第一章 凭什么让我去人间?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殿下,韩晓溪求见。说是要同您聊聊夜王府最近新颁布的新规。她……情绪好像有些激动。” 黑衣侍卫恭敬的跪在大殿之下,幽幽的蓝火照耀着冷光,竟投影不出任何影子。 寒冷的气息甚至能钻入地砖之中,让它们也咿咿呀呀的发出哀怨的声响,像是在奏鸣着灵魂之乐。 这里是地府。 幽冥之府。 人死后将要去往的地方。 前不久,旧夜王也就是地府之王,在除魔大战中失踪,地府开启了旧夜王定制的应急预案,让其独子新任夜王玄墨继位。 人称他是历代夜王中最杰出的继承人。 果然…… 这外貌就有常人无法匹敌的黑暗气场。 玄墨冷意而削瘦的面庞透露出傲人的寒气,微张薄唇便说道。 “那规定并非是我能左右,她能找我吵,又岂能到天帝那去吵。且将她打发走便是。” 韩晓溪是他座下的首席司判,已在地府待了几千年,判刑也是一丝不苟。 只是她这性格有些过于执拗。 那侍卫听令便出去回话,可没想到的是,回来的时候竟然是被一女子拎着衣领揪回来的。 “殿下,你这避而不见又是何意?” 韩晓溪那一板一眼的性格,从不会说什么阿谀奉承的话。 当然,这也是做判官的基础素养,只是在上司面前也这样讲话,便显得有失礼貌。 “请你放下麒麟。他只是我座下的神兽,不要迁怒于他。” 玄墨目光阴寒,身着一件黑袍法器,遮了他面庞的三分之一,韩晓溪看不清他的全部面容,只看得那瘦削的面颊骨棱角分明。 听闻玄墨的话,韩晓溪便将手松开,那人便立刻化为了一头神兽,眨眼间便逃离了神殿。 看得出来,麒麟可真是怕极了这位女判官。 “好,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为什么我现在必须去人间执行公务?人所犯下的罪孽,等死后到地府来断案即可。这得加大了我们判官组多少业务量?我在地府的工资也才是工薪阶层。” 韩晓溪将手抱在胸前,面色不改的望着自己的上司玄墨。 她有着一头如墨的长发,却散发着漆亮的光泽,如黑夜之月一般。 谈到情绪激动之处,如密网般的白色织雾便尽数呈现在她漆黑的瞳孔之中,指尖也散发着织雾的痕迹。 “去人间执行公务是天帝下令修改的办案方式,你找我是完全没有用的。” 玄墨起身走下湿滑的地府台阶,鞋尖却不沾一滴水露,微微抬起头,才让那双如墨的眸见到了一丝光亮,与韩晓溪眼中的迷雾交织在一起。 “没有用?你作为上司,就不能同那天帝老儿解释一下,我们地府的事务也是非常繁杂的。身为判官自是要喝断情之水,炼红莲之火,受灼心之痛,修天地之道,方可主宰地府之法。如此辛劳,为何还要增加任务量?” 韩晓溪已不知自己多久没有休假过,无法与人相爱也已罢了,她独身一人早已习惯。 但她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嘲讽。 来之前还被手下判官私下嘲笑,说这首席判官竟不知阳间情感,不过是机器一般。 纵使判罚正确又如何,还不过是地府无感情的工具罢了,思索至此,她瞳孔之中的迷雾又浓密了几分。 玄墨定定的站在她身前,勾起嘴角的一笑,却显得有些苍凉。 “薪资双倍。只要不干扰阳间秩序,给你所有使用法术的特权,再给你加派人手组建你自己的小组。不过,案件并非你可选择。” 说着,玄墨抬起手,将手心朝上。 一阵蓝色的气流动于上,汇聚成了一张图像。 “这是天帝委派的单子,解决它,赏五千金。” 韩晓溪听闻此言,眼前的织雾尽数散去,用白皙如纸的手指,将那图像吸收入体内。 “交给我了。” 她灿如雪霁初晴般的笑,似是一朵彼岸之花,开到罪恶的尽头,却又一尘不染。 现在,她满心想着的,只有那五千金,足够她买件上好的新法器了。 “晚些我便让小组去你那报道,对了,这次你要和新上任的阳间事务部长言霖搭档,先去事务部找他吧。我还有事,慢走不送。” 话音刚落,玄墨便化作一阵烟雾,消散在空气之中。 嘴里说着慢走不送,实则就是在赶人,想让她早点滚离视线。 韩晓溪无奈的摇摇头,新任夜王如同前代夜王一样,这脾气是一如既往的臭,根本不用想他会给人好脸。 她早已习惯。 前代夜王是她的养父,看着新王的上任,她总觉得心里有些欣慰,仿佛是养父还在世一般。 明亮的眼眸暗淡了几分,可也只有那一瞬,转身的步伐依旧潇洒自然,瞥见了角落里的麒麟兽在痴痴的笑,那笑容里有一些幸灾乐祸。 敢笑我…… 白色织雾似疯狂生长的植物一般,攀着地府潮湿的地面缝隙便向那麒麟兽快速蔓延过去。 眼见韩晓溪认真起来,麒麟兽便“嗷呜”一声,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之中。 打不过,人家还不会躲吗…… 反正,后面有你难受的时候。 韩晓溪从麒麟兽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中,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但却无法知晓。 就在这琢磨思绪的间隙中,她已到了地府的事务部,敲了敲门口的岩石,唤醒了守门人。 哦不,这应该叫守门石。 没几秒,千万个守门石便在门口一齐应道: “恭迎司判大人。” “谢了。” 韩晓溪嘴角一勾,便抬起月白色的裙摆,信步往里面走。 忙碌的地府员工正在处理着繁杂的事务,眼见韩晓溪的到来便飞快的行礼。 等她穿过了川流不息的人群,才看到了尽头的黑色小房屋。 这房屋漆黑如墨,不反射任何的光芒,甚是奇怪。 纵使她在地府呆了这么多年,还尚不知晓这阳间事务部部长,竟然居住在如此空间之内。 正当她思索之时,身后突然有一个深沉的声音说道。 “法器不错。” 这声音虽十分有磁性,但却透着阴凉与寒冷。 言霖觉得这法器有些眼熟,似是上古神器。 “法器?你……” 韩晓溪想回身看他,却被他用温热的手臂禁锢住了身体,这样一个半拥抱的姿势,看起来有些过度亲密。 “嘘,进门再说。” 说罢,那漆黑的房屋便融化出了一个圆形门,他便这样推着她进入,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可多动半分。 “可以放开我了吧。” 在地府,尚且没人敢如此对待她。 因此,言语里有着不少的愤怒,翻飞的月白色衣裙也散发着流动的光芒。 若是低阶的侍从,都无法承受这样的精纯法力流动,而他却毫发无伤。 此人实力果真深不见底。 不安的情绪一点点从寂静的空气中蔓延至她的呼吸。 韩晓溪急促而不安的想扭转身体。 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似是要将她吞没一般。 “别动。” 第二章 不妨试试这男女之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不知为何,言霖的言语就像是强力的禁锢术,能将她所有的抵抗想法都从脑海中抽走。 “为何不动。” 韩晓溪轻启唇瓣,侧着脸问道。 尝试着用余光观察言霖的面容,一双浓密的剑眉英气霸道,轮廓立体而不失雅韵,表情里带着一抹斯文败类的玩味,身材消瘦却穿着黑色长袍,有着令人沉醉的极致魅力。 昏暗的光线却映得他面色发白,没有太多的血色,眉宇之间似藏着无数秘密。 峻冷的容颜倒是与玄墨有几分相似。 若说韩晓溪是这一朗圆月皎洁如光,那言霖便是这泥泞的黑暗沼泽,可以吸引无数的人…… 坠落。 无边黑暗。 他竟是她这个首席司判也无法看透的人。 不过,不得不说,言霖也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忍不住,就想多看几眼,微扬的嘴角暴露了她的心事。 作为司判,她已是绝情绝爱,无法对任何人动情。 而这样微妙的距离,却像是让她热血沸腾,自头发丝到脚趾间都羞怯的想要藏起来。 怦怦的心跳如雷一般。 言霖还是这样一言不发,任凭空气沉寂下去,且尚未给她解释,为何不允许她离开这样的姿势。 正值这尴尬之时,一小厮闯了进来,见言霖高大的身躯背立而站,便匆忙的汇报了消息。 细细观察竟发觉他身侧有翻飞的白色衣裙,这不是刚刚进来的司判大人? 两人的距离如紧贴一般,似是做着不可言说之事。 虽然小厮已察觉,但是为了保他微小的官职,他并未说破,匆忙回身出去了。 这时,言霖才缓缓的回答。 “我不许你动。” 那薄唇吐出的话语虽短,却是掷地有声。 这是什么道理? “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 韩晓溪将礼法道理搬出来,渴望凭求这脆弱的道义,来约束眼前男子的张狂行径。 “司判大人已是断情绝爱,可心跳为何如此快,莫非你未经男女之事,就入了我地府之门,真...是...可...惜...” 这一字一顿,饶有兴趣的调侃,似是挖苦与嘲讽。 话语说了半晌,才放了韩晓溪肢体自由。 此话正是直戳她心门! 她的属下也总抓着这点嘲笑她。 就连这第一次碰面的男人,也是如此评说自己。 不论判案业绩,也不论美貌! 为何总抓着此等不堪之事百般嘲弄? 好! 这梁子结下了。 “男女之事有何意思,纵不如我手上这宗案卷来的有趣。” 韩晓溪转身倚在了黑桃木的书桌之上,双手反撑着桌面,大声反驳道。 似是声量之大才可以安抚她现在的心。 听闻此言,言霖幻化成黑影刹那间便显现在她身前,如大山一般压了过来,几近是贴着她的面庞说道。 “卷宗有何趣味,不妨,我同你试试这男女之事……” 说着便用那温热的指尖,抬起了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 …… 她望着言霖的眼眸,看到他的眸光里已是温柔如水,倾吐的语气软绵,有着说不清的情愫。 她心跳越发加快,第一次遇到男人如此攻势,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更何况,还是如此让她中意的面相…… 这如火般的羞怯,让她想要即刻逃离。 言霖的手臂顺势向下,想要触碰那月白色的裙摆。 只差一厘。 韩晓溪清澈的眼眸里的白色织雾本已消失殆尽,却在一瞬之间又快速变得浓密。 紧接着…… 她化掌为利落的手刀,挡在了他想要触碰白色裙摆的手臂之前,飘散的织雾弥漫至潮湿的空气中。 言霖眸色一暗,便利用身体反向用力,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韩晓溪的力道,将她翻身入怀,只得倾倒在自己身前。 她身姿纤细,飞舞如墨的长发氤氲着曼陀罗的芳香,似是最诱人的一顿晚餐。 两人隔了一层厚厚的衣料,却似是紧密相依。 韩晓溪流畅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触碰而停滞,打算利用肩胄发力,将身后的言霖震开。 却不料被什么黑色汁液吞噬殆尽,力气像是打在了云朵上一般。 “你!” “法器还不释放,会死。” 他语气冰冷,似是在警告韩晓溪。 他莫不是对自己有意,而只是相中了自己身上的法器…… “偏不要!” 韩晓溪几番挣扎仍逃脱不了桎梏。 “不要吗?”言霖歪着头凑到她脸颊侧,眯着眼望着她,“那如果我想要你呢?” “我……我……”韩晓溪径直将脸侧过,以求拉开微弱的距离,“……” 这样亲昵的距离直接让她丧失了言语功能,支支吾吾半晌,才说道。 “这是【遗失奇迹】,上古七大神器之一。施展时,可拟强大的防御法阵,除了世上最强魔王原罪,无人可破。” “是吗?”说罢,言霖清冷的眼轻轻挑眉,一副挑衅的模样。 韩晓溪噗嗤一笑,纵不知这狂妄的男人如何能耐,净连这都不信? “我还能诓骗你不成?” 韩晓溪翻动指尖,低语了几句,织雾在附近迅速聚集,而后瞬间散开! 地面上的灵力汇聚成复杂的法阵,每一条纹路都发着淡淡的月白色光芒,展开了【遗失奇迹】的防御阵。 全开的【遗失奇迹】由法袍转化为了白色的古老法阵,从她的鞋边一直延伸至地缝之中,快速施展开来。 他便与她这样相持不下,两人均处在这流转的光芒中心。 若不是两人针锋相对,这可真是浪漫的场景。 毕竟,在这永无阳光的地府之中,还尚未见过何物可以在这里发光。 韩晓溪这独特的法阵,怕是千古也难觅。 言霖的力气未减,抽出一只手臂制住韩晓溪,只是轻点了一下她的唇瓣,黑色的灵力顺着她的唇边蔓延,瞬间这法阵便被化解至虚无! “你……!!” 她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惊讶。 简单便解开上古法阵,这怕是修炼万年也无法做到! 眼前之人,到底是何人? 有这般能力还只做一个事务部部长? 言霖却不可置否的一笑,然后贴着她的面颊细语: “你不也是如此?被前代夜王收养之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吧,地府永无光芒,你却可以施展这月白色的法阵,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缄口不语才好。” “你都知道些什么?” “日后你便知晓,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有问题,以后多得是时间问我。” 说罢,他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第三章 你别过来!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待她回到自己的办公之处,心跳还尚未平稳。 却瞧见自己的属下聚成一堆,露出了刚刚麒麟兽一样的意味深长之笑。 “你们那是不知道,咱老大和新来的阳间事务部部长那个了。” “什么那个,到底哪个了......” “就是那个呀!两个人,就贴着这么近,”银丝黑袍加身的男子,坐在人群之中,眉飞色舞的讲述着,情到浓处还用手指比划不停。 殊不知韩晓溪正抱着双臂,站在他的身后,翻飞的衣裙散发着狂舞的织雾,墨色秀发也轻然飞舞,笑眯眯的听着这男子说道,“两个人相差也就一寸的距离。” “亲上了吗?干吻还是湿吻?” 一旁的人笑嘻嘻的将胳膊搭在菡萏的肩上,顺势挖个更深的坑,让菡萏赶紧往下跳。 “你们是不知道,咱老大那是万年不近男色,地府的千年老剩女,从来都是无人问津!这次竟然这么快,就和新上任的事务部部长在一起了,你说那部长是不是眼……” 菡萏感觉自己毛孔突然微张,凭着那微弱的第六感,稍稍转了一下头,余光就瞥到了那抹织雾。 糟了! 他立马笑嘻嘻的说:“眼……眼神特别好,能看上我们老大……” 现在拍马屁还有什么用? 韩晓溪那透露着讽刺的笑容已说明一切,菡萏根本逃不过这一劫。 “菡萏……给我过来!” 韩晓溪正是怒火中烧,心绪不宁,正愁没有发泄的地方,一步步朝菡萏逼近,而他只得一步步后退,直至墙角之处。 “老……老大,你息怒。” “给我说!到底你们在笑什么?” “……” 菡萏闭口不言,眼神偷偷的瞄着刚刚围坐在一起的那群人。 可是,根本没有人管他。 分明都是在等着看热闹。 “不说是吧,好。” 话音刚落,就在菡萏的脖颈间,突然出现了白色织雾化成锋利的手柄,只差那么一厘就会刺破他的皮肤。 这下可是吓得菡萏腿都打颤。 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老大,竟然直接动了真格! “说说说……刚刚已经传遍了地府,说老大和新上任的部长言霖谈……谈恋爱……” “胡说!不可能的事!”韩晓溪神色微微有些凌乱,还是咬着牙说道,“你们见我上任以来,足足有千百年,有和哪个男人过多接触过?你们天天笑我,还不知道我的本性吗?滚去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去阳间公干,你们给我好好干活。” 菡萏真的是连滚带爬,才连忙冲进了办公室。 一旁的吃瓜围观者也四下逃开,生怕那把锋利的织雾手柄,利落的插进自己的脖子里。 虽然地府之人寿命更长,恢复能力更强,但也经不住这么可怕的一击。 不过,现在几乎每个地府之人都知晓…… 这谣言,似乎并不是空穴来风。 很快,东西就收拾好了,韩晓溪准备前往阳间组建自己的判案基地。 看着那阳间与阴间的大门,她又不由得停驻下来。 生来已有万年,却是第一次前往阳间。 她只是从法术之镜中看过阳间之事,却还从未在阳间经历过这些。 不过,未知的故事,才是最诱人的。 韩晓溪头也不回,便走进了那扇门。 穿越生死门之后,迎面而来的就是真实的煦日。 她还觉得有些许刺眼,忙着用手遮挡着,偷偷的从指缝间瞧着那阳光。 还在肆意的享受着,却看到旁边的人在向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 她还穿着月白色的法器长裙,飘纱无需风,即可凭依灵力漂浮在空中。 忙不迭的,又将长裙依着过路女子的模样,化作一身层层叠叠的襦裙,才信步的走了起来。 来到阳间第一件事,先要选一处屋宇作为自己的基地才是。 她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决定以一处不太起眼的山野屋宇为理想目标。 她最喜欢的就是阳间的太阳,这屋宇有着她偏爱的大窗檐。 红砖,花窗钿。 袅袅烟雾弥漫四周,唯有这涓涓溪水穿越庭院,静静流淌。 似是一个又一个的女童,发出清爽的嬉戏吵闹声。 一旁有着鹅卵石路,路旁便是昏黄的石灯。 这样雅致的庭院,似是有着让人宁心静气的力量,最是适合她这般恬淡如水的性格。 可是就在这般安静的氛围中,竟肆意充斥着不休的吵闹声。 韩晓溪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径直敲开了门扉。 开门者是一位中年男子,正与妻子吵着架,眼见韩晓溪打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身上仅围了一条长布,打着赤膊就来开门。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憨批儿,这个时候赶着惹老子来送死?” 没有想到,这雅致而深幽的庭院里,竟住着这样一对...... 怨侣。 “打扰了……” 韩晓溪礼貌的张口问句好。 “不必多礼。” 那女人只是跟着过来应了一声,便被那男人一巴掌狠狠打得偏过脸去。 “谁他妈让你说话了?你配跟在老子身边说话吗?贱婢!” 这一掌用足了力气,打的这女人跌坐在地上,露出伤痕累累的纤臂。 衣衫也是半开,与地上的尘土混在一起。 微露香肩,却无丝毫妩媚与尘俗,可看出她也曾是个样貌绝代的女子。 只是,如今这眼眶红肿、半脸乌青的样子,看得人十分心疼。 在地府呆久了,还真是看不惯这阳间欺凌弱小。 韩晓溪已然忘记自己要买房买地的事情,直言不讳的说道。 “大男人打女人,这算怎么回事儿?” “我看你一个女孩家家,我不同你计较,这是我的女人,我便是想打就打,纵使是被老子休回家,那也是她要上吊。女人便是活该如此。早些回家,别来多管闲事,你可真是碍眼。” “你……”韩晓溪气的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手中的织雾,隐藏在长袖之中。 那女子对着韩晓溪使着眼色,让她快走,不要管自己。 生怕自家夫君发起怒来,还牵连无辜的女子。 “还懂得使眼色?”这男人发现自己妻子在通风报信,一脚又踹在了妻子的肚子上。 狠狠的踹了一脚,又是重重的一脚。 第四章 不是那种关系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那女人已发不出呜咽的哭泣声,只有痛苦的闷叫。 “唔——” 这时,从庭院里冲出来一位七八岁大的女童,紧紧的抱着男子的大腿。 “你……求求你了,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了……求求你了,再踹,娘亲就死了!” 女童撕心裂肺的哭喊,似是一把利刃,直接刺进了韩晓溪的心底。 眼见女童哭得凄惨,可这男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狠狠的抱起女童,举高至头顶之上,狠狠的又摔在地上。 嘭的一声,听得韩晓溪心里一惊,手指攥得紧紧。 那女童顾不得疼,也顾不上哭,爬起来就冲过去护着母亲。 男子还嫌打的不够过瘾,一把推开女童,又是飞起一脚,踹在女人柔软的腹部,将她踢飞,又狠狠撞在树干之上。 “噗”的一声闷响,听得韩晓溪有些心悸。 韩晓溪修炼万年,做这司判也已有千年,早已是断情绝爱,却也被这场面气得不轻。 她不得干涉阳间之事。 这是地府的律令,她作为司判不可违背。 不可违背。 不可。违背。 手指甲已嵌入肉里,她努力深呼吸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好吧...... 那换种方式来解决。 “你这憨批儿,就是敢在窝里横,出了这庭院,你还有几分能耐?怕不是自己无能,偏要来拿女人撒气?” 韩晓溪轻蔑的笑着,流光般的眼眸里流淌着一抹狡诈的光,嘴里却学着蹩脚的方言,用这男人的方式来激怒他。 似是被这笑容刺痛了,那男人停下了踢踹,一把将女童推倒,又向着韩晓溪走了过来。 他抡起膀子,一巴掌就要呼过来。 韩晓溪却纹丝不动,只差一厘的时候,轻抬手臂,便如若轻鸿般挡住了他的进攻。 细密的织雾阻隔在两人接触点之间,成为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以妨碍地府公务、袭击地府公务人员之罪,发出刑罚条令,开启权限。” 韩晓溪快速的念道,周身的襦裙化成屡屡织雾,重新恢复成月白色的长裙。 随后,织雾快速聚集在两人之间,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曜日一般,将这男子击退了数米远。 周遭也掀起一阵风,尘土弥漫,惹得女童有些睁不开眼。 谁知,这男子竟不知退缩,抄起一旁切水果的砍刀,快速跑着,直接一刀向韩晓溪劈了过来。 这砍刀有数十寸之长,许是担心她的安危,那女童揉了揉眼,便直直冲了过来,护在她的身前。 韩晓溪对付这阳间凡人本是游刃有余,可没曾想这女童会突然出现。 “别过来!” 她的叫喊为时已晚。 她来不及幻化织雾保护女童。 只得将女童护在自己身下,由自己的肉身来保护女童。 拼尽力气,将女童护得严严实实。 随即,她紧闭双眼。 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那血肉的刺痛。 …… 怎么? 这一刀迟迟未能落下。 半晌后,睁眼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位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 “做了千年司判还这么蠢?前代夜王怎么选的人?” 这满满的嘲讽语气,自是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 言霖施展着黑色汁液,将那砍刀一瞬化为粉末,飘散在空气之中。 眼前行凶的男人才是彻底吓瘫了,立马跪倒在地。 自己这是遇到了什么? 瞬时出现,还可将砍刀一瞬化为乌有? 这是? 这就是神仙啊! “神仙啊,我错了,我一定改,求求你放过我。” 与刚刚的嚣张跋扈截然不同,现下的男子跪在地上求饶,额头都磕破了,还在拼命的磕头。 “神仙爷爷啊……小的是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留小的一命。” 韩晓溪被眼前这戏剧化的场景也是吓到,还保持着蹲坐在地上的姿势,怀里还抱着女童。 凡间的人…… 都是擅长演戏剧的吗? 纵使断案这么些年,也尚未见过前后几秒差距如此之大的人。 “韩司判,作为地府的首席司判,你打算如何处罚他?” 言霖语气依旧冰冷,侧脸问道。 “……” 韩晓溪未答话,只是伸出指尖,在空气中画了几个圆圈,套在了男子的手上,然后直接吊在了树上。 径直抱着女童,又扶起地上的女子,入了里屋。 言霖掀起长袍,在屋外悠闲的坐在石凳上,静静的看着哀嚎的男子。 “大佬……放小的下来吧。” “大佬……” 任凭男子无限哀嚎,却无一人应声。 而里屋里的韩晓溪正忙着用织雾来帮助愈合伤口。 她并非是主修愈合之术,因此仅能做简单的止血。 刚刚那几下踢踹,已伤到了女子的内部五脏,出血量不小。 “谢谢……”女子脸色惨白,还忙不迭的道谢,“小女子檀锦谢过仙人。” “我不是什么仙人,只是个地府的小员工,等伤好些,我给你们再买处好宅院,离开这个地方,便无人知晓这些事。且不要同他继续生活,他这般性格是不可能改的。” 韩晓溪收起织雾,劝说道。 “纵使离开他,我们也没办法生活,元儿还不大,没了父亲可怎么活。” 听闻妇人这话,韩晓溪顿了顿,又说道。 “那你便要被他打死,让元儿也没了娘吗?” “我……” 妇人不知如何回答,这话似是有些刺耳,却也都是实话。 “这笔钱,我且放在这,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不仅足够你买个新宅,再买块耕地也是足够。” 韩晓溪没有再言语,转身离开到了屋外。 言霖只是轻飘飘的瞥了韩晓溪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似乎是在试探韩晓溪的态度。 “妨碍地府公务,按律减阳寿五年,袭击地府公务人员,性质极度恶劣,数罪并罚,减阳寿十五年。你已无剩余阳寿,菡萏会来带你回地府。至于你对妻儿虐打等事,会细细理清再宣判,看看是做地府的看门石,还是做奈河桥上的垫脚石吧。” 韩晓溪站定在这男子身边,翻看着手上的生死簿,拿着细长而精致的月白色司判笔,轻描淡写的勾画着生死的年数。 “不……不……大佬,你放过小的吧。大佬,你们行行好,就你们这郎才女貌,自是天生一对,可有着年数享福,小的一共也没多少日子活,且给小的留几年吧。” 这男人演的是声情并茂,泪水混着鼻涕一起横流。 若是寻常人早已被感动,可眼前这韩晓溪是断情司判,自是不会被蛊惑。 而且…… 谁说她俩是郎才女貌? 还天生一对? 韩晓溪翻了个白眼,刚想张口。 就听言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闭嘴!” 光是语气就足够寒气逼人,立刻让这聒噪的男人禁声。 “我和他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韩晓溪说到这里,却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 这男子又见这两人眼神交汇,若有若无,内藏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能言说之深情。 眼前这男子眼睛一转,便直言道。 “哦,我懂我懂,你们一定是闹别扭了,小的是过来人。懂得!懂得!” 懂得? 说着,韩晓溪就一脚对着他的嘴脸踹了下去! 第五章 和你可不止是工作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就在这时,言霖本是冷峻的面容却突然有了变化。 似乎发生了什么? 接着,言霖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自己,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韩晓溪背后的手指尖已然萦绕着织雾,将翻飞的白雾拧成细绳,随时准备着发起攻击。 谁知,言霖依旧是快速逼近,丝毫没有减速! 她随即将白雾化作无数的细密利剑,飞速的射向他的身后,速度之快已是肉眼无法看见,试图阻止他的靠近。 她本以为这是胜券在握。 却似乎被什么无效化了。 就连修炼万年的仙界真人也未必能躲过这雾花霜剑,却对此人无效。 就在韩晓溪面色微露诧异之时,言霖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 “是的,她便是我心仪之人,只是近日来闹了别扭。” 言霖大言不惭的说道,还将她搂得更紧了几分。 霸道的臂膀拦住她的肩,容不得她挪移半分。 “……” 什么…… 韩晓溪自是上任首席司判已有数年,纵览这天地之间,也尚未有几人敢如此调戏自己,更别说这肌肤之亲。 况且,两人只见了一面? 韩晓溪敏感发达的理智神经也在此刻被莫名的气氛压制,只得望着眼前的冷峻的言霖。 心里有无数的话语想喷薄而出,却无法操控自己的嘴唇运动,就这样愣愣的僵在原地。 接着,就在外人的目光之下,言霖将嘴唇轻轻贴在她的面颊之侧说道。 “你自然一些,我稍后给你解释。” 温润的男性气息打破了她的警戒距离,洒在韩晓溪的耳朵上,引得她微微战栗。 韩晓溪似是被摄心魂魄了一般,故作淡定的露出了皎洁的干净笑容,说道。 “是的,我们只是闹别扭了。不过,我们也只见了一面而已,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虽然言语上十分配合,可韩晓溪身体却在暗自挣扎。 如今韩晓溪是打不赢,也骂不出,只得任凭他将自己当成鱼肉,任其宰割。 她讶异自己摆脱不了言霖的力道,可在外人眼中这扭捏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撒娇。 “对。不过,你放心,以后可不止是工作而已。” 言霖语气里的暗示,是再明显不过。 她的脸刹那间就浮上一抹嫣红。 他目如黑墨,如死水一般无生机,不会笑也没有任何表情,一如一开始那般冷峻。 望着她时,韩晓溪却从他的心底看到了一丝温暖。 但这温暖一闪而过,便再也消失不见。 似是一滴温水,潜入了无尽的冰冷海洋,再找寻不到一点点的踪迹。 …… 他也是同她这般,会有动心的吗? 他也有那么一秒,会喜欢自己吗…… 喜欢? 她在想些什么…… …… 就在这时,言霖察觉到远处有个身影快速离去。 这才将韩晓溪放开。 原来,是两人的一举一动已经暴露,皆在他人的监控之下。 “这……” 她刚想开口询问,这其中的缘由为何。 但言霖眼神流转,蓦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那冰冷的寒意似是转为了炽热的流火,燃烧在她的心间。 “嘘,别问,晚上回家再告诉你。” 说着,臂膀更搂紧了几分。 眼见这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还被挂在树上的中年男子可坐不住了。 “我说……两位大佬……你们这样秀恩爱可不好吧,且先把小的放下来,可……” 话还没说完,言霖抬手便用法术封住了他的嘴。 史上最“幸福”的囚犯,不仅要挨罚减阳寿,还要享受吃恩爱狗粮的幸福。 “一会儿菡萏会来带他回去,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韩晓溪推着他的身躯,想要挣扎抽身。 “什么时候你也有发言权的?” “你……” “我可是比你还官高一阶,是谁给你的资格命令我。再说,我能触碰你这个老剩女,你不应该是感激的痛哭流涕吗?” 说着,这眼神还在她身上上下流转,但却没有丝毫的猥琐气息,他似乎只是用灵力在试探她身上的法器。 看得出来,他对【遗失奇迹】的兴趣很大,比对她都大。 若不是言霖样貌深得她心,早就一司判笔戳瞎他这流氓的双眼…… “老、剩、女!” 这一字一顿,已然是到了发怒的边缘。 见韩晓溪已经在抓狂的崩溃状态,言霖不得不加大了力气,将她紧紧揽在怀中,避免韩晓溪直接揍过来。 正是此时,一红衣如火的女子轻敲了一下柴扉。 “我的天,尸语者……” 韩晓溪自很久之前便知晓,地府有尸语者的存在,但至今依旧是从未见过真容,恐是千百万个地府之人也未必能出一名尸语者。 没想到,她竟然出现在韩晓溪的眼前。 她穿着如火一般的鲜红长裙,浑然一体,似是将红莲业火绽放于裙摆之上,将皮肤与肉体尽数燃尽,只剩下空灵的骨骼。 这是她读懂尸语的法器之一,名为“红莲”,可帮助她的灵力更好的进入尸体之中。 或许是通晓尸语的代价,她却没有清秀的面容,只有一颗空洞的头骨在活动着。 “你好,我是火菁,一般的案子我是不接的,可是这次,天帝让我来也不得不来。不过,我好像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声音是清脆好听的,可画面却是十分诡异,只有那下颌在空中舞动。 说罢。 她还伸出骷髅般的手指,指了指眼前的男人与女人,提醒了韩晓溪一下。他俩这紧密相依的模样,似是如胶似漆的多年夫妻。 看来,地府的绯闻也是有几分真。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晓溪一把将他推开,厌烦似的将目光放在别处,故意不去看言霖。 言霖顿时眸光微暗,似乎韩晓溪的故意撇清,让他有些介意。 “火菁你是主修治愈系是吗?” 韩晓溪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询问道。 “我……只负责缝尸体,这也算吗……” 火菁有些不太确定,犹豫着斟酌自己的词汇,用的似乎还是有些不太贴切。 “缝……那你应该也比我强,跟我来!” 言语间,两人便进入了屋内,火菁看到了床榻之上,已经被重伤的女子。 “这……是谁干的?” 火菁怒意盎然,快步走向那已半昏迷的妇人。 女童有些紧张,又是挡在妇人身前。 第六章 黄泉客栈(上)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别担心,她能治好你娘亲。” 韩晓溪在一旁解释着,女童紧咬着下唇,犹豫几秒决定相信韩晓溪,随后退开。 火菁将手指张开至空中,指尖聚集了如火焰一般的红光,将灵力汇聚于红莲法阵之中,通过身体的直接触碰,输入并修复。 火菁空洞的骷髅头中,没有任何的眼神,只有周遭的镜像。 “这个姐姐长得……和我们不一样。” 女童挨在韩晓溪的身侧,小声的说着。 韩晓溪顺势蹲下身来:“你不害怕吗?” “我能感觉的到,她不是坏人。”女童笑嘻嘻的说着,“而且,她能救娘亲。” 这样单纯的信任才是最能拯救人的吧。 那样干净的笑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刚刚经历了那样可怕的殴打。 韩晓溪看得有些心疼,轻拍了一下女童的头,说道:“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你娘。” 女童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个不停,甚是可爱的答应韩晓溪。 大概两炷香之后,便完成了基础的治疗。 “总算是缝完了。”火菁长叹了一口气,“可累死妾身了,几千年了也没碰过活人。那个男人可真是可怕。” “哎?你怎么知道是那个男人打的?” “我是尸语者,我能读取部分的记忆和发生过的事,但是,毕竟不是我的身体,我也不能选择可以读到哪些记忆……” 火菁解释着,将灵力从妇人身上收回体内。 “我先出去,省得吓着妇人。” 待火菁出去没一会儿,妇人就转醒了。 “谢谢……姑娘,谢谢救命之恩,我老妇无以为报。” “不必谢,只是举手之劳,”韩晓溪笑着说道,对刚刚火菁的法术修复只字不提,“您考虑好要不要拿那笔钱了?” “考虑好了,我和我的元儿重新去生活,去个很远的地方,无人识得我们。这宅邸本就是我娘家的,将这宅邸卖给您,这笔钱且当是全款,我便厚着面子直接收下了。” “好。愿您一切安好。” 话音刚落,那妇人便同女童被送至柴扉之外。 身侧还停了一辆马车,眼前却已看不见原本的宅邸。 她带着自己的孩童,还有那一袋子金钱,驾车离去,再没有回头。 “哎哟,韩司判,你得赔我修为啊……” 火菁只有这骷髅头颅,却没有表情,只听得出语气里的玩笑。 “还是要找言部长,这里他才是大佬。” 顺势,韩晓溪就把锅都甩给了言霖。 言霖正在四处布置结界,这样以免凡人误入,也可防外部监视。 “找夜王报销,我不管。” 他正低头施展法术,头也没抬便回道。 “啧啧。” 火菁如果能做表情,那一定是一副翻白眼的嫌弃模样,奈何她也只能发出啧啧的声响来表达心声。 “夜王就给咱们派了一个人吗?”言霖说道。 韩晓溪随手便将庭院修复打扫了一下,这庭院显得更加干净,就连池塘里也放上了黑色的小鱼,时不时还会发出扑通的愉悦之声。 一边施展灵力,她一边答道:“除了火菁,还有一个人,得到三更天他才有时间。” 言霖站起身来,用细小的黑色汁液渗入布料之内,将灰尘清扫干净。 “三更天?为何是深更半夜,莫不是做一些苟且之事。” “你为何总是将人想得如此不堪,他是卜家的二公子,素来就是在深夜营业,我们要去他的客栈找他。” 韩晓溪将腰间的判官笔拿起,细细的擦拭着,直至笔杆上的白玉擦得透亮,方才放下来。 火菁似笑非笑的将手指放在洁白的牙齿上,空洞的眼睛望着韩晓溪:“就是那千古有名的黄泉客栈。” “对。”韩晓溪将判官笔系在腰间,答道。 “没想到这次任务还挺有意思,就连黄泉客栈的人都来了,也不枉我出山一回。” 火菁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但却是从骨缝中传来的。 韩晓溪顿时感觉自己汗毛倒立,可还是要维持着礼貌的微笑。 “那就先休息一下,我们晚些我去叫你们。” 言霖说着便往外走去。 “好。我先去寻觅我的房间了。”火菁摇曳着血液般鲜红的裙摆,离开了这里,留下言霖与韩晓溪独处。 “言霖,你等一下。”说着就追着言霖站在了结界旁。 “你还有何事?” 没好气的言霖两手环抱,将身子随意倚靠在一旁的老树上,上下打量着韩晓溪。 “你刚刚……刚刚为何……” 韩晓溪琢磨了一下,又琢磨了一下,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为何?” 言霖挑眉,似乎已经知道韩晓溪所问之事,却故意等她自己说完。 “为何要同我那般,你是被谁盯上了吗?” 韩晓溪话语里有几分急切,让言霖心里一暖,随即嘴角浮上了一抹凌厉的坏笑,让韩晓溪不禁倒退两步。 感觉到隐隐的危机,她本能的后退,却还是没有能逃脱他的黑色桎梏。 “你……是在关心我吗?韩司判似乎很着急,很急切的想要知道原因。” 言霖故意将语速放缓,似是用这嬉笑的语言来折磨与调侃,更是让韩晓溪羞的想要钻到地底下。 “我才没有,我这是作为同事,与你以后要共事,也要共同面对敌人,方才想对你多了解几分罢了。仅此而已。” 韩晓溪将最后几个字说的一停一顿,就是为了强调自己,根本就没有动心。 这反倒是惹怒了言霖,他闭眼深吸一口气。 只是一瞬,韩晓溪就发现自己被钉在了刚刚他依靠的那棵老树上。 “……” 她瞪着眼睛,似是有几分恐惧,又有几分莫名的期待。 他就在自己的身前,嘴角还是那抹标准的坏笑,高大的身躯遮挡了所有的视线,更是这样攻城略地一般直接冲进了她的心扉,似是要将所有的区域都标记成他的才好。 他用那白皙如纸的指尖抚摸上了韩晓溪的下颌,轻轻的抚触犹如蚂蚁啃咬一般,将她的防御力迅速瓦解。 刹那间,她恐慌的急促呼吸,呼……吸…… 呼……吸…… 从未有男人对她如此这般。 她在脑海中演算过无数次反抗的方式,失败率都是99%以上。 她只能任由他这般抚触。 他蓦地将身子如黑山一般压了过来,只停留在她脸颊旁一公分处。 这便吓得她反射性将【遗失奇迹】打开,繁复的阵型旋转流光,似乎都在诉说着韩晓溪对他的恐惧。 “你就这般怕我?”说着,他便放开了韩晓溪的脸旁,“呵。” 转身,他便消失在了结界之外。 韩晓溪一向做什么事都不会自责懊恼,错了便是错了,对了便是对了,从不会去纠结。 但这次…… 她望着他孤独落寞的背影,却多了一分陌生的心疼。 她,是做错了什么吗? 哭丧着脸的她回到了房间里,自是沏了一杯香浓的麦茶,却是一杯都没动,只愣愣的看着,就这样看着。 从晌午一直坐到了三更天。 言霖依旧没有回来。 她不安的摆弄着桌上的茶梗,碰到火菁从房间里出来。 “睡得真的很舒服呀这里,真的是好地方,你真的挺会挑的。” 火菁对韩晓溪的选址甚是满意,语气里满是赞赏,但骷髅头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 韩晓溪似是没听到一般,心事重重。 火菁又问道。 “晓溪?” “啊。” 韩晓溪这才停下身来,又愣愣的坐在茶桌旁,看着那茶盏开始发呆。 和之前神采奕奕的司判,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这是怎么了?” 火菁看着是又好笑又无奈,这一副少女情怀的模样能出现在司判大人身上,还真是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我好像中毒了。” 韩晓溪愣愣的说。 “……”火菁听闻这话,尴尬的咳了一下,结果还是没忍住笑,“此话怎讲?” “我感觉言霖对我施了禁忌之术,我似乎有了一点点的感情之兆,这肯定是中毒了。” 韩晓溪的语气里尽是笃定,气愤之余还将桌上的茶梗捏成了两半。 “噗!没错,中毒了。” 火菁一副看透了的模样,摇着骷髅头说道。 “你说怎么解,你是尸语者,你自是知道如何解?” 韩晓溪那渴望的眼神望着火菁,似乎只有她才能给出解决办法。 “如何解?我尚且也不知,不如你问问他本人呢?” 火菁如果可以做出表情,那肯定会露馅,这分明是铺了一个陷阱让韩晓溪往里面跳。 不过,她可是千年难遇的骷髅头身体,挖坑从不露馅。 “好。对。你说得对。” 韩晓溪如捣蒜般点头,只剩下碎碎念…… “三更天了,我们不如先办正事?” 火菁指了指外面的天色,提醒着韩晓溪。 “啊对对对,”韩晓溪连滚带爬的起身,“走吧。我们去黄泉客栈。” 韩晓溪出了结界便将自己的座驾拿出,解除封印后,是一座白玉雕刻而成的月白色马车。 就连车夫也是由白玉雕刻而成,由于是用灵力驱动,所以这不过是装饰而已。 繁复的花纹尽显精致,细节之处则展现了巧夺天工之艺,这方是大师之作,定是价格不菲。 “哇……司判的薪资这么高吗?这你都买得起。” 上车之后,火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韩晓溪淡淡的一笑,表情里尽是沧桑与无奈。 如果你是千年老剩女,天天不出门,也不买饰物,你也可以攒出这么多钱来。 当然,这个话根本没有说出口。 已是三更天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前方重重叠叠的山路突然就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不会是……直接……” 火菁还没来得及大叫,韩晓溪就驾驶着白玉马车直接“飞”进了悬崖之中。 “啊——————” 这声惨叫。 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响啊…… 第七章 黄泉客栈(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火菁的惨叫声响彻了云霄,震得黄泉客栈的结界都晃了三晃。 “噗!” 此时一名手握茶饮的白衣少年也被这惨叫声吓得一口水喷了出来。 无数人造访黄泉客栈都是如此这般,喊叫、害怕,就连尿裤子的都有,但唯有这次听闻惨叫声是惊天地泣鬼神,犹如从骨缝之中咿咿呀呀发出的摩擦,令人毛发悚然。 到底是谁…… 白衣少年擦了擦唇边,就看到自己的房门被一脚利落的踹开,看到月白色的绣鞋,便知这来客是谁。 想来他也是这地府编外组织的管理者,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有这司判大人可以爽快登门,用鞋子“亲吻”宝贵的金丝楠木门了吧。 “大姐……”白衣少年刚叹了一口气,抬眼便被身后的骷髅女人惊吓到。 她如火的衣裙似是盛开的火莲,没有白皙的肌肤却是有棱角分明的骨骼,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一般的高雅,翩翩而来款款而坐。 这女人看得白衣少年眼神有些发直。 “咚”—— 随即韩晓溪一个暴栗打在他的头上,让他不忍痛的喊叫起来。 “啊哦哦哦!大姐你怎么还是这么暴力!” 白衣少年哭诉着说道。 “谁允许你盯着我家火菁一直看了?收回你那猥琐的小眼神。” 韩晓溪坐在火菁身旁,对火菁介绍道:“这就是黄泉客栈的老板,你看他长得肤白貌美,像个少年一般俊俏,实际上已经是个老妖精了。” 火菁这才上下打量起来,白衣少年的模样不似言霖那般英气,清秀而温暖的眉目犹如一汪碧蓝大海,淡淡的宝石蓝色映出了火菁的红色裙摆。 他腰间系着一个精巧的白玉算盘,似是与韩晓溪的判官笔出自同门之手。 “你好,我是卜钰。”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好奇,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尸语者。 “火菁,尸语者。” 火菁吐出自己的名号,又无奈的耸了一下肩。 对自己的外形表示不可置否,她天生便是这般骇人,也不是她可以选择的。 “好了,咱就不客套了,时间不多,还有案子在手。”韩晓溪愉快的结束了这次尬聊,面容上还有着几分尴尬,冷场可是卜钰的神奇能力。 “好的,我这就跟你们走。” 卜钰起身便唤身旁小厮,让他代替自己主理一些事情,表示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 没多久,卜钰便带着身旁的韩晓溪和火菁一起往外走。 黄泉客栈是没有回头路的,所以,卜钰带他们去的是新方向。 路上,火菁就小声问韩晓溪。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韩晓溪眼睛一瞥,思来想去又算算,还是有些算不明白,那抓耳挠腮的模样与平日里严肃的司判大人判若两人。 卜钰觉察到了火菁的疑问,顺口回答。 “认识到现在已经有1995年。” 索性,火菁也大着胆子看着走在前面的卜钰,继续追问。 “黄泉客栈一直是个传说,没想到真的是存在。听说这里会关着一些魔鬼,这是真的吗?” “并不是的,我这里不过是接收一些可怜之人,你知道的,地府主要是审判和罪罚。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简单的罪与罚就可以辩驳清楚,有些人被他人逼迫杀人,而在地府的正常审判流程里,我们不分这些因与果,还是会送他去十八层地狱。” 卜钰虽是少年模样,但身形却是高大纤瘦,望着他的背影,竟觉得像仰望太阳一般。 “所以……” “所以,黄泉客栈是专门收留这些人。也就是地府的编外组织,是夜王默认的存在。我和韩晓溪之所以成为老友,就是因为我们都有共同的想法,黄泉客栈的创始人并非是我,其实是她。” 卜钰的言语之间,都流露出对于韩晓溪的欣赏。 在几个弯弯绕绕之后,他们也终于走出了黄泉客栈。 出了黄泉客栈,外面的天气已由黑转白,但是按照本身时间的度过速度,不可能这么快就天亮。 韩晓溪觉得有些不对,便将卜钰、火菁护在身后。 “别往前,似乎有人来了。” “哈哈。”一声冷冷的嘲笑从远方传来,下一秒,即闪现在韩晓溪的面前。 “不愧是地府第一司判,真的很敏锐呢。” 眼前的女人拥有银色的发丝被微风吹拂微乱,眸光中尽是妩媚与多情,衣装也是极为暴露,吹弹可破的肌肤似乎都在叫嚣着维纳斯般的裸感美学,那种一眼就能传递的热浴更让人心潮澎湃。 她漆黑的眸子中没有一丝善良与美好,尽是邪恶的杂念,是至纯的黑暗。 “来者何人!” 韩晓溪双手指尖散发着浓密的白色织雾,已是一级战备状态,飘散在空气中,也有着细细密密的白色织雾,翻涌的灵力迅速扩散开来。 “我早就想挑战你一下了,韩晓溪。打的赢我,我再告诉你我的名讳,不然……你真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语气妩媚而流转,瞬间开启结界将韩晓溪与身后的人隔绝开来,这是一场女人与女人的战争。 话音还没落,韩晓溪就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人,蹲身蹬地便飞到两米空中,慌张发现身后竟然也有一名一模一样的女子。 惊讶的是,这并不是单纯的分身或者是幻象,而是…… “别惊讶嘛,那么惊讶的表情有什么意思。第一司判没有见过我这样的双生人吗?” “双生。” 韩晓溪倒吸一口凉气。 双生者拥有两套身躯,可拥有多种不同性质的能力,仅限于双胞胎或多胞胎者使用,以对方的生命为代价获得的极致能力。 也就是说,她很可能不止是双生。 …… 棘手的问题让韩晓溪瞬间出了冷汗,还在空中的她只得先拉开距离。 “别跑嘛,陪我玩。”双生的两个女人一同说道。 韩晓溪还没有想出应对之策,只能从结界中四处逃窜。 “我说了!别跑!” 没想到这反而激怒了眼前的双生者,肆意挥舞着漆黑的锁链,速度犹如冲刺一般,迅速勾住了韩晓溪的脚踝。 锁链可腐蚀融化灵力,韩晓溪的【遗失奇迹】被一点点消融,榨取、吸干,行动速度也会随即变慢。 眼见身后的女人要追赶上来,韩晓溪幻化出浓密的织雾,再将其紧密压缩成细小的针,向其射去。 这时,她的双生姐妹出现了,手掌向前一推,便将细小的雾针全部抵消。 韩晓溪知道她毫无胜算,只得放弃挣扎。 “晓溪!!” 卜钰和火菁想方设法的在外面破坏结界,但都被无效化了。 焦急的喊叫,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黑色的锁链逐渐侵蚀到了腰部,脖颈,犹如蚂蚁啃食一般,将她抵在结界的墙壁之上,现场开始了血腥的蚕食。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身体动弹不得,却也不言不语。 “这么痛,都不会求饶喊叫吗?司判果然是厉害,不也是打不过我们姐妹。” “闭嘴……” 韩晓溪倒吸一口气,忍耐着犹如心脏破裂一般的刺骨疼痛,从牙缝之中吐出咒骂。 【遗失奇迹】正拼命在护着她最后的心脉与灵力。 “我们姐妹可是天下无双的战神,【封闭】和【夺取】能力结合到一起,这世间还没有我们打不赢的人。” “打不赢……哼……” 韩晓溪已是精神涣散,嘴角还噙着冷笑,滴滴血液顺着白皙的指尖滴落到泥土之中,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色花瓣。 她在恍然中,竟然看到言霖的模样。 言霖…… 我怎么会想到他。 真是可笑。 我竟然指望他来救我?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存在。 只有黑暗罢了。 终于,可以解脱了。 韩晓溪在最后一刻,还能忍着剧痛不喊叫,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而这笑意直接激怒了眼前的双生者。 随即,锁链被快速收紧,她最后仅剩的一点点灵力也要被捏碎。 咳! 万年寿命。 也不过如此嘛。 在她失去意识之后,那名双生者没有选择给她最后一击。 反倒是将韩晓溪像是丢垃圾一般将她还给了火菁,还吩咐着。 “去,将她治好。” …… 这不免也让人疑惑,是双生者打的,却也是她要求治? 容不得这番犹豫,火菁赶紧带韩晓溪和卜钰返回宅邸。 卜钰亲密的抱着韩晓溪,眼里尽是心疼和担忧。 回到宅邸便见言霖在屋中盘坐,似是在等卜钰的出现。 但言霖没有料到的是,韩晓溪月白色的裙摆已破碎,身上尽是斑驳的泥土与血迹。 “她……” 卜钰刚要开口解释,言霖便一把将他推开,推搡的动作充满着急切与粗鲁,但却小心翼翼的将韩晓溪接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韩晓溪在疼痛的世界里手足无措,只得紧紧的拽着言霖的衣衫。 “痛……好痛……” 言霖长叹一口气,用自己的下颌抵住韩晓溪的头顶。 “很快,很快就不痛了。听话。” 那般温柔看得卜钰与火菁目瞪口呆,刹那间便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卜钰疑惑的问道。 “嗯……喝点茶吧,他会办好的。” 火菁随口回答,看样子言霖有办法解决,反正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这样提议着。 “好。” 言霖抱着韩晓溪上了白玉马车,目的地是阳间的一处屋落,偏僻不起眼,但这里住着一位百香果妖,最擅长治疗【夺取】的伤痕。 言霖到达的时候,还是那般小心翼翼,抱着韩晓溪的模样更像是抱着瓷娃娃一般。 就连破碎的裙摆也是小心触碰,似是怕再弄痛她分毫。 “我的王。好久不见。” 第八章 你的第一个吻只能是我的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知晓是他,这眉目清秀的百香果妖早已在门前单膝跪地,等候言霖的到来。 “籽儿。” 言霖只是在眼神中有几分焦急,面容看起来依旧是丝毫没有变化,冰冷、愤怒交织在一起。 “等我查看一下。” 说着,籽儿将言霖迎进屋内,她接过韩晓溪将她轻轻放在床铺之上,细细打量起她的伤口。 “如何,我信你定有办法医治。” 这般笃定的语气,并非是说给籽儿听得,更像是言霖说给自己听的。 “我想你也看出来了,这伤痕是【夺取】造成的。” 籽儿将韩晓溪身上破碎的神器剥离开,露出了血迹斑斑的撕裂伤口,这样的鲜红映衬着如纸的肌肤,有着一抹诡异的妖艳感。 “把话说完。” 言霖依旧是如此言简意赅,只吐出四个字便有着夺人的冰冷气场。 “这……【夺取】如果是真要取她性命,即使是有【遗失奇迹】护着,也能有五成胜算。所以,【夺取】是故意将她打到濒死,然后让你送过来救治。” “你是说,故意?” 言霖眸色微暗,目光定在侧面的地面之上,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中。 但是,却丝毫找不到一点头绪。 “而之所以故意这样,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前代夜王留下的强大封印。” 籽儿的灵力在韩晓溪的身上快速流转,金色的灵力汇聚在了她胸口左侧心脏的位置,发出了细腻柔和的光芒。 言霖上前,将韩晓溪的衣口轻轻扯开,便看到了一朵盛开的黑色玫瑰花,繁复的纹路与金色的灵力交融,盛开出的气息似是死亡一般。 难怪言霖之前感应韩晓溪身上的法器时,就觉得哪里异常,万分熟悉的灵力调度,但却不是来自于韩晓溪本身的灵力波段。 这种熟悉感正是来源于他的父王,前代夜王。 为何要下这样复杂而强大的封印。 言霖皱眉凝视这朵黑暗玫瑰,试着着手感应却犹如陷入了无底深渊一般。 “这就是前代夜王的强大之处,是所有的灵力都无法破坏的封印,外部灵力接近就只会被不断的吞噬吸收。不过,它可以应对所有的灵力破坏,但却无法应对【夺取】。重要的是,我们尚不知晓前代夜王究竟为何下了这样强大的封印。” 籽儿又继续说道:“【夺取】与前王的封印之力本就是同一种,吸收与吞噬,这样强烈的对抗会破坏封印。尽管这个封印坚固无比,无法修复和加固,但我可以通过灵力感应到,这个封印已经有了裂缝,正是【夺取】造成的。” “没有办法暂时修补吗?”言霖眸色微暗,问道。 “有,用你的灵魄就可以。但只能管用一段时间,具体有效时长无法估算。” 籽儿犹豫着说出了解决方法。 因为言霖的灵魄是世间至黑至暗,用它来填补修复还要考虑韩晓溪的耐受度,再者这会极大的消耗言霖的灵力,于他来说也是至痛的伤害。 既然是前代夜王下的封印,当之有他的道理,若是现在让封印破碎,岂不是让恶人得逞。 更何况,他无论如何,也要韩晓溪安好。 言霖当即决定。 “你先出去。”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籽儿有些焦急的问道。 眼前的女子,竟对他来说有如此重要? “……”言霖自是沉默,便让籽儿明白。 籽儿长叹了一口气,化作一道金色光芒,消失在了空气中。 言霖用双手将黑色的汁液凝聚于一体,随后黑色汁液渐渐剥落,呈现出了黑色的精魄,犹如雪花一般的晶莹剔透。 言霖将精魄拿在手上,飞速切裂了一角。 随即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倾洒在精魄之上,黑色的灵力翻涌在周围的空气中。 “言霖!”籽儿在外面心疼的大喊,声嘶力竭的喊叫也无法阻止他。 她看到周围弥漫着言霖的灵力,她便知道言霖正承受如刮骨般的剧痛,才会导致灵力的溃散暴走。 言霖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灵力,然后将精魄喂入韩晓溪的口中。 她已陷入沉沉的昏迷,早就已经是不省人事,将精魄咽下是一桩非常困难的事情。 如何是好? 言霖心生犹豫,没有经过对方同意,若以唇相喂实在是有些不好。 可韩晓溪如今性命危在旦夕,根本不容得他半分犹豫。 再者,想到日后有其他男人抢先拿到她的初吻,他也根本不能忍。 你的第一个吻,只能是我的。 言霖将精魄在口中咬碎,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道,便送入韩晓溪的唇边。 她不张口,那他便用舌瓣轻轻开启。 言霖摄住她的下颌,让她配合自己的角度,一点点将精魄喂入。 她的唇瓣有些冰凉,惨白的面色更如纸一般,甚是比纸还要再白几分。 言霖不忍的又紧了几分力道,希望这些精魄可以让她重新活过来。 他不曾想过她会如此诱人,纤柔的肌肤吹弹可破,竟让他有些不想离开。 似是在昏迷之中,感受到了言霖的触碰,她竟微微抬起了下颌,配合着他的角度。 精魄喂完之后,他依旧没有离去,似是一种热烈的蛊惑让他想继续深入,她的唇瓣触感比预想之中还要独特,有着一种令人沉浸的魔力。 可就在这时,精魄似乎发挥了作用,韩晓溪紧皱着眉头,发出了“呜”的声音。 言霖赶紧起身,将心情平复又恢复了那般冷面的模样。 籽儿还在门口候着,见他开门甚是关心。 “你可无碍?我给她开个方子,也再给你带些药,纵使你是不死之身,也不可这般消耗。” 籽儿焦急的将一旁的药草挑拣煮上,准备炮制灵药。 “我也来帮忙。” 说罢,言霖便随着籽儿一同去往了前屋,离里屋只隔了一道镂空屏风。 “方便问吗?” 籽儿眸光里有些暗淡的神色,却掩饰的很好。 “问什么,她吗?” 言霖摆弄着手里的灵草,随口答道。 “你知我医术天下无双,但你从未带伤者来过我这里,她是第一个。” 籽儿是隐姓埋名的医者,因为她自幼对医术颇有天分,虽仅仅是个百香果精,却可以救“不治之症”。她心地善良,在阳间救人无数,却遭庸医迫害,声称她故弄玄虚,她是无能的医者只会骗人罢了。 她毫无心机,步步着了人家的道。 还被村子里的人当做妖怪,差点被火烧死。 言霖出现时,将仅有五百年道行的她带离了那里,便安置在这偏僻之地,倒也过得安生。 她安心在此修炼医术,言霖时常会带药草来探望她。 渐渐地她也会接治一些妖精,但绝不会再救人。 那时,这个男人还不叫做“言霖”。 她只会淡淡的唤他,我的王。 他泯然一笑,便任由她这样唤着。 直至今日,依旧如此。 可如今,却又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被他那样亲昵的抱进来,要求她救治。 “她吗?我一直跟你说的,就是她。” 言霖说到这里,就有着一抹笑意在语气中,是籽儿从未见过的温暖。 “司判大人?” 籽儿吃惊的捂住了嘴。 看了看床榻上血迹斑斑的女子,又望着言霖俊朗的侧颜,手里的药草都掉了一地。 因为言霖一直就对司判大人格外关注,时常在这里与籽儿谈起,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在地府里又闯了什么祸。 籽儿只当言霖将司判大人当作妹妹,而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错的太离谱。 籽儿复杂的心情像是搅不匀的芝麻糊,任她如何深呼吸也难以将心境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韩晓溪悠悠转醒,似是刚刚的伤口并未伤及灵根,还好有【遗失奇迹】护着她的心脉。 但是刚刚转醒,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籽儿本是医者,修炼的是感应和治愈系法术,自是知晓韩晓溪已经清醒。 蹲下同言霖一起捡药草,看似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倾倒在他的身上。 这般女上男下的亲密模样,看得韩晓溪胸口一痛。 两人……是亲昵的在亲吻。 女子娇俏可人,素手还挨着言霖的肩膀,揉捻几下尝试着起身又不得力,反倒又倾倒在言霖的身上。 “起不来吗?” 言霖淡淡的语气,随手用黑色汁液将眼前的女子托起,直至漂浮在空中。 “起……起来了。” 籽儿连忙娇羞的答道。 这才回身一看,佯装自己刚刚发现,惊喜的喊着。 “你醒啦,司判大人。” 言霖面色一如往常,却也是快步走到韩晓溪的身旁,查看她的伤势。 血已经基本止住,灵力虽没有恢复,但整体已无大碍。 这还是多亏了籽儿的医术救治。 “籽儿,真的是多谢你了。” 言霖目光里多了几分温柔,韩晓溪看得出两人的熟络,不知道哪来的气愤,盖住了自己身上的疼痛,翻了个白眼,将头撇向一旁。 “还真是个四处留情的花心萝卜。” 韩晓溪小声嘟囔着。 言霖上前倾身望着她,眯着眼睛询问:“你说什么?” “我要喝水。” 韩晓溪撇着干涩的嘴唇小声嘟囔。 这次言霖听到了她的话语,小心翼翼的将刚烧好的灵药汤端过来,放置在一旁的小木桌上。 言霖想扶着韩晓溪坐起,但她身体还是很无力,就只能由言霖环抱着正身。 “不要……碰我。” 第九章 一步都甭想离开我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支撑着声带,发出微弱的声音。 “闭嘴。” 言霖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隔着轻薄的衣衫将她环抱起来,触摸着纤细的腰肢,却更是像温柔抱着自己的珍宝。 现在的韩晓溪也没有任何机会反抗,只得任由他作为。 别的不说,总看他穿着一身黑,冷面又话语讨人嫌,整日看起来十分冷淡。 做起事来真的是很温柔。 可是,他早已有心上人了不是吗? 韩晓溪望着一旁笑颜如花的籽儿,眼前这如画般的美好愿景,看得她眼底生疼,努力启动嘴唇,咽下心里所有的不快与酸涩,最后吐出了两个字。 “谢谢。” “没事的,还是要谢谢言霖,是他带你过来的。” 言霖细心的吹着手里的药汤,一点点的喂着无力的韩晓溪。 不得不说,这药方当真有效,竟是填补了空虚的灵力漏洞,让她体内的灵力回路缓慢重建。 “药方我已经开好了,言霖稍后就带你回去。” 话语间,籽儿已将灵药打包,更小声细细叮嘱,还特别给言霖另外带了一些药草。 这时的韩晓溪已无暇顾及,这才意识到身上钻心的疼痛,额头上密布的细汗滴滴坠落。 籽儿转身离开,言霖将药草放置一旁,查看韩晓溪的情况,发觉她体温过高,便动手要脱她衣衫,想帮她降温。 “你!”韩晓溪已是虚弱至极,侧过脸去,露出白皙的脖颈曲线,丝丝秀发坠落在衣衫之间,这画面甚是妩媚诱惑。 言霖只是一眼,便觉得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烧。 他偷偷深吸一口气,才得控制这股躁动,随即将衣衫盖了回去。 “……” 韩晓溪这下轻笑出声。 许得那籽儿与你身体相依,却对我这般无视嫌弃。 当真是“公平”。 这股暖流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在言霖的身侧终止。 他紧裹黑色的衣袍提着灵药直接离去,没过几分钟,菡萏慌慌张张的出现在了屋里。 “啊!”他是直接从空中跌坐在了地上,“言部长就不能轻一点吗……” “你……你来干什么?” 韩晓溪勉强牵动着手臂起身。 菡萏赶忙过来扶着自家老大,“老大我这是专程来接你,言部长说你有事需要帮忙,我这不就特地赶来的,送你回基地。” 菡萏丝毫没有察觉到韩晓溪的怒气,看不到她眼角的抽动,还是一如既往的赔笑着。 见两人离开了籽儿的住处,远处的黑影才消失。 韩晓溪此时已非常虚弱,并未察觉到有人监视她。 待两人回到基地时,火菁与卜钰已等候多时,眼见韩晓溪身侧是菡萏,不免有些疑问。 “言霖呢?”火菁上前接过韩晓溪,小心的搀扶着她。 “……” 韩晓溪只字不提。 沉默了一秒。 又一秒。 好嘛,这两人肯定是吵架了。 火菁多少会一些治愈法术, 便帮着韩晓溪一起运灵疗伤。 他们不知此时的言霖去了哪里。 “站住!” 言霖一身黑色衣袍,挡在了一人的身前。 犹如鬼魅的黑影一般。 “没想到,堂堂言大部长会主动找上门来。” 双生者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来,丝毫没有胆怯之意。 “不许动她。” 言霖是来找她算账的。 语气里的寒意甚是可直至地下三尺。 黑色的灵力充斥在周围,与周围的树、地面合为一体,塑造出专属于言霖的灵之结界。 凌厉的劲风铺面而来,没有给敌人留丝毫的余地,将她打倒在地。 “噗——” 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夺取】狼狈的摔了个嘴啃泥。 言霖眼里尽是杀意,根本没有想过放过眼前的女子。 眼看言霖就要得手,红眼的他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就在黑色汁液翻滚汹涌将要触碰的一刹那! 【夺取】将自己的妹妹【封闭】召唤到了身侧。 言霖左手往空中一抓,指尖凝聚的黑色汁液尽数凝聚,单臂一挥便将周围的地面砍出了大坑。 【封闭】站在姐姐身前,还是那副淡定的笑意,仅是指尖一抬,便将强劲的攻击轻松化为了无效。 那副轻松自若的神情,似是早已预料到言霖会找上门来。 【封闭】非常擅长防御,但不擅长进攻,她知道若是再继续纠葛,她与姐姐都占不到便宜。 没有办法,也就只能先行撤退了。 【封闭】转身扛起自己的姐姐,然后轻轻拍打了一下言霖的结界,便将其化为乌有。 言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若是单论破坏力,言霖远在这姐妹之上,可她们的能力结合在一起,正犹如一把刀与一张盾结合在一起,就相当于没有缺陷。 这就真的很棘手。 果真这次,遇到了连他也发愁的敌人。 难怪天帝要求他来参与此事。 看来,也只能周密的保护韩晓溪了。 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意图,但一定是与韩晓溪有关。 言霖攥得指节发白,黑色的衣袍在空中飞舞,面容依旧是不动声色。 这时的韩晓溪已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痊愈速度远比想象中要快。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好的如此之快?是哪位神医,医术如此之高强?” 火菁有些讶异的,用红色系的灵力轻轻感触着韩晓溪的身体,似乎觉得她的灵力还有了明显的增强。 这种强大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一个名叫籽儿的百香果精。” 韩晓溪没好气的说道。 提起籽儿,她就想到刚刚籽儿与言霖的碰触,两人身躯紧贴,那姿势甚是暧昧,引得她心里一阵酸楚。 “籽儿?莫不是天下闻名的那位妖族神医。” 火菁收回了自己的灵力,帮韩晓溪扣好衣衫。 “对对对。” 韩晓溪有些敷衍的答道,她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回到基地里,刚刚痊愈的韩晓溪一把拦住了言霖的去路。 “以后不许再纠缠我。” 言霖轻轻瞥了她一眼,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径直绕开她的手臂,直接往前走去。 “你听到没有!” 韩晓溪用闪灵术,重新出现挡在言霖身前。 一而再的挑衅,让言霖偏着头,看着眼前的娇小女人。 气色红润面若桃花,看起来确实恢复的不错。 思索至此,言霖将黑色帽檐往前拉了一下,生怕韩晓溪看出他的面色惨白。 现在他没心情跟韩晓溪调侃。 言霖继而绕开韩晓溪,走进屋里。 “我给你说话呢!” 韩晓溪这次张着大字型手臂,挡在了言霖的身前,背后便是粗糙的墙壁。 总有这“不知趣”的女人,喜欢这样不断的挑衅自己。 言霖的嘴角一勾,邪魅一笑似是地狱里的罪恶之花,雅致至极却又引人无限沉沦。 仅是一瞬间。 言霖将韩晓溪抵在了粗糙而冰凉的墙面上,温润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肩颈之间,有些急促的吐息带着冰凉的寒气。 “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薄唇微启,似是咬着牙讲出了这些话。 每一个字句都是铿锵有力,将韩晓溪的那些心理防御统统都粉碎。 只剩下…… “我我我……” 韩晓溪转而绽放出如花般的美丽笑容,聪明的英雄汉知道见好就收。 眼见韩晓溪踩到了恶魔尾巴,她下意识的打算溜走,想要赶紧离开言霖的视觉范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安全一些。 韩晓溪刚刚准备身子下滑,离开言霖的桎梏,却没想到冰凉的纤细手指抚上了她的下颚骨。 张开犹如五爪一般,紧紧扣住她的咽喉,让她只得配合着他的动作往上。 “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什……什么?!” 韩晓溪发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由于喉咙被掌握,她只能通过些许的气息,发出这些微弱的单词。 他看似紧紧的掌控,但却没有伤到韩晓溪分毫。 韩晓溪高昂着头,被迫看向他深不见底的黑暗双眸,猜不透他任何的意图。 “听不懂?”言霖勾起薄唇,将头侧在她的耳边,又用那如蚂蚁啃食般的声音,说了一遍:“一步都不许离开。” “你怕不是跟踪狂吧……” 韩晓溪感觉自己眼皮微跳,难怪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不仅莫名其妙被【夺取】打伤,还莫名其妙的惹了言霖。 她到底这次任务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嗯?” 言霖将薄唇从耳侧移到了正面,距离韩晓溪的樱桃红唇,仅有三毫米远。 “大佬,你说得对,我照办。” 好汉不吃眼前亏,韩晓溪搬出自己练习多年的职业假笑,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恐怖的男人。 “很好。” 他又是这般简短的回复,似是多说一个字就会欠债。 韩晓溪面对着如此近的亲昵距离,只想着如何快速逃脱,才能拯救那颗狂跳不停的心脏。 她谨慎又犹豫的竖起一根手指,戳了一下言霖的肩膀。 “能……让我起来吗?就一定要捏着我脖子说话吗?” 言霖依旧是默不作声,但看韩晓溪没有再耍心眼,便直接退了一步,也松开了咽喉的桎梏。 这才让韩晓溪的有了喘息的机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嗯……我去上个茅房。” 韩晓溪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实则是准备离开结界内。 言霖眸光一转,便发觉自己的精魄有解离之感。 竟然胆敢给我耍心眼! 言霖衣袍一动便消失在空气中。 韩晓溪就离结界出口差了一步之遥,就发现言霖一身黑袍,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那个……” 她飞速的转动脑子,想要解释这个状况。 第十章 无头拼尸案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嗯?” 言霖浓眉一挑,双目斜视着韩晓溪。 纵使她现在再如何摆出那副职业假笑,也浇不灭他心里的怒火。 方才刚刚被打伤,好不容易让她复原,她又要无脑出去?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无名的怒火在心里燃烧,却没想到韩晓溪来了一次反击。 “你怎么知道的。” 她脸上的笑容即刻消失,突然意识到言霖的异常。 纵使他灵力过人,也无法这样远距离的察觉她的行踪。 “什么?” 言霖还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心想着韩晓溪不会发觉。 “如何知道我要出结界?” 韩晓溪似乎嗅到了谎言的味道,步步紧逼向前,这次换作言霖将头偏向一侧,不敢直视韩晓溪的目光。 “你忘了,结界是我设的。” 对啊,这理由……天衣无缝。 言霖不免也佩服自己的睿智,韩晓溪听来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反驳,只能暂且放过他。 好吧,这次是她吃瘪。 但是…… “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何要同你寸步不离。” 韩晓溪向前一步,直勾勾的看着高大的言霖,气势却丝毫不输阵。 “只是为了顺利的执行任务,避免你再被【夺取】袭击,这是夜王的命令。” 言霖直接将夜王搬了出来,这下韩晓溪撇着嘴,默不作声。 尽管不情愿,可还是要听令。 就是因为这番袭击耽搁了时间,他们还有重要的查案任务。 “你不是要出结界,走吧去查案……” 言霖没有理会韩晓溪,径直走出了结界,朝身后挥了挥手,示意韩晓溪跟上。 韩晓溪嘟着嘴,抱着自己的胳膊。 就是不想跟上去。 恨死了! 这个死男人! 打也打不过,还要受气! 眼见韩晓溪不肯过来,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言霖挥手便用黑色的汁液化作黑色的麻袋,将韩晓溪倒着装了进去,然后一下子扛上了肩头。 “啊啊啊呜呜呜……” 韩晓溪各种吱哇乱叫,表示自己真的非常愤怒以及抗议,谴责言霖的这种不法行径! “闭嘴。” 言霖无奈的拍了一下身上的麻袋。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韩晓溪叫的更大声。 不听话吗? 言霖又是一挥手,黑色汁液化作封嘴布,将她的嘴巴贴的死死的,这下发不出半点声音。 言霖将会合地点发给了火菁和卜钰,背着身上不断扭动的“麻袋”,踏上了查案旅途…… 谁也想不到,这查案路途一点都不远,就在基地旁的小镇里。 火菁已经先一步到达了案发现场。 面对着眼前被酸腐蚀得只剩下骷髅的尸体,卜钰差点把晚饭都吐出来。 他生怕弄脏了自己宝贵的白衣,依靠在木门上连连喘息,控制着自己不要吐出来。 看着言霖扛着什么就进来了,卜钰想问又无法开口。 言霖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即将韩晓溪从肩头卸下,解开了黑色汁液的束缚。 “你这个……”韩晓溪还没来得及骂。 发现“麻袋”就是司判大人,卜钰就一口隔夜饭喷在了韩晓溪的身上…… 哎呦这个味道! “你是吃了五十斤蒜吗!” 韩晓溪立马黑脸,恨不得用织雾将卜钰的头拧下来。 “不……不好意思。” 卜钰也是经验老道的老人,怎么会看个案发现场就这样? 韩晓溪径直走进屋内,也被这铺天盖地的景象惊呆了。 地板是木质的,经由酸液腐蚀,已经变成了恐怖的黑色。 白骨就这样胡乱的散落在地面之上。 “这也太……” 韩晓溪有些发愣,不禁脱口而出感叹着。 地面上漂浮着火菁的红色灵力,她似乎在读取死者生前的信息。 这样强的腐蚀程度,若是世间最好的仵作,恐怕也难以找出线索。 还好火菁是十分稀有的尸语者,相信她还是能够提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怎么样?” 言霖上前询问结果。 火菁的上颌骨上已密布细汗,滑动指尖将星星点点的灵力收回,汇聚于指尖之上。 她咽了一口口水,尽管没有口水可以吞咽,这也代表着她非常惊讶。 “这些碎骨来源于不同的人,大约是四个人左右,而且都不完整。酸腐蚀之后大约已有一个月之久,我能提取到的信息很少。可能还需要一些事件找找线索,能知道的是,这里肯定不是第一现场。” 火菁经验也是非常丰富,能让她如此费力,想必确实是腐蚀程度太过严重。 韩晓溪发现这位凶手有着非常强大的反侦察能力,甚至将整个空间都泼洒了酸液,若不是他们有灵力护体,恐怕走进来都要掉一层皮。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强酸窖炉,专门用来腐蚀尸体的。 可是,为何尸体都不完整…… “等一下!” 火菁突然大喊。 卜钰撑着门框,走了进来,疑惑地看着她。 “这四个人,是一家人!分别是一位六十岁婆婆和六十三岁的爷爷,以及一对夫妻。” 火菁这个发现十分重要。 “韩晓溪,你有什么推断?” 言霖轻飘飘的问道,似乎只有他一点都不惊讶。 “推断……以我的经验来说,有可能是仇家作案,这样残忍的灭门,自然是有深仇大恨,肯定不是随机作案。当然,极端情况也不能排除随机作案。” 韩晓溪将刚刚的玩笑表情收起来,面容甚是严肃。白色的衣裙触碰地面,却不会沾染任何的肮脏痕迹。 “很有道理。” 言霖淡定的吐出了四个字。 但这基本相当于没有说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几个人的身份可以确定吗?” 韩晓溪转身询问靠着墙的卜钰。 “需要一点点时间。” 卜钰掌控着横死之人的花名册,这是黄泉客栈老板的特权。 但是查找起来颇费时间,毕竟花名册里的人太多了。 “好。”韩晓溪陷入了沉思。 似乎所有的线索都在此中断,难道就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吗? 言霖询问火菁:“看看这个成年女性有没有骨盆?” 火菁用灵力进行了残肢拼接,发现确实有。 “有的。” 但是火菁不太明白言霖的意思,看骨盆是何用意? “看她究竟有没有生育过,便可知道她有没有儿女。” 言霖看出了火菁的疑惑,随口解释着。 “是的,她生育过一胎应该是。根据盆骨裂开的程度,是可以进行这样的判断。” 火菁细细观察后,慎重的表示此人确实有生育过。 “卜钰,查的时候就按这个条件筛查,应该可以快一些。” 言霖吩咐着。 卜钰虚弱的答道,他看一眼白骨还是很想继续把胆汁一起吐出来。 “那……我跟卜钰一起去查。这样会快一点。” 韩晓溪像是在报备和申请,面向言霖说道。 “闭嘴。” 好吧,两个字就给你爽快回绝。 韩晓溪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这真的很符合他的风格。 “……”她只能吃瘪沉默,继续在这个酸窖里翻翻找找。 “这里也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了,留火菁在这里就可以。我们去另外的地方,跟我走。” 言霖拎着韩晓溪的衣裙后领,就拽着她离开了。 “啊啊啊……为什么总像拎东西一样!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韩晓溪甩开言霖的钳制,无奈的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黑色的背影,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 “你好吵。” 言霖头也没回,就从空气里丢来了这么一句话。 顺手还用黑色汁液将韩晓溪的手捆在一起,这样她就没法在背后一直做鬼脸。 唯一的体贴是将黑色汁液藏在了她的衣袖里,这样看起来更像是左手牵右手。 “想不想吃鸡爪?” 言霖突然在前面走着走着,就在集市上停下。 望着眼前的卤鸡爪摊位发呆。 “哎?” 韩晓溪在地府生活久了,还尚不知晓这摊位是如何用的。 但是闻起来似乎有种香而不腻的迷人味道~ 不知不觉嘴里就酝酿了不少的口水。 回头一看,韩晓溪早已变成渴望的呆萌脸。 言霖将兜里的铜钱拿出来,然后丢给了小贩。 “来一份鸡爪。” “好的,这位爷,真是好阔气。多给您一份,好吃下次再来。” 看得出言霖气质不凡,小贩还多送了一份鸡爪。 言霖又丢了一挂铜钱给小贩,然后回头将油纸包的鸡爪递给韩晓溪。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关爱智障儿童不是应该的吗?” 言霖轻飘飘的从她面前略过,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气的韩晓溪想把鸡爪丢在他脸上,可手上还被他捆着,只能默默的啃了一口鸡爪。 没想到…… 真的是太好吃啦! 阳间原来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 一直跟着言霖走走停停,韩晓溪这才发现他们在一座大房子面前停下了。 “就是这。” 言霖看着眼前的大作坊。 “醋厂……” 酸窖的生产地,不可能吧…… 食用醋不可能达到那么高的酸度,可以将尸体腐化成白骨。 韩晓溪有些木然,望着言霖思索着他们应该如何进入。 言霖将身上的黑色衣袍,幻化成了金丝玉帛的皇家服饰。 “把你的织雾凝聚出来。” 言霖吩咐着,韩晓溪只得抬手照做。 细密流动的织雾汇聚于她的掌心之上,不断的盘旋于空气中,但却不会固化跌落,足以看出韩晓溪的灵力至纯至净。 言霖用自己的手掌覆盖住了韩晓溪的素手,黑色的汁液融于织雾之中,两者交融却又不会吞噬彼此,发散出淡淡的暖光。 这奇异景象还是第一次见。 言霖握住她的手掌,小小的手与宽厚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为何,竟会有心脏漏跳的感觉。 韩晓溪抬头望着言霖,手里还抱着一份刚出炉的卤鸡爪。 眸光里暗藏秋水,望进他黑色的眸光,努力寻找着温暖的回应。 “言霖……你……” “衣服好了。” 衣服?哎? 第十一章 三十人失踪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尽管是法术流转接触肌肤,而不是实际接触,却也让韩晓溪倍感羞怯,眸光多了几分躲闪。 “都多大年纪了,还害羞。” 言霖瞥了一眼韩晓溪,径直走进了破落的大门。 周围尽是黄土遍地,吊兰瓦舍东倒西歪,显然是年久失修。 可这是小镇的中心,却鸟无人烟。 一切都太让人怀疑了…… 而且,这醋厂已是荒废,却还飘着浓郁的醋香。 韩晓溪嗅了嗅这醋香,顿时觉得很开胃,又大口啃了手里的鸡爪,转身跟着言霖走进了这醋厂。 大大的“醋坊”牌匾就横在门口,木质牌匾上还应景的长出了几根小蘑菇,这画面看起来颇为诡异。 言霖察觉有人跟踪,便起手将地面上的石子向那个方向打去,从韩晓溪的眼前擦过,还吓了她一跳,下意识的躲闪开来。 【夺取】笑意盈盈的现身,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韩晓溪的身上。 “你这女人竟然无碍?呵,言霖你还真的很下血本。” 韩晓溪怒目相视,指尖的白色织雾一浓一暗,翻飞不休止,预备发起下一步攻击。 果真是冤家路窄,竟在这里又碰到。 看来言霖说的没错,【夺取】会再次袭击她,难怪他非要让自己寸步不离。 “这次,能告诉我你的名讳了吗?” 韩晓溪质问道,语气里尽是隐忍的怒意。 “栖雅,双生者。怕你听不懂,”栖雅妩媚的撩了一下发尾,眼眸里暗送秋波,若非是反派角色,那定是天下男人的理想情人,“我来解释一下,我妹妹是我的契约者,她并不是实际存在,而是和我共用同一副躯体,所以你们是打不过我的。因为我和妹妹一步都不会分开,但是你们……总会分开的。再见吧。” 栖雅往后一坐,妩媚的翘着二郎腿,邪魅一笑便消失在空气中。 言霖明白,栖雅现在无法下手,但也一定会紧盯着他们。 所以,他一定要看紧韩晓溪。 一旁的韩晓溪则是望着身前的言霖发呆。 发生危机,言霖总是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后,韩晓溪看着言霖横在自己面前的胳膊,心里突然划过一丝暖流。 他竟是在意自己的。 可是……他不是已经有籽儿了。 思索着,韩晓溪便将自己的念头摁了下去。 甩甩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和他,也只是工作而已。 就这样想,没有问题。 对自己洗脑成功,韩晓溪又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面容。 可是言霖的表情却没有放轻松,他察觉还有人在监视他。 是栖雅没有走远? 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还是多多注意才好。 言霖快步走进醋厂,看着眼前的勾兑醋池。 简单的闻了一下,然后将韩晓溪怀里的鸡爪拿了出来。 “哎哎哎!我还没吃完呢,你怎么拿走……喂!” “……” 言霖没有理会韩晓溪,径直将鸡爪丢进醋池,以检测其酸度。 韩晓溪也跟着走进来,这才看懂言霖的意思,帮着他在每一个池子里放了鸡爪。 “可是,你说这凶手会堂而皇之的用这些醋池吗?” 韩晓溪有些疑惑的问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还在回味刚刚鸡爪的味道。 似乎是看得出韩晓溪的意犹未尽,言霖将刚刚摊贩送的鸡爪丢给了她。 韩晓溪抱了个满怀,讶异的看着“失而复得”的鸡爪,怀疑言霖是不是有读心术,是怎么看出来自己还想吃的…… 但还是津津有味的继续啃着。 什么都比不了卤鸡爪啊,人间美味。 “醋池的建造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因为醋具有酸性会腐蚀地面,进入土壤中破坏植被,所以都会在内壁里铺垫其他防腐的材质,特别是那样有强腐蚀性的酸液,而且是非常大量的酸液,必须要用这样的特殊醋池才可以。” 言霖如此推断,让韩晓溪连连点头。 看得出来,他不仅灵力过人,思维逻辑也让人连连称奇,之前还真的是小看他了。 “可是,你怎么判断这个醋池一定就在作案现场的附近。”韩晓溪随口问道,然后又一拍脑门,“啊对,那么多的骨头也不太方便搬运吧。” “是的,但是凶手还是非常聪明,专挑偏僻无人的地区作案,而且,还将酸液洒在了整个空间里,这样就是天然销毁痕迹,也不必担心会有其他人发现。再加上那破落的小屋也是密闭空间,当酸液尽数挥发后,还会形成高浓度的酸性腐蚀气体,若是人不小心进入,多半也会丧命。” 言霖蹲下身来,细细观察着鸡爪的变化,部分醋池仅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让鸡爪慢慢变软。 看来完全碳化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可是…… 还是有很多疑点。 “你说……天帝为什么要我们来查这个案子呢,这应该就是普通的凶案吧。” 说着,韩晓溪啃完了最后一个鸡爪,暗自决定一会儿要再买一包鸡爪回家。 将油腻腻的手指,乖巧万分的蹭在了言霖的黑色衣袍上。 言霖没有做声,斜着眼看她,目光里尽是鄙夷。 “反正是黑色嘛,嘿嘿嘿……” 韩晓溪这职业假笑真的是零分。 “你别笑了,好假。” 言霖看透了韩晓溪,她分明就是想报复自己,但无奈又打不过,只能耍耍这种小把戏。 空气中突然飞舞过来一只红色的火灵,韩晓溪伸出手,火灵便降落在韩晓溪的手掌中央,化成了一封灵信。 “火菁说,在小镇的西北侧,出现了异常的灵力波动。” 韩晓溪有些怅然,凶手的踪迹还没有线索,又出现了奇怪的灵力波动。 这种灵力波动并不是很常见,但也并不少见。 有的时候一些气候变化,也会带来类似的波动,所以不足为奇。 言霖也没有在意这个事情,还沉浸在刚刚的思考之中。 “我们去调查一下街坊吧,看看有什么人经常出入这里。” 韩晓溪提议道。 当然,顺道再买一包鸡爪就更美妙了。 等待醋厂的试验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个提议确实很不错。 言霖决定还是跟韩晓溪去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者。 韩晓溪就顺着刚刚的小道往回走,七拐八拐就是冲着刚刚的鸡爪摊贩去的。 言霖无奈的跟在韩晓溪身后,但还是警觉的布下了灵力探索,避免栖雅来偷袭,以确保韩晓溪的安全。 “老板,再来五包鸡爪。” 韩晓溪伸出了五个手指,话音刚落却看见老板在收摊。 “姑娘,这么晚了,明日赶早来买吧。” 老板有些惋惜的赔笑,这钱不是不想赚,是生意太好,鸡爪早早就卖空了。 韩晓溪有些委屈,突然整个心都被失望填满了。 碍于言霖在身旁,泪水在眼眸里打转,却又不能掉出来。 眼瞅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老板也有些于心不忍,可确实今天没有货了,也没有什么办法。 言霖伸手,揉了揉韩晓溪的头,以示安慰。 大掌摩擦着柔软的头发,举动里尽是宠溺。 不知为何会给她很多力量,让韩晓溪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但眼眸里还是掩盖不住的失望。 便顺嘴问了老板一句:“老板,那能给您打听个事情吗?” 见着韩晓溪这般清透精致的姑娘,摊贩也忍不得拒绝她。 “来,你尽管问,坐着说。” 摊贩拿出草编的小椅子,唤两人来坐下聊。 “前面那个醋坊,您可知道?平日里都有什么人来呢?” 摊贩想了一下,才说道。 “那醋坊啊……闹鬼!” “闹鬼?” 韩晓溪噗嗤一笑,身为司判,可是天天见这些人。 见摊贩那般惊恐,难免会觉得有些好笑。 “你可别不信啊,这事是真的。有好些人,进去从来没出来过!” 言霖也有些吃惊,追问着: “刚刚您说……好些人?” 摊贩眉头紧皱,面容里藏满了惊恐。 “那可不,一开始的时候,有人说闹鬼,可谁都不信邪。来了好些探访的人,都去那醋坊里,可一夜过去,再没人出来过。后来就渐渐的荒废了,根本没有人敢靠近。就之前有个胆大的屠夫,扛着两把砍刀去探了探,说里面根本没有血迹,也根本没有人。这不是说之前进去的那些人都凭空消失了?” 摊贩对这个传言是深信不疑。 刚刚韩晓溪和言霖也去过了这个醋坊,确实是如这屠夫所说,根本没有任何的痕迹,确实是荒废已久。 那么,那些人又是去哪里了呢? “大约有多少人进去过,然后消失了?” 韩晓溪眼眸低垂,又望了一眼摊贩,以她的经验判断,他没有说谎,说的都是真话。 “大约得有三十多人了吧,前前后后。一个都没出来过。” “你们当地的衙门,不管管这事吗?” 言霖质疑的问道。 “什么啊?哪还有人敢管。上次来了个什么法师,还是衙门请来做法的,一顿筹钱作法,最后还说千万不要靠近。这不是白拿钱不办事,说什么玄学道道的咱也不懂。但是为了保命啊,咱村子里没人会往那靠近。更别提最近了,这几年都没有人进去过。” 摊贩这一番话,彻底让两人听惊了。 莫非是地府出了什么纰漏? 不可能啊,若是少了这么多人,地府多少会有资料和备案。 且不说是三十,就是少了一个人,夜王也不会放过底下的人。 “晓溪!快回来!” 远处漂浮的火灵不断闪烁,似乎是火菁在告诉他们,出事了! “谢谢老板,我们有点事要先走了。” 韩晓溪拽着言霖就往街角走。 言霖顺手一牵,便拉着她的手,两人过了街角便没了任何踪影。 第十二章 不许和他打招呼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方才发生了什么? 韩晓溪和言霖到达基地,纤细的手指还勾着他的大掌。 她想抽手却被言霖紧紧的固住。 “嗯……” 韩晓溪示意言霖把手放开。 他却凑过来在她眼前说了这么一句。 “一会儿你还要靠我呢。” “啊?” 韩晓溪愣愣的看着他。 不明所以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是的,他说的没错。” 火菁将手上的灵力地图传递给韩晓溪。 韩晓溪用白色的织雾将地图呈现成精细的实体,高低起伏的地形轮廓瞬间展现开来。 “这是?” 韩晓溪有些吃惊的看着山另一侧的灵力波动,像是湖中心的涟漪一般,正疯狂的向外扩散着灵力。 这究竟是什么? “这是血法祭,让人渡劫成神的禁忌法术。言霖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了。” 火菁这样解释着,然后一点点将地图放大,呈现在韩晓溪的面前。 韩晓溪突然瞪大了眼睛,凑得很近。 尽管地图再放大也不是如实体清晰,但还是可以依稀辨认,这中央的人是栖雅,似乎还面带着笑意。 “栖雅……” 韩晓溪的话像是被噎住了一般,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怪不得言霖说,韩晓溪还要用到他。 “你……可以阻止他们吗?” 韩晓溪有些犹豫,因为她是切实的知道,栖雅的灵力相当强大,此行势必充满了危险。 “当然。只是你没有想过吗?为何她选择在此时开启祭坛,又为何要在距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开启,为何要将灵力扩散的如此广,是不是就在诱惑我们上钩。” 难得,言霖一次讲了这么多的话。 似乎他已经洞察到了栖雅的根本意图。 “所以?” 火菁挑着眉问言霖。 “不管她。” 言霖淡然的答道,然后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异口同声,惊讶到下巴掉下来。 “不管???” “是不是傻?”言霖对着韩晓溪的脑门中央,一个暴栗就敲了下去,“那些人本身就已经死了。你去救也没有任何意义,与其时间都耗费在栖雅那,还不如查出事情的真相。” “难道你是说,醋厂的三十人都是栖雅杀的?” 韩晓溪有些发愣。 “走吧,一起去醋厂就知道了。” 言霖拉着身侧的卜钰,他依旧是面色苍白,另一手则是拽着韩晓溪的手指。火菁也跟了上来。 “哎哎哎……” 就不能轻点拉吗? 韩晓溪撇着嘴还不得不跟上去。 言霖笑意盈盈的走进醋厂,然后将结界设下,避免外部的人跟踪监视。 黑色的汁液飞速飘散到了各个角落,筑成了强大的法力结界。 “哇,是真的!” 韩晓溪指着其中一个醋池中的鸡爪,俨然已经变成了白骨。 言霖不可置否的看着惊讶的韩晓溪,然后一脚将门口的破牌匾踹成了四瓣。 “看吧。” 底下分明就是一条暗道。 “你刚来的时候就知道这里是暗道?” 韩晓溪奔跑过来,蹲在暗道口张望,早上她与言霖一起过来,根本就没有看到暗道,还以为就是个牌匾。 “如果底下没有暗道的话,为何木质牌匾会生长蘑菇呢?必定是底下有水汽生成,不断为木质供给,才会长出腐生植物。” 言霖说着就示意火菁,放一只火灵进去探路。 火菁将五指合拢,红色的荧光微微发散,聚集的越来越明亮,瞬间化为无数的红色小虫,飞入了甬道之中。 “这暗道似乎很黑暗呢。” 韩晓溪在等待火菁的探路结果,又问道。 “那这三十人是从这里离开了吗?” “当然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里变成无人问津的地方。是故意利用的这里,让大家不敢来打扰。就算里面发出了什么样的异响,也就是传说中的闹鬼罢了。” 原来那三十人根本就没有失踪,而是故意设计好的故事,故意让不明真相的群众相信。 “重要的就是,这条甬道通向哪里?当然也有可能这条甬道通向的地点没有任何意义,但这样线索就很难继续了。” 言霖思索着,依靠着门边。 说着一脚将卜钰从暗道边上踹了下去。 “啊啊啊啊……” 真没想到,身为黄泉客栈的老板,自己滚落到甬道里,叫的比火菁当年还大声! 火菁一下无助了脸,哎呦这摔的…… 接着她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得韩晓溪十分好奇。 “怎么回事?” “他,他喊的太大声吃了一个毒蘑菇。” “……” “没事,黄泉客栈的老板根本不怕死呀。”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站在甬道底部的卜钰,拍拍身上的泥,站起来对着顶上喊。 “我当然说的是人话啊,不然你怎么听得懂啊~” 韩晓溪对着底下也是一声大喊,两人就隔着这里对话。 “先不说这个!言大部长,干嘛把我踹下来啊~” 卜钰之前就被那尸体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还要遭这种罪,也真不知道地府是怎么非要他来参加任务的! “就是探探路。” “……” 言霖这话让他瞬间无言以对。 火菁突然明白了什么,笑个不停。 韩晓溪又拍着她的肩膀,“到底笑什么啊~” “没……没什么。只是知道咱们言大部长和卜钰有点仇。”火菁捂着自己的骷髅嘴,笑意盈盈的说道。 “言大部长,我可根本没有得罪过你啊,你干嘛这么针锋相对。” 卜钰在底下觉得自己非常冤枉,但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言霖面容依旧冷酷,自此开始不言不语。 眼见得不到回复,卜钰只能在甬道里独自调查线索。甬道里有火菁的火灵,通讯还是不成问题的。 “火菁,甬道里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是有很多很多的蘑菇。” 卜钰皱着眉头,在满是泥泞的狭窄甬道里艰难前行。 “蘑菇啊……”火菁眸光流转,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蘑菇!” 韩晓溪发愣的看着恍然大悟的火菁。 言霖突然也明白了。 为何这里会生长这么多的蘑菇…… 最后,韩晓溪也想明白了。 三个人一起笑了出来。 哎呦!卜钰你还是不要知道真相了。 “卜钰,你不太舒服,就先回基地吧,好吗?” 韩晓溪将织雾变化成纤细的绳子,实则具有非常强大的韧性,可以承载一位成年人的重量。 “回基地?怎么突然要我回去?” 卜钰还有些心生疑惑。 “这个……” 韩晓溪编不出来理由,便求助似的看向言霖。 “你不是还要查死者身份的?” 言霖这才优哉游哉的张口说道。 “那火菁陪我回去。” 卜钰开始讨价还价。 火菁还要感应到了奇怪的东西,等下还要做调查呢。 “啊?”火菁有些犹豫的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好啊。” 言霖如此说道。 既然言霖都这样讲了,身为组员的火菁必须要听从命令。 说着,韩晓溪用织雾将把身处黝黑甬道的卜钰解救出来。 还细心的用织雾将卜钰身上的泥泞都清扫干净,这也只有这种雾化的灵力才可以做到,如此精致的清洗效果,焕然如新。 “你开个洗衣坊倒是不错。” 卜钰突然就心情大好,对韩晓溪夸奖道。 “洗衣坊,做梦吧你,回去我就坑你三百金,正好我可以换个判官笔的灵体,现在这个白玉笔杆有点用腻了。” 韩晓溪一边用织雾帮他打理身上,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看着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身姿也是颇为亲昵。 为了打理好衣服褶皱的细节,韩晓溪似是半抱于他。 “咳咳。好了。可以了,卜钰他需要休息。” 言霖眸光微暗,将韩晓溪拉到一旁,禁止两人继续接触。 然后将火菁推给卜钰。 “走吧,去吧。” 火菁拉着卜钰,就往门口走。 卜钰还回首跟韩晓溪打招呼,“回基地见啊~” 韩晓溪笑意染了明媚的双眸,眸光里尽是清澈与月白色的雾光,正如这皎洁的明月一般。 “好啊。”她温柔的答道。 转身就发现言霖的脸已经挨到了自己的眼前。 “啊!” 我的天。干嘛没事就挨这么近。 “以后,不允许跟他打招呼。” 言霖的鼻尖就挨着韩晓溪的鼻尖,她又感觉自己的嘴唇在颤抖了。 嗯……不怕……不怕…… “……”她有千言万语在心里交织,嘴唇却不听任何的使唤。 “嗯?” 言霖目光如刀,直接击溃韩晓溪的心理防线,直直的看尽她的心底。 “我……”韩晓溪努力压住自己心里的恐惧,半晌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你是不是对我下毒了?” 言霖没有答话,只是眉毛挑的老高,一脸疑惑的看着韩晓溪。 难得看言霖有表情,却没想到是这种质疑满满的表情。 “此话怎讲?” “我……我好像特别……恐惧……恐惧见到你。恐惧你离我这么近。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一个人。只有你。” 怎么,这跟预想中好像不太一样。 表白的台词为何说成了“恐惧”的台词。 “那以后就离我远点。” 说罢,言霖将韩晓溪推了一下,她后退了两步。 两人拉开了几尺的距离。 韩晓溪觉得哪里不对……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是我的心吗?不。是谁的心? 第十三章 傻瓜,你别哭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谁也不曾想过这致命的蘑菇竟然是从尸体上生长出来的。 凶手似是将肉体埋葬在甬道之中,铺垫出了这条“蘑菇之路”,后又将白骨转移到了酸窖那里。 为何用如此复杂的作案手段,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方逼得凶手必须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杀死那一家人呢? 韩晓溪退得两步,又差点跌入甬道之中,言霖本能的就伸出大臂一捞,将她的纤纤细腰揽入怀中,掌控着她的所有。 她只能像是小鸡一般,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 她心跳如雷,又恐言霖听到,只得固定不动。 随后,言霖将她拉到一旁,还丢下了一句冷冷的话。 “眼神不好也要多长点心。” 语气虽然冰冷,可这话语里却透着难得的温度。 韩晓溪喏喏的跟在他身后,这下可是要小心翼翼的。 “现在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去祭坛逛逛吧。” 言霖望着漆黑的天空,看着惨白的月光洒在韩晓溪的发稍,淡淡的说道。 他还小心翼翼将地上的泥土采集到了自己的衣袋里,还包括几个蘑菇,似乎这泥土还有其他的妙用。 “哈?”韩晓溪一脸的疑惑和不解,却也只能任由他吩咐。 她将织雾启动,灵力顺着指尖流淌而出,环绕至月白色的衣裙,使得【遗失奇迹】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随着韩晓溪的灵力恢复,【遗失奇迹】也逐渐恢复了最初的模样,果真是上古神器,自然是有如此强大的复原能力。 这样做,就是为了提前启动,以避免前往祭坛会遭到意外袭击。 言霖将手掌伸出,示意韩晓溪将手交给自己,要准备施展移动法术了。 韩晓溪停顿了几秒,还是将手递给了言霖。 两个人渐渐消失在了漆黑的深夜之中,唯有树叶在萧萧鸣瑟,扑簌的声音不绝于耳际。 到达祭坛的时候,法祭已经结束,地面上留下了斑驳的血痕,庞大的法阵将空地全部占满,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韩晓溪皱着眉头,缩着身子站在言霖的身后,望着眼前废墟般的“遗迹”。 刹那间,祭坛发出了猩红色的刺眼光芒,开始疯狂的逆转。 言霖皱着眉屹立不动,可身上的衣袍已被劲风吹得变了形。 韩晓溪紧紧抓着言霖的背后的衣衫,还好他足够高大可将她挡的严严实实,在风暴的间隙,她腾出嘴来说话。 “这这这……这怎么办啊?” 她在地府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庞大的祭祀法阵,更何况这应是祭奠了数十人的灵魂才可铸就的血之法阵。 没有理会韩晓溪的话语,他起手凝聚黑色的汁液,汁液中暗藏深蓝色的光芒,低下身姿将汁液尽数注入到地面的血色法阵之中。 通过他的同性灵力来进行逆转,这真是再好不过的办法。 言霖的嘴角飘过一丝邪魅的笑意。 毕竟,他面对敌人从不留情。 黑色的汁液迅速与猩红的血迹融合一体,并飞速扩散开来。 栖雅这才从法阵之中现身,不得不说,是被“逼”现身。 “言大部长,果真是灵力非凡。” 栖雅妩媚多情的身姿还是那般令人挪不开眼,韩晓溪在言霖身后“偷窥”着眼前的一切。 言霖没有说话,看了看栖雅手上的月牙形法器,忽然明白了她所使用祭坛的用意。 “如我所料,你是想启动罪坛。” 罪坛…… 韩晓溪下意识的拽了一下言霖的胳膊,这可是地府的禁忌秘密,他怎么会知道的? 前代夜王这个老头嘴巴真大,怎么什么都说? 言霖不过是阳间的事务部长,又怎么会知道这么深层的秘密。 这样的怀疑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眼前的情势根本没有留给韩晓溪任何的思考空间,栖雅已将月牙形的法器指向了言霖。 “对。” 栖雅也没有绕弯子,直接了当的回答着言霖。 锋利的月牙形法器,发散着血红色的刺眼光芒,看得人双目刺痛,韩晓溪将【遗失奇迹】释放出来,才可缓解直视的痛苦。 “罪坛可使得人坠入无边的黑暗情绪之中,你便是由醋厂的案子专门制作的祭品,然后同凶手做了交易?” 言霖没有顾忌眼前的月牙形法器,追问着刚刚的问题。 “聪明。不过,你知道也不重要了。这里可是我的法阵,你们来了,便不能走了。” 栖雅话音还没有落,月牙形的法器就已汇聚了猩红色的灵力,如火般燃烧起来。 燃烧的同时还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这声音不同于普通的火焰,而是灵魂破碎的声音。 她竟是以灵魂作为燃料,是无限的怨念凝聚于此,方可铸就的黑暗力量。 韩晓溪感触到了那些冤屈与痛苦,一声又一声的嘶鸣,这本该是在地府中诉说的幽怨,如今被禁锢在这里,却还要成为他人的祭品燃料。 她心中有无限的气愤喷涌而出,这是作为千年司判的悲哀。 她渡了那么多人,却依旧有救不了的人。 可悲。 【遗失奇迹】散发出猛烈的光芒,形成了月白色的圆形结界,将猛烈的劲风屏蔽在外,形成了安全地带。 言霖有些讶异,之前的韩晓溪被栖雅打成重伤,似乎她的灵力有了明显的提升,如今已然能够与其抗衡。 更何况,正如栖雅所说,这里是她的领域。 “我们做个交易吧。栖雅。” 韩晓溪从言霖的身侧站了出来。 “败军之将,不配与我再战,这次我和言霖打。” 栖雅的法器已化为利剑,看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开战了。 “不,这次我必定会打赢你。” 韩晓溪将腰间的白玉判官笔拿出,幻化为一把长柄剑,双手交叠而持,高举至眉前。 这是只有司判才可以使用的法器。 看得出来,韩晓溪这次动真格了。 “确定?” 言霖挑眉,看得出韩晓溪跃跃欲试,他也不好阻止。 但以目前看来,韩晓溪的胜算不小。 “确定。” 韩晓溪话音刚落,便如步生莲花般轻飘而去,她本是肉胎凡体反倒比仙体更为轻盈。 右手持剑,身着月白色法裙,浓密的织雾缠绕在身侧,将防御力强化到了极致,这下只要找到栖雅的弱点即可。 栖雅轻笑,将妹妹【封闭】召唤至身侧,轻轻挡下了韩晓溪的尖峰。 却不知,韩晓溪已在后方用织雾勾出了锋利的细剑,弱化到肉眼无法察觉,在这样强大的灵力网中,更是无法轻松感应。 栖雅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便有些大意。 轻敌,才是最大的失败。 细密的剑刺入了她的背部,伤到了她的灵力脉络,祭坛法阵出现了摇曳的空间扭曲波动。 “你!” 栖雅深吸一口气,将背上的织雾密剑弹出,然后双手交叉,鲜红的指甲间缠绕着浓烈翻涌的血色灵力,从中诞生的便是她的专属法器【夺取】。 夺取可将灵力尽数吸取,韩晓溪务必要小心。 言霖提着一颗心,目光随着韩晓溪的举动而动,准备随时支援她,手里的黑色汁液一直未溃散。 韩晓溪躲开了【夺取】锁链的攻击,【夺取】虽然非常强大,但是其敏捷性并不高。 而韩晓溪非常擅长远程进攻,接连几次栖雅都中了韩晓溪的织雾密剑。 栖雅连连挫败,便同妹妹【封闭】耳语了几句,准备使用新的招数。 栖雅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只见一颗血色灵光漂浮过来,然后再韩晓溪的耳边炸开。 由于之前已经开启了【遗失奇迹】,所以她可以自动进行灵力防御,纵使栖雅的灵力再强大,只要不是【夺取】的粉碎性吸取,都无法突破【遗失奇迹】的保护罩。 原来,栖雅将【封闭】的能力与【夺取】结合,将血色灵力压缩至极小,再在一瞬间释放出来,造成爆炸型威力。 眼见韩晓溪毫发无伤,栖雅又将锁链进攻与爆炸攻击大量铺设,开启了轮番轰炸,果真是在血祭法阵中,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使用灵力。 燃烧的又不是她的灵魂。 韩晓溪能听到那些人的哭喊和泣诉,一声更比一声挖心。 这次,也该她掌握主动权了! 韩晓溪利用织雾将血色灵光驱动挪移,以改变其漂浮方向,然后再步步接近栖雅。 只差一步距离,就可以惩治这个恶人了。 韩晓溪将长柄尖峰横至身侧,左手交叠其上,将浓密的织雾与剑身缠绕,汇聚成月白色的灵力之光。 眸光一侧,偏看到言霖身前漂浮着一颗血色灵光。 他试图用手里的黑色汁液抵挡轰炸,却在那一刹那…… 血色灵光直接击碎了黑色汁液的防御层,犹如琉璃破碎一般,他高大的身躯瞬间倒下。 韩晓溪改变了行动方向,飞身至言霖身侧。 言霖的身侧晕开了一大滩血迹,迅速扩散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栖雅看准时机,将第二颗血色灵光引导至言霖身侧,觉得这样不够过瘾,又将第三颗,第四颗……第无数颗血色灵光凝聚至此。 单单是一颗血色灵光,就足以移平一座小镇,如此庞大数量的血色灵光足以让两人灰飞烟灭了。 韩晓溪抬头看着漂浮的血色灵光,又回身紧紧抱着言霖。 言霖已陷入意识模糊的边缘,只见韩晓溪那担忧的神色,抬起手来,又将手放下。 第十四章 辞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言霖忽然明白,韩晓溪的灵力爆发,并非是因为她愈合能力强大。而是韩晓溪运用了言霖的灵力共享,她吞下了他的精魄,与他成为一体。 当韩晓溪将灵力抽走,化为防御与攻击的外在灵力,言霖便会溃不成军。 没想到他竟然还拖累了她。 所以,他伸手想触碰韩晓溪的脸颊,抬起手来又放下来。 却看着韩晓溪脸上掉下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在言霖的衣衫之上。 他面色惨白,却扯着干裂的嘴角,对着韩晓溪说。 “别哭。” 不同于往常的冷淡与孤寂,他最后的声音多了一抹难得的温柔。 韩晓溪听闻此言,心里似是有什么碎掉了一般。 她的手腕微微发抖,将手里的长柄剑收回,成为了那支白玉色的判官笔。 织雾化作了漂浮的颗粒,溃散至空气之中,弥漫成了浓烈的大雾。 救不了自己,救不了那些人,也救不了言霖。 为何会这样…… 我如此努力,却救不了任何人。 明明是这世间第一司判,为何却什么都做不到。 我不信,不信这命运偏要将我如此。 言霖最后一丝的意识也被冲击打散,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醒醒,你醒醒。”韩晓溪发疯似的怒喊。 “别喊了,要再见了。” 栖雅抱着自己的妹妹,轻声说道。 随后血色灵光一起在瞬间引爆。 可怕的轰烈声响在耳畔炸开,怕伤到自己的妹妹,栖雅还贴心的将手掌放在了妹妹的耳侧。 却没想到—— 韩晓溪顿时周围萦绕着无数颗月白色的莲花,由至精至纯的白色织雾凝聚而成。 顺着【遗失奇迹】的法阵脉络施展出来,形成了半圆的保护层,纵使外界的爆裂如何,都可以护她与言霖周全。 任外部的劲风如何萧瑟,月白色的法阵内部都一如以往那般安详。 她则是伏在了言霖的身侧,嚎啕大哭。 像是心被生生挖掉了一般。 “你醒来。你醒来好不好。”韩晓溪不顾以往的司判形象,哭诉着,哀求着。 这样卑微的祈求着。 “我等了几千年,才等到一个你。我本就什么都没有,我再不想失去了啊……” 韩晓溪的眼泪漂浮在空中,成为了月白色莲花的露珠,随着她的悲伤情绪漂浮舞动,形成了难得的空灵场景。 莲花生长在空气之中,而后飞速向远方呈放射状飞散而去,所到一处便溃散出浓烈的白色织雾,驱散所有的爆裂灵力,将栖雅的法阵尽数抵消。 “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追我,也从来没有人,愿意保护我。除了前代夜王,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关心我的人……唯一,一个。” 韩晓溪伏在言霖耳边絮絮念叨,泪滴扑簌而落。 栖雅也是第一次见,不曾知晓有何种法术可以破解强大的血之祭坛。 但是,以目前的韩晓溪来说,栖雅显然是无法与韩晓溪再战。 暂时撤退会比较好。 栖雅抱着身侧的妹妹,离开了这里。反正,灵魂燃料也已经收集够了。 韩晓溪不知哭了多久,才木然的站起身来,想到了“籽儿”。 对……对! 百香果精,她一定可以救醒言霖的。 韩晓溪起身用织雾将言霖扶托起来,小心翼翼的挪移至白玉马车之中,然后用灵力进行导向。 籽儿似乎预料到了糟糕事情的发生,已然在医馆门口等候。 “我的王他,不,言霖……他怎么回事?” 籽儿刚刚就是辗转反侧,难以安心,更是将手里的药臼摔碎,拾起时又扎破了手指,几番都是心不在焉,便知今日定有大事要发生。 “他被【夺取】的血色灵光伤到了。” 韩晓溪轻轻将他放置在床榻之上,而后帮着他将外套脱下。 黑色衣袍之下,是精壮的紧实肌肉,融合着黑色的灵力流动。 尽管灵力未有溃散,但是已没有了脉搏与心跳。 籽儿讶异的问道,语气里还有几分焦急与气愤。 她似乎知道什么特别的事情。 “以【夺取】的能力,不可能会伤到我的王。” “我的王?” 韩晓溪反问道。不知为何籽儿如此称呼言霖。 “不,只是因为言霖救过我,我便如此称呼罢了。” 籽儿目光有所躲闪,但语气里有着过分的肯定。 她在说谎? 韩晓溪无心拆穿谎言,现在的她只想将言霖救醒。 “你定是有方法的吧。” “啪!” 一个耳光甩在了韩晓溪的脸上,响亮的耳光带着浓烈的恨意扑面而来,热辣辣的感觉在脸侧晕开。 韩晓溪木然,没有言说任何一句话。 “救他。” 说着,籽儿又是狠狠的一个耳光打了过来。 韩晓溪被打得脸生侧过去,嘴角也渗出了丝丝血迹。尽管周围的空气很凉,但是她还是可以感受到脸颊上的火辣疼痛。 她不管不顾自己的疼痛,却还是只有两个字。 “救他。” “你可知他为何而伤。韩晓溪,人不能活的如此自私。” 籽儿推搡韩晓溪出门,还将门狠狠摔上。 籽儿靠着门框,也是泪流满面。 只得哽咽的说着: “离他远点。” 籽儿眼见着言霖将自己的精魄撕碎,眼见着他拆解却没有阻止。 言霖不愿韩晓溪知晓真相,只愿她永远快乐无忧。 他没有选择告诉韩晓溪,更没有控制灵力流动,以避免她察觉到。 他千算万算,聪明一世,却从未想过保全自己。 他是王啊。 怎可为了他人倾覆一切。 籽儿擦干眼角的泪,将秘制的灵药拿出,千年难觅的灵药都不限量的使用,她只愿可为言霖唤魂续命。 若不是他是不死之身,这样严重的伤,早就灰飞烟灭了。 庭院里的韩晓溪还木然在那里站着。 听闻消息的火菁和卜钰姗姗来迟,看向院落里的韩晓溪。 “我们……我们才查到线索。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火菁气还没喘匀,就焦急着问韩晓溪。 见往日灵动的韩晓溪眸光失色,只剩下两个黑暗的空洞。 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火菁的声音。 “他,可能不行了。” 韩晓溪悲伤至极,已哭不出来。 空气里只有这干瘪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不是,怎么回事,你同我说,我对尸体最熟悉,一定会有办法的,好吗,你给我说!” 火菁拉扯着韩晓溪的衣衫,强迫她看向自己。 韩晓溪愣愣的看着火菁,眸光里依旧是没有任何灵气。 “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了。我一用灵力,就会从言霖的身上提取,我和……和【夺取】战斗的时候……他被打伤了。 我本以为灵力的充沛是我自己的灵力,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他的。直到他倒下,我才发觉的。 火菁,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太自私了,是我主动想跟【夺取】打这一仗。 是我太莽撞……火菁……我回去,回去就跟夜王请辞,都是我的错……” 韩晓溪絮絮叨叨的念着,语气里尽是满满的自责和哀伤,哀伤至极,悲至无泪。 她只知晓灵力来源有问题,用直觉感觉到,似乎是与她上次受伤有关,但却不知具体细节。 等了大约半夜的时间,籽儿才擦着额头的汗从屋里出来。 看着韩晓溪如此自责,才出来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 籽儿的语气里还是有非常多的埋怨,在她的眼里,韩晓溪就是罪魁祸首。 “他,他怎么样了,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他。” 韩晓溪站在籽儿的面前,焦急的问着,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 “他没有大碍了。但需修养几日,你且不要来扰他,他不想见你。” 籽儿将自己的想法按照言霖的口气说出。 不顾她已面色惨白,生生的逼走了韩晓溪。 “好,只要,只要他没事。” 韩晓溪已是两夜未眠,火菁就陪在她身旁熬着,扶着她回基地。 言霖此时仍未苏醒,籽儿继续在身侧忙着煮药,照料着他。 掀开言霖身上覆盖的锦被,尽是征战留下的伤痕。 籽儿伸出纤细的手指抚摸着那些凸起的疤痕,这些都是功勋章的证明。 他是这天地间少有的战神,怎会被那【夺取】伤到…… 籽儿的触碰,似是唤起了言霖的意识。 但他依旧在昏迷之中,摸索着抓紧了籽儿的手。 然后,他喃喃的说着。 “晓溪,你……别哭。我……没事……” 籽儿听闻此言,泪如雨下。 最温柔的王,为何如此深爱着他人,竟为一个司判做到如此地步。 随后,言霖又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韩晓溪还沉浸在无尽的悲伤里,尽管已经知晓言霖身体无忧,却还是非常担心,他仍旧没有清醒。 他也不想见她。 她没有必要再去“害”他。 火菁过来摸着韩晓溪的眉头,将她紧皱的眉毛抚平。 “美丽的司判大人,不要再自责啦。言霖他没事已是万幸,我们还有案子要查。” “你们先查,我回一趟地府。” 说罢,韩晓溪抓起桌上的判官笔,就直接离开了基地。 火菁望着韩晓溪离去的背影,紧攥到手指发白。 “她回去干什么?” 卜钰在一旁有些看不懂。 “辞职。” 火菁气愤的将手指狠狠的砸向桌面,发出诡异的声响。 “辞职?!” 火菁猜的没有错,韩晓溪这次就是来请辞的。 接待她的却只有一只可爱的麒麟兽。 “夜王不在,有事请留言。” 麒麟兽在店里奔来走去,丝毫不知夜王的具体情况。 “他去哪了?” 韩晓溪追着贪玩的麒麟兽问道。 “夜王嘛,高兴去哪就去哪。他是王,谁又能管他呀?” 麒麟兽正张着大嘴准备吃掉一颗百香果。 韩晓溪就将百香果用织雾拿走了。 “说!他去哪里了!” 第十五章 夜王失踪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今日本有天庭会议,为何地府的夜王不来,莫不是瞧不起我天庭?纵使他地府可自己管辖,那也不可随意失约吧?” 天帝震怒,威严的声音震慑四方,地下跪着的麒麟兽瑟瑟发抖的回道。 “地府夜王因您的排遣,出差公干,也只是听令行事。天帝莫要责怪,有事麒麟也可代为处理,回去便转达夜王大人。” 麒麟兽的言辞十分得当,既回击了天帝,又提出了事情的解决办法,这样天帝也不必过多苛责。 没想到,天帝似是有意无意的在为难,反而纠缠不放。 “你家夜王大人可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且排遣区区麒麟兽来天庭。妖族本就不可进入天庭,莫不是侮辱朕的清宫。” 天帝如此而言,犹如锋利之刀,闪烁着微寒的光芒,一寸一寸的刺进麒麟兽的心底。 他已是妖族中的至圣血脉,还入不了天帝的法眼,身为上古四大神兽家族,此言真是极尽侮辱。 可他家族没落至此,却也只得缓和语气,转而答道。 “麒麟深得夜王大人垂怜,特被赐得地府之籍,如今已是地府之人,天帝不必为我等卑族心烦,麒麟且去下殿旁听。” 天帝已懒得纠缠,小小麒麟兽纵不得翻天覆地,与他斗嘴实属无趣,且等来日有大把柄,定将地府收纳麾下。 麒麟兽退下,天帝还是微皱眉头,似是心中有烦怒无法消解,将一旁的金扣雕丝珐琅碗狠狠得推落桌面。 “父王,你为何事烦忧?”衣着华丽的女子步步而来,似是可步步生莲,每踏出一步,都有仙族的法阵在脚下展现,散发着氤氲的水珠感,婀娜多姿的步伐摇曳生情,娇滴滴的唤着父王。 “媗儿,父王近日……” 天帝苦笑,似是一番欲言又止。 “父王是为魔族之事烦忧吗?得不到地府的支持,天庭千百年来又无战神助阵。父王年事已越来越高,灵力也会有所下降,怕魔族卷土重来,攻占天庭导致世间大乱?” 媗儿娇俏一笑,眉目间似有巧笑倩兮的雅致美感,弯柳黛眉映衬着温润如水的面容,令人心旷神怡。 “总是你如此聪慧,媗儿。你知晓我并无男儿,只有你一个女儿,若是天庭将来……” 天帝是在担心无人继位。 “不必担心,”媗儿款步走上软榻,将手臂搁在天帝的肩膀上,为父王细致按摩,以解疲惫,“且有媗儿呢。不如媗儿为您去地府走一趟。” “你打小便是如此,我尚不知你的心思?”天帝长叹了一口气又宠溺的刮了一下媗儿的鼻头。 天帝缓了缓又说道:“你自小仰慕夜王,天天有事没事就往地府跑。你这是去帮我干公务吗,分明是利用这个契机,与你那夜王多说几句话吧。” “就论天资,也就只有夜王能入得了媗儿法眼,他沉稳有气魄,还生得一副俊雅容貌。对灵力的精控也是出神入化,上任短短几年时间将地府管理得井井有条,这些都足以说明他智谋过人。” 媗儿言语之间尽是流露出对夜王的赞赏之情,眼眸里有着浓烈的水漾光芒,倾慕溢于言表。 “好好好,只要你欢心,朕便是放心。就走地府这一遭吧,也帮朕好好的看着他,别任由他胡来。现在天下是三界鼎立,那魔王巴不得世间打乱,若是稍有不慎,便是倾覆之灾,多少生灵又将涂炭。” 天帝如是嘱咐,唤媗儿赶紧去地府。 “是,谨听父王吩咐。” 媗儿作揖正准备告辞,天帝从手中幻化出了一把法器。 “这是?” 媗儿有些讶异,平日里她都是十分淡然,可却没有想到现在竟也有能让她这般吃惊的事。 “这是晓尘伞。” 天帝将纤细的伞身拿在手中,细致的琉璃装饰点缀在伞边之上,伞骨坚实硬朗,足以可见晓尘伞的非凡品质。 伞面上有颗颗水珠,会随着运动而左右晃动,却不会滴落下来,这代表晓尘伞具有出色的控水能力。 色泽微紫,似一朵圣洁莲花,刚刚睡醒一般。 天帝将金色的灵力注入进来,伞面便轻然打开,伞内如明媚日光,伞外的空间却飘起了丝丝细雨。 瞬间将这庞大的宫廷,化为了绵雨嫣然的江南。 媗儿本就有着强大的控水灵力,自是不会被水滴沾湿发梢,还身出手来,似是要触碰水滴。 水滴就这般停在了她的面前。 要知道水滴下降速度是非常难控制的,而有了这把晓尘伞可将她的灵力催化至最大。 “感谢父王。” 媗儿笑颜如花,知晓这晓尘伞也是上古级的强大法器,世间难以觅得。 父王将这把伞赠予她,便是对她最大的鼓励和器重。 她一定会成长成可以让父亲放心托付的人。 “不必多言,去吧。” 媗儿接过晓尘伞,将其收入袖中,瞬间宫廷又恢复晴朗,刚刚的烟雨即刻消失,恍然犹如昨世一般。 刚出宫廷,便看到麒麟兽正准备离开。 “站住。” 与刚刚的温婉截然不同,见到麒麟兽的媗儿厉声制止。 唤麒麟兽与她去小径中交谈。 “媗儿公主。” “夜王最近在做什么?墨哥哥他为何没有来天庭会议,他从不失约,你没有好好监视他吗?” 听闻媗儿公主的质问,麒麟兽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 “莫要与我扯谎,你族人还在我手上。” 媗儿沉静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麒麟兽,眸光中透出几分阴狠。 “……” 麒麟兽依旧是沉默不语,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指尖微微发白颤抖。 当年,是夜王救下他,还收他入地府,助他脱离妖籍,不必再低人一等。 一身法术也是夜王教的,这叫他…… 如何能背叛自己的恩人,那么多年过去,已是如亲人一般。 他的手指紧攥又放开,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夜王只是出门办点公务而已。” 他选择稍稍扯谎,避左而言他,既能保护夜王,又可保护家人。 他这点小聪明,都被媗儿看出。 晓尘伞在麒麟面前瞬间绽开,法阵快速旋转震动,伞面上的莲花图案也氤氲着鎏金般的光芒,熠熠生辉。 “你自以为能双全?” 媗儿冷笑道,指尖飞舞翻动,在空中划出繁复的轨迹。 伞面瞬间射出灵剑,直戳麒麟的腿骨,他吃痛的跪在地面上。 依旧是隐忍不发,紧咬着牙关不出声。 一剑,又是一剑。 待到第二剑,麒麟兽已是冷汗直冒,身躯颤抖不止,却还是一声不言。 为了夜王大人,他绝不可出卖他。 “你不想再见你的族人了是吧。” 媗儿将法阵扩大,将伞面翻转上升至天界顶部,然后将角度调整对准麒麟一族的领域。 无数根金色利剑如密芒一般,根根竖立在伞面之上,伞面飞速的流转。 剑已在弦上,只看麒麟兽一念之间,是发,还是不发。 麒麟兽将脸侧到一旁,喘着粗气,艰难的说道。 “夜王在阳间办案,和司判大人在一起。遇敌袭,重伤。” 重伤?! 他怎么可能是重伤! 纵观这天地之间,三界也无人能轻易伤了他。 “何人所伤?” 媗儿紧皱眉目,弯眉流露出可怕的戾气,连她墨哥哥都敢伤,怕不是活够了。 “是【夺取】。” 麒麟兽犹豫了一下,选择性隐瞒了部分事实,只说是因与【夺取】的战斗。 “他现在在何处?” 媗儿将晓尘伞收进衣衫,急切的问道。 “在籽儿那里。” 麒麟兽话音还没落,媗儿便已急匆匆下凡去阳间。 麒麟兽望着地面上绿色的血迹,若是两剑,无数剑,他也可以为夜王去忍受。 只是……只是族人是无辜的。 麒麟兽仰望着天界的灰色天空,看不到些许的阳光。 谁说仙界就一定美好,这里不过是另一个地狱罢了。 呵。 媗儿赶到籽儿那里时,籽儿还在院子里烹煮药材。 “媗儿公主……您怎么来了?” 籽儿有些发愣的看着她,这等贵客可不是随便能来的,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我来探望墨哥哥,他可在里面?” 媗儿又换上那副柔弱的模样,与籽儿好声好气的说着,还将带来的珍贵鸡翎草放在了籽儿面前。 籽儿生性不爱他物,偏对这药材非常之爱。 她明白媗儿的意思,不要多问便是。 “在,王他仍未醒,你且不要过多打扰他。” 媗儿在窗口望了一下,又转身问籽儿。 “到底为何他会受伤?” 媗儿什么事都可以冷静无误的处理,只有在墨哥哥的事情上,根本没有冷静的机会。 她定要替墨哥哥出这口恶气。 纵使是【夺取】能力者,也不可能伤夜王至重伤。 媗儿在院内踱步,脚下的水漾莲花散发着刺眼的金光,足以可见她此时的情绪有多不稳定。 “因为司判。你且去问她吧。” 籽儿说起这事来,也是心里非常不好受。 骄傲的王为他人付出一切,况且是如此自私的司判,根本不知晓玄墨的付出。 “好。我倒要问问,还请籽儿给我金灵,为我引路。” 漂浮的金色蝴蝶飘舞在空中,清风袭来蝴蝶翩翩而舞,引着媗儿到达了办案基地。 言霖灵力微弱,结界自然非常好破。 “出来!” 媗儿慢步进门,抬手便展开晓尘伞的法阵,顿时院内劲风袭面,令人难以睁开眼睛。 第十六章 他是地府之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火菁可不惧这风阵,她本就没有眼睛。 她将火红的灵力飘散而出,形成了密不透风的保护网,与媗儿的法阵进行激烈厮杀,竟然不落下风。 火菁也是难得一见的尸语者,灵力自然不算低级,更何况对尸体的检查读取都对灵力运用有着极高的要求。 媗儿紧咬下唇,看来自己平日里还是疏于练习了。 “叫司判出来。我是天帝之女,媗儿。” 媗儿用尽灵力以强化风阵,萧瑟的风声如冥雷一般,震得结界内轰隆大响,吵醒了几天未眠,刚刚睡下的韩晓溪。 “媗儿……” 韩晓溪对她有些印象,小时候总喜欢夜王的。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韩晓溪听闻声响,摇晃着起身,面色一如开始那般惨白,瞳孔里没有灵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阵仗。 火菁连忙回身扶着韩晓溪,“怎么不好好休息,这里我来应对就好。” 韩晓溪扯了一下嘴角,眼睛有些微肿,用织雾打散了两人的灵力纠缠。 “你来干什么?据我所知,天庭不可直接干涉地府的事务,所有的事情且要夜王定夺才可。” 韩晓溪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媗儿有事去找那个“失踪”夜王。 “夜王……你还有脸提夜王!” 媗儿慢步走来,每一步都带着金色的莲花,莲花瞬间盛开又枯萎,像是从不回头的时光。 韩晓溪有些发愣,不知媗儿的灵力已至此地步,光是她手上那把晓尘伞就已是绝世法器。 天帝还真的是很宠她。 不过,撇开这些不谈,韩晓溪有些一头雾水。 “怎么没有脸提?” “你自己知道。虽说天庭不可直接干涉地府事务,但是我有的是办法。” 自己知道?知道什么? 韩晓溪从不惧怕和别人结梁子,但当真是不知道为何会惹怒媗儿。 就在这时,媗儿毫无顾忌的展开了瞬发的晓尘伞,偏要与韩晓溪较量个高低。 至于罪罚,等韩晓溪入土,她再同父王去请罪吧! 细密的金色灵剑化作游动的水滴,在空中游移,随机移动不可知晓方向,但与其他物体接触,便会将其腐蚀殆尽。 这次,媗儿确实是动真格了! 密集的腐液射向韩晓溪面前,只差一毫便会将她化为骨灰。 韩晓溪眸光一暗,只是扬起了左手,细密的织雾与【遗失奇迹】融合,也可以做到瞬间展开,不再需要长时间的提前准备。 白色莲花随着法阵的展开,盛开在【遗失奇迹】的边缘,似是与媗儿的“步步生莲”有某种联系。 这个念头也只是从左耳划过去,再从右脑滑出来,她根本没有时间思索。 这是危急时刻,能救下言霖与她的强力法阵,自是坚而不破。 媗儿根本无法突破,只得甩下脸来,对着韩晓溪怒骂。 “你且等着。” 韩晓溪待媗儿离去之后,又转而倒在了火菁的怀里。 真的是太疲惫了。 好累,好想睡。 籽儿一直守在言霖的身侧,为他煎药照料。 终于见得他清醒了。 言霖刚刚清醒,便可直接下床走动,往大门就去了。 “干什么去?”籽儿慌张失措的跟着言霖的步伐,在他身后赶着,追问道。 “晓溪她还在担心我,我回基地看看她。” 言霖面色还是非常虚弱,但却是坚持要出门。 “你才刚刚清醒,这样出去非常危险,万一再遇到【夺取】,我可保不准还能救你。而且,你还需要服药和静养,你再因过度使用灵力而倒下,很可能会导致你身上的暗黑力量暴走。你身为地府之王,万不可如此不顾民生安危。” 籽儿喊着,妄图想让言霖不要去,甚是编了一个不靠谱的理由。 言霖顿住了脚步,问道。 “几日才可回去?” “七日。” 籽儿笃定的说道。 “三日,只给你三日时间。” 言霖转身利落的推开屋门,将自己重新锁在屋内。 三日…… 三日足够让韩晓溪和言霖分开吗? 籽儿正在发愁之际,媗儿又回来,示意她出门聊聊。 原来,媗儿是想让韩晓溪不再继续查案,籽儿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媗儿敲了敲木门,用那温柔似水的声线,轻轻的唤着。 “墨哥哥……” 很快,门被打开。 言霖还是这番面无表情,俊冷的寒意逼人。 言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媗儿,眼底划过一丝深意。 他太明白,媗儿根本不应该在此时知晓此事。 看来,监视自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派来的。 可是,言霖之前故意与韩晓溪暧昧,媗儿若知道此事定会按捺不住来找麻烦。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为何而来?” 言霖还是这般惜字如金。 不,现在应该叫他夜王玄墨。 “你还是这般喜欢黑色,总穿这素黑的衣袍。” 媗儿避而不答,反倒说着轻浮的话语,便欺身过来。 言霖反射性的退了半步,与媗儿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说。不说就走。” 言霖言简意赅的表达意思,冷眸中尽是寒意,看得媗儿都有些发抖,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屋子。 可是,她还有任务要做,只得这样硬着头皮说道。 “父王让我来的,你没去参加会议,他很生气。” “嗯。” 嗯……就一个字吗? 果真是夜王的风格。 “便让我来看看你,任务进行的如何。然后让我来一起监督你,帮你也加快一下破案进度。再就是想调离司判,地府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她处理,总在阳间耽误时间可不好呢。” 媗儿的用词可比麒麟兽高级的多,这四两拨千斤的语调总是能起到关键作用。 只可惜,这套在别人那里就是制胜法宝。 可在玄墨这里根本就是不起作用,因为他根本就不吃这套。 “天庭对地府内务没有管辖权。这是公约,请遵守。慢走不送。” 玄墨这话太直白,含义就是告诉媗儿。 地府,只有他玄墨才是王。 “墨哥哥……” 媗儿还想再多劝说两句。 “趁我赶人之前,走。” 玄墨没一眼看她,只顾得自己上药,转身脱衣还露出了结实的腹肌。 “那我……进驻咱们基地,可以吗?” 毕竟,媗儿是天帝之女,直接驳了她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怕会给地府带来麻烦。 他是王,总容不得自己这般任性。 “随便。” 这时的韩晓溪已恢复得好一些了,似是感觉到言霖已经清醒,便来到了籽儿这里。 籽儿见韩晓溪到来,还想将她关在门外。 可没想到韩晓溪,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红印。 当日籽儿冲动的打她,韩晓溪可一次都没计较。 籽儿也不是那万恶之人,将韩晓溪放进了院内。 只是没想到,正巧碰上了刚刚从言霖屋里出来的媗儿。 “真是冤家路窄,他不想见你,请回吧。” 媗儿说得十分大声,但却早就通过控风灵力,避免声音传到言霖的耳朵里。 所以这些对话,言霖根本不会知道。 “就见一面,你同他说。” 韩晓溪眸色里尽是哀伤,似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在屋内的言霖,也觉得心像是被拧了一下,莫名的有一丝抽痛。 “不见。送客。” 有媗儿撑场面,籽儿胆子也大了起来,推搡着韩晓溪离开院落。 不仅是一日,每一日都不让韩晓溪与言霖相见。 言霖也根本不知道此事。 他只知自己病重,韩晓溪却连一眼都不肯来看他。 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酸楚,可面容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待到三日之约结束,言霖也没有再回基地,则是在那鸡爪摊贩留连。 “小哥,你都从日出坐到日落了。我这马上要收摊了,你明日再来可否?” 言霖这才发觉,自己竟在这里喝茶出神,呆了整整一日。 不想去籽儿那里,也不想回基地,他决定回地府看看。 却没成想,他换上原本夜王的遮脸衣袍,踏进大殿就看到娇俏的可人儿睡在他的宝座之上。 黑木龙纹雕花,繁复而精美,都不如坐上的甜睡女子这般好看。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他是玄墨,但却也不忍吵醒她,只是在她身侧坐下,用大掌轻轻触碰她的面颊。 自是那一次,他将精魄拆解送入她的口中,方还记得那甜蜜滋味,品尝一次就想继续贪恋。 莫名一种悸动在心里萦绕,黑色的汁液汇聚如水,轻轻触碰到了韩晓溪的身躯。 她已是几日没睡了吗…… 她是也在担心自己吗? 玄墨的欣喜全都遮在了衣袍下,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呆望着沉睡的韩晓溪出身,侧身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唇。 韩晓溪却依旧没有清醒,只是侧过身去,像是抱着大抱枕一般,紧紧环抱着他。 正在温存之时。 “夜王大……” 麒麟兽总是这么不知趣,出现的永远这么恰到好处。 “嘘!” 可是为时已晚,韩晓溪朦胧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玄墨被她紧紧的环抱着。 像是抱了炸弹一般,韩晓溪从椅子上直接滚下来,一屁股摔在了湿滑的地面上。 丝毫没来得及用灵力护体,摔得结结实实的痛。 玄墨紧跟着蹲下身来,就将手伸向了她的娇俏臀部…… “变态!” 第十七章 精壮的腹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一声变态叫得惊天动地的响。 麒麟兽不忍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被震得耳朵碎掉。 “你你你……” 韩晓溪忙不迭起身,又摔倒在湿滑的地面上,后面就是台阶,玄墨本是担心韩晓溪会直接顺着台阶摔下去,这才伸手想要扶她。 可没想到,韩晓溪后退两步,就在那摔下去的边界挪移。 玄墨撤回手也不是,伸手也不是,两人就这般僵持着。 “你后面……” 玄墨沉声说道,由于黑袍遮面,韩晓溪看不清他面容,但还是回头望了一眼身后。 可没想到就是这一个小动作,让她有些重心不稳,刹那就要从长长的阶梯上滚落下去。 她的双手在空中乱抓,似是在寻找什么救命稻草,就这么直接拉住了玄墨的领口,狠狠的拽了一把。 “啊——” 这下可好,玄墨跟着她一同滚下去。 地里咕噜…… 两人翻滚了好几圈才落地,玄墨大手护着她的头,身子也呈环抱式,紧紧的将她护在怀中,强力的控制让她无法挪动分毫。 韩晓溪意外的没有感受到明显的疼痛,头紧紧的埋在黑色的衣袍里,似是这黑暗里有着温暖的味道。 她就这么一直抓着他的领口,再加上刚刚的拉扯,硬是将黑色的衣袍扣子全部扯开,露出了精壮的身躯,刚硬的线条让韩晓溪面色绯然,不忍得还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身材真的绝了。 这姿势如此暧昧,一旁的麒麟兽将视线看往别处,低着头紧紧憋着笑意。 生怕自己笑出来就会变成可怕的麒麟粥,剁成八块还会加点孜然佐料。 “不准备起来吗?” 玄墨冷冷的声音略带嘶哑。 “啊啊……你起来。” 说着,韩晓溪一把将身上的玄墨推开! 这嫌弃的样子,与刚刚紧紧抓着他衣衫的样子判若两人。 说完,韩晓溪也忘了刚刚要找玄墨什么事,且掉头就走了。 这慌乱的模样像是偷吃了蜜糖的孩子,脸儿红的像寿桃一般。 麒麟兽侧着脸憋笑,看这场景真的是千年难得。 这瓜也吃的好甜。 玄墨起身将衣服随手系上,犹如浴袍一般,偏着头冷眼看着韩晓溪匆忙离去的身影。 待她如小鸡叨米般挪移到大殿门口,才开口唤道。 “你睡在我座上,就是为了摔在我身下?” …… 韩晓溪的脸,腾就从脚趾红到了头顶,瞬间变成一只煮熟的螃蟹! 她如马赛克一般,缓慢的转了身过来,才找回自己仅剩下的理智,说道。 “我是……是为了辞职。” 韩晓溪那红肿的双眼也几天未眠,玄墨也看得出她的憔悴。 “辞职?” 玄墨背手而立,缓步踏上了长殿阶梯,后在王座之上坐下,黑色的衣袍垂于地面。 “对,我要辞职。因为我的错,对不起言霖部长,害得他出任务重伤。” 韩晓溪低头诉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曾几时,她也是傲于整个地府的司判大人。 做了千年的司判,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要辞职。 玄墨唇角微动,可还是不动声色,继续说道。 “他伤势如何?” “至今未醒,还在籽儿那里医治。” “你为何不曾去找过他?” 玄墨问出了自己一直心酸的问题,生怕得到不好的答案,他紧紧拽住了手里的衣角,但声音和面色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我已去了几次,可都被媗儿挡回,似是因为他不想见我。” 韩晓溪低语着,豆大的一颗泪珠又从眼眶直接滚落地面,发出微微的“啪嗒”声响,与地面上的湿气混合在一起,染得石面微亮。 “韩晓溪,辞职请求驳回,你必须好好照料言霖,同时也要与他寸步不离,切不可让奸人再得逞。” 玄墨掷地有声的说着,心里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是。”韩晓溪漠然,既是夜王说的事,自然没有商量和更改的理由,她作为司判自然是知道这点。 容不得她再一句反驳,但是她还有一个疑问。 “夜王大人,请问你可知这世上,有什么法术可让灵力联通?我可使用他人灵力而不被反噬?” 咳。 玄墨一顿,告诉他是为了救韩晓溪吗。 要告诉韩晓溪,是他以言霖的身份偷吻了她吗。 照韩晓溪的脾气,可不是要把地府大殿都拆的粉碎。 “本王不知。” “谢谢夜王大人,司判韩晓溪告退。” 待韩晓溪走后,麒麟兽悄咪咪的蹭在玄墨脚边,玄墨将手放在他的肚子上,麒麟兽还欢乐的打了个滚。 “夜王,你还要去办公务吗?” 麒麟兽有些依依不舍,他已与玄墨相伴多年,很是不习惯玄墨这样久久不归。 “是的,还有些事情要办,可能会久一点,你替我照料好地府,有事便用灵力唤我。” 麒麟兽金黄色的眸光里划过一抹深意,但却没有让玄墨察觉。 还是那般像猫而一样,用爪子蹭着玄墨,身上的毛发乌黑锃亮,展示着他作为上古凶兽的无上力量。 可在夜王面前,却依旧是这般萌趣可爱。 “好。” 麒麟兽的真正回答,藏在心里。 可能这次要让夜王失望了。 韩晓溪回到籽儿那里,想去接言霖回去。 籽儿挡在庭院里不让韩晓溪进去。 “籽儿,我不想与你动手。” “他不想见你。” 籽儿还是那句话,与韩晓溪说道。 “我有夜王口谕,你区区一阶灵妖可违逆?” 韩晓溪灿然笑道,眸光里已燃起可怕的织雾风暴,疯狂飞舞的白色弥漫了她的瞳孔,周身也绕起澎湃的光色,宛若无数法阵旋转缠绕一般。 看得出,韩晓溪的灵力等级又变得更强了。 “……” 籽儿还是挡在韩晓溪的身前。 “好,不知你这庭院里有多少灵药,我也不知我这织雾可毁掉多少。且毁一棵来看看?” 韩晓溪伸出右手,将织雾汇聚至手心,翻转凝成白色光点,飞速射向一棵灵珠草。 籽儿心疼的闭眼。 转而韩晓溪又将一棵灵草打的枝零叶散。 籽儿紧闭着双眼,听闻那萧瑟的风声,便已心痛到落泪。 她照料多年才旺盛生长的药草,许多已是旷世难觅。 可这都比不得言霖。 韩晓溪知晓籽儿深爱于他,更是不愿如此。 最后只得说道。 “别为难我好吗?”韩晓溪退了一步,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将白色的织雾收敛于内,又言道:“你可知我灵力与言霖共体,我若过多使用灵力,将直接危害他的性命。” 说罢于此,籽儿才缓缓的向身侧挪移了一步。 示意韩晓溪可以过去。 韩晓溪已走到籽儿身后时,籽儿又担忧的嘱咐了一句。 “且不要使用太多灵力,待他修养好。灵药我放在桌上了,他还未清醒,但已不需要我再治疗,你可带他走。” 韩晓溪听闻此言放心许多,已站在门前,又做了几番心理斗争,这才推门进来。 韩晓溪发现言霖虚弱的躺在床上,她关切的走上前去,又将言霖用织雾护着,抬上了白玉马车。 在白玉马车上,韩晓溪对着外面望神。 没注意到,言霖偷偷瞄着一眼看她。 韩晓溪似是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又转过头去看言霖。 什么都没有发生,是自己的直觉错了吗? “嘶……好痛。” 言霖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痛?是哪里痛?” 韩晓溪伸手唤出织雾,却察觉不出丝毫的异样,还以为自己灵力出了问题。 “这里……” 言霖摁着自己的胸口。 “这里?” 韩晓溪伸手落在他坚实的胸口上,小手谨慎的处处按压,已然忘了她坚守的男女之别。 “对,肚子痛。” 到底是胸口痛?还是肚子痛? “肚子痛?肚子不在这里……” 韩晓溪一头雾水,又转而抚摸他的小腹,坚实的腹肌凹凸有致,莫名想到了玄墨…… 这些男人的身材都如此之好? 像是摸到烫手山药一般,韩晓溪立马将手抽了回来。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喝水。” “等下,等下到基地了。” 韩晓溪急急忙忙的加快马车,到达基地之后,又谨慎的将他搬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样好方便照顾他。 正如玄墨说的那样,寸步不离。 “你等下,我去给你倒水。” 韩晓溪连忙起身,却被言霖一把拉住了手,一个回身跌倒在他身侧。 “倒水啊……” 韩晓溪还在念念着自己的目标,却被禁锢得动弹不得。 她都在怀疑,到底谁是病人了? 言霖用大掌捂住她的嘴,避免这张樱桃小口再吐出恼人的噪声。 这样亲密的接触让韩晓溪有些不太适应,挣扎着想要抽身,却觉得察觉到了火热的异样。 言霖黑色的衣衫过于轻薄,定是如此。 韩晓溪如此安慰着自己,却又像是被言霖的眸光吸引一般,不自主的靠了过去。 言霖也不自主的将大掌按上了她的后脑,让她必须看向自己。 这样的控制像是连韩晓溪的呼吸也控制了一般,让人倍感压制,甚是不敢大喘气,这就快将自己憋死了。 “呜呜呜……” 第十八章 我想喝水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就在接触的最后一秒。 言霖突然将韩晓溪推开,然后说道。 “喝水。” 韩晓溪逃也似的,立马爬起身来,还差点摔了一个踉跄,这才出门而去。 言霖转而面向冰冷的墙壁,长长的做着深呼吸。 差点…… 差点就收不住自己了。 还没有到时候,再等等,再等等。 韩晓溪都没有敢再回房间,且唤火菁去给言霖倒水。 火菁觉得有些讶异,还是进门来给言霖拿了一杯水。 言霖躺在那里,火菁就已觉察到了不对劲。 “言大部长?” “嗯。” 言霖坐起身来,倚靠着墙面,额前的碎发遮挡着眼睛,让火菁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神。 看似非常疲惫颓废,可他的灵力却是翻涌不息。 “不用再感应我了。” 言霖偏着头说道,语气里划过一抹凌厉,他觉察到了火菁灵力的发散。 “你为何恢复如此之快?” 火菁有些好奇,他几乎已经完全复原,伤到如此之重,也只需要几天左右的时间,这样的恢复能力,恐怕天下之间也就只有原罪魔王可拥有了。 “不过是药好罢了。” 言霖优雅起身,迈着大步跨出房间,又正正好好撞上韩晓溪。 直接将她逼到角落,她娇小的身子似是无处可逃。 那慌乱的模样,更让言霖想逗逗她。 他低下头来,韩晓溪便谨慎的将脸侧过去。 小心翼翼的错开彼此的位置。 那模样看起来就很可爱。 “噗嗤”—— “我知道你怕我,不必如此。” 说着,言霖后退了两步大大方方的还她自由。 韩晓溪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生咽了一口口水,莫名觉得自己刚刚还有几分期待。 真是活得太久,有些“变质”了。 “走吧,案子还要继续。” 韩晓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刚刚还病恹恹的,现在就可以生龙活虎的走路了。 “不是,你刚刚……” 韩晓溪还是有些吃惊。 火菁也在她身侧,耸了耸肩膀。 示意她,貌似是在用肢体语言告诉韩晓溪,这言大部长就是几百年都没人管得了。 无奈的韩晓溪只得跟了上去,这次可不能太莽撞,再害得他出事。 两人又重新回到了醋厂。 言霖在前面走着,韩晓溪就在他身侧,保持三步开外的距离,不多远,也不近一分。 看着韩晓溪那时时刻刻兢兢业业的样子,也不免有些好笑。 言霖看着韩晓溪,然后依靠在醋池的边缘上。 看着已经彻底白化的鸡爪,笑而说道。 “韩晓溪,所以你猜凶手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觉得多半是男子所为。” “错。”言霖直接打断她。 “为何?” 韩晓溪望着言霖,眸光流转却思索不出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男子不必用酸化这种耗时很久,也很容易被发现的方法。至于那失踪的多人,不过是被栖雅抓去做祭品了。而这个女子正是利用了栖雅的行动,可以说两人是互惠互利。” 韩晓溪顿了一秒,才重复道:“你是说,栖雅与凶手很可能是相识?” 言霖也说不好这个,并没有回答韩晓溪。 “走吧,我们去见见凶手。” “凶手?你已知道是谁?” “不知道。” …… 说着,言霖拽着韩晓溪又来到了卖鸡爪的摊贩面前。 “心理素质不错,明知道我们查到这里了,还如此淡定。” 言霖俊朗的面容趁着微醺的日落光芒,几分清冷更让他显得高大迷人,语气里有着他人无法读透的深意。 摊贩摆弄着炭火,淡然的将炉火生得更旺,而后嘴角挂着诡异的死亡微笑,眼神已于一开始的亲和截然不同。 那张质朴干净的脸上,流露出了邪恶与狰狞。 “不错。” 他似是将心事皆袒露,但却是犹如八卦一般的力量,又在掩盖着什么。 他将手上的炭火灰随意擦抹在一旁的白色抹布上,留下斑驳的灰色痕迹。 “……” 韩晓溪斜眯着眼观察着他,织雾在瞳孔中疯狂飞舞,她竟探测不到此人是在扯谎还是讲实话。 “不错?你是承认这醋厂之事,都是你所为吗?” 言霖示意韩晓溪继续感知,进一步盘问这位摊贩。 “是。” 摊贩笃定的答道,似乎没有一丝的迟疑。 这才更让人觉得怪异,一般被发现了罪行,第一个想法就是将罪行掩盖,不到棺材面前就不落泪。 这般爽快的承认,反倒让人觉得非常可疑。 韩晓溪轻轻的摇了摇头,告诉言霖此人并未说谎。 言霖思索了几秒,又换了一种问法。 “醋厂之事,是你一人所为吗?” 摊贩的眸色瞬间有躲闪,立马又恢复镇定,他答道:“是”。 韩晓溪心里有数了,织雾的感知有了大幅的起伏变化。 他确实是在说谎。 还妄图通过回答部分事实来掩盖。 他究竟在保护谁…… 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 “跟我们走一趟吧。” 言霖抬手,将黑色的汁液捆绕在摊贩的身上,而后直接捆绑起来。 “你们是……” 摊贩讶异的刚要惊叫出声,就被黑色的汁液封住了口,只得几番扭动。 刚刚的淡然已消失不见,慌张的表情流露在那张脸上,这才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什么人。 走的时候,韩晓溪还不忘惋惜的将那些煮好的鸡爪都收到衣袖里。 言霖走出去老远,韩晓溪还在摊前流连。 结果被言霖拎着后领,硬生生拖走。 “走了。” “我……我的鸡爪。” 唉……只能和美味的鸡爪说再见了。 带着摊贩回到庭院里,韩晓溪将他放置在庭院中的椅子上。 摊贩眼睛上的黑色汁液被揭开,他才讶异的发现,这里竟是人间仙境般的美丽,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景象。 氤氲的雾气飘散在空气中,散发出微凉的温度,汇聚成的露珠顽皮的滚落到地上。 就连庭院中的荷花池里也是暗黑色的水,发出流动的哗哗声响。 那些声音像是拨动头皮里的神经,竟让人可以觉得平心静气,那些萦绕在心头的杀戮与欲望、可怕的愤怒都消失殆尽。 “你们先审着,我出去办点事情。” 言霖似乎有什么事要离开,但韩晓溪一把拦住他。 “夜王吩咐,我不能同你分开。” 韩晓溪搬出夜王的禁令,可没想到言霖却反过来说。 “韩晓溪,如果审个罪犯你都需要我来帮忙,你这司判还是下岗吧。” …… 好! 径直绕开韩晓溪,言霖出了结界。 “火菁……来看看。” 韩晓溪刚进门就喊道。 “好呢,来啦!” 火菁从屋里飘出来,看到椅子上的摊贩,快步走到他身侧,用火红色的灵力渗透入他的皮肤之内,却发现他并非是沾染血污之人,身上没有半点血腥气息。 “你们不会是抓错人了?他身上没有血腥味道。” 火菁蹲下身来,看着这个摊贩。 摊贩见到火菁那空洞无物的头颅,差点吓得仰过头去。 火菁乖巧的拿着手指戳着他的人中,这样的触碰更让他想退避三舍。 “别逗他了……怪可怜的。” 韩晓溪在一旁见怪不怪的笑着,旁人见到火菁的模样,多半是这个样子。 这也是火菁为什么不喜欢出外勤,只喜欢跟尸体打交道了。 火菁面色里有几分悲伤,却被骷髅轮廓掩饰的很好,看不出丝毫的变化。 卜钰将这情景看在眼里,依靠在一旁的木屋墙壁上,静静的将眼前的所有记在了心里。 “他是帮凶,可能是帮凶手搬运尸体,如果需要这样一个人的话,那凶手多半是个女性。” 韩晓溪如此推测道。 火菁站在韩晓溪身侧也连连点头,补充道:“确实是如此,因为在尸体的切割边缘有多道残次不齐的切割边缘,这并非是利落的手法。如果他一直是做屠夫,反倒是会手起刀落非常利落。” “你难道不想推脱罪责吗?为何要替他人背罪。” 摊贩眸光微暗,听闻此言就是微笑,静静的微笑。 这抹怪异的微笑反倒看得人有些毛骨悚然,他为何笑,又是在掩盖什么。 “她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韩晓溪望着摊贩说道。 她慢步走到摊贩的身侧,身下的月白色裙摆荡漾,犹如月光下的白衣女神一般,映衬着淡雅的光芒。 织雾飘散在她的周围,塑造出专属于她的灵力场,用以感测摊贩身上的微弱波动。 “……” 摊贩还是闭口不言。 韩晓溪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你很悲伤,很愤怒,不讲讲你的故事吗?我是地府的司判,审判过上万的卷宗,再悲伤的事我都可以理解的。” “你不可能,不可能理解。” 摊贩终于肯开口了,情绪里的某一部分开始不安的躁动,疯狂的愤怒想在刹那间冲破理智,可又被什么眷顾在了头脑里面。 “是贬低,还是嘲讽?” 韩晓溪试探着问道。 通常这样作为帮凶的犯罪者,都是因自己无法单独作恶,被善禁锢而需要另外的杀手。 这样的人性格往往非常内敛,平日里不爱讲话,无数的情绪与愤怒都积蓄在心里,贬低与嘲讽是最容易刺激他们的。 “哼。我不过就是一个卖畜生肉的。” 摊贩轻蔑的笑着,笑声一开始是小声而颤抖的,而后变成了诡异的放肆大笑。 第十九章 要我怎么罚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看来,韩晓溪已戳中了他的心事,她将眼眸眯成一条缝,汹涌的白色织雾似乎在进行反馈,通过灵力来解放他的情绪,弱化他的心理防线。 “他们都应该死。活该死。” 摊贩与一开始的质朴模样截然不同,紧紧盯着眼前,似乎空气中存在着恶魔一般。 那恶狠狠的语气,听得火菁都不寒而栗。 “因为他们辱骂了你吗?” 韩晓溪谨慎的试探着问道,这样的引导语句可以激发犯罪者的情绪,让他的行为变得更加夸张,也易于露出破绽。 “就连街上的孩子,都嘲笑我。三百六十行,都是自己做点小生意,做屠夫的活儿怎么就不可以,就一定是下贱的贱民方才可做。我做的鸡爪千里闻名,可到头来……” 呵。嘴角的笑阴冷至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 一分一毫的情绪积累起来,才造就了如今的深深痛恨与杀意。 “你不觉得难受吗?你并没有亲自动手?” 韩晓溪引导着问他。 “她做的,可比我利落。” 摊贩欣喜的笑着,似乎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知音。 “她生的漂亮吗?” 企图从他嘴里问到蛛丝马迹,就连卜钰也在一旁屏气无声,怕是扰了韩晓溪的思路。 “漂亮。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摊贩看看自己的手指,摆弄着,赞赏着。 “可是她没有替你杀人。你可知道?” 韩晓溪伸手吩咐,让火菁将那个酸窖的图像展示出来。 摊贩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不可能,她说好了为我杀掉那些愚蠢的人。” “火菁给他看看,看看酸窖里到底死了几个人,看看到底有没有你要的那些人。真的愚蠢。” 韩晓溪起身走开,而后跟火菁说道:“交给你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开口了。” 韩晓溪将月白色的长裙化为短裙,利落的踩着月白色的长靴,头也不回的离开结界。 她要去看看言霖到底在做些什么。 追寻着言霖的气息,竟是通向地府的。 幽森的黄泉路只有滴滴落水之声,丝毫没有其他声响,诡异的安静犹如蚂蚁啃食骨头一般。 韩晓溪看惯了这些,头也不回的走在回地府的路上。 不能让言霖察觉自己的踪迹,韩晓溪轻轻的放空脚步,感觉已经和他的气息越来越接近了。 并不是言霖的办公室,而是地府的密档室,这里有天地间几千年的秘密,只要是有档案记载,就会在这里有考据。 可是,这是只有夜王身份才有权限查阅的。 所有的人都不可接近这里,就连夜王坐下最为亲近的麒麟兽也是如此。 韩晓溪望着眼前通天的密档室,雕花楼宇之间,有蜿蜒的龙像盘踞之上。 这里是地府的最深处,潮湿的气息变得越发浓郁,天花板比想象中更高,坚实的石盘构筑了这个坚不可破的密档室。 到底要不要进去? 韩晓溪如此犹豫着。 接着听到了些许的声响。 是言霖! 韩晓溪怕被发现,紧紧的贴在角落的石壁旁,生怕言霖察觉她的灵力,将呼吸与灵力都放到最小。 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韩晓溪微微侧脸,用余光看着言霖的身影。 他可以不需要额外破译,就可以进入密档室。 不可能…… 以他的官阶不可能有这样的权限。 见言霖已经进入了密档室,韩晓溪蹑手蹑脚的也跟到了密档室的结界口。 “嗯……” 她皱着眉看着这个繁复的法术阵,她平日里也不出门,倒是读了很多的解阵法术,需要逆转灵力,还有非常微细的控制。 多少还是要费点时间。 而且,密档室里面还有巡逻的地府侍卫,这样贸然潜入真的不会被罚紧闭吗? 玄墨想来也不是那样苛刻的人,自他上位以来还是很好说话的。 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 韩晓溪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一点点操控着灵力,打开了密档室的法阵。 这么容易就能潜入? 她也有些许的疑惑。 可里面还有非常多的侍卫,得不被他们发现才行,韩晓溪动用了白色织雾,汇聚在手指与脚底,紧紧攀附着湿滑的岩石壁,在墙上缓慢的移动,犹如一只大型蜘蛛。 还好换上了短裙,这般行动根本不会暴露自己。 就这样叹着,就不小心一脚踩空了岩石。 一个重心不稳,她重重的与岩石壁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嘭的声音闷声而响。 接着,她就听到了步伐整齐正前往这里的侍卫脚步声。 “挞挞挞……” 糟了! 这下可到底如何是好。 韩晓溪手心里都渗出了细密的汗,蓦地看到前面有个空着的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仓库一般。 听闻脚步声步步逼近,韩晓溪也容不得过多的犹豫,只得赶紧闪身进入了这个窄小的房间中。 “呼……”这个房间还没有锁门。 韩晓溪紧紧的握着门把,只顾着确认门口的侍卫并没有发现自己。 但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才是更可怕的“黑色世界”。 漆黑的房间里,并没有任何的灯火可以照亮。 她颤颤巍巍的用自己的白色织雾点亮出些许的光芒。 接着就看到自己的对面有一位高大的黑袍男人,紧接着她就想惊叫出声! 很快,嘴就被结实而粗糙的冰凉大掌捂住! 点亮的织雾也被快速打散。 “呜呜呜……” 她不得不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企图更快的挣脱这个可怕的束缚,她慌乱之中猛蹬了对方几脚,还直接上口去咬他。 却没成想直接被冰凉的唇堵住了自己的唇。 干脆而粗鲁。 犹如冰块一般的糖,接着是温热的体感从唇一直燃烧到自己的头发丝末梢,每一分敏感神经都被热烈的情感渲染,只想跟着眼前的人一起沉寂、堕落。 翻涌澎湃的新鲜情愫,从心底里冲击而出,将每一分的防御都击碎。 更可以说,他的吻像是一发核弹,自中心炸开,将方圆几里的所有东西全部夷为平地。 这样疯狂的高温,似是要人将最后一分精神榨干,只得跟着他一同放肆的舞蹈。 犹如被蚂蚁一点点啃食着心扉,再不能有任何的抵抗力,她原本抗拒的手臂也逐渐软弱无力,只得感受着这霸道强力的禁锢。 他犹如恶魔一般,漆黑的黑袍之下没有面容,却有着致命般强大的吸引力。 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见她未再惊声尖叫,眼前的黑袍男人才放开了她。 韩晓溪将白色织雾制作的灯打开,颤抖着手举得更高了半分,才发现这人正是自己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 “玄墨……” “闭嘴。” 接着,门口的侍卫就将窄小的门打开了,只见玄墨的衣袍未未敞开,他用赤果而庞大的身躯,遮挡着身侧这边的韩晓溪。 他的一只手撑在门的一侧,只是微侧头去看身后的侍卫。 另一手则是紧紧的将韩晓溪的脖颈圈住,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身前,利落的力量让她容不得反抗。 “王。” 侍卫立刻全部跪下,恭敬的对玄墨称王。 为地府之王而臣服。 “刚刚是我,不小心。你们先去忙吧。” “臣告退。” 侍卫将门小心翼翼的合上,而后匆匆离去。 生怕自己的饭碗会被砸掉。 韩晓溪在他的身侧被强壮的手臂禁锢在胸前,努力拉开彼此的距离,以不直接触碰他的皮肤。 心跳如雷,恐慌、焦虑、不知所措。 她最近是走了什么运,先是言霖又是玄墨。 她的第一个想法竟是这个,而不是作为司判的“负荆请罪”。 “能放开一点点吗……” 韩晓溪试探着问道。 却没成想,这样紧窄的空间里,他却突然逼近。 如寒冰一般的气场像是将空气也直接凝结,韩晓溪只得紧紧的贴着身后的石壁,总想要往后退,却又无路可退。 “说。” 玄墨黑袍遮面,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韩晓溪也无法看清他的五官,毕竟她的织雾刚刚就被他打散了。 只听得那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回响,韩晓溪像是被抽离了神经一般,像提线木偶一般无法动作,甚至是脑回路都无法挪移半分。 这就是王。 强大的气场犹如碾压一般,她也微微有些发抖。 “说……什么。” 半晌之后,她才悄悄找回了些许的理智,以及自己刚刚被湿润的嘴唇,努力的发出微弱的声音。 她心里只有一句话在不断回响,那就是“死定了”…… 按照禁律,她潜入这样的禁区,是要被废除地府籍,驱逐离开的。 …… “怎么……罚你?” 他冰凉的语气里划过一抹深意,却又极尽诱惑。 “我……” 韩晓溪努力驱动自己的脑瓜,想要找出什么借口来搪塞。 可是她除了想钻到地缝里,根本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方法。 地府之王是绝对的强。 是天地之间绝对的强。 “不如,拿你自己来赔?” 说着,他用那白皙的手指轻轻抬起了韩晓溪的下颌,趁着这漆黑的光,又狠狠的吻了下去。 这甜蜜的滋味,该死的让人迷恋,只想要一次。 再一次! 第二十章 拿你自己来赔吧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不知该如何停止,只得任由对方予取予求,这样疯狂的进攻与掠夺让她根本无法招架。 “王,你别这样。” 韩晓溪趁着分离的间隙,这样喘息着说道。 听闻她那樱桃小口中,吐露的拒绝语句,他又忍不住逗逗她。 “那你要自愿放弃地府籍吗?做一个三界都无名的逃犯。” 玄墨的字字句句,都如锋利的刀一般,狠狠的搁在她的心上,一刀又一刀,却又不留任何血痕,只有刺骨的疼痛疯狂的袭来。 “不要。” 韩晓溪反射性的吐出了回答。 “那就拿你自己来赔。” 玄墨轻蔑的说着,而后起身将黑色的衣袍扣好。 听闻那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韩晓溪不免又是脸儿通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她想了半天才鼓起了勇气想说。 “我……” 刚刚开口,就被玄墨打断。 “下次不要来密档室,也不要来我的换衣间了。我不喜欢别人开灯。” 玄墨转身将狭窄的门打开,顺手用淡蓝色的地狱之火送韩晓溪离开了密档室。 她回到基地的时候,火菁兴奋不已的冲过来跟她说。 “你说的没错,那个摊贩果真开口了!” 韩晓溪却呆呆木木的,眼神里丝毫没有灵气。 这模样也就是言霖重伤的时候看过一次,所以火菁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又不敢开口询问。 一旁的卜钰将身份信息也拿了出来,之前的调查都有了结果。 摊开摆在韩晓溪的面前,可她依旧是一句不说。 看来是卜钰在身侧不好多讲,火菁让卜钰回避一下。 这才小声的试探着问韩晓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询问让韩晓溪一下子从脱离的状态中醒悟过来,一秒回到了那个狭小的试衣间,冰凉的体温,从未感受过的异样触碰。 看着韩晓溪的怪异反应,火菁轻轻摸着她的头,而后直接读取了她的记忆。 “我的天哪!” 火菁瞬间感觉自己吃了一个大瓜,不免也惊叹出声。 “你看到了。” 韩晓溪低下头小声的低语,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里尽是说不清的情愫。 “你心动了。” 火菁笃定的说。 “我……不知道。” 韩晓溪忽然明白,自己为何会对新夜王如此尊敬,里面一直融入了不同的爱恋。 可是,身为判官,怎么可以拥有这样的情感。 她努力将那种“怪异的感觉”,甩到了脑后。 这一定都是中毒。 中了某一种难以解释的毒而已。 只要她精纯的修炼灵力,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韩晓溪这样对自己洗脑。 “先不说这个,”她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来,“那个摊贩交代什么了?” “他已经被菡萏带走了,他说是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说她会替他惩罚这些人。” 火菁将摊贩的话重复给韩晓溪,又将卜钰从房间里唤出来。 “不会是栖雅吗?” 韩晓溪试着这样解释着,但又有些地方解释不通。 “栖雅根本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法,她杀人就是弹指一瞬间。” 火菁说的很有道理,那也就是说这个“漂亮的女人”一定是一个普通的人。 “你那边还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韩晓溪努力让语气平静下来,心里还是有不少翻涌澎湃的情愫还没有完全稳定,面色上还带有一抹桃色。 “我这边已经完全确认了四位死者身份,确实是一家人,分别是爷爷和奶奶,父亲和母亲。” 卜钰将黄泉客栈的信息摊开给韩晓溪看,分别介绍着几个人的信息。 “他们平时为人如何?若是没有这样大的仇恨,何须做到如此?” 韩晓溪将信息一一记录在自己的脑中,然后又追问着。 “这就需要我们一起去聊聊了。” 卜钰挑眉示意韩晓溪,这次要和她一起去探访了,言霖有事不在这里。 刚刚的情愫还不知趣的会浮现在头脑中,可韩晓溪强行将这些想法按下。 现在什么都比不得卷宗案子重要。 韩晓溪豪气的一把将卜钰的脖子揽过来,大声喊道。 “姐妹!我们走~” “好!” 等等……姐妹是什么? 卜钰还没反应过来,且被韩晓溪直接拉进了白玉马车。 再次回到集市,卜钰也在感叹着这周围的热闹。 有拿着糖人的可爱顽童,笑嘻嘻的扒着地上的石子。 也有急匆匆行走的大人,以及步履蹒跚的老人。 看着迎面而来的老者,走两步还要咳嗽三步,韩晓溪走上前去用软糯的语气询问。 “老爷爷,想问问那鸡爪摊贩平日里同哪些女子来往比较多?” “你们是?” 老爷爷心生疑惑,又反问道。 “我们是旁边村落的,说这摊贩平日里总爱撩拨女人,我这兄弟的爱妻就被撩拨过。” 韩晓溪这个理由编得也算是天衣无缝了,只是卜钰感觉自己天降了一顶绿帽,却又无法言说。 他将长长的白色衣袍一撩,便做出了忧郁不快的表情,看的韩晓溪憋笑不已。 “啊?你说什么?” 原来这老爷爷耳朵不太好,韩晓溪又重复了一遍。 “啊?撩什么?” …… 再重复了第五十遍之后,韩晓溪已是口干舌燥。 “我们且去问问别人吧。本还以为老者会知道一些其他的线索。” 卜钰一脸的苦大仇深,无奈的说着。 他自己白白戴了一顶绿帽,还根本没挖出线索来,他现在才是欲哭无泪。 这下瞧见一英俊相貌的男子正走过来,手里还拿着精致的折扇,韩晓溪快步走上前去,微笑着询问。 “先生可有时间,小女想询问三两事,先生天生俊貌定当心善。” 卜钰远远的看着韩晓溪,这次他不想再被安排讲绿帽的事情。 韩晓溪没办法,只能开始一顿胡扯。 “你可是要询问何事?” 难得一见如此清丽的女子,温婉谈吐也颇有气质,此人见韩晓溪如此貌美,便停下脚步来与韩晓溪交流,但并没有察觉到远处的卜钰与她相识。 “只是想问问,你可识得经常在那里摆摊的摊贩?他平日里与哪位女子往来较多?” 这英俊男子一把将折扇打开,掩面思索了几秒,才转而答道。 “这我还是略有耳闻,是位生的格外漂亮的女子吗?” “是。” 韩晓溪眼神里似是有发光,这是看到线索的模样。 “好,我带你去见个人,或许会对你所问之事有一些帮助。” 这男子眉目清澈,生的并不是一副坏人模样,韩晓溪也放心许多。 再说了,还有卜钰在身侧保护呢…… 哎? 卜钰呢? 韩晓溪侧着头看周围,还是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可线索就在眼前,不去探访很可能就此会错过。 “小女谢谢先生,烦请先生带路了。” 她这般乖巧的模样也是让人“赏心悦目”,毕竟在地府多年也未曾流露出如此的温情。 这七拐八绕穿梭在胡同中,让韩晓溪觉得路途有些过于漫长。 悄悄释放出淡淡的织雾感应,便可知此人在撒谎。 但是,她想要知道他为何撒谎,便假装着配合此人。 这般拙劣的演技想要在司判大人的面前舞弄,还真的是有些瞧不起人。 没有如此多的时间继续浪费,韩晓溪主动站住,假装自己的脚被扭到。 “哎呀……” 一边痛苦的喊着,还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韩晓溪对自己的演技有着满分的自信。 “怎么了?” 说着,这个俊雅的男子就回过身来,径直将韩晓溪拦腰抱起。 韩晓溪手运织雾,一把将他推开三米远,飞扬的尘土顿时弥散在空气中。 他接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爬起来就想跑。 韩晓溪用手指画了纤细的针型,稳稳的扎在他的大腿根,瞬间麻痹了他的一只腿。 他这才知晓自己遇上了不可惹的人物。 “没想到,你白生了这副仪表堂堂的样子。” 韩晓溪蹲下身来,看着在灰尘地面上爬服的男子。 “你!你到底是谁?” 这男子语气还是不减张狂,恶劣的态度让他原形毕露。 “你有资格发问吗?” 韩晓溪伸出手指将他的下颌高高举起,强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转而将那根织雾细针刺得更深,还接连扭转了几下。 这个位置摁压即可带来较多的痛感,更别提是拿针扎了。 接连发出的哀嚎响彻天空,可周围的人却似乎看不到他们一般。 那男子求援的看着周围的人,拼命的喊着救命,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 结界早就已经悄悄展开,他的声音自然不会传到周围的环境里来。 不可预料的是,这男子知晓自己很可能逃不过韩晓溪的控制,不顾自己的腿部疼痛,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韩晓溪扑倒在地上。 韩晓溪刚凝聚了织雾想要把男子弹开,却看这男子被黑色的汁液快速击飞…… 嘭的一声摔落在另一面的墙壁上。 韩晓溪躺在地上喘着气,刚刚虽然伤不到她,可却也吓得她半死。 黑色汁液本是言霖的法术,韩晓溪刚翻转身体想要起身,抬眸便被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夜……王……” 第二十一章 择日举办婚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精通多种法术,会使用暗黑系的法术不足为奇。 韩晓溪并没有起疑心,看到夜王的黑色衣袍便匆匆作揖。 她眼眸盯着地面,恭敬的说道:“夜王殿下。” “这么个男人都无法制服,还需要我出手。” 玄墨的声音缥缈似远非近,似乎是在嘲笑着韩晓溪。 刚刚自己确实是大意了,她也只能吃瘪,闭口不言。 “殿下,我会处理好的。” 韩晓溪低垂着眼眸,咬紧牙关说道。 “你处理?你能处理他?” 说着,玄墨踏着漆黑的战靴一步步走向那已毫无知觉的傀儡男子。 战靴上的光泽盎然,丝毫不会受地面的灰尘影响,似乎两者之间总漂浮隔着什么。 玄墨起手便在掌中心燃气了蓝色的地狱之火,噼啪作响,似是灵魂剥离破碎的可怕声音,刺耳而诡异。 韩晓溪不知为何玄墨要使出地狱之火,皱着眉思索着。 这才讶异的发现,这男子手上的折扇并非是普通折扇,而是原罪魔王的罪折。 刚刚的折扇外表不过是外皮而已,拨开这层幻象术才可看到他手上的罪折。 千年之间才会诞生一个强大的原罪魔王,拥有着世界之顶的魔力,哪怕是与天帝抗衡也丝毫不落下风。 “殿下,都是臣下大意了。” 韩晓溪抿着嘴唇,心揪得很紧,语气里尽是自责与内疚。 她一向以认真工作的名号响彻地府,这下可真是被抓到了小辫子,不得不低头“认罪”。 在玄墨面前一直都是颜面尽失,根本也没有什么脸面可言。 “等下再罚你。” 玄墨将傀儡手上的罪折收进袖口,而后用地狱之火将傀儡烧至灰烬,只留下星星的灵魂碎片坠落在地面上。 傀儡若没有用真火烧尽便可以用法术复原,更何况是原罪魔王这样强大的灵力者。 “此事要不要汇报天庭?” 韩晓溪试探着问道。 玄墨闪身至她面前,犹如一座大山径直压了过来,蹲在她的身前,俯视着单膝跪地的韩晓溪。 “你是还没明白吗?这次让你调查的事件,就是原罪魔王所控制的犯罪案件。原罪魔王一旦出世,便会造出世间的无尽罪恶。” 玄墨将她的下颌紧紧摄住,而后用力抬起,强迫她清澈的眸子看向自己。 依旧有那漆黑的衣袍将面容遮了三分之二,她只看得清那清冷的薄唇,刚刚曾热烈的吻过她…… 韩晓溪想将眸光飘散到其他地方,却不得而逃。 “墨哥哥,我这是打扰了你的好事吗?” 媗儿公主从天上而来,步步生莲的水漾莲花已先她一步显现,不得不说这可是真切的公主气质,排场都与普通人不一样。 “……” 玄墨甩开韩晓溪的下颌,起身轻蔑的望向媗儿,黑色的衣袍被微风吹起,散开一抹阴森的寒风,充斥着他强劲的灵力。 “怎么?司判大人是犯了什么错误吗?可容得媗儿替你惩罚一下她。” 媗儿手持晓尘伞,将灵力尽数灌进法器之中,伞面开始飞速旋转。 “滚。” 玄墨冷冷的说出这句话。 “墨哥哥,我会滚的。我只是来传达我父王的吩咐,传唤你去天庭。” 媗儿丝毫不惧怕玄墨的冷言冷语,她有最亲爱的父王撑腰,自然不怕地府的威胁。 玄墨刚开口想拒绝,瞥了一眼地上不敢抬头的韩晓溪,随即开口爽快的答道。 “好。这就去。” 媗儿不免有些讶异,此前已唤玄墨去天庭很多次,可玄墨都是推脱不去,每次都是派麒麟兽去替代。 而那麒麟兽真的很无趣,也根本没有什么用。 只有玄墨去了天庭,她才能有机会…… 这次,终于等到机会了! 媗儿刚刚露出自信的微笑,将晓尘伞收进了身侧,这次看来不需要她动手了。 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媗儿的笑容感觉比太阳花还要灿烂几分。 “我带司判一起去。” 玄墨如冰割一般的声音里丝毫听不出情绪,可这一句话瞬间就让媗儿的笑容僵在了原地。 带她去? 为什么要带韩晓溪? 媗儿缓了几秒的时间,才努力找回了自己的脑回路,驱动着自己的嘴唇,但还是能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尴尬。 “为何?” “这不是要带韩司判去请罪吗?” 玄墨的声音明朗了许多,高大的身躯背对媗儿而立,拉着韩晓溪起身,随即揽进怀里。 …… 媗儿见得此景,紧紧攥紧了拳头在自己的衣袖里。 玄墨怎么会不明白,媗儿一次次找借口,说让天帝传唤玄墨,不就是为了让他同媗儿联姻,这样便可以天下一家亲,天帝也可以顺利收复魔界。 地府也就从此成为天帝的下属。 父女双赢,这算盘可比金如意还要贵。 不过,让你们得逞可不是我玄墨的脾气。 韩晓溪被玄墨紧紧的揽在怀里,不敢动弹分毫,却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这可是夜王…… 这算不算潜规则? 她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些琐事,总会发现下一幕更戏剧性。 “夜王殿下,公主殿下。” 天庭的侍卫未曾见过韩晓溪,只得恭敬的对玄墨和媗儿行礼。 一路上也未有人阻拦过,径直到了这天帝后殿,媗儿才先行而去,禀告父王这次她终于没有无功而返,顺利的带回了夜王。 “父王……” 媗儿亲昵的唤着父王,更像是一只渴求被夸奖的母狮子。 朵朵水漾莲花开在她的绣鞋之下,漾开了层层的水纹,清澈的涟漪翩然而开,彰显着她作为公主的高贵感。 韩晓溪谨慎的要作揖行礼,却一把被夜王制住。 她只得悻悻得站在他的身侧,空气中飘散着些许的尴尬味道。 还是天帝先打破了这个尴尬。 “夜王殿下可真的很难请,小女媗儿去了地府这么多次,请回你来也不超过三次,这次可是有目的而来?” 天帝揶揄的语气里尽是指责,看得出来天帝似乎对夜王非常忌惮,不敢责罚于他,但又心有许多的不满。 “这次并未是有何目的,只是来探望一下天帝,毕竟我们也是许久未见,忙着应付天帝你分派的案子,我也定当竭尽全力而为。” 玄墨是应付这官场套路的好手,不会驳了天帝的面子,却也不失自己的尊严,韩晓溪在一旁细致的观察着,闭口不言才是好。 “次次唤你也没有其他事务,只是小女媗儿年纪已不小,且是有出色的灵力学识,也在天庭有领兵带将。自小便爱慕于你,想让我来同你商量下婚事。” 天帝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夜王身侧的韩晓溪,恨意似乎要洞穿她的心扉。 “婚事……媗儿自小同我交好,我也是对她多番照料,只是当作妹妹而已。至于婚事,我已同我身侧的韩司判共事多年,这不过是日久生情,准备择日举办婚事,还请天帝多多包涵。” …… 最好的拒绝方法,就是先娶一人。 韩晓溪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不是……这事情是不是应该先跟她商量一下下? 这也太过突然了吧! 谁……谁跟夜王日久生情? 天帝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眸光暗淡。 天帝在运筹帷幄方面是天下之绝,他自然明白如果联姻不成,很可能以后地府会站在魔界一侧,这样天界便可能会陷入不义之地。 “不如这样,男子可三妻四妾,这许是风流之事。不妨让媗儿当正妻,以韩司判后入地府的出身,能当做夜王的妾侍已是高攀,这样也可两全其美。” 天帝已是退一步的商量,可这却激怒了媗儿。 媗儿终其一生的愿望,不过就是成为夜王唯一的伴侣,如今从中硬生生插上了韩晓溪。 她又怎么能不恨。 “不可能!” 媗儿怒吼的声音里有几分悲凉,悲伤的情绪犹如喷泉一般,肆无忌惮的喷涌而出。 最疼她的父王,怎可让她忍耐下这样的屈辱。 “媗儿莫要胡闹!夜王已是万年来最有天赋的王,男子多情也是常事,不可这般拘束对方。都是父王将你宠爱太多,你才是这般不懂事!” 天帝轻轻扶着龙椅,金丝雕花的天袍披身,雍容华贵的模样之下,透露着的是狠毒与野心。 为了他的天下大计,再心爱的女儿也可以牺牲。 不过是委屈多娶一个妾侍而已。 韩晓溪也是面色不好,可这场面容不得她多言,只得在暗地里狠狠的掐着玄墨的后腰。 可他却像是不痛不痒的说着: “天帝这样决策或许有些不妥,媗儿也是你疼爱的女儿,且要照顾她的感受。天下大计我们可从长计议,先娶的便是妻,我们不妨就趁着这个好机会,同天帝商量一下,何时来参加我们的地府婚宴。” 韩晓溪那小表情都要扭曲了,低着头忍耐着,另一手掐着玄墨还不够,一脚又踩了上去。 这是在说些什么胡话。 见韩晓溪快要抓狂,玄墨侧头在她耳畔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 冰凉的吐息却是带着炽热的温度,顿时让韩晓溪从头红到了脚,宛若一只刚刚熟透了的红苹果。 第二十二章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仅仅是一句话,便让韩晓溪从脚趾都红到头顶,滚烫的心情似是在不停的躁动,叫嚣着想要喷薄而出,与身上的黑玫瑰印记融合在一起。 被禁锢的情感蠢蠢欲动,可却又无法突破枷锁。 她的耳畔还回响着玄墨在耳侧说的那句话。 “不是说好了,拿你自己来赔吗?” 那魅惑的声音犹如黑夜中的嘶鸣,锐利的划破长空,徒留下尖锐,直插韩晓溪的心底。 在天帝面前,纵使她如何愤怒,也不可造次。 媗儿再次使出白莲花的计谋,楚楚可怜的步步上前,莲花荡漾在绣鞋之下,发出微微的水光闪亮,随后轻轻伏在天帝的坐下,再用那软糯至极的声音甜甜的说道: “父王……” 那如水曲九折语调,使得天帝微怒的容颜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媗儿你先退下。” 天帝语气里的愤怒被压制,打算与夜王好好聊聊这件事。 “父王!” 媗儿见撒娇不成,还不能撕下那伪善的面具,只得忍气吞声先行告退。 说是告退,也就是在门口守着罢了。 夜王看懂了天帝的意思,便放开了身侧的韩晓溪。 “去吧。一会儿我带你回去。” 那声音虽一如既往的冰冷,却多了一丝类似温柔的味道,韩晓溪的心跟着一颤,不过好歹自己能脱离这窘迫的大殿,总算能去外面呼吸一下空气。 简单作揖,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 韩晓溪走出大殿就懒懒的伸着懒腰,望着这天上云间的美丽之境,天边是绚烂的五彩光芒。 说来也是第一次来天庭,忍不得多看了几眼。 折射出的彩虹似是常态,斑斓的七色飘扬,映衬着微暇的日色,犹如梦想中的天堂一般。 韩晓溪看着看着,就不留神踩空了脚下的阶梯。 一个踉跄才稳稳站住,一旁多了一位身着金羽衣男子。 “不好意思,谢谢,谢谢……” 韩晓溪刚刚从窘迫的环境里逃脱出来,脑神经还没放松下来,这就遇到了丢人的事情。 抬眸一瞬,便被眼前人清雅的容貌所惊艳。 温柔的神色配以文雅的身姿,飘散的长袍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一看便是与天帝同系的法术。 他手持一把傲月长弓,傲立的身姿甚是挺拔,韩晓溪看得有些发呆,许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好……” 微微紧涩的声带,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两人交错的肢体还没有拿开,两人都在彼此打量。 “你第一次来天庭吗?” 对方亲切的询问让韩晓溪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是。” 韩晓溪扯开粲然的笑容,努力用张扬的笑意驱散刚刚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感。 他看到了韩晓溪身侧的判官笔,便知晓了她的身份。 而韩晓溪对他的身份全然不知。 “我且带你从天庭转转吧,你若是第一次来,可很容易迷路。” 韩晓溪知晓有轻车熟路的向导自是开心的,可她也有疑虑,夜王唤她在殿外等待,她若先行离开肯定不太好。 “你......” 韩晓溪尚未说完,便听身后响起了指指点点的声音。 “这就是夜王要娶的人,你瞧她虽然生得样貌端正,但本是地府籍,凭何穿我天庭的衣色?” 地府籍本是黑色衣衫,以此分辨是天庭还是地府的职员,这是历来的传统规矩。 而韩晓溪身上的便是【遗失奇迹】,本就是淡淡的月白色,因而与地府籍的穿着不同,也并非是他们所说的天庭衣衫。 韩晓溪本想装作听不见,却没成想他们的闲话一句比一句伤人。 “怕不是趁着来天庭又想作什么妖,你看她那不知廉耻的模样,不知是做了什么下贱的事才滚上了夜王殿下的榻。这不,那殿下唤她在门口等候,她又恬不知耻的勾搭上男人呢。” 韩晓溪的笑容微微有些尴尬,知晓自己不可再节外生枝,还是安守本分更不容易被“骂”。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她还是对此人表达了谢意,为了感谢刚刚的邀请,韩晓溪拿出自己珍藏的玲珑盒法器。 “不过,我这人寡淡的很,没什么朋友,且将这个送给你。我从阳间寻来的,一个人生活久了难免会有些孤寂,就守得这玲珑盒听个声响。” 这玲珑盒带在身侧很久了,韩晓溪将它拿出来赠予初次见面的人,已是厚礼一份。 “那我就先收下,还没问得姑娘芳名。” 男子眉清目秀,意气风发,目光如水般温柔雅致,似是飘香四溢的茶道,总能给人清新之意。 就连字字句句也是有所斟酌,似是处事万分小心之人。 “叫我晓溪便可。” “傲月。取自弓名,是够随意吧。我还有事,我们他日再会。” 他说来不免自己笑笑,多有几分自嘲的意思,而后速速而去,看样子确实是有匆匆之事需要处理。 似乎天公就是这般不作美,故意在这好心情中,偏要扎一根刺进肉里的银针才好。 若你觉得不够痛,那便随意再捻一捻,偏要让你痛到心底才行。 “这般轻浮就要送人礼物……” “如此手段高明,自然夜王会瞧上她,心机真重。” “你说前代夜王莫不是也被她如此蛊惑,才带她来到地府的吧……” 这一句话彻底将韩晓溪惹怒,如何贬低她可以忍,但如此贬低收养她的前代夜王。 绝不能忍! 韩晓溪刹那间展开【遗失奇迹】,月白色的光辉令周边的金色系法术都失了色,她直直的朝那两位女侍走过去。 微笑着的面容里,藏着锋利的刀子,紧紧的盯着她们,怒意在黑瞳中绽开,疯狂飞舞的白色织雾立刻席卷了整个瞳孔。 “你说什么?” 那女侍从瞬间低头脸红认错,这才发觉韩晓溪身上的并非是天庭的衣衫,而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器。 纵不知眼前的女子是何来头,但知道自己肯定是不可同她匹敌,女侍从乖乖低头认怂。 “都是……都是无心的,您大人有大量,不需同我这般小人计较。” 刚刚肆意张扬的贬低,可根本不似她现在这般乖怂,可有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呢。 “呦,这是谁呀?”那甜到腻死的声线,不用多想就是刚刚的媗儿公主。 “公主你可是要为难我到底。” 韩晓溪头也没回,淡淡的说着,似乎在讲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 “为难你?是你自己偏要同我抢人,可反过来怨我?你放心,我父王定会为我做主,父王只有我一个女儿,不会坐视不管的。” 媗儿的言语十分笃定。 不过,韩晓溪倒是巴不得夜王娶了这嘴毒的心机公主。 这样就可以解脱,至少不用拿自己“赔”给这冷酷的夜王。 只是……这夜王也是放眼天地间少有的天赋之人,同他在一起也不是不好。 反正她早已是断情绝爱,同榻而眠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 就在这么一刹那中,韩晓溪的脑子里闪过了言霖的面容,忽然心里有了一阵酸涩感。 这种感觉却是非常陌生,但又引着黑玫瑰印记隐隐作痛, 她不能再继续思索,以免会带来更多的苦楚。 “做个交易?” 韩晓溪突然回首,望着身后的媗儿公主。 “交易?” 媗儿公主就是想要得到玄墨而已,那韩晓溪便给她这个位置。 但是媗儿也要替她找到她想要的。 “你帮我找到我的身世秘密,我便退出,让你成为夜王之妻。不过,这个交易必须保密。” 韩晓溪本就对夜王之妻的位置没有太多兴趣,说着目光撇向眼前的两位侍女。 两位侍女连连点头:“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滚。” 韩晓溪只吐出一个字,两人便连滚带爬的离去。 只留下韩晓溪与媗儿背身而立。 韩晓溪知道,媗儿根本没有理由不答应。 她径直走过媗儿的身后,媗儿迟迟才开口叫住她。 “交易我答应,你可帮我多创造些机会吗,让我留在他身边。” 媗儿的语气里,多了一些从未见过的卑微感。 一位骄傲的天宠公主,竟也会为了心爱之人如此开口。 “好。你可别视我为仇人了。” 韩晓溪轻笑着,心里有一种奇怪的酸楚感,但又说不好是什么。 说完,她便准备返回殿门口候着,被媗儿突然又叫住。 她这次问的这个问题,让韩晓溪有些愣神。 媗儿如同小孩子一般,拉着韩晓溪的胳膊,谨慎的问她: “你当真一点都不喜欢墨哥哥吗?真的愿意将他让予我吗?” 媗儿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天降的情敌竟然愿意将这个宝贵的正妻之位让给她,这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得看你能不能找到秘密了。” 韩晓溪眸光微暗,隐忍着那股酸楚,狠着心又说道。 “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却不知,玄墨就站在韩晓溪的身后。 “韩晓溪。” 那冷冷的声音从韩晓溪的头顶浇过来,她瞬间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僵直了。 强大的灵力风暴回荡在周围,足以说明玄墨现在的心情。 非!常!不!好! 第二十三章 不过是个替代品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的心情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一旁的娇艳花朵被吹得零落一地,东倒西歪,枝叶犹如遭遇了一场恐怖的大风暴,飘散在空中,随后悠悠落地。 这般盛怒的模样可也是不多见的,韩晓溪都感觉自己汗毛跟着倒立狂舞,心里别说有多凄凉,这不就是肥肉在自己面前跳舞,偏偏要找点不自在,不被吞下肚就不散伙。 “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再敢说一遍!” 玄墨这话说得...... 怎么这么不对劲? 什么叫做给一次机会,再说一遍? 韩晓溪面带微笑的望向眼前的媗儿,那一副求援无助的样子,像极了要被下锅的小羊崽,只差拔毛煮水,温热一下再放点孜然调料。 媗儿无奈的摇了摇头,玄墨本就不怎么搭理她,这种时候还指望她来说情,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媗儿那卑微的样子也是十分可爱,看看韩晓溪再望望身后的墨哥哥,眼见他第一次气到嘴角抽动,表情不能自控,心里竟然还多了几分开心。 感觉空气是凝结到了零点,韩晓溪感觉身后有魔爪在蠢蠢欲动,随后就是冰凉的手指霸道的搭上了韩晓溪的肩头,她被强迫转过身来。 不敢直视夜王的她只能头低垂,自知自己心虚,恨不得将头埋到腿下面。 “媗儿,她刚刚对你说了什么?” 玄墨冷酷的挑眉,看似平静的语气里蕴藏着可怕的深意,这是狮子发怒的前兆,风雨欲来的表情更想让媗儿先行逃走。 “就是姐妹们谈谈心......” 这个理由真的是有够牵强,可她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难道要告诉玄墨,韩晓溪还想帮助自己上位? 她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眼下还是先撤退为好。 媗儿早早就举了白旗,悻悻的说道:“墨哥哥,我们改日再联络嘛,我再去地府看你,我先去看看我父王......” 说着,她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天帝大殿。 既然“共犯”不肯招供,那他有的是办法让韩晓溪“张嘴”。 “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质问的声音从头顶飘散而来,像是立体环绕声一般,围绕着韩晓溪,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哑口无言的微微抬起头,眼前是玄墨的黑袍衣衫。 “那个……你这法袍质量真不错。” “哼。” 眼见韩晓溪解释不清,玄墨从自己的鼻孔中发出了鄙夷的声音,有胆量在背后讲,没有胆量再解释清楚? 而后,玄墨越过她径直走了出去。 拉开了几米的距离,才回过身来看着愣在原地的韩晓溪。 “快点走。” 就这么一路,韩晓溪愣愣的跟着玄墨回到地府,望着熟悉的大殿,韩晓溪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今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太离奇了!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好好的重新整理一下思绪,现在的脑子里犹如浆糊一般,只差多点水就变面汤。 麒麟兽不知去做什么了,没有在地府大殿守着,一旁的石狮子成为了看门者。 玄墨轻轻起手,点至石狮子的额头,瞬间将封印解除,带着韩晓溪进入了空无一人的大殿。 来过无数次的大殿,她第一次觉得如此清冷,每迈一步都感觉是用生命在探路。 “那个……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韩晓溪说着,就开始往后告退。 玄墨从不喜欢将主导权交给别人,他背着身打了一个响指,声音速速回荡在大殿之中,便见这大殿所有的窗户、门全部被封闭起来。 只有微弱的烛火在桌面闪烁着光芒。 要知道,夜王是天生的夜视眼,即使是在黑夜也可辨别事物,但这对于韩晓溪来说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她慌乱的后退,想要离开这大殿,在黑暗之中摸索着,不小心又撞到了一旁的桌椅,发出“哐当”的声响。 韩晓溪一下子控制不了身体平衡,马上就要与湿滑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接着就落入了那个毫无温度的怀抱。 有力的支撑帮助她平衡身躯,却也牢牢的控制住了她的每一个行动。 她抬起胳膊格挡着两人的距离,又迈着腿以求自保,可这在夜王的绝对力量之下,不起任何作用,更像是“掩耳盗铃”一般,还不如早点束手就擒。 韩晓溪见无法阻止夜王,直接放弃了防御,像个“冰棍”一样站在他的怀里。 头顶上的男人见她这般反应,不免得发出了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 韩晓溪大着胆子问他。 “笑你。” 他懒懒的答道,语气里的慵懒随性溢出来,却是难得的好听,丝丝转转的语气荡漾在微凉的空气之中。 “我……” 韩晓溪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还想蒙混过关。 没有想到的是,夜王的问题非常直接,根本没有打算跟她玩这些弯弯绕绕。 “韩晓溪,为何不答应婚事。” 夜王侧在她耳畔说着,背后便是湿滑的地府墙面,在没有法力保护的情况下,微微沾湿了她的发。 水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夜王轻轻用指腹拂去那抹水滴,示意着只有他可以占有这美丽的脸庞,就连水滴也不可与她过多碰触。 “我……不过是个替代品,夜王找谁都可以,像那媗儿公主,灵力强大也貌美如花,还是天帝之女,我一司判虽在地府位高,但总比不得千金之女。” 韩晓溪说着说着,嘴角浮出了一抹落寞的笑容,她根本没有想过什么婚事,她连自己的出身都搞不清楚。 是如何被前代夜王收养,究竟为何收养,那些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自己在这地府之中度过了许多的美好时光,不想改变也不想失去。 若是他日与夜王分离,便要离开这里,而放眼天地之间,她也无处再可凭依。 “谁说你是替代品了……” 话语间,又是一滴水落下,恰巧讨厌的落在韩晓溪的红唇之上,将干涩的红唇润得娇艳欲滴。 占有的指腹再次宾临,这次轻轻柔柔的抚摸在韩晓溪的唇瓣上,语气比以往温柔了许多。 再多一点点的温柔,韩晓溪就要彻底沦陷。 她现在像是独木一支,面对强大的夜王大军,只剩下最后一丝理智在残留。 “可我……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韩晓溪终于讲出了她最想说的话,夜王可以用这个理由拒绝媗儿,她也可以用这个理由拒绝他。 她还心心念念的想着言霖,担忧着他有没有从密档室里出来。 有没有被夜王抓住。 “有人?谁?” 夜王拉开短暂的距离,侧着脸紧紧盯着韩晓溪,眸光里多了几分霸道与审视,这天地之间可还有人敢同他抢女人。 “没,没什么。夜王你可放开我了吧,你是地府之王,总不能强扭瓜藤,这说出去也不甚好听。” 韩晓溪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衣衫裙摆,心里还想着下一步的对策,没想到的是夜王并没有继续纠缠她,而是直接将她放开。 “走吧。” 随后,又是一个响指,夜王将所有的门窗全部打开。 韩晓溪飞快的作揖,然后逃离了这会“吃人”的大殿。 等韩晓溪走后,夜王努力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在公文上。 麒麟兽这时才回来,手里还拿着佳酿,专为夜王取的。 “殿下,你回来了?” 麒麟兽最会察言观色,将佳酿奉上前来,希望这美妙的酒汁可以平复他心情的不快。 夜王平日里最爱喝这佳酿,可今日却将铜铸四角杯拿在手上迟疑了许久。 而后,狠狠的将杯子捏的粉碎。 一滴滴的香甜酒汁混合着瓷片刺入了他的掌心。 七零八落的残片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犹如他那颗等待千年的心。 他已急切的布置好一切,甚至拿宝贵的资源去置换婚约,可从未想过,韩晓溪会不答应。 是晚了吗? 不行。 哪怕是晚了,他也要她是自己的。 玄墨消失在了大殿之上,只留下一句话。 “酒放在桌上,等我回来喝。” 麒麟兽扶额蹲坐在大殿上,王上真是随性,又要把烂摊子留给他收拾了。 玄墨换上了言霖的衣衫,重新出现在了基地中。 再次见到了韩晓溪。 “你又发什么愣?” 言霖还是那般冰冷的语气,却引得韩晓溪眸光大放。 还好他没事…… 至于夜王那里的事情,还是闭口不谈比较好。 “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案情,现在线索断了,摊贩同那女子并无实际的明显来往,我们纵使知道凶手存在,甚至知道一些特征,但却无法筛选找到。” 韩晓溪靠着木栏杆,言霖就在她身侧站着,两人四目相对。 韩晓溪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感觉到了言霖与平日里有些许的不同,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就在这时,卜钰进门来,一点都不客气的上来就揽着韩晓溪的肩背,然后笑嘻嘻的说道: “你们在聊些什么?” 言霖紧张的看着卜钰,盯着那只不该出现的“咸猪手”,恨不得用眼神将那猪手洞穿。 韩晓溪对这种事情总是后知后觉,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 还将自己的手,也搭了上去。 “哎,我们在聊案子呢。” 第二十四章 共处一室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那淡若无事的语气将一切都掩饰的很好,韩晓溪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言霖有些扎眼。 “好。” 言霖说着,将韩晓溪直接拉了过来,与身后的卜钰拉开一些距离,又继续说道:“跟我也来聊聊案情。” “嗯……”韩晓溪这才察觉到有些许的酸味弥散在空气中,装作若无其事的说着案子:“卜钰已经查到那家人的住址资料,我们等下打算去探访一下。你身体才刚好不久,这次我就还是和卜钰一起去。” 韩晓溪这是主动与卜钰邀约,非要把他排除在外吗? 言霖感觉自己气到上眼皮跳动,立刻装作疲软无力的样子,依靠在韩晓溪的肩头。 “唉,都是因为你,我的灵力感觉又受到你的影响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韩晓溪关心之情流露于外,连忙搀扶着言霖进屋,感觉他庞大的身子甚是有力。 确定这是真的受伤了? “唉……痛……” 言霖捂着自己的胸口,假装痛苦的说着。 那扭曲的小表情看起来是非常疼痛,韩晓溪小心翼翼的扶着他靠着墙面坐下。 还贴心的拿着小垫子让他可以靠得舒服一点。 终于看着韩晓溪离卜钰远远的,眼里只有言霖,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韩晓溪是这么说的。 “你先休息着,火菁比我会照顾人,我唤她来照顾你。案子已经耽搁了太久,我同卜钰一起去探访,事不宜迟我们稍后就去。” 韩晓溪转身就要去喊火菁。 “火……” 话还没说完,言霖的大掌就直接覆盖上了她的嘴巴,给她捂得结结实实。 “我和你去。卜钰看家。” “唔唔唔……” “不太好……吧……你刚刚不还有点虚弱吗……” 卜钰看着刚刚还在“病痛”之中的言霖,转而又看着这精神抖擞的男人,还揉了揉自己的大眼睛,刹那间以为自己有了幻觉一样。 他谨慎的斟酌着用词。 言霖淡淡的在韩晓溪身后说着: “我好了。走吧。” 随手用黑色汁液将韩晓溪扛上了肩头,嘴巴又被黑色汁液堵住,这场景真的是似曾相识。 熟练的言霖从韩晓溪的兜里掏出白玉马车,然后用法术灵力驱动召唤,扛着韩晓溪上了车,前往目的地。 韩晓溪还在车厢里唔唔唔,一直扭动不停。 言霖一脸冷淡的忍受着她嗷嗷的声音,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住,就紧紧的盯着韩晓溪,然后一寸寸的挪近。 直到距离韩晓溪面颊只有一指的距离,微微的晃动就会让两人来一次“意外”接触。 “……” 这下,韩晓溪变得瞬间安静,似乎是很满意她的反应,言霖还很开心的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拍一只可爱的小白猪。 半晌过后,韩晓溪嘟囔着吐槽什么,却又听不清楚。 言霖无奈的这才取消了她嘴上的封口法术,欺身上前,在狭小的空间里带来源源不断的热意,韩晓溪竟然觉得有些过分灼热,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你到底要说什么?” 言霖挑着眉问道,语气里半分的无奈,还有半分的冰冷。 “你到底为什么去密档室?” 韩晓溪大着胆子问他,然后露出了一副你打我吧,我根本不怕死的神情,那大无畏的样子逗得言霖长叹一口气。 “你跟踪我?” 言霖当日其实早早就察觉到了韩晓溪在身后,是故意引她进入密档室的。 就是为了抓到她的把柄,不过这个真实原因自然不能让她知道,不然这岂不是浪费了大好机会,而且韩晓溪多半会暴跳如雷。 “……我,我才没有。” 韩晓溪只顾着自己好奇,万万没想到会被言霖反将一军。 “没有?那你如何知道密档室的事情。” 言霖的逼问步步紧逼,根本留不得韩晓溪思索的时间。 她随口就开始胡说: “不过是夜王委托我办点事情,刚好去之前遇到你了。” “哦?那夜王怎么会惩罚你?” 言霖笃定的说着,似乎已然洞察一切,可韩晓溪依旧不打算说实话。 他若是知道自己已被夜王定下婚约,但自己拒绝了对方…… 怕是会多想吧。 “不过是我做错了一些事情而已。” 韩晓溪咬着牙说着,偷偷用织雾解开了黑色汁液,在身后悄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言霖的眸色一暗,她尚不肯说实话,那他也懒得再多问。 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妮子,究竟还藏着多少小算盘。 没多久,白玉马车就停在了一座精致的楼宇前。 周边是繁花似锦的繁荣景象,韩晓溪下车的时候也不免在感叹,这小桥流水、蜿蜒河流竟可出现在这繁华城中。 红色的灯笼映衬着微微荡漾的喝水,散发出清新淡雅的湿气,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的脂粉香气。 这里历来就是饮茶喝酒之地,两侧都是茶楼、酒楼,雅致的楼宇设计更像是亭宇,可在栏杆之上眺望整条河流的景色,拱桥横跨连接两岸,人群来往簇拥,更为这寂静的夜增添几分热闹。 “她就在这里?” 言霖看了看卜钰给的密档,再次确认着地址。 韩晓溪环顾四周,似乎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醉醺醺的在街上摇摇晃晃,身侧还抱着妖娆的女子,浓妆艳丽看不出原本的清丽模样,或者说她们更不希望被人认出。 “是的。就在前面的茶舍。” 韩晓溪径直走上前去,就要往里面走,言霖紧紧拉住她。 “你疯了,你就一身女装逛茶舍。” 涉世丝毫没有经验的韩晓溪自然不懂得,“茶馆”和“茶舍”的分别。 她毫无顾忌的就往里面走,无奈的言霖跟在她身后。 二人刚进门便被小厮拦住。 “这里不可女子进入。” “为何……” 韩晓溪刚要发问,言霖就快步上来,将韩晓溪紧紧揽入怀中,还故作扭捏的将头侧在她的脖颈之间,那亲密的模样让看门小厮都不好意思再继续直视。 “她是我的女伴,且来茶舍坐坐,莫要作怪,这点银两且给君人买点夜宵饭食。” 言霖将手上的白花花银两一亮出,那小厮便闪身在一旁不再挡路。 随即面容也由刚刚的严肃,快速转化为了笑意,看得出这位爷出手阔绰,自然是富贵人家,万万不可得罪。 “客官是来寻哪位姑娘?” 言霖笑着答道,手上则是紧紧揽着韩晓溪的腰,霸占她每一寸的曲线。 尽管韩晓溪愤慨,可也不得不为了形式忍耐下来,配合着言霖出演这场“假戏真做”的戏。 “哪位……就是你们这里最火的那一位,生的最婀娜的。” 因为茶舍的女人常常不会固定用一个名字,觉得生意不够好,便会改名换姓,所以言霖也不确定密档上的名字是不是还在用,但知道那女子样貌惊人,定是寻常女子比不过的貌美。 “您说的定是那位莫姑娘,今日她还在接客,且要等上一个时辰,小厮我先给客官开间房,两位先可娱乐一下,还请耐心稍等。” 韩晓溪随着小厮一同走,言霖陪在她的身侧,还温柔的说着:“小心娘子,注意台阶。” “……” 有必要演的这么真? 要是这时代有演技奖项,这言霖定是排名前几了。 随后,小厮引着两人进了屋,屋子的空间还是比较宽阔,有雅致的山水屏风作为分隔,从进门处看不到床榻上的景象。 “两位稍事休息,因为茶舍的隐私问题,需要先锁门,稍后便会为两位打开。” 小厮如是说道,恭恭敬敬的作揖再出门。 锁门? 为何要锁门? 韩晓溪一脸疑惑的看着身侧的言霖,却发现他十分的淡然。 他将韩晓溪放开,随意的坐在红木圆桌旁,拿起了桌上的红茶品尝。 有一说一,这茶舍的茶都是上好的,根根茶叶立于水面之上,这少少的几两就已是千金难买。 “为什么要锁门?” 韩晓溪跟着坐过来,还是不解的问他。 “因为你傻。” 言霖无奈的冲泡着茶,洗了一遍茶,动作悠闲似是有着闲情雅致。 “我……我怎么傻……” 韩晓溪无奈的问他。 “我提醒你了,茶舍不许女子进,许多知府老爷都喜欢在这里寻欢作乐,或是谈些重要的私密之事,这都不允许女子参与。你净是穿着女装进来,还怕别人不起疑心吗?” 言霖低声的为韩晓溪解释。 “那……现在怎么办?” 韩晓溪无奈的皱着眉,都怪她涉世不深,在地府呆久了,可以为天下均为正义。 从未来过此等神秘的茶舍,却不料会这样,生怕自己会打草惊蛇。 “消除他们的怀疑。” 说着,言霖喝够了茶,就开始脱衣服。 黑色的长袍被揭开了一个扣子,又是一个扣子。 “怎么消除?” 韩晓溪看着他惊人的身材,嘟囔着小声回应,又贪婪的想多看两眼,又必须要移开眼。 “想看就直接看不好吗?” 言霖脚踩着红木圆凳,将韩晓溪的下颌紧紧摄住,高高的抬起,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精壮上身。 每一寸的肌肉纹理都带着浓烈的情愫,犹如恶魔在躁动一般,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危险。 第二十五章 才多久就欲拒还迎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再过来我喊人了啊!” 韩晓溪步步后退,从前屋躲到屏风后,宛若一只小鸡仔,在躲避着老鹰的啄食。 步履匆匆,看得出她的慌张,还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碟。 言霖快速追了过来,韩晓溪刚要大叫,就再次被黑色的汁液封住了嘴。 “唔唔唔……” 他怎么总喜欢玩这把戏? 莫非是取向有什么问题,该不是个变态吧! “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 韩晓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两人虽距离非常近,可他并没有任何一个肢体碰触自己,除了封住了自己的嘴。 “啊啊啊呜呜呜?” 她像是要说什么,大大眼睛里充满着大大的疑惑。 两人挨在屏风后面,状似非常亲昵,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并没有后续动作。 “不叫了?”言霖上下打量了一下韩晓溪,又说道,“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这地府美艳动人的女子不比你这千年剩女美得多?” 随手将她嘴上的汁液解封。 韩晓溪低声就开始咒骂: “言霖你是想被我种地上吗……” 话音还没落,就听得屋顶“咔哒”一声,似是监听之人脚滑所致。 还以为是屋内人所做,那小厮开了门便进来,一看言霖赤着胸膛和韩晓溪挨在屏风后便知不是他们,立刻道歉并通知其他人去处理。 “怎么总是有尾巴甩不掉?” 言霖轻咬着下唇,冷淡的面容第一次浮现了恼怒的神情,看来他应该不是第一次被跟踪。 做点什么都有小尾巴…… 时时刻刻跟着他? 以他的灵力,应该没有人可以这样密切的跟着他,而不被他的灵力明显察觉,还能够不被他捉住。 “问你啊,天天都招惹些什么人,能不能放开我?” 说着,韩晓溪就推着言霖,想让他起身。 接着门口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锁声音,韩晓溪不得不将身前的言霖拉回来,这“欲拒还迎”的招式真是百玩不厌。 引得言霖轻笑一声:“不知道韩司判竟然也会这欲擒故纵的情场法则……” “闭嘴!” 说着韩晓溪还将言霖的头拉向了脖颈间,就摆着这亲昵的姿势,正巧碰上那女子进来。 她步履轻盈,穿着一双青花色的绣鞋,身姿甚是曼妙多情,想必此等美人便是她们要找的那位。 面容上裹着半面纱,眉眼清丽却带三分风情,在清纯之间徘徊也不会让人过分讨厌,这想必便是她的魅力所在。 韩晓溪思索着该说些什么,却没想到这女子径直在桌上坐下。 素手拿起那紫砂茶壶,轻轻将里面的茶汁倒出,些许的茶渣漂浮其上,却引得她看得入神。 如此心态平和的女子,竟是她们所要找的凶手吗? 凶手还可如此平淡的站在他们面前,却不逃窜吗? 半晌过后,那女子才悠悠开口,品了一口绿茶,将鼻尖凑在茶杯前轻轻嗅闻,再放下发出微微的叩响。 “二位为何事而来?怕不是因为寻常事情吧。” “姑娘是为何而知。” 言霖放开了韩晓溪,若无其事的拿起里衣披上,丝毫不介意姑娘的直视,坐在她的身侧。 “这位韩姑娘不染尘世气息,而你也是器宇不凡,百万人之中难找如此伴侣,你们定不是普通人。” 在茶舍里面会见这么多的人,她早就练就了一双迷人的慧眼,会勾人魂魄却也能看清人心。 韩晓溪的心中无爱、无恨,诡异到平静。 而言霖则是她猜不透的人。 言霖也在大胆的大量,这般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莫姑娘微微有些心慌,纵使见过这么多人,也未见得有人有这般凌厉的目光,直看得人想发抖,像是冷冷的寒意从脚底一直穿到了头顶。 莫姑娘还是觉得预感不太好,这单生意不做就是。 她二话不说,起身想走,却在刹那之间,言霖显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爷,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你偏要玩这二人行可不太好。” 莫姑娘装作娇俏,语气里尽是十八般婉转,娇媚自骨子里散发出来,要是普通男人骨头里早已酥麻,可这偏偏对言霖丝毫无效。 他还是那般冷面,身躯没有丝毫的挪移。 “别逼我。”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沉静而浑厚的声音紧紧的压制住了莫姑娘。 她转身重新坐到圆凳上,这才明白自己的事情可能已经被人发现了。 她都做到如此地步,又是如何被人发现的…… “你们到底是谁?想问什么?” 韩晓溪走上前来,出示地府的工作令牌。 “我是地府司判,奉令来调查酸窖一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地府?” 她自是在神话中听说过,还尚未在现实中见过司判,神情里还有几分惊讶。 她精密策划的犯罪,没有败给什么神探,而是败给了传说中的司判。 到底是什么鬼运气?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还是先回基地。” 言霖随手将黑色的汁液塑造成手铐,捆在莫姑娘的手上,准备带回地府。 刚出门便被小厮唤住: “莫姑娘近日出门早,不再坐坐吗?” 小厮也知晓言霖出手大方,这样询问也不过是想多要点赏钱而已。 他才不关心莫姑娘的死活,毕竟来这里的非富即贵,漂亮的女人也是如流水一般来来去去罢了。 言霖将几两银子丢给小厮,韩晓溪则扶着莫姑娘准备出门。 迎面而来正是胖胖的男人,穿着上好的丝绸缎面,看得出来是很有权势的人。 “莫姑娘,今日可有约,我出双倍价钱,上我府上来寻欢可否?” 莫姑娘本是没有权利说拒绝的,她只能求援的看着韩晓溪。 韩晓溪对着言霖的脚跟踹了一脚,言霖才说道: “三倍。” 胖财主一看这是遇到了大财神,偏要与言霖一较高下。 言霖碍于莫姑娘是凶手犯人,不得不继续加价。 胖财主咬着牙又说:“五倍。” 言霖眼睛也不眨,回道。 “五十倍。” 胖财主深吸了一口气,眼看那胖胖的肚腩也跟着起伏,一口恶气被言霖生生的怼了回去。 “算你狠。” 他这才没有再挡路,装作无事又溜到其他房间了。 “客官,先交钱。” 小厮催促着言霖给钱,那双手都有些颤抖。 要知道莫姑娘的身价本就不菲,毕竟是茶舍的镇舍之宝,如此高的翻倍价格,已是能让普通财主赔好几个月的。 “给。” 言霖还是那般面容无动,冷冷的将一张银票从衣衫中取出,拍在小厮的手上。 “谢谢谢谢谢,客官,下次再来。” 小厮恭恭敬敬的行礼,那谄媚的表情又浓重了几分。 刚出了门,言霖就开始连声叹气。 “你叹什么气。” 韩晓溪拉着莫姑娘,往白玉马车的方向走。 “疼。” 言霖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疼?什么疼?” 韩晓溪还愣愣的追问,一旁的莫姑娘最会察言观色,悄悄在韩晓溪的耳侧说道: “心疼,刚刚花了好多钱呢。” “有多少?” “得有普通农民挣三百年左右吧……而且是不吃不喝。” 韩晓溪对凡间的钱财没有什么概念,所以刚才并不吃惊,现在才是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男人到底攒了多少阳间的财富,讲道理地府根本不会给这么多钱。 “这么多吗?” 韩晓溪吃惊的问着。 “快走!” 言霖不爽的催促着后面窃窃私语的两个女人。 待他们一起回到基地时已是晚间。 火菁在一旁陪着韩晓溪,言霖则是坐在卜钰身侧。 莫姑娘坐在茶桌面前,用桌上的茶器开始做功夫茶道,看来已是非常娴熟,这样貌美多才的女子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呢? 韩晓溪也是有些疑惑,可莫姑娘怎么都不开口。 “韩晓溪你问不问了。” 卜钰一旁无奈的催促着,他们就这么面面相觑喝茶喝了三个时辰,光是跑茅房都跑了好几趟了。 “等下。” 韩晓溪还在说等下。 她才是审判专家,在这件事上言霖和卜钰、火菁都没有发言权。 “你为何不直接酷刑拷打?” 莫姑娘眼眸里突然溢出了不少的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却又倔强的不忍它们滚落。 “若非不得已,谁愿意走到这一步。” 韩晓溪又喝了一杯茶,才张口说道。 “你当司判已经多久了?” 莫姑娘忽然话锋一转,转而问起韩晓溪的经历。 “算来前前后后近万年了。” 韩晓溪那恬静的笑容,似是有着让人心神安静的魔力。 周边只有烟烟袅袅的熏香在燃烧,院外还有黑色的喷泉哗哗作响,空气再次陷入了沉静。 似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无数想法,但又不愿意讲出来。 “所以你才能这么了解犯罪者吗?” 莫姑娘轻笑着说着这些事情,一颗泪珠就这么滚落到了杯中。 “是因为他们伤害过你吗?” 韩晓溪转而将莫姑娘手上的茶勺接过,又为她贴心的奉上了一杯茶。 “他们……他们才是真正的恶魔!他们做过的事情,真的不配,不配为人!” 莫姑娘面容悲伤,嘴角挂着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多了一颗又一颗滑过那精致的脸颊,滚落到杯子里。 她将眼泪一下子用衣布擦去,又冷静的说着: “都该死。” 第二十六章 不愿做一辈子的发泄玩具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说出这句话的莫姑娘,似与刚刚温柔而雅的女子判若两人,目光阴狠而毒辣,将手中的茶杯生生捏碎,碎瓷片刺入掌心之中。 火菁赶忙上前帮助止血,这才意外发现她身上有非常多的伤痕,似是被针线封起来过。 莫姑娘高扬起手臂,凄惨而又张扬的笑着。 “看到了吗?他们……都该死。” “这是……” 韩晓溪疑惑的问,却又不敢问,这些痛苦经历的过往足够让人死千百回。 看着那惊心骇人的胳膊伤痕,便可知这只是冰山一角。 “他们从小就虐待我,爷爷奶奶从小就有洁癖,我将牙杯从左边放到右边,挪移了位置,他们便对我破口大骂,对我百般毒打,大约有两个时辰。当晚我便没有再回家。” 莫姑娘那神情过分平静,似是感觉不到痛楚一般。 火菁用火红色的灵力封住伤口,却发现血液还会有微微渗出。 她的体质太过虚弱了,在浓妆之下定是非常憔悴的面庞。 “我自小便是发泄玩具,被家里的所有人折磨、发泄。就连我的母亲,也将我推给禽兽般的父亲,他只顾着每日喝酒,回到家来便会倒在我的床上。 酒气熏天的他还要对我各种折磨,扇巴掌是常有的事情,还会脱我衣服,当真是一个变态。我拼命的求援,可没有人理我。那个时候我只有五岁多……” 莫姑娘说及至此,又哭泣了起来。 韩晓溪不得不暂停询问。 她的心情也很不好。 隐忍着自己的眼泪,她速速出门而后背靠门边。 言霖似乎是察觉了韩晓溪的情绪,出来看看她。 “你……似乎很同情她?” 言霖试探着问她,语气不如一开始那般冰冷,多了一丝温度。 “你不同情吗?” 韩晓溪有些激动,怒气盎然的反驳言霖,侧过脸去不让他看到哭泣的自己。 “我同情,但是没有你这般感同身受。” 言霖斟酌着,还是用了这个词汇。 感同身受。 感觉这些事情,就好像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过。 韩晓溪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胳膊,蹲了下来。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司判,而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言霖也跟着蹲在她身侧,胳膊搭在她的肩上,试图给她些许的力量。 终于,情绪在这一刻溃堤,韩晓溪痛哭了很久。 …… 看着难受的韩晓溪,他自然是心疼不已,可表面上没有过多表现。 这是因为他在思索一个新的问题,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天帝是不是因为这样,才让韩晓溪必须要来调查这个案件? 可是韩晓溪不过是个地府司判,又对天庭有什么特殊意义,一定要让她来审判这桩诡异的案件? 大约也就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韩晓溪重新站起身来,还倔强的将眼泪鼻涕都擦在了言霖胸前。 言霖无奈的撇撇嘴,用法术将那些讨厌的液体驱散。 韩晓溪深呼吸了好几遍,才重新恢复了镇定,再去与莫姑娘交谈。 这次,一定要坚定的继续下去。 “所以这些人还做了什么?” 韩晓溪试图挖的更深,但这无疑会让莫姑娘回忆起更加痛苦的经历。 她觉得自己像经历了生死劫一般,靠在墙上望着窗外的喷泉。 黑色喷涌的水花川流不息,犹如她心底里的愤怒与悲伤,叫嚣着作恶,逼迫着她作恶。 “他们每日都在打骂我,我连鞋子都没有。他们还喜欢剪我的头发……” “我的天。” 火菁惊呼道。 要知道,若非女子犯错、出家,是绝不可剪发的,这势必会遭到无数人的嘲笑与指责。 “我母亲就是一日帮我梳着梳着头发,就一刀将我的长发全剪掉。他们喜怒无常,每一个人都是歇斯底里的发脾气,在家就像是在地狱里。所以我真的不怕死,我就想杀掉他们,杀掉他们,然后再去死。” 韩晓溪紧紧的揪着衣衫,站在门边,这是她的工作,她必须进行下去。 她心底也有非常多的愤怒与难受,紧咬着牙关保持着面容的平静。 “他们打你到什么程度?” “拎着头发往墙上撞,或是一直扇巴掌,父亲打完母亲打,然后母亲还会笑着跟父亲说,你看我又打了孩子,这个蠢孩子的脸都肿了,你要不要再打一遍。这种感觉就是他们觉得我永远无法反抗,所以就尽情的虐待。 就连吃饭都是一种虐待,他们会让我快速的吃饭,一直吃到吐,所有的菜都堆到我碗里,然后让我继续吃。每一天的吃饭都是可怕的进食虐待,然后他们还会转头跟邻里街坊说,你看我对我家女儿多好。 确实如此,当时的我不可以反抗。所以我就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还是乖巧的女儿,就等到我长大了,可以制作完美的犯罪,可以不留任何线索的杀掉他们。若不是因为你们,恐怕一直不会有人发现。” 莫姑娘的每一句话,都令韩晓溪震惊。 她的承受能力比她预想的还要脆弱,她不得不再度暂停审问。 韩晓溪在庭院里踱步,吩咐卜钰去给莫姑娘买些爱吃的。 看得出来韩晓溪非常焦躁。 前有夜王逼婚,后有棘手案件,她现在才是焦头烂额。 卜钰临走之前,唤韩晓溪过来私下商量。 “你觉得,她能不能进黄泉客栈,这样可避免她转世投胎入畜生道。也能避免她下十八层地狱,你知道的地府律令太严格了,以她这般残忍手段……” 卜钰暗示着韩晓溪,黄泉客栈可以接收莫姑娘。 但这必须要夜王的首肯…… 韩晓溪也真的不忍心再审下去,现在已是证据确凿,犯案过程原因都清晰明了。 没必要再去深究莫姑娘的身世。 可是……夜王那边…… “我只打个报告是不是不可以……” 韩晓溪踌躇犹豫,面色两难,看得出来她真的非常为难。 她真的不太喜欢跟夜王接触,两人刚刚才闹……翻……了…… 回忆起与夜王的点点滴滴, 她就觉得像噩梦。 怎么可以跟自己的上司这般暧昧。 真的是罪恶。 “这种大事还是去亲自找他吧,若是你先斩后奏,怕不是要被罚死。” 卜钰无奈的劝说,之前韩晓溪不是跟夜王的关系很好吗,一直是座下的宠儿。 怎么现在这么犹豫了? 这对于她来说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韩晓溪看了一眼吃瓜脸的卜钰,又远远的望了一眼屋内的莫姑娘。 她真的是有些不忍心…… “好吧。你先去准备黄泉客栈那边的手续。” 最终,韩晓溪还是狠下了心! “好的。” “我去给言霖说一声。” 韩晓溪转身向言霖那边走去,他正在远处摆弄池子里的锦鲤,实际上是在等韩晓溪。 为了避免场面太过尴尬,他知晓韩晓溪在身后,也没有回头。 “言霖。” “嗯。” ……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鱼挺好看的。” 言霖这番尬聊也是让韩晓溪十分无奈,还是直接说正题吧。 “我回趟地府办事,你在基地看着莫姑娘。” 韩晓溪这样商量着分工,却没想到言霖下一句话,直接插在心口。 “好的,让卜钰看着吧,我要去找籽儿拿点药。” 听闻籽儿那两个字,韩晓溪心里就有点柠檬的酸味流过,可她的面容还是那般平静自然。 拂袖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言霖,你去就别回来了。” “……” 徒留下一脸懵圈的言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容不得他多思索,韩晓溪回去多半是找夜王,他要提前回到殿上才行。 刚刚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暂时离开找个借口,很快言霖也回到了大殿上。 重新穿上了遮面的黑袍,他将青蓝色的火焰燃烧起来,点亮墙壁上的炉灯,发出幽暗的光芒。滴滴水珠攀岩墙壁而下,蜿蜒流淌在地缝之中,发出微微的声响。 麒麟兽不知道去哪了,玄墨简单收拾了一下摆满公文的桌面,趁着这小小的间隙时间,多批阅几份文件。 等了大半晌,却没有等到韩晓溪的到来。 有些疑惑的玄墨轻步走下大殿,黑色的金属战靴发出声响,与湿滑的地面接触,步履却是依旧稳健。 “到底去哪了?” 他也有很多的疑惑,这个小女人总是脱离他的掌控,令人捉摸不定。 等得有些困倦,他直接搬了石椅,坐在了大殿门口。 大殿外是一望无际的黑色长河,这里是黄泉的尽头,因而会有较为浓重的水汽。 这里不见天日,水汽也无处蒸发,滴滴水才会渗入大殿之中。 好在有灵力保护,并不会影响日常的工作使用。 说来,他确实也是该去找籽儿拿药了,现在的灵力也只恢复了七八分,上次拆解精魄实在是太伤身,后又遭遇重创。 韩晓溪实际上就在不远的地方,被匆匆而来的籽儿拦住了。 籽儿是百香果精,本不可出入戒备森严的地方。 可她却是一脸的慌张,朝向韩晓溪奔来。 “快,快帮我应付一下!” “好。” 韩晓溪不明所以,但还是替她应答这些匆匆追赶她的侍卫。 “司判大人,可见一只百香果精?” 第二十七章 夜王,咱们有话好好说!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什么百香果?” 韩晓溪侧着头佯装不知晓的样子,眼见她如此迟疑,侍卫便以为她丝毫不知晓。 “刚刚好像往那边去了。” 韩晓溪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待侍卫离开之后,籽儿才从韩晓溪的衣袋中探出脑袋来,小小的百香果身子可是真的很便携呢。 “没什么,司判大人您忙。” 侍卫匆匆四散开来,去各路寻找百香果精。 要说这百香果精,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滚落在韩晓溪的衣兜里,还左滚来右滚去。 韩晓溪感觉到了籽儿的躁动,有些迟疑的看着兜里的她。 她轻轻将籽儿拿出,她才化为一道金光显形,急切的拉着韩晓溪到一旁的假山花园中躲藏。 幽暗的池水映衬着白色的莲花,微蓝的灯火倒影在池水之上,看起来有几分清冷与怪异。 微风呼啸而过,耳边还响起那悠扬的吟唱歌声。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韩晓溪压低声音在籽儿旁边说道。 籽儿又探着脑袋,确定周围没有巡逻侍卫,这才将身上的东西拿出。 “我本是来给王……言霖送药草的。”籽儿将灵药提在手上,而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鸣螺,“我发现有人在监视他,这便是黑衣人不小心掉落的。” “这?”韩晓溪接过药草和鸣螺,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鸣螺,可又觉得十分眼熟。 “别忘了拿给他,给夜王也可以的,他会转交。到地府来我本是没有权限,所以我还是早点回去。” 籽儿没有什么权势,若真的被侍卫抓住,可是犯了大罪。 妖族在天地初开之时便被贬为下等,若是她破格进入地府领域,这估计要被关到炼狱里了。 韩晓溪默默收下,还给籽儿悄悄指路,让她安全无忧的离开。 反正也要去找一趟夜王,她正巧给夜王带过去便是。 耽搁了一会儿,韩晓溪才姗姗来迟。 第一次见到平日里万分严肃的夜王,正仰躺在地府大殿门口的阶梯上闭目养神。 那修长的双腿盘跌高翘,身姿利落更显霸道,尽管是在安眠,身体周围也有许多的地狱之火在镇守,以感应周围的动静。 韩晓溪刚走近一步,便被地狱之火察觉,玄墨眯着眼睛看韩晓溪。 半梦半醒的他还没有说话,韩晓溪便直接将药和鸣螺丢给了玄墨,那动作甚是轻佻,却也藏着几分收敛。 她如今是对夜王又怕又气,气得是他不经过自己同意私自约婚,怕的是他哪天心情不好又让她来一次“赔偿”。 “喏,有人让我带给言霖的,说转交你也可以。” 韩晓溪随着夜王一同坐下,也就她胆子如此大,敢跟夜王一起同起同坐。 “这是什么。” 玄墨将灵药放到一旁,高举着鸣螺观察着。 表面透亮而有光泽,似乎经历了很久的水流冲刷,才可以呈现如此圆滑细腻的样子。犹如一颗自然雕琢的宝石,上面镌刻着不少的岁月信息。 这似乎不是地府的产物,普通的水流很难打磨的如此光滑细腻,触摸起来均匀如玉,却只是一颗普通的鸣螺。 “这是监视你的黑衣人,匆忙逃走时掉落的。籽儿冒险送过来的。” 韩晓溪提起籽儿,语气里总围绕着浓浓的酸意,不过玄墨是听不出来这酸溜溜的语气,还大大方方的说。 “籽儿安全走了吗?” 玄墨似乎也格外关心籽儿,那关切的神情让韩晓溪不忍直视,她悄悄侧过头去,佯装整理衣扣,躲避着玄墨的目光。 “走啦,我已经告诉她安全的路线了,你就不要多担心了。” 韩晓溪敷衍着玄墨,月白色的裙摆随意的散落在地面上,却不必担心沾染尘埃,她肆意的学着玄墨的姿势,在黄泉的尽头看着昏黄的天色。 地府千万年来都是如此,没有天上人间那般的阳光明媚,可却有着独特的美意。 谁说黑暗必定就是邪恶,她倒是觉得这昏黄的天色倒也足够美丽,只看品味之人的心境吧。 “你知道这鸣螺从何而来?” 玄墨举着鸣螺对着光线细细观察,思索了半天也没想通,这东西到底是何人才会拥有。 定不是一个普通的鸣螺,监视时还要特别携带? “不知道。” 韩晓溪木然答道,侧着头看一旁的玄墨。 素手撑起脸颊,几日连续的奔波,再加上莫姑娘的事情太过悲伤,让她觉得格外疲惫。 “不知道?你还好意思当司判。” 玄墨对着韩晓溪的头就是一个暴栗,打得她捂着头喊叫。 虽然没使什么力气,但韩晓溪还是非常不满。 “那你知道吗?” 韩晓溪扁着嘴反问。 “不知道。” 玄墨也是足够坦然。 “那你还好意思当地府之王?” 这反击还真的是足够漂亮! 冷酷的夜王玄墨也被怼的哑口无言,这还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想来都是只有他“噎死”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可以被噎死的时候。 “……” 看到玄墨吃瘪的样子,韩晓溪忍不住发出爽朗笑声,听闻这魔性的笑声就足以知道她为何是地府有名的“千年剩女”。 真的是一点都不淑婉。 “笑?” 玄墨冷眼看着韩晓溪,轻挑冷眉。 大概表情的意思就是在说,你再招惹我我就要收拾你! 好不容易抓到把柄的韩晓溪怎么舍得放过“嘲笑”夜王的机会。 这次肯定是要“笑”个够。 在韩晓溪爽朗的笑声中,玄墨佯装睡醒,轻轻松松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将韩晓溪环抱过来,摁在自己的腿上。 韩晓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玄墨翻身过来,屁股朝上。 “喂喂喂!夜王咱们有话好好说!” 韩晓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是被玄墨紧紧摁住,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啪”! 这一声屁股打的非常响亮,虽然不是很痛,可感觉自己的脸腾就红了! “韩司判,以下犯上!该罚!” 玄墨冷冷的声音在黑夜中宣判,路过的侍卫眼见此景,也权当没有看见。 “救命啊……啊啊啊……你们这些侍卫!看不到暴行吗!看不到他虐待我吗!” 韩晓溪也分不清楚自己这是哭还是笑,他并没有用力,但是还是从心理上惩罚了她。 直到麒麟兽出现在夜王面前,这一切才终于停止。 韩晓溪刚想讲什么,却没有想到夜王一把将她的嘴封住,然后丢给了麒麟兽。 “关到地府的地牢里去,以下犯上,偏要好好调教一下你!这么多年没有罚过你,看得出来是宠溺过度了。” 玄墨将身后的长袍一甩,而后转身利落的踏上长阶。 韩晓溪无奈的看着麒麟兽,却发现麒麟兽还是那副得逞的模样。 “司判大人,你也有今日啊……” 听闻此言,韩晓溪抬起自己的绣鞋,对着麒麟兽的粗壮脚趾就狠狠的踩下去。 “嗷!” 韩晓溪痛得差点抱脚痛哭,麒麟兽真不愧是上古神兽,这皮是一等一的硬。 路过的侍卫远远吃瓜,都笑出了声音…… 唉……这地府的八卦绝非空穴来风,看来这司判大人最近确实是走桃花运了。 玄墨见麒麟兽将韩晓溪押走,他才悄悄离开地府,这次是专门去找媗儿。 他一身黑衣显现在媗儿的住所门口,周围有非常多的侍卫镇守,排场是相当大。 可对于精通高级障眼法的玄墨来说,这不过是小事情,轻松就可以搞定,因此犹如入了无人之境。 要说他前来找媗儿,那也是千百年来的第一次。 之前都是媗儿去地府百般乞求,玄墨才会看她一眼。 这次玄墨已经在府上坐着喝了好久的茶,媗儿才回来。 媗儿虽然对于灵力修炼不精,但也是有着精纯的血脉,还是能够感觉到熟悉的黑色灵力。 她支走了身边的人,关上门才换上那娇滴滴的声音,唤着: “墨哥哥……你可是第一次来我府上,要来便来,大可不必这般偷偷摸摸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早就心仪于你,只要你一句吩咐,媗儿为你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 “不必假惺惺。” 玄墨的身形渐渐显现在坐上,茶都有些凉了,他微皱着眉头又抿了一口。 “墨哥哥这是说哪里的话,媗儿我向来是以墨哥哥为先,可从未做过对不起墨哥哥的事。” 媗儿笑意盈盈的看着玄墨,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这眉目也算是天地间的上品,无数人追求却唯独爱上了玄墨。 “你似乎知道我为何事而来?” 玄墨微眯着双眼,眸光里尽是猜不透的深意,冰冷的寒意从他周遭散发出来,身上的金属战甲也萧瑟作响,战靴踩着坚硬的石板,步步逼近而来。 “我……我怎会知道。只是看墨哥哥有几分质问的语气,媗儿我多加猜测罢了。” 媗儿也不是那般容易露出破绽的人,在父王身边就非常会察言观色,在玄墨面前也是有着一流的演技。 “是吗?” 玄墨饶有趣味的用手指划过媗儿的下颚,媗儿脸上瞬间浮上了一层红晕。 在媗儿心动之时,玄墨将那颗鸣螺摆到了她的眼前。 第二十八章 陷害籽儿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媗儿望着那颗鸣螺,愣愣的看着,表情有一丝的惊讶,不过对于表情严格管理的她,还是可以将这情绪藏的很好。 手指紧紧抓着素色的裙边,微微的颤抖着。 上半身还可以保持稳定,佯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墨哥哥,不知你拿的这是什么?” “善用水系法术的你,竟然不知这是什么?” 玄墨清冷的声音里藏着一抹讽刺,步步紧逼着媗儿,让她眼神四下散开,不敢直视于他。 她自然是明白玄墨的脾气,纵使不能杀掉自己,他也有一百万种方法折磨。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将强迫他身边的人悄悄的监视他。 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这许是妖族的把戏,妖族里也不乏善用水系法术的人。” 媗儿扯动嘴角,笑得灿若夏花,那清甜的笑意让玄墨感觉非常刺眼。 玄墨之所以直接来找媗儿肯定是有原因的,能将这鸣螺打磨得非常精细,绝不是普通的灵力可做到。 而他身边鲜少有水系法术,因而媗儿便成为了首要怀疑对象。 不过,也仅仅是怀疑对象。 玄墨还是没有直接性的证据,仅仅是怀疑而已。 “为何就是妖族呢?” 玄墨可容不得媗儿这般打太极,他非常擅长逼供。 “妖族……”媗儿飞速转动自己的大脑,努力寻找下一句的理由,不得不将籽儿拉出来当垫背,“天庭里也鲜少有用水系法术的人,而且他们本就没有必要监视你。唯有妖族人,若是为了挑拨你与天庭关系,便会大胆的留下这鸣螺。” 玄墨轻轻松开她的下颚,又转而拍拍她的肩膀。 “何必这般紧张,不过就是简单的来问问罢了。” “墨哥哥做事从不是莽撞之人,能直接登门造访,纵然不是普通之事,就是怀疑我罢了。” 媗儿的坦诚是让玄墨出乎意料的,看来他要重新评估媗儿的能力了。 本以为她不过就是天庭里的一个被娇宠的公主,可从未想过她竟也是个狠角色。 若真的是她监视自己,以她现在聪慧的反应,日后定会是地府里的一大绊脚石。 “你倒是拎得清。” 玄墨自顾自的在媗儿房间的座椅上坐着,修长的双腿交叠而做,黑色的战靴闪烁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这便是天地间的强大战神所具有的可怕威严,就是天帝也要让他三分。 媗儿悄悄舒了口气,将刚刚颤抖出汗的手藏到了身后。 总算是把这关蒙混过去。 可是玄墨总不是那般易上当的人,她还要多使一些计谋才行。 前些日子去籽儿那里时,特地拿了些灵草,她从房间里的红匣中拿出,并用水纹快速解开灵印,呈在玄墨的面前。 “墨哥哥不知,媗儿这几日在天庭便是为你寻灵草,知晓你受伤,媗儿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这是上好的灵草,想必你定是见过的。” 媗儿那神情无辜,力图将自己的谎话编的更加真实一些。 “确实如此,这是籽儿那的灵草。” 玄墨点点头,眸光落在媗儿手上的灵草上。 她不可直接接触这种灵草,便将它圈养在水漾的法术之中。 那枝叶与根部似是被水培养殖在空中一般。 枝叶与根部还会随着水波而缓缓飘动,微黄的营养液里混杂着丝丝血迹。 “这是同一种,确实是可以医治灵力溃散的,但是这种灵草生性凌冽霸道,需以精血喂养方可生长,而且专长在暗黑潮湿之地。” 玄墨紧皱着眉头,看着那灵草上的斑驳血迹。 他其实早就对这种以血养药的事有耳闻,在地府的密档室中也有相关的记载资料。 但是这草药与寻常草药的模样并没有太大分别,他也不是特别懂得医理,便也没有细细察究。 见玄墨相信了,媗儿便开始悄悄下了全套,诱惑着玄墨上钩。 “我在采摘这种灵草时,见到了养药人,籽儿也在那附近。那养药人便是用的这种水培法术,要知道这其中的灵力波动都会影响灵草的生长,很容易就会失败,还会引发血力反噬。 你若是想找这水系法术非常强大之人,那养药人怕是其中之一,而且他深居简出,我也是用了些威逼才能拿到灵药。你可想籽儿是如何拿到的呢?” 媗儿字字珠玑,引得玄墨深觉有理。 “……” 见玄墨陷入了沉思之中,媗儿又将手里的灵草奉上。 单膝跪下的媗儿,地面上漾开了层层涟漪,步步生莲绽开得犹如春日花朵,即刻在地面上盛放而出。 “墨哥哥请将灵草拿取,务必好生休养。” 媗儿将灵草奉上,双手高举,衣裙轻轻扫在地面上,白皙的玉指托着水培的灵草。 玄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灵草收入了衣袖之中。 “我欠你一个人情。” 玄墨上次的灵力才只好了七八分,这时再拿到这稀有灵药,对他来说绝非是坏事。 尽管不想承媗儿的人情,可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得不承这个人情。 他黑袍一甩,便宣告离去。 媗儿转身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又有几分的无奈与苦笑。 她真的不愿意去欺骗,可又不得不欺骗。 她可以被揭穿,但绝对不可以是现在。 待玄墨离去,媗儿知晓自己被怀疑,又决定先发制人,拉籽儿出来做替罪羊。 媗儿特地向父王告假,称自己有些小事需要处理。 天帝正为魔界的事情而烦恼,自是没有时间深究媗儿这些小心思,随手便将媗儿打发了。 媗儿带着身侧的两位女仆,手上拿着许许多多的鸣螺。 鸣螺本就是一种可以入药的灵草,她拿去籽儿也定会喜欢。 为了不留痕迹,她还特别使用了土罐收纳。 这样便看不出是从天庭流出的。 带着这样满满的“恶意”,媗儿叩响了籽儿的门扉。 而这边的韩晓溪还在地牢中无奈的打发时间,这次还是麒麟兽将她关起来的。 这风水轮流转的场景,更是让她万般无奈。 玄墨怎么能说把她关起来就关起来呢…… 是地府之王,就可以这么任性吗? 好吧,他可以。 麒麟兽又悄悄化成了兽形出现在了韩晓溪的牢门外,那嚣张的大嘴显现着浓浓的笑意。 “你有必要笑成这个样子吗?” 韩晓溪无奈的靠着湿冷的墙壁,不得不将【遗失奇迹】放出来护体,以免身体被潮气侵袭。 地牢在地府的最深处,是专门关押重刑犯的地方,这里的怨声可以说是世间最盛。 以往都是她将罪犯关在这里,可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被困在这。 “韩司判也有今天。” 麒麟兽那笑意满满的样子,真的很让人不爽,可是在地牢之中仅能使用法器,但不可使用灵力。 韩晓溪只能看着他愣神,也不能把他如何。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韩晓溪无奈的看着这瑞兽,用小树枝滚着地面的小石子玩。 “我看你笑话又如何,素来都是你欺负于我。” 麒麟兽其实说是嘲笑,实则更多的是陪伴。 在这地牢之中一旦失了灵力保护,是非常容易被怨气侵蚀的。 而他作为瑞兽的天然体质,就是驱邪的利器,有麒麟兽在韩晓溪身侧,那些怨气便不敢造次。 韩晓溪也看得出麒麟兽这般暖心,挪了挪身子,靠着栏杆而坐。 麒麟兽将圆滚滚的身姿也挪了挪,在栏杆外靠着韩晓溪坐下,尽管他是坐下,但看起来还是很像一只球。 “你在玄墨坐下也有千年了,你怎么又胖了好几斤。” 韩晓溪打趣着,还拉着麒麟兽身上的绒毛,用指尖轻轻的触摸着。 “我这是成长好吗?当年我还是一只幼兽,虽然是黄金血脉,可是没有灵力喂养也长得很慢。殿下心善教我如何贯通灵力,所以这些年长得快了些。” 麒麟兽像小狮子一般,欢喜的蹭着韩晓溪的手,虽然他很不喜欢被人当做宠物一样触摸,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触摸真的很舒服。 他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小猫猫一般。 “你说,夜王为何要把我关起来。” 韩晓溪靠着毛茸茸的麒麟兽,低声诉说着困扰自己的心事。 “ 这么好的夫人自然不能让她跑了。” 麒麟兽这话语似是暖心,却也正巧扎在了韩晓溪的身上。 “切莫胡说,殿下不过是把我当做拒婚的理由,天帝三番四次的想要将媗儿公主嫁过来,想娶我不过就是一个谎言而已,于他有利,他认为也对我有利。” 韩晓溪说着说着,语气里就涌现了不少的落寞感。 她自小便是孤身一人,失了前任夜王的疼爱,现如今在地府中便是独身。 对于家庭的渴望犹如江河湖海一般多,想象过无数次被求爱的场景,却没有想到最后会被作为替代品逼婚。 麒麟兽知晓自己再如何辩驳,韩晓溪也不会相信,只得悄悄的将肥大的爪子,搁在了韩晓溪的手上,轻轻的拍着她。 用这样别致的方式安慰着。 韩晓溪抬头又望着小小的窗口。 正巧看到了一个略过的黑影! 这身形…… 莫非是栖雅! 第二十九章 嗷呜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那敏捷而又妖娆的身姿,以及极具暴露的衣着,想都不想用,定是那魅惑众生的栖雅。 她很可能是新一代的“原罪魔王”。 出入地府如入无人之境,也不是不可能。 韩晓溪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接着就听到地府大牢的轰然震动! 伴随着泥土砂石,大牢不断的在晃动,麒麟兽立刻膨胀了好几倍,伸出爪子为韩晓溪遮挡砂石。 肉敦敦的大爪子成为了天然的庇护所,护着韩晓溪安然无恙。 栖雅是故意攻击地牢的吗? 地牢之所以不可使用灵力,就是因为这里有着神秘的封印所。 莫非她是想破坏封印,解放这些罪大恶极的恶灵。 紧接着,韩晓溪就听到了哀嚎与怒吼,是镇守地府的禁卫军在与栖雅搏杀。 虽然他们都是精良的将士,但突入起来的奇袭还是会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更何况是栖雅这种顶级的高手。 无论是灵力的运用,还是法术天赋都实属罕见,纵使他们百人一起上,可能也不敌栖雅几分钟。 韩晓溪皱着眉头,将目光悄悄移向一旁的麒麟兽。 发现他也正望着她,两人的目光交汇,似乎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你想去会会她吗?” 韩晓溪抿着嘴,还是有些许的担心。 她与言霖的灵力并没有切断,若是在这里强行使用灵力,必定会影响言霖的身体。 麒麟兽晃动着庞大的头颅,点了点头,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体积又膨胀了几倍,已几乎相当于房顶一般高了。 毛茸茸的身体也覆盖上了坚硬的铠甲,就连爪子上也伸出了尖锐而锋利的指甲。 “她有【夺取】能力,你可务必要多多小心。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灵力会和别人牵连,我且将我能调动的灵力赋予你,助你一战。” 韩晓溪将手轻轻搭在麒麟兽的身上,将精纯的织雾汇聚成灵力输送过去。 千百年来她没有谈恋爱,专注于修炼法术,所以灵力的纯度比想象中还要高,还好麒麟兽的身躯是上古的躯体,耐受能力很强。 但还是觉得有些酸痒,像是小猫挠身体一般,拿后腿挠了几下身子。 待灵力传输完毕,麒麟兽就在墙角用爪子掘了一个深洞,然后推着韩晓溪进去。 示意她千万不要出来。 麒麟兽这次也会拼尽全力,守护地牢的。 为了报答玄墨对他所有的恩情! 麒麟兽怒吼了一声,便冲了出去,这一声撼天动地,引得地牢都晃了三晃。 韩晓溪明白,麒麟兽是怕误伤到她,所以她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乖乖呆着,不给麒麟兽添乱。 麒麟兽到达栖雅面前的时候,被眼前的地狱震惊了…… 若说地府的炼狱已是世间最可怕的场景,栖雅所踏过的尸骨惨状可能比炼狱还要惨。 “嗷呜——” 麒麟兽仰天长啸,发出可怕的怒吼,悲愤随着法力清散了栖雅的傀儡。 傀儡瞬间化为了碎片,飘散在空中,不留一丝痕迹。 “你可真的是残忍,你不知道这些傀儡都是我收集来的人吗?” 栖雅踩着纤细的鞋跟,步步走上前来,超短的裙摆仅能遮住臀部,纤细的手臂抱住自己的身体,似乎是非常的惋惜。 “嗷呜——” 不可以过去! 麒麟兽膨胀的身体挡住了栖雅的去路,这也是告诉栖雅,哪怕自己的灵力不足,也绝对不会让她过去。 “你是想赴死吗?连你们的司判都打不过我。” 栖雅轻蔑的笑着,眉眼轻轻上扬,黑色的衣裙飘荡在空中,血腥气息快速晕染开来,犹如在空中绽开一朵又一朵的血花,每一朵都有着死亡的审判力,谁都逃不过。 麒麟兽身体非常庞大,力量也是无穷的,栖雅将血花甩过去,便被麒麟兽坚硬的铠甲反弹开,撞向了坚硬的石壁,随即发生了可怕的爆炸,将石壁炸得粉碎,只剩下弥漫的尘埃遮挡了视线。 “呦,不愧是上古神兽,这点小进攻伤不了你,那就来认真打打吧。” 说着栖雅双手合十,血色的灵力汇聚在手掌之间,她快速跪地,在地面上画出复杂的法阵。 很快,在她的身侧显现出了一名长得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 “【刺穿】,这或许是你最好的一次机会,证明你自己。不要总是嫉妒【夺取】,这一战若是败了,你就被【夺取】吸纳了吧。” 栖雅饶有兴趣的弯折着自己的发尾,如墨的长发及腰,而后带来了一把血色灵力雕琢的古椅,纤细的长腿一弯,便悠哉的翘起腿看戏。 栖雅看到麒麟兽周身围绕着的白色织雾,便知道韩晓溪将情报共享给了麒麟兽,若是在这种时候再用【夺取】上场,难免会有些被动。 所以还是更换策略比较好。 不得不说,这如意算盘还是得逞了。 麒麟兽那引以为傲的铠甲,会被【刺穿】划出深深的痕迹。 若不是麒麟兽迅速缩小了体积,那定是会被串成炭烤麒麟,再多点孜然就可以快速上桌了。 缩小了体积,在几秒之内就无法再次变大,所以这也成为了对方的进攻契机,【刺穿】没有手臂,而是有着利落的圆锥形长钻,在进攻时会发出可怕的噪声,并高速转动。 麒麟兽缩小体积,力量也会随之缩小,这样只能被动着躲闪。 更何况,栖雅是非常厉害的敏捷型杀手,【刺穿】也拥有着这样超高的敏捷性。 这对于本就不擅长敏捷进攻的麒麟兽来说,他现在的巨大体积就是天然的活靶子。 明知道这一战会败,可他还是无畏的展开了进攻。 就像玄墨那样,明知道麒麟兽是一只妖族小兽,家族没落马上就要绝迹,可还是毅然决然的将他收归地府。 “嗷呜——”再次发出了汹涌澎湃的声音,伴随着可怕的灵力波动,震得【刺穿】往后退了几尺。 “该死。” 【刺穿】第一次面对如此艰难的困境,所以还是有这么几分的慌神。 就在这时麒麟兽快速奔跑起来,以自己的身躯作为基础动能,并利用惯性打出致命一击。 而后快速将身体缩小,将力量汇聚一点,以期造成更恐怖的攻击。 这一下确实命中了,稳稳的打在了【刺穿】的右腰。 这样的连贯攻击,是麒麟兽在玄墨的指导下练习过千百遍的,所以才可以在【刺穿】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命中她。 可是,这样的进攻仅仅能奏效一次。 尽管麒麟兽可以感觉到她右腰部位已经有明显的骨折,但是并没有影响【刺穿】丝毫的移动,还是如此的高速。 视野中只留下淡淡的残影,还没有预料到下次进攻。 麒麟兽只能随机的变换位置,可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刺穿】在站着。 还没等他察觉回头,【刺穿】就已经用那利钻贯穿了他的心脏。 坚实的心脏被瞬间贯穿,若不是有不死之身,断不可能痊愈。 麒麟兽其实就是将所有的灵力都放在了心脏部位,也预料到了【刺穿】会瞄准这里。 他便是用这样以身祭奠的方式,与敌人“同归于尽”。 必须! 同归于尽! 只是与他预料的有很大偏差。 刺穿确实被打到粉碎,可不远处的栖雅却不见了踪影。 她在最后一刻以最快的速度逃走了! 该死! 大量的血液从麒麟兽的心口喷涌而出。 韩晓溪察觉到地牢里的震动明显减小,而自己的灵力有飘散的痕迹,她怀疑麒麟兽受了非常严重的伤。 赶忙起身出去,便见到了倒在血泊里的麒麟兽,他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咪,柔软的毛发上都沾染着血迹。 她颤抖着双手抱起他,发现他还有温热的体温,连忙将他带走,准备去找籽儿。 她慌乱的用灵力封住他的血脉,以帮助减少失血量,可她的灵力是以释放为主,很难做这样的封堵治愈,所以效果并不好。 韩晓溪颤抖着按压伤口,但是还是会看到涓涓喷涌而出的血流,她似乎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而她又无可奈何,根本就救不了他。 籽儿会有办法吗? 她明知道希望不大,但还是咽下了心中的呜咽。 【刺穿】的下手就是为了一击毙命去的,而麒麟兽也是明白,他唯有将自己搭上,才能避免重刑犯重新祸害人间。 牺牲他,便可换得整个人间安宁。 “你会没事的,”韩晓溪说着说着,眼泪叭哒就掉了下来,“你怎么跟言霖一样傻。” “我……我才不傻。” 说完这句话,麒麟兽便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浓稠的血液将白玉马车染得斑驳,等韩晓溪到达的时候,籽儿看到她这幅模样都震惊了! 一袭白衣的韩晓溪,手里捧着奄奄一息的麒麟兽,还拼命为它搓搓爪子,暖暖脚,努力为它保持着体温。 浓稠的血液顺着韩晓溪的衣裙一滴滴滑落,地面上也踩出了血色的脚印。 可她根本顾不了这么多。 麒麟兽啊…… 也是她在这地府,为数不多的挂念。 你可一定要没事。 籽儿半张着嘴,用手探了一下麒麟兽的额头。 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第三十章 大树“吃”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看到籽儿摇头,韩晓溪的心都凉了半截。 倒吸了口气,身体一软往后退了一步,她差点就摔落在了地上,突然一双大手从身后迎合而来,稳固的支撑住了孱弱的身体。 那有力的大掌将她扶稳之后,还停留在她的腰际,而她此时顾不得许多,接着这“救命稻草”先站稳再说。 还以为是言霖,且抬头便看到了那半遮的漆黑面庞。 夜……王…… “殿下!” 韩晓溪又要单膝跪地行礼,被玄墨用力一拉,反倒被圈进怀抱之中。 她刚要挣扎,却听得夜王在身侧低喃: “看身后。” …… 身后? 韩晓溪刚撇一眼,就感觉自己的汗毛倒立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连天庭都知道了,媗儿正带着天庭的禁卫军在门口驻扎,看得出来这至少带了有上千士兵。 “这……怎么消息这么快。” 韩晓溪几乎是贴着玄墨的耳朵讲得,两人距离靠的很近。 媗儿则是紧紧攥着衣角,看着两人的亲昵模样,又狠狠的跺了一脚,地面上得莲花也被跺得颤了好几下,几片花瓣快速凋零。 脚下的花朵开花或凋零,状态都是跟随媗儿的心情变化的。 “你们俩讲什么秘密,不同天庭汇报吗?” 媗儿的声音不如往常那般娇媚,而是霸道的吩咐着。 韩晓溪有很多个理由怀疑,媗儿与这次的劫狱事件应有密切关联。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她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在这时候故意带兵前来? 玄墨明白韩晓溪眼神中的疑惑,用高大的身体给予她坚实的依靠,让她继续保持镇定。 “籽儿刚刚说什么?” 玄墨小声问韩晓溪,她听闻此言,那沮丧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麒麟兽为了击退栖雅座下的傀儡【刺穿】,用了禁术,最后将刺穿击败,但自己也……” 韩晓溪说不下去,紧紧的用牙齿咬住嘴唇,淡淡的血痕渗出,玄墨轻轻将手指抚上红唇,化解她的悲愤,似乎有神奇的安抚能力。 “麒麟兽尽力了……” 玄墨哀叹道,语气里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低头看着地面上的斑驳血迹。 以他至精至纯的灵力,也无法做到起死回生,哪怕他是主宰生死的地府之王…… “媗儿是来做什么?” 韩晓溪用余光观察着媗儿问道。 “不必看了,”媗儿阔步向前,高傲的站在韩晓溪面前,自信满满的说道:“我是来带走破坏地府安全的麒麟兽,他涉嫌违反妖族法规,违规使用禁术。” 要知道,妖族作为低等民族,备受天庭的压迫。 本就有对妖族的管辖权,之前是玄墨将他带进地府,才勉强给了他一个平等的容身之地。 而如今,为了这等事,还要颠倒黑白,判麒麟兽是罪人。 韩晓溪刚想上前理论,却被玄墨牢牢拉住了手臂,紧紧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 麒麟兽很快……就死了…… 就连最后的正义也不能给他吗? 生而为妖也不是他的错! 玄墨冷冷的说着: “不过是一具尸体,你且拿去,往后我地府的事务,请天庭不要再来插手。” “玄墨!” 韩晓溪激动的叫喊着,气得她咬牙切齿,却也脱离不了玄墨的控制。 尽管她明白,玄墨才是最心疼麒麟兽的那个人,而他身为地府之王,为了避免给地府带来灾难,也只能出此下策。 可还是有许许多多的悲伤情绪驻留心中,韩晓溪悲愤的怒喊,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了天际…… 这种痛觉犹如当时失去言霖时一般,感觉让人如此熟悉。 从心底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涓流而出,更让她觉得难以控制。 暴走的织雾凝聚在指尖,径直将一旁的千年古树化作飞烟,飘散在空气中,犹如烟花一般留下最后的痕迹。 “带走吧。” 媗儿轻轻挥手,身后的禁卫军便前来,将还在流血的麒麟兽带走。 滴滴粘稠的血液顺着麒麟兽的破碎铠甲滑落,黏在地面上留下可怕的血痕。 韩晓溪不忍再继续看,将脸侧过去,紧紧的靠着玄墨的臂膀,企图用黑色的衣袍遮挡视线。 没多久,媗儿就带着庞大的军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玄墨轻轻弹了一下被沾湿的衣衫,将上面的鼻涕眼泪统统清洁干净,无奈的说道。 “不要太担心了……” 玄墨冰冷的声音一如往常,但语气里有许多的暗示,韩晓溪抬眸看着玄墨,万分的茫然不解。 媗儿最擅长水系法术,利用晓尘伞将灵力化为水雾,这种特殊的水雾将血液变成凝固的固体,但同时还可将其保持足够的湿度与活性。 “你们先返回天庭,我带着麒麟兽还有点事。” 媗儿低声说着,似乎后面要做的事情非常的隐蔽。 最好不要任何人知道。 “是,公主。” 领头的士兵很快就带着人马消失在云海之中,他们还有许多勤务需要处理。 媗儿见四下无人,换上了一身黑色蒙面装,将身侧的晓尘伞装进灵力空间,然后轻轻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黑色的锁链,宽窄大约如手臂那般,边缘处有锋利的锁齿,繁复的法阵花纹展现于上,上面似乎还有鲜活的血液喂养。 “唉。” 媗儿轻叹了一口气,若不是非要达成目的,她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媗儿利落的将麒麟兽缩小后的身体扛在肩上,他已不再流血,但有些僵硬,体温也越来越低。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 只能硬闯了。 她走至一个山门之处,两侧都是树叶遮挡,她用那黑色锁链狠狠的劈了一下,却发现中间根本没有任何损伤。 就是这里。 沼泽森林。 里面有着神秘的灵泉,可治愈任何的伤口,但其位置变化莫测,进去多半是九死一生。 父王给了她许多不甚准确的资料,暗示她早些来这里试炼一下,并告诉她,这是为父王探路。 正巧遇到麒麟兽遭受致命攻击,也是讨好玄墨的好时机,她这样便可一石二鸟,既得到父王的赞赏,又能让玄墨感激自己。 所以,她愿意为她自己冒这个险。 她紧咬着下唇,掏出身上携带的银针,将十指指尖刺破,而后掺杂着水系灵力,试图将血液融于水中,这样可以极大的强化她的灵力。 双手比作八卦阵型,进行复杂的多次变换,山门上也出现了金色的法阵,开始了对应的转动。 要知道,一旦出错,就必定会遭到灵力反噬,所以媗儿必须要非常的小心。 终于听到“咔哒”一声,法阵被顺利的解开。 这还只是地狱的入口啊…… 媗儿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扛着肩上的麒麟兽,往前踏了一步便掉入漆黑的深渊之中。 这个深渊比想象中的还要深,媗儿半晌之后才听到回响,确认自己快要到达底部,做好了降落的准备。 依靠水系灵力的反冲,消减了冲击力,稳稳的落在地上,单膝跪地帮助减缓压力。 别看她现在这般从容不迫,接下来的每一个进攻…… 都让她措手不及! 暗黑的大野兽从黑暗之处狂奔而来,湿滑的地面又很难受力奔跑,媗儿只得狼狈的闪躲。 大野兽已许久没有饱餐过,在背后疯狂的追逐媗儿。 媗儿靠着步步生莲,迷惑着大野兽,让它将莲花努力打碎,为自己的移动躲闪争取时间。 尽管麒麟兽不是那么的重,但扛着他还是有点困难。 大野兽的利爪可是在这沼泽森林中历练多年,锋利程度并非普通野兽可比拟,紧紧是轻轻的接触,便将媗儿的衣带切断。 媗儿有些许的惊慌,一个迟疑,便被打伤了胳膊。 她强忍着痛苦,将伤口上的水分凝固,并降低温度来帮助阵痛。 不远前面有一棵千年古树,上方有个庞大的树洞! 她慌乱的窜逃到这个树洞之中,并从里面跳跃,顺着枝条的方向行走,野兽自然无法跟进到这种高处,只得在下面发出阵阵怒吼,气急败坏的攻击树木,半晌之后便沮丧的离开了。 媗儿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头一看才发现这树木里面尽是粘稠的液体。 而且以她的灵力无法进行控制,也就是说这些液体中并不含有水…… 这到底是什么? 一阵风刮过来,树木底部的恶臭盘旋而来,充斥着媗儿的鼻腔。 “呕。” 她忍不住条件反射的作呕,而后利用水面的反射,用细小的光线照亮底部,努力扩大自己的视野。 这才发现底下有不少的鼠蚁尸体,还有一些鸟类,甚至有一些人…… 天…… 难怪沼泽森林被称为人间炼狱。 他们究竟是如何被困在这里的。 当媗儿想要移动着出去的时候,就明白了…… 这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困在这里。 她四下活动了肢体,却发现根本挪移不动。 这些液体会不断的侵蚀和吸收灵力,以作整棵大树的养分,难怪在这可怕的沼泽森林之中,这树木可以生长得如此茂盛。 在那些不完全的资料里面,这大树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恐怕是知晓大树奥秘的人,都已经沉寂在这大树的树根里了。 似乎是嗅到了新鲜的美食,底下盘踞的树根开始缓缓的蠕动…… 第三十一章 你这么心急?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究竟要做到这一步! 媗儿闭着眼睛,想起自己母后嘱咐的话。 “媗儿,你父王虽只有你一个女儿,但你要知道,他一直想要个儿子承接位置。而我身体抱恙不适再生养,你父王在外总是爱拈花惹草,我权当没看见过。可你要争气,把你公主的位置坐稳,也是要替娘亲坐稳。” 母后滴滴泪落下,正是落在媗儿的心上,她从未想过母亲如此卑微的恳求自己。 自此,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自己,更是在为母亲求荣。 她本不会撒娇,也不会那般心机满满,可如今却要拼尽全力的保持努力,获得父王的娇宠。 最终成为父王手下的一把“利剑”。 面目全非的她,手上沾满了不计其数的鲜血与罪孽,她早已不是那个总爱在父王膝下玩耍的小女孩。 她没有过人的天赋,但总可以比别人多付出一点。 媗儿将灵力汇聚在自己的手上,渐渐渡到锁链之中,并减少了后背部位的灵力灌注。 缺少了灵力的保护,“大树”分泌的粘稠汁液就开始一点一滴的啃食她的白皙肌肤,像是在吃着面包一般。 媗儿紧咬着下唇,用锋利的锁链将背部的皮质全部割了下来。 鲜血落下,滴落在漆黑的深渊之中…… 滴答。 滴。答。 利落的使用灵力,并不会带来太多的痛苦。 可是“大树”闻到了新鲜的鲜血味道,变得更加疯狂躁动,将蠕动着的枝条快速伸向媗儿。 啪的一声,枝条就插在了她刚刚呆着的位置,媗儿连忙跳跃出大树。 却在最后一秒的时候,被大树的藤蔓缠住了脚。 身上毕竟还扛着麒麟兽…… “啊!” 媗儿转身爆发出疯狂的怒喊,将锁链高速甩动,将藤蔓尽数割断,并利用背部的血液和空气中的潮湿水汽,制作出了血色的翅膀。 这样的融合让媗儿的灵力大涨,她之前还没有尝试过如此疯狂的灵力运用,而现下的情况是逼不得已。 这里的植物在灵泉的滋养下,已经有过于强大的灵力。 错失了美味的猎物,无数的藤蔓崛地而起,从地下冒了出来。 媗儿利用血色的双翼快速在空中飞行,飞行过去便会留下一抹红色的水汽,汇入潮湿的空气之中,血腥的气息弥漫传播,更引得周围的树木跟着一起躁动。 刚刚掌握技巧的她,还有些不太熟练,不小心就撞在了其他的树干上,被打得一个趔趄,可还顾不得停下修整,又拼命的往前逃窜。 她知道自己刚刚被吸走了太多的灵力,若前面还有非常漫长的路…… 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而且,她从未想过这大树已有多少的年纪,根部竟然可以延伸到这么远! 媗儿用锁链暴力的扩出一条狭窄的路,利落狠毒的劈裂让地面也留下深深的划痕。爆裂的枝叶飘散在两侧,还有些许的泥土沾到了她娇俏的脸上,她顾不得擦,也顾不得喊疼。 她现如今已不是那个只会撒娇的公主,而是利落的女战士,纤细的身姿爆发出强大的灵力力量。 不逼到如此地步,就不会爆发出这样的灵力。 她嘴角噙着的黑暗笑意,似是从恶魔堆里爬出来的,她淡然的将冲过来的野兽统统斩尽,一分为二,丝毫不手软。 身后堆着的尸体越来越多,而她根本就没有回头。 这是她父王训练的,从小就是这般要求她,要有杀手的素养,不需要有慈悲的心。 因为,她是天地之王的女儿。 “呵。” 终于到达了道路尽头,却发现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断崖。 仅是那一秒的时差,她就决定用锁链作为缓冲,从悬崖壁上慢慢而下。 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时间,到达崖下的时候,她才是真的吃惊…… 忙不迭的先用水汽将背部的皮肤尽数凝固,这样可以避免再渗出过多的血液,同时也可以方便她使用双翼。 底部传来了炽热的温度,似乎可以将一切都灼烧殆尽,越往下便越能感觉水分被快速蒸发。 她皱着眉思索,直接飞过去不好吗? 沼泽森林一直是不怎么符合常理的地方,如果用寻常的思维思考就一定会葬身这里。 媗儿太明白这一点,用手抓起一旁的碎石,往空中向上抛去,结果发现一旦离开的手,碎石根本不会向上,而是被底下灼热的血池吞噬。 所有的东西…… 都会被血池吞噬。 连一点点的渣滓都不会剩下! 媗儿感受到了底部的灼热热气,陷入了犹豫之中。 就连眼前的视线都被热气扭曲,看到的只有扭曲的可怕画面。 就在她无奈的时候,看到了远处有一座碎石桥,似乎勉强可以通过,对面有一个狭窄的洞口。 “怎么办。” 媗儿在心里喃喃的说着。 在她发呆的时候,藤蔓已经悄悄延伸到了她的背后,然后悄悄的准备缠绕过来。 媗儿背部的血翼感受到了异样,她没来得及侧目,就拼命的向下跳跃,往那石桥奔跑而去。 这“大树”简直是催命的,这么远还可以操控藤蔓? 不得不说这里的灵力澎湃汹涌,确实是绝不同于往常。 媗儿快速到达了那石桥,轻巧的跳了上去,然后又快速的奔跑到下一个石阶上。 后面的石块受到了重力冲击,快速被底下的血池吞噬掉,恐怖的热量席卷而来,将她的血翼也一并蒸发,她所存储的水系灵力也已不剩多少。 有血池的重力掌控,那“大树”的藤蔓终于不会再袭击过来。 可是…… 媗儿背部的伤口又再次绽开。 “嘶——” 她无奈的咬着牙齿,忍受着撕裂与灼伤的双倍疼痛。 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喘口气。 这里似乎是有资料记载的,她随手触摸墙壁,就发现墙壁上似乎有复杂的经文。 密密麻麻的文字,但确实是根本读不懂的文字,看起来就像是楼兰遗迹里的。 媗儿紧咬着下唇,还不敢多休息,她生怕自己的精力不足够,无法走出这炽热的地狱。 谁也没有想到,这传说中的沼泽森林底部,尽是一条血池长河。 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还可吞噬任何一种物体。 媗儿一个女子独闯,可以说是又有胆识又有勇气了。 那抹邪魅的微笑又浮上了清澈的脸庞,都走到这里了,赌上公主之名,也赌上自己的生死。 还有什么可怕? 她轻巧的在洞中快速移动,终于看到了前方的灵泉。 “就是这里……” 难怪这个洞口会被记载下来,看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灵泉之处。 只是…… 这里也盘踞着数量巨大的野兽! 媗儿闭上眼,就好像看到了无数的野兽拼命的挤进自己的脑子,他们围绕着灵泉生长,受灵泉庞大灵力的滋养,也变得越来越畸形。 他们可以拥有盖世的力量,却有着最丑陋变态的面容。 犄角可以长在鼻子上,鼻子可以长在嘴巴上。 媗儿睁开眼,又发现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有涓涓的清澈灵泉在这黑暗的深处静静的流淌。 在灵泉的旁边,有一座斑驳的古碑,上面镌刻了这样的一行字,似乎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有些斑驳不清。 “天使与恶魔都在身边,你能看清是左还是右。 你能选择你跪在左边还是右边? 天使是不是恶魔? 恶魔是不是天使?” 媗儿疼痛难忍,喘着粗气,单膝跪在这灵泉旁边。 再看这灵泉,从刚刚的一池灵泉,分成了两边。 左泉,右泉,两者并无任何的异样。 那么…… 她该选择哪一边呢? 媗儿正在沼泽森林里挣扎,韩晓溪却在夜王的“温柔乡”里“皮笑肉不笑”。 她摆出那副职业假笑,努力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却被夜王狠狠的说: “别笑了,太假。籽儿没事了,先跟我回行宫。” 行宫? 夜王专属的度假圣地。 “不是,大牢……还没……” 韩晓溪慌乱的找着借口问他。 “不必担心。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夜王似乎非常淡定,麒麟兽的牺牲、媗儿的突然造访,似乎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啊?” 韩晓溪觉得眼前的夜王十分陌生,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个普通上司,他的心机似乎真的是深不可测。 说着,夜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打了一个响指,便将门口的血迹全部清理干净,白玉马车一如一开始那样纯洁美好。 就好像……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韩晓溪突然被抱起,又怕自己摔下来,想要抱着夜王的脖颈,又觉得不太好,最后就只能拽着他的衣衫。 只是没想到…… 是不是韩晓溪最近吃的有点多,还是他的衣衫质量太差,她竟是将衣衫直接扯到爆裂,露出了底下的紧实肌肤。 “你这么心急?” 她羞怯的挪移着视线,脸上还浮上了一抹红晕。 在他脖颈之间小声的呢喃着: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为什么不担心麒麟兽?” “当然不担心,他一定会回来的。” 夜王信誓坦坦的说着,然后将韩晓溪固定在自己的腿上,用灵力驱动着白玉马车,前往传说中的行宫。 第三十二章 特别喜欢被我捆起来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的胸口被扯开,却似乎根本没有想要遮掩的想法,大大方方的将胸口露给韩晓溪看。 她这下不敢再拽衣服,只能老老实实的抱着夜王的脖子。 异样的温度流转在两人中间,韩晓溪感觉自己心跳如累,屏息又怕夜王发现自己的紧张。 “我……不太习惯这样,你放我下来。” 韩晓溪小声说着,不敢抬头看夜王。 玄墨轻柔的吐息洒在她的头顶,闻到了丝丝发香,似是茉莉的淡淡香气,不刺鼻也十分好闻,清新而自然。 而在他闻来,却觉得像是伊甸园中的苹果,莫名有着禁忌的浪漫。 他吞了一下口水,才说道:“习惯一下就好了。” 韩晓溪挣扎了几下,随后又听头顶上的声音恢复了那般清冷。 “你是特别喜欢被我捆起来吗?趣味很独特。” 这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再肆意乱动不听话,就直接将她捆起来! “我才没有!” 只能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他怀里,无处可放的双手只能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相比这边的浓情蜜意,媗儿那边则是陷入了可怕的死结。 “天使是不是恶魔?恶魔是不是天使?” 这到底是谁出的题! 她以为只要灵力过关就可以到达灵泉,可没有想到的是…… 这里竟然还有智力题?! 一心向善,选天使肯定没有错。 媗儿试着将石子丢下去做试探,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应该就是这里了。 媗儿背后的肌肤还有着可怕的血迹,她要先进行修复,将身上的黑色衣衫轻轻扯下,不免牵动了伤口,她发出“嘶”的一声。 就听得这个细小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快速回荡,看得出来,前面还有很久的路要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身穿简单的里衣,就踏进了“天使灵泉”。 痛感迅速从脚趾间传到身上每一个关节,感觉像是被可怕的灵力扭曲、粉碎,但却丝毫没有重组与修复的感觉! “糟了!” 媗儿意识到这“天使灵泉”才是恶魔之境。 她伸出手指拼命的抓着石阶边缘想要向上爬,可没有想到这“天使灵泉”有着莫名的吸力,不仅会摧毁灵路,还会让她无尽下坠。 手指都抠出了血痕,也阻挡不了掉下去的趋势。 慢慢的,她只剩下脖颈露出在外,没过一会儿,连头顶也一并没了过去。 平静的灵泉表面似乎从未吞噬任何一个人。 就像是一个可以吃掉任何东西的可怕黑洞,所有的物体进入就会被撕碎。 她真没想到自己果真要“死”在这无人的沼泽森林了。 母后和父王,真的会伤心吗? 她没有达成父王的愿望,他会伤心吗? “你如果没有达成,你父王就会逼你母后退位,多年未生子嗣,育子无能……然后再立新后。” 想起临出发前,母后给她说的话,媗儿的眼角掉出了颗颗眼泪,流淌在“天使灵泉”之中。 感觉身体要被粉碎了一般。 突然有一条锁链拉着她从深渊中重新回到了地面。 紧紧缠住了她的腰,快速的用力,虽然有些吃痛,但这比起要被粉碎的痛感已好上许多。 她跌在地面上,大口喘气重新呼吸。 是她的计划暴露了吗? 怎么会有人出手相救? 媗儿撑着虚弱的身体,抬头看着那人,视野有些模糊,带着微微的重影,她有些惊讶的喊道。 “栖雅!” “真难得啊,媗儿公主竟然会认识我?” 栖雅收回手里的【夺取】锁链。 天使灵泉也是黑暗力量的汇集之处,因此,【夺取】锁链本就和它是同源灵力,根本不必担心会被吞噬。 “怎么会不认识!你去威胁过我母后!” 媗儿喘着粗气,情绪万分激动,可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抬头。 “你母后嘴巴一点都不严,这点事情还告诉你,还故意把你卷进来,让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确定她是你亲妈?” 栖雅轻笑着,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身后就出现了【封闭】为她轻轻摆正椅子,让她可以稳稳的翘着二郎腿安坐。 “我妈才不会利用我。你少挑拨离间。” 媗儿不肯相信栖雅的话,只认为她是自在挑拨自己。 “是吗?那她灵力远在你之上,为何不自己来呢?” 栖雅妩媚动人的长腿更换了方向交叠,看起来犹如维纳斯一般唯美性感,就连那立体的妖艳五官都似乎染上了媚情,引得女人都移不开视线。 “那是,她有事情在忙。” 媗儿心里一凉,扯出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这事先不说,你自己的家事我才懒得理,我要和你谈个正事儿。你不是想成为夜王的妻吗?那你要替我办成这件事,我就让你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妻,不得不娶你。” 说完栖雅就起身将媗儿的手腕割破,喷涌的鲜血争相流出。 而后用手指将她的血液点在媗儿的额头,这样的方法是固定“真言”。 一旦有了这样的“真言”,便是永生永世不可毁约。 要是往常的媗儿定是有力拒绝和反抗的,而如今的她就是菜板上的刀俎。 哪怕她有力气和栖雅一战,也没有力气走出这沼泽森林! “……”她根本没法拒绝。 栖雅将她从天使灵泉的边上搬过来,而后直接丢进了恶魔灵泉。 “啊啊啊——” 媗儿也有这般恐惧的时候,看得出来天使灵泉真的是太可怕了。 可她翻身掉入恶魔灵泉的时候,就发现全身的灵力被重新组织,快速拥有了澎湃的力量,身后的肌肤也在快速重生,虽然有着酸痒的疼痛感,但却让人似乎拿到了盖世神力。 随后,栖雅也将麒麟兽丢了进去。 “你做事手段还是不够狠,”说着,栖雅就利用媗儿的血液,让她与麒麟兽签订了真言契约,尽管麒麟兽毫无意识,这契约也是依旧有效,“这样你就可以轻松控制他了。一辈子都是你的奴隶。” 栖雅嘴角上弯,眼眸里似有秋光流转,动人面容让人想百般疼爱,却从未想过,她就是这样的一位残酷之人,做事不择手段更不留余地。 栖雅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摆弄着手上的指甲,等着媗儿与麒麟兽修复灵力。 媗儿开口问她: “为什么是恶魔灵泉?” “你以为,天使就没有罪吗?这世间没有人可以无罪。再善良的人也会有缺点,所以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天使。而自认为自己是天使的圣人,都会选择这样的灵泉,当然都会被祭天了。” 栖雅早已看出这世间的门道,捂着嘴还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随后蘸取了恶魔灵泉的泉水,在地面上画了复杂的灵力法阵。 她双手合十,念出了复杂而难懂的咒语: “以“原罪”之名,召唤十二将之【无天】。” 一位和栖雅一样美貌的女子,出现在了法阵之上,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在她面前。 “【无天】应原罪之约,听从主人派遣。” “【夺取】你将恶魔灵泉的灵力输送给【无天】,一会儿让她给我们开道。” 栖雅那坦然自若的神情,似乎早就做好了后续的打算。 等待他们修整还要好一会儿的时间,韩晓溪这边已然到达了行宫。 这行宫的布置与大殿十分相似,看得出来玄墨根本就没有什么审美,度假的地方也和大殿相仿。 “你是想要来度假……吗?” 韩晓溪喏喏的问着,还想问他为何要带自己来,但是思考了一下,又将后面的半句话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这里是备战大殿,对外就说我是在这度假。地府已经不那么安全了,所以我带你来这边商议,不然你以为呢?” 玄墨最后一句话,就让韩晓溪瞬间脸红心跳。 好一句,你以为呢? 你以为呢? “没什么。” 韩晓溪总算获得了身体上的自由,但这里完全是未知环境,她还是要紧紧跟在玄墨的身侧,不敢走得太远。 韩晓溪的灵感总是这么好,每次她觉得有危机,就确确实实会发生,她都有点憎恨自己的“乌鸦”体质了! 密密麻麻的灵将出现,高的大的小的胖的,都拿着武器想要来袭击玄墨。 眼见玄墨没有带侍卫,只有他与韩晓溪两个人,这就更是“偷袭”的好时机。 玄墨似乎早就已经感应到了周边的情况,他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静静的望着前面。 身体则是伸开了有力的手臂,将韩晓溪紧紧的护在身后。 韩晓溪吞了一下口水,犹豫着,小声问他。 “【遗失奇迹】只能防御……” 这意思就是,韩晓溪搞不定这么多人。 “开阵。” 听闻玄墨的声音,她只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遗失奇迹】迅速展开。 在两人周围变换出了绝对领域,周围的人根本无法接近,只能试着破坏结界。 “上古神器果然很难办。” 这些低阶灵将自以为自己可以攒够这么多的人力,就轻松搞定玄墨。 还真的是低估了他。 玄墨将指尖相对,从手中变幻出了一本古老的书籍,厚度足足有几厘米。 “你现在才查书???” 第三十三章 既是你求的,我便允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的玄墨,【遗失奇迹】的驱动需要消耗巨大的灵力,以韩晓溪的操控也无法持续太久。 质疑的话音还没落,玄墨冷冷的眼神就飘了过来,她只得像个小兔子一样,乖乖藏在玄墨的身后不再说话。 玄墨将厚厚的书本翻到了标记的某一页,上面尽是一些看不懂的经文,还有一些万分诡异的符号。 他用手指轻轻碰触,再运用淡蓝色的地狱之火催化,刹那之间风云转变,树倒山摧,周边一副阴暗景象。 眼前的灵将迅速变得慌乱,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法力阵势。 天空上缓缓浮现出了淡蓝色的法阵,与书籍上的诡异符号如出一辙。 而后淡淡的飘散出白色的光芒,转而又化为利剑精准的将这些还在感叹的灵将瞬间屠尽。 连哀叹的声响都来不及发出,只听得手里的兵器恍然掉落在地上发出的碰撞声响,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一场碾压式的战斗,开始于瞬间也结束于这个瞬间。 玄墨淡然的将手里的书籍合上,而后装进灵力空间,轻轻的摸着身后探出的小脑袋。 “你刚说什么?” …… 没。 没……什么。 韩晓溪默默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的灵将少说也有几千,瞬间被覆盖消失,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若不是地上还有残留的兵器,她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走吧,这里的守卫也该换了,竟然放这些人进来。” 玄墨的衣袍依旧是漆黑,如深砚墨色一般,转身离去衣袍翻飞,却不染一丝尘埃。 燃烧的地狱之火还滞留在指尖,带着些许的光芒,竟连触碰的落叶也一连烧尽。 韩晓溪这才从刚刚的慌神中恢复过来,连忙凑上来问他。 “殿下,你不可触碰物品吗?” “和我不是同系法力的,都不可以触碰,不过……你是个例外。” 说罢。 正巧走到门口,玄墨转身将韩晓溪压在门框之上,紧紧将她困在怀里。 就喜欢看她这般慌乱的样子,任予任求。 韩晓溪则是低头不语。 这或许就是她作为一个替代品的原因吧。 因为夜王触碰自己也不会出现禁忌反应,不会被意外燃烧,也不会被地狱之火摧毁。 眼看韩晓溪没什么反应,玄墨就觉得有些无趣。 放开她,径直走进屋内,顺手将门口的结界恢复,再没有其他的外人可以进入。 韩晓溪见玄墨半躺在榻上休憩,闭目养神,她正正方方的坐在一旁,鼓起所有的勇气开口。 “殿下,有一事相求。” 玄墨全当是耳旁风,充耳不闻,也不抬眼皮。 只有手指在轻轻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手背,表示他还清醒着。 一看就是明明听到了,也不想做出任何的回应。 就是在等韩晓溪说下一句。 “殿下,现在经手的这个案子里,有个姑娘非常的可怜,她被虐待后设法杀了虐待她的人,虽然说杀人有罪,可她确实是被逼无奈,希望看看能不能让她进黄泉客栈。” 听过了韩晓溪的陈述,玄墨又背过身去,权当没有听到韩晓溪讲什么。 每日求情的人那么多,他万不可能将所有的人都释放,地府也是有规矩的。 玄墨侧身而卧,修长的双腿看起来甚是迷人,韩晓溪拍拍自己的脸颊,控制着自己的不可被这身材迷惑。 玄墨还是不言语,只撑起了一只眼的眼缝,细细的观察她。 看她那略有心动的眼神,却又被什么紧紧固着,看来还得下点猛药才好。 “地府从不做亏本生意。” 玄墨的意思很清晰,就是让韩晓溪付出些什么,和夜王做交易从来不会有白给的。 “……” 韩晓溪低着头,将手上的死皮撕了一层又一层。 看得出来她真的是很紧张,身子还有微微的颤抖。 “说吧,可以给我什么好处?” 玄墨的语气冰冷,引得韩晓溪想从这个空间里逃出去。 “一年不拿薪酬。” 韩晓溪默默的说出了这句话。 要知道,司判已数地府的高位,一年的薪资也抵不少灵将的吃食费用。 这已是非常昂贵的价码,不过不足以抵一个灵魂。 “太少。” 玄墨轻轻的摇了摇头,饶有趣味的轻轻抬起韩晓溪的小脸。 “两年。”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又加了价码。 “你知道我不缺钱。地府都是我的,我缺你这两年薪资?” 韩晓溪不是不懂,玄墨想要什么,玄墨想要的就是她去做这个婚约的替代品。 可是她心有所属…… 再加上,玄墨不过就是想要一个替代的。 “请夜王明示。” 韩晓溪诚心诚意的叩首,看得她那卑微的模样,玄墨不免有些扫兴。 “你如此聪慧,会不知我要什么?” 玄墨的语气里划过丝丝的深意,这些语气更像是撩拨心弦的羽毛,扫过韩晓溪的心底。 她也说不上来,此刻的心境是什么。 “我已心有所属,万不可背叛,夜王强行得到我也不会快乐。若夜王有需求,我且去为你寻得娇俏娘子,可耐受夜王碰触,也可讨得夜王欢心。” 韩晓溪这番话说的,似是有四两拨千斤的意味,却好死不死的踩在玄墨最痛的心上。 他看上的女人,怎么可以心有所属? 而他也从未要过其他女人。 思及至此,怒气正盛,他起身一挥手,便将韩晓溪从一旁打落在地。 她白皙的手臂摔在地上,划出了丝丝血痕,她摔落也不喊痛,还是保持着那卑微的模样。 心痛与气愤交织在一起,玄墨闪身到她面前,将她一把摁在墙壁上。 韩晓溪有被吓到,所以拼命的喘着粗气,高昂着脖颈窥探着玄墨的面容,可还是看不清。 他一只大掌敷上了她的眼眸,世界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更让她觉得恐惧,发抖,所有的触碰都变得更加真实。 直到那冰凉的唇敷上了她的。 他又这样霸道的偷了一个吻,只是蜻蜓点水,却顽皮的不肯移开覆盖的大掌,持久的夺走她眼里的光芒。 她的心跳非常快,因为她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随后听闻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既是你求的,我便允你,你当真喜欢给我找替代,那便在一月内找到。你可听好,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然就同你那情郎断绝关系,不断绝我就送他去十八层地狱。” 霸道使然,这就是玄墨的风格。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更何况是他看中的女人。 韩晓溪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玄墨重新还给了她视线,但她却似乎感觉到了玄墨的冷漠与疏离。 是她三番五次的宣誓与他人爱意,还是她拒绝了他的替代婚约,可这都没有那么重要吧。 定是那天庭的事情,让他太过烦心了。 韩晓溪这边的进展不顺利,栖雅那边却像是开挂了一般。 “你们都好了吗?” 栖雅确认麒麟兽身上的伤痕已经全部愈合,便命令无天前去开道。 “好了。” 媗儿将麒麟兽背到身上,刚刚复原的麒麟兽还未苏醒。 “我们走吧。” 栖雅回头说出这句话,看似轻松的她,还是将【夺取】锁链拿了出来。 这造型与媗儿的锁链十分相似,她盯着看了许久。 “这是天庭派人按照【夺取】的锁链制作的,所以会十分的相似。” 媗儿看出了栖雅的疑惑,没等她开口询问便直接解释道。 “不过是仿冒品,让你看看真正的夺取。” 栖雅轻甩【夺取】,将它沁入了恶魔灵泉的庞大灵力,变得更加强劲。 原本细小的碎齿也随之膨胀,切割能力出色,而且还有着恐怖的吸纳能力。 这一路,就靠【夺取】和【无天】开道了。 栖雅轻踩地面,便快速飞了出去,媗儿紧跟在她的身后。在甬道中,盘踞着非常多的野兽,便是媗儿刚进洞穴时看到的那些。 “这……都是什么。” 媗儿一边用锁链自保,一边努力跟上栖雅的步伐。 “这就是试炼的甬道,我们会在这里拼命的厮杀,胜者才可以进入沼泽森林继续生存。每年都会从灵泉里诞生新的怪物,这里也是源源不断的可怕源泉。” 栖雅说着最严肃的话题,却用着最轻描淡写的声音。 而后随手用【夺取】捆住了一个妖怪,就将它吸成了肉干。 而【无天】则是可以在身前召唤圆形的复杂法阵,进行站桩式无限攻击。 只要【夺取】输送的灵力足够多,【无天】就可以进行无限攻击,攻击距离的远近与灵力大小有关。 所以仅仅是几秒钟,便在甬道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血腥气息飘散在空气中,可没人顾及,也没人可以顾及。 这里只有生与死,要么生,要么死。 只有真正的强者,才可以活着走出去。 媗儿看着眼前的野兽数量越来越多,不免有些疲惫,但是看着身侧的栖雅,依旧是那般的从容不迫。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只三头的野兽,有着鹿角与象牙,还融合了锯齿形的尾巴,竟是世间从未见过的畸形怪兽。 本以为他张口是在怒吼,却没成想说出了一句话。 “谁许你们在沼泽森林造次?” 第三十四章 本王心情一直都不好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沼泽森林里充斥着可怕的怪兽,而他们又坚持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塑造出了这个血腥弥漫的深渊。 每一个怪兽的变化成了更诡异的身躯,有的长出了犄角,有的多一条胳膊,面貌丑陋可憎,甚是有些可怖。 而其中最为强大的才可成为整个森林的顶端,并成为整个森林里的王者。 他的身躯要比普通的野兽大上几倍,还会挥舞着那修长的触角,一如那之前的“大树”一般。 媗儿忽然明了,这便是那“大树”。 原来本不是一株植物,而是植物与动物的共生体,两者融合在一起。 所以他可以拥有植物的旺盛生命力与复原力,还会有着动物的移动性与敏捷度。 这样的融合体才是更为棘手的。 媗儿背上还扛着麒麟兽,只得由栖雅来应对。 栖雅虽然也有微皱眉头,毕竟这是一名未知的对手,可对于强化之后的【夺取】与【无天】来说,这样的对手也并非是无法打过。 栖雅将【无天】独自留下,而后飞身向前,和媗儿选择其他的路径离开。 “即使她牺牲了也没关系吗?” 媗儿还回头张望,就看到那疯狂的藤蔓又席卷而来,想到自己背后的肌肤刚刚修复完,她回想起那诡异的痛感,连忙加快脚步的速度,快速的跳跃在枝条之间。 “牺牲?她们本就是灵体,何来牺牲一说。” 栖雅那无所谓的态度更让媗儿觉得毛骨悚然,灵体也是生命,竟可这样无畏。 媗儿犹豫了一下,脚步慢了半拍,便差点让藤蔓捉住了身体。 栖雅跳到了媗儿的身后,利用强大的血色灵力帮她挡了一击,只是爆破力太强大,又吸引过来了太多的野兽。 “快走!” 栖雅喊道,媗儿连忙驱动所有的灵力,以增加自己的逃窜速度。 相较于这边的战况焦灼,韩晓溪这边却显得十分“尴尬”。 她一边哀叹着,又一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惹怒了夜王。 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对方的心情。 “殿下。” 小小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夜王还是那般不理会她。 “殿下。” 说着,她还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扯动着他的衣角。 即使是这般,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殿下,我是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吗?对于地府来说,那姑娘的灵魂也只是普通的灵体而已,并非是什么稀罕之物。” 韩晓溪还以为是因为这个事情,夜王才会闷闷不乐,一句话都不同她说,声音似乎比之前还要冷了十个八度。 “什么不开心?本王一直都有好心情。” 夜王将修长的双腿交叠,那霸气的坐姿透露出他的不悦,半袍遮面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内。 韩晓溪偏偏就以为夜王“真的”是心情很好。 她又转而谄媚的假笑: “夜王心情好就好了。” “好什么!本王一直心情都不好。” 夜王怒而拍桌,这样一前一后的变化反倒弄得韩晓溪不知所措。 “……” 她只得在夜王面前谨慎的跪着。 看得她这般委屈的扣着手指,玄墨又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直直的摆手让她出去。 “那……我先退下了。” 韩晓溪缓步挪移,离开了这行宫。 夜王靠着枕榻才悄悄进入了安睡,他已许久未安眠。 虽然对于地府之王来说,这根本就不属于必要的休息,但是还是会影响到他的心情和状态。 他现在的烦躁,一定是与“休息不足”有着密切的关系! 夜王摸着自己的头,轻轻的揉着两边的太阳穴。 辗转又反侧,后来还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利落的换上了言霖的衣装,直接前往韩晓溪的断案基地。 刚进结界,就看得那非常“委屈”的韩晓溪,喜滋滋的在跟一旁的火菁讲述,她是如何拿下夜王的许可。 “你不知道,那夜王的脸拉的特别长,一点都不想让我救莫姑娘,还说要我付出什么才好。我就给他说一年的薪资。” 说着韩晓溪还靠着栏杆,情绪激动之时,织雾也一并飞舞起来,在空气中化出了美丽而自然的弧度。 “一年的薪资?你也是真的大手笔,”火菁有些激动的说道,牙齿上下叩击,发出了清澈的声响,听得人有些毛骨悚然,“那他答应了没有?” “那当然是,我出马怎么会有不答应的时候?” 韩晓溪兴致盎然的讲述着当时的情景,就在她身后的言霖默默的看着她表现。 嗯。确实是。 就用一年薪资,这传出去要他夜王的面子往哪搁。 “怎么会,据我所知,夜王从不会这样轻易放过灵体。” 言霖那饶有兴致的语气,带着半分的质问以及些许的揶揄,更让韩晓溪觉得非常难受与无奈。 她绝不想说出来,她与夜王到底做了“什么”。 “你不必知道。” 韩晓溪气势汹汹的就进了屋,再没有和言霖讲一句话。 两人这样的话语沟通,让一旁的火菁非常尴尬,不过还好她没有任何的表情,也不会看起来尴尬。 “所以,你知道她是怎么与夜王达成的?” 火菁自是聪慧,自然是明白韩晓溪的话里有话,言霖的质问也是颇有道理。 两人似乎隐瞒了一些事情。 “嗯,用一些不寻常的手段吧。” 言霖那表情里,却又几分的胜利感,但却引得火菁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女孩子是不喜欢的,你还是要多修炼修炼啊。” 火菁点出了问题所在,就去与卜钰商定,打算将莫姑娘何时引渡到黄泉客栈了。 言霖靠着栏杆,还在屋外思索着,到底是什么需要“修炼”? 要说这灵力,天下比他强的怕是没有几人。 有些不太懂,唉…… 上一个案子刚刚结束,言霖也是乐得自在,在屋里泡了一盏清澈的绿茶,清香四溢,更引得爱茶的韩晓溪跃跃欲试。 假装毫不在意的她,在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可那眼珠都没有离了那茶。 她就是想喝,也绝不要坐下来。 只得赶紧拉着火菁出来,然后偷偷的跟火菁讲。 “你陪我出一趟外勤!” “你疯啦!我这个脸……” 火菁指着自己那张骷髅脸,懵圈的看着韩晓溪,空洞的眼睛里面显示出了大大的疑惑。 韩晓溪茫然又急促,将一旁的卜钰又拉了过来。 “不行!你陪我去!” “为什么不让言霖陪你去,我还要忙莫姑娘的事情!” 卜钰抗拒着想往回走,被韩晓溪直接拎着领子就出了门。 他挣扎数次也毫无结果。 “不,不行!不能只有咱俩去!” 卜钰这句话里真的是充满了满满的求生欲,因为他感受到了言霖的诡异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流转。 “为什么?你和我不是挺好的吗?” 韩晓溪静静的看着卜钰,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波动。 “不!不行!火菁一起。” “我不要。” 火菁抱着手,看着眼前的两人,爽快的发出了拒绝的声音。 “不要?为什么不要?走了走了。” 好嘛,这下卜钰又拉着火菁。 要知道火菁身上都是以骨骼为主,虽然骨密度还是比较高的,可是这小身板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肌肉,轻轻一拉就很容易脱下来。 卜钰这一用力,就生生给火菁的手腕拿了下来。 虽然火菁显然是没有痛感,但是这个画面还是非常的诡异。 卜钰将火菁的手高举在空中,细细的观察着,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看什么看,你把我手拽断了!” 火菁语气里有着几分的愤怒,可还是隐忍着没有把卜钰的头拧下来。 “我……我这就给你安上。” 说着卜钰就一个劲的对着火菁的手腕关节乱安装,这下手直接给装反了。 “唉……” 火菁看着慌乱的卜钰,将他轻轻的推开,然后用另一只手将自己的手快速复位。 卜钰还想上手,就被火菁止住。 “不许动我!我跟你们去。” 火菁跟上了卜钰的步伐,为了避免自己的骨头散架,这样还是很好的选择了。 可是,火菁出入阳间势必会引起骚动,她决定戴上斗笠与面纱,这样别人便无法观察她的样貌,努力将自己的脸压得低一些。 韩晓溪将几人装上白玉马车,才细细讲了夜王交代她的事情。 “所以你是说,夜王需要一个替代品,可以耐受黑暗灵力的,然后可以作为夜王的妻子,也就是我们地府的王后。不过话说,夜王他那么优秀,你嫁与他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火菁询问着韩晓溪细节。 可韩晓溪却摇了摇头,她根本不这么认为。 “我只想要以自己的主观意愿嫁与他人,不愿作为任何一个人的替代品,更不是一个用来抵挡婚约的工具。夜王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自私。” 韩晓溪轻叹了一口气,这可能就是她为何坚持了万年单身,现在只能成为“千年剩女”,名号甚至响彻了整个地府。 毕竟,可以单身这么多年的人一点都不多。 等到达的时候,韩晓溪轻车熟路的将几个人接下马车,然后又给那茶楼里的小厮随手打赏了银两。 “叫你们茶楼里最好的姑娘!” 第三十五章 兽化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眼看着韩晓溪大步走进了那声色嘈杂的茶馆,远处的玄墨紧紧攥紧了手指。 这女人还当真是好死不死,非要给他找个替代品? 当他夜王是女人都要吗? 不让他跟来,他偏要远远的跟踪韩晓溪,看看她到底要作什么妖。 天色逐渐变暗,空气里氤氲着潮湿的气息,气温也变得更加清凉。蒙着灰暗的色彩,似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似乎隐隐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浩劫。 玄墨微皱着眉头将头上的黑色的帽子罩上,施了隐形术悄悄进入了茶馆之中,就坐在离韩晓溪不远的位置上。 韩晓溪笑意盈盈的拉着卜钰和火菁,在惬意的挑选着女人。 “你说,夜王会喜欢什么样的?” 韩晓溪轻轻将胳膊搭在那姑娘的身上,那姑娘娇俏得揽着韩晓溪的手,似是在想要机会。 火菁抱着胳膊,默不作声也不答话。 以她的感知型灵力,还是能感觉到夜王就在这附近,但是她却没有言说,还是一副吃瓜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韩晓溪。 “喜欢这样的?” 卜钰说着就靠近一位姑娘,还亲切的看着她。 那姑娘生的眉清目秀,可是这凡夫肉胎估计很难耐受黑暗灵力。 火菁小声的提醒韩晓溪:“你觉得她们会有这样的灵根,耐受夜王的灵力吗?还不如晚些我们去妖族挑选下。” 这一下倒是提醒了韩晓溪。 她刚准备回身同火菁商量,却发现火菁与卜钰都僵硬在了空中。 一旁的小二与姑娘则是瞬间化为了可怖的野兽,疯狂的向韩晓溪撕咬过来。 为了避免意外伤人,她还是用织雾做了格挡,并踮着脚尖快速的跳开,以避免可怕的攻击。 这是什么结界? 难道又是栖雅在使计谋? 眼看着刚刚眉清目秀的女子,逐渐长出了黑色的毛须,逐渐变化成了一只畸形的野兽,肢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瘦。 但是攻击力却比以往要强上许多,突然的力量增强让韩晓溪有些措手不及,差点就被锋利的獠牙刺穿。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双坚实的臂膀,紧紧的环着她的纤腰,帮助她借力闪躲。 冰凉的体温便让她一触就知,只有夜王可以有如此低的体温。 “殿下。” 韩晓溪还想保持礼貌,可根本没有时间。 她只能高攀手臂,缠在夜王的脖颈之上,以避免自己的身体被野兽伤到。 玄墨起手便幻化出了烈焰,将野兽一击化为粉碎,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的碎渣,看着这一片狼藉,韩晓溪轻轻捂着嘴巴。 “这种时候不要犹豫。” 玄墨无奈的说着,逼不得已他要现身救他,若是他不在呢? 她现在早就是野兽獠牙的祭品了。 “……”她低着头挨训,那乖巧的模样真的是实属难见,思来想去不能总挨骂,打算转移话题:“殿下,这是什么结界,从未见过。” “这就是地府的封存禁术,灵兽结界。是一种将人类兽化的特殊结界,一种是被人恶意触发,还有一种是意外触发。” 玄墨将淡蓝色的火焰飘散出去,轻轻的探测着周围的灵力波动,确实是非常的诡异。 小小的光球就像是天空中漂浮的小球,随着微微变化而改变着方向,时而聚集在一起,时而又散开。 “那现在……是恶意触发吗?” 韩晓溪站定身子,才将身侧的判官笔拿出来,化为了利落的长剑防身。 “恶意……我觉得不像。” 玄墨紧皱着眉头,他似乎知道什么不好的事情,语气里的寒意又浓重了几分。 要知道,这种诡异的灵力波动多半是由沼泽森林造成的。 沼泽森林里有取之不尽的灵泉,也有非常多的野兽,如果发生了巨大的骚乱,便会打乱整个灵力的扩散流,从而造成紊乱。 这种感觉就像是伤风一样,周围的空气太寒冷,就需要打几个喷嚏才行。 不过,这个“喷嚏”比想象中还要更恐怖! 有灵力的人虽不会兽化,但会被冻结。 就像是火菁与卜钰这样,一动都不能动。 而韩晓溪身上有黑玫瑰封印,玄墨身上本就是黑暗灵力,所以才能在结界中自由活动。 再看这些没有灵力的人…… 长出可怕的獠牙,还会啃食和互相攻击,一口将胳膊腿咬下来,血溅当场也不是稀奇事情。 动物的兽性从来都是经不起试探的。 韩晓溪站在门口,看着刚刚还在门口的小厮,也已经被兽化成了可怖的三头野兽,有着六条胳膊和三个尾巴,脸上长出了圆而长的犄角,更像是杂交出来的生化兽。 他正在疯狂的攻击着路人。 “怎么办?现在?” 韩晓溪将长剑靠在身侧,小心翼翼的躲在门后,观察着街上的场景。 刚刚平和的街景瞬间化为了人间炼狱,天上阴暗的云紧密的堆积在一起,适时的还下起了丝丝小雨。 一滴一滴的雨,打在了房檐之上,也打湿了野兽的毛发,却丝毫洗不去他们的兽性。 他们还在疯狂的攻击,发泄,将平日里的不满都化为了可怕的撕咬与攻击。 “得去找源头才行。” 玄墨还是非常的淡定,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焦急,一如往常一般。 韩晓溪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沉着冷静,似乎他在身边,她就不必担心任何事情。 说着,玄墨就将韩晓溪的手指搭上了自己的,并从她身上抽取了织雾灵力。 白色的织雾盘旋而上,顺着手臂传递到了玄墨的身上,他将这些灵力汇聚到了地狱之火中。 有趣的是,淡蓝色的地狱之火并不会将白色的织雾也烧尽,反倒是白色的织雾包裹着火焰,火焰则跳动闪烁在中央。 两者互不干扰,还能相互控制约束。 似乎是有了织雾的助力,火焰也找到了方向,顺着西北的方向缓缓飘去。 “走!” 玄墨拉着韩晓溪就出了门,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更容不得她摆脱。 看着一旁的疯狂野兽,以及失去理性正在兽化的路人,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不甩开玄墨的手,加紧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到达镇子的边缘才发现,这个兽化的结界非常窄。 玄墨将两束地狱之火释放,试图破坏结界的边缘,但发现结界复原力非常快,这或许就是沼泽森林的强大之处。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力喷薄而出,哪怕是玄墨这样的超强灵力,也无法破解。 韩晓溪也是第一次见到,很少有强大结界竟然是连夜王都打不开的。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玄墨叹息了一口气,“沼泽森林的灵泉被解放了。” “什么?” 韩晓溪也是无比震惊,还未来得及震惊,身体就被摇晃得站都站不稳。 地面忽然就开裂,路上的兽化人都跌落到了缝隙之中。 玄墨则是紧紧揽着韩晓溪,确保着她的安全,并运用黑色的汁液来稳定身体。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惹怒了森林里的兽王。” 沼泽森林里的变化直接影响到了阳间的灵力波动,从而出现了同质化的现象,也就是两种空间重叠融合,很有可能会被某一个空间快速吞噬,不用说牺牲太多生命,就连整个天下都会陷入可怕的混沌之中。 而这一切风波的始作俑者就是栖雅。 她的【无天】能力其实还有一个可怕的作用,就是令对方的能力快速暴走,发动时会影响周围的天气,使其出现昏暗的光线变化,从而被取名叫做【无天】。 栖雅没有想到森林兽王的灵力比想象中还要恐怖,利用【无天】来激化其灵力暴走还会造成这些问题。 就连整个森林中的野兽都受到了灵力波及,再次的畸形化,有两只手臂的便长出四只来,有三个头的就长出五个头,一切就发生在一炷香的时间内。 而因为提前将【夺取】的能力注入到了【无天】身上,这样强大的激化作用便会成倍增长,如此一来更难以言明其影响力。 栖雅和媗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脚落脚,可还没有找到沼泽森林的出口。 而哪怕她们现在找到出口,也根本就没有作用了。 因为外界也一起被结界覆盖,就是因为【无天】的灵力激化。 “【无天】激化能力太强了,没有让兽王灵力逆流,反倒是增强了对方。” 栖雅一向是淡定如水,妩媚多情的语气里也多了一分焦躁。 总有事情会脱离她的控制,她从没想过会这样。 尽管她将所有的一切都盘算的非常精确,总有一些未知的事情会将全盘的计划都打乱。 没有办法,那就只能让媗儿做牺牲了。 眼见庞大的兽王快要发现她们的位置,栖雅就直接将媗儿推了出去。 “你!” 媗儿将步步生莲开展到最大,启动了短空间的瞬移法术,这种法术会极大的驱动身体,获得更高速度的代价就是损耗肌肉纤维,灵力也会随之消耗。 她实在无法负担麒麟兽的重量了,还将麒麟兽直接丢向了眼前的森林兽王。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麒麟兽被兽王直接吞了下去! 丝毫没有任何的影响。 森林兽王步步紧逼,媗儿只能不断的后退。 当灵力耗尽,她必须要减缓速度的时候,兽王就将锋利的爪子刺上了她的喉咙。 鲜血顺着她的脖子缓缓往下流,浓稠的血液染脏了金贵奢华的绣花衣裙。 第三十六章 可我夜王的妻只有一个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眼看着韩晓溪大步走进了那声色嘈杂的茶馆,远处的玄墨紧紧攥紧了手指。 这女人还当真是好死不死,非要给他找个替代品? 当他夜王是女人都要吗? 不让他跟来,他偏要远远的跟踪韩晓溪,看看她到底要作什么妖。 天色逐渐变暗,空气里氤氲着潮湿的气息,气温也变得更加清凉。蒙着灰暗的色彩,似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似乎隐隐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浩劫。 玄墨微皱着眉头将头上的黑色的帽子罩上,施了隐形术悄悄进入了茶馆之中,就坐在离韩晓溪不远的位置上。 韩晓溪笑意盈盈的拉着卜钰和火菁,在惬意的挑选着女人。 “你说,夜王会喜欢什么样的?” 韩晓溪轻轻将胳膊搭在那姑娘的身上,那姑娘娇俏得揽着韩晓溪的手,似是在想要机会。 火菁抱着胳膊,默不作声也不答话。 以她的感知型灵力,还是能感觉到夜王就在这附近,但是她却没有言说,还是一副吃瓜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韩晓溪。 “喜欢这样的?” 卜钰说着就靠近一位姑娘,还亲切的看着她。 那姑娘生的眉清目秀,可是这凡夫肉胎估计很难耐受黑暗灵力。 火菁小声的提醒韩晓溪:“你觉得她们会有这样的灵根,耐受夜王的灵力吗?还不如晚些我们去妖族挑选下。” 这一下倒是提醒了韩晓溪。 她刚准备回身同火菁商量,却发现火菁与卜钰都僵硬在了空中。 一旁的小二与姑娘则是瞬间化为了可怖的野兽,疯狂的向韩晓溪撕咬过来。 为了避免意外伤人,她还是用织雾做了格挡,并踮着脚尖快速的跳开,以避免可怕的攻击。 这是什么结界? 难道又是栖雅在使计谋? 眼看着刚刚眉清目秀的女子,逐渐长出了黑色的毛须,逐渐变化成了一只畸形的野兽,肢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瘦。 但是攻击力却比以往要强上许多,突然的力量增强让韩晓溪有些措手不及,差点就被锋利的獠牙刺穿。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双坚实的臂膀,紧紧的环着她的纤腰,帮助她借力闪躲。 冰凉的体温便让她一触就知,只有夜王可以有如此低的体温。 “殿下。” 韩晓溪还想保持礼貌,可根本没有时间。 她只能高攀手臂,缠在夜王的脖颈之上,以避免自己的身体被野兽伤到。 玄墨起手便幻化出了烈焰,将野兽一击化为粉碎,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的碎渣,看着这一片狼藉,韩晓溪轻轻捂着嘴巴。 “这种时候不要犹豫。” 玄墨无奈的说着,逼不得已他要现身救他,若是他不在呢? 她现在早就是野兽獠牙的祭品了。 “……”她低着头挨训,那乖巧的模样真的是实属难见,思来想去不能总挨骂,打算转移话题:“殿下,这是什么结界,从未见过。” “这就是地府的封存禁术,灵兽结界。是一种将人类兽化的特殊结界,一种是被人恶意触发,还有一种是意外触发。” 玄墨将淡蓝色的火焰飘散出去,轻轻的探测着周围的灵力波动,确实是非常的诡异。 小小的光球就像是天空中漂浮的小球,随着微微变化而改变着方向,时而聚集在一起,时而又散开。 “那现在……是恶意触发吗?” 韩晓溪站定身子,才将身侧的判官笔拿出来,化为了利落的长剑防身。 “恶意……我觉得不像。” 玄墨紧皱着眉头,他似乎知道什么不好的事情,语气里的寒意又浓重了几分。 要知道,这种诡异的灵力波动多半是由沼泽森林造成的。 沼泽森林里有取之不尽的灵泉,也有非常多的野兽,如果发生了巨大的骚乱,便会打乱整个灵力的扩散流,从而造成紊乱。 这种感觉就像是伤风一样,周围的空气太寒冷,就需要打几个喷嚏才行。 不过,这个“喷嚏”比想象中还要更恐怖! 有灵力的人虽不会兽化,但会被冻结。 就像是火菁与卜钰这样,一动都不能动。 而韩晓溪身上有黑玫瑰封印,玄墨身上本就是黑暗灵力,所以才能在结界中自由活动。 再看这些没有灵力的人…… 长出可怕的獠牙,还会啃食和互相攻击,一口将胳膊腿咬下来,血溅当场也不是稀奇事情。 动物的兽性从来都是经不起试探的。 韩晓溪站在门口,看着刚刚还在门口的小厮,也已经被兽化成了可怖的三头野兽,有着六条胳膊和三个尾巴,脸上长出了圆而长的犄角,更像是杂交出来的生化兽。 他正在疯狂的攻击着路人。 “怎么办?现在?” 韩晓溪将长剑靠在身侧,小心翼翼的躲在门后,观察着街上的场景。 刚刚平和的街景瞬间化为了人间炼狱,天上阴暗的云紧密的堆积在一起,适时的还下起了丝丝小雨。 一滴一滴的雨,打在了房檐之上,也打湿了野兽的毛发,却丝毫洗不去他们的兽性。 他们还在疯狂的攻击,发泄,将平日里的不满都化为了可怕的撕咬与攻击。 “得去找源头才行。” 玄墨还是非常的淡定,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焦急,一如往常一般。 韩晓溪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沉着冷静,似乎他在身边,她就不必担心任何事情。 说着,玄墨就将韩晓溪的手指搭上了自己的,并从她身上抽取了织雾灵力。 白色的织雾盘旋而上,顺着手臂传递到了玄墨的身上,他将这些灵力汇聚到了地狱之火中。 有趣的是,淡蓝色的地狱之火并不会将白色的织雾也烧尽,反倒是白色的织雾包裹着火焰,火焰则跳动闪烁在中央。 两者互不干扰,还能相互控制约束。 似乎是有了织雾的助力,火焰也找到了方向,顺着西北的方向缓缓飘去。 “走!” 玄墨拉着韩晓溪就出了门,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更容不得她摆脱。 看着一旁的疯狂野兽,以及失去理性正在兽化的路人,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不甩开玄墨的手,加紧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到达镇子的边缘才发现,这个兽化的结界非常窄。 玄墨将两束地狱之火释放,试图破坏结界的边缘,但发现结界复原力非常快,这或许就是沼泽森林的强大之处。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力喷薄而出,哪怕是玄墨这样的超强灵力,也无法破解。 韩晓溪也是第一次见到,很少有强大结界竟然是连夜王都打不开的。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玄墨叹息了一口气,“沼泽森林的灵泉被解放了。” “什么?” 韩晓溪也是无比震惊,还未来得及震惊,身体就被摇晃得站都站不稳。 地面忽然就开裂,路上的兽化人都跌落到了缝隙之中。 玄墨则是紧紧揽着韩晓溪,确保着她的安全,并运用黑色的汁液来稳定身体。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惹怒了森林里的兽王。” 沼泽森林里的变化直接影响到了阳间的灵力波动,从而出现了同质化的现象,也就是两种空间重叠融合,很有可能会被某一个空间快速吞噬,不用说牺牲太多生命,就连整个天下都会陷入可怕的混沌之中。 而这一切风波的始作俑者就是栖雅。 她的【无天】能力其实还有一个可怕的作用,就是令对方的能力快速暴走,发动时会影响周围的天气,使其出现昏暗的光线变化,从而被取名叫做【无天】。 栖雅没有想到森林兽王的灵力比想象中还要恐怖,利用【无天】来激化其灵力暴走还会造成这些问题。 就连整个森林中的野兽都受到了灵力波及,再次的畸形化,有两只手臂的便长出四只来,有三个头的就长出五个头,一切就发生在一炷香的时间内。 而因为提前将【夺取】的能力注入到了【无天】身上,这样强大的激化作用便会成倍增长,如此一来更难以言明其影响力。 栖雅和媗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脚落脚,可还没有找到沼泽森林的出口。 而哪怕她们现在找到出口,也根本就没有作用了。 因为外界也一起被结界覆盖,就是因为【无天】的灵力激化。 “【无天】激化能力太强了,没有让兽王灵力逆流,反倒是增强了对方。” 栖雅一向是淡定如水,妩媚多情的语气里也多了一分焦躁。 总有事情会脱离她的控制,她从没想过会这样。 尽管她将所有的一切都盘算的非常精确,总有一些未知的事情会将全盘的计划都打乱。 没有办法,那就只能让媗儿做牺牲了。 眼见庞大的兽王快要发现她们的位置,栖雅就直接将媗儿推了出去。 “你!” 尽管她将所有的一切都盘算的非常精确,总有一些未知的事情会将全盘的计划都打乱。 没有办法,那就只能让媗儿做牺牲了。 眼见庞大的兽王快要发现她们的位置,栖雅就直接将媗儿推了出去。 “你!” 第三十七章 都是你的错,你要负责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的情绪很激动,飘散的织雾充斥在周围的空间里,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玄墨的话里有话。 他刚刚说了一句,他当时…… 就是因为他当时冒险拆解了自己的精魄,而夜王是不死之身,更有这样的不死之力,才可让她留下小命。 而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还以身犯险,纵使是当自己是个替代品,也该有替代品的自知之明吧。 “韩晓溪。我不要其他的替代品。” 玄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柔,这引得韩晓溪一阵战栗,看得出来玄墨心里“不怀好意”。 “不是,咱们不都是说好的吗?你是夜王,你自然是不能随意变卦的……” 韩晓溪努力遮掩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肌肤,她小心翼翼的将较好的身段藏在宽大的衣裙之下,而实际上有着致命的诱惑引力。 让玄墨不小心发现了这个宝藏,就更不想要再放手,也绝不会再放手。 韩晓溪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带着火辣的温度,她的肌肤上也氤氲上了熟透的红晕,看起来就好像是小苹果一般,酸甜可口更想让人品尝。 半晌之后,玄墨才回答她。 “因为我是夜王,所以我可以变卦。” 这霸道至极的语气恐怕也只有他可以这样,韩晓溪轻轻推着他,想让他从身前起来,背后粗糙的树干摩擦得生疼。 可没有想到的是,他紧紧的压住她还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但是韩晓溪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人身体变得僵硬,他察觉到了什么。 韩晓溪的织雾本就散播在了空气中,她也察觉到了些许的异样,似乎是水系的灵力。 莫非是媗儿。 但又有些不像。 “出来吧,籽儿。” 韩晓溪想想了很多种结果,可却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那乖巧的籽儿。 她讶异的忘记了自己还衣冠不整,还想站起身来跟籽儿打招呼,却被玄墨直接摁了回去,他用他高大的身体,粗略的遮掩一下她。 “我的王,你还记得我。” 籽儿那空洞的眼神,似乎与之前有很多的不一样,而她的目光都是聚集在两人身上,似乎他们有肌肤之亲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她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那嘴角的弧度好像是机器一般,没有丝毫的感情。 “籽儿?” 玄墨察觉事情不对劲,赶紧帮韩晓溪穿好衣衫,让她乖乖的呆在自己的身后。 韩晓溪站起身来才发现,籽儿的眼睛里闪烁着浓烈的绿光,这并非是普通妖族的眼睛。 她也并非是被兽化,目光里依旧有着人性,也没有一点点的畸变。 所以……籽儿到底是遭受了什么? “王。我同你爱了那么多年,我们一起坐而论道,你还曾说要看我出嫁,可为何你又心仪了眼前这丑陋的女子。她的心是黑的,血液也是黑的,若不是前代夜王的封印,韩晓溪她就是新一代的原罪魔王。你为何要爱上这样的女人?” “我就不好吗?我为了你修习天界的纯粹灵力,我为了你做了所有的所有,还用自己的灵丹为你治疗,以让你更快的愈合恢复。可是,王,你为何爱上别人,我就不好吗?我就配不上你吗?” 籽儿的话字字珠玑,似是小刀一般扎在玄墨的心上。 玄墨与籽儿相识多年,是亲密的好友,但并非与恋情有半分关系。 他面对眼前的籽儿,更多了一分的愧疚。 “我是同你为多年好友,但从未想过娶你。并非是你不配,而是我们本就无恋人情分,我还打算过些日子,地府举办大宴再为你寻得一个好夫婿,为我籽儿办上风风光光的婚礼。” 玄墨已经努力找好措辞,希望可以不伤害到籽儿。 可他与韩晓溪的每一个接触,都是对籽儿最深的伤害。 她暗自寄情于玄墨这么多年,都在等着玄墨回首看看身侧的她,虽说不上是美貌惊人,却是那种甜美清澈的模样,眼眸里似是有一汪秋水,动人却从不会勾人。 这样干净的女子最适合当红颜知己。 “籽儿,你知道的,我不想嫁给他,不过是被他拿来当替嫁的替代品。” 韩晓溪试图在玄墨的身后解释,两人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密切关系。 “呵。”这一声冷笑从籽儿的鼻子里钻出,带着浓烈的嘲笑与讽刺,看着眼前的韩晓溪,“你是当我瞎了吗?他从跟着你跳下来的那一刻,心里就满满都是你。” “籽儿!别胡说!” 玄墨还是护着身后的韩晓溪,打算让她先行离开,让他同籽儿再好好解释一下。 “胡说?到底是谁胡说?韩晓溪那日被栖雅重伤,你用的什么方法救她?这世间有几人能舍得这样救人?明知会重伤过半,却还忍着苦痛为她?王,你为何会被这样的人迷惑,你本是爱着我的,爱着我的啊……” 籽儿说到动情之处,面色哀伤,留下的眼泪都是青绿色的,划过那清澈的脸庞,看起来甚是诡异。 “你先走。” 玄墨小声跟韩晓溪交代。 “不许走!你们!都不许走!” 突然,籽儿爆发出了爆裂般的恐怖哭声,嘶吼沙哑的声音更像极了恐怖的野兽。 她本是百香果精,面容却变成了更为诡异的丑陋模样,眼睛像是两个超大的黑洞,里面闪烁着油绿的光芒,而身侧的手指由那纤细有度,变化为了骷髅爪子。 玄墨在一瞬间明白了,籽儿被人下了降头。 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巫术,来源于人间,专门选用横死的婴儿尸体制作尸油。 与地府、天界这种本就可使用灵力的人不同,这些所谓的通灵者都是行走在边缘的人,他们可以使用灵力但随时会被反噬,敢用这样的禁术,那势必是用灵的行家。 这种巫术也一点都不好破解,还是得找到施术人才行。 这本就是在沼泽森林的洞口,周围就是坚硬而厚重的岩石,坚不可摧。 玄墨飞快的将韩晓溪打横抱起,她只能紧紧的环住玄墨的腰,然后玄墨便飞快的跃上了岩石壁,依靠着凸起的位置借力,跃上到了洞口之上。 并利用他强大的夜王之力,将洞口尽数封住! 那可怕的嘶吼声还在洞里不断的回响。 玄墨顿时感觉头痛,靠着韩晓溪无奈的叹了口气,但还没有将她放下来。 “那个……能不能放我下来了。” 韩晓溪将双手举在空中,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多触碰夜王,省得又要造成误会了。 “放你下来?做梦。都是因为你,籽儿才变成这样,你要负责。” 玄墨这话语里是半分的揶揄,还有半分的认真。 要说天下最会找借口的人,恐怕是非玄墨莫属了。 “我负责?夜王你讲不讲理!怎么什么事情都是我负责!她喜欢的不是夜王你吗?” 韩晓溪真的无奈,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却没有想到夜王正巧在她遮挡视线的时候,又偷吻了一下她的唇。 等她气愤的移开手,看着眼前淡定的夜王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行了,此地不宜久留,有事情回行宫再说。” 等两人离开之后,栖雅才悄悄的走了出来。 尝试着将洞口解封,发现自己的灵力还是不如夜王强大,试着化解了几次,都没有一点点的作用。 看着那深渊里四处破坏的百香果精,她也跟着叹了口气。 然后就将手上的假司判笔留在了地面上,上面还沾染了一些媗儿的血。 嗯,后面的戏份应该会更有趣了。 栖雅踏着纤细的鞋跟,轻巧的走在石质的地面上,而后飞身跃起,也消失在了天际。 天帝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从现场出来,就看见了地上的司判笔,而后吩咐身侧的人取证并抓紧去核实。 “媗儿公主失踪的事情,先不要对外公布,谁走漏风声就杀无赦。今天下午还有与魔界的会议,切不可耽误正常的工作。” 天帝谨慎的交代,他面容十分轻松,一袭华贵的白衣不染丝毫的尘埃,仿佛女儿的生死,一切与帝位五官的事情,都根本不存在。 他只会盘算着天地形式,一切的一切都要为他的目的让步。 培养这么多年的女儿,不就是用来“牺牲”的吗? 他甚至都没有派人去找媗儿。 一个兵都没有派去,而是让别人封锁消息。 过几日再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便可,纵使有他的权力压着,平人也不敢多说半句闲话。 要说媗儿也是命里有福,她已是重度失血,躺在飞行着的兽王背上。 她小小的身躯与大大的毛绒身体形成了截然不同的景象,若不是鬃毛被风吹得向后,恐怕都看不到她小小的身体。 她摊开的手心上,还有着刚刚紧攥留下的痕迹,手指尖尽是血痕,难以想象若是兽王没去营救,恐怕她现在已经命丧沼泽森林了。 “父王……父王……我办成了……我为你……办成了……” 媗儿说的这句话,虽然很小声,但却精准的传进了兽王的耳朵里。 她总是这样不顾一切,为何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呢,她是父王的女儿,可她也是媗儿啊…… 第三十八章 前有狼后有虎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媗儿生死未卜,兽王十分担心,他怒吼一声又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他横冲直撞的到了灵泉,一路上的障碍物都被撞的粉碎,狭窄的甬道也被扩成了大洞穴,他却可以小心翼翼的将媗儿护在手掌心上。 仅仅是这样涓涓而涌出的灵泉,已经无法满足媗儿的伤口恢复需求,他不得不将肥大的爪子堵在了洞口,而后倾注灵力将其扩大。 由于他的灵力与灵泉之力相异,每一次碰触和挪移都会带来疼痛与反噬,可他还是义无反顾。 正如媗儿为了自己的父王一样,义无反顾的将自己奉献而出。 由于灵泉的扩大,复原速度比以前还要快,媗儿破损的灵力快速被修复,就连灵力回路也被重造,相较于原来的细窄回路,如今已拥有了强大的神级构造。 兽王就这样静静的守护在旁,用自己的身体为媗儿挡去所有的进攻,有了他的镇守,周围再多的野兽也不敢靠近。 韩晓溪就这样被夜王安静的抱着,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行宫内,这次的气氛有些许的诡异。 韩晓溪觉得夜王身上总有或多或少的熟悉感,但却又感觉自己想错了。 因为言霖虽然也很强大,但他也是会受伤的,而夜王却是那种非一般人不可近身的,还是有着明显的灵力等级差距。 她默默将自己的想法按在心底,跟着夜王在屋里踱步。 “你跟着我转圈干什么?” 夜王无奈的看着韩晓溪。 “……” 韩晓溪听闻此言,又发愣的看着眼前的夜王,只得轻轻一跃,坐在了他那红木桌上,随手翻看着桌上的书籍。 “你不说话的吗?” 第一次看到夜王话语如此之多,看来也是被籽儿的情况吓到了。 “说什么。” 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更让夜王气恼。 他快步走上前去,因为韩晓溪坐在桌上,位置与夜王相平。 玄墨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韩晓溪的额头上,然后抚摸着她漆黑的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籽儿暗恋于我。” 夜王这句话直接把韩晓溪问的懵了,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睛里尽是疑惑与不解。 “暗恋于你?”韩晓溪就差笑出声来,怕被夜王就地正法,所以还是想着隐忍一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她才说道:“我不知道,只是看我受伤的那天,你们很……亲密,所以我以为……” “很亲密?” 玄墨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籽儿亲密过,歪着头问韩晓溪,但这个角度看起来就像正在亲吻一样。 单单是问个问题为何要距离如此之近,韩晓溪感觉自己抬头,就可以触碰到他的唇。 “就是……就是在那天,她好像是手里拿着什么草药,然后她伏在你的身上……” 韩晓溪长长的睫毛像是扇子一样,将羞怯的神情统统都藏在明亮的眼眸里,她试图用躲闪的眼神将那些嫉妒藏起来。 “伏在我身上?” 玄墨抵着韩晓溪的额头想着什么,好一会儿之后才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当时就觉得你们应该是心有好感吧。” 韩晓溪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就仰着头努力往后退。 可玄墨的大掌还控制在她的脑后,距离可根本不是由她掌控的。 玄墨一把想把她拉回,但感觉到了她的抗拒,就随着她的倾倒一起伏在桌面上。 为了让自己身体的重量不造成压迫感,玄墨小心翼翼的撑着手掌。 韩晓溪本是想将自己拉远一些,可没想到这是直接让自己陷入了“危机之地”。 红木桌与月白色的裙摆交相呼应,两者犹如火辣与淡雅的交汇,一切都显得那样梦幻朦胧,里面藏着看不出的情爱与浪漫。 行宫不像地府那般潮湿,但也是清凉之地,微凉的桌面引得韩晓溪轻轻战栗。 “你觉得我是喜欢她吗?” 玄墨没感觉韩晓溪的话里有话,只顾着确认对方的心意。 韩晓溪猛地起身,将玄墨的帽檐摘下,这才发现这个“乌龙身份”,将她骗的好惨! “你就是玄墨?还是我该唤你言霖,呵。” 韩晓溪那声轻笑彻底刺痛了他,语气从刚刚的温婉一下子专为冷淡,犹如烈日被藏在了冰川之中,一切的所有都被冻结。 “我的身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执行任务。” 玄墨有些委屈的解释着,他那冷毅的面庞也会像个小孩子一般,怯怯懦懦的尝试着辩解。 “执行任务?玄墨你当真以为如此?怕不是媗儿、籽儿,她们都知道你原本的身份,而只有我蒙在鼓里吧!” 韩晓溪的气愤交杂,前前后后对于言霖的怨念,还有对于玄墨的怨念都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我……” 玄墨想要解释什么,但却是无力而苍白的支支吾吾,原本强力控制着韩晓溪的手也顺而滑了下来,他不得不还她了“自由”。 韩晓溪真的再也不想看见这残酷的男人,她转身打开宫殿门便想离去,等到她到达宫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外已密密麻麻的驻扎了数万天兵天将。 她背靠着宫殿门喘息着,还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确实是如此。 天帝似乎并没有在这里,但是这里里外外围着的天兵天将,足以打出声势浩大的混战了。 “上!都给我抓起来!” 韩晓溪自知,如果她莫名反抗,反而会被扣上抵抗之罪的帽子,只能任由天兵天将钳制自己。 领头的并非是媗儿,而是大名鼎鼎的天后,身着漂亮的凤羽华袍,有着极为婀娜的身段,可目光却是十分的阴狠毒辣。 “抓起来?天后,你怎可随意抓捕地府员工!” 听闻外面有骚动,玄墨起身出来,一把将钳制韩晓溪的天兵天将全部打散,直接站在了她的身侧,一横手臂,将她稳稳的护在自己的身后。 玄墨不必再继续伪装,所以他身上的黑袍化为了利落的黑色战袍,金属制作的沉重战靴与地面发出沉击的轰鸣声,是在向天后宣告,这里是地府的底盘,还容不得外人造次。 “不问问我同意吗?这可是我已有婚约的妻子。” 玄墨将身侧的韩晓溪一把揽入怀里,有力的手掌环上了纤腰。 韩晓溪有再多的气愤,也只能吞咽在肚,现在这种情势,还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迅速脱身。 万万没有想到天后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纠结如此多的天兵天将,只为来为难韩晓溪。 “还请地府将罪人韩晓溪交于我,她与一桩命案有关,是我天界公主媗儿的命案。据说媗儿生前与韩晓溪有情感纠纷,夜王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否则怕会牵连到地府的安危。” 天后这明显是越权处理,是想为自己的女儿媗儿争个公道,可这也是踩到了玄墨的底线。 “不可能。还请天后去向天帝报备,此事并非你想的这样简单。” 玄墨暗示着这其中,应该还有其他人的参与和推波助澜。 “我已向天帝拿到了手谕,”天后将手掌面向前,而后用金色的灵力在空中呈现出了天帝的手谕痕迹,“此次抓捕为合情合理,还请夜王通融一下。” 玄墨紧紧抿着薄唇,韩晓溪也是第一次看他这般紧张。 “不然我就去吧。” 韩晓溪轻轻的拽着玄墨的衣角,小声的说着。 “你疯了,天帝就是故意来找地府的茬,他知晓我在意你,便找个借口拿你来要挟。” 玄墨看透了天帝的意思,但还是不想随了天帝的意。 而这天后恐怕也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若是让韩晓溪被抓走,轻则折磨,重则致死。 随后再随便找个理由,根本不怕贻笑大方,反正天界的不妥做法也不是一天两天。 “可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韩晓溪紧紧的揪着衣角,将衣角来回卷了三四次,看得出来她也是十分纠结。 “天后,且问有何证据可证明与韩晓溪有关?”玄墨不死心,打算找出蛛丝马迹,并反驳天后。 “证据在此,媗儿消失时与韩晓溪到达时间十分相近,有充足的作案时间。而且,媗儿至今尸体未能找到,恐只有韩司判的灵力等级可做到这样的水准,干净利落。” 天后说的这个证据,就显示在他们的监视视野中,但这也不能说明这一切就是韩晓溪干的,只能说是有关而已。 “天后不必多疑。我当时是与韩晓溪一同从凡间去往的沼泽森林,所以路上发生的一切我都知晓,并不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天后也要对媗儿的灵力有信心,以韩晓溪目前的灵力,或许在媗儿之上,但绝不可能重伤媗儿致死。还请天后明察。” 玄墨谨慎的拉着韩晓溪后退,但身后还围绕着重重的天兵,敌多我寡,情势十分不妙。 “不必多言,今日我定要带她离开。也烦请夜王割爱,若是夜王缺女人,我天界也有无数美女可供挑选,我定当为夜王做媒。” 第三十九章 玄墨,你也有今日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虽然不明确天后的此番目的,但夜王明确知道,对方就是想拿韩晓溪作以要挟。 自己对她越是在意,就会令她陷于危险之地。 玄墨面容依旧是不动声色,他将韩晓溪的小手握在掌心,似是在暗暗的安抚她。 天庭动辄以武力相逼,地府也不会一味的忍让,算算时间,那老头也该到了。 不知是在路上吃了什么酒,又延迟了些时间。 玄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后见玄墨丝毫没有想要放人的意思,便指挥着天将准备直接上来抢人。 看着天后这嚣张跋扈的模样可真是让人气愤不已。 韩晓溪试图甩开玄墨的钳制,以避免连累地府。 趁着玄墨不注意,韩晓溪挣脱开便往天庭那边跑去,玄墨连忙赶上来,伸手便燃起熊熊的地狱之火,将一旁的物体烧得一干二净。 要说普通的征战,多半是受伤还可疗养恢复,要是挨上这地府之王的地狱之火,那怕是从这世间直接消失了。 周围的灵将都望而却步,不敢再靠近一分一毫。 天后见周围的人都如此怯懦,幻化出一把熠熠生辉的金色羽扇,上有金光闪烁,随着煽动还会飘散出金色的细粉,零落在地面上。 她这是打算自己来动手了。 “天后,何必亲自动手?” 天空中回荡着飘飘荡荡的声音,似是地狱亡魂的哀鸣,情之切令人刻骨铭心。 玄墨将韩晓溪紧紧圈在怀里,紧张的嘴角终于放松了些许。 这老头总算是来了。 “连地藏王都驾到了。” 要按辈分说来,地藏王从上古就存在,而天帝天后不知道换了几代了。 换算下来,地藏王至少是天后的爷爷辈。 “张狂!怎可不行礼。” 地藏王从墙壁中走出,身着细腻而精致的袈裟,手里还盘结着圆润的大佛珠。 天后还想妄言,可奈何地藏王的威名在外,与他作对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晚辈知错,参见地藏王。” 就连天后也要行礼低头,这一众将士也不敢造次,韩晓溪与玄墨也跟着行礼。 “你三番五次来地府干扰事务,你可知罪?” 地藏王那悠然的话语如同一道圣旨,字字真言,审问天后而不可答谎言。 “不知,以天庭事务为重,仅是来调查而已。” 天后还硬着头皮在言说,玄墨则悄悄呈上了之前的公务奏折。 他本是等哪日有时间,再找地藏王呈上的,可没想到今日还真是个好机会。 “是吗?若只是普通的调查,何须惊动我这个老家伙?” 地藏王手持宝珠,轻轻一震,便令地面摇晃三震。 由此可见,地藏王的灵力甚至要在天后和玄墨之上,还要高上不少。 “当初我们可有三界公约,不可相互干涉内部政务,你们是都忘了吗?” 地藏王步步向前,紧逼着天后认罪。 可天后飞快的转动思绪,硬是不想认下这个罪。 一旦是她认罪,后面定是要付出无限的代价。 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太过莽撞,怂恿女儿带兵来要人,又自己带兵来从夜王手下抢人,这才惊动了地藏王。 “并没有忘记。” 天后只能这样模糊的答道,但想要她认罪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你跟我回地府吧,且去慎刑司走一趟?” 慎刑司是专门审罚的地方,是针对重刑犯可使用刑罪审罚的,进去的人都怕是都要脱层皮才能出来。 而且,地藏王可是真正的永生之神,他见过的棘手事情太多,根本不会吃天后这点小伎俩。 玄墨趁着地藏王的话语之意,上前就打算反将一军,将天后拿下。 天后谨慎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许的慌张, 她万万没有想到地藏王会从中横插一手。 也怪她享用天后能力多年,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天地间还有她需要忌惮的事情吧。 “地藏王言重了。” 天后忙着打太极,可没想到玄墨是处心积虑的在为她设计陷阱。 他很是了解这骄纵之人的脾性,随手甩出了黑色汁液,打在了天后身后的树上。 天后太过紧张的神经一下子被打散,她将禁锢着的灵力通过手上的羽扇爆发出来,打向了玄墨这边。 有地藏王在,还能容忍她这般造次。 仅是轻轻一挥手,便将攻击无效化,而后缓步走到了天后的身前,郑重的宣告她。 “因干扰地府事务,并袭击地藏王,被地府正式收监。” 这下可好,本是天后想来地府肆无忌惮的抓人,却被地藏王带走了。 她那慌张的眼神似乎是闯了大祸一般,天兵天将知道这是上面的事情,也懒得护主。 “你们且先回去,替我们告知天帝,来地府慎刑司领人吧。” 玄墨跟着说道。 一出此言,底下议论纷纷,但他还是将韩晓溪一起带离了这里,同地藏王一起返回地府。 当然,地藏王身侧还有六大侍从,由他们来看守天后是再好不过。 韩晓溪悄悄的拽着玄墨的衣衫,小声同他说道。 “我可不可以先回去。” “当然不行,天后还等着抓你呢。” 玄墨非常直接的回答,声音飘在空中,不偏不倚的被收进了地藏王的耳朵里。 地藏王正拿着手上的佛珠,细细的在盘算后续的事情,听闻这两人的对话,不免觉得有些可爱,轻轻的笑出声来。 “您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要笑我了。” 玄墨无奈的看着地藏王,却看地藏王的面容与刚刚截然不同。 刚才威严庄重的面庞上,浮现了满满的宠溺与疼爱。 “我什么年纪了!” 说着地藏王驱动一颗佛珠,啪就打在了玄墨的脑门上。 第一次看玄墨也有这样吃瘪的时候,韩晓溪就想偷偷的乐。 但是玄墨回头一个凌厉的眼神,又让她硬生生把想要偷乐的表情憋了回去。 “没,没什么年纪,不过也就是我出生的时候,您都已经成为地藏王而已。算算我如今也有万岁寿命……” 玄墨装模作样的扒着手指计算,地藏王又是一颗佛珠狠狠的打在他的后脑壳。 这次玄墨捂着后脑壳叫疼,然后一脸的怨念看着地藏王。 “还敢说,我看你是小时候打的少了。” 说来,地藏王是地府的始祖,也是他创办了地府,只是后来年事已高,无心管地府的事情,才交给夜王来管。 之所以他一直没有成为上古之神,是因为他一直挂念地狱的事务,所以才有了“地狱不空,誓不成神”的说法。 所以,天后这般在地府横行霸道,正是踩了地藏王的底线,这本就是他的管辖界,什么时候可容得别人来指手画脚。 “说来还是惭愧,这次还得劳烦您出山了。” 玄墨一副无奈的模样,却直接被地藏王戳穿。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若是你表现得凌驾于天帝智慧之上,他不是会更忌惮你,更想要来找地府的事情。你这是故意在引我出山,才处处小心谨慎,装作自己实力浅薄。” 地藏王太了解玄墨的心思,直接道出了真相,还连连摇头赞赏,玄墨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 “哪有哪有。” “到头来,连我这老头都被你利用上,玄墨你可真是算出师了。” 韩晓溪在一旁听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地藏王不仅是地府的始祖,更是玄墨的亲师傅。 地藏王虽然不再监管地府的事务,但还是会去辅佐和培养新一代的夜王,所以玄墨与他的关系才会如此的亲密。 就连“老头子”这种的称呼,也都用上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这天帝心思叵测,一心只想吞并魔界和地府,想将这天地统一。多番来找地府的麻烦,从阳间也派了势力来干扰,我一直在怀疑,监视我的人便是天庭派来的。但是目前我尚未找到任何证据。” 玄墨一边解释着,一边将韩晓溪的小手又团在自己的手心里。 韩晓溪不好在地藏王的面前,驳了玄墨的面子,毕竟自己才是这里最“人微言轻”的,只得先行忍耐下来。 可没想到的是,地藏王饶有兴趣的转过身来,站在了韩晓溪的身侧。 她察觉到有人站在她身前,才缓缓抬起头来,连忙问好作揖。 “参见地藏王。” “不必多礼。” 客套归客套,韩晓溪没想到的是地藏王一直对她上下打量。 还伸出手来汇聚了黑色的灵力在她的身前,似乎是在探测什么。 玄墨也静静的看着,并没有阻止地藏王。 许久之后,地藏王才收回了法力,一副“万事已知晓”的模样,笑意盎然的说。 “玄墨,你也有今日。” 地藏王的这话里,明显是暗藏了不少的玄机,可韩晓溪却是一脸的懵懂。 要说来,难道是指玄墨的身份特殊,伪装成了言霖? 可这并不妨碍地府事务,地藏王又如何是从她身上看出? 难道是与她身上的黑玫瑰封印有关? 那为何要提到玄墨呢…… 果然,玄墨不仅仅是将自己选为婚约的替代品,这其中还另有玄机! 第四十章 隐藏身份的原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要说天下之事可能没有命运,但一定是存在着因果。 天后这等嚣张跋扈之人,定不会甘愿坐以待毙。 以地藏王的压迫自然是可以将她束缚起来,带回地府拘禁的,可是她偏偏不愿有人骑在她的头上,假意答应地藏王跟随回地府,但实际上则是在伺机脱身。 她将身侧的黄金羽化为了人形,作为自己的“替代”,虽然不可能像人一般说话言语,但是足以以假乱真。 然后通过轻声的细语,诱惑着一旁的侍卫靠近,并通过灵力进行精神操控。 黄金的灵力散播在空中,快速进入了侍卫的体内,似是一个个煽动着小翅膀的小精灵,它们看似小巧,实则有着强大的掌控力,可控制人的神经。 这种灵力本是不被允许使用的,因为太过霸道,甚至会损伤人的神经,但天后从未顾及过他人的生命,她自然不会考虑这么多。 她将身上的华贵长袍,缩短幻化成了利落的短裙,纤长的腿部上缠绕着白色的长蛇,还在丝丝吐着信子,这是她的灵兽。 脚上踩着的则是金色与白色交织的战靴,上面还有精致的雕花纹路,她随手将长发挽起,插上了一只金羽以固定顺滑的发丝。 要在地藏王面前耍猫腻,可真的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毕竟地藏王几乎熟悉天地间所有的手段,可对于她这样可以掌控精神的神来说,并不是不可以蒙混过关。 她控制着侍卫打开了封印,放自己出来,然后换上了侍卫的服装,唯有那神采奕奕的神色是藏不住的,不过她用特殊灵力进行掩盖,也就没有人能够发现了。 地藏王似乎觉察到封印不对劲,微微皱了下眉头,要知道这种波动微乎其微,似乎就像是天后在轻轻的拨弄封印一样。 所以地藏王不以为然,权当天后在挣扎罢了。 因为封印只有在被破坏时才会发出巨大的波动,如果是侍卫从外面打开,则不会出现明显的灵力波动。 天后也是算好了这一点才冒险一试,打算从地藏王的眼皮底下逃走。 通往地府的黄泉路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山脉和森林,周围的障碍物并不多,想要从这里逃走也是难上加难,更别提不被地藏王发现了。 所以,天后利用那名被控制的侍卫,又蛊惑了周围的几个侍卫。 通过一点点的灵力激化,破坏了他们的神经,永久性的破坏也无所谓,她嘴角噙着狠辣的笑意。 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轻点,而后画着复杂的法阵,通过他们的灵力回路激荡出了浓密的雾气,遮挡了前方的视线。 地藏王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但还是需要时间弄清来源,而且侍卫的灵力与地府同源,即使是经验老道的地藏王,也无法很快的分辨出来灵力情况。 所以,现在就是最佳的逃走时机。 天后很快就消失在了侍卫们的视野之中。 由于被破坏了神经,他们甚至不知道天后是何时走的,也不知道他们曾经做了什么。 他们只会散发出浓烈的迷雾,直至自己的灵力枯竭,将迎来属于自己的死亡。 “糟糕。” 玄墨看到眼前的迷雾,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天后逃走,二是遭遇埋伏,而周遭安静得连水滴声都能听得到,显然是天后设计逃走。 “以她的灵力是打不开封印的。” 地藏王掐着手里的佛珠,掐了一下又一下,想不出结果变化。 “打不开?”玄墨突然就明白了,“如果是控制我们的人打开呢?” 韩晓溪扶着自己的额头,感觉这两天的信息量太大,她也需要缓一缓。 “你是说天后会使用禁术?” “不然你以为她是怎么坐稳天后之位的。” 玄墨一脸嫌弃的看着傻呆呆问问题的韩晓溪,顺手又将她的墨色长发揉乱。 “真没想到,她竟然还在偷偷练习这种法术,稍不留意可能自己的神经也会受到反噬,非傻即疯。” 地藏王真的是高估了天后的脾性。 当年天后还曾是小姑娘的时候,就有四处学习各种偏门法术,地藏王也曾劝告过她。 专心修炼正道法术,以她的天资一样可以成为佼佼者,本就无需学习这种偏门的法术。 不知是为何,她似乎非常痴迷,而且对于各种失传的禁术非常喜欢,甚至在一次法术练习中,差点毁了容,将自家的房屋烧得只剩灰烬。 但她却不以为意,反倒是学得更加乐趣满满,以她过人的天资自然也是摸到了不少的门道,出众的灵力控制使她被挑中,也就成为了天后的候选者。 “所以,现在还要去追她回来吗?”韩晓溪犹豫着说出问句,又自己回答了,“以天后的灵力恐怕现在去也追不回来。” “这本就是为你设计的脱身之计,本就没想过要真带她回地府。碍着地藏王的面子,她应该不会再来造次,但是估计还是会想方设法来找麻烦,所以你还是要跟在我身侧才行。” 玄墨详细的解释着,言语不比往常那般冷漠,多了一丝让人不自在的温柔。 韩晓溪碍着地藏王在一旁,也不好反驳,只能这样说着。 “好吧……” 玄墨想着还有一事要同地藏王商量。 “师傅可知这世间,有什么人善用会闪烁绿眸的控制之术吗?” “这……恐是原罪所为。莫非你们已经查到了原罪的消息。” 地藏王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出来此事似乎事关重大。 “原罪魔王已经露面了,确实非常强大,一直在干扰我们的调查进程。而且是无恶不作,就连活人也拿来祭祀,似乎已经准备了很久。” 玄墨为地藏王解释了近期的情况,地藏王没有给出建议,却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原罪的可怕并不仅仅在于灵力,而在于原罪坐下的十二将,能力各不相同,却有着同样的面相。其中就有一名可以激发人的嫉妒之心,嫉妒者会面露凶光,拥有幽绿的眼眸。” 地藏王如是讲解,但似乎还有大秘密没有说出来。 他转而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原罪最善掌控人的情绪,他们会激发和掌控局势。千百年前曾出现过一次祸乱,就是因原罪而起,当时联合了三界之力才将原罪消灭。原罪声称转世轮回后,定会投世在神界,大有一番作为。我也曾参与那次围剿,状况比想象中还要惨烈的多。” “我之前有听父王讲过此事,”玄墨紧咬着薄唇,提及家父目光中就划过了一丝深意,“他还有说过一个预言……” 地藏王突然面向韩晓溪,又问道。 “她需要知道吗?看样子你们还是有误会在里面,”地藏王最懂人的心思,两个人的小九九是一看便知,“是玄墨隐藏身份的事情吧。” “是。” 韩晓溪喏喏的答道,被看穿了心思的感受就像是被展览一样,心里总是多了一些些的羞怯。 “这个预言只有三界的首脑才知道,原罪最大的威胁就是新代夜王,也就是玄墨。根据预言,玄墨将会杀死原罪,所以原罪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先让玄墨先被消灭。” 地藏王将那个隐藏多年的预言说了出来,韩晓溪不免心里也有几分震惊。 “所以,我的每一个行动,都必须以言霖的身份来完成。这样才不会被过多的盯上,只有非常熟悉我的人才能识破身份。一开始我本没想把你卷进来……” 玄墨虽然嘴上说着“本没想”,但实际的每个行为都是在套路韩晓溪! “你胡说八道。” 韩晓溪撇着嘴生气的说着,但又无可奈何。 怎么,还能给他头拧下来吗…… 所以,这也能说明为何言霖可以轻松愈合重伤,还可以出入地府的密档室了。 她轻轻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总算是觉得能清净几秒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是一环套着一环,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变成爆米花状态了。 “行了,我该回去了。”地藏王一脸和蔼的慈祥模样,真像是个可爱的老头,“你们注意安全,原罪可是不好对付,老朽也不能一直帮你们处理危机。但如果实在处理不了,还是可以来地藏阁找我。” 笑嘻嘻的送走了地藏王,韩晓溪就开始向玄墨发难了。 他可真的是骗得她好惨,他还故意要跟韩晓溪缔结婚约。 还婚约? 她现在只想把玄墨做成水煮肉片,多放点辣椒和花椒,炖炖煮煮吃个一干二净,以解她心头之恨。 “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打不过我,所以还是把你那些小九九都收起来吧。你还要跟着我去解救籽儿呢,毕竟她还是救过我一命。” 玄墨似乎没有察觉到韩晓溪的小心思,随意的说着。 韩晓溪的脸色有些不对,但是没有直接言说,只是略带一丝的尴尬,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有点事情要回地府办,去找菡萏一趟,晚些我跟你去处理籽儿的事情。” 第四十一章 为你而疯,不好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这一招就叫做缓兵之计,他等得不耐烦自然会自己前去处理籽儿的事情,她就可以顺利脱身。 所以,韩晓溪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留下了一封信,字体饱满圆润十分大方,看得出来她的得意感。 想想玄墨看到这封信的脸色,她都要乐得笑出声来。 赶紧趁着这段时间,快快得离开地府,省得再被玄墨察觉。 韩晓溪蹑手蹑脚的,身体蜷缩起来好像一只螳螂一般,从拐角摸到正门,正准备离开,就摸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壁。 只是这墙壁手感略微有些不一样,韩晓溪在黑暗之中还未察觉,心里想着的都是玄墨发现自己“金蝉脱壳”之后,会如何作想。 本是得意满满的心情,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冷眸。他身形高大,笼罩下来更像是阴天乌云,将所有的光线都遮挡住。 韩晓溪这才知道,眼前的“墙壁”就是玄墨本人。 没有再戴着黑色面罩的玄墨眸光更显凌厉,似乎可以直接看透人心,直看得韩晓溪心虚,恨不得连脚趾也藏在衣裙底下。 感觉周遭的气温直逼零下,似是滴答的水滴也在瞬间结冰,韩晓溪被玄墨的气场逼得后退,却又无处可退。 她只能装作“无辜”,抬头望着那高大的冰冷男人,重新摆出那副伪装的笑容。 “韩。晓。溪。” 玄墨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好似她名字有多么拗口一般,非要这样才能念得足够清晰透彻。 感觉这三个字就像是利剑一般,从左耳直插进右耳,她不免得打了个激灵,后退一步紧贴着粗糙的墙壁挪移。 眼前的男人犹如大山一般,想来还是潮湿冰凉的真墙壁更惹人爱一些。 “夜王殿下,莫要生气,我不过是办些事务而已,我等下就会去找你报道了。” 韩晓溪笑眯眯的说着,那明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试图隐藏着她拙劣的谎言。 “我说过,别给我耍你那些小九九,你是听不懂吗?” 说着,玄墨就将大掌抚上了她的头发,那般缓慢的挪移更是磨人的利剑,微微有些粗糙的指尖触碰着白皙的脸颊,反复的摩擦着。 韩晓溪有些紧张,眼眸低垂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 玄墨用最轻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说道:“抬头看我,不然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这一句话更像是燎原的烈火,风摧草木枯,万物皆被燃烧殆尽,韩晓溪正站在这烈火的中央,盲目而无助的看着眼前的夜王。 “……你疯了。” 韩晓溪许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同样用呢喃似的声音回答。 “怎么?”玄墨的手指转而控制住了她的下颚,“为你而疯不好吗?” 他冷酷的目光里有着浓烈的火热,这是韩晓溪之前不曾看到过的东西。 见韩晓溪面露怯色,他反倒是心里晕开了笑意,将手指划过她的耳垂,直接扶在了她的脑后,拉着她扑向自己的怀里。 “墙面太湿,可别染了寒意。” 他磁性的嗓音最会撩拨心弦,酷似一双无声的手,正在诱惑着韩晓溪步步靠近、沉沦于此,再找不到归去之路。 暧昧的情愫在两人的触碰之间发酵,只剩下水滴的滴答声在作响,不知是何时,这样的触碰她已习以为常,却还会如一开始那般怦然心动。 “……” 一向是伶牙俐齿的韩晓溪也只得无声的望着他,那红唇轻启,犹如正盛开的血色玫瑰,枝朵繁华而茂盛,娇艳欲滴拼尽全力的绽放,似是在等待着他人的采撷。 韩晓溪这一招就叫做缓兵之计,他等得不耐烦自然会自己前去处理籽儿的事情,她就可以顺利脱身。 所以,韩晓溪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留下了一封信,字体饱满圆润十分大方,看得出来她的得意感。 想想玄墨看到这封信的脸色,她都要乐得笑出声来。 赶紧趁着这段时间,快快得离开地府,省得再被玄墨察觉。 韩晓溪蹑手蹑脚的,身体蜷缩起来好像一只螳螂一般,从拐角摸到正门,正准备离开,就摸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壁。 只是这墙壁手感略微有些不一样,韩晓溪在黑暗之中还未察觉,心里想着的都是玄墨发现自己“金蝉脱壳”之后,会如何作想。 本是得意满满的心情,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冷眸。他身形高大,笼罩下来更像是阴天乌云,将所有的光线都遮挡住。 韩晓溪这才知道,眼前的“墙壁”就是玄墨本人。 没有再戴着黑色面罩的玄墨眸光更显凌厉,似乎可以直接看透人心,直看得韩晓溪心虚,恨不得连脚趾也藏在衣裙底下。 感觉周遭的气温直逼零下,似是滴答的水滴也在瞬间结冰,韩晓溪被玄墨的气场逼得后退,却又无处可退。 她只能装作“无辜”,抬头望着那高大的冰冷男人,重新摆出那副伪装的笑容。 “韩。晓。溪。” 玄墨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好似她名字有多么拗口一般,非要这样才能念得足够清晰透彻。 感觉这三个字就像是利剑一般,从左耳直插进右耳,她不免得打了个激灵,后退一步紧贴着粗糙的墙壁挪移。 眼前的男人犹如大山一般,想来还是潮湿冰凉的真墙壁更惹人爱一些。 “夜王殿下,莫要生气,我不过是办些事务而已,我等下就会去找你报道了。” 韩晓溪笑眯眯的说着,那明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试图隐藏着她拙劣的谎言。 “我说过,别给我耍你那些小九九,你是听不懂吗?” 说着,玄墨就将大掌抚上了她的头发,那般缓慢的挪移更是磨人的利剑,微微有些粗糙的指尖触碰着白皙的脸颊,反复的摩擦着。 韩晓溪有些紧张,眼眸低垂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 玄墨用最轻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说道:“抬头看我,不然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这一句话更像是燎原的烈火,风摧草木枯,万物皆被燃烧殆尽,韩晓溪正站在这烈火的中央,盲目而无助的看着眼前的夜王。 “……你疯了。” 韩晓溪许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同样用呢喃似的声音回答。 “怎么?”玄墨的手指转而控制住了她的下颚,“为你而疯不好吗?” 他冷酷的目光里有着浓烈的火热,这是韩晓溪之前不曾看到过的东西。 见韩晓溪面露怯色,他反倒是心里晕开了笑意,将手指划过她的耳垂,直接扶在了她的脑后,拉着她扑向自己的怀里。 “墙面太湿,可别染了寒意。” 他磁性的嗓音最会撩拨心弦,酷似一双无声的手,正在诱惑着韩晓溪步步靠近、沉沦于此,再找不到归去之路。 暧昧的情愫在两人的触碰之间发酵,只剩下水滴的滴答声在作响,不知是何时,这样的触碰她已习以为常,却还会如一开始那般怦然心动。 “……” 一向是伶牙俐齿的韩晓溪也只得无声的望着他,那红唇轻启,犹如正盛开的血色玫瑰,枝朵繁华而茂盛,娇艳欲滴拼尽全力的绽放,似是在等待着他人的采撷。 玄墨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好似她名字有多么拗口一般,非要这样才能念得足够清晰透彻。 感觉这三个字就像是利剑一般,从左耳直插进右耳,她不免得打了个激灵,后退一步紧贴着粗糙的墙壁挪移。 眼前的男人犹如大山一般,想来还是潮湿冰凉的真墙壁更惹人爱一些。 “夜王殿下,莫要生气,我不过是办些事务而已,我等下就会去找你报道了。” 韩晓溪笑眯眯的说着,那明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试图隐藏着她拙劣的谎言。 “我说过,别给我耍你那些小九九,你是听不懂吗?” 说着,玄墨就将大掌抚上了她的头发,那般缓慢的挪移更是磨人的利剑,微微有些粗糙的指尖触碰着白皙的脸颊,反复的摩擦着。 韩晓溪有些紧张,眼眸低垂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 玄墨用最轻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说道:“抬头看我,不然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这一句话更像是燎原的烈火,风摧草木枯,万物皆被燃烧殆尽,韩晓溪正站在这烈火的中央,盲目而无助的看着眼前的夜王。 “……你疯了。” 韩晓溪许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同样用呢喃似的声音回答。 “怎么?”玄墨的手指转而控制住了她的下颚,“为你而疯不好吗?” 他冷酷的目光里有着浓烈的火热,这是韩晓溪之前不曾看到过的东西。 韩晓溪有些紧张,眼眸低垂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 玄墨用最轻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说道:“抬头看我,不然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这一句话更像是燎原的烈火,风摧草木枯,万物皆被燃烧殆尽,韩晓溪正站在这烈火的中央,盲目而无助的看着眼前的夜王。 “……你疯了。” 第四十二章 你能不能多见点世面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拉着韩晓溪一路在城中闲逛,看看耍把式的又看看做年糕的。 “你不是要带我去见高人吗?” 韩晓溪紧张兮兮的看着四周,不见有异常,都是一些寻常百姓。 这里地处繁华城池,自然贸易要比那小城镇强许多,周围有许多商队来来往往,多得是马车路过。 “高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的。” 玄墨轻佻眉毛,又拿起一旁的糖葫芦仔细观摩。 红果配金黄色的糖汁包浆,再加上一层纤薄的糯米纸,清甜不腻更可口,垂涎欲滴。 “那要等何时才能见?” 韩晓溪瞅着周围无人注意,才小声问他,那模样实在是谨慎异常。 “老板,这糖葫芦怎么卖?” 玄墨看得出韩晓溪十分紧张,这样贸然前去势必会暴露,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转移注意力。 “回客官,一两。” “一串糖葫芦你要我一两?” 玄墨怒道,但却丝毫没有离开摊子的意思。 “客官觉得贵可以不买,我这红果是选得上好山楂,七七四十九天裹浆而成,外皮酥脆有度,甜而不腻,实属人间上品。就连那天仙吃了,也得称赞我这糖葫芦,自然是值得这一两。” 这摊贩果真是巧言善辩,将这糖葫芦夸得是天花乱坠,自地上夸到天上,硬生生说这糖葫芦可值得这一两。 一提到钱,一提到吃,韩晓溪瞬间就来劲。 还没等玄墨开口,她张口就抢着辩驳: “熬七七四十九天,那糖汁都成塘渣了!这还能吃?” “姑娘有所不知,此乃古法工艺,轻易不外传,确实是能吃的,不然姑娘可尝一个。” 糖葫芦摊贩摘下一枚豆沙馅的糖葫芦,将它交予韩晓溪手中,将信将疑的韩晓溪差点就咬了下去。 玄墨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示意韩晓溪可以咬。 韩晓溪这才大胆的咬了一口,还未尝出滋味来,便听得那摊贩说道: “好了,姑娘现在可以付钱了,一两一串。” “你!” 韩晓溪这才明白,这摊贩摆明了是故意的讹诈。 看得韩晓溪面露难色,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摊贩嚣张的笑着喊: “这里有位客官打算吃白食,大家快来看看这不要脸的人。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却有着一番蛇蝎心肠,小贩做生意不易,偏偏吃了这糖葫芦还不肯交予银钱,这是否有些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摆明了就是你讹人!” 韩晓溪也顾不得面子,直接将长裙一撩别在腰间,手舞足蹈的展开了泼妇架势。 眼见韩晓溪这是要威逼恐吓,那摊贩更是戏精度十足,转而哭天抢地。 “我讹人?这是恶人先告状呀!万万想不到你这小女子还要以暴力相逼,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老母亲生得重病卧床多年,还需要我照料。万一我有个什么好歹,可对不起我的家人们啊……” 说着说着,摊贩眼上还恰好滑落了两行清泪,作势用衣衫用力的擦抹。 “你……你这就是讹人!”韩晓溪紧咬着牙关,按捺着直接用司判笔打爆他的头的冲动。 “为何说我是讹人?你可有证据。我清清白白做生意,你可莫要欺辱我,我糖葫芦可让你看过货色,也可告知你一串一两的价格?” “确有告知。” 韩晓溪扶着自己的额头,现在她这才是有理说不清。 眼见周围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大家的议论也是越来越起劲,有的对韩晓溪的装扮指指点点。 还有的人说这英俊风流的男子定是大人物,可惜眼神不太好,怎娶得这样一位泼妇内人,有失体面…… “那你怎可说我是讹诈你?” 那摊贩笑意盈盈的丢出话柄,感觉就像圈好了圈套,就等着韩晓溪早早的往里面跳。 “……” 就在韩晓溪快要缴械投降的时候,有一位官人带着三五十的护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有何事喧哗?” 那官人四下打量着韩晓溪与玄墨,眼见两人衣着普通,但确有不普通之处。 面料与色泽都并非是普通做工,似乎极为稀有。 韩晓溪身为女子,能不戴面纱行走于大街之上,还有着如此沉鱼落雁之美貌,未曾流落风尘,也说明身侧的男人并非等闲之辈。 要知道,几乎没有貌美的女子可以逃过青楼贩卖的魔爪,除非是大有来头。 “这两位客官刻意讹诈我,我这糖葫芦售卖一两一串,有事先告知。而两位客官拒不结账,似是刻意为难小人,还请大人明查做主。” 韩晓溪刚想出言辩驳,就被玄墨从身后掐住了小肉肉,示意她及时闭嘴。 “好。一起带走。” 这位官人根本没有犹豫,便直接将两人连同摊贩一起带走。 “大人,小人冤枉啊……” 那摊贩又是跪地,又是叩首,可还是免不了被带走。 韩晓溪被侍卫围在中央,也不得不跟着玄墨一起被带走。 她压低声音问他: “不会是……这就是你说的高人?” 所以,玄墨是故意设计此事,并让韩晓溪将事情闹大,以吸引那位“高人”的目光,这样便可以不请自来,上他府上做客了。 “嘘。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是带回府上审问,但却丝毫没有这样的迹象。 两人到了府上,那官人便将小贩放了,还警告他日后不可再讹诈欺客,不然定将他绳之於法。 还将韩晓溪与玄墨请到了上座,让他们稍等片刻。 韩晓溪看着眼前的青绿茶叶,似是在地府从未见过的好茶,拿起茶杯便要送入嘴中。 抬眸便看得玄墨那一脸嫌弃的模样。 “你怎么这副表情?” “你好歹也是我地府的司判,怎么总这么见不得世面……” 这言语之间都流露出了对韩晓溪的嘲讽,她轻轻露出了职业假笑,然后将那茶喝入了口中。 “……”她似是默不作声的隐忍。 眼见韩晓溪没有反驳,那玄墨还更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 “就你这样的千年剩女,恐怕也只有我瞎了眼,肯与你结婚约,你还不肯答应我。” 听闻那“千年剩女”的四个字,韩晓溪就憋不住了。 那一口浓郁的绿茶,就这么不偏不倚的全喷在了玄墨俊俏的面庞上,眉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茶汁,更有那调皮的小茶梗,摆在他的嘴角。 他用大拇指拭去黏在自己嘴角的茶梗,小声的暗说道。 “你今晚死定了。” “两位大人为何造访府上,似乎是有意来拜访我……” 没等得两人“内讧”处理完毕,那高人便直接前来,询问两人有何事。 “大人为何知道我们是有意前来?” 玄墨有些谨慎的询问,似乎他与这大人也不甚熟悉。 “以我的官职,直接造访恐怕多会被拒绝。便埋伏在我每日上班下班的必经之路,而后适时的引起纷争,让我可以名正言顺的请两位到府上。从两位的面相看来,似乎并非是普通草民,略懂些许的周易八卦之术,所以切莫惊讶。” 这大人倒是足够机智聪颖,看穿了玄墨的计谋,这也让玄墨更加的刮目相看。 “那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大人可在城郊有几亩肥沃的土地……” 玄墨笑眯眯的问他,言语里似乎是话里有话。 韩晓溪又接过了仆人的绿茶,津津有味的品着,似乎玄墨讲的正事与她无关一样。 “土地……说笑了,那不过是我被圣上赏赐的几亩肥沃田地,我拿来种了一些花花草草,不过是些普通的花草,不必挂怀。” 那大人是顾左而言他,眼神里甚是坚定与淡定,但却也有些淡定过头了。 “尽是普通花草?我且问,天界灵草你是从何拿到的灵种,又是如何播种养活?不少草药需要灵血喂养,你又是如何可以做到种植的?你且是凡夫俗胎,恐怕用自己的血液喂养无法成功,背后又到底有什么隐情?” 玄墨的步步逼问,一字一句都像是可怕的恶魔,将这大人逼至角落。 他面色有些许的慌张,犹豫了几秒才佯装镇定的作答。 “尚不知你说的灵草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天界,不过都是神话传说罢了。” “是吗?那你门口为何有封印。” 玄墨冰冷的言语犹如千斤重,直直的压在对方的心头,让他丝毫无法喘过来气,只能跟着他的步伐走。 “封印,什么封印,不过是请道士来做法,求个心安罢了。多家百姓皆有此做法,有何奇怪?” 这大人果真是聪慧超人,此等逼问还可保持安然淡定,不会自露马脚。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自以为。 玄墨转而又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吓得这大人立马就跪下了。 “我不曾说过封印是何意思。唯有善用灵力之人,才可知晓封印的具体含义,你且说道士做法,根本就不成立。道士做法通常是使用画符,才不会设下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封印!” 玄墨将桌子一掌劈碎,刚刚泡好的绿茶也倾洒了一地,韩晓溪依旧在一旁淡然的喝着绿茶,只撇嘴可惜这茶汁香气四溢,实属佳品,就这样浪费是真的不好。 “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四十三章 “种田”高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拉着韩晓溪一路在城中闲逛,看看耍把式的又看看做年糕的。 “你不是要带我去见高人吗?” 韩晓溪紧张兮兮的看着四周,不见有异常,都是一些寻常百姓。 这里地处繁华城池,自然贸易要比那小城镇强许多,周围有许多商队来来往往,多得是马车路过。 “高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的。” 玄墨轻佻眉毛,又拿起一旁的糖葫芦仔细观摩。 红果配金黄色的糖汁包浆,再加上一层纤薄的糯米纸,清甜不腻更可口,垂涎欲滴。 “那要等何时才能见?” 韩晓溪瞅着周围无人注意,才小声问他,那模样实在是谨慎异常。 “老板,这糖葫芦怎么卖?” 玄墨看得出韩晓溪十分紧张,这样贸然前去势必会暴露,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转移注意力。 “回客官,一两。” “一串糖葫芦你要我一两?” 玄墨怒道,但却丝毫没有离开摊子的意思。 “客官觉得贵可以不买,我这红果是选得上好山楂,七七四十九天裹浆而成,外皮酥脆有度,甜而不腻,实属人间上品。就连那天仙吃了,也得称赞我这糖葫芦,自然是值得这一两。” 这摊贩果真是巧言善辩,将这糖葫芦夸得是天花乱坠,自地上夸到天上,硬生生说这糖葫芦可值得这一两。 一提到钱,一提到吃,韩晓溪瞬间就来劲。 还没等玄墨开口,她张口就抢着辩驳: “熬七七四十九天,那糖汁都成塘渣了!这还能吃?” “姑娘有所不知,此乃古法工艺,轻易不外传,确实是能吃的,不然姑娘可尝一个。” 糖葫芦摊贩摘下一枚豆沙馅的糖葫芦,将它交予韩晓溪手中,将信将疑的韩晓溪差点就咬了下去。 玄墨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示意韩晓溪可以咬。 韩晓溪这才大胆的咬了一口,还未尝出滋味来,便听得那摊贩说道: “好了,姑娘现在可以付钱了,一两一串。” “你!” 韩晓溪这才明白,这摊贩摆明了是故意的讹诈。 看得韩晓溪面露难色,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摊贩嚣张的笑着喊: “这里有位客官打算吃白食,大家快来看看这不要脸的人。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却有着一番蛇蝎心肠,小贩做生意不易,偏偏吃了这糖葫芦还不肯交予银钱,这是否有些说不过去?” “说不过去?摆明了就是你讹人!” 韩晓溪也顾不得面子,直接将长裙一撩别在腰间,手舞足蹈的展开了泼妇架势。 眼见韩晓溪这是要威逼恐吓,那摊贩更是戏精度十足,转而哭天抢地。 “我讹人?这是恶人先告状呀!万万想不到你这小女子还要以暴力相逼,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老母亲生得重病卧床多年,还需要我照料。万一我有个什么好歹,可对不起我的家人们啊……” 说着说着,摊贩眼上还恰好滑落了两行清泪,作势用衣衫用力的擦抹。 “你……你这就是讹人!”韩晓溪紧咬着牙关,按捺着直接用司判笔打爆他的头的冲动。 “为何说我是讹人?你可有证据。我清清白白做生意,你可莫要欺辱我,我糖葫芦可让你看过货色,也可告知你一串一两的价格?” “确有告知。” 韩晓溪扶着自己的额头,现在她这才是有理说不清。 眼见周围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大家的议论也是越来越起劲,有的对韩晓溪的装扮指指点点。 还有的人说这英俊风流的男子定是大人物,可惜眼神不太好,怎娶得这样一位泼妇内人,有失体面…… “那你怎可说我是讹诈你?” 那摊贩笑意盈盈的丢出话柄,感觉就像圈好了圈套,就等着韩晓溪早早的往里面跳。 “……” 就在韩晓溪快要缴械投降的时候,有一位官人带着三五十的护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有何事喧哗?” 那官人四下打量着韩晓溪与玄墨,眼见两人衣着普通,但确有不普通之处。 面料与色泽都并非是普通做工,似乎极为稀有。 韩晓溪身为女子,能不戴面纱行走于大街之上,还有着如此沉鱼落雁之美貌,未曾流落风尘,也说明身侧的男人并非等闲之辈。 要知道,几乎没有貌美的女子可以逃过青楼贩卖的魔爪,除非是大有来头。 “这两位客官刻意讹诈我,我这糖葫芦售卖一两一串,有事先告知。而两位客官拒不结账,似是刻意为难小人,还请大人明查做主。” 韩晓溪刚想出言辩驳,就被玄墨从身后掐住了小肉肉,示意她及时闭嘴。 “好。一起带走。” 这位官人根本没有犹豫,便直接将两人连同摊贩一起带走。 “大人,小人冤枉啊……” 那摊贩又是跪地,又是叩首,可还是免不了被带走。 韩晓溪被侍卫围在中央,也不得不跟着玄墨一起被带走。 她压低声音问他: “不会是……这就是你说的高人?” 所以,玄墨是故意设计此事,并让韩晓溪将事情闹大,以吸引那位“高人”的目光,这样便可以不请自来,上他府上做客了。 “嘘。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是带回府上审问,但却丝毫没有这样的迹象。 两人到了府上,那官人便将小贩放了,还警告他日后不可再讹诈欺客,不然定将他绳之於法。 还将韩晓溪与玄墨请到了上座,让他们稍等片刻。 韩晓溪看着眼前的青绿茶叶,似是在地府从未见过的好茶,拿起茶杯便要送入嘴中。 抬眸便看得玄墨那一脸嫌弃的模样。 “你怎么这副表情?” “你好歹也是我地府的司判,怎么总这么见不得世面……” 这言语之间都流露出了对韩晓溪的嘲讽,她轻轻露出了职业假笑,然后将那茶喝了口中。 “……”她似是默不作声的隐忍。 眼见韩晓溪没有反驳,那玄墨还更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 “就你这样的千年剩女,恐怕也只有我瞎了眼,肯与你结婚约,你还不肯答应我。” 听闻那“千年剩女”的四个字,韩晓溪就憋不住了。 那一口浓郁的绿茶,就这么不偏不倚的全喷在了玄墨俊俏的面庞上,眉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茶汁,更有那调皮的小茶梗,摆在他的嘴角。 他用大拇指拭去黏在自己嘴角的茶梗,小声的暗说道。 “你今晚死定了。” “两位大人为何造访府上,似乎是有意来拜访我……” 没等得两人“内讧”处理完毕,那高人便直接前来,询问两人有何事。 “大人为何知道我们是有意前来?” 玄墨有些谨慎的询问,似乎他与这大人也不甚熟悉。 “以我的官职,直接造访恐怕多会被拒绝。便埋伏在我每日上班下班的必经之路,而后适时的引起纷争,让我可以名正言顺的请两位到府上。从两位的面相看来,似乎并非是普通草民,略懂些许的周易八卦之术,所以切莫惊讶。” 这大人倒是足够机智聪颖,看穿了玄墨的计谋,这也让玄墨更加的刮目相看。 “那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大人可在城郊有几亩肥沃的土地……” 玄墨笑眯眯的问他,言语里似乎是话里有话。 韩晓溪又接过了仆人的绿茶,津津有味的品着,似乎玄墨讲的正事与她无关一样。 “土地……说笑了,那不过是我被圣上赏赐的几亩肥沃田地,我拿来种了一些花花草草,不过是些普通的花草,不必挂怀。” 那大人是顾左而言他,眼神里甚是坚定与淡定,但却也有些淡定过头了。 “尽是普通花草?我且问,天界灵草你是从何拿到的灵种,又是如何播种养活?不少草药需要灵血喂养,你又是如何可以做到种植的?你且是凡夫俗胎,恐怕用自己的血液喂养无法成功,背后又到底有什么隐情?” 玄墨的步步逼问,一字一句都像是可怕的恶魔,将这大人逼至角落。 他面色有些许的慌张,犹豫了几秒才佯装镇定的作答。 “尚不知你说的灵草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天界,不过都是神话传说罢了。” “是吗?那你门口为何有封印。” 玄墨冰冷的言语犹如千斤重,直直的压在对方的心头,让他丝毫无法喘过来气,只能跟着他的步伐走。 “封印,什么封印,不过是请道士来做法,求个心安罢了。多家百姓皆有此做法,有何奇怪?” 这大人果真是聪慧超人,此等逼问还可保持安然淡定,不会自露马脚。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自以为。 玄墨转而又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吓得这大人立马就跪下了。 “我不曾说过封印是何意思。唯有善用灵力之人,才可知晓封印的具体含义,你且说道士做法,根本就不成立。道士做法通常是使用画符,才不会设下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封印!” 玄墨将桌子一掌劈碎,刚刚泡好的绿茶也倾洒了一地,韩晓溪依旧在一旁淡然的喝着绿茶,只撇嘴可惜这茶汁香气四溢,实属佳品,就这样浪费是真的不好。 “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四十四章 吻我,如你所愿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两位身手不凡,特意拜访寒舍已是幸事。” 这高人看似是跪下,实则在摆弄腰间的法器,状似葫芦却可释放毒气。 “不妙!” 玄墨一把将韩晓溪从座椅上拉向自己的身侧,而后幻化出黑色汁液作为防御遮挡。 一阵清凉的绿色烟气扑洒过来,犹如恐怖的黑色毒蛇,处处想榨取灵力,深入骨髓释放毒意。 还好有玄墨的灵力保护,才没能让那气息四散开来。 韩晓溪等待玄墨解除防御之后,才恍然发现这屋子的四壁都有了明显的变化,墙上有着粗糙的痕迹,似乎是已经荒废了很久。 就连楼宇的边角都有些破漏,与刚刚整洁的厅堂截然不同。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幻想,如此高明的幻术能骗过玄墨的眼睛,果然是位世外高人了,并未在三界留下广阔的名声,却有着如此能力。 玄墨谨慎的环顾四周,韩晓溪想要去查看,被他一把拉回。 “你想死吗!” 他在韩晓溪的耳边怒吼,她却十分淡定的侧着耳朵,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的揉了一下耳朵,以缓解刚刚的“河东狮吼”。 “没想到他们撤退的这么快。” 韩晓溪看看周遭,早已是四下无人,就连之前的佣人消失不见,只留下这残破的“庭院”,简直看起来就像是漏雨的草棚而已,与之前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这老家伙果真是懂法术,而且灵力不弱,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凡夫肉胎,更让人难以预料。” “为什么是是凡夫肉胎反而难预料?” 韩晓溪并非修炼的是感应系法术,所以也有些迷茫。 “因为我们的身体里是直接刻有灵力回路,而他们是用特殊方法仿制出的灵力回路,或者也有少部分人是由天界私生子演化而来,天生会带有部分的灵力回路,但非常不完整,也很难驾驭。像刚刚这个人应该是第一种。” 玄墨如是说道。 “仿制?如何仿制?” 韩晓溪听了也有些许的不解,便追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 其仿制回路的过程实在是太过残忍,玄墨瞥了一眼韩晓溪,面容冷峻似是寒冰三尺,再没有答话。 确认周边没有其他危险,也没有任何的灵力气息,玄墨才放开了环绕着她腰肢的大掌,让韩晓溪自由活动。 “所以为什么要来找这个高人?” 韩晓溪看一旁的木桌上,放着一盏油灯,但又谨慎的不敢触碰,只隔空观察着。 “他可能就是幕后操控籽儿的人。” 玄墨蹲下身来查看角落,并用灵力去感应,看对方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玄墨虽然灵力比较强大,但终究不是专门使用感应灵力的,看样子还需要火菁的帮忙。 但是,大男人嘛…… 怎么能向小女子求援呢?玄墨就这么一直蹲着。 韩晓溪见玄墨不说话,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将手上的织雾汇聚成一只带着翅膀的光灵,让它去找火菁通知她速速过来。 见玄墨不说话,韩晓溪也跟着蹲在他的身侧,和他一同呆呆的望着墙角。 空气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韩晓溪一边偷偷憋着笑,一边又隐忍着,生怕玄墨发现了会打断她的腿,再把她捆起来吊在身上。 “噗……” 最后还是没忍住。 “你笑什么。” 玄墨冷冷的目光扫视过来,韩晓溪立马感觉汗毛倒立,看得出来他的目光里带着满满的怒意。 “没什么。” 韩晓溪用那标准的假笑敷衍道。 “那你笑什么?” 玄墨用灵力推了韩晓溪一下,本就是蹲着的姿势,有些不够稳当,就这样跌坐在地上。 而后玄墨顺其自然的伏在了她身子的上方,就这样他在上她在下的质问道。 “真的没什么。”韩晓溪左顾右盼,似是想找什么来分散玄墨的精力,她指着玄墨背后的墙角说道,“你瞧,那墙角有灵力痕迹!” 以玄墨的智商才不会上韩晓溪的当。 韩晓溪吃瘪的将手指收回,然后双手合十开始拜“佛”。 “您大人有大量,堂堂夜王大人,可一定要……” 现在才知道收敛了。 玄墨嘴角勾起冷冰冰的笑意,目光里似有烈火在烧,将她身上的衣衫全部烧尽。 韩晓溪臂膀都微微发抖,莫不是…… 莫不是要在这里。 “咚咚。” 是敲门声!! 韩晓溪像兔子一样,就跑过去开门。 可那发丝微乱,眼儿微红的模样,更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门前站着的火菁还拧着卜钰的耳朵,转而一看韩晓溪这样,她的八卦雷达立刻就竖起来了! 随手松开了卜钰的耳朵,他在一旁连连揉着,还喘着粗气。 “嗯……” 火菁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似乎是在犹豫。 看看韩晓溪,再看看她身后还跪在地上的男人…… 天哪!夜王! 火菁不知道是该先恭喜,还是先行礼,一时有点慌乱。 正准备行礼,就听玄墨的声音响起: “不必了。” “夜王殿下,叫我们所为何事。” 火菁还不知言霖与玄墨是同一人。 韩晓溪侧着身子偷偷耳语了几句,火菁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卜钰也想凑过来听,被火菁一脚踹了回去。 火菁小叹了一口气,还好之前没有对言霖有什么不敬,不然现在只能提着脑袋去奈河喝汤了。 说不定,汤都还没有凉呢。 玄墨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是绷着那张脸,指着刚刚的位置。 “请你用灵力感受一下,寻找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好的,遵命。” 火菁行礼后,就简单的拍了一下韩晓溪的手,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去。 “我也跟着去。” 韩晓溪笑嘻嘻的对玄墨说。 可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像个机械一般回答。 “闭嘴,你呆在这。” “……” 唉……大男子主义真的很头痛啊! 韩晓溪就在屋子里四处转转看看,这完全就是一个被荒废了许久的屋子,用那样精致的幻术装饰起来,竟看起来像是华丽雅致的宫廷。 就是这般寥若无意,韩晓溪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抬头望着房梁。 就这么“不巧”,房梁上生长了密密麻麻的绿植。 难怪刚刚在地面上感觉到了奇怪的灵力流动,却不知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如此多的灵草被密密麻麻的种植在一起,自然会形成扰乱的干扰灵力场,所以感应系会很难发挥作用。 不过……到火菁这个级别的话,也就不必担心了。 火菁将双手平放,挥动旋转,将火红色的灵光聚集在一起,再在顷刻间放出,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她就已经做完了灵力导向的感应。 “这是流云一派的种植技艺,按道理来说已经失传了很多年了。包括这里的灵力流动也是如此,诡异异常,每隔一步距离,灵力强度就有非常明显的变化。” 火菁如是说道。 “流云一派不是早就消失在三界之中了吗?” 韩晓溪恍然发现,这件事情并非有表面那样简单。 虎视眈眈看着地府的,不仅有天庭、魔界,竟然还有阳间的灵力流派。 “是,只是表面上消失。” 玄墨点了点头,看来流云一派是早就想好了隐匿,然后完成一些必须要谨慎低调才能完成的计划。 可流云一派本就属于阳间,这本是天庭管辖,若非此次联合办案,天庭给了权限,玄墨就是微服前往阳间吃个包子,都要跟天庭提前通知。 所以,事情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处理。 而且流云一派本就不在地府的监控范围内,这好比是在大海里捞针,想找都不知道去何处。 不过…… 玄墨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灵草,里面不乏有名贵的灵草。 “别急,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 玄墨指了指上面的灵草,火菁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守株待兔,等待他们回来取走灵草?” “这要怪就只怪他们太慌张了。” 玄墨似乎信心满满,因为就连城郊的那片灵草种植地,也早就有灵将去把守,所以根本不必担心。 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今天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 卜钰还在揉着自己的耳朵,其实他想说的是这里连个床榻都没有,只能凑合在椅子上躺躺,实在是有些难受。 韩晓溪对着卜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暗暗指了一下玄墨,示意着卜钰不能在夜王面前太过随性。 “听说,地府此次给你的赏银是五万金。” 玄墨低垂眼眸,似是有暗光流转,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两手交叉抱着,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卜钰身前。 “是。” “那你不然考虑一下,降成五百金?” 玄墨伸出那纤细瘦长的手指,明晃晃的摆在了卜钰面前。 要知道,五万金够黄泉客栈一年的运营成本…… 动卜钰的钱,就是动卜钰的命啊! 玄墨伸出那纤细瘦长的手指,明晃晃的摆在了卜钰面前。 要知道,五万金够黄泉客栈一年的运营成本…… 动卜钰的钱,就是动卜钰的命啊! 第四十五章 痛的浪漫,玫瑰之吻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不妨就给卜钰五金算了!” 韩晓溪此话一出,卜钰瞬间就想下跪,五体投地的拜一拜韩晓溪。 “司判大人,你说这话当真不是丧良心?” 卜钰本想是让韩晓溪求情,但她这言语之间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反倒是火上浇油。 “那不如?就按韩司判说的办?” 玄墨试探着问道,似乎早就有打压卜钰的意思。 “不是……”卜钰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转而紧紧的抱住韩晓溪的大腿。 眼见此番场景,火菁也是头皮发麻,这明显是玄墨对韩晓溪有意,然后卜钰还去凑热闹,这不是巴不得自己变炮灰吗! 她在一旁拉着卜钰后背的衣物想要往后拽,可这卜钰依旧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 “你拽我干嘛!” 说着还一边甩开了火菁的手,火菁用骷髅手指遮住了自己的脸庞,如果有表情的话,那她现在肯定是无奈到极致了。 韩晓溪拗不过卜钰的“撒娇”,只能转而对玄墨说。 “不然?不罚了?人家挣点钱也是不容易嘛。” 韩晓溪这才发现,玄墨紧紧盯着卜钰抱着腿的手,那目光甚是可怖,似是要吃人一般。 玄墨没有答话,而且气氛瞬间就回到了冰点,但是卜钰依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可怜兮兮的抱着韩晓溪的大腿。 “你现在还抱着,我就让你走人。” 玄墨从未出现过微笑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抹非常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但却冰冷异常。 此话一出,卜钰立马像是扔烫手山芋一般,对韩晓溪退避三舍。 但是玄墨心里的情绪却没有丝毫的缓和,因为韩晓溪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整个过程里表现的异常冷静。 这样的反应反倒是更让他介怀了,看来得尽快成婚才好,等生米做成熟饭,就不必担心她不心仪自己。 “行了,且就罚一百金,下次别让我听到你抱怨工作。” 玄墨轻叹了一口气,拍着身上的灰尘,走到远处去安排今晚的事情。 必须要好好的布置才行,以这高人的实力,也并非是等闲之辈。 韩晓溪茫然的看着火菁,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只看得火菁轻轻的摇了摇头,又说道: “这高人厉害吗?寻常的灵将定是不行的。不知道夜王这次会调哪些灵将过来。” “灵将?” 说起灵将,卜钰倒是熟悉的很,他曾经也是战功赫赫的灵将,不然怎么会成为黄泉客栈的大当家。 “是啊,灵将。” “那我猜应该是动用夜王的禁卫军了吧。” 地府之中最为精良的灵军,就是要数夜王身侧相伴的禁卫军。 不仅灵力纯粹,出招变幻莫测,配合也十分的默契,就连天庭的精兵良将遇上他们也是闻风丧胆。 若是能将禁卫军调来,那势必是能打消对方的气焰。 可是…… 要调禁卫军来,难免会有很大的动静。 而这高人若是与天庭相勾结,恐怕是不太好办。 提前知道消息或者是详细部署,那势必会导致这一战不战而败。 “恐怕不能调禁卫军吧。” 韩晓溪如是说道。 可没想到的是,玄墨发完了灵光,与地府的职员沟通过,才回来宣布。 “今晚有禁卫军守卫。” “什么?可是……” “我有我的安排打算,你们不必担心。” 玄墨掷地有声的号令一出,谁也不敢反驳,只得这样遵守命令。 “遵命。” 韩晓溪这样应答后,便用织雾搭了一个摇篮,挂在了房梁上,飞跃上去舒适自在的躺下了。 她似乎是准备养精蓄锐,等待晚间的恶战。 这一睡便是半日的时光,很快就到了傍晚,等到韩晓溪已经清醒时,却发现底下空无一人。 她试探着喊着: “玄墨……”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声波撞击墙壁,发出干涩的回声,再无响应。 似乎是死一样的沉寂。 没有玄墨,没有火菁、没有卜钰,也没有禁卫军。 他们都像消失了一般。 她猛然坐起,张望着四周的情况,紧张的拉着手里的织雾,却不敢贸然翻身而下。 “玄墨!” 鼓起所有的勇气,她又喊了一声。 似乎整个世界的人都死绝了一般,只留下毫无回应的她,在这样声嘶力竭的喊着。 她的声音不断的颤抖,尾音还带着些许的哭腔,她可以面对牛鬼蛇神,各路凶神恶煞之人,但绝不可以被丢下…… 一些极度陌生的画面从眼前发生了…… “你怎么这么傻!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都算不出来!五百三十二除以二十四,你说是多少!” 半晌没有算出。 啪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眼前的男人喝的已然五眼昏花,可还是带着一身酒气,教训着身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只有半人高,甚至还不到,她的手指紧紧的攥在身后,攥得发白,攥得颤抖。 而自己,似乎就是那个小女孩,仰望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那一巴掌,打得自己痛在心底,眼前的人似是陌生又熟悉,但韩晓溪已想不起此人是谁。 下一个场景也是莫名的熟悉。 她在这个空间里躲藏,突然一个杯子掉落了地面,但并非是她摔碎的。 只见一个长发的女人立马快步跑过来,对着她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这次打的不仅是脸,还狠狠的将她摔在地上,疯狂的虐打着。 腿脚并用,情急之时还抓起了桌上的皮带,狠狠的抽着。 而她,疯狂的在屋里躲藏着。 可怕的是…… 在这个狭小而陌生的空间里,她没有强大的灵力,只有弱小的身躯,以及无法作为的自己。 疼痛至极的回忆如梦魇一般塞进了脑子里,她不可置信的认为这些一定都是别人的回忆。 可那些痛感未必太过真实了些! 她感觉心脏痛着,浑身的每一个肌肉都在跟着抽动,那种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巴掌何时来的恐惧,那种永远逃不出的“地牢”,她无处可躲。 她感受着撕心裂肺的恐惧、愤怒、无助。 那个小女孩被打之后,还会肆意妄为的笑着,张狂却又十分悲伤。 她的手里攥着最后的希望,是一把小小的刀。 她是准备杀掉眼前的人吗? 她不可能杀掉他们,因为她只是有不到一米的身高,她所能做的就是杀掉自己。 可是……为什么死的不是眼前这些恶魔! 不想死,那便逃。 可当她迈开腿的时候,便看着刚刚的长发女人追来,狠狠的将她打倒在地,又是一顿恐怖的虐打。 她只听得那人喊她:“溪溪!都是你的错!你怎么可以打碎杯子!” 话语间,已然是几个巴掌下去,耳朵里已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只剩下一句模糊的话: “你还敢跑!” 对啊,都是我的错…… 呵。是我的错? 只是这人为何与我同名? 十分陌生而又浓烈的情绪,犹如一杯烈酒饮入了喉中,辣得嗓子生痛,却又无法制止一切的发生。 那种无力感,似是第一次,也似是第一万次。 杀意在心中萌发,成长,甚至濒临爆发,可又如何…… 她不管身后的恶魔如何虐打,只盼着寻找一扇门,离开这个恐怖的屋子,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可没有一扇门是开着的! 那一扇门都是紧闭的! 终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扇门敞开着,可里面有凶神恶煞的恶魔,一个个龇牙咧嘴,恨不得将她吞噬殆尽。 他们的眼里有着可怕的杀意、渴望、愤怒,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等着宣泄,而她便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发泄玩具。 美其名曰,叫做孩子。 她想起来了。 眼前喝醉酒的男人,身侧疯狂追打的女人。 都是这个小女孩的亲生父母啊…… 她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爬着向前,身上已然没有一块好皮肤,可还要拼命的“躲”。 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梦啊! 梦!都是梦! 可怎么还不醒…… 怎么没有人来救自己…… 还没有吗? 那个小女孩,什么都没有做错,就活该死吗? 她的恸哭,撼天动地的嘶喊,每一个痛楚都像是每一个细胞在挣扎,她的每一个挪动都是生命。 可面对眼前的两个恶魔是那么的无力。 她什么也做不了。 “晓溪!晓溪醒醒!醒醒!” 听到遥远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韩晓溪突然一下子转醒! 连连大口喘着粗气! “呼,呼,呼……” “好了,好了,没事了。” 玄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的身侧就是他坚实的臂膀,她不知何时,将身体贴着他的肌肤。 手臂也是这样亲昵的,抱着他的脖颈。 那一刹那间的安全感,弥漫了整个心扉,温暖、安全、被保护,将刚刚的可怕都冲散了,只剩下眼前俊逸的面庞。 那冰冷的薄唇似乎也有了温度,不知是什么勇气,引得她“疯”了。 抬起头,便伸手拉下了他的脖颈,带着咸咸涩涩的泪滴味道,就这么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韩晓溪第一次亲吻他。 那一刹那间的安全感,弥漫了整个心扉,温暖、安全、被保护,将刚刚的可怕都冲散了,只剩下眼前俊逸的面庞。 第四十六章 玄墨,杀了我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瞬杀如此多的灵将。 玄墨发出一声怒吼,震彻云霄,暴走的灵力即可形成了旋风围绕着他快速旋转,并将周围的一切全部震碎。 飞散的泥土砂石拍击在地面上,发出可怕的轰鸣声。 可惜那凶手早就已经离开,灵草也已全部被搬运走。 只不过就在短短的瞬间完成,看来是有人紧紧盯着韩晓溪与玄墨的行动。 竟然一步步的步入了对方的圈套…… 果真是棋逢对手,那便来好好玩玩吧。 玄墨传令下去,让精锐灵将前来收拾尸体,务必注意安全。 不过,以他的推测来看,此人应该不会再回来,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玄墨漆黑的战靴踏在血色的地面上,迈过残断的胳膊与腿,踏过的地面留下一个个的血红色脚印,看起来甚是诡异可怕。 可他的步伐并没有停止,步步向前,直至站到了尸体的中央,放眼望去才可看到堆叠起伏的残肢断臂。 他蹲下身来查看伤口,发现伤口非常的利落,切割面整齐,似乎是以剑等锐利武器砍断的。 血色模糊了视野,他长叹了一口气…… 火菁接到了消息很快赶来,看到眼前的情况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夜王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百名灵将,被瞬杀。请你看看能不能知道凶手是谁?” 是谁? 火菁看着这一片血海,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按捺着心中的不适感,她蹲下身来将火红色的灵力尽数放出,感应数百具尸体的信息。 恐怖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疯狂的挤进她的大脑之中。 “天哪……” 那些曾经的杀戮画面也一并呈现在她的眼前,要不是她已见过无数生死的瞬间,怕是早已崩溃疯癫。 “怎么样?” 玄墨问她。 “似乎是……是魔界的手笔,屠戮者拿着一把长剑,穿着魔界的衣服,灵力也是暗黑系的。” 暗黑系?玄墨也有些疑问。 这么明显的身份暴露,是故意让玄墨去寻仇。 “我去魔界问问。” 玄墨起身就打算走,听到火菁在身后惊呼。 “等等!不对!这是人伪装的!暗黑系灵力中混杂着非常多的金色灵力,似是天界的人所为。” 火菁猛然站起身来,将所有的灵力切断,再看下去恐怕她一个月都要无眠了。 恐怖的画面在眼前一帧一帧的翻过。 “此事莫要声张,那人恐怕是故意用这样的残忍手段。” 玄墨忽然明白,媗儿为何要嫁祸籽儿,就是要玄墨引发后续的所有事情。 这每一步都是被人操控,算计好的。 至今,那背后的人都不曾浮出水面,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每一个棋子都安排好了命运,任凭你如何挣扎,却也逃脱不了。 因为,你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谁,在下这盘巨大的棋局…… 那不妨,就来一次见招拆招。 “你先回基地吧,这里自然有人收拾。” 玄墨吩咐火菁,随后转身离去,黑色的长袍翻飞在空中,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两旁,染得那黑色长袍也变得浓稠。 玄墨走上大殿却依旧是步步坚定,尽管是痛失臂膀,多年培养的心腹死伤殆尽,可他身形没有半分摇晃。 他冷静的对座下的麒麟兽吩咐: “对外放出消息,说夜王悲伤夜不能寐、不得安寝、虚弱万分,闭关七日。” “是,殿下。” 麒麟兽领命,便快速的跑出了殿中。 望着空空的辽阔大殿,玄墨一步步走下了长阶,金属战靴踏在坚硬的岩石之上,碰撞出了清脆响声。 随之落下的,还有看不见的泪滴。 百名将士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他背身而立,看向夜王宝座之上的雕花纹路,这些都是地府之王的象征。 而他,愧对于这一切,愧对于自己的灵力,愧对于自己的位置,是他失算被敌人乘了可乘之机。 是他过于自傲。 都是他的错。 微微颤抖的拳头,透露出了他的悲伤与愤怒,像是湍流不停的漩涡,时刻要把周遭的一切都吞没。 麒麟兽远远看着,已然传达完命令,但却不敢上前,生怕自己的一个出声,就被地狱之火烧得连渣都不剩。 “殿下……” 麒麟兽藏在房柱之后,小声的唤着。 “滚。” 一个干净利落的字,让麒麟兽瞬间逃跑,连个踪影都不剩。 已随玄墨过了千百年,自然是知道玄墨的脾性,一点都不温和,三十六计自然还是逃为上上策。 玄墨抬手将所有的门窗紧闭,在房间里平静心情,他作为夜王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还有地府的事务,还有籽儿,还有很多很多…… 可他现在的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的苦涩氤氲在心底,平日里没有一个表情的他,现在再也压抑不住那些愤怒。 一拳将墙壁打出了一个大坑,还好是深海岩石筑成,经得住他的破坏,若是普通墙壁恐怕一座房都要被拆了。 他努力深呼吸,以平静自己的情绪,可是刚刚的一幕幕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一直在眼前循环播放。 究竟是谁…… 是谁! 就在他万分焦躁之时,他感觉到有人在试图打开大殿的门窗,想要进入。 他怒吼:“滚!” 不管是谁,他现在都不想见。 但是门口的人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行动,而是继续尝试解开封印,这人似乎很了解地府的情况,便将封印很快打开了。 玄墨将黑色汁液化为一把锋利的匕首,随手抛出便有极速的力量,快速插在了门框之上。 只离韩晓溪的眼睛,有一毫米的距离,劲风扑来扫得她睁不开眼睛。 “别过来。” 玄墨用最后的意志力警告她。 “玄墨。” 韩晓溪轻柔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 “谁让你来的!” “没有谁,是我自己想来。” “我让你滚你听到没有!” 玄墨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处有浓烈的灵力想要爆出,现在的他情绪非常不稳定,无法精准控制自己的灵力,他非常害怕这样暴走的灵力会伤害到眼前的韩晓溪。 他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 可是! 不行! “玄墨……” 韩晓溪绕开那匕首,再往前走了一步。 玄墨抬手便起了劲风,将韩晓溪打翻在地。 “我说了!你别过来!” 玄墨的声音里略带着颤抖,里面藏着韩晓溪不曾听过的脆弱。 韩晓溪跌在湿滑的地板上,月白色的衣裙被泥水沾湿,可她却丝毫没有顾忌,缓缓站起身来,再往前迈了一步。 玄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黑色的汁液掌控了他的身体,似乎是被韩晓溪身上的封印引诱一般,快速爆发出来。 他的右手向空中一抓,便显现出来了比人还要高几尺的可怕镰刀,刀锋闪着寒凉的光芒,上面还滴答着几滴血液,这是夜王独有的法器。 仅仅是双手持有,简单一挥,便将眼前数张座椅全部掀翻,地面上坚硬的深海岩石也凿出了一尺的深沟,飞扬的砂土碎石狠狠的打在韩晓溪的身上。 可她却丝毫没有做防御的意思。 只是勉强着在暴走的灵力中,将护身的【遗失奇迹】打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月白色光芒,将黑色的灵力间隔开来,让它不可以触及到肌肤。 “玄墨……你听我说……” 此时的玄墨已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他那漆黑的眸子已然变成了全黑,似乎在眼底还燃烧着浓烈的地狱之火。 他是驾驭这世间至黑力量的人,若他无法压制,也会被反噬。 韩晓溪早有耳闻,万年来却也只见过这一次。 以她之力,不可能应对暴走的夜王。 她太明白了。 可是她无畏。 “玄墨……” 她唤着,一如既往的唤着,似是小时候那般痴痴的唤着。 “玄墨。” 只是一瞬! 玄墨的镰刀就到了她眼前,距离她的脖颈只差了一分,冰凉的刀刃抵在肌肤上,只要他稍稍用力,韩晓溪即刻就会灰飞烟灭。 这可是夜王的死亡之镰…… 至黑灵力本就是嗜血,碰触到肌肤再加上滴滴血液的渗出,更渴望杀掉韩晓溪,将她化为这刀下魂。 她的灵魂里似乎有着如甜甜圈般的甜蜜,就连这万年的死亡之镰都渴望至极,想要将她生吞活剥吃到肚子里。 韩晓溪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修长的身形如同修罗一般,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巨大的黑色镰刀,而那锋利的刀刃正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她没有后退,反倒是向前了一步,刀刃在肌肤上化出了一抹红痕。 玄墨控制不住镰刀的挪动,他只得松开手,任由镰刀掉落在地面。 可那暴走杀人的冲动并没有休止,他想将世间都屠尽,为那百名冤死的将士复仇。 刹那间,玄墨的手指就紧紧扣住了韩晓溪的脖颈。 她高昂着头,有些喘不过来气,月白色的衣裙上有丝丝血迹,也有刚刚的泥土砂石,随着她被抬起,渐渐掉落在潮湿的地面之上,与那些露水融为一体,再看不出有任何的痕迹。 她还是以最骄傲的姿势,最轻柔的声音在他面前说道: “玄墨,杀了我。” 第四十七章 玩火,要付出代价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到最后一刻都不曾露出丝毫的恐惧与怯懦,只是这般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狂的男人。 玄墨的心里此刻被暗黑力量占据,他的双眸如漆黑的深渊一般,黑色的汁液在眼底交织狂舞,瞬间攀附着手臂疯狂向前延伸,还想要将韩晓溪的肌肤也附上。 无奈有【遗失奇迹】的阻隔,这些暗黑力量不可再进一步接近。 韩晓溪的眼底有哀怨与凄凉,她轻轻抬起纤细瘦弱的手臂,抚上了他的侧颜,利落的面部棱角是那般俊朗,她在嘴边扯出一抹惨然的微笑说道。 “为何下不了手。” 她笃定的语气更让玄墨吃惊,换作是刚刚的麒麟兽,早就一溜烟不见踪影。 只有她愿意这般承受他的怒气,包容他的暴躁、愤怒。 “为何不走?” 玄墨的黑眸很快恢复了澄澈,将那片阴霾快速驱散,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但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僵硬的十指阻隔了血液的流通,韩晓溪的脖颈被紧紧的束缚住,她有些难以喘气,可还是没有露出丝毫的惧怕之意。 “你救过我,我不能放任你不管。” 韩晓溪被气短憋得面色发红,语气却是轻描淡写。 “只因为这个?” 玄墨似乎是心有疑虑,现在的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韩晓溪看到了他眼中的质疑,又重复了一遍。 “不信?那就杀了我。” 玄墨的手指缓缓收紧,可他嘴角还是有微微的抽搐,狠辣的眼神从眼底划过,直至黑暗里变得鸟无声息。 “你就这么想死?” 韩晓溪发出一声轻笑,那诡异的笑声回荡在微凉的空气之中,与四周的墙壁碰撞,发出细微的回响。 “死在你手下,也算我还你一命。” “你都知道了?” 玄墨这才听出韩晓溪话里的含义,原来是火菁多嘴,将自己暗渡精魄,帮助她修复封印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为什么要救我。” 既然韩晓溪已经知晓,也不必再继续恐吓她,玄墨松开手指,让她直直的跌坐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她狼狈的小脸上沾着几滴泥土,却一点都不在意。 玄墨想要俯身将她拉起,却没成想,这女人胆大包天,竟将自己直接拉了过去。 就着这潮湿的石板地面,韩晓溪腿脚轻轻用力,便翻身坐在玄墨的身上,快速将织雾汇聚于指尖,遮盖于玄墨的眼睛之上。 “你干什么?” “嘘。” 韩晓溪顺手将他的双臂也捆绑起来,敢这样对夜王的恐怕是天下只有她一人了。 失去了视觉和肢体的触感,玄墨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可还是能闻到韩晓溪身上的丝丝香气,清新怡人让人沉醉。 韩晓溪不想让玄墨发出声音,便在他的唇前轻嘘一声。 这极具魅惑的行为可是犹如在刀尖上舔血,径直踩着玄墨的忍耐底线疯狂的跳舞。 她随意的扭动腰肢,如墨的长发披散而下,轻轻覆盖在玄墨的肌肤之上。随即引发了细腻的肢体接触,只是这样简单的触碰,便已掀起了熊熊烈火,足以将整个大殿燃烧殆尽。 恰到好处之时,还用指尖抚过他干涩的薄唇,用细嫩的指腹引发一阵感性的颤栗。 细细的织雾就此注入玄墨的唇间,因近距离的抚触感太多,玄墨也没法细微的分辨察觉。 韩晓溪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可现在的玄墨根本无法观察到她的表情。 不过,这般玩火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韩晓溪自信的以为,这样简单的束缚便可以将玄墨捆绑住,而实际上夜王的能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大许多。 “玄墨……” 她还想进行计划中的下一步,玄墨就已然快速挣开束缚,虽然没有将眼睛上的织雾驱散,但以他过人的听力,还是可以轻松辨别出韩晓溪的所在位置,翻身将她精准的按在身下,小心翼翼的把控着自己的重量,不让自己压到对方。 “闭嘴。” 又是他冰冷的语言,肆意的发号命令,让韩晓溪必须遵守。 凭什么? 她偏要不自量力的挑战一下,抬手凝聚织雾便想打过去,紧接着手腕便被玄墨控制住。 视觉暂时被遮挡,还可以如此快的迎击。 不过,这还只是假动作,韩晓溪长腿上扬,打算来一次踢击,浓烈的织雾暴露了她的动作迹象。 玄墨连忙退开几米以躲闪致命的攻击,韩晓溪顺势起身,可没想到这个间隙便是暴露破绽之时。 下一次闪身,玄墨便已稳稳地站在韩晓溪的身后,利落的镰刀已紧逼在她的脖颈旁。 “终究是败给你了。” 韩晓溪笑意盈盈的说着,偷偷种下的织雾种子则在暗暗发芽。 还以为玄墨要利落的了结她。 玄墨将眼前的织雾轻松化解,而后将锋利的镰刀收起,径直用坚实的臂膀环绕上了她的腰肢,从背后这样亲昵的抱着她。 玄墨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墨色长发间,用手指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泥土。 “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被我吓走。 以他的脾气能说出这三个字已实属不易,自然不会将话完全说出口。 “嗯,我要五百金。” 韩晓溪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好一副狮子大开口的模样。 “五百金?你是疯了吗?”玄墨一脸无奈的质疑着,转而用唇轻轻吻了一下那渗血的伤口,要知道死亡之镰所留下的伤口很难愈合,虽然五百金贵了些,但是也不是不能给。 “这次是我为你而疯。” 韩晓溪轻柔的声音似是有撩拨心弦的魔法,将玄墨的心反复揉捏,再无法离开这温柔乡。 “明日我便让麒麟兽送过去。” 玄墨轻笑着说道,拥抱又收紧了几分。 “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韩晓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那信中写着一个地址。 玄墨接过信封拆开一看,身体便直接僵在了原地。 “你怎么知道?” “我有我的途径,这便是地藏王座下二弟子的居所,他私下与流云一派接触甚密,恐怕便是他将灵草种植秘诀泄露出去的。” 韩晓溪转身将手伸出,对着玄墨最后说了一句话。 “玄墨,走吧。” 经过灵力的洗礼,月白色的裙摆重新恢复了光洁。 地面上的深深沟壑也被瞬间填平,玄墨牵着她素白的小手,用另一只手轻轻一挥,便将大殿快速恢复了原样。 烛火还是在轻轻摇曳,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相较于这边的浓情蜜意,媗儿这边就没有这么甜蜜了。 她发出“嘶”的声音,似乎是新生的肌肉还没有完全复原,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把全身拆过重新组装一样。 “你别动。” 面前高大的灰衣男子,戴着一个大斗笠,面纱将身体遮了大半,只剩下那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泛滥,带着暖意。 “野王,媗儿公主已无大碍。” “先下去吧。” “野王……” 媗儿忍受着尖刺的疼痛,好不容易坐起身来,额头上就已经密布了汗珠。 “对,野王。妖族兽王,名号野王,拜见媗儿公主。” 媗儿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只见得他手臂全绑着厚厚的绷带,似乎也是受伤很重。 “野王,是你救了我吗?” 媗儿抬起明亮的眸子,望着这看似粗狂,实则细腻温柔的男人。 “是的。考虑到公主的伤情,还尚未送公主回天庭。” “我父王……可有派人来寻我?” 名唤野王的男人表情略显有些尴尬,要说天帝根本就没有派人来找寻吗? “确实,没有。” 野王停顿了一下,还是如是告诉了媗儿。 “不可能,你多半是在骗我。” “骗你?我野王堂堂妖族兽王,不可能欺骗他人,公主切莫侮辱我,妖族虽算不上是名门贵族,不如天庭血脉如此金贵,但是这点气节可是还有!” 野王这话当真是直接把刀子插在了媗儿的心上,引得她灵力大幅波动,将屋内能打碎的东西全都震得粉碎。 媗儿的身体本就是天帝之女,对灵力的包容和承受力要强许多,再加上灵泉的持久灌溉,也使得她的灵力有了突飞猛进的增强。 仅仅是情绪的简单波动,便可将屋内的东西尽数摧毁。 “公主请息怒!” 眼见媗儿生气了,野王连忙跪下请求恕罪,希望不要牵连自己的族人。 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好,我息怒。麒麟兽你可有捕获?” 媗儿只关心自己的计划有没有成功,根本不在意其他的事情。 “有,已关在铁牢之中,媗儿公主放心。” “铁牢……好,还有一事需要你帮我做。” 媗儿公主心生一计,这场计谋要做就要做的波澜壮阔,有野王的助力是再好不过。 “公主吩咐,野王定当尽全力辅佐。” 野王不仅是想依靠媗儿的权利和地位抬高妖族待遇,还有着些许的私心,若是能成为天庭驸马,此乃何等的荣耀? “好。” 媗儿忽然明白。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偶然的邂逅也不过是为了后续的计谋,所有能利用的都要利用。 总有一天,她可以得到父皇的喜爱。 第四十八章 夜王变烤乳猪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到最后一刻都不曾露出丝毫的恐惧与怯懦,只是这般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狂的男人。 玄墨的心里此刻被暗黑力量占据,他的双眸如漆黑的深渊一般,黑色的汁液在眼底交织狂舞,瞬间攀附着手臂疯狂向前延伸,还想要将韩晓溪的肌肤也附上。 无奈有【遗失奇迹】的阻隔,这些暗黑力量不可再进一步接近。 韩晓溪的眼底有哀怨与凄凉,她轻轻抬起纤细瘦弱的手臂,抚上了他的侧颜,利落的面部棱角是那般俊朗,她在嘴边扯出一抹惨然的微笑说道。 “为何下不了手。” 她笃定的语气更让玄墨吃惊,换作是刚刚的麒麟兽,早就一溜烟不见踪影。 只有她愿意这般承受他的怒气,包容他的暴躁、愤怒。 “为何不走?” 玄墨的黑眸很快恢复了澄澈,将那片阴霾快速驱散,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但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僵硬的十指阻隔了血液的流通,韩晓溪的脖颈被紧紧的束缚住,她有些难以喘气,可还是没有露出丝毫的惧怕之意。 “你救过我,我不能放任你不管。” 韩晓溪被气短憋得面色发红,语气却是轻描淡写。 “只因为这个?” 玄墨似乎是心有疑虑,现在的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韩晓溪看到了他眼中的质疑,又重复了一遍。 “不信?那就杀了我。” 玄墨的手指缓缓收紧,可他嘴角还是有微微的抽搐,狠辣的眼神从眼底划过,直至黑暗里变得鸟无声息。 “你就这么想死?” 韩晓溪发出一声轻笑,那诡异的笑声回荡在微凉的空气之中,与四周的墙壁碰撞,发出细微的回响。 “死在你手下,也算我还你一命。” “你都知道了?” 玄墨这才听出韩晓溪话里的含义,原来是火菁多嘴,将自己暗渡精魄,帮助她修复封印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为什么要救我。” 既然韩晓溪已经知晓,也不必再继续恐吓她,玄墨松开手指,让她直直的跌坐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她狼狈的小脸上沾着几滴泥土,却一点都不在意。 玄墨想要俯身将她拉起,却没成想,这女人胆大包天,竟将自己直接拉了过去。 就着这潮湿的石板地面,韩晓溪腿脚轻轻用力,便翻身坐在玄墨的身上,快速将织雾汇聚于指尖,遮盖于玄墨的眼睛之上。 “你干什么?” “嘘。” 韩晓溪顺手将他的双臂也捆绑起来,敢这样对夜王的恐怕是天下只有她一人了。 失去了视觉和肢体的触感,玄墨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可还是能闻到韩晓溪身上的丝丝香气,清新怡人让人沉醉。 韩晓溪不想让玄墨发出声音,便在他的唇前轻嘘一声。 这极具魅惑的行为可是犹如在刀尖上舔血,径直踩着玄墨的忍耐底线疯狂的跳舞。 她随意的扭动腰肢,如墨的长发披散而下,轻轻覆盖在玄墨的肌肤之上。随即引发了细腻的肢体接触,只是这样简单的触碰,便已掀起了熊熊烈火,足以将整个大殿燃烧殆尽。 恰到好处之时,还用指尖抚过他干涩的薄唇,用细嫩的指腹引发一阵感性的颤栗。 细细的织雾就此注入玄墨的唇间,因近距离的抚触感太多,玄墨也没法细微的分辨察觉。 韩晓溪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可现在的玄墨根本无法观察到她的表情。 不过,这般玩火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韩晓溪自信的以为,这样简单的束缚便可以将玄墨捆绑住,而实际上夜王的能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大许多。 “玄墨……” 她还想进行计划中的下一步,玄墨就已然快速挣开束缚,虽然没有将眼睛上的织雾驱散,但以他过人的听力,还是可以轻松辨别出韩晓溪的所在位置,翻身将她精准的按在身下,小心翼翼的把控着自己的重量,不让自己压到对方。 “闭嘴。” 又是他冰冷的语言,肆意的发号命令,让韩晓溪必须遵守。 凭什么? 她偏要不自量力的挑战一下,抬手凝聚织雾便想打过去,紧接着手腕便被玄墨控制住。 视觉暂时被遮挡,还可以如此快的迎击。 不过,这还只是假动作,韩晓溪长腿上扬,打算来一次踢击,浓烈的织雾暴露了她的动作迹象。 玄墨连忙退开几米以躲闪致命的攻击,韩晓溪顺势起身,可没想到这个间隙便是暴露破绽之时。 下一次闪身,玄墨便已稳稳地站在韩晓溪的身后,利落的镰刀已紧逼在她的脖颈旁。 “终究是败给你了。” 韩晓溪笑意盈盈的说着,偷偷种下的织雾种子则在暗暗发芽。 还以为玄墨要利落的了结她。 玄墨将眼前的织雾轻松化解,而后将锋利的镰刀收起,径直用坚实的臂膀环绕上了她的腰肢,从背后这样亲昵的抱着她。 玄墨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墨色长发间,用手指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泥土。 “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被我吓走。 以他的脾气能说出这三个字已实属不易,自然不会将话完全说出口。 “嗯,我要五百金。” 韩晓溪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好一副狮子大开口的模样。 “五百金?你是疯了吗?”玄墨一脸无奈的质疑着,转而用唇轻轻吻了一下那渗血的伤口,要知道死亡之镰所留下的伤口很难愈合,虽然五百金贵了些,但是也不是不能给。 “这次是我为你而疯。” 韩晓溪轻柔的声音似是有撩拨心弦的魔法,将玄墨的心反复揉捏,再无法离开这温柔乡。 “明日我便让麒麟兽送过去。” 玄墨轻笑着说道,拥抱又收紧了几分。 “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韩晓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那信中写着一个地址。 玄墨接过信封拆开一看,身体便直接僵在了原地。 “你怎么知道?” “我有我的途径,这便是地藏王座下二弟子的居所,他私下与流云一派接触甚密,恐怕便是他将灵草种植秘诀泄露出去的。” 韩晓溪转身将手伸出,对着玄墨最后说了一句话。 “玄墨,走吧。” 经过灵力的洗礼,月白色的裙摆重新恢复了光洁。 地面上的深深沟壑也被瞬间填平,玄墨牵着她素白的小手,用另一只手轻轻一挥,便将大殿快速恢复了原样。 烛火还是在轻轻摇曳,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相较于这边的浓情蜜意,媗儿这边就没有这么甜蜜了。 她发出“嘶”的声音,似乎是新生的肌肉还没有完全复原,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把全身拆过重新组装一样。 “你别动。” 面前高大的灰衣男子,戴着一个大斗笠,面纱将身体遮了大半,只剩下那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泛滥,带着暖意。 “野王,媗儿公主已无大碍。” “先下去吧。” “野王……” 媗儿忍受着尖刺的疼痛,好不容易坐起身来,额头上就已经密布了汗珠。 “对,野王。妖族兽王,名号野王,拜见媗儿公主。” 媗儿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只见得他手臂全绑着厚厚的绷带,似乎也是受伤很重。 “野王,是你救了我吗?” 媗儿抬起明亮的眸子,望着这看似粗狂,实则细腻温柔的男人。 “是的。考虑到公主的伤情,还尚未送公主回天庭。” “我父王……可有派人来寻我?” 名唤野王的男人表情略显有些尴尬,要说天帝根本就没有派人来找寻吗? “确实,没有。” 野王停顿了一下,还是如是告诉了媗儿。 “不可能,你多半是在骗我。” “骗你?我野王堂堂妖族兽王,不可能欺骗他人,公主切莫侮辱我,妖族虽算不上是名门贵族,不如天庭血脉如此金贵,但是这点气节可是还有!” 野王这话当真是直接把刀子插在了媗儿的心上,引得她灵力大幅波动,将屋内能打碎的东西全都震得粉碎。 媗儿的身体本就是天帝之女,对灵力的包容和承受力要强许多,再加上灵泉的持久灌溉,也使得她的灵力有了突飞猛进的增强。 紧紧是情绪的简单波动,便可将屋内的东西尽数摧毁。 “公主请息怒!” 眼见媗儿生气了,野王连忙跪下请求恕罪,希望不要牵连自己的族人。 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好,我息怒。麒麟兽你可有捕获?” 媗儿只关心自己的计划有没有成功,根本不在意其他的事情。 “有,已关在铁牢之中,媗儿公主放心。” “铁牢……好,还有一事需要你帮我做。” 媗儿公主心生一计,这场计谋要做就要做的波澜壮阔,有野王的助力是再好不过。 “公主吩咐,野王定当尽全力辅佐。” 野王不仅是想依靠媗儿的权利和地位抬高妖族待遇,还有着些许的私心,若是能成为天庭驸马,此乃何等的荣耀? “好。” 媗儿忽然明白。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偶然的邂逅也不过是为了后续的计谋,所有能利用的都要利用。 总有一天,她可以得到父皇的喜爱。 第四十九章 这不是毒,这是春药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手上拥有麒麟兽,媗儿还怕玄墨不受自己掌控吗? 冷冷的笑意席卷了她清秀的面容,看起来像是一棵茂密生长的恶之花,倦怠的伸展着自己的枝丫,恨不得将周围的一切全部蚕食殆尽。 这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才刚刚拉开了序幕。 对欲来的风雨完全不知,韩晓溪还在欣喜着,她通过自己的绝佳推理能力,轻松的找到了迹象,然后抓出了控制籽儿的凶手。 “所以,你是如何知晓,流云一派与这二弟子有密切联系的?而且,据我所知,这二弟子根本不善种植灵药。” 玄墨与韩晓溪并肩而坐,在白玉马车内商讨着眼前的情势。 因为之前还有百名将士蒙土,玄墨此时的眸光还是十分暗淡,哪怕是与韩晓溪亲昵而坐,也没有之前那般神采奕奕,看得韩晓溪心里有些生疼。 “不善种植……这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人总是会避免让线索指向自己,最好是关系撇得越远越好,当然这只是推理而已,还需要证据佐证。 那重点就来了,二弟子与大弟子情似兄弟,实则水火不容。这就是天大的好机会,哪怕是被夜王发现,也可以顺水推舟一石二鸟,这也是为什么他肯屈尊和流云一派进行合作。” 韩晓溪轻轻拍着玄墨攥得发白的手指,将他的手心摊开,再将小小的手搁在里面,示意他放松一些。 “那我们现在……” 玄墨有些看不懂韩晓溪的意图。 “现在我们就要去挑拨离间。我一开始还担心,这个计谋会被地藏王插手,不过,看你跟那老头关系这么好,我就不必担心了。” 韩晓溪似乎已是胸有成竹,用笃定的眼神告诉玄墨,自己已然有筹谋。 可是,一直以来不都是玄墨在保护她吗? 玄墨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会站在韩晓溪身侧,绝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韩晓溪,别给我挖坑。” “那必须要给你挖坑啊。” 总有着好死不死的女人,大着胆子要给夜王挖坑,也不怕被吃干抹净,只剩下渣渣吗…… “你做梦。” 冷冷的语气已说明一切,玄墨就要掌控绝对的主导权。 不过嘛,这也由不得他。 很快便到达了地藏王的住所,韩晓溪下了车便“哇”出了好大一声。 尚未见过如此大的府邸,简直要比夜王的行宫还要大上几倍。 “怎么会如此之大?” “那老头都活了多少年了,年年都扩建,这还不大吗?一年就是扩建半亩,这么些年也该有这么大了。” 玄墨无奈的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韩晓溪,真担心她一会儿能不能顺利实施她的计谋,可别穿帮才好。 “天哪,真的是好大。” 从庞大的山脉这边,一直绵延到另一边,全部都是依山而建的住所。 精致流畅的线性设计,再加上些许的山雾缭绕,这本是在不见天日的地府地界,可看起来犹如在天堂一般。 还用烛火制作了酷似太阳一般的照明,可遍及整个府邸。 柔和昏暗的烛火侵蚀着黑暗,让这里成为了地府难得的光亮之处。 “你能不能……”说着玄墨紧紧张张的将她身侧的衣服整理好,让她不要再手舞足蹈,“收敛点!” “我……”韩晓溪一秒委屈的噘着嘴,纠结了一会儿才说,“好吧。” 两人便这样爬上了长长的阶梯,因为这里有灵力烛火照明,比夜王府要干燥许多,没有那么多的潮湿水滴。 “你看吧……就你那破府,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儿就滴水,你看看人家建的。” “你有本事别跟回来呀,你别来夜王府。” 玄墨这话说得让人无语,韩晓溪吃瘪了也拿不出话语来反击,只能等着一会儿报复。 “我们得先去见地藏王吗?” 韩晓溪问他。 “那老头云游去了,又不知道去哪寻灵药了,直接去二弟子那边便好。” “二弟子……” 一直是只闻其名,未见过真人,韩晓溪不免也在心里紧张了一番。 看得出韩晓溪呼吸急促,玄墨大大方方的拍了一下她的头,这也是在告诉她,如今万事有他,不必烦忧了。 二弟子府上也有看守的门童,韩晓溪上前通报了是司判来访,但并未说及夜王。 “你快变啊!” “变什么?” “变啊!” 韩晓溪一直给一旁的玄墨使眼色,见那门童已走远,二弟子正准备出门来迎,情急之下,夜王化作了小型的麒麟兽,挨在韩晓溪的脚边。 他那瞪得大大的眼睛,就是在告诉韩晓溪。 你这个死女人!你等着! “在下地府司判,特地来拜见地藏王座下二弟子温齐。” 韩晓溪恭恭敬敬的作揖,这模样看起来甚是温顺。 一旁的麒麟兽顺势嗷了一声,似乎在说着什么。 只有韩晓溪之前特别喜欢跟麒麟兽相处,方才能听懂这兽语。 它是在说,你见我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如此恭敬。 韩晓溪佯装听不懂,还辩称: “这是我饲养的小兽,生性甚是顽皮,还请温先生莫要怪罪。” 顽皮? 一旁的小兽一张嘴就吐出了一团火,这分明是龇牙咧嘴的愤怒模样。 韩晓溪径直将织雾释放出来,将这麒麟兽手并手、脚并脚的捆在一起,犹如烤乳猪一般,还将判官笔变长为杆,将麒麟兽吊在上面,还吱呀吱呀的发出声响。 夜王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便嗷嗷嗷的开始叫,听得人耳膜一阵疼痛,韩晓溪不得不直接用织雾封堵住了麒麟兽的嘴巴。 “哈哈……” 韩晓溪尴尬的笑着,眼前的二弟子看着情景,甚是有些尴尬,但却也要礼貌的赔笑。 “那进屋来说吧。” 二弟子引着韩晓溪进入宅院,这才发现二弟子的居所甚是清净优雅,甚是比基地还要美上几分,古亭古院,门前还有一棵茂盛的桃花树。 韩晓溪偷偷释放出了一点点的织雾,想要去触碰那桃花树,却被二弟子的灵力挡下。 “司判大人,还请放过这小树,才成型不久的时间,此前一直体弱多病,切莫怪罪,我刚刚确实是有些唐突了。” “这是二弟子的府邸,还是我不懂礼貌,多有得罪。” 这一来二来的客套,却更让韩晓溪对这桃花树生疑。 韩晓溪走在庭院中,发现地下的地砖与地藏王那边的有所不同,也与夜王府的地砖不同,似是还要金贵许多,如此铺张却故意摆在如此显眼的地方,怕是有些刻意。 “二弟子这府邸甚是奢华,让司判我好生羡慕。在地府工作这么多年,也尚未拥有自己的府邸。” “司判大人你可是说笑了,我这不过是小改而已,毕竟我也是二弟子,地藏王给的赏赐并不少,这些年来我也有做法器的生意,你这司判笔的外壳还是我来经手制作的。” “难怪是如此巧夺天工,原来是出自二弟子的手笔。” “这还是要说师傅教导的好。” 话语之间,两人已走到前堂,二弟子唤着一旁的小厮去倒水奉茶。 黑金的砖面熠熠生辉,衬得整个前堂华丽万分,韩晓溪都有些不敢踩踏上去,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向前。 “司判大人若是喜欢这地砖,可让人送你一些,不必这般挂怀吧?” 温齐的话语带着半分揶揄和半分认真,才领着韩晓溪落座。 “我就是这般未见过世面,素来是只问案卷不问世事,所以……” 韩晓溪这样解释着。 “是的,试问司判大人此次来有何贵干?” 说着,小厮便将上好的灵草清茶奉上来,黑色的花朵漾开在水面,五朵花瓣零落在上面,似是铺满了整个茶盏,但清香却比上好的雀舌还要好上几分。 韩晓溪最是爱喝茶,见得此茶也是甚是欣喜,这般小女孩的情愫摆在外面,也让温齐放下了些许的防御。 “这次,就是来走访一下而已。你也知道,我这人不爱去阳间逛,总是爱在这地府听些八卦。再就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老友而已。之前我们也见过的,就是在夜王的接任宴席上。” 韩晓溪其实根本就没有见过温齐,不过,那次地藏王确实是带温齐来过,以她的脾性是肯定不爱去宴席,所以便是错过。 但是这也是个攀谈的契机,不得不说,这点还是非常聪明了。 毕竟,司判也是首席官员。 温齐也不至于就此驳了韩晓溪的颜面,还会觉得自己是有失礼貌。 “是……吗?” 温齐笑意盈盈的说着,面色略有些尴尬,可还是掩饰的很好。 韩晓溪手里微微出汗,这温齐并不如想象中的好对付。 话语之间不漏丝毫痕迹,而且也不是行事冲动之人,想要给他下套,那还是要有些技巧了。 “我这次来,也是受夜王指派,听闻温先生性子虽好金钱,但还是偏好寡淡,府里也没有几个女子,如此年龄也该婚配,便来让我问问……” 话语之间不漏丝毫痕迹,而且也不是行事冲动之人,想要给他下套,那还是要有些技巧了。 第五十章 一起来嘛,凉凉的……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带着韩晓溪快速行进,刚走过一片清凉的树林,她便叫嚷着走不动,顺势席地而坐。 玄墨扶着树干喘着粗气,瞥眼看韩晓溪在地上不住的磨蹭,似乎地面上的凉意可以缓解春药带来的红痒。 “玄墨……你不来一起吗?” “一起?算了吧。” 玄墨的呼吸平日里都轻到无法听见,此时却是浓重得鲜明,还带着浓浓的热意充斥其中。 韩晓溪顺势从他脚下爬上来,还不知好歹的用那白皙的肌肤磨蹭着。 玄墨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自己体内的躁动。 “真的不要一起吗?” 韩晓溪又喏喏的问了一句,小小的声音似是如蚂蚁啃树皮一般,将玄墨的心理防御一点点化解。 她偏偏要在玄墨的底线上疯狂跳舞,这一起身还差点将玄墨的衣衫扯破。 素白的小手四处摸摸探索,嘴里还念叨着。 “一起来嘛,凉凉的……” 不安分的小手就这么探进了玄墨的胸口,触碰着坚实的肌肤,然后贪恋得揉搓起来,似乎手感像布丁一样。 还有着淡淡的香气,闻起来似乎很舒服…… 韩晓溪将头凑上前去,就这么一口咬住了玄墨胸口的肉。 本来神经就已经足够紧绷,再来这么大的“刺激”! 玄墨抬腿就是一脚,韩晓溪就这么地里咕噜的滚进了浅浅的溪水中。 “你干嘛!” 她躺在溪水里,晶莹剔透的水顺着她的发丝调皮的坐着过山车,嘀嘀咚咚的滚落在透亮的肌肤上,划出利落的弧线坠入溪水中,顺着涓涓细流远去。 面色红润而发烫,韩晓溪轻轻的捂着自己的面庞,这声怒气盎然的声讨,似是有些娇羞,与平日利落冷酷的司判完全不是一个人。 “我不是故意的。” 玄墨只是条件反射而已,眼看韩晓溪成了落汤鸡,他又俯下身来想要拉韩晓溪出来。 韩晓溪刚刚的失神不过都是伪装罢了,在她的眼眸里突然闪现出诡异的亮光,她蓦地抬起手紧紧揪着玄墨的领子,然后狠狠的一拉! “过来吧你!” 让你踹我进水里! 啪的一声,玄墨跟着韩晓溪一起跌进这溪水之中。 涓流的溪水顺着韩晓溪的发丝流淌而下,还沾染了玄墨身上的黑色战袍,直直渗透进了里衣,很快两个人一起变成了落汤鸡。 “你是故意的。” 玄墨这才发现,韩晓溪虽然中了春药,但还不至于到失智的地步。 刚刚自己是完全被她的“演技”骗了! “故意的,怎么了?” “怎么?你还敢说!” 玄墨狠狠的摄住韩晓溪的下颚,单手撑在她的身体一侧。 虽然是完全的控制,但却没有丝毫的压迫感,这至极的温柔乡更让韩晓溪想陷下去。 那红唇就在眼前,玄墨眸光微暗,犹豫了几分,竟是有些不敢亲吻下去。 他怕,就在这旷野无人的森林之中,就这样直接要了她。 仅仅是一个吻,都是在考验他那脆弱的意志力。 纵使是再难再辛苦的法术修炼,都不会让他觉得如此难以坚持…… 只是望着眼前那微沾水滴的红唇,自己所有的意志力都像是在狂风中摇曳。 韩晓溪…… “怎么?我当然敢说!玄墨殿下,无缘无故就踹了司判,这要是传出去,我看你的老脸往哪搁!” “你还说!” 玄墨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死要面子。 现在敢动他的面子,无异于是在玩火。 韩晓溪从唇齿之间,挤压蹦出了一个字,“哼。” 这个字就像是踩了玄墨的尾巴一样,让他立马加大了力道,大掌直接环上了纤腰,紧紧的箍住了她,让她一分一毫都不得动弹。 似是察觉到了玄墨的认真,韩晓溪这才知道玩火有点过了。 连忙伸手推搡着他,可这高大的身躯颇有分量! 白色的织雾凝聚于指尖,试图帮助韩晓溪提升力道,玄墨冰冷的面庞第一次噙着笑意,嘴角的邪魅笑容随着黑色汁液的迸发,将她的织雾快速打散。 韩晓溪还想挣扎,玄墨就直接将黑色汁液汇聚成手铐,将她的双手束在了头顶。 眼见着调皮的水珠没有了胳膊的阻挡,从下巴尖一路滑到了胸口,将那黑玫瑰封印染得发亮,似是吸足了水分,只等着盛开了。 尽管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玄墨还是没有继续的意思。 韩晓溪眼眸低垂,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是自己魅力不够吗?还是他当真喜欢籽儿那样的? 最后一招!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抬头主动覆上了他微凉的薄唇,不善亲吻的她笨拙的尝试着描绘玄墨的唇线。 这样青涩而温柔的亲吻,才是最致命的情蛊。 玄墨在理智崩溃的最后一刻,翻身放开韩晓溪, 整个人沁入了溪水之中。 冰凉的溪水沁着他的全身,将多余的热量全部都带走,冰冷刺骨的寒意也逐渐袭来,他拼尽全力遗忘着刚刚的诱惑与欢愉。 韩晓溪哀怨的眼神看着身侧的玄墨,悄悄用织雾解开了手上的黑色汁液,刚刚要起身便被玄墨直接拉住了手。 “你要去哪里?” “没……没什么。你松开手!” 韩晓溪真的是有些气愤,几番撩拨反倒是克制自己不上钩,她又不是那茶舍的花魁,不会这么多撩人的技巧。 刚刚已经是将她毕生所学全部都运用起来了! 还嫌不够吗? 还偏偏要她低入尘埃之中,方才可以爱上她吗。 爱…… 那个念头在心里一动,便让她胸口的黑玫瑰更痛了几分! 黑玫瑰往外四溢着黑色的汁液,似乎又呈现了崩溃的迹象。 玄墨连忙起身,想要帮助韩晓溪控制封印,可韩晓溪却踉跄着往前走,同时狠狠甩开了玄墨控制的手! “你离我远点!” 和之前的韩晓溪截然不同。 玄墨不敢再跟上去,怕自己的行为再让韩晓溪生气,再引得那封印溃散更厉害。 或许是春药加快了封印的崩坏…… 玄墨如此猜测着。 可只有韩晓溪自己清楚,这是动情的表现。 她……已经对玄墨动情了。 司判是地府的审判之人,不可爱,不可有情,不可被他物蛊惑,方能秉承天地之道,施展世间正义。 可是,她如今…… 韩晓溪走了几步,跌坐在泥泞的地上,被锋利的石子擦破了膝盖,可还是不管不顾,连忙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 直至看不到韩晓溪,玄墨才跌坐在溪水之中。 看来,籽儿才是最终的突破口了。 玄墨将身体内的热意用黑色汁液缓慢的化解掉,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快速站起身来,滴答的水珠不敢留住夜王的身姿,连忙滚落下来,蹦跳着离他远一些。 他踩着黑色的战靴,飞快穿行在森林之中,准备前往沼泽森林前的那个深穴。 与此同时,媗儿重新回到了天庭。 她本是一身纱衣,如今换成了利落的战衣,背上挂着晓尘伞,腰间则缠着仿生锁链。 金色的缕丝可护身,刀枪不入,低阶灵力可无效化,是十分名贵的法器。 不过,配她这天下第一公主,也是刚刚好。 她的眸光里似乎藏着两种不同的心,她看似外表柔软听话,但实际上却比以往狠辣许多。 前面有一个侍卫不小心挡了路,媗儿便将他的下肢拦腰砍断,浓稠的血液泼洒了一地,她只吩咐。 “收拾干净。” 那声音干涩而冷酷,引得周围的侍卫与侍女全都吓得惊呼。 但碍于她是公主,也没有人敢上来劝告。 她就这样直直的走进了天庭大殿,周围还有不少的臣子,可她旁若无人的进来了。 天帝也有些奇怪,怎么媗儿突然进来了。 前几日不是还在沼泽森林中失踪了吗? “媗儿,莫要无礼,朕还正在商讨天下大事,有事情等朕下朝,咱们去后殿再聊。” 天帝这话说得甚是威严,可没想到媗儿根本当做了耳旁风。 一直以来,天帝都扮演着慈父的形象,这时也不好立刻发威,只能辗转着话语意思,表达自己的劝说。 “媗儿,朕还为你准备了礼物,晚些一起去看。” 天帝努力尝试着将自己的慈父形象维持住,可媗儿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与之前不同的是,媗儿脚下的白色莲花从花苞的状态已转为盛开的模样,这代表着她的灵力等级比以往要强大不少。 所以周围的人不仅碍于她的身份,也碍于她的灵力等级,都不敢上前阻拦。 就这样,媗儿一步步的走到了天帝面前。 单膝跪下行礼,白色的莲花一路盛开至此,众人纷纷议论。 “女儿有要事禀报,地府监视探子回报,地府目前正在招兵买马,还只要精兵良将。” 媗儿的语气还是那般温柔,可脸色却不如往常那般开朗了,天帝也有些迟疑的看着媗儿,似乎觉得这个女儿并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疼爱的那个人。 只是她的声音与容貌还是一模一样的,让天帝也有些不可置信,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此消息属实?” 天帝质问道。 “千真万确,还有地府的老臣正在提议,与魔界联手讨伐天界。” 第五十一章 夜王,果然是夜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带着韩晓溪快速行进,刚走过一片清凉的树林,她便叫嚷着走不动,顺势席地而坐。 玄墨扶着树干喘着粗气,瞥眼看韩晓溪在地上不住的磨蹭,似乎地面上的凉意可以缓解春药带来的红痒。 “玄墨……你不来一起吗?” “一起?算了吧。” 玄墨的呼吸平日里都轻到无法听见,此时却是浓重得鲜明,还带着浓浓的热意充斥其中。 韩晓溪顺势从他脚下爬上来,还不知好歹的用那白皙的肌肤磨蹭着。 玄墨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自己体内的躁动。 “真的不要一起吗?” 韩晓溪又喏喏的问了一句,小小的声音似是如蚂蚁啃树皮一般,将玄墨的心理防御一点点化解。 她偏偏要在玄墨的底线上疯狂跳舞,这一起身还差点将玄墨的衣衫扯破。 素白的小手四处摸摸探索,嘴里还念叨着。 “一起来嘛,凉凉的……” 不安分的小手就这么探进了玄墨的胸口,触碰着坚实的肌肤,然后贪恋得揉搓起来,似乎手感像布丁一样。 还有着淡淡的香气,闻起来似乎很舒服…… 韩晓溪将头凑上前去,就这么一口咬住了玄墨胸口的肉。 本来神经就已经足够紧绷,再来这么大的“刺激”! 玄墨抬腿就是一脚,韩晓溪就这么地里咕噜的滚进了浅浅的溪水中。 “你干嘛!” 她躺在溪水里,晶莹剔透的水顺着她的发丝调皮的坐着过山车,嘀嘀咚咚的滚落在透亮的肌肤上,划出利落的弧线坠入溪水中,顺着涓涓细流远去。 面色红润而发烫,韩晓溪轻轻的捂着自己的面庞,这声怒气盎然的声讨,似是有些娇羞,与平日利落冷酷的司判完全不是一个人。 “我不是故意的。” 玄墨只是条件反射而已,眼看韩晓溪成了落汤鸡,他又俯下身来想要拉韩晓溪出来。 韩晓溪刚刚的失神不过都是伪装罢了,在她的眼眸里突然闪现出诡异的亮光,她蓦地抬起手紧紧揪着玄墨的领子,然后狠狠的一拉! “过来吧你!” 让你踹我进水里! 啪的一声,玄墨跟着韩晓溪一起跌进这溪水之中。 涓流的溪水顺着韩晓溪的发丝流淌而下,还沾染了玄墨身上的黑色战袍,直直渗透进了里衣,很快两个人一起变成了落汤鸡。 “你是故意的。” 玄墨这才发现,韩晓溪虽然中了春药,但还不至于到失智的地步。 刚刚自己是完全被她的“演技”骗了! “故意的,怎么了?” “怎么?你还敢说!” 玄墨狠狠的摄住韩晓溪的下颚,单手撑在她的身体一侧。 虽然是完全的控制,但却没有丝毫的压迫感,这至极的温柔乡更让韩晓溪想陷下去。 那红唇就在眼前,玄墨眸光微暗,犹豫了几分,竟是有些不敢亲吻下去。 他怕,就在这旷野无人的森林之中,就这样直接要了她。 仅仅是一个吻,都是在考验他那脆弱的意志力。 纵使是再难再辛苦的法术修炼,都不会让他觉得如此难以坚持…… 只是望着眼前那微沾水滴的红唇,自己所有的意志力都像是在狂风中摇曳。 韩晓溪…… “怎么?我当然敢说!玄墨殿下,无缘无故就踹了司判,这要是传出去,我看你的老脸往哪搁!” “你还说!” 玄墨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死要面子。 现在敢动他的面子,无异于是在玩火。 韩晓溪从唇齿之间,挤压蹦出了一个字,“哼。” 这个字就像是踩了玄墨的尾巴一样,让他立马加大了力道,大掌直接环上了纤腰,紧紧的箍住了她,让她一分一毫都不得动弹。 似是察觉到了玄墨的认真,韩晓溪这才知道玩火有点过了。 连忙伸手推搡着他,可这高大的身躯颇有分量! 白色的织雾凝聚于指尖,试图帮助韩晓溪提升力道,玄墨冰冷的面庞第一次噙着笑意,嘴角的邪魅笑容随着黑色汁液的迸发,将她的织雾快速打散。 韩晓溪还想挣扎,玄墨就直接将黑色汁液汇聚成手铐,将她的双手束在了头顶。 眼见着调皮的水珠没有了胳膊的阻挡,从下巴尖一路滑到了胸口,将那黑玫瑰封印染得发亮,似是吸足了水分,只等着盛开了。 尽管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玄墨还是没有继续的意思。 韩晓溪眼眸低垂,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是自己魅力不够吗?还是他当真喜欢籽儿那样的? 最后一招!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抬头主动覆上了他微凉的薄唇,不善亲吻的她笨拙的尝试着描绘玄墨的唇线。 这样青涩而温柔的亲吻,才是最致命的情蛊。 玄墨在理智崩溃的最后一刻,翻身放开韩晓溪, 整个人沁入了溪水之中。 冰凉的溪水沁着他的全身,将多余的热量全部都带走,冰冷刺骨的寒意也逐渐袭来,他拼尽全力遗忘着刚刚的诱惑与欢愉。 韩晓溪哀怨的眼神看着身侧的玄墨,悄悄用织雾解开了手上的黑色汁液,刚刚要起身便被玄墨直接拉住了手。 “你要去哪里?” “没……没什么。你松开手!” 韩晓溪真的是有些气愤,几番撩拨反倒是克制自己不上钩,她又不是那茶舍的花魁,不会这么多撩人的技巧。 刚刚已经是将她毕生所学全部都运用起来了! 还嫌不够吗? 还偏偏要她低入尘埃之中,方才可以爱上她吗。 爱…… 那个念头在心里一动,便让她胸口的黑玫瑰更痛了几分! 黑玫瑰往外四溢着黑色的汁液,似乎又呈现了崩溃的迹象。 玄墨连忙起身,想要帮助韩晓溪控制封印,可韩晓溪却踉跄着往前走,同时狠狠甩开了玄墨控制的手! “你离我远点!” 和之前的韩晓溪截然不同。 玄墨不敢再跟上去,怕自己的行为再让韩晓溪生气,再引得那封印溃散更厉害。 或许是春药加快了封印的崩坏…… 玄墨如此猜测着。 可只有韩晓溪自己清楚,这是动情的表现。 她……已经对玄墨动情了。 司判是地府的审判之人,不可爱,不可有情,不可被他物蛊惑,方能秉承天地之道,施展世间正义。 可是,她如今…… 韩晓溪走了几步,跌坐在泥泞的地上,被锋利的石子擦破了膝盖,可还是不管不顾,连忙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 直至看不到韩晓溪,玄墨才跌坐在溪水之中。 看来,籽儿才是最终的突破口了。 玄墨将身体内的热意用黑色汁液缓慢的化解掉,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快速站起身来,滴答的水珠不敢留住夜王的身姿,连忙滚落下来,蹦跳着离他远一些。 他踩着黑色的战靴,飞快穿行在森林之中,准备前往沼泽森林前的那个深穴。 与此同时,媗儿重新回到了天庭。 她本是一身纱衣,如今换成了利落的战衣,背上挂着晓尘伞,腰间则缠着仿生锁链。 金色的缕丝可护身,刀枪不入,低阶灵力可无效化,是十分名贵的法器。 不过,配她这天下第一公主,也是刚刚好。 她的眸光里似乎藏着两种不同的心,她看似外表柔软听话,但实际上却比以往狠辣许多。 前面有一个侍卫不小心挡了路,媗儿便将他的下肢拦腰砍断,浓稠的血液泼洒了一地,她只吩咐。 “收拾干净。” 那声音干涩而冷酷,引得周围的侍卫与侍女全都吓得惊呼。 但碍于她是公主,也没有人敢上来劝告。 她就这样直直的走进了天庭大殿,周围还有不少的臣子,可她旁若无人的进来了。 天帝也有些奇怪,怎么媗儿突然进来了。 前几日不是还在沼泽森林中失踪了吗? “媗儿,莫要无礼,朕还正在商讨天下大事,有事情等朕下朝,咱们去后殿再聊。” 天帝这话说得甚是威严,可没想到媗儿根本当做了耳旁风。 一直以来,天帝都扮演着慈父的形象,这时也不好立刻发威,只能辗转着话语意思,表达自己的劝说。 “媗儿,朕还为你准备了礼物,晚些一起去看。” 天帝努力尝试着将自己的慈父形象维持住,可媗儿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与之前不同的是,媗儿脚下的白色莲花从花苞的状态已转为盛开的模样,这代表着她的灵力等级比以往要强大不少。 所以周围的人不仅碍于她的身份,也碍于她的灵力等级,都不敢上前阻拦。 就这样,媗儿一步步的走到了天帝面前。 单膝跪下行礼,白色的莲花一路盛开至此,众人纷纷议论。 “女儿有要事禀报,地府监视探子回报,地府目前正在招兵买马,还只要精兵良将。” 媗儿的语气还是那般温柔,可脸色却不如往常那般开朗了,天帝也有些迟疑的看着媗儿,似乎觉得这个女儿并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疼爱的那个人。 只是她的声音与容貌还是一模一样的,让天帝也有些不可置信,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此消息属实?” 天帝质问道。 “千真万确,还有地府的老臣正在提议,与魔界联手讨伐天界。” 媗儿的语气还是那般温柔,可脸色却不如往常那般开朗了,天帝也有些迟疑的看着媗儿,似乎觉得这个女儿并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疼爱的那个人。 只是她的声音与容貌还是一模一样的,让天帝也有些不可置信,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第五十二章 菡萏变身背锅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半个时辰前,媗儿笑意盈盈的拉着野王的手,幻化出一朵萃白的莲花,开在野王的掌心之上。 无水却也盛开得那般娇艳,本是纯白色泽,应是纯粹之物,在媗儿的掌控下,多了几分婀娜与妩媚,似是在引着眼前人前往禁地。 “你真的要如此做吗?公主。” 野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他喜欢媗儿已经很久了,可是做出这般大事,还是需要足够的勇气和考量才行。 “莫非是你不敢?还是你不够爱我?” 媗儿将衣裙简单一卷,便这般轻浮的坐在了野王的膝盖上,揽着他的身体,那般笑意看似纯真,暗藏着看不见的凶狠与愤怒。 媗儿其实也只有五分的把握,若是野王对她的情意不深,或是决定不帮她,这个计划的成功几率也非常小。 没想到的是,野王虽没有主动上手回抱媗儿,却是恭敬的作揖答道: “不必担心,野王定当效忠公主。” 只要媗儿高兴,便是水里的月亮,他也会摘来给她。 野王这般作揖,才不小心暴露了手上的腐蚀伤口。 媗儿装作十分心疼的样子,将那伤口挪来一看,这才发现是灵泉造成的瘢痕伤…… 他为自己做到了这般地步,她还要这样利用他吗? 媗儿的眼眸里似是有晶莹的泪珠,随着卷翘的睫毛恰到好处的滚落下来。 “你这是怎么弄伤的?” 媗儿柔声说着,还用水系法术将伤口变得湿润一些,以减少他的痛楚。 “公主,不碍事的。” 野王不想让媗儿烦心,便没有提及在沼泽森林里发生的事情。 “不碍事?怎么可能不碍事……”媗儿将野王的爪子抬起,还轻轻的吻了上去。 高贵的公主这般诱惑他,再加上他本就心仪于媗儿,还有什么“利用”之说…… 不过是心甘情愿罢了。 媗儿将笑意藏在眼底,眼里却是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更让野王于心不忍,暗暗在心底发誓要让媗儿不再哭泣。 正是这样达成的同盟,媗儿才敢在大殿上“造谣生事”,将这毫无根据的揣测之言说出。 “媗儿,你可知道,诽谤地府的夜王是何等罪过?” 天帝有些惊讶,可表面上还是一如往常的淡然,随意翻动着桌上的公文,像是在说着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媗儿沉寂了一会儿没说话。 外面就匆忙跑进来了侍卫。 “禀告天帝殿下!魔界和地府的人正在沼泽森林入口处的深穴内,地府的代表是夜王。” 天帝眯着眼睛看着手上的公文,没有看媗儿,也没有看底下纷纷议论的各路神仙。 媗儿到底是年轻,这套路未免有些痕迹过重。 不过,无论到底是对是错,是真是假,天帝只需要一个理由来找地府的麻烦。 就此顺水推舟,便足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天帝也没有询问媗儿为何此时出现,为何一连失踪好几日,只顾得接这桩“天降喜事”。 “媗儿去看看。” 天帝起身,将自己头上的金黄头冠扶正,对媗儿堂而皇之的发号施令。 “谨遵父王命令。” 媗儿恭敬的答道,随后告退离开。 “慢着,金羿会带兵陪你一同去,夜王并不好对付,只需要抓到证据即可,不必额外生出事端。” 天帝的目的非常明确,只要确认夜王私下与魔界接触,确认会威胁到三界鼎力的局面,便可以利用公约来降罪。 哪怕这次消息有误,无法顺利的降罪,也可以让夜王留下话柄,贻笑大方。 “是,殿下。” 金羿身上的金羽衣闪闪发光,身为仙鸟族之人,视力超群可千里穿杨,因而被提拔为天兵统领,日常负责宫中的守卫。 有他结伴而行,即使是玄墨也要忌惮几分。 玄墨此时还不知道媗儿即将到来。 他刚刚到达了洞口,将结界迅速化解,看来没有人发现籽儿正在这里。 他轻巧的跳下了洞口,稳稳地落在地面上,便看到眼睛冒着绿色光芒的籽儿,还被那药水制住。 玄墨没有办法直接解除法术,但是可以暂时压抑住。 籽儿见玄墨快步接近,用金色的灵力法术疯狂乱砍,失去神智的籽儿步步都是下了狠手,直逼玄墨的咽喉。 一点都不留情。 不过,以籽儿那点灵力还不是玄墨的对手,籽儿将手臂长长伸出,直击玄墨的骨节。 玄墨仅仅是侧了一下身体,便通过角度躲开了进攻,这样长驱直入贴近了籽儿的身体。 正在玄墨将要用黑色汁液控制住籽儿的时候,突然有许多天兵天将从天而降。 玄墨日常见大场面,可也没有见过如此突如其来的画面。 他连忙撤手后退了好几步,发愣得看着眼前的情况,难免还是有些震惊。 这一分神,差点让籽儿伤了自己,玄墨不得不退开几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有线人举报,称夜王私自会面魔界人士,在下是来寻找证据的。” 媗儿那目光笃定,与以往的小女儿情怀判若两人,玄墨心中似是有一根刺,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媗儿变得如此。 “媗儿,籽儿并非是魔界人士,此前你们有过会面。” 玄墨尝试着与她讲道理,但却发现媗儿脸上浮现了轻蔑的笑意,手里还攥着一颗小番茄,饶有兴趣的品尝着。 待小番茄全被吞下肚之后,她才满意的擦了擦嘴,说道。 “正是那次会面之后,我发觉这籽儿来历不明,她暗中与魔界有沟通,也是发现了你们地府的阴谋。” 媗儿款款走来,飘扬的衣裙飞舞在空中,将地面的尘埃尽数飞扬,玄墨看着她的面容有些模糊,完全不像是自己曾经相识的那个人。 “阴谋?媗儿公主说笑了,地府总不可能做如此不耻之事。” “夜王也不必不信,我已将那人带来,听说……地府的灵将也都是他宰杀的呢。” 媗儿拍了拍手,便唤后面的人跟过来,将那传说中的“高人”押在了玄墨面前。 宰杀…… 玄墨脑子里突然浮现了那些血腥的画面,残破的尸首随意的堆叠在地面上,还混合着些许潮湿的泥土,令人连番作呕。 看得那“高人”跪在地上,玄墨恨不得将他粉身碎骨。 媗儿偏偏就是故意而为之,若是玄墨此时控制不住自己,便会落个毁灭证据的名声,后面天帝想要给他扣什么样的罪名都不会显得奇怪。 这一招真的是够妙。 不过,她也真的是小看了玄墨。 玄墨只是走了过去,周遭的士兵便想使用兵器拦下他,锋利的剑锋纷纷对准了玄墨。 “不必。” 媗儿知道玄墨是什么样的脾气,自然不会阻拦,她要的就是玄墨动手。 “是你杀的吗?” 玄墨将那高人的头抬起,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丝毫没有光亮,只有那恐怖的愤怒萦绕着,想要喷薄而出。 “是,怎么样。” “不可能,你没有这样的灵力。” 一旁的媗儿见玄墨不信,还将刚刚吃掉的小番茄又拿了一颗过来。 “就是这个,他们新培育的灵草,专门可以短暂增强功力的,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媗儿纤细的指尖上捏着这小番茄,水灵通透,似是上好的滋味,不曾想竟可拥有这样的功效。 玄墨将那小番茄拿来仔细观察,还是一脸质疑。 那“高人”最喜欢培植这种灵草,也最讨厌别人质疑他,这才开口说道。 “这就是我们花了几百年培育出的,成功率还是非常低,天庭抓了我不杀我,也是为了这个秘密,想让我把培植方法说出来。” 看来,这就是“高人”未曾论罪的原因。 不过…… 玄墨轻轻拍了拍那人的头,便说。 “带他走吧。天庭自会有法规处置。” “墨哥哥,你不恨他?” 媗儿有些讶异,发现玄墨似乎毫不介意此事。 “恨又如何,那些灵将也不可能死而复生了。倒是你,怎么突然跟你父王一个脾气,竟喜欢找这些无用的罪名,想要安在我身上。” 玄墨利落转身,看着眼前的媗儿,总觉得她哪里有了变化,可却也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发生了变化。 “安在你身上?那可不是,我这就是来判你罪责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据,玄墨你逃不了。” “是吗?那你先把罪人带回去吧,明日到我殿上来,我们好好聊聊这件事。” “公主!” 一旁的侍卫想要上前,可被媗儿拦住了。 “我墨哥哥不是这言而无信之人,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媗儿就是这般自信而笃定,转身而去,还瞥了一眼玄墨身后的籽儿。 玄墨没有答话,只是利落的用法术将籽儿控制住了,准备带回地府。 媗儿在回去的路上,总觉得有些不对,似乎一切都太顺利了。 而玄墨的反应也是十分的奇怪,完全不像是她预想的那般,没有丝毫的情绪外露,反倒是沉静太多。 到底是因为什么? 媗儿已经走了好远,这才回过神来。 发觉周遭的空气太过安静,那一直吵吵嚷嚷的高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第五十三章 死罪可免,但族人恐不能免罪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定是踩在了玄墨最痛的神经上。 若不是媗儿是天帝之女,他定让她无法活着走出地府,玄墨紧攥的拳头说明了心头的愤怒,可又无处能够发泄。 看来他也要唱一出戏才行了。 媗儿与玄墨相识多年,太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 只是,玄墨的性子一直是这样让人猜不透的,别人无法预料到他会怎么做。 就像他利落的杀掉那个“高人”一样,更让媗儿无话可说。 不过,就是要这样斗才有意思嘛。 媗儿轻巧的坐在野王的腿上,抚摸着他带有毛发的肌肤,似是带着刚刚沐浴过的芬芳,颇具大自然的气息。 “说好不能随便来找我的。” “不必担忧,没有人知晓。” 野王这是思媗儿心切,不得不溜进了媗儿的宫里,当然天庭的守卫该如何绕开,也是媗儿之前交代好的。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突然有侍女匆忙跑进来。 “媗儿公主,是……是司判大人来了。” “你且去橱柜中躲一躲。” 媗儿对着野王吩咐,还动手打开了偌大的衣橱,将高大的野王严严实实的塞了进去。 然后,她正襟危坐在主位上,似是一副刚刚睡醒,还有几分倦怠的模样。 韩晓溪似乎来得有些匆忙,她没有穿着往日的月白色长袍,而是换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严严实实的遮挡着身体肌肤。 “新衣服不错嘛。” 媗儿打趣道,还让一旁的侍女来奉茶。 “不必奉茶了,我是来找媗儿私谈点生意。” “是你上次说的那桩事情吗?暂时还没有眉目,你且回去等消息吧。听说,你和夜王闹得很不愉快,你还有了新欢?” 消息确实传得很快,再加上媗儿的耳朵确实比较灵便,接收消息自然是非常灵敏的。 “是啊,夜王嘛,总想让我去当这个替代品,但是我全然不想,这不是就想起媗儿公主了。” “这事儿你可跟夜王商量过?他竟然肯应允你?” 媗儿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韩晓溪,她淡紫色的长裙及地,但显得身形格外修长清丽,哪怕是女人也想多看几眼。 “不必商量,我就是要毁掉这婚约。” 韩晓溪顺势坐在媗儿的身侧,目光正落在那衣橱上,久久没有移开。 媗儿觉得韩晓溪的行径有些奇怪,便特别起身走过来,遮挡住了韩晓溪的视线,然后牵起了她的手,声泪俱下的说道。 “我想要嫁给墨哥哥,已经盼望了很多很多年,竟然马上就要成真……” 说到情浓之处,还恰有一滴眼泪滴落,就这么不偏不倚滴在韩晓溪的手上。 若是单单论演技的话,媗儿是第一,籽儿就是第二,两人真的是不分伯仲。 韩晓溪审判过那么多人,自然明白什么是演,什么叫做真情流露。 所以,她能很明显的看出这其中的差别,媗儿的表情和声音都骗不了她。 媗儿心里定是在盘算别的事情。 韩晓溪装作扶起媗儿,然后一把拉开了她身后的衣橱之门。 躲在衣物堆里面的便是野王。 左手提着真丝肚兜,右手拿着刺绣内裤,这般私密衣物都交予他人而看? 韩晓溪一脸诧异的看着野王,他身上几乎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衣物,好似一个活着的圣诞树。 这智商真的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根本不是来找我谈生意的。” 媗儿将扶着韩晓溪身侧的手抬起,便将晓尘伞幻化出来,抽开伞柄便化作一柄利剑,差一点就刺进韩晓溪的脖颈。 “对,我就是跟着野王进来的,因此我没有惊动侍卫。” “那太好了,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会死在这里。” 媗儿毒辣的眼神占了上风,一改以往的温柔甜美,眸光里有着明显的杀意,已经在幻想着如何处理韩晓溪的尸体了。 “以你的灵力,我完全可以自保,你自然是抓不住我的。” 韩晓溪并未知晓媗儿到沼泽森林里,是否真的接触了灵泉,也更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归来的。 知晓的信息太过有限,韩晓溪就只能使用一些特别的手段。 “你太傻了,我可是在沼泽森林里历练过的, 走到最深处,又重新杀回来。” 媗儿这般轻笑着。 因为目前能够到沼泽森林中历练往返的,可能上天入地也不超10个人。 不过,如果是单论战斗经验的话,韩晓溪也是经验非常丰富的, 毕竟一直在一线从事判案工作,时常也会遇到无脑的事情。 菡萏一般会替韩晓溪去收拾,但是经常是去了就呼呼大睡,最后还是落得韩晓溪自己完成任务。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留下来的经验,这才是最宝贵的东西哦。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定是踩在了玄墨最痛的神经上。 若不是媗儿是天帝之女,他定让她无法活着走出地府,玄墨紧攥的拳头说明了心头的愤怒,可又无处能够发泄。 看来他也要唱一出戏才行了。 媗儿与玄墨相识多年,太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 只是,玄墨的性子一直是这样让人猜不透的,别人无法预料到他会怎么做。 就像他利落的杀掉那个“高人”一样,更让媗儿无话可说。 不过,就是要这样斗才有意思嘛。 媗儿轻巧的坐在野王的腿上,抚摸着他带有毛发的肌肤,似是带着刚刚沐浴过的芬芳,颇具大自然的气息。 “说好不能随便来找我的。” “不必担忧,没有人知晓。” 野王这是思媗儿心切,不得不溜进了媗儿的宫里,当然天庭的守卫该如何绕开,也是媗儿之前交代好的。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突然有侍女匆忙跑进来。 “媗儿公主,是……是司判大人来了。” “你且去橱柜中躲一躲。” 媗儿对着野王吩咐,还动手打开了偌大的衣橱,将高大的野王严严实实的塞了进去。 然后,她正襟危坐在主位上,似是一副刚刚睡醒,还有几分倦怠的模样。 韩晓溪似乎来得有些匆忙,她没有穿着往日的月白色长袍,而是换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严严实实的遮挡着身体肌肤。 “新衣服不错嘛。” 媗儿打趣道,还让一旁的侍女来奉茶。 “不必奉茶了,我是来找媗儿私谈点生意。” “是你上次说的那桩事情吗?暂时还没有眉目,你且回去等消息吧。听说,你和夜王闹得很不愉快,你还有了新欢?” 消息确实传得很快,再加上媗儿的耳朵确实比较灵便,接收消息自然是非常灵敏的。 “是啊,夜王嘛,总想让我去当这个替代品,但是我全然不想,这不是就想起媗儿公主了。” “这事儿你可跟夜王商量过?他竟然肯应允你?” 媗儿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韩晓溪,她淡紫色的长裙及地,但显得身形格外修长清丽,哪怕是女人也想多看几眼。 “不必商量,我就是要毁掉这婚约。” 韩晓溪顺势坐在媗儿的身侧,目光正落在那衣橱上,久久没有移开。 媗儿觉得韩晓溪的行径有些奇怪,便特别起身走过来,遮挡住了韩晓溪的视线,然后牵起了她的手,声泪俱下的说道。 “我想要嫁给墨哥哥,已经盼望了很多很多年,竟然马上就要成真……” 说到情浓之处,还恰有一滴眼泪滴落,就这么不偏不倚滴在韩晓溪的手上。 若是单单论演技的话,媗儿是第一,籽儿就是第二,两人真的是不分伯仲。 韩晓溪审判过那么多人,自然明白什么是演,什么叫做真情流露。 所以,她能很明显的看出这其中的差别,媗儿的表情和声音都骗不了她。 媗儿心里定是在盘算别的事情。 韩晓溪装作扶起媗儿,然后一把拉开了她身后的衣橱之门。 躲在衣物堆里面的便是野王。 左手提着真丝肚兜,右手拿着刺绣内裤,这般私密衣物都交予他人而看? 韩晓溪一脸诧异的看着野王,他身上几乎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衣物,好似一个活着的圣诞树。 这智商真的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根本不是来找我谈生意的。” 媗儿将扶着韩晓溪身侧的手抬起,便将晓尘伞幻化出来,抽开伞柄便化作一柄利剑,差一点就刺进韩晓溪的脖颈。 “对,我就是跟着野王进来的,因此我没有惊动侍卫。” “那太好了,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会死在这里。” 媗儿毒辣的眼神占了上风,一改以往的温柔甜美,眸光里有着明显的杀意,已经在幻想着如何处理韩晓溪的尸体了。 “以你的灵力,我完全可以自保,你自然是抓不住我的。” 韩晓溪并未知晓媗儿到沼泽森林里,是否真的接触了灵泉,也更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归来的。 知晓的信息太过有限,韩晓溪就只能使用一些特别的手段。 “你太傻了,我可是在沼泽森林里历练过的, 走到最深处,又重新杀回来。” 媗儿这般轻笑着。 因为目前能够到沼泽森林中历练往返的,可能上天入地也不超10个人。 不过,如果是单论战斗经验的话,韩晓溪也是经验非常丰富的, 毕竟一直在一线从事判案工作,时常也会遇到无脑的事情。 第五十四章 桂花酒酿诉情长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此言一出,野王不得不将前几日的实情说出。 “回禀天帝,念在我前几日冒死将媗儿从沼泽森林救出,还特地带她去灵泉养伤,如今媗儿才能安好的出现在这里。” 野王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以媗儿作为说情理由。 韩晓溪微微撇嘴,想来前几日天帝根本没有派人去寻媗儿,便知道天帝并不是真的宠爱她,所以此时拿这个作为理由…… 真的不是明智之举。 “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韩晓溪不喜欢看这种你死我活的桥段,也不喜欢看垂死挣扎的感觉,只知道自己胜利了便可。 “走吧。” 说着,玄墨默默牵起了韩晓溪的手,她木讷的想要将手抽走,但还是被他紧紧的控制住。 一旁的天帝正在审问媗儿和野王,韩晓溪也不敢造次,只能僵硬保持在这个姿势上。 玄墨也没有跟天帝打招呼,便直接转身带着韩晓溪离开了。 “不必行礼吗?” 韩晓溪有些诧异的问道。 “天庭与地府是平级,我本就不用行礼。” 玄墨冷淡的说着,然后径直拉着她走出了天庭,回去的路上并没有朝着地府方向走。 “不是,我们现在不应该回地府吗?籽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韩晓溪想要挣扎着松开玄墨的手,可他的大掌牢固的将她的小手包裹在内,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放开。 “回地府?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现在先回行宫。” “什么重要的事情?” 韩晓溪垫着脚凑近玄墨问道。 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韩晓溪的额头,彻底封住了她心底的十万个为什么。 …… 果然,这就是让小女人闭嘴的最好方法。 待玄墨走进行宫,韩晓溪便见得外围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这些都是?” “这些都是新招进来的精英,之前的禁卫军死伤殆尽,总要补充一些新的人才才行。” 玄墨解释着,然后拉着她快步走进内院,并将大门闭合。 厚重的红色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一旁的烛火也摇曳不定,更像是韩晓溪的紧张心情。 “你这是做什么?” 韩晓溪看玄墨关门,就想要夺门而逃。 在夜王手下,哪有能逃跑的鸽子,就是韩晓溪插翅,也难从他的手底下飞走。 快速用黑色的汁液化作手铐,将韩晓溪的手牢牢的捆住,直接锁在了一旁的栏杆之上。 “你!” 韩晓溪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自己这是被捆了第几次…… “别这么心急,我会是你的。” 玄墨瞥了一眼气鼓鼓的韩晓溪,那小脸因为生气,发生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形变,看起来活像一只还没有撒气的河豚。 再加上玄墨这种不合时宜的调侃,更让她的面容多了一抹红晕,这分明就是给河豚上了腮红…… 这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我才没有!” 韩晓溪这辩解多了几分心虚。 玄墨走了过来,轻点了一下手铐,便将束缚解开来,韩晓溪开心的转着自己的手腕。 听他从头顶冷冷的撒下来一句话: “去进门第二个桌子的第三个架子上,拿第四个格子里的杯子,酒在厨子里的第六排。” “什么?” 韩晓溪一脸懵懂,可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超强记忆力,摸索着找到了尘封的酒杯,简单清洗过后才拿出来使用。 玄墨就这般懒懒的坐在行宫的长长阶梯上,望着远处的夕阳。 这是地府里不曾有过的美景,火红的色调晕染了半边天,更像是一朵燃烧的莲花,盛放不息。 “来,倒酒。” “夜王真的是好闲情逸致。” “你那日特地来看我,阻止我灵力暴走,我可是要谢谢你的。这酒乃是老君的佳酿,我上任之时便送来,窖藏至今才舍得拿出来饮用,你快尝尝。” “尝尝……” 韩晓溪惊讶迟疑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赶忙坐在了玄墨的身边,倒取了一杯酒。 那澄澈的酒汁里蕴含着浓浓的窖香,半分桂花香气加在其中,微甜微醺,这融合度是刚刚好。 难怪是可以用来进献夜王的,这酒汁的品质着实不错。 单单是闻着,便足以醉人。 “小时候,我也是如此。”韩晓溪突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玄墨,继续说道,“师傅他就是这样,喜欢拉着我去看夕阳,年纪还小就带着我喝这桂花酿……” “是吗?”玄墨说着也多了一分伤感,他从小见自己的父王就不多,他总是为这天下付出一切,却唯独辜负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他一点也不怨他,因为他才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包括他当时留下的遗愿…… 玄墨思及至此,将杯中的桂花酿一饮而尽,抬眸便对上韩晓溪那清澈的明眸。 “为何这般看我?” 玄墨凌厉的五官在这夕阳之下映衬得甚是好看,韩晓溪不免看得有些发痴,听闻玄墨的言语才回过神来。 “看你长得丑。” 她半开玩笑的说着,眸光里藏着不可言说的情愫。 她是首席司判,绝不可再往前迈出那一步,若是有了情愫,日后断案必会受影响。 再者…… 每次她一动心,那黑玫瑰封印便会碎裂几分,她的情绪也会变得越发飘忽不定,更像是失去了自我一样。 她甚是害怕这种感觉。 惆怅在心中积累,她又想着去再倒一杯佳酿,而玄墨也是这般,两人的手指变在酒坛上交汇。 韩晓溪如触电一般,想要将手指拿回去,可玄墨却不打算放过她,紧紧的抓住了她白皙的手指。 “这就想走。” 他清冷的声音里藏着按捺不住的热烈,韩晓溪听得脸颊发烫。 “自然不是。” 韩晓溪放轻了力道,不再与玄墨较劲,反倒是换了一种方式,与他来一场撩拨的对垒。 那素白的手指任由他抓握着,还在轻轻勾挠着他的手心,似是无骨般的碰触,更让心痒难耐。 此时的空气里陷入了寂静,却暗藏着浓烈的温情,再差一点点的火花,便可将空气瞬间引爆。 玄墨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指,韩晓溪的手指便顺着他的手臂而上,犹如蚂蚁啃食一般,轻柔的擦着他的肌肤,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往上游移。 主动权交给了韩晓溪,她便放肆的开始了撩拨,那手指轻柔得扫过了他坚实的臂膀,与战袍发出细碎的声响,而后绵延到他的脖颈,划过他的下颚,再遍及那脸庞。 桂花香气更像是莫名的催情之药,让这本无情意的抚触多了一抹温柔。 韩晓溪那清澈的眼眸里,不再是那般波澜不惊,玄墨将脸旁的手指轻轻握住,阻止了韩晓溪的阻击猎杀。 “别碰。” “为何不碰。” 韩晓溪惊讶迟疑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赶忙坐在了玄墨的身边,倒取了一杯酒。 那澄澈的酒汁里蕴含着浓浓的窖香,半分桂花香气加在其中,微甜微醺,这融合度是刚刚好。 难怪是可以用来进献夜王的,这酒汁的品质着实不错。 单单是闻着,便足以醉人。 “小时候,我也是如此。”韩晓溪突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玄墨,继续说道,“师傅他就是这样,喜欢拉着我去看夕阳,年纪还小就带着我喝这桂花酿……” “是吗?”玄墨说着也多了一分伤感,他从小见自己的父王就不多,他总是为这天下付出一切,却唯独辜负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他一点也不怨他,因为他才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包括他当时留下的遗愿…… 玄墨思及至此,将杯中的桂花酿一饮而尽,抬眸便对上韩晓溪那清澈的明眸。 “为何这般看我?” 玄墨凌厉的五官在这夕阳之下映衬得甚是好看,韩晓溪不免看得有些发痴,听闻玄墨的言语才回过神来。 “看你长得丑。” 她半开玩笑的说着,眸光里藏着不可言说的情愫。 她是首席司判,绝不可再往前迈出那一步,若是有了情愫,日后断案必会受影响。 再者…… 每次她一动心,那黑玫瑰封印便会碎裂几分,她的情绪也会变得越发飘忽不定,更像是失去了自我一样。 她甚是害怕这种感觉。 惆怅在心中积累,她又想着去再倒一杯佳酿,而玄墨也是这般,两人的手指变在酒坛上交汇。 韩晓溪如触电一般,想要将手指拿回去,可玄墨却不打算放过她,紧紧的抓住了她白皙的手指。 “这就想走。” 他清冷的声音里藏着按捺不住的热烈,韩晓溪听得脸颊发烫。 “自然不是。” 韩晓溪放轻了力道,不再与玄墨较劲,反倒是换了一种方式,与他来一场撩拨的对垒。 那素白的手指任由他抓握着,还在轻轻勾挠着他的手心,似是无骨般的碰触,更让心痒难耐。 韩晓溪放轻了力道,不再与玄墨较劲,反倒是换了一种方式,与他来一场撩拨的对垒。 那素白的手指任由他抓握着,还在轻轻勾挠着他的手心,似是无骨般的碰触,更让心痒难耐。 韩晓溪放轻了力道,不再与玄墨较劲,反倒是换了一种方式,与他来一场撩拨的对垒。 第五十五章 醒来发现胸口有草莓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眼见伤口越来越大,封印的破碎随着韩晓溪的呼吸而加剧,玄墨不得已将她胸口的衣服扯开,见那黑玫瑰封印上竟然有明显的发红迹象。 是被血色晕染的? 玄墨伸出手轻轻触碰,便发现那并非是血液造成的,而是玫瑰本身的颜色发生了改变。 他单手伏在韩晓溪的胸口,将黑色汁液凝聚在掌心,片刻之后便召唤出了他的精魄。 令人讶异的是,韩晓溪的共感能力比想象中还要强大,竟然让这精魄也呈现出了发红的迹象,甚是比之前还要更加的晶透。 玄墨用灵力催动那精魄发挥作用,才缓解了伤口的开裂。 配合地狱之火的灵力供给,玄墨一点点的在修复封印,当然这也是暂时的缓解之法。 就在此时,火菁推门而入。 眼见玄墨的手正放在韩晓溪的胸口,而韩晓溪正躺在他的怀里,这般亲昵的姿势真的是令人浮想联翩…… “那个……我……我应该敲门的。” 火菁连忙转身想要出去,便被玄墨叫住了。 “你过来。” 这冷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从火菁的头一直浇到脚,她发木的看着眼前的夜王。 莫不是要让她也滚出地府…… “让菡萏回地府好好干活,然后你在这照顾一下韩晓溪,我还有事情要做。” “好的,遵命。” 火菁恭恭敬敬的行礼,而后小心翼翼的从玄墨的怀里接过韩晓溪。 她竟不知道韩晓溪这时胖了几斤,抱起来甚是沉重,只得用灵力来拖着。 一个个火灵飞在空中,都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看得出来它们也觉得很重…… “很重吗?” 玄墨不知死活的问道。 看着火菁和小火灵们苦苦支撑,还能问出这种话来。 “不,不重,一点也不重。” 火菁面对夜王,怎敢说重…… 再说了,韩晓溪身上有夜王的精魄,所以就会比往常的身体要重上许多。 唉,自己干嘛总是这样不合时宜,每次都过来当炮灰。 火菁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对了夜王!野王被株连九族了,他进不去地府,就去基地找你!” 玄墨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便消失在了云端。 在这种时候,玄墨选择离开,定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卜钰倚着栏杆,在基地里看着门前的野王,他长跪不起。 他不是为了媗儿,而是为了他的族人。 “火菁已经去告诉夜王了,算了时辰,现在早就已经到了。夜王应该很快会来。” 半日光影过去了,卜钰再走到栏杆侧,还看得那野王依旧笔挺的跪着,看得他有些于心不忍。 看这架势,估计是玄墨根本不想见他吧。 夜王那冷淡的性子,恐是天下人都难改。 “你进屋来等吧。” “不必。” 野王心中自是有无数愧疚之情,因而不愿自己起身。 又是这般等了半日,直等的雨打芭蕉,夜王也未来到。 太阳也早早就回去歇息,天色渐渐灰暗,连月光都不见踪影。 野王便在这黑夜中继续跪着。 其实,卜钰也明白,玄墨之所以不来见野王,也是因为不能与他相见。 若是与他相见,自然会引得天庭再次抓得把柄,不仅救不了野王一族,还会连累野王。 但是野王还是不死心,因为此时此刻,也只有夜王会愿意伸出援手。 野王也只是为了媗儿奉献,并没有要加倍陷害夜王之意。 而且,他知道麒麟兽所关的位置。 一滴滴的雨水将野王身上的毛发打湿,让他从雄兽变得像只落汤鸡一样。 再加上周遭的气温比较低,又是深夜之时,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冷战。 看得卜钰实在是心里难受,便撑着伞前去慰问。 “你进屋来等吧,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夜王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没想的,卜钰见野王身后出现了一身黑衣的媗儿。 她没有拿油纸伞,而是直接行走在雨中,一把将卜钰手里的纸伞打落。 “叫墨哥哥回来。” “这……火菁日前已去叫玄墨了。” 卜钰一脸的无辜,手里的纸伞被打落,他也要跟着变成落汤鸡。 白色的锦衣也被雨水打湿,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他有些心疼的用手遮挡着衣物。 之后,跳着脚赶忙走到门扉之下避雨。 “他为何不来?” “许是有事吧。” “有什么事可抵兽王一族性命!” 卜钰虽然没有跟着去天庭,但关于媗儿公主在天庭设计杀害司判的事情,已经在坊间流传开了,那传得是绘声绘色、风言风语。 所以卜钰也是门清,考虑到媗儿公主会拿自己撒气,还是半开玩笑的哄着说。 “夜王那自是日理万机,可不必这般强求。你们若是喜欢淋雨,可自己淋着,我且去屋内休息了。给野王留个门。” 说罢,卜钰便回身而去。 没想到,连玄墨身侧的一个小厮,都敢对自己恶言相向! 媗儿越想越是气愤,径直甩出身侧的仿生锁链,便试图缠绕住卜钰的身体。 没想到的是,卜钰将腰间的折扇快速拿出,直接挡下了这一击。 “媗儿公主,你若是不知道我身份,我可说与你听。” 卜钰是在暗示媗儿,他是归地府管辖,并非天庭直属。 可媗儿自小娇惯长大,根本不在意这什么身份地位。 这天地间除了夜王、魔王,还没有她不敢打的人! 媗儿没有答话,又是一鞭利落的打了上去。 卜钰皱眉,微微侧身便格挡开来,媗儿又是灵力充沛的一击,由上而下直劈卜钰的额前。 这分明是下了杀手,卜钰明白了媗儿的意思,她如今不仅想找个发泄工具,还是想要直接能杀掉的那种工具。 混合着泥水与雨水,卜钰的视线并不算清晰,可还是将锁链稳稳格挡。 他说到底也是多年的老妖精,自是不怕这些小打小闹的进攻。 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宜还手,若是给玄墨添了麻烦,恐是要被定罪。 “公主在雨里好生休息,毕竟禁足之后偷跑出来,也不能惹出太大事端。” 卜钰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讽刺媗儿,是说她被天帝禁足,还偷偷跑出来,这已是把柄了。 媗儿听闻此言,更是气血翻涌,本就在沼泽森林里积蓄了大量的灵力,尽管技巧不足,她也可以爆发出恐怖的击杀能力。 仿生锁链融合了雨水化成的冰花,每一朵花瓣的边缘都带着锋利而细密的利刃。 这天降雨水便是她最好的主场。 卜钰见媗儿如此行径,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姑娘怎么想不明白,不知道见好就收呢? 又是速度更快,力道更狠毒的招数劈了过来,横向五十六下,斜向进攻八十二下。 卜钰都是稳稳当当的接下,还没有伤到墙院和自己分毫。 重要的是,他仅靠着一把折扇而已,并非是什么名贵的法器。 媗儿才明白,卜钰的实力分明就是深不见底,根本不屑于她纠缠。 “我会与夜王告知,但他是否到来非吾辈能决定,你们继续等待吧。” 卜钰撂下一句话,便将门扉重重的合上。 本来淅淅沥沥的雨,刹那间下得犹如瓢泼一般,媗儿蹲坐在野王身侧,一个劲的抽泣。 似是被这抽泣感染,韩晓溪也嗷呜就打了一个喷嚏,像是寒流传染了整个身体一样。 “媗儿……我怎么梦见她了。” 韩晓溪挣扎着想起身,便看见自己胸口处有两个红肿的吻痕? 不!这是什么…… 她连忙将胸口捂得严严实实,不肯让周围人看到。 “别捂了。” 火菁没好气的削着手里的苹果,转了一圈又一圈,苹果皮都可以连成绕地球一圈的了。 “就你一个人?” 韩晓溪紧紧张张的问道,而后又环顾四周,左顾右盼像是在观察地形。 “当然。” 火菁将手上的苹果皮随手一丢,又削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 然后又从牙齿后方掉了出来。 “你这样能吃进去?” “当然……不能。尝尝味道也是好的。” 火菁将手里的刀放下,然后安抚着韩晓溪,让她好好的躺着养伤。 “我看你精神这么好,许是恢复大半了。” 火菁仔细查看着韩晓溪的脸色,再用指节简单搭了一下脉搏,发现韩晓溪确实已经康复了大半。 果然,夜王的精魄复原能力就是很强。 “那……我这……胸口……” 韩晓溪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两个眼睛,怯怯懦懦的问道。 “玄墨啃的。” “不是吧!” 韩晓溪这一嗓子,差点把火菁的耳朵给喊到聋掉。 火菁象征性的用白骨手指堵住了耳朵,但还是无法阻隔声音的传播。 毕竟……她浑身上下都可以骨传导。 “你能不能小点声啊司判大佬。” 火菁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那一脸未经人事的样子,恐怕是以为自己在受伤的时候被非礼了吧。 韩晓溪将被子小心翼翼的掀开,又看到了自己身着轻薄衣物的样子…… 天哪!这罪恶的男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第五十六章 请全地府的人都吃肉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刚想大叫,便被火菁削好的苹果,刚刚好好的塞满了嘴。 “我换的。” 火菁这一句话才让韩晓溪安心下来。 她小眼睛地里咕噜的转,想了半晌才想着不对,伸着手指指着胸口的红痕。 示意火菁,这是怎么回事? “帮你治疗的时候,稍微有点下重了手,你这皮肤看着是吹弹可破,可真的是稍微用灵力触碰一下,痕迹就像是小草莓一样了。” 火菁长叹了一口气,见韩晓溪将苹果吃了下去,又稳稳的塞了一块进了她嘴里。 “呜呜呜唔唔唔……” 这支支吾吾的示意着火菁,帮她拿口水,她要呛着了。 “好好好。” 火菁这就出门去拿水。 韩晓溪长长叹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被苹果塞嘴里噎死了。 一边悠哉悠哉的吃着苹果,一边回头想要调整下自己的枕头。 这一回头,可给她吓了一跳! “啊——呜——” 刚想出声,嘴就被牢牢的捂住了。 “玄墨,你在你自己宫里,干嘛不走正门!” 韩晓溪无奈的小声指责,这一回头可差点把她的魂也吓出来。 毕竟周围的环境比较昏暗,再加上玄墨总爱穿这样的一身黑,看起来宛若黑夜里的一双眼睛,无时无刻都在你身后紧紧的盯着你。 玄墨那目光温柔的流转在了韩晓溪身上,看着她的胸口略显发呆。 韩晓溪这才发觉,刚刚太过惊讶,差点从床榻上滚落下去,衣衫也没来得及扶住。 “你……你闭眼!” “就不。” 玄墨偶尔也有这好心情,蹲在床榻上对着韩晓溪调侃。 韩晓溪起手就是将织雾化作利剑,可还没打过去,便被玄墨徒手化解,那织雾碰到玄墨的手便像瞬间被瓦解了一样。 “你们也太不争气了吧!” 韩晓溪是在吐槽自己手上的织雾,面对夜王的示威压力,这分明是不战而败,怂! “行了,我找到线索了,有消息说,二弟子藏在了人间皇宫。” 玄墨坐下来,悠闲自在的躺在韩晓溪的身侧。 “那你还不赶紧去!” 不知怎么,韩晓溪看着比玄墨还要更关心籽儿。 “一直有个尾巴甩不掉,真的是树大招风,我去哪里都有尾巴跟着。” 原来玄墨偷偷潜入自己的行宫,是因为他一直被监视着,所以想要来个调虎离山。 “你意思是我去查?” 韩晓溪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伤还没有好全,就又派遣任务,地府也太不把劳动法则当回事了吧! “当然不是,我们乔装一下,然后从后院的山洞里出去。不过,可能要委屈一下你。” 说着,玄墨就轻点了一下韩晓溪的衣物,便帮她换上了一身漆黑的衣服,然后表示非常的满意。 这果然是夜王的基础风格…… 两人很快来到了后院,韩晓溪这才发现,夜王行宫的装饰风格跟她平日里的办公室真的非常相似。 上下左右都有白骨标本。 她兴致盎然的还想上手摸摸,结果玄墨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韩晓溪,怎么几日不见你智商又低了。” 玄墨真的是找准机会就施展自己的满级嘲讽技能。 “这莫不是时空门?” 韩晓溪只是在传说中有所耳闻,还尚未真的见过这种特殊的空间法术。 白骨上的特殊部位,可将人传送到各个不同的位置去,据说这种强力的空间法术早就已经失传了。 “对,设置起来非常麻烦还很费时间,边走边说吧。” 玄墨环抱着韩晓溪,轻触了一下白骨的脚趾,便被传送到了人间的街道上。 来来往往的人有些诧异的看着韩晓溪与玄墨,谁会大白天穿着一身黑衣在这街上闲逛…… 韩晓溪连忙将自己的月白色衣裙换上,还叮嘱玄墨也换一身衣物,不然真的是太过显眼。 “嗯,你觉得……前面那位公子穿的好看,还是后面的那位?” 玄墨这时候还有闲情逸致,问问韩晓溪更喜欢哪一款。 “前面那公子穿着的米色服饰,简洁利落也很大方,我喜欢这个。” 韩晓溪说完一回头,便见得玄墨将衣衫换得利索。 看他那得意的眼神,就是在等着韩晓溪夸奖他。 韩晓溪搬出那熟悉的伪装笑容,然后稳稳当当的竖起了大拇指。 就是这么短短的几秒钟,身后便冲过来一个小偷,由于太过急忙,匆匆从韩晓溪身侧掠过,没来得及闪躲,径直撞上了韩晓溪的腰部。 她伤口还未彻底好全,这一撞可是差点把她伤口又崩开,玄墨将她稳稳扶住,帮助她减少用力,还用大掌轻轻覆盖在她胸口,用自己的灵力帮她修复。 后面还有几个老人、中年人、连带小孩也在追逐这个小偷,那小偷身形甚是利落。 “没事吧?” 玄墨虽然语气还是这般冷淡,但关切的程度比想象中还要更深几分。 他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上下游动,就是为了确认她是否安好。 待玄墨的“检查”结束,韩晓溪的头都快低到地底下去了。 “你这……我没事。” 韩晓溪压低声音,习惯性的检查了一下身侧的司判笔。 这才发觉! 司判笔早已不见踪影。 “玄墨,玄墨,司判笔!” 玄墨低头一看,韩晓溪的身侧空无一物,便知晓这法器被那小偷偷走了。 若是寻常人,无法驱动这法器,自然也没有审判生死的能力。 只是…… 玄墨刚刚过来,便遇到这小偷,恐怕并非是简单的盗窃。 而此时的韩晓溪也不便行动,若是贸然离开,恐有栖雅等人再行偷袭,眼前的形式就是雪上加霜了! 前面刚刚追过去的老人又转了回来,似是根本没追上那小偷。 韩晓溪紧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那小偷的身形,似乎像一只兔子……” “你说来确实很像,特别是奔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是一跳一跳的?” “对!” 韩晓溪笃定的点着头,一手还扶着腰,这一脸的龇牙咧嘴。 可之前的时空门也只能传送过来,不能传送回去,并非是双向的传送。 她现在又几乎是零战斗力,只能跟在玄墨的身侧以保平安了。 “稍等一下。” 玄墨扶着韩晓溪走向了路边,卖兔肉的摊子。 “老板!你这所有的兔子我都要了。” “所有的?客官你莫不是在说笑。” 兔肉的价格并不便宜,寻常百姓买得起几斤几两,都已算得上是贵族。 “你觉得这银票在说笑。” 玄墨这一丢,一张白花花的银票飞了过去,不偏不倚正落在老板的手里。 老板仔细查验了手上银票的章印,然后微笑着说。 “共六十四只肉兔,个个肥美鲜嫩,我差人给你送回去?” “不必,就搬到那个街角放着就可以了。” 玄墨这一说,韩晓溪紧紧在腰间掐着他的肉。 “你是想请全地府的人都吃肉?” 这也太铺张浪费了吧! “对。” 玄墨让老板将兔笼子堆在一起,他就蹲在那兔笼子前,仔仔细细的看着里面的红眼兔子。 “听见没有,地府今晚就吃肉了,你说,煲肉汤还是清蒸兔肉,还是椒盐兔肉?” 玄墨轻轻将手伸进了笼子中,赌气的兔子偏要上来咬,可还没接近便被强大的灵力弹了回去,吱吱的叫着。 那老板觉得玄墨太大方,还特地差人送来了大小刚好的屠刀,一刀就可以剁掉兔头。 玄墨随手开了笼子,然后拎着一只兔兔,高举着那屠刀,便要直接剁下。 眼见那刚刚的小偷蹦跳着飞快的赶到了玄墨的眼前。 “放开它!” “果然……” 韩晓溪才明白,玄墨这是一招利落的守株待兔,就等着这“小偷”上钩。 “你偷司判笔,是不是就为了延长它们的阳寿?” 玄墨的屠刀还未落下,那小偷的眼睛就已发红湿润。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我也是猜的。” 玄墨步步上前,拎着兔兔的后脖颈,然后在那小偷的眼前晃来晃去。 “她们还未修炼成人形,且放过它们吧。” 这小偷知晓,自己定是打不过眼前的男人,单单是看着他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从面前碾压过来。 “司判笔呢?” “我没带在身上。” “韩晓溪,她说的是真是假?” 韩晓溪扶着墙,闭眼将身上的织雾化为更小的颗粒铺散到空气中,细细的感受着这小偷的情绪波动。 悲伤、愤怒、委屈,但是没有说谎。 “是真的。” 听闻韩晓溪的答案,玄墨将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眸光里划过冷冷的寒意。 “你是想威胁我?” 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了。 那小偷刚想逃,便被黑色的汁液紧紧捆住了手脚。 她滚落到了地上,才将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散了出来,那眉目之中确实有几分优雅清秀。 “我没有。但是我确实想要救它们……” 她微微啜泣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惹得人心碎。 可玄墨从不吃这套。 “说!到底是谁告诉你,我会出现在这里。别装得那副清纯无辜的样子,在夜王的面前这般弄虚作假,你怕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第五十七章 别动,帮你按摩一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说到这里,笼子里的兔子突然说了话。 “别为难她,是我们求她的。历经天庭的几番剥削,我们这里修炼成功的兔族人都已经离开本族,出嫁或是改换了其他籍贯。剩下的多是我们这样的新生兔,只能是任人宰割。” 韩晓溪疑惑的蹲下来,看着那红眼的兔兔,问道。 “兔族的数量一向是非常多的,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天庭故意将妖族打压,不仅沦为下层种物,还故意找各种罪名残杀,直至今日,有灵根的兔族都在这里了。” “可是……那个人没有告诉你们,司判笔并非寻常人可以使用吗?” 韩晓溪耐心的解释道,这是在提醒对方,这显然是被他人利用了。 “所以,即使她修炼成人形,也不可使用吗?” 兔兔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晓溪,红眼中噙着小泪花,顺着白色的毛发流了下来。 “对的。而且生死簿也只可修改一部分的生死,并非所有的生死都可修改,具体还是要看实际情况。” 玄墨这时已经明了,将韩晓溪拉起身来,免得她蹲的太久身体会发虚。 “你们是被人利用了,告诉我们吧。” “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看不清面庞。” 那兔妖小心翼翼的说道,似是怕周围有人听到。 “不必担心,我已设下结界,可放心交谈。” 玄墨一向做事都十分周全,根本不必担心会被偷听。 “你既然不知道对方身份,你为何愿意按照对方的命令行事?” “我只是想救我的妹妹们而已。已被逼到如此地步,再没有想过其他的后果。” 韩晓溪是可以理解这种情绪的,但是不知是何人指示,难免还是会让人心生疑虑。 “除了栖雅、天庭,还有人喜欢用这种暗谋吗?” 她拉着玄墨的衣角,皱着眉头问眼前的男人。 玄墨思索了一下,觉得没有可用的线索,便转而又问了兔妖一遍。 “你说,那人有何明显特征吗?” “并未有。” “糟了!”韩晓溪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起身便想赶往目的地。 此人的出现摆明了是要故意拖延时间,为二弟子的逃走营造时间差。 “别去了!那边我早已派了人去了。不过估计能抓到的几率很小,看来对方是很早便知道消息有走漏。” 玄墨将韩晓溪拉回身边,愁容不曾出现在他的脸上,让韩晓溪觉得有些诧异。 “你不着急吗?” “着急有用的话,那我就着急。” 此话听起来无理,但确实是甚有道理。 “兔族的事情怎么办?” 韩晓溪看了一眼笼子里尚未修炼成人形的兔族,心里难免有些苦楚,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 若是以夜王的权利做保护,那定是能赦免兔族的。 可是,这么做也未免太不合规矩,按照生死簿的正常运转,他们显然是准备赴死的。 “走吧。” 玄墨大迈步的走出了巷道,又听得见周围的吆喝与叫卖声。 “不管吗?” 韩晓溪追在玄墨的身侧,紧张的问他。 “不管。” 玄墨点点头。 “不是,他们……” “闭嘴。” “他们……” 韩晓溪还想说什么,便见玄墨抬起手,就知道他又要玩捆绑游戏了。 只能乖乖闭嘴。 “我们先去找家客栈住下。” 司判的职责就是听夜王的命令行事,这事肯定是没的说。 夜王手里的资金很充裕,再加上他需要打探消息,径直前往了最豪华的酒楼。 名为福运楼,上贴琉璃装饰下有祥云瑞兽,这规格跟皇宫差不多。 里面的人流也是非常多,韩晓溪跟在玄墨的身侧,佯装成了他的妻子。 “小二,给我们安排一间上好的房间。” 玄墨那谦虚有礼的模样,与以往冷淡的他截然不同,韩晓溪莫名觉得他的身上多了些许的烟火气息,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发呆。 “上房吗?这边请。客官,我们这里可是方圆几百里最豪华的客栈,当真是好眼光。这里便是您的房间了。” 小二上了二楼,将一扇雕花红木门推开,韩晓溪才窥见里面的奢华装饰,不免感叹阳间的人真的是很会享受。 相比之下,自己建的基地就像是山顶洞人的洞穴。 “客官,房间可还满意?” 小二候在一旁,等着听玄墨发话。 玄墨围着房间绕了一圈,从里屋绕到前面,又转眼看了一下阳台,临街又是繁华中心,这地界属实不错。 他随手就打赏了这小二一些银钱,将小二打发下去了。 这小二好不容易拿得这么多小费,还是出手如此爽快阔绰之人,自然是喜笑颜开。 “客官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小的,我先下去了。咱这件房屋的床榻是最柔软的,还请客官好生享用。” 韩晓溪木讷的看了看小二,又看了看玄墨,待小二关门离去之后,她才坐下来问他。 “他说什么床榻?” “没什么。今晚我们要共度良宵了。” 玄墨绕了一圈,也转而坐在韩晓溪的身侧,目光还是一如往常的清冷,可是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混杂在里面。 看得韩晓溪是从头发丝到脚都感觉甚是不自然。 “共度良宵?不是,哎,不对!为什么咱们开了一间房?你还未娶,我还未婚嫁,这总是不太合适吧。” 韩晓溪焦急的就想往外走,第N次她被结结实实的束缚住双手双脚了…… “我说了,人家只知道夜王和司判分别在调查此事,并不知晓这里会有一男一女共度良宵,这便是最好的障眼法。只是做戏而已,你别如此激动。” “激动?唔唔唔……” 韩晓溪还想出言反击,这可好,彻底不能说话言语了。 正巧这时,韩晓溪的肚子咕噜的响了一声,也不知是周围的环境太过安静,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竟然这声音响得像放了一个毒气弹一样。 “噗,唉……” 玄墨第一次绷不住自己的冷淡脸,微微的笑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将长袖一展,便自顾自的倒起水来,还将韩晓溪的束缚解掉。 “走吧,下去吃饭。” “你请客吗?” 地府的银钱并非是在阳间通用的,所以这些花销都还是指望玄墨才行。 “请。走吧。” 一听吃饭,韩晓溪瞬间的表情就恢复了开朗,面对再艰难的事情,只要有好吃的,那必是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月白色的裙摆旋转飘舞,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变化很大。 玄墨竟然没想到,让这小女人开心竟然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 只是她还没走两步,欣喜得刚转了两个圈,就这么恍然就撞在了窗框上。 不知道是窗框太过坚硬,还是韩晓溪的头颅太结实,竟然震得窗户都有点开裂的痕迹。 她身体还未完全复原,这般“剧烈活动”还是不太好。 玄墨也是疼惜她的身体,连忙上前扶着她。 尽管有强烈的晕眩迹象,可她偏还是这样逞强,想要推开玄墨。 玄墨本就比韩晓溪要高上许多,如此身材控制住她的小胳膊还是很顺手的。 他两手用力,便将韩晓溪轻松的打横抱起,这么瘦弱是该多吃些了。 而后,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还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 “你说,要吃什么,我让那小二送上来便是。” 虽然身体不适,但韩晓溪胃口是好得很。 “我……我要,”韩晓溪的手指都在空中打转,还坚持说着,“要所有招牌都来一份!” “你能吃这么多?” 玄墨表情微有狰狞,不易被人察觉,但是语气还是暴露了他的惊讶。 “哎~~” 韩晓溪捂着头就开始吱吱呀呀的抱怨身体很痛。 说来还是那日玄墨亲吻了她,才惹得封印又裂开,旧伤复发。 这都是玄墨惹的祸。 “行行行。”玄墨上门外为韩晓溪订了菜,又进屋来,上来就将她身上的外袍扒开。 “你干什么……” 半分晕眩还控制着韩晓溪,她没有足够的力气阻止玄墨,只是无力的用手抱住了玄墨的手。 “我看看伤口!” 玄墨看得那黑玫瑰封印比以前还要明显了许多,似是与玄墨精魄发生了交融,边角上的刺也要更加鲜明,甚至是生出了些许的藤蔓。 这玫瑰便像是长在韩晓溪的心脏上一样,繁复的花纹会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闪烁,看起来甚是精密。 玄墨用自己的灵力帮助她舒缓疼痛,一会儿之后,便好了许多。 他温润的大掌搓热了之后,才覆盖在韩晓溪的胸口上,肌肤的碰触又让她的心跳加快。 韩晓溪将脸颊侧到一旁,玄墨还直接的开口问: “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一股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转,韩晓溪撇着嘴不答话。 玄墨还以为是灵力输送过多导致的,动手就又开始脱韩晓溪的里衣。 “喂!!” 韩晓溪用尽全身的力气叫嚷,其实只发出了非常微弱的抗拒声,听起来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 “别动,我帮你按摩一下腰,刚刚不是让那兔妖撞了一下。” 第五十八章 霸王硬上弓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听起来是按摩,但是总感觉是哪里不对。 微风从窗口轻柔的吹进来,拂过微亮的黄烛光,又扫过轻纱帐幔。 韩晓溪只觉得他身上清爽好闻的香气,充斥着鼻腔,令人心旷神怡,似乎也让他的触碰变得更加温柔,不那么令人生厌。 温柔而适中的力道指挥着手指在韩晓溪的腰侧轻轻按压,刚好点压到了几个穴位,舒适的闷声从喉咙逸出,韩晓溪连忙捂着嘴。 衣服层层绕绕穿了很多层,尽管脱去外衣与里衣,里面还着轻纱制作的内衫,虽然看起来是有些许轻薄,但并不妨碍遮挡身材曲线。 玄墨从后侧贴上了她的腰肌,就这样由后方轻轻的碰触着。 似有若无的吐息就在耳侧肆意倾洒,惹得韩晓溪总想往一侧躲,可碍着这看似轻柔,实则霸道的控制,她根本无处可躲。 只得将自己的身子,再往绣榻之中埋了几分,将那些红晕藏匿于锦被之中。 “可还舒服?” 玄墨此言问及,韩晓溪连忙将脸埋进绣榻,一开始厌烦的不想让他碰触,可讲真心话,这触感堪比专业的按摩师。 莫不是他平日里,也…… “你手法为何如此熟练?” 韩晓溪如此一问,玄墨的手在空中还停顿了一下,再继续为她仔细的按摩。 先是捶打,又是轻轻的点压,将筋络更好的舒展开来,刚刚的酸痛也随着他的触碰而消失不见,只剩下灼人的火热,游走在肌肤之下。 “你想听真话吗?” 玄墨如此问道。 他此前也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也不知晓这答案说出口会如何。 毕竟,韩晓溪和籽儿之前还是有些“过结”。 “但说无妨。” “你可确定不生气?” 玄墨将她从锦榻之中翻过身来,谨慎的看着她清澈的眸光。 她身着淡紫色的内衫,随性的躺在这百鸟绣褥上,漆黑的墨色长发慵懒的在褥面上玩耍,卷曲着迎合他的触碰。 她缓缓坐起身来,就挨在玄墨的耳侧,如此答道。 “我怎敢跟夜王大人生气。” 有了这样的回答,玄墨便将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大胆的说出了实情。 “此前,我总与籽儿去谈心,与她互为知己。因而在这神医的指导下,多学了些许的医理。” 听到籽儿的名字,韩晓溪的眼皮就跳了好几下。 “之后呢?” “之后便是籽儿一日闲谈之时,与我讲起了按摩之术,还细心在我身上试验。我发现她确实手法超群,便与之探讨学习。” 与籽儿……还探讨!还学习?? “什么时候的事情?” 韩晓溪顿时感觉头顶冒出三条青烟,再来一把火就可以煮沸了自己。 只能不断的尝试着安慰自己,那定是许久之前的事。 可没想到玄墨的答案总是这样让人目瞪口呆。 “便是在籽儿中魔障之前的几日吧。” …… 韩晓溪飞起一脚,就这么利落的将玄墨踹下床去。 谁也想不到,身材高大的玄墨会被韩晓溪这么轻松推下去。 夜王玄墨讶异的坐在地板上,还缓了几秒没反应过来。 韩晓溪已经起身将身侧的里衣外衣全部穿上,快步走到了房门口,径直穿好衣服出去,将红木雕花的门摔得砰然作响。 “不是……说好不生气吗?” 玄墨长叹了一口气,他还有事要去办,现在还不能去追韩晓溪。 只能唤来小二,说将她在客栈里的花销,都记在自己账上。 韩晓溪就在雅间落座,幕帘垂下,只依稀望得大堂的景象。 不过这里确实是很好的观察街景之地,紧挨着街道。 夜幕低垂,星星点点的灯笼挂在房檐上,车流人群渐少,似是能看到地面上的石板青砖,都有了人间的烟火气。 她望着窗外,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小二将之前点的招牌菜尽数端上桌来,竟然是满满的摆了一大桌。 眼见着鸡爪猪肘都上桌,韩晓溪这眼睛才是像发了光一样。 什么事情都不比得这桌饭重要。 “客官您慢用,所有的账都记在了先生身上,可随意加菜。” 这说完,小二便退下。 韩晓溪这才是一口老血差点没顺下去,玄墨不仅没有来追她回去,还妄图自己靠着这点点的财力就说服她不要生气。 别闹了好吗! 她……才没有这么好打发! 心里如此想着,可手里的筷子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夹起了猪肘,又尝了一口猪耳朵,觉得这酱料甚是美味。 刚还没吃几口,韩晓溪便看着大堂里有几位吆五喝六的阔公子走了进来。 她微皱着眉头,全当大堂的声响作耳旁风,可这几位阔公子,平日里不学无术,偏要嚣张跋扈,吵嚷着要坐雅间。 就觉得大堂与自己的身份不匹配,还是要这最好位置的雅间。 小二几番拦着,可也拦不住这几位公子哥。 “说了,要这最好的雅间,那位置素来不都是为我们留着的。” “今日,来了位贵客,恐怕不能遂愿,这边还有上好的雅间,公子不妨一看?” 小二在一旁赔着笑脸,手里还端着几份要给韩晓溪的菜。 公子听闻这小二胆敢拒绝,便起手推搡了这小二,几份刚刚出炉的佳肴便这样被摔了一地。 扇贝、粉丝、蒜蓉都和这泥土混在了一起。 小二正摔在这饭菜之上,活像一只被浇了蒜蓉的大扇贝。 这般吵嚷又推撞的,走进了韩晓溪的雅间。 她正吃的欢心,偏偏遇得这厌烦之人,起手便将织雾汇聚在了他的脚踝处,轻轻一拉便让他在门槛那摔了个大趔趄。 身旁的小厮上来赶忙扶住,才避免这工资颜面扫地。 这公子面容本是嚣张跋扈,可看到花容月貌的韩晓溪,那嘴脸变得可是比谁都快。 “姑娘,是哪家的秀女,可曾尚未出阁?我乃尚书之子,臻齐焕,敢问姑娘的芳名?” 韩晓溪微皱眉头,并不打算理会,又衔起一个猪肘,塞得嘴里满满当当。 若说这姑娘姿色甚佳,一袭紫色长纱裙,看得十分淡雅,只是这吃相…… 未免有些太过难看。 而且,还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过,这城里人对他总是这般趋炎附势,第一次见这纹风不动的女人,倒也是颇有一番兴趣。 “姑娘,不碍事我便同你一起享受这雅间可好?” 说来,这雅间空间倒是非常宽阔,虽然按照礼俗不可同桌而食,但是完全可以再搬张桌子来。 刚刚摔得惨兮兮的小二,又连忙爬起来去给他搬桌子,上菜。 脸上的粉丝蒜蓉都还没有擦掉,看得韩晓溪有些揪心。 这不,臻公子刚要坐下,不知为何这椅子却往后了半尺。 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身后的小厮笑意盎然,但却不敢笑出声来。 臻公子笑着爬起身来,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不过是我在练习蹲起,姑娘莫见怪。” 韩晓溪自顾自的又喝下了一碗鸡蛋羹,这味道鲜美,其中还饱含鲜香之味,实乃上品。 完全没把眼前的臻公子当回事。 “……” 气氛更陷入了久久的尴尬之中,两人一同用餐,却也一言不发。 吃得兴起,韩晓溪默然发现一个肉丝塞在牙缝里,可那牙签偏偏就在臻公子的桌上。 她本想吩咐小二再拿一套,可臻公子拦住了小二,偏说一定要韩晓溪亲自来他桌上拿。 三番五次的刁难,可是将韩晓溪的耐性全部都耗光。 她长叹了一口气,保持着端庄而优雅的笑容,走上前去。 轻轻倚靠在这臻公子座椅的扶手上,还用手将他的头抬起。 播散细密的织雾,分散到了各个菜色之中。 而后,又将那牙签轻轻拿起。 “今日,遇到臻公子是缘分,我刚刚从外地赶来,还不太熟悉此地,请公子切莫见怪。不妨就让这小厮下去,我们共续这良宵可好。” 臻公子喝了一口酒,顿时觉得面色发红,心潮澎湃,再加上美人在侧,他更想不了那么多,心里满满想的都是如何与这女子翻云覆雨。 对这女子的突然示好,他也有些许的疑惑,不过,面相如此清秀貌美之人,又怎会是那蛇蝎女呢? “甚好。” 说着臻公子将手里的酒汁一饮而尽。 然后示意小厮们都下去,小二也像解放了一样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韩晓溪学着玄墨的方式,利落的用织雾先捆住嘴,然后再把手脚都捆住。 臻公子惊吓的看着她,心里都有些发木。 他那仅剩的一丢丢预感,竟然都是对的。 韩晓溪挥动指尖,将双手交错再展开,便让臻公子浮在了空中,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墙壁上。 尽管雅间内发出巨大的异响,可也没有人胆敢进来阻止。 都以为是臻公子又在霸王硬上弓。 臻公子瞬间被韩晓溪撞得七荤八素,这下可好,她手上的牙签被织雾操控浮动在手上,然后精准的按照臻公子的衣服边,钉出了一个人字形。 韩晓溪感叹自己的灵力又有了新的进步,这钉完,也才用了三五分钟而已。 臻公子早就吓得在晕厥的边缘。 小二见玄墨回来,连忙拉着玄墨速进雅间。 他一推开门…… 便被这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第五十九章 给我父王侍寝,你再给我说一遍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将手里的牙签捻来转去,想着这一根牙签钉在哪个部位更好。 比划在臻公子的身前,瞄准了延续后代子孙的部位,想着是不是要在这扎一根。 是缓慢的扎,还是快速的扎? 眼见她如此专注,玄墨从她身后跟过来,跟着她一样保持姿势,细细观察着臻公子的某个部位。 直至他滚烫的吐息倾洒在耳畔,韩晓溪才恍然反应过来。 “喂!吓死我了……” 司判大人也有被吓到跳脚的时候,差点那牙签就要真的扎过去。 玄墨十分淡定,反倒是臻公子被吓得不轻,扭动着身子想要闪躲…… 冷汗从额头落下,黏连着他鬓角的头发,看似是经历了酷刑一般,实则韩晓溪只伤了他身侧的衣物,根本都没有动他分毫。 “这人……” 玄墨满心疑惑,抱着双臂,上前仔细观察着这男人。 面貌倒是生的堂堂正正,可眉目之间多了一抹油腻,身上并无灵力回路,可他又是怎么被钉在这里的? 韩晓溪微笑着,对着眼前的臻公子说。 “这人我肯定是要好好照顾的,这说不定就是我未来的夫君呢。” 韩晓溪上前轻轻的用手帕,擦拭着臻公子的额角,没想到她的碰触让臻公子的冷汗也流的更多了。 生怕她再一个不小心,就让他现在、立刻、马上就断子绝孙。 “唔唔唔……” 臻公子此时的内心,想的才不是这样,他万分后悔刚刚招惹了韩晓溪。 现在他的肠子里塞满了青梅,感觉从头悔到了脚。 “他说什么?” 玄墨冷冷的看着眼前妄图挣扎的男人。 “说他想要娶我。” 听闻此言,臻公子看了看玄墨,又看了看韩晓溪,连忙疯狂的摇头,堪比人形拨浪鼓。 “你看他这么抗拒,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娶你这样的剩女。” 又提剩女? 玄墨就喜欢在她的痛点上疯狂跳舞,她起手就将那牙签飞向了玄墨。 玄墨只是轻轻侧身,便用长袖接住了那牙签,还稳稳的用衣袖卷起了那牙签。 更气人的是,他将这牙签稳稳当当的又交还给了韩晓溪,摆明了是存心气她。 接着,玄墨用黑色汁液消解了封口的白色织雾,还了臻公子言语自由。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才没有要娶她。” “你继续说。” 玄墨轻轻挑眉,眸光从韩晓溪身上流转了一圈,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臻公子。 “我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多交个……朋友。” “听见了吗?人家不想娶你。” 玄墨冷冷的又给韩晓溪的心上插了一刀。 “那肯定不想,”臻公子为了活命,宁愿把黑的说成白的,“绝对不想!不想!” 为了让玄墨信服,还特地加强了自己的语气,坚决再坚决的说了好几遍。 玄墨看臻公子如此拼命的否认,便将墙上的牙签全部取出。 原本高高钉在墙上的臻公子,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活活摔出一个大字型。 “哎呦……” 这一个“浪漫”的哀嚎,韩晓溪竟然从愤怒中挤出了一丝笑意,看着地上的臻公子,总觉得止不住笑意。 “你笑什么!你……都是因为你!” 臻公子那本性不改,刚爬起身来,就指着韩晓溪一顿甩锅。 韩晓溪冷淡的翻了白眼,然后不经意的拿起了桌上的筷子筒,对着身前的臻公子比划了一下轮廓,臻公子立刻就闭嘴。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韩晓溪这才想起来问玄墨,刚刚他不仅没有来追自己,只是用吃的搪塞自己。 “这个等等再说。臻公子?你莫非就是尚书府里的那位公子?可不可以让我们名正言顺的去参加一个叫做西游园的宫廷聚会。” 玄墨似乎已经拿到了重要的线索,而臻公子正是送上门的“好人”。 “那西游园是什么地方!岂是尔等可去的!那可是咱们礼部侍郎举办的宫廷家宴,就是为了让各家未出阁的小姐与各位公子见面,四品以下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臻公子说起这等事情,那是非一般的情绪激昂。 韩晓溪轻轻晃了晃筷子筒,然后又重新勾勒了一下臻公子的轮廓,他立刻就改口。 “但是吧,这件事情,”臻公子比划着双手,示意韩晓溪先平稳一下情绪,等他说完,“也不是不可以……” “好的,韩晓溪去把客房退掉,咱们去尚书府住。当然,今天的酒菜,还有客房住宿,都由臻公子买单。” 玄墨轻轻的拍了一下臻公子的肩膀,然后悄悄用黑色汁液下了法术,让他无法大声喊叫求援,也无法说出事情的真相。 臻公子想要高声喊叫,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但是正常说话却可以。 “啊……啊……” “别啊了,快去吧。” 韩晓溪推搡着臻公子走出了雅间,门口的小二都惊掉了下巴。 第一次见到臻公子会被人这样推搡着,连忙鞠躬恭送这个瘟神,早早躲得远远的。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跟着臻公子上了回尚书府的马车。 韩晓溪和玄墨同乘,而臻公子有自己的专属的马车。 “你快说!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经历过之前的“按摩”,韩晓溪紧紧张张的坐在马车的门口,而玄墨坐在马车的里面。 “你坐过来,我就考虑告诉你。” 玄墨闭目养神,似是看不见韩晓溪的紧张一般,淡定的讲着话,语气里没有一丝的起伏。 “你爱说不说!” 韩晓溪赌气将身子侧了过去。 可是内心里的好奇又让自己倍感难受,她不得不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一点点的往里挪移。 距离玄墨还有一个手臂的时候,又问他。 “这样行了吧!你快说!为什么还要去尚书府?”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现在每靠近玄墨一分,就感觉胸口的黑玫瑰在发生汹涌的变化。 “不行,再近点。” 玄墨眼睛也没抬,就这么命令着。 韩晓溪咬着后槽牙,一边在心里骂着。 明明之前都是他不懂事,怎么现在还要自己委曲求全? “不许骂我。” 玄墨耳朵没动,眼睛也没动,是怎么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的? 怕不是个变态吧。 肚子里的蛔虫? “我不是蛔虫,那种东西不配我。” 玄墨话音刚落,就凭空一抓,便将韩晓溪拉回了身侧。 她板板正正的坐在玄墨的身旁,然后紧张的看着他。 怎么,现在夜王还可以读心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的。这是禁术?” “这是我刚刚帮你,按摩的时候设的法术。” 玄墨突然转头,眼睛还是没有睁开,但却准确的知道韩晓溪的方位,然后在她的耳畔轻轻说道。 “变态!” “随你怎么说,我查到线索了,二弟子伪装成了皇室中的药师,专为这些妇人制作胎药。” “这岂不是很好找?” 韩晓溪有些兴奋的回头看着玄墨,这一转头,就刚刚好擦过了他的唇瓣,她连忙拉开彼此的距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坚实的臂膀已经环住了她的腰。 她根本就是无路可退! “根本就不好找,宫廷药师那么多,我们去便会打草惊蛇,就像这次一样。 再就是,我刚刚去把判官笔寻回来了,但是看你警惕性太低,还是先放我这里,你什么时候表现好,我便将判官笔还给你。” 玄墨越是往前,韩晓溪的身子就是越往后仰。 再加上马车的颠簸,还有某个不知名石子的助攻,这唇瓣似有似无的接触,更让她越发觉得脸颊滚烫。 不知为何,竟然觉得玄墨闭着眼的眼睛都很俊朗…… 那纤长的睫毛如女人一般,为何堂堂夜王长得如此妖孽。 “你才是妖孽。” 玄墨陡然将那漆黑的眼眸睁开,直直看尽了韩晓溪的心底,那抹娇羞、爱恋根本无处可逃。 “我没有说你……” 韩晓溪的辩驳显得十分心虚,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不断的闪躲。 “你动心了。” 玄墨紧紧摄住她的脸颊,将那纤瘦的小脸鼓成了小包子。 “把判官笔还我。”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控制住自己迷恋男色的心。 “你要不考虑一下,今天晚上在尚书府学一学那些官宦女子如何侍寝。” “侍寝?” 韩晓溪现在的眼睛一个比两个大,感觉跟黑猫警长的铜铃大眼差不多。 她还以为侍寝就是在门口守夜。 所以连连的点了头,然后满心欢喜的笑着。 不就是侍寝吗?她可是最会了! 以前给前代夜王就是夜夜侍寝! “没问题!”她这般笃定的看着玄墨,玄墨的眸光里闪过了某种不知名的轻松,但下一句冒了出来,玄墨的脸一秒变成了僵尸,“我以前天天给你父王侍寝!” “给我父王侍寝,你再给我说一遍?” “对啊!就是给你父王,前代夜王就是你父王,你不知道?难道你连你爹都不认识了?” 韩晓溪闪着那天真异常的大眼,把玄墨的气得连那张扑克脸都有些变形。 这是未婚妻变小妈? 这车速未免也太快了吧!想不到想不到…… 第六十章 还有一千多针,扎完再说话!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一掌拍在马车壁上,震得木轮应声而裂,当场暴毙开来。 一旁的尚书府家仆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从未见得如此厚实的木轮会有爆裂的情况。 韩晓溪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他的突然变脸有着些许不解。 再加上两侧木轮爆裂之后造成了剧烈晃动,韩晓溪连忙撑住身体,不让自己撞在车壁上。 外面的家仆急忙询问里面情况如何,玄墨随意敷衍了两句,而后又坚定的再次询问。 “你再说一遍。你是如何服侍的我父王?” 玄墨格外加重了“服侍”两个字,这关乎到他作为夜王的脸面。 而且他已经直接跟天帝有说,韩晓溪是他未过门的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他夜王从此成三界笑柄,走到哪里都感觉是绿油油的一片草原。 “就是他批公文,我就端茶倒水啊……” 韩晓溪谨慎的扶着车壁,然后默默做好了灵力准备,生怕玄墨因为此事再将这马车拍成碎末,到时候她就只能跟着车壁一起随风飘散了。 玄墨深吸了一口气,面容有了些许的变化,不像是笑意,但更像是“变形”。 “端茶倒水?” 玄墨看着顶棚,长叹了一口气。 不知自己为何就想到了其他的地方。 “对。”韩晓溪这才明白,玄墨似乎说的并非是同一件事,“你是不是猪脑下麻辣锅了?” 说着又起身往前挪移了一点,然后用手指尖狠狠的戳着玄墨的胸膛。 玄墨轻轻将那手指环住,紧紧攥在手心,刚刚真的是让他有些胆战心惊。 见识过千军万马的战场,也比不得刚刚那一刻的心理崩溃。 韩晓溪被他突然的莫名触碰慌了神,连忙将手指抽了回来。 这时,玄墨身后出现了一个小脑袋,怯生生的看着眼前气氛升温的两个人。 “那个……我打扰一下二位,虽然马车坏了,可是这里已经离尚书府不远,我们不妨下车走。” 臻公子笑着劝着这两位“贵人”,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手心里和额头上也是直冒汗,真不知道自己是平日作恶多端,还是太过嚣张跋扈,方才造了这样的报应。 “好,让她乘你的马车,咱俩下车走。” 玄墨这般霸道的吩咐,臻公子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玄墨搀扶着韩晓溪下车,还刻意将她的脸遮挡着,不让周遭的人看见。 “我可有这般见不得人?” 韩晓溪小声抱怨着,缓步登上臻公子的马车。 “当然,你相貌粗鄙,我这是为咱们的百姓考虑。” 玄墨这是瞎说话不打草稿…… 不过还好,很快就到达了尚书府,臻公子派人去禀报,便让两人进了府,还给安排了上房。 府里的尚书老爷一般都不在家,臻公子的母亲早年亡故,钟情的尚书姥爷一直未娶,这在坊间也流传成了一段佳话。 因此,臻公子没有母亲的温柔疼爱,更愿意与朋友交好,将好友带回家来住几日,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府里的人也没有觉得奇怪。 韩晓溪发愣的看着眼前的二品府,竟觉得比自家的判案基地还要寒酸几分,除了红砖琉璃瓦是御赐的,剩余的家具等等都不算的上好。 这府里倒是显得太过冷清了些。 “臻公子……” 韩晓溪想上前言说,不与玄墨同住。 可玄墨那凌厉的眼神一扫过来,立马就让她闭了嘴。 “你们唤我臻兄即可,朋友们都这般称呼,莫要见外。穿帮了可不好,过几日的西游园便会到我府上来下帖,这样我好多帮你们要几个帖子。” 臻兄,真凶……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韩晓溪的灵敏神经发挥了些许作用,但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没再有多想。 可是她随眼张望了一下,就发现院子里培植的娇嫩花朵都呈现了发黄枯萎的迹象,这里的氛围俨然像是没有仆人打扫似的。 然而在外面,臻公子却是器宇轩昂横行跋扈,与这府内的情况判若两个世界。 “晚上,我摆桌酒在家,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臻公子恢复了正常的音量,又张扬着说道。 听闻此言,后面的两个家仆才匆匆走开。 还小声嘟囔着: “又喝酒,是吧……” “老爷都多久不回来了,还在这花天酒地的。” 玄墨的听觉比常人要敏捷很多,因而将这些话语尽数收在了耳朵里。 “好,我们晚上一定来。” 韩晓溪将织雾偷偷的分散到空气中,莫名感受到了臻公子心中的刺痛。 臻府的秘密,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可怕。 待到午夜之时,臻公子还未来敲房门,韩晓溪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是说晚上要来摆酒……” 韩晓溪叮叮的敲着桌上的酒杯,又百无聊赖的倒了一杯水。 “都这个时候了,兴许是做戏。” 玄墨将身上的伪装衣物换掉,重新穿上了黑色的长袍,上面暗暗有着细腻的龙纹,闪着淡蓝色的光泽。 正在此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长空,将寂静无声的黑夜打破,韩晓溪手上的酒杯也应声滑落,滚在地上翻了好几滚。 “出事了?” 她想要摸身侧,却根本没有判官笔,最重要的法器被拿走,现在她灵力要比往常弱很多。 再加上新伤叠旧伤,发作好几次,再好的自愈能力也无法这样消耗。 玄墨也担心自己可能保护不好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细而长的白玉烟斗。 用的是韩晓溪格外喜欢的上好白玉,质地圆润还有着丰富而均匀的天然纹理光泽,这般质感的玉料恐怕是齐世难寻。 “先用这个吧。” 玄墨将手里的烟斗递到韩晓溪身前。 “这个?” 韩晓溪想要触碰还没拿到,玄墨便将烟斗撤回到自己身前。 “你不要?” 玄墨挑眉反问。 又是一声惨叫响彻了臻府,韩晓溪没有办法再犹豫。 “要。” 不仅是外观看起来甚是雅致,韩晓溪在触碰到烟斗的时候,便觉得那烟斗有着深厚的灵力。 耳侧还响起了莫名的声音。 “清扬大师1.0已启动。” 韩晓溪吓了一跳,差点手抖将它摔得粉碎。 “锁定使用者,并进行特异性识别记录。检测到使用者穿戴了【遗失奇迹】,正进行融合性控制。” 韩晓溪便看到身上的遗失奇迹,流转着淡淡的光芒,似乎在与这烟斗传递灵力信息。 “这是什么?” “你恐怕没有时间问这些。” 玄墨已是严阵以待,虽然没有亮出法器,但他表情十分严肃。 等到玄墨到达事发的后院时,眼前的情况才是让韩晓溪与玄墨都目瞪口呆。 臻公子被吊在树上,以大拇指为着力点,捆绕着麻绳被狠狠抽打。 而抽打人是醉醺醺的尚书大人! 家仆并没有人来阻止。 玄墨在韩晓溪的耳旁说了一句: “你来处理这两人,这周围有监视者,我去会会。” “好。” 韩晓溪将手上的烟斗挂在腰侧,然后驱动织雾将尚书大人手上的棍棒粉碎掉。 泪流满面的臻公子这才看到了韩晓溪的存在,他已经忘记了求援喊救命,只是一个劲的挣扎着。 韩晓溪手指轻轻捻动,将细腻的织雾柔和聚集成针,快速飞去削断了绳索。 臻公子这才获得了手脚,连滚带爬,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泥泞,拽着韩晓溪的衣裙哭的像个两岁的孩童。 难怪臻府的下人都那般脸色,不像是以往的仆人,多是对主人毕恭毕敬、笑脸相迎。 原来,在夜晚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漆黑的夜里只有抽泣与风声在萧瑟作响,冰冷的温度从脸颊凉到心底。 “是亲生的吗?” 韩晓溪谨慎的问脚下的臻公子。 “是啊!” 臻公子一边哭的鼻涕眼泪直流,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 狠命的拽着韩晓溪的裙摆,一刻也不肯松手。 韩晓溪刚一动身,裙子差点就让臻公子给拽下来,还好腰带系得紧,不然现在就是果女狂奔舞蹈了。 狠下心来,韩晓溪一脚踢开臻公子,然后将手里的烟斗化作刚刚的棍棒,快速向前敲打,打在了尚书大人的胸前、腰部和腿部。 不及要害,但却能够带来足够的痛楚。 这次的惨叫有些许的不一样,尚书大人多是闷哼,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看来是醉酒太重,韩晓溪只能想想办法来驱散酒意了。 之前跟火菁有学过一些穴位,韩晓溪将织雾化作了细针,然后精准的扎在了穴位之上。 毕竟,她不是专业学医理的,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好在她记忆力很好。 一针下去不行,那就再来一针。 臻公子在一旁看傻眼,都不知道该哭还是不该哭。 韩晓溪还自己数着是第几针,等到扎了三百八十针的时候,这装酒醉的尚书大人实在装不下去了,才长吸了一口气,“缓缓”醒来…… “别别别扎了。” 虽然仍旧是带着浓浓的酒意,但显然不是神志不清的状态,韩晓溪冷淡的瞥了一眼,手上的活儿一点都没停下来。 “别急,还有一千多针,扎完再说话!” 第六十一章 我不后悔遇见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一听韩晓溪如此言说,这酒醉的尚书大人才清醒了大半。 虽然还有些迷迷糊糊、摇摇晃晃,扶正了自己的官服腰带才怒问: “你是何人!怎敢管我的家事。” “纵使是家事,也没有如此棍棒教育的吧。” 生怕自己父亲冲过来抓自己,臻公子小心翼翼的躲在韩晓溪的身后。 韩晓溪见臻公子这般担惊受怕,便能想象到他平日里,究竟是怎么熬过来这些每一天。 “就这不肖子孙!打死他也是活该!” 酒气冲冲的尚书大人,路都走不稳了,还要抄起一旁的粗树枝,扬起手便要打向韩晓溪身后的臻公子。 “为何要打他?” 韩晓溪看着半失心疯的尚书大人,暗带气愤的问道。 “因为他背不会三字经!” 话音还没落,臻公子便喊起来了。 那声音如稚嫩的孩童一般,执拗的辩驳着自己的错误。 “谁说的!我会!人之初,性本善……” 他说着就半哭半喊的背起来。 可没背两句便被尚书大人打断。 “不!你根本就不会!过来!过来让我打死你!” 这声怒吼像是在韩晓溪的心脏上硬生生的打了两拳,可是于臻公子来说,这显然会更痛几分。 “别过去,我保护你……” 韩晓溪将臻公子护在身后,一手将胳膊撑开,掌中凝聚着漂浮的白色织雾,快速的翻涌着。 以她的能力,自然是可以轻轻松松对付一个凡人。 可没想到的是,在臻大人的怒吼之下,臻公子竟然边哭边走了过去。 “别过去!” 韩晓溪喊道。 “爹爹……” 臻公子对臻父的爱意似是比想象中还要浓烈,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伤害自己,还要步步向前。 臻公子扑通一声跪在臻父的身前,再次准备用伤痕累累的身体,迎接那个可怕的藤枝。 韩晓溪长叹了一声,用手里的织雾化为纤细的迷雾,白色的迷雾飘散在空气中,迅速将两人一起迷昏。 这时才见玄墨回来,看到已经倒下的两个人。 “交给你了,把他们安顿一下吧。” 韩晓溪觉得有些疲乏,去厨房寻了坛好酒,自顾自的坐在窗口喝起来。 赤脚踩着椅面,一手将长裙卷至腰间,这男子汉般的饮酒姿势日渐豪放。 将臻姓父子安顿好,玄墨才进屋来。 环顾四周未见有人,半晌之后才看到窗口独自饮酒的韩晓溪。 “怎么今天有兴致喝酒。” 玄墨靠在窗边,银色的月光洋洋洒洒的铺在地面上,像是一张柔软的光毯。 他同韩晓溪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 微凉的季节里,没有什么盛放的花朵,有的只是这萧瑟的庭院之景,许久没有人打理,更带给人几分凄凉与无奈。 “没想到每日嚣张翘尾巴的臻公子,竟然每日要遭受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安顿的他们?” “我去找下人,让她们送回房间了。” 玄墨淡然的说着,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又将韩晓溪手里的酒接了过来。 这是生怕她多喝了一口。 “好。” 她今日的话格外少,与以往总是面带微笑的韩晓溪不同,今日的她懒得假装,悲伤的情绪溢于言表。 她重新将玄墨的酒杯倒满,举在眼前,用纤细的白皙手指抚摸着杯沿。 要知道,韩晓溪不怎么擅长饮酒,让她饮酒多是灾难…… 玄墨不太想让她喝,可又不好在她心伤之时,阻止她喝酒。 她墨色的长发也被染上了月光,似是灰发及地,满地均是韶华,半分悲伤又带着半分无奈,她又长叹了一口气。 “有何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玄墨没有看向韩晓溪,只是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便让眼前的萧瑟之景化为了天界的彩虹之景。 “我?我哪有什么心事……” 韩晓溪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景色,这是那日她在天庭几番留恋的景色。 玄墨是什么时候记得,又是什么时候将这光线收集起来的。 韩晓溪没有追问,玄墨也没有解释,两人便静静的看着。 许久之后,玄墨才转头看向韩晓溪。 “说吧。” 玄墨漆黑的眸光对上韩晓溪的清澈眸子,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玄墨似是看到了她心底的悲伤,她连忙躲闪了眼神。 “没什么,只是看到他们,想到了我之前审判的那些人。难怪你父王之前要求,所有的判官都要无情、无爱,方能执掌正义之道。” 韩晓溪玩转着手里的小酒盏,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难寻味的弧度。 “为何这样说?” “臻公子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喝醉酒,就是个疯子,就是暴力狂,可还是因为爱,守在父亲的身边。然后用所有的不堪来掩饰自己曾经受伤,只知道自己挨了打,父亲就会高兴。” 韩晓溪又将酒盏满上,畅快的一饮而尽。 难得见她如此激动,长发也跟着饮用的动作而飞舞,还有几根发丝挂在了嘴角上。 玄墨下意识便用手想去帮她整理发丝,没想到韩晓溪竟然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 玄墨的手停在了空中,似是感觉这场景真实到不可思议,可自己又无法相信。 他突然不知道如何安慰韩晓溪,只是跟着她的动作,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也没有用手去触碰她,任由她这样靠着自己。 “那你后悔吗?” 玄墨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问她。 他第一次如此紧张。 “后悔什么?” 韩晓溪倚靠在他身前,因为酒意氤氲,她现在的脸颊上已有两团红晕,熏染得恰到好处,自醉也醉人。 “后悔当地府的司判。” 玄墨似是在谨慎的确认,声量也小了不少。 “当然……不会。”韩晓溪说到这里嘴角又挂着满满的笑意,“断情、绝爱,还要经历那么多,我才能帮助那么多的人渡过这人生苦海,有什么后悔的?自然是不后悔的。” 趁着这股酒意,玄墨又问道。 “那你后悔吗?遇到我。” “我自小便和你在前代夜王那里,打打闹闹。若非是你,我也不可能熬过那么苦的修行,虽然你总是嘲讽我,但是……遇到你真好。” 说着,韩晓溪又回抱了一下玄墨,接着就沉沉的睡去了。 前后仅仅间隔了几秒的时间,她与周公在梦里甜美的相会。 玄墨这才敢轻轻抚摸着她的漆黑长发,映衬着清雅的月色,看得出他的手还在轻轻的发抖。 “我也不后悔,爱上你。” 他看着韩晓溪恬静的睡颜,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到柔软的床榻上。 再将帘帐也都放下,让她可以睡的安稳一些。 他这才将自己身上的黑袍脱下,指尖的血迹早已干涸。 夜王有超强的愈合能力,可将精魄分离了一部分,他现在的愈合速度并没有以前那样快,所以失血也非常多。 他以往的战斗都是干脆利落,这次竟然在刹那中分了神,似是在担心韩晓溪,怕有人趁着他离开来伤害她,才无意中挨了一下【夺取】的锁链。 这次他显然是发现了监视者的痕迹,但是【夺取】在那么好的时候出现,就是为了争取时间,让监视者可以趁着这点时间逃走。 他将韩晓溪的房门合上,又急匆匆的赶回了地府。 趁着夜间的时候,也要处理一些地府的公务。 再次回到这空荡荡的大殿,再也没有麒麟兽的身影,他难免也觉得有些失落。 不过,知道媗儿已经救活了麒麟兽,他便已安心许多。 若是媗儿想要用麒麟兽威胁自己,那自然不会刻意伤害麒麟兽,就是笃定这一点,玄墨才能看到那只兽爪临危不乱。 纵使媗儿装的如何凶神恶煞,但是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罚恶司的部长前来,在大殿上站定,玄墨的思绪才慢慢拉了回来。 “夜王,您终于回来了。” 罚恶司的部长是钟馗后代,钟一铭。 她面貌清雅大方,看起来温文尔雅,殊不知她掌管的都是酷刑,轻则下油锅,重则铡刀取首级。 “说。” 玄墨眼睛都没抬一下,处理着手上的公文,还有许多的事务等待着他细细处理。 时间真的是有些紧迫,在凡间耽搁了许多时间。 “您的禁军已经重组成功了,特地前来请您去检阅一下。” “好的,稍后。等两炷香的时间。” 玄墨这样说道,一铭便在殿下的桌前坐下,还兴致盎然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顺道还给玄墨倒了一杯水,缓步走上长阶。 她穿的是一身紫色的长裙,似是与韩晓溪有几分相似,若不是知晓她的底细,定以为她是哪家温婉闺秀。 她声音清冷,在夜王面前收敛了几分女王气息,但还是有些锋芒过剩。 修长的手指谨慎的将水杯奉上,玄墨随手接过去,眼睛还是停留在繁复的公文上。 “若是夜王太过操劳,不妨让一铭为您分忧。虽不及韩晓溪首席司判,但我作为第二司判,也可为您效力。” 她满怀感恩的看着夜王,希望自己得到他的青睐。 可没有想到的是,夜王只看着眼前的公文,半分没有想看她的意思。 直接回答道: “不必了。” 她心里自然是有怨怼,可还是只能吞咽到自己的肚里。 第六十二章 臻家暗藏怪闻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一听韩晓溪如此言说,这酒醉的尚书大人才清醒了大半。 虽然还有些迷迷糊糊、摇摇晃晃,扶正了自己的官服腰带才怒问: “你是何人!怎敢管我的家事。” “纵使是家事,也没有如此棍棒教育的吧。” 生怕自己父亲冲过来抓自己,臻公子小心翼翼的躲在韩晓溪的身后。 韩晓溪见臻公子这般担惊受怕,便能想象到他平日里,究竟是怎么熬过来这些每一天。 “就这不肖子孙!打死他也是活该!” 酒气冲冲的尚书大人,路都...... 因为kara知道了下午要进行打歌,所以整个上午都是辛苦的训练,而中午也吃的不是很好,此刻过来,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掉了,她们又没有粉丝送东西吃,所以只能是饿着肚子进行排练和直播。 “当然,我理解尊敬的陛下和贵族院议员们对此的顾虑,虽然这让我有些失望,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们呢?两位尊贵的客人”雷奥恰到好处露出了一丝遗憾表情。 经过几分钟的时间休息,它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如初了,并且在几乎死亡数次的痛苦下它的肾上腺素开始激增,情绪变得暴怒。 魔辰木讷的思忖了好一会儿,又用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扫视了几次,但似乎对于柳仙儿的这番话,他仍然是一头雾水。 远处鲤之村照过来的朦胧光芒之下,漩涡智树的红发也暗淡了许多,让人看不分明。就和着黄褐色的地面一般,都是模糊的样子。 如今回头一想,天鸿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而且这些年跟着他的奶奶鬼妪也学了不少本事,寻常人根本伤他不得,所以反倒不用太担心。 玉藻井无奈,只能运转那一身灵力,层层抵御住那落在它身上,崩解破碎开来,释放出磅礴的风土威能的先天灵宝风中尘。 “等等,克里斯丁。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斯特兰奇从空间之门的那一头追了过来问道。 “能听到吗?”足足弄了五六分钟,魏峰终于将防护服穿戴整齐,正准备向着那些巨大身影方向奔跑过去,耳边男子的声音,却是突兀无比的传了出来。 “我可不是狮王爷的人,你们应该是虎王爷的士兵吧,我是拓跋琳的朋友,方便的话就通传一番,就说我是陈龙,她自然就明白。”陈龙处变不惊,淡定的说道。 “我……呃,学校不让我们玩手机。”江影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并不怎么看新闻,然后下意识把裤兜里的手机往里面塞了塞。 而陆语嫣也并非第一次乘坐苏尘的车了,对于这一切,一路以来倒也逐渐习以为常了。 正常来说,在永恒星系见到和威尔人相关的痕迹,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但是现在见到的东西却让他们感到一股恶寒。 上古神话,封神时代……那等等的一系列恢弘壮丽的古老传说和过往传奇,都在印证着叶青的观点。 看到刘诗语,刘致泽一怔,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没有做似得,不过思来想去的,刘致泽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也就懒得想了。 看到几个天凌宗弟子被郑虎一招震飞,客栈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不管是怎样的难题,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只要你敢于牺牲一条内裤,仅此而已。 甄德帅望着眼下这一幕的发生,心想若是趁着冉剑峰施展诛仙天罗网的过程中用莫邪剑偷袭他会怎么样? 楚枫对于这个邹纪纲,看到他认错态度还是不错,而且又是方富华的老部下,定然也是方富华一手提拔的人,自然也不会过于苛责。 第六十三章 夜王大人要做女装大佬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臻公子睡眼惺忪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依靠在一起的韩晓溪和玄墨,缓缓的摸了摸自己摔疼的臀部。 “鬼门关走一回的感觉如何?” 火菁蹲下身来问道。 臻公子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火菁。 这是哪里来的骷髅头啊,竟然还会说话! 顿时冷汗直流,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你你……我是不是死了!” 韩晓溪醒过神来,随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才解释道。 “有你这么说救命恩人的吗?就是她治好的你,你还活着,只是要多休养几天。” 臻公子看着天色渐晚,恭恭敬敬的作揖表示救命感谢,可又急急匆匆的想要出门。 这判案基地里处处都是结界,普通人肯定是出不去的。 臻公子焦急的拍打着门,叫喊着。 “快快……快开门!我要出去!” “你不先解释下,你家到底怎么回事吗?” 韩晓溪顺势坐在刚刚的长桌上,玄墨则站在她的身后。 她如墨的长发铺洒在桌面,长腿交叠在身前,虽是看起来温柔甜美,可眸光里却是十分凌厉。 “我……唉!我实话说了吧,我父亲他早就患上了癔症,没有药可以很好的治疗,若是我不去配合的话,他就会……” 所以,一到晚上,臻公子就一定要回到那府中,去遭受那可怕的一切。 即使自己根本没有犯什么错误…… “所以,他每晚上都会去后院,但是你严令禁止所有人外传,只说你父亲住在青楼之中?” 韩晓溪也有些诧异,双手撑在桌面之上,好奇的问着。 “对。都是我命令的,母亲很早就去世,父亲不久就患上了这癔症,似走火入魔,轻则在厨房里找刀剁手,重则在街上胡言乱语,甚是想强了幼女。” 为了不让家父为祸人间,所以臻公子才出此下策,想要一个人承担所有。 “可是,不能将尚书大人关起来吗?” 韩晓溪好奇的问道。 “问题就是在这里,白日的父亲是完全正常的,他可以处理公文、上朝,一切都无异样。” 臻公子也觉得十分怪异,这癔症似乎只在晚上才发作。 “火菁,你见过这种癔症吗?” 韩晓溪转头看向火菁,看着火菁空荡荡的瞳孔。 “嗯,精神病而已。前后有非常不稳定的反差,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曾经受过的刺激,很可能就是在夜间的时段。” 火菁这样解释道。 手上的火灵也表示赞同,跟着她的动作一同点头。 “那有什么好办法吗?” 韩晓溪仔细的问。 “没有,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线没有,臻公子你不如每到夜间将他囚禁,白日里再放出来。若是日后他发病更重,将时间分不清,不间歇的发病,你可能就需要永久囚禁他了。我这里可以为你开些草药,你不必过多担忧,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臻公子听闻此言,甚是激动,都有些说不出话来,连连叩谢。 虽然火菁只有一只骷髅头,可真的是非常心善。 韩晓溪若有所思的看着玄墨,似乎还有什么疑点没有解释清楚。 “还有什么疑点吗?” 她询问着玄墨。 “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之中,有些莫名的关联。”玄墨冷冷的说道,依靠在墙壁上,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我母亲……是身体孱弱,宫廷药师给看了很久,都没有治好,最后也就不再看了,无药可医便去世了。” 说及心痛之事,臻公子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他面色也只是有了些许血色,毕竟之前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 “身体孱弱?宫廷药师!” 韩晓溪大力的拍了一下手,这才明白,这宫廷药师莫不是他们要找的二弟子。 “哪一位宫廷药师?” 玄墨又追问。 “就是现在各路娘娘宫里都非常受欢迎的宫廷药师,名叫青玄。说他那里奇珍异宝无数,疑难杂症不少都有偏门方法,传的是格外的离奇。” 臻公子将自己知晓的信息,全部都说了出来。 “有……多么离奇?” 韩晓溪听得饶有兴趣,还从墙角的小柜子里,拿了一把瓜子来,就听这臻公子说故事。 毕竟,自古以来,后宫故事都是最吸引人的。 “贾贵妃出身名门,嫁到皇宫却怎么都生不了子嗣,这宫廷药师只是用了一个布娃娃,便让那贾贵妃顺利生产了大胖小子。 这没什么离奇,只是那布娃娃自儿子降生之后,便开始夜夜啼哭,哭声与儿子声音一致。更神奇的是,听过布娃娃啼哭声的宫女,不是疯了便是魔怔了,贾贵妃虽然生了这儿子,却怎么都不敢自己照料。” 这时有一只手从韩晓溪的身后伸了过来,从她的掌心里拿走了半份的瓜子,然后津津有味的在她身旁磕了起来。 玄墨在她身后也学着她嗑瓜子的样子,轻松自在的吐着瓜子皮。 “这么阴森,竟然还有别的娘娘愿意让这宫廷药师治疗?” “毕竟,人家药师只管孩子降生,又不管后面的事。再说那贾贵妃嫁到皇宫十多年未生育,能生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虽然这事邪门的很,贾贵妃平日里并不受宠,可因为这件事皇上重新疼爱她了……” 韩晓溪吐了一口瓜子皮,接了这个话茬。 “那是!这就是因祸得福。” “从此各路娘娘都想找这宫廷药师帮忙,有的是美容,有的是生育,还有的是想争宠,想要一些更厉害的春宫技巧。” 韩晓溪听了故事就是连连点头,这宫廷果然是一出大戏。 “更厉害的春宫技巧?” 玄墨这才从韩晓溪的身后,蹦出了一句话,吓的韩晓溪差点从桌子上滑下去。 半晌不说话,突然出个声真的是怪吓人的。 “当然,皇上有次流连在宁贵人床上两天三夜,就连朝政都不怎么理了。虽然这宁贵人日后遭到了大臣的指责,可终究是从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据说过不久就要升妃位了。” “不过,你是一男人,怎么后宫的事情这么清楚?” 韩晓溪有些迷惑,这后宫的八卦难道是天下遍知。 “都说到这,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我有个远房的表姐,就是当朝的臻妃。我们不便见面,偶尔便是简单通通信,讲些宫里的近况罢了。臻家不像贾氏,那样家大业大,我们在朝里就我们两个亲戚而已。” 臻公子原来还有这一层的亲戚关系,听得韩晓溪一手的瓜子都磕完了。 “难怪是由你们来操办这次的西游园。” 韩晓溪赞叹道。 火菁将草药打包好了,这就拿出来交给了臻公子。 “这可以缓解癔症,帮助他镇静安神,不过,切忌不要用量过多。每日入夜便让他服下,而后再囚禁之即可。” 臻公子说来也是感叹,总算是自己不用去当那个沙包了,感动的是泪眼朦胧。 “大男子汉的,别在这煽情了,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玄墨轻轻拍了拍臻公子的肩膀,就带着他一起出门了。 韩晓溪跟在后面一直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可玄墨并没有理会。 等回到了臻府,下人都没有出来迎接。 “就不能让你家仆人正常工作吗?每天到夜晚就看不到个人,真的怪瘆人的。” 韩晓溪无奈的吐槽,紧挨着站在玄墨的身后,手里还悄悄攥着他的衣角。 “明日我便安排下去。”臻公子又叹了一口气,“此事还是要多多感谢你们,不然我恐是命不久矣。” “不必挂怀。” 韩晓溪淡然的说着,反正火菁救人也不耗她的灵力。 “我今日做东,带你们去上次那家酒楼,再聊聊明日西游园的事情。” 臻公子这样交代着。 “好的,没有问题。” 韩晓溪回屋,换了一身新的衣服。 自从来阳间公干,便喜欢上了阳间的服饰,这日穿着的是透亮的纱衣,寻常女子并不会穿着,大多是青楼女子才这样打扮。 可韩晓溪也并不知道,她倒是大大方方的穿了出来。 一袭粉色的轻纱衬得她肤色白皙,面色红润更显光泽,轻慢的脚步更显纤瘦的腰身,步步轻盈更令人心生倾慕。 玄墨的目光也不禁从她身上多停留了几分,去那酒楼更是回头率三倍。 “他们为什么都看我?” 韩晓溪小声问道。 “没,就是嫉妒你好看。” 玄墨小声回应着,然后淡然的走在前面,显然是不想跟身后这个花团有什么联系。 臻公子还特意订了上次最好的雅间,他坐在主位上,自己咚咚的就喝了不少酒。 几番客套之下,他才不好意思的说出了西游园的“潜规则”。 “不是吧?” 玄墨一向是淡定如水,可今日这语气里也有了些许的不淡定。 “只允许女性进入?” 韩晓溪反倒是非常的开心。 这规则也不难想象,毕竟是后宫家眷的游园会,若是带着男性前往,皇上可得多么不放心。 “当然,玄大人也可以考虑,换上女装进入呢?” 第六十四章 喜欢就是半夜可以爬床的那种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西游园可不是普通的宴会,后宫的许多家眷都会跟去,上至皇后,下至各户未出阁的女子,这其实完全可以看成是大型相亲会。 自家的母亲、姨娘都会带着女眷来“磋商”,里面掺杂了不少的权谋交易。 而作为娘娘中的红人,这位药师也会被邀请来,一同参加这重要的宴席。 “真的必须要穿女装吗?” 韩晓溪将大眼睛撑得看起来像是个小铜铃,谨慎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臻公子。 “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辈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纵不可能编一些胡话来蒙骗你们的。” 臻公子挥挥手,让一旁的小厮赶紧过来倒酒,这富家公子的派头十足。 “那就穿吧。” 韩晓溪掩面而笑,衬着那淡粉色的纱衣,面色如桃花盛开一般,水润轻弹的肌肤似是吹弹可破。 若不是她正揶揄自己,玄墨忍不住会偷个吻。 “闭嘴。” 玄墨招牌式闭嘴命令又出现了,韩晓溪撇着嘴又吃了一口鸡蛋羹。 这次她也只能在心里乐一下。 “不是,侍卫跟着去不行吗?” 玄墨也是再三确认,看看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当然不行。”臻公子肯定的摇了摇头,感觉玄墨这是在垂死挣扎,根本是毫无意义的提问,“如果你要跟着韩姑娘进去的话,必须要……换上丫鬟装。” 然后随手打了个响指,小厮便是一个接一个的将各种风格的丫鬟装拿了进来,叠的是整整齐齐。 这该是感动的痛哭流涕,还是为自己的献身而疯狂? 玄墨顿时感觉自己的头上有一盆黑线,顺着冷汗往下滴。 “试试吧?” 韩晓溪很开心的去翻找了那些丫鬟装,有的是风情多姿,有的是雅致大方,都拿的是大码,即使是玄墨这样高大的身姿也可以穿。 “闭嘴!” 玄墨知道自己一旦离开韩晓溪,栖雅就很有可能会暗中下黑手。 所以这也是让他两面为难,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敲了一下又一下。 他这是在衡量自己作为夜王的自尊和面子,以及韩晓溪的安全,到底哪个更重要。 难道,就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就在这时,外面的小二来唤玄墨。 “有位姑娘点名要找您。” 玄墨一听是姑娘,便知道是地府的公务,可韩晓溪并不知晓究竟是谁。 玄墨起身刚刚出去,她便趴在镂空的窗栏上,偷偷的看着玄墨到底与谁见面。 他和一个看起来十分温柔的高个女子一同往外走去,那女子还“不知廉耻”的将手放在了他的腰部。 这夜王大人是哪里来的这么多桃花缘,除了籽儿,究竟还有多少女人? 不知为何,心中充满了许多的酸楚,让韩晓溪感觉像是一根小刺扎入了心底,怎么都无法拔出一样。 “你喜欢他吧?” 臻公子站在韩晓溪的身旁,看着她偷看的样子。 臻公子与之前的玩世不恭,现在看起来是判若两人,他笃定也有毅力,更有足够的胆识去处理家事。 尽管府里已经破碎,就连父亲的官职也如风中飘摇一般,可是看到臻公子的稳重便知道他有一日定会东山再起。 “喜欢……是什么意思?”韩晓溪诧异的问他。 臻公子还以为韩晓溪在说笑,便说: “喜欢就是半夜可以爬床的那种。”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韩晓溪有点悲伤的说,这是身为司判,她必须要牺牲的东西,“我只知道,他好像对我下了一种毒。” “一种毒?可有办法解?为何他要与你下毒?” 臻公子还以为是韩晓溪中了什么不可解的毒药,便如此担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连火菁都不知道是什么毒。说来,症状就是每次触碰他,都会觉得心跳加速,还会觉得浑身都很热,但是碰别人便没有这种感觉。火菁说这是心动……” 韩晓溪看着玄墨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有些沮丧的抱着窗栏看着远处。 “对,就是心动。你是爱上他了。” 臻公子半带玩笑的说着。 “胡说。我……根本不可能爱上别人。” 因为她是地府的首席司判,断情绝爱这是第一要素。 她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将衣角扯得褶皱不堪。 看她如此紧张,臻公子还以为是害羞了,便没有再询问。 来访玄墨之人,正是地府的第二司判,只看得那背影,韩晓溪才没有认出来。 “一铭,怎么贸然来找我,没有被别人跟踪吧?” 玄墨将刚刚的情绪尽数藏了起来,冷峻的面容重新出现在眼前。 “你自然知道,这天下还没有人能跟踪我,只有我跟踪别人。” 一铭的特长便是潜行跟踪,敏捷度甚是天下无双。 “说吧,到底是何事,值得你这样跑一趟。” 玄墨低垂眼眸,脑海里还在思索着刚刚的事情。 “死牢那边在籽儿的身上,搜出了这个。” 一铭将手掌摊开,上面躺了一个雕刻精致的小葫芦,没有过多的花哨色彩,但看起来十分的圆润细致,似乎经过了仔细的打磨,而且年代已经很久,周遭也有斑驳掉落。 上面并没有任何的文字和印记。 但是,这个东西一定对籽儿来说非常重要。 不然不会一直带在身边的。 “好的,你也帮我留意下线索。” 玄墨将那小葫芦接过,仔细的对着光线观察,还尝试使用灵力催动,但遗憾的是这个小葫芦仅是个普通的葫芦,再没有给他带来更多的讯息。 “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咱们在魔界的卧底,有打听到那边提到了籽儿。那边现在盛传,是魔界故意安排籽儿接近你身边的。” 一铭知道,当时籽儿接近玄墨,他们便已经做过详细的身份调查,但是能做得这般毫无痕迹,现在才被发现,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现在被发现也是成为了天庭的一根心中刺。 玄墨一直与籽儿交好,这也就是代表着地府一直与魔界暗中有密切往来,后面再做什么都会被添油加醋。 “好的,此事不要告诉第三人。务必假装我们都不知晓这条信息,天庭那边一直有派人监视我,甚至会跟到行宫去。天帝这老儿真是越做越过分。” 玄墨说及最后一句话,语气里还多了几分的阴狠。 想来这地藏王二弟子,恐怕也是与天庭有些关系吧,不然定是不敢如此大胆的背叛地府。 “一铭遵命。” 一铭恭敬作揖正准备走。 玄墨思索了几秒,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一铭。 “等等!你别走。” 一铭面色上蒙上了一丝欣喜,她眉眼舒展还以为是玄墨唤她有些私密话要说。 玄墨拉着她的手腕,然后快步走回了那个雅间。 韩晓溪和臻公子眼见玄墨返回,连忙坐回座位上,假装刚才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玄墨的大掌还紧紧的拉着一铭的手腕。 玄墨身材高大,一铭也比韩晓溪要高挑不少,她换上这身温柔的紫衣更显如水恬静,两人看起来还真的是很配呢。 韩晓溪盯着一铭的手腕,心里的酸楚更是多了几分,眸光低垂努力将那些情绪藏匿在自己的身体里,可又觉得它们时刻在叫嚣,只想在现在立刻发作。 “介绍一下?我看是不必介绍了吧。”韩晓溪淡定的看着玄墨,眼神却是比刚刚更空洞了几分,“一铭,别来无恙。” 这句话说得冷冷的,韩晓溪自是没有好脸色给她。 自小她俩就一起经受司判训练,彼此是再熟悉不过了,两人现在是分管不同的部门,但同时也是有顺位设置,也就是韩晓溪要比一铭大半级。 但是,实际上因为一铭的潜行能力出神入化,还分管着地府的特殊谍报组织,她的权利似乎会更有用一些。 再加上韩晓溪生性冷淡正义,地府的人多半不会巴结她,反而会巴结一铭。 不少人都会将一铭奉为女将军一样的英雄人物。 “别来无恙,这次由我陪韩司判去参加西游园会。” 一铭此话一出,韩晓溪便像是被鸡蛋羹呛到了,瞬间觉得自己手里的鸡蛋羹就不香了。 玄墨这个笨蛋是不知道她俩关系不好吗? 还是故意派一铭来整自己。 就是报复自己之前……对他穿女装的事情大笑,还是因为什么? 韩晓溪气不打一处来,抬头正对上玄墨那略有深意,却暗藏笑意的眼眸。 看来,他是早早就看穿了韩晓溪想看热闹的心思,偏偏要在这种时候杀一个回马枪。 “以我所知,一铭目前还无法与栖雅抗衡吧。” 韩晓溪这是在提点玄墨,如果他不跟着去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不必担心,栖雅那边我会想办法牵制,一定不会让她来坏事的。” 玄墨似乎早有盘算,这语气说的淡定自若。 他转而想坐在韩晓溪的旁边,韩晓溪顺手就用织雾偷偷挪动了座椅,看得出韩晓溪的把戏,一铭上手就这样扶住了夜王,那丰满的身姿直接就贴在玄墨的身上。 而玄墨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 “好,我和一铭去。” 第六十五章 是欲拒还迎,还是戛然而止?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不知从哪里鼓出来的勇气,当下就决定迎接一铭的挑战。 “韩司判可千万不要勉强,若是不想与我同行,也不必这般苦笑。” 一铭看得出韩晓溪面容里的尴尬。 她是真的不喜欢跟讨厌的人打交道,可看着一铭在玄墨身上“蹭来蹭去”,她现在就想掀桌摘月亮。 话语间,一铭还更近了几分,像是在玄墨身侧紧贴游移,这般暧昧距离将气温烧得火热。 玄墨虽没有看身旁的一铭,目光里尽是韩晓溪,但没有从肢体上拒绝一铭。 这一次的吃醋可不是做戏,韩晓溪是真的生气了。 之前是有商有量,为了达成目的是可以故意吵架,而这次根本不是韩晓溪情愿的。 “好,我们西游园会见。” 韩晓溪目光里多了几分疏离,再不愿多说一个字,随手将剩下的鸡蛋羹统统塞进自己的嘴里。 再没有抬眼看玄墨。 眼见气氛变得过于尴尬,臻公子在一旁招呼着玄墨和一铭就坐。 玄墨本就是和韩晓溪对面而坐,而一铭则丝毫没有顾忌韩晓溪的颜面,径直坐在了玄墨的身侧,还主动给他夹菜。 “还记得你特别喜欢吃糖醋鱼,我特地学过如何做,等有机会回地府我便做给你吃。” 一铭这主动的就差直接贴在玄墨脸上了。 玄墨不着痕迹的将椅子往臻公子的方向挪移了一点,拉开彼此的距离,虽然将那鱼肉吃尽,但还是用筷子示意一铭,不必再这般热络的夹菜。 不温不热,这样的态度才最是熬人。 这一顿饭,韩晓溪吃的也是十分煎熬。 将剩下的饭菜随意塞了几口,韩晓溪就拉起臻公子打算先行回府。 玄墨也跟着起身想要走,可一铭却像是橡皮糖一样,紧跟着玄墨想要回来。 “府上可还有房间?” 玄墨询问臻公子,韩晓溪却横来插了一句。 “不必了,一铭在府外住便好,这样省的惹人起疑,府里的人一看便知,一铭定是外来的,这要是传出去,西游园会还怎么参加?” 韩晓溪的语气与往日甚是不同,她用尽所有的理智,压制身体里的强烈怒火。 自小便与自己苦争第一,事事用尽全力也只能做第二,韩晓溪自然知道一铭安的是什么心思。 “韩司判不用担心此事,你是臻公子的朋友,而我是你的随身侍女,这便说得通了。” 一铭这是铁了心,偏偏要从韩晓溪的面前抢走什么。 “那你最好记住,你是我的侍女,端茶送水可都要做好。” “那是自然,小姐放心即可。” 一铭还装模作样的作揖,韩晓溪看着都觉得恶心,快步与臻公子一同离去。 回去时,韩晓溪与玄墨都上了马车,这次韩晓溪长了个心眼,让臻公子坐在左侧,自己坐在右侧,中间围着玄墨。 “一铭远道而来,这是特殊待遇,就让一铭乘坐臻公子的座驾,这也是表达尊敬。” 韩晓溪这分明是故意的,也没有和臻公子先商量,一手紧紧掐着臻公子大腿外侧的肉,威胁他绝对不允许出声。 一铭在马车前,定定的看向韩晓溪,那眼神里多了几分的阴狠,可转瞬那阴狠便被掩饰掉了。 “好,谨遵韩小姐吩咐。” 看来,这一铭绝对是有备而来,故意是想接近玄墨,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玄墨? 这就不得而知了。 没过多一会儿,呼啸而驰的马车便停在了臻府门前。 由于用了药,今日夜晚格外的祥和宁静,许多仆人也敢在庭院里呼吸新鲜空气了。 见到韩晓溪一行人,便恭敬的行礼,脸上也多了几分的笑容。 玄墨习惯性的拉着韩晓溪准备回房间,就在这时却被一铭叫住了。 “你们……一同休息?” “对对对!” 玄墨刚想答话,韩晓溪却抢着肯定,还把头点的像拨浪鼓。 当时不是韩晓溪不想同住吗? 怎么现在? 玄墨一脸疑惑的看着格外积极的韩晓溪,还以为她是生病吃错了药,摸了摸额头的温度,又紧紧摄住了她的下颚,检查她嘴里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韩晓溪一脸嫌弃的拨开玄墨的手,然后假装恩恩爱爱的拉着玄墨的胳膊,就这样扬长而去。 一铭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身影,佯装的笑容一秒就消失了,只剩下那张英气十足的冷脸,看得臻公子有些腿发软。 要说一铭可真的是即使穿着这么温柔的衣衫,也遮掩不住她眉目中的英气,真的有一种当朝女王的风范。 他犹豫着要不要说话,但又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就在他陷入纠结,只顾着玩自己的衣服绳的时候,一旁的一铭先开了口。 “带我去房间。” 这半命令的语气,像极了女皇在发号施令。 与刚刚的温柔截然不同,臻公子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才控制着自己的双膝没有这么快跪倒。 安排着侍女带着一铭去住东客房。 而西客房里则正上演着一幕春日大戏。 韩晓溪推门而入,便毫无防备的被身后的大手揽住了腰身,只能转身倾倒在他的怀里。 他身上还有着一铭身上的味道,韩晓溪闻到便气愤不已,径直将织雾凝聚在手刀上,直奔玄墨的脖颈。 不过,玄墨的身手远在韩晓溪之上,简单的格挡便足够严密,还通过翻转的化柔方式,转而通过高大的身体,牢牢的将韩晓溪圈养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浓烈的织雾瞬间逃逸而出,看得出来韩晓溪现在真的是有够生气,就连那清澈的瞳孔之中,也蒙上了细密的织雾,她一边挣扎一边用尽所有的力气捶打着这个花心的男人。 哎,不对…… 他花心又与我何干。 捶打了半晌,韩晓溪才发泄够了。 这才发现,她刚刚的力道十足,这分明不是在发泄捶打,而是直接将玄墨的衣服扒开来了。 坚实的胸肌就这么红果果的展现在眼前…… 她的指尖传来细腻柔和,而又足够坚硬的手感,更是让她觉得十分陌生,可又想再多触摸一点点。 玄墨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任由着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探索,要说到身材,恐怕还是不会输于他人。 似乎是这样轻柔的触摸,催化了他的声音,以往清冷的声线也变得极具魅惑。 “你以前,不是不想和我一同住吗?” 碎发遮挡在他的眼前,峻削的面庞更显英气,这如恶魔在世的男人竟然如此撩人。 韩晓溪连忙闭上自己的眼睛,看见他这样帅气的面容更是乱了自己的心跳,更何况是这样极尽相贴的距离。 玄墨的听觉十分灵敏,能听得到微弱的呼吸声,还能听得到她加快的心跳声。 他转而将腰肢上放着的大手,放在了她的心口,微微拨开那领口,露出了繁复的黑玫瑰封印,那封印随着韩晓溪的呼吸,露出了丝丝织雾,他的指尖轻轻的触碰着。 又听得那魅惑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响起: “为何心跳如此快,还是怕我吗?” “我才没有。” 韩晓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还是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生怕自己再一睁眼,便被那英俊的容颜夺走了呼吸,失去了自己的神智。 越是这样紧闭的双眼,越是让人想要多怜爱她几分。 玄墨的指尖划过了她的黑发,又划过了纤细的脖颈,流连着每一寸裸露的肌肤,但丝毫没有继续的意思。 韩晓溪也听得见他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他紧绷的理智在最后的悬崖上发挥着作用。 似乎是感觉到了一股凉风…… 他有在靠近。 韩晓溪甚至感觉到了他在自己的面前停留,就在自己的唇前一公分的地方。 他滚烫的吐息,就这样沐浴在自己的唇上,她微开双唇,又配合的扬起了头。 等待了一会儿。 又是一会儿…… 可迟迟没再有任何的行动。 他只是蜻蜓点水的将唇落在了她嘴唇的旁边,吻了她的脸颊。 然后便推开了她。 利落的动作像是没有丝毫留恋一样,前后的变化更让韩晓溪不解。 玄墨没有给她提问的机会,径直走向了衣橱,将备用的棉被褥都拿了出来,随手铺在了地上。 “我睡外屋,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去里面睡。明天不允许有任何误差。” 玄墨的语气甚是比平日里还要更加冰冷,他的眸光也至始至终没有看过她一眼。 韩晓溪心中的酸楚和痛苦全都冒了出来,咕嘟咕嘟的在心底里烹煮,像是在做一锅可怕的黑暗料理。 她气愤的快速离开了外屋,玄墨才停下了铺床铺的手,回头望着她的倩影,长长叹了一口气。 决不允许,再因为他的失控,再让封印开裂了。 天知道刚刚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 他一低头,都没有察觉到,白色的被褥上被染上了滴滴血污。 原来是鼻血,刚刚真的差点憋死自己。 玄墨随手将床榻简单整理,又赶紧出了门,不能让韩晓溪发现。 他现在…… 得去冲个彻头彻尾的凉水澡了。 第六十六章 罚恶司判被掌掴,有点刺激!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还是第一次去参加这种宫廷式的游园会,心里难免还是有几分忐忑。 不过还好臻公子特别给派了侍女,为韩晓溪细细的打扮一下。 韩晓溪还准备穿昨日的粉色纱衣,可是差点把侍女吓死,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恕罪的。 “不是……我自己选我穿的衣服,为什么要恕你的罪?” 她有些好奇的看着身前的侍女,稳稳的坐在梳妆凳上,一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半回头的问道。 “回韩姑娘,这……这衣服只有青楼女子才穿,若是穿着这身去游园会,定会被认为是生性放荡,轻则会被杖刑,重则可能会被抓捕回牢,还会有性命之忧。作为您的侍女,未尽好劝导职责,奴婢也会被一同处罚,还请韩姑娘多多担待。” 韩晓溪听闻此言,才知道昨天为何酒楼里的人会那样看自己,她左看看自己,右看看自己,并没有发现这衣服有过多的暴露,不过是有些微透罢了。 不过这轻纱层层叠叠实则不会暴露多少肌肤,这样要求未免也太过保守了…… 只是今日是为了明察暗访,还是要低调一些的好。 韩晓溪这才起身打算将外衣换下,随口问那侍女。 “你今日,会一直跟着我吗?” 侍女战战兢兢的起身,连忙接过韩晓溪的外衣,赶忙招呼着后面的几个侍女一起上手,早点打扮好。 “回姑娘,我会跟着您去游园会。别看我年纪小,自小是跟着臻公子的,所以这些宫廷规矩熟悉的很。” 那侍女梳起头来甚是熟练,看得出来是经验老道的,就连繁复的衣服穿法也会,打理起来也一丝不苟。 “好呢,今天就拜托了。” 待韩晓溪去了外屋,却发现玄墨的被褥早已不见踪影,人也早就没了去向。 “他人呢?” 韩晓溪指着外屋的方向,问身旁的侍女。 “回姑娘,早上便没见过了。不过,他有交代臻公子,今日只需您和一铭姑娘一同去便可。” “好。我知道了。” 韩晓溪低头整理着衣服的褶皱,又抿了口脂,站起身来在铜镜面前连转了好几圈。 虽说活了这么久的日子,可从没有像这般打扮过,娟红的口脂点缀在唇瓣之上,更像是樱花静静盛开般温柔。 再加上韩晓溪本就长得灵巧可爱,配上这样恰到好处的妆容,好似西施在世一般,真有沉鱼落雁之貌。 她嘴角轻轻一勾,转眸问一旁的侍女。 “我这样可好看?可得体?” 韩晓溪这般询问,却见得一旁的侍女都发愣。 是她美得太过惊人? 不是吧。 “……” “喂!”韩晓溪又喊了一声。 侍女才回过神来,紧张的看着韩晓溪。 “姑娘,刚刚说什么?” “我这样可足够端庄,参加西游园会还得拜托你了。” “自然是好看的,姑娘别忘了戴上着半面纱。” 侍女将面纱帮韩晓溪仔细戴上,轻柔的动作还生怕弄疼她,真的是足够体贴了。 韩晓溪不免有些羡慕。 自己从来没有被这样照料过,这样温柔的对待真的是有点陌生…… 她眸光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些许的悲伤,可这些悲伤被谨慎的藏在眼底,又被细细的织雾所遮盖,躲藏在没有人发现的角落里。 “姑娘可是有些悲伤。” 这侍女未免有些太过善解人意。 刚刚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又塞满了眼眶,韩晓溪侧过头去,打算小心翼翼的将泪水拭去。 “姑娘,我来吧。” 那侍女将身子半蹲下来,仰着头看着韩晓溪的面容,才看见她眼眶红红,仔仔细细的拿着手帕点点擦拭,丝毫没有影响刚刚的妆容。 “妆容还是那般精致,姑娘不必担心,今日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游园会,姑娘可还是要做好准备。” 韩晓溪无言,泪水就梗在了心里,上不来下不去,只得看着那温柔聪慧的侍女。 半晌才挤出了一句话。 “你唤什么?” “叫我翠儿便好。” 韩晓溪嘴角轻轻勾起,又坚定的问了她一句。 “真名?” 已是许久没有人提起过她的真实姓名,那侍女突然犹豫了一下,半晌之后才说道。 “姑娘,那种糟粕的名字免得脏了您的耳。” “说吧,我会记住。” 韩晓溪这一句话,更像是字字敲打在她的心坎上,将那紧紧束缚着的悲伤都解放而出。 她也有些哽咽,红了眼眶,似是想起了许多往事。 “薛一一。” “一一,”韩晓溪的语气也比往日温柔了许多,她轻轻扶起跪着的侍女,让她站起身来,“今日请你助我好吗?” “谨遵姑娘吩咐。” 一一扶着韩晓溪出门,正遇上了走过来的钟一铭。 她身高要比韩晓溪还要高些,所以看起来总是有些盛气凌人的,说话也是横冲直撞。 “呦,韩司判……起得真早。” 玄墨不在,她连装都懒得继续装了。 该怎么呛声就怎么做,偏偏就让你生气。 一铭这嘲讽的语气自然是让韩晓溪心里不快,她现在莫名有些后悔,当时干嘛要冲动,非要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感觉自己是在惩罚玄墨,怎么感觉是在惩罚自己。 一定是脑子瓦特了…… 韩晓溪不予理会,径直出了门,上了马车。 臻公子在前面的马车上,早早上车在等候了。 出门前,臻公子还特地给了韩晓溪一条兔围脖。 说是今日天气寒凉,让她要好好保暖。 一铭在一旁看得就是十分眼红…… “韩司判,佩戴这兔围脖可真是可爱万分。” “今日我们还是以姓名相称比较好,我的身份是臻公子的远房亲戚,你的身份则是我的贴身侍女。请记住,是侍女。” 韩晓溪格外强调了侍女两个字,顿时感觉一铭的脸比黄瓜还要绿。 她将头撇向了外面,隔着纱帘看着周围的路人。 她今日也戴了半面纱,可那面容还是遮挡不住的英气,倒不是不好看,只是那种女王般的英气之美,可不是一般人欣赏的来的。 待韩晓溪到达西游园会,还是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 空气里还有着微凉的水汽,带着冰凉的寒意丝丝渗透进了皮肤,一一连忙将准备好的披风给韩晓溪系上,才稳稳当当的搀扶着她下了车。 “姑娘,前面便是西游园会的场所了。” “这地方怎如此之大。” 韩晓溪谨慎的环顾着四周,似乎大家都是将马车停留在了这个区域。 然后各家公子小姐都是带着浩浩荡荡的仆人前来。 臻公子走在了前面不远的地方,听的韩晓溪的疑问,为她耐心的解释着。 “这里便是御赐的花园,我家世代为官,虽然不是居高位,但好歹算是祖籍干净,陛下登基之时便大赦天下,顺道就赏了我这花园,并命我多多联系各部,举办这西游园会。据说这也是贾贵妃的意思,不过这贵妃可不是吃素的,你待会儿要见她,可是要千万小心。” 臻公子絮絮叨叨说了不少,韩晓溪也听得不是很明白。 但还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没关系,她身边还有最靠谱的薛一一,臻公子还是很放心的。 西游园会的第一轮举办,便是清晨的吃早茶活动。 特地设在了入口不远处的荷花池旁,晨间的细细雾气飘散在荷花池上,映衬着伸出头来的娇嫩荷花,人间也如天庭一般清新。 韩晓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许久没有闻到如此干净清澈的空气了。 她嗅着空气中的淡淡荷花香气,乖巧的坐在了宴会最后的位置上。 臻公子则是坐在主位上,他毕竟是这次的举办人。 “此次西游园会,本应由我父亲主持,可他身体抱恙不宜出席,府内及府外事宜,暂且交由我主管。先上早茶吧。” 还有不少的妃嫔姗姗来迟,韩晓溪见早茶已经上了,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一旁的薛一一连忙摁住她的手。 “别!别喝。” 她小声的劝着。 可就这么个小间隙,便被刚刚入园的贾贵妃看见了。 见那贾贵妃直直的走了过来,薛一一连忙小声说着。 “贾贵妃!刚刚说的!贾贵妃……快快快。” 薛一一让韩晓溪赶紧放下茶盏,然后赶紧五体投地的大跪拜。 但是,身后的一铭完全没反应过来…… 那贾贵妃正正经经的停留在韩晓溪身前,仅说了一句话,便让薛一一的手心出了细密的汗。 “见我不跪?可知当今圣上最宠的妃子是谁?” 薛一一一脸求救的表情看向韩晓溪,她也是一脸的迷茫,她根本不知道这宫廷的规矩,也是刚刚才学,这要怎么救一铭? 一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穿帮了。 看着身下跪着的韩晓溪和薛一一,她们的眼神犹如小白鼠一样慌张。 只是没想到,这事情的展开比想象中还要离奇。 还没等两人想出什么对策,一铭便被贾贵妃带来的侍女拖走了。 高高扬起的手便要掌掴下去! 那侍女还特地抡圆了手臂,就盼着这一巴掌能够打的惊天动地! 薛一一担心的不行,紧紧拉着韩晓溪的衣角,而韩晓溪却一脸苦瓜的看着薛一一,不知道该心疼钟一铭还是心疼这贾贵妃。 要知道,钟一铭可是钟家的后代,还主管的罚恶司啊…… 第六十七章 西游园会处处是危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都为这贾贵妃捏了一把汗,这还没有开始游园会,就要先掀桌子吗? 那后面还调查个菠萝…… 韩晓溪急中生智,赶忙起身挡在了一铭面前。 敢掌掴侍女,那必定是觉得对方人微言轻,而韩晓溪也没有理由为了侍女和贾贵妃大打出手,只能暗暗吃下这个亏。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韩晓溪竟然挺身而出,虽然身高比一铭矮上不少,可她现在的身份可是臻公子家的亲戚,若是莫名被打,恐怕即使是贾贵妃也不好收场。 贾贵妃连忙喊了一声:“住手!” 可侍奉贾贵妃的丫鬟为了打一铭,那是抡圆了臂膀,这么大的力道怎么就能轻易控制住? 虽然听到了贾贵妃的呵斥,可她还是没控制好力道,这一巴掌爽快的打在了韩晓溪的脸上。 她自小就不太擅长演戏,可是自从见了媗儿和籽儿那出神入化的演技,她也是耳濡目染了不少。 顺着那力道跪地,轻飘飘的趴在了地上,捂着被打的小脸,又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那吃痛的表情真实万分! 这时,路过的侯爷见到了这副情景,又知道这贾贵妃在宫外作妖。 再看那地上趴伏着的韩晓溪,眉目清秀似是哪家的温婉女子,而那面纱因为挨打而飘落,她半掩着侧面更显楚楚可怜,总令人想要一番怜爱她。 “怎么?贾贵妃又在这羞辱人。贵妃不愧为皇宫的蛀虫,在宫内发号施令,又到宫外来作妖,可当真是气派。” 那侯爷快步走过来,身侧的侍卫比一铭还要高出一个头去,身材魁梧,贾贵妃可不敢在这样的人面前造次。 “侯爷吉祥,今日乃是后宫的家眷游园会,侯爷这时候出现可不好吧?” 贾贵妃看似是卑微,但实际那股嚣张跋扈的劲儿一点没散,满脑子都想着如何整治这侯爷。 韩晓溪柔柔弱弱的倚靠在侯爷怀里,似是刚刚那轻飘飘的一掌,直接把她的魂都打掉了一样。 再加上气温微凉,她还微微发着抖,更让侯爷想要百般怜惜。 “我是替皇兄来的,贾贵妃可有异议,不妨直接向皇兄坦言。” 韩晓溪被扶起身来,连忙后退两步,与侯爷拉开了距离,薛一一便赶忙过来在韩晓溪耳旁解释着。 “这便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兄李衡,本应是亲王,但是治国谋略都很厉害,偏偏要了个侯位来做。” 难怪这贾贵妃恃宠而骄,在侯爷面前也不敢这样放肆。 贾贵妃不好再继续发难,只能撂下一句狠话。 “臻家姑娘果然厉害,不过,这宫廷里危机四伏,可要处处小心才是。” 看似是警告,实则是实打实的威胁。 韩晓溪连忙低头作揖,那贾贵妃才率领着一众仆奴浩浩荡荡而去。 那侯爷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韩晓溪的小脸。 她这才发现,刚刚自己演戏太入神,面纱都掉了也丝毫不知。 今日盘得发鬓一丝不苟,再加上薛一一的巧手略施粉黛,不会显得过于浓重,确实是清丽脱俗。 再加上臻公子特意给赶制的绢衣,是上好的柔软布料,还特地在袖口处添加了绒毛,保暖又显得她娇俏可人。 领口还有着白兔围脖,刚刚好围得人暖洋洋的。 见这边有骚动,臻公子也过来看了情况,先是向侯爷作揖,又连连向侯爷道歉。 “侯爷,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妹妹给你添麻烦了。” “不必多礼,路见不平乃是我们侯爷的一大优点。” 侯爷身侧的亲卫熟练的说道,看来这估计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 “早有耳闻,侯爷亲民卫国,还颇有侠义精神,甄某实在是佩服佩服。” 韩晓溪这才敢正视这侯爷,细细打量他的容貌,似是比玄墨多了几分的阳光俊朗,特别是笑颜竟像是大男孩一般。 “恕我大胆,敢问臻公子,胞妹可有婚嫁?” 韩晓溪一听这话,顿时脸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 臻公子转头看了看韩晓溪,又踌躇着不知如何回答。 韩晓溪这才小声开口。 “回侯爷,小女并未婚嫁,但已有心上人了。” 第一次有女人敢拒绝侯爷,那侍卫也颇为吃惊。 多得是女人想要挤破头与侯爷攀亲,少有这般寡淡的女人,难怪侯爷会如此喜欢了。 无论是为钱、为权还是为相貌,除了皇上,侯爷都可数得第一。 这要是拒绝,那定是她有眼无珠了。 侯爷微笑的面庞瞬间冷脸,再没有答话便径直离开了。 韩晓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脸求救似的看着臻公子。 “你这侍女可要好好教教,这后宫里处处都是规矩。” 臻公子小声提醒着,然后又回到了主位上。 刚刚的侯爷已不见踪影,韩晓溪还是心有悻悻,拉着手边的薛一一,这才发现两人手心里都是出了汗。 “你也紧张吗?韩姑娘。” 薛一一笑着问她。 “紧张啊!怕死了。” 韩晓溪不怕惹是生非,但是很怕被人发现她身份不实,毕竟……她还有任务在身呢! “我看你那般淡定,还知道用自己身份来反击,完全没有看出有丝毫的慌张。” 薛一一这话语之间就是表达了自己的赞赏,她也是伺候过不少人,见得宫里的人也有不少,如此睿智且有勇气的可真的很少。 韩晓溪点点头,赶紧拉着一铭坐在自己身侧。 一铭还是没正眼看韩晓溪,直截了当的说: “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 “你不添乱我就很知足了好吗?宫廷礼仪该做也是要做的呀!” “没人教我。” 一铭这话说的,还真的是很有道理。 她知道地府的礼仪,也根本不知道宫廷的情况。 韩晓溪也是跟着薛一一学的,现在哪还有时间补课,只能让一铭跟着做了。 “薛一一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准没错!” 一铭从小就是天赋异禀,法术剑式都是一学就会,很少被嫌弃这么笨。 这次也是碰到她不擅长的难题了。 她犹豫疑惑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早茶活动正式开始,韩晓溪端坐在最后一排,一铭站起身来跟薛一一在后面恶补礼仪规矩。 臻公子则在最前面说着一轮又一轮的套话。 韩晓溪学着身旁的大家闺秀们制作早茶,先加这个……再加那个……嗯……好像是这样吧。 “好了,现在早茶制作好了,请各位姑娘将早茶奉上,给自己心仪的福晋。这代表着敬上福意。” 听闻这话,韩晓溪这才是一秒变慌张。 光说做早茶,还以为是自己做了自己喝,敢情这是做了给别人喝。 这味道肯定不对,自己都是照猫画虎的,从来没做过。 韩晓溪连忙回头朝薛一一求救,可这为时已晚…… 闺秀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排着队向前走去,准备敬茶。 虽然坐在最后,但眼看前面的人一个个都走了,只剩下她还呆呆的坐在位置上。 再不走,肯定要被诟病了! 她硬着头皮,端起早茶走上前去,跟着敬茶的队伍步步向前。 看着眼前陌生的婆婆妈妈们,她都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了。 她们喝早茶肯定都非常有经验吧,哪怕是手艺很好的,也会喝出来差别。 她这种零基础的…… 嗯…… 干嘛要答应玄墨! 她现在感觉自己肠子都要悔青了。 看着韩晓溪起身,端坐在屋顶的玄墨一边咬着清脆的苹果,一边看着戏。 一旁来汇报的是地府的第三司判,察查司陆乔。 他有着诡异的绿色肌肤,左手持笔右手持长卷,胸前则是大号的兽头,似是能吞噬一切。 “夜王怎么自己在屋顶?” “坐下来,慢慢说。” 玄墨吐了一口苹果核,然后让陆乔跟着自己坐下来。 “哎,这不是韩首席吗?怎么,钟司判也在那里?” “别急,陪我一起看戏。” 玄墨嘴角浮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俊朗的面容下藏着漆黑而深不见底的意图。 韩晓溪不知玄墨正在上面监视着,自己还在踌躇着犹豫着,不知道该把早茶到底要奉到谁那里去? 她左看看,右看看,望着这一众未来婆婆,看着那大家闺秀们都奉完茶,又只剩下自己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她…… 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她手上的那碗茶上。 她手心里全都是汗,茶都有些拿不稳。 只听得旁边的人一直在议论: “这是哪家的姑娘,根本没见过啊?” “说是臻家的,不知道会选哪家的福晋奉茶呢。” “看着怯懦的模样,许是不知道哪家的福晋更好欺负些吧。” “还有福晋被欺负的道理,那定是将她欺负的不行吧。” “早茶要是都奉不好,那还是别嫁做人妇了。” 这议论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韩晓溪快步走过了人群,步步向坐在臻公子身旁的侯爷走去。 “天哪!她莫不是想……” 人群里发出了诡异的惊呼! 纵使无数姑娘喜欢侯爷,但也绝对不会将早茶俸给侯爷的! 臻家姑娘果然是胆大妄为。 “侯爷,臻家韩晓溪,特地为您奉上早茶。” 侯爷表情微有一丝惊讶,但却又不显得惊讶。 这妮子,竟然敢利用自己? 第六十八章 你跟在我身边,侍奉我吧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纵使这皇宫有这么多人,敢这么利用自己的恐怕…… 没有几个人吧。 “侯爷,你要接这早茶吗?” 历来都没有这样的规矩,侯爷作为男性本不属于奉茶的对象。 身旁的亲卫也有些许的担忧。 “我侯爷怎有不接的道理。” 似是准备接过这早茶,侯爷步步走下了台阶,官靴柔软让他的脚步发闷。 韩晓溪低头看着地面,细细数着地面上的石子,不可抬头看侯爷,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用意。 “不过,我要先问问韩姑娘,这早茶为何奉给我?” 侯爷才不会白白被利用,他偏偏要当众为难一下韩晓溪,看她会如何应对。 “当然是因为侯爷日理万机,品行优良,是男子之榜样,也是女子心中的佳婿,这早茶奉给侯爷,是最为合适的。” 韩晓溪这一番马屁拍的是比哨鸣还要响。 她这完全是把刚刚薛一一说的信息全都说了一遍。 “哦?那我可要问了,我品行优良,你亦是未出阁的女子,可问你是否倾慕于我?” 韩晓溪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可以。 若是韩晓溪回答倾慕,那便是会落入他的圈套。 若是回答非也,便是啪啪打了自己的脸,刚刚还说好的女子都觉得他是佳婿…… 韩晓溪现在才觉得头皮发麻。 原来说的皇宫里是处处危机,是因为这个…… 她现在感觉自己出完了在地府一年的汗。 可还是佯装着镇定,抬起头来,步步向前。 脸上没了半面纱的遮掩,更是与这侯爷面面相觑,直接的眼神交流丝毫没有败下阵来。 侯爷心里也在感叹,这姑娘的眼眸清澈又坚定,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臻家女子吗? 韩晓溪趁着这几步路,快速的盘算了一下。 自己的目的是搞定早茶,侯爷的目的是让自己难堪。 那…… 韩晓溪款步上前,绢衣席起了丝丝尘土,她稳稳的将早茶奉在了侯爷面前。 又说了一句激怒侯爷的话: “侯爷容貌才华都数豪杰,这般问我可是觉得自己没有这自信,莫不是连拿下我这种小女子都没有信心?” 侯爷一手将那早茶打翻,紧扣着韩晓溪低垂的头,将她的下颚快速抬起,强迫她清澈的眸光与他对上。 韩晓溪紧张的情绪随着那打翻的早茶顷刻释然,总算是不用担心露馅了…… 薛一一在一旁看着这情景,吓的都要昏厥过去了。 这韩姑娘怎么这么大胆。 谁知一旁的一铭则是冷眼看待,还随手拿了几个小橘子,分给了薛一一吃。 一铭斜着眼看着房檐上的黑影,便知道那是玄墨。 玄墨将眼前的画面尽收眼底,看着那男人扣着韩晓溪的下巴。 他眉头一皱,便回身从另一侧跳下了屋檐。 陆乔紧紧跟在玄墨的身后。 “哎!夜王,夜王!怎么说走就走了。” 玄墨利落的身姿落地,可即使是平日里接触不过的陆乔也能感受到,玄墨满身都是怒气,步伐也变得过快。 很少见得夜王会有这样子的时候,陆乔这才知道,原来地府的流言……竟然是真的。 “夜王,地府那流言不会是真的吧?都说您钟情于韩司判,而韩司判更钟情于言部长,您这莫不是吃醋了吧!” 玄墨顿了一下脚步,回身看着陆乔,感觉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线。 这都是哪跟哪…… 言霖不就是他吗? 自己跟自己吃醋? 陆乔感觉到玄墨的冷眼看待,这才立刻闭上了嘴。 冷冷的目光把他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又一遍,玄墨眯着眼开口说道。 “你是觉得地府有点闲?薪资降一半,你去沼泽森林门口当看守吧!” 不是…… 他现在可是第三司判,好歹也是地府数得上的官。 说完这句话,玄墨便大步离去,陆乔赶紧从后面追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道。 “不不不,夜王,我错了,我错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铭看玄墨走了,又将目光落回了韩晓溪的身上。 她现在还没有性命之忧,也不需要自己出手。 韩晓溪这时候感觉空气陷入了可怕的寂静,最后还是臻公子上前来,带着韩晓溪小声的道歉。 “都是我家妹妹唐突了,许是心仪侯爷,却又是从乡下来,不太懂得宫里的规矩,便只想着献给侯爷了。” 臻公子深谙这宫中的规矩,这时候出来当和事老,自然也是有分寸把握的。 有臻公子出来护着,侯爷多少也要给一份的薄面,毕竟臻父也是当朝的二品大官,本次宴会也是主持,若在开始便驳了颜面,那这恐怕是不太好。 “既然臻公子来化解此事,我也不便多追究。不过,韩姑娘如此想奉我早茶,而这早茶我未能喝上,实在是辜负了姑娘的心意,不如就给你这个机会,今天便跟在我身边,侍奉我吧?” 我……!! 韩晓溪静静听着前面的话,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果不其然后面就有一个大坑在等自己。 她今天的任务是和这些后宫嫔妃打交道,然后找出那个传说中的宫廷药师。 可是这侯爷从中横插一脚…… 不过,刚刚贾贵妃的事情已经是给自己提了醒,这些后宫嫔妃的花花肠子不比这侯爷少。 臻公子站在韩晓溪身边,刚想替韩晓溪打回去这个太极,免得耽误她的计划。 可韩晓溪却伸手拦住了臻公子,装作万分怯懦的说道。 “回侯爷……小女不生惶恐,不敢陪伴在侯爷左右。” 听闻韩晓溪此言,底下一众嫔妃和闺秀都议论着。 “看见了吧,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就她那身份,怎么能进侯府,别妄想了。” 可韩晓溪的下一句,让不少嫔妃都呛着了。 “不过既然侯爷给了机会,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侯爷深深明白,这小女人的勇气和胆识都是不简单的。 她这就是在利用自己,两相其害取其轻者,便是觉得侯爷比这些弯弯绕绕的女人更好对付。 自己竟然被轻看了呢。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欣赏的笑意,看来今日的游园会必定会非常有趣。 这真是寂寥的皇宫中,唯一的一点快乐了。 他点点头,示意韩晓溪的侍女将桌子与坐垫都搬到侯爷身侧。 一铭和薛一一这才跟了过来。 这可是让不少的闺秀都红了眼,她们抱团都在小声骂着,怎么就有这不要脸的,就奉上一个早茶就可搬到侯爷身边了。 这侯爷可是亲王级别的,当属这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了。 若是能攀附上,那必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姑娘,”薛一一小声唤着,“你怎么胆子这么大呀!” 薛一一是真的替韩晓溪捏了满满的一把汗,拉着韩晓溪的手,将她的手都弄得有些潮湿了。 “你说,我把那胡乱做的早茶要是给哪个福晋奉上,这岂不是……” “噗,真有你的。” 薛一一自是聪明伶俐的,能懂得韩晓溪的心思,可这还是觉得太过冒险了。 宫中这么多人也没有敢如此大胆的。 奉完早茶便是观赏歌舞,待歌舞结束就是上午的娱乐活动了。 “上午是什么活动?” 韩晓溪小声问着。 可这就让那耳朵很尖的侯爷听到了。 “你不知道游园会的安排?是滑冰和冰壶,都是冬季西游园会才有的活动。” “冬季西游园?” 韩晓溪露出诧异的表情。 “对,我们还有夏季的,一年会举办两次。” 侯爷贴心的解释道,他一向会准备多一副的用具,便命自家的小厮将这用具统统丢给了一铭和薛一一。 他向来不喜欢这什么歌舞,也没有这个耐性看,便直接离席而去了。 韩晓溪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这一天比整日还要更加难熬。 挥动自己手上的织雾,便将那好酒好菜都藏进了灵力空间。 杯子、碗很快都变成了空荡荡的,薛一一在一旁狠狠扯着韩晓溪的衣袖,示意她快抬头。 她这一抬头,才看见刚刚“得罪”的贾贵妃正端庄的站在自己身前,那下巴颏都快扬到天上去了,每天都是拿鼻孔看人的。 “贾贵妃。” 韩晓溪连忙下跪行大礼,这次一铭也学会了。 不过她和薛一一手上抱着许多的用具,总有些跪不太稳。 这又让贾贵妃得到了可乘之机。 “你这侍女真是不太会伺候人,跟你这乡下野丫头一样,令人作呕。上来便想攀附这侯爷,这后宫中无数女人都会视你为敌,你可真的是不怕死呢。” “贾贵妃想要贬低我,便直接说我,不必带着我家侍女,她们不过是刚好侍奉了我。” 韩晓溪这分明是为了薛一一在出头,她在身后又扯了扯韩晓溪的衣袖。 “好大的口气,当真我拿你没办法?” 贾贵妃最近可是受宠的很,就算是先斩后奏,皇上也不过骂她一顿罢了。 “既是侍奉我,便是丢弃自己的尊严,只为我的生活为优先考虑,我又如何能不真心待她们。贾贵妃向来是仁义分明,您侍女手上的金镯也是您赏赐的,我不过是学习贾贵妃的治人之道罢了。” 第六十九章 服侍就是端茶送水,莫非还要…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这一番话直接说到薛一一心坎里去了。 此前从未有人把奴仆当人看,她们的命不过就是一张薄薄的纸,加盖了户籍的红印,便可决定他们的生杀予夺。 纵使薪资低微,也不可有半分怨言。 这还是第一次,可以这般扬眉吐气。 贾贵妃被韩晓溪的话一噎,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狠狠跺了一脚,便说道。 “你给我等着,我今日定让你走不出这游园会。” 将这狠话撂下,这贾贵妃便转身离去,后面跟着众多的仆人。 在贾贵妃看不到的视野里,还有不少的仆人偷偷给韩晓溪比出了大拇指。 看来,这些人对贾贵妃不爽很久了,可都是不敢有怨言。 “姑娘,若是惹怒这贾贵妃,后面查案恐怕要受阻隔。” “不必担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这般与贾贵妃作对,她的敌人就会是我们的朋友,看着吧,定会有人找上门来。” 韩晓溪待贾贵妃走远,才缓缓起身,还贴心的帮薛一一分担了一些重量,与她有说有笑的往前走。 身后还跟着一铭,她武力出身自然是不怕拿重物,所以步履十分轻盈。 韩晓溪走到这冰池之前,才发现这分明是个偌大的荷塘,不过是因为气温冰寒,就变成了溜冰场。 韩晓溪拿起一根铁质的长杆,轻轻敲打这冰面,便见这冰面出了不小的坑。 就这坚硬程度,还要承受多人的重量? 虽说她是地府的司判,见惯了人生人死,可还是不愿意冒这个险。 溺水之死,真的好难受的。 看着她一脸沮丧,便有雍容华贵的妃子走了过来。 “韩姑娘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花容月貌。” 这客套话说的也不脸红,哪里有早有耳闻…… 她来阳间都是头一遭。 韩晓溪并不认识来人,求援式的眼神看向薛一一。 薛一一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又恭敬的作揖。 “我家姑娘刚从乡下来,还不太懂宫廷的规矩,奴婢为姑娘介绍,这便是宫中的红人,宁贵人。不久便会晋升妃位,先要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 唯有晋升妃位方才可被称为娘娘,如此称呼更是让宁贵人十分开心。 她笑意盈盈的靠了过来,然后拉着韩晓溪的手。 韩晓溪的手冰凉,她还贴心的将韩晓溪的手暖在手中,轻声细语的说道。 “不必多礼,你们且去安放用具吧,我与你们家主子单独聊聊。” 宁贵人是出阁之人,便无需再佩戴半面纱,看得也是眉清目秀,神采奕奕,似是颇有才华之人。 “遵命。” 待这一众仆人都退下,韩晓溪才换上了矫揉造作的伪装,半抱着宁贵人开始撒娇。 “早有听说娘娘比贾贵妃生的还要清雅,今日一见可确实如此。这眉宇之间似是有我娘亲的味道,看着真是熟悉又亲切,只是我娘亲不如娘娘这般聪慧,还未等我抚养成人便已亡故。” 韩晓溪这般客套可有着四两拨千斤的用意,就是通过几句话语,轻松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 “那可真是可惜。我今日见你也是如此,似是许多年前就已见过一面一样,可问你生母是何人?” 宁贵人看似是温文尔雅,实则是心机使然,这一问便是在套韩晓溪的身世。 难得韩晓溪要告诉她,自己是阴曹地府的首席判官? “生母便是一介普通草民而已,小女不过是乡野之间的粗鄙丫头,胆大与宁贵人相比可莫要介意。” 乡下丫头可有这般有见识,话语可有这样知分寸? 宁贵人心中飘过一声冷笑,可表面上却是丝毫未变。 “我啊,可不如那贾贵妃喜欢斤斤计较,你与我相处可不必这般拘谨。喏,这便是我备用的半面纱,刚才让那贾贵妃打掉一个,看你便没有再戴。快快戴上吧,免得让人落了口舌,这里的女人可多呢,心思也多得很。” 宁贵人将准备好的半面纱给了韩晓溪,韩晓溪便接了过去戴上。 没有其他事情,宁贵人便点点头离开了。 薛一一赶紧走过来,多半是担心宁贵人会为难自己。 “宁贵人有没有为难你?” 韩晓溪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倒是没有。只是这……” 韩晓溪欲言又止,红唇紧闭似是在思索什么。 薛一一看向那宁贵人离去的身影,温柔典雅又有几分婀娜多姿,看着并不像是坏人。 “这宁贵人看起来挺温和的,许是没有什么坏心思吧。” “她进宫不久吧?” 韩晓溪细细观察着刚刚宁贵人给的半面纱,问身旁的薛一一。 “嗯……”薛一一思考了一下,又说道,“确实是不久,大概也就不到两年时间。” “两年时间升妃位?” 韩晓溪有些讶异,看着那半面纱上精细的刺绣,便见得这人的缝制工艺可与天仙比拟。 “说来这样,确实是的。” “那就对了,她才是这宫中可怕的狠角色。” 韩晓溪点了点头,实际是在赞叹,这宁贵人才是最懂得审时度势的那个吧。 最会的是温水煮青蛙,而且还心细如发。 韩晓溪将那块半面纱高举,便看到上面细细密密的针织,分布的规律而又均匀,若是没有极大的耐心,恐怕是无法将这半面纱做成这般精巧。 这定不是普通的绣女,而是出自宁贵人的手笔。 “宁贵人是狠角色?” 薛一一有些惊讶,以她的能力,真的是完全没有看出来…… “先不必纠结这些,先告诉我等下这冰上会举行什么活动。” 韩晓溪要小心自己不能穿帮才是,早茶的时候就没有丝毫的准备,一切都是将计就计随机应变,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若是没有那个侯爷,刚刚恐怕自己就已经被发现了。 她刚刚这样想着,身后就有一双大掌搭上了肩膀。 她习惯性的以为是玄墨,这么猛然一回头,才发现那双清亮的眼眸根本不是玄墨。 “侯侯侯爷……” 吓得她差点失去了自己的语言功能。 “韩姑娘,见到我为何如此惊讶,说好的今日要好好服侍我呢?怎么可以单独行动,不跟在我身边呢?” 这侯爷分明是在调戏自己。 “服侍侯爷是分内之事,现在便去为侯爷端茶送水。” “仅仅是端茶送水?” 韩晓溪说着便要离去,那侯爷紧紧抓住了韩晓溪的手腕,她不好使出太多的力道挣脱。 因为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编个借口离开他们的视线,去好好学习一下冰面上的活动,重要的是不能穿帮…… “当然是端茶送水,莫非侯爷还要捏腰捶腿?这都是可以的。” 韩晓溪脸上挡着这半面纱,只露出一双如小白兔一样的可怜双眸,更惹人怜爱。 她白皙如芷,因为侯爷的拉扯而面露羞涩,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尽是无限纯情。 这宫中还从未见过这般清丽的女子,与那些死气沉沉的女人完全不同。 侯爷越看着她,越是被她的眼眸而吸引,情不自禁的就想将她拥入怀中。 韩晓溪情急之下,只能一手在身侧召唤织雾,唤出一阵邪风,将一旁刚刚摆好的冰面用具全部吹了下来。 摇摇欲坠的用具正要砸向这侯爷的后脑勺。 正是因此,韩晓溪用尽所有的力气,将侯爷大力一推。 他这才避免了被“开瓢”的危险。 她也顺利的脱离了险境。 韩晓溪舒了口气,然后拉着身旁的薛一一就一路小跑消失在了长廊之中。 一边走还一边喊: “侯爷!!!!我一会儿就回来,去给你端茶倒水,捏腰捶背。” 这一喊整个院子的人都要听见了。 侯爷无奈的伸出小拇指,抠了抠自己的耳朵。 这小女人个子看起来是很娇小,可这脑子里都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古灵精怪也就罢了,就连嗓门都是意外的大,差点没给他震成残障患者。 这下所有的人都知道韩晓溪的服务项目是“端茶送水,捏腰捶腿”,他现在想干什么别的,就是他不道义了。 没关系嘛,来日方长。 侯爷安心的坐了下来,还特地将韩晓溪的座放在了自己的身侧。 不少千金都看着这位置十分眼红,前扑后拥的想找借口接近。 侯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又将身子背对着这些盈盈绕绕,打发自己的小厮去拦着。 韩晓溪离开了长廊,眼见四下无人,便与薛一一恶补这冰面活动。 “你认真的?” 韩晓溪吃惊的叫道。 然后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是每年的活动,但是……难免会出什么意外。” 薛一一坚定的将手放在了韩晓溪的肩膀上,这表情更像是送壮士出征一去不复返。 “这分明就是一场碰运气的……那么脆的冰面,根本站不住什么人,还要在上面穿冰刀起舞??” 韩晓溪刚刚随便找了一个铁杆,敲打了一下便见那冰面有巨大的坑。 这样脆弱的冰面根本不可能站上人啊! “所以各家姑娘才拼命的减肥,足够轻的体重便不会掉进去了。” 所以…… 如今减肥的由来是这样??? 第七十章 你应该明白,服侍和侍寝的区别吧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别说滑冰了,韩晓溪平时有水的地方都不会去,她生性就是有些怕水的。 在她支离破碎的记忆中,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被一双大手丢进浴盆之中,由于她身体比浴盆小很多,所以会不断的滑落到浴盆里面。 水一次次的没过她的脸,充斥着鼻腔,带来酸涩的可怕感受。 无助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却永远都找不到那一棵救命稻草。 可怕的是这回忆不仅仅只有一次,似乎一直会持续到她长大成人,无数次经历了这样的濒临溺水过程,她对于水是极度害怕的。 真的一点都不想踏上这冰面。 身旁的薛一一用着鼓励的语气对韩晓溪说。 “姑娘,你不必担心,这一上午有这么多的闺秀等着,想要被侯爷钦点,想要出来展示自己的不计其数。肯定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每个人都参加,你只要熬过这一上午便好。” 薛一一说的这话,没有鼓励成功,反倒是成了扎心的利剑。 韩晓溪奉早茶可是好生出风头,后面估计多的是人想要害她,非要她去这冰面上起舞吧。 然后再不小心掉进了某个冰窟窿里面,再有个意外恰好没有救上来,这眼中钉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顺理成章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韩晓溪长叹了一口气,第二次开始后悔。 自己是脑子进了菠萝吗!为何要来参加这游园会。 “对了,姑娘,刚刚替您去各位侍女中打听了。今日原定来参加宴会的药师,还没有到场。 您还得坚持一下,这个药师应该很快会来,说是帮太后瞧病去了。太后年纪大了,身体不怎么健朗,就唤这药师多留了一会儿。” 薛一一见韩晓溪如此重视自己,甚是尽心尽力,还主动去打听了一下。 韩晓溪心里一惊,这侍女中多的是舌头长嘴巴大的,若是走漏了风声,知晓是她在寻那宫廷药师…… 恐怕又要多生事端了。 可还是要感谢薛一一的,她毕竟是好心。 韩晓溪刚要开口,便被身后的人唤住了。 她一回头,才发现这女子容貌惊为天人,身穿鹅黄色的长裙,身上没有像贾贵妃那般繁华的饰物,看起来朴素许多。 可那温柔的浅笑,真是让身为女子的她也多了几分倾慕。 “早茶便看得你智慧不凡,还没来得及探望你。” 韩晓溪从手心里掐了一下薛一一的手,薛一一立刻心领神会。 “多谢萧嫔夸奖,萧嫔出生书画世家,饱读诗书,才是更有才华之人。” 薛一一替韩晓溪答道。 “不过是多读了几册书而已,不善与人交往,可生羡慕姑娘这般会辩言。我不太会客套,不妨就送这双冰鞋于姑娘,同姑娘一起去冰场取鞋,以表心意。” “不必了,我今日没有做准备,也不善这滑冰起舞之事。” 韩晓溪本是想着拒绝的。 可这萧嫔果真是听不懂别人的拒绝,偏偏要强塞给韩晓溪。 “你可是嫌弃我。我刚降了妃位,就连你也瞧不起我吗?你同贾贵妃说的那些平等之言,都是说着看的吗?” 韩晓溪还是第一次被利落的语言压制,她哑口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深知自己现在再次拒绝,无疑会令对方伤心。 她只得点点头,带着薛一一一同返回了冰场。 她看那侯爷看得兴起,便小心翼翼将座又往后挪了半个位置,坐在了侯爷的左后方。 萧嫔派侍女送来的冰鞋交给了一铭,她又将这冰鞋给了韩晓溪。 但是韩晓溪察觉到,一铭的表情有些许的不对。 一铭管理着地府的谍报组织,自然熟悉各种机关和设计,她看着这冰鞋,视线多停留了几秒。 “这冰鞋可有不对?” 韩晓溪小声问着,生怕惊动了身旁的侯爷。 一铭见韩晓溪之前有帮过自己,还是拉着脸弯下身来,在韩晓溪耳旁说道。 “这冰鞋的设计和往日确实有些不同。” 经过一铭的提醒韩晓溪便摆弄起这冰鞋,拆下的保护套,仅仅是轻轻一掰,那锋利的冰刀便破碎了。 若是在冰面上这样摔倒,再加上那冰面易碎,恐怕就是凶多吉少。 可这萧嫔断不是那心机之人,不然她也不会斗法失败,才被降为嫔位。 这次恐又是让人当枪使,本是好心送于她而已。 韩晓溪便回首,跟一铭交代了几句。 “这能行吗?”一铭有些惊讶,“这也太冒险了。” 她才不是担心韩晓溪,她不过是怕韩晓溪连累自己被夜王责罚。 “那还有好办法吗?就这样办吧。” 韩晓溪一脸无奈。 “你们在聊什么?” 侯爷在身旁问道,听闻那厚重的低沉声音,韩晓溪顿时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好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但在表面上,她还是十分淡然,温柔的回答: “在聊这冰面舞蹈,这不知是哪家小姐,舞姿甚是曼妙。” 这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低级借口。 因为眼前正在冰面上起舞的小姐,不会跳舞还偏偏要勾搭侯爷,这一个个的媚眼抛过来。 “臻家姑娘可真是好眼光,不知你的舞姿如何,不如上冰面展示一下?” 侯爷这摆明了是为自己挖坑。 韩晓溪还想多活几年,硬着头皮率先将实话说出。 “侯爷不必为我创造条件,实话告知侯爷,我是一介乡野丫头不懂煮茶,也不懂冰面起舞之道,自然是不想出丑,才只能将侯爷当做救星。” 侯爷听闻此言,便明白这臻家姑娘不仅是见识过人,知前后分寸,更还懂得真诚以待,更是让他刮目相看,这民间竟然还有如此奇女子。 “我自是知晓你利用我,可你直接坦然说出,就不怕我降罪于你吗?” 韩晓溪起身作揖,又说道: “我若是怕,便不会将那早茶奉上,更不会留在侯爷身边侍奉,我这些花花肠子,不过都在侯爷的眼皮底下的小心思罢了,与其一直藏着掖着,不如早点说出来。” 侯爷手上的茶盏空了,又发觉身旁的茶壶无水,便唤韩晓溪: “抬起头来,”韩晓溪应声抬头,看着侯爷的眼神,里面有着不同以往的情愫,“你去贾贵妃那,为我拿一盏茶来。” 怕不是疯了吧! 韩晓溪都分不清这侯爷是“疼爱”,还是“恩宠”了。 现在让她去贾贵妃那里,不就是要去“送死”吗? 她怦怦的心跳不断加快,飞速的寻找着解决办法。 可又听得侯爷的下一句,一秒将她所有的备用计划打乱: “若拿不来,今夜你就给我侍寝,若不敢去,你现在给我侍寝。你应该明白,服侍和侍寝的区别吧?” 说着,那侯爷便弯下身来,将韩晓溪的下颚高高抬起。 “不知。”韩晓溪像是打了个激灵一样,连忙摇着头,将细细的刘海都摇得凌乱。 那侯爷轻轻用手指将刘海整理好,微笑着问她。 “你想知道吗?或者,现在给我答案?” “我去。” 韩晓溪招呼着一铭和一一,一手拿着茶壶,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看起来就像是在躲避猎人的兔子,可任她如何跑跳,都会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这侯爷又让小厮端来了一套更好的金丝茶具,清洗之后泡上了清新的雀舌。 微苦可也有新茶的芬芳,真是让人十分喜爱,正如这臻家姑娘一样。 看她似这茶叶,起起伏伏、奔来跑去,也是别有一番乐趣呢。 韩晓溪本是想让薛一一找个侍女朋友,去换那茶水的。 可一过去,那贾贵妃的眼线便看到了,将这一切都告诉了贾贵妃。 这可是她作威作福的好机会,非要出言讽刺才好。 “怎么,臻家姑娘刚刚不是气势逼人吗?现在被侯爷赶到这里来了?” 贾贵妃这是得了便宜,偏要卖这个乖。 纤细的长指甲轻轻敲打在茶盏之上,似是打趣又是戏谑。 “这是奉了侯爷之命,而非是被驱赶,还请贾贵妃通融一下,这份情谊侯爷定会谨记。” 韩晓溪这是拿侯爷在当挡箭牌。 可没想到的是,贾贵妃玩心计自然是一把好手,这话语之间才不会落了下风。 “你回去通知你家侯爷,过几日便是我的诞辰,我想要一份别样的贺礼,让你这倔强的姑娘为我来一支冰上之舞,可否?” 薛一一在后面一下就被惊到,果然是贾贵妃下的手。 那破碎的冰鞋,便是她的手笔吧。 “我自小在乡野长大,贾贵妃是知晓此事,特意让我在冰面起舞,好看侯爷的笑话吗?这样恐怕是驳了侯爷的颜面。” “你这小小乡野丫头,也敢代表侯爷的颜面,侯爷派你来这里,你恐怕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就是告诉你,要我贾贵妃替他教训教训你。你还以为自己能得到侯爷的心,你怕是不知道侯爷身侧究竟有多少女人吧?” 贾贵妃说到情绪激动之时,倒是漏了些许的破绽。 难道,是她喜欢侯爷? 韩晓溪顿时明白了,侯爷究竟是为何,偏偏要她来找贾贵妃送茶了。 果不其然,侯爷就跟着韩晓溪过来了,然后站在她的身侧,说出了令贾贵妃崩溃的一句话。 “虽说这臻家姑娘,不懂什么礼数,可正是我从乡野间寻得的瑰宝,不日我将上奏,请皇上赐婚……” 第七十一章 再无明日,不如就在今日爱上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现在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怎么男人都喜欢用这招吗? 玄墨喜欢当她是替代品,这侯爷也喜欢把她当作替代品,自己是长了一张替代品的脸吗? 韩晓溪脸上是灿若星辰的笑容,心里就在想着怎么把侯爷大卸八块。 不过,她只要完成今天的任务,就不必再扮演这个乡下丫头的身份,那就爽快接下这个挑战吧。 “侯爷,”韩晓溪这含情脉脉的唤着,更惹侯爷心生怜爱,“你说的可是真的?” 侯爷也是有些惊讶,怎么韩晓溪跟他预想中的反应不一样。 但还是很快调整了心态,立刻接了下句。 “自然是真的,我还要许你当正福晋,绝不纳妾。” 这一说,可是直接让贾贵妃的脸绿了。 “侯爷……” 韩晓溪说到情浓之时,还将侯爷的手拉起,然后顺势依靠在侯爷的肩膀上。 他身上有着清雅的皇家熏香,这味道确实是与众不同,很配得上他的身份。 虽然她不懂这熏香是什么成分,也不知道工艺是什么,可是她能闻得出来,这熏香…… 一定很贵! “你个死丫头,把你的头从侯爷肩膀上拿开。” 贾贵妃瞬间就将伪装都脱下,还想冲过来揍韩晓溪。 丫鬟自然不敢让贾贵妃这样狠作,在侯爷面前若是犯了大忌,到皇上那里肯定不好交代。 “贵妃娘娘!息怒,息怒。” 侯爷倒是很有男子气派,一把将韩晓溪拉在身后,长臂一展便以身体间隔在两人之间。 贾贵妃好不容易挣脱了丫鬟,冲了过来,高扬着的手甩出了狠狠的力道,差点就打在了韩晓溪的小脸上。 只是万万没想到,贾贵妃这一巴掌竟然打在了侯爷脸上。 吓得一众奴仆瞬间跪地,就怕侯爷生气起来,这所有的人都只能去帝王陵里当泥土。 “我不过是过来,找贾贵妃要这一盏茶而已。不给便好,也不必用巴掌招呼。” 侯爷淡然的说着,便回身离去。 韩晓溪赶忙用小碎步跟上侯爷的步伐,回到座位上,便发现侯爷脸都有些微肿。 那贾贵妃是为了狠揍韩晓溪,自然用了最大的力道,只是没有想到侯爷竟然径直为一个不知名的丫头挡下了这一巴掌。 所有的人都这般惊讶,只有韩晓溪这么淡定。 侯爷挥挥手,让身旁的仆人都退下,转头看着韩晓溪。 “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说吧。” 侯爷将金丝茶盏递上,是刚刚泡好的雀舌,都有些微凉了。 韩晓溪礼貌的接过茶盏,并没有饮用。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爽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们是相互喜欢吗?” 侯爷将脸侧了过去,韩晓溪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知道你会看出来的。”侯爷的语气里有几分落寞。 这是她会看出来的问题吗? 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吧。 皇兄与皇嫂,永世不可能在一起的,甚至会连累许多人。 所以,侯爷才用了这种决绝的方式,让两人相安无事吧。 而且所有的人都见证了此事,不日便会传到皇兄的耳朵里,这样也算是大白于天下。 韩晓溪没有接话茬,而是从胸前取出丝帕,轻轻的沾了那雀舌的茶水,用那冰凉感来帮助舒缓侯爷脸上的红肿。 侯爷突然转过头来,紧攥着韩晓溪帮忙擦拭的小手,一连将那丝帕都紧紧捏在手心里。 “你嫁给我吧。” 侯爷那笃定的眼神,让韩晓溪第一次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她也从未想过,会这样直接的被求婚。 “什么?”韩晓溪想要收回手,可碍于他的力道,无法将手收回,只能这般拉扯着,“不可能的,不可能嫁给你。” 韩晓溪最是明白其中的缘由,可还是被侯爷惊到了。 “你是觉得我才貌不配你吗?以我皇家地位,配你臻家绰绰有余。若是你喜欢,皇位我也可以拿来坐坐,只要你喜欢。再加上你有如此才华,在臻家随意许配夫婿,定是埋没了你。” 侯爷这话可有疯狂之意。 他甘愿屈居这侯位,不过就是想图个安生,只要有她便愿意为她倾覆天下。 可是,他们只这一日相见,便要许后面的余生吗? 未免,有些太过仓促了。 韩晓溪想来这是个好理由,便抬起头刚想说话,见这侯爷欺身压了过来。 他本就是俊朗容颜,如灿烂的阳光一般,薄唇微勾,一手掌控着韩晓溪的手,一边托着她的后脑,便将那薄唇迎了过来。 韩晓溪不好直接挣脱,还是想了一个法子。 她将手与手帕垫在了中间,那薄唇也只是隔着手心吻了她而已。 微微的粗糙感,在手心之中温得滚烫…… 他没有再勉强,而是缓缓退后,将她圈在怀中说道。 “待到他日,我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奉献于我。” 这真的很符合他的脾气。 只是…… 今日过后,我们便再不会相见了。 韩晓溪将手帕放下,绽开了如夏花一般的笑颜。 若是再无明日,不如就将今日握在掌心里吧。 “你刚刚为何配合我?” 侯爷十分好奇刚刚韩晓溪的反应,为何会如此“乖巧”。 “配合你?我答应今天要好好服侍你的。而且,我之前利用了你一次,这不过就是礼尚往来而已。” 韩晓溪心如明镜,也知侯爷是这人间数一数二的聪明人,不再遮遮掩掩,这样反倒让自己和他都舒畅许多。 “那你呢?来西游园会,不是为了我,又是为了什么事?” 侯爷这一问,可才是让韩晓溪有些恍惚。 她就是在等那药师出现,可都熬了半日时光,还未见那药师露面。 “就是来见见世面而已。” 韩晓溪随意的说着,目光则寻摸着远处。 似乎在远处有了明显的骚动,是一群仆人拉着激愤的贾贵妃。 “你不去看看吗?”韩晓溪比侯爷还多了几分关切。 “你说呢?” 侯爷如此答道,他不是不想去,而是绝对不能去。 韩晓溪微笑着侧着头,手里玩捏着手帕,这贾贵妃定不是省油的灯,刚刚被韩晓溪和侯爷激怒了,现在定会找个理由一定要把这怒火发泄出来才好。 侯爷似乎是看出了韩晓溪的紧张,将手覆在了韩晓溪的手上,似是在安抚她,一切有他在。 贾贵妃推搡着身边的仆人,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过来。 “臻家姑娘,我要替侯爷验一验你的冰舞水平,若是你连这冰舞都不会,就根本不配入皇室,也不配做我的弟媳。” “配与不配可是你说了算。” 侯爷挡在韩晓溪前面,起身直接回答。 韩晓溪装作怯懦的伸出了小脑袋,躲在侯爷的身后。 她很清楚,即使不是贾贵妃,也总会有不少闺秀来挑战她,她多半是要上冰面的。 不如就趁这个机会上冰面先结束战斗,省得再生事端。 “侯爷,这样也太让你为难了,我答应便是。” 侯爷回头看着韩晓溪,突然一阵挤眉弄眼,是在质疑她认真与否。 韩晓溪学着侯爷刚刚的方法,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根本不必担心。 接着她就回身去准备护具了,没有合适的冰鞋,便直接没有穿。 侯爷不方便跟过来,便留在那里看贾贵妃的冰舞。 一铭负责观察情况,又特地过来跟韩晓溪嘱咐了一句。 “那贾贵妃一看便是练习了很久,她特别在冰面转了很多圈,冰面十分脆弱,多有断裂风险。” “我跟你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韩晓溪一鼓作气似的,上前直接抱住了一铭。 “潜行之术是我专长,不过,还未曾与你磨合过。” “没关系,相信你。” 韩晓溪这完全就是硬着头皮上的,出去之时贾贵妃已然结束,在场外等着看她笑话了。 跳舞的话,她倒是会,只是在冰面上要滑动,真的很难。 她特地拜托了一铭进行场外“遥控”,这样便可以解决滑动的问题,而且还不需要冰鞋。 她信心满满的踏在了冰面上,边缘便出现了几条碎裂的冰缝,她不得已连忙往前跑了几步,这动作一大,冰面碎裂更多,她又换成了小碎步往前,这才稳住了冰面的开裂。 心脏是在突突突的跳,看着深不见底的池水,现在的她就好像一只旱鸭子一样。 一铭开始操控法术,但还是有些不太熟练,确实不知韩晓溪的体重和平衡点,所以…… 韩晓溪刚迈了第一步想滑动,便狠狠的摔在了冰面上。 幸运的是,她正好避开了贾贵妃圈好的陷阱。 但看着她笨拙的模样,侯爷和薛一一他们还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贾贵妃突然说道。 “单一的女子起舞看烦了吧。我们不妨再加一位男舞者,这便是阴阳柔和的道理,更有观赏性。” 说着,贾贵妃便拍了拍手,那男舞者面戴黑纱,身材高大,步履坚实而轻巧。 韩晓溪越是觉得此人面相熟悉,她坐在冰面上看着,仔细得再看看。 那人站在栏杆上,眉眼冷峻又清撤。 这人还能是谁? 这就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夜王殿下。 第七十二章 容纳你的泪,成为我最诱惑的吻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的出现完全是出乎意料的,韩晓溪这下巴都可以吞下一只成年河马了。 不是说好了这西游园会不允许有男性,怎么这前有侯爷,后又有玄墨。 那黑色面纱下,冷峻的面容再熟悉不过。 微眯的双眸如鹰钩一般,似是丝毫没有重量,轻盈的从地面走上了冰面。 他脚上穿着的也是普通的鞋履,想来他也没时间去寻合适的冰鞋,便直接用了灵力做间隔,犹如浮动的滑轮一般。 再加上他精准的控制力,即使是在这滑冰面,他也可以步步扎实,似是如履平地。 韩晓溪不免也在心里感叹,夜王对法术的控制和运用,实在是数得顶尖,自己喟叹不如。 他的出现让一众女眷都十分惊讶,但反应与韩晓溪出现时截然不同。 韩晓溪出现时,女眷们多是咒骂,而面对玄墨的出现,则像是开了美颜滤镜,这些人都像疯了一样。 虽是有教条礼仪限制,这些女眷可也是多都聚集了过来。 韩晓溪本想着自己小心将这冰面之舞糊弄过去便好,可没想到的是,玄墨的出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臻家姑娘,在下是贾贵妃特地邀请的舞师,可否与姑娘一同共舞?” 玄墨磁性而清冷的声音飘响在空气之中,就如同寒霜密布在每一个呼吸之中,紧紧的摄住了女眷们的心魄,让她们的倾慕跟着声线的起伏而舞蹈。 他一身素黑衣袍,恭敬而有礼的在韩晓溪面前鞠躬。 韩晓溪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宕机了。 她明白这贾贵妃是故意让这舞师与自己有密切接触,这样好在侯爷面前做文章,侯爷犯不着喜欢一个与其他男人有染的“破鞋”。 可是,她怎么都猜不到,这男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夜王。 她看着玄墨的鞠躬,隔了半晌之后,才应答。 “如此……也好……” 也好?也好个锤子! 尽管心里这般气愤,韩晓溪还是要走上前去,伸出了小手,率先邀请玄墨一同共舞。 而一铭现在的心情才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自己要控制法术帮助韩晓溪跟自己心仪的男人一同舞蹈。 本来她就和韩晓溪有着“零分默契”,再加上这一分心,韩晓溪还没走上一步,又险些摔倒在冰面之上。 玄墨本该扶着她…… 但是!他却率先撒开了手。 韩晓溪顿时像一只可爱的气球企鹅,摇摇又晃晃,拼命的挥动双手平衡自己的身体,可最终还是免不了与冰面再次亲密接吻。 扑通一声,这一声可谓是惊天动地。 在冰面上摔出这般滑稽的,自举办多年以来,这还是头一遭。 更惊险的是这冰面应声而裂,本就脆弱的冰面飞快的出现了龟裂,细密的冰裂纹便出现了。 似是韩晓溪稍稍用力,“不慎”掉进冰窟中,她现在就要成为湖底的韩氏水草,终日在湖底起舞了。 她倒吸了一口气,瞬间感觉曾经遭受溺水的恐惧瞬间袭来,起身的时候腿一下子发软,又跪倒在冰面。 玄墨这才发现韩晓溪的不对劲,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中。 她滚烫的热泪倾洒在冰凉的冰面之上,没多久也被冰成一颗颗的冰珍珠,成为这冰面上最不起眼的小颗粒。 玄墨不漏声色的轻轻拉起她,简单转了一个圈,便将她带离了即将破碎的冰面区域,身姿舒展犹如一只雄鹰振翅。 那些女眷发出了不小的惊呼,还私底下猜测着,这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舞师,为何如此英气飒然。 玄墨没有询问缘由,只是旋转身体将她顺势圈入了坚实的怀抱里,她顿时像是躲入了密不透风的洞穴,茫然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无辜的眼神再配上那清澈的眼眸,韩晓溪的眼里不是世外桃源,而是这世间唯一的净土。 玄墨伸手接过那一滴晶莹的泪,任由它滴落在指尖上,而后随着手臂的拉回,又轻轻的点在了自己的唇上。 容纳你的泪,成为我最诱惑的吻。 这般浪漫恐是没有女子可承受的住,女眷们再度发出恼人的惊呼。 侯爷不免也起身看着,倚靠在护栏旁,看着这舞师似乎将他这堂堂侯爷的风头全都抢去了。 韩晓溪面露羞怯,刚刚的恐惧全被他如此暧昧的举动驱散,眸光随着他的指尖而动,身体则随着他的指引,在这冰面上快速滑行。 她本不善这法术,一铭的配合也不太好,所以总是有些磕磕绊绊,玄墨只得做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动作,替她遮掩所有的瑕疵。 他庞大的身躯,完完全全可以将她娇小的身体挡住,她躲在这坚实的身体后面,仰望着他立体分明的五官,精致高挺的鼻梁,再配上那一双冷眸。 她不由自主的也被带入了这尘封的伊甸园,在这冰面之上肆意的放开舞蹈。 她的身体逐渐变得更加轻盈,动作也放开了许多,从记忆里寻找出了不少的碎片,她之前似乎学过不少的舞蹈。 薛一一在远处看得津津有味,真没想到韩姑娘还有些舞蹈功底,每一个转头和眼神都在戏里。 由玄墨牵引着的韩晓溪,更像是一只可爱的驯鹿,奔跑跳跃在冰面上,玩耍着、嬉笑着,时而灵动可爱,时而妩媚多情,看得女眷们都怦然心动。 又是一个快速回转,韩晓溪跟着玄墨的步伐一同起舞,旋转之后大掌便抚上了腰际,强有力的力道将她举高。 而她像是敦煌的壁画舞女一般,身上的绢衣随风而起舞飘扬,墨色的长发蒙住了她的红唇,半遮面的白纱成为了纯洁的点缀。 她的神情里有一分炽热的情欲,又有九分的清冷,与玄墨高大的身躯相称,在一个个的拥抱和旋转之中起承转合。 她随着运动而喘着粗气,呼吸也变得愈发加快,都分不清是因为体力不支,还是因为恐慌症加快了她的心跳。 她不知晓,不知晓这一切是什么。 更像是中了毒一样,她只能看着眼前的玄墨,周围的数人都像是消失了一样。 由于不太熟练,韩晓溪再度失去了平衡,即将与冰面接触。 而那个方向正是贾贵妃刚刚设下的陷阱,韩晓溪已经是紧闭双眼,就怕自己会跌入那个可怖的深渊。 她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可还是迎来了那可怕的冰水,没过了身体,没过了自己的口鼻。 贾贵妃就差现在举手欢呼,她脸上噙着冷冷的笑意,侧目看向身旁的侯爷。 侯爷狠瞪了贾贵妃一眼,未曾想过贾贵妃的心机会如此深,决绝的要将臻家姑娘害死。无视她的得意与讽刺,侯爷则是焦急的,唤着身旁的家仆走上这冰面去营救。 可问题就在于这脆弱的冰面,承受两人的重量已是极限,若是这时再派人去,这本就快破碎的冰面恐怕又要吞下不少人的性命…… 尽管侯爷催促了几遍,可还是没有人敢于踏上这冰面。 韩晓溪感觉那股冷意穿透了单薄的衣服,她紧闭着双眼,感受着周围的黑暗。 水草似是随着水波而飘摇,还有很久很久才会到达底部吧。 可下一秒便是自己腾空而起,水花甩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她差一点头着地,连忙睁眼伸手缓冲力道,刚好稳稳落地。 她这才看到,玄墨手上的“死亡之镰”正浸泡在那冰水之中。 他莫非是用这个把自己的甩上来的吗? 韩晓溪这才发现周遭的空气变得更加冰冷了,似乎不是因为冰水浸透了衣衫,而是自己的衣衫被“死亡之镰”切割了大半。 原本厚实的冬衣从肩膀处被拦截削去,冰面上还散落着朵朵棉花,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剧”。 韩晓溪没有时间羞怯,便穿着这冬衣抹胸继续后面的舞蹈动作,因为寒冷而让肢体僵硬,为了避免这寒意,她不得不贴着玄墨的身体而舞动。 那白若凝脂的肌肤摩擦着微沾冰水的衣料,上面还裹着点点的冰晶,随着她的肢体而轻轻颤抖。 玄墨看着她的表情,便知道她被寒意冻得面色发红,下意识的便将自己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肩膀,想要为她带来丝丝暖意。 她的身体已然是被冻得没有知觉了,可她还笑得那般灿烂,如同是这冬日的细碎阳光,照亮了整个冰场。 脸上的半面纱也随着她的最后旋转而飘扬,最终她以一个下腰的动作结束了冰舞,面纱恰到好处之时掉落在冰面,更像是为这一切化出了绝美的句号。 没有了面纱的阻隔,玄墨一把撤掉了自己的黑面纱,露出了真面容。 那冷峻的眼眸里燃烧着比火把更炽热的温度,滚烫的唇就这么印在了她的下颚。 韩晓溪想要起身结束舞蹈,就这么一起身,两片唇瓣紧紧贴在了一起,似是蜻蜓点水,却又是热辣至极。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他就这么直接了当不顾后果的吻了她。 这就是在宣告。 你必须,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任何一个其他的男人,都配不上你。 唯有我才可以。 第七十三章 自此,我的地府再无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一吻下去,侯爷和一众女眷瞬间都看呆了。 就像是空气在刹那间凝结了一样,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出,紧张的看着这出舞剧的落幕。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浪漫的吻结束之后,爆发出的是比吵架声还热烈的掌声。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飘逸的舞姿,可以从冰面之下跳跃而出,可以像一只灵巧的精灵一样,飞跃在脆弱的冰面上。 他们一步步在危险的边缘挪移,却又有着全然的自信可以安全返回,这样的刺激感才是最吸引人的。 再加上玄墨与韩晓溪的荷尔蒙交流,更让这舞剧像极了的浪漫出演。 对,这是出演,不过是演戏而已。 韩晓溪微笑着,不顾自己身上的水滴已被冷气凝结,还坦然自若的鞠躬。 走到岸边的时候,侯爷还想赶紧接过韩晓溪,为她搓暖手心。 只是这时,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夺走了韩晓溪的身体。 “这边走。” 韩晓溪顺着玄墨的指引,转而从另一边退场。 玄墨这分明是来看着韩晓溪,禁止她和这侯爷过多接触。 韩晓溪礼貌的点了点头,看来她和侯爷的戏份就到此为止了。 但她转身之时,身形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可就是这份潇洒与自得更让侯爷的爱慕之心萌动。 侯爷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韩晓溪的身影,玄墨则在一旁用冷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待侯爷收回自己的目光,才发觉身侧的“舞师”有些不对劲。 玄墨这时已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贾贵妃还想找这个舞师算账,说好的是让韩晓溪出丑,怎么还让她顺利的完成了冰舞。 可根本已经找不到人影了。 韩晓溪换上了新的衣衫,薛一一和一铭在一旁陪着她。 “有消息说,那药师很可能不来了。” 薛一一小声的告诉韩晓溪。 韩晓溪目光里闪过一丝失望,自己冒了这么多的险,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现在都要白费了吗? 她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系好自己的衣带。 “一铭,刚刚谢谢你。” 若是没有一铭,这冰舞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一铭刚看完玄墨和她亲密接触,才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点点头,也没有答话。 这气氛是太过尴尬,薛一一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活跃气氛了。 “姑娘,你也别丧气,后面再问问臻公子,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能把你带到宫里去,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薛一一半鼓励着,也是在安慰韩晓溪。 这太阳刚好爬升到了中间的位置,代表着中午已经到来了。 不过,药师若是不来,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了,后面的午宴自己参不参加,也都是无所谓的。 韩晓溪外衣还没穿上,刚刚穿好里衣,玄墨便直直走了进来。 “先生,你还不能进去。” 薛一一紧张的拽着玄墨的衣角,可这卑微的阻拦,很难控制住夜王大人的行动。 “你们都出去。” 玄墨沉声说道。 大有一副你们不出去,我现在就把你们都赶出去的气势。 薛一一偷偷在身后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姿势,然后赶忙拉着一铭出了屋。 韩晓溪本就只穿着素白的里衣,没有薛一一的帮助,笨拙的穿着外衣。毕竟,这外衣虽然华贵,可真的是有些厚重。 她都没有抬眼看玄墨,只是觉得这次没有完成任务有些太过失望。 却听得那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沮丧着脸做何意思?” 玄墨的质问像是一根肉眼看不到的刺,让韩晓溪的心感觉到了莫名的刺痛。 “我……” 韩晓溪还没来得及开口。 玄墨的下一句质问,便将她的解释全部都堵了回去。 “是因为那侯爷吗?我看得你们亲密无间,若是他日回了地府,再见不得他,心里有难过是吧。” 韩晓溪诧异的抬头,过于冷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高大的身姿本是她万分熟悉的,可这一次,看得那漆黑的眸子里,是从未见过的冰冷。 这时候,应该要她说些什么? 该说什么? “我与那侯爷没有任何情意。” 韩晓溪侧着头,自顾自的穿那外衣,没有抬眼看玄墨的意思。 偏偏就是这个举动,刺伤了玄墨。 终见得自己喜欢的情郎,现在一眼也不愿意看自己吗? “没有情意?” 玄墨薄唇嘴角噙着冷笑,往前迈了一步,几乎是与韩晓溪肌肤相贴,隔着微薄的衣料,用体温熨烫着她。 韩晓溪没有搭理玄墨,仍是在摆弄着那外衣。 玄墨左手凝聚黑色汁液,单单是轻轻挥手,便将那外衣撕得粉碎。 看着那华贵的衣料化作了一摊垃圾破布,韩晓溪再忍耐不住了。 臻公子特地命无数绣女精心赶制,这是无数人的心血。 就因为他莫名的怪脾气吗? 将这一切都随意覆之,都是因为你是夜王吗? “我说了,我与那侯爷无意。” 韩晓溪一字一句的告诉玄墨,目光里多了些许的不耐烦和愤怒。 “无意?无意你为他化解仇怨,无意你还为他擦拭面庞,无意你还会心疼他,无意你还会在他身边?” 玄墨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韩晓溪每一个对侯爷的注视,那都是饱含了情意。 妒忌,使他在顷刻之间失去了理智。 手上的黑色汁液舞动,轻松将她的里衣也切割的粉碎,露出了月白色的抹胸,遮掩着曼妙的身体。 韩晓溪一声惊呼,连忙想寻找什么遮掩自己过分暴露的肌肤,可身侧的衣服全都被撕碎,她再找寻不到什么。 只得昂着头,用那最凌厉的目光盯着玄墨的冷脸,深呼吸着努力控制心底的不快。 “你无意,你会这般穿着,你会在意这华服,怕不是就想在这午宴之上,去勾引那侯爷吧?” 玄墨此话一出,才真真正正将韩晓溪的心打碎。 她眼眶微红,将手上的外衣甩在地上,起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了玄墨的脸上。 飘散的华服像是漫天的落叶,零落得散布在砖瓦做的粗糙地面。 这一巴掌,打得分外的响亮。 一铭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薛一一赶忙想进去阻止,还以为是玄墨打了韩晓溪,可一铭却拦住了她。 一铭太清楚,夜王想要做什么,便没有人可以阻拦。 韩晓溪扬起的手打得发红,她用足了所有的力道,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着。 “你在说些什么?” 她从牙根里挤出了这些许的声音,微弱的反驳着。 她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信吗? 玄墨这次放弃了言语,径直欺身而上,就在这宫廷之中的随意一个小屋之中,将她压在了床榻之上。 柔和的锦被与他粗糙的触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如墨的发被这粗鲁的动作拨乱,心弦也被他轻薄的语言与行动扰乱。 她毅然而决绝的将玄墨一把推开,便起身想要往外面走去。 玄墨的力道自然是比她还要大上许多,怎能容得她现在逃跑,再去寻那侯爷? 他的薄唇欺身而上,顺着她的手臂,一路往上沿着脖颈的曲线,描绘着她最青涩的美丽。 轻柔的碰触却是最好的点火工具,他每一个动作都足以带有致命的诱惑,可韩晓溪却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极致的屈辱。 她不曾勾引任何人。 拘谨,卑微,却又有些小倔强。 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挣扎,可还是被他轻而易举的固定住了行动。 那薄唇在她的红唇侧轻轻吐息,用最霸道的吻告诉她什么叫做心动。 侵占的唇是在宣告着占有,侵略的意味从行动上一直延伸到了她的心底。 因为他过于粗鲁的动作,短短的抹胸衣服被卷边而上,露出了更多令人疯狂的白皙肌肤。 他的大掌牢牢控制在她的脑后,容不得她逃离半分,任凭她倾力躲藏,也只得仰起头,承受着他所有的愤怒。 可她,从不打算屈服。 狠辣的她,断然用贝齿咬了他的唇。 血腥的气味瞬间铺散开来,可他却没有丝毫停下动作的意思。 直到…… 玄墨的背上插满了所有的织雾细剑。 寸寸刺进了他的皮肉之中,为他带来清醒的痛感。 这是韩晓溪的专属法术,竟在这种时候,用他最无防备的后背,刺入他的身体。 每一针,都是在告诉他。 我拒绝你,我不想要,我偏偏就爱那侯爷。 他停了半晌,才将薄唇离开了她的唇。 起身便下了床榻,步步后退,冰冷的眼神看得韩晓溪轻然落泪。 她红唇之上,还有着他的血迹,微肿的唇瓣似是刚刚被凌虐过一样,像是雨后的红玫瑰,盛开得如此寂寞。 玄墨的眼神更像是北极的冰洋,再寻不到任何一丝暖意。 他步步后退,缓缓转身后,用最冰凉的语气丢下了一句让韩晓溪瞬间崩溃的话。 “自此……我的地府再无你。” 说罢,便将她独自丢下。 再没有回头。 漆黑的身影,摇摇又晃晃,消失在了角落中。 待他离开,韩晓溪眼眶里的泪才缓慢的滑落了下来,滴在自己胸前的黑玫瑰印记上,那玫瑰发出微亮的光芒,带来从未体验过的疼痛感。 韩晓溪捂着自己的心口,紧紧抓着锦被,昂着头努力想将泪水忍住,可所有的泪滴都像是不听话一样,夺眶而出。 滑过她的锁骨,进入空气中,而后破碎在地面之上。 第七十四章 老娘不在乎夜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紧紧抓着那破碎的外衣,泪珠不听话的扑簌而下,似是那颗不听话的心,也在跟着疼痛,跟着她颤抖。 微凉的空气夺走了她肌肤上的温度,冰冷的凉意渗透进了每一寸的身体里。 “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薛一一在门口问道,但没有推门而入。 “等……等一下!” 韩晓溪匆匆将地上的碎布随意的塞进了衣柜中,还留着些许的碎布头在地面上。 这一地的狼藉,都是刚刚那荒唐场景的见证。 实在找不到衣服蔽体,只得简单将纱帐扯下,简单用手背擦拭了脸上的泪水,便唤薛一一进门来。 “进来吧。” 她声音还有着微微的颤抖。 薛一一还以为是刚刚玄墨打她了,可看着她发红的手心,才知道这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那看似冷峻的男人,实则心里温柔着呢。 只是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矛盾。 她恭恭敬敬的走进房内,这一抬头,便看得韩晓溪裹着纱帐缩在床脚。 她像是看着敌人一般,流露出紧张又卑微的眼神,与刚刚灵动飘逸的臻家姑娘判若两人。 “姑娘……” 薛一一知道自己有些话不该问,便是将那些疑惑统统吞到了肚子里。 “我……” 韩晓溪扯出一丝极度勉强的微笑,握住纱帐的手还微微抖着,白皙的手指紧紧攥得纱帐都出了褶皱。 “一铭姑娘已经跟着玄墨大人走了。” 薛一一告知此事,但还是选择性隐瞒了部分真相。 比如,玄墨是如何搂着一铭姑娘,那分外亲昵的样子,薛一一只字不提。 “我……我知道。” 韩晓溪还没找回自己的理智,只是茫然的包着纱帐,蜷缩着双腿。 “那,等一下的午宴……” 薛一一试探着问她,见韩晓溪还是止不住落泪,便将自己的手帕拿给了她。 “不,不去了。我们回臻府,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回去便好。还有一事相求,可否,把你的衣衫借与我。” 韩晓溪说着那最后的一句话,甚是卑微。 听得薛一一心碎,只得点点头,也跟着红了眼眶。 她出去便与丫鬟朋友借了备用的衣衫,是粗布麻衫,衣料自然是不比原本准备的午宴华服。 可这终究是比韩晓溪身上那件可怜的抹胸要好。 “姑娘,我帮你换上衣衫吧。” 薛一一轻柔的问着,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会惊扰了她的心神。 “好。” 韩晓溪似是无意识的应答,驱动着失魂落魄的身体起身,墨色的长发微有些凌乱,可来不及收拾和整理。 薛一一为她换上衣服,又简单打理了发丝,可还是见得韩晓溪脸上有着道道泪痕。 “姑娘,这半面纱还是暂且戴上吧,方便你后面出门。” 她真的是十分贴心,连这点也考虑的周到。 韩晓溪点点头,便自己走出门去了。 薛一一连忙跟了出去,却发现韩晓溪根本就没有了人影。 哎?人呢? 韩晓溪不知道该去哪里,便先是回了判案基地。 结界还是原来的样子,似乎玄墨没有回来过。 进门便看到了优哉游哉的火菁,正在喂着黑色的小鱼,肆意的吞噬着粮食。 韩晓溪这番朴素的打扮还是第一次见,火菁见她来,便赶忙过来了。 拉着她走到墙角,小声跟她交代。 “晓溪,你快走。” 韩晓溪没说话,只是茫然的抬头看着火菁。 “你快走呀!一会儿地府的灵将就来了。” “我……我没犯什么错误,为何……” 韩晓溪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轻身而立,只是这往昔清澈的眼眸里失了神色,看起来有些过多的红肿。 “听说是夜王殿下亲自下的命令,所有地府相关机构,均不可接纳你。不日,便会推举钟一铭成为首席司判,昭告书已经在草拟了。”火菁的话语里有些急切,“我这还是托文书部的朋友打听的,你和夜王到底怎么回事……” 韩晓溪想要告知火菁,可来不及细说,不远处已响起了地府的兵将声音,来的人数还不少。 “没有时间了,我先走了。” 韩晓溪刚想要转身离开,火菁匆匆从兜里拿出了一把灵药,瓶瓶罐罐好几个。 “上面有功能说明,你且拿来应急,我暂时不方便出面帮你。” 韩晓溪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点点头便从另一侧离开了。 远远的看着判案基地的门口,已有了凶神恶煞的灵将把守,由于之前的亲卫军多阵亡,现在全部都是新人,韩晓溪自然是说不上话的。 她将那些灵药匆匆装入衣兜,而后赶忙踏上了黄泉之路,匆匆前往地府去寻玄墨。 她今日定要同他寻个说法,私人恩怨也就罢了,动她的职位是何意思? 她是背叛地府,还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 犯得着如此对待吗? 就凭他是地府之王吗?做事便可不讲道义吗? 万万不曾想过的是,黄泉路上的卫兵认出她来,便直接拦住了她。 “司判大人,夜王殿下已下令不允许你进入地府。” 卫兵这器宇轩昂的样子,便是知晓韩晓溪如今已是落魄,失了权利,自然是好欺负的。 就连对话的语气,也强硬了几分。 “我有些公务要同夜王沟通,多少还需要做下交接吧。” 韩晓溪尝试着和卫兵进行沟通,可那卫兵的应答才更让她心碎。 “夜王特别强调,无论以任何理由,均不可放韩司判进入地府。”卫兵说及至此,还加了一句戏谑嘲讽的话,“韩司判已不再是司判,日后即为三界的流亡之人,还不快快离开,若是在此恶意生事,钟司判定会重罚!” 韩晓溪的判官笔被玄墨没收,现在身上没有趁手的法器,只有一只白玉烟斗,还是之前玄墨给的。 她用灵力催动,那白玉烟斗便生出了丝丝缕缕的织雾,缠绕在空气之中,领头卫兵的身体吸入了织雾,随即出现了咳嗽与呕吐的症状。 “你!” 卫兵知道这是韩晓溪干的。 “不管我是不是司判,你都没有资格在这里鄙视我。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评判我。我纵使是这三界的流亡之人,才更不怕这地府的责罚。我什么都没有了,可不在乎你这一条人命。” 弯下身的卫兵正在剧烈的呕吐,韩晓溪一脚踢翻了他的身体,将他的胸膛踩在脚下。 “你记住,老娘根本不在乎这夜王。” 表面上如此说,便是要这卫兵放松警惕,好为接下来的计划做打算。 因为!该要问的,还是要问清楚。 她嚣张的扬长而去,转而用灵力悄悄的呼唤了菡萏。 菡萏回复她说,正在夜王殿外,要等下才过来。 “夜王殿下。” 一铭恭敬的跪在大殿上,阴风飒然,引得幽兰的地狱之火飘摇不定,更像是玄墨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他知道,韩晓溪的脾性从不是那般安稳的,肯定是会来地府找事。 果不其然,就来了。 “说。”他还是佯装着这般淡定,实则手里的笔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乱七八糟的字体。 “韩司判在地府入口处,与卫兵发生争执。” “她如何说?” 玄墨这才将笔停下,抬头看向了殿下的一铭。 “她说……老娘不在乎夜王。” 一铭用韩晓溪的语气,复述了一遍这话。 玄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狼毫笔随意一扔,漆黑的墨汁溅在地面上。 原本坚硬的狼毫笔杆也破碎成了两段,看得出来玄墨的心情非常不好。 玄墨的心情恼怒,韩晓溪身体里的精魄也跟着一同发生反应。 她本是在地府入口外的转角处坐着,却突然觉得心里一梗,莫名的痛楚似是穿过了心脏。 痛得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好不容易熬过了痛楚,才看得身前有一人站定。 她竟然恍然以为,这人是玄墨。 “你怎么来了?” 她半有些开心的问道。 “大佬,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菡萏蹲下身子,无奈的看着韩晓溪。 韩晓溪发现她认错了人,才有些无奈的苦笑着。 “……” “老大你怎么穿成了这个样子?” 菡萏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要问韩晓溪最痛的地方。 “闭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玄墨的口头禅也变成了韩晓溪的口头禅。 她又问菡萏: “有没有办法,能让我潜入地府?” “老大你这是为难我,我这等低阶之人,哪有那么大的权利。” 菡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等下会扮成一铭的样子,你帮我衬托一下就可以了。我还不到一铭那般功力,所以维持的效果很有限,时间不长也无法伪装声音,所以……” 韩晓溪很少求人,这也是第一次求菡萏帮忙。 而且,菡萏本就是胆小之人,可面对韩晓溪这般请求…… “老大这是要掉脑袋的事儿啊!我菡萏还惜命呢!” 韩晓溪微微一笑,转眼已发动法术,一掌将他打出了转角,站到了卫兵的面前。 这就是万不得已,偏要赶鸭子上架。 菡萏还想跑,这一转身回头,便看得自己腰上,顶着利落的织雾细剑,已经刺破了他身外的衣衫。 菡萏知道韩晓溪的“狠毒”,只能转身开启了伪装模式,摆出那副惊天动地的谄媚功夫了! 第七十五章 同饮桂花酒,如今身侧换佳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菡萏的伪装功夫确实不是虚传,卑躬屈膝的在“一铭”身旁走着,她还没张口,菡萏便为她指挥着卫兵开路。 只是这卫兵也不是吃素的,自然要拦下来盘问一番。 可见这钟司判面目冷然,似是不会做什么表情,不过以钟司判如今的红人身份,卫兵也不好多质疑。 “钟司判,这是去哪里?小的送送您。” 敢情,这是为了攀关系,日后钟司判才是举足轻重之人,自然是要搞搞关系才好。 韩晓溪简单翻了个白眼,示意菡萏接话。 “不必多送,钟司判刚刚上任,还是要避嫌的好。” “哎?菡萏你可是韩司判身边的人,现如今跟了钟司判?” 卫兵好奇的问着,这一下可把菡萏问蒙了。 不过表面上丝毫没有看见他的尴尬。 他反倒像兄弟一般,拉着这卫兵过去,小声细语的说: “这个嘛……你懂得,这种时候肯定是要当个顺风帆,后面才好高升。你要知道,我在那韩司判手底下,呆的都要发霉了。那千年剩女那可是……” 这声音不偏不倚,刚刚好飘进了“钟一铭”的耳朵,她的嘴角突然抽动了一下,可还是忍住了这愤怒。 刚刚藏在菡萏身上的针,噌的就扎了进去。 “嗷——”菡萏说着说着,突然就从原地跳起,吓得这卫兵一跳,还以为自己惹到了菡萏。 “快去吧,快去吧。” 卫兵挥手,让菡萏和“钟一铭”快过去。 菡萏和“钟一铭”目目相觑,只是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混过了关。 过去之后,菡萏走得远了,才转过身来说。 “夜王大人这次好像是认真的。” “用你废话。” 韩晓溪的伪装法术已经消散,后面还是要避着周围巡逻的卫兵才好。 她紧张的看着四周,若是被发现,自己恐怕又要去那冰冷的地牢里了。 “老大,后面恐怕不能再跟着你了。” 菡萏平日里谄媚居多,可如今这般真诚,反倒是让韩晓溪不怎么适应。 “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正经,”韩晓溪看着眼前的菡萏,不免鼻头一酸,说来菡萏也跟了自己有千年多了,突然这般离开,还有些不习惯,“你快去吧,到时候可要跟在钟司判身边,免得别人欺负了你。” 多亏是有韩晓溪的照应,菡萏这个小跟班做的也很是舒服。 平日里工资没少拿,懒也没少偷,当然活也没少干。 比如身上的这根“织雾利剑”,到现在还没拔出来。 韩晓溪愉快的挥了挥手,便向夜王大殿的方向走去了。 她这般爽快的离开,就是害怕菡萏会看到她红了眼眶,可菡萏却在她身后喊着。 “老大!你倒是把针拔出来呀!” “送你了,留个纪念。” 韩晓溪背对着菡萏,高举着手挥动着。 这最独特的告别方式,可还真的是只有她干得出来。 菡萏看着韩晓溪潇洒的背影,心里暗许,若是她还能回来,那他也还是她身边的小跟班。 这一转身,才发现自己身后赫然…… 站了一个人! “妈呀!你吓死我了!” 原来是钟司判身边准备来交接的人,看到菡萏吓了一跳,自己也被菡萏吓了一跳。 “菡萏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才是被菡萏吓得心跳都要梗过去了! “没……没什么!” 菡萏生怕那人发现韩晓溪潜入的事情,立马随便找了点事情把话题岔开了。 希望老大可以一切顺利吧。 韩晓溪这一路摸索,未免有些太过顺利,要说她是轻车熟路,还是有着做贼的天赋。 她紧贴着墙壁,将自己的灵力降到最低,以不被周围的侍卫察觉,冷汗从额头滑下。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在地府里行走,而且刚刚使用那伪装的法术有些太过勉强了。 再者,她和玄墨的灵力是有共同感应的,就怕玄墨发现了她有过度使用灵力。 心里的盘算让她变得十分焦虑,步伐也快了许多,没有往日那般谨慎。 就是这般轻巧的摸索,恰巧让她撞见了阴律司的司判,崔瑜。 他身着标志性的红袍,华服之上是精细的镇鬼之纹,就连袖衣上也有绢绣,这都是他世家地位的象征。 “二弟子如何说?” 二弟子? 韩晓溪竖起了耳朵,悄悄接近了那边,躲在一棵树后。 “……” 后面的声音有些太过模糊,她根本听不清。 再接近就会被发现了,阴律司也不是好惹的,主掌律法之司者,特别爱较真。 她紧皱着眉头,见两人没有再继续交谈,便心事重重的走去了夜王大殿。 前面有侍卫,她不得不使用织雾,攀附着屋檐而上,轻巧的落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但不足以被察觉。 粗布衣裙上下翻飞,她如轻盈飘落的雪花一般,翻身来到了大殿的顶上。 本想就此下去,可却听得大殿之中有女人声音。 好像有些熟悉…… 她屏住呼吸,然后用织雾增加摩擦力,顺着墙壁缓缓而下,靠在窗户前偷偷的看着大殿里的情况。 是媗儿。 她来做什么? 只见她急匆匆的从夜王大殿上离开了。 韩晓溪刚想从正门进去,可又见得一铭从不远处而来,连忙又躲到了黑暗之处。 “夜王大人。” 一铭拿了玄墨最喜欢的桂花酿而来,将酒杯与酒放置在漆黑的石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飘香的桂花香气,就连韩晓溪在殿外都能闻到。 “你不必如此费心。” 玄墨心里想着的,满满都是其他的事情,本无心与一铭谈及别的。 可这桂花酿,当真让他想起了麒麟兽,时常喜欢给他四处寻桂花酿,看他愁眉不展时便陪在一旁,听他发脾气,可也逗得他开心。 他一时无心批阅公文,便将手里的新狼毫笔放下了。 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就连呼吸都像是冰冷的一般,让常人不敢近身半分。 韩晓溪大着胆子,往里面瞄了一眼,才发现一铭今日穿着的,恰是她那日穿着的轻纱衣。 虽说这温柔的衣衫与一铭本身的气质不符,可也是看得出,她拼命的在模仿韩晓溪,并在讨好着玄墨。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真心的喜欢。 何况没有了韩晓溪这个绊脚石,她自然是最配得上玄墨的那个人。 一铭学着温婉的笑,款步走上长阶,长长的裙摆席地而拖,却丝毫没有扰乱她的步伐。 这一日,可是她自小而来的梦想,未曾想过自己可以独占玄墨身边的位置,而今日竟然终于成真了! 韩晓溪手指紧紧攥成了拳,不知为何,心口像是倒了一罐醋汁一样。 不,更像是泡在的醋窖里。 玄墨虽说着拒绝,可手上却直接接过了桂花酿,还轻柔的唤着一铭。 “一铭,过来陪我同饮吧。” “遵命,夜王殿下。” 一铭可是求之不得,她弯眉浅笑,那神态与韩晓溪有七分相似,唯独多了些许的英气,难免显得有些违和。 可在这桂花香气之中,酒意盎然,在玄墨眼里,她像极了平日里总跟玄墨吵嘴的韩晓溪。 桂花酿看似清甜没有过多的酒味,可最是后劲大的。 一铭不知是不善酒力,还是故意而为之,两杯酒下肚,便轻飘飘的倚靠在了玄墨的身侧,将自己的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原本就半透明的轻纱衣,也滑落至了胳膊处,露出了精致的白皙肩膀,寸寸肌肤都像是叫嚣着的诱惑。 染了桂花酿的酒意,还多了半分的火红色,似是还没有触碰,便足以让人醉倒在温柔乡里。 “她呢?” 玄墨声音很小,但确实是在问韩晓溪,只可惜韩晓溪距离的太远,根本就没有听到。 “韩司判吗,已经被守卫赶走了。” 一铭嘴角噙着肆意的微笑,现如今在没有人可阻挡她接近玄墨了。 玄墨的眼里,也不再只有韩晓溪一个人。 “好。” 玄墨轻轻应着,利落的高举樽杯,又是一杯酒酿下肚。 轻然的桂花香气随着空气流通飘散到了殿外,韩晓溪看着屋内的一室水漾之情,却偏偏觉得这桂花酒酿根本不是香甜,而是有着浓重的酸意。 不知是何时,韩晓溪的手指甲在手掌心中印出了深深的痕迹。 他不相信她,是因为心里早就有了别人吗? 现在直接将她赶走,再让一铭上位。 那之前的吻,之前所说的婚约,都是儿戏是吗? 你这个大骗子,可当真骗得我好惨。 韩晓溪只是这般看着,就静静的伫立在窗外。 幽静的大殿上,只有酒杯交错的声响,幽兰的地狱之火燃烧的噼啪声。 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他人听不到的心碎声,以及晶透泪珠掉落的声响。 玄墨轻轻将手抚上了一铭的脸颊,那纤长的手指轻柔的摩擦着她的下颚。 一铭十分配合的抬起头,望进了那一双微微有些发红的冷眸。 他的瞳孔里映衬出自己现在的模样,与韩晓溪的神情无二。 在桂花酒的酒意催动之下,他转而将一铭压在了大殿的长椅之上,窸窣的衣料摩擦声传来…… 第七十六章 在大殿长椅上,急不可耐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不忍看下去。 她离开就立刻找了一铭替补? 就在这大殿长椅上!这般急不可耐? 失魂落魄的她,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大殿。 待那脚步声离去之后,玄墨将一铭的外衣脱下,用指尖轻轻触碰着光滑的肌肤,他几番流连着,却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 他似乎也有着彷徨和无助,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觉得甚是困扰,不知该如何举措。 他那清冷的薄唇里,不停的念着、唤着的…… “晓溪……” 由于桂花酒酿的麻痹,玄墨的灵力没有往常那般敏感。 但还不至于失了神智,看着形似韩晓溪的一铭,那目光却是和她截然不同的。 她的眸子有着星星一般的光亮,灵动,从不被规矩而束缚。 玄墨越发清醒,停住了自己的行动,犹豫了几秒便想起身。 一铭将他拉回,还主动想要剥开他漆黑的战袍,白皙的手指轻轻解开暗扣,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触碰。 她本以为,在这桂花酒酿的催动下,玄墨一定会接受她。 不曾想,玄墨断然将她的手腕握住,制止了她“非分”的夸张行径,只说了一句话,便让她找回了理智。 “钟司判,你是即将成为首席司判的人,万不可有情、有爱。你可知地府阴律?” 她将玄墨钳制自己的手甩开,再度想要触碰他的身体。 玄墨将漆黑的战袍利落挪开,自己也后退离开。 一铭白皙的手指想要在空中抓着什么,挣扎着起身,是阻拦玄墨的离开,还是嘲笑上了位的自己。 她空空的掌心,正如她现在的心一般冰冷。 细碎的短发垂在眼前,她半起身肌肤触碰到寒意盎然的空气,不免打了一个冷战。 “钟司判,请你自重。都已经是首席司判,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玄墨的冷酷无情,她自小便知晓,却总是妄想着,自己可以将他暖化。 一铭还想伸手碰触他,谁知他利落的用黑色汁液击打了她的手,长腿一迈便想离开。 一铭在他身后崩溃的大喊,声音里的嘶鸣像是无处落脚的海鸥,那份孤寂可让人百般心疼: “玄墨!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玄墨头也没回,径直离开了大殿,战靴的声音渐响渐远。 随着脚步声离去,声音重新回归了宁静。 只有不知疲倦的潮湿水声,滴答在角落作响,悄然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唯有孤寂的摇曳灯火陪着钟一铭,空气里还飘散着浓烈的桂花酒味,以及玄墨身上的清新味道。 她躺在大殿上的长椅,泪从眼角滑落到了耳垂,染湿了身上的纱衣。 冰凉的寒意,侵入了骨髓,像是将她的心也一并冰冻至黑暗的地牢中。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半滑落的纱衣,一用力将其扯碎。 她暗暗想着: 韩晓溪,有些事情就怪不得她心狠手毒了。 此时的韩晓溪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荡着,看着夕阳缓缓落下,气温也越来越低。 她身上只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难免觉得有些寒冷。 周围的路人也越来越少,人们多回家准备饭食,和自己的家人一同享用了。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路上走着。 离开了地府,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现在就连判案基地也回不去,更不可能去连累火菁。 她这般正义的人,根本就不喜欢拉拢底下的人,省得别人说自己拉帮结派。 这下可好,也根本没有人会帮她。 不知怎么的,摇摇晃晃的她就这么一步步走回了臻府的门口。 只是,臻府大门紧闭着,似乎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 她就这样傻傻的在臻府大门口坐着,都忘了自己会法术,完全可以进去先休息。 蜷缩着双腿抱着自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仓鼠缩在台阶上。 一身粗布,发丝凌乱的她,被人看成了乞丐,过往的路人看她如此可怜,还投了几个铜板给她。 她没有心思理会,只是木讷的将头埋进了臂弯,似是这样就可以做一只缩头鸵鸟,再也不用面对这凄凉的世道。 许是上天可怜她,又许是上天故意难为她,偏偏在此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蹲坐在臻家门口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去避雨的意思。 倾盆而下的大雨混合着她的泪水流过了脸颊,沾湿了她轻薄的衣衫,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流入了地面。 周围的行人也都因为大雨快快回家,再没有人有功夫和耐心“同情”她。 她勉强在大雨中睁开双眼,看着漆黑无人的街道。 终于将自己无法解放的情绪释放了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夺走我珍视的一切!” “为什么……” 瓢泼的大雨如此顽皮,趁着她的怒喊飘进了喉咙,微苦的雨水味道也比不上她内心的苦涩。 浓烈的像是五味陈杂的酱油醋,浓缩在一起像是一颗黄连,梗在喉中却又吐不出来。 大雨呛进了鼻子,她拼命的咳嗽着。 雨滴无情的打击在臻家的门板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似是将那门缝都塞满,更像是堵住了韩晓溪无处可归的心。 她再没有地方可以去。 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没有地方可去了。 她的耳侧只有噼里啪啦的大雨之声,再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她高昂着头,任由雨水击打着面颊,由于雨水的湿润,长发也糊在了肌肤上,带来黏而腻的不适感。 不知是过了多久。 这场雨从傍晚,一直下到了凌晨。 漆黑不见光芒的天空里,就连月亮也在今日休假回家。 突然韩晓溪感觉眼前多了一把黑色的纸伞。 “呵!” 那声音有些陌生,可又有印象,韩晓溪驱动着不太灵光的脑子,思索了好久。 “……” 她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来人。 他穿着利落的华服,锦衣缎绣都彰显着他华贵的身份,根本不必多想,他就是昨日见到的侯爷。 全都是因为他,害得自己现在无家可归。 她像是一只闹脾气的驯鹿,紧咬着下唇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我还当是谁。这不是聪明、伶俐的臻家姑娘吗?臻家公子连夜带着其父出远门了,走之前,遣散了家里所有的家丁,据说得等很久才会回朝,怎么?你无处可去了吗?” 侯爷戏谑的语气,完全是在“报复”她。 她重新将眼眸合上,一眼都不想看这喜欢落井下石的男人。 泪水混合着雨水交杂在一起,她没有心情同他争辩。 她现在只知道,自己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这世间,再没有人要她了。 “……” 见韩晓溪还是没有答话,这侯爷叹了口气,才又说道。 “跟我回府吧,放心,不签卖身契,不让你当丫鬟。” 纸伞之外依旧是飘摇的大雨,正犹如她那颗飘摇不定的心,不知究竟该凭依何处。 “回府……” 韩晓溪从未想过自己的选项里,会有这个决定。 “侯府比这臻家宅院还大上几倍,不如跟我回去?” 说着,侯爷单膝跪下,那清朗的笑容里没有掺杂虚假的成分。 韩晓溪曾为司判,这一点自然是看得清。 侯爷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更像是在邀请她。 韩晓溪却一把将他的手拍打开,保留着最后一抹倔强。 “不去。我不需要你同情我。” 她还以为侯爷会说些什么情话,当然她知道这些尘世俗物都不会打动骄傲的她。 她终究……还是不会跟侯爷回去的。 直到侯爷从怀里拿出了一包卤鸡爪,在这倾盆大雨的天气里,那油纸包裹着的卤鸡爪没有受到湿气的影响,还是散发出了迷人的香气。 里面糅合了十三香的韵味,还有着浓郁而美妙的肉质香味…… 韩晓溪闭着眼,微微的嗅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顿时感觉那混合着的香气充斥着鼻腔。 不知是因为什么,这卤鸡爪更像是散发着幸福与满足的味道。 她直觉式的伸出手,便要去拿这卤鸡爪。 “听说,你不会跟我回去。” 侯爷见“勾引”到了她,便将手里的鸡爪撤了回来,让韩晓溪只能看,只能闻,但是不可以吃鸡爪。 “我……” 韩晓溪歪着头,想了又想。 “你?” 侯爷将那纸包的鸡爪又在她面前绕了一圈又一圈。 “我……”韩晓溪舔了舔下唇,“你想让我跟你回府做什么?” 她目光还是萦绕在那包鸡爪上,根本没有想过其他的,但是以司判的直觉,肯定知道侯爷的目的不会是简单的鸡爪吧。 “自然是做正福晋。” 侯爷这打太极般的回答,才是让韩晓溪觉得毛骨悚然。 侯爷下了这般功夫,偏偏要调查到很久之前的醋窖之案,方才可以知道她喜欢吃鸡爪。 如此心机深沉,又怎么会是如此简单的图谋。 韩晓溪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下才问道。 “没这么简单吧。你不说,我可不会和你回去。” 韩晓溪的意思很明了,你想要做这交易,必须要有诚意才可以。 “是请你帮我解决宫中的难题,思来想去,这后宫中的姑娘里可只有你有这番能力。” 侯爷最是擅长利用他人,自然是不会放过韩晓溪这么好的利剑,有她在手,后宫资源才是无往而不利。 侯爷想要让自己去后宫走访、周旋,一来帮他办事,二来自己也可以继续查二弟子的案子。 韩晓溪将手放在了侯爷的掌心上,他刚想握住,韩晓溪便将手抽了回来。 她还一把抢走了侯爷手上的鸡爪和油纸伞,快步走进了大雨之中。 “侯爷!快跟上来!” 第七十七章 若你有情,我倒也可以成人之美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猫着腰,也不顾自己一身的水滴,就这么钻进了侯爷的马车。 远处的黑影才站起来离开。 “夜王殿下,你若是关心韩司判,为何还要赶她走?” 陆乔跟在玄墨的身边,用灵力作为遮挡,避免雨滴沾湿衣袍。 “怎么你这么多事儿呢!我把你调来我身边,是让你替补的,不是让你来叨叨我的!” 玄墨回身突然停住,陆乔差点直接撞在玄墨的身上,连忙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不是……”陆乔知道自己这是在作死的边缘,可还是偏偏要八卦个清楚,“夜王殿下,吵架呢,是可以去澄清,也可以去问清楚的。我看这韩司判跟你吵了架,还要去地府找你,就说明韩司判是在意夜王殿下的。何不就……” “你闭嘴!” 玄墨在那一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又迅速恢复了淡定。 但看玄墨没有将自己发配到南北极去,陆乔就知道自己还是说出了有用的建议,又恭恭敬敬的跟着玄墨继续往前走。 去向正是侯府的方向,陆乔嘴角憋着笑意,勉强不让玄墨看出来。 韩晓溪狠狠的啃咬着鸡爪,感觉这鸡爪就是玄墨的胳膊一样,发泄起来的吃相让人觉得分外恐怖。 侯爷侧着脸看她,那目光带了几分的鄙夷。 从未见过哪家的大家闺秀,会有这样的吃相,还好那天她没参加午宴,不然这肯定要成为众人之中的议题了! 侯府所在处离皇宫不远,不过因为路上大雨瓢泼,马车也走不快,只听得那叮叮咚咚的雨滴声拍打着车棚。 韩晓溪没抬眼看侯爷,眼里只有那一包鸡爪,随性的吐着鸡骨头。 “待会儿进府,你可要收敛些。” 侯爷这是善意的提醒? 韩晓溪瞥了一眼侯爷,就发现他嘴角勾起的诡异弧度甚是刺眼。 “吐!” 韩晓溪从嘴里吐出一个鸡骨头,正中侯爷的眉心…… “你……” 侯爷刚想出言教训,就被韩晓溪堵了回去。 “是你请我回来的!” “好好好,到了,请臻家姑娘下车。” 虽然语言上是“顺从”韩晓溪,但他却是有意为难韩晓溪。 马车本就要比女子身高高上许多,他刻意没有扶着韩晓溪,还示意马车夫让马匹有一些“不必要”的晃动。 再加上这雨天使然,马车前端没有遮雨的设计,也十分的湿滑。 韩晓溪下车时,果不其然滑了一下。 只是没想到,她单手撑着马屁的屁股,便在空中漂亮的翻了一个前空翻,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手上的鸡爪还稳稳当当的,一根都没有掉落。 她就这样信步走进了侯府,看得身旁的侯爷是目瞪口呆。 他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把韩晓溪请回自己的府里是正确的选择吗,会不会有些太过大胆! 不过,这般奇女子才更让人有征服的欲望吧! 配他,果然是刚刚好呢。 韩晓溪进府便被安排了房间,侯爷这次没有再任性的为难,而是给她准备了最好的上房,也就是给未来正福晋留着的房间。 尽管她发丝上有不少的雨水,身上还穿着粗布衣料,只要侯爷一声令下,给她如此的待遇,这一众丫鬟全都把她当未来女主人伺候着,没人敢给她脸色。 “今夜你就先回房沐浴休息,明日里我便带你去皇宫,面见我母后。” 侯爷吩咐之后,韩晓溪甩了甩身上的水滴,又唤他。 “还有一事,请求侯爷帮我打探一下,臻家有个侍女名唤薛一一,可否替我寻来?” “究竟是何时,你可有提要求的权利了?” 侯爷可不喜欢女子有这么多的要求,他也不是任予任求之人,微微的冷脸便足以让一众奴仆一秒下跪。 这整齐划一的姿势,让韩晓溪目瞪口呆。 “侯爷莫见怪,薛一一是明日进宫必须要用的人,全是为了侯爷着想。” 这是侯爷的地盘,韩晓溪自然明白,与他作对是捞不到好果子吃,还不如顺杆爬。 “你这嘴可真是像开了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此能言善辩。罢了,侯爷我就应了你。” 韩晓溪恭敬作揖,便随着丫鬟回房更衣。 她将潮湿冰凉的衣服脱下,赶忙坐进了飘着桂花瓣的木桶之中。 她看着飘散的桂花在温水之上浮浮沉沉,不免又是一颗泪珠滚入了水中,还好这水可以消解寒意与不快,终究是将那颗泪珠藏了起来。 玄墨最是喜欢喝桂花酿了。 韩晓溪将身体沉入了水中,似是想要将玄墨从脑海中赶出去,这股心烦意乱的情绪,她还真是从未有过。 说来也是碰巧,玄墨此时正在侯府的围墙外。 “夜王殿下,我们……现在进去吗?” 陆乔谨慎的跟着玄墨,生怕自己弄响了什么声音,惊动了院里的人。 “你……”玄墨上下打量了一下陆乔,陆乔素来是以文法著称,不太擅长这些潜行,带着他多半会增添麻烦,还不如让他留在外面,“你在外面接应吧。” 说着,玄墨轻点脚尖便翻越了高墙,如入无人之境。 虽然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可陆乔还是很淡定的微笑着。 这夜王大人什么都厉害,可就是这人情之事、男女之事,像个孩童一般。 玄墨身着漆黑的长袍,在黑夜之中行走犹如鬼魅一般,旁人也无法直接看到他,所以他甚是惬意的在侯府里逛着。 刚走到长廊,便听闻丫鬟在准备衣衫,几个人凑在一堆议论着什么。 “那是臻家姑娘?” “自然是的,日后要成为侯府的女主人了!” “侯爷看着是一副花花肠子,可从未让女人在侯府留住。今日侯爷还特地放出去消息,这估计是坐实了此事。” “快走,侯爷来了。” 眼尖的丫鬟远远看到了侯爷的身影,便催着小姐妹赶紧离开,让主人看到下人嚼舌头根可是要重罚的。 玄墨见侯爷来了,便想着跟着他的步伐,去寻韩晓溪所在的房间。 毕竟,这侯府也有上千间屋子,他用精魄感应也不过是能感触大概方位,还是跟着侯爷寻找效率比较高。 侯爷根本没有察觉,他就这么弯弯绕绕的走着,便去往了韩晓溪居住的房间。 为了匹配正福晋的地位,这房门之上还镌刻了细细的凤纹,手工艺术甚是精巧。 他过来便让门口的丫鬟都离去,开门便让里屋的丫鬟也跟着出来,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侯爷要行男女之事了。 几个丫鬟羞红了脸,赶忙躲得远远的。 玄墨有不太好的预感,刚想冲进去,可又转念一想。 韩晓溪的法术虽然不是天下无双,可也算是寻常人无法近身,她身上还有玄墨专门定制的烟斗…… 不妨就在门口观察一番。 而且,天下法术玄墨有精修和涉猎,这潜行之术虽不算擅长,可也比韩晓溪那蹩脚的应用要强上许多。 他站在那里,便没有人可以发觉。 隔着一扇纸窗,可依稀看得里面的人迹。 “侯爷,你来了。” 韩晓溪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羞怯,连忙将身子藏入了温水中。 “无妨,我待你洗完,再同你聊聊明日的事情。” “进宫吗?好呢,我洗好了。” 不管洗没洗好,她现在感觉很不安。 她连忙起身,用毛巾简单擦拭了一下,便换上丫鬟给准备好的干净里衣。 还好这里衣很保守,她从胳膊到腿基本上都被遮掩好了。 只是因为刚刚出浴,她的发丝还有些微湿,滴滴答答的又将里衣打湿了不少。 她走出了屏风,远远坐在床榻上,侯爷则坐在外面的红桌上,两人便隔着如此的距离说话。 “你不过来吗?” 侯爷似笑非笑的问韩晓溪。 “夜已深了,侯爷不如明早再说。” 玄墨听闻如此对话,心里不免一紧,他现在应是进去,还是不应该进去? 他之前正在气头上,如此羞辱韩晓溪定是伤了她的心,此时再进去…… 就玄墨犹豫的功夫,侯爷就干脆利落的起身,步步扎实的走上前来,撩开了轻纱帐,坐在了韩晓溪的床榻边缘。 “你干嘛要过来!” 韩晓溪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很天真。 她干嘛非要坐在床榻上,本以为这是最远的距离,可现在发现这明明就是在撩拨对方…… “你坐在床榻边缘,难道不是这意思吗?” 侯爷倾然一笑,似是暖阳温暖心扉,他的表情里竟然没有其他的杂念,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自然不是,侯爷你坐过来也并非是行男女之事吧。我看你并非有此意。” 怎么这聊天越聊越不对味…… 不知是莫名的心跳加快,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她原本可以舌战群雄的利落口条,怎么在这时候失效了! 她这话说的好像是在故意暗示侯爷。 “臻家姑娘,你还未出阁,咱们也没有明确赐婚,你若是如此迫不及待,可真的不太好。不过,若是你有这般情意,我倒是也可以成人之美。” 侯爷说及至此,往前挪移了一些距离。 韩晓溪顿时感觉自己想要逃跑,连忙往后侧身子,可也只能抵着那红床柱,无处可逃。 红烛摇曳,衬着温水浴盆的蒸汽腾腾,他们就这般注视着彼此…… 第七十八章 他夜王可从不给人道歉的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侯爷的注视,看得韩晓溪的心口如火灼烧,她紧张的将里衣攥紧,一副防备的眼神看着侯爷。 侯爷看她这副模样,不忍得逗逗她,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精致小巧的鼻子配上这可爱的小鹅蛋脸,真的是太让人想捉弄一下了。 “若是你今夜太疲惫,我便明日再与你说计划。你不必如此紧张,早些休息吧,丫鬟我让她们守在门外,免得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伺候你,你会不自在。” 说来,这侯爷也是真的够体贴,就连这种小细节都想到了。 韩晓溪听了这话,转而放下心里的防备,傻傻的低头笑着,看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侯爷便转身离开,走时还将门也带上了。 好不容易换上干净的里衣,又被身上的水汽弄得潮湿,就这么安睡肯定不行,身子也会着凉的。 也不知是大雨将她的智商也冲淡了否,她怅然若失的将身上的里衣解开,这才想起来应该先去衣柜找替换的衣物,不然脱下里衣也没有新衣换。 就这么半敞开怀的,她自顾自的找了衣柜里的东西。 多是一些华贵的外衣,而且尺寸都比较长,她这般纤瘦的身体穿上,恐是要拿来当长袍了。 翻来覆去的查看,也没找到合适自己的衣服,她正入神的想着,又起身来想唤丫鬟帮自己找找,不然明日可没有穿的。 只是这刚刚一起身,便通过灵力感应到周围有些不对劲。 似乎是灵力被掩盖了,但还是有迹象的。 红烛飘摇的方向,也并非是正常气流的方向……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由于对方的灵力等级比自己要强上许多,韩晓溪已做好准备脱身,手里紧攥着那白玉烟斗。 她如此一来便忘了护着身前敞开着的衣衫,只见玄墨稳稳当当的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目光低垂,紧紧盯着她胸口的黑色封印。 “你个变态。” 韩晓溪松开法器,连忙回身将里衣系好。 玄墨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只是看着眼前的韩晓溪,许久才开口。 “嗯。” 玄墨冷冷的应着,那目光还是清冷异常,但里面暗藏着许多韩晓溪未曾察觉的愤怒。 “嗯什么你嗯!你还有理了,你来干什么!” 韩晓溪之前去找他,费尽心机,就看着他和一铭在大殿上亲热。 现在还要来找自己! 她理他才怪! 玄墨没有直接回答韩晓溪,见她红唇干涩,便随手倒了一杯茶给她。 这……应该算是表达歉意了吧。 他夜王可从不给人道歉的。 韩晓溪斜着眼看眼前的男人,她在臻家门口坐了好久,已很久没有喝水,再加上刚刚吃的鸡爪有点咸,这茶刚好是她需要的。 她装作万分高傲的,翘着兰花指,不屑至极的接过了那杯茶,然后细细的品味着。 品好茶真的是人生幸事啊~ 她还没感叹,玄墨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瞬间将口水全喷出来了! “你和他睡了?” 玄墨问这话,可真的就是像在问,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一样。 云淡风轻的样子真的是让人万分气恼。 最郁闷还是自己根本打不过他。 韩晓溪只能硬生生将自己的怒气吞了下肚,然后将破碎的理智拼凑回来。 “你,说,什,么?” 玄墨又为韩晓溪续了一杯茶。 为自己留了点时间想想,自己的表达是不是自己真实想问的。 想来刚刚纱帐遮挡,即使是夜王也无法看清里面发生的事情。 这确实是必须要首先确认的一个问题。 玄墨还以为韩晓溪是听不懂这意思,又换了一种十分委婉的方法…… 又问了一遍。 “你与侯爷是否有行男女之事?” 这一问可是真的好。 韩晓溪是打不过他,可是这茶水从不长眼,她端起旁边的一壶茶,就这么浇在了玄墨的头上。 青绿色的茶叶黏在了他额前的碎发上,这是出乎意料的反应,他没有来得及施术抵挡。 不过,这般湿身的模样确实是非常好看。 然而韩晓溪正在气头上,哪有时间顾及这些有的没的,利落的用织雾将一旁的衣柜举起,快速用灵力甩了出去。 眼见韩晓溪发了如此的脾气,玄墨只得暂时撤退,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 衣柜打空了,就只能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本是红木做的十分结实,可是这般碰撞也不在设计的预料范围之内…… 随即发出了可怕的粉碎轰鸣,然后惊动了外面的丫鬟以及侯爷都匆匆赶到了现场。 韩晓溪捂着额头,思来想去,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来解释眼前的狼藉。 侯爷谨慎的看了看墙壁上的凹凸痕迹,又看了看衣柜与原本的位置相隔十万八千里。 怎么看都不像是韩晓溪这小小的身体可以挪移的。 “你……这是怎么了?” 侯爷的问句让韩晓溪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 嗯…… 我应该怎么解释,解释我天生神力吗? “我……我就是找不到合身的衣服,然后就太着急了,就很急很急,很急。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衣柜它……也替我着急,就撞墙自尽了。” 韩晓溪这个解释真的很魔幻,侯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可能是因为说自己没听懂很丢人,便吩咐丫鬟将衣柜残骸清理干净,而后给韩晓溪准备要的衣服。 而且,吩咐一定要快快的准备,再等下去,这正福晋多半会直接拆房子了。 听着里面吵吵闹闹和一声巨响,陆乔大概率猜到了里面发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玄墨有些失落的出现在了陆乔面前。 难得见到意气风发的夜王,也会有如此一天,被韩司判吃的死死的。 “夜王……你这头发上,黏着的是什么?不会是茶叶吧。” 陆乔上前嗅闻了一下,这还是上好的茉莉花茶呢,难怪这味道如此清新自然。 这多半是韩司判泼的吧。 “你闭嘴。”玄墨叹了口气便往回去的路走,可又转了个身回来问陆乔,“你说我问她是不是和侯爷睡了,她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陆乔因为玄墨的突然回身,突然急停了一下,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天天这样差点都要吓停了。 “不是,夜王大人你就这么问的?” 陆乔也是讶异夜王的脑回路,怎么能这么直接问韩司判呢? “不这么问要怎么问。” 夜王一脸茫然的看着陆乔,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陆乔忍住自己的笑容,转而对上夜王那务必坚定的眼神,回答。 “当然不能这么问,你要问韩司判是否钟情于你。当然在这之前,还要给韩司判道个歉。” “道个歉?我都给她倒水了。” 夜王随手抚摸着头发,湿漉漉的短发沾着茶水,看起来甚是魅惑。 可能上天就是多给了夜王颜值,少给了一些与女人沟通交流相处的技巧。 “倒水也算道歉吗……” 陆乔也是觉得自己的认知刷新了记录。 “不算吗?我从未给人倒过水。” 说来确实是如此,从小便有人特别关照他,就连倒水也无需自己去做。 “道歉就是……就是给司判准备她最想要的礼物,然后告诉她你上次是因为太生气了,误会司判了。” “我没有误会她,她就是喜欢那侯爷,今天那侯爷又去她房里,还用那纱帐遮脸!遮脸你知道吗!” 夜王玄墨说起这事,心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单手扶着侯府外的墙面,轻轻施加了黑色汁液,便将墙面即刻瓦解。 看着尘土飞扬的墙面轰然倒塌,他利落的转身走了。 “……” 陆乔看着夜王身后的墙面,深知自己的小命犹如在一叶扁舟之上,还是多多闭嘴比较好。 转而小步又跟了上去。 夜府的事务繁杂,今夜还有批不完的卷宗在等他。 他忙至深夜,已是十分疲倦,可还是怎么都无法入眠。 陆乔在他身边都守得困了,还打起了瞌睡。 玄墨将狼毫笔丢在陆乔脸上,让他瞬间就惊醒了。 “行了,你去睡吧,我自己待会儿。” “好。” 陆乔揉着眼睛便起身离开了,明早还要早早过来,难得的休息肯定不能错过。 回去的路上,便碰见了钟一铭。 “钟司判,这么晚还在勤劳工作?” “自然是的,马上要晋升首席,更要勤勉些才是。” 钟一铭甚是暧昧的倚靠上了陆乔的肩膀,陆乔谨慎的退开,避免彼此过多接触。 “今日陪夜王许久,我还是要早些去休息,明日还要过来。钟司判也早些休息吧。” 陆乔这番明示的拒绝,可让钟一铭心里更不畅快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原本的计划。 “我送送你吧。”一铭温婉的说着。 钟一铭一向是以严厉著称,如此温婉多半是没有好事。 陆乔再明白不过,但是也没有其他理由拒绝,只能如此回答着。 钟一铭将陆乔送下,便拐了小道去了不远的地府密档室。 呵。 玄墨你怎么也想不到吧。 钟一铭轻轻打开了封印,便闪身进去。 善于潜行的她可最懂“偷”东西的技巧了,所以出入密档室也是很轻松的。 只是没想到,老司机常在河边走,也有翻车进河的时候。 她刚将文件拿到手,还没来得及查看,便发现守卫比之前多了不止三倍。 难道已经有人先进来过? 为何突然调动增多了守卫,而自己都不知道。 守卫巡逻太过密集,没有办法,她只能先躲进这个小房间了。 第七十九章 都怪那日,干出如此荒唐之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钟一铭躲进了这个黑暗的小房间,顺利的躲过了周围的侍卫巡逻。 这才发现这小小的房间里挂满了衣物,桌面上则是高高的叠放着密集的书籍,这似乎是玄墨平日里工作的小空间。 她随手在这里翻看,又寻摸着书架上的东西,有精细的雕像,也有着小巧的药剂瓶。 看得出来,夜王的兴趣还真的是挺广泛的。 不过……这里为什么又会有女性化的书本。 而且,还是细腻的小羊皮制作的外皮,里面则是繁复而看不懂的文字。 不管,先带走再说。 这一夜似乎发生了许多的事情,韩晓溪这夜睡得莫名的好,等她清醒的时候,赫然发现桌面上躺着一封信。 这字迹似乎不是玄墨的,而是……陆乔以玄墨的口吻写的。 “小溪溪,很抱歉之前跟你生气,都是我的错。你手上的白玉烟斗便是判官笔的拟形,是我专门去为你定制的,希望你喜欢,原谅我吧。” 韩晓溪紧皱着眉头,细细看着这恶心的语气,不免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从头起到了脚。 不过…… 他说这白玉烟斗另有玄机。 她将身后挂着的白玉烟斗拿起,用灵力催生便发现它可以变换成细而长的轻巧剑神,也可以变换成判官笔。 真的是很趁手的法器,灵力注入也比之前流畅了许多,似乎还是大师级的作品,玄墨确实是费了不少心思。 但是,仅仅是这样让人代笔,就想让自己原谅他? 做梦去吧。 还将自己赶出地府,这账还没跟他算呢! 韩晓溪正入神的想着,薛一一便轻轻敲响了门。 “姑娘,你似乎起来了,侯爷说您唤我来伺候,今日陪您进宫,可是要早些才好,免得太后那边会落得口舌。” “好,你进来吧。” 韩晓溪随意选了一件素白的里衣,换上了便任随薛一一替她打扮。 “姑娘,你怎么想得让我又来侍奉您?” 薛一一一边扑洒着粉脂,一边小声问着。 “与你投缘罢了,不必担心,我不会像那些主子一样,只想着让你当替死鬼的。” 韩晓溪嘴角上扬,刚想笑就吃了一口粉。 “咳咳咳……” “噗。”两人顿时笑作一团,这姐妹情也甚是让人羡慕了。 今日是要面见太后的,自然是不能穿得太过朴素和高调,既不能寒酸也要足够显气质。 而且,韩晓溪本身并没有官阶、妃位,这服饰也是甚难选择。 “这身白裙可好?” 韩晓溪甚是喜欢这绒绒边,看起来暖洋洋的。 “不可,太后不喜欢白色系的,总觉得是有丧气,不吉利的。不如,选这淡蓝色的。” 薛一一拿起一件标准的华服,不算是出挑可也足够清新好看。 没有什么过多的夸张纹样,刚好适合韩晓溪这般清澈的气质。 “也好,那便是这件吧。” 她换上这件衣服,薛一一便一直注视着她,长长久久没有说话。 这可让韩晓溪心里没底,这是不好看,还是出不了门,误了时辰可又是麻烦死了。 正巧侯爷从门口过来,似是催促韩晓溪早些出门上马车。 “晓溪,咱们上车吧。” 侯爷本是无意一瞥,却也摆出了跟薛一一同款的表情,两个人一起停住了没有说话。 空气里是分外的寂静,看得韩晓溪头皮发麻,这是怎么了到底! “你们怎么回事……” 韩晓溪无奈的问着。 而后发现侯爷身后跟着的一众女仆也是同一表情,她甚至是觉得谁施了定身术,怎么一个个的人都不说话。 “你这衣服像是量身裁剪的,去!看看是谁做的这身衣服,赏金一百两!” 侯爷眼睛都发直了,这样吩咐着,眼神都没有离开韩晓溪。 韩晓溪伸出手,在侯爷面前挥了挥,说道。 “侯爷!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侯爷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然而并没有什么口水。 韩晓溪分明是在调戏他…… 哼,你等着一会儿进宫,到时候有你求援的时候! 侯爷食指轻弹,正中韩晓溪的眉心,用行动来作惩罚。 “走吧,进宫可要小心,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的有够烦。” 韩晓溪跟着侯爷上了车,一路绿灯便进了宫,都没有人敢盘问,真的看出来他身份特殊了。 “我们……先去看太后吗?” 韩晓溪先仔细的问着计划,多做一些心理准备总没有坏处。 “对的。” 侯爷点点头。 “那太后可怕吗?” 侯爷回头看了看韩晓溪,果断的点了点头。 韩晓溪瞬间就感觉自己心里一凉,之前果然是太草率了,怎么就那么爽快答应侯爷的…… 此前,西游园会就已经够让她生死搏命,现在再来一次进宫…… 时辰还早,韩晓溪和侯爷故意早些到达,生怕迟了会面。 这也是碰巧?刚好遇见了贾贵妃。 “参见贾贵妃。” 韩晓溪和薛一一连忙行大礼。 然而,贾贵妃像是不沾一粒泥土尘埃一样,就这样从韩晓溪的面前飘走了,直直的走进了太后的大殿中安坐。 韩晓溪在这大殿中,自然是没有资格坐着的,她是站在侯爷的身边。 薛一一小声跟她说: “太后不喜欢高调的女子,你可千万要注意,贾贵妃应该会千方百计的让你难堪。” 韩晓溪长叹了一口气,愣愣的盯着侯爷的后脑勺,感觉这样似乎可以让自己安心。 “今天就只有太后和贾贵妃吗?” “嘘!太后来了!” “太后驾到——” 这长长的宣唱便是警示各位,太后即将到来,然而也迟迟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太后才进门来。 她似乎已经有很大的年纪,白发苍苍,但步履依旧轻盈。 看得出来保养得道,确实年岁会更长一些。 所有人都得跟着一同行礼,就连贾贵妃也是如此。 太后像是根本没看到韩晓溪这个新人一样,与侯爷和贾贵妃寒暄着。 多是问问最近的日况,以及皇帝的近况,便也没有讲什么其他的事情。 韩晓溪一颗悬着的心,好不容易要放下来了,可就在这一刻,才是真正危险的临近。 “这位姑娘带来见我,侯爷可是下定决心了?” 太后并非是侯爷的生母,但侯爷是挂在太后名下的儿子,因此婚姻之事还是要太后做主的。 “是的。”侯爷点点头。 太后下一句便是将风杖重重敲击了地面,头上的凤冠也跟着晃了三晃,周围的奴婢都被吓得一秒跪地,生怕下一秒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 韩晓溪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反射,只是愣愣的在原地,还在看着侯爷的后脑勺。 “你这女子,身为一介草民,可知勾引侯爷是何罪名?” 太后这番话便是在试探韩晓溪。 韩晓溪轻抚衣衫,走上大殿的正中央,面对着太后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太后没让她起身,可她还是正常起身,依旧是保持着作揖的姿势,答道: “侯爷才华扬名天下,无女子不爱慕,晓溪不过是一介普通女子,自是不敢勾引侯爷,乃两厢情愿也。” 侯爷扶着自己的额头,心想着这话怎么感觉有些相似,甚是像初见那日时说的话。 以进为退真是好招,一边是让太后无法否认侯爷的才华,一边又是利用侯爷的名位作为自己的保护者。 太后眼眸微眯,简单一句话便知韩晓溪的深浅,她看过这后宫千人甚是懂得这花花心思。 不过,这根本不需要她来揭穿,贾贵妃才是最想让她“死”的。 “太后可知,这女子巧舌如簧,在西游园会上便是如此。一众嫔妃可都有见过,此女与一陌生舞师亲吻,这于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来说,可是最为浮夸之举,就连女德都不会遵守,又何谈进侯府!” 贾贵妃说及至此,径直将手上的青花瓷茶杯丢向了韩晓溪。 韩晓溪条件反射就想用织雾挡掉,但现在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进行反击。 只是指关节攥得发白,面色还是一如往常的微笑,看起来雅致大方,举止依旧是如此得体。 她发挥自己剩余的所有脑容量,也想不出来这话该如何回答。 都怪那日,玄墨干出如此荒唐之事! 现在来不及埋怨,皇太后又在逼问: “哀家一向不喜欢听这些琐事,只是今日事关侯爷婚事,我也要替我这孩儿问个清楚。你若是身子不洁,就直接沁猪笼而死。” 韩晓溪低头思索,只得咬着牙回答: “那日之事并非在下情愿,冰舞本为单人独舞,是贾贵妃称两人共舞更好。舞师乃是贾贵妃派来,以小女子之力未能驳过那舞师,不过小女子还是将所有力气用上,那日不过是角度相似,未曾让那舞师轻薄于我。” 反正太后也没有直接见过,现在便是无法查证,任由韩晓溪胡说。 再者,这本就是贾贵妃想要陷害自己的坑。 “你这意思,乃是贾贵妃故意陷害于你,又拿此事来殿上商量?堂堂贵妃又为何会陷害于你,你竟如此大胆!” 太后这脑回路,是猪脑做的吗? 韩晓溪倒吸一口凉气,现在只想以头抢地耳…… 第八十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也不知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韩晓溪将计就计,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回禀太后,贾贵妃贤良淑德,并非是如此之人。此事多半是误会了,小女子仅做澄清而已。恕小女子直言,本无做正福晋之意,陪伴在侯爷身边已是人生幸事,自知人微言轻、出身卑微,这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韩晓溪缓缓说出这番话,字句清晰、条理逻辑也丝毫不乱,在贾贵妃与太后面前,没有被吓得跪下,还这般能够巧言回复,侯爷确实是好眼光。 太后心里像是明镜一般,不免会心一笑,韩晓溪没有抬头,还不知太后心里的意思。 她这是率先将自己所有的底盘都掀开,想要攻击她虚假欺君已是不可,贾贵妃本来想好的词句在韩晓溪面前都失了效。 还以为她是贪图荣华富贵,可没成想韩晓溪根本就不想当正福晋。 这一下可是将贾贵妃堵得哑口无言。 不过,就在这时萧嫔前来了殿前,韩晓溪本是舒了一口气,因为此前萧嫔多是对自己示好的,应是不会害自己。 未曾想,这萧嫔是受了哪番的蛊惑,行礼过后便是上前与太后耳语了几句。 “萧嫔愿做人证,证实那日你确与其有接触,你还有何言可辩驳?” 萧嫔得意的走下台阶,随即在贾贵妃身侧安坐。 难道,那日萧嫔的示好,不过是为了试探韩晓溪? 这是敌是友全然不清,她突然感觉自己如今是如履薄冰。 她侧目抬头,偷偷看着一旁的侯爷,却发现他自己抠着手上的指甲,根本没有抬头的意思。 “侯爷……” 她小声唤着。 侯爷明明是听见了,可就是一言不发。 那侯爷嘴角还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是对之前韩晓溪的“倔强”有些记仇。 故意不想伸出援手。 那好。 韩晓溪张嘴便回了半句让侯爷火冒三丈的话。 “当日之事,侯爷也有参与,那是因为侯爷与贾贵妃……” 若是让韩晓溪将后半句说出来,那侯爷这所有的心机都要白费,他立刻像是火烧了臀部一样,从椅子上飞起来。 走到了前殿中央,站在了韩晓溪的身侧,替她说了后半句。 “那日我与贾贵妃有些口角而已,因此贾贵妃想来拿着我这新欢撒气。都是些小打小闹,太后莫要在意。我也替溪儿同贾贵妃道歉,他日定奉上厚礼以表达歉意。” 侯爷出面,太后也不好再继续追究。 当然,太后自己也没有再追究的意思,后宫这般尔虞我诈是天天发生,又不是只有今日这一桩,她本就懒得理。 只是这溪儿…… 眉目清淡,眸光清澈,言辞犀利,可与这后宫之人有许多不同。 再看这淡蓝色的衣着不显华贵,确实是精致打扮之后的,有花心思却花的都是巧妙心思,不会惹人厌,尺寸分度把握甚是绝妙。 倒是很讨得她欢心。 “罢了,罢了。” 贾贵妃见侯爷下场为韩晓溪辩言,就知道这一回合是自己败了。 萧嫔那表情似笑非笑,看得韩晓溪毛骨悚然。 她这反应未免有些太诡异了。 “既然贾贵妃也不再追究,便容得韩姑娘和侯爷多相处着吧。韩姑娘若不觊觎这正福晋之位,哀家倒也没有阻止你们接触的理由,哀家有些倦了,扶我回宫吧。” “恭送太后娘娘。” 所有的人一齐行礼,韩晓溪和薛一一是跪的最久的,待所有人都离去,才站起身来。 侯爷对着韩晓溪竖起了大拇指,这意思是在称赞她吗? 韩晓溪撇撇嘴,现在两人彼此都握着秘密,才是最好的制衡,根本不怕侯爷想要在这时候翻船。 “你真不想做正福晋吗?” 侯爷见周围没人,便直接将胳膊搭上了韩晓溪的肩膀,似是玩笑般的问着,可这距离却是咫尺之间。 他的唇挨着韩晓溪的长发,发丝轻柔的摩擦着,发散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不想。” 韩晓溪直率甩了一下头发,径直将发丝都砸在侯爷的脸上。 他现在是该赞叹发丝飘逸,还是该赞叹自己自讨苦吃。 “走吧,下一站去哪?” 韩晓溪快步走出前殿,站在这长阶之上,俯瞰这周围的宫殿,才发觉这皇宫甚是宏大华丽。 红屋楼宇,鳞次栉比的砖瓦,再配得这盛放花卉与绿树成荫,每一个角度都是时间的绘作。 侯爷笑眯眯的答道: “下一站当然是去臻妃那里。我的事情办完了,也该帮着你去探访一下了。你不是要找那药师?” “哎?”韩晓溪突然是惊醒了一样,“我此前没有与你交代过,我是要找那药师!” “喏。” 侯爷抬起下颚,向着薛一一的方向指着。 这下可好,韩晓溪千方百计藏着的企图,全被薛一一的“好心”扩散了。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就只能速战速决了。 韩晓溪没有斥责薛一一,她就已经快把头埋到地上去了,只能将功补过,后面努力做好侍奉。 待到臻妃宫前,韩晓溪停驻了许久。 “侯爷,你确定这是臻妃的宫吗?” 为何宫门如此破落,偌大的宫殿却好似是鬼屋一般,杂草丛生也就罢了,就连这经久不衰的红木门上也有了斑驳的龟裂。 “对。”侯爷侧着头,他平日里也不去往后宫,所以这些事情他也不甚清楚。 薛一一是臻家的侍女,平日里多是要避着臻妃,所以也不知晓臻妃的实际境遇。 韩晓溪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这便发现里面是空无一人,可以说是空无一物。 就连平日里宫殿会用的炭炉什么的,都没有了。 “天哪……你确定这里真的有活人?” 韩晓溪嘴里这般问着,可还是用灵力悄悄的查探着。 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门框上的灰都快有几寸高,她推开里屋的门,便引得灰尘倾洒而落。 她条件反射的就往后退,刚巧就是撞在侯爷的怀里,差点跌落在地面上。 还好侯爷平日里习武,身材高大身手也足够敏捷,长臂一揽便轻松接住了韩晓溪的身体,扶着她起身。 迟迟还没有撒手…… 韩晓溪连忙将手撤回来,侯爷还拉住了她。 只是她感觉到了侯爷的认真,似乎不是故意调戏,而是示意她回头看看…… “妈呀!” 韩晓溪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可是吓得差点腿软,连忙拉住了身侧的侯爷。 这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发丝凌乱还沾着几根稻草的人是谁。 薛一一小声询问: “娘娘……是娘娘吗?” 这当真是臻妃娘娘? 这怎么看也就是个普通丫鬟,可能一般丫鬟也要比她穿得好几分吧。 这冰冷的天气,她只穿得单薄衣衫,屋里连个取暖的炭盆都没有…… 难怪臻妃根本不与家人相见,若是臻家公子知道自家人这般境遇,恐怕是要闹翻朝廷。 许是臻妃已经疯癫,她手里拿着的是袋细碎的泥土,径直就泼了过来。 刚刚的灰尘还没散尽,这又是一袋泥土豁到脸上。 韩晓溪现在是真实的“灰头土脸”了,当然一旁的侯爷也没能避免。 侯爷身侧的小厮没有跟进来,不然这场面也是要乱套。 薛一一连忙用手帕帮韩晓溪擦着,不过根本没有什么用,这就是杯水车薪…… “泼死你,泼死你,泼死你……” 那长发糟乱的女子将泥土泼进,还冲上来就要挖韩晓溪的脸。 侯爷刚打算出手,来一招英雄救美。 还没有抬脚,便看得韩晓溪将身后的烟斗拿出,刹那间化成了带剑鞘的长剑,剑柄是素白的颜色。 韩晓溪用剑身挡开了那女子的手臂,而后利落的翻转了剑体,绕到她的身后,用剑柄重重打击在了她的颈椎后方,一招便让她安静下来。 侯爷看得也是目瞪口呆,觉得不可思议,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刚刚根本没有看错。 可是,刚刚那真的不是一只烟斗吗? “你这个是烟斗吗?” 他开口问道,伸手想将韩晓溪的法器拿过来查看。 韩晓溪却是后退一步,转而将法器重新变成了烟斗,微微笑着答道,似是在说喝水一般。 “不过是个小戏法而已,侯爷见的多了,不必奇怪。我刚刚力道用的看似重,但不会作用太长时间,应该一会儿便会转醒。若此女子真是臻妃,那怕是遭遇了非常恐怖的事情,晚些我们需要……好好聊聊了。” 韩晓溪的表情是侯爷从未见过的严肃。 侯爷抬手招来自己的贴身小厮,要说这宫中的趣闻,还是这些下人之间传的会更多一些,许多不敢与主子说的秘闻都会在下人中议论的。 “你见过臻妃娘娘吗?” 面对侯爷的疑问,这小厮眸光转了几下,见侯爷没有怪罪的意思,才继续说道。 “回侯爷,臻妃娘娘已许久没消息了。而且……她听说已疯甍,今日来之前便想提醒侯爷,可是怕臻家小姐伤心,再牵罪……”仆人心想着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肯定是少说话为妙。 如今侯爷问起来,他才说了真话。 不过,韩晓溪却不这么认为,由她看来,这所谓的疯甍传言定是另有玄机。 这臻妃可是比臻家公子还要聪慧之人呢。 第八十一章 臻妃她身子,受不住的!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姑娘是说这臻妃娘娘可能是装疯?” 薛一一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的。” 韩晓溪点点头。 在这个季节,还可以在这空荡寒冷的荒芜宫里活下来,说明她一定是有其他的去处。 若真的是一个装疯之人,现在早就已经骨灰凉了。 更不必用扔泥灰的方法来试探韩晓溪,而非是攻击侯爷。 因为侯爷的着装,一眼便知晓他的身份,而韩晓溪的着装却是丝毫未透露她的身份。 所以……刚刚所有的攻击才是都向着韩晓溪来的。 韩晓溪蹲下身来,看着臻妃消瘦的面庞,看得出来她定是受了不少苦,千金小姐的出身,这手指竟冻得发红发粗,平日里应是没少做苦工。 她将臻妃发丝上的杂草挑走,静静看着臻妃的面庞,虽说不是天公之美,但却也是清丽脱俗,单单按照姿色来说,不比那贾贵妃差。 可如今,怎么是堂堂妃位,却落得这般境遇。 “一一,去打盆温水来。” 薛一一虽不懂得这温水有何用,但姑娘吩咐了她就要去办,便去了最近的浣衣坊,特地打了一盆温水来,只说是侯爷要的。 韩晓溪如此交代之后,便自己坐在一旁等待着臻妃苏醒。 没过半晌,薛一一带着温水盆来了。 清澈的铜盆里映衬着周遭人的倒影,微微扭曲却又是无比真实。 “姑娘……臻妃好像醒了。” 薛一一小声的提醒着,便看得臻妃眼睛微睁,又突然闭上。 待韩晓溪近身查看,臻妃突然又惊坐起,伸出锋利的指甲想要划花她的脸。 “臻妃娘娘!我是臻公子的远方表妹,是臻公子交代让我来探望你的,你不必如此防备。” 韩晓溪一边解释着,一边躲闪着臻妃的攻击。 侯爷连忙想上来帮忙,韩晓溪却单手示意他别插手,若是伤了臻妃娘娘可不好。 说来,臻妃身姿消瘦却甚是敏捷。 眨眼间,便抓到了韩晓溪的衣衫,径直将她的腰间系带扯了下来。 这算是个小小的警告,让她赶紧走。 “侯爷,你先出去!” 韩晓溪如此喊道,将地上的腰带卷起,化作手里的武器。 “你自己能搞定吗?”侯爷很是担心,可又有些无可奈何,但想来刚刚韩晓溪的身手不错,应是没有太多问题,“我们便在门外等候,应付不了便唤我。” 侯爷从不打女人,再加上臻妃的地位特殊,碍于礼仪也不好由他插手,只得带着薛一一和小厮一同离开。 “娘娘,我知晓你神智清醒,可否与我谈谈?” 韩晓溪小声的说着,怕门外人听得到。 转而将身后的白玉烟斗抽出,将织雾注入便化成了牵制臻妃行动的丝线,让她无法再张牙舞爪。 “你不可能是臻家人!我此前已交代,让他再不可来寻我,这宫中掌权人手段非常,如此便会连累臻家。我疯甍之事已是人尽皆知,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臻妃十分警惕韩晓溪的一举一动,她可以不凭接触便将自己束缚,也非是常人所能为。 “臻妃娘娘果然聪慧,不然怎么能从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存活下来。前有贾贵妃后有宁贵人,堂堂妃位落得如此地步,真令人唏嘘不已。臻妃娘娘是怕家人看得自己如今这般吧,才不让臻家来访的。” 臻妃娘娘听闻此言,没有再继续挣扎,只是眼眶微红,下一句还是极度冰冷的质问。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韩晓溪目光微低,看着臻妃娘娘面颊上的泥土,缓缓走近她的身侧。 “我真的是臻公子的朋友,受他所托来探访后宫的秘密,侯爷也是朋友,我和他做了交易,帮他撇清后宫的琐事麻烦,他便帮我来寻你。” 韩晓溪隐瞒了部分的事实,让臻妃娘娘以为她大费周章,便是为了救臻妃出宫。 “……” 臻妃紧紧抓着衣裙的边角,看得出她的犹豫。 “娘娘你可如此试想,我若是这些敌人派来的,我知晓你未疯甍便会直接下杀手,自然不会留着你的性命。” 韩晓溪拿着白玉烟斗轻点臻妃的手腕,便为她解开了束缚。 转而将白玉烟斗塞回了身后,又将一旁放着的温水盆端到了臻妃娘娘的面前。 “娘娘,我特地替你准备了温水。想来你在后宫委屈的这些年,都未用过温水吧。手上都是冻疮,我且让侯爷多送些药过来,先洗洗脸上的污泥吧。” 臻妃娘娘看着那轻荡波澜的温水,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一颗热泪就这么滚落到了盆水之中,随即隐匿消失不见。 她走上前来,像是个第一次见到温水的小女孩一般,用手指滑弄着水面。 看着清澈的水从掌心滑落,泼洒出细碎的小水花,她嘴角突然浮现了难觅的笑意。 她像是陶醉一般,捧起些许的水滴紧挨着面颊,只是感触那温暖的温度便足以让她重新充满力量。 “明日,你找个机会来浣衣坊,我在进门后第三棵木桩那等你。而且,你再不要来这荒芜的冷宫了,这里阴气太重,而且有人一直在瞧着,万万不要在此久留。” 臻妃还没来得及细说,那不速之客便已驾到。 萧嫔带着一众奴仆,手持棍棒便径直踹开了大门,来到了韩晓溪面前。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侯爷怒喊,可并没有人听从。 他们也是胆子够大,连侯爷的命令也不曾听。 用脚趾头想都明白,这定是有贾贵妃在身后撑腰,不然也没有这胆量,连侯爷都不放在眼里。 臻妃果然反应够快,直接将韩晓溪手上的水盆打翻,这一盆温水就这么狂洒在她的脸上、衣服上。 原本精致的妆容,很快就被水滴溶解,现在好似一个京剧脸谱…… 而后臻妃又恢复了疯甍的状态,一直抱着房柱大喊嘶吼。 萧嫔这笑意盎然,见韩晓溪的样子一直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你这妆容可真是配得上正福晋的身份呢!” “连萧嫔都可不听侯爷命令,可当真是嚣张跋扈,不怕侯爷在皇上面前告状,让你受冷落吗?” 韩晓溪如此问她,可未见萧嫔面露些许怯懦。 “那臻家姑娘造访臻妃,这是否属于结党营私呢?” “这臻妃已是疯甍,我出于血水亲情便来看看罢了,本想着给臻妃打盆水洗洗脸,可她根本不收我这好意。也罢,此后我臻家便当做臻妃已死,再不来往。” 说着韩晓溪便一甩衣袖,本是被温水打湿的衣袖黏在身上,她这一甩便将水滴洒萧嫔一脸,轻轻松松浇熄她的嚣张气焰。 “你这个疯婆娘!”说着萧嫔便要上来打韩晓溪。 可侯爷挡在韩晓溪身前,任是萧嫔也无可奈何,萧嫔再嚣张也没有那个胆子动侯爷一根手指。 “我们走。” 侯爷长袍一甩,便拉着韩晓溪的手腕扬长而去。 可没走多远,耳际听得臻妃哀嚎的嘶鸣,原来刚刚那粗壮的棍棒就是为了打臻妃而准备的! 不行!她必须要回去救臻妃! 韩晓溪刚想回身去营救,可侯爷却紧紧抱住了她的腰,容不得她挪动半分。 “侯爷!臻妃她……” 韩晓溪这句话喊着的时候,喉咙里带着哽咽和哭腔,侯爷听得也是心碎不已,可还是冷静的跟她说。 “你现在回去,之前臻妃所有的伪装都白费了!” “可是!她……” 韩晓溪的情绪接近崩溃,不知是由于灵力使然还是因为其他因素,她感觉那些屈辱的棍棒就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韩晓溪!你清醒点。” 侯爷说的道理她都很明白…… 可是!她听得那一声声棍棒与肉体接触的声音,便感觉浑身战栗。 她的腿像是不听使唤,容不得她就此逃跑离开,假装根本听不到那声响。 “可是……臻妃她身子,受不住的。” 若不是侯爷此刻扶着她,她便早已滑倒在地。 “别怕,有我呢,日后我们定能救她出来。” 话虽如此,韩晓溪还是迟迟不愿离开。 直至这酷刑结束,那一众奴仆拎着臻妃的衣领,像是拖垃圾一般将她从宫门里拖了出来。 地面上只留下长长的血痕,摩擦着地面…… 像是最恶心、诡异的蛆虫,啃咬着人性最脆弱的部分。 韩晓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空了一块,那般无力、那般不舍,可又无可奈何。 只是,她看着臻妃离开的身影,她的拳头还紧紧攥在身侧,未曾松开过。 她还没有放弃,她还在坚持,那韩晓溪更没有理由退缩! 她将侯爷搀扶的手臂挪开,重新深呼吸,而后快步走上了等待的马车。 离开时,她还看了一眼那沉重而荒芜的宫殿,杂草丛生混合着尘封的尘土,一切都是破落的模样。 尽管为了显得金碧辉煌,这里增添了不少的高贵砖木。 可惜如何粉饰,都不能掩饰这里就是一个吃人的洞穴,滴滴答答的粘稠声音变是这些畸形野兽的唾液,有着锋利的爪牙,张牙舞爪的想要嗜血,总是在幻想着自己多吸一点点甜美的血液便可以恢复人性。 真的很可笑。 但是,这也给了她一个审判他们的理由。 她不仅要查出那药师的下落,还要让他们统统血债血还! 第八十二章 你想要……我便允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番回去,韩晓溪是气得不打一处来,平日里总是吃得不少,今日难得不进油盐。 侯爷看着她两眼发直,想要上前安慰。 “溪儿,你还为臻妃的事情忧心……” 不提还好,这一提更像是心中的一根刺,韩晓溪将筷子狠狠摔在桌上,便气冲冲的回房去了。 侯爷不知从哪知晓她对桂花有偏好,就连屋里的熏香也掺杂了不少桂花,气味甚是清雅。 想来,虽然自己被逐出地府,可生死簿与判官笔都还在手上。 嗯……虽无法改命,也可提前知晓一些玄机。 她将门窗都锁紧,还将侍女都支出门外,转身将白玉烟斗拿出,用灵力催动便缓缓化成了判官笔。 之前玄墨还说是没收,又兜兜转转还给了自己。 待她用判官笔轻点生死簿,等待生死簿封印解开。 一分一秒流逝,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连红烛油都快滴完,封印依旧是纹丝不动。 她此前也没有被逐出过,自然不知晓还有着权限取消的操作。 正是发愁着,韩晓溪身后突然搭上了一双手,她心里一惊,将判官笔化作匕首直戳过去,反手便是一掌。 来人一袭黑衣,那清冷的容颜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不过攻势已然收不住,韩晓溪全然扑了过去,招式均被他轻松化解,翻转手腕便将韩晓溪紧紧控制在怀里。 单手便将那判官笔打落,转换到他的手里去了。 “你!” 韩晓溪自知自己现在已是无身份之人,更没有资格跟堂堂夜王予取予求。 她纵然巧舌善辩也是如鲠在喉,再不知说些什么话,只得愤懑的盯着玄墨,那眼神似是要在他身上烧穿几个洞。 玄墨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坐在昔日侯爷安坐的床榻边缘,勾勾手指让韩晓溪过去。 “你休想!” 韩晓溪一拍红木桌,拍得一声巨响,让周围的丫鬟都聚了过来。 “姑娘!姑娘你是摔着了吗?快开门啊!” 韩晓溪听闻薛一一的声音,便敷衍着应道,连忙想将纱帐放下,遮掩玄墨在房里的事实。 “没事,我没事,你不用进来。” “姑娘你是被挟持了吗?我唤侯爷来把门撞开!” 哎!不是! 韩晓溪现在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明白,连忙奔向绣榻,情急之下自己脱了衣衫就往锦被里躺,将玄墨按在自己的身侧。 他身子高大这锦被有些遮挡不住,她直接将他的头摁了下去,活生生蜷缩成虾米状。 然后她又将头上的簪子都拆掉,假装已经入睡。 “咚咚咚!” 门闩被撞得跌落在地,痛苦的翻滚了好几圈,又被匆匆进门的侯爷踩在脚底下。 见得纱帐放下,可侯爷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卷起纱帐。 韩晓溪感觉自己现在的心跳如雷,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说道。 “侯爷早些睡吧,刚刚我不小心撞着红桌了。” 韩晓溪这般轻声细语、温柔非常,玄墨就在被子里紧紧的扭着她的胳膊。 她吃痛的想要叫喊出来,可还是忍住了。 “那就好,你好生休息,最近几家大人的府上都不太平,我已唤人增加守卫,你且安心便好。” 侯爷如此说道,便吩咐人将门带上,次日再来修理门闩。 闷坏的玄墨这才从锦被里探头,看着眼前衣衫轻薄的韩晓溪,面红耳赤、如墨的秀发微微有些凌乱,散落在锦被上,窸窸窣窣的发出声响。 “溪儿。” 玄墨这一轻声唤着,让韩晓溪刹那间打了一个激灵。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头,自己没发烧呀! 玄墨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 “夜王……夜王殿下,你可别吓我!” 韩晓溪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刚刚完全可以让玄墨用隐身术的,自己真是慌乱过头了! 现在的智商完全不在线…… “怎么,那侯爷可以如此唤你,我夜王便不可以?” 玄墨坐起身来,转而欺身而上,将韩晓溪逼在床沿,她不住的往后退,以期拉开彼此的距离。 “那侯爷……你也知道的,侯爷罢了。” 韩晓溪含糊其辞的解释难让玄墨信服,就这般往后退着,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滚下榻去了。 尽管言语上几番轻薄,可还是忍不得她磕着碰着,玄墨长臂一捞,便将她重新拉回怀里。 这下,才真的是无处可逃了! “那夜王,你也知道的,不过是夜王罢了。” 玄墨这话学得韩晓溪的语气九分相似,里面不免有些浓郁的酸味,混合着那桂花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夜王肯定是和侯爷不一样的!” 韩晓溪的求生欲在作祟,不知这话语到底该如何说才好。 “那你倒是说说看,究竟哪里不一样?” 玄墨漆黑的眼眸在昏暗的红烛下更显深邃,细碎而感性的额前发遮挡了些许眉眼,却显得他更加俊美。 韩晓溪不免看得有些发痴。 “你看够了没有!” 玄墨用指节敲打韩晓溪的脸颊,让她赶紧清醒过来。 她才捂着自己胸口,找回了些许的理智。 “当然……当然是不一样的!侯爷乃是人间豪杰,夜王主宰地府,论能力才貌,还是夜王大人更胜一些。” 如此低劣的马屁,在平日里玄墨是不会信的,可是从韩晓溪的红唇里倾吐出来,却甚是悦耳好听。 “好了,不调侃你了。”玄墨这话一出,韩晓溪悬着的心便放下了。 只是下一句话,又让她的心重新提了起来,还像是在火上煎煮一般。 “上次之事,是我有鲁莽,我夜王玄墨同你道歉。许你一个愿望,但不可过分。” 韩晓溪感觉这月亮似是掉在地面上了,一直高傲的玄墨竟然会道歉。 如果不是他的手撑在自己的面颊旁边,身子紧紧贴在身前,她一定会信的。 但这姿势多半是在威胁自己吧! “夜王你别同我开玩笑,我现在已经不是司判了。” “不是玩笑。” 玄墨认真的眼神看进了韩晓溪清澈的眼眸,两人对视了良久,韩晓溪才感觉到了他的笃定。 “官复原职。” 韩晓溪红唇微启,说出了自己最想要的一个愿望。 生怕玄墨不答应,韩晓溪的手指抓紧了被褥,紧张之情遍布了她身体里的各个细胞。 “官复原职定是不可能的。” 玄墨眸色微暗,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为何让韩晓溪逐出地府,为何定要让她当不成司判。 “夜王大人!你不可以这样!我又没有犯什么原则性错误,怎可这般无凭无据……” “我夜王玄墨从不做无凭据之事,那日你将籽儿放入地府,她乃魔界之人你可知晓?天庭已彻查此事,将怪罪于地府,若是害了地府所有人,你难辞其咎。将你免职便是最好的结果。” 玄墨这理由确实是够有凭据,只是真实的理由,也只有他一人才知晓。 “我……我那是为了夜王才……” 韩晓溪这才明白,自己的好心竟是被人利用了。 “真是为了我吗?” 玄墨轻声询问,唇瓣已贴着她素白的面颊,闻着那日思夜想的体香,玄墨心里的相思才解了大半。 这几日同她闹脾气,真的是有够煎熬。 “自然是为了夜王。” 韩晓溪话声刚落,便被玄墨紧紧摄住了唇。 想不到他又这般放肆的亲吻,韩晓溪连忙想要推开,可力气使然,只能被他侵略霸占。 而她仅剩的理智组织起的防御也丝毫没有起作用,更像是溃不成军的败军之将,面对玄墨的吻纷纷举白旗投降。 在亲吻的间隙,韩晓溪还不忘跟他提条件。 “我……我要……” “嗯?要什么?” 他在她唇畔呢喃,迫不及待想要继续品尝香软的清甜滋味,只盼着她继续说完话,赶紧让这小口速速闭嘴。 “要判官笔与生死簿的权限。” “允你。” 他霸道的接管了一切,就隔着这轻薄的衣衫一遍遍品味红唇的香甜。 破碎的理智在她达成目的后,瞬间就逃得无影无踪,生怕被玄墨一同吞了去。 同他见第一日,便是如此摄魂惊心,似是要将她的所有都掳了去。 “溪儿……你如今已不是司判,要开这权限得用些别的法子。” 韩晓溪如大梦初醒,轻轻抬起眼眸才看得见,他漆黑的眸光里闪烁着从未见过的诡异。 是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的想要掀开锦被,夺路而逃。 玄墨没想到她会逃,竟然让她成功逃脱,韩晓溪不知该去何处,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书桌之前。 将桌面上的书本统统丢了过去,可这根本难以阻挡玄墨侵略的步伐,他一闪身便来到了韩晓溪的身后。 “不听话,那就怪不得我了。” 玄墨简单轻点几下,韩晓溪便失了力气,只能俯身趴伏在这冰冷的红木桌面上。 深暗的红木趁着她白如凝脂的肌肤,这画面似是工笔画一般,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空气里的熏香袅袅升起,燃烧得温度似是遍布了每一个角落,引得韩晓溪身着轻薄里衣,也跟着感觉到灼热与不适。 她扭动着身体想要逃跑,可这下再没有力气可以逃脱。 第八十三章 快点更衣!要办正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生怕自己的清白被轻薄了去,紧张的额前的汗都滴落下来,停滞在红木桌面上滚动着,可这根本阻止不了嗜情的野兽。 他的力道霸道至极,再加上他强劲的灵力压制,她现在犹如泰山压顶,只得俯身趴在冰凉的桌面上。 只是不知为何,他突然离开了桌边,特地将刚刚的判官笔拿来,慢条斯理的开始研磨墨汁。 漆黑的墨汁在红烛的灯火下,映衬出了清晰的倒影,淡淡的墨香晕染开来。 一圈一圈的研磨,更像是在韩晓溪的心上,多拧几番还要榨出汁。 韩晓溪不知玄墨下一步会如何行动,心里更是忐忑不已,只剩下手指可以挪动,紧紧攥着衣料,手心里也都是汗。 “你禽兽!混蛋!啊啊啊——不要脸!你住手!” 尽管不知道玄墨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是喊就对了! 嫌她过于吵闹,玄墨轻抬手指便用黑色汁液让她瞬间闭嘴。 现在她只能趴在桌上,一边呜呜呜的挣扎着,一边看着玄墨缓慢的研磨着墨汁…… 难不成……韩晓溪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真的是个变态? 谁知他手拿判官笔,蘸取了上好的墨汁,浓淡适宜的开始在韩晓溪的背部写起了字。 柔软的笔触接触着她的肌肤,或轻或重的力道更带给她过于细腻的体验。 顺着那细而柔软的笔锋,多出来的墨汁顺着肌肤的弧度滑下。 彼此之间没有任何接触,唯独有笔锋的小面积碰触,却是更让人受折磨。 红烛静静摇曳,桂花香气依旧存留在空气中,似是安静一如往常。 可韩晓溪却觉得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漫长的几分钟,那一笔一划都像是划在了她的心上,冰凉的笔触有了炙热的温度,更能夺人心魄。 他写完还自我欣赏了一番,映着一旁的铜镜,看着她背后的墨迹,似是在感叹自己的杰作斐然。 韩晓溪从铜镜中的倒影依稀看见,玄墨那得意的表情,心里更是愤怒异常。 自己想要的目的一个都没达到,反倒是被人几番轻薄。 不过,这登徒子到底是写了些什么啊…… 玄墨轻点她的面颊,便将法力压制解开了,韩晓溪起身想要看到身后的字迹,却是根本看不到,扭着头笨拙的想要看身后。 “你到底是写了什么?” 韩晓溪一边质问着,一边拧着头看身后,然而根本看不全。 开头是……玄…… 莫非,后面还有四个点! 她拧着身子光着脚丫跑到铜镜面前,然后看着那黑色的字迹,再清晰不过了! 竟然直接写了他的名字! “不满意吗?我夜王可从来不给别人签名的。” 玄墨修长的长腿交叠,舒舒服服的坐在红椅之上,冷峻的面容里多了一分戏谑。 “你!你凭什么在我身上写你名字!” 韩晓溪自己够不着背部,又无法将干涸的墨迹擦拭掉,只能等晚些沐浴将这墨迹除干净。 “凭你是我未婚妻。” 玄墨转眸看着那烧至底端的红烛,一滴一滴的蜡液溢出了杯座,正如他那未曾平静的心。 “我都已经被逐出地府了。” 韩晓溪无奈的挑眉,单单是要个替代品的话,一铭就已经足够,何必再来几番嘲弄她呢。 如今她才是那落魄之人,被逐出地府再无户籍,这也代表着她正式成为了三界的流民,只能到处躲藏,也不可大范围使用灵力。 若是祸乱人间还可能会遭受天谴。 “婚约与地府官职无任何关系。” 玄墨的冷面竟然出现了一丝的波动,嘴角那是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吗? 越是他这般嘲弄,她越是心里生气。 韩晓溪将衣衫快速穿好,气势汹汹的将衣带打了个死结,系得连衣带尾巴都绑住,再不让这登徒子有可乘之机。 “那一铭呢?你与一铭到底是何关系,那日……那日我看得你们在大殿上,做那等苟且之事!” 韩晓溪快步走上前来,直接将玄墨的领子拎起,黑色的战袍被她拎得发皱。 可玄墨似乎丝毫不介意,原来韩晓溪一直生气的是这件事。 “做什么苟且之事,你倒是说。” 玄墨目光越发深邃,看着韩晓溪吹弹可破的小脸,越发觉得她出落得清澈,心里则是在感叹自己的眼光有多好。 “你都将她压在身下了,你还有脸来撩拨我。就是个禽兽!你也不怕我将此事说出去,让你夜王颜面尽失!” 韩晓溪察觉他的目光过于直接,像是领子会烫手一般,赶忙将衣领松开来,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压在身下,呵,韩晓溪你好歹也是曾经的首席司判,你这智商是被猪吃了吗?” 玄墨手扶着桌面,利落的起身,步步向韩晓溪走来,另一只手则放在腰侧,绝美的身形搭配漆黑的战袍,他散发着犹如吉尔咖美什一般鬼魅气息。 “啊?”韩晓溪完全不知道玄墨在说什么。 “我那日喝了桂花酿,她打扮的甚是与你相像,我许是有些糊涂,错把她当做你才误做了那些。我发觉便将她打发了,你是没有看到最后吧……” 玄墨定定的站在韩晓溪的身前,犹如黑山压过来一般,她几步后退,又被他禁锢在了墙边。 “我……”韩晓溪支支吾吾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那日是这样,她见得那情景便已是气得要吐血,根本没有那个毅力看到最后,如此是误会他了。 “我什么我,快点更衣,我们去办正事。” “什么?” 这跳脱的脑回路让韩晓溪有点跟不上,她面红耳赤的缩在墙面上,便看玄墨转身撤开来。 突然中止的碰触,可还真有点让人意犹未尽…… 唉,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天天都迷恋什么男色呢…… “快点!更衣!咱们去办正事,不然我帮你脱。” 玄墨不耐烦的催促着,单手撑着墙面,看着眼前小眼神地里咕噜转的小女人。 “不不不!!!不用了!” 韩晓溪活像一只逃脱了捕兽夹的兔子,连忙跳起来就去礼物将纱帐放下,随便从衣橱里找了一身衣服出来。 看来是要办些公务,她只得选些稍短的衣裙,上次侯爷给赶制的藕绿色襦裙就很合适。 因为是夜间出门,也没来得及盘发,她随手拿了一根筷子便插在了发丝间。 “走吧。” 她抬起纱帐,快步走了出来,还在整理着衣带。 刚刚里衣系的衣带解不开了,腰间还有些鼓鼓囊囊的。 她有些无奈的摆弄着衣衫,没有察觉玄墨的目光正在她身上流转。 “……” 怎么还不走? 韩晓溪又唤道。 “夜王殿下!” “没想到,侯爷这品味还真的不错,这衣衫都甚是合适。他日待我娶你之时,也要这绣女做件嫁衣才好。” “谁会让你娶!你到底要做什么公务!办正事!” 韩晓溪特别强调了三个字,办、正、事! “你不是想去找那臻妃,我便带你去。你现在不属于地府,不方便用灵力,但是我可以帮你。” 玄墨边说边往外走,随手打开门,一个翻身便上了房檐,如翩翩燕儿轻巧降落。 “臻妃……” 韩晓溪这才发觉,似乎自己日间的活动都在玄墨的掌控之下。 他是看见了自己对臻妃的可怜与无奈,才特地在夜间带自己去见她的吗? 玄墨的体贴还真是与众不同。 她赶忙跟了上去,助跑两步,便施展出了纤细的织雾,帮助自己腾空而起,跟着落在的玄墨的身边。 两人便这样从屋顶快速的穿梭,到达了深宫之中。 “唉……” 韩晓溪看着这么多的红砖绿瓦的屋顶开始发愁,蹲坐在屋顶之上。 藕绿色的襦裙被月光照耀得更白皙,衬得她的小脸秀色可餐。 “别废话,带路。” 玄墨还催促着韩晓溪快点走。 可韩晓溪却纹丝不动,看着周边上千幢房屋…… “我……我忘了哪一间是白天去的了。” 韩晓溪最近的智商下降的很快,许是被玄墨榨干了。 她无奈的翻着白眼,用手捶着自己的头,感觉这样可以让自己失去的智商找回来,让自己快点清醒。 “我记得是在太后宫殿的北侧,走吧。” 果然智商都被玄墨吸纳走了,韩晓溪跟着玄墨的步伐,穿梭在各个屋宇之间。 “对了,栖雅最近都不来找麻烦了?” 韩晓溪离开地府,消息就不是那么灵通。 “她最近忙着别的事,没有功夫来管咱们。” 玄墨停在了一间破落的宫殿旁,这似乎就是白天的冷宫了。 “栖雅难得会这么安静,哎!这就是白天的冷宫。” 韩晓溪笃定的点着头,兴奋的抓着玄墨的衣袖。 “行了行了,你安静点,她说与你约在哪?” 玄墨四下观察着,似乎感觉到了不寻常的灵力波动,连忙将韩晓溪的身子压低,将黑色汁液施展出来进行灵力探测。 “浣衣坊。不过我不太知道在哪……” 韩晓溪觉得这地方应该与冷宫挨得不远,果不其然,就是在隔壁! 她刚想翻墙进去,却被玄墨拦住,他长臂一展将韩晓溪紧张的护在身后,不快的说着。 “你可真是乌鸦嘴。” 好的不灵,坏的总是灵得很。 紧接着,玄墨一把将她推开大喊: “栖雅来了,小心点。” 韩晓溪还没反应过来,刚刚不是还说栖雅忙着别的事情吗? 啧啧,这夜王大人的脸打得可是啪啪啪啪的响…… 第八十四章 准备了一份大礼,请签收!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快步退开,身侧没有其他的法器,只能将【遗失奇迹】先展开,旋转的淡淡光芒照亮了她的衣裙,犹如一朵盛开的清澈莲花,不染一丝尘埃。 有了玄墨的预警,韩晓溪甚是从容的跳开,挡下了飞来的锁链。 “还是骗不过夜王殿下的眼睛啊,”栖雅以猴式姿势蹲坐在房檐,手里的锁链在空中卷曲漂浮,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响,“这么远都能察觉到我的踪迹。” 这次才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韩晓溪张开五指贴合地面,混合地面泥土的织雾从地面而生,依靠泥土增强硬度,终于穿破了栖雅的灵力屏障。 她为了躲闪,将锁链缠绕在房檐,轻巧的跳了下来。 “啧啧,司判大人这次还是有进步呢,啊对,现在已经不是首席司判了吧。” 栖雅妖媚的衣着极尽暴露,她轻轻提着短裙裙摆,还露出了些许的亵裤边缘,又指了指韩晓溪的穿着。 “你看你现在衣品越来越好,就是太过保守了,像个老太婆一样。” 栖雅饶有趣味的抱怨着,接着她所在的位置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织雾短剑。 韩晓溪指尖的织雾翻涌云起,澎湃如海浪一般,代表她现在的心情…… 很!不!爽! 不过以栖雅的敏捷度,那自然是都能躲过去,她似乎还有急事,转身便又依靠锁链的力量,跳回了房檐之上。 随即犹如一只灵巧的黑燕,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有人让我给你带份大礼,快进去签收吧~” 大礼? 栖雅会有这般好心送大礼? 怕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不对! 韩晓溪转而看着一旁的浣衣坊高墙,停住了身体,似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无法挪移半分。 一阵微风传来,她才察觉里面传来浓烈的血腥味道。 该死!是她疏忽了! 她将【遗失奇迹】快速收起,踮起足尖借由着浓密的织雾,增加了速度与力量,冲进了浣衣坊。 这本是清洗衣物之地,因而有着非常多的浅水池和浅水渠。 原本应是清澈见底涓涓细流的水池,现如今被染成了浓重的血色,再加上黑夜之中光线不佳,她无法确认这里到底死伤了多少人。 流淌着的水滴也变为了红色的溪流,像是恶魔之崖上的瀑布,尽是无边无际的红色,将斑驳的岩石也染成了最鲜红的色彩。 韩晓溪身体有些发抖,玄墨紧跟过来站在她身侧。 “手段还真是恶劣。”玄墨环顾了一圈四周,说道。 玄墨作为夜王,有先天性的夜视能力,自然是可以在黑夜中无障碍视物。 “大概是有多少人?” 韩晓溪嘴唇都有些发白,依靠着最后的毅力问道。 “预计……七十人左右。” 玄墨叹了一口气,才答道。 他见惯了生死,这般景象已不会惊讶,可对于韩晓溪来说,常年在地府审判并非会来到一线看凶杀现场,见得这铺天盖地的血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味像是沉重的枷锁,箍住了她的身体,力气也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腿一软便倾倒了下来。 玄墨在身侧连忙扶住她,心里也是有些内疚,他小声说着:“若是我早些带你来就好了。” “没,没有……是我大意了。” 韩晓溪努力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离开玄墨的怀抱,站起身来仔细查看地面上的尸体。 似乎是在一具一具尸体的寻找着,看看有没有臻妃本人。 栖雅残杀的手段又精进不少,大多数都是一招毙命,没有让她们承受太多的痛苦,只是这些人都是无罪之人,如此便是滥杀! 栖雅恐是为了阻碍韩晓溪查案,又不知臻妃是何人,便将这一众奴仆全部杀死。 好一个宁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 韩晓溪肢体僵硬的往前走着,挨个蹲下身来查看,可惜有些尸体已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身份是谁。 再加上臻妃身上并无饰物,奴仆之人穿着大多相似…… 如此大批量的虐杀,臻妃很难逃脱栖雅之手。 她心里明白,可还是挨个查看着。 “好了,”玄墨不愿让她这般虐待自己,在身后抱着她不再让她前进,“你这般伤心也无法让她死而复生。栖雅将灵魂已抽走,这些人会被作为原罪魔王的灵力燃料……纵使是地府也无法做些什么。” 这也就是说,这些人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在这世间,生而为蜉蝣,死而不留痕迹。 她们也是生命啊! 韩晓溪甩开玄墨的钳制,一步步踉跄着往前走,清澈的黑眸变得过度发红,似是被血色蒙蔽,已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她还是要继续看着,寻找着臻妃的尸体,可因视线不佳,她差点就撞在坚硬而粗糙的墙面上。 玄墨将她紧紧拉回,小心呵护在怀中,任由她如何挣扎也不再让她脱离怀抱。 “听话……” 玄墨似是在同情她。 “我不需要你同情!” 她激烈的回应,眼里却流淌下了热泪。 她悲,悲这世间无处不在的暴力。 她怒,怒这世间冷漠无情的滥杀。 韩晓溪倔强的咬着下唇,本就发白的唇被咬得沁出血珠,玄墨用手指阻止她凌虐自己,环抱着她离开这个血腥气味浓郁的“人间地狱”。 “傻瓜,我只是心疼你。” 玄墨小声在她耳边说着,他还不知韩晓溪的双目现已看不到事物。 她将身体蜷缩在玄墨怀中,似是这样就不必再想着那些可怕的事情,任由萧瑟的寒风在耳边呼啸,不知是不是刚刚有些不小心,藕绿色的衣裙上也沾染了滴滴血污,看起来甚是可怖。 尽管她眼前都是血色,可在闭上眼时,眼前还是会回放着刚刚的一幕幕。 破碎的肢体、可怕的血腥气味,一切都像是正在眼前发生一般。 再真实不过…… 又要如何欺骗自己呢? 玄墨没有带韩晓溪回侯府,而是带她去了之前小憩的酒楼。 他将韩晓溪安坐在长椅上,又撤了半张窗帘随手化为毯子,为她包裹着身体,遮掩刚刚的血污。 这才唤来小二,叫上了几个韩晓溪喜欢的菜。 特地嘱咐要了两坛上好的桂花酿。 韩晓溪只是盯着面前发呆,全然没有注意玄墨在身旁做些什么。 “溪儿,溪儿,”玄墨温柔的唤着,双手在她面前挥舞,“给你点了几个爱吃的菜。” 玄墨本是站在她身子的右侧,而韩晓溪却将头偏向了左侧,转而说道。 “好,我没事。” …… 这诡异的举动让玄墨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没有拆穿她。 “真的没事吗?” 玄墨将两根手指在韩晓溪面前晃了晃,可见她丝毫没有反应。 “没事的。” 韩晓溪嘴角扯出勉强的微笑,还摸索着桌面上的筷子,轻轻的敲了两下,向左侧点点头。 玄墨伸手将她的小脸摄住,从左侧掰回右侧,紧贴在她面前说道。 “溪儿,我在这。” 他语气里有着遮掩不住的心疼。 “你,你走吧。” 韩晓溪眼前还是一片猩红,看不到任何的事物,她知道自己骗不了大名鼎鼎的夜王,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般落魄的景象。 “溪儿……” 玄墨关切的拉着她纤细的小手,似是用肢体的碰触为她带来一些力量。 韩晓溪目光发直,静静的看着前方,并不知晓玄墨就在面前。 她将手指从玄墨的手心里抽出来,又将他的手放到远处去。 “不必这般可怜我。” 韩晓溪虽不懂什么医术,可也是明白什么叫做躯体化。 人在经受巨大的精神刺激之后,便会出现这种躯体化的表现,是身体帮助心理缓解巨大冲击的防御机制,但也是代表着这份痛过于沉重。 如何好起来,更是未知数。 玄墨紧紧盯着韩晓溪空洞的眼神,见那日思夜想的灵动眼神失了色彩,他像是丢失了最昂贵的宝贝一样,眼里尽是痛楚与心疼。 她的眼神里映衬着周遭的雅致装饰,却再没有看向玄墨时的欢喜与动情。 “别急,我带你回地府,地府也有医生,虽不比籽儿……但定能缓解你的眼疾。这些菜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玄墨知晓韩晓溪爱吃,便要了这些菜色,上次她吃的盘子底都擦干净,许是这些能让她心情好些。 他完全像是一只公仓鼠一样,为了向母仓鼠求爱,一盘一盘的帮着小二上菜,将所有的菜摆了满满一桌。 韩晓溪明白,这是玄墨独特的疼爱方式。 他不善言语,也不知如何表达,只是像献宝一样将所有的佳肴摆上桌。 就是为了让她心情好点。 那她又怎能不吃…… 韩晓溪眼眸虽看不见事物,可凭借着浓烈的织雾感应,还能摸得着筷子和碗。 纤细的手指拿着筷子,还有些微微的颤抖,玄墨从身后帮着她夹起牛肉,喂到她嘴前。 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给她最真挚的全部力量。 她本没有什么食欲,可为了玄墨,她也要吃完这桌菜。 她一口一口的咬着牛肉,更像是在咬着补给一般,强行将那些食物咽下肚。 热泪随着她的咀嚼滑落在颊边,摇摇欲坠。 知晓韩晓溪如此坚强、坚韧不拔,玄墨将薄唇轻轻吻至泪滴上,任由泪滴润湿了唇,咸咸涩涩却是别有味道。 这才是他最想要的女人。 这才是配得上他夜王的女人! 第八十五章 还以为两个人在床上“蹦迪”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将饭食快速的吞咽,虽然食不知味,但总比让身体挨饿好。 她用织雾感应着周围的空间,虽不够清晰,但也勉强可以行走。 她第一次这样使用织雾,因而还有些不太熟练,刚刚起身就撞在了坚硬的桌角上。 隐忍的痛楚从肌肉放射至心底,玄墨赶忙过来扶着她。 “不必。” 她红唇轻启,墨色长发半遮面,神情多显几分落魄。 “闭嘴。” 又是那熟悉的口头禅,此时此刻竟成为她暖心的力量。 玄墨径直将她打横抱起,将窗帘做的衣毯作为外衣,把她裹得像个小粽子。 容不得她抗拒,玄墨直接唤来白玉马车,两人便准备前往地府。 这马车沿着黄泉路飞速狂奔,车内却感触不到丝毫的颠簸。 韩晓溪静静的坐着,心里五味陈杂,但又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溪儿……” 玄墨刚想关切的说什么,便被急停的马车打断了。 “韩司判,你已被逐出地府,恕在下不可让您通过。” 那士兵器宇轩昂的说着。 韩晓溪依旧是稳稳坐着,一言不发。 玄墨看了看淡然的韩晓溪,也佯装没听见,半晌没有做声。 那士兵知晓韩晓溪如今落魄,不再是首席司判,被贬为三界流民,恨不得在她头上多踩一脚,好向一直痛恨韩晓溪的钟司判邀功。 他见韩晓溪迟迟未有开口应答,便径直拿着长枪刺进了马车内。 玄墨伸手便用黑色汁液将长枪粉碎,隔着挡帘那士兵根本看不清内部情况,还以为是韩晓溪生气。 还一边嘲笑着,呼唤身旁的兄弟们一起上。 “韩晓溪,你竟然敢跟我动手!兄弟们!” “在!” “取她项上人头,赏金五百!” 哼,才五百。 待那群人前扑后拥的想要爬上马车,兵器都对准了入口,玄墨才无奈的起身出现。 一撩挡帘,便见得那兵器离自己的眼睛只差一厘,玄墨单手便将此人打至飘散。 “夜……夜王殿下!” 不知怎么韩晓溪的座驾中,会有夜王殿下? 一众士兵这才跪下,恭敬的行着礼,没有玄墨的应答,迟迟不敢起身。 “刚刚便是你?” 玄墨轻挑剑眉,不屑的冰冷眼神丢过来,那士兵连头都不敢抬,感觉自己此刻就要被眼神冰至魂飞魄散。 “小的,小的……”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该如何解释。 “按律革职,以下犯上。她韩晓溪如今已不是地府的首席司判,但却是我夜王玄墨的未婚妻,你们谁再敢欺负她,便是辱了我夜王的脸面。听到没有!” 玄墨高大的身材站在白玉马车之上,犹如站在山峰之巅,无人敢不应。 “遵命!” 夜王能留他一命已实属幸运,还敢多说些什么,自然是赶快放行了。 玄墨坐在车前,成为这座马车的开道者,无人敢阻拦他回地府。 他不知韩晓溪此时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了一抹微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动了这个心思。 把自己赶出地府,不让自己当司判,只为了让她成为他的未婚妻。 因为司判必须断情绝爱,不可有私情,方可执掌世间正义。 也就代表着,她绝不可能与他有…… 而如今,他再也不必顾及这一层规矩。 呵。 他到底是盘算了多久。 是故意跟她争吵,还是将她的反应也算作在内,一步步引诱她进入这狼窝中的陷阱。 这男人的心机可真是深不可测。 不过,她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韩晓溪的手指紧紧的交叉在一起,对这种莫名的情愫觉得十分陌生,像是怦然心动,亦像是漂浮在云端。 玄墨在车前开道,因此马车的行进速度很快,比预计的时间至少要快了一半,直接到达了地府的医馆。 韩晓溪不怎么出外勤,因此医馆还真的是没怎么来过。 她在玄墨的搀扶下进了屋,摸索着坐在了有年头的木椅上,她用指尖轻轻触碰着,感觉那纹理甚是粗糙。 “晓溪可是好眼光,这并非普通木椅,而是沼泽森林的灵木做的,有增强愈合之效。” 是略带沙哑的女性声音,听起来年纪已不小。 “您过奖了,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椅子。” 韩晓溪看不见老者的容貌,只能微微的笑着,似是恬静安谧,温柔如水的模样真招人喜欢。 玄墨将韩晓溪的事情简单讲了,那老者便说去取药,不久便能彻底医好韩晓溪的眼疾。 “真能彻底医好吗?” 韩晓溪小声问着。 “她虽不如籽儿,可也是地府有名的怪医。” “你说的莫不是没药吧!” 韩晓溪知道的,地府有位知名的怪医,名为没药。 此名取自一味中药,她医人方法十分怪异,虽然能医好人,但总归会落下什么奇怪的祸根。 韩晓溪摸索着便想起身走,可那老者已站到她身旁,稳稳当当的将药塞给了她,还给了玄墨一份须知,叮嘱玄墨一定要看着韩晓溪用。 “好。谢谢。” 韩晓溪强颜欢笑,还是接过了那药,由玄墨搀扶着自己离开。 韩晓溪光顾着懊恼,自己怎么着了玄墨的道,会随着他来看这诡异的怪医。 她不知道侯爷已经发现,她此时不在府中的事实。 侯爷本是想来安慰下她,却没想到她根本就不在屋内,询问薛一一也不知晓韩晓溪的去向。 侯爷便派人四处去寻韩晓溪,生怕是她被什么人掳了去,遇到什么危险。 待韩晓溪回到侯府时,玄墨将她送至房间里。 由于药需要煎煮,还需要些时间才能服用,便准备着明晚再来给她服用。 韩晓溪呆坐在床榻上,玄墨在屋里忙忙活活,嘱咐着药放在了那个柜子里面,又七七八八说了一堆。 她全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都没记住。 只记得玄墨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你给我记住了!你再对那侯爷三笑留情,做些与查案无关的事情,我立刻抓你回地府,让你日日夜夜只能在我殿上当抱枕。” …… 韩晓溪撇撇嘴,觉得有些乏了,便合着衣睡去。 待第二天清晨,薛一一的喊声才将她惊醒。 “侯爷!侯爷!姑娘早就在床上睡着了!” “你说什么?” 侯爷带着人在府外找了有大半宿,盯着两只黑眼圈在夜里举着火把找,瞅得眼睛都快瞎了,竟然发现韩晓溪在床上睡得香甜甚欢! 哦豁! 侯爷也不顾那些礼仪,冲到韩晓溪面前,用大掌拍击她的小脸,粉嘟嘟的小脸被拍得发红,她才醒过来。 由于无法视物,她只得悄悄施展织雾,才能知晓侯爷的大概方位。 “怎……怎么了。” 侯爷很少有这般粗鲁,感觉得到他现在的情绪一定非常激动。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我昨天晚上就差把城里翻个底朝天了,都没找见你!” 侯爷双手把住韩晓溪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差点把她的头从肩膀上晃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在床上“蹦迪”。 “你……我……” 韩晓溪美梦刚醒,还没回过神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没等两人说什么,薛一一又跑进来大喊。 “侯爷!侯爷!不好了!慎刑司来抓人了,抓韩姑娘……” 韩晓溪听闻此言,一秒就清醒过来,侯爷也突然停止了摇晃的动作,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了空中。 “不是!抓我干什么?” 韩晓溪听不明白这个话,还以为自己是耳朵也跟着眼睛一起坏了,都听错了。 “慎刑司说,后宫浣衣坊发生数十人毙命的命案,而韩姑娘就是嫌疑人!” 这…… 侯爷昨晚出去寻自己,便是告诉天下人,韩晓溪不在府里。 然而昨晚后宫又发生了诡异命案,以侯爷之力竟然花费那么多人和那么多时间,在宫外找寻不见韩晓溪的踪影,所以她很有可能是在宫里作案? 这是什么鬼逻辑?! “这也不能说我就是嫌疑人吧!” 韩晓溪捂住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府里的人都被抽调出去,自己本来是偷跑出去,也刻意没有让人瞧见。 现在反倒变成了无在场证明! “重要的是……慎刑司的人说,现场有个女子的手里,攥着韩姑娘进宫时穿着的蓝色布料。” 韩晓溪现在可以确定了,这分明是有人设计陷害她。 昨夜她去往那里,分明穿着的是藕绿色的衣服! 哦不!那件藕绿色的衣服还在衣橱里,上面还沾着血迹,若是被发现更是百口莫辩。 可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明的斗不过韩晓溪,便来暗的。 “你走,我现在派人送你去后门。” 侯爷立马就坐起身来,吩咐着薛一一赶紧收拾东西。 “不是……现在就走?” 韩晓溪有些发愣,她还不知道慎刑司是什么。 “你是脑子进酱油了,还是进煎饼果子了!哪怕你可以洗刷冤屈,你进了慎刑司出来也只有半条命,不会缺胳膊少腿也是终生残疾。而且慎刑司是独立机构,哪怕我是侯爷,是皇上的亲兄弟也无权过问。” 侯爷将韩晓溪从床上拉起来,便唤着她赶紧出去,他好替她去前院挡一下慎刑司的人,争取些许的时间。 那英勇的背影可真是让韩晓溪感动的痛哭流涕。 哎,不对! 她想到办法解决这件事了,还有办法让幕后的人也一起出来。 等着瞧吧!敢这样设计老娘…… 第八十六章 堂堂侯爷,练武几十年年年……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怕不是疯了!” 侯爷紧张的拦在韩晓溪的身前。 “我才没有。” 韩晓溪淡然的答道,她清澈的眼神第一次变得凌厉起来,尽管她看不清周遭的事物,可心里跟明镜一般。 “那你这是要去找慎刑司的人伏法?” 侯爷十分担心的看着她,他还没有发觉韩晓溪的眼眸与往常不一样。 “当然不是,对方就是觉得我平日里言辞犀利,断然会做这种正面交锋的事情,方才让慎刑司一大早就来抓人的。按照你的说法,慎刑司也不是这么好被蒙蔽的,断然此人是位高权重之人,既然她不仁也不要怪我不义。” 韩晓溪说完这番话,就快步去打开衣橱,将那件带血的藕绿色衣裙包裹起来,交给侯爷拿着。 韩晓溪换上昨日那件蓝色衣料,然后一个人就这么走出了门,见侯爷还在原地发愣。 她又走回来,然后推着侯爷的后腰,让他别发愣赶紧出门。 虽然不知道韩晓溪要做什么,可侯爷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吩咐小厮先稳住慎刑司的人,自己和韩晓溪去去就回。 “马车都准备好了吗?是在后门?薛一一你去找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藏几日,就连我也不要告诉,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出来。” 韩晓溪四下探着头观察周围。 她这次不能带薛一一,但是她作为贴身服侍韩晓溪的人最容易被针对,若是屈打成招,或者是拿她来威胁韩晓溪可不好。 交代好薛一一,她便加快脚步小跑着去往后门。 可还没出去,就被侯爷的小厮拦住了路。 “韩姑娘,后门也被慎刑司的人围住了!” 韩晓溪面色僵硬,她其实是能料得到,这些人不会蠢到只围前门不围后门,这样侯爷即使是想偏袒她也没有机会,只能乖乖将她交出来。 可真是下的一盘好棋! 但是,这对于曾经是首席司判的她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不是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想暴露自己会用灵力的事实。 她正在两难考虑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更“聪明”的法子。 无需声东击西,也无需金蝉脱壳。 只是这肯定是要委屈一下侯爷了。 韩晓溪装作焦急万分,将侯爷拉到四下无人的角落,好像是要告诉他什么秘密一样。 “你到底要干什么?” 侯爷低下头来想听她耳语,却感觉一根针扎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哦……真的……有点痛。 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韩晓溪一把扛起他,就像是扛水桶一样,将一个八尺男儿扛上肩头,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就这么利落的从房顶翻到了外面。 玄墨把她的权限解禁,现在果然是自如很多,灵力的运用也更加精湛了。 侯爷的马车就在周围的驿站停着,她终于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然后钻了进去。 双手合十再化为绵柔掌,一巴掌拍在了侯爷的脸上。 “啊嗷——” 侯爷捂着脸痛苦的醒来,还以为自己遭受了什么奇耻大辱,激动的从马车座上跳了起来,咚的一声就撞到了马车顶。 “别这么激动。” 韩晓溪小声的劝着,但那表情分明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是,我怎么在这!” 侯爷谨慎的摸着周围的马车壁,这确实是自家的马车,韩晓溪是会瞬移吗? 刚刚哪些侍卫围得里里外外好几层,她又是用什么办法脱身的?! 韩晓溪揉揉自己的耳朵,懒得回答这么多,当然也有绝对不能回答的理由。 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你现在要么闭嘴,要么……我再让你晕过去一次。” “你敢!我可是堂堂侯爷,练武几十年……” 侯爷正气势汹汹的说着,犹如一只猛虎一般。 韩晓溪轻弹指尖,便让那织雾重新刺入了他的脖颈。 侯爷瞬间又失去了意识,嘴里还念着:“几十……年……年……年……” 韩晓溪侧过头去,再将那织雾取出,而后再用大耳刮子让侯爷清醒。 “啪!” 利落的响声之后,侯爷悠悠醒来,这次他再没有问任何的话语。 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三观全部都一瞬间崩塌了。 “说吧,要怎么办。” 侯爷一边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边问道,还将周围放着的备用衣物统统裹在了脖子上,生怕韩晓溪再把那什么诡异的东西插进自己的脖子。 “怎么办?你去叫这驿站的小厮给你驾车,我们进宫去找贾贵妃。” 韩晓溪斜着眼看侯爷,那若无其事的冷静样子与侯爷慌张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 这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按照以往的套路,那应该是侯爷淡定的为她处理一切呀。 莫名觉得有些可怕。 侯爷点点头,便唤来小厮驾车。 待马车都开始行驶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不对!你说要去找贾贵妃!???” 侯爷这语气差点是要把韩晓溪吞了去。 韩晓溪将额前的刘海轻轻拨开,用手指绕着发尾,看着马车外行色匆匆的路人。 “那不是你的老情人吗,怎么还怕见面。” “你明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还让我在这种时候去找她?” 侯爷这吼声简直是堪比河东狮吼,外面的小厮也跟着一抖,差点掉下马车去…… 还好这小厮经验丰富,但也是左晃右晃才稳住了马车,避免了车毁人亡的后果。 韩晓溪捂着自己的耳朵,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讲出了最阴狠的威胁。 “你再吼我,我现在就让你去见夜王。” 按照以往,韩晓溪若是敢在他面前讲这番话,定然要被他抽筋剥皮,但不知为何,现在竟然是韩晓溪的气势压倒性的盖过了他。 他想说什么却是如鲠在喉,吞咽了几口口水才用平常音量说道。 “能不能不去……” “你说呢?” 韩晓溪立刻闭目养神,早上还没睡醒呢,又要处理这些麻烦事。 都怪那个地藏王家的二弟子,若不是他四处躲藏,哪有这么多屁事情。 她身份要是这么早就被拆穿,后面还怎么查案! 马车摇摇晃晃的进了宫门,韩晓溪和侯爷一同下车,立马韩晓溪就变换了嘴脸。 “侯爷,我们快走吧。” 那语气甚是娇柔,尾音里恨不得藏着九曲回肠。 这莫名的语气,听得侯爷鸡皮疙瘩掉一地,但碍于眼前的情势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韩晓溪一起前去。 两人穿过了层层宫门,终于到达了贾贵妃的宫门前。 贾贵妃正在宫里喜滋滋的听丫鬟汇报“战况”,根本没有想到韩晓溪胆敢在这时候杀到她宫里来吧。 抓人的事情也只通知了慎刑司,根本没有通知宫里的侍卫,因而韩晓溪还可以旁若无人的在宫里乱晃。 她到了贾贵妃的宫门侧,便喊侯爷一同藏起来。 “闭上眼。” 韩晓溪命令道。 “你要干什么……” 侯爷紧紧张张的抱住双臂,往后又退了一步,捂着身子又觉得不安全,连忙将脖子上的围布又缠紧了几分。 “我不干什么,咱们要进去呀!” 韩晓溪捂着头,看着眼前被自己吓怕了的侯爷。 对于他来说,确实很难接受眼前的现实,但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功夫留给他。 “不行!你不许过来。” 侯爷不敢大声,只能小声的嘟囔。 “你一个大男人,堂堂侯爷,天下女眷心仪之人……” 韩晓溪又拿出来那一套恭维之词,可没想到这一句句话竟然比灵丹妙药还好使。 侯爷挺起胸膛走了过来,还煞有介事的环着韩晓溪的肩膀。 “行了!我刚才是装的。” 虽然侯爷话是这么说,但手心里的汗都把韩晓溪衣衫沾湿了…… “好,那你做好准备,闭上眼。” 韩晓溪见侯爷已经闭眼,便直接倒数: 三、二、一…… 她一脚蹬着侯爷的屁股,就将侯爷踹进了院墙之内。 韩晓溪并不知晓内部的情况,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了令人忍俊不禁的一幕。 侯爷抱着一名小丫鬟不撒手,可还以为是韩晓溪,紧紧抱着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那丫鬟被突如其来的侯爷吓得失去理智,竟然都忘了失声尖叫。 就在这时,贾贵妃迎面走来…… 哦豁!这剧情比韩晓溪本来设计的还要更刺激些。 贾贵妃身后带着的浩荡队伍,各个奴仆都伸着头拼命的想要多看一些八卦。 见侯爷还紧闭着双眼,怀里抱着贾贵妃宫里的小丫鬟。 “咳咳。” 听闻这咳嗽声,侯爷还以为是韩晓溪感冒了。 他依旧没有睁开眼和撒开手的意思。 气得贾贵妃上来就是一巴掌,不敢打侯爷,还不敢打丫鬟吗! “你个贱婢!在我宫里勾引侯爷!” 贾贵妃的斥责响彻天际,声音里还多了几分颤抖。 侯爷怀里的丫鬟瞬间清醒过来,自己刚刚明明在除草,手里还拿着除草的锄头,是怎么勾引的侯爷? “娘娘!娘娘!奴婢没有呀。” 啪,又是一巴掌…… “你再说没有!你们这……” 贾贵妃指着侯爷,气的身子都打哆嗦。 侯爷这才睁开眼来,讶异的发现自己抱错了人,连忙松开手来。 回头一看,才发现韩晓溪定定的站在自己身后…… 转头刚好对上贾贵妃的眼神,那简直是比秃鹫还要阴狠,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分尸吃下肚去。 “那个……这事儿,我能解释。” 侯爷扯出一丝尴尬的微笑,走上前去。 第八十七章 是吗?我看你不知道错哪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侯爷此刻在心里,恐怕是又震惊又无奈又忐忑。 韩晓溪竟然真的有这般能力,可以穿墙而行,此乃妖术巫女。 但这都比不得眼前凶神恶煞的贾贵妃更让他头痛,侯爷微笑着上前,恭敬的作揖。 “贾贵妃别来无恙。” “侯爷贵为皇亲国戚,这般突然造访后宫又是所为何事?” 贾贵妃冷笑着问道,命人将那小丫鬟拖下去杖责。 侯爷拼命的给韩晓溪使眼色,而韩晓溪则是装作看不见一般,她微笑礼貌的保持着行礼姿势,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 侯爷这才明白,韩晓溪是将自己当做鱼饵,用来吊贾贵妃这条大鱼。 “此行就是来探望贵妃,刚刚不过是个意外。” 侯爷想要平滑的将此事掩盖过去,可按照贾贵妃的性格,怎么会将此事当作过眼云烟。 “侯爷你莫不是故意带韩晓溪来羞辱我吧,她如今可是这后宫的嫌疑案犯呢。就不怕我唤人将她抓捕吗?” 贾贵妃目光阴狠,越过侯爷看向韩晓溪,却发现她过于淡定。 往常女子知晓自己成为嫌犯,万万不会直接来到贾贵妃的地盘,恐怕早就化作泥鳅,恨不得就地钻洞,消失在人间了。 不过,贾贵妃终究不是聪慧之人,简单两句话便将自己暴露于无形之中。 此事既然宫中侍卫都不知晓,而贾贵妃却知晓,便是这事情的源头所在。 能顺利将韩晓溪的衣袍扯下,还故意放在案发现场,这就代表着侯府中定是有内应,配合贾贵妃完成这一切,还真的是计算得很妙。 这一切,就是为了让韩晓溪毫无反击之力。 而且可笑的是,韩晓溪即使知道是谁所做的这一切,也无人会问津真相,因为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贾贵妃要让她死。 侯爷不知该如何作答,用余光偷偷看着身后的韩晓溪。 韩晓溪这才缓缓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走到了贾贵妃的身前。 那明亮的眼眸上似是有雾,但并不妨碍她看清人心。 “贾贵妃是害怕了吗?” 韩晓溪倾吐这几个字,更像是踩中了贾贵妃的尾巴。 她面色微红,眼神飘忽不定,又说道。 “我身为贵妃,身份不知比你尊贵多少,我有何可怕。” 贾贵妃声音比往常大了许多,此乃心虚之表现。 韩晓溪轻笑,侧着脸挨到贾贵妃的身侧,说道:“贾贵妃,你和侯爷的事情,我可是都清楚呢。” “清楚……你清楚什么?” 贾贵妃眸光微暗,又看向侯爷,侯爷一脸的茫然。 因为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告诉韩晓溪,根本也不知道韩晓溪知道些什么。 “你们暗度陈仓、私下媾和,那些宫中传闻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呢?” 韩晓溪口中的字字句句都有着强烈的暗示意味,令人浮想联翩,更是强化了贾贵妃心中的猜忌和恐惧。 “你可知在这宫中造谣,舌头会被剪断。纵然宫中传闻如何,也与你是凶杀案犯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无法摆脱此事的嫌疑。” 贾贵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可韩晓溪的下一句话才是致命之剑,令她无所适从。 “此事的嫌疑……若是我从府中,刚好找到一个丫鬟,她莫名收到了一笔钱财,而后消失在侯府,她便是我贴身侍女。若是将她找到,再同贾贵妃对峙,你说这铁证如山,皇上还是侯爷能几番袒护你?又如何服众?” “你又是如何知晓!” 贾贵妃后退一步,万万没有猜到,韩晓溪竟然知晓暗线是何人,在未经调查没有任何暴露的情况下,又是如何发现薛一一就是这暗线的。 “贾贵妃如此重礼仪,而薛一一最擅长礼仪。当然不止这一点,你们暴露的太多太多,贾贵妃宁愿去为难我身后看起来不好惹的丫鬟,也刻意避开与薛一一交锋,你们是在避嫌吗?” 韩晓溪将细节都看在眼里,也做过几番分析,心里其实也只有五成把握,因而带侯爷来便是做自己试探的后盾。 可没想到,真的是一语成谶。 自己一直很信任的薛一一,竟然真的是暗线。 “……” 贾贵妃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晓溪,她不曾想过这娇小无害的小脸蛋,其心思如此缜密。 韩晓溪顿了顿,绕着贾贵妃缓慢踱步,继续说着。 “我想过,若是你将计就计,让侯爷涉险来救你,避免我将此事揭穿。侯爷毕竟是皇兄,身份脸面摆在那里,皇上也不会真的为难你。可是,如果……我以侯爷身侧新人的身份上奏,你觉得皇上本就多疑,又会信你几分?” 韩晓溪得意的笑着,高昂的下巴更让这笑意显得有些张狂。 她轻轻的拍了拍贾贵妃的肩膀,而后拉着侯爷速速离场。 只留下震惊的贾贵妃站在原地,狠狠跺着脚。 走的时候,韩晓溪还不忘亲昵的靠在侯爷肩膀。 “侯爷……今夜我们玩什么游戏好呢?是踢绣球,还是摔跤……” 韩晓溪的语气更多了几分娇媚,柔声细语更像是昔日的贾贵妃在侯爷身侧。 侯爷知晓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撇清彼此关系,纵然伤害她也是无奈之举,尽管他有些心疼贾贵妃,可也只能认了眼前的形式。 因而侯爷轻佻的笑着,将韩晓溪揽入怀中,抚着她墨色的长发,两人依偎着离开了。 待到宫门之外,韩晓溪便将侯爷的手撒开,退开几步。 “感谢侯爷伸出援手。” 韩晓溪左边嘴角微勾,眼神更是意味深长。 “你不交个底吗?到底是何身份,穿墙妖术又是如何习得?” 侯爷这才发现,自己心仪的这个女子根本不是特别之人,而并非是人。 “你不知晓比较好,侯爷,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不是,现在就回府?慎刑司的人还在外面!” 侯爷一脸的怀疑,可还是跟上了韩晓溪的步伐。 “不必担心,贾贵妃会有办法的。” 韩晓溪与侯爷在这高墙之中穿梭着,一路往回走。 要说是巧合吗…… 竟然直直的碰上了宁贵人。 韩晓溪无身份,因而还是要恭敬的行大礼才行。 侯爷扶着她起身,那模样甚是亲昵。 “你怎在宫里?今日阳光甚好,是来御花园转转吗?” 宁贵人此话颇有试探的韵味,韩晓溪心里明白,可还是波澜不惊,没有答话。 侯爷觉得氛围甚是尴尬,便主动说道。 “我带着溪儿来参观一下,乡野丫头难免有些不懂事,宁贵人可千万别见怪。” “自然不会责怪,只是……这皇宫啊,可不是乡野丫头该来的地方,纵然有些手段,可真怕这手段误了自己的终生。” 宁贵人此番话颇有教训的意味,但话锋还是比较婉转的。 韩晓溪这才明白,此事根本不是贾贵妃主谋,而是宁贵人从中操纵了吧。 贾贵妃向来是直来直去,可没有这么多花花心思,宁贵人才是那背后谋算的智者。 “宁贵人教训的是。后宫之案并非小女所为,真相必将大白于天下,也从不会为其他陷害所改变,一心明镜不怕污水染。”韩晓溪答道。 宁贵人鼻子里发出微怒的声音,怒道:“好一个一心明镜!” “告辞。” 韩晓溪拉着侯爷快步离开,走的时候韩晓溪还转头看了看宁贵人。 她眸色之间尽是阴险毒辣,与其表面看起来的温和截然不同,温婉的眉目下竟然是如此手段。 韩晓溪与侯爷走了不久,便乘坐马车回到了侯府中。 此时,慎刑司的人已全部撤走,侯爷便唤她先回房休息,薛一一之前便有人跟踪其行踪,他处理后续的事情。 韩晓溪走的路上,便已将那带血的衣衫处理掉,因而不必担心此事再有实际的证据,可还是有些让人惴惴不安。 正在她心神不宁发呆之时,静悄悄的夜里竟有一丝阴风划过…… 韩晓溪觉得脖子莫名酸痛,手抚着脖子抬头松松筋骨,可这一抬头,便看得房梁上蹲坐着黑衣男人。 那瞪大的眼眸犹如恶鬼一般! 韩晓溪此前没有用织雾作为感知之时,并没有觉得织雾竟然可以察觉到如此细腻,现在竟然被这种感知力吓了一跳。 堪比裸眼直视的恐怖效果。 吓得韩晓溪差点从红木凳上掉下来,连忙扒住桌子稳住身子。 “你……你下来好不好。” 原来是夜王殿下…… 怎么每次都不走寻常路?! 天天感觉像是闹鬼了一样。 紧接着,玄墨遵从她的要求,闪身到了她耳朵旁边。 冰凉的吐息让她脖子到耳朵全都起了鸡皮疙瘩,韩晓溪抱住自己的脖子,连忙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 可玄墨已经撑着桌面,将她罩在自己身下,容不得她逃跑。 似是感觉到了他即将沸腾的怒气,韩晓溪不知是因何,但还是率先道歉。 “那个……那个,夜王我错了。” “你说说。” 玄墨冷然的接话,那薄唇紧紧抿着,眼眸微眯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韩晓溪心想着,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呀!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我哪都错了。” “是吗?我看你不知道。” 玄墨将脸压了过来,将她紧紧压在了红木桌面上,这般暧昧的姿势可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不是,夜王大人,你是不是和一铭玩的不爽,还是和籽儿没有共续良宵,现在特别想折磨我啊……” “嗯?” 玄墨挑眉,看着韩晓溪尽情发挥演技。 第八十八章 夜王!夜王大人不要!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现在分明就是在垂死挣扎,昨晚上她清晰的听得到玄墨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他特别强调了要和侯爷“保持距离”…… 不过,今天的事情不都是逼不得已嘛。 韩晓溪尽管双目无法视物,可还是对着空气扯出了假笑,妄图用这种“装可怜”的方式逃过一劫。 “我昨晚在床上说的什么?” “嗯……” 韩晓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脸顿时变得通红,因为姿势是侧身,面色越发变得红润起来,白皙的小脸更像是秀色可餐的苹果,白里透红惹人怜爱。 “我说的什么?” 玄墨用细而长的手指捏住她的小脸蛋,狠狠的捏了下去。 “夜夜夜夜王大人!我……我今天这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 韩晓溪还是不死心,妄图用狡辩来掩盖自己与侯爷亲昵举动,可这对于“明察秋毫”的夜王大人来说,简直是掩耳盗铃之举。 “迫不得已?你再敢给我说一遍!” 玄墨那阴冷的语气已在崩溃的边缘,这小女人怎么就看不清自己的心,偏偏要做此等之事。 气的他现在血脉都沸腾至极。 “我……你……那贾贵妃设计陷害我,我无能为力呀,我现在又不是司判了,再者也不能直接干涉阳间之事,这是违背地府阴律的,夜王大人您明鉴呀!” 说来,韩晓溪的演技这是又精进了不少,语气里尽是矫揉造作,这谄媚的功夫可是学到了媗儿的精髓。 “你少给我戴这种高帽子。媗儿那一套对我不管用!老实交代。” 玄墨语气里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愤怒和酸意,说着又将桎梏锁紧了不少,彼此未曾相贴,却带来了极强的心理压力,侵占的意味显而易见。 随即,韩晓溪激烈的叫喊着。 “夜王!夜王大人不要!不要……” 这奇怪又暧昧的声音,立马将侯爷招来了。 他关切万分的闯进来,环顾四周却只见得韩晓溪一人坐在红凳上,未曾见过有贼人进来。 玄墨使用了隐身术,因而侯爷根本看不到他。 他如鹰鸠般的双眸死死盯着眼前的侯爷,犹如面临大敌一般,对方不过是人间的诸侯,原本不必放在眼里。 可身下的小女人却是心魂都被勾了去,越看真的是越不爽! “溪儿……你怎么了?” 侯爷快步走上前来,看着衣衫完好的韩晓溪,只是这姿势有些怪异,似是扭曲着贴合着红木桌面。 “我……有点热。侯爷日后还是别这么唤我,叫韩姑娘便好。” 韩晓溪求生欲满满,那假笑暗示都快溢出来,可侯爷压根儿就没察觉到。 平日里觉得这侯爷聪慧异常,也是人中豪杰,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却是像个榆木疙瘩?! 韩晓溪就差急的跳脚,冷汗顺着额前流下来。 “那样多生分,自然还是叫溪儿好些。” 侯爷这番亲昵的话,更让玄墨青筋爆裂,他依旧是纹丝未动,但是钳制韩晓溪腰肢的大手又紧了许多,捏得韩晓溪生疼。 “哦!不不不!”韩晓溪捂着腰吃痛的叫道,“侯爷身份太尊贵,还是不要这般辱没礼仪。” 就是韩晓溪的叫声让侯爷觉得疑惑,再加上这诡异的姿势…… 扭曲得像是枯树枝一样,正常人平时坐在凳子上会是这个姿势吗? 腰侧着,脸贴桌面,屁股贴凳子。 这是画壁画还是人体艺术。 “你这姿势……还真是很厉害呢。” 侯爷吞咽了口水,讶异的看着韩晓溪的姿势。 韩晓溪微笑着说:“侯爷还是快些回去吧,我这是在舒展筋骨,练习武功,回去便好。” 侯爷似懂非懂,刚刚离开便看得韩晓溪身侧的光影有些许不同。 原来!韩晓溪是遭遇了歹人! 偏偏要用这种话语来暗示自己,营救她! 不然刚才为什么会叫得那么惨? 心里如此想着,侯爷便退了出去,将门也一并带上。 “溪。儿。” 玄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字眼从牙缝里面抖出来,让韩晓溪立刻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寒意。 夜王这是要吃人! “不不不,夜王殿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晓溪现在是百口莫辩…… 刚躲过了贾贵妃的诬陷,后脚就要死在玄墨的手下,这真的是太难了! 玄墨逐渐收紧的大掌将她环抱起来,翻了个面面对着自己,巧妙运用力量将她抱置在桌面上,让彼此可以平视对方。 玄墨细碎的短发再配上那极具诱惑的黑眸,韩晓溪一眼都不敢直视,她面色红彤彤像是刚熟的苹果,极待采摘一般。 玄墨将纤细的手指从腰间滑上脖颈,顺着她细腻白嫩的肌肤,寓意着即将到来的攻城略地。 这小女人,偏偏是要他使出杀手锏才行。 “夜王……夜王大人,我错了你知道吧,今天的事情真的是……” 玄墨纤细的手指转而覆上她的后脑,校准姿势和角度,确保这张红唇能够刚好吻合他的唇。 再不让她这般吵闹,只能在他的唇下发出悦耳的声响。 就在薄唇刚刚要准备覆上喋喋不休的红唇,让这吵闹的小嘴快点静止。 紧接着便是侯爷从门外冲了进来,将一整袋面粉从玄墨的头顶倾倒而下,尽管有隐身术也只能改变光线效果,玄墨本身还是有形体的。 衣料附着了面粉便会瞬间显形! 韩晓溪看着眼前的夜王大人,瞬间爆笑起来。 这简直是白面大人,根本不是夜王大人哦…… 地府的人知道他现在这副模样,怕不是要笑到肚子痛。 玄墨细碎而性感的黑发全然变成了粉状白发,冷峻的面容上全部沾着白色面粉,就连眉毛、薄唇都不放过,俨然是个白面葫芦娃! 按照地府阴律,即使他是夜王也不可改变阳间事务发展。 因而非必要情况下,他不可与侯爷发生直接接触…… 玄墨将拳头高举,然后又消失在了空气中。 飘散着的粉末轻飘飘的落下,阳光照射进来,犹如仙境中的云雾一般。 侯爷这才靠过来说。 “溪儿,那人是不是走了?” 韩晓溪捂着嘴起身,忍不住的爆笑个不停,坐在红木凳上蹬腿又叉腰。 万万没想到,克玄墨的竟然是一袋普通的面粉! 天不怕地不怕的玄墨,被面粉打败了,哈哈哈…… 等她笑够了,喘了好久的气才喘匀。 “你……你以后别叫我溪儿,保命知道吗!保命!” 韩晓溪此番话说的云里雾里,可对于见识过韩晓溪穿墙术的侯爷来说,这简直就是圣经,不得不信。 他不由得也只能点了点头,活像小鸡叨米一般。 韩晓溪无奈着摇头,让侯爷放心的出去吧。 可侯爷出去了,又踩着一地的面粉转了回来。 地面上都是白花花的脚印,真的不好打扫呀。 韩晓溪诧异的看着侯爷,想问他有何事要问。 没想到,侯爷缓了缓说道。 “皇兄亲自指派你……去调查后宫屠杀案。” “不是!”韩晓溪气不打一处来,胸部不停的起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皇上是瞎吗?” “嘘!可不敢这么说!”侯爷小声嘱咐着。 薛一一都可能是内奸,这侯府说不定也有眼线,若此事被皇上知道,恐怕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贾贵妃应该已经明确告知,此事与我无关了吧!” 无论是什么理由,今日的威胁都会起效,本是万无一失之策,怎么又会杀出来这个幺蛾子! “是的,但是此事是因为别人。” 侯爷那表情有些许的凝重,似乎并非是往常之事。 韩晓溪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也想致自己于死地。 “萧嫔?宁贵人?到底是谁?” “都不是。” 侯爷欲言又止,又抖了抖手里的面粉,将衣衫上的粉末都抖落。 “不是?那还能有谁!” 韩晓溪在屋里踱步,将地面上的面粉挥洒到了整个空间内,形成了烟雾缭绕的美景。 侯爷一边看着这些细腻的飘雾,叹了口气,缓缓的回答道。 “是太后,我母妃去劝说皇上,说此事交给你会比较好。她一直有意建立真正的后宫法则,而不是简单用慎刑司来处理后宫之事。她说上次看到了你的才能,便想着如此来奖励你。” 韩晓溪眉头都快拧成死结了,半晌之后才说道:“这是奖励?” 这皇家的脑回路,果然是亲生的。 “当然是奖励,虽然是个苦差事不好处理,可太后答应,若是你将此事办成,便许你一个愿望。金银财宝都可以的,只要你想要。” 侯爷帮着韩晓溪分析,说来皇宫里的规矩还是他更熟悉些。 韩晓溪只能暂且先点点头,若是将这奖励许诺为寻找药师,恐怕就是事情成功的一半。 以太后的权利来帮助她,更不必担心找不到那隐藏的药师。 正在韩晓溪思索着,侯爷觉得光线太暗,便走到了蜡烛之前,拿出了手里的火折子点亮了…… “不是!住手!!!!” 韩晓溪的话终究是晚了一步。 混合着细密的粉末炸弹,被这火折子直接点亮,侯府发出了惊世之声,整个皇城都跟着震了三震。 窗户即刻被震碎,就连新做的衣橱也没有被幸免。更不必担心慎刑司会来构陷,因为韩晓溪居住的这间屋子已经寿终正寝。 韩晓溪惊讶了许久,才恢复了语言功能,摇了摇头说道: “侯……爷……你真的好坑!” 第八十九章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身上有【遗失奇迹】自然是没事,还好她身手矫健,用织雾扛起侯爷,瞬时跑到了屋外,不然也要跟着一起埋葬在里面。 她将侯爷谨慎的放下,又随意的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看着眼前烟雾缭绕、房顶塌陷的“遗迹”,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明知道火折子不能开,你为何不阻止我?” 侯爷许是不想自己看起来像个智障一样,假装着很有道理,质问着韩晓溪。 韩晓溪将指尖指着自己的鼻子,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舒出来,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把眼前这个“蠢货”的头打爆。 “是你自己开的火折子,你反倒来怪我?” “这是给我正福晋的房屋,你可知建造需要多少银两。”侯爷步步逼近,大有侵略的架势。 “所以呢?” 韩晓溪歪着头,听着侯爷如此高谈阔论,用手指清理着耳朵里的灰尘,外加附送一个大大的白眼。 “所以!你做我的正福晋吧,用你的一辈子来赔。” 说着,侯爷从兜里四处寻摸,捞出一个翡翠精制的墨绿戒指,看成色就是上好的,至少是家传级别的。 …… 不过,这同样的套路,已经被某个冷淡之人玩过了。 韩晓溪摆摆手,转身就走了。 “不是!”侯爷连忙跑过来,紧紧盯着看韩晓溪,“你不心动吗?” 寻常人见到这机会,恐怕是前赴后继,根本不会这般冷淡不理。 “我说过了,我不想当什么正福晋。” 韩晓溪义正言辞的重复着,可侯爷还以为这是韩晓溪的推托之词。 毕竟,当了正福晋至少是一辈子的衣食无忧,而他又是难得一见的“专一”之人,跟了他必定是有好结果的。 韩晓溪是聪明之人,断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能……是时机未到吧。 侯爷连忙跟上,但还是将那翠玉戒指塞在了韩晓溪的手里。 韩晓溪见推脱不过,只能先塞到衣兜里,改日再放回侯府,便当自己从未拿过。 “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查案最重要。这还得多谢你的母妃呢!” 韩晓溪快步往前走,出了门便消失了。 侯爷站在原地四处观望,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活像是见了鬼! 韩晓溪这是偷偷前往了判案基地,卜钰有黄泉客栈的事务要处理,这里只有火菁镇守。 “火菁……”韩晓溪绕开门口的守卫,小心翼翼的溜了进来。 “哎!”火菁正在前屋泡茶,放下手里的茶杯便跑了过来,白骨脚趾踩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你怎么来啦?听说,玄墨公开宣布你是夜王未婚妻,许你进地府了。” “听他胡扯,他是为了躲媗儿的婚约罢了。空有名头而已。” 韩晓溪跟着火菁坐下来,挨着她身侧侧躺着,这般亲昵就像是好友一般。 “空有名头?我看他这架势可根本不像。” 火菁将刚好的茶泡好,便给韩晓溪端了过来。 青绿色的茶汁飘散着淡淡的清香,宜人又无苦味,醇香异常。 韩晓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抿了一口茶,转而说道。 “这次来,是请你帮我去皇宫查案。” 火菁听了这个话,差点把茶水都喷出来。 “皇宫……你认真的吗?你这是想把周围的人都吓死,然后就可以超生了。” 这也是太猖狂了吧!再说了,寻常仵作也可以帮她查案,何必专门找火菁来办此事。 而且,火菁仅有一张骷髅面孔,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恐怕是会惹人惊吓。 “当然是认真的。”韩晓溪端着茶紧凑到火菁的面前,然后将茶双手奉上,高举过自己的头顶,“恭请火菁尸语者前去皇宫查案,夜王旨意你也不必担心会违反地府规矩。” “……” 火菁如果能做表情的话,那现在一定是一脸的无奈。 等火菁回过神来,已经和韩晓溪在白玉马车上了。 “哎!我可没有答应你。” 火菁扒着马车门,想要从马车上跳下去。 “你是想让你的骨头散架吗?” 韩晓溪连忙拉住火菁,她身上又没有脂肪做缓冲,这要是跳到地面上恐怕直接会成一堆白骨。 “我……”火菁似乎是非常的忐忑,乃至于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 寻常人的手指轻轻颤抖也不会发出声音,而她颤抖时则可以听到清晰的骨缝摩擦声,吱吱呀呀,甚是可怖。 “你是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吗?” 韩晓溪突然反应过来,凑过来握住火菁的手。 火菁现在的脑子里不断回想的,便是许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那时,她还是风光无限的尸语者,纵横天下跟着前代夜王断案无数。 在地府断案,人们早已习惯她骷髅的模样,毕竟白骨之类的,地府里要多少有多少,早就是见怪不怪。 可在阳间却是不同,虽然有做遮面伪装,可还是意外被阳间之人撞见,因恐惧过甚随即毙命。 因而就此传开,认为这骷髅之人乃是不祥之兆,见一眼便会夺取性命。 实际上此人本就有些疾病,经不得惊吓才会出现这一结果。 只是那人临死前的恐惧,让火菁永远的记住。 她永远忘不了那人倒下时的眼神,瞳孔不断的放大、缩小、放大、缩小…… 她从那个人的眼里,看到了漆黑的深渊,还看到了她自己。 她的头骨轮廓圆润,眼睛则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嘴巴牙齿都如此突出,没有肉体包裹,骨骼看起来甚是纤细。 这副模样竟能让人恐惧成这样? 自此,火菁再不会在常人中露面,外勤也是能推就推,即使自己可以使用隐身术,也极度抗拒进行阳间查案。 “不!不行。” “没事的,没事的,我会给你做好伪装的,好吗?” 韩晓溪安抚着火菁,用拥抱稍稍给她了一些力量,可火菁还是颤抖不已。 “就一定要去吗?”火菁抬头看着身侧的韩晓溪。 “栖雅残杀了数十人,太后命我查办此案。寻常仵作不可能详细调查,所以……必须要拜托你才行。” 韩晓溪顿了顿,又说道。 “有些往事看着好像过去了,但那些感受、恐惧从未过去,是时候该面对它,打败它。” 韩晓溪依靠在火菁的肩上,转而轻轻的抱着她,如墨色的长发倾洒而下,还附着着些许的茶香。 火菁再有些犹豫,也被这样温暖的怀抱赶走了。 不妨,就试试查案吧。 等韩晓溪回来之时,便在侯府的门口见到了这般诡异的场景。 一个老婆子带着丫鬟,在门口和侍卫叫叫嚷嚷,点名点姓的要韩晓溪出来! “你让她滚出来!快点!一个小贱婢,竟然敢当我儿子的正福晋……” “对不起,您已被贬为平民,而侯爷也被收归太后名下,您已不是侯爷母妃。” 侍卫还是颇有礼貌,将那老婆子径直拦在门口,但没有伤害她。 韩晓溪见状,便在下马车前,为火菁戴上了准备好的斗笠和半面纱,转而从后门进入侯府。 纵使是在后门,都能听到前面那嘶吼与叫骂。 “她……你不去看看吗?” 火菁小声问韩晓溪。 韩晓溪点点头,但是没有答话,随意找了间空置的客房,便进屋躺下了。 “嘿!”火菁将手指伸出,在韩晓溪眼前划了两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她虽然是侯爷的生母,可如今已无权管侯府之事,再说了,她在门口虽然是对我叫骂,但实际上找的是侯爷。我同她半毛钱关系没有,她根本没有必要在门口喊这些,兴是许久没见到自己亲生儿子,过度想念便做了这出戏而已。” 韩晓溪将腿翘起,长舒了口气,又念叨着: “我睡一下,太累了。等明日,我便跟侯爷,一起带你进宫查案,到时候给你好些的装扮。” 许是早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她很快就坠入了睡眠之中,再没有醒来的迹象。 待她醒来之时,便见一只大掌正在认真又认真的解着自己的衣服,因为织雾感受能力有限,只能感受近距离的方位,而非看清此人的面容。 “是谁!火菁!火菁……” 韩晓溪许是在求援,下意识的喊火菁。 随即便被黑色汁液直接封住了口,这利落的法术使用,恐怕也只有夜王大人可以有了。 不过……这衣扣解得甚是利索,韩晓溪的小手紧紧抓住大掌,想要将他推开,可几番拉扯反倒让他伏在了自己身上。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玄墨冷淡的声音从自己耳畔响起,韩晓溪因失去了视觉,觉得如此感受变得越发灵敏真实。 甚至是能感觉到每一分声音震动,里面都藏着满满的占有欲。 “我……我没有和侯爷做什么。” 韩晓溪因为嘴被封住了,只能支支吾吾的发声。 她还以为玄墨是在生侯爷的气,所以赌气才要解自己的衣扣,她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发烫。 那指尖还在持续解着衣扣,容不得她反抗半分。 “我知道。” 玄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立体的五官搭配高挺的鼻梁,碎发半遮眼眸,极具诱惑感,只可惜韩晓溪此时看不到。 “你知道,你还……” 韩晓溪还以为是在那间客房,转身便想要下床,可没想到直接踩空,直接滚下床去了。 正在她准备接受痛楚时,感受到了那个炽热的拥抱,贴合着身体的每一处曲线,这般紧密相依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你不必这么抗拒,我只是想要帮你化解你的眼疾,那怪医说帮你沐浴,再使用那些药会有效果。药之前需要处理,我才特别去寻求了帮助,制作了许久。” 玄墨保持着这个姿势,仔仔细细的为韩晓溪解释。 待她发现自己脑子里想的都是色色的事情,才觉得羞愧与懊悔,脸色羞得通红。 玄墨又在她的耳旁,轻轻说道。 “你以为呢?” 第九十章 洗干净,然后吃干抹净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以为呢…… 韩晓溪听闻此言,瞬间胀的脸儿通红,连忙护住自己的衣扣。 “我我我……自己来。” 与其是由他人动手,还不如自己来个痛快。 “你自己来?那好。” 玄墨就此松手,然后看着韩晓溪继续解着衣扣。 她视物不清,别说解繁复缠绕的衣扣。 她用更大的力气撕扯着衣扣,试图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将衣扣打开,可没想到…… 因为她过度的拉扯,所有的衣扣都应声而落! 还好这只是外衣而已。 为了不摧毁里面这件衣服,韩晓溪不得不吞咽了口水,犹豫着说出了极度羞涩的话。 “还是你来帮我吧。” 玄墨缓步走上前来,用细长的手指轻触衣扣,却像是在触摸着肌肤一般,那轻盈的重量像是沉在了心上,印上了一个又一个的印记,带着滚烫的温度。 韩晓溪感觉这一刻太过漫长,特别是失去了视觉之后,自己的身体感受会有明显的提升,她甚至能感觉到玄墨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起来。 韩晓溪将双臂高举,才让玄墨轻巧的将衣扣解脱,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正等着他的剥脱。 韩晓溪感觉到微凉的空气,透过了纤薄的衣料侵入肌肤,脱离了外衣的束缚,却感觉丝毫没有安全感。 她单薄的双臂护住肩膀,紧紧抓着仅剩的最后一件衣物。 “好了,你现在可以用药了。” 她头都快低到胸前去了,一眼都不肯看玄墨。 “好,你先在床上坐一下,等下我带你去沐浴池。” 玄墨如此说道,这却引发了韩晓溪心中的遐想。 沐浴池?这不是侯府?那这又是哪里。 “等等,这里是哪里?” 韩晓溪紧张的看着前面,瞪大的眼睛清澈见底。 “行宫。” …… 这确定是沐浴? 韩晓溪随即点点头,将玄墨先敷衍走。 心里盘算的却是其他的事情,就这么简单要给自己用药,帮助自己化解眼疾? 为何偏偏选在行宫,这是不是要洗干净,然后吃干抹净? 脱衣服脱得干干净净,然后再由他上手沐浴清洗个干干净净,最后再干干净净…… 韩晓溪一边幻想着,一边脸红,活像一只煮熟的小螃蟹。 用最后的理智,她飞快的做出了决定。 不!她不要干干净净! 韩晓溪捉摸着,自己应该怎么离开行宫,由于无法视物,她也看不到结界。 刚下床想要开门,便被坚硬的结界弹了回来。 呜呜呜……谁能来救救她! 这结界是玄墨设的,他自然能够感觉到结界的变化,知晓“眼瞎”的韩晓溪还想要逃走。 快速闪身到了她的身后,韩晓溪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耳后存在着一种不可描述的冰凉吐息。 那股阴风凉飕飕的,吹过了脖颈,引起了一阵的汗毛竖起。 “韩、晓、溪。” 这可是夜王大人,用最“亲昵”的语气唤着她的名字,当然她要加倍感激的奉献假笑和谄媚了。 韩晓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没等她回过身来,便被突如其来的坚实长臂拦腰抱起,直接扛上肩去。 “呜呜呜……” 她知晓自己逃脱不了,只能抱住夜王的脖子,可这差点给夜王勒死。 “松开!” 玄墨冰山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他皱着眉看着肩上的小女人。 只不过,他的命令对失去理智的韩晓溪并不管用。 她现在就好像即将要被下火锅的小虾米,拼命的伸展着触角。 既然她这么挣扎的想要快点下锅,那玄墨就成全她好了。 见韩晓溪丝毫没有听话的意思…… 玄墨就这么直接将她扔进了沐浴池中! 巨大的“扑通”声响起,韩晓溪感觉到了温润的水浸润了身体,就连如墨的长发也未能幸免,她挣扎了好几下,才在这沐浴池中漂浮起来。 这根本就不是沐浴池!说是游泳池还差不多…… 虽说是行宫,可这也未免太过奢华了些,有金龙鱼做的喷头,涓涓流出冒着热气的温水,还有鲁花做的细管,可以帮助调整温度。 里面似乎添加了许多味补充灵力的草药,还有许多名贵的成分,看得出来玄墨还是下了血本。 这些是需要经过特殊炮制才能够使用的,因而确实是需要费些时间,他这几日不在身边,就是去为她炮制灵药了吗? 韩晓溪心里刚有一丝暖流划过,就被眼前荡漾的水波打破了。 问题来了,她可是个名副其实的旱鸭子,也根本不会游泳…… “喂!我不会游泳呀。” 韩晓溪对着“岸上”的玄墨一直叫喊。 那凄厉的声音堪比火菁第一次去黄泉客栈。 “那你现在沉下去了吗?” 玄墨悠闲自在的走到了一旁的躺椅上,静静的欣赏水波中央的韩晓溪,她正在…… 努力学习游泳。 “我没沉下去,所以就没事吗?” 韩晓溪简直要被气成河豚了,可岸上的这个男人丝毫没有救她的意思。 那好…… 韩晓溪虽然不会游泳,但是她有办法把这个男人也一起拉到水里来。 单手凝聚织雾,混合着浴池中的灵药,因而成型速度更快,力量也有了明显提升,悄悄的顺着沐浴池的边缘,往玄墨的方向延伸。 许是因为沐浴池中的灵药太多,玄墨的感知能力被极度弱化,因而没有能察觉韩晓溪的偷袭。 纤细的织雾迅速捆住了玄墨的脚,然后将他也一并拉入了水中。 她还正因为得意而窃喜,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 由于灵药的作用,渗透了纤薄的衣物,她的视野逐渐开始变得清晰,但还无法完全视物。 她好像……看到那黑色高大的身子正在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她可是非常“擅长”游泳的,拼命的往相反方向跑了过去,然而由于她不善控制水波,完全是往回倒退着走…… 哎呦!急死了! 韩晓溪拼了命划着水,可却是越离玄墨越近。 “我今天本来是想放过你的。” 玄墨高大的身子是可以触及沐浴池底部的,换句话说,这沐浴池本就是为了夜王大人而设计的。 他现在是如履平地,在这巨大的沐浴池中称王称霸。 而他面前的韩晓溪则身在囧途,几番挣扎都只能在水中“随波荡漾”,纤薄的衣物被水波充满,她现在就像是可爱的小气球人。 “夜夜夜夜王……” 她被这如临大山的压力气场压倒,嘴巴都有些不利索了。 她突然感觉自己刚刚是个最不明智的行为,为什么要把玄墨从上面拉下来,这不是主动祸害自己吗? “你要知道,今天是你主动的。” 玄墨清冷的声音与这一池温水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像是赤道与北极,却能带来最诱人的魅惑感受。 韩晓溪逐渐清晰的视野中,重新出现了玄墨的轮廓,他黑色的短发在额前被水打湿,微微有些粘黏在额头前,水滴顺着他俊朗的面颊而下,划过高挺的鼻梁和薄唇。 哦不…… 这水波荡漾的刚刚好,将韩晓溪推到了玄墨的怀里。 尽管是隔着湿黏的衣料,却也是一种别样的感受。 玄墨没有擦拭薄唇上的灵药水滴,而是直接吻上了那日思夜想的红唇,甘甜的味道一如曾经品尝的那般,令他无限沉迷。 大掌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容不得她逃开一厘。 韩晓溪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丢失了理智,将纤细的胳膊也缠绕上了他的脖颈,以此来避免随波荡漾,确实是省力许多。 就在这一池的灵药氤氲之下,气氛变得越发浓烈起来。 玄墨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将自己的薄唇移开,因为怪医之前交代他,此药与情意相悖,情意的翻涌会影响药效,因而他不能再失控下去! 怎么都不会想到,韩晓溪竟然主动将他的头按了下来,像是一只可爱的树袋熊一般,吊在他的脖子上。 那红唇沾染了玄墨唇上的水滴,变得越发的透亮,轮廓也是如此的饱满红润,显示着玄墨刚刚的占有与侵蚀。 “吻我,再一次。” 韩晓溪的这一句话,将他的理智全部收走,玄墨低吼一声,就准备再次将薄唇覆盖上去。 可就在他们再次碰触的那一刻,韩晓溪胸前的黑色玫瑰在灵药与情意的刺激下发生了异变。 黑色玫瑰本是只有花朵与叶子,而如今却是从里面生出了繁复生长的藤蔓,向着周围开始延展,同时带有着强烈的疼痛,还好速度并不快,在玄墨撤开的时候便停止了。 玄墨不得不将韩晓溪放开,那冰山表情里似乎藏着一抹落寞。 韩晓溪疼痛得紧咬着红唇,随即玄墨将她捞出水面,搁在刚刚他坐着的躺椅之上。 看着她犹如落汤鸡一般,表情还万分痛苦,玄墨手紧紧攥着拳,他似乎比韩晓溪还要痛苦。 都怪他今天没忍住,都是他太过冲动,在封印之事尚未清晰之时,这般紧迫的想要触碰韩晓溪…… 他将大掌轻轻放在韩晓溪胸口的封印上,输送着精纯的灵力,黑暗灵力逐渐抚平了疼痛,韩晓溪虚弱得躺在躺椅上,如墨色的长发贴在素衣与脸颊上,那表情甚是优雅,犹如天边的天鹅。 尽管再如何喜欢,再想多做些什么,玄墨都在谨慎的克制自己,本想再亲吻她,最后只化作了这样的动作。 他从一旁抓来了擦拭身体的布,就这么利索的盖在了韩晓溪的身上。 第九十一章 你不会懂这不可言明的痛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将头上的布抓下来随意的擦拭着发丝和身体,还好沐浴池足够保温,空气都是暖洋洋的。 刚刚封印碎裂的痛苦缓解了不少,她终于有缓缓呼吸的机会,由于浸泡时间还不足够,她的视野也只恢复了一半,看东西还是有些模糊。 她用着这仅剩的视力,转头看向玄墨…… 他面目微有些狰狞,清冷的面容里有说不清的情愫,看起来很像是“痛苦”…… “你很痛吗?” 韩晓溪像是湿漉漉的小猫咪,擦拭着自己的身体,用最轻柔的音量小声问着。 “你不会懂的。” 玄墨避开了韩晓溪的眼神,接过了韩晓溪手上的布料,将她的发丝轻轻的揉搓干。 韩晓溪虽然听不懂玄墨所说的“疼痛”是什么,但总觉得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在这种时候,乖巧的禁声就是必要的生存技巧。 她没有再说话,任由玄墨打理着如墨色的长发,顺滑而轻柔的划过指尖,流畅的铺散而下,有着一梳到底般的细腻感。 趁着韩晓溪没注意,玄墨将手指放在韩晓溪的眼前,问她。 “这是几?” 韩晓溪不想再被扔到池子里,但实在还是看不清,只能硬着头皮随便蒙。 “三。” 她话音还没落,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池子里,唯一的区别是发丝上插了一根新簪子。 刚刚都没有注意到,他竟然给了自己的一根银簪,将发丝牢牢的盘起,现在在沐浴池中浸泡,也不会将发丝再次打湿。 “一会儿你自行回去吧,我还要去办点事情。” 玄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韩晓溪只看得清那是一团黑影,看到他离开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终于不用再受他的气场压迫,自己可以轻松自在的沐浴享受啦~ 她开开心心的躺在池子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外衣里夹杂着的翡翠戒指滚出来了。 玄墨将那戒指紧紧攥在手里,对着光线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好几次,但还是毫无头绪。 只看得出十分贵重,但看不出出自何人,看来还是要去找陆乔才可以。 陆乔素来有地府收藏家之称,虽然是以文官为主,但家里的奇珍异宝无数,也算是十分富有的。 陆乔趴伏在桌子上,对着这翡翠质地左看右看,就差把眼睛也一并贴在上面。 甚至还觉得不够清晰,特地打了烛火的灯光近距离的观察,发现内部的质地天然水头也很不错,确实是上好的质地。 “这是一枚戒指。” 陆乔认认真真的说道。 玄墨将一旁的公文随手卷起,来了一招当头棒喝,打得陆乔吃痛的喊叫。 “我夜王竟然不知道这是戒指?你当我是什么了,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这是什么案子的证物吗?” 陆乔一边仔细观察着,又询问着玄墨,想要知道这戒指的更多信息,得要从来源入手。 “这……”玄墨不想直接说出口,但是又确实需要陆乔的帮助,只能硬着头皮答道,“韩晓溪换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 换衣服…… 陆乔听闻这个字眼,就想象出了许许多多不能过审的画面。 看来夜王大人和未婚妻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想必是好事将近,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见陆乔许久没有答话,玄墨又是当头一棒。 “戒指乃皇家所造,你看这里有细细的雕刻纹路,确实是皇家的精细工艺,再加上有收录的编号和雕刻制作日期。” 皇家…… 玄墨听了这话,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那个脑子进了水的侯爷送的。 韩晓溪竟然没有拒绝,还随身带在自己身上。 这小女人怕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这是吻他、碰了他的身子、染了玄墨的清白,可还要去撩拨其他的男人? 况且这男人完全不如自己! “你说,你说我比那侯爷差吗?” 玄墨气愤异常,就差鼻子里会喷火,像只霸王龙一样,霸占了陆乔的整张桌子。 陆乔本在仔细的观察着戒指,却被玄墨逼得差点瘫在椅子上。 夜王大人的气场实在是骇人,陆乔都腿发软了。 “不不不,夜王大人才貌双全,配韩司判那是天生一对。” 陆乔意味悠长的说着,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你说我怎么做,才能让韩晓溪只想着我呢?” 玄墨冰山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紧皱的眉头像是打了死结,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侯爷竟然先自己一步送定情信物。 “也送东西呀!”说起谈恋爱这事,陆乔可是找到了自信,立马开始了指导工作,“你看,侯爷他送戒指,你就送别的嘛!或者,你也送戒指,送比他好一百倍的!” 陆乔的话一下子让玄墨找到了方向,他立刻点点头,快速走出了门。 陆乔在玄墨的背后喊着: “夜王大人!这戒指你就不要了吗?” 这戒指好说也值不少银子呢。 “送你了。” 玄墨一想到那侯爷就头大,根本不想让这戒指“物归原主”,大方送给了陆乔。 韩晓溪回到侯府的时候,本想叫着侯爷一起去宫里。 随手一摸兜,就发现自己刚刚带着想要还给侯爷的戒指不见了。 他说那是家传的!她根本不打算嫁,还给把戒指弄丢了! 这还能行? 她忐忑的想要回去找,可好死不死…… 一转身就差点直接撞上侯爷的胸膛,韩晓溪那讶异的表情略显尴尬,可还是保持着精湛的求生演技,都是这该死的求生欲。 “侯爷,我们去宫里吧,一起查案。” 感觉韩晓溪是过分的热络,侯爷还以为是自己送戒指起效了,韩晓溪对自己的好感倍增,所以喜滋滋的就跟韩晓溪一同去宫里了。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按道理宫里是大门紧闭,不过有侯爷在,那也是一路绿灯。 侯爷每次进宫,都要先去拜访自己的母妃,也就是太后殿下才行。 这次韩晓溪穿着的是一身素白衣衫,不染艳丽的色彩,仅配了几朵暗纹绣花,看起来甚是清雅大方。 侯爷则是穿着正装官服,拉着韩晓溪的衣袖走上了大殿,恭恭敬敬的给太后行礼。 韩晓溪熟悉了跪拜大礼,更是做的一丝不苟。 见韩晓溪身侧没有了薛一一,太后起了疑惑,便询问着。 “韩姑娘身侧怎么无人伺候了?” “回太后娘娘,薛一一家中有事,这段时间都无法做事。” 韩晓溪这借口找得极度敷衍,但是她与太后彼此都明白,这是一种试探的问话。 太后在问韩晓溪事情的调查情况,韩晓溪则是告诉太后,自己已经知晓薛一一是内奸的事实。 “好,可真是女中出豪杰,韩姑娘不愧是我挑中的人。” 太后对韩晓溪甚是赏识,她还给韩晓溪与侯爷赐座。 这对于宫廷之人来说,是无上的荣光,因为韩晓溪本是无身无分,能在太后殿上落座,确实是非常罕见的。 “你打算从何入手查案呢?” 太后从托盘中将茶盏拿起,饶有韵味的将茶吹凉,而后小小的抿了一口。 韩晓溪谨慎的作揖,答道:“还是要查看犯罪现场才是,后宫出了如此大事,定要仔细追查到底。” “好好,你虽无官阶身份,却有如此的胆识,敢于对峙这些达贵,哀家第一日见你便识得你与众不同。你不必畏惧,哀家赐你特权,等同于后宫的钦差,你可放心做事。而且,哀家相信侯爷也会为你撑腰的。” 太后慈祥的笑着,话里却是蕴含玄机,将眼神又撇向了侯爷。 韩晓溪最是聪明,自然是听得懂太后的话外音。 太后根本不是疼爱自己,而是希望自己成为外来的力量,将宫中的腐败烂叶都一并清理干净,也让挫挫这些嚣张后妃的气焰,省得她们天天争宠不让人省心。 不过,这也与韩晓溪的目的不谋而合,彼此双赢罢了。 侯爷才是听不懂那话外音之人,他还钟情的点点头,将韩晓溪的小手紧紧拉在手里,那眼神中爱慕之情愈发明显,只差一颗石子投入,便会直接溢出水来。 “太后不必担忧,我已将太后娘娘赏赐的传家玉戒指赠予溪儿,她日后便是侯府的主母。溪儿,那戒指我记得你带在身上呢,快拿出来,给太后瞧瞧……” 侯爷那关切的眼神紧紧盯着韩晓溪,眉目之间尽是疼爱宠溺。 可是,如果侯爷知道她把戒指已经丢了呢? “侯爷,那玉戒指是宝贵之物,我已珍藏起来了。” 韩晓溪小声的搪塞着,但是明显能看得出她十分心虚,太后还以为她是过于害羞,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劝着。 “说来,那玉戒指乃是上好的翡翠制作,长久佩戴还可养翡翠,成色会愈加水亮,快拿出来给哀家瞧瞧,已许久未见了。” 太后也嚷嚷着要看,韩晓溪现在可是欲哭无泪。 千算万算,怎么能想到自己被一颗小小的玉戒指难住! 韩晓溪顿时汗如雨下,那小表情简直是尴尬万分,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现在的她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混点芝麻酱就可以炸得嘎嘣脆。 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呢? 第九十二章 你定是做了不可告人之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急的汗如雨下,还好长发可以遮掩神色,周遭之人看不出她的慌乱。 审时度势的快速回想,她突然眼前一亮,爽快的答道: “我担心侯爷认为我这是为了钱财,方才与他情投意合,因而……我已将玉戒指售卖,捐给了贫苦的百姓民众,恐怕无法呈予太后相看,还请太后恕罪。” 韩晓溪这个借口完全是临时想出来的,先行敷衍过去,然后再重新将钱款分发出去,便可解释此事。 太后识人颇有眼光,虽然看得出韩晓溪有些慌张,但这借口却是天衣无缝。 前捧了侯爷,后又将民生疾苦搬出来,纵使是太后有意为难,也无法将此事降罪于她。 头脑足够灵活,是个可塑之才。 太后点点头,便吩咐他们退下,可自行去查案了。 韩晓溪出了大殿,连连大口喘气,刚刚可真的是吓死她了。 侯爷却是一脸的委屈表情,那玉戒指可是他的传家宝,让韩晓溪这般随意变卖,他虽然心有意见,可是作为侯爷,万不可与民生疾苦争风吃醋…… 有苦有说不出,这炖煮的黄连可真“好吃”。 “咱们现在是要去查案吗?” 侯爷询问着韩晓溪。 韩晓溪拍了拍手,火菁带着斗笠和面纱走了出来,她一袭红衣在这黑夜之中还是非常显眼,路过的丫鬟和太监都齐刷刷的看过来。 “为了查案,我专门找了帮手。” 韩晓溪拉着火菁便往前走,完全将侯爷遗落在了身后。 侯爷捂着头跟上来,并没察觉火菁的与众不同。 火菁小声的在前面与韩晓溪耳语:“你竟然没有跟侯爷讲……” “当然没讲,他胆子那么小,恐怕是一听要归西。” 韩晓溪随性的说着。 这话便让侯爷听了去,他虽然没有天生神力,可耳力确实是不错。 “你说谁要归西!” “侯爷可是听错了,小女子说的是乘风直上九云天,乃说侯爷是人中龙凤。” 韩晓溪这马屁话是随口就来,侯爷还就偏偏吃这一套,喜气洋洋的就走上前去,带着一众小厮浩浩荡荡的前去案发现场。 这么恐怖的案发现场,自然是没有人敢随意进去。 横七竖八的尸体随意的散落,还有不少的残尸断骸,死状十分惨烈,再加上许久时间已经过去,散发出了令人作呕的气味。 “啧啧……” 火菁见惯了大案小案,见到如此惨状还是不免有些难受,她攥着韩晓溪的手指越发收紧。 “侯爷,你与小厮们在外等候即可,里面场景还是不看为佳。” 韩晓溪大声嘱咐,这可是直接驳了侯爷的面子,他堂堂男子汉怎可输给女流之辈? 侯爷偏不信这个邪,甩直了膀子就往里面走,这大摇大摆的姿势可与螃蟹相比。 韩晓溪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火菁倒是比她还着急。 “你不拦着吗……” “你看着吧。” 韩晓溪抱着手,看着侯爷就这么走了进去。 加上夜色朦胧,里面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更让人遐想连篇,侯爷好歹也是作战过的人,尸体也算是见过无数,但从未见过如此铺天盖地的血色场景。 他感觉自己双目越发猩红,像是患上了血盲症,连忙扶着墙壁喘气。 可没成想,里面的墙壁上也染上了发稠的血液,虽然已经干涸,可还是会粘黏在手指上。 侯爷察觉不对,将手掌收回来,又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种从细小之处散发出来的恐惧感,才是最让人难以承受的。 他努力维持着自己不发出尖叫,用尽最后的力气走了出来,只用着手里的折扇遮掩着自己的半面。 “你们进去吧,我侯爷身份尊贵不适合这种地方。走吧,我们再去母妃殿里逛逛,你们好了便去前殿找我。” 侯爷带着一众小厮扬长而去…… 韩晓溪这才发出噗嗤的笑声,火菁也是笑意盈盈,只可惜她的骷髅脸上并没有表情。 “侯爷还真是好面子的人。”火菁如此评价着,“不过性格看起来还蛮不错。” “你可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心仪他呢。等会儿再聊八卦,我们先去查案。” 韩晓溪拉着火菁便往里面去了。 火菁感受力超群,将食指伸出,在空中化了复杂的法阵,红色的灵力发出微弱的光芒,但却足够精细,这也是火菁强大的控制力所致。 灵力逐渐灌输到了火红色的衣裙中,快速旋转起来…… 逐渐火红色的灵力越发变得明亮,渗透了里面之中,与地面上残留的血迹融合。 看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韩晓溪便在这空间里随意的走动着。 她那日情绪过于激动,都没有仔细的观察这里的情况。 有些有趣的是…… 这里好像有几具尸体,并非是灵力致死。 她也只能粗略的查看,还是要等火菁的调查结果才行。 由于死尸数量过多,火菁多花费了不少的灵力和时间,许久之后,待到月亮扶正,她才将灵力收回。 习惯性的还留了一只火灵作为照明。 “晓溪,这里共有三十六具尸骸,部分尸骸不完整,有被人移走的迹象。全部为女性尸骸,从骨骼上判断,年纪大约在五十上下。根据我的灵力查探,有几具尸体为人为所杀,并非全部是栖雅所为。或者说,栖雅所为很可能是为了掩盖痕迹。” 火菁冷静的说道。 韩晓溪听了却是有些气愤。 “你是说,栖雅很可能是为了遮掩一粒米,特别制作出了所有的米,将这一粒米掩盖?” 这残杀无辜的方法未免有些太过分,不愧是原罪魔王的作风…… “当然这也只是推断,不过这却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火菁如此解释着。 她们两人就这么站在浣衣坊的门口说着,没成想身后突然出现了萧嫔和她的侍女。 那惨白的脸蛋可真是让人遐想无限,趁着昏暗的灯火,看起来犹如贞子在世。 韩晓溪都被吓了一跳。 “参见萧嫔。” 韩晓溪虽有太后的特权加持,可还是要多遵守些礼仪,避免过多的树敌…… 当然,这很可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这么晚,还在仔细的查案呢。” 萧嫔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韩晓溪毛骨悚然,若不是看她脚下有着明显的影子,还真以为她是地府的魂魄跑出来了。 “查案……啊!是的。” 韩晓溪敷衍着说道。 “你旁边这位是……” 萧嫔询问着,她目光凌厉,与往常的愚笨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韩晓溪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我旁边这便是我的助手,便叫菁菁好了。” 火菁听到了韩晓溪的介绍,恭敬的跟着行礼。 “为何深夜还要蒙面,怕不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萧嫔这般深追根底,让韩晓溪有些无奈。 “她曾随我面见过太后……” 韩晓溪刚想解释,萧嫔却率先发作起来。 “太后?你小小女子竟敢拿太后来压我?你若是不讲道理,就算是侯爷为你撑腰也无用!” 萧嫔突然高声叫嚷了起来,“正巧”路过的贾贵妃便追了过来,她身后还是浩浩荡荡的带着仆人,跟侯爷是一个习惯。 “听说有人欺负萧嫔,我便赶来看看。看这是谁,不是太后钦点的特使,大着胆子要整治这后宫呢?” 贾贵妃也跟着加入了战场,趁着侯爷不在,她怎么能错过这个将韩晓溪踩在脚下的机会。 韩晓溪现在是特使,动不得也就罢了。 她身边这位蒙着面的女人,不过也就是没有身份的普通人,这次就偏偏来个下马威,让她韩晓溪知道堂堂贵妃的厉害。 “不敢不敢。”韩晓溪拉着火菁一同恭敬行礼,而后又说道,“我们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韩晓溪见这情势不佳,便想着撤退先去找侯爷商量案情。 贾贵妃可根本没有放人的意思,单手举起便让身侧的丫鬟扑了上去,将火菁的斗笠与面纱统统扯掉。 火菁也是吃了个大惊! 韩晓溪只是捂着脸,丝毫没有帮着火菁遮掩的意思。 那丫鬟还不死心,以为火菁戴的是什么面具,上前还又摸又扯的,可火菁脸上都是骨头,哪有什么皮能扯起来。 丫鬟迟疑了几秒,发现这是真的。 …… 她犹如静止了一般,撕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火菁歪着头,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好意思……我……” 尽管火菁的语气已经十分温柔了,可还是吓到了周围的人。 话还没说完,只见贾贵妃和萧嫔吓得就差魂飞魄散,拉着身旁的丫鬟跑出了百米赛跑的速度飞奔而逃。 “见见见见鬼……鬼鬼鬼啦!” 还有几个仆人吓得撞在一起,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才撤离现场。 短短几分钟,周围再没有一个人烟,只是这惨叫声响彻了附近的夜空…… 火菁叹了一口气。 她真切的明白了一个事实。 没有一个阳间的人,是不会以貌取人的。 她面目真有如此丑恶,令人憎恶,甚是不敢与之说一句话,不敢听她说完一句话吗? 在她讶异之余,回头发现刚刚布置的火灵已消失无踪。 难道,这宫中还有擅长法术之人? 第九十三章 两者均硬,必有一伤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火菁默默捡起地面上的斗笠和面纱,冷静的将灰尘都掸干净。 相较于之前的担心和焦虑,不愿意来阳间出外勤,现在的火菁简直是判若两人。 韩晓溪轻声问着:“你还好吗?” “我?我没事的,不必担心。”火菁话语甚是平静。 可确实是有些过于平静了…… 寻常人多少也该有些悲伤或者是沮丧,为自己的容貌觉得忿忿不平,可火菁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 那情绪就像是一池死水,丝毫没有生机。 “火菁先回去休息吧,”韩晓溪察觉火菁有些不对劲,便同她一起走着,直至到太后宫殿门口,才将她送上马车,“小厮会直接送你回去的。” “好。” 火菁淡然如往常,似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韩晓溪轻轻点头,虽然心里有些猜测,可见火菁如此淡泊,自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待火菁走远之后,韩晓溪踏进前殿,隔着入门的屏风便听到了太后与侯爷的谈话。 “你说的可是真的?” 太后仔细再仔细,谨慎再谨慎的问着。 韩晓溪听得那语气,便能感受到其中的严重性,他们定是说着什么难以言明之事。 丫鬟紧接着看到韩晓溪到来,便高声通报。 “太后娘娘,韩姑娘求见。” “进来吧。” 太后那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前殿上,犹如掷地有声的宣告。 虽然前话说得如此严肃,可后续的话语却是过分的亲和…… 这令韩晓溪都感觉有些诧异,分明感觉到太后与侯爷在掩饰着什么。 “韩姑娘刚刚查案可有何进展?” 太后那微笑淡若清风,颇有朝霞之风采,如此年纪还能保持如此年轻的容貌,韩晓溪都要为之佩服。 “仅是收集了些许的信息,还要待后续推测和调查。太后娘娘稍安勿躁,小女子定会尽快侦破,还后宫一个真相。” 韩晓溪决定先不将全部的信息告知太后,因为太后也有一些事在瞒着自己吧。 韩晓溪飘忽的眼神就这么飘到了侯爷身上,却见得他的眼神左闪右躲。 呵,可真是个不会演戏的人。 “好好,你们便早些回去,有事过几日再进宫汇报吧。” 太后如此说道,假装扶着额头,称自己有些倦了便先离开了。 待太后离开,侯爷便笑嘻嘻的靠了过来。 韩晓溪收起职业假笑,冷然的瞥了一眼侯爷,转身就往回走。 侯爷并非是低智商之人,傻子也能看的出来,韩晓溪这是真的生气了。 他连忙上去讨好着。 “你是生气了吗?我刚刚……” 侯爷这是不打自招?韩晓溪心里更是来气。 “谁问你刚刚说什么了。” 韩晓溪这么一怼,侯爷再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这么一路默默的走着,待上了马车,再到侯府准备分开之时,两人还是一言不发。 这冷暴力没把两人伤着,倒是把周围的奴仆吓得连水都端不稳。 一向平和、亲近待人的侯爷也有冷脸,韩晓溪这油滑过头的聪明姑娘跟着一言不发,这侯府恐怕是一夜难太平。 奴仆跟在侯爷身后,转悠半天也不敢打破这分外的平静。 韩晓溪懒得搭理侯爷,便先行往火菁住所方向去了。 侯爷气不过,终于开了口。 “你给我站住!” 韩晓溪没有搭理的意思,径直闷着头往前走。 直到狠狠的撞上了侯爷的胸膛,怎么也想不到侯爷这个戏精,平日里护犊子没什么能力,倒是碰瓷功夫一流。 侯爷自己歪倒在地,任由华服被地面的泥土污染,自己也不管不顾,嘴里还叫嚷着: “你这妮子!气不过竟然还动手。” 一旁的仆人看得发笑,可又不敢笑出声,各个憋得腮帮子像河豚,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养了一群会行走的陆生河豚。 韩晓溪送给侯爷一个大大的白眼,断情绝爱又不是白练的,她才不会这么被动摇。 “你是侯爷,可别忘了你的身份。” 韩晓溪语气里尽是冰冷,这冷淡劲儿可不必玄墨差多少,她直接推开火菁屋的门,便进去了。 侯爷前脚刚想跟进去,韩晓溪嘭的一声就把门关上。 是要说这木门质量太好,还是侯爷的鼻子太坚挺…… 两者均硬,必有一伤。 侯爷在门外抱着鼻子一阵哀嚎:“你……你听我解释。” 韩晓溪根本没有理会侯爷的意思。 侯爷与太后密聊的事情恐怕就与后宫之事有关,既然刻意避开自己,就是代表着此事不宜让韩晓溪知道。 所以,现在侯爷来解释,嘴里的说辞多半也不是真的,韩晓溪如此想着,便觉得还不如不听侯爷的那些废话,省得浪费自己的生命。 她觉得火菁的情绪定是不太好,今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再加上火菁此前的经历有些特别,纵使是专业的尸语者,恐怕也难以消解那么多的负面情绪。 韩晓溪便想着来火菁的房间,好好的跟她聊聊,省得她一个人生闷气。 虽然她嘴上不说,可语气里的冷淡和受伤,才是最让人心疼的。 韩晓溪是司判,自有感知他人情绪的能力,因而最能看透人的防御。 但是! 她在屋子里转着,怎么也找不见火菁的身影。 往常火菁根本不会这样,她有着地府严苛的纪律性,根本不会这样不告而别…… 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晓溪越找越着急,手上的织雾像是暴走了一般,快速的发散到周围的空间中,寻找着火菁曾经来过的痕迹。 然而……火菁根本就没有回来。 侯爷见韩晓溪不予理会,便嘱咐丫鬟好生伺候,毕竟皇上那边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不能整日陪着韩晓溪跑后宫。 所以侯爷已经离开了一会儿。 韩晓溪决定用隐身术出府,去周围的驿站,询问一下马车夫的情况。 韩晓溪利落的将判官笔别在身后,随后翻身上了屋顶,轻巧的落在瓦片上,只发出了细小的声音,她的身手还是很出色的。 她觉得这种传统长裙有些不方便,便又换上了【遗失奇迹】的素白短裙,纤细的长腿感受到了微凉的夜色,映衬着月光,与淡淡的白色光芒交融,静谧如油画一般。 利落的在各个房顶之间跳跃,便来到了周围的驿站,见马车夫正在吃饭闲聊,韩晓溪从屋顶翻下,刚想开口询问,便听得另一位马车夫走了过来。 “你没听说吗?宫里闹鬼了。” “闹鬼?这传说一个个离奇的很,可没有一个是真的,许是哪个妃子又为了争宠编的谎话吧。” “不是,这次是真的,数十人都看到了,那鬼就站在咱府韩姑娘的身边。现在啊,都在传咱们韩姑娘是鬼神大人呢,能呼风唤雨,还能召唤厉鬼。” “厉鬼……你说的是不是那……穿着火红衣服的人?” “确实是呀!你今日不还在侯府当勤。” “你再说一遍!” “就是那红衣女子!” “她今日就是上的我马车,我载她出了皇宫,便再没人影了。” “……” 后面的话韩晓溪都没有听进去,只听得这谣传扩散的如此之快,这是韩晓溪根本没有想象到的。 而且传说编的越来越离奇,若是火菁知晓这些,又会作何感想? 不行!她现在必须要去找火菁。 可是,以她精湛的灵力,这段时间恐怕已是相隔十万八千里。 说到找人,那自然还是钟一铭更厉害,地府的谍报组织也是遍布天下的,可她又拉不下脸来求钟一铭。 这可怎么办,一边是韩晓溪的脸面,一边是火菁的感受? 韩晓溪捂着自己的心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去找钟一铭。 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脑瓜仁里有灵光一闪,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找玄墨去就对了嘛!” 玄墨可是钟一铭的上司,他说什么话,钟一铭会不听? 韩晓溪这一兴奋,就把身旁有车夫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随即用瞬移之术前往地府。 车夫觉得自己像是幻听了,迟疑着问着身旁的人。 “你刚刚听到没有?好像是韩姑娘的声音。” “我听到了!好像就在车后面。” “你去看看!” “我才不去!” “你去你去,你去我……我帮你值一天的班。” “行!你说的,那我去了。” 两人相互搀扶着,闭着眼往前走,两个身高八尺的男子汉,身高力壮的可还是被吓得不轻。 待到转到马车之后时,胆子大的一人才睁开眼,看到眼前什么都没有…… “嗨,什么都没有。” “真的吗?”那人还是进闭着眼,根本看不见,所以手指紧紧抓着一旁人的手臂,都快抓出红痕来了。 “当真!” 待那人一睁眼,眼前突然冒出了一个黑影,还带着尖而细的长嘴,那眼睛犹如黑夜里的猫眼,甚至还发出了金黄色的光芒。 两个人吓得四散而套!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了驿站,从此传说中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唯有那可爱的猫头鹰,站在树枝上,无辜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猫头鹰:当时我害怕极了,你们叫声简直比杀猪还难听! 第九十四章 只能再“身体力行”一次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决定先去通知卜钰,让他用黄泉客栈的力量去寻找火菁,她也去地府找玄墨,看看能不能帮上一些忙。 去黄泉客栈的路还是如此的曲折,尽管有瞬移术,可还是有距离限制和使用次数限制,没办法无限使用。 即使是韩晓溪也多少费了些时间,终于到达了那个熟悉的悬崖前。 以往自己都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做心理准备,现在来不及做准备,只能将身子回转,她决定背着倒下去。 这跳崖的姿势可比以往英勇了不少,她短裙在风中飘荡,犹如一颗即将落地的蒲公英,离开了山端,快速疾降而下。 她双臂仅仅抱着自己,稳稳的降落在地面,心脏怦怦的跳着,刚刚的紧张和刺激感还没有消失。 这一抬头就看见了卜钰正在门口迎接。 “司判大人?现在应该叫小溪溪,你都没有官职了。” 卜钰这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晓溪的心结便是这判官之位,卜钰上来就提,韩晓溪将身后的白玉烟斗抽出来,在手上绕了个花,随后稳稳握住,直接敲在了卜钰的脑门上。 “闭嘴。” 韩晓溪这话语里多了几分焦躁与愤怒。 “好好好,你不远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卜钰那揶揄的笑意盎然,光顾着开韩晓溪的玩笑。 “火菁的脸……这事都怪我,她在宫里查案,被人看见了真容,现在人们都在传她是传说中最可怖的鬼神。” 韩晓溪一边内疚,一边扶着自己额头,手胡乱的摩擦,将发丝弄得乱糟糟。 “所以……”卜钰对一般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可对于火菁是万分关心! 他刚刚开玩笑的神色全被收起,突然懂了韩晓溪为何来找自己。 “所以火菁现在失去了联系,但以她的灵力,不必担心会受欺负,只是……栖雅一直紧盯着我们,我怕火菁落单会有危险……” 韩晓溪的话还没有说完,卜钰便已转身走回了客栈,这玉树临风的潇洒之姿,韩晓溪还是第一次见。 “交给我了!” 卜钰应声答道,语气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韩晓溪转而去地府,在黄泉路上快速的奔走着,事出因她,因此她左思右想,总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完美。 一边内疚自责着,一边加快速度。 多亏了玄墨上次的宣告,这下她沾了“未婚妻”身份的光,可以直接进入地府,不必担心被阻拦,而且侍卫对她都是十分恭敬。 她堂而皇之的闯进了夜王的殿上,正见得一铭同玄墨拉扯不清。 又或者说,一铭是算好了韩晓溪到达的时间,故意在这时候与玄墨“拉扯不清”。 玄墨正在殿上批阅公文,一铭快步走上长阶,直接坐上了那张长桌,温柔的粉色长裙半遮玉腿,眉目之间氤氲着妩媚与风情。 她直接将玄墨手上的笔拿走,又将那笔轻轻点化在自己的胸口,黑色的墨汁顺着雪白的肌肤沾染而下,将衣物也晕染成了黑色,开出了一朵又一朵代表着罪孽的花朵。 “滚。” 玄墨的冷淡还是一如往常。 只是在韩晓溪进门的那一刹那,一铭将身子前倾,那角度刚刚好挡住了玄墨的头部,似是玄墨将头伏在了她的腰侧一样。 韩晓溪上当一次,不会次次再上当。 尽管这画面如此扎眼,但她还是要保持“礼貌”。 “礼貌”她在宫里可学的很多,最会说话不留缝,然后把别人扎死。 “钟司判原来是靠着身体才上位的,这传出去可不甚好听,连名声都不要了吗?” 钟一铭听闻韩晓溪的话,脸色瞬间就绿成了黄瓜,手还伏在玄墨的胸膛上,丝毫没有理会韩晓溪的意思。 玄墨此时没有将钟一铭推开,就是为了故意刺激韩晓溪。 韩晓溪天天与那侯爷厮混在一起,还拿了人家的家传戒指…… 这点“惩罚”还是要有的。 “韩司判是觊觎我这首席司判之位吗?哦对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司判,而是被逐出地府的流民。你要知道,地府的官位是只升不降,要降也只有逐出,不到万不得已,我想夜王大人不会下此狠手。你当真不明白你为何被逐出府?” 钟一铭这话可真是将韩晓溪的心思点通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地府之人,也不必遵守这地府的规矩,待人也不必这么的“礼貌”,更没有什么以下犯上之说。 韩晓溪起手便将身后的白玉烟斗玩出了花,旋转速度之快,只留得了些许的残影,浓烈的织雾化作了烟斗的燃料,使其产生了灼热的高温。 钟一铭并不知这就是判官笔,还当做是寻常法器,将浓厚的紫色灵力汇聚在掌心,随手便打了过去。 两者相遇之时,爆出了剧烈的风浪,将周围的桌椅全部掀翻,在大殿上打得如此大阵仗,恐怕还是第一次。 “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钟一铭将手从玄墨身上收回,又担心自己会毁坏玄墨大殿的物品,便率先从长阶上走下来,然后去往了殿外。 她嚣张至极的对着韩晓溪勾勾手,浓烈狂舞的灵力让她身上的衣裙也跟着一起飞舞。 只不过,韩晓溪根本没有要打的意思,她今天的目的就是速战速决,坚决不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浪费时间。 火菁还在等她。 韩晓溪将胸口的衣扣逐颗打开…… 一颗又是一颗…… 白色的衣裙下是润洁美丽的无瑕肌肤,引得玄墨都吞咽了一口口水。 想不到只是用钟一铭刺激一下溪儿,她就会如此主动。 韩晓溪将葱葱玉指拂过了脖颈,又拂过了胸口的肌肤,逐渐向下找到了那黑玫瑰封印,用自己的织雾导入进入,重新涌出的是鲜活的藤蔓,以及至纯的黑色灵力。 钟一铭还以为是自己激起了韩晓溪的战斗欲,将手里的法器都亮出来。 只是下一秒,韩晓溪用那黑色的灵力,启动了整个大殿的封闭机关。 这是专为玄墨闭关设计的,因而是世界上最为坚固的防御之一。 随着窗户、门的关闭,在大殿之外响起了钟一铭的爆吼。 “韩晓溪!!!!你给我等着!!” 想来也能想象到钟一铭现在的表情,她估摸是已经把嘴气到了眉毛上。 韩晓溪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转回身看着玄墨。 她却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异常的深沉,紧紧盯着她胸口的黑玫瑰封印,半晌之后才开了口。 “溪儿,你是怎么使用和我同系的灵力?” 玄墨有些疑惑,同时还有些震惊。 韩晓溪的灵力其实与黑暗之力完全不相容,她的灵力是雾系,而且可以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就好比黑夜永远不能和太阳融合。 而她却是可以使用与玄墨同系的灵力。 这在地府来说,恐怕也只有她一人可以做到。 “这并不难,我身上本就有快破裂的封印,里面就会散发这种黑暗之力,我只不过是抽出来便利用一下。” 韩晓溪装作无所谓一样,抿着嘴想要偷偷迈上长阶,接近玄墨或许成功率会高一点。 没成想,玄墨万年冰山脸上出现了拧着眉的“苦瓜脸”。 韩晓溪的脚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心想着自己是往上走,还是缓缓呢…… 她还没做出决定,玄墨就已发动了瞬移术,带着强烈的劲风起来,将韩晓溪的短裙与长发都吹扬起。 韩晓溪连忙捂住了短裙摆,没顾得上看玄墨的表情,他现在的气场就已经说明一切,恨不得将她碾成面粉渣渣…… 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是因为得罪了钟一铭吗…… 她俩本来就是死对头,根本不存在什么树不树敌的问题。 韩晓溪心里的小九九盘算了好久,可还是想不透,玄墨到底在生气什么。 难道……是因为侯爷? 她为了保命已经离侯爷很远了呀! “那个……我和侯爷已经保持安全距离了。”韩晓溪小声的解释着,还是没有胆量看眼前的玄墨。 “我知道。”玄墨的回答就是这么的简短。 知道? 知道你还“苦瓜脸”? 韩晓溪实在猜不出,刚刚抬头便被薄唇堵住了嘴。 “呜呜呜呜……” 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这样子惩罚! 她的呼吸全被玄墨吞走,就像是连心也跟着掉进了无底洞一样,这短短的几秒钟,却是永远都让人无法主动结束的甜蜜之乡。 玄墨迅速的结束了这个亲吻,韩晓溪还意犹未尽的在空气中嘟着嘴。 “啧啧啧。”她用自己的嘴唇模仿着亲吻的声音。 唉,要是再长一点该多好。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容易被反噬,真的非常危险!” 玄墨是用灵力的行家,这些禁忌他是最懂得,他并不为韩晓溪会用双重灵力而高兴,而是紧张的担心她的安危。 “我……”韩晓溪刚刚开口想要解释,为自己找理由辩解,便被玄墨直接用眼神瞪了回去。 好吧。她闭嘴。 “你那个封印本就是危险之物,下次不许这么冒险了!你听到没有!” 玄墨的眼神感觉都像是要喷火了一样,这分明就是一只可怕的霸王龙。 韩晓溪像小鸡叨米一样连连点头,可确实是非常的敷衍。 玄墨为了让她不继续敷衍,只能再“身体力行”一次了! 第九十五章 不要了!刚刚实在是太过激烈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为了让这不长心的小妮子知道错了,玄墨用霸道的长臂将她拉过来,手就这么绕着她脖颈,紧贴着她后背,从身后环绕着触摸胸口的封印。 玄墨决定用这样的“身体力行”,让这小女人再也不敢犯。 他谨慎再谨慎的将黑色汁液注入其中,检查其封印的破损程度。 意外的是,这封印似乎并没有破损和减少,反倒与韩晓溪的身体融合了许多。 他低着头仔细的观察,发现在如墨的长发间,那黑色的玫瑰封印的藤蔓比往日鲜亮了许多。 他也不清楚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的现象…… 韩晓溪感觉到了冰凉的吐息吹拂着肌肤,胸前暴露的肌肤都在叫嚣着害怕,她身体微微颤抖却是不敢挪动分毫。 “玄……玄墨,你要不先放开我?” 韩晓溪谨慎的说着,生怕玄墨“兽性大发”把她生吞活剥了。 “你才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说吧。” 玄墨今日穿得是一双素白的战靴,上面的金丝装饰闪闪发光,与往日他一身黑的装扮有些不同,韩晓溪盯着看了许久,直至他缓步走上长阶,落座在夜王之座上。 这白靴与周围甚是违和,许是察觉了韩晓溪的目光,玄墨眼眸里多了一抹笑意,但却故意没有解释。 韩晓溪将心里的想法先按下,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火菁。 她预备了几秒的心理准备,又将如墨的长发拢起放在耳边一侧,只留几根发丝漂浮在脸的一侧,那慵懒多情的模样与往日温柔的她截然不同。 “夜王大人……” 这娇柔的声线更是犹如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着玄墨的耳廓,让他的心也跟着酥了。 “你说。” 不自觉的,玄墨的语气也跟着温柔了起来。 韩晓溪跟着一步步迈上长阶,那娇羞造作的肢体姿势不甚熟练,差点从夜王之座上又摔下去。 玄墨连忙用长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让她落座在坚实的大腿上,姿势越发暧昧。 “火菁不见了,能不能……请钟一铭去找找。” 韩晓溪这个请求确实非常现实,钟一铭掌管的是地府的谍报组织,找火菁应该是小事一桩。 若是韩晓溪出面,恐怕钟一铭会和她打上八百回合,但玄墨去说,钟一铭肯定不会有怨言。 “我懂你的意思,火菁的事情我会安排,不过……你就不怕我与钟一铭擦出什么火花来吗?” 玄墨这般询问着,韩晓溪眼儿低垂,心早已是怦怦跳个不停,她还没有坐在谁大腿上过。 那近在咫尺的小姿势,简直就和亲吻差不多。 “不……当然不怕,夜王大人自然是要三妻四妾的。” 韩晓溪这话说的足够大度,可玄墨却心里不甚乐意。 都说这女人是要有占有欲才好,她连醋都不乐意吃,之前多少还在乎一些自己,怎么现在反倒心“这么大”? 看来,他还是要好好找陆乔多求教,看看怎么“调教”这小女人。 “行了,你说的事我会去办,你先走吧。” 玄墨话锋一转,表现得越发冷淡起来,他的喜怒哀乐都藏在那冰山之下,韩晓溪也是偶尔察觉。 她隐约觉得玄墨有些不对劲,转而趴在公文桌上,紧盯着玄墨坚毅的侧脸,试图从他脸上读出些许的信息。 她在地府当差这么多年,能看透天下人的心伤,却唯独读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 究竟是心伤有多么痛的人,防御才会有如此厚呢? 韩晓溪如此想着,就这么有些入了神。 玄墨已用灵力的专属渠道传达了火菁寻找的信息,忙完之后,还看韩晓溪撑着小脑在趴在桌面上,一直盯着自己看。 “你看够了没?” 玄墨挑眉看她,用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小脸蛋。 “够了。”韩晓溪发木的点点头,刚刚好不容易想出一点点头绪,又让玄墨全都打断了。 她转身就想走,玄墨却叫住了她。 “站住,”玄墨那面容还是扑克状,“你不得干点什么才走吗?” “干点什么?” 韩晓溪将长发撩至而后,面容纯净眉眼微弯,看来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 既然暗示不行,那就明示吧。 玄墨薄唇突然袭击,在韩晓溪的面颊上轻轻印了一吻,还张狂的跟她说:“你要学会礼尚往来。” “什么啊!”韩晓溪被吻扰了心神,大脑再次短路,还讶异的保持着原来姿势。 见实在是等不到这小女人主动,玄墨不得不掌控自己的主权。 看来还是要自己来才行。 他就这么以坐着的姿势将韩晓溪拉了过来,将她的头拉下来,符合自己的身体角度,再次将薄唇印上她的红唇。 与以往不太相同的就是,他的肢体带有着强烈的占有感,像是要将她一同揉进身体一般,激烈的碰触着、亲吻着、爱着。 他漆黑的战袍与她墨色的发交融在一起,刚刚撩起的发丝刚好不会打扰到他们的交融。 韩晓溪感觉自己像是要被融化了一样,他逐渐变得温柔、细腻,用吻描绘着她的唇形,一遍遍宣示着他霸道的爱恋。 玄墨的大手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游走到了腰际,因为彼此的碰触过于热烈,素白的短裙也跟着卷边而上,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纯真的诱惑才是亚当最想要的,韩晓溪的懵懂和不熟练,却是这最令人沉醉的甜美。 待到这个吻结束之时,韩晓溪还保持着那讶异的表情,眼眸迷蒙的睁开,看着眼前那鬼魅的男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成了不可缺少的那个人。 韩晓溪嘴角又挂上了一抹笑,玄墨却觉得甚是刺眼。 “你是在嘲笑我吻技不够好?”玄墨感觉自己的男性自尊遭到了无情的践踏。 韩晓溪赶忙退后,然后摇着头说:“没有没有。” 生怕玄墨再来一次! 韩晓溪用手指轻轻摩擦着自己的唇,都有些泛红发肿,刚刚实在是太过激烈了。 再来一次非要把嘴弄秃噜皮了不可。 “那个,我查案还有事,我我我……先走了。” 韩晓溪逃也似的,步履不稳差点从长阶上一路滚下去。 玄墨替她打开夜王大殿的门,她才顺利的出去,本来是要返回侯府,去处理那些没有必要的流言。 可她早就预料到,这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的顺利。 钟一铭带着人就埋伏在这路上。 待韩晓溪出了地府,在黄泉路上等着她呢。 “呦,韩司判,现在是越来越会耍手段了。离开了地府,就是做了流民,也故意不让我安生。” 钟一铭那刺眼的嘲笑晕染了整张脸,看起来甚是狰狞,就像是一只疯狂的母兽,被夺走了自己心爱的人一般。 “我会耍手段?那还是不比钟司判,我离开了位置就拼命的想要向上爬,就像是令人厌恶的蟑螂一样,真令人恶心。” 韩晓溪看着钟一铭这超大的阵仗,感觉她就像是被逼疯到抓狂一样,是太过嫉妒了吗? 钟一铭步步走近韩晓溪,低着头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手持一把短匕首,轻轻的在韩晓溪的脸上划着。 韩晓溪纹丝不动,斜着眼看着那刀锋,上面闪着刺眼的寒光。 看来是磨了许久,真有这么恨。 “你死到临头,竟然还敢这般嘲笑我。”钟一铭一挥手,后面的一帮人就紧跟着走上来,纵使韩晓溪可以对付钟一铭,但也未必打得过如此多的人。 而且韩晓溪本就不属于战斗型训练者,她在这一方面并不算是强手。 “何必这么着急呢?”韩晓溪本想着先稳下钟一铭的情绪,再做后续的打算。 可没有想到的是,钟一铭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 竟然发现韩晓溪的嘴唇有明显的被亲吻过的迹象。 傻子也明白,她刚刚与玄墨做了些什么“苟且之事”。 就算是当了流民,还这么的不检点! “你竟然与玄墨做如此之事!” 钟一铭刀锋一转,直接打算下狠手,韩晓溪面色一冷,率先用手臂将其格挡,速度比以往要快上许多。 钟一铭见韩晓溪实力大增,心里有些忌惮,可还是硬着头皮横劈出了下一刀。 因为距离太近躲闪不及,韩晓溪的面颊上被划了细而长的一刀。 远处隐身着的玄墨与陆乔正在“看戏”。 “夜王大人,既然料到钟司判会出手袭击,那么为何不出手阻止?” 陆乔心想着,这是一个很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指不定还可以增进彼此的感情,让韩晓溪一直记着自己的恩情。 “要做我的女人,可必须要有配得上我的能力。再者,你以为地府是随便评级的吗?为何韩晓溪稳坐首席,而钟一铭只能做第二呢。若是第二这么轻松将第一能打败,我地府脸面何在。” 玄墨后半句并没有说出口。 先不说韩晓溪身上的【遗失奇迹】,就是玄墨的精魄供给就足以让韩晓溪提升灵力。 再者,从韩晓溪格斗和敏捷性看来,都比以往有太多的提升,她似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拼命的努力着。 玄墨嘴角微微上弯。 只有韩晓溪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配的上他夜王的,他的眼光果然没错。 第九十六章 你求我吧,我便放过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相对于玄墨的看热闹,韩晓溪这边却是紧迫万分,她紧张的看着攻过来的钟一铭。 对于她来说,现在与其起冲突是非常不明智的,自己势必会陷于苦战之中,还不如早早脱身。 这与勇气无关,只是权宜之策。 韩晓溪轻点着足尖,并用织雾作缠绕的踏板,翻身从空中跳过,越过了钟一铭想要离开。 周围的人虽然不敢直接进攻韩晓溪,毕竟她是昔日的司判,还是未来的夜王后,若是得罪了她,日后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他们只是围在了外围,但因人多势众,韩晓溪也无法直接突围,还是被难在了边缘处。 钟一铭找到可乘之机,迅速抽出自己的佩剑,一剑便杀了过来,将韩晓溪耳侧的细发都削断了。 韩晓溪紧皱眉头,利用织雾轻点足尖,再次拉开彼此的距离。 她本无意起争端,还是用最后一点的耐性对钟一铭说。 “钟司判,日后你可是首席司判,这般赶尽杀绝可不太好。” “韩晓溪,你是怕了吗?是怕打不过我,还是怕自己太丢脸。你睡上夜王的时候,不就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白莲花吗?你手段有多脏,你自己不清楚吗?” 钟一铭将剑锋指着韩晓溪的鼻尖,那目光里尽是妒忌和恶毒。 韩晓溪终于明白,钟一铭为何万年来只能屈居第二,永远无法撼动首席位置。 而如今韩晓溪突然让位,又是对钟一铭的一次刺激,并非是因为钟一铭能力强,而是因为韩晓溪被放逐。 钟一铭更是因此而感觉到了侮辱,所以一定要在众人面前打赢韩晓溪才行。 韩晓溪能理解钟一铭的心情,可还是不能容忍她对自己的无限诋毁。 “夜王大人与我乃是两情相悦,男未婚,女未嫁,正大光明的交往,又有何不可?倒是钟司判一直百般阻挠,你手段又有多高明。真不知道是谁的心更脏呢。” 韩晓溪用钟一铭的犀利言辞回应了她,周围的人都有想鼓掌的架势,可钟一铭凌厉的目光一扫过去,这些人纷纷低眸垂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做。 “哼,那就用剑来说话吧。” 钟一铭将剑锋直直的刺了过去,瞄准的地方正是韩晓溪的脖颈,看得出来是一点都没留情。 如此的速度与栖雅相比还是相差甚远,韩晓溪轻轻一侧便躲开,用最小的位移躲避了最凶狠的杀招。 然后转而用脚直接踢上了剑锋,并借着钟一铭的力道,跳至了钟一铭的身后,韩晓溪最善使用细小的织雾,便用这织雾设下了牵制的陷阱。 果不其然,钟一铭转身回刺,正走在韩晓溪预设的位置上,脚尖上缠满了织雾,已无法动弹。 钟一铭平日里多是管辖他人较多,自己的灵力纯度其实不比韩晓溪,再加上韩晓溪身上有玄墨的灵力加持,更是钟一铭无法比拟的,因而韩晓溪的织雾束缚她根本无法解除。 韩晓溪见她已落下风,便没想让她难堪,毕竟她日后还要在地府当差服众,多少还是留些情面的好。 “行了,我走了。” 韩晓溪示意周围的人让开,那些人见胜负已分,便也让开了一条路,让韩晓溪可以顺利的通过。 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可…… 钟一铭那一剑直直刺到了韩晓溪的背后,正中那根白玉制作的烟斗之上。 韩晓溪最后一点点的耐性也被磨光,将那烟斗快速化为长剑,转身蹲下便是漂亮而扎实的格挡。 “钟司判!你记好了,这是你逼得!” 韩晓溪一向温柔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如此阴狠,里面压抑着的愤怒尽数爆发出来。 疯狂飞舞的织雾席卷了她清澈的瞳孔,呈现了纯白的色调,预示着她即将火力全开。 手指与长剑上都是缠绕着浓烈的织雾,身上的【遗失奇迹】也在瞬间绽开,复杂的法阵旋转着发出刺眼的光芒,就连周围的灰尘都被一瞬间扬起…… 织雾与以往的展开方式不同,此次的使用更像是电闪雷鸣一般,闪烁着青白色的光芒,还会发出噼啪的声响。 钟一铭才不会给韩晓溪喘息的时间,拳脚并用,都瞄准的是韩晓溪的痛处。 韩晓溪因栖雅非常具有敏捷性,所以特别对此作了战术调整,她一边用细小的织雾作反方向的力量牵制,一边用长剑进行进攻。 见钟一铭没留情面,那她…… 更没有必要再留情! 韩晓溪嘴角噙着冷笑,利落的长剑一挥,又是一个反手用肘关节将其推开,钟一铭吃痛的后退一步。 因其行为被织雾牵制,所以移动也愈发缓慢,韩晓溪用长剑与织雾做了锋利化处理,使其更具有切割效果。 这本是她为了对付栖雅而特别使用的法术,没想到如今用在了钟一铭身上。 “怎么,钟司判不说话了呢?” 韩晓溪笑嘻嘻的询问着。 她几招下来,连呼吸都没有乱,还是那般平静的歪着头看着钟一铭。 钟一铭却是气喘吁吁,抵抗身上的织雾之力就已经耗费了大半力气,竟是没想到自己今日会败。 所有在场的人都明白,钟一铭的实力已落后韩晓溪许多,甚至已经是不在一个级别了。 “我……我这是与你讨教两招而已。” 见自己败下阵来,钟一铭也懂得找借口,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得罪了韩晓溪,步步紧逼,还想全身而退,怕不是在做梦! 韩晓溪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似笑非笑,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可怜,看着原本英姿飒爽的钟一铭。 “你求我吧,我便放过你。”韩晓溪说道。 钟一铭一直在外辱她,还坏了她的名声,她曾经一直隐忍不发,今日便要统统还回来。 “你做梦!”钟一铭昂着头说道,那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可真是精彩至极。 “哦?是我做梦,那好……” 韩晓溪话音刚落,便将五指向前伸出,轻轻压低了手指,便召唤所有的织雾向下施加无限的重力。 钟一铭一开始还在用自己的紫色灵力强撑,韩晓溪见她这般有勇气,便轻轻将手放在了胸口的黑玫瑰封印上。 灵力在融合的一瞬,便让钟一铭瞬间跪地! 所有围观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钟一铭竟然给韩晓溪跪下了! “你!”钟一铭气得龇牙咧嘴,那伪装的温柔模样已不复存在。 “我什么我,你刚刚将我长发都削掉不少,你削掉我几根,我便还你几根,你说可好……” 韩晓溪步步上前,用那白玉手柄的长剑放在了钟一铭的短发上,刚刚触碰便见得不少的发丝掉落。 钟一铭感觉到了头发掉落,嘴里发出了一声一声的哀鸣,那凄惨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最骄傲的短发英姿如今被韩晓溪毁得一边像“秃毛鸡”一样,她气的就差变成氢气球自爆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若你日后再敢耍心机,在玄墨身边搞小动作,我下次就真的让你变成秃毛鸡。” 韩晓溪转身再没看钟一铭一眼,手里的长剑化为白玉烟斗,轻巧的插在了身后的腰带上,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包围圈”。 玄墨在远处看得津津有味,待韩晓溪走了还保持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夜王大人,人都走了,咱回去吧?” 陆乔看完了戏,便催促着玄墨一起回去。 “你说,她说的那句,在我身边搞小心机,到底是不是吃醋了呢?” 玄墨根本没关心钟一铭气没气炸,倒是在关心韩晓溪吃没吃醋,这偏心可偏到嗓子眼里去了。 陆乔无奈的点点头,便顺着玄墨的话说。 “许是吃醋呢,不然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你看钟司判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陆乔远远的看着,钟一铭被众人搀扶起来,可她却死拧着手里的头发根本不走。 这首席司判出了这桩事,若是被地府广泛传播,日后还怎么主持工作。 “行,这件事就先让那些人保密,不许说出去。”玄墨也是给钟一铭留了情面,韩晓溪也给了她教训,这就足够了,转而玄墨拉着陆乔往回走,嘴里还念叨着,“你说她是吃醋了是吗,那吃醋就好办了,是吧……” 陆乔心里是哭笑不得,可还是要摆出那职业假笑应付着。 “对对对,夜王大人您说的对。韩司判定会拜倒在您的黑暗战袍之下的,您如此英姿地府之人又有谁不爱,上天入地又有几人能比得您的智慧……” 唉…… 陆乔心想:谁不想平心而活,这都是生活所迫呀!! 韩晓溪没看见玄墨与陆乔的身影,她独自走了之后,心里还有些犹豫。 刚刚会不会做的有些过火,对钟一铭这般下狠手,会不会让她记恨自己。 不过也罢,她早就恨自己恨到想要盖棺材板了…… 根本不差这一点恨意,给点教训才是为她好。 韩晓溪如此想着,便直直的往回走,突然又想起来有哪里不对。 钟一铭刺了白玉烟斗一剑来着! 韩晓溪赶忙抽出白玉烟斗,查看上面是否有受伤的痕迹,钟一铭的法器也非寻常之物,果然白玉烟斗出现了裂纹。 她心疼的用指尖轻轻摩擦着,放出了织雾作的小信号,询问玄墨这东西如何修缮。 待到她返回侯府之前,她都一直心心念念这件事。 可立马有一个人的出现,让她一下子忘记了修烟斗的问题…… 第九十七章 用别的方式,好好“修理”一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不是吧! 韩晓溪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眼前出现的人。 此处距离侯府也仅有一个路口的距离,这竟然是火菁??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她骨骼发黑,印堂也是焦黑的模样,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就像是在等着韩晓溪回来一样。 “火菁……” 韩晓溪小心翼翼的唤着。 似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火菁歪着脑袋便走过来,腿骨像是也被打断了一样,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边走骨头还掉落了几根,落在地面上发出噗噗的闷响。 韩晓溪有些不知所措,她在地府待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这么诡异的场景! 火菁似乎失去了语言功能,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 “火菁!” 韩晓溪大喊,试图唤醒火菁,可这才是让她最恐惧的地方。 火菁腿骨都被打断的情况下,还开始飞奔了起来,冲向了韩晓溪的方向,完全没有要清醒的意思。 韩晓溪用织雾将远处掉落的腿骨快速收起,然后飞快的往黄泉客栈的方向跑。 若是在人间出现这种大骚乱,势必到时候会惊动天庭、魔界,到时候火菁可能还要被问责。 此前就有遇到小妖被魔化,在人间无意识的大闹,最后还被天雷问斩。 不能害了火菁,韩晓溪如此想着,便想到了最快脱离的方法,那就是吸引着“火菁”去黄泉客栈。 韩晓溪跑了许久才跑到黄泉客栈,以前都是坐马车,没成想实际上是这么远的路程。 韩晓溪以前都会探查一下再悬崖下面跳,可后面一个瘸着腿的白骨精在追着自己…… 硬着头皮就跳吧! 韩晓溪跳了下去,回头一看火菁也跳了下来。 等到落地的时候,韩晓溪才傻了眼。 栖雅带着自己的12侍从正端坐在她那把雕花座椅上,优哉游哉的喝着刚刚泡好的茶,清香四溢却有些微微热烫,她还皱着眉。 转头看到韩晓溪和摔落在地的火菁,立马就变成了喜笑开颜的样子。 “这不是韩司判吗……听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司判了!我请你可是真的不容易呢。” 尽管火菁是直接从悬崖上摔下来的,腿骨又碎了几块,但还是保持着往前爬的姿势,一步步想要接近韩晓溪,白骨的身子在地面上拖出了可怕的阴森白痕。 在栖雅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韩晓溪还是在绕着圈子走,火菁就跟着她身后。 最后实在没办法,韩晓溪只能用织雾把火菁固定在了地面上,终于能让她“安静”一会儿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何必把火菁弄成这样,你们又没什么冤仇。” 韩晓溪无奈的说着,她的目标一向不都是自己。 怎么这次换了口味? “不不不,这次的目标是你们俩。” 栖雅将手指比出了两根,将另一只手里的茶放下,一旁的侍从便恭敬的走上去,扶着她起身。 一段时间不见,她又风姿绰约了几分,那眉目之中犹如有一望无尽的秋水,时刻都在暗送秋波。 “我们俩?”韩晓溪一边问着,一边谨慎的看着周围的空间。 自己许是直接被传送了,栖雅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在黄泉客栈门口开设这种传送门,应该不会只为了聊天。 “火菁心里的情绪,可是最适合原罪魔王的呢。那种孤独、被歧视的委屈,以及……对你的怨恨。” 栖雅轻轻拍手,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韩晓溪感觉到了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看着周围发黑的空间,失去了光源越发的令人恐惧。 “你到底要干什么!” 韩晓溪愤怒的大喊。 “请……好好享受这一份大礼吧。韩司判,呵。” 栖雅的声音回荡在这空间之中,韩晓溪能够感受到这空间的辽阔,似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最恐怖的地方还不在这里,而是韩晓溪的织雾已经压制不住火菁了…… 火菁白骨的手指快速变得粗大,转而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白骨兽,身形比韩晓溪还要大上几十倍。 更何况韩晓溪根本没有夜视能力,用织雾作光源来照亮也无法照及如此大的范围…… 该死! 韩晓溪拼命的想着对策,刚刚自己与钟一铭缠斗,已经耗费了不少的灵力,虽然看起来轻松愉快,但实际的灵力消耗确实是巨大的。 自己现在的灵力并不算多,若是冒险使用黑暗封印,很可能会遭到反噬,甚至会狂化。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 韩晓溪盘算着自己现有的能力能够撑多久,可答案并不理想,大概也就能撑一炷香左右。 火菁应该是被【无天】输送了灵魂燃料,不然不可能拥有如此大的体型和强大的能力,想要等这些燃料燃烧完,恐怕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 怎么算都是下下策。 韩晓溪的冷汗从额头滴落,手上的白玉烟斗上已经出现了明确的裂痕,若是再用它来战斗势必会损坏至无法修复。 再者,若是她用了杀招,火菁多半会受伤严重! 真不知道栖雅的意图是什么,偏偏要设这种局来折磨自己,互相残杀才是最激烈的戏码吗! 韩晓溪倾吐屏息,用自己的控制力来减少节省灵力的消耗,并努力躲闪着。 火菁失去了神志,攻击不到目标就会出现焦躁的情况,疯狂的攻击逐渐加剧,白骨手指将地面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洞。 往日那个清醒的女子,坚强的女子,温柔的女子呢。 栖雅刚刚还说了一句,火菁对她是怨恨的。 怨恨…… 韩晓溪努力思索着,可是还毫无头绪,难道她也喜欢玄墨? 不可能吧! 她一走神,飞来的泥土将她快速扫击,飞出好几米远的距离,她狠狠的摔在了坚硬的岩石上,剧烈的冲击让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现在感觉像是在绞肉机的底部震荡! 她拼命的将白玉烟斗护在怀里,但又不敢使用【遗失奇迹】,若是用那么强的法器,灵力会消耗的更快。 下一击很快就来了,韩晓溪不得不调动了更多的灵力来躲闪,她与玄墨灵力是相通的,所以…… 没办法还是要用的! 一下! 两下! 她能够躲闪。 …… 待她躲闪到第七百八十三招时,已经远远超出了她计算的时间,她完全是用意志力在撑着…… 火菁却完全没有疲惫的意思,这巨大的骷髅兽可以怼天怼地,但她现在却没有丝毫的力气陪她玩了…… 直至最后一击的时候,韩晓溪紧紧的将白玉烟斗覆盖在身子底下,蜷缩成了小虾米状。 她都准备好交代遗言了,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她深深呼吸着,打算就此告别这个美丽的世界。 就这么一呼吸的时候,不知哪来的一阵尘土将她的口鼻全覆盖住了…… 咳咳咳咳咳! 咳的她老肺都快蹦出来了,韩晓溪勉强睁开眼睛,便看到玄墨将长而高的黑色镰刀扛在肩上,那黑色的战袍快速舞动,才将地面上的灰尘全都掀起。 他强大的气场便足以让周围的灵力被压制。 韩晓溪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一样,脸上露出了可爱的星星眼,这小表情足够让玄墨记一辈子了。 “昔日的首席司判让人打成这样,丢不丢人呢……” 玄墨话语还是往常的风格,略带着嘲讽的宠溺,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我才……不丢人。” 韩晓溪将怀里的烟斗取出,利落的化为了长剑,借用着玄墨精魄中存储的些许灵力,站在了他的身侧。 刚刚疲惫的身体又像是充满了所有的力量,浓烈的织雾与黑色的汁液交融,黑白色融合在一起,亲密无间。 韩晓溪嘴角漂浮着疲惫的笑意,余光撇着眼前这无所畏惧的男人,像是有他在,自己就足以无惧生死一般。 “你怎么来了。” 韩晓溪小声问着。 “有个傻子让我帮她修烟斗,我打算用别的方式,好好再修理一下。” 玄墨将“修理”二字加了重音! 之前韩晓溪答应不再用黑暗灵力,可又是用了,这笔账他定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不过,玄墨也不是瞎子,反倒是视力好得很,他一眼便看到了韩晓溪怎么护着那烟斗,那可是玄墨送她的法器。 “……” 韩晓溪又被骂成小傻子了。 她无奈的撇撇嘴,转而想说什么,却被骷髅兽的下一击打飞。 装X不过三秒。 她现在又在空中做自由落体了,玄墨利落的接住了她,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在地面上。 “傻子呆在这里,一切交给我。” 玄墨那坚定的眼神还是第一次见,韩晓溪虚弱的靠着破碎的岩壁,点了点头。 玄墨将那漆黑的镰刀用力插在地面上,然后长臂快速展开,由他脚下展现了漆黑的复杂法阵,比韩晓溪的上古神器还要大数十倍。 地面上攀爬出了无数的漆黑手指,像是在抓扶着上面的物体,拼命的抓着什么,却又抓不住。 在玄墨灵力的催动下,那些手指快速变粗变大,逐渐成为了坚不可摧的铁索,抓住了火菁的白骨脚趾,禁锢着她的行动。 他动作敏捷犹如一只黑豹,神态自若却是极具优雅气息,犹如一位朝圣的诗人,却又是最勇猛的战神。 玄墨快速疾跑,将地面上的镰刀一把拿起,在手上转了几个漂亮的花,用镰刀锋直劈骷髅兽的额头! 黑暗之力汇聚一点,将栖雅的法术尽数驱散,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法力风暴,将这巨大的空间震至轰塌! 第九十八章 一把年纪还这样“上上下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碎石崩落了不少,韩晓溪将【遗失奇迹】勉强放了出来,微弱的光芒还是可以进行基础防护,避免碎石砸在身上。 她努力看清黑夜里的那抹黑影,玄墨跳跃在白骨的骨节之上,手上稳稳的拿着那巨大的死亡之镰,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劈开,直直接近骷髅兽的额前。 手上的死亡之镰旋转着,虽不会发出光芒,却可以将周围的光线全部吸引过来,形成可怕的致命黑洞,无数的阻碍都被尽情的吞噬。 韩晓溪还是第一次见到火力全开的玄墨…… 他身上翻飞不断的黑色战袍,遮掩了他敏捷的身形,只能看到细细闪烁的金属战靴快速的奔跑跳跃着,这样的敏捷性人间都难再寻一人。 韩晓溪不免有些看呆,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自己错过了精彩的镜头。 骷髅兽也不会坐以待毙,竟然将自己的骨节作为爆破点,玄墨的战靴踩至那块区域,便会膨胀过大扭曲直至爆炸,里面的血肉也跟着一并爆开! 劲风混合着可怕的血腥气息瞬间晕染开来,韩晓溪又多输送了一些灵力给【遗失奇迹】才能勉强稳住。 玄墨的漆黑战袍逐渐凝聚了一些黑色汁液,战袍就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犹如一个会飞的斗篷,靠着浮力漂浮在空气中,无需再用足尖触碰,便可进行砍劈。 骷髅兽眼见无法用这种自爆式的方法伤害到玄墨,茫然之下还想挣扎,将自己能动的部分全部用来阻挡玄墨。 可这显然是徒劳之举! 玄墨的死亡之镰利落的划开骨节,将白骨一劈两半,破碎的骨渣快速崩落,化成了星星点点的光芒,飘散在空气中,形成了前所未有的梦幻之境…… 骷髅兽拼尽全力加紧攻势,将自己的白骨之力全部用上,看样子已大有破釜沉舟的架势,仅凭着死亡之镰恐怕难以直接劈开。 韩晓溪担心的大喊! “小心!” 她还在拼命的思索着,想要用什么特别的方法能够帮助玄墨。 可以她现在的灵力,不添麻烦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哼。” 玄墨轻蔑的从鼻子里发出了不屑至极的声音,斜着眼看着眼前的情景。 他将战袍上的黑色汁液尽数收回,稳稳的落在白骨之上,而后将黑色汁液全数凝聚在了死亡之镰上。 将灵力全部灌输到法器中,是比较常见的做法,这样能够斩开如此厚重的防御体吗? 韩晓溪也跟着一起担忧。 可只见玄墨修长的身姿,身着漆黑的战袍立于白骨之上,那轻松自若的神态就像是在喝一杯茶一样自如。 手上的死亡之镰被他斜着拿至后方,利落的迈出一步,借力用力,在死亡之镰往前厮杀的瞬间,无数黑色汁液紧跟着爆开来,附着在了坚硬的白骨防御体之上。 他无所谓的将头侧向一边,看了看担忧不已的韩晓溪,然后转头将死亡之镰扛在了肩上。 仅仅是伸出手指打出了一个响指,黑色汁液便发出了悲烈的爆鸣之声—— 随之而来的是比刚刚浓烈几十倍的血腥之风,飞出的白骨碎片与尘埃将玄墨一起吞没,韩晓溪在远处已看不见他的身形。 不是吧…… 这么近距离的引爆! 哪怕是夜王也是九死一生。 韩晓溪知晓他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强者,可也不能如此…… 她的胡思乱想在下一秒便被打破! 虽然脚下的白骨已经破碎,玄墨在爆炸产生的一瞬间就已经通过了防御体,逼近了骷髅兽的额头。 紧接着,没有给骷髅兽任何修复的机会,玄墨手持死亡之镰精准的击中了骷髅兽的正中央,崩裂的暗黑之力与栖雅的法术灵力交融,很快将后者吞噬殆尽! 玄墨翻身而下,稳稳的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上,肩上还扛着那巨大的黑暗镰刀…… 眼前崩落的骷髅兽瞬间缩小,重新呈现出了火菁本身的模样。 韩晓溪挣扎着起身,将【遗失奇迹】收起,用灵力作动力,靠着织雾快速移动到了火菁的身边。 看着她身体都还完好,只是欠缺了两块腿骨,便知道她这几日受伤不少,在栖雅那里估计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她这样……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韩晓溪内疚的检查着火菁的身体,谨慎的将那缺失的腿骨拼上,然后用织雾将腿骨捆绑好,这样不会影响火菁恢复后的行动。 “自然是不会。她可是尸语者,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玄墨轻松的说着。 但是那放松的眼神只出现了一瞬,他将镰刀快速收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冲到了韩晓溪身边。 韩晓溪正抱着火菁,玄墨背着韩晓溪,只听得耳边飘荡着玄墨的声音。 “抓紧了!” 接着,韩晓溪就感觉自己在做加速度运动,而且是以堪比火箭的速度,只能使尽了所有的力气抱紧了火菁的“尸体”与玄墨的“身体”。 等他们脱离那个空间的时候,才听得里面传来了巨龙的咆哮声…… 栖雅的目的也太明显不过。 以火菁为诱饵,诱使韩晓溪上钩,再诱使玄墨来救韩晓溪。 若玄墨没有及时赶到,则可以让火菁与韩晓溪自相残杀,若玄墨及时赶到,他们将会被上古神兽一起吞噬殆尽。 就算是玄墨强到这种地步,对阵自天地初开便诞生的上古神兽,也根本不会有五成以上的胜算。 …… 有够阴险。 韩晓溪喘着粗气,素白的衣裙已斑驳不堪,还紧紧抱着火菁的身体。 玄墨身上倒是光洁如新,韩晓溪已经没有力气吐槽,只是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 没想到…… 玄墨在这种时候,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不会在她动不了的时候,就偏偏要对她来一次“趁人之危”的…… “你松手!” 玄墨的大掌从她的脸前抚摸到了腰际,触碰之余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啊啊啊啊啊——” 韩晓溪的尖叫实在是太吵闹。 玄墨一挥手便让她“再次”禁声。 半晌之后,玄墨好像是“摸够了”,才从她的衣兜里拿出来了一个白玉马车。 然后用灵力催生,使其化为了实体的白玉马车。 “你灵力不是不够了吗?我帮你。” 玄墨没好气的说着。 韩晓溪那副反应好像是自己猥琐下流又不知趣一样。 他明明是比侯爷还要强上百倍的谦谦君子! “哦……” 韩晓溪嘴上的束缚被化解掉,自己才发出了有些懊恼的声音。 她又胡思乱想了,到底是在期盼些什么? 是玄墨在期盼,还是她自己在期盼。 她躲闪的眼神不好意思看向玄墨,但没办法,想要上白玉马车,还是要靠他帮忙才行。 结果,她刚刚抬眸,便看得玄墨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 那眼神好像就是在说: 就你这身材,能引得起兴趣吗…… “玄墨!你在看些什么。”韩晓溪气愤的喊道。 “没什么。”他那冰山脸又发挥了作用。 “没什么是什么!你到底在看什么,一把年纪了还这样上上下下的看别人……” 韩晓溪说出这话来,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哦?那你是不希望我看,是希望我直接动手?” “当……当然不是!” 玄墨一把将火菁扛上肩,拉着韩晓溪上了白玉马车。 但是吵闹声还是依旧没有停下来。 万年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聒噪的吵闹。 唉,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正巧玄墨来了,韩晓溪得请他先去修烟斗,所以跟着玄墨回到了行宫,将火菁安顿好,还专门派了侍卫去照料。 经过之前的事情,现在地府的守卫已经比以往增加了不少,足够的战力不必担心意外的突袭。 但是…… 韩晓溪虽然读不透玄墨,可还是见到了玄墨身体有些不适,他面色愈发苍白。 “你站住。” 韩晓溪在屋内叫住了他。 玄墨没答话,只是转过身来,平静如水的看着韩晓溪。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澜,根本看不出他的伤。 “你是不是受伤了。” 韩晓溪这不是个问句,而是在提醒玄墨。 她是曾经的首席司判,揣摩他人的心思是她最擅长的事。 “我……我没有。” 玄墨以前都是说话掷地有声,第一次开始变得犹豫不决,说话还有了些许的结巴。 果真是不擅长撒谎的人。 刚刚的战斗其实根本不会伤到他,而且还是他压倒性的胜利。 这伤…… 韩晓溪明白,这是因为她情急之下,借用了玄墨的灵力,再加上玄墨拆解了精魄,一直没有完全复原。 如此新伤叠旧伤,才会让他面色如此苍白。 “你……” 韩晓溪见他还是如此隐忍,那些所有的痛只有她看得到,不免觉得有些难过。 他是夜王,是整个地府的王,所有的臣民都是仰望着他。 他不可以受伤,更不能脆弱,所以才将这冰冷的面具整日戴在脸上。 他的痛,他的无奈,他所有的不快,都藏在心底。 那些看不见的地方里,都有着他浓烈的情绪。 韩晓溪走上前去,一滴热泪从眼眶里跌出。 这一瞬间,她突然,读懂了这个被称为“王”的男人。 伸手便将自己所剩无几的灵力尽数输出,她用手指贴着夜王胸口的精魄位置,用自己身体里的精魄碎片,召唤出了夜王的精魄碎片,想要将碎片还给他…… “不!不行!”玄墨第一次这般失控的怒吼。 第九十九章 夜王殿下,外面有人……唔……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将白皙的手指放在了胸口,将他的精魄碎片从黑玫瑰封印中召唤出来,那可怕的黑暗灵力与她本身的织雾正在进行激烈的厮杀,这本是不属于她的灵力。 若是强行剥离…… 玄墨不敢想,他身体尚未好全,刚刚又经过了激烈的战斗,现在…… 他起手便想凝聚黑色汁液,将韩晓溪束缚起来,可没想到却被自己的精魄弹开。 他灵力比以往还要弱上几分,更难以与“自己”作对。 韩晓溪清澈的眼睛里蒙着泪水,嘴角却是挂着最为温柔的笑意,她一手将碎发挽至而后,露出那清秀的侧颜,一步靠上前来,就这么依靠在他的胸膛上。 紧密的相贴更让彼此心跳加快。 摸不清韩晓溪的心思,玄墨越发觉得紧张,她莫非不是想要将这精魄还给自己…… 那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玄墨紧皱着眉头,一脸冷淡的看着胸膛上的娇俏可人儿,心里更是五味陈杂,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惊喜”的事情来。 韩晓溪一手托着漆黑的黑暗精魄,眼儿里净是无辜的情绪,她将手指顺着玄墨的胸前一路往上轻点,似是疾跑一般来到了玄墨的额头,轻轻将那紧皱的眉头抚平,而后小声的说道。 “我才不会傻到将精魄还给你,再说……你给我的,就再休想拿走了。你不是因为它受了伤么,我将我剩下的灵力分你几成,你自然会好些。” 韩晓溪轻言轻语,整个人靠在了他漆黑的战袍上,头还高昂着埋在他的颈肩,学着他的方式练习着最摄人心魄的耳语。 尽管她个子娇小,如此姿势也可让玄墨跟着一起“受折磨”,玄墨不由自主的想要拉开彼此距离,上半身越发往后,韩晓溪便越发往前。 这一次,她终于占了绝对的主导权。 你以前撩拨我的,这次我统统要拿回来。 因为她几乎将重量都放在了玄墨的身上,引得玄墨倒退两步,依靠在了行宫的木门上。 韩晓溪随即操控手上的精魄,并用大量的织雾包裹,输送源源不断的灵力进入精魄,让精魄在这样的近距离对玄墨机体产生共鸣呼应,从而起到补充灵力的效果。 当这种共鸣一旦开启,韩晓溪便可以通过灵力直接连接到他的身体中,汹涌而来的还有非常多的复杂情绪…… 热烈又十分浓郁,像是一杯浓缩咖啡,静静摆放在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苦至黑暗,却又无人问津。 原来你也这般孤独吗…… 韩晓溪越发想要了解这个男人,她像是小猫儿一般,在他的胸前轻轻磨蹭着,脸儿摩擦着战袍上的纹理,用行动在安慰着他。 玄墨明白,韩晓溪是想要“安慰”自己。 那不妨,换一种他想要的方式来“安慰”吧。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唤着玄墨。 “夜王大人,火菁姑娘已清醒。” “……” 玄墨一言不发,似是没听到一般,眼里的炽热包裹了眼前的女人,她清澈的瞳孔里渲染着最干净的织雾,身上残破的白色素裙不染色彩,却是这天际中最有魅力的女子。 她温柔,善良,却也足够坚定,她身上的勇气甚至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真想在这一刻,真正的拥有她。 “夜王大人……”窗外的小厮还在唤着,但却成为了玄墨的耳旁风。 “夜王殿下,外面有人……唔……” 韩晓溪还天真的想要提醒玄墨,以为自己玩了火还可以全身而退,紧接着便被他的薄唇夺了心神,就连腰际也被夺了去。 他的大掌紧扣在她的腰上,唇一遍遍的描绘着她的唇瓣,像是在品尝世间最浪漫的蜂蜜,甜而不腻,柔软可口,味道甚佳。 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更多。 他像是发狂的野兽,从喉咙中爆发出了低声的闷吼,韩晓溪这才发觉自己是玩火玩过了头。 现在才想走,已经太晚了! 韩晓溪将精魄迅速收起,将手上的织雾也想收回,可已经来不及了。 刚刚她输送的灵力足够精纯,已经可以让玄墨恢复大半,他本就是至强之人,轻而易举便能限制她的行动。 玄墨用自己的黑色汁液直接融入了她的织雾,紧接着,织雾被渲染成了漆黑的色调,但却会发着同样的微亮光芒。 玄墨在用灵力探遍她的身子,占有她的一切,就连灵力也不想要放过。 韩晓溪从未想过玄墨会这般直接侵略过来,将她的心理防线轻松击溃,她现在犹如草原上的一只小兔,被大灰狼追的连连磕绊了好几下,还要回过头安抚着大灰狼。 韩晓溪配合着他的吻,感觉着他冰凉的唇瓣与身体,随着自己的碰触,彼此不断的升温,火焰似乎从头一只烧到了指尖,轻柔的碰触却成为了最纯真的诱惑。 引诱着他深入,再深入。 浓烈的织雾在韩晓溪无意识之下爆发,伴随着玄墨的黑色汁液起舞,形成了令人讶异的浓烈黑雾,有着极为惊人的力量。 玄墨见此情景,已是明白。 这天地间,再不会有比她更适合自己的人。 他以往展现出黑暗汁液的全部力量,有五成概率会暴走,所以他轻易不使用能力,而韩晓溪的细腻精控,却可以让他的灵力如此稳定。 玄墨接管了主动权,快速将韩晓溪翻转,将她抵在墙面上,继续用最真挚的情感吻着她。 她像是被大灰狼捕获的小白兔,再无处可逃,只能高昂着头配合着,任予任求。 直至她的红唇儿再次红肿,提示着暴君的袭击太过激烈,韩晓溪才用手指轻点了玄墨的唇。 示意着他,真的不能再“要”她了。 自有美人在怀,又何急于这一时半刻。 玄墨深呼吸着,才将自己的心情按捺下去,她身上还有这黑玫瑰封印,待他解决这一切,定要让她早点蜕变,真正属于自己才好。 怕自己再次暴走,玄墨只能佯装无事,爽快了拉开了门,直接走了出去,接连深呼吸了好几次,还是按捺不住想要将她现在立刻吞下肚去。 “你……你去给我煮药!” 玄墨对身边肿着红唇的小女人随意的吩咐着,眼神却都不敢看她一眼。 “煮药?” 怎么突然让她现在去煮药?! 韩晓溪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快去!” 玄墨暴躁不已,只求她赶紧滚离自己的视线,不然他的理智一定会在下一秒崩溃掉。 “去……好……” 韩晓溪受挫的小表情,看起来真的有些呆萌。 她噘着嘴无奈的耸了下肩。 “等等!”玄墨大声的喊住了韩晓溪,“你给我……把你这身短裙换了!知道吗!女子要保守些!”省得这么引诱他。 最后的小半句,他才不会说出口。 韩晓溪讶异的看着自己的短裙,不过也是在膝盖上一点,脚上也有穿靴子,并没有露出多少的肌肤,哪里跟保守沾边。 而在玄墨眼里,韩晓溪的身材却是姣好的。 纤细的双腿被素白的长靴包裹,微露一小节的肌肤,上面便是素白的短裙,蓬松的裙摆将她的身形修饰的婀娜多姿,就连上半身的曲线也勾勒出来。 这还算保守? 韩晓溪眼见玄墨这只霸王龙要喷火,只能喏喏的走开。 玄墨见她小小的背影一路离去,确定她消失的无影无踪,感觉那颗心才刚刚回到自己的身上。 他整理了自己的衣袍,将褶皱抚平,消除刚刚亲密接触的痕迹,然后又恢复了那冰山脸,进入了火菁休息的房间。 “夜王大人,真的不好意思。” 火菁本是极为温柔之人,她为自己所添的麻烦而表示歉意。 差点害的夜王与韩晓溪一同葬身龙穴,她差点就成了千古罪人。 “不必起身,你无罪。具体的事情溪儿已同我说过,你不必将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此事一出,有人可比我们更关心你。” 玄墨冷面之下也是一颗明镜的心,他早就看出卜钰对火菁心思“不纯”了。 火菁消失,知道消息的卜钰将黄泉客栈所有的人都出动了,虽然没有找到火菁,却也是出了最大的力。 “有人……”火菁完全对此不知情。 “就是卜钰。他是黄泉客栈的掌权人,一些罪孽深重的人去往他那里工作,若是改过自新,是可以更换面容的。所以,他本可以制作仿人面具。这是地府的机密,外界人不知。” 玄墨如此解释着,火菁下巴惊讶的都快掉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卜钰喜欢自己? 等等,这信息量有点大。 “您说这是地府的机密,可与我何干……” 火菁还是没听懂。 “与你何干,傻姑娘。他向我申请了一份特殊的批准令,便是允许尸语者火菁使用仿人面具。待你身体好起来,你就可以去黄泉客栈挑个喜欢的面容戴着。” 玄墨明白,对于骷髅面容的尸语者来说,面容意味着什么。 他们永世都会被世人讨厌,做着这世上最可怖的验尸工作,每天和白骨与碎尸打交道。 可他们……也只是拼命想要被爱的人啊。 这样的申请为何不批准。 火菁没有眼睛,所以没办法流眼泪,她还是保持着微张着嘴的姿势,许久说不出话来。 她终于,也有一张脸了呢。 脸,摸起来是什么手感。 戴起来,又是什么样子呢。 第一百章 干了这碗药!再也不会不行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与火菁交代完,又听取了大夫的汇报。 “回夜王殿下,火菁姑娘的身体异于常人,所以我诊治的信息只能参考八成,后续恢复应与灵力回路有关,随着灵力恢复身体便会恢复,其他无需担心。” 大夫恭敬的答完,又有些迟疑着想要小声告诉玄墨。 火菁温柔却又坚定的看向了这边,对着大夫说。 “你说吧,我能接受的了。” “夜王大人……”大夫还是有些拿不准,犹豫了半天不敢说话。 玄墨环抱着双臂,修长的身形看着眼前的大夫,又看了看火菁的精神状态。 说到底,火菁也是经历了不少事情的专业尸语者,心理素质应该不会很差。 玄墨点了点头。 “说吧。” “说……说……那火菁姑娘可别生气,您的腿骨之前可能是被原罪魔王栖雅打断了。然后韩司判用织雾帮您做了应急连接……” 这大夫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磨磨唧唧的好生让人烦厌。 玄墨刚刚暴躁的情绪又上来了,皱着眉头,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 “说!” 顿时被玄墨的威严所逼,这大夫一次性把内容全说完了。 “韩姑娘把腿骨装反了,想要重新装,得要重新打断再连接,但是您的腿恐怕很难承受二次的断裂。据我所知,尸语者的骨质恢复是会停滞的……” “……” 玄墨将眼睛看向了天花板,深深吸了一口气,许久也没有说话。 火菁也是一言不发,看着玄墨又看看大夫,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大夫生怕火菁姑娘发起火来,会把他的头打爆,先行告退了。 玄墨本以为火菁将面具戴上,便会缓解她的心结,可是…… 从没想过又会来这么一出。 “那个,你好好考虑下,就医的费用地府全给补贴,好生休息吧。” 玄墨告别了火菁,心里就一直想着这个事情。 韩晓溪也是无意的,当时那种危急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很多。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很久,想着韩晓溪煮个药,定是不必担心的。 可是许久之后,也没有见到韩晓溪回来。 这小妮子又在厨房里作什么妖…… 只要没把厨房炸了就谢天谢地。 如此想着,玄墨迈着小小的步子,将灵力全都收敛起来,想要暗自去探访一下化身熬药小娘子的韩晓溪。 待他到达门口的时候,正遇到了往外出门的侍女。 他连忙暗示着侍女,小点声,可别惊动了韩晓溪。 那侍女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方向,告诉玄墨韩晓溪还在很里面的位置煎着药。 玄墨如此盘算着,猜测着…… 韩晓溪这个智商好歹也算是上乘,定不会蠢到把药煎糊,然后让自己全都喝下去。 可等到他步步接近韩晓溪,并以隐身术隐藏了自己的身形时,他真真真惊到自己的下巴掉下来。 他看到韩晓溪在灶台上,竖了一个宛若涮拖把的超大号木桶,又高又大,都快比韩晓溪的个头还高上几分。 里面黑黑咕咕咚咚的,不知煮了些抹布水还是灵药。 他靠近一闻,浓烈的热气混合着灵药,里面飘散出的味道跟猫粪有的一拼。 哦豁…… 他可真是低估了韩晓溪的“创造能力”! 这么一大桶的灵药,怕不是都要他喝进去。 玄墨想着自己赶忙找个理由逃吧。 离开这里就好了,然后随便找个理由,说自己忙着公务,真不好意思没有喝韩晓溪亲手熬得药。 这样一来,既不伤害彼此的感情,也不会影响他的面子,更避免了自己的身体遭罪!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一“桶”抹布水,想象着堂堂夜王身着英姿飒爽的战袍,抱着桶咚咚灌药的情景,他就感觉浑身一颤。 他还真没有恐惧过什么事,竟然对喝抹布水有如此大的恐惧。 算了算了算了…… 告辞。 玄墨许是被韩晓溪震惊了,放松了警惕,又或是韩晓溪的灵力有了精进,如此近的距离竟然感触到了玄墨的气息。 利落的织雾直接射了过来,她手上煽火的蒲扇差点就呼到了玄墨脸上。 玄墨立马将隐身术解除,生怕韩晓溪误伤了自己,自己再条件反射误伤了她。 “是我是我。” 玄墨如此解释着,引导着韩晓溪放下手里的蒲扇。 韩晓溪将蒲扇放下,那喜庆的表情溢于言表,像是在告诉玄墨:你一定要把这一桶喝完哦…… “你看,我为你熬得药。” 韩晓溪兴奋的将蒲扇放下,指着开盖的木桶,看着里面七七八八翻煮的药材,真不知道这么多药材混合起来,竟然是这么浓郁的“香气”…… “嗯,多亏你了,还真的是有心呢。” 玄墨为了不打击韩晓溪,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是吗!你看我把那存放的一筐灵药都倒进去了,保准给你把身体补得好好的,再也不会不行了!” 不行?什么不行…… 玄墨顿时脸都绿了,她应该绝对不知道关于这个的事情。 他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倒进去了。嗯。攒了好久的灵药没舍得用,你倒是都倒进去了哈。” 玄墨有点欲哭无泪,谁也想不到韩晓溪这么胆大,竟然将这么多的药都倒进去。 “对呢,大夫给我说,多加几味药会更好,我想着都加进去,那肯定是最好的。” 韩晓溪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兴奋不已的拍着手。 玄墨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好好好,”玄墨点点头,便想转身走,“我还有些公务,我先去处理一下。” 拜托…… 只要他现在能够出门! 他就可以摆脱困境,求求韩晓溪了,让他出门吧! 就出门就可以了! “等等……” 韩晓溪那纠结的小表情又上线。 “嗯?”玄墨这似笑非哭的表情,才是最令人悲伤的。 “火菁情况怎么样了……” 韩晓溪一边扇着火,一边问道。 她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玄墨选择隐瞒了部分事实。 “她没事,你安心煎药就好,我先走了。” 玄墨急切的想要离开,这意图真的有些过于明显,痕迹太重了,韩晓溪是傻子也会察觉到。 “你什么事这么着急?” 韩晓溪起手拉住玄墨的袖子,紧紧张张的不让他走。 “地府的公务,你先煎着药,看着别糊了,我去去就回来。” 玄墨第一次如此深刻的理解到,原来“出门”真的像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不行!”韩晓溪是铁了心,不让玄墨出去,“公务你也可以用灵力信息处理,你怕不是要去找钟一铭吧。” …… 玄墨前几日还在发愁,愁韩晓溪怎么不吃醋。 他前前后后费了好些的功夫,就想着让韩晓溪吃醋,可她就是不上钩。 怎么偏偏就在这种时候起了效。 “钟一铭?”玄墨快速的转动脑筋,用他超高的智商在编借口,“钟一铭在忙其他的事务,我是去找陆乔。” 陆乔可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这总不会吃醋了吧。 “陆乔他可是文官,是专为夜王量身定制的备用事务处理者,你简单示意他,便可将事情处理了吧。根本不必特地前去,你且说,到底怎么回事!” 韩晓溪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玄墨现在的行迹真的是非常的可疑。 刚刚他为什么要用隐身术来接近自己。 明明可以从大门走过来。 玄墨现在才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何看上一个智慧超群的女人,这推理能力和想象力都是地府中无双的。 都是自己的错。 玄墨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只能出此下策,开始编故事:“陆乔心仪一个女子,那女子……身体不太好,所以唤我去帮着临时处理一下事务,这样就不用担心。” 谁知韩晓溪的下一句话,才是让玄墨气到七窍生烟。 “哦,是吗,那女子名唤钟一铭,貌美如花性格英气,前有地府谍报组织在手,后有无数臣民拥爱,配你这夜王殿下可是世间无双的美事!” 韩晓溪如此言说,实是在意玄墨。 可玄墨此刻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不不不,当然不是这样的。” 他现在解释什么,好像都很苍白。 “不是?夜王殿下自开始就是将我当做替代品,后又与钟一铭牵扯不断,现在将我逐出地府,留她坐稳我的位置。” 韩晓溪越说越生气,手上的蒲扇都放下了。 那灼热的炉火跟着扑闪扑闪,巨大的药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我当时是被你和侯爷的事情冲昏了头,我后来不是也托陆乔去给你送信。再者,未把你官复原职就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当司判必须要断情绝爱,我身为夜王殿下断不能坏了规矩,可又想让你……” 玄墨不知不觉,便将自己从未敢说出口的话,一字一句全都讲了出来。 韩晓溪从没有感触如此深,以前都是自己在猜测着玄墨的意思,而这次是真的从他英朗的薄唇中倾吐出来。 倾吐出他所有的爱意,他热烈的一切。 “那……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把药喝了吧。” 第一百零一章 干脆利落!女版霸王硬上弓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就在这话语之间,由于刚刚韩晓溪没有用蒲扇控制火候,这木桶就这么散发出了焦糊的味道。 原本的“抹布水”味道,再融合了焦糊味,黑暗料理做的确实很有水准。 韩晓溪察觉这炉火过旺,赶忙转身查看,就这么一个转身的功夫。 再回头一看,玄墨早已没了踪影。 “玄——墨——” 韩晓溪这一声洪亮的叫喊,响彻了整个行宫,感觉坚硬的楠木横梁都跟着颤抖了几下。 “……” 门口的侍卫侍女都趴在门后偷偷窥探,让韩晓溪这一嗓子差点没吼到地上去。 见玄墨已走,才速速散开,嘴角都挂着偷笑。 韩晓溪连续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了一些,然后她露出一抹难以寻味的微笑,将手上的蒲扇放下。 她轻抬手将织雾凝聚在火炉中,很快火苗就熄灭了。 随后唤门口的侍女,让她拿来一个木碗,和一个饭盒,将炉子里面最浓郁的汁液部分都取出,而后谨慎有加的保存起来,收进了自己的灵力空间。 她将那本装着药汁的木桶上覆盖满了细细的织雾,然后通过灵力让其破碎,黑色的药汁铺天盖地的撒了一地。 这浓郁的“香气”飘散而出,所有的侍卫侍女都知道韩晓溪制作了多么丰盛的药汁,然后亲手毁掉了。 她气势汹汹的走出厨房,正巧撞到了来取灵药的大夫。 行宫内又无其他受伤之事,此人定是火菁的医治者。 “大夫,您好,请问火菁情况怎么样了?” 那大夫还以为厨房里的都是侍女,也没察觉韩晓溪的衣着不同,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在厨房的“泥石流”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药材。 他听闻夜王厨房里有不少的好药材,还想来开开眼界,怎么这里都只是些食材…… “她身体没什么事,修养几日便好。就是那韩司判,真的是不太懂事,她把尸语者那断掉的腿骨缝反了!这尸语者恐怕要成残疾人了,真可惜了这个姑娘,夜王还专门批了仿人面具给她呢。” 大夫不知眼前的妙龄少女便是韩晓溪,也就是他口中的韩司判。 一旁的侍女在韩晓溪身后拼命的打手势,那大夫还是一直没看见…… 那侍女急的直冒汗。 不过,韩晓溪完全表现出了意料之外的举动,很平静的听完了此事。 她很明白,火菁的体质特殊,如果想要调整可能会导致骨质损失…… 这都是她的错。 她立刻转身去找火菁。 “哎,我还没说完,这侍女怎么就走了?” 这大夫二丈摸不着头脑,还讶异的问着。 待韩晓溪出了门,那侍女才小声提示着。 “刚刚那就是韩司判。” 大夫吓得医药箱倾然落地,发出咚咚的哀鸣声。 火菁漠然的看着地面,她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已坐着有许久了。 韩晓溪在门口轻轻敲门,也无人应声。 韩晓溪使了个疑惑地眼色,看着一旁的侍从。 侍从接收到了信号,小声的回答: “在里面。” 韩晓溪轻轻推开门,又将门小心翼翼的关上,还以为火菁已经休息了。 她其实瞪着两个黑洞般的眼睛,正看着韩晓溪的行动,着实吓了韩晓溪一跳。 “那个……我还以为你休息了。” 韩晓溪有些不好意思,双手纠缠在一起,焦虑的小表情很无辜。 “……” 火菁只是盯着韩晓溪,半晌都没有说话。 空气里只剩下熬人的静默,这般无肢体语言,无真实声音,韩晓溪也很难读到火菁心里的想法。 “你……” 韩晓溪想要打破这寂静,说些什么活跃一下气氛,好给火菁道歉。 “读不出我的心思了吧。” 火菁突然开口。 “火菁,你说什么呢……” 韩晓溪走近火菁,发觉她语气冷的惊人,不过责怪韩晓溪也是应该的。 只是……不该是这个理由吧。 “你若不是读我的心思,怎么能诱骗我去皇宫,又怎么能让我被劫走,再到如此之地步。韩晓溪,你可是真懂得利用人。” 火菁不是傻子,她虽温柔,可不喜欢被人利用。 在这地府也呆了有许多年,还不至于傻到被人操控。 “我……你可真的是高估我,我怎么可能……” 韩晓溪苍白的解释显得十分无力。 “高估你?”火菁从床上走下来,拖着自己尚未好全的腿骨,那腿骨因为被装反而扭曲着。 “真的……” 韩晓溪张口想要说话,嘴动了几下,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韩司判,你可真的是好心机。” 火菁脸上冰冷的黑洞似乎可以吞噬言语,将韩晓溪平日里的聪明伶俐全都夺走,只剩下了茫然与无措。 “我没有!” 韩晓溪大声叫嚷。 “你没有,你没有,你偏要让我去皇宫,以你的盘算,你知晓那些人会冲上来,你为何不阻止。你明知道那天晚上,必定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为何……” 火菁说不下去了。 她眼前空空的黑洞里,竟然流出了红色的灵汁,她无法流泪,却是可以以灵力作眼泪…… 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艳血花,从她的白骨面颊上盛开着,散发着浓烈的悲伤气息。 血花一朵接着一朵,像是在霸道的汲取着悲伤,占有了火菁的心。 事已至此,韩晓溪不得不说出了剩下的实话。 “火菁,你不想要仿人面具吗?” …… 说完这句话,火菁瞬间静默了。 她拖着那扭曲的腿骨,站在地面上有些颤颤巍巍,强行使用这未正确安装的腿骨,定会带来强烈的痛苦,那些刺痛感如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可心里的痛,远比这刺痛感来的更加强烈。 她不想要吗? 她做梦都想。 她再也不想当那丑陋之人,想要这世间最漂亮最动人的脸,想要最多最热烈的爱。 而不是在这永无天日的地府里,面对一具又一具的死尸,重复着那白骨森森的无聊工作,只像一个工具一般活着。 “你果真……是读了我的心。” 火菁踉跄着后退,脸上的红泪滴落到了她鲜红的裙摆上,顺着裙摆的弧线流下了晶莹的痕迹。 “火菁,对不起,是我读了你的心,是我设计了这次的事件。栖雅会去偷袭你,也是我意料之中。” 韩晓溪低着头,将那些真相一一讲出,火菁身体越发颤抖,强烈的刺痛袭来,她再无法正常站立。 韩晓溪想上前扶住她,可是火菁一把将她甩开,韩晓溪由于强力的推搡跌坐在地面上。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拿到仿人面具的特权!” 韩晓溪将真实目的全盘托出,她不想让火菁误解自己。 原本就脏兮兮的裙摆混合了地面上的尘土,看起来越发的陈旧,蒙尘的素白衣裙更像是被污泥覆盖了的莲藕。 火菁也跟着跌坐在地面上,她捂着自己扭曲的腿骨,倔强的将其藏在鲜红的裙摆之下。 “你这么做,就只为了让我拿到特许……” 火菁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气。 要说韩晓溪是好心吗,她确实是。 要说韩晓溪达成了她的心愿吗,她确实是。 可真相怎么就这么难以让人接受? 火菁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对。” 听闻韩晓溪小声的回答,火菁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万万没想到,韩晓溪设这个局,竟然是为了自己。 “滚。” 火菁冷冷的说着,将头别过去,没有再看韩晓溪一眼,只是盯着一旁摆放的一朵小花,带有淡淡的紫色。 “火菁,我会滚,我只是想说我本意确实是想帮你。” 韩晓溪说到这,火菁突然冷哼着,插了一句:“对,帮我,你是在帮我,只是没想到我这个傻子竟然会发现你的计谋。” “对不起。” 韩晓溪诚恳的道歉,自己的方式确实有些不太好。 可是若不这么做,火菁根本不可能拿到仿人面具的使用权,玄墨也不可能为了小事而去使用极为机密的特权。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的腿你能治好吗……” 火菁狠狠的敲打着自己的腿骨,飘散的红泪弥漫在空中,灵力颇有暴走的迹象。 “那真的是意外。我发誓。” 关于这件事,韩晓溪根本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滚。”火菁只倾吐了一个字。 韩晓溪觉得自己再多说无益,只能紧咬着下唇,然后将门替她好好关上。 嘱咐门口的侍卫多照顾一下她,稍后会让卜钰也跟过来。 韩晓溪心情真的不算很好,事情的发展总有出乎意料的时候。 她是不是过多的利用了自己的推理能力,甚至利用了自己原本的好友呢。 …… 她摇摇晃晃的往前走,顺着行宫的路,去往了地府的地牢。 以她现在无身无分,是无法提审籽儿的。 不行!还是要去找玄墨。 韩晓溪转而绕道去了陆乔那里,刚进门便瞧着陆乔在处理着公事。 韩晓溪随意的坐下了,没有要打扰陆乔的意思。 陆乔思索了半天,终于熬不住了,他很好奇韩晓溪到底来找自己何事,便率先开了口。 “韩姑娘,有何事吗?” 韩晓溪看透却未戳破,装作忙公务,半晌没写一个字,陆乔才是有心事的那个人吧。 “我来找玄墨的,让他出来吧。” 韩晓溪自顾自的倒了茶,吹着上面的热气,没好气的说道。 “夜王啊……夜王他有事啊……刚刚走了。” 陆乔可真是不会撒谎的人,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语气。 “是吗。那我不为难你了。” 韩晓溪正烦着,有怒气没有地方发。 站起身来,就将双手平伸,所有的织雾从裙底冒出,快速在手掌之间旋转聚集,快速发出闪烁的光亮,这也提示着很快将要引爆,如此大的织雾量将会把如此多的藏书付之一炬! 陆乔可是文官,最喜欢书籍这一类,这可是拿他的命做威胁呀! 陆乔瞬间伸手比了个投降,然后悄悄指了指他身后的书架。 韩晓溪立刻心领神会,将织雾全部收回,点点头表示谢意。 然后缓步走了过去,转身向那一排书架后走去,她将手撑在书架上,对着眼前的空气说道: “别藏了。夜王大人。” 韩晓溪的脸只有咫尺的距离,便与玄墨的唇亲上。 她却不避也不躲。 竟是对着玄墨的唇亲了上去。 第一百零二章 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必紧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因玄墨的精魄在韩晓溪身上,这么近的距离更是会引发彼此的共鸣,韩晓溪自然可以察觉到他的具体方位。 眼见韩晓溪突然袭击上来,玄墨竟然本能的侧开了唇,让韩晓溪扑了个空。 他只是条件反射,并未有拒绝之意。 待玄墨反应过来,想要再回头亲吻韩晓溪,只见她红唇边噙着傲人的冷意,那表情比玄墨的冰山脸还要冷上几分。 “溪儿。” 玄墨开口唤她,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颌,刚想将她的头抬起,却被她一下拍开。 “怎么,既是你不想,既然是不爱,又为何百般撩拨我。又为何偏偏要我离职,牺牲我最爱的事业,只为成就你的男子私心。” 韩晓溪字字都在质问,不知是不是从初次见面就注定,偏偏要与他牵扯不清,她也不知自己聪明一世,如何就被这个男人冲昏了头脑。 “溪儿,我并非不想,也并非不爱。” 玄墨定定的看着她受伤的眼神,那死水一般的黑眸中,有了些许的心疼之意。 “并非不爱,那你为何不肯喝药,那你刚刚为何……” 韩晓溪说及至此,莫名感觉到了一阵心痛,叠加着刚刚受的伤,更令人感觉到孤独与寂寥。 “我知晓你是好意,只是那药不太适合我现在的身体。”玄墨尝试着寻找更温和的理由解释,不想要再给韩晓溪徒增悲伤,他转而用拇指轻轻抚摸着韩晓溪的面颊,继续说道,“刚刚是你……是你突然袭击上来,我下意识……” 玄墨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何这么做,就只差那咫尺的距离,他微微侧头,便让薄唇与其错开。 韩晓溪脸上浮起了熟悉的微笑,可其中的含义却是天差地别,相较于以往的爽朗,她现在更多了几分忧伤。 韩晓溪将玄墨抚摸脸颊的手轻轻拿下,玄墨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力,竟然敌不过她的力道。 “你别说了,别解释。”韩晓溪声音里多了两分哽咽,“我都懂。” 那凄凉的眼神犹如是荒漠上的骆驼,再找不到绿洲,也不知停歇何处,去往何处。 她已是这三界的流民,无身无分,再无依靠。 …… 她踉跄着走了几步。 心里五味陈杂,迟迟没有一双温暖的手拉住她离开的身体,或许,真的是结束了吧。 一步。 两步。 …… 她面颊上的泪轻然落下,在地面上开出洁白的小花,快速生长着,像极了在夹缝中拼命生存的她。 纵使不知去往何方,可还是要…… 她正昂起头思索着,自己的身体就感觉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他的长臂圈着自己的腰,更像是在圈着宝贝一般。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的磨蹭着。 “溪儿,你是傻瓜。” “……” 那温柔的语调,是她从未听到过的,如清风拂过水面,在她的心上荡起层层的涟漪。 “我不是才说过我喜欢你吗?你若不信,我每日说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直到你信了为止。” 玄墨的吐息倾洒在耳侧,像是雄狮在母狮身旁求爱,这霸道的示爱终究让她招架不住。 她硬着头皮回答: “你骗人。” “溪儿,你就是个小傻瓜,这地府、这三界所有人都知道我心仪你,且唯爱你一人,却唯独你自己不知道吗?” 玄墨的示爱是不够鲜明吗。 早在前段时间,他就以婚约之事昭告天下,待时机成熟,处理完这些案子,便娶她过门,做他最爱的夜王后。 “我……” 韩晓溪聒噪的小嘴,还想要讲些什么反驳的话。 嫌她过于吵闹,玄墨直接将娇小的身子扳了过来,做了一个水平一百八十度旋转,让她倚靠在那书架上。 再扳正她的小脸,让她的面颊角度适合自己。 不知从何时开始,仅仅是亲吻都这么有仪式感了…… 待玄墨将她准备好,那薄唇终于缓缓接近,却直接吻到了韩晓溪的小手上,她将小手搁在唇瓣中间,阻碍了他的前进。 “不要。” 她眼儿低垂,小小声的说着自己的诉求,那眸里尽是俏皮与妩媚,看得玄墨心都酥痒。 “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必紧张。” 玄墨霸道的宣告,想要抓紧时间,早点品尝到红唇的滋味。 韩晓溪还是坚持着说: “不要……” 玄墨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佯装听不到她红唇里飘出的抗议,径直想要袭击目标,可还是因为小手的阻隔失败了! “不要嘛……” 韩晓溪第三次说不要了。 到底是要怎样?! 玄墨皱着眉,黑着脸看着身前的小女人,她素白的衣衫与身后浑厚的红木书架形成鲜明对比,越发显得她如玉一般洁白美丽。 这般诱惑,却故意不让他品尝,可还真的是…… 玄墨脸都快黑成包公了。 “不要这样……嘛……” 韩晓溪那羞涩的眼眸都不敢看玄墨,飘散在别处,想了又想,才深呼吸鼓起了勇气,学着玄墨平日里那霸道的姿势。 一脚蹬在那红木书架上,身高立马高了不少,和他终于成了平视的距离,然后她用小手撑着玄墨两侧的肩膀,红唇再次出击,覆上了夜王大人的薄唇。 她想要这样主动的吻他。 这与众不同的小调皮,可还真的是万年都少见。 不得不说,玄墨还真的很吃这一套,长臂将她娇小的身子圈紧,像是要直接融入自己怀里一样,激烈的吻着韩晓溪。 许是黑暗封印已经有了耐性,这次并没有出来阻止,没有了痛感的限制,韩晓溪肆意发挥着自己刚刚学习的吻技技巧,越发熟练的与玄墨亲吻。 玄墨越吻越觉得不对,正在激烈之时突然停下来,将韩晓溪拉开些许的距离。 “溪儿,你说,你跟谁学的。” 韩晓溪脸儿红红,心儿慌慌,刚刚那般投入,可根本没想到这问题该如何答。 “没……没有,”她嘟囔着嘴,水亮的唇分明还没有吻够,她还想再要一遍,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这次是他太聒噪了,“你好吵。” 她将玄墨的脖颈直接拉过来,这次是红唇直接堵住了薄唇,再也不要让他发出恼人的疑问。 好像所有的悲伤,不愉快,死亡,一切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世界上,地府里,只剩下这一对佳人在热烈的爱着彼此。 “哐当——” 这一声巨响可是把外面偷看的陆乔也给吓了一跳,因为他们俩“过于激烈”,这书架直接被推倒。 上面装载的数千本档案书册也跟着倾倒下来,玄墨反应甚快,揽着韩晓溪的纤腰,让她稳稳落地。 可这书架和书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书架破碎,书本也跟着四散开来,陆乔光忙着看八卦,现在才是他该头疼了。 他可是欲哭无泪啊!! 缓了缓心情,他才走上前去,看着那一对“始作俑者”。 “你们不妨换个地方继续……?” 陆乔看着那一片狼藉,向着门口指了指。 这动作分明是在赶人,韩晓溪连忙鞠躬道歉,然后被玄墨赶紧拖着出了门。 韩晓溪还在双手合十念念叨叨:“真的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行了!”玄墨脸还是那副冰山表情,这倒是很好用,根本看不出来不好意思,也不会有脸皮薄的问题。 “都是你!”韩晓溪小声埋怨着。 “什么?”玄墨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韩晓溪立刻跟着闭嘴。 夜王大人就是夜王大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没没有,那个……夜王大人,我有个很小很小的事情想要求你。” 韩晓溪战战兢兢的抠着手指,生怕玄墨会不答应。 “说。” 玄墨一边走,一边拖着韩晓溪,她只能加快脚步跟着他的步调。 “我有点不太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不是司判了。” 韩晓溪先想要铺垫一下客套客套,后面才好说嘛。 “不好意思?那就别说了。” 玄墨不喜欢说话绕弯。 “说说说!”韩晓溪长叹了口气,“我想提审籽儿。” “我不答应可以吗?” 玄墨听闻此言,站定身姿,转而弯腰看着韩晓溪的小脸,那小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他用手指肆意的捏了捏,手感确实很不错。 “当然不可以。” 韩晓溪为了达成目的,那可是“不择手段”,她早就有准备了。 “哦,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我可是夜王,你拿什么制约我。” 玄墨轻佻的挑眉,那表情分明是在挑衅韩晓溪的女友权威! 韩晓溪怎么会乖乖让他吃定。 那才不是她的风格。 她一言不发,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了刚刚打包好的药汁,由于放在灵力空间里,未受任何的颠簸,一点点都没有洒出来。 里面的药渣还完好无损的呆在木碗里面,上面精致的装饰纹路与其漆黑的药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轻轻嗅闻还可闻到那浓郁的“抹布水”气息…… 韩晓溪只是将那木碗拿出,玄墨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说不出的诡异难看。 “作为夜王的未婚妻,自然是要将这最好的灵药汁液呈与夜王大人,不知夜王是否领情呢?若你不愿意,那我们……” 韩晓溪做了一个一刀两断的手势,表情万分的坚决。 玄墨看了看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药渣,又看了看眼前的韩晓溪,笃定的点了点头。 算了,提审就提审吧,留着他夜王的命更重要些! 第一百零三章 你这趣味爱好,确实与众不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看了看韩晓溪那真挚的眼神,转而又说了这么一句话,害得韩晓溪差点被口水呛死。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轻易进厨房。” 玄墨这叮嘱可不是怕韩晓溪操劳,分明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 他很少会如此唠叨,总以为韩晓溪会安心听话。 可她却不慌不忙将那手里的药汁收起来,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大意就是告诉玄墨。 这件事还是要看她心情。 玄墨忍不住想要扶额,只能先将此事放下,对韩晓溪仔细交代。 “地府有规矩,不允许无身无分的人去提审,稍后你跟在我身后,我且说我有公务,你就以我未婚妻的身份进入即可。” 玄墨小声交代着,这件事情上他可是为了韩晓溪开了极大的绿灯。 韩晓溪把头点的像是小鸡叨米,那激动的小表情别提有多开心。 不管如何,她现在总算是可以进入到地牢了。 籽儿被关押在最深处,玄墨带着韩晓溪得越过重重阻隔,很多道关卡才可以进入。 这就是为了避免栖雅再度进入地府,而专门设置的防守。 不仅有重重灵将把守,更有许多难觅的兽类,各个凶狠嗜血,可见到玄墨从面前走过,均要将庞大的身躯趴下,表示自己的臣服。 玄墨的金属战靴发出清脆的脚步声,一步步走下地牢的长阶,终到了最后一位侍卫的面前,他要进行身份的核验并记录。 玄墨自然是不必核验,可对于韩晓溪…… “参见夜王殿下,这位……” 那侍卫自然是认识韩司判,可她如今…… 玄墨长臂揽住她的纤腰,将她带至身侧,薄唇轻启:“这是我未婚妻。” 这还是韩晓溪第一次如此平静的被玄墨介绍。 “是的。”韩晓溪轻轻点头,安静的回答着。 侍卫自然没有不放人的道理,替玄墨与韩晓溪开了最后的一道锁,两人方可进入地牢。 韩晓溪对地牢还是十分熟悉的,千百年来,她已在这里提审过无数的案犯,待她提着素白的裙摆,站在籽儿的面前时,发觉她神色多了几分凄凉。 “你们……” 籽儿身上还有着浓烈的符咒气息,至今尚未完全驱散。 她看韩晓溪的眼神越发狠毒,恨不得想要将她现在就吞下肚去,不过她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限制住,磨破了衣衫,更将手腕上的皮肤也一并磨破,溃烂红肿变得不堪入目。 地面上的积水侵蚀着她的身体,她赤着脚在地面上,抱着那冰凉的铁链,抬着头看着韩晓溪。 就是这个女人,害她得不到想要的男人,害她被关在这里。 害了她的一切,夺走了她的一切。 “我们如何?” 韩晓溪眼神里尽是心疼,可她却掩饰的很好,她今天是来审问的,是为了火菁要将这符咒驱散的,要让籽儿恢复清醒的。 她不能心软。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如疯如魔,籽儿中了这蛊术,眸光成了墨绿色,发着暗暗的幽绿之光,看起来更像是鬼魅一般。 她暴走的灵力也被染成了墨绿色,直冲着韩晓溪袭来。 韩晓溪的灵力尚未恢复,且又与籽儿太过接近,玄墨见此情景,下意识的使用了瞬移术,闪现在了韩晓溪的身前,用黑色汁液快速抵消了蛊术之力。 韩晓溪被劲风扫得有些睁不开眼,睁眼便看见的是玄墨飘雾的黑色战袍,他高大的身姿替她阻隔了一切,护得她安好。 “溪儿,你犯什么蠢。” 玄墨不知韩晓溪为何如此,故意要激怒籽儿。 却见得韩晓溪像是一只树袋熊,从后方直接抱住了玄墨,还愈发大胆的开始抚触,素白的小手与黑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爆发的籽儿将更多的蛊术之力提取出来,然后形成了可怕的灵力漩涡。 尽管这蛊术之力很强大,但还不至于比玄墨的灵力更精纯,所以在他的抵御之下,韩晓溪依旧是毫发无伤。 籽儿面对着玄墨不肯下狠手,身上的蛊术之力依旧没有被诱发出来,韩晓溪无奈之下,将自己的双脚重新放在地面上,然后故意站到了长阶上。 冲着玄墨的脸就亲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就这动作一做,韩晓溪的唇还没挨着玄墨的脸,那可怕的蛊术之力就全然爆发,溅起地面上的水珠全扑洒过来,韩晓溪连忙躲在玄墨的身后。 缓了好些时候,周围才恢复了平静。 韩晓溪将眼睛从手指缝之中拿出来,对上了玄墨那冰冷的黑眸,还被他吓了一跳。 “溪儿,你这招可真不错,拿我当诱饵,这事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玄墨转身,移开了庞大的身躯,韩晓溪就看到了昏沉的籽儿。 呼…… 虽然这显然是一步险棋,但效果确实是非常明显的。 籽儿因为灵力耗尽而昏倒,韩晓溪走上前去,用织雾细细的感应着,发觉只有很少部分的蛊术之力还残存,但已经不会形成大的影响了。 玄墨的目光时刻跟着韩晓溪,终于确认了关系,两人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状态。 没成想那蛊术之力甚是诡诈,最后一点点正在悄悄汇聚而成,想要最后一次操纵籽儿重伤韩晓溪。 玄墨轻轻挑眉,转而直接移动到了韩晓溪的身后,他用黑色的汁液凝聚在指尖,直接渗入了籽儿的身体里,将那蛊术之力全部粉碎,发出了诡异的轻响,犹如纸片被撕碎一般,像极了符咒被销毁的声音。 “哼,真是不自量力。” 玄墨揽着韩晓溪的肩膀,吐槽着手下败将。 “是呢,自然还是夜王大人最厉害。” 韩晓溪为了生活,还是要继续吹着彩虹屁,转而看着眼前的籽儿。 “行了,你不必担心了,我懂你的意思,等手续走完,我让人安排她住在行宫,到时候让她去医治火菁,戴罪立功。” 玄墨轻点韩晓溪的额头,那宠溺的样子真的是比蜜糖还甜。 “好好好,夜王大人,我还要返回侯府去处理一点事情,你放心我不会与侯爷有过多牵扯的。” 韩晓溪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证,生怕玄墨把她锁在地府,再也不许出门。 玄墨怎么会是这小气之人! “去吧。我来处理籽儿的事情。” 玄墨点点头,像是听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等韩晓溪走远之后,才发出了霸王龙式的怒吼…… “不对!谁允许她去的侯府!!!” …… 此时韩晓溪已经在回侯府的路上了。 她弯弯绕绕,又用了隐身术,这才进了侯府。 一进去,便看得了熟悉的身影,这不是…… 薛一一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姑娘!”远远瞧见了韩晓溪她就一个劲儿的喊,韩晓溪皱着眉也没有打算过去的意思,挥挥手让别人赶走她。 “姑娘!!”像是看见了最后的一线生机,那薛一一明明是一女子,竟然能挣脱了三个大汉的钳制,疯了一样跑到韩晓溪身前。 “到底要干什么,你背叛我,还要我帮你不成。” 韩晓溪没有想理她的意思,她提着腿就想往前走,可薛一一就像是一个麻袋一样挂在自己的腿上。 “那是宫里的娘娘绑了我家人,我没有办法呀姑娘,我做了事,宫里娘娘也没有放我家人,还在到处追杀我,我已躲了好几日了,只有姑娘你能救我。” 薛一一哭的眼睛肿得像是核桃,看来不是装的。 韩晓溪思索了几秒,还是将薛一一的手从腿上扳了下来。 她从不屑与废物为伍,这忙她决不会帮。 不过,她还是从自己的灵力空间里抽出了一把短匕首,交给了薛一一。 “这个留给你防身,但此事还要靠你自己来解决,若你能解决此事,我保你日后不再被娘娘们迫害,不再成为一枚棋子。” 说完,韩晓溪将腿坚定的从薛一一的怀中抽出,利落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之前房间让侯爷炸了,现在又换了一间更小的住着。 不过这房间里还是准备了不少的衣物,她还是打算先换一件衣服,这素白的短裙在人间还是有些扎眼,太过张扬了些。 她正将里衣脱下,还没来得及换上新衣,这侯爷直愣愣的就带着一票男仆往里进,本来是为了韩晓溪多准备些被褥、软装。 可这却是吓得韩晓溪差点直接钻进衣橱,连忙喊着:“不许进来!” 侯爷立马察觉了自己闯了私房,他根本不知道韩晓溪在屋里,让仆人先在外面等候,自己进了门来。 反正韩晓溪都收了戒指,日后也是他的正福晋,自己多看几眼福利也没有关系。 韩晓溪的听觉还是比凡人要发达许多,她轻轻勾手,便让侯爷进门摔了个狗吃屎,然后快速的换上了里衣,随便将外衣套上,也没顾得上是穿正还是穿反了。 她从里屋出来,差点一脚踩在侯爷的头上。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侯爷,转而将绣鞋踏在他腰上: “君临天下的侯爷可是喜欢地面行走,这般趣味爱好,的确是与众不同呀。” “你你你……给我下来!” 侯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戏谑,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就一个女人,他堂堂侯爷怎么总是搞不定? 第一百零四章 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听闻侯爷暴怒,男仆都堆在门口看热闹,悄悄的偷看也就罢了,可无奈堆的人成了人堆。 这木门支撑不住,直接把人都跌了进来,一票男仆都看见了韩晓溪“脚踩”侯爷的神姿势! 各个都是眉飞色舞、眉开眼笑,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然后离开了屋子,还把门带上了。 “侯爷,你还不起来。” 韩晓溪没好气的说着,她理了理刚换上的藕绿色衣裙,生怕打闹伤了她的新衣服。 她神采奕奕的看着身上的衣服,侯爷这边的绣女手艺真的是好,恨不得现在就拐回家去。 侯爷慢吞吞的起身,那表情愈发严肃,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气场,刚开口还没说话。 侯爷身边的小厮就破门而入,跪在地面上,手里还呈上了沾了凉水的小皮鞭。 韩晓溪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侯爷真的是被自己家的家仆气到死,他拿起那蘸了凉水的小皮鞭,对着小厮就是一顿打。 小厮一看侯爷发怒,连忙就往外跑,侯爷挥了良久的鞭子,可一下都没打中。 他不得不停下来,边喘着粗气边骂:“这些狗崽子!啊!气死我了!跑得是真快,你们给我等着……” “侯爷,你这名声啊,怕是洗不白了。” 韩晓溪利落的搬了个小马扎看戏,她这次回来就是处理这边的事务的,所以她有的是时间清算。 “你还坐着,”侯爷气势汹汹又无可奈何的走了过来,冲着韩晓溪指手画脚,那焦急的语气都快扭曲了他的俊脸。 紧接着他又说: “坐着就能让你洗脱罪名了?前脚太后刚给你找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后脚这宫里流言就开始肆无忌惮的传播,说你是这宫里的巫女,最是会夺人心魄,还会把人都变成骷髅。” 侯爷日后还想让她当正福晋呢,这流言一起,还怎么成事,他当然是心焦不已! 况且,侯爷心里也是有些忌惮,韩晓溪有着常人不能及的能力是事实,但绝不是他们口中的毒恶之人。 “对啊。” 韩晓溪浅浅的笑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桌面上的茶杯发呆,想着那日在寝房里,玄墨与她做过的三两事,脸儿就越发变得红彤彤。 “你笑什么呢……” 侯爷像是研究化石一样,对着韩晓溪的脸左看右看,将皮鞭放在身后,弯下腰来仔细的观察着。 那眼神似是要从韩晓溪的笑容里,看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没什么。”韩晓溪连忙摇头,可那恋了爱的表情还是藏不住,甜到齁的腻,直接让侯爷心里一暖。 “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侯爷到现在还不肯认清现实。 韩晓溪笃定的答道。 “当然不是爱上你。不过,宫里这些事情有源头可寻吗?” 这是怕侯爷伤心,她故意将话题引开。 侯爷蹲坐在韩晓溪的身前,将宫中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于她。 “我已经派眼线查过,这宫里确实是有暗箱操作,主要还是贾贵妃那一派,巴不得以此事做文章呢。之前你让她吃了亏,这次不得千百倍的要你还。” 侯爷也算是足智多谋,眼线多消息灵,逻辑也是拎得清。 只是至于这对策,侯爷却是毫无头绪。 你让他打仗、对兵,他擅长的很,你让他和女人斗,他实在是…… “所以你想怎么做?” 韩晓溪一边笑,一边问。 笑里有七分甜,又有三分胸有成竹。 侯爷怪异的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真不知道这流言四起,她还在高兴些什么。 “这还要问你,你若想做些什么,我全力助你便是。” 侯爷这锅甩得倒是轻松,不过韩晓溪早就做好了打算。 “我还得请你陪我演出戏,便是要在这宫中进行,还要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韩晓溪眸光清澈,看向侯爷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揶揄。 这计划确实是非常的冒险又刺激,可对于韩晓溪来说,达不成最多是从人间消失,而侯爷却是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 “你疯了吧!” 侯爷差点被韩晓溪气得厥过去,扶住了地面才稳住了身体。 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喏,你可以不陪我演这个戏,但是你想想这怪力乱神之说,可不是太后、贾贵妃最怕。最怕的恐怕是皇上,若他知道此事与你有关,作为权倾朝野的第一人,与神力之说牵扯不清,而这流言传到皇上耳朵里,又不知道要凶狠怪异多少倍,侯爷你……恐怕是……” 凶多吉少,身首异处,五马分尸,死得其所! 韩晓溪欲言又止,意味深长的表情,替侯爷说明了一切。 侯爷想想就感觉毛骨悚然,在这些后宫嫔妃面前早早把事情解决,省得事情发酵一发不可收拾,没有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韩晓溪得知自己的大计已达成,然后拍了拍侯爷的肩膀,指挥他出去。 “不是!你用完我就不要我了?” 侯爷竟然感觉自己像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侍女,这也太没有地位了吧! “晚上要进宫,你且去准备一下,我要歇息了。” 韩晓溪说着就准备上榻而眠,将纱帐也一并放了下来。 侯爷点点头,便出门去了,晚上还有一场恶战需要准备。 韩晓溪安心的躺在了床上,懒得脱衣服就这么和衣而眠,从右翻身到左边,还是心里有些留恋。 玄墨呢,玄墨此时在干什么呢。 哎,怎么总是在想他呢。 如果他现在就出现在面前,那该有多好呢。 韩晓溪撅着小嘴,闭着眼睛,辗转反侧难入睡,又转到了里侧,想要寻求一些些安慰,突然没有玄墨缠着,心里竟然觉得空落落了。 唉!烦死了!还是睡不着。 她一睁眼,就被那漆黑的眸子吓得个半死,差点嗷一声就叫出了狼音。 玄墨用黑色汁液熟练的封住了韩晓溪的口,让她立刻失去了声音。 然后韩晓溪就开始嘟嘟囔囔哒哒哒的说话,反正一句也听不清。 玄墨躺在榻上,碎发遮了些许的黑眸,那凌厉的眼神却是丝毫不减,对着韩晓溪上下审视,看看刚刚她与侯爷是否有做什么“不法之事”。 韩晓溪连忙跟着点头,然后又拼命的摇头,她可能是想说自己什么都没做吧…… 但玄墨似乎完全没有领会到她想说什么。 只见玄墨有些粗鲁的拎起了韩晓溪的外衣,诧异的查看着它的正反。 所以,韩晓溪和侯爷脱了衣服,又穿了衣服,还把衣服穿反了?!! 韩晓溪此时的心情如锅上的蛋饼,辗转反侧,直至双面煎成金黄。 他不会误会了吧。 他肯定是要误会了呀! 玄墨感觉一口老血梗在了喉,他夜王什么时候能戴这么一大顶青青草原色的帽子。 他利落的闪身下床,见他瞬间暴怒,韩晓溪连忙抱住了玄墨的腰,一下都不肯松手。 这要是松手,恐怕侯爷就活不过下一秒了! 侯爷也是百姓,也是苍生,夜王大人可不能这么不顾阴律啊! 韩晓溪心里的话变出来都成了:“乌吴武雾……” 见她如此想解释,玄墨才挥了挥手,解开了她嘴上的封印。 “呼呼呼……”她激烈的喘着粗气,刚刚挣扎了好久,“你别急呀。” “还有什么好说。” 玄墨背身而立,像一个被抢了棒棒糖的孩子,完全看不出来这是傲视天下的夜王大人呀。 哄孩子就是要用哄孩子的办法嘛。 “你听我说,我这衣服不还是因为你才换的吗?你忘了你之前说我那素白的短裙不太保守,我便回来寻件长裙衣衫。我用了隐身术回来,侯爷不知我在屋内,恰巧撞见我便是急了一些,这都是我的错。” 说着韩晓溪的眼角还飘散了两滴晶莹的泪珠,她就这么拦腰的抱着玄墨,那委曲求全的小表情才是精彩万分。 难得见她如此“听话”,玄墨也跟着蹲下身来,平视着韩晓溪。 “你说的是真的?” 他虽是夜王大人,可还是会这般谨慎有加的确认她的心,当真是非常在意她了。 韩晓溪读到了这些情绪,不免又是红唇弯弯,嘴角藏不住的甜笑,引得玄墨气恼不已。 “之前,你在地牢就是这般利用我,故意拿我当诱饵,你现在又是这样嘲笑我?” 玄墨感觉自己的男性自尊被挑战了,这岂不是大好机会把她就地正法。 “怎么了,夜王大人,只许你随意嘲笑我、撩拨我,就不许我也同样对待你?我可是最记仇的呢,你要知道世上最毒妇人心。” 韩晓溪那洋洋得意的模样可真是低估了玄墨的霸道,单单是长臂一挥便将韩晓溪的小脑瓜从枕头上捞到了怀里,摆正那烦扰的红唇就开始细细品尝。 韩晓溪现在才是轻车熟路,摆脱了以往的那般青涩,学着更加高级的方式练习着更热辣的亲吻,犹如一只细小的星火,摇曳着最浪漫的舞姿,偏偏要这青青草原全部为她而燃烧殆尽! 玄墨又怎会甘愿示弱?到时候,被“就地正法”的一定是她。 这场战役还不一定是谁胜谁败! 第一百零五章 喘着粗气感叹刚刚的死去活来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如墨的长发被湿润的红唇勾起,厌烦这长发如此碍事,玄墨用手指将它们拨开,省得它们阻碍了侵占。 眼见一侧就是锦被绣榻,这可是极好的机会,将她“就地正法”。 正当两人吻得干柴勾动地火,韩晓溪胸口的黑玫瑰封印再次发作,似乎正是因为她萌动了真心,那黑玫瑰像是得以滋养一般,快速扯动了她的心脏,紧跟着那热烈的情绪引发了爆发式的刺痛。 像是被无数根玫瑰刺扎进了心扉一般,韩晓溪顿时闷哼一声,撤离了红唇,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痛苦的表情一下扭曲了小脸。 玄墨一下清醒过来,连忙一把扯开她胸前的衣扣,将最精纯的黑暗灵力输送至她的身体中。 不知为何,这次的黑暗灵力并无法发挥全部作用。 这刺痛一次比一次发作的猛烈,韩晓溪紧咬着下唇,忍耐着不发出痛苦的声音。 下唇被她咬得滴血,玄墨心也跟着抽痛,将自己的胳膊递到她嘴边,以肉替代。 可韩晓溪却直接摇了摇头,就在这种痛至极致的时候,甚至都不愿意将痛苦传染给玄墨,只想要一个人承担。 玄墨紧紧握住韩晓溪的小手,察觉到她手心里全都是冷汗,一手加大了灵力的输送。 许久之后,韩晓溪才缓和了过来。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感叹着刚刚的“死去活来”。 玄墨不禁有些佩服韩晓溪,如此之时还能严控自己的理智,玄墨想要帮她减轻痛苦,她也不肯伤害他。 原来韩晓溪竟然已有如此在意他。 只是这样的韩晓溪更让人心疼不已,她独自背负一切,更像是在黑夜里疾跑的驯鹿,踏过荆棘流过无数血泪,却又无声而去。 他想要站在她身边,想要同她一起生活,更想要同她一起分担痛楚。 究竟何时,她才可以放心的依赖于他。 玄墨扶着韩晓溪半躺在床上,刚刚穿好的衣衫又被他粗鲁扯开。 “不!不要。” 韩晓溪害羞的捂着胸口,生怕自己的春光乍泄,可玄墨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看你的封印。” 封印确实是在胸口,但离不可过审的部位还有十万八千里,根本不必这般惊慌。 韩晓溪终于承认,自己思想有够污浊,该去洗洗脑子了。 玄墨用灵力仔仔细细的检查者,黑色的汁液犹如水底的水草一般抽动着,许久之后才检查完毕。 韩晓溪紧张的都出了一身冷汗,玄墨从旁边拿来手帕,为韩晓溪擦着汗,一言不发。 韩晓溪低头一看,那封印上的藤蔓又多长了几寸,开始往周围的肌肤蔓延,似乎与她的动情有密切关系。 三番两次,在她与玄墨亲热之时发作,此事绝不是那么简单。 可这就是一个未解之谜,前代夜王离奇失踪多年,这封印乃是他设下的,自小便有,根本无处可寻踪迹。 韩晓溪与玄墨此时都在发愁此事,这封印一日不解,于两人彼此都是浓烈的煎熬。 只可相见相依,却不可干柴烈火勾动天干地戈。 “我再回地府想些法子,看看密档室里有没有资料,你晚上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可千万小心。媗儿禁足结束之日很快便到来,我怕她又私自为难你。若有事,便放光灵来地府唤我。” 玄墨小心的交代着,看着韩晓溪有些虚弱的模样,又体贴的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床旁的小桌上。 为她盖好被子,才迟迟离去。 韩晓溪太过疲惫,便很快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侯爷的马车上了。 …… 哦豁!她突然从梦里惊醒,刚刚梦里还吃着糖葫芦、烧烤、火锅、大盘鸡、酸辣粉、重庆小面、兰州拉面…… 韩晓溪擦了擦自己的口水,一抬头才看到侯爷正在一旁鄙夷的看着她。 “进宫的时辰早就到了,我看你还没醒便等了好久,可没想到你还是不醒,那我便直接抬你上车了。跟死猪一样,是真的重……” 侯爷这个比喻可是引起了韩晓溪极大的不满,尽管没睡醒,可织雾早就睡醒了,悄悄凝聚在侯爷的屁股底下,然后狠狠的往上一戳。 只见侯爷一蹦三尺高,差点把马车顶给撞破。 他侯爷好歹也是君临天下之人,皇上之下万人之上,就这么不要面子的吗? “你这女人!心狠手毒辣。” 侯爷一手指着韩晓溪的鼻子,一手捂着自己的屁股,揉着揉着才发现上面黏着一根织雾作的针,锋利无比。 “怎样。” 韩晓溪没好气的说着,眼皮都没抬,依靠着马车壁又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她可是没听到侯爷那后半句告白: “我就是很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啊。”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后宫殿上,侯爷见唤不醒韩晓溪,拿起刚刚的织雾针,对着韩晓溪的手就扎了下去。 韩晓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只用了一秒钟就瞬间清醒,这痛感可是无比真实了! “你!”这次换韩晓溪指着侯爷的鼻子,想给他两巴掌了。 “彼此彼此。” 侯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率先下了马车,又非常绅士的接韩晓溪下车,两人状似亲昵的往前走。 毕竟,在宫中,韩晓溪扮演的是侯爷的女人。 他们接下来要去拜访太后,刚入了大殿,韩晓溪正在行礼的时候,就被太后问住了。 而这个问题也是极为劲爆,差点把侯爷气到升仙。 “免礼免礼,快过来,陪哀家聊聊近日的琐事。” “孩儿这就来。” 侯爷上前几步,太后便招呼着他上前去,两人说是聊聊琐事,却是耳语了起来。 韩晓溪一看侯爷脸都绿成了黄瓜,跟黄瓜一样绿,也跟黄瓜拉的一样长,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再用织雾感应一读,便知晓了太后问的什么好问题。 听说你喜欢玩小皮鞭沾凉水。 韩晓溪低着头就是会心一笑,她笑侯爷确实有点不道德,只是没想到这报应来得这么快。 “韩姑娘难怪把侯爷迷得鬼迷心窍,原来是用了这手段。” 太后那表情意味深长,褶皱都快笑出花来,可里面却透露着阴森的寒意。 侯爷早前就同韩晓溪说过,太后心思甚难揣摩,而且喜怒无常,对官爵地位之事看得比生命还重。 如此一来,是觉得此事影响了侯爷的名声,想要拿韩晓溪问罪了。 她以草民身份,还要污了侯爷名声,那自然是折损她的性命为上计。 想也不用想,这招定是与贾贵妃有关,怎么白天的事儿就这么快传到了太后耳朵里,恐怕侯府的仆人还是要多查几番,免得又是后院着火。 “回太后娘娘,我哪有如此能耐,小女子没什么姿色,全凭侯爷施舍罢了。” 韩晓溪这客套话都可以说出花来了。 可是太后毕竟是上届的宫斗冠军,才不怕这种小泥鳅的招数。 “谦虚谨慎,我早早看出你有心计,之前便是给你机会,可未曾想你根本不珍惜!” 太后一转之前对韩晓溪的好印象,特意说出如此刻薄之话,话里话外却是带着欣赏之意,看来她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摸清了太后的心思,那这事情便一定会有转机。 韩晓溪不慌不忙,上前行了大礼,又说道。 “太后娘娘,小女子确实有些小聪明,不过难登大雅之堂,还是太后娘娘几番赏识,如今我才可以受得侯爷宠爱。小女子有一计,可轻松化解今日的多番留言,但只有一请求,还请太后娘娘帮忙。” 韩晓溪这是仗着侯爷保她,来了一招彻头彻尾的“得寸进尺”。 太后本是要惩罚她,她三句两句话绕开,还要让太后心甘情愿的帮她。 “哦?那你说哀家为何要帮你,我且杀了你,不是一样好吗?” 尽管太后如此言说,她心里已有定数。 “杀了我,也未必会封住悠悠众口,反倒会觉得太后娘娘是故意为之,效果并不理想。若想要终止这些谣言,还要用谣言的方式才可。太后娘娘是为了这后宫太平,是为了皇上安宁,更是为了天下苍生,慈悲心肠,天地可鉴。” 侯爷在一旁听了这话,感动的都要落泪了。 要比拍马屁,那韩晓溪的功力绝对是数一数二。 太后一把年纪,却也是听进去了这俗套的话语,点点头。 不需要她出力,还可以轻松把事情解决,她倒是乐得装傻。 那就拭目以待这出好戏吧。 侯爷与韩晓溪从太后那里告辞,出门不远就撞见了贾贵妃一行人。 侯爷见贾贵妃就有想躲的意思,毕竟,谁也不想牵着现女友遇见前女友,再看两个人打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帮哪个。 “韩晓溪,可真的是好久不见。” 贾贵妃还是那般趾高气昂,出身华贵就是不一般,都不用眼睛看人,就差拿脚指头看人。 “贾贵妃向来要风要雨,这宫中权势如日中天,何必总和我这小女子过不去。” 韩晓溪浅浅的笑着,那气势却是丝毫不输贾贵妃。 侯爷连忙想要打圆场,那话还没说出口,贾贵妃就冷笑着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韩晓溪身旁的侯爷。 两个女人的战争,男人就别掺和了! 第一百零六章 还摸肚子!不会是已经跟他…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画面转回到几分钟之前,韩晓溪与侯爷在路上走着,侯爷信誓旦旦的跟韩晓溪说。 “就算是遇到了贾贵妃,我也不会心慈手软,无需你出手,我便可以搞定这件事。” 侯爷那硬着头皮承诺的样子,可真的是有些过于自信了。 韩晓溪低着头偷笑,心里有分寸但没有直接出言反驳,只是回应道: “好呢,你来搞定。我不插手。不过,如果你管不了,我一定会用我的手段来解决。” “你的手段,你不会要对贾贵妃下狠手吧!” 侯爷一提起这事,心里就是一紧,他万万不想伤害贾贵妃。 “当然,如果你能搞定的话,就轮不到我出手。是吧,侯爷。” 韩晓溪这笑意愈发浓烈,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她分明就是在嘲笑侯爷。 “那可不行。就算是我不出手,你也不能……” 侯爷果真是大男人,这时候还想着护着贾贵妃。 “我不能的话,你就要被太后指责,就算我身陨,也救不了你侯爷的名声,你自己可要想清楚。” 两个人激烈的辩驳着,一边走着就这么撞上了贾贵妃。 所以,韩晓溪看到贾贵妃无视侯爷的时候,她是一点都不惊讶。 侯爷这个人是可以在军中称霸,号令千军万马,可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总是败在贾贵妃的石榴裙下。 面对贾贵妃,他可是怎么都硬气不起来。 韩晓溪按照礼仪,应在此时下跪行大礼,可她却淡定的站在贾贵妃面前。 刚刚被推搡开的侯爷,转而又从夹缝中挤进了韩晓溪与贾贵妃之间,侯爷拿出了他引以为傲的男人气概。 “贾贵妃,你这样可不好。” 侯爷这话的力度犹如挠痒痒一般,贾贵妃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韩晓溪简直就像她眼里的榴莲,扎得她眼睛都要瞎了,非要切碎剁八块才行。 她才不会罢手! “侯爷,女子之间的事情,还是建议你不要参与进来。” 贾贵妃手上穿金戴银,将手掌搁在了他的眼前,示意他不许接近。 “侯爷,这件事还真需要你来搞、定、呢。” 韩晓溪一字一顿,她就是在笑侯爷搞不定自己的女人,太过温柔的男子可真是难办呢。 侯爷看了看眼前的手掌,又看了看神情自若的韩晓溪,索性就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她吧。 他将自己的长袍一甩,便倚着栏杆而站,距离韩晓溪与贾贵妃十几米远,对着她们喊。 “行!你们聊。” 说来他才是侯爷,这种时候起不了一点点作用,韩晓溪捂着自己的额头,难怪他只能是个男二呢,真的是不配与女主在一起。 韩晓溪轻描淡写的侧转过身,侯爷便看不到她的表情,贾贵妃跟进几步,句句说的都是阴狠毒辣之语。 “我们也就别卖关子了,流言此事,太后定将你性命取之,你也不必像个跳蚤一样惹人厌。” 贾贵妃洋洋得意,那神情似是自己已经将了对方的军,将胜利稳稳的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贾贵妃可是觉得自己已将流言掌控,你真是有些大意了呀。” 韩晓溪那自若淡定的神情才是让贾贵妃心里发毛。 她自以为掌控了大局,乐得好几天晚上都没睡着觉,现在被韩晓溪如此言说,自己都在怀疑自己了。 “何出此言!” 贾贵妃不相信自己会失败,她笃定这计策必定有用,她久居深宫,怎可连这点都算计不到,又是怎么能坐稳这贵妃之位。 就在她自我怀疑之时,韩晓溪又说了一句推波助澜的话: “流言可从不会按照我们的思想方式来发展,比如,太后召见我,却又没有杀我,你觉得流言会如何发展呢? 又或者说,那夜的数十人看到的,恐怕版本也是不一,更有多种添油加醋的版本,传得越来越邪乎,你觉得流言又会如何发展呢?” 韩晓溪缓缓的轻启红唇,将这些言语倒在贾贵妃的耳边,她的表情却是一阵白一阵红。 “你……好阴毒。” 贾贵妃半晌只吐出了这一句。 韩晓溪知道贾贵妃也是聪明人,便直接将话挑明了说: “只是你喜欢用流言这一招,我便将计就计罢了。流言传的多了,版本也就多了,越是传得广,就越是夸张。越是夸张,就越是没人信。 而且,以侯爷之位,别说流言,就是你与他之事,也没有几个人敢在明面上提,只要我有办法让太后装傻,此事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韩晓溪这实际上是利用了太后的隐形权利,在制止这些谣言。 同时也让这些谣言自己发生混乱,当夜看到的人又数十人,如此惊慌的情况下,他们的描述必定会有差异,所以,这谣言再如何玄乎,也不会成了真实信息,消失只是时间问题。 贾贵妃装作淡定,深吸了一口气又回道。 “韩晓溪,你真是有厉害的手段,如此情况还能这般淡定。不过你放心,此事就算失败也影响不了我。” 对,确实影响不了。 不过…… 韩晓溪眸光自上而下,紧盯着眼前的贾贵妃,盯得她后退了一步、两步…… “这我就不方便多说了,不过我要提醒你,那夜并不是、谣、言。”韩晓溪轻轻的笑着,又转成了小声的耳语,“贵妃娘娘,我也有一份大礼要回敬给你,别忘了收下哦。” 韩晓溪挥了挥手,侯爷便走了过来,两人相拥而去,只留下一个幸福的背影。 贾贵妃吓得差点没厥过去。 谣言竟是真的,韩晓溪身边的人真是白骨精?! 妖精还给她送大礼?怕不是疯了! 贾贵妃回到宫里就忐忑不已,来回在屋里转转转,都快变成人工陀螺,在屋里甚至把地毯都磨出了白印,她怎么也想不出这送来的大礼究竟是什么。 对了,她说是流言,那必定也是…… “来人!去给我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去!快去!” “娘娘,您怎么突然想听这个?” 那丫鬟跪在地上无动于衷,根本没有想出去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去!找打呢是不是!” 贾贵妃暴躁的像头母狮子,把头上的发簪都甩下来了。 “最近流言早就传开了,说娘娘您生不出孩子,因为您性子暴戾,专克生子运。还说……” 那丫鬟小心翼翼的传达着,生怕贾贵妃一生气把她头砍掉。 “说什么了呀!你快说!” “说那白骨精就是您的报应,是韩姑娘特地帮您改运,才把她带在身边,都是为了皇室祈福,特地如此。韩姑娘特地去跟太后解释,太后才没有杀她。” 听完丫鬟的话,贾贵妃傻眼了,这么牵强的流言为什么会有人信! 整个故事的逻辑,只不过是因为太后没有杀韩晓溪而已! 所有的流言风向就全部转变了,矛头全部停留在了贾贵妃的身上。 这还只是噩梦的开始啊…… 贾贵妃现在是哭笑不得,晚上还要侍寝皇上呢,这可怎么解释。 韩晓溪乐呵呵的往回走,心想着大功已告成,便唤侯爷先回府,她想去吃点好吃的。 她放了光灵去地府找玄墨,约他一起吃个夜宵,想着是吃串还是吃火锅,她今天心情好,就想喝点小酒。 正盘算着,就在一家酒楼的门口,遇到了媗儿。 她一身金羽衣着实吸睛,韩晓溪想看不到她都难。 听说前不久野王被行刑,这也是天帝的决策,与她和夜王何干。 不会是因为野王的事情吧,那也不关她的事。 韩晓溪没想搭理媗儿,径直往前走,这家酒楼不吃就去别家嘛。 “你站住!” 媗儿气势汹汹的走上来,晓尘伞即刻打开,无数水剑立于伞面之上,这不是让韩晓溪站住,这是让她把命拿来。 天天跟一个索命鬼一样,怎么会有男人喜欢呢? 韩晓溪无奈的转过身来,她灵力刚恢复,可不想跟别人打架。 “天界公主,到底有何贵干,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流民,就想忙完了正事,去外面吃一个夜宵,怎么就这么的难呢?” 韩晓溪哭丧着脸,跺着脚,手里攥着从侯爷那捎带的银两,心里想着的满满都是串串的滋味,看眼前的媗儿都长得像个串串。 她无奈的抚着自己的肚子,饿得饥肠辘辘都要咕咕叫了。 “你还抚摸肚子,你不会已经跟我墨哥哥……那……那什么了吧!” 媗儿指着韩晓溪,差点就把水剑尽数放出,韩晓溪可知这大小姐脾气了,一言不合就开打,恨不得把房都拆了。 韩晓溪连忙制止,解释着: “不不不!这只是我最近吃的有点多,我现在很饿,那个……不如我们边吃边谈?” 谁都想不到,刚刚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现在竟然在一起吃小吃。 “我就跟你说这家的鸡爪特别好吃,我跟玄……我吃过很好吃。” 韩晓溪差点就说漏嘴,怕媗儿再拿水剑扎她,还是不说比较好。 “一会儿我们还去吃什么。” 又不用媗儿花钱,她自然是高兴的很,催促着韩晓溪赶紧带她吃点别的。 之前人间来的很少,更别提在人间玩了,天帝总让她学法术,不让她干别的。 “去吃前面那家怎么样,走吧走吧!” 韩晓溪兴致一起,便带着媗儿走进了一家火锅酒楼,里面云里雾里的都是火锅蒸汽,但确实是香辣美味,隔着桌都能闻见。 等玄墨忙完工作赶到,就见两个“水火不容”的小女人在二楼雅间里吃成了一团,他顿时一脸黑线。 玄墨心想:这是两个猪吗?情敌也能吃成这样? 第一百零七章 哎,嗯……舒服……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按照常理的剧情发展,媗儿不应该和韩晓溪大打出手,打的鼻青脸肿,你死我活,然后哭着抢着要和玄墨在一起吗。 至少也要打的指甲断裂,揪着头发撕在一起,却瞧见两个人吃着火锅,涮着肉串别提有多欢喜。 玄墨犹豫了犹豫,觉得她们实在是太过怪异,他没进去,便在门口听着两人的对话。 “韩晓溪,你这肚子真的是胖了吗?” 媗儿直接上手摸了起来,韩晓溪倒也是大方的很,心大的让媗儿直接摸起来。 “我就是最近在侯府吃香的喝辣的,什么好东西都吃,吃的他们粮仓都快空了,这没办法嘛,胖两斤也还好。” 韩晓溪承认自己是仓鼠属性,恨不得把粮仓都搬空。 解释清了“大肚”误会,媗儿这才将自己的心理防御放了下来,舒坦的躺在椅子上,尽情的享受着碗里的美食。 “韩晓溪,说来你手段我也是佩服的。” 媗儿嘴里嘟嘟囔囔的嚼着肉片,还沾了满满的麻汁蘸料,嘴边上都是油,这让天帝看见怕不是要打断腿。 谁也想不到之前她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公主,单单是那步步生莲就是无数妖精修炼千年也难练成的。 “你是天帝之女,你身份多高贵呀,”韩晓溪饿了一天,好不容易吃顿饱饭,没太想搭理媗儿,心里想的都是玄墨怎么还不来,“你有什么可羡慕我的。” “咱们都是从小跟墨哥哥一起长大,他眼里前前后后可只有你一人,我怎么都不能入了他眼,我真的很着急。你之前说,我帮你找到身世的秘密,你便将墨哥哥让给我,这话还作数吗?” 媗儿吃得半饱,放下了碗筷,恢复了优雅至极的姿态,攥着手帕将嘴角擦得一干二净,恢复了天界公主本应有的模样。 这…… 韩晓溪现如今已与玄墨是情投意合,将自己心仪的男人拱手让出,又怎么可能。 可她现在若是说出实话,那媗儿又该会伤心不已。 她本无意伤害她,只是含糊其辞的说着,并不知晓玄墨正在门口。 “这事以后再说吧。” 玄墨皱着眉在门口思索,觉得韩晓溪的反应太过平淡了些,莫非她假装同意与自己在一起,是另有所图。 “不行,你现在就要说清楚。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墨哥哥了?” 媗儿急切的想要确认韩晓溪的立场。 韩晓溪这可是难办了,说真实心意那必定会伤到媗儿,若说虚言假语,媗儿也迟早会发现真相。 长痛不如短痛。 “是有些喜欢,谁不喜欢夜王大人,世间少有的勇者,地府每个女子都想嫁给他吧。” 韩晓溪为了软化话锋,加了一些不必要的赘述。 可这些话却像是一根刺,深深的在玄墨的心底扎了根。 原来,韩晓溪答应与他相处,便只是因为他是夜王。 而并非是喜欢他玄墨这个人。 这可真是讽刺。 玄墨听不下去了,转身便离开了酒楼。 他没听到媗儿的下一句话。 “那你也想嫁给他吗?”媗儿无奈的眼神看着韩晓溪。 “如果他愿意娶我,我便嫁了。” 韩晓溪脸上绽开了甜甜的笑颜,那甜蜜的神情才是骗不了人。 媗儿又咬了一口碗里的五花肉,对韩晓溪说道: “没有办法,我知晓你聪慧,我也不想与你为敌,可这顿饭结束,我们还是仇敌的身份。 对了,野王的事情他会伺机复仇,你让墨哥哥小心些,若应付不了便让他来天庭找我。不过想来,以他的能力也没有什么应付不了的。我这次来,便是提前说与你这个消息,我去找墨哥哥会被……” 媗儿小声的用嘴型告诉韩晓溪,韩晓溪清晰的看得出来,这确实是监视两个字。 难道,媗儿也被天帝掌控着? “你放心便好,我出去便说你同我打了一架。” 待媗儿吃完离开,韩晓溪独自在饭桌上一直坐到了酒楼关门,都没有等到要来的玄墨。 她苦恼的将小脑瓜搁在桌面上,看着早已经烧灭的炭火,心里百感交集,玄墨从不会无缘无故不赴约,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行!她要去找玄墨。 可是去了地府,万一他来这里找自己,两个人不就错过了吗? 直到小二把她扫地出门,她才迟迟的来到地府大殿,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那熟悉的桂花酿香气。 桌上只摆着空空的酒坛,连个人影都见不得。 远处有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听起来很轻,不像是玄墨的,倒像是…… 陆乔。 “嗨,好久不见。” 韩晓溪想起上次的事情,还是有些许的尴尬,小脸又浮上了红晕,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见。” 陆乔冷淡的将公文丢在了长桌上,便直直离去。 上次差点损毁他几百年的书架,无数的藏书都需要重新整理,这些麻烦谁来补偿他? 他才懒得理韩晓溪呢。 “等等……那个……”尽管韩晓溪知道自己不好意思,但还是摆出了厚脸皮问道,“你知道夜王殿下去哪里了吗?” “你作为他的未过门的妻子都不知道,我一大老爷们怎么知道。” 陆乔怼出这句话,心里就有些后悔。 怎么说,韩晓溪也是女孩子,和自己也没有太大的仇怨,还是告诉她吗…… 韩晓溪那泪眼婆娑的模样,可真是揉得陆乔心都要碎了,这撒娇功底也是上天入地独一份了。 行行行,索性就说吧。 “好了!夜王殿下去行宫探望籽儿姑娘了。” 韩晓溪鞠躬表达谢意,然后快速闪身出了大殿,陆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痴男怨女啊,以后要走的路还长呢。 待韩晓溪到了行宫,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籽儿休息的房间,还没进屋便被里面传来的诡异声响紧紧揪住了心。 “哎,啊,嗯……舒服……” 是籽儿的声音。 韩晓溪停住了敲门的手,谨慎的戳了一个小洞,往里面偷偷的看着,由于视野范围太小,她只能看着衣衫不整的籽儿正在床榻上躺着。 而上面覆盖的那衣料……是玄墨的衣服。 才刚刚确立关系,就做出如此不齿之事,未免也太过火?! 韩晓溪这暴脾气腾的一下就上来!怎么会忍的住? 咚的一脚利落的把门直接踹掉了,哐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顿时烟尘四起。 刚恢复神智的籽儿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往被子里钻,韩晓溪冲进来才发现。 籽儿身上的人是侍女,而那衣料确实是玄墨的,他真的来过。 …… 那他人呢? 无缘无故放她鸽子,还有理了是不是? 她活活等了玄墨一晚上! 韩晓溪怒气冲冲的想往外走,便被籽儿叫住了。 “等等!” “你想怎样?” 韩晓溪现在可没有耐性跟籽儿打太极,她现在只想冲到玄墨面前问个清楚。 “别急嘛,你家夜王大人刚刚可就在这呢,你就不想知道他与我说了些什么。” 籽儿的语气里尽是得意,似乎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韩晓溪还不知道。 韩晓溪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她转过身来,脚踩着刚刚踹掉的门板,对着籽儿说道。 “我管你说了什么。” “玄墨说,他想和你解除婚约,立我为夜王妃。” 籽儿轻笑着,讲出了最动人的甜美话语,那语气里的婉转温柔足以让无数男人沉醉。 韩晓溪看着媚笑的籽儿,眼里像是长了芒刺一般,痛得有些睁不开。 “你胡扯!” 韩晓溪才不会被这种鬼话蒙骗,她用织雾一读便知道这是假话。 “你把门装上,我便告诉你玄墨去哪里了,不然你连找都找不到他。” 籽儿可真是自信满满,可是她完全轻视和低估了韩晓溪的水准。 韩晓溪像是会被威胁的人吗…… “哼。”她从鼻子里发出了闷哼声,然后转身离开,再没给籽儿纠缠的机会。 籽儿手都快攥得发白了,抱着手里的被褥,怒吼着让侍女快点给她更衣。 韩晓溪身上可是有玄墨的部分精魄,想要找到他还不简单吗? 不过,这需要刻意的唤出自己的黑暗之力,这恐怕会引发灵力的逆流暴走,她必须谨慎谨慎再小心。 她将自己的织雾凝练于指尖,轻轻点在胸口,以织雾作引子召唤剩下的黑色汁液冒了出来,随后飘散在空气中,寻找着玄墨的痕迹。 她刚做完了这一切,便发现了一个令人讶异的事实。 玄墨的踪迹竟然出现在了很远很远的极光山脉,以这样的距离不可能用瞬移术快速到达,那恐怕是要通过后院的时空门才可以。 韩晓溪当即决定跟着灵力的指引前往,没有玄墨来解除封印,以她自己的灵力要多费很多的功夫,可等到她解除完毕的时候已经过了许久的时间,她甚至不知道玄墨是不是还在那里。 没有办法,也只能一试了。 她硬着头皮触碰了那颗罗盘按钮,紧接着将她吸进了疯狂的时间漩涡之中,传送出来的时候狠狠的砸在了某个不知名物体的身上…… “哎呦!” 第一百零八章 我就在这旷野之地要了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谁能想得到穿梭过来,刚好踩到地面上的酒坛子,而这酒坛子上下又摞着碗碟,其上又反复垒了酒坛,这从上看下来就像是酒坛塔一样。 韩晓溪刚刚好在这个酒坛上方穿梭过来,在上面好好的跳了一出杂技,然后迷迷瞪瞪的就摔了下来,刚刚好砸在了玄墨的身上。 她找了他一晚上,去了好几个地方,她还没开口抱怨,就被眼前的男人一语致命! “韩晓溪!”他醉醺醺的,都有些口齿不清,“你被开除了!我不要你做我的未婚妻。” 韩晓溪还有点懵,这么快就要过门了吗。 由未婚妻转成真正的夜王妃,这是不是有点快。 她谨慎再谨慎的牵起玄墨的手,然后开心不已的准备说我也愿意,结果却听得他下一句话。 “滚。” 哎,不是,她找了他一晚上,然后他让她滚。 “你把话说清楚,你今天晚上为什么没赴约。” 韩晓溪才是一脸懵的那个,她强烈的质问口气也惹恼了玄墨。 “我今天晚上为什么没赴约,该问问你,为什么今天故意和媗儿会面,你们两个究竟在合谋些什么?” 玄墨那眼神里多了一抹受伤的情绪,他仰面坐在地上,不肯看韩晓溪一眼。 身边是刚刚韩晓溪砸碎的无数酒坛,他就混迹在其中,早失了他夜王的形象。 难怪他一定要躲这么远。 “我合谋些什么,夜王殿下,请你动动你的大脑,我们俩可是情敌,我们怎么会合谋呢?” 韩晓溪现在是欲哭无泪,她蹲在玄墨的身旁,气愤的踢着瓦坛碎片。 “你们是情敌,情敌会坐在一起吃火锅?有说有笑,你们会是情敌?” 玄墨这话说的,让韩晓溪一口老血差点憋死在喉咙。 “你爱信不信,今天是媗儿来找我,她被监视了,野王被屠了一族,正伺机找你报复,她担心你,怕你有事应付不了,便说让你有事可以找她。” 韩晓溪带完话就气的想走,刚转身就被那熟悉的黑色汁液捆住了脚,活像一只倒扣的茶壶,她气愤的叉着腰。 “你还真的很会编。” 玄墨嘴角浮现了冰冷的笑意,看得韩晓溪皮骨都发毛。 她说的都是实话,而他为何不信。 虽然酒精降低了夜王的法力控制,可是他强大的黑色汁液依旧比韩晓溪的灵力强上许多,任她如何挣扎,都没有意义。 韩晓溪索性直接坐在了泥土飞扬的地面上,偏不要看见这个疑神疑鬼的男人。 她倔强的将头拧过去,下一秒,又被瞬移过来的夜王大人用手指掰了回来,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白皙的小脸,玄墨怎么都下不去手。 “你可知道,背叛我会有什么后果。” 玄墨的薄唇里吐出了带有浓烈桂花酿香气的味道,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而冰冷。 “夜王大人,我背叛你什么了?” 韩晓溪将肺里的呼吸全部吐出,生怕自己在下一秒被气死,用尽最后的理智冲着玄墨说道。 “你知道吗,我最恨别人背叛我了。” 这上一句和下一句根本都不是说的一个问题好吧,韩晓溪还没来得及回答,玄墨就已经将她吊在了悬崖之上。 双手上的紧紧束缚,也成为了她唯一的生之希望。 玄墨将死亡镰刀取出,在手上快速的旋转摆动,直挥了一下便直逼韩晓溪的脖颈。 韩晓溪的如墨长发被削断了不少,细碎的发丝随着清风飘动,而后消失在脚下的云雾之中。 她淡定的看了眼脚下的悬崖,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她眼神里尽是落寞。 她猜想,玄墨不是那么容易会被鼓动的人,他变成如今这样定是有决定性的原因或者证据,再加上一些蛛丝马迹印证了猜想。 “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何背叛你。” 韩晓溪轻笑着,那红唇像是在讲最致命的话语,她脸上出现了从未出现过的鬼魅表情,那神情像极了栖雅一般。 玄墨还真的被她的演技骗过去了。 “你说。” “但你得先告诉我,是谁给了你证据。” 韩晓溪就想知道是谁戳爆了她的轮胎。 “这重要吗?”玄墨手持镰刀,逼近了韩晓溪脖颈的白皙肌肤,划出了细细的红痕,血色渗出像是盛开的曼陀罗花,引诱着他不断靠近,“好吧,死到临头便告诉你,是媗儿。” 韩晓溪突然就明白了,媗儿为何今天会找她去吃饭,为何故意在玄墨到来之前,为何去问那些问题,原来她的城府可一点都不浅。 是自己大意了,竟然被摆了一道。 韩晓溪轻笑不止,那刺耳的笑声像是在玄墨的鼓膜上刺挠,他越发嫌她吵闹。 她就是一个应该被丢掉的垃圾,以往的他杀人也不会犹豫,不知今日怎么,镰刀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漆黑的光芒不肯接近她的肌肤分毫。 “好,夜王大人,你不是应该杀了我吗?” 韩晓溪得意而猖狂的笑着,她笑玄墨不信她,她笑自己的愚蠢,她笑自己千算万算还是防不了这暗剑。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我就在这旷野之地要了你,不是更好。” 玄墨将镰刀放置在身后,便迅速被他的灵力吸收,直至消失不见。 而后玄墨漂浮在空中,就在这悬崖之上,撕开了她的衣衫,破碎的外衣即刻化成了碎渣,沉入了底下的云雾里,消失不见。 韩晓溪不怕死。 可真的很怕这种羞辱。 “不要!” 她想要护住自己的外衣,可根本没有手脚可以使用,她紧咬着下唇,眼里接着泛出了泪花。 眼看韩晓溪的泪滴落在了面颊上,玄墨又有些不忍,他将里衣扯至胸口,便再没有往下脱。 他轻轻用拇指拂去了那晶莹剔透的泪珠,而后用薄唇吻了上去。 他最信任的人,除了地藏王,这世上便只有韩晓溪了吧。 这女人,到底为了什么背叛自己。 “你说,到底为什么背叛我。” 玄墨身上混合着浓烈的酒意,熏得韩晓溪的神智也愈发朦胧,她慌乱的往后躲,可身后就是粗糙的岩石,再没有处可以逃离。 这种时候了,哪还需要骗他。 “我没有背叛你,你要我说一万遍,我也没有背叛你。” 韩晓溪略带哭腔的喊出了这些话,她拼尽全力的喊着,可眼前的男人却丝毫没有相信她的意思。 “没有?” 玄墨笃定的事实,只是自己想要相信的事实。 他将黑色汁液凝聚在指尖,制作成了兽王一样的利爪,而后轻轻抚摸了韩晓溪的肩膀,便留下了丝丝血痕,只需要他稍稍用力,她现在立刻就会被分尸成细碎的肉块。 “没有!” 韩晓溪声嘶力竭的喊着,声音回荡在空荡无人的极光山脉,飘散的云雾围绕着山涧,围绕着她暴露的肌肤,跟着一起颤抖…… 玄墨将那利爪轻轻旁边一挥,韩晓溪的长发瞬间被斩断,剩下的发丝顺着她的肩膀滑落,也跟着一并消失。 “你真当我不敢下手?” 玄墨的阴狠是她没见过吗,他可是夜王,这世间最冷面无私之王,秉承公义之道,处罚世间罪恶,他有什么不敢下手的。 “夜王殿下,若你敢下手,你刚刚不就下手了吗,还用这样几番威胁我?” 韩晓溪肆意的笑着,她主修的可是读心之术,虽读不得夜王的想法,可也能感探他的情绪。 玄墨的心疼、惋惜、犹豫,她都看得见。 玄墨下不了手,可有人能下手。 玄墨打了个响指,身侧便出现了一位灵将,他就这样在悬崖之上,开启了审判会。 “给我打。” 玄墨闭着眼漂浮着站在空中。 那灵将手持沾了凉水的灵鞭,狠狠的抽向了韩晓溪的身体,那单薄的里衣很快就被锋利的红痕撕碎,她却隐忍着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真想不到,这首席司判的意志这么厉害。 那灵将打得手都酸了,韩晓溪还是紧咬牙关,绝不改口。 玄墨听到那鞭子划过风的呼呼声,就像是一鞭一鞭抽打在自己的心上,尽管他还是保持着一副冰山脸,可他还是叫停了。 “住手。” “怎么……”韩晓溪声音比刚刚虚弱了许多,灵力刚刚恢复,又受灵鞭鞭打,她到底有几条命可以作,“夜王殿下舍不得了?” “你到现在还嘴硬,我是说,换我打。” 玄墨从灵将手里夺过皮鞭,狠狠的抽打着韩晓溪的身体,她因剧烈的疼痛而弓起身体,看得一旁的灵将都有些头皮发麻。 血色浸透了里衣,灵鞭还会损坏她的灵力回路,她现在愈发的虚弱,从血液里飘散出来了些许的织雾,代表着她的灵力溃散。 韩晓溪的头低垂着,泪已经顺着发丝流干,发丝黏黏的粘在脸上,她也没办法用手拨开。 玄墨发现这招没有用,便让灵将走开。 紧接着,他紧贴着韩晓溪的身体,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上会沾上多少血液,用手指紧紧摄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确认她是否还清醒着。 韩晓溪的意志力属实顽强,就在这种时候,她还是有着那清澈不乱的眼眸。 玄墨几近是祈求着,对韩晓溪说道。 “你承认……不好吗……” 第一百零九章 如你所愿,我就为你禽兽一次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愈发虚弱,嘴角还挂着那轻蔑的笑意。 仅仅是一个误会,便将他们的关系由此打碎,更别提日后两个人要一起共度风雨,携手走过这一生。 还有无数的坎坷险阻在等待着两人,如此便被奸人得逞,也是活该她落得这般地步。 韩晓溪从带着血腥气息的牙关里,挤出了微弱的字句: “偏不。” “韩司判……你就承认吧,别自讨苦吃了。” 灵将在一旁也看不下去,小声的劝说着,虽然这是屈打成招,可夜王的狠毒手段是有目共睹,斗下去绝对占不到便宜,他手下就没有不屈服的案犯。 玄墨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他便知道是自己多嘴了,连忙作揖退下,随后消失。 只剩下玄墨与韩晓溪,在这旷野无人的悬崖之上,他贴着她满是伤痕的身体,对她几番肆虐。 “你还想挨鞭子吗?” 玄墨本以为自己对背叛者绝不会心疼,可确实在心底的深处,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一起紧紧抽动。 玄墨冰冷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温柔,他声音也放轻了许多,举着鞭子的手微微颤抖。 高扬的鞭子像是抽打在韩晓溪的心上一样,她心里的苦涩与悲伤交织在一起,再不想言说一句话。 与不相信自己的人沟通,就是说多少句,也都没有用。 真话,她早就说过很多次了。 “……”她倔强的沉默,更让玄墨气恼不已。 玄墨气得紧咬后槽牙,黑色的战袍随着悬崖之上的凌风飞舞,漆黑汁液也跟着一同狂舞,他往后两步。 “这是你逼我的。” 玄墨用右手简单的打了一个响指,便看紧紧捆着韩晓溪手臂的绳线开始了断裂。 她似乎在用这短暂的缓冲瞬间,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现在就要去悲壮的赴死。 底下就是深不见底的云海,可她的笑颜却丝毫没变,最后的话语她没有说出口。 但从唇语看来,那就是: “我爱你。” 所以,死在你手下也没有关系么。 韩晓溪的身躯迅速的掉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坠入了浓密的云雾之中,她凌乱的短发在空中飘散,因伤口上的血液过于粘稠,黏在脸颊之上。 看来,不能死的很体面了。 她等待着自己坠地的那一刹那。 玄墨看着掉入深渊的韩晓溪,他本想就此离开…… 呵。背叛我,还说爱我。 那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掉。 玄墨轻点足尖,便出现在了韩晓溪的身侧,紧紧的抱住了她微凉的身躯,他的体温比她还要低许多,引得韩晓溪小小的战栗了一下。 她本能的扶住了他的肩膀,还以为此事终于有缓和的结果了。 可没想到,这无情的男人可远比她想象之中还要更…… 冷血。 韩晓溪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玄墨将自己带到了地府的校练场。 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现在立刻充军? 别闹了,地府也没有女兵的制度吧。 玄墨直接将她丢在了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她随着黄土还滚了几圈,短发与衣裙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 她突然明白,玄墨要做些什么了! 她惊慌失措的想要往前爬行,因为灵鞭破坏了灵力回路,织雾很难被凝聚起来,所以她现在几乎等同一个无灵力的废物。 万万想不到自己从首席司判,沦落到做营姬的一天。 绝不!宁死也绝不受这屈辱。 她拖着残破的身躯,触目惊心的疮痍遍布白皙的身体,每一个爬行的摩擦都会连带着骨肉一起跟着疼痛。 韩晓溪紧咬着牙,也没有喊一声疼痛,忍耐着想要逃走。 而这点想要挣扎的行径,在夜王殿下面前可真是如蚂蚁爬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韩晓溪眼里飘出了泪花,他真的这么绝情,要让她这样吗? 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她的唇色愈发苍白,急促的喘着气,为即将到来的事情而恐惧着。 眼前的男人不再像是那个冷面的温柔之人,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原来怀疑真的可以毁掉所有的一切。 韩晓溪身体微微颤抖,可还是逃不过玄墨的掌控,镰刀啪的一声钉在她手指旁的地面上,警告她再往前一寸,就是粉身碎骨。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不说。” 玄墨饶有兴趣的站在镰刀上,对着地面上臣服的韩晓溪宣告着。 “……” 韩晓溪心有伤痕,已是绝望不已,现在承认又有何用,她再如何解释,他不也是不信吗。 “好。” 玄墨冷漠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远处操练的灵将,宣布着今天最诱人的甜点福利。 “今天抓获了一个地府的背叛者,是一个貌美的女子,”说着,玄墨走下了镰刀,蹲在韩晓溪的面前,将她的小脸粗鲁的抬起,“不如就共享给大家,以作慰、问、吧。” 慰问?! 真想不出这个男人竟然会有如此恶毒。 韩晓溪心感觉到了撕裂一般的疼痛,里面混杂着对他的情意,对他的爱,对他的崇拜,在这一刻被全部粉碎。 “好——”灵将从未品尝过如此福利,犹如恶鬼捕食一般从远处冲过来,像是千军万马过境一般,震得地面都跟着颤动。 当无数只手触碰到韩晓溪衣衫,将她仅剩的里衣也一并撕碎的时候,露出了白皙的裸背,上面还有玄墨那日随意挥毫留下的墨迹…… 玄墨。 那是他曾经写的。 至今已经时隔了多日,怎么也不可能没有清洗掉,真的是她刻意留下的吗。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她。 就在这犹豫之间,那些灵将的手指已经肆虐在了韩晓溪的肌肤上,他们从未见过这像果冻般的剔透身体,更像是恶鬼在品尝极美的盛宴,让韩晓溪发出了致命的哀嚎。 真的是生不如死。 玄墨下意识的发动了瞬移术,带着韩晓溪逃离。 由于瞬移术通常对自己才能使用,玄墨将韩晓溪也一起带走,还是耗费了巨大的灵力,他也需要休息一下。 他背靠着地府大殿的门,喘着粗气。 韩晓溪像是被撕碎的洋娃娃一样,晶莹的眼神显得愈发灰暗,仰面躺在地面上,任由地面上的湿露将发丝全部打湿。 墙面上恰好滴滴答答的落下水滴,正对着韩晓溪的脖颈,水滴顺着她的肌肤划过了绝美的弧度,再融入了地面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犹如她有来无去的爱情,在这一刻全部都死掉了。 韩晓溪微微侧身蜷缩,正巧将那裸背展现给了玄墨,她不知他是因为这个才放过自己的,她像是小女孩一样微弱的抽泣着。 玄墨用纤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些字迹,却发现那字很容易就会被水滴吞噬变得模糊,可她却一直保留着。 她就是以这样别致的方式,一直爱着他吧。 “溪儿……” 玄墨突然像是酒醒了一般,忽然明白了韩晓溪说的一切都是真话。 那真实的墨迹就晕染在了破碎的白布衣衫上,顺带着也将玄墨的手指也一并染黑。 墨迹很好清洗,可这破碎的布娃娃,又需要什么才能重新拼凑呢。 “滚。” 韩晓溪带着哽咽的声音,更让玄墨心有不忍。 她只留给了玄墨这卑微的背影,刚刚的倔强与坚强全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可怜的小女孩躺在湿滑的地面上。 玄墨将颤抖的她打横抱起,不顾她身上的泥土与水滴,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夜王宝座之上,水滴顺着精雕细琢的宝座滑下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水滴却沾湿了所有的被褥,冰凉不已的触感更夺走了她不少的体温。 发觉她的体温过低,玄墨想要将衣袍拿给她,却发现落在了籽儿那里,只能勉强用灵力加热体温,来带给韩晓溪温暖。 他刚想用温暖的手触碰韩晓溪,遭到了她激烈的愤怒反抗,她几下挣扎不过,拗不过玄墨的力道,情急之下,一巴掌打了上去。 “啪——” 清亮的耳光声响彻在了地府的大殿,声波无情的撞击了墙面,再又回弹至耳膜。 韩晓溪抱着那些破布,用最疏离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 她深呼吸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可根本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缩在座椅边角,紧紧抓着旁边的扶手,她却又无处可逃。 “溪儿……” 玄墨没有在意这一巴掌,这是他活该。 最让人心痛的是,韩晓溪眼神里的落寞与决绝。 他好不容易与她在一起,她就这要这么丢下他了吗。 他知道他不配让她原谅,可是…… 他一遇到韩晓溪的事情就失去理智,千万年来都没有出过错的夜王,在她的事情上一再犯错。 甚至用了最卑劣的手段来威胁她,伤害她。 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好自私…… 他不想失去她。 “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韩晓溪嘴角还是挂着那抹冰冷的笑意,比玄墨的冰山脸还要更加决绝。 她努力压抑着、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想要装出一副绝不会受伤的模样,可她也跟着一起疼痛着。 胸口的黑玫瑰封印愈发变得黑亮,像是压抑的力量要破口而出一样,跟着她心底里的血脉起伏而澎湃。 “不可能!你休想逃脱我。” 像是想用尽最后的力气留住韩晓溪,玄墨将她从边角抓了过来, 让她伏在自己的胸口,再次肆虐在了红唇之上。 韩晓溪的泪滴混合着悲愤,愈发的咸涩,她激动的咬了玄墨的唇,血腥气味被剧烈的动作晕染开来,可都停止不了他的发狂。 趁着喘息的功夫,韩晓溪终于找到了呼吸: “你这个禽兽!” “如你所愿,我夜王万年清名,不妨就为你禽兽一次。” 第一百一十章 饥渴难耐,更需酒精“助兴”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深邃的眼眸里像是有着千年的寒冰,阴狠的散发着冰凉的气息,隐匿的温柔随之消失不见,他体内的热量叫嚣着,熨烫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身上破碎的衣衫再不能阻挡他,韩晓溪因他的过度侵略而战栗,慌张着挥舞着双手,又想要再赏他一巴掌。 玄墨怎么会再给她一次得逞的机会,利落的钳制住了嚣张的小手,将她的双手举高,动弹不得的韩晓溪又发动了腿脚攻击,直踢他不可过审的部位。 韩晓溪因剧烈的攻击,心儿怦怦直跳,胸部不断的起伏着,愤怒在心胸中交织不断,却带着一种令人羞耻的莫名情愫,她似乎有着莫名的期待。 韩晓溪灵力受挫,身手也变得缓慢许多,玄墨轻而易举就将她“顽皮”的进攻尽数挡下,还用大腿将她的腿也一并钳制,她再没办法张牙舞爪。 “想不到,堂堂夜王竟然是只恶心的禽兽。你给我从祖宗身上起开!” 韩晓溪用自己想到的最难听的话语,对着玄墨口吐芬芳。 见韩晓溪如此全神贯注的“祈求”,玄墨若是不如她的愿可有些不太好,他一手将韩晓溪的双手钳制,随意将桌面上摆放的桂花酿酒坛拿了过来,然后将那剩余的桂花酒酿尽数倒入了自己口中。 这种时候还忙着喝酒? 韩晓溪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心里充满了满满的疑惑。 然后看着那张俊脸愈发离自己越近,等到她意识到,已经来不及逃离了! 玄墨的薄唇简单直接的吻上了她的娇嫩红唇,用手强迫她的头扬起,仰面的姿势更让桂花酒酿全都流入了她的口中,他霸道的钳制不允许她浪费一滴。 倾然灌入的酒酿气息夺走了韩晓溪的神智,嘴里的血腥气息一扫而空,只剩下淡淡的酒香,回味无穷。 那味道就像是一把浓烈的火,烧至韩晓溪的心尖,又进入了胃里,让她的身体由冰冷重回了火焰的巅峰,犹如烈火正在灼烧一般。 这酒酿成功的激活了韩晓溪的身体,剧烈的痛感也紧随而来,刚刚的鞭挞与酒汁混合在一起,身体上的痛楚让她脸色愈发苍白。 而且,这酒汁可不是什么低度果酒,这是真材实料的烈酒! 韩晓溪感觉自己的喉咙被烈酒灼烧,倒吸着气却又将更多的酒汁容纳入了口腔中,酒精太过浓烈,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过多的声响,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做出了一些扭动,想要缓解这痛楚。 玄墨凌厉的双眸自上而下,审视着眼前“饥渴难耐”的女人。 他本是想用这酒酿让她缓解一些寒意,可未曾想到她会呈现出如此稚嫩的动作。 仅剩的酒汁也被强迫吞下肚去,剩余的晶莹酒汁从她的嘴角滑落,顺着白皙的肌肤一路向下滴落…… 她虚弱的身体,再难经受得住他的折磨,韩晓溪苦笑着,凌乱的短发只至齐耳之处,沾染了酒汁与血液,变得肮脏不堪,可却又让她有了一丝禁欲之美。 微嘟的水嫩红唇上有着他刚刚肆虐过的痕迹,虚弱的眼神愈发妩媚,她似是癫狂了一般,竟然伸出了裸露的手臂,在玄墨的胸前游走。 不知是太多的酒精扰乱了她的神智,还是她又盘算着什么心计,她这诡异的举动可不同于往常。 玄墨似乎是嗅到了危机的气息,眯着那细长阴鹜的眼眸,谨慎的观察着眼前的女人。 “怎么,夜王大人不是想要禽兽一次吗?那你答应我,我陪你欢度一夜,你便放我走,如何?” 韩晓溪吐气如兰,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他的身体,脸儿变得又红又烫,她有些害羞,可还是努力学着他抚摸她的方式,用柔软的小手轻轻碰触着他的脖颈,指尖在他的面颊上流连,模画着硬派的下巴轮廓。 紧接着,她用白皙的藕臂牢牢的圈住了他的脖颈,却感觉到了玄墨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 莫非是她做的哪里不对? “夜王……大人……” 她呼出浓浓的桂花酿气息,显然已是半带醉意,她看不到阴影之下的玄墨眼眸,里面透露着什么黑暗色彩。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大眼睛媚态十足的眨着,所有的勇气都要用光了,他还是无动于衷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玄墨冷冷的问她,用紧绷的理智回归清醒,现在的韩晓溪与刚刚截然不同,她那么恨他,又怎么会主动委身于他。 “我只想要你放过我。” 韩晓溪青涩的触碰着他,红唇上染上了一抹苦笑,像是苦菊一般,带着浓烈的苦涩滋味。 “这辈子都不可能。” 玄墨不假思索的答道。 就算是韩晓溪背叛他,他也绝不可能放手让她走,这其中的缘由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但绝不会放手。 玄墨想到她会离开,再也无法见到她,他就有种莫名的心痛和愤怒,反射性的收紧了手上的钳制,捏得纤腰上都有了红痕。 “只要你得到我,你就对我没有兴趣了,不是吗?” 无需玄墨的钳制,这次韩晓溪主动的躺在了他的怀里,可那清澈的眼眸里已失了神,就像是一块破布娃娃,衣着褴褛与垃圾相比没有什么差别。 “呵。天真的女人。” 玄墨从鼻子里发出了轻蔑的声音。 韩晓溪的主动给了他可乘之机,送上门来的蛋糕哪有不吃的道理? 他如黑豹一般,火速接手了主动权,同时是在宣告着他的占有,圈住了韩晓溪纤细的身子,再度用狂烈的吻席卷了她的红唇。 交融的桂花酒酿在口腔中发酵,似乎就是酒精刺激了彼此的本能,他手臂强壮有力的环住纤腰,她只能跟着他感受着种种的刺激。 他的吐息愈发滚烫,韩晓溪因空气的寒冷与他热烈的吻,在热与冷之间徘徊着、颤抖着。 在黑玫瑰封印发作的前夕,玄墨用最后一丝理智抽离开来,将韩晓溪直接从榻上丢到了湿滑的地面上。 他站直身体,又用手背将嘴上的酒酿全部擦净,似是嫌弃她太脏,用手帕仔仔细细的再次擦拭着。 他冷如寒星的眼眸,配上深刻的五官看起来更加严酷,他以高大的身姿俯视着地面上的韩晓溪,看着她不断的喘息着。 以夜王之名,肆无忌惮的宣告着: “背叛我的人,我夜王从不会放过。这件事情我迟早会查清楚,查清楚之前你就关在行宫中,记得休息好,随时准备在榻上侍奉我吧。” 玄墨轻飘飘的将手上的手帕扔在地上,然后又用金属战靴踩了又踩,践踏着她仅剩的那一点点自尊。 玄墨取了旁边的长袍,直接盖在了韩晓溪的身上。 等她再将长袍取下,已看不到玄墨的身影了。 她被前来迎接的侍女送回了行宫,她自己有自己的院落,因而不必担心会遇到籽儿或者火菁。 她现在的脑子里想不来太多的事情,今日的冲击还需要她好好的缓一缓。 “韩司判……”侍女有些怯懦的唤着。 “不必这般唤我,叫我晓溪便好,或者韩姑娘也可。” 韩晓溪心理足够强大,就在这种时候,还可以装作平若无事,她淡定的与侍女聊着天。 “韩姑娘,沐浴已经准备好了。夜王大人要求我把原话传达给您,让您务必清洗干净肮脏的身体,等待他夜晚回来享用。” 侍女是怕她会伤心,但又因为夜王的命令,不得不传达信息。 看韩晓溪没有答话,侍女自作主张的想要安慰她。 “姑娘,夜王大人许是在气头上,您大可不必在意……” “不,我没事。”韩晓溪心里有数,“稍等我就去沐浴,待我拿件换洗衣服。” 她在那种紧要关头,还可以用这种招数让玄墨尽早离开,她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不然,在那种时候她不失身才是奇迹。 她这就是以进为退,而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以玄墨的性格才不会再来动她,她大可放心沐浴。 韩晓溪优哉游哉的拿了衣物,跟着侍女去沐浴,将脸上身上的泥土一并清洗干净,恼人的异味也随着沐浴之水离去,她闻着桂花瓣的清香,感受到了难得的心旷神怡。 背上的墨汁也被彻底清洁干净,韩晓溪心里百感陈杂。 若是平日里的她,摆脱这么一个阴狠男人,那不过是割袍断袖而已,以她的性子离开便是离开,不会有多一点点的犹豫。 可未曾想过,她竟然有些舍不得这个男人,心里为这份羁绊而感到了浓烈的悲痛,纠缠着自己。 韩晓溪随手清洗着发丝,惋惜的看着断裂的发尾,如墨的长发已消失不见,跟着一起沉在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清洗的时候,她意外的发现了胸口的黑玫瑰封印变得愈发鲜亮,似乎像是即将盛开的花苞,正在积蓄痛苦的能量。 她在水中握紧了拳头,手指也紧跟着变得发白。 在这种时候,自然有人想要跟上来踩一脚,不速之客就这么快到来了。 “哎!籽儿姑娘您不能进去!” 外面的侍女紧张的拦着,可籽儿说到底也是神医,灵力等级并不低,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个侍女打倒在地,径直冲了进来。 身旁的侍女想要挡在韩晓溪身前,韩晓溪却伸出了手轻轻的拦住了她。 她白皙的身体隐匿在水中,上有花瓣遮掩,籽儿冲到了她的面前,肆意的嘲笑着被玄墨踩进泥底的韩晓溪。 籽儿那锋利的言语没伤到韩晓溪,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贱婢,你知道什么叫做自讨苦吃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怪我太粗鲁,你那里还疼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不知道该笑还是应该骂回去,籽儿感觉就像是贾贵妃的低配版,她这台词功底实在是太差了。 张口就露了狐狸尾巴,还要别人装作看不出来? 若是媗儿和籽儿联手,那确实是可以将伪造的“证据”很快的递到玄墨手上。 籽儿就住在行宫里,而那时候她故意让玄墨来探望她,然后把证据交给玄墨,这一切都理清了。 韩晓溪将小脸埋入水中,飘散的桂花瓣顽皮的浮在一旁,被她吹起的小泡泡弄得上下翻滚。 她在水面下隐忍着笑意,然后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白皙的肌肤上沾着晶莹的花瓣,混合着淡淡的香气。 湿腻的短发粘在脸上,却更显得她的小脸俏丽几分。 不曾想,这个女人留短发也竟是这样好看。 籽儿也跟着晃了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扮演的是恶毒女配的角色。 她起手便将沐浴桶劈开,金色的灵力随着水滴一同飞舞,无数的金色光珠由她的指尖挥散而开。 韩晓溪似乎是早有准备,拉过一旁的里衣迅速裹上,虽然没有来得及擦拭身体,但总要比衣不蔽体强一些。 多亏了玄墨的精魄补给,她身上的灵力回路恢复的很快,鞭痕已经有了愈合之象,虽然无法碾压籽儿,但也足以应付她的进攻。 韩晓溪双手合十从中央打开,翻手便凝聚了浓烈的织雾,原本清澈的瞳孔也在一瞬间变为了可怖的白色,周遭的木板引剧烈的灵力波动而跟着震动,织雾风暴即将来袭。 籽儿想趁着韩晓溪施展织雾之前,发动致命的进攻,却未曾想,韩晓溪的【遗失奇迹】竟然可以在一瞬间直接展开。 被上古神器的防御壁弹开,籽儿就是有再强的灵力也不够消耗的,她下意识想要后退。 不过,韩晓溪可不是这么仁慈的人。 你若不招惹我,我不会主动去害你,但你若步步紧逼、处处陷害,我也绝不坐以待毙。 韩晓溪的瞳孔中蕴含着浓烈的织雾,比之前的她愈发强了些,再加上她努力提升的敏捷性,挥出的一掌比想象中要更快。 籽儿还未完全闪开,便被韩晓溪一掌击中了胸口。 籽儿以破釜沉舟之势,踢起一脚想要回击,韩晓溪轻而易举的用手臂格挡开,旋转身体来了一个漂亮至极的回旋踢,正中籽儿的腰部。 混合着织雾的力量加强,韩晓溪这一击对籽儿造成了前所未有的重创,籽儿直接被踢出了二层楼外。 本以为,这就已经结束了。 一旁的侍女躲在角落,生怕自己被波及,还想开口对韩晓溪说,劝劝她别把房子拆了,毕竟这院落也是修建了有些日头了。 那侍女嘴里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劲风挡了回去,再睁开眼,眼前已没有人影了。 她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正发现韩晓溪利用织雾作细线,借助栏杆用力,快速降落在了籽儿身旁,毫不迟疑的将籽儿牢牢摁在了身下。 翻飞的里衣也就是能勉勉强强遮住臀部、大腿根,白皙的长腿遗漏在外,韩晓溪赤着脚站在地面上。 墨色的短发还在滴水,上面沾着的几瓣桂花也跟着掉落下来,正落在了籽儿的脸上。 韩晓溪单膝跪地,手撑在籽儿的肩膀上,还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落了那碍眼的桂花瓣。 “你刚刚,说谁是贱婢?” 韩晓溪嘴角挂着粲然的笑意,像是在温和的描述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话语之中暗藏着翻滚澎湃的黑暗情绪,籽儿也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得到。 韩晓溪与之前的她变得不一样了,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破败的洋娃娃强行被拼凑起来。 她浓密的白色织雾虽然愈发强大,可其中混杂了不一样的东西,可籽儿也不知这是什么。 籽儿自知自己技不如人,按照媗儿所说,韩晓溪被玄墨用灵鞭伤至灵力回路,断不可能在如此时间内恢复,她此时来刺杀便会轻松得手。 可未曾想过,夜王的精魄竟然成为了韩晓溪不死的护身符。 是她失算了,那就要愿赌服输。 “你杀了我吧。”籽儿到最后还是那般不屑的模样,根本不打算屈服于韩晓溪。 别忘了,韩晓溪可是曾经的首席司判。 对犯人审问,利用心理达成目的,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只见韩晓溪左手向空中一挥,白玉烟斗便出现在她手上,她用灵力进行变换,使其变为了一把短刀,刀刃闪着冷冽的寒光。 她将这短刀轻轻放在了籽儿的面颊上,划出了纤细的红痕,籽儿的呼吸愈发紧促,原本淡定的伪装全被这短刀划破,暴露得淋漓尽致。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籽儿可不擅长应对这些事情。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把你害我的,统统拿回来。” 韩晓溪将那短刀轻轻刺入籽儿的肌肤,痛感迅速传遍了她的心底,籽儿张着大嘴喘息着,还不肯松口。 韩晓溪只能继续说道: “还不求饶,那好,你知道我有个好朋友火菁吧,她最近拿了地府的特权,可以使用仿人面具。我有些事情呢,做的不太好惹她生气了,你说我要是送她一个仿人面具,她会不会……原谅我呢?” 韩晓溪说着就将手上的短刀又刺进了几分,籽儿生怕自己变成像尸语者一样的无脸怪,只剩下骷髅面容,照镜子都要吓死自己,想想就足够恐怖了。 籽儿赶忙说道:“韩司判,司判,你说,我们还可以谈谈。谈谈就好了,真的,谈谈吧。”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韩晓溪将短刀抽出,但还是搁在了籽儿的颈间。 “你魔界的身份夜王早就知道了,你也别妄想着再以那神医的身份呆在他身边打探情报了。所以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阶下囚,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样子,我之前为你解除魔咒,只是为了让你来帮我接一下火菁的腿骨。” 韩晓溪的意图很鲜明,她没有杀掉籽儿就是留着她有用,毕竟她是天下无双的妖族神医,若是随意丢弃掉真的太可惜了。 “我……凭什么要帮你。” 籽儿心不甘,情不愿,恨不得吃了韩晓溪,还要帮她干活。 “现在的你,拿什么讲条件。” 韩晓溪眼神锐利,看得籽儿毛骨悚然。 籽儿之前觉得韩晓溪外表温柔娇小,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低估她了,未曾想她实际上非常聪明机警。 难怪可以稳坐地府首席司判的位置。 籽儿感觉到了屈辱,可还是不得不点点头,韩晓溪这才将她放开,退开两步,小脚上沾满了泥土。 韩晓溪沮丧的嘟囔着,沐浴桶被籽儿劈坏了,一会儿要去哪里再洗澡,这小女儿般的模样与刚刚的阴狠眼神完全不同,籽儿都看得有些凌乱。 韩晓溪整理了下衣衫,对呆在地上的籽儿说道,语气是淡若清风的,可这话语之意就没那么温和了。 “我限你三日之内,治好火菁的腿骨,敢耍心机的话,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韩晓溪就这么赤着脚回了屋,小脚丫踩得满地都是脚印。 韩晓溪皱着眉头,看着脚上的泥土,擦也擦不干净,总不能就这样脏脏的去睡觉,心想着玄墨房里有巨大的浴池,偷偷的去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她将衣服打包好,便偷偷的翻窗溜了出去。 这事毕竟有些冒险,不过很快就会回来,她还是有些心跳加快,像是做贼一样,慌乱的都忘了地上还有一串串的泥脚印,分明是在邀请着别人。 这一串脚印就像是在说:快点来找我吧…… 韩晓溪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脚印留的有些太过鲜明,她走进玄墨的浴池,舒适自在的伸了个懒腰。 上次来没敢逗留很久,都没有发现这浴池还是天然温泉,里面翻滚着适宜的温水,简直是太舒服了。 她俏皮的将腿伸入池水中,洗着自己的脚丫,刚刚的泥土还甩到了大腿上。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洗干净,她正准备回身去换浴衣,就对上了那阴鹜的黑眸。 惊吓过度的韩晓溪像是见了鬼一样,从腿到胳膊都在“触电”,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腿一滑差点又跌回到池子里去了。 玄墨的黑眸眯得更紧了,表情里似乎有着许多的不悦,他高大的身子蹲在韩晓溪面前,像是一只黑熊。 “你就穿着这身在外面跑?” …… 韩晓溪隔了好几秒,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功能。 心里想的根本不是回答问题,是自己怎么一干坏事就被人发现,玄墨他是神算子,还是卜算子,还是脑瓜里安装了天线。 她来不及郁闷,连忙将伪装的言语吐出去。 “你管我,祖宗我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你这个变态!” “所以,你喜欢里面什么都不穿就在外面乱晃?” 玄墨真是一语致命,韩晓溪被气的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小脸儿憋的通红,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遮掩着胸前又遮掩着大腿,小手都不够用了。 “你转过去……” 韩晓溪身体刚好一些,玄墨本来是想来看看她身体有没有大碍,所以才跟过来,本没有想与她再起冲突。 玄墨虽然依旧是冷脸,可还是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去,留给韩晓溪换衣服的时间。 就在这时,他悠悠的又说了一句话,让韩晓溪彻底放弃了抵抗…… “昨日怪我太粗鲁了,你那里还疼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两面夹击是一种调教方式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将眼睛瞪得像铜铃,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快速的套上了外衣,还将小脚丫擦干,穿上了小巧精致的绣鞋。 她手上并没有放松,又将衣袍缩紧了几分,才回应道。 “什么疼不疼了……” 装傻永远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韩晓溪露出茫然不知的表情。 听着韩晓溪像是穿好了,玄墨才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韩晓溪的穿着,看这衣服由头到脚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这才算好。 “打了你一身伤。” 玄墨眼神凌厉,感觉目光似乎能穿透衣衫,直接看到她的心一样,韩晓溪感觉毛孔都跟着一起收缩,她都快忘了呼吸。 “你不是要调查吗,待你查的水落石出,我们再说这件事。” 韩晓溪提起这事来,心里就有百分百的恼怒要溢出来。 她想不明白,就这个脑子进了水的夜王,他平时是那样神机妙算,是怎么在这件事上频频败北的。 说完,韩晓溪绕得玄墨远远的,打算挨着墙边偷偷溜到门口去。 这完全是在老虎眼皮子底下打哈哈,她紧贴着墙面往外挪动,也不能变成苍蝇飞出去…… 莫名的感觉到了愈发灼热的温度,来源似乎是因为一池的温泉水。 其实不然,更像是无名的视线在不断加热,她的思绪也被炽热的温度拨乱,越发变得慌乱起来,呼吸也乱了节拍,只顾着挪动脚步,再到最后夺路而逃。 堂堂夜王大人若是抓不住一个小女子,那说出去可是要让人笑话的。 那长臂一拦,便挡住了韩晓溪的去路,他高大的身体阻隔了通道,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 漆黑的战袍上有着许多灰尘,都有了些许的灰色,韩晓溪避而不谈自己的伤,倒是在言说他的事情。 “夜王大人,公务如此繁忙,可要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韩晓溪现在觉得那院落的床也是非常舒适,她现在只想回去躺着,什么也不想发生。 玄墨可没有放人的意思,他掷地有声的声音更能夺人心魄。 “那侍女没将话给你带到吗,我说了让你洗干净,等着我回来享用,你现在是迫不及待了吗?” 玄墨弯下身自来,居高临下的盯着韩晓溪的小脸,她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水汽,更显得嫩白娇美。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描绘着她的轮廓。 似是因为这陌生的粗糙碰触,韩晓溪的呼吸越发凌乱。 “不是的,夜王大人,是……籽儿来找我,她似乎是被媗儿利用了,才引起了我们之间的隔阂。” 韩晓溪努力抽离自己的理智,避免感情用事影响了自己的分析判断,这是司判的能力所在。 可是,玄墨作为夜王大人,最懂得这些下属的小把戏,他明白是韩晓溪在转移话题。 纵使她是一只老练的老泥鳅,但这招在他夜王面前也只能算是小儿科。 因此,当玄墨下一句话说出的时候,她的理智再度溃散了。 “噢?所以你跑到我浴池里来,穿着那衣不蔽体的简单衣着,不是为了勾引我,又是为了什么?” 玄墨一句话便将话题拉回,而且,他那目光里蕴含着浓烈的深意,像是一把燃烧不尽的火焰,有着浓烈的渴求。 饥饿的野兽正在等待着一顿美餐,她白嫩的脖颈就是最好的食品。 韩晓溪总算是挪到了门边,就差一点点可以逃离了,从身后又被玄墨揽了回去,像是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冰凉的怀抱既熟悉又陌生。 她几个时辰前还在咒骂这个男人被他人左右,做出如此恶心下作之事。 可当他抱住自己的时候,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韩晓溪的身体僵硬,玄墨将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 意外的是,这一次的玄墨将渴求隐忍了下来,他只是安静的抱着韩晓溪而已。 长久的寂静里,只有浴池里的温泉水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讲述着最孤独的寂寞。 在沉寂与悲伤里,突然浮出了稚嫩的低语,不像是玄墨会说的话。 他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倾洒: “我都如此伤你了,你难道不恨我吗。” 按照以往的套路,这时候女主定会大闹一番,与男主和离,从此坎坎坷坷两人再不相见,几番你追我不应,两人虐成一团。 可韩晓溪的情绪却是比想象中要平静的多。 可怕的是,她过于平静了。 “我自然是恨的,可我更恨自己。” 韩晓溪这次没有挣扎,任由着身后的男人抱着自己的脖颈,她还温柔的将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为何?”玄墨也有些不理解。 “若不是我大意,也断不会让媗儿得逞。” 韩晓溪的自责思路让玄墨愈发感觉到奇怪。 “你不应该怪我不信任你吗?” 玄墨有些心疼的揉乱了韩晓溪的碎发,那墨色的长发不见了,露出了精巧的小耳朵。 粗糙的大掌揉着发丝,韩晓溪有些不习惯这样,连忙转过身来,进而又被他压在了湿滑的墙面上。 玄墨生怕她再逃走离开,一寸都不想放开她。 “怪你做什么,媗儿给你的证据定是真真实实的铁证,不然你定会与我求证的。我几番解释你依旧不信,这说明你心里已有结论,按照寻常逻辑分析,冲动之下的夜王大人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我。若是你没有杀我,受过酷刑的我也会被籽儿刺杀,媗儿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韩晓溪有理有据的分析,整个逻辑也是有条不紊,过度的理性使她变得更加强大,可也更让人心痛。 “可是,我伤害了你。” 玄墨将额头抵在她额前,那冷漠的眸光里多了一丝温情,静静的看着韩晓溪的清澈眼眸,她眼里十分干涩,甚至连泪滴都没有出现。 现在是玄墨在陈述他的伤害,而她甚至连防御都不会做。 “站在你的角度,若是我,我也会那样做。只怪我谋算不如人,被媗儿摆了一道。而且你予我已经是恩赐了。 若不是你提携我,我断不可能成为首席司判。若不是你将精魄冒险拆解,我封印早就碎裂被恐怖力量吞噬。若不是你那日心存疑虑,以你夜王大人的神力,我接受全部的触发,恐怕现在已身首异处,就连清白也保不住。 你做了所有你能做的,我又为何要怪你呢?” 韩晓溪的眼眸里似是一片寂静的湖泊,任玄墨在中央扔什么样的石子,都不会惊起一点点的涟漪。 或者说,是玄墨在妄想,妄想韩晓溪可以找回那些真实的感受。 “溪儿,你要知道,”玄墨将手抚摸在她耳侧,揉着小小的耳珠,“伤害便是伤害,纵使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是伤害。你何必为我这样的人去找借口呢?” “我曾经是首席司判,审判了无数罪孽,看过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才会真的明白,人的每一个行为都有着自己的理由,而看过那些理由,再不会想去苛责,这可能就是慈悲吧。” 韩晓溪扯出一抹苦笑,眸光低垂,再没有言语一个字。 空气里又回归了那死一般的寂静,似乎玄墨的鞭打、当众侮辱,甚至是他现在的肆意轻薄,都无法让韩晓溪动怒。 是什么样的打击,竟然让她连“愤怒”都能坦然接受的。 玄墨觉得这小女人就像是缩在角落里的小兔子,心碎成了八瓣,还拼命要骗自己根本不痛,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甚至连辱骂都不会做了。 玄墨一直冷漠如常的双眼,这次竟然为了她愈发变红。 他撑起韩晓溪的小眼皮,不容许她躲闪他的眼神,霸道至极的对她说道: “溪儿,无论调查结果如何,我都信你。” “……”韩晓溪心里的锁像是哒的一声被打开,突然僵在了那里,眼神里的复杂情绪令人捉摸不透,隔了许久才倔强的回答,“哼,愚蠢的夜王大人才不会信我。” “韩晓溪!我看你是欠调教了!” 玄墨将她的外衣系带解开,韩晓溪就挥舞着双手想要将他推远一些,可这显然是徒劳的。 她只能无助的蹬着双腿,上半身被玄墨高大的身躯紧紧压住,背面则是潮湿的墙面,“两面夹击”的感受可真的不好受。 “啊——夜王大人是个变态啊——” 韩晓溪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妄图通过高声的叫喊来唤起他仅剩的理智。 虽然玄墨还没有做什么,这种火热的温度就在两人之间酝酿不断了! 半敞开的肩上还遗留着点点滴滴的温泉池水,圆滚滚的滑动在上面,但像是在说着愉快的邀请。 这一次,玄墨没有再钳制韩晓溪,而是用双手捧着她白嫩的小脸,对着那一直叫喊不断的恼人红唇直接吻了下去。 放她的手脚自由。 用最热辣的吻,熨烫她那颗沉寂的心。 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温暖这个卑微、脆弱的小女人。 那些装出来的强大都留给别人看,只有他玄墨才能看到她那些深沉的悲伤,这就是他最霸道的示爱。 他的薄唇这次不再具有强烈的侵略性,而是用最轻柔细腻的方式描绘着她的唇线,红唇上有着点点的潮湿感,却又是十分清爽甜美的。 他总是如此贪恋她的滋味。 这小女人真的有些过分好吃! 她似乎是感觉到了玄墨的温柔,也将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 嚣张又大胆的韩晓溪从不喜欢被人压制,她将长腿环在了玄墨的腰上,就这样当做了树袋熊,舒舒服服的挂在了玄墨的身上。 两人就在浴室门口吻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却没察觉到外面都是吃瓜群众。 陆乔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将菡萏的脑瓜仁摁在了胳膊肘底下,两人没支撑好,嘣的一声撞在了门上。 本就是神经过敏,有些惊吓过度的韩晓溪再度受到刺激,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玄墨也跟着没站稳…… 哦!这姿势…… 真的太劲爆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是说我想要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也不知道自己该怪这湿滑的地面,还是应该责怪玄墨的“过分”关心。 她闭着眼还不敢睁开眼,双手放在柔软的衣袍上,以此作为自己的支撑点。 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摔倒,可没想到这地面也足够的柔软舒适呢…… 门外的人一个头挨着一个头,一个头垒着一个头,都快组成展览墙了。 他们无一不发出了吃瓜的感叹声: “哇啊喔哦——” 韩晓溪感觉有人用手拍了拍她的脸,那动作可真的是一点点都不轻柔。 她吃痛的睁开眼,发觉自己正儿八经的坐在玄墨的腰上。 他许是怕韩晓溪摔着,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了缓冲体,避免她再被坚硬的地面二次伤害。 在这样短暂的瞬间,他能这般呵护,作出这样的反应,已经是很让韩晓溪感动了。 但是—— 这个姿势就是意外,纯意外了! 韩晓溪一连摆着手,一边站起来,挪动的时候还狠狠的坐了玄墨一下,差点把他肚子里的空气也全都挤出来。 重要的是韩晓溪之前随意穿的外衣,被玄墨解开了,里面的里衣也就是刚刚能盖住她白皙的大腿根。 门口的人一副饶有趣味的小表情,一边摇着头一边细细的品味着这个难能可贵的瓜。 这叫人怎么不浮想联翩?? 韩晓溪连忙做出来不的手势,可任由她如何开动脑筋,脑子里都想不出来什么能解释的理由。 玄墨为了避免自己的专属福利被别人看光,他也不顾自己的衣袍被打湿,将韩晓溪紧紧的护在身后,圈在自己的怀里,背对着门口的吃瓜群众们。 仅仅是玄墨的一个阴冷眼神,陆乔和一众吃瓜者就迅速离开了,根本没有想要逗留的意思,命和瓜相比,自然还是命更重要一些。 可是,这根本没留给韩晓溪解释的机会啊。 她刚刚好歹也可以解释几句的,玄墨让他们快点走开,这下反倒是证实了他们之间的非正常关系,现在才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夜王与未过门的夜王妃大玩新姿势的舆论迅速火遍了天界、魔界、地府…… 媗儿在自己的宫中自然也是收到了这个消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本来是想离间韩晓溪与玄墨,却意外的将他们撮合到一起去了。 野王因一族被屠尽,现下成为了媗儿座下的侍卫。 对外,天帝宣称这是为兽族留住一脉香火,实际上就是加强管控,将野王与媗儿一起放在监视范围内罢了。 媗儿气的将桌上各种昂贵的稀奇玩意儿统统打碎,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身侧的侍女见她要发火,刚准备开溜告退。 还没走出几步去,便已被晓尘伞插进了心脏,一击毙命,干脆利落。 她苦苦修炼的法术愈发阴狠,再加上母后的禁术加持,以及她优良血脉中的过人天赋,这简直是锦上添花。 没有人哀叹那无辜惨死的侍女,反倒是多得是人追捧媗儿,毕竟她还是这天帝的独女,权势地位都数天宫第一。 “媗儿公主,你的法术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野王恭敬的跪在一旁,如今沦为裙下臣的他,也再没有了昔日的王者风姿。 “厉害又如何。不还是败下阵来了,韩晓溪,这个女人还真的是运气好。” 媗儿气的对着那侍女的尸体泄愤,晓尘伞上一再染上了鲜红的浓稠血滴,可很快就被晓尘伞吸收进去,成为了她的灵力供给。 “运气好又如何,下一份大礼也很快到了。” 野王上前揽住了媗儿的腰,她一脸崇拜的靠在野王的肩膀上,两人这副如胶似漆的模样才真的是让人“欣慰”。 韩晓溪这几日都窝在屋里闭门不出,可以说是完全不想出门。 想到火菁,也该要去探望一下,看看籽儿有没有将她的腿骨接好,顺便……再去道个歉吧。 韩晓溪探出头来,像是灵巧的小兔子,还特意给自己戴上了半面纱,遮掩一下,省得再被人议论了。 特地强调了侍女不许跟着,这才放心大胆的出了门,见到周围有人,连忙捂着半面纱逃走。 离火菁的院落不远,她在路上自在的走着,进去之前刚好遇到了几位侍从。 他们挎着大刀,身着银灰色的新式铠甲,看得出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可他们嘴里念叨着的,竟然也是关于夜王大人的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夜王妃和夜王在浴室里就迫不及待的,估计咱们地府的好日子不远了。” “小点声,可别让夜王听见。” “谁说的,今天有仆人让夜王抓住了,是在聊这些事情,夜王没罚,反倒还赏了金。” “……” 韩晓溪捂着脸从他们面前走过,鬼鬼祟祟的身影,好死不死的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站住!” 听闻是在叫她,韩晓溪连忙撒腿就跑,这一跑可不要紧,冲着前面的拐角她就去了,视线不佳的情况下,她狠狠的撞上了玄墨的胸膛。 她捂着额头痛叫出声,一众侍卫从后面浩浩荡荡的追着。 看见玄墨在那里,他们又统统急刹车,一边急刹车一边想下跪行礼,一个人没刹住车,一堆人就成了多米诺骨牌,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 “你们在干些什么!” 玄墨严肃的训斥道。 底下的人立刻严阵以待,确实是训练有素,就在这种时候还能忍住不笑。 专业训练过的就是不一样。 “回夜王大人,此人乃可疑之人,我们正在调查她的身份。” 领头的侍卫详细的解释着,却见得下一秒,玄墨将韩晓溪的面纱扯掉。 韩晓溪一直想把脸藏在自己的臂弯里,隐瞒自己的身份,可还是被玄墨将胳膊拿开,还推到了侍卫面前。 “看好了,这是未来的夜王妃,下次要是连她都认不出来,你们就可以走人了。” 玄墨特意捏了捏韩晓溪的小脸,意在强调这小女人的所属权。 “遵命,夜王大人,那我们先去巡逻了。” “去吧。” 玄墨这一句话,简直像是特赦令,浩浩荡荡的侍卫终于离去,韩晓溪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回话,只想遁洞逃走,见洞就钻。 “这就想走?”玄墨拉住了韩晓溪的手臂,然后随手揉乱了她软软的黑发。 “不走做什么,”韩晓溪拉扯着,想让他赶紧放手,“不是有人说不要我做夜王妃的吗?还说要把我献给训练营里的人,我可没有那么好脾气,本溪记仇得很。” 玄墨将她拉回怀里,强制决定了她的去留。 用低了几度的声调在她耳侧说着: “调查清楚了,媗儿给的证据是真的,但是她隐瞒了部分事实,所以我查证的时候一时无法确认全部。这次是我错怪你了。” “一句错怪了,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韩晓溪不依不饶,这次可是抓到了玄墨的大把柄,非要好好敲诈一番才行。 “之前的判官笔上的裂纹我已派人修复,虽然你不再是地府的司判,但你作为夜王妃依旧可以行使司判的同等权利和地位。如此一来,还你喜欢的事业,也算是补偿了吧。” 玄墨将她娇小的身躯圈在臂弯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气,这味道清新却不刺鼻,甜美至极,像是最诱惑的蜜糖一般,怎么都让人吃不够。 “不够。”韩晓溪侧着小脑瓜,避开痒痒的磨蹭,迫切的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 “上次的不够吗?” 玄墨冷峻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神情。 “对。不够。” 韩晓溪点着小脑瓜,没察觉玄墨的神情有变化,还盯着自己的鞋尖,拉拢着头。 “那你还想要什么。” 玄墨露出了懂得的表情,俊修的轻挑眉。 “我想要你……” 韩晓溪还想说什么,便被他直接打断,半粗鲁的压在了红房柱上,他肆意妄为的便想吻上来。 天哪!刚刚侍卫才走开。 这男人是索爱不满还是肾太好了呀。 要是让人看见,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韩晓溪连忙将头一侧,玄墨扑了个空。 “我是说我想要你……” 韩晓溪努力想要将自己的诉求说完。 夜王大人可没有这么耐心,甜点就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对,我知道你想要我。” 韩晓溪的话再度被打断,玄墨这次吻在了她的面颊上,清凉的薄唇带来了异样的刺激,转而进攻想要捕捉到那聒噪的红唇。 “不是!啊——”韩晓溪苦恼的用手推开玄墨的俊脸,像是一只调皮的八爪鱼,轮番用手推开玄墨,维持彼此之间的距离足够远。 韩晓溪一定要把话说完才行,红唇又像机关枪一样倾吐道:“我是说我想要你帮我完成一个计划,媗儿蓄意陷害我这件事,我定不会放过她,我打算……” 怎么他就是想亲一下,就这么多的话呢。 等一下再说会怎样? 玄墨眯着双眸,用小腿将韩晓溪固定住,然后又用一只手将她的上半身固定住,再用剩下的一只手捉住了她四处躲闪的下颚。 强迫她的眼眸必须直视着他。 “那些破事情等会儿再说,你得先喂饱我,剩下的我都允你。” “唔……”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是男人就必须行!说行就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待韩晓溪到达火菁的房间,那脸堪比熟透的红苹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韩晓溪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像刚出锅的烤红薯一样烫,她连忙将面纱戴上。 但又怕火菁看到了会多想,又将面纱再摘下。 籽儿抱着药罐,正巧走过来要去帮火菁换药,看到韩晓溪在门口踌躇不进,她瞥了一眼,一言不发就走进去了。 完全不想跟韩晓溪多说一句话。 韩晓溪跟在籽儿的后面进来,见到火菁又是哑口无言。 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在火菁面前也是收敛了许多,只顾着帮着籽儿拿药,许久两人相顾无言。 火菁看韩晓溪这次没有用心计再来推脱责任,反倒是坦坦荡荡的告诉了火菁真相,她再看见韩晓溪也是想气气不起来。 说到底,她大费周章也都是为了自己。 “行了,”最后还是火菁率先开口,“我不生气了。” 火菁温柔的语气重现,韩晓溪端着药的手一颤,没想到火菁这么好说话。 韩晓溪没回答,抬头有些讶异的看向火菁,心里想的全是疑惑。 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吗?” “你都为我做了这么多了。”火菁将韩晓溪拉过来,又将她的掌心摊开,“就连籽儿都被你逼来给我治病,再说,我这腿骨不久就可以复原了,不必担心。” “之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但是……” 韩晓溪知道这是欺骗,可还是要这样做。 若说重来一次,她很可能还是会这样做。 她很想这样说,但又怕火菁不理解,毕竟谁都不想被欺骗。 “但是你若重来一次,你还会这样做。” 火菁空洞的头骨面向韩晓溪,像是在审视着她一样,但语气里是满满的坚定。 “对。我一定会这样做。” 火菁不仅很懂尸体,也很懂活人。 韩晓溪将摊开的手覆盖在火菁的手指上,轻轻的摩擦着。 “好了。让籽儿给我换药吧,过些日子就好了。” 火菁似乎是有些急切的赶韩晓溪走。 韩晓溪觉得有些不对劲,火菁原谅自己也原谅的太快了,而且这话语之间都是赶紧说完,赶紧让她出去的意思。 到底怎么回事? 韩晓溪冲着火菁眨眨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内心里:你要是被挟持了,你就眨眨眼! 火菁连忙将手抽出来,还推着韩晓溪,让她赶紧走。 韩晓溪想不明白,正巧这时听得屏风后有人的呼吸加重,运用织雾的感知力,可以快速的确定对方的位置。 她轻轻一反手,便将细至肉眼看不见的织雾细剑射了出去,穿过了轻薄的屏风,正中那人的身上。 “啊——” 这声惨叫怎么有些熟悉,是个男人的声音。 随后,便见得卜钰捂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韩晓溪这针扎的是一点没留情面,刚刚好让他的大腿连带小腿一起麻痹,现在的行走就像小儿麻痹症一样。 “你怎么在这?” 韩晓溪快步走过去,看着卜钰那发直的双眼。 卜钰求救一样的看向火菁,见她一言不发,又看向了韩晓溪。 “这不是火菁生病了,我来看看吗?” 卜钰这话里话外都是有浓烈的爱意,韩晓溪也不傻,自然是听得明白的。 不过,韩晓溪还不太想放过他呢。 毕竟是多年的老友,难得见他动心,可不是要好好的打趣一番。 韩晓溪微笑着拍着卜钰的肩膀,然后偷偷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不行!绝对不行!” 卜钰焦急的对韩晓溪说道。 “怎么不行,是男人就必须行,说你行你就行。” 韩晓溪都快把这句话说成绕口令了。 火菁听得是一头雾水,她想了想还是不明白,决定就此发问:“到底在说些什么?” 韩晓溪只留下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便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她可只负责点火,不负责后续呢。 “卜钰!”火菁急切的问着他。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心里就更是猜忌、焦急,反反复复的问他。 “真的,真没说什么。” 卜钰咬死不说,火菁更气了,火红的灵力顺着长长的裙摆延展开来,散发出火红色的灵力涟漪,引得周围的地板发震。 一向温柔可人的火菁,在卜钰的面前竟然是这样肆无忌惮的施展灵力,看来只有在最亲爱的人面前,才会这样啊。 面对火菁的灵力,卜钰只敢防御不敢还手,随手用纸扇左遮右挡,最后实在拗不过火菁,还是只能实话实说。 “韩晓溪说要给你介绍相亲的,我说不行。她说不然就让我跟你表白,我说那不行……” 卜钰说完这些话,才算是意外的表白了。 火菁只有头骨,没有办法脸红,可还是因为卜钰的话而升温,骨头上竟然有了惊人的体温。 …… 相较于这边的缠绵,韩晓溪的处境就没有那么舒适了。 她现在是以夜王妃的身份在查案,就更不好在侯府用这样的伪装身份了。 所以,她一直是有些避讳的,可侯爷并不想避讳。 她回侯府准备第二天去宫里将案情交代完毕,找太后领赏去,可未曾想到这一夜真的是一点都不太平。 侯爷自晚饭后,就好像公务都太闲一样,追在韩晓溪的屁股后面一直问。 “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宫里乱成一锅粥了,太后嚷嚷着说要见你,我三番四次都给推回去了。” 侯爷不知道这几天韩晓溪干什么去了,只能变着花样的编理由,掩盖她根本不在府里的事实。 更害怕别人突击来府里,惹得他堂堂侯爷只能跟着被“关禁闭”。 “你这不是都能应付得来,有什么怕的。” 韩晓溪淡然的看着身旁的侯爷。 见他凑上来就想揽住她的肩膀,韩晓溪连忙后退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这样是保命的最好办法。 侯爷心里却像是受了巨大的伤害一样。 “你这退半步的动作,真的是认真的吗?” 他那倔强的眼神里,似乎有他君临天下的男性自尊,还有他的骄傲。 说来他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就这皇城里所有的花魁姑娘,都是任他随意挑选的,根本就不在乎这一人。 可唯独韩晓溪永远都是这样的不同。 “当然是认真的,侯爷,男未婚,女未嫁,我们就应该保持距离,这样才符合礼仪礼法。” 韩晓溪坚持推开侯爷,两个胳膊如此纤细,可却是有力量的很。 侯爷练武多年,也不能与她的力气抗衡,他信心更受挫了。 “溪儿,男未婚,女未嫁,不才是更应该在一起吗?这乃是天赐良缘,命中注定,你怎么可以浪费如此好的春宵良缘呢?你这简直是在践踏月老的心。” 侯爷这妙语连珠绵连不断,对寻常女子自然是非常管用,可韩晓溪才不会理会。 她已经在长廊里转了好几圈, 若不是后面还要用得上侯爷,她指定给这个啰嗦的男人来一番调教,让他感受一下司判的鞭打。 “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喜欢这样,得不到的总是这么想要?” 韩晓溪抱着走廊柱子,就这么无奈的问着眼前的侯爷。 “不是,你确实是非常的特别,你看所有的姑娘都拼了命想要这正福晋之位,你究竟为何是不想要呢?富甲天下不好吗?” 侯爷原来是因为这个想不明白。 韩晓溪长长叹了口气,隔着坚实的柱子,以此做挡箭牌,隔开两人的距离,回答道: “不是每个人都以金钱为至上目的,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做。” “那你说,我究竟如何做,我才可以得到你?” 侯爷那认真的神情,再配上那潇洒至极的甩袍动作,那阳光的大男孩模样可真是万分吸引小姑娘。 可惜,韩晓溪已经是一个活了上万年的老司判了。 这种春心萌动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好像也就是在玄墨身上找到过。 对侯爷嘛,那还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做朋友还是可以的。 “你还是别费工夫了,你确实很好,权高位重,人中豪杰,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好的男人,但是我们确实不太适合。” 韩晓溪努力寻找着措辞,想要更委婉的拒绝侯爷,这其中又增加了许多委婉的辞藻,努力将话语变得更加温和一些。 可是对于侯爷来说,这简直是噩耗一般,因为传达的信息都是一样的,就是告诉他,他们根本不可能。 但是,侯爷还是不死心,继续酝酿着深情,那眼眸里都像是能挤出水来,温柔的模样甚是让人心动: “真的吗?” 话音刚落,只听韩晓溪说了一句: “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你!” 侯爷瞬间被噎死,两个人追着房柱大打八百回合,至深夜才回房。 韩晓溪刚推开门就傻了眼,玄墨正在里面喝茶,那面容比以往看起来还要更加严肃。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韩晓溪闷着头说道。 “听说,你从未见过像侯爷那么好的男人?” 玄墨冷眸愈发阴冷,原来刚刚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韩晓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解释着: “这只是一个……敷衍的外交辞令。我觉得你不会相信的。” 玄墨觉得韩晓溪说得甚是有理,还接连点了头。 但他说的下一句立马让韩晓溪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不!我昨日才答应你,你说的,我都信。”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只吻过你,这还不够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前一天还信誓旦旦,韩晓溪听闻玄墨的话,喜得不知东南西北,现在却因为同一句话而欲哭无泪。 这种时候就不要盲目的相信了好吗?! 韩晓溪眉色嗔然,看到玄墨过分亲和的将自己从地面上拉起,然后端端正正的摆在了桌面上,让韩晓溪娇小的身子可以与高大的他平视。 “夜王殿下。” 韩晓溪不知这时候,用什么说法可以救命,她绞尽脑汁的想着。 “嗯。” 他轻轻的从鼻子里发出了声响,对着韩晓溪点了点头,但目光里有着她读不懂的神色。 “夜王殿下,那不过是你听错了,我那时候说的是,夜王殿下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韩晓溪镇静的坐在桌面上,拨动着自己的小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玄墨一动不动的回答道。 他作为地府之王,是出了名的敏锐,远远便能感知到敌人的动向,可还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听不到韩晓溪的言语? 简直是笑话。 “夜王殿下才是这世间最好的男人。” 韩晓溪还以为是玄墨没听清自己的吐字归音,缓慢放慢了语速,又仔细的说了一遍。 可没想到,玄墨还是“装傻”。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玄墨分明是故意打趣,韩晓溪连忙想要起身走开,还没从圆桌上下来,便被玄墨直接抱回了怀里。 “谁允许你走了。” 长臂虽然没有充足的体温,但还是感觉到了过分的亲昵,韩晓溪心跳突然一下就加快了。 “做什么,夜王大人不是听不到吗?” 韩晓溪说这句,他倒是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呢。 玄墨固执的不允许韩晓溪离开,只能让她不上不下的坐在大腿与圆桌之间,微微的挪动都显得有些不纯洁。 这让她觉得有些进退两难,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你还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那样赞许侯爷,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我不如他令你倾心?” 玄墨眸光深远,像是远远看到了一只萌动的猎物,那眼神就像是锁定了她一样,纵使她嘴上说拒绝,也坚决要将她吞下肚去。 不,即使她心仪别的野狼,也要让她只能爱着自己。 听闻玄墨说了这话,韩晓溪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惊诧了许久,都不敢相信这是从玄墨嘴里说出来的。 他从何时开始如此大胆的示爱,一次两次,甚至对着天地间宣告,彼此真诚而勇敢的爱意。 即使是面对天庭、魔界的威胁,甚至可能会影响谋划,但玄墨绝没有想过隐瞒。 他迫不及待的告诉所有人,他追到了最值得炫耀的爱人。 韩晓溪低头傻傻的笑着,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原来,爱人是这样的体验,原来爱人可以这么的快乐,原来自己也值得这样被爱着,在这阴暗无人的地府里,在这潮湿无界的骷髅之地,在荒凉无人的万年长河里,只有这样一个人,真正的温暖了她的心。 她没有言语,也没有说话,只是缓慢的附上了玄墨的肩膀,就着暧昧的姿势拥抱了他。 “我只拥抱过你,也只吻过你一人,这还不够吗?” 韩晓溪红唇边噙着得意的笑容,在下一秒就换成了惊慌失措。 她竟然傻到问一个成年男人,仅仅是热吻够不够? 玄墨目光灼热,也没有再言语,看来只能用行动表示,他到底有多“爱”她了。 韩晓溪灵巧的像一只泥鳅,在玄墨的臂弯里钻来钻去,躲避他的控制。 从前屋转到后屋,最后在纱帐后面,韩晓溪喘着粗气,妄图就以这一纱之隔,想要阻挡这嗜“甜”的男人。 简直是白日做梦! 连裹着纱帐,玄墨将她一同抱起,白纱卷起了她婀娜的身躯,勾勒出明显的身材曲线,她挣扎在白纱之内,像是被裹好面即将上桌的春卷。 “你说够不够?” 他磁性的嗓音混杂着低语的音调,时刻都在撩拨着她的神经,感觉这男人就在耳旁轻语,自己早已被攻城略地连最后的城池都要失守。 她只顾得上捂着脸,忘了再继续挣扎。 “够了够了。” 韩晓溪慌张的点着头,顺着玄墨的话应答。 “嗯?”玄墨将臂弯圈紧,略带强势的威胁又让韩晓溪迅速改口。 “不够不够!” 她堂堂司判,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唉……世态炎凉。 玄墨竟然玩性大发,问了几个时辰,就这一个问题。 问她够不够。 韩晓溪走出房门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精神都恍惚了。 因为夜王不能出面干涉人间的事情,还是要她以侯爷身侧的人来处理,所以玄墨没有对这个做过多干涉,但是也明令禁止韩晓溪和侯爷有过多接触。 她被他严苛的“审问”了好几个时辰,现在见到侯爷恨不得离得八尺远。 所以在去宫里的路上,韩晓溪与侯爷隔了五十块砖的距离,侯爷说话她都有点听不太清。 “你说什么?” 韩晓溪远远的冲着侯爷喊。 “你过来不行吗?” 侯爷莫名其妙的看着韩晓溪,这小妮子今天怎么回事。 “你就站那!站那说就可以了。” 韩晓溪四下看了周围,确定玄墨没有再监视她,就怕这个无处不在的夜王再调皮,她又要被审问好几个小时,就问她一个超无聊的问题。 “什么站那说?这么远怎么说?” 侯爷冲着韩晓溪就走了过来,韩晓溪看到了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你就站那,我挪过去,但是你不能动我。” 韩晓溪明确了彼此的界限,这是为侯爷好,也是为自己的命好。 侯爷很无奈,可因为他对韩晓溪的宠爱,还是耐着性子陪着她闹。 “行行行,你当我侯爷是什么人。” 总算两个人之间隔了十个砖的距离,两个人说话总算不用喊了。 韩晓溪清了清嗓子,刚刚喊得都有些沙哑了。 “一会儿见了太后,你可千万不要暴露。” 韩晓溪小声的嘱咐着。 “怪我说话暴露?是你不要老提贾贵妃的事情!” 侯爷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甩锅的是韩晓溪。 正当两个人掐成一团的时候,太后来了。 待太后款款走至凤鸾座上,她看侯爷和韩晓溪表情不太对,便打趣的问道。 “怎么,小两口吵架了吗?” “自然不是的,我们私下有些小情趣而已。” 侯爷这话说的差点让韩晓溪被口水呛死,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听到了这句话。 谁和他有小情趣,可不要害死人了! “……”但碍于太后在场,韩晓溪也不好多说什么。 “年轻人啊,要注意身体,节制一些会更好。若是觉得有些空虚,且要早些补起来,不妨哀家赏你些补品,这些宫里是不会缺的,韩姑娘也不必担心。” …… 韩晓溪在心里是欲哭无泪啊! 侯爷才是更委屈的那个,他连韩晓溪的边都还没碰上。 这节制的帽子却是戴的稳得很。 还是赶紧转移话题为妙。 “太后娘娘,此次来是打扰了您,宫中的调查有结果了。” 韩晓溪恭敬的说着。 “你说说看。” 太后娘娘特地给韩晓溪赐了座,还让丫鬟来奉茶,这礼仪规格可是堪比嫔妃。 “还请娘娘将丫鬟请至门外,此言有些过于真实。” 韩晓溪提醒着,太后便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都出了门。 待人都清理干净,韩晓溪才说起了自己的这番“荒唐”的解释。 “这一切都与贾贵妃有关,我还特地带来了一位人证。稍后可交由太后娘娘审问,她便是贾贵妃安插在侯府里的内应。” 韩晓溪这是摆明了把锅往贾贵妃身上甩,侯爷这可是气至升天,可若是他在此时出言维护,之前做的所有的澄清都将白费。 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静静的听韩晓溪说下去。 “当日是贾贵妃托这丫鬟,把我的贴身衣裙布料丢弃至现场。而后续我们去调查之时,贾贵妃又派了自己的亲信去干扰我们查案,故意传出了骇人听闻的鬼怪传言。我身边其实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位骷髅人,我也不会使用什么怪力乱神的法术。” 韩晓溪这话说的可真的是脸不红、心不跳。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你如何证明?” 太后对这样新鲜的故事格外有兴趣,久居深宫,许久没有这样的新鲜感了。 她身体前倾,表示对这件事情特别有兴趣,很想要听韩晓溪说完原委。 “改日我可将那位被误认为骷髅人的女子带来,让太后仔细看看。她近日身体不适,便没有带来作证,不过这并不是问题所在。问题便是贾贵妃乃贵妃之位,贸然大查势必会影响宫中的势力流动。” 韩晓溪这是站在太后的角度上看问题,对于太后来说,才根本不在意这鬼怪之说是真是假。 她在意的是贾贵妃的权利是否可以被削弱。 不过,太后毕竟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套路什么的,还是她玩得狠的多。 韩晓溪话音刚落,万没有想到,贾贵妃从里屋里走了出来。 贾贵妃一身华服,鲜红的胭脂点缀,模样甚是娇俏,看得出来最近权势又强了许多,不然不会这样面有油光,嚣张气焰丝毫未减。 “可当真是巧舌如簧,还好太后娘娘让我来旁听。”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对!谁说要给他生子嗣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太后果然是老江湖,韩晓溪在心里感叹着。 太后想借韩晓溪之手,韩晓溪也想借太后之手,摸清了韩晓溪的意图,太后便顺杆而上,让贾贵妃来与韩晓溪对峙。 这着实是被太后娘娘坑了一把。 不过,韩晓溪定然是不会怕的。 “参见贵妃娘娘。” 韩晓溪对贾贵妃的意外出现看起来并不惊讶,贾贵妃心里却有些不快,这完全不是她想要制造的效果,韩晓溪就该被吓得屁滚尿流才行。 “见我出现竟然不惊讶?” 贾贵妃走上前去,看着她娇俏的小脸,比前几日气色还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上次被韩晓溪害的,被皇上宣侍寝的时候,还被“审问”了好久,此仇不报非贵妃! “回娘娘的话,娘娘花容月貌,能见一面已是三生有幸。” 韩晓溪这话面上是在夸贵妃,但实际上却是故意给她戴高帽子,让贾贵妃根本找不到漏洞攻击她。 “你这小嘴倒是伶俐的很,不知下了天牢,可否还有这样的伶牙俐齿。” 贾贵妃又是那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莫非…… 韩晓溪心有怀疑,但又有些不敢相信。 她竟然疏漏了这一点! “太后娘娘此番唤您来,就是想让你我对峙,我有人证在手,贵妃娘娘可有其他的证据。” 韩晓溪这番话便是在贾贵妃的意料之中,她轻轻举起戴着珍珠贵宝的手指,便唤远在门口的侍女将那“人证”带上来。 是熟悉的薛一一身影没有错,这本是在侯府关押,又怎么会到了贾贵妃的手上。 韩晓溪愤然转身,看得侯爷那不知所措的神情,她突然明白了是谁戳了自己的备胎! 显然,薛一一已经受过了严苛的酷刑,为了避免她弄脏太后宫殿的地面,特地在底下铺了一张白布。 昏迷不醒的薛一一像是一个垃圾,被丢弃在了褶皱布满的白布上,身上尽是斑驳的血迹,鞭痕、刀痕什么都有。 宫廷之中的酷刑可真的是比想象中更恐怖。 粘稠的血液顺着她肮脏的发丝往下滴落,薛一一伸着手想要触碰韩晓溪的绣鞋,那布满泥泞血污的手如同深渊里伸出的恶魔之手一般,引得人不敢直视。 “救救……我……” 韩晓溪看得她身上已经没有作为庇护的短剑,那是上次韩晓溪赠予她,避免她被其他法术侵蚀的。 此前她就有发现,宫中应有其他人还会使用法术,所以特地做了预设保护,竟然被其他人打破。 这……说明对方实力定然远在韩晓溪之上。 单论灵力来说,地藏王二弟子的灵力并不足以到碾压韩晓溪的程度,所以这恐怕是另有其人。 若韩晓溪没有做出以上推断,她定然会帮助薛一一脱困,而现在她帮薛一一便是自己也跟着跳入火坑。 进退两难的境地,可真的是有些不好受。 韩晓溪吞咽了一口口水,当即做了利落的决定。 “这便是我手上的人证,许是侯爷宽容,便将她放了,又被贵妃娘娘带去了,这番酷刑用下来,说的话是真是假,相信太后娘娘心中自有定数。” “呦,你这话是说判错了案,偏是太后娘娘的错,你好大的胆子!” 贾贵妃抓住一切机会想要对韩晓溪发难。 太后娘娘则是一副轻描淡写的看戏神情,似乎就是在等韩晓溪自己应对。 “太后娘娘明察秋毫,贵妃娘娘这是不相信太后娘娘的决断,还是以后妄想坐上太后娘娘的位置呢?” 贾贵妃本想对韩晓溪来一番落井下石,没想到她倒是唇舌利落,两句话便讥讽了回来,让她顿时哑口无言。 “行了,先听听你们证人怎么说。” 太后娘娘这意思很明显,证人倾倒于哪边,她便做什么样的决断,这样于公于私,对她来说都是最轻松如意的事情。 韩晓溪深切的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 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薛一一直接杀死,当着太后娘娘的面,用法术杀死。 可是她看着薛一一那般苟延残喘,几番冲自己求救又动了恻隐之心。 但是!她必须要死。 否则后面还将接受无数的酷刑,以这宫里的严苛律法,恐怕死得更不体面。 韩晓溪深吸了一口气,对太后娘娘说道。 “太后娘娘,我身体有些不适,我想去寻点清凉膏,稍等片刻便好。” 太后似乎是在征求贾贵妃的意见,贾贵妃想来就些许时刻,韩晓溪也翻不起什么波浪来,便许了她。 待韩晓溪出了太后宫殿,随便寻了个借口在角落里查看了一下生死簿,假若韩晓溪不将薛一一杀死,那么,她也将在几日后被虐待而死。 韩晓溪若是将魂魄摄走,还可进行审判处置,这样其实更好一些。 她确认了信息之后,又走进了太后宫殿,用细至肉眼看不到的织雾,对着薛一一的脖颈插了进去,阻止的血液的流通,很快便毙命了。 发现薛一一不太正常的,竟然还是侯爷,他连忙唤侍女去寻太医。 待太医到来之后,确认了薛一一的死讯,贾贵妃被气的怒发冲冠,恨不得将韩晓溪撕碎。 本来好好的一盘棋,就差一招就将军,竟然就被这么破解了。 两边均无铁证证实对方有罪,太后也不好下决断。 正在两方焦灼之时,韩晓溪拿出了几日前薛一一冒死到侯府送来的纸张。 “太后娘娘明鉴,这乃是薛一一曾侍奉贾贵妃的凭证,贵妃娘娘虽身居高位,手段也甚是狠毒,为诬陷于我,竟将此女的家人囚禁于慎刑司,而后威胁此女为她所用。不过,贵妃娘娘忘记了一点,那便是这奴籍与书信,薛一一都有留存。” 薛一一几日前便知晓自己可能挺不过这关,便将所剩的证据全部交予韩晓溪,自己受了百般酷刑也从未说出口。 为的便是自己代家人承受一切,韩晓溪深深明白她的意思,虽不可出手干涉,但可以替她沉冤昭雪。 “怎么可能!”贾贵妃慌张的快步走上前来,想要阻挡侍女呈上那份书信,特殊的纸张制作与普通纸张明显不同, 一眼便知这是真假。 她明白自己这是兵败如山倒,再如何施压薛一一,这死人也再不会替她翻盘。 而这物证反倒成为了唯一的铁证,让韩晓溪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如此一来便真相大白,”韩晓溪泪眼朦胧的说着,但还是强忍着泪珠没掉下来,薛一一是带着任务来的,可却对她献出了忠心,自己承受了一切也要护家人、护她安好。 她继续说道:“此事与贾贵妃脱不了干系,还请太后娘娘定夺。此外,太后娘娘曾答应小女子,要予以赏赐,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要银钱只要太后娘娘帮小女子寻一位药师。” “你要这药师有何用?” 太后心领神会,原来韩晓溪一直是有所祈求,难怪会乖乖为她所用。 不过,她不免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问题需要用得这药师。 莫非,真是她这儿子身体不太行,肾虚需要多番调理? 太后鄙夷的神色看向侯爷,侯爷顿时感觉自己这帽子是摘不下来了,可为了最后的颜面他才不能认怂。 “不是我用。”侯爷像是接了烫手山芋,连忙将这锅甩回去。 “那是……”太后娘娘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看韩晓溪一直低着头还以为她是害羞,便问她,“你是要为侯爷怀子嗣吗,我定帮你寻来这药师。” …… 不是子嗣啊!谁说要给他生孩子了! 不过,她反正目的是找药师,这也就不用解释了吧。 韩晓溪点点头,好像是在应承,但心里满满是无奈与苦涩。 唉,这剧情的走向怎么总是这么出乎意料?! 皇家人的脑回路都是黄金搭档吃出来的。 “行,哀家允你,你们先下去吧,贾贵妃留下。” 太后娘娘可算是找到机会收拾贾贵妃了,她身着华服却失了色彩,灰溜溜的看着韩晓溪,心里那怨恨可是越积越多。 侯爷走的时候还有些担心,看韩晓溪神色不太好,便问她。 “你是怎么了,你说这贾贵妃不会有事吧。” 侯爷断然不想伤了自己心仪的女子。 韩晓溪轻笑了一声,说道:“她可是贵妃,那位置岂是谁都能做,何况一条奴婢的性命,也就是打压一下她罢了,放心吧,性命和妃位都无忧。” 韩晓溪看得透彻得很,估摸也最多是被禁足。 “你倒是懂得很,说吧,什么时候给我生子嗣?” 侯爷这真是翘了尾巴就上天,韩晓溪听得是头痛得很。 “谁说要给你生子嗣了,那是太后说的。” 韩晓溪这一大声,把周围的侍女侍卫都惊到了,她连忙捂住嘴。 “哦,对啊,太后问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子嗣呀?那娃娃定是又胖又可爱,你觉得呢?考虑一下吧。” 侯爷可真的是脸皮倍厚,就喜欢逗韩晓溪玩,明明是玩笑话,可周围听着的人都是当真了。 连忙给韩晓溪的房间提前置备好了红纱帐,红蜡烛,这侯府是要办喜事。 纵然不是正福晋之位,就是纳妾,对于平民女子来说,这也是无上荣光。 韩晓溪对着这一房红窗剪影,映得喜庆圆满,就连喜字都方方正正的贴上了,可她心里却是老泪纵横。 侯爷你这个坑货,你当真是要逼死我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要粗暴一点!省得夜长梦多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院子里的仆人紧张的忙碌着,感觉就像侯府要迎来天大的喜事一样,这看得韩晓溪是心惊肉跳。 这消息说传得快也真的快,很快皇城里的人都知晓了韩晓溪的事迹,说她深得太后欢心,破例会嫁入侯府。 树大招风,招来的可都是气死人的风。 侯爷原本有位疯癫的亲母妃,在位的时候曾给侯爷许下一门亲事,许的是侯爷的表妹李秀嫁给侯爷。 先不说这是不是近亲,但这亲母妃做主,做儿子的总不能不听,后来亲母妃因疯甍降为庶民,三天两头来府里闹。 闹也都是小事,可那未过门的表妹可不是善茬。 因是国戚,也被封为了一品郡主,这地位权势可不比贾贵妃低。 听闻韩晓溪作为平民,真的有可能会嫁入侯府的时候,李秀再也坐不住了。 她从小便是娇生惯养,脾气火爆的很,拽起裙摆就坐了八抬大轿来侯府敲门。 侯爷头痛的躲在屋里不出去,推说自己染了风寒,可那郡主甚是关心侯爷的身体,是更不想走了。 韩晓溪在屋里一口一个的磕着瓜子,这消息又不是她放出去的,关她什么事。 随意吐出的瓜子皮翻了一个弧线,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地面上,因为太过嚣张,那瓜子皮差点还飞到了侯爷眼睛上。 侯爷心里正烦,被韩晓溪这么一弄,条件反射,差点把茶盏砸韩晓溪脸上。 韩晓溪将手里的瓜子稳稳抓住,飞起一脚就将侯爷手里的茶盏踢飞,正中闯进来的郡主脸上…… 那茶水从郡主的头发上淋到妆容上,打的腮红像猴屁股一样,还被茶水湿的彻彻底底,韩晓溪差点笑出来。 她连忙捂着嘴,强制憋回笑意,真的差点把自己憋死。 “谁干的!是不是你?” 郡主那表情可谓是凶神恶煞,韩晓溪现在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等待着竞争者的洗礼。 “回郡主,碍着您眼了,我这就告退。” 韩晓溪根本就没想和她竞争,何来的敌意呢。 郡主见她主动求和,心里也是十分爽快的,倒也没有为难韩晓溪,只是冲着侯爷去了。 未出阁的女子本不该这般不顾礼仪,但是郡主根本顾不得。 “侯爷,你何时上我们家提亲,你母妃许了我做你的正福晋,此事可不能沦为笑谈,你得对我负责。” 郡主素白的手臂就攀上了侯爷的身体,侯爷一脸抗拒的想要逃走,可是被郡主牢牢的拽住。 韩晓溪笑得前仰后合,连忙躲出屋去。 就在这时候,侯爷拉住了韩晓溪的胳膊,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撒手。 这分明是要死也拉个垫背的。 “你放手。” 韩晓溪小声的训斥。 “就不。” 堂堂侯爷耍起厚脸皮来是一套又一套,谁也比不过他,韩晓溪无奈的长叹口气,心软的她又要配合出演这荒诞的剧幕。 “郡主,侯爷平日里总提起你,说要娶你过门,这不连房间都装饰好了。” 韩晓溪一时兴起,偏不要随侯爷的意,指着门窗外上挂的红帐,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真的吗?侯爷,真的是要娶我吗?” 见佳人在怀,侯爷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无论是权势形式,还是谈私情,侯爷也只把她当做妹妹而已。 他平日里带兵打仗也没有对付这些桃花债难,更何况他什么都没干啊。 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他紧紧的捏住了韩晓溪的手,让她赶紧救救他。 “侯爷是真的想娶你。” 韩晓溪喜气洋洋的说道,这分明是火上浇油。 侯爷听闻此言,心想: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她在骗你,我要娶的人就是她。她不久就会直接嫁入侯府,太后那边我自有办法应付,你我的婚约,我改日会登门退婚。” 这下可是闹大了。 他退不退婚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这番宣言被那郡主散布的铺天盖地都是。 郡主见了这一幕是哭着跑出了侯府,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真的是太让人心碎了。 毕竟,古代女子若是被退婚,那清白之名也是会受影响的。不过,也总比她嫁给彼此并无感情的人强。 韩晓溪现在都没有空担心这些人,她找了个机会就溜出了侯府,想要在流言传到玄墨耳朵里之前,跟他解释清楚。 在黄泉路上一路狂奔,像是疾驰的马车一样,引得周围人都侧目,浓烈的织雾混杂在长裙之下,随着她快速的奔跑动作而翻飞,犹如一朵空中激烈飞舞的花朵,姿态还是那么的轻盈柔美。 这等好消息,可有的是人想听,韩晓溪到夜王大殿之前,钟一铭就已经去看笑话了。 说到底,她现在才是首席司判,借着公务的机会,有的是时间陪伴夜王,还怕日久不生情吗? 钟一铭因之前被韩晓溪打败,一侧的头发被削落,为了遮掩这屈辱,她将头发用厚厚的长布包了起来。 利落的英姿展现出来,与以往的矫揉造作截然不同,这才是钟一铭的本色。 “夜王殿下,近日事务已汇报完毕。” 钟一铭恭敬的在长阶下跪着,其他司判均已告退,只剩下她久久未离开。 “还有什么事儿吗?” 玄墨手上的公文一张又一张,忙碌的根本没有时间抬眼看钟一铭。 钟一铭吃够了教训,这次也学聪明了,改换了策略,专门抹黑韩晓溪。 “最近舆情监控有一处异常,是关于未来的夜王妃的,不知夜王是否要听?” 钟一铭这试探的语气勾起了玄墨的兴趣,他冷漠的眯着双眼,看向底下的钟一铭。 她明白自己过分关注了不该关注的事情,猛然的低下头去。 但是玄墨确实对韩晓溪的事情十分关心,便还是犹豫了一下,询问了钟一铭。 “你且说说看,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遮遮掩掩,还一定要让我知道。” 玄墨这话里有话,是在暗讽钟一铭的心思不纯,他已全然看透,也是在威胁她,最好说真话。 “夜王殿下,人间侯府将要娶妻,而妻子正是夜王妃本人,此事您可知?” 钟一铭未说完此言,夜王龙座上便已没有了身影。 还真的是快呢。 等钟一铭回过身,正准备收拾下手里的物品,早些回去的时候,碰到了焦急赶来的韩晓溪。 韩晓溪根本就当钟一铭是空气,可还是很关心玄墨的去向,这才问了一句。 “他人呢?” “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 钟一铭得意的走了出去,还对韩晓溪嘲讽了一番。 玄墨的脚力确实是可以,到达侯府的时候,便见得这侯府匾额上挂着的红绳、红布料,装饰的鲜艳红花格外刺眼。 他询问过往的仆人,问道。 “这是哪家姑娘要嫁进来?” “是臻家的那位远房表亲,韩姑娘。” “此话当真?” “都准备几日了,全天下都知道了。” …… 玄墨的心像是被什么揉碎了一样,看着那鲜红的喜帐,心里像是有黑暗灵力在迸发。 以往,他情绪平静才可驾驭如此庞大的力量,这力量可谓如水载舟,亦能覆舟。 如今这巨大的情绪波动,使得灵力的操控也出现了偏差,暴走的灵力直接将那喜物劈成了两半。 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周围的百姓都看着,他们看不到灵力痕迹,却只看得这红帐被一分为二,幡然下落。 他们都认为这是不祥之兆,流言猜测在坊间更疯狂的流传着。 玄墨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暴走的灵力,若他不是夜王,不守这地府的规矩,他定将整座侯府全部移平。 冷汗从他的额头滴下,巨大的愤怒吞噬了部分的理智,像是恶魔打败了他,单单是一个转身,带来的气浪就摧毁了侯府的一幢厚墙,里面的家仆被吓了一大跳。 慌乱的去禀报侯爷。 韩晓溪这才匆匆赶了回来,她猜到玄墨会来找她,两人刚好走了岔路。 她气喘吁吁的站在府前,看着玄墨那阴森的面庞,便知道他定是误会了。 “你误会了,冷静!冷静!” 韩晓溪现在说什么都是杯水车薪,根本浇不灭这疯狂的怒火。 他们才刚刚确立的关系,他才刚刚昭告了地府所有人,然后她还要在人间嫁给别人。 她是当他夜王是纸糊的,还是当他是病猫? “我误会什么了。” 玄墨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暴走的灵力在周围环绕,犹如整面黑纱缠绕在周围,韩晓溪下意识的想要逃,却发现下一秒已经被死死掐住了喉咙,不得喘息半分。 直至她面色青紫,玄墨才松开了几根手指,但依旧没有放开钳制。 “你……真的……误会了。” 韩晓溪虚弱的解释着。 她怎么这么惨?! 她想要提前解释的,那现在怎么办? 暴怒的玄墨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本就是有着庞大的灵力,再加上他的恶趣味,她想不出会发生什么。 “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吧,用我的方式来好好聊聊,看看你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我。” “不,不用了,夜王殿下,我可以解释这件事的。” 韩晓溪妄图让他冷静下来说话,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暴怒的霸王龙只会喷火,才不会那么轻易被水浇灭。 玄墨直接将韩晓溪抱上了肩头,然后打道回府,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看来,我之前是太温柔了,对你这种女人就是要粗暴一点,省得夜长梦多。”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王大人只喜欢“正餐”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般大张旗鼓的宣布她的所属权,她竟然还敢在人间作妖,看来是夜王不发威,她非要把自己当成病猫了。 玄墨的眼眸里闪过意味深长的阴冷,他将韩晓溪扛在肩上,飞快的跃过无数的房檐,好像在脚下生了劲风,似火箭一般冲了出去,韩晓溪只得紧紧抱住他的脖颈生怕自己摔下去。 韩晓溪慌乱的小手扒住他的衣衫,可没想到玄墨将她的手冷冷扯开,怒气正盛的他才不会愿意吃这点敷衍的甜点。 这次,他要吃正餐。 以玄墨的脚力确实是快,没多久便出了城,就在这春夏交界之际,气温还没有完全回升,韩晓溪因为郊外的微凉而微微颤抖,白皙的皮肤上也有了鸡皮疙瘩。 她感觉到了四伏的危机,在这四下无人旷野,竟然和危险的野兽玩起了捉迷藏。 躲藏在树后,便见得高大粗壮的树木被瞬间切削断裂,干脆利落的切面展现出了他非凡的切割力。 这时候还要感叹他的手艺比较高超? 夜王大人怎么不去当个木匠呢?! 韩晓溪像是慌不择路一样,周围都是无尽的旷野,只有密集间隔的竹子在摇曳,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遮挡藏身的地方。 她直接一旁静静流淌的河水里跑去了。 玄墨的金属战靴敲击着地面,发出沉稳的脚步声,代表着他今日的势在必得,非要好好的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才行。 他紧眯的双眼盯着那即将到手的猎物,随即将自己的镰刀法器释放出来,直接扛在了肩上,宣示着他的强大制霸。 意图就是让韩晓溪知难而退,别再做无用的逃脱,乖乖受罚才是最好的方式。 “夜王大人,我可以解释的。” 韩晓溪还坚持说着自己的话语。 不过,这时候的玄墨可没有什么心情怜香惜玉,他多的是惩罚的花样想要在韩晓溪身上实践。 待四周无人,确认是足够寂静的时候,玄墨将韩晓溪粗鲁的扔在草丛上,泥土沾染了裙摆,短发上也沾了不少的草履。 “你还想解释什么?” 玄墨冷冷的看着韩晓溪,她此时竟然有些摸不透玄墨的心思,不知道这男人会在盛怒之下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微微有些颤抖的指尖握住了裙摆的下缘,妄图遮掩着什么。 “侯爷那是他一厢情愿,那李秀想要嫁给他,与我本无关。” 韩晓溪绞尽脑汁,想要用最少的言辞来解释清楚自己的意思,避免玄墨再度为此而生气。 “所以呢,我当初把你当作替代品,如今你心甘情愿去做别人的替代品?” 玄墨瞬间闪身至韩晓溪身前,用手揪住了她后脑的发丝,强迫她昂起下巴,必须与他冷漠的黑眸对上。 “……” 韩晓溪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玄墨有些生气。 “你平时伶牙俐齿,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玄墨是在逼问,也是在等待韩晓溪说出答案,他说过的无条件信她。 那便是一诺千金,永不变化。 “我没有做他的替代品,他不过是拿我做个由头,你激动些什么。” 韩晓溪像是云淡风轻一样的解释,彻底的激怒了玄墨。 “你竟然说这不过是个由头。” 玄墨看来真的是要动点真格才能以正夫威了。 韩晓溪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而吃痛的惊叫出声,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抗拒身前的男人。 红唇很快就被堵住,这一次她像是无处可逃的小白兔,乖乖的束手就擒,任由身上的大灰狼随意索取。 他的唇像是点燃一切的魅惑之药,引得韩晓溪心里悸动不断,只学着他的方式在回吻,妄图用这一点点的安抚,让这大灰狼平息下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敷衍,玄墨突然停止了下来,那冷眸中有着不屑一顾,意味着他要改换了新的招数。 趁着喘息之时,韩晓溪的红唇又变得聒噪了起来,她急躁的想要解释,避免玄墨进一步入侵: “夜王殿下,我……” 她这次连一个说出完整句子的机会都没有,玄墨一面将她吻住,然后将她的双手控制住,用这树上的藤条,将她的双手紧紧束缚住。 紧接着,像是无限绽放的烟火,释放着仅仅有一瞬的鲜艳与美丽。 他见韩晓溪已经进入状态,然后便打了一个响指,让这藤条快速升起,然后将她直接丢入了一旁的河道中。 韩晓溪刚刚炽热的身体,瞬间被冰冷的河水侵入,短发被清澈的河水浸透,黏在脸颊上更显得诱惑万分。 该死! 玄墨都不知道这是在折磨韩晓溪,还是折磨自己了! 她瞬间清醒过来,白皙的手臂沉浸在水中,被湿润的河水湿了全身的衣料,冰凉的水滴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滑动着,落入河水中还发出了滴答的声响。 玄墨瞬移至韩晓溪的眼前,就像一团黑影飘过,他再度摄起韩晓溪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 她那清澈的眼眸里似乎有着别样的情愫,似乎是知道了韩晓溪的渴求,玄墨低吼一声再度吻住了她。 用自己的高大的身体,环住了这唯美的维纳斯,河水也跟着浸透了玄墨的衣衫,两人依旧是无所顾忌。 玄墨用仅剩的理智想要虐待她,却也是在虐待着自己。 韩晓溪不再是用敷衍的吻,而是用更加释放的热烈之力回应着他。 她依旧是不想停下来,一刻都不想要停下来。 就在韩晓溪再度沉沦之时,他这个恶魔再度停止了亲吻,用一个过度刺耳的响指,再度将她沉入了河水之中。 韩晓溪能经受住鞭打,可还是第一次承受这种“不愉快”的感觉,她感觉到无比的难受,像是无数的蚂蚁啃咬着肌肤,不知是哪里来的灼热,熨烫着整个身躯。 明明是沉浸在凉凉的河水里,却像是在岩浆中一样,似乎再停滞一秒,就即将要被融化。 她需要更多,更多的吻,还有更多的…… 她忘记了解释,忘记了借口,她半开红唇的表情,以及无所顾忌的发丝凌乱,诱惑的黑发让她成为了致命的糖果。 玄墨本想就此转身而去,终止这一场致命的诱惑。 可当他转身之后,还是哀叹了一口气。 任谁也不能终止这场欢喜,他转身看着沉浸在河水里的韩晓溪。 然后…… 一步又一步的步入这冰凉的河水中,他全然没有顾忌自己的衣袍会不会被一起打湿,他只知道自己仅剩的理智也一并崩坏,只想要在这一刻,要了她。 金属战靴敲击出了大水花,发出扑咚的声响,韩晓溪在河水之中却丝毫没有想要逃走,她只想留驻在这一刻,拥抱眼前这个过分邪魅的男人。 河水逐渐浸润了彼此的衣衫,将两人一同打湿得彻底,就在这柔软的河摊边,溅起点点滴滴的水花。 他侵略性的吻一寸一寸的攻城略地,强迫的让她记住这每一刻的感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浓烈的爱意,包裹着她的心。 她趁着玄墨放她呼吸之时,贴着他的唇说着。 “不要这样。” “嗯?” 玄墨在这种时候听到拒绝,哪里会放在心上。 果然是天真的女人。 他继续吻着身下的甜点,打算一次吃完整顿正餐,然后再顺道吃几个餐后的硬菜,他有的是时间。 可以慢慢来。 可是那恼人的红唇,又找到了空隙,侧向了一边,说出了烦人的话语。 “不要!” 见玄墨还不住手,韩晓溪这次坚定的喊出了这两个字。 总是听到女人拒绝自己,任是谁也会没了兴致,玄墨撑起一侧的胳膊,不耐烦的看向身下的女人。 韩晓溪看向了头顶的藤条,对着玄墨指使着:“我说,解开我。” 玄墨瞥了一眼,便用黑色汁液替她松了绑,然后想继续吻上她,却没成想,这次竟然被她躲开了。 日以继夜偷偷的训练,她的敏捷性竟然提升了这么多,像是泥鳅一样会从玄墨的手间逃走了。 这还是第一次逃脱成功,韩晓溪得意的笑着,也没有顾忌自己身上的衣衫有没有湿透,就在这清澈的河水中,与夜王大人玩起来了追逐赛。 这就是一场乌龟与兔子赛跑的过程,只看是不是你情我愿,还要看我愿不愿意追上你。 韩晓溪用织雾凝聚出了水弹,阻挡着玄墨的靠近。 尽管她的灵力已经强大了不少,可依旧不是夜王大人的对手,很快便处于下风,玄墨的黑色汁液可以直接浸透于水滴之中,融合起来更施展得得心应手。 随着距离的缩短,伪装的乌龟终于捉住了逃跑的小白兔。 玄墨对她的倔强有些讶异,不过却发现这个女人真的非常有趣。 至于是多么有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韩晓溪从玄墨的手臂下逃走之后,很快再度被捉住,像是被拎起的小鸡一样抖着身上的水,甩了他一身,为了报复他刚刚的反复“折磨”,转而学着他的姿势一样。 一手将玄墨推开,将他扔进了河水中,转而无赖的坐在了他的身上,而后利落的将短发挽在了耳后,侧着头吻上了那性感的薄唇。 哦!这女人真是该死的妩媚。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王大人怎么不去当个木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般大张旗鼓的宣布她的所属权,她竟然还敢在人间作妖,看来是夜王不发威,她非要把自己当成病猫了。 玄墨的眼眸里闪过意味深长的阴冷,他将韩晓溪扛在肩上,飞快的跃过无数的房檐,好像在脚下生了劲风,似火箭一般冲了出去,韩晓溪只得紧紧抱住他的脖颈生怕自己摔下去。 韩晓溪慌乱的小手扒住他的衣衫,可没想到玄墨将她的手冷冷扯开,怒气正盛的他才不会愿意吃这点敷衍的甜点。 这次,他要吃正餐。 以玄墨的脚力确实是快,没多久便出了城,就在这春夏交界之际,气温还没有完全回升,韩晓溪因为郊外的微凉而微微颤抖,白皙的皮肤上也有了鸡皮疙瘩。 她感觉到了四伏的危机,在这四下无人旷野,竟然和危险的野兽玩起了捉迷藏。 躲藏在树后,便见得高大粗壮的树木被瞬间切削断裂,干脆利落的切面展现出了他非凡的切割力。 这时候还要感叹他的手艺比较高超? 夜王大人怎么不去当个木匠呢?! 韩晓溪像是慌不择路一样,周围都是无尽的旷野,只有密集间隔的竹子在摇曳,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遮挡藏身的地方。 她直接一旁静静流淌的河水里跑去了。 玄墨的金属战靴敲击着地面,发出沉稳的脚步声,代表着他今日的势在必得,非要好好的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才行。 他紧眯的双眼盯着那即将到手的猎物,随即将自己的镰刀法器释放出来,直接扛在了肩上,宣示着他的强大制霸。 意图就是让韩晓溪知难而退,别再做无用的逃脱,乖乖受罚才是最好的方式。 “夜王大人,我可以解释的。” 韩晓溪还坚持说着自己的话语。 不过,这时候的玄墨可没有什么心情怜香惜玉,他多的是惩罚的花样想要在韩晓溪身上实践。 待四周无人,确认是足够寂静的时候,玄墨将韩晓溪粗鲁的扔在草丛上,泥土沾染了裙摆,短发上也沾了不少的草履。 “你还想解释什么?” 玄墨冷冷的看着韩晓溪,她此时竟然有些摸不透玄墨的心思,不知道这男人会在盛怒之下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微微有些颤抖的指尖握住了裙摆的下缘,妄图遮掩着什么。 “侯爷那是他一厢情愿,那李秀想要嫁给他,与我本无关。” 韩晓溪绞尽脑汁,想要用最少的言辞来解释清楚自己的意思,避免玄墨再度为此而生气。 “所以呢,我当初把你当作替代品,如今你心甘情愿去做别人的替代品?” 玄墨瞬间闪身至韩晓溪身前,用手揪住了她后脑的发丝,强迫她昂起下巴,必须与他冷漠的黑眸对上。 “……” 韩晓溪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玄墨有些生气。 “你平时伶牙俐齿,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玄墨是在逼问,也是在等待韩晓溪说出答案,他说过的无条件信她。 那便是一诺千金,永不变化。 “我没有做他的替代品,他不过是拿我做个由头,你激动些什么。” 韩晓溪像是云淡风轻一样的解释,彻底的激怒了玄墨。 “你竟然说这不过是个由头。” 玄墨看来真的是要动点真格才能以正夫威了。 韩晓溪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而吃痛的惊叫出声,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抗拒身前的男人。 红唇很快就被堵住,这一次她像是无处可逃的小白兔,乖乖的束手就擒,任由身上的大灰狼随意索取。 他的唇像是点燃一切的魅惑之药,引得韩晓溪心里悸动不断,只学着他的方式在回吻,妄图用这一点点的安抚,让这大灰狼平息下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敷衍,玄墨突然停止了下来,那冷眸中有着不屑一顾,意味着他要改换了新的招数。 趁着喘息之时,韩晓溪的红唇又变得聒噪了起来,她急躁的想要解释,避免玄墨进一步入侵: “夜王殿下,我……” 她这次连一个说出完整句子的机会都没有,玄墨一面将她吻住,然后将她的双手控制住,用这树上的藤条,将她的双手紧紧束缚住。 紧接着,像是无限绽放的烟火,释放着仅仅有一瞬的鲜艳与美丽。 他见韩晓溪已经进入状态,然后便打了一个响指,让这藤条快速升起,然后将她直接丢入了一旁的河道中。 韩晓溪刚刚炽热的身体,瞬间被冰冷的河水侵入,短发被清澈的河水浸透,黏在脸颊上更显得诱惑万分。 该死! 玄墨都不知道这是在折磨韩晓溪,还是折磨自己了! 她瞬间清醒过来,白皙的手臂沉浸在水中,被湿润的河水湿了全身的衣料,冰凉的水滴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滑动着,落入河水中还发出了滴答的声响。 玄墨瞬移至韩晓溪的眼前,就像一团黑影飘过,他再度摄起韩晓溪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 她那清澈的眼眸里似乎有着别样的情愫,似乎是知道了韩晓溪的渴求,玄墨低吼一声再度吻住了她。 用自己的高大的身体,环住了这唯美的维纳斯,河水也跟着浸透了玄墨的衣衫,两人依旧是无所顾忌。 玄墨用仅剩的理智想要虐待她,却也是在虐待着自己。 韩晓溪不再是用敷衍的吻,而是用更加释放的热烈之力回应着他。 她依旧是不想停下来,一刻都不想要停下来。 就在韩晓溪再度沉沦之时,他这个恶魔再度停止了亲吻,用一个过度刺耳的响指,再度将她沉入了河水之中。 韩晓溪能经受住鞭打,可还是第一次承受这种“不愉快”的感觉,她感觉到无比的难受,像是无数的蚂蚁啃咬着肌肤,不知是哪里来的灼热,熨烫着整个身躯。 明明是沉浸在凉凉的河水里,却像是在岩浆中一样,似乎再停滞一秒,就即将要被融化。 她需要更多,更多的吻,还有更多的…… 她忘记了解释,忘记了借口,她半开红唇的表情,以及无所顾忌的发丝凌乱,诱惑的黑发让她成为了致命的糖果。 玄墨本想就此转身而去,终止这一场致命的诱惑。 可当他转身之后,还是哀叹了一口气。 任谁也不能终止这场欢喜,他转身看着沉浸在河水里的韩晓溪。 然后…… 一步又一步的步入这冰凉的河水中,他全然没有顾忌自己的衣袍会不会被一起打湿,他只知道自己仅剩的理智也一并崩坏,只想要在这一刻,要了她。 金属战靴敲击出了大水花,发出扑咚的声响,韩晓溪在河水之中却丝毫没有想要逃走,她只想留驻在这一刻,拥抱眼前这个过分邪魅的男人。 河水逐渐浸润了彼此的衣衫,将两人一同打湿得彻底,就在这柔软的河摊边,溅起点点滴滴的水花。 他侵略性的吻一寸一寸的攻城略地,强迫的让她记住这每一刻的感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浓烈的爱意,包裹着她的心。 她趁着玄墨放她呼吸之时,贴着他的唇说着。 “不要这样。” “嗯?” 玄墨在这种时候听到拒绝,哪里会放在心上。 果然是天真的女人。 他继续吻着身下的甜点,打算一次吃完整顿正餐,然后再顺道吃几个餐后的硬菜,他有的是时间。 可以慢慢来。 可是那恼人的红唇,又找到了空隙,侧向了一边,说出了烦人的话语。 “不要!” 见玄墨还不住手,韩晓溪这次坚定的喊出了这两个字。 总是听到女人拒绝自己,任是谁也会没了兴致,玄墨撑起一侧的胳膊,不耐烦的看向身下的女人。 韩晓溪看向了头顶的藤条,对着玄墨指使着:“我说,解开我。” 玄墨瞥了一眼,便用黑色汁液替她松了绑,然后想继续吻上她,却没成想,这次竟然被她躲开了。 日以继夜偷偷的训练,她的敏捷性竟然提升了这么多,像是泥鳅一样会从玄墨的手间逃走了。 这还是第一次逃脱成功,韩晓溪得意的笑着,也没有顾忌自己身上的衣衫有没有湿透,就在这清澈的河水中,与夜王大人玩起来了追逐赛。 这就是一场乌龟与兔子赛跑的过程,只看是不是你情我愿,还要看我愿不愿意追上你。 韩晓溪用织雾凝聚出了水弹,阻挡着玄墨的靠近。 尽管她的灵力已经强大了不少,可依旧不是夜王大人的对手,很快便处于下风,玄墨的黑色汁液可以直接浸透于水滴之中,融合起来更施展得得心应手。 随着距离的缩短,伪装的乌龟终于捉住了逃跑的小白兔。 玄墨对她的倔强有些讶异,不过却发现这个女人真的非常有趣。 至于是多么有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韩晓溪从玄墨的手臂下逃走之后,很快再度被捉住,像是被拎起的小鸡一样抖着身上的水,甩了他一身,为了报复他刚刚的反复“折磨”,转而学着他的姿势一样。 一手将玄墨推开,将他扔进了河水中,转而无赖的坐在了他的身上,而后利落的将短发挽在了耳后,侧着头吻上了那性感的薄唇。 哦!这女人真是该死的妩媚。 第一百一十九章 啊——夜王大人我真的错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事情变得愈发棘手,这场无硝烟的战役还以为是韩晓溪会失败,可没成想先是玄墨失控了。 夜王愈发明亮的眸里闪现着难以言喻的情愫,任由波澜的水滴冲刷着漆黑的战袍,一并连带将他的碎发也湿得彻彻底底。 待到这个吻结束,他挨着她的额前,乱了呼吸。 许久两人都无言无语,似是说不出话来一般。 滴答的水顺着他的发滴落,溅起丝丝圈圈的涟漪氤氲开来,黄昏光线不佳,笼罩着微黄的色调映衬着山水也跟着一起变得温暖。 韩晓溪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脸颊上,细细的轻抚着。 日日在地府工作的玄墨,面色微白,可那双目依旧是炯炯有神,愈发深邃的眼神深深的看进韩晓溪的眼底。 终有一日,她不是百般的拒绝,而是这样自然的触碰着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夜王在身边呢。 只是瞬间,玄墨便将她娇小的身躯压在了身下,他小心翼翼的撑着手臂,但没有将重量压到她。 “知道错了吗?” 他继续审问着。 满带威胁和占有的语气,让韩晓溪侧开头,发丝沉浸在水里,愈发感觉到了冰冷。 “知道了……”她小声的嘟囔着。 “大点声?” 玄墨装作听不到的样子,故意为难她。 “知道了!真的是!” 韩晓溪瞪着大眼睛,恨不得翻出三百六十个白眼,可惜她只有一双眼睛。 “那你说说错哪了?” “我以后离侯爷五米远行不行,我那是查案,唔……” 听闻这小妮子还敢狡辩,薄唇又是蜻蜓点水的一吻,非要让她认清自己的立场,断然不敢再这样下去。 “……”他深邃的眼眸越眯越紧,危险的气氛陡然上升,韩晓溪的第六感直接发作,她立马改了口。 “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他接触。那案子怎么办?” 韩晓溪这时候还敢拿案子当挡箭牌,看来还是惩罚不到位…… 玄墨对着韩晓溪的小蛮腰就是狠狠的一掐,疼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啊啊啊——我错了!” “夜王大人我真的错了!” “夜王——大人——啊——啊——” 在一顿“甜蜜而痛苦”的调教之后,韩晓溪像是可爱的落汤鸡,被拎着衣领丢回了行宫,吩咐侍女帮她好好清洗。 她在新买的浴桶里面,咕嘟咕嘟的吐着水泡泡,心里是各种的不愉快。 腿脚刚好的火菁正巧听闻她回来,迫不及待的来吃个瓜。 “哟,夜王妃?” 火菁推门进来,便让侍女都先出去,她这几日休养的甚好,已经不用侍女搀扶,可以自己行动了。 当然,还是需要灵力做辅助才行,不过这已经是恢复的很快了。 “啊——” 韩晓溪无奈的叹了口气,瞪着火菁的身影,她又要被嘲笑了。 “听说,你被夜王大人罚了,从河边拎回来的?” 火菁笑意盈盈的趴在浴桶上,笑嘻嘻的看着韩晓溪,那神情也是颇有深意。 “是被夜王罚了,我还不是夜王妃……” 韩晓溪还对这个名称很不习惯。 “是吗,不是夜王妃?不是夜王妃能这么罚你,夜王这千百年来,你什么时候见他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平日里除了公务,就是寡言少语,跟你恐怕是说完了一整年的字数份额。” 火菁玩起了水面上的花瓣,火红的灵力与桂花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了星星点点的奇妙视感,看起来有些神奇。 韩晓溪看着火菁玩水花,转而又问她。 “你的腿呢,好些了吗?” “这还要谢谢你大费周章的去把籽儿找来,现在重新接上,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籽儿说也没有后遗症。不过,她听闻你和夜王要大婚的事情,沮丧的很呢。” 火菁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小布,便帮韩晓溪擦洗起来。 “你不用帮我,我自己来就好。那你的仿人面具,什么时候去做?” 韩晓溪关切的趴过来,扶着桶沿对着火菁说道。 “改日吧,你到时候陪我去挑个,跟我还客气呢,怎么说我们也是吵过架的塑料姐妹花了。” 火菁知道韩晓溪是好心,说到底,能拿到这特权也多亏了她。 “对不起。” 韩晓溪再一次道歉,毕竟是她做的有些过火了。 “好了,知道错就好,下次还是要先和我商量下。不过,侯爷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火菁将布拧干,又取了浴盐来,细细的擦洗着。 韩晓溪身上有不少的河泥,还有些许的绿色水草,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海的女儿。 “什么怎么处理。我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为了查案而已,侯爷是知道的,他只是喜欢拿我当挡箭牌。” 韩晓溪思索着,她也为这件事非常的苦恼呢。 “我是觉得,你不妨也找个挡箭牌。” 火菁这就是来为韩晓溪支招的,她这一句话才是点醒了梦中人。 韩晓溪连连点头,火菁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舀起一少水便往她头上倒,两人在浴桶边打得不可开交。 韩晓溪为了避免玄墨再生气,打算这次先报备行动,省得玄墨再误解。 她还是穿着【遗失奇迹】的素白短裙,利落的长靴禁裹着她的腿线,真是越来越有夜王妃的风范了。 待她去了玄墨的大殿,却见得他一脸严肃,周边的司判都告退,韩晓溪才敢走上长阶去。 玄墨见她来了,将刚刚的严肃表情收起,多了一抹温柔,将她拽过来,一同坐在夜王的宝座上。 “你怎么这么严肃呀。” 韩晓溪问他。 “没什么,你怎么了,突然来找我,这可真是百年难得一遇,说吧,又是求我什么事。” 每次都是韩晓溪有所要求,不然绝不会主动来找玄墨的。 玄墨将桌上的公文赶紧收起,似乎有些过于急躁的意思,韩晓溪只是瞥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我没什么事,倒是你,真的没事吗?” 韩晓溪好奇的想要接过那公文,却被玄墨利落的用手刀打掉,然后赶紧将公文抢了去。 这让韩晓溪更加好奇了。 “不过是魔界和天界,他们做了暗里的交易,现在地府处境不太好,这些我都能处理,你不必担心。且说你的事情便好。” 玄墨随意的解释着,天大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如此的淡然冷静。 韩晓溪听得他这样说,心里安心了许多,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人间的事情,我想应该收尾了,我会假意与侯爷成婚,然后找个挡箭牌,这样我便可以轻松脱身。太后那边,是已经答应我帮我找那药师,不久便会有结果了。我提前与你说,便是想问你介不介意,若是介意我也可改换其他的法子。” 韩晓溪这是在郑重的咨询玄墨的意见。 她定定的看着玄墨的眼里,看着他似乎无畏的样子,心里便是安下了大石头。 “我堂堂夜王怎会介意这种事,你不必担心,我自然是不介意的。” 玄墨一边在公文上批改着,一边回答道。 “好,那我便去了,几日后我才会回地府来,这几日,你多注意身体。” 韩晓溪关切的话语一出,玄墨才抬起头看了下她,然后又很快的避开了眼神。 “好。” 他单字的应答里有着难以读取的情绪,韩晓溪不知道这是冷漠还是温柔,他掩藏的过于好了。 她也想不出什么理由,玄墨会想着瞒着她。 他是能解决一切的人,又有什么事情会难得倒他。 她便离开了地府,走前还去看了一眼火菁,再回到人间时,侯府正在修缮围墙。 只听那仆人絮絮叨叨的抱怨着: “一年啊,这围墙倒个两三回,也不知道是刮了什么邪风。” “别说了,快干吧。” 韩晓溪悄无声息的进了府,刚进屋就被坐在床上的侯爷吓了一跳,他手上又捧了一个巨大的戒指,比之前的翠玉成色还要好上几倍。 果然皇家就是有钱的很,丢了一个还有一个,他家是开玉石矿的不成? 韩晓溪吞咽了一口口水,才问道: “侯爷,你放弃吧,好吗,我不会嫁给你的。” 她是挺心仪这戒指的,但绝不会嫁给他。 “你是嫌我聘礼给的少吗?你嫁过来,便是我侯府的主母,家里的财银可都是你管,这是无上的荣耀呀,你以后生的孩子,那至少都是公主的封号,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侯爷是真的想不明白,天下除了皇上可能会比他权高位重,再想不出来有什么样的男人,能开出比他还好的条件。 “侯爷,我已心有所属,切勿为难我。我们自开始之时,便说好了这件事,我助你解决贾贵妃的麻烦,你助我达成我的目的,我们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同僚,但不可能是夫妻。” 韩晓溪如此答着,也哀叹着。 她的心里很小,就只能装下一个人而已,甚至装下一个人都会溢出来,每当她想起夜王,便痴痴的笑着,那喜上眉梢的表情,便已说明一切。 “我不信,你且带他来,带到我面前来。你日日就在我侯府里周转,我不信你还可以接触其他人。” 侯爷偏偏要正儿八经的打脸才可以,便听得一个磁性的男声响在他的耳边。 正是玄墨的声音。 “听说,你要见我?” 第一百二十章 动我的女人?阳寿缩短到明天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是能看得到玄墨的,但侯爷看不到。 他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来一次触电般的舞蹈。 夜王大人虽不可以直接现身干涉阳间,但是只用声音便不算直接干涉。 “你听到什么了吗?”侯爷四下查看,发现周围并无人。 “他就在你旁边站着呢。” 韩晓溪笑意盈盈的在桌上倒了两碗茶,然后请玄墨过来喝。 侯爷便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茶碗起来又放下,而茶碗里的水也真实的少了一半。 哗啦,咕咚,啪。 这真切的声音和画面,侯爷甚是以为自己幻听了。 天哪?!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是以为自己见了鬼。 “那个……这是仙人吗?” 侯爷震惊的看着那空气,然后挥手触摸却怎么都摸不到。 “从理论意义上来说,算是仙人一类的。” 韩晓溪解释着。 “所以……你是何方神圣。” 侯爷不敢相信,但还是要保持着他作为侯爷的面子,对着这空气说道。 “夜王玄墨,听说你对我的夜王妃有意思?” 玄墨将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优雅又绅士的坐姿越发迷人,韩晓溪的眼睛里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星星眼了。 相较于韩晓溪的吃瓜表情,侯爷就没有那么淡定了,冷汗调皮的从眉毛上落下来,滑到眼角又一路往下…… 虽然身形未曾晃动,可是这冷汗是如雨落下,暴露的彻彻底底。 “那个……这是个误会。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侯爷这是想脚底抹油火速开溜,不过,夜王怎么是这么好打发的? 侯爷刚走到屋子的门口,玄墨便随手一挥,结界瞬间开设,侯爷被无形的障壁弹了回来,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焦急的摸着眼前的障壁。 “听着!再敢对她打歪心思,我就让你的阳寿缩短到明天。” 玄墨这话可不是闹着玩,言语里的威胁显而易见,接着,他将结界重新解除,侯爷像是半爬着一样,踉跄着跑出了屋子,都没敢回头。 韩晓溪笑的茶水都喷出来了,连忙用衣服擦着嘴。 这时伸过来一只手,拿着干净的帕子细心的将她嘴上的茶水都擦拭干净。 韩晓溪抬眸便对上了那漆黑的眸子,问他。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才刚分开一会儿,这就是分外想念了吗? “监视你。” 玄墨将手帕随手丢在桌上,然后没好气的拿起了茶盏继续喝着。 “夜王大人,我不是都保证过了吗?你还不放心呀。” 韩晓溪无奈的趴在桌面上,用手指戳了戳玄墨的胳膊,揪着他的衣袖撒起娇来。 “哼。我这是来视察工作,不是看你,你多心了。你好好干活,我走了。” …… 哎?! 这就走了? 韩晓溪再揉揉眼,发现玄墨确实走了,这夜王堪比曹操,这是来无影去无风的境界。 太厉害了…… 感叹之余,韩晓溪也烦恼起来。 晚上指定又是一场恶战,太后刚宣了她夜间进宫,说是药师的事情有消息了。 但是,收到这个消息的肯定也不止一人吧。 待到晚上的时候,韩晓溪还是与侯爷一同乘马车进宫,这次和以往可是大不相同。 以往都是侯爷黏在韩晓溪身边,现在是侯爷上马车都不愿意上。 “那个……我骑马走前面。” 侯爷的心理防御还是可以的,这么快就可以装作淡定,也没有说什么,好像被夜王恐吓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果真是人中豪杰,韩晓溪也忍不住想竖起大拇指了。 “侯爷……”侯爷身边的小厮说道,“您今天怎么想着骑马了?” “骑马有益身体健康。” 侯爷对着小厮说道,一把把小厮手里的缰绳拽了过来,那霸道的气势可真是不输阵。 说到底也是许久没有上马操练,侯爷刚上马就差点扭了腰。 他吃痛的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上,一脸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小厮连忙想接他下来,侯爷却说道。 “慢着,不必帮忙,我自己能行。” 侯爷这话刚说出口,那小厮便真的走开了,刚刚嘴硬干什么,他现在心里一万个懊悔。 韩晓溪隔着马车帘都感觉到了侯爷的尴尬,然后开口说道: “侯爷,不然小女子来帮帮您吧?” “不必!” 侯爷利落的回答,简直是像赶着去投胎一样,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酸了,一下就飞身上马,如有神助。 可真是有“神助”啊…… 待到皇宫之中,侯爷不可以再骑马,就下来与韩晓溪一同走进去。 韩晓溪本想着离侯爷近些,她预感着,今晚贾贵妃等人定是会找茬来。 可没想到侯爷却是先行一步,离韩晓溪十万八千里,恨不得他站在月亮梢上,省得被“夜王大人”再恐吓。 这一前一后的走着,身后才是无数的小厮跟着,这情景可是不偏不倚,刚刚好让郡主看见了。 郡主在宫中本就是经常走动,“正好”看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迎面而来便与侯爷搭上了话。 “这不是那风月女子吗?果真是有几分姿色,只是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落发?” 李秀说的是韩晓溪发丝被玄墨削断的事情,韩晓溪才是一脸无奈,她才心疼养了那么多年的长发呢,那些头发现在都在谷底…… 撇开这些事情不谈,她还是很想回李秀一句,关你屁事。 好歹人家也是一品郡主,怎么也该多给点面子吧。 侯爷这次倒是也硬气,替韩晓溪挡刀,说道: “她日后要入我侯府,怎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纵使是秀儿郡主你,也不可以诋毁她。” 看来,侯爷怕的是只有贾贵妃呀……啧啧。 韩晓溪好想来一盘瓜子磕一磕。 看着剧情甚是精彩。 “我一品郡主,要身份有身份,要脸蛋有脸蛋,哪点比不过这贱婢?” 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了,战力值都这么低吗,都只会扇巴掌的? 李秀快步走上前来,对着韩晓溪的脸就是一巴掌,韩晓溪本是能躲开,这等速度怎比得上她日益精修的身法,不过她是故意没有躲开。 韩晓溪微侧了一下脸,便削弱了不少李秀的力道,打的不疼倒是十分的响,她顺势磕倒在地,转而直接昏迷不醒。 听说白莲花都喜欢玩这招,她倒是学来用用也不错。 李秀打完,手就僵在空中了。 她自己也跟着愣了,手上的金镯子晃的哗啦哗啦响,看着地上昏死的女人,讶异的张大了嘴巴。 不是,这么不经打? 她抬头一看后面的一众小厮,以及自己带着的一众随从,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再把黑的说成白的,说是韩晓溪自己磕到的? 李秀也不傻,倒是反应过来韩晓溪是装昏。 飞起一脚就直接往韩晓溪肚子上踹去,她以为韩晓溪根本不会躲闪,也不知道如何削弱力道。 而实际上韩晓溪可是地府司判的C位出道,作为首席司判,这点事情能不懂? 她一连狠狠的踹了几脚,却被柔和的力道化解掉了,但问题是她这样的行为却是被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 侯爷赶忙过来直接将她推开,查看韩晓溪的伤情。 “快!叫太医!” 待韩晓溪假装醒来时,睁眼已经在太后的殿上了,太后身侧站着侯爷和李秀。 “我……我没事。” 韩晓溪演技超群,虚弱的话语和微弱的断句都令人心碎,连太医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身体已无大碍,老臣告退。” 太医走了之后,太后便唤侍女扶着韩晓溪去大殿,对着跪坐着的李秀就是一顿发难。 “秀儿,你这脾气不是我说你,本来指婚确实是你与侯爷,可是你这性子怎么能当侯府主母?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不稳重!” 太后看着稚嫩的李秀,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李秀自小娇生惯养不假,资源和地位都很好,可唯独就是这孩子不成器。 侯爷是辅佐皇上的人,这小作精要是嫁入侯府,侯爷也是要愁死的。 “太后娘娘,”李秀这眼泪真的是说来就来,一边哭哭啼啼的一边说,“都是这丫头片子找我的事情,她想跟我抢主母的位置,太后娘娘可要为秀儿做主。” “怎么给你做主,你倒是比人家韩姑娘强也行啊,除了你天生的血脉、地位,你哪点比得上人家。” 太后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实话丸,这话说的一句比一句扎心。 李秀知道今天是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也不好在这种节骨眼多说什么。 只能闷着头认错了。 韩晓溪也不是那种会以德报怨的人,侯爷三番两次给韩晓溪使眼色,让她出来帮着说情,好让李秀有个台阶下。 可韩晓溪全然假装看不到。 不过,今晚的主角还没有来呢。 韩晓溪还可以悠闲的听一会儿戏,看着李秀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太后头都大了。 “行了!你回去吧。”太后这是一脸嫌弃在赶李秀走。 李秀还不知趣,偏要继续哭。 “太后……” “走走走,拖下去!” 这场面就是有点难看了。 正撞见李秀被拖出去的,竟然不是后宫的嫔妃,却是此时不该出现的一位王爷。 他竟然可以在这太后殿上不穿鞋履,连侯爷都要起身恭迎,倒算不上行礼,韩晓溪则是只能行大礼了。 还是侯爷率先打了招呼: “池王爷,好久不见。”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入夜该做什么,难道你不知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凭着本来的直觉,便感觉到了池王爷有些不一般,浑身散发着阴厉的气息。 那光滑细嫩的脚踝看起来竟像是女人一般,丝毫想不到这竟是身长八尺的男儿,他斜眉冷眸一眯,便看得人浑身毛发竖起。 周围的侍女均后退了几步,看样子也是十分惶恐。 “太后娘娘,别来无恙。” 太后见到此人,那气场竟然是弱了几分,竟然还有能制霸太后权利的王爷? 韩晓溪在一旁察言观色,并未吱声。 可未曾想,那人直直的冲自己走来,对着一旁的侯爷说道。 “侯爷,这便是你这几日的新欢,确实是有几分容姿,今晚与我分享一下可好?” 池王爷此言一出,侯爷脸色更是难看了不少,瞬间有了绿藤般的青色,韩晓溪感觉到不对劲,但是又不好出言搭话。 侯爷回道: “王兄可别夺人之美,我这新欢才刚到手几日,待到他日我厌烦之时,我定登门奉上。” 侯爷这话里话外,是在揶揄池王爷,可韩晓溪听这话却是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为了线索,这种场面也只能忍一忍了。 “我池王爷可从不喜欢厌烦之物,只喜欢夺人心头肉,如此便才算快意。不过呢,我今日不打算用别的方式,倒是想要这小妮子,心甘情愿的陪我一夜,你说可好。” 池王爷这话说得令侯爷和颜悦色尽失,这可是当面打他的脸。 “池王爷不过是有那么几个功勋,倒也踩不到我侯爷头上吧,有些朝事可与后宫无关。” 侯爷说到底是个干实事儿的人,但不是那种善于巧言令色的,因而总会在这种事情上吃亏。 而那池王爷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几番言语便将侯爷怼了回来。 “侯爷若是想因此给我穿小鞋,那可是贻笑大方了,太后娘娘,您说呢?” 池王爷眼里还有太后娘娘? 韩晓溪见这场景不免有些奇怪,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哀家有些倦了,韩姑娘,关于药师的消息便是由池王爷掌握,我后宫不方便参与朝事,所以哀家无法再跟进,但也算是遂了你的愿,哀家便牵线至此,再无多能。” 太后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她说了要帮韩晓溪,可没说帮到哪里。 果然是老狐狸更狡猾,韩晓溪棋差一招。 她皱着眉看着地面,心里盘算来盘算去,怎么都没找到破解之法。 恭送太后离开之后,那池王爷阴狠的嘴脸暴露得更加可怕,他消瘦的下巴像是锥子一般,深凹陷下去的面庞犹如骷髅上覆盖了干瘪的皮肤。 韩晓溪很想替他做一张面膜,配上黄瓜、鸡蛋清、蜂蜜,说不定还能美容养颜。 “说吧,王兄要多少银两。” 侯爷替韩晓溪开口问道,身后站着的韩晓溪将手指背到身后,用织雾细细的感应着,可怎么都没察觉出异样来。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此人真的非常危险。 “不要银两,我说了,只要你身后这个女人。” 池王爷分明就是冲她来的,韩晓溪心里明白,可是又琢磨不透池王爷的动机。 见韩晓溪还不动心,池王爷便光着脚走到了韩晓溪的身前,微微靠近她,在她耳边说道。 “那药师就在我房里呢,你真的不来看看吗?” …… “不必了。” 韩晓溪拍了下侯爷的手臂,侯爷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王兄,好好休养身体吧,我带着溪儿先告辞了。” 侯爷说完便带了韩晓溪离开,可那池王爷的目光却一点都没离开韩晓溪,分明就是在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涩的下唇,像是在等待一顿盛宴。 “这个人到底是谁?” 出了宫殿之后,韩晓溪小声的问侯爷。 “这是曾经救驾过皇上的人,被封了封地,再加上祖上又是护国世家。因为忌惮他的势力,便将他远远放逐到封地,但一直有暗潮在朝里涌动,就是他在勾结营私。皇上想打压,但又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他看似嚣张,但实际上做事根本不留痕迹。” 侯爷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 “这本是朝野之事我不该跟你说太多,那池王爷私下有经营谍报组织,皇上这次便是召他来启用那些谍报人员。前不久因我们的谍报组织被扫荡完毕,现在信息阻滞,只能依靠于他。” 韩晓溪点了点头,忽然恍然明白了这套路。 “所以他大概率会与那药师有关联,而他身形瘦削,也是因为法力反噬所致。这就是一个鲜明的诱饵,递到我面前,就等着我上钩。” 韩晓溪当机立断想要走,就是对的。 此事得先通知玄墨才行,韩晓溪绕到墙角,趁别人不注意便放出了光灵去寻玄墨。 她神色凝重,正在思考之前的事情,与侯爷一同出宫。 没多久,她就感觉到了怪异,原本咕噜咕噜作响的马车声消失不见,周围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糟糕。 韩晓溪反手将身后的判官笔拿出,随手化为了长剑傍身,寒光立闪,马车顶便被削开,若不是韩晓溪敏捷度有所提升,以之前的身法,现在就被串成糖葫芦了。 她另辟蹊径,用长剑将一侧的马车壁刺穿,而后翻身出来,却发现地面是无底的大洞,根本无处落脚,她连忙用织雾作依托,浓烈的织雾提供了充足的灵力支撑,才让她漂浮在了空中。 意料之外的是,来人她根本从未见过,手上拿着的只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铁剑,根本不是法器,但单劈一下却可以感受到劲烈的寒风。 这便是所说的,一招练到极致,便可以制霸天下? 韩晓溪知道自己正面接招肯定没有胜算,便放出了部分的织雾去寻找解除结界之法。 在宫外遇袭,又究竟是何人所为? 是她低估了对手的实力,织雾被分散之后,防御力肯定有所下降,那人身着黑衣一招便差点将韩晓溪的腿打断,利落的出拳步步都是杀招。 不过还好,韩晓溪的推理解析能力是天下无双,用来解这种低等级的结界与封印,根本不必担心。 待她解除之时,才发现自己这才是过度上钩了。 脚下的黑洞不过是障眼法,这里正是布置好的法场,也就是池王爷的落脚府邸。 而池王爷身上趴伏着的女人,那不正是栖雅吗…… 难怪这府里前后设置都有讲究,韩晓溪想从空中逃走却被外面的【封闭】阻挡,不得不中了这圈套。 栖雅这是算好了韩晓溪一定不会答应,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个陷阱都要推她下来。 “池王爷,”栖雅无比暴露的衣着愈发迷人,勾着手指牵着池王爷的衣袖,“你要的人我为你带来了,今夜,可要好好享受呢。” 栖雅知道正面打的话,很难束缚住韩晓溪,她如此聪慧总会想办法脱困。 于是,栖雅这次便借着池王爷之手,直接造了一个巨大的法器之瓮,让韩晓溪作鳖! “好的,你退下吧,剩下的交给我。” 池王爷将那秀白的双脚翘在桌面上,凹陷的双眼像是看到了极致的每餐,如魑魅魍魉一般往前走去。 韩晓溪处在栖雅的强大法阵之中,如此多的固定法器会无限强化栖雅的压制力,这就相当于韩晓溪误入了对方的固有领域。 她被那强大的压力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单膝跪在地面上粗喘着,随手将长剑收起,塞进发丝中当做银簪,适当的保留实力才能绝地反击。 待她抬眼,便看得池王爷身后根本不是什么人间的侍卫,而是栖雅座下的几位得力神将,就连【无天】都一起来了。 韩晓溪心里一紧,柳眉微皱,面色越发难看。 即使是在这高压氛围之下,她还能谨慎的思考,思及栖雅在之前就重伤过她,但根本没有杀死她,所以这一次也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可能会很难忍耐吧…… 韩晓溪感觉自己的胳膊、脖颈、手指都像是挂了千斤坠一样,织雾也无法凝聚起来,全靠着仅剩的意志力撑着。 “溪儿……” 池王爷歪着头看韩晓溪,可那头活活转了一百八十度,看起来就像是头掉下来了一样。 他温柔细语的唤着,却让人鸡皮疙瘩全都起舞,像是恶魔在呓语。 “……” 韩晓溪别过脸去,没打算答话。 池王爷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身子拎起来,没有了织雾护体,也没办法打开【遗失奇迹】,她全靠本身的肌肉力量,完全不足以与身材高大的男子相比。 粗鲁的对待还只是个开始。 他的手指愈发收紧,还一边猖狂的笑着: “呵呵呵呵,你不说话是吗?” “我说!我说!” 韩晓溪拼命的点着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今晚陪我一夜可好?” 池王爷那惊悚的眼神像是被榨干了精元,看得韩晓溪心里发憷,又装傻一样的问道。 “池王爷说的是如何陪呢?” 韩晓溪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那池王爷才将她丢在地上,她的手被石子划破了皮,星星点点的血滴落在地面上。 池王爷长袖一甩,蹲在地上,看着半撑起来的韩晓溪,拧着她的下颚,高昂起她的头,冷冷的说道。 “夜既然已深,入夜该做些什么,难道你不知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是你自己来脱,还是我帮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池王爷的话语里透露着浓浓的调戏意味,听得韩晓溪一阵作呕,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她暗自思考着,一位王爷竟然还会与栖雅联手,而其中的目的恐怕是太过鲜明,设立这样的法阵就是为了拖住韩晓溪,让韩晓溪乖乖就范,从而破坏韩晓溪在人间竖立的形象,同时还可以离间她与玄墨。 韩晓溪身材娇小,脱离了灵力的保护,只能任由池王爷抚触,更何况这位心理变态的王爷还有好多的花招想要玩呢。 “来人,拖她进屋。” 韩晓溪被丢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屋子,似是寝房却又有些像大殿,里面摆放了桌椅,还有一张平面的床铺,是直接铺设在地面上的。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韩晓溪心里的焦急与恐惧浮上眼前,似是这一切刚刚发生过一样,胸口的黑玫瑰封印隐隐作痛。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却发现上面的黑色藤蔓好像在肌肤上游移活动,似乎是在蠢蠢欲动。 她平息自己的灵气涌动,不断深呼吸调整着,不想让封印暴走。 不过,未练习过法术的池王爷可不知道这有多危险,抬起手来对着韩晓溪的小脸就是一巴掌,打得她瞬间偏过头去。 嘴角被牙齿咬破,韩晓溪的嘴上流下了鲜红的血液,滴落在胸前的黑玫瑰封印上,晕染着那妖艳的黑色,愈发鲜亮。 池王爷吩咐身后的侍女,将韩晓溪捆绑在座椅上,然后将座椅丢入水中,她的衣裙全被冰凉的水打湿。 韩晓溪小心翼翼的用技巧挣扎,想要脱开紧缚的绳索,哀叹自己的命运总是这么多舛,总是会被丢到水里去。 刚刚换好不久的干净衣衫再次被水湿的彻彻底底,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池王爷可不如玄墨那般留情面,根本不懂得心疼佳人。 池王爷粗暴的摁着她的头,将她压入水中,却在这时,韩晓溪趁机将灵力融入到了水中,织雾混杂着水一同混合,看似是配合了池王爷的动作,实际是暗藏玄机。 当水漫过了鼻腔之后,她却依旧十分淡定,但还是装作被呛到了一样大口呼吸,以前受过的严苛训练都在这时候起了作用。 “果然,有灵力的人就是耐玩。” 池王爷光着脚在周围观察着,肆意的看着桶里的韩晓溪,然后从旁边抽出了一把利剑,转了个剑花,直接架到了韩晓溪的脖子上。 韩晓溪低垂着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不会以为这种普通的武器,可以伤的到有灵力的人吧。 事情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手上的利剑并不是为了斩下韩晓溪的头颅,而是为了剥开她的衣服,外衣一寸寸被剥落,刺骨的寒冷随着周围的水滴侵袭而入,混合着水滴的绳索也愈发变紧,韩晓溪很难再挣脱出来。 她忽然明白了池王爷为何要先来这一招。 就是要消解她的意志力,她的肌肉活力,减少反抗。 看来池王爷对许多女子都做过这类的事情,根本就不在意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那冷漠的眼神犹如恶魔一般,空洞的瞳孔里只有无尽的邪恶。 “后面,是你自己来脱,还是我帮你?” 池王爷一挥手,将韩晓溪抬出了那冰冷的水桶,将她丢至那准备好的软榻之上。 韩晓溪怎会是坐以待毙的人,她用仅剩的意志力将身体驱动,转而趴伏上了池王爷的肩膀,发现他看似瘦弱的身体,实则暗藏力量,似乎是与栖雅做了魔鬼的交易,否则寻常人很难拥有此等力量。 “池王爷日后便是身坐皇位之人,自然是要小女子来服侍您的。” 韩晓溪推着池王爷到了桶边,他依靠着那木桶。 她的红唇在他的耳侧轻轻吐息,那诱惑犹如一碗甜汁,从喉咙直接灌到了胃里,让池王爷紧绷的神经也被她迷惑住,放松了警惕。 “行了,后面的事情我自己来,你们出去吧。” 池王爷觉得这司判也没有什么能力,真的是高估了她的厉害,便让栖雅留下的守卫都先出去。 等到门扉被关上,他才开始肆意妄为,想要多吃一些豆腐。 韩晓溪假意拥抱了池王爷,纤细的指尖顺着他的后颈一路滑下,而后将沉积在水中的织雾瞬间取出,庞大的力量重新回归,手指化作利爪,将池王爷的颈椎骨拽出,他立刻变成了高位截瘫! 瞬间,他无法行动,只能依靠着木桶才能站立,可身子还是像软骨一样想要往下倒。 她只消除了池王爷的行动力,可还是没能防得住池王爷的嗓子,他随即高喊了一声,便将门口的侍卫喊了进来。 现下处在栖雅固有领域中的韩晓溪,处于环境的劣势,很难与其抗衡,单单是一招便被【无天】击倒,还好韩晓溪身形敏捷,几下躲开了致命攻击。 这还要庆幸刚刚池王爷将外衣切碎,不然她无法变得如此灵活。 韩晓溪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想使用这一招,她将手指轻轻放在了胸口的黑玫瑰上,若是使用黑暗灵力,便可以在这固有领域中活动自如,保自己平安。 可就在这时,【无天】停止了攻击,还将双手合十再打开,便呈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画面。 那扭曲的画面中,依稀可以看到火菁被拆卸骨头的模样。 火菁不应该是在行宫,哦不,她说了这几日便会去黄泉客栈,难不成是路上遭遇了…… 韩晓溪心里一惊,便看得【无天】走上前来,轻松的将池王爷的骨头推了回去。 她的嘴一开一合,吐出的声音与栖雅无二,却没有丝毫的押韵转折,声音过分的平静,显然是被操纵的人偶。 “你最好就范,火菁在我手上。” 该死,韩晓溪一掌打在地面上。 敌人总是能戳中自己的软肋,不过,栖雅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自己,也真的是太天真了。 火菁要救,她也绝不会就范。 以现在只能发挥三成功力的韩晓溪来说,其实打眼前的这几人并没有太多的胜算,可她还是冒险想要试一试。 她将发丝里的银簪拿出,转而化作了趁手的长剑,眼眸微眯以适应昏暗的光线,便展开了利落的攻击。 【无天】似乎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是让韩晓溪觉得奇怪的。 反倒是被操控的池王爷变化成了骷髅式的兽体,萌生出了庞大的力量与利爪,韩晓溪立马躲开,差一点就被他碾成了碎渣。 几招下来,韩晓溪便已落了下风,修长的长腿上已是伤痕累累,左臂也受了重伤,浓稠的血液顺着肌肤往下滴,染红了地面。 眼见灵力即将告竭,她不得不冒险用了黑暗灵力,用织雾催动的黑玫瑰越发鲜亮,吸食着浓稠的血滴,生长出了无数的枝丫,刺进了韩晓溪的血肉,她逐渐被那恐怖的藤蔓包裹。 见目的已达成,【无天】和【封闭】都已离开。 韩晓溪感觉到了固有领域的解除,却无法停止黑暗灵力的吸食。 糟了! 这才是栖雅的真正目的。 原本娇小的身体被藤蔓侵蚀了大半,但爆发出灵力是惊人的。 没有了固有领域的限制,单单是挥手的一击便将池王爷的妖化兽体击飞,再没有动弹的余地。 可是…… 这如锥心般的痛楚却无法停止,暴走的黑暗灵力在心里堆积。 她止不住猖狂的笑意,对着天狂笑不止,心里的愤怒像是被压抑了千载,直至今日才被引爆。 她的手脚已消失不见,替代的只有无数的枝丫、藤蔓…… 开出一朵又一朵浓黑色的玫瑰,拼命的吸食着韩晓溪的身体养分。 她将这豪华的房邸尽数摧毁,又是轻轻一跃,地面便瞬间出现了震爆的大坑,过分强壮的力量,和无理智的放纵,使得她成为了最危险的事物。 “哈哈哈……” 她还是那般诡异的笑着,露出锋利的牙齿,变得异常饥饿。 想要吞噬一切,身体感知均有所加强,却看不到周围的事物。 玄墨站在远处的房梁上,看着主动破除封印的韩晓溪,心里五感陈杂。 是他刚刚才破除的固有领域,他看到了韩晓溪的消息便拼命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栖雅的领域并非不能解,但就是为了拖住玄墨,避免他插手。 可他看到痛苦的韩晓溪时,心里还是有无数的内疚。 他视力超群,可看到远处的地上有着破碎的木桶。 破碎的还有她原本精致的外衣,都被力量摧毁至泥土之中,只有这藤蔓形状的暴走者,才是封印的本身面目。 玄墨长叹一口气,尝试着用自己的灵力催动精魄,从内部来缓解封印的灵力,可却丝毫没有响应。 肯定是韩晓溪为了使用黑暗力量,故意封闭了精魄的干扰,现在反而无法从内部接触了。 看来,只能硬上了。 玄墨左手往空中一挥,漆黑的镰刀便呈现出来,他翻转了几圈,便轻点足尖跃然而上。 没想到的是,韩晓溪封印的力量来源是前代夜王。 与玄墨是同系,同样的精纯之力,玄墨几招下来竟然占不到半点的便宜。 “溪儿,”玄墨吃力的喊道,他怕伤到她,只能使出这么多的灵力,“你醒醒!” “吼——” 那藤蔓包裹着核心,根本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有雪白的牙齿疯狂的啃食着周围的房屋,树木。 她好饿,像是饿了一辈子,才刚刚吃到如此美味的东西。 可还是缺点什么,是血液吗,是灵魂? 玄墨忽然明白了,手持一把短匕首,便将自己的手掌划开,浓稠的血腥气息犹如最甜美的毒药吸引着眼前的韩晓溪靠近…… 她张开了那雪白的大口,一口将整条手臂都吞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快把衣服脱下来,帮你看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这分明是一招险棋,虽痛却不会伤及性命,玄墨用黑色汁液封住了左臂的伤口,避免自己失血过多。 同时用右手进行了精密的切割引导,通过体内的肢体爆破,将这个藤蔓覆盖的兽体分解开来,终于看到韩晓溪的本体了。 这招奏效了! 玄墨瞬移至韩晓溪身前,然后一手抱住她,随即用强大的黑暗灵力开路,当核心与本体脱离,这藤蔓也就逐渐消散了。 看着昏睡不醒的韩晓溪,玄墨长叹了一口气,飞速带她回到了行宫的浴室。 一路踢翻了无数的障碍物,行宫里被搞得一团乱遭,周围的侍卫侍女都是惊呼不断。 玄墨到达自己的屋里,便将门紧锁,吩咐侍卫侍女严守消息。 玄墨的身体拥有不死之力,自然是可以再生的,但这依旧需要时间。 他将籽儿唤来,籽儿一进屋,还以为是玄墨钦点她侍寝了,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夜王殿下,今日怎么有兴致?” 籽儿羞答答的眼儿看着地面,半晌都没抬头,只见玄墨一脸阴鹜的盯着她。 似乎感觉到了过度冰冷的目光,籽儿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玄墨,瞬间被他的左臂吓到了。 连忙上前查看! “怎么回事?又是因为韩晓溪那个贱女人?” 籽儿本就讨厌韩晓溪,每次都是因为她才让玄墨涉险。 现在更是心里存着许多不快,她撇着嘴,却又十分无奈,想着先医治玄墨。 “快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看看。” 籽儿顿了顿又说道。 玄墨的反应却是她预料之外的,他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不必,我没事,看她。” 玄墨叫籽儿来,就是为了先医治韩晓溪的,他的身体只需要时间便可以恢复了。 “你……你就是有不死之力,也经不起这么大的灵力消耗,重铸身体是需要巨大的灵力损耗做支撑,再者还会有剧烈的痛苦伴随着生长,每一次重生都是一次涅槃,你作为夜王你怎会不知?” 籽儿优先考虑的总是玄墨,根本不在意韩晓溪的死活。 可玄墨却不这么想。 “我说了,看她,不然你现在出去。” 玄墨的话里有着旁人不可左右的笃定,冷眉横挑一记眼神便让籽儿放弃了挣扎。 她现如今是地府的阶下囚,还有什么好说的。 “行,不过我也要给你开药,我先看看她。” 籽儿将金色的灵力提取而出,在指尖环绕出了耀眼的金环,随着韩晓溪的身体部位变化而出现闪烁的光芒。 轻柔的灵力钻进了肌肤,进入了身体之中,感受着内部的变化与伤口。 发现韩晓溪并无大碍,只是那封印应是撑不了多久了。 上次有玄墨的精魄拆解,这次…… 籽儿害怕玄墨会继续拆解精魄,便同他这样说: “你的精魄只能用一次,韩晓溪的封印撑不住了,你放弃她吧,早点杀了她,以绝后患。你也看到了,韩晓溪身上的黑暗力量如若暴走,会造成什么后果,恐怕便是这上古妖兽的继承者。” 玄墨嘴角冷冷一撇,断然看出籽儿在说谎。 将籽儿的脖颈紧紧锁住,一掌便扇到了墙上,她的双脚瞬间离地,只能在空中无助的挣扎着。 籽儿小声的求饶:“夜王……夜王大人……” “敢骗我?” 玄墨即使废了一只手臂,却依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让籽儿也为之吃惊。 “我……我没有。” 籽儿假装虚弱,玄墨随即将她丢在地面上,娇小的身姿趴伏于冰凉的地板之上,他可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 “没有?你之前骗我,全当我不知道?” 玄墨说的便是之前那一次,籽儿故意说玄墨不想见韩晓溪,造成了他们的严重误会。 实际上,后来玄墨发现了,一直都记在心里,根本就没有忘记。 “夜王……”籽儿知道自己的行径被发现,可还是妄想找理由,“夜王大人,我那不过是爱慕于你。” “是吗?如果韩晓溪死了,你就跟着一起陪葬!毕竟,你的命也是她救回来的。我定会厚待你的家人,作为补偿。” 玄墨狠起来也是常人不能比,他的手段若让籽儿见识一二,恐怕籽儿根本不是对手。 “夜王大人……好,我知道了,我全力来救治。” 籽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玄墨撑着最后一口气,离开了房间,吩咐侍女好生看着籽儿,不能让她肆意妄为,再动什么坏心眼。 然后又去了浴室,他需要那里的灵力温泉来恢复自己的灵力。 谁知,巨大的灵力损耗,以及他付出了太多的灵力在韩晓溪身上,避免了她的殒命,这些伤害都会二倍、乃至多倍的叠加在玄墨身上,再强大的身体也支撑不住这么多的伤害。 玄墨刚推门进浴室,关上门,便眼前一黑昏倒在地,因为角度有些刁钻,他竟是顺着坡道直接滑进了浴室池中。 消失的夜王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一切都在照常进行。 陆乔本是来找夜王处理公务的,到了行宫才知晓这里发生了异样,找不到夜王,便只能去找韩晓溪了。 他刚进门,看得籽儿正在给韩晓溪处理伤口,看来韩晓溪已经转醒了,他上去询问道: “夜王妃,可见得夜王去哪了?” “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他把我带回来,再没见到了。” 韩晓溪小声的说道,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没见到?”陆乔正纳闷,夜王一向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他身上有伤,严重的伤,他左臂被吞噬了需要重生,应该会去灵力补给较多的地方,你去找找,确认他的安危才好!” 籽儿看起来比韩晓溪还要激动不少。 韩晓溪之前的记忆因被巨大的灵力冲击过,所以不记得了后续的事情,她紧紧抓着籽儿的衣袖,再次确认道。 “你说什么,玄墨有伤?怎么回事?” “……” 籽儿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不想搭理韩晓溪。 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啊? “你说!” 韩晓溪这时候根本没有力量威胁籽儿。 不过还好,陆乔身为地府司判,也不是吃素的人。 “说吧,不然后续审判的时候……” 毕竟,陆乔掌管的是阴律司,专门负责后续的量刑。 “行行行!” 籽儿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一天能被人威胁五百次。 她顿了顿说道:“是韩晓溪的黑暗灵力暴走,玄墨为了解除暴走,将自己的手臂喂给了暴走后的形体,通过内部瓦解的方式来化解的,所以手臂需要重生。” “也就是说,夜王殿下现在身体非常虚弱,若是我们大规模去寻找,恐怕还会走漏消息,让周围的敌人趁虚而入。” 陆乔心里是有担忧的,但是他的分析确实是冷静又有道理。 “不行,我要去找他。” 韩晓溪支撑着身体,颤颤悠悠的就想起来,可是刚刚的灵力虚脱还没有恢复,起身到一半便脱力躺了回去。 “行了,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他。” 陆乔不敢使用大范围的侍从,只能指派了几个亲信去灵力补给较强的地方看看。 “好的,等你消息。” 籽儿也是很关心夜王的安危,转而又给韩晓溪涂药的时候重了几分力道。 “啊——痛!” 韩晓溪吃痛的喊道。 籽儿换完药,便让她早些休息,她才是一眼都不想看到韩晓溪,根本不想搭理她,巴不得早点走。 当然,韩晓溪也是厌烦籽儿。 两人是相看两厌! 待籽儿走了,韩晓溪就昏然睡去,身体确实是没有力气,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火菁听闻韩晓溪的事情,便从自己的屋子里来串门了,看到韩晓溪虚弱的躺在床上正在安睡,就体贴的坐在旁边,没有唤醒她。 韩晓溪似乎睡得有些不太安稳,便随口说道: “好渴……” 然后火菁就为她端来了水,喂到她嘴边一点点的喝着。 韩晓溪在梦里还觉得很惬意,怎么可以这么有求必应的,一下子才醒过来。 “火菁!啊!火菁!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原来栖雅播放的真的只是虚拟的景象,还好韩晓溪没有被骗过去,不过栖雅这人一向喜欢做两手准备,最终韩晓溪还是着了她的道。 唉……说来又要在仇恨簿上好好的记一笔了。 这账她迟早要讨回来! “怎么了……”火菁不知道韩晓溪说的是什么,还一脸讶异的看着她。 “没没什么,你最近可要好好呆在行宫里,别到处走,栖雅最近盯着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腿还没好全呢,定然不会乱跑的,走远了就会有些痛。”火菁掀起裙摆,给韩晓溪看看还绑着绷带的腿骨。 就在这时,陆乔冲了进来。 对着韩晓溪气喘吁吁的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夜王大人可能是去沼泽森林了……” “那么重的伤,怎么去沼泽森林!” 气的韩晓溪病中惊坐起,对着陆乔就是一顿喷口水。 陆乔抹了抹自己的脸,感受着这口水系瀑布,心里越发的难受,可还是不能表现出来,对方毕竟是病人嘛…… “可是,其他的灵力点都确认过了,根本没有夜王的踪迹!” 陆乔这推断可是说的一板一眼,韩晓溪也跟着信了。 “不行,那我要去沼泽森林找他。” 火菁是局外人,谈及此事甚是冷静,连忙摁住韩晓溪。 “你别闹了!你若是完好的状态,还可以去沼泽森林一战,我陪你去都可以。你现在这样身体还很虚弱,你怎么去?” 韩晓溪一碰到玄墨的事情,就会失去理智。 长叹了一口气,才舒缓了呼吸,突然想起了某些不可过审的画面,脸儿顿时红成了小苹果。 之前,玄墨就是这么为她疗伤的! “我知道了!知道他在哪!” 第一百二十四章 啊呜——这件事等婚礼再说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说,我现在就去。” 陆乔这话一听,就是要跟着去的意思。 韩晓溪心想着,他要是跟去,肯定就会问她为什么知道会在那里,便想着还是不要他跟去了。 又转而敷衍着: “你在这等我就好,我去去就回。” “你身子能行吗?” 火菁扶着韩晓溪下床,又小心翼翼的帮她把绣鞋带系好。 来不及穿衣服,踩着绣鞋就用了瞬移术出了门,陆乔跟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 他是跟上去,还是不去呢? 正在犹豫的时候,火菁端了一盘瓜子到他面前,还给了一杯茶,示意陆乔稍安勿躁。 看样子已经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 唉,好吧。 陆乔叹了口气,才想明白,为什么韩晓溪不让他跟着去了。 陆乔与火菁两人相顾无言,却又面带微笑,似乎吃到了甜甜的瓜呀。 韩晓溪仓皇的看着身后,还好没有人看到她的踪迹,她正靠着墙面喘息,又看到侍女端着饭菜过去。 连忙躲在了房柱后面,避免让绯闻再传出,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她摸索着打开了浴室的门,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动。 明明这门没有锁,可这门怎么推不动呢?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就挪动了半分,好不容易将小脑瓜塞进去一半,瞥见了里面的情况。 原来是翻倒的长椅塞在了门后,所以门很难打开。 没办法…… 韩晓溪碎碎念道: “门,对不起了,要怪就怪夜王吧。” 转而她将手掌缓缓放在了厚重的石门上,疯狂汹涌的织雾从指尖四溢而出,紧密的侵入了石门。 她像是捏碎石膏板一般,将整扇庞大的石门全部粉碎,轰然发出的声响,竟然没有惊醒跌倒的夜王。 他真的受伤很重吗…… 韩晓溪手脚并用的翻过碎石的废墟,然后缓步进入了水汽氤氲的浴池中。 发现玄墨正半躺在浴池边缘,他昏然睡去,任凭韩晓溪如何拍打面庞也未曾清醒。 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放进了他的衣衫内,然后用细细的织雾感应着,只是想要检查他的身体而已,看看究竟受伤程度如何。 他的修复力确实非常强大,再加上这浴池便是天然灵泉,里面泡着许多的灵药,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成,这才仅用了一天的时间。 难怪都说夜王一脉是变态的血脉,不仅精神变态,恢复力也是变态级别的。 韩晓溪暗暗舒了口气,便想着将他抱起,将他运到长椅上躺着,不能总是泡在这池子里,迟早会泡成浮肿包子的。 她的小手左探探右摸摸,也顾不得自己的衣衫湿了没,大胆的走下了小阶梯,半沉浸在水中抱着玄墨的上身,然后双手紧紧勾在一起,使劲用力。 这小阶梯本就是水与浴池的交界处,湿滑无比,她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啊——” 变成落汤鸡可不要紧,重要的是她撞在什么绵绵软软的东西上了? 哎,好像还挺舒服的。 待她睁开眼,一看就知是玄墨的胸膛,没想到黑衣战袍下的宽阔胸膛竟然如此有安全感,趁着玄墨没有转醒,韩晓溪忍不住又用指尖轻轻戳了两下。 正玩的开心,根本没注意这霸王龙是在假寐还是昏睡。 玄墨修长的双臂一下子圈住了身前的娇小人儿,可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韩晓溪的脑神经像是被封印破坏了,或者是被玄墨的颜值糊住了,她竟然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喜滋滋的戳着玄墨的脸。 小手指尖似乎是在努力的唤醒玄墨,她是希望他醒过来吗? 玄墨心里想着,思索着,可身体过于疲劳,真的是有些不想动弹,就这样轻轻抱着也很好了。 他依旧是闭着双眼,可韩晓溪没打算放过这休息的霸王龙,像是故意在挑衅他的权利一样,红唇轻轻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缓缓向上,贴在他薄唇旁边又犹豫了几秒。 确认这霸王龙没有转醒的意思,然后她蜻蜓点水般的偷了一个吻,这就打算离开了。 等下还要找陆乔,让他想办法把玄墨弄出去,总不能一直在浴池里泡着吧,又不是泡菜。 …… 她可真的是心大。 每次调戏了他,还总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玄墨的轻叹响在了韩晓溪的头顶,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红唇已经被他摄住了。 似乎是在惩罚她的顽皮与嚣张,他这一吻差点吸走了她肺里所有的空气,让她忘记了呼吸。 待小脸憋的通红,拼命的用小手拍打着他的俊脸,韩晓溪才逃脱了魔爪,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都几次了,还学不会呼吸,你怎么这么笨。” 玄墨不得不睁开眼,可身体还是很疲惫,他没有起身的意思,就这么与韩晓溪合衣而浴。 “我不笨。” 韩晓溪气愤的用手背擦着红唇,想要拼命将他的气息抹掉,啊呸呸呸…… “你不笨,你为什么没有察觉到栖雅的固有法阵?你不笨,你为什么被池王爷逼成这样?你不笨,你为什么差一点就死了。” 玄墨用手指拼命的戳着韩晓溪的额头,这气愤劲儿分明就是在报复韩晓溪,让她刚才偷偷欺负自己。 “我……我那是生活体验。” 韩晓溪这就是鸭子煮熟了,非要嘴硬。 “是!是生活体验!我要是晚到一步,怎么办?我要是没有赶到,你要怎么办?” 玄墨盯着韩晓溪的眸光,让她不允许转移视线。 感觉到了玄墨眼神里的高压,韩晓溪连忙转开小脸,可还是被他用手大力的掰到了眼前,强制她不能离开。 “我有的是办法……” 韩晓溪知道错了,可是还是不想认输。 撇着小嘴,气嘟嘟的样子甚是可爱。 “你的办法就是动用黑暗力量?做梦呢!以你现在的修为,还驾驭不了这么庞大的力量,你最好心里有点数。无论到什么情况,不许再主动使用这份力量!” 玄墨教训的头头是道,都快比她师傅更啰嗦了…… 韩晓溪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的不愉快,小脸都快埋到水面下面去了。 “好好好……”她公式化的应答,让玄墨十分的不满。 “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你的封印很快就撑不住了,我会再想办法,大婚之前你还要加紧修炼,强化你的体格,也要增强控制力,后面我们还会有很多的危险要过。” 玄墨见她额头被戳的发红,又有些舍不得,转而用手大力的搓着韩晓溪的短发。 她的发丝被浴池水沾湿,看起来十分诱惑,玄墨连忙转开眼神。 “你会怪我吗?” 玄墨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 韩晓溪讶异的看着玄墨,瞪着迷惑的大眼睛,心里充满了疑问。 “陆乔说女孩子很看重长发的,我那日……” 玄墨知道是自己伤害了韩晓溪,所以有些内疚盘绕在心里,有些难以过去。 韩晓溪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发丝,然后又绽开了那爽朗的笑容,眼神里是清澈与无瑕。 她用那甜甜的声音说道: “那天我也有做错事情,是我先大意轻敌,不过,只要你知道错就好啦,我要补偿。” “什么补偿?” 玄墨有些好奇,不过,他能想象,这小女人肯定要狮子大开口了。 “嗯,现在先不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有意娶我,那就在婚礼上我宣布吧。” 韩晓溪笑意盈盈的看着玄墨,但玄墨却从那清纯的眼神里看到了满满的坏意。 这小女人又在心怀什么鬼胎。 “不说拉倒。” 玄墨瞥了一眼韩晓溪,自顾自的在浴池里又闭目养神了。 韩晓溪可没有必要一直泡在池子里,她打算先去找陆乔,转身刚想走,便被玄墨一把拽住了手腕,转了一圈便坐回了他身侧。 “扑通——” 本来是想要华丽的转圈圈,然后转出言情剧里的美好画面,可韩晓溪永远都是低配版…… 她是头朝下,脚朝上,本就有些怕水,还不会游泳的她只能顺杆而上,一旁的高大身体成为了她的救命稻草。 “啊呜——” 一边害怕,又一边害羞,只能哭唧唧的抱住玄墨的腰。 “嗯?你刚刚说要什么补偿?” 玄墨好像是失忆了一样,故意问着韩晓溪这个话题。 “啊呜——这件事等婚礼再说!” 韩晓溪咬死不松口,好嘛,玄墨就抽开胳膊,任由韩晓溪在浴池里狗刨…… 她实在是不太会游泳,只能再次攀附上了他的脖颈,以此为支撑力。 但又害怕靠得太近,她又把小脑瓜侧向了一边,可这煞有介事的接触还是让人心怦怦跳。 “你刚刚说什么补偿?” 玄墨故意将身子倾倒,侧在韩晓溪的耳朵旁,用那磁性满满的低嗓询问着最直接的问题,但这里面蕴含的情意,却让韩晓溪从头到脚都酥了。 “我——” 韩晓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玄墨还以为她是想认输,或者是打算现学一下游泳。 可没想到,这小女人永远都是出其不意。 这脑回路果真清奇。 她怕吻得太久呼吸不过来,所以一次吸了好多口气,然后将玄墨的脖颈拉了过来,狠狠的吻住了他。 “死男人——给老娘闭嘴!” 第一百二十五章 痛痛痛!不要了!快放开我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彻底”的唤醒了玄墨,用这样别样的方式令他血脉喷张,可以算是彻头彻尾的醒了。 看着一只小红苹果从浴池里遁逃,他饶有兴趣的擦干头发,换上了准备好的衣物,一脸欣慰的表情。 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细细品味。 韩晓溪逃到了火菁的房里,只见得火菁一个人在嗑瓜子,桌上的瓜子皮七七八八的堆成了小山,看来已经过了许久的时间。 韩晓溪一面从她屋里找出来毛巾,一边随意的擦着头发。 那表情甚是悠闲自得,唯有脸上残存的红晕,证实了刚刚发生的故事。 火菁吐了一个瓜子皮出来,对韩晓溪说道。 “你倒是不见外啊。我的毛巾你也不说一声就用。” “这有什么的,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 韩晓溪还扒出了火菁的梳子,大大方方的在铜镜前梳妆起来。 “刚刚吻得干柴烈火,就没发生点什么?” 火菁撑着腿走过来,在韩晓溪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 “咳……” 韩晓溪本来是想说什么的,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个不停。 她羞了半晌没说话,许久后才反应过来。 “哎不对!你怎么知道的!不会吧!你们……” 韩晓溪一边思索着,一边猜测着。 果然,陆乔才不会真的不跟来,恐怕是把浴室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了,这明明就是偷窥好吗! 火菁没有说话,那骷髅头上也露不出来笑意,但还是从骨缝中发出了阴森的笑声,听起来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喏,这是干净的衣服,毛巾也给你用了,就当是赔礼吧……” 火菁随意的将衣服丢在桌面上,这点东西就打算当赔礼了。 两个人再次打成一团,待到玄墨进屋来的时候,韩晓溪还高扬着手里的梳子,一时不小心,梳子就飞了出去,正中玄墨身后的陆乔头顶。 陆乔刚想要抱怨,刚张嘴就看见玄墨一个眼神甩过来。 他立马就闭上了嘴,双手交叉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这点小细节。 果然夜王大人是个宠妻狂魔。 见玄墨和陆乔一起到来,韩晓溪连忙和火菁一同行礼,那表情多了几分的尴尬,笑容都变得僵硬无比。 “嗯……参见夜王大人。” 玄墨才不会被她的狡黠骗过去,他还是那副冰山面容,侧了下头,对韩晓溪发号施令。 “快点换衣服,我们得去天庭办点事。” “啊?” 韩晓溪抬起头,单膝跪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火菁连忙拉着她起来,然后把她塞到里屋去。 三下五除二,便帮她换好了衣衫,然后把韩晓溪塞到了玄墨的身前。 “恭送夜王大人与夜王妃。” 要说火菁是太聪明还是太机灵,玄墨点了点头,甚是满意这身打扮。 “火菁领赏金,数量让陆乔定吧。我们走。” “哎!夜王大人!” 陆乔还想跟上去,说来他现在可是夜王座下的亲身跟班,怎么去天庭办事务都不带他? “叫什么叫。”火菁一把拉住陆乔,小声的对他交代,“快闭嘴,这是人家夫妻俩的事情。” 陆乔盯着韩晓溪与玄墨离去的身影,这才看出了端倪,然后点了点头,回答道。 “他们不是还没成婚吗?” …… 论榆木疙瘩是怎么笨死的,那可能陆乔是第一个。 玄墨佯装没有听到陆乔的呼唤,出了行宫的大门,便看得有一众黑骑在等待着玄墨。 每一位战士都是身披重甲,上有漆黑的光泽,头戴骨制的头盔,就连马匹跑起来的步调都是一致的,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天际。 在黑骑开道过后,才是玄墨的座驾,是一辆犹如哥特森堡的特殊马车,上有高耸独立的圆锥形顶峰,下有漆黑的乌云作为车轮,滚动之时会发射闪烁的雷电。 在闪电的光芒之中,四匹灵马并肩而行,拖动着马车缓缓而行,车上有一位车夫,面目憎恶,可却又严厉非常。 “夜王大人,请上车。” 他的声音十分嘶哑,迅速跳下马车,单膝跪地行了恭敬的大礼。 “走吧,上车,去天庭。” 韩晓溪跟在后面,和玄墨一起上了车。 她瞪着大眼睛,一上车就开始问个不停,像是一个好奇宝宝。 “夜王大人,怎么突然要带我去天庭?是不是我之前的计划,您采纳了?” 玄墨皱着眉头,懒得理她,斜眯着冷眸盯着她看,似乎是在用眼神暗示她闭嘴,他真的很疲惫了。 见韩晓溪一直聒噪不停,故意忽略他的暗示,玄墨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地府到天庭路途并不算近,玄墨在路上昏睡了许久,韩晓溪几次停车休息,都有贴心的为他擦擦脸,即使是这样的碰触,他也丝毫没有清醒。 夜王大人太过疲倦,才会这样。 此前,似乎从未有人看到过王的倦容,他永远都是那副精神百倍的样子,一切都可以轻松的解决,从不用其他人替他担心。 韩晓溪就这样一直默默照料着,见前面的黑骑通报了最后一次,告诉他们马上就会到达天庭了。 她才有些不舍得的,轻轻的晃醒了玄墨。 “夜王……夜王大人。前面就到了。” 玄墨皱着眉,竟然也像小孩子一样,将头搁在了韩晓溪的肩膀上,幼稚的就这么抱着她,慵懒的碎发遮掩了冷眸,显得有些柔和。 韩晓溪小声的唤着。 “夜王……” 还不清醒,那就再唤一遍吧。 “玄墨?” 韩晓溪盯着他的俊脸,努力在观察着,思索着该怎么叫醒他。 正在等待之时,她猝不及防的被“攻击”了。 紧接着,是他突然袭来的薄唇,轻点了一下红唇,行驶他作为未婚夫的第一福利。 “你终于唤了我的名。以后就这样叫,不好吗?” 玄墨就这么懒懒的躺在她的肩上,以同样的音量告诉她,可就是这样细小的音量,却像是重重在她的心底炸开了花。 “不!不行,夜王大人,这样是大不敬。” 韩晓溪纵然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可就是这样的几句话,就足以让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若你不习惯,那就习惯习惯。以后,就用这种方式唤我醒来。” 玄墨的话分外温情,韩晓溪都快缩到马车角落里去了。 过分甜腻的情话,还真的有些不合适玄墨。 算了,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 “夜……夜王大人,先不说这个,你今日到天庭究竟所为何事?” 韩晓溪打算把话题绕到正事上来。 玄墨眼眸低垂,双手撑在膝盖上,突然欺身而上,对韩晓溪说。 “你上次的计谋,我应允了,不过,你别吃醋才好。” “我……我才不会。” 韩晓溪小声的嘟囔着。 玄墨的脸就离她只有咫尺的距离,只要她微微抬头,便是能吻住他了。 她大气都不敢喘,还是很不习惯这样近的距离。 “不会?哦?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玄墨用一根手指挑起韩晓溪的下颚,嘴角挂着的不是单纯的笑意,而是一抹玩味的意思。 这小女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那看来,这次要做的更过火一点了。 玄墨狠狠的捏住韩晓溪的小圆脸,往一旁捏着,捏得她吃痛。 她刚刚好叫出声。 “啊——痛痛痛,不要了,快放开我。” 正巧到了最后一道关卡,剩下的路途只能放行,来接韩晓溪和玄墨的正是之前的侍卫统领,金羿。 他拦停了马车,然后便听到了这令人想入非非的声响。 韩晓溪在马车里,拼命的用手打着玄墨的手,将他的手都拍红了,可他像是毫无痛感一样,依旧不撒手。 直到金羿将门帘拉开,才看到了韩晓溪的小脸被玄墨捏个正着,完全是像被和面了一样。 “那个,夜王大人,多少注意些影响,已经到天庭了,后面还请下来步行。” 金羿虽然话语里有些尴尬,可还是要保持专业度,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是不会笑的,除非是忍不住。 他嘴角也跑出了些许的笑意,看起来表情甚是古怪,似笑非笑。 “好,稍等。” 玄墨这才撒了手。 韩晓溪连忙抱住自己的脸蛋,揉了又揉,可惜这里没有镜子,真想看看自己的美貌有没有被破坏掉。 这个死男人真的是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就知道上来就下狠手。 闹归闹,接下来等着韩晓溪和玄墨的,绝不是普通的战役,在汹涌暗流不断的天庭,他们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玄墨将衣衫整理好,又贴心的将韩晓溪额前的碎发拨开,还特别从怀里掏了许久,才找出一根黑色的羽毛发卡。 “过来。” 玄墨说道。 韩晓溪小心翼翼的往他那边挪动,然后被他一把拽了过去,根本不让她乱动,摁着她的小脑瓜,就把那发卡别了上去。 韩晓溪想要伸手将那羽毛摘下来,可玄墨一把拍开了她的小手,然后直接走出了马车。 她只能紧跟其后,然后装出了一副哭丧脸的表情。 金羿虽不知晓韩晓溪姓名,可两人之前是打过照面的,跟在玄墨身后,还用好奇的表情暗暗询问她。 只见韩晓溪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指了指玄墨,意思都是玄墨的锅。 玄墨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立马转过身来,将韩晓溪推到自己的身前去,让韩晓溪走在前面,以夜王的高大身体隔绝了两人。 绝不允许在他夜王的眼皮子底下,玩什么私通的把戏!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夫君,我今夜便好好侍奉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强大的保护欲可是让金羿诧异不已,夜王大人是天下皆知的冷酷无情,秉承公义之道,素来不爱与人讲什么私情,可未曾想到有一日为这小女子而欢喜。 金羿走在玄墨身后,韩晓溪走在玄墨的身前。 她还以为是玄墨挡到了视线,转而还想回头与金羿交流,可没想到玄墨径直把住了她的小脑袋,然后给她来了一番“正骨”,非要让她直视前方,绝不允许往后看。 待到天庭,天帝许是早早便知他们要来,在大殿上已端坐许久,茶都喝了大半。 金缕华衣正配这熠熠生辉的金色大殿,上有坚实的房梁雕琢了绿翠壁画,下有琉璃瓦砖装点地面,每踏上一步都犹如踏在水面之上。 下面似乎有鲜活的荷叶与鱼儿,看起来是那样精致好看。 韩晓溪不忍得看得有些发痴,差点来一个平地摔,还是玄墨顺手扶住了她。 待玄墨与韩晓溪落座,天帝便将茶盏放下,将身子前倾,撑在桌面上发问。 “听闻夜王大人回心转意,又想娶我们媗儿公主了,此事可是当真?” “本王与这粗鄙丫头不过是一时之情,她不如媗儿公主貌美,也不如媗儿公主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自然还是媗儿公主更适合夜王妃的位置。” 玄墨说的摇头晃脑,颇有一番真情实感,虽然表情还是标准的冰山脸,可听得韩晓溪脸色都快绿成牛油果了。 她明明知道这是商量好的说辞,也是商量好的计划,可心里还是感觉有一根刺在扎着。 为了计划事成,她必须要忍耐,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些虚无之事,如此告诉自己。 她一定能忍住。 这个计划,不还是她自己先提出来的吗? 尽管做好了无数的心理准备,她手上的拳头还是越攥越紧,见她脸色发白,媗儿斜唇笑出了声,野王正站在她的身后。 “媗儿,你怎么想?” 天帝转过身来,询问媗儿的想法。 媗儿正在得意着,她猜想,许是之前的计谋奏效了,虽然当时没能离间韩晓溪与玄墨,可现在却是意外达成了。 不管如何,她也是达成了目的,自然是喜上眉梢,哪有不接受的理由。 夜王大人就是不喜欢这种会背叛他的货色吧。 而她媗儿,是绝不会背叛夜王的。 “父王,媗儿盼这日已盼了许久,只是那韩晓溪,怎么还配坐在这殿上,夜王也该清理下门户,别让这种货色碍了我的眼。” 媗儿这嘴里可是像藏了刀子一般,句句都是尖峰,想要戳死韩晓溪才好。 可见,她是有多恨韩晓溪。 “是,这次便是来向天帝提亲,也让韩晓溪来与媗儿公主道歉。” 玄墨点点头,依旧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道歉? 这剧本里没有啊?! 韩晓溪瞪着大眼睛看着玄墨,却只看到了他极度冰冷的眼神,甚至里面还有一丝狡黠。 她凭借着第六感,莫名感觉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开始。 本着做戏做全套的理念,韩晓溪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媗儿道歉。 “媗儿公主,此前是我做的不对,特地来给您道歉。” 之前媗儿做的事还没有找她算账,现在还要韩晓溪来道歉?! 韩晓溪真怀疑自己拿了女配的角色,怎么处处被人压了一头。 大女子能伸能屈,夜王让她道歉,她又怎么能没有真情实感。 为了让媗儿相信,韩晓溪竟然直接跪下了,那恭敬之姿让媗儿顿时拍手称快。 “好好好,这好得很。父王,女儿甚是满意。” 媗儿那眉毛喜得都快飞上天际,嘴角也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随手挥舞着的水珠也跟着快速舞动,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相信了。 “行。那我们便商量一下婚事何时举办吧,最好是越快越好。” 天帝巴不得与地府结亲家,这事儿若是能促成,以后天地一家,踏平魔界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想想即将到来的光辉之日,他便越发激动起来。 “好,韩晓溪,你滚吧。” 玄墨挥挥手,让她“滚”。 韩晓溪立刻心领神会,便离开了大殿。 她一出门,就撞上了金羿。 “是你。” 金羿至今还不知道她姓名。 “啊,你在这当差蛮好的,快进去吧。” 韩晓溪看样子像是在跟他打招呼,但实际上就是在赶人。 “嗯,我走了。” 金羿假意走掉,实际上是在观察韩晓溪。 她虽然掩饰的很好,可神色还是有些落寞。 金羿便询问了门口的侍从,想打听下大殿里发生了什么。 韩晓溪故意让玄墨拖住天帝和媗儿,自己拿出了兜里的法器,乔装打扮成了媗儿的一名侍女,便低着头往媗儿宫里走去。 她此行是为了布置监视的法阵,想要彻底摧毁媗儿很难从其他事情上下手,但之前皇宫的事情就是给韩晓溪提了个醒,流言才是最能威胁身居要位之人的武器。 所以,韩晓溪是为了收集视野元素,才特意要进入媗儿的宫中。 她本想多布置几个法阵,但是媗儿最近似乎有升迁,就连守卫都多了不少,这样严防死守,恐怕很难完成任务。 韩晓溪还是硬着头皮,找了借口去说。 “侍卫大哥,媗儿公主派我来取点女孩子家的私密东西。” “你这面生,从未见过你。” 那大哥见她是一弱女子,没有攻击的意思,但还是照常盘问。 “我是天帝那边的侍女,夜王殿下正商量准备迎娶媗儿公主,那边走不开,我这才来帮媗儿公主取点东西。” 韩晓溪这借口可是天衣无缝,那侍卫便直接放行了。 两人还有说有笑的,聊着关于夜王与媗儿的八卦,看来八卦才是实打实的通行证。 韩晓溪进入宫殿之后,便凭着记忆寻找之前的寝房,诧异的是,这里竟然有了明显的变动。 她寻不到那个关键的房间,而且,她手上只有四个法器可以施展…… 成败在此一举。 她决定将几个大房间都查看一下,确认一下才好。 就在她进入一个房屋之后,却发现一把金熠生辉的硬箭抵住了韩晓溪的腰际。 “你来这里干什么?” 是一个阴冷的男声。 韩晓溪背对着那人,却也是能猜得到。 “金羿,你听我说。” “说什么?我是天界侍卫统领,你休想迷惑我。” 金羿嘴上如此说着,可那硬箭迟迟没有发射。 “你若是想下狠手,你刚刚便可以中伤我。” 韩晓溪直接转过身来,清澈的眸子看着金羿,飘散的织雾从指尖溢出,悄悄的粘附在了金羿的身上。 “不许动!你到底来干什么?” 金羿说着这话时,情绪的起伏非常的明显。 他对韩晓溪总是有莫名的好感,韩晓溪通过织雾也感觉到了这份异样的情感。 “那我实话实说,便是来设置监听法阵的,媗儿公主涉嫌私通夜王,我手上还缺乏证据。” 韩晓溪这份直接也是金羿根本没有想到的,就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来了一阵脚步声。 “快!刚刚那个侍女就往这边去了!” 糟了,身份暴露了! 韩晓溪也没想着这破借口能撑多久,毕竟天庭的人也不都是傻子,再加上加强了安保,她能溜进来都是实属万幸。 现在怎么办? 她直接将双手举在了金羿面前。 “快,抓住我,你就没有事。” 她在这种时候,还想着金羿的情况? 金羿盯着她的眼睛,犹豫了一秒,两秒…… 该死! 他将法器瞬间收起,然后带着韩晓溪从窗户遁逃而出,手紧紧的拉着韩晓溪的手。 “喂!” 韩晓溪讶异的小声喊他。 “嘘。” 金羿示意韩晓溪禁声,然后将双臂展开,瞬间就从身后展出了金色的丰满羽翼,带着韩晓溪飞到了天际之上。 周身散发着金色的法力气息,流转在周围,韩晓溪的身体碰到了那金色灵力,竟然会觉得温暖异常,像是会温暖人的温度一般。 “你干嘛要帮我。” 韩晓溪紧紧的拉着金羿手,还借由织雾的吸附力,才能够在他身侧稳定住身体。 “因为你是傻子。” 金羿没好气的说着,待底下的人都走了,才与韩晓溪说。 “房间便在前面那几间,不过媗儿做坏事万不会在自己的屋子里做,你自己再斟酌一下吧。此事,我权当做没发生,后面你自己小心。” 说罢,金羿便腾空挥翼而去,韩晓溪抚着自己的小心脏,将法阵安插好,便悄悄离开了。 不知道这招会不会奏效,她还多设定了几个秘法。 待她回到大殿门口的时候,便听得那几个侍卫在说。 “真的吗?夜王答应了联姻?” “是的!媗儿公主盼了这么多年,可算是嫁出去了!” “那夜王是郎才俊貌,两人可真的是相配。” 见得韩晓溪过来,几个人还不住口。 她权当听不见,耳不听心不烦,可眼睛却还没有瞎。 玄墨的手亲昵的圈着媗儿,那煞有介事的模样,真实的扎碎了她的心。 他那薄唇便是贴在媗儿的脸侧,身后跟着的野王面色阴郁,正如韩晓溪现在的表情一样。 见韩晓溪像个木棍一样杵在门口,媗儿更是欢喜得起劲,抱着玄墨的脖颈就不撒手了。 玄墨还没有拒绝她?! 韩晓溪现在就像一个炸药桶,就差一把火就可以爆破掉整个天庭。 说好了是做戏,可也没有说做到如此程度吧! 媗儿偏偏还就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眼神魅惑又勾人,对着玄墨故意说了句话,实则是说给韩晓溪听的。 “夜王殿下,哦不,日后该唤你夫君了,我今夜便好好侍奉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要你看着我与媗儿成婚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挽着媗儿的手,邀她一同前往地府,那表情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反倒是像两人已相识许久一样。 确实,玄墨与媗儿也算是相识多年,如此一来,才是真正的“修成正果”。 韩晓溪也就成为了这感情之外的第三者,她才是最多余的那个。 她不自然的顿了顿首,脸上挂着十分尴尬的笑意,轻轻说道。 “那个,夜王殿下,我既然不是夜王妃了,可否放行?” 媗儿也是嫌韩晓溪碍眼,便想着让韩晓溪早些离开。 “你赶紧离开本公主的视野吧,看了真叫人觉得恶心!” 媗儿的话更让韩晓溪心里觉得苦涩不已,她脸上的笑容已有些挂不住,以往面对多大的场面,她都可以从容不迫,可就在玄墨的面前,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眼眶里泛着晶莹的泪珠,可她倔强的仰起头,偏不要落下来。 “那我就先告退了。” 她还保持着那骄傲之姿,请让她华丽的退场离开,这也是最后的仁慈。 只是没想到,玄墨伸出了长臂,阻拦了韩晓溪的去路,他冷酷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慢着!随我一同回地府,我要你眼看着我与媗儿成婚。” “你做梦!”韩晓溪闻声便脱口而出,气愤的扬起手想扇玄墨一巴掌,却被他徒手拦住,“我现在已不是地府之人,你无权左右我。” “你是梦还没醒吧,”玄墨轻蔑的低下头,对着韩晓溪的侧脸,一字一句的宣告着,“我堂堂夜王还主宰不了你一介流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叫嚣?” …… 韩晓溪紧皱着眉头,上齿咬着下唇,咬得红唇都沁出了血滴,她心中翻涌不断的情绪在持续喷发。 半晌没说话,可还是远远的跟在玄墨身后,随着他们一道离开了天庭。 媗儿一路上是有说有笑,玄墨竟然也跟着一起附和,语气甚至比平日待韩晓溪还要更温柔几分。 媗儿亲昵的揽着玄墨的胳膊,享受着这难得的满足,纵使她知道玄墨也许不是真情,可她也愿意这样假装一次。 韩晓溪本想着,媗儿与玄墨一同上马车,她便可以眼不见心不烦,自己跟在后面便好了。 万万没想到,玄墨的花样还有很多。 他自己轻巧翻身,一跃便上了马,然后对着身侧的媗儿发出了邀请,媗儿借着玄墨的力也跟着上马了。 两人同骑一匹黑马,两侧黑骑浩浩荡荡的开道,威风不已。 韩晓溪轻轻叹了一声,不知为何,泪滴就不听话的从眼前滴落,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 这计划是自己想的,计谋也是自己出的,可当一切真实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又为何而悲伤? 看着媗儿与玄墨过分的亲昵,她为何感觉到心隐隐作痛。 她从未爱过,更别提恋爱,更不知道情为何物。 因而,现在的她只能一个人独自难过着,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原本就遥远的路途,似乎走得更慢了些,好不容易熬了过去,韩晓溪便思索了个借口,溜到火菁的房间里去了。 她替火菁有一茬,没一茬的播着橘子,手指尖似动不动,半晌就剥了四分之一的橘子皮,火菁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 “嘿!”火菁敲着韩晓溪的小脑袋。 “……”韩晓溪吃痛的捂住了头,转而抬头对上火菁的眼神,火菁只见得韩晓溪泪眼汪汪的。 “不是吧,我敲一下你的头,你就哭了?” 火菁还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难道胳膊刚复原还有了天生神力? “不,不是因为你。” 韩晓溪连忙解释着,手里的橘子皮都快被她捏成橘子粉了,火菁连忙接过那可怜的小橘子。 “不是因为我?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火菁三下五除二,便将那橘子皮拔干净,随手丢进了嘴里,后面的汁液从牙齿后方漏了出去,好像是她吃过了一样。 随手又拿了一个橘子给韩晓溪,还是让她拿橘子撒撒气吧。 “是我自己作死。” 韩晓溪气的不行,她不是气别人,这分明是在气自己! 自己干嘛要给情敌机会呢? 这个计谋看似没有大问题,可好像把自己设计进去了! 她用手攥成拳,一下下的捶着自己的头,想着自己该吃一麻袋核桃补补脑了。 “你到底是咋回事,说呀!” 火菁一边想吃瓜,可韩晓溪总说一半,急的她不行。 “我和玄墨设计了一个计划,让媗儿身败名裂,玄墨作诱饵,假意与媗儿成婚,而后我们放出流言,公然退婚。一来可以让天帝理亏,为地府多谋一些福利,再就是可以惩罚媗儿。震惊三界的丑闻一出,她就彻底翻不了身。” 韩晓溪将计划全盘托出,火菁连连点头。 “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你怎么说是自己作死?”火菁犹豫了一下,又想了想,瞬间明白了韩晓溪的意思,“天哪!你不会是吃醋了……” 韩晓溪将手上的橘子,连皮一起塞进了火菁的嘴里! “我才没有。” 韩晓溪瘪着嘴嘟囔着,可表情上的落寞是骗不了人的。 “难怪。” 火菁一边吃橘子,一边赞叹着。 “难怪什么,计划就是计划,可玄墨也不能自己总是自由发挥呀!你不知道,他跟那媗儿简直像是相见恨晚!” 韩晓溪又拿了一个橘子剥着,一边剥一边把橘子皮狠狠的甩出去,好像那就是玄墨一样。 “那可不,”火菁这话分明是火上浇油,“媗儿毕竟喜欢了玄墨那么久,得知这消息,可不是要开心到拿天宫当嫁妆了。” “啊啊啊!所以我才烦!” 韩晓溪将手里的小橘子直接徒手捏碎,破裂的甜汁顺着指缝滑下。 可她丝毫没有顾忌,只觉得还是不解气。 就在韩晓溪苦恼不已的时候,门外的侍女进来唤她们。 “两位,夜王大人唤你们去地府前殿,今日说是要给媗儿公主接风,请务必到场。” “告诉玄墨,老娘不去!” 韩晓溪气的想打人,才不愿意当垂线木偶,偏偏要去受这份气。 “不,不,我们去。你回去禀报夜王大人就行了,这个不听话的崽崽我来搞定。” 火菁连连摆手,这才让侍女安心了些,便告退离开了。 “谁说我们要去了!” 韩晓溪拍着桌子,本来就气得不行,还要让她摁着头去? 还搞什么接风宴?!这分明就是办给她看的! “你不是想气媗儿吗,我有办法。” 火菁信誓旦旦的说着,然后将韩晓溪推入礼物,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待到赴宴之时,许多地府的职员都到场了,就连最妒忌韩晓溪的钟一铭也跟着到场,这种好戏镜头怎么能错过呢? 等了许久,也没见得有韩晓溪到场,众人都以为韩晓溪当了缩头乌龟,这种时候都不来,许是让媗儿公主整治过了,不敢来了。 媗儿在玄墨身侧款款而坐,身着琉璃丝线制作的水漾衣衫,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她还装作大度的说道。 “许是韩司判不来了,给她单独留些菜色,不如我们先开宴,这里有许多天宫的特色菜肴,还请各位品尝一二。” “媗儿公主果然识大体,那我们便先开宴吧。” 底下的人也是见风使舵,恭维话说的一套又一套。 “好,那就开宴吧。” 玄墨点点头,便唤上了小厮。 只见这小厮与往常的装束不同,身着的是赤红色的火衣,上有凤纹雕花,金丝点缀。 墨色的短发垂在耳侧,灵动而俏皮,乖巧的端着盘子,可却是遮掩不住的灵气感。 她头戴斗笠,脸上挂着红色的半面纱,手上端着的则是丰盛的菜肴,步步走至夜王玄墨面前,才将瓷盘缓缓放置在桌面上。 “请夜王品尝。” 这瓷盘上有圆盖,本是为了遮挡灰尘,所以平人看不见里面装着何物。 待玄墨打开,媗儿的脸色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这盘子里原本装着的,根本不是这些菜肴?! 紧接着,后续的侍女走上来,一道道呈上了菜肴。 玄墨与众人依次打开,竟然发现这菜肴统统都是绿色的…… 从黄瓜到菠菜,从油麦菜到苦菊,再到一些罕见的菜肴,旁人未品尝过,可依旧是清一色的绿,就连一颗红椒点缀都没有。 这莫非是一种“绿色”的别致盛宴? 这下,媗儿的脸可是绿的不轻。 她唤那火红衣衫的侍女站住。 “你给我站住!这菜肴是怎么回事?” 媗儿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毕竟她还希望自己可以当地府日后的主母。 单单是质问,可也让人感觉到了她的盛气凌人,恨不得现在把这侍女的头砍下来。 “回媗儿公主,这都是您定制的菜肴,是您说要专门呈给夜王殿下的。” 火红衣衫的侍女半遮面,偏偏说出了这番话,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引得媗儿更加下不来台! “我何时说过这话?!” 媗儿一掌飞起,灵力的水滴瞬间射向了侍女,以如此灵力,恐怕会让她当场毙命。 正当众人惊呼之时,韩晓溪转了一个漂亮的手花,便将锋利的水刀全部避开,斗笠与面纱也一同飘落…… “是你!” 媗儿想得到韩晓溪会来,这是意料之中,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出现,这是意料之外。 韩晓溪一改以往的素色衣衫,身着一袭红衣,犹如一朵盛开的血滴玫瑰,时刻绽放着娇艳欲滴的色泽。 身姿不歪不斜,静静的立于大宴之上,与媗儿两相对峙,气势也不输分毫。 她不慌不忙缓步而上,稳稳站在媗儿的身侧,还拿了一盘醋溜黄瓜。 “媗儿公主,不忙,先尝尝这菜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听说满汉全绿宴有其他含义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的话尾,带着意味深长的感叹。 而玄墨端坐在大殿之上,纹丝未动,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红衣的韩晓溪与慌乱的媗儿。 眼眸跟着两人的身形流转,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韩晓溪为什么突然准备了这么多“绿色”的菜肴,这其中又有着什么含义? 媗儿一掌将韩晓溪手里的醋溜黄瓜打翻,对着她指着鼻子就开始怒骂。 “你这贱婆娘,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吧,我何时让你准备这些素菜的,来人!给我拖出去!” 媗儿自知自己灵力不占上风,而且若是在自己的接风宴上开打,恐怕是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她还算是有点脑子,没有冲动到这种地步。 不过,她在这大殿之上,唤地府的侍卫听从她的命令,也并不算是睿智。 换句话说,就是在自取其辱。 韩晓溪说到底也是当了那么多年的首席司判,这地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虽说,韩晓溪平日里不如钟一铭那般会笼络人心,倒是一直秉承公义,从未得罪过侍卫们。 私底下,也是亲和近人,根本没有什么官架子,所以侍卫们听闻媗儿的命令,都是愣在原地,一直的左顾右盼。 还一直嘟嘟囔囔的,纠结着是去还是不去。 这下才是真的尴尬,地府可是韩晓溪的大本营,只要玄墨不插手,这事儿可好办的很。 不过……别忘了,还有钟一铭也在殿上。 “怎么?!你们都忘了吗?把这个女人拖出去,她已经不是地府的司判了!” 钟一铭最喜欢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她想报仇,报这多年来被韩晓溪欺压之仇! 侍卫们蜂拥而上,将韩晓溪控制住,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思,反倒是故意示弱,被侍卫们压在了大殿上,根本就没有攻击的意图。 她的碎发被拥挤得乱蓬蓬,一改刚刚的清丽,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 眼见自己的情敌被控制住,媗儿真以为自己赢定了,便冲上前去,对着韩晓溪就打了两个响亮的巴掌。 原本清秀的面庞很快便发红浮肿,她还被那些侍卫架着。 清亮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大殿,玄墨的手在桌下蓦然攥紧,控制着将媗儿撕碎的冲动,为了保全这个计划。 到这里,玄墨才看懂了韩晓溪的全盘计划。 玄墨故意将戏演的真,韩晓溪便趁此机会将计就计,用苦肉计来故意示弱,让风向舆论都倒向自己那边。 现在这大殿上,疯狂的是媗儿,纵容的是玄墨,背黑锅的是他们俩,跟韩晓溪一点关系都没有。 果不其然,韩晓溪清澈的双眸很快发红,一滴两滴泪滴答而下,这还不过瘾,她竟然嘶声力竭的痛哭起来。 这出戏演的太过动人,越发令人遐想。 周围的人都在小声议论着。 想想这事儿。 本是韩晓溪与玄墨相好,突然玄墨改娶媗儿公主,韩晓溪送上满盘“绿”菜,暗示众人揭示真相,然后媗儿恼羞成怒掌掴韩晓溪。 这分明就是一出小三对原配大打出手的套路! 而玄墨就是那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不懂得怜惜韩晓溪,还纵容小三欺负原配。 啧啧啧,这一出大戏,可真的是精彩万分。 堪比一百八十级的肥皂连续剧,众人连吃黄瓜的筷子都停在了空中,静静想看着事情如何收场。 这种时候,本该是玄墨出手,力压众议,稳住媗儿的地位。 却没想到玄墨依旧是一言不发。 这大殿里的空气焦灼的像黏在了一起,众人都不敢放松一丝呼吸。 除了韩晓溪的抽泣声,整个大殿上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钟一铭也是傻了眼,万没想到当日能“手撕”自己的韩晓溪,竟然娇滴滴的哭成泪人,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媗儿见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背了什么不该背的绿锅。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她对周围的人一边摆手一边解释,这话可真的是越描越黑。 这种事情是越解释越乱。 见周围的人不相信,媗儿有些急切,还继续说着。 “我没有勾引夜王,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或许是一时情急,她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不清。 转而又察觉有些不对,她连忙加了一句。 “不不不,我与夜王大人是两情相悦,根本就没有她说的这些事儿。” 媗儿摆着手摇着头,脸儿憋得通红,第一次见天族公主会有这样狼狈的场面。 这简直就是自己自爆承认了“事实”。 底下有些人竟然三五成群的一起摔碟砸碗,打算早早离开。 地府天天就是负责裁决罪孽,而这潘金莲之行为放在地府的行为手册里,也是要重罚的。 更何况,这所谓的公主接风宴也不过是夜王家事,算不得地府公务,而他们就是一群职员,早早告退也是应该的。 “夜王大人,我们家里还有些琐事,就先走了。” “是的,夜王大人,我身体也有些不适。” “……” 还有些人连话都没说,见得这场面便直接离去。 这还真是一群有正义感的人啊。 韩晓溪一边哭着,一边在心里笑着,这结果可是真的没有想到呢。 待外人都走了,玄墨才从大殿上走了下来。 眼见玄墨靠近,媗儿头顶像是长了雷达一样,直接就往他身上贴,如同一只锅贴一样,里面的馅儿还是水做的。 “夜王大人,你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媗儿紧贴着玄墨,环抱着他的腰,韩晓溪盯着媗儿的手指,看得像要烧出洞来。 心里就在骂,你这个八爪鱼赶紧给老娘撒手! “……” 可是韩晓溪还是靠着强大的自控力忍住了! 不!啊啊啊啊! 忍不住了! 她想要将媗儿从玄墨身侧扯开,正在她手碰到媗儿胳膊的一刹那,却发觉玄墨环抱着媗儿一转身,便让媗儿后退了一步,挡在了玄墨的身后。 韩晓溪没有感觉特别的心痛,可胸口的玫瑰封印发出了细微的碎裂声。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玄墨,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看着他抱着媗儿的亲昵模样。 都不敢相信这究竟是戏,还是真情,他是否是假戏真做? 她倔强的甩开控制着自己的侍卫,侍卫们还是十分尊敬韩晓溪,便也没有再钳制她。 “玄墨。” 韩晓溪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发红的眼睛里有些轻微的红肿,瘦白的小脸嘴角还挂着血丝,留着媗儿刚刚掌掴的痕迹。 这是她第一次唤玄墨的名字。 也是曾经夜王大人要她唤的名字。 媗儿躲在玄墨的身后,还在疯狂的叫嚣。 “你这疯婆娘,凭什么叫我男人的名字!” 韩晓溪根本没有再顾这什么该死的计划,对着媗儿就是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给我闭嘴!” 韩晓溪往日都是温柔淑女的形象,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从未有这般歇斯底里过。 她那一吼把媗儿都给吼懵了,瞬间吓傻在原地,嘴巴半张着。 “行了!”玄墨说道,“那都是从前的事,不必挂怀。” 说罢玄墨用那般姿势轻轻抬起了媗儿的下颚,那姿势像极了韩晓溪曾经在他怀里耳根厮磨的模样。 “不必挂怀?你竟然说不必挂怀?” 韩晓溪轻笑着,柳眉微皱,杏眼里竟是无数的泪珠,争相拥挤着想要夺眶而出。 “不然,你想要本王说什么,本王便说与你听。不过,你不过是雁过之欢,被丢弃也不必如此悲伤。” 玄墨这番冷面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可如今为何让她如此难受。 玄墨伤人的话一句接这一句,字字如珠玑,语气再平淡无常,就这样冷漠至极的冲着韩晓溪心底捅着最痛的刀子。 这锋利的痛楚让韩晓溪有些难以忍受,根本分不清这是在做戏还是现实。 “你!” 韩晓溪如此强大,媗儿伤不了她,籽儿伤不了她,就连钟一铭也伤不了她,却是让玄墨一句话便击溃。 他日那些真情难道都是做戏,他日那些恩爱难道都是雁过留情。 呵。 竟然是这样。 这难道才是爱情的本来面目? 见韩晓溪无法言语,玄墨如云淡风轻般揽着媗儿,拉着她一同走上这大殿宝座。 玄墨身着黑曜战靴,媗儿脚下是步步生莲,两人可是真的郎才女貌,彼此相配。 玄墨亲昵的将媗儿揽在怀里,扶她坐在昔日韩晓溪端坐的位置,缓缓说道。 “媗儿公主莫怕,日后,我夜王玄墨只宠得你一人欢心。” 韩晓溪手上暴走的织雾正在凝聚,引起了巨大的灵力漩涡,恐怖的灵力围绕其中,掺杂了封印中溢出的部分黑暗灵力,意外的是融合得非常巧妙,精湛的控制力与强大的法术兼具,无数浓烈的白色织雾从指尖爆发出来,作无规则的运动。 她的悲愤,她的无奈,全凝聚其中,庞大的织雾量呈碾压之势蜂拥而出,直接将所触及之物全部碾碎,空中飘散了无数的杂物碎末,还有一些石末,足以可见其威力之大。 剩余的几个人眼见此势早就逃之夭夭,就连钟一铭也跟着移动到了殿外。 韩晓溪这显然是要将玄墨与媗儿一同杀死。 她昔日的红唇显得愈发狂野,张狂的笑意扭曲了她清澈的双眸,高喊着威胁之语。 “你、们、给、我、去、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把纸钱给你,换银两给我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媗儿还以为韩晓溪只是虚张声势,万万不可能对她真的动手,这嚣张之态竟然还不知道收敛。 “哼,你一介流民竟然还敢对我动手,怕不是疯了吧。” 媗儿量韩晓溪没这个胆子,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 韩晓溪淡然一笑,她向来是剑走偏锋不遵循基础章则,媗儿恐怕是要换双眼睛,重新认识一下她韩晓溪了。 二话没说,那庞大的灵力波动便向媗儿袭来。 媗儿作势想要躲在玄墨的怀里,想要装作娇滴滴的美人儿,再趁这机会装一回可怜。 未曾想,玄墨不禁没有替她挡招,还将媗儿直接一掌推了出去。 不是!这什么意思? 一大男人拿天庭公主当挡箭牌? 众人看得是津津有味,连钟一铭都忘了将瓜子放在嘴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剧情发展也太过离奇,总是这么的不合常理?? 媗儿知晓自己的灵力恐怕接不住这一击,没有办法只能将晓尘伞横在身前,注入了最大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水滴从墙缝飞出,就连地面上的水分也被挤榨出来,瞬间就让空气变得异常干燥。 恐怕是媗儿不知道,这水滴可是取自奈河之水,非常人所能取用,因而呈现出来的效果会有些拆强人意。 只铺出了轻薄透明的水幕墙,根本不足以抵挡如此强大的灵力。 韩晓溪这一招也是凝练许久,看得出来是为御敌研究的杀招,她这一次是真的下了狠手。 打算手刃绿茶女表。 如此嚣张的女主还是第一次见,说打就打,说撕就撕。 管他世间局势,管他天地纵横,她韩晓溪就这么为所欲为。 当灵力接触到水幕墙的时候,水滴便瞬间破碎,纷纷溅到了周围的岩石壁上。 媗儿半哭的求饶着,拉扯着玄墨的衣衫,可他纹丝不动。 媗儿硬生生用晓尘伞抗下了这一击,却见得晓尘伞应声而碎,没有水滴的保护,这法器威力大减,连伞面都破了一个斗大洞,碎片轻悠悠的飘落在地面上。 剩下的余威向玄墨袭来,他才轻轻一挥手,便将那些恐怖的灵力全部驱散。 他踩着战靴步步向前,对着媗儿面不改色的说道。 “真不好意思,我没能保护好你。” 媗儿明知玄墨是故意没有保护自己,可心里还是对玄墨有着满满的爱恋,怎么可能会埋怨他呢? “没有没有,墨哥哥,你没有错,都是这贱婆娘。我要让她赔我的法器。” 媗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似是有暗波流转,难以言喻的暧昧情愫传达给了冰山一样的玄墨,又在他那里终止了接收。 韩晓溪没想到,自己刚刚这一杀招是解了自己心里的气愤,可却成为了玄墨甩锅的又一大理由。 他转而把锅甩给了自己,变成了她小肚鸡肠,故意为难媗儿,而他才是受害者,没有保护好媗儿。 哼,夜王大人果然是诡计多端,难怪是地府的王。 韩晓溪撇撇嘴,看不下去这你侬我侬的场面,直接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玄墨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天族公主的法器你可要赔偿。” 玄墨如此言说,定是心里又有了算计。 韩晓溪才不想接这茬,头也没回摆了摆手。 “也罢!就当做是分手费吧,记在夜王大人账上。” 众人听闻此言,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今夜过后,恐怕流言又能传出七八十个版本,各个都是鲜活异常,恐怕会比真实故事还要精彩许多。 韩晓溪今夜的目的虽然已达成,但也不算是大获全胜,想到玄墨揽着媗儿,心里的苦闷又多了几分。 她回到行宫,便看到火菁兴致昂扬的拉着自己。 “怎么啦?”韩晓溪讶异的看着过分兴奋的火菁。 “哎呀,你不是说不让我乱跑吗,我腿好得差不多了,在这行宫都呆腻了,带我出去吃点好的……” 火菁明明是个骷髅头,还这么嘴馋。 吃,也得吃的进去呀。 “不是,你能吃吗?”韩晓溪刚进门便被火菁推着出门,一边说道。 “能呀,怎么不能,你们都能吃,我也能!橘子就很好吃,我这次要尝尝你上次吃的那家酒楼,听说有人间很好吃的菜肴。” 火菁顶着两个黑洞看着韩晓溪,韩晓溪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办法也只能依她了。 “你就顶着这个头去?你不怕再被人撞见?” 韩晓溪指了指火菁的脸,上了白玉马车。 “不怕!卜钰已经在那里等我啦,快走快走。” “等等!我们得先去接个人,走吧。” 韩晓溪将马车调转了方向,先去了侯府。 将白玉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口,便从墙边轻轻一跃,翻身进入了院内,然后摸索到了侯爷的房间,闪身一进去,把侯爷吓了一大跳。 “哎呦我的妈!祖宗奶奶你可回来了,不是你出去干点啥给侯爷我说一声成不成,你被人掳走我派人找了你好久。” “行啦行啦,我们边走边说。” 韩晓溪拉起侯爷的衣袖就往外走,直接拉着他走出了大门外,他还只穿着朴素的睡衣…… 松松垮垮,连腰带都没系上,头发散乱,不知道还以为刚做了什么不可过审之事。 仓皇的让家仆开门,从正门里出来了。 周围可是有不少监视侯府的眼线,韩晓溪这样“堂堂正正”,反而有些显得“鬼鬼祟祟”。 “韩晓溪啊,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侯爷上了车才开始慢吞吞的系腰带,全然没见到藏在黑暗处的火菁。 待他系好腰带一抬头,猛然看到一个栩栩如生的3D立体版骷髅头,整个像是刺猬一样,要不是他还有作为侯爷的尊严,他现在就吓的跌出马车了。 他捂着嘴,腿还抖个不停。 韩晓溪拍着他的腿,说道。 “哎呀,行了,淡定点。宫中传闻的就是她,知道了吧。” “不……不……你能不能给我点心理准备!” 侯爷现在杀人的心都有,可想想自己还打不过韩晓溪,就感觉更扎心了。 “心理准备?你不是都知道吗,让你亲眼看看怎么了。一会儿我们去吃个饭,你掏钱,然后我们慢慢聊。” 韩晓溪似乎是安慰着侯爷。 侯爷吓得半晌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劲儿的喏喏答道。 “好好好好……” 他手还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胸膛,似乎是在帮自己顺气,这姿势活像个老头一般。 隔了几分钟过后,他突然才明白! “哎不对,你们吃饭凭什么我掏钱?” 侯爷这才发现自己变成了冤大头。 “我们地府的钱在这里不通用,不然我把纸钱给你,然后你把阳间的银钱给我。” 韩晓溪这话说的倒是正义凛然。 可是谁会收地府之人的之前,还把银票交给她,怕不是疯了。 “不可能。” 侯爷虽然还是心有余悸,但已经基本平静下来,还好他有皇族之人高贵的血脉,不然他真的是早早被吓得魂归地府。 “不可能?那这样,火菁我们改道,去奈何桥吧。” 韩晓溪这似是玩笑一般的话语,可吓得侯爷一身一身出冷汗。 怎么女人狠起来是这么的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要送人去奈何桥? “算了,量你们几个小女子也吃不了多少,侯爷我都包了。” 失财总比失命强,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后面竟然还会失身?! 到了酒楼门口,卜钰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上了马车便让韩晓溪与侯爷都下来,他将新做好的仿人面具戴在火菁脸上。 不久,待到火菁款款走下马车,侯爷的脸和韩晓溪一样,都惊讶成了囧字脸。 要说人们为了变美,恨不得削骨隆鼻整形抽脂,还不如火菁这样直接挑一张成品的美人脸来得快。 小巧精致的五官,温润的瓜子脸,再配上那纤细的眉梢,以及她一袭鲜红的飘纱衣裙,这简直是地府盛开在阳间的烈火之花。 卜钰那爱慕之情久矣,更是不加掩饰的牵起了火菁的手,眼里只见彼此身影,侯爷与韩晓溪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他牵着火菁的小手,与她一同走入酒楼。 一见侯爷的身份,与几位相貌谈吐不凡的人,便晓得这都是稀有的贵客,立马给安排了二楼最好的大房间。 韩晓溪本想与火菁一同坐着,可卜钰有些不开心,难得与火菁相处,偏偏要黏在一起。 两人如胶似漆,如情似水,上来就你侬我侬,看得韩晓溪有些头皮发麻。 肚子空空也就罢了,怎么还在这吃起了一袋狗粮,一桶接着一桶,接连不断都快给她吃饱了。 “哎呀行了!点菜!” 韩晓溪刚喊小二进来,想要点些菜色,把菜点完还看得对面卿卿我我,她都没眼看了。 侯爷对她说:“溪儿,不考虑一下吗?你我也可以有一段佳话。” 韩晓溪想想当时是玄墨横在中间,现在玄墨怀里环抱佳人,而她现在又算什么呢? 现在她要是与侯爷…… 正在她几番犹豫之时,她正思念的人影出现在了眼前。 月老是不是罢工了,还是故意想气死她? 玄墨抱着媗儿正从门口走进来,没多一会儿就出现在了韩晓溪面前。 “你们正吃着菜呢,刚刚的满汉绿宴,媗儿不爱吃,便想着带来这家酒楼尝尝菜,不然就一起?” 第一百三十章 别慌,我只是想让你要了我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这暴脾气才不会忍着,看了看娇羞的媗儿公主,再看看高大的冷面夜王。 她叹了口气说道。 “天庭公主自然是要锦衣玉食,这人间的烟火饭可配不上公主,快去天界吃露水吧。” 此话一出,火药味立马就上来了。 侯爷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韩晓溪的旧相识,不过看样子不是什么好关系。 媗儿被气的脸色发白,此前她在天庭可没人敢如此对她说话,所以口才也没有怎么练,半晌憋得脸通红,感觉从脖子根一直红到了头顶,却还没说出一句呛人的话来。 最后只能拉着玄墨的衣袖,对他几番央求。 “夜王大人,你看她,我就要在这吃,她也不许走。” 媗儿说到底也不算傻,哪怕韩晓溪如今不坐夜王妃的位置,以夜王的身份区区压制一个韩晓溪,那自然是不在话下。 这招确实是玩的漂亮。 韩晓溪半分冷淡的目光投向玄墨,却被玄墨避开了,他径直拉开了一旁的椅子,没有说半句话。 紧接着,也让媗儿坐在他身边。 原本卿卿我我的卜钰和火菁,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觉得这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不过,这可是看戏的最佳位置,他们才不会提前退场。 顺道,火菁还帮着煽阴风。 “来!小二!再给媗儿公主上几道菜。” 火菁如此喊着,媗儿面色一顿,可别再上一顿全绿宴,看得她眼睛都要一起绿了。 “走,小二,我跟你出去点。” 媗儿连忙快步跟上去,这正巧让了空间给玄墨与韩晓溪。 韩晓溪根本没想吃完这顿饭,看玄墨和媗儿就已经气饱了,起身就想走。 她却听得后面飘来了十分严肃的训斥。 “给我站住!” 玄墨很少会用如此语气跟她交流。 听得这样冷漠的声音,韩晓溪难免有些心凉,她只是轻笑一声,没有理会玄墨,继续往前走着,差一步就碰到了门缘。 这时,黑色的汁液紧缚住了双脚,容不得她再走半步。 “夜王大人这是想强逼我,莫不要把我逼急了,虽然我不过是一介流民,可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蚂蚁。” 韩晓溪纹丝未动,这话是说给玄墨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管玄墨是不是假戏真做,她心里的这些感触都是最真实的。 她见不得玄墨与媗儿那般亲昵。 也见不得玄墨对媗儿面露温情。 更见不得玄墨说要娶媗儿。 更别提要让她默默看着这一切发生。 她用尽了几万年修炼的自制力,也做不到这些。 莫要再如此折磨她了。 是请求,也是哀求。 这番痛苦可比想象中还要浓烈的多。 “是吗,你有何话语权,坐过来。” 玄墨见韩晓溪依旧不动,便直接用法术将她搬动,直接用黑色汁液捆绑了她的下半身。 侯爷见状也不敢上手,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韩晓溪眼眶有些发红,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玄墨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就在这寂寞无声的僵持之时,媗儿从门外跑进来,她刚点完菜喜气洋洋的样子,与屋子里的静若无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啊……你们……怎么了?” 媗儿被这些人的一脸严肃吓到了。 讲道理,这屋子里恐怕只有韩晓溪与媗儿是有仇的。 媗儿刚刚不在,他们又是怎么弄得这气氛如此尴尬,像是如履薄冰一样。 火菁没办法,只能化身主客,招呼着大家坐下吃菜。 韩晓溪半晌提不起兴趣来,大家都动筷子了,唯独她迟迟未动。 一个劲儿的呆呆的望着窗外,也不知晓在看什么。 侯爷小声的问她。 “吃些吧?喜欢吃什么,我替你夹。” 韩晓溪失了光芒的眸子里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她一下子来了兴致,用最矫揉造作的声音,娇滴滴的对侯爷说。 “好,那我要这道,还要那道,我要你,喂我吃。” 侯爷也未曾见过韩晓溪这番柔媚多情,那筷子刹那间停在了空中,诧异万分的看着韩晓溪。 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是起了一片又一片,他打了一个激灵,去夹菜的手都有些抖了。 “撒个娇,就把人吓成这样?” 媗儿一边吃着菜,一边嘲笑着韩晓溪。 韩晓溪没有被媗儿气到,倒是被玄墨气到了。 他一改以往的冷若冰山,接地气的和侯爷抢起了菜,惹得侯爷怎么夹都夹不到。 而玄墨夹到了,便放在了媗儿的碗里。 他还故意这样说道: “来,媗儿,多吃些,我喂你,啊——” 啊呸!要吐了! 韩晓溪顿时有些作呕,今日本来就没什么胃口,从早到晚也没吃什么,肠胃有些撑不住是自然的。 再加上媗儿喜好吃蒜、辣等刺激性的食材,这些都不怎么合韩晓溪的口味。 她吃了一点点,就觉得胃里如火中烧,难受的很。 侯爷连忙为韩晓溪递上水杯,不过是寻常的动作,正常朋友之间的贴心与照料。 如此行径竟然被媗儿几番言语夸大。 “不会是身怀有孕了吧?”媗儿掩面而笑,灿若星辰的天仙容颜发出了嘲笑的声响。 韩晓溪忙着干呕,胃里什么都没吃,根本也吐不出什么。 侯爷在一旁拍着她的背。 其他人一言未发,只听媗儿又补了一句。 “你可还是黄花闺女未曾嫁人,不会就是因此夜王才放弃了娶你吧?听说,之前侯爷还想娶你,怕不是提前行了房事?” 侯爷可是被那透明鬼提前威胁过的,他连忙摆手。 “我才没有!你少胡说!不过只是朋友而已,不必这样污蔑他人,我看你容貌秀丽,不成想竟然是蛇蝎心肠!” 侯爷这才听明白,是韩晓溪要嫁人,却临时换了这媗儿。 他可是三观堂堂正正之人,怎能容得自己的朋友被如此欺负,直接用犀利的言辞怼了回去。 “我堂堂天界公主怎会是蛇蝎心肠,你切莫血口喷人,否则,我让我父王来改了你一家皇族的命运,让你们即刻改朝换代!” 媗儿这分明属于滥用职权,玄墨宠着归宠着,但这种原则性问题还是要点明的。 “媗儿,天条律令用不着我教你。” 玄墨都无法直接干涉阳间之事,媗儿一样是如此。 “墨哥哥,你看他……”媗儿抱着玄墨的胳膊又一次的撒起娇来。 韩晓溪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早些告退,她实在是有些身体不适,脸色也白了许多。 火菁也放下筷子,准备过来搀扶着韩晓溪。 “夜王殿下,不如我就陪韩晓溪先回去。” 火菁想替韩晓溪说情,还以为夜王不会答应,刚刚那番架势分明就是不允许韩晓溪走。 正在她担心的时候,夜王利落的给了回答。 “好。” 没想到,阻拦的却是韩晓溪。 “不必!侯爷陪我回侯府便好,我们走。” 她身体十分虚弱,侯爷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带走了。 媗儿还想玩那娇滴滴的喂饭游戏,饭到玄墨嘴边,却未见得他张口。 “墨哥哥……” 她唤他,他也听不到什么。 玄墨饭桌下的拳头攥得生紧,许久之后才松开。 “吃饭。”他冷淡的回着,与刚刚的温情满满大相径庭。 出了门的韩晓溪连连喘息,她的身体与精神力有直接关系,法术控制靠的就是精神力,若精神力跟不上,身体内流转的灵力也会跟着紊乱。 她刚刚又拒绝了火菁的陪伴,她现在只能自己缩在马车角落,因为紊乱的灵力而愈发变得冰冷。 侯爷将车上的几个汤婆子都点燃,给韩晓溪用着。 可她还是面色惨白…… “我能做些什么吗?” 侯爷如此说着,一边温柔的替她掖好被角。 “陪着……陪着我便好。” 韩晓溪微红的眼眶再也关不住泪水,那些悲伤的情绪随着夺眶而出的泪滴迸发,她身体也跟着颤抖,侯爷只能坐在一旁干着急。 “你原来要嫁的人,就是那夜王?” 侯爷如此问着,正是问到了韩晓溪的伤心处。 她从鼻子里发出的噗呲的嘲笑,转而点点头,没有答话。 泪滴一点点顺着脸颊滑落,直至到脖颈里,钻到了衣服里,带来了冰凉的温度。 “后来,他看上了天界的公主,就是那女的?这什么渣男!啊呸!就是法力无边,这么渣,他也不配当这个王!” 侯爷可是性情中人,也不管他们如何威胁自己,该骂还是要骂。 韩晓溪突然被侯爷戳中了笑点,带着一脸的鼻涕眼泪,笑了几声。 “怎么,心情好些了吗?” 侯爷是故意想要让韩晓溪出气,才故意这样子讲的,效果还是不错呢。 “心情好多了,不过,你还真有一件事可以帮我。得等回到房里,才能告诉你。” 韩晓溪如此说着,那表情里蕴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纵使是识人无数的侯爷,也无法猜得透她这诡异的表情。 “你可别害我!” 侯爷与韩晓溪那也只是好朋友,他的命还是不能给她的。 没多久,便到了侯府,韩晓溪被侯爷抱入了寝房。 受过威胁的侯爷像是跳脚的兔子,立刻就想离开。 可韩晓溪断然拉住了侯爷的手。 “侯爷,别走。” 她虚弱的声音有着朦胧的诱惑,侯爷的腿像是灌了铅怎么都走不动。 “不是,我还想活呢,放开我好吗,祖宗奶奶!” 侯爷这是半开玩笑也是半哀求,他只是一介凡人…… “你说了答应帮我的。” 韩晓溪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你先说要我干什么?” 侯爷吞了吞口水问道,用他男人的第七感,也感觉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待韩晓溪说出了意图,侯爷直接跪在了地上! 俗话有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这要求可比黄金还…… 因为,她说: “别慌,我只是想让你要了我……” 第一百三十一章 祝你们白头偕老,断子绝孙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还是别慌? 侯爷被这阵势吓到魂飞魄散,连连掐着自己的人中。 他侯爷不要面子的? “那什么……你不是凡间之人,我们不合适。” 侯爷吞吞吐吐的说着,找着最蹩脚的理由。 “你之前不是说要娶我,那些都是谎话吗?” 韩晓溪的身体不是很弱需要人扶吗? 怎么现在还能自己起来! 她缓缓走向侯爷,一边走着,一边将肩膀上的衣袖拉下,露出了精致纤细的锁骨,碎发垂落其上,衬得更加唯美优雅。 侯爷连连后退,差点从床前的台阶上摔下去,连忙后退到了桌角处,对着韩晓溪伸出了手掌,示意她停下。 “我之前,那确实是真的对你有意思,可是你知道吧,我这凡人还想多活几年。虽然说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我还有万贯家财……” 侯爷这嘟嘟囔囔的像是说相声,和韩晓溪围绕着圆桌开启了拉锯战,始终和这“女魔头”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韩晓溪赤着脚追侯爷,火红的衣裙飘散在脚边,更显得她肤色白皙楚楚动人,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赤炎花,燃烧着星星点火。 “家财哪比美人来得实在,莫非,你是嫌我不够美丽?” 韩晓溪随口言说,脚下的步伐可丝毫没放松,哀怨的语气更惹人怜爱。 “哪哪哪有,你别过来,你过来,你过来我就喊人了!” 侯爷就差遁墙而逃了,可是他一介凡人,根本不会什么穿墙法术,学着韩晓溪的姿势想要使用穿墙术,可根本就是纹丝未动…… 见韩晓溪步步向自己走来,侯爷愈发感觉自己命不久矣,连忙贴在了墙上,求爷爷告奶奶的喊着。 “哎呀,祖宗奶奶,皇家的祖宗们啊,你们下来保佑我呀,可怜我侯爷的清白之躯呀……” 侯爷哭丧着脸,抱着冰冷的墙面,恨不得自己现在可以有洞钻进去。 韩晓溪从背后轻轻靠近了侯爷,温润的吐息惹得他脖颈痒痒,怎么之前盼望的暧昧而浪漫的画面,现在都这么的沙雕呢?! “死在美人手里,不也是一样吗……” 韩晓溪这威胁意味够明显了,反正侯爷被玄墨干掉,或者是被韩晓溪干掉,都是一样的…… 怎么说到底,横竖都是一死,可侯爷我还想多活两年。 “美人你心善,你你你你,就放过侯爷我吧……” 侯爷想不出措辞来,脑瓜仁像是被韩晓溪吸走了,心脏砰砰砰砰的跳。 韩晓溪的纤细指尖从他的脖颈抚摸到了脸颊,将他仅剩的睡衣衣带解开,然后紧紧攥在了手里。 下一秒,还以为会见到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却发现侯爷人间蒸发了?! 韩晓溪也张着下颚,仔细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 莫非! 侯爷被人施了穿墙术,所以侯爷出去了,衣服留下了。 哦,所以没有衣服的侯爷,他现在是什么姿势在院子里跑呢? 这是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 韩晓溪还没来得及嘲笑侯爷,就发觉自己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她。 待她回头,却又根本没有看到人影?! 呼,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回过头来,又猛然回头一看! 猛然对上两只漆黑的冷眸,那硬派的眉眼不用多说,就是她刚刚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的夜王,他今晚不是应该和媗儿在彼此“服侍”吗,怎么有时间出现在这里。 韩晓溪装作看不见这眼眸,乱了拍的呼吸却暴露了她的紧张。 她回转过头来,然后对着墙面一番仔仔细细的寻找,全当身后的玄墨根本不存在。 堂堂夜王被如此忽视也就罢了。 韩晓溪还故意亲昵的喊道。 “侯爷!侯爷!侯爷!说好的今夜我们共度良宵……你怎可先走了呢?” 玄墨走上前去,阴森的面容冷气煞然,一脚踢开脚下碍事的衣物,就是刚刚侯爷被扒下来的衣服。 “你当真看不到我?” 玄墨语气里的冰冷浸透了骨髓,韩晓溪却还是耐着这份压力,转过头来,眼眸根本没有看向玄墨的意思,向一旁走开。 “看不到。” 她坦然的答话,自己将圆凳搁在了窗旁,随手拿起桌上的小点心吃着。 上好的绿豆糕,微甜而不腻,细腻润口,可怎么吃在嘴里有些许的苦涩,是心里的苦涩吧。 “我不在,你就想随意作践自己?” 玄墨一甩衣袖,快步走到韩晓溪身侧,对她训斥道。 “你有何资格训斥我。” 她眉眼微狞,眸里尽是冰冷与决绝,与以往那般温情绝不相同。 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 “那不是我们商量好的计划吗?” 玄墨当初只是想气一气韩晓溪,看看她的肚量究竟有多大,竟然连这种事都不吃醋,可没想到此事的发展越发过火。 玄墨想到韩晓溪躺在侯爷身下的画面,就想要将他粉身碎骨,若不是他来得及时,这…… 他可不敢想这世上有几个男人可以过的了美人关。 “计划中有让我下跪吗。” 韩晓溪随意的吃完了那点心,在衣服上擦擦手,然后站起来。 面带着诡异的狰狞微笑,她用纤细的指尖戳着玄墨的胸膛,不知是太过用力,还是她气势逼人,玄墨高大的身子竟被她戳得步步后退。 “计划中有你与媗儿成婚吗。” “计划中有你给媗儿喂饭吗。” 韩晓溪说着说着,声音里竟然冒出了些许的哽咽,听得玄墨心里莫名苦涩,他一手捉住韩晓溪的指尖,拽得她跌进宽阔的胸膛上。 “你终于吃醋了……” 玄墨如此说着,低头看着那小人儿,泪眼朦胧。 玄墨的意图达成了,可他却忽略了韩晓溪的感受。 她却是将那些“假戏”统统当成了真,甩开玄墨的控制,她哽咽着诉说着。 “她是天庭公主,她是貌美如花,我不过是一介流民,配不上你这夜王大人,你们便就此安好吧,祝你们白头偕老,断子绝孙。” 说罢,韩晓溪便用手捂住了脸,细碎的泪水从指缝里滴答流露,摔碎在冰凉的地面上。 玄墨想要跟她解释,刚刚往前一步,便看不到韩晓溪的身影了。 该死!这女人去哪里了! 碍于未完成的计划,玄墨还需要与媗儿周旋,可他几番话语都有些不走心。 “墨哥哥,我们一同去人间玩玩吧。” “墨哥哥,你看那边,他们是在准备婚事要用的物品吗?” “墨哥哥……你怎么不理我。” 媗儿抱着玄墨的胳膊几番问话,可玄墨都好像神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晌没有回答。 堂堂天庭公主不会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自然是会恼怒的。 “墨哥哥!你莫不是还想着那女人!我媗儿难道不够好吗?” 媗儿骄纵的脾气上来,便是喜欢摔盘砸碗,在屋子里将能摔的都摔碎了。 玄墨任由媗儿造反,也一点没有阻止的意思。 “不是,只是因为近日有些疲惫罢了,我会安排人带你去人间玩玩的。” 玄墨挥挥手,将陆乔召唤过来,便将媗儿丢给了陆乔。 自己快步走出了大殿。 媗儿气得直跺脚,可没有什么办法。 玄墨这是又杀到了侯府去,进门就是一掌将大门卸了下来,厚实的木门哐当一声摔在地面上,可把家仆们都吓坏了,更没人敢阻拦。 玄墨闯进去,便是去找侯爷的。 侯爷见是他,那日与韩晓溪一同吃饭,还是有见过玄墨的,便将仆人都驱走,询问他有何事。 “这是怎么了?用不着拆我家大门吧。” 侯爷也不知道自己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了,这不是大门坏就是围墙坏,恨不得来个包年的修理,不然等来年改成公园算了,都不需要围墙。 “韩晓溪不见了,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玄墨这是气急攻心,也顾不得什么地府规则,左手往身边一抓,便出现了巨大的黑色镰刀,下一秒,这刀刃就抵在了侯爷的脖子上。 “我犯不着骗你,以你的能力,肯定能知道她不在我府上。她心里只有你,你快去找她吧。” 侯爷这胆量也算练出来了,喝着茶纹丝未动,对玄墨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可当真?” 玄墨也没想到这话竟然能从侯爷的嘴里说出来。 “不然她为什么因你娶别人而难过,三妻四妾是难免的,但是……” 侯爷自说自话,一边盯着茶盏,再一抬头,便看得眼前没了玄墨的踪影。 唉,这些人可以来无影去无风,那下次不要拆门不行吗?! 玄墨将镰刀收起来,便在街上无目的的走着,他实在想不出,韩晓溪会去哪里。 他已经暗派地府的暗线汇报情况了,此事还不能惊动钟一铭,所以也不能过分张扬。 想着她这么难过,还是先去给她带一份鸡爪,这样省的韩晓溪到时候把自己头拧下来,看在鸡爪的面子上肯定能原谅自己吧。 “老板,来一份鸡爪。” “好嘞!” 老板热情的打开卤锅。 玄墨想了想,韩晓溪这么爱吃,一份应该不够。 “老板,再来十份鸡爪。不!五十份!算了,你今天的量我都要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答应娶你,还当街偷情?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 那小贩迟疑了一秒,还以为这客官在说笑,可没想到玄墨递出来白花花的银子,那可是真材实料。 “好好好,客官都听您的,可在里面坐一会儿,我给您打包装好。” “好的。” 玄墨点点头,便进了摊子。 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光线昏暗的很,他寻找了太久,都以为自己是恍惚了,像是在墙角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他缓缓靠近那一小坨影子,看着她正喜滋滋的啃着肥而不腻的鸡爪,两只爪子还油腻的很。 可算是让我找到了! 玄墨如此想着,便快步靠近。 韩晓溪预感不对,丢下鸡爪就想跑,玄墨将黑色汁液迅速施展,想要控制住韩晓溪,可谁知她来了一招鸡爪攻击,让玄墨只抓到了一只鸡爪。 她这小顽皮怎能逃过大魔王的眼皮,这下才不会让她这么容易逃掉,玄墨一手便将出口全部封住,顿时摊子里漆黑无光…… 漆黑无光的环境里,韩晓溪是寸步难行,若是用织雾照亮些许光芒,岂不是告诉他自己在哪里了吗。 韩晓溪愁眉不展,打算暗自逃脱,寻找出口。 就在她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就正正好撞到了一个桌角,她捂着自己的腰,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哎呦,是真的好痛。 就这么一点点的声响,便让玄墨直接辨声听位,找到了韩晓溪的所在处。 韩晓溪踌躇得转过身来,便被那熟悉的环抱禁锢住了身体,他的手掌抚触着刚刚撞疼的腰部,轻轻的按揉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改之前的冷漠无情,玄墨的声音里蕴含了无数的情愫。 韩晓溪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得那男人的声音越发磁性低沉,回荡在耳边一边又一边,拉扯着她的心往下沉沦。 她心里的气还没消,就着那油腻的手,往玄墨的方向抹擦着,将油腻的鸡爪汁全都涂在他脸上。 玄墨让她蹭了一个措手不及,只能学着她的方式,决定蹭回去,这样才算是礼尚往来嘛! 韩晓溪连忙后退两步,又好死不死的撞在了桌角,疼得她眼泛泪花,反射性的捂着自己的腰,就这么触碰到了他的大掌。 仅仅是一瞬间的接触,韩晓溪就感觉到了触电般的感受…… 她条件反射的将手缩回去,没成想却被那大掌游刃有余的捉住了,他将手腕攥住,任凭韩晓溪如何挣扎,这一次再也不松手了。 “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玄墨的声音还是那般低沉,可里面多了一分不舍与悲伤,微微颤抖的声线,证明他之前有多么的担心和慌张。 “你堂堂夜王又不缺我这一个女人,我去哪里不都与你无关。” 韩晓溪赌气的说道,用最大的力气将玄墨的手甩开,转身想要找寻出口离开,却又是结结实实被他从后面抱住,拦腰束缚让她再无法挪移半步,只能停留在这宽广的怀抱之中。 “我早已指定你是我的妻,你忘了吗?” “那你还择日要娶媗儿呢!” 见韩晓溪抗议不断,玄墨决定结束这无意义的争吵,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是吧,你和媗儿就活该在一起,啊呸,祝你们俩早生贵子,断子绝孙!” 韩晓溪的红唇还喋喋不休的骂着,失去了光线的照亮,她只能凭借着第六感来侦查着玄墨的行动。 她正骂得入神,忽略了空气里那传来的细碎的声响,听着有点像衣服的摩擦声。 “……” 玄墨许久没有说话,未免有些不像他的风格。 待韩晓溪反应过来,随即大喊。 “夜王!夜王大人!你不会在脱衣服吧!我错了,我错了好吗……” 箭已在弦上,这种时候认错可还有用? 韩晓溪左顾右盼,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听得远处那细碎的声音,已让她从头发尖酥到了腿骨心里,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这里可是鸡爪的小摊,外面就是来来回回的客人,纵使玄墨用法术关了门,可这声音是不间隔的呀! 难道就要在这人来人往之处,做此等苟且之事吗? 夜王怕不是疯了! “夜王大人,你是疯了吗?” 韩晓溪还未与玄墨接触,就已经抵触的贴在了墙上,她已经再无退路。 “我不早已说过,自从遇见你,我便已为你疯魔,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玄墨的声音像是在这黑暗之处盛开的彼岸花,鬼魅疯魔却又极致盛放,他步步逼近韩晓溪,金属战靴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韩晓溪缩在墙面上,已经在认命,想要告诉自己这劫恐怕是逃不过了,早日捐躯才是正道。 “这么紧张干什么?” 玄墨半带调侃的问道。 韩晓溪早已忘了自己的愤慨,若是有光亮,定能看到她面色红润有光泽,俨然是煮熟的小虾米。 “我……我才没有紧张。” 说着,韩晓溪低下头去。 玄墨作为夜王,可以在黑夜之中看尽一切,他清晰的看得到韩晓溪脸上的红晕,与那份令人难耐的羞涩。 他只是轻轻撩起了她的发,然后贴在她的耳边说道。 “你期待吗?” 韩晓溪的小耳朵也像是一颗小灯笼,啪的一下就红到了顶。 她连忙甩着小脑瓜,然后摇晃着头,拼命告诉玄墨,自己根本一点都不想要。 “真的吗?你总是这样心口不一。” 玄墨随意的揉着她的发,帮着她逐渐放松下来,至少要学会呼吸才行。 话音刚落,韩晓溪已放松了神经,还想辩驳些什么,便直接被那冰凉的唇堵住了,再发不出一点点的声响。 在那暴风掠境一般的深吻结束之后,她已是两眼朦胧。 神智像是早已丢到了九霄云外,只听得玄墨在耳侧轻轻说着。 “你说,还要不要了?” 韩晓溪还沉浸在刚刚的触碰之中,半晌没回过神来,呼吸还紧紧的绷着。 玄墨再次覆上她的唇,教她重新开始呼吸。 她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想用手捂着脸。 唉!说好的立牌坊呢!说好的立场坚定! 怎么一个吻下来,又是七荤八素的样子了! 简直是没脸见人了……呜呜…… 玄墨将她的小手掌扒开,将英俊的脸搁在韩晓溪的小脸蛋面前,用鼻尖蹭着她,继续问道。 “说嘛,要不要。” …… 该死,她该说些什么。 还要说些什么,这种时候就应该直接办事好吗! 正在她摆出了一个yao的口型时,话音还没有吐出来,便听得到门外的骚动。 玄墨一听觉得不对劲,便直接将桌上的衣袍穿上,黑袍则是罩在了韩晓溪的身上,妄想着这样就可以“隐形”? 韩晓溪这才发觉自己的衣扣都敞开了几颗,连忙将那黑袍紧紧的裹在身上,玄墨待她准备好,便将门口的结界解除了。 门口站着的正是浩浩荡荡的陆乔、媗儿与数百名灵将。 “墨哥哥,你就是这么想要娶我的吗?” 媗儿气到脸比黄瓜还要绿,她这次气到直接用了留存的杀招,便是她独闯沼泽森林时用的第一法器,仿照夺取锁链制作的吸灵锁链。 她断不可能伤害玄墨,所以这一鞭就是往韩晓溪身上甩去的。 韩晓溪也非等闲之辈,快速的跳跃还能步步紧逼的往外走,眼见压制不住韩晓溪,快要被她逃了。 媗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了天后一族教授的禁术。 “给我上。” 就连陆乔也未能幸免,所有人都中了这蛊惑之术,蜂拥得朝韩晓溪涌来。 玄墨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护住了韩晓溪。 “墨哥哥!你给我让开!” 媗儿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部,一边喊道。 她这禁术施展会消耗过多的灵力,不可以维持太久的时间,但是范围足够广,一次可以控制数百人…… 玄墨没有答话,只是将眼前的人用黑色汁液打晕,然后带着韩晓溪一路冲出来。 “快走!”玄墨对着韩晓溪说道。 韩晓溪知晓自己唯有早些离去,才能平息媗儿的怒火。 她本不想独自丢下玄墨,但还是决定先离开。 “你自己要小心。”她紧裹着身上的黑袍,迅速的飞上房顶离开了。 疯狂的媗儿想要留住韩晓溪,一并扩大了自己的禁术施展范围,将许许多多的阳间之人也牵扯进来,他们犹如丧尸过境一般,紧随着韩晓溪的方向拥挤过去。 不过他们大多都无法力,根本无法跟得上韩晓溪的脚力,她也只能作罢。 虚脱的媗儿倒在了地上,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在天后的宫里。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法术我是教给你了,可也告诉你不可以这么大范围的施展,会让你的脑子爆裂而亡。纵使我是天后也无力回天,你可清楚!” 天后对这女儿还是上心的,毕竟,女儿死了,她也再无法争宠。 “母后,媗儿知错了。” 虽然是辱骂着,天后还是将自己的精元召唤出来,用强大的灵力支撑着媗儿体内的灵力流转。 天族血脉其实不如夜王一脉那么恐怖变态,没有非常强大的战斗力和恢复能力,他们主要靠的是运筹帷幄。 可媗儿这显然……缺的是脑子。 “那流言可是真的?” 恢复法术已施展完毕,天后询问着媗儿。 “什么流言……” 天后顿了顿,气愤之情溢于言表,怒骂道。 “那夜王答应娶你,天界都在准备过门的事情,可又与那心机女在一起了?还当街偷情,这可是真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宝典之第十式便当上下式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天后果然是有经验的人,这词语拿捏甚是精准,听得媗儿头顶恨不得长出草原来,简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 “母后,那些都是真的,所以我一气之下,才使用了禁术,望母后责罚。” 媗儿虚弱的躺在病榻上,脸色煞白,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当母亲的怎么还忍心责怪。 只怪夜王生性风流,而那韩晓溪不过是狐媚胚子,妄想与天族公主争宠,简直是可笑。 “我让你修炼的禁术,练到什么程度了?” 天后转念耐下性子来,她明白这事急不得,便细细问道。 “我有加强练习,可能是我天分不太高,还是无法近夜王大人的身,那法术在夜王周围便会溃散,像是有着天然的屏蔽场一样。就连韩晓溪也是如此,她身上有着与夜王大人想似的法力场……” 媗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抬起眸子讶异的看向天后,天后也点了点头。 “夜王许是给韩晓溪施加了保护,以你的灵力还不足以跟夜王对抗,所以,你想要拿下他,得学的聪明些。家里从小就娇惯你,让你在天界是横着走,可出去了要懂得示弱。” 天后尊尊教诲着,媗儿连连点头,将这些话都牢记心田。 “媗儿知道了。” “自古女子都是侍奉夫君的,你也要谨记这一点,日后要与夜王通榻而眠,你再这般自我,又怎能入得了他的眼。” 天后这话说得有些激烈,语气里带了几分决绝。 媗儿年纪尚小,还听不太懂这其中的意味,只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不管天后和媗儿如何打算,他们的名声可也算是基本被毁掉了。 现在三界都流传着,媗儿做第三者,反被玄墨绿的狗血事件,这剪不清理还乱的情意,让吃瓜者都不知道哪才是尾。 韩晓溪本想是趁着这机会,散布一些野王与媗儿私通的谣言,再诱导他们出现实锤证据,由此便可以轻松翻盘,不过目前看来还是时机未到,她还要耐着性子再等等才是。 她躺在火菁的屋里,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面的木质房梁纹理清晰,嗯,是块好木头。 火菁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玩着韩晓溪的发梢,现在有了仿人面具的火菁,貌美异常,笑容都比往日自信了许多。 “你怎么不睡你自己房间去。” 她推搡着榻上的韩晓溪。 “我才不,黏着火菁才好。” 韩晓溪明确感觉到了火菁在赶自己走,哎,她就偏不走。 她不仅不走,还转身耍起了无赖,直接抱着火菁开始撒娇。 虽然她一身的骨头架子,抱起来还是有着与众不同的奇妙手感。 “你这是自己谈不成恋爱,也不让我们谈。” 火菁嘟着嘴,对着韩晓溪吐槽着。 “哎呀!行了行了,我这就走。” 韩晓溪气恼的坐起身来,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褶皱,便往窗户那里走去。 “那里是门!” 火菁连忙想要拦住韩晓溪,却没成想韩晓溪加快了一步,直接打开了窗,那窗框直挺挺的撞到了卜钰的鼻梁。 “哦!我这英俊潇洒直挺又帅气的欧式鼻梁!” 卜钰这一袭白衣甚是优雅绅士,只是他捂着红彤彤的鼻子,格外像圣诞老人。 “噗,哈哈哈……” 韩晓溪偶尔皮一下觉得很开心,顺着窗框爬出来,然后摁着卜钰的头给他塞进屋里,这才离开。 玩归玩,闹归闹,她现在才是烦心的很。 计划完全没有按照想象中实施,原本的计划早就已经脱轨。 从韩晓溪在宴上的发怒,再到玄墨与自己的街头热吻,这无论哪一件事情都不是既定的计划之中的! 后续该怎么走,才能把这盘凌乱的棋全部盘活。 而天后与媗儿又将会使用什么样的计策,这全都是未知的! 实在是太苦恼,她觉得有些脑容量不够用,还是去见见陆乔吧。 陆乔是地府的文官,要说动脑子,那他才算是第一名。 韩晓溪这次到来之时,陆乔还是在书架之中左顾右盼,那书架比他还高上些许,遮掩得他只剩下半个身躯。 韩晓溪无聊的翻动着书籍,只等着陆乔出来。 正看得入神,陆乔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吓得她连忙将那册书藏到了身后。 “怎么了?”陆乔有些诧异。 “没……没什么。” 韩晓溪很少会这样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她拼命的将那书藏着,恨不得藏进身后的衣服里去。 陆乔可是这众多书架的管理者,怎么会连一本书都操控不了的? 他一抬手,那书便像有了生命力一样,飞往他那里去。 韩晓溪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法术,一个不小心就脱了手,只看得陆乔稳稳接住了书,还大声读了出来。 “地府宝典,第十式便当上下式。” …… 哦!天哪! 韩晓溪想要把书抢回来,可那书是有法术加持的,扑了几下,她都扑了个空。 “我只是随手从书架上翻翻……” 她脸儿通红,手指拧在了一起,目光四散,不敢放在陆乔身上。 “哦,就只是翻翻,还看到了第十式?” 陆乔高举着那本书,大有继续往下读的意思。 “我那是随手看的……学习知识,人人有责。” 韩晓溪扯起胡话来是一个比一个强。 “我看你是学习姿势吧,是媗儿让你感觉到危机了吗?” 陆乔走过来,若无其事的将书塞给了韩晓溪。 “你!你给我干嘛,我就是……看看而已。” 韩晓溪回答道,她觉得那书像是烫手山芋,捧了几下还差点没接住。 “看看而已?没事,传播知(zi)识(shi)人人有责,我这是授人玫瑰手有余香,便当做一份贺礼。” 陆乔半掩面的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韩晓溪,一副“我很懂”的表情,让人觉得特别尴尬。 “去去去……扯些没用的,说正事。” 韩晓溪随意找了个座位落座,刚刚那本尴尬的书已经被她收入了灵力空间,自然是别人送的,哪有不收的道理。 “说什么正事?” 陆乔靠在公文桌边,潇洒的问韩晓溪,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对天后的禁术有了解吗?” 韩晓溪谨慎的问他,掌管书籍较多,陆乔应该会知道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事你也知道?我还以为这是个秘密呢。”陆乔转而坐在韩晓溪身侧,为她倒了一杯茶,“天后的禁术很强,曾经她参加过上古战役,便是万年前的那一场浩劫,还起了决定性作用。” “媗儿也会这种禁术,你那日便是被这种禁术控制了。” 韩晓溪笃定的说着。 陆乔早就知道此事,所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她控制任何一个人都不意外,但她无法控制的却为数不多,比如夜王,再就是你。除了有黑暗灵力的人可以免疫,其他灵力在她之上的人,也可以形成抵抗和屏蔽,所以……” 韩晓溪接过了后面的话茬: “所以媗儿可以控制大范围的人群,尽管她现在还没有成长起来,但已经可以控制相当多的人群,这已经是非常恐怖的事情了。” “是的,我知道你和夜王的计划,夜王有跟我讲过。但是,我只想提醒一点,媗儿后面会想尽办法来蛊惑夜王,你们的计划未必能顺利实施,你们的感情究竟能不能抗住这一击,这都很难说。” 陆乔自然是知道,韩晓溪与夜王是真心有情,可这情究竟有多深,深至何处,便是另一桩事情了。 “我们……我们哪有什么感情。” 韩晓溪想起玄墨在街头的那副模样,她便有些乱了呼吸,心跳也跟着明显加快。 “你不是很清楚吗,不然前几日何必要直接杀到接风宴上去,非要媗儿难堪。满汉全绿宴,恐怕你这也是地府首创,不,这是人间首创呀……” 陆乔想起来,便赞叹着,觉得韩晓溪脑瓜里怎么这么多奇思妙想,难怪夜王会这么喜欢这个小女人。 “行了行了,夜王现在在哪,我去找他。” 韩晓溪听陆乔打趣,就觉得头皮发麻,还是早些去找玄墨商议对策才好。 “他应该从天宫刚回来,接回媗儿来了。媗儿闹着要住在地府,一直住到大婚之时,说是培养感情……” 陆乔话还没说完,韩晓溪便已经没了踪影。 唉,这一个个人怎么都是急性子! 他冲着已经没了踪影的远处大喊: “书别忘了仔细的看啊!会有帮助的!要、认、真、学、习!” 韩晓溪在老远的地方都能听到陆乔的调侃之语。 事实上他说的没错,韩晓溪远不如媗儿那般主动,肯放得下身姿。 待韩晓溪到达时,她看到夜王大殿的景象,瞬间就愣住了。 上有红绸装点,下有红纸张贴,原本冰冷严肃的大殿上,不仅有幽蓝色的烛火,更有朵朵囍花点缀。 媗儿这是大张旗鼓的要办喜事。 不仅要办喜事,还要在韩晓溪的眼前,调戏韩晓溪的男人! 媗儿丝毫不顾天界公主的形象,径直坐在的玄墨的大腿上,这还只是大白天,便这么露骨。 半敞开的衣衫,配得那水秀丝滑的长发,眉眼如初,勾得无数魂魄向往,这又让玄墨如何不动心…… 第一百三十四章 墨哥哥,今晚就别走了吧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天后果然是一块老姜,这味道和滋味都比新姜浓郁的多,最是会这勾人魂魄的把戏。 不可以直接用法术控制,那她便让媗儿化作这柔骨之水,用涓涓细流的温情融化夜王的心。 再冰山的脸,再坚硬的心,都敌不过这美人关。 媗儿身着莲叶编织的白锦素衣,灰白色的长发微乱情迷,更令人无限遐想。 “夜王大人……” 她柔弱无骨的声音似是有着勾魂之力,轻轻拨动着夜王玄墨的神经,顺带着法力的渗透,加强了蛊惑之力。 玄墨似是在倾听媗儿的声音,只是微微低下头而已,便见得媗儿顺着他的肩膀攀附而上,白皙的手臂缠绕住了他的脖颈。 媗儿的意图,可不止是耳语两句,步步逼近才是真实目的。 她的唇直接吻上了夜王的瘦削脸颊,还没等玄墨发怒,媗儿便后退两步,讶异的喊着。 “夜王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韩晓溪见这情景,心里便有数了。 天后许是帮媗儿升级了一下白莲花的技能,教她如何当一个彻头彻尾的绿茶婊,还要摆着白莲花的脸,果然段位一升,效果甚是惊人。 玄墨自是不傻,明白媗儿是在套路自己,可是自己竟然无理由可以反驳,更是让韩晓溪瞧见。 他刚想对韩晓溪解释,可没想到媗儿却先开了口。 “韩妹妹……” 媗儿还真是有够厚脸皮,竟然走下长阶来,恭恭敬敬的迎着韩晓溪。 她走上前来,还特地拉住了韩晓溪的手。 韩晓溪看她就有够烦,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只是用那凌厉的眼神盯着媗儿。 “韩妹妹,你不必这样看我,我母后说了,要我跟你处好关系,日后你嫁进来做个小妾,也不是不可以。” …… 韩晓溪的手指尖微微泛白,没有搭理媗儿,只是径直走上了殿。 她还是着那一身火红衣裙,走上湿滑的长阶,步步向夜王而去。 媗儿见韩晓溪根本没搭理自己,转过身看她。 看韩晓溪一袭红衣,玄墨一身素净的黑衣,竟然有些许相配,这画面越看得媗儿越扎心,她在衣袖中紧紧攥住了拳头。 韩晓溪走上殿,坐在了夜王的宝座之上,径直将衣裙掀起,将火红的外衣脱掉,露出纤细的手臂与白嫩肩膀。 她旁若无人的将玄墨的脖颈拉了过来,环抱着他,并利用自己的重量顺势将他压在身下,许是故意的,韩晓溪刻意将玄墨拉下了宝座。 眼见韩晓溪即将要摔在地面上,玄墨临时使用了浮力系法术,帮助减缓冲击力,紧紧的环抱着韩晓溪,生怕她摔倒。 毕竟发生的瞬间很短,玄墨施加了保护可还没赶得及,韩晓溪还是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下。 “啊——” 她故意发出了长长的声音,气得媗儿跺着脚就离开了。 玄墨这才明白,韩晓溪这举动分明是故意的,故意在气媗儿。 不过,惹了霸王龙哪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他将韩晓溪的手缚住,边用唇想要吻她,可在那一刹那,韩晓溪侧开了自己的脸,生怕玄墨真的亲上来,只让他吻到了脖颈的肌肤。 “怎么了?” 玄墨问她。 “她说的对,日后我只能做她的小妾。” 韩晓溪苦笑着,泪滴便从眼角滑落,悄悄遗落在漆黑的石板之上。 “地上凉,先起来。” 玄墨有些心疼,便想先扶她,可韩晓溪一把甩开了玄墨的胳膊。 “那计划可不可以作废?” 韩晓溪语气里藏着一半的请求,和一半的悲伤。 她突然明白了陆乔的话是什么意思,陆乔不看好韩晓溪与玄墨,就是因为他们的感情,还不足以经历如此大的审判。 媗儿现如今是一朵进阶的白莲,还自带绿茶的属性,再有禁术的加持,他们真的可以战胜吗? 光是媗儿刚刚那错愕的一吻,韩晓溪便感觉到了浓烈的妒忌和气愤,难以想象自己心爱的男人竟然会被其他的女人染指。 这份愤怒她难以下咽。 “是因为媗儿吗?” 玄墨有些迟疑的问道。 以他的角度来说,现如今计划虽然有些偏离轨道,但是也不是无法实施,他与媗儿的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到时候计划完成,便可以撇的一干二净。 他过于理性,根本没有考量到韩晓溪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这计划自是韩晓溪提出,如今进展颇为顺利,又何有终止的道理。 “我担心……” 韩晓溪为此一夜未眠,焦急的考虑了许久,可还是没有头绪。 她可以审判世间无数的刑案,却判不清自己心里的情事,几番斟酌盘算都像是一团乱麻。 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让媗儿走,离开地府。 她想要独占玄墨。 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这样热烈的吻他。 别的女人,不!可!以! “不必担忧,计划很快就可以完成。相信我。” 任玄墨如此说着,韩晓溪心里破裂的伤痕却没有丝毫愈合的痕迹,许是胸口的黑玫瑰封印作祟。 自从上次暴走过之后,她的情绪就变得越发难以平复,像是有无数的愤怒堆积在胸口,只等着一刹那喷薄而出,汹涌澎湃的黑暗之力时刻都在叫嚣着。 她需要玄墨。需要他守着自己。 可他现在只能挨在别人的身边。 韩晓溪一把推开玄墨,用的力气有些大,竟然推了他一个趔趄。 没有管玄墨,她直接将外衣穿好,然后离开了地府大殿。 只剩下玄墨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宝座旁,看着韩晓溪离开的身影,心里藏着许多的苦楚。 他也想要任性,随着她的想法来。 可他是王,有着全地府的职责,由不得这样出尔反尔。 计划自开始,便无法结束了…… 按照婚事的规矩,玄墨要与媗儿同去天庭,参加天界的宴事。 韩晓溪本想着能躲就躲,只等着法器生效,为自己传回有用的信息,或者她来设计捉到尾巴,也都是可以的。 她本是胸有成竹,可现在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越发觉得没把握…… 怎么自己把自己逼入绝境了呢?! 她在行宫里正苦恼着,也没想着去烦火菁,因为火菁正跟卜钰恩恩爱爱,她想着自己喝点闷酒算了。 她从酒窖里扛了三大坛桂花酿,把玄墨珍藏的好酒,舍不得喝的,统统都拿了出来。 刚咚咚咚咚的灌下去一罐,便摇摇晃晃的看得眼前出现了个人影。 她用手摇了摇,哎,这个人影怎么一个变三个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 是玄墨的声音? 韩晓溪看不清,可是感觉得到,那熟悉的大掌正环着自己的腰。 “你管我!管你的媗儿去啊,媗儿才是你的女人,是你要娶的女人!” 韩晓溪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推搡着玄墨,那架势堪比街头老大,喝了酒的韩晓溪超飒。 “媗儿指名让你去天庭参加宴席,你喝成这样子,怎么执行计划!” 玄墨满脑子都只有计划。 这种时候了,还满脑子都是计划?! 韩晓溪越想越生气,她现在根本不想理什么该死的鬼计划,她只想让媗儿滚出去。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媗儿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我现在就陪你们去,去那天庭,跟那天帝老儿好好说道一下,他故意嫁媗儿过来是什么意思!还说让老娘做小妾!” 韩晓溪喝的七荤八素,平时根本不怎么喝酒,一下子喝这么多,简直是让酒精侵占了自己的神智。 “这只是个计划。” 玄墨还试图劝着她,让她理智一点,清醒一点。 “对,是个计划,对,我根本不重要,行了吧?” 韩晓溪轻笑着,面色潮红,话语之间带着浓郁的酒气芬芳。 “韩晓溪你清醒一点,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克制,你理性,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冷静。你现在这样,计划要怎么实施!” 听闻这话,韩晓溪彻底笑了。 她将那空空的酒坛就地一摔,便摔成了八瓣,细碎的酒坛渣掉在地面上。 她根本没有顾忌,直接踩了上去,便往前走了两步。 一巴掌响亮的打在了玄墨的脸上。 “你错了。理性的我,克制的我,那根本不是我。那是司判,首席司判,我韩晓溪曾经是个顶级司判。那时候,我根本不懂爱是什么,更不懂如何爱人,是你教会我的,是你让我明白了一切,然后你现在让我变得理性、克制,玄墨,你自己去吧。” 韩晓溪说着说着,便哭了。 她倔强的不要玄墨扶着,摇晃的走出了门。 待玄墨看不到她的时候,她自己躲在门后深切的痛哭起来。 那些强大的铠甲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那个弱小悲伤的小女孩,心上有一个巨大的伤疤,上面长着最精致的黑玫瑰封印。 封印正在一点点的裂开,黑色的气息氤氲出来,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鬼魅气息,正酝酿着该如何将这个小女孩吞噬掉,占为己有。 而她根本毫无知觉,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着,也没有人看到她在哭,也没有人来抱住她。 当夜,玄墨还是去了。 与媗儿一同去了那酒席,纵使他根本无法把酒言欢,可也配合着媗儿出演完了这场精致的戏码,任他人都看不出来破绽。 玄墨反复的想着,想着韩晓溪说过的那些话。 心里痛着,却又不知道为何痛着。 他正将媗儿送至地府的住所,打算返回行宫,早早找韩晓溪聊聊。 可就在这时,媗儿只着单薄的里衣,站在门口。 那水汪汪的眸子里藏着无限秋水,奔跑过来便紧紧的环住了他。 “墨哥哥,墨哥哥,今晚……就别走了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去夜王大人隔壁开个房间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任凭媗儿有强烈的暗示意味,玄墨也未曾理睬,按照计划走完流程也就罢了,他没有再逗留的意思。 碎发遮住了那如星辰一般的眼眸,他的神情愈发难以猜测,媗儿似乎感触到了他的冷漠。 可是,她仍旧不愿意放弃,还是执拗的牵着玄墨的手,拼命的往上攀着,环着他的脖颈,想要将高大的他拉至身前。 “媗儿公主,现在仍未成婚,你这般卿卿我我似乎有些不太好。” 玄墨这是在提点媗儿谨言慎行,可是,她娘亲交代她,一定要在婚前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玄墨想跑都跑不掉,也只能娶了她。 媗儿权当是耳旁风,小手在他的身上上下挪移,几番轻薄了去。 “公主,请你自重。” 玄墨将她的手轻轻拿开,似是保留了最后的温柔,不想伤害于她。 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夜王大人的行径,即使是媗儿公主也不可以。 只留下这冷冰冰的言语,玄墨便直接返回的了夜王大殿。 他知晓韩晓溪在行宫,可也没有回去。 一整夜,便是盯着那幽暗的烛火发呆,看着那火焰缥缈,自己心里也跟着摇曳起来。 他半躺在夜王宝座上,眼前不断浮现了韩晓溪哭泣的表情,清澈的眼眸里有着未曾见过的泪水,不是做戏而是真的悲伤。 他履行王的职责,做身为王的道义,又有何错。 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声息,就这么入神的想着,手上的笔墨早已干涸,可他还保持着那百年不动的姿势。 甚至都没有察觉,陆乔已在座下瞅了玄墨几个时辰。 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两觉,直至瞌睡虫害得他以头抢桌耳,才爬起身来,对玄墨唤着。 “夜王,夜王大人……你到底是怎么了嘛。” 陆乔实在是有些撑不住,困得不行,本来这都已经下班了,等着那最后一份公文,他就可以打道回府了,早早歇息有什么不好。 可偏偏玄墨手上握着那最后一份公文,这一批奏就是几个时辰,半晌也不说话,问他,他就只答等会儿。 陆乔算是看明白了,这玄墨不是要批公文,是要陆乔多陪他一会儿。 这别致的留人方式还真的是很特别。 “走,去喝点?” 陆乔走上长阶,对玄墨说道。 玄墨难得的叹了口气,便伸出手,摊开厚实的掌心,对着陆乔说道。 “牵着我的手。” “不是,夜王大人,您性取向确定没有问题?” 陆乔还以为夜王大人不喜欢韩晓溪,改喜欢男性了…… “你想什么呢,带你去吃好的。” 玄墨这是要施展长距离的瞬移术,以陆乔自己的脚力,可跟不上他。 陆乔做了一番心里挣扎,但想到有人请客吃饭,那必须是要去。 他将手放在了玄墨的手心,只是一瞬便开启了云游状态,很快到达了这……酒馆? 等会儿,这酒馆里怎么都是女性? 陆乔看着眼前这一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连忙想往回跑,可刚刚一转身,便被玄墨直接拎住了脖子。 “你这是要去哪?” 玄墨冷眉一挑,便直接将陆乔丢进了女人堆里。 见玄墨出手大方,随手就是一张银票,那些花枝招展的美女便都扑上来,对着陆乔上下其手。 而玄墨在远处静观其变,自顾自的喝起茶来,一杯酒都没有沾。 这凡间的酒,哪有那桂花酿好喝,提及那桂花酿,可又想起那娇小的美人儿,她的唇,她的眉,无一不让人一见倾心…… 这消息分明就是故意放给韩晓溪听的。 夜王从媗儿那里回来,处理完公事便去了女人堆里,想要放纵一下自我。 韩晓溪酒意才刚醒,宿醉难消,捂着自己的头悠悠的坐了起来。 听火菁饶有兴趣的讲着夜王的消息,她半晌才反应过来。 “哦,他去青楼,那且去吧,这有什么的,夜王大人要是想纸醉金迷,那可有的是钱。” 她眉眼惨淡,没精打采,可是几乎放弃了玄墨的样子。 火菁真是看不得她这副丧到极致的模样,拎着她的手将她从床上硬拖了下来。 “哎呀!” 韩晓溪抱怨着,根本不想挪移自己的身子半分,是怎么都不想再挣扎,玄墨要娶媗儿就去娶。 “我还没去过青楼呢,带我去吧。” 火菁瞪着那新装上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韩晓溪一脸疑惑。 “不是,火菁姐姐,你认真的吗?!你要吃饭也就罢了,你要去青楼还要我带你去?!” “你上次不是和夜王大人一起去的茶馆,那不就是个小青楼,我还没玩够就遇到沼泽森林的暴走事件,正扰了我的兴致。咱们就去夜王大人隔壁开个房间,怎么样?” 火菁这兴致盎然的模样,看得韩晓溪头皮发麻。 “我带你出去玩,有什么好处吗?” 韩晓溪半带着几分窃喜,对着火菁笑意盈盈的说着,看样子是早就盘算好了自己想要什么。 “你说吧,我看你这样,心里的算盘恐怕都是打的啪啪响了。” 火菁无奈的摊手,这明显是自己当助攻,怎么还要赔钱做买卖,回头这个钱一定要让夜王报销才行。 “嗯……我想要调整我的封印,得用你的灵力帮我做控制。等回来再细说吧,我先带你去,青楼得早些去,不然到了夜里,可是没位置了。” 韩晓溪刚出门,又想起玄墨之前的叮嘱,说是要穿男装才能进的。 火菁连忙跑回屋,拉着韩晓溪换了一身男装。 “你哪里来的男装?” 韩晓溪甚至觉得火菁是预谋已久,这个女人远不如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这种时候能从衣柜里掏出两套合身的男装,这显然不知道是策划了多久! “这是从卜钰那偷来的,快走吧。” 火菁拉着韩晓溪赶紧出门,两人一前一后,便往着玄墨那青楼去了。 韩晓溪身上可有着玄墨的精魄,为了避免玄墨发现,她特别让火菁做了灵力的波动改变。 火菁的能力就是可以控制微小的灵力,这样玄墨就只能觉得波动相似,或者是微弱,无法直接感受到是不是韩晓溪在附近了。 韩晓溪身上可没带银钱,不过还好卜钰的兜里有块银两,看样子还挺重的,她随手就丢给了小厮,那小厮还以为韩晓溪是贵客,连忙给她们找了上好的房间。 火菁的意思是叫几个姑娘,可韩晓溪摸遍了浑身上下的兜,都没找见还有什么碎银两。 刚刚的银两可只是入场费和小费,后面可还有和姑娘们喝酒的费用呢…… 她只能先迁就着小厮出去,容她与火菁先休息下。 小厮一下子收了那么多的银两,也没有赶客人出去的意思,可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往常的宾客上来就迫不及待的找了姑娘,还都要最好看的。 可没想到这两人根本就没有找姑娘的意思。 火菁皱着眉看着韩晓溪。 “哎?”韩晓溪突然有了什么不太好的预感。 “你换身女装吧,去隔壁要点银钱花花。” 火菁这盘算可真的是比韩晓溪的小算盘精明多了,卖韩晓溪得银两。 “你这话说的……” 韩晓溪顿时脑门子上的汗就掉下来了,她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难道现在要回去?多尴尬呀!再说了,你也该多跟这里的姑娘们学习学习,别整天都是刚正不阿的,到时候,你要怎么跟媗儿那狐媚女人比。” 火菁这明里暗里是在教育她,指望这个榆木开开窍。 她离夜王妃也只有一步,怎么就这么扶不起来…… “我……我天生学不来这些,就算了吧……” 韩晓溪几番推脱着,脸上萌生了不少的惭愧之意,大多是想放弃。 火菁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刚刚韩晓溪开启了权限,让火菁的灵力进入她的身体,帮助她隐藏气息不被夜王发现。 这也代表着,火菁可以用灵力直接操控她的灵力波动。 …… 火菁双手摊开而后翻转,向前一推便有无数的火灵飘散开来,火灵直接进入了韩晓溪的身体,将她灵力回路的关键点全部封闭。 好嘛!现在韩晓溪就是傀儡…… 火菁三下五除二,便替她脱下了男装外衣,然后从衣橱里扒出了一件又一件,清新美好,又有那么一点点暴露的衣服…… “火菁……我求你了,不要……” 韩晓溪那表情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只能任由火菁摆弄着,像是个刚出炉的洋娃娃。 不知为何,韩晓溪这温柔的眼眉就是非常适合这种装扮,妩媚多情却是不那样俗套,清流之欲酝酿其中,更令人无限遐想。 “嗯,等等啊,等会儿再求。” 火菁心里的打算可不只是如此呢。 她突然在心里笑出了声,还好韩晓溪根本听不到。 …… 韩晓溪身着水蓝色的短裙,外有细纱遮盖,内透出纤细白皙的长腿儿,手上把着一把流苏圆扇,上有貂蝉工笔描绘。 头戴素白发钗,将细碎的短发藏于灰白的发带之中,手腕上还有点点的细碎银饰,显得肢体格外纤细动人。 火菁用灵力驱动着,让韩晓溪悄悄走出了房门,还站在了玄墨的门前。 火菁是感应系的专家,自然是能知道房间里玄墨与陆乔的情况,所以才故意这样做的。 还没等她驱动韩晓溪的手打开房门,里面的门便直接打开了。 是一位生的特别动人的姑娘。 绕过她的身姿,便看得里面那位男人身上伏着……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女人! 哦豁!她这暴脾气!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告诉你吧,我会和媗儿圆房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也没有管三七二十一,提起那清凉的短裙摆,便直接冲进了屋里,屋里这么多的漂亮女人围绕着中间的陆乔,没人察觉她在做什么。 待韩晓溪站在了陆乔的背后,也没有人阻止,她还以为中间那人是玄墨,抬起那绣鞋就狠狠的一脚蹬了一下去。 陆乔从椅子上一下滑坐到了地面上,狠狠的摔了一个屁股墩。 “哎呦……是哪个不长眼的。” 陆乔这一回头,正对上这半蒙面的女子,诧异了一下,这气息似曾相识,可却又令人无法捉摸。 韩晓溪一看自己是认错人了,原来是陆乔! 她连忙道歉着,小心翼翼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奴家是不小心的。” 她故意拿捏出那娇滴滴的声线,听得陆乔这单身汉是怦然心动。 终见得美人儿,陆乔正要起身,还没碰到韩晓溪的手指边,便见得玄墨挡在了陆乔的身前。 “你们先出去。” 玄墨沉声道。 他如此脸色阴沉,莫不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韩晓溪心里盘算着小九九,可又有些捉摸不定…… 急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小眼珠隔着半朦胧的面纱,望着眼前熟悉的男人,愈发紧张了起来。 进地府的第一次考试,都没有这么的紧张,现在这简直比二嫂子生孩子还要令人心焦。 韩晓溪还想着浑水摸鱼,便跟着那些姑娘一同出去。 没成想,一把被玄墨拽住了手腕。 “你留下,陆乔出去。” 玄墨这话说得掷地有声,瞬间听得陆乔心凉了一半。 “夜王大人……” 陆乔小声问道,他还想着说说情,这夜王大人是真的重色轻友。 玄墨横眉一瞥,随之说道:“怎么,你有意见?” 这一句简单的话,便让陆乔随之禁声,再没敢说半句话,连忙摇着头就出去了。 他怎么活的像个工具人一样,就像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 毕竟,夜王大人是他的直属上级。 他有抱怨,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简直是太惨了,在线卑微。 待这一屋子人走光,韩晓溪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她现在就是送上门的肥肉,等着饿虎来扑食。 她想挣扎几下,让玄墨放开手腕,却没成想他越攥越紧。 “客官,您攥疼我了。” 韩晓溪还拿捏着那娇滴滴的声调,扮演着一位青楼女子的角色,还故意拿着那素白的手绢遮着面。 玄墨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却很低调的没有让韩晓溪察觉。 他终于放开了韩晓溪的手腕,缓缓坐在木椅上,然后长袖一甩,大有让韩晓溪伺候自己的架势。 “来吧,奉茶。” 是是是,奉茶…… 韩晓溪连忙将手绢收起,将清凉的茶盏小心翼翼的奉上,手上的精细银饰发出银铃般的声响,轻妙的声音敲击在玄墨的心底,声响悠荡,百转千回。 “茶有些凉了。” 玄墨微微蹙眉,似乎对眼前的女子颇有不满。 她还以为真是茶的原因,将转而将茶盏递至唇前,轻轻抿了一口。 她回应道: “客官,这茶确实是凉了些,待我去烧温些再来。” 她正想着借着这个借口脱身,可玄墨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去。 “姑娘不必去,你帮我暖暖可好,喂我喝茶。” 玄墨还真的是奇、思、妙、想?! “……” 见韩晓溪僵在原地,半晌未曾说话,玄墨又说道。 “姑娘许是不愿意,我且是连你的身价都出的起,为你赎身带你离开这烟柳之地,难道不好吗?” “可客官终究是不愿给奴家身份的,在这苍凉之地,又怎可以这一面之缘定终身,客官这是说笑了。” 韩晓溪这伶俐的口舌确实是出色,玄墨将那微凉的茶盏接过来,也没有擦拭便又喝了一口。 “听这话,姑娘许是心已凉了。” 玄墨这分明是借这话在聊别的。 “客官乃薄情之人,最是适合这烟柳之地,奴家不过一普通女子,何德何能受客官此番疼爱。” 这虽是自谦的话,可韩晓溪的心里确实是如此想的。 “姑娘何必如此自谦,姑娘生得这花容月貌,就已是许多平凡之人羡慕不来的。况且,我是否薄情,姑娘就凭借这一面之缘便可知晓?” 玄墨说着便说着,怎么连脸颊也靠了过来,几近是贴合在了面纱之上,望着面纱后的娇俏美人儿。 韩晓溪大气都不敢出,像是一块榆木,一动不敢动。 “客官行为轻浮,来这烟柳之地便已是薄情。” 韩晓溪声音已比刚刚弱了许多,这话便是在指责玄墨。 “姑娘可曾见我吻过一女子,又可曾见我左拥右抱,在这烟柳之地,我却不问烟柳,姑娘就不曾想过我为何如此?” 玄墨此番话说得甚妙,韩晓溪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 她见玄墨越贴越近,都快要把她的心跳打乱了拍子。 “若不是有个傻姑娘,为了那所谓的计划,故意与我闹脾气,我又何苦用这陷阱,让你来找我呢?” 说罢,玄墨将纱帐轻轻撩起,看得纱帐内的那双清澈眼儿,她眸里藏着些许泪珠,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故意的。” 韩晓溪隐忍着泪水,高昂着头。 晶莹剔透的泪不小心溢出了眼眶,她连忙用手擦掉。 “为了你,这点计谋算什么。” 玄墨长叹了口气,将她拉了过来,她便这样呆呆的站在他身前,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呜……” 韩晓溪心里有诸多不快,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可她还是倔强的想要隐忍着,不打算把真实的情绪交给玄墨。 “行了行了,在我面前,不必总是戴着这副坚强的面具。要哭便哭就是了。” 玄墨轻轻的揉乱她的短发,揉捏着她的小脸儿。 “那……那媗儿怎么办。” 韩晓溪这几日,心心念念的便是这件事情,心里总是没有着落,所以才这般那般的左思右想,心里的怀疑妒忌不断发芽,这才闹出了这些事情。 “我本计划着,再忍几日的,可没想到你真的有这么在意这件事,那便早早拆穿她与野王之事吧。” 玄墨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备用计划,可韩晓溪还是一头雾水。 “不是,咱们现在证据还没拿到手,到底要怎么才能拆穿她与野王私通的事情?” 韩晓溪瞪着那盈满泪水的眼眸,脸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问号。 玄墨一向做事稳妥,怎么现在也越发张狂了? “虽然这计划有点冒险,但确实是非常有效的。当然,你还是要受点罪。” 玄墨故意缩短了计划,一样可以达成目标效果,只可惜…… 咳咳…… “我受罪?” 韩晓溪竖起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突然明白玄墨到底想干什么了。 眼见韩晓溪立刻变成了水煮虾米,玄墨暴力的敲了一下她的脑瓜。 “你到底在想什么?又不是让你献身。” “那你说……要受什么罪……” 韩晓溪把手里的手绢都快拧成抹布了,半晌都没想出来玄墨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我怕你知道会生气,你还是先不要知道了。那个,先喂我喝茶,喂我喝茶我便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玄墨不知从何时起,那冰山的模样便已不复存在,在韩晓溪面前的他多了几分温柔,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喂你喝茶?我还喂你喝茶?我不给你下毒就很不错了,你晚上去跟别的女人吃饭,还要称她为未婚妻,我还喂、你、喝、茶?” 韩晓溪撸起袖子来,就高举那茶盏想要胖揍一顿玄墨。 玄墨生怕伤着她这细胳膊细腿,又不敢用力,只能甘拜下风了。 不过,他还是游刃有余的将那茶盏抢了过来,不仅抢了过来,还一滴都没有撒漏,这才是上乘的功夫。 “别慌,别慌。” 玄墨示意韩晓溪消消气。 她还以为玄墨是放弃了“喝茶计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打算和玄墨生气,省得气死自己。 可未曾想,这个登徒子是故意让她放松警惕。 他将这半口茶全含在口里,而后直接袭击了那红唇。 混合着清香四溢的茶汁,这吻有着微微的苦涩,和许久未重温的思念与缠绵,浪漫的茶香飘散在四周,更是温暖了纠缠的两人。 原本清凉的温度也变得愈发炙热,韩晓溪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什么在升温,只想要更多,更多。 细碎的短发被茶汁沁湿,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着,可没有人会顾及这茶汁如何,他们现在的眼里只有彼此。 玄墨的吻有些过于霸道,攻城略地更带有强烈的侵占韵味,引得韩晓溪只能步步败退,腿儿也跟着发软,只得靠在他的肩膀上。 苦涩的茶汁侵染了一切,她不得不闭上眼,感受着久久未品的浓烈爱意,只想让这一抹甜将茶汁抹去,永远的留在心底。 玄墨的大掌牢牢的放在脑后,将这一个吻持续至天荒地老,直至她无法呼吸,他才放开她。 紧贴着她的唇,他才放出了刚刚那个重磅炸弹。 “告诉你吧,我会和媗儿圆房。”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现在就生米煮成熟饭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一听这话,这心里的火腾就上来了。 你踏马刚吻了老娘,给我这浓情蜜意的,然后告诉我,你要和别的女人圆房? 她横眉一挑,刚想发怒,可又眼珠一流转,心有他念,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吞下来。 “玄墨,你再说一遍。” 她用那再真挚不过的眼眸,紧紧盯着玄墨的漆黑冷眸,两人的眼神竟然对峙上了,彼此不落下风。 “我会和媗儿圆房。” 玄墨异常冷静的说出这句话,更让韩晓溪觉得不对劲。 他这是故意激怒自己,还是另有设计。 韩晓溪思量过后,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你同媗儿圆房?你是当我首席司判提不动刀,还是嫌你那娇俏公主提不动刀?若是让她知道你与我藕断丝连……” 韩晓溪红唇一抿,轻巧的笑着,她知道玄墨万不会选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计谋,这件事里许是有着其他的玄机。 “我打算,诱她在婚前圆房。” 玄墨那眼眸里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韩晓溪听得心都跟着悬起来。 “你是说,让她主动,而你被动接受,还要在婚前圆房?高!实在是高!” 韩晓溪虽然不懂玄墨的意思,可还是为他剑走偏锋的勇气,竖起了大拇指。 眼见韩晓溪脸色有些不对,还推搡着玄墨放开自己,几番挣扎之后,玄墨这才知道韩晓溪会错了意。 “你理解错了,我只是诱她,也没打算要她。由我来放出这个诱饵消息,后面的事情只需要顺水推舟,有证据更好,无证据也罢,这便是最好的方法。” 玄墨一字一句的解释着,将他心里的计划全盘拖出,韩晓溪这才算是听明白了,在他面前来回踱步,思量着。 “夜王大人,你可要想好了,媗儿多少也算你的妹妹,你如今这样做,不仅会毁了你们所有的情分,更会毁了媗儿的名声。” 韩晓溪不是那狠毒之人,这样阴狠的计谋她有些下不去手。 玄墨走过来,将身着清凉纱衣的韩晓溪抵在桌边,一手环抱着她,将额头轻轻挨在她额前。 “难道你忘了吗?” 他陡然这么一问,韩晓溪竟然有些发蒙,诧异的眼神充斥着清丽的眼眸,她抬起头看着玄墨。 “忘了什么?” “忘了媗儿对你做过的事情,她不仅想毁你清白,还想让我失去你。” 玄墨将手指轻轻抚过她娇嫩的脸颊,轻轻的用指尖触摸着,感受着她的美好。 原本清冷的眼眸里溢出了满满的深情与爱意,刹那之间填满了韩晓溪的心扉,她不由自主的后仰了一下,想要避开这过于炽烈的指尖。 可他容不得她逃走,对她继续说道: “敢动我的女人?我夜王玄墨,定让她百倍奉还!” 那神情的眼眸蓦地闪过一丝杀意,令人不寒而栗,他的指尖却还是那般温柔,似有似无的撩拨着她耳边的碎发。 就在韩晓溪心跳漏跳一拍的那一刻,玄墨的薄唇轻轻靠了过来,就在她的耳侧说着轻飘飘的话语,却蕴含了十足的寒冷杀意。 “没有让她的头颅被地狱之火焚烧,已是最大的宽恕了。你说,就这个计谋,过分吗?” 韩晓溪听闻此言,不忍得身体打了一个激灵,似乎是被这冰冻三尺的寒意吓到,将脖子也缩了起来。 她平日里见到的玄墨多是一副冰山脸,但行事正义而平和,很少有这般迸发杀意,若是将这怒意解放,恐怕仅是一下便足以摧毁一座城。 看来,玄墨这次是认真了。 他不是为自己的事情认真,而是因为媗儿踩在了韩晓溪的头上! 这委屈与不快,就让他来替她发泄! 玄墨的指尖离开了那顽皮的发丝,眼眸忽然变得平和起来,又让韩晓溪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像是一只小仓鼠,乖乖的被他拎在墙面上。 只听得他的话语,在耳边不断的回响,回响了一遍,两遍,三遍,直至无数遍…… “纵使是三界流民又如何!有我夜王玄墨在,也没人可以欺负你。” 他轻轻将韩晓溪头上的斗笠摘下,用大掌捧住了她的小脸,让她再不可以挪移侧脸,躲闪他的袭击。 他刚刚还是杀意盎然的夜王,现在就是调皮可爱的孩童,似是在逗韩晓溪一般,似有若无的撩拨,偏不要真的吻上她。 直至她脸儿通红有些懊恼,玄墨才轻轻点了一吻。 “乖,等计划完成,我便娶你过门。” “喂!我还没答应呢。” 韩晓溪叫嚷着,被他搁在了桌上,小腿儿碰不着地面,莫名有些没有安全感,只能抱着他的脖颈。 “你答不答应不重要。我愿意就行了。” “凭什么!你要娶我,我答不答应还不重要?” 韩晓溪气恼的想要捶死这个男人,刚扬起手便被黑色的汁液控制住。 她忽然觉得嫁给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身份地位比自己高太多,又比自己有钱太多,还能随时随地找到你,掌控你。 这简直是…… “对,不重要。所以你要不要嫁?” 玄墨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死人脸,更让人觉得气恼。 韩晓溪一撇嘴,也不管手上的束缚,就横着脸对着玄墨喊。 “我不要嫁!” “你再说一次。” “我不要嫁!”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就不要嫁!” “好了,我给过你机会了,那我现在就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要不要嫁?” 玄墨说着就开始解衣扣,刚解了一个韩晓溪的心就跟着衣扣一起崩碎了。 “夜王大人,等你解决这些事情,我们再慢慢聊咱们俩的事情不好吗?” 见她终于求饶,也算是给玄墨了一个台阶,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为难韩晓溪。 毕竟,媗儿的事情未免会那么的顺利,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那我今日就先放过你,不过也要我吻够之后才行。” 说罢,他的薄唇又袭来,再让那红唇吐不出讨人厌的话语。 尽管有了玄墨提前的心理准备,可韩晓溪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这几日生怕地府的风吹草动“惊吓”到自己,直接跟火菁说了下,便去了侯府享安宁。 本想是享安宁的,可又遇见了一个硬茬,那便是熟悉的郡主李秀。 “姐姐啊,”韩晓溪也不管自己已经活了万年,她开口就是一句尊称,“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对侯爷没意思!” “你怎么会对侯爷没意思呢?你这贱婢说话可好生气人,侯爷这才貌双全,又怎么会没意思?” 李秀长摆一放,便安坐在了侯府主母的位置上,带着人将韩晓溪拦在殿中,偏不让她走。 “郡主,你就当我是傻,是瞎了眼,就不知道侯爷的好,行不行?” 韩晓溪捂着额头,思来想去不知道如何跟李秀解释,她实在是有些难缠。 “世间哪有这么傻的人?”李秀将手一横,走上前来,“你当本郡主是傻子,偏会被你这般伎俩诓骗?简直是笑话!” “那好,我与侯爷是情投意合,心心相印,这么说你才觉得好是吗?” 韩晓溪都快要翻白眼了,用最后一点点理智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你看你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早就说你这贱婢不安好心,就是觊觎这侯府的荣华富贵,偏要往侯爷身边凑。” 李秀模样生的十分秀气,可这辱骂起人来颇有细脚伶仃的意思,一叉腰一指指向韩晓溪的鼻梁,咄咄逼人的辱骂可是让韩晓溪愈发觉得无奈。 “是是是,所以呢,侯爷还不是想要将与你的婚约退了?你找他去言说不好吗,和我讲又有何用?” 韩晓溪便顺着李秀的话往下说,也是在提醒她,自己根本不是她要报仇的对象。 正待这时,侯爷办完事刚回了府,听闻韩晓溪来了,脸上表情那自是喜上眉梢,可一进门见到李秀身侧的仆人浩浩荡荡,那表情一秒就垮了下来…… “你们这是在开会?那继续,我回房了。” 侯爷见到李秀第一个反应就是躲,他也不知道今年是犯了什么桃花,总是被这些破事情纠缠不清。 李秀拦不住侯爷,可韩晓溪拦得住。 她悄无声息的使用了指尖的织雾,将侯爷的靴子黏在了地面上,任侯爷几番挪动,也根本移不动脚步。 他也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谁干的。 他见自己无法逃脱,就只能对韩晓溪说。 “秀儿,你在这府里可以随意,我还有事便先走了,韩姑娘同我一起回房。” “好咧!” 韩晓溪喜气洋洋的就跟着侯爷走了,任李秀在身后气的直跺脚也没有用。 她只是想要脱身而已,回房之后就横躺在榻上看着愁眉苦脸的侯爷叹气。 “唉……” “唉……” “唉……” (此处省略N+1遍) 这叹气叹的韩晓溪嗑瓜子的心情都没了,她将手里的瓜子全放在桌上,转而起身来问侯爷。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叹气?因为李秀?” “自然不是,上次池王爷惨死在皇城,边疆随之发生暴乱,这件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太后正捉摸着,拿你去平息暴乱,而药师的事情……” 听闻侯爷的话,韩晓溪像是猫被踩了尾巴,差点一蹦三尺高! 她韩晓溪是背锅侠吗?哪里有锅就往哪里搬? 你看她这个暴脾气,怎么收拾这些臭不要脸的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明日可要起不来床的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太后当我是背锅专业户吗,哪里有锅就往哪里搬,祭出一个韩晓溪就可以平天下?我怎么这么万能?” 韩晓溪情绪激昂,飘散的织雾环绕在身侧,眸里尽是浓烈的织雾正风起云涌…… “你先听我说完,之前的动静闹得挺大,那药师已经知晓是你,本想逃走。可太后派了千军万马,把那药师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太后说若你答应,那药师便可以随你处置。” 侯爷这番话说完,韩晓溪侧着脸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这答应和不答应,怎么好像都是太后得利? 姜还是老的辣,上届的宫斗冠军果然是名不虚传,这盘算得步步精妙,每一步都设好了坑等着韩晓溪踩。 正在韩晓溪思索之时,侯爷的脸色突然一变,对着韩晓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话就快说!”韩晓溪正烦着,皱着眉催促道。 “你可知道那药师的看管者是谁,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名唤百里姬,日日穿着一身紫衣。自小便有人称其为魔女,善通灵之术。她特意接管了此事,恐怕……” 侯爷摇了摇头,似乎对此事有些不看好。 他心里明白的很,韩晓溪心里肯定想的是如何不就范,也把那药师弄到手,而唯一的方法便是夜袭天牢。 而太后留有二手防备,便是让百里姬来接管此事,以妖魔对妖魔。 就连这种未明的玄机都已料算到,太后的谋划让人不寒而栗,若不是韩晓溪这样有着上万案件的审判经验,恐怕早已成为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可韩晓溪突然眉头舒展开来,她回过头用那清秀的眸子紧紧盯着侯爷,直到盯得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才绽放出了诡异的笑容。 似乎她的脸上写满了诡计,侯爷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就是自己又被算计了! “你……你……要干嘛?” 侯爷想起上次自己莫名穿墙而过,衣服都还被脱下的事情,额头就直冒汗,再看着韩晓溪,不由自主的就用胳膊抱着自己的身体,一副“你千万不要动我”的架势。 “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怕成这样算什么!此事不难,可不是有你吗?” 韩晓溪似乎心里已经有了计划,那清秀的眉眼弯成了纤美的月牙状。 “你……你可不要乱来啊!我还是清白之躯!” 侯爷正说着,李秀就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把扑在了侯爷身上,活像一只狗皮膏药,怎么撕都撕不下来。 说到底,李秀也是一品郡主,这周围的仆人可都怕自己力气大,伤了郡主个好歹,那日后恐怕小命都难保。 所有人都看着李秀抱着侯爷不撒手,可没有人敢帮帮侯爷。 “侯爷,你怎么又跟这贱婢在一起厮混,难道秀儿不如她美吗?” “侯爷,你难道就不对秀儿动心吗?” “秀儿的家世才是配得上侯爷的呀!” “侯爷,侯爷……” …… 待到夜晚之时,李秀才离去。 侯爷在饭后邀韩晓溪在亭中小聚。 上有红砖搭建,六角小亭方正工整,另有金线雕琢,亭中还有内刻的工笔绘画,圈线勾勒都实属精美。 不愧为皇家大师的手笔,韩晓溪站在庭院里,第一次好好观赏这亭外风光。 无论哪一个角度都像是观赏的山水画,古朴的园林构造立体而生,有花鸟也有鱼虫,比判案基地还要雅致几分。 说来,判案基地也有许久没有回去了,她一甩长裙坐在圆凳上,将桌面上的清酒拿起,便直接一饮而尽。 清酒回味甘,入口时确是涩辣不已,烈酒一杯下肚,她就已是红晕上脸。 “你说,我该不该退婚。” 侯爷这是问话,却用的是陈述的语调。 他心里有意退婚,可又为俗世所羁绊…… “侯爷是怜惜她,所以才想退婚的吧。” 韩晓溪嘴角微翘,用纤细的手指敲击着石桌面,另一手把玩着浅小的酒盏,又倒了一杯酒灌下肚去。 “你怎么看出来的?” 侯爷早已把韩晓溪当成好友,可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她却能直接看穿自己的心思。 “侯爷聪慧过人,也懂得审时度势,能在朝堂混的风生水起,竟然连一个小妮子都搞不定,怎么可能?除非……你就是有意如此。” 韩晓溪以侯爷的性格来推测,便可以推个八九不离十了。 “我想把罪责全担下,是因为我移情,才与她退婚。省得世人去污蔑她,说是她配不上我。她自小就是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得又那般俏丽动人,怎会是她配不上我。只不过,我心里根本就没有她罢了。” 侯爷清楚的很,没有感情的婚姻,便只是捆绑。 到他的年纪、官衔,与一品郡主甚是相配。 问题就在这里,并非是侯爷与李秀相配。 “侯爷还念着贾贵妃吗?” 韩晓溪趴伏在桌面上,无趣的摆弄着酒盏,任那酒汁飘摇不定,就像是侯爷此时的心。 侯爷似是被她戳中了一样,别过头去,才回答道。 “念着什么,此生都没有可能了。” “为什么?” 韩晓溪抬起头来继续追问,那眸里似有星辰闪动。 “我认识她时,她便已是宫中的秀女,虽是有情又如何。更何况,伴君如伴虎,纵使我们同为手足,也是一样的道理。” 侯爷心中有太多的无奈,转而问韩晓溪。 “那你呢,你又在愁些什么,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你都快把酒坛喝空了,这可是上好的烈酒,明日可要起不来床的。” 韩晓溪点点头,她心里明白的很。 许久她都没有说话,侯爷还以为她是不想说。 “不想说便不用说,喝酒吧。” “不,我告诉你吧。夜王大人今晚和他的公主妹妹……要圆房了。” 韩晓溪想起此事,就像把心搁在醋精里面泡了三天三夜一样,酸楚氤氲开来,混合着浓郁的烈酒香气,惹得人如火般焦灼。 “不是!那男人当真如此?” 侯爷拍案而起,差点要撸袖子替韩晓溪平反。 “这是计划,只是一同过夜,但不会真要她。” 韩晓溪补了后面那一句,侯爷才尴尬的坐了下来,可还是被韩晓溪的话惊到了。 “你们怎么会想出这么荒诞的计划?!” 侯爷想都不敢想。 “因为她之前设计我,害得夜王大人误会我,看到我这短发了吗?留了那么多年的长发,都葬在谷底了。还差点被送去当慰安之人,都是拜她的心机所赐。” 韩晓溪默认了这个计划,可还是觉得这一夜过于漫长,一分一秒都太过漫长,只想让酒精填满脑子,再也不去想这些事情。 “酒怎么空了?再……再来十坛!” “姑奶奶,这一坛是一斤的量,你还要十坛?” 侯爷无奈的看着韩晓溪,连忙将酒坛夺过来。 “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好哥们!是的话,就上酒,别在那磨磨唧唧抠抠搜搜的!” 韩晓溪拍着胸脯撸起袖子,和侯爷竟然直接划起拳来,看来今夜是要一醉方休了。 与韩晓溪这边的酸楚相比,玄墨这边进行的就不甚顺利了。 玄墨也是邀媗儿来喝酒,可未曾想,媗儿专门换了火辣的衣衫而来,外面是遮掩的厚重长袍,里面则是极尽裸露的轻纱衣衫。 “夜王大人,我们去行宫转转吧。” 媗儿笑意盈盈的攀上了玄墨的胳膊,拉着他一同而去,玄墨带着声势浩大的车队,带着媗儿到达了行宫。 火菁不知此事是计划,还很气愤的跟身边的灵卫骂着媗儿。 夜王竟然直接将女人带回来过夜? 还这么大张旗鼓的让所有人都看见? 果然这消息扩散的很快,天界、魔界、地府全都在议论此事。 媗儿确实是进了玄墨的房,可一进了房,她便被安坐在榻上。 玄墨还唤了不少的吃食给媗儿备着,自己则屏风外坐着,两人隔着一扇垂帘,两块屏风…… 媗儿思量起了母后说的话,母后让她多主动些,最好是在婚前促成此事,才好不让此事再生变数。 媗儿赤着脚,将外袍轻轻脱下,只着了些许的纱衣前来寻找玄墨。 “墨哥哥……” 她的声音软糯如团子一般,听得人耳朵发酥。 显然是努力学习过了诱惑的技巧,婉转的声调一转三折,弯弯绕绕令人流连忘返。 “你怎么不在里面休息,来了便是要好好招待你,想吃些什么,我便吩咐厨房的人做。” 玄墨眼皮也没抬,就正眼都没瞧媗儿,便直接这样对话。 他知道媗儿定是有备而来,他只能早早提防。 “墨哥哥,媗儿是来招待你的。深夜唤媗儿来,不就是为了此事。” 谁知任媗儿几番撩拨,玄墨都是眼皮都没抬。 眼见这一招不行,媗儿只能下狠手了。 她轻巧的将袖子作为遮掩,将手上的戒指打开,然后将媚药之粉尽数倒了进去。 玄墨不像韩晓溪一般善读心之术,再加上他有意屏蔽媗儿的举动,避免自己被魅惑,自然也是没有看到这药粉的倒入。 “公主先吃些饭菜吧。” 玄墨只是公式化的应付着。 “好呢,墨哥哥一起来吃吧。” “我不太饿,不必吃了。” 玄墨面色冷峻,依旧是没有瞧媗儿所在的方向,随口敷衍道。 “莫不是这饭菜中下药了,墨哥哥故意让我自己吃?媗儿说到底,也是你从小便相识的妹妹,只是吃一顿饭,墨哥哥不必这般不近人情吧。” 媗儿如此说着,话里话外尽是软要挟,这都是母后教她的,未曾想确实很奏效。 玄墨没办法,只能与媗儿一同进食这饭菜了……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真、圆、房、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刚拿起筷子,便推脱着说。 “这饭菜不甚合我胃口,媗儿先吃吧。” 他这番面色难言的模样,让媗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捂着嘴说道。 “墨哥哥这是怎么了,自家的厨子做的饭菜不合胃口?” “是呢,正巧想换个厨子呢。” 玄墨顺着媗儿的话随口说道。 可未曾想,媗儿直接跑到门口打开门,唤来那厨子。 “参见媗儿公主。” 那厨子毕恭毕敬的跪着,可就在玄墨面前,媗儿将水滴聚集在手臂上,形成了与手臂密切贴合的水刀,一刀便斩下了厨子的头颅。 毫无预警。 更没有任何许可。 她粲然的笑着,脸上还带着些许的血滴,玄墨就是这般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来人!将这污秽之物拖下去!” 媗儿如此发号施令,便没有人再敢怠慢,生怕下一个被斩下的头颅是自己的。 就连远处围观的火菁,也反射性的自己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脖颈,生怕那水刀切割到自己的脖子上。 待媗儿重新进屋,慢条斯理的拿出手帕,将脸上和手指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又唤玄墨。 “墨哥哥不必担忧,我已替你惩罚了他。多少尝一口,这饭菜我觉得还可以呢。” 媗儿喜上眉梢的说着,心里全然想着的是与玄墨的计划,全然没有考虑到刚刚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竟然这般随意的葬送在了她的手里。 “你吃吧,我没太有胃口。” 玄墨装作没看见一样,依旧没有接媗儿的话茬。 见他定力如此之强,媗儿便优雅起身。 她特意让肩上的纱衣滑落一半,露出纤细精致的锁骨,更将长发轻轻放下。 发丝半遮面显得五官精致小巧,步履下生出朵朵莲花,轻盈曼妙款款而来,一手扶着玄墨的胳膊,转身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微恙的裙摆带着些许的血红色的水滴,似水非血,映衬得一室纯情。 她素手夹起一块蔬菜,放置在玄墨的唇边,他侧过去头,根本没想入口。 “媗儿,自重些。” “墨哥哥,你我都是成年之人,何必这般矜持冷漠,媗儿我都如此主动了,如此对待可真的是好生伤人。” 媗儿拿捏着那柔弱的嗓音,白皙的手上稳稳的拿着银筷,似乎也没有丝毫的退让。 待玄墨转过头来,毕竟是心有不忍,他刚一张口想说: “你不必这样……” 见他的唇张开,媗儿便直接将那下了药的菜塞入了玄墨的口里,由这药做引子,媗儿直接发动了禁术。 平日里,媗儿的禁术施展是无法对玄墨起作用的,而用这特殊调制的灵药做药引,便可以起到内外同效的作用…… 玄墨知道自己中计了,他心留一念,却没想到被媗儿的心机发现了破绽,果然他还是不够狠。 他尝试将黑暗之力解放,却发现根本不听自己身体的使唤。 难怪这禁术是天地间公认的霸道法术,竟然连他顶级的灵力都无法抵抗。 “墨哥哥,别急,这药引可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今夜还长,我们还可以好好叙旧。” 媗儿见药引已经起效,手指轻轻触碰着玄墨的脸颊,犹如昔日他轻抚韩晓溪一般,一寸一寸的触摸着,感受着…… “你做梦。”玄墨阴冷的眼神迸发,随即说道。 他尝试着将黑色汁液聚集,可却根本没有迹象,而他现在哪怕是这样音量的说话,也已经是用尽力气在对抗媗儿的控制了! 这禁术旷世罕见,他根本就没有对抗的经验。 媗儿似乎是看穿了玄墨心底暗藏的慌乱,掩面而笑,凑上前来看着玄墨。 “墨哥哥,你心底在想些什么我可都知道呢。不必慌张,我只是想和你提前圆房,到时候你再也娶不了韩晓溪,只能同我在一起了。” 媗儿一颗一颗的解开玄墨的衣扣,任由他阴冷凛冽的眼神切割着自己的肌肤,她也没有丝毫的恐惧。 “你觉得,如果韩晓溪知道,你已与我真真切切的圆房,她会作何反应呢?” 玄墨知晓自己十分的危险,便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直接开启了强大的屏障保护,让自己陷入了【王之沉睡】。 他看似是端坐在椅子上,但媗儿已经失去了实际的身体控制权。 他提前设定了半日的时间,待到明日早上便可转醒。 这药引的作用也该结束,或者减弱,他都有机会进行二次的对抗。 他盘算得如此精妙,竟然也让媗儿吓了一跳。 “墨哥哥!”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禁术练习不佳,导致玄墨的筋脉暴走,才会出现这样的沉睡情况。 她焦急的用灵力查看玄墨的情况,才发现他似乎陷入了这种屏蔽的状态,就是为了强制切断媗儿对他身体的控制权。 这样,便再无可能与媗儿圆房。 为了抗拒她,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韩晓溪这女人究竟是下了什么药,能让夜王大人如此心醉神迷?! 要知道这样的强制沉睡,是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创伤,要让身体全部的器官都一起跟着沉睡。 全部器官…… 除了大脑! 媗儿突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便轻轻用手触摸着玄墨的头,随即发动了禁术,试探的感触着,发现可以创造一些梦境和不切实际的记忆…… 母后教的果然没错! 她立刻心生一计,由此实施。 第二日,韩晓溪正在房间里熟睡,昨夜和侯爷两个人一起喝到了凌晨,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火菁飞速来了,直接是闯进侯府来的,见这姑娘生的俊俏,又是如此的能打,周围的家仆都不敢拦。 侯爷见过火菁,便直接放她进来了。 侯爷在外候着没有进屋,火菁进来就直接把韩晓溪从床上拖了起来。 见她还昏睡未醒,浑身都是酒气,就拿一旁的凉水,对着床上从头到脚泼了一遍! “啊啊啊啊——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韩晓溪立马从床上一蹦两尺高,终于是清醒了过来。 睡眼惺忪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倒下去继续睡,都怪昨天喝的太多,自己现在是头疼欲裂。 “玄墨跟媗儿圆房了!是真的圆房了!你还有心思睡!你还睡!” 火菁火急火燎的将韩晓溪晃醒,连忙拖她下床,也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这样蓬头垢面的用了瞬移术,带她往行宫赶。 韩晓溪一手被火菁拉着,一手揉着太阳穴,还没醒呢…… 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哎呀,你急什么,这只是计划,玄墨说了不会和媗儿真圆房的,今天就会有消息放出来,说媗儿与野王私通,身子不洁,然后直接由地府出面退婚。” 韩晓溪将计划告诉了火菁,火菁终于站在某一个房子的房顶,对差用巴掌打醒韩晓溪了。 “这是谁告诉你的破计划,”火菁说到那个破字,还喷了韩晓溪一脸的口水,噗噗噗的喷,“媗儿连落红都有了,那不是玄墨做的?” “……” 韩晓溪瞪着大眼,讶异的看着火菁。 一下子如大梦初醒! “行了,赶紧去地府,去找玄墨,去问清楚。昨天我就想问你具体情况,我想着你俩天天盘算这,盘算那,寻思着你们铁定是有什么计划,果不其然,现在计划翻车了,你要怎么办?” 火菁路上光顾着数落韩晓溪,韩晓溪根本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满脑子都只有四个大字! 真、圆、房、了! 火菁把韩晓溪拖到夜王大殿上的时候,将周围的人都支走了。 只剩下韩晓溪与玄墨,她便出去,打算在外面等候,让这两个人好好的谈一谈。 韩晓溪眼儿通红,似是因为昨夜的宿醉,也是因为今日的惊天消息! “夜王大人……” 她上前一步,还没有问什么,便听得玄墨说。 “是真的。”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都没有再言语。 韩晓溪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她莫名的扯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问他。 “你不是说……等媗儿的事情处理完,你就要娶我的吗?”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哽咽了一下,声音愈发颤抖,让人无比心疼。 玄墨看得未穿外衣便匆匆赶来的韩晓溪,好想上去抱住她。 可是现在的他,又怎么再配触碰她呢…… 他根本不配再站在她身边了。 是他没有守住自己。 “对。那只是当时。我改了主意。” 那只是当时?! 韩晓溪听见这般说辞,突然明白了陆乔说的话。 这一关,恐怕没有那么好过,他们是否爱着彼此,究竟有多爱,而这爱是否能真的经受住考验,这都是问题。 她所全心全意信任的爱,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罢了。 呵。罢了! 都是她一个人独自演戏,独自温情,自己在那春秋大梦里,还信以为真。 以为玄墨……真的爱过自己。 “那我最后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我吗?” 韩晓溪拼命将泪水往自己的喉咙里咽,声调也愈发沙哑颤抖。 “……”玄墨将手上的纸笔放下,犹豫了许久才说道,“未曾。” 好一个未曾! 好一个夜王大人! 好一个媗儿公主! 好一对绿出天际的狗男女! 第一百四十章 这鸳鸯浴……啧啧!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快步走上前去,当着众人的面,一巴掌扇了上去。 玄墨竟然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俊瘦的面庞微微发红,偏过脸去,再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两人就此陷入了久久的沉寂,相顾无言。 沉默才是最能杀人的刀。 终究,还是韩晓溪打破了场面的尴尬,一甩衣袖,踉跄着离开了。 她甚至身形有些摇晃,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 火菁先发现了她的异常,冲过来抱住了即将倒下的韩晓溪。 在她双眸合眼之前,只听得火菁歇斯底里的喊着,要周围的人来帮忙。 而那夜王大人,端坐在殿堂之上…… 身形未动分毫。 呵。 这世间,最可笑的便是爱情了吧。 …… 待她转醒之时,便已经在行宫之中,还是籽儿为她医治的。 “哼,你这女人,我早说过什么!” 籽儿见韩晓溪醒了,还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急着讽刺韩晓溪。 火菁用胳膊肘怼了籽儿一下,才让她住口。 “你?怎么是你……你救了我?” 韩晓溪捂着胸口,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痛的面色发白,红唇也了无血色。 即使是这样,她还挣扎着想要起身,还是火菁连忙上去搀扶。 “你别急着起来,躺着说话便好。是夜王命令籽儿来救你的,不然你以为她会来?” 火菁将事情告知韩晓溪,却见得她一直皱着眉。 火菁转而问身边的籽儿:“不是已经用过止痛的药材了吗,怎么好像不太管用?你是不是故意折磨韩晓溪!” 这强烈的质问语气,可是让籽儿有些不乐意了。 “你别闹了,别什么锅都往我这甩。最好的药材都用了,她这是封印导致的,封印就在她身体的精魄上,封印破裂就是精魄破裂,你说她能不疼吗!” 籽儿向来是直来直去的性格,虽然会有些小心机,可计谋向来不会太过狠毒,心底终究是善良的。 而韩晓溪能感知到,籽儿说的是真话。 加上火菁性子本来就急,见籽儿呛自己,就直接呛回去。 “我看你这所谓的神医也不过如此,她以前封印也裂过,当时怎么没疼成这样?” 籽儿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当时那是有夜王大人用自己精魄给她护着,你看现在呢?” 单单是听到“夜王大人”这四个字,就像是在韩晓溪的胸口上死命的插了一刀,正中靶心,不偏不倚。 她捂着胸口,拼命的咳了起来,咳得像是连肺管子都要吐出来了一样。 火菁看不过去,连忙过去帮她拍背,如此重症,简单的拍背肯定是不起作用的。 籽儿哀叹了口气,虽然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但还是示意火菁让开,用她的治愈之术,帮助韩晓溪尽快平复了呼吸。 韩晓溪还是那般面色苍白,就这样还提着那口气,对籽儿道谢。 “这次,是多谢籽儿神医了。我知道我的封印……不太好处理。” 如果这封印好处理,也用不着夜王大人拆解自己的精魄了。 还好这次是韩晓溪情绪激动,那封印虽然有破裂,但裂口并不大,否则,当即被吞噬的恐怕就是韩晓溪了。 “你也不必太担忧,你这封印多少还能撑一些时日。不过,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籽儿被限制在行宫中,又不许外出,已然跟媗儿没什么联系。 而且,如果说媗儿和韩晓溪相比,那籽儿还是更喜欢韩晓溪多些。 所以她现在更关心韩晓溪的情况。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韩晓溪虚弱的喘了几口气,才继续说道,“我自然是打算去人间流浪,难道还要我看着玄墨成婚吗?” “你先别急,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籽儿神神秘秘的让侍女都出去。 待屋子里清空之后,才与韩晓溪说道。 “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一种奇怪的药物残留,它本是用来疏解目瘴的,但同时有着弱化防御之效。你之前有用过这种奇怪的药物吗?世间应该是极为罕见的一种药材,极难寻得。” 籽儿这么一说,韩晓溪倒是想起来了。 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因为遇见了几十具尸体,她突然就出现了目瘴,不得不去找那怪医医治。 “我去看过怪医,当时她将药材给玄墨了,我从未见过那药材。那药材好像是要熏蒸或者浸泡才可以入身体里,玄墨当时与我还一同用了。” 韩晓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引得籽儿和火菁一同侧目,一脸趣味横生的表情,意味深长的看着韩晓溪。 “这鸳鸯浴……啧啧。” 火菁一边吃瓜一边吐槽。 韩晓溪现在身体无力,只能瞪了火菁一眼,又继续问籽儿。 “这药材有什么怪异之处吗?值得你如此挂念。” “说来倒是没什么,只是这药材世间罕有,我便是多留心了些。再者,你也别怪我多嘴,你不觉得夜王大人与你浓情蜜意,却在一夜之间变卦,有些过于诡异吗?” 籽儿似乎是在替韩晓溪不甘心。 而这无意间的提醒,却像是一颗种子,在韩晓溪的心底深深的扎了根。 她本来就无法接受玄墨突然背叛的事实,如果有其他可能,即使可能性再小,她也情愿去相信。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谨慎有加的询问籽儿。 “你是说……” 韩晓溪仔细思索着,突然想到了天后擅长禁术的事情。 而媗儿从母亲那里学习了禁术,利用特殊的方法控制了弱化过的玄墨。 可是!这也说不通呀! “你知道我曾是首席司判,判断人言语的是否是真,是否被控制,是我的专长。我今早已确认,玄墨确实是说的真心实意的话。” 韩晓溪那笃定的眼神,反倒是让籽儿觉得有些怀疑自己。 “那这么说来,可能是我多虑了。反正夜王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与你或是与媗儿在一起,与我又有何干。” 籽儿拍了拍韩晓溪的腿,便起身离去。 火菁回头唤她:“你去哪!” “我去煮药啊……” 籽儿翻着白眼就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非要去提醒韩晓溪这种事情。 不过,籽儿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仅仅是一夜之间,夜王的态度便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火菁见韩晓溪沉默不语,开口问她。 “你不会以为……籽儿说的是真的吧。” “我……我不知道。” 韩晓溪呆呆的看着地面,倚靠着火菁的身子,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就这么全身心的信赖着她。 “可是,晓溪,你有没有想过。假若那晚是夜王被媗儿控制了,可他们已有夫妻之实,你纵使与夜王两情相悦,你又该如何自处,如何打算呢?” 火菁说得虽然是有些直接,令韩晓溪扎心不已,可确实是事情的现实,任谁也无法逃避。 “先查查看吧。” 韩晓溪不死心,她还是想要查查看! 她就是想知道,那晚媗儿是否真的使用了禁术。 “你想怎么查?现在夜王可不会再护着你了。” 火菁回头看着韩晓溪,见她依靠在自己肩膀上闭目养神,痛楚刚刚过去,她现在疲惫的很。 “我得再去一趟天宫。” 韩晓溪小声的呢喃着,音量刚刚好能收入火菁的耳朵里。 “去一趟天宫?你怎么去?” 火菁还在追问着,韩晓溪就已然陷入了梦乡。 籽儿正站在门口,拿着药碗走了进来,见韩晓溪睡着了,便说道。 “让她睡一下吧,受了那么大的刺激。” 唉,火菁也是实属无奈,将韩晓溪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还贴心的护着她的头。 待两人都出去之后,才有一个漆黑的眼睛从暗处睁开,玄墨步步走上前来。 他轻轻坐在床榻边,看着那苍白的小脸,手指想要触碰她,却又在离她咫尺的地方停滞住了。 他…… 已不配再碰她了。 那晚,确实是媗儿使用了禁术,而那落红是真真切切的在床单上,他醒来之时,正是赤身而眠,媗儿也在一旁。 一切都是真实的。 又何苦不相信呢? 而他,唯有放了她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他本不想出此下策的…… 看来想让执拗的韩晓溪放弃,那就只有真的娶了媗儿吧。 他正如此想着,便意外发觉韩晓溪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韩晓溪不知是在梦里见到了什么,小手指勾着勾着,便缠住了玄墨的手指,嘴里还轻轻的唤着。 “夜王大人……你说要我叫你名字的,我现在叫了……玄墨……我现在叫了,你可不可以回来……” 玄墨侧身弯下腰来,情不自禁的停在韩晓溪的唇前,抑制着自己想要吻上去的冲动,目光停留在她清秀小巧的五官上,犹豫着。 许久之后,他终于平复了自己心里的杂念,微微颤抖的身躯暴露了他的不舍。 他还是那副冰山脸,用那冰冷到极致的声音,对着床榻上熟睡的韩晓溪说道。 “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随后,玄墨在一瞬间起身,眨眼间便离开了。 不拖泥带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像是生怕什么东西缠住自己一样。 待玄墨走远之后,韩晓溪才睁开眼来,眼角掉下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黏得发丝都湿润了…… 她是醒着的,一直清醒着。 可她宁愿睡去,就当做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第一百四十一章 墨哥哥……放开!疼……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现在是三界流民,没有什么机会进入天界回收法器,想来自己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便是金羿了。 正在她思索,如何去往天界,该找什么样的借口的时候,门外的侍女匆匆忙忙的跑进来。 “韩姑娘,夜王大人唤您去大殿。” 韩晓溪木然的从床上坐起,火菁跟着侍女一同进来,将她扶起身来。 “你身体这样还去大殿?理那男人做什么,在这好好休息就是,夜王那边我去说!” 火菁性子着急,想替韩晓溪敷衍了这桩事,谁也别想再让她的姐妹难堪。 “火菁,晓得你是好心,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还是要我去办才好。” 韩晓溪轻轻拍了一下火菁,便换上了轻盈的一水荷叶绿裙,同侍女一同前往夜王大殿。 见她脸色比昨日好了些,玄墨的目光也收敛了不少。 站在他身侧的,正是那天族公主媗儿,她正喜气洋洋的试着嫁衣,而玄墨揽着媗儿,替她系着胸前的衣襟扣子。 “墨哥哥,我穿这身可好看?” 说来,媗儿生得并不算差,眉目清秀似水留情,天族特制的嫁衣上可有凤羽装饰,金灿灿的闪光遍布裙摆,犹如高贵的凤鸟降临一般。 她轻轻一伸手,手上的凤羽便会发出悦耳的鸣叫,似乎是在呼应着她。 “好看。” 玄墨没有感情的回答着,仅仅是这样的附和,便已足够让媗儿开心。 她在玄墨面前,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 直至看到门口面色苍白的韩晓溪,脸色陡然转变,像是阴晴不定的乌云笼罩一般,她声音都变得更加尖刺刻薄了。 “韩晓溪,随我去天庭拿嫁妆。这几日,就由你来替我筹备婚事吧。” 媗儿这分明是故意的。 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媗儿并不知晓韩晓溪已经早早设好了监视法器。 这正巧为韩晓溪搭了便利之桥,她又有什么不答应的道理呢? 韩晓溪虽然面色苍白,可还是撑着那口气,点了点头。 她心里早已如刀割一般疼痛。 她再也无法骗自己,这只是安排好的计划。 现在,是她真的要为那女人作嫁裳,看着她嫁给玄墨了。 “好。” 她虚弱的答道,身形又摇晃了一下,玄墨下意识的就想冲下来扶住她,可却被媗儿拦住了。 “墨哥哥,这是要做什么去?” 媗儿将玄墨的身子揽过来,只让他眼里看着自己,可玄墨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往韩晓溪那飘,总想着确认她是否安好。 “那今夜便陪媗儿公主同去天宫,提前……恭喜你们。” 韩晓溪粲然的笑着,笑容里带着浓烈的哀伤,似乎是这样决绝的模样更让媗儿激动,她非常满意韩晓溪现在的模样。 “好好好,那自然是好的,快去准备一下吧,容我再跟墨哥哥独处一会儿。” 韩晓溪转身离开,依靠在侍女身上已然没有力气,她面色发白,呼吸也愈发困难。 就这样的身体,要怎么去查案? 她有些恨自己的不争气,只能依靠在门外的门柱上喘息。 疼痛从封印处氤氲到了精魄之中,而精魄与全身的灵力回路相连接,这就犹如全身每一处都在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 待到这些压抑的疼痛爆发,韩晓溪突然感觉喉咙一甜,轻咳了一下,便感觉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去……去找籽儿。” 转瞬,她便已经失去意识了。 …… 再次醒来,又在那张熟悉的床上,火菁和籽儿站在床前,犹如昨日一样。 韩晓溪捂着头,还以为是自己恍惚了,这场景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我怎么在这里……谁送我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侍女传到消息之前,你就已经被送回行宫了,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在庭院里。我说了,情绪不要太激动,你看这又是气急攻心了吧!” 籽儿非得把好话反着说,总之听起来很呛人就对了。 实际上,她根本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在关心韩晓溪而已。 她还细心的喂着韩晓溪吃药,特意将药液吹凉才喂给她。 “就你这身体,晚上怎么去天庭?你与夜王大人算了不好吗,反正他们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火菁是心疼韩晓溪,就这么劝着她。 籽儿却是很支持韩晓溪。 “火菁,你是不懂我们这样的心情,就哪怕是死,也想要死个明白。就是最后一口气,也想要死个彻底。” 籽儿替韩晓溪答道。 火菁转而看看韩晓溪,只见她一言不发,完全就是默许了这件事吧。 谁也劝不动她,她晚上一定会去天界的。 “我陪你去?” 火菁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不必,”韩晓溪喝完了苦涩的药汁,勉强捂着胸口坐起身来,“人多了容易被发现。你放心,我身上有这封印呢,它就是我保命的武器。” “你这……” 火菁明白,她去意已决,谁也劝不住,只能替她整理好衣衫。 籽儿也拿出了特殊的护体丹丸,给韩晓溪服下。 “这是护体的,可以暂时帮你压制痛楚,副作用比较大,所以一年只能勉强用一次。” 韩晓溪现在的痛楚就比那些不知名的副作用强烈的多,她根本不在意这些,仰头便将丹丸服下。 待到晚上,她便随着媗儿的车队一同去了,她这次没有带那支白玉判官笔,而是换了一把冰花芙蓉玉制作的发簪,可随灵力催动而变形。 淡淡的紫色发簪,搭配这水漾的长裙,可真是让她看起来似水般温柔,美貌不亚于媗儿公主。 这可是让媗儿气坏了,路上一个劲儿的和玄墨叫嚷,拼命的说韩晓溪坏话。 韩晓溪只木讷的跟在马车后面,一言不发。 这车队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开进了媗儿的寝宫,她趁着人员较多流动的时候,便闪身进了原本设置法器的地方。 发现法器里已经盛满了时光影像,她心里便安稳了几分。 正在她回收最后一个之时,突然门口有些诡异的声响。 她立刻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将短发上发簪取下,用织雾悄悄催动,形成了隐匿屏障,在暗处便无人能发现她。 待过了好一会儿,那门才被打开。 进来的只有玄墨与媗儿两人。 以媗儿的灵力等级,还察觉不到这屏障之内的情况,而玄墨……她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媗儿还是一个劲儿的往玄墨身上黏,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玄墨几下都是明显的回避,可媗儿就是这么锲而不舍。 “墨哥哥,我们都要成婚了,你为何还如此冷淡?” 媗儿皱着眉问玄墨,拉着他往床榻上坐,而玄墨高大的身子无比稳固,只坐在圆凳上,任由媗儿如何拉扯…… 就是拉!不!动! “你知我如此冷淡,还主动想要嫁给我,这些事情,你之前就应该想清楚。嫁过来,也是一辈子的凉薄。” 玄墨眼都没抬,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可是!墨哥哥你对媗儿,和对韩晓溪,那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你看她那眼神里,都比看媗儿温柔,媗儿是哪里不如她吗?” 媗儿气恼又焦急,尽管她是花容月貌,可这无奈的肢体动作实在是像跳梁小丑一样。 “媗儿,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如今,我不过是为了给你个名分。” 玄墨自是有担当之人,若是那夜他真犯了错,那便予媗儿名分。 可媗儿……也只有名分而已。 根本不可能得到他的心。 “墨哥哥,只要来日方长,等时间长了,你便会知道媗儿的好。” 媗儿说着,又想故技重施,引诱着玄墨喝一盏下了药的茶。 不过,玄墨岂是这戏弄一次,还能戏弄两次之人。 他抬手便打翻了那茶盏,任由瓦片在地面上摔击破碎,发出刺耳的声响。 飞溅的茶汁湿润了地面,媗儿的心也被这激烈的动作打乱了,她生怕玄墨发现事情的真相,面色愈发慌张。 玄墨将媗儿的手紧紧攥住,攥得过于用力甚至有些发抖。 “墨哥哥……放开!疼……” 媗儿的手被攥得生疼,玄墨可丝毫没有想放开的意思。 “你那夜用的什么药,我可是清楚的很。你现在还想再来一次,你当我玄墨是什么,任你玩弄的小白鼠,还是随意戏弄的匹夫,天真!” 玄墨一扬手,媗儿便被他直接推倒在地。 衣裙被茶汁沾湿,她狼狈的趴在地上,顾不得颜面,可玄墨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 他一脚踩在媗儿的手腕上,虽然力道不是很强,但也足够禁锢媗儿,让她只能在地上无法动弹。 “媗儿,你动得什么歪脑筋我很清楚。你要我娶你,那便娶,但是多一点点,你都甭想从我这里得到。听清楚了吗?” 玄墨阴狠的眼神像是狼锁定了猎物一般,每一个瞬间都在告诉媗儿。 你惹了我,就是死定了! 这里还是天界,他也不能太放肆,若是一会儿伤到哪里,见了天帝可不好细说。 玄墨抬起脚便直接离去了,连头也没回。 媗儿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从来没见过玄墨如此动怒生气。 她揉着刚刚被捏疼的手腕,脸上尽是委屈与不甘,随后也跟着追了出去。 这番对话可刚刚好让韩晓溪听到了。 嗯哼。 既然你用这下作的手段,就别怪我用同样的方式恶心你了。 韩晓溪嘴角飘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她默默将发簪插回发梢。 一双清澈的眼眸犹如黑夜中的星辰,重新在黑暗之处亮起了光芒。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先吃点黄瓜,多补补身体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将法器已然收回,见外面无人注意,便悄悄出了屋,正当她放松警惕之时,迎面就撞上了金羿。 他不是天界的守卫统领吗,怎么会在媗儿的宫里。 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巧合? “你怎么在这里?” 韩晓溪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伸出手跟金羿说嗨。 金羿可不是那好糊弄的主,他身着金色铠甲,走路时会发出叮当的沉重碰撞声,厚重的铠甲再配上高大的身姿,让他看起来体积过于庞大,身前的韩晓溪就像弱小的瘦鸡一样。 “我可是特意来找你的,刚刚在干什么?” 金羿那纤细的眉眼看起来本就有些阴冷,再配上这严肃的语气,更让韩晓溪有些忐忑不安。 当然,这些慌乱都是藏在心底,她表面上看着还是那般淡定。 “……” 她正思索着如何回答,便听金羿先说了话。 “被抓个正着还能如此冷静,不愧是曾经的首席司判。” 金羿的话锋一转,语气瞬间缓和,韩晓溪捂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指着金羿的鼻子吐槽。 “你吓死我了!你故意的吧……” “怎么了,我不过就是想你了,好不容易你来天宫一趟,我不得来看看你。” 金羿这话说得是不上不下,听得韩晓溪心里更加忐忑了…… 他俩有什么交情?! 可是,金羿手上有自己的把柄,她如果说了实话,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事情,她又不傻,自然还是要把戏做足。 她伸手就揽住了金羿的肩膀,拍着他说道。 “那是!咱们是好朋友呀!相见恨晚,必须要见面的。” 两人一路从长廊走了过去,迎面撞上了玄墨与媗儿。 媗儿正喜滋滋的跟玄墨商量嫁妆的事情,全然没看到玄墨的目光全都在韩晓溪身上。 她身边的男人?是金羿? 刚离开我,转身就勾搭上别人? 好你个韩晓溪!算你狠! 正当韩晓溪远远走过来,正准备和玄墨打招呼的时候,玄墨率先开了口。 “媗儿,来都来了,不得给韩司判准备点饭菜吗?” 玄墨这么一暗示,媗儿立刻就懂得,她连忙拉着金羿与韩晓溪一同就坐。 韩晓溪赶忙给金羿使眼色,告诉他快点走。 可金羿不慌不忙的坐下来,还拉着韩晓溪的手一起坐下来。 “大哥!你干什么……”韩晓溪用最小的音量说道。 “吃饭啊,还能干什么,正巧饿了,还辛苦媗儿公主招待了。” 金羿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媗儿拍了拍手,便让侍女摆了一大桌子的菜,这些菜比韩晓溪那日的“满汉全绿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可比那日韩司判准备的108道菜,还要多上一百多道,可要全吃完才好,一点都不能浪费哦。” 媗儿笑意盈盈的看着韩晓溪,那表情别提有多得意。 玄墨也是助纣为虐,故意对韩晓溪说道。 “韩司判先吃点黄瓜,多补补身体才好,省得夜晚太累了。刚从我这里离开,转身便靠到了新的男人身边。” 韩晓溪瞪着眼看玄墨,刚想澄清解释这件事情,没曾想金羿火上浇油,抢在她话前面说道。 “还是夜王大人要多吃些秋葵才好,听说媗儿公主总是不太满足,私底下与野王相交甚欢,此事难道夜王不知晓?” 金羿纵然说的是实话,可无人敢将此事摊在明面上说,若是这样直接,便是直接打了夜王与媗儿的脸。 媗儿是何人,她可是堂堂天界公主,气的碗筷一摔,站起身来便对着金羿说道。 “金统领,你别以为你是父王身前的亲卫,我媗儿就不敢动你!少在那造谣!” 她气的脸红手抖,眼看就是心虚不已。 韩晓溪正想开口再噎媗儿一句,可玄墨却横插一脚。 “媗儿……莫要与这等人一般见识,他日你来了我地府,既是天界公主又是我地府的王妃,又有何人敢与你叫嚣。” 说着说着,玄墨还将媗儿的手拉了过来,那状似比韩晓溪与金羿还亲昵几分。 这俩人到底是谁在恶心谁,金羿都看在眼里。 他到底还是护着韩晓溪,一句话便回应得夜王与媗儿说不出话来。 “纵使是身份高贵,一个是背叛一个是夺爱,这等货色混在一起,那句话叫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着,金羿还淡定的吞下了一口秋葵。 优雅的用纸巾擦着嘴,那模样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统领,倒像是高贵的王一般,高昂着头说道。 “多谢媗儿公主的招待,我这人啊,就喜欢吃素。是吧,溪儿。” 话音刚落,金羿猝不及防的便在韩晓溪脸颊上落了一吻。 这一吻,吻得韩晓溪愣了,也吻的玄墨与媗儿愣了。 论做戏,竟然没想到金羿才是真正的王者。 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金羿便拉着韩晓溪一起离开了宫殿。 “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韩晓溪用手擦着脸,想要擦去刚刚金羿吻过的触感,可却是像在心上烙下的印记,如何都无法抹去。 这种感觉…… 莫名的有些似曾相识。 “做什么?别人欺负你,我看不过去,就英雄救美了。怎么,你还不领情?” 金羿抱着手笑着说道,弯下身来勾着韩晓溪的小脸,看着那被擦红的脸蛋。 “不领情!谁让你吻我了!” “没关系,我亲的是脸。” 金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是做戏何必那么当真。 “亲脸就可以了?我韩晓溪像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 韩晓溪一边走着一边骂着,小脸都快低到地面上去了。 “就当是我上次帮你的回报,不可以吗?” 金羿似乎根本没把这个吻放在心上。 这更让韩晓溪非常的不满! “那好!那现在就两不相欠了!我走了!你不许再缠着我!秘密也不许说出去!走了啊!我真走了!你不要跟过来!” 韩晓溪指着金羿,步步的后退离去。 只留着他静静的站在原地,根本没有打算缠着韩晓溪。 他越是这般冷静,就越让韩晓溪心底发毛。 这个人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要做什么? 为什么故意要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她对金羿的目的一概不知。 越是这样神秘,就越让她觉得危险。 早早离开才好。 或许是金羿给她开了绿灯,一路回到地府竟然十分的顺利。 之后,她与火菁花了三天三夜看那灵力回象,再加上后来来帮忙的籽儿也一起看,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这法器能不能行啊……” 火菁用的是仿人面具,竟然熬夜也会有黑眼圈? 她正对着铜镜左照右照,心里都是不满! “哎呀!不是还有一些没有看完。” 韩晓溪心里没底,可还是要坚持看完。 “大姐,这都几天了,夜王大殿今晚就要举行正式的婚礼了!媗儿就要当夜王妃了,你这个当事人怎么还不着急呀!” 籽儿都替韩晓溪着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断的催促着韩晓溪。 “我急什么,急有用的话,那我就急!” 见正主都不急,籽儿和火菁一起翻了大大的白眼,今天可是距离婚礼的最后一天了。 …… 直至几个时辰之后,距离婚礼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 果不其然……最先崩溃的是韩晓溪。 她抱着火菁哇哇哇哇的哭,一边哭还一边歇斯底里的骂,哭得整个行宫的仆从都过来围观。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这对狗男女!” “你说玄墨是不是脑子瓦特了,他非要娶那个什么媗儿!” “非要设什么计划!非要搞什么破复仇!说的那个信誓旦旦,还把自己搭进去!现在是不是啪啪的打脸?!” “我真的是X踏马的茶壶泡泡!” …… “行了行了,不就是没有证据吗……夜王这种渣男,你就送他跟渣女在一起不好吗?” “可是,可是我亲耳听到了,那夜是媗儿公主下的药,夜王才……” 韩晓溪哭得眼肿的像桃,鼻涕眼泪都蹭在火菁的红衣之上,毫不客气。 籽儿瞪着大眼睛看着韩晓溪,问她。 “你是疯了吗?这是谁说的?夜王大人是不会对春药有反应的,他身体免疫春药,如果是下药也只能下迷药,根本不可能行房事。” 籽儿可是神医,她精通医理,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可是媗儿会禁术啊……呜呜……” 韩晓溪一边哭,一边抽泣着说道。 “媗儿的灵力等级还办不到这种事情,用灵力操控房事?简直是做梦!再说了,夜王大人是有自己的保护体系的,【王之沉睡】你没听过吗?被动的自我防御系统!若是这么强大的王者随意会被别人操控,这天下早就是媗儿的了,你也不想想,这怎么可能?” 籽儿用手指拼命的戳着韩晓溪的脑袋瓜。 都忘了她身上还有伤,戳得她头昏脑涨,差点哭昏过去,还是籽儿用灵力帮她稳住了身体。 “行了,行了,你稳稳情绪,我们再把重点的回像看一遍,离婚礼还差几个时辰?” 火菁对韩晓溪说道,一边用手帕帮她擦着眼泪。 “只剩半个时辰了,时间肯定不够的……呜呜呜呜……” 韩晓溪这会儿都顾不上面子了,大庭广众之下哭得狼狈不堪。 见她如此伤心,围观的人也有些坐不住了,地府的职员那是出了名的正直,见不得这种卑鄙之事发生。 “韩司判,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也帮你看看。” “对啊,人多力量大。” 门口的侍卫、侍女都说道。 平日里韩晓溪待人亲和,又在地府当了这么多年的司判,大家都是熟悉的很,没想到这时候,会有这么多人帮她。 “你们……真的感谢大家了!” 有了这么多的人手,相信一定可以找到有用的证据……吧? 不管如何,她也要试一试! 她非要拆散这对狗男女才行!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夜王是二月绿,前来求绿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没想到的是,这么多人齐上阵,果不其然就找到了野王与媗儿幽会的痕迹,夜半时分,媗儿穿着睡衣进了野王的门,而后出来时便换了一身的衣装。 韩晓溪当时看得头昏脑涨,根本就没注意这样的小细节,还好是有眼尖的人发现了。 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津津有味的看着回像里的身影。 媗儿有和野王亲吻,拥抱,再到回房,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唯一能辩驳的,那便是这回像是偷拍的,夜晚光线较暗不甚清晰,但在媗儿宫里,有如此身形的人不可能有第二个。 韩晓溪已然是非常笃定,带着这部分的灵力回像就想往婚礼现场赶。 “你就这样去能行吗?” 火菁有些担忧,毕竟今日是大婚的日子。 天后与天帝都在场,若是韩晓溪自己去,恐怕是势单力薄,很容易就被拦住了。 “我……应该能行吧。” 韩晓溪心里也没数。 可刚出去一步,就发现大家也都跟着来了。 “我们都去,跟着壮壮声势,吃点酒席也好。” 这消息一出,整个行宫的人可去了大半,有些人可不止是为了帮韩晓溪,纯粹是为了喜宴上的红烧狮子头,听说夜王的大婚宴席味道很好,怎么能错过呢? 确实,好的不止有宴席的味道,还有今晚的每一个表情,都不容错过。 韩晓溪到的时候,那接新娘的车轿还未到,她将法器放在体内,闲庭自若的磕着瓜子,一颗颗的瓜子皮飞散开来,就犹如今晚面面开花的名场面。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呵。媗儿。 过了一会儿,火菁过来通知,说天帝天后有事要耽搁下,到时候媗儿和玄墨会先过来举行仪式。 一铭也是来看好戏的,早早就坐在了前排,那目光一直在韩晓溪的身上流转,就是不想错过她一秒钟的表情。 韩晓溪可明白的很,有的是人想要看她的笑话,那就偏不能示弱。 她刚刚好把那瓜子皮吐在了一铭的脸上,还带着晶莹的唾沫汁,着实是恶心到了一铭。 “怎么,韩晓溪!你这是自己嫁不出去,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一铭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 韩晓溪刚想回怼回去,便听得外面响天动地的唢呐已经吹响了,新娘的娇子已快到了。 红烛、囍花、长纱帐。 偌大的宫殿里人群攘攘,在无数人的瞩目之下,媗儿盖着精致的金丝羽盖头从轿子上缓步走出,绣鞋轻巧精致,她的姿态也万分得体,礼仪做的分寸拿捏很好,想必是与玄墨练习过多次。 只是,玄墨的大掌牵着她的小手,面色还是那般冷峻,脸上没有半点当新郎官的喜庆。 两人一步步踏上那漫长的红毯,用鞋底碾过所有的不平,直至走到屋中央,无数的人在祝贺,漫天飞舞的囍鞭碎片,再加上缓缓飘落的玫瑰花瓣…… 最美的嫁裳在这一刻绽放得鲜活耀眼,所有人都在恭贺新娘与新郎。 就在这时,韩晓溪已是眼眶微湿,看得这场景愈发入神,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不知心里是作何滋味。 “快!快拿出来呀!” 火菁在一旁推搡着韩晓溪。 可却发现眼旁的这个人儿已然愣了。 她在梦境里无数次的试想过这一日的场景,可未曾想过那新娘不是自己吧…… 听着恫彻人心的唢呐声,她心底也回响着决绝的哀鸣,突然失了所有的勇气,去任性的扯断他们手上的那根囍稠。 玄墨今日看起来格外的高大,身着华丽的喜服,与媗儿如出一辙的款式,如今,他们才是情侣吧。 他转过身去,等待着司仪的指令,他甚至一眼都没往她这边瞧过来。 是啊,干嘛要看她呢。 他已经有发妻了,媗儿就是他日后日夜相伴的那位娇妻。 与自己无关。 韩晓溪才是那画外之人。 他身形那是那般修长利落,举止得体,韩晓溪看不出他有半分的哀伤。 “不必了。” 韩晓溪心里有着满满的酸楚,倔强的昂起头,只吐出这句话,便想离开。 没想到,却被钟一铭拦住了。 “韩晓溪,你也有今日,谁允许你走了,呆在这。这种戏码就是要一分一秒的看完,一刻一寸的凌迟,你才能彻底的感受到那种心痛,我就是要让你看着,你的男人丢下了你!他还娶了你最讨厌的女人。” 你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 还要她眼睁睁的看着? 韩晓溪眼眶发红,将手里的瓜子全砸向一铭,她受伤还没有好,灵力不及钟一铭,所以这一招全然被一铭挡下。 火菁刚想要替韩晓溪出气,便被韩晓溪拦住了。 “你看着,我今天就让他娶!不!成!” 韩晓溪本就犹豫,再加上钟一铭的激将法一催。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快步上前,直接冲到了正准备礼拜的玄墨身前,见韩晓溪一身青蓝的荷叶裙,媗儿小声厌恶的催促她。 “走开!” 韩晓溪置若罔闻,挥手让那唢呐声停下,现场一下回到了零点的冰度。 “各位!听我说,今天我有一个八卦,要和各位分享。在这大喜之时,送媗儿公主一份特别的大礼。” 韩晓溪高举着手臂,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这一下就激怒了媗儿。 她隔着盖头,都在骂着韩晓溪,激动得身上的金丝羽衣都发颤。 “韩晓溪!你到底想干什么!墨哥哥……让她滚!” 媗儿激动的抱住玄墨的胳膊,却没想到,玄墨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便示意韩晓溪说下去。 他那冷峻的面容还是那样纹丝不动,像是在做一件普通的公事一样,没有丝毫的动容。 就像是一个不会痛的机器一样。 停驻在那里,过不去的就只有韩晓溪这个傻子而已。 “说吧,给你最后一次,任性的机会。” 玄墨嘴角一勾,觉得韩晓溪这是放不下他,故意在任性挣扎罢了。 媗儿有了玄墨的阻拦,也只能忍着不做声。 “来,给各位看看,这是在嫁给夜王玄墨前,媗儿公主与野王私会的回像,午夜时分,两人相约房中叙旧,出来时还特地换了一身衣裳,这莫不是把衣橱安在野王的房里?” 韩晓溪用灵力催动法器,播放出了那诡异的画面。 她如此说着,还特意往前走了两步,贴着媗儿的盖头如此说着,凌厉的语气早已穿透了薄纱,气的媗儿都有些发抖。 媗儿慌张的抱住玄墨的胳膊,对他说。 “不是……不是这样的!墨哥哥,你信我!” 这苍白的解释寻常人都不会信,可未曾想玄墨却说道。 “我信你,媗儿,不必慌张,这不过是结婚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是什么意思? 想要日子过得去,总要绿一点? “玄墨!你以为你是二月绿,前来求绿的吗?你堂堂夜王大人,忍得了妻子一边追求你,一边红杏出墙?” 韩晓溪的质问在玄墨的冷面面前,莫名得显得有些乏力。 可能是他王者的气势过于逼人,步步走上来,弯下腰看着韩晓溪的小脸。 “你知道有个成语吗?或许你不懂它的意思,那叫做无欲无求。” 玄墨这意思够鲜明了吧。 他只是给媗儿一个名分,这些东西他根本…… 不在乎。 “好了,婚礼照常进行。” 玄墨见韩晓溪讶异得说不出话来,故意将她推到了红毯边,示意她早早让开,别这么犯贱! 故意挡着他通往幸福的道路! 韩晓溪气的差点把手上的法器摔了,可未曾想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等等!夜王大人!我也是今日的座上客,金羿,想必大人之前见过我。” 从暗处匆匆赶来的身影,站到了韩晓溪身边,将她手上的法器接了过去,特意往前调放了一段时长,故意让那魅惑的画面轮番播放。 “你来干什么?” 韩晓溪小声的吼金羿,可他全当做是耳旁风。 韩晓溪不必天天和媗儿打招呼,可金羿是天庭的人,若是他这样公然与媗儿撕破脸,那…… 她肯定会连累他的。 “我既然来了,就不怕媗儿公主生气,我来说出韩司判不愿说出的事情吧。媗儿公主用了最卑劣的禁术手段控制了夜王大人,才有了那一夜春宵,而媗儿公主早就在这夜身许他人,又怎么会是和夜王的初次呢?” …… 金羿的话犹如一颗晴天霹雳,从人群中炸开,闷声的雷将所有的人都轰炸了一番,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原本吵闹不堪的喜宴,顿时鸦雀无声,感觉地面上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得见。 韩晓溪也跟着愣在了原地,她是知道此事的,可她没想着说出来。 “姑娘家家的脸皮薄,我便是秉承公义道法,将此事说出来而已。剩下的,还是交给韩司判吧。我天庭还有事,先走了。” 金羿将法器直接塞进了玄墨的手里,便又匆匆离去。 他以为他是来无影去无踪? 正当他不见了踪影时,外面的人宣告天帝与天后的到来…… 来了之后,天帝与天后见喜气洋洋的喜宴变得寂静异常,还以为人们都被什么法术荼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晓溪听闻此言,也不知该如何交代,那求救的眼神不知道发散给谁! 天哪!谁告诉一下我!后面的剧情该如何发展……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念在那一夜春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这才明白,这金羿分明就是自己算好了时机,在天帝天后到来之前将此事彻底揭穿,以免韩晓溪的犹豫错失了时机。 在不受天帝天后权利干涉之时,先行一步将此事闹大,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去追究金羿的责任,只能选择努力平息此事。 尽管金羿掐得时间点非常准确,可天帝天后都不是好惹的主,媗儿见自己的父母来给自己撑腰,更是嚣张跋扈。 一把便将韩晓溪推了一个趔趄,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胸口又传来了鲜明的撕裂感,她连忙捂住了胸口部位,原本水蓝色的衣裙上绽开了小朵的血花。 血滴透出了衣衫,晕染到了她的手指上,从指缝之间溢了出来。 玄墨眉头微皱,本是侧过脸去,故意不看韩晓溪。 可在几分钟之后,他脸庞上发出了不由自主的抽搐,走过去扶住了韩晓溪。 “你还好吗?” 说着,他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的手放在不可过审的部位上。 “你……你干什么?!” 韩晓溪脸儿顿时羞的通红。 “闭嘴。” 他还是那般肆意妄为,用那命令式的语调警告韩晓溪不许动,这熟悉的警告竟也是久违的亲切呢。 韩晓溪只能缄口不言,他其实只是要寻找那出血点,帮她止血而已。 黑色的汁液透过了衣衫,直达创口部位,填塞在了血管壁上,精妙的法术控制没有带来过多的疼痛,只是有些许的痒痒,她难耐的动了几下。 见两人如此亲昵,天后的脸色更看不到哪里去。 “夜王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当着我天界的面,故意做出此等行动,是在和我们公开挑衅吗?” 天后凤眼轻眯,那冷然的气场便已压倒众人,就连刚刚嚣张不已的钟一铭也退开来,省得这场无声的硝烟之战伤及到自己。 天帝将手一挥,拦下了天后的言语。 一旁早早到达的天庭侍卫凑了上来,告知了天帝刚刚发生的事情。 天帝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低沉的喊了一声。 “媗儿!” 顿时,媗儿立刻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演绎着自己的哭戏,可此时根本已经毫无作用。 “父王……父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之前禁足你一月有余,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偏要与那低秽一族厮混在一起,不知羞耻的夜访异性。” 天帝辽阔的身姿立于婚宴之上,扬声说出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听得天后颜面也有些挂不住。 天后刚想张口替媗儿求情,未曾想天帝丢来一个眼神,示意天后闭嘴。 “父王……父王……你相信我。这……这都是韩晓溪这个贱婢捏造的。” 媗儿扯着庞大的喜服衣裙,在地上挪动着身体,拼命的爬着,一路爬到玄墨的脚边,也顾不及韩晓溪就站在玄墨的身侧,她拼命的求着玄墨。 “墨哥哥……墨哥哥我知道你不是寒心之人,你并非那薄凉者,你会相信媗儿的对吗……念在那一夜春事,不要丢下媗儿好不好……” 媗儿这是意乱情迷,还是自取其辱? 韩晓溪轻笑了一声,未答话。 玄墨侧了下头,后退了半步,让媗儿扑了个空。 “你还好意思提,可真是不知廉耻!那晚你对我下药还故意用了禁术,逼得我甚至用了【王之沉睡】。 媗儿,你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如今我可是不敢娶你呢。若是明日你便杀了我,坐上这夜王宝座,也未尝是不可能。” 玄墨顺道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摊出,比起他的面子难堪,天帝的面子才是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天帝直接一甩衣袖,对着天后严厉的说道。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哼,自己收场!” 天帝面色憎恶,眼看是讨厌媗儿到了极点,任由媗儿在那哭哭啼啼,还故意踩着媗儿的喜袍走了过去。 天帝带着浩浩荡荡的侍卫离去,只剩下天后在此守着媗儿。 韩晓溪算是看得明白,天帝宠媗儿不过只是权宜而已,丢脸的事都是因为天后和媗儿,跟他可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天帝没有护着媗儿,那此事可是好办的很。 只是…… 这天后也不是个软弱的人,心狠手辣也是出了名的。 “媗儿!你给我起来!” 天后沉声说道,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头上的凤钗跟着颤动,韩晓溪还是看出了她的慌乱。 “母后……母后你可要为媗儿做主!” 媗儿连忙摇晃着起身,也顾不得自己头上戴得厚重的霞冠,连忙扯着喜服起身,太过匆忙又狼狈的摔了一跤,但却没有人敢扶她。 “母后这就为你做主。” 天后嘴角噙着杀意,冷笑如刺骨一般,步步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玄墨。 “证据确凿,天后可还有能辩驳的地方?” 玄墨唤人将夜王宝座移至身后,一甩前襟,坐在了宝座之上。 一袭喜服却穿出了霸气的王者之感,不愧是天生的王者。 韩晓溪正想着就此退场,可没想到玄墨根本不让她走,一个揽怀便将她也固定在宝座之上,容不得她逃脱分毫。 韩晓溪从没见过这种尴尬至极的场面,面色淡定可身子上还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释放出织雾想要窥探天后的意图,只坐了半个椅子,身子保持着和玄墨之间的距离。 “不必刺探我了,韩司判。你那招对我的禁术不管用。夜王大人,那夜,我媗儿可是有落红的,你终究是碰了媗儿,此时却不想给她名分吗?” 天后这是要舌辩群雄,偏要为媗儿争口气吗? 韩晓溪侧过头来,紧盯着身旁的玄墨,看着他挺拔的身姿,以及那过分立体的五官,生怕他再说要娶媗儿的事。 “我本是想的,可是……那夜我并没有要过她,那落红又是从何而来,我想媗儿公主清楚的很。” 玄墨饶有兴趣的岔开双腿,一手撑着下颚,紧盯着慌张的媗儿。 天后是老江湖,自然是神色淡然,可媗儿不过是个普通的富家女子,那眼神可根本受不住玄墨的审问。 “母后……” 媗儿此时已是慌乱不堪,只顾得上哭,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看得天后是心里愈发生气,这分明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就知道哭! 成天就只知道哭! “不许哭!”天后怒嗔道。 媗儿哭着哭着就戛然而止,只能抽泣着鼻子,硬把泪水都吞下肚去。 “怎么,天后要教训女儿,就不必在我们地府众人面前了吧。” 玄墨这是催着天后赶紧走。 可天后却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 “这是我天庭与地府的喜宴,远道而来,怎么连饭都不让吃?” “好好好,这本就是为了天庭众人准备的喜宴,我地府还犯不着因为一顿饭生气,来人!开宴!为我们天后多上几道满汉全绿宴,可好?” 玄墨这是什么意思,婚礼不办了,还要请人吃饭? 韩晓溪想走,却根本走不得,被他紧紧固定在身边,她脸上残留着僵硬的微笑。 “你到底要做什么……让我走!” 她用肉眼看不出的眼神询问着身侧的玄墨。 玄墨却用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回敬了韩晓溪。 “就不,这是奖励你。拭目以待吧。” 韩晓溪硬着头皮坐在了喜宴的圆桌上。 玄墨分明是故意的,天后与媗儿坐在另一侧,面前全是黄瓜、秋葵一类的素菜。 而韩晓溪与玄墨这一侧全是上好的硬菜,有肘子还有红烧肉,看得人食欲大开。 “吃吧,天后。”玄墨示意着天后可以动筷了,“这可都是为您精心准备的。” 天后可丝毫没有食欲,用这个借口,只是为了缓和气氛,多与玄墨可以辩驳一下,为媗儿争取个名分。 “夜王大人可真是好胃口,吃得下素菜,也喜欢吃荤菜呢?” 天后一个眼神抛过来,紧紧盯着玄墨身侧的韩晓溪。 韩晓溪被看得头皮发麻,脸上的微笑愈发僵硬,在桌子下面紧紧拽着玄墨的胳膊,示意他帮帮忙呀! 玄墨却丢过来一个“你自便”的眼神,根本没有要开口答话的意思,还故意吃了一块肥而不腻的红烧肉,摇摇头赞叹着肉汁美味。 “媗儿公主也是好胃口呢,吃了小吃,吃饱了还不满足,偏偏要吃这珍稀之肴,不知是燕窝鲍鱼,还是鱼翅海参,什么样的菜才能喂得饱媗儿公主呢,可真像只饕鬄。” 韩晓溪如此言说,便是暗喻媗儿与野王,她才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偏偏要来招惹玄墨,都是媗儿的错。 这番回敬着实是噎了天后一下,她不得不为了缓解尴尬,拿起筷子来,夹起了一块秋葵,放在了媗儿的碗里。 “贵为天庭血脉,这点小事可不必放在心上,谁不曾吃些小吃,纵然好吃也比不得上好的菜肴。夜王是觉得我这血脉,配不上大人?” 天后话锋一转,又要发起新的攻势。 “之前本打算给媗儿名分的,想必皆知今日大婚之事,这已然说明我夜王没有嫌弃天庭的意思,天后此时说这话,恐怕不妥吧。” 玄墨仅是一句话,便将天后针锋相对的言语挡了回去,天后微微一笑,转念又来了一句,听得韩晓溪心里一惊。 “噢?那夜王与媗儿婚礼之前,当街就与这韩姓女子厮混,此事也是天下皆知。如今,是否也是为了这位女子,才故意毁了这婚事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对的,对的,脱掉!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天后这是有意拿韩晓溪出来背锅,纵使动不了夜王,若是能断了夜王与韩晓溪的念想,待时间一长,媗儿上位也是迟早之事。 韩晓溪刚想开口,便见玄墨神态自若的将筷子放下。 还以为玄墨又找到了什么新借口,却没想到他竟然懒得理天后,径直用了根本算不上借口的借口。 “我做何事,与天后何干,与婚事何干。媗儿的手段就可以放在台面上吗?是下药,还是用禁术,还是插足上位,还是魅惑王上,若她不是天界公主,这哪一条都足以让她下地狱。” 玄墨一点都没有给媗儿情面,反复提及了那些讽刺的字眼,引得媗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见玄墨如此不讲人情,天后还不死心,还想说些什么。 不过,玄墨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天后,我看您在这喜宴也没有什么胃口,不如早些打道回府,回天界自有合口味的菜色,不必在我这委曲求全。” 玄墨这是在下逐客令,天后也不是那听不懂弦外之音的人,可还是不打算离开,偏要把这场面闹得再难看些才好。 “夜王大人这是什么话,今日退婚难道不也是损了夜王大人的颜面,不如还是将此事做成,就当是卖天庭一个面子。” 天后心里的如意算盘可是真的是打得太如意! 周围看戏的人都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声音,这天后未免也太不知趣了些,简直是在异想天开。 “天后,我夜王玄墨向来是铁面无私,这是三界皆知的,您是聪明人,就算是想在这中间和稀泥,也该想想我可能答应此事吗?” 玄墨见天后依旧纠缠不离开,那他便先离开好了。 他随即起身,将身侧嘴里正叼着鸡爪的韩晓溪拎起来,顺手还替她将整盘鸡爪都端走。 “行了,我夜王还有事,不奉陪了。各位!今日喜宴还望大家尽兴而乐,我先告辞了。” 玄墨主动离席,天后也不能再纠缠,她被气得脸色发红,见媗儿还在一旁掉泪不停,更是气从心中来。 她一掌便打翻了桌面,任由这碗碟统统破碎,也难解她心中之气。 天后一甩手,便回转了身姿,扬长而去: “走!回天宫!” 韩晓溪见天后已经离去,安心的被玄墨拎走,一边嘟囔着,一边还没有将嘴里的鸡爪松开。 “夜王大人,你就这么走啦?” “……” 玄墨阴沉着脸色,没有说话。 他拎着韩晓溪,可以直接将她拎得双脚离地,全靠柔软的衣裙当布袋,将韩晓溪的小身材兜在里面。 “嗯?”韩晓溪高举着油光瓦亮的小手,询问着玄墨。 “……” 玄墨直接带韩晓溪去了喜房,门上贴着斗大的双囍字,看得韩晓溪面色发红。 她仍旧不愿将手上的鸡爪放下,可还想依靠着腾空的双脚跑掉,也不过是在玄墨的手上转了个圈而已。 玄墨将她拎到桌边,把手上的一盘鸡爪放下,又窥探了一下外面,眼见没有天庭之人追来,这才放下心来。 “不然呢,我还真娶了媗儿不成!” 玄墨白了韩晓溪一眼,这才坐下身来,身上还穿着宽大厚实的金丝喜服。 他觉得领口有些太紧,便将襟领扯开了些,露出了性感的锁骨曲线,看得韩晓溪莫名吞咽了口口水。 几日不见,竟然觉得玄墨魅惑的冷眸愈发迷人了。 或是韩晓溪直勾勾的眼神引起了玄墨的注意,他陡然逼近了身姿,像是一座山一样,突然压在了韩晓溪的面前。 她心里一紧,恍然发现,这个屋子里只有孤男与寡女,还有一盘鸡爪。 好像…… 自己有点危险。 嗯!不对! 是很危险! 她澄澈的眼眸对上他纤长的单眼皮冷眸,莫名感觉有些过于火热,韩晓溪高举着鸡爪当做武器,妄图以此阻拦眼前的庞大压力。 “夜王大人……” 韩晓溪喃喃的说道,嘴里的鸡爪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玄墨突然问道。 “刚刚那男人是谁?” “那……” 韩晓溪莫名变成了被审问的对象,悄无声息的将剩下的鸡爪吃完,然后用桌上的布简单擦了一下手指,半晌还没想出来该如何解释。 “嗯?” 玄墨愈发逼近,脸都快贴在韩晓溪的面颊上了。 “那那那那,那就是金羿,天界的统领你不是见过吗?” “眼神发懵,心神慌乱,你们做了什么?” 玄墨上下打量着韩晓溪,紧扣着她的下颚,强迫她的眼神不许离开自己。 韩晓溪愈发后仰,差点从圆凳上摔下去,全靠玄墨用长臂支撑,她不由自主的攀附上了他的臂膀,紧紧的勾住了他的脖颈。 “我……我没有。”韩晓溪眼儿低垂,“你先放开我!” 她还有脸发号施令?! “你给我解释清楚!” 玄墨分明是故意的,将那大掌从她背上移开,失去了原本的支撑力,韩晓溪差点就要掉下凳子,只能更加紧贴的依附于他。 “解释什么,本来就没有的事情怎么解释!我们不过是见过……三面而已。加上刚刚,一共三面。” 韩晓溪腾出一只小手,在玄墨的面前比了个三,妄图用可爱来蒙混过关。 这怎么可能? “哦,三面,三面就和人家心意相合,私定终身了是吗?” 玄墨审视着韩晓溪,用那过于凌厉的眼神,像是可以穿透衣服,看穿她的心一样。 “我真的没有,我发誓,真的。”韩晓溪信誓旦旦的保证,“如果我和他有半点关系,就让夜王大人的头发都掉光。” 计划已经成功,韩晓溪这种时候才能放松的皮一下。 好! 你皮是吧! 玄墨就以这僵持着的姿势,直接吻上了令人想念的红唇,细细的亲吻纠缠着浓烈的爱意。 待一吻结束之后,韩晓溪已是面红耳赤。 她嘴上的油渍全都蹭到了薄唇上,他还故意将韩晓溪的手拿过来,将油渍全部擦净才算好。 “现在还皮吗?你再皮一个试试来!” “是啊,夜王大人,你怎么不给我解释一下那晚的事情。是你先背叛我的!” 韩晓溪闪身从玄墨的怀抱里逃跑,看着他那一身喜服格外的碍眼。 有些事情还没有理论清楚,可千万不能失守了阵地。 “我没有背叛你,日月星辰,天地可鉴。我甚至启用了被动防御,就是为了你。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吗?你若不信,我可说千百万遍,如果你还是不信,我有的是方法让你信。” 玄墨那眼神如此真挚,韩晓溪竟然不舍得怀疑他了。 “那……好吧。如果今日我没拿到证据来搅黄婚礼呢?” 韩晓溪紧盯着玄墨,见他步步走来,又将她再度抵在墙面上,熟悉的碰触更让她意乱情迷。 “你没来,我也会做掉包,让野王代替我进入洞房,到时候再公布事实即可。野王也不会主动戳穿此事,毕竟如果坐实,他也可以从罪人变成天庭驸马,这等现成的好事,没有人不愿意。更何况他俩本就有私情呢。” 玄墨已然做好了B计划,所以他才那般淡定自若的站在喜宴之上,无论如何,他今日都不会娶媗儿。 “哦……” 韩晓溪嘟着嘴,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难受。 玄墨几日不见,是愈发的帅气了,可这一身亮眼的喜服…… 怎么看怎么刺眼。 见韩晓溪面露难色,玄墨瞥了一眼她看着的地方,便立刻心领神会。 然后开始解自己领子上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哎哎哎哎哎!你在干嘛!” 韩晓溪在玄墨身前,两人就隔着咫尺的距离,他就在自己面前上演脱衣大秀?! “你是想让我继续穿着这喜服?我看你那眼神的意思,不就是想让我脱掉?” “啊……那对的,对的,脱掉。” 韩晓溪像是被什么偷走了智商,竟然顺着玄墨的话说道。 “那我真的脱了?” 谁知玄墨里面根本没有穿里衣,赤着坚实的臂膀,便露出了小麦色的肌肤。 啊啊啊啊…… “你是流氓!” “不是你让我脱的吗?” “我没有!你穿上!” “穿上?不是,你们女人还真难伺候。” 玄墨放开了韩晓溪,转而到里屋去换了日常的黑袍,这才出来。 终于是耳根子清净了,再也不用听韩晓溪的高分贝喇叭,刺耳的叫嚷。 “现在行了吧?” 玄墨没好气的说着,整理着自己的领口。 “行……行了。” 韩晓溪正放松了警惕,未曾想媗儿竟然跑回了后屋,还一脚将门踹开。 一推门,见玄墨与韩晓溪两人都是完整的衣衫,媗儿也不好说些什么。 “这是我的婚宴,你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成何体统?” 她本想是捉奸在床,可没想到玄墨竟然这么耐得住性子,到现在还没有吃掉韩晓溪。 “哦?我稍后就把退婚书送到天庭去,今日根本就没有什么婚宴,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宴席而已。” 玄墨将袖口的扣子也系好,做出了请的手势,将媗儿请出了房门。 他转而将门关上,一把将韩晓溪揽了过来,紧紧的禁锢住她不让她逃走。 “媗儿还在门口,嗯……不想气气她吗?” 玄墨小声的在韩晓溪耳边呢喃。 果不其然,媗儿出去以后就扒在门缝里听着、看着,偏要知道玄墨到底有没有跟韩晓溪做些什么越轨之事。 韩晓溪本是不想与玄墨如此亲昵的,可想想要气媗儿心里就开心。 她立刻心领神会,将红唇迎了上去,似水蛇般的小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媚态十足……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小二!来给我开房!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听闻媗儿气愤疾走的声音,韩晓溪心里是瞬间乐开了花,笑到出声。 可未曾想,这小白兔进入了狼口,哪还有再被放出来的道理。 玄墨不肯放开红唇,品尝着几日都在怀念的美妙滋味,这可爱的小人儿软软糯糯,抱起来的手感甚好。 韩晓溪拼命的用手推搡,半晌才拉开了些许的距离,还是只能紧紧的贴在门框上。 好不容易找回了呼吸的她,拼命的喘息着,汲取着为数不多的空气,谁知这空气里尽是玄墨的气息…… 好似被他占有过好几次一般,她面红耳赤的捂着小脸,不敢看他过于深邃的双眸。 “不如,今日便改为你我的婚礼如何?” 玄墨这话语太过真切,听得韩晓溪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没有了媗儿的阻隔,她好像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了。 小脑袋被吻到宕机,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思索其他,只能任由玄墨摆弄,她点点头,随后又是摇摇头。 看她这副不乐意的模样,玄墨又是想用一吻来解决问题。 韩晓溪这次却是非常的坚决,用手捂住了玄墨的唇,拒绝他的过度敷衍,她才没有这么好搞定。 “我韩晓溪不喜欢凑合的婚礼,更何况是别人的婚礼。” “那你想如何?” 玄墨将恼人的小手移开,邪魅的勾着嘴角,痞气十足的问她。 “我要明媒正娶,也要最奢华的婚礼,你休想敷衍我。若是你不从……” “我不从就如何?” 玄墨挑眉斜眸相看,偏要看这小妮子还有什么话说。 “那我就改嫁他人,反正夜王可以三妻四妾,我也可以三夫四婿!” 这小妮子还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再出格的事情也敢做得出来。 “你敢!” 玄墨这不是威胁,这分明是恐吓,他的大掌已按在了她衣衫的边缘。 韩晓溪感觉这条水蓝色的长裙岌岌可危,看样子还是早些逃走比较好。 “我是敢的,不过,夜王大人,你好像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韩晓溪过于淡定的微笑让玄墨越发感觉不对劲,他忽略了什么,好像没有。 他反复思索了几遍,也根本没有想出头绪来。 直至韩晓溪喜上眉梢的说道。 “退婚。” “好,我等下便写退婚书。” 玄墨又是一句敷衍,韩晓溪故作恼火的怒嗔道。 “不行!就现在写!” “行,我现在就写。” 玄墨拉着韩晓溪来到桌边,用狼毫笔轻轻在纸张上写下了流畅的墨迹,那精致的笔触让韩晓溪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忽然想起了某些与狼毫笔相关的过往,真的是让人怦然心动。 她脸儿红红的从墙角溜走,就趁玄墨的不注意,从门缝里悄悄离去,都没敢关上门,她拔腿就走了。 待玄墨回过神来,屋内已是空无一人。 只听得那暴怒的吼叫响彻了云霄。 “韩!晓!溪!你敢耍我!” 是什么时候,这小妮子也可以骑到他头上来的? 韩晓溪喜得不行,特地回来和火菁一起分享这愉快的消息。 夜王大人正式退婚,她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天界可是乱了套。 现在天帝是处罚也不是,不处罚也不是。 处罚了媗儿,便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可不处罚又是丑事一桩,难以掩盖过去。 天后不得不卑尊屈膝,苦苦在寝宫里替女儿求情…… “我们可就这一个女儿,你莫要如此绝情。” 天帝冷面煞然,他气恼的想要将这天后一并废去,两人积怨已有多年,这样不过只是形同虚设的婚姻罢了。 天后不可随意被废,更何况天帝还需要天后一族忠诚效力。 他还无法分割这些利益,只能让这破败的婚姻继续下去。 这也就罢了,她竟然还将女儿教得如此不知廉耻。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 天帝一把将天后退下台阶,天后怎会是这弱不禁风之人,她分明是故意从台阶上摔倒,然后一路从长阶滚了下去。 这数十条长阶,一路滚下去已然是血肉模糊。 如此苦肉计,无法让天帝不念旧情。 天帝也只能走下长阶来,速速唤来医者,替天后仔细医治。 天后滚下长阶之事很快散布开来,或者说,就是天后故意散播的,她就是在要挟天帝,不许对女儿下狠手。 天后虽然年事不小,但容貌依旧年轻美丽,那保养得精致至极的身体上满是摔撞的淤痕,看得媗儿依旧是哭个不停。 “母后,你何苦为媗儿这般,媗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母后。我这就去同父王讲,罪责我一人受了。” “你是疯了吗!” 天后气恼得一掌扇了过去,打得媗儿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母后……” “多年未有其他子嗣,你若是倒了,母后必定会被废,天帝就有正当的借口立新后。母后我不惜使用苦肉计,你竟然还不知珍惜!” 气得天后哽咽得一口气上不来,咳嗽不止。 媗儿还想上前替母亲顺顺气,可看到她,天后就更气恼。 不知她这等虎妈为何会生出这等不争气的废物! “母后……我先走,你好好休息。” 媗儿这几日被限制了行动,只能往来于母后与自己的宫里,随时随地都有他人看守。 而野王早就已被抓去了天牢,要受罪严厉的天雷刑罚。 媗儿现在是自身难保,更没有机会去替野王求情。 她终日在宫里以泪洗面。 天后缠绵在病榻之上,心里的痛苦不快纠缠在一起,身体竟然愈发衰弱了。 天后身边有天帝的眼线,天帝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怎么,天后快不行了?” 天帝视线平移,从手上的案卷移到了底下的线人身上。 “是的,这是天后的侍女传来的消息,说天后这几日气急攻心,情绪非常的不稳定,长阶滚落下来摔得不轻,又没有好好恢复。” 线人抬起头来,正是金羿本人。 他手持金色的长弓,上有凤羽装饰,纤细的金丝塑造的弓弦,远远看得便有闪烁的光芒。 “好的,你去跟医者交代,随意用些药便可,不必医治。” 天帝如此交代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难以寻味的微笑。 金羿应承着,便离开了大殿。 韩晓溪喜气洋洋的从行宫出来,还想把这好消息告诉侯爷。 见她蹦蹦跳跳的进入了侯府,侯爷也是心情愉快,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韩晓溪,你快!你快来!李秀她真的要烦死我了!” 侯爷把韩晓溪塞在自己身前,权当是挡箭牌,挡在自己与李秀中间。 “哎哎哎,好了好了好了。” 韩晓溪被李秀扑了个正着,李秀要抱侯爷,可把韩晓溪夹在中间。 她不得不稍稍使用了法术,将李秀固定住,这才算获得了些许的平静。 “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韩晓溪发现自己来的好像不是时候,连忙从门口溜走,可正撞见了黑衣的玄墨进来。 “怎么,我才离开半日,你就迫不及待的从行宫出来寻野男人,韩晓溪我看你是欠调教了!” 玄墨穿着那金属战靴从门槛踏了进来,便看到了侯爷还拉着韩晓溪的手臂,以及被织雾禁锢的李秀。 侯爷见过玄墨,自然是明白的,立刻将手松开。 可没想到李秀是个胡说八道的主,张口便喊。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贱婢她勾引我们侯爷,不然侯爷早就与我成婚了。” 韩晓溪顿时一脸黑线,转过身来看着玄墨,一脸的无辜与无奈,感觉自己的冷汗都从眉梢落下来了……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别乱说呀!你讲这话要有良心啊!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侯爷了?” 韩晓溪顿时捂着自己的额头,擦拭着冒出的冷汗,悄悄的步步往后退,妄图离开玄墨的控制范围。 她还以为自己退到了安全地带,连忙转身就跑,可玄墨操纵的黑色汁液比想象中还要快,施展距离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离身体至少有几米远,也可以牢牢的准确有力的控制住韩晓溪的身体。 这次被束缚住的竟然不是韩晓溪的胳膊与腿,竟然是直接栓在了脖子上? 韩晓溪犹如带了颈圈的小泰迪,不得不被玄墨牵引至身侧。 “夜王大人……我错了。” 世间有千万句话,唯有这一句才是最管用的。 不是认怂,这就是为了生存而已。 “是吧是吧!你看她认了!她就是勾引了我们侯爷,所以我们才结不成婚!婚约都已经下了,还要退婚!” 李秀这是越描越黑,韩晓溪感觉到玄墨的灵力场正在逆转,分明是在爆发的边缘,强烈的灵力流动带出了阵阵阴风…… 韩晓溪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 玄墨一字一句的询问,他越发深邃的眼神里有着汹涌的波涛,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直接撕碎。 “她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 韩晓溪不敢说假话,只能如此解释着。 还没来得及讲第二句,玄墨就已经犹如飓风一般,拴着韩晓溪瞬移至了侯府外。 只留下侯爷与李秀面面相觑。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侯爷指着李秀,一边笑一边说道。 李秀也不知道侯爷这是训斥还是夸奖…… 就如同韩晓溪这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一样。 她正站在客栈门前,被玄墨紧紧的拴住,只能跟着踏进去,也没有说话抗议的份。 玄墨随意从胸前掏出了一张银票,直接拍在柜台上。 “小二!来给我开房!”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对不起!都怪我沉迷于男色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眼见这是有钱的大爷来了,小二自然是开心的了不得。 可韩晓溪那副苦瓜脸看着总是有些不太对劲…… 凡人是看不到她脖子上的束缚,所以小二也没见怪,兴致昂扬的就给开了最好的房间。 待小二走后,玄墨的王子病可是发作得毫不掩饰。 一把就把韩晓溪推了进去,她一脸哭笑不得的被丢进了房间,随后玄墨也跟了进来。 他冷眉微皱,上下审视着韩晓溪,那诡异得眼神看得韩晓溪心底发毛。 她连忙用手摆在身前护体。 “你……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可会喊人的。” “嗯?你喊人吧,这天下能打的赢我的,没有几个,你来喊吧。” 玄墨收回那直勾勾的眼神,长袍一甩便自顾自的坐在了木椅上,一伸手便将韩晓溪拉了过来。 “哎哎……脖子啊!夜王大人你就不能轻点。万一把我勒死了可怎么办!” 韩晓溪捂着自己的脖子,煞有介事的按摩着。 玄墨对法力控制得如此精准,再加上用情至深,又怎么会舍得伤了她。 玄墨将她抱至一旁的桌上,手指顺势抚摸上了她脖颈的细腻肌肤,那占有式的手势可让韩晓溪的心跳乱了拍。 “这可是我的所有物,我怎么会舍得伤了它呢。” 玄墨的碎发微遮眉眼,斜睨着双眸,眼神里似有勾魂之法,引得韩晓溪都忘了动作,只顾着欣赏这男人的美貌。 “……” 韩晓溪发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没说话。 玄墨实在是不耐烦了,才用手敲了她的头一下,她这才像大梦初醒一般。 “看够了没有!” “嗯……夜王大人,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意识到自己的措辞可能有些不太对,韩晓溪连忙道歉,“对不起夜王大人,都怪我沉迷于男色了。” 韩晓溪看着玄墨,忍不住将红唇凑上去,可未曾想玄墨今天一点都没有要亲亲的意思。 他不是说“开房”吗? 开房不应该做一些开房应该做的事情吗? 玄墨后撤了身子,转而倚靠在椅子的扶手一侧,拉开了与韩晓溪的距离,欣赏着韩晓溪凑上前的身姿。 他忍不住捂着嘴,似有偷笑之意。 “韩姑娘,请矜持一点。” 平日里都是他对自己予索欲求,现在怎么这么淡定。 韩晓溪陡然收回了自己的红唇,不好意思的将眼神飘向别处。 莫非他开房是另有其他用意? 不能够啊! 难道是自己魅力不足? 韩晓溪低头看看自己的水蓝色长裙,这是不是太过保守了,难道是玄墨喜欢像媗儿那样裸露的衣衫? 真的是有够恶趣味! 韩晓溪的思绪不知道转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可表面上只是眼神一转的事情,她故作严肃的问道。 “夜王大人是有案子要查?” “我就喜欢你这聪明伶俐的样子。你之前其实已经办的很好了,那药师已经被太后找到了,不过还有一个拦路虎,有些棘手。” 玄墨这是对韩晓溪的工作予以肯定,她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那可是费了她不少的心思。 “所以,我们是要去劫出那药师?” 韩晓溪谨慎的咬着红唇,询问玄墨的意图。 “劫自然是要劫的,不过我要先给你看个人。就当是闹出这荒唐婚事的赔偿。” 原来,玄墨早就在这里安置了一个人,刚刚让小二开房,也不过是一句暗语。 待玄墨打了一个响指,从屏风后面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谁?” 韩晓溪见那身影有些过分的熟悉! 立马站起身来,往前倾着身姿,迫切得想要看的更加清晰。 “韩姑娘,是我。” 薛一一上来俯身问安,身着着朴素的布艺,容貌虽是有些憔悴,可还是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 “你不是……已经……身陨了吗?” 韩晓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府可没有复活人的权限,天自有命数,这些都是不可改的。 “是的,韩姑娘,夜王特许的我进入地府,成为您的贴身侍女,这身体是以灵力筑成的,用来寄居魂魄而已,所以我没有常人的血肉,只能跟在您身边才可以活着。希望姑娘不要嫌弃,薛一一的余生只与您相伴。” 薛一一说完这些话,韩晓溪已然红了眼眶。 虽然相处不久,可薛一一从前至后都是忠心效力,哪怕是自己进入绝境,也不愿害了韩晓溪。 这份善良与勇敢,着实让韩晓溪佩服。 玄墨紧跟着开口: “怎么样,这个礼物可好?寻常人可没有这个能力,你身上有我的小块精魄,只有靠那个才可以为她供给灵力。” 玄墨眸光落在了桌面上,他也不知道韩晓溪知道此事会不会开心,一向是胸有成竹的他,蓦然觉得心里没了底,所以没有直视韩晓溪。 韩晓溪平日里从不会主动。 可就在玄墨话音刚落的时候,韩晓溪就从桌面上跳了下来,一下子扑在了玄墨的怀里,吓得他一跳。 韩晓溪用手臂紧紧的圈着玄墨的脖颈,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 “谢谢你。” 随即又赶紧放开了手臂,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还是韩晓溪第一次主动的抱着玄墨,虽然只有短暂的一会儿,可也让玄墨面色微微有些发红。 咦,夜王大人竟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咳咳,计划嘛,我正在和陆乔商量,薛一一这几日都住在这里,她负责打探一些情报。毕竟人间的事情还是薛一一更清楚一些,所以这件事情就交给她来办。正巧这几日无事,我便陪你在这皇城逛逛如何?” 韩晓溪感觉自己的神经像搭错了线,竟然听见玄墨说什么? 等等! 他说什么? 他说要陪自己逛逛? 这是怎么了?榆木突然长出了铁树花? 见韩晓溪愣在了原地,玄墨好像感觉有些尴尬。 “咳……”他假装的干咳让场面更尴尬了,“那……不如就不去了?我还有些公事,嗯,再说吧那就。” 他刚起身走到门口,薛一一就从后面推了韩晓溪一把,径直把韩晓溪推得撞在了玄墨的后背上。 正巧撞了鼻梁,韩晓溪正揉着自己的鼻子。 嗷呜,真的好痛啊! 痛得她眼泛泪花,都没注意玄墨说了什么。 “唉,你这小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既然这么想去也用不着打我,走吧。” 玄墨随即揽着韩晓溪就出去了,留得薛一一在身后给韩晓溪拼命的比着加油的手势。 约会就约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多出来的电灯泡。 韩晓溪和玄墨刚刚出门,便遇上了一路吃吃喝喝的火菁与卜钰。 “晓溪!你们……哦~~~” 火菁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 “那不妨就一起吧!” 卜钰将手上的纸扇打开,掩着面说道。 这下可好,两个人的约会变成了四个人的约会,大家一起走在街上。 卜钰火菁是手牵着手,韩晓溪与玄墨是彼此隔着银河。 怎么看都像仇人,彼此都十分的尴尬…… 火菁用暗示的眼神,教给韩晓溪,然后举起了自己与卜钰牵着的手,虽然火菁的手指还是白骨,可两人那十指相扣真的是羡煞众人。 韩晓溪总不能自己主动牵玄墨吧。 她想方设法的暗示玄墨,挤眉弄眼加各种口型,玄墨愣是没听懂。 “你说什么?” 玄墨一袭黑衣帅得天昏地暗,可这谈恋爱的脑子是一点都不跟趟,可能是把所有的点数都加在了颜值上吧。 韩晓溪无奈的捂着自己的额头,然后指了指火菁的手,又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玄墨瞪着那明亮且不知所措的大眼睛,想了想,好像懂了些什么,然后从旁边的摊子买了一垛的糖葫芦,递给了韩晓溪。 他嘴里还念念有词,将自己的行为解释得再清晰不过。 “喏,给你,卜钰给火菁就买了一个,你看看,我给你买了一垛!” 韩晓溪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是气血逆行,差点没自爆。 她半带气恼的抱住了玄墨给的一垛糖葫芦,小小的身姿就像在糖葫芦之后,从正面看都看不见人影。 这场面变成了韩晓溪与玄墨之间隔着一条银河,且韩晓溪身上扛着一大垛糖葫芦,由于她过于气愤,走起路来那糖葫芦还跟着一抖一抖,无一不在控诉着某位仁兄的一窍不通。 这糖葫芦都还不帮她拿一下的吗?! “唉……” 韩晓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倒是耳朵灵巧的很,听到了韩晓溪的叹息,转过身来问她。 “是糖葫芦不好吃吗?” 韩晓溪瞪着大圆眼睛,就瞪着他。 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总感觉是如鲠在喉。 她将手上的一大垛糖葫芦扔给玄墨,然后开启了教育模式。 “以后,这种东西就是要你帮我拿着!知道了吗?” 玄墨顿时脸一僵,这才忽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你不能怨我,我这是第一次。以后知道了。” 他这吃一堑长一智的态度还算好,韩晓溪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随手拿了一串糖葫芦吃了起来。 甜滋滋的味道从味蕾一直传到了心底,喜上眉梢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就差甜蜜快溢出来了。 哎!不对!她要教的可不只是让他拿糖葫芦呀。 “哎,晓溪,前面有比武招亲,我们去看看可好?” 火菁这个超级爱凑热闹的人,就差飞过去了,拉着卜钰和韩晓溪直接冲到了人群里,左挤右挤才找到了最佳的观测位置。 这正是抛绣球抽签的环节,谁接住了谁就能上台比武。 所有的人目光都跟着绣球一起抛动,直至那绣球不偏不倚的被戳在了玄墨抱着的糖葫芦签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分明是“2+1”的场面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转过头来,看看那糖葫芦上的绣球,还感叹着。 “这糖葫芦还怎么吃?” 他讶异的看着那绣球,还想指责上面的女子,怎么可以扔绣球到糖葫芦上,就被周围的人群挤着他上台了。 韩晓溪就在台下静静的看着,她自然是懂得这是比武招亲,见玄墨没有拒绝,心里虽然有些不快,可还是没有做声。 若是现在就发火,会不会显得她太过小气了一些,她如此想着,可还是紧紧的拽住了身旁火菁的袖子。 似乎是看出了韩晓溪的紧张,火菁连忙安抚着。 “夜王大人不会那么不知趣的,难得出来一趟,你放宽心。再说了,夜王大人的身手在地府都是最强的,更别提这人间的女子。” 话是这样讲…… 可是,韩晓溪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眼看着上面的女子手持韧性十足的铁鞭,狠狠的甩击着地面。 “就是你!敢接我的绣球!来啊,比试一下。” 玄墨冷面使然,更让眼前的女子觉得有些不快,感觉他分明是在用眼神挑衅自己。 她身着短襟的猎装,一看就是武道出身,身手利落的很。 玄墨还没动,便听得底下的围观者说。 “哼,这小子真是没有点X数,皇城的贾家三小姐可是武艺超群,前面那个男的是个总镖头,胳膊都让剁下来了。” “那可不,就人家那金疮药都用了好几罐,差点连命都没了,这小子有多想不开,竟然敢接三小姐的绣球。” “天天都比武招亲,都招了七八年还招不到,这武艺能是吹的?” 他夜王玄墨,向来都是别人仰视他,何曾有过这样被蔑视的时候。 他随手将糖葫芦垛一插,便直接嵌入了地面很深,这一震便让底下的看客高呼。 韩晓溪眼见他认真了,嘴角轻轻一勾。 火菁拿手怼了下韩晓溪,打趣道。 “你看看你,你男人在上面就插了个糖葫芦垛,跟插旗似的,看着可傻了,你还在这一脸的崇拜……” “看嘛,看嘛!” 韩晓溪很少见玄墨出手,这次也是抱着吃瓜看戏的心态看着。 玄墨瞥了一眼韩晓溪在下面,目光紧紧跟着自己,他脑海里便想起了陆乔说的话。 “这种时候,就要多表现一下,你擅长什么就表现什么,你法力高强对不对,身手厉害对不对,就厉害什么就拿什么招呼嘛!” 玄墨深觉此话有理,决定给韩晓溪露两手看看。 对付凡人,连灵力都不用。 他歪着头看着眼前甩着铁鞭的女人,微抬了一下眉毛,用口型说道。 “来吧。” 那女人身法练习多年,随手出招便已是脚下生风,可玄墨天生便是动态视力出色,再加上强大的预判以及丰富的战斗经验,左踏右抬,轻巧的便躲开了对方的进攻。 贾家三小姐用鞭几次都未沾到玄墨的衣服,便一鼓作气,想秉着屡败屡战的精神,换个武器来比拼。 这次用的是刀,任由三小姐砍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沾到玄墨的衣边。 实在是没有耐性等了,玄墨抬手便将她的刀打掉,随着那刀柄落地,发出金属的震动轰鸣,底下所有的看客都已经是下巴拉的长长的。 看来三小姐今天终于能嫁出去了。 时隔七年余,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 那女子往前一扑,就这么在玄墨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呜呜呜呜……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不是!姑娘我不认识你!打赢不是应该给奖品吗?” 玄墨才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意会错了,这打赢也没给个玩偶什么的,想着还能送给韩晓溪讨喜些。 “对啊,奖品……奖品当然是有的,”那姑娘喜气洋洋的说着,脸盘是圆圆的俏脸,看起来活泼可爱又伶俐,“等下,请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去吃饭。就在这家酒楼!” 说罢,那姑娘将眼泪一抹,都蹭在了玄墨胸前,然后提起刀便进了酒楼。 看客眼见比武结束,没有什么戏可看了,便都四散而去。 玄墨提起糖葫芦垛,再往韩晓溪那边一看,却发现她脸色很是阴沉。 “溪儿,糖葫芦没有弄脏。” 玄墨像是献宝一样,手上没有什么别的礼物,只能先把糖葫芦递出去了。 “不吃!” 韩晓溪正在气头上,想起那什么贾家三小姐,她头就疼! 火菁和卜钰在一旁笑着,也不言不语,故意不提醒玄墨。 “晚上,那姑娘请咱们吃饭,一起去吗?” 玄墨这话一出,韩晓溪更是捂着胸口,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样子。 怎么别人约会都是甜甜蜜蜜,她像是快被气死了呢?! 火菁这时趁机偷偷跟韩晓溪耳语了两句。 “不去吗?你不去那姑娘骑到你头上怎么办!这不是很好的宣示你主权的机会吗?” 火菁这么一说,韩晓溪一想也是很有道理,便想着点了点头。 一行人一起走进了这奢华的酒楼,金雕装饰银钿窗花,看得人目不暇接。 “贾家可是真的有钱。” 卜钰常在人间走动,见识自然是很广,他都如此感叹,看得出来贾家是真的家财万贯。 韩晓溪心想着,可不有钱,贾贵妃在宫里都快鼻孔朝天了! 转眼的功夫,那三小姐就换上了一袭真皮绒毛做的女装,细软的狐狸毛包裹着圆圆的小脸,看起来软软糯糯得,甚是好看。 韩晓溪一女子都感觉到了怦然心动的少女气息,更别提玄墨了,如此一想,韩晓溪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气势汹汹的跟着走上雅间,然后直接坐在了玄墨的身侧,故意将椅子拉得离他近一些。 可未曾想,这贾家三小姐也是手段过人。 直接将自己的椅子与玄墨的椅子一拼,然后命仆人跟上来,将这椅子拆拆组组,竟然变成了两人座的长椅。 这分明是“2+1”的场面,火菁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很想知道韩晓溪会如何应对这般强势的情敌…… “姑娘,虽然赢了比武,可这不代表,他就要成为你的夫君。” 韩晓溪直截了当的将话挑明。 在开餐前便已是剑拔弩张的模样,看来这顿饭就是山珍海味也吃得不顺心了。 “赢了比武,他便是我的男人,你又是从哪里来的野女人。就算是你们已情定鹊桥,又如何,我贾家三小姐想要的东西,可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这嚣张劲儿可是和贾贵妃如出一辙。 这真的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一点都不意外。 “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他,你肯定得不到。” 韩晓溪指着玄墨,然后想一把拉起这贾家三小姐,这椅子的位置可要换人来坐。 贾家三小姐才不相信这柔柔弱弱的女人能有多大力气,不过,终究还是她太轻敌了。 韩晓溪仅是一下便将她从椅子上掀起来,还推了一把,让她坐在了别的椅子上。 这更是激怒了三小姐,她一掌便打了回来,韩晓溪随手一挡,便将那劲风飒然的掌力挡了回去。 三小姐不气馁,再飞起一脚直奔韩晓溪的面上,韩晓溪临危不惧,用肘部一挡,便向前一步,用环抱的姿势紧紧控制住了三小姐。 见两个美人儿如此相贴,火菁都有些看呆了,手里的筷子都停在了空中。 “你!” 三小姐面露难色,知晓自己不如对手,可还是不想失了面子。 “你打不过我的,收手吧。” 韩晓溪这般亲昵的环抱,几乎是紧贴着三小姐了,可三小姐还是不想就范。 韩晓溪只能使出了玄墨惯用的杀手锏,用织雾将三小姐简单一捆,固定在了椅子上。 “你你你,用了什么妖术,我怎么动不了!” “别嚷,这就是一种药而已,你刚刚已经中了这种无色无味无香气的毒,放心不是什么甲醛添加剂,一会儿就好,也不会有副作用的。哦对了,你如果大声叫你仆人进来的话,会立马暴毙而亡,听到了吗?” 韩晓溪这分明是故意在吓她,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 再加上韩晓溪武力值在三小姐之上,这本就是事实,纵使她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敢再造次。 “哼!” 三小姐竟然在一个女人身上吃瘪了。 眼前这两人果真是不简单。 玄墨就静静的看着两人互斗,还兴致勃勃的吃着桌上的鲍鱼,人间的厨师确实比地府的好,好生羡慕。 他正吃的起劲,可韩晓溪心里的气还没撒完,她一掌拍在桌上,便冲玄墨嚷道。 “你就看着我们俩打?你也不说点什么?” 韩晓溪感觉自己的头上血管都在突突的跳,就差下一秒心梗身亡。 “她又打不过你。” 玄墨心里有数,就三小姐那两下,打个凡人或许行,打韩晓溪还是根本不能行。 “她打不过我,你就不管啦?这事情不是你惹出来的吗?” 韩晓溪快言快语的指责着,玄墨反倒觉得自己太冤枉了! “怎么是我惹事情,这绣球是她抛的,正巧挂糖葫芦上了而已,我上台纯粹就是为了……” 玄墨差点就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说了出来,他夜王还是要点面子的,这目的可不能让韩晓溪知道。 “怎么?怎么不说了!为了什么?” 韩晓溪急切的在玄墨旁边坐着,音量是越来越大, 头上的青筋也是越来越明显。 火菁和卜钰默默看戏也不敢做声,生怕这小两口吵架牵连自己。 “……” 玄墨一时想不出借口来。 谁知韩晓溪的脑回路比他转得快。 “我懂了,你就是为了这个三小姐,对不对?”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自信满满,是想自己开船?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面对韩晓溪的指责,玄墨突然一时语塞,半晌都没能接下去话,愣愣的看着韩晓溪。 怎么这个逻辑好像有点不太对? 他什么时候为了三小姐做了什么? “我根本不认识她。” 玄墨坐在椅子上往后一仰,冷眸毫无畏惧的直视韩晓溪,那模样再坦然不过。 “没关系,以后就认识了。” 那三小姐算是看明白了,韩晓溪与玄墨有情,而她对玄墨那是一见钟情,日后还有的是机会相处。 三小姐这一接话,气的韩晓溪立刻原地爆炸,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青筋快要爆裂,就差血溅当场了。 随后韩晓溪与玄墨两人一同默契的说道。 “你闭嘴!” 这话还是对三小姐说的,这还不明显吗,到底谁才是局外人。 不过,她三小姐向来是无所畏惧,就在韩晓溪威胁过她之后,她还胆敢说出挑衅的话语回应。 “你们等着,等我姨母贾贵妃来,让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随后,韩晓溪与玄墨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就保持这姿势僵持在空中,然后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瞪着大眼,看得三小姐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把刚才的话语吞回肚子里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贾家的三小姐!皇城里最富有的贾家!我姨母可是当朝的贾贵妃!你们……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必定会被吞筋扒骨!” 三小姐那活灵活现的小圆脸露出了半分的惊恐,可还是佯装着霸气,高昂着小脸不肯低头。 “那你出入宫里岂不是很方便?” 韩晓溪突然俯下身来,趴在三小姐面前的桌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那是自然,我经常去宫里走动的。” “那能不能带我俩去宫里玩玩?他刚来这不久,就想着去宫里看看。” 韩晓溪柔和的语气,巧妙的用话术引诱着三小姐上钩。 “不可能!宫里岂是你们这等山野村夫能去的!” 三小姐虽然是骄纵了些,可还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哪有这么容易上钩。 看来,还是要加点诱饵才行。 “你不是喜欢他吗?” 韩晓溪斜睨眉眼,精巧的柳眉弯弯,她露出一副别有风趣的表情,看了看三小姐,又看了看一旁的玄墨。 “我自然是……”三小姐差点就上了钩,还是忍住了,“那是他比武赢了我,所以我才要履行诺言,许身于他,我这人便是言出必行,皇城谁不知我三小姐的名号!” “那好,若是你带我们去想去的地方,我便许你与他来往。” 韩晓溪这话一出,玄墨脸立刻就冷了下来。 她刚刚的吵闹,他可以理解,可怎么现在反倒把他当做筹码来卖? 这计划的筹码里,竟然连他夜王也算计了进去? “韩晓溪!我看你是想死了!” 玄墨薄唇一抿,神色愈发深邃。 “怎么样,行不行?” 韩晓溪还兴致勃勃的问着,玄墨就从她身后将她的衣领拎了起来,像拎着小鸡一样。 韩晓溪似乎早已习惯了玄墨的如此对待,她也没有挣扎,就这样被衣服兜着,然后喜滋滋的还问着。 “三小姐,你务必要考虑一下,这个买卖真的很划算。不急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你要是考虑好了,就去这里找那个姑娘,她就会联系我。” 话语间,玄墨已经示意火菁卜钰完成剩下的任务,他直接拎着韩晓溪步步走离房间,在这过程中,韩晓溪还在不断的劝说…… 直至门缝完全合上,韩晓溪才停止了言语。 说得三小姐已经怦然心动,她身上的织雾也已经解除,便对着火菁说道。 “她说的这些算数吗?” 火菁看了看三小姐那过分诚挚的眼神,又看了看卜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低下头吃饭,没再答话。 这算不算数,她火菁说了也不算啊…… 还是吃东西来的实在一些。 韩晓溪饭还没吃两口就被玄墨拎了出来,搁在沿河的石凳上,趁着夜色昏暗,玄墨背对着光线,居高临下的“审问”她。 “你怎么回事!你连我夜王也敢算计?” “这怎么能叫做算计呢,夜王大人,你与那三小姐有情,我这不过是顺水推舟,再者又能完成计划,这有什么不好?” 韩晓溪的眸子如星辰一般,在黑夜中也是那般清澈,淡淡的织雾飘散在指尖。 她不像以前那般会畏惧玄墨,现在早已习惯与他的交谈、接触。 过分的神色自若,让玄墨愈发觉得烦躁。 这简直是威胁到了他的主权地位! “是谁说我对那三小姐有情的,溪儿,你好歹也是首席司判,这点真假竟然辨别不出?” 玄墨依靠着石栏,头顶上便是那橙红的灯笼,映衬出昏昏暗暗的暖光,细碎的洒在韩晓溪的面颊上。 她清爽的短发扫着肩膀,手指顽皮的玩着自己的衣角,她抬头便挂着一抹轻笑,随即回应道。 “还需要辨别什么,自你上那比武场,便已代表着你与她有情意。” 韩晓溪如此笃定的语气让玄墨气恼不已,她总是喜欢猜测,她确实是有着强大的推理能力,这是她的优势。 可这并不代表着推理就一定是对的。 “我不想告诉你真实目的,但也请你不要胡乱推理,我玄墨若是那沾花惹草之人,那夜便会直接要了媗儿,何必要退婚。” 玄墨弯下身来,用手指抬起韩晓溪的下颚。 她抬眸便只看得那昏黄的光线,衬着他过于俊美的侧脸,光洁无瑕的肌肤,配得那浓密的睫毛,这男人长得为何比女人还要好看。 她紧咬着下唇,用手拍开他的控制,继续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就像当时你与媗儿同房,你也未曾告知我,那夜你已经尽力,是用了夜王的最终防御,就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难道不好吗?” 韩晓溪眼里莫名得一酸,眼眶微微泛红,他似乎总是不愿意言说对自己的爱意,甚至到了那种关头,都不肯给她一点点的安慰与希望。 她甚至记得那一夜,她疼痛难忍之时,还是他偷偷来看望,还帮助她抚平封印的裂缝…… 玄墨未察觉她的哽咽,只是直接了当的回答。 “我当时以为我脑子里的记忆都是真的,我未曾想在发动了最终防御之后,依然会被控制身体。我若做了,我便会对媗儿负责,更不能在这种时候再伤了你。我若将真相告知你,便是留情于你,最终若是我再负了你,你便会加倍痛苦。” 玄墨总是如此理性,在两人的炽热感情面前,还保持着惊人的理智。 这或许才是让韩晓溪觉得难受的地方吧。 “对,你说的都对!” 韩晓溪无话反驳,可心里却是满满的痛楚。 他总是如此有理,理智至上,就连那个该死的计划,也在她之上。 今日所作所为,不过是她学着玄墨的方式在做罢了。 将玄墨也作为计划内的一枚棋子,而非是她的恋人。 他又凭何感到气恼呢? 韩晓溪一甩衣袖便想走,纵使使用了瞬移术,移至了江边的空荡小船上,远远的距离拉开,却在一下秒被追上。 韩晓溪还想移动,便被玄墨直接抓住了手腕,两手轻轻一合,便用黑色汁液捆绑在了一起。 他似乎是故意的,早有预谋,知晓韩晓溪会瞬移至此。 他将江边的小船缆绳一放,用灵力驱动着小船离开了岸边。 悠悠江水平稳的承载着木船,澄亮的灯笼倾洒着暖光,倒影在江面之上。 他将她直接抵在了船门上,用高大的身躯控制住她,拉高她被捆绑的双手,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还想往哪跑?” “……” 赌气的韩晓溪一句话都不想与他讲。 气鼓鼓的脸蛋看起来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球,她气恼得拧过头去,一眼都不想看到眼前的男人。 “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 玄墨给她最后的沟通机会。 他的手指紧扣着她被捆绑的双手,以十指相扣的方式,侵占着她的指尖,让她只能扭动,而无法再多挪动半分。 “……” 偏偏就不说话! 韩晓溪满脑子都在盘算着怎么捉弄眼前的男人,心里正计划着无数个小九九。 是捏死他,还是拍死他,还是给他头拧下来? 可能还是清蒸加红烧比较好,煮熟了的夜王才更好吃! “煮熟的就不好吃了。” 玄墨深邃的眼眸就在韩晓溪的脸侧,对着她的脖颈轻轻吹气,江上微凉的晚风与那暧昧的温热交融,彼此毫无触碰,却令人感觉如此火辣。 “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韩晓溪盘算好了,那也得玄墨先放开她才行。 玄墨一向对自己的掌控力颇有自信,他轻轻一点,韩晓溪手上的黑色汁液便随之解开,她抬起手便使了全力的杀招,击打了玄墨的脖颈。 他有着超强的动态视力,尽管韩晓溪的速度非常快,可还是被他预判到,身体自然便会有躲闪。 韩晓溪就是算好了这样的躲闪,通过手刀与腿法并用,逼得玄墨到了船边。 就在这时,韩晓溪突然收手,然后微微一笑。 一推玄墨便见他落入了江中。 发出了响亮的扑通一声,犹如木桶掉入了井底一般,这声响可真的是让人身心畅快~ 韩晓溪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转身拍拍手,还没等她感叹,就听得哗啦一声…… 底下的“水怪”突然冒了出来,然后直接将她扑倒在了小船的甲板之上。 见玄墨那眉眼上全是水滴,还带着极度魅惑的冷然一笑,韩晓溪就感觉大事不好。 随即,潮湿的薄唇贴在她耳侧说道: “我看你自信满满的推我下江,是想自己开船?” 第一百五十章 挑衅我,就别想再全身而退!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冰凉河水浸透了玄墨的战袍,金属的战靴被水滴洗得发凉,不染一丝污垢,发散着阴森的寒光。 他目光冷然,就这样撑在了韩晓溪的身体上方,任凭水滴从发梢滴落,滚落到她白皙的面颊上,她想要躲开却被大掌牢牢控制住。 “你以为你聪明,就能算计我了?” 他冷眸闪过浓烈的寒意,手指上的力道愈发加重,惹得韩晓溪痛到皱眉。 可她不是那么没骨气的人,愣是咬牙没有叫出声来。 “……” “好样的,那试试这样呢?” 玄墨将手上的汁液化为利针,轻轻放在韩晓溪的手臂上。 “……” 韩晓溪的眼眸被河水殷润得有些发湿,她还没反应过来,那针便被狠狠的刺入了肌肤。 “不要!啊——” 刺痛感从胳膊上传来,韩晓溪终于怒吼了出来,他似乎是故意加深痛苦,刻意将那黑色汁液制作的针不断延长加深,直至将血肉贯穿。 “痛吗?” 玄墨像是听不到韩晓溪的哀嚎一般,如冷漠的使者一般,逼问着她。 “你……” 韩晓溪因疼痛而喘着粗气,很久都没能答得上来话,只顾着用呼吸减弱疼痛感。 “痛吗!” 玄墨再度问道,音量比刚刚大了三倍,还将手上的汁液缓慢碾压,通过更多的摩擦来造成强烈的痛楚,引得韩晓溪捂着胳膊惨叫,可又无法将身前的人驱赶走。 “玄墨!你是疯了吗!” 韩晓溪不过是跟他吵了一次架,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痛的时候就是这样,这就是现实!知道吗?” 玄墨再度摄住韩晓溪的脸颊,用泛白的指尖,挤压着她脸上的肌肤。 “……” 见韩晓溪因为疼痛而面色惨白,他才抽回手来,将那黑色汁液尽数收回,讶异的是他在抽回的同时,也做好了疗愈,让韩晓溪的手臂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待疼痛感消失,韩晓溪才有机会转面查看自己的胳膊,上面连一道血痕都没有,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幻象一般。 玄墨随即站起身来,眸光没有看向韩晓溪,则是嘴角噙着韩晓溪从来未见过的冷笑,看得人毛骨悚然。 身上沾着的水滴竟然有逆行之向,逐渐聚集在他的手腕处,而后形成了一道透明的手环,他用另一只手摆弄着那手环。 再度用眼神看向韩晓溪的时候,像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记住了吗?不要轻易的挑衅我。是你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你,就算是受了什么委屈,你也要自己忍着!” 他的眼神犹如嗜血的狂兽,漆黑的黑暗里有着无尽的沼泽,一眼望不到尽头,想要将周围的一切都一并吞噬。 韩晓溪之前也未曾知道他竟然可以控水。 她讶异的抱着胳膊,仰面的躺在甲板上,还因刚刚的剧烈痛感而心有余悸,忽然想起来了曾经面对玄墨的场景。 她悄悄的将织雾藏在水滴中,然后假装不经意的站起来,将水滴甩向了玄墨。 现在的玄墨最经不住别人的挑衅,他随手一挥便用汁液接触了那些藏着织雾的水滴,将水滴全都甩向一旁。 单单是这样简单的一甩,便也足以让水波顿起波澜。 在呼啸的水波瀑布之后,韩晓溪已用织雾查探了一二,玄墨身体里的黑暗之力比以往强大了几倍之多,恐怕他已经在暴走的边缘摇曳。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场景或者是契机,引发了恐怖的灵力激荡,让玄墨也难以控制。 “你竟然敢窥探我?” 玄墨居高临下的站直身体,单脚一点便瞬移至了桅杆之上,立于那尖峰之地还可以稳定身体,不摇不晃,稳若泰然。 他利落打了一个响指,身上所有的水滴便被凝聚至手腕上,瞬间衣衫就蒸发至干透的状态。 还没待韩晓溪做好准备,玄墨便已直接亮出了死亡之镰,漆黑的长柄镰刀比玄墨的身体还要大上几倍之多,他可以轻松的翻转舞动,实乃王者实力。 韩晓溪下意识的本能提醒自己,早些撤退可好,现在的玄墨势必是善斗好攻的,就算韩晓溪使出自己所有的灵力,也未必能占得几成的胜率。 她顾不得甲板地面的湿滑,随即发动了灵力之术,利用织雾加快移速,想要快速拉开彼此的距离,确保自己的安全。 玄墨的实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大得多,她已然来不及逃跑,单单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便已被玄墨的死亡之镰钉在了脸颊一侧。 这是直接了当的威胁她! 再敢逃走一步,下次断裂的就是她的头颅。 “溪儿,既然决定挑衅我,就别想再全身而退。” 玄墨下一秒重现在韩晓溪的身侧,一侧是闪着漆黑寒光的死亡之镰,一侧则是立于三界之顶的夜王大人,韩晓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往哪里逃……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失了什么勇气,上一次她是怎么搞定这棘手的夜王大人的。 “夜王大人,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我刚才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好好珍惜。还胆敢将我推下水,现在后悔?晚了!” 玄墨似乎是故意的,他用缓慢的动作折磨着韩晓溪,轻轻翻转手腕便将她发梢的水滴也全部吸收进来。 这烘干能力确实一流,怎么不去开个洗衣房? 当个托尼老师也很不错…… 容不得韩晓溪胡思乱想,她现在可是在刀尖上舔血呢! 身后的死亡之镰迎风发出嘶吼的啸鸣,这是代表着已经准备好杀戮了…… 怎么办? 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她究竟要如何脱困。 在这种时候,求饶也不是什么令人羞耻的事情吧。 “夜王大人,是我的错。是我特别喜欢你,而你不喜欢我,所以,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韩晓溪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错误,她本想着是息事宁人,可未曾想到玄墨下一句话,瞬间让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我看你还是认识得不够清楚。” 怎么这还让人不够满意? 他到底是何用意? 玄墨俊朗的面庞缓慢移近,至韩晓溪的鼻息前方,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喷出来温润体温,令人感觉过于暧昧。 “我很清楚了,夜王大人,我以后就和你划清界限,我懂得,我很知趣。” 韩晓溪喏喏的点头,拼命的想往后仰身体,可后面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镰刀,她要是不想被切成八块,还是要保持好身体的竖直。 “你不是很聪明吗?” 玄墨微微侧开面庞,进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这样的距离甚至可以看清韩晓溪的睫毛数量。 他的表情过分鬼魅,邪念从他的脸上彻彻底底的透露出来,就连白皙的牙齿也从薄唇中显露出来,阴森笑意令韩晓溪感觉他吹出来的气息都像阴风一般。 “因为聪明,所以知趣,夜王大人,不妨就放过我。你再差也不至于娶一位三界的流民。” 韩晓溪纵然心里已是战战兢兢,可表面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然的用眼眸回敬玄墨。 她见自己无路可退,便深吸一口气,决定以进为退! 她半环抱似的躲进了他的怀抱之中,还故意往前贴近,直至离他薄唇一寸的距离,才说道。 “刚才的痛,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无论你是灵力暴走,还是有什么理由,即使你是夜王大人,那也不行!这笔账我迟早会还。” 韩晓溪粲然的眼眸低垂,而后重新在一瞬间睁开,丢下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 “所以!夜王大人,现在请你滚开。” 呵。 这女人还真的是很有意思。 玄墨从鼻子里发出了嗤声,他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反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回敬道。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让我滚开,你清楚的很,我是夜王,而你不过是一介流民。 而且,我刚才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你清醒,让你记住,这世界从不为任何一个人留情,容不得你感情用事。” 玄墨像是一块冷酷至极的冰块,任由韩晓溪如何触碰,他都不曾融化半分。 直至这般的眼神对峙,韩晓溪也能感受到他浑身的冰冷与绝缘,像是天端最遥远的月,永远与自己相隔着漫长的距离。 看来,他们还真的是和不太来。 “玄墨。” 这是韩晓溪第一次这样唤他。 “我们分开吧。” 她说出这句话之后,玄墨嚣张的气焰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体内原本就濒临爆发的灵力在瞬间爆发,身体轻轻一晃,周围的水波便在刹那间溅起百米之高,再落下来时,覆盖了整个船舶,引得韩晓溪与玄墨再度成为落汤之鸡。 她一掌推开玄墨,他竟然就像轻飘飘的纸张一般,任由她这样推开,再没有阻拦的意思。 韩晓溪还有些诧异,可走了两步之后,再回头看玄墨,发现他扶着镰刀跪在地面上愈发的痛苦,紧紧的扶着自己的额头。 “玄墨!夜王大人!” 情急之下,韩晓溪第一次直接唤他的名字。 他似乎已经不是很清醒,随着灵力的扩散,周围的水波也跟着蠢蠢欲动,这还好是在江河的水面上,若是在普通的居住地,恐怕周围已经瞬间夷为平地了。 韩晓溪连忙跑了回去,可却被玄墨的黑色汁液一下打翻在地。 “滚……你快走……听到没有!快走!” “夜王大人……夜王大人你的精魄在我这里,你……” 她焦急的想要寻找什么办法,可以帮助玄墨镇压体内强大的灵力。 见到她如此担心,玄墨却没有领情的意思。 “闭嘴!”还是那熟悉的咒骂,可那薄唇倾吐的话语却令人十分心痛,“要分开便就此分开吧,像你这样身子不洁净的女人,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滚!”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夜王大人亲自做人工呼吸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并非是愚蠢之人,她十分明白,玄墨此时说出绝情的话语,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远离现在极度危险的他。 他如今的灵力波动越发强大,将江面引发出了阵阵巨浪,犹如以他为中心的水波法阵,可将周围的一切全部摧毁。 溅起的水花会在即可凝结成冰,随即绽放出刺棱的模样,若是韩晓溪体内的血液也收到影响,她即刻便会被刺穿,自内而外成为一滩破碎的肉泥。 她反应非常快,立刻单膝跪地,将五指贴在船面上,以船舶为基础,展开了【遗失奇迹】的防御法阵。 有了上古法器作抵挡,周边的水浪平稳了许多,她趁着这个间隙,飞快的接近了玄墨。 以浓密的织雾作为支力点,韩晓溪快速点着足尖,几下便跃到了玄墨的身侧,本想是将他拉起,可还未触碰到他便被黑色汁液直接吞了进去。 像是进入了某种恐怖的黑暗空间,她瞬间便无法呼吸…… 紧涩的窒息感由鼻腔里晕染开来,她拼命的抓住自己的脖颈,不断的抠着脖颈的部位,可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 怪异的无力感逐渐延展到了四肢之中,她驱动的织雾也逐渐减弱。 【遗失奇迹】虽然非常强大,可在暴走的夜王面前,也显得有些无力,随着时间的消耗,防御力逐渐减弱,韩晓溪就像随着这黑色汁液不断下沉一般,失去了最后的反抗力。 她似乎就是最后的引子,有一个声音在冥冥之中告诉她,可她思索了很久,却不明了这究竟是何意思。 待到她再次清醒之时,已是被玄墨亲吻着,发丝之下是坚硬的青石地面,因为过多的水分而变得湿滑,带着强烈的冰凉触感,她不由得跟着发抖。 玄墨似乎是在给她做人工呼吸,看着她已经转醒,才微微离开了些许,那关切的眼神已表露了一切的情绪。 见她因寒冷而发抖,便快速将自己身上的战袍外衣脱下,利用法术瞬间蒸发了水汽,从她头上一罩,眼前世界便陷入了温暖的黑暗。 “给我穿上!” 他还敢发号施令,也不知道谁才是始作俑者! 不过韩晓溪也不傻,接过外套就赶紧穿上,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裹着宽大的战袍果然温暖了许多,她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羊羔,环抱着宽大的黑色衣衫,蹲坐在地面上。 “先跟我回行宫,再说吧。” 玄墨似乎还生气了,那语气里带着几分的埋怨。 韩晓溪到现在还在跟他赌气。 “不去!” “你以为我让你回去干什么?跟夜王分手不要签分手协议吗?” 玄墨摆着一张冷酷的扑克脸,方方正正的脸看起来冷淡异常,身上只着紧身的黑衣,都没顾得上擦拭自己身上的水。 冰凉的水滴正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滴,可他全然没有顾及的意思。 韩晓溪心里五味陈杂,莫名有些心软,可一想到玄墨对自己的隐瞒,以及过于理性的各种操作,她就莫名的难受,如鲠在喉。 她倔强的将身上的衣袍脱下来,又拎着衣领交给玄墨。 “还你!我跟你回行宫!” 韩晓溪眼都没抬,就这么冷然的交给玄墨,可却发现他根本没接,气恼的就往回走。 韩晓溪一路上就跟在他身后,两人这般一前一后的走了回去。 仆人侍女见他们如此冷淡,都猜测着是他们吵架了。 可又不敢上前劝说,都躲在远处偷偷的议论着。 “你们说,夜王大人这是惹夜王妃生气了吗?” “那估计是的,咱夜王大人之前也没谈过恋爱,有些直接是正常的。” “你没听夜王大人说吗,他们要写分手协议……” “不会吧!我看他们感情好着呢,你看夜王妃身上还穿着夜王大人的外袍,从来没见夜王大人把衣服给谁穿过……” “嘘,他们过来了!” 仆人见玄墨与韩晓溪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便统统禁声。 韩晓溪气恼的坐在了玄墨的书房位置上,便直接问他。 “说吧,要写什么分手协议?” 玄墨皱着眉,看韩晓溪那急切想要分手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不满。 “先放着,不急,我先去换身衣服,你且等下。来人,给我备上暖身的姜汤,再做几道小菜。” 玄墨这一去可去了好久,待他回来之时饭菜早已备在了书桌上,银碗金镶边,盛放着的菜色却是韩晓溪最喜欢的。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玄墨已将韩晓溪的喜好摸得透透的,开头那道菜便是卤味鸡爪,鲜亮的卤汁带着浓郁的肉香,韩晓溪趁着玄墨不在,已偷吃的还剩五个。 她是怕自己都吃完,会被玄墨笑话吧,故意留了几个。 玄墨瞥了一眼桌上的鸡爪,与韩晓溪打趣道。 “味道可妙?” “那是自然!我……” 韩晓溪因美食而放松了警惕,一不小心就直接上了钩,突然意识到不对,面色重新恢复严肃,截断了话语。 “何必这么防备,你我可是亲密无间之人。” 无视韩晓溪的脸红,玄墨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韩晓溪身侧,顺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他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往日都是穿一些低调的黑色战袍,而今日却是穿了新的款式。 上面虽然依旧是黑色调为主,却有着金丝穿线,看起来颇为精巧,镌刻的龙纹凤像交织在一起,有着龙腾凤随之意。 正在韩晓溪仔细打量的时候,玄墨嘴角一撇,将那剩下的五个鸡爪都推到了韩晓溪面前。 “吃吧,反正是你在行宫的最后一顿了。” 玄墨这话语突然勾起了韩晓溪的一阵心酸,那五味陈杂的感觉像是梗在了心底,她有些难受的咳嗽着。 她一向是潇洒利落,什么时候这么犹豫过,剩下的最后五个鸡爪,竟然有些不舍得吃完,伸出去的手都犹豫了很多。 玄墨在吃的方面从未亏待她,这次备的都是她格外喜欢的菜色,里脊肉、红烧肉,还有精致的小笼包,味道都是上佳。 哎,吃人家嘴短…… 韩晓溪吃完之后,将筷子放在桌子上,还是决定坚定自己的立场,绝不动摇。 “现在可以写了吧?” 她迫切的想要将这难熬的场景结束,很想快速的完成任务,然后就此离开。 可玄墨似乎是有意延长此事,他依旧没有要撰写分手协议的意思,反倒是将桌面上的姜汤舀了起来。 “来,先喝点汤。这汤里有枸杞、姜汁,都是暖身补气的,不容易感冒。” 什么时候见夜王大人如此温情过,他那一张扑克脸能说出如此话语,韩晓溪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可现实却是,她的耳朵真的听见了这些话,她一边捂着张大的嘴,一边想要用手扶上自己的下巴,省得它直接掉到地上。 她看着那澄澈的汤汁,以及缓慢吹凉,再伸过来的银勺,忽然不知道是喝还是不喝。 “你喝完我便与你写这协议。” 玄墨似是在诱惑劝说着,韩晓溪就像着了魔一样缓慢的配合他。 将信将疑的将玄墨亲手喂食的汤汁吞下肚去。 玄墨单单是法力就足以让自己即可毙命,犯不上用下毒这种卑劣手段,不会有其他的问题。 如此想着,韩晓溪一口口的喝完了暖身的姜汁,果然感觉没有什么寒意了。 刚刚的喉咙干咳也好了许多,见她身子已然暖了过来,玄墨这才放下碗。 便又听得到那红唇说出了念念不忘的话语: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没做?这分手协议到底是可以写了吧?” 韩晓溪将衣袖一挽,便将墨汁快速研好,将笔拿起准备书写。 再没有顾左而言他的借口,玄墨无比随意的撑着头,坐在一旁随口说着。 “既然你这么想写,那你便写吧。韩晓溪名下所有的财产归夜王玄墨,因错失夜王良缘,此后终身不嫁。” 玄墨这话说得像开玩笑似的! 这哪里是分手协议,说是卖身契她都信。 “夜王大人!请你认真一点。” 韩晓溪那笃定又认真的眼神看着玄墨,见他不肯认真,那便自己草草的在纸上写道: 夜王玄墨与韩晓溪正式分手,无关财产问题,自此之后分道扬镳,互不干涉。 想了想,韩晓溪还补了一条。 夜王玄墨不可随意捆绑韩晓溪,也不可以再出现在彼此的面前,期限她直接写了一个…… “永生。” 玄墨看到这里,脸色顿时一沉,比吃了王八壳还绿了几分。 她怎么就这么迫切的想跟自己分开? 还这么利落潇洒的写了这么多的条款,真的可以做到一辈子都不见他? 玄墨的上唇抿着下齿,手指沉重的敲击在桌面上,见韩晓溪已然完工,便将那纸张拿了过来,随意的瞟了一眼,就把纸张尽数撕碎,撕得像芝麻粒一般小,再没有复原的可能。 “字迹太丑,重写!” 韩晓溪气恼不已,便将刚刚的话语又重新撰写了一遍,这次字迹工工整整,待玄墨看过之后,又给撕成了比五谷粉还粗那么一点点的渣渣…… “有错别字!重写!” 韩晓溪是看明白了,他就是故意刁难自己! “哪里有错别字?” 韩晓溪瞪着眼睛,努力比他的眼睛睁得还大,心里是满腔怒火。 “你看!玄墨的墨,最后一横写的太长了!一点文化都没有!”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的王妃,你愿意教教我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文化,她那字迹可是比玄墨大人写得好看多了。 说到底也是小时候练过硬笔书法的人,怎么可能写得字迹丑陋。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就以为他是故意刁难,便直接将笔塞进玄墨手里。 “你自己来写!” 玄墨抬眉,霸道的一挑眉,看得韩晓溪怦然心动。 “你确定要让我写?我写了你这条款可都要接受。” 想想也是,他那些条款根本不像是分手协议,韩晓溪吃瘪,只能在夜王大人的阴威之下,默默的重写第三遍分手协议…… 待韩晓溪勾画了最后一个句号,玄墨叹了口气,见她这么想离开,自己就放她走,不也很好吗? 他接过笔杆,那墨汁都滴答了好几下,可他还没有落笔。 “夜王大人,你倒是签呀!” “财产分割有点少。” 玄墨才是那不缺钱的人,怎么这时候谈起来钱财之事? 韩晓溪捂着头,快被玄墨的难搞气到爆裂,之前审判案子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夜王大人,咱们是和平分手,要分什么钱财?再说,你又没有娶我!” “我有告诉世人我要娶你,以我夜王的名号,这便相当于娶了。” “你到底是在胡扯些什么?”韩晓溪顾不得那些蹩脚的礼仪,就差把墨砚扣在玄墨的脸上,“就按照刚刚在江上,我拼死去救你,这一条就足以抵千万金了吧!夜王大人你可不能不讲情义。” “我说过了,那是你自愿的。同我在一起,便是要受些委屈的。” 玄墨似乎是胸有成竹,就是这么自信,就是这么自恋,就是这么的理所应当。 分手不给分手费也就罢了,还要坑她一大笔钱? 再逼她,她就跟他耗一辈子! 来一个女人,她就搅黄一个,让这死男人孤独终老! 啊呸! 可惜的是,脑补也只能爽一爽,她还是耐着最后的理智,询问玄墨。 “夜王大人想要多少金?” 她从小便有着不错的经商头脑,钱财自然是能赚来的,而且她有存不少的法器,变卖了也能换些金,用作第一桶金也很不错。 “嗯,你财产的二分之一吧。” 玄墨如此说道,还以为平日里注重金钱管理的韩晓溪不会答应,却没想到韩晓溪一口咬定。 “好!” 虽然那口气是恶狠狠的,可她终究是答应了,大有壮士断腕的架势! 韩晓溪将这一条屈辱条款也加了上去,总算是可以签了吧。 见韩晓溪这般坚决的想要分开,玄墨也不好再做阻拦,只得在那分手协议上郑重而迟缓的勾画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分手协议签署完毕的那一刻,陆乔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直接闯了进来。 “夜王大人……”陆乔看到了他身旁的韩晓溪便顿了顿,佯装是不知情一样,又继续说道,“边塞有些事需要您过目一下。” “好的。” 玄墨点了点头,接过了陆乔的文件,顺势把那分手协议塞进了文件里。 这是下下策,也是最后一招,他打算让陆乔将分手协议先行毁掉。 可没曾想,韩晓溪许是刚刚心情太过复杂,吃得又有些急了,红烧肉又加小笼包,吃得多还有些腻,一阵反胃感觉涌上来,她没忍住就要往一旁的盆栽里吐。 玄墨反应飞快,顿时拿出了那分手协议当擦嘴布一般接住了恶心至极的浆糊呕吐物…… “呕——” 韩晓溪扶住一旁的盆栽架,然后一个劲的呕吐着,这是想把隔夜饭都呕出来。 呕完了一阵,才发现那呕吐物中掺杂的就是分手协议! 天哪,这是她重写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分手协议,她面色惨然的看着一旁的玄墨,想要要个合理的解释。 他只耸了一下肩膀便说道。 “情急之下,没有办法。” “夜王妃,你这是已经怀有身孕了,恭喜!贺喜!实乃地府之大喜!大喜呀!” 陆乔跟在一旁帮腔道,她并没有察觉这是一个巨大陷阱的开端,还只顾着自己的身体不适。 韩晓溪想要开口替自己辩驳,可一扬手就感觉一阵呕吐感再度袭来。 “夜王你!呕——” 这响亮的呕吐声打破了尴尬,陆乔立马心领意会,立刻退场。 自此宣扬天下,夜王将迎娶夜王妃,因为她已身怀有孕! 待韩晓溪吐得一干二净,胃里空空如也,这呕吐感才算过去。 许是之前着凉了,然后又猛然吃了很多东西,胃部有些痉挛罢了。 这哪跟怀孕有关系? 韩晓溪只顾着跟玄墨争辩,根本不知道他的计划。 “你都没碰过我,我是怎么有喜的?” 韩晓溪叉着腰,扶着自己越发感觉疲惫的腰部肌肉,喘息着询问玄墨。 刚刚的呕吐已经耗尽了她的洪荒之力,身体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 “我也没说你有喜了。” 玄墨一脸无辜的看着韩晓溪,气的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因为当时好像确实是陆乔说的这话。 “那你怎么不反驳他?” 韩晓溪质问他,喝了一口水又漱了口。 “我反驳什么?你当时吐成那样子,我肯定以你为先,说到底你也是我的女人,我玄墨又不是那等莽人,心疼人之事还是会做的。” 玄墨说起自己的理由来也是无懈可击,韩晓溪吃了瘪,她终于明白,自己是永远斗不过这个男人的。 彻彻底底的,看清了这个现实。 “你真心疼我,你就不会那么理性。” 韩晓溪终于在弯弯绕绕之后,说出了心底里藏了许久的话。 “溪儿,你要知道这世间便是如此,要你接受或许很难,可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呵,我从不信命,也从不接受这些所谓的规则常理。” 韩晓溪轻笑一声,眉眼低垂,流露出几分妩媚神情,她穿着他宽松的外袍,看起来分外的慵懒迷人,细碎的短发显得小脸更加俏丽可爱。 “溪儿,你我在这件事上有分歧,可并不妨碍我们在一起。” 玄墨不喜欢打压其他人的意见,求同存异也蛮好的,不是吗? “志不同,道不合,不与为谋。” 韩晓溪倚靠在窗栏处,仰着头看眼前的男人,双手环抱在胸前说道。 “是吗?你不得不承认,我们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合拍的不是吗?” 玄墨欺身而上,将她压在窗栏旁,温润的大掌捧住了她纤瘦的小脸,细腻的轻抚着,重温那迷人的温度。 “我没有……” 韩晓溪想要辩驳便被那薄唇堵住了剩余的话语,一吻便已让她意乱情迷,细碎的发丝在空中飘荡着,在亲吻之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直至胸腔里的空气被榨干,玄墨才将那红唇放开,让她有片刻的喘息机会。 “没有吗?” 玄墨压低嗓音,用那感性使然的声线询问着韩晓溪,也是在问她心底的声音。 “我……” 韩晓溪的唇瓣如樱花一般粉嫩美丽,晶莹而微肿的状态,似是在等待着他人采撷。 直至霸道的亲吻结束,玄墨环抱着她,在她耳边给了她意想不到的承诺。 “溪儿,若你不喜欢我这般理性,那日后我便学着感性一些。我的王妃,你愿意,教教我吗?” 他的低沉嗓音犹如一把柔软的羽毛,刺挠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一瞬间被那声音蛊惑,甚至觉得腿也有些发软。 她不顾长裙的阻碍,手掌一撑便坐在窗框上,顺势抱住了他的脖颈,用脸颊试探着他的体温。 “我愿意。” 交缠浓蜜的两人彼此依偎着,早已将那分手协议扔到了脑后,谁也都没有再提及过那些事情。 直至多日之后,韩晓溪在行宫里操持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听闻仆人在议论,才知道玄墨分明是有意为之! “夜王妃有喜了,夜王说不久就会举办婚礼。” “那肯定是要肚子大起来之前,就举办婚礼,所以会很赶时间吧。” “……” 韩晓溪顿时头顶冒出了N个问号,顶着迷惑加10086的眼神,突然明白了玄墨那日为何要故意这般。 这男人算计的可是如此精准! 他分明就是联合陆乔上演了一番好戏! 这时候,玄墨正在夜王大殿处理公事,她径直杀到了大殿里。 好歹也是给他留了面子,将周围的人都支走,才开始了狂轰滥炸的怒骂。 “夜王大人!你好歹也是一位君子,你故意散播我有喜了这种事情是怎么回事?你分明是在算计我!我什么时候同意嫁给你的?” “你好久之前就同意过,而且你前几天才说了你愿意。” 玄墨不慌不乱的处理着手上的公文,一心二用,他可是淡定的很。 “那是在媗儿与你订婚之前,你都是举行一次婚礼的人了,我韩晓溪才不喜欢二婚的人!” 韩晓溪这般说辞也是绝了! 玄墨将手上的笔杆放下,单是空手一抓,便让韩晓溪瞬间移至了身前。 “你、说、谁、是、二、婚?” 他这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的复述,代表着他在癫狂的边缘。 “怎样!我说你夜王大人是二婚。” 要说韩晓溪能与玄墨配一对,就这胆气就实属相当,常人见他这凌厉眼神已不敢说话,偏偏就她总是这样不畏强权。 “好,就算我是二婚,那你也不得不嫁。嫁妆我会给足,你日后便是这地府第一富有的女人。你还有意见吗?” 一听这话,韩晓溪一改刚刚的死宁不悔改,利落的答道。 “没有。”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住皇城里最贵的情侣客栈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那个,夜王大人,能不能透露一下,嫁妆打算……给多少?” 这也不能怪韩晓溪问得太直接,毕竟对于地府普普通通的公务员来说,突然见到一大笔的钱财也不可能不心动。 “溪儿,你这般言说,我会以为你是为了钱才嫁给我的。” 玄墨转而又拿起笔,一边写着什么一边与韩晓溪说着,她趴在桌子上仔仔细细的看着玄墨低垂的睫毛,数着他睫毛的根数。 实则心里在盘算着新的小九九。 “那自然是为了你。”韩晓溪微笑着说道,“不过……” “钱也是很重要的。” 玄墨了解她甚多,知晓她平日里最喜欢收集法器,也颇有经商的头脑。 不然之前也不会和卜钰一起有了开黄泉客栈的想法,不过那毕竟是地府的编外组织。 而韩晓溪被他从首席司判的位置上请下来,现在也没有属于她的部门了,不如就新设立一个可好。 “那怎么会……” 韩晓溪总是这样的谦虚,说着些心口不一的话,可是心里的小算盘还是没有停下,她怯怯懦懦的比出一个手指。 “比那还要多。” 玄墨头都没抬,便知晓韩晓溪说的是多少数字。 还要多的话…… 韩晓溪大胆了一点,比出了三根手指。 这对于普通的公务员来说,就已经是上天入地的天价了! “还要再多。” 玄墨这话一出,韩晓溪差点乐的从桌面上滑下去,这简直是比中彩票来的钱还要多。 这婚结的是真的值得!! 韩晓溪坐在地上,将小手指伸高,超过了桌面些许,比出了五根手指。 谁知玄墨将手上的笔放下, 然后手撑着桌面看着坐在地上的韩晓溪,他摇了摇头。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那自然不是的,你快说嘛,到底多少。” 韩晓溪都不敢想象,玄墨到底要给自己多少钱,心里是忐忑又激动,有些担忧那数字,可又想不出到底是多少。 “五金。” 玄墨话音还没落,韩晓溪一拍桌子就起身。 “你说多少?就这还地府第一有钱的女人?” 韩晓溪就知道这男人没有这么简单,竟然肯一次大出血,给那么多钱。 “是啊,咱地府的女员工也没几个人吧。” 玄墨这摆明就是框她。 “我不嫁了!” 韩晓溪现在想反悔,那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 “你刚刚已经答应了,你也没有问我具体要多少钱。” 玄墨理所当然的回答,随手将公文合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晓溪,那眼神冷深似海。 “你!” 韩晓溪指着玄墨,却没想到他顺势将手指包裹在手掌里,还将韩晓溪拉了过来,就在这满是公文的桌上,将她拥到了面前。 大掌紧紧包裹着纤细的玉指,任由韩晓溪几番挣扎,根本不为所动。 “溪儿,我就喜欢你这颐气指使的坏脾气,你可千万要保持下去,别让我失望。” 玄墨此番话是在明确的宣示自己的主权,更是在挑衅韩晓溪,语气里满满的玩味令韩晓溪感觉到了莫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直接认输可不是她的脾气,韩晓溪用另一只手随手一撑,将身上的水蓝色长裙卷上了腰际,顺势从玄墨的胳膊抚摸到了脖颈处。 “也不知道谁到时候,会气到死呢?” 这分明是一个激烈的宣战。 哎?不是说要结婚吗? 怎么变成了这样? “赌什么?” 玄墨的剑眉微微一挑,手臂将长袍一甩,顿时来了兴致,霸气之姿尽显,韩晓溪总是能这样轻松的挑起他的征服欲。 和她享受余生,应该不会很无聊了。 “赌这次的案子怎么样?如果我赢了,你的财产都归我,而且,你要为我单独开设判案的部门,我来直属。就以夜王妃的身份来查案,如何?” 韩晓溪的脾气果然是够烈,上来就奔着大的赌,毫不含糊! “如你所愿。”玄墨点点头,就这样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如果我赢了,以后咱们成婚,婚后你每一天都要为我端茶送水包揽所有的家务,如何?” 韩晓溪仔细思索了一下,眸光流转,想着这里面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坑,便点了点头,应允了这次的赌约。 …… 韩晓溪回去,便将这次的赌约与火菁分享了一下。 “你真的是中计了!” 火菁撇着嘴感叹着,籽儿也坐在一旁,听着这有趣的故事。 她一向是喜欢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笑个不停。 “你们笑什么?” 韩晓溪讶异的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两人。 “你是不知道那百里姬的传闻吧,被称为人间的第一术者,身体天生便是可以承载灵力的,她也根本不是皇家出生,只是皇上想要利用她,才将她奉为皇后。” “这么恐怖的人,为什么要当做皇后呢?” 韩晓溪不太了解这些秘闻,而籽儿一直都是混迹在人间,这些事情还是她更知道得更详细一些。 “韩晓溪,你也太蠢了,这种阴险之人可是疯狂的杀人武器,如果能养在身边为自己所用,皇上便可以轻松执掌,不必担心底下的人会反目于他,因为根本不敢。” “人间的术者也不可以违背天地常理,必定会以一些代价来换取,这样她会欠非常多的阴债,这……” 韩晓溪总觉得这并非是划算的买卖。 “具体的咱们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她不是善茬是真的,听说之前麒麟兽曾奉夜王之命去讨伐过她,失败而归。” 火菁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身体略微前倾,有些担忧的看着韩晓溪。 “麒麟兽的灵力也数上乘,当时为何失败而归?” 韩晓溪还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应对,难怪太后非要让百里姬来镇守那药师。 “那百里姬是少见的幻术使用者,她的幻术和常人不同,是拥有真假虚实难以辨别之力,也就是说部分幻术是真实的,而部分是虚假的。” 籽儿补充道,从魔界而来,这些消息自然是灵通的很。 “所以说,用寻常的方法肯定难以打败这百里姬。” 韩晓溪低头思索着。 “其实你还不如想一下,如何在这女魔头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偷出来。因为如果和她正面交锋,多半是没有胜算的。” 火菁说的甚是有道理,韩晓溪点了点头,打算再仔细思索下。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去问问贾家三小姐。 这次本来是想带着侯爷一起来,可没有想到的是侯爷被李秀缠住了,她便自己独身而来。 她一向是不喜欢敲门通报的,所以直接翻身进了酒楼,逛到二楼的时候,却发现玄墨正在贾家三小姐的房里。 韩晓溪特意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可还是害怕玄墨发现自己偷听,顾不得这些,直接蹲进了门口的水缸里,还悄咪咪的将水缸盖合上,靠着织雾小心翼翼的感触着声音波动。 “这件事,那就这么说定了。” 玄墨笃定的声音传来,三小姐笑得似乎有些过于开心。 “哈哈哈哈,那自然是的,不过奖励你可是要给到我哦。” “甜头不会少了你的。” 玄墨的话锋比对韩晓溪还温柔了许多,引得她喝了好几口的水。 玄墨从三小姐那里告辞,便出了门,刚出门就“不小心”将门口的水缸直接砸破,半缸水四散而出,冲得一旁的三小姐像是落汤鸡一样。 “哎呀,真的不好意思。” 玄墨用大掌帮三小姐拍打着水滴,随后唤丫鬟赶忙带着三小姐再去处理一下衣衫。 待三小姐走了之后,玄墨踩着涓涓流出的缸水,走近了那一堆缸片废墟之中,环抱着手臂,斜睨得深邃双目愈发阴森。 “出来吧。你那点小把戏,骗不过我。” “嘿嘿嘿……” 韩晓溪将衣衫从头顶拿开,这才显现了身形。 她一身衣服都被缸水泡得透透的,半透明的衣衫暴露了她姣好的身形。 “你也来找三小姐?看来你还不傻。” 玄墨刻意蹲下身来,用相同的高度看着蹲在地上的韩晓溪,她的短发稍上的水滴直直往地面上砸。 他似乎很熟悉这里一样,唤一旁的丫鬟再给他拿块干布来,他就这么毫无顾忌的,用大掌隔着干布,揉乱了她的短发。 黑色的短发被揉成了小狮子,很快就变得干了。 他就像是托尼老师一般,将韩晓溪的发丝擦干净,还为她擦拭了小脸,以及耳朵都有顾及到。 这熟练的手法令人诧异。 待他擦拭完之后,他又将新的干布盖在了韩晓溪的头上,便与身旁的丫鬟交代。 “给我们备一间上房。” “不不不!两间!” 韩晓溪手比出了个二,却被玄墨硬生生的压下去一根手指。 “不要浪费钱,就一间。” 玄墨平日里出手那么大方,怎么一间两间房还这么抠抠搜搜的。 韩晓溪还想嚷,就被玄墨一句话怼了回去。 “开两间你自己付钱。” “……” 她吃瘪的嘟着水灵灵的红唇,半晌憋不出一个字来。 看她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玄墨一边跟着丫鬟走,才一边解释道。 “这可是皇城里最贵的情侣客栈,你在这里开两间,你是想让我破产吧!” “你那么有钱,怎么可能破产,”韩晓溪开开心心的跟着玄墨往前走,还以为他是在骗自己,可刚刚好像她遗漏了什么信息,“等等,你说,这是什么客栈?情侣?客栈?”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夜王妃擅长谋杀亲夫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都多大的年纪,竟然连这种小事情也不知道?” 玄墨随手将胳膊放在韩晓溪的肩上,这个动作做的十分的自然协调,两人像是情侣一般。 韩晓溪可不是那种随意就服从的人,她刚后撤一步想要离开,便直接被玄墨打横抱起,直接丢回了房里。 玄墨随手将韩晓溪直接丢到了床榻上,任由她的黑发散落在创面上,许久没有再移动,就这样压在她身上,冷眸静静得流转。 “你起来呀。” 韩晓溪如此小声祈求着,可面对玄墨霸道的掌控, 依旧是无能为力,只能由着他来。 纤细的小手放置在玄墨的肩膀上,轻轻的推搡着他,可这拒绝看起来犹如是在欢迎他的到来一样,柔弱无骨。 “等一下。” 玄墨的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将薄唇侧至韩晓溪的脸侧,对她施加了言语的命令。 韩晓溪真以为是什么紧急情况,立刻将身体上的肌肉瞬间收紧,可等待了许久,也没见玄墨有下一步的动作,他就保持着这样他上你下的姿势,可也足够韩晓溪心跳加速的。 “到底怎么了?” 韩晓溪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紧张的看着床板顶,一刻也不敢放松自己的警惕。 “我发现我一离你近,你的心跳就特别快。” 哎?这是什么鬼发现?! 韩晓溪闻言就立刻气恼上头,都怪她那时血气方刚,没有控制住自己,五指并拢即刻化作手刀,朝玄墨的脖颈劈去,谁知他没有格挡却顺势躺在韩晓溪身侧。 嘴里还一点不意外的念叨着: “你想谋杀亲夫?” “谁是亲夫!夜王大人你是王也不能不要脸,好不好?” 韩晓溪因为过度激烈的动作而气喘吁吁,尽管她已经将进攻的速度提升到极致,可明显还是玄墨的躲闪与预判更强大一些。 几下都让她扑了空,还让玄墨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单手撑着便躺在床榻的里侧,而她奋力一击的进攻却像是在殴打空气,竟然连他的边都没碰到。 又是飞起一脚,玄墨顺势从身侧又转而压在她的上方,再度让她的腿在空中迷失了方向。 就在这种时候,他还可以游刃有余的控制着韩晓溪的身体,让她无法脱离玄墨的控制。 “马上就要成婚了,你还跟我说我不是你亲夫?” 玄墨冷眉一挑,戾笑侵占了薄唇,看起来愈发的冷酷迷人。 看来他还是太过温柔了,径直将自己支撑的胳膊撤回,纯依靠自己的体重压在了韩晓溪身上。 “你就不是!” 韩晓溪依旧不改口。 “噢?那这样呢?” 玄墨将压力增加,韩晓溪都快被挤成鲜花肉饼了。 “不是!啊啊啊——” 韩晓溪吃力的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手掌将织雾凝聚,通过法力来增强力量,可还是无法与玄墨抗衡。 这个男人不会是有上亿斤沉? 他是属鲸鱼的吗? 在门外的丫鬟听得这种声音,纷纷掩面而笑。 来情侣客栈发出怪异声响的人确实不少,这本不应该奇怪,可发出的声音如此之大的人,可是真的不多。 自此,夜王大人在凡间也有声名远扬,不仅灵力与智谋过人,撩拨女人也是一刻春宵值千金。 待玄墨从韩晓溪的身上下来,她捂着自己快要被折断的腰,指责着眼前的始作俑者。 “夜王大人,你怎么这么残忍?对我这样娇小的女子,你竟然下得去手?” 韩晓溪喘着粗气,好像刚经历完某种激烈的运动一样,脸儿赤红,发丝也是凌乱不已。 “我这叫做战前特训,单单是体重压迫便已让你屈服,看来夜王妃你这耐性还有待锻炼。离我的期望值,可还有很远呢。” 说罢,玄墨还故意将韩晓溪拉起,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下巴,挑衅之意再鲜明不过。 “哼……” 韩晓溪看到玄墨这嚣张跋扈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气愤的抓着身侧的锦被,明明身上的衣物完好如初,可总感觉自己像是被欺负了一样,这种感觉真的是太!讨!厌! “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不要认输?” 玄墨像是根本不用呼吸一样,就这样淡定的站在韩晓溪床前,抱着胳膊询问她。 “凭什么认输!” “你想要找三小姐帮忙吧?我已经和她达成了协议,她不会帮会你,只会帮我的。而且,今晚你必须在这里过夜,不能出去乱跑,今晚会有大事发生。” 玄墨的神情在一秒之内变得无比严肃,冷然的衣袍随着阴风翻飞,他长袖一甩便让韩晓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不是!那你今晚要去吗?” 韩晓溪突然有些担心起玄墨。 就在这一句话说完之后,玄墨直接将手抚摸上了韩晓溪的脸颊,他似有似无的触碰更让人难耐。 “你是在担心我吗?溪儿。这则消息我无法与你共享,你不必担忧,今晚我将在这里……陪你度夜。” 韩晓溪听闻玄墨说完这句话,脑子里只剩下…… ??? 他怎么总是有这种冠冕又堂皇的理由,美其名曰是保护她,可实际上…… 她怎么感觉有些危险。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玄墨便往前逼近了一步,就着黑色衣袍垫底,他单膝跪在了床榻面上,她眼看着他的眼神愈发紧迫。 “行了,不必这么拘谨,你若是不情愿我不会强迫于你的。” 玄墨见她神色过分紧张,便直接抽身回来。 这过度的温柔更让韩晓溪心里一紧。 他出门便唤来小二,备上些美味的菜色,稍等待一会儿便会送上来。 “先吃饭吧。” 玄墨待饭菜送了上来,径直坐在餐桌上享用着菜色,韩晓溪却是一步一挪移,谨慎再谨慎的蹭了过来,速度好像乌龟爬。 可看玄墨好像差点把肉菜都吃完,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这才稳稳坐在了桌上。 她脸上似乎写满了许多的问号,看看玄墨又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是该问不该问。 直到饭菜都快吃完的时候,玄墨先开了口。 “你想问今晚为什么要在这里过夜?” 他就好像是韩晓溪肚子里的蛔虫,就连这种问题都已经料想到了。 韩晓溪的头点的像是打鼓,但是她又知道,玄墨说不会告诉自己就不会告诉自己。 可是这话偏偏只说一半,可真的是让人有些……焦急! “你明知道我不会告诉你,但是你还偏偏很想知道。” 玄墨明白韩晓溪的眼神意思,替她说出了未曾说出口的话。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已经逐渐有了默契。 “你不告诉我,那就肯定是有你的理由,可是,我还是好想知道……” 韩晓溪一边说,一边用筷子戳着米饭。 话说一半真的是太吊人胃口了。 “不着急,晚上你便知晓了,今夜你也不必担心我会爬床,因为还会有不速之客驾到,恐怕今夜一刻也不能安眠。快吃吧,不吃的话到时候就没有力气打架了。” 玄墨似乎预料到了某些事情,但又不能让韩晓溪知晓,可现在她分分秒秒都很难熬。 韩晓溪顶着一张哭笑不得的脸,一直这样一边吃饭,一边盯着玄墨。 像是么得感情的吃饭机器,将碗里的饭扒完,任由小二收走碗筷,还是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玄墨。 “溪儿,你这样的眼神我会以为你是在勾引我。” 玄墨凑过脸来,那俊美之颜可比世间的美男子还要更胜几分,眸光之中似是寒光与温柔交融,那只为你倾心的浓烈深色,看得韩晓溪是怦然心动,下一秒都忘了说话。 僵在空中的她,眼里可只有身前的男人。 不由自主的将唇瓣凑上前去,可他却有意避开了亲吻,转而用手揉乱了她的发。 “乖。” 他只是从薄唇里倾吐出了一个字,行动也不是韩晓溪想要的反应。 面色略微露出了失望,她嘴角微笑的弧度瞬间垮掉,只能用自己的唇瓣模拟着啵啵的动作,在空气里发出寂寞的声音。 这么明显的暗示,玄墨竟然还听不懂? 唉……她真的好难。 她又主动凑上前去,靠着玄墨的身侧,用那再直接不过的眼神暗示他,可他依旧不为所动。 像是看见了空气一样冷静镇定。 啊—— 一炷香之后,韩晓溪疲惫气恼的趴在圆桌上,实在是憋不住了,就问他。 “夜王大人,你是不是爱上其他的女子了?” 玄墨听了韩晓溪的话语,明亮的黑眸轻轻一弯,眼里有遮掩不住的笑意。 但是依旧没有答话。 “你不要笑!请老实回答我!” 韩晓溪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玄墨如此“冷静”,往常都是他对自己予索欲求,怎么今天格外的…… 她转头摸摸自己纤细的腰身,也没有突然的发胖,这到底是原因为何。 玄墨依旧是不答话。 韩晓溪迫切的想要确认自己的安全感,便将手轻轻的在玄墨身上挪移着,小手顽皮的从脸颊一直摸到了胳膊,左戳戳右点点。 直到她过分的小手在他胳膊上缠绵,疯狂的撩拨点火之时,韩晓溪才确认玄墨就是那个正常的夜王大人。 他将韩晓溪直接打横抱起,以一个优雅的抛物线,将她丢在了床榻之上,跌落之时发出了一声闷响…… 哦豁…… 待她起身,等着玄墨像往常一样俯身上来的时候,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是我的人!连命也是我的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他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身后的一击,毫发无损的玄墨,用长臂揽着韩晓溪的腰身,身轻如燕便躲闪开来,韩晓溪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退到了安全地带。 “果然是你。” 玄墨将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牢牢的掌控着韩晓溪,闲庭自若的说道。 “许久未见,夜王大人,没想到你的身手还是这么好。” 栖雅将双刀收进了短裙之下,婀娜的身姿依旧如往常,魅惑的表情如秋水一般潋滟多情,可她根本没有要继续战斗的意思。 “你来并不只是为了跟我叙旧吧,三小姐你不可能杀掉,她的命我保了。” 玄墨掷地有声的说着,高大的身姿挡在韩晓溪的面前,光线从背面投射过来,显得他的身姿愈发巍峨,颇有英雄之势。 “夜王大人,你知晓我向来不喜欢滥杀无辜,这次的目标并非是三小姐。不过,我也有不得不杀的理由…… 那我先来发个预告吧,让这件无聊的杀戮也变得有趣一些,这个人与你们很熟悉,他今夜必定会血流成河,死状凄惨。等着收尸吧。” 栖雅潇洒利落的转身离去,韩晓溪从玄墨的身后探出头来,看着轰然倒塌的雕花木门,惨兮兮的感叹着。 “啧啧啧,三小姐的门呀……这要找谁去赔。” 在韩晓溪碎碎念的时候,玄墨就已经快速踏门而出。 她连忙迈着轻巧的小碎步跟上去,小声询问着玄墨。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门怎么办?” “当然是先离开这,不然门你赔?” 玄墨这回怼真的是恰到好处,韩晓溪立刻快速跟上,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甚至比他还走得更快。 韩晓溪甚至都能想到,三小姐发现门被踹坏时的表情。 不过,问题来了,栖雅今夜到底要暗杀谁呢? 韩晓溪若有所思的走在道路上,低头看着地面,惨淡的月光映衬着地面,泛白的色调看起来丝毫没有色彩。 想想今夜又有流血之人,她便有些心生怨怼。 “夜王大人,你刚刚怎么不……” 韩晓溪询问玄墨,以他的灵力定是可以留住栖雅的,可他并没有这样做。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她为何一定要在这时候出现在咱们面前,还要进行预告。她就是料定,我在这种时候定会出手留住她,我与她打定然是胜算多,可是你在身边……” 玄墨背着月光而立,光线透过他的身侧倾洒在地面上,将韩晓溪也一并笼罩在内。 原来,他是为了自己才放弃了这次的询问,说不定能从栖雅的口中询问到线索呢。 “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韩晓溪咬着下唇,用小小的声音反驳他。 玄墨的神色里划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的小人儿,心底莫名得会有些发烫。 “我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几率,让你受到威胁。我不能确保在保护你的情况下,也能打的赢她。” 玄墨沉声说道。 这或许就是韩晓溪所说的感性? 要是往常的他,定然会像栖雅所料那般,直接出手,毫不犹豫。 可是,如今不同了。 玄墨避开了韩晓溪的目光,自己快速的走在街道上,犹如一道快速略过的黑影,向着的方向正是…… 侯府的方向。 韩晓溪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等等!你是说!她今晚要杀的人是侯爷?” “朝堂之事你了解多少?” 玄墨也有些不确定,阳间他从不干涉这些权势之争,所以也关心的少。 “我……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有个人了解。” 韩晓溪连忙发了光灵去唤薛一一,她一边提着鞋一边从三小姐的酒楼里跑出来。 “哎呦我的妈呀,韩大小姐,你把人家三小姐的门拆了,现在正到处通缉你呢!” 薛一一上来就吐槽着,虽然说看起来没有什么主仆的规矩,可也显得两人的感情愈加深切。 “参见夜王大人。” 薛一一没想到是夜王唤她来,连忙又下跪行礼。 “起身吧,我们边走边说。” 玄墨一路往前走着,韩晓溪觉得有些慢,又唤来自己的白玉马车,几个人上车深聊此事。 “池王爷死后,是谁获利最大?” 玄墨仔细的询问着,想要从朝堂之事中寻找蛛丝马迹。 “按目前来说,应该是侯爷。” 薛一一仔细想着,确定了才回答道,一手还挽着韩晓溪的臂弯,两个人像是亲姐妹一样亲昵。 “侯爷?那侯爷死了呢?” 韩晓溪如此假设着询问。 “侯爷死了的话……贾家!还有皇后一族!” 这样一来,事情就是非常明了了。 韩晓溪要去百里姬手下拿人,而栖雅在此时出动,就是为了轻而易举的断绝韩晓溪劫出药师的可能。 此外,侯爷也是名扬天下的正义之士,若是顺势将这个锅甩在韩晓溪身上,韩晓溪日后甚至无法在人间正常出行。 而且,李秀也万万不会放过韩晓溪。 多方势力夹击,虽不至于会让韩晓溪如何,但一定会“恶心”死她。 更何况,侯爷也是韩晓溪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若是他因自己而惨死,恐怕剩下的几万年寿命,她都会惴惴难安。 “侯爷不会这么轻易死的。放心吧。” 薛一一如此安慰着韩晓溪,可还是让她难以真正放下心来,她不由自主的增快了织雾的驱动力,让白玉马车开得飞快。 似乎是看出了韩晓溪的担忧,玄墨却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他还是隐忍着没有说出口,在这种时候,还是要先确保侯爷的安危才行。 毕竟,他也算是人间生死的管理者,若是这条性命与生死簿不符,也算是他的责任。 待韩晓溪赶到侯府的时候,昔日熟悉的文雅庭院已大火连天,喷射而来的焦炭味道十分刺鼻。 无数家仆提着水桶拼命的往墙上泼水,而这并非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可怕的灵魂之火。 常人看到的是黄色的色彩,而在灵力之人眼里,则是刺眼的蓝色。 这不是普通人的杰作,一定是栖雅的手笔。 该死! 韩晓溪上来就想施展法术,浓密的织雾瞬间在指尖快速凝聚,幻化出了如水一般的模样,她似乎想以自身灵力作为水,尝试浇灭这可怖的灵魂之火。 发现了韩晓溪的动作,玄墨一把拦住了她。 “你疯了吗?韩晓溪!你是我的女人,命也是我的!我不允许你这么对待自己!” 玄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她,看得出来是真的有些着急。 他几近怒吼一般,用那低沉的嗓音发出了怒斥。 “灵魂之火无法扑灭,就算你倾尽灵力也不可能。” 这就是为什么玄墨是至强之人,他是可以在无燃料的情况下,随意使用灵魂之火的人 但是,仅限使用和操纵,一旦点燃,也一样无法将这大火扑灭。 “他可能还在里面!” 韩晓溪说着说着,就哽咽的带着哭腔。 她还倔强着昂着头,可泪水却不听话的从眼角流淌出来,直至心底的每一个角落,她娇小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看得薛一一很是心疼。 “韩姑娘……别伤心,侯爷他吉人自有天相!” 薛一一的安慰就像是纸片一般,轻飘飘的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面对这熊熊燃烧的大火,以及噼啪作响的爆裂声音,听得人心碎。 摧毁的不止是一座华丽的房屋,更是韩晓溪几万年来少有的情感。 胸口的封印愈发作痛,她的双腿顿时一软差点坐倒在地,还是薛一一扶住了她,没有让她直接滑落到焦土上。 玄墨从薛一一的身旁接过了韩晓溪,将大掌安置在她的胸口,通过灵力的缓缓供给,帮助她疏解痛苦。 “你就为了这么个男人,伤心到把自己的封印都撕裂吗?” 玄墨未曾想过,韩晓溪竟然会如此在意侯爷,这只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却也是让他出乎意料的。 此时的韩晓溪已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意识,无法再听到玄墨的碎碎念。 待到疼痛缓解之后,她紧抓着胸口衣衫的手也慢慢松开,玄墨用光灵唤火菁来接韩晓溪。 待火菁离去之后,他才吩咐薛一一去送信,将一张纸条秘密送往了贾贵妃的府上。 之后,他又轻点足尖,快速离开了火场。 或许是这场火势太大,或许是灵魂之火太过浓烈,这一场火焰竟然连绵了三天三夜,久久不熄灭。 这火场里葬身的有数十人,又是一桩惊动整个皇城的惨案,皇上责令相关人员受罚,其中就有不少已经死去之人。 不过是做做面子罢了,皇上打算在七日之后,为侯爷举行下葬出殡的仪式。 实际上,火场葬身之人是无法查看面貌的,那么多的尸体之中根本就无法确定有没有侯爷。 只要侯爷没有出现,从明面上,侯爷就是死去了。 待韩晓溪醒来之时,身边是籽儿在陪着她。 她一起来就想光着脚下床,想去确认侯爷是否安好。 籽儿轻轻施了金色的法术,便让韩晓溪顿时瘫软在床上,无法动弹。 “我……要去看看他。” “凡间已经发布讣告了。虽然还没有找到尸体,但估计是希望不大了。” 籽儿像是将生死当做稀松平常的事一般,十分随意的说着,手上还拿了一个新鲜的苹果,仔仔细细的削着块。 “不可能……不可能!” 韩晓溪刚要下床,便见玄墨直接推门走了进来,他用头轻点了一下,示意籽儿先出去。 他面无表情如冷淡的冰山一般,看着眼前悲伤不已的韩晓溪。 也不顾韩晓溪是否能接受,就是以他惯用的命令口吻,如此宣布着: “他死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暗恋至今,我从未后悔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或许是玄墨的话语刺激了她,她全然空洞的眼神放空着,翩若蝴蝶的睫毛跟着一起微微颤抖,似乎已是悲痛至极。 竟然从眼眶里挤不出一滴泪来。 她不想让自己过分的表现情绪,可那钻心的疼痛从封印之处直接袭来,见她痛苦得面色发白,冷汗直流。 玄墨再也绷不住暗藏的关切,快步走到韩晓溪身侧,环抱住她,用灵力直接检查胸口封印的情况。 那黑玫瑰在胸口似乎已成绽放的趋势,侵蚀得愈加厉害,还有些许的金色灵力从黑玫瑰的花瓣上流淌出滴滴汁液。 玄墨用黑色的灵力补给住裂缝,可却好像是于事无补一般,金色的汁液流淌依旧不断增加,从指缝间逃逸而出,就像是无法握住的流沙。 慌张的玄墨企图用灵力逆行来召唤精魄,想要从内部进行修补,籽儿却直接用金色的纯粹灵力将其打散。 “夜王大人,我求求你,不要……” 玄墨的神色愈发冷峻,用最凌厉的眼神紧紧盯着籽儿,可她因为对玄墨的深爱,宁死不愿后退半步。 “滚开。” “夜王大人,你已经将精魄拆解至极限,你现有的精魄不足以让你逆行灵力,恐有性命之忧,夜王大人请务必三思。” 籽儿医术神通,这点事情自然是知晓的,所以还是要努力的提醒玄墨。 见韩晓溪危在旦夕,很可能会因封印的破裂暴走而彻底失去神智,与死人无异,玄墨便没有再犹豫。 他双手合十,以指尖之力汇聚黑色汁液,重燃地狱之火,淡蓝色的火焰犹如恶鬼哀鸣,发出歇斯底里的可怖声响,尖叫不断回响在耳畔。 他只有这样才可以将深藏于韩晓溪身体内的精魄唤出,但有着灼烧精魄的危险,单单是触碰边缘,便已让玄墨喉咙一甜,嘴角溢出了滴滴的血液。 “夜王大人……” 籽儿哭得声嘶力竭,妄图用灵力阻止,可以她的灵力等级,根本不足以对玄墨形成干扰,他强大的灵力连接便是天然屏障。 玄墨此时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双眸紧闭,只将所有的灵力与注意力集合在指尖。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形已愈发变得透明,这代表着巨大的灵力被吞噬抽走,才会造成如此的情况。 籽儿急切的拿出自己的法器,纵使是再名贵的法器,在触碰玄墨身体的那一刻也会即刻被地狱之火化为灰烬。 毕竟这是天地之间最纯粹的烈火之一…… 她,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如果只有牺牲才能换来韩晓溪的性命,玄墨就情愿牺牲自己吗? 他可是王。 这地府的王。 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一个普通女子如此。 籽儿脑海里回想着,她初次见到玄墨一身黑衣时的情景,他那时依旧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还在人间历练,便仗义执言救了差点被火烧死的她。 他的脸上不曾有时光的皱纹,千百年过去还是一如往常。 对待她也是几十年如一日,不时常去医馆坐坐,直至后来她被逼表白心意,玄墨也未曾为难过她。 这或许便是王的温柔。 对她来说最多的留念。 籽儿缓缓将双臂抱紧了身体,蹲坐了下来,将自己的百香果灵从胸口析出,华丽的转着圈圈。 那百香果灵被她照料的很好,日夜吸食天地精华,还时常会吃上好的灵药进步。 所以,她便是那颗能够暂时压制封印的“秘药”。 难怪她的医者师傅说她今年必有大劫,没想到,还真的是大劫。 是她情愿赴死的大劫。 待玄墨将韩晓溪的封印修复之后,玄墨的身体已然是半透明状,他已没有体力改变自己的姿势,就保持着治疗韩晓溪的姿势,久久未变化。 他的注意力必须停留在灵力的疏导上,不然可能会导致他们同时魂飞魄散。 籽儿将百香果灵取于手上,不断流转着金光的灵体在空中显得格外通透,周边还有着些许金色灵汁溢出,是她鲜活生命力的证明。 她还有些许的时间,可以和玄墨告别。 她蹲坐在玄墨的脚下,而玄墨抱着韩晓溪,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夜王大人,反正你也听不到,那我唤你玄墨可好。” “从第一日见你,我便已爱上你了。” “从你救我那日开始,我便想着以身相许。” “千百年如一日,你伴我自春至冬,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暖。” “今日,便算是我报恩之情。纵使你不爱我,纵使你不曾欢喜过我,此事我依旧无悔。” “假若我真的有来生,我只再愿做夜王大人捡到的一只百香果精,只希望,能再陪夜王大人久一些。” “这点温柔的时光,还是太短了,不过区区数十载而已。” “可这数十载,我真的很快乐。谢谢你,夜王大人,暗恋你至今,我从未后悔,一切都……值得。” 玄墨的灵体已闪至极尽透明之状,籽儿便知道,是自己该走的时候了。 她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拉着玄墨的衣袖起身,趁着他无法反抗之时,轻轻在他的脸颊落了湿润的一吻。 她努力的,笑着离开玄墨,可未曾想过,终究还是哭得狼狈不堪。 还好夜王大人看不到。 她笑着,笑得灿若星辰,如春日里的樱花,绽放得如此浪漫。 将自己手上的金色百香果灵体,附给了玄墨。 破碎的金色灵力与肢体脱离,便被玄墨的身体快速吞噬殆尽。 犹如唯美的烟花,在那一刹那绽放出耀眼璀璨的光芒…… 玄墨的灵力本就是吞噬类型,很快便将她的灵体直接吞噬完毕。 籽儿毕竟也是修炼过许多年,这强大的灵力足够弥补空缺,玄墨在下一秒即刻醒来。 身上再没有丝毫的痛苦。 却只看得这一世的金色蝴蝶翩翩而舞,轻轻的飘飞,直至变淡…… 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句熟悉的声音,懦弱却又坚定无悔的说着。 “夜王大人,我爱你,你可曾爱过我?” 是籽儿! 玄墨发觉是籽儿的时候,恍然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见韩晓溪已无事,便将她小心放在床榻上,快步走出了房门,再找寻不到籽儿的些许气息! 就好似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玄墨一直有着很好的自制力,可这一次不知为何,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哀伤。 如地狱里的逆流疯狂溢出,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吐不出气,却也咽不下去。 他的脸色十分阴沉,犹如乌云遮蔽了全部的天空,只留下隐晦的阴暗。 他薄唇微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转身一拳砸在了坚硬的石面上,顿时整座房屋都晃了好几晃。 他还清晰的记得,籽儿最后说的那句话,一遍遍重复的回响在耳畔。 我爱你。 他不是不知晓籽儿对自己有情,可他终究对她是无情。 不知如何处理,便一直未有回应。 就这样暗恋许多年,直至最后,籽儿也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他。 而他,终究却只能负了她。 呵。 这是多可笑的事情啊。 玄墨像是失去了亲妹妹一般,蓦然红了眼眶,只是呆坐在房屋里,从日升至日落,再没有动弹丝毫。 “夜王大人……” 陆乔在一旁唤着,身侧站着火菁和卜钰。 “夜王大人?” 火菁也跟着唤着。 “他怎么变成佛像似的,一动不动。” 卜钰小声的跟火菁吐槽,却被火菁一下拍了回去。 “在夜王大人面前也敢造次!可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乔,你知道吗?” 陆乔才是一脸懵X的那个人。 他是来找夜王做公务的,以往夜王都是负责人的工作狂,从未有这种事情发生。 以前都是他想休息,但夜王催着他天天干活,现在夜王不催他,他还有些不习惯。 “他身体没事?” 陆乔小声的对火菁说。 “我刚刚悄悄用灵力查探了一下,没有大碍,哎?等等!” 火菁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小碎步奔跑着,靠近夜王发现他依旧是闭目而眠,没有任何的动作。 她得以有机会近距离施展灵力感应,火红色的灵力顺着裙摆四散开来,飘散成了地狱里的彼岸花状,以最鲜艳的色彩展示着她的精准控制力。 “他的灵力融合了其他人的灵力。” “夜王大人的灵力本就是吞噬,那许是与人交战了,可能是需要休息吧。” 陆乔如此推断着,就在这时,玄墨缓缓睁眼,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 “你们在干什么?” 冷酷的声音似乎比往常还要更冰冷。 “我们……来看夜王妃。” 火菁率先答话,可玄墨了了的说出一句话,便拉着陆乔离开了屋里。 “你负责照顾她,醒了便通知我,走,我们去办事。” “办事?” 陆乔被玄墨拎着衣领就往外走,连忙小步跟上去,当跟班当然是要称职些。 “闭嘴。” 玄墨不喜欢别人唠叨,随即陆乔应声闭嘴。 待两人到达三小姐酒楼门口的时候,陆乔还诧异的问玄墨。 “夜王大人,你这不是想趁着夜王妃昏睡,出来偷吃点什么吧?这不是那个贾家三小姐的酒楼吗?” “嗯?” 玄墨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身边的陆乔。 “……”陆乔被盯得腿肚子发软,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他目光如炬,精准的看透了陆乔的心思,沉声道: “你是怎么知道贾家三小姐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好多种方式想和你一一探讨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当日,玄墨并没有带陆乔来,也从未与其他人说起这件事,陆乔为何会知晓此事,格外的令人怀疑。 玄墨嘴角扬起一抹戾笑,阴森得如白骨重现,眸里尽是满满的杀意,单单是如此的气场,便足以摧林于山中。 陆乔顿时感觉额头冒汗,腿也跟着发软,稳了稳身形,再咽了一口口水,才有些犹豫的回答道。 “是地府里,有类似的八卦传闻……” 陆乔还以为玄墨要降罪自己,立刻单膝跪下恭敬地磕头,额头上的汗滴答而下,简直是慌张得差点心肌梗塞。 “八卦传闻?从何而来?” 玄墨紧皱着剑眉,眸色愈发阴暗,一扬袖一俯身,展现出生人勿近的强大姿态,陆乔连头都不敢抬,呼吸都要缓慢而行。 “夜王大人恕罪,都是陆乔道听途说,被敌人迷惑了心思。陆乔忠心耿耿只为大人,望大人明鉴。” 陆乔生怕玄墨一气之下,连自己的头颅一起送葬,到时候吹起丧乐喇叭,都不知道为谁而鸣。 “我知道你无二心,否则你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我是问你,这八卦传闻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玄墨嘴上是质问,实则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只是想从陆乔的嘴里好好的确认一下,避免自己错伤无辜。 “只是几个下人……” 陆乔确实不知道这八卦源头来自何处,只能和玄墨打起了马虎眼。 “你这判官是不是不想当了。” 玄墨眼眸斜睨,冷然的气场甚至让空气中的水分也跟着凝结,沉默的空气更令人无比窒息。 陆乔这才听懂了玄墨的意思,立马回答道:“回夜王大人!属下这就回去查。” 陆乔立刻转身就要往回走,玄墨无奈的捂住了眼睛。 心想着这陆乔怎么跟了他这么久,还是这么的没脑子。 他要是让陆乔现在回地府查,两个人又为何要来到人间呢? “慢着!”玄墨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吩咐着,陆乔则是立刻终止了行动,又转回来作揖等候吩咐。 “夜王大人,请您吩咐。” “陪我去见个人。” 玄墨说罢,便随身换了一件藏蓝色的衣衫,上有暗纹绣花,下有银线巧妙点缀,如银钿簪花般的精致图纹,看起来颇为清新雅致。 “好的。” 陆乔快步跟上,心里也在猜测着玄墨到底是何用意。 听闻玄墨曾在人间有一位曾经的初恋情人,掌管着三界的消息渠道,是独立于间谍机构的消息汇集地。 可是早就听说两人再无往来,怎么今日突然要去相见? 他也有些疑惑,可还是很快跟上了玄墨的步伐,谨慎小心的跟在后面,为玄墨提后襟,又是卷衣袖,做好跟班的义务。 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某个码头的岸边,玄墨将衣袍一扬,随即蹲在青石地面上,用手指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圆弧,再使用黑色汁液在地面上绘制出了一个复杂的纹样,随即封印即刻打开。 空间瞬间发生了扭曲,眼前出现了一座精致而庞大的三层楼花船,金碧贴黄,自里至外都展现着十足的华贵气质。 相较于皇城里最奢华的宫殿,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王大人……” 陆乔刚想开口问什么,便见玄墨举起了手掌,示意他先安静。 果不其然,花船的船头出现了一位身材姣好,容貌美若天仙的美人,可谓是气质文雅脱俗,颇有壁画上的古韵气息。 她手持一把金笛,聪慧的眼眸愈发明亮,一眼便看出了玄墨此时的意图。 “呦,夜王大人,你不是说此生再不与我相见的吗?” “金笛,别来无恙。”玄墨眼眸低垂,将身侧的陆乔推向前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开始胡说八道,“其实是他来找你。” “……” 陆乔一时语塞,没接的上来话,可以他多年陪伴夜王的经验,自然是明白,此时一定要配合。 可半晌都没憋出来半句话,他这人就是有一见美女就说不出话的毛病,急得面红耳赤也没讲出什么所以然。 只能任由玄墨开始瞎编。 “他有断袖之癖,想找一位皇城里的侯爷,可问你这边有没有消息?” 陆乔想解释,一番支支吾吾也没憋出来几个字。 “你……我……啊……是……不是……” 玄墨还是那般神色淡定,可金笛早已看穿了一切,娇俏的掩面而笑。 她发梢上的金钗也跟着轻轻颤动,金色樱花雕刻栩栩如生,本是俗气的奢华之物,戴在金笛身上却丝毫不显浮夸。 “你知道的,我换不换消息全看我的心情。咱们说不上什么情分,可也说得上几分仇恨,你觉得我会把消息卖给你吗?” 金笛听明白了玄墨话语里的意思,直截了当的挑明了含义。 她就这么站在花船之上,轻轻踏上了桅杆,便往下纵身一跃。 玄墨本想装作没看见,可还是在最后的一秒时,在那女人衣衫与水面接触之时,将眼前的女人稳稳接住,抱回了码头之上。 金笛身穿轻薄通透的衣裙,肌肤若隐若现,显得十分妩媚动人,她眉目里颇有调侃的意思,故意将身子挨着玄墨,听得他心跳愈发加快。 玄墨为了避嫌,连忙将怀里的女人放下,而后后退了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你还是这样舍不得我受伤。” 金笛却不想让玄墨逃走,两人已是数年没有见面,难得碰面自然是要好好相处一番,不然她在这花船上呆的也甚是无趣。 “你的身体本就不是灵体,若非受了诅咒,你现在早已是一副枯骨,你分明是故意从桅杆处跌下,就在测试我是否会去接住你。若是我没有呢?” 玄墨语气似是波澜不惊,可眼神里早已泛起了动摇的涟漪。 “你可是夜王大人,从来见不得他人受苦,我们相处那么久,我自然是知道的。只可惜,我的身体无法离开这花船,不然我还有好多种与你玩耍的方式,想和你一一探讨呢。” 说着,金笛轻浮的笑了起来,这一笑一改以往的儒雅,尽显浓郁的风尘感,她虽是人体,可却可以多年长生不老,容貌依旧。 陆乔也为她的故事而感到好奇,疑惑的眼神在她身上不断的流转。 “你口中的玩耍怕不是普通的玩耍吧,我可受不起。既然你已经看出,不妨就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吧。” 玄墨薄唇微抿,这种卑微的、有求于人的作风,根本不像是他夜王玄墨会干的事情。 “我金笛何时喜欢开门见山了,吸人骨髓喝人肝血,才是我的个性。夜王大人莫不是第一日认识我?既是远道而来,就一同叙叙旧吧。” 听闻金笛如此言说,陆乔就想偷偷后退往回走,可却被玄墨一把揽住了肩膀,大大方方的说道。 “好的,现在就去叙旧吧。” 玄墨、陆乔与金笛一同回到了花船上,陆乔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花船的内部。 可怖的是这花船外观洁然如新,内部却已然是凋零颓败模样。 “夜王大人,这花船也太诡异了吧……” 陆乔好奇的小声问玄墨,却是被金笛都听到了耳朵里。 “客官不必见怪,我受了至毒的诅咒,这花船内部辰时为新,子时尽毁,如此轮回,日复一日,周年如此。就连我也是如此。” 她粲然的笑容一如往常,如此补充了一句,便已是惊到了陆乔。 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惊讶,只是点了点头,跟着两人一同去了正堂。 这花船里终日只有金笛一人,难怪她如此的寂寞,全靠着搜集各界的秘闻消息,来换个人陪她在船上说说话吧。 “你这里的摆设,就不曾换换吗?” 玄墨看着这些摆设如出一辙,几乎与记忆力的分毫不差。 “我就算是换摆设,又如何,明日起早便依旧会恢复原样。人有时希望后悔回到某一刻,直至当真停留在这一刻,又是永远的囚牢。” 金笛似乎已经是习惯了这样的交流,她直接坐在了破败的椅子腿上,就连一个完整的椅子都没有。 陆乔想要尝试用法力幻化出支撑力,却发现在这花船上全然不奏效。 就连玄墨的汁液也会被限制使用,更别提普通灵力者的象形灵力。 “夜王大人,你很迫切的想知道这个消息吗?” 金笛兴致昂扬的将脸儿凑过来,几近是贴着玄墨的侧颜,对他说道。 “是,我要救我心爱的人。” 玄墨舒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起身而立,肃然说道。 “你竟然能有心爱之人?你可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当年与我也不过是擦出了些许的火花,便再无法深入的爱着,如今让你不顾一切的女人,又是谁?” 金笛好不容易知晓外界的消息,自然是兴致勃勃,可玄墨却没有打算陪她打太极的意思,急切的很。 “你到底说不说?” “看来夜王大人很急切,那就换我来说说吧。那女人唤作韩晓溪,与侯爷互为好友,此前甚至还想定下婚约,被夜王大人横刀夺爱,如今侯爷横死,韩晓溪封印碎裂,夜王大人不得不放下当年的恩恩怨怨来找我,我所言是否如此?” 金笛虽然久居这花船之内,但对外界的事情知晓得一清二楚。 无愧于消息汇集地的称号。 玄墨没有说话,便等着金笛耐不住性子,直接说下去。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夜王大人将她带来与我同吃一顿饭,我便将消息告知于你。夜王大人,你说这样可好?”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只要你留下陪我一晚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金笛的要求从来不会这么简单,玄墨心里很是明白。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他只得先应承下来。 “陆乔,去看看韩晓溪清醒了吗?速带她过来。” 陆乔半张着嘴,讶异的看着夜王大人。 什么时候夜王这么好说话,别人说了要求就直接答应? “愣着干什么!快去。” 玄墨不耐烦的催促道,陆乔便迅速离开了花船,去带韩晓溪过来。 “夜王大人和以往可真是有些不一样了。” 金笛走上前来,想要触碰玄墨,却又突然缩回手。 “彼此彼此,你以往也不会这么轻松就把消息告诉我吧。寻常人来你这换消息,不是缺了臂膀就是掉了头颅,你可远不如表面这般文雅,这点事情我还是心知肚明的。” 玄墨轻轻挑眉,单手一挥便用黑色汁液化出了餐桌,坚实的椅子也随之出现在一旁,刚好是四个座位。 “稍等,我这就去唤仆从准备饭菜。” 金笛看似是离开,但实际上是在暗自计划着什么。 玄墨心里很是清楚,不过他将计就计,就是想看看金笛玩什么把戏,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手段,那就有被凌虐的心理准备。 他单膝微弯,将长腿交叠而放,漆黑的长袍静静垂落在一旁,碎发遮掩了深邃的眉眼,静止得犹如一幅惊艳的油画。 等待了些许时光,玄墨都有些疲倦了,靠在椅子上闭眼小憩。 趁着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玄墨感知到了,几近是神经直接的反射,便唤出了死亡之镰,挥舞生风,利落的横在了陆乔的脖子旁。 若不是玄墨最后将刀锋收住,恐怕陆乔现在就是身首异处了。 “夜夜夜夜王大人……” 陆乔被吓得差点磕头求饶,生怕自己动了一下,便会导致自己的头与身体分家。 “进来吧。” 玄墨沉声说道,随即将死亡之镰收起,巨大的寒光镰刀在瞬间分解成了无数的小颗粒,消散在了空气中,就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陆乔往前走了两步,才见得他身后的娇小人影,眼儿肿得像个核桃一般,看起来是哭过了很久。 “人我带来了,夜王大人,那……您们先聊。” 陆乔这是想把人放下,紧接着溜走,可没想到玄墨却摆了摆手。 “坐吧。” 韩晓溪像是木头人一样,听见了玄墨的指令,便呆呆的爬上了黑色的椅子坐好。 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只是一个劲的低着头,想把泪水藏起来。 玄墨将自己带着的手帕塞在了陆乔手里,又使了一个眼色。 “啊……好!”陆乔秒懂,连连点头对韩晓溪说,“来擦擦眼泪吧,哭多了可对眼睛不好。” “谢谢……”韩晓溪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哽咽。 就在这时,金笛带着一众纸人出现在了房间内,就在这破败的花船上,举行了前所未有的奢华盛宴。 将餐桌摆得满满当当,还奉上了清洗洁净的餐具,这一切都显得过于正常。 金笛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 玄墨心里很是有数。 不知情的陆乔提起筷子来就夹菜,刚夹起一个鱿鱼,便发现那煮熟的鱿鱼在瞬间变成了活的鱿鱼,顺着筷子一路往上,将他的手壁也一并纠缠住。 黏黏的湿滑触感令人作呕,可怕的触手将他的皮肤吸得通红,陆乔连忙将那鱿鱼甩开,一个劲的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差点被吓去了半条命。 那鱿鱼一被甩到了地面上,便化作了金色的浓雾随即消散,只是灵力制作的菜肴而已,可还是着实吓了陆乔一跳。 不知是对鱿鱼感到恐惧,还是对筷子感到恐惧,陆乔顿时化作了木头人,即使自己肚子再饿,也不敢再提起筷子来。 “吃啊,怎么都坐着不动。哎,夜王大人不介绍一下吗?” 金笛像是女主人一般,喜气洋洋的介绍着,韩晓溪这才抬起头来。 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过于温婉的举动,显得十分的克制,可她的眼眸却是阴狠毒辣,与栖雅的眼神无二。 韩晓溪虽然是在悲伤的情绪之中,但还是反手从桌沿下悄悄释放了织雾,察觉到金笛并非是灵体,却可以拥有灵力。 她紧咬着下唇思索着,猜测着眼前女人的真实身份。 “韩姑娘,是在猜我的身份吗?” 她这一言,像是直接插进了韩晓溪心里。 一语中的。 这并非是寻常之人。 “您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意图已经被发现,那索性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 “我是夜王大人的前女友,也是唯一的一任,怎么,曾经的首席司判,竟然连我金笛的名号都不知道?” 韩晓溪自然是知道金笛,可并不知晓两人此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诧异的看了看金笛,又瞧了一眼玄墨。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可不像是夜王大人的风格。 看来这位“前女友”还真的是非常厉害,能将夜王大人吃的死死的。 韩晓溪本就是心情不爽,现在更没有好心情来应付这金笛。 “夜王大人幽会前女友,这种饭局叫我韩晓溪来干什么?让我来看戏吗!” 韩晓溪嗤笑道,脸儿一侧便翻了个鲜明的白眼,就是在嘲弄玄墨与金笛,这态度再明显不过。 还以为玄墨会生气,他却根本没有搭话的意思。 “吃饭。” 他拿起筷子来,随口吃着饭,黑色的汁液顺着筷子尖流淌至下,这才将那饭菜瞬间化为了食物,再不可扭曲乱动,牢牢的掌控起来。 “吃什么饭,还吃饭!” 韩晓溪直接怼了玄墨,知晓前因后果的陆乔悄悄的拽着韩晓溪的胳膊,示意她少说两句。 “夜王大人可都是为了你……” 陆乔小声的提醒着,可这句话才是真正点燃韩晓溪怒火的话语。 “为了我?为了我私会前女友,然后叫我来看着吗?夜王大人不是出了名的正义之士吗,怎么连这种渣事都能做得出来!” 韩晓溪说得话语深深的刺痛了玄墨,可他却陈然淡定,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吃着菜,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向韩晓溪。 “祖宗奶奶,你可少说两句。” 陆乔捂着额头,再度劝说道。 韩晓溪怒气正盛,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时,看戏的金笛终于开口了。 她用纤细的藕臂撑着下巴,慵懒的将发丝拨乱,放置在耳后,笑意盎然的看着韩晓溪。 “韩姑娘不必如此有敌意,先尝尝这饭菜,我们边吃边聊。” 韩晓溪没什么胃口,便直接说道。 “您有什么事情便直接言说吧,不必绕这些弯子。” “韩姑娘是爽快人,我今日请韩姑娘来,便是看看姑娘,再就是请姑娘把夜王让给我。” 金笛面貌清雅大方,一身金缕衣缥缈如仙,如此美貌女子配夜王大人也实属不错。 “夜王大人并非是所属物,我将他让给你,你便可拥有?你也太不尊重夜王大人了吧。” 韩晓溪的逻辑还是如此清晰,金笛掩面而笑,突然明白为何玄墨会被这个小女人吸引了,确实是非常的有趣呢。 “闭嘴!吃饭。” 玄墨已经是第二次唤韩晓溪吃饭,韩晓溪从不会听他人的命令。 当然,除了夜王大人的。 她只得不耐烦的用筷子戳着桌子,发出响亮的声音,来表达她的不满。 有趣的是,她用筷子直接夹取饭菜,也并没有使用灵力,便可以直接镇压住活物。 金笛随即瞳孔放大,然后紧促的收缩,她一下子捂住了嘴,面色惨白。 像是知道了什么无比恐惧的事情,一改刚刚的淡然从容,额头上尽是冷汗。 玄墨自然是明白其中的玄机,表面上还是装看不见。 缓了许久,金笛才再度开口。 “夜王大人此次来,就是求我复合的。” 陆乔明白金笛是在瞎说,可韩晓溪却根本不知道。 还没等玄墨的解释,韩晓溪便一闪身,冲到了玄墨的身前,瞬移术可算是练得炉火纯青。 “啪”得一声,响亮的巴掌将玄墨的脸打得偏了过去。 到底是有多渣,才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韩晓溪没有向玄墨求证,直接就对他开始责难。 玄墨手上的筷子散落在地面上,地里咕噜的滚了好几圈,像是他那仅剩下的破碎之心,也跟着韩晓溪的巴掌应声而裂。 玄墨还是没有回答。 他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眼前的韩晓溪,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 “她……说的是真的吗?” 韩晓溪这一巴掌打完,手上火辣辣得疼,在身后捂着手心,才发觉自己是情绪积累过多,失去了理智。 这时候才想起来询问玄墨。 “真的。” 玄墨毫无感情的黑瞳看向韩晓溪,面色如冰水一般,毫无波澜。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 韩晓溪很快冲出了房门,陆乔也跟着后面追了出去。 玄墨这才转身面向金笛,冷然的说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消息了吧?” “你竟然这么轻松就应了我的意?夜王大人,你还真的是急切呢。我还有个条件!” 金笛这分明是踩着夜王的底线疯狂的试探。 玄墨呼吸愈发浓重,他隐忍着怒意,压抑着掐死眼前女子的冲动。 算了,还是不要忍。 他单手一挥,便让金笛的身体即刻分裂成了两半,切割得连锯齿都没有,这精湛的刀工堪比五星级米其林大厨。 可在下一秒,金笛又瞬间恢复了原样。 “夜王大人别生气嘛,这要求很简单,只要你留在花船上陪我一晚。”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夜王大人的耐心很有限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淡然的看着金笛,低眉一笑,瞬间便懂得了她的心思。 “你还是这样喜欢利用人,不把利益榨干,便绝不罢手。” 金笛巧笑嫚步,走至玄墨的腰侧,还想将手搭上去,却被玄墨顺势躲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夜王大人何必这般认生,我们昔日不是很有温情吗?” 金笛将耳边的发丝别在后侧,若不是玄墨对她深刻了解,怕也是会被这样温婉的模样骗过去。 “别说废话,我的耐心很有限,这是最后的要求了吧。” 玄墨与金笛对面而立,深沉的眼眸看得人越发觉得冰冷。 “当然,我不是那不懂得知趣之人,三界都知道我信用如金,夜王大人可放心。” 金笛说罢,只是打了一个响指,便直接使得周围的天色入了夜。 时光的快速流转令人目不暇接,刚刚还是正午,转眼的功夫便已成为了深夜。 金笛也根本没有更衣的意思,而是走在玄墨的身前,拉着他到了甲板之上。 “寻常的厉鬼你自己是可以应付的,何必非要让我来对付。” 玄墨闲庭信步的依靠在花船的甲板上,靠着吱吱呀呀的木梁,修长的身姿尽显大气。 多年不见,玄墨还是酷得像魔鬼一般。 “最近天界有人想要我口中的消息,但是又不想答应我要的酬劳,所以……撕破脸了。” 金笛靠在玄墨的身子旁,远比韩晓溪更高挑的身材,与夜王大人实属相配。 她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同样不带有丝毫的温度。 她一直认为,他们俩才是绝配。 “你要的什么酬劳?” 玄墨抬眸随口问着,寻常金财天界不会给不起,恐怕这女人是要了什么不该要的东西。 “媗儿公主的羽翼。” 金笛噘着嘴,半带几分俏皮可爱,那模样似是初生的豆蔻少女一般。 “你还真的敢开口。” 玄墨已然明白,金笛是利用自己的灵力来护这花船不受恶鬼侵袭,同时也是利用夜王大人的名声,让周围觊觎的人都不敢再造次。 还真的是利用的彻彻底底。 “顺带一提,夜王大人,这次的厉鬼可都是天界专门饲养的,不知……夜王大人是否应付得来?” 金笛话里话外带着几分激将的意思,玄墨可根本不吃这套,但是既然答应了金笛要换取消息,他也要遵守诺言才是。 总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手指向身前一扶,死亡之镰便紧跟着他的动作召唤而来。 散发着漆黑的寒光,一如一开始那般锋利,不仅是削铁如泥,更是削鬼如纸。 “看着吧。” 玄墨冷酷的答道。 他长臂一转,似是在玩弄一般,便将沉重的死亡之镰旋转,散发出漆黑的波浪,从空气中氤氲开来,无数的恶鬼便感受到了夜王大人的气息,纷纷扑涌而来。 顿时花船周围犹如地狱之门打开,无数的恶鬼、恶魔纷纷而来,不愧是被灵力一直喂养的,他们的獠牙远比普通的恶鬼更加锋利。 从水面底下纷纷冒出,然后顺着花船的边沿密密麻麻的扑了上来,锋利的抓痕将花船的边沿刻出了深深的痕迹,玄墨用死亡之镰一斩,便将数只恶鬼斩至飘散无形。 可这恶鬼数量之多,并非常人所能应对,玄墨单人要面对如此多的恶鬼还是有些困难。 他薄唇轻抿,气息微微有些乱,不得不动用了地狱之火,焚烧了许多的厉鬼,然后将这些魔怪又丢向了群体之中,引发更多的焚烧。 金笛本是可以帮玄墨的,但是却故意在一旁看戏,她就这么定定的站在玄墨的身后,还搬来一把破旧的单人椅子,靠在上面静静看戏。 原来夜王大人以一敌万真的不是吹的,金笛暗暗在心里赞叹。 面对四面袭来的敌人,他也只是微微喘气,面色也不发红,游刃有余的用地狱之火焚烧着那些袭来的恶魔。 干练利落的动作似乎还有不少的发挥空间,即使是这样,也未是发出了夜王大人的全部实力,难怪他被称为地府的最后一张王牌。 只可惜,这样的男人不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金笛想到这里,心里就有刺痛一般的感觉,将手指放至唇边烦躁的啃咬着,纤纤玉指上的指甲被啃的有些斑驳。 她才不想将自己喜欢的男人拱手让人。 她用这一夜的时间,又在心底盘算了其他的计划。 直至第二天,玄墨才结束了这漫长的平定工作,他疲惫的将手上的地狱之火熄灭,靠在了一旁的木梁上。 因为整夜的激烈战斗,木梁上的有了明显的刀削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虽然恶鬼并不能真正伤到他,可还是将他的体力耗尽,拿着死亡之镰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他用最后的力气将镰刀放回了灵力空间。 金笛亲切的用手帕为他擦拭额角的汗,又再次被玄墨将手撇开。 “不必了。消息差人送给韩晓溪即可。我还有事,先走了。” 玄墨还是这样惜字如金,沉默寡言,不愿与她多说半个字。 金笛的手指在长袖中紧紧攥紧,看着玄墨远去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 回去之后,玄墨便在行宫的房里休息,疲惫不已的他都没顾得及身上的伤痕。 虽然说,受伤对于他来说是常事,可那些痛楚无论是第多少次,都未曾减弱半分。 他昏睡之中还皱着眉,因为伤痕未能及时处理,身体也跟着发起了低烧。 他疲惫的靠在床榻上,滴滴的血污沾染了床褥,混合着尘封的泥土,将锦被也一并染得污浊不堪。 他全然没有顾及,只在此刻想要享受一点点的安眠。 在他房间隔壁的韩晓溪才收到了小厮送来的信件,落款正是金笛。 她都未曾打开,便已被气得怒冠冲天,还以为是金笛故意来挑衅,手上拿着那信件冲进了玄墨的房间。 见他正在睡榻之上,想要上前去摇醒他,可就在那一刹那,韩晓溪望见窗栏之外的些许晨光,微微洒在他俊朗的鼻眉上,看得人怦然心动。 她有点舍不得叫醒他。 纵然自己十分生气,可就在这一旁坐着,守着他,直至午后他才醒来。 他悠悠转醒,见得身旁正是韩晓溪,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问。 “你怎么在这里?” “金笛来送信了,送错了,送到我那里去了,你自己拆开来看吧。” 韩晓溪坐得有些累了,站起来伸伸腰,顺手将信件丢给了玄墨,他手上满是血污,若是伸手接住这信件,势必会暴露昨晚发生的事情。 玄墨眼眸微微流转,便坦然说道。 “你读我听。” “你!”韩晓溪本想反驳他,可反过来一想,谁让他是夜王大人呢,“好,我读。” 韩晓溪仔细的拆开信件,素手压着纸张,看了半晌手指也跟着颤抖,一颗眼泪便落在了纸张上,滚烫的热泪将纸张滴成了半透明状。 她捂住了嘴唇,再没有说出话来。 泪滴翻滚而下,她将脸儿侧了过去。 玄墨见不得韩晓溪哭,用那略显疲惫的声线询问道。 “怎么了?” “他没死,还好他没死。” 韩晓溪红润的唇瓣扯开了好看的弧度,目光轻然落在玄墨的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可更令玄墨心痛不已。 “好,你可以走了,我们婚约解除,你去找侯爷便可。” “啊?”韩晓溪瞪着迷惑的眼睛,讶异得看着玄墨,“之前逼婚的是你,现在不结婚的也是你,这种事情还可以这么儿戏的吗?” “儿戏的人不是我。是你。” 玄墨说这话,韩晓溪却有些听不懂了。 “夜王大人,你去私会前女友,我生气不是应该的吗?而且我都还没有跟你计较这些,你先我一步解除婚约是怎么回事?” 韩晓溪气愤的舞动着手上的纸张,由于太过激动,还将手摁在了玄墨的胸膛上,差点压得他气没有喘过来。 咳咳咳……他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 “解除便是解除。” 他沉声说道,毋庸置疑的语气让人无法反驳。 韩晓溪刚刚落下的泪滴愈发汹涌,红唇微微发颤,对着玄墨重复道。 “所以,你是不想要我了吗?” “对。就是如此。” 玄墨疲惫不已,以手指从韩晓溪的身后绕过,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强制使用了瞬移术,将她丢出了行宫外。 她眼前的画面极度扭曲,再度跌坐在地面上,发现已然身处行宫外的曲折小道。 手上的纸张翩然而落,她都还没有擦干泪滴,什么行李也都没收拾,就被丢出了宫门外! 等等!让她缓缓…… 这是被分手了? 不!这分明就是被甩了! 她约了火菁在凡间喝酒,等了许久火菁才到。 夜阑珊,灯火匆匆。 推杯换盏,已是醉得不知何方。 火菁将韩晓溪手里的酒杯夺走,对她说道。 “晓溪,你这都是第几坛了,女儿红有这么好喝,可以让你当饭吃?” “嘘!你别说话!姑奶奶我今天偏偏要一醉方休!” 韩晓溪将手里的酒汁一饮而尽,辣得喉咙发烫,可也抵不了胸口的痛楚。 那里是胸口吗,好像是心。 她是什么时候才有的心,是自从与言霖一同共事的第一天吗? 她坐在那案桌之上,他欺身而上,便已是夺走了她的心吧。 怎么!曾经的首席司判,今日的韩晓溪,竟然连一个男人都…… 不舍得放手。 第一百六十章 触感有些过于坚硬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火菁无奈的抱住酒坛,不让韩晓溪再继续喝下去,转眼一瞥,桌下已然是堆叠的各种酒坛…… 昔日清澈的眼眸也变得愈发迷离,她眼眸里跟着氤氲酒气,脸颊上也浮上了些许的红晕。 她将小脸搁在木桌上,一边贴着桌面一边呜呜的抱怨。 “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个人怎么这么的反复无常!要结婚的是他!说分手就分手的也是他!” “……” 火菁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什么情况,也不好开口劝说,只能在一旁像是照料小孩一样,一边拍着韩晓溪的背一边安抚着她。 正当韩晓溪喝得兴起,流连于酒乡之中,推门而入的女人身影刹那间就让她清醒。 韩晓溪紧紧的捏住了火菁的手,虽然她的手是白骨,可也是能触碰到感觉的! 火菁差点嗷呜一声就喊出来,歪倒的被她拉近,靠在韩晓溪的身上看向门口。 这一身金缕衣的人,可不是金笛吗?! 火菁用灵力轻轻感知,便发现此人并非是实体,而是用纸张制作的傀儡。 她谨慎的用表情提醒韩晓溪,可没想到韩晓溪根本都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韩晓溪喝得有些多了,可舌头却依旧灵敏,直截了当的问道,吐字依旧是非常清晰。 “对于我这样擅长打探消息的人,知道你在哪根本不是难事。难道就不想听听我说什么吗?” 金笛的纸人与她的形象并无差异,只是面色的表情像是死板的机器,根本不像真人那般娇媚有情。 “我不想听,你走吧。” 韩晓溪正心情不爽,可不想再被人煽风点火,同样的计谋媗儿已经用过了一次,金笛再用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走吧。” 说罢,金笛的纸人便缓缓往外离去。 至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韩晓溪突然又开口。 “算了,你说吧。他都已经甩了我了。” “什么?你说什么?” 这消息还真是连金笛也不知道的。 金笛听了就爆发出了类似鹅鹅鹅的笑声,一个纸人能笑成这样还真的是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韩晓溪现在的脾气可是一点就炸,还敢这么嘲笑她。 她当即就是将手上的筷子随手飞了出去,以织雾作为左右方向的舵轴,稳稳当当的将纸人的下半身截断,逼得金笛的纸人只能摊在地上说话。 “韩司判的暴脾气还真的是名副其实。”金笛收敛起了自己的笑意,把话语回归正题,“我本来只是宣告一下,夜王已经和我旧情复燃,让你早些放弃,可没想到夜王大人已经放弃你了,这就省得我使手段了。” 金笛真的是好死不死,非要在韩晓溪的心窝子上再插一刀,气得韩晓溪飞起一个盘子,把那纸人砸得粉碎。 混合着浓郁的菜汁,浇了金笛一头。 因为纸人不得见水,所以纸人上的法力瞬间飘散,金笛便失去了对纸人的控制。 韩晓溪觉得还是不够解气,站起来又对着那纸人踹了两脚。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给她发起挑战,这样反复的嘲笑自己,简直是比钟一铭还要可恨。 她要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她要追回来这个男人,然后再像现在一样骄傲的甩掉他! 不管他是夜王大人还是什么中二病患者,都一视同仁! 韩晓溪抱起剩下的酒坛,然后就结账付款,身上仅剩的一张银票,还是从玄墨那里偷偷拿来的。 喝完了酒,还用玄墨给的银票,特地给玄墨带了一坛桂花酿,走道都有些不稳,就想着往回去找玄墨。 火菁连忙上前扶着,扶得一个不稳当,差点和韩晓溪一起摔在地面上…… 韩晓溪喝得七荤八素,也不知自己回了行宫的哪个房间,眼前的门框怎么都是两个。 哎!不对! 她的房间好像没有这么宽的门框…… “火菁,这好像不是我的房间。” 韩晓溪犹犹豫豫的说着,抱着门框一个劲儿的也不撒手,倔强的认为这“不是我的房间”。 “你看错了,这就是你的房间。哪间房不都是一样的,你看看这门框,这床,这漆黑的屋子,不都差不多嘛……” 火菁这洗脑的言语,彻底将韩晓溪的疑惑浇灭了。 她被火菁推搡了进来,然后火菁急切的将门关上,还偷偷的隔着门框往里瞅着,可惜她没有夜视的能力,不然这场好戏一定要观摩一下。 韩晓溪被推进门来,索性就直接叹了一口气,接受了现实。 唉,管它呢,先睡就是了。 如此想着,韩晓溪就开始自顾自的宽衣解带,纤薄的外袍褪去,又是一件件的繁复衣衫,直至脱得剩轻薄的素白里衣,她才准备往床上爬去。 殊不知,在床上正有一双黑亮的深邃眼眸正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韩晓溪四处摸索着,摸着床前的脚踏,又摸着床沿,嘴里还念叨念叨着: “火菁真的好讨厌,为什么不点灯呢……这么黑摔着了怎么办。” 果不其然,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韩晓溪的身形突然有些不稳,凭空一抓便抓到了一个“漆黑的床柱”。 索性直接依靠她娴熟的臂力和腰力紧贴其上,抱着那床柱死活不撒手,生怕自己一撒手就会和地面来一个密切亲吻。 “啊啊啊——吓死了。” 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奇怪,毕竟这个床柱的温度和地面好像没有什么差异。 区别好像就在于,这个床柱裹了一层黑布。 哎呀!床柱为什么还要裹布,这也太麻烦了。 随手一扯,韩晓溪便将那一层布利落的扯开,然后用脸儿贴在了上面,感受着那抹清凉舒适。 简直比汤婆子还要好用。 酒意正浓,韩晓溪也听不到周围的声响有什么不同。 其实是有非常鲜明的浓重呼吸声响在耳边,可都被铺散的酒意掩盖了过去。 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有一个冰凉的床柱罢了。 有意思的是…… 这个倔强的床柱竟然还会动。 那床柱将她揽怀抱起,轻巧的搁在了床榻上,注视她的黑眸愈发深亮,可韩晓溪闭着眼,丝毫感受不到周围的危险。 韩晓溪安坐在床榻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她了,她随性的就往床榻上倒去,只是这床榻和她往日睡得有些不同。 触感有些过于坚硬了…… 一点都没有铺好几层棉被的软塌感,她紧皱着眉头,噘着嘴,还嘟嘟囔囔的说着: “这床真的好硬,一点也不舒服。” 玄墨见韩晓溪已经是全然喝醉,撑着自己还未完全痊愈的身体起身,本想去为她拿上点被子,当做褥子垫在底下,这床铺或许可以变得柔软些。 正当这床柱离开时,韩晓溪又一把抱住了床柱的腰,紧张又怯懦的小脸贴在他的后腰上,糯糯的说道。 “床柱啊——你不要走。不要甩掉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说不好吗,为什么直接丢掉我……” 怎么,堂堂韩司判现在是爱上了一根床柱,还是被迫对着床柱吐露心声? 床柱本想将腰上的小女人抠下来,可任凭他如何用力,那小女人都纹丝不动,像是一张狗皮膏药,贴上身来便不会再被撕掉了。 本以为这小女人累了便会安生,可等了几炷香的时间,玄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韩晓溪也根本没有撒手的意思,续航力颇为持久…… “乖,先放手,我去给你拿点被子。” 玄墨轻轻的拍了拍腰上的束缚,可未曾想这个小女人是越抱越紧,不仅将他精壮坚实的腰拦腰环抱,还用小脸在身后一个劲的蹭着,他这个床柱沦落成大号玩偶了…… “不行!不准你走。” 韩晓溪嘟囔着说着,将脸埋在他的后腰上,嗅闻着他身上清新好闻的木香气息,微微有些冷淡,却足够清雅迷人。 “不走,不走。” 玄墨第一次像是哄小孩一样,转过身来,抱着身前的小女人,摸着她顺滑飘逸的短发,挨坐在床榻上。 还好他今天身体疲惫,早早回来休息,不然还撞不见她这么娇俏软萌的一面。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丢下我。” 说着说着,这小妮子竟然还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直接哭到玄墨心坎里去了,之前的白莲花用过的计谋,可在韩晓溪这里是真情流露。 听得他愈发揪心,原本冷淡气愤的语气也跟着软和了下来,对着怀里的小猫咪说道。 “你不是心仪那侯爷,我成全你难道不好吗?” 玄墨如此说着,心里又多了一抹醋意,他生怕从韩晓溪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 破碎的心情犹如这安静的黑夜,寂寞空寥,却宁愿它永恒黑暗根本不要有回声。 所以,玄墨才会将韩晓溪直接丢到宫外,不等她回复自己说出下一句让自己伤心的话。 可韩晓溪红润的唇瓣中,吐露出的根本不是玄墨臆想之中的话语。 “是哪个傻X说我心仪侯爷的!” 咳咳咳…… 夜王大人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骂成傻X。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夜王大人一时兴起就宽衣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若不是看在这小女人喝醉酒的份上,他一定要好好教育她。 当然,这还没有完。 韩晓溪继续提高音量,摸索着漆黑的床沿,张狂的还想下地行走,醉到完全走不动道,只得揽着身旁的床柱,不知死活的挂在上面,一边还喃喃的仗义执言: “那侯爷喜欢的是贾贵妃,他喜欢的是皇上的女人呀,怎么可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他伤心纯粹是为朋友伤心而已,麒麟兽……麒麟兽也是我的好朋友,我看到侯爷死了,我就想起麒麟兽来了……” 说着说着,话尾语音又哽咽了。 想起来旧时的伤心事,玄墨说麒麟兽没事,可他一直不见踪影,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一样。 以韩晓溪这三界流民的身份,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没有办法也只能暗自伤心了。 玄墨听到这里,才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所以韩晓溪并非是真的心仪侯爷,那日因为心痛而发作,是念及了昔日的好友。 见床柱逐渐安静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韩晓溪这才往后一躺,将双手放开来。 她慵懒的躺在锦被上,些许的皎洁月光从窗缝上透露出来,正洒在她白皙的面颊,看起来愈发通透,犹如羊脂玉一般清亮无瑕,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抚摸。 她气恼的一边还骂着,将自己的小心思全都抖落了出来。 而且还权当眼前的“床柱先生”根本不存在,如机关枪一样数落着玄墨。 “你不知道,那个玄墨简直是脑子进了水,偏偏要和那个什么金笛和好,那种女人一看不就是绿茶女表。她都来找我示威了你知道吗!趾高气昂的样子简直是和贾贵妃有的一拼,一个个都是用鼻孔走路的。” 韩晓溪气恼的喷着玄墨,而眼前的床柱则在冷眼旁观,静静得听着这小女人吐槽着自己,还沉浸在刚刚的喜悦之中。 可没想到,韩晓溪下一句话就让他瞬间从平和心态变成了炸毛的狮子 这小女人倔强不已,还捎带着讲了自己的盘算: “这种男人就是要好好的惩罚!我打算把他追回来,然后再把他甩掉,让三界的人都去嘲笑他夜王,想要娶我!做梦去吧!” 说完,玄墨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敢情这个小女人还挺记仇的,他再想要问些什么,还特地俯下身来,隔空看着韩晓溪。 沉静的声音在深夜里响起。 “那要是追不回来呢?” “追不回来我就……我就……” 韩晓溪这说话说一半就能睡着的功力,确实是非常厉害的,小脑瓜往一旁一偏,便直接呼呼的睡去了。 玄墨无奈的起身摇了摇头,他对于这种醉酒的“死人”真的是没什么兴趣。 特地去其他房间抱了好几床的棉被来,仔仔细细的铺在床上,怕吵到韩晓溪,就轻轻抱起来再将她搁回床榻上。 也不知是喝了多少的酒酿,竟然能睡得如此深,微乱的呼吸喷洒着浓烈的酒意。 玄墨轻轻撩开她额前的细发,触摸着几日未曾触碰的嫩滑肌肤,端详着她静谧的模样,不过分聒噪的她确实比想象中的还要美。 玄墨不由自主的想要将薄唇靠过去,隔着微凉的月色,印上了那愈发红润的唇瓣。 亲昵的一吻还远远不够,玄墨将她的小脑瓜掌控在手中,然后利用手臂的压力,将她压向了自己。 滚烫的呼吸混合着酒香,带来异样的刺激,似乎是韩晓溪身体里的酒意会传染一般,竟然引得玄墨也跟着沉浸在了温柔乡里。 正当他逐渐加深这个吻的时候,怀里的娇俏可人儿突然眼眉一皱,毫无预警的吐了他一身…… “呕——” 恶心而带着发酵气息的胃液,混合着糜烂的食物粘黏在了地面上,玄墨又不得不唤侍女来清扫,折腾了大半夜这才上床睡觉。 两人终究是合枕而眠了一夜。 待次日韩晓溪醒来时,地里咕噜的小眼睛从迷蒙到瞬间清醒,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自己昨晚上干了些什么? 身上压着重重的东西是什么…… 妈呀,这是谁的胳膊,这么坚实的肌肉非常有力,再加上这漆黑的衣袍…… 难道自己是睡了玄墨? 昨晚上可能是自己主动的? 她在脑海里脑补出了各种香艳动人的画面,想象不出来那画面该有多辣眼睛。 天哪! 韩晓溪一秒就羞红了脸! 活像一个从水里捞出来的大闸蟹,眼神左摆右飘,脑瓜像是宕机了一样,根本想不出来自己现在要干什么! 不是!这事儿是真的没有经验啊…… 到底要怎么办? 感觉到了胳膊下的小人儿似乎清醒了,本来睡觉就非常轻的玄墨即刻醒来,但是佯装着自己还没有醒。 见玄墨还没醒,韩晓溪就悄悄的将他的胳膊使劲挪移到一旁,再十分缓慢的从他胳膊底下想要抽身离开。 怎么能让到嘴边的虾米溜走,玄墨小使计谋,便让韩晓溪绊倒在了床榻上。 他又是一个自然的翻身,转而又将韩晓溪压在了下面。 一切回到了初始的原点,实在没有勇气继续尝试的韩晓溪,就这么一直被困在玄墨的臂弯里。 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瞪着,也睡不着,就这么跟玄墨耗到了正午时分。 平日里,玄墨早就该去办公了,今日却迟迟没有出去。 韩晓溪在心里急切的不行,终于等到玄墨恢复好了,睡饱之后,他睁开眼睛侧身而卧,对着韩晓溪的耳边轻轻吹气。 直至她耳朵微微觉得瘙痒,不得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不好意思的睁眼面对玄墨。 “嘿嘿嘿嘿……夜王大人……我昨晚上,做了什么……可不要介意啊……” 韩晓溪恨不得将刘海全拨到眼睛前面,挡住自己的脸,可玄墨根本不想让她逃开自己的视线。 他单手便直接控住了她的下颚。 而韩晓溪躺在床榻的里侧,更是无处可逃,只得将身子远远弓着往后退,企图用微弱的动作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没什么,你也就是闯进了我的房间,然后非礼了我。” 玄墨这模样根本不像刚刚清醒,除了发丝微乱,衣着不整以外,神智倒是意外的清醒。 而她是真的很想玄墨失忆了! 最好连昨晚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如果不记得她这个人就更好了! 现在对着玄墨的头打一棍子,会不会能让他失忆? 韩晓溪就连这种下下下下策都盘算出来了,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打打不过,骂骂不过,面对这个阴险狡诈,武力值爆表的男人,自己可真的是个废物二百五。 “那个,不过都是意外……意外……” 韩晓溪现在躺在玄墨的床上,就像是一块鱼肉躺在了上好的刀俎之上,就等着人任意切割了。 现在说这些可还有什么用,还不如赶紧喊救命。 “意外?你竟然说这些是意外?” 玄墨说着就开始宽衣解带,毫无预警就像一时兴起一样,这也太奔放了吧…… 吓得韩晓溪立马用手捂住了眼睛,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谁知玄墨也只是露出了胳膊的些许肌肤而已,精壮的肌肉上全是细小的伤痕,似乎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还没有完全愈合。 纵横的瘢痕交错,代表着他的战功赫赫,可也是着实让人心疼的。 “你最近有征战吗?” 韩晓溪小声的询问,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轻轻用指尖抚摸着那些瘢痕,夜王的恢复力远比正常人强大,在恢复之前恐怕是深已见骨的伤口。 “没有征战,啊,不,也算是征战吧,为了一个人。” 玄墨如此说着,用毫不在意的语气掩盖着。 韩晓溪还以为玄墨是故意安慰自己,有些失落的答道。 “是金笛吗?是我太不知趣了,夜王昨晚真的是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韩晓溪将自己的算盘抛之脑后,从床榻上爬起来就想往前冲,玄墨单臂一挥便将床榻边缘由下至上,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汁液编织的网,将韩晓溪直接弹回了床榻上。 看来夜王大人是真的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韩晓溪眼眸流转得很快,看样子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那个人不是金笛,是你。” 玄墨直接了当的将答案摊开,却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了韩晓溪的心里。 “什么?” 她讶异的抬头,看着发丝微乱的玄墨,这男人带着一抹该死的慵懒,配着半露的坚实臂膀,犹如战神一般的深邃眼神,具有让人深陷的致命魅力。 “侯爷的生死消息,是我找金笛换来的,她这女人异常阴险狡诈,交换消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我替她平定了一夜的恶魔,才将这消息换来,而这些伤……” 玄墨故意没有将话说完,只是用清冷的眼神轻瞟了一眼,便已足够表达剩余的意思。 韩晓溪诧异的捂住了嘴,这才想起当时自己是怎么讽刺的玄墨,还以为玄墨是脑子瓦特了,非要自己去见什么诡异的前女友! “夜王大人,之前真的是我说错话了。你看在我知错就改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韩晓溪这求饶的姿势确实是非常个性,盘腿跪坐在床榻上,双手合十呈作揖状。 不过,玄墨可不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求饶方式,他可喜欢更刺激一些的。 单手一拉,便让这小女人直接跌进了宽阔的胸膛里……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孤男寡女,还要坦诚相见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自己就被箍在了他的怀里,像是一个小鸡仔躲进了老鹰的怀抱。 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安全感,全都是四面扑来的危机感,怀绕在了韩晓溪的周围。 韩晓溪吓得呼吸都慢了半拍,紧密的跟着屏气,不敢呼出自己的气息,怕引诱了这危险的霸王龙,做出一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都是为了生存! 韩晓溪主动卖起了萌,扯开一抹有些牵强的笑容,对着眼前的玄墨喜气洋洋的说道。 “夜王大人,那个你娶我还算不算数……” 这简直是致命问题。 “当然……不算数。你之前说了那些话,可是实实在在的伤了我的心。我夜王的面子,岂是你随意可踩踏的。” 玄墨见小人儿没有生气,便故意蹬鼻子上脸,冷淡得发出轻哼的声音,一副我很不好欺负的样子。 “夜王的面子自然是最重要的,况且夜王大人不也没来得及昭告天下,这其实影响范围,并不是很大……” 韩晓溪就在这种时候,也不忘了小心翼翼的狡辩,可真的是让原本情绪平和的玄墨,立刻又从鼻子里喷出了火。 “你说什么?我看你还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一点都不深刻!” 玄墨侧着头,一寸一寸的逼近韩晓溪的面庞,挨着她的脸颊对着耳畔说道,温润的吐息犹如钻心的小蛇,啃咬着她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 “夜王大人,”韩晓溪反射性的缩着脖子,然后往后退,“我很深刻了已经,你不信我就给你写一千字的检讨书,不然两千字也可以!” 呜呜呜…… 韩晓溪像是等待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白兔,一脸的委屈,嘴巴活像一个囧字,手指怯懦的比出个二,想要躲闪玄墨的进攻。 卑微的手指怎么可能阻拦得了夜王大人的攻势,他一手将韩晓溪的手腕控制住,一边将她扯了回来。 “好,不过我还要加个条件。” 玄墨嘴角勾上一抹诡异的微笑,顿时让韩晓溪感觉到了大事不妙。 “什什么……” 不由自主的,韩晓溪的嘴唇都有些发抖,慌张不已的她,心跳加快血压升高,手心也跟着出汗,还装着可怜吸着鼻子。 “来给我上药。”说罢,玄墨将韩晓溪的手腕举高至她眼前,然后对着那纤细的手指说道,“我要你亲手来上药……” “夜王大人,这孤男寡女的还要坦诚相见,总是不太好吧……” 韩晓溪哭丧着脸,拉扯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来,可玄墨的力道比她大很多。 “哦,是吗?反正你也要嫁给我,只是涂个药都不肯。我看你还是喜欢那侯爷,你说我派杀手去接他,会不会让他死的更快一点。” 玄墨用另一只手掐手一算,装作正在思考的样子,可这才是扼住了韩晓溪的命脉。 她现在的“屈辱”,都是为了她的真朋挚友!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如此洗脑了自己,犹豫了半晌才吐露出一句话。 “夜王大人,那药在哪呢?” “就在前面第三个柜子的从左往右数的第四个格子,从上往下数的第九个盒子里。” 玄墨的记忆力是真的惊人,他不用找就可以记住这么多的位置,韩晓溪平日里死记硬背都记不住,不由得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 玄墨愣是拍了一下脑瓜,让韩晓溪瞬间清醒了过来。 “想什么呢?还不快去!” “去去去……” 韩晓溪像是撒欢的羊驼,蹦着就下了床,去找的时候又问他。 “第几个柜子?” “第三个。” 玄墨无奈的答着,一边继续脱着衣服,上次伤得不轻,而且不少的伤都在背上,因为背后无法顾及,所以才很容易受伤。 “第几排?” “什么第几排!是从左往右数的第四个格子!” “哦,那后面呢?” …… 玄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着把韩晓溪的脑子卸下来的冲动,露出了难以寻味的微笑。 “你是想气死我吗?一个都记不住?从上往下数的第九个盒子里。” 玄墨正在整理衣服,所以没注意韩晓溪到底找没找到。 “等等!你说第几个柜子?” !!! 玄墨瞬间感觉自己的头要爆炸了。 平日里那么聪明的司判,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像个可爱漂亮又美丽的二百五一样。 随后韩晓溪正在弯腰寻找,玄墨大跨步上前,直接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药。 “就这个!” 玄墨身材高上许多,就挨着韩晓溪的头顶拿药,转而又用药瓶敲了韩晓溪一下。 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这点事儿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嘛。 “好好好……快去趴下。” 韩晓溪吩咐着玄墨,见他乖乖趴在床铺上,犹如一只乖乖虎一样,看起来甚是可爱。 她顽皮的将药油用手指涂抹上去,顺道还用加深的力道摁压,疼得玄墨发出了“嘶——”的声音。 玄墨本来以为韩晓溪不是故意的,还刻意忍住没有发火。 可后来发现,她分明就是在“报复”自己! “你再用力,我现在就对你用力!” “什么……” 韩晓溪还装傻。 “听不懂?那我就直接试试,你就知道了!” 玄墨这是打算身体力行,证明一下他的实力,刚要起身韩晓溪就开始了求饶三连。 “夜王大人,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认真涂药。” 韩晓溪这次可是不敢皮了,轻轻柔柔的将药油涂抹上去,还要仔仔细细的按摩,让药油充分的吸收。 直至药油被身体全都吸进去,她才将药油放在了床头的小凳子上。 眼见是一次用去了大半瓶,玄墨这次伤得是真的不轻。 涂着涂着,韩晓溪就泪眼犯花,直至这药油涂完,就默默在玄墨身后哭成了泪人。 他一扭头,韩晓溪就慌忙将眼泪全都擦掉。 玄墨聪明过人,这点小情绪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将里衣穿上,便将韩晓溪直接揽入了怀里,小声询问着。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韩晓溪这哭的真的有些突然,怎么给他涂个药,还能把这小妮子涂哭了。 莫非是觉得自己强迫她了? “对不起,我之前真的太过分了。对你说……说那些话。” “你没错,你当时不知情,说那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玄墨在这种时候,还要体贴的向着她说话。 “你是不是傻,你这种时候干嘛还帮着我说话,就是我说错话了,我检讨……呜呜……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韩晓溪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哭得眼睛红彤彤的,这次可真的变成了小兔子,十分内疚的对玄墨说。 玄墨听了这话,才明白韩晓溪究竟为什么哭。 是这些伤疤吓到她了吗? “若是你觉得为我涂药不习惯,吓到你了,那以后便不涂了,我自己来便好。只要你不哭,我就安心。” 玄墨如此说着,冷淡的语气里透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温柔,融化了韩晓溪心里的冰冷,与千万年来积攒的孤寂。 他用那颗炽热的心,将她暖成了小公主一般。 “不是因为涂药,我是……我是……不想让你受伤。你恢复能力那么强,这都两天了,还没有完全好。你究竟是当时,伤成什么样子!就为了侯爷的一个消息,你不去要不好吗?” 韩晓溪苦恼的哭着,哭着哭着还笑了。 对着玄墨骂道。 “你是不是疯了!” “我早就说过,我为你而疯。”玄墨轻叹了一口气,将韩晓溪的小脑瓜摁在了怀里,轻轻的笑着说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伤,不必担心了。” 玄墨话语之间,便想起了儿时的回忆。 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是夜王一族,夜王有着天生的恢复能力,凡是他受伤,都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过来问问,好了没,严重吗,需不需要帮忙。 可是,他只是有强大的恢复能力,而不是没有痛感。 身体在受伤的时候,痛感不会有丝毫的减弱,而且伴随着重伤的痊愈,还会有难耐的瘙痒。 而他因为能力需要提升,往往受的是最极端的严苛训练,受伤、受重伤都是常事。 已经多久没有人关心过,他究竟如何了。 这小女人,竟然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 “我不痛。” 玄墨还是装作那般冷淡,死鸭子嘴硬,其实他早已是跟着韩晓溪红了眼眶。 “胡说八道!” 韩晓溪将玄墨的伪装用一句话全都撕破,然后主动回抱了他,将小脑瓜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衣衫也能听到有力的心跳声。 只是感觉他在自己的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就当我是胡说吧。” 玄墨毫不在意的随口说着,却是承认了韩晓溪的话语。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坦诚吧。 “还痛吗?” 韩晓溪将哭泣的小脸埋在他胸膛上,闷着声问他。 想要确认他的安好。 小手还在他身上各种寻摸,就是想确认他是否完好。 “好了好了,不痛了。乖,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办什么事情!你给我好好休息!” 韩晓溪气恼的抬起脸来,柳眉都皱到了一起,气愤不已的瞪着玄墨。 玄墨转眼间已起身将外衣穿好,施展了瞬移术离开了房间。 在空气中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话: “有个不听话的人,需要收拾一下,竟然敢威胁我的女人。真的是看不起我夜王,不必担心我,我去去就回。”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以身相许,我就考虑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这一想,玄墨指定是又去找金笛了。 他现在一身伤还到处乱跑,她一时情急,没有穿外衣便往外跑去,本是想追赶玄墨去的,可刚刚出门就撞上了火菁。 火菁一脸的意味深长,嘴巴都比成了O型状。 “姑娘这是从何而来,又打算去往何处呀?” 韩晓溪忙不迭的想往外走,没打算理火菁,可火菁却一把拽住了她。 用意味深长的眼神,从韩晓溪的脸上,看至了胸前。 不知何时,领口的扣子已全然敞开,让火菁看了都有些想入非非,思考着昨夜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曲折的故事。 韩晓溪一把捂住衣扣,将火菁也一起拉进了玄墨的房间。 她这才想起,好像昨晚正是火菁干的好事。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把我故意丢在玄墨房间里的!” 韩晓溪的语气根本不像是一个问句,是十分肯定的质问火菁。 谁知道,火菁那张仿人面具是用的越发的熟练,表情做起来也是惟妙惟肖,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默认了这个事实。 “好啊!” 韩晓溪竖起中指,比了一个大大的鄙视。 她平时很少会被人算计,可根本没想到竟然被自己最信赖的闺蜜摆了一道。 没想到,火菁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对韩晓溪说道。 “彼此彼此嘛!你当时不也是算计了我,再说我这是顺水推舟,你不肯表明心意,我帮你你还不高兴吗?不高兴也没有用。” 火菁器宇轩昂的通知韩晓溪,而她根本就没有申诉的权利。 “我……” 韩晓溪一向是言辞犀利,很少被人怼成闷葫芦,这次可是让火菁算准了…… 两人谁也不让谁,在玄墨的房间里开始斗起嘴了。 玄墨很快就到达了金笛那里,金笛知晓是他,还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笑得灿若桃花,眉眼都弯成了月牙状,喜气洋洋的就来迎接玄墨了。 夜王大人的脾气还真的是暴躁。 一个闪身便直接立在了她面前,用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下颚,然后慢慢的往上提。 犹如扼住了对方的咽喉,却不会真的伤到她。 毕竟,伤到金笛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反正她是可以无限复原的,不老也不死。 反倒是这样不轻不重的钳制,对金笛最管用。 玄墨还是这样的了解她。 金笛心里一惊,便知晓了自己的意图恐怕已经曝光。 “夜王大人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由于声带被玄墨的手指挤压,她说出来的话音都略带颤抖。 “你说呢?” 玄墨眼露戾气,杀意盎然,下一个闪身,便直接掐着金笛的脖子,摁在了甲板的墙壁上,让她被迫挤压成了纸张状。 “说什么。” 金笛这还是死不认账,她不知道玄墨到底知道的是多少,所以在这个过程里,只能试探着说明。 决不能一次将所有的计划全盘托出。 玄墨也很明白金笛的套路,另一手直接燃起了地狱之火,将那忽暗忽明的淡蓝色火焰缓慢的逼近了金笛的衣服旁。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前提是,你得抵挡住地狱之火。我记得你就算可以复原,痛感也是不会磨灭的吧,不知道被地狱之火灼伤,会不会很痛苦呢?” 玄墨薄唇微勾,残忍的冷笑犹如夜里的冷酷杀手,诡异的地狱之火散发出微亮的光芒,将他的面颊照得愈发惨白,给人以惊心之感。 他的手指也在缓慢的收紧,强大的压迫感袭来,金笛不得不将小部分的计划吐出。 “夜王大人,我……不过就是私底下去找了韩晓溪而已。” 金笛顾左而言他,想要将损失降低至最小。 “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夜王的未婚妻?谁允许你去见她的。” 玄墨凌厉的眼神像是可以穿透金笛的心一样,直接将她的参透,像是什么秘密都无法藏匿,差点金笛就将实话说出来了。 “我一时情迷,夜王大人如此聪慧过人,我自然是心仪夜王大人的,而她是我的情敌……” 金笛如此言说,但实则有其他的意思,左右飘忽的眼神说明她在撒谎。 “敢骗我?” 玄墨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伎俩,直接用淡蓝色的精纯地狱之火烧至了她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叫嚷瞬间响起。 金笛精致的面庞也在一瞬间变得扭曲不堪,刺耳的叫声犹如水壶沸腾,玄墨淡定如往常,充耳不闻。 继续用那地狱之火尽情的灼烧着她。 “夜王……夜王!我说实话!” 金笛实在熬不住了,待玄墨将地狱之火收起,她已是面色惨白。 因为地狱之火有着抑制回复的特性,因此金笛腿上的烧伤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恢复。 她的痛感还在持续。 “说吧。” 玄墨淡然的逼问道,好像自己说出的话与逼问无关,可身前的金笛却已是冷汗直流,面色惨白如纸。 “夜王大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念旧情,是为了查找籽儿的消息,有人找我买,买籽儿的踪迹。” 玄墨的神色里闪过一丝的惊讶,仔细的确认过金笛的表情,她这次说的应该不是编出来的假话。 “为什么要找籽儿?”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的身份我也不知道。” 金笛这是两句话,光顾着撇清自己的罪责,再也不想受地狱之火的灼烧了,这真的是非人之痛。 正常人灼烧一下恐怕便已毙命,而她是经烧还不容易死,死了还能复活,一时半会还修复不了,这地狱之火简直是她的克星。 害怕的金笛将玄墨的手悄悄的移动远一点,看到他的手,就会觉得很恐惧,好像那无限的灼烧痛感随时都会到来一样。 “金笛,我还不了解你?你不把对方的信息挖个干净,你是怎么买卖信息的?” 玄墨横眉一撇,便将金笛最害怕的事情说了出来。 “夜王大人!你可小声点。哎呦……” 玄墨终于将金笛放在了甲板上,好不容易脚能沾着地面,她无奈的捂着脸,一手按摩着自己被掐红的脖子。 “告诉我他的信息!” “我是肯定不会说的……” 金笛本来还想装个煮熟的鸭子,好歹也嘴硬一下,但看玄墨一手直接燃起了地狱之火,灿烂的蓝色火焰犹如鬼魅一般可怖,她连忙摆手改口。 “这不是夜王大人吗!我说,我说,不过真假我可保不准。他当时来的时候是夜里,穿了一身连帽的黑袍,。 我感觉……与夜王大人的战袍有几分相似,战力应该是非常强大,至少要比三个韩晓溪加起来还要强。他自称是原罪魔王的手下……” 金笛如此回忆着,眼神转动着,但因为时间有些久远了,可真的记不得那么多。 “还记得什么别的吗?” 玄墨鬼魅的笑容又浮上了嘴角,酷似杀戮之神一般,漆黑的战袍随风而荡。 “不记得了……” 金笛摇了摇头。 玄墨立刻又将手举到了金笛面前,噗的一下将火焰燃起,只见金笛吓得要躲在墙角了。 玄墨这才收手。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那我便不逼你。你可是要记得!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私下去威胁我的女人!下次烧得就不是你,是你的花船。我听说……你的灵体就在花船里吧。” 夜王大人是真的无所不知! 金笛惊颤的瞳孔说明了一切,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才是最真实的,也是无法遮掩控制的,她真的被眼前的强大男人威胁到了。 可这强大也只有金笛知道。 玄墨一回头,就看到韩晓溪手拿判官笔,火菁手上盘旋着火红色的灵力,两个人刚刚到来,正准备和金笛打一仗。 当两个人摆好攻势,才发现金笛早就被夜王吓得缩在墙角,根本没有了当时的傲然之姿。 玄墨这一回头,看见两个摆好花架子的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她们指定是以为自己连金笛都搞不定吧。 玄墨拍了拍手上的灰,直接向韩晓溪走了过去,然后用胳膊肘卡着韩晓溪的脖子,一路往回拖。 她为了不毙命,也只能翻转身子,跟着玄墨往回走。 “夜夜夜夜王大人!我们去哪?” “事情办完了,我们的赌约是不是该继续了?” 玄墨挥了挥手,让火菁也跟了上来。 几个人一行去往了三小姐的客栈。 韩晓溪还没从刚刚的兴奋中缓过劲来。 还小声的和火菁嘟囔:“刚才的场面我怎么就错过了呢!都是因为你!” “谁说的,你不鄙视我,咱俩能吵起来吗?” 这两个女人是你来我往,话多的很。 “闭嘴!!!” 玄墨掷地有声的一喊,才让这个世界恢复了清净。 直至三小姐出现,几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你们这坐的整整齐齐的,怎么像严阵以待一样。” 三小姐也跟着好奇起来,转而对玄墨说。 “你之前要求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感谢,我们今晚就行动吧。” 玄墨点点头,两个人似乎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只有玄墨与三小姐才知道的计划,非常的机密。 韩晓溪像个局外人一样,苦恼不已,火菁则是淡然接受。 等到韩晓溪与玄墨回到了原来的房间,私底下相处的时候,她才敢开口问道。 “什么计划啊,到底什么计划。” “你以身相许,我就考虑下告诉你。”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穿上这纤薄的衣料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瞪着迷惑的小眼神,看着身前的玄墨。 他手一挥,便让角落里的大木箱瞬间显了型。 拿出纤薄的衣料丢给韩晓溪,随口吩咐道。 “你穿上,待到午夜时分,便随我出门。” 韩晓溪接住那纤薄的衣料,仔细的用手抚摸着,拎起衣角来,看得脸儿红红。 玄墨这才发觉这是拿错了,连忙从韩晓溪手里将衣料抢了回去,再扔回箱子里,然后翻找了很久,才将夜行衣拿了出来,交给了韩晓溪。 “那我们的赌约……” 韩晓溪这时候还念念不忘自己的奖励。 “你先不要想着赌约了,”玄墨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肃,黑暗的眸子衬着烛火微微闪烁,“今夜,你我能平安回来就已经是万幸。” “就咱们两人去吗?” 韩晓溪小声的问着,忽然感觉夜里有些冰冷,她不由得将夜行衣套在了衣料之上,身体还有些微微的颤抖,用嘴不停的对着手哈气。 玄墨看似不经意的将韩晓溪的小手攥过来,用手捂着她的手心,利用法力的流动来供给热量,为韩晓溪小心翼翼的暖着手。 “当然不是只有咱们两人,还有地府的精兵暗卫。怎么样,还冷吗?” 玄墨眼神流转在韩晓溪身上,莫名的寒冷之意忽然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从箱子里掏出几个法器塞给韩晓溪,然后自己快速的将装备穿在的黑色的战袍之下,金属的战靴轻叩地面,便发出了响亮的预备声,金属装备由此而紧密结合在一起,成为了他的内甲。 阴冷的眼眸愈发深邃,烛火陡然被一阵寒风吹熄,只剩下惨然的月光寂静的洒落在地面上。 韩晓溪刚想开口,便被玄墨一把捂住了嘴巴。 她明白这恐怕是风雨即来,也跟着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玄墨用灵光将自己的话语传输到了韩晓溪的脑子里。 “别动,百里姬来了。” 这已然是春夏交际之时,外面的月光竟然在一瞬间变得阴沉,随即下起了鹅毛大雪,无数的鹅毛穿过月光的细碎光线,纷纷从窗前往下落,只留下漆黑的身影投射在地板之上。 玄墨顺着窗户翻身而上,韩晓溪紧随其后,利用织雾做支撑点,轻点足尖便翻越至屋顶尖缘。 韩晓溪诧异的发现,这极具的天气转变,竟然不是在结界内,她遥望过去无法看到任何结界的边缘,这与传统的固有法术不一样。 传统法术大多是在指定的范围内进行施展,结界的大小与灵力强弱有直接关系,比如玄墨所控制的结界就比常人要大上数十倍。 而眼前这鹅毛大雪绵延的范围…… 远超韩晓溪目及之处。 难怪连玄墨都要如此认真谨慎的作战。 玄墨将身子压低,胳膊下是韩晓溪的身躯,他由上至下的保护着身前的小女人。 “一会儿紧跟着我。” 玄墨用灵光暗语着,眉头紧蹙有些局促不安,难得见他如此不淡定,也说明了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 暗卫还需要一会儿才能到,可没想到百里姬先行一步发起了攻势。 打得真的是有些措手不及。 紧接着,外面飘散的鹅毛大雪就逐渐变化成了橙红的色调,空气中还响起了惨淡的歌谣,咿咿呀呀的声音,犹如从头骨中摩擦发出的声响。 韩晓溪连忙想要捂住耳朵,可却被玄墨制止了! “住手!若你拒绝聆听,她现在就会发现你的位置,并过来杀了你。” …… 百里姬竟然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还一直生活在人间,这到底是什么样的…… 怪物! 韩晓溪诧异的看着那愈发深红的雪花,悠悠的落在了街道上、屋顶上、窗栏上,形成了诡异的红色视野,而目之所及处却没有一位行人。 这更看得韩晓溪有些担忧,用眼神询问玄墨,为什么这里没有人,往日繁华的皇城似乎已经不再,而是只有沉睡的死城一般,漆黑的夜里甚至没有一盏烛火。 玄墨用灵光为韩晓溪解释道: “这就是百里姬的能力,无边结界。实则是在现实中,但也是在结界之中。” 韩晓溪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眼见着那诡异的红色雪花,已然变成了橙色,似乎还有继续往下变化的趋势…… 韩晓溪指了指那雪花的花瓣,看着实在是有些诡异,她轻轻用织雾一缕,试探了那花瓣,没想到下一秒,花瓣就犹如捕蝇草一样,瞬间生出了可怕的枝蔓,将织雾直接吞噬掉! 她不得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敌人究竟有多强大。 当时自己立赌约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难怪当时玄墨这么轻松愉快的就答应了,还给了她那么好的奖励条件,原来是以她的能力,根本就不足一战,所以给什么样的奖励,韩晓溪都不可能会拿到。 “太有趣了。”韩晓溪在心里如此赞叹着。 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这样五彩缤纷的雪花,看起来似梦如幻,犹如仙境一般。 恐怕就是在天庭,也见不到这般场景吧。 只是这刺耳的BGM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听起来像是恐怖童谣,犹如一个小女孩正在找妈妈,但又非常愉快的看着妈妈失踪了。 其中渗透着残忍、冷静交织的杀戮气息,都令韩晓溪觉得不寒而栗。 还好玄墨应对得当,一直等到了援军的到来,暗卫就等在街道旁,穿着与玄墨同色的夜行黑袍,无数个高大的男人,都戴着冷酷的黑色面具,占满了整个脸庞。 有趣的是,这面具甚至没有嘴巴的部位,只有两个空洞,可以方便暗卫从内部观察。 他们分为几组,分别错落在几个街道口,等待着玄墨的指示。 据玄墨判断,百里姬此时应该是在城中东北的方向,而且,百里姬并非是善用计谋之人,目标的搜索区域应该就在那周围。 玄墨与百里姬相比,优势就在于,他拥有无数的暗卫均可使用灵力,而百里姬却是只有她才可以运用纯熟的灵力,比人力的话,她根本不可能拼得过,所以玄墨对于救出药师还是很有把握的。 随着鹅毛大雪愈来愈大,气温也随之变得寒冷起来,玄墨的发梢与横眉上,都落了不少的血色结晶。 他只顾着照料韩晓溪,身下的小女人都未曾沾染到一片雪花。 玄墨比了一个去那个方向的手势,匆匆的暗卫如影一般,快速离开了这里,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计划部署,潜藏在入口的周围。 果然玄墨没有猜错,在这宫廷院落中坐着的正是穿着公主洋裙的百里姬,她就这么不遮不掩,也没有逃走的意思,端坐在茶桌的旁边。 身侧摆着几只精雕细琢的椅子,知晓玄墨来了,便一挥手,示意他与韩晓溪一同入座。 “别来无恙,夜王大人。” 韩晓溪诧异的露出表情,悄咪咪的从玄墨身后探出小脑瓜,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百里姬。 “别来无恙,人间魔女。” 玄墨冷然的声音似乎比周围的气温还要冷酷,韩晓溪冻得有些颤抖,这时玄墨不知从哪又拿来一件裘皮大衣,直接裹在了韩晓溪的身上。 “妾身我可不喜欢这个名字。” 百里姬头上戴着紫色的蕾丝发箍,将自己的发鬓高高盘起,看得出来是已婚妇人的发饰,可她如此打扮却丝毫不显俗套,毕竟容颜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可她的语气听起来,至少也有千百年的寿命了。 “千年了,你依旧未变。” 玄墨将桌上的镶金茶壶端起,竟然主动为百里姬倒了一杯茶。 百里姬粲然的眼神一眯,看似是观察玄墨,实则是在看他身后的娇俏美人儿。 “夜王大人可是变了,你身旁的女子莫非就是韩司判?说好的独身一辈子,怎么,这是打算定下来了?” 百里姬天天不干正事,就追问这些八卦是不是! 韩晓溪无奈的将额头抵在玄墨的身后,利用他的身形挡住自己,好想让百里姬假装看不见自己。 “你不也是嫁给了皇上,一代枭雄,如今怎落得这个地步,在人间才能称霸?” 玄墨这话语似是在称赞对方,可实际上是暗喻讽刺,百里姬听了这带刺的话,也没有生气,反而是捂着嘴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庭院外的大雪已然转成了紫色,玄墨掐准了时机,带韩晓溪瞬间移动到了远处,下一秒韩晓溪便看得刚刚自己坐过的位置,以及那周围的庭院,都变成了蜡烛融化过后的蜡油,缓缓变成了一滩水,而百里姬也不见了踪影。 “这紫色大雪有着溶解之力,百里姬比以前长进了不少,以往的她最多能练到橙色,而如今却将紫色等级也都练成了。” 令韩晓溪惊讶的还在后面。 漫天遍地的紫色大雪,随即都转变成了剧烈而浓重的黑色,铺盖了整个月亮,世界陷入了一片的漆黑之中。 韩晓溪本能的抱住了玄墨,玄墨也将她紧紧的揽在身侧。 就连有着万年寿命的玄墨。身经百战,都未曾见过如此可怕的灵力场。 漆黑的雪花如同羽毛一样快速堆积了起来,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可怖的黑色。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王妃的属性是巨能吃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融化的墙面也被漆黑的的大雪污染成了肮脏的色调,如融蜡一般缓缓变成了泥泞的污垢,不复存在。 “在这里能打赢吗?” 韩晓溪不免有些担心,仰起头看着玄墨的下颚,棱角分明的五官看起来挺立瘦削,带有着凌厉的杀意。 “八分把握,能赢,但是不容易。” 玄墨将话语缩至极简,全神贯注的将灵力飘散出去,就像深入了无边的境地,感受不到一丝的生机。 强大的固有结界将他的感知力全然降低,这也就代表着,他们根本就没有侦查能力,只能被动的挨打。 玄墨随手抽出几只黑色的纸符,幻化成了无数的黑色鸽子,仓皇的飞过漆黑的夜空,就连头顶上的银盘也被黑暗一并吞噬,犹如永不见天日的黑暗地狱一般。 韩晓溪的目光追随着那些侦查哨位的踪迹,可却在一刹那,那些鸽子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是隐匿在云层了一样,她刚想抬身去看,却被玄墨立刻压低了身姿。 “别看了,已经被打下来了。” 玄墨作为操纵者,自然是明白其中的灵力流动痕迹,他很快就做好了计划与取舍。 他让一队人先去摸索,没有灵力的支持,只能靠挨家挨户的排查寻找,看看药师究竟藏在何处。 玄墨不敢让韩晓溪单独行动,所以带着另外的一队人马,从屋檐旁快速掠过,如一道鬼魅的黑影,穿梭在深夜之中,快速到达了一个曲折之地。 韩晓溪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有灵力的痕迹,有些不太理解,为何玄墨要带自己来这里。 玄墨让人马在外等候,先行布好法阵基础,然后带着韩晓溪推门而入,进门便看到了优雅喝茶的百里姬。 刚刚她就在那院子中,而现在又在这方正的木屋里,依旧是那般悠闲自得的娴熟姿态,似乎这并不是一场战斗,而只是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已。 “呦,找来的还挺快。” 百里姬笑得面带桃花,言语里对玄墨透露出了不少的欣赏,韩晓溪莫名感觉到了一股酸味弥漫在了两人之间。 “找你还不容易。” 玄墨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可百里姬根本不这么认为。 她故意将玄墨的感知力削弱,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快速的找到她所在之位,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玄墨将这份不可能,化为了可能。 她倒是有些兴趣,想要知道究竟是为何。 “夜王大人此话说得过于轻巧了些,不妨就告诉我,我究竟是输在了哪里?” 百里姬喝完茶,特意提起身前的裙摆,将褶皱轻轻抚平,娇俏得如活泼少女似的。 “到我这种程度,即使是微弱的结界流动,我也可以感知到。” 就连这么广范围的结界流动,都可以清晰的察觉灵力流向,果然是只有夜王大人可以做到的。 百里姬惊讶得都忘了把茶匙放回去,一个手捻着茶匙,停留在半空中,都忘记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看来她是轻敌了。 今日,还是先撤退吧。 百里姬眼眸轻合,便想直接发动瞬移术,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这才有些慌张。 “夜王大人,莫非使用了定身术?” “是固有法阵,提前预设好的。” 玄墨一副打算促膝长谈的模样,将身侧的韩晓溪也拉了过来,让她倚靠在椅子扶手上,自己则仰着靠在她身上。 敢情,玄墨带韩晓溪来,就是让自己看戏的。 看看她未来的男人,有多么英勇神武? “不愧是夜王大人,连我想要撤退都已经预料到了,不过,今天你想带走的人,依然带不走。别忘了,这是我的结界。” 百里姬自然不是吃素的,想要将药师从她手里夺过来,那肯定是不容易的事情。 玄墨也只是打算刺探初步位置,并没有打算今夜便将药师带走,一切的计划都仍旧在他的掌控之中。 “先别急,见了老朋友,当然要叙叙旧,进来吧。” 玄墨在黑暗之中,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门便倾然而开,进来的正是贾家三小姐?! “参见皇后娘娘。” 韩晓溪讶异的捂住了嘴巴,看这情形忽然有些看不懂。 贾家三小姐本是与贵妃一家,这也就代表着,是皇后娘娘的死对头,这私下面见百里姬又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来了?夜王可真是煞费苦心,将这小妮子也一并带来,真的是用心良苦。” 百里姬轻瞥了一眼,便将茶匙放回了碗里,又自顾自得打起茶来。 银茶匙与骨瓷壁碰触,发出了清亮的敲击声,在这黑夜之中犹如一个又一个的烟火,彻彻底底的炸开来。 “听说,你想见她,我便带她来了。” 玄墨垂眸低语,手不由得握紧了韩晓溪的手指,似乎他对此事也没有什么把握。 韩晓溪将手又重新覆盖于玄墨的手背之上,用轻轻的碰触来为他提供安全感,虽然不明整个计划,可她依旧打算相信玄墨。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百里姬抿嘴微紧,红艳的嘴唇被贝齿咬得有了明显的痕迹,看起来神色非常的紧张。 “我本来只是猜测,没想到百里姬这么快就承认了,这也是我意想不到的。” 玄墨陡然将韩晓溪的手放开,果不其然是让他猜中了,坦诚相告,而百里姬却并不相信这话。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看出,两个漠不相关的人,会有什么关系? 她已然与贾家三小姐有十余年没有联系了。 “确实,夜王大人的前女友毕竟是金笛,消息汇集地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这种料都能让你挖到,也真的是不容易。既然被看穿了,仙檀也不必再假装了,过来吧。” 百里姬刚刚冷酷阴森的神色,在接触到贾家三小姐时,陡然变化为了温润的母爱之情。 两人应是许久未见,未曾想到此次会面竟然在如此场景之下。 “母亲大人,一别就是十余年。” 仙檀泪眼汪汪得抱在百里姬膝下,哭得犹如一个泪人儿。 见如此场景,韩晓溪小声的问玄墨:“你怎么知道的?” “皇后都是母凭子贵,哪有一直不生孩子还能稳坐的道理。恐怕是生了一个女儿,又怕他人妒忌陷害,主动把孩子让给了贾贵妃。” 玄墨的推测不无道理,韩晓溪点了点头,他掐算得人性竟然比韩晓溪还要更准确。 就在这时,泪眼婆娑的百里姬突然抬头看向了玄墨,阴狠之情再次流露而出。 “夜王大人,莫不是要拿我的亲生闺女,来威胁我吧?” “自然不是。”玄墨一向不喜欢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是想来换个人,换药师。” “药师若是从我这里走了,我不好交差的。” 百里姬实则是比皇上更加厉害的人物,但因情所困,她也不想违背自己的爱人。 “不必让药师出来,只需让他惨死。用三小姐,换一个药师的命,恐怕是太合算了吧。” 玄墨这话越说越像威胁,却又是紧紧的拿捏在了百里姬的脖子上,让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不是要审问吗?怎么让他死。” 韩晓溪拽着玄墨的衣袖,因光线的漆黑,看不清他的神色,疑惑得问着。 “直接死在我的牢里,也不太合适吧。” 百里姬的意思很明确,玄墨可以杀这药师,但这局绝对不能让她来背锅。 然后玄墨就将身后的娇俏小女人推了一步往前,韩晓溪径直从椅子扶手上滑下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一脸的迷惑不解,根本不知道自己又要当背锅侠了。 “喏,这不是有天然甩锅的吗?” 玄墨指了指身前的韩晓溪,然后一脸的得逞之意,让韩晓溪看得十分无奈。 难怪玄墨打了赌,还故意带着自己来解救药师。 敢情这陷阱是早就设好了。 百里姬欣然同意,点了点头,然后抱着自己的女儿站起身来,直接问道。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 玄墨一摊手,示意百里姬可以直接走了。 韩晓溪刚还想说什么,就发觉整个天色已然辗转回到了晴天时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上午之时。 “你……我……” 她措辞组织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对着玄墨一直支支吾吾。 “别纠结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玄墨说着就直接利落的起身,揽着韩晓溪走出了木屋,门口的暗卫纷纷鞠躬行礼。 “恭喜夜王大人、夜王妃首战告捷。” “好了,你们去忙吧。” 玄墨一挥手,他们便不见了踪影。 玄墨倒也没有什么花架子,只是拉着韩晓溪坐到了一旁的海鲜面摊上,坐在小马扎上一喊。 “老板,来五碗面,加五块肉。” 韩晓溪还没缓过神来,等到面摆到面前了,她才明白了玄墨在说些什么。 她面前摆了实实在在的四碗面,而玄墨吃一碗? 不是!这到底谁才是猪! 还是玄墨在讽刺自己是饭桶? 可这面的香气鲜香宜人,里面融合了海带与紫菜的香气,味道更加美味清新,确实令人垂涎欲滴。 待她拿起筷子吃了第一条,便已是欲罢不能…… 等到她刚刚觉得饱的时候,揉着自己的小圆肚子,就发现面前多了五个空碗。 “韩晓溪!我是知道你能吃,可我没想到你这么能吃,我给你留了四碗面,你竟然连我的第五碗也吃完了?所以,你到底吃饱了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臭豆腐是夜王大人的克星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嗯……”韩晓溪满足的摸了摸鼓起来的小肚子,“确实是真的好吃,其实我已经吃饱了,不过还有些发挥的空间,老板!再来一碗!” 玄墨连忙捂住了韩晓溪的嘴,然后他爽快的将钱币丢在了桌面上,拉着韩晓溪就从现场溜走。 这要让别人看见,夜王妃连吃六碗宽面,他夜王大人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不知道的还以为地府没有粮食,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要吃到撑。 “唔唔唔……”韩晓溪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玄墨才将手放开。 “你要说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计划呢。毕竟,我也不能白白背锅,是不是?” 韩晓溪抢着步伐,走在玄墨的前面,转回身来询问他。 玄墨薄唇微抿,目光绕过韩晓溪看向前面的一棵柳树,正值花开之时,这柳树飘散了些许的轻盈柳絮,化作这翩翩飞雪,落在韩晓溪的发梢。 他将手指轻轻举起,没有言说半句话语,只是悄悄将韩晓溪发梢上的柳絮摘下。 似是看得有些入神,眼前的小人儿愈发清秀煞人,眸光自她的眉眼落至微红的唇瓣。 韩晓溪觉察到了什么,连忙将红唇抿起,却也是不自在的将红唇湿润,紧接着后退了一步。 玄墨似乎早就料到了韩晓溪会逃走,长臂一揽,便将盈盈一握的纤腰控制在怀抱中,任凭韩晓溪如何想要逃脱,都没有任何的机会。 “夜王大人,这人来人往的,不太好。” 韩晓溪总是这般天真可爱,喜欢用这繁杂的借口做掩饰,唇瓣却是越来越接近他的脖颈,似是害羞的将自己脸庞藏匿起来。 “要的就是人来人往。” 玄墨突然出击,一刹那便贴在了她的耳侧,温润的吐息带来了些许的瘙痒,引得韩晓溪跟着战栗,根本忘记了刚刚的问话。 她的小手放在玄墨的胸膛之上,轻轻的推搡着,用那微小的力量企图撼动身前的高大男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她依旧是无处可逃,只得僵直得在他怀里保持着暧昧的姿势。 似乎是感觉到了韩晓溪的抵触,玄墨邪魅的轻笑一声,便直接退开来。 “对我不必这么抵触,我又没有真打算做什么。你还想吃些什么,今日本王心情好,就请你吃。” 玄墨分明是在转移话题,可现在的韩晓溪的脑子里全都是装得粉红泡泡,没有功夫去想这些弯弯绕绕。 她歪着脑袋思索了半天,还不如先好好坑玄墨,多吃些自己喜欢的好吃的。 “前面有做臭豆腐的,我想尝尝!” 她虽然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可这见到好吃的,就恨不得一起来就蹦着走。 玄墨摇着头跟上前去,可离那摊子五米远的地方,就已经闻到了浓郁的臭气,真的不想再往前迈一步。 他的五感要比常人更加灵敏,对臭味的嗅闻也是如此,他将鼻子紧紧的捂着,将钱塞在韩晓溪手里,摆着手不打算再往前迈一步。 谁知道韩晓溪就此趁火打劫,对着玄墨宣告着。 “要么你过来,要么告诉我你的计划。” 她还不傻,知道玄墨是在打发自己,可想要打发她,也要付出点态度才行吧。 “……” 玄墨第一次感觉到了被威胁的郁闷,可眼前的小人儿却是他打不的骂不得的,只有一脸诡异的扭曲表情看着韩晓溪。 “嗯?” 韩晓溪不耐烦的挑眉催促着,眼看着新出炉的臭豆腐就快售完了,她更焦急了。 玄墨见她真的很想吃,竟然将韩晓溪手里的钱又拿了回来,高大的身躯一转,飞快的到那摊子边。 “老板!黑色白色的各来一份!快点!” 玄墨这一低声吼,老板被他吓得一个激灵,再加上他身着一身黑袍,不知道还以为是来收保护费的。 老板也不敢多耽误,竟然忽略了前面等待的人,将臭豆腐先给了玄墨。 之前来的也有几个人,所以他们觉得这很不公平,上来就想将玄墨手里的臭豆腐抢走。 多少还算是练家子,不过也只是沾到了臭豆腐的边而已,玄墨反应神速,已躲闪过了他们的抓抢,下一秒已出现在韩晓溪的身边。 “给,你要的。” 玄墨淡然的看着手里的臭豆腐,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僵硬怪异,那浓烈的臭气简直是要逼死他了。 酸而臭的调料一加,更让这臭豆腐的臭气愈发浓郁起来。 玄墨的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竟然还有不长眼的要来添堵。 刚刚想要直接抢的人凶神恶煞的便上来,一手搭在了玄墨的肩上,还想要将他扳过身子来。 “你这小子,没有个先来后到吗?” “这是老板卖我的与你何干,将你的手给我放开!” 玄墨本就气不打一处来,被韩晓溪威胁的来买了臭豆腐,又遇到这神经不太正常的人。 不过,这人怎么可能会比夜王的力气大,任凭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有将玄墨的胳膊搬动一丝一毫。 正当他使劲的时候,玄墨顺手一抬,便让他直接一个趔趄倒在了地面上。 “你!你竟然!敢推我!” 这人也是不懂得见好就收,没有眼力见。 韩晓溪津津有味的吃着臭豆腐,一边看着眼前的人,等着看这出美丽的好戏。 “大家都看见了,是我推的你吗?” 玄墨居高临下的抱着双臂,对着身下的男人质问道,那男人想要爬起来,然后玄墨轻轻施展法术,便让他的脚底一阵打滑,又快速的滑倒在地面上,好不滑稽。 “怎么,现在又要说是我让你滑倒的了吗?” 玄墨顺着对方的话说道,语气里是满满当当的讽刺,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人竟然胆大的直接抓住了玄墨的腿,依靠着他的身体,逐渐站起身来。 “放手!” 玄墨冷淡的回应,也是在给他最后的机会。 “你小子害怕了吧!”那人反倒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周围的人围得水泄不通,都是来看热闹的,怎么能丢了面子呢,硬着头皮就对玄墨杠了起来,“害怕就早点认输吧!” 玄墨转身将韩晓溪拉了过来,两人准备先行离开,可那人还是不知悔改,又将手搭在了玄墨的肩膀上。 可这次,玄墨只是轻轻抬了一下肩膀,那人的胳膊便已瞬间被扭曲折断至四五段。 紧接着,玄墨又将此人瞬移至远处的马棚里,让他头朝下,吃了一嘴的马粪。 只有韩晓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剩下的人都是一脸的惊讶,完全没有看清楚刚刚发生了哪些动作。 玄墨拉着韩晓溪一直往前走,脱离了周围人的目光,手指还是紧紧的攥在一起。 韩晓溪似乎发现了玄墨有些不对劲,她连忙拉着他去往一旁的茶馆,特地开了一间雅间,还将卷帘都尽数放置下来。 她蹲下身来,仔细的查看着玄墨的神情,发觉他额头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液,难得见到他如此虚弱的场景。 刚刚肯定是玄墨占百分百的胜利,不可能是刚刚那个凡人伤害了他。 韩晓溪犹豫着,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就只能对玄墨说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她那关切的神情就已说明了一切,她的心里只有玄墨。 “没什么。” 玄墨还想硬撑着,可他面色愈发惨白。 韩晓溪轻轻将灵力从手臂处注入玄墨的身体,妄图用自己身上的黑暗之力,来帮助玄墨。 就像玄墨以前帮助她的那个样子。 可是这样非常危险,玄墨将她的手又轻轻拿开,直至此时,她才明白,玄墨身体里正有两个不同的回路在发生可怕的融合。 将另一半吞噬,又将另一半重新治愈,由此反复,周而复始的一个过程,自己与自己的斗争。 这种情况似乎已经持续了很久,但是韩晓溪根本都没有察觉到痕迹。 只有玄墨自己知道。 什么事情都只有自己才会处理,什么都不告诉身边的人,这就是孤独的王者,将所有的责任都承担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负担,未免太重了。 韩晓溪有些愧疚的看着玄墨,对他说。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两个回路?” 玄墨也不傻,知道韩晓溪多半会生气,心里有些忐忑,可还是决定说出了实际情况。 “你还记得那日我救你吗?我为了稳定你的情绪,强制输出了过多的灵力,差一点就会魂飞魄散了。是籽儿,牺牲了她自己,将灵力回路直接复刻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现在体内,会有两套互相打架的回路。” “所以,籽儿的回路就是无限重生,无限治愈,才帮你一直延续性命到现在。夜王大人没有去看看医生吗?” 韩晓溪关切的将手重新放在玄墨的手臂内侧,倔强的用灵力安抚着他。 “你是不是傻了,我是夜王,我稍微有些动作,三界都会知晓。若是我直接去看医生,那不是告诉地府所有的人,告诉天下所有的人,夜王现在不足一战,趁着这个时候来攻打地府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该第一次就这么快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以往都是非常淡定的玄墨,竟然也有这样激动的时候,看来他也是对自己的问题很是担忧,所以才流露了更多的情绪出来。 深邃的双眸里有着五味陈杂的神色,看着眼前非常关切自己的韩晓溪,突然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甜腻的笑容里,带有几分别样的自信。 韩晓溪不敢动用太多的灵力,只是用最温和的方式,从玄墨的手腕内侧输送着灵力,忽闪忽闪的光芒顺着玄墨的血管微微发着光亮,韩晓溪就这么跪坐在玄墨的身前,仰头看着笑意满满的玄墨。 “你笑什么?” 韩晓溪见玄墨身体内的回路逐渐稳定下来,便将手抽了回来,却被玄墨一把握住,将她的小手留在了他的掌心里。 “笑你。” 玄墨低下头来,就离韩晓溪的眼睫毛有着几厘的距离,微微侧头,便可以直接侵略那红润的唇瓣。 “夜王大人……” 韩晓溪还在想着自己的措辞,想要避开他的“宠爱”。 玄墨双眸一暗,便猜测到了韩晓溪的措辞,替她言说了后面的话语。 “这里又没有人围观,你还有什么借口?” “夜王大人,你的伤……” 韩晓溪一副你根本不行的表情流露出来,看得玄墨脸色发绿。 “我又没有伤到那里!不碍事。” “是吗?”韩晓溪似乎是摸清了玄墨的套路,竟然主动迎了上来,活生生将玄墨逼退了几分,“夜王大人若不是受伤严重,那日又怎会放过我。” 要说,女人就是不能太过聪明。 玄墨突然明白了韩晓溪为何这样言说,看来她是从他那日的行动里,直接推断出了自己的伤情。 以及他现在身上有着混乱的灵力回路,更会加重伤情,无法正常痊愈,所以才会久治不愈。 敌强我弱,敌弱我就强,韩晓溪可深谙这一道理,才敢在这种节骨眼上,嚣张的逼退玄墨吧。 看她神色淡然,像是拿准了玄墨的心思,话语之中透露出她的心有成竹。 不过,玄墨岂是她随意算计就可掌控的男人。 也太低估他了吧。 玄墨将韩晓溪注入的那些灵力巧妙运用,填补在了灵力回路缺损的地方,逐渐进行重建回溯,效果比想象中还要好。 很快他身上的伤口就快速愈合了,之前强大的愈合力似乎已经重现。 就在这时,韩晓溪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想将自己的手从玄墨的手里抽出来…… 他夜王面对挑衅从来都是迎难而上,顺着她的手一拉,便让她的整个身体都跟着倒向自己,就这样她下他上,以这样的姿势吻住了那自信的红唇。 她错愕的表情带着半分的惊讶,看起来简直是不要太好看。 韩晓溪还木讷的睁着双眼,讶异的看着玄墨。 “给我闭上眼!” “唔。” 她本能性的就听话,将眼眸闭上,世界沉入了寂静的黑暗之中,只有他的吐息带着浓烈的侵略意味,让她的心也一并被占有。 热烈的吻带着浓重的暖意,顺着灵力回路流淌到了身体深处,开出极致唯美的花来。 待他再次放开她的时候,头脑中已然是一片空白。 “呼吸,呼吸……” 玄墨提醒着韩晓溪,才让她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脸儿犹如刚刚熟透的红苹果,他恨不得上来咬一口。 韩晓溪已然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挑衅,找回了神智,第一句话便是问他。 “你的伤,不碍事了吗?” “不碍事了。” 玄墨站起身来,抚平黑色衣袍上的复杂褶皱,重新整理自己刚刚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衫,将那些带有浓烈韵味的痕迹一一抹平,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真的不碍事吗?” 韩晓溪知道,玄墨总是将事情埋在自己的心里,从来不与其他人说,将所有的负担都放在自己身上,这无疑是非常痛苦的。 她不希望玄墨再这样,所以一定要确认玄墨的安好才行。 “你不相信?” 玄墨低下头,看着韩晓溪过于认真的表情,反问她。 韩晓溪坚定的摇了摇头。 “好,那我现在证明给你看。” 玄墨将韩晓溪一把打横抱起,她随即发出惊呼,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玄墨便将她直接从窗户翻出,飞翔在了空中。 漆黑的黑色羽翼从他的衣袍之中生出,紧密而黑亮的羽毛带有着强烈的光泽感,扇出的劲风足以让烟尘四起。 如此强大的力量,自然是可以将韩晓溪也一并带到空中的。 韩晓溪受过许许多多的严苛训练,可唯独没有这种飞行训练,她也根本不知道玄墨会有翅膀,能飞翔,表情是控制不住的惊恐。 不仅手环抱住了玄墨的肩颈,还将自己的腿也一并勾住了他的腰,活像一只可爱的树袋熊一样,生怕自己掉到云霄之下。 刚开始的她,紧张得不敢睁眼,只感觉周围的劲风在耳边呼啸。 玄墨见她太过于紧张,便将飞行的速度放慢了许多,在原地停留盘旋,缓慢的前进。 似乎是感觉到了风速变小,韩晓溪尝试着将自己的眼睛一点点的睁开。 一开始只是睁开了一个小缝隙,后来逐渐的张开睁大,也只敢看着眼前的玄墨。 就在这种“危险”时刻,她还不忘了要质问玄墨。 “你干嘛带我飞这么高!!” “你不是不相信我伤好了吗?” “那你就带我飞这么高!” 韩晓溪语气里带着一抹哭腔,许是刚刚太过激动了,眼睛里也挤出了不少的泪花。 “现在信了吗?” “信了信了信了,快放我下去。” 韩晓溪连忙求饶,手脚上的力量一点点都不敢放松,生怕自己从高空坠落下去,变成面饼。 刚刚还吃了那么多的好吃的,可不能让这些变成馅料。 “先回行宫吧。今晚我们还得去趟大牢。” 玄墨抬眉一挑,见韩晓溪已然情绪稳定下来,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缓慢的飞行速度。 一给韩晓溪甜头,她就会嚣张,飘得飞起。 “不行!你现在放我下来!” 这语气就是在告诉玄墨,你快来教训我吧。 他陡然的一加速,韩晓溪就感觉自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身上全然没有什么保护措施,全靠着她紧紧的贴在玄墨的胸膛上,差点就要掉下去。 等到了行宫门口,所有的侍卫都像是看大猩猩一样,看着蓬头垢面的韩晓溪。 发丝被吹得像个小狮子,脸色惨白,像是刚刚受到了什么明显的惊吓,手脚并用的扒在夜王大人的身上。 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嗓子已然是喊哑了。 夜王倒是也丝毫都不避讳,就这么抱着韩晓溪一路走了进去。 行宫还是一如往常的宁静,他将韩晓溪轻轻放在榻上,韩晓溪的手脚都没有放松下来,肌肉还是如此的紧张。 她紧咬着牙关,看来是肌肉有些痉挛了。 玄墨小心翼翼的为她按摩着手脚,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便命人给她拿点安神汤来。 看来,刚刚确实是有些惊吓过度了。 玄墨心里有些内疚,贴心的为韩晓溪盖好被子,便打算去为她看看安神汤煮好了没有。 韩晓溪却在这种时候,拉住了玄墨的手。 “夜王大人。” 还以为韩晓溪又是要质问自己,玄墨索性先道歉。 “刚刚是我的问题,不该第一次就这么快,以后会让你先适应下的。” “不是这个问题,籽儿的善后我来安排吧。” 原来韩晓溪是在担心这个,自己刚刚手脚都痉挛了,竟然毫不在意,还在满脑子想着籽儿的事情。 玄墨将韩晓溪倔强的小脑袋摁回枕头上。 “这些事情就别操心了,多照顾一下你自己吧。那些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我去给你拿安神汤,你先休息。” 玄墨不知从何时,话语变得多了起来,言语之中也不再那么冷漠,像是透露了一丝温度,韩晓溪听起来暖洋洋的。 她抚摸着床榻,发现原本坚硬的床榻变得柔软了许多,她将床底的褥子翻开看,足足垫了有五六层,每一层都是上好的干净棉絮,仔仔细细的弹过,没有棉籽,所以睡起来格外的舒适。 玄墨看着是个粗线条的人,冷酷异常,灵力过人。 可没想到,只是她随意的一句抱怨,都有放在心上,用尽自己的一切,宠到她心花怒放。 她小心翼翼将锦被折叠好,装作正在小憩的模样,脸上却洋溢着藏不住的笑容。 这时,夜王回来了,手上拿着安神汤,给韩晓溪一口一口的喂着。 他特意将汤汁吹凉。 味道微微有些苦涩,可韩晓溪喝起来却是比蜜还要甜。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位小厮。 “夜王大人,有事情要禀报。今夜天庭约您去小叙。” 小厮恭敬的行着大礼,对着玄墨抱手作揖。 “今夜?” 玄墨有些疑惑,可还是没有将手上的汤汁停下,一口一口的喂着韩晓溪。 直至汤汁都喂完,才转过身来看着小厮。 他神色看起来有些复杂,又转回来看着韩晓溪。 “为什么是今夜?” 韩晓溪也问出了同样的疑问。 这种时候,玄墨与韩晓溪分开行动显然是不明智的。 他随即决定。 “你回复天帝,我今晚会带着夜王妃一同去宴席,请他帮我多留个位置。” 第一百六十八章 她是他的人也只能是他的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本来可不想掺和这事儿,这种问题让玄墨自己去处理难道不好吗,干嘛非要捎带上她。 她刚一张嘴,玄墨就知道她要说些什么,立刻将她的嘴捂住,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嘟囔声。 “唔唔唔……” “行了,你下去吧!” 玄墨对着身后的小厮吩咐着,另一只手竭尽全力的控制着韩晓溪的嘴巴,努力的让她闭嘴。 “夜王大人!” 直至小厮出去,韩晓溪的嘴巴才终于获得了自由。 玄墨将手上的碗具放在了一旁,冷然的表情转过头来看着韩晓溪。 “你想说什么到底?” 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和冰冷,眸光里似是有阴冷的寒剑一般,闪着咄咄逼人的冷酷光芒,映衬着周围不明不暗的光线,却显得这双眼眸有着夺人的光亮。 被玄墨的气场一吓,韩晓溪连忙倒吸一口气,大着胆子将自己刚刚的想法重复了一遍。 “夜王大人,我……天帝找你,也并非是找我,我不太想出席这宴席,可不可以……不去呢?” 韩晓溪刚说完,便看得玄墨缓缓压下身子来,自己不由自主的往后倾倒,直至腰力的极限,瘫软在顺滑舒适的锦被之上,还看得身上的玄墨不断挤压欺身而来,自己的后背便是坚硬的床面,再没有什么空间可供她躲藏。 神奇的第六感告诉她,现在的警报已经响起,必须现在就逃走! 可是,身体却僵硬的愣在原地,无动于衷,任凭玄墨的目光审视着她,带着浓烈的冷意,从头发丝到脚趾间,都能感受到那强烈的愤怒。 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平日里,怎么总是如此的喜怒无常。 韩晓溪猜不透这男人的心思,便主动的问道。 “毕竟,你我还未成婚,我这么说,也是不无道理的。” 玄墨侧眸轻笑一声,嗤之以鼻的发出不屑的声响,一只手将她的发丝拢高,另一只手将她抵在胸前的手腕捉住,直至放到了头顶之上,步步的侵略都做得游刃有余。 她在他面前,就是一只待宰的小鸡,不需要过沸水,就已经毫无反击之力了。 “我看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韩晓溪,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 玄墨将手指从韩晓溪的脖颈滑下,顺到了她的腰间,掀开了裙摆,转而将她腰间藏着的匕首抽出,漆黑的寒光混合着金属摩擦的声响,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紧接着,匕首的刀锋就被抵在了韩晓溪的面颊侧。 她静静的看着玄墨的眸光,依旧猜不透他的用意。 这冷酷的男人,心思还真的是难捉摸。 玄墨将刀锋在她脸颊侧轻轻挪移,用冰凉的触感威胁着她,却也没有弄出半分的红痕,似是舍不得伤及属于自己的宝贝一样。 随即开口宣布着: “自我宣告你即将是夜王妃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我夜王的人了。你现在还妄想要下船,撇清关系,是不是有些晚了?” 韩晓溪这才突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自己现在还想抽身事外,本来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是,我依旧是有自己的选择权利,我可以决定我想去,或者不去!” 韩晓溪面对寒光匕首的威胁,依旧不动声色,面不红心不跳,同样冷淡的回应着玄墨。 这恐怕也就只有首席司判可以做到这样,在夜王大人面前,依旧是沉着如此。 “韩晓溪,你还没有认清现实吗?地府乃至的天下的三分之一,都属于我夜王,至于你这小小的女人,我竟征服不了吗?” 玄墨是在嘲笑她的天真,那冰冷的刀锋转而比在了她的脖颈之间,离她娇嫩的肌肤只有一毫的距离,可他还是小心翼翼得没有伤到她一丝。 “夜王大人既然想要娶我,那就要尊重我,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我韩晓溪也不想嫁。” 韩晓溪还真的是胆大包天,这胆子不仅可以吞月,就连太阳也能一并吞下去了。 在夜王面前,不仅是据理力争,还妄图想要压他一头。 玄墨却觉得此事颇有意思,没有直接粗鲁的动怒,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姿势,然后将手上的刀刃立了起来。 韩晓溪平日里有多加照料这刀刃,所以也是锋利十足,玄墨仅仅是用它轻触韩晓溪的发尾,便看得不少发丝焉落。 她刚刚长长的发丝又被削落了不少,真的是要感叹夜王大人酷似一位托尼老师,剪这种齐耳短发简直是利落又快速,省了不少的美发费用。 玄墨没有正面回答韩晓溪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 “好匕首,确实锋利。” 下一秒,便做出了更加张狂的行径,韩晓溪再也无法装作淡定,差点立刻从夜王大人的身下跳了起来。 玄墨将手上的刀刃从韩晓溪的胸口一路划了下去,将里侧的内衣扣也一并划开,却保持了很好的距离控制,没有伤害到肌肤分毫。 再是几道寒光闪过,身上的衣服俨然变成了碎布,待玄墨将她的手腕放开,她连忙钻进了锦被之中,只露出了一个眼睛,斜睨得观察着身侧的男人。 忽然觉得他过分的下流、无耻、不要脸。 “你不是很淡定吗?” 玄墨隔着锦被,抱着韩晓溪的身体,像是抱住了一颗小粽子一样,笑意盎然,美妙的弧度沾满了整个嘴角。 “你变态!夜王大人是变态!” 韩晓溪一边在锦被里怒骂,一边摸索着自己的衣物,全都碎成了破布,这…… 一会儿要怎么出去! 一言不合就切碎别人的衣服,这是堂堂夜王大人应该干的事情吗? “随你怎么骂,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玄墨隔着锦被,敲了敲韩晓溪的头,这就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与警告,让她看清现实。 她这小妮子已经上了贼船,就甭想再下去。 她是他的人。 也只能是他的人。 这一辈子都是他的人。 “堂堂夜王大人,就会这种下流手段吗?” 韩晓溪羞红了脸,将脸儿埋在锦被中,发出闷闷的声响,听起来像是有些气愤,却带着几分的无奈。 “你别说,我还真是第一次这样下流,不过,你我都是地府之人,行事手段都有了解一二,只要招数管用,我们一向都是只看结果不是吗?” 玄墨这是在强调什么? 强调结果就是韩晓溪一败再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只能认清自己,当做一个傀儡一样的夜王妃。 哼。 她才不要。 “不管!你今天不给我新衣服,我就不去,有本事你就这样扛着我去。” 韩晓溪刚说完这句话,心里就后悔了。 她真以为玄墨不敢? 真以为玄墨做不到? 每次韩晓溪讽刺完玄墨,玄墨就会刻意的一定要完成,偏偏就要做给她看。 而刚刚……那句话可不可以收回啊! 好嘛。 韩晓溪刚想开口求饶。 “夜王大人,我……” “不必说了,我今日就成全你!” 玄墨将韩晓溪连带着锦被也一同扛起,轻轻松松将她搁在了肩膀头上,然后捎带着出了屋子,就像扛着一个超大号的扁担一样。 还用黑色汁液捆了捆,就将韩晓溪带了出去。 她生怕自己走光,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连带把小脸也装进了被子里。 心里默念着:认不出来,不是我,不是韩晓溪…… 然后,她就听到了周围侍卫的小声议论。 “我的天哪!那是夜王妃吗?” “是她!” “这是圆房了吗?竟然被裹着被子扛出来。” …… 哦天哪! 这简直是要把她仅剩的些许薄面也一并都丢光了。 她从锦被里伸出了小手,拍了一下玄墨的肩膀。 半带着哭腔哭诉着: “夜王大人……我错了。” “嗯。” 玄墨淡然的继续往前走着,随着走路的晃动,韩晓溪的身体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他只是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韩晓溪决定趁热打铁,再继续劝说。 “放我下来呗,我都认错了。” “你的犯人认错了,你就不会惩罚他了?” 玄墨这是拿韩晓溪的逻辑再惩罚韩晓溪,堵得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没有……我……夜王大人,你要怎么样才行?” 韩晓溪终究承认,自己无论第几次挑衅,终究都斗不过这个无赖又聪明的男人。 难道她这一辈子只能认怂了? 不要! 偏不要! 她偏不信! “老老实实的,一会儿上车就知道了。” 玄墨将韩晓溪丢进了准备好的马车里,似乎已然是料算好,直至韩晓溪睁开眼来,才诧异的发现。 玄墨竟然连把自己衣服划碎都料算到了?! 眼前这准备的是什么,妆发、新衣,甚至连里面的锦衣华服都全都准备好了。 为这场“意料之中”的宴席,他究竟准备了多久? 这心思缜密可怖的男人,也太让人毛骨悚然了吧! 韩晓溪笨拙的裹着被子坐起来,负责妆发的侍女已然开始冷静沉着的动手。 马车缓缓启动,就在路途上,他们将会完成对韩晓溪的打扮。 韩晓溪终究还是没沉住气,询问道。 “玄墨多久之前就请你们来了?” “回夜王妃,一个月前,便预约了今日的宴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就是想要让你跪在我战袍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如此思索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然掉入了一个天然的大坑。 玄墨早就有预料,甚至在几个月之前就盘算到了今日,要带着韩晓溪去参加这天庭的宴席。 显然他是早已知晓,并威逼利诱自己,让自己一定要去参加这个宴席。 玄墨肯定不会做无用之举,这次的宴席目的肯定也不甚简单,韩晓溪一边任凭侍女摆弄,一边垂眸思考着。 玄墨在马车外骑着漆黑的战马,其上披着沉重的金属铠甲,随着马蹄的律动而发出清脆的响声,整齐列队的黑骑踏出了整齐的步伐,数百人如出一辙的脚步声,撼天动地。 韩晓溪在车内安稳的坐着,举高胳膊,由身侧的侍女为她小心更衣,定制的华服像是已然知晓韩晓溪的身材尺寸,边角收腰都是恰到好处,裁剪得宽松有度。 她诧异的看着侍女,直到侍女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才反问道。 “请问夜王妃,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这衣服,是什么时候做的?” 韩晓溪不问还好,这一问更是发现了新的大陆。 “回夜王妃,这衣服是半年前做的。” 韩晓溪仔细算算,半年前,这时间线有些凌乱…… 等等,让她仔细理一理,这至少是在她接任务去人间之前,玄墨便命令人为她准备的华裳金衣。 竟然这么早便已有打算? 她惊讶的眼神略有些放空,将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不断的摩擦着黑玫瑰的封印,感受着波涛汹涌的灵力流动。 她不断的深呼吸,想要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可是心里却憋着不少的气愤,总是很难以平静。 从手指尖飘散而出的白色织雾越来越多,她用尽最后的理智,让身侧忙完的侍女离开马车。 “请你们出去。” “夜王妃,还有些定妆没有做,可能还需要稍等下。” 侍女不明所以,想要尽心尽力的完成工作,这无可厚非。 可韩晓溪是在“救”她们,用最后的礼貌与素质,她吩咐着。 “让夜王进来,等下你们再补妆。” “好的。” 两位侍女行礼之后,将手上的化妆工具收纳好,便出去唤了玄墨进来。 玄墨一进来,还没坐定,便听到韩晓溪带有强烈怒气的质问。 “衣服什么时候做的?” “你刚不是问侍女了,这种事情不必找我确认。” 玄墨不以为然的说着,嘴角挂着玩笑之意,似乎是觉得韩晓溪有些大惊小怪。 “你到底算计了我多少事情?” 韩晓溪不喜欢绕圈圈,更不喜欢讲那些弯弯绕绕,直接了当的同玄墨开门见山的说出心里想法。 “也不能说是算计,只是为了追到你,多花了些心思而已。衣服很好看,也很合适,不是吗?” 玄墨说着,还上来揽住韩晓溪的腰身,左瞧右看。 韩晓溪平日里吃的不少,可是训练也非常的严苛,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曼妙的身材被这金裳华服勾勒得恰到好处。 之前可以说是翩翩仙女,而如今这打扮就是华贵之人,自发梢就用得是金镶玉的花钿,发簪也是点缀了琉璃苏,发辫盘得一丝不苟,配以元气满满的梅子色妆。 有着少女般的甜美,也有着高雅淡然的清冷之气。 不知从何时,玄墨的眼神逐渐变得炽热,似乎也将马车内的空气进行了加温,让韩晓溪也跟着变得难以呼吸。 她的气势逐渐减弱,又继续追问。 “不管是什么目的,你也不能算计我。你听到没有?” “我算计你,那是尊重你。” 玄墨简直是逻辑鬼才,这种话竟然也可以从堂堂夜王大人的嘴里说出来! “什么叫你算计我,还叫尊重?” 韩晓溪被玄墨真的气到了,一秒从淑女变成小喷火龙,恨不得从眼睛里直接喷出织雾来,将眼前的变态男人烧成灰。 “常人根本不会入我的眼,我肯对你花这么多的心思,就已经是待你很好了。更何况,你本就聪慧,我若是不使一些小手段,能让你跪在我的战袍之下,甘心嫁给我?” 玄墨说得有理有据,不知从什么时候,便将韩晓溪也跟着绕了进去,她还连连跟着点头。 听起来,好像玄墨确实是夸自己。 可是,她半晌之后又反应过来! “哎?我是什么时候跪在你战袍下的?” 韩晓溪的脑子确实是聪明伶俐,这点弯弯绕绕还是能完全转过来的,玄墨见糊弄不过去了,就只能使出了杀手锏。 故技重施的玄墨刚刚将身上的匕首拿出,韩晓溪就直接认怂。 不能让这金裳华服也变成碎布吧! 一会儿难道要直接像咸鱼一样去天宫里玩耍? 那简直是太丢人了好吗! “夜王大人,您说的对,你最厉害,您长得最帅。” 韩晓溪这敷衍的彩虹屁可以说是吹出天际了,就差在大雪皑皑的天气里吹出赤道般的暖阳日光。 “行了,我还是认真点,给你说下一会儿的计划吧。” 玄墨靠近韩晓溪耳语了几句,她连连点头,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可乖乖听话怎会是韩晓溪? 她心里当然还是有另外一副盘算的。 待到天庭门口,见是夜王大人的车队,侍卫便直接放行了。 浩浩荡荡的夜王造访,自然会传遍整个天庭,此次邀请的也不止有夜王大人,还有诸多的天庭亲信,各个都是有着年老的资历与过人的灵力。 韩晓溪刚站在宫殿门口的时候,就被这长长的宴席桌惊讶到了,从前至后足足有百余道菜色,比满汉全席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她立刻就垂涎三尺,露出了与一身华服完全不符的吃货表情。 “韩晓溪!你能不能收收你的饿死鬼模样!” 夜王将韩晓溪从脖子处直接拎了过来,夹在了臂弯之下,然后粗鲁得用手帕擦着她嘴边的口水。 韩晓溪连忙将夜王推搡开来。 “来都来了,还不让吃嘛!” “你才刚刚吃了五碗面呢,我的夜王妃。” 玄墨特意强调着,五碗面…… 还特别将手指比成了五的数量,这夸张的表情足以说明他此时心里的惊讶。 “那不重要,哪有这满汉全席来得畅快!” 韩晓溪随即发出了肚子的咕噜咕声,这是在表达着,她又饿了。 玄墨无奈的撇过头去,一手拎着韩晓溪的腰带,生怕韩晓溪因为太贪吃而走丢。 今天还有重要的计划要做,可不能这样随意的敷衍。 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此次的目标,就是与情报中相符的特征之人,他与药师来往甚密,手上应该会有不少的信息。 “看到了吗?就是他!” 玄墨连忙拉着韩晓溪往前走去,许是太过专注,竟然没有看到一旁有一位女性走了过来,手上正端着上好的绿豆沙糕点,刚刚好的砸在了玄墨的战靴上。 他匆忙的想要往前走,却被这女子缠住了手脚。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动手动脚又算是怎么回事? 韩晓溪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毫不示弱的摆出了一副正宫娘娘的气势。 “请你放开我的夫君。” 谁知,那女子也是毒舌技能满级,直接对韩晓溪出言讽刺。 “这位女子貌美如花,却是心肠蛇蝎,以这小人之意度君子之腹,可有些不太好吧。” 玄墨着急的想要去追那目标之人,可却被这女子绊住,见那目标闪身之后便再无踪影,心里难免有些愤懑。 “姑娘先撞得我家夫君,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还请留些薄面,省得一会儿撕了脸面。” 韩晓溪从不是那种“示弱”之人,除了她自己家的夜王大人,别人还真的没有怕过! 一言一句也是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将锅又不紧不慢的甩了回去,噎得那女子半晌说不出来话。 就在这时,那女子的爹爹来了,模样与天帝如出一辙,见到夜王大人特别恭敬地行了礼。 “夜王大人,莫要与我家小女见怪,她平日里有些骄纵,许是跟媗儿公主待得多了,个性有些娇蛮,都是小家子气,上不了大台面。” 这爹爹微笑得捋着自己的胡须,身着一身银色锦袍,上有暗扣点缀,微有些发白的长发,代表着他不俗的资历,眸光里尽是沉稳。 不知这样的爹爹为何会养出那般不懂礼貌的女孩。 “镇北侯谦虚了,您叱咤北地一方,也是有着相当非凡的实力,此等小事我自然不会挂怀。” 玄墨开口便将官腔打得响亮,转而拉着韩晓溪的手高举着说道。 “这便是我即将成婚的夜王妃,还望您家的小女多记忆一下,免得下次见面忘了行礼。” 玄墨说这番话的用意简直不要再鲜明。 这就是在告诉那女子,不要打什么歪心思,她也根本比不过韩晓溪。 有了玄墨的撑腰,那女子愤懑不已,眉毛都快拧成了鸡柳,气愤之下才说出了一句令韩晓溪心里一惊的话。 “你等着!今日媗儿公主也会来,到时候你们就等着打脸吧!” 第一百七十章 鲍鱼扇贝失踪案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前不久才听说,天帝将媗儿公主关了禁闭,还秘密的处死了野王。 这还不足一月有余,便又将媗儿放出来,这其中的玄机也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韩晓溪皱着眉思索着,镇北侯的女儿便以极具嚣张的身姿从韩晓溪身侧掠过,还故意狠狠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那不屑的笑意沾染了她的眉眼,看起来有些过分狰狞。 盛宴正在进行,拥挤的人潮再度将镇北侯的女儿淹没。 眼界里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灯火,与将近黑暗的夜色,天空中的星辰似是触手可摘,近得彼端。 毕竟,这是天庭之宫,本就是星辰绽放的地方。 “夜王大人,这好像跟你的计划有些出入。” 韩晓溪将眸光收回,洒落在玄墨的脸颊上,恬淡的神色看起来可爱万分。 玄墨揽住韩晓溪的腰身,将头搁在韩晓溪的头顶,似是半抱的姿势,实际上是在与韩晓溪讲制定的计划。 “我也是没有想到,天帝会这么快放媗儿出来,看来天后的威胁成功了。” “那现在怎么办?” 韩晓溪抬头仰目看向身前高大的男人,手指轻轻触碰着他胸前的黑色衣料,微微的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引发韩晓溪的耳朵跟着一阵战栗,脸色未红,耳朵便已通红。 “怎么办?将计就计,随意发挥吧。” 玄墨这是什么,以万变应万变,这叫什么计划? 韩晓溪无奈的推开他来,将身子靠在一旁的长桌上,随手拿起桌上的扇贝就开始吃。 玄墨连忙用身子替她挡着,倒是没有阻止偷吃的韩晓溪,只是怕别人看到会议论。 他一边还催促着: “你快点吃!” “好好好……” 韩晓溪往嘴里塞了两三个又肥又大的扇贝,然后便示意玄墨好了。 两人刚刚离开那里,天帝便命人将那道菜呈到了自己面前,还大声宣告着。 “各位!今日有专门制作的鲍鱼浓汤,打算给远道而来的各位品尝一下,是镇北侯特地从北方海域采摘而来,肉质鲜美细嫩,味道更是令人流连忘返。” 天帝的宣告真的是让韩晓溪后脖颈发凉,她小声的询问玄墨。 “我吃的……那是鲍鱼?那不是扇贝?等等……我现在走来得及吗?” “吃都吃了,你还能吐出来不成。” 玄墨无奈的将韩晓溪塞在身前,冷淡的眸光无奈的看着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韩晓溪,活像一只可爱的小笼包,吃得圆滚滚的。 “那怎么办……” 韩晓溪真的是轻易不闯祸,闯祸就闯最狠的祸。 这简直是要让天帝在天下人面前丢尽脸面,看韩晓溪到底要怎么圆场。 镇北侯命人将这“扇贝”分发下去,不少汤汁中根本就没有鲍鱼,还好大家都还没主动拿起餐具,暂时还没有发现这个事实。 韩晓溪的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自己无法活着走出天宫,就算是玄墨也无法保她完全不受惩罚吧。 “不然我主动去认错?” 韩晓溪这是打算直接翘辫子了。 玄墨将韩晓溪的小脑袋摁回原地,让她静静的看着,先不要说话,他来想办法。 看到玄墨淡然的眼神,她顿时安心了许多。 夜王大人总是会有锦囊妙计,这种时候也可以平安渡过……吗? 韩晓溪的心里还是没有底,像是有小鼓一样,拼命的在敲着,让她倍感不安。 就在她感到担忧的时候,镇北侯特别站起来,细细讲述了一番这鲍鱼有多么的难采摘,还邀请大家一同从汤中捞取。 若不是这镇北侯如此言说,恐怕人们还不会发现,这汤中根本没有鲍鱼…… 正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韩晓溪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嗝。 “嗝————” 这个嗝也算是打得惊天动地了,身侧的人都侧目看向她。 玄墨小声问她: “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没忍住,真的是吃太多了,第一次吃……嗝!……这么多。” 韩晓溪小声的解释着,可那打嗝根本没有停下来,周围还没有用餐的人就这么赫然看着正在打嗝的韩晓溪。 就在此时,有人对镇北侯发问。 站起身来的人正是镇北侯的对手,南蜀王。 他主管的是南海一方,可以说,他才是真正的鲍鱼专业户,而镇北侯为大家献上鲍鱼,就是故意在恶心南蜀王。 两者本就是针锋相对,他在这种时候,又怎么不会抓住这个好机会,将镇北王狠狠的踩在自己的脚底下? “镇北侯一向是出手阔卓大方,怎么这次鲍鱼竟然也是缺斤少两,我们都还没食用,不看看这碗里少了什么吗?鲍鱼浓汤,里面竟然没有鲍鱼,不知镇北侯是故意拿空盘来寒酸我们,指责我们不如镇北侯富有?” 南蜀王这一番话说得是非常有水准,一下子就代表了大多数人,将所有人的目光快速吸引过来,拉拢众人一起喷这镇北侯。 “南蜀王说这话可真的是折煞我,本侯并没有这个意思,还请南蜀王拿出证据来说话好吗?” “那好,碗里没有鲍鱼的请将碗具交给侍女!” 南蜀王这一声令下,在场的几十位人,竟然仅有几位碗里还存有鲍鱼。 眼见场面有些挂不住面子,镇北侯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一查看碗里,确实是没有这鲍鱼。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用餐,而这鲍鱼却不翼而飞,此乃天庭第一失踪案! “不!不可能!” 镇北侯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年事已高,胡子都有些发白,生怕他因为这点事情气到毙命。 “爹爹,莫急莫急。缓缓心神。” 姑娘在一旁赶忙搀扶着,谨慎的扶着爹爹坐下。 “够了!”天帝终于发话,“你们不要吵了,此事是镇北侯没有做周全,既然如此,下次就由南蜀王来主事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又有何权限平论天下之事。” 韩晓溪紧紧抿着下唇,忽然发现自己这是间接的害了镇北侯。 她不是有意这样的,想要将玄墨甩开说出真相,可又在下一秒被玄墨将嘴捂得严严实实。 “你现在去说也一点都没有用,天帝不是因为一个鲍鱼才降得罪,而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明白了吗?” 听闻玄墨的解释,韩晓溪才冷静下来,继续安静的看着。 玄墨与韩晓溪本就在长桌的尾部,在一个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他似乎是特意挑选的这个位置,不想引起其他人过分的注意。 可偏偏有些人因为刚刚的饱嗝注意到了韩晓溪。 “爹爹,肯定是有人要害咱们!”镇北侯的女儿迅速的思考了一下,脱口而出,“刚刚咱们跟夜王大人的新女伴有过节!一定是她使得坏!” 这…… 这算什么? 歪打正着! 韩晓溪差点把刚刚吃的东西咳出来,连忙将求救的眼神投向玄墨,玄墨示意她放松一些,淡定就好。 这要她怎么淡定? 韩晓溪一阵挤眉弄眼,可又在回过头来的时候,重新保持了一副冰山面容。 转而对着那女子说道: “地府并非是穷乡僻壤,就算是穷乡僻壤,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污蔑他人。向尊贵的天帝告状可以,但你需要有证据哦~” 韩晓溪刻意往前走了几步,头上的金花钿晃动了几下,闪出了金灿灿的光芒,看得人有些刺眼,这是故意在彰显她的权势地位。 毕竟,现在的韩晓溪不仅仅是曾经的首席司判,更是整个地府的主母,夜王妃。 而夜王与天帝都数平级,讲道理,她现在也是天后一级的,何必要为这小女子卑尊屈膝。 这一番强势的话语,便说得她有些茫然,这才发现自己完全是说错了话,紧紧拉住了自家爹爹的袖口。 镇北侯却将自己的女儿一把甩开。 她刚刚说的那番话还不够丢人的,不仅得罪了众人,竟然连带夜王一家也一并得罪,此次可能是真的要输给南蜀王了。 只能乖乖跪下领旨。 “天帝恩泽,镇北侯领旨。” 这下,连带刚刚嚣张的女子也要一并跪下。 韩晓溪偷偷的吐了下舌头,长长的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微微扬起嘴角,这算是逃过了一劫。 可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大的坑在等着她。 “慢着!” 清亮的声音从宫殿门口响起,韩晓溪回身一看,便看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似是重生而来的媗儿一般,眸色如金似火,眉毛也刹如水色一般,步伐之下的莲花由白色转变为了粲然的金色,款款走来之时,步下的莲花会随之而绽开,漾出滴滴的水波。 这灵力似乎比以往精进了太多。 韩晓溪刚刚放下的心,又在瞬间提了起来,因为媗儿分明不是来赴宴的,而是来“复仇”的。 径直向韩晓溪与玄墨走了过来,看着玄墨紧紧揽着韩晓溪的纤腰,媗儿的表情就更是怪异了几分。 那扭曲的笑意如同从发霉的面包里生长出来一样,说不出来的阴森感,从媗儿的面容中流露出来。 “就是你干的吧,韩晓溪。”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夜王妃很擅长美人计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听闻这话,韩晓溪心里一惊,神色微有凌乱。 玄墨扶在她后腰的手却稳稳的给予她力量支持,示意她淡定一些,不要被媗儿的假言假语迷惑。 见韩晓溪梗住未能说话,媗儿便想乘胜追击,好不容易露出一个破绽,又怎么能让韩晓溪全身而退。 “怎么夜王妃不说话了,看样子是有些太过心虚,不敢说话了吧。” 媗儿的话语如针刺芒,令韩晓溪气愤不已,可又找不到地方回击,就在这时玄墨走上前去,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扇了媗儿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是惊天动地,令周围的众人宾客纷纷侧目,空气随之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 只剩下媗儿的剧烈喘息声,捂着自己刚刚被打得红肿的侧脸。 “墨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一点都不留情面?你可知我是天庭公主,当着我父王众人,掌掴我媗儿,岂不是在打我父王的脸面?” 玄墨那目光如寒冷冰剑,发射过来便刺穿了媗儿的心,让她伪装的强大在一瞬间破碎。 “我这是替你父亲教训你,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 玄墨冷然的站在媗儿身前,天帝也没有出面阻止,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大殿之上静观其变。 “墨哥哥是夜王,地府之王。” 媗儿似乎从刚刚的嚣张小豹子变成了怯懦小刺猬,看着一身都是刺,可却憋不出来个花。 “那我的女人是什么身份?韩晓溪是什么身份?” 玄墨这一问,便是故意让媗儿强调,也要故意用她的嘴巴来说出这个事实。 这无异于让媗儿跪下,在玄墨和韩晓溪面前低头。 媗儿昂起脸来,那红肿的脸颊上还留着些许的掌印,微青的淤血逐渐溃散成了小血点。 她步步向前,紧逼着玄墨,对着他器宇轩昂的回应着。 “她是夜王妃。” 话语答的没错,就是这语气有些过分的桀骜不驯,玄墨轻蔑一笑,长袍一甩便回身揽住了韩晓溪,将她特地塞在了媗儿的面前。 “记住了吗?身穿我地府的华服,在我夜王的怀里,这个女人便是地府日后的主母,你们谁再敢怀疑她,无端的揣测,我就让你们都尝尝揣测的滋味。是吧,天帝?” 玄墨这话锋转得有些过于急速,韩晓溪差点都没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在大殿上看戏的天帝,已然站在了媗儿的身后。 “媗儿,这事做的有些莽撞了,给夜王道歉!” 天帝如玄墨的意料之中,根本就没有要保媗儿的样子。 韩晓溪这才看明白,玄墨是算准了天帝的反应,故意这样子做的。 “夜王,夜王妃,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媗儿捂着脸连忙道歉。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望夜王大人不必挂怀,快快入席我们一同享用盛宴,今日乃我天帝上任的周年庆贺,各位可务必要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天帝要的不过是面子而已,那玄墨就给他。 如此便是皆大欢喜,而唯一不欢喜的便是媗儿了。 她明明看见是韩晓溪吃了那鲍鱼,可偏偏墨哥哥要护着她,现在就算是她去撕,有爹爹的面子碍着,她也不敢如何。 玄墨这是将所有的路都给媗儿堵死。 哼,她媗儿也是会成长的,怎么会一成不变的总是那么傻呢。 媗儿随手找侍女要了块冰,敷在刚刚被打过的脸颊上。 远远的看着玄墨的目光,向着那边便看到了…… 南蜀王? 往日里,墨哥哥根本不会来天庭参加宴会,一向是清心寡欲的他,从来不屑与这些人为伍,更不愿意同天帝讲这些官场之话。 可如今,玄墨竟然主动带着韩晓溪来这里,除了让众人知晓这夜王妃的存在,恐怕还有着更重要的目的吧。 那人……与玄墨? 玄墨要找的人莫非是南蜀王。 媗儿如此猜测着,便在暗中观察着。 玄墨微侧了一下目光,便看到了媗儿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他似是亲吻韩晓溪的脸颊,实则是提醒韩晓溪从侧面注意一下媗儿,她恐怕是要做些不利的事情。 “南蜀王离咱们那么远,咱们怎么接触他?” 韩晓溪小声的与玄墨说,嘴里还塞着一个饱满美味的草莓,吃的正兴起。 不过也多归功于这个草莓,媗儿根本看不清韩晓溪的唇形,读唇语都读不出来她说的什么。 “你当初是怎么勾引的我,你就去怎么勾引他。” 玄墨说出这话,就差点把韩晓溪嘴里的草莓呛到气管里去。 这是一个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人,应该说出来的话吗? “我什么……我才不会!我……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 韩晓溪气的把草莓梗直接丢到了玄墨脸上。 “哦,你不会,那不会吧,我去找天帝聊聊,刚刚谁把鲍鱼都吃了来着。” 玄墨眼神似是看着天花板,溜了一圈的眼神又重新回到了韩晓溪眼前,那将她死死拿捏在手里的神情,简直是让她再讨厌不过了! 韩晓溪气愤的站起身来,将手上的抹布拧成了团,皱巴巴的,就当做这是玄墨的脸,一下又一下的拧着。 玄墨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竟然用这种下流无耻的美人计,还让自己的未婚妻去做这件事情。 他是故意的吧。 算准了她韩晓溪生来就没有媚骨,天天就是地府里的千年老剩女,根本不知道如何与男人打交道。 呵。 那他可是错了。 大错特错。 她今日可是侍女给画得水漾的妆容,眼角及眉目上,撒着微光粼粼闪片,再配上那清秀的眼眸,看起来犹如壁画中的纤纤女子。 韩晓溪随手将外衣一脱,露出纤细的胳膊,微冷的双肩便往茅房的方向走去。 她就这么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偏偏就让她等到了南蜀王落单之时。 玄墨也是紧跟着南蜀王出来的,为了不让南蜀王发现,玄墨还故意在里面多停留了一会儿,这一出来,就看到了韩晓溪迎面撞上南蜀王的模样。 他将手里的牙签放在嘴里的侧面,狠狠的咀嚼着。 忽然有那么一秒后悔了自己刚刚的决定。 哦豁…… 这小女人是什么时候这么辣的。 她穿着与他同款的黑色衣袍,将其改为女装之后,会有更大的裙摆,层次感丰富,还带有着蓬松感。 上面的装饰均为黄金点缀,如夜空里的星辰一般闪耀璀璨,由于韩晓溪将坎肩脱了下来,身上仅有一个抹胸,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犹如吹弹可破的鸡蛋清,是真的秀色可餐。 盈盈一握的纤腰更是令人移不开视线。 韩晓溪连忙推开南蜀王的身躯,装作撞疼了一般,跪坐在地面上。 南蜀王本来还是紧张而绅士的,见韩晓溪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这边倾倒,他便毫无顾忌,将韩晓溪也一并扶起,顺势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在了怀里。 韩晓溪的目光透过了南蜀王的身体,直直飘向了黑暗里观察的玄墨。 她肆意的笑意如黑暗里的彼岸花,盛放得如此娇艳夺目,甚至是刺痛了玄墨的双眸,乃至他那颗冰冷的心,也跟着有了裂缝。 “南蜀王,真的不好意思。” 韩晓溪的声音本就有些娇柔,声音听起来软糯如团子一般,没有男人不爱这样的女子。 南蜀王扶着韩晓溪的纤腰,还大胆的揽住了她的臂膀,触摸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肌肤。 韩晓溪微微后退,略微的避开,可是根本没有什么用,对方明显是带有强烈的侵略意图。 “夜王妃不必挂怀,夜王大人可真的是好眼光,寻得这样一位如火的佳人。” “南蜀王过奖了,其实,小女子我是有事想要询问于您。” 韩晓溪甜甜的笑着,看起来犹如纯洁的小白兔一般。 “来,我们一同而去,路上说吧。” 两人一同顺着长廊走去,玄墨远远的跟着,为了避免南蜀王发现,他不敢跟的太近,毕竟南蜀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让他发现,那必定是功亏一篑! “您可知人间有一药师,灵力过人?” 南蜀王可是这宫廷中的权谋得胜之人,这试探性的一问,便听懂了韩晓溪的意思,明白了她究竟是为何而来。 “夜王妃莫不是怀疑,我与这药师有何联系?” 南蜀王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就范的人,他也算是老油条,根本没那么容易显形。 “并非如此,是那药师诋毁于您,我们已将他抓获,却说此事都是您指使的。” 韩晓溪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司判,这点审问的技巧可是学的滚瓜烂熟,引诱着询问消息,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怎么可能是我指使的,那人总是爱来天庭偷些药材,让我抓到过几次,那稀有的种子许是他带走的。不过,种子可是归镇北侯管辖,与我南蜀王可没有任何关系。” 三两句话就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不愧是专业的老油条。 难怪镇北侯根本都斗不过这南蜀王,韩晓溪眸色一暗,便感觉身体有些乏力。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感觉头晕地转,莫非…… 莫非…… 下一秒,她浑然倒地,已然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就在韩晓溪倒下的一瞬间,玄墨意识到了事情的发展不对,连忙快步向前,却在此时,天帝刚刚好从拐弯处出现,拦住了玄墨的去路。 玄墨心生担忧,却又不能直接对天帝撕破脸,倘若来的是其他人,以玄墨的身份都可以轻松应对,哪怕是粗鲁对待也无忧。 可是,天帝这不偏不倚,正从这个节骨眼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冒出来,会不会有些太过于蹊跷了。 也不过是随意的猜想,玄墨对于天帝了解甚少,也不敢过多的臆测,因为臆测往往会影响对事实的判断力。 他微微侧身姿,越过了天帝的身姿看向刚刚的区域,已然没有了韩晓溪的踪影。 玄墨知晓自己是跟丢了,可用自己的精魄感受了一下,韩晓溪情绪似乎十分平和,更像是陷入了久久的沉睡。 需要先迷昏韩晓溪才能做的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完不成,那他不如就将计就计,试探一下天帝的口吻吧。 “天帝好兴致,也跟着出来走走?” 天帝年事已高,可那英姿风范不减当年,天帝寿命无限,除非是祭天或是战死,可以稳坐高位,常年无忧。 如此太平日子过着,可不是只想着如何收归三界,做世间的万物之王。 “夜王不是也这般好兴致,刚刚小女多有得罪,还望夜王大人海涵。” 天帝一直都非常欣赏玄墨,尽管两人年纪相差不小,可还是说到底要尊称玄墨一声“夜王大人”。 “天帝还是要多管管公主才行,她年纪尚小,伤了他人事小,若是伤了自己,恐怕到时候心疼的还是天帝陛下。” 玄墨这话说的不温不火,意思就是让天帝多加管教,但是话语也没有放得过于柔软。 天帝是聪明之人,自然对此是心领神会,很快就明白了玄墨的话语之意。 不过天帝那游刃有余、成竹在胸的表情,让玄墨的心里很是不畅快,他似乎是早有预谋。 这难免让玄墨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与天帝的表情联系到了一起。 “天帝先忙,我有点事要办,先走一步。” 玄墨连忙作揖告辞,天帝却张口便说。 “夜王大人请留步!” 另一边的韩晓溪似乎被拖到了某个小黑屋中,漆黑的四周没有一丝光线,还带有着飞扬的尘土混合在空气之中,她紧紧忍住呼吸,屏住鼻子里的肌肉,才可以忍住不打喷嚏。 “你确定这是夜王妃?” 远处…… 好像是南蜀王的声音。 那处有些许的零散光亮,似乎是从窗缝里透出来的。 韩晓溪顺着那窗缝看过去,正见得南蜀王与一旁的侍从吩咐着什么。 “确定无误。可这与情报似乎有些不一样。” “情报确实是说,夜王妃身体内有着原罪魔王?” 南蜀王再三同那侍从确定,侍从也是一脸的疑惑表情,答道。 “回南蜀王的话,情报里确实是如此言说,可依照目前法器的检测结果来看,夜王妃身上除了注入了夜王大人的灵力,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异常。” 侍从认认真真的作揖解释,在南蜀王的严威之下,不敢多说半句多余的话。 “没有异常?” 南蜀王思索着,转而手持那坚硬冰冷的法器又走了回来。 韩晓溪连忙装作未醒来,又偷偷的躺在了原处。 可她忘记了,这地面上满是尘土,刚刚偷窥之后必定会有痕迹留在那里。 一开门,南蜀王便知晓,韩晓溪早就已经清醒了。 “夜王妃,我知道你醒了,不过还得请你配合一下。” 韩晓溪无奈的睁开眼,刺眼的光芒从门外照射进来,她的瞳孔骤然锁紧,还有些不太适应,半眯着眼回应着。 “如果我不配合呢?” 韩晓溪侧头轻笑,似乎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 难不成,南蜀王还敢在天庭的宴会上让她永远的失踪? 他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不配合就只能委屈夜王妃了。” “慢着!”韩晓溪轻抬手腕,还打算进行最后的商谈,对着眼前的南蜀王说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刀板上的鱼肉又有什么资格和别人谈条件?” 南蜀王长袍一挥,带起了浓郁的尘土,在光线下疯狂的翻飞,刮起一阵可怕的风尘龙卷,韩晓溪跟着咳嗽起来。 她缓了缓,才回答着。 “若是夜王一族故意站在南蜀王这边,你觉得你的位置能坐长久吗?毕竟镇北侯也才刚刚下任。” 韩晓溪这一招也是学会了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将刚刚所见所闻,快速的转化成了自己手里的筹码。 南蜀王靠着一旁的墙面,静静的看着韩晓溪。 许久之后,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有意思。” 见南蜀王没有反对,韩晓溪这才敢大着胆子继续胡说八道。 “夜王大人很是宠我,南蜀王自然是清楚的。千百年来,也就只有我和他谈了婚约之事,放着媗儿公主不娶,偏要跪在我石榴裙下,足以说明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若是我开了这个口,劝劝他站在镇北侯一侧,你说以天帝讨厌夜王的心情,会不会就此将镇北侯打压至死,永世无法翻身呢?” 韩晓溪这个回马枪杀的是真的漂亮。 南蜀王连连拍手,缓缓踱步走来,压低身姿,看着地面上的韩晓溪。 她一身华服却已是灰头土脸,顾不得擦拭。 明亮的眸子在层层尘土之中,犹如发亮的宝石一般,带着引诱般的致命魅力。 她倔强而淡然的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南蜀王,神色不卑不亢,稳若淡菊。 “我还真的是低估了你,不愧是地府司判名不虚传。小小女子也可有这等计谋和见识,可你想没想过,我若不答应,那你要如何?” 南蜀王这话半带着几分揶揄的意思,说着便将自己脸上的半面面具摘下,露出那过分好看的精致五官。 与玄墨的邪魅全然不同,而是带有着阴冷与黑暗的气息,更像是关在地狱里的一头狮子,凶狠致命却又存活在天庭之中,沐浴在阳光里。 那份令人迷恋的焦灼感,才是南蜀王的致命魅力。 恍然间,韩晓溪才发现自己看呆了。 半晌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南蜀王怎么把面具摘了?” 南蜀王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扶着韩晓溪的小脸,任凭自己的衣袖沾染灰尘。 金色的半面具仅能覆盖左眼部分的轮廓,那被丢弃的面具躺在角落里,发出寂寞的声响。 韩晓溪这才发现,原来南蜀王是异瞳色,配上这绝美的容颜,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我与你私下说话,岂是要戴着面具,坦然相间不是更好吗?” 南蜀王将唇轻轻压低,对着韩晓溪那红润的脸颊说道。 她甚至能感觉到南蜀王的呼吸倾洒在发梢,混合着浓郁的灰尘,带来粗糙的质感。 韩晓溪忘记了说话,只是呆呆的、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南蜀王,莫不是第一次这样见人?” “实不相瞒,平生第一次,金雕凤面可压制我的异瞳,而我现在便是要用它了。” 原来,南蜀王的这双眼便是拥有透视的功能,可以检查韩晓溪身体内的封印情况,从而确定情报是否有误。 以南蜀王的这双眼来说,远比那普通的法器还要准确。 “那交易呢?” 韩晓溪愣愣的说着,还不忘了从南蜀王那里找些好处。 “我答应了。” 说着,南蜀王便解开了韩晓溪胸口的暗扣,将那华服褪至了一半。 其实也只是将胸口的黑玫瑰封印露了出来而已,可这整体的气氛过于暧昧浓烈,让韩晓溪觉得有些灼热。 是这些灰尘的关系吗? 她很想就此逃走,更害怕南蜀王的目光侵蚀她。 南蜀王根本就没有触碰韩晓溪一丝一毫,只是用那锐利的透视目光扫过了封印,及她白皙的肌肤。 一分一秒过去,犹如沙漏在一点点的计时,韩晓溪不知过了多久,才见得南蜀王主动将她胸口的扣子系好。 “好了。” 南蜀王并非是那样不通情理之人。 韩晓溪紧紧的攥着胸口的扣子,将衣服都拽出了明显的褶皱,红彤彤的小脸像是熟透的苹果,不敢直视南蜀王。 “那你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情报。” 韩晓溪小声的说着,软糯的声音似是在耳边撩拨,南蜀王也想回馈这份过于浓烈的引诱,他直接将唇瓣凑了过去,在韩晓溪的耳侧,用最接近的距离说道。 “那药师不是我的人,是天帝的人。我只能告诉你到这里了,小妮子。若你不是夜王妃,我倒是真想让你成为我的女人,真的是便宜夜王这小子了。” 说罢,南蜀王便准备离开。 站起身来,带起了层层卷卷的灰尘,那灰尘的流向却与刚刚有了明显的不同。 这说明,有人站在了通气口,才会形成如此的气流。 韩晓溪心里陡然一惊。 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不会是都让人看见了吧。 她仓皇的抢在南蜀王的身前,打开了那扇门。 便看得夜王与天帝站在了门口,屋内正是韩晓溪与南蜀王。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又都是适龄青年。 这不发生点什么,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韩晓溪摆出一副无辜的笑容,连忙走上前去,可玄墨只是轻笑着看了一眼,转而甩袖离开。 “呵。”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男人,终究逃不过这一劫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天帝向来是最懂人心,这点事情还是很快能够觉察到的。 他纯金的衣袍不沾一丝尘埃,走进屋来轻轻的拍了一下南蜀王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韩晓溪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勾心斗角,你来我往。 是只有你来,才有我往…… 见玄墨的身姿已走得有些远,韩晓溪才反应过来连忙提着华服的裙边追了上去。 天地良心,她真的是什么都没干。 这华服与头饰有些沉重,韩晓溪一手将头上的头饰摘下,一手提着裙摆,一路狂奔才赶上了玄墨,这灰头土脸的模样,像极了午夜零点刚过的灰姑娘,如同被打回原形一般。 她气喘吁吁的看向玄墨,吞了一大口口水,才算是把呼吸喘匀。 “夜……夜王大人!” “让你说话了吗?”玄墨一个冷眼扫了过来,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韩晓溪,“你可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啊?这事能怪我吗?夜王大人,你就在我身边,你可曾看到谁给我下迷药了吗?” 韩晓溪揉着发蒙的脑壳,也顾不得发丝凌乱,任凭短发变成小狮子,毫不在意。 她这么一说,倒还真的是提醒了玄墨。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下药的人,可还真的不多。 玄墨细细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忽然明了,这个陷阱早就从先前埋下了! 韩晓溪也是一拍脑门,抢在玄墨张口之前,脱口而出道。 “是!是镇北侯的女儿。” 玄墨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有几分疑惑。 “不觉得奇怪吗?镇北侯的女儿与南蜀王联手?再让天帝引我来发现?” 玄墨觉得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恐怕是有心之人利用了无心之失。 这样一来,便是真真假假,细细查究也再难辩驳。 “话是如此,这三人明显不是一个派别的。不过,刚刚南蜀王告诉我了一个消息,但我没来得及用织雾辨别真假。是关于那药师的,他说……” 韩晓溪踮起脚尖凑上前去,将消息小声告诉玄墨,顺道自己身上的灰尘又黏了玄墨一身,连带夜王大人的脸上、鼻子上都是。 她调皮的笑了笑,却故意没有提醒玄墨。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玄墨还陷入自己的沉思里,根本没有注意到韩晓溪在这调皮的玩耍。 韩晓溪嘴角憋着闷笑,在心里笑了好一会儿,又在夜王大人面前笑起来。 放肆而张狂。 看得玄墨一脸懵,连忙把住那小女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 “你到底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夜王大人继续推理,我觉得你说的特别的有道理。” 玄墨还没说什么推理呢,这马屁就拍得快比浪花还高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 玄墨当即举起手,对着韩晓溪的头顶敲了下去。 “这明明是对夜王大人的盛赞,怎么能称之为虚伪呢?” 韩晓溪正笑得开心,便见玄墨突然弯下腰来,双手捧着韩晓溪的小脸是左蹭右蹭,将刚刚的灰尘全都蹭了回去。 “你当我真的不知道你那点小算盘?” 玄墨表情重新恢复了冰山的模样,黑色的长袍及地,依旧是不染尘埃。 而身前的韩晓溪则是形成了鲜明对比,这简直是童话里的王子与灰姑娘。 韩晓溪知道自己这次把事情办砸了,肯定是没有什么脸面再回宴席上,正想着怎么找理由先行告退。 “行了,你这样还怎么参加宴席,先回马车上等我吧。我去去就来。” 玄墨转身向宴席的方向走去。 韩晓溪也愣愣的便往回走,待她回到马车上,才反应过来。 玄墨这次竟然没有怀疑自己与南蜀王有什么…… 他笃定的相信了自己,她从嘴角边不自觉的扯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甜甜的笑意似乎比天边的彩虹还要绚丽几分。 玄墨回到宴席,也不过是给天帝个交代。 毕竟,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该捉拿归案的人,迟早要捉拿归案。 知道天帝定然会找人使绊子,可未曾想天帝竟然亲自出马,为他设下这绊子。 玄墨才刚刚从席位上坐下,便见得天帝走了过来。 “宴席结束,同我们一起去听听戏曲,还有些佳人为夜王大人准备好了,可一定要看看。” 天帝气势昂扬的拍着玄墨的肩膀,好像同玄墨是同龄人一般,实际上天帝也算得上是玄墨的爷爷辈。 “待会儿还有些事情要回地府处理,我一向不喜这些聚会,还望天帝见谅,这便告退了。” 玄墨就在转身的一刹那,突然看到眼前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 像极了金笛。 她不是被困在花船上生生世世,不可踏出一步吗? 怎么会出现在天庭的宴席上? 就在玄墨神色略显呆滞的那一刻,天帝再揶揄的说道。 “夜王大人,不再考虑考虑吗?” 玄墨当即便做了决定。 “既然天帝如此盛情邀请,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再多待一个时辰便好。” 玄墨当时便坐了下来,目光紧跟着金笛而转动。 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以玄墨的夜视能力来看,这显然不是傀儡也不是纸人塑造的,而是真实的灵体。 莫非是自己看错了? 玄墨不断的怀疑着自己,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盘子。 略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那抹金色身影,直至她缓步走到了天阶之上,坐在了天帝的身侧,款款而笑,如春水荡漾。 她本就是那温润迷人的神情,再加上刻意为之的巧笑倩兮,更令天帝着迷。 玄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半晌还没缓过来,不知道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到底算什么…… 自己的前女友和对手在一起,而且对方还是有妇之夫。 好像撬开金笛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一些什么浆糊,莫非是巧克力味的浆糊。 金笛的表情十分淡然,金色的长发倾洒而下,如细腻的阳光散落在身上,看起来温柔而知性,长长的裙摆绵延至长阶上,更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身。 莫非,天后不知道此事。 天帝竟然公开在宴席上撩拨新的女子? 这信息量真的是有些大,之前怎么完全没有消息? 钟一铭都在吃什么,天天都是吃饲料的吗? 玄墨气得脸都有些僵硬,完全忘却了马车上的韩晓溪还在等待着。 她在侍女的伺候下,刚刚才换了纤薄的纱衣,这本来就是备用的家居衫,所以会有些通透,由外便可看到里面的细致衣衫,露出细腻唯美的肌肤,有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看得出韩晓溪等得有些焦急,身旁的侍女便询问着。 “夜王妃不必太着急,夜王许是有些事情耽搁了。” “好,不急,我再等等。” 韩晓溪莫名有着不太好的预感,手指像是麻花一样,绞狞在一起。 可她脸上依旧是止不住的担忧,将脸上的灰尘仔细的擦净,又反复擦拭了好几遍,以此来平复自己心里的忐忑不安。 玄墨这边似乎进行的很顺利,他与几位元老一同去了接下来的酒局。 姿色美若天仙的美女上来轻歌曼舞,天界的仙女确实是名副其实的仙女,眉宇之间透露着清透之感。 可玄墨的眼神,还是反复流连在天帝身侧的金笛身上。 他怎么都想不通,金笛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直至天帝让金笛过来敬酒。 缓缓向玄墨这里走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玄墨却有些忐忑慌乱,不知自己该如何表现了。 毕竟,天帝估计是知道两人的关系,才故意安排了这一出的戏码,看金笛到底会如何做。 夜王妃正巧也不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玄墨与金笛的身上。 “夜王大人,奴家为您敬酒。” 金笛缓缓开口,故意放慢了几倍的动作,可依旧没有等到玄墨的一个回答。 他只是发呆一般的注视这金笛,看了许久,许久…… 直至金笛从他面前走开,玄墨也根本没有挪移身体,甚至没有说出半个字。 除了一些细微的表情,可以说是表现的无懈可击。 就连天帝也失望的摇了摇头。 还以为两人会故意擦出什么事情,没想到夜王是如此淡定。 就在此时,天帝用眼神指示一个侍从过去,将金笛直接撞倒在玄墨身上。 手捧着的酒壶彻头彻尾的洒了自己与玄墨一身。 金笛本就穿着层层叠叠的金色长裙,色调偏淡,再加上酒水一湿,更是让她瞬间变成了雨淋过的美人鱼,娇柔的依附在夜王的怀里。 眼前这副场景便是天帝最想要的。 他就是想看看玄墨是否还在意金笛,这么看来,确实是如此。 两人不过是藕断丝连罢了。 男人,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 天帝掐算好了,便故意给了机会。 “你们去清理一下吧,来人,引着他们去。” 侍从得令,便作为引导给金笛与玄墨指引了方向,就在远处黑暗的小树丛旁,四下根本没有人烟。 玄墨没有多想便往那边去了,金笛也跟着上前。 正是夜色清凉,金笛身上全然被酒汁打湿,难免会有些觉得寒冷。 玄墨便随手将身上的衣衫脱下,搭在了金笛的身上。 韩晓溪此时便在角落里看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本是想来给玄墨送个手帕,刚刚的灰尘也弄得他身上到处都是,多少也清理一下,可没曾想,便直直的撞见了玄墨与金笛。 两人手挽手,肩并肩,好一副你侬我侬的画面。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夜王心里只有她一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不停的在自己的心里劝念,这不过是男人们都会犯的一个错误,这不过是人之常情。 虽然玄墨他是王,他不过也只是一个有感情的人而已。 面对佳人坐怀,又是曾经心心念念的女子,多少会有些情感的吧。 尽管她如此想着,如此的安慰自己,可那份忐忑不安的心境一点都没有消失,还愈发的浓重起来。 她用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唇瓣,那焦虑的神情溢于言表,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全然没顾及到自己身后的人。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几乎是条件反射,她就差点要尖叫出来,还好那人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干脆利落的动作,显然说明此人的身手不低。 训练有素又是专业人士,那…… 韩晓溪的目光随之向上,便看到了金羿那恍若少年般的面庞。 柔和的月光洒在他俊朗的五官上,将他刻画成了爱琴海边的少年雕塑,犹如精雕细琢过一般,似是从诗画里走出来的翩翩仙子。 “你……你吓死我了。” 韩晓溪极尽压低声音,怕惊动了不远处的夜王大人。 “捉奸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哈?谁说我是在捉奸了。” 韩晓溪嘴上说着,反驳着对方,可眼神却是丝毫不离远处的夜王与金笛。 目光透过了树丛,从缝隙里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由于距离有些远,她有些看不太清楚。 见她如此费劲,一目千里的金羿轻笑着,对她说道。 “夜王把外袍给了金笛,两人正说悄悄话呢。” 说到这里,韩晓溪更是心里一梗,这种时候,她宁愿自己是个瞎子。 心里百感交杂,犹如把酱油醋全都打翻,拼命的重新混合再逼她灌下去一样。 眼前的一切就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 又让她怎么可以解释说明,玄墨是真切的爱着自己,而金笛根本不算什么。 …… “走吧。” 韩晓溪同金羿说着,而金羿却劝她。 “不到精彩戏份就走了,岂不是有些亏吗?再等等吧,我帮你盯着。” 远处的玄墨看似是对金笛温柔,但实则是在故意拉近彼此的距离,引诱着套金笛的话语。 “关在笼子里的鸟,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玄墨这话问的甚是巧妙,似乎是问及这庭院里关着的麻雀,实际上说的却是金笛的出现。 “夜王大人此话,是问我还是问这鸟?” 金笛聪慧过人,自然是能明白这话里的玄机,感受着外套上的些许温度,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番盘算。 “自然是问鸟,金小姐可不要对号入座。” 玄墨这话里话外,可真的与他温柔的行径完全不一致,或许可以说,这才是他的本心吧。 “鸟被关了那么多年,寻了鹰来救她,她也愿意跟这鹰远走高飞,可这鹰不舍得救她,就任凭她关着。”金笛缓缓向前迈出一步,几乎是挨着玄墨的脖颈说道,“而如今秃鹫来救了这鸟,你说这鸟有不答应的权利吗?” 金笛这话语里,分明透露出了几分杀意,似有对玄墨的憎恨,还有对玄墨的爱。 至死不渝的爱。 执着到底的爱。 玄墨低眸看着金笛那飘散迷离的眼神,那份伤心欲绝的模样更像是曾经的籽儿。 想到籽儿已经身陨,一股五味杂陈的悲伤就凝聚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你可知道那秃鹫,说不定哪天就会把你吃的一干二净。更何况,秃鹫的身边还有一群秃鹫,他们最喜欢食用这样漂亮的鸟,你也心甘情愿吗?” 玄墨的话里,带着几分惋惜的意思。 他看到眼前的金笛,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籽儿。 为了那一份执念,不管不顾。 好像唯有这样,才足以证明她的爱是至高无上,牺牲到底的。 如此一来对方才能永远的惦念她。 永远的活在愧疚里。 他不想悲剧再重演,因为这毫无意义。 “夜王大人几时开始关心起鸟来了,她快乐,她悲伤,她如何,都与你无关吧。哪怕那鸟就是为他做的,又如何。” 金笛粲然的笑着,漂亮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张狂而肆意,犹如地狱之门大开,渲染了那份无瑕的光洁,呈现出了灰浊难堪的黑色。 玄墨看着眼前的金笛,莫名有些哀伤,上前一步将她抵在了走廊的长栏上,压低声音对着她耳畔说道。 “我夜王玄墨心里,只有韩晓溪一人,你如此做也不会让我痛苦,别白白牺牲了你自己。” 玄墨用最温柔暖心的声音,说出了最刺耳痛苦的情话。 金笛那苦中作乐的表情,越发有些挂不住面,她僵持着平衡那虚伪的笑意,眸色里已尽是悲哀。 玄墨依旧是如此懂她,连这点最后的尊严都让他看破,又或者说,玄墨是最后的那点在意,是在劝她迷途知返吧。 确实。 她苦守那花船多年,就是在等玄墨回来。 此前天帝便几番找过她,她都没有答应。 自从上次玄墨去威胁过她,她见了韩晓溪,才知道…… 玄墨再也不会回来找她,因为他身边已有更好的佳人陪伴。 如此,金笛才想出了这个下策,甘愿成为了天帝手下的笼中鸟。 可事到如今,她根本已经没有退路了呀。 登上这艘大船,便再也下不来。 也不可能会下来。 金笛还想伸手去抱身前的玄墨,可双臂才停留在半空中,玄墨轻拍了金笛的肩膀,转身离去。 “衣袍送你了,不必还。” 与其说是疼惜,不如说是决绝。 金笛无助的蹲在地面上,感受这冰凉的寒意。 月光洒落在她的发丝上,发出暗淡的灰色光芒,看起来格外凄凉。 刹那间,冷风萧萧的吹过,将刚刚开花的樱花吹至零落,倾洒在里面上,混合在泥土里,再不复当初的模样。 金笛猖狂的笑着,笑自己的悲哀,笑自己的执着,笑自己的无法放弃。 玄墨已然返回了宴席,徒留她一人神伤。 他安安静静的饮完酒便告退了,后面的事情,他不愿知,也没兴趣知晓。 无非就是金笛要作陪这么多的人吧。 呵。 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走。 玄墨上了马车,才诧然发现,韩晓溪根本没在这里等他。 询问侍女才知道,韩晓溪已然等了许久,可是没等到他,便进宫殿去找玄墨。 之前韩晓溪才被危险缠绕,意外被下迷药,现在又乱跑,这不是给别人机会吗? 距离她下马车已有几个时辰,玄墨生怕她会遭遇不测,连忙转身下马车,又回宫殿去寻找她的身影。 就在这时,韩晓溪摇摇晃晃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将头上的发钗摘下。 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饰物也都卸下。 转而将那些东西,全都像垃圾一样,塞给了玄墨。 她亲眼看见玄墨与金笛做了那些事,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究竟相信了什么鬼话,才会又和玄墨在一起。 前有籽儿、媗儿,后有金笛。 往后的千百年,又会有多少女子。 她真的疲了,倦了。 见韩晓溪一脸的决绝,玄墨才恍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 韩晓溪毫无回应。 “是不是你误会什么了?”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韩晓溪你说话。” “韩晓溪!” “溪儿!” “……” 任凭玄墨怎么呼唤,韩晓溪就是默不作声。 她低头看着这一身刚刚定制的新衣,若不是不能当众将新衣脱下,她绝对会把这些衣服撕成烂布,丢在玄墨的脸上。 三番五次,玩这些虚招子。 是当她韩晓溪傻吗? “我看见了。你不用解释。我今天就走,你夜王大人高兴娶谁,就娶谁。我韩晓溪不奉陪。” 说罢,韩晓溪独自一人踉跄着,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天庭到地府路途遥远,这归途…… 她一个人走。 玄墨连忙将手上的饰品都交给侍女,让他们先打道回府,自己便往前追去。 “溪儿……我什么都没有做。” “……” 韩晓溪用舌头舔了下后槽牙,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她主动的侧过头去,不想在自己的视野里看到夜王的嘴脸。 真的有够恶心。 “溪儿……” 玄墨就这样一路追着,进了地府的边界,到了这奈河源头的无镜池边,韩晓溪才停下来脚步。 为了防止天庭的跟踪,所以韩晓溪故意走到地府的边界内,才与玄墨细细详说。 她皱着眉,一字一句的吐出了那加倍伤害的话语。 “夜王大人,你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吗?会咬耳朵,会吻她,会照顾她,这样体贴入微。” 韩晓溪说着,还模仿起了玄墨的动作,将他抵在一旁的奈河树干上,用刚刚他对金笛的姿势,轻轻的触碰着他。 玄墨心里陡然刺痛,他只是无意间这样做的…… “夜王大人说话的时候,还喜欢这样吗?” 说着韩晓溪将唇瓣移动到了他的耳侧,用温润的吐息轻轻吹拂着他的耳朵。 尽管韩晓溪的身高很低,但那姿势学的惟妙惟肖,暧昧的氛围是丝毫不减。 “夜王大人还想解释什么呢?” 韩晓溪埋在他颈肩,突然笑了起来。 然后步步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念叨着。 “我真傻,我一次次的相信你。” “夜王大人,我真的很傻。” “你都这样做了,我竟然……我竟然还觉得你是爱我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夜王一下便撕开了上襟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看到韩晓溪那副悲凉的神情,心里总有一种即将失去的不安感。 他害怕韩晓溪的摇摆不定。 更是无比害怕韩晓溪就此遁逃而走,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他表面上看着还是那副冰冷的神情,可心里已然是五味杂陈。 微微有些动摇的身躯,显得有些仓皇无力,平日里可根本见不到如此慌乱的夜王大人。 “溪儿……” 他轻柔的出声唤着。 “别那么叫我!” 韩晓溪步步后退,直至到了那无镜池边,只差一步便跌倒下去。 玄墨一个瞬闪到了她身侧,揽住了她即将倾倒的腰身,将她转身扑倒在泥土混杂的地面上。 她顺着惯性落地,如墨的短发倾然洒落,混合着暗淡的月光,愈发显得性感迷人。 只着朴素的衣衫,却可以将她的身线勾勒得如此修长,素白的肌肤看起来格外的白皙细嫩,眉眼略带纯情却也饱含着哀伤。 玄墨如炬的眼眸扫过韩晓溪的面庞,仅仅是几个碰触便带来灼热的心里反应,这种感觉也只对韩晓溪有过。 “我那是无心为之,若你不喜欢,我下次便不做了便是。” 玄墨如此说着,好像这几个动作就是极小的事情。 她韩晓溪不懂事,将这些事情小题大做了一样。 “你说的怎么那么简单。” 韩晓溪笃定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悲凉,她使出全部的力气推搡着玄墨,可根本撇不开他控制的身躯。 “哪么简单?若你真的想计较,那我便也来说说吧。你与那南蜀王,是怎么回事?” 玄墨单手将手臂撑在韩晓溪的面颊旁,顿时看她的眼神里慌了神。 她不如玄墨这般会隐藏情绪,小表情都暴露在了玄墨的审视之下。 “我与他第一次见。” 扭曲的小手交叠在一起,任凭谁都能看得出韩晓溪的紧张与局促。 “第一次见?就会挨的这么近?” 玄墨说着,便学着南蜀王的模样,将身体很快压了过来。 彼此确实是毫无接触,只是极尽的缩短距离而已。 这样的距离已可以带来足够的暧昧与高压氛围,让韩晓溪顿时面红耳赤,顿时感觉寒凉的夜里,也有着灼人的高温。 假如她现在有龟壳,那一定是用最快的速度缩回去。 她侧着头想要逃走,挣扎之时溅起了涟漪池水,墨色的池水沾染了她素色的衣衫,看起来犹如泼墨画一般。 “夜王大人看错了。” 韩晓溪口是心非的说着,眼神里尽是各种躲闪。 “看错了?” 玄墨冰山的冷眼看着身下的小女人,这种时候还在这里装傻,就以为自己可以逃过这一劫。 “对,夜王大人看错了。” 韩晓溪目光飘散至其他的地方,就是不敢停留在玄墨身上,甚至不敢直视他的黑色衣衫。 “那这样呢?” 玄墨一下便撕开了韩晓溪的衣衫上襟,露出了那精致的黑玫瑰封印,用手轻轻的触碰着封印边缘的肌肤。 看样子仅仅是轻触锁骨下一点的肌肤,可却是带有浓烈的占有意味。 那个男人也这样对她吗? 也像这样一般触碰着她的封印吗?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禁忌的部位,可就是这样随意的碰触,便已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如此想着,玄墨便觉得血脉喷张难以自已,恨不得将那男人碎尸万段。 竟然敢碰他夜王的女人。 “不要!” 韩晓溪将手臂抽回,捂着自己胸口的封印,虽然没有暴露过多的肌肤,可这一刹那的羞耻却是传达到了心底。 “不要?你还知道拒绝,你还知道说不要,那你又是怎么暴露在那男人的目光下的?” 玄墨那眼神,就如同看着春心萌动的潘金莲一般,目光里的冷彻与刚刚的韩晓溪如出一辙。 “他的能力是透视,不知道是为何,他们得到了情报,说我是原罪魔王,与我身上的封印有关。他为了查验此事,才需要看一下封印,没有触碰我一根手指!” 韩晓溪拼命的解释着,说的句句字字都是实话。 可玄墨将她遮掩的双手再次打开,撑在两侧的地面上,用力至深甚至将她的手腕捏出了点点血印。 那深刻的情绪像是镌刻在了他心底一样,难以被理智压制,只能这样被其左右。 “我看到了,韩晓溪。看到了。” 玄墨说的话,与韩晓溪刚刚说的一模一样。 这样同样的感受,害怕失去的感受,也彻彻底底的渲染了韩晓溪的心底。 许是那些过于灼热的爱意,滋生出了过多的怀疑与妒忌。 彼此之间不容有他,更容不下一粒的沙子。 无镜池边有无数的高大树木,层层叠叠的奈河树茂密繁盛,却只会生长出黑色的枝叶,这是地府不变的风景。 随着风而轻轻影动,遮挡了树下的两人亲昵暧昧。 “看到什么了!你就看到了!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吗?你看到的,便是你以为的吗?” 韩晓溪反问着,焦急的辩解道。 她没有背叛过玄墨,是真的没有。 “那我刚刚不也是这样问你吗?韩晓溪!” 玄墨的一声提醒,才让韩晓溪瞬间清醒。 他们两人彼此猜忌着,怀疑着,你来我往,信任根本就是荡然无存。 韩晓溪转身从玄墨的胳膊肘下逃脱,赌气的坐在无镜池边。 望着漆黑无光的池水发呆…… 就在这时,她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 刚刚的神经过于紧绷,现在的她则是过于疲惫劳倦。 恨不得可以席地而睡,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聊。 只剩下寂静的风声掠过水面,有水声也有细腻的树叶簌簌声响,唯独没有两人的交流话语。 玄墨则是翻身躺在池边,就挨在韩晓溪的身侧。 许久之后,才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开了口。 “你与他……究竟……” “我没有。他也没碰过我。你看到的,应该是天帝与南蜀王刻意调整好的角度。” 韩晓溪抿着嘴,有些紧张的解释着。 她有些担心,担心玄墨会不相信解释。 毕竟,如果玄墨真的不信她,她就是编出一个花篮来,玄墨也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好。你如此说,我便如此信。” 玄墨这话说完,两人又陷入了一片的寂静。 韩晓溪也跟着仰躺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天上的银盘,月光投射过了树叶枝芽,星星点点的落在地面上,映衬着无镜池的池水。 “……” 韩晓溪犹豫了很久,可还是有些忐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问这个问题。 问了好像显得自己很小气,不问又有些委屈。 “你怎么不问我?” 玄墨侧头,额前的碎发遮挡了半只眼睛,那深邃的眼神愈发迷离,背着月光照亮了他侧颊的阴影,那瘦削立体的五官犹如雕塑刻画的艺术品一般。 韩晓溪单单是一瞥,便被他的美色虏获了心神,连忙将眼神飘向了远处的树叶,望着那摇摆不定的轨迹,许久之后终于问出了压在心头的话语。 “你与那金笛真的结束了吗?” 韩晓溪依旧是不敢看向玄墨。 什么时候,首席司判竟然这么没有勇气和自信了。 这不安感像是会无限生长的萌芽,从韩晓溪的心底不断的生根发芽,将她所有的养分尽数榨取干净。 玄墨点了点头,并没有答话。 韩晓溪迫切的想要知道真假,便将织雾尽数释放而出,而玄墨根本没有抵抗,似乎就是在展示着自己的真心。 玄墨根本没有撒谎的迹象…… 韩晓溪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却感觉到了玄墨有些哀伤。 “你离开她,很伤心吗?还是她与天帝交好,你很伤心?玄墨,你这样想我会很难自处,若你心系于她,何必与我……唔。” 只是一瞬,韩晓溪便被翻身上来的玄墨捉住了下颚,许久未曾临幸的薄唇再度覆上了她的。 身体力行的用占有来展示自己的渴望与爱意。 韩晓溪还处在那错愕之中,甚至是忘了闭上眼睛,只见得夜王大人只着单薄的里衣,小心的撑在她的上方,萧瑟的风吹过扬起了他的衣带。 “闭眼,专心点。” 玄墨竟然还有功夫停下来发号施令,严格要求这小女人必须要身心投入才可以。 待好好的一番“品尝”完毕,玄墨才满意的撤了回去。 韩晓溪还想后退两步,却被他牢牢的圈在臂膀之中,再挪动不了半分。 “我夜王不擅长说那些酸诗情话,自小读的都是谋算的兵书。或许是有哪里让你误会了,我与那金笛早就一刀两断,你所感触到的哀伤,也不过是我触景生情,想起了已经身陨的籽儿。” 玄墨第一次这般深情款款,竟然让韩晓溪觉得有些好笑。 难得见到夜王大人一本正经,可还真的是有些不同寻常。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待这件事完成,我们就成婚。不过在成婚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说着,玄墨就将韩晓溪一脚蹬下了无镜池水中。 韩晓溪猝不及防的一声惊呼,随即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扑通的一声沉入了水中…… “啊呜……”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乖,抱着我,别害怕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做梦也没有想过,夜王大人竟然将自己一脚从岸边蹬进了水里。 她丝毫没有防备,只在那刹那间感触到了冰冷的水包裹了身体,堵塞了口鼻,令她全然无法呼吸。 就在氧气即将耗尽的瞬间,她几近绝望的想要张口,任凭那寒冷冰凉的水侵入自己的身体。 再加上她记忆里带有着对水的恐惧,她连忙想要从黑暗中寻找依附,巨大的恐惧感席卷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叫嚣着想要将她四分五裂。 随即,那薄唇再度从水中吻上了她,渐渐将空气渡了过来,传递给了她。 有了那熟悉的怀抱,韩晓溪紧紧的环抱着他。 像是溺水的人,寻到了那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绷着的身体在他怀里逐渐软化,闭着眼任凭他带领着自己游动,但并非是向水面上浮动,而是向水面之下。 韩晓溪还不想死,她连忙敲打着玄墨的胳膊,一脸神色慌张的看着他。 她不仅不想死! 也不想跟着玄墨一起死! 可是她转念一想,就算是没有玄墨,单凭自己的力量,也无法浮到这无镜池面上去。 这里的水滴漆黑如墨汁,犹如一个巨大的泥潭,根本分不清水中的方向,她也不知道究竟去往何地。 冷静下来,她只得凭依着玄墨…… 别无选择。 直到玄墨从另一处潜伏上来,他才揽着身上已然瘫软的韩晓溪走出了水面。 韩晓溪喘着粗气,坐在岸边的阶梯上,仓皇的往里面挪动,恨不得离那池水再远一些。 恐惧涌上了心头,像是漆黑的世界无边无际,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护她,微微有些颤抖发白的指尖暴露了她的恐惧,她没有开口求援,玄墨就像是熊妈妈一样,环抱住了韩晓溪的娇小身体。 “好了好了,乖,抱着我,别害怕。” “……” 韩晓溪瞪着凌乱的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的玄墨,就在听到他温柔声音的那一刹那…… 突然像是整个天空都塌陷了一样,她陡然崩溃,伏在玄墨的肩膀上脆弱的哭了起来。 这或许是韩晓溪第一次如此卸下防备吧。 从未在别人面前展现过的软弱,在玄墨的面前毫不掩饰,痛苦的哭着。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故意带你这样下来,回去的时候不会这样了。” 玄墨并不知晓韩晓溪具有强烈的恐水症,若是知道也绝不会这样做。 他面色冷若冰山,可眼眸里带有一点点的愧疚。 尝试着用温柔淡然的话语,安抚着韩晓溪,就这样一遍遍的摸着她顺滑的短发,还贴心的用灵力帮她烘干发丝。 待韩晓溪终于平静下来,玄墨询问她。 “好些了吗?” “……” 韩晓溪依旧是不说话,玄墨还以为她是在赌气,实际上韩晓溪是在想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玄墨。 从未这样丢人的痛哭过…… 啊,真的太丢人了! “怎么不说话,还在生我的气吗?” 玄墨将韩晓溪领口仔细的遮掩好,蹲坐在韩晓溪的身前。 而她将双臂环抱在膝盖上,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玄墨。 “你……能不能忘了刚才的事情。” 韩晓溪这不是问句,而是在祈求玄墨,留给她一点点尊严与颜面。 “刚刚发生了什么?” 玄墨顺着韩晓溪的话,开始装作不记得的模样。 见韩晓溪舒心的绽开了笑颜,他又亲昵的揉乱了她的黑发。 原来这个百毒不侵的女子,竟然也有自己的弱点。 他为自己更了解了她而倍感开心。 不知不觉,玄墨的嘴角就上扬了起来。 “走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韩晓溪连忙站起身来,全然忘了两人之前争吵过什么。 她也是故意装作不记得吧。 “去了便知道了。” 玄墨顺着眼前的幽暗长廊一直往里走,韩晓溪紧跟在玄墨的身后。 她的视觉虽然不如玄墨那么强大,可为了读取对方的心理,韩晓溪的听觉却是强化过多次的,因此她可以听得见边角的水滴声响,似乎前面有很多人在等她。 正当她猜测着,玄墨走到一扇巨大的石门面前,然后将手掌心轻轻放在了门口的木鱼上,便在轰然的声响中缓缓打开。 韩晓溪走进去这才发现,这是地府的秘密间谍机构,专门处理情报的地方。 钟一铭正在忙碌着,处理着各种各样的信息,韩晓溪与玄墨两人缓缓走上前去,一直到最里面。 “别来烦我!” 钟一铭正看着手上的公文,头都没有抬,便冲着玄墨吼道。 “怎么最近脾气这么大?” 玄墨一开口,钟一铭差点从椅子上直接掉下去。 无论她是否暗恋玄墨,也不提那些恩爱纠纷,单单是玄墨这样的直属上级关系,就足以将她压到地底下去了。 “夜王大人。” 钟一铭手上还拿着公文,就慌忙的作揖。 许是被吓得分了神,这公文飘然而落,正落在玄墨的脚边。 韩晓溪站在玄墨身后,目光落在钟一铭的脸上,却发现她脸上有一种不太自然的抽动。 心里有些怀疑,可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她没有做声。 “这是什么?” 玄墨将脚下的纸张拿起,肆意的掸了掸尘土,将纸张清理干净。 纸张还是经过法力的特殊加密过,不过这对于韩晓溪这种解密高手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玄墨随手将纸张丢给韩晓溪,让她去仔细研究。 钟一铭抬眼看了一眼韩晓溪,紧紧抿着下唇,似乎有些愤懑不堪,可碍于玄墨在韩晓溪身边,钟一铭可真的不敢胡来。 韩晓溪小心翼翼的将公文塞至自己的口袋,然后拍了拍。 玄墨一向不喜欢绕弯子,便直接吩咐道。 “钟司判,我来打探点消息。” 玄墨说完话,便自顾自的坐在了钟一铭本来的位子上。 双腿自然的交叠,身姿微微后仰,这嚣张的霸气感,不愧是夜王大人。 就好似这座位就是夜王大人的宝座一样。 “夜王大人,您这话说的可有些……这地府间谍组织本来就是您麾下的。” 钟一铭小声的回应着,心里却像是打鼓一般,额前的冷汗纷纷冒出来,犹如水滴一般往下落。 “噢?你还知道是我麾下的,那为什么这些消息不禀报?” 玄墨显然是早就知晓一些事情,故意等了很久才来和钟一铭秋后算账吧。 “夜王大人……这是为了您……” 钟一铭话说到了一半,便被玄墨冷冷的一击吓得不敢出声,顿时跪在地面上不敢抬起身子来。 刚刚玄墨那一击便将她额前的一寸土地削至地下三尺,威力之大足以见得。 “为了我,所以瞒着我,是谁给你的自作主张的权利。你作为首席司判,不听我夜王的号令,私下结党营私,可有此事?” 玄墨随手拿起桌面上的案卷,甩在钟一铭的面前,纷飞的纸张犹如漫天飞舞的白雪。 “回……夜王大人……此事可真的不能怪我。” 钟一铭那一脸的哭丧,似乎是在言说自己有难言之隐。 玄墨转念一想,钟一铭也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好不容易得来的首席司判之位,又怎么能这样随意覆之,一定会好好的珍惜努力工作。 若没有大佬给她撑腰,恐怕也不敢这样做。 “来,你说,到底是谁?” “夜王大人,求求您看着我们共事多年的份上,就不要逼问我此事了。那份文件已在韩晓溪手里,看了那个您便知晓了。” 钟一铭指着那份文件,连忙作揖请求。 看来,她真的是有些为难,玄墨拉着韩晓溪去了一旁的小房间。 他仰面躺在一旁的长椅上,高高的翘起了修长的双腿,就在等着韩晓溪解开那密码。 韩晓溪双手撑着桌面,将织雾汇聚在指尖,然后利用出色的感知力进行细微的解码,这是一个犹如开锁一般的精巧技术活。 她必须要全神贯注。 还好是有多年的单身时间,为了消磨时间,她找了不少的解密难题来尝试,这加密封印是古老而复杂的,她多少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纸面上的纹路与韩晓溪的织雾做出了回应,呈现在半空中,有着橙光色的亮眼法阵,复杂的纹路符号似是敦煌的密码,交错叠加的文字代表着一层层的封印,难以解开。 韩晓溪紧张的汇聚心神,做着解码的工作。 不知过了第几个时辰,韩晓溪才解开了手上的纸张封印。 看过了那纸张,她也是惊的下巴都合不起来,连忙拉着一旁的玄墨仔细查看。 “你看这印记。” “不会有假,就是地藏王那老头的。” 玄墨笃定的看着那精致蜡印,这是寻常人无法仿造的纹理,因此也是地藏王的身份象征。 修长的指尖轻轻的触碰着,确认无误,确实是地藏王的身份印记。 “所以,这是地藏王与魔界的往来信件,需要谍报组织进行运送?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夜王大人呢?” 韩晓溪有些困惑的看着,然后将纸张翻过来。 上面呈现了更令人诧异的信息。 第一百七十七章 巨大的法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原来,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地藏王在推波助澜? 每一个陷阱,都是地藏王计算在内的? 地藏王联合魔界来放出消息,然后诱导天庭对玄墨与韩晓溪起疑心。 玄墨拿着那张纸,面色愈发有些难看,只得倚靠着墙面,迟迟不说话。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向对情绪控制很好的他,手握着纸张微微有些发抖,深吸了一口气。 “到底是怎么了?” 韩晓溪凑近询问玄墨,看他的表情不太好,心里猜测了一二。 “这老头设计摆了我们一道,今晚的宴,是他组织的。而那药师也是他让我们去求的。这一切的所有……” “都只是个局。” 韩晓溪接着玄墨的话尾,将他不愿说出的事实全都讲述了出来。 就在此时,钟一铭突然走了进来。 “夜王大人……” 钟一铭那眼神飘向了玄墨身侧的韩晓溪,可又将眼神直接收了回去,装作好像根本没看到一样。 “说。” 玄墨那脆弱的状态只在韩晓溪面前露出了一瞬,转眼便恢复了以往的冰山模样,看起来冷酷异常,那威寒的气势强烈逼人。 钟一铭的话语紧接着变得微弱起来。 “那个……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直说即可,本王恕你无罪。” 玄墨将身姿站直,身穿利落的黑袍,那面容侧光而现,轮廓分明的脸颊看似犹如战神一般冷酷。 “此事已持续一段时间了。”钟一铭眸光低垂,看向地面上的砖缝,转而两手踌躇着相握,看起来她十分不安,“自半年前,地藏王便与魔界有了沟通,但因权限……” 玄墨心里明白,地藏王在这地府的资历与力量不容小觑,毕竟是玄墨的亲师傅。 只是故意这样做,而却不告知,这也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而这纸张上也只是简单的通讯,根本看不出来具体的情况,一点头绪与线索都没有。 玄墨命令韩晓溪将封印重新恢复原样,又将信件交给了钟一铭。 “放心,夜王大人,属下定是守口如瓶。” 钟一铭对玄墨的忠心那是不用多说,单单是从情意方面来讲,都不会背叛玄墨。 可是,此事远没有这么简单。 那老狐狸诡谋神算,半年前便设计安排了这场鸿门宴,还将韩晓溪这等不科学的因素也算在内,难免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可怖的盘算能力,远在常人之上。 师傅毕竟是师傅。 玄墨长叹了一口气,深思熟虑之后,紧皱着眉头对钟一铭交代着。 “今日之事,便说是我与韩晓溪生气,故意带她来被你羞辱。且将事情说的离谱一些,越离谱越好,若地藏王已经知晓我的举动,那你便说是我逼迫的你。” 玄墨一向是有担当的人,就在这种关头,也不想要连累钟一铭。 “属下明白。” 钟一铭再次跪地作揖。 “送我们出去吧。” “遵命,夜王大人。” 钟一铭转身离去,带着韩晓溪与玄墨一同走去。 韩晓溪还以为要再次潜入水底,她紧张的站在玄墨的身后,手紧紧的捏着他衣袖的尾巴,看得出来她紧张得很厉害。 玄墨默不作声,将那小人儿从身后掏出来,然后圈在了怀里,就这么抱着她一同走。 只见前面有一条长阶,曲曲折折便是直通地面的。 “不必送了。” 玄墨吩咐着,钟一铭点点头便转回身离开。 韩晓溪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同时明白了一个事实。 “夜王大人,你故意踹我到水里的?” 明明有更通畅的道路不走,偏偏要将她潜入水底。 “我只是想试试从水里吻你是什么感觉,不过我并不知道你对潜水如此恐惧,下次我不会这样了。不过嘛,感觉确实不错。” 玄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韩晓溪的玩笑。 韩晓溪心里也是暗暗佩服的。 被玄墨逗弄的脸儿通红,都忘了之前吵架的事情。 转念看到玄墨揽着自己的肩,这才想起来。 “夜王大人,你以后见女子,要隔十尺远才行。” 韩晓溪如此说着,心里却是根本没有想到玄墨会答应。 可未曾想,玄墨头也没回,根本就没有纠结,直接说道。 “好啊。” “啊?” 这回反倒是轮到韩晓溪错愕,呆愣在原地。 两人话语间已走出了长廊,门外便直接是地府的集市。 地府的集市售卖的东西与普通集市不同,售卖的都是灵力与法器,还有些许的奇怪玩意儿。 韩晓溪平日里就喜欢收集法器,时常流连这些集市中。 反倒是没几个人认识玄墨,大家都对韩晓溪熟悉的很。 “韩司判,又来逛逛?” 一旁的摊贩,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刀反复的研磨着,对路过的韩晓溪亲昵的打着招呼。 “已经不是司判啦,来逛逛。” 韩晓溪陡然从玄墨的身侧离开,似乎是拼了命,想要离他远一些。 可玄墨却不以为然。 “我刚刚都答应你了,你是不是应该配合一点?” 玄墨跟上前来,故作轻松的说着,其实非常在意韩晓溪的反应。 “这个嘛……” 韩晓溪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一溜烟便跑到了集市中,两人直接展开了你追我赶的架势。 “韩晓溪!你给我站住!” 玄墨的瞬移术确实要比韩晓溪精炼许多,可是这周围尽是人群,想要捕捉到韩晓溪这小人儿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呸。” 韩晓溪好不容易获得一下自由,她当然要尽情的放肆一下。 先是轻点足尖,跃上了漆黑的房檐,转而又跳跃到了顶棚之上,愉悦的身姿犹如花精灵在花瓣上舞蹈。 难得见韩晓溪如此撒欢,玄墨心里还有些开心。 可是,这也并非是件好事,就在韩晓溪距离玄墨稍远一些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冲出了一支黑箭,猝不及防的就扎在了韩晓溪的肩口。 她还本能性的条件反射,将身姿一侧,否则这黑箭不是插在她肩膀上,恐怕是直接插在她心脏上了。 周围的人见到如此景象也是十分惊慌,大家都韩晓溪都如此熟悉,连忙四下观察是否有人伤了她。 可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玄墨一个瞬移便到空中,稳稳的接住了韩晓溪。 平日里,两人基本上是形影不离,还会暗中派人保护韩晓溪。 今日,竟然是在玄墨的眼皮子底下,这贼人竟然差点杀了韩晓溪。 玄墨面容变得更加严肃,直接带着韩晓溪去了地藏王那里。 “咱们……不是应该……去……” 韩晓溪虚弱的说着,因为痛苦而面容扭曲,不知自己该如何做,只能任由玄墨抱着。 轻轻的挪移都会带来撕裂一般的痛感,她感觉非常的不舒适,面色也跟着发白,嘴唇微微颤抖着。 不是没有受过伤,只是这黑箭似乎也另有玄机。 普通的黑箭中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刺痛感,反而是跟着韩晓溪的呼吸在不断的往里加深一样。 “闭嘴。” 玄墨冷然的答道,韩晓溪只感觉自己身体两边的风在呼啸着,跟着玄墨一同瞬移,直至到了地藏王的殿前。 他进入这宫殿,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将一众护卫全都甩在身后,将虚弱的韩晓溪放在了宫殿之中。 而地藏王正在殿上盘腿坐着,手里捻着圆润细腻的佛珠,看起来似是上好的檀香木,带有着淡淡的佛香。 地藏王眼皮都没有抬,便直接知晓,这就是玄墨带着受伤的韩晓溪来了。 听说,这便是心相。 可以用心来看人,看周围的环境,即可知晓全部的信息。 这恐怕只有神级才可以做到,不愧是地府的第一高手,玄墨的亲师傅。 “怎么这么匆忙,你的爱人受伤了?” “老头,救救她。” 玄墨第一次开了尊口,以往的他高傲过人,从来不会这样祈求别人,这次为了韩晓溪也是放下了自己的尊严。 而且,这一次贼人是直接在玄墨的面前进行的刺杀,差一点点韩晓溪便会当场魂飞魄散。 随着黑箭留置的时间延长,韩晓溪的身体疼痛感也在逐渐加剧。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或许是疼痛让她大彻大悟,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伤,而玄墨一定会带她来找地藏王。 她转头看着玄墨,那迷惑的神情看着玄墨冷然的面容。 “不要。” 她轻轻的说着,用最强烈的暗示语言,告诉玄墨不要就范。 地藏王一定会逼迫他去做最令人讨厌的事情,拿韩晓溪来威胁他。 韩晓溪希望自己成为夜王大人的盔甲,而不是成为夜王大人的软肋,成为被他人拿来威胁的棋子。 可是因为痛楚,她的肩部已然被鲜血染红,浓稠的血液顺着她的指尖,逐渐流淌到了地面上…… 开出了一朵朵粲然的红花,犹如地狱之河盛放大开,像是无数的炼狱鬼魂从中飘然而来,带来的猩红血气过分浓郁,渲染了整个大殿。 像是一个巨大的法场,就等待着玄墨带着韩晓溪到达其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命里的死劫,我自己扛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心里已然清楚,是眼前的这个老狐狸算计了自己。 他面容愈发严酷,嘴角挂着无畏的戾笑,岿然不动的身姿反倒像极了这场仪式的主客。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地藏王盘腿坐于旋转的金莲之上,手上还把玩着金灿灿的佛珠,辉然而动的缥缈光芒,从他座下的金莲上不断的飘散出来,星星点点的光芒一直浮动在空中,代表着他灵力的旺盛不竭。 地藏王周围有着水漾的法阵流动,这是他永盛不衰的固有法阵。 因此,从韩晓溪的角度看向地藏王,就像是隔着海底的水汽一样,眼前的光线因折射而变得扭曲,她无法看清具体的面容,只是恍然觉得地藏王或许与之前有了明显的不同。 她微微侧头,靠向抱着她的男人。 沉默的玄墨再没有发出一言。 可那令人焦灼的氛围,已然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韩晓溪挣扎着抓向玄墨的臂膀,想要抬起身子来,可剧烈的疼痛让她再次变得痛苦不堪。 “唔……” 韩晓溪捂着胸口的黑箭,感受到了因为她微小的挪移,而那黑箭逐渐深入贯穿伤口的痛楚,牵动着她身体里的每一块肌肉与细胞。 “别动。” 好不容易收敛起情绪的玄墨,见到韩晓溪勉强的模样,又再次吐出了冷然的话语。 看似丝毫没有温度,实则暗藏着玄墨式的温柔与保护。 “我的徒儿,你终究还是没过这一劫。” 地藏王隔着固有法阵,在宝座上缓缓的说着话语,却像是唱诵着可怕的悲歌,感叹着玄墨的感情用事。 “我的劫,当然是要我来应。” 玄墨如此言说,心里便已有承担的定数,可这也让韩晓溪心里倍感痛苦不堪。 “不要。” 韩晓溪因痛苦而发抖,却还坚持着从肺部挤压出微弱的声音,对着玄墨说道。 “嘘。” 玄墨竟然变得温柔了起来,看向韩晓溪的时候,眼眶有微微的发红。 虽然不言说半个字,可韩晓溪确确实实是发现,曾经冷酷异常的夜王,会因为她而动容。 “你哭了。” 韩晓溪径直说出了这话语,将玄墨的情感伪装全都戳破。 他的在意,他的不舍,他的自责,都融汇在发红的眼眶中。 可是他从不言说,却被感情细腻的韩晓溪全都知晓。 “我没有。” 他冷然的说着,还是那副倔强不认输的冰山模样,有力的手臂帮着韩晓溪调整着身体的姿势,小心翼翼的不弄痛她。 他非常清楚这黑箭的来源,是经过上好的法器熔解炼制而成,无论是坚硬度还是伤害力,都是世间少有。 而这一击,目的就是要韩晓溪死。 他差一点,就真的失去了韩晓溪。 玄墨那种不真切的感觉还回荡在心中,反复的咀嚼着那苦涩的滋味,仅仅是因为他的大意,差一点就害死了韩晓溪。 无论如何,他也要救她。 再一次。 “来人,将韩司判带下去,我与地藏王单独谈谈。” 玄墨吩咐着,便有侍女上来接手韩晓溪,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 韩晓溪还有些挣扎,将手紧紧的抱着玄墨的手臂,不肯松手。 直至玄墨主动将她的手拿下,那一脸无畏的决然更让韩晓溪心生不安。 韩晓溪的手滑落至半空,再无法触碰到玄墨,就好像此生再无法相见一般。 待韩晓溪被带下去稍作医治,玄墨才安心了些许,对地藏王说道。 “我说过不许动她。” 他愤然的话语里带着浓烈的情绪,这与往常遇事冷静淡定的夜王截然不同。 “作为你的师傅,我有义务杀了她。” 地藏王作为地府的元老级人物,他虽然不直接干涉外面的事情,可暗自操控却也是游刃有余。 他特意将眼前的固有法阵打开,坐着那盘旋的金莲移动到了玄墨的面前,略带嬉笑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爱徒。 “不必你动手,我命里的死劫,我自己扛。” 玄墨如此说着,心里却也是没有底的,他那凌乱的眼神看着还是没有缓过劲来。 说着,玄墨便想转身离开,早些去看韩晓溪的医治情况,可未曾想到,身前的地藏王又唤住了他。 “你不能和韩晓溪在一起。早些处理干净,你一向是情理分明之人,我才选择你培养成为新任夜王。” 是的。 玄墨以往都是以理智为先,事情处处都是先考虑,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不掺任何的情感。 可是,是韩晓溪教会了他什么是感性,什么时候应该不顾一切。 “师傅,这次恕难从命。” 玄墨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直接拒绝了苦口婆心的地藏王。 地藏王急的从金莲之上走下,赤着脚站在地面上,金色的法阵随即渗透到了地缝之中,依旧是难以掩抑的金色光芒,点点滴滴从空气中飘散而出。 “你修炼万年,就为了一个女人功亏一篑吗?徒弟,不要走你师傅的老路。” 地藏王看见那个不顾一切的玄墨,就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他手里捻着的佛珠越来越快,代表着他的心情也跟着焦急起来。 “可是,老头你当年不也是没有杀掉她,不是吗?” 玄墨这一反问,噎得地藏王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得倘然的站在原地。 “你……你……” 地藏王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得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爱徒很像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他也不知是该觉得欣慰还是觉得悲伤。 明明预见的结局不是很那么的美好,可还是要执着的走下去,这或许才是人生吧。 “不要再动她。” 玄墨再次强调,也是警告。 “我是为了你。” 地藏王情绪起伏不断,不愿看着自己的爱徒走向末路,毕竟…… 玄墨也是他一辈子最骄傲的那个徒弟。 “既然是为了我,那就让我在死劫之前,尽情的活着。” 玄墨知道自己的命数,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便飘然离去。 那漆黑的战袍在黑夜里舞动翻飞,似是鬼魅的战神离开战场,带着胜利的凯歌。 在玄墨离去之后,地藏王身侧闪现了二徒弟的身姿。 “师傅,这样做真的好吗?” “放手去做吧,一切我来承担。” 有了地藏王的回应,那弟子大胆的隐在了黑暗之中。 玄墨匆忙的走到了韩晓溪休息的屋里,便想要带她离开。 她身上的黑箭仍未被取出,玄墨一看便已明了。 地藏王没有改变过心意,也不可能改变心意。 “快走!” 玄墨打横将韩晓溪抱起,虽然速度很快可还是足够的谨慎小心,避免将韩晓溪的胸口伤到。 “去哪……” 韩晓溪刚刚才使用了止痛的药物,惊愕的看着眼前仓皇的玄墨,看得出来他非常急迫,只能依靠在玄墨的胸膛上,用剩下的一只手抱着他的臂膀。 “地藏王要杀你。” 玄墨很是清楚,地藏王的性格与行为逻辑。 从来不会听予他人的劝说,也绝不会这样坐以待毙。 既然知晓了韩晓溪不可能被玄墨放弃,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杀了韩晓溪。 而今日这刺杀之事,便是地藏王与魔界联合的,要栽赃到天界的头上,这样两方才可以联合对付天界。 天界杀了夜王妃,自然是“血海深仇”,恐怕,没有比这个再好的借口。 而且,韩晓溪作为玄墨的死劫之人,将她提前杀死也可以帮玄墨直接化解死劫,没有比这更有价值的死法。 可地藏王千算万算,就是低估了韩晓溪的灵力。 她在那刹那之间,用极限的反应想要回避,这完全是长久训练之后的下意识动作,竟然躲开了那只可怖的黑箭,只是贯穿了肩部而已,根本没有当场毙命。 这才给了玄墨喘息的机会,想要以此来劝说地藏王回头是岸。 将韩晓溪先交给地藏王的人,看看她是否可以得到医治,如果将黑箭取出,便说明地藏王已经放过了韩晓溪。 可未曾想到这个老头比想象中还要固执,三言两语之中还透露出了执拗与控制。 只会做他认为对的事情。 …… 这黑箭会不断的延伸,增加伤口,也是无数法器熔炼而成,其属性未知。 这也是为什么普通大夫难以医治的原因,就像一副经过秘制配比的毒药,只不过换成了法器而已,伤害也是未知的属性,更不知道这伤口会发展成何样,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进行医治。 也仅仅是能够止血止痛而已。 “如您说所,夜王大人已带着夜王妃离开了。” “我的徒弟确实很了解我。” 地藏王转身而立,面容从刚刚的柔和慈祥,一秒变化为了怒然的冷漠。 他的心从那爱人身死之时,便已化为了坚硬的石头,再不会感受到任何的感情。 看到现在的玄墨也肯定不会动容。 “是的,那……那个计划还要实施吗?” 因计划过于残忍狠毒,二弟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再次想要确认。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地藏王一挥手,那佛珠便飞射出去,直直戳在远处的石墙上,劲风扫过令人难以睁开双眼。 “是的……遵命。”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才刚刚“用”完就让我走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飞快的离开了地藏王那里,很快回到了行宫,吩咐守卫加强戒备,还特地要求侍卫注意地藏王派系的人。 韩晓溪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处理,玄墨将她直接抱入房间内,关切的火菁连忙想要来帮忙,可被玄墨拦在了门外。 火菁只得听命于夜王,但还是有些担忧,便守在不远处。 玄墨本不擅长医术,可对于地藏王研发的法器,却是颇有研究。 这黑箭与寻常法器不同,一是其混合了多种属性制作,具有集大家之长的特点,二是其仅可往里插入,而非往外拉拽。 玄墨将韩晓溪的肩部微微侧到床沿,对着她小声说道。 “你爱我吗?” 韩晓溪瞪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玄墨,慌乱的眼神像是找不到归途的小鸟。 “啥?” 怎么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爱我吗?” 玄墨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 韩晓溪这是装听不见还是真听不见,玄墨并不想理会。 因为接下来的痛苦,是韩晓溪此生再也不想经历的。 “咬紧牙关,省得一会儿咬到舌头。” 韩晓溪还没反应过来,便在那一刹那,玄墨将黑箭的头部直接从韩晓溪肩部拉拽而出,直接取出了这细长的黑箭。 她因突如其来的痛苦而面目扭曲,呈现出了可怕的狰狞模样,连连喘息着,面色苍白不已。 “你……你……” 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强烈的痛苦而发抖。 就在那一刹那,玄墨将手直接覆盖在了伤口之上,合着那浓稠不堪的脏污血液,以及周围的伤口肉体,利用自己的黑色汁液进行短暂的填补。 有意思的是,玄墨的黑色汁液之中混入了部分的金色灵力,带有着强大的治愈性。 很快帮助韩晓溪缓解了部分的疼痛。 当然也只是一部分,她逐渐缓解了下来,身体也慢慢的放平,可是还是有难以承受的痛楚在持续着发酵,她忍着不发出痛苦与哀嚎,只是倔强的咬着下唇。 “别忍着。” 玄墨看着她那红润的嘴唇,上面有着深深的齿痕便心疼不已。 “不!不行!” 韩晓溪快要到忍受的极限了,感觉整个人的身体像是快被痛苦撕碎了一般。 就在这时,玄墨顾不得其他,直接合着衣物覆盖上了韩晓溪的身躯,以他庞大的身躯压着韩晓溪的身体。 利用他强大的重力来控制韩晓溪的躯体,避免她因过度的疼痛而伤害自己。 “下去。” 韩晓溪就在这种缝隙中,还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顾及脸面。 她惨白的面容上尽是汗珠,手指紧紧的抓着锦被,泛白的指尖看起来十分用力。 “我下去你怎么办,听话。” 玄墨利用身体形成了稳定的桎梏,利用手上的汁液帮助韩晓溪进行修补,可她还是痛得不成人样。 玄墨心里如刀割一般,看似冷然的面容也露出了不少关切之情。 “还很痛吗?” “你说呢!” 韩晓溪如此说着,一边因痛楚而高昂起前胸,整个身体弓起背来,泪珠顺着她的面颊匆匆而落,像是断了线的佛珠一样,滚落到锦被上,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没办法了。” 玄墨看样子是要使出杀手锏了。 他将唇直接吻上了她那泛白的唇瓣,利用强有力的占有来渡给灵力,这样肌肤的直接接触,以口对口的亲吻来进行渡给,效果确实要好的多。 单单是和韩晓溪在一起以来,前前后后就渡了不少次的灵力,若不是玄墨之前潜心修炼,攒下了不少的灵力,恐怕还撑不住韩晓溪如此的消耗。 渡灵力是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更何况是这样精纯的灵力全力输送,玄墨过了一会儿便也跟着喘粗气,连忙将身子抬起。 当玄墨离开之时,韩晓溪便感觉到了原本已经变得轻柔的痛楚,又再次变得剧烈起来。 她也顾不得那些,就是直接长臂一伸,勾起了玄墨的后脖颈,然后硬生生的将他压了回来,继续与她的交缠。 她迫切的汲取着灵力来缓解疼痛,直至疼痛完全疏解开来。 她才抵着玄墨的额头,放开了他的唇,也只是隔了些许的间隙。 确认那可怕的痛苦再也没有出现之后,韩晓溪才侧开脸,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的主动与迫切,连忙推着玄墨的胸膛。 “你起来。” “才刚刚用完就让我走,会不会有些太无情了?” 玄墨还没有完全调息完毕,只是见韩晓溪的疼痛缓解了些许,便也跟着放下心来。 一次输出了巨大的灵力消耗,即使是强大无比的夜王也是会有些吃不消的。 所以他也是迟迟没有动作。 眼见推不开夜王大人的沉重身体,韩晓溪就只能将手顺着夜王大人的身体缓慢向下抚摸。 玄墨还真以为韩晓溪是开了窍。 “你……” 正当他异想天开的时候,韩晓溪利用那股巧劲,四两拨千斤,顺利的将玄墨拨到了身侧,让自己的胳膊腿脚都重见了天日。 “呼,你压死我了!” 她毫无顾忌的抱怨着,都忘了刚刚是谁救了她。 玄墨那一脸冰山的模样,情绪底下暗藏着愤怒与不快。 这用完就扔。 是当他玄墨是工具人吗? 他夜王不要面子的吗? “韩晓溪。” 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夕,涌烈的山洪在暗藏的情绪之下,韩晓溪刚刚才摆脱痛苦,并没有功夫察觉到玄墨的情绪。 “嗯?” “我看你是皮痒了。” “啊?” 韩晓溪随口应答侧着头,一只手舒适自在的撑着脑袋,活动着自己的肩膀。 玄墨做了临时的灵力填充,封堵了伤口,只要不是太大力的进行战斗,伤口也不怕会裂开。 “啊什么啊!” 玄墨刚刚输送了太多的灵力,感觉后腰有些空虚,精气不足。 不然他一定好好要教训这个小女人,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许是韩晓溪刚刚因为强烈的痛苦而疯癫了,她竟然不知死活的继续撩拨起了玄墨。 把刚刚浇灭平息的火焰再度点燃,手指只是顺着玄墨的面颊轻轻滑动,便是以柔软的指腹触碰他面颊上的坚硬轮廓,以柔克刚,将他的心扉缓缓打开。 过度轻柔的触碰反而变成了挠在心尖的羽毛,似上非下,两者摇摆不定,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她缓缓向前,用身体的动作化解了刚刚玄墨的不快与愤怒。 随后侧身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就这样半仰躺的呆在他斜下方的位置,静静的看着他。 那炽热的眼神犹如刚刚盛开的红玫瑰,上面还带着些许的晨露,娇艳欲滴令人随时想要采撷。 尽管因为刚刚的痛楚,让这娇艳的红玫瑰掉落了几片花瓣,可那零落的美才更是想让人珍惜的。 玄墨将手轻轻扶上了她的后脑,调整她的后脖颈角度,让她可以更适应自己的亲吻。 再度将火焰点燃,亲昵的唇交织不断。 韩晓溪还迫切的想要更多更多,可玄墨却先行退开来。 “下次吧。” 那冰山的面庞似是岿然不动,可底下暗藏的火辣却是足够灼伤心扉的。 “下次?” 韩晓溪半迷离的眼神似是睡梦刚醒,不愿离开玄墨的怀抱,就这样顺着他的胸膛环绕而上,将小脸搁在他的心间。 “对,下次。” 玄墨身体有些虚弱,刚刚消耗的灵力过多,他惨然的笑了笑,可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轻如燕一般飘然起身。 可摇晃了两下,便差点摔倒在门框上,若不是韩晓溪及时上前,恐怕玄墨的头骨就要和床柱一起共续美好时光了。 “来人!” 韩晓溪焦急的喊着。 陆乔便从外面急忙跑了进来,替韩晓溪扛起玄墨,送往夜王大人自己的房间。 “这是怎么了?快!快去请怪医。” 玄墨神智尚在弥留之间,他连忙拦住了陆乔,随后吩咐着。 “怪医是地藏王的人,不能叫。” “不能?那还有谁会医术?” 韩晓溪紧张的说着。 就在这时,便看得墙角有一熟悉的金色身影缓缓走来。 竟然是已经身陨的籽儿。 韩晓溪还以为是自己情急之下有些慌乱,出现了什么错觉。 可陆乔也看着那个方向,呆呆的愣住了。 见两人都呆若木鸡一般,玄墨也跟着侧了面颊,这才发现…… 那真的是籽儿。 “好久不见。” 籽儿那神态自若的模样,似乎已然想到了韩晓溪与玄墨肯定会如此惊讶。 她款款走来,将衣裙轻轻撩起,然后坐在了床榻之侧,搭上了玄墨的脉搏。 “我去给他抓点药,休息几日便好。” 待籽儿出去了,韩晓溪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说她为了你死了吗?” “是死了。” 玄墨再肯定不过,当时的籽儿肯定是身陨了已经,怎么会再度出现一个一样的人。 “死了?” 陆乔也有些不相信,揉搓着眼睛,看着刚刚籽儿坐过的地方,又重新触摸了一下。 结果快速的缩回手来。 玄墨一脸疑问的看着陆乔。 “根本就没有温度。” 第一百八十章 火菁与卜钰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没有温度?” 玄墨也将信将疑的伸出手,跟着陆乔一样摸了摸刚才的位置,才确定自己真实的感受。 “确认是没有温度。” 陆乔跟着点头,笃定的说出了这个事实。 “那籽儿……” 玄墨眸光低落,思前想后也思索不出所以然。 妖魔之体为下轮道,其魂魄不会回归地府,若是身陨必定是直接消散,无法进入轮回复生。 可这…… “莫不是什么出了差错?” 韩晓溪有些紧张的看着玄墨,心里的忐忑不安溢于言表。 “这还得问问崔司判才行,他主管这这些。” 陆乔也不负责这类事务。 “那……我和陆乔去吧。” 韩晓溪身体刚刚复原,可累倒了玄墨,这又要去冒险可真的是不能行。 “我哪有这么多灵力让你消耗,韩晓溪,你给我呆着!” 玄墨的话音刚刚落下。 就在这时,火菁从门口探出头来。 “不如,让我和卜钰去吧。” 难得有任务,还能多挣一些赏金,干嘛不替夜王大人勤快的跑一回腿。 火菁又换了一张新的仿人面具,看起来愈发的俏丽活泼,用那干枯的白骨手指护住了自己的脸颊,故作娇俏状。 分明就是在嘲笑韩晓溪。 韩晓溪偷偷从手边还给火菁比了个中指。 她本以为玄墨不会答应让火菁去的,可玄墨心想,现在不仅是地藏王的人要抓韩晓溪,栖雅也在暗中一直盯着…… 这前后若是有个差池,他可没有那么多精气来弥补。 “就让火菁和卜钰去吧。”玄墨顺手将黑色的汁液扣住了韩晓溪的手腕,然后将另一端与自己的手腕缠绕到了一起。 “哈?”韩晓溪瞥向火菁。 便看得火菁一脸的鬼脸,那惟妙惟肖的表情真的是太过于灵动,感觉就像是一个活着的gif,一直反复的在嘲笑着韩晓溪。 “夜王大人!” 韩晓溪还想挣扎,想要主动请缨这次任务。 “快去!” 谁知道玄墨将手一挥,便让火菁快速出去,还特地将门锁上了。 就在这时,陆乔可无奈的站在一旁,一脸苦恼的看着手腕缠绕在一起的夜王大人与夜王妃。 那他怎么办…… 一起被锁在屋里,然后吃这狗粮,从早上吃到晚上? 他真的太、惨、了! 火菁得了命令出门,便与前来探望的卜钰一同去往崔司判那里。 崔司判主管轮回之事,常年便住在这巨大的旋转光轮之上,要到达那里还需要许久的跋涉。 卜钰体贴的拉着火菁的手,小心的照料着她,两人的恩爱溢于言表。 “你小心些。” “好的。” 火菁活泼的跑动着,终于到达了崔司判的府邸门前,门前的侍卫见是尸语者火菁便直接放行。 毕竟,她那一身白骨可不是一般人能仿造出来的。 崔司判正在处理着公务,见火菁来了特地带他们去书房约见。 “崔司判,你这书房里可根本没有书啊……” 卜钰手持着一把普通的纸扇,面容上尽是淡然风生,白色的衣决飘飘,看似犹如莲花上的花苞一般,似美绝伦。 “卜老板你酷爱读书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见了书房就一定要有书吗?” 崔司判生得年老中年的模样,看似资历已然很大,但是颇为中庸。 没有过人的建树,因而周年复始都是干着相同的工作,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他随性的坐在圈椅之上,邀火菁与卜钰一同就坐。 可卜钰偏偏没有坐下,而是在周边随意的逛着,查探着周围的情况。 “卜老板坐吧。” 崔司判似乎很刻意,一定要让卜钰坐下。 卜钰不漏神色,转了一圈,便是翩然而坐,那如少年般的面庞看起来只有十几岁有余。 “两位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崔司判有些仓皇,可还是努力的保持镇定。 火菁的能力属于感应系,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崔司判的心跳有了加快,但是并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们所问之事。 “想问问崔司判,近来有没有见到过一个魂魄,是一名治愈系的百香果精?” 火菁决定直接进入主题,没有跟崔司判绕着那些弯弯绕绕,可就是这样的开门见山,确实是直接踩中了崔司判的地雷。 “没有。” 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直接笃定的回答没有。 崔司判平日里只是主宰轮回之事,可对于审问等问题,并没有反复经过考验和训练,露出的破绽似乎要多上很多。 卜钰趁热打铁,便紧跟着追问着。 “想都没想就这么回答?是不是有些过于仓促了?” “您二位恐怕没有这个权限吧。过问我的业务。请回吧。” 崔司判明知道自己是漏了马脚,便直接结束了对话,生怕自己暴露得更多,让人抓住了直接的把柄。 “慢着。”火菁如火般的衣裙自圈椅边缘一直延伸至地面上,看起来犹如一朵盛放的红莲,清澈而不染一滴污垢,“是夜王派我们来的。” “夜王?”崔司判听闻这两个字,表情有刹那间的僵硬,可还是保持着那淡定的微笑,许久没有继续说话。 空气随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对。夜王让我们来的。” 火菁勾起嘴角的笑容,用纤细的指尖拿起一旁的茶盏,细细的品味着那绿茶的香气。 确认是上好的好茶,看来崔司判这日子过得很滋润。 “那就替我回复夜王大人,我并未见到任何有关于魔界的魂魄,还请夜王大人明察。” 崔司判果然是块不好啃的骨头。 无功而返也不是火菁的风格,她指尖衔起茶盖,然后故意将茶盖丢落到地上,任由茶盖粉碎,直至成为碎渣。 可崔司判根本毫不在意。 这家底究竟得有多厚,这样名贵的茶盖也毫不心疼吗? 看着那金银雕花镶嵌的茶盖,火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转而又更换了突破口。 “崔司判不心疼这茶盖吗?” 崔司判看向火菁,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却散发出阵阵阴冷的气息,犹如两个可怕的恶魔在对峙。 火菁在地府待的资历并不比崔司判浅薄,所以她完全有资格来做这个审问者,气势也是丝毫不输崔司判。 “茶盖而已,有何心疼。” 崔司判还是笃定的回答,似乎不想要正面回答问题,总是在迂回着躲避着什么。 “这茶盖可是如此昂贵,恐怕几个月的薪资都未能付得起。莫非,崔司判还有什么额外的金钱来源吗?” 火菁款款站起身来,身姿移动的十分缓慢,将崔司判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而卜钰则是淡然的扇着那把普通的纸扇,然后故作豪放不羁的仰躺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崔司判,颇有一副老板的架势。 “什么金钱的来源?除了工资以及一些小的交易,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投资,两位可以直接查看账目,这点不必大动干戈来问。” 就在火菁与崔司判周旋之时,卜钰悄悄用手指尖在那红木椅子上临摹了一个法阵。 那法阵便是可以记录来往的人群,根据人群的体重身高进行简单的信息传递。 就待卜钰完成之后,便匆匆拉着火菁退场。 “那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卜钰的眼里满含着笑意,但是没有暴露自己的意图。 那法阵随着卜钰的离开便会逐渐隐形于其中,根本不会被崔司判察觉。 两人这一唱一和配合的确实是不错。 火菁负责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卜钰则是负责进行暗中调查。 “好的。两位也可以随意逛逛,我还正在处理公务,失陪了。” 崔司判匆忙离席而去,任由两人随意在庭院里逛逛。 随意逛逛? 那倒是正应了火菁的心意。 她顺着栏杆轻点足尖,便跃居了房顶之上,看着巨大的光轮不断的流转,带着酷似落日的余晖,看起来犹如天边的油画一般,美轮美奂的色调尤为动人。 卜钰将纸扇轻轻掩盖住了半面,而后淡然的顺着栏杆跟着翻身而上,白色的衣袍被余晖照耀成了淡淡的橙色,看起来温馨而缥缈。 “你怎么有心情在这赏风景?” 卜钰看向先行上来的火菁,顺手便将自己的佳人揽入了怀中,那神情里是似水般的温柔。 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卜钰,待火菁确实也是这样的好。 “心情倒是其次,你怎么看崔司判的情况?” 火菁指了指远处的一个黑影,似乎是在提醒着卜钰,他们俩仍旧在被监视着。 崔司判根本没有让他们两人闲逛,而是故意放长线钓大鱼,看看他们到底是要来干什么的。 还特别派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这样。” 卜钰将纸扇掩面,掩盖了自己的嘴唇形状,眼睛笑起来像是弯弯的月牙,那难以掩盖的少年气质从纸扇之下辉然而出。 “我是感知力强大的尸语者,这点监视我还是能察觉到的,房顶上比较好沟通一些。” “那是自然,尸语者中谁又能比你更强大。不过你看,又有新客人来了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谁跟你说我是“绣花枕头”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难怪崔司判如此仓皇,急切的想要结束彼此之间的对话,原来是有新的客人要来。 卜钰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早早便在那木椅上留下的痕迹,利用法阵感知着坐在木椅上的人。 “大概是一个身高比较高的人,是一位男性。” 卜钰将折扇轻轻摇摆,而后画了一个圈,转回到手里,游刃有余的说着。 不出他所料,这崔司判果然是有猫腻。 “你是怎么知道的?” 火菁有些吃惊的看着卜钰。 平日里的卜钰文雅大方,看似如若文弱书生一般,总是手持一把普通的纸扇摇晃着,似是只会死读书的少年呆样。 可未曾想到,他竟然也会未雨绸缪,提前预设到了对方的行为,早早部下了部署。 “这你就不用知晓了。” 卜钰将纸扇微微一侧,露出狡黠的笑容,那明亮的牙齿与那笑容相配,如阳光下的仙子一般。 火菁思索了一下,正想着计谋。 “我们怎么打探那人的身份?” 火菁是和卜钰进行详细的商量,可没想到卜钰早就是胸有成竹,将火菁拉入怀里。 “喂!你干嘛!” 卜钰顺着这房檐一路便滚了下去,小心的将火菁护在怀里,装作不小心一般,从房顶直接掉落了下来。 顺带着,他利用纸扇一挥,劲风夹带着强劲的精纯灵力,直接将房顶打穿,来了一招从天而降。 不偏不倚。 卜钰抱着火菁,正落在那人的腿上,那人稳稳的抱住了卜钰,而卜钰的怀里抱着火菁。 这三明治一般的名场面,可真的是令人拍手称绝。 卜钰这一抬头,才发现对方正是身穿裸露劲装的栖雅,而卜钰的头正枕在她身上,连忙想要松手起来。 可这一松手,松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火菁的身体。 差点没把火菁的骨头摔成碎渣,都一把陈年的老骨头,就差没有风化了,还给让这么磕一下。 她站起来还没等着抱怨,便一脸惊讶的看着栖雅。 这叫什么? 冤家路窄? 之前她腿骨的意外伤,地府都没给报销,都是因为栖雅设的计谋。 “竟然是你?” 火菁冷冷的说道,火红的衣裙随即翻飞舞动,似是一抹看不见的气流从中穿行,她精纯的火红灵力从指尖飘逸而出,凝聚在了胸前。 “两位两位,稍安勿躁。” 崔司判看了看刚刚破碎的屋顶,再看看地面上散落的石块…… 真怕这两位再在这里大动干戈,恐怕明天他崔司判府邸就成为一片废墟了。 哦不,不需要明天,只需一会儿就可以成为废墟了。 “你让开!” 火菁这气势可是巾帼不让须眉,脚迈出一个稳固的弓步,火红的灵力随即将她的衣裙发丝全都吹舞起来。 她一直很想会会这栖雅,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本事。 崔司判想要拦却不敢拦,重修府邸和自己的性命,想来想去还是命更重要一些。 “崔司判不急,我们不会拆了房子的。想比试自然是可以,我栖雅一向是喜欢应战,毕竟也从未有人打赢过我。不过,我从来不打没有赌注的战斗,若是你输了,我便要了你身边这个男人,你觉得可好?” 栖雅魅惑的笑着,手指牵动着些许的发丝,眼神里带有强烈的妩媚之意,流转的秋水似是能让人心泛起潋滟的波澜,暴露的过多肌肤更令人心神荡漾。 “我输便是输,那也是一人承担,冲我来便好。” 火菁好战,可卜钰却有些忐忑不安,将火菁拉在身侧,悄悄的对她耳语。 “你打不过的,放弃吧。” 卜钰心里可清楚的很,韩晓溪的灵力在火菁之上,连她都没有办法,火菁这样必定是以卵击石。 可火菁的个性十分要强,得罪了自己的人,总是要还回去,一报还一报。 “我火菁的字典里没有放弃。” 火菁根本不会听从卜钰的劝说,还特地让卜钰这个绣花枕头躲的远一些,最好去墙角呆着以免打起来会伤到卜钰。 “你……唉……” 卜钰心里很是明白,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这棺材还是要她自己见一眼才行。 他便默默退开。 崔司判见这架势也只能可惜了自己的房屋,手一挥便将一旁的家具挪移到了外部,特地给两人留出了空间。 “来吧。” 火菁斗志昂扬,一起手便是将火红色的灵力汇聚成了飘散的雾状,以密不可分的细小灵力来形成广域的进攻,栖雅恐怕无法躲过这种进攻。 栖雅却连站起身来都没有,这一副小看了火菁的模样,可真的是让人恼火。 她单手用灵力凝聚成防御墙面,想要直接抵消火菁的进攻,可未曾想到,火菁的灵力是经过纯化的,精度更高,毕竟是感应系能力者,所以这点做的是非常好,可以直接穿透栖雅的灵力。 栖雅见那火红的灵力飘散过来,自己无力阻止,在最后一秒甩出了【夺取】锁链,将所有的灵力尽数吸入体内。 “倒还是小看你了。” 逼得栖雅使用了【夺取】锁链,还真算得上是少数人才能做得到,栖雅挑眉看向火菁,那神情比刚刚认真了许多。 就在她信誓旦旦的下一秒,火菁将张开的五指迅速合十,而后在一瞬驱动着灵力爆开。 栖雅顿时感觉心如刀绞,刚刚被吸入体内的灵力并没有完全被同化,似乎是因为火菁的灵力纯度过高,同化需要时间,吸收进来的时候,那些灵力依旧可以被火菁操控。 所以火菁利用那些灵力进行了小范围的爆破,将她身体内的血管尽数摧毁。 不过…… 火菁还是有些谨慎了。 使用的灵力并不算多,确实是伤到了栖雅不假,但这点伤害对于原罪魔王等级的栖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可是能手撕麒麟兽的人。 栖雅抬手将嘴角的血迹狠狠的擦掉,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觉得痛,那享受痛苦的神情却看起来越发的迷人。 她拿着锁链的手打横一挥,便见得那锁链逐渐消散至空气中,被收回了灵力空间。 紧接着,她又打出了一个响指,这次派出的可是【无天】。 曾经吸取过沼泽森林中的灵力,这下可是真的要使用了。 火菁全然不知沼泽森林里发生的事情,只是打算见招拆招。 【无天】站在栖雅身旁,模样与栖雅无异,只是衣着上有着些许的不同,上身着长袍,而下身则是与栖雅相仿的短裙,神色淡然无畏,像是剑柄一般竖直而立,向前拼命的冲了过来。 那速度可比栖雅本身的速度还要快上两到三倍,几乎是肉眼无法看到的残影。 火菁是以感应系见长,若是这种比敏捷反应度的,可真的是跟不上。 就算是她的目光跟上了,从目光到头脑再到身体,很难完成这样快速的反射。 “糟了。” 她本能的将所有的灵力倾尽而出,形成保护罩,可这些灵力再怎么精纯,也无法与沼泽森林中的灵力相比。 就在她差一点被【无天】贯穿的那一刻,卜钰手持一把纸扇将【无天】打横扫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格挡了【无天】的致命一击。 紧接着他顺着【无天】的手腕,逆流而上,将手腕快速翻折,利用手肘的支撑力,将其手腕直接折断。 接着,又是一套腿法,顺带将【无天】的腿骨也一并折断。 只是这样一瞬,便已然让【无天】毫无反击之力。 可以说,【无天】是以敏捷型见长,而卜钰远比【无天】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倍。 那身影连火菁都没有看清,便见得【无天】垂着胳膊与腿骨只能单膝跪在地面上。 “废物。” 栖雅气愤不已,见得卜钰实力不凡,便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 一向不喜欢啃硬骨头,她也知道早早离去。 火菁一直以为卜钰是个绣花枕头,平日里根本什么都看不出。 除了那翩翩的少年气质看起来好似年轻人一般,根本就没有透露出半点英气,谁知他竟然也是一位隐藏的高手。 单单是一把普通纸扇,没有依靠任何的法器,便可以打出强劲有力的快速进攻,这恐怕是日以继夜的严苛训练,超乎常人想象的一种努力,才可以做到这样。 火菁还愣愣的跪坐在地上,身上的保护罩都还没有解除,看着那破碎的保护罩,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脸的心有余悸。 “你们打完了,便可以走了。” 崔司判这是急着下逐客令,根本不想与两人言语其他。 卜钰纸扇一挥,便横挡在崔司判面前。 “话说完,再走也不迟。” “我的地盘岂容你等小民在这造次!来人!” 崔司判长袍一挥,身着那严谨做工的衣服,更显得十分威严。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侍卫便围攻了上来,手持着长长的法器,对准了火菁与卜钰两人。 “崔司判,你这是什么意思?” 卜钰还是如此冷静,面对如此多人的围攻,手腕也没有一丝发抖。 看得出来,卜钰并非等闲之辈,而崔司判也根本不惧。 “逐客令,还看不明白吗?尔等速速离去,莫要再纠缠,我可不客气了。” 崔司判手一挥,那些侍卫便拉扯着呆愣的火菁,想要直接丢出门去。 就在这时…… 门口出现了娇俏倩丽的身影,她身着一身素雅的衣袍,还是如往常那般眯着可爱的笑容,可目光却是阴狠了许多,竟将崔司判的嚣张劲也压住了不少。 她跨进门来,周围的侍卫便已不敢动作,红唇轻启: “慢着!”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该怂的时候就要怂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崔司判这是要着急着去哪?” 韩晓溪曾经身为首席司判,如今又是稳坐未来的夜王妃之位,论哪个职位都足以压死崔司判。 见到韩晓溪的到来,他虽然心有不服,但也不得不跟着收敛。 “回韩司判,有些公务要办。” “难道崔司判不是为了夜王大人办公务,所以才这般匆匆忙忙而去,是吗?” 韩晓溪这话锋一转,便带着几分问罪的语气,逐渐加深的寒意染遍了崔司判的全身,乃至每一个关节都发出了颤抖,不得不转而跪地诉说。 “并非如此,并非如此……” 韩晓溪看着个子娇小,目色清澈,可这气场不比男子更强,将崔司判三两句话便压制得不敢动作。 “那刚刚……” 韩晓溪试探着追问,想要问出一二来。 崔司判便顺势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栖雅身上。 “刚刚是栖雅横冲直撞,闯入了我这里。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这么多的重复语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崔司判嘴瓢,一看这副心虚的模样,韩晓溪心里就有了个大概的答案。 韩晓溪转身而立,目光看向远处,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身侧跪地的崔司判,趁着这时,连忙将眼神飘向韩晓溪的身姿,心里赶忙想着自己的盘算。 就在韩晓溪转回身来之时,崔司判立刻便将自己的头颅重新低了回去,装作那副谦卑不已的模样,看起来确实是演得够真。 “与你无关?那好,我便来细细说说。” 韩晓溪将一旁的圈椅拉了过来,便就这么两腿开胯,毫无顾忌的坐在了崔司判的身前。 这姿势略显得有些霸道,卜钰在一旁噗嗤一笑,只是悄悄的将身前的火菁拉起,两人靠在角落里。 “谨听韩司判教诲。” 崔司判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就连手心里的汗也是湿了不少,连忙用衣袖紧张的擦着额头。 “之前,因某些不可言说之事,地府特别加强了结界警卫,若没有人特别放纵,栖雅是不可能进来的。” “那……那便是栖雅,栖雅买通了地府里的人,方才如此嫁祸于我,为的就是离间司判之间的关系,还望您转告夜王大人,请他明察。” 崔司判果真是老油条,这话锋一转,便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推的是一干二净。 韩晓溪明知道此事与崔司判脱不了干系,可却根本无法奈他如何。 话语之间不漏丝毫的破绽。 几招下来,两人竟然战成了平手。 韩晓溪心里有些挫败,以往审问几下便可知真相,这难道是业务生疏,导致自己的战果缩水? 她装作毫不在意似的,拨弄着桌面上仅剩的半个茶碗,看着那明亮的雕刻纹路,突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看来还是等有时间要去天庭走一趟才行。 “你怎知是栖雅买通了人?” 韩晓溪目光也没有移动,心里有了另一番盘算。 “属下随口猜测的,若是韩司判因此而想定我的罪,莫非是有些太过牵强。” 崔司判并非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这一番话便将整个话题直接终结。 这摆明了就是,你抓不到狐狸的尾巴,就不可能将狐狸关到笼子里去。 尽管明知道此人有许多嫌疑,却没有机会与证据将其定罪。 韩晓溪以往那般言辞犀利,此时竟然也鸦雀无声,她只是静静的盯着那茶盏,而后淡淡的笑着。 目送着崔司判的离开。 毕竟有些事情,根本不急于这一时。 既然狐狸尾巴已经露了那不如之后放长线钓大鱼。 韩晓溪是想得很开,可火菁却气势昂扬的冲着韩晓溪说道。 “你就这么让他走啦?咱们任务还没完成呢!” 要说敬业精神,那谁也比不过火菁,一旁的卜钰拉着火菁将她的小脑袋直接转了回来,随后在她耳边几番耳语。 “你不先问问吗,问问韩晓溪为什么这么做?” 卜钰看着平日里呆头傻脑,可这脑筋转得一点不比别人慢,单单是一个眼神便将韩晓溪的举动心领神会。 “这还用问……吗……” 火菁是喜欢直来直去,可也不至于傻到那个份上。 虽然说话有些不走脑子,很快也意识到了韩晓溪为何如此做。 “行了,有些话回去再说。现在先把这里的人解决了吧。” 韩晓溪将手上的织雾凝聚,飘散的织雾瞬间聚集至她的指尖,形成了耀眼的白色漩涡,随后显现的便是她的判官笔。 在灵力的不断催动下,判官笔自手柄处衍生出了坚固而明亮的镜面,在微弱的光亮下呈现出了一片柔暖的光芒。 看得出来,韩晓溪的灵力又比以往精进了不少。 “这里的人?” 火菁明明属于感应系,竟然也无法察觉到此处的人,说明此人的灵力应该远在普通灵力者之上,甚至是远在火菁灵力之上。 她恍然的看向四周,目光像是撒网一样,寻摸着陌生的身影,却发觉在黑暗中,似乎是有什么在涌动一样。 正是那一坨不明的物体,正在发出咕啾咕啾的恶心声响,听得人耳朵眼儿都跟着发麻。 “这是什么?” 韩晓溪询问卜钰,两人已相识多年,是至交好友。 彼此一起共同作战也是有着丰富经验,所以带着一些默契,会直接习惯性的询问。 “可能……是……哎!我也没见过!” 卜钰仔细思索了一下,可自己从未见过这天地之间,竟然有如此不明形状的物体。 就好像是一滩融化的金属液体,它可以吸收任何的光芒,就像是无形的黑洞一般,有着吞噬一切的魔力,就连周围的光线也跟着一同扭曲。 卜钰身为黄泉客栈老板,也是见过了天下的奇人异事,可就连他也不曾知晓,那说明这东西确实有可能超出了常人的认知。 “别慌。” 韩晓溪尽管不知道这是什么,可还是尝试着用轻柔的织雾去感知,就在这一刹那,却发现织雾陡然在接近的路途中,便被直接吸收了进去,还从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可以说是死亡的弧度。 若刚刚被吸进去的是活物,恐怕现在飘散着的便是死尸。 就在这气氛僵凝之时,韩晓溪突然将手上的判官笔收回,然后拍了拍卜钰的肩膀,示意他带着火菁一起离开。 “不查了?” 火菁也跟着惊讶的说着,可一向韩晓溪都很有主意,听她的自然是没错,不过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不查了,走吧。” 韩晓溪这是经过左右权衡之后,才做的决定。 若是她此时出击,大败而回,便会暴露自己的实力与意图。 若是她此时出击,战而胜利,也必定会元气大伤。在玄墨已然受伤需要恢复的情况下,她不能再给玄墨添麻烦了。 所以…… 在崔司判的底盘上,不战便是最好的选择。 韩晓溪带着两人从光轮之域中走了出来,上了韩晓溪专属的白玉马车。 火菁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着。 “从来也没见你怂过,怎么今天收手了?” “你问卜钰。” 韩晓溪侧着头,一副你懂我的神态,两人似乎有着无形的默契,可以了然于心。 无需用什么沟通交流,仅需简单的眼神便可以了解彼此,这种默契的感情真的让人有些嫉妒。 “说吧。” 火菁的要求卜钰又怎么能不答应。 他连忙将手上的纸扇合起,习惯性的拉着火菁的手,就这么说着。 “夜王大人受伤了,若是韩晓溪再受伤,你想会如何?而且,那东西恐怕不是什么干净东西,单单是我猜测,很有可能是和夜王同属性的灵力,放眼这天地间,除了夜王一族之人,恐怕再无其他人可以拥有这样强大的属性。” 卜钰的分析确实非常有道理,韩晓溪跟着轻轻点头。 “刚刚那茶盏看到了吗?我没有感触到那人,我只是看到了那茶盏,先不说崔司判究竟为何财力雄厚,只是那茶盏本应是成对出现,而却单单只拿出来一只。未免有些奇怪,或者说是可以隐藏呢?而且,你们两人刚刚便在那屋子里呆过,当时给你们上的茶恐怕是只上了一杯?” 韩晓溪就连这种细节都已经预测到,火菁也不得不赞叹着拍着手。 “果然是首席司判,这点都猜到了。当时我就试探了一下,可是那崔司判根本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说来这人在地府也呆了有许久,这么长的时间都能藏着不露马脚,未免是有些厉害。” 火菁对韩晓溪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夸耀的时候,不漏痕迹的将卜钰的手拿开,转而抱住了韩晓溪的身体。 卜钰将自己的手漠然的收了回去,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韩晓溪一直陷入在自己的沉思之中,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你说刚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韩晓溪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开,只是凭着直觉觉得,此事一定不简单。 “这有什么,夜王大人许是会知道一些线索。我陪你回去找夜王大人吧。” 等到了站,火菁便当身侧的卜钰是空气一般,直接下了车去。 只留下韩晓溪与卜钰,两人面面相觑。 第一百八十三章 你没听过“吻”尚往来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隐约觉得火菁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太对,她拍了下卜钰的肩膀,然后示意自己先跟着火菁去,让卜钰先回去。 卜钰便先行离开了。 韩晓溪和火菁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直至进了行宫,在长廊上的时候,火菁才转过身来。 “你……”火菁想要说些什么话,可又吞了回去,“算了,你先去找夜王吧。” 看得出来火菁似乎正为什么而生气着,但是又知道自己不应该发脾气,所以几番下来,又将心里想说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韩晓溪从来不爱强求别人,便没有言说什么,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见玄墨正安稳的躺在榻上,心思全在玄墨身上的韩晓溪也没有关注其他的功夫。 她将手上的灵力凝聚,疯狂乱舞的织雾逐渐变得平和,她见玄墨正闭目休憩,便将手轻轻的拉住了他的大掌,而后将灵力逐渐的倾注于他身上。 玄墨身体里的灵力具有强大的吞噬能力,一旦将灵力倾注,便会被逐渐吸引进去。 韩晓溪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就在这时,玄墨突然一下睁眼。 突然的动作吓了韩晓溪一跳,她连忙将身姿直起来,紧张不已的靠在一旁的床柱上,恨不得再后退两步,可是已经无路可退。 “你……你醒了。” 韩晓溪这是没话找话,偏要讲一些事实,然后赶紧将手松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还特地将手背在了身后,对着眼前的玄墨露出招牌一样的微笑。 玄墨没有答话,他身体已然没有之前那般虚弱,刚刚其实早已清醒,但是故意没有睁眼,就是想看看韩晓溪想做什么。 他的目光流连在韩晓溪的侧脸上,直接的火辣目光看得她侧过脸去。 “你……你……你到底在看些什么!” 韩晓溪这语气里带着几分娇柔,有些不好意思的将两手拉在背后,手上还留有玄墨手掌的厚实温度。 “你刚刚在做什么?” 玄墨看得出韩晓溪难得的会害羞,故意揶揄着问她。 “我……”韩晓溪立马开动自己的机灵的小脑瓜,仔细的想着,到底什么理由适合搪塞眼前的霸王龙,“我就是把刚刚的灵力还给你。” “嗯?” 玄墨微微侧脸,将身侧的锦被拉开,只着纤薄的里衣,隐约着敞开的胸口,还有着令人垂涎的坚实肌肉,以及那轮廓分明的腹肌,都展漏无疑。 “你不要……你不要就还给我。” 韩晓溪一向是算计的精明,白给的都想要,更不会主动去送出,巴不得玄墨再把灵力还回来。 “既是你给我的,我又何尝有不要的道理?” 玄墨的目光微微下落,几近撩拨的吐息倾洒在韩晓溪敞开的锁骨处,蜿蜒的脖颈曲线如此雪白动人,只待轻触抚摸。 韩晓溪想到以往的被动,以及各种被撩拨的画面,就脸儿通红。 可她还是大着胆子,妄图反客为主。 也顾不得这是玄墨的房间,纤细的腿儿弯在床榻边缘,一个打滚翻身便化作了自上而下的姿势,稳稳撑在床榻上,一手将发丝别在脑后,一手撩起玄墨的下颚。 “那……你没听过礼尚往来吗?” 韩晓溪这语气里满满的暗示意味,更像是燃烧干草的烈火,仅是一瞬便将玄墨的理智全都崩断。 她将玄墨的下颚调整角度,逐渐降低自己的姿势,缓缓的动作已经有够厮磨,可就在即将碰触的那最后一刹那,她还在半空中停住了。 露出了调皮的笑容,看着那温柔的薄唇, 转而想要起身离开。 霸王龙一向不做这样亏本的买卖,任凭韩晓溪如何快速的想要逃脱,都敌不过玄墨更快的速度。 单单是长臂一圈,便已足够控制住这娇小的身躯,他拉着韩晓溪躺在床榻之上,便这样吻了她。 或许是情绪有些激动,玄墨品尝了日思夜想的红唇,却忘记了将刚刚的灵力还给她。 韩晓溪奋力的挣扎,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间,手指攥圈拼命的撑起自己的身体。 “你把灵力……” “闭嘴。” 她话都没来得及说完,便再度被那霸王龙吞下肚去,只是他嘴上冷漠的说着,却还是将更多的灵力输送给了韩晓溪。 源源不断的灵力从亲密的接触中产生而来。 这也让韩晓溪发现了一个无语的事实。 待这个热辣的吻结束,她才有机会揭露这个霸王龙的真面目。 “你根本没有变虚弱。” 韩晓溪笃定的表情,还有那坚定的眼神,都确定了她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没想到,首席司判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玄墨轻轻点头,但手脚还是没有离开韩晓溪,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下颚就这么搁在她的头顶,合着单薄的衣物抱着她。 “我是傻子吗,我这都看不出来!那你为什么要演戏?” 韩晓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就想明白了玄墨的意图到底为何。 难道,是为了让崔司判放松警惕,而玄墨早就有监视和捉拿崔司判的意思。 “你不是都知道吗,我想动崔司判,也不能随便动。毕竟是世代都在地府工作,若是随便捉拿再让他翻了身,那可不好。” 玄墨作为夜王,自然是有很多需要考虑的事情。 “我自然是懂得这个,只是……我们今天遇到栖雅了,还有……一个黑色的物体。能力属性似乎和夜王大人一样。” 韩晓溪说及至此,玄墨心里便有了些许思索。 他双眸紧紧眯起,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和我一样的话……” 这恐怕是一个新的线索。 “那,太后那边我们还去劫人吗?” 韩晓溪的脑回路就是这么活跃,将之前想要言说的问题也丢了出来。 “没有必要了,那二弟子是地藏王安排的。我有想过是陷阱,可没想到是被自己师傅算计的。” 玄墨也有失算的时候,他早就该明白地藏王会下这个圈套,可总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所以,你故意假装自己身体虚弱,也是为了让地藏王暂缓刺杀我的计划?” 韩晓溪明白,玄墨这是在故意拿自己做要挟,然后让地藏王明白,不能动韩晓溪。 “可是,地藏王为什么要杀我?” 玄墨听到韩晓溪如此一问,心里猛然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稳定住了情绪。 “那老头聪明一世,也难免会有时候犯些糊涂,不必挂怀。他经常这样……” 等等!这个理由? 韩晓溪瞪着大眼睛,回头看身后的玄墨。 为了不让身前的小女人多想,玄墨的薄唇再度袭来,将她脑子里的杂念全部覆盖清空,再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想其他的。 待到韩晓溪被吻得小脑袋低垂,再不敢多问一句的时候。 终于听到了韩晓溪饥肠辘辘的咕噜声…… “咕咕咕咕……” 韩晓溪窘迫的捂住了肚子,然后又捂住了玄墨的耳朵。 “你什么都听不到,听不到。” 这算不算是掩耳盗铃? 玄墨侧着头看着她,然后下床起身穿衣,打开门来便让侍女将准备好的饭食给韩晓溪。 “来吧,吃饭。” 玄墨早就替韩晓溪准备好了爱吃的菜色,特别是香卤鸡爪,整整炖了一小锅给她。 韩晓溪眼睛都直了,早忘了刚刚被人吃尽豆腐的事情,全然的欢喜都展现在了脸上。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盛宴。 而且,这鸡爪味道颇具风味。 “这厨师也太厉害了吧!” 韩晓溪赞叹着,玄墨见她吃的开心,便轻轻的揉乱了她的发,没有说出其中的话。 就在这时,陆乔突然闯进来,似乎是要汇报什么事情,正听得韩晓溪说得这句话。 “是厉害着呢!夜王大人特地去魔界给你寻的,魔界的名厨!” …… 玄墨一个冷然的眼神丢给陆乔,陆乔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但是好像……这说了也没什么吧。 他灰溜溜的站在墙角,然后做了个把嘴巴拉上锁的动作,再没说一句话。 可韩晓溪却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鸡爪。 “真的吗?” “没什么,先吃就好。” 玄墨就知道韩晓溪喜欢多想,也不愿意去欠别人的,所以她才一直过的这么清心寡淡,身边没有什么朋友。 “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玄墨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长叹了口气,一眼瞪了过去,将陆乔瞪得恨不得面壁。 “是真的。” 玄墨还以为韩晓溪会不开心,会因为这样的付出用心而觉得有太多负担。 可没想到,韩晓溪就用那油油的爪子,抱住了玄墨的脸。 故意将油脂蹭了上来,将那俊秀魅惑的面庞染上了丰富的油水,顺带还带着闪亮亮的晶莹唇瓣,当着众人的面吻了他。 “谢谢夜王大人。夜王大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玄墨像是被晴天霹雳劈中了一样,完全是愣在了原地。 韩晓溪从来都没有这样当众主动的吻过自己。 而是那样无所顾忌的包裹着的爱,就像是云朵一般,暖暖的环绕着,满满的幸福感突入起来,将他的思绪全都拽到了九霄云外。 原来,爱一个人,这么美好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夜王大人的“鸿门宴”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当韩晓溪行驶完了作为夜王妃的权利的时候,她甜甜的继续吃饭,好像手里的鸡爪都是满满的爱意一样。 终于有一个男人能接受她的所有。 她喜欢吃什么,她习惯做什么,都谨记在心。 “你最近就别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了,我还有一桩案子需要去查。” 距离上一宗案卷已经结束了很久,也是时候该进行新的工作了。 “好,我知道。” 韩晓溪将手里的鸡爪放下,一副吃干抹净的模样,满足的舔着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不会反悔了吧?”玄墨如此说着,“堂堂首席司判,没有什么搞不定的案子吧。” 他这话语里带有着明显的激将意味,虽然韩晓溪也能感觉到玄墨的意图,可还是忍不住往陷阱里跳,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那是必须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而且,我要拿下最难的案子,让钟一铭没有话再说。” 韩晓溪对自己的业务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一点也不担心会遇到什么难题。 “哦,是吗?” 玄墨轻描淡写的说着,心里却有着另外一番计划。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韩晓溪身体里的织雾在蠢蠢欲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玄墨好像有秘密没有告诉自己。 “那如果说,臻妃根本就没有死呢?韩晓溪,你到底查的什么案子!” 玄墨这话一出,着实让韩晓溪觉得震惊。 “什么?” 韩晓溪似乎陷入了习惯性的思维,见到如此多的尸体堆叠,便会觉得里面一定会有自己的目标。 而实际上,如此大范围的攻击覆盖,也难保说不会有漏网之鱼。 臻妃一向聪慧过人,为了生存可以装作疯甍,或许还可以有其他的计谋可以保得自己平安。 “重新查,而且太后那边应该也会有新的案子给你。不过,查案归查案,不许跟侯爷再有半分牵扯。” 玄墨横眉一挑,威严气势正盛,韩晓溪张嘴想说什么,全都被吓得憋了回去,只剩下一个字。 “我……” “好……” 原来这根本不是甜蜜的狗粮,而是一场妥妥的鸿门宴。 玄墨看着那小女人,似乎有些失落的模样,也不知原因是为何。 薄唇一抿,也连忙转了话锋。 “韩晓溪,我会不定时查岗,听到没有,给我好好查案。” “是!” 韩晓溪红唇微翘,一副气恼不服的模样写在脸上。 “怎么你这是不服?” 玄墨这话问得略有深意,韩晓溪立刻深刻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我……当然是……不敢不服。”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行了,早些去皇宫吧,太后要找你。” 玄墨似乎将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好了,连忙让韩晓溪去皇宫。 她也没有推脱的理由,便这么去了。 待她离开之后,玄墨身侧的陆乔才说道。 “夜王大人,您要办的事情已经替您办妥了。另外,夜王妃身边也派了护卫随时守候,您大可以放心。” “好的。转告我师傅,若他真的希望我活,那便让韩晓溪活,否则,纵使他是地藏王,我也让他悔不该当初。” 玄墨眸里发散出了五感交杂的感伤,眸色略显暗淡。 他是万万不想走到这步的。 可奈何,他偏执,师傅也偏执。 韩晓溪按照玄墨的指示,进了宫去,发现召见自己的人不止有太后,还有百里姬。 “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一路畅通无阻,显然两人是早就知晓韩晓溪会来。 “百里姬对你盛赞不已,推荐你来辅助后宫的裁决与事务。之前的事哀家便不再计较,也算是功过相抵,你说这样可好。” 太后的话语中藏着多层含义,韩晓溪一时间竟然没有琢磨透彻。 只顾着点头答应。 “好。” 等等…… 百里姬? 韩晓溪眸光微侧,瞥向一旁的百里姬,心里略有几分不安与诧异。 莫非是她和玄墨达成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交易,才会如此安排自己的事务。 这等稍后再调查便好,现在还是要先了解下所办的案宗。 “什么案宗特地请我这样的宫外之人来办?” 韩晓溪简直就是处理宫里麻烦的利器,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 “百里姬会给到你案宗,是一桩有关贾贵妃的丑闻,有仆人举报贾贵妃涉及一些禁药售卖,流转的过程中导致部分人身体出现不适,而且还出现了恶性的分尸案件。本应该交给慎刑司来处理,但是这是后宫之事,不方便被慎刑司的人知晓,由你进行暗访调查,请务必保密。” 太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将皇家的面子放在第一位的,从来不会考虑韩晓溪什么。 不过,韩晓溪一向不是那样容易被乖乖操控的人。 所以,虽然看起来是太后位高权重,韩晓溪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案子我可以查,但是……” 韩晓溪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灿烂的笑容似乎已然有了盘算。 太后知晓韩晓溪头脑灵活,心里早有定数,知道她又会来求些什么。 “臻妃。我要替她平反。” 要说韩晓溪是不知这宫里规矩,还是有些太过张狂,竟然张口就要了这么大的馅饼。 百里姬无奈的用手扶着额头,都不想看向韩晓溪。 韩晓溪平日里不在深宫中,可百里姬是很熟悉宫中的这些套路的,她可是太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与曲折。 “韩姑娘,你上来就要这么大的大礼,是否是有些过分了呢?” 百里姬看似是在帮太后说话,但实际上是在帮韩晓溪,毕竟是应承了玄墨的命令,她要多照顾一下韩晓溪的。 没想到的是,韩晓溪充耳不闻,笔直的立于大殿之上,飒爽的白衣素袍显得如此另类,却也有着一抹唯美与傲然。 “皇后娘娘指教的对,可小女我为了太后出生入死,要与命案的犯罪者进行搏斗,也是将命押在一线之间,若没有些大的奖赏,也是有些说不过去。” 韩晓溪的聪慧就体现在这里,她很懂得如何打太极,顺着百里姬的话锋,既没有驳了百里姬的面子,也利用了太后的面子来促使达成此事。 三两话语之间,便有着无数的暗涌与交锋,看得周围的侍女无比爽快,暗暗赞叹着。 “可是,臻妃已然疯甍,这是不是有些徒劳了呢?” 太后试探着问韩晓溪,实则是在观察韩晓溪的态度,看看其中的玄机。 韩晓溪在玄墨手下呆久了,找借口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臻妃当年也是一代美女子,若这般无下落,无法正名,也是有些委屈。我向来一身正气,见不得委屈之事,不也是正因如此,太后娘娘不肯交予慎刑司断案,也要让我来断案。” 韩晓溪这话可当真是说到了太后的心坎上。 太后在这深宫中已然度过了数十载,见惯了顺杆而上的奴才,也见惯了趋炎附势的走狗,就连这慎刑司,说是秉公执法,其中也有着多多少少的财权交易。 她作为最明眼的掌权者。 不是不知,而是无法禁止于每一个细节。 所以,这样的重要案子,还是要交予靠谱的心腹来做才好。 以前还以为韩晓溪不过是随用即弃的一颗小棋子,可没想到她乘风破浪竟也挣扎至今,太后微微点头,心里也有了新的变数。 “韩晓溪,哀家允你。若你破了此案,臻妃便属于你了,皇宫内再无人敢为难你们。” 有了太后做主,韩晓溪自然是心神舒畅。 她故意将两个局合成一个局,这样便可以轻松做到事半功倍。 而太后的答应,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有百里姬诧异的问道。 “太后娘娘,您就这么答应她?” 这与宫里的常规远远不符,说实话,从未见过太后有这般通情达理的时候,以往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分毫不让,而如今却可以顺水推舟,为其他人做嫁衣,这也不像是太后娘娘的风格。 “百里姬莫慌,我心里自有定数。” 太后娘娘还是那般淡然,心胸宽广似佛一般,聊完了事情,也没有多说半句话,便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回宫去了。 韩晓溪长长舒了口气。 还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只要那命案可以查清,便再也不用纠缠于这些事情了。 她刚刚站直身体,伸了一个懒腰,便见得眼前的百里姬匆匆的走了过来。 “侍女们先下去。” 百里姬将长摆袖一扶,熟练的发号着施令。 “遵命。” 一众侍女整整齐齐的退下。 韩晓溪才开了口。 “怎么如此慌张?” 按照玄墨的交代,百里姬是韩晓溪在皇宫中必要的友军。 “你可真的是天真,太后从来不做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你可要仔细想想。我就提醒你一点,这皇宫里,谁都不能信。” 正在百里姬对着韩晓溪耳语的时候,两人远远听得细碎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听到:“贾贵妃驾到……” 韩晓溪随机应变,一掌便将百里姬推了一个趔趄。 “皇后娘娘,你可要知趣!” 她故意将声音放大,就是说给贾贵妃听的。 贾贵妃听得见,却也没有加快脚步,似乎是有意慢慢悠悠的看戏。 看懂了韩晓溪的眼色,百里姬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可要弄清楚我们彼此的身份。是吧,不像某些人,身居高位可还想着如何敛财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吃饱”是一位民间高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若单单是敛财倒也算是小事,贾贵妃做的营生恐怕不止是如此。 韩晓溪用听力察觉到了贾贵妃的靠近,便故意揽着百里姬的手,说道。 “皇后娘娘,您与那贾贵妃的关系不合是早有耳闻之事,莫不与我同道……” 韩晓溪故作亲昵的靠过来,百里姬一把推开了她。 百里姬眉目怒睁,随即用极其严厉的语气训斥道: “你是什么杂碎,什么出身,凭什么敢与我同道。我百里姬走的路,常人不能走也不敢走,姐姐劝你还是放弃吧。” 就在这时,韩晓溪身后的贾贵妃靠了过来。 或者说,贾贵妃是正看准这个时机,才不偏不倚的靠了过来,参与了两人的对话。 贾贵妃高昂着下巴,那颐气指使的高贵模样,就好似韩晓溪是下里巴人一般,根本入不得她的下眼睑。 “来人,给我把这杂碎扔出去,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也配在这宫里?” 就在贾贵妃命令人围上来时,韩晓溪面对众目睽睽,也无法直接使用灵力。 她双手向前微推,示意他们不要靠近。 可贾贵妃才不会给韩晓溪留下这样的尊严,巴不得韩晓溪当众出丑,逼迫并羞辱她,才是贾贵妃最想做的事情。 众位奴仆本意不想招惹韩晓溪,因此他们也有所迟疑。 更何况,韩晓溪才刚刚得到了太后的恩宠,日后说不定便是这宫里的红人。 而这贾贵妃也不知道可以受宠到几时。 可没有办法,这一众奴仆如果不听令,那后果就是他们当场毙命,为了保命生存不得不上来钳制住韩晓溪。 韩晓溪故意装作很娇柔的模样,被推搡丟出了宫殿外。 她刚想利落的起身,这点推搡对于曾经经受严苛训练的她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伤害。 可就在这时,横面飞来了一记凌腿。 若不是韩晓溪条件反射一般躲开了这一记,恐怕刚刚的脸就可以做成肉饼。 十足的力道让尘土四下飞扬,弥漫在了周围的空气中。 还没有功夫惊愕愣神,韩晓溪便听到了贾贵妃肆意而张扬的笑声。 “韩晓溪,怎么样,这便是我近日来刚寻得的一位高人,身手可还可以?” 贾贵妃笑得头顶的钗冠,都在跟着肆意狂舞,发颤! 无一不展现着她身上的强烈情绪,似乎都与贾贵妃的身姿融为了一体。 “贾贵妃还真看得起我。” 韩晓溪单手撑地,利落的翻转身体起身,而后云淡风轻的将身上的泥土拍净,衣着依旧是整齐如新,根本没有在意其他的事情。 眼看着没有触怒韩晓溪,贾贵妃心里不免有些不快。 为了从民间寻得这一高手,还能够为她所用,可知她花了多少人力与代价才得手,未曾想单单是这高手还不足以让韩晓溪惧怕。 “尊敬对手。” 贾贵妃依旧是昂着那短粗的脖颈,非要凹成天鹅颈一般的神奇曲线,如此才能保持着那高傲,无人入目的状态。 “是吗,连我等不配呆在皇宫里的废物,竟然也可以作为贾贵妃的对手,贾贵妃……你是不是也与这废物同等?” 韩晓溪这一句反问,可谓是一语制胜,那傲然于风声中,却不曾卑躬屈膝的模样,引得不少仆人暗暗赞叹。 一旁的侍女差点就想拍手称赞,刚举起手来就被贾贵妃一眼瞪了回去。 “好大的胆子。韩晓溪你当真以为我贾贵妃不敢打你,你这条命我说取便取了!” 贾贵妃纵然是打韩晓溪,韩晓溪也有灵气护体,这寻常的木棍不曾会伤了她,因而她还是有绝对的自信。 “回贾贵妃,小女这一条贱命虽不值钱,可也是太后钦点的红人,这几日反反复复的召见我,可还不明白?” 她最懂得以退为进,看似是退一步称自己是“贱命”,可实际上却根本不是这样,拿太后狠狠压了贾贵妃一头,更让眼前的贾贵妃急的跳脚。 “蚩保!给我摁在地上打死她,杖刑而死,就为了你这张贱嘴!” 彻底触怒了贾贵妃,她身侧的那位“高人”魁梧的身姿令周围人惧怕,甚至有仆人已经闭上了双眼,或者是用手遮挡着双眼,生怕自己会看到韩晓溪当场被打死的画面。 寻常人挨那普通的木棍,最多也就挨个四十板。 可贾贵妃张口便说: “就冲你这贱嘴,今日我就赏你个一百四十板,你来试试吧。若你还能活下来,那你便配与我斗。” 一股油然而生的冷然笑意挂在贾贵妃那嚣张的嘴脸上,看起来莫不是有些狰狞。 她命人拿来椅子,便就在这长阶的宫殿下面,当即就要观看行刑。 韩晓溪心想着用灵力护体,然后再堂然皇之的做出无所谓的表情,那必定能将贾贵妃气到七窍生烟。 可未曾想,贾贵妃从民间寻来的高人,可真的是有两把刷子! “吃饱,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韩晓溪常年混迹在各大法器集市,对许多稀有的法器也略有耳闻,也未曾想过这人手上拿着的,正是销声匿迹多年的神级法器。 看似犹如棍型,实际上是有多种形态,从内至外均由坚硬无比的金属制作,而且形状虽然是钝器,可上面的液态金属会在触碰的时候,生成无数的尖刺,实际效果可比锐器还要恐怖的多。 韩晓溪纵使有【遗失奇迹】,也多半只有五成胜算,仅仅开展防御与其进攻相比的话。 她目光微暗,正思索着如何化解这一劫难,就见得周围的一众奴仆压住了韩晓溪,往那长长的木椅上,俯身而放。 她被迫躺在了那坚硬而细长的木椅上,慌乱无处安放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她甚至耍出了小把戏来拖延时间。 “吃饱啊!不!蚩保,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跟在贾贵妃身边!” 她随意的聊着,那蚩保却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冷然的看着眼前的韩晓溪。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 贾贵妃生怕这一惩罚再有变数,怕百里姬或者是其他人来干扰。 远处的百里姬站在宫门内,面色也是有些难看,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若是直接使用灵力来缠斗,恐怕有些不太好…… 这完全就是下下策。 一切所有的盘算都会付之东流,皇宫的调查之事也会功亏一篑。 她很明白,但是也不打算出手相救。 韩晓溪长叹了口气。 终于乖乖闭上了嘴巴。 贾贵妃对此很是满意,一挥手,便感觉到那棍棒钝器高高挥舞起来,行刑人正是身侧的“吃饱”。 “这下真的吃不饱了……” 韩晓溪这是打算硬挺过去! 狠狠的钝器一下来,便将韩晓溪身下的木椅尽数击碎,都快碎成了碎末状,如此强大的可怕灵力袭来,暗自开启了【遗失奇迹】的韩晓溪只承受了五成的力道。 即使是这样,韩晓溪也感觉到了喉咙莫名的一甜。 “唔……” 天哪。 这样下去绝对撑不过一百四十板。 这分明就是被捆在麻绳上,被动挨打。 可以她目前的处境,若没有其他人出手相救,她恐怕…… 没有任何的机会翻身,也没有由头。 就只差一个借口! “啊!” 为了让钝器更好的接触皮肤,那人将韩晓溪臀部上的衣料掀起,又是狠狠的一棍。 韩晓溪这下才真的是哭了,遗失奇迹的法阵就被展开在衣物上,这是被人直接掀开了再打击,一次承受了百分百的力道…… 哦豁!这感觉真的有些……痛苦啊…… 比当年经受的严苛训练,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打得韩晓溪眼泛泪花,头都有些晕厥。 百里姬轻轻的对她摇着头,让她放弃吧,直接走。 可韩晓溪却硬咬着牙,坚持要继续。 就这么下去了十几棍,韩晓溪就已然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 百里姬实在看不过去,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竟然想豁出自己去帮她。 可韩晓溪却轻轻摇了摇头,让她千万不要动…… “唉,你怎么这么傻。” 百里姬对着韩晓溪用口型说着,再度停住了脚步,只能停在原地。 韩晓溪闭紧了双眼,等待那再度下落的棍棒。 可未曾想…… 许久许久都没有再感受到棍棒与臀部的亲密接触。 她紧紧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侧着头看向了背后。 只见侯爷正站在那棍棒之下。 那“吃饱”根本没有胆量继续挥下去…… 韩晓溪眼里的泪花瞬间化成了滚烫的泪水,像是见到亲人了一样。 侯爷就这样从众目睽睽之下,将韩晓溪的衣袍默默穿好,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准备离开。 “侯爷!” 贾贵妃万万没有想到,破坏自己计划的人正是侯爷。 也是她曾经最爱的人。 “贾贵妃,莫要将私仇迁怒他人。你若与我不快,便冲我来。若你再动韩晓溪一根手指,我便将你做的那些丑事全都公之于众,你可要谨记。” 侯爷一向看起来温柔儒雅,可这次语气里却是决然的冰冷,似是有入骨般的寒风吹过,让贾贵妃的心也狠狠疼了一下。 “侯爷,你便为了一个贱婢,偏要与我如此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什么时候亲过你的?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侯爷一手环抱着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的韩晓溪,一手亲昵的揽着韩晓溪的头,将她的小脑袋亲昵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丝毫没有顾忌眼前气到眼红的贾贵妃。 “……” 眼前的贾贵妃气到五官扭曲,可也没有想到侯爷竟然会视若无睹的从贾贵妃面前走过。 贾贵妃一手拿着那素白的手绢,纤纤玉指横在中央,就这么拦住了侯爷。 “侯爷!我在跟你说话呢!” 骄傲的贾贵妃就在侯爷面前这般发号施令,韩晓溪则是将头紧紧的埋在侯爷宽阔的臂弯中,似乎她不足一道的体重如若羽毛一般。 “滚开。” 侯爷一改以往的温柔,冷漠至极的回答着。 那眸光直直的看向前方,根本没有照顾贾贵妃面子的意思。 “滚?你竟然叫我滚!侯爷,你消失于宫里许久,我便找了你许久,你不知我……也不该这般决绝吧!” 自侯爷失踪之后,贾贵妃便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寻找踪迹,可是都没有找到,侯爷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再度回来的时候,便好似忘了贾贵妃是谁一样,这样犹如木头出现在了贾贵妃的身前。 这真的让贾贵妃有些难以接受。 贾贵妃那一脸的高傲,在侯爷面前却显得有些过分的卑微,或许是真的有情才会如此吧。 可韩晓溪没有功夫理会,她火辣辣的臀部正像是被火焰灼烧,不得不倒吸几口凉气,意图用心静自然凉来降温。 “你希望我理她吗?” 侯爷木然的低头问道。 韩晓溪没感觉出来话语里有一丝温度,只是像一只小羔羊一样,紧张的将头往臂弯里面按,然后使劲的蹭了蹭,又摇了摇头。 “我们走吧。” 呢喃的软糯声音从臂弯里冒出来,侯爷自然的点了点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韩晓溪带走了。 就在贾贵妃的面前。 一直跟着提心吊胆的百里姬也跟着放下心来。 “韩晓溪怎么总是有这么好的运气。” 百里姬轻轻的摇了摇头,转念一想,似乎又是发现了什么。 不对。 随即,她嘴角挂上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走吧,我们也回宫。” 韩晓溪乖巧的被抱在怀里,亲昵的折叠着身体,还将两手臂挂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似乎旁若无人般的秀着恩爱。 任凭周围路过的侍女、侍卫争相围观,可她却全都当作没有看见。 直至韩晓溪被抱上了金饰镶嵌的马车,才被轻轻的放在座椅上。 只是,眼前的“侯爷”还是一脸的冰山模样,过于冷然的目光紧紧盯着韩晓溪的双眸。 “你看些什么?看我出糗吗?” 韩晓溪无奈的轻轻揉着屁股。 正当她有些郁闷的时候,便有一双清凉的双手轻轻覆盖在了她的臀部,帮她轻轻的揉着,恰到好处的力度更能缓解酸痛与红肿。 “我来救你,你不意外吗?” 侯爷说着这话,眸色有些暗淡。 他有些期待着韩晓溪说出真相,可又有些盼望着韩晓溪别这样说。 “你天天在我身边安插监视,不就是为了保我平安。” 韩晓溪任凭对方如此揉捏触碰着臀部,却丝毫没有顾忌的意思。 这不免让身边的侯爷更加气愤了。 “保你平安,保你平安你就可以随随便便的躺在我怀里?” 等等…… 这个话怎么有些凌乱? 让韩晓溪再缓缓。 她转脸,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然后眨了又眨。 “你说什么?” 他分明是故意的,狠狠的又捏了一下韩晓溪疼痛的部位。 “嗷——嗷——嗷!!!你下手轻一点。” 韩晓溪痛的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我抱过你几次?” 侯爷郑重其事的问道。 那庄重的模样像是娶亲拜天地一般,似乎在确认极其重要的事情。 就连他的呼吸也跟着慢了下来,屏息着等待韩晓溪的答案。 “嗯,抱过……好像两只手数不过来了吧!” 韩晓溪趴在柔软的坐榻上,陡然听到木板破碎的声音,一旁的木板壁生生被手指凿出一个洞来。 “我亲过你吗?” 侯爷眼里都好像是要喷火了一样,继续缓慢而谨慎的确认着。 “这事儿还问干什么……” 韩晓溪将脸埋在软榻上,故作羞涩的不说话。 顿时,侯爷就觉得自己的头顶绿了一片片的草原。 他头脑中的理智就像是刚刚崩断的弦,就差那分毫就可以引发巨大的雪崩了! “什么时候亲过你的?” 就连什么时候都要问? 韩晓溪耳朵微微有些发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忆着。 “上次……上次好像……” “韩晓溪!” 那侯爷的声音中隐隐透露出了熟悉感。 就在他即将火山爆发之际,韩晓溪的一句话瞬间将他堵了回去。 “哎!怎么了!夜王大人!” …… 韩晓溪早早就看出来了,这侯爷并非是真的侯爷,而是戴了仿人面具的玄墨。 他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形,那再熟悉不过的走路姿势,以及那再熟悉不过的冷瞳,那蜀天之下再难寻找的王者之气。 这就是放在人堆里,韩晓溪也能一眼看见。 原来,玄墨刚刚的那些问话,都是在确定侯爷与韩晓溪之间的关系,可未曾想韩晓溪早早就看穿了伪装,所以对答的话语,都是玄墨与韩晓溪之间的事情。 这一来二去…… 造成了莫名尴尬的场景。 玄墨高昂的手下一秒从空中默默的缩了回来,然后微笑着取下了脸上的仿人面具,毫不觉得尴尬的继续说道。 “上次是什么时候?” “哎……” 韩晓溪从软榻上微微直起身子,侧着纤腰仰面看着玄墨。 一副左思右想的模样,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来。 也不知最近怎么了,以前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现在退化的连几个时辰之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哎,我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韩晓溪怯怯懦懦的交代着。 然后用小手捂住了巴掌大的小脸,细碎的黑发倾洒在她的脸上。 她感觉到那冰凉的双手覆盖了上来,轻轻将她的手挪移开来,然后缓缓的更换了更加冰凉的唇瓣,吻得她再度天昏地暗。 直至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都榨干,玄墨才舍得放开那微有些红肿的唇。 “怎么样,记得了吗?” “记得记得记得……夜王大人,我的屁股有办法吗……” 韩晓溪自己也苦恼,自己这分明是出师不利,刚刚入宫就铩羽而归,看来一个人去打探还是有些不太好。 “回我行宫去泡温泉,一夜便好。” 玄墨再度恢复了那冷然的表情,身穿着侯爷的金丝官服,这一身飒然的装扮可真的比以往的黑袍还要帅气不少。 韩晓溪看得有些呆了,竟然半晌都忘记了说话。 她犹豫了一下,刚想反驳,还没张口就被玄墨将话题岔开了。 “一起去见侯爷吧,还是他帮了你,不然你今天真要挨完那么多棍子。纵使有法力护体也不能大意,今日便是让你长些记性,省得你一天到晚如此得意。” 玄墨这是一边教训着,一边悉心的帮韩晓溪揉着臀部,他手微有些冰凉,揉得那些酸痛红肿也都无影无踪。 待韩晓溪起身,才发觉玄墨为了降低手的温度,特意拿了几块冰块在手里交替着。 他那双骨节分明,白皙不染一尘的大手,却也被冻得通红。 他见韩晓溪目光看到了,便随意的将冰块丢出车外,唤韩晓溪速速下车。 “走吧。” 小心翼翼的扶着韩晓溪一同进了侯府。 玄墨坐着,而韩晓溪只能站着。 “侯爷……” 韩晓溪像是一棵枯藤老树,扭捏的扶着自己的臀部,力图找一个不那么痛的姿势,累了便靠在椅子边上。 唉,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这是怎么了?” 真侯爷正在府里喝茶,那得意的目光真的是令人有些想揍他。 “贾贵妃揍得。” 玄墨嘴角也莫名的挂上了一丝笑意,虽然不易察觉,可还是被韩晓溪发现了。 “哎!你们两个大男人一起来笑我,这样真的好吗?” 韩晓溪指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一扬手想要拍玄墨的肩,可就这样一下便牵动了脆弱的臀部肌肉,觉得异常疼痛又缩了回去。 “这就是让你长记性,这皇宫之中不止有普通人,到处都是能人异士,你有法力,也不能乱来。” 侯爷深谙这皇宫中的规则,心里非常明了。 “那你怎么不说你突然失踪的事情?” 韩晓溪爽快的就怼了回去。 谁知,这一招根本就是无效的,因为侯爷的失踪也是有计划的。 “皇上吩咐的我当然要配合。” 侯爷如此说着,韩晓溪这才反应过来,当时有些太过急切的确认侯爷的生死,甚至是忽略了表面上的这一点逻辑。 若是侯爷这样的人意外死亡,那么,皇上必定会早早发出讣告,然后大葬于天下。 可是迟迟没有消息,反而是在进行一些其他的权谋变更,恐怕就是商量好的吧。 韩晓溪这才明白这其中的奥秘,一边揉着自己的臀部,一边努力不被疼痛打扰,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行了,我看你这身体也不宜在这久留,快回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情我会配合的。” “好。” 韩晓溪没来得及答话,便被玄墨扛上了肩头,都不用担心臀部会被弄痛,因为玄墨直接将她的臀部翻向上侧,一点也不会压着。 “伤得重吗?” 玄墨问她。 “不告诉你。” 韩晓溪非要皮一下,拧着头跟玄墨杠了起来。 “好,那等回了行宫我便好好看看。” 第一百八十七章 都与她“复习”一遍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谁说要跟你一起回行宫了?” 韩晓溪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这要跟着夜王大人一起回去,岂不是要活活被吞下肚子里。 “怎么?你想留在侯爷这里。那你便留下好了。” 只是丢下这句话,玄墨就犹如脚下生风一般快速离去,飘舞的长袍随风舞动,似是鬼魅的黑影一般,飒然生风,令常人不敢接近。 韩晓溪顿时像粘人的八爪鱼一般,从后面扑上了玄墨的身姿,生挂在他脖颈上,还好夜王大人的定力异于常人,身姿竟然纹丝不动,任凭这个粘人的鱼对自己上下其手。 “你干嘛?” 玄墨头也没回,好似非常高傲的说道。 语气里不免多了一分揶揄,他分明就是故意作势要走,然后让韩晓溪主动的靠过来吧。 “哦,那你不想带我回去?那我便真的留在这好了。” 韩晓溪话语是这般说着,可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玄墨向后白了一眼,那冷然的目光也在刹那之间流露出了难得的温情,对着身侧的韩晓溪说着。 “闭嘴。” 说罢,玄墨当真从后面拖住了韩晓溪的身体,就这么当众背着她离开了侯府。 侯爷这是被喂了满满一嘴的狗粮,还有些不知所以。 殊不知,针对于他的腥风血雨才刚刚拉开序幕。 没过半个时辰,侯府的大门便被敲得咚咚响。 侯爷便唤小厮去问。 “谁呀?” “回侯爷,是贾贵妃,特地乔装来找的您。” 这哪里是乔装? 这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吧。 这敲的声音怕不是连远近几里地都能听见。 “且任她敲去,扶我回房,我歇息会儿。” 侯爷这几日赶路有些疲倦,脸上挂着些许的憔悴,心想着好好睡一会儿,便被这贾贵妃扰了清静。 虽然是有些眷念,可早已将那些情绪全都收拾干净了。 闭门不见,才是彼此最好的对待吧。 侯爷如此想着,便准备起身离开前堂,正往后走的时候便听到如雷作响的轰隆一声。 贾贵妃身侧站的正是那位蚩保,几掌便将厚重的大木门拍得歪向一旁。 木门摇摇欲坠,差点就要掉下来,还是那位蚩保将大门直接拆下,往旁边一扔。 “轰隆——” 又是震耳欲聋的一声。 侯爷捂着自己的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家的院墙怎么总是需要重新修缮,之前的墙才刚刚修好,这下大门又让拆了。 下次他都不需要立围墙了,直接改成公园,来来往往的客人随意进出可好。 这哪有当侯爷的威严。 不知是怎么,这侯爷出去回来也变得心肠硬了许多,再不似往常那般惯着贾贵妃胡来。 “贾贵妃月俸禄多少,可要将我这木门赔偿一下吧。” 侯爷都没说一句问候,分明就是故意的用冷淡的态度,想要将两人的关系彻底分离。 “侯爷,你说这话可是有些见外。” 贾贵妃就是之前的事情气不过,才特意找侯爷来理论。 便将玄墨做的那些事,也一并算在了侯爷的头上。 “你我本就无瓜葛,贾贵妃可要早些看清,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侯爷这话说的已然够决绝,可贾贵妃依旧是纠缠不清。 她心里也都明白,只是不愿意面对眼前的事实罢了。 “你当真如此绝情?” 贾贵妃说着,便哽咽了,那微红的眼眶看起来愈发有些迷离,她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中的泪滴,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侯爷这才发现,似是贾贵妃因他的突然失踪而消瘦了些许。 “你莫非是找我了吗?” “我……我找了你几天几夜,我派了所有的人去寻你,只想知道你的生死。侯爷……你说那些话,你同韩晓溪做那些事,你莫不是辜负了我。” 侯爷听着前面几句还挺对,怎么听到后面觉得越来越离奇。 贾贵妃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快步走上前去,看着贾贵妃那俏丽的面庞,有些许的不忍,手指停在了半空中,又想起了臣子之别,不可再触碰。 “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抱走了韩晓溪,未曾想过咱们的结束,竟然是因为一个贱婢。我可以忍受你因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但绝不可以输给韩晓溪这样的女人。” 贾贵妃讲述着那些痛心的事实,永远忘记不了那个画面,韩晓溪被侯爷亲昵的抱着,而她的头则埋在他的臂弯里。 缓缓的一步步走着,就如同踏在她的心坎上一样。 那冷漠的侯爷甚至还会问韩晓溪的意见,便听从了她。 就像是曾经的侯爷,也如此那般宠贾贵妃吧。 “我没有与韩晓溪发生过什么。” 侯爷现在才恍然明白,贾贵妃究竟是误会了什么。 连忙解释着。 可这解释未免有些太过于苍白,基本上是百口莫辩的状态。 “发生什么?你还想发生些什么?把你与我做过的那些,都与她复习一遍吗?” 贾贵妃的这番话语里,带着浓浓的酸楚,侯爷再也忍不住,想要触碰她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心碎的贾贵妃身体再难支撑,终于倒在了昔日情人的怀里。 本以为这番感人的画面到此便会结束。 可贾贵妃却狠狠的推开侯爷,然后直接了当的甩了一个耳光。 侯爷这是第二次狠狠的挨了贾贵妃的耳光。 而这次却是将这耳光打在了贾贵妃自己的心上。 “侯爷,我们的情分便到此为止吧。这一记耳光,便是纪念你与韩晓溪。而且,我要提前告诉你,韩晓溪她死定了。” 说完这句话,贾贵妃便缓缓转身,那嚣张的气焰丝毫不减,高昂着面颊,将脸上的泪痕用手背用力的擦拭干净,好似从未有过伤心与泪水一般,高高兴兴的离开。 望着贾贵妃离开的身影,侯爷心里像是空落落的一样。 这段本不可能继续的爱恋,终于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了吧。 不过,贾贵妃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如果贾贵妃后续要针对韩晓溪,那恐怕会掀起一场可怕的腥风血雨。 而且,贾贵妃身侧的那位高人,恐怕并非是普通的常人,拥有非常强大的法力,能够将如此厚重的木门轻松拆卸下来也并非是容易之事。 侯爷有些不可置信,还特意上去抬了一下那木门,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半晌都只抬起来了些许,放下去的时候还差点砸到了自己的脚。 也不知道那高人是练了什么样的灵力法术,才可以有如此强大的力气。 这恐怕会是日后的劲敌。 “去,给我查一查,这高人是什么来头?” 侯爷一向是喜欢早做打算,所以打算回屋好好休息,待醒来再仔细做计划。 韩晓溪挂在玄墨的身上,竟然恍然睡去了,似乎是在甜蜜安全的温柔乡里,都没有一点点的压力与恐惧。 玄墨竟也放心的让她睡着,还小心的呵护着她的臂膀,就这么带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回了行宫里。 周围的侍卫侍女都远远的看着,一面偷偷的笑着,看着两人一起回了房里去。 玄墨将韩晓溪轻轻放在床榻上,可真的是忽略了韩晓溪的屁股。 先让她用屁股着了榻面,这一下可让韩晓溪犹如跳脚的猫,噔的一下就从床上跃了起来。 “嗷呜——” 首席司判竟然正正经经的喊出了一声狗叫,这可真的是有点刺激了。 “真不好意思。” 玄墨愧疚的说着,然后还伸手想要扶她,可没想到韩晓溪一下子就从床上跃到了玄墨怀里,就这么两腿一夹怀抱着他。 “呜呜呜……” 刚刚的疼可真的是吓醒了她,还是刚刚的姿势比较舒服一些,至少不用用自己的屁股,这肯定是要舒服的多呀。 “你还疼不疼呢?” “你说呢!” 韩晓溪故作愤怒的说着,委屈的撅着嘴。 玄墨顺道吻了她一下。 “那你等我一下,我这便带你去浴池……” 玄墨说要带她去浴池,韩晓溪脑子里自动就脑补出来了前几天晚上发生的画面,简直是令人感觉到无比羞耻。 天哪! “你干什么!你!我不去 !” 韩晓溪倔强的说着,这种倔强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最多就是为玄墨造成些许的阻碍而已。 “不去?” 玄墨说着,然后就直接开始将自己的外袍脱掉,然后一手抱着韩晓溪的纤腰。 “我去!我去!” 韩晓溪可是聪明人,自然是看得懂玄墨这私事私办的意图,赶忙乖乖就范,举白旗投降。 “你很聪明啊。” 玄墨侧着头,还是那冷然的眸光看起来犹如冰冷的雕像一样,深邃的眼神配上那俊然的五官,真的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虽然完全看不出他是在夸耀自己,可韩晓溪还是装出了职业假笑,然后说了一句。 “那可真的是谢谢你的夸奖了。我自己来。” 韩晓溪被玄墨就这么环抱着带到了浴池。 就在他的目光下,一点点的将外衣褪去。 待到要脱掉里衣之时,韩晓溪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出去吧。” “不必了,我帮你。” 第一百八十八章 老娘可是天下最美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那一副玩味的表情,挂在嘴角,目光自下而上的扫视着韩晓溪的曲线,然后发出了令人气愤的嘲笑声。 “你有什么值得看的吗?” 韩晓溪最受不了别人的挑衅,竟然大方的展示着自己的身材曲线,经受过严苛训练的身体,该瘦的地方都受,没有丝毫的肥肉与多余的赘肉,紧致的肌肤犹如细嫩的花朵一般。 前凸后翘的身材,是怎么被人说成“不值得”看的。 身上还穿着里衣,韩晓溪却觉得玄墨的视线带有着透视的功能,可以直接穿过纤薄的面料,直达肌肤上,放射灼热的温度。 “看见了吗?老娘可是天下最美。瞪着你的眼睛,好好的看看。” 韩晓溪高傲的说着,全然忘了自己红肿的臀部正有着火辣辣的疼痛。 玄墨听闻她那软糯的声音,混合着哗啦的水声,穿过他的耳边。 他下意识的舔一下下唇,像是吃了什么可口的甜点一样,那饶有兴趣的表情,更让人难以寻味。 “那我要说没看到呢?” 说着,玄墨犹如战神一般,缓缓走上前来,跟着将身上的华服脱下。 金丝编造的华丽衣衫被随意的丢弃在了一旁的墙角,顺着潮湿的墙壁缓缓滑落,逐渐变得泥泞不堪。 韩晓溪见他的动作,略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也跟着步步后退。 下一瞬,玄墨闪身至她身前,她似乎有着心灵感应一般,下意识的往下一缩身姿。 看样子是躲过了玄墨的捕捉,但实际上是直接自己跳进了浴池中。 合着身上的里衣,一起跟短发变得湿滑,她从水里冒出头来,便感觉到了充沛的灵力从温泉中源源不断的进入到了受伤的部位中。 可是她还是极度的怕水,一边抱着一旁的壁池边缘,大口的喘着气。 玄墨本来没有下水的打算,可看她那般害怕,一个纵身便跃入了水池之中,几下潜伏之后,便出现在了韩晓溪的身侧。 他的到来韩晓溪都没有注意到,还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差点就被水没过了顶。 “下次我得让他们把浴池改造一下。” 玄墨将韩晓溪轻轻的抱着放在了一旁的石阶上,让她可以一边享受着灵力的恢复,也不必因恐水而慌乱。 韩晓溪紧紧的用手抱着玄墨的脖颈,那慌乱的模样,犹如抓着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到底,玄墨本就是她生活下去的稻草。 是这漫长岁月中,唯一的温暖。 她缓了缓心神,重新又用手去触碰石阶,再三确认自己可以坐在石阶上,真真正正的接触到了地面,才舒了口气,将身体里的紧张感赶走。 她的手依旧还是这样挂在他的臂膀,还些许的将他拉近了一些。 这样的动作还不够明显吗? 这是在“暗示”玄墨,该做点什么了吧。 “你昂着头干什么?” 玄墨这一开口,便将韩晓溪直接问得愣了。 他身着素黑的里衣,自下而上的看着坐在石阶上的韩晓溪,那神情里有着韩晓溪读不懂的一些情愫。 韩晓溪一向是识人无误,可在玄墨这里却是实打实的碰了壁。 “我脖子疼,所以动动而已,你以为呢?” 韩晓溪这借口找的真的是有些许的尴尬。 玄墨眸光收敛了些许,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 “你好好休息,下次别再那么傻,我不是每次都可以赶去帮你的,自己要多注意些。我先出去了。” 玄墨竟然会主动放过韩晓溪,这也是韩晓溪意料之外的。 “你走啦?” 韩晓溪还跟在他后面问。 “嗯。” 玄墨从水中起身,许多的水化成了无数的水珠,从玄墨的肩膀上滚落下来,像是从王者的身上逃开一般,生怕会在瞬间被蒸发摧毁。 “真的走了?” 韩晓溪还目送着玄墨高大的身影,有些意外和不确定的问着。 那表情似乎还是在期待着什么。 “走了。” 玄墨点点头,然后将一旁的衣物也顺手捡起,就这么潇洒的离开了浴池。 韩晓溪诧异的转头看着关闭的石门,又看了看这一汪安静的温泉池水,缓缓将自己的身子沉在了水面上。 “他怎么没有主动了呢?” 以往的玄墨,恐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吃她豆腐的机会。 莫非,玄墨是受伤了,还是喜新厌旧了。 竟然与以往有如此大的差异。 她怎么想都没想明白。 实际上,出了门的玄墨靠在墙边不断的深呼吸,用最后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强大的身躯,离开这个门边。 “夜王大人。” 陆乔早就在那里守候了。 “你怎么笑得如此得意?” 玄墨还没有赏陆乔那么多金,怎么他笑得像是比中奖了还要喜庆。 “哪有哪有,夜王大人多虑了。” 陆乔这是谦虚着说,可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半分,看得玄墨心里像是在打小鼓。 “你……哦!你安排的侯爷返回皇城,然后故意让我去假扮侯爷创造机会,是吧?” 玄墨突然明白,陆乔这是有意为自己在创造机会。 难怪他笑得春风得意,还看着自己一身水便出来了,早是以为玄墨已经得手了吧。 “夜王大人可要注意身体,不能总是玩这种恩爱戏码,万一身体空虚那可不好。” 陆乔这句注意身体,可是刺痛到了玄墨。 “陆乔,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是不是。” 玄墨扬起手作势就要打陆乔,陆乔连忙求饶。 “夜王不是很满意吗……” 虽然话是如此,可玄墨并没有主动对韩晓溪做过多的触碰。 “不过我没有碰她。” 说完这句话,一旁的陆乔瞪的眼睛跟韩晓溪一样大。 “夜王大人,你们不是早就圆房了吗?” “当时韩晓溪不愿意,我就没有强迫了。” 玄墨一路和陆乔走回房里,待坐下身来才说道。 “夜王大人你还真的是……” 陆乔刚想把真话说出来。 玄墨一个冷眼便瞪了回去,陆乔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全都放回肚子里。 “夜王大人还真的是英勇神武,盖世无双,就连男女之事,也都是尊重女方的意见,这实乃天下之幸。” 说完,陆乔还不忘把头上的汗仔细的擦了擦。 “你就说这些没用的很在行。” 玄墨瞥了一眼陆乔,然后自己倒了杯茶。 待清口的茶叶晕开茶香,才顺着入了喉中。 “说说正题吧。” 玄墨将茶盏合上,正襟危坐,看向一旁站着的陆乔。 陆乔连忙卑躬屈膝的汇报着。 “回夜王大人,您要调查的事情,钟一铭那边已经呈上来了。说那高人是民间的奇人,乃半魔半仙半灵魂者,因而有着力大无穷,三界属性中和的特点。” 玄墨的手指有些不安的敲打在扶手椅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你再说一遍,最后一句。” “三界属性中和。” “千万年来,从未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因为陆乔掌管的是文书档案类,他自然对这一点非常的清楚。 顺着玄墨的思路,仔细的确认过后,陆乔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但不排除有些没有文档记载的。” 陆乔说的并不是毫无道理,毕竟这世间并非是所有的事情都会留下正规的文书痕迹。 只是这着实有些可疑。 这样强大的人,又怎么会不经天界、魔界、地府的控制,突然的出现在了贾贵妃的身边。 “继续调查,这只是表面的说法,我要知道他从何而来,归属何处。” 玄墨谨慎的吩咐着,语气也变得愈发冰冷,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陆乔已经汇报完毕,可还是没有出去,似是脚上长根了一样,站在玄墨的身旁。 那一脸八卦的表情简直是呼之欲出,让玄墨看得有些碍眼。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快点,我一会儿还有公务要办。” 玄墨起身顺手将里衣脱下,从衣柜里拿出新作的一件素白衣袍,然后利落的换上。 “夜王大人……嘿嘿嘿……我就问个题外话嘛。” 陆乔这墨迹的劲儿,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玄墨又回怼了一句。 “赶紧的说!” “夜王大人为什么不早点搞定夜王妃呢?” 陆乔说完这句话,然后立马卖出了那副八卦的表情,丝毫无掩盖的展露在对方的眼前。 “你知道欲擒故纵吗?你知道如何才能让对方想你至极吗?我一开始也没想将这些兵法都用在情事上,但说到底,还是要用用的。” 玄墨将衣带缓慢的系好,然后将黑发擦干,硬朗的五官任素白的衣袍也遮掩不住,那呼之欲出的王者之气足够傲然全天下。 “夜王大人这意思……莫非是说故意减缓彼此之间的触碰,然后让夜王妃难耐,主动的找上门来?” 陆乔一边解析着,一边自愧不如。 夜王大人追女人都是这么与众不同。 确实是厉害的手段。 “那自然是的。” 玄墨简短的回答已说明了心意,他不是对韩晓溪不动情,而是刻意忍耐不动情。 他将衣袍束好,便随着陆乔一同去往大殿,在光线下,陆乔才发现…… 夜王大人穿的这是与韩晓溪同一款的衣袍,结合了夜王大人的王派纹路,工艺裁剪也是都有细细讲究。 这份用心,也算是别出心裁了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同你醉卧三秋又何妨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大人的高招确实是与众不同,不过那宫中的情势确实有些棘手,也怪不得夜王妃今日碰壁,要不要我们出面帮忙一下?” 陆乔的话里带着试探的意思,紧跟在玄墨身后的他像是小跟班一样,但是两个高大魁梧的人身形相似,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小跟班。 “出面帮忙做什么?” 玄墨这一句反问,噎得陆乔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 陆乔恍然停下了脚步,没理解到玄墨的意思。 “愣着干什么,跟上来!韩晓溪日后要待在我身边,面对的危险怕是比这还多上好几倍,你现在能替她处理,将来的每一桩事情都要去替她处理。若是我出现了意外无法替她处理呢?我就是要她离开了我,也一样可以活下去。” 玄墨说得这最后一句话,一下子像是利刃戳中了陆乔的心底。 玄墨莫非…… 莫非是设想到了什么,才故意这样做的吧。 陆乔想要继续询问什么,可玄墨却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大步流星的便走上了殿去,又要开始忙碌的工作了。 陆乔赶忙摸了摸鼻头,然后也低头跟了上去。 有些事,心里明白便不必再多说。 不过,不得不说,玄墨是真的很了解韩晓溪。 她从来不是那种吃一堑就咽下去的那种,百倍奉还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可是再合适不过。 上来就吃了这个亏,那她后面可是要多加小心,不仅小心还要做好万全的打算。 她低着小脑瓜在水池里咕嘟咕嘟的吐着泡泡,看着眼前的小气泡,然后一直仔细的盘算着。 想来那高人也不是无缘无故会出现在贾贵妃身侧的。 顺着这条线,应该可以摸到不少的线索吧。 还有太后说的那桩神秘的案子,恐怕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凭借着多年办案的经验与直觉,她总觉得这之间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待伤好的差不多了,她起身换上了新衣衫,微湿的黑发还没有完全晾干,上面还滴答着些许的水滴,点点将新衣衫晕染成半透明状。 “唉。” 韩晓溪这出门就直接的撞上了火菁,火菁闷着头往前走,好似很急切似的。 这仔细一看,才发现火菁的眼眶微红,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韩晓溪关切的问着,而火菁似乎就是怕韩晓溪看到一样,捂着脸便先走了。 她还是有些迷茫,感觉火菁不太正常,便打算先去黄泉客栈找卜钰看看情况,查案到时候还需要他的帮忙。 这日山间迷雾缭绕,树荫之中笼罩着肉眼难以看清的浓烈水雾。 韩晓溪手上的织雾才是世间最纯净的雾气,所以这些雾气并不能干扰她的视线与行进。 她将手指尖挽花翻转,细腻的织雾先在指尖不断的绕圈盘旋,然后又化成了可爱的小花朵,随即消散在前方的空气中,为韩晓溪开出一条明亮的道路。 许多年了,也未见得卜钰心情难过。 今日这迷雾便是由他的心事所引发而来,所以里面带着浓烈的哀伤情绪。 韩晓溪现在才知道。 卜钰与火菁准是吵架了吧。 她对黄泉客栈那是熟悉的很,一路进去就绕到了卜钰的房间,由于彼此之间是多年的好友,她也没有什么顾忌。 一掌便打得门框摇摇欲坠。 “卜钰!卜钰!开门!” 卜钰正借酒消愁呢,挥手便将门自里向外打开,利落的动作像是诀别一般。 “你怎么来了……你……来看我笑话吗?” 卜钰平日里那副翩然不染尘埃的少年模样,陡然变成了酒气微醺的红脸庞,可依旧遮掩不住那清澈逼人的利落气质。 “不是说好了你平日里不喝酒吗?怎么这么多年,突然就破了戒。” 韩晓溪赶忙走上前去,将卜钰手上的酒坛拿开,然后轻轻放在桌上。 没有丝毫的顾忌,上去搀扶着卜钰松垮的身体,将他拉回到圈椅上坐着。 “呵。酒不醉人人自醉,醉卧三秋又何妨。” 卜钰说着,又将一旁的酒坛夺了过来,对着喉咙咚咚的就是灌了几口。 直至那辛辣的酒液充满了口腔、气道,将肺里也全都晕染出了满满的酒意,才算是罢休。 “好了!” 韩晓溪看着他这般模样也甚是心疼,一把抓住卜钰的手腕,反手敲击他的肘关节,通过巧妙的力道卸除了卜钰的劲道,然后将酒坛抢了回来。 卜钰几近是反射性的,虽然被韩晓溪无注意的偷袭成功,但紧接着便跟上了她的速度,抬手便将韩晓溪的手腕推高,顺着韩晓溪的力道进行推走,将那酒坛顺利的拿回了自己手上。 因为激烈的摇晃而四溢的酒汁,倾洒在了地面上,混合着泥土的芳香,释放出醉人的浓郁香气。 澄澈的酒汁还顽皮的挂在卜钰的面颊上,顺着那少年般的面庞一点点的滑落,似是轻轻的抚触。 “不错嘛。” 卜钰一扫刚刚的阴霾心情,对韩晓溪的这小把戏格外欢喜。 “要来试试吗?很多年没打过了吧。” 韩晓溪一手将素袍的袖子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臂,她也不是那弱不禁风之人,更不必担心会伤到她。 卜钰将手上的酒坛高举,然后轻轻挑眉。 “那边以拿到酒坛为胜,可否?” “成交!” 韩晓溪话音还未落,身姿便已极尽迅速的发起了下一步的攻势,似乎根本不是在向酒坛发起进攻,而是直接向卜钰发起的挑战。 单单是论敏捷性以及身法,卜钰绝对是在韩晓溪之上。 而韩晓溪则是以谋略至上,可以通过身法来推演进攻与防守,提前量的预计才是她的长处。 更何况,她本来就对卜钰非常的了解呢? 卜钰三两下,便落了下风,抬手翻腕都被韩晓溪提前预料到,不得不将身后的纸扇抽了出来,简单的格挡了几下。 有了趁手的纸扇帮忙,卜钰逐渐调整了自己的攻势。 不再利用更快速的反射进攻,而是使用了降低速度性的谋略进攻。 这样攻势会更加千变万化,即使是韩晓溪对他非常了解,也很难完全预料到他的下一步进攻。 “很可以啊,卜钰。” 韩晓溪长臂一挥,发现自己落了空,立马打算收回,便被卜钰生生的钳制住。 不单单是手臂被牵制住,就连娇小的身姿也都一并被控制住,看似亲昵的身形,却是针锋相对。 彼此之间没有混杂情感因素,而只是单纯的灵力较量。 韩晓溪见卜钰使出了纸扇,那代表他是认真了。 自己若是不将看家本领用出来,是不是也有些瞧不起卜钰。 韩晓溪随即将手上的织雾编纂绕成了手镯,环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指尖也有源源不断的织雾与手镯进行动态的连接,这一招才刚刚钻研不久,韩晓溪用的还不是很纯熟。 动态织雾交互看起来犹如缥缈的云纱,可却是瞬息万变的灵力风暴,可别被它美轮美奂的外观迷惑了眼睛。 两人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卜钰每每想要利用身形进行控制的时候,韩晓溪都会使用手上的手镯织雾来进行防御,形成了动态的灵力防御网。 她还可以通过自己的预判来进行辅助,以使其灵力的运用可以跟得上卜钰的飞快速度。 不过,如此大量的计算任谁也有些吃不消,在一炷香之后,韩晓溪便累得头上满都是汗滴,只能看着眼前的卜钰大口喘气。 退开来,挨着一旁的樱花树干,然后呼呼的喘着粗气。 “你……你……你厉害!我认输了。” 卜钰看着是丝毫没有受伤,可他刚刚是喝了酒,本就战力不佳的情况下,要强行提升战力与韩晓溪进行比试也是很吃力的。 不得不说,两人还真的算得上是老友,彼此欣赏的心意了然于心。 “兄弟,你也不赖。” 卜钰说罢,跟着韩晓溪一起躺在樱花树下。 这话语中根本没有流露出男女的意思,仅仅是简单的欣赏而已。 “说说吧,你和火菁到底怎么回事?” 韩晓溪询问着,然后用素袍简单的擦拭着额头。 “什么怎么回事,没什么。” 卜钰一向是不愿意多讲这些,敷衍了事的说着。 寻常人恐怕是会觉得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己不要管便好。 而实际上,韩晓溪才是一眼看穿了卜钰的心痛。 “讲讲吧,骗不过我的。” 卜钰这真的是死鸭子嘴硬,偏偏还要死撑着。 “真的没有……” “好好好没有,你不过就是千百年来不喝酒,偏偏今天心情好要喝个烂醉,以前喜欢跟我比试打哈哈,现在比试全都动真格。你心里的情绪还要再明显一些吗,你知道黄泉客栈三百里开外都有着浓烈的迷雾,这都是某个人的心情作祟好吗?” 韩晓溪将事实一一的摆开在卜钰的面前,他才怅然的摘下了“假面”。 “知我者莫过于你。” 卜钰一直因有韩晓溪这个知音而幸福,可未曾想有一天竟然也成为了阻碍。 “那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韩晓溪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情就与她有着密切的关联。 “火菁以分手做要挟,命令我,离开你。” 第一百九十章 我爱过你,爱过很久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所以,是火菁命令卜钰离开韩晓溪。 “为什么?” 韩晓溪一向是通晓世事的,可在这事上竟然也跟着犯了迷糊。 “因为她说,我喜欢你。” 卜钰似是在嘲笑自己一般,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更是凝聚了不少的酸楚。 似是一罐酱油里面融了醋,咸酸可口,全都一股脑的灌到心底。 “什么?” 韩晓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卜钰。 他们两人不过是同样单薄,不善交际,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便彼此认作知音而已。 可若是…… 唉。 “所以,你觉得呢?” 卜钰似是有些犹豫不决。 “你当时如何说的?” 韩晓溪转过头来,侧着脸靠在粗糙的樱花树干上,随着微风荡漾,些许的樱花缓缓飘落,落在卜钰的纸扇上,融进了纸扇的扇面之中,印下属于樱花的淡淡印记。 “如何说的……我还能如何说。” 卜钰笑着谈到此处,笑容里不免有些许的苦涩。 要说喜欢韩晓溪,两人之间有男女之情,那必定是不可能。 但若说到再也不联系韩晓溪,再也不见到她,他心里却像是被生生剥开了肉一般,难忍的疼痛融入了心扉。 “你不会……” 韩晓溪下意识的试探着问道。 “我说,我不可能离开韩晓溪。火菁便向我提了分手,她说她忍受不了闺蜜与男友之间的暧昧不清。” 卜钰将手上的纸扇轻轻扇动,将些许的樱花瓣抖落至地面,沾染了不少的泥土,自此化作花泥融入土里。 “啊!你是不是傻!这种时候当然是要先哄火菁开心。” 韩晓溪作为局外人,算是看明白了这一点。 火菁觉得自己的女友地位受到了威胁,便把韩晓溪当作了假想对象。 “我……我是想哄她开心的,可是我一想到她说让我……我做不到。” 卜钰痴痴的笑着,他也说不清道不明那些缠人的情愫,只是觉得时间长久了,便无法离开韩晓溪而已。 一定是这样的。 “我这时候也不好出面,不然你去找找陆乔,让他替你说说。” 韩晓溪轻轻拍了下的卜钰的肩膀。 面色上还多带了些许的愧疚之情。 她刚想回归正题,先跟卜钰说说查案的事情,可未曾想卜钰的下一句话堵的韩晓溪一句话讲不出来。 “你喜欢我吗?” …… 卜钰那少年般的面庞在微风中显得无比鲜明,透过樱花树梢投影下来的光影清晰的印照在他的脸上。 韩晓溪恍若觉得时间停滞了一般,那眼眸从卜钰的鼻尖滑至薄唇,还想要打着开玩笑的意思将这个尴尬的问题带过去。 “你在讲什么,你不要拿这种事情去跟我开玩笑,好不好。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知道的,我现在……和玄墨我……” 韩晓溪将这些话讲出来,就是在安慰着自己,像是假装感受不到卜钰的真切一样,笑得淡若清风。 绽开的笑魇似是花朵盛放,娇艳欲滴的红唇带着些许的小性感。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卜钰可不打算将韩晓溪放走,再直接不过的问道。 他撑起一半的身体,倾向了韩晓溪这侧,韩晓溪背后即是树干,想躲也无处可躲,但是微微侧开的面庞说明了她的矜持。 “你……你认真的吗?” 韩晓溪有些害怕听到卜钰的回答,可卜钰却是非常的笃定。 卜钰将手上的纸扇轻挡,直接便将唇瓣侧了过来,想要突袭那水润的红唇。 韩晓溪一掌将卜钰推开,可空气里依旧散发着浓郁的酒气,或许是他醉了。 在说些胡话呢。 “你醉了,你该休息了。我先走了。” 韩晓溪正要起身,卜钰一个扫腿便让她重新跌坐回来。 虽说是喝了酒,可这身手是一点都没有迟缓,利落的动作犹如初生的少年,三两下便卸下了韩晓溪抵抗的力道,将她的双手反折过来。 她背向着卜钰,双手被他在身后钳制着,身子抵着面前的树干,被这样剧烈的挤压榨干了肺部的空气,不敢再乱动。 若是动真格,她可真的不比卜钰强。 “韩晓溪,你说真话。不必找那些借口。我们相识千百年,你终究是有没有喜欢我……” 卜钰说着,那话里竟然有几分的哽咽和颤抖,下一秒,便放开了钳制着韩晓溪的双手,不忍心弄痛她,还仔细的替她揉着手腕。 轻轻的吐息扫在耳后,韩晓溪的神智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愣愣的待在原地。 “卜钰,你已经有火菁了……” 韩晓溪安慰的笑着,尴尬的神情表现在了身体的每一个关节上,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只是想知道。” 卜钰再三的追问,偏偏要知道这真相,他从身后环抱着韩晓溪纤瘦的身体,对她呢喃着说道。 那声音似是比水还要温柔,韩晓溪看着飘荡落下的樱花,以及那些斑驳婆娑的光影,心里也跟着一起摇摆。 也罢。 就说出来,也好。 韩晓溪将卜钰的手甩开,再度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然后说道: “我爱过你。爱过很久。可你也没有说过喜欢我,也没有追过我,再加上我是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我也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我……我放弃了。” 韩晓溪说着说着,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有些事,或许只能成为遗憾吧。 她抿了下红唇,继续说道。 “我本想着,这些情感我自己放在心里便好。看到你有火菁我也很开心,我便想淡淡的忘了,忘了那些情绪。毕竟,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了。” 韩晓溪是被卜钰逼着,强行要面对眼前的这些遗憾,后悔,无奈。 可又感叹着。 “或许本就是没有缘分吧。 我们相守那么久的时间,你没有主动,我也没有主动…… 直至玄墨爱上我。 直至火菁爱上你。” 韩晓溪那眸光甚至都不敢看向卜钰,只是盯着他手上的纸扇,看到了他微微发抖的手臂。 “所以呢?” 卜钰这话是问韩晓溪,更是问自己。 “所以,就这样吧。” 韩晓溪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卜钰,终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看向了他那明亮的眼眸。 “如果我不想呢?” 卜钰的一番话,着实让韩晓溪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苦楚。 “我已经是夜王妃了。” 韩晓溪摇了摇头,手上有些局促不安,轻轻触摸着自己的手臂的肌肤,来回的摩擦着。 “你还没有过门。我还有机会。” 卜钰终究是想争取一下的。 直至玄墨将韩晓溪差点吃干抹净的时候,才想得起来着急。 未免不是有些太晚了吗? 韩晓溪虽然也很不舍,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示意卜钰自己并不会改变决定。 “他抱你了吗?吻你了吗?难道在没过门的时候便要了你?” 卜钰急切的说着,三个问题一直问到了韩晓溪脸儿通红。 她思索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了各种不可过审的画面,然后有些甜蜜的回答着。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还没有……” 似是韩晓溪露出的那抹甜蜜神情刺痛了卜钰,他一把将韩晓溪拉过来,三下两下便想直接强吻上去。 卜钰舍不得弄痛韩晓溪,多少还是控制了些力道。 这也给了韩晓溪挣扎的机会,韩晓溪用足尖挑起一旁放置的酒坛,向卜钰的方向丢了过去,结果被卜钰一脚踢碎,四溅的酒汁倾洒在了韩晓溪的发梢,她顾不得被淋湿,又是狠狠的劈下手刀。 她唯有拼尽全力,才可与卜钰进行抗衡,所以也是故意如此,狠狠的下了手。 “韩晓溪!你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卜钰明白,韩晓溪的手刀也数上乘功夫,单单是不用灵力,也足以劈开砖瓦,这若是挨上一下必定是筋断骨折。 又是一个杀招,韩晓溪由掌变拳,拳风扫过卜钰的身侧,只差一点便命中卜钰的腹部,这样贴身的肉搏,多少还是韩晓溪这样身体灵活的会占点便宜。 几番拼搏下来,韩晓溪都也只是打了一个平手而已。 两人僵持不下,卜钰才小声的哄着她。 “不闹了好不好?” “那你放弃吧。” 韩晓溪手还和卜钰的手一般架着,两人话是温柔的,可暗自较着巨大的力道。 “你不会真的是喜欢上夜王大人了吧?” 卜钰将手撤开,韩晓溪便也跟着一起撤开,她顺道还整理了一下刚刚被弄乱的衣服,然后想了想爽快的回答道。 “是的,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嫁给他。” 韩晓溪笃定的眼神没有丝毫改变的余地。 卜钰也只能侧目,一脸神伤的摇了摇头,他现在估计是无比的懊悔。 曾经韩晓溪就天天在他身前转悠,怎么就想不起来把握机会。 就算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分开了。 也总比根本没有开始过好吧。 想想彼此一起经过的千百年岁月,那一分一秒都融到了心底。 他无论怎么样也不想放开韩晓溪。 那含情脉脉的神色,让韩晓溪心里也更痛了几分。 或许是卜钰微红的眼眶太过醒目,她也跟着僵持不下,有些感觉呼吸不过来。 也许是刚刚的酒意从空气中晕染到了她的肺里,她也像是醉了一般,做了最为大胆的行径。 “你不就是想吻我吗?” 韩晓溪说着,往前迈了一步,对着卜钰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上去。 细碎的黑发遮住了韩晓溪的半边脸颊,她的唇上还留着刚刚轻轻触碰的温热。 而后…… 她缓缓的退开。 “喏,够了吧。那约好了,日后,我们都忘了这件事吧。” 她再次灿烂的笑着,不带一丝懊悔与不快,像是天边晴霁初开般的明媚。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急,你迟早都是我的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的一颦一笑都犹如锐利的刀子,狠狠的划在卜钰的心上,他举起手,想要拉住韩晓溪的身体,可在半空中又停住了。 缓缓的滑落,垂落在地面上,被泥土与樱花瓣沾湿,看起来有些落寞与萧瑟。 你走吧。 这句话,是卜钰说给自己的心里听得。 他扯动自己的嘴角,总想要将这句话说出口,可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你走吧…… 走吧…… 重复着,尝试着,直至韩晓溪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那一滴澄澈的泪才从脸颊上滴落到地面上。 卜钰再度将剩余的烈酒仰头灌入喉咙,任由那辛辣的刺激感侵占了所有的五感,这样…… 自己便不会再后悔。 再也不会去想“不该想的人”。 韩晓溪失魂落魄的回到行宫,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甚至都忘了自己当时去黄泉客栈的目的。 这一去便去了大半日,玄墨刚刚结束自己的工作回来。 还是陆乔去唤的他,说韩晓溪在行宫里呆若木鸡,看起来失魂落魄的,还以为是玄墨与韩晓溪吵架了。 有些诧异的玄墨轻轻的移动着脚步,没有发出明显的声响,再加上韩晓溪的全神贯注,一如既往的沉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玄墨正在靠近自己。 玄墨似是故意没有打扰韩晓溪,命人将制作好的椰子糕拿了上来。 摆在了韩晓溪的面前。 可未曾想,以前能吃五碗面的夜王妃,今天是纹丝不动的呆呆坐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点了她的穴。 一旁的侍女也有些好奇,侧着头去看韩晓溪,还小声问着夜王。 “夜王大人,夜王妃……她这是怎么了?” “你们先下去吧。” 玄墨用正常的音量说着,韩晓溪才微微侧过来头,好似刚刚才听到了玄墨讲什么一样。 “你是掉了魂吗?” 玄墨长叹了一口气,看着一旁的韩晓溪。 她好歹也是首席司判,什么惊悚的案子没有见过,竟然在这里失魂落魄的。 这不免也让玄墨有些好奇,能坦然面对几十具尸体,还能临危不惧的对战超强的魔王级对手,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韩晓溪这样。 “嗯?” 韩晓溪晃了晃头,就好像晃了晃脑子里的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玄墨。 又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好嘛,这是玄墨刚刚问了些什么都没听见。 玄墨用比刚刚大好几倍的声线对着韩晓溪喊道。 “我问你!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吃饭吧。” 韩晓溪说着就拿起筷子来,这有些刻意的反应,似乎是在努力的装作正常。 玄墨的识人能力可不比韩晓溪差,一眼便看出来了她的强颜欢笑,将那刚刚制作好的椰子糕拖了过来,放在她面前。 “说吧,我用夜王的身份命令你,交代事实,我便饶你不死。” 玄墨本以为韩晓溪会迫不及待的吃下这甜点,可未曾想她却侧身过来,以极其接近的距离,对着玄墨的唇瓣说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那怪异的神情,越发的让玄墨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尽管距离挨的很近,玄墨靠近过去的时候,韩晓溪却微微偏了头,将唇瓣刻意的错开,手则是推搡着他的胸膛。 那明显的拒绝之意,莫名的让玄墨的心脏疼痛了一下。 “韩晓溪。说话。” 玄墨恨不得把韩晓溪的嘴巴撬开,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偏偏就不要告诉自己。 可韩晓溪也有自己的苦楚,她难道要说,她突然发现自己曾经爱过一个其他的男人,让玄墨再多少给自己一些时间? 这是嫌自己活得长,还是嫌夜王大人的脾气不够爆。 她只能努力的藏着掖着,不敢讲出那些尴尬的情绪,努力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就在她筷子接触椰子糕的那一刹那,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滴答到了桌面上。 晶莹的泪珠像是不听话一样,断了线的往下掉。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可就是抑制不住的往下落泪。 玄墨将韩晓溪轻轻揽在怀里,似是安慰她。 可越是这样磨人的温柔,就越让韩晓溪觉得难堪与愧疚。 如若让玄墨知晓,她心里还曾经住过一个难舍难分的人,玄墨会不会讨厌她呢。 她将手上的筷子放下,然后就这么呆呆的盯着那椰子糕坐着,靠在玄墨的怀里。 空气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仅有火红的蜡烛随着微风摇曳,微微的光影颤动映衬得气氛愈发的微妙。 韩晓溪将脸颊在玄墨的胸膛上蹭了蹭,然后半抬头,仰着脸颊看他。 自下而上,这样刁钻的角度也没有让他的五官变得丑陋,那肆意帅气的英挺五官依旧是散发着魅惑的明朗之感。 “玄墨……” “嗯。” 玄墨没有低头,还在思索着,想要试图猜测韩晓溪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变得如此反常。 手指环抱在韩晓溪的手臂上,轻轻的抚摸着。 似乎是在安慰她。 “你要了我吧。” …… !! 玄墨怎么也想不到,韩晓溪竟然会说出这句话。 他讶异的低头,看着怀里的娇俏人儿。 在他呆愣的过程里,韩晓溪就已经开始轻轻褪去衣物,将外衣脱下,露出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以及那纤瘦唯美的肩膀,细碎的黑发扫在肩头,便是这世间第一美的女子。 她不知道该如何往下做,就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合上了双眼,而后轻轻的吻住了玄墨的唇。 玄墨短暂的配合了她的吻,却在吻中尝到了些许的苦涩味道,原来是混合了韩晓溪的泪水。 他不愿韩晓溪如此悲伤,竟然抑制住了自己的热烈本性,将她的身体稍稍扶正,而后将自己身上的衣袍,裹在了韩晓溪的身上。 遮掩得一丝肌肤都看不到。 “你到底怎么了?” 玄墨附下身子来,隔着严实的衣服,像是包着粽子一样,将韩晓溪捆在了里面,只露出那一直在哭的小脑袋。 红红的眼睛像是肿成了小核桃一样,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他看着韩晓溪一直哭个不停,却莫名的想笑。 微微上扬的嘴角,藏不住他的笑意。 “你笑什么!” 韩晓溪不回答,反而要反问玄墨。 “我笑你。” 玄墨这答案可真的是热闹了韩晓溪。 怎么!她首席司判难得的主动献身! 竟然被人拿衣服裹住,然后各种嘲笑了起来。 她韩晓溪不要面子的吗?! “夜王大人!” 韩晓溪一边气恼的骂着,一边张着大嘴打算说下一句辱骂的词。 可就这么生生的被玄墨一口塞进来了胖胖的椰子糕。 后面的话语全都被生吞了下去。 “唔唔唔支支吾吾……” “你不愿说,我便不问了。不过,你迟早是我的,不急于这一时,先吃饭吧。” 玄墨这难得的温柔,着实是暖了韩晓溪的心坎。 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苦涩。 她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裹着玄墨的黑色衣袍,默默的吃着那甜甜的椰子糕。 晚些的时候,拜别了玄墨,韩晓溪去往了侯府。 本来是想商量计划,可未曾想,侯爷跟卜钰的状态是如出一辙…… 这喝的颠三倒四的,可真的是愁煞了整屋的仆人,一排仆人从庭院旁一直站到了府前,看到了韩晓溪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个个都是陪着大大的笑脸。 韩晓溪不知道还以为是侯府里出了什么急事。 跟着仆人一路走到庭院,这才发现是侯爷耍起了酒疯…… 她前脚从地上拎起了侯爷脱掉的鞋,后脚又从一旁捡起了被扔掉的酒杯。 刚刚把手上的东西放在石桌上,就听得侯爷“扑通”一声就掉进了一旁的池塘里。 “不好啦!!!侯爷落水了。” 家仆一边喊着,一边命人下去捞,可侯爷这是耍酒疯,那才不会被人轻易的捞上来。 韩晓溪无奈的看着,只得暗中使用的了织雾,将侯爷捆成了小冰棒,这才算是拖上了岸。 本想着让仆人带他回去换换衣服,可谁都拗不过这耍酒疯的人! “不行!我还要喝!喝他的昏天黑地,一醉方休!喝!” “侯爷……乖哈,咱不喝了,咱回房休息。” 韩晓溪像是哄着两岁小孩一样,就这么一直的哄着他。 “不……不行……我要喝,就喝!我喝了,喝了这杯,雨晴就会回来找我了。” 侯爷说的雨晴……是谁? 韩晓溪第一个反应便思索着是贾贵妃。 “贾贵妃已经是贵妃了,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的话似乎有些让侯爷难以相信,侯爷被池塘里的水冻得瑟瑟发抖,可还抱着酒坛子不撒手。 一边还振振有词的念着。 “不!她回来,她会回来……” 这邋遢的模样怎么像那个玉树临风的侯爷,这分明就是一个被女人吃到死的男人而已。 “行了行了。我来。” 韩晓溪接过一旁家仆手里的棉被,然后直接将侯爷捆成了平躺状,就像是卷烤鸭一样,将侯爷塞在里面,卷成了一个小竖条,手一使劲,以肩部为轴,就这么一下子将侯爷扛上了肩。 引得周围家仆一阵惊呼…… 还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扛男人,像是扛麻袋一样的。 不过,自此韩晓溪也拥有了一个新的名声,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韩晓溪专职扛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 侯爷也是个“狠”角色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这个手法利落的,像是刚刚捡了尸体一样,好似侯爷就是一个无声无息的木棍而已。 引得周围的家仆一阵惊讶的呼喊,但纷纷暗暗赞叹的拍手,恨不得将韩晓溪早早就当成家母。 为人足够的亲和,长相也非常的漂亮,从来不为难下人。 肩能扛手能提,不仅可以应对外面的太后、皇后,还可以轻松把侯爷扛回房,这简直是一代贤妻佳话。 可韩晓溪却甚是低调,一手扶着肩头上摇摇摆摆挣扎的侯爷,一手将手指放在唇瓣前,悄悄的让身边的仆人都嘘声。 仆人还以为是韩晓溪与侯爷的恩爱不能让外人知晓,连忙跟着点点头,心里对这位主母那是服气的。 可韩晓溪却不知道,还正大光明的将侯爷扔回了房间里。 她一手将侯爷毫不怜惜的扔在地上,然后将门外的锁销插上,转过身来,才冷冷的说道。 “戏该演够了吧?” 韩晓溪心里可是明白的很,那日她与侯爷喝酒,单不说这一坛,多也至少有10余坛。 这么多的酒量根本不至于让侯爷迷醉成如此模样,所以想来也只有唯一的一个可能,那便是侯爷在做戏。 “你竟然看得出来?” 侯爷拍拍手,将身上的灰一并拿起,那戏精的劲儿还没过,还一个劲的晃着外面的门。 一边自己摇晃着门的插销,一边嘟嘟囔囔的喊着。 “放……我出去!我……还能喝上它五十坛!我家财万贯……这……多少坛……都行!” 好一个痴情浪子的形象,竖立的是真真切切。 韩晓溪自己单独坐在一旁,口渴了便自己倒了水喝,一边喝一边看侯爷这自导自演的怪异模样,心里憋着笑呢。 演着演着,侯爷那是越发的起劲,还自己摸起自己来。 那妖揉造作的身姿,衬着那烛火的微弱光影,可真的是让人想入非非。 韩晓溪坐在屋里看得津津有味,不得不从心里感叹,要说猛男舞蹈,那侯爷绝对是第一。 看着侯爷这各种表演,韩晓溪一口水便梗在了喉中,噗的一下喷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吐了侯爷的一脸。 “你这是玩什么呢?口吐莲花?” 侯爷那戏精劲儿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眼睫毛与眉毛上都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滴,看起来也不知道是茶水还是韩晓溪的口水,他是用手擦也不是,甩掉更怕那些混合着唾液的水滴,滴到了自己的身体更深处。 “对不起,真的……真的太好笑了。我没忍住,我认错。” 韩晓溪这番认错可真的是板板正正的站起来鞠了躬,看起来是诚意满满,可侯爷却是性情大变,根本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溪儿。” 听闻侯爷这么叫她,韩晓溪就感觉没有什么好事儿。 “你别这么叫我。” 韩晓溪还以为侯爷在开玩笑,便捂着嘴一个劲儿的笑着,刚刚看的猛男跳舞实在是有些辣眼睛,现在韩晓溪还完全没有缓过来。 侯爷微微侧目,飘向了远边的一个位置,韩晓溪顺着侯爷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那有个黑影正在贴着窗栏偷听。 韩晓溪稳住呼吸,然后做了一个要不要抓住他的手势。 可侯爷轻轻将手指往下按压,示意韩晓溪不要打草惊蛇,毕竟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监视者,究竟是不是贾贵妃那边派来的。 难怪刚刚侯爷要做戏做的这么足。 况且,如果单论身手的话,韩晓溪打贾贵妃身边那位高人,胜算也不算超过很多,实在是有些棘手。 为了避免两败俱伤,便宜其他对手的局面,韩晓溪还是决定忍耐下来,先配着侯爷演戏吧。 侯爷呢喃的声音竟然比玄墨以往的磁性嗓音还要更加撩人,韩晓溪腾的一下脸就红了。 侯爷他什么都没做,也只是走过来,紧挨着她,却没有触碰她,在她的耳侧一个劲儿的讲些什么辣耳朵的情话。 “溪儿,我没有她了,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吗?” 韩晓溪一边摇着头,一边昧着良心的跟侯爷说道。 “好啊,那便是要留下来,当这侯府的主母才好。” 韩晓溪如此说道,那黑影一下便不见了。 果然如他们所料,此监视者必定是贾贵妃派来的。 而侯爷此番计划,便是故意要与贾贵妃撇清关系,他们的关系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过,侯爷的意图可没这么简单,将计就计才是他的本色。 即便那监视者离开了,侯爷却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韩晓溪将双手放在他滚烫的胸膛上,感受着那熬人的体温,竟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愈发升温…… “侯爷,你先起身可好。” 韩晓溪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掌控的人,她手指尖的织雾快速凝练成线,想要环住侯爷的身体…… 可就在凝练的织雾触碰侯爷的一瞬间,竟然很快溃散了。 韩晓溪讶异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可下一秒便被冷傲的侯爷把住了下颚,无法挪移自己的身体。 想要将法力快速凝聚,却怎么都无法在身体中流转,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之前将侯爷扛上肩的时候,还是可以使用灵力的,怎么现在…… 没有了灵力傍身,韩晓溪只能使用自己日常训练的身法,可侯爷在这方面也不是吃素的,傲然天下的君臣之位,怎会是平凡人的素养。 侯爷在擒拿技上颇有心得,精准的打击了韩晓溪的肘腕,轻松将她的双腕压在了腰后,并将她的身体伏在其上,这样一来,利用重心的原理,她便是很难起身,怎么挣扎都无法与侯爷抗衡。 “你!” 韩晓溪一时有些慌乱,两侧的碎发倾然落下,那凌乱的美犹如天边下落的仙子一般,呈现出魅惑优雅的美感。 再加上那一身素衣,在微弱的烛火下,更显得单薄无助,娇俏玲珑的身线被包裹其中,看起来更是足够迷乱动人。 侯爷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只是用所有强制性的动作,来施展他庞大的压力,他将自己湿润的面颊,贴在韩晓溪的肩侧,将那干燥的细碎发丝全然打湿。 将韩晓溪刚刚回馈给自己的湿气,全都还了回去。 韩晓溪自己还嫌弃自己,连忙将小脸想别开,可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微微昂头,任凭着侯爷一点点的揉捏下颚。 空气里只有些许的烛火噼啪声,根本没有其他的任何声响…… 韩晓溪的心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刚张口,便被侯爷抢先说道。 “好奇吗?我为何会不惧灵力控制?” “莫非,是皇上……” 韩晓溪聪慧不减,一下便猜到了整件事情的重点。 皇上身边可是有百里姬在辅佐,让侯爷可以拥有不惧灵力的能力,便可以让他不受这些外界事情的干扰,放心大胆的为皇上做事。 而前段时间,故意让侯爷失踪,恐怕便是为了此事吧。 这样一来,韩晓溪的织雾对侯爷全然失效,也无法读取他内心的情绪与想法,甚至不能知道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韩晓溪,你真的是该死的聪明。” 侯爷这话里多半是极致的宠溺,可带着几分浓烈的占有意味。 假若,他可以不惧灵力,那是不是也可以跟堂堂夜王大人抢女人了呢? “多谢侯爷夸奖,那不如先放我起来?” 韩晓溪又摆出了那职业假笑。 可她天真的以为,侯爷会如同玄墨那般,好脾气的将她的意愿放在第一位。 别闹了。 侯爷在这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 更何况多的是人想要往侯府塞女人,拿到手先要了她,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而后再补办婚礼便是。 若是韩晓溪不情愿,那便先将肚子闹大,后续的便一切都好说。 侯爷可多得是阴险手段,不然也坐不稳这个位子。 韩晓溪凭借着自己出色的第六感,这时候从侯爷的阴森眼眸里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连忙想要起身逃走,可依旧是为时已晚。 “侯爷……那个……我……” 韩晓溪都不知道要找什么措辞来拖延时间。 她被摁在侯爷身下,紧张的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她本以为侯爷已经对自己没兴趣了,才敢大胆的将侯爷扛回屋。 可谁曾想出了这么多的“意外”,现在简直就是侯爷的囊中之物了。 她拼命的开动自己的小脑瓜…… 可一分一秒过去了。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什么可以实施的办法。 这下是用计谋也不是侯爷的对手,用灵力也根本对侯爷不起作用。 焦头烂额的韩晓溪身体微微颤抖,侯爷用手一下便扯开了那碍事的素衣,将韩晓溪的外衣倾然解开。 细碎的衣料摩擦声格外的令人心动,韩晓溪扒住了自己的衣衫,那明显的抗拒意味也阻止不了侯爷。 侯爷想要什么,那可真的是没有人能拦得住。 更何况,他有这个自信。 这天下,根本就没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侯爷的阴冷的目光落在韩晓溪的手指尖,又转而回到那半通红的小脸上,韩晓溪明显的愤怒与抗拒、惊恐都浮现在了脸上。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好,只能丝丝的拉住外衣的系带,不想暴露半分的肌肤。 侯爷的声音如同一支漆黑的利剑,划破了寂静的黑夜,直取韩晓溪的命门。 “我最后说一遍,你别逼我下狠手。” 第一百九十三章 闺蜜为什么在未婚夫的房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侯爷向来是那种看中目标绝不罢手的人,当他获得了这样的免疫能力时,便打定了主意想要先发制人。 眼见侯爷动了真格,韩晓溪心里的预警警报也轰鸣作响,她不得不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来护卫自己。 她将紧闭的双眼眯出了一条缝,努力想要依靠自己审时度势,化解这个困境。 可侯爷不像玄墨那般会给韩晓溪留机会,略带粗暴的动作已然说明了他的动机与目的,根本就没有留给韩晓溪化解的时间。 她想要讲什么,便被一条扯碎的纱帐塞住了口,再无法言语半个字,只得支支吾吾的讲出些破碎的音阶,演绎着一手动情与荒唐的协奏曲。 慌乱的手被紧紧的控制在腰下,她不得不弓起身体以免过多的压到自己的手臂,可这样无疑会更贴近眼前的男人。 “怎么,夜王大人不曾这样对待过你吗?” 侯爷那略带阴森气息的笑,像是一股冷气,扫遍了韩晓溪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让人觉得愈发恐怖。 尽管韩晓溪心里如何安慰自己,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打了一个冷战。 侯爷将粗糙的手指抚摸上了韩晓溪的面颊,那温热的触碰里多了几分的侮辱与调戏。 韩晓溪微眯的双眼只能背着烛火,隐隐约约看清侯爷的轮廓。 她忽然明白。 侯爷原来一直在伪装着自己,表面上的不羁、软弱,顺从的听着贾贵妃的话语,实际上都是步步为营。 如何一步步的撇清自己与贾贵妃的关系,又是如何独得皇上的盛宠与信任,一边进行着暗中调查,一边又能掌控朝野中的大小之事。 他不仅是皇上的眼,更是皇上的一把利刃。 而这利刃从不会轻易出刀鞘,就如他眼眸深处的那抹漆黑寒光一样,从不曾看见天日。 只不过,是今日才暴露出来罢了。 韩晓溪强撑着自己的心,将那些恐惧感暂且压下来,故作媚态的将耳边的发扫到一侧。 从这角度看去,她绝美的下颚曲线犹如天鹅一般,精致小巧的五官无一不展现着她清冷迷人的气质。 韩晓溪鼓起了身体中的所有勇气,大着胆子环抱起身子,用手臂勾着侯爷的肩膀,然后突然拉近了彼此的具体,在他唇瓣一侧的位置,对他小声的说着。 “你做戏都喜欢这样做全套吗?” 她只是半带着几分的怀疑,所以对此事并不是特别的有把握。 故意通过自己的肢体语言,以及笃定的语气,来渲染出了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可这足以骗过普通人了。 侯爷冷冷的目光一扫,看得出韩晓溪身体的微微发抖,以及那不由自主的肌肉僵硬。 他几近是将唇瓣贴在韩晓溪面颊上,对她耳语着。 “你这么恐惧,竟然还能冷静分析,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贾贵妃向来没有这么好对付,想要摆平这个敌人,你也该配合点吧。当初,不是你说好要帮我甩掉她的吗?” 韩晓溪嘴角邪魅一笑,沾点了些许的朱红的唇瓣似是花开半夏,轻轻开合对着侯爷说了几个字,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本不应该如此做,可…… 这都是为了计划。 她将手指尖抚触在了侯爷的脖颈处,流连着那过于硬朗的肌肉曲线,然后转而提身巧用力,一身侧在旁,便将侯爷转身压在身下。 果然这一招十分有效,韩晓溪渐渐感觉到那人走远了。 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跌坐在地面上。 “干得漂亮。” 侯爷怅然若失的说道,真实表情这才展露出来。 尽管装的有多么不痛,可结束一段曾经真心付出过的情感,又怎么会不痛呢? “侯爷,你还好吧。” 韩晓溪没顾得上谈论自己,先是关心侯爷的情况。 “我没事。你今夜先回夜王那边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 韩晓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侯爷摆摆手阻止了。 “你还有心思管我,你夜王大人也派了不少的监视人手,你与我这样亲密接触,你觉得夜王大人会坐视不理吗? 而且,我要提醒你的是,有些事情就连我都知道,你觉得……夜王他会不知道?” 侯爷这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暗示意味。 韩晓溪听闻,心里也是陡然一惊,慌张的神色爬满了眉梢,连忙夺门而出。 莫非…… 莫非! 之前的事情玄墨都知晓? 如此想着,她加快了移动的脚步,想要飞快的赶回行宫去。 待韩晓溪回到行宫的时候,发觉行宫里已然是陷入了沉寂中,唯有持续点亮的红灯笼,还清醒着。 持续散发着光线。 将韩晓溪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她对着侍卫点头,侍卫便放她进了行宫,以往熟悉的走廊、庭院却突然变得有些陌生,或许是心里的忐忑不安在作祟,她总是有些难以安下心来。 四下寻找着玄墨的身影。 可夜已深了。 庭院里了无生息,更没有家仆穿梭。 这无声的静寂更深化了她的担忧。 她轻轻的敲响了玄墨的房门,却突然听得里面一阵小动作的声响。 等了一时半刻,眼前的房门才被打开,开门的人正是玄墨。 而她透过玄墨高大的身影看去,隐约瞥到了角落里有着一抹鲜艳红色的身影,看起来莫名有些熟悉。 像是…… 火菁? 察觉到韩晓溪的眼神飘忽不定,玄墨刻意往那边遮挡了一下。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玄墨那冷然的神色,再不见往日的温柔。 “她为什么在你房里?” 韩晓溪单刀直入的问道,这开门见山的话语实在是令气氛有些尴尬。 “有些公务要聊。” 玄墨这显然是顾左而言他,想要敷衍过去。 “聊公务需要深夜在自己的房间里聊?” 韩晓溪柳眉上挑,一脸的不可置信,努力的深呼吸,想要让自己维持住这些许的颜面。 “你误会了。” 玄墨这苍白的解释未免有些太过无力…… 韩晓溪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 “我没有误会。” 正当她准备傲然的指责眼前这对“狗男女”的时候,火菁突然从房间冲了出来,然后站在了玄墨与韩晓溪之间。 她高昂着头,那冷然的神情不比玄墨的冰山脸好到哪里去。 那颐气指使的鼻孔喷洒出愤怒的气息,随后用坚定利落的声音对韩晓溪宣告。 “韩晓溪,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火菁丢下这一句话,便利落的踏出了门槛,扬长而去。 火红的衣裙随着清冷的夜风而翻飞,映衬着微黄的烛火更显得缥缈不定,一会儿之后便再无踪影。 只剩下韩晓溪一边轻轻的摇头,一边感叹这世事的无常。 她已经和卜钰结束了。 不,是根本没有开始过。 为何事情会变成眼前的样子。 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眼前的玄墨呢。 “溪儿,你听我说。” 玄墨站在房门口,对韩晓溪一再的说着。 可韩晓溪根本没有听他讲话的意思,只是举起了右手,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不必讲了。好吗?” 那灰心怅然的心情,与贾贵妃真的是如出一辙。 她真的没有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你给我闭嘴,先听我说。” 玄墨一手揽住韩晓溪的肩膀,一手固定住她的身姿行动,强迫她必须要听自己讲话。 “说什么……你还能说什么,你都和她这样了,你……还要讲些什么?” 韩晓溪脑子里都是玄墨与火菁恩爱的场景,都是火菁那肆意想要报复自己的场景,被醋意侵占的理智再也无法发挥正常的功能,只能这样剧烈的撕扯着,疼痛着。 剧烈的愤怒在胸口的封印里拉扯着,似乎引入了不少以前未曾触及过的情绪。 “我并未和她做过一点越矩之事,确实是商量了一些事情而已。” 玄墨的解释,故意遮掩掉了些许的重点。 可韩晓溪又怎么会不明白。 那些重点究竟是些什么,她可真的是太清楚了。 “说我和卜钰的事情吧。” 韩晓溪轻轻的笑着,好像这些事情根本从未发生过一样,那无畏的表情反倒是更让人有些心疼,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局。 “对。” 玄墨的直言不讳也很符合夜王大人一贯的做事风格。 “对不起。我……” 韩晓溪心里的内疚满满的涌上心头,她努力的扯着那难看的微笑,不知道该使用什么样的措辞来道歉,才可以表达自己对玄墨的忠贞。 玄墨的大掌顺着她的肩膀,滑至了她的红唇下,将那些许的口脂轻轻蹭掉。 只有将鲜红的印记去掉,才是那格外俏丽的素雅面庞,一如初见那般不染尘埃。 玄墨眼眸愈发的深邃,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份秀色甜点,在摇曳的灯光之下,变得愈发诱人。 他心里有着莫名的感触在叫嚣着。 见眼前的霸王龙僵在原地,不安的韩晓溪总是想做些什么。 她大迈一步向前,用最大的力气将玄墨推压在了木门上,然后努力的踮起脚尖,也只是刚好吻到了他的下颚而已。 面对突如起来的甜蜜袭击,玄墨再也无法压制之前死死控制的想念,一手将韩晓溪打横抱起,转身一脚将木门踢上,将那日思夜盼的娇小身体,丢向了早就备好的舒适软榻。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予我爱之吻,却唤他之名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轻柔的吻似羽毛一样,落在韩晓溪的额头,随后逐渐往下…… 柔软的唇瓣与鼻尖接触,玄墨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颜色,看得韩晓溪的心跟着怦怦直跳。 她的吐息在空中与玄墨交汇,细腻而轻柔的空气扫过面庞,带来了阵阵的余温。 摇晃的烛火让他的面庞变得更加立体瘦削,似是有着战神一般的英气,却也有着只为佳人倾心的温柔。 随着他的动作,细碎的发丝落在额前,更遮掩了那双过于深邃的眼睛,似乎能够看到韩晓溪的心底一般。 不知是哪番意乱情迷,韩晓溪张嘴本是想唤玄墨,在玄墨的怀里,就这么突然的唤了一句。 “卜钰。” 韩晓溪随即感觉到了玄墨的身体陡然僵硬。 他那刚刚才表露的温柔,又一点点的转化为了化石。 将韩晓溪直接推倒在榻上,似是扔下垃圾一般,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房屋。 玄墨这一走,是直奔着陆乔那边去了。 陆乔正吃吃喝喝,打算来点夜宵的,正当酒酿汤圆端上来,他刚刚将汤圆吹凉的时候…… 突然发现一个黑影立在了身前。 他吓得将手里的勺子的直接掉进了碗里,勺子像是滑入了汤汁中,可他却不敢伸手去捞。 直至眼前的黑影逐渐接近,替他用法术,将那勺子拎了出来,还毫不客气的将那酒酿汤圆一个个的吞下肚子。 “你踏马个……” 陆乔气的张口就要骂,当目光扫到了黑影的脸上,又立刻把刚刚说的话全都生生咽了回去。 “夜王大人啊……” 陆乔额头上立刻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差点就因为自己的嘴,毁了自己后半生所有的仕途。 平日里夜王大人不是忙着公务,就是忙着和韩晓溪谈情说爱。 哪有功夫造访陆乔这里。 这一来可真的是…… 吓死他。 虽然有些无奈,可陆乔还是有些心疼那酒酿汤圆,用的还是桂花馅料,配了上好的蜂蜜糖汁,味道可是极好。 鲜甜可口,还带着浓郁的花香气息,入口的馅料也有着丰富的口感,还搭配了不少的辅料,并不是很好寻的小吃,这次一共就煮了这一碗。 竟然一个都没有落到自己肚子里,全都让突袭的夜王大人吃个干净。 他低着头在夜王大人面前,可真的是有些敢怒不敢言。 眼见着玄墨一口一个酒酿汤圆,冷面使然,便知道又是谁惹着他了。 一定是出了事情才会这样子。 陆乔不得不耐着性子,等着玄墨静静的吃完。 还是玄墨先开的口。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 “夜王大人自然有夜王大人做事的道理,有些事情属下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不必多问。” 陆乔能坐到司判的位置上,也是懂得这人情世故的,不会讨人嫌。 玄墨将身子靠在后面的椅背上,双手交叠侧着身体看陆乔。 “自从麒麟兽走了,也就你跟的我最久。果然还是懂我的。” 他的话语里有着些许的欣慰,陆乔也跟着连连点头。 “所以,夜王大人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如果要加班的话,还请夜王大人多付些薪酬可好。” 陆乔这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加班,恨不得加班都可以按分钟计费。 “私人的事情,不算公务。” 玄墨如此说着,便一下将陆乔的话怼了回来。 唉,这下陆乔又要白当“知心大爷”了,还拿不到半毛的加班费,若是故意惹得夜王大人不开心,自己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真的是太难了。 “夜王请说。” 陆乔挥挥手,让一旁的侍女侍卫都先下去,待人都清干净了之后,还特地从橱柜里面拿了备着的茶叶,亲自为夜王大人沏茶。 “你说……韩晓溪是不是变心了?” 玄墨眼眸飘忽不定的流转,看得出他有些不安心。 “何以见得?” 陆乔将手上的茶壶放下,轻轻的将茶水倒出,再细心的将两只茶盏奉给了玄墨。 随后靠在一旁的木桌上,那表情里多了几分捉摸不定。 “她吻我的时候,喊了别人的名字。” 玄墨那冰山的面容下,藏着一颗被狠狠划伤的心。 要是陆乔遇上这等事情,恐怕心里早就碎成玻璃片,哭天嚎地、醉酒他乡,根本不会像玄墨这般淡定。 “夜王大人,你可真的是足够冷静……” 陆乔抿了一小口茶,差点被烫到嘴,然后连忙把茶盏放下。 呼呼,真的有些烫。 “冷静什么!我甩下她我就来找你了。” 玄墨根本没心思喝茶,茶盏便孤零零的放在桌上,尽管上面散发着浓郁的清新茶香,也根本不值得他注意与品味。 “要是我早就闹翻了,你也没听她解释?” 陆乔仔细的询问着细节。 听到陆乔的话,玄墨表情更阴鹜了几分,似是可怕的寒冰坠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那种不安与焦虑,侵占了他所有的淡然。 大兵压境都未曾有过这种不安感。 玄墨叹了口气,才说道:“没有。” “夜王大人,是害怕听到解释吧。害怕韩晓溪根本不爱你。” 陆乔的话差一点让玄墨暴走,他屏住呼吸,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抑制住了对陆乔发火的冲动。 “你说的,都对。” 玄墨明白,自己就是太过于不安,害怕韩晓溪真的如火菁那般所说。 “等等……夜王大人是不是还有些事情没有讲?” 陆乔总觉得有哪些地方接不上,所以又是谨慎的再询问了一遍。 “你是说韩晓溪与卜钰的事情吗?还是火菁告诉我的,他们俩互相喜欢,然后在黄泉客栈里,韩晓溪还吻了卜钰。这就是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 听完玄墨的话,陆乔顿时觉得这场面真有点刺激。 迫不及待的嗅到了八卦的气息,韩晓溪正与夜王大人谈恋爱,然后从中插了一个从未开始的“前任”。 玄墨见陆乔久久没有说话,心里有些忐忑,一瞥眼便见得陆乔笑得花枝乱颤,恨不得把头都笑掉。 “你笑什么呢?” “你不会真的信了吧,韩晓溪与卜钰关系好,是地府众人皆知的事情。不过,他们俩已经相识千百年了,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者,他们亲吻而火菁正好看到,你不觉得有些过于巧合吗?” 夜王大人就是当局者迷,所以才有些理不清头绪。 在陆乔的一番分析下,玄墨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你我都明白,地府审问中,就是有这么一条原则。没有意外的口误,每一句话都有意义,而人也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玄墨一直被卡在韩晓溪的那句话上,本来火菁那些话他根本不想相信,可韩晓溪那突然的一句唤声,一下子让他大梦初醒。 像是某些信任砰然碎裂一般,一下子打到了他的心门上。 “话是这样没错,这也是事实。你我都是干这一行的,这点事情再清楚不过。所以,夜王大人,假如韩晓溪还喜欢着卜钰,你会决定怎么做呢?” 陆乔的下一个问题,才是真正让玄墨惆怅心痛的地方。 他为了韩晓溪,甘愿自己抗下死劫,替她谋划所有的一切,助她做所有想做的事情。 可未曾想过。 假若韩晓溪根本不爱自己呢。 “我不知道。” 玄墨一想到这件事情,就犹如鱼刺鲠在喉,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挥手唤来侍女,让她们上酒。 “夜王大人……明天早班,我不能喝。” 陆乔无奈的捂着脸,然后用指缝间的些许距离,巧妙的观察着玄墨的表情。 “陪我,好兄弟。明天让你带薪休假。” 哦豁! 听到玄墨的这句话,陆乔就差点从桌边蹦到天花板上。 “来人!上五坛。” 陆乔和玄墨坐在房顶上,看着远处粲然的月光,清清冷冷凄凄凉凉,更令人几番觉得惆怅。 陆乔将烈酒轻松的灌下肚,然后对着一旁的玄墨说。 “夜王大人,自金笛之后,还是你第一次如此动情吧。” “那确实是的。韩晓溪比较特别,我注意了她好久,越来越发现她适合我,我就决定出手了。” 玄墨最是懂得自己想要什么,见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会不顾一切去争取。 他承认,一开始的时候,多少是有些目的性。 可后来,却一发不可收拾了。 最好的总想留给她,她想做的事情也都想替她去做到。 她开心,好像就是自己开心。 “夜王大人未曾想过,她会不喜欢你吗?” “我夜王玄墨,战无不胜,这天下三分之一都是我的,又何来可能会搞不定一位女子。” 玄墨这夸夸海口还夸耀得如此逆天。 然后就被陆乔的下一句话扎到了心底。 “就搞不定韩晓溪了。” 玄墨气的差点掐住陆乔的脖子,好想让这个耿直的人永远的闭嘴。 “你这小子我看你是明天不想休假了吧!明天上早班,最早的那一班!” “不不不,夜王大人,我收回,我收回,你什么也没听见。” “不过,说真的,我没想过。我也没想过,我们走到这里,如果她爱上了别人,我又会怎么做……” 第一百九十五章 送夜王大人一份“礼物”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坐在玄墨房里的韩晓溪,懊恼的抱着自己的双膝,气愤的恨不得捶死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突然讲了别人的名字。 玄墨他…… 一定很气愤很伤心吧。 他才会突然丢下自己离开。 微凉的夜里,只剩下冷静的气温带着忧伤的气息,摇曳的烛火烧至殆尽,便将整个夜重新归于了黑暗。 就好似玄墨从未出现在她身边一样,这样寂寞而孤独的冷清感,才是她原本的生活吧。 韩晓溪长叹了一口气,那满满的哀伤感,从心底蔓延到了每一个细胞。 莫名的有些害怕,害怕离开玄墨,害怕他再也不理自己。 更害怕永远的失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没日没夜的陪伴,他总是会撩拨自己,但却又从不强迫她的意愿。 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可却没想到自己这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了玄墨会不会相信。 只是撕着桌面上的纸,一张一张的撕着,撕碎那些纸张会觉得格外的快乐。 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她默默的在玄墨的房间里一直等待着夜王大人的归来。 可是…… 他根本没有再回来。 直到天际破晓,长夜结束,才有侍女来敲门。 推门而入才发现是韩晓溪在屋里,询问玄墨是否还需要服侍。 “夜王妃,请问夜王大人还需要服侍吗?” 侍女见韩晓溪脸色不太好,生怕韩晓溪迁怒自己,所以只敢小小声的询问。 “不需要了,你先出去吧。” 韩晓溪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那一脸的憔悴倦怠不复往常,一看就是熬了整夜,没有入睡。 她娇小的身子只着里衣,纤细的双臂抱着双腿的膝盖,团成了一小团,在玄墨的床榻角落里,不仔细看,都看不太到她的身形。 “那我先出去了。” 侍女随声应答。 正当侍女突然出去的时候,韩晓溪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唤住了侍女。 “等等!夜王大人,是否已经去上早朝了?” “稍等,我去帮您询问一下。” 侍女出去了片刻,便回来说道。 “回夜王妃,您不必再等了,夜王大人今日要去天庭议事,早早便已出发,还说几日都不会回行宫了。” 侍女的言说更将韩晓溪的心扯得生疼,她轻轻的摁住心口,忍住那些从未品尝过的撕裂痛感,脸上的微笑愈发变得僵硬勉强。 “这几日……真的都不会回来了吗?” 韩晓溪这问话看似是在问眼前的侍女,但实际上是在问自己的心。 “回夜王妃,确实是这样的。” 随着韩晓溪的点头,那侍女才缓缓告退。 她还贴心的将门替韩晓溪带上。 听着那轰然闭合的门声,韩晓溪的心也跟着一起碎裂。 就这样,韩晓溪不吃不喝的在玄墨房里守着。 一守便是好几日的时间。 韩晓溪平日里待下人非常好,所以侍女与侍卫都挺关心她的。 “夜王妃,多少也吃一些吧,厨师还是夜王大人专为您请回来的呢。” 侍女这话说的,又是狠狠一刀扎在韩晓溪心上。 她抿着嘴,缓了缓心神才说道。 “出去。给我出去。” 几日已经没有进食的韩晓溪看起来面色憔悴而苍白,恐怕不仅是几日没进食,而是几日也没睡觉吧。 韩晓溪在夜王屋里绝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地府。 跟在玄墨身侧的陆乔,趁着玄墨刚刚结束与天庭的交谈会议,便趁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玄墨。 “夜王大人,有个消息要说与你听。” 陆乔这副卖关子的模样,玄墨就不太想知道这消息了。 “你还是别说了。” 这回答可是陆乔的意料之外,他连忙横在玄墨的身前,拦住去路。 “夜王大人,这消息您不听可是要后悔的。” 陆乔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可真的是万年都不变,不过这一招对玄墨可真的是不管用。 他心里还烦着呢,更没心思听陆乔这样开玩笑。 “我夜王玄墨从未后悔过。” 说罢,玄墨便推开了陆乔的肩膀,让出一条道来,打算快步离去。 几日连轴转下来,他也是心神焦急,甚是疲倦,可要好好休息一下。 “那消息是关于夜王妃的。” 陆乔这话一说,玄墨立刻转过身来。 那阴鹜的双眼似是鹰鸠一般,紧紧的盯着陆乔的瞳孔。 “夜王大人不是不想知道吗?” 这可是狠狠的打了夜王的脸,陆乔也要好好得意一下,反正现在是夜王大人有求于他。 “说。” 还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可里面的语气却是冰冷得像是刚从北极捞出来的冰块。 “夜王妃,不吃不喝已好几日了,就守在夜王大人的房里。” “哦。” 玄墨听见了这话,就只吐出了一个字。 然后转身离开。 陆乔见玄墨这反应,与之前是判若两人。 莫非,玄墨大人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果不其然,陆乔猜的没有错。 下午的天庭会议,美其名曰叫做会议,还不如说是几个大佬的玩趣时间。 天帝将自己的新宠,金笛唤到宴席上,还询问玄墨为何没有带夜王妃来。 “男人吗,总是需要多几位佳人的,你说是吧。媗儿。” 玄墨那一抹邪魅的笑意渲染了整个面庞,勾得媗儿恨不得立刻贴到玄墨身上去。 “夜王大人所说甚是,不过,今日关于地府的八卦可是一点都不少,我还真想与夜王大人聊聊呢。” “那些事情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媗儿贵为天庭公主,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晓太多。” 玄墨这一来一回,便将媗儿的话全都怼了回去。 差点没让媗儿脸上的笑容挂住,还是金笛率先打了圆场。 “哎,先吃点东西吧,这可是天庭最好的厨师制作的糕点,用作下午茶品味可是甚好。” 眼见这传闻是传播的越来越广,韩晓溪心里很明白,玄墨铁定是知道自己不吃不喝的事情,而他却选择绝不理会。 原本一日都不想去天庭的玄墨,竟然一连在天庭待了七八日。 最后还是卜钰听闻了消息,特地去房里看韩晓溪,才发觉她早已晕厥在床榻上。 连忙将她带离了房间,想来安置在自己那里也不太方便,便先将她带回了侯府。 侯爷那里也是有着不少的山珍药材,所以拿出了上好的补品,才让韩晓溪气色好了一些。 “你用这苦肉计,你还以为他会心疼吗?” 侯爷看到韩晓溪这样,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他也是认清了夜王对韩晓溪的爱意更盛,才决定将韩晓溪拱手让人的,可未曾想现在竟然是这种结局。 “心疼?别闹了,夜王大人身边那繁荣景象可不比你侯爷差。多的是女人随心可挑选,我早就说你们长久不了。” 卜钰这是想到情敌就分外眼红,拼了命的说玄墨的坏话。 “你给我闭嘴。” 韩晓溪气得差点把药吐出来,为了韩晓溪能安心服药,卜钰这才没有再说话。 “是我对不起他。那日,我心里有些不安宁,走了神,所以突然就唤了卜钰的名字,所以……夜王大人生气了。” 韩晓溪想到此事,心里还是一阵的揪心。 “那不如,你就和我在一起。” 卜钰那用了一万倍的认真语气,却被韩晓溪一个字挡了回去。 “滚。” “行了行了。你俩别吵了,韩晓溪就在我这好好休养吧,我尽量不会让别人来打扰韩晓溪的……吧。” 侯爷这话很是明白,韩晓溪若住在这里,势必宫里的势力会不断的来骚扰,估计也是不得安宁。 “在侯府总比在黄泉客栈强,她不是还想和玄墨和好吗,去我那里就更说不清楚了。算了,我先走吧,你好好休息。” 卜钰交代着,还特地将携带的几味药材留下。 走之前还反复的叮嘱着。 “你不许再绝食不吃饭,不然我就去找夜王大人告诉你我早就有情意。” 卜钰这个威胁用的也真的是妙,心心念念的韩晓溪拼命的想和好,怎么会再绝食。 连忙多吃了几口粥。 看到韩晓溪脸上的元气恢复了一些,卜钰才打算离开。 侯爷就这么一连几日守在韩晓溪这里。 而玄墨则是一连几日,都住在天庭里。 两个人都不回行宫,都在外面冷战。 “我想去道歉,可是,我怕他还生气。” 韩晓溪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大动干戈的谈恋爱,连道歉的经验都为零。 不过,侯爷那可是一日能在贾贵妃面前道五十回歉的人,他在这方面可是得心应手。 “你听我的,你乔装到天庭去,然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再给他准备点礼物。” “什么礼物,他可是地府之王,夜王大人,他可是什么都不缺的。” 韩晓溪心里总是很忐忑,不用说挑礼物了,她连再见一面玄墨的勇气都没有。 以前她能一人单挑无数侍卫,也毫不觉得惧怕,可现在怎么就懦弱的一点都不想去道歉了。 一个人在这伤心,小眼睛哭得像个小核桃一样,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他不是缺你这个女人吗?” 侯爷那意味深长的一笑,便惹得韩晓溪从头到脚开始长鸡皮疙瘩…… 真的是肉麻死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与他恩爱之时也如此拘谨?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不呢,我才不去,他一定讨厌死我了。” 韩晓溪再也憋不住眼泪,哭的像个小孩子,把头埋在臂弯里,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见了玄墨到底要怎么开口。 抽泣着的小鼻涕,挂在韩晓溪的鼻尖,跟着一下下的弹动,而后甩到了她的脸上。 她竟然被自己恶心到了,上来就蹭在了侯爷的衣服上,这下可好,侯爷替她被恶心到了。 “我本来想帮你的,现在不想帮了。你撒手!” 韩晓溪拉着侯爷的胳膊是死命不撒手,现在也只有侯爷能帮着想想办法救救她了。 到底能不能冰释前嫌,就看此一搏。 “侯爷……侯爷哥哥……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韩晓溪撒起娇来,那可是谁都抵不住,真的是让人头皮发麻,顿时感觉非常难受。 “好好好好,服了你了,那你去给我端茶送水,捏肩捶腿,我就把这计划告诉你,如何?” 侯爷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拿不下韩晓溪当自己的女人,当个使唤丫头可还是好的。 看着这小妮子聪明伶俐,模样也生的俊俏。 “好。” 韩晓溪顿时有了干劲,连忙起身去帮侯爷端茶倒水,还特别贴心的将那茶汁吹凉,才小心翼翼的奉了上去。 “侯爷,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这茶不新鲜,重新泡!” 侯爷这骄纵的劲儿,差点就点燃韩晓溪的暴脾气,可这种时候,她还是要耐着性子伺候着侯爷,一个劲儿的陪着那标准的笑意。 “好好好好,我重新泡。” 就这么一来二去,侯爷才算是把计划跟韩晓溪交代了,果然,第二日便带着韩晓溪一同进宫。 进宫需走过长长的阶梯,韩晓溪一边扯着不太舒适的长裙,一边对一旁的侯爷说。 “你说夜王大人他会来吗?” “只要你和我保持亲密的举动,你放心他一定会来。” 尽管侯爷的语气再怎么笃定,可韩晓溪还是那副将信将疑的神情。 “不会吧……他已经恨死我了。” “你放心吧。” 侯爷顺势揽住了韩晓溪的纤腰,两人一同走入了太后的宫殿。 “参见太后娘娘。” 韩晓溪恭敬的行礼,却见得太后的神情有些过于严肃,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可表面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 侯爷简单行礼,便走入太后身侧,没有再与韩晓溪讲话,便任由韩晓溪跪在大殿之上。 这一副场景似乎是在故意冷落韩晓溪,或者说,是在与太后娘娘示好。 毕竟,太后娘娘虽然对韩晓溪有些偏爱,但也是绝不允许韩晓溪嫁到这侯府里来的,无论身份还是地位,两人都是相差太多。 见到侯爷这般冷落韩晓溪,太后心里也是格外的开心。 “你来了。” 太后这话是对着侯爷说的。 “这几日她身体不太舒服,我便让她在府里修养了一下,后面我会催着她早些查案的。” 侯爷先将公事三两句的交代清楚,而后便开始了和太后聊聊家常的模式,先是聊到了打茶,又是聊到了猎兔,逗的太后是合不拢嘴。 这殿上是欢声笑语四溢,唯独剩下韩晓溪在殿下,跪的膝盖生疼。 也不知这侯爷和太后有什么好聊的,竟然和长辈一聊便是大半天,连午饭都没来得及用,两人就这么一直聊着,喝光了几壶的茶水,累的一旁的侍女都有些头晕眼花。 待侯爷聊的差不多,正掐准了时候往外走,便见得贾贵妃匆匆进来,上前与太后耳语了几句。 随即太后便发话。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心里有谁,你真不知道?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大人,我真的没有和卜钰有什么。” 韩晓溪抬眸看向玄墨,却发现他根本没敢看向自己。 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她了吧。 “那所以,火菁看到的都是假的吗?” 玄墨深吸了一口气,手指顺着韩晓溪的脖颈,攀延往上,就这样将她压制在地面上,任凭她娇嫩的肌肤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因他的过分粗暴的钳制,肌肤上出现了点点的红痕。 韩晓溪紧紧咬着下唇,犹豫了又犹豫,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回答。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那副顾左而言他的模样,可真的是让玄墨从心底又是一凉。 他万分落寞的倒退了两步,松开了对韩晓溪的钳制,表情里尽是满满的悲伤。 “我懂了,你不必骗我。 ” 这次换作玄墨要离开,韩晓溪几近是本能的一样,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了上去,拦腰紧紧扣住,五指环环相拉,摆出来一副打死也不撒手的模样。 “无论你到底信不信我,我都不会让你走的。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说着,韩晓溪便抿住了下唇,似是做了一个艰难无比的举动。 她将里衣从肩膀褪至胸前,用最后的底线在诱惑着眼前的男人。 依照侯爷的说法,玄墨必定会扑上来与她和好。 可未曾想过,玄墨哪里是普通男人? 他只喜欢征服猎物,从来不喜欢这样委曲求全送上门来的。 刚刚微微缓和的面庞,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转身将外衣丢给韩晓溪,愤怒的训斥道。 “韩晓溪!到底是谁教的你这一套?” …… 妈呀! 韩晓溪本想着是用这一招! 让玄墨和自己重归于好的,可没想到,这一下子弄巧成拙! “……” 正当韩晓溪几番语塞,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玄墨粗鲁的将她的身子环入腰间,一阵天旋地转,便让她笼罩在自己宽实的臂膀中。 “说!到底是谁教你的这一套。凭你之前那点谈情经验,根本不会这样故意来勾引我。” 玄墨一想到韩晓溪被别人手把手这样教授,心里就更是醋意盎然,环扣着韩晓溪身躯的手指,也变得几分发白,用了十足的力道。 韩晓溪被捏的痛叫出声。 “啊!疼……是……是我自己研究的。” 她才没有傻到将侯爷也一并供出来,这样岂不是要被玄墨捶到死,到时候还要连累侯爷一起去阴间问候,尝尝奈何桥下的孟婆汤到底香不香…… “还不说实话?” 玄墨见这小女人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利落的放开韩晓溪身姿,转身便往外走。 眼见刚刚到手的鸭子又要飞走,韩晓溪心里是怎么也舍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实话。 “好好好,我讲实话,是……是侯爷教我的。” 紧接着连忙闭起了眼睛,生怕眼前的霸王龙又要爆炸发怒。 可玄墨却温柔的有些异常,他似乎在谨慎的确认着什么。 “他怎么教你的?” “就是告诉我,要先跟你认错,然后再这样抱住你……” “他也这样抱你了吗?” “那怎么会!我们可是纯洁的好哥们,再说了,那侯爷喜欢的可是那贾贵……” 最后一个妃字,可是让玄墨的唇直接吞下肚去了,也不知道这个字究竟好不好吃。 韩晓溪只顾着应付着眼前的霸王龙,都忘了自己之前计划着要解释什么。 所以,她不能被玄墨的触碰迷惑了双眼,连忙推搡着要解释清楚,不能不清不白的就把这事情过去了,她也怪内疚的。 “等等!” “闭嘴!” 好不容易推开一个间隙,也只是吸了半口气,便再度被堵住了唇瓣,几日未尝重温的爱恋在这一刻化作了唯美的烟火,盛放在彼此之间。 待亲吻告一段落,韩晓溪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用那刚刚春雨结束过的软糯声线,小声的嘟囔着。 “你……真的相信我吗?” “我不信。” 这?! “那夜王大人你究竟想怎样?而且非要说清楚不可,我刚刚就像跟你说,我之前是喜欢过卜钰,那没错。可是我上次去就是为了拒绝卜钰的,我也告诉了他,我心里……” 韩晓溪无奈的问着,用手擦着略微有些红润的唇瓣,看起来似是刚刚被晨露清洗过,因为不熟悉这些过度肉麻的情话,音量也跟着逐渐变小了不少。 “你说啊!”暴躁的玄墨音量逐渐变高,不似以往的冰山面庞,飞扬的横眉彰显了他十足的霸气,以及他的激动与愤怒,“你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看起来像个小鸡仔的少年?” 噗?!小鸡仔…… 卜钰是小鸡仔,那玄墨是老大叔吗? 韩晓溪一边憋着笑,一边小小声的说着。 “我心里有谁,你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 玄墨是真的没听清,刚刚他实在是太过激动了些,根本就没顾及到她讲什么。 更何况是那蚊子般的细微响声。 “我说,我心里有谁,你夜王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韩晓溪绽开那甜甜的笑容,脸上莫名多了几分害羞,似是含苞待放的玫瑰,还差那最后一片花瓣绽放开来,娇艳欲滴的微红色调,晕染在了苹果肌上,正如沉鱼落雁之美貌。 她主动印了一吻在玄墨的面颊上,而后亲昵的抱住了他精壮结实的腰际。 嗯,这黑色的衣料着实有些粗糙,下次可要给他做身好店的衣衫。 “你说的是真的?” 玄墨还是装作那般高冷的模样,可心里可是不少的欣喜,将韩晓溪举高到自己的胸膛前。 “那是当然。再说了,就那瘦瘦的小鸡仔,能比得上夜王大人的身材吗?” 说罢,韩晓溪就顺着那小手爪,就想往下摸。 自己的未婚妻这么迷恋自己的身材,这可好吗? 玄墨一把抓住了那过分的小手,阻止了她的继续探索。 “夜王大人!夜王大人啊!天庭的会议还等着您回去开呢?” 陆乔这好死不死的在外面开始喊,正将这一室缱绻的深情全都打散。 “那个……你先去忙吧。” 韩晓溪在这尴尬的氛围之中,率先开了口,转身就想逃离这过于温暖热烈的怀抱。 “让他喊,喊完我就送他去湖底,永不见天日。” 玄墨还真以为陆乔会在外面乖乖的喊? 陆乔这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的傻,直接大跨步就走了进来,正撞见相互依偎的两个人。 “哎!夜王大人啊!你在这你,我怎么喊你也不答应……” 陆乔话还没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立马捂住了嘴,然后想关门。 “你们当我不存在,不存在……你们继续哈,继续……” “行了!” 玄墨刚刚的心情全被陆乔弄的乱七八糟。 “那你和侯爷保持距离,可别听他传授你这些,我派了人在人间保护你,你可千万注意安全,案子成不成也不必担心,实在处理不了便回来找我,听到了没有?” 玄墨这是害怕韩晓溪会逞能。 她纵然手腕厉害,可难免也会遇到棘手的事情。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韩晓溪推搡着身前的玄墨,那一脸害羞的模样已说明了一切,然后连忙将外衣穿得严严实实,恨不得把自己的脸也跟着包起来。 “那我先走了。” 玄墨这一步三回头的架势,可真的是反复留情。 正准备与陆乔走的时候,陆乔再次没眼力见的提到了关键的人物。 “那……那就快走吧!媗儿公主正等着您呢,都着急了,发火了!” 陆乔也真的是天真,看不懂玄墨一个劲儿的使眼色,根本就是没看到。 “等等?” 韩晓溪随即叫住了玄墨与陆乔。 “你们刚刚说什么?” 韩晓溪再次询问,那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与直接,看得玄墨有种倒吸口凉气的感觉。 他见过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怎么就怕了眼前这小妮子。 “没什么,你听错了,就是普通的天庭会议而已。” “哦?那方不方便,带我去呢?” 韩晓溪这话一出,陆乔先跟着答话。 “那好啊!正巧天帝还说,怎么见不到夜王妃了呢。” 陆乔这是恨不得要看大戏,非要添油加醋,加把火候才好。 玄墨一个劲的暗暗摆手,可陆乔都当没看见。 也就这种时候,陆乔可以不听玄墨的命令了…… “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就一起去。” 韩晓溪简单将发鬓挽起来,又收拾了一下,翻出来从侯爷那里框来的华服,尺寸量的正合身。 改日,可得让这绣女,为玄墨也做一件,当真是好看。 身上是看似宽松松垮的裁剪,但实际上特别显腰身,看起来大气稳重。 配色也是经典的黑白水墨色,点点渲染的花鸟与山水,更显优雅迷人,韩晓溪轻点了些许的口脂,未着半点粉黛,便如此出去。 款款的优雅笑容,似是这天地之间最为素雅的女子,带得半遮面的朦胧,却也不失诱人吸睛的纯粹。 “我们走吧,夜王大人。” “恭迎我的夜王妃。”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对啊,他一直挺用力的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跨步而出与玄墨一同坐上马车,准备前往天庭。 韩晓溪还没到达之前,天庭里的议论就已经是沸沸扬扬。 “媗儿公主,你可是要把握机会。” 媗儿一旁坐着的南蜀王展现出一抹难以寻味的微笑,话语里带着满满的暗示意味。 “我自然是知道的。韩晓溪露出这么个大破绽,怎么有不把握机会的道理。” 媗儿如今是从父王那里拿到了部分的实权,所以说话也比以往硬气了很多。 正当媗儿思索着的时候,便见玄墨出现在了门口,她喜气洋洋的便迎了上去,并未见到玄墨身边还有其他人。 “夜王大人,今晚父王还备了不少的好酒好菜,可要多再待一日。” -“替我谢谢天帝的美意,今夜我便启程回去了。” 玄墨一连流连在天庭多日,媗儿都犹豫着没有下手,终于决定要下手,玄墨便要启程回去。 眼见着到嘴边的烤鸭要溜走,媗儿也是说什么都不散伙。 “夜王大人……”说着,媗儿的手臂便环上了玄墨的手。 正当媗儿使劲的撒出这绿茶气息的时候,韩晓溪从后面狠狠的踹了媗儿一脚,一脚便将她踹到了地面上。 媗儿一抬头,便见得是韩晓溪那“丑陋”的面庞,更气的脸色通红。 当着天庭众人的面,将媗儿一脚踹在地上,这也算得上是将媗儿的脸面撕的细碎。 “夜王大人也是你能叫的名字?” 韩晓溪将长腿收回,而后将提起的裙摆放下,重新恢复了那端庄自在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刚刚脚踢天庭公主的人,是眼前的这个“泼妇”。 “韩晓溪,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踢我?来人!” “既然天庭公主不欢迎我,那剩下的议题就改日再商量吧,我们走。” 玄墨假装有些惆怅的捂住了额头,实际上是暗自在给韩晓溪使眼色,让她赶紧撤离。 还没等媗儿反应过来,都还没从地面上爬起来,韩晓溪和玄墨就一溜烟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韩!晓!溪!” 这打完就跑的招数,真是没想到竟然能是夜王大人干出来的。 两个幼稚鬼在马车里笑的前仰后合。 从来没见过冰山似的夜王大人,会这样笑的像个孩子。 “好了,现在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打扰我们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说说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玄墨突然收住笑容,过分正经的压着身子过来,庞大的压力像是一团乌云,压的韩晓溪本能性的往后贴。 可是身后也就只有马车壁而已,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空间可以选择。 “夜王大人,咱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韩晓溪这话说的就有些生分了。 “咱们之间可多得是好聊的,有些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比如韩晓溪你和那侯爷,还有卜钰。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侯爷是真的没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卜钰那真的就只是离别性的友谊拥抱。” 她越说到后面,语气就变得愈发微弱,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话站不住脚。 “哦?那也就是说,我和媗儿抱一下的话,你也同意吗?” “你做梦!” 想也不用想,韩晓溪脱口而出,那笃定的程度就像是别人抢了她的大宝贝。 “再者说了,你夜王大人就做的什么都对吗?你夜王大人就是一切都做的很好吗?你夜王大人不也是和金笛一来二去的,我韩晓溪说什么了吗?再者说了,我连管你的资格都没有!” 前面说的还有情有理的,怎么到了最后一句,听起来格外的奇怪。 玄墨轻挑眉梢,浓密的剑眉展现着强者的霸气,他岿然不动的庞大身躯,处处显示了他的强势。 “你再说一遍,最后一句是什么?” “我……连管你的资格都没有。我们这样算什么,一来二去的暧昧吗?只顾着亲亲抱抱的情人,还是什么?你单方面的侵占我,宣告你的爱意,可你都……从来没有了解过我的感受!” 这话说的让玄墨有些语塞,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她。 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静静的坐着,一直坐到了下车。 玄墨刚刚下车,便见得韩晓溪直接命马车开走了。 “去侯府!” 玄墨站在行宫的门前,对着马车尾大喊,可见得那扬长而去的马车,半晌再吐不出来一个其他的字。 “韩晓溪!你……” 你看我惯着你?我还惯着你? 我还去找你? 我偏不! 玄墨一甩衣袍,便拉着站在门口恭候的陆乔一起进了行宫。 我夜王大人才不去追你。 这一来二去耗费了不少的时间,陆乔抱着的公务文件,都快堆的比他还高了。 玄墨提着笔,一个字都写不下去,那垂落的墨汁陡然滑下,在同一个位置晕染了一大滩的墨迹。 “夜王大人……夜王大人……” 陆乔轻轻的唤着,总算是把玄墨唤醒了。 “哎。” 玄墨将那笔重新沾了墨汁,又重新换了纸张,然后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姿势。 “夜王大人这还有很多没处理呢?” “夜王大人?” 好嘛。这回神也就是几秒的时间。 这一晚上也不知道是周而复始了多少次,直至这雨落阑珊,打得屋檐滴答作响,才算是收工。 剩下的公文都是陆乔代为处理的,而玄墨则是正儿八经的发了一晚上的呆。 “夜王大人……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 玄墨轻轻点头。 陆乔这心里不停的嘟囔:你看看这问公文就装看不见,问吃什么就是会回答,第一次见全年假日连吃饭都不休息的夜王大人,竟然会这样将公文放在后面处理。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和韩晓溪吵架了。 “你是不是和夜王妃又吵架了?” 陆乔这话说的完全不像是下属对老大,更像是对好兄弟。 反正已经下班了。 “哎!你说这女人她奇不奇怪,她和卜钰拥抱,还说是友谊性的。但是我要是和别人抱她就不能忍?双重标准也太过分了吧!” 玄墨气的拍的桌子生响,陆乔则在暗暗感叹着,还好这是夜王自己的桌子,拍翻了,哪怕拍碎了他也不心疼。 “所以呢,你要不要原谅她?” 陆乔这一问才是狠狠的扎了玄墨的心。 “我已经原谅了。” 玄墨侧眸,看向窗外淅沥不停的大雨,晕染的湿气从窗外袭来,逐渐席卷了屋内,潮湿的气息将他的心也变得冰凉敏感,急需些许的温度来温暖。 尽管他不想承认,可这就是事实。 “那你们是因为什么吵架的?” “她说我们俩人是搞暧昧?!” 玄墨终于讲到了重点,他一脸不可理解的模样看着陆乔。 “何出此言?” “她说我是一味的侵占她,对外宣布自己对她的爱意,可从来没考虑她的感受。” “哦,我明白了,所以夜王大人你自始至终,就没有跟她表白过?” 表?白? 他夜王大人的字典里有这个词吗? 向来都是女人往他身边送,特别是有些权势者,为了达成目的,恐怕都是成打的往行宫里塞,所以这行宫里的侍女都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哪里还需要他夜王大人去表白? 一看玄墨这一脸呆滞的表情,陆乔就明白自己是说中了。 陆乔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不易察觉,可又偏偏被玄墨瞧见了。 “你笑什么?” 玄墨冷冷的反问,吓得陆乔连忙捂住嘴。 “我没有笑,夜王大人你看错了。” “我知道我在这方面,经验太少了。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再温柔些?” “不不不!我说的是你的攻势还是太温柔了,应该再强烈一些!” 陆乔说的这话,让玄墨有些似懂非懂。 他一直都是很强势的人,恐怕这天地之间也很难找到比他更强势的人了。可能天帝与魔王能算两个。 难道,陆乔说的是彼此的触碰? 他还应该再强烈一些? 不对啊,他一直挺用力的。 “看你一脸呆滞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没听懂,我是说,夜王妃这时候不是生气了,丢下你走了吗?你就应该追过去!这就叫攻势的强烈。” 陆乔说的头头是道,那神态也是眉色飞扬,看得出来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玄墨也跟着似是而非的点头。 虽然听得一知半解,可还是假装自己听懂了。 “你说的对。” “我跟你说啊,这女人心都是柔软的,是像小花朵一样的,你要哄得她开心,那怎么都行。 特别是表白,表白你明白吧,就是示爱,这是最重要的一步,过了这一步,你俩真正确立了关系,这才算得上你们真正在一起了,这样之后,才不算是你们俩一直在搞暧昧了。” 陆乔的解释可真的是区分的清清楚楚。 不过在玄墨这里的复述,就有些糊里糊涂了。 “等等……你再说一遍?我表了白,就是搞暧昧?” “不不不!你现在这样是搞暧昧,你跟她表了白,那才算是你俩真的在一起了。” 陆乔的解释这次才算是言简意赅。 没有了绕口令式的话语困扰,玄墨得到了准确的信息,便直截了当的使用了瞬移术冲出了房门。 “夜王大人还真的是性急……”陆乔跟着摇头,突然反应过来,“哎!外面下着大雨呢!哎!夜王大人别忘了拿伞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 雨夜就要缠缠绵绵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瓢泼大雨倾洒而下,玄墨将灵力灌注在身体的表面,从雨中飞快掠过,身体却不沾一滴水。 稀里哗啦的雨声从亭子的外面蔓延至亭内的空间里,韩晓溪正一个人喝着闷酒。 几日来,光顾着和玄墨吵架,也没有吃什么适口的食物,这一坛又一坛的酒可是喝了不少。 侯爷因为要处理公务,暂时没有在府里,只留她一个人,望着这一池碧色荷塘,看着雨滴打在圆盘的荷叶上,溅起层层密麻的涟漪。 “唉……” 韩晓溪长叹一口气,将耳边的发丝撩至脑后,露出清丽的面庞,望着亭外的雨色发呆。 有些吵闹嘈杂的雨声惊扰了耳畔,也将一些细小的噪声遮掩了过去,韩晓溪并不知晓从雨中掠过了什么。 她这一抬眸,才看到一身漆黑的夜王大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这夜里也没点灯火,看得像是一鬼魅身影,着实吓了韩晓溪一跳。 刚刚咽下去的酒,全都呛到了鼻腔里。 “咳咳咳!你……你……” “小心点,怎么呛着了。” 玄墨上前轻轻拍着韩晓溪的背,她却毅然决然的将玄墨推远了半米。 “咳咳咳……你干嘛……你吓死我了!你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的。” 韩晓溪扶着自己的胸口,摸着那不安分的小心脏,连忙将亭子里的烛火点亮,可在这飘摇的雨夜里,烛火也变得岌岌可危,闪烁不断。 这“鬼火”照耀下的光线,让夜王大人的一身黑衣看起来更显得有些可怖。 韩晓溪顿了顿,还是决定将那烛火熄灭。 然后稳了稳心神,才别别扭扭的问道。 “你……你来干什么!” “我来视察工作。” 玄墨这话说的,可真的是义正言辞。 韩晓溪听闻也跟着点头,这确实很夜王。 “那你随便转转吧,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喝酒也不影响公务。” 韩晓溪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将烈酒从喉咙里灌下去。 见得她这般借酒消愁,玄墨嘴角微微抽搐,可还是将情绪全都掩饰了起来。 “堂堂司判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我来了你都不知道。” 玄墨这话锋一转,实则是关心韩晓溪,可听起来怎么就像是在发号施令,严苛的要求着下属。 “夜王大人,这点事情不劳烦你费心。” 韩晓溪一听这话,心里就更气了,先不说这男人哄不哄自己,上来就一顿训斥,她才没这心思奉陪。 她提起酒坛,稳住有些发晕的身体,随手拿起酒杯,就准备离开这亭子。 玄墨随即驱动身体,高大的黑影挡在韩晓溪身前,阻挡了她的去路。 “我堂堂夜王还管不了你了?” 玄墨非常不喜欢韩晓溪的“反抗”,皱着眉望着身前摇摇晃晃的小女人。 她晕的有些过分,走一步倒两步,宁愿抱着一旁的亭柱也不愿意碰玄墨,可见是有多么讨厌这男人了。 “你爱管谁管谁,你管管那天庭公主,她貌美,又受天帝器重,重要的是人家还喜欢你,你和她在一起,难道不香吗?” 韩晓溪借着自己的那一股酒劲儿,将自己心里憋屈了很久的话都倒了出来,话语之中还带着浓浓的醋意。 她激动地手指着玄墨,怀里还牢牢的抱着那酒坛不撒手。 “我不喜欢媗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件事吗?” “是啊!那我已经和卜钰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是也跟你说了这件事了吗?可是呢,你不还是一直怀疑我们吗?” 韩晓溪笑得有些哀伤,一脸的惆怅,清丽的五官也跟着皱在一起,嘴角有些挂不住,说话的语气里带了些许的颤抖。 “我们就不能有一点点的信任吗,韩晓溪!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夜王大人!信任难道不是相互的吗?我问你,你信任过我吗?” 她将酒坛放在一旁的栏杆上,扶着亭柱缓缓的站起身来,月光混合着雨滴的阴影,在她的面颊上照射出鲜明的棱角。 她走上前,用手指一下下的戳着玄墨的胸膛。 “我问你呢!玄墨!”这还是韩晓溪第一次这么大胆的直呼着他的姓名,“你有相信过我吗?” 她原本紧绷、收敛的情绪也逐渐释放开来,音量也随之增高,压过了周围的雨声,不再像以往那样矜持内敛。 “我如果不相信你,我现在早就让你魂飞魄散了韩晓溪,你心里有点数能不能行。” 玄墨心里是有气,可是如果他真正相信了那些事,以他的脾气恐怕能把韩晓溪的头割下来。 可他还是忍耐了下来,将自己的脾气全部收敛,根本不舍得对韩晓溪说一句重话,给了足够的时间冷静。 虽然看起来像是冷战,但这也是控制他坏脾气的最好办法,因为…… 他根本不想伤害她。 就哪怕是一句重话,他也不愿意,也不舍得跟韩晓溪说。 “哦,那话说回来了,你又凭什么来管我呢?你是夜王大人,你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想当夜王妃,而你上来就对我予取予求,你有哪一次征求过我的同意吗?” 说到这里,玄墨心里就更委屈了。 他嘴角挂着几分嘲笑的笑意,在这漆黑的雨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一道闪电如同晴空霹雳一样,雨夜中炸开,轰隆的雷声继续作响,正如两个人激烈的争吵一样,你争我往谁都不愿意退让。 他向前一步,将韩晓溪的纤腰紧紧扣在自己的手里,一把将那娇小的身姿拉近,而后扣着她的下颚,强迫她的眼睛看向自己的黑眸。 “韩晓溪!我身边那么多女人,我却只对你不停的主动,你难道不明白什么意思吗?我如果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如果我没有尊重你!你现在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你知不知道?” 薄唇里吐出的都是刻薄的话语,可这话语似乎有些夹杂着甜蜜的气息,在冰冷的雷雨之夜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韩晓溪刚想反驳回去,却又僵在了原地。 哎?他刚刚说的什么…… “你说什么?” 她那神情可比雕塑还要更呆滞一些,仿佛刚刚玄墨说的什么都像是耳旁风一样,什么都没有进入耳朵里。 他夜王大人的表白可是从来不讲第二次。 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这个小女人。 气愤的玄墨鼓起了他剩下所有的尊严,就这么将韩晓溪的小脸捧得高高的,让她非要把小脚也跟着踮起来。 为了避免韩晓溪听不到,玄墨用他最大的音量,如雷声一样在韩晓溪的耳畔炸开。 可好死不死的是,玄墨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是一声霹雳闷雷,活活将他说话的声音盖了过去。 “我只爱你!” “啊?” 韩晓溪愣在原地,侧着脑袋看着玄墨,然后跟着复述着。 “你说你好恨我?” 玄墨气的恨不得上去把雷公电母一起掐死。 想了想,人家也都是正经干公务而已,他来来回回的踱步,踱了几个圈才算是稳定下来自己的情绪,控制着自己没有把雷公电母一起火葬。 他扶着自己的额头忍住了自己的怒意,然后摆出了公式化的微笑,用最后一点点尊严,卑微的附下身来,在韩晓溪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我只爱你。” “啊?” 待玄墨起身,韩晓溪还是那一副不知所措、完全没听见的模样。 这彻底的耗尽了玄墨的耐心。 “行了!表白这事我干不来,你自便吧。” 气愤的玄墨连灵力的屏障都没有打开,直接就这么走入了瓢泼大雨之中。 任凭疯狂而下的雨滴将他的衣衫、发丝全部打湿,他恨不得现在天上下来一道雷能劈死他。 当然,夜王大人是不死之身,说来也就是会痛一点而已。 韩晓溪跟着追了出去,对着他大喊。 “夜王大人!我不是没有听到,我是不敢相信!” “你为什么不敢相信?” 玄墨停住了脚步,回过神来看着一同站在雨里的韩晓溪,她素色的衣衫很快被湿透,勾勒出姣好的身形,短发也变成了湿淋淋的发丝,紧贴在面颊上,顺着往下蜿蜒滴水。 “我……我没有被人表白过。” 玄墨突然意识到,韩晓溪千百年来,从未被人追过。 或许是因为她性格清冷正直,或许是因为地府里的人都过分敬重她,根本不敢追她,就这样前前后后一直单身了这么久。 这甚至会让她以为,自己才是那个不配拥有爱情的人吧。 毕竟,司判就是要无情、无爱,方能执掌天地之道。 “那现在我追了,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答应?” 玄墨侧着头,就在这雨夜里看着那娇小的身躯,抑制着自己想要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在最后的时刻,谨慎的确认着她的爱意。 “要。” 她刚摆出了这样的嘴型,便被玄墨直接揽入了怀里,任凭大雨如何滂沱,都无法分开这样彼此相爱的两个人。 她一直这样孤寂,冷漠,保持着高冷的姿态,无人敢走进她的禁区。 而夜王直直的闯了进来,毫无顾忌的攻城略地,直至将她的心也一并夺走。 他同样也足够优秀,努力,看似冷漠却宠得她无微不至。 最后……还要这样谨慎的确认她的心意,才会再度吻上她的唇。 得一此夫,夫复何求。 就在这大雨不曾停歇的夜,韩晓溪决定放开那些束缚,奉上最甜蜜缠绵的吻,回馈给最心爱的人。 第二百章 夜王大人今晚要睡这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大雨下得愈发激烈,可如何也浇不灭这两人的情意。 韩晓溪跟着玄墨一起淋雨,两个人在雨里笑的像个孩子。 “堂堂夜王大人,陪我一起淋雨?” “你别说淋雨,上刀山下火海我夜王也是不在话下。” “你可别开玩笑了。” 韩晓溪被他说的有些害羞,连忙捂着脸。 “怎么了,亲都亲了,你现在捂脸可还有用?再说了我也没开玩笑,你跟了我夜王,日后可未必是平坦的路途,还多的是困难艰险。” “没关系,这不是有夜王大人呢吗?” 韩晓溪任凭雨水将脸上的胭脂洗得一干二净,一边用手将脸上的雨水擦去,一边笑意盈盈的说着。 “你还当我真的是冤大头,什么都能替你挡?你可能会因我而遭记恨,你当真不怕?” “怕我还会当司判吗?当时的严苛训练,不就是为了……为了站在你身边吗?” 韩晓溪话锋一转,将原本的公式回答变成了情意暖暖的情话,听的玄墨心里也是跟着一暖,都不觉得这大雨冷的刺骨了。 “那,你以后便直接唤我名,不好吗?” 玄墨将唇挨在韩晓溪的耳侧,轻轻的呢喃着。 温润的吐息像是将大雨搁在了雨幕之外,这温暖的二人世界里只有彼此。 “不好,等成婚了再说,我可没那么容易嫁。” “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吗?” 玄墨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之前好像韩晓溪已经答应嫁给自己了,怎么现在反过来又要重来一遍? “怎么了,你夜王大人做事不都是一向凭心情,本姑奶奶心情好,就偏偏要重新来。 你不愿意的话,那你现在便去找你那什么天庭公主,日日夜夜的跟她相处便好。到时候,你还能要个天庭驸马去做做,岂不快哉?” 韩晓溪这话说的酸里酸气的,玄墨这时候才算是开了窍,没把这反话当正话听。 “我不做天庭驸马,我只想做司判大佬的裙下臣。走吧,一起回行宫。” 玄墨这次特地来,就是要接韩晓溪回去的。 他将大手在雨中伸出,可韩晓溪却丝毫没有迎上去的意思。 她站起身来,傲气的说道。 “走!” 但玄墨的手依旧保持在空中,只有默默收回去的份。 果然,只有韩晓溪这霸气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夜王大人。 两人一同返回了行宫。 韩晓溪径直借用了玄墨的浴池,洗得舒舒服服,才随意套了松垮的衣服回了房间。 一推门便看玄墨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怎么,你今晚要睡这里?” 韩晓溪单刀直入的询问,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背过身去寻找着毛布,打算擦拭一下发丝。 玄墨已换好了衣衫,直接从后方抱住了她的身子,而后将下颚稳稳的搁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巨大的熊抱住了自己最喜欢的蜂蜜一样,过分的甜腻。 “你问这话,是希望我睡在这里呢,还是不希望我睡在这里呢?” 玄墨饶有兴趣的试探着韩晓溪的意思。 韩晓溪随意套着短裙,露出纤细的腿,翻转身体转过身来,依靠在衣橱壁上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用手指轻轻触碰着他仍未干透的发丝。 “夜王大人,心里不是有主意了吗?” “我说了,叫我玄墨。” “夜王大人,我还有些不太习惯,你要多给我一些时间,毕竟你开始的时候超车有点快,培养感情才是正道。” 韩晓溪比较慢热,不太像玄墨这样可以直接上来就将感情升温到沸腾,所以…… 她还有些不太适应,有一个人进驻到自己的空间里。 “好,我可以等你准备好。那晚安吧。” 玄墨也不是那等登徒子,也只是轻轻的在脸颊印了晚安吻,便替她关上了房门。 韩晓溪长舒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有些甜甜的。 可这一转身,突然发现房里还有一个人,着实是吓了她一跳。 怎么了,最近她的感知系统出了问题,怎么谁进来她也察觉不出来,难道是过分甜蜜的爱情蒙蔽了她韩晓溪的双眼? 果然还是当做单身狗更敏锐一些。 韩晓溪刚刚吐出的那口气,又被倒吸了回去,感觉后脊背阵阵寒意,看着眼前阴晴不定的那双毒辣的眼睛。 “火火火火菁……” 她还没缓过来,舌头都有点不听使唤。 “好一副浓情蜜意的画面,果然把别人搅黄了,才好脚踏两只船。竟然能哄得夜王大人都不在意此事,韩晓溪你可真的是有好手段啊!我之前可真的是看错你了。” 火菁这气依旧是没有消。 话语里更是句句带着狠毒的尖刺,就恨不得在这刺上再多涂一点毒液,能让韩晓溪扎得更痛一些。 “你说什么呢,什么脚踏两只船,我和卜钰真的没什么?” 韩晓溪接二连三的重复解释着,可这解释真的显得有些苍白。 因为,她曾经喜欢卜钰是真的。 而卜钰现在依旧喜欢她,也是真的。 这要怎么解释一些都是事实的事情,让火菁相信她和卜钰真的没瓜葛? 如果她韩晓溪是火菁,那她估计也是不会信的。 “你和没有关系的人,都会亲吻吗?韩晓溪你可真的是有够放荡,夜王大人知道这些事情,还愿意和你继续,我也真的是小看你勾引男人的本事了!” 火菁说的用词是越发的毒辣,句句扎在韩晓溪的心上。 韩晓溪本来是打算等安抚好玄墨,然后再主动去找火菁解释的,可没想到火菁先来了。 上来就是这样一顿冲着她骂。 好吧,火菁也对,她韩晓溪做的是不对,这顿骂就是应该挨的。 不过,有些话她还是要说清楚。 “火菁,你要知道,我与你的友谊不掺着半分虚假。我与卜钰是认识很久,曾经互相喜欢过,可终究是错过了。现在我有了夜王大人,他也有了你,我那日便是去与他画上了对以前情分的句号。” 韩晓溪将话讲得够明白了。 她与卜钰日后不可能有半分瓜葛。 就算是为了夜王大人,她也绝对不会再跨越雷池一步。 火菁点了点头,可脸上还是带着那份嘲讽的表情,继续说道。 “是,画上了句号,就在这句号后面,可还有着一串的省略号呢,韩晓溪!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在行宫绝食的时候,是谁把你送去侯府的?” 韩晓溪对那段事情真的没有太多的记忆,当时的她已经昏厥了。 直至此时,韩晓溪才终于明白,火菁生气的点根本不在于自己这里。 而是因为她特别的伤心,伤心于卜钰的关心根本不在自己这里。 卜钰甚至都没有来主动找她,却送了韩晓溪去侯府。 “你没有再去找过他吗?” 韩晓溪转而坐在榻上,双手撑着床沿,看着火菁。 火菁那针锋相对的样子终究是有些挂不了,眼眶红的像只小兔子,泪水不停的往外滚落,一个劲的倔强着用手擦着眼泪,将脸上的仿人面具都擦红了。 平日里她那么宝贝的仿人面具,竟然都不管不顾了。 “我没有……本来就是他错了!为什么要我去找他啊!” “好了好了,不哭了,快过来坐着,咱俩聊聊来……” 韩晓溪拍着床沿,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火菁,突然觉得她气鼓鼓的好可爱。 火菁还真的是顺杆爬,给个台阶就自己下来了。 “那……那你们……真的没什么吗?” 火菁其实自己也明白,她一直陪着韩晓溪,心里自然知道韩晓溪与玄墨是怎么相爱的,韩晓溪全心全意都在玄墨这里,根本就不想破坏她与卜钰的感情。 只是她真的太生气了,没有地方发泄。 “真的没什么,你觉得夜王大人像是眼睛里揉的下沙子的人吗?我要真的跟卜钰有什么,那我现在早就被他拆成奈何桥的小石子了,哪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 韩晓溪拍着火菁的肩膀,将哭成小泪人的火菁揽了过来,火菁靠在韩晓溪的肩上,一下子情绪就绷不住了,哭的一塌糊涂。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韩晓溪轻轻的拍着火菁,然后还适时的递上了鼻涕纸。 “我还是好生气。” 火菁一边哭一边说,又气又不好发火的样子,可真的是太可爱了。 “生气就对了,要我撞见了那场景我也要气死,你今天骂我骂的都是对的,我当时就是做的没有遵守原则。不过你放心,日后我绝对不会这样了,我发誓。” 韩晓溪这一顿信誓旦旦的保证,火菁才放下心来。 可是,她当时和卜钰吵成那样,卜钰还激动的说不可能和韩晓溪断绝友谊,那…… “那……你说……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火菁哭的一抽一抽的,还吸着鼻涕。 “好了好了,他喜欢你,他可喜欢你了。只是吧,你要知道,我认识卜钰那么多年,他就是个大猪蹄子,他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 “怎么可能……” 火菁不敢相信,她一直觉得卜钰还挺上道的。 “你以为呢,我和他认识那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跟我表白,就这么一拖拖了个千百年,就这么干干脆脆的错过了。 你说他不是大猪蹄子,是什么?就他这个情商,干出这种不知道怎么哄你的蠢事,不是太正常了吗?” 第二百零一章 把你一辈子都赔给我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怎么这事情,一到韩晓溪的嘴里,就像是个段子一样,稀松平常的就被讲出来了。 火菁也不觉得有那么难过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他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火菁这话里话外,可有着浓浓的羡慕与醋意。 可韩晓溪摇了摇头,转而拉住火菁的手。 “你说,卜钰和我相处了千百年,说是有情却从未表白过。那为什么,见到你的时候,他就会主动的接近你,一来二去便与你在一起了呢?” 韩晓溪这一番话,才是彻底的点醒了火菁。 原来,这世界上本就没有错过,而只是因为…… 彼此不够相爱。 “你是说……” “我是说,我与卜钰只不过是因为熟络而已,时间形成的习惯。而你火菁,才是他真正值得邂逅的爱情,所以他一见到你,便被你圈的牢牢地,这种能力只有你有,而不是我。” 韩晓溪知道,即使韩晓溪这样讲,也不过只是能好好的安抚她一下而已。 “可是……” “可是你还是不相信,对不对?因为我韩晓溪不是卜钰,你要亲口听到答案才可以。所以,你不如再去找他一次呢?” 韩晓溪的建议不是不可以。 可让女孩子主动两次,是不是有些太没有面子了? “这样不太好吧……” 火菁还是有些犹犹豫豫的。 “那你想错过他吗?” 韩晓溪侧目,看向火菁。 “我不想。” 火菁点了点头,明白自己该如何做了。 “好。那我就先睡啦,你要在这休息吗?” “嗯,我自己想想,你先睡。” 火菁如此喏喏的答应着,便出去了。 果然,韩晓溪和玄墨闹腾的是前半夜,后半夜吓掉半条命的是卜钰。 火菁是感应系能力者,自然是可以巧妙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周围的人才是总无法发现她的行踪。 卜钰正因为火菁的事情辗转反侧,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失眠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许久了都没有睡着…… 瞪着两个大眼睛直到后半夜,都感觉自己瞬间苍老了不少。 之前,他可是一直靠着这双亮眼的少年面容,一直在吸引身边的小姑娘。 “唉……”卜钰一连再再而三的叹气,终于是决定坐起身来,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黑眼圈和眼角纹。 他再三的确定,镜子里的自己依旧美貌如初,才终于舒了心。 等等…… 镜子里好像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一抹红色的倩影,像是幻觉一样。 卜钰揉了揉眼睛,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这才确定这不是幻觉。 这一回头,正看到火菁完整的站在自己房里。 “你怎么突然来了?” 卜钰不知道自己是有些惊喜,还是有些惊吓。 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我来看看前几日和我分手的人,不行吗?” 火菁对他的房间真的非常熟悉,自己坐下来,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上好的茉莉花茶,自己泡了起来。 “不是……火菁……我……” 卜钰是想说对不起,想挽留火菁,想说一切的话,可到了嘴边,就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磨磨唧唧的讲了半晌,可还是没有讲明白。 “喝茶吗?” 火菁举起杯盏,询问卜钰。 “大半夜喝茶会睡不着的。” 卜钰这话不投机半句多,非要把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才好。 “那你不喝,我自己喝。” “喝喝喝喝喝……” 卜钰连忙上前去,坐下来和火菁一起喝茶。 举起那茶盏正是面露难色,然后又屏气凝神,一下将那茶灌入口中。 “这么勉强你就可以不喝。” 火菁那语气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心里都带着气愤,所以这话语是一句赶着一句的说,都藏着不快与别扭。 “你煮了茶我为什么不喝!” 卜钰这话分明就是在说,这都是火菁强迫他的一样。 “哦?那都是我强迫你呗,我强迫你喝你才喝。” “我什么时候说你强迫了?我说过强迫两个字吗?火菁你要是没话找话,你不用这样呛着我行不行?” 卜钰还跟着生气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委屈的情绪。 “怎么着,卜钰你还委屈上了是吧,我给你煮茶,我照料你的生活,你脚踏两只船你还委屈上了?” “煮茶就煮茶,不就跟你喝个茶,不也是你让我喝的,怎么跟我脚踏两只船有什么关系?” 卜钰这生气起来也是口不择言,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是提及了脚踏两只船的事情,好像就是自己承认了一样。 “你自己不都承认你自己是脚踏两只船了吗?你跟……你跟那韩晓溪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没点数吗?卜钰!” “我怎么就承认我自己是脚踏两只船了?” “你刚刚自己承认的,你现在觉得不对又反悔是不是!” “不是,火菁你大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辩论和我吵架的吗?” 卜钰气的脸红脖子粗的,那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可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刺痛了火菁的心。 “我……”火菁倒吸一口气,把心里的哽咽吞下去,才说道,“我……我就不该来找你!告辞!” 说完,火菁将手里的茶盏就地摔碎,就这么就想往门外冲。 卜钰反应快得很,直接一手将火菁的手拉住,然后控制住了她的行动。 “你去哪?”卜钰焦急的追问。 “你管我去哪,咱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火菁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你别哭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卜钰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反正道歉就对了。 “我为什么不走?我留在这还有什么意义?” “你……”卜钰一时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就把地上的茶盏拿来说事,“你刚刚摔碎了我的茶盏,你得赔!” 好你个混蛋! 火菁气的一巴掌就想扇上去,可卜钰的速度可谓是在韩晓溪之上,更不用说这等速度的巴掌,还没落下来就已经被卜钰牢牢控制住了手腕。 “真的,我这茶盏可贵了好吗?” “你要一万个茶盏我都能赔给你,明天去找尸语者部门拿钱吧。” 火菁气恼的想抽回手去,可卜钰怎么都不肯放手。 “茶盏真心挺贵的,你赔不起……” 卜钰还僵持在那茶盏上,火菁气的都要鼻孔喷火了。 可下一秒,卜钰说出的话,一瞬间便把这火生生浇灭。 “你要赔也可以,把你一辈子都赔给我吧。” 卜钰松开了火菁的手,还把自己的左脸凑了过去,方便她打。 “你……” 火菁倔强的擦着眼泪。 卜钰将火菁的手拿开,细心的用手指替火菁擦着眼泪。 “你什么你,仿人面具都哭皱了,当时就告诉你这玩意儿不能沾水,你还哭……” “你还怪我!这不都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我能气成这样吗?我能天天晚上不睡觉吗?我能因为你在这哭个不停吗?我跟你说我在地府这么多年,能把我气哭的还就你卜钰一个人!” 火菁一边说着,一边死命的捶着卜钰的肩膀,这力道真的…… 哦!有些酸爽。 卜钰一边忍着疼,一边躲闪着,还一边毒舌的继续说道。 “那是因为你力气太大了,你看看你这力道,谁敢娶你?” “你还说你!” 火菁被卜钰气的恨不得给他把头拧下来。 可看到卜钰那温柔的少年面庞,为了自己也是眼圈发黑,一脸的憔悴态,看来这几天也是为了吵架的事情不少费心。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啊?你给我……大胆的认错,我不就是原谅你了吗?” 真的是!吵架还要火菁来主动求和,这男人也太怂了些吧。 “你也是体谅体谅我,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对不对,我这样傻傻笨笨的,我和你吵架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就怕我去找你,再说的不对了,再说哪句话惹你生气……” “你还是气死我了。” 火菁鼓着腮帮子,活像一只气炸了的河豚,圆鼓鼓的模样可真的是很好看。 卜钰觉得火菁很可爱,上手就碰了一下火菁的腮帮子,可没成想,刚刚的仿人面具沾了水,再被火菁这样一撑,最后再被卜钰一碰,直接成了爆破皮…… 发出了“噗”的一声,然后便破碎了。 火菁这下哭的更停不住了。 为了卜钰,竟然把脸哭“碎”了…… “都怪你……呜呜呜……都怨你!” “好了好了好了……我带你去看个惊喜,走!” 卜钰生怕火菁再哭,直接上手把火菁的嘴捂住,然后像绑架似的,箍着火菁的胳膊就往前走。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卜钰到了一座大石门面前,然后用手化作了结印,反复解开了复杂的多道法阵,才带着火菁一同走了进去。 一进石室,火菁便被惊讶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从天花板到地面上,是无数的仿人面具。 各个都是惟妙惟肖,有老人有小孩,有少女也有男人。 “如果你愿意作为我卜钰的女朋友,那你便是这黄泉客栈的老板娘,这仿人面具的所有使用权限,也就属于你了。怎么样,这份惊喜可还好?” 第二百零二章 夜王妃可能变皇妃?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就是典型的我损了你一个,还你千百万个。 火菁抬眼望去,看到了无数的仿人面具,自前面至后面,一望无际的库存,令人瞠目结舌。 卜钰将那钥匙放在火菁的面前,似是毫不经意一样。 “喏,这就是你的了。” 但实际上,这权限卜钰从未给我任何人,就连韩晓溪也不曾有这样的权利。 而唯有黄泉客栈的老板娘,才可以拥有这些的使用权限。 卜钰甚至会觉得,他当初设立这样的仿人面具制造库,就是为了迎接火菁,这冥冥之中的注定,才更让人觉得欢喜吧。 火菁心里正有一股泪意往上翻涌,可这破损的仿人面具已经不足以支撑她的使用,化作了些许的斑驳,似是墙皮一般翩然往下而落。 卜钰却是毫不在意,将火菁轻轻揽入怀里。 “纵然你没有仿人面具,我也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他并不在意身前的女人是什么样的面容,只要她是他心里的女人,这些他全都不在意。 正是这样的心意打动了火菁,她将准备推开卜钰的手缓缓落下,而后抱住了身前的卜钰,将小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那……你以后不许再跟韩晓溪有肢体接触!” 火菁刚刚还温柔似水,现在就拿白骨的手指戳着卜钰的下颚,这恶狠狠的模样恨不得下一秒要将他抽皮剥筋。 “好好好好……” 卜钰只得连声的答应着。 为了缓和火菁与韩晓溪之间的关系,作为始作俑者的卜钰,特地从凡间寻了上好的樱桃,让火菁给韩晓溪带过去。 火菁这是特地去行宫找韩晓溪,却见得韩晓溪房里根本没人,想着拿了好东西,多少要给夜王大人拿一些,这才敲响了夜王大人的房门。 “夜王大人,夜王大人?在吗?” “嗯……那个……进来吧。” 听着夜王大人的声音有些犹豫,火菁还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一抬头,推开门便见得韩晓溪正工工整整的坐在玄墨的榻上。 那过分严谨的姿势真是像极了被罚坐的小孩子。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尴尬的气氛愈来愈浓郁,还是夜王大人先打破了僵局。 “火菁,来做什么?” “之前的事情,是我家卜钰不好,我特地来替他送点樱桃,给……夜王大人和韩晓溪。” 韩晓溪听了火菁喊到自己的名字,才猛然抬头。 “你真的不生气了?” “本来,你也没做错什么,都是我自己臆想的,是我的问题,夜王大人……之前见笑了。” 火菁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又准备出去,那生疏的模样似是第一次和韩晓溪见面似的。 刚刚转身,便感觉到了一个柔软如小白兔似的手臂,抱住了自己。 牢牢的、柔软的、温暖的拥抱,一下子将那些所有的隔阂都打破了。 “火菁……谢谢你的理解,我以后也会注意的。” 火菁将韩晓溪的胳膊拿下来,才转身捏了捏她的脸。 之前那么生气,不就因为韩晓溪早就成为了自己的妹妹一样,却和自己的男人眉来眼去,两个都是自己非常在意的人,出现了隔阂才会让自己无比的在意。 “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 “不吃一个了吗?” 玄墨站在一旁,依靠着红木圆桌,询问着火菁。 “不吃了,我还有事。” 火菁可不想当个五千瓦的大灯泡,影响了这俩的情感发展,到时候读者可要怪罪了。 待火菁出去,玄墨将一旁的水滴用法术卷起,飞快的从樱桃上扫过,随后便见得脏兮兮的樱桃变得洁净如初,上面还带有些许的晶莹水滴。 “嗯……夜王大人这法术精进了不少,不去当个瓦匠,就是当个洗菜工还是绰绰有余。” 韩晓溪连连点头,看那口水都快留下来了,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尝尝了。 玄墨用手指衔起来一颗樱桃,作势要将它送往韩晓溪的嘴里,可正当这樱桃到达了韩晓溪的嘴前,又被他快速的收了回来,这要给不给的样子,真的是气的韩晓溪有些懊恼。 “你要给就给!不给就不给!你老耍我干嘛。” 韩晓溪气恼的趴在桌面上,然后见得玄墨一口将那樱桃吞下,还将核吐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 看那样子似乎是很好吃。 玄墨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故意演出了一副很美味的样子。 再看看这樱桃,晶红的色调清新欲滴,水珠顺着饱满的弧线往下滴落,可真的是令人无限向往,想要知道这樱桃的滋味到底如何…… “吃吧。” 玄墨一副淡然的模样,还顺手将那一盆樱桃丢到了韩晓溪的面前。 韩晓溪将信将疑的,也寻摸了一颗最大最饱满的樱桃,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正准备着接受甜蜜的味蕾洗礼。 可未曾想过,这樱桃的滋味确实是上好…… 上好的酸! “嗷呜……”酸的韩晓溪感觉到了牙齿的松动,她连忙将那樱桃吐了出来,一嘴的酸爽,“酸死我了……” 她莫名的觉得这樱桃太酸,可玄墨那吃过的表情也如稀松平常一样,这才反应过来,玄墨就是故意的! “你!你给我张嘴!” 韩晓溪指着眼前的玄墨,也不管他是不是夜王大人,将那些礼仪束缚都先搁一边,韩晓溪趴在玄墨的腿上,把小脸凑在他的嘴前,非要玄墨将嘴张开,看看他到底吃没吃。 玄墨倒也是乖巧,就应了韩晓溪的话,默默的把嘴张开了,果不其然在舌头下面藏了一颗小樱桃。 “好啊你!” 韩晓溪话还没说完,便被玄墨一把往上拉,顺着这样的仰角角度,将唇狠狠的吻了上去,顺道再附送一个酸到牙倒的樱桃。 谁说吻一定是甜的,那也有可能是酸的。 呜呜呜…… 一顿调教过后,韩晓溪才依依不舍的收拾了东西,准备去侯府小住几日。 人间的案子也该查了,都拖了这么久,再不去太后恐怕要降罪给侯爷了。 “我去侯府了。” “嗯,去吧。” 玄墨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和韩晓溪的恋恋不舍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真的去侯府了。” “去吧。” “你……你不怕我和侯爷干点什么吗?” 韩晓溪试探着问道。 谁知玄墨的目光落在那圆桌上的公文里,根本没有要拔出来的意思。 “不怕。” “……”韩晓溪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就这么落寞的走了。 陆乔这时才进来。 “回夜王大人,您排遣的人已经跟上夜王妃了。” “好,我知道了,别让她发现。就是发现了,也不许说是我安排的,知道了吗?” 免得这小妮子,知道自己百般宠爱她,又要得意洋洋的翘辫子。 “是的,谨遵夜王大人吩咐。” 陆乔连忙点头,退出去准备安排这事。 韩晓溪在路上就明显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气息,在恍恍惚惚之间跟着韩晓溪。 那种莫名的尾随感,可真的是让人觉得有些恐惧。 “是谁?出来!” 可这么一回头,又根本什么影子都看不见,没有办法,她也只能先行回侯府。 侯爷见到韩晓溪,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真的是有些难以猜测。 “你这是怎么了?” “贾贵妃因为上次和我闹翻,又变着法的想要作腾你,这又和太后申请了,要求你去贾贵妃那里住着,方便在宫里查案。” “不是?那案子不是在宫外查吗?” 韩晓溪这才明白,前方等着她的根本不是一个小陷阱,而是一个大坑。 她突然有些后悔跟太后这个老狐狸斗。 “当然不是,是在宫里。所以你询问的每一个人,都可能说的不是真话。而在宫里,全都是贾贵妃的眼线,更别提你之前还与几位娘娘有些瓜葛……” 侯爷说的这几位主子,可都不是好伺候的人。 这宫廷里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不过韩晓溪审过了那么多的案子,自然是明白这些道理,面对这宫廷之事也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 只是…… 贾贵妃身边的那位高手,恐怕不是很好处理。 说完这些,侯爷的面色还是没有什么大改变,似乎还有一块大石头没有搬出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便直说吧,什么情况我没见过?” 韩晓溪自觉自己活了那么多年,什么复杂的案情都可以轻松处理。 只是…… “皇上他……非常喜欢我喜欢的人。” “嗯,这有什么的,皇上不一向都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儿子几十个的……” 等等?! “等等!你说什么?” 韩晓溪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好像与自己的安危有密切关联。 “皇上,很有可能会找机会临幸你。到时候,名正言顺便将你纳进皇宫。” 侯爷这话可真的是扎韩晓溪肺管子上了…… “咳咳咳!不是吧……我要是拒绝了呢?我拒绝了皇上会怎么样?” “说真的,你最好顺从,如果你拒绝了……那就是三尺白绫送你去地府,到时候你就可以永远和夜王大人捆在一起了。” 第二百零三章 白发病娇王爷真是该死的美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侯爷,摆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确定?” “此前,我便与贾贵妃有意,但没有及时表白,将她纳到我府里来。也不知这皇上是如何知晓的,很快便将贾贵妃从秀女升为了妃嫔,这不……直接断了我与贾贵妃的念想。” 侯爷这一脸的懊悔,都快把帅气的面庞悔成了丝瓜样。 就算是你悔成苦瓜样也没用,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容不得你后悔。 “所以,皇上是知晓你与贾贵妃的事情,所以故意抢了你的女人?而我也是你名义上喜欢的女人……” “不,韩晓溪你不要如此看轻你自己,你确确实实是我欣赏的女人。要不是你已经心有他人,我定将你收到我府里,之前想让你做正福晋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难得见以往嘻嘻哈哈的侯爷突然正经起来,韩晓溪还有些莫名的不适应,一口口水差点噎死自己,突然就干咳起来。 “咳咳咳……” “何必如此惊讶,有些事情你不是早就心里明了,装作不知道而已?” 侯爷此番话才是有够直接,韩晓溪一直在逃避侯爷对自己的情感,虽然也有明眼的拒绝,可终究是没有干脆了断的没有来往,而是继续着彼此之间的情谊。 “侯爷……你知道我与你只有友谊。” 韩晓溪这客套的话说的有些不耐听,侯爷连忙摆手,故意将这话略了过去,而后说道。 “不必多说,现在这样便已是很好。你还需要什么吗?去贾贵妃那,恐怕……凶多吉少。” 侯爷面露担忧的神色,眸光略显着有些暗淡,他在这宫里混迹多年,自然是明了这些人的手段,吃人不吐骨头是绝对一点不夸张。 看看那销声匿迹的臻妃,哪怕是打入冷宫,都不会被人放过,连杀几十口人,就只为了灭口,这样的暴行就可以发生在宫廷的眼皮子底下…… 韩晓溪此行,恐怕更是危机四伏。 “我……我还想要一个人。” 韩晓溪正说着,便听着门外有人敲门。 她心里一惊,还以为这危险已是找上门来,使眼色去让侯爷开门。 她随即放下手上的衣衫包袱,暂且放下整理的工作,而起身将身后的判官笔化为短匕首,锋利的寒光带有十足的威慑力,做好了攻击准备,侯爷才缓缓打开门。 随着吱吱呀呀的开门声…… 韩晓溪看到了那熟悉的清秀小脸,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倒是出个声啊……” 韩晓溪将匕首重新幻化为判官笔,而后插在了腰间,随意的将手上的衣衫叠放起来。 “韩姑娘,不好意思,我怕打扰你们。是夜王大人要我来陪姑娘进宫的,宫里的消息和人脉我都熟悉……” 薛一一那勤快的模样可真的是一如往常,快步上前来,接过韩晓溪手上的衣物,快速而熟练的帮她打包。 不愧是干过多年丫鬟侍女,这打包的手艺也是一绝,韩晓溪堆放的凌乱衣物被她一件件的叠放整齐,看起来一丝不苟。 “夜王大人让你来的?” 韩晓溪将手上的活儿交给薛一一,有些诧异的问她。 “是的,夜王大人早早就算好了的,之前还特地派人教我练习了一些基本的防身法术,就是为了更好的跟在姑娘身边的。” 薛一一的话刚刚好提醒了韩晓溪,玄墨真的是心机过人,就连这种小事情都能算的到,提前便让薛一一做好了一切准备,只为了现在与她一同进宫。 夜王大人的能力可真的是无穷尽。 韩晓溪心里暗暗叹着,还好自己与这样的男人交好,而不是与这样的男人为敌…… “那我今晚便先去贾贵妃那里了,侯爷可要多去看看我,免得我横死街头,到时候还得麻烦侯爷收尸。” 韩晓溪这话分明是打趣,她纵然没有将这宫中权势全都玩得明白,也绝不会“横死街头”的。 “好。我让车夫送你们进宫,这几日我尽量多去看看你,不过你也别指望我太多,我在外人面前可不能露了真相。” 侯爷这话暗示意味满满,韩晓溪也跟着点头,她明白这侯爷为了避免自己功高盖主,所以故意将自己的性格演得唯唯诺诺、软弱不堪,在外面不太方便出头。 果然,凡事还是要靠韩晓溪自己才行。 “行了,那我跟薛一一先走了。侯爷也要保重。” 韩晓溪与侯爷告别之时,侯爷特地让小厮给了韩晓溪一箱子的银票。 宫中多的是需要打点的地方,多带些银子傍身总是好的,侯爷虽然不能明面上直接保她,可也是能让她多有些话语权的。 有了银子就是有了安全感,为了避免这些银子丢了,韩晓溪还特地将银子放在了灵力空间中,这样谁也偷不走。 她就这么两袖清风的进了宫,与薛一一乘坐侯爷的马车到了宫门口。 她也是第一次与自己的侍女,走在这高达几米的幽深院墙中,自宫门口便需要下车步行,自门口走到中庭部分,便已耗费了几炷香的时间。 走得韩晓溪腿脚都有些疲累,薛一一在一旁小声的劝着。 “姑娘,这才走了不到一半,贾贵妃的居住在后宫深处,还有的走呢。” “唉……为什么不能让马车进来嘛……” 韩晓溪恨不得提着鞋走,这宫廷女子穿着的鞋还要垫高一块,走得脚格外的累。 “马车进来就是大不敬,再说了这地面上若是落了泥土马粪,也是不洁之意,皇家的脸面容不得这些,都是要怪罪下人的。” 薛一一小声的解释着,迎面走过浩浩荡荡的队伍,两人连忙靠边行礼。 韩晓溪之前可是吃过了贾贵妃的亏,知道这宫里把礼数做全就好,上来就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离着老远就跪地了。 她本以为,自己这么恭敬,那对方一定不会找茬。 可未曾想,正是因为她如此恭敬,隔着这么远就行礼,才格外引人注目…… 她正跪着,连头都没有抬,这十足的敬意可真的是令人钦佩。 感受着凉凉的夜风吹过耳际,其中夹杂着树叶的簌簌声,以及由远及近的车轱辘声。 接着是衣物的摩挲声,直至那摩挲声越来越近…… 薛一一跟在旁边跪着,也是大气不敢出,头也不敢抬。 “这宫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跪我的……” 这有些过分虚弱的男声,却有些格外的暖心好听,韩晓溪陡然抬起头,想要张望那人,又觉得不够敬意连忙低下头去。 恍然见得这小脸格外清秀,细碎的短发刚及肩畔,这纤瘦迷人的身姿藏在宽大的秀袍下,似是有着珍贵的宝藏。 他伸出纤细的手指,白皙如纸的病娇模样,用那骨瘦嶙峋的指腹抬起韩晓溪的下颚,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情。 “是你?” 他问着。 韩晓溪却在心里拼命的回忆着,她好像从未见过眼前的这位白发男人。 他虽是一头白发,可那模样不过二三十岁,只是有些过分消瘦,脸颊与深陷进去的眼窝,都让他看起来有些病娇。 可正是这病态的美感,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斯文败类的气质,邪魅的笑意染上粉白色的唇,他又说道。 “你自然是不会记得我的,我确实记得你。就是你将那池王爷杀死的吧?” 哦豁…… 这“白发老头”竟然是自己的仇家? 可这语气话里话外的尽是调侃,根本没有感觉到半分的怒意,莫非并不是自己的仇家? 韩晓溪心里有些忐忑,依旧是紧紧闭着唇瓣一句话不发。 “听闻你是伶牙俐齿,可怎么今日见了本王便一句话不说?” “小女初次见到王上,有些生疏怯意,还请王上恕罪。” 韩晓溪将下颚轻轻撇开,脱离了对方的掌控,而后双手高举作揖,对着眼前的男人恭敬万分的说着套话。 “也罢,今日一见已实属缘分。本王我便大方的做个自我介绍好了,我便是这宫里最没有地位的瑜王爷。 生来就是这不祥之兆,白发白眉,就连眼瞳都是白色,从未有人屈膝拜过我,而你……是第一个。” 瑜王爷此话说得有几分的辛酸,韩晓溪嘴上没有言说,可心里已是明白。 这凡间便有此等白化病症,生来身上便无黑色产生,因而人通体为雪白,仅能在夜间出行,阳光也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难怪这么晚了,韩晓溪穿梭在这深院里,竟然还会遇到这瑜王爷…… “王爷不必妄自菲薄,您生来便是金贵之躯。” 韩晓溪这样一番话,说的瑜王爷心里有些暖意,可面容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这般套话不必用来安慰我,我自是知道人们如何看我。倒是你,此行未必有归路,可要小心为上。本王还有事,便先走了,他日有缘再见。” 瑜王爷转身坐上了软轿,抬手便命身后的仆人起轿,紫色衣决在风中飞舞,似是一朵盛开的薰衣草,还带着淡淡的迷迭香香气…… 韩晓溪抬眸望向他离去的身影,竟然脑海中怎么都忘不了他那凄凉的笑意,白色的瞳孔中透露着点点哀切。 不知这深宫里还有多少故事,都藏在那淡淡的笑意里,一切的痛、一切的苦都塞在其中,万言万语说不尽,却只汇聚成了一抹轻然的笑。 白发王爷,有缘再见。 第二百零四章 孟婆汤是牛肉味的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顺着薛一一的指路,左弯右绕的才挨到了贾贵妃的宫门口。 按照贾贵妃的妃位,可以独享这一整座庭院。 所以韩晓溪毫无顾忌的,敲起门来。 咚咚的声响划破了夜里的寂静,许久之后,才有刚刚起身的丫鬟来开门,扒开了门栓,十分不耐烦的问道。 “谁呀!这么大晚上的,有事儿不能明天再说吗?” 她揉了揉眼睛,又睁开眼,那没好气的上下打量韩晓溪,满眼都看起来是不尊重的样子。 “这是我们韩小姐,也是侯爷身边的女子,不比你这侍女丫鬟地位高,心里可要有点数,别到时候说这礼教嬷嬷没有教好你!” 薛一一这嘴巴,几日不见倒是有些随了韩晓溪。 她还没开口,薛一一就替韩晓溪接连怼了回去,都用不着韩晓溪出面了。 “哪来的野丫头,不知道这后宫里,我们贾贵妃那才是平步无忧,在这里就不能造次。大半夜敲门到底有什么事,我还没睡醒,可烦着呢!” 这丫头长的个头颇高,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干粗活的料。 韩晓溪倒也没跟她一般见识,只是觉得有些事情…… 来日方长。 她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说道。 “我是韩晓溪,贾贵妃特地招我进宫小住几日,太后那边也有应允此事,若是不信可问你家主子。” 韩晓溪说到这里,突然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估摸,这丫头平日里也不敢如此嚣张,怕不是贾贵妃故意派来为难自己的吧。 “我家主子早就歇息了。” “胡说什么呢!”薛一一听这话就急了,这丫头分明是睁眼说瞎话,“你看你们里屋的灯都还亮着呢,怎么就歇息了!” “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们主子这几日心神不宁的,需要点灯才能睡,夜里便不熄灭这烛灯,所以她其实早就睡了。” 这丫头分明就是拦着韩晓溪,不让她进去住。 而贾贵妃也是故意不出面。 以韩晓溪目前的身份,总是不能硬闯的。 后面难免会落得他人口舌。 正当韩晓溪思虑之时,那丫头陡然就将门扉“哐当”一声关上,迅速将门栓拴上了。 “姑娘还请回吧,哦,我忘了说,这宫里夜晚是不允许进出的,恐怕姑娘没办法回去住。不过,我倒是有个地推荐给你,前面往右走,再往前一点,有个破角落,茅草什么的凑合盖盖吧……” 这丫头说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便回屋睡觉去了。 韩晓溪本就穿的有些单薄,现在更是在风中凌乱了。 这案子还没开始,就让对方打了个下马威。 难怪贾贵妃一定要催着侯爷,今晚就把自己送到宫里来。 敢情这坑就在这等着自己呢。 “姑娘,那现在我们可怎么办?” 薛一一受些苦没关系,可韩晓溪若是受了罪,那岂不是她做的不够好,没有照料好自己的主子。 她急切的问着,韩晓溪则摆摆手,两人这样一直从贾贵妃的庭院外走着。 “总不能去那角落里凑合吧,这夜里这么凉,带的些衣物再给我穿上件,你也多穿一件,我们去找个小亭子歇息下,熬到明日清晨我便有办法治她。” 韩晓溪如此说着,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难为你了,一一,跟着我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还死了一回。” “姑娘您说什么呢,我这命都是因为姑娘才有的,姑娘也把我家人照料的很好,这都得感谢姑娘……” 薛一一连忙将手上的衣物穿上,然后伺候着韩晓溪也套上了厚一点的外衣。 “这天气,可真的是白日热晚上又冷,本来就没带什么厚衣物,现在可真是……” 薛一一和韩晓溪七七绕绕的走了很远,才寻到了一个小亭,两人像是看到了沙漠里的绿洲,连忙躲进去避避风。 这亭子的设计有些特殊,有二层、以及地下建筑,上面是镂空的,一层则是可以避风的。 韩晓溪见里面还有着些许的残火,估摸是里面的仆人刚走,便随意的走了进去。 薛一一对宫里十分熟络,可是对这二层小楼却是从未见过。 她有些谨慎的拽着韩晓溪的衣袖,有点不敢往前走。 韩晓溪让薛一一在门口等自己,她悄悄的将身后的判官笔化为短匕首,而后另一只手拿起门口的小烛台,就这么映衬着些许的烛光,一点点的顺着墙边往里面走。 这里似乎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一样,墙上的木质都有些斑驳掉落,还带着岁月铸就的开裂痕迹,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古老。 再加上这几日的阴雨,这里的排水不是很好,木质也变得有些腐烂迹象,散发着些许的霉味。 韩晓溪用拿着烛台的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步步的往前试探着迈步。 烛火将她的身影投影在墙壁上,显得她的身影十分巨大。 韩晓溪侧着头看墙壁上的影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咦。自己是什么时候长了尾巴的。 她不动声色的转过身来,闭上眼睛,靠着织雾的探测,感应到了前面的身形,似乎有些高大,像是一个男人。 具体有些捉摸不清,因为这空间实在是有些过度潮湿,水汽阻碍了织雾的触探。 她陡然睁开双眼,将手上的烛台放置在一旁的废旧柜台上,快步向黑暗里迈去。 左手握着锋利的匕首,快速划破了空气,横切开眼前的黑暗。 果然!有气流的逆向流动,韩晓溪依靠着自己的敏锐感官,又往那边侧了一下身子,再度踢出一记利落的飞腿。 飞舞的衣衫混合着潮湿的空气,增加了空气的流动,让韩晓溪莫名闻到了什么诡异的香气。 可眼前几乎看不见明显的物体,黑暗掩盖了一切,只有耳畔的些许微风声音。 只能再试探一下了。 韩晓溪用右手的手掌抵住匕首的柄端,依靠双手的发力,再度往前挥出敏锐的一击,这一次差一点就命中,被一只绵软有力的大掌格挡在了中间。 这力量并不算大,可技巧更甚,大有借力打力的意思,可以说是依靠着韩晓溪的力量来进行回击的。 韩晓溪立刻将手掌抽回,而后假意松开匕首,换上右手持握,花哨的架势让对方无法反应,她以飞腿作为假动作,最后再横劈出利落的短刃,还是被对方格挡住了! 巧妙的用力竟然愈发加强,反将韩晓溪抵在了潮湿的木质墙面上,她甚至可以透过衣衫,感受到墙壁的阴冷……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紧张慌乱起来。 “怎么,现在才想动真格?” 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才刚刚听到过…… 韩晓溪右手上的刀刃正抵在此人的喉咙处,差一点点就要刺穿他,而那人的手正握着韩晓溪的右手。 还好还有一只空余的左手,韩晓溪连忙向一旁胡乱的摸索着。 “你在找这个吗?” 那男人主动将放在柜台上的烛台拿了回来,拉近了距离,这才照亮了自己的面庞。 韩晓溪在光线下,第一次看到了如此白皙的肌肤,甚至是要比基本不晒太阳的玄墨还要更惨白一些。 他的面容瘦削,五官更是立体分明,有着明显的骨感,他握着自己的手却是十分的有力强劲,不免让韩晓溪产生了感官上的错觉……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韩晓溪缓了缓心神,用这僵持着的姿势,和王爷“亲昵”的问好。 “我怎么在这?这本来就是我休息之地,我倒是要问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瑜王爷的白发在烛火下显现出了冷艳的银灰色,那俊朗的眉毛更添几分飒然仙气,依旧是穿着那紫灰色的长袍。 若不是如此瘦削,那定是世间少有的绅士男人。 “我……我这是夜访游园,自有情趣。” 韩晓溪不想将刚刚丢人的事情说出来,死要这点尊严面子,好歹说出来也不要那么难堪。 万一这王爷要是嘴巴不严实,到时候可不知道要丢人丢到哪里去了…… “夜访王爷的府邸,莫不是你刚刚……故意拜我,而后对我几番留情,期望我收了你作正妻吧。我倒是听说你逼婚侯爷几次,都没有嫁成……” “胡扯!” 韩晓溪气的有些激动,没有控制好力道,便在瑜王爷的脖颈上刻下了细细的血痕。 这判官笔可是非同一般的法器,切割出来的伤口没有那么好愈合,没有凝血的情况下,血液滴答而下…… “我说了几句,你便想杀了我吗?那快点,动手吧!” 这瑜王爷竟然毫不在意,还将韩晓溪手上的匕首往前递了几分。 韩晓溪生怕再伤着他,连忙将匕首拿回身后,化为判官笔塞回腰间,将身上的衣裙扯成布条,简单的帮瑜王爷摁压着。 “王爷啊!这种时候你还开我玩笑!这伤口要是止不住血,不用我杀你,你都要去见夜王大人了……” “什么?” “就要去见孟婆喝汤,看看是不是牛肉味的!” 韩晓溪又气恼又无奈,这瑜王爷脖颈间的血液越流越多,很快将那布条染湿了,竟然还有心情跟自己打趣…… 第二百零五章 松手!你怎么这么粗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瑜王爷,你快别说笑了,你看看你的脖子吧,你身边没有太医跟着吗?” 韩晓溪比眼前的男人可紧张多了,连忙用手摁住布料,还嘱咐他要放松呼吸,这样避免血液流出过多。 “我这等几近废物的王爷,又怎么会是有太医跟着的呢?” 瑜王爷说的虽然是实话,可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自嘲,韩晓溪一言不发,眼神甚是有些严肃。 看着滴答而出的浓稠血液,她心里也有些不忍,毕竟这也算的上是误伤了瑜王爷。 “你这屋里没有太医,就连点应急的药品都没有吗?你身子这么弱,日常不服药吗?” “不祥之人,没有赐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哪里还敢奢求药品,哦,对了,那里有放了几年的药,我记得之前好像还是侯爷送的。” “放了几年?” 韩晓溪让瑜王爷先靠在柜台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找寻,手上的烛台则随手搁在高处,可这微弱的光亮还是有些不足,韩晓溪只能摸索着寻找。 心里还絮絮叨叨的念着,这放了几年,那不都得长毛了吗? 侯爷那抠门的人,估摸也是不会送一些太昂贵的药,但多少常用药会给吧,韩晓溪如此想着,四处在柜子里翻找,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华贵的锦盒。 上面有着红色的绒布包裹,做的还真的挺像一个礼盒,配有金丝点缀,看起来很上档次的样子。 打开一看,上面的木塞也都塞的很好,韩晓溪这才将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侯爷好歹是没在这种事情上抠抠搜搜。 寻摸到了熟悉的小药瓶,是田七粉。 可以活血也可以止血。 韩晓溪连忙将一旁的绷带打开,将瓶里的田七粉倒了大半,然后一下子糊在了瑜王爷那白皙如纸的脖颈上。 韩晓溪用的力道有些大,那瑜王爷也跟着吃痛出声。 “哎呦!你能不能轻点,一个女人,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 听见里面有异响,薛一一连忙跑了进来,正看见韩晓溪在给瑜王爷换药。 韩晓溪手摁着瑜王爷的头,一手扯着那绷带,还用上了牙口扯着扣子,这不知如何是好,手脚并用的姿势,可真的也是让薛一一嘴角悄悄上扬。 想笑又不敢笑。 “姑娘,还是我来吧。” 虽然不明了事情的经过,可知道若是让韩晓溪这样下去,那恐怕是要将瑜王爷送葬了…… “好好好,你来。” 韩晓溪这么一说,随手就将那绷带系紧,又狠狠的扯了一下伤口,那瑜王爷又哀嚎起来…… “你个女人……嘶……疼啊!松手!你怎么这么粗俗!下手没轻没重的……” 瑜王爷痛就痛吧,还一个劲儿的抱怨,这毒舌可不比玄墨差。 难怪在这宫中,都没有人搭理这怪癖的王爷。 “我来伺候你这废柴王爷,就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好吗?不要再抱怨了,再抱怨就不管你了!” 韩晓溪手上拿着剪绷带的剪刀,指着瑜王爷的鼻子教训着。 “喂!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是你自己闯到我屋里来……” “我那是闯到你屋里吗?这夜里这么凉,你这屋连个门都没有,我还以为这就是个废弃的地方,我进来避避风而已……” 韩晓溪说着说着,那音量就越来越小…… 瑜王爷可深谙这宫中的道理逻辑,忽然就猜到了。 “哦?” “哦什么哦!你再哦,我就直接勒死你。” 韩晓溪这话语甚是歹毒,可表情还是那副温柔浅笑的模样,更让人慎思极恐。 “贾贵妃根本没让你进门吧。” 瑜王爷轻笑出声,可这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包扎,因为他笑意的震动而又渗出了些许的血珠,他连忙屏气深呼吸…… “让你笑,你这就是报应。你身边连个仆人都没有吗,刚刚不还给你抬轿子呢?不跟你说了,我想喝口水……” 韩晓溪随手在柜子里找着,找着,突然摸到了一个湿滑的东西,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抬手,便看到自己的手指尖都是暗红色的血迹,还带着浓稠的腥臭气味。 “我哪有什么仆人,那些人都是太后的人,送我回这破地方罢了。王爷不过是个名头,这宫里都没有人把我当人看。” 薛一一将瑜王爷的伤口都包扎好,然后还打上了精致的蝴蝶结。 瑜王爷自己是看不到的,但薛一一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配上这病娇王爷,长白发丝与这蝴蝶结,可真的是妙不可言的模样。 “等等!瑜王爷,你是杀人狂魔吗?” 韩晓溪讶异的将手伸到了瑜王爷面前,着实都吓了瑜王爷一跳。 “这踏马是什么鬼?” 瑜王爷本能的就往后靠。 一脸嫌弃的看着韩晓溪的手指。 韩晓溪顺手拿起刚刚的废旧绷带,然后仔细的擦拭着。 “我确认过了,是人血。” “我的屋子里,怎么会有人血?” 瑜王爷诧异的表情像是做了噩梦一样,可没过几秒,那表情就安定了下来。 “呵,这宫里谁不想让我落魄,我落得今天这地步也根本不是个偶然,而是个必然。现在……恐怕是恨不得让我直接被白绫赐死吧。” 韩晓溪在如此近的距离里,还是可以施展织雾对瑜王爷进行试探的,经过仔细的感知和确认,她确实感应到了瑜王爷没有撒谎。 这么说来…… 莫非…… 不会吧。 “你最近得罪谁了吗?” 韩晓溪小声问着,而后又将手指放在水盆里仔细的清洗,清澈的水很快就变得污浊起来。 “想让我死的人,那恐怕得从皇城大街的西边排到东边了。” 瑜王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可是,这也未免有些范围太广了吧,对于查案一点帮助都没有,看来还是只能让火菁跑一趟了。 “若不是今晚我碰巧替你找药,碰巧翻了这个橱柜,明天恐怕就会有人来把你带走。” 瑜王爷也跟着点头,韩晓溪这番话并不假,说的都是原本的大实话。 “带走我也无所谓,我很多年前就应该死掉了,现在活得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咳咳咳……” 瑜王爷的身体本来就虚弱,今晚还出了不少的血,那面色更是苍白了许多,看着这阳气渐弱的样子,韩晓溪心里也是有些不忍。 “如果真的是有人陷害你,那这东西可不能留在这。若是明日让人抓个正着,你这瑜王爷的名字恐怕就直接钉在罪恶柱上了。” “不必了。” 瑜王爷这甘愿赴死的模样,可真的是让韩晓溪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瑜王爷,虽然你是个病娇,可你用不着这样自暴自弃吧。单单是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就觉得你这白发和颜值,就是妥妥的绝美男子,你为何如此想赴死?因为你觉得你是不祥之兆,你就不配活着吗?” 瑜王爷听到了韩晓溪的这些话,莫名将脸侧了过去,像是在回避什么一样。 一言不发的坐着,就只是听着。 “我知道,宫里人对你的恶意,对你的评价很多,都是一些恨之入骨的唾骂,可是……那都是别人定制的要求,与你自己何干?而我却认为,你很好,你就是你自己,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瑜王爷。你值得活着,为你自己活着。” 韩晓溪说完了还自己气的不行。 瑜王爷依旧是一句话不发。 “行了!你就这样吧,当我没说过,也没来过,我走了。” 韩晓溪这分明是赌气,外面那么冷,薛一一都不想跟到外面去了。 韩晓溪都出了门,薛一一还抱着医药盒,在旁边傻傻的站着,一点都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走啊!傻站着干什么?” 韩晓溪这装X就是要装到底。 可薛一一和瑜王爷没仇没怨的,这晚上也没地去,在瑜王爷这凑合凑合也多少有个避风的地方,虽然有点潮,还有点黑,但总比直接睡在墙角好些吧。 “姑娘,这外面有点冷……” “我也知道冷啊,走了!” 韩晓溪这是要死也拉着垫背的,薛一一一脸的哭丧相,缓缓的放下医药盒,只听那哐当一声,正当薛一一转身要往外走的时候…… “等等。你们留下吧,你说这东西要怎么处理,我听你的。” 瑜王爷定定的望着韩晓溪,那眼眸里似是灰烬里的些许暗火,虽然没有多大的火焰,但至少还残留了不少的温度。 “太好了!!!” 喜大普奔的竟然不是韩晓溪,而是身边的薛一一。 这晚上总算是不用风餐露宿,在外面混迹了…… “这次,不如就来个一石二鸟。” 韩晓溪浅浅的笑着,可那笑真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瑜王爷没好气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准备起身来帮忙。 “你别动了,瑜王爷,一会儿伤口又开了可不好。” 薛一一连忙劝着身边的瑜王爷,小心的伺候着。 “行了,你别逞能了,我虽然是个女子,可这种事情我干起来才是得心应手,这点事儿,就交给我了。” 韩晓溪将那抽屉直接拆下,然后直接走了出去,一下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只剩下萧瑟的风声,在哀鸣作响。 这深宫里的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 第二百零六章 杂碎!竟然敢动我的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就这么一夜未归,薛一一等着韩晓溪等得有些疲惫,就这么靠着柜子睡着了,小脑瓜一下下的往下点着,想睡又不敢睡。 眼见着外面的天光大亮,薛一一还没安稳的睡下,就这么一直让头做着自由落体的运动。 瑜王爷在那潮湿的榻上都睡了好几觉,醒来还见得薛一一在不停的“小鸡啄米”。 “一一,来这睡吧,我替你守着,等你家主子回来。” 瑜王爷小声的唤着,薛一一也没反应过来,还在那弥留的睡梦中,刚梦到自己发财万贯,被人叫醒也是有些实属无奈。 “啊?” 薛一一顶着两颗朦胧的大眼,揉了揉眼睛又看着眼前的瑜王爷,感觉自己有些发蒙。 毕竟一夜没有安睡,她还是有些太过疲惫了…… 瑜王爷将薛一一拉过来,安坐在榻上,又将脖子竖成天鹅一般,生怕自己的伤口裂开,从榻下的储物柜里掏出一套干净的被褥。 “一直没舍得用,你用这个睡吧,应该不会太潮。” 薛一一连忙摆手说不用,可身体却是很诚实的接过了被褥,这柔软的料子可真的是太舒适…… “睡吧睡吧,我都睡了很久了,我替你等着你家主子。” 瑜王爷起身坐在一旁的木凳上,脖子还是伸长得宛如天鹅一样。 “这不太……好……” 薛一一实在是太困了,再加上舒适的被褥包裹,话还没说完就进入了梦乡,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相较于韩晓溪的清冷,这薛一一才更有人间的烟火气,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了这样的主子。 瑜王爷乱七八糟的想着,就这么一坐,到了天亮。 韩晓溪仍旧没有回来,瑜王爷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不知道韩晓溪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之事。 或者又是让贾贵妃为难了吧。 心里的焦躁让他不得不来回踱步,可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只能干干的等着。 韩晓溪没等来,倒是将一众侍卫等来了。 领头的正是贾贵妃身边的“吃饱”。 上来便冲了进来,蛮横的将屋子里全都塞满了侍卫,形成了密密麻麻的人海,毫不顾忌榻上还安睡着薛一一,上来就要缉拿瑜王爷。 “来人!把他抓起来!” “我是堂堂王爷,你们谁敢动我?” 瑜王爷多少也是尊贵之躯,若是没有合理的罪名,侍卫们也不敢随意缉拿他。 “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那高大的领头侍卫有普通人两倍壮实的身材,往那里一站便有着骇人的气场,身侧的侍卫有些唯唯诺诺,可还是不得不迈开步伐往瑜王爷身边走去。 “站住!你们连尊卑都不分了吗?我这好歹也是御赐的住所,你们堂而皇之的冲进来,还想要缉拿我,你们有公文背书吗? 你们这就是在藐视皇权,将皇上的脸面置于何地!更何况,连个说得上来的罪名都没有!” 罪名? 这倒是点醒了蚩保,他将手上的刀从刀鞘上拔出,那寒光刺眼万分,瑜王爷心里也跟着一惊,可那身姿却未动分毫。 眼见吓不住这瑜王爷,蚩保就转身向昨晚韩晓溪处理的橱柜走去,然后一刀将那潮湿腐烂的橱柜劈成了两半。 “呵。突然要来捉拿我,还劈烂了我屋里唯一的橱柜,贾贵妃家的侍卫是想给我换个新的住所吗?” 瑜王爷侧目看向那锋利的刀刃,连这样的木质橱柜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劈开,若是那刀刃挨在他的脖颈上,恐怕…… 想想就感觉脖子一凉,瑜王爷连忙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就摸到了昨晚的绷带。 薛一一此时已经转醒,突然见得这一屋子的人,心里也是有些后怕,连忙起身穿鞋,然后小步跑到瑜王爷的身边。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还都带着刀……” 薛一一突然响起韩晓溪昨晚说的话,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人来捉拿瑜王爷。 这应该便是那个想要陷害瑜王爷的人做的。 “嘘。” 瑜王爷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他在这宫中的地位与侍女侍卫并没有太大的差异,王爷不过是个名头而已。 他生怕自己走错一步差池,导致所有的计划全盘皆输。 许久没有跟人这样博弈过,竟然还有些热血沸腾呢。 瑜王爷嘴角挂着残酷的笑意,继续出言讽刺着。 “统领您恐怕是听错了什么消息,走错了什么门吧。你现在离开,我便不向皇上讲你的过失。” “哼。” 蚩保也不傻,才不会相信瑜王爷这缓兵之计,抬手一挥便命人好好去检查这橱柜。 翻来覆去查验了有几炷香的时间。 瑜王爷都有些累了,顺手打起了哈欠。 查验的侍卫跑过来对着蚩保耳语,可声音确确实实是有点大,让瑜王爷听的也是一清二楚。 “统领,什么都没有,只是少了一层抽屉,剩下什么都没有找到……” “怎么了,统领大人,我这抽屉少了一层,便是坏掉就扔了,不碍事吧?” “不可能!” 蚩保眼神凌厉,紧紧盯着瑜王爷的眸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阴狠的眼眸似是想把瑜王爷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侍卫,然后自己亲自上去查验,观察了许久之后,才发现上面有一滴血迹。 对。 就只有一滴血迹。 “这血迹是怎么回事?” “前几日我不小心撞在柜子脚上了,你看我这脖子,伤口可明显呢。” 瑜王爷正要将那伤口打开给蚩保看,顺道使了个眼色给薛一一。 “王爷,您这伤口刚刚包扎的,不便再打开。” 薛一一立刻心领神会,跟着在一旁帮腔,见两人一唱一和搭配的很好,蚩保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得用起了诡辩的技巧。 “我看你这伤,也不简单吧。” 蚩保挎着刀,挺着壮实的胸肌,身上的铠甲叮当作响,傲身立于瑜王爷的身前,与虚弱病娇的瑜王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两人差不多高,但瑜王爷看起来就是像柴鸡一样。 “不就是伤而已,怎么个不简单法?” 瑜王爷虽然瘦弱,但底气丝毫不输阵,眼眸一闭一抬,那不屑的模样瞬间惹怒了蚩保。 蚩保沉不住气,一把揪起了瑜王爷的衣领,将他拉至鼻前,狠狠的瞪着他。 “那血迹不是你的吧。” “你是有什么能力异术,这都可以一眼分辨,我看皇上都不必当了,皇位应该让给大统领来做。” 瑜王爷在宫中呆久了,这唇枪舌剑的功夫可一点都不差,认真起来竟然让蚩保丝毫找不到破绽。 蚩保本以为瑜王爷是个软骨头,今日来也没有多做二手准备,可没想到被瑜王爷几番回击,现在只能选用下下策。 “你们给我听好了,今日,我们发现了瑜王爷寝室中有大量血迹,瑜王爷拒捕,所以……当场发生争斗,随后瑜王爷悔过,因此自觉选择白绫上吊而亡。都记住了吗?” 这编的也太离谱了吧。 利用自己的权势,直接伪造杀人现场? 反正瑜王爷也不可能会翻案。 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故意这样做的吧。 薛一一心里的怒火也跟着上来,将备用的纸符放在身后,准备迎击。 虽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蚩保的对手,可她也不想看到瑜王爷这样任人鱼肉,想想她曾经是如何被贾贵妃威胁的,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种屈辱与愤恨。 蚩保将手中的锋利刀具高举,缓缓的举高还给了最后的遗言时间。 “瑜王爷,我知道你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命该到这里,有些可惜,格外开恩给你一些时间,思考一下有什么要交代的吧。” “我瑜王爷生来就是不祥之兆,穷困潦倒、无人重视,就这样过的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瑜王爷话虽然如此说着,却偷偷将身上的一个玉佩坠饰拽下来,悄悄从身后塞到了薛一一的手里。 薛一一没有讲话,只是默默接过,然后藏在身后的腰带中。 “那好。那就省略烦人的遗言部分,我们黄泉路上再见吧。” 蚩保的刀正向下挥,薛一一突然一把推开瑜王爷,用手上的纸符增强了枕头的坚硬度,靠着这软物卸力,竟然接住了这一刀。 可蚩保的力道并非是常人所能及,再加上薛一一的道行尚浅,根本无法支撑这样强劲的力道,眼见着枕头一点点的向下滑…… 差几厘就要刺破最后的一层布料,薛一一会被锋利的刀直接劈成两半。 反正已经死了一次,也不过是再死一次。 薛一一的嘴角还挂着那甘愿赴死的淡然笑意。 就在最后一层布料应声撕裂破碎的时候,薛一一手上的纸符也跟着很快破碎消失。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一脚将蚩保手上的刀打偏了,那一刀狠狠的砍在了薛一一的右侧…… 将地面砍出了几米深的痕迹。 锐利的暴风将薛一一的长发吹起,像是惊涛骇浪后的飓风,再度将她的恐惧感打碎。 “杂碎!竟然敢动我的人?” 韩晓溪一把将薛一一护在身后,小小的身姿却挡在薛一一身前,那冷然的面容清秀如初。 第二百零七章 老娘可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薛一一看到了眼前的韩晓溪,就像是看到了英雄降世一样,就差冲上去抱着自家小姐吧唧一口了。 “姑娘……” 薛一一小声的唤着,见那蚩保目露凶光,神色狰狞,犹如刚从深山里跑出来的可怖老虎一般,龇着獠牙。 “你这是要砍我的侍女?” 韩晓溪严厉的训问,那气势可比侯爷还气派几分,一时将蚩保的气势也压了下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这是在办公务,尔等休要插手!” 蚩保一把就想把韩晓溪推开,可韩晓溪有灵力护体,一般的力道可是挪不开她的身子。 “我可是侯爷身边的红人,未来也是要坐上正福晋的位置,先不说这些,太后也是钦赐了我官衔,你怕不是刚刚知道?” 韩晓溪娇小的身子看起来有些羸弱,但那高昂的下巴,可是代表着她闲信淡然的态度。 “而且,按照这宫里的规矩,我家姑娘可是比贾贵妃还要高的官衔,你这等武夫若是伤了我家姑娘,太后可不会放过你。” 薛一一明了这宫里的阶级规矩,特别将这一点说明,让蚩保高举着刀,却久久不能挥下。 他也是听命于贾贵妃,若是这事情办不成,还惹了位置更高的人,到时候背锅的不还是自己。 权衡利弊之后,蚩保将刀缓缓放下。 见那刀逐渐被放下,韩晓溪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将心中憋着的气都舒了出来。 刚刚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如果真的要是打起来,韩晓溪未必能打得过蚩保这等高手,既擅长使用灵力,又是骁勇善战的好手。 韩晓溪敏锐的织雾飘散在空中,凭借着第六感,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这蚩保不像是轻易放弃之人。 就在韩晓溪稍稍放松神经的下一秒,那蚩保竟然绕开了韩晓溪,挥刀就要砍向一旁的瑜王爷。 瑜王爷身体本就虚弱,根本来不及躲闪,他都紧闭着双眼了…… “王爷!”薛一一焦急的喊着,可以她的身手根本来不及阻止。 韩晓溪敏锐的织雾提供了前段的感知,让她可以快一步的知晓对方的行动,她立刻向瑜王爷的方向做了移动预判,将身后的判官笔幻化成了长剑,横在瑜王爷面前,结结实实的挡下了这一刀。 这力道十足,两把上好的武器较劲,还发出了阵阵的轰鸣。 韩晓溪握着长剑的手能感觉到酸麻和痛楚,这蚩保真的是招式简单,但是刀刀有着十足力道,就好像自带暴击还出了战士装的后羿射手…… “快!带他走!” 韩晓溪焦急的喊着。 命令薛一一在这个间隙带着瑜王爷撤离。 薛一一得到了命令,立刻反应过来,拉着瑜王爷就往外跑。 “姑娘,我们往哪逃?” 这种时候? 还有功夫问往哪里逃? 不过想想薛一一说的也对,瑜王爷这样的人缘,在宫里恐怕是人人喊打,哪有什么人会帮助他。 “去人最多的地方!”韩晓溪脱口而出! 韩晓溪也对这宫里不熟悉,但人多口杂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光天化日便是最好的安全令。 瑜王爷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好奇的问韩晓溪。 “哎?你这长剑是哪里来的?” 韩晓溪可没有功夫应答他。 而且,瑜王爷是否真的能逃出生天,都是一个不确定的事情。 在蚩保的示意下,周围的侍卫将薛一一与瑜王爷团团围住。 面对这密密麻麻的人海战术,薛一一也有些头疼,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应付这么多可真办不到全身而退。 更何况,韩晓溪面对着眼前的蚩保,就已经是尽力应付,根本没有余力可以应付其他人…… 薛一一咬牙,被迫使用了新学的法术,掌控不好力道的她,在强化肉体力道的同时,也会感觉到撕裂般的痛楚。 她面色惨白,一脚踹飞了一个侍卫,好不容易开出了一条道,可已经没有力气逃走…… “我……别管我了!你快走!” 她冲着瑜王爷大喊,还拼命的在击打后面追击的侍卫。 一个踢腿又是一掌,夺了对方的刀,拼命的做着防御与反击。 “我瑜王爷好歹也是男人,将女子留下算什么道理!” 瑜王爷挽起手来,露出那纤细白皙的胳膊,学着薛一一的方式,一脚踹着对面的战士。 薛一一那是有法术强化过的力道,才可以与穿戴重型铠甲的侍卫抗衡,而手无缚鸡之力的瑜王爷…… 奋力的踹上这一脚,更像是以卵击石。 “瑜王爷,你就别添乱了,你走吧,好吗!他们的目标又不是我……” 薛一一都要哭出来了,她的法术运用还不是很纯熟,很快力道就松懈下来,一连吃了对面几下,她身体里的痛楚也更鲜明几分。 “哎!我不会打架……” 瑜王爷真恨自己为什么生病,身体这么差,这种时候连点忙都帮不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只能蹲下来,然后对着正在战斗的薛一一说。 “上来!” “什么?” 薛一一愣了一下,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爬上了瑜王爷的肩,瑜王爷平日里看着没什么力气,可在关键时刻,还是能背的起来薛一一的。 薛一一没有力气逃走,那瑜王爷就做她的腿。 瑜王爷背着薛一一,而薛一一将强化的法术施展在了瑜王爷的腿上,这样两个人相当于同时有了力量加成,奔跑的速度也并非普通人能及…… “去人最多的地方!” 薛一一抱在瑜王爷的脖颈上,双腿盘在两边,像是骑着人形的马,指挥着瑜王爷。 见两人脱困,韩晓溪也放心了下来。 可她的处境…… 也是非常的危险。 “担心别人,不如先担心下你自己吧。” “哦?我觉得你先别得意,传令的人应该就快到了。” 韩晓溪话是这么说,可心里是在计算着时间,这个时辰贾贵妃应该已经醒来,而那传令的人脚力也应该不错,差不多就是这前后会到。 可这究竟是前,还是后,中间是否有什么耽搁,那便无法知晓。 韩晓溪只能拖时间。 可蚩保看得出来,韩晓溪是在拖时间,他才不会给韩晓溪机会逃走。 “抓不到瑜王爷,拿你的项上人头孝敬主子也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蚩保手拿着大刀,随意的挽了一个刀花,凌冽的寒光闪烁了一下,映得韩晓溪有些睁不开眼。 蚩保一刀自左上至右下的斜劈,就将韩晓溪击退了好几步。 看来还是不能硬撑。 韩晓溪仅以闪避为目的,灵巧的发动着敏捷度,一个轻巧的后空翻,离开了蚩保的攻击范围。 “呵。你的法器可以变化,我的就不可以吗?” 蚩保那得意的笑容染遍了眉梢,志在必得的模样看着韩晓溪,像是老虎在等着晚餐的鲜肉,味蕾都迫不及待的为这新鲜滋味发狂。 蚩保将灵力注入了长刀中,很快这刀上便燃气了熊熊的烈火,在挥动时便会直接将火舌带向前方…… 攻击距离明显增长,这确实给韩晓溪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她将织雾汇聚在长剑上,试图用织雾来阻挡火焰,可火焰的灼热度将织雾逼退,无法完整的凝聚…… 韩晓溪仅以敏捷的身法,避开了这长长的火舌,才避免被烤成炭烧排骨。 可下一击未必就有如此的好运。 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她心里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总不能盼着玄墨再来救自己吧。 韩晓溪的眼神在四下查看着,突然发现这火舌无法侵蚀这潮湿的屋子,这发霉而有些潮湿的房屋便是最好的防御点。 韩晓溪故意往墙角的部分退,便见那火舌喷往了墙壁上,却只留下发黑的痕迹,根本无法点燃这屋子。 蚩保的刀速也是愈发加快,像是遇到了难得一遇的强劲对手一样,他也是越来越认真,那神情更像是打了鸡血。 “韩晓溪!来啊,你别总是躲。” “好啊!” 韩晓溪将潮湿的褥榻掀起,直接盖在了那长刀上。 前前后后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待蚩保几番用力,才将那褥榻甩下…… 可上面的火舌已经没剩多少,全都被潮湿不已的褥榻浇灭,只能些许的冒出一点点的火星…… 底下看戏的侍卫都在偷偷的笑。 这强力的武器突然被人变成了鸡肋武器,再配上刚刚蚩保嚣张的模样,前后的差距变化真的是让人忍俊不禁。 蚩保的表情也是非常扭曲,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与气愤。 气得他只能利落的扔掉手上的刀具,然后赤手空拳的捶着自己的胸膛,像是一个刚刚进化的狒狒。 “来啊!不用武器我也能打赢你。” 蚩保这话讲的是那叫一个愤慨,可韩晓溪没有丝毫放下武器的意思,学着刚刚蚩保的模样,甩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将剑锋指着蚩保的鼻尖。 微微上挑下颚,兴致昂扬的韩晓溪现在可是志在必得,兴奋的说道。 “那就来吧,老娘可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 第二百零八章 夜王大人变身豌豆射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正嚣张着,那蚩保心里更是不爽。 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一脚踩在那法器上,利用巧劲翻转至手心,手上稳稳把持着刀具,然后倾尽自己所有的灵力灌注进去。 精纯的灵力带有炽热的阳性,一下便将那些潮湿气息瞬间蒸发,直接变成了一条火龙,这明亮的火焰照得韩晓溪脸色煞白。 “怎么了,怕了?来呀!” 蚩保一手将持着刀具,一手去抓韩晓溪,还好她反应快,迅速的轻点足尖跳开,灵巧的像只土拨鼠。 “那什么,好汉咱们有话好好商量,先把火熄灭了行不行!” 韩晓溪现在才求饶,这还有什么用? 嘻嘻哈哈的嘴脸可一点都不管事,蚩保几下扑了空,更是比之前恼火。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韩晓溪并不知晓,离她不远处的房顶上,正坐着嗑瓜子的陆乔,津津有味的看着戏。 “哎呦,夜王大人,您来啦!” 玄墨一本正经的坐下,用那一目千里的超凡视力,将韩晓溪与蚩保的行动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样了?” “瑜王爷跑了,韩司判正和贾贵妃手下的高手对峙呢。那蚩保武力高深,体术和灵力运用都数上乘,确实是个不好对付的高手。” 陆乔将眼前的情况一一讲解给玄墨。 一边还吃着瓜子,磕的咔咔响,像只松鼠抱着坚果一样,玄墨见他吃的这么开心,伸手将陆乔手里的瓜子全都倒到了自己的手里。 “哎!夜王大人,你这……” “这什么这!你上班时间嗑瓜子,你还有理了你?” 玄墨这一本正经的批评结束后,又“一本正经”的嗑起了瓜子,还学着陆乔的样子,往外吐着瓜子皮。 噗噗的发出声响,陆乔在心里咒骂,又不敢出声,真想吐槽这夜王大人像个豌豆射手一样,噗噗的就会吐瓜子皮…… “夜王大人不去帮帮韩司判吗?” 陆乔没有了趁手的瓜子,然后只能蔫蔫的说着。 “不去。” 玄墨吐净了手上的瓜子皮,面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模样,只有看向韩晓溪的眼神里,才带着些许的温柔。 “那韩司判出事了怎么办?我看夜王大人你到时候不得后悔死。” 玄墨却了然于心的拍了拍陆乔的肩膀,自信的看着眼前的陆乔。 “这小丫头看着平日里傻乖,心机鬼灵着呢。扮猫吃老虎,她最擅长,不然能稳居第一司判,还能干这么多年。钟一铭多嫉妒她,不也一样比不过?” 玄墨对韩晓溪真的是很放心,可目光还是一点都不离开那倩丽飞舞的身影,又是一个漂亮的空翻,躲开了致命的危险攻击。 “你别说,韩司判还真是一点都没吃亏。” 陆乔这话音刚落,这不经夸的小妮子就翻车了。 韩晓溪被蚩保狠狠的打了一击,仰面摔倒在地面上,许久没有起身。 玄墨的眼眸瞬间变得阴鹜起来,迅速站起身来! 而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又缓缓的坐下。 嘴角挂着一丝难以寻味的笑意。 “夜王大人,现在还不救吗?!人手都安排好了,只等您的命令!” 陆乔焦急的询问着。 “别急,你看着。” 韩晓溪等到蚩保接近自己,将自己的衣领拎起的时候,反手将手上的判官笔戳在了蚩保的肚子上,而后直接以最近的距离,幻化成了短匕首! 一刀便狠狠的插在了蚩保的下腹部,顿时蚩保倒在血泊之中,想要反击却因痛苦而无力。 韩晓溪选择的是最为痛苦的部位,不伤性命,却足够令人失去抵抗力。 “快带你们大人去找大夫吧,他还能活一炷香的时间。” 韩晓溪将匕首轻轻擦拭在蚩保的脸上,用他自己的血迹蹭着他自己的面颊,这样的羞辱才是令蚩保最为气愤的…… 一面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用最后的力气咒骂着。 “你……你给我等着。” “去大夫那里骂吧。” 韩晓溪挥了挥手,后面的侍卫便一拥上来,连忙帮蚩保止血。 她则绕开了这些侍卫,堂而皇之的走出了瑜王爷的府邸。 对着屋檐上蹲坐的玄墨,挥了挥手。 然后骄傲的往薛一一的方向去了。 “确实……漂亮!” 陆乔不忍得也拍手鼓掌,这战打得可真的是冷静沉着,以退为进,一击便伤敌成功。 “她还是有些太冒险了。” 玄墨脸上挂着满意的神情,可还是为韩晓溪捏了一把汗。 “夜王大人,你放下了重要的会议,就为了在这看戏,是不是不太好?” 陆乔与玄墨并肩坐在房檐上聊天,调侃之情溢于言表。 “为人臣子,就不要这么八卦。以后我就出一条规定,地府员工禁止谈八卦。” 玄墨又恢复了那般冰冷的面容,一记眼神瞪过来,陆乔瞬间低头禁声。 “行了,继续帮我盯着吧,我得先去处理别的事情。魔界最近又是不太安分,事情比较棘手。” 玄墨说完便走了。 陆乔已经习惯了玄墨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随手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来,兴致昂扬的又嗑了起来。 正嗑瓜子嗑的好好的。 他忽然感觉一阵阴风吹过,脖颈上微微一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样。 蓦地就听到耳朵旁,响起了那熟悉而富有磁性的冰冷声音,让他从头被冻到脚。 “你怎么这么多瓜子?嗯?” 玄墨不仅吃完了刚刚的瓜子,这下还把陆乔剩下的瓜子全都拿去了…… “哎!夜王大人!报销啊!” 陆乔还打算找玄墨报销瓜子钱,可没想到这夜王大人已然携带瓜子潜逃的无影无踪了。 对着冷冷的空气,陆乔只能卑微的抱紧自己…… 韩晓溪此时已经到了薛一一所在的方向,见得四下人群涌动,这似乎是宫廷后宫聚会赏花的地方。 正是盛夏之时,这花开得明丽盛放,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也有攀上墙栏的紫蔷薇,层叠的花丛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一枝更压过一枝,看得人心旷神怡。 韩晓溪简单整理了下衣着,就混入了人群之中,眸光则是四处搜寻,想要找到薛一一与瑜王爷的踪迹。 这里仆人侍从,就连后宫各妃嫔娘娘都有,人迹混杂不堪,一时半会恐怕是找不到人。 韩晓溪不免有些焦急…… 正当此时,她远远的便看到了远处的人影有些熟悉。 似乎像是宁贵人。 那可得躲着点走,毕竟这冤家路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韩晓溪可有眼力见,转身就准备走。 可偏偏又让这宁贵人瞧见了,远远的便喊住了韩晓溪。 由于宁贵人的高声叫嚷,周围的妃嫔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盯着宁贵人的行动。 宁贵人做事可从来都是谨慎有加,心机深重,不像是那萧嫔会被人当成枪把子。 韩晓溪自知她不好对付,所以更不愿意招惹。 但显然,宁贵人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这不是韩晓溪吗?” “参见宁贵人,最近您可安好?没想到您竟然还记得我。” 韩晓溪摆出那甜美的职业假笑,用最真诚的敷衍态度敷衍着眼前的宁贵人,眼神还在四下搜寻,还是没瞧见薛一一与瑜王爷。 “拖姑娘的福,最近可是好得很。我当然记得你了,你现在可是这后宫的大、红、人。” 宁贵人这话故意提升了音量,就是让周围的人都认识一下这个“贱婢”。 那剑拔弩张的恶意,可真的是让韩晓溪感受的彻彻底底。 可那面容上却是微笑淡然的样子,不得不说,宁贵人这情绪管理的技能确实比贾贵妃强不少,难怪很快就要升妃位了。 “您说笑了,不过是为太后尽些力而已。” 韩晓溪颔首微笑,那礼貌的模样也让宁贵人找不出半点瑕疵。 就算是要降罪发作,在这众目睽睽面前,也该找个好点的理由,可韩晓溪偏偏不讲出什么破绽,礼仪也做的十分到位,根本无可挑剔! “可问姑娘这是往哪去?” 宁贵人轻柔的笑着,灿若这一朵娇艳的玫瑰,妩媚动人的神情足以让男性几番留情,还好韩晓溪只是一个女子。 不过就算是敌人,韩晓溪也不得不承认,这妩媚的姿态韩晓溪几辈子也学不来,宁贵人可真的是比女人还要有女人味。 “随着我家薛一一逛逛。” “薛一一?可是那位侍女?此前不是被赐死了吗?” 宁贵人突然反应过来,虽然将情绪隐藏的很好,可韩晓溪还是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了震惊。 “是呢。” 既然摆不脱这宁贵人的纠缠,也不好提前先走,这样更会漏下破绽,还不如巧妙的利用下宁贵人。 韩晓溪心里又生一计,嘴角隐着浅浅的笑意。 “你果然是巫女,竟然可以让死人复活?!” 宁贵人语气里还依旧带着些许的轻蔑,可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并非如此,您想多了,不过是运气好,没伤及性命,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恢复好的。” 韩晓溪这瞎编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糊得宁贵人也真的相信了。 她随手触碰着一旁的盛放花朵,摘落新鲜的花瓣,放在自己的手指上捻着,心里反复的谋算着。 “是吗,那她人呢?”宁贵人追问道。 “就是说呢,刚刚还在这里。许是看到宁贵人就不见了呢?” 第二百零九章 男人太“虚弱”可真不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将手上的花瓣捻的粉碎,只剩下些许的落红,留置在手指上。 她这是故意将矛头指向了宁贵人,利用蓄意而为的挑衅来扩大关注度,运用的总是这样恰到好处。 不少人都向这边送来目光,关注度正在逐渐提升,这才方便韩晓溪找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贵人还是那样温柔如水,可眼眸却与刚刚有了明显不同,明显看得出来,眼神变得犀利了不少,紧紧盯着韩晓溪的眼眸,微眯更让那双眼变得凌厉几分。 “这话本身就是字面的意思,宁贵人数读诗书,才华满腹,竟然听不懂这简单字句的意思?” 韩晓溪生怕自己惹不怒这宁贵人,翻来覆去的嘲讽着,一字一句犹如刀划在心上,句句都戳中这宁贵人的痛楚。 她平日里最是喜欢读书,也喜欢别人奉承她,而这也是让她最为在意,最引以为傲的部分,若是韩晓溪狠狠的嘲讽了此处…… 这戏可应该会很精彩。 随着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韩晓溪还在周围的视野里寻找着。 正是她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更加触怒了宁贵人。 尽管宁贵人已经被韩晓溪气的胸部上下起伏不定,连连深呼吸才能控制住自己打人的冲动,可是她依旧保持着那温柔可人的模样,坚决不出手。 毕竟,她可不像那冲动傲然的贾贵妃,总是做些蠢事,会落得别人口舌。 而且根据薛一一之前的情报,这宁贵人很快便要升妃位,若是在这种时候闹出幺蛾子,那宁贵人恐怕不能顺利升位。 所以,就算是为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她也要忍下来。 正是拿准了这一点,韩晓溪才敢几次三番的挑衅。 “我自然是明白这些,不过,想必你刚刚入宫,有些规矩还不太懂,我就替这管教嬷嬷教教你,如何?” “宁贵人抬爱小女,自然是小女的荣幸,不过小女已经入了侯爷的府邸,若是他人插手管教,是不是有些越界了呢?” 听得这话,更是直戳了宁贵人心底的痛楚,她面色冷然,尖细的高声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你现在入了后宫,就要懂一些后宫的规矩。纵使你入了侯府的门,你如今也是身在后宫的人,不懂些规矩可也说不太过去。” 宁贵人这话说的是抑扬顿挫,那模样恨不得将韩晓溪生吞下腹,几次得罪自己,而自己却无法奈她如何,这种气愤可真的是令人有些懊恼。 但是,她毕竟是在后宫吃的很开的贵人,整治韩晓溪的小手段那真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就算是不能直接打死韩晓溪,那多少也能让她吃些苦头。 韩晓溪依旧是左顾右盼,终于远远的见得瑜王爷与薛一一,她连忙踮起脚尖来,开开心心的招手。 好似一只招摇蝴蝶。 正当她欢喜之时,宁贵人上来就用高高的鞋跟想要踹韩晓溪的膝盖窝。 韩晓溪的敏捷度,可与出身深闺名门的宁贵人大有不同,纵使宁贵人多么想出其不意,那速度在韩晓溪的眼里依旧是缓慢的…… 单是轻轻一闪,便错过了这飞起的一脚。 宁贵人穿着又厚又高的鞋跟,本来以为踹韩晓溪这下正是能打中,可未曾想会打空,这一下重心不稳。 身侧的侍女也是发了呆,反应过来的时候,宁贵人已经跌倒在地。 “贵人!贵人!您小心点……” 后面的侍女一拥而上,争着扶起来宁贵人。 这本来是想欺负别人,可没想到自己丢了个大人,让韩晓溪的嘴角悄悄上扬,可也不敢大胆的笑。 她连忙上前拉住自己的侍女薛一一,然后看了一眼瑜王爷,见他们都还安全就很好。 目的既然已经达成,那就可以找个借口开溜了。 “宁贵人,那您慢慢赏花,我们就不奉陪了。” “等等!你这个贱婢!我……” 宁贵人还要说些什么,可韩晓溪却根本当做了耳旁风,直接从宁贵人面前走了过去。 宁贵人上来就想从身后抓住韩晓溪的头发,这一招可是不会打架的女人必备招数,宁贵人自然明白这有多疼,可还是用尽了力气想要去抓韩晓溪。 谁知道…… 韩晓溪这背后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下便转身过来,用最恶狠狠的眼神瞪着眼前的宁贵人。 “还想来?” 韩晓溪冷然的气场犹如女王走下长阶,将宁贵人这主场作战的气场都浇灭了一半。 她步步向前,还故意凑近宁贵人的面前。 宁贵人被吓得不轻,从来没有这般不守规矩的女子,竟然不唯唯诺诺,反倒反客为主,将自己的势头都压了下去。 几近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尊严与面子,宁贵人用最响亮的声音,半昂着额头,轻蔑的说道:“你这贱婢!我教训你你便听着!” “哦?那宁贵人有何吩咐呢?” 韩晓溪微微俯身,装作行礼的模样,可那表情上带有着极其危险的笑意,小酒窝展现在脸上,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这……这次就罢了!” 宁贵人被韩晓溪的笑得浑身发毛,再转眼看看身后的薛一一与瑜王爷,看起来瘦弱,可都个个不是好惹的主。 下次等她算计好了,到时候再战。 “是宁贵人说的哦,那这次可千万不要记在心上,毕竟,刚刚也是您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哦~” 韩晓溪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宁贵人的眼前左右摇摆,那得意的小模样更气得宁贵人牙痒痒。 宁贵人使出全身的力气,柳眉上扬,看起来像是圆土豆贴上了眉毛,可还是努力想要撑出气场,维持自己那破碎的面子。 “你可记好了,我是贵人,而你不过是一介普通女子,惹了我,你日后可没有好果子吃。” 韩晓溪缓缓跟着点头,那目光里饱含着怜悯之意。 直起身来,然后将手放在背后,尊贵而优雅的行了礼,随后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生怕宁贵人听不清: “哦?宁贵人,那我也趁这机会,告诉后宫的各位,太后钦选了我,我有着如同朝堂钦差的权利与地位,各位也千万不要来得罪我。” 说完,韩晓溪便与薛一一与瑜王爷准备离去。 正当这戏准备落下帷幕之时,便听到了极其庄严沉重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所有人均跪下行礼,韩晓溪与薛一一等人也一样如此,不敢怠慢。 宁贵人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她见自己的靠山来了,连忙上前去亲昵的拉着皇上的手。 “皇上,这么好的天气,您也来赏花吗?” “嗯,朕也来看看,你们都在啊。” 皇上与宁贵人正寒暄,韩晓溪与瑜王爷、薛一一一行人就准备从后面开溜,反正这后宫里这么多个人,皇上估计也注意不到自己吧。 韩晓溪使了个眼色,让瑜王爷从后面走。 瑜王爷这身体虚弱的很,刚刚背着薛一一跑的有些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现在还没缓过来…… 韩晓溪让他赶紧走,这一紧张、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皇上面前。 愁死人了!这男人太“虚弱”可真不行! 薛一一在后面死命的拉着瑜王爷,让他赶紧起身撤退。 可瑜王爷力气不足,虚弱的撑着地面,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而且,他这一头白发实在是有够扎眼,皇上很快就把视线飘向了这边。 皇上本来不喜欢这不祥之人,根本不想看到他,可却突然发现了瑜王爷身边,有个格外俏丽的新面容。 似乎…… 从未在后宫见过如此清丽的女子。 皇上的视线似是被她黏住了一样,不似这花枝招展的凡尘俗物,清丽的眼神里有着不羁与浪漫。 任凭身侧的宁贵人在七七八八的说着些什么客套话,这皇上都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皇上,不如我陪你一起逛逛这花园,我也让人把那些杂人都清理一下,省得脏了您的眼。” 宁贵人是巴不得找个机会将韩晓溪赶走。 但她也是聪明之人,看得出皇上的目光一直飘向韩晓溪那边,瑜王爷肯定不会被皇上看这么久,那许是就是相中了韩晓溪或者是薛一一。 “不必了,我自己逛逛便好,你若想陪在我身边,那也好,不如,便去那边看看吧。” 皇上这话说的是轻描淡写,可抬头便往韩晓溪那边去了。 韩晓溪看皇上要过来了,连忙往人堆里缩,拼命的自我催眠。 他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真的看不到我…… 薛一一也是连忙想拉着瑜王爷起来,可这瑜王爷就是关键时刻不争气,好不容易拉起身来,还是全靠着薛一一撑着他,正在他们努力“逃走”的时候…… “你们也是来赏花的?” 皇上已然站在了三个人的面前,这已经是人群的后面了,皇上竟然专门绕过来去看他们?! 韩晓溪无奈的捂着自己的额头,看向了一旁的宁贵人。 侧过脸来,露出了一脸的苦笑。 出门之前,侯爷还特地的嘱咐自己,尽量要小心皇上,可没想到这刚进宫一晚上,直接被皇上盯上了?! “回皇上的话,确实是来赏花的,不过这正要走了。不打扰皇上您的雅兴,我们都是下等人,别碍了您的眼,这就离开。” “皇宫确实有尊卑之分,可朕并非是那等愚昧之人,只懂得强权压制,不懂得惠民长乐。你们既然是来赏花,那不如一起赏,可好?” 第二百一十章 我睡地上便好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皇上这话语逻辑也是不一般,韩晓溪自降身份,就是为了脱身,避开皇上。 可皇上这摆明了要留住的意思,也更是鲜明不已,韩晓溪不免心里跟着打起了鼓。 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千方百计的不想引起皇上注意,可没想到这是撞了个正着。 韩晓溪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可依旧是露出淡然的眼神。 “但不如就一起赏花吧。” 韩晓溪这话说的看起来是兴致勃勃,没有扫了皇上的兴致,可却扫了宁贵人的兴致。 宁贵人本来以为,皇上是独宠自己。 可未曾想到这韩晓溪刚刚出现,便将皇上所有的目光都夺了过去,女人本能的危机感瞬间袭来,宁贵人站在皇上身后,立刻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单单是脸色阴沉肯定不够。 韩晓溪还需要宁贵人主动帮她找出破绽,能让自己脱身才行。 她款款上前,轻轻颔首还伸出手来,微笑着对宁贵人说道: “姐姐。” 这一声姐姐可是唤到了宁贵人的心坎里去,正将她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再度火上浇油,就差炸裂了。 “这声姐姐唤的可是有些亲昵,我有些受不起。对了,你刚刚不是还说,贾贵妃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吗?” 宁贵人这是凭空捏造理由,韩晓溪也不是蠢钝之人,借着这虚空的台阶便下了。 “是的,还请皇上宽容一下,身为下等人还是要认真做事。” 韩晓溪这不过是为了远离皇上而说的话,没想到皇上的下一句接话也是有着强烈的暗示色彩。 “这态度果真是不一般,我见了许多下人都是敷衍了事,唯独你如此认真,我可要在太后面前多提点下你。 行了,今日朕的时间也不是很宽裕,就让宁贵人多陪陪我吧。” 皇上虽然稍稍放过了韩晓溪,可这并不代表韩晓溪就真的是安全了。 毕竟,皇上这次是彻彻底底的记住了韩晓溪。 韩晓溪与瑜王爷、薛一一一同行礼,便迅速离开了现场。 皇上还一直望着她离开的身影,询问身侧的宁贵人。 “你们似乎很熟悉?” “回皇上的话,只是几面之缘。” 宁贵人温柔浅笑,在皇上面前自然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 “并不熟悉?那她叫什么名字可是知道?” “臣妾并不知道。” 宁贵人如此说了,底下的下人也就明白了。 “那你们知道刚刚那位女子,是叫什么名字吗?” 皇上改口问下人们。 果不其然,大家齐齐摇头,就是认识也不敢说一句话。 可越是不知道,就越让人好奇的想知道,人便是如此的生物。 皇上随手甩开衣摆,金色的龙袍飞舞,迈步走向莺莺绕绕的花丛中,心里多了一分惦念。 韩晓溪离开之后长长舒了口气,这一日下来可真的是紧张不已,随时都在飙高肾上腺素…… “姑娘,刚刚可真的是……” “太难了,这宫里几乎每一句话都带有着十足的危险,真的不该接这差事。” 韩晓溪暗暗的叹着,可现在抱怨早就晚了,自己还夸下海口不用夜王帮忙呢。 “哎,姑娘,你说这皇上见了瑜王爷,就像见了透明人一样,就连一句话都不问。” 薛一一觉得皇上对待瑜王爷的态度有些奇怪。 韩晓溪也跟着点头,随后解释着。 “人就是这么的迷信,觉得这所谓的不祥之兆,就是会带来厄运的。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种病症而已,虽然目前无法医治,但并不会影响他人。” “谢谢你可以这样安慰我,不过我在这宫中的地位你已明了,还是离我远一些比较好,免得牵连你们。” 瑜王爷说着,便打算直接离去。 飘长的白发随着风而舞动,他一身深紫色的长袍显得格外清亮,他背后盛开的蔷薇花无限盛放,正映得他眉目轻然。 如若不是这白化病症,恐怕也不会让他变得如此美丽吧。 “瑜王爷,慢走。” 韩晓溪定在原地,就等着瑜王爷走。 薛一一拉着韩晓溪的衣袖,这是有些舍不得瑜王爷了。 毕竟,瑜王爷虽然看起来柔弱不堪,也没有什么能耐,但实际上性格还是很好相处的,也非常有男子气概,关键时刻也没有丢下薛一一离开。 “姑娘,就与瑜王爷交好吧。在这深宫里,多一个朋友就是多一条出路。”薛一一小声的劝着。 “不必劝了。” 韩晓溪按住薛一一劝告的手,一副你放心的模样,淡定的说道。 “好。我这就走。” 瑜王爷顺着这条花丛盛开的小道,便转身要离去,一身深紫色的长袍映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欣长…… “一、二、三……” 韩晓溪这数数还没有数完,就看这瑜王爷转过身来,主动走了回来,正站在刚刚那花丛前,面向韩晓溪与薛一一微笑着。 阳光斜着洒下来,将他的五官雕刻得如希腊神话里的雕像一般绝美,他虽瘦弱却有着不同常人的气质,配以这深紫色的长袍,更显得白皙明亮,给人以无限幻想。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主动与你交好?” 瑜王爷见韩晓溪根本就没有挪动过身躯,不免有些好奇。 韩晓溪本就是首席司判,了解人性就是她的基础技能,就连业务都不熟悉,这可还行? 根据瑜王爷的性格,她早就已经推断出来,瑜王爷就是会绝地反击的那种人。 只是,需要给他一颗糖,给他一份希望,给他一个出路,他便会主动的与自己合作。 “我知道你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你隐忍多年,不就是等一个机会吗?” 韩晓溪伸出手来,拉着薛一一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借着薛一一的手送了出来。 这意思是什么,借着薛一一的手合作? “姑娘?”薛一一也有些懵,愣愣的看着韩晓溪。 “夜王大人不让我亲密接触其他的男性。”韩晓溪小声的在薛一一耳朵旁耳语着。 但实际上,韩晓溪心里还有些其他的私心。 “可是……”薛一一还想挣扎着反驳。 韩晓溪又安抚着说道:“我跟你说,瑜王爷他不敢跟你握手,你信吧?” 薛一一这才把手送了出来,可没想到的是瑜王爷犹豫都没犹豫,就直接握住了薛一一的手。 瑜王爷那泛白的唇瓣微勾,秀美绝伦,虽没有任何色彩,却是比背后的盛开蔷薇还要更明艳几分。 “姑娘!你故意的!” 薛一一也不傻,她突然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韩晓溪亲自套路了…… “故意的。” 韩晓溪松开手,点了点头。 对啊,就是故意的,那你能拿我怎样? 那一副欠揍的表情,可真的很有夜王大人的范儿。 薛一一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然后又紧紧巴巴的在衣服上擦拭了好几下。 随后还可可爱爱的跟瑜王爷解释: “我不是嫌你,我是从来没跟异性……握手。第一次,不太熟悉。” 薛一一生生的把手背都擦红了,瑜王爷连忙把她拉过来,仔细的查看着手背。 没有指责薛一一,反而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丝绸手帕,柔软的材质微微泛着绸缎光泽,一看就是上好的布料。 “以后,如果你觉得手脏,就用这个擦,不伤手的。” 瑜王爷这略带笨拙的温柔,却像是一米难得的温暖阳光,照进了薛一一的心底。 “我……”薛一一本能的还想拒绝。 “人家给了,就拿着。” 韩晓溪微笑着点头,怂恿着薛一一接过手帕。 薛一一这才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谢谢王爷。” “也就只有你把我当王爷。” 瑜王爷笑着说道。 “行了,聊聊正事吧。” 韩晓溪看这薛一一脸都快埋到地底下,恨不得能种出一袋狗粮来,把韩晓溪喂得饱饱的。 “说吧,我们怎么合作?” “太后让我办一桩案子,我需要你帮忙,但是同时我也可以为你出谋划策,配合你重新恢复王爷的地位。不仅不是不祥之兆,我还可以让你成为祥瑞之兆。” 韩晓溪说完这些话,就足以让瑜王爷心动了。 两人的计划几乎是一拍即合,互惠互利。 再加上韩晓溪利用薛一一,成为了瑜王爷的新希望,他也有更多的动力来做这件事。 好的判官,就是会对症下药,更是懂得如何医心病。 这才刚刚回到原本破漏的房屋,瑜王爷便主动去了分发财务之地,将自己所应拥有的俸禄、侍女,甚至是包括房屋都领了回来。 带着韩晓溪与薛一一,就这么入了新的府邸。 虽是一座偏僻的小院,上下只有两层,面积并不算大,可也是至少有个门的庭院,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我的天哪,”薛一一进门就傻了眼,“瑜王爷,你这是怎么办到的?” “我之前都不愿意领俸禄,所以才在那里一直住着。但实际上,按照我的王爷之位,拥有的绝不止这些。所以我只提点小小的要求,他们也不得不满足我。” 瑜王爷这自信的表情,可真的是久违的模样,隐忍委屈几十年,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下好歹韩晓溪与薛一一也能借一个栖身之地了。 不用在贾贵妃的面前看人眼色。 不过,这庭院里一共就没有几个房间,侍女们要住一间,瑜王爷自己住一间,韩晓溪与薛一一也要挤着住一间,原本不大的床榻,还要睡两个人。 “姑娘,我睡地上便好。”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的床我为什么不能上来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行了,你也没休息好,你就同我一起睡吧。” 韩晓溪拉着薛一一上床坐着,小声的问她。 “你可是喜欢那瑜王爷?” “别闹了,姑娘,我才没有。” 薛一一眼神四下飘动,那六神无主的模样可真的是像极了春心萌动的少女,害羞的连耳朵根都一起红了。 连忙抱着身侧的锦被,然后将自己的头也一并蒙起来,喜滋滋的表情藏在锦被里。 韩晓溪一把扯下锦被,侧着身子与她一同躺下。 “你说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是王爷,我是……我已经不算是人了。” 薛一一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不少。 她一想到,自己这条命是夜王重新赐予的,仅以灵体而存在,并不是真正的人身,就觉得有些别扭。 “地府又不限制员工恋爱,也不限制种族,你怕什么呢?” 韩晓溪笑眯眯的看着薛一一,试探着问她。 “不知道。哎呀,睡吧睡吧,明天不还要去查案吗?” “行了,你先睡,我回趟地府,看看夜王去。” “……” 韩晓溪还在等薛一一回复,就发现她两眼一闭就已经睡着了,呼呼的均匀呼吸声在夜里格外明显。 天哪!她真的是有些羡慕薛一一这傲人的睡眠能力,简直是太厉害了。 永远不会失眠。 哪像她天天的熬夜,半夜还要往地府的行宫跑,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见到韩晓溪,连忙要通报夜王大人。 韩晓溪连忙摆手,想着别吵到玄墨休息,便让他们俩先别说话。 悄声无息的韩晓溪偷摸的进了长廊。 知道玄墨的视力与感官都非常敏感,所以她特意将自己的手脚都放轻。 遇见了其他的侍卫侍女也都连连摆手,让他们别出声。 就这样,韩晓溪一路摸到了玄墨的门前。 正在深呼吸,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还将小脸往前贴,拼命的扒在门缝上往里面看,想看看玄墨到底在不在,睡了没。 哎!这门缝真的一点质量都不好,也太严实了吧,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韩晓溪心里像是打小鼓一样,在地府考试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几番抚慰了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才悄悄打开了门。 见玄墨在榻上躺的安安稳稳的。 她这才放下心来,转过身悄声无息的将门合上,然后关的严严实实的。 一转身,便被一阵劲风扫迷了眼。 被狠狠的推到了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她还没有说话,便被微微潮湿的唇瓣堵住了嘴。 “夜王……” 他高大身躯犹如一道黑幕,遮挡了所有的光线,韩晓溪的眼前漆黑一片,这更强化了她触碰的感官。 她什么都看不见。 却可以感受到那过于冰凉的湿润唇瓣。 以及身后那硬而结实的门板。 强烈的触感似是波涛汹涌的海浪,将她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全部都击溃得粉碎,此刻的神智也在一刹那逃离得无影无踪。 只有玄墨的气息充斥在自己的鼻息里,投入与沉沦才是最好的、唯一的选择。 那气息里融合了麝香与淡淡的桂花香,韩晓溪敏锐的察觉到了那味道,木然将身前过于勤奋的男人推开,然后说道。 “你喝酒了?” “没有。” 面对韩晓溪的质问,夜王大人选择敷衍。 “没有?” 韩晓溪走到一旁,将蜡烛点亮,侧眸看着日思夜想的夜王大人。 微弱的烛光将他一袭黑衣衬得如此深邃,以至于韩晓溪都看不到他眼眸中的眼神如何,只觉得这个男人过分的危险。 单单是他看向自己,韩晓溪都感觉有种莫名的温度在逐渐飙升…… 过分俊朗的五官被烛光描绘得如此魅惑,他随手用大拇指拭去刚刚唇瓣上留存的水滴,将那薄唇擦得泛白,却也是帅到了极致,每一个举动都带着霸气凛然的味道。 她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骗我。”韩晓溪又说道。 只见玄墨缓步走过来,似是一座冰山从身后压了过来,自后向前将韩晓溪缓缓的抱在怀里,将下颚也搁在她的肩膀上,用身体来复习那熟悉的温度。 “我没有骗你。我早就不饮酒了。” 玄墨依偎在韩晓溪的身侧,弓下高大的身体,只为了贴合韩晓溪的娇小身躯,这卑微的模样可真的是头一回。 “那是哪来的桂花香?” 韩晓溪微侧头,没想到正撞到了玄墨的唇,仅仅只是一擦而过,却像是擦出了亮眼的火花一样,一刹那闪过了两人的眸光,再度引发一次唇吻侵占…… “那不重要。” 玄墨一遍遍的复习着以前的温存,无数遍的想要拥抱怀里的这个女人,那份满足的占有与欢喜,是从来不曾拥有的安全感。 “哪里不重要?” 韩晓溪故意反问着,连忙推开两步,生怕自己又要被再度“欺负”一遍,这男人总是有些要不够。 “你来找我就为了问这件事?” 玄墨轻佻的挑着剑眉,依靠在桌边,歪着头看着韩晓溪,碎发遮了些许的眼眸,这才将那火辣的温度降低了不少,冷然的表情逐渐恢复,这似乎才是平日里的那个夜王大人。 “当然不是。” 韩晓溪为了离玄墨远一些,不敢坐在桌边,反而选择坐在了床榻上。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韩晓溪本来想说,就是想来看看你,可想着觉得太肉麻了,转而将话题扯到了工作上去。 因为距离过于遥远,韩晓溪此时也看不到玄墨那阴暗的眸子里,多了一抹失望。 这小女人就不是来看自己的。 也根本不想念自己吧。 每次都是有求才会来找自己。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走到韩晓溪的心里。 不过,这些情绪都被他藏得好好的,都放在心底,即使是敏锐的韩晓溪也发现不了。 “说吧,什么事。” “我和宫里的瑜王爷达成了合作,我到时候,需要解除一下法力限令,帮他洗脱不祥之兆的名声。” 韩晓溪自然是知道,这地府只有在对方触犯条律,或者是需要查案的时候,才可以使用法力。 如果单纯是为了帮助瑜王爷,这属于特殊用途,需要提前申请。 “瑜王爷,他是个男人吧?” “是男人啊!”韩晓溪坦坦荡荡的说着,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瑜王爷不是男人,难道还是女人? 玄墨不像是智商低下之人,这点事情应该还是可以推测明白的吧。 “那不批,你想别的办法吧。” 玄墨平日里看起来大大方方的,可在这种事情上怎么就这么小心眼了? “夜!王!大!人!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性别而阻止整个计划吧!你当时不是跟我说,让我理性一点,不要感情用事的吗?” 韩晓溪瞪着眼睛看着玄墨,气愤的快要从鼻孔喷火了。 她兢兢业业的工作,为什么计划会因为这种理由而被否决?! 作为曾经的首席司判,这种理由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职业,她的人格! 不能接受! 完全不能接受! “我很理性。”玄墨点点头,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非常理性。你这本来就与正常使用条例无关,完全属于你私人订制的计划,虽然是为了案件,但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举动。” “没有必要?不这样怎么能在宫里站稳脚,单单靠侯爷不是太乏力了吗!而且,你也不让我和侯爷多接触,我换一个人避避嫌不可以吗?” 韩晓溪站起身来,走到玄墨面前,那气愤的小脸都快鼓成手榴弹的模样了。 恨不得下一秒就和这个不讲理的男人一起同归于尽。 “可他也是男人。然后就成为下一个和你亲昵不断的侯爷。” 玄墨这推测未免有些离谱了吧?! 韩晓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了好久才顺利吐出来,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他是一个病娇哎!他身体不行,我不可能看上那样的人吧!而且!他看上薛一一了!” “嗯,好,那可以,不过,我一样会派人……盯着你。” 玄墨比出两根手指,戳在韩晓溪的眼前。 威胁、恐吓的寓意不言而喻,可韩晓溪却根本没有害怕的意思,一把将玄墨的手指抓住,然后就往牙边送。 打不过他?!咬他一口总是可以的吧! 玄墨连忙收回手去,然后问韩晓溪。 “还有别的事吗?” “有。” 韩晓溪糯糯的声音又出现了,像是可爱的小团子一样,她自己回到了玄墨的床上,然后爽快的把鞋子脱掉。 用手指抚摸着那柔软的榻,随手将锦被也盖在身上。 “喂!那是我的床!” 玄墨气愤的向韩晓溪喊道。 可韩晓溪装作没有听见一样,还反过来冲玄墨吼。 “你不许上来!你上来我就把你阉割了去做太监,听到没有!” “我的床我为什么不能上来?” 玄墨还当真就在那桌边坐着了,都没有上来的意思。 韩晓溪这几日都没有睡好,上了玄墨的床上就莫名的安心,很快就入了眠,就这么合着外衣睡着了。 玄墨只是上来想给韩晓溪盖盖被子…… 可她…… 第二百一十二章 在他的床上,还敢想别的?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将自己的手拿开,便被韩晓溪紧张兮兮的抱住了。 玄墨还以为是自己吵醒了这个小妮子,刚想张口,却发现她一个劲儿的在说梦话。 “好香……好香的猪蹄。” 然后拎着玄墨的手就往自己嘴边送,眼见这枕头上已经被口水湿了一大片。 “这!不是猪蹄!” 玄墨想把手抽回来,可没想到韩晓溪的力量还挺大,一边和玄墨拉锯战,一边还喊着。 “不行!猪蹄!猪蹄不许跑……这是我的猪蹄!” 韩晓溪这是想猪蹄想到了走火入魔吗?! 在他夜王大人的床上,还敢想着猪蹄?! 真的是神踏马的猪蹄?! 真怕这事儿流传出去,各大消息舆论八卦就会有新的头条,夜王大人输给了猪蹄,夜王妃在夜王大人的床上,还满脑子想着猪蹄。 要不是害怕韩晓溪会被自己过大的动作吵醒,玄墨一定会把胳膊抽回来。 现在这样没办法,也只能靠在韩晓溪身边睡了,胳膊就任由韩晓溪这么抱着。 …… 玄墨的胳膊就这么被韩晓溪抱了一整夜。 上面还黏黏又腻腻的蹭满了口水。 韩晓溪太困了第二日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身侧的玄墨已不见人影,这才连忙往皇宫里赶。 “姑娘!姑娘你可回来了!贾贵妃带人来把瑜王爷带走了!” 薛一一见到韩晓溪,就焦急的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给侯爷去送信了吗?” 韩晓溪询问着薛一一。 “还没有!” 薛一一急切的语气比韩晓溪还要担忧不少。 “你放心,贾贵妃不会拿瑜王爷怎么样,你听我的,我现在去贾贵妃宫里,然后你去找侯爷,让侯爷立刻去救我们,我来拖延时间!” 韩晓溪其实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所以她还是非常的冷静沉着,没有一丝慌乱的感觉。 薛一一看到韩晓溪如此的淡然,心里也是有了定海神针,点点头便跑着出宫去了。 韩晓溪无声无息的直接用了穿墙术,进了贾贵妃的庭院,刚进去便让人发现,随后直接给架到了贾贵妃的面前。 这也省得韩晓溪自己找了,她自然是开心的。 到了贾贵妃面前,可真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贾贵妃,好久不见。” “我不是让你住到我宫里来吗?怎么借住到瑜王爷那去了?” 贾贵妃这上来便是教训的口吻,韩晓溪也是顺着她的话说。 “贾贵妃教训的是,那日我来找贾贵妃,可是您不给开门的,为了不露宿在宫里,影响宫里的风景,我还是要找个安稳栖身的地方才好。” 韩晓溪转头望着瑜王爷,见他安安稳稳的在宫里坐着,还抱着上好的茶盏喝了好多水,心里便是明白,这贾贵妃根本就不是要为难瑜王爷,而是为了迫害自己。 “那你这么说的话,你与瑜王爷不干不净,都是因为我待你不够好?” 贾贵妃这话说得可真够直接,也的的确确有够难听。 韩晓溪又没有和瑜王爷同处一室安睡,这是怎么能算得上不干不净的? “贾贵妃这话说得未免有些恶毒,那日贾贵妃未曾开门是事实。再者说了,贾贵妃这宫里,可是有些污秽之物,这消息宫里都传遍了,贾贵妃莫不是不知道吧?” 韩晓溪说起这污秽之物,就连瑜王爷都来了兴趣。 他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身体微微前倾,仔仔细细的看着韩晓溪,那诧异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就连两人之前商量好要合作,可还是被隐瞒了不少的消息。 “你快说说,什么污秽之物?”瑜王爷这话一问,贾贵妃的脸就更阴了几分。 “看来,贾贵妃还不知道呢。”韩晓溪这是故意这么说的,贾贵妃对这后宫消息十分灵通,一点点风吹草动,恐怕都是她第一个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私底下传播的这些舆论。 “闭嘴。” 贾贵妃都说了闭嘴,可韩晓溪却根本没有闭嘴的意思。 “贾贵妃宫里的抽屉,可是会长出血手呢!可真的是吓死人了。” 韩晓溪那小表情演绎的是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瑜王爷一下子就明白,原来韩晓溪那日是将抽屉里的血手调换到了贾贵妃这里,同时销毁了瑜王爷的那个抽屉。 但是贾贵妃身边可是有蚩保守着,那人可是厉害的角色。 即使是韩晓溪也无法与之抗衡,所以她特意避着蚩保,硬是等到蚩保出来出任务,也就是要杀瑜王爷的时候,才得手放置好,之后离开了贾贵妃的宫里。 “那不过是些没头没脑的传闻,若是盲目信了,才是真的愚蠢。” 贾贵妃的势力果然强大,就连这种奇怪的传闻都不会让她受到丝毫影响。 可如果这顶帽子要是扣在了瑜王爷头上,那就是永不得翻身。 果然这朝的律令,是分了三六九等而设的。 “不说那些,我是来陪您唠嗑的,瑜王爷都登门造访了,也不能少了我是不是?” 韩晓溪这碍眼的人,贾贵妃可就喜欢她送上门来。 “那好,你来给我倒茶送水吧,也算是尽一份心。” 贾贵妃就是这般喜欢指使人干活,韩晓溪倒也乐得被指使,只要拖延时间等侯爷到了,他们便可以顺利脱身。 “瑜王爷,你是怎么突然想到,要重新要一个府邸的?” “这本就是我应得的,只是突然开了窍。”瑜王爷微笑着说道,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面色已红润了些许。 “开了窍?这是不是与韩晓溪有关?” 贾贵妃这分明是引诱着问话,瑜王爷虽然不木讷,可还是不太知道贾贵妃这话里都是藏着陷阱的。 韩晓溪站在贾贵妃身后一顿手势提醒,可瑜王爷都没看见,结结实实的就往坑里准备跳。 “是的,韩晓溪当时帮了我不少。”瑜王爷这回答也太实诚了…… 韩晓溪捂着自己的额头,在贾贵妃身后真的是无限懊恼。 待贾贵妃察觉不对,一回头,又看得韩晓溪恭恭敬敬的在奉茶,接过茶便放在了桌上。 “所以你们就有了私情,这是真的吗?” 贾贵妃这是抓着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不想放! “怎么会有私情?绝对不会的!” 瑜王爷气恼不已的否认,越是这样的情绪强烈,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所以贾贵妃更是打算乘胜追击,韩晓溪连忙又打小手势,让瑜王爷注意下言辞,他依旧是“瞎”,根本就没接收到信号,像是个绝缘体一样。 “瑜王爷这么急着否认,这是不是代表你们真的有问题,就怕被我说中了呢?” 贾贵妃好歹也是这宫里的老油条,套瑜王爷的话可是简简单单。 还好瑜王爷刚要出口跳坑的时候,就抬头看到了韩晓溪张牙舞爪的暗示。 贾贵妃觉得不对,又回头看了韩晓溪一眼,便看见她认认真真的在打茶,没有丝毫的异像。 “并非如此。” 瑜王爷的态度看起来是冷冰冰的,但实际上是故意收敛了情绪,他很快学会了与贾贵妃打交道的方式,几次的陷阱都没有往里面跳。 贾贵妃不免有些着急了。 一上午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还半天找不到突破口,以她的脾气恐怕是想直接把两个人都干掉,然后再找借口报送太后、皇上,遮掩过去此事就好。 可是,家里人又天天絮叨她,让她做事锋芒不要这么过盛,树大招风更容易遭人嫉妒。 她还是生生的将自己的脾气忍了下来,然后继续努力和他们来回打太极。 直至午饭的时候,依旧没有找到突破口,贾贵妃就只能饿着肚子继续跟着磨。 这时候,侯爷才姗姗来迟,身后跟着急匆匆的薛一一,看到韩晓溪与瑜王爷好好的在一旁坐着,心里才放心了不少。 “侯爷,怎么舍得到我宫里来了?” 贾贵妃这笑眯眯的模样,可真的是笑里藏刀,根本不是这样温柔的人,偏要用这种怪异的语调说话,更让人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贾贵妃真的是喜欢说笑,我们可是老相识了,走动一下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听说我家溪儿也在这里,我便是来看看她。” 侯爷这话可是狠狠的戳了贾贵妃一刀,不仅将他们过去的事情直接撕开,放在了台面上,还故意讲出了与韩晓溪的“恩爱”。 这更让贾贵妃心里一梗,眼眶微红,委屈的下颚也跟着微微抖动,还是硬着心肠继续说道。 “她要查案,侯爷干涉可不好吧?” “她是我的女人,我干涉不干涉,你作为后宫一平平妃子,有什么资格管我侯爷要什么女人的?” 侯爷这话说得有够狠毒,或者说,这才是侯爷本来的面目吧。 之前总是装作一副笑面虎的模样,现在才是他的真实本面。 “走了。韩晓溪。” “是,侯爷。” 韩晓溪连忙摆手,带着瑜王爷一同离开了贾贵妃的宫里,几人一同回了瑜王爷的府邸,关了门,韩晓溪才靠在门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侯爷,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你不知道我在那里真的是如坐针毡?”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你敢解腰带,我就敢脱衣服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还如坐针毡,你是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侯爷随手将自己身上的绑带拆下,就往一侧一扔,让自己的小厮拿着上外面待会儿。 “不是,侯爷你最近忙的公务不是和这后宫之事没什么关系吗?” 薛一一连忙给韩晓溪倒上水,这一路上可是费了她不少的口舌,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你还说!都是因为你。” 侯爷说这话,韩晓溪就有些听不明白,自己本来是好意,怎么被侯爷指着鼻子骂? “都是因为我?我怎么了?” 韩晓溪委屈问着,这暴脾气也是难忍住,直接脚踩凳子,手拍案,站起身来对着侯爷一顿质问。 侯爷喝了口水,然后头纹丝未动,单单是用眼神侧着扫视了一下韩晓溪。 韩晓溪也跟着自我检视了一下,看看自己这副模样还真的有些像个女土匪,根本不像是他侯爷身边的温婉女子。 她连忙将自己的脚收回来,然后缓缓的坐下,重新用那调整过的温婉语气问着。 “我怎么你了?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 她那微笑的眸子都快掐出水来了,但真实的情绪却是想拿着短刀怼在侯爷的脖子上。 “行了,我也不跟你绕关子,李秀把你当做了假想敌,你之前不是与那夜王大人不清不楚的吗?李秀便在外放言,是你三心二意,与我交好又找了野男人。” 侯爷重点把那“野男人”三个字强调了一遍,可作为女性的韩晓溪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侯爷到底想说什么。 “这种事情便是清者自清,随她议论便好。” 韩晓溪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她遭人妒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恶语中伤的事情也时常遇到。 毕竟也是千年司判,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你还没听明白吗?” 侯爷用手指气愤的戳着桌面,好似这桌面都变成沙包了一样,那情绪激动的比和贾贵妃决裂了还要激动。 “侯爷,你不会已经爱上我这么深了吧?” 韩晓溪打趣的趴在桌面上,然后努力的眨着眼睛,装作淑女一样暗送秋波…… 不过这秋波到了空气中,就被侯爷的怒意尽数打散了。 “你在说些什么!算了!我堂堂大男人不与你计较此等事情。” “什么就此等事情,你把话说清楚来!” 怎么这事情听起来,反倒是韩晓溪的过错了。 李秀喜欢的是他侯爷,又不是她韩晓溪的问题! 侯爷自己想规避这个话题,可韩晓溪又怎么都不想放过他了。 “你想怎么样?” 侯爷刚刚把身上的绑带拆下,现在高大的身体被长袍笼罩住,他一手插在自己的后腰上,一手摁在韩晓溪的面前质问这小女人。 “我想怎么样?我让你把话说清楚!” 韩晓溪也不甘示弱,一手就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系带。 一旁的薛一一和瑜王爷在门柱旁边看戏,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脱衣服…… 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响。 韩晓溪纤细的胳膊从外衣中掏出,然后狠狠的将衣服甩在桌面上,发出轰然的声响。 “来啊!说!” 韩晓溪里面只穿了一个短款的吊带,没有了外面纱衣遮挡,这身材无限散发出了健康匀称的性感气息。 细碎的黑发扫在肩膀上,她随手将碎发挽到脑后去,那精致的小脸上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高昂的头颅更让颈部的曲线清晰了不少,似是天鹅般的优雅脖颈,只差小草莓的点缀。 见韩晓溪这么“不见外”,侯爷反倒是率先害羞起来,主动将自己的目光移开。 “不是……那什么,你误会了。” 侯爷率先将语气软下来,可韩晓溪却一脸气愤的凑过脸来,那挑衅的模样可真的是一副吃定你了的样子。 怎么,就你敢解腰带? 我还敢脱衣服呢! 气势上,韩晓溪她还从来没有输过谁! “说!” 韩晓溪白皙的手掌狠狠的击打桌面,发出清亮的声响,威逼着侯爷快点交待事实。 “说什么……” 侯爷莫名觉得自己变成了犯人,一面目光不敢看向韩晓溪,只能侧着红润的脸,面对着桌沿开始研究榫卯工艺。 “说,你到底刚刚想说什么?” …… 侯爷气势一时被压住,可有些事情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个人只能僵持在那里,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可真的是有些尴尬…… 只差一点点的星火,便可以将整个屋子炸到灰尘都不剩。 “行了行了,我也是男人,”瑜王爷主动站出来打圆场,然后凑过去对韩晓溪小声说道,“明白了吗?” 韩晓溪当时正喝着水,噗的一下就喷了侯爷一脸…… 侯爷抬手就想喷韩晓溪,可一看那雪白的肌肤就怕把持不住自己,又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姑娘,你们到底说的什么?” 薛一一也好奇,韩晓溪和瑜王爷在笑什么。 结果瑜王爷转头就告诉了薛一一,三个人一起笑作一团。 侯爷现在感觉自己根本就不该来救这三个人,转身就想走。 韩晓溪几近是一瞬,便直接挡在房门前,用手指轻轻挡住了侯爷的去路,嘴边还带着几分隐忍的笑意…… “你再挡着我,我就在这要了你。” 侯爷这威胁说的一点点都没有威胁力,反倒是韩晓溪一掌将侯爷推了个趔趄,又只能坐在凳子上。 毕竟……侯爷也只是凡夫肉体,再好的功夫也比不得有灵力的人。 韩晓溪一个高抬腿,将脚稳稳的踩在桌面上,然后拽起侯爷的衣领,对他说道。 “不就是被传言戴绿帽子了吗?又不是真的。再说了,咱们俩那也不是真的,你怕什么呢?” 韩晓溪是什么时候这么有野性的? 侯爷轻轻将韩晓溪的脚从桌面上移开,然后一把抓着一旁的衣服,丢给薛一一,让她赶紧把衣服穿上。 “我侯爷就不要面子了吗?” “那……我们下午商量个事情,给你挣回点面子来可好?” 韩晓溪笑眯眯的看着侯爷,可侯爷本能的觉得自己又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算计了,反射性的想要跑出门,可又被韩晓溪稳稳当当的拦住了…… “好。” 侯爷这是被迫的同意了计划,只能稳稳当当的坐了回去,然后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人家书里的侯爷都是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侯爷我就只能是这么惨的命运…… 不仅要背锅、救女主,还要被绑架上贼船,还要和贾贵妃这种老女人有瓜葛,真的是太难了! 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相较于韩晓溪这边的和谐,贾贵妃这边就没有什么好消息了。 贾贵妃气的就差把房子一起点了。 “你们这群废物,还能干点什么?我花那么多银两养你们是为了什么?” “回贵妃娘娘,实在是属下办事不力。” “我看你的妻儿都是命到尽头了吧。” 贾贵妃那笑意里带着浓烈的杀意,似是从眸里刮起了漫天遍地的沙尘暴,扫过之处可将一切都粉碎一般。 “蚩保的命都是娘娘的,日后……日后一定替娘娘达成心愿。”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贾贵妃一想到韩晓溪那副得意的嘴脸,就恨得牙都痒痒,她从平日里的座椅下随手抽出一把短刀,然后缓缓走上前去…… 穿着那秀美的长袍,然后轻蔑的笑着。 看着贾贵妃提着刀走过来,可蚩保却根本不敢移动身体,只能等待着贾贵妃责罚自己。 “娘娘……娘娘我错了……” 蚩保额头上都冒了不少的汗珠,发白的脸色更显惨然。 “不要怕,就一下,很快,不疼的。” 贾贵妃一边说着,还一边呵呵的笑着,那令人恐惧的诡异笑声从耳朵的这边窜到了另一侧,还是让人久久无法忘记。 贾贵妃高举起手,然后狠狠的将那刀插在了离蚩保不可过审的部位一厘米的部位,将他的大腿内侧刺破,鲜血直流…… 吃痛的蚩保却不敢叫出声,只能抬头看着眼前的贾贵妃,心里恨……恨却什么都做不了。 “娘娘,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下次,可没有这么简单。它,可能就没有了。” …… 韩晓溪这边密谋完毕,侯爷便先离开宫里了。 贾贵妃这边也接到了信,称侯爷已经先行离宫。 “韩晓溪可能会去问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贾贵妃一边用花瓣擦着鲜艳欲滴的粉色指甲,一边问道。 “回娘娘,全都打点好了,放心,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的。” “好。” 贾贵妃点点头。 想在这宫里查案……可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韩晓溪抓紧用下午的时间,和薛一一去到访了几位侍女,可对方都是一提关键问题就一言不发。 面对这桩宫女在宫外被侵害的案件,为什么要在宫里调查,韩晓溪至今也无法明白。 甚至连第一案发现场,都不允许她到访。 “姑娘,这怎么查案?什么都看不到?证人也不说实话?这查出来的结果,都能服众吗?” 薛一一苦恼的看着韩晓溪。 询问了一下午,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这可真的是能气死人了。 薛一一看着比韩晓溪还焦急,却见得韩晓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她没有答话,只是带着薛一一回了房间,然后吃了点瑜王爷准备的饭菜。 “呦,瑜王爷你还会煮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手牵手一起去地府做饿死鬼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薛一一急的都快火上冒星子了,韩晓溪还这么淡定的吃着饭。 “一一,快来吃,这瑜王爷做的鱼可真的不错。” “姑娘,这火都要烧到眉毛了,你可还吃得下饭?” “那怎么?饿死我,再饿死你,咱们手牵手一起去地府做饿死鬼?到时候便宜了贾贵妃,还是便宜了宁贵人?” 韩晓溪作势微怒,可还是耐着性子在跟薛一一讲道理。 厉害的不是波澜不惊,厉害的是明知眼前的情况如何,却也依旧可以控制得好自己,随时都做最正确的决定。 薛一一有些吃不下饭,可还是耐着性子坐下来,刚吃了一口瑜王爷做的饭菜,就跟韩晓溪发出了一样的声响。 “瑜王爷,这……真的是你做的?” “我自己生活,都是靠自己,没有侍女就自己学着做饭,随便吃点吧,手艺比较凑合。” 瑜王爷低头吃了口米饭,随意的说着,实际上却是在意的很。 韩晓溪想来也明白,瑜王爷恐怕是多少年没听过别人夸他了吧。 不过,有一说一,这手艺确确实实是非常出色的,韩晓溪心里暗暗记下。 “你们先吃着,我有点事去办。” 韩晓溪用眼神交代给薛一一,随即薛一一立刻心领神会,将话题岔开来,替韩晓溪打好掩护,也不让瑜王爷起疑心。 “姑娘你去吧,我和瑜王爷探讨一下厨艺。” 由此将韩晓溪出门的事情掩盖了过去,韩晓溪刚出门便翩然而上,顺着房顶一路离去,矫健的身影犹如黑夜中的一只敏捷小猫。 路途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待她潜入玄墨房里的时候,已然是休息的时分了。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还顺了顺呼吸。 一想到那柔软而舒适的床榻,还有梦里美味的“猪蹄”,她韩晓溪心里就是一阵小激动。 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瓣,韩晓溪推开门,发现屋里一片漆黑。 咦,人呢? 这夜王大人晚上一向不喜欢开灯,一会儿别又被他吓个半死。 韩晓溪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省得夜王妃半夜爬床的事情被编撰成鬼故事。 然后小手顺着自己的腰际一点点往下摸,从兜里左摸右摸才找出了一个小小的火折子…… biu~ 微弱的声音终于点亮了火折子,韩晓溪迈着小步轻轻的往前走,正走到这圆桌旁边,直觉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往桌边凑了凑看着。 咦。这桌上都摆了些什么饭菜。 韩晓溪正仔细观察着菜色,看的正是入神不已,愣是没看到这菜色旁边还有一个冷峻的面庞。 光线从下至上照射着,更将那白皙的面庞映出了几分鬼火的模样。 玄墨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韩晓溪,韩晓溪的眼里只有桌上的菜。 他不出声,他不移动,韩晓溪单纯就将他当做背景板一样。 他虽然穿着是黑衣服,可这皮肤也有够白了吧,这装看不见是几个意思? 韩晓溪被“猪蹄”冲昏了头脑,将火折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然后蹲下身来,小脑瓜往前拼命的凑凑,再凑凑…… 啧啧啧,这“猪蹄”真的是味道鲜美,还带着淡淡的卤香,肥而不腻,清淡刚好,还有着微微的温热温度,真的是太好吃了…… 她小巧的鼻尖就围绕着猪蹄,左闻右闻,要不是韩晓溪长相清丽,玄墨一定以为这是地府新出现的变异狗。 不仅要闻闻,她还过分的打算舔舔。 这是把当做猪蹄是奥利奥吗? 闻一闻,舔一舔,还要来点牛奶泡一泡? 可爱的小舌尖从红唇里被馋虫勾引出来,顺着猪蹄的外皮,呲溜一下的舔了,满足的正要张嘴咬下去…… 就一下感觉有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将自己圈走了。 “唔。猪蹄!我的猪蹄!” 韩晓溪这脑子里满心满意的都是猪蹄。 玄墨对着她的脑门,又是一个爽快的脑瓜崩:“你是真看不到我,还是假看不到?” “夜夜夜夜王大人……” 完蛋了,韩晓溪刚刚真的忘了有这么个存在。 为了避免自己被夜王大人抽筋剥皮,韩晓溪连忙陪起了甜甜的笑脸,笑眯眯的说道:“夜王大人,您吃了没,这……猪蹄,您吃!” 她就在这种情况下,那猪蹄也依旧不打算离手,手握着饱满的猪蹄举到玄墨的面前,努力靠猪蹄分割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韩晓溪!” 霸王龙可真不好惹! 这一声怒吼吓得韩晓溪差点把猪蹄脱手,连忙紧紧抱住手上的猪蹄。 这男人什么时候可以学会温柔一些? “夜王大人,你就不能温柔点给我说话吗?” 韩晓溪这举着猪蹄,义正言辞的谈判,可真的是让玄墨没有想到。 他平日里也不擅长和女性打交道,和男人习惯了这样交谈,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讲,希望他可以温柔一些。 虽然语气依旧是那样冷冰冰,但至少他努力的压低了音量。 “你刚才为什么没看到我?” 玄墨捆住韩晓溪的腰身,让她只能稳稳当当的坐在自己的腿上,哪里也不准去。 韩晓溪用猪蹄阻隔着自己与玄墨之间的距离,思索了一下,然后答道。 “我太饿了。” 韩晓溪刚刚想佩服自己的机智能力,就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那好,你把这一桌菜都吃完吧?” 玄墨理所当然的说着,然后将身侧的韩晓溪放开,让她可以有空间去把蜡烛点上。 得到了解禁令的韩晓溪立刻从玄墨的腿上滑下来,然后喜气洋洋的去找了烛台,将蜡烛统统都点上。 原本冰冷漆黑的屋子,重新被温暖的烛光点亮起来,韩晓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餐桌,突然变得语塞起来。 一语不发的看着眼前这一桌子菜。 突然觉得玄墨这是设了一个大坑在等自己。 “你不是说饿了吗?我给你准备了二十道菜,分量都足够,你快吃吧。” 玄墨一向觉得韩晓溪能吃,可韩晓溪最多也就能吃几碗面而已,也不至于吃二十几道菜吧。 …… 第一次能被吃的难住,这可能也是普天之下第一次? 韩晓溪三下五除二,将手上的猪蹄吃完,然后就开始了在椅子上磨洋工…… 盯着眼前剩下的一盘猪蹄,然后左顾右盼,努力想找着话题和玄墨有一茬没一茬的搭话聊天。 “你今天忙吗?” “老样子。” “那怎么有空让厨子做这么多菜,有什么喜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吃了。” 玄墨的答话真的有够简洁,更像是一个嘴硬到半分都撬不开的囚犯,前后问了好多话,可一句关键的信息都没有吐露出来。 同时还直接把话题聊到了死,韩晓溪想接下一句话都不成。 就这么梗住了。 她缓缓将手上的猪蹄放下,然后微微的笑着,努力在寻找着推脱的措辞…… “怎么不吃了?” 玄墨之前是费了不少功夫,才专门为韩晓溪寻得的厨子,知晓她爱吃猪蹄,今日便也是特地命人卤的。 “我吃过了。” 韩晓溪缓缓将筷子放下,眼神四下流转,努力的躲避着玄墨的目光。 夜王大人是何许人也,一眼便可以洞穿人的心思。 “在谁那里吃过了?” “咳咳咳……” 韩晓溪咳嗽个不停,瞬间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侯爷?” 韩晓溪定定的摇了摇头。 “薛一一?” 韩晓溪犹豫了一瞬,然后点了点头。 “肯定不是!瑜王爷?” 韩晓溪眼神闪了一下,嘴角抽动了一下,才转口又说: “就是薛一一,不是瑜王爷。” “呵,韩晓溪你玩这些小心机有意思吗?在别的男人那里吃完饭,然后再来找我?你当我夜王行宫,是客栈吗?” 玄墨这脾气真的是很难伺候,不是一点就炸就是过分敏感。 “夜王大人,你这就有些神经过敏了。” 韩晓溪无奈的说着,可语气里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她也明白,玄墨这是在意自己。 “我神经过敏?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真话呢?我这么……” 玄墨差一点就把真话说出口来。 “你这么什么?” 韩晓溪小脑袋闻到了八卦的气息,噌的一下就往前凑,直直的凑到了玄墨的面前。 “没有。你爱吃不吃,你不吃走吧。” 玄墨这分明是小孩子要不到糖的模样,和他高冷的外表,以及冷漠的一身黑衣,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对比。 单单看外表,那这就是生人勿进的什刹罗阎王。 可怎么相处起来,韩晓溪都有些怀疑他的年龄根本不超过三岁半…… 韩晓溪也没走,屁股像是黏在凳子上了一样,就这么环抱着双手,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玄墨,眼神里似是琢磨着什么事情。 “我说让你走啊。不吃就走。” 玄墨这是直接赶人了吗? 按照平日里的套路戏码,韩晓溪就应该气鼓鼓的离开,然后两个人再大吵一架,从此两不相见。 后面再是第三者介入,自此成为两人和离的契机。 这种俗套的套路韩晓溪都看腻歪了。 从当司判的第一天,就见惯了人间的这些离合聚散。 她淡淡的笑着,然后站起身来,缓缓的一步步走向眼前的黑衣男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房里有声音也不要问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穿着宫里人才应穿着的高跟鞋底,踩踏在坚硬的石面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那俏丽的身姿摇曳,映着微弱的烛火更看得她眸光轻然,微有些凌乱的发丝调皮的挂在耳边,适度的卷曲更增添了些许的妩媚与迷乱。 玄墨的目光因她过于魅惑的举动而变得更加深邃,似是有火跟着烛火一点点的燃烧,温度的攀升更令他有些难耐,随手扯开了颈部的扣子,露出了结实完美的肌肉轮廓。 她毫无顾忌的直接坐上了玄墨的腿,然后将头左侧倾倒,用指尖自他的喉咙处一路向上滑,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过于亲昵的轻柔触碰,更像是羽毛划过了肌肤一般。 “夜王大人,真没想到,你也是口嫌体正直的人呢?” 因为韩晓溪刚刚坐上去的时候,玄墨的目光便像是被她紧紧吸引了一样,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到韩晓溪的时候,就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将这小女人娶进门了。 玄墨的喉咙微微发紧,他习惯性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才说道。 声音低沉,似乎是在耳畔撩拨着芳心。 “什么叫做口嫌体正直?” “就是身体和心不一,你看,你不也是很想让我留下吗?” 韩晓溪过于顽皮的指尖,就像是一个纵火犯,将玄墨烧得体无完肤,自他的发丝到脚趾间,都像是被韩晓溪点燃了一样。 玄墨没有再答话,为了让这小女人闭嘴,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唇”上功夫。 “夜王……唔……” “闭嘴。” 那熟悉的发号施令再次响彻在耳畔,顽皮的小女人再度被霸王龙摄取夺走魂魄。 忘情的亲昵碰触之后,无意中扯落了这一桌的饭菜,无情的将这些饭菜全部打碎,可没有人再有功夫管它们…… 精致的饭菜只落得与泥土想触碰的资格。 听得夜王房间里有异响,外面的侍卫连忙来询问。 “夜王大人!夜王大人!没事吧!” 韩晓溪立刻扯着自己的领口,然后像小猫一样,一溜烟就藏进了玄墨的床榻上的锦被里,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在玄墨的房里。 玄墨深吸了一口气,避免自己冲动的将这侍卫脑袋拧下来,然后打开门来,对着侍卫说道。 “我这里没事,只是不小心将饭菜打翻了,命人来打扫下吧。” 玄墨静静的靠在门边,看着侍卫侍女将饭菜全都打扫干净,然后才退了出去。 玄墨在最后一个侍卫走出去的时候,又多加了一句吩咐。 “以后,我房里有什么异响,也不要再来问,我可以自己处理好。” 玄墨的这话说的有些委屈埋怨的意味,侍卫好像听懂了什么,可又装作根本没有听懂的样子,连忙点头,出去的时候还将门也一同带上了。 玄墨转身走到了床边,对着床榻上的韩晓溪拍了拍。 “小鸵鸟,该出洞了!” “你才是鸵鸟!” 韩晓溪突然就从锦被中冒出头来,全身都裹在被子里像一个大粽子一样,可脸因为长时间被闷住,面色有些红润,乱糟糟的头发就好像被谁爱过了一样。 “你刚刚不满意?那我再来一次。” 玄墨说着,那高大的身姿就往下开始倾倒,韩晓溪立刻将锦被作为阻挡,蒙住了头。 两人在床榻上打闹得累了,韩晓溪才紧紧裹着锦被躺在床上,随意的和夜王大人聊着天。 “宫里的事情不是很顺利。查案所有的证人都被操纵了。” “怎么了,堂堂千年司判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玄墨撑起身子来,看着一旁裹得严严实实的韩晓溪,手指随意的捏了捏她的小脸。 “我……倒也不是……就是有点棘手。” 韩晓溪不怕被玄墨嘲笑,就这么坦然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困惑,这还蛮让玄墨高兴的。 他随手揉乱了韩晓溪的短发,然后轻轻的说着。 “你吻我,吻我的话,我就告诉你答案。” “啊!你这个变态!” 韩晓溪再度将小脑袋缩回被子里,似乎只有被子才可以带来满满的安全感,而不是眼前的男人一样。 只露出眼睛以及眉毛,就连一个手指的福利都不给玄墨。 “我怎么就变态了?” 他夜王大人也很委屈的好不好,他侵犯韩晓溪什么了吗? 节奏也放的够慢了吧? 读者都催洞房催得火烧眉毛了,他依旧还在等韩晓溪放下防备来。 他夜王大人就差背上“不行”的帽子了,她这小女人还敢说他变态? “不管,你就是变态。” 韩晓溪嘟囔着,咒骂着,但语气里有着甜甜的味道。 “你说什么?” 玄墨长腿一横,直接坐在韩晓溪的腰身后面,利用体重直接制住了韩晓溪的行动。 单单是轻轻用力,就让她的腰感觉到了非一般的痛楚。 “夜王大人,下去!下去!你什么时候这么胖的!哎呦……” 所谓泰山压顶,恐怕也是不过如此吧。 韩晓溪哭丧着脸,再不敢说一句不好听的。 “感谢夜王大人饶过小女子,不过你倒是至少给个提示嘛。” 夜王大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韩晓溪摸清了套路就开始撒起娇来。 “你听好了,臻妃没有死,你探访的时候,想办法联系上她,她会帮你的。” 玄墨将自己知晓的信息提示给了韩晓溪,韩晓溪一下子就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哦?!我就说觉得哪里总是不对劲呢。” 韩晓溪说完了,就自己背过身去睡觉了。 就直接将夜王大人晾在这,也不说一声谢谢? “喂,你倒是说声谢谢呀。” 玄墨撑起身子来,仔细的查看韩晓溪,才发现她已经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 唉,算了。 玄墨将手搭在她的腰际,就这么亲昵的环抱着她睡着了。 等待玄墨入睡之后,韩晓溪才悄悄睁开眼睛,甜甜的笑着,那笑似是盛放的百合,清澈无瑕,甜至心扉。 我的夜王大人。 你最好了。 韩晓溪转过身来,藏进玄墨的怀抱中,就像是刚刚初生的婴儿一样,在他的怀抱遮挡之下静静入睡。 因为地府的工作十分忙碌,韩晓溪次日醒来之时,玄墨早已经离开。 她摸了摸身侧微凉的床榻,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连忙起身又往回赶,趁着太阳升起来之前,回到了薛一一那里。 太阳才刚蒙蒙亮,瑜王爷就来屋里敲门。 “姑娘,太后唤你去奉早茶。” 韩晓溪反射性的就将薛一一叫醒,薛一一正睡得七荤八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韩晓溪拖起身来。 “怎么了嘛,这么早,都还没到起床的时间呢。” 薛一一看了看外面乌漆嘛黑的天,就打算躺回去继续睡,韩晓溪费了牛劲才将薛一一喊起来,然后打开门问瑜王爷。 “到底怎么回事?” 薛一一见到瑜王爷这一下才清醒了。 “王爷,你怎么这么……啊……早。” 说这话的功夫,薛一一还打了个没睡醒的哈欠。 “侯爷贸然走访后宫的事情被传开了,恐怕这次太后又要找机会惩罚你了。” 瑜王爷看似不争不抢,但实际上深谙这宫里的权势争斗。 “宫里还有这个规矩?” 韩晓溪平日里不在宫廷里,自然是不知晓这些事情的,可瑜王爷熟悉的很。 “朝堂之人不宜与后宫深交,本来皇上对侯爷就是信则用之,疑则弃之。这恐怕是人们弹劾侯爷的重要污点。” 听完瑜王爷的话,韩晓溪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因为不熟悉宫廷规矩,而提前留下了漏洞,这才让贾贵妃抓着好下狠手。 “这事情怪我,当时如果不用这个法子脱身,其实还有其他的办法,我选了最省事的,却是害了侯爷。” 薛一一一边帮韩晓溪梳洗着,一边打着哈欠。 “那……啊……我们现在怎么办?” “问题恐怕不在这。”韩晓溪捂着自己的额头,想了想初次奉早茶的时候,她现在就一个头两个大,“我根本不会做那什么早茶啊……” 薛一一这才回想起来,一开始韩晓溪与侯爷之所以能相识,就是因为那胡乱制作的早茶。 可是当时是随机应变,这次还能这么好的运气? “不是,我说,你们宫廷里的女子都要学这种没什么卵用的技术吗?” “那还真是。”薛一一跟着点点头,“早茶是每个女子都必学的课程,有些贵族小姐可能不太熟悉琴棋书画,但早茶是必须要会的社交课程。” “……”韩晓溪趁着这路上,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纱裙,拍打着褶皱,一边匆匆的走着,耳边还要听薛一一不停的讲述早茶的制作过程。 韩晓溪这是记了个七七八八,待到薛一一讲完。 韩晓溪还是依旧是懵的。 “你说是先怎么?再怎么?算了,你再讲一遍……” 在薛一一第二次复述之后,韩晓溪依旧是一个字都没记住。 她都怀疑自己的智商被榨干了。 她俩已经到了太后宫殿的门前,临门一脚的时候,薛一一问韩晓溪: “姑娘,你记住了多少?” “对不起,全忘了。” “好,那上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今晨不过是一时兴起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晨辉的些许光芒,透过宫殿的棱角如锐利的冰凌投射进冰冷的宫殿里,太后正端坐其上。 薛一一看了一眼里面,就停驻在了原地,韩晓溪还好奇着,领路的薛一一怎么不往前走了? 薛一一本来还想着,韩晓溪要是实在不会做,装模作样照葫芦画瓢也还行。 可这偌大的宫殿之上,除了这太后身侧的侍女,就再没见到什么人…… 怎么? 这早茶是只喝韩晓溪一人打的? …… 韩晓溪深吸了一口气,越过了薛一一然后往前走了两步,恭恭敬敬的作揖。 “参见太后娘娘。” “来,上早茶。” 太后命身侧的侍女将打茶的工具挪到了韩晓溪面前,这是要韩晓溪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打茶。 韩晓溪总觉得这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许是有人将自己与侯爷的事情告知了太后,否则太后才不会只在这清晨,钦点自己一人来到这大殿之上。 听得那瓶瓶罐罐的碰撞之声,韩晓溪心里也跟着打起了小鼓。 许久没有起过这么早的床,韩晓溪闻着空气里的清新气息,不免觉得有些陌生。 韩晓溪就这么工工整整的跪着,薛一一也跟着跪在一旁,不敢出声提醒韩晓溪…… “怎么迟迟不动手打茶?莫不是看不起哀家,不愿为哀家打茶?” 太后前倾身体,头上的凤冠也跟着轻轻摇摆,垂坠的珠帘挡住了她的容颜,看起来华贵万分,却多了几分的苍老。 “太后娘娘,宫里的女子皆会打茶,我打的茶也没有什么不同……” 韩晓溪思索着,还是想要推脱这打茶的任务。 “既然没有不同,那便打来我尝尝,今晨不过是一时兴起,就想喝你打的茶。” 太后娘娘如此开门见山的揪着这一点不放,许是知道了些什么。 韩晓溪就算是记得了薛一一刚才教的步骤,可这茶打得熟不熟练,味道正不正宗,不用问都一看便知,露馅是必然。 她索性根本就没有拿起这打茶的汤匙,眸光黯然,看似很是无奈的样子。 “姑娘,怎么办呀……” 薛一一努力不扯动口型,用最低的音量询问着身侧的韩晓溪。 她倒是会打茶,可也帮不了韩晓溪。 “太后娘娘,容我斗胆猜测一下,许是有人来与您说了什么,故意要让我来打早茶的吧。” 太后娘娘自有掌控全局之心,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她一脸欣慰的看着韩晓溪。 这女子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单单是这样的几句话,便看得出来,她很是懂得权衡利弊,反正已经是被抓住了狐狸尾巴,索性就直接撩起裙子来给太后看。 这番直率与坦白,可真的是太后娘娘喜欢的类型。 “是,又如何?” 太后娘娘将手肘撑在长椅的扶手上,饶有兴趣的问着韩晓溪。 “娘娘……这屋内空气不流通,难免是有些闷烦,不如我陪您去花园走走?” 韩晓溪这是破罐破摔? 在没有太后允许的情况下,径直站起身来,向前恭敬的走去,迎着太后娘娘下了长阶。 “姑娘……” 薛一一和太后身侧的侍女都想要跟来,可太后自信从容的笑着,摆了摆手。 还示意一旁的侍女,将自己头上的凤冠拆下,只是戴了金钗玉镯而已,一丝不苟的发鬓上有着些许白丝,确实是有些苍老。 “走吧。”太后说着,便在韩晓溪的搀扶下,两人一同出了门。 清晨的余晖浅浅淡淡,刚刚将这高墙映射得有些微亮,太后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你倒是明白的很。” “太后娘娘所指何事?” 韩晓溪生怕自己踩雷,定要将太后娘娘的意思探明,才肯回答。 这谨小慎微的话语技术,也并非是普通女子,这更令太后娘娘有些怀疑。 “你本不是这宫中之人,又是哪里来的丫头?” 韩晓溪听闻这话,心里难免跟着一颤,原来…… 太后娘娘是怀疑了自己的身份。 毕竟,她根本就不是臻家的姑娘,也根本不属于这人间,太后娘娘许是派人调查了自己,但根本找不到相符的证据吧。 “回太后娘娘,不过是一介乡下野丫头罢了,与臻家公子有些缘分,后认作远方亲戚。” “你好大的胆子,敢欺上瞒下!” 太后娘娘这一吼,寻常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可韩晓溪还稳稳当当的扶着太后娘娘,根本没有退开跪下的意思。 这淡若清风的模样,可真的是与普通奴才有了本质的不同。 “太后娘娘,您消消气,我也不知道您是这般通情达理之人,在您重用我之前,我早就该与您讲清楚的。” 韩晓溪略带歉意的表示,那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若清风,两人就这么缓步一同走到了花园内。 “你为何不惧怕我?” 太后娘娘撑着手里的金拐杖,看向韩晓溪。 那眼神却比皇上还要犀利几分,韩晓溪被看得有些躲闪,小声的解释道。 “您故意没让侍女跟来,不就是想放我一马吗?毕竟,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从哪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被您利用,可以帮您处理宫里的一些棘手事务,而且根本没有不利于您的坏心肠。” 韩晓溪将自己的分析全盘托出,太后这才放下心来,她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她单单是从一个行径中,就将自己的意图全都推断出。 “我就说你是明白的很,不过,这深宫就犹如这花园,争奇斗艳,却永远不知何时会雨打芭蕉,直至零落成泥。待春去秋来,便再无痕迹。” 太后这是在提醒韩晓溪,此行恐怕会比想象中更加危险。 “花园从中总有盛放者,若无法成为枝头最艳丽的花朵,那势必会淹没在花群之中,这边就是无能者的宿命罢了。” 韩晓溪这话说得虽有些朦胧,可也让太后明了,韩晓溪自诩不是那软弱的无能者,而是这枝头最艳丽的一支,定然是马到成功。 “可是,人们采撷的也总是这花园中最艳丽的这朵,难道不是吗?” 太后呼吸着清晨的空气,带有泥土的芬芳里,含有着阵阵不同的花香,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可却与这交谈的沉重之事,形成了鲜明对比。 韩晓溪俯下身来,将一株牡丹连根拔起。 “可摧毁这株牡丹,也非常的简单。对我来说,连根拔起就是这样轻松。它的成长需要数月,而我摧毁它……” 韩晓溪似是不经意,将那牡丹跌落至鞋下,牡丹花瓣重重的打在青石板的台阶上,而后被精致秀雅的鞋底反复碾碎。 混合着织雾的力量,这花瓣不仅被碾碎成了破落的花泥,更化成了细碎的粉末,顺着清扬的微风飘散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那斑驳的红色痕迹,留置在那青石板上。 “而这痕迹?” 太后不喜欢做事拖泥带水,就连一点点的痕迹都不想有。 “只需要天上降一场雨即可,太后娘娘,您说呢?” 韩晓溪说的这一场雨,就是由太后娘娘来降。 水滴将至,便会洗刷这剩下的一切痕迹,待一场大雨结束,也不过是潮湿几日,过几天再无人记得这一场大雨究竟洗去了什么。 正如这宫中的势力清洗一般。 “你说的对。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便不多加干涉,你的过往我不追究,但此事只需成不许败。” 太后娘娘对她的欣赏大过了怀疑,更想要看到这外来的野丫头,究竟怎么搅动这后宫的死水。 “好,不过,太后娘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才特地唤我来打早茶?” 韩晓溪只是试探着一问,并不知道太后娘娘是否掌握了什么消息。 不过…… 太后娘娘果真是被韩晓溪诈了一下。 “就连这个都看出来了吗?果真是厉害。关于臻妃,她现在在贾贵妃手下。 我本来让贾贵妃接你进宫,你便可以不漏痕迹的与其接触。可没想到贾贵妃这成见还挺深,一点都不想让你进门,这条线还是只能明着牵了,她现在改名叫做玉尧,晚些让你的侍女从我这领命便可。” “臻妃?” 韩晓溪之前才从玄墨那里听到的消息,可当太后真实的说在自己面前时,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小的激动。 “行了,这宫里处处都有耳朵,我们还是早些赏花吧。” 太后随着韩晓溪一路往花丛深处去了…… 韩晓溪这从太后这里回来,本来应该是气恼哭丧的脸,可没想到她喜气洋洋的模样,就快把屋顶一起掀了。 抱着薛一一一顿嗨皮的晃动,差点没把薛一一的脑瓜仁晃成奶茶与珍珠混装品。 “姑娘啊,姑娘,你……你放过我可好?” 薛一一真的是无奈不已,平日里稳重又大方的主子,这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 好端端的,人就傻了。 瑜王爷没什么特殊职务,整日就在屋里坐着,听见韩晓溪疯狂的叫声,连忙上来看……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看什么看!做饭去!” 薛一一这一怼,瑜王爷还真的转身就走,摸摸鼻子做饭去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才不怕夜王大人呢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都是薛一一根本没想到的,瑜王爷竟然可以这么听话,转头就往前面去了。 “我的天哪,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管用了?” 韩晓溪一手揽着薛一一的脖子,薛一一都快被她掐到升天了,连忙控制着韩晓溪的手臂,避免她过于兴奋,不小心把自己再送回地府回炉重造。 “这也只是个意外……” 薛一一连忙说着,转过头来还要问韩晓溪。 “你到底听太后说了什么,怎么能这么开心?” “等下你去帮我从太后那里领个手谕,然后就可以见到臻妃了。” 韩晓溪兴奋劲过去了,这才缓下心神来,坐在凳子上倒起茶来。 “臻妃?臻妃不是已经……难道她真的还活着?” 薛一一的语气里不免有些兴奋,那开心的模样真的是比韩晓溪更甚几分。 韩晓溪连忙捂住薛一一的嘴,生怕她高兴的说漏了嘴,虽然这是瑜王爷的庭院,可也不免得这宫里哪里又隔墙有耳。 “现在她做了老嬷嬷,名为玉尧。你知道此事便好,我还要去走访几个人,你找到人便带来找我吧。” 韩晓溪简单整理了衣衫便出门去了。 一路去往了几个丫鬟的住房,都没寻到人。 看来,这个点丫鬟都在做事,因为这一个房里会住不少的丫鬟,所以也不会锁门,她就直接进来了。 随意的坐在丫鬟们的床榻上,就感觉到了这床榻的冰冷,掀起单薄的被褥,就发现底下完全就是石头铸造的砖瓦而已。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厚褥子,平日里工作劳累,还只能睡在这样漆黑寒冷的地方,房屋都是背阴面。 这正是盛夏之时,韩晓溪在这屋里都冻得有些鸡皮疙瘩,更别提冬季的时候,这里的气温会如何了。 她本想着自己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刚抬这壶,就发现了一只可怖的小强,正伸着小黑爪子,觊觎着韩晓溪手里的杯子。 这灰暗的角落里真的是虫卵丛生,再加上潮湿阴暗,无疑是小强的繁殖基地。 韩晓溪连喝水的心思都没有了,拿着一旁的小布料就往小强身上打去,几番作战之后,她把头趴在地面上,检查这小强到底还有没有留着气…… 薛一一正巧进来,喊韩晓溪看看臻妃。 “姑娘!姑娘!玉尧嬷嬷给您带来了。” 韩晓溪听见了薛一一的喊声,心里不免有些焦急,一抬头就差点撞着这床底的石头。 “哎!我在这……” 她还心想着,一定小心翼翼的不要撞着,可平日里身手敏捷的她,还是有些马虎,狠狠的撞在了这床尾的石头上。 她本以为自己的头至少要被碰出个大包,未曾想根本没有碰触石头的感觉,反倒是感觉软软的…… 她连忙用手去仔细摸索检查,这确实手感不像是普通的石料,倒像是石膏? 她将手上的水泼在那个角上,就发现上面涂抹的是颜料,石膏本身的痕迹很快就显现出来,遇水还有融化的迹象。 “薛一一,快过来!看看这个!” 韩晓溪招手让薛一一过来,薛一一将纸符从兜里掏出来,小心翼翼的贴的板板正正,然后用了爆破的力量,将石膏小范围炸出了一个坑。 里面露出了一个娃娃的脚丫…… 莫非?! “快!快!再来一张符!” 韩晓溪的法术威力比较大,根本无法做这种小范围的爆破,而薛一一的力量不大不小,反倒是刚刚好。 薛一一从兜里左右摸索,将兜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再找到备用的纸符。 玉尧走上前来,让两人微微让开,然后对准那石膏,上去就是狠狠的一脚,将石膏遮挡物扯得粉碎…… 韩晓溪小心翼翼的用手将遮挡物撇开,将那幼小孩子的尸体抱了出来。 不免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孩子的尸体已然有腐臭的迹象,鼻口都被灌入了石膏,以便封存。 这残存的石膏上还留存了这个幼小孩子的尸体轮廓,看得人心惊胆战。 刚刚的小强…… 很可能不是小强,而是这尸体衍生出来的尸虫。 韩晓溪连忙唤薛一一:“去找瑜王爷要些帮手来,至少要封锁现场。” “好……好……” 薛一一连忙点头就赶紧跑走了。 玉尧没来得及和韩晓溪打招呼,便扯下一旁的被单,先将小孩子的尸体裹了起来。 “玉尧。” 韩晓溪这才阻止了忙碌的玉尧,轻声的唤着她的新名字。 “是,姑娘。” 听得那熟悉的声音,韩晓溪再仔细查看那熟悉的面庞,才确定了是臻妃没有死。 “你真的很厉害。” 能躲得过栖雅的追杀,还能躲得过后宫众人的联手迫害,这就算是韩晓溪站在臻妃的位置上,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而现在的玉尧则是重获新生了一样。 “厉害什么,回去再说吧,这宫里还有许多事,不能讲。” 玉尧点了点头,然后利落的将那幼小孩童的尸体裹起来,然后淡淡的笑着。 犹如只是在打着一个普通的包袱,这样丝毫没有恻隐之心的冷漠之人,与之前的臻妃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韩晓溪如此想着,可还是要将精力集中在探案上,毕竟身上还有太后交代的任务呢。 以及,还有她的些许私心。 替臻妃报仇。 当然,这些韩晓溪并没有讲出来,而是跟着淡淡的笑着,两人似乎是各有心思,却都没有言说。 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后面的人来增援。 可没有等到薛一一带来的增援人手,却是等来了下班的丫鬟们。 韩晓溪见她们都进到屋里来,便直接将门从身后锁上,然后吩咐着玉尧将门看好,一个都不许跑。 “哎!这怎么回事?谁把门锁上了?” “是啊!” 里面一共是住了八个丫鬟,全都在里面了。 韩晓溪就这么稳稳当当的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翘着自信的二郎腿,然后等着薛一一带瑜王爷的人来。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韩晓溪开心归开心,还唱起来儿歌。 只听门内有了不少的骚乱似的,但也没有传来过分异样的声音,韩晓溪示意玉尧不用在意。 许是因为自己意外被关押而觉得不甘,在里面尝试着破坏这门锁呢吧。 待薛一一到来,身后跟着的却根本不是瑜王爷。 “侯爷,就是这里了。” 侯爷一挥手,让后面的重骑统统冲进去,直接把锁撞碎。 可眼前的这一番场景,更是让韩晓溪惊讶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韩晓溪?” “在。” 侯爷的惊讶根本不亚于韩晓溪本人,这感觉真的是有些不太好。 侯爷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扫视着,这空间里犹如一个可怕的酸窖一样,不知是从哪里布满了强烈的酸楚气息。 将这屋里的八个丫鬟全部都变成了可怕的酸化尸体,无一存活。 “这就是你让我来捉的人?” 侯爷一边捂着嘴,一边抑制着自己作呕的生理反应。 韩晓溪也是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细声细语的答道。 “我也不知道。” “你们不要进去,先原地休息。” 侯爷紧紧抿着嘴唇,将韩晓溪拉到了一侧,然后仔细的询问她情况。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韩晓溪只是将那幼儿尸体拿了出来,怎么也想不到里面的丫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进去看看!” 侯爷这推脱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强,自己不进去看倒是想坑韩晓溪进去查看。 “我不要。” 韩晓溪才不是那没头脑的人,她还想多活几年的。 虽然地府之人寿命很长,复原能力也比常人强,但也不代表是不死之身,又不是谁都跟夜王大人一样,都是怪物等级的存在。 “你不去谁去,难道要让我的士兵进去送死?” 侯爷紧张兮兮的说着,那目光还四下瞄着周围,看样子似乎是怕被谁发现一样。 “你是怕贾贵妃来吗?” 韩晓溪拍了拍手,然后对着天空大喊。 “贾贵妃,你脑子里都是shi!” 韩晓溪这么一喊,才喊了半句,侯爷就把她的嘴捂住了。 “你干嘛!” “你不是不去吗?” 韩晓溪这和侯爷你推我,我推你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在打情骂俏,但实际上可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不去,也不代表我怕死。” “你不去,代表你怕贾贵妃。” “哦?那你呢,你不去是代表你怕你的夜王大人!” 侯爷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真的像极了两个小怨侣,两个人在这里拼命的互相伤害。 “我才不怕夜王大人呢!” 韩晓溪这一激动,可直接把胳膊勒上了侯爷的脖子,一用力就将他的氧气尽数阻断。 可后面的人看起来,就像是韩晓溪主动抱住了侯爷,两个人无比亲昵似的。 正当两个人打得激烈,韩晓溪就感觉背后有人接近,连忙将手放开,然后整理下衣衫,转过身来。、 正撞上了贾贵妃那阴鹜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这两个人。 “贾贵妃,中午好。” “你不要骗我,贾贵妃她是不会来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直接将她压在书桌之上……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叫什么,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韩晓溪轻轻的拍了一下侯爷的肩膀,还比划出了两根手指,示意他赶紧转过身来。 侯爷还倔强的不肯转身,而贾贵妃才是那狠人,直接拿起一旁丫鬟为自己遮阳的大木伞,就往侯爷的背上狠狠的敲了下去。 “我X……” 侯爷还以为是韩晓溪下得狠手,反手就想来个回旋踢,可没想到这一下差点打在贾贵妃的脸上。 “怎么,你想打我?” 贾贵妃这阴冷的语气可谓是零下三尺的温度,两人前几日才闹得分崩离析,现在再见面更是冤家路窄。 侯爷心里也是有些忐忑,好不容易才拿出之前紧张的态度来,立刻转换了一副面孔,将贾贵妃手上的木伞接了过来。 “我不可能打你。你现在就离开这里。” “我若是不离开呢?” 贾贵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世上恐怕还没有谁能管得了自己,除了皇上和太后。 “好,你不离开。” 侯爷这人平日里看起来唯唯诺诺,装作一副绣花枕头的模样,韩晓溪自然是知道他是个狠人,可贾贵妃却不甚了解。 侯爷直接举起手上的厚重木伞,高高的扬起,好像是要自己练个铁头功一样。 “我不离开,你就要把这个砸在自己的头上吗?” 贾贵妃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根本就想不出来,侯爷会用这种愚蠢的方式伤害自己,自己以前认识的侯爷,根本也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力。 “那你错了。” 说完,侯爷就用力将那厚重的木伞直接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厚重的木头也应声而裂。 要知道这皇家所用的物品都是非常的昂贵的,不少的木材都是稀有的百年木材,将普通的树枝折断容易,可要将这百年的木材打断至如此程度,代表着的不仅是功夫的高深,还有侯爷自己的决心。 贾贵妃最是见不得侯爷受伤。 她只能连连说道。 “我走,我走行了吧。” 走的时候,贾贵妃还狠狠的瞪了韩晓溪一眼,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杀掉一样,这才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 侯爷见贾贵妃看不到自己了,立刻蹲坐在地面上,好似一个撒了气的气球一样。 刚硬的头骨可还真的能把这木头劈断? 韩晓溪还真的是见证了一大人间奇迹。 连忙招呼着玉尧,一同将侯爷的头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行了,你赶紧回去处理下伤口吧,休息几日。你就为了个贾贵妃,你下这么狠的手干什么?” 韩晓溪正悉心的照顾着,心里也没有什么顾忌,就这么仔仔细细的亲自上手,还在侯爷头上的绷带上扎了可可爱爱的蝴蝶结。 “行,那士兵我就留在这,你自己调配吧。” 侯爷刚刚那一下,砸的自己个有些头晕脑胀,路都有些走不稳。 玉尧才跟着说道。 “我送侯爷回去。” “好的,你们去吧,这里交给我。” 韩晓溪趁着周围没有人的时候,赶紧将光灵放出,然后去召唤火菁,让火菁赶紧想办法进宫来。 火菁此时正在处理其他的案子,见到韩晓溪的消息,想了想自己毕竟还是探案小组的成员,终究是要优先顾及这边,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污垢,便拉着卜钰一同赶来了。 到的时候已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远处有不少的士兵把控,韩晓溪正在里面。 似乎是感觉到了灵力的流动,韩晓溪提前站起身来,仔细的看着周围,远远的就看到了火菁与卜钰一同走来。 “你们终于来了!” “我这可是看在夜王大人的面子上才来的。” 火菁还是穿着那一身的红裙,卜钰则是白衣飘飘,那少年模样依旧未改。 进来的时候,还被那侍卫拦了一下,说小孩子不可以进凶案现场…… “是吧,小孩子就留在这,我自己去检查便好。” 火菁还打趣的问卜钰,卜钰阴沉着脸就自己进去了。 刚进去,还没有几分钟,自己又出来了。 韩晓溪这一脸莫名其妙的,似乎没看懂这两人是什么操作,连忙跟过来。 “这怎么回事,你们俩?” 韩晓溪指了指火菁,又指了指卜钰。 “进来的时候,有个侍卫说卜钰是小孩子,不可以看这种现场……” 火菁说着说着,就把脸埋在臂弯里笑得停不下来。 天知道他是地府资历最老的员工之一,到这把年纪了还被人说成是童颜。 “郁闷了是吧。”韩晓溪也跟着笑,笑还没笑完,就看到卜钰嗷呜就从一旁吐了。 “你都看了几次的凶案现场了,怎么就还改不过来这习惯?” 火菁打趣着摇着头,正要往里走,卜钰一把揽住了火菁,圈在自己怀里。 “不能……不能进。呕——” 卜钰这保护欲这么强的吗? 韩晓溪没说话,悄悄的用织雾感应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似的。 “你不觉得……这个案子是不是有些似曾相识?” 韩晓溪侧过头来,询问着火菁,还有那一直在呕吐的卜钰。 火菁一手放在卜钰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似乎是在安抚着他。 可卜钰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一个劲的吐个不停,只能依靠见缝插针似的方法,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这酸味跟之前的那个酸窖,真的是一模一样!” 卜钰说这话,一下子就让韩晓溪明白了,这两个案子之间很可能会有联系。 “你怎么发现的这个案子?” 火菁不敢进去,只能蹲下身来,将红色的裙摆垂到了地面上,依靠这样的痕迹来让灵力流动,进行周围的环境监测。 火红色的光芒微微发散,还好周围的侍卫都离得远,看不到这诡异的红火光芒。 “我是在查另一桩案子,结果没想到这桩案子就发生在我面前。当时就是我把幼儿的尸体抬出来,然后这些丫鬟正巧回来,我用了隐身术,引诱她们进门,然后再将门从外面锁住,再等了几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已经酸化至如此程度了……” 韩晓溪的论述有多人可以作证,所以这肯定是真的,而且无一例外说明了,没有人直接进入到房间之中进行迫害,所以线索很难找。 再加上酸性的气体导致了人体的腐化,也会导致周围的痕迹腐化,再想要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我觉得这很像安排好的。你看我刚刚发现这幼儿的尸体,然后好巧不巧,就正好发生这灭口的事件。我真的很怀疑是我无形之中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才会导致……” 韩晓溪说着不免有些内疚,她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八个鲜活的生命就是这样死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 “火菁,你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他们的尸体报告我这里可以都给你,八人死于酸化,而这幼小的尸体,死于男性的……” 火菁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什么?” 卜钰这性子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实际上比韩晓溪还火爆一些,努力抑制着自己呕吐的生理反应,然后询问着火菁的下半句。 “她生前曾经被……之后还做成了这样的石膏娃娃,直接浇筑在了缺口的地方,外面还用涂料绘制成了遮掩物,长此以往无人发现。这应该已经有很久了。” 火菁的灵力可以试探到以前发生的事情,所以她对此非常的明了。 卜钰随手掏出自己的查案簿子,然后寥寥的翻找着。 “可不对啊!之前……之前的那桩案件,我们不是将那鸡爪摊贩直接逮捕了吗?而且,那莫姑娘……” “莫姑娘?!” 韩晓溪和火菁异口同声的喊着! 莫姑娘在地府关押的过程中,而后被栖雅意外劫走,莫姑娘就是擅长使用酸化作案的人,莫非此事…… “那估摸是莫姑娘做的这件事。” 卜钰这话说的有几分的笃定。 “话虽如此,可我们还是需要实际的证据,至少要口供、物证都在才行。不过,这显然不止是一桩案件,而是多桩案件。” 火菁并没有完全否定卜钰的话,而是在其上作着理智的分析,一点点的剖析着事情的经过。 “好,那你们先在这里调查,仔细的勘察一下情况,然后我先去地府,找夜王大人刊发通缉令,三界中全面通缉这莫姑娘。” 韩晓溪交代好任务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夜王大殿,今日的时候尚早,夜王大人应该还是在处理公务。 她小心翼翼的从门边上摸索着,但实际上玄墨早就看到了那倩丽的身影,装作自己根本看不到一样。 手上的公务还没有处理完,他手上的笔也根本没停。 韩晓溪还真以为夜王大人没有注意到自己,还在夜王的旁边做着鬼脸。 随手从身后拿出自己的短匕首,然后就要往玄墨的脖子旁边送,谁知道他好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反手就将韩晓溪的胳膊拉了过来,直接将她压在书桌之上……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每次都喜欢这个姿势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大人,你每次都喜欢这个姿势吗?” 韩晓溪被他压在桌上喘不过来气,还不敢侧脸,一旁就是漆黑的砚台,别到时候把墨迹全糊脸上。 “你还问我?你进来为什么不敲门,为什么手里还拿着这个?” 玄墨反手将韩晓溪手上的匕首敲掉,沉重的精致匕首应声而落,摔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轰鸣声响…… 韩晓溪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渴望用这样的笑敷衍过夜王大人。 “我……我只是想试探一下。” 玄墨才不是这般好糊弄之人,韩晓溪这闪烁的言辞自然是骗不过夜王大人。 “试探什么?” 玄墨逼问着,那神情看起来讳莫如深,冷峻的面容可比冰块还要冷上不少,韩晓溪都不敢触碰他的身体,生怕冻着自己。 用小脚丫几番尝试着够着那匕首,被玄墨用余光发觉,一脚将那匕首踢的远了些。 就这么个间隙,韩晓溪上手就一掌打了过去,玄墨本能性的就格挡,稳稳当当的接住了韩晓溪的进攻,但也让她找了间隙,可以留出足够的空间脱身。 “咱俩的事情能不能等会儿再说,我来找你是有正事。” 玄墨不屑与这小妮子动手,看似不经意的用手一抓,便将韩晓溪的胳膊顺利翻了过来,就这么从后压着她。 她只能面向于这潮湿的墙面,吱吱呀呀的叫着。 “夜王大人……夜王大人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 玄墨任她如何翻波浪,也翻不起多大的波浪来,甩开她的手臂,让她吃点苦头便好。 见这小妮子刚被松开就想撒腿跑,玄墨手一挥,那漆黑的黑色汁液就缠上了她的纤腰,将她直接拉到了玄墨身侧,只能稳稳的坐在那里,哪里也去不了。 “说吧,你的正事,先把正事办了。” 玄墨的脸微侧,一点一点的靠近韩晓溪的脸颊,她本能性的就往后仰,差点就这么仰过去…… “快签发通缉令,我们要找上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莫姑娘。” 韩晓溪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略有些皱的纸张,上面有卜钰绘画的面容。 玄墨拿了一张纸,草草在上面签上了几笔,写了一些字,便将这纸化作了光灵传送了出去。 将正事办完,才有功夫来办些闲暇之事。 “那个,正事我办完了,夜王大人,您继续忙。” 韩晓溪紧张不已,连忙就想起身走开,可奈何这黑色汁液捆得身体是结结实实,根本就起不了身! 这个男人到底想怎么样嘛…… “刚刚怎么回事?” 玄墨冷冷的询问,语气愈发冰冷,非要问出这真相才好。 “夜王大人你这是把我当犯人训问吗?” 韩晓溪这顾左而言他的模样,一看就是有猫腻。 她悄悄将织雾注入这黑色汁液的绳索之中,慢慢的进行化解,术式并不算复杂,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 玄墨将她飘散着织雾的指尖,单手抓紧,随即将那些织雾打散,然后举过她的头顶,让她纤细的身子只能直接的暴露在自己的身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快点交代。”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韩晓溪真的后悔刚才自己皮了一下,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玄墨,看看自己的武艺是否能精进到与夜王大人抗衡一丢丢了…… 结果,这不是很明显吗? 依旧是完败! 自己讲的是真话,可玄墨却根本不信。 “来人!” 玄墨一声喝令,陆乔连忙从外面匆忙进来,玄墨很少会这般严厉,所以陆乔本能就感觉是要出什么大事情了,恭恭敬敬的在门口跪得五体投地。 “在。” “今天,我早退,请假,事务明天再处理。” “是,夜王大人。” 陆乔喏喏的应着,心里却是惊讶无比。 夜王大人每次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为了地府事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差每天都抱着公文睡觉了。 其实现在早就是正常的下班时间,只是夜王大人自己为自己延长了上班时间而已,于理于法都是允许夜王大人“早退”的。 陆乔没有说话的机会,就看得玄墨随手将手上的笔一甩,拎着韩晓溪的后衣领,就像是捆了压寨夫人一样,直接带回行宫了。 这一路上可是跟展览一样,周围的人都看着。 韩晓溪她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女孩子脸皮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放我下来不好吗?我不会跑的,有些……丢人。” 韩晓溪挣扎着攀着玄墨手臂,只想让他放自己下来,可这过程反倒是像一个小鸡在自救。 玄墨冷冷的往前走,就好似是根本没有听到韩晓溪讲什么一样。 没办法,那就只能自救了。 韩晓溪顺着玄墨的手臂,直接攀附了上去,两腿就这么环在玄墨的腰上,然后将玄墨的手臂弯曲,稳稳当当的放在自己的背后,她这分明就是树袋熊出世,抱着自己的树不撒手。 “松开。” 玄墨不漏声色的说着,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嘴角微微向上翘,可又努力忍住,不想让韩晓溪看到。 “不松,打死你我也不松。” 韩晓溪这么一路被玄墨抱回了房里,大家都以为这终于是要办正事了吧。 果然,对于玄墨也算得上是忍耐的极限了。 自与韩晓溪正式确立关系以来,简直是每一天都在考验他的意志力,要不是韩晓溪身上的封印碎裂,他从第一天就想要把这小女人吃下腹里。 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干干净净。 可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万全之法,可以确保她在“激烈运动”的时候,可以性命无忧。 玄墨最多就只能做到亲亲抱抱,再多一点点,都怕韩晓溪会痛,会因封印碎裂而再次受到性命威胁。 可韩晓溪并不知道自己封印的实情,以为玄墨这么张狂的将自己扛回屋里,就是为了做某些不可过审的事情。 小手连忙摸着他俊俏的小脸,还摆出一副逛青楼的大爷模样,反客为主的对玄墨上下其手。 “夜王大人,今日这夜色正好,不如我们聊聊一些风花雪月之事。” “住手。” 玄墨面色里尽是寒冰之意,岿然不动的身躯完全没有受甜蜜诱惑的影响,可仔细观察,却可以发现他下颚的肌肉紧绷,整个身体犹如纸板一样坚硬。 每一个肌肉群都在紧绷着,似乎再抵抗着什么无形的魔力。 “为什么要住手?夜王大人不是单方面立下了婚约吗?” 韩晓溪刻意将手搭在玄墨的肩膀上,小脸蛋满怀着期待看着眼前的男人。 “立下婚约只是立了婚约,婚前,不可以。” 玄墨这个理由分明是找给自己的,若不是韩晓溪身上的封印在破碎的边缘,圆房可能会导致性命受到威胁,这种理由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理由。 一连几日下来的相拥而睡,韩晓溪对他这过于精壮的身体还多多有些期待,现在听他这样讲心里难免还有些落差与失望。 看得那小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失望,玄墨心里竟然还有几分笑意。 见玄墨微微上翘的嘴角再遮掩不住,韩晓溪这才明白,玄墨分明就是在捉弄她。 “你故意勾引我?堂堂夜王大人,你故意勾引我?!” 韩晓溪怎么也想不到,夜王大人竟然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得自己主动几番撩拨他。 就是要让自己耐不住性子,非要这样赶他这只鸭子上架。 “我什么都没做。” 玄墨隐忍着笑意,那张冰山脸依旧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韩晓溪点点头。 “你说的是啊!你是什么都没做!你确实什么都没做,你什么都没做还勾得我,和你晚上同睡同寝……” 韩晓溪指着玄墨的脑袋,那手指是直也不是,弯着也不是,不知道该骂还是该打。 刚刚还在那满怀信心的试探武功,现在韩晓溪这才明白,这场战役自己从一开始就输的惨到了极致。 从第一局开始的时候…… 她动心了。 就已经输给了玄墨。 他可以稳得住自己,但韩晓溪稳不住。 “怎么样,输了可还开心?说好了,这婚后你可是要替我料理家事,不许在外惹是生非,也不许与其他男人过分接触。” 玄墨若无其事的说着,正得意的夜王大人忽略了这鬼马精灵的眼睛里又算计着什么新计划。 “好好好。” 韩晓溪随意的就答应了。 按照往常的套路,韩晓溪就是宁死不屈的类型,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就让玄墨将自己的旗插在她韩晓溪的领域里。 “你答应了?” 玄墨微微上挑眉毛,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一样,附下身子来,仔细的看着韩晓溪清秀的五官,又用手摸了摸韩晓溪的脸蛋,这温度都正常。 顺手还将韩晓溪的牙关打开,看看这一排排整齐的白皙小牙齿,根本就没有吃什么毒药。 那这韩晓溪又是中了什么邪? 竟然学会了缴械投降? 她抿着嘴唇支支吾吾的半晌没说出话来。 努力的想着合适的措辞,可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来。 最后,还是她想破了脑袋,才想出了一句朦胧一点,委婉一点点的用词。 “那既然……都已经输了。不如就输得彻底一些吧。” 第二百二十章 夜王大人,你你你你轻点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这几句问话,可真的是让玄墨有些没听懂。 他眨了眨眼睛,那漆黑的深眸略带些许的迷惑。 平日里机警异常的玄墨大人,可以看透这世间百态以及万物,怎么在这小女人这里,就连连挫败吃了这么多的败仗…… “你说什么?”玄墨似是没听清一样,又要求韩晓溪重复一遍话语。 如夜王大人一般的听觉与视力,怎么可能听不清这些话语? 韩晓溪可懒得再同他再废话。 伸手拉低他的脖颈,侧脸就这么学着他吻自己的方式,轻轻的吻上玄墨的脸。 “闭嘴。” 韩晓溪就连这熟悉的话语,都跟着一并学得彻彻底底。 颇为熟练的将唇叠上了那性感的薄唇。 这次反倒是濒临防线崩溃的玄墨想要逃开,可韩晓溪用尽吃奶的力气紧紧的环住玄墨的后脖颈,让他不可以逃开半分。 韩晓溪跪坐在床榻之上,身体前倾,由于手臂过度用力,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了玄墨的身上。 “哎呦。” 韩晓溪不小心将手臂撞在了床柱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玄墨平日里为了让韩晓溪睡得舒适一些,特意将这床榻上叠放了不少的锦被,床榻变得软绵绵,可唯独忽略了这床柱。 看得韩晓溪疼得眼泛泪花,玄墨将她的小脸举高,用食指关节轻轻擦拭掉那眼泪。 而后,用最轻柔的吐息,轻轻的替韩晓溪吹着手指。 “怎么样,还疼吗?” 玄墨那关切之情表露无遗。 “你是在关心我吗?” 韩晓溪甜甜的笑着,像是吃了一缸蜂蜜一样,为了查看手臂上的伤势,压在玄墨身上就开始脱外衣。 “韩晓溪……你脱衣服干什么?” 玄墨连忙将自己的视线移开,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韩晓溪只穿着里衣,可那份过于澎湃的热血心情,却一直犹如初见一般。 “我手臂伤着了,我不得看看吗?你脸侧过去干什么,你去拿药呀!” 韩晓溪这毫无顾忌的向玄墨发号施令,玄墨才敢轻飘飘的瞥了一眼韩晓溪。 因为刚刚的吃痛,她的小脸愈发红润,脱掉了纱质的外衣,里面的里衣十分轻薄,露出纤细的臂膀,精致的锁骨曲线更像是可以盛放花瓣一般。 手臂上的白皙肌肤因为刚刚的碰撞,而愈发的红肿起来。 “我去拿药,你别动。” 玄墨想要起身,可韩晓溪叠在自己身上。 “嗯……”韩晓溪意识到自己好像成为了障碍,才侧身翻落在床榻上。 玄墨重获了自由,便去一旁的木架子上,将上好的跌打损伤药拿来,对着韩晓溪说道。 “你……自己上药吧。” 玄墨一眼都不敢多看韩晓溪,生怕自己那脆弱的控制力再不受自己的控制,非要立刻将这生米煮成熟饭才行。 “咱俩都是未婚的夫妻,你竟然连上药都……不给我做吗?” 韩晓溪这样质问着,玄墨随即点点头。 看样子,是劝不动这夜王大人了。 韩晓溪气愤的起身就穿衣,也不管自己胳膊上的伤撞得严重不严重,就直接准备离开。 “你去哪?!” 玄墨一个瞬移,将那娇小的身躯揽在身前,控制着她不允许逃脱自己的怀抱。 “我……我去哪?我……我去找侯爷!瑜王爷!找任何一个人,帮我上药!” 韩晓溪正巧摔着胳膊肘外侧的地方,自己上药不太方便。 不过,她刚刚这举得都是什么例子,找个同性上药就不可以吗? 非要找什么侯爷、瑜王爷?! 玄墨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沉着声音问道。 “上床!” “啊?” 韩晓溪木然,抬起头来仰望着那过于俊美的夜王大人,他面色竟然有些微红,一身黑袍都在他这红润的面色下,黯然失色了。 “听不懂吗?我让你上床!” 玄墨直接打横抱起韩晓溪,没有给她留下时间反应,然后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之上。 “你干什么……” 韩晓溪这时候才知道怕,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玄墨顺手将外面的纱帐也一并解开。 纱帐遮挡了外面的光线,让整个空间变得朦胧起来,空中的些许尘埃似乎模糊了视线,韩晓溪不由自主的抬高自己的头,期待着什么。 夜王大人终于将这漆黑的外袍脱下,随手搭在了一旁的圆凳上,撸起袖子来,然后打开药瓶,对她说。 “衣服脱掉。” “啊?” 韩晓溪现在脸红的像是一只小虾米,不敢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只是静静的呼吸着。 直到玄墨放下手里的药瓶,帮着她小心翼翼的脱下刚刚穿上的外衣,才将手臂上的伤口露出来。 也不知道是她肌肤太娇嫩,还是她撞得太生猛,竟然这伤口已经有些红紫,玄墨轻轻碰触就已让她疼得皱眉。 可她依旧是不敢说疼。 “疼吗?” “当然!不疼!” 韩晓溪这死鸭子嘴硬的功夫,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玄墨无奈的看了一眼韩晓溪,用指尖沾着些许的红花油,然后轻轻涂抹在皮肤上。 也不知是红花油的作用,还是韩晓溪自己的心理作用,她不仅感觉手臂上的伤口有着火辣辣的感觉,自己这浑身也有着燃烧般的滚烫感。 就是从玄墨这些许的触碰里逐渐传来的…… 韩晓溪还以为是玄墨太过用力,所以才这样谨慎的嘱咐着。 “夜王大人,你你你你你轻点。” “我已经很轻了,你忍着点。刚刚不是还说自己不疼吗?” 玄墨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逞强的小女人,嘴上总是什么都不讲,什么痛苦都是自己背着,就不知道说实话才更惹人爱吗? “那自然是……不疼……啊!” 玄墨发现韩晓溪依旧是嘴硬,那他就轻轻的摁了一下刚刚的伤处,韩晓溪立刻抱着自己的胳膊外侧,眼睛泛着泪花,呼呼的努力吹气,希望这样可以不那么的痛。 “还嘴硬吗?以后痛就要跟我说。” “我知道了。” 韩晓溪侧过脸去,没有看玄墨,眼睛不由自主的就进了沙子,泪滴顺着眼尾一直往下。 玄墨将伤口涂抹好,还轻轻的替她揉着,这样可以帮助药汁更快的被肌肤吸收,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平时你不是话都很多吗?” 玄墨还真的有些不太习惯,韩晓溪平时像个碎嘴子,怎么这时候不叽叽喳喳了。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让我闭嘴吗?” 韩晓溪说着说着,还哽咽了起来,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 “怎么哭了?” 玄墨将韩晓溪的手臂放下,从怀里掏出新的手帕,然后替韩晓溪擦拭着眼泪。 因为韩晓溪侧着脸,玄墨是想擦拭在眼睛上的,可全擦在了嘴上。 “啊呸。” 韩晓溪差点吃了一口手帕,连忙转过脸来,然后对着玄墨生气的吵闹: “你这是给多少女人擦过眼泪的手帕!我才不要!” 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就生气! “新的。” 玄墨淡淡的两个字,就让韩晓溪瞬间将脾气收敛了起来,乖乖的坐在玄墨面前,任由他轻轻的擦拭着眼泪。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就哭了?” 玄墨单单是这样一问,韩晓溪的泪就这么立刻决了堤,拼命的往外涌出。 她捂着自己的嘴,然后不想让玄墨看到这副脆弱的模样,又想将自己的头埋到这被子里。 “我是首席司判,我……我不能在别人面前哭。” “司判也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不能哭?你可以不在别人面前哭,但在我面前可以。” 玄墨将韩晓溪从被子里,像是挖土豆一样挖出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呜呜呜……” 待韩晓溪哭了好久,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她才反应过来,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哭。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玄墨也是有够温柔,就等着韩晓溪发泄完情绪,才静静的听着她的心声。 “我自生下以来,受过无数的伤,都是我自己处理的。你懂那种孤独感吗?我甚至已经习惯,再也不找别人帮忙。生病,也不需要人陪。” 韩晓溪说着说着,下眼睑兜不住的泪滴,还是肆无忌惮的往下滚,那滚烫的泪滴滴晕染在玄墨的手臂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的泪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我也是。我明白。” 单单只是这六个字,玄墨就已然表明了自己的心情。 他明白,他了解,他懂她。 懂她的强大,也懂她的脆弱。 这些的所有,他都爱。 玄墨将唇轻轻的吻在她的眼眸下,将那略带咸味苦涩的泪滴全都收进唇里。 “我……我这么脆弱,夜王大人可还喜欢我?” 韩晓溪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剖开来,却有些担心玄墨会不会接受这样的自己。 “你没有依靠我,仅仅靠着自己,坐稳首席司判这么多年,你竟然说你脆弱?再者,就算你脆弱,我也依旧欢喜你。” 韩晓溪将自己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前,闻着那专属于夜王大人的好闻气息,小手不安分的就从夜王大人的前襟悄悄试探了进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怎么就不……不那个我呢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一手就把韩晓溪的手拎了出来,正巧握住了她刚刚的伤口之处,让她一下子又叫出来。 “嗷呜!疼——啊——” 韩晓溪捂着自己的手臂,不敢再乱动分毫。 他们两人这“浓情蜜意”的,也不知道外面堆了多少偷窥的耳朵。 “陆大人,你说这夜王大人不会是成了吧。” “听这声音像是成了。” “不会吧,之前那么多次都没成,这才刚刚成了?” “嘘,快走快走,夜王大人估计要出来了……” 陆乔赶忙将两边的人都赶走,自己工整的站好,果不其然,玄墨就出来打开门,对着他吩咐道。 “去叫火菁来。我今晚,去书房睡。” “夜王大人!玄墨!你这个怂包蛋!你这个……” 玄墨刚一侧身,就见韩晓溪将绣鞋扔了出来,正中陆乔的脑门,他也只能替代韩晓溪挨打。 待夜王大人走了之后,陆乔按照吩咐将火菁唤了过去。 “我刚刚在查案呢。” 火菁将手上的水全都洗涤干净,还特意从兜里掏出来了花露,滴在手上,以掩盖原本的尸体味道。 “哼。” 韩晓溪顶着两个核桃大眼,哼唧着看着眼前的火菁。 “你这是怎么了,着急忙慌的叫我回来,对了,你家夜王大人去哪了?” 火菁这话正问到韩晓溪的心坎上,这一刀差点没把韩晓溪戳个内伤。 “别提了。” 韩晓溪吸着鼻子,一边哭一边揉着刚刚玄墨扔下的手帕。 “怎么了到底是?这大半夜的都不让我睡觉,还非得让陆乔来找我。” 火菁挨着韩晓溪排排坐,两个人在绣榻上说着闺房的悄悄话。 火菁用手按着床榻,又翻看了底下铺垫的几层锦被,这贴心程度可是真用心。 “夜王大人不是对你挺好的吗?” 火菁心里越来越是好奇,仰躺下来,尝试着感觉夜王大人的床榻上的柔软。 “挺好?挺好?他确实是很好!他……” 韩晓溪手舞足蹈的骂着,骂了半晌又没有骂出什么内容来。 “他?他怎么了?” 火菁好奇的转过脸来,等着韩晓溪讲后半句。 韩晓溪也跟着火菁一样,趴下身子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才说道。 “是我长得不好看吗?是我性格不好吗?是我不配吗?他……他怎么就不……不那个我呢?” “哪个?” 火菁这是明明心领神会,却依旧要问她,哪个? 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你都知道你还要问我,你真的讨厌!” 韩晓溪用手捶着火菁的腿,没把火菁捶得痛,反倒是把自己的手捶得生疼。 毕竟,人家那是骨头,她可是肉。 “你没问问是因为什么?” 火菁若无其事的说着,还仔细查看了韩晓溪手上的伤,随后发动了自己的灵力,利用火红的光圈为她疗伤。 “我问了呀,他就说婚前不行。” 火菁想了想,便很快明白这只是个借口,夜王大人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将这难言之隐戳穿,似乎也有些不仁义。 那还不如,让韩晓溪转移一下注意力。 “那你不如就逼婚,早日与他成婚不好吗?” “我本来是这样说的,可是我这在人间的案子还没有结束,恐怕查下去还得至少有个几年时间,就这么一直拖着不成婚,那我……不也总吃不到这颗美味的果子?” 韩晓溪这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 火菁捂着自己的额头,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名声远扬的首席司判。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吃这个果子?” 火菁这么一问,才让韩晓溪一下子醒悟过来,不知从何时起,她好像就陷入了玄墨的圈套里,一定要将他吃下肚子里去,好像才算是完结篇。 “就是因为他会撩妹?还长得特别好看?还对我特别用心?” 韩晓溪举着例子,说着。 “那你不如找个替代品试试。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火菁出的主意,我怕夜王大人到时候把我的骨头磨碎了喂狗。” 火菁只是开个玩笑,可没想到韩晓溪这么开心的就点了头。 “你放心,我绝对不把你供出去。” “哎?夜王大人呢?” 火菁在这床上躺得舒适不已,都快要睡着了一样。 “夜王大人许是办公务去了,你要是累便早些睡吧,明日我们还要去宫里查案。” 韩晓溪就这么拉着火菁的手,两个人在榻上安睡了。 玄墨倒是一直从书房辗转反侧,凌晨子时从长椅上起来,又无心批改这公务,对着那一纸公文看了大半夜,都没有翻动的痕迹。 陆乔这早早就想下班了,可这夜王大人又是不打算放他走的架势…… 怎么当大佬的跟班就是这么的难呢? 加班费还算不算了? 陆乔正思索着,见夜王大人这尊雕像可算是动了动身体,缓缓的将手里的笔放了下来。 “夜王大人?” 陆乔连忙迎上去,蹲在桌子旁,自下而上的看着夜王大人。 “嗯?” “我可以下班了吧?” 陆乔这是用最后的精神力在询问夜王大人。 “不行。” 无情而冷酷的回答,总是可以让陆乔的精神力瞬间破碎。 他都快熬出熊猫眼了,这从外貌上,都快比夜王大人还要苍老了,就不能让他回去睡个饱饱的美容觉吗?! “为什么不行呀,夜王大人,你不如跟我说说,到底什么事让您不开心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 玄墨将手里的笔一推,晕染的墨迹瞬间污染了好几张宣纸,他也毫无顾忌。 “小的……小的犯什么错误,惹您不开心了?” 陆乔顿时睡意全无,汗毛倒立,谨慎的跪在地上,听着玄墨发号施令。 “我之前,让你去寻加固封印的法子,你寻来什么了?再说了,之前籽儿莫名出现的事情,你寻出缘由了吗?怎么这么多事情都办不成?” 玄墨这逼问纯粹就是将怒火发到了陆乔身上。 因为这几个事务,就恐怕是天帝来办,也未必能成,更别提他陆乔只是一介司判了。 “夜王大人……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可陆乔还是要默默背锅,说都是自己的过错。 想想自己的加班费,想想自己的带薪休假,想想自己荣华富贵,这错认得就值得。 “而且,她韩晓溪,她今天!她竟然……” 玄墨说到这里,想到这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的踱步。 烛火都被夜王大人来回盘旋的身躯,吹得摇曳不停,犹如书房里出现了鬼火一样。 “夜王妃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她竟然上钩了!我之前的计划全都顺利实施,且她都上钩了!她竟然对我……她……” 玄墨想到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试探性的摸进自己的胸前,他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灼热感,从肌肤上穿到了心底,像是触电一样。 “啊?莫非是啵啵。” 陆乔还等着玄墨大人说出后面的事情。 “她比这个还无耻!” 玄墨这几近是咬着后槽牙的怒骂着,也不知道是怨韩晓溪还是怨自己。 玄墨实在是犹豫着说不出口,就上前去将陆乔揽在怀里,然后用手伸到了陆乔的衣服前,学者韩晓溪的方式轻轻抚摸着。 陆乔作为一介男性,被玄墨这等男性摸,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就这?” 陆乔这单纯的反应可真的是气死了玄墨。 他觉得这动作真的过于魅惑,可陆乔却觉得这根本没什么?! “你再说一遍!” 玄墨正在气头上,陆乔可不想让自己变成炮灰,连忙又重新说了一遍。 “是的,夜王大人,夜王妃她这么做,真的是太过分了!就是太过分了!” 那义愤填膺的模样才让玄墨心里好受了些。 不过……话说回来…… “当初,不还是夜王大人想要将诱惑夜王妃,希望她可以主动一点的吗?现在夜王妃,她真的主动了,夜王大人你这……” 陆乔不免心里还是有些疑惑,想了半晌都没想明白。 按道理说这两人两情相悦,又是彼此欢喜,情分到了,就自然而然的该发生一些事情了。 怎么到了这临门一脚,夜王大人却退缩了呢。 “你是不是傻?韩晓溪之前的封印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当时她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了,你不知道吗?” 玄墨背身而立,那激动的面容陆乔看不到,可那声音里却是一石激起三层浪的模样。 他是怕自己的这些任性妄为,他的过度索取,会影响了韩晓溪的生命。 “那……这些不告诉司判吗?” 陆乔是觉得,现实是这个情况,还不如就告诉司判自己,让她自己来做决定。 毕竟,他们也寻找了良多时日,可终究是没有找到可以弥补这封印的办法。 “我告诉她什么,告诉她离开我?因为我们在一起,会威胁到她的性命?告诉她,我命里有死劫,而这死劫就是她,让她早点滚蛋?” 玄墨很少会一次说出这么多的话,可这句句字字都像是在心上来回切割的匕首,只恨这血肉不能够再痛一些。 “是,夜王大人,可是夜王妃她迟早也要知道的。” 陆乔小声的说着,提醒着夜王大人。 “这些事在我没找到解决办法之前,还是不要告诉韩晓溪。对了,我师傅那边有没有异动?” “按道理说,地藏王会继续刺杀韩晓溪,可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异动……” 陆乔将探子汇报的信息全部汇报给玄墨。 毕竟,他们的探子都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可以确保信息准确无误,同时也是有多个探子同时汇报,所以也可以多方面佐证消息的真实度。 玄墨心里还是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再多派些人手,去皇宫跟着韩晓溪,若是有什么异像,第一个就来通知我,我立刻赶过去,听到没有?” “是的,夜王大人。谨遵您的吩咐!” 陆乔恭敬作揖。 可是…… 玄墨心里总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辗转反侧,还是没有心思休息。 “走吧,现在陪我去夜王大殿。” 玄墨这么一说,可让陆乔瞪大了眼睛,他还准备回家睡一会儿呢。 “夜王大人,我这……我这该下班了……” “哦,你不去也可以。” 玄墨这直接就往外走,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这冷然的气势就已经足够摧毁方圆三公里的树木于无声之中,借他陆乔二十个胆也不敢不跟去。 “我去我去,夜王大人,我去夜王大殿睡会儿可好?” “你放心吧,死后定会长眠。”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满足又去找了别的汉子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要说毒舌的话,夜王大人认第二,那肯定没人敢认第一。 毕竟,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才是夜王大人的风格嘛。 陆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摸了摸自己日益增高的发际线,感觉在死前自己一定可以变成一位可爱的秃头小宝贝。 他一边跟着夜王大人往前走,一边在心里念叨着。 猝不及防的又被夜王大人回身嘱咐: “你!你去给我盯着她!别到时候不满足又去找了别的汉子!” “不是……夜王妃一直是心仪于您的,怎么会做出偷汉子这等事情呢?” 陆乔这话说得夜王大人心里非常舒服,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玄墨点了点头,但还是嘱咐着。 “那你一定记得多派些人手看着她。” 玄墨如此嘱咐着,便一边往前快步走,后面的陆乔只能一边打着哈欠赶紧跟上去。 这深夜也依旧是不宁静的。 韩晓溪睡到半夜,便准备早早返回宫里,因为按照上次的情形,这次恐怕还会有搅事的人出来。 火菁还没睡醒就被韩晓溪抱着上了白玉马车。 “姑奶奶,我的姑奶奶,上车再睡……” “真的很困哦。” 火菁抱着韩晓溪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好了好了,一会儿上车就可以继续睡了好吗?” 韩晓溪将火菁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火菁一起扶上车,利用灵力驱动使者,让它快快的运行。 萧瑟的凌晨风夜,迎着清晨的湿漉漉的雨滴,一路畅行无阻。 白玉马车有着隐形之效,非灵力之人无法看见它的行驶,当然也可以化为实体,这完全看操控者如何切换。 韩晓溪将门帘轻轻撩起,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景象,看着清晨的雨滴下得愈发朦胧,心里不免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当她回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地面还是十分潮湿的,她将火菁轻轻拍醒,又将这白玉马车迅速收起,跟着上前询问看守的卜钰。 他也是一夜未眠,面色有些憔悴,接过刚睡醒的火菁,半梦半醒的她又靠在了自己身上。 “怎么样?没有人来吗?” 韩晓溪原本担心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生。 “从昨晚到今晨,无任何异象,也没有可疑的人接近。对于案发现场,我也有仔细查探,有人在婴儿尸体的内侧部位,铸就了一条由茅草铺垫的缝隙,就是通过这个封存了大量的酸性气体。” “也就是说,一旦有人查到了这幼儿尸体,将其挖掘出来,便会直接触发暗杀的机关,这心思好生歹毒。” 韩晓溪无意之中,促成了这次的暗杀,直接导致了这可怕事件的发生。 “但是我们也可以想象一下,凶手为何要故意做这样的事情呢?那是不是这几个人中,一定有什么知情者,即使是用这样麻烦的计策,也要做好双保险,让人闭嘴呢?”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这是无数凶手信奉的真理。 卜钰的分析十分在理,就在两人交谈之间,火菁继续睡着,一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似乎也是困倦极了。 “她这从昨夜被唤过来,到今晨就这么一直睡着,等下我让薛一一和玉尧替换你们来,你们先去瑜王爷那里休息会儿。” 韩晓溪如此说着,卜钰也跟着点点头。 几人正在屋檐下避雨,就看着这雨下得更大了不少,连绵的清晨雨滴降至,将泥土的芬芳也激发出来,些许的清凉气息驱散了酸窖中的酸味。 “这真的是洗涤心灵的一场大雨,我和火菁先去休息,你在这里等玉尧和薛一一吧。” 卜钰见火菁睡得实在是太熟了,还是决定先去休息一下。 韩晓溪则是在这里等待薛一一和玉尧来。 她坐在门口,周围还有侯爷的兵在把守着,她朦胧中也小睡了一下。 听着那淅淅沥沥的雨滴,似乎可以抚慰亡灵,也可以抚慰过于紧绷的神经…… 轻柔的风带着湿润的气息,缓缓的吹过鼻息,融入温暖的呼吸之中,韩晓溪也进入了新的梦境。 这梦境真实得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过一样,她似乎曾在那酸窖中沉沉浮浮,眼前的一个女人有着长头发,圆脸蛋,看起来温柔和蔼。 可是,她却笑得无比猖狂。 “溪溪,你怎么掉进澡盆里去了?” 韩晓溪感觉到自己的口鼻像是被水滴封住了一样,感觉非常的难受,渴求氧气的肺部也跟着在怒吼。 无数的痛楚侵袭了幼小的身体。 韩晓溪也能真实的感受到这一切,想要告诉那个女人,自己不要这样,放开自己,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在水花四溅之后,她终于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捞了出来。 然后听到那和蔼的面庞,吐出了最为冷漠的话。 “真有趣。” “真好玩。” “你怎么不去死呢,我的女儿。” 只是一下子,韩晓溪就惊醒了。 那种恐怖的恍惚感,令她感觉到了无数的不安,反射性的站起身来,想要寻找别人给予安全感。 终于看到了过来的玉尧和薛一一,连忙上前抱住两人。 韩晓溪接连深呼吸了几次,才缓过来了心神。 “姑娘,看你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是的,不太好。薛一一替我在这里看一会儿,我和玉尧说些话。” “是的,姑娘。” 薛一一应答,便精神百倍的在门口看守。 韩晓溪与玉尧一同去了不远处的小树丛中,玉尧手持着油纸伞,为韩晓溪贴心的打着。 韩晓溪看了看四周无人,才单刀直入的直接询问了信息。 “昨日没来得及问,臻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臻家公子已许久没有消息了。” “他们死了。” 玉尧淡然的说出了事实,那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这神色与夜王大人无二,看得出来是经历过多次生死,才会出现的神情。 “已经……死了?” 韩晓溪惊讶的重复着,可看着玉尧认真的眼神,她甚至不敢去质疑真实性。 玉尧是比韩晓溪更希望臻家人活下来的,可…… “是的,当夜那女人来屠杀的时候,带着臻家公子的头颅,还有臻大人的…… 我当时正在外面,你知道的,我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欺辱,所以干活也要回去的晚些,没想到这正救了我的命。” 玉尧的话与韩晓溪调查的完全相符,当时栖雅应是展开了无差别的杀戮,才会出现那么多的亡命。 不过,栖雅也无法确认那么大范围的屠杀中,究竟是否有玉尧本人。 太过于自信了。 韩晓溪紧咬着牙关,这笔账她迟早要跟栖雅去算。 她的目光落在把持着雨伞的手上,玉尧的指尖发白,还有着微微的颤抖,回忆起那日发生在自己面前的地狱杀戮,实在是对她来说有些过于残忍。 “那这次既然有了新身份,不如就好好生活吧。” 韩晓溪如此说着,看样子是不打算将玉尧扯进这次的任务之中,毕竟这也是新的泥沼漩涡,跟在韩晓溪身边才会更引人注目。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之前是在贾贵妃那里,当个下等差事,确实是有些辛苦,还不如跟在你身边。” 玉尧举着的手臂上,还有着鲜明的伤痕,许是前几日刚刚留下的,韩晓溪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说道。 “你就跟着瑜王爷,如果不想在宫里做事,我就送你去侯爷身边,都可以的。” “姑娘……感谢您再生之德,请送我出宫吧。求求姑娘了。” 玉尧听到这话,就像是看到了一辈子折磨的出口,她连忙答应,开心得不能自已。 “好好好,那我今日就去找侯爷,商议此事。你在瑜王爷那边静待佳音便好。” 韩晓溪话才刚刚说完,薛一一就急忙的跑了过来。 “姑娘!姑娘!快出来!案子让人抢了!” 韩晓溪让玉尧从后面绕开走,自己则从树丛中出来,刚出来便看到这案犯现场已全然被侍卫破坏。 这侍卫…… 正是皇宫的亲卫,等级要比侯爷侍从更高,所以,即使是侯爷的侍从也不敢大动干戈。 “这怎么回事?” 韩晓溪询问着,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 领头的人穿着工工整整的官服,上面写的是慎刑司的字样。 原来,是这后宫的判案机构。 生怕韩晓溪抢了生意,直接上来三下五除二,先将尸体都搬走,将现场都破坏。 这样也不用管这些冤魂如何,先将功劳泯灭,韩晓溪多半也破不了案,到时候再从太后面前,参上韩晓溪一本,说她办事无力…… 韩晓溪可真的是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些人的小肚鸡肠。 “你们在干什么!” 韩晓溪也顾不得自己淋了雨,横在这领头人的面前,阻挡这尸体的去路。 那人面目俊朗,生得一副好面孔,可却做着这不分黑白之事,空然有着一副好皮囊又如何! “姑娘,请让开,我一向不喜欢和女人动粗。” 这人嗓音多了几分柔媚。 “你是谁?” 韩晓溪这质问让他身后跟着的小厮笑了。 “竟然不知道我家大人是谁?这可是慎刑司新上任的判官,名为徐余生,徐大判官。” “太后钦赐我的权利,你竟然敢……” 韩晓溪指着徐余生正想一顿骂,谁成想那徐余生看也没看,只是抬手将韩晓溪的手指弯了回去。 低下身子来,对她傲然的宣告着: “女人,不配判案。”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上班时间,跑回来泡澡?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薛一一在韩晓溪身后都有些看不过去,也不管这官位如何,就直接回怼了回去。 她一向忠心护主,可这却成为对方抓住把柄的机会。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一众人冲上来就要动薛一一,韩晓溪从背后掏出长剑就护在身前,雪白的长剑被雨水浸湿。 韩晓溪的短发上也不断滴落着雨滴,她努力再这视线中,保持着视野的清晰。 “我看谁敢动?” 韩晓溪身材不算高大,可这气势凌然,周围的人竟然不敢上前动分毫。 “动她的理由,说给我听?” 韩晓溪定定的看着那领头之人,所谓的徐余生徐判官。 “以下犯上,敢于顶嘴,这就是要拔掉舌头的。你们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舌头拔下来。” 韩晓溪嘴角微微上翘,刚刚她还没有判定,但现在可以百分百的判定,此人果真是属于心理变态一类的。 对于这种刑罚恐怕着是有着疯狂的热忱,可以从这种可怖的刑罚之中,感受到非同寻常的快感。 “好。这案子归你了,但是你们不许动她。” 韩晓溪决定直接退一步,综合判定了眼前的形式,这也是她做得有些艰难的一个抉择。 “韩姑娘,我可没有这么好打发,来……” “我劝你见好就收,莫要吃了苦头才罢休。” 韩晓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纵然她全身湿透,可这傲然立于雨中的身形,却比不少男人还要有气势一些,看得出来此人并非善类。 “以后还多得是会面的机会,再见,韩姑娘。” 徐余生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 将所有能带走的线索全都带走了。 韩晓溪长长舒了一口气,回身看着薛一一,她一脸的内疚。 “怎么这么不开心?” 两人坐在案发现场的屋檐下,顺道让侯爷的兵也回去休息,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看守的必要了。 “姑娘,都是因为我心直口快,刚刚如果不是我情不自禁,我嘴巴太快,我……” 薛一一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在内疚着。 “你不必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着,这宫里就是这样,步步为营,纵使我是韩司判,我起点高。可在这里,依旧是这样会被讽刺嘲笑,也会被挤兑,哪有什么事情是一帆风顺的……” 韩晓溪将自己的衣袍简单的拧干,可还是有些觉得寒冷。 “你先回去休息,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韩晓溪摸了摸薛一一的头,那照顾有加的模样,才真的是让薛一一心里暖暖的。 “好的,姑娘,都听您的。” 韩晓溪手里唯一的案子,还被抢走了,她心里也是有些不畅快的,一个人回了地府行宫,回到了夜王大人专属的浴池,然后在里面泡了个畅快。 潮湿的衣物随地而扔,然后她就在那池水里静静的想着什么,想着案情,还想着那个奇怪的梦境。 正当她入神的时候,一个人默默进入了浴池旁,将她潮湿的衣物一件一件的从地面上捡起。 他身上还有刚刚奔波而来的水滴,由于无法侵入衣物之中,只能顺着衣物的轮廓随意滚动掉落。 漆黑的长袍证明了他的王者身份。 可韩晓溪依旧是没有察觉,只是在浴池边静静的发呆。 他将手里的潮湿衣物交给门口的侍女,然后蹲坐下来,看着发呆的小女人。 “你上班时间,跑回来泡澡?” 过于低沉的磁性嗓音,一下子打扰了韩晓溪的惊梦,她嗷呜一下就滑了下去。 这浴池对她来说可是深不见底,拼命的往上挣扎着,玄墨一手将黑色汁液捆住了她的腰身,轻松用力便将她拉出了水面,四下溅起的水花快速的逃离了这唯美的场面,不忍多看一眼。 “夜王大人,您今天不忙吗?” 韩晓溪惊魂未定,还摆出那一副勉强的笑容,这才是让玄墨倍感心疼的地方。 “你刚刚不害怕吗?” 玄墨询问着韩晓溪,用手拨开她黏在额头上的短发,轻柔而仔细的模样却是从未见过的。 “我习惯了,这么多年。” 韩晓溪这苍白的面色骗不过玄墨。 “你知道欺骗夜王大人是什么后果吗?” 玄墨温热的吐息倾洒在她的脖颈处,引起她的一阵战栗,似乎感受到了霸王龙的威胁,韩晓溪也只能就范。 “害怕。” “害怕不是什么不可以讲出来的事情,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为什么就一定要强大到无懈可击?” “……” 韩晓溪将小脸都快埋到胸口去了,玄墨将她的下颚轻轻抬起,让她可以看着自己。 她还是有些躲闪,只是将眼神定在玄墨的下颚线条上,看着那过于硬朗的五官,似乎还是在躲避着什么。 “你在躲避什么?” “因为面对会痛。” 韩晓溪讲出了最真实的话语。 因为逃避会更轻松,直言自己的害怕,就是面对害怕,这才更需要勇气。 承认自己的不完美,承认自己的软弱,这比夸夸其谈,装作完美,更需要大量的勇气。 “可是你刚刚做到了不是吗?换上衣服,我准备了些好吃的,给我讲讲今天的事情吧。” 玄墨说着体己的话,却像是交代公务一般,这是和他以前的习惯一样。 已经在为韩晓溪做着最积极的改变,可却又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韩晓溪不忍得跟着笑,待玄墨出去,她简单换好了衣衫,将短发随意的擦干,微湿的发丝更显得有几分性感。 只是穿着朴素的长裙,胸前的齐襦裁剪刚好露出纤细精致的脖颈线条,显得她高挑又有气质,似是一支刚刚被晨露清洗完毕的荷花,淡雅恬静却不失韵味。 “怎么又是猪蹄?” 韩晓溪看到猪蹄,就想起那晚发生的火辣事情,将一桌彩色全都霍霍完毕,还引得人们进来围观…… “怎么了,你不是爱吃吗?” 玄墨已然坐在这庭院之中,外面的雨幕淅淅沥沥的下着,水滴顺着房檐滴落,摔碎在地面看起来像是一朵朵的雨花。 他一身的黑袍与这怪异的庭院融合得完美无瑕,黑水与凌厉的假山,处处都带有冰冷的刀割之感。 唯有上面点缀的些许花朵,才有着些许的柔美气息。 “不爱吃。” 韩晓溪将目光收回在猪蹄之上,然后顺手拿起来啃得津津有味。 不是不爱吃吗? 玄墨暗暗在心里笑她。 可还是要保持着那严肃的模样,仔细的询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 “今天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早就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韩晓溪就已经习惯性的把行宫当做自己的住处,夜王大人的房间就变成了自己的房间。 觉得疲惫,遇到棘手的问题碰壁的时候,就会回到行宫来缓缓心神。 “我做了一个怪异的梦,太过真实,实在是令我头有些痛,就好像那些所有记忆……都曾经发生在我身上一样。” 韩晓溪没停下啃猪蹄的动作,可还是能分出来一张嘴,将事情的经过讲得清清楚楚。 “真实的梦境?” 玄墨心里自然是有答案的,不过是因为那封印的事情。 封印有了碎裂的迹象,她便会逐渐想起以前的事情,一些本就属于她自己的过往…… “对,非常非常真实的梦境,像是一个母亲,将孩子不断的溺水,还在一旁说很好玩,很好笑。”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深呼吸了一下,还是停住了手上的猪蹄。 玄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就是往她的碗里夹了一个爱吃的椰米糕。 泪水就在韩晓溪的睫毛下面打转,可她还是倔强的隐忍着,不敢让眼泪掉出来。 “你说……这是因为什么?我不是第一次梦到这种类似的梦了,我觉得它,好像是真实存在过……” 韩晓溪的聪慧程度,绝不亚于玄墨。 玄墨可还是不想让韩晓溪提前知道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是的,那很难过。可能是你在判案的时候,无意之中与什么人意识相同,所以出现了这种情况,之前也有人出现过这种情况,不是吗?” 玄墨这一番说辞,可以说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目的只是想转移韩晓溪的注意力,让她不要过分纠结于这些涌现出来的记忆。 因为那些记忆只会更加痛苦,不会有任何帮助她的地方。 “可是,可是我确实不知道我以前的事情,我完完全全都忘记了。我不记得我的生母生父,小时候的时光……自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地府了。” 韩晓溪对自己的身世一直都有好奇,私底下进行的调查也是一项不落。 玄墨对此也是了然于心,然后不断的将各种线索都屏蔽掉,避免韩晓溪发现真相。 这就是前代夜王留下来的保护任务。 而他,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就对韩晓溪逐渐动心的。 “呐,溪儿,我问你。如果那些记忆你想起来了,然后痛苦不堪,你是否还愿意记起来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说好了,夜王大人吃“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一声溪儿,唤得韩晓溪有些害羞,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夜王大人。 眼神在空气中交汇,她粲然一笑,侧过身来靠近夜王大人,自下而上的姿势也可以这么有气场。 “如果是夜王大人你遇到这种事情,你会如何选择呢?” 韩晓溪这看似朦胧,实则明了的答案,说给了玄墨听,更是说给了自己听。 他们之所以相爱,之所以能产生情感,不就是因为两个人很相似吗? 她和他,终将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玄墨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用长长的沉默与深情的注视回应韩晓溪。 他的选择,毫无疑问会是想起来过去。 而韩晓溪也会这样选择。 尽管痛,可那些时光也都是属于自己的,除了面对与接受,也别无他法。 “夜王大人很明白这些事情,就不必再劝我了。” 韩晓溪将身子拉回来,又将桌上的椰米糕一扫而空,吃得干干净净,还仔仔细细的将手上的椰汁也一并舔得干净。 “我没有想劝你,对了,不止这一件事情让你烦忧吧?” “夜王大人,你的人还真的是敏锐,就连别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你了吗?” 韩晓溪本不是习惯被别人掌控的人,可被玄墨掌控却会觉得格外的轻松自得,像是感受事无巨细的照料一样。 “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说说看,我说不定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玄墨还没吃完,韩晓溪就吃饱了,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自顾自的倒起茶来。 她分明是故意的,还挥挥手,让身后的侍女将桌面擦拭清理干净,方便韩晓溪与玄墨喝下午茶。 夜王大人虽然没吃饱,可还是要维持着他冰山一样的面孔,保持着那高冷的王者范,筷子还停留在中央,底下的菜就被人拿走了。 …… “韩晓溪。” “哎,我在呢,夜王大人。” 韩晓溪这温柔浅笑,将夜王大人即将脱口而出的训斥话语全都化解,也就是韩晓溪能让他如此冒火,也能让他怎么都讲不出冷言冷语。 “说。吧。”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语气里尽是压抑着的愤怒,可还是耐心的听着韩晓溪讲后面的话。 “宫里的案子被人抢走了,我去了之后估计是抢了别人的饭碗……” 遭人嫉妒这事儿,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地府里,都是这么一样的结果——被人针对。 “然后,又不能用灵力来解决,让你很挫败?” 玄墨明白,对于地府之人来说,大家都习惯于利用灵力来解决,可在阳间他们不可以过度使用灵力。 这成为了阻碍查案的重要因素。 韩晓溪点了点头,这次也没有躲避自己的失败,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道。 “对。” “你一向是鬼点子最多的人,你找不出办法来?” 玄墨半带着开玩笑的模样,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忽然发现她的目光与往常有些不同,以前的韩晓溪是看着池水发呆,现在的韩晓溪目光里似乎藏着什么。 卧槽,不对,自己好像被算计了。 玄墨起身就想走,韩晓溪一个瞬移将身子靠在了一旁的庭院长柱上拦住了夜王大人的去路。 “你敢拦我?” “茶还没喝完呢,夜王大人别急着走嘛。” 韩晓溪轻挑柳眉,那饶有兴趣的表情真的是太够劲了。 玄墨想从一侧离开,韩晓溪又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生怕夜王大人直接用瞬移术走了,韩晓溪索性直接拦腰抱住了玄墨。 “嘿嘿嘿嘿嘿……” 这傻了吧唧的笑声,怎么能从堂堂首席司判的嘴里发出来。 “好好好好,我服了你了。” 夜王大人连忙从身后将她的手抠下来,生怕她再多接触自己几下,自己就忍不住要大开“杀”戒了。 说好了在韩晓溪封印加固之前,就一直要吃素的。 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说吧。” 夜王大人也有吃瘪的一天,高大的身躯正襟危坐,像是面临大敌一样。 “我设计了一场戏,需要夜王大人陪我演。之前,我就有和夜王大人提过的,你忘记了吗?” 韩晓溪这话语里带着满满的暗示意味,玄墨思索了一下,似乎想起来这事。 “是与瑜王爷有关是吧?” 玄墨的话讲得有些朦胧,还带着半分的试探,不过韩晓溪没打算瞒着玄墨。 “是的。” “我干嘛要帮你去给别的男人解围?” 玄墨这冷言冷语的直接,真的是可以劝退无数的迷妹。 真可惜了他这一张绝世无双的俊脸。 “解围?这不算解围,这也是为了查案。” 韩晓溪早就计划好了,就差这临门一脚,可不能让夜王大人的缺席影响了这计划。 “查案有那么多的方式,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一种呢?” 玄墨陡然靠近韩晓溪,这反倒是将韩晓溪吓了一跳,她噌得一下被下了个激灵,一手抚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一边回答道。 “你你你你……你先坐回去,你好好的听我说。这计划很简单,不过是需要夜王大人配合一下而已。” 韩晓溪连忙将玄墨的身子扶回石凳上,可夜王大人怎会是这种乖乖听话之人,狮子也是绝对不愿意戴上脚铐的。 他虽然被韩晓溪扶回了石凳上,可立刻又转回身来,稳稳当当的坐在桌面上,看着韩晓溪。 还微微挑起下颚,就是在挑衅她: “行了,你说。” “到时候夜王大人陪我演出闺房戏码,然后就可以帮助他接触不祥之兆的嫌疑,中间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不过嘛……还需要夜王大人,脱衣服,牺牲一下。” 韩晓溪这手指在玄墨的胸前画了一个圈又一个圈,这哪里是堂堂司判,这分明上辈子是女流氓。 “不!演!” 玄墨冰冷的声音沉降了一百摄氏度,可韩晓溪根本没有惧怕的意思,连忙靠着脸抱住玄墨的大腿。 “夜王大人,你全世界最帅最可爱。” “没有用。” “那夜王大人说要怎么才能帮忙?” “没有条件,没门。” 这简单的六个字就把韩晓溪堵得死死的。 韩晓溪捂着自己的心脏,装着痛苦的样子。 玄墨才不会被这种小戏码骗过去,斜眯着眼看着身侧的韩晓溪,看着这个小戏精如何表演。 演了一会儿,韩晓溪发现玄墨根本是毫无反应。 怎么会有这种软硬不吃的大魔王…… 当然,她也根本不能来硬的,那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到底应该怎么办? 直接下猛药? 不行,上次夜王大人直接逃走了,那羞耻感到现在她还…… 刻!骨!铭!心! 那就用另一招。 韩晓溪都佩服自己的睿智。 “夜王大人,如果你不去,那我就找侯爷办了此事。实在不行,陆乔也可以,陆乔不行,就地府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 玄墨眯着眼,倾然一笑,根本不为所动。 “你在威胁我?” “那自然是不敢,不过,夜王大人知道,我是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玄墨点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可根本没有下一句话。 “不是,夜王大人,你这种时候不应该吃醋吗?不应该很在意我吗?” 韩晓溪彻底发现自己的魅力为零,玄墨根本就是不为所动。 莫非这男人最近又有了什么不知名的新欢? 还是打算解除婚约,再与他人在一起? “是啊,我应该这样。” …… 夜王大人这以不变应万变的架势,可真的是气的韩晓溪气血逆流,这根本是毫无破绽的表现。 韩晓溪指着身前的玄墨,指着他的鼻子尖,然后叽里呱啦的一顿口型,却不敢讲出一个字的脏话。 然后发泄完了,她自己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思索着,今晚这计划到底该如何实施。 没有了玄墨的帮忙,到底应该怎么办? 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过夜王大人。 玄墨看到韩晓溪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 陆乔从远处走过来,询问着刚刚的事情经过,然后跟着夜王大人一起笑。 “我笑就罢了,你笑什么?” 玄墨转头问身边的陆乔。 “夜王大人还是会帮夜王妃的,不是吗?” 陆乔如此说着,语气里是满满的笃定,似乎很了解玄墨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帮她?” 玄墨从桌子上下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物,目光就一直看着那离开的倩影,丝毫没有离开。 “夜王大人可是有醋王之称,难不成会让夜王妃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共度良宵?所以,夜王大人当然会帮这个忙。” “就显你了是吧,谁是醋王,谁是醋王?” 玄墨转过身来,就想揍陆乔。 陆乔连忙拦住玄墨的胳膊,又说道。 “那夜王大人您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夜王妃?” “她故意上班时间跑回来泡澡,就是为了让我关心她,放下手里的事情来看她。 然后还要套路我,去帮她做这些查案的计划。这小妮子利用起来人可也真的是一点都不手软,就连我也不放过!” 玄墨生怕自己哪一天被被这小妮子气到升天。 哪天自己被利用得拖下水了恐怕都不知道。 可陆乔却一直痴痴的笑着。 “你笑什么呢到底!” “这夜王妃和您是真的像,您之前不也因为这个被前代夜王责罚过,就因为当时您一连将前代夜王也算计进去来着……” 这是说陆乔太过实诚,还是嘴巴太欠。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玄墨撸起袖子来,就想胖揍这陆乔一顿。 “你这小子,我看你是欠揍了!你过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差点一屁股坐死夜王大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相较于即将要挨打的陆乔,韩晓溪这一路上回去可比他还要苦恼。 计划有些脱节,夜王大人没有帮自己,这算不算无功而返? 之前的计算也从未有失手过,怎么在玄墨面前,这就翻车翻的这么狠?! 她回到瑜王爷那里的时候,面露难色,一个把自己关在屋里。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自己呆呆就好。” 一天下来,接二连三的碰壁,韩晓溪也有些吃不消这么多的挫败,心情低落的她就这么用手指绕着茶盏,一圈一圈的转着。 实在觉得难受,又回到床榻上躺着,躺着躺着却觉得这床榻有些不对劲,底下是不是有些太软了些? 她回身仔细的在床榻上摸索着,这床榻怎么颇有肉感…… 不对! 这回她揉捏而摸索得更加起劲,这“床榻”依旧是一言不发。 谁知道这韩晓溪一屁股坐在床榻上不起来,还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韩大司判,你再不起来,我就要告你谋杀亲夫了。” 玄墨的身形陡然从床榻上显现出来,原来他用灵力将自己与物体融入,以此来遮掩身形。 谁知道韩晓溪这一屁股刚好坐在他胸口,差点没给他坐得命途归西。 “唉呀妈呀!” 韩晓溪噌的一下,像是火烧着屁股了一样,就从床上一蹦而起,举起双手,不敢相信刚刚自己摸了些什么…… 连忙将双手合十,用作祈祷状,高高举着双手对着玄墨一阵跪拜。 “对不起,对不起,夜王大人,冒犯了您……” “……” 本来玄墨是打算找个好时机,然后再在韩晓溪面前出现,可没有想到玄墨这故意的竟然先潜伏在了床榻之上,使用了隐身术将身形隐去。 韩晓溪这阴差阳错的,又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本来是想好好休息,可这一下把夜王大人“坐”出来了。 “不过,夜王大人你这还不算我的亲夫。” 韩晓溪这硬着头皮,还要在老虎头上跟他计较,老虎有几根胡子,这不是在玩火吗? “韩晓溪,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是吧?” 玄墨正说着,外面的薛一一和瑜王爷等人正往这边过来。 “韩姑娘,您这茶饭不思也不是个事情啊……出来吃点饭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猪蹄。” 玄墨正在韩晓溪床上坐着,一听这话立刻从床上转身下来,然后就想往外走。 这是打算当面和瑜王爷对峙。 难怪那天韩晓溪吃饱了,都不肯吃玄墨特意为韩晓溪准备的饭菜,敢情是从这里吃了野男人的菜色,将她的心也掳了去。 “你让他进来!你让他进来!” 玄墨正要往外走,韩晓溪生怕招惹事端,连忙拦腰抱住玄墨,然后好言好语的小声劝着。 “夜王大人,夜王大人,您误会了……” 韩晓溪努力的想要寻找措辞解释此事,可外面的瑜王爷好死不死的继续说道。 “再不吃的话,猪蹄就要凉了,我可炖了好几个小时呢。快出来吃点吧。” 瑜王爷本意就是想跟韩晓溪讲,自己做这猪蹄很辛苦,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吃点,别饿坏了身子。 可在玄墨的耳朵里,听着却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为你做几个小时,我给你准备饭菜我就没花时间吗?所以你吃他的,就不吃我的?” 玄墨拼命的指着门外的人,对着身侧的小女人一阵抱怨,这模样哪里像平日里冷酷无常的夜王大人,分明像个小孩子一样,计较着一点点的得失。 “夜王大人,我不知道你准备了饭菜,我要知道你准备了,我一定去吃好吗?” 韩晓溪连忙小声的安抚着玄墨,还一边对着外面喊道。 “不必了,不必了,瑜王爷先去忙吧,我一个人静静。” “好的,溪儿。” 也不知道瑜王爷今天是抽了什么风,这一句话更让玄墨火冒三丈。 不是说好了不许别的男人这么亲昵的唤她名字吗? 怎么回事这是? 韩晓溪无奈的捂住自己的额头,拼了老命的赶紧喊着。 “瑜王爷你快去忙吧!”她暗暗在心里念叨着,省得一会儿小命都没了。 “好好好,薛一一,那咱们先下去吧,让你主子安静会儿。” 瑜王爷和薛一一这才下去。 韩晓溪一头汗都被吓出来了,之前和栖雅对战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被这瑜王爷吓得是一身汗接一身汗。 她刚舒了口气,就发现眼前炸了毛的霸王龙更难应付,她被步步逼退,直至到墙角之处。 韩晓溪为了隔离彼此之间的距离,绕着床杆作为些许的阻挡,眼神飘散迷离,不敢看向玄墨的方向…… “你心虚什么?背着我,老在外面撩拨其他的男人,韩晓溪你这真的是有些过分了吧!” 这完全是欲加之罪好不好? 韩晓溪小小声的说着: “夜王大人,我真的没有……” “那刚刚这你怎么解释?” 玄墨紧紧盯着眼前的小女人,眼神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个……我……解释不了。真的就只是个意外。” 韩晓溪无奈的回答道,手指紧紧扒着一旁的床杆不敢挪动身体,生怕玄墨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直接生吞活剥。 “真的就只是个意外?你告诉他你喜欢吃猪蹄,所以他也花了很久的时间给你做猪蹄?你告诉他也要这么唤你名字,所以也学着我这样唤你的姓名?” 玄墨一字一句的审问着,那语气好似在审问犯人一样。 韩晓溪心里委屈可也很理解玄墨的心情,她确实没办法解释,因为一切真的就只是碰巧而已。 “我真的解释不了,可你只要相信我,我没有与他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韩晓溪如此的解释很难让玄墨信服,他深呼吸了一次,然后点了点头。 转过身去,半晌之后又转回来,看着抱着床杆的韩晓溪,指着她小巧的鼻尖说道: “你的解释实在太苍白了,我办不到相信你。” “不是……” 韩晓溪听到玄墨如此言说,很怕他的下一句话会说出离分,扒着床杆的手指迅速环绕上了他的手指,将他紧紧的圈牢。 “不是?韩晓溪,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玄墨一点点的将手指从韩晓溪的手心里抽出,然后直接准备离开…… 韩晓溪心想着,无论是为了今晚的计划,还是为了今晚的计划,她都必须要留住玄墨。 在玄墨转身的一刹那,黑袍飞舞在空中,韩晓溪冲上前去,直接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 这次只是轻轻柔柔的力道,没有使用任何的力气,反而一下子将这霸王龙制住了。 所谓以柔克刚就是如此吧。 “我韩晓溪以首席司判之名发誓,我没有与瑜王爷有任何的私情。” 韩晓溪是将头埋在玄墨身后的衣服里,喃喃的说出了这句话,可对于听力卓越的夜王大人来说,听清这几个字眼那肯定是非常容易的。 可他还是装作没有听到一样。 “听不见,你说什么?” 韩晓溪知道玄墨在气头上,所以就是依着他来。 她将小脑瓜从身后绕出来,侧着头看着高大的夜王大人。 “我说,我以司判之名发誓,和瑜王爷没有任何的瓜葛关联,只有一些利益交接而已。” “当真?” 玄墨将那小脑瓜,从身后一把拽了出来,让她好好的站在自己身前,哪里都不许去。 “自然是真的,你知道我最在意我的司判之位。” 韩晓溪这话说的有够坦诚,玄墨才将信将疑的安下心来,可还是补充了一句规则。 “那好,你以后只许吃我准备的饭菜,别的男人的饭菜,一口都不许沾。你知道的,我会派人……” 玄墨比出了两根手指,放在自己眼前又放在韩晓溪的眼前,意思就是一直会盯着韩晓溪…… 那威胁满满的眼神看得韩晓溪汗毛倒立,半晌不敢吱声说话,只能默默吞咽着口水。 “那……夜王大人可以帮我完成计划了吗?” 韩晓溪那清澈的眼眸里就差会放光了,玄墨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才缓缓坐在床上。 她连忙绕过床杆跑到玄墨的身边,喜气洋洋的说着。 “谢谢夜王大人。” 谁知道下一秒玄墨的眼神又恢复了阴冷,这男人的阴晴不定可还真的是有让人苦恼。 “你就只是为了计划,所以才把我留下的吗?” 韩晓溪看着玄墨的眼神,凌厉而直接的就像是能看透她的心底一样,连忙摆手说道。 “当然不是,不是了!” “你迟疑了一下,韩晓溪,你骗不了我。” 玄墨冷然的嘲笑着,那笑里带着几分讥讽,也让韩晓溪心里觉得有些不畅快,她的演技至少也是经过千百年检验的,怎么在这里被玄墨看的透透的…… “夜王大人,你……你……你眼神真好。” 韩晓溪这彩虹屁实在是夸不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道。 下一秒,玄墨将她的下颚紧紧摄住,一个天旋地转便将她抵在这坚硬的床榻上,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脊背正被床板逐渐抚平。 第二百二十六章 该吃的豆腐还是一定要吃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那微笑不减半分浓淡,玄墨看得她比往常要淡定许多,却觉得哪里不对劲,松了些许的力道。 “你怎么不那么怕我了?” 玄墨以前都是可以明显的感触到,韩晓溪的手指脚尖都会因为亲密的触碰而变得紧绷,而现在韩晓溪却淡定得像是喝了口水一样。 “怕你?” 韩晓溪娥眉轻挑,未施粉黛的素净小脸看起来吹弹可破,白嫩的肌肤微微泛着淡淡的红色,气色显得格外可人。 “我看你最近胆子大了许多?” 玄墨气势逼人,可那冷然的气息到了韩晓溪面前,却迅速变得柔软轻昵。 “并非是我胆子大了,”韩晓溪轻轻的将手指尖放在玄墨的脸颊上,顺着那俊朗的弧线缓缓向下抚摸,似是描绘了一幅精致画面一般,“而是你太怂。” 我的天?! 是借了她八十个胆子,敢做夜王大人怂?! 玄墨将薄唇下沉,附在韩晓溪的耳侧,几近灼热的呼吸倾洒在她的脖颈之间,似是一朵灼热的浪花,将她的心扉也打得凌乱摇曳,只想着跟随这温度一起醉生忘死。 “我怂?韩晓溪,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夜王大人一边撂着狠话,可根本狠不起来。 也许就夜王大人这样才能够将狠话的话语,说成最浪漫天真的情话,惹得人心儿痒痒。 他一手在韩晓溪的纤腰上放着,宣示着自己的占有,大掌带着灼热的温度,捏着她腰间的小赘肉,就开始施展力道。 “啊啊啊啊——夜王大人!” 韩晓溪这被疼痛一激发,不小心就喊出声来。 跌跌撞撞的薛一一没听得韩晓溪喊的什么,只是直觉上觉得出了什么事情,在外面一个劲儿的拍着门缝。 “姑娘!姑娘!是出什么事了吗!我就觉得不对劲,瑜王爷!瑜王爷!快拿东西来,把门撞开!” 哦豁…… 这还了得。 韩晓溪连忙出声阻止。 “我没事!薛一一,我真的没事!” 可别把门撞坏了还让自己赔,韩晓溪可没有多少阳间的银两,到时候这笔账还不知道要怎么算得清。 韩晓溪挣扎着想推开玄墨,可玄墨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将韩晓溪紧紧压在床榻上,一手还牢牢控制着腰部,让她想起身也起不来。 “你!” 韩晓溪挣扎的声音更让薛一一扒着门缝听到了。 “姑娘……姑娘肯定是出事了!快点啊!瑜王爷快点!把门撞开,必须要撞开!” 韩晓溪紧张之余,并没有察觉到玄墨眼眸里划过的那一抹狡黠,他分明也是用了心计,故意要让这瑜王爷看到这过于亲昵暧昧的姿势…… 只听得咚的一声,沉重的木门应声而落,韩晓溪急得不行,连忙将身侧的锦被盖在自己身上,玄墨则是被她紧紧压在肘关节之下。 韩晓溪一边用肘关节击打着那不平的地方,让玄墨再躺平一些,神情上还保持着淡定,面对着身前的薛一一,不慌不忙的说道: “我没事,我就是做噩梦了。” 薛一一连忙上前来,那关切的神情都快要滴得出水来。 “姑娘,姑娘, 你是不是又做那日的噩梦了?” “是的,没事,我缓缓再睡一觉便好。” “那我就在这陪您,这样您可以放心睡。” 薛一一说着说着,还看到韩晓溪的手肘一直在努力压着什么,好像是被褥一样。 只是…… 这被褥怎么会来回的挪动,看起来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你先去忙吧,多跟瑜王爷培养下感情。” 韩晓溪努力的敷衍着,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被子底下,藏了一个夜王大人的事实。 可玄墨却对此很不满意,怎么他夜王大人就见不得人吗? 怎么就不能给别人看看吗? “好,那我就先下去了,姑娘要是做噩梦了,就唤我,我立刻就进来,我去下面守着。” 薛一一和韩晓溪的姐妹情深,可也是让人倍感感动,可韩晓溪现在心里完全想着的,都是被子底下的这个人,根本没有心思关切这些…… “只是这门……” 韩晓溪无奈的看着地面上的门,思来想去,自己可以起身将它重新安装回去,可这势必会暴露自己被子下的夜王大人,想了想,韩晓溪还是放弃了。 薛一一只能和瑜王爷一起起身,然后薛一一趁着瑜王爷不注意,在门上贴了两道固定的符,这样才好将门复原,安顿好之后,薛一一便留了个心眼,走了不远便偷偷在墙角听着。 “行了,你出来吧。” 韩晓溪这才松开自己的手肘,夜王大人从被子下逐渐显现出了身形,顺手就抱着韩晓溪的腰肢不肯松手。 果然,该吃的豆腐还是一定要吃。 “我夜王大人就这么见不得人?” “没有。这不是不好意思吗?我好歹也是姑娘家家,多少要点名声的好不好?” 韩晓溪一边说着,目光还往门口不断的扫着,看着有没有人再来。 见这目光都不肯看向自己,玄墨感觉到了被轻视。 “你还想不想让我帮忙了?你连我都不带给他们看看吗?” 玄墨这话说得韩晓溪愣头愣脑的,她连忙安抚着。 “这不是名义上吗,还得利用侯爷的身份打掩护呢,你不是都知道吗?” “是啊,我是夜王,我不是皇上,我不能给你的身份打掩护,所以我不配给他们看,也不配让他们知道,我夜王大人是你的夫君。” 玄墨这一连串的话,像是机关枪一样。 第一次见寡言少语的玄墨讲这么多的话,韩晓溪听完了却没有大吵大闹,只是点了一下头。 “那好,计划咱们不做了,咱现在就去,我现在就下去,把你介绍给瑜王爷,好吧。” 韩晓溪掀开被子,就这么往前走。 大有一副,来啊,互相伤害的架势。 “好啊。走啊。” 玄墨嘴上是这么说着,就跟韩晓溪打开门,一路下去走到瑜王爷面前。 “瑜王爷,这是我……” 韩晓溪这么一侧头,才发现刚刚那始作俑者消失了,根本就没有出现。 “这是你什么?” 瑜王爷讶异的看着韩晓溪,冲着那空气中的灰尘,好奇的寻找着,想问韩晓溪到底想说些什么。 只见韩晓溪莞尔一笑,将伸出去介绍的手又拿了回来。 “我看猪蹄不吃可惜了,我来拿个猪蹄吃。” 尴尬的气息弥漫在空中,薛一一和瑜王爷静静的看着韩晓溪一个人表演。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韩晓溪一个人自顾自的演戏。 韩晓溪点了点头,然后随手从桌面上拿走了一个猪蹄,回到房里。 等韩晓溪走了之后,瑜王爷才和薛一一说道。 “你家姑娘是不是梦游了?她刚刚是想说什么吗?” “姑娘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许是和噩梦里的事情混淆了吧,不必担忧,姑娘一向都是很靠谱的。” 待韩晓溪回去一看,这才发现玄墨就站在房里,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自己是上辈子欠夜王大人的吗?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非得被他耍得团团转。 “夜王大人,你耍我这可不太好吧?” 韩晓溪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猪蹄,这猪皮果然是劲道,难怪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皮又嫩又滑,烫了才更好吃。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算计我了吗?不过,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再不说你的计划,恐怕……来不及了哦。” 玄墨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正这计划是韩晓溪自己设计的,又不是他的职责范围内,他一点都不担心完不成。 “夜王大人!你!” 韩晓溪吃瘪但又不敢骂,这打不得骂不得的状态才够气死人。 “我怎样?” 玄墨轻蔑一笑,虽说这模样好看得令人沉醉,似是尘遁的明镜清雅大方,还带有那黑暗中的鬼魅气息,令韩晓溪无法自拔,可这人做起事来,真的跟他的样貌判若两人…… “不怎样。” 好汉不吃眼前亏,韩晓溪深深呼吸,然后静下心来,跟玄墨讲这计划。 “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让瑜王爷摆脱不祥之兆。今晚是皇上的诞辰,而我们需要将祥光普照,在瑜王爷的府邸上,这样就可以……” 韩晓溪的计划是很简单,可是想实现并不简单。 即使是夜王大人,也无法施展发光类的法术。 最多也就是到荧光的程度而已,比如淡蓝的地狱之火。 “所以,你说吧,要我干什么?” 玄墨对整体计划漠不关心,他只想知道自己需要怎么配合韩晓溪。 “到时候我会在皇上面前跳舞,然后从屏风后面施展这法术,你就负责作为我的灵力池,将这光线扩大化,形成祥瑞之光便可。” “哦?所以你要作为这主导人,会不会有些太刻意了?” 玄墨思索着,皇上多少也是人中豪杰,这样肤浅的计划是否有些不太好,有些痕迹过重…… “你放心,我早就让玉尧打点好了萧嫔,让她来当这个开头者。” 韩晓溪将这细碎的事情都一点点的计算好,可怎么就算不明白他夜王大人的心意呢? 就在韩晓溪谨慎盘算的时候,夜王大人过于直勾的眼神就一直盯着她,似乎要洞穿她的心一般……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起坐更健康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计划都盘算的很好。” 玄墨这是一本正经的在赞赏韩晓溪。 这突如其来的赞赏还真的让韩晓溪有些不习惯,刚想接下这赞赏之语,就听玄墨说着下一句,让她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梗了回去。 “就是算计我的时候,也这么用心,不留痕迹就更好了。” “……”韩晓溪被他噎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难怪这夜王大人生得如此好看,却这么久都找不到女人,到现在还一直未婚未娶了。 看看和他同辈的天帝,都已经生了不知道多少个娃娃了。 还总嘲笑韩晓溪是剩女,他夜王大人才是剩男好不好? 韩晓溪如此在心里想着,心里就开心得不行,喜形于色,正让玄墨抓个正着。 他侧过头来,看着眼前的韩晓溪: “你小脑瓜又在想些什么?” 他修长的身体好似一座山一样笼罩着彼此,更像是朦胧的黑暗,围绕着她的呼吸,引诱着胸口的黑玫瑰封印跟着一起迸发。 因为夜王的过分接近,韩晓溪已经感觉到了胸口的些许痛楚。 这痛楚并非是第一次出现,再加上她自小就要经受严苛的训练,她已然学会习惯忍受这些痛苦与负面情绪,她还是可以保持着表面上的淡定。 她尽力扯开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份苍皇,对着夜王大人说道。 “我没事,没什么,你只需要帮我这一个小忙便好。” 韩晓溪的语气与刚刚有了明显的不同,带着有些交代后事一样的遗憾感。 玄墨敏锐异于常人,连忙拉住韩晓溪的手,不让她逃脱,更不让这些情绪从他眼前划过。 “等等。” 玄墨拉住韩晓溪起身时的手,将她重新圈回自己的怀里,仔细的问她。 “你到底是怎么了?” 就是这样细微的情绪变化,他都可以体贴到,猜测韩晓溪心里像是有什么事情一样。 “我……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韩晓溪也不想让玄墨担心,总觉得自己胸口的封印有些撕裂感,可却不想说出来。 “没什么?那我自己检查。” 玄墨说着就要上手,扯开韩晓溪衣领上的扣子,刚解了一颗就被韩晓溪死死的摁住手。 “唔唔唔,不行,我实话说……” “赶紧说!”玄墨冷言冷语的催促着,实际上是想问韩晓溪到底如何。 她也习惯了夜王大人这生硬的“温柔”,才小心翼翼的扯开衣领口的一角,让他看到胸口那黑玫瑰封印。 上面细密的藤条有明显的生长趋势,似乎比之前要侵蚀身体更多,这会迸发更多的黑色灵力给予韩晓溪,可也会影响她的神智与回忆…… 玄墨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可依旧没有让韩晓溪发现。 “有什么不舒服吗?” “就是偶尔会有像小针扎一样的感觉,特别是你靠近我的时候,会有很明显的撕裂感……可能是因为我……” 韩晓溪想说的后半句,是因为我对你动心了。 可她盘算得清清楚楚,若是她如此说,玄墨恐怕会不告而别,只为了让她好受一些。 她不想让彼此的感情受到封印的影响,她没有放开玄墨的手,反倒是拉得更紧了一些,十指相扣的模样更让玄墨感受到了韩晓溪的温情之感。 这聪慧、懂事的模样才真的是让人觉得心疼。 “没什么事,这就是封印正常的迹象,不过就是年限久了,会发生些变化而已,不必担心。” 玄墨装得不漏痕迹,用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凹凸不平的黑玫瑰封印,用些许的灵力做引诱,他便发现那藤蔓会随着他的灵力波动而出现些许的细微变化。 尽管变化非常微小,可还是有明显的变化。 玄墨屏住呼吸,心里也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影响韩晓溪的。 见得玄墨的表情僵硬,韩晓溪连忙抱住他的胳膊,逗着他开心。 “一会儿,咱们把计划实施了,就可以帮助瑜王爷摆脱这不祥之兆的名声。到时候瑜王爷也好帮我把案子抢回来, 这事儿很简单就能解决了。” 韩晓溪如此说着,可玄墨心里想的完全不是这件事情,他还是跟着韩晓溪一起点点头,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各怀着心事,一同去往了皇上的宫殿,而侯爷已然在殿前等候。 侯爷看不到玄墨,只问韩晓溪。 “你夜王大人真的来了?” “当然。” 韩晓溪耸了一下肩膀,然后往左侧歪了一下脑袋,就是示意玄墨正站在一旁。 “皇上果然盯上你了是吧。” 侯爷这一说,可让玄墨心里跟着一紧,这事儿怎么没人告诉他? “唉,不就是盯上了吗,盯上就盯上了呗,我还能去做后宫后妃不成?这不是名义上还挂着你呢,不怕不怕。” 韩晓溪这心大的,侯爷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既然当事人都根本不在意,那侯爷他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韩晓溪挽着侯爷的胳膊一同走上长阶,准备去给皇上祝寿。 就在韩晓溪的左侧,就是夜王大人,眼神紧紧张张的看着一旁的韩晓溪牵着别的男人。 然后韩晓溪只能用自己的眼神安抚着一旁的夜王大人。 单单是这点尴尬不说,就韩晓溪这一身布衣,在这一众华服之中看起来真的也是格外显眼…… 可她却丝毫不觉得自卑,任凭周围的人投射来什么样的目光,她都是坦然自若,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风情不比一般大家闺秀差。 侯爷本应坐在第一排,可为了避免计划败露,再就是避免贾贵妃来干扰计划,所以特意选择在了后排。 可眼尖的贾贵妃是专门冲着侯爷与韩晓溪来的,撇开一旁引导的人,就冲过来冲着韩晓溪几番教训。 “韩姑娘,这种宴席也是你配参加的?” “我参不参加,也是要侯爷与皇上来决定,与你何干。再说了,皇上马上就来了,贾贵妃若是还在这里,到时候牵连的不仅是你,还有侯爷。” 韩晓溪这一番话将利弊全都摊开来讲,说得贾贵妃更是心服口服,生生咽下这一口恶气,可依旧是没有办法。 只能伺机报复。 “贾贵妃看着样子恐怕是要坏事,我一会儿先让我的奴仆去打探一下。” 侯爷侧过身来,对着韩晓溪的耳垂部位,几番耳语。 看着两人离得这么亲昵,夜王大人就在韩晓溪的脑壳上面狠狠的用下巴颏,蹭她。 “夜夜夜王大人,我错了。” 韩晓溪立刻认错,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这才让玄墨解气了一些。 “是吗?” 玄墨跟着坐在韩晓溪身侧的坐垫上,这模样放荡不羁,还好周围的人都看不到玄墨。 侯爷还装模作样的对着韩晓溪旁边的玄墨,打起了招呼。 “夜王大人晚上好,我没别的意思,别为难韩姑娘。” “切。” 玄墨要不是为了计划,才不愿意与这种男人合作,他将头撇向一边,与韩晓溪挤挤囔囔的坐在一起,故意要与她抢一个坐垫。 “夜王大人你快挤死我了。” 韩晓溪用最低的音量抱怨着,可还是让一旁的宾客侧目,韩晓溪连忙报以微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一起坐更健康。” 玄墨薄唇吐露出六个字,让韩晓溪只能默默哀叹一声,再讲不出什么话来。 侯爷趁着这个间隙,安排了自己的小厮与线人搭话,带回来的消息似乎不太好。 韩晓溪看到侯爷沉下来脸色,便附耳过去,韩晓溪的头上还带着一个夜王,两个耳朵一起听着消息。 “贾贵妃好像最近接触了不明人士,不止是那蚩保,似乎也是会灵力的人,说是没见过的,挺好看的一女子。” 侯爷这描述,让韩晓溪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了栖雅。 最近遇到的麻烦十有八九都是栖雅做的,韩晓溪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栖雅。 可玄墨将韩晓溪的小脑瓜摁了下去。 “不是教过你,不要这么武断。” “还有什么消息?”韩晓溪又继续问着。 “说那女人脚下会生水莲花,还带有五彩斑斓的色调,身材高挑纤瘦,但是杀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侯爷这番描述又是指向了媗儿。 媗儿一向与韩晓溪交恶,这暗下杀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 媗儿怎么会与贾贵妃搞到一起的? 玄墨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这消息似乎是交融着的。 “你不觉得这消息有些怪异吗?一半的描述像是媗儿,另一半则像是栖雅。” 韩晓溪也跟着点头。 “所以,我们无法确定此人的身份,而且最坏的情况要打算好,很可能是两人都有接触。” 韩晓溪得出的这个结论,才是让玄墨如此担心的。 单单是栖雅一个就已然非常棘手,毕竟栖雅的灵力相当于原罪魔王级别,恐怕是天帝加夜王加魔王加起来才足以消灭。 更别提再加上一个升级版的媗儿。 之前被玄墨与韩晓溪几番打压,现在的媗儿可算是明白了灵力是宝,苦心修炼,日日闭关,恨不得将韩晓溪头拧下来。 就用着这股子狠劲儿,灵力大涨了不少。 说来,媗儿也该来谢谢韩晓溪的。 果不其然,这不就来谢谢了吗…… 韩晓溪和玄墨以及侯爷,都露出了十分诧异的神情。 这剧情的走向总是这么意想不到。 来人根本不是媗儿也不是栖雅,而是…… 第二百二十八章 系个蝴蝶结就把自己当礼物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来者竟然是金笛。 韩晓溪斜眯着双眼,原本放松的神经瞬间就警惕起来,紧张的看着面前的金笛。 她身着一身金色的纱衣,长发飘舞颇具女性气息,可谓是刚从花丛之中翩然而来,举手投足之中尽有婀娜的风尘之气。 她向玄墨这边投过来眼神,然后给了玄墨一个媚眼,韩晓溪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就将玄墨的眼睛直接遮住。 玄墨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被韩晓溪双双捂住了眼睛。 寻常人看不到玄墨,就以为韩晓溪是捂住了空气中的什么,还投来差异的目光。 待金笛走远之后,韩晓溪才将捂住玄墨眼睛的手拿下来,可眼神还是那般紧绷着,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韩晓溪,刚刚这是……” “刚刚你眼睛上长了痔疮,啊不,苍蝇。” 韩晓溪这堂而皇之的胡编理由,玄墨无奈的看着她,这一抬眼又看到金笛转悠了回来,他这才明白韩晓溪为何刚刚突然要捂住他的眼睛。 这是见到情敌,心里分外气愤。 感觉到了韩晓溪分外的在意自己,玄墨心里还有些高兴,全然没有看到远处的金笛跟他抛了几个媚眼。 而韩晓溪则完全没有关注玄墨的反应,满眼都盯着金笛,看她是如何勾引自己中意的男人。 这奇怪的视线交接,让侯爷有些好奇。 “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侯爷是可以看到金笛的,似乎因为天帝施展了法术,让金笛得到了实体。 “这是玄墨的前女友。” “咳咳,”玄墨在一旁皱着眉,又跟了一句,“没有怎么好过,就只是之前有些意思而已。” 有些意思……而已? 韩晓溪气得胸脯跌宕起伏,深呼吸努力控制着自己把玄墨眼睛扣出来的冲动。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这么紧张……” 侯爷点点头。 可这时候,他却感觉到了韩晓溪射过来的视线,似乎带有着犀利的气息,像是一把刀,恨不得直接贯穿自己。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 侯爷连忙装作没看见一样,眨着眼睛看向其他的方向,嘴角却偷偷噙着笑意…… “这个女人来干什么?” 韩晓溪抓起桌上的馒头,就握在手心里,拿不了别人撒气,她就拿馒头撒气。 把馒头用筷子戳出一个人脸的模样,然后拼命的揉捏着。 侯爷看了看,还想吐槽韩晓溪,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玄墨则是有些看不下去,转过身来伏在韩晓溪的肩膀上,圈住她的肩膀,说道: “不必拿这馒头撒气……” “不拿馒头撒气,拿你撒气?” 韩晓溪头发一甩,碎发打在玄墨的脸上,利用头发来出气这也是从来没有想到的。 “不是,你要这样想,我夜王大人不是在你身边吗?” 玄墨这意图就是为了安抚韩晓溪,话语里多了难得的一份温柔,似乎就是因为刚刚韩晓溪对于自己的在意。 可是,韩晓溪正在气头上,全然没有察觉夜王大人的语气变化,拧过夜王大人的头来,对着他恶狠狠的威胁道: “是!你倒是敢!你看我不把金笛和你一起厚葬了!” “你说这话,是想到时候和我葬在一起吗?” 玄墨听韩晓溪这语气,似乎是很想和自己一同下葬,可转念又跟了一句,将刚刚浪漫的氛围全部打破。 “不过,我夜王可是不死之身,你不得考虑一下,多活几年,别到时候被气死了吗?” 这毒舌的能力简直是天下无双,韩晓溪刚刚还没感动两秒,就被玄墨直接将氛围全部粉碎…… 她推搡着夜王大人的肩部,赶忙让他离开。 “你别在这了不行吗?你去瑜王爷的住所那边,我和侯爷一会儿恐怕还要对付不少的尔虞我诈,你在这……” “我在这怎么了?” 玄墨挑眉看着韩晓溪,那硬朗的眉宇之间透露出巍峨的稳重气质,要说尔虞我诈,可能没人比玄墨玩得更明白。 他很想将侯爷这个人直接踢走,然后稳稳的坐在侯爷的位置上。 哦对了…… “你在这不太好。” 韩晓溪微微笑着,给玄墨下了最后通牒。 因为韩晓溪不想让金笛与玄墨过多接触,也有点担心玄墨看到自己本来的面目会如何…… 毕竟,她对于情敌这种生物,下起狠手来也是毫不犹豫的。 到时候,如果场面过于血腥,是不是还会给玄墨留下不太好的印象,如此想着,韩晓溪还是决定让玄墨简单回避一下,一会儿配合计划就可以了。 “好。那就让侯爷送一下我吧。” 玄墨冷冷的说着,目光却流连在侯爷的身材上,与自己的身材差不多相仿,这应该……问题不大。 反正之前也乔装过一次,很成功,除了韩晓溪可以认出自己,别人并不能认出来。 “好。侯爷,辛苦帮夜王大人指个路。” 韩晓溪转身对侯爷请求着,侯爷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答应了下来,带着夜王大人一同离开了宫殿。 韩晓溪落了单,这可是贾贵妃欺负她的好时机。 假装是来给韩晓溪敬酒,故意将一杯酒倒得满满当当,韩晓溪看着就觉得有些危险,本能性的往后侧身闪躲,果不其然,贾贵妃就带着酒杯泼了过来。 一个重心不稳,还整个人也一起摔了过来。 韩晓溪侧身躲开,直接将坐垫垫在了贾贵妃身下,这不仅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还让贾贵妃不能找茬,留下把柄。 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可以考量周全,谋划好一切,此女的心机恐怕不是等闲之辈。 贾贵妃唤身侧的侍女将地面上收拾干净,低下头来,在韩晓溪的耳朵旁俯首说了句悄悄话。 “金笛是来找夜王大人的,你可要……看好了。她已经跟去了。” 这么一说,韩晓溪就打算起身想往外走,可总觉得贾贵妃不会这么好意,她还是缓了缓心神,然后自顾自的将桌面上的果酒一饮而尽。 那果酒倾洒出些许的果汁,枣红色的汁液侵染了桌面,留下些许的痕迹斑点,可又显得那样畅快精致。 韩晓溪淡淡的笑着: “不必担忧,贾贵妃还是先担心一下侯爷吧,他们是一路去的,金笛最擅长勾人心魄,别到时候,回来的侯爷已经是他人之身。” 这一招反间计用得可真的是妙,贾贵妃的软肋十分鲜明,就是侯爷。 不过,贾贵妃也并非是毫无脑子之人,替韩晓溪亲切的斟酒,实则是在威胁她。 “你说的这种反间计,我是不会上当的。” “贾贵妃,你我都是女人,你看到金笛的直觉,是骗不了人的。而且,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韩晓溪佯装轻松的反问,几句话之间反转了无数逻辑,更通过这种严苛的逻辑,让贾贵妃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自己的心理想法又是什么。 同时,也通过这样的话术,将贾贵妃心中的主意也一并强化,让她坐立难安。 她当下是没有直接追出去,可坐回到她自己的位子上,就显而易见得能看得到。 贾贵妃拿起筷子,又放下筷子,拿起酒杯,又放下酒杯,转过来频繁的和自己的侍女交谈。 韩晓溪看到这暗示起了作用,心里就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果然,贾贵妃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也不管皇上即将到来,便直接追了出去,提起裙摆也顾不得自己的仪态如何…… 韩晓溪正期盼着这鱼儿上钩,自己可以操控一出漂亮的反间计,可未曾想到,贾贵妃刚起身没走两步,皇上就驾到了。 贾贵妃不得不坐回身前,端庄的仪态恢复往常,宁贵人就坐在贾贵妃的右侧,韩晓溪则是坐在了后排,但可以清晰的观察到前面的情形。 “今日是朕的好日子,歌舞起,献礼吧。” 皇上端坐在奢华的龙椅之上,那威严的气势确实有着强烈的王者气息,韩晓溪跪坐在下面腿有些发麻,在小桌下面试探着动一动腿。 皇上忙着收礼,也没看得见这底下的人如何。 看着那大大小小的礼盒,可真的是非常富有,都是人间的奇珍异宝,才会进宫献给皇上…… 韩晓溪不免心里还有一点点的羡慕,自己根本就没什么阳间的财产,真的是一穷二白,这参加宴会之人中,恐怕是个人都比自己富有。 真没想到,皇上是挨着排送礼的。 韩晓溪掐指一算,侯爷往返的时间可能还不够,而且似乎实际使用的路途时间远比预计的时间要长不少…… 皇上这要求一个又一个的人送礼,虽然韩晓溪是在后排,可也算算前面没剩几个人了。 她现在开始变成如坐针毡的状态了。 …… 真的是风水轮流转,报应满满。 侯爷没回来,她哪有什么奢华的礼物可以送皇上。 只能自己心里不断的祈祷着,祈祷着,皇上可以慢点收礼。 不过这些大臣们都也没有怎么寒暄,都是直接喊道: “玉砚台一对,黄金文房四宝一套。” “上好绢布丝绸五十匹。” “南方樱桃进献五十斤。” …… 总不能把自己打个蝴蝶结就送上礼物吧。 她也不想送给皇上当礼物啊,呜呜呜…… 第二百二十九章 做我的女人什么都不用怕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第一次这么盼望侯爷可以早点回来。 她那眼神里都快冒出星星来了,可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侯爷依旧是久久没有出现。 她连忙唤侯爷身边的小厮。 “你去看看,侯爷他来了没有?” “侯爷刚刚才走不久,往返怎么也要一会儿的时间,您再等等。” 那小厮倒也实诚,可将这话全盘托出,可更像是给韩晓溪判了一个天大的死刑一样。 这一会儿可怎么办…… 看到前面皇上挨个收完了礼物,就慢慢要接近自己这里了,韩晓溪哭诉的小脸都要垮下来了。 心里更像是在热锅上的蚂蚁,非常的煎熬。 直至皇上缓缓走向自己的时候,韩晓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连忙起身恭敬的作揖。 “皇上,近日可还安康?” 前面的人都没有拉呱的份,韩晓溪这大着胆子上前与皇上攀谈,可真的是有大不敬的架势。 后面的公公更像是被贾贵妃买通了一样,连忙训斥着韩晓溪。 “大胆!无妃位的民女,不可与皇上攀谈过多,耽误了整个宴会的流程,可拿你是问!” 韩晓溪还没来得及答话,话刚到了嘴边,便被皇上亲自接了过去。 “不必这样苛责,这才显得朕有博大胸怀,近日朕可安好,不知姑娘你是否安好?” 皇上竟然直接回怼了身侧的公公,那公公甚是懂皇上心意,看得出来皇上对此女子颇有心思,连忙后退两步,还招呼着剩下的人离远一些,让皇上可以自由与韩晓溪说话。 这自由……吗? 韩晓溪用余光环顾了四周,便可以清清楚楚的发现,这周围的人目光都是围绕着皇上的,自己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这就是公开的秘密…… 这公公的行动可不是掩耳盗铃吗? 韩晓溪心里的小九九可不算什么,这皇上的话语之中,才是暗含了不少的坑,全等着韩晓溪在踩。 “姑娘是侯爷的通房丫鬟吗?” “回皇上的话,小女不过是侯爷身侧的红颜知己,还未成为通房丫鬟。” 韩晓溪说完这话,却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皇上怎么突然问这话。 糟了!自己刚刚就应该说是已经与侯爷交好,这样方可避嫌于皇上。 皇上随即向前一步,韩晓溪本能的将身子后撤,手肘撑在自己的身后,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皇上单膝跪下身来,与韩晓溪言说。 “宴会之后,到御书房来一下可好,我倒想看看,这侯爷的红颜知己可有几把刷子?” 皇上的身材本就十分魁梧,这个姿势也有着强烈的压迫感,动作上带来的强势之感,让韩晓溪呼吸不断加快,脸儿也变得绯红。 她正纠结着自己应该如何脱身的时候,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侯爷!侯爷回来了! 韩晓溪连忙顺着坐垫的方向,往后侧身一下,顺着那些许的空隙怕了出来,连忙跑到了侯爷的身后,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 那过于恐惧的模样,更像是一只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生怕自己被直接连皮一起吞下肚。 “别怕。”他的声音比往常要冷淡不少,那熟悉的讲话强调倒是像极了玄墨。 他自信的将手肘侧放在韩晓溪的腰际,一副满满的占有味道展现出来,他沉着冷静的盯着皇上的眼眸,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 “你来了。” “是的,皇兄近日身体安康,我特地为皇兄带来的绿色蔬菜,都是没有添加化肥的有机菜色,皇上可一定要多吃一些,才不愧于我这一番心意。” 侯爷拍了拍手,身后的小厮便呈上来,这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花园里随手拔出来的草。 上面还沾着些许的泥土与水滴,相较于前面的奢华礼品,这未免有些过于寒酸。 韩晓溪看到皇上面露难色,毕竟没有人送礼的时候会送绿色蔬菜吧…… 这分明是在内涵皇上,觊觎别人的女人,总是喜欢吃绿草? 所有人本是祥和乐融融的模样,至少表面上如此,可自从侯爷奉上这一套菜色,就让整个宴会的气氛都降至了冰点,感觉哈口气都可以结成冰块。 “你……” 韩晓溪担心的说着,手指还是紧紧的拽着侯爷的衣袖衣服,那有些担忧的小脸靠在胳膊上,丝毫没有顾忌男女之别。 只见侯爷淡定的看向韩晓溪,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那意思就是告诉她镇定别怕。 在皇上发怒之前,这侯爷才连忙说道。 “皇兄坐享整座城的财富,对于金钱银两恐怕是拥有不计其数,而这绿色蔬菜则代表的是身体安康,纵然算是点别致的礼品,更具心意。 更听闻近日御医日常为皇兄把脉之时,就发现了皇兄排便不畅,这点绿色蔬菜刚好可以为皇兄调理身体,皇兄不会因为这一份心意而责怪吧……” 原来这都是有调查好的,皇上这才放下了刚刚的揣测之心,连忙点了点头,冷酷的表情也在瞬间转化成了喜笑颜开之情。 可韩晓溪试探着用织雾感受,还是能够感受到皇上的气愤与尴尬,他是记恨着此事的…… 果然。 皇上虽然爽快的收下了这份礼物,也没有让身边的人责罚侯爷,可还是对韩晓溪三笑留情。 那每一个笑容里都充满了满满的暗示意味,尽管侯爷已经将她牢牢的护在身后,只留下了一个小眼睛在窥探着敌情…… 就算是这样,也逃脱不了皇上的掌控。 “皇上,这边请。” 侯爷指引着皇上去另一边收下别人奉上的厚礼。 皇上虽然保持着镇定,可整体的气氛里依旧保持着尴尬而冰冷的气息,韩晓溪担心的拉着侯爷坐下。 “你怎么回事……” 韩晓溪本来是为侯爷担忧,可不知怎么,侯爷将韩晓溪紧紧握着的手,直接甩了下来。 “你不要碰我。” 那冷淡的语气可真的是像极了玄墨,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 “不要碰你?夜王大人,你下次求我碰,我也不碰了。” 韩晓溪一改刚刚的语气,用了更低的音量,避免周围的人听到自己的言语。 怎么他每次的乔装都这么失败? 韩晓溪一眼就能看出来? 骗的了这皇宫里所有的人,可就除了韩晓溪骗不过,这真的是…… 不愧于她首席司判之名。 “你怎么看出来是我的?” 玄墨可以熟练的使用仿人面具,这本来就是专属于夜王大人的权限,因此,夜王也有个昵称,叫做“鬼面”。 也就是可以做到千人千面,准确说,万面也可以轻松做到,不过是换个仿人面具的功夫而已。 “我看不出来你我不就白干这么多年了,当个饭桶行了!” 韩晓溪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玄墨,又压低声音与玄墨咬耳朵交谈。 “你在这,那侯爷呢?” “侯爷让我打晕了。” 玄墨这坦然的说着自己的恶行,全然不顾所谓的礼法与规则。 “不是!你这……” 韩晓溪生怕自己关心侯爷多了,再把侯爷的小命也害没了,这夜王大人可是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你有意见?” 玄墨现在保持着侯爷的模样,穿着那金边细丝制作的精工华服,宽大的衣袍也阻挡不了他利落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流淌着专属于夜王大人的庄重气息。 这能让人看不出? 是夜王大人太自信,还是韩晓溪眼光太独到? 她只能默默的摇摇头,然后赔着职业微笑,回答着: “没有任何意见,我的夜王大人。” “那就好。” 玄墨衔起桌面上的菜色喂到韩晓溪的面前,她心领神会,配合微笑着吃下这些饭菜。 两人浓情蜜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本来韩晓溪的设定身份,就是侯爷未来的通房丫鬟…… 所以看着两人恩恩爱爱,周围的人也就见怪不怪。 可唯独远处的那抹目光,丝毫没有放过两人的意思。 贾贵妃可不知道这侯爷是玄墨假扮的,还真以为这侯爷就是侯爷,早就对韩晓溪情有独钟。 贾贵妃一边撕扯着自己手里的手绢,一边咬着后槽牙,陪伴在皇上身边的时候,却又要摆出另一副面孔。 韩晓溪突然意识到远处的贾贵妃目光,就停止了与夜王大人的恩爱行动,连忙正襟危坐,还摆着手。 生怕贾贵妃记恨自己。 “你这是怕什么呢?” 玄墨吃了一口菜,询问着韩晓溪。 有一说一,这宫廷里的菜色做的是真不错,不输自己专程请来的大厨。 看样子得从御厨里,挑几个魂魄留下,在地府工作可好,改善一下地府的伙食,到时候员工们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我没怕什么。” 韩晓溪那目光就已经暴露了一切,玄墨冷冷的目光随着韩晓溪投射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将贾贵妃瞪了回去。 他一手大方的揽着韩晓溪的肩膀,还将脸刻意凑近过来,说道。 “做我夜王的女人,你这辈子什么都不用怕。” 说完,还刻意在贾贵妃的目光底下,轻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韩晓溪的耳垂,敏感得她直接打了一个战栗,连忙推搡着,却躲不开这炽热的怀抱。 第二百三十章 不大庭广众,我还不吻你呢!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暧昧的小动作,全都被贾贵妃看在眼里,韩晓溪无奈的只能承受着,不能在这皇上宴会上与侯爷大打出手,那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 看穿了韩晓溪息事宁人的意图,这个身边的男人不安分的变本加厉。 韩晓溪连忙回头用手挡住了袭来的薄唇,小声的劝阻着: “你注意点影响好不好,这大庭广众的……” “不大庭广众我还不吻你呢!别废话。” 玄墨这干脆利落的性格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化,这确实是当王者的基本素质,可对于韩晓溪来说,姑娘家家可脸皮薄呀…… “你你你你……”她梗了半天才终于找出来了理由,“你要吻也要回行宫再吻,你看看你现在顶着侯爷这张丑脸,我真的看一眼都嫌弃。” 其实,侯爷长相根本就不丑,韩晓溪这么说也是权宜之计,她在自己的心里默念一百零一次,对侯爷的道歉…… “好,这么说我还挺高兴,那就安安稳稳的将这宴会先过完,完成了计划,等回了行宫你再好好补偿我。” 玄墨这话说得可是有些意味深长,毕竟夜还有很长,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恩恩爱爱…… 韩晓溪害羞得都快成水煮青蛙了,连忙将脸挪到一边去,好不容易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生怕夜王大人这张嘴再说出什么带颜色的话语,随手将手上的奶黄包就拿起,直接塞进了夜王大人的嘴里。 吃东西才能挡住夜王大人的嘴。 果然世界清静了不少。 就快轮到韩晓溪去起舞了,她穿着款款的纱衣,缥缈而富有仙气,刚上前的时候,还没有说话,便见得金笛杀了出来。 跪坐在皇上面前,跳了和韩晓溪一模一样的舞…… 这?! 韩晓溪第一次感受到被剽窃的感觉。 这金笛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媗儿派来的,将韩晓溪准备的舞蹈先跳一遍,这到时候就变成了韩晓溪东施效颦…… 韩晓溪紧张的不行,下一个就是自己上场了,一手将玄墨的手都抠出来指甲印。 “怎么了你这是,金笛跳舞,你抠我帮着她用劲儿?” 夜王大人这个毒舌真的是能气死个人,韩晓溪白了夜王大人一眼,转头小声跟他说道。 “这金笛准备的舞蹈正是我自编自创的舞蹈,她先这么跳完,到时候我不就成赝品,我就成抄袭的啦?” 这事情可真的是有些棘手…… 韩晓溪瞪着怪异的眼神,像是要把场上的金笛瞪出个窟窿来。 转头她恶狠狠的询问身侧的小厮: “这女人是什么身份?” “回姑娘,这金姑娘是贾贵妃特地带来先给皇上的新秀女。” …… 韩晓溪仔细思索了一下,许久也没想明白这套路是为了什么。 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自己出个丑? 大的事情算计不过韩晓溪,就在这种小事情上使绊子,她媗儿还真的是另辟蹊径,就喜欢玩这种奇奇怪怪的套路? 可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这场面上,不能真的出丑,难不成让她上去朗诵一首诗。 开头第一句她都想好了: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牵着你的手看最近展出的油画…… 韩晓溪抓狂的想要将玄墨的手拧碎,还好他夜王大人体格健全,根本不必担心韩晓溪这点力道,玄墨安抚着她的小脑袋,然后说道。 “你不会点别的吗?实在不行,你再打个茶给皇上喝?” “夜王大人你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好吗?我都快着急死了,这样下去我的计划也会一并泡汤的。” 韩晓溪如此想着,看着桌面上分发下来的樱桃,颗颗饱满又十分相似。 忽然想出来了一个办法。 “借着贾贵妃的手,难道不好吗?” 韩晓溪狡黠一笑,这一笑便让她豁然开朗。 要说鬼点子多,韩晓溪是真的多。 玄墨嘴角微勾,不易察觉的笑意渲染了整个面庞,他将手掌摊开伸出,韩晓溪则也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上面。 她手指尖溢出的细碎织雾与黑色的汁液瞬间交融,逐渐幻化出光芒来。 她将这灵力推送到瑜王爷府邸的上空,然后化作了烟花一般,绽放出绚丽夺目的光芒色彩,五光十色的光束形成了唯美的画面,惊讶的人们纷纷倚栏眺望。 “皇上,这是祥兆,正是瑜王爷住所的上空,这是趁着皇上诞辰,天降祥瑞……” 韩晓溪小跑着跟着跑到这路途中央,抬头跟着磕起头来,后面的宾客可不会让自己变成最后一个磕头的,前扑后拥的挤到中间来,急着跪拜这皇上。 果然,这宫里的人只会从众,根本无法明辨是非,这才是高位之人可以轻松掌控全局,推动事情走向的根本原因吧…… 只是一两个人上前跪拜,紧接着就是所有的人上前跪拜,这一前一后如浪涌一般的盛世局面,才是更让皇上舒心的场面吧。 总之,无论是谁献得舞,这后面的计划都是一点没妨碍,反倒是贾贵妃无意中为韩晓溪做了嫁衣。 本来韩晓溪还要出面,还会担心其他人因自己而怀疑瑜王爷被降祥瑞的真实性,可没想到贾贵妃的出现,让这一切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原本是想刺向对方,却帮对方递了刀子,贾贵妃气愤得直接离席,一晚上喝了一桶的醋,设计好的计划还全都泡汤…… 离开的也只是贾贵妃而已,宁贵人还在一旁呵呵的笑着,坐在皇上身前把酒言欢,那模样可真的与妲己无异。 再加上平日里宁贵人饱读诗书,那气质确实是举世无双,一颦一笑都足以惊艳众人。 纵使是她已没有那么年轻,可也是那般的风情万种,难怪皇上会无比宠爱她,仅仅是一年左右的时间,就频频为她升位。 “宁贵人一直在与皇上说些什么,我总觉得是不太好的事情。” 韩晓溪这个角度也看不到宁贵人的口型,也因为宴会中十分嘈杂,无法听到周围的声音,实在是有些为难。 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点点从心底爬上来,可她又根本没有办法可以改变,只得求助身侧的玄墨。 玄墨很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他自然是使用了自己过人的听力。 可却发觉这宁贵人鬼的很,她手上有一个摩环,用手指摩擦既可以产生高频振动,通过这样的振动来产生相应的声波干扰,以屏蔽周围人的倾听…… “你看到了吗?” 玄墨用眼神指了一下那边的方向,还是若无其事的与身侧的韩晓溪喝酒。 “看到了,可是……” “你想办法,把她手上的环拿下来。” 玄墨嘴角抿着笑意,似乎是故意为难韩晓溪才这样说。 “我把她手环拿下来,这不是直接告诉她,我要听她说什么吗?” “是啊,很刻意,所以你要找不刻意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玄墨这说话说的真的是非常的轻松,这也让韩晓溪感觉头痛不已。 更何况,她本来的计划已经完成,这多一点点的心机她窥探或者不窥探都可以。 兴致缺缺的韩晓溪,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酒红色的汁液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曲线一路向下流淌…… 直至染湿了素色的衣衫,留下点点的红色痕迹。 “不,就当我没看见吧。” 韩晓溪难得也会这么佛性,她就任凭这宁贵人施展了这所谓的阴谋…… 计划已经完成,她也可以大大方方的一醉方休了,这喝个不停也真的是让玄墨有些看不过去。 他一手盖住了韩晓溪畅饮的酒杯,韩晓溪空着手就想往自己嘴里倒,醉意已然明显的情况下,她还尽情的拿着手往自己嘴里倒空气…… “溪儿,你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你胡扯。我跟你说,一会儿皇上……嗝,皇上会唤我去御书房,他……” 韩晓溪本来没打算把这事儿告诉玄墨,可是这喝醉了,又胡言乱语开来,正将这事儿也一并说了出来。 “什么御书房?” 玄墨揽着韩晓溪的肩膀,帮助她支撑疲软的身体,一边仔仔细细的询问着。 “御书房……皇上……要睡……” “嗯?” 玄墨话还没听完,已经累了几天没睡好的韩晓溪,就这么抱着玄墨睡得安安稳稳。 他还想问什么,可见韩晓溪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又不好将她叫起来再询问,只吩咐着小厮,先将韩晓溪带上侯爷的马车。 就这么个间隙,皇上见得韩晓溪离开了宫殿,也借故出来找她。 “怎么,这就想走了?” 皇上威严的声音从小厮身后响起,差点没把小厮吓得从长阶上摔下去,滚成一个拨浪鼓…… “皇上万安。” 一旁的小厮扶着韩晓溪,也没法行礼,只能口头行礼。 “把她交给我吧。” 皇上这意图简直不够太明显。 韩晓溪睡得迷蒙之中,怎么想要清醒都醒不过来似的,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就感觉自己被交换了一样…… 她好像接触到了繁复的华服面料,上面有着复杂的花纹与绣艺,还带有专属于皇族的浓重香料气息,真的是有些刺鼻,远不如玄墨身上的好闻。 第二百三十一章 晓溪,你可喜欢朕?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本能性的推拒着这个身体,可却在朦胧睡意之中。 自己的身体疲软,仍未苏醒过来,半梦半醒,再加上酒意使然,让韩晓溪只能攀附着眼前这人的胳膊,避免自己摔倒…… “你还好吗?” 那声音似乎有些陌生,韩晓溪醉至迷蒙,半晌都没睁开眼来,更别提用其余的脑容量思考眼前的人是谁,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在玄墨的身边,她莫名的放松,不知不觉这才多喝了几杯。 “我……” 她闭着双眼,努力得想抬起自己的眼皮,可怎么身体都不听使唤,还没等来得及让她讲话。 那小厮就连忙从一旁附和着说道: “皇上,这是侯爷的……通房丫鬟……” 不知怎么的,是皇上的眼神过于犀利,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这小厮自己觉得有些不对劲,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后面几个字几乎都听不到什么声音。 “朕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皇上将怀里的韩晓溪丢给那小厮,挥挥手让那小厮给他送到御书房去,皇上自己则紧随其后。 那金晃晃的龙袍可真的是在黑夜里闪亮不已。 韩晓溪像是一个麻袋一样,被一路拖行,拉进了御书房。 说到底,这是御书房,虽然有各种金贵的书架,上好的用材用度,可在里面还有专门的一间房间,是用来给皇上熬夜批奏公文时休息用的。 皇上指了指那张小床,让小厮将韩晓溪搁在上面。 公公则在御书房外守候,仅仅一个眼神便可以懂皇上的心意,他还特意将御书房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面,这就是禁止任何人进入。 韩晓溪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身体因为酒精的作用而使不上劲,不想要躺在那过分柔软的榻上,翻转身体却难以形现出作用。 小厮这就告退离开,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韩晓溪脱离了人肉支架,顺着御书房床榻的床头,一点点控制着身体坐起,用全部的力气抬起有千斤重的眼皮,这才模模糊糊看清眼前的人。 “皇……上……” 只是这一个人怎么有两个头大? 韩晓溪随即环顾了四周,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密闭空间,空间里有着浓郁的熏香味道,恐怕是皇上私用的地方。 香薰炉里面有着不少的香灰,似乎都是同种的香料,还有着大补、精进气血的药材用料融入,这么奢华更说明了皇上的身份…… 这么昂贵的香料随意烧尽,果然是奢华无度。 酒精让她的思维变得十分迟缓,可身体还是本能的形成了环抱的动作,似乎是在抗拒着眼前之人的接近。 “你叫什么名字?” 一边说着,皇上就开始宽衣解带,将腰带也一并抽开,将外面厚重的黄金外袍脱下,金丝线可是实打实的分量,那衣衫丢到椅背上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沉甸甸的重量。 “韩晓溪。” 韩晓溪这时候还知道姓什么,这已经很好了。 “晓溪,你可喜欢朕?” 还好这皇上的衣服多,层层叠叠能穿个十几层,就是脱也没那么好脱。 “……” 韩晓溪这时候应该说什么,说自己不喜欢,然后被人残暴的鱼肉,想想这结局就不太美丽。 她只能以沉默替代回答,就着鞋底,蹭着身体就往墙角缩。 “你可知朕最喜欢这捉迷藏的游戏,你现在有的是时间躲。” 皇上这话说得可真的深明大义,这怎么躲? 韩晓溪努力睁开双眼,让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这才发现周围的物体都不过是些书架之类的,根本就没有韩晓溪藏身的地方,而且这个小休息间并不大…… 皇上说的这话,分明就是用来嘲弄自己的。 她平日里就算是喝了酒,这织雾也是该用就用的,可怎么这时候,身体总是使不上劲…… 莫非…… 是这熏香有怪异? 也对,皇上身侧可是百里姬作为皇后,她是懂得这些法术的,自然是会用些手段来护皇上安危,让周围的人无法使用灵力。 她这体术为零,法术微弱的状态,可不就是上好的三文鱼,只差一卷紫菜就可以让人下肚。 如果觉得吃不饱,还可以多加一些米饭。 当然,像她这样丰腴的女子,那恐怕是上好的五花肉配餐了…… 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情想这个,自己也真的是心大。 玄墨早就派了人跟着韩晓溪,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知道韩晓溪被皇上掳走的事情。 玄墨在外面的窗缝里隐身看着,身侧的陆乔则是紧张的催促着。 “夜王大人, 这……这……还不进去阻止吗?夜王妃她可真的是喝醉了!” 陆乔这神情看起来比玄墨还要紧张一些。 玄墨却沉着冷静的回答道: “再等等。让技术部门的去分析了吗,这熏香什么成分?” “已经派人去处理这熏香了,再稍等一会儿便好。夜王大人,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现在进去,恐怕是会被熏香侵染,到时候灵力大减,也不知多久可以恢复。不如让侍卫替……” 陆乔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玄墨利落的打断。 “闭嘴。” 那阴冷的眸子一眯,便足以展现出十足的威慑力,让陆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总觉得自己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 “好好好,这事不提,那夜王大人,那你在等什么呢……你要去的话,就现在去和一会儿去有什么差别?” 陆乔跟着往里面一瞧,正看着那皇上脱得只剩里衣,往韩晓溪的方向走去。 “……” 玄墨没有言说,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看得出来神色有些紧张,手指则紧紧扒住了窗缝,指尖跟着发白。 他似乎是在试探韩晓溪的反应。 看到了皇上逐步过来的时候,韩晓溪紧张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这魁伟的身躯是挺好的身材,只是这年纪有些大了。 再者说,她也不是那种随意挑选汉子就可以的…… 还真的是很拒绝这种事情。 反正自己也没有反抗之力,索性她就直接摊牌。 “皇上,我不喜欢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在首席司判嘴里说出这个话,也算是她很大的让步了好吗? “呵,朕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朕并不在意你想不想,朕只在意朕想不想。” 皇上这话说得倒也霸气,可韩晓溪这酒醉也懂得壮大自己的声势,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踮起脚尖凑近皇上的鼻子前。 “怎么,皇上偏就喜欢这强扭的瓜,就不会先从心里上征服,再名正言顺得明媒正娶。单单就是这一点,这侯爷就比你强上几百倍。” 韩晓溪的话语可真的是有够犀利,专门就挑皇上的痛点来戳,一戳就是一个准。 刚刚兴致昂扬的皇上,已然有了一脸的乌云阴霾,能踩到他雷区,还想要全身而退的人,这世界上还没有见过。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皇上的眼眸瞬间充满了杀意,犹如闪电劈过晴空一般,紧紧盯着韩晓溪清澈的眼眸。 “皇上不是自恃自己是明君,若是因为这点事情就杀生,是不是有辱自己的声名? 再者说了,我已然有心上人了,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皇上偏喜欢穿个破鞋吗?” 韩晓溪这话里话外,都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敢在皇上面前这么肆无忌惮说话的人,恐怕都活不过五步,唯独这韩晓溪,还能够发声…… 果然。 如她所料。 皇上才不会像传统的男主霸道总裁一样,将她这种刺头女人收归门下,而是直接上手狠狠的掐住了韩晓溪的脖颈。 那狠毒的力道让醉酒的韩晓溪难以招架,只能跟着紧紧喘息着,拼命的呼吸着鼻子前的空气,努力让那稀薄的空气快速进入自己的肺部,可这都是无济于事的事情。 怎么办? 究竟应该怎么办? 她已然没有其他的办法,自己的脑子被酒精侵占,就连最后的鬼灵精怪的点子也没有办法再想出来。 似乎这个结局就是命中注定的。 她如此这样认命了。 将挣扎着抠在皇上手臂上的手放下来,甚至都没有做出一点点的挣扎,好像一条死鱼一样,就这样的模样更让皇上觉得厌烦。 这样无趣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理由。 她随即闭上了自己的双眼,静静得等待着死期。 当脖颈上的绞杀感袭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有点点的留念,最后停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果然就是玄墨自己…… 这淡然的模样看起来真的是有些可爱。 待她再睁开眼的时候,便是玄墨冲进了屋里,将身侧的皇上推开,虽然玄墨还顶着侯爷的脸蛋…… 她捂着自己的脖颈,突然笑出声来。 “夜王大人。” 她不管皇上会不会听到,就这样唤着。 “嗯?” 玄墨挑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张开了自己的怀抱。 用一个冷酷的挑眉示意她,对她的称呼有很多的不满。 “玄墨。” 韩晓溪用最亲昵的声音唤着他。 软软糯糯的声音可真的是有些可爱。 那煞风景的皇上可还在边上呢,留下一句威严恐吓的话语。 “是谁允许你进来的?那好,给你们个商量,要不要一起死?” 第二百三十二章 讨厌,不要动我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一面是黄袍加身的皇上,一面是冷气凛然的夜王大人,韩晓溪夹在中间显得有些尴尬。 她拖动沉重的双腿,撑起被酒精侵蚀的身躯,以最后一点点意志力仰躺着倒在了玄墨的怀里。 玄墨仓皇的扶住了韩晓溪,也不管皇上如何言说,说了些什么,作势就要带韩晓溪离开。 他夜王大人何时看过别人的脸色? 韩晓溪翻飞的裙摆被夜王大人一同稳稳抱起,过于坚实的身姿竟然可以将她稳稳接住,似乎丝毫不费力一样。 她顺势将宽阔的肩膀当做了自己的枕头,还亲昵的将自己的小脸贴在了玄墨的肩头,像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轻轻的用脸蛋蹭着。 蹭着蹭着……还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好像是什么好吃的糖一样。 玄墨用下颚将韩晓溪的脸顶开,生怕她下一口直接咬上来。 “侯爷,你无视朕可不好吧?” 皇上将黄袍一掀,手臂横拦在出门处,阻止了玄墨的离开,再加上玄墨身上抱着韩晓溪,不方便动手。 皇上那胜券在握的模样,似乎是在和玄墨宣战。 把你手上的女人放下。 可玄墨不屑的表情随之浮现,眸光轻蔑得看了一眼皇上,嘴角噙着嘲笑的意味,挑了一下横眉。 只冷冷发出了一声哼声。 “哼。” 玄墨才从不屑于和这种人计较,偏喜欢拿走他人喜爱的东西,方才可以获得幸福,可真的是有够恶毒。 待他阳寿尽了,玄墨多得是机会可以折磨他。 有些事,来日方长再算也不迟。 他夜王大人可多得是耐心。 玄墨转身走向一旁的角落,竟然翻身带着韩晓溪从那扇窗户上一跃而出。 这就是典型的不走门走窗户? 他将脸上的法术解开,仿人面具一片一片的剥落下来,好似墙皮斑驳掉落一般,从他精毅的面庞上逐渐消失。 一身黑衣重新展现,将原本的官服尽数覆盖,黑色从他的领口一直蔓延至了他的四肢,飒然的黑色长袍随风飘荡。 陆乔恭敬的跪在身侧,后面一众灵卫一字排开,一同说道。 “恭迎夜王大人,夜王妃回府。” “走。” 玄墨穿着那漆黑的金属战靴,敲击在华贵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夜之中唯有月光照亮,洋洋洒洒的落在地面之上,卷起些许的树叶发出簌簌得声响。 映得夜王大人身影欣长,身前还有那娇俏的小身躯,正挂在他脖颈处睡得甘甜酣畅…… “玄墨……” 韩晓溪睡梦里,还吐出了浓重的酒气,一边对着夜王大人哈气,一边喃喃得唤着。 平日里可从未见韩晓溪这般亲昵的唤着他的姓名,因而玄墨看向韩晓溪的神情更柔和了几分。 “怎么了?” “我有点……不太舒服……” 韩晓溪这话音还没落,就抱着玄墨的肩头开始呕吐,他倒是想把这小人儿扔在地上的。 可韩晓溪抱着他肩头抱得紧紧的,双腿还盘在他的腰上,活像一只可可爱爱的八爪鱼,根本就拿不下来。 任凭他怎么甩动身体,都没有办法。 玄墨只能默默等待她吐完,然后冷静异常得,从陆乔那里接过手帕,再替韩晓溪擦擦嘴。 然后随意的看了一眼,韩晓溪正吐在这御书房的门口,玄墨本来气愤不已的心情忽然觉得有些开心。 “走吧。” 玄墨带着浩浩荡荡的灵卫返回了行宫,还顺带让身边的陆乔去散步消息,务必让每一只妖,每一只仙都知道,金笛给韩晓溪帮了多少的忙。 还特地说,韩晓溪作为夜王妃,非常的感谢天庭的付出。 他将韩晓溪放在自己的床榻上,侍女在一旁动手照料着,总觉得是不如自己照料起来细心。 “你先下去吧,放着我来。” 玄墨可还是第一次这样给人擦拭额头,他用温热的毛巾敷着醉红的小脸,心想着刚刚真不应该让她喝这么多。 就连这低度数的果子酒,都完全驾驭不了,以后可是要让她滴酒不沾最好了。 玄墨正仔仔细细的擦拭着韩晓溪的脸,就听得她睡梦中喃喃得骂着。 “讨厌。不要动我。” “什么就讨厌,什么就不要了。你夜王大人是这么轻易为女人服务的吗?” 玄墨气愤得将一旁的毛巾摔在桌上,向闭着眼睛还在睡梦中的韩晓溪发难。 看起来好像就是自言自语一样。 “皇上真讨厌,不要动我,我有心上人了……” 她这话是没说完整? 听得完整竟然意思完全不同? 玄墨默默地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然后用修长的手指尖将刚刚摔在桌上的毛巾又扔进水里,贴心得继续为她擦拭。 “这样才乖巧。” 他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好像是说给自己一样。 多少能留点脸面吧。 因为夜里有些热,再加上热酒温了身,韩晓溪身上总是出细细密密得汗,玄墨怕她热着,就想着帮她脱了外衣。 玄墨的手指刚放到她的领口,她就一脚蹬了出去,将玄墨踹了一个趔趄,若不是他夜王大人身体素质好,那恐怕就是直接摔下床去了。 “咳咳……”他捂着被踹疼的胸口。 看向这个睡梦中都有满级攻击力的小女人。 “不要动我。我只喜欢玄墨。只喜欢……夜王大人……” 韩晓溪这是把身旁的玄墨当成了刚刚的皇上吗? 为了避免自己再度被袭击,玄墨只能换一种方式为她解暑,特地让陆乔寻来的冰扇,可以扇出凉意满满的风。 她这才从辗转反侧的梦话里脱出身来,安安稳稳的睡去。 直至次日,醒来得有些早,天才刚蒙蒙亮,她就发现自己身侧躺着一颗头颅…… 妈呀! 还有头发,又黑又多的浓密发丝,外加上这庞大的身躯,这怕不是什么怪兽吧! 她缩起身子,反射性的就准备再来一脚。 谁知这怪物体格健壮,反应也足够灵敏迅速,他一手直接将韩晓溪的脚握住,然后将她直接从枕头上拖到了身前,就这么以上半身的姿势,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我不会让你再踹我第二次。” 玄墨冷冷的表情,与昨晚悉心照料的他可真是判若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座超大号的冰山一样。 “不会让你再踹第二次?我什么时候踹过你?” 韩晓溪听得那声音也认出来是夜王大人了,连忙想将脚收回来,可还是被他紧紧捏住。 夜王大人该不会是个死变态吧…… “没什么,你昨晚……喝醉了。不记得是正常的。” 玄墨这么一说,韩晓溪这才想起来,昨晚上可是让那皇上直接给关到御书房去了。 最后的记忆……只剩下那皇上冲上来的模样。 自己是怎么被带回来的,剩下得都不记得了! “那个。对不起。” 韩晓溪思及至此,立马就对身前的夜王大人道歉。 这道歉才让玄墨觉得有些不安,连忙低下头来,凑到她眼前。 由于距离被压缩,她更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可想要往后逃又逃不开,床榻上的空间并不算广大,任她如何作妖也跑不出夜王大人的魔爪,这是她早就认清的事实罢了…… “你刚说什么?” 玄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说了,她不过是喝醉了,又有什么好道歉的。 他表情有些诧异,可由于黑夜里没点烛火,韩晓溪也看不清,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着。 “夜王大人对不起,我和皇上,我们……” 浓烈的内疚感袭上了心头,好似大海的海浪,层层拍打到岸上,再将她一并卷入海底一样。 那种强烈的痛感从心底里旋转而起,她紧咬着下唇,轻轻挪移着身体,从玄墨的怀抱中脱开。 看得出她的隔阂,玄墨便从床边直立起身子,衬着那些许的夜晚月光,玄墨询问着她。 “你们怎么了?” 他这问话怎么云淡风轻的。 韩晓溪不免好奇着,平日里夜王大人都像醋王一样,怎么这种时候却这么淡定平静,好像不染一丝波澜的湖水。 “怎么了……就……那个了。” 韩晓溪之前还看过好多酒后失身的戏码,还真真的以为自己就也那样子了。 “哪个?” 玄墨从这几句问话之中,就猜测着韩晓溪的心思,想来她估计是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了。 “总之,对不起。” 韩晓溪紧紧地将双手扣在一起,五指环扣着自己的手,那紧张的模样可是让玄墨的眼底发烫。 她是因为这种事情而感觉到对不起自己吗? 那说明她确确实实是承认自己,在意自己了。 “你们做到哪里了?” 玄墨还有这种兴致,竟然还问做到哪里了? “我只记得……只记得……他走过来,后面都不记得了。” 韩晓溪这原原本本,老老实实的交代,那种强烈的羞愧感都快要把她的脸皮磨穿了,眼前这男人竟然还这么冷静。 “哦,所以呢?” 玄墨将鼻尖凑了过来,身姿前倾,上半身像是悬空一样,将角落里的韩晓溪尽收眼底。 她这般残破的模样,根本不配与夜王大人在一起。 “所以,我们解除婚约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 忠贞泥煤!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的这番话语…… 可怎么说完了,玄墨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 长长久久的沉默更让韩晓溪倍感不安与焦虑,连忙继续说道。 “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伸出手来,还特意拽了拽玄墨的衣袖,不敢触碰他,却又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既担心玄墨会同意,又希望夜王大人可以同意,这样纠结忐忑的心情充斥在心底。 “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依旧是。婚约我不会解除。” 玄墨深谙的眸光在黑夜中算计着不为人知的计谋,他说这番话自然是让韩晓溪感动的,可后面说的话…… “不过,日后,你陪我一同处理事务,包括宫中的这些职务,就由我替代侯爷来陪你处理。” “不是……那侯爷他……” 韩晓溪担心玄墨会忽略了侯爷自己的意向…… “侯爷会答应。” 玄墨说得这语气像是百分百笃定一样。 怎么就这么能确定侯爷会答应? 韩晓溪先不管这些,她刚刚清醒的脑容量还不太够,本着自己犯错误的基础上,她稀里糊涂得就点了点头。 “我……我……行吧。” 她狠了狠心,才终于答应下来。 听到她答应了,玄墨才说道。 “你昨晚上,根本没有和皇上发生什么,我一直有派监视者,就在这周围守着你。” 等等?! 那刚刚,韩晓溪生生得被玄墨套了一个套。 怎么这夜王大人长得帅,身材好,就是唯一不好,这哪来得这么多诡计?! “你!” 韩晓溪伸出食指,像是指着恶毒的仇人一样,狠狠的看着玄墨,恨不得将他拆成碎片,可又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看着,就看着。 支支吾吾半天,也只能把骂他的话语都塞回自己的肚子里。 真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被夜王大人气死了。 “别生气。” 玄墨将韩晓溪纤细的手指握在掌心里,顺势以十指相扣的姿势握住了她的手,对她交代着。 “你能这样待我,我很开心。毕竟,夜王妃很懂得忠贞两个字怎么写。” 玄墨提及“忠贞”两个字,可是特意强调了一下,那两个重音让韩晓溪听着觉得特别的刺耳。 “忠贞泥煤!” 韩晓溪实在忍不住了,从床上狂奔下来,把蜡烛点上,衬着那烛火,对着玄墨继续开炮。 “骗我有意思吗?” “不是,韩晓溪,你要想明白,我骗你了吗?我哪里骗过你?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一句不合适的话了吗?” 玄墨这四连问,问得她又半晌答不上话来。 要说这审问人,韩晓溪已然是大拿,可玄墨才算的上是专家中的专家,简单的几个问题,就已然将她的心神击溃…… 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夜王大人你……你……你真的是厉害啊……” 韩晓溪真的是用最霸气的语气,讲出了最怂的话语。 “是你自己喝醉酒,自己记不清,算不上是我算计你。我手上的这些事务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今天我就去和侯爷谈。” 玄墨这掷地有声的话,可是在侯爷面前根本没管什么用。 真没想到的是,这侯爷竟然比皇上还要难搞。 玄墨和侯爷就这么面对面,在大堂上生生的坐了几个小时,两人四目相对。 你不动,我也不动。 就好像在玩木头人游戏一样。 最后还是陆乔走进来,问着。 “夜王大人,这边结束了没,夜王妃说她饿了。” “去给她买最好的菜,我这边再等一炷香,便结束。” 玄墨认认真真的讲出这一连串的话,紧跟着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了侯爷。 “怎么,堂堂夜王大人会用武力威胁我?” 玄墨此时没有用隐身术,所以侯爷是可以直接看到他的,单论身形玄墨还是要比侯爷高上不少。 不过侯爷已经是这人中豪杰了,但遇到了不是人的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按规矩办事,自然是不能。” 玄墨沉声说着,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按规矩办事?就是在人间借我的身份?” 侯爷将手上的茶盏也放下,喝了一早上,这茶盏早就空了,他不过也是装模作样的对阵而已。 毕竟,在夜王这种情敌面前,也不能输阵。 “协同地府办事,自然是会有奖励的,比如轮回重生的选择权等等……于你来说,是天赐的好机会。” 玄墨将双手背过身去,那闲庭自若的表情可真的让侯爷有些不爽。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并不是非你不可,只是你是我的最优选择。而且,你知道吧,昨晚皇上对溪儿……” 玄墨提及至此,侯爷突然就急切了起来,直接冲到了玄墨身前,紧张的拽着玄墨的衣领。 “怎么了!他!” 侯爷可是清清楚楚,曾经的贾贵妃……就是这么变成的贵妃。 “差一点就生米煮成熟饭了。还好我有人守着她。在这宫里,你保不了她周全,还不如让我来。” 玄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将手放在了侯爷的手上,将他的手缓缓移开,然后轻轻掸了掸自己衣领上的灰尘。 “谁说我不可以……昨晚只是一个意外。” 侯爷眸光明显比刚刚慌张了不少,若不是这侯爷真心钟情于韩晓溪,玄墨也不至于用这招。 “可是溪儿,经不起任何的意外。我希望侯爷能明白,我才是她最好的选择,而你所能做的,就是成全。” 玄墨这计谋准确的抓住了侯爷的心理,是根据他对韩晓溪的喜爱之情,才专门设计的这个套。 而玄墨算计的确实没有错,侯爷上钩了。 “行。我知道了。夜王,我只要求你答应一件事,别伤害贾贵妃,不能和我同时在外出现,不然此事会穿帮。” “成交。” 玄墨果然在一炷香之内解决了此事。 他一个闪身便出了门,若不是空中还有些许的灰尘飘落,侯爷一定以为刚刚自己谈了个寂寞…… 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一切从未发生过就好了。 玄墨匆忙的赶到了韩晓溪面前,今日的玄墨有些不同,为了方便在人间行事,他特意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袍,与往常的一袭黑衣有明显的不同。 “你……今天穿的这……” 韩晓溪吃得正尽兴,没停下嘴里的东西,也一边鼓鼓囊囊的指着玄墨的衣服。 这是一家螺蛳粉的店,粉特别好吃,只是这气味多少有些难闻,玄墨一个劲的捂着鼻子,然后对韩晓溪说。 “你先别管我穿什么,你平日里都吃屎生活的吗?” 这味道可真的是有够臭了! 韩晓溪突然想起来,玄墨上次可是为了臭豆腐而一拒千里。 “什么啊,这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韩晓溪这眼睛都快放星光了,兴致昂扬的将手上的螺蛳粉举起来,往玄墨的面前放。 可他连忙摆手。 “不不不。” 怎么这女人天天就喜欢吃这种东西?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好吃的,非要吃这种东西吗? “你可不知道,这柳家的螺蛳粉可是非常的好吃,而且价格也不怎么贵,我这样在人间本来就没几个积蓄的人……” 韩晓溪说着说着,话语里多了几分寒酸。 地府的薪资本来也不算高,当然,她作为首席司判,那多少是能养活自己没问题。 可地府的银钱和人间也不通用,难不成要拿纸钱换金钱? 那汇率可真的是让人头疼死了。 几个亿能换金钱啊…… 玄墨瞥了那委屈的小脸一眼,然后驱动着不情不愿的薄唇,抑制着自己狂奔离开的冲动,问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吧。” “我想自己做点小生意,你可不可以,给我点资金呀……” 韩晓溪这舔着脸凑过来的模样,可真的是第一次见。 什么时候闲人免近的高冷首席司判,也可以这么撒娇哄人各种技能全会了。 玄墨看了她一眼,心想着这小妮子总算是不满心想着侯爷,有什么事情都能来求自己了,就说道。 “我不给你钱。” …… 韩晓溪当即,那个脸色就拉拢了下来,看得出来那失望的心情溢于言表…… “真的不给吗?” 她委屈巴巴的拽着玄墨的衣袖,预备着把那桌面上的螺蛳粉扣在他脑袋上。 “我不给,但是……” 玄墨眼眸飘忽不定,想了想又说道。 “你原本的那个判案基地,也就是那所宅邸,你可以想办法卖出去,换来的银钱便是属于你自己的。这样可以吧?” “没问题。” 韩晓溪并未察觉这其中藏着好多的坑,本能性的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定定的看着玄墨。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玄墨还捂着自己的鼻子,要不是韩晓溪坐在这,他一定要站的八百米远。 “吃点吧。夜王大人。吃点就吃点嘛。” 韩晓溪用筷子夹起那晶莹弹润的米粉,然后都快怼到了玄墨的脸前。 玄墨屏住呼吸,拗不过这小女人,只能张开嘴吃了一小口,笋丝混合着米粉,那微微带一点酸味的味道,确实是鲜香美味。 他都怀疑自己的味觉和嗅觉出现了什么幻觉。 “小二,再来一碗。” 第二百三十四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原本对螺蛳粉讨厌到皱眉毛的玄墨,竟然主动喊小二再来一碗,韩晓溪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玄墨,那眼神真的是一副破天荒的模样…… “你说什么?” 她将手上的筷子放下,竟然看得玄墨端起了新的一碗螺蛳粉,捏着鼻子准备尝试吃的模样。 “你吃的这么开心,我自然是要陪你的。” 玄墨手上没有筷子,大大方方,堂而皇之的从韩晓溪手里将筷子拿了过来,也没有找小二要新的筷子,就这么用着她的筷子继续吃。 螺蛳粉的味道非常浓郁,陆乔都站在门外不敢进来,他一脸偷笑的看着玄墨,那表情可是有够幸灾乐祸。 正在偷看玄墨与韩晓溪你侬我侬,全神贯注的时候,突然一只白骨手搭上了陆乔的肩膀,吓得他捂住自己的心门,连忙回头。 “哎呦,火大小姐,你就不能出个声……” 陆乔看了看火菁身后还有卜钰,这两人可真的是形影不离,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狼狈为奸…… 啊呸。 “出个声,我出了呀,你听不见吗?” 火菁这淡定的表情,好似自己出的声很明显一样,确实她走起路来会有骨缝摩擦的声音,可这种声音在这种喧闹的市场上,基本上等于没有声音…… “不进去一起吗?” 卜钰站在火菁身后,大着胆子就想往屋里走。 “你们真的进去吗?我就算了,我就不进去了。” 陆乔这表情真的有够抗拒,他五官都快皱成狗不理包子里,看向身侧的卜钰,连忙用手摆动,一点都不想进去。 卜钰还心里觉得有些好奇,这屋里的味道可真有这么难闻? 这话说的可一点不假,当他与火菁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命运。 两人齐刷刷的往后转,就好似提线木偶一样,机械性的默契转身,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跳机械舞。 “咳。我们还是等会儿再进去吧。” 火菁那若无其事,装作轻松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而卜钰也跟着附和。 “是的,等会儿吧,夜王大人和夜王妃正在浓情蜜意,咱进去不太好……” 卜钰和火菁正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打算延迟这会面,可玄墨是什么人,他可是夜王大人。 他的感知力不仅超乎常人,甚至还可以根据其灵力的特性来分辨是谁接近,他手上还抱着一碗热腾腾的螺蛳粉,转头就冲着身后喊。 “你们进来吧。” 这好似给卜钰和火菁一同判了死刑一样。 两个人如同被晴天霹雳劈中了一样,面面相觑,久久未能挪动自己的身躯,就想要抱头一起哭泣。 陆乔忍不住笑意,连忙将手捂住了嘴巴,生怕玄墨连自己也一起叫上,他可不想进去闻着臭鸡蛋臭韭菜还混合了几夜没有吃完的发酵味道。 “你们去吧。快去吧。” 陆乔挥手催促着,意思是自己在外面守门,你们先进去。 这话说的可真的是轻巧,正当卜钰与火菁两人不为所动的时候,玄墨也有些好奇,想看看两人为何久久未动。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来依旧是那般凛然的黑袍,阴冷的气场似是扑面而来,将温热的空气都将至了冰点。 “你们还不过来吗?” 那沉静冷然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火菁和卜钰这是硬着头皮也要往里面进,那怎么能不带上幸灾乐祸的人呢? 卜钰给了一个暗示的眼神,便一手攀附上了陆乔的肩膀。 “我们是来聊聊案情的,还需要陆乔的帮忙,所以,带上他一起可以吗?” 卜钰说完之后,火菁连声点头。 陆乔这才觉得脑后脊背一凉,自己这是被情侣们盯上了…… 所以最后,餐桌的左侧是玄墨与韩晓溪,餐桌的右侧是火菁与卜钰,而中间则坐了端端正正的陆乔。 先不说他那一脸生无可恋,那鼻孔里插着的卫生纸是什么情况,为了不闻这难闻的味道,他这副滑稽的模样也是有够牺牲的。 刚刚坐下,玄墨就问道。 “你们都吃过了吗?” “我们都吃过了。” 火菁抢先说道,这是生怕卜钰说漏了嘴。 可谁知道这实诚的人可不比火菁和卜钰强,陆乔这是被拉下水就一起互相伤害。 他的目光悄悄的看向火菁,又看向卜钰,心里盘算着新的心机。 “你们都吃过了?没事那就再吃点。” 玄墨这只是简单的客气一下,可没想到陆乔下一句话让火菁和卜钰一起翻了车。 “怎么,我可是听说你们之前没吃饱呢,就只是简单垫了垫肚子,这么好吃的粉可一定要一起来一碗。” 陆乔这是自爆式攻击,就为了报复火菁和卜钰,连自己也一并赔进去,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杀敌三千自伤一千五…… “什么就好吃的粉!”卜钰这一心直口快,差点把自己的大实话说来。 不过韩晓溪动作可比这些人聊天的还要快,早早就喊了小二给他们一人赏了一碗,还专门站在玄墨的身后,笑眯眯的说道。 “一定要吃完哦。” “那什么……我们还是先聊聊案子吧。” 火菁见到那酸辣浓臭的味道袭来,连忙改口,努力保持着面容的平静。 “好,你说。” 得到了夜王大人的应允,火菁这才暗自将手心里的汗擦干净,生怕被陆乔直接灌下去这一碗粉…… “慎刑司将此案接管后便公布了延期审理的通知,据说是因为不可抗力因素,不允许继续调查。” 火菁将新消息带了过来,听到这消息的韩晓溪将胳膊肘放在玄墨的肩上,就这么从身后点了点头。 玄墨回头看头顶的韩晓溪,看她那一副自然而认真的表情,似乎没有注意到彼此过于亲密的接触。 “为什么不允许继续调查?” 玄墨一向喜欢追根究底,探案就是要这样一丝不苟,可对于慎刑司来说,颁布什么样的结果,那都是可以操纵的。 “不能调查对阳间来说是常事,可是……不觉得有些奇怪吗?通常不允许调查也是会找说得过去的理由,可这次,未免有些太过直接了?” 卜钰悄悄的将手上的螺蛳粉推得远一些,可这小动作逃不过陆乔的眼睛,他又连忙帮卜钰将那碗推回到面前,还装作是好意一样。 来啊,互相伤害啊! 卜钰现在才有点后悔,刚刚真不应该拉陆乔下水,现在根本不用受这个罪…… 玄墨听了卜钰的话也觉得非常有道理,按照阳间以往的套路来说,根本不会用这样敷衍的借口,至少还会编个幌子盖一下,这样直接的借口恐怕也是破天荒头一回。 “怎么样,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玄墨转头问火菁,想着确定事实还是要先了解下所有的知晓信息,如此才好进行推断。 “尸检报告和之前预计的基本上都是一致的。”火菁面色有些僵滞,转而驱动自己的骨头,继续说道,“没有什么太大的调查价值。” 火菁能说出这句话来,韩晓溪也是没有想到的。 以往都是火菁最敬业最认真,怎么现在她打头第一个说不查了。 “不是,火菁,以前都是你嚷嚷着查案不认真,要更认真些,怎么现在你第一个说这话?” 韩晓溪有些着急,转而将两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确实说明她激动了一些。 玄墨伸手将韩晓溪拉过来,搁回身侧的椅子上,又对她说。 “你别急,你先听火菁说完。” “是这样的,即使是很久的尸体也可以检查出非常多的信息,但是因为身体尚未完全成形,腐化速度太快,所以……” 就连如此强大的尸语者都为这样的尸体犯了难,韩晓溪这才明白慎刑司为何可以这样公然的公布这个缘由。 因为就是尸检及现场环境,无法查询到有效的线索。 而韩晓溪心里有这么一个直觉,那肯定就是莫姑娘与此事脱不了关联,如此相似的犯罪手法,简直就是像签名一样的发生在韩晓溪面前。 而且甚至已经预谋已久,韩晓溪心里自然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如此激动,为火菁的暂停调查建议而愤慨。 该死。 韩晓溪一掌拍在桌面上,眼眸低落的垂向了桌面,这模样好似一支蔫了的柳枝,枯黄的枝叶说明了她的气馁。 “火菁都查不出线索来,那恐怕别人也无法查出来了。” 卜钰跟着一同说道。 先不说七七八八的事情,火菁的尸语者能力也是地府中数一数二的,千百年来从未出过错误。 而且这次的情况属实特殊,平日里的案件依靠火菁就可以搞定大半,而犯案者有备而来,故意使用这样的作案方式,反而让火菁的断案能力无效化…… 韩晓溪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栖雅一定要劫走莫姑娘,而不是别人。 不过就是一介普通的罪犯,还值得栖雅直接杀入地府大牢将人劫走? 现在韩晓溪才明白,莫姑娘的作案方式,简直就是栖雅的天然屏障,可以保护他们的痕迹不受追踪。 再加上这样巧夺天工的延时设计,让酸气在特定的时间展现出来,更能给他们留出足够的时间! 第二百三十五章 咱俩在一起,要疼也是你疼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栖雅再加上这莫姑娘,才可以做到无影遁形,根本无法追踪。 “别急。” 玄墨冷声的劝着,听起来语气像是教训人一样,可实际上却说得是温柔话语,能创造出如此差异感的,那也只有夜王大人了。 “我能不急吗?” 韩晓溪从来经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她不可能让这一桩案子成为自己职业生涯里的重大污点。 “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再重新合计一下,现在先别急,又不是特别紧迫的连环杀人案,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来调查。” 玄墨的话语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火菁的表情也比刚刚放松了不少,韩晓溪也是如此。 她笑眯眯的将螺蛳粉的碗,推到了火菁面前,看得出来她这一脸苦涩,可还是要故意这样做。 “来吧,多吃点,查案有些累了。再就是,刚刚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冲你发火,我只是着急破案。” 韩晓溪这道歉可真的一点都不诚心诚意…… 火菁心里可明白的很,将手上的筷子拿起,然后夹起了嫩滑的米粉就递到了卜钰的嘴边。 卜钰硬着头皮就吃了下去,那一脸的表情就好似现在慷慨就义了一样,可尝过之后他却觉得味道不错。 只是这闻起来真的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卜钰竖起大拇指,那模样可真的也是让火菁和陆乔看得呆了。 这是吃了什么迷魂汤,迷魂药,才可以做到变脸比川剧变脸还快的。 刚刚还一脸的抗拒,现在就举着大拇指说好,就是春药都没有这个效果快吧。 “你尝尝。” 卜钰那兴致昂扬的表情,引诱着火菁也一同尝尝这人间美味,那一脸向往的表情可真的是让火菁也倍感好奇,这米粉究竟是什么味道。 但吃了一口之后,火菁将米粉统统咬断,然后又眼含着热泪,举起了大拇手指,对陆乔说道。 “你快尝尝……” “好好好。”陆乔连声答应,这就准备继续吃。 这本来不是一场互相伤害的戏码,怎么满满的演出了happyending的感觉。 他还没有将螺蛳粉放到嘴里,就见到火菁拉着卜钰一起逃出了门外,一个劲儿的吐着。 阴沉着脸色的玄墨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可怕的教师,恨不得将这两个学生一同拽进屋来好好惩罚一下。 可没有想到,下一个冲出去的也是玄墨。 他跟着火菁卜钰站在一起,弯下那高大的身体,一同呕吐起来…… 韩晓溪长叹了口气,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嘴角却挂着满满的笑意。 噗。 哈哈哈。 这夜王大人吃螺蛳粉会吐的事情,这要是让地府的人都知道…… 当然,笑归笑,韩晓溪还是特地命厨房做了开胃解腻的山楂汤,里面特地加了一点点的蜂蜜,喝起来酸甜可口,可以有效缓解呕吐的生理反应。 她一面将汤吹凉,一面喂到玄墨的唇边。 玄墨平日里不仅不喜欢吃臭味的东西,还不喜欢吃酸的东西,现在这简直是让他二选其一,都是在折磨自己。 “还很难受吗?” 韩晓溪隐忍着笑意,藏着些许偷乐的意味,在房间里询问着夜王大人。 “没什么,好多了。” 玄墨这一脸惨白,一晚上吐了没有七八次也有个小十次,就这样还在这说,没什么,好多了。 韩晓溪若不是看见刚刚吐的人就是他,还真能被他这敷衍的外交辞令骗了过去。 夜王大人是不是千百年来,都是这样一直欺骗着周围的人,所有的痛苦都自己扛着的。 她还是劝着。 “行行行,你好多了,你特别好,你都好的吐了。来,喝点山楂汤,专门挑选的甜一些的山楂,真的不算酸。” 韩晓溪将汤仔仔细细的吹凉,那神情温柔如水漾,看在韩晓溪这悉心照料的份上,玄墨再度勉强了自己,薄唇开启,为难的抿了一口山楂汤。 这厨子的手艺确确实实是不错,这山楂汤也可以做的恰到好处的酸甜,不会觉得腻,也很能有效的化解呕吐感,现在呕吐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了。 而且呕吐之后嘴里会留下一些苦涩味道,也都被这样清淡的酸甜味觉冲淡了,让玄墨的脸色比刚刚好了不少。 韩晓溪一面顺着玄墨的背部往下按摩,一面说道。 “夜王大人,你不要总是勉强自己。” “我没有,我很好。” 玄墨这话说起来,可就好像是自我催眠一样,这就是小孩子才会说的谎话,怎么到了这么大人身上,还是喜欢这样讲。 “你真的没有,你真的很好吗?是当周围的人都傻,都看不出来吗?” 韩晓溪下手颇有力道,狠狠的捏了一下玄墨的肩颈肌肉,差点疼得他没叫出声来,还是装作一副正气凛然,不苟言笑的模样。 “我真的很好。”玄墨这还是死鸭子嘴硬,偏偏就不要承认。 很好。 非要这样是吧。 韩晓溪狠狠下手用了七成的力道,玄墨忍着却不讲话。 “很好。” 他还是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面色冷然如若冰山,没有丝毫的变化。 如此的忍耐力可真的是过人,寻常人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痛感。 韩晓溪没有继续下手,反倒是坐了下来,那神情似乎有些哀伤。 “怎么,摁累了?不打算折磨我了?” 玄墨面色惨白,还有这样的心情打趣韩晓溪,不得不说夜王大人属实强大。 “你没有太多的痛感是不是?” 韩晓溪侧过头,仔细的看着玄墨的五官,那清澈的眼神望进了他深谙的眼眸,映衬着些许的烛火,看起来格外动人。 清凉的微风从窗边吹拂进来,席卷起她额头边散碎的发丝,像是在轻轻抚摸着心伤一般,不落痕迹,却又将其描绘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知道的?” 玄墨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几下,这样不连续的抽动,代表着韩晓溪说中了他的心事。 “我怎么知道的?我猜的。” 她眸光细碎,没有停留在一处,看了看那烛火,又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她的心也跟着一并感觉到疼痛。 “不愧是首席司判,洞察人心如水底捞月,你竟然可以做到准确无误。” 玄墨赞赏有加的话语,可让韩晓溪高兴不起来,许是觉察到气氛有些哀伤,玄墨竟然主动将山楂汤递到了韩晓溪面前。 “来,喂我。” 韩晓溪按住了玄墨的手腕,急切的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就为了一吐为快。 “你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的痛感?” 韩晓溪那认认真真的模样,似乎是糊弄不过去的,再者即使是糊弄她的回答,也会被她立刻看穿吧。 玄墨很少有这样会说真话的时候,他的薄唇轻抿了一下,才说道。 “仅有正常人的两成左右吧。” “据我所知,痛感失常大多不是天生如此。” 韩晓溪感觉到自己的后脊背凉凉的,她难以想象玄墨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形成这样恐怖的能力。 “确实,需要反复的痛感重现,才可以练习这样的屏蔽痛感能力,意图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最强兵器,成为地府的坐镇之人。在发生战斗之时,可以勇往无前,不会被疼痛拖累。” 夜王生来就要接受如此的命运,就必须如此生活着,那些苦痛都是为了练就王者。 为此…… 那些惨无人道的训练,也就成为了坊间的一种谈资,却根本没有人会过问,夜王大人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才有了今日的强大。 “玄墨。” 韩晓溪主动拿起了汤勺,将山楂汤舀了些许,送到了他的薄唇前。 他装作毫不在意的喝了下去,然后看着韩晓溪。 “怎么了?你终于唤我的名字了。” 他并不喜欢夜王大人的这个称呼,反倒是更喜欢她这样叫自己,因为这样才算得上是那个真实的自己,而不止是一个名为夜王大人的工具。 “夜王大人,痛吗?” “嗯?什么痛吗?咱俩在一起也应该是你痛。” 玄墨从来不会担心关于疼痛的事情,因为他早就练就了不怕疼的本事,所以话语里带着几分轻佻。 韩晓溪明白,越是痛楚的时候,人才会话语如此轻飘,故作轻松就是代表着心伤的重现,这样的表情…… 像极了自己。 她太懂那些痛苦与忍耐的感受。 “夜王大人,你骗不了我。” 韩晓溪重新舀起最后一勺山楂汤,送到他唇边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玄墨的过去,还在努力体会着被他遗忘的那些痛楚,分了神的她根本没有看到玄墨没有喝这一口。 他只是将山楂汤尽数包含在了嘴里,然后缓缓的靠近了她。 当韩晓溪察觉到危机袭来,想要转身的时候,已然陷入了昏天黑地的怀抱之中,性感异常的薄唇稳稳的覆盖在了她的红唇之上。 那酸甜的汤汁带着浓烈的酸楚,也有着无数的痛楚,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让她体会和懂得自己的感受。 那样强烈的情感像是海浪袭来,直接拍打在韩晓溪的心门之上,她陷入在了那样的漩涡里,无法抽身。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歇息吧,我今晚睡书房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微凉的晚风袭来,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雨季,带有着浓烈的潮湿味道,却又让人无法自拔,似乎想要沉醉于其中。 那风拂过热烫的唇,更令她娇羞几分,已然忘记了刚刚自己想要问些什么,直至夜王大人将整盅的山楂汤喝完,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夜王大人,痛的话就告诉我吧。” 她很想要分担夜王大人的痛苦,也很想要与夜王大人一同承担那些悲伤,可他却一次再一次的避开,这更证实了夜王大人的回避,也说明他无限在意此事。 玄墨将手上的汤匙缓缓放下,却久久没有答话。 任由微风将自己前额的碎发吹起,他却没有丝毫想要调整的意思,就连眸光也躲避着韩晓溪的直视。 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夜王大人,会在这种时候回避这种问题。 “夜深了,早些睡吧。” 玄墨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这高大的背影被月光拉得欣长,可却显得过分寂寥。 她在身后焦急的唤着。 “夜王大人!” 他假装像没有听到一样,就只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语。 “我今晚在书房睡,你安心歇息吧。” 他是溃败的逃兵,就在这种时候竟然逃跑了。 韩晓溪气愤的揪住自己的衣衫,在房里反复的踱步,就算是夜已深了,也没有躺下睡觉的意思。 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圆桌前,反复的想着玄墨为何会逃跑。 是不是自己的话语太过锋利,还是哪里触怒到了他。 但反复思量的结果其实非常鲜明。 那就是她触及到了最真实的玄墨。 刚刚那个因为痛苦而离开的夜王大人,才是原本的他。 韩晓溪随手举起茶盏,才发现茶盏里的水早已被她喝尽,她粲然的笑了一下,发觉自己已然自夜晚呆坐至了清晨。 第二日,就这么自己独自去往了侯爷府里。 “怎么就你自己来了,你家夜王大人呢?” 侯爷这原本是半带玩笑的话,可没想到正戳中了韩晓溪的心伤,她勉强的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坐在桌前,将煎鸡蛋戳得粉碎,侯爷都能感受到她的郁闷与无奈…… 看着那面目全非的煎鸡蛋,犹如被切得遍体鳞伤一样,筷子都在她的手里成为了最为恐怖的凶器。 侯爷许久之后也没有敢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一直坐着,就坐着…… 尴尬的氛围蔓延上来,也让侯爷觉得有些过分煎熬,他起身打算走,可韩晓溪悄悄将他的脚踝上缠上了织雾,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却可以让他无法移动。 原来这等法术对于侯爷还是管用的。 这点顽皮的小伎俩一用,侯爷也不得不坐在桌上,和韩晓溪面面相觑。 “说吧,韩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男人都这么懦弱吗?” 韩晓溪有些气愤,自己从来都是努力直面心伤,她无法接受别人成为逃兵,不敢上心灵的战场,正是这样的勇气与直接,才让她一次次的蜕变,成为了如今的首席司判。 无数的困难,她都是如此过来的。 “男人懦弱?你家夜王大人懦弱?” 侯爷还真的是冰雪聪明,单单从韩晓溪几句话语之间,便猜到了一二,随即询问着。 “我没有说他。” 韩晓溪摆着那一副冷酷的模样,和玄墨真的是如出一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玄墨的亲女儿,这神情可真的是越来越相似。 “没有说他?我看你这满脸都写着夜王大人四个字,还说没有?” 侯爷见韩晓溪手里还拼命的戳着那面目全非的煎蛋,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筷子。 “怎么了!我的教养不让我骂人,还不允许我戳个煎蛋吗!” 韩晓溪无奈的说着,转而用另一只筷子将手上的煎蛋继续戳着,听着那筷子戳盘子的清脆响声,带着强烈的情绪,让侯爷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煎蛋是招你还是惹你了?” 侯爷没好气的说着,对韩晓溪本就有情意,现在更是宠爱有加,溺爱更多,也懒得去阻止她,任由她发泄到疲惫。 看到那煎蛋已然成为了鸡蛋沫沫,韩晓溪才气愤的将手上的筷子扔在桌面上,说道。 “我就讲了几句话,他就跑掉了。” “什么话?” 侯爷见韩晓溪平静下来,这才用手撑着下颚,耐心的听着她说话。 “夜王大人他之前就感觉不到痛,被我发现了,我就问了下,他就装没听见就走了。然后还……自己睡了书房。” 韩晓溪这表情变化可真的是特别有趣,前面说着说着就还声音很大,怎么到了后面说到睡书房的时候,表情就显得怪异了起来。 “自己睡了书房?”侯爷重复了一句,然后就捂着嘴笑了起来。 那隐忍着不好意思笑出声的模样,才是更让人觉得气愤。 你要笑就笑,不笑就不笑。 “你笑出来吧,省得憋死你。” 韩晓溪这话说得可真的是让侯爷像解禁了一样,噗的一声就爆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这简直是比鸽子精下蛋还要更神奇。 “你当时没有留住他?” 侯爷看着韩晓溪,那目光里带着些许的质疑。 “我喊他了呀,是他自己走掉的。” 韩晓溪如此说着,却发现侯爷默默的摇了摇头,然后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 “自己走掉?你就让他这么自己走了?韩晓溪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侯爷说到底也是情史丰富的人,毕竟身居高位,多得是姑娘想往侯爷身边贴,谁还没有几个红颜知己…… 对于这种事情他可是真的了然于心。 “不是……这种时候难道我还应该追上去吗?” 韩晓溪一脸不可置信的诧异表情,可像极了吞了鸡蛋的小母鸡。 “你啊,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燕青楼。” “什么?” 韩晓溪瞪着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侯爷拉出了门。 “燕青楼是什么地方?” 韩晓溪这一问,侯爷却是笑而不答,只顾着拉着韩晓溪一路出门上了马车,就在这清晨之际,直奔了燕青楼。 看得出侯爷是故意卖关子,韩晓溪也没有再追问,她知道就算自己问几遍,侯爷也不会讲出来的。 没过多久,摇摇晃晃的马车便停在了一所豪华的府邸门前,韩晓溪看这门口守着的竟然是两位清秀漂亮的侍女,一左一右,后面还有两位清秀迷人的男子,也是一左一右的站着。 “下来吧。” 侯爷将手伸出,绅士的想让韩晓溪下车,她将信将疑的将手伸了出来,然后搭着侯爷的手下了车。 “你要带我来的就是这地方?” 韩晓溪没有想出来这是什么地方,就这么跟着侯爷走了进去。 似乎侯爷是这里的常客,见了侯爷的身份,那几人就连忙开门,迎着侯爷一同进去。 这一路上倒是没看见什么人,毕竟是清晨之际,还没有开始营业的样子。 “侯爷今日可是来得早。” 那女子身着简单的衣衫,似乎才是刚刚梳妆完毕,面上还带着些许的水露。 “小莺,给贾家姑娘说下,我就是来玩玩,让她不必在意。你家的沐沐男宠可在?” 男宠? 韩晓溪大梦初醒一样,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她竟然毫无知觉,堂而皇之的就跟侯爷一同走进来了。 “在的,侯爷,这就带您去。已经准备好候着您了。” “准备好了?这么快,那就一起去吧。” 侯爷在身后,给了韩晓溪一个挑衅的眼神,就让她先上去。 说的好像谁不敢一样,韩晓溪提起裙摆就踏上了长长的楼梯,一路小跑一样,鼓起勇气就上了楼。 站在二楼还对侯爷挑眉,意思是一起来啊。 侯爷将手上的折扇一下展开,半遮面笑了一下,那笑容竟然迷得身侧的小莺神魂颠倒,都有些害羞了。 他也跟着一同上了二楼,跟着侍女进了一间偏僻的房间。 说来这房间倒是大得很,自前屋到后面要过几个走廊,设置也颇有学问,似乎有着多道隔栏。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韩晓溪这时候才将心里的疑问又问了一遍。 侯爷刚刚张嘴还没来得及答话,从韩晓溪身后就冒出来了一个极其好听的男性声音。 “这里是沐沐的房间,也是皇城第一男宠的房间。姑娘可是外地而来,竟然还有人不知这里是何地?” 韩晓溪回眸一看,才发现这男子的相貌竟然比女子还要清雅许多,她都不免觉得有些羞愧,甚至是觉得自己不配为女子。 这男子竟然还比自己生的还要好看不少,略施粉黛却不显妖娆,那书生气韵更是浑然而生,轻挥扇面遮住眉宇,却带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温婉知性。 “这里便是京城第一青楼,唯一不同的是,这里不仅有女子,更有男宠。而他便是我为你寻的重要参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心事,你将你的问题讲给他,他自然就会告诉你答案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竟然为了这个男宠吼我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侯爷说完,还故意留给韩晓溪一抹难以寻味的微笑,然后起身出了门,将空间留给韩晓溪与这沫沫。 “姑娘可是所为何事而来,沫沫不仅卖艺也卖身,姑娘是为了在下一掷千金之人?” 沫沫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不虚假,不仅卖艺还卖身,可韩晓溪不是要来点服务的。 “单单是为了聊几句话而已,沫沫可放松一些,不过你可放心,酬劳定不会少了你的。” 韩晓溪也不知这阳间的钱数是多少,反正知道这侯爷会替自己买单。 那沫沫倒也是直接的很,直接将手比出了五根手指,然后对韩晓溪询问着。 “这个价格可以吗?” “可以。” 她不懂金钱也不擅长还价,就直接了当的答应了。 那沫沫瞬间就热情了起来,从来没有人单单就是为了说这么几句话,就对自己这么好,还真的一掷千金的。 “姑娘快坐快坐。” 那沫沫连忙拉着韩晓溪一同坐下,那动作可真的是有些有趣,就像是小姐妹拉着一同聊话题一样。 韩晓溪顿时觉得与这人很合得来,竟然也跟着坐下了,权当沫沫是自己的好姐妹。 沫沫拿出自己私藏的上好茶叶,给韩晓溪沏了一壶茶,就与她攀谈了起来。 “我有一位相好的男子,他生的也很好看,只是这性格有些怪异,不太喜欢讲话,什么情绪都藏着,很令人心疼。可我看到了理解了他,他却走了,你说这种问题应该怎么解决?” “他走了?是经常这样吗,还是只有这一次?” 沫沫这问题问的可是有够扎心,确确实实,玄墨已经好多次这样了…… “很多次了。” 她说着说着心里还带了些许的酸楚,询问着身侧的沫沫。 “你说,莫非是因为我长相不好,还是身材不好,就连我与他亲吻,他也会直接离开。” “你确定他是没有在外面有人吗?” 沫沫这话说的更是扎心了,韩晓溪无奈的想了想,前前后后至少得有多位佳人了。 “很多女子都对他动心不已。”韩晓溪说着,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撑在桌面上,又托着自己的下颚。 那哭丧的小脸可看起来真的是有些忧愁。 “很多女子都动心不已?那怕是在外面有人了。按照这样的情形来看,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如此。” “不会吧?”韩晓溪还当真信了这沫沫的话。 “他许是给你了许多承诺?”沫沫这话问得又是扎心。 韩晓溪连忙点头,说来玄墨早早就说了要娶自己,之前就一直如此说着,可却又说着,等等,再等等…… “他早前就说要娶我的,可没曾想过,他已然拖了不短的时间,只是立了所谓的婚约,但根本没有要娶我的意思。” 韩晓溪说到这里就更是失落了,连手里上好茶都失了味道。 “那你这么说,我应该怎么办?” 韩晓溪觉得这沫沫对此事非常懂得,连忙竖起上半身,身体前倾着询问道。 “怎么办?这种事情就是长痛不如短痛。” 沫沫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着。 “可是我多少还是想争取一下,毕竟我是第一次谈这恋爱。” 韩晓溪如此说着,那沫沫就更连连点头,还说的韩晓溪深信不疑。 “那你就更有可能是这样了,因为这种男人多会挑选这样初次恋爱的女子下手,没有什么辨别能力,就更容易被骗。” 这沫沫说的话还真的是不假,自韩晓溪与玄墨第一次见面,玄墨就百般嘲讽自己。 他还故意说自己是剩女,如此说来,他才是心机更深,自己那些小心思根本上不了台面。 “天哪,你说的好对。” 前前后后竟然都能对的起来,这让韩晓溪怎么能不相信? “而且,他们的惯用手段就是不断的给你画大饼,然后让你深信不疑,甘心奉献,你看现在目的不就是达到了吗?” 尽管沫沫说的很有道理,可韩晓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还是有些不太确信他会是这样的人,他待我也是极好的。” “是啊!他不待你好,你又怎么会信任他,他又怎么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呢?” 沫沫说的前后竟然还都能说得通…… 这更让韩晓溪惆怅不已了。 她无奈的将手上的茶一饮而尽,然后侧着头看着身前的沫沫,又笃定的说着。 “你有没有什么挽回的办法,你教教我。” “这……说来就是改换一下面貌,然后去重新吸引他,让他和你产生联系。之前让他讨厌的事情就不要再做,先让他回到你身边来比较重要。” 沫沫如此指导着韩晓溪,竟然还亲身上阵,教了韩晓溪不少的知识与姿势。 “哦,就这样就可以吗?” 韩晓溪认真的记着,就记着。 可又听得外面慌慌张张的一阵骚动,似乎整个楼都在震动一样,她远远的就感觉到了灵力的异常,可还是凝神定气,继续学习着“知识”。 什么都比不了将玄墨追回来更重要! “对的,这里你看,头要往下低,然后腰要塌下去,屁股往后翘,我身边的客人都喜欢这种造型,会更有氛围感的。” 他刚说完,摆完这个造型,就听得哐当一声,房门直接被拆成了好几半,滚落在地面上溅起不少的灰尘…… 黑袍加身的夜王大人冷酷的站在房门前,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以及床榻上妖娆多姿的男宠沫沫。 这算不算捉奸在床? 韩晓溪可是什么都没干,她只是在桌子上喝茶,看着沫沫而已。 “你给我过来。” 玄墨冷酷的声音里似乎加了一吨的冰块,恨不得现在就能冻死人。 翻飞的黑袍里混合着浓郁的黑色汁液,看得出来他现在气愤得想要杀人。 也不管周围人有没有看到,他直接亮出了那漆黑的镰刀,想要将眼前的这位男宠除之而后快。 漆黑的镰刀闪着冷然的寒光,飒然的冷风随之掀起,韩晓溪反应甚快,一下便挡在了沫沫的身前。 “夜王大人手下留情。” 这可是无辜的生命,可不要牵扯他人进来。 怎么着? 这夜王妃出轨了,还要护着她的小情人。 这戏码可真的很有趣。 陆乔跟在玄墨的身后,连忙摆手暗示着韩晓溪,让开快让开。 玄墨的镰刀可是比正常人的身材大上很多,一个镰刀下去直接从后面进行了进攻,韩晓溪从正面的遮挡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夜王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苍白的解释和她的行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你给我闭嘴,我一会儿再处理你。” 玄墨不管韩晓溪如何反应,他今日非要这男宠的项上人头不可,他夜王大人什么时候忍气吞声过。 “我没有……你……你不许动他。” 韩晓溪大声的吼着,这还是韩晓溪第一次吼玄墨。 “你竟然为了这个男宠吼我,韩晓溪!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吼我,你再吼一次?你看我不把他送到十八层地狱,我还对不起你了?” 玄墨几近是咬着后槽牙说着这个话,恶狠狠的语气可是差点把沫沫吓哭了。 “哎,这位公子不会就是外面有人的那个吧?他竟然还这么胆大包天敢来审问你?你自己在外面有人,你凭什么来让她守寡?” 这沫沫胆子是真的肥,韩晓溪都担心玄墨会直接吃人了,他竟然还敢直接说出这些话。 也对,这沫沫根本不知道这一身黑袍的玄墨到底是何人。 韩晓溪连忙回头用表情暗示着,让他快走。 可没想到,这沫沫倒是英雄气概十足,纵然那容颜绝美如女子,竟然还翻身将韩晓溪护在了身前。 “你不许动他,你这个渣男,你这个登徒子,你……” 说着说着,沫沫不会什么武功,倒是挽起袖子来还想要胖揍玄墨一顿。 这出戏码还真的是把几个人看傻了眼。 “……” 眼见玄墨是躲也没躲,这沫沫一拳打在他胸膛上,却更像是打在了石头上,反倒是疼的自己不行。 他还佯装没有发生什么一样,说道。 “呀哈,还挺硬的啊,这小身板。我给你说!你不许欺负这姑娘,你敢欺负这姑娘,我就……” 沫沫话还没说完,玄墨一个镰刀就挥起来,吓得他直接夺门而逃,连钱都不敢要了。 “啊啊啊啊……”沫沫一边尖叫着一边逃走,周围的人都知道这里发生了打架之事,所以也不敢上来劝架,就连侯爷都是没有出面。 不过,玄墨在这种时候杀了沫沫也不是不可以,可他好歹也是夜王大人,不能带头触犯这地府的律令。 所以,他终究还是忍下来了这绿色的草原…… 感觉自己心里简直是有千万匹草泥马在奔腾,畅快的发出哒哒哒的马蹄声。 “那个,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晓溪话还没讲完,就感觉自己两眼一黑,被关进了黑色汁液做的牢笼里。 “陆乔,回行宫。” 他玄墨从来不喜欢废话,就这么言简意赅的表达着自己的意图,然后直接将韩晓溪绑架回去。 只听得陆乔在身后应声答道。 “是的,夜王大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还没洞房就去找男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哎,不是吧…… 就这么一路关着她准备回去? 任凭韩晓溪在牢笼里如何吵闹,玄墨和陆乔坐在前面是充耳不闻。 最后还是陆乔听不下去了,才过来跟韩晓溪说。 “韩司判,你安静点,夜王大人他现在心情不好。” “啊?他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放我出去,听到没有!” 这哪里是求人的态度…… 陆乔一个劲的私底下摆手,是在暗示韩晓溪,这种时候认个错,乖巧一点,等夜王大人消了气,不就没事了。 婚前爱玩,喜欢找男宠,这种事情…… 夜王大人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不对? 对个大头鬼。 可韩晓溪偏不觉得自己是错了,这梗着脖子硬要吵架的态度,可是惹恼了玄墨。 他直接站起身来,将那漆黑的镰刀甩在了韩晓溪的喉咙处,几乎是贴着她的肌肤,冰凉的寒意从那些许的触碰中传来。 韩晓溪明白,玄墨这是真的生气了。 他那冷然的杀意目光侵蚀了双眸,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女人碎尸万段,吓得韩晓溪陡然禁声。 毕竟……她还不想死。 “你还想活的话,就闭上嘴。” 玄墨冷冷的丢下这句话,直接就转身走了,将这黑色的牢笼二次加固,任凭韩晓溪如何吵闹,那声音都传不到外面去了。 彻底的安静。 她疲惫的坐在牢笼中,像是一只无奈的小鸟,被拴住了双脚,委屈得不行,可又讲不出话来。 这就好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夜王大人,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夜王妃?” 陆乔试探着问道。 “剁手剁脚,做成汤吃肉。” 这怎么了,夜王大人打开荤界,改吃猪肉了? “别啊,夜王大人,你不得问清楚这事情的真相吗?我看夜王妃不像是这般饥渴之人。” “侯爷都带着她去找男宠了,这种事情还需要问的多清楚。问她怎么和男宠亲密接触的吗?” 玄墨说起这事来就气的不行。 回到那夜王大殿上也是一顿发脾气,来送公文的小厮都被玄墨骂的是狗血喷头。 又是摔公文,又是一顿怒骂,平日里看似冷淡,但实则亲和的夜王大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私底下的人都纷纷议论呢。 “你说这夜王大人怎么了?平时看着寡言少语的,怎么现在突然就变异了?” 一小厮手抱着一尺高的公文,对着旁边的人说。 “快别说了,听说呀,是这夜王妃胆大,趁着婚前还没洞房,就去人间寻男宠,还寻的是那皇城第一的美男子,你说这夜王大人能不生气吗?” 这么一说,才理解了夜王大人为何如此暴躁,另一小厮那饶有兴趣的表情,可真的是精彩万分。 正当两人聊得开心不已,陆乔对着两人头顶各敲了一个脑瓜崩。 “去去去,别在这嚼舌头根,小心夜王大人听见把你们的狗头一起炖汤,快走!” 陆乔在后面赶着,将这些碎嘴子都赶走,生怕再惹了玄墨的须毛,到时候狮子发怒可真的是让底下人吃不了兜着走。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眼见着,玄墨将韩晓溪关起来,也有一整日了。 自白天入了夜里,淅淅沥沥的雨终于下了下来,解了几日的闷热。 韩晓溪被关在庭院的黑色牢笼里,静静的看着那雨滴落下,肚子也跟着叫起来。 唉,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 可一想到自己要认错,她就宁愿不出去了,就赌着那口气,偏要和玄墨作对。 连个是非对错都不分,她才不要出去。 陆乔趁着玄墨休息的间隙,终于找到机会进去劝着,他一边拿着蒲扇,在一旁扇着,一边小声的问着。 “夜王大人,你说这夜王妃也被您关了有一日了。早上带回来,眼见着这也入夜了,不如好好谈谈……” 陆乔才说到好好谈谈,玄墨就一掌拍在了桌面上,震的那墨砚都洒了不少,看得出来他激动不已,吓得陆乔浑身一颤。 “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关着,就是关着。都是惯得,这女人太过肆意妄为,就该严加看管!” 玄墨这一刻不停的修改着公文,就是生怕自己闲下来,那些许的功夫,都会想着那娇俏的小人儿。 “这……”陆乔正想着如何劝劝夜王大人。 可没想到玄墨直接又吩咐道。 “去,把那公文给我拿来,剩下的都拿来。” “夜王大人,你都整日没起身休息了,这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再者,这外面下雨了……” 陆乔这絮絮叨叨的说着,还指着那外面昏暗的天色。 玄墨这才有功夫抬头看看,他一直忙碌着也无瑕顾及这天色变化。 原来,雨早已悄悄的下着了。 淅沥淅沥的雨滴打在房檐上,发出滴答的声响,顺着房檐顽皮的滴落下来,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水圈涟漪。 玄墨知道,韩晓溪关在那庭院里,无遮无挡,若是淋了雨…… 他手上的笔一顿,留下一个大大的墨点,心神再无法平静下来。 “不必说了,你出去吧。” 他纵使心思乱了,可也无法原谅韩晓溪。 他薄唇微抿,面色惆怅,眸光空然似是无想他物,手上的笔提起又放下,可又再写不出半个字。 陆乔见玄墨不让再说了,便缓缓退身出去,隔着门缝悄悄的观察着。 “这夜王大人真的是……” 陆乔一转身,差点迎面撞上火菁。 “哎呦!你可吓死我了。” 陆乔用最小的音量回答着,生怕惊动了里面的夜王大人。 “我来送尸检报告,怎么了这是,夜王大人又和韩晓溪吵架了?” 火菁这一脸八卦的神情,就想要往里面窥探,可被陆乔拦住了。 “你一会儿再送吧,这夜王大人正烦着呢,你进去也得卷你一顿,可别撞上这枪口,咱们这无关人士就别当炮灰了。” “行,那我先去找卜钰,晚些再去。” 火菁这才走远了,陆乔也跟着叹了口气,还是在门口守着,等着夜王大人的吩咐。 眼看着今晚又要被迫加班了。 老板不走哪里敢走。 唉,他好想念他的床。 玄墨此时在屋里更是如坐针毡,他忐忑的将手上的笔放下再提起,周而复始的重复着,控制着自己的思绪。 最后还是用了瞬移之术,去了庭院的长廊里,远远的看着韩晓溪。 他的视力超乎常人,如此距离便可看得十分清晰。 韩晓溪浑身被冰冷的雨水打湿,像是一只可怜的小鸡被打湿了毛发,发丝都黏在脸颊上。 她双手环抱着膝盖,缩在那法术牢笼的角落里,晶莹的雨滴从长长的睫毛上滑下,滴落在地面上。 随着雨下得越来越大,她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冰冷。 见她冻得发抖,玄墨终于忍不住了,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入了雨幕之中。 韩晓溪看到眼前多了一双黑色的金属战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木然抬起头来,看着那冷冷的面容,心里的厌烦之意陡然升起。 “你来干什么?” “你说你错了,我便放你出来。” 玄墨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控制力,控制着自己没有伤害她,用了最为温和的方式平息自己的怒意。 他甚至不得不承认,将韩晓溪关起来,也是害怕自己会伤害她…… “我没有错。” 尽管瓢泼的大雨浇在两人的身上,韩晓溪只穿着单薄的衣物,可她依旧不认输。 这股子执拗的劲头可真的是像极了玄墨本人,两人的脾气都是如此,又怎会少了摩擦。 “你没有错?你去找男宠,你没有错?” 玄墨用那逼人的语气质问着韩晓溪,他甚至忘了所有的理智以及审问技巧,就用那最直接最幼稚的话语,质问着她。 “我没有和他做任何越距之事。” 韩晓溪如此说着,可玄墨却从鼻子里发出了轻蔑的声音,似乎是在嘲笑她的苍白解释。 “去找男宠,能干什么?你还挡在他身前,你还说你与他没有情意?” 玄墨都怀疑韩晓溪是把自己当做瞎子吗? 她都没有挡在自己身前过。 “我跟你说不通,你走吧。” 她被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更别提解释了,她现在只想给这渣男两脚。 看来玄墨还真的如同那沐沐所说,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你还赶我走,好!我走!” 玄墨转身离开,那金属的战靴移动着,溅起朵朵水花,破碎在地面之上,正如他碎裂的情意…… 一点点被这瓢泼大雨打得所剩无几。 冰冷之意从衣衫侵入肌肤,让韩晓溪倍感冰冷。 “你走了就别回来。” 韩晓溪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这句话,却是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入了玄墨的心脏。 “好。” 玄墨背身而立,任由雨滴洗刷着黑袍,冷峻的面容上是蜿蜒而下的雨滴,流逝的痕迹了若无痕……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打了一个响指。 韩晓溪面前的黑色牢笼瞬间解除。 “韩晓溪,你自由了。” …… 这一场大雨将两人的心都冰冻了起来,碎落的雨滴似是刀片一般,任由其将心割得满是伤痕,还要涂上盐粉来回切割,如此才是爽快。 韩晓溪茫然的站在雨里,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声的哭了出来。 泪水混合着雨滴,藏匿在人们看不见的角落。 她,真的自由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想为所欲为?天真!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得知韩晓溪的落魄,可有的是人想看她笑话。 钟一铭自己知道自己没有可能,便想着法的给媗儿找借口,让她可以到地府来羞辱一下韩晓溪。 就算是夜王护着她,单单是为了看韩晓溪的笑话,媗儿也很想跑这一趟。 得到了钟一铭的消息,媗儿就着急忙的往地府赶。 韩晓溪还不知大敌将至,在雨里怅然若失的哭着,任凭雨水如何拍打在身上,也好似一个木头人,毫无知觉一样。 火菁本来是打算把手上的尸检报告给夜王大人,顺着侍卫的方向一路找了过来,就看见韩晓溪一个人坐在庭院的角落里淋雨。 该死?! 这夜王大人犯了什么邪性,把姑娘家家的直接扔雨里? 火菁本来不想插手这闲事,可还是拗不过自己的良心,转过身都已经准备走了,又叹了口气,直接冲进了大雨里。 “韩晓溪!你起来!这么大雨你淋死,夜王大人也不会回来的。” 火菁本意是想说这番话,让韩晓溪振作起来,别自己虐待自己,非让自己在这淋雨。 可没想到,自己后半句话是直接戳中了韩晓溪的咽喉。 “夜王大人不会回来了。” 韩晓溪像是个碎碎念的布娃娃,那呆滞的目光空若无物,与平日里神采奕奕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看着她这般心碎不已,火菁也有些着急。 不过火菁也真的是很够意思,在这陪着韩晓溪一起淋雨,低头看着韩晓溪,见她冻得瑟瑟发抖,还用火红色的灵力制作出了小块的屏障,帮她些许的遮挡一些。 火菁自己都是毫无遮挡的在淋雨,这舍己为闺蜜的精神算不算地府好闺蜜了。 “他回不回来,你也得起来再说啊,你在这淋雨他就会心疼你吗?” 火菁被这大雨模糊了视线,一边将眼前的雨水擦去,一边对着韩晓溪大声喊着。 希望用这样的音量,可以唤醒这个断了线的木偶。 可韩晓溪像是掉进了漆黑的深渊,只听得见火菁这样空洞的喊着,再无法挪动疲惫而冰冷的身体分毫。 远处的树丛中站着两个高挑的身影,傲然立于大雨之中,却不染丝毫的水滴。 他玄墨不需要撑伞,这大雨也无法奈他如何。 只是自己身体未触碰到雨滴,可却也跟着感受到了空落落的冰冷感。 手中的拳在黑袍中攥的发白,他黑眸中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小人儿身上,用那过人的视力清晰的能看到那冻得惨白的小脸。 “夜王大人,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陆乔凭依着玄墨的灵力遮雨,自然得谨慎有加的抱住玄墨的胳膊。 两个大男人如此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夜王大人有断袖之癖。 “我去不去看,有何区别,是她说的,让我走了就别回来,现在回去……” 玄墨那后半句没有说出口,可陆乔心里已然明白,夜王大人这是缺个台阶下。 刚刚夜王大人都说了,只要夜王妃认错,这事儿就可以解决,他也能耐下性子来好好听解释。 可谁承想,这平日里在夜王大人面前又怂又可爱的夜王妃,宁愿与夜王大人离分还不肯认错。 这大雨眼见着越下越大,都有成为暴雨的趋势,玄墨耐不住性子,正准备往前去。 可火菁站在韩晓溪身前喊着: “哎呦,我的大小姐,这么大的雨你还不走?” 看韩晓溪纹丝未动,再这么淋下去雨,就算是她身体素质再好也扛不住。 火菁伸出手握了握韩晓溪的手,发现她的体温下降得非常快,再不拖走她,恐怕得生一场大病。 她趁着韩晓溪不注意,直接用火红色的灵力袭上了她胸口前的黑玫瑰封印,趁着韩晓溪机体非常虚弱的时候,掌控了她的灵力。 “走吧。” 火菁顺势将韩晓溪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脖颈后面,利用这样的辅助,勉强将已经被冻成小冰人的韩晓溪拖回了行宫。 终于见得韩晓溪被带走,玄墨这才放下心来。 火菁与韩晓溪多少有些姐妹情分,定会好好的照料她的。 就抱着这样的心态,玄墨心里的石头才终于放了下来,拍了拍身侧呆住的陆乔。 “走吧。” “夜王大人,你不去看看吗?” 陆乔紧随其后,询问着玄墨。 话音还没落,就见前面吵吵闹闹的,一抹熟悉而令人厌恶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喏,这不是还有人需要打发吗?” 玄墨心里算计的可明白得很,定是有人想看韩晓溪的笑话,才故意把媗儿唤了过来。 看媗儿那匆匆忙忙就往里面闯的模样,正是坐实了玄墨心里的猜测。 有些时候,还真不能怪夜王大人太聪明,而是得怪对面的计谋太过直接。 这未免痕迹有些过重了吧。 “哎!墨哥哥!墨哥哥我在这!” 这到底是谁找的谁,怎么听着好像是玄墨主动找媗儿去了一样。 “……” 玄墨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那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神情,可装的有够真实。 他和陆乔面面相觑,谁也不看向那媗儿,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媗儿本就是控水系的灵力,她自然是可以避免自己的发丝衣衫被雨水打湿。 她飞奔着扑过来,玄墨微微侧身,装作不经意一样,避开了媗儿的熊抱。 “墨哥哥。” 媗儿定定的站在玄墨面前,将手挡在玄墨的眼前,让自己无法被忽视,如此亲昵娇柔的唤着他的名字。 “谁让你来的?” 玄墨冷淡的将媗儿的手臂拨到了一侧,然后斜着眼眸质问着。 那语气听来,好像媗儿就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一样。 媗儿嘟囔着嘴,就想攀附上玄墨的胳膊。 陆乔向来看不惯这媗儿作妖,他一把将媗儿挤开,独占了玄墨的臂膀,不留些许的空间给媗儿。 纵使媗儿如何嚣张跋扈,也没有傻到跟陆乔挑衅,只能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可还是不甘心的侧在玄墨身侧悄悄的等待机会。 “没有谁让我来的,我这不过是想念墨哥哥了而已,墨哥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扇动着自己的长睫毛,明快的眼神加持,让她的眼眸如蝴蝶飞舞一般美丽。 而且,媗儿这话语说的是非常的巧妙,试探性的问句反倒是掌握了主动权,想要从玄墨口里套出些信息来。 有一说一,媗儿比之前确实是聪慧了不少。 只是这耍的心机手段还是有些太过拙劣,在玄墨的眼眸底下,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将他骗过去。 “少来这套,媗儿,就是为了来看戏的吧。” 玄墨开门见山的直接进入主题,这样意想不到的直接还真的是让媗儿慌张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道。 “哪里有,墨哥哥。” 媗儿深知自己已经被人彻底看穿,连忙怯懦着想要将身体往后退,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 看得出来媗儿的意图,玄墨直接用了很大的力道,将媗儿的小臂紧紧捏住,高高的举起。 这样的力道对天族公主显然是有些过重,媗儿吃痛的喊出声音来,她激烈的挣扎着,发丝因为过分的用力而显得凌乱。 “你放开我!嘶!疼!真的疼,墨哥哥!” “你来找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意识到,我夜王玄墨岂是你这种货色可以算计的人。” 玄墨的手指逐渐发力,将媗儿的手臂捏出了红紫色的淤血,看起来有些可怖。 但从事件前后来说,媗儿这纯粹就是自找的。 玄墨这不过是看在她身份尊贵的份上,给天帝一个面子罢了。 “我这种货色?我是什么货色,你说啊!我怎么能被你说的这么狼狈不堪!” 媗儿被玄墨的话语狠狠地刺激到了,只能条件反射性的反驳玄墨,怒斥他那些直接而狠毒的话语。 “要我说,你就是非要强扭自己的瓜,仗着你自己身份尊贵,就想为所欲为?天真!” 玄墨与媗儿在手臂上暗自较劲,玄墨比媗儿的灵力要强大很多,准确的说,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媗儿这分明是在自讨苦吃。 她几番想要尝试增加力道,都以玄墨的碾压式胜利告终,最后玄墨懒得跟她玩这些所谓的小孩把戏。 他高扬起手臂,突然间松了对媗儿的力道。 任凭媗儿狠狠的摔倒外地,玄墨也没有扶她起来的意思。 别人要扶媗儿,却也被她一把挥开。 这样简单直接的拒绝,表露的彻彻底底。 媗儿只撂下一句话,那高昂着的下颚已将她的态度展现得太过淋漓尽致。 “墨哥哥,你等着。” “好,我等着。” 玄墨几十年来也从未和媗儿多说过什么话,他这样一心只想要工作的人…… 话虽然是如此,但实际上他不还是对韩晓溪动了心。 待媗儿气愤不已的离开,回来的时候就呆着看,有些诧异自己竟然会发生了变化。 陆乔跟在身后,也是有些好奇的问玄墨。 “夜王大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玩那么多年也分得清自己的事业和感情,你现在和媗儿直接撕破了脸皮,她定不会轻饶咱们地府的。” 之前,玄墨对媗儿没有完全拒绝,撕破脸面,考虑的就是这一点。 不过今日这事,是彻底将所有的事情变成了撕破脸面的利器,也更难将原本的痕迹抚平,地府逐渐走向了不得不面对的深渊…… 恐怕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了。 第二百四十章 你这个色狼!你出去!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阿啾。” 韩晓溪可可爱爱的打了一个喷嚏,鼻子前面还挂着两行清涕,这摆明了是感冒了。 也对,那么大的雨非得在那里淋雨,不感冒才是怪了。 “你先喝点热水,等下,我就喊大夫过来,你换件衣服先。” 火菁拉着韩晓溪进了屋,刚准备坐下,才发现不对,这原本是韩晓溪的房间,怎么直接改成了书房…… 她转头又拉着韩晓溪,只能先去夜王大人的房里收拾一下,韩晓溪被冻得头痛不已,她也没有反应过来,只顾着一边哭一边发呆。 “韩晓溪,听话,别哭了,来把头发擦干。” 火菁将橱子里翻出来的干毛巾拿出来,放在韩晓溪的手心里,可她就那么呆坐着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这哪里是淋了雨,这分明是魂掉了。 “听话,来。” 火菁见韩晓溪还不动,只能自己叹了口气,上手帮韩晓溪将发丝擦至半干。 她早就发了信儿去唤大夫来,可这么久了也没有个要来的影子。 火菁蹲下身来,盯着韩晓溪的眼眸看着,给她说。 “不管如何,先把衣服换上来。” 火菁随意找出了一件宽大的衣袍,就塞给韩晓溪。 “这……这是夜王大人的,我不穿。” 韩晓溪看着那衣服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衣服又塞回给火菁。 她浑身上下都湿的透透的,像是刚从水底打捞上来的海草一样,还在这里挑三拣四。 火菁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回自己房间替她拿件女装来。 “你等着,等着哈,我一会儿就回来,我回房间去给你拿件衣服来,别想不开。” 火菁这是担心韩晓溪出什么事,千叮咛万嘱咐这才走了。 玄墨和陆乔正在去大殿的路上,平日里健步如飞的夜王大人,走路慢如乌龟一样。 “夜王大人,你要是……真的担心夜王妃,你就回去看看不好吗?” 陆乔跟在一旁,终于忍耐不住了,直接说出了玄墨心里的纠结。 “我才没有担心她。” 玄墨冷酷的面容还是纹丝未动,什么情绪都未曾表露,只是那眼神中有着些许的慌乱。 平日里只需要些许时间的路程,他却磨磨唧唧的走了很久很久。 陆乔见这夜王大人实在是嘴硬,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不得不准备着,为夜王大人下猛药。 “哦,是的,夜王大人一点也不担心夜王妃。只是……” “只是什么?” 玄墨的心本来就是悬着一直没有放下。 这一听陆乔话只说一半,心里更是没有了底,随即追问他,让他赶紧把话说完。 “只是……夜王大人你看这雨下得如此之大,司判她在雨里淋了那么久,再加上身上的封印还在时时侵蚀着自己,身体若是没有那么硬朗……” 陆乔正摇头晃脑的背身而立,伸出手来试探外面的大雨,再回身想要看看夜王大人表情的时候,就发现身后已经没有人了。 “哎!夜王大人!” 他对着回去的方向喊着。 只听得玄墨的身影消失不见,却有着玄墨的声音回荡在长廊之中: “今天我不去大殿了,你帮我处理下公文。” 哎! 这夜王大人平日里就差跟公文睡觉了,竟然可以放下公文,只为了照顾韩晓溪。 看来,这世上本就没有冷酷之人,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能制住他的女人而已。 陆乔在心里暗自笑着。 玄墨有些仓皇的往回跑,特地放了消息给大夫,催着那怪医快点来。 他以为韩晓溪会在原来的房间里休息,直接踹开了门进去,发现地面上有着斑驳的水渍。 许是韩晓溪来过,但是已经离开了。 他表情这才松垮下来,担忧的神情未减,打算先回自己房间。 毫无准备的,玄墨直接推开了房门。 正撞见那白若冰雪的肌肤,穿着那半遮掩的纱衣,露出过分多的肌肤,她反射性的将纱衣拢起,藏匿到锦被之中。 “你你你!你这个色狼!你出去!” 她慌张的命令着玄墨,手上还捏着枕头,往玄墨这里扔。 真可笑。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阻止得了夜王大人。 玄墨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意,单单是这诱惑的眼神就像是要将她吃干抹净一样。 高大的身体有着自己的想法,也根本没有听韩晓溪这号令。 一步步的直接从门外走了进来,原本的担忧之情也被他尽数收起,只见那冷酷的伪装外壳在韩晓溪面前展现。 韩晓溪半带着几分惊恐,看着这冷面如鬼魅的男人步步走了进来,直至床榻之前。 “你……你想要干什么!” 玄墨只是将一旁的毛巾顺手拿起,然后侧身坐在了床榻的边缘。 “闭嘴。” 他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机械的为她将半干的发丝再擦拭得干一些,黑袍凌乱的披散在床榻边,他只顾着照料她,全心全意的擦拭着。 “你不是走了吗?你不是不回来了吗?” 韩晓溪手紧紧抓着裹在胸前的锦被,嘟囔着说道。 素白的手指有些忐忑不安,指尖的泛白说明了她紧张的心情,就连呼吸都不敢放松。 而身前的玄墨则是一心二用,心想着怎么那些气话她还记着,玄墨感觉自己的面子被踩在了地上,真有些尴尬。 可转念一想…… “这是我的房间,要走也应该是你走。” 玄墨这是反将一军,韩晓溪还以为玄墨是关心自己才回来的,可没想到玄墨这是嫌她多余…… “好!那我走!” 韩晓溪也不顾自己穿成什么样,将锦被掀开,就想下床。 感觉到了空气的微凉,才察觉不对,连忙又缩进锦被之中。 玄墨嘴角微微勾起,却丝毫不让韩晓溪察觉,他侧过脸去,无奈的又换了一条干毛巾,为韩晓溪继续擦拭着发丝。 动作放温柔了许多。 韩晓溪因为行动受限,就只能任由他这般擦拭着,只是心跟着怦怦的跳个不停…… “你到底为了什么回来?” 韩晓溪将锦被直接围到了鼻子尖的高度,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任由玄墨抚摸着湿发。 细碎的湿发还有点粘腻,黏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刻画着略带诱惑的画面。 那一颦一笑,都像是在勾引着他的目光,停滞在韩晓溪的身上,就无法挪移。 尽管她只露出了一双眼眸,却像是赤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一样,就像是一颗禁忌的糖果,透明的糖纸里带着灼热的甜蜜,引诱着他吞下肚去。 他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行动,让自己努力将心神放在发丝的擦拭上,他装作无所谓的模样,看着身前的韩晓溪。 “没什么,就是今天有点棘手的事情,我就回来拿点东西,晚些再去加班。” 玄墨高大的身体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是慢慢靠近她,坚实的臂弯像是将她环绕在身前一样,给予了她紧张又忐忑的安全感。 “就只是回来拿东西吗?” 韩晓溪目光游离,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对,只是拿点东西,怎么了?” 玄墨还是装着那副冷酷异常的模样,话语里也不带丝毫的温度,这样的隔阂感更让韩晓溪心里感觉到痛楚。 “没什么,是我自作多情了。” 韩晓溪坦然的自嘲着,然后从锦被下伸出手来,抢过玄墨手上的毛巾,自顾自的擦拭着发丝。 胡乱的揉了几下,发丝变得凌乱不堪,她也不管不顾,随手将那毛巾扔到了一旁,就好似一块破布一样。 “你没感冒吧,淋了那么久的雨。” 玄墨虽然说着这样关心的话语,可是却是用非常冷酷的语气说的,听得韩晓溪别别扭扭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还是说不出来。 淋了很久的雨? 他不是一开始就走了吗? 雨下了一会儿才大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淋了很久的雨?” 韩晓溪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听了这话,玄墨突然变得很异常,举止都有些不自然了,似乎像是被人发现了小秘密一样。 “听侍女随口说的。” 哦,好死不死,偏偏听“侍女”、“随口”说的。 韩晓溪藏在锦被下的红唇已然笑成了月牙,可还努力的忍着笑意。 这男人什么时候能承认自己的心意呀。 非要这么口是心非才好吗? “哦,我没感冒,我好得很。” 韩晓溪刚说完,就被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打了脸。 她还想故作坚强,可身体根本不让她继续装下去。 “啊啾。” 这喷嚏打的还和一般人不一样,别人都是阿嚏,她偏偏是啊啾。 说来,她作为司判,那身体可是好得很,几百年也不感冒一次,偏偏就在这种时候感冒了。 还嘴硬偏偏说没感冒。 “感冒就感冒了,你骗我干什么。” 玄墨从橱子里,贴心的又搬出一套新被子来,将韩晓溪直接裹成了粽子模样,恨不得连眼睛也一起裹起来。 “我才没有感冒!” 韩晓溪噘着嘴,将自己的头拿出来,抗拒着厚重的被子,可还是拗不过玄墨的力道,乖乖被裹得像个汤圆一样,只能团在床上。 “行行行,你没感冒,也没打喷嚏,也没流鼻涕。” 玄墨无奈的看着这小女人, 她怎么跟自己一样,总喜欢这样讲话。 “哼。” “别哼了,给你个机会,夜王大人我开恩,听听韩司判的解释,开始你的表演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夜王大人不能满足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切,夜王大人你不是不想听解释吗?怎么现在想听了?” 韩晓溪侧过头去,顺带还附送了一个大号的白眼,那惟妙惟肖的小表情,可真的是说明了一切。 “我夜王大人从来不判冤案,手下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案子,所以,我也不想让你成为我判案的黑点。说吧。”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韩晓溪还是第一次听。 “怎么,你想听我就要说?也不知道是谁,还在那说,都是我韩晓溪错了。” 她现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得意洋洋的模样真的是让玄墨感觉特别刺眼。 他冷酷的面容直接压了过来,感觉到了冷然的威胁,韩晓溪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被迫收了起来…… “嗯……那个……” 玄墨将手放在她锦被的边缘,修长的手指一路沿着被子边缘往上,最后停留在她胸口的被子上。 这夜王大人是灵力渐长? 怎么这抚摸着被子,却感觉像是真切的抚摸在韩晓溪的肌肤上一样,带着满满的暗示意味。 “我说,我说。”她感觉自己不服软是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讲了,“我不是看你最近工作有点忙……” “哦,我工作忙,你就可以去找皇城第一男宠,是这个意思吧?” 玄墨拉着那被子,将小人儿扯进自己的臂弯范围内,强势的动作让韩晓溪一下子平衡不稳,差点栽倒。 她摇摇晃晃的稳住重心,低着头想要绕开,却被他紧紧控制住了下颚,强迫她抬头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 “不是的,是因为你每次……亲完我就走,我想不通,我就……” 韩晓溪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玄墨再次打断。 “哦,所以你就因为咱俩之间的不愉快,然后要去找这个皇城第一男宠是吧?” 玄墨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审问这女人,他的愤怒顺着语气也流露出来。 她能理解玄墨发现这件事的心情,所以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继续说道。 “不是的,我是去询问了一下侯爷,他就说要带我来见这个人,你知道的,我平时……平时不去这种地方,我也不知道是……青楼。更不知道这什么男宠!” 韩晓溪这意思可真鲜明,将自己所有的锅都推到了侯爷身上。 要怪就怪侯爷好了,跟她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你少来。韩晓溪,我还不明白你,你把锅都推到侯爷身上,你以为你自己就逃得了干系?” 韩晓溪的心机被玄墨拆穿,他紧扣着她下颚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将她拉近自己的眼前。 她甚至都可以数的清楚玄墨的睫毛有几根了…… 她眼眸不好意思的流转,不敢直视玄墨。 却听得这霸王龙一顿狂吼: “看着我!” 那过大的音量吓得韩晓溪汗毛倒立,只能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再不敢将视线移开。 这才启动着红唇说道: “我是不应该独自和那男宠独处一室,不过他只是帮我参谋一下,并未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她见玄墨的神情逐渐变得温和了些许,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在玄墨面前继续说着: “说到底,那男人倒是生得比女人还漂亮,不愧是皇城的第一男宠,那姿色绝非一般,确实值得这千金价格。” 韩晓溪这一副赞赏满满的表情,可真的是让玄墨刚刚平息的怒火继续燃烧至爆裂…… 这女人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就是是欠调教了! 玄墨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若不是这女人生病了,他一定将她吊起来打,不行就将她的眼睛黏在自己的身上,以后只能看得他一人。 “怎么了,我夜王大人不能满足你,你偏要去找那皇城第一美男子,这理由就是他长得比我美?” 怎么回事? 这总结起来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 韩晓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停滞在空中,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不是!不是的,真的,你信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夜王大人……唔……” 韩晓溪还妄图想要解释什么,可玄墨根本就没有给她留机会,直接将她与锦被一起压在床榻之上,用那微凉的薄唇堵住了她剩下所有的话语,全部被他尽数吞没。 再发不出那吵闹的声音。 再说不出什么令人气愤的话语。 他一手将她的双层锦被扯开,在他的大掌下,绣花的锦被也被撕成了片片棉絮,飘散在空中。 不管如何,他今天一定要将这个女人就地正法,教教她什么叫做妇道。 正当两人火热之时,那门没关,大夫就直接走了进来。 “哎,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连忙回身往后走,韩晓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身上的玄墨推开,然后招呼着大夫赶紧过来。 “大夫!大夫!我感冒了!不!我受风寒了!我头疼!我还打喷嚏!大夫!你救救我啊……” 顾不得一脸阴狠的玄墨,那怪医用着小碎步一路走了过来,试探性的问着夜王大人。 “夜王大人,这……到底是要不要看病,好像是您叫我过来的,我见那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 这怪医每说一个字,就能看得见玄墨额头上的青筋跳一下,他可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将眼前的障碍似得跟锦被一样碎吧。 怪医的余光看了看这漫天遍地飘散的棉絮,就可以知道刚刚两人“打”得有多火热了。 她脚下还踩着厚厚的棉絮呢。 白色的棉絮似乎在一同做着鬼脸,嘲笑着总是“不能行”的夜王大人,他一拳捶在这床榻之上,叹了口气。 “算了。你看病,看病,好好给她看看,看看脑子有没有病。” 玄墨起身站起来,黑袍跟着一同疯狂舞动,而后他走到那桌子前,将桌面上的凉水壶举起,一饮而尽。 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壶,还唤外面的侍女,多给他准备一些,省得他哪天“浴”火焚身而死。 玄墨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远远的离着韩晓溪,眼神落在桌面上,甚至都不敢看向这个小女人。 他坐在那桌子前,等待着大夫给韩晓溪看病。 “嗯……姑娘这以后不能再淋雨了,一定要谨记。” 怪医似乎是欲言又止,只说出了些许的病情,怪医拿出盒子里的些许药贴,贴在了韩晓溪的手臂内侧。 “好的,我一般都不会淋雨的,除非因为某些睿智。” 韩晓溪这含沙射影的话语,说得可令玄墨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谁是睿智呢?” 玄墨冷冷的挑眉,瞪了回去。 “夜王大人你不要对号入座哦。” 韩晓溪忙着斗嘴,可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常,只是自顾自的和玄墨瞪眼,两人幼稚的一起在比谁眼睛大。 “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受凉了,身体有些发烧,温度比较高,夜王大人精心照料,便会很快让姑娘康复。夜王大人随我去开些药,姑娘这边好生休息便是。” 怪医将把脉的手收回来,那表情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模样,没让韩晓溪察觉有丝毫的异常。 韩晓溪还调皮的将床面上的棉絮都扑洒得扔到地面上,然后毫无顾忌的在玄墨的床榻上睡了起来。 玄墨起身跟着怪医出去,一直走到厨房,那怪医才说道。 “夜王大人,封印的事情想必您早有了解。” “是的,我知道封印碎裂的事情,那黑玫瑰会不断的侵蚀身体是吗?” “准确的说,那黑玫瑰才是韩晓溪的本体,那才是她的本真。看得出来,夜王大人对她心生喜爱……” 怪医说到这里,玄墨也跟着抿了一下嘴,他对韩晓溪的喜欢有这么明显吗? “那确实是有一些。” 玄墨在怪医面前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将双臂抱在身前,脸上挂着怪医从未见过的甜蜜笑容。 “不过,我要提醒的是,现在的韩晓溪并非是原本的样子,那黑玫瑰里封印的不仅是能力,还有记忆与性格,若是封印一旦破裂,她很可能会性情大变……” 怪医说的话,让玄墨的表情突然僵住在原地。 “封印的不仅是灵力?” “是的,这种封印非常强大,而强大之处就在于,它可以封印记忆。我听闻这封印是前代夜王设下的,夜王大人可有想过,究竟为何要设下这封印?” 怪医的话语让玄墨突然明白了前代夜王的良苦用心。 原来,要封印的并非是黑暗力量,而是记忆。 究竟是什么样的痛苦记忆,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要进行封印。 玄墨单单是想象了一下,就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前代夜王很可能是为了封印记忆,才如此做的。”玄墨将推测的想法尽数讲出。 “是的,夜王大人聪慧,我只有这些可以提点,一会儿我开些药便可。封印修补之事,恕我无能为力,不过夜王大人还有些时间,可要好好珍惜。” 那怪医讲述的如此恳切,玄墨点了点头,也跟着一同分配药量,准备替韩晓溪煮上药。 待那怪医走了,玄墨还蹲着身子,弯在那火炉之前,静静的看着那火苗,扑闪扑闪的火光似乎代表着所有的可能与将来。 一切似乎都在告诉他,让他清醒,让他理智,让他决定。 假若是你与你爱的人根本没有将来,你还会不会继续爱她?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有一万种方法“折磨”她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突然有一只手掌从后面拍了一下他,将他全神贯注的神智全部收回,一下子的抽离让他本能性的站起身来,即将爆发出的黑色汁液瞬间凝集…… 然后在陆乔的眉心收束住,差点就把他做成五花肉烤串。 陆乔捂着自己的心脏,连连深呼吸,感觉自己刚刚从鬼门关前面走了一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活着。 这份开心与激动,可真的是难以表达。 “夜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你不要从后面突然拍我,不然到时候我还得去鬼门关带你回来。” 玄墨像是说着一件极其轻松的事情,完全不像是生死之间的博弈,这淡若清风的模样,可真的是与常人有明显的差异…… 不过,这也是夜王大人的专属权利吧。 “夜王妃她怎么样了?” 陆乔擦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用手指盖尖将玄墨的黑色汁液移开,然后绽开了熟悉的微笑。 “怎么样,就那样。” 玄墨没好气的说着,虽然一脸的冷酷,可还是对那锅炉上的汤药多加留意,小心的看护着。 平日里批改公文,怕不是都没有这么仔细。 “那我看着吧,夜王大人,你回去陪她?” 陆乔这是殚精竭虑的帮玄墨分忧,玄墨这不得给他加鸡腿吗? “不用,你让火菁看看她就行了。” 玄墨再冷淡不过的语气,可真的是能逼退周围的所有人,陆乔灰溜溜的在一旁也不敢吱声。 正巧火菁一路寻了过来,听见了陆乔和玄墨的话语,见玄墨背着身,她连忙打手势给陆乔。 陆乔一下就明白了。 “那夜王大人,我这边还有事情,我得去处理一下,火菁她……” 火菁连忙摆手,然后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火菁她说她也没有空,得忙着谈恋爱,夜王大人请好好的照顾夜王妃吧。” 说完,陆乔自顾自的就跑走了,玄墨还背着身发号命令呢。 “你敢走!我给你一百个胆子,你陆乔也不敢走!” 然后玄墨这一回身,就狠狠的将手上的蒲扇摔在了桌面上,气得宽阔胸膛上起下浮。 这! 脸给他打的生疼。 在线打脸。 那还有什么办法,玄墨也只能乖乖将手上的蒲扇又捡起来,高大的身躯好似一只胖熊,蹲在那烟熏缭绕的火炉前,仔仔细细的看护着药汁。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是什么都无法打扰他。 一炷香。 两炷香。 …… 许久许久之后,玄墨终于站起身来,将炉火熄灭,准备去韩晓溪房里喂她喝药。 其实韩晓溪早就醒了,只是还依旧装睡。 玄墨从她的呼吸就可以辨别出,她到底是装睡还是真醒了,可还是依旧没有戳穿她。 他缓缓将那药汁放在桌面上,谨慎有加的走上前来,仔细的查看韩晓溪的模样。 醒了,却装睡。 他薄唇轻然一笑,冷冷的寒意浮上嘴角。 是小看了他吗? 他可是有一万种方法“折磨”她。 不想醒? 玄墨将手上的汤药蘸取了些许,然后将汤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他陡然倾覆下身体来,高大的黑影笼罩在韩晓溪面前,可她依旧不为所动,保持着最初的状态。 他随即将那药汁滴在她唇瓣上。 嗯。 她的红唇微微有些移动,可还是紧紧的抿住,似乎是在努力防御着已知的敌人,还有着微微的颤抖…… 努力保持着镇静的韩晓溪,一副努力“装死”的模样。 好。还是不醒是吧? 玄墨将那苦涩的药汁包在口内,直接了当的用韩晓溪喂他的方式,礼尚往来的将所有的药汁都还给她。 她还打算拼死抵抗,可那些许微弱的力道根本无法阻挡法力强大的夜王大人。 韩晓溪忐忑的心跳暴露了所有,苦涩的汁液逐渐侵入了口腔,软化了她的防御,还顺着她的嘴角一路向下流淌,将华丽的锦被也一同沾染得潮湿不已。 “韩晓溪。你醒不醒来?你不醒来,我就吻到你清醒为止。” 见韩晓溪依旧装死,玄墨再度准备将火热的薄唇覆盖上去,她连忙从病中惊坐起。 一手覆盖在了玄墨的潮湿薄唇上,可感受到他那薄唇的潮湿感在自己的掌心带来异样的接触,连忙又将手伸了回来,在锦被上反复的擦拭。 “喏。自己喝药。” 玄墨冷冷的将一旁的小桌拖过来,放在韩晓溪身侧。 却发现她是一脸的苦瓜相,感觉就像是老苦瓜刷了绿漆异样,五官都快扭在一起了。 “那个……能不能不喝?” 韩晓溪那一副不好意思,又带着一点点怯生生的表情,可真的是有些过分精彩。 玄墨愣愣的看着她的表情,看了好几秒,才说道。 “怎么着,你堂堂首席司判,怕喝药?” “怎么着!这有什么好笑的,你堂堂夜王大人还吃不得螺蛳粉、臭豆腐呢?” 韩晓溪这话是直接戳到了玄墨的痛楚,可他也不能直接把病人的头拧下来当球踢吧。 他脸色微变,直接就俯身过来,打算直接了当的将韩晓溪的嘴巴封住,这样她就不用再絮絮叨叨了。 “我……我喝。” 为了避免被夜王大人再度就地正法,也为了保护自己那岌岌可危的清白之身,韩晓溪不得不像壮士一样抬起了那碗药。 那心里的小九九可是在飞快的转动,恨不得就为了这一碗药,再玩出个千百万个心计来。 她是不知道这药是夜王亲自花了几个时辰熬的,当然玄墨也根本不会让韩晓溪知道自己如此用心的。 所以…… 韩晓溪的上策,就是想将这药汁尽数洒在地面上,这样至少就不用喝药了。 她的眸光一闪,玄墨就知道她心底在想什么小算盘,嘴边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将身上的黑袍撩到身后,上身随即倾压过来,形成了极为强大的压迫感。 “你是不是想把这药洒了?” …… 韩晓溪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就看得夜王大人抿嘴一笑,他那鬼魅的笑容是真的有够醉人,引着她想要不顾一切的吻上去。 可是……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心机所在? 韩晓溪的眸光落在那药碗的边缘,又转头看看玄墨,一脸迷惑的模样。 “你是想问我怎么猜到的?” 玄墨这已经不需要语言交流,就可以直接听懂她的心声了? 韩晓溪讶异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你真的很好猜,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猜到,那么你的眼神就要坚定,包括你的行为也不能有一点点的变化,这样对方才无法猜透你的心思。” 玄墨平日里就是这样才让人猜不透的吗? 韩晓溪很想知道这坚硬的墙壁之后,究竟是放了些什么样的东西。 她决定再试一次。 “那你喂我喝。” 韩晓溪这是放下了自己的矜持和温柔,故意和玄墨如此讲的。 “好。” 他这次竟然没有躲避,直接将那剩下的药汁都灌入了自己的口中,然后利落的吻住了她的唇,以这样嘴对嘴的姿势,将那苦涩的药汁变得一点点甜蜜起来。 青涩的药汁顺着脸颊倾洒而下,沾湿了这锦被与韩晓溪放在被面上的手指,可却没有人会理会。 直至这个绵长的吻结束,韩晓溪的呼吸已然停滞了许久,憋得小脸通红,才算得上是…… 结束了。 “你怎么没有逃跑?” 韩晓溪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现他这次竟然没有逃跑,这与那沫沫男宠说的并不一样。 如果他是外面有人了的话,肯定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为什么要逃跑?” 玄墨冷冷的眼神里,有着韩晓溪读不出的情绪,他似乎将情绪藏得很深很深,只有在那情意绵绵的吻里,才能看得出些许的真实。 他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的秘密? 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韩晓溪坦然的将自己的心事讲了出来,询问着眼前的夜王大人。 身体微微往前,几乎是压在他胸前,故意抵着他的身体,如此问道: “那沫沫,就是那男宠,他同我说,你是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会每次吻过我,便丢下我走,还会去睡书房……” 等等?! 玄墨突然像是僵尸一样,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该如何反应。 韩晓溪嘴里说的信息量可真的是有点大。 “你再说一遍?” 玄墨眸光深谙,似乎算计着一些韩晓溪未曾预计的事情。 “他说,你是因为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才不娶我。” 韩晓溪因为说出了真实的想法而忐忑不安,更害怕夜王大人会嘲笑自己。 毕竟,早早就立了婚约,却迟迟未能成婚,任凭哪个姑娘也不会有安全感的吧。 她的小手在身子后面,交叉缠绕着,似乎因此而焦虑不已,生怕玄墨讲出的下一句话,会有些不利于自己的期望的言论。 到时候…… 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舔着脸这样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娶自己,然后再逼婚吗? 韩晓溪就连逼婚都已经想好了打算,这才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再次抬头看向那深谙的眼眸。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夜王大人挨揍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溪儿,你这是在逼婚吗?” 玄墨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欣喜,可从他的眼眸与面容中却察觉不出来丝毫的变化,这更让韩晓溪忐忑不已。 “没什么,如果你不想,或者你还想玩玩的话……我也可以接受。” 韩晓溪佯装着一副大度的模样,可平日里如果玄墨与别人多接触一点点,她都会在意的很,怎么这时候装得如此大度了。 还故意说:可以接受?? 真的可以接受他与其他女人交往? 她思维不会真的这么开放吧。 玄墨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不知什么时候,那厚实的大掌已然环上了她的腰际,宣示着自己的专属占有权。 已经擦干的碎发扫过了她的肩膀,灵动的眼眸跟着一起摇摆,心神不定的模样像是一只小仓鼠般可爱。 她鼓着腮帮子,催促着玄墨赶紧回答。 “你到底怎么了嘛?你讲话!” “那我娶了你,再娶第二个可以吗?” 玄墨这是再认真不过的模样,和韩晓溪讨论着一夫一妻制,与一夫多妻制,这种严肃的话题。 “可以啊。” 韩晓溪淡然的答道,可话语里带着些许的阴狠,听得玄墨觉得有些别别扭扭的。 他将眼眸微微一侧,将脸颊侧过来,在她的耳际说道。 “真的?” 温润的吐息拂过她的肩头,带起了些许的碎发,那些碎发似乎也是在故意躲闪着玄墨的触碰,抗拒着他的过多幻想。 “当然,我也要同等的权利,你可以三妻四妾,我也可以招来些漂亮的男宠。” 韩晓溪的话音还没落,就听着一声霸王龙般的怒吼直接炸裂在耳际,震动得她耳膜生疼。 哎呦,就不能小点音量吗?! “胡闹!” 玄墨再收藏不住那些怒意,直接爆发性的吼了出来。 平日里任凭什么样的战争、事件,都不会让他如此暴走,可天天为了韩晓溪,他的心情一天可以坐五十次过山车。 一会儿喜,一会儿怒,全都是为了韩晓溪这个小女人。 她竟然还敢在婚前跟他提……提这种……要求? 还想要男宠? 他咬牙切齿的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你再说一遍,你想要什么?” “就是男宠啊,像皇城第一男宠那样美貌的男子,我想要很多很多很多,不知夜王大人有没有资源呢?” 韩晓溪这舔着脸的模样,可真的是让玄墨有些气得想将她撕碎,就是哪怕撕碎了,墓碑上也得竖着夜王大人之妻的石碑。 玄墨感觉自己的青筋差一点点就要爆裂了,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韩晓溪。 他的眉毛与嘴角也在不由自主的抽搐着,替他发泄着即将暴走的情绪。 “很多是多少?” 他用后槽牙发出着带有恐怖音效的声音,质问着韩晓溪对于男宠的期望究竟是多少? 韩晓溪侧着头,将手指放在唇边,像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一般,仔仔细细的想着,思想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对于这种数量还从来没有想过。 不过想到秦始皇也曾有后宫佳丽三千,那她也要个三千男宠应该不过分吧? 韩晓溪这笑意盈盈的模样,一看就是心怀鬼胎。 “我说了怕你接受不了。” “……你在侮辱我?” 玄墨冷挑着横眉,那眯着的冷酷眼神里,似乎可以发出利剑将韩晓溪插碎一样,恐怕到明天早上,这夜王妃就成人肉筛子了。 “那自然是不敢,我本意想着是后宫男宠三千,当然,如果家里的宫殿够大,我还想着多一些呢……” “韩!晓!溪!” 玄墨这一吼,让韩晓溪耳朵里的耳屎都跟着一起掉下来了,她连忙伸手去接,还将那耳屎一起掸干净。 然后正襟危坐的与玄墨进行交涉。 “那夜王大人呢?夜王大人究竟想要多少女子?你看啊,那金笛算一个,那媗儿算一个。然后啊,你再想,温婉淑德,各种类型的都得来一个吧……” 韩晓溪这说归说,可那眉色飞舞的表情却像是说的真事儿一样。 “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真的就不在意?” 玄墨如此说着,韩晓溪的心就像漏了一拍一样。 怎么有些话,从她自己嘴里开玩笑着说出来,就不疼不痒的,等他的语气来重复一遍,就像是一把匕首对准的心扉一样。 她是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根本见不得玄墨与其他女人交好,更别提这些无耻之事…… “不在意。” 她眉飞色舞的表情瞬间僵住,可还是梗在了面子前,如此的说着。 “那好。” 玄墨冷冷的将身前的韩晓溪放开,将她推搡在床榻上,气冲冲的就往外走。 因为陆乔和火菁都为了两人提供空间,自己找地方凉快的待着去了,只有这钟一铭,煞风景的还会专门过来。 手上拿着厚厚的公文,也不过就是做个样子,反正陆乔没有做这个事儿,就让她来代替,努力做个公文的“搬运工”吧。 她也是很少回来夜王的行宫,和前面的侍卫报备了就进来。 说到底这行宫也算的上是夜王大人私人的府邸,也并非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进,还好她带齐了手续和公文,这才顺利的进来了。 左弯右绕的这才摸索到了夜王大人的住处,听闻今天夜王大人不上朝堂,也不处理公务,心想着估计是身体不舒服。 钟一铭还特地想来照料一下,敲了敲门,便听玄墨沉声答道。 “进来。” 钟一铭这一推开门,就感觉自己傻眼了。 韩晓溪正衣冠不整的躺在锦被上,而玄墨身上的衣服倒是完完整整丝毫没有凌乱,他快步走了过来,然后直接将钟一铭抵在了房门之上。 发出了“哐当”一声的声响,听得韩晓溪心神也跟着一起飞舞,忐忑不安的心情再度席卷了自己的心头,她不由得也跟着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种时候,面子根本一点都不重要了好吗?! 韩晓溪,快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你敢吻她,你真的敢吻她,你就死定了! 夜王大人,你死定了! 韩晓溪在心底想着,可唇瓣却像上了粘合剂一样,半晌都讲不出来话,像是一根鱼刺生硬的梗在了她的喉咙上,让她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韩晓溪,你不是说不在意吗?那我真的……” 玄墨将钟一铭手上的公文接过来,就以这么单手的姿势,极其暧昧的将她压在了门板上,这男高女低过分暧昧的近距离接触,就已然让韩晓溪心里…… “你干什么?玄墨!” 她直接冲动的喊了玄墨大人的名字,这浩浩荡荡恨不得当街骂街的泼妇架势,也是说明了韩晓溪的心里状态一如玄墨所想。 “你先出去。” 玄墨冷冷的吩咐着,让钟一铭这个工具人快一点滚蛋。 “我出去?” 钟一铭茫然的回复着玄墨的话语,像个机器人一样谨慎的重复着,可身体却没有挪动分毫。 “听话,先出去。” 玄墨这是怕夫妻两口子吵架,把外人也一起卷进来,说到底也是为了钟一铭好,所以还是要她先出去才好。 “好好好,我先出去,夜王大人您轻点。” 钟一铭算是看得懂了,韩晓溪这是在劫难逃,玄墨脸上那饶有兴趣的冷酷神情可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估计是要把韩晓溪剥皮抽筋,想想她就觉得畅快不已,自然想要提前清场,自己先出去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好,我一定如你所愿。” 玄墨也不知道这钟一铭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总之是说了就对了。 他的眸光只停驻在韩晓溪自己的身上,看着她衣冠不整的从床榻上走下来,脚底下还赤裸着,就直接往前奔走,冲过来就想把夜王大人胖揍一顿。 “你在干什么?” 玄墨还以为韩晓溪这是冲过来要抱着自己,可没想到,韩晓溪这根本不是想抱自己,而是直接拿起了绣鞋底子,冲着夜王大人的脑门就来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玄墨被她打了一个正着,发愣的看着眼前的韩晓溪,还忘记了躲开。 “玄墨我给你说,我几辈子之前我就想着要揍你了,一直到现在我才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韩晓溪这冲动的打法,简直好比武林高手一样,噼里啪啦一顿横冲竖挥,让玄墨也跟着自乱了阵脚,绕着桌子和韩晓溪赛跑起来。 “你揍我,你凭什么揍我?难道不是你先说的,你非要去找什么男宠?” 玄墨瞪着灯笼大的眼睛,盯着韩晓溪,一边躲闪着韩晓溪的进攻,一边贴心的照料着她,不让她因为过分的激动而摔倒,她连鞋都没有穿。 玄墨一边招呼着韩晓溪,还有充足的功夫可以用来帮她提鞋,将手上的绣鞋拿起来,还丢给韩晓溪另一只。 “来!赶紧把鞋子先穿上,不然一会儿又要着凉了,那苦涩的药汁不是白喝了?” 玄墨这本来是体贴的话语,怎么听到韩晓溪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感觉就像是在折磨自己一样,故意这样做的! 故意用刚刚的吻来羞辱自己! 第二百四十四章 承认你自己对我有反应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还是第一次能被人打中,他竟然忘记了躲开。 韩晓溪也没想到玄墨会被自己打中,也跟着僵在了原地,眼睛是眨了又眨。 “你这不是还关心我吗?刚刚你的道貌岸然呢?” 玄墨一步步走了过来,那金属的战靴敲击在地面上,犹如韩晓溪的心跳声一样。 刚刚她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绝对不会介意,可没想到只是玄墨接近钟一铭,她就完全无法接受。 “我……道貌岸然说的应该是你吧?” 韩晓溪这才发现,自己完完全全是被算计了。 夜王大人分明是故意这样做,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 “韩晓溪,承认你自己的心意就这么难吗?” 说着,玄墨已走到她面前,定定的站在她身侧,眉眼冷峻翩然若死神一般,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却又是那样绝美好看。 “什么心意,我才没有。” 这嘴硬的能力可是跟玄墨如出一辙。 “没有?” 玄墨挑眉,随即伸出手来,然后轻轻抚摸了一下韩晓溪的耳垂,在她耳朵后面的敏感地带些许游移,用最轻柔的力道挑逗着她。 这过分撩人的动作,像是羽毛一般,轻轻的在她心上骚动着…… 韩晓溪顿时感觉心跳加速,还陡然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想要侧开身体,避开这过于火热的触碰。 而实际上,玄墨不过是用指尖碰了她的耳垂而已。 “你你你……” “韩晓溪,你就承认你的心对我有反应,不好吗?嘴硬的女人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玄墨将她的心意都看穿,那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似乎是将她已经牢牢的掌控在了手中。 以这样极为亲近的距离,用指尖顺着她的面颊一点点滑落,故意延缓的速度更是带着难耐的温柔,配合那略带耳根厮磨的磁性嗓音,撩动着韩晓溪最敏感的神经…… “夜王大人,那我寻男宠之事,不如你就答应吧?” ……?! 玄墨狠狠的拖住她的后脑,一下从刚刚的温柔状态里抽离出来,将她娇小的身体固定在身前,牢牢的控制住她。 那过分的占有欲在作祟,他甚至不允许她的脑瓜里存在这种其他的妄想。 “你说什么?” “那我找男宠……” 韩晓溪好死不死的,胆大包天的再重复一遍。 “男宠什么男宠!现在就把这个想法从你的脑子里扔掉,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这样的妄想,现在我就送你去墓碑里。” …… 玄墨说的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会将韩晓溪送进墓碑里,然后在上面刻上夜王大人的名字。 考虑到自己还想多活几年,韩晓溪不得不说道。 “好的,夜王大人,我不会这样想了,不过夜王大人你也甭想和那个钟一铭有一分钱的瓜葛。” 她那绽开的甜美笑容也在后半句话时,逐渐僵住…… 话语里可带着满满的威胁意味。 这还是玄墨作为夜王大人,第一次被其他人威胁,他那兴致突然就来了。 他突然低下头,以鼻尖对鼻尖的姿势,对眼前胆大包天的小女人说道: “那你可得看好我。” 韩晓溪和玄墨这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正让外面偷窥的钟一铭看得清清楚楚。 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嫉妒韩晓溪嫉妒得想要发疯。 她决意转身离开,暗自传消息给媗儿,密谋新的计划。 晚些时候,韩晓溪便和玄墨说着,这几日宫中的案子也告一段落,不必经常再往宫中跑,可以在行宫多住上几日。 谁知,这几日玄墨的工作却很忙,迟迟都没有时间陪韩晓溪。 再加上之前韩晓溪生病,玄墨特地请了一日的假,虽说陆乔也可以帮忙处理很多的事务,可还是有许多的公文必须要请玄墨亲自过目。 堆积成山的文件扔在桌面上,埋得玄墨高大的身体都不见了踪影,百无聊赖的韩晓溪就坐在一旁看着玄墨。 趴在桌面上盯着他的侧颜一直发呆,他批奏这公文的时候,眸光专注而冷静,那完美的侧颜轮廓简直比韩剧欧巴还要更斯文内敛,性感的薄唇点缀其上,真的好想让人啃一口。 “看够了吗?” 玄墨察觉到身侧的目光过于火辣,侧头看向一旁流口水的韩晓溪,丢给她一个手帕。 看到发皱的手帕丢到了面前,韩晓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流口水了,后知后觉的才擦了起来。 可那目光是丝毫不减,根本没有收敛的意思。 直到玄墨批奏完手上的一个公文,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他才转过身来,看着发呆的韩晓溪,那一脸痴痴的笑意可真的是不要太明显。 “嘿!痴线。” 玄墨将手臂在韩晓溪面前挥了挥,才让她醒过神来。 “我又流口水了吗?我没有吧!”她连忙摸了摸嘴角,确认自己没有,才镇静下来,问他,“我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 玄墨认真的眼眸定定的看进她的眼中,他甚至可以从韩晓溪清澈的眸光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虽说他夜王大人的颜值盖世无双,可也不能这样赤裸裸的盯着吧。 感觉他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 “我看我自己的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韩晓溪这么一说,倒是让玄墨脸蓦地变红,不好意思的合了一下眼眸,才说道。 “你看吧……看吧。” 待玄墨这一整日将公文批完,已然是深夜时分,韩晓溪都在桌面上睡着了,玄墨还是一刻没有停歇。 怕韩晓溪着凉,玄墨特地将自己身上的黑袍解下来,给韩晓溪披上。 看她觉得身体不舒服,那就将她的小脑瓜移到自己的膝盖上,韩晓溪像只安静的小猫,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又进去了甜蜜的梦乡。 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人肉枕头,她还贪恋的用手戳了戳那匀称而紧实的肌肉,真的是手感不要太好。 舒适的韩晓溪就这么在夜王大人的长椅上睡的香甜,直至陆乔进来,玄墨也早早就示意他,让他不要出声。 陆乔将新的公文送到,还以为韩晓溪不在,直直的就说出来了媗儿那边的异象。 陆乔也不知玄墨为什么让自己小声,可还是小声的说了: “夜王大人,媗儿那边已经和天庭上报了,给咱们地府扣了帽子,说咱们私自招兵买马,准备统一三界。” “哼,一个伤心的女人,这点小伎俩不足称怪。” 玄墨早就做好了准备,知道这媗儿一定会抹黑自己,可是等陆乔说完下句话,玄墨手上的笔陡然被他握断。 “夜王大人,这次的事情比想象中棘手,媗儿不是准备了这一日,而是历经几年的时间,前后搜集了不少证据,再加以编撰,把白的描成黑的,已经在天庭受到认可了。” 陆乔将最新的消息说出来,玄墨将破碎的笔杆扔到桌面上,可还是没有挪动身体分毫,生怕吵醒膝盖上的韩晓溪。 不过,韩晓溪自小就有着睡眠障碍,平日里失眠是常事,一点点声响都足以让她清醒,玄墨并没有注意到韩晓溪已经醒来。 她佯装还睡着,偷偷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过还是有些好奇,媗儿一向不是喜欢玄墨,怎么又会突然对玄墨下手。 “媗儿。” 玄墨咬牙切齿的喊着这个名字,他早就明白媗儿是一颗定时炸弹,一直就不想引爆她。 “夜王大人,上次的事情多少做的有些鲁莽了,这么多年您的辛苦隐忍都白费了。就因为韩司判当时在淋雨……” 陆乔这话语有几分责怪的意思,知道是自己心切,说的话有些锋利,转而话语未说完,便换成了道歉的话。 “夜王大人,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不太好,但作为您的随身侍从,我……有些话必须要讲。” 陆乔也是尽心尽力,玄墨并非那等昏庸愚蠢之人,他自然是明白陆乔的良苦用心。 “我知道,你说的没有错。这事是我欠考虑了,不过和媗儿撕破脸是迟早的,因为我已打算挑个良辰吉日,与溪儿……成婚。” 玄墨心里可是明白的很,他迟早是要与媗儿撕破脸的,他与韩晓溪迟迟没有真正成婚,也是因为这个问题。 先不说之前和媗儿的所谓婚约,就说说媗儿那一厢情愿的情意,也足够让玄墨愁得头发发白。 所以,这次的劫难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早晚都要面对的。 “那属下还是要先恭喜夜王大人,娶得良妻。” 陆乔恭敬的跪在地上,还是露出了真诚的笑容祝福夜王大人。 “这次的劫难我自己来承担,无论是因为什么,我也不会让溪儿受到一点伤害。” 说着,玄墨用修长的指尖,拨开韩晓溪耳边的发丝,替她轻轻挽到耳朵后面,露出小巧的下巴。 像是爱怜着自己唯一的爱人一样,那份珍视与深情令人动容。 “夜王大人,属下与地府所有员工也是誓死效忠夜王大人,这次的劫难地府定会平安度过。” 陆乔说的,当然是好的愿景。 玄墨自然也希望如此。 只不过,可惜了某些人终究是要背叛地府。 第二百四十五章 你可以什么?你不可以!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让陆乔在一旁处理些其他公务,然后轻轻将韩晓溪的头从自己膝盖上移开放在椅子上,可力道没掌控好,差点没把韩晓溪摔下去…… “哎呦我X……” 韩晓溪这霸道的骂街话语,可真的是将她泼辣的泼妇本质暴露无遗,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夜王大人你好好的摔我干什么?” 韩晓溪捂着自己的屁股,以及刚刚扭到的腰部,缓缓爬回椅子上,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腰。 陆乔这才发现,韩晓溪刚刚竟然躺在玄墨的椅子上,自己在长阶下面竟然全然没看到。 “司判大人,你怎么在这?” 陆乔吃惊的看着韩晓溪,然后本能的猜想刚刚的话语,是不是韩晓溪听到了。 “我刚刚睡着了来着,谁知道夜王大人推我下来……” 韩晓溪那气愤的面容装的可有够真,却发现玄墨眯着眼看着她,那一副审视的模样似乎是瞧出了什么端倪。 韩晓溪的心也跟着怦怦跳着,她生怕玄墨看出来了自己的破绽,这种忐忑的感觉可真的是每一天都有。 俗话有说,伴君如伴虎,这可真是一点都不假…… 伴夜王大人犹如在刀尖舔血。 “韩晓溪,你真的睡着了?” 玄墨冷冷的看着她,眸光一闪,却故意转开了话题。 “晚上,叫上火菁和卜钰,咱们去阳间吃顿饭,我请客,估计马上有新案子要处理。” 玄墨语气冰冷,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韩晓溪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可还是佯装着没有察觉。 陆乔在长阶下面愣愣的看着两人,两人似乎在微妙的举动之间,进行着什么心理上的博弈…… 明明是情侣,怎么感觉两人像是对手一样? “陆乔!去叫人。” 见陆乔还愣在原地没有走,玄墨连忙催促着,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往外走。 韩晓溪这时见玄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可还是嘴硬不说实话。 “那我收拾收拾回去换件衣服,晚上去吃饭哈。” 韩晓溪起身就想开溜,玄墨怎么会让她走? “过来。” 那冰冷的两个字,已然说明了韩晓溪的宿命,她刚迈出去的腿,不争气的缩了回来。 她一面捶着自己的腿,一面控制着自己不要屈居于玄墨的淫威。 “不要。” 她最后只能站在原地。 “你不过来,那我就绑你过来,你最好乖一点。” 玄墨的冷面可真的是让韩晓溪感觉汗毛倒立…… “那什么,夜王大人,你这么辛苦,你应该多忙一会儿。” 韩晓溪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是想绕开话题,可下一秒,玄墨已然将手上的黑色汁液编织成了线条,直接捆住了韩晓溪的腰部,将她直接拖回了自己的面前。 转而将她放在长椅之上,她为了保持安全距离,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往后仰,已经紧紧贴在了椅背上,可还是没有多少安全距离,过分的亲昵让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刚刚是不是醒了?” 玄墨逼问着。 韩晓溪见逃不过夜王大人的掌控,所以还是老实交代了。 “是。” 韩晓溪这答话还算是识相,玄墨嘱咐着她。 “不要插手。” 玄墨让她不要插手,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因为她,玄墨怎么会得罪媗儿。 “我为什么不能插手?” 韩晓溪瞪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气势就硬了起来,她可一向不喜欢当被男人保护的小弱鸡,更何况她也是首席司判,根本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有能力也有实力,可以帮助玄墨。 “太危险了,不可以。” 玄墨深深的了解,天庭之人有多么利欲熏心,多么残暴。 前代夜王的失踪也与天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还有太多的黑暗真相需要调查。 “我不是普通的弱女子。” 韩晓溪倔强的说着,陡然靠近玄墨,那气势逼人,与夜王竟然不分上下。 “我知道,可是你还是不能插手。”玄墨摁住韩晓溪的脑瓜,“乖,我很轻松就能处理好,所以你不要担心,好吗?” “……好。”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反正答应也不必言行一致,这是他们两人的专属习惯。 韩晓溪嘴上是答应,可早就在心里盘算起了新的计划。 “哎对了,夜王大人,我淋雨那日,你……就在旁边看着吗?” “咳咳,那什么,该走了,咱们得去吃饭了。哎呦,饿死了。” 玄墨平日里惜字如金的冷淡之人,突然开始一个人碎碎念,随意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收拾,便匆匆走下了长阶。 “哎!你还没回答我呢?那天,你不是都说你走了吗?怎么还在旁边看?” 韩晓溪连忙追上前去,跟在玄墨身后絮絮叨叨的追问。 当然,她问上个百八十遍,玄墨也不会搭理她。 听得烦了,玄墨就会直接用黑色汁液捆住她的嘴,再不然就是直接用唇堵住她聒噪的小嘴,总之…… 夜王大人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夜王妃闭嘴。 “闭嘴。” “我就不!” “我说让你闭嘴!” “我偏不……唔……” …… 两人好不容易去了餐馆,陆乔、火菁、卜钰早就在那里候着了。 怪异的是,按照等级来说,玄墨应该坐在这长桌头上,可竟然是陆乔坐在那里。 左边是火菁与卜钰,右边是韩晓溪与玄墨,唯独剩下一个陆乔,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颚,心里满满都是苦涩。 像是喝了美式咖啡一样,有苦说不出。 “你们能不能保持下距离,不要刺激我。” 陆乔微微笑着说道,他看着玄墨与韩晓溪十指相扣,又看着火菁将小脸放在卜钰肩膀上,再看看自己左手握右手…… 怎么这年头,流行虐单身狗吗? “地府好像没有规定,不允许办公室恋爱吧?” 韩晓溪笑嘻嘻的说着,连忙将菜单拿过来,仔仔细细的点菜。 想着玄墨请客,韩晓溪就大手笔的点了不少好吃的肉菜,价格高昂也无所谓。 玄墨却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虽说他绝对是疼韩晓溪的,不会让她少了吃。 可这么大手笔的点单,还是让他有些肉疼。 他看韩晓溪从第一道菜,点到了第二十道菜还没有停止的时候,便侧耳对着韩晓溪说道。 “你想想,你现在花的是我的钱,等我娶了你,这不是你的钱吗?所以你现在点单,花的不是你自己的财产吗?” 玄墨这么一说,韩晓溪突然就停住了点单的手。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韩晓溪喜气洋洋的又继续往下点了二十道,这才爽快的合上了账本。 随后回头跟目瞪口呆的夜王大人说道: “正因为是自己的钱,才花得理直气壮。” 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玄墨捂着自己的额头,脸色跟着阴沉下来。 一旁的陆乔偷偷的抿嘴笑,可又不敢笑出声来,可给他憋死了。 “行了,我先说说案子,这次的案子还是在人间,是咱们地府公派的案子,本次与天庭无关。” 玄墨还是讲正事吧,聊菜单的事情实在是太让自己心痛了。 “地府好久没有案子了吧?” 火菁有些好奇,以前都是大案要案才会安排他们来处理,这次又是什么诡异的案子? “是的,这次是以抓捕莫姑娘为目标,她在人间多处使用了同样的手法进行作案。不过考虑到有栖雅会在暗中保护莫姑娘,这次我夜王玄墨也会加入行动中。” 玄墨这根本不是为了抓人,这是为了保护韩晓溪吧。 “我可以搞定这案子的,你忙天庭的事情就好。” 韩晓溪不想让玄墨那么累,一边要顾着天庭的事情,一边还要照顾自己这边的案子。 她也很想替玄墨多分担一些责任。 “你可以什么?你不可以。” 玄墨直接否定了韩晓溪的提议,强势的要加入到这次的行动中。 “我……”韩晓溪还张嘴想说些反驳的话。 “闭嘴!” 直接被玄墨一票否决,根本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韩晓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乖乖闭嘴。 “那莫姑娘这次又是在哪犯得案?” 火菁这才是问到了关键点上。 卜钰似乎提前已经收到了消息,他毕竟是黄泉客栈的人,自然是对这些消息都清楚地很。 “玉尧,也就是臻妃,被找到了,瑜王爷的府邸就是她的坟墓。” “什么?!” 韩晓溪直接拍案而起,差点将桌子一掌拍翻。 她刚站起身来,玄墨就扶着她让她先坐下。 “好了好了,先坐下。听卜钰说完。” “到底怎么回事?” 韩晓溪说好要替臻妃伸冤,不仅这冤还没伸,就连臻妃也惨遭毒手? 不是瑜王爷来保护她了吗? “昨日午时,臻妃惨死在瑜王爷府邸,就是因这种酸气吸入过多,已面目全非而亡。罪名也安插到了瑜王爷身上,不过因为瑜王爷前几日被喻为祥瑞之兆,皇上暂时还未将其压入天牢,怕影响国运。” 卜钰讲述出了这事情,韩晓溪第一个想法就是认定凶手是贾贵妃。 “此事定是贾贵妃所为!” 第二百四十六章 做些不可思议的无耻之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难得有些事情可以让韩晓溪这么感情用事,她那笃定的语气可谓是坚定不移。 玄墨只是瞥了她一眼,之后许久都没有说话。 直至韩晓溪完全冷静下来,她才长长舒了口气,解释着: “贾贵妃积怨已深,此事若不是她所为,我还真有些不相信。” “可你有没有想过,对方就是故意这样做,希望将所有的罪责都嫁祸给贾贵妃呢?这等心机之事,你与贾贵妃也有来有往的斗过几回,以贾贵妃的那个智力,她能吗?” 卜钰提点着韩晓溪,用手指尖慷慨激昂的敲击着桌面,肆意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虽然卜钰这种时候提出来,颇有打韩晓溪脸的成分,可说到底也是话粗理不粗,韩晓溪点了点头。 这件事,确实是她有些欠考虑了。 “不是,你这么说也太小瞧那贾贵妃了吧。” 火菁还替那贾贵妃说话,听得韩晓溪心里也跟着一同窃笑。 待到韩晓溪笑够了,才捂着嘴小声的解释给火菁听: “那贾贵妃确实是不太擅长心机之人,奈何她出身高门,又有着出色的福运,身边贵人多,这才提携起她来。” 韩晓溪和贾贵妃多次打过照面,虽然彼此之间有比较深的仇怨与隔阂,但说到底,这种心机叵测的权谋之事根本不像是贾贵妃的行事风格。 “那么,我们还是要好好的调查一下此事。切忌不能太大意,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一切的背后恐怕还另有其人。能将人间、魔界、天庭消息都知晓,还可以轻松玩转,操控整个局面,此人实力定不容小觑。” 玄墨将自己的直觉说了出来,眉头紧皱的模样可真的是看起来有些骇人,配上那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容,不知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鬼刹阎罗。 “好好好,这都不重要。” 韩晓溪本能性的伸出手,轻轻的将他眉间的愤怒抚平,那纤细而柔软的手指似乎带有本能性的魔力,可以轻松将他的情绪化解掉。 如若绕指柔一般,具有以柔克刚的独特能力。 玄墨将她触碰眉间的手指紧紧握在手中,自眉头上拿至身前,随后放在自己的薄唇前…… 仅是这样蜻蜓点水的一下轻吻,便将那触电般的感觉自韩晓溪的眼前一直传递到了心扉深处。 她像是没有任何防备的一样,迅速将手指缩回到身后,保持着彼此的最远距离。 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交汇在空气中,看得人是激动不已。 火菁在一旁自在的嗑着瓜子,随口吐出了一个瓜子皮,在空中跳跃翻飞才滚落到桌面上。 一边吃还一边抱怨着身侧的男人: “你看看人家夜王大人,你看看人家这深情不已,放弃一切只为佳人的专一眼神,再看看你。” 火菁回头上瞧下看,就仔仔细细的看着身侧的卜钰,越看那眉头也皱的越紧,一副嫌弃到死的样子。 “火大小姐,你竟然还嫌弃我?” 卜钰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温文尔雅,可实际上,那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儿可跟韩晓溪是如出一辙。 两人基本是旗鼓相当的执拗。 “嫌弃你怎么了?” 哎,老娘这个暴脾气! 火菁直接拍案而起,冲着身侧的卜钰就直截了当的吼了回去。 “嫌弃我你还和我在一起?” 卜钰咬牙切齿的说着,那表情真的是看起来有些过分狰狞,好似一只要抓狂的北极熊。 憨态可掬,还奶凶奶凶的。 “这不是……没办法才将就一下。” 火菁这是死要面子,嘴上从来就不想服输,各种对身侧的卜钰花式吐槽。 “将就?我好歹也是黄泉客栈的管理人,你和我在一起竟然是将就?好!你自己将就吧,好吗?” 说着卜钰就站起身来,直接准备走,将桌面上的纸扇一拿,转身就要出门。 说来也是有趣,火菁连起身都没起身,卜钰一站起来,火菁就拉着他的手臂强制他坐下。 这样周而复始的几次,可让卜钰无奈的翻了白眼。 “火姑娘,您不是要将就吗?” “对啊,我已经将就了。我没拦着你,你走吧。” 火菁话语里说得是这般直截了当,利落干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语气里似乎就没有任何的温度一样。 将分手说得这么不痛不痒的。 “好!我这就走,不碍着你的眼,省得脏了您那宝贝的眼睛。” 卜钰再度站起身来,谁知道火菁死死的拽住了他的手,然后狠狠的抱在怀里,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你干什么?” 卜钰实在不能理解她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操作,总不能把火菁的胳膊剁下来,然后再走吧。 只能耐着性子,问火菁。 “你到底想干什么?” 强烈的语气让火菁心里一梗,可她还是将情绪收藏在了心底,小心翼翼的藏好没有被卜钰发现。 “我没干什么,你走就可以了。”火菁这答话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才是真的惹毛了卜钰。 “我走!我走行了吧。你得先放开我的手啊。” 卜钰甩了甩自己手上的火菁,她还刻意将小脸贴合在他的身侧,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可真的是有些过分撩人。 “我没有动你,也没有拉你的手,卜钰你可能是瞎了。” 嘴上说着相反的话语,火菁心里却清楚的很,明确的知晓自己到底应该干些什么。 她直接将手指牢牢的扣住了卜钰的五指间,以掌心对掌心,五指交叉的方式,将这“将就”的男人牢牢的锁在了身前。 两人也是陷入了温柔的烟波之中,只剩下陆乔在桌子的尽头,对着自己抓耳又挠腮。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看,还是应该不看。 坐立难安的陆乔决定还是早点离开这虐单身狗的饭局,连忙起身告退。 这下才算是将这短暂的尴尬饭局解散了…… 火菁与卜钰先回去,而韩晓溪则跟着玄墨一同回到了夜王大殿,陆乔终于可以早一点点下班,不用追着玄墨日常熬夜了。 他真的是喜大普奔,开心的出了这饭馆们,就再没见到踪影。 “夜王大人,你吃饱了吗?” 韩晓溪笑意盈盈的走在玄墨身侧,顺其自然的将手臂环绕到他的胳膊之上,挨着他一同行走。 “怎么了?” 玄墨这一顿宴席也根本没有吃几口,都是在紧张的思考着,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难得的韩晓溪专属休息时光里,竟然还要分一部分给冰冷的公文。 要不是他是夜王大人,无数的地府职员等着他的照料,他一定放下这些工作,早点回房里陪韩晓溪吃吃喝喝。 而现在,却只能勉强着韩晓溪跟着自己一起去加班。 韩晓溪对生动的案子可是非常有兴趣,可对于枯燥的文件,那基本上是一眼就能睡着。 一看就觉得自己困了。 她坐在玄墨的身侧,佯装是要帮玄墨分担一些, 可没想到这公文是真的催眠。 刚刚看了个开头,说了几句没有用的套话,韩晓溪就已经开始一直打哈欠,那原本清澈的小眼睛逐渐变得迷蒙。 不知道自己的笔尖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么。 小脑袋拼命的往桌面上叨米,接连几次差点用笔杆戳死自己。 玄墨一边批公文,又要一边看着韩晓溪的反应,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就让她又受到伤害了。 “好了好了,你回行宫先睡不好吗?” 玄墨将迷蒙的韩晓溪拍醒,现在已经是深夜的子时十分,玄墨的声音回响在漆黑的夜里,变得格外的空灵寂寥。 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已经下班,只剩下韩晓溪与玄墨在这里挑灯夜战,当然…… 韩晓溪只负责睡觉,就连一篇公文都没有读完。 “这公文是有催眠术的魔法吗?” 玄墨没有责怪偷懒的韩晓溪,反倒是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得近了一些,还将韩晓溪面前的公文移走,对她说道。 “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你身边,我就特别困。” 韩晓溪平日里要思考的事情可是太多了,要考量整体的局势,也要仔仔细细的摸透每一个人的性格,知晓这种性格的人通常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行动。 如此才是盘算的基础。 而她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在这上面,自己也变得非常焦虑,带有着浓浓的机械化意味…… 可是,在玄墨面前,这所有的一切都再也不需要她去操心,只管在夜王大人身边吃吃喝喝,当个可爱的吉祥物就可以。 韩晓溪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幸福感与轻松心态感染了,逐渐的身体也跟着一点点放松下来,所以才抱着公文就容易睡着。 如果…… 还可以再把夜王当枕头的话。 那就更好了。 玄墨正批奏着公文,入神的他没有再注意到韩晓溪怯生生的小手,正在做些什么不可思议的无耻之事。 韩晓溪悄摸摸的将手伸出去,顺着玄墨的大腿根部往前伸…… 这过分的延伸,一下子将玄墨惊起,直接一个天旋地转,将韩晓溪压倒在这长椅扶手上,背后冰凉的扶手正硌着她的胳膊,压得生疼。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还没用力,你怎么就疼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没有说话,空气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只剩下飘摇的烛火在摇曳着,随着流通的微风而变得闪烁,昏暗的灯光更酝酿出了不一样的暧昧氛围,几乎每一个呼吸都带有粉色调的浪漫。 “夜王大人,你……你压疼我了。” 韩晓溪的手被玄墨直接拧在了身后,夹在自己与椅子扶手之间,再加上纤细的手部没有什么多余的赘肉,这疼痛感可是来得特别真实。 “我还没用力,你怎么就疼了?” 玄墨将手上的力道减小了不少,可还是没有让韩晓溪脱离自己的怀抱牢笼,以那居高临下的姿势,询问着她。 “听听夜王大人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韩晓溪没好气的说着,可脸还是蓦地一下就变得红彤彤,像是熟透了的小螃蟹,可可爱爱的挥着两个爪子,却根本挣扎不开两个橡胶皮筋的固定。 “韩晓溪,你的思想就这么污浊吗?” 玄墨瞪着那锐利的眼眸,目光冷然如漆黑不见底的黑夜一般,任凭韩晓溪如何努力读取,可还是看不透丝毫的情绪。 “我没有。我只是想……” 韩晓溪撅起嘴来,她很想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就是将玄墨的大腿当做自己的枕头,这样睡得可以舒适一些。 只是没想到玄墨误会了她的意思。 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讲这种问题,那小眼神是忽左忽右的飘忽不定,下了一个大决心似的才说道。 “我可以躺在你腿上吗?” 韩晓溪瞪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进那漆黑的黑潭水中,搅起了些许的涟漪,在玄墨的心底一层层的荡漾开来。 “哦,就这样?” 玄墨的剑眉上扬,那意思让韩晓溪有些捉摸不定。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自己的期望是过多,还是太少?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那有些不自信的模样展现出来,这还是平日里看不到的可爱版本。 玄墨将手指尖轻轻抚摸上那饱满的红唇,像是触摸着一颗新鲜成熟的小葡萄一样,无限回味着昔日品尝过的葡萄滋味。 “我不许你这样咬着它。” 玄墨将她的唇微微打开,然后逐渐拉近了距离。 却发现韩晓溪已经不由自主的做好了准备,以为玄墨就是想要亲吻自己,心里如此想着,就很直接将红唇撅了起来。 就当万事俱备,只差夜王大人一个吻的时候。 玄墨却迟迟没有吻上来,韩晓溪不想重新睁开眼睛,就只睁开了一个缝隙。 她用那些许的视野,悄悄的观察着玄墨。 心里还想着,这夜王大人怎么今天这么内敛,平日里喜欢吃肉,怎么今日偏要吃素? 莫非上次他关于沫沫的解释,都是胡乱扯来骗自己的? 韩晓溪这脑回路也是非常的跳跃,想了半天,才发现了一个令她想要以头抢地耳的事实。 他堂堂夜王大人果然是对公文情有独钟。 要是哪天夜王大人出轨了,那一定也是和公文出的轨! 他竟然在这种时候,又回去批奏公文了,根本就没有要吻自己的意图?! 玄墨手上的笔稳稳当当的握在手中,这是新换的狼毫笔,写起来字体是格外的流畅自然,他游刃有余的批奏着走着,那神情是镇定自若。 任凭韩晓溪在一旁变化了无数个表情,从诧异到无奈,再到无语凝噎,最后捂着自己的额头,不肯面对事实…… 玄墨的身体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就像是一个永动机一样,不停的批奏着一篇又一篇的公文。 这样无限的工作,才会让生活变得无限寂寥与无趣吧。 韩晓溪无奈的靠在扶手上,用右手撑着自己的下颚,一边用左手手指轻轻的在空气中描绘着玄墨的模样。 那细碎的漆黑发丝,以及一身利落干净的黑袍,冷然霸气的自信气质,处理什么事情都是那般游刃有余,似乎全天下的事情都是无所不知一样。 那样十足的安全感,不知是从何时就进驻了韩晓溪的心扉。 她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打扰他,可还是有些忍耐不住…… 怯懦的小手像是柔弱无骨的小鸡爪一样,顺着玄墨身后的硬朗曲线环抱了过去。 玄墨察觉到了这小手的侵袭,立刻转回身来,手上还拿着那滴答着墨汁的狼毫笔。 墨汁摔在桌面上,破碎成好几个小圆珠,不停的滚落移动,许久才停下来。 正如韩晓溪那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样,她似乎感受到玄墨冷酷的眼眸里,压抑着难以描述的热辣火焰,正在燃烧着彼此的灵魂…… “你刚刚在干什么?” 玄墨这话问得,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他夜王大人天下之事无所不知,竟然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 韩晓溪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装作无所谓一样,将胳膊搭在了玄墨的肩膀上,说道: “夜王大人是不是感情经历太少了些?竟然都不知道这个姿势,是在干什么?” 韩晓溪不过是抱了一下他而已,又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情。 更何况…… 刚刚她就很想要亲亲呀。 她自己用上唇亲吻着下唇,发出啵啵的声响,模拟着遗失的火焰,似乎是在自己填补自己一样。 见到那红唇也一样在渴望着自己,就像是烟火烧断了最后一根引线一样,引诱着玄墨最后的一根神经控制也跟着崩断…… 他如若一只利剑,一下子飞扑到了韩晓溪身前,将她娇小的身体笼罩在扶手上,韩晓溪的手腕再度被翻折过来,压在了刚刚的扶手上。 哦豁,硌死老娘了…… 韩晓溪表情顿时变得痛苦,玄墨才知道自己的力道用大了,他连忙收手,还对着韩晓溪的手一顿吹。 似乎这样的温柔气息,就可以让她不痛了一样。 明明是那样不注重细节的夜王大人,却为了她开始学习着如何照顾人。 韩晓溪想到前几日,自己去厨房的时候,本来是晚上有些饿了,想去偷几个玉米吃。 当然也不能算是偷,毕竟是自家的厨房。 蹑手蹑脚的时候,正听得厨房里的侍女说着。 “夜王大人那日真的亲自煮药吗?” “这么多年了,好像也就见夜王大人给前代夜王煮过药吧。当时媗儿不还在行宫住过几日,生了病,夜王大人连问都没问过,看来对这夜王妃还真的是很上心。” “可不嘛,煮了得有十几个时辰,不眠不休的,连朝堂都不去。” …… 韩晓溪当时听到了,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等到她看到那烧得黢黑的锅炉时,才恍然发现这一片狼藉通常不会是大厨弄得,而是玄墨煮完药,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男人……还真的是口嫌体正直,一点都没错。” 韩晓溪将此事静静的记在心底,可一直都没有说出一句感谢来。 看着慌张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玄墨,拼命的吹起吹到自己的手上,然后紧张的问韩晓溪。 “还痛吗?痛不痛?我需不需要给你擦药?” 惜字如金的玄墨很少会讲出如此多的话语,一连三个问题里,句句都带着关切。 他一点点都不希望她不开心,一点点痛苦都不希望她承受。 韩晓溪想到这些,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寂寥了千百年的生活。 从降生就开始接受严苛的训练,然后再也没有谈过恋爱,是不是…… 就在等夜王大人的出现呢。 冥冥之中,就好像是属于彼此的一样。 韩晓溪蓦地红了眼眶,下颚微微发抖,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就这样伴随着苦涩的泪滴,直接冲上去抱住了玄墨的脖颈。 学着玄墨的方式,以最最青涩的唇瓣,堵住了他的呼吸。 让他再吹不出那些过于热烫的气息,只能将那股温暖尽数灌入至她的心扉之中。 苦涩的泪滴滴落在唇瓣上,混合了这个甜蜜的吻,半带着些许的咸涩,还有着些许的清甜,更令人如此痴迷。 只想要再度沉醉,沉醉,不知归路…… 很少感受韩晓溪主动的玄墨,自然不会放过这送上来的美味佳肴,一定要将秀色可餐的小女人仔细品尝才可以。 他逐渐掌控了整个吻的霸道主动权,将所有攻城略地的权限全部收束在自己手中,让韩晓溪只能跟随着他的掌控,他的步调。 她也不是那般愚蠢的女子,甚是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可她却在这样的夜王大人面前,臣服。 心甘情愿的,想要留在这样一个并不完美的夜王大人身边。 当绵长而浓烈的吻结束之后,韩晓溪抵着玄墨的唇瓣,仔细的说着那滚烫的情话,似乎每一个字里面,都带着灼人的温度,会将皮肤也一起融化一般…… “我喜欢你,夜王大人。” 她纯粹而无瑕的表白里,只有着满满的欢喜与崇拜,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愫掺杂,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显得青涩与珍贵。 她紧张得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只听得耳畔里有着夜的寂静与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似乎是故意放慢了语速与节奏,将那薄唇移动至韩晓溪的耳畔,衔住她小巧的耳垂,用耳根厮磨般的磁性声音,带着那致命诱惑的温度。 说出了夜王大人的专属情话。 “溪儿你记住,你是我夜王玄墨的,无论是这一辈子,下下辈子,还是剩下的所有轮回,都是我唯一的女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夜王大人“真的”不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只有夜王才是掌管轮回的人,才可以说出这样的情话。 一言便将她的生生世世都束缚至自己身边。 滚烫的话语像是烧着了她的心,感觉到了那热辣的温度从些许的触碰之中传导而来,她慌张得想要从椅子背上溜下去,可没有任何的机会让她逃走。 两人含情脉脉的相望,韩晓溪还想继续亲吻上去,却没想到夜王大人避开了脸。 …… 刚刚说情话的不是他吗? 那现在逃走的人是怎么回事? 韩晓溪这被悬在半空中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忍了许久,终于爆发出来。 “夜王大人,你究竟想干什么?一边撩拨着我的情意,然后一边又不作为吗?” 韩晓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长的不够好,还是身材不够好,怎么这夜王大人,总是到了关键时刻就熄火? “……” 玄墨紧闭着薄唇一言不发,将那深邃的目光移开,随后一言不发。 只剩下噼啪燃烧的烛火在作响。 昏暗的灯光笼罩下,韩晓溪的悲伤也跟着飘散出来。 刚刚玄墨还说要与她成婚,可就是这样的关系究竟要怎么成婚? 玄墨心里也是很明白,即使是他们成婚,他依旧是无法与韩晓溪正常做那些夫妻之实。 只要她的封印没有加固好,没有彻底的解决好这些事…… 风险还是太大了。 他心里也有一头怪兽在叫嚣,总是想不管眼前的这些纷纷扰扰,恨不得就在这长椅之上,狠狠的要了她。 要她一遍,两遍,三遍…… 一万遍都不够。 可是,他不能。 要说难受的人,玄墨可一点不比她少。 这种时候,可是要找些理由的。 玄墨狠下心来,突然侧过脸来对韩晓溪说道。 “我要在婚前,与你坦白一件事。” 韩晓溪抬头看着玄墨那眼眸,因为她无法看穿玄墨的情绪,所以无法判断玄墨到底说的是真还是假。 她将手攥紧,紧紧握着那把手,深深的呼吸着,然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说道。 “你说吧。什么事?不会是……你不行吧?” …… 玄墨脸上顿时挂了三根黑线,纵使这个谎言有多么的荒唐离奇,可还是要继续编下去。 放下他夜王大人的所有尊严。 玄墨点了点头。 那过分认真的神情还真的将韩晓溪骗了过去。 “不是吧?!” 韩晓溪瞪着大眼睛,吃惊的嘴巴能吃下一个生鸡蛋。 自己的预料莫非都是真的? “所以你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嫁给我?你回行宫考虑吧,我还有事要忙。” 玄墨说完这话,就将桌面下的一叠公文又抱了出来,堆放在自己的面前,游刃有余的开始处理公文。 任凭一旁的韩晓溪还在停留在刚刚的震惊之中。 …… “好。” 她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回答道。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夜王大殿,看着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石子铺成的石板路。 那凹凸不平的石头硌着自己的脚,唯有自己踩在上面,才知道这石头究竟是在按摩自己的脚,还是造成了鲜明的痛感。 往常都只是猜测,或者是故事而已,只是这话同玄墨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行,她得缓缓。 太令人震惊了。 玄墨桌上那堆公文,实际上都是空白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务要处理,而是故意找了借口让韩晓溪先回去罢了。 他其实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让韩晓溪不顾一切的嫁给自己,所以…… 这个计策也并非是百分百能成功的。 忧心忡忡的他,哪还有心思去处理繁杂的公文,将那些纸张随意的堆放在桌面上,起身便去找了陆乔。 陆乔好不容易可以在深夜睡个觉,他刚刚躺下,就听得门口有人敲门。 他真的是不想再从被窝里起来,只对着门口喊。 “到底是哪个憨憨!老子说了今晚要睡觉,是听不懂吗?” 他刚说完,就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可是总觉得自己枕头边上有一股凉风,觉得有些不对劲,本能的回头一看。 立刻从睡梦中惊坐起。 卧槽,夜王大人?! “夜王大人,你你你你你你……” 吓得这舌头都要打结了,陆乔捂着嘴连忙摆手想说抱歉,可是舌头像是不听话一样,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 “我什么?我这个憨憨又来叨扰你了。” 玄墨就这么坐在床边的地面上,身体依靠在他的床沿,将上半身趴在床上,以这么极其怪异的姿势,盯着准备入睡的陆乔。 陆乔无奈的挠了挠头发,现在被夜王大人吓得睡意全无,哪还有什么心思可以睡觉,只能叹了口气,坐了起来。 “夜王大人您坐上来吧,什么紧急的事情让您这时候还要造访我这?” 陆乔想了想,玄墨虽然也总是让他加班,可薪资并不少给,而且也从来不干涉他的私人时间,有事情也是会替自己考虑。 这样直接冲到自己的房里,他眼神里还真的是一片寂寥,这份孤独的模样也是第一次见。 估计是有什么伤心之事吧。 “我没有把韩晓溪封印的事情告诉她,但是我跟她求婚了。” 玄墨如此言说,翻身利落的坐在了床榻边缘,依靠着一旁的床柱,那居高临下般的姿势依旧不减飒然气息。 “你不说的话,那日后圆房怎么办?新婚总是要圆房的吧,你稍微动情一些,她那封印就岌岌可危,容易碎裂崩溃。” 陆乔忽然明白了玄墨为何这时造访,回答的语气里尽是焦急,也跟着叹了口气。 “唉,那怎么办?不求婚,她又是东想西想,总觉得是我不喜欢她了。可你说,这封印与我喜不喜欢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玄墨最不希望韩晓溪误会自己,可却又亲口扯了一个莫须有的谎言,去欺骗她。 “夜王大人你这事,可要提前与夜王妃说清楚,不然到时候你们再和离,那……” 陆乔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玄墨直接打断。 “不可能!这辈子她都甭想和离这两个字。我自然是清楚的,已和她直接了当的说了,即使结了婚,也不能圆房。” 玄墨这话说得可真的…… 真有些有趣了。 结婚?还不能圆房? 这嫁过去就是让韩晓溪守活寡吧。 “不是吧,韩司判生得不差,也是聪慧之人,追她的男子没有三千也有三百,夜王大人你如此直言不讳,那……” 陆乔这一脸的担忧都是为了自己的主上,他拍了拍玄墨的肩膀,用身体举动来安慰着他。 “你说她会答应吗?” 玄墨这话,说来是与陆乔听得,也是与自己听的。 他心里没有底,也不知道韩晓溪会做何选择。 “那假若韩司判她没有答应呢?她要是嫁给侯爷了,可怎么办?” 陆乔做了一个“荒唐”的假设,就像是踩到了玄墨的雷区一样,玄墨立刻声音就变得严肃起来。 “她不可能不嫁。” 这份笃定与从容,可真不愧是夜王大人。 “那要是真的不嫁呢?” 陆乔这一问,才是真的将玄墨逼到了墙角。 “她既然是我的女人,那就永远都是我的,不嫁我也要绑她来嫁。” 玄墨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陆乔却在一旁摇了摇头,一开始他还有些羡慕韩司判,这一步登天,就成为了地府最尊贵的女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 现在忽然又有些可怜起韩司判了。 有这么个相公,那日后的生活恐怕也不太平呀。 韩晓溪此时正敲响了火菁的门,偷偷的溜了进去,却见得火菁已然坐在床上等着韩晓溪。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你不睡觉,你来我这干嘛?” 火菁警惕性可是很高,单单是一点点声响她都能用灵力感知到,更别提韩晓溪这样鲜明的敲门声。 语气里尽是揶揄与嫌弃,这恐怕是关系亲密的姐妹才会如此。 “哎,别提了。你不知道,夜王大人给我说了一个秘密,害得我几个时辰了,一点睡意都没有。” 韩晓溪哀叹着,那哭丧的小脸也是说明了一切,这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随即爬上了火菁的床,还钻进了火菁的被窝,躺了下来。 “哎!你给我先脱鞋!你倒是真不客气,谁的被子你也盖?” 火菁拍着韩晓溪的臀部,让她赶紧先把鞋脱了,然后又将床铺上的灰尘都拍打干净,才问她。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火菁睡得半梦半醒,还揉着眼睛,醒了醒神。 不过听到韩晓溪的下一句话,瞬间刚刚的瞌睡虫就不见了。 “你说什么?夜王大人他真的不行?” 难怪之前夜王大人总是撩拨过韩晓溪就走。 “是啊,我知道的时候也很吃惊。你说他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厉害的灵力操控术,再加上这权谋智商几乎完美,唯一这遗憾……” 韩晓溪的脸都快皱成包子褶了。 “你这脸都快哀叹成狗不理包子褶了,工工整整,整整齐齐,恨不得做成工艺品。所以你怎么打算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们夜王妃能吃空这个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还能怎么打算,我得好好想想,这跟嫁过去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韩晓溪噘着嘴,心里总是有些落差与不满的。 “可是他倒也是真诚,竟然在婚前就将这些话坦白告知于你,可见是对你一心一意了。” 火菁话里话外都是向着玄墨说的,正是因此,韩晓溪才将自己的抱怨倾诉出来了。 “可是……可是他……不行呀。” “不行多好啊,你想想,夜王大人长得帅,还有钱,还厉害,还没有爹妈,还不行,这多好。” 火菁前面说的挺正常的,怎么说到后面越来越变了味儿…… 后面这是优点? “你说的这真的是优点吗?” 韩晓溪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怎么听得后面像是在吐槽一样。 “你想啊,没有爹妈,那你就没有公公婆婆,那你就没有婆媳关系,这多好? 你就是这地府的女主人,一步登天啊韩晓溪,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再者说,他不行虽然是有些不太好,但是你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出轨的,因为不能出轨。” 火菁这活得可真的是通透啊…… 这些道理竟然能想的明明白白。 韩晓溪不得不鼓掌赞叹,一边静静的看着火菁慷慨激昂的发表陈词。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说的好像都对,不过我还是得想想,这毕竟是终身大事。他才刚刚跟我求了婚,后面就告诉我了这个秘密……” 韩晓溪说着说着,竟然从火菁的被窝里睡着了。 不是说刚刚还睡不着的吗? 火菁将手伸过去拍了拍她,才发现韩晓溪已然昏昏睡去。 前些日子她忙着跑案子确实是累了很久,她也不好打扰韩晓溪,两人就这么将就着一个被子睡了。 玄墨回到行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房间里空无一人,韩晓溪已然没有自己的房间,也就只能在自己这里休息。 可这里并未看到她。 第一个想法,便是以为她去找侯爷了。 玄墨也不管这是凌晨几点钟,直接拿着他的死神之镰杀到了侯爷的府里,吓得侯爷惊坐起来,还以为玄墨是来索命的。 “那什么,夜王大人,你来干什么?我阳寿到期了不成?” 侯爷看着不慌不忙,可心里可真的是怕死了。 夜王可是犹如死神一样的象征,没有一般事儿,哪会直接这么出现在你床前。 那飘飘荡荡的衣袍,更像是死神的预告…… 侯爷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息,还掐了一下自己,确认自己的体温和心跳,都很正常啊。 自己还没死。 “你没死,我只是来问问,韩晓溪在这吗?” 玄墨在黑暗之中,那眼神空洞如若无物,似乎是在等待着侯爷的回答。 就好像那侯爷若答了是,就即刻要被玄墨将头砍下来一样,他回答的声音里都有了几分颤抖。 “那什么,她今天没有来过……”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玄墨将那死亡之镰,一下便挥至侯爷的眼前,只是差一厘,便可将侯爷的眼珠刺破。 “夜王大人,我骗神做什么?” 侯爷倒是也得有那个本事能骗夜王。 况且,说谎话可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知道了。” 玄墨找不到韩晓溪,那一颗心无处安放,慌张的又返回行宫。 想不出来这小女人到底去哪了,他就在庭院里徘徊,刚巧遇到从火菁房里出来的韩晓溪。 她只是起来上个茅房,一会儿还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韩晓溪揉着眼睛只顾着往前走,也没注意眼前的人是谁,随意的发丝笼罩在脸上,她头也没抬就随口说道。 “早啊。” “早。” 那冷冷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从她的头顶浇灌而下,彻底让她清醒了。 “嗯……夜王大人,你怎么在这?” 韩晓溪看他衣衫整齐,面容却是有些憔悴,莫非是昨晚上一晚没睡。 “我是来带你去吃早餐的。” 玄墨如此说着,眸光里却带着许多难得的安定感,拉起韩晓溪的手,却被她怯生生的拿了回去。 “那什么……我不太想去。” 韩晓溪这一个将手臂拿走的动作,可是让玄墨的心跟着抽痛了一下,他面容还是那般冷淡,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真的不去?” “……” 韩晓溪还真的有些不忍心拒绝玄墨。 她顿了顿才说道。 “那什么,我现在去上个茅房,一会儿我换件衣服,咱们去吃饭。” 她其实刚刚想着回去睡个回笼觉,可看着眼前玄墨那哀伤落寞的感觉,又有些不舍得。 只能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去和玄墨吃早餐了。 “好,我等你。” 玄墨当真就跟着韩晓溪一同去了茅房,就在门口一刻不离的守着她上厕所。 上完茅房,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尾随着韩晓溪一步步的走回火菁的房间,然后等待她梳洗打扮。 韩晓溪刚进门,火菁就醒来问她。 “刚刚是谁?你这么早又要出门?” “嘘,夜王大人在门口呢。” 韩晓溪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件火菁的红色衣衫,就这么随意的穿上,然后将发鬓挽起,带了一朵火红色的发饰。 那清秀的面庞有着纤细的弧度,再配上这恰到好处的火焰红色,更衬托得她肤色白里透红,犹如上好的雪梨一般。 “我出去吃个早饭,你先继续睡吧。” “不是……那你考虑好了?” “……”韩晓溪似乎是故意回避火菁的问题,直接出门而去。 火菁摇了摇头,这才躺下。 唉,人家皇上都不急,自己这太监跟着着急什么,就这样想着又安心睡去了。 韩晓溪跟着玄墨一同走着,一路上坐着白玉马车,两人面面相觑却迟迟未有人打破沉默。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想要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 韩晓溪率先说道。 “我想说,今天吃的饭是狗不理包子,带你去尝尝人间的名吃。” 玄墨说的是这些无关大雅的事情,似乎也是在刻意回避某些话题。 “你难道不想问我,我究竟思考的如何了吗?” 韩晓溪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玄墨,他的表情一如以往一样,沉静如似水一般,荡不起任何的波纹。 “嫁不嫁我,在于你,我问又能改变何事?” 玄墨如此言说。 韩晓溪听了这话,心里也是在纠结之中。 于她来说,嫁过去就是守活寡,而不嫁又觉得舍不得放弃玄墨,毕竟除了这一点,夜王大人几乎是完美的理想情人…… 她也有些不舍得。 更何况看到今日早晨,来找自己吃早饭的玄墨。 那神情掩饰得很好,可还是遮挡不住那股落寞的模样,生怕韩晓溪会拒绝他。 那样……他就又是孤身一人了。 “那我说……就是可能,我打个比方,如果我不愿意嫁,你会如何?” 韩晓溪这试探性的问话,意图可真的是再明显不过,玄墨心里也很清楚,不过他还是使了一点小心思。 佯装成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韩晓溪说道: “可能会孤独终老吧,毕竟有个女人已经把我的心偷了去,她还嫌弃我,所以不肯嫁给我。” “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只是为了幸福而担忧。” 韩晓溪这话可是一语双关,心里也有着诸多的纠结,就在两人言语之时,便已到了狗不理包子的店铺面前。 这招牌的老字号可是赫赫有名,这时辰还早,就已经陆续有不少的食客坐满了。 玄墨和一旁的人拼了桌,毫无架子的坐在小马扎上。 那一身黑袍,以及精致的金属战靴,配这“精致”的小马扎、小竹桌,可真的是有些…… 怪异。 “夜王大人,我要一笼包子。” 韩晓溪瞥了一眼旁人吃的包子,才发现这包子体积甚小,这哪里是狗不理包子,这分明是小笼包。 “一笼够你吃?小二,来五笼。” “好嘞客官!” 过了没一会儿,那热腾腾的包子就端上来了,这上面每一个褶都是精致万分,真的是能将包子做成艺术品,也无愧于这老字号的名声。 韩晓溪嗅闻着美味,像是闻到了肉质的香气一样,口水也跟着酝酿了起来。 耳力甚好的她,却在那吵杂的声音中,听到了那回身的小二念叨了一句: 两个人能吃下这么多的包子吗? 玄墨偷偷的就笑了起来,可还是一秒恢复了正常,佯装着自己刚刚没有笑过一样。 平日里将情绪都是掩饰得很好,可到了韩晓溪面前,却总是有失控的时候,或许是只有她,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吧。 “吃吧。给那小二看看,我们地府的夜王妃能吃空这个店。” 玄墨似乎是在夸耀她的能吃。 韩晓溪这才拿起筷子来,低头看着那包子,忽然就觉得有些感动。 寻常人多以为韩晓溪很能吃,但大多都是嫌弃她吃的太多,就连之前的菡萏等人,也是多拿这个来打趣。 可真正能接受,还不嫌弃她的人,却只有…… 夜王大人一个人。 能包容她几乎所有的小缺点,还能无限的宠溺她。 这样的人恐怕是再难找了吧。 韩晓溪手拿起小巧的包子,塞进嘴里,感受着那满足的饱满外皮,以及鲜香的肉味,展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第二百五十章 亲都亲过了,你还怕别人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将包子吃得一干二净,还满足的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玄墨心里暗暗赞叹,看来以后家里得多备上几个厨子,照韩晓溪这个吃法,怕不是要把家里吃得破产。 “你慢点吃,慢点吃,一会儿我们还得去后厨呢。” 玄墨看似是嫌弃的说着,可语气里藏匿着难得的温柔与体谅,还特意给韩晓溪的手边倒了一杯茶,仔仔细细的吹凉,才放在她手边。 生怕她噎死。 她在阳间本就没有多少钱,虽然向往阳间的美食,可怎么也不能直接赊账。 韩晓溪虽然在地府也算的上是比较有钱的,可也不能去阳间吃饭,直接将一桌子的纸钱用来结账吧。 那恐怕她有十条命,也不够老板揍的。 所以,跟着玄墨出来,难得的可以享受生活,可以说是毫不客气。 她将手边的茶一饮而尽,才用手顺了顺自己的气,缓过了神来,对玄墨说。 “莫不是要查案?” 她果然是冰雪聪明,玄墨点了点头,目光漂移到韩晓溪身后的小二身上。 那小二忙碌的很,在这老招牌的客栈里自然是能挣不少的银钱,可未必能够买得起这鸽子蛋大的翡翠。 挂在那小二的腰间,可谓是有些醒目。 韩晓溪刚要回头,便被玄墨紧紧扣住了面庞,一左一右的大掌将她的脸夹在中间,好似一个可爱的三明治一样。 她的脸被挤压得嘟嘟嫩嫩,看起来好像一只变了形的小泰迪。 “你干什么……” 韩晓溪连忙用手拍打着玄墨,这公众场合,就这么男女接触是不是有些有伤风化? “亲都亲过了,你还怕别人看?” 玄墨这话说的就有够臭不要脸,可韩晓溪也不敢直接怼回去,只能拼命的撑着玄墨的胳膊,想要挣扎着往后看。 就在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却见得那小二走了过来,玄墨分明就是故意的,起身凑上前来,与韩晓溪只隔了些许的距离。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混合着轻柔的发丝,印证着专属夜王大人的霸道爱意。 那小二上来递给了新的茶盏,目光游移在两人之间,等待了些许片刻才离开。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刚刚玄墨已经将她的神魄都带走,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其他人。 她那红彤彤的小脸可谓是真实出演,就连这经验丰富,阅历过人的小二,也未能看出佯装的成分来。 “你……这突然的是干什么?” 韩晓溪压低音量,小声的问着,一脸的迷惑不解。 却见得玄墨逐渐将凳子拉近,紧挨着韩晓溪的身侧,然后在她的耳边耳语着: “你仔细看看,这家所谓的老字号。” 在玄墨的暗示下,韩晓溪才回头去看了看那金字招牌,这上面大大方方写的,确实是狗不理呀。 “这牌匾没有什么问题啊?” 韩晓溪还是有些大意了。 玄墨用眼神暗示着韩晓溪,再仔细看看。 韩晓溪这一看,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狗不理,这是豿不理。 烫金的大字看起来十分奢华,若不是仔细观察恐怕是无法察觉的。 她将眼眸垂落在手边的筷子上,发现筷子上篆刻的文字与这LOGO如出一辙,看得出来,店家是故意碰瓷了老字号。 而这分明就是一家假冒的山寨包子店。 这年头,有假潮牌有假奢侈品,还有假饼干和假包子。 这分明就是粤利粤和奥利奥的区别吗?! “这种店还这么多人来吃?” 韩晓溪摸了摸自己的胃,有一说一这味道属实不错,用料也是非常实惠,价格不算高,来这吃也不是说不行。 除了这名号碰瓷,其他也都无伤大雅,甚至算得上是一家经典好店。 “你刚刚也不是吃的津津有味吗?” 玄墨目光里带着几分嘲笑,韩晓溪果然又被自己套路了。 这小女人什么时候可以学的聪明些。 “这包子里不会有毒吧?我现在感觉心跳加快,哎呀,头好像也有点晕了。” 韩晓溪这一说,可是真把玄墨吓了一跳,连忙上下其手的检查着,看看韩晓溪的脉搏与心跳到底如何,简单一搭脉就发现这小女人分明是在骗自己。 “哪里有毒,你再骗我下次就毒死你。” 玄墨这话说的可真的是一语成谶。 “行了,你先把案情给我说吧,你许是有些什么可靠的线索,才故意与我来这里的吧?” 韩晓溪吃饱了就一手揉着自己的小圆肚子,最近吃的有些多,再加上她身子骨瘦,吃一点肚子就会圆。 一会儿该困了。 唉,吃饱了就困。 韩晓溪想着想着,就打了一个哈欠,用另一只手悠闲的捂着嘴。 “有目击者看到,臻妃在之前曾出宫一次,特地来的这里,她平日里鲜少离开皇宫,却特地来到这里,估计是有很特殊的原因。” 玄墨如此说着,韩晓溪也跟着点头。 薛一一当时有跟她讲过,关于臻妃本人的事情。 说这臻妃,不仅聪慧伶俐懂得运筹帷幄,还是非常擅长隐遁与人际关系,才可以在皇宫中蛰伏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夺了性命。 “情报确实是准确无误,臻妃平日里不常会抛头露面,非常的低调,只在该高调的时候才高调。如此之人,不会莽莽撞撞的突然离开皇宫,来到这个假冒的山寨店。” 韩晓溪顺着这样的思路往下想,能够让臻妃坚持在宫里活下来,还可以让她偷偷跑出皇宫来会面的…… 恐怕就是她的情郎。 不过如此猜想,是否也是有些片面,从判案的第一日起,就需要注重证据,根据人物性格来进行踏实的推理。 如此一来,才不会枉顾事实,做出与事实不相符的判决。 韩晓溪正如此想着,玄墨就已经站起身来,去柜台那边同小二开了一间房。 玄墨一身黑袍走来,犹如一只灵巧优雅的黑豹,注视着猎物一样的眼神,正看着韩晓溪。 “走吧,上楼。” “不是,你每次查案都非要开房才行吗?” 韩晓溪着实有些无奈,可还是硬着头皮跟着玄墨一同往上走,这正走着,就看到了从上面下来的靓丽女子。 那一身金色的纱衣,配上那窈窕可人的妖媚身段,想也不想就知道是金笛。 最近这女人的出现频率,似乎是有些太高了。 无论是韩晓溪与玄墨走到哪里,都可以“正巧”碰上她,问题是,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五次,还能是巧合? “呦,这不是夜王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金笛伸出那纤纤玉指,拦住玄墨的去路,玄墨身后跟着韩晓溪。 金笛盯着玄墨的目光,也跟着逐渐往后滑落,直至落在了韩晓溪的身上,她这一身火红色的衣衫,与以往的素色衣衫颇有不同。 这件衣服更能凸显她的俏丽与妩媚,原来…… 夜王大人喜欢这种性感的类型? 玄墨想要推开金笛的手,冷冷的说道: “你让开,我是来住店的,无心与你交谈。” “夜王大人,你何必如此冷淡,”金笛摆明了一副要纠缠的模样,故意挡在他身前,大堂里还有众目睽睽,玄墨也不好直接发作,“我也不过是想与你说几句话罢了。” 金笛这一句话里,能拐着九曲回肠的音调,婉转得好似夜莺歌声一般,柔弱无骨得引诱着身侧的男人。 “金笛,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不必给你留情面,你让开。” 玄墨这掷地有声的话语里,带着绝对的冷淡与隔阂感,在就上玄墨将胳膊藏在身后,实则是紧紧牵着韩晓溪的手。 即使是在金笛面前,也丝毫不打算放开分毫。 看着那十指相扣的手,金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故意不让开。 “我偏不让开,而且,我知道,夜王大人可是不能在人间引发骚乱的,夜王大人不会连地府的规矩都忘了吧?” 金笛这分明是故意拿这些所谓的规矩来限制玄墨。 没想到的是,眼前的玄墨与韩晓溪根本没有把金笛当一回事,在她面前还故意咬着耳朵讲话。 “夜王大人,我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说这金笛我能动吗?” “当然。” 有了玄墨的一声许可,韩晓溪故意踏上了一阶阶梯,站在金笛的高位处,然后用最大的音量开始与她吵架。 “你这个贱婢,勾引别人的相公!看着穿得不三不四的模样,这一笑三留情的样子,婊里婊气的还不知道心里想着几个男人呢!” 韩晓溪将声音变得更加尖酸刻薄,故意要将此事闹大。 情到浓处之时,还从脸上滑下了两行清泪,这卓越的演技恐怕只有青霞与曼玉可比。 自然的流露之中,还带着自己泄私愤的情绪,就会显得更加真实,韩晓溪是深谙这个道理,更是抡圆了膀子,一手甩了一个巴掌上去。 “啪”的一声—— 瞬间让这吵闹的大堂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的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陷入了寂静之中。 “你这个贱婢!怎么还不说话了?” 韩晓溪高扬着手还打算打第二下,看不下去的玄墨竟然控制住了她的手,让她无法再施展力气?! 第二百五十一章 相公!都是这女子婊里婊气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是玄墨与自己一致对外吗? 怎么还控制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去打金笛。 莫非,是夜王大人心疼了? 韩晓溪那受伤的眼神划过瞳孔,看得玄墨也跟着心疼,心想着这小女人许是误会了什么。 下一句话,玄墨便让韩晓溪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女子故意纠缠我,此次追随我,真的是阴魂不散,你与我即将成婚,我自是一心一意对你,绝无二心。” 玄墨添油加醋的演着这出戏,情动之时,将韩晓溪怀抱于胸膛之上,还用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使淡淡的泪痕沾湿了手指,抹去她那“悲伤”的泪。 金笛则是在一旁,一手捂着脸,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人。 一唱一和,胡扯犊子。 “相公!都是这女子,这女子一厢情愿……呜呜呜……” 韩晓溪与玄墨配合得可是刚刚好,渲染出了真实的气氛,也将所有的人都煽动了起来。 底下的人甚至有拿起桌面上的糖醋里脊就丢过来的。 这包子店也做些热菜与住房,就连里面的住房者也都出来看热闹。 飞扬的菜色狠狠的击打在金笛的脸上,衣服上。 她仓皇的用纱衣遮挡着身体,直接夺门而出的逃走了。 留下这一片菜色狼藉,韩晓溪才与玄墨顺利的进入了房间。 她进了房间,就舒爽的躺在了床榻上,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可是要好好的躺一躺。 刚刚的回笼觉可是还没睡够,就被玄墨拉起身来出门办事,现在可算是能休息下了吧。 韩晓溪翻过身来,才看得站在门口的玄墨一脸阴沉。 “夜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玄墨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一样,可还是不想让韩晓溪担忧,随即佯装出故作轻松的模样。 “没什么,许久没有见到金笛,突然见到她可真的是有些讨厌。” 玄墨故意将话题岔开,避免韩晓溪继续深究。 “金笛?你不是前几日才见过她吗?” 韩晓溪诧异的问道,察觉了玄墨的故意敷衍与逃避。 她抱着床上的锦被,随性的盘腿坐着,发丝微微有些凌乱,追问着站在门口纹丝未动的玄墨。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总是有事情不与我说?” 韩晓溪并非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与她商讨未必是一件坏事。 玄墨见韩晓溪发现了端倪,决定将自己的感觉说与她,可是就连玄墨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 “我只是觉得,金笛出现在这里绝非是普通的巧合,而且她似乎总在引诱我,你不觉得奇怪吗?” 玄墨这话说得可真有些厚脸皮,金笛引诱他,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夜王大人,你若真的喜欢那金笛,那你现在就出门去追,你何必留在我这里呢?” 韩晓溪气恼的躺下身来,将被子盖住自己的头,闷声的抱怨着。 “我不是真的喜欢她。此前你还记得吗,在那次天庭宴会上,是金笛与天帝在一起,天帝帮她解除了所谓的诅咒。 但作为代价,就是金笛被迫要做某些事情。而她既然已有了天帝作为情人,又何苦再来找我?” 玄墨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可是这也使得韩晓溪无法正常判断,总是会掺杂着不少的情感在里面,判断推理也会有失偏颇。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司判是不可以又感情的,必须要断情绝爱。 而玄墨当时就是为了让她有感情,才故意不让她继续当首席司判。 所以,在这方面,韩晓溪也是有些帮不上忙…… 她将身体埋在被子里,觉得有些闷热,连忙将自己的头伸出被子来,可还是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夜王……夜……王……” 韩晓溪焦急的抓着锦被,可身体已然酸软无力,玄墨连忙上前来,刚刚还触摸过她的脉搏,没有丝毫异常。 怎么突然就出现这种情况? 看样子似乎像是窒息一样。 玄墨的听力过人,哪怕就是这种危急时刻,也可以感受到周围有机关启动。 密集的黑色汁液如雨滴一般扑洒而去,飞速的堵住了那机关口。 见原本的基础机关失效,那人又启动了第二重机关,无数的乱箭从四面八方射向了床侧。 玄墨正站在床边,单手一挥便将那些削尖的废铁全都弯折,然后坠落到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金属撞击声。 紧接着,又是床榻上沿扑洒出了无数的毒粉,玄墨将黑袍扬起,用作保护屏障,再将韩晓溪紧紧抱在怀里。 以极快的反应速度完成了一切,常人几乎肉眼看不到的速度,便使得玄墨公主抱着韩晓溪,站在了屋子的中央。 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机关,想要寻找那开启操控之处。 对方如果是可以根据自己的行动来变化攻击方式,那必定是可以直接观察自己的。 不是在屋里进行的观察? 玄墨环顾了周围几圈,都没有找到所谓的机关观察点,心里也是有些焦急。 如果找不到始作俑者,韩晓溪这身体里的毒,恐怕是无法完全化解。 玄墨紧张得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突然想到了一点,然后直接踹开了房屋的门。 门外还有一偷窥者,连带被玄墨打倒,结结实实的压在了房门之下。 那偷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小二。 玄墨一脚踏在这小二的胸口,压得他直接口吐了鲜血,连忙求饶。 “大侠!大侠!放过小的一命。” “那人呢?” 玄墨冷冷的逼问着,一手将韩晓溪的脸压在自己的胸膛上,避免她看到以下过于夸张的画面。 “人……在三楼的控制室里。” 那小二虚弱不已,为了保命直接将自己的顶头上司交代了出来。 这看似不大的客栈里,竟然有着如此多的秘密,这也是韩晓溪与玄墨都没有想到的。 更令人惊讶的是,韩晓溪身上的毒素发展非常快,不过还好有玄墨的精魄注入,虽然无法永生,但也可以增强的韩晓溪对于毒素的抵抗力。 若不是玄墨的精魄撑着,她现在这条命早早就归西了。 “夜王……放下我……你去……去追。” 韩晓溪可从来不想成为谁的负担,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会不会有后遗症。 她只知道,夜王大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的。 “不行!” 玄墨在这种时候,也绝不会丢下韩晓溪,看着她呼吸难以顺畅,拼命的汲取着空气。 他的薄唇包住了空气,便往她的红唇里送去,帮助她顺畅呼吸。 “你坚持住。” 玄墨不知韩晓溪是如何中毒的,自然也就无法对应解毒,现在最快的解毒方法,就是直接上三楼的控制室。 看着韩晓溪小脸被憋得通红,艰难的呼吸着氧气,他就知道自己必须更快。 刻不容缓。 几近是极限的速度,玄墨冲到了三楼的控制室,却发现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空留一下密密麻麻的木制机关,有掌舵型,也有铁索型,都是用来控制武器发射的。 “溪儿,溪儿你还好吗?” 韩晓溪不知不觉,就从这须臾的时光里完全沉睡,她的呼吸几乎是死一样的沉寂。 吓得玄墨连忙将她放下身来,安顿在一旁的长椅上。 还特意将自己身上的黑袍解下来,给韩晓溪盖得严实一些。 剩下的事情,就让他自己来吧。 玄墨拧了一下自己的头,又绕了一下脚腕,许久没有用这样庞大的法阵,还真的是有些生疏了呢。 他将右手一挥,伸入空气中,再回来时,手上已然握着那寒光凛凛的死亡之镰,散发着如冰冻般的寒意,给人以可怖的恐惧感。 漆黑的材质制作而成,却有着死亡的光泽度,令玄墨嗜血而欢。 翻身跳跃,足尖轻点,玄墨站上了整幢建筑的最顶端,然后将死亡之镰的手柄一端,狠狠的插入房顶之中。 坚硬的死亡之镰带有沉重的击打感,将房顶砖瓦敲击得粉碎,直至可以完全固定住才罢手。 玄墨将双手摊开,漆黑的汁液在手掌中凝聚,下一秒尽数转换成更加纯粹的地狱火色调,偏青的蔚蓝色照耀了他白皙如纸的面庞。 “限制解除。” 死亡之镰爆发出一圈又一圈的黑色冲击波,如水圈一般荡漾开来,凡是涉及之处,便可出现星星的红点。 这是广域搜索法术中的顶级之作,也是玄墨精炼而成的专属法术,利用地狱之火的穿透力,结合黑色汁液以及自身的灵力属性,展现出的强大搜索能力。 任凭那三楼控制室的凶手,跑到哪里,都可以抓捕归案。 呵。 果然。 玄墨找到了那人的气息,是在这幢房屋的地下室中。 他抽开死亡之镰,利落的扛在肩上,然后一跃从三层而下,凭借着自己的法术感觉,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衣衫还是那般漆黑,不染一丝灰尘。 嗯。 他那冰山的脸终于有了可怖的笑意,游刃有余的模样,已做好了夺取性命的全部准备。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转动扭转,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毕竟,有些人他就是想死。 夜王大人又怎么能不成全呢?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信?那我帮你“检查“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大人平日里可是很少会使用死亡之镰,用如此大阵仗的搜寻术,如此大的灵力波动,还是会惊扰到周围的不少灵力者。 如此大的灵力消耗,对于玄墨来说,也是比较吃力的,即使是他精控之力日益精进,可也只能搜寻到大概的范围。 将视力与听力全面强化,他甚至可以听到风声中的细微抖动,靠着这样敏锐的感知力,锁定了地下室中的方位,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木门,逐渐向地面深处走去…… “喂,出来吧。” 玄墨冷冷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石壁过道中,那沉静的眼眸无需周围的光线照亮,便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 这是作为夜王大人的特权。 金属的战靴踩在那年久失修的楼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随时都要破碎的楼梯,费力的承受着玄墨身体的重量。 由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烟,灰尘随着他的动作而飞散,形成了雾蒙蒙的空间。 玄墨用灵力包裹住身体,避免那些灰尘影响到自己的呼吸与动作,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般,走到了地下室的深处。 狭窄的甬道结束之后,是漆黑无光的宽阔空间,上面的顶即为石壁,滴答着带有腥臭味的液体…… 玄墨将那滴水捻开在手指尖,赫然发现那暗暗的红色,竟然是人的血液。 他不得不加快了步伐,往里面寻找而去。 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的心事,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这凶手也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灵力,只是间隔如此远的距离,玄墨便感觉到了那个方向,有人在藏匿。 那清晰的呼吸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玄墨的脚步声踏踏实实的,就像是踩在此人的头顶上一样。 “我劝你现在出来。” 玄墨这好言相劝,对方反倒是根本不领情,直接将手上的物品丢了过来,狠狠的砸在了玄墨的身上。 玄墨刚刚就以灵力作为了自己的保护,这点瓦罐之类的物品,自然是无法伤害他的。 “你……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见自己的跑不掉了,才站出来质问玄墨。 拼命的抓起手边的桌椅,还有一些沉重的石头之类的,往玄墨身上砸。 可这并没能阻止玄墨前进的速度,他稳扎的步子带着强烈的杀意,就连他肩上的死亡之镰,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饮用某人的血液了。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先把毒给她解了。” 玄墨提到那毒,那凶手的表情却是十分自信,突然明白,自己是有把柄握在手里的,那便是韩晓溪的性命。 两人卿卿我我则说明彼此在意深爱,而这…… 正是他逃脱升天的契机。 “我把毒帮你解了,然后你就杀了我?我才没有这么傻,休想得逞。” 他知道自己活着,才可以说出解毒的方法,所以玄墨肯定不会动他。 不过…… 他可能是意会错了。 若是普通人,定然是会按照这样的套路来。 可夜王大人是主管生死之人。 “哦?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之前是不是也如此套路过很多人?” 玄墨一副了然于心,游刃有余的样子,就是那份沉着,更让眼前的凶手慌乱,甚至想要爬上桌子逃走。 玄墨察觉了他的意图,只是打了一个响指,便见得身前的人被紧紧束缚捆住。 有趣的是,玄墨竟然直接将他的全身都用黑色汁液包裹起来,像是一个可爱的蚕蛹一样。 “你确定不说?那留着你也更没有用了。” 玄墨这逻辑总是与常人不同,那阴狠的笑意似是地狱大门打开,里面的魑魅魍魉即将出现一样。 “我……” 那黑色的汁液逐渐从自己的胳膊下面,一直蔓延到了脖颈,顺着自己的脖颈攀岩而上,就差一点点就将鼻息与眼睛也一起包裹住。 黑色汁液像是抽离了他肌肉里的所有力道,让他变得疲软无力,无法驱动身体逃走,只能变成一尊黑色的雕像。 停留在原地的他,想要挣扎可却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只能任由玄墨如此侵蚀着。 他也从未见过这些所谓的黑色汁液,单单是那股恐惧,更令人心焦,他吓得额头冒汗,眼肚子都有些泛白。 “你……你……放过我……” 最后的一点点时间,他决定用来求饶。 “哦?你终于肯说了?” 玄墨低垂着眼眸,侧身坐在桌面上,轻松自在的拍打着自己的双腿,似乎是毫不在意一样,将生死置之度外。 对,将别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我说!我说!就是……就是……圆房方可解毒。” 凶手这话一出,玄墨还以为此人是在逗自己。 这呼吸系统的毒,与这圆房又有何关系? 岂不是…… 玄墨一眼便看出来此人在撒谎,然后立刻打了个响指,让那些黑色汁液加快速度蔓延。 眼见着刚刚势头减弱的黑色汁液即将堵住自己的口鼻,此人才终于服了软。 好歹也是坚持了几分钟,在玄墨手下,这还算是长的了。 这样的胆识,在人间也实属不错。 “我说!我说!真的解毒药,就在三楼控制室,第四个柜子里,从右往左数的第五个橙色瓷瓶里。” “好了。” 玄墨将这些信息,以最快的速度记录下来,随后便立刻出现在了三楼控制室。 走的时候,也根本没有将此人放开,反倒是直接用黑色汁液捆了个结结实实。 玄墨坐在三楼的控制室中,焦急的翻找着,都没有找到。 忽然见得门口出现了许多的妖人,有上次的兔族,也有其他的妖精,模样各异。 “你们怎么来了?” 玄墨着急的寻找着解药,可还是没有找到目标的那一瓶,刚刚那人说的很是清楚,可现在…… 依旧是找不到。 “回夜王大人,刚刚您使用的搜索术,我们都感觉到了,特地来拜会夜王大人。” “夜王大人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一位状似泰迪的狗精,哒哒哒的跑上前来。 “找一个橙色的瓷瓶,并非在这凶手说的指定位置。” 玄墨将信息告知了各位妖人,他们立刻行动起来,也帮玄墨寻找着。 那位狗精的鼻子可是真的灵,没过几秒便寻到了目标的瓷瓶,还扬着圆润的尾巴,用嘴巴叼着瓷瓶跑了过来。 “夜王大人,瓷瓶!” “好的,谢谢,回头去地府领赏金。” 玄墨出手还是够大方的,再加上看似高冷,实则平易近人,妖族之人都还是非常喜欢玄墨。 “好的,谢谢夜王大人。” “辛苦了你们,先出去好吗?” 玄墨请了各位人出去,才缓缓走到控制室的里屋,将韩晓溪轻轻扶起来。 她艰难的呼吸着,已经十分的虚弱了。 尽管玄墨已经加快了所有的速度,可还是…… 韩晓溪身下的【遗失奇迹】也已经完全展开,靠着自身强大的灵力来抵抗毒性,这也是聪明之举。 玄墨将她的额轻轻托起,然后将那药丸塞进韩晓溪的口中。 …… 有意思的是,这药丸实在是有点大。 堪比一个超大号的麦丽素。 韩晓溪吃根本咽不下去。 无奈的玄墨只能用法术将它切碎成小块,然后一点点的喂着韩晓溪吃下去。 韩晓溪用自己弥留的意识,嚼了许久才完全咽了下去。 然后才捋顺了呼吸,终于可以正常的进行呼吸了…… “夜王大人,我还活着呀。” 韩晓溪这也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得玄墨终于放下心来。 “你可累死我了……” 玄墨为了尽快找到那逃跑的凶手,直接使用了大范围的搜索术,对于灵力的损耗,以及身体的负担,还是非常大的。 整个人都变得格外疲惫。 一直以冷面示人的玄墨,很少会出现这样疲惫的模样,让韩晓溪看了也很是心疼。 “夜王大人回去要好好泡澡。” 用那专属的灵泉便可以很快恢复,不算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过…… 韩晓溪下一句话,就差点让玄墨气到归西。 “那我这能算是工伤吗?地府能给点补偿金吗?” 韩晓溪这满脑子关心的不是他夜王,倒是关心起自己的工伤补偿金来。 “不能!” 虽然按道理,地府是应该补偿的,可玄墨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不!愿!意! “为什么不能,夜王大人你这待遇也太差了吧?” 韩晓溪没听明白玄墨的意思,还呛声了起来。 “你就只配这样的待遇!” 玄墨这狠毒的话语如利剑一般射出,让韩晓溪也生气了起来,她拽着夜王大人的衣领,搬出地府的条例来。 “地府的条例你都忘了吗?这就是该给补偿金的!出外勤受伤,都是应该给补偿金的。” 韩晓溪激动的将玄墨从长椅下拖到面前,这反倒是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两人四目相对,看进了深深的眼眸之中。 “所以,你真的受伤了吗?” 玄墨嘴角挂着一抹难以寻味的笑意,看着韩晓溪。 “我……” 韩晓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自己自上而下的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受什么伤。 毒性已解,身体也完全恢复了。 哪里来的伤口? “你不信?那我帮你检查一下。” 疲惫的夜王大人整治她的力气还是有很多的,他翻身坐上了长椅,将这小女人摁在椅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属于自己的宝物。 真是该死的美。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也需要好好“休息”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用指尖紧紧抓着自己的领口,生怕玄墨会直接上手剥皮吃粽子,那过分紧张的神情让玄墨感觉有些受伤。 两人相识说到如今,也已经有不少的时间了,可是韩晓溪依旧是如此的隔阂,不肯放开那所谓的些许矜持。 “你真的这么紧张?” 玄墨虚弱的用最后一点点力气,提着指尖点在她的下颚上,那目光里带着些许的留恋。 “我……” 韩晓溪的回答还没有说出口,玄墨就两眼一黑,直直的栽倒在她的怀里。 她惊叫一声,还以为玄墨是想非礼自己,却发现玄墨已然没有了知觉。 焦急的韩晓溪就这么费力的用身体,扛着玄墨过于沉重的庞大身躯,在他的身下喊着他的名字。 “玄墨!玄墨!妈呀!你不要吓我。” 韩晓溪这激动的有些措辞不佳,连亲娘都喊出来了。 门口的众妖人们听得里面有些不对劲,正冲进去,发现韩晓溪身上覆盖着庞大的夜王,连忙又想出去。 “等等等!”韩晓溪疯狂的喊着,让妖人们留步,“快来帮忙,夜王大人他晕倒了……” 妖人们七七八八的抬着玄墨身体,大的妖人扛四肢,小的妖人扛玄墨的手指,大家齐心协力竟然真的将夜王大人稳稳当当的抬起来了…… 韩晓溪就这样把玄墨一路送回了行宫,只是这一路上有些太过引人注目,几乎所有的灵力者,都看见了浩浩荡荡的“抬棺仪式”。 韩晓溪跟在一旁守着,一路回了行宫,门口的侍卫才过来帮忙,将玄墨也抬进去。 韩晓溪为了答谢各位妖人鼎力相助,她也是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私藏的一些金钱与首饰,拿出来分发给了这些妖人。 妖人作为三界中最低等级的民族,它们从未受到过如此平等的待遇,不免也是有些惊讶。 “这真的是给我们的吗?夜王大人吩咐的吗?” 领头的泰迪妖人,眨着可爱的大眼睛,晃动着两个蒲扇似的小耳朵,摇着尾巴问韩晓溪。 “夜王大人还没清醒,这是我自己的一点小心意。一人分到的可能不多,不过这是我自己能出的全力了,就收下吧。” 韩晓溪浅浅笑着,蹲坐在那泰迪妖人的身前,没有居高临下讲话的气势,反倒是格外的亲昵。 “我们是妖族,天帝都说我们是该被淘汰的一族,夜王妃如此……怕是……” 那泰迪是怕韩晓溪会因此被天帝责罚,若是有哪些人斗胆与其示好,恐怕也是会被连累的。 “怕是什么?不必担忧那些,只管拿着吧。” 韩晓溪将手上的首饰盒塞到了那泰迪的手上。 厚墩墩的爪子将沉甸甸的首饰接过,然后递给了身后的其他妖人,吩咐着分发下去。 “这份情谊便算是记下了,夜王妃保重,后会有期。” 泰迪率领着一众妖人离开,回头还一直给韩晓溪打着招呼。 她舒了口气,一直望着一众妖人离开,不见踪影,才回身而去。 她快步走回夜王大人的房间,细心的照料着,还催促着询问那怪医何时才来。 “那怪医到底何时才来?” 韩晓溪有些着急,询问着一旁的侍女。 “怪医……许久之前便通知过了,一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莫不是……” 侍女这一说,可是让韩晓溪紧咬下唇,她本能性的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巧合。 玄墨受伤之事怕是已经传开,那么必定会有人从这里下手。 韩晓溪连忙让侍女去唤火菁过来。 她正拧着自己手上的布巾,可拧了许久,就这么反复的洗淘着,心里则想着其他的盘算。 火菁来的时候,着实吓了韩晓溪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定的?刚刚侍女唤我来,也是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是之前的案子?” 火菁的描述似乎有些离题,韩晓溪木然的摇了摇头,小声的与她说。 “你和卜钰去看看,那怪医是不是被人劫走了?再去寻个其他的大夫过来,玄墨需要医治。” 韩晓溪手上的布巾都快被她拧成碎布了,身侧的火菁将她手上的布巾抽走,免得韩晓溪再残害周围的事物。 “好,我知道了,你吃点东西去。唉,我也知道你吃不下,可你倒下了,谁来处理地府的事情?” 火菁将布巾放在桌面上,又拍了拍韩晓溪的肩膀,给了她一个“有我在”的眼神,便出门去了。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那担忧的神情在一瞬间被收起,她知道火菁说的对,自己若是也倒下了,地府才真的是会被趁虚而入,才真的是会方寸大乱。 “来人,给我做些椰米糕来。” 韩晓溪吩咐着,一边手上不停的照料玄墨。 玄墨太过虚弱,面庞也是毫无血色,她想着做点清淡的补汤,或许能加快一些恢复,便催促着厨房再做些鸡汤。 怪医不来…… 那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对了,温泉。 韩晓溪看着玄墨那俊朗而虚弱的面色,紧紧盯着,似乎在心里苦苦挣扎一样,手指放在了他领口的扣子上,又拿了回来。 前后纠结犹豫了好几次。 可依旧没有定下心神来。 …… 她还是第一次与男性如此这般亲密接触。 可性命当前,哪里还顾得及这么多? 韩晓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闭着自己的双眼,就像是硬着头皮摸八爪鱼一样,眉头都皱了起来。 手指则是一点点顺着领口摸索向下,将上面的领扣全部解开,帮着玄墨将外衣脱下。 然后是里衣。 那过分白皙的肌肤一寸寸展露,温度也更是升级。 韩晓溪紧闭的双眼不敢张开半分,手指尖过于冰凉的触感却是令人心魄悬动。 过于粗糙的触感,以及那细嫩的肌肤,还有偶尔突起的疤痕,这都是他战斗的功勋显示。 璀璨的功勋章之余,还有着那清凉如薄荷般的触感,令她的手指尖也跟着一同战栗。 都是自己心绪不宁,不过是帮他疗伤而已,为何如此激动。 他是没有意识的,那自己也要保持着纯粹没有杂念的状态,只是……公式化的做完这些就可以了。 如此催眠着自己,韩晓溪将他的上衣一点点褪去,然后费尽所有的力气,扛着身上的玄墨,一点点挪移到了温泉边。 生怕昏迷的玄墨会直接栽倒进去,她便一点点顺着阶梯往下,也不管这温泉水如何沾湿了自己的裙摆,只是费尽心思照料着玄墨,用尽了一切的爱意。 “夜王大人,这样……这样就好了……呼……” 气喘吁吁的韩晓溪,可从来没有搬运过如此大的物体,当然重量训练平日里就有,可是唯独这亲身上阵,触摸亲昵肌肤这事儿,从来没干过。 也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生理因素,总之是让她心跳乱了拍子,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她刚想爬出这过分温暖的浴池,刚刚踩上阶梯就不小心滑倒,差点狠狠的摔在阶梯上,却被一双大手轻而易举的揽住了腰肢。 “你竟然真的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玄墨阴鹜的眼眸像是紧紧盯住了某个秀色可餐的猎物一样,那锁定般的阴狠眼神,令韩晓溪的心感觉到了惴惴不安。 “夜王大人,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韩晓溪连逃走的机会就没有,这才刚把玄墨扔进去,现在就一秒醒了? 夜王大人不愧是地府之王,这恢复能力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泉水恢复都可以一秒满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乔的二技能。 “怎么,你是想做什么坏事吗?还嫌我醒的太早了?” 玄墨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那目光似乎是在盯着韩晓溪的一举一动,一下子就能够看穿她心底的秘密。 被这样犀利的眼神盯得头发都发毛了,韩晓溪连忙笑着想要脱离玄墨的掌控,可发现自己自下而上,被他压得紧实。 只有那温泉水如波浪般,一下下的漫过裙摆,将裙摆沾湿得如春水荡漾,正如她暧昧的心儿一般,被撩拨得无法降温,直至窒息。 “夜王大人,你需要休息,我先走了,我还给你炖了上好的鸡汤!” 韩晓溪连忙找借口,用手推着他坚实的臂膀,却发现他纹丝不动,一点都不像虚弱的模样。 “鸡汤……你炖的?” 玄墨的横眉如挑衅一般上扬,嘴角带着半分不屑的笑意,嘲笑着韩晓溪这蹩脚的谎言。 “我自然是不会炖的,可是是我让厨房炖的,夜王大人你先好好休息。” 韩晓溪加大自己手上的力道,这就打算离开了。 当然,这也得看霸王龙允不允许她离开。 玄墨轻蔑的笑了一下,冷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怎么?你这就想走?” “我不走我留在这里干嘛!” 韩晓溪感觉到了那直勾勾的眼神,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吃下肚去,本能性的撒腿就想往阶梯上爬。 可无奈这阶梯是大理石的,上面打磨得十分光滑,外加有着温泉水的滋润,变得愈发圆润,再一次韩晓溪滑倒在上面…… 直至滑倒在玄墨的怀里。 她的黑发飘散在温泉水里,透明的水滴与漆黑的发丝形成了交缠状,留住她不忍离去。 那磁性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唱响了温热的乐曲: “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不是吗?”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夜王玄墨只独宠一妻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我怎么会需要休息呢?” 韩晓溪刚刚还在想着怎么讹诈玄墨的赔偿金,怎么现在自己承认自己不需要休息的。 “你当然需要休息,背我过来不是也花了不少的力气,而且……你刚刚还有中了那不知名的毒,灵力受没受影响都不知道吧。” 玄墨如此说着,将一切都梳理得如此清晰,任凭韩晓溪如何反驳,也只能顺应着他来。 “嗯……是应该休息一下。” 反正裙摆都已经湿了,韩晓溪索性就坐在台阶上,泡泡脚也还不错。 玄墨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才转身躺在庞大的浴池中,感受着灵泉的缭绕与补给,将灵力重新恢复至充沛的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韩晓溪觉得有些疲惫了,就换了个姿势,这些许的声音却让玄墨从休息中惊醒,连忙将手紧紧握住她的,身形也是瞬间移动到她身前。 这着实吓了韩晓溪一跳。 她清澈的大眼睛,忽闪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要问他: “夜王大人,你干什么?” “我……只是看看你还在不在。” 堂堂夜王大人竟然也像是个小孩子似的,生怕韩晓溪在自己休息的时候离开半分,原本撒开的手现在握得紧紧的。 玄墨还特地调整了自己的手型, 一定一定要是十指相扣才可以,那面若清风却在举动上牢牢控住她的模样,可真的像是双重人格一样。 韩晓溪无奈的任凭玄墨拉着手,像是顽皮的小孩子一样,坐在阶梯上玩着水,翻起一朵朵浪花,冒着可爱的小气泡。 “你安心休息,我哪里也不去。” 虽然怪医迟迟没有来,不过这一室温情也足以疗愈彼此。 到了晚些时分,韩晓溪生怕自己泡肿了,就把自己的脚从水里抽出来,就这么盘坐在阶梯上,迷迷瞪瞪的睡了半醒。 手还是紧紧被玄墨这么抓着,一点都抽离不开。 突然一声响,把韩晓溪吓得一个激灵,玄墨感觉到了韩晓溪的异常,也跟着醒来。 “什么情况,我去看看!” 玄墨起身就要去,可玄墨这半身着衣服的模样,实在是不太方便见人,韩晓溪用手指捂着眼睛,露出些许的缝隙,也表达着男女有别,不宜相见的尴尬。 玄墨这才觉得有些不妥。 “你别去了,我去吧。” 韩晓溪随手披了一件玄墨的外袍,然后就准备出去看看。 不是什么大事,韩晓溪也多是可以处理的。 玄墨便先让韩晓溪去看看。 韩晓溪想着,一般人也不敢将地府行宫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一推门就看得闯进来的人是赫赫有名的媗儿公主。 “公主?你还不死心吗?” 韩晓溪连问好都懒得说,看来是直接撕了脸皮,一点点装下去的耐心都没有了。 “我这次来就是正式警告你们地府,不要私自搞些小动作。” 媗儿这气势昂然的模样,更让韩晓溪心里存疑,她向来不是这样无利可图还会做的人,定然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绝不是只为了恐吓一下敌手。 “别卖那些关子,直接说吧。” 韩晓溪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袍,将自己身体裹紧,正是这个小动作让媗儿注意到,韩晓溪身上的衣袍正是玄墨的。 这两人还真的是……进展神速。 彼此的衣服都可以互穿了。 “韩晓溪,现在敢拿这种口吻跟我说话,你以后会后悔的。我是来接夜王大人,去天庭好好的治疗一下,听闻你们地府的怪医被劫走……” “哦!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怪医被劫走的呢?” 韩晓溪最擅长的就是审问与抓对方的漏洞,面对媗儿这蹩脚的计划,轻而易举的就戳穿了。 气急败坏的媗儿扬起那金缕丝线制作的裙摆,水滴在她的身侧飞舞,看得出来她很激动。 “关你何事,天庭也有自己的情报机构,知晓消息不是正常的吗?” “夜王大人就算是受伤,也理当是在地府医治,关你天庭何事?” 韩晓溪发觉,与媗儿的对话,根本就是两句话就能解决。 那就是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 她不想再做纠缠,一会儿鸡汤该凉了,她转身就准备回屋,吩咐侍卫将媗儿丢出去。 可媗儿是何人,自然不会乖乖听话,她敢闯进行宫,就有敢闯夜王房间的本事与胆量。 媗儿将手上的晓尘伞打开,顿时伞内形成朵朵水花,化作锐利冰晶,透亮的光泽却是嗜血的温度。 韩晓溪的后背被暴露,她没有丝毫察觉,再加上媗儿的动作实属之快…… 当身侧的侍卫大喊小心之时,韩晓溪已来不及施展【遗失奇迹】! 危险即刻降临! 在这须臾之间,一抹黑影包裹了韩晓溪的身体,将那所有的水花化作蒸汽,飘散在空气中,寥无踪迹。 随即那冰冷的声音如寒铁一般,发出空灵的声响: “敢对我的女人下手,你怕不是活腻了?” 玄墨侧身而立,身影将韩晓溪娇小的身躯尽数遮住,手臂紧张的环抱着她,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在这恶毒的媗儿面前,不肯让她再暴露一个衣角。 “果然,我伤她你便会出来。” 媗儿像是认清了一个冰冷的事实一样,玄墨是故意避而不见自己,也是故意在保护韩晓溪之时才出现。 自己根本就不重要吧。 “找我可以去夜王大殿,这里是私人的寝宫,不欢迎你,慢走不送。” 玄墨冷冷的声音似是可以冰冻人心,媗儿一腔热血瞬间被浇灭,她本是赶来救夜王的,可不知为何夜王大人完好如初,还在自己的面前抱了其他的女人。 心里像是住了一只刺猬一样,媗儿最后问他一句。 “夜王大人,你现在跟我回去,一切挽回还来得及。” 媗儿这话说的甚是微妙。 玄墨沉静的看着媗儿,那目光里似是一滩沉积的雨水,即使有风、有雨,却依旧是屏蔽了外面的一切,不染任何风雨。 “媗儿,我从未说过与你回去,也绝不会和你回去。过去如此,未来如此,何时都如此。” 玄墨将这话说得要再绝情一些,就是希望媗儿可以放下自己迷途知返。 …… 可媗儿自小到大,迷恋玄墨岂止是一日两日,更是千年百年。 为了他苦苦修习法术,乃至危险的禁术。 为了他苦苦去接近,每一次拒绝,都只让她越挫越勇。 为了他自己甚至再沼泽森林里,不断的受伤与磨练,只为了他日能站在他身边,成为配得上他的夜王妃。 可未曾想,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痴想、 而他的身边,却有一个什么都没做,却得到了一切的韩晓溪。 没有再理会媗儿的意思,玄墨揽着韩晓溪的肩膀,准备回房。 韩晓溪还焦急的担心着鸡汤,步伐不免快了一些,可没走两步,便被媗儿再度唤住。 “夜王大人!” 那声音里带了些许的哭腔,媗儿看得两人恩爱有加的场面,更是心痛得酸楚不已。 “媗儿公主有何事?” 玄墨耐着最后的性子,冷冷的目光斜视过来,心里尽是不耐烦。 “你爱过我吗?” 媗儿这一问,玄墨犹豫了一下。 他与媗儿毕竟是自小长大,一同生长至今,多少也算得上有些兄妹情分,友谊还在。 他不想太过直接的伤害媗儿,可还是知道,自己要言辞坚决的拒绝她。 玄墨必须狠下这个心。 “我只当你是妹妹,从未以情人身份喜欢过你。望媗儿公主自重,我夜王玄墨只独宠一妻,便是溪儿。婚期应该很快便至,媗儿公主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参加。” …… 玄墨如此说着,还用着那专一的眼神,深情不移的看着身侧的韩晓溪,含情脉脉,春心萌动,惹得韩晓溪脸儿红红,低下头去。 “你说什么呢,我还没答应。” 韩晓溪这小声的呢喃,更令玄墨心儿痒痒,他侧过头来,在韩晓溪的脸颊侧,以轻柔的音量说道。 “你早晚会答应的。” 那霸道的意味显而易见,夜王大人就是应该有这样的自信,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让她无处可逃。 也不可能逃得掉。 媗儿就这么看着两人一同走进了自己的寝室里。 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她的眼眸里,刻下了两人亲昵的倒影,妒忌简直要将她的神经惹得发疯。 玄墨是她坚持这所有痛苦时光的最后希望,也是她唯一的稻草。 当这一刻稻草完全崩断之后,媗儿随即发疯似得怒喊,声音响彻了天气,回响在乌云笼罩的傍晚空中…… 怒吼之后,惊吓得鸟儿飞起,只剩下萧瑟的树叶发出细碎的声响,似乎都是在嘲笑着落魄的公主。 不配拥有这世间的一切。 父王不承认她,母后操控她,就连自己的欢喜与幻想,都不复存在。 曾经温暖过她的情郎被下到大狱之中,全族被屠杀,现在她也成为了妖族悬赏的对象。 成为了世间人称被诅咒的天族公主,代表着无尽的霉运。 呵。 那不妨就做个快乐的坏人,让所有的幸福都破碎。 这便是她的梦想。 来吧,畅快的,撕碎这所有的幸福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夜王大人说“不要停”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媗儿一路回去,不知道踹倒了几个侍女,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任谁也不敢上前去阻拦。 天后听闻消息,便能猜想到一二,之前用了不少的计谋,都没有将夜王大人诱惑到手,现如今反倒是让彼此两人的感情更加坚固了。 媗儿哪能咽的下这口气。 天后拖着长长的金丝裙摆,上面有金羽又有灵力的飘动,华贵更显高雅,那高傲的气质似乎能将所有人蔑视一般。 她越过破碎的瓦片,又踩过了一地的狼藉,无视了媗儿所有的情绪发作,然后稳稳当当的站在自己的女儿身边。 媗儿眼儿通红,可还是忍不住泪水掉落,滚烫的泪水混合着不甘的心情,碎裂在地面上。 为了避免那肮脏的泪水染湿了自己的裙摆,天后竟然还往后撤了小半步,将自己的裙摆小心翼翼的拎起来。 那嫌恶的模样,好比是恶魔一般。 “又败给那女人了?” 天后冷冷的目光从头顶洒下来,那刺耳的训斥更是让人心里难以忍受,媗儿的唇咬得发白,甚至不敢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是。” 媗儿紧紧的握着手上的帕子,将手攥得紧紧的,等待着即将到来了的那一巴掌。 天后嘴角噙着那抹冷笑,高扬着的手上还带着黄金制作的雕花戒指,锐利的戒指很可能会划伤媗儿的脸颊。 可她还是毫无顾忌的,狠狠的打了媗儿响亮的一耳光。 能羞耻的声音,甚至可以回荡在媗儿的宫殿里,她不得不屈辱的跪下,臣服于自己那高贵的母亲。 “我教你禁术,教你法术,让你贵为这天庭最尊贵的公主,你还败给那不知哪里来的狐媚之人?” 天后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媗儿失败,就仿佛是自己失败了一样,将媗儿一脚踹倒在旁边,然后自己摆弄着长长的裙摆,端坐在了椅子上。 “回母上,我已经设好了新的计划,母后放心,这次不仅能将地府收编,也定能……定能赢得父王的欢心。” 媗儿眼里又滚出一颗热泪来,没想到又是响亮的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令她倒吸一口气。 任凭自己的亲生母亲打着,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与辩言,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自己理应承受的。 天后缓缓的走下台阶,看着狼狈倒在地上,嘴角流着些许血丝的媗儿,对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天后最擅长的其实并非是法术,而是折磨人。 她善于将拿到手的物体或者是人,玩弄与掌心之中,多的是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媗儿。 听到母亲那过于轻柔的声音,语气之下却是透露出了无限的寒意与冰冷,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幻想着,如何将自己的女儿置于死地。 “母亲,求求你,再给媗儿一次机会,媗儿一定会成为父王的继承人,一定……” 媗儿哭得亮眼红肿,似是小核桃一般,可她母亲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冰冷的将媗儿哭泣的脸甩开。 紧接着,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得媗儿脸偏了过去,那怒气盎然的巴掌,鞭打在她脸上,更是打在她心上。 “我给了你多少年的时间,你怎么还一点点长进都没有?到现在,还是只会在这里哭!就知道哭!你还会做些什么?” 高傲的天后扬起那纤细的脖颈,踩着高挑的鞋跟,摆弄着自己干净的华贵裙摆,看着地面上哭得像是小脏孩一样的媗儿,那抹厌恶鄙视的表情简直是丝毫未有遮掩。 就在这一秒过后,突然听得天帝来看媗儿。 天后立刻蹲下身来,用手上的帕子遮着媗儿脸上的红肿,那故作温柔的表情,与刚刚阴狠冰冷的天后,简直是判若两人。 “怎么了,这是?怎么都坐在地上?” 天帝一来,周围的奴仆也都跟着禁声,谁也不敢将刚刚的这些讲出来,碍于天后的威严,所有的人就好像盲人一样,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没有看到媗儿被打,也没有看到公主狼狈的模样,更没有任何的欺辱。 一切都是如表面上这般完好如初,看起来纯洁不染一丝尘埃。 天后那温柔自信的表情,像是世间最为温婉的女子,她浅浅的吟笑,轻启那如牡丹一般的唇,吐出最为虚伪的话语: “不过是媗儿在外受了些气。天帝倒是也疼惜一些女儿,别总让她在外受气。” 天后这话里话外,讲的可都是让天帝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好似这样,天帝就可以将自己的心多留在家里一些。 不过,这对于本身就非常冷漠的天帝来说,根本从来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这样一个女儿。 他甚至…… 连天后都想换作他人。 若不是天后一族深连着根基,不宜在表面上进行大改动,天帝早就想将天后废黜,另立其他人作为天后。 “哦,是吗,媗儿可要好好努力,他日才可以独当一面,朕还是很看好媗儿的。” 天帝随口这样说了一句,便直接转身走了,甚至连继续看完整出戏的意愿都没有。 他根本不愿意低头看看那卑微的蝼蚁,即使那是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媗儿将头低着,泪水顺着指缝间流淌而下,她用手紧紧的捂着面庞,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脸颊上的火辣辣已经消失不少,取而代之是臃肿的面庞,单单是触碰便已十分疼痛。 还没等媗儿缓缓。 便又是当头一巴掌下来,天后精炼法术,那力道可堪比一线的强悍侍卫,这一巴掌挨得,媗儿顿时耳朵没有了任何声响,她只是茫然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天后…… 只恨这样的责罚,竟然没有让自己死去。 她还是要如此屈辱的活着,成为天后、天帝的傀儡,根本不是那备受疼爱的天族公主。 她心里全都明白,可却要一直骗着自己。 她很爱父母,也很爱夜王,很爱眼前的一切,绝不可以将自己的怒意释放出来。 天后见媗儿不哭不闹,像是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甚至连打她的欲望都没有了,起身便冷冷的走了。 连回头都没有回。 只剩下媗儿自己呆呆的坐在冰凉的地面上,随即仰躺下来,发丝顺着自己的脸颊,混合着泪滴,变得黏而腻。 她用脸颊贴着冰凉的地面,反倒是可以感受到些许的舒适与惬意…… 正在此时,野王走了进来,正撞见媗儿躺在地面上。 “公主。您怎么躺在地面上,快起来。” 野王想要将她扶起来,却没成想,媗儿起身便吻住了野王的唇,将他当做夜王的替身,要了一次又一次。 对于媗儿的计划,韩晓溪与玄墨心里大多都明了,两人知道媗儿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他们的成婚…… 才是最大的浩劫。 “夜王大人,鸡汤好喝吗?” 韩晓溪笑嘻嘻的看着玄墨,顾左而言他,心里想着一件事,可又问着另一件事。 可玄墨透过韩晓溪的表情,已然将她的心事全都看穿了。 “你当真问的是鸡汤,难道不是媗儿的事情?” 韩晓溪见玄墨如此直接了当,索性也放下了喂玄墨的勺柄,这却引来了夜王大人的不满,他皱着眉盯着勺子。 “说归说,不要停!” “先说正事不行吗?” 韩晓溪无奈的又重新拿起勺柄,她很想专心致志的讲正事,可玄墨根本不给她机会,一点不想错过专属于自己的鸡汤福利。 “我说不能停,就不能停,你喊停没有用。” 玄墨的霸道真的是深入骨髓,如果哪天他不这么说话,韩晓溪才会以为他脑子坏了。 她随手将鸡汤送到玄墨唇前,看着他一点点将鸡汤喝尽,然后说道: “媗儿一定会动地府的,设计或者是阴谋,不知道具体计划,但一定会来祸害地府。咱们的婚事暂缓吧,毕竟案子还没查完。” 婚事和案子哪个重要? 要是放在以前,那必定是案子重要,可如今,玄墨却觉得婚事才是更重要的。 “不行,我说了,你没有说停的资格。” 玄墨永远都是有着这一票否决权…… 韩晓溪翻了个白眼。 她也不是傻子,心里可是明白的很,玄墨根本不是那种一冲动就会犯错的人。 他必定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和媗儿翻脸,打破了这个平衡,现在就是要承受打破关系的后果。 “你莫非已经有了计划?” 韩晓溪看向玄墨的眼神,在那漆黑的瞳孔里找寻不到任何的光芒,只能看出自己的身体倒影。 昏黄的光线从窗外投射进来,映衬得韩晓溪面庞微微发红,洋洋洒洒的阳光像是给她的墨色发丝染了金黄色,看起来如此灵动唯美。 “当然没有。” 玄墨坦诚的说着,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不忘了继续品尝那鸡汤。 “没有?!”韩晓溪这下才是真的急了,“你什么计划准备都没做,你就和媗儿直接撕破脸,那……那地府怎么办?你作为夜王大人,你可以……将地府员工都弃之不顾吗?”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的终身大事才更重要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还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始作俑者。 她将手上的汤勺放下,表情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向玄墨发起火来。 可玄墨却是不慌不忙,身姿微微后倾,就这么看着韩晓溪的行动。 “你作为夜王大人,你怎么能这样呢?” 韩晓溪实在没有想明白,一直那么理智的夜王大人,现在是在干些什么? “我作为夜王大人,我是要管理地府,可是,我也是我自己,我不是工具人,也不是地府的附属品。” 玄墨这一连串话,说的是振振有词,将韩晓溪怼得一句话讲不出来。 随后,夜王大人继续说道: “我的终身大事,那不是比所谓的什么媗儿,什么天庭,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吗?” 他的终身大事…… 妈呀! 韩晓溪这才反应过来,玄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你……真的就是因为我之前,逼婚你来着,所以你就和媗儿直接撕破了脸皮,打算正式与我成婚?” 韩晓溪发现,玄墨真正将自己的每一句话语放在了心上,就连一些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需求,不敢说出口的心愿,都一一替自己实现。 这样的实力宠妻…… 简直是比做梦还要更浪漫了吧! “不然,你觉得我有兴趣跟媗儿吵架?” 玄墨冷淡的挑着浓眉,那神情平淡如常,似乎好像就是在问今天汤咸不咸一样。 韩晓溪扯出一丝惊讶而甜蜜的笑容,自己在那里一直笑,一直笑。 “你别笑死过去了,像你这样的千年剩女,我娶你你应该感到荣幸。” 夜王大人最擅长正话反说,听起来是在嘲讽韩晓溪,实际上反倒是在表明心意。 韩晓溪一下子就扑了上去,也不知道是她最近吃的有点多,还是玄墨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就这么随意一扑,竟然就将玄墨直接从椅子上撸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地面上,玄墨牢牢的抱住她的腰身,以自己的身体作为肉垫,避免韩晓溪磕到。 待两人身体稳定之后,他摸着韩晓溪额前的碎发,用那指尖轻轻的撩拨着,以极近的咫尺距离,询问着: “有没有伤到?” 那磁性的嗓音仅有猫咪般的音量,却像是小猫爪挠在自己的心上一样,韩晓溪一秒就被击中了。 “对不起,夜王大人。” 韩晓溪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可真的是让玄墨表示非常的慌张,他仓皇的眼神暴露他的真实情绪,看向韩晓溪的面容里甚至带了些许的恐惧。 “你怎么突然道歉?!” 玄墨当真以为韩晓溪不会答应与自己的婚事,所以心里像是悬了一个秤砣一样,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韩晓溪嘴角还是挂着那抹甜甜的笑意,她故意揽着玄墨的肩颈,然后用胳膊用力收紧,将玄墨拉到自己的怀里。 那强劲的力道,差点没让玄墨一下归西。 这女人…… 还真的是不能小看。 “我说……你以后可要被千年剩女迫害了,你可要做好准备哦。” 韩晓溪如此说着,便故意将自己的身体贴向了他。 那玲珑有致的优雅身躯,仅以着轻薄的衣料相隔,如此亲昵的距离可真的是令人浮想联翩。 外加上韩晓溪那如猫咪般的轻声呢喃,更带着无尽的撩拨感,就好似一根羽毛,长在了玄墨的心上。 无法拔出,也无法解除痒感。 他只能停留在这温柔乡里,跟随着韩晓溪的步调一起沉沦,舞蹈,追寻未知的快乐。 正当他蠢蠢欲动之时,玄墨最后的保护神经终于启动,战胜了他身体的本能。 随即! 玄墨像是触电了一样,一下子就从韩晓溪的怀里溜走了,然后立刻打开门出去了。 “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 该死!他差一点点就忍不住了。 玄墨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转身去往了陆乔那里,说是小坐一会儿,这一坐一晚上,玄墨都没敢回行宫去。 韩晓溪就这么也一直等着,望眼欲穿的在行宫里坐着,好似一尊佛像一样,纹丝不动。 陆乔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劝着玄墨说道。 “夜王大人,你好歹也回去看看吧,夜王妃这时候肯定在等你回去吃晚饭呢。你们不才刚刚确定婚事吗……” “闭嘴。” 玄墨正在烦躁的时候,他因为对韩晓溪格外的眷恋,很难忍耐对于她的渴望,甚至是在某些时候,濒临失控。 他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更何况是这些事情呢。 “闭嘴?夜王大人,你们都已经这样了,心里还是要有点界限的,不然你去怪医那里拿点药?” 陆乔这一提,可是正将玄墨的心事提起来。 “我问你怪医到底去哪了?” “怎么?怪医不见了吗?” 陆乔甚至还不知道这事情。 也不怪陆乔,今天的事情发生的也很突然,他估计知道的信息也不全,玄墨许是这样想着,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怪医到底怎么了?” 陆乔想来,那怪医虽然是地府雇佣的,但是来地府已经很多年,没有任何的异象,根本不应该出现莫名失踪这类的问题。 玄墨心里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是觉得很有疑点。 “怪医消失了,在要给我诊疗的路上。” 玄墨心里可是明了的很,可铁定是有些不法之人,故意劫走了怪医,多半和突然出现的媗儿脱不了干系。 而且,地府之中,肯定还有不少天庭的眼线。 不过…… 这也是彼此彼此,地府的情报网也是渗透了三界,所以各种消息他才可以快速的知晓。 玄墨如此思考着,又许久没有说话。 陆乔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了一样,对玄墨说道。 “夜王大人,你说今天这桩案子,是不是也多半和媗儿有关,然后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乔这个智商不足以做分析,他就只能是如此的说着。 “你当真是如此想的?” 玄墨觉得这有些荒唐,甚至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实际上不得不说,确实是很有可能如此。 媗儿此前就与臻妃的事件,有着间接的关系,而媗儿与栖雅之间,也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此之间的百般纠缠,看得出来,底下的水定然是非常深的。 玄墨的盘算也有犯难的时候。 他现在手上的线索还是太少了,还是得等有空的时候,去召见一下钟一铭。 不过…… 似乎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钟一铭了是真的。 “你最近有没有看到钟司判?她似乎很少出现在地府了。” 钟司判? 陆乔歪着头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是很少有见到钟司判了。 钟司判一向都是在水底做事,再加上掌控着特务机构,自然是会需要更多的时间花在处理信息上,不问世事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之前钟一铭总是或多或少会黏在玄墨的身边,这突然消失了可真的是让人有些非常不适应。 “去,给我查查她最近在干什么,我要知道最详细的信息。” 玄墨打了一个响指,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肚子已经有点饿了。 出来的时候是黄昏,现在都已经是深夜。 只剩下外面的窗户上有着蝉鸣声音,痴痴的在叫喊着。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夜王大人说他今晚不回家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大人,你真的确定不回去看看夜王妃吗?” 陆乔的问题可真的是有些扎心,玄墨踌躇着,用手指尖摩擦着两侧的黑袍衣料,发出轻微的声响,这正说明了他的忐忑心情。 目光游移着,似乎是在回避什么。 “……” 玄墨许久没有说话。 “夜王大人,你多少也应该回去给夜王妃说一声,哪怕找个其他的理由……” 陆乔还没说完,便见得玄墨拎着自己的胳膊起身,一路走了出去。 “侍卫,去给夜王妃带个信,我今晚不回去,去人间办点事儿。” 玄墨拉着陆乔就一路出去了,陆乔被夜王大人单手牵着,好像是在遛狗一样…… “那什么。夜王大人,我自己可以走,你放心今天我不收加班费。” 陆乔能有这么好心? 玄墨轻笑一声,转过身来,拉着陆乔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际。 “来,抓稳了。” 陆乔如玄墨差不多的身高,再配上那迷离的小眼神,若不是他是男子,定是以为他与玄墨是情侣了。 “这……这不太好吧。” 陆乔还有机会在这犹豫? 下一秒,玄墨便发动了远距离的瞬移术,这快速的移动带着强烈的漩涡感,让陆乔不得不紧紧的抱住了身前的玄墨,生怕自己一个松手,就会被甩成绞肉酱。 “呜呜呜呜……” 等陆乔到达了人间,心里还是心有余悸,手扶着胸口轻轻的拍着,这一抬头正看见五花大绑正在支支吾吾的凶手。 那凶手可真的是长了一张“凶手”的脸,模样凶狠又很霸道,就差脸上写了坏人两个字。 还有那倒立着的八字眉,以及这浑身上下的花样刺青,就差把老虎尾巴也一起纹上了。 啧啧啧…… 得罪了夜王,这后果…… “行了,去把他解开。” 玄墨拍了拍还愣在原地的陆乔,陆乔这才跟着驱动着身体,三下五除二将那男子解开了绑束。 那男子还真的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刚刚松开就想跑。 先不说玄墨的灵力是天下无双,就是陆乔的身手也至少是秒杀无数凡人,毕竟这身体构造都不同…… 陆乔一把便拽住了那男子的脚,他还不知悔改直接挥拳过来,陆乔看似轻松的简单格挡,顺着他的面颊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这是怕自己出拳重了,到时候把这人打死了,夜王大人审谁去? 陆乔不得不用这样轻柔的招式来教训这凶手,可那凶手却以为陆乔是个绣花枕头,竟然还敢挥出第二拳。 陆乔深吸了口气,然后利落的又格挡开来,顺势一个空翻到了这人的身后,随即将双手反绑,困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你这人可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偏偏要在夜王大人面前这样。” 陆乔无意中说出了夜王大人的身份,那凶手立刻吓得六神无主,看了看眼前模样端庄的陆乔,再侧头看远处一身黑衣,冷气盎然的夜王大人…… 吓得腿肚子都发抖了。 他嘴巴直打哆嗦,用着将信将疑的语气说道: “夜王大人,传说中的夜王大人?人间都不敢设立庙宇供奉的夜王大人?” “是的,我不需要设立庙宇来增强法力,因而才算的上是三界中的至强,不像其他的神仙需要香火、金身等等,我是不需要的。” 玄墨点了点头,英朗的眉目遮掩在黑袍的帽檐下,宽大的黑色衣袍垂落在地面上,那人背着光看不清玄墨的眼眸,只见得那一双金色的战靴,发出清脆的声响。 沉重有力,似乎是在敲击着灵魂一样。 帽檐下的玄墨带着一抹鬼魅的笑意,正是怒火无处发泄之时,他可甚是喜欢做这等询问之事。 “我来可不是让你问我问题的,说吧,为何对我的女人下手?” 一字一句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压出来,带着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引得凶手汗毛倒立,好似这夜王大人随时会夺走自己的性命一样。 “我……我一时鬼迷心窍,不小心动了夜王大人的女人,真的是罪该万死。” 那凶手现在知道认怂,怕不是有些晚了。 玄墨眼眸低垂,数着地板上的格纹,一格两格…… 嗯,要是把这凶手镶嵌在这地板上,会不会更柔软一些呢? “少给我说这些套话,说!你是根据什么来筛选目标,决定下手的?” 陆乔替玄墨威严的发话,那气势逼人的模样与往常判若两人,不过说到底陆乔也是司判之位,这点小事哪用得夜王大人亲自动手。 陆乔这一巴掌下去,那凶手立刻嘴角渗血,头昏脑涨的终于说道: “我想把所有的情侣都杀尽,想要看他们生离死别的样子,见得夜王大人与那女子甚是相爱,我便动了杀意。仅是如此而已。” 仅是……如此? 杀一个人,仅是如此?! 陆乔紧皱着眉头,真害怕玄墨一个忍不住,会将此人直接灰飞烟灭,所以他替代夜王进行审问,已经是权宜之计,避免夜王大人直接下狠手。 “那臻妃你知道吗?就是你上一个杀掉的人。” 陆乔如此试探着问道,本没有预想他会回答。 那凶手已然被玄墨与陆乔吓得懵傻,竟然直接脱口而出: “上一个杀掉的人不叫臻妃,叫做玉尧。” 玉尧?那不是臻妃的新化名吗? “怎么回事,说清楚。” 玄墨听到了有趣的事情,这才将一旁的椅子随手拉过来,然后将修长的腿交叠,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囚犯,问道。 “我只是……以同样的理由,看上了那玉尧。下了同样的毒,之后那玉尧便死了。 我对此事印象很深,是因为那男子并没有任何的悲伤,甚至还踹了几脚,便任凭玉尧去死。没有得到我预想的结局。” 世界上的渣男果然是不止一个。 陆乔无奈的摇着头,看那凶手的模样不像是扯谎,估摸是确实有此人。 “那男子长什么模样,你可还记得?” 陆乔的询问引起了凶手的回忆,那人仔细的想着,思考了许久,才想出来一个特点。 “他身上有着皇宫里的腰牌,不过具体的没有看太清楚,只知道应该是皇宫里位高权重的人。而且……他的右边脖颈上有一颗小的黑痣。” 凶手如是说着。 这样的线索已经算是非常详细,可对于查案的人来说,却没有什么具体的帮助,符合这些条件的人恐怕会有很多。 玄墨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前倾,将脸凑到那凶手的面前,询问道: “你见过一个穿着极其暴露的女子,来找过你吗?” 玄墨一提到这话,那凶手的眼神立刻闪动了一下,然后选择了撒谎。 “我没有,没有看过,真的没有。” 这三连否定,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遮掩意义,玄墨嘴角勾着一抹邪笑,将自己的右手化作了黑色的利剑,举起来放置他脖颈处。 黑色涌动的汁液还发出了黏黏的咕啾声,听起来令人起鸡皮疙瘩,锋利的边缘将他的喉咙割至流血,满满的威胁韵味,可真的是…… “我说!我说!见过!是她特地让我来杀玉尧,还给了我很多很多的钱。” 陆乔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果然自己那“不切实际”的猜想,是真的。 他还想开口劝阻一下玄墨,却见玄墨直接将那黑色汁液刺进了此人的肌肤,然后拔出时,直接将他的灵魂收作己用,成为了一座空壳。 “夜王大人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陆乔还想跟夜王商量商量,让这人好歹进入正常的轮回,大不了多在十八层地狱待上几年。 “他不配。” 玄墨轻点了一下那巨尸体,便见得它随着风而化为了细碎的粉末,飘扬到了空气中,再不见了踪影…… “不是,夜王大人他罪责不至于……” 陆乔还想说些什么,低头正对上玄墨那阴鹜的眼眸。 只听玄墨狠狠的说道: “他动了我的女人,本应折磨他死,现在已经非常便宜他了,所以,你再讲话我就让你跟他一样去……” 去死。 霸王龙正在气头上,陆乔还是禁声比较好。 他顺从的跟着玄墨鞠躬,随着玄墨一同走出房来。 “可是,夜王大人,这夜还长着呢,您回去行宫陪夜王妃吧?” 陆乔可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平日里看着情商很高,怎么这会儿专门在雷区踩来踩去。 他是真的了解玄墨,不可能会在这种问题上蛮不讲理,从来也没有因为不知名的理由责罚自己,一向都是奖赏得当。 所以,陆乔有这个自信去讲出这些话来。 “不回行宫,说了不回,今夜便不回。” 玄墨激动的冲着陆乔吼道,一边吼还一边装作冷静的吩咐着。 “去把附近的土地,还有地府的差役都叫来,这里有好多魂魄需要收集,地下室的冤魂太多了,今夜得送他们去超生。” 玄墨作为夜王大人,本不用参加这等超生轮回法事,可因为拒绝回家,特意留在了此地。 陆乔也是明眼人看得一清二楚,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了。 要知道,超生法事可真的是累人又累心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 彼此眼中只有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陆乔跟着玄墨的步子,缓缓下到那尘封的地下室,陆乔可没有玄墨那一双在黑暗里也能视物的眼眸,所以他只能点亮一旁墙壁上的烛火。 昏暗的烛火从星星点点逐渐燃起,滴落的蜡液溢出,滴落在粘稠的地面上,上面有不少的干涸血迹,也有新鲜的血迹…… 可怖的还不仅仅是如此。 顺着陆乔的视线,他缓缓往里走去,这才发觉,为何玄墨说此人不配进入地狱。 陆乔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的空洞娃娃,被整齐的摆放在一个又一个的木架子上,是一个又一个的鲜活生命。 那触目惊心的面容,像是一如往常一样的清澈。 不。 她们都好似活着一样。 完好无缺的呆在那木架子制作的牢笼里,永远的伫立着。 玄墨靠在一旁的石壁旁,脸庞笼罩在阴暗之下,修长的身躯在此刻显得有些悲凉。 他来抓凶手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了眼前的一切,却依旧没有慌乱。 那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眼眸,将所有的恐怖都吸收了进去,只剩下那冷静的皮囊,一丝不苟的在判案。 陆乔也是压抑着喉咙的恶心感,一步步的往前,走到了地面的中央,将手掌撑在地面上,画出了复杂的法阵,轻念了几句咒语,便使得法阵旋转发出了柔和的光芒。 那光芒只发散了一会儿,便消失了。 “噗嗤。” 玄墨在角落里发出了最响亮的嘲笑声。 陆乔好歹也是地府排前几名的司判,怎么…… 到现在也做不到让法阵发出光芒,仅仅能亮出些许的光芒而已,还是会很快熄灭。 “夜王大人,你这样嘲笑就不太好吧,地府根本没有人可以……” 陆乔正急着否定,替自己辩解着,不想承认自己修炼了多年,还只是个废柴的事实。 “没有人?韩晓溪很早就可以做到了。” 玄墨抬起头来,从那阴暗处缓缓走了出来,对韩晓溪的赞赏之情,从眼眸中投射出来,就连整个人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 陆乔活生生被怼了回去,正在这尴尬的时候,地府周围的差役都被召唤了过来,齐刷刷的跪在夜王大人的面前。 那黑色的长袍以及方正的帽檐,看起来确实如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一样。 “今天做超生法事,我来主持,把附近的冤魂都带来吧。” “是的,夜王大人,您请稍等。” 无常们应声而去,玄墨就这么无所顾忌的,将桌上的尘土拂去,直接坐在了桌面上,指挥着陆乔将椅子都摆好。 没一会儿就来了无数的冤魂,挤挤囔囔的装了一屋子,看得陆乔有些惊讶。 “这超生法事不是定期都会做吗?怎么……会有这么多?” 玄墨数了数,这人至今也没有害几个人就落网了,虽然说兴趣爱好真的是有些变态,可省下的这么多冤魂是哪里来的? 玄墨侧目,还没有开口问,那无常就已经心领神会,上前来恭敬的鞠躬,然后说道。 “夜王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最近这附近发生了一些离奇的失踪案件,与一衣着暴露的女子有关,正准备上报夜王大人。” 无常所说之意,与玄墨和陆乔正在追查之人,估计就是同一个人。 栖雅最近是真的有些不安分,越来越猖狂的索取魂魄,还更喜欢这些新鲜的少女。 也真的是有些不太理解,她明明是一女子,吸食这样的女子,这性取向是不是有些问题? 陆乔上前来,对身侧的无常说道: “我们确实也在追查此事,所以今日才特地来做超生法事,顺带了解一下情况,你们这边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不过,有通灵者曾经看到,这衣着暴露的女子与一位衣衫华贵的女子,曾屡次在人间碰头。” 玄墨突然轻笑了一下,那无常还以为是冒犯到了夜王,连忙鞠躬下跪,扣头三行礼。 “不是你的问题,”玄墨出言解释,自己突然的冷笑怕是吓到了无常,“只是我知道这两人都是谁了。” 这再鲜明不过,栖雅和媗儿搭上了线。 那么,又是出于什么不可说的理由,故意要杀掉玉尧呢? “行了,你起来吧,”玄墨又嘱咐道,“记得帮我多留意一下这两人,在人间什么时候出现的,我都要知道。” “是的,夜王大人。” 之后,便是由无常们一圈圈的轮着唱经念词,以施展法力帮助冤魂超生。 玄墨说是自己主持,然后实际上都是陆乔在仔仔细细的替他操持。 他撑着下颚,坐在桌面上,一手把握着自己的膝盖,沉思着近期的案子线索。 把陆乔累的半死之后,陆乔好不容易下来休息一下,询问着身边的夜王。 “夜王大人,我这无故加了几个小时的班,商量一下,给加点加班费吧……” 陆乔自己说不要加班费,现在又来找他要。 那指定是不可能。 玄墨冷冷的一个眼神甩过来,陆乔立马就知道自己错了,立刻低下头去,然后乖乖加入了转圈圈诵经的队伍,一路跟着无常们诵经。 由陆乔作为主导者,将这些冤魂送入地府,然后标记上号码,等待着地府的判决,之后再决定下次轮回去往哪里。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刚刚把最后一个冤魂送走,陆乔累的就差趴在地上喘气了。 就这样玄墨还不打算回行宫。 “夜王大人,你真的还不回去吗?” 陆乔真的有些欲哭无泪,他是心里不爽,且又不能直接向玄墨发火,只能自己这么憋着,迟早要憋出内伤来。 “不回去。” 玄墨从桌面上轻点足尖,稳稳的落在地面上,收拾着就准备离开。 无常纷纷向玄墨行礼鞠躬,而后离场。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陆乔才说道。 “夜王大人,你这一夜不归,夜王妃肯定是会担心的,你就回去吧?好吗?” 陆乔知道玄墨是有难言之隐,可是这难言之隐本就是为了韩晓溪,若是再因为回避这个,伤了韩晓溪的心,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他也能理解,玄墨也是两面为难。 不过……只要多忍耐下就可以的。 而玄墨是一想到回去,就会看到韩晓溪那清秀的面庞,百般撩拨的“勾引”自己,虽然她可能是无意识的,但自己总是很难把持住心神…… 就像德古拉伯爵想要吸食爱人的脖颈一样。 令人难以忍受。 那从血液里的渴望,自心底生长出来,流淌至每一个肌肉与细胞中,种下了欲望的种子。 “坚决不回去。” 玄墨这一转身,便见到韩晓溪正站在那地下室的门口,从那吱呀吱呀的阶梯上走下来。 蜡烛就在此时燃尽,一切都变成了黑暗的模样。 韩晓溪蹲地,将五指张开撑在地面上,利用刚刚陆乔的法阵,逆向旋转快速施展了【遗失奇迹】。 那明亮的光芒从地面上投射至每个人的下颚,自下而上的照耀更显得面庞苍白可怖。 “为什么不回来?” 韩晓溪语气里带着不理解与气愤,玄墨回避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为什么总这样? “没有为什么。” 玄墨冷冷的回答,眼眸里带着炽热的温度,与自己的语气形成了强烈的反比。 可他对情绪隐藏的很好,即使是识人如读心一般的韩晓溪,也无法看穿玄墨的心思。 见两人争吵的气氛逐渐升级,陆乔只能偷偷溜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得玄墨叫住了自己。 “陆乔!你去哪!” “那个,你们两位慢慢吵,这个地方可是不祥之地呀,我可不想在这久留,阴暗潮湿还阴气特别重,我还是回行宫躺躺吧。” 陆乔这本来就是随意搪塞的话语,说白了就是想先下班,可玄墨却说了下一句令他无奈的话。 “我也回行宫。”玄墨挑眉说着。 “我也一起。”韩晓溪直接用手环住了玄墨的胳膊,任凭玄墨如何挣扎,韩晓溪也不打算放开。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从人间一直瞪到了地府行宫,即使眼眸变得红涩不适,韩晓溪也绝不示弱。 门口的侍卫,再到庭院里的侍女,无一不注视着闹别扭的夜王大人与夜王妃…… 要说吵架能比这更幼稚的,那怕是没有几个人了。 纵使这早餐都上来了,陆乔坐在两人中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吃,打算把自己的加班费都吃回来。 可韩晓溪和玄墨依旧是两人一直瞪着眼,连勺子筷子都需要摸才能拿到,摸到了就试探着碗的边缘,然后触碰着其他位置,才可以吃到粥。 两人这是盲人摸象? 正遇到刚起床的火菁,也来蹭点早饭吃,就看到这两人似是吵架一样,彼此谁也不想让。 像是两尊脖颈被吊住的雕像,眼睛那是不会动的。 “这俩人怎么了?彼此眼中只有你?” 火菁这个解释可真的是触怒了两人,她坐在陆乔的对面,亦是韩晓溪与玄墨的中间。 结果被两个人一顿吼: “我才没有!” 两个人异口同声,齐刷刷的看向火菁,那气势也是足够压迫人的,若不是火菁胆子大,现在怕是被两人吓到归西了。 “你看看你们,这异口同声默契十足的模样,像是没有?到底怎么了,不就吵个架吗?哪对夫妻不吵架?” 火菁这是再一次踩到了对方的雷点。 “谁跟她(他)是夫妻?!”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夜王妃的字典里没有矜持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 火菁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踩着对方的雷点,引得两人连连叫喊。 “没怎么,夜王大人他水性杨花,酷爱夜不归宿。” 韩晓溪一边用手上的筷子,戳着笼屉里的奶黄包,一边狠狠的瞪着玄墨,那眼神不离开分毫。 “溪儿,你这话说的可是有些不对吧,你见过水性杨花是与无常谈恋爱的吗?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玄墨眼神凌厉,气势上也是毫不示弱,直接言说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夜不归宿也只是因为工作而已。 “你少拿工作搪塞我,这种超生法事可需要你夜王大人去主持?” 韩晓溪身为首席司判,那聪明伶俐的脑筋可非常人能够蒙骗,心里早就有了底。 她意识到这背后的原因似乎是有些不寻常,而玄墨不肯说,却又无法看穿…… “那还不是因为溪儿在此遇袭,我特地回来惩治凶手,因而顺道替溪儿多攒一些阴福,这难道不是为了你吗?” 夜王大人这张嘴可真的是有着克韩晓溪的魔力,竟然能将伶牙俐齿的韩晓溪说到哑口无言。 韩晓溪张着嘴,看着眼前的夜王大人。 随即,玄墨将桌面上仅剩的一个奶黄包,塞进了韩晓溪的嘴里,刚刚好可以塞得鼓鼓囊囊,满满当当。 她将那奶黄包默默的吃干净,才用那无比震惊的眼神看向玄墨,然后说道: “所以……你夜不归宿,那罪魁祸首竟然是我?” 韩晓溪怎么觉得这个逻辑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这夜王大人也实在是太擅长诡辩,竟然找不出一丝破绽?! “当然。” 玄墨将这事情划了过去,闲庭自若的吃着面前的早餐,米粥配上两个茶叶蛋,这生活清淡自如,也甚是文雅风趣。 火菁和陆乔两个人四目对视,心里都在偷偷的笑,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看到这夜王大人与夜王妃互撕的场面,那可别提有多精彩了。 两个人将桌面上的毛豆也拿起来,一人分了一些,津津有味的当瓜子吃着,一边吃一边看戏。 “夜王大人。” 韩晓溪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手拿着筷子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节奏声。 “嗯?” 玄墨眼皮也没抬,据他对于韩晓溪的了解, 他心里可是明白的很,她肚子里一定是没有憋什么好东西。 “嗯。你说,你昨天是有工作,那你今天晚上呢?” 韩晓溪这是故意放出了烟雾信号,就在试探玄墨的反应。 强烈的对峙意味,更让两个人彼此间的谈话气氛不断升级,手上的调羹不像是勺子,反倒像是刀剑。 两个人是在激烈之中,无声的在过招,都在等着对方露出破绽,然后一击毙命。 “今天晚上自然也是有事情的。” 玄墨这冠冕堂皇的回答,未免是有些说不过去,都懒得找一个好理由搪塞。 “哦?是吗?陆乔!夜王大人今晚有安排吗?” 韩晓溪突然转变了温柔的语气,用那直接快速的语速询问道。 这样的语速不会给陆乔反应时间,他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脱口而出道: “没有,目前为止没有。” 紧接着,陆乔感受到了玄墨冷冷投射过来的目光,连忙又改口: “哦!有……没有……有还是没有……这还是要看夜王大人的意思。” 陆乔卑微的抱着自己的饭碗,生怕自己被玄墨丢到湖底去抄数字,真的是太惨了。 他一点点都不想当炮灰,几句话之间就体现了他满满的求生欲。 “听见了吗?你没有事情,所以你今晚要回房睡。” 韩晓溪这一问才是真正的戳在了玄墨的心上,她故意、主动的让玄墨回房,就是在强迫玄墨面对事实,告诉自己真相。 韩晓溪正坐在玄墨的对面,便看得玄墨利落起身,转过身来走到自己身侧,弯下那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团乌云笼罩在她面前。 强烈的压迫感从背后袭来,她本能性的缩起身体,却逃脱不了他过分强壮的臂弯。 臂弯撑在他与桌面之间,将韩晓溪夹在其中,然后故意以极其近的距离,几近是贴着韩晓溪的面颊,说着最暧昧的话语。 “你我尚未成婚,你这般不矜持的想要同房,是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吗?” 这一句话便足以让韩晓溪的脸红,从脸颊一直晕染到了脚尖,整个人都像是涂上了一层番茄红一样。 该死! 这个男人竟然会利用羞耻心。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韩晓溪竟然大张旗鼓,从椅子上起身,故意翻身依靠着背后的桌子,以后倾的姿势面对着眼前的夜王大人。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衣襟边缘一路往上,触摸至他饱满的耳垂,以及那立体的五官,用那略有些冰凉的指尖,描绘着他的一切。 就像是将自己要刻在他身体中的那样,一点点将他的一切都记住,用心去记忆。 红唇似是花瓣一般,鲜艳欲滴莹润待放,还带着些许沐浴过后的桂花芬芳,清甜不腻纯香宜人。 她轻启了那红唇,细细言语着: “夜王大人,如若我不守这矜持呢?如果我就是昭告天下,我想要与你同房呢?” 韩晓溪那含情脉脉的动人眼神,就足以让玄墨剥了她的粽子皮吃上一万遍了。 现在这是上好的蛋糕放在面前,用尽一切来诱惑你,而你却绝对不可以吃下肚,这种难耐之情,可真的是让人难以忍受。 玄墨无视一旁的火菁与陆乔,直接用那薄唇摄住了她的唇珠,一下子的强烈情绪涌上心头,思念了多日的美色终于可以触碰。 紧接着,玄墨就戛然而止。 转身拿起韩晓溪碗里还没有吃的奶黄包,就走了。 韩晓溪还愣在那个吻里,久久无法自拔,时时回味着那过分强烈的触感。 亲昵的接触以及那柔软的质感,还有夜王大人强烈隐忍的情绪,无一不让韩晓溪被吸引,只想与他一起疯狂坠落。 只是……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不行呢?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回过神来,想把那仅剩的一个奶黄包吃掉,却发现自己的碗里已经空空如也。 哎?! 老娘的奶黄包呢?! 韩晓溪把桌子拍得轰鸣作响,怒斥: “谁动了我的奶黄包?” 陆乔无奈的指了指外面,意思就是刚刚出去的夜王大人。 …… 韩晓溪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乔赶忙小跑跟上去,早饭还没吃完,又要跟着夜王大人跑路了。 只剩下韩晓溪和火菁面面相觑的坐着,火菁是吃饱了,韩晓溪是吃不下。 “你若是还想吃奶黄包,我再命厨房给你做一些不就好了?” 火菁随手又拿起一个毛豆,吃起来是津津有味,不咸不淡还有着花椒八角的香气,确实是很好吃。 “我只是讨厌他趁我不注意,偷走了奶黄包!他!偷走了一整个!一!整!个!” 韩晓溪心心念念的竟然不是夜王大人, 而是她的奶黄包。 这让夜王大人知道,是得要多么伤心。 “所以你要怎么办?夜王大人你是打不过的,你只能来软的,可你看他,自制力简直是惊人。” 火菁也是明眼人,看得明明白白,夜王大人不是对韩晓溪没有心思,而是因为他克制了自己。 “唉,干嘛要那么克制自己?” 韩晓溪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具体的缘由,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虽然玄墨不回房睡也没关系,可她还是觉得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酸楚涌上心头,掺杂着许多的不安。 “唉!你说,他不会真的趁着工作的机会在外面撩妹吧,夜王大人长这么好看,前有金笛后有媗儿,怕不是……” 韩晓溪这脑子因为不安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火菁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对着韩晓溪说道。 “你别闹了,那他怎么想不开,就非要娶你?既然想要娶你,那就说明不会再喜欢上其他人,不然他直接娶天族公主不好吗?” 火菁如此言说,韩晓溪跟着思索了一下,发现确实是很有道理。 只不过…… 那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不管三七二十一,今晚一定要跟着玄墨去偷偷的看一下,看看他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天天晚上不回家?天天晚上在外面留宿?也不知道在哪里和哪些狐朋狗友鬼混? 真的是生气! “那你陪我,今天晚上去跟踪夜王大人吧?” 韩晓溪这一言说出来,立马就让火菁吓的大喊。 “你说什么?!你疯了吧!” “你小点声。” 韩晓溪皱着眉,连忙看四周,别让别人听见才好。 “什么呀,夜王大人什么法力你不清楚?你加我加十个陆乔,这都不够比的,你还想动这些歪脑筋?” 火菁这说的倒是大实话。 韩晓溪如此思索了一下,发现确实是如此。 可是…… 她还是很想知道秘密怎么办? “不如你将我的灵力场封住,然后我去偷偷跟踪玄墨?” 韩晓溪对自己的跟踪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你可要想好了,如果我封住灵力场,也会限制你的实际使用,若是遇到什么危险……” 第二百六十章 夜王大人去“视察”后宫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几乎是眼睛也不眨,韩晓溪信誓旦旦的估摸着自己的实力,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被人发现的。” “你当真?” 火菁看着韩晓溪那笃定的眼神,想来她也是有些执拗,非要自己撞这个南墙才算完。 自己估计现在好言相劝也不会起作用,还不如让她自己逞强撞的疼一些,下次才不会这样。 “好不好嘛……” 韩晓溪拉着火菁的胳膊,左右摇摆着撒娇,这模样可与以往的高冷司判判若两人。 承受不住这可爱的撒娇攻击,火菁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只好闭着眼睛说。 “行行行,我答应答应!但是你要知道,到时候出了问题不要把我供出去哈。” 火菁在话语间,就将自己手上的红色灵力凝结起来,顺着韩晓溪的手指流淌过去,缓缓渗透进她的身体,皮肤也跟着逐渐变得通红。 过了一会儿,色彩便消失不见了。 “好的,这就完事儿了?那我怎么解开?” 韩晓溪看着自己的皮肤恢复了原本的色调,抬头询问火菁。 “需要他人使用解除术才可以解开,你自己解不开,这就是弊端。所以……你现在的灵力只有原本的三成,你可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火菁强调着这一点,然后将手上的灵力收回,火红色的火灵飘散在空气中…… 星星点点的红色,映衬着清晨的余晖,显得甚是好看。 韩晓溪微微一笑,然后就回房去啦。 火菁自己将剩下的早餐用完,也去忙自己手上的案子了。 待到再次入夜之时,韩晓溪偷偷潜入了大殿的外侧,然后顺着窗户缝往里面偷偷看着。 正看得玄墨在处理公文,而陆乔在一旁伺候着。 “夜王大人,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您还不走呐?” 陆乔真的是有些后悔当夜王大人的随从,这天天的加班简直是永不停歇,恨不得把生活过成007的状态。 “不走。” 玄墨的薄唇微微一弯,似乎是在嘲笑着身侧的陆乔,然后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 “还不走?那我去吃个饭先?” 陆乔这是借故离开去休息会儿,这一整日陪玄墨批公文,批得他手都酸了,根本不想再继续加班,能偷一会儿懒是一会儿。 “不行。” 玄墨这是加班也要拉个垫背的,硬要把陆乔留下。 “那夜王大人今晚打算去哪?” 陆乔这一说,可真的是让玄墨有些头痛,昨天用过的理由今日肯定不能再用,那…… “手上的案子可都结了?” 玄墨更换了话题,先起了个头,让陆乔报一下最近的案子。 “回夜王大人,关于灵力者的案件大多已经完结,之前皇宫里的案件也判定了主要的制造者,目前只差栖雅与媗儿公主未能定罪。” 陆乔这说的岂不是废话? 栖雅先不说抓不抓的问题,那是抓不抓的着的问题。 而媗儿那也不是抓不抓的问题,那是能不能抓的问题。 “其他的案子呢……” 玄墨停下手上的笔,撑着那完美的下颚侧颜,转头盯着陆乔。 这根本不是在问陆乔案子,这是在让陆乔帮自己找理由,想着如何能不回房睡。 “那不如夜王大人今晚去视察一下?” “视察?” 玄墨思索着,这是个不错的理由。 “好!就视察!” 玄墨也是坐得有些乏了,这一视察就带着陆乔去了皇宫里,反正他夜王大人想去哪就去哪,也没有人能管得了。 韩晓溪也跟着后面,可怎么也不敢离得太近,全神贯注的隐藏自己的行踪。 “夜王大人……”陆乔唤着,又有些疑惑的看着,“夜王大人你这深夜时分,夜探后宫是不是不太好?” 玄墨转头看着身侧环抱自己的陆乔,然后瞥了一眼陆乔紧紧抓住自己衣衫的小手,他才立刻松开来,顺带跳脚离得远一些。 他可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视察不都是要来找老朋友顺道拜访下的吗?” 玄墨说着,然后从高耸着的房檐翻身落了下去,月光铺满在这一袭黑衣之上,印上了一层银灰色的光泽。 陆乔紧跟着下来,还差点扭了脚,一瘸一拐的跟着玄墨往前走。 “你脚怎么了?” 玄墨停住步子,转头看着陆乔的脚。 “我……第一次来后宫,我有点……激动……” 陆乔那心情可是有些澎湃,早有听说这后宫佳丽三千,这跟着玄墨以公务的名义,来到这后宫里,本想着是否能有些艳遇,却发现玄墨是走进了冷宫…… 这飘飘荡荡来来回回的,可都不是人。 “激动吗?” 玄墨嘴角憋着笑意,转头看陆乔。 陆乔这一看是对人间了解的太少,不知这后宫里竟然还有冷宫的存在。 “这……这是后宫?” 陆乔惊讶的指着这残破的牌匾,四处稻草丛生的模样,好似已经鸟无人烟,很久没有打理过。 “当然,这就是赐死嫔妃的地方,这里也是阴气非常重的。” 玄墨挥挥手,还跟眼前飘荡过来的一个魂魄打招呼。 “哎?夜王大人,您今天怎么过来啦?” 那魂魄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今天来视察,最近这边怎么样?” 玄墨似乎和这魂魄认识似得,竟然还聊起天来了。 陆乔眯着眼,仔仔细细的看着魂魄,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哎?这不是? 臻妃? “这不是臻妃吗?” 陆乔脱口而出的说着,似乎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激动的拍起手来,嘴上还一直喊着:“臻妃!是臻妃!” “是我啊,不过,陆大人你平日里不是时常见到魂魄,可怎么好像很惊讶的模样。” 臻妃还在陆乔面前行了礼。 “你大惊小怪什么?” 玄墨瞥了陆乔一眼,淡淡的说着。 “不是?!臻妃在这,那那日包子店里的人,又是谁?” “臻妃早就在后宫死去了,提供的是暂用的肉身,用来执行任务用的。” 玄墨如此解释着,陆乔这才恍然大悟般明白。 “难道……臻妃也是夜王大人曾经的线人,故意引着夜王妃一步步的查案。” 远处的韩晓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臻妃,以及不远处的夜王大人。 自己到底被算计了多少? 自己那点小心机,恐怕还比不上夜王大人的一个手指。 她突然感觉自己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陆乔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还上前和臻妃打招呼。 “玉尧姑娘,那你是后续走轮回呢?还是怎么?” “我还有些心愿没有完成,便在这后宫多逗留些时日,也是夜王大人宽限我的。” 臻妃笑眯眯的说着,似乎当日凄惨死去的并非是自己一样。 “好的,我这就是来看看你,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我先走了。” 玄墨如此说着,便拉着身侧的陆乔一同往前面去了。 陆乔一脚一歪的踩在杂草丛生的冰冷石阶上,一直回想着刚刚臻妃那清甜的笑容。 都没有注意身前的玄墨停住了没有,就这么一路跟着,直到撞在了玄墨的身上。 “哎呦!”夜王大人的后背还是这么坚硬,不知道还以为夜王大人是石头做的。 “今晚就在这过夜吧。” 玄墨就这么快步走了进去,直接穿墙而过,身后跟着的陆乔也是一同过去。 韩晓溪尾随其后,也想穿墙过去,可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受限,甚至连穿墙都没有办法办到…… 哎呀! 这! 只能另想办法了。 玄墨先行进去之后,便直接坐在了前堂。 似乎是觉察到了夜王大人独有的气息,拖着睡衣裙摆的百里姬才从屋里出来。 “怎么夜王大人这么晚还要来我这后宫?” 在丫鬟眼里,百里姬可是对着空气在说话,不过这丫鬟早已习以为常,不动声色的站在百里姬身后。 “来视察一下,借住一晚还可?” 玄墨如此请求着,百里姬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然是可以的,不过,夜王大人从来是不会白跑的吧?” 百里姬是怀疑,玄墨是否还有其他的意图,是不是还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情。 “当然不是,我这不是和溪儿吵架了,故意出来避避风头,百里姬也是过来人,想必是会收留我的。” 玄墨将话语一五一十的说着,可还是做了不少的加减法,故意让理由看起来更真实一些。 “夜王大人倒是真不怕人笑话,”百里姬用袖子掩着面,像是听了什么开心的八卦一样,继续说道,“那夜王大人可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才行。” “什么要求?” 玄墨素来与百里姬交好,自然是敞开心怀,任百里姬随意提出要求。 只是未曾想到,百里姬也是用灵力的高手,捕捉到了奇怪的灵力流动,察觉到了韩晓溪的伪装,再加上心里猜测了几分,推测就是韩晓溪偷偷跟着玄墨出来。 所以…… “今夜睡在我房里,不知夜王大人愿意否?” 百里姬多年侍奉皇上,心仪于他,自然是不可能侍奉玄墨的。 这话里话外,似乎也是有些不合情理,玄墨皱着眉头思索着。 想也没想,便爽快答应了。 “愿意。”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夜王妃不擅长捉X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正当这时,韩晓溪才好不容易从高高的院墙上面翻下来,差点摔成了一个猪啃泥,还好自身的脂肪够,打了一滚还没有受什么伤。 她快步溜进来,娇小的身躯藏匿在不远的门外。 月光正静悄悄的将她的身影拉长。 她洗耳恭听之时,正听得玄墨清晰的说着这句话。 “愿意。” 愿意?!韩晓溪顿时暴跳如雷,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这个渣男的不可过审部位阉割了。 陆乔听闻,也是有着不可言说的心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夜王大人疯魔了,陆乔惊讶的喊着。 “夜王大人!你认真的吗?!这事儿要是让夜王妃知道,您这回去不跪搓衣板也是要掉层皮啊……” “嘘~小点声,这可是后宫,让别的有心人听见,岂不是要连累百里姬。” 玄墨这话说的分外巧妙,自是安抚了百里姬,又是将此事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陆乔似乎觉察到了玄墨表情里的玄机,思索了一下这才明白…… 昨晚上,玄墨是与无常呆在一起,所以韩晓溪不信玄墨真的不行。 假若玄墨与其他的女子呆在一起,却平安度过了一晚,那岂不是直接说明了,玄墨确实不行,因而对美色不为所动。 这样,韩晓溪就不会逼迫他非要与自己同房,玄墨也就可以少有一些“气血攻心”。 可是陆乔的表情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毕竟…… 百里姬虽然不算年轻女子,但这美貌也是不落清尘,如若是与她同处一室,难保不会擦出什么火花来。 察觉到了陆乔的表情变化,玄墨一个暴栗就敲在了陆乔的头顶:“你这小子,又在想些什么,今晚你睡这吧。” 玄墨随手一指,指着墙角一个昏暗的角落。 夜王大人发话,陆乔可也不敢反驳,只能闭着眼默默点头,看来好戏是看不成了,还只能在这将就一下。 说好的视察后宫,结果是来睡地板。 “我看你小子甚是有些不情愿啊!” 玄墨这话语里可满满都是威胁的语气,听得一旁的陆乔连忙摆头,频频说道: “不敢不敢,夜王大人说的对,我就睡这里。” 说着就直接坐下了。 “好呢,我命人给你拿些被褥来,将就下吧。” 百里姬也跟着说道。 这偌大的宫里明明还有其他的房间,玄墨却故意让他睡在那里,陆乔只能默默长叹了一口气,表示认命。 眼见着玄墨就要与百里姬回房了,韩晓溪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另一只手指则是狠狠的抠进了墙面之中,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卧槽?! 这个男人还真的敢和别的女人同房? 韩晓溪耐着性子,一步步往前走,跟在不远处,没有让玄墨与百里姬发现。 百里姬走在前面,而高大的夜王大人走在百里姬的身后,那模样似乎是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压力,也根本没把韩晓溪放在眼里。 韩晓溪就这么看着两人进入了房间,只能快步跟上去,紧紧挨在门口,努力的往里面看,却丝毫看不见人影。 这一抬头,才发现,百里姬的房屋外面贴着防偷窥的膜,除非她的法术解除,韩晓溪是不可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的。 玄墨这偷吃的功夫还做的真是严密啊! 韩晓溪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着,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应该如何捉奸。 现在冲进去肯定是不行的,他们如果没有发生什么,韩晓溪进去也抓不到马脚,就得多等等…… 可一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里面才有了些许的声音。 “疼吗?” 是百里姬问玄墨。 那清冷的声音如锐利的剑,切割在韩晓溪的心上,了若无痕的快速飞过,只有那痛感如此清晰。 “自然是不疼的,与我这样在一起,怕是疼了你。” 玄墨这话说的也太过暧昧了吧?! 韩晓溪感觉自己的黑发都变成了绿发,就差绿成草原了。 为了避免这草原上,会有两匹草泥马一起奔腾,韩晓溪决定当断则断,快刀斩乱麻! 是时候该捉奸了! 韩晓溪提起自己手上的判官笔,就化作了锋利的长剑,对着那扇门狠狠一劈,便直接将那门撕裂。 她快步走进去,才发现玄墨手指上破了一个细微细微的小口,而百里姬正在给玄墨敷药。 玄墨看到韩晓溪的表情可真的是有些微妙,似乎早就预知了韩晓溪会来到。 将手从百里姬面前拿了回来。 韩晓溪这才发现,玄墨与百里姬坐这半晌,两人中间还隔了一个大圆桌,避嫌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 这种情况让韩晓溪怎么“发威”? 发蒙还差不多。 “夜王大人,你就这么视察后宫啊?” 韩晓溪看了看百里姬那清秀的脸庞,又看了看极其淡定的玄墨,唯独只有自己的脸红的比屁股还红。 “百里姬是后宫的皇后,我来询问一些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吗?” 玄墨这话说的倒是坦坦荡荡,不过你这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是也不太好? 韩晓溪将手指都快拧成了麻花,才说道。 “你……你不是……可以白天来和百里姬问啊!为什么非要挑晚上,还故意要到百里姬的房里来?” 面对韩晓溪的盘问,玄墨可以说是毫不犹豫,没有意思含糊,简直就是对答如流。 “是啊!你见过夜王大人大白天在路上晃悠的吗?我夜王玄墨不就是入了夜才工作吗?不然为什么叫夜王,不应该叫白王?” 玄墨这怼的可真的是令人目瞪口呆,一旁的百里姬都快笑得起不来身了,两个人简直是太可爱。 “那你们两个人待一个房间,这个怎么解释?” “哦!不在一个房间,你意思是让我隔着窗户,还是隔着面纱,和别人交谈?” 玄墨这回答可是占据了几乎所有的主导权,韩晓溪莫名其妙的就变得被动了起来,明明她才是那个审问的人,怎么这夜王大人反倒是理直气壮了? “所以……你们俩真的没什么。” 韩晓溪完全上了玄墨的道,都忘了自己为什么吃醋了。 “当然没什么!你这不是看见了吗!这圆桌也有几米的直径了吧,够不够远!” 玄墨这理直气壮的语气,简直是把韩晓溪直接打败了。 半晌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论点与玄墨辩论,只能默默的顺着他的话走,不知不觉就被带偏了…… “嗯,我就是来看看,看看百里姬,好久不见了,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韩晓溪拼命的想把掉了的脸捡起来,还不顾这地面上有没有土,闭着眼睛就想把脸粘回去。 “好久不见。” 百里姬笑的都要出鹅叫了,捂着嘴缓了缓呼吸,才腾出嘴来和韩晓溪打招呼。 “所以,你以为呢?” 玄墨挑着那挑衅的浓眉,盯着韩晓溪的面庞,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自己第N+1次被玄墨套路了…… 依旧在下一次的套路中被套路着。 韩晓溪自诩聪明,可到了夜王大人面前不一样是被玩的团团转,干脆改个名字叫做团子算了,以后她的昵称就叫一条小团团。 “我没以为什么,就没有以为!” 韩晓溪现在恨不得变成一只鸵鸟,把脑袋直接埋到土地里面,恨不得用这样的姿势,把脸从地面上捡起来。 正在尴尬气氛流转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陆乔和别人打起来了好像! 韩晓溪转身就想往外冲,却被玄墨牢牢的困在了身边。 “你不许动!” 玄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落,这就如黑影一般冲了出去。 好在玄墨只束缚了韩晓溪的胳膊与脚踝,她还可以模拟企鹅走路的姿势,去看看情况。 百里姬似是浮游生物一般,轻飘飘的也是从韩晓溪面前走过,与玄墨一同去查看情况。 敢在她百里姬的地盘上撒野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 陆乔的法器是一轮八卦盘,虽说主要可以进行远程的法术进攻,可说到底这法术灵力并不算强。 至少,不如栖雅强。 “果不其然,栖雅。” 玄墨早就有预备,将如企鹅般走过来的韩晓溪抱在怀里,随后遮挡在身后。 以自己的身体为天然的盾牌,护自己的女人安好。 “好久不见,夜王大人。看来你是知道我要来?” 栖雅对于自己的潜行术可以说是非常有自信,不过陆乔就睡在这门后也是栖雅没想到的。 这才被陆乔发现。 说到底…… 栖雅还是被夜王大人摆了一道,活活被算计了。 “不过是运气罢了。” 玄墨这谦虚的话语,旁人听了或许会信,可韩晓溪那着实是不信的。 夜王大人的心机恐怕比最深的海洞还要深不少,装无数个奶黄包没有问题。 “你是来杀韩晓溪的吧?” 玄墨如此问着,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在与栖雅求证一样。 “你觉得我会乖乖告诉你?” 栖雅粲然一笑,那表情映衬在银灰色的月光下,看起来甚是有些可怖,过于锋利的牙齿露在唇齿之外,与那过分妖娆的身躯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可千万别求饶,好歹也让我活动下筋骨。” 玄墨冷冷的说着,将韩晓溪交给身侧的百里姬,然后从背后拿出那超大尺寸的镰刀。 他简单在手上挽了个花,便有利落的劲风扫出,将无数树木上的花朵与枝叶全部璀璨至凋零…… 这就是夜王大人的一点点实力而已。 第二百六十二章 韩晓溪!我看你是欠调教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栖雅将身上的【夺取】与【无天】,乃至【封闭】都放出来,三个分身站在栖雅的身侧,恭敬的跪地行礼。 随即将手上的武器均亮出,面对至强的玄墨,可以说是丝毫不敢怠慢。 毕竟…… 掉以轻心的结果,就是死无全尸。 栖雅的移动速度之快,却是玄墨也可以轻松追上的,掠过的速度已经只剩下残影,韩晓溪只能倍感担忧的从底下盯着玄墨的身体。 “唔唔唔……” 你小心点。 韩晓溪支支吾吾的说着,嘴还被那黑色汁液封得严严实实。 为了不让韩晓溪添乱,同时也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玄墨才如此做的。 玄墨以手指尖为中心,快速旋转死亡之镰,再度挥出狠狠的一刀,直直劈向了栖雅的眉心。 紧接着,封闭上前阻挡,那拼尽全力缔结的结界,在死亡之镰的可怕压力之下,瞬间粉碎,也不过只撑住了一秒而已。 嘴角渗出血丝的【封闭】还想要继续逞能,身侧的栖雅喝令道。 “滚回去!你疯了吗!” “可是!姐姐……” 【封闭】拼了命的要替栖雅抗住这一击,但可能会直接魂飞魄散,所以栖雅才会如此着急。 听见了栖雅的训斥,【封闭】这才收起了自己的结界,逃到了栖雅的身体里,消失不见。 没有【封闭】的守护,栖雅的防御力大大减弱,不过以她的敏捷度还是可以躲掉大部分的进攻。 看得出来,玄墨很久都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他真的是越战越兴奋。 用舌头自上齿,舔至下沿,扫过那性感的薄唇,眼眸似是紧紧盯住了猎物,那鬼魅的眼神投射出来,看得栖雅背后发凉。 玄墨嘴角挂着那邪恶的笑意,燃烧着的地狱之火铺遍了刀锋的前沿,淡淡的蓝色光芒星星点点,看似静谧的光芒里却暗藏了可怕的杀机。 玄墨的一吸一呼里,都带着满满凉意,似乎仅仅靠此,就可以将对方冰冻。 “无天!释放你所有的灵力!” “是!” 【无天】得到了灵力的解禁,将自己身体内所有的灵力全部自手掌心间释放出来,挥洒于整个空气之中…… 形成了一阵强大的灵力波浪,前扑后拥的直接向玄墨这边扫了过来。 他知道,这是栖雅准备离开的障眼法,本想要上去追,可还是停住了脚步。 任凭那股灵力波浪袭来,只做了简单的防御,根本没有追击的意思。 玄墨反倒将手上的死亡之镰利落的收回灵力空间,深吸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从战斗状态中逐渐放松下来。 “夜王大人!咱不去追吗?” 陆乔正焦急的喊着,起身就想要跟着玄墨一同去追,刚到玄墨的身侧,却被他拦住了身躯。 “我不去。你去吧。” 玄墨不去,陆乔去干什么,他得有多么想不开,才会自己去追。 毕竟,陆乔虽然能和栖雅过几招,可也没到能完胜的地步。 “夜王大人,你不去吗?” 陆乔这一问,可是让玄墨微微一笑,他转过身来看向那被捆成小粽子的韩晓溪,然后挑了一下眉。 “这不是还有拖油瓶要照顾吗?对方的目的就是杀了她,如果我现在去追,难道不是正中下怀?” 玄墨明明就是担心韩晓溪的安危,可偏偏要换种方法表述,听起来好像是为了韩晓溪,不情不愿的留下来一样。 随即,玄墨打了一个响指,韩晓溪身上的黑色汁液也应声解开直至消失。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看着一旁的百里姬。 这一闹,都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了。 说好的不是捉X吗? 怎么变成了捉栖雅。 “你怎么知道栖雅会来?” 韩晓溪像是甩不掉的小鸡仔一样,跟在玄墨身后一直絮絮叨叨的,一刻不停的追问着。 “……” 玄墨懒于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在大堂坐下,而一旁的百里姬则吩咐着丫鬟给几人上茶。 “夜王大人,你们请自便,我先回屋休息了。” 百里姬看出来,这后面的事情还得是两人自己解决才好,便先行告退, 实则是避免战火烧到自己。 按照韩晓溪这个脾性,一会儿恐怕是要把房子掀了。 这简直就是风雨之前的宁静。 陆乔也想出去避避风头,可是玄墨拎住了后衣领,只能在门口守着。 “好。” 玄墨如此答着,却一点都没有给韩晓溪解释的意思。 “好什么好!我问你话呢……” 韩晓溪站在玄墨身前,那语气里带着三分质问,以及七分的气恼。 看的出来韩晓溪如此激动,玄墨也不得不正视着她那清澈的眼眸,依旧如初见那般不染一丝尘埃。 “你想问什么,说吧?” 玄墨这态度倒是坦然的很,不过…… 具体回不回答,还是全在于他。 “你怎么知道栖雅要来?” 韩晓溪继续刚刚的问题,质问着身侧的玄墨。 “栖雅是得到了要杀你的命令,所以故意找到了这个时机,你还是先反思一下,为什么你灵力被火菁封住了的事情,会被栖雅知道吧……” 玄墨双腿交叠,将身体依靠在背后的椅背上,那高傲的身姿带着几分斯文败类的感觉,似乎是在处理一桩不起眼的小事。 轻蔑的眼神扫过韩晓溪单薄的衣衫,好似能够穿透她的心一般,看得韩晓溪浑身不自在。 “你你你不许看我!”她被看得脚指头都要钻到地底下去了,“莫非是火菁告密?不可能。” “泄密的路径有很多,不要轻易怀疑自己人。” 玄墨心里似乎已然明白,泄密的人并非是身侧的人,而是…… “不是吧?” 韩晓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很有可能一直在做里应外合的事情,而且也有着绝对的权利与能力。 “你想到了?” 玄墨眼眸低垂,看着韩晓溪纤细的腿部,还在想着这小女人平日里吃那么多,为什么总是不胖…… “我总觉得我想的是错的。” 韩晓溪如此说,是因为她不愿意相信那个人竟然是自己相处多年的人,虽然不属于自己身边,虽然也有过一些恩怨对立,但背叛地府…… 这事情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你都明白了,还需要问我什么。” 玄墨知道韩晓溪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可是…… 韩晓溪想问的可远不止这一点。 “我想问的……还有!你为什么答应睡在百里姬房里?” 韩晓溪真的是看不惯玄墨这冷冷淡淡的表情,上前去拎着玄墨的耳朵,冲着玄墨的耳廓用最大的音量喊。 “你为什么答应!” “……行了行了,我没有聋,我刚才不是都解释了一遍吗?” 玄墨无奈的侧着头,抗拒着韩晓溪的小手,避免她再来一个音波炸弹。 “你那叫解释吗?再说了,你有什么理由非要和这女人同处一室?” 韩晓溪这醋缸子翻的也很彻底。 “什么叫这女人, 人百里姬也是有着上万年的寿命,就是论年龄,你也得尊称一声姐姐。” 玄墨这话说的是有够直接,气恼的韩晓溪恨不得将夜王大人的头拧下来。 “你还想让我叫她姐姐?你做梦!” 韩晓溪嫁过去,然后再娶百里姬? 两女共侍一夫? 白日做梦呢! 正见韩晓溪气的差点梗死,玄墨却突然站起身来,将韩晓溪抵在茶桌旁,用那极度暧昧的角度,从她的脖颈弯中问道。 “你……莫不是吃醋了?” 玄墨这点破的一下,可是让韩晓溪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变得滚烫,活像一只刚刚煮熟的北极虾。 “我?我会吃你的醋?笑话!” 韩晓溪一边说着,一边灿烂的笑着,笑着笑着就变了脸。 “就是吃醋怎么了!老娘修炼这么多年,懂事聪慧又漂亮,这不是为了让你在外面胡乱找女人的!再说了……你不……唔唔唔!” 玄墨用脚指头想,都能猜测到韩晓溪的下一句讲的是什么。 就算你不行,老娘不还是照样打算嫁给你了。 用这么大的音量,再加上后宫有这么多游荡的人,若是让人家听见,以后他夜王大人还怎么在这三界里混。 恐怕到时候是人是魂都要嘲笑死他了。 “你怎么什么都讲。” 玄墨用最低的声的音量,在她的颈肩上说着,再配上那磁感满满的绅士音调,更惹得韩晓溪心儿痒痒。 语气也跟着软和下来。 “不是你让我讲你不……” 玄墨的大掌才刚刚移开,又重新覆盖到了韩晓溪嘴上。 这小女人平日里巨能吃,这嘴巴就是吃撑了,才这么巨能说。 简直是无法无天! “韩晓溪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什么都敢说,也不分这是什么地点场合!” 玄墨紧紧扣住韩晓溪的脖颈,环抱式的捂住韩晓溪的嘴,两人的身体紧密的相贴,虽然隔着衣料却依旧带着滚烫的温度。 “唔唔唔……”(都是跟你学的。) 韩晓溪嘴巴被堵住,也只能发出些许的音调。 “我看你是欠调教了!” 玄墨用另一只手指着韩晓溪的眼眸,恶狠狠的语气说明了他现在炸毛的心情。 若不是有那个该死的封印,他现在一定把她调教到哀嚎连天! 第二百六十三章 差点把夜王大人的腰抻着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结局就是玄墨直接拎着韩晓溪的后衣领,扛着她出去了,省得她那张小嘴,一解禁就胡乱讲话。 玄墨带着韩晓溪也可以轻轻松松上到房顶,这才将韩晓溪的嘴巴放开。 黑色的衣袍随着夜里的凉风而翻飞,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格外欣长,俊冷的容颜在月光的洗礼下,更显得棱角分明。 韩晓溪望着他的侧颜,突然就失去了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 “你怎么哑巴了?你说话啊!” 以前一直冷静如水的夜王大人,这也有不淡定的时候,韩晓溪这到处宣扬他不行,更是犯了他作为男人的底线。 强烈的情绪随着夜王大人的语气发泄出来,他对着一旁被捆绑的韩晓溪,怒斥道。 “说话啊,刚刚不是很能耐在讲吗?” 韩晓溪光顾着欣赏美颜,这才反应过来,痴痴的笑着。 “你笑什么!你笑……” 夜王大人真的是拿韩晓溪没招,这女人是打不得骂不得,自己的女人自己宠上天,然后自己忍着。 “夜王大人你可长得真好看。” 韩晓溪这赞美之情溢于言表,可也难以弥补刚刚玄墨的心灵创伤。 “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许提,不……不那个的事儿!知道吗?!” 玄墨手指在韩晓溪面前指着,强烈的要求着她不许宣扬此事,他夜王大人怎么可能不要面子。 “你都可以不……不那个,你为什么怕别人知道?” 韩晓溪嘴角还挂着满满的笑意,不知道玄墨这是为了自己才不那个,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没从屋顶跌下去。 还是玄墨反应快,一把环住了韩晓溪的手臂。 谁知这小妮子得寸进尺,毫无顾忌的就直接揽住了玄墨的腰,摸着那宽大厚实的腰部,然后将身体贴了上去。 久久没有撒手。 “你!” 玄墨这是一边深呼吸稳定情绪,一边手在犹豫着是要推开她还是不推开。 “怎么了,夜王大人,你我都即将要成婚了,简单的拥抱都不可以做吗?” 韩晓溪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从玄墨的怀里抬起来,凝视着玄墨那略带幽怨的眼神,素不知他那有苦难言的心情。 “韩晓溪,我建议你从我身上起开。” 这个“起开”一词,用的可甚是微妙。 他挣扎了两下,可韩晓溪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 以往都是玄墨占韩晓溪的便宜,这突然两人的主导地位颠倒过来,可还真的是有些不太适应呢。 “夜王大人,难道是臣妾做的不好吗?为何让臣妾起开?” 韩晓溪这一副明知故问,还带着些许揶揄的表情,可真的是在给玄墨火上浇油。 玄墨嘴角勾着一丝邪魅笑意,看着身前环抱着自己的小女人,真的是想拍醒她的小脑瓜,看看她为什么这么不知死活的要勾引自己。 那目光带着些许的深沉以及热烈,他那细长的双眸微微眯起,一下似乎能够看穿人心扉,带着可怕的沉醉魔力,引着韩晓溪无法自拔。 随后,他轻启薄唇,用最冷酷的声音说着最暧昧的威胁: “你再逼我,我就在这要了你。” 说着还用手指尖触碰了韩晓溪的领口,那略带力道的霸道控制带有着满满的侵占感。 一下被吓到的韩晓溪立刻跳开,倒退了一步然后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 看来这小女人总是要给点颜色才好。 玄墨这才回过身去,努力控制着自己不瞟向那脸儿红彤彤的可爱小女人, 让自己的心神逐渐能够平静下来。 “那……那夜王大人我们今晚睡屋顶上吗?” 韩晓溪也跟着抬头看着那皎洁的明月,只见这宫里的树影窜动,没有一丝声响,过分的沉寂才预示着无限的悲伤。 “当然不,办完事情,就回行宫吧。” 玄墨如此说着,便率先点起了足尖,翻身如同一支黑雁,从这个屋顶跳跃到了另外的屋顶。 “不是……夜王大人,这么晚了,你还在后宫里逛什么?” 韩晓溪连忙跟上去,翻飞的衣裙让她如同一只灵巧的金丝雀,蓬松的裙摆被凉风扬起,却又担心走光的她,连忙捂住自己的裙。 玄墨察觉到韩晓溪没有跟上来,似乎是有些不太方便走这样的路,他站在前面的房檐上,傲立于此,等待着韩晓溪跟过来。 还没等韩晓溪开口说不好意思,玄墨便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意外的韩晓溪发出了一阵惊呼。 “啊!夜王大人……” 她不得不将手环在玄墨的脖颈上,任由他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的腰身托起,浪漫的公主抱再配上玄墨这一袭利落黑衣…… “闭嘴。” 还是那熟悉的话语与冷酷的温柔,玄墨如此说着,仰起头目视远方的目标。 没有再凝视自己怀里的小女人。 韩晓溪的手指亲昵的抚摸着他颈后的肌肤,难得的些许碰触已经让她足够想念此前的热烈亲吻。 唉,她果然对夜王大人有太多太多的期望了…… 不知何时,玄墨已经将韩晓溪稳稳当当的放在了地上,可她却像是入神了一样,许久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你到底在想什么?干活了!” 玄墨对着韩晓溪的头又是一个暴栗,敲得韩晓溪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很疼哎,你不要敲我。这么聪明的脑瓜要是敲笨了怎么办?” “本来就不聪明还能笨到哪里去?” 玄墨瞥了韩晓溪一眼,还体贴的替她往下拉了一下裙摆,那照料有加的绅士模样,可与刚刚敲她头的人判若两人。 夜王大人怎么就可以是喜欢和讨厌的矛盾结合体呢。 韩晓溪跟着玄墨走进了眼前的宫殿,两人一同施展了隐身术,这才发觉这正是皇上的正殿。 只有守候的几个侍卫,以及正在打盹的公公们。 韩晓溪不敢出声,怕惊扰了这些正在打盹的人们,只是小碎步在后面跟着玄墨。 有着灵力的支持,都可以让两人的脚步声轻上许多,所以快速的移动也不必担心会发出明显的声响,最多也就是有些衣物摩擦的声音罢了。 玄墨指了指里屋,正是韩晓溪上次被虏获过来的地方,韩晓溪真的很抗拒再回去,可玄墨却似乎有意将韩晓溪带进去。 玄墨施展了穿墙术,拉着韩晓溪一同进入。 有了一墙之隔,韩晓溪才敢小小声的与夜王大人交流。 “夜王大人,你特地来这里干嘛?” “我刚刚听臻妃说,皇上今晚唤了贾贵妃侍寝,所以不会回来,咱们就在这休息吧,凌晨之时便是宫里人沉睡之时,趁着这时候,我要去趟贾贵妃的宫里。” 韩晓溪瞪着眼前的玄墨,摆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惊讶的张着嘴巴。 手指指着那唯一的一张床,然后微微笑着,自己躺了上去。 正值盛夏之时,这上面还铺设了上好的翠玉,以用来降温,睡起来真的是格外舒适。 玄墨紧咬着下唇,然后指了指墙角一个小缝隙,摆出一脸怪异的表情引起了韩晓溪的好奇。 韩晓溪起身想要查看的时候,却见玄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躺在了床上,大大方方的占据了整个床的空间,让韩晓溪无处可躺…… “你……”韩晓溪察觉自己被套路了,回过神来起手就要用织雾胖揍玄墨。 可她忘了,自己的灵力才被火菁封住,没有其他人用解除术帮她解开的话,自己是无法解开的。 现在她才是那个鱼肉。 玄墨直接抬手将韩晓溪控制住,然后像是施了恩一样,故意留出了巴掌大的地方,给韩晓溪……坐着。 有苦难言的韩晓溪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 衬着那凄凉的月光,演绎着她凄凉的心情。 今晚的夜王妃只能坐在床边看夜王大人睡觉。 玄墨其实也一直没有睡着,而是在暗中观察韩晓溪的反应。 隔了一会儿,见韩晓溪自己坐着打瞌睡,玄墨又轻轻将她放倒,就这么…… 两人紧紧挨着和衣而睡,玄墨整夜都是瞪着锃亮的大眼睛,辗转反侧努力的控制自己。 以至于凌晨起来的时候,韩晓溪睡得迷迷瞪瞪,而玄墨的眼睛下面都有了明显的黑眼圈。 韩晓溪还没睡醒就被玄墨一下拉了起来,两人穿墙而出。 “怎么了……” 韩晓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皇上回来了!” 啊! 韩晓溪立刻清醒了,然后躲在玄墨的身后,两人使用了隐身术一路小跑离开。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 正说着,两人往贾贵妃方向走的时候,又迎面撞上了皇上,玄墨示意韩晓溪停住脚步,屏住呼吸不要发出声音才好。 这可真的是狭路相逢。 好歹皇上身侧陪伴了不少的侍从与公公,繁杂的脚步声让皇上无法察觉周围的异样。 可怪异的是…… 皇上的眼神似乎一直紧紧盯着玄墨与韩晓溪的方向,好像已经看到了他们一样。 韩晓溪的心跳也跟着紧张的漏跳了一拍,呼吸也跟着屏住,以期这样就可以不被人发现。 她的目光随着皇上的座驾一同移动,直至皇上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皇上才将头转了回去。 “呼……”韩晓溪这大气刚出,便听得后面有人说道。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此声音一出,又是吓得韩晓溪一个激灵,反射性的就往玄墨身上挂,差点没把夜王大人的腰抻着。 第二百六十四章 别动,就这样刚好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回头一看是百里姬。 韩晓溪这才把心悄悄放下来,百里姬同样是灵力者,只不过寄居在人间罢了。 她是可以看到隐身状态下的玄墨与韩晓溪的,而皇上…… 韩晓溪想到这里,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等等!”韩晓溪紧张的唤住百里姬。 “皇上是可以看到隐身状态下的灵力者,这是我与他的交易,赋予的他特殊能力。” 百里姬一脸无奈的看着韩晓溪与玄墨。 “可是……”如果发觉韩晓溪与玄墨偷偷来了皇宫,那皇上指不定是要做些什么的。 怎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那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呢? “皇上如果蓦然从上面下来,对着空气一顿指教,那底下的侍卫不会惊慌吗?只有皇上能看到,又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 百里姬这一番话才是点醒了韩晓溪,原来皇上放过了自己与玄墨,是这个原因。 她回过头去,看看身侧冷然的玄墨,他似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双手环抱的立于宫墙一侧,静静的看着百里姬。 “你怎么没有反应啊?” 韩晓溪对着玄墨的胳膊就是一肘子。 “我要什么反应?我又不跟皇上打交道。宫里的案子都结束了。” 玄墨这无所畏惧的表情还真的是夜王大人的风格,反正也不是他每天面对皇上,根本用不着后怕。 可韩晓溪心里却想着,指不定哪天…… 还要在这皇宫里办案子,到时候,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行了,别耽误时间了,百里姬带我们去贾贵妃宫里吧,我要查看一些东西。” 玄墨如此说着,便迈开了长腿往前走,迎着清晨的余晖,那身影拉得格外欣长。 一旁的樱花树肆意生长,攀出了庭院之外,衬着这影子更显得格外雅致倾然…… “那贾贵妃宫里有那高人怎么办?” 韩晓溪紧张的说着,看向百里姬,玄墨则是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根本没有回头答话的意思。 那表情上几乎就是写着:老子懒得理你。 “你说的是蚩保吗?他每日清晨会出去汲取灵力,美其名曰叫做巡逻,所以这段时间是不会回来的。我们放心的去便好。” 百里姬带着韩晓溪与玄墨,一路走到了那贾贵妃的宫前。 百里姬穿着那蓬松的睡衣裙,就站在瑟瑟的寒风中,难免有些觉得凉,她便商量着先回去,后面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玄墨答应了之后,长臂一揽便拉着韩晓溪进了这贾贵妃的宫里。 说来,上次韩晓溪和侯爷来了一次,还是多少有点印象的,她顺着印象摸索到了贾贵妃的屋门前,然后对着玄墨比了个手势。 意思是让玄墨在外面等等,自己先进去就好。 可没想到的是,玄墨根本没听韩晓溪招呼,悄无声息的就使用了穿墙术直接进了房门…… 玄墨进去之后便见得屋里没有其他的丫鬟,只有贾贵妃在榻上安睡,许是皇上昨夜累着她了吧。 韩晓溪也跟着闪身进去,可进去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玄墨他都没有跟她交代,全程全靠眼神交流。 韩晓溪使出了比手画脚术,一阵比手画脚,还是没看懂玄墨那冷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能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墙边。 玄墨顺着那桌面上一通翻找,愣是没有看到任何想要的物品,想来重要的东西也不会随意放在桌面上吧。 玄墨指了指韩晓溪,去摸贾贵妃…… ?? 韩晓溪一脸的问号,盯着眼前的夜王大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玄墨推搡到了贾贵妃的床前。 “去去去去。”玄墨用罪行无声的说着。 韩晓溪只能硬着头皮撩开那纱帐,像是一个女流氓一样,闭着眼睛对贾贵妃下手。 尽量放轻力道,顺着贾贵妃的身体轻轻抚摸,这贾贵妃安睡之时都穿得比较轻薄,这舒适的触感真的都让韩晓溪自愧不如…… 平日里真的是要好好保养一下。 她转而用手轻轻摩挲着枕头下,以及床榻下部,可是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玄墨的感应能力出众,他似乎察觉到了那高人要回来了。 连忙拉着韩晓溪要走,可韩晓溪这时正发现贾贵妃的身子底下压着一个护身符,牢牢的系在她脖子上。 韩晓溪刚要触碰,便被那护身符上的结界弹了回来,手指尖散发的织雾也随之被打散,只得飘散在空间中,直至无影无踪。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贾贵妃已然清醒。 不过还好,贾贵妃并非能看到韩晓溪,只得从床上惊坐起,然后左顾右盼的喊叫。 “来人!来人!有人!” 此时,那高人已经逼近,玄墨不得不将还愣在原地的韩晓溪再度抱起,以最快的瞬移术离开贾贵妃的宫里。 两人转眼间已经到了其他的屋顶,玄墨轻飘飘的站在房檐,双臂上环抱着还懵圈的韩晓溪。 韩晓溪顺着玄墨的目光望去,正是带着无数侍卫返回的蚩保正在进入贾贵妃的宫里。 …… 真的是千钧一发。 韩晓溪的惊魂之魄还没有平定下来,无所顾忌的以身姿贴着玄墨,像是抓着一颗救命稻草一样,头则贴在玄墨的脖颈之间。 她转过头来才察觉,自己好像有些过分冒犯了。 连忙想要撒手下来,玄墨却定定的伸出手,将韩晓溪的小脑瓜按回了远处。 只听得那稳定安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别动,就这样刚好。” 玄墨带着韩晓溪跳跃在无数的房檐之上,本就有些怕高的韩晓溪,却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随着他一起飞跃在天际。 一路返回了地府,她都久久没有说话。 只在他的胸膛前,感受着那专属于夜王大人的气息与温度,融合了清新的早晨阳光,带着暖暖的味道。 韩晓溪灿烂的笑着,看着下面变化的房檐与景象,享受着这一份的安心与美好。 待到两人到达地府,玄墨将韩晓溪轻轻放下来,像是放下专属于自己的宝物一样,那生怕她磕着碰着的模样,可真的是很可爱。 虽然韩晓溪有些恋恋不舍,可还是怕夜王大人累着,抿着嘴连忙说声谢谢。 “谢谢,夜王大人。” 玄墨没有答话,只是突然压低了身姿,将薄唇凑到她的耳际,然后说道: “真的想谢谢我,那今晚就侍寝吧。” “真的吗?夜王大人你答应同房了!” 韩晓溪激动的像是一只小兔子,直直的竖着小耳朵,快乐的摇着白色的小尾巴,织雾也随着她的激动飘散出来,像是自带魔法的小仙女~ 原来,这么一点点的满足,就可以让这个小女人这么快乐。 看到她那开心的笑颜,玄墨突然觉得自己所有做的一切,千百年来做的所有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溪儿,走,带你吃早饭。” 玄墨伸出手来,韩晓溪随即将手放上去,两人就这么十指相扣,手牵手去吃早餐。 今日的早餐是简单的油条与豆浆。 火菁和陆乔坐在桌子前,外加因为来看火菁的卜钰也在桌子前,几个人都察觉出来了,韩晓溪与玄墨的氛围不太对。 “你们……你们是不是圆房了?” 火菁这问话也太直接了吧! 韩晓溪差点把嘴里的豆浆都喷出来。 “噗!咳咳咳……” 玄墨一边体贴的为韩晓溪擦拭着,一边淡淡的说着,好像是在宣布今天早饭吃什么一样。 “待会儿我就和溪儿商量下,定个好日子,举办大婚仪式。” 听闻这句话,韩晓溪咳的更厉害了! “咳咳咳咳咳……”差点没把她肺管子也咳出来。 “真的吗?”火菁那喜出望外的表情,才应该是韩晓溪的表情,怎么她好像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韩晓溪瞪着大眼睛看着一旁的夜王大人。 这种事情,不应该先跟她商量的吗? 她那个纠结的眼神瞪着玄墨,随即玄墨将薄唇压至她脸颊旁问道: “怎么,我看溪儿好像不太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我韩晓溪非常愿意!” 韩晓溪盼了上千年,终于有一个叫做家的地方了。 嘴上说着我愿意。 那滚烫的泪就从眼眶里不听话的滚出来。 像是珍珠一样,滚落到桌沿之上,然后顺着桌沿滴答而下。 “怎么这么开心的事情还哭了呢!不知道还以为你不想嫁给夜王大人呢?” 火菁是真的替韩晓溪开心,看着韩晓溪那动容的表情,不由得也被她感动了。 “我……我感觉我像在做梦。我竟然,真的嫁出去了,我竟然,真的也可以有一个家。” 韩晓溪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连连深呼吸,控制不住的热泪流淌而下,看着眼前那高大的男人。 “别哭。” 玄墨也没有想到韩晓溪会突然哭成这样,之前的韩晓溪天天忍着不哭,那坚强的模样都让玄墨信以为真。 还真的以为她是个外刚内刚的女子。 猝不及防的看到韩晓溪哭了,他也有些手足无措,用自己真爱的战袍替韩晓溪擦拭,那冰凉的战袍鳞片摩擦得韩晓溪脸颊都红了。 可她还是很开心。 破涕而笑,四目相对,爱之深切,无阻可挡。 第二百六十五章 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吻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当日下午,玄墨就吩咐陆乔去给三界发通知,准备宴请八方来客,大赦地府罪责。 第一个拿到消息的就是天帝。 “报!启禀天帝,夜王大婚来送请柬了。” 侍卫恭敬的跪在长阶下,一身银色的铠甲反射着光芒,与这金碧辉煌的天帝大殿交相辉映。 “这么快?” 天帝没有想到,自从夜王大人与韩晓溪相处不过几个月多,竟然越过了订婚步骤,直接打算举办婚礼。 媗儿此时正在殿上,与天帝讨论现下的魔界异动,一颗心突然就像是被五百斤的铁锤坠得生疼。 面色苍白的媗儿看着殿堂上的父王,突然不知如何言语,只是那眼泛泪花。 天帝心如明镜,自是知道女儿心仪夜王千百年,自小便一直仰慕。 而夜王终于结婚,新娘却不是她。 “你先下去休息吧,改日再议。” 天帝尽管知道了媗儿的心事,可也根本没有想顾及的意思,只是让她快点滚出去哭,这样以免碍了眼。 媗儿心里明白,父王对自己的“喜欢”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没有达成目的的废物,是不配坐在这天界大殿之上的。 她那表情似笑非笑,转身离开这大殿,回头仰望着天界的牌匾。 这是她自小生长的地方,也是她努力生活的地方,可在这一刻却显得如此的冰冷,泪水的滚烫落在她的脚底,打在那摇曳的莲花上…… 她捂住脸,顺着墙壁蹲下来,终于敢肆意的哭,却无法哭出声。 野王穿着那战袍,站在长廊的尽头,看着蜷缩起来的媗儿,心也跟着一起抽痛着。 他以兽王之力,将媗儿甩到背上,带着媗儿爬上了云端,重新化作人形的野王,在云朵上抱着媗儿。 这里是寻常人无法到达的高境,自然也就不会被人发现。 “公主,放心的哭吧。” 说着,野王拥抱着媗儿入怀,那个带有满满替代意味的拥抱,媗儿却无比的享受。 权当把野王当作了玄墨。 “墨哥哥……墨哥哥……墨哥哥怎么可以变心呢?” 媗儿的每一声,都哭的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积累了千百年来的爱恋,情感,都在这一刻付之一炬。 他还特地送来了请柬,上面镌刻着天帝、天后以及媗儿的名字。 媗儿将那一份请柬从怀里拿出来,抚摸着那正红色的外皮,以及那烫金的囍字,看得她瞳孔生痛。 突然似发狂一般笑着的媗儿,将那请柬上的囍字用灵力烧热,而后烫在了自己的手臂内侧。 顿时散发出了可怕的肉糜味道,野王来不及阻止,只得看着眼前的媗儿做出如此疯狂之事。 “媗儿!你在干什么?” 野王拉起媗儿的手臂,竟看得那斑驳的血肉变得模糊,可那字迹的形状却是无比清晰。 这似是囚禁灵魂的烙印,也是她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 “我要让他们偿还我。偿还我!” 媗儿跌坐在那云朵之上,七彩的霞光与她的阴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她本不应该属于这天界,倒像是这地府的归属者。 风雨欲来其实是玄墨心里早就知道的事情。 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总会担心有变数。 所以,玄墨在安排人手装饰行宫的时候,便与韩晓溪讲了此事。 玄墨将韩晓溪拉到了密不透风的浴池之中,只剩下那翻涌的温泉水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泡。 韩晓溪想起两人一同戏水的场面,就脸儿红红,她还以为玄墨要做什么,当即就开始脱衣服。 玄墨根本不是这个意思,立刻控制住了她那放肆的小手,将她的手放在背后,反控在一起。 “我跟你说正事呢!” 玄墨让韩晓溪正经些,可韩晓溪根本不想正经。 以往都是夜王大人掌控主导权,可没想到自己也有一日可以这么肆意的撩拨夜王大人。 而且,如今是名正言顺的撩拨了。 “正事也可以等一下再讲。” 韩晓溪不安分的小手逃脱不了玄墨的控制,就只能用自己的红唇,发出淡淡的吐息,撩拨着玄墨的脖颈。 “你听好,我这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媗儿很可能会在婚礼上动手,地府定会有一大劫。” 玄墨紧紧盯着韩晓溪的眼睛,眼神里有着无数的担忧与急切。 “咱们地府的精兵强将也不是吃素的,何必如此慌张?” 韩晓溪的眼神不闪不躲,就这么定定的回视着身前的玄墨。 “媗儿自然是知道,如果直接战斗起来,地府不会落下风,所以……” 玄墨意味深长的一笑,已是说明了一切。 “所以,她断然不会直接正面来攻,而是选择其他的手段。” 韩晓溪这时明白了,夜王大人究竟在担心什么。 “而且,媗儿和栖雅联手也是不争的事实,强大的魔界如果站在媗儿那一边,地府再强大,这处境也不好办。” 以目前地府的实力来说,虽然不弱于天界和魔界,但若是天界与魔界联合来攻,那地府溃败也只是早晚之事。 所以一切都需要早做打算,自婚讯公开之时,便成为了一场无硝烟的新战争。 “那夜王大人是否已经是有所打算?” 韩晓溪看得玄墨这副表情,心里就已经有数,夜王大人不会贸然拉自己来商议,许是有了其他的计策。 “目前,首要任务定当是安稳魔界那边,不过魔界与人间不同,路途遥远,也无法当日往返,我这边需要主持地府之事,所以……” 玄墨如此说来,便是在请韩晓溪代表地府去交涉。 但是,玄墨又担心韩晓溪会遭遇不测,这一路没有玄墨的保护,有可能会被栖雅袭击,也有可能会…… “我本就是地府的首席司判,为地府尽心尽力是本分,我自是愿意的,夜王不必担忧。” 韩晓溪明知,玄墨担心的不是这个,却还是故意这样说,更让玄墨心疼不已。 “前途未卜,危险难料,你可知?” 玄墨更是明白,如果韩晓溪和自己在一起,那每一日都要过着如此颠簸的生活,可能一艘船就会瞬间倾覆,被底下的食人鱼吃的骨头都不剩。 看似光鲜亮丽的王位,底下却长满了吸食鲜血的荆棘与枝叶。 “我自是明了,才嫁于夜王大人。夜王大人想成何事,溪儿便倾尽一切助你。” 韩晓溪的能力,玄墨自然是不怀疑的。 可是当真知道,要送自己的未婚妻去那魔窟,还是心里有着无数的不舍和难忍的心情。 “不如,溪儿,不去了吧……” 玄墨想到韩晓溪要离开地府数日,彼此无法相见,他就有些舍不得,担心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你且放心,我定会平安无事的事成归来。” 韩晓溪微微笑着,拉着玄墨的手,不知何时玄墨已将韩晓溪的双手放开,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指。 那柔软的肌肤如可爱的小婴儿一样,玄墨用指尖轻轻磨蹭,似乎是在温习着那温存一样。 就在这潮湿温热的空间中,似乎也有什么在逐渐发酵,引领着他的心也跟着靠向韩晓溪。 玄墨将韩晓溪揽入怀中,便见得那颗不安分的小头颅,一个劲儿的往上扬,撅起红唇就要吻上他。 作势的玄墨低下身子来,韩晓溪便直接闭上了眼睛。 等待了久久,耳边也只有哗啦作响的温泉水声,没有其他的声音。 更没有意料之中的温暖亲吻。 待她有些懊恼的睁开眼来,才发觉,玄墨正拨弄着她的发丝。 已经有些长长的发丝已经超过了肩部,他利落的替韩晓溪将发丝绑好,还配上了一根银饰簪子。 上面镶嵌的是一颗颗黑色的宝石,切割得华丽无瑕,一看就是上好的做工。 “这是什么?” 韩晓溪惊讶的伸出手去摸,却被玄墨一下打掉,不让她胡乱的上手,还没有弄好呢。 “你之前的判官笔就不必用了,这是给你的新法器,比首席的判官笔还要强力百倍,专门为未来的夜王妃定制的。 选的万年才有一支的银灵制作,似银非银,似灵非灵,懂得护主,亦是你护身的帮手。” 玄墨将发丝打理好,才退开身来,仔仔细细的看着那清秀的脸颊,上面还挂着些许的红晕。 韩晓溪低头笑着,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何模样,便问道。 “我这样可好看?” “我的女人那必定是天下最美。” 玄墨这说的,听起来像是夸韩晓溪,可怎么感觉像在夸自己。 “那我何时出发?” 韩晓溪与玄墨说道。 “尽快出发,早去早回。” 于是,当日夜里,玄墨就为韩晓溪打点好了人手,地府里只留了一个陆乔,把火菁、卜钰、薛一一都打包送给了韩晓溪。 还有无数的灵卫交给韩晓溪来率领。 送她上白玉马车的时候,韩晓溪倒是笑得云淡风轻,反倒是玄墨一个劲儿的不撒手了。 “哎呦,都墨迹了大半个时辰了,夜王大人究竟让不让溪儿走?” 火菁坐在马车里无奈的说着,掀起马车上的帘子,看着韩晓溪与玄墨,似乎两人还在说着什么。 眼看着就是韩晓溪要走,而玄墨不允许吧。 “夜王大人,我真的得走了,人手都准备好了。” “可还有什么没带吗?” 玄墨嘱咐着,说着又浑身上下摸索着,想要塞点什么给韩晓溪。 这婆婆妈妈的模样,可真的与往常的玄墨判若两人。 “哪还有什么没带?” 韩晓溪无奈的解释着,怎么反倒是现在的玄墨更黏她了,平日里不都是韩晓溪求着夜王大人的吗? 就这么猝不及防,那薄唇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下来,轻点在那绛红色的朱唇上。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看看人家夜王大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答应我,一定注意安全,事成与否不重要。” 玄墨几时曾如此婆婆妈妈的,看的火菁在马车上都跟着酸了起来,不知道嘴里是塞了几个柠檬。 “你看看人家夜王大人,你看看人家!” 就坐在火菁旁边的卜钰顺手捏了一下火菁腰上的骨头,引得火菁痛叫了一声。 “人家夜王大人不陪着去,我可是陪着你上刀山下火海,你要是不想让我陪,那我现在就下去。” 卜钰作势要起身,刚刚还吃柠檬的火菁,根本就没有拦住卜钰的意思,只是给了一个冷冷的眼神,便让卜钰重新坐了下来。 唉……他这黄泉客栈的老板聪明一世,偏偏就栽在这白骨精的手里。 他正做了个无奈的撇嘴表情,便被一旁的火菁紧紧盯着: “我看你陪我去还很不情愿啊!” “怎么会,我特别情愿,特别情愿。” 卜钰这怕老婆的潜质,可以说是被暴露无遗。 正在这时,韩晓溪也跟着上车来,与玄墨远远招手,便决定正式启程了。 尽管白玉马车的脚程很快,去往魔界也至少需要花上几天几夜的时间,韩晓溪上了白玉马车,就靠着火菁一路睡着。 直至火菁肩膀酸痛,才稍稍醒过来神。 “我就是一坐这种长途的,我就容易困。” 韩晓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不好意思的解释着,可是也没有办法,这漫长的旅途中,确实是要好好的打发时间。 睡觉就是不错的选择。 趁着韩晓溪总算是清醒一会儿,卜钰连忙将玄墨给到的情报给韩晓溪汇报一下。 “你先看看吧,这是夜王大人给到的情报,魔界……可真的是一点都不太平。” “晓溪,你打算怎么应对魔界,让他们不再与天界交好?” 火菁询问着,一边从兜里掏出来苹果,咔哧一口咬了下去。 “夜王大人是不是已经给了你什么计划?” 卜钰这一问,才是问到了韩晓溪的心坎上。 “你以为这个霸王龙他有那么好心?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提示我,就单单给了这么一张情报纸,这意图还不明显吗?就是告诉我自己想。” 韩晓溪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了卜钰手里的情报,打开仔细一看,是魔界人士的生平。 简单大概了解了一下,才知道现任魔王可是有很多个儿子,而他们互相争斗的很厉害。 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子爷,势力最强,灵力与权谋也是最强的,而为了弄倒太子爷,底下也会分不少的小帮派。 所以,现在的魔界确确实实是一点都不太平。 韩晓溪看完了这生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撑着小脑瓜,看着外面的景色。 越到地府的外缘,光线就会越明亮,而逐渐进入魔界,树木与草被都会有所区别。 地府的树木与花朵大多是暗色,而魔界则要更加扭曲。 就连道路两旁的数目,都是以畸形的扭曲状态生长的,就好像是一个个被弯折过无数次,压抑着挣扎的生命。 走入了魔界的地段,就可以感受到无数的魔气肆意而来,强烈的气息令人感觉到了明显的不适。 韩晓溪身上的【遗失奇迹】条件反射一般的快速打开,用于屏蔽过于浓烈的魔气。 火菁本就是骨头做的,反倒不会感觉到过多的魔气,最惨的总是卜钰,一直因为灵力的冲突而变得面色苍白。 “你还好吧?” 韩晓溪平静的询问卜钰,可卜钰根本不似这般淡若清风,五官都要难受到扭曲了,连忙喊停马车,然后下车一阵呕吐。 薛一一在外面拿着水伺候着。 直至卜钰稍微好些,薛一一才扶着卜钰上了车。 火菁看着卜钰这般模样,便劝着他: “不如你就不去了,我和韩晓溪还有薛一一,以及这么多的灵卫,挺安全的。” 卜钰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便示意这马车往前继续开。 卜钰只得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降低自己的灵力运转,由此来减弱灵力之间的冲突。 这也意味着卜钰,只能以简化版的状态在魔界行走,恐怕不足以防御突袭。 “还要多久到达魔界王都?” 韩晓溪看着两侧的扭曲树木,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天色的昏暗如同定格一般,这里是没有日落与早晚的。 薛一一在马车口坐着,回答着:“回姑娘,这还要两日左右,今夜我们在魔界的驿站休息。” 马车的速度还是挺快的,终于在日暮之时,韩晓溪赶到了这传说中的驿站。 说来,她也是第一次造访魔界,看着什么都有些新奇。 “这驿站不就是客栈吗?” 韩晓溪大跨步的就想往里走,却发现这所谓的驿站里根本就是鸟无人烟。 与其说是驿站,不如说是空屋。 “先别进。” 卜钰上前一把拦住韩晓溪,火菁也跟着停住了步伐。 卜钰平日里在黄泉客栈也会接触八方人士,所以对魔界了解也比较多。 “怎么了?” 韩晓溪心里也跟着一紧,环视着四周,在这昏暗的天色下,似乎给每一样物品都染上了一层橘红色。 “这里恐怕不太安全,不过也没有办法,若是我们今夜在路上,恐怕也会……” 卜钰如此说着,更令韩晓溪惶恐不安。 火菁随即施展了自己的感应灵力,将所有的灵力铺散至最远处,便已经感受到了周边。 “这里安全,但是周边似乎有着魔兽聚集,因此,这里才会鸟无人烟。” 薛一一将随身的地图展开,然后拿过来给火菁看。 “可是你看这里,最近的一个落脚点就是这里,以目前的脚力,恐怕到达不了下一个歇息处,贸然在野外宿营,可能更不安全。” 薛一一说的不无道理,韩晓溪也表示没有更好的选择,便只能带着灵卫先驻扎在这。 四周都有灵卫看守,外加上火菁铺设了感应火灵。 韩晓溪则是负责加固防守结界,忙活了很久,才觉得饥肠辘辘,此时时辰已是深夜,可天色依旧是那般的橘红色,没有一点点变化。 “这魔界的天一直如此吗?” 韩晓溪坐在这驿站的里屋门口,身侧坐着火菁,而卜钰站立在一旁,观察着四周。 “魔界的天自上一次大战之后,将天穹撕裂,便烙下了如此伤痕,因而呈现出了这样橘红色的状态,就像是新鲜的伤口一样。 与其说这是天,不如说,这是魔王的眼。” 卜钰的话更让韩晓溪觉得心惊肉跳,仔细的观察这天空,上面竟然有明显的红血丝。 “魔界的万物甚至要比地府更加扭曲。” 火菁靠着韩晓溪的肩膀,也感受到了韩晓溪的紧迫与焦虑,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可以安心些。 韩晓溪身上的【遗失奇迹】时刻都处在防御状态,散发着淡淡的月光色泽,密密麻麻的纹路像是刻在衣服上一样。 她转过头来,看着身侧的火菁,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我们今晚能够平安度过吗?” 韩晓溪如此问着,心里也更是忐忑不安。 嘴上答应玄墨好好的,可真的面对如此绝境,四面楚歌之时,难免会有些担心。 可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韩晓溪简单吃了点东西,就靠在一旁睡着了。 火菁和韩晓溪靠在一起睡着,卜钰负责替她们守卫。 安睡没有持续多久,这天空就忽然闪动了一下,瞬间由橘红色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这天??? 真的会变脸??? 卜钰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此前也只是听说过,这不过是魔王闭上了眼睛,但也就代表着,剩下发生的事情,再如何血腥暴力,那都不属于魔王管辖范围内了…… 紧接着,就能听到远处魔兽嘶鸣,寻找着有灯火的地方游荡。 “魔兽来了!快把手中的光都熄灭!” 卜钰这么一喊,韩晓溪也跟着清醒过来,立刻将身上的【遗失奇迹】也关闭,让火菁将感应火灵也收起来。 可是这样,就代表着他们会失去一定程度的防御力,若是魔兽真的进攻过来…… 后果不堪设想。 “不要发出声音。” 卜钰小声的命令着,灵卫则在外面待命。 韩晓溪与火菁也不敢呼吸,一呼一吸都尽量放轻,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但由于彼此都没有任何的夜视能力,在这样极尽的黑暗之中,连月色都不曾照亮,根本无法看清眼前的东西。 火菁用手像一旁摸索着,终于摸到了韩晓溪冰凉的手,她的手心里全都是细密的冷汗,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两人只能紧紧的握着手掌。 呼吸都变得紧张而小心。 魔兽是发狂的人类变成的,受了魔界的魔气侵扰,而会幻化出不同的兽型,有的是独眼,有的丑陋无比。 他们不曾有任何的理智,只有着贪婪的食欲,以及对肉质的渴望…… 疯狂的甩着獠牙,在漆黑的黑夜里狂奔,为了生存,为了鲜肉,他们不顾一切。 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那魔兽过于强大,竟然突破了外围的墙面,直接冲了进来,冲着一个灵卫的脖颈就撕咬起来…… 卜钰用尽全力将手上的纸扇化作武器,将那魔兽的脖颈砍出血痕,可却无法将他们彼此分开! 韩晓溪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灵卫被撕咬着,一声声的哀嚎刺进了心底。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想要的就是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响彻天际的哀嚎声让火菁也有些乱了阵脚,匆忙的将手上的火红灵力凝聚,正是因为这微弱的光芒,附近的魔兽也都蜂拥而来。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灵卫随即在外展开了激烈的争斗,一时之间,黑夜被刀光剑影照亮,韩晓溪也顾不得许多,将手上的织雾化作锋利短刃,直接插入了那魔兽的头颅之中。 织雾有着延伸的能力,随着韩晓溪的舞动而挥散开来,顺着那裂缝逐渐填充,进而爆裂。 在强大的灵力催动下,那魔兽很快被织雾切割成四分五裂的碎块,掉落在土地上,随后化为无形。 韩晓溪手上的织雾变得愈发浓烈,灵力调动的越多,也就意味着对玄墨灵力索取的越多。 她不能使用太多的灵力,如此的担忧也让她适度收手。 可眼前的战况,根本容不得她这般从容不迫。 “晓溪!”火菁正与魔兽打得激烈,还抽出时间来提醒韩晓溪,她身后正有一头魔兽,翻越了外面的屏障,冲着韩晓溪奔来。 她意识到,这样的环境更适合使用法器而非灵力。 “用法器!” 韩晓溪如此喊着,便将头上的银簪拔了下来,利用织雾将其催动解开,随即化作一道银浪,飞瀑而下如瀑布一般。 实际上,是无数条锋利剑齿,切割起来如同快刀一样顺滑。 初次使用难免是有些笨拙的。 韩晓溪差点用那银簪切割到自己,吓的她立刻跳脚,不过她还是运气很好的,简单的几下便将周围的魔兽一扫干净。 不得不说,夜王大人没有骗自己。 这法器是比判官笔还要强大百倍,单单是几下便将这魔兽打败。 可是…… 魔兽的数量恐怕是数以千计,以这些灵卫与自己的体力,依旧是不足以对抗的。 “韩晓溪!快想办法啊!” 卜钰因为灵力受魔气压制,他也仅仅是能够自保。 眼见这窘境就要死到临头,突然有一人骑着黑色的骏马,一袭黑色长袍飞驰到韩晓溪的面前。 一路上用手上的长枪,砍杀了不少的魔兽,清理出一条血色的道路来,那淡定的神情一看便是魔界之人,很是熟悉这里的深夜。 韩晓溪正累的气喘吁吁,见得来人也没工夫搭理,站立起身来,身后的魔兽又疯狂的飞扑上来,她回身就是利落的一鞭。 “好身手。” 那人在马上屹立不倒,根本没有下来的意思。 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韩晓溪。 “您哪位?” 韩晓溪听得出来,此人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嘲讽,所以这回话中也没有多少的敬意。 “魔界二太子。” 说着那人将面具摘了下来,韩晓溪这一看才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 韩晓溪一手拽过魔兽的兽爪,又挥过狠狠的一鞭,才有空说道。 “你怎么在这?” 韩晓溪清晰的记得眼前的这张脸,这分明是南蜀王! 南蜀王不是天界的官,又怎么会是魔界的二太子? “这是我的家,我在这又有何稀奇。我不过是怕你死了,才来施舍一些恩情罢了。” 南蜀王这话说的可有些微妙,韩晓溪死不死又与他何干。 “我才不要你的施舍。” 韩晓溪这是嘴硬,倔强的继续战斗着。 可是,南蜀王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的就在马上等着,等着韩晓溪改变主意。 “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可以直接护送你到魔界王都。” 南蜀王将手上手套脱了下来,然后从马上走下来,由于他周身散发着魔界之气,就像是天然的保护圈,让周围的魔兽都只能龇牙咧嘴,却不敢上前来进攻。 他迈着那坚定的步伐,走向了韩晓溪。 轻松的躲过了她用的还不是很纯熟的鞭子,然后控制住了她的手臂。 就在这兵荒马乱之时。 南蜀王亲昵的将脸压低,似乎是在嗅闻着什么有趣的味道。 就在这时,韩晓溪终于开口回答。 “我不答应,你走吧。” “你会答应的,你死不重要,但是这么多的灵卫,还有你的侍从,火菁、卜钰、薛一一,你希望他们因你的决定而死吗?” 南蜀王如此言说,更是将韩晓溪的心捆绑起来,让她的决定背后承担着更多的意义。 她是可以应对这些的,可她保不全身边的这些人。 “你卑鄙。” 韩晓溪杏眼微眯,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也是穿着一身黑色长袍,风格却与玄墨完全不同,玄墨是正派的邪魅,而南蜀王则是邪魅至极,阴冷毒辣。 “魔界没有人是不卑鄙的。在这片黑暗的土地上,唯有卑鄙才可以活下去,怎么样,你要答应我吗?” 南蜀王的灵力与韩晓溪不相上下,两人的灵力在接触部位交错厮杀,韩晓溪用尽全力抵抗。 “不答应。” 韩晓溪的性格怎么会服软,她看得明白南蜀王的目的与套路。 而她,偏不让人得逞。 “你这女子,为何如此冥顽不灵!” 这回答是南蜀王没有想到的。 之前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用心计来得到,无人可以逃脱他的预测,可韩晓溪却是不走寻常路,故意如此而为。 “冥顽不灵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让开!别打扰我!” 韩晓溪杀红了眼,将身上的裙摆捆绑在自己身上,免得影响自己的动作,顺手捡起其他灵卫的刀具,就冲向了远处的魔兽。 南蜀王随后牵着黑马,走了过去。 “我要求不会过分的。” 与刚刚的盛气凌人不同,南蜀王这语气可是有商有量,他想着试试软的方法。 看看韩晓溪是不是吃软不吃硬。 不过,他也真的是想错了。 韩晓溪那可是软硬都不吃。 “不必了。” 韩晓溪手指紧紧握着那银簪,由于数以千计的魔兽太多,使用的灵力也逐渐透支,她的指尖也跟着溢出了破损的鲜血。 随着挥舞的动作,顺着那银簪流淌而下,粘稠的液体晕染了银簪,将银白色的发簪变成了血红的色调。 “你疯了吗!韩晓溪。” 南蜀王想不明白,平日里聪明有加的韩晓溪,怎么会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呢? “你真的好烦,你要不就说,要不就走。” 韩晓溪没有这个空和他聊天,分神肯定会影响灵力的使用。 “我要求真的不过分,你信我。” 南蜀王已经将自己的态度放的够卑微了。 “信你?信你个锤子。信你一斤值多少钱?” 韩晓溪眼里可是只有地府的夜王大人,其他人她可是谁也不信。 “你!”南蜀王都被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连嘴上贴的假胡子都气歪了。 随手将假胡子摘下,狠狠的踩在脚底。 南蜀王真的相信韩晓溪是冥顽不灵了,只能硬着头皮将韩晓溪扛到身上来,韩晓溪的轻巧身体很好举起,任凭韩晓溪几番挣扎,南蜀王都没有打算放手。 “你放开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韩晓溪可真的是没有在开玩笑,手上的银簪足以取多人性命,所以这算不上是威胁,而是恐吓。 “你不信?” 南蜀王就是为了让韩晓溪相信自己。 他将韩晓溪搁在自己的黑马上,然后将魔气汇聚在自己的手掌心,随后将手掌按在地面上,无数的魔气便聚集而来,快速被他一人吸收…… 魔兽也逐渐没有了力气,变成了昏昏欲睡的空壳。 韩晓溪嘴角微勾,似乎是有得逞的意思。 但在南蜀王转身回来的时候,她的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你还不信我?” 南蜀王如此说着。 便看着韩晓溪挥手带着灵卫,骑着自己的黑马准备撤离! “快走!快走!” 韩晓溪招手示意着身侧的灵卫,赶紧爬起来就上马,准备早早脱离这困境。 这闹着玩呢? 南蜀王站在原地,看着韩晓溪骑着自己的马,哒哒的走远。 她转过头来,还喜气洋洋的说道: “谢谢你南蜀王!感谢你千里送马儿。” …… 南蜀王这千里奔袭而来,感觉就像是为了寂寞一样。 心里的酸楚别提有多难受了。 韩晓溪!你行!你给我等着! 南蜀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随后将身上的魔气快速释放,以此为动力,快速提升了身体移速。 仅是眨眼之间,便已经在韩晓溪的身后,骑着那专属于自己的马儿。 手上则扯着韩晓溪身前的麻绳,接过了马儿的控制权。 “韩晓溪,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南蜀王嘴角勾着那阴冷的笑意,以那最为卑鄙的眼神看着韩晓溪。 “嗯,你是有两把刷子,说吧,你想要什么?” 韩晓溪头也没回,就这么与南蜀王说着话。 “想要什么?你我之间就只剩这利益分割了吗?我难道就不能是为了来救你,所以才特意赶来的吗?” 南蜀王如此说着,可真的是有些可笑。 韩晓溪才不信魔界的人能有这么好心。 怎么可能是为了她呢? “你不必如此言说,你我心里都如明镜一般,直说便可,大男人可不要婆婆妈妈。” “那好,我便直说了。” 南蜀王将脖颈凑上前来,压低身姿似是环抱一般,对着韩晓溪的耳廓轻言轻语: “我想要的就是你。”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只灰虎斑小美短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一句话,吓得韩晓溪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想着掉下去也是粉身碎骨,她又不得不伸手拉住那缰绳。 刚刚好是触摸在了南蜀王的手上。 那热烈的触感与夜王大人冰凉的皮肤截然不同,她不由得缩回手来,差点又摔到马下去。 顺势,南蜀王便接住了她的身体,然后礼貌的将手上的缰绳空出些许的位置,留给她。 “而且,我不叫南蜀王,真实的名字叫宣清。” 韩晓溪心神有些不宁,刚刚才稳住了身体,没有回头,就这么面向前方,刻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问道。 “宣清?那你为何可以在天界与魔界同任职?” 韩晓溪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天界和魔界的关系可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人间的交换生你可听过吗?交流学者?嗯……或者交换职位?” 魔界的一些法规制度也需要与时俱进,这样和天界一同进步,互相多多交流,本就是基础的流程而已,有什么可奇怪的? “所以,你是特意来救我的?” 韩晓溪将信将疑的说着,眼神垂落至马蹄上,发现马蹄上并没有过多的泥土,也就是说南蜀王很可能就是从附近而来,而他这样的说法根本就不成立。 韩晓溪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想来魔界的二太子宣清也不会有什么好意的。 “那是自然,你别不信。” 宣清的行径似乎都是为了获取韩晓溪的信任,根本不是真的与韩晓溪交好。 “那我们现在去哪?” 步步小心的韩晓溪只得将计就计、随机应变,暗自打手势给薛一一,让她稍安勿躁。 “带你们去附近的镇守城,至少先度过今夜吧。哪怕是有我护着,这么多的魔兽数量,我恐怕也应付不完。” 宣清一路带着韩晓溪到达了镇守城,高大的石壁筑成了坚固的城门,上面的守卫见得是宣清带人来,速速打开了城门,放韩晓溪一行人进城。 韩晓溪回忆着之前看到的地图,这确实是下一日他们预计到达的地点,也是通往王都的必经之路。 宣清并没有偏离路线。 “今夜,你们先住在这里的客栈,可能不到几个时辰之后,我们就得出发,下次的路程会比较长。我会一路护送你们到王都的。” “为什么?” 韩晓溪与宣清坐在同一匹黑马上,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同行进,周围浩浩荡荡的车队,也无法见到彼此的行动。 “小妮子,你怎么这么喜欢问为什么?” 宣清突然将身子压低,那紧迫的压力感随之来袭,韩晓溪几近是伏在了马背上,只为了避免彼此相依的尴尬姿势。 “是因为你很奇怪啊!” 韩晓溪见马匹已经停了下来,从宣清的手臂间,像是一个小泥鳅一样,自马匹上利落的翻身下来。 “很奇怪?我怎么很奇怪?” 宣清一点不讶异于韩晓溪的身手,反倒是带着一丝欣赏的表情。 “你为什么这么刻意的接近我?” 韩晓溪声音清丽,响在这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刻意接近?”宣清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然后嘴角的笑意逐渐绽开,对着韩晓溪说道,“你请我吃饭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告诉你。” “那自然是的,”韩晓溪突然提升了音量,似乎是昭告身后的人们,“大家都进客栈休息吧,为了答谢魔界二太子的相救,今晚我设宴。而二太子也尽地主之谊,与我商谈之后决定,今晚一切由宣清公子买单。” 韩晓溪如此说着,招呼着身后的人一起进了这家客栈。 店家和小二可是开心的不行,这么大批人马可是需要不少的银钱才能养活。 不过有宣清公子在,也不怕他们付不起这个钱。 但是…… 宣清现在才是无奈,那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那倩丽的身影。 他是什么时候说要买单的? 可是他现在如果说要反悔,反倒是给他们魔界抹黑,只能默默的应承下来。 要说这地府的司判是厉害,句句都可以扼住你的咽喉,让你顺应着她做事。 原本韩晓溪和薛一一等人打算在一起用餐,可却被宣清拦住了去路。 “你跟我去楼上吃。” “姑娘!别去。”薛一一一心护主,站在韩晓溪身前,拦住韩晓溪的去路。 “不然我不付钱。” 宣清这时候还拿这个来威胁韩晓溪,本以为韩晓溪不会答应,可没想到她稳稳当当的应承了下来。 “走吧。” “姑娘!”薛一一在身后喊着,可还是没有办法,只能遵从主子的决定。 “放宽心吧,韩晓溪现在的功力可比当年强大多了,夜王的灵力养着她呢。” 火菁手拿起筷子来就吃了一大口菜,一边吃着一边说。 韩晓溪跟着宣清一路走上了二楼,猝不及防的便被宣清直接抵在了栏杆上,她本能性的保护后退,甚至连【遗失奇迹】都打开了。 “跟我在一起不用这样一级戒备吧?” 宣清的模样带着那一抹阴冷,要说五官模样也都甚是好看,可韩晓溪就是喜欢不起来。 总觉得这眼前的男人,好归好,可怎么就是比不上夜王大人。 “你如果不这么突然靠过来,我就不会这样一级戒备了。” 韩晓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推手便将织雾散发出来,将身前的男人推后一步。 然后自顾自的走向了二楼的雅间,然后稳稳的坐在主宾位置上,翘起了优雅万分的二郎腿。 “没想到,你的织雾在我魔界的底盘上,还可以发挥如此强大的威力。” 宣清的身体可不是一般人能说推就推动的。 韩晓溪的织雾必定是在魔气之上,才可以做到如此。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上菜。” 韩晓溪疲倦的不行,好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日还要赶路,一共就只有几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哪还有功夫浪费。 “你就光顾着吃,不打算审问我了?” 宣清对韩晓溪的漠视感觉非常不满。 他魔界二太子也是无数女人喜欢的对象,怎么到了韩晓溪这里就是恨不得当看不见。 是他长相不够英俊,还是灵力不够强大? “你又不是犯人,我何必要审问你?” 韩晓溪话语之间似乎是没有一丝温度,就这样极其平静的说着最为冷静的话语。 “你……”宣清被气到无语,终于可以闭嘴了。 韩晓溪的耳根也终于清静,好好的享用这热菜。 一路赶路也没吃上热饭,一直都是吃些干粮和冷食,肠胃也难免有些不舒适。 当韩晓溪吃的差不多了,精神也恢复了些许,才问道。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拿那些虚招子幌子来骗我,我可是首席司判,辨别真假的能力是运用的非常纯熟的。” 韩晓溪紧紧盯着宣清的眼眸,似乎是在检验他话语的真假。 “不是听说你没有谈过恋爱吗?怎么一点都不好唬住?” 宣清果然之前是在骗自己。 “我谈没谈过恋爱,和这些工作有什么关系?” 韩晓溪挑起柳眉,看着眼前的男人,用舌尖抵着自己的后槽牙,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是魔界二太子,她一定打到他叫娘。 宣清能力强不强她看不出来,但她知道宣清一定是个渣男。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我是想和你结盟,我会帮你达成你的目标,夜王肯定是派你来拉拢魔界的吧。” “可你明明在天界任职,又何必要拉拢我呢?” 韩晓溪谨慎的看着宣清,发现宣清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闪躲,反倒是故意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宣清拿起韩晓溪放在桌面上的手,刻意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来,我觉得不用我在这解释些什么,用你的织雾来探测一下,我的心意是真是假。” 敢这样直面织雾的人,宣清可能是第一个。 韩晓溪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宣清的面容,然后织雾快速从指尖溢出,手指尖瞬间弯曲,似是抠抓一样,紧扣着他的心门。 织雾像是细碎的喷雾,渗透进了他的身体,复杂的魔界回路之下,是一颗鲜红的心。 听闻魔界之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红色心脏。 韩晓溪感觉到了不对劲,当即将织雾撤出来,发现撤出来的织雾上也被染上了鲜红的血色…… “你不是魔界的人。” 韩晓溪笃定的说着判断的结果。 “准确说,不是当今的魔王后生的,属于二房次子,我母亲不过是妖族一只灰虎斑小美短。” 宣清将自己的身世全盘托出,这言语之间不像是假话,外加上刚刚韩晓溪探测到的…… 确实是猫的心脏,却有着人的身体,这样怪异的组合才能说明这一切吧。 魔界…… 到底藏着多少光怪陆离的秘密。 “所以,你还是没有说,为何不与天界交好?” 韩晓溪的眼神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容不得宣清躲闪半分。 宣清三番五次的绕开这个问题,就是不想与韩晓溪解释清楚,那其中必定暗藏着秘密。 “你……一定要知道吗?” 第二百六十九章 此情已至,再难自拔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自然是一定要知道。” 韩晓溪抚摸着自己刚吃饱的肚子,然后站起身来,向着窗外远眺。 这魔界的风景可是与地府人间都相差甚远,漆黑的夜可以说是无止无尽,虽然有灯笼照亮,可也无法将这黑暗驱散。 那浓重的魔气时刻酝酿在街道之中…… 似乎预示着更多秘密的揭开。 宣清清了清嗓子,将手指不安的摩擦于臂膀内侧,反复的揣摩着,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讲出这些话语。 “天界与我是道不同不与为谋,我不喜欢天帝那虚情假意的套路,表面上说着疼爱媗儿,又故意做那些事。” “什么事?” 韩晓溪有些好奇,将小脸凑了过来,昂起头看着宣清的面容。 “天帝手段毒辣阴狠,在外面四处流连精灵,甚至连魔界之人都有牵扯涉足,这已经是三界中公开的秘密。唯有天后与媗儿不知。” 宣清如此说着,嘴角却挂着一抹有些勉强的微笑,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你是觉得这与魔王有些相似的行径,对你伤害颇深,因而你不想与天帝亲近。” 韩晓溪识人过甚,自是懂得揣摩他人的心理,一下就看穿了宣清的心思。 “你怎么这么聪慧,我只是说了一件简单的事情,你便将我的感受都读懂了。叫我怎么能不喜欢你?” 宣清作为魔界的次子,少人能懂得他的感受,那种孤独感不言而喻。 而韩晓溪却是可以轻易理解他的人,无需过多的语言,便可以读懂他的感受。 “你别轻易喜欢他人,这魔界天界地府,三界可不止这么简单。” 韩晓溪似是在报之前的恩情,眼眸低垂淡淡的笑着,然后撤了两步,伸出手来。 “这是什么意思?” 宣清看着眼前的韩晓溪,眸光里带着些许的不确定,随即问道。 “意思还不明确吗?结盟吧。” 韩晓溪想的可是很清楚,她这次来就是为了与魔界交好,若是能结交到长子其实更有利,但是…… 既然宣清已经向自己投来了橄榄枝,那么再去结交长子就很不明智,还会被质疑。 索性将计就计,直接与宣清结交,效果反而会更好。 “当真如此吗?” 宣清有些迟疑,可还是伸手想要握住韩晓溪的手。 “当真如此。” 韩晓溪拍了一下宣清的掌心,这就算是结盟了。 “韩司判果然是聪明人。” 这也是宣清意料之外的,他甚至都没有想到韩晓溪会这么快就答应自己。 “只是为了权衡利弊,谈不上什么个人情感,宣公子可是千万别动真情。” 韩晓溪可不想白白享受谁的恩情,地府可是有往生债一说,若是欠下了情债,轮回时要受苦受难才能还了。 殊不知,正当她回过身去,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宣清突然紧贴过来,将她控制于臂膀与房门之间,摁住了即将打开的门扉。 “你如此说便已是晚了,自我在天庭见你之时,便已对你动心,此情已至,再难自拔,你可莫要负了我。” 宣清说完,便松开韩晓溪快速离去,生怕听到韩晓溪拒绝的话语。 她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宣清离开的身影,突然明了了他的心事。 他是明知道…… 自己一定会负他吧。 韩晓溪摇了摇头,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快速清扫出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 明日清晨还要早早去赶路,若今夜没有宣清相救,现在恐怕还被困在密密麻麻的魔兽堆里,死伤的灵卫无数…… 真的是运气好。 她如此叹着,回房却在床铺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魔界的一切都十分棘手,难以卜算先知,就只能随机应变。 她心里似乎也有着什么,因这魔气而蠢蠢欲动,让她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似乎是从胸口传来的异样,她将胸口的衣衫微微扯开,然后仔细的端详那黑色的玫瑰封印,发觉那藤蔓生长得更加粗壮了…… 像是在汲取着魔气的养分。 倒是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只是有些瘙痒,她用指尖轻轻的触碰着那片肌肤,没有其他的异样。 稍稍舒了口气,可还是焦虑不安得难以入睡。 条件反射性的环抱着身侧的被子,下意识的以为是夜王大人……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就开始依赖于他。 什么事情都想着与他交流沟通,然后再做决定,他总是会帮自己调整好心态,还会帮自己打理好一切。 而他不在身边,自己反倒不适应这种孤独感了。 韩晓溪披着披风,赤着脚下了床,本想着去火菁房间与她同睡,可走到门口一推门就被辣了眼睛。 “妈呀,你们在……对不起,你们继续。” 韩晓溪仓皇的转身逃走,像是一只小仓鼠一样,正撞上起夜的薛一一,捕获了薛一一的韩晓溪,这才安心的回房。 真不知道这个行动是好是坏,韩晓溪推开自己的房门,才发现床铺上插着多把闪亮的刀具! 显然是有刺杀者来过了。 薛一一想要惊声尖叫,一下就被韩晓溪捂住了嘴。 “去!把宣清叫来。” “是姑娘。” 薛一一悄无声息的跑到了宣清的房间,敲响了门之后,很快就有人应答出来。 “怎么回事?” 宣清跟过来,站在韩晓溪的门口一看,嘴角就挂着明显的笑意,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你这表情?是看出来了什么端倪?” 韩晓溪红唇紧闭,神情有些紧张,一看就是被暗杀之事吓到了。 “长子知道我来拉拢你,也知道我肯定可以拉拢你,所以……” 所以直接斩草除根?! 宣清做了一个利落的抹脖姿势,然后佯装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这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韩晓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要不是刚刚自己觉得莫名不安,非要从床上起来…… 现在恐怕已经被这些法器扎得魂飞魄散了。 她缓缓走进房间,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些刀具,却没留神身边还设了陷阱。 宣清手疾眼快的将韩晓溪拉回来,这才避免了陷阱击中韩晓溪,是一根细细的银剑,上面有浓烈的魔气注入,可以减缓伤口的愈合。 “你可小心点,这间房间别住了,长子那边是不会放过咱们的,估计这一路,有的受了。” 宣清也是有些困倦,打着哈气就想往回走。 却没成想,韩晓溪和薛一一一路也跟了过来,一直跟到他房门口。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呀!” 宣清一回头正看着韩晓溪那惨白的脸色,想也不用想,这指定是有些害怕,和他待在一起才能有安全感。 “姑娘,天色不早了,咱们就在这歇息吧。” 薛一一使了个眼色,冲着韩晓溪说道。 “是呢,就在这歇息便好。” 韩晓溪快步走进房间,然后与薛一一一同进入,两人相视而笑,再利落的将房门关上。 “哎哎哎!你们什么意思!” 这本来不是宣清的房间吗? 怎么现在就这么简单轻松的被侵占了?! 他魔界二太子也是不要面子的吗? “我看宣公子精神百倍,许是不需要休息的,我们便先借用一下宝地啦!” 韩晓溪正说着,用织雾先试探了一下地板,却吓得立刻汗毛倒竖,然后转过身来立刻将房门打开。 “你你你你……你还是进来休息吧。” 宣清正好奇呢,怎么韩晓溪前后这言行不一的,他蹲下身来,也学着韩晓溪的姿势,将魔气注入于地缝之中,然后做出了与韩晓溪同样的表情。 “我建议……我们即刻启程吧。” “这到底怎么了?” 薛一一好奇着,可也不敢往前试探,只能与韩晓溪小声说着。 “这地面下,已经被掏空了,都是炙热的岩浆,蚀骨化血寥若无形。” 正在韩晓溪言说之时,地面突然就凹陷下去了一块,露出了火红色的炙热岩浆,那灼热的温度像是冒泡一样,惹得人汗流浃背。 “快走……” 宣清推搡着韩晓溪让她赶紧收拾启程。 “去!把火菁他们,还有灵卫都叫上。” 完全没有休息的情况下,疲惫不已的众人再次上路,在马车上,韩晓溪迷迷瞪瞪的就睡了过去,可不久又再次被惊醒。 “姑娘,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宣公子在外面守着呢,不会出事的。” 薛一一与韩晓溪说着,将手叠放在她的手上,用自己的体温安抚着对方。 “我来到魔界,就一直做噩梦。” 韩晓溪不由自主的摸索着胸口的封印,总觉得魔界与自己的封印有着什么关联…… “噩梦?姑娘你梦到什么了?” 薛一一询问着,看着韩晓溪的脸色煞白,像是梦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我梦到一个黑色的像是老虎头一样的兽头,就这样在我面前阴森森的盯着我,隔着门看着我……” 老虎头…… 宣清在马车外听到了韩晓溪的对话,眸光略微有些闪动,可韩晓溪正在惊吓之中,根本不会注意到马车外的动静。 宣清目视前方,且笑而不语。 他这才知道…… 原来,韩晓溪还有这等福缘,她的身世来历恐怕是有些不简单。 第二百七十章 思妻心切的夜王大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魔界的危机四伏,令韩晓溪毛骨悚然,她总感觉自己脖子后面吹着一股凉风,不知道还以为是夜王大人在身边故意吓唬她。 可这么一回头,却总是发现身后并没有人,她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脖颈。 “魔界的太子,宣雨?是叫宣雨?” 韩晓溪思索了一下,想着昨日在那情报上看的信息,依稀记得那人的名字。 “是的,宣雨是魔王最看重的儿子,已经和天界达成了不可说的交易,具体交易内容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没有机会再拉拢天界了,所以,我才来找你。” 宣清见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也没有再故弄玄虚,径直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真实的情况坦然的告知了韩晓溪。 “所以我是个备胎是吧。” 韩晓溪瞥了一眼宣清,手则紧紧的抓着身边的火菁,差点没把白骨拗断,吓得火菁连忙抽手。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再就是,为什么这魔界太子突然要杀你?” 火菁的问题问的很是直接明了,不过答案也似乎是显而易见的。 “这还不简单?”韩晓溪轻笑了一声,“大太子和天界同流合污,这时候就可以碾压二太子,但是二太子呢,如果和地府联合,那不还是等同于没有优势。”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只是为了警告你呢?” 卜钰思索着,那样强大的灵力可以将地面整个打通,直接深入地面,这并非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先不说花费多少的灵力,光这功夫都足够打100个灵卫,绰绰有余。 再加上他魔界的强大兵力,难道还剿灭不了韩晓溪与这一众灵卫吗? 如果真的要死,恐怕是早早就死了。 “不必费这么多功夫去揣测了,你看着吧,等到了王都一切都很明了。” 韩晓溪这满满的自信也是让身旁的宣清暗暗赞许,不愧是他看中的女子。 “那我们这一路就不再歇息了?” 火菁和韩晓溪仔细的确认,她要负责粮草的分配,如果路上不另外经过城镇,补给可能有些不太够。 “宣清的意思呢?” 韩晓溪转而询问宣清,宣清嘴角微微一勾,那邪魅之意呼之欲出。 “路上不休息,否则他还会派魔兽来围剿你的。我对我的兄长可甚是了解,他可不一定是警告,他是希望你们有适当的理由死去,而不是直接死在他的手里。” 宣清这番话才是说明了韩晓溪的疑惑,直接将大太子的意图全都点了出来。 “一一,让灵卫们快点。” “是,姑娘。” 韩晓溪长叹了一口气,靠在火菁的肩膀上,辗转反侧了好久,也没有入眠,又睁开眼来。 “你怎么不休息会儿,才刚睡了一会儿你就醒了。” 火菁还真的以为韩晓溪睡着了,不想让火菁担忧的韩晓溪摇了摇头,露出那勉强而憔悴的微笑。 一连几天都基本没有睡,她作为这支队伍的领导者,身上的担子更是重。 满满的责任感填满了心扉,更带来的是无限的焦虑,如果她的决策稍稍有点失误,那丧生的就是无数灵卫,乃至身边的好友。 她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玄墨总是一副目无表情的模样,为何总是那样冷冰冰。 如果玄墨有一丝丝的焦虑与慌乱,底下的人就更是方寸大乱…… 玄墨正在批阅公文,却是连连叹气,手上的笔根本没有写字的意思,对着那个纸张画了一个大大的墨点。 “夜王大人,你真的要是无心工作,你就出去散散心,总比这样一直担忧好吧?” 陆乔坐在长阶之下,叹着气说着,自己已经陪夜王大人熬了两天没回家了。 还好自己根本没有老婆孩子,这简直是要把夜王大殿当家住了,蓬头垢面的陆乔还想洗洗脸都没有功夫。 可玄墨这几日来,根本就没批阅几个公文,多数时间就是对着纸张发呆。 陆乔好几次欲言又止,可又怕玄墨听了会臭骂自己一顿,只能硬着头皮忍着。 到了第二天他实在是没有经历了,眼皮都要打架了,趴在桌子上舒适的睡了一觉,起来发现玄墨还在发呆。 现在真的是,忍无可忍。 陆乔这气愤也是不无道理的。 “没什么,我把这些批完,批完就回去。” 玄墨这说话,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夜王大人,你这几日除了吃饭、上茅房,你都黏在椅子上了,就这么两本公文你批了整整两日。不就是夜王妃去魔界了吗?你……” 至于吗?! 陆乔那后半句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口。 玄墨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冷酷的双眸瞥向夜王大殿的天花板,石壁铸就的坚实壁垒,千年不倒,万年不坏,永不腐朽。 上面斑驳的纹路,被湿润的水汽侵蚀,更像是因为有了水,才有纹路。 而他呢…… “只是因为这公文有些棘手罢了。” 玄墨如此敷衍的回答着,依旧不想看清自己的内心。 “夜王大人!公文有些棘手?你认真的吗?就连钟一铭都能替你批完这两本,一个是王大妈买菜偷了瓜,一个是孙叔叔娶二房不养娃,就这种事情,平日里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 陆乔这是被憋了两天,现在好不容易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讲真,这些公文都用不着夜王大人亲自来批,玄墨这明明就是非要给自己找点事干。 最近地府有些过分的太平,穷凶恶极的罪犯少之又少,公文数量锐减,只剩下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本来就是底下差役来简单处理就行,怎么也没想到夜王大人亲自过问,还花了两天的时间去处理两本最简单的公文。 …… “夜王大人,我陪你喝酒去吧。走吧!求求你了,现在就走。” 陆乔真的是看出来了,玄墨这是思妻心切,需要一解哀愁。 听闻此言,玄墨当即放下手上的笔,话也没说就走下了长阶,那金属长靴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清冷的声音,嗒嗒作响。 “夜王大人,你这是去哪?” 陆乔连忙将椅子背上的衣袍穿上,然后匆匆跟着玄墨跑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 “去喝酒。你请客。” 玄墨头也不回的说道。 …… 夜王大人要给他付加班费,然后还要陆乔请客。 算了算了,只要夜王大人不吃山珍海味,这点钱也就罢了,讨好自己的上司,这是本分嘛。 陆乔只能如此安慰着自己,带着夜王大人去了自己以前很喜欢吃的一家粤菜馆。 “夜王大人,这家菜馆怎么样?” 陆乔指着那菜馆,心里可是有些暗示,希望夜王大人可以选择。 可没想到,玄墨直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还伸出手来,指着前面的牌匾。 “就前面的那家吧,今晚定要一醉方休。” 说到底,玄墨很少会有喝醉的时候,近来凡是喝醉,也都是因为韩晓溪…… 两人才刚刚坐定,陆乔就主动担负起了点单的责任,生怕玄墨把菜单拿走。 “这些,对,就这些,再要一壶(最便宜的)酒。” 陆乔用菜单挡着脸,小声的交代给身侧的小二。 玄墨是都听到了耳朵里,可是没有和陆乔计较的意思。 “快点上吧。” 夜王大人是地府的神,他平日里是不会饿,但也是可以吃东西的。 小二匆忙拿来的一壶酒,不假思索的陆乔就将酒汁倒上了,还特意为玄墨也倒上。 “夜王大人,请。” 陆乔这礼貌做的很到位。 刚和玄墨喝了一口酒,便听得夜王大人说道。 “你觉得我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玄墨抬起头,那清冷的眼眸似是黑夜里的珍珠,带着鲜活的光泽,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神情。 “夜王大人何出此言?” “我本知道韩晓溪此次去往魔界是凶险非常,可我还是让她去了。而且是自己去的,我本应该在她身边的,可是……” 玄墨紧紧的握紧手里的酒盏,神色暗淡,望着窗户外无边的夜色,以及夜空上的点点星辰。 “夜王大人是有些什么顾虑吗?” 陆乔用手慵懒的撑着自己的头,勉强的用精神力提神,越喝酒越想睡觉是怎么回事。 “你可知道,地藏王预测韩晓溪是我的死劫?” “此事确实知道。”陆乔跟着点点头。 “若是我他日不在,她便是这地府的主宰者,无论是资历、辈分、能力,她都是最好的接班人。” 说及至此,玄墨那一脸悲凉的表情,更像是在交代遗言。 换而言之,是直接告诉陆乔,待到那时便请陆乔辅佐韩晓溪上位,成为新任的夜王大人。 “夜王大人,您这是……多虑了。您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不会就这样收了您的。 您也是知道,这死劫预测也并非百分之百会应验,人的命运都是会根据时间而变化的,这也是咱们地府的规矩。” 陆乔说的是实话,可玄墨心里却莫名有着预感,他终将会有那么一日。 他没有再答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然后静静的望着窗外寂静的夜色。 正在两人饮酒之时,雅间的木门突然响起了叩门声。 第二百七十一章 公子莫急,我来便好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听闻那叩门声响了好几遍,玄墨都没有应答的意思,最后还是陆乔说了声。 “谁?” 只是一个字的问话,玄墨却在嘴角挂着略带醉态的笑意。 陆乔不忍的小声问:“夜王大人,你这笑容可真的有些诡异。” 玄墨摇了摇头,便将手中的酒盏拿起,一饮而尽。 正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位老者,但看起来是精神抖擞。 乍一看,陆乔还没有看出来,只顾着催着老者离开。 “你是哪位?是不是走错了,可以再问问小二。” 陆乔正说着,玄墨将手上的酒盏不紧不慢的放下,随即开口道: “师傅,你何必非要这样乔装打扮来找我,在地府直接找我不方便吗?” 玄墨一身酒气盎然,却被亲师傅用手上的拐杖狠狠敲了一下,但玄墨也不敢反抗,还得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让师傅稳稳的坐下。 地藏王这才将脸上粘着的白胡子摘下,看着眼前的这小子。 虽然他如今已不小,但这神态却一点都不像夜王,竟然胆大的非要来人间喝酒。 “你疯了是不是?为师是怎么教你的?” 地藏王的数落还没数落完,就听的玄墨没好气的继续接话。 “不食烟酒,不露情绪,万事冷静,如风如也。” “你小子倒是还记得,那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地藏王知道玄墨一向是很听话的,怎么遇到了韩晓溪,变得越发冥顽不灵。 玄墨可以说是他带出来最有灵气的一个徒弟,如今这般沉迷女色,可真的是让地藏王失望不已。 “就是心里难受,我没喝多少。” 玄墨如此敷衍的解释着,以往,他是最怕被师傅抓个正着,可如今,他倒是全然不顾了。 “到底因为什么喝成这样?” 地藏王不明所以,质问着一旁一样饮了酒的陆乔。 却发现陆乔这孩子可真的是聪明至极,眼力见可是一等一的好,他当即就装醉趴伏在桌面上,一副“我醉了”,你别问我的模样。 “就是……因为朝事。” 玄墨说出这个话来,他自己都不信,看着自己最为亲近的师傅,不动声色的将酒杯握在手心里,反复的摩擦着。 “以你的能力,还有什么朝事搞不定,你简直是在开玩笑。” 地藏王对自己的徒弟了解颇深,玄墨之所以可以稳稳坐上夜王之位,就是因为他有心计、有谋略,也有着强大的灵力与控制力,隐忍也懂得爆发威慑。 如此手段若是还有些什么朝事处理不了,简直就是在说笑。 “师傅,这世间之事并非都是那么好解决的,顾虑颇多。” 玄墨这还在跟师傅打马虎眼,实际上地藏王什么心思,他也早就明白。 他习惯将所有的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提前做好侦查分析,以便自己采取下一步措施,而对于地藏王来说,手段自然是如出一辙。 谁让他们是师徒俩呢。 所以…… “师傅你在这东扯西扯,到底是想来说什么,非要追到人间来才能说,莫非……” 玄墨虽然喝了些酒,但也不至于醉得偷眼昏花,他新拿了一个酒盏,替自己的师傅倒上酒。 “为师从不饮酒。”地藏王看了一眼那溢出来的酒花,神情淡若清风,这扑克脸可真的是与玄墨极其相似。 地藏王将衣兜里的佛珠掏了出来,不紧不慢的捻着,已捻了很多年的佛珠,早已被磨得圆滑发亮。 随后的语速,也是均匀不快,似乎是有意让周围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你似乎也已经察觉了,钟司判与外人有瓜葛。而她在地府掌管的是情报,所以尽量还是不要在地府里去讲机密类的事情。” 地藏王这是在提点玄墨? 不,是在提点某人。 玄墨轻轻点了点头,要说地府不安全,那人间可比地府更不安全。 他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黑影,已然藏匿于黑夜之中,再看不到一丝踪迹。 “天界的探子已经走了。” 玄墨确认道。 “看来你喝了酒,感应能力却是丝毫不弱,不愧是为师的爱徒。” 地藏王对玄墨的赞赏之情,可谓是溢于言表。 平日里,地藏王对玄墨的要求是务必严苛,但他也从来不吝啬奖励与赞赏,正是因为地藏王的细心教导…… 在前代夜王失踪多年的情况下,依旧可以将玄墨培养出如此强大的气魄与性格。 “师傅,只是你这样将信息直接丢给天界,会不会有些太过冒险?” 玄墨思索着,没有揣摩明白师傅的意图。 “要的就是让天界知道,钟一铭已经暴露,这样一来,天界就会主动将钟一铭踢出来挡枪,以避免危及自身。” 地藏王说着,目光却是在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酒盏。 说到底,地藏王自从玄墨登位也已很多年没有饮过酒,他今日看得玄墨如此放松的饮酒,心里竟然还有些犹豫。 “师傅,你若是想喝便喝,我定不笑你。” 玄墨这话说的就带着半分嘲笑意味,地藏王看向调皮的徒弟,让玄墨立刻将笑意藏起来。 “为师……为师……定然是不喝的。” 说罢,地藏王起身,那长长的宽大袖子一摆,便将那杯中的酒藏于袖中。 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玄墨歪着头看着师傅。 直至地藏王走到那门槛旁边,玄墨才突然开口唤住了地藏王。 “师傅,你真的不打算杀韩晓溪了吗?” 玄墨这是试探性的一问,却明显看到地藏王一怔,突然停滞了一下步伐,而后重新恢复平静。 地藏王可能都没有注意到这样微小的反应,然后说道。 “自然是不打算,随你们去吧。” 说罢,地藏王将长袖甩至身后,潇洒的离去。 雅间的门也被小二仔细的关上。 玄墨心里却泛起了层层的冰冷凉意,师傅还是没有放弃杀韩晓溪,只是怕自己伤心,故意不言说。 再想想自己将韩晓溪放在魔界,是不是有些…… 太过冒险了。 愁容满面的玄墨,一脚将睡着的陆乔蹬起。 “你给我起来!” “地藏王走啦?真走啦?” 陆乔揉揉眼睛说着,生怕地藏王计较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的过错,用手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 跟在玄墨身边可真的是没有多少好事,天天就是挨打的命,要不是地府的福利好,工资高,谁愿意做这苦差事。 “我师傅还是想杀溪儿,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些,不跟在身边保护她。” 玄墨一直如此犹豫踌躇着,以往的他是根本不会这样的,可是如今为了韩晓溪,却是各种无心工作。 “太狠心了些?”陆乔微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想要醒醒神,然后才说道,“夜王大人,你这是太紧张了,地藏王他不会这样的……” “我师傅,我了解。” 玄墨笃定的说着,可以说,他依靠感觉就可以百分百确定,地藏王一定会再做杀戮的计划。 “那……那现在怎么办?若是现在追到魔界去,也多少需要一些时日,再者,如若你们两人都不在地府,那边是这地狱之门大开,让他人知道了,恐怕要再遭血染的劫难!” 陆乔如此权衡着,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玄墨也正是在顾虑这些,所以赞同的点着头。 “再看看,再想想,韩晓溪那边给回信了吗?” 玄墨将自己的冲动按捺下来,控制着自己奔向韩晓溪的念头,努力的将精力集中到分析与计划上面来。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有些魔界的眼线,听闻是说韩晓溪遇见了魔兽,不过平安脱困了。夜王大人不必过多担心,韩司判吉人自有天相。” 尽管陆乔说了一番漂亮的安慰话,可一听到韩晓溪遇到困境,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将手指攥紧。 不知她这几日睡得好不好。 也不知她有没有在战斗中受伤。 更不知那把银簪用的是否顺手。 以及…… 她有没有想念自己。 说来,彼此之间还没有分开过这么久的时间,现在的玄墨就像如坐针毡一样,每分每秒的思绪都被想念所占据。 恨不得抛开自己身上所有的枷锁与束缚,尽快去往她的身边。 玄墨举起那酒坛,咚咚的将烈酒灌下。 “夜王大人,夜王大人,你慢点喝。慢点……” 陆乔这也是劝不住,只能作陪,还特意让厨房提前备上解酒茶,免得玄墨第二天起来会头痛。 待两人喝完,刚刚出了这酒管的门,就听得玄墨念念叨叨的说着: “你说,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她说我理性,我现在是不是就很理性?” 这哪里像平日里只言片语,将情绪藏匿得寻常人捉摸不透的夜王大人,反倒是像个祥林嫂一样,只差用手一插,就变身细脚伶仃的圆规了…… 陆乔一边扶着玄墨,一边躲着玄墨喷出来的浓烈酒气。 夜王大人倒是真的挺能喝,喝了寻常人极限的三倍酒量,还能大步走。 走,走,走,吧唧就坐地上了。 “夜王大人,你……你起来呀,这是人家酒楼门口,又是不是行宫,还要好远才能回去呢!” 陆乔正蹲在地上,努力的想把玄墨拽起身来。 正当两人僵持着的时候,却听得一甜的发腻的女声说道: “公子莫急,我来便好。” 第二百七十二章 你信不信我把你种地上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陆乔本能性的挡在玄墨的身侧,不让那女子靠近,这张牙舞爪的模样,虽然有些站不稳,可也是衷心护主的表现。 “你……你……你别过来啊。” 说着说着,没有人动陆乔,他自己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成狗啃泥,还是摁着玄墨的头,才站稳了身体。 还用手指尖指着眼前过于美丽的妙龄女子,大声呵斥道。 “我说!你别过来!你听到没有!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公子何必如此慌张,我又不是这吃人的女子,不过是一介平凡之人。莫非,是公子觉得我这容貌,配不得公子你?” 陆乔努力将自己的视线变得清晰,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上下的打量着,那目光自上而下,再自下而上,不放过一根头发丝,就这样打量着。 这才看得清,这女子深夜着了一袭淡雅紫色的衣裙,襦裙齐胸露出纤细有致的锁骨,那凹陷的线条都带着诱惑的味道。 手臂内侧点得一颗鲜红的守宫砂,代表着纯洁。 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拉着那手臂上的裹纱,白里透红的肌肤被陆乔的视线仔细的扫过,引得她有些羞怯,连忙护住了肌肤。 那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可是让陆乔几分招架不住。 甚至都忘记了让这女子不要再靠近。 只是…… 尴尬的事情还不止如此。 陆乔满心欢喜的以为,这女子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她却越过了自己,走向了那喝得“烂醉”的玄墨身前。 一双素白的绣花鞋,不染一丝尘埃,定定的站在他的视野里。 只可惜这一双玉人鞋,也不配玄墨抬头看她一眼,他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韩晓溪一人而已。 那女子使出那过分甜糯的嗓音,唤道。 “公子,你怎么喝的这么多?许是什么伤心事吗,需要姑娘作陪,再喝上几杯吗?” 玄墨嘴角勾着那邪魅的笑意,细碎的黑发带来了些许的阴影,遮挡着他的半边面容,这般冷酷无言却更惹得姑娘心儿萌动,一份悸动自心底喘喘而来。 玄墨依旧未答话,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之中。 “姑娘,你可是认识我们家主子?” 陆乔郁闷的站在一旁,手还挡在玄墨的面前,努力隔开这女子与玄墨的距离,可他也饮了不少的酒,竟然有些体力不支。 总是跌倒再爬起身来,站都站不稳还想护主。 “自是不认识的,不过遇到既是缘分。你家公子生得如此好看,纵有魅惑众生之貌,想必并非普通之人吧。” 那姑娘发丝随着动作而轻轻洒下,她蹲下身来,隔着陆乔摇晃的手臂,仔细的观察着玄墨略带绯红的侧脸。 那英俊的立体五官以及那片如若竹叶的薄唇,既有着君子一般的绅士,也有着冷酷无情的邪魅,斯文败类这一词用来形容他可是刚刚好。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想要用指尖触碰玄墨,却被陆乔强制打掉。 “姑娘,请自重。” 陆乔这努力的护主,可是让玄墨看在眼里,不过…… 不知那姑娘是天生有何力量,竟然轻轻回击了一下陆乔,拍了一下他的手掌,就带来的酥酥的感觉,陆乔连忙将手缩回去。 转而,那姑娘就这么蹲在石阶上,衬着那红灯笼的昏暗红光,用那白皙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玄墨的面颊。 指尖的触感似乎不够敏锐,她再转换了手指节来反复摩擦。 玄墨不耐烦的侧开脸来,目光飘向远处的阴暗角落,然后说道。 “姑娘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不如直接了当一些。” “公子如此还看不出来吗?” 说罢,那姑娘径直就在石阶上开始宽衣解带,这是一副要任君游的模样! 陆乔很想阻止她,却被玄墨拦住了。 玄墨强壮的手臂拦在陆乔身前,然后仰头以那四十五度角,斜着眼看着眼前看似清纯举动又过分轻浮的女子。 “公子,你为何不拦着我?” 那女子似乎根本不想真正将衣服脱下,而只是做做戏而已,就在等着玄墨上手,拦住她的动作,可没想到,玄墨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反倒是露出了一副正在看好戏的表情。 “为何不拦着你?我是看你还有守宫砂,就可以这般放得开,前后有些矛盾罢了。” 玄墨的洞察力是惊人的,他就这么单手撑在冰凉的石阶上,那黑衣与坚硬的灰白色石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欣长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石面,有着些许萧条的意蕴。 “公子,你是故意看我的笑话?”那女子婉转的语气里藏着些许的不情愿,悲凉有加,似乎藏了什么秘密一般。 眸光不由自主的瞟向远处的某侧,玄墨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图。 “自然不是,相中了自然就要带回房间的,陆乔,带着姑娘走吧。” 玄墨吩咐着,随即绕开那姑娘起身。 陆乔平日里可以醉,怎么样都可以醉,但唯独将美人抱入怀的时候不能醉。 他立刻打起精神来,那步伐稳定也不摇晃,直接将身前的美人一把扛起,就跟着玄墨一同离开了。 玄墨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 “你们等我一下。” 紧接着,他如一丝鬼影一般消失在了黑夜里,那瘦削的面庞再次出现在刚刚的阴暗角落中,那黑亮的眼眸可以穿透黑夜,更无惧这黑暗。 他对眼前那些天界监视者,用最恶狠狠的语气说着。 “我警告你们。” “夜……夜王大人。” 那监视者没想到玄墨会直接冲过来,虽然他一身酒气,但自己也未必有那个能力可以打赢他。 “还知道我是夜王,你们想监视就监视,想靠多近就多近,想劫持少女就劫持,也太肆意妄为了吧!天帝让你们这么做的?” 玄墨质问着,那人还不想说实话,眼眸一转立刻笃定的点着头。 “是的,是的。”那人连忙顺着玄墨的话说道。 简直是天真! 想骗夜王大人,怕不是不想活了。 玄墨将头微低,然后发出了嘲笑般的声音,似是从头缝里挤压出来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他右手冲着空气中随手一抓,那死亡之镰便显现出来,利落的一挥,便拦腰将那监视者斩断。 利落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 另一位监视者已经吓得腿肚子打哆嗦,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洞神隐了。 以后谁爱来监视就谁来,他反正再也不来了。 他哆哆嗦嗦的嘴唇也有些不听使唤了。 “说不说!” “我我我我……” 他想说来着,只是舌头紧张的打结了,说了半晌说不出来要说什么。 “到底想说什么?我数三个数!三、二、一!” 玄墨挥起镰刀就要利落的砍下去,那人连忙摆手然后说道。 “是……是魔界的大太子,宣雨。派我们来监视行踪的。” “好,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很想杀掉你,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玄墨蹲下身来,身上还扛着那超大的死亡镰刀,漆黑的寒光在黑夜里闪烁,吓得那监视者跪地不起,就差猛磕头了。 “我……我……我知道夜王妃的消息。她和魔界的二太子在一起了。” ??? 玄墨顿时感觉到了过分刺耳的声音从耳畔划过。 他将那死亡镰刀垂落的放在地面上,然后用那刀面狠狠的刮着地面,发出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可怕尖锐声音。 “……你说什么?” 玄墨真的很不喜欢这个用词。 什么叫做?在一起?了? 这个断句简直是能让玄墨立刻变身炸毛狮子,将眼前的人手撕成五块也不过分,这算是什么理由,能让他放过这监视者?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就被派来执行任务了,夜王大人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些,我也是听魔界的人说的,他们说……” “说什么!” 玄墨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那眼珠子感觉都可以吃人了。 夜王大人的周遭的温度至少下降了五度,那人被吓得更不敢说话了,不断的反思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反正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他还是决定老实交代,希望夜王大人可以网开一面吧。 “听他们说,说魔界二太子在天庭的时候,就心仪夜王妃很久了。这次夜王妃来了魔界,就是天大的好机会,想在夜王大人成婚之前,抢亲……” 这人说完还连忙摆手,替自己,也是替那魔界二太子解释着。 “是听说,只是听说,夜王大人,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嗯。 他不生气,他当然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他只是将那镰刀狠狠的在地面上挖了一个五米的大坑而已,就差把这个监视者也一起埋进去了。 玄墨的表情被黑夜遮掩,那监视者也看不清玄墨的面容,不知道自己最后的下场会如何。 玄墨忍耐了许久,才将心里的火气压抑了下去。 然后将那监视者扔进了刚刚刨的坑里,直接头朝上种在了里面。 临走的时候还用脚将土踩得结实一些。 “挺好的,我不杀你,但是,你今晚就在这夜里度过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对夜王大人一见钟情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利落的回身走掉,再没有回头看一眼,那神情有些过分的诡异,一直阴沉着不说话。 待两人找了个客栈休息下,陆乔将那女子安顿在屋里,而玄墨和陆乔则在外屋。 “夜王大人,你自进屋来就一直阴沉着不说话,怎么这客栈有些问题吗?” 陆乔觉得十分诡异,往天花板上看看,又往四周看看,并没有什么不寻常。 “难道是刚刚那监视者?” 陆乔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想通,因为玄墨的能力远在那两位监视者之上,对方派这种等级的监视者来也是有些瞧不起他夜王大人。 玄墨根本没有必要为此而苦恼。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玄墨坐在那红木圈椅上,神情凝重不已,眉头也跟着紧蹙起来,一身黑衣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更加暗沉。 摇曳的烛光将玄墨原本白皙的皮肤,照的昏黄发亮,他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说着:“那监视者是魔界来的,他告诉我了一则好消息。” 好消息? 陆乔嘴角憋着笑,这是好消息还能让玄墨周身都散发着黑色的汁液,以及额头还有着那紧皱的眉头,这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平日里喜怒哀乐都不会显形于色的夜王大人,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这么紧张。 “夜王大人你就直说吧,谁又惹你了?” 陆乔也跟着坐下来,贴心的为玄墨奉上了茶水。 “那魔界的监视者说,韩晓溪和魔界的二太子在一起了。” 玄墨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下涌过了无数的血液,心脏也跟着突突的跳着,他恨不得现在手撕了那个什么所谓的二太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不高,但是地很厚。 “在一起了?怎么会呢?” 陆乔用手撑着下巴,仔细的思索着,想来韩晓溪也不像是这水性杨花之人,可怎么突然会移情别恋。 “是啊,我也好奇。莫非这女子从头到尾都是在耍我?故意与我成婚,却又想给我戴一片绿色草原,可真的是有本事。” 玄墨将手上的茶盏瞬间捏碎,那碎片直接刺进了血肉之中,粘稠的血液顺着手臂滴答而下,滑落在桌面上形成可怖的暗红色。 听得碎裂的声音,那女子匆匆从屋里出来,只着了轻薄的里衣,半透明的衣衫也顾不得羞涩矜持,径直冲了过来。 “你流血了。” 她将身侧戴着的手帕拿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拉过玄墨的手,仔细的将白色手帕覆盖在伤口上。 “不必。” 玄墨冷冷的将手拿回来。 对于他这样无限回复的人来说,只要灵力够用,肉体瞬间的恢复不过是须臾之时,可那女子的关切之情却有些过于真切。 他从不喜欢白白承受他人的喜欢,想到他与媗儿的结局,就是最好的例子。 还不如在一开始,就爽快的拒绝,可能才不会对对方造成更多的伤害吧。 “夜王大人,就让我……跟在您身边侍奉吧。” 可是那女子还是十分的关切,径直就这么跪在了玄墨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求玄墨收留下自己。 陆乔觉得有些怪异,仔细的看着那女子。 “你说,你为什么要夜王大人收留你?” “我……我已无处可归,自魔界逃出来,无依无靠,大太子说事情若不成,便将我做成火锅吃掉。想来在人间躲避也终有一日会被抓到,唯有夜王大人才能救我。” 那女子哭诉得恰到好处,条理清晰,声音清亮,虽带着些许的柔弱哭腔,可是根本没有慌乱之意。 反倒不像是装的。 “你倒是聪明人。” 玄墨本来对这倒贴上来的女子厌恶的很,不过…… 他从来都不讨厌聪明人。 他俯下身来,黑暗的眸光似是地狱里的烛火,将昏黄色的火光影射进来,随后说道: “你给我个理由,为何留下你?” “恕小女子冒昧,刚刚听到了夜王大人与这位公子的对话,似乎是您的心上人与其他人在一起了,我倒是有些办法,不如夜王大人听我说说。” 那女子扶着一侧的桌面,然后站起身来,以如此挺拔的身姿,伫立于玄墨面前,自上而下的看着这邪魅的夜王大人。 “说吧。” 玄墨转而改换了姿势,往后仰躺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嘴角还是勾着那抹淡然的笑意,目光与这女子直视。 “以毒攻毒,方是良策。若是那姑娘心仪于您,便会非常在意,迷途知返,若是那姑娘没有心仪于您,视若无睹,也不必挂怀。像您这样的君子,定是会有更好的佳人作配。” 这番话说得可是有些真情实意,虽是清白女子,可这女子却非常懂得如何撩拨男人。 她以那香酥的藕肩靠在玄墨的腿上,如此跪坐下来,以最诚恳的语气劝说着。 陆乔也在一旁摇着头,暗暗的赞叹着。 本来还对这女子有些想法,可未曾想过,她竟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这手段可用的是有够狠毒。 “你怎知我一定会答应?” 玄墨刻意将目光转开,装作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简单的擦了擦手上的伤口,然后将那手帕随意的丢了回去。 再次摊开手掌来,上面已经没有了任何伤痕。 恢复这样的小伤口,对夜王大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因为,我看到了夜王大人对那姑娘的爱意,一如我对夜王大人您,一见钟情。” 那姑娘似是不知廉耻的告白,却是说的如此动情。 “计划我倒是可以答应,作为补偿,可以让你留在地府,给你一份户籍。但是……我可是要说明白,我不可能给你任何的回应,也不会爱上你。” 玄墨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寄情于他的人,为了避免这女子也如媗儿那般,所以有些话还是要简单利落的说清楚才好。 “夜王大人可是说笑了。小女子我何德何能敢奢望什么名分,不过就只是想要这样日日夜夜的陪在夜王大人身边便好。若是不能,他日我在地府好好生活,于我来说也是一番幸事。” 听闻此言,玄墨才放宽心来。 这姑娘倒是想得潇洒明白,根本就没有将这些恩仇放在心里,将一切都顺其自然,不争不抢,恬静怡然。 “你想得倒是明白。” “小女子从魔界而来,也是知道这世间的冷暖。若是寻得一暖心人正好,若是寻不得也不必强求。” 如此好说话的女子,可甚是难找了。 “好。”玄墨点点头,“你且休息吧,今夜我和陆乔先回行宫,待我手上的事务处理得当,我们便启程一起去魔界。” 玄墨手上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他自是想立刻飞奔到韩晓溪身侧,可是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好,公子慢走。” 如此一般,没有做任何的纠缠,那女子便款款而行,回屋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玄墨紧咬着下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夜王大人,您怎么想的,若是把这姑娘留在身边,多伤夜王妃的心?” 陆乔想着,玄墨如此做有些不太妥当,也是想劝着他,先确认下事情究竟如何。 “你这小子,”玄墨大臂一展,将陆乔夹在腋窝下,“我怎么她了?” “夜王大人你……” 陆乔顺着玄墨的话如此一想,除了玄墨答应给这女子一个户籍,根本就没有答应任何的事情。 不过是收留了一个可怜人,凭什么韩晓溪会生气? “我什么都没有做,她因为什么会生气?” 玄墨做事从来都是如此妥当,根本不会被别人抓到小辫子,不过是用来气一下韩晓溪,他根本就没打算将这女子留在身侧。 至于那女子如何想,他也并不在意,只要是彼此互相利用,便也算得上是互不相欠。 “明日,唤钟一铭来殿上,有些事情该处理一下了。” 玄墨如此交代着,便回了殿上,直接在夜王大殿的长椅上和衣而睡。 陆乔也没来得及回去,趁着早上就将钟一铭从湖底唤来。 钟一铭说来已许久没见过夜王大人,看着竟然还有些动情。 “夜王大人还没起来,我且在外面等会儿吧。” 钟一铭想让玄墨多睡会儿,可玄墨根本没有要继续睡的意思,察觉到了钟一铭到达,直接就从长椅上坐起身来,然后走上了长阶。 “进来吧。” 他背着手,立于王座之上,那高挑的身姿依旧是那鲜明的王者气概,纵使着唇边冒出了些许的胡茬,也一点不会影响他的利落气质。 “参见夜王大人。” 钟一铭恭恭敬敬的跪下,没等些许时候,玄墨便直接挥手,让陆乔将外面的石门全部关上。 感觉到了周围空间的密闭…… 钟一铭突然心里一颤,连忙磕头向玄墨行礼。 “夜王大人,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请夜王大人恕罪。” 声嘶力竭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颤抖,她似乎隐约的感觉到了,玄墨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颤抖的手臂也因气氛的过分寒冷而起了鸡皮疙瘩。 要知道夜王大人一直是睚眦必报,根本不会放过叛徒。 “呵。你还有脸问这句话?”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夜王大人手撕叛徒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那声音似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跪在地上的钟一铭也不敢抬头确认,站立在玄墨身侧的陆乔也是静静凝视着,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悯。 “不知……不知夜王大人说的是何事,钟一铭无愧于地府,也无愧于夜王大人。” 她声音里虽有着些许的颤抖,可那言语里却是竭尽全力的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你倒真是大言不惭,竟然还敢说对我忠心?” 玄墨一步步自长阶上走下,那修长的身影被诡异的幽蓝灯火照得发亮,投射出渐黑的阴影,在斑驳的石面上拉长得像怪物一样。 “夜王大人……” 钟一铭还想开口辩驳着什么,玄墨扬起手便带出一阵黑色的汁液,如密密麻麻的爆雷,随即炸开在钟一铭身上。 她不敢躲闪,只得硬生生挨下这一击,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她,已然后退了数十米,地面上更是有着深陷的坑痕,足以看得出玄墨这一击威力有多大。 这还是玄墨留了情。 若是他不留情…… 恐怕现在她已是一滩可怖的碎肉了。 她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死亡带来的恐惧,令她额上的冷汗直冒。 心里更是在不断的思索着,到底现在是应该逃走,还是应该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她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丝,看着那粘稠的血色,感受着喉中的甘甜,她第一次尝到了被心爱的人即将杀死的滋味。 “怎么不说话?” 那金属的战靴定定的立在钟一铭的面前,金属的寒光甚是有些刺眼,钟一铭紧闭着双眼,将呼吸也一并屏住。 玄墨用手将钟一铭的下颚抬起,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残破衣衫的女子,以及那嘴角的鲜红血痕。 若不是她是女子,夜王大人有一万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 玄墨的声音冷酷无情,似乎是压抑了一腔的不快,只等着在这一刻宣泄干净,故意紧紧捏着她的下颚,甚至将那下颚骨,捏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 “嘶!”钟一铭被捏得痛至心底,龇牙咧嘴的张了口。 “夜王大人究竟是想知道些什么?” “你是怎么和天界搭上线的?天界的监视者被我抓到了,把你所有的事情都招了,想必……你也收到了消息吧,天界根本没有保你的意思。” 这是地藏王的计策,玄墨只不过是加以改编来用而已,况且,天界的这些问题也不是一日两日,他早就有察觉钟一铭不对劲。 玄墨陡然收紧手上的力道,那钻心的痛楚自下颚传至手指尖,她整个人都跟着颤抖起来,狼狈的将小脸抬起,说道。 “夜王大人,我说。我说。” “好。你说我便饶你不死。” “是媗儿来找我的,询问的不过是夜王大人与韩司判之事,我一时妒忌……便讲了些胡话而已。” 钟一铭这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反倒是刺痛了玄墨。 “而已?你说那些都只是胡话而已?你可知道你如此做!就是将韩晓溪陷入险地!你可知道!媗儿知晓这些消息都是为了害地府!” 玄墨狠狠的甩开钟一铭的下颚,强大的力道让她支撑不住,只能跌倒在地面上,混合着泥土沾染了衣裙,就连面庞上也是斑驳的土痕,看起来蓬头垢面的。 嘴角的伤口再次被撕扯破裂,鲜血滴洒在地面上,印出了圆润的痕迹。 “我知道那会害了韩司判,但并不会阻碍夜王大人,我是绝对不会去害夜王大人的,夜王大人你可要相信我的忠心!” 换句话说,是相信我的爱吧。 钟一铭卑微的抱住玄墨的脚踝,也顾不得泥土与鲜血会弄脏玄墨的长裤,脸庞贴在那冰凉的战靴上,感触着那惊心动魄的冰冷。 “你说什么?就这还是对我忠心?钟一铭,你好歹是钟家后人,你倒是有点自觉自知好不好?!知不知道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 玄墨一脚抬起,便狠狠的踹在了钟一铭的胸口,受到强烈冲击的钟一铭,滚落在地面上,像是了无生机的垃圾一样,皱巴巴的团缩在地面上。 疼痛充斥着胸口,令人难以呼吸,钟一铭团住身体,环抱着自己,眼角挂着冰凉的泪滴,却无人疼惜。 强大的质问压力之下,她终于决定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宣泄出来,告诉玄墨真实的想法,不加掩饰的大喊道! “夜王大人,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却依旧选了韩晓溪。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摆平地府所有的侦查事务。 甚至深入魔界、天界,发展探子眼线。而她不过是在地府审几桩案子而已。” 钟一铭心里的苦楚太过浓烈,甚至要比最纯的咖啡还要更苦几分,一颗柔软的心里却撞了满满的妒忌与不快。 她紧紧盯着韩晓溪的日常功劳,只觉得自己却从未被正视过。 “我爱哪个女人,与她从事什么工作有什么关系?你身为地府的司判,你就是要做好你的日常工作,这并不是你要求我爱上你的理由,也根本不足以作为理由,钟一铭你是疯魔了吗?” 玄墨一直知道钟一铭妒忌韩晓溪,却是小瞧了这女人间的妒忌,竟然会有如此的强烈可怕。 钟一铭惨然的笑着,啐出口中的血液,用袖子不管不顾的擦拭着,这是要与玄墨撕破脸皮了。 “我疯魔了?对!我就是疯魔了,因为夜王大人而疯魔,我苦苦修行做了一切,都只为了守在你身边,可是呢,你眼里永远只有韩晓溪,我就是想让她死,死的更凄惨一些。” 钟一铭那张狂而嚣张的笑容,像是着了最恶毒的魔一样,似是比这阴间的魑魅魍魉还要更可怕几分。 扭曲的五官再看不出先前的英气,那充斥的灵力也逐渐变得暗沉,似是有着魔化的迹象。 “钟一铭,我地府的待遇是不够好吗?是没给够你薪资,还是没给够你荣耀。单论工作能力,你确实要逊色于韩晓溪,排名公正,你又有何好说的?” 玄墨还尝试着想要与钟一铭讲出一番道理来。 可夜王大人终是错了。 这爱情里本就没有什么道理与对错。 就如他不顾一切只爱韩晓溪一般,也不讲什么道理。 根本不是公正与否,也不是谁不如谁,而是钟一铭妒忌韩晓溪竟然可以得到如此纯粹的爱。 玄墨只记得韩晓溪是大龄剩女,可却忘了,钟一铭也是死守在他身边,有着无数追求者却毫不动心的人。 她想要的不是荣华富贵,也不是司判的名号,而是想要夜王大人“爱”她。 “你若现在认罪,我还可以从轻发落。” 玄墨一向是铁石心肠,可思及这缘由也与自己有关,所以没有利落的下手,深吸了一口气,给了钟一铭一个缓和的余地。 可未曾想过,钟一铭却是一心求死。 “不必,夜王大人,请你现在杀了我。不然,我就去杀了韩晓溪。纵使媗儿不让韩晓溪死,我也要让她死!” 钟一铭那恶狠狠的模样,却是带着冷漠与决绝,似是威胁却也是伤心过度,断了线的眼泪从眼前滑落,沾染到了睫毛之上,看得人心生不忍。 “唉……” 玄墨转过身,侧身而立,他见得沙场的残酷,也见得最阴暗的手段,可怎么也抵挡不了女子的哭泣。 他长叹了一声,然后紧咬着牙关说道。 “你还不认罪是吧!那你就去死吧。” 说罢,玄墨将死亡之镰直接亮出,漆黑的寒光一闪而过。 钟一铭本能的闭眼,未闪,未躲,就等待着玄墨将自己的头颅砍下。 这份畸形的信任。 可真的是令人心生悲哀。 玄墨皱着眉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手,却见得钟一铭惨然的一笑,将喉咙靠近了死亡之镰,想要死个痛快。 还好玄墨反应快,径直将死亡之镰化作无形,钟一铭脖子上不过是有一道鲜血红痕罢了,顺着那白皙的肌肤逐渐滑落。 “滚吧。” 玄墨用尽最后的忍耐说道。 “夜王大人……你不能赶我走。” 钟一铭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不想离开玄墨,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玄墨根本不想再理会,抬手让身侧的陆乔带着钟一铭离开。 陆乔上前将钟一铭的双手反捆至身后,然后利落的将她从地上拉起,丢出了殿外,让侍卫将她带走。 “夜王大人!你不能!我在你身边!守了这么多年……你不能赶我走……不能……” 那哭诉的声音惊天动地,响彻了整个地府。 当即,玄墨下的罢免令,也传遍了整个地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钟一铭才是正式被流放至蛮荒之地。 “夜王大人,为何不直接……” 陆乔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觉得玄墨这次似乎有些怪异,平日里赏罚分明的夜王大人,下手是从不会犹豫半分的。 怎么在钟一铭的事情上,故意留了些许的情面。 玄墨摇了摇头,静静的看着陆乔,没有答话。 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是暴露了更多的玄机,一场新的谋划才刚刚开始。 第二百七十五章 要女人,还是要地府?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大人这到底是作何用意?” 陆乔谨小慎微的问着,还是没能理解到玄墨的意图。 “什么用意?这还不简单,你觉得天庭的人都是吃素的吗?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待这样喜欢摇摆的墙头草,只会比我更狠毒罢了。” 玄墨心里很是明白,他不仅了解钟一铭,还很了解自己的对手们,那手段可真的是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不必担心他们会轻饶了钟一铭。 “夜王大人确实是谋划到位,不过,不怕钟司判将咱们这边的眼线全都暴露吗?” 陆乔对此还是有些担心。 “不必担心,钟一铭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价值,她如果将眼线说出的话,那就代表着她没有的价值,很快就会被天庭杀掉。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是调整一下而已,以后,钟一铭的工作就由你代理吧,你来处理和安排,怎么样?” 玄墨微笑着说道,然后起身就开始收拾衣物。 “感谢夜王大人,那薪资也算上双倍?” 陆乔笑嘻嘻的贴脸过来,就是向玄墨来讨钱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相较于玄墨这边的轻松惬意,韩晓溪的日子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了。 “宣清,你还真的是心机很深。” 韩晓溪看到宣清放出去的信鸽,她就随手打下来看看,可没想到上面竟然是宣清故意散播的谣言。 上面大大方方的写着,请快速传播宣清与韩晓溪在一起的事实。 这是什么事实? “你是在胡扯些什么?” 韩晓溪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被气秃了,连忙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发际线,生怕它又往后移动了几厘米。 “我哪里胡扯了?” 宣清神定气若的看着韩晓溪,然后轻松的品味着自己府邸的茶,果然还是这种地道的魔界香茶最美味。 “谁跟你在一起了?” 韩晓溪将那纸条直接甩在宣清的眼前,恨不得将那纸条扔到他脸上去。 “你跟我在一起了啊,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别急,我不过是使点小手段,让夜王大人早些来探望你罢了。” 宣清可说的真是轻松。 韩晓溪感觉自己就快要被夜王大人大卸八块,再配点辣椒和土豆,可以做一道辣子鸡了。 “你别闹了,你想死我可不想,你快点把澄清消息放出去!” 韩晓溪在魔界的王都,命令魔界的二太子,他怎么可能会听话呢? “你才是别闹了,韩大司判,你也该认清楚,这魔界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上命令我?简直是在做梦吧。” 宣清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上的香茶,还指挥身后的仆人也给韩晓溪奉茶,可她根本没有要喝的意思。 这才发现自己是落进了圈套。 万分小心,可还是不偏不倚的踩进了他的圈套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 韩晓溪的眼神变得愈发阴暗,她很想摸清宣清的意图,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想得到你啊,这还不简单。” 宣清站起身来,犹如一只笑面虎一般,那渗人的笑容自那鬼魅的五官中散发而来,远比以往严肃的夜王大人还要更恐怖。 似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野兽。 “你莫非……”韩晓溪用织雾感触到了他的神经,发觉他竟然讲的都是真话。 难道…… “对,你猜的没有错,我就是利用你与魔界来结盟,如果夜王大人想要和魔界结盟,那就只能与我交好,而我的条件,就是得到你。” 宣清很是明白。 这其中的利益关系。 夜王大人一向是秉心为公,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他一定会选择地府,然后放弃韩晓溪。 然后韩晓溪就只能留在宣清身边,乖乖当二太子的夫人,当个太子妃也蛮不错的。 “你做梦吧,我怎么可能会作为这个置换条件?你不知道夜王大人心心念念的是金笛,是媗儿,多得是各种各样的女人,哪里会选择我?” 韩晓溪想要放出一些烟雾弹来扰乱宣清的视线,可宣清却是局外之人,非常懂得这局势如何走向,看得清清楚楚,根本不为所动。 “哦?那他为何不娶那些女人,唯独对着你死守不放?论才貌,媗儿也很厉害,更何况人家也是天族的公主,与天族直接联姻成亲家,难道不比娶你受益更多?” 宣清心如明镜,韩晓溪这点小手段根本就骗不了他,两人的会谈也显然陷入了僵局。 “你看着吧,你会失望的。” 韩晓溪笃定的说着,然后摇了摇头,回到房里。 火菁见她回来,看出韩晓溪的神情有些不太好,就上前询问她。 “怎么了?是不是宣清为难你了?难道大太子还要下手害我们?” 火菁紧张不已,一连询问了好几个问题。 韩晓溪不想让她担心,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还在这一个人担着,责任就是咱们这个探案小组共同来扛的,你说吧,我帮你想想。” 火菁如此劝着,韩晓溪才开了口。 “不是大太子,是宣清。他想要以我为筹码,来与夜王大人做要挟,若想与魔界结盟,必先将我留下,做他的太子妃。” 韩晓溪这话音刚落,火菁就怒气冲冲的回答道。 “你说什么?他怕不是疯了!你都与夜王大人定下了大婚日期,这说散就散了吗?” “可是这地府安危当头,如若我们无法拿到与魔界的联盟,到时候结果如何,你我都是明白的。” 韩晓溪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地府。 她紧咬着下唇,下唇都被咬得毫无血色,可还是一筹莫展,心里像是结了一个死结一样,根本就无法打开。 “你到时候与夜王大人商议一下呢?商议一下吧。现在这样,夜王大人估计是会来魔界的,到时候,看看他的决断呢?” 火菁是如此说着,可韩晓溪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只能一个劲的绕着手指,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正在这时,两人正在发愁,外面的小厮就来唤。 是魔界大太子代表魔王,召唤韩晓溪一众人去魔界大殿,享受远方来客的封礼。 这本是一桩友好之事,只是听闻这个开头,就感觉过分的诡异。 魔界大太子,代表魔王? 大太子恐怕是想找个借口让韩晓溪一众人去死吧,还代表魔王召见? 可是,作为远方来客,这种等级的封礼若是不去,那恐怕是说不过去的。 韩晓溪决定自己独身前往。 “你别慌,我自己去。” “韩晓溪!我们一起。” 火菁也想跟着去,可那小厮上前一下拦住了火菁。 “姑娘莫急,大太子只召见了韩司判一人,请稍安勿躁,在此等候,召见不会太久。” “放心吧,我可以的。” 韩晓溪随着那小厮一路而去。 路旁的小树愈发的扭曲,也就是去往了魔气更甚的地方,她不得不将身上的【遗失奇迹】开到了最大,她谨慎的迈着步伐。 到了魔气汹涌澎湃的路口,她还得将袖子也蒙在眼睛上,才可以勉强看得清前面的路。 径直往前走了好远,才穿越了那些障目的魔气,到达了纯黑色的魔界大殿。 自房梁到瓦块,无一不是亮泽的黑色,黢黑如无光一般,看得人心生恐怖。 “这里,怎么看起来这么恐怖?” 韩晓溪询问着身侧的引路小厮。 那小厮听闻这话,随即笑了一下: “韩司判,这里乃是可以照出心中恐惧的地方,唯有心灵纯粹之人,以及心灵极恶之人,才无法照出恐惧。” 这般解释倒也是说得通。 韩晓溪点了点头,便迈着小步跟随进去,一进去便见得两侧穿着一身黑衣的侍卫,穿着如以往看到的魔界灵卫一致。 长阶之上则是魔界大太子,宣雨。 这模样长得几乎与宣清一模一样,韩晓溪还诧异了一下,随后恭敬的跪下来行礼。 “参见代魔王。” “免礼平身。” 魔界大太子宣雨果然气派够足,自那长阶走下来,都需要七八个人为他撑衣服,这一路下来,就像是被抬下来的一样,那身姿傲然确实比宣清多了不少的王者之气。 “不知大太子找我来,是有何事?连宴席也不摆,一杯酒也不让喝,是否有些有失礼数?” 韩晓溪这嘴巴果然是够辣,宣雨摸着下巴,反复的摩擦着,绕着韩晓溪观察起来,看着她那淡若清风的神情,察觉不出一丝的恐惧。 “你果然不是一般之人。”宣雨赞赏的点了点头,“你来这里竟然不害怕?你还没有到那种极度的状态,竟然也可以没有恐惧?” 韩晓溪伸出手来,手心上的纹路也跟着闪闪发光,她微微笑道: “并非是没有恐惧,确实也是害怕的,不过是身上这件法器使然,上古法器多少还是可以对抗这魔界的浓重魔气,所以……大太子不必奇怪。” 韩晓溪这话多少是有一语双关的意思,她是故意如此说的。 说的不仅仅是法器,而是说的这地府,一样是可以对抗魔界的。 这话里的玄机自然是让宣雨听的明明白白,他饶有兴趣的上前,看着韩晓溪,那阴冷的眼眸像是带着利剑一般,能够扎透她的心。 第二百七十六章 除非你可以睡服我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清冷的魔界大殿上伫立着一排排威武的侍卫,韩晓溪余光环顾四周,扯出一抹无所顾忌的表情。 她这般反应可谓说是无懈可击,任凭大太子宣雨如何言说,韩晓溪都有得体的言语来应答。 果真是地府的首席司判,半晌竟找不到一丝的破绽。 “既然韩司判如此有智谋,那我也不费尽心思的绕圈子了,本太子就是告诉你,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与地府结盟,趁早死了这条心比较好。” 宣雨身材比宣清还要高大不少,那一双邪魅的眼眸如出一辙,与大多数魔界人士不同的是,他并没有穿着一身黑衣,而是一身绣花素袍,委婉一笑却带着半分阴冷。 要说宣清是极阴,而他则更像柔中带阴。 话语之中略带转圜余地,却又是紧紧扣着喉咙,不允许你挪动半分的利落,这样恰好好处的运筹帷幄,才是极其能展现水准的。 “如若魔界易主,不是大太子一手遮天,情况又会如何呢?” 韩晓溪独身一人,在这魔界大殿之上,说出如此忤逆的话语,却有着十足的胆气和自信,相信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这份胆识,就足以让人赞叹。 巾帼不让须眉,她当真是做到了。 “好大的胆子,”大太子宣雨轻挑眼眉,冷冷的目光投射过来,似是无形的刀具,能将她的皮肉一点点切分开,“你就不怕无法活着走出魔界?” “来访不斩使者,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韩晓溪如此说着,还特意靠近了大太子几分,微微侧脸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挨在他的面庞上,说道。 这细腻软糯的嗓音,却有着十足的力量,如此具有野性的女子,可真的是有些让人舍不得杀掉。 纵观魔界上下,这样的奇女子也旷世难寻。 大太子看向韩晓溪白净的侧脸,以极快的速度握住了她那小巧的下颚,指尖微微用力,将她拎到自己的唇前。 “你可知我宣雨一向不守规矩,除非……你有别的方法可以睡服我。” 大太子说着将那带着魔界掌权人的手指,一寸一寸的顺着她的下颚往下滑落,至那蜿蜒的脖颈,留下些许的微白痕迹。 这吹弹可破的肌肤,若是拿来做张皮椅子,倒也是不错。 “自是有勇气踏入魔界,就有这样的觉悟。韩晓溪一人之力,不足抵挡魔界,可我背靠着是夜王大人,是堂堂地府,自然是无惧、无怕。” 韩晓溪这一番话,说的有视死如归的架势,周身流动的灵力还在微微发光,似是梦幻的星辰一般,照亮了这漆黑的大殿。 正是她这番自信笃定的模样,更让宣雨动了歪心思。 愈发的想要将韩晓溪留下来。 “不如……今日就留下来吃些饭食,这些事情我们可以明日再谈。” 宣雨说罢,便礼貌的伸出了手,邀请韩晓溪一同赴宴。 韩晓溪心里虽然也有些忐忑,可也是不得不答应赴宴,一切就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要达成目的,如何都不过分。 “韩司判,今日为你准备的,可都是魔界的盛宴,纵然吃不惯,你可是也要多吃几口才行。” 宣雨这番话说的就是颇有玄机。 韩晓溪坐在宴席的副座上,放眼望去都是精致的琉璃碗碟,看的属实是漂亮,只是…… 这盖子之下,恐怕道道鸿门菜色吧。 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只是温婉的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说道。 “大太子既是盛情邀请,哪有不吃的道理,只是得请大太子一同食用,方才有宴请客人的情意。” 韩晓溪这是明知道前面是坑,偏要拉着大太子一起跳。 大太子听闻此话,连忙鼓起掌来。 “漂亮!你这女人果然是很有味道,这番胆气让本太子很是佩服。开宴!” 大太子一声喝令,身侧的侍卫上前来,将盖子拿下,方才看得那第一道,韩晓溪喉咙里就有压制不住的呕吐感。 她早有预料,做好了无数的心理准备,可还是难以抵挡这视觉、味觉、嗅觉的三重攻击。 这大太子分明就是设宴来恶心自己的。 新鲜未烹煮的牛舌。 上面沾着新鲜的唾液以及血液。 她看到那个画面,就想象出来的品尝的味道,紧皱着双眉的她也只泄露了一丝丝的表情。 将那牛舌直接拿了过来,然后用勺子与叉子,简单的分割了一下,便直接插住送往了大太子的嘴边。 “太子,不如你先尝尝。” 韩晓溪果然是喜欢掌控主动权,在这种尔虞我诈,处处是危机的情况下,还可以如此淡定,掌握先发制人的道理。 “为何不是你先食用?远来即是客,好东西自然也要客人先吃,哪有本太子先吃的道理。” 大太子宣雨眼眸眯成了一条缝,笑得春花灿烂,与这牛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是这样张狂的扭曲感,更令韩晓溪毛骨悚然。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回击的时候,不曾想大太子宣雨还有这样的手段,反手握住韩晓溪的手,然后敲落了她手上的叉子。 紧接着一个瞬移术,转换到了韩晓溪的身侧,硬是将那插着牛舌的叉子送到了她的嘴边,那般强迫的意图很是明显。 韩晓溪拼尽全身的力气,握住了那叉子,手指尖也愈发泛白,可还是阻挡不了那牛舌接近自己的唇边。 腥臭的味道袭击而来,更令她感觉难以忍受! 喉咙里的反胃感也跟着喷涌上来,还好早上没吃什么,不然现在一定要吐个干净。 “怎么?你刚刚不是说,都可以吃的吗?” 大太子手上加持了黑色的魔气,力道愈发加强,还将韩晓溪的一只手制住,她仅凭一只手以及微弱的织雾,难以抵抗那力量。 就在那牛舌一寸寸接近自己的时候。 她瞬间爆发了强大的织雾,将身侧的大太子震开。 轰隆一声,织雾爆裂。 那带着牛舌的叉子也随即掉落在地面上,沾染了地面的黑色泥土,变得肮脏不堪。 白色的织雾化作水蕴样的雾气,飘散在了空气中,云牵雾绕一般,看得大太子愈发兴奋。 他爽快的拍击着手掌,赞叹着眼前的一切。 “你终究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啊?” 大太子可甚是喜欢强人所难。 就是喜欢这种变态的玩法。 韩晓溪手臂止不住的发抖,刚刚瞬间爆发的灵力已是极限,在魔界不宜施展自己的力量,所以会更加吃力。 她用左手捂住刚刚被钳制的右手,上面是青紫色的红痕,显得狼狈不堪,她本能性的遮掩着,没有说出任何的话语,只是紧紧咬着下唇。 “我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我先回去了。” 韩晓溪站起身来就打算往门外走。 谁知,这大太子是早有预谋,拍了拍手,便唤得这么多的侍卫统统围住她,将大门堵的是水泄不通。 韩晓溪一人也难以打得这么多人,还都是魔界顶级的精兵强将。 她呼吸都变得有些发抖,可那身姿依旧是不摇不晃,那强大的表情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堂堂魔界大太子,就这么喜欢恃强凌弱,以多欺少?偏偏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韩晓溪嘴里如此说,可心里却是明白,她不可能走出这魔界大殿了。 就算大太子不杀自己,也是软禁。 “你可知道,我刚刚才说过,我宣雨一向不守规矩。所谓什么江湖道义,什么天道轮回,我都不在意。怎么样,韩晓溪?你可以凭实力试试,打出去如何?” 宣雨走过来,站在韩晓溪的身侧,十分轻浮的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饶有兴趣的拍了一下。 似乎是在安慰她,换句话说,更像是在嘲笑她。 韩晓溪没有说话,但是是非常明白的,宣雨如此说就是在赤裸裸的威胁自己,告诉自己甭想逃出这魔界大殿。 “那可否让火菁来这里陪我?” 韩晓溪抛出了一个幌子,试探了一下,就是想套一下宣雨的意图,看看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现在可是被囚禁的俘虏,与其想想那些,不如想想如何讨好我吧。我一会儿还要去找宣清聊聊,待到晚上,就让我来细细品味一下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吧。” 宣雨刻意低下头来,纷扰的魔气引得韩晓溪的发丝纷乱,心儿也跟着一起颤抖起来。 “来人!给她安排个上房,清洗好打理干净,晚上我要用她。” “是!太子爷。” 侍女从侍卫身后走上前来,带着韩晓溪一同去了准备的卧室。 “姑娘,请您更衣沐浴,洗澡水已放好了。” 韩晓溪静静的在浴池边坐着,就那么坐着,也没更衣也没下水。 她恍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玄墨送来的蛋糕,像是被送给了宣雨宣清一样。 给的侍卫不过数百人,看着声势浩大,实则是单刀直入。 而如今还妄言什么要谈地府结盟,就连自己的清白,怕是都熬不过今夜了。 她的眼眶蓦地就红了,突然有些嘲笑自己的无能与可悲。 该是有多么愚蠢,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第二百七十七章 她可是夜王大人钦定的女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得知了韩晓溪被囚禁,火菁心里也是非常的着急,连忙召集了卜钰和薛一一,几个人一起商量对策。 “大太子的意图很明显,就是阻止二太子结盟,可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没办法把晓溪救出来。就算是救出来,只要是在这魔界的地盘上,不就还是在大太子的手里吗?” 火菁的逻辑很是清晰也一点都不难理解,卜钰跟着点头,而后沉默不语。 火菁一巴掌拍在卜钰的大腿上,疼的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宝贝大腿,皱着眉看她。 “你说话呀!” “我说什么,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卑微的卜钰默默的揉着自己的大腿,看着身侧的火菁。 薛一一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今日我去给姑娘送东西,把随身物品都拿上,好歹让姑娘在太子府里待得舒服些。顺道,再打探下情况,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说了些什么。” 薛一一的话甚是有道理,火菁站起身来就帮着薛一一收拾。 卜钰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被火菁拍打着起来,也跟着动手帮忙打包。 薛一一带了些饭菜,还拿了些换洗衣服,送到太子府来。 可没想到,自门口就吃了闭门羹。 “我找韩姑娘,她在你们府上的,麻烦通报一下。” “太子出门了,吩咐没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见韩司判。请回吧。” 那冷面的侍卫纹丝不动,铁面无私的将薛一一拒之门外。 就这么一站就是几个时辰,见太子迟迟不回来,薛一一也是心焦急的很。 “太子一般何时才回来?” “许是几日都不回来,我劝你还是别等了,东西放这,等下唤人帮你带进去。没有什么违禁品吧。” 那人看薛一一生生的等着有些可怜,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的,松了些许的要求,允许薛一一将饭菜留下。 “不过是些普通的饭菜和换洗衣服而已,那我便放这了,明日我再来。” 薛一一将饭菜放下,便回去与火菁等人复命。 韩晓溪正望着窗外漆黑的景色出神,便听得门扉被敲响,本能性的她浑身颤抖,生怕又是太子回来。 “谁?” “姑娘,”是一女声,“您的侍女给您送衣服和饭食来了,托我给您带进来。” “好,便放门口吧。” 韩晓溪多少也是饿了,趁着太子不在府里,还是尽快将那饭食拿了进来,只要不逼她吃什么牛舌,吃点白米饭她也愿意。 果然都是韩晓溪爱吃的菜色。 一看就是薛一一准备的,她双手指尖触碰,衍生出细碎的织雾自饭食上扫过,确认没有人下毒的情况下,才将饭食吃下。 分量刚刚好,足以让她吃饱。 正当她稍稍缓下心神来,便发觉门扉被人轰然踹开,一手扬起便将这饭菜尽数全部打翻。 韩晓溪定定的看着,不慌不忙,因为饭菜早已咽下肚去,吃饱了的她也不可惜这些残羹冷炙。 “谁允许她来探视的?” 宣雨气愤的将桌子也一并劈得粉碎,轰然倒塌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一旁的侍女匆忙上前说道: “回太子,那女子只是把饭菜放在门口了,遵照您的旨意,并没有人进来探视。” “哦?那又是谁!谁把饭菜拿进来的!” 大太子宣雨呵斥道,命侍女去找出这“元凶”来,定将他法办。 听闻太子的训斥,侍女连忙去找将饭菜拿进来的侍卫,那侍卫许是心善,被薛一一动容,才将饭菜拿了进来。 可如今却也要成为被降罪之人。 “是你!” 太子飞起一脚,便将那侍卫直直踹倒,飞到墙上而后狼狈的落地,喉咙一甜,血丝便随着气血翻涌而上,更令人难以压制,嘴角流下了丝丝血滴。 “谁允许你私自将饭菜拿进来的?” 太子这脾气可有够爆炸,恨不得手撕了这个侍卫,说到底原因还是因韩晓溪而起,所以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可人在屋檐下,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哪还有功夫去保住他人。 “是属下的错,属下知罪。属下本以为太子只是不允许探视,并没有说不允许送东西。” 如此说着,那太子权当他是在顶嘴,上来便直接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 “蠢货!留着你有何用,若是这饭菜里有些什么,我拘禁她还有何用。” 太子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这侍卫又是疯狂的踢踹了几脚,丝毫没有留情,一拳一眼都用足了满满的力气。 “属下……知罪。” 他已是不知第几次为此而道歉,可太子根本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权当是耳旁风一般。 等到他宣泄完了所有的情绪,便觉得这废物没有任何用处了,直接放话道: “来人!拖下去!斩了!” “太子……太子!属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在太子府效力这么多年,也从未犯过大错,便饶了属下这一次。” 那属下顾不得什么尊严,从地上爬行而来,刚想抱着太子的腿,便被他一脚踢开,这一踢开将他的门牙也打掉了几颗。 飞出去的门牙正落在韩晓溪的脚边。 那素白的牙齿上带着些许的血污,阴暗的色调看起来甚是诡异。 那侍卫顾不得哀嚎便要被拖出去了。 韩晓溪实在看不下去,便站出来说。 “太子,好手段。” “韩司判可是过奖了,待我收拾完这废物,我再来好好享用你。” 太子走上前来,将韩晓溪头上的发簪拿下来,碎发倾洒而落,迷蒙的神色随着那黑发荡漾,如此美貌才是倾国倾城。 “这样才是你本来的模样,何必总是扎着这恼人的发簪,莫非……是夜王大人送你的定情信物?” 太子如此说着,韩晓溪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了。 “哎呦,不是让我说中了吧,还真的是夜王大人送的?喏,还你,你看看你那夜王大人还会不会来救你吧。听说……已经有了新欢呢,唉,真惨,你还为他守身如玉?” 太子嘲笑着,便将那玉簪丢回了韩晓溪的身侧,然后一手拖着那侍卫的头就这么拖拽而行,打算亲自行刑。 她想阻止,可又是无能为力。 她只能跌坐在门扉旁边,素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是在拥抱着自己一样。 想哭又哭不出来,更像是一口气梗在了喉咙。 夜王大人是不会来了吗? 她就这么紧张的靠在门边,和衣而睡。 这一夜都是如此,却静静悄悄,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唤着侍女,问道。 “太子人呢?” “太子昨夜忙着行刑,刚刚才结束,现在许是往宣雨二太子那边去了。” 大太子为什么在这时候要去找二太子? 莫非是去找薛一一她们? 韩晓溪气冲冲的想要往外走,却被一众魔界侍卫拦住,锋利的剑刃直指韩晓溪的喉咙,她无法往外走出半步。 只能将门扉摔上,再回到屋里踱步。 而这边的宣雨则是兴致昂扬,大跨步的走进了自己弟弟的府邸,然后笑嘻嘻的说着。 “近日可是别来无恙?” “王兄,你还活着,我自然也就还活着。” 宣清一边说着,一边将腌制好的牛舌奉上,似乎是早早准备好了,知晓王兄要来府上做客。 “你果然还是心思如此缜密,这么多年来一点都未变。就连我要到你府上,都已知晓。只可惜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斗不过我,待父王传位于我,这魔界就是我的了。” 大太子深得魔王的宠爱,自然是嚣张跋扈,为所欲为,根本不把自己这个废物弟弟放在眼里。 “是吗?可我看王兄的胃口不小,不仅想要这魔界的天地,也想要我宣雨看中的女人。” 二太子宣雨将身上的短匕首拔出,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与那匕首上散发的寒光如出一辙。 “怎么?这女人一向不就是谁强谁才配拥有吗?” 大太子可从来不信什么情投意合的套路,谁是强者谁就可以拥有更多的子嗣,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女人,呵,他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王兄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言下之意,不就是我二太子宣清不配拥有心仪的女人吗?莫非……大太子也喜欢这韩司判?” 宣清只是试探着说道,脸上还保持着那冷峻的笑意,如三尺冰冻一般,却透露着假情假意的温暖。 “韩司判……呵。开始我还真的没相中她,身材不够苗条,相貌也就是中等偏上,可没想到,这女人玩起来还真有点意思。比起那些趋炎附势,只会撒娇却没有脑子的女人,韩司判还算是不错的。” 大太子这是实话实说,对韩晓溪的赞赏之情也是表达得淋漓尽致。 听闻这话,二太子现在才开始紧张了起来。 大太子这么多年虽然身边的女人无数,可到底还是没有对哪个女人动过心思,他一开始也以为是玩玩…… 可没想到,大太子竟然是认真了。 而自己出面争抢,只会让大太子越来越有兴趣。 所以只能暂时将夜王大人搬出来了。 二太子一边用手上的布料,擦拭着自己的短刃,缓慢的摩擦着,而后说道。 “王兄,玩归玩,你可别忘了,她可是夜王大人钦定的女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 竟然能有这么变态!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尽管二太子说出了这番话,可他的王兄根本没有在意。 有着魔王大人的恩宠,就算是地府的夜王又能奈他如何。 再者,夜王大人也已经不在意这女子,无非就是旧爱而已。 “夜王大人已经有了新欢,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我专门派人送过去的,她现在正在夜王大人身边享受恩宠呢。韩司判已经不受宠了,还不如发挥点余热,当做和亲之人也不错。” 大太子这番话说得可真的是有理有据,无法让人反驳。 二太子口角上不足与大太子相斗,更是恨不得将手上的匕首插进王兄的心脏,可又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时机还未成熟之时,若是自己直接对他动了手,恐怕到时候倒霉的不只是自己。 而魔王说什么也不会允许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死去吧。 这或许就是次子的悲哀? 二太子只能将那匕首重新又收回了匕首鞘中,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褶皱,装作若无其事的在大太子身侧走了两圈,询问道。 “王兄你如何做,我自然是管不了的。不过,你此次来不止是为了与我谈论这点事情吧。” 宣雨抿着嘴轻然一笑,深知自己这弟弟的心思,见人仿佛是可以知晓心事一般,恐怕已经猜到了自己此行的意图。 “我可没有什么企图,不过是来炫耀一下,我新到手的女人而已,待我调教好了她,再带出来与你看看。” 大太子坦然的如泰山一般,稳稳的坐在那圈椅上,定定的看着自己身侧来回踱步的弟弟,面色没有一丝恐惧与破绽。 “王兄这是在威胁我?” 二太子突然就明白了为何大太子要过来,这就是在威胁自己,不要动心思去和他抢。 “当然没有,我与二太子和睦有加,怎么会为一个女人而争吵相向。”大太子说得这番谎话,可是脸不红心不跳,句句都是在讽刺自己的废物弟弟。 “王兄,有些话我还是要讲明白的,自小凡是我喜欢的东西便让与你,无论是王位还是一切,我都谦让给你。可唯独韩晓溪,我不能让,也绝不会让。” 二太子定定的站在自己的王兄身前,他立,他坐。 彼此四目相对,眼神交汇,却看得对方心里的诡异与阴暗,比表面上更汹涌波涛。 “你是不认我这王兄了吗?偏要与我抢?” “自是没有,不过,宣清一辈子的心愿,不过是一双人,一座城,相守终老罢了。不愿扰入这纷争,还望王兄成全。” 就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妄图能将自己置身事外,难怪这么多年会被自己压一头了。 大太子站起身来,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只是站起身来,与自己的弟弟眼神交汇了几秒,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此离去。 二太子明白,哥哥那眼神就是在嘲笑他而已。 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卑微的附属品弟弟而已,专门为了衬托自己的王兄才被勉强送了一个太子之位。 待大太子走了之后,二太子就这么磨了一夜的匕首。 正在这时,薛一一敲响了二太子的门,探了头进来,见他正在磨刀,吓得又缩了回去。 “那什么……当我没来过……对不起,打扰了。” “不必这般拘谨,进来吧,我自是不可能杀你的。” 二太子若有所思,将手上的匕首放下,空气里散发着寒凉的意蕴,他冷冷的抬头看向薛一一,神情里有着说不清的阴狠感。 “二太子……我本是想问问,您有什么对策,是不是可以救我家小姐出来?” 薛一一忠心为主,一切都是替韩晓溪着想的。 “哦?你真有这么好心?” 宣清眸光微暗,对此觉得有些诧异。若不是走投无路,薛一一也没有必要来找自己。 这也说明她当真是忠心为主,若不是忠心为主,根本就不必这般冒险前来。在魔界只有暴力与恐怖,才可以让人听话。 还从来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仆人。 “自然是为了姑娘,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薛一一如此说着,紧咬着下唇,心里有着不可割舍的情愫,因为她也不知道二太子究竟会说出什么样的要求。 “如若说,我要你的清白呢?” 宣清是故意如此言说,就是为了让薛一一知难而退,一看薛一一那青涩的模样,恐怕就是连男人的手都没有拉过。 更别提侍寝之事。 “二太子……你……” 薛一一果然因此而犯难,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正左思右想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宣清将匕首丢在桌面上,发出哐当的声响,而后拔腿就要离开。 薛一一见宣清要走了,连忙上前去拉住他,喊道。 “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若没有姑娘,我现在已经是死尸,她救了我全家,我还她一个恩是应该的。” 宣清冷冷的回眸,看着眼前这个蠢钝的仆人,嘴角噙着残暴的笑意。 她是不明白什么叫做要了她的清白吗? 竟然可以这么简单的说出这样的话? 那他今天就让薛一一知道一下,什么叫做残暴。 他利落的将房门合上,然后将薛一一压在了这柴房的稻草上,混合着那扎人的稻草,顾不得伤及那雪白的肌肤,就这么要了她。 …… 韩晓溪根本没有这个功夫担心别人,她才刚梳洗完毕,大太子就推门进来。 从来不会敲门的大太子,永远都是这样直接了当的入了房里,将韩晓溪一下自椅子上推搡到地上。 “大太子有何贵干?” 韩晓溪冷静的站起身来,眸光里没有一丝波澜,她将情绪隐藏的很好,谁也不会发现她破碎的心事。 “我弟弟救不了你,也绝不会来救你了。而夜王大人也和他的新欢在一起了,韩晓溪,不如你爽快一些,便从了我。” 大太子走上前来,那一身黑衣随着微风而飘荡,邪魅的眼眸扫视着她的婀娜身姿,素白的面庞精致无比,他的手指顺着她的面颊反复轻抚着。 韩晓溪掩饰不住的厌烦,将脸微微侧开,避开了他讨厌的碰触。 然后轻启红唇,缓缓说道: “大太子不过就是想要这魔界,未免心思太窄了些,不如我将地府也奉送给你,你说如何?” “此话当真?” 大太子对什么都可以无视,但对于送上门的香饽饽,哪有不收的道理。 “大太子你如此想,夜王大人背叛我寻了新欢,我不如就送他一份狠狠的大礼,你说如何? 要我从你可以,但要在夜王大人来这里之后,我要当众羞辱他,将他的脸踩在地上。你说如何?” 韩晓溪那眼神里的光,重新燃烧了起来,带着复仇的血恨,那澎湃的恨意更吸引了大太子。 “好!好……”大太子鼓着掌,然后将唇依了过来,对着她的面颊说道,“我就喜欢你这种眼神,再多恨他一些,恨之入骨。” “大太子是真的信任我吗?” 韩晓溪目视前方,这一次不躲也不避,径直迎上了大太子的阴狠眼神,不落丝毫下风。 “信任都是要自己争取的,难道不是吗?” 大太子果然是老奸巨猾,不会轻易信任人,偏偏要韩晓溪做出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值得信任。 韩晓溪轻然一笑,碎发荡漾在肩膀上,眸光中像是有细碎的星辰,引得人无限遐想。 她伸出那如郁葱一般的白皙手指,挑起了大太子的下颚,对着他的唇边说道。 “那大太子放心即可,我自是不会让大太子失望的。毕竟,我也曾是首席司判……” 她那过分温柔的语气,与以往的她判若两人,大太子只顾着与美人儿嬉戏,自然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琢磨她的话语。 他上来便想捉住那调皮的红唇,却被韩晓溪轻松闪避躲开,她只是妩媚的瞥了一眼大太子,然后便推着大太子出去。 随后将门狠狠的关上,利落的插上了门锁。 她背靠着门,手指尖还在颤抖…… 顺着门一路滑下去,用手环抱着自己,保留那些许的温暖。 夜王大人……你可一定要来…… 要来救我。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下去几日,所以日日都是无比的煎熬,像是那最好的圣女果,偏偏要在枝头红润诱人,不能让人采撷摘下。 可又担心飞来的乌鸦,将它吃个干干净净。 如此紧迫的心情,让韩晓溪几日都没有能好好安睡。 更别提吃饭。 毕竟顿顿都是那血色的牛舌。 可真的是有些无法下咽。 “以后要在我府里常住,还是要多多习惯一下。” 大太子将那牛舌推到韩晓溪面前,那血腥味直冲九上云霄,她侧过头去,按捺住心里的呕吐感。 早就把胆汁都吐得干干净净,再吐就差把肠胃一起吐出来了。 这大太子到底是怎么变的态…… 竟然能有这么变态! 正在席间,大太子身边的侍女前来说道。 “启禀大太子,夜王大人已入魔都边界,真的到达了。不过身侧……” 那侍女看了韩晓溪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有什么消息不能让韩晓溪知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 韩晓溪你说谁不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那侍女的这一停顿,就让韩晓溪直接猜了个十有八九,估摸就是与夜王大人有关,不然也不必非要避讳着自己。 她败露出一副神色阴狠的模样,直接拍案而起。 “是不是夜王大人来了!是不是他!” 那侍女被韩晓溪的激烈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一站。 看她的反应,就知道韩晓溪说中了。 大太子将手上的茶盏拿起,像是玩着什么古玩一样,仔细的把玩着,然后直接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是他。不过……你可要做好准备,免得像这茶盏,一起五马分尸。到时候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在哪里。” 大太子赤裸裸的威胁,像是穿云的利剑一般,狠狠的给了韩晓溪的心底一下,她自知自己是如履薄冰,自然懂得如何把握分寸。 “太子,同行吧。” 韩晓溪站直身体,将手掌伸出,故意与大太子手牵着手,就这么一同前往了夜王大人所在之地。 为了掩人耳目,与魔都内的眼线接洽,玄墨特意在这烟花之地流连,人流量大,且来往人士复杂,不容易被发现。 可没想到,大太子径直奔着玄墨来了,直接摆驾了长长的车队。 浩浩荡荡的黑色车马,外加上领头开道的巨型魔兽,这排场可一点都不输阵。 随着巨型魔兽的一声嘶吼,大太子与韩晓溪下了马车,无数的人都让道,行礼,唯有坐在场子中央的玄墨,纹丝未动。 身侧坐着的,正是大太子送来的那位佳人,容貌清秀,身材姣好,确实与韩晓溪有几分相似。 难怪玄墨会喜欢她,怕不是都是同一风格的,喜欢谁都可以吧。 玄墨这才缓缓站起身来,不徐不疾的拍打了一下衣衫的褶皱,那熟悉的黑色战袍宽大合身,韩晓溪看着便红了眼眶。 他乡,异都。 能活着再见到都是实属幸运。 玄墨看到日思夜想的佳人,自然也是无比思念,可看到大太子手握着她的小手,两人十指相扣的模样,便让他的心上像是被撕裂开一半。 原本想开口的温润话语,全都变成了冰冷的利剑。 原来…… 传闻都是真的。 他玄墨真傻,他怎么还偏偏相信韩晓溪绝不会叛变。 那一刻的痛苦如排山倒海般倾泻而来,他恨不得手撕了眼前的狗男女,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夜王大人。 可他看着韩晓溪那瘦削的面庞,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夜王大人……” 还是韩晓溪开口先唤得他名字。 “闭嘴。” 那熟悉的冰冷语气,却比往常还要更寒冷几分,他甚至一眼都不愿意看向韩晓溪,一把将身侧的佳人搂入怀中,那份耳根厮磨的亲密,可是让韩晓溪伤透了心。 “你……” 她还想说着什么,却被玄墨狠狠的打断了。 “你不配唤我名号,滚。” 玄墨这一句话,就是砍断最后一根稻草的匕首,不管韩晓溪有多痛,他也狠狠的扎下去了了这一刀。 韩晓溪当即转身离开,泪如雨下。 当她不忍再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大太子狠狠的将她扯了回来。 这般“情人”相见,分外眼红的事情,他巴不得再多看一会儿,再多一会儿…… “韩晓溪,谁允许你走的?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了,夜王大人不娶你,我有的是妃位,你可答应我的。” 大太子拦腰抱住韩晓溪,让她无法挣脱自己的力道,然后从背后挨着她略带香气的发丝,抚摸着她的脸颊。 似乎是感觉到了那种恶心的不情愿,她狠狠的挣扎,却几番没有逃脱,只能被控制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金丝雀。 最多只能震动下翅膀,却如何也飞不出这既定的牢笼。 还是夜王大人亲手将她关进来的。 她顾不得哭,顾不得不情愿,只是狠狠的瞪着夜王大人与身侧的魔界女子。 看着他们两人双宿双飞。 白头偕老。 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不得好死。 “既然大太子来都来了,不妨一起吃个饭吧。带上大太子的新欢,权当是我夜王奉送的,也算是个回礼。” 玄墨将身侧的佳人揽入怀里,那女子柔柔弱弱的将头搁在夜王大人的肩膀上,就这么一起上了二楼的宽阔雅间。 韩晓溪气得恨不得拿筷子把玄墨喉咙戳破。 而玄墨气的恨不得拿盘子把韩晓溪拍成肉饼。 似乎察觉到了过分尴尬的气氛,还是那柔弱的女子先说道。 “大太子,夜王大人确实是好人,我能跟在夜王大人身边可真的是我的福气,还特意腾了原本韩司判住的那间房,说是专门为夜王妃准备的,可是宽阔不少呢。” …… 怎么个意思? 韩晓溪的房间不是……怎么给她住啦?! 结你锤子的婚。 韩晓溪浑身上下,像是起了雾一样,散发着疯狂的织雾气息,恨不得将整个空间都爆炸掀翻。 “是呢,空着也是空了,不过是有些人总爱给我戴些五颜六色的帽子而已。” 玄墨接过了这话茬,用那极为阴阳怪气的语气,讽刺着韩晓溪。 “五颜六色的帽子?!也不知道是哪位号称是夜王大人的,没等旧爱走了几天,就有了这柔弱的新欢。” 韩晓溪越看那绿茶就越不爽,越是她装柔弱,装嗲她就越不爽。 “彼此彼此,韩司判。不过还是比不了你,睡完二太子,还睡大太子,可真的是好体力呢。” 玄墨还特意将桌面上的腰子,夹在了韩晓溪的碗里。 好嘛。这一顿饭,吃的感觉像在刀枪剑影里一样。 韩晓溪什么时候受过这份侮辱,她当即拿起那一碗腰子都叩在了玄墨的碗里。 “是吗?夜王大人才应该好好补补吧,这么多够吗?也不知道夜王大人是怎么回事,夜夜撩拨就是不要,怕不是真的不行吧!” 韩晓溪这是直接戳中了夜王大人的痛楚。 他那是不行吗?他那不还是为了韩晓溪才苦苦忍耐?! 更何况是当着大太子和那女子的面,直截了当的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 再加上韩晓溪是前任的夜王妃候选人,说出这话来更有真实度与可信性。 大太子和那女子都捂着嘴笑个不停,尽管这样都还插不上两人吵架的空隙。 “韩晓溪你说谁不行,你莫非就是贪图这个,才与二太子和大太子几番生欢?” 玄墨平日里总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谈到这个话题,他是再也坐不住了。 要不是大太子在场,他一定好好调教一下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山胖水长。 韩晓溪很想直接告诉玄墨,自己并没有跟大太子在一起,可想到二太子还掌控着薛一一等人的性命,她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她想直接告诉玄墨。 她想说,她不想误会,她不想死在这片黑暗的土地里。 更不想留下来。 可是她……不能说。 “对,我是和大太子在一起了。那又如何,你就可以……这样与其他女人欢爱吗?夜夜不碰我,反倒是有很多心情碰别人?夜王大人,你何苦如此!” 韩晓溪索性直接破罐破摔,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从魔界逃离了。 没有玄墨的帮助,她无法被救出去。 只能牺牲自己,换薛一一等人的平安,那数百名灵卫的安全,比自己的清白、后半生,可是重要的多。 “我玄墨做什么事情,还需你来教吗?” 玄墨说着便生气了,带着身侧的女子拥抱着离去。 只剩下韩晓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细碎的摔落在那刚刚烹煮好的腰子上。 她一掌将那腰子拍成了肉末,细碎的织雾如利刃般有着强大的切割能力,将桌子也瞬间切碎成了上千百块的小积木。 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 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那里,甚至连自己是如何走出来的,都不记得了。 她躺在那绣榻上,就静静的望着天花板,一看便是一整日。 不吃也不喝。 玄墨这几日都是在忙着与眼线沟通消息,因为之前钟一铭的叛变,不少的眼线都不能贸然启动。 所以多少还是有些麻烦。 他坐在房间里,陆乔正送来一些文件,让他处理。 顺道带来了一些小道消息,在一旁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你别犹犹豫豫的了,说就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玄墨眼皮都没抬,焦头烂额的处理事务已经好几日,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更别提睡新欢的事情。 “韩司判在大太子府里,不吃不喝,绝食已两日了。您别生气,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现在街上的百姓都议论呢。” 陆乔心思着,这韩司判情伤绝食,可不就是为了夜王大人。 恐怕是那日受了刺激了吧。 看见夜王大人身侧的那位佳人…… “她吃不吃,与我何干?” 玄墨依旧是眼皮抬都没抬一下,仿佛像陆乔从未说过一样,疯狂的处理着手上的公文。 隔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将手上写废的纸张团成了一团,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然后抬起头来,怒气冲冲的吩咐陆乔。 “该死!去给我打听,我要详细情况。” 第二百八十章 只要溪儿安好,我什么都愿意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大太子,韩姑娘不吃不喝,这般已有两日,您劝劝她吧。” 侍女对门口的大太子说道,语气里尽是担忧。 “不必担心,她虽不是仙体,倒也还算比常人强得多,不会这么容易死。” 大太子毫无顾忌的推门而入,韩晓溪连扭头看他的动作都省略了,权当是空气进来了。 “在这魔界,除了我父王,也就你敢这般躺着见我。” 大太子没有跟韩晓溪计较,反倒是兴致勃勃,快步走来,靠在她的床侧。 那一袭黑衣与她圣白的肌肤似是黑白相对,映衬出媚骨般的动人画面。 “大太子来做些什么,看我韩晓溪的笑话吗?还是夜王大人准许你与我成婚了?” 韩晓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想拼命的打醒那个正在做梦的自己,告诉自己。 夜王大人不会来救她了。 那份绝望。 可真的是刻骨铭心。 谁知大太子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身而来,彼此之间未有亲密接触,可那压迫感却是如影随形。 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只能被他压在这绣榻之上。 她尽管努力克制着慌乱的情绪,将害怕隐藏起来,可还是暴露了凌乱的呼吸,以及起伏的胸口,裸露出些许的黑玫瑰封印。 大太子本就是想逗逗她,嘴角捏着那抹邪笑,倾身而来,手则高高的压着她的手臂置于头顶,牢牢的桎梏着她的身体。 心如死灰的韩晓溪甚至都忘了反抗,只是如僵尸一般躺在那里,空洞的眼神里蕴含着些许冰凉的泪水,似是几日前的,还未流干罢了。 “就你这般被夜王大人玩腻的女人,也配进我太子府?我不过就是想玩玩你,而后把你丢进魔都里的声色坊。像你这样的姿色,多少也能当个花魁吧。” 大太子可没有那般真心实意,语气里带着极尽讽刺的侮辱,手指还在她细腻光滑的面颊上反复流连,羞耻感从心底里袭来。 而后,那手指顺着她的肌肤寸寸而下,将胸口的衣扣一下扯开。 四下飘散的衣扣,在地上顽皮的打滚,再不能保护那雪白细腻的肌肤被人看见。 大太子不过是想看看那胸口的黑玫瑰封印,用指尖仔细的流连着,描绘着那长势旺盛的黑玫瑰。 藤蔓…… 再到那一片片枝叶。 都是由韩晓溪的血肉筑成的,许久没有见过如此惊人的封印。 黑玫瑰的长势代表着里面封印的力量,力量越强大,长势就越好,离破裂的期限也就越近。 或许……不知何时会突然爆裂。 才是这种封印所能带来的特殊刺激感吧。 “你起来!” 韩晓溪用尽所有力气,紧张的将他推开,翻身从床上滚落下来,顾不得疼痛,赤着脚便想逃离这魔窟。 仅剩的希望似乎就在大门口。 她拼了命的奔跑,却只跑到了门扉的不远处,便从后面被大太子拦腰控制住,那过分强力的臂膀控制住了她的行动,再无法挪动半分。 施展的魔气与她身上的狂舞织雾在疯狂的抵抗着,对抗带来的灵力碎片飘散在空中,犹如星辰般星星点点的发着光亮。 疯狂的魔气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毕竟这里是魔界的底盘,随处可见的是飘散的黑色魔气…… 那侵蚀的魔气逐渐将织雾一寸寸的吞噬,融入了那封印之中,也融入了她的心底。 她翻身用手撑地,奋起踢出一脚正中太子的脸庞。 这疼痛感更激怒了太子,上前将韩晓溪摁在桌面上,一下便将她身上原本残破的衣衫,撕碎了半边。 碎裂的衣衫冷冷的躺在地面上,只剩下不规则的毛边在默默哭泣着。 她用尽全力的将手指抠进太子的肌肤,可也无法抵抗太子的进攻,冰凉的眼泪再次溢出,从眼角一直向下滑落到耳朵,顺着耳朵的轮廓流到了那细碎的发丝上。 她手顺着发丝摸索,将发上的那银色发簪抽出,下一秒幻化出短匕首,以这极近的距离一刀扎入了太子的心口。 若不是太子反应非常快,恐怕现在已直接归西。 那黑色的魔气从伤口中溢出,因为是地府特制的高等法器,伤口无法利用灵力快速愈合…… 太子气愤不已,只得狠狠的甩出一巴掌。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音,响彻在微凉的空气中。 韩晓溪因那用力的击打,而顺着桌面滚落到地上,狼狈的将衣衫整理盖住身体,手还紧紧握着那银色雕花的匕首,上面沾染着大太子的斑驳血迹。 “来人!给我把这贱婢关下地牢。” 紧接着,大太子走上前来,用那肮脏的鞋底踩住韩晓溪的手腕,狠狠的拧着。 尽管吃痛,可她没有喊叫一声,只是紧紧咬着下唇。 知道自己此时,再如何反抗都是徒劳。 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最多只有叫喊的命。 大太子一手捂着伤口,蹲下身来利落的将韩晓溪手上的匕首抽走,放在手指尖仔细的摩擦着。 闪亮的银光十分耀眼,一道光芒印在大太子的漆黑的眼眸里,正看得它的璀璨夺目。 他冷冷一笑: “果然是好法器,归我了。” 说罢,大太子转身离开。 身侧的侍卫匆匆而来,将衣不蔽体的韩晓溪拖到了湿滑阴冷的地牢之中…… 只听得那哐当一声,沉重的封印之锁落上。 韩晓溪看着那微小的窗户,透露出些许昏黄的光芒。 她伸出沾染了魔气的手,上面还残留着那匕首的花纹,刚刚握得太用力,压出来的痕迹…… 最后一件属于夜王大人的物品。 也被夺走了。 如今的她,再没有任何的念想。 或许如此这般,便可以心碎于这漆黑无声的地牢之中。 再无声、无响。 寂寥的她靠在栏杆上,冰冷的温度随着入夜袭来,她微微有些发抖,也只能用手臂抱紧自己的膝盖。 好像是曾经的夜王大人抱住自己一般。 那亲昵的呢喃。 那轻柔的抚触。 那温暖的怀抱。 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他如今的身侧再不是她。 也绝不会再是她。 热烫的泪顺着她的红唇滴落,逃进她的口中,觉察到些许的苦涩味道。 现在,她才明白原来世间之人所说的失恋是这般滋味。 如若有机会让她再选择一次,她绝不会再入地府之门,再不会在他身边生活,再不愿与他相遇。 是否如此这样,便不会如此心痛。 她情愿…… 从未遇见过他。 那负心之人。 陆乔正在外面打探消息,眼线得到了韩晓溪入狱的消息就已火速传给了陆乔,陆乔再回来禀报于夜王大人。 “夜王大人,韩司判被大太子关入地牢了,目前人还安好,未有用刑。不过……大太子的行径是……” 陆乔这话说的有些隐晦。 玄墨却是很明白陆乔的意思,一个喜欢吃新鲜牛舌的男人,有多么变态的手段可以用刑,那简直是无法想象。 所以…… 一定要营救韩晓溪出来。 可用什么样的办法,她才可以完好的从魔界地牢里出来。 “该死!” 玄墨一挥手,便将身侧的墙壁划出巨大的破裂痕迹,再多用力一点,恐怕这座楼都要随之坍塌了。 “夜王大人……冷静!冷静!” 陆乔可不想没有战斗,就先被住所的楼压成肉饼,他连忙上前抚摸着玄墨的胸口,让夜王大人冷静。 随后玄墨冷冷的丢来一个眼神,又让陆乔退避三舍…… “不行。我要去救她。” 玄墨拔腿就往外走,可却被陆乔拦住了。 “夜王大人,你可要想好,这是魔界可不是地府。不是咱们的地盘,直接闯入地牢救人,先不说会不会给地府招灾,更会让咱们举步维艰。就算你可以救到韩司判,也没有机会到边境出城。” 陆乔说的是理智之言,而玄墨为韩晓溪疯狂的已失去了所有的冷静与理智。 “那你说怎么办!我再多犹豫一会儿,大太子就会多用一个刑罚。溪儿身上有我的灵力,还可以加快愈合,虽不容易死去,可这半死不活的状态……才是最磨人。” 玄墨太懂得那种疼痛。 想死死不了,而想活…… 每分每秒都是痛苦。 “咱们必须从长计议,若是莽撞行事,牵连的不止你我,还有整个地府,夜王大人,你作为地府的王,你不能不为大家考虑。” 陆乔如此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可玄墨现在已然心急如焚,用尽全力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我想想……想想……”玄墨在屋里焦急的踱步,“我越是在意溪儿,那大太子就会越在意她。若我用那女子吸引他的注意,再联合二太子去营救韩晓溪呢?” “我……” 陆乔还想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这是一招剑走偏锋的险棋,可能成功,也可能会失败。 但至少有成功的几率。 不过…… “如此一来,韩司判会更加误会夜王大人,这不重要吗?” 陆乔担心的是这个,毕竟之前韩司判就因此而不吃不喝两天两夜,现在再要这样将计就计,不知情的情况下…… 韩司判她…… “只要溪儿安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第二百八十一章 我可不喜欢不会叫的东西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事不宜迟,带上随身的钱匣,咱们去二太子那里。直接去未免有些引人注目,将二太子约到上次的花柳烟巷吧。” 玄墨如此交代着,当晚,陆乔便联系到了二太子,两人坐在纷乱杂多的花柳烟巷,身侧还有玄墨的新欢女子。 “这位是?” 二太子还是有些不相信,玄墨竟然真的找了一个魔界女子当新欢。 “这位是莺莺,我的新欢。” 玄墨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他掩饰情绪的能力实属一流,任凭二太子心机过人也没能识破。 “夜王大人,今日是来邀请我一起品酒赏美人的吗?不过可真可惜,我宣清根本就不好这口。你若是想奉送美人,还是要找大太子才行。” 宣清本来还是有些崇拜玄墨的,毕竟千百年来最有能力的夜王大人便是玄墨。 可没想到他也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不仅没有营救韩晓溪,还找了一个姿色远不如韩晓溪的新欢。 他更是替韩晓溪几番打抱不平,说话的言语里也都是夹棍带棒的。 “二太子为何对我有如此多的敌意,若是二太子想扳回一城,势必需要与我地府联合,现如今这般闹情绪,是否有些小家子气了。” 玄墨这话里话外都是在影射二太子,这更激起了宣清的不满,斜眼一看那莺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玄墨看得出来,宣清似乎是与莺莺有仇一样,他便先让莺莺下去。 待莺莺走开了之后,宣清才说道。 “我自是没有夜王大人这般肚量大,什么样的货色都可以往身边送。” 宣清说的便是玄墨始乱终弃,另觅新欢的事情。 玄墨掩嘴而笑,飒然的黑袍随着他的身体而飞扬,他转过身来对着宣清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过来。 “是假的。我只有韩晓溪这一位夜王妃,也没有任何打算另外娶妻。” 玄墨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可身侧的宣清却无比诧异,那为何要故意做出这般的掩饰? “夜王大人此举可是让我有些不太明白。” “我自听说你与溪儿在一起,便是有些不快,所以才收下了大太子带来的礼物,本是想气一下溪儿罢了。” 如此一来,宣清便明白了。 不过看得夜王大人如此坦诚的份上,宣清也泯然一笑,他实话实说: “我那是故意为了让韩晓溪心仪于我,放出来的假消息,本想着自己卑鄙一把。却没想到大太子竟然真的张狂到,胆敢直接劫持夜王妃。” 宣清谋略其实并不比大太子差,可是这心狠程度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他从不希望以这种暴虐的手段服众,所以手法总之是要温和一些,多是会绕些弯子,但多是以德服人。 而大太子的手段则是要多阴狠有多阴狠,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这更令身边的人闻风丧胆,因为恐惧只能选择屈服于他。 “大太子蒙得魔王的盛宠,自然是有这样的胆气。他也是料定了我不可能直接撕破脸面,毕竟这次来是谋求合作,而不是谈谈简单的事务,所以我一定会谨慎处理,不会直接……” 玄墨知道,现在是自己的咽喉被别人扼住。 所以他无论做什么,都要倍加小心。 尽管这样,也有非常大的风险会掉入悬崖之中。 “所以夜王大人想要怎么做?” 宣清这话说的可是有些直接,竟然如此畅快的直接问及了计划的实施。 “本想着是我在这边做戏,而你去争取将溪儿救出来,这样一来,便是声东击西。到时候我暗度陈仓,将溪儿送出魔界,就是安全了。” 玄墨这话说的可是有些简洁,可宣清已然心领神会。 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的简单轻松,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救她出来。” 宣清在魔界的地位,一如瑜王爷一般,恐怕就是那没有人会在意的透明人,想要借此机会翻身,更是难上加难。 他也不想坑夜王大人,有一说一的讲述着实际的情况。 “没有十足的把握?那……这些呢?” 玄墨将随身的钱匣拿出来,里面都是预备在魔界储备的大额银钱,这么多的银钱足够宣清打点。 “我担心的不是这些银钱,是大太子的势力过于庞大,即使是拿了钱他们也不敢办事。” 宣清说的事情也是非常现实,大太子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毒毒辣,这样做多半会出岔子。 可现下他们只有铤而走险,若是多挨一分钟,就有可能会保不住韩晓溪。 玄墨更是心急如焚。 “若是我直接劫狱呢?” 以玄墨的实力,自然是有这样的本事,可这终归不是万全之策,若是硬闯便会快会被发现。 更别提是在大太子眼皮子底下偷人。 “夜王大人,你的实力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怀疑,可是,要知道,我的线人已经告知于我,说是今日大太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地府守着韩司判,等着你来呢。” …… 果然,大太子也不是等闲之辈。 如此之事早就已经预备好。 估摸是猜测玄墨一定会来劫狱,才故意这般。 正当玄墨与二太子仔细谋划之时,这边的大太子才是饶有兴趣的开始了他晚间的消遣活动。 将韩晓溪捆绑于牢笼的框架之上,手脚都被绑得结结实实,她姣好的身姿被凸显出来,与这斑驳的木架相衬,显得格外的柔软细腻。 “晚饭吃的有些塞牙,还是要来多玩一会儿才好。” 大太子拿起手上的折扇,随意的扇着风,吹扬起的发丝飘过眉间,看起来甚是飘逸。 他心情看起来格外的美好,笑容满面却一点不失那阴狠与变态。 韩晓溪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都被观察得细致入微的大太子发现。 “韩司判,没想到你也会紧张?听说你们地府早就做过这样的训练,方才可以成为司判,无惧痛苦,无惧生死,无情无爱。” 大太子似乎早就做过了功课,还将韩晓溪的训练都一并了解的彻彻底底,正是这样的知根知底,才更令韩晓溪恐惧。 她甚至连演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大太子只喜欢戳着人最痛苦的软肋,然后给她最疼痛的享受,这才是专属于大太子的盛宴。 他只是打了个响指,那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周围,便将周围的栏杆重新变成了密不透风的墙壁。 只剩下他大太子,与被捆绑得不能动弹的韩晓溪。 “你……到底想做什么?” 韩晓溪的眼神依旧是冷静异常,可乱了拍子的呼吸还是暴露了她的急促与紧张。 “我没想做什么,只不过是与你玩几个游戏而已。你可是要知道,我大太子的宴会从来都是令人难忘的。” 大太子这番话,可是引起了韩晓溪无数的遐想。 前不久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能活着走出大太子的牢笼。 再出来的时候已然剁碎成了肉酱。 之前还有个人是被玩腻了之后,做成了现在大太子坐着的那把人皮椅子,至少得用好几张完整皮肤,才可以制作完成。 这一个充满血腥味与戾气的男人,从头到脚都是渲染着血色的恐怖,令人闻风丧胆。 韩晓溪已然是绝望,她期盼着夜王大人来救她,可根本就连个毛都没有看到,她眼眶里莫名就有些发红。 看得她这副反应,大太子伸出手指紧紧摄住她的下颚,将她的下巴挑起,几近是贴着她的红唇说道。 “呦呦呦,小美人,我的调教还没有开始,你怎么就哭了呢?是想你的夜王大人了吗?” 大太子的这句话才是正戳中了韩晓溪的心。 她手指紧紧握拳,指甲也跟着嵌入了肌肤的肉里,渗出丝丝的血滴,让掌心变得有些粘稠。 “没有。” 她那般口是心非的模样,更让大太子不爽了。 他可不喜欢自己的所属物,一直想念着别的男人。 他将韩晓溪的头也用木架子固定了起来,让她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希望她只能在心里想着他一个人。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的脑海里,身体上,每一寸肌肤,都会烙下属于我大太子的印记。” 说完,大太子将带有锋利锯齿的长鞭子拿起,还特意蘸取了盐水,可以有效提升痛感,让她清醒一些。 只是一鞭,便足以让衣服绽开,血色的红痕混合着盐水,带来了强烈的刺痛,她紧咬着下唇。 经过强力的疼痛忍耐练习的她,还是可以忍受住的。 可在第二鞭子打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大太子究竟为何会有如此恐怖,他竟然是每一个鞭子,都故意打在同一处的部位。 前后相距不过是几厘米而已。 这样过分亲昵的触碰,更像是在刻下专属于自己的烙印。 “我可不喜欢不会叫的东西,我看还是要再狠一些。” 大太子将手上的鞭子放下,直接从桌面上拿起了一把小刻刀,然后缓缓的走近了韩晓溪,在她的面颊两侧轻轻的抚触着。 那冰凉的寒意,让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第二百八十二章 再恐惧一些,再多一点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那小小的刻刀可不是普通的刀具,是切割猪肉也快如切纸的刀具,也是大太子最为爱用的好物。 就在这时,他却发现韩晓溪身上的鞭痕刀口正在缓慢的愈合,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 他俯下身来,仔细的端详着韩七希裸露的肩部肌肤,这才发觉出了问题。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愈合能力?” 大太子虽然不喜欢不会叫的玩具,但是很喜欢这样别致的玩具,竟然还可以自己恢复。 那他岂不是可以不仅仅玩一夜,玩多少夜只要不让她死,那便是可以的。 韩晓溪觉察到了大太子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可她也无法控制那愈合能力,只能感触着那肌肤的缓慢愈合。 一会儿,便如初一般,无任何的伤痕。 可她的心却不是如此。 刚刚的每一鞭的痛感都留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看到大太子手上的工具,就会随之发抖。 这样的变化,可是让大太子又重新燃起了兴趣。 最喜欢看她恐惧的模样了。 “再恐惧一些,再多一点!” 大太子可真的是变态中的变态。 韩晓溪强力的绷紧肌肉,感触着那冰凉的寒意寸寸接近着肌肤,却不知道大太子究竟要从哪里下刀。 “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 韩晓溪现在才算是知道,想生不能好好生,想死也不能痛快死的郁闷了。 “你现在属于我,没有资格自己做选择。” 大太子将那刀轻轻的放在了韩晓溪的发丝旁,将那本就不算长的发丝一寸寸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更令她恐惧万分。 永远不知道他的下一个行为,会伤自己到何种程度…… 她连呼吸甚至都不敢大胆的吐气。 “那……现在我们就要进入正题了。” 大太子扯开那宽大的嘴角,张开那血盆大口估摸就能吞下三个韩晓溪了…… 他那刀尖刚刚刺入韩晓溪的皮肤,她就感觉到了那冰冷的刺痛感。 他没有再继续深入,而是在皮肤上玩起了刻字的那一套,只是没想到刚画了一两下,二太子便公然杀了出来。 “慢着!” 韩晓溪等的一直是夜王大人,却没想到来人是二太子宣清。 已是几日没有进食恢复体力,又让大太子鞭打折磨了许久,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她已然是在脱水的边缘,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 看到虚弱的韩晓溪,二太子很是不忍,上前直接要上手解开韩晓溪的麻绳,却被大太子一刀甩了过去。 若不是二太子也有着好身手,恐怕现在胳膊都要掉地上了。 “你在干什么?我允许你解开了吗?” 大太子喊叫着,可是刀已离手,二太子平静的拔起地面上的刀子,直接割开了束缚韩晓溪的绳索,将她抱入怀里。 她只能依附着二太子勉强站着,身体疲软无力,就连织雾都无法凝聚,刚刚的恐惧感被身侧二太子的体温驱散了不少,可那惨白的唇瓣依旧显示着她的虚弱。 “大太子,我已与地府达成联盟,韩晓溪便是夜王大人赠予我的礼物,你还是放弃吧。” 说罢,二太子将一卷羊皮纸丢在大太子的面前。 翻滚着的羊皮纸在地面上散开,露出了夜王大人的专属红印,清清楚楚的写着将韩晓溪赠予二太子的事实。 她知道自己得救,本应是高兴的。 可不知道为何,竟然泪水不听使唤的混合着冷汗滴答下来,流淌在唇边融入了更多的苦涩。 她苍白的手指抓着自己残破的衣衫,紧紧的抓着什么,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抓到一样。 心里空落落的。 她被当做一个礼物,送给了二太子。 现在…… 她是名正言顺的要呆在二太子身边了是吗? 所以她与夜王大人之前的情事,不过是为了这个送礼当做铺垫是吗?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虚情假意,根本就没有一丝丝真情是吗?! 她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究竟被骗的有多么惨。 二太子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包裹着身上血迹斑斑的韩晓溪,然后带着她离开。 大太子在身后狠狠的挥着鞭子,恨不得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与韩晓溪一起杀了。 鞭子从身后袭来,韩晓溪用尽全身的力气释放出【遗失奇迹】,浓重的织雾从身体里爆开,混合着血腥的气味…… 化成了带有血色的光芒屏障,照耀了整个的地牢。 肮脏不堪的恶臭水渠中照耀出了这样细碎的明亮光芒,更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法器的掩护下,二太子率人成功离开了大太子的府邸。 有了地府的撑腰,二太子也比以往硬气了许多,抱着已接近昏迷的韩晓溪,对着门外大喊。 “都给我滚开!谁敢拦,谁就死!” 韩晓溪已陷入沉睡,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二太子身侧的侍卫,就是乔装打扮的夜王大人。 他不过是以二太子的身份来救她,也绝不可能不来救她。 而且,玄墨看到虚弱不已的她,那一刻就想要手撕了大太子做手撕鱿鱼。 可身侧的陆乔一直在暗处安抚着夜王大人,劝他为了地府再忍耐一下,多忍耐一下。 不过面对这些拦路的侍卫,他可没有任何的心情忍耐了。 为了给二太子开道,他飞身上前,一个横劈便将灰石四溅而起,将几米开外的侍卫全部打翻。 魔界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几招下来也是特别顽强,闪躲了不少,不过也未能伤到夜王大人分毫。 这利落的身手就已说明他的身份不凡。 在楼上观战的大太子忽然就明白了。 为什么二太子胆敢直接来抢人,原来是夜王大人正在身侧,乔装了一身魔界侍卫服饰,还戴了一个漆黑的面具。 不过…… 他最喜欢的就是和强者对战。 大太子将身侧的铁鞭拿起,直接变从二楼一跃而下,落在了玄墨的面前。 “夜王大人别来无恙,我一直很想和你过招,得罪了。” 话还没说完,大太子就直接和玄墨打了起来。 一鞭扫过便是劲风无数,旋转的风竟然可以向四面八方而去,令玄墨的行动无法达到预期,就连原本熟练的招式也变得凌乱。 他将黑色的汁液浇灌在地面上,让自己变成了黏贴剂,像是可以粘在地面上一样,有效提升了摩擦力。 这办法……还真是只有夜王大人能想出来。 又是利落的一掌,玄墨狠狠的打在大太子胸口,根本没有手下留情。 若不是不能使用死亡之镰,大太子刚刚就已经断成两截了。 “夜王大人果真是好身手。可是,你觉得你们能活着走出魔界吗?天真!” 大太子又是飞起一脚,外加狠狠的一鞭甩了过去,玄墨都是轻松的躲了过去。 这还用打吗? 玄墨已经很是留情面,大太子与他的差距过大,若是他出手定会伤了大太子,到时候二太子在魔王面前也不好交代。 而他与韩晓溪离开魔界的计划,也会跟着受阻。 所以他紧闭着嘴唇,没有答话。 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将那怒气憋在心里。 他直接上前从后方紧贴大太子,看准了机会便用手化作爪,紧紧扣住了大太子的咽喉。 “放我们走。” 玄墨冷冷的说道。 一听这嗓音便是夜王大人无误。 大太子很高兴,自己果真是猜对了。 “好。不过……后会有期。” 大太子竟然爽快的答应了,许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夜王大人,也拦不住他。 二太子便携带着夜王大人与韩晓溪离开了大太子的府邸。 待回去之后,玄墨便是一直守在韩晓溪的身边,寸步没有离开。 “大太子认出了夜王大人,这要不要紧?” 陆乔在一旁急的团团转,在屋子里都快变成风扇了。 “要不要紧?你还说要不要紧?我不是说了吗!夜王大人不要跟去,你怎么还是让他跟去了?” 二太子宣清也是很头痛,他就知道玄墨肯定忍不住,所以特地让玄墨不要跟去。 可还是让大太子发现了劫走韩晓溪的人正是玄墨。 知道夜王大人无比在意夜王妃,那后面的计划…… 岂不是全部都打乱了? “那些以后再说,我自会有办法的。现在要紧的是韩晓溪,还是要好好的给韩晓溪治疗,她胸口的封印一定要小心处理。” 玄墨将她胸口的残破衣衫小心扯开,便看到那封印比原来的长势还要更快了些许。 他再次举起手,想要将自己的灵力渡给她。 “夜王大人,这样太冒险了!你之前这样做,还是籽儿的守护才让你……你现在再……没有人能再救你。” 陆乔连忙将玄墨拦住。 宣清这也是看明白了,玄墨究竟要做什么。 “别急,魔界可是宝藏的圣地,大太子的府邸里就有这个宝藏,可以吸取身体里的魔障之气,抑制这种黑暗封印的生长。” 宣清心里藏了些不可明说的小九九,似乎是故意引着玄墨去那里。 可现在的玄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说的莫非是玉悬壶?” 第二百八十三章 别说是生死,一切皆可付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陆乔,去准备一下。” 玄墨换上一身漆黑战袍,将那有些血污的侍卫衣服脱下,右手往空气中一挥,死亡之镰便应声而来。 这霸气使然,二太子都忘记要提醒玄墨,地点在哪里。 匆忙之间,二太子从书架上找出一本古籍,上面有着斑驳的痕迹,可还是能够依稀辨认图画。 “这是魔界的宝物,需要特殊方法才可以使用,你的任务就是拿到它,便足以平安归来。” 二太子转身坐到床榻旁边,用手在空中结印而后将身上的灵力导入指尖,用尽全身的力气护住韩晓溪的封印。 见二太子这般诚心,玄墨也来不及犹豫怀疑,只得率领一众侍卫重新前往大太子的府邸。 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玄墨便已将门口的杂鱼全部都清理干净,左手一挥便足以幻化出远程法术,而右手一劈则是沟壑万米。 根本无人能够阻挡他。 非要逼得夜王大人用真正的实力。 这恐怕只有魔王才可以阻拦他。 大太子眼看家仆和魔界侍卫已经顶不住,心里却十分坦然。 夜王大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前来抢夺魔界的宝物,想必定是有人利用了此事,故意让夜王大人前来。 这样一来,轻松拿到魔界宝物不说,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玄墨一路提着沉重的镰刀,直接杀到了大太子的面前,漆黑的镰刀上闪着冷酷的寒光,鲜血随着刀刃滴下,渗入到地面之中,了无痕迹。 只剩下浓重的血腥气息,飘散在空气中。 一人面对如此多的魔界侍卫,即使是夜王大人也做不到无伤。 而且,还需要后续的寻找,他的灵力虽多却不能浪费着使用。 考量到这一点,玄墨还是有些节省体力的,身侧的陆乔帮他干掉了不少的敌人,跟在玄墨的身后,两人后背相抵,体力消耗了不少,都是气喘吁吁。 “你还好吗?” 玄墨关心着陆乔的安危,沉重的镰刀放置在地面上,他眼里都是血腥的红色,看着身前所剩无几的敌人。 “这点,还不算什么。” 陆乔说到底也是经过严酷训练的司判,这点场面还不至于让他觉得棘手。 “能杀到这里,还算是有些本事。不过,我父王应该快从天界回来了,你们时间不多了。既是杀了我府里的侍卫,你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快点找吧。” 大太子有着绝对的自信,他们一定找不到玉悬壶。 话语里还带着满满的嘲讽,轻佻的眼眉透露出笃定与淡然,大太子如若无事一般,看着眼前这尸横遍野的场景。 没有丝毫的惧意。 “图呢?” 玄墨回身对陆乔说,陆乔谨慎的将身侧的图抽出,两人发觉上面的图样正是化着地牢的通道。 原来,就在刚刚进入的地牢之中,就埋藏着玉悬壶。 “原来都是计划好的,没想到宣清这个叛徒,将这个也给你们了?” 大太子这才开始害怕起来,他们不是自己所想的无勇无谋,而是真正的有勇有谋。 一切都是万事俱备,所以这玉悬壶更是势在必得。 玄墨没有功夫搭理这大太子,提着镰刀就要往地牢的方向去,镰刀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听得人头皮都跟着发麻。 还有一些侍卫有骨气的挡在玄墨面前。 许是他们忘记了。 玄墨是夜王大人。 他的出现,就象征着死亡。 他的镰刀,就代表着死亡。 他周遭散发出冰冷的黑暗气息,嗜血的镰刀也等待着真正的咆哮。 他面不改色,用那掷地有声的语气,讲出了最为冰冷的死亡宣告。 “想活着的,就给我滚开。”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侍卫们面面相觑,还是决定让开。 放夜王大人与陆乔等人过去。 所剩无几的灵卫也是身负重伤,只有夜王大人与陆乔可以深入地牢了。 面对地牢那繁琐的封印,玄墨可没有这么多的耐性,将黑色的战袍向后一扬,镰刀中注入了微蓝的地狱之火。 熊熊烈火燃烧的不是空气。 而是灵魂。 他一刀便将眼前的繁琐封印劈得四分五裂,随即发出轰鸣的爆破声响。 当灰尘飘散过后,陆乔已跟着玄墨进入了这地牢之中,两人根据这古籍中的方向来寻,却发现了更悲伤的事情。 怪不得大太子根本不想反抗。 眼前镇守的神兽,正是麒麟一族的族长。 原本是失踪还是死亡,已经不得而知,重要的是它被复活之后,成为了魔化之物。 只剩下贪婪的食欲以及暴虐的情绪。 没有任何的灵性存在。 玄墨只是靠近,那麒麟便将浑身的鳞片化作了匕首刺挠过来,数量之多任玄墨也躲闪不及,身上被划了血迹斑斑的多道伤口,他支撑着镰刀然后跪倒在镰刀旁。 单漆跪地的他,依旧是面不改色。 身体依靠着镰刀,更像是与自己的战友并肩作战,绝不后退。 陆乔跟在他身后暗暗的赞叹,也别无他法。 以陆乔的灵力根本不足以跟如此等级的神兽对抗。 小麒麟兽当年已数是顶级灵力,而这老麒麟兽本身就有着数十万年的道行,再加上魔气加持…… 玄墨将身上的战袍纽扣解开,只着了简单的黑色衣衫,这样一来失去保护的同时,也可以提升他的动作敏捷度。 紧接着,他如一只利剑发射出去,踩踏着一旁的石壁快速飞起身体,左手发散出黑色汁液来阻挡鳞片,而右手则以镰刀作盾,步步艰难的接近这魔化的麒麟兽。 麒麟兽是何等之物。 上古神兽家族怎会这么轻易让人取得胜利。 硕大的手掌随即拍了过来,狠狠的将他跺倒在地,紧跟着整个地牢都发生了晃动,这也说明麒麟兽的冲击力究竟有多强。 无法抵御如此庞大冲击波的玄墨,体力已逼近了极限,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可以操控剩余的防御。 如此消耗战…… 定是非常不利于自己。 魔王近两日便会回来,更没有第二次准备的时间。 他也没有时间研究对策。 时间紧迫,外加灵力告急,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玄墨正在焦急之时,陆乔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柔软的声线非常具有辨识度。 “你怎么来了?” 从黑暗里出现的正是卜钰。 他摇着那折纸扇出现,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白净的面容看起来似是翩翩少年。 一身白衣未改。 “来看看夜王大人而已。” 卜钰说话说得是云淡风轻,可那模样根本不像是简单来看看,他将身侧的长袍塞进腰带中,转而将那纸扇放在腕间。 快速的摩擦了一下手腕,便出现了一道血痕,以血色哺育纸扇,便使其转换成了带有墨绿色的一把金花雕扇。 青色点缀其中,配上细腻的青花纹理,清雅之余还融入了些许血色夹杂其中,却融合得如此恰到好处,演绎出一抹嗜血的美丽。 他平日里从不显山露水,将自己的实力展示出来,可在这危机关头,他也顾不得太多了。 卜钰走上前来,与玄墨相对而立。 一白。一黑。 两人相视而笑,紧接着如有神之默契一样,飞速化作残影,冲向了那魔化的麒麟兽。 卜钰的扇上齿轮会不断的转动,利用远程来牵制,而玄墨则是利用可怖的镰刀与黑色汁液形成严密的捕杀网。 麒麟兽被打得痛苦不堪,发出恶劣的哀嚎声,转而又变大了数倍,看样子是想要决一死战。 在战斗的间隙,玄墨倚靠着卜钰的胳膊,手上还撑着那死亡之镰刀…… “卜钰,怕死吗?” 玄墨这话问得有些有趣。 掌管人之生死的神,竟然在问别人怕死吗? “还是夜王大人更可怕些。” 卜钰的唇边侵染了血色与笑意,两者融合起来更显得率性动人。 为了地府。 为了玄墨。 为了韩晓溪。 别说是生死。 一切皆可付之。 “啪”的一声,卜钰将手上的雕花扇展开至最大,上面的利刃已然因激烈的战斗而沾染了血色,可他的动作却依旧是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的犹豫。 将麒麟兽的身上划出了多道无法愈合的惨痛伤痕。 玄墨用尽剩余的灵力,将最为纯粹的地狱之火融入了进攻之中,在切割皮肉的同时,更可以将其燃烧。 噼啪的肉质香气散发在空中。 燃烧的不止有那麒麟兽,也有着注入其中的魔气。 却见得这魔气丝毫未能影响卜钰。 玄墨有些疲惫的一笑,问他。 “你还真的是改不了这习惯,总是防着别人。” 来魔界之前,就有听说卜钰因为受不了魔气而想反悔任务,打算直接返回地府。 可没想到…… 他根本就是无惧魔气之人。 他一袭白衣与那漆黑的魔气相对,却是他占了绝对的上风。 “心之境,意之净。” 卜钰又是横向挥出一下,这次将意念与灵力集中,竟然将那麒麟兽的爪子直接斩下。 玄墨见到了机会,更是瞄准了麒麟兽的痛点,从头颅脖颈之处攻了过去,黑色汁液化作无限的炮弹飞射向前,为夜王大人开路。 “轰隆——” 第二百八十四章 真没想到夜王大人好这口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能守在夜王大人身边这么多年,还可以稳稳的拿下黄泉客栈的老板之位,也说明了卜钰不可能是没有本事的软枕头。 他利落的与玄墨进行配合,他在左自己则在右,如此交错进行进攻,更让那麒麟兽来不及恢复,以强大的碾压之势,一鼓作气的拿下了这麒麟兽。 大太子与那麒麟兽是有灵力连接的,在那麒麟兽被斩杀之后,大太子突然口吐鲜血,倒在了那桌子上。 身边的奴仆紧张不已,连忙上前唤着,特地还找了多名的大夫前来照料。 “他……他竟然真的杀了麒麟兽。” 大太子已经无比虚弱,可还是撑着身体要起来,正见得玄墨拿着那沾满麒麟兽鲜血的玉悬壶走了出来。 他顿时跪倒在地面上,无数的魔界侍卫也跟着一并跪倒。 刚刚的嚣张跋扈已然不见,大太子卑微的祈求着玄墨,不要拿走这玉悬壶。 魔王要求大太子镇守,如若这玉悬壶失守,更是代表着大太子的无能,更无法执掌以后的魔界之事。 更别提主宰天下,与天界、地府平起平坐。 如此一来,他在与二太子宣清的竞争中,就完全处于下风的地位,根本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翻身机会了。 所以…… 大太子就算是如此虚弱,也要爬上前去,用尽最后的力气绊住玄墨的脚。 玄墨还没有时间跟他算账,连韩晓溪的那些痛,他都要一一拿回来。 现在…… 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玄墨冷冷的向脚下瞥了一眼,之后就是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向了大太子的面庞。 顿时打得大太子是鼻血与唇齿都出血。 侍卫们也不敢拦玄墨,毕竟是连大太子都无法抵抗的人,更不敢站到玄墨面前去了。 所以这一路,就像是夹道欢迎一样,直接将玄墨送回了二太子的府里。 玄墨将玉悬壶拿来,匆匆忙忙的赶回来,这才看到宣清还在护着韩晓溪的身体。 只不过宣清的法力不如玄墨这般强大,只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我……我不行了,夜王大人,你快……” 宣清说着,催促着玄墨赶紧施展玉悬壶。 玄墨将玉悬壶的外面打开,里面是一个双耳的瓷碗,他需要割开自己的静脉,然后将专属于夜王大人的血液倒入,以此作为燃料来驱动打开玉悬壶。 这玉悬壶的能量是根据使用者的灵力来断定的,而夜王大人这般等级,自然是可以起到强大的修复加持作用。 玄墨只是轻轻一挥手,那玉悬壶便如有灵性一般,在空中翩然旋转不停。 他挥手让那玉悬壶过来,它便跟了过来。 还体贴的将自己的碗奉送到玄墨的面前,更像是认了新的主人。 玄墨将自己的手腕割开一道缝,痛感瞬间刺入肌肤,鲜血也跟着喷涌出来,滴洒在那碗中。 有了血液的喂养驱动,那玉悬壶也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 它可以随意的收集灵力,或者是释放灵力,同时还有着自主的意识,这就是它与普通的法器不同之处。 无需主人来进行操控,更可以智能化的自动打怪。 这远比普通的法器要聪明的多。 “夜王大人,快!” 宣清真的是坚持到最后一刻了,他的灵力快速消散,玄墨驱动着玉悬壶前往韩晓溪的胸口处,正停留在那黑玫瑰封印的上方。 随后玉悬壶旋转着,发出了如风铃般悦耳的声响,便将那些魔气吸走了不少。 肉眼可见的,韩晓溪的神情也比刚刚好了许多,肌肤不再是那么的白皙如纸,略微带了一些的血色。 果然,这玉悬壶确实是有作用的。 宣清没有欺骗自己。 玄墨这才放下心来。 只不过…… 这玉悬壶本来说好是给宣清留着,可现在却认了玄墨当做主人,宣清也有些苦恼了。 “我在这看护着,你们先出去吧。” 玄墨将玉悬壶交给了宣清,却没有一丝要给自己留下的意思。 他现在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器,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有着韩晓溪一个人而已。 他那漆黑的眼眸里,只能投射她一个人的倒影。 他默默的在床头守着,但他身体已然是非常虚弱,根本就没有体力再继续撑下去。 他才是最需要休息的那个人。 待所有人都出去的时候,他才是最放松的时候。 那高大的身躯“咚”的一声,倒在了地板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韩晓溪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身体变得逐渐爽朗起来,没有那种沉重的焦虑感,压抑着自己的身体和心情,像是云开雾散的那种晴朗感。 她心里如此想着,正打算唤薛一一进来,给自己倒杯水喝。 这刚一下床,嗷呜一声的就踩了一脚玄墨的肚子。 这可还了得?! 这是踩了夜王大人啊! 这这这…… 韩晓溪被吓了一跳,捂着嘴连忙缩回床上,这才看得玄墨揉着眼睛坐起身来,他竟然就在她床边睡了这么一夜。 连褥子被子什么都没有盖,就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一夜,就只为了守着韩晓溪。 “你醒了。” 玄墨的语气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开心。 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第一次绽开那宛若晴天初霁的笑容。 这是在玄墨脸上,从未见到过的晴朗与开心。 “我……醒了……” 韩晓溪确认了,这真的是她日思夜想的夜王大人,她从床榻的角落里爬过来,挨在床边上,看到自己日夜喜欢的那个人儿。 眼里含着淡淡的泪水。 本是开心的时候,为何要哭呢。 夜王大人…… 真的来救她了。 玄墨伸出双手直接粗鲁的将她抱住,她那聒噪的小嘴还想讲出什么话语,可都没有机会。 被这过分紧窄的拥抱,挤出了肺部里过多的空气,没有办法再言语了。 她轻轻的推开夜王大人,是为了给自己的呼吸留一个小的空隙。 而他却是会错了意。 直接送上了冰凉还有些干涩的薄唇,希望利用这水润的红唇,来给自己增添些许的水分。 他的吻带着极具霸道与占有的气息,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吻得一阵天昏地暗。 她甚至连心跳都跟着漏了拍子。 此刻更是将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那一个缠绵窒息的吻,拼命的汲取着专属于自己的甜蜜温度。 她是爱他的。 爱到刻骨铭心的。 想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一刻也绝不分开的。 那种至死不渝的爱。 她想要。 她学着他的方式主动的开始回吻他,只是以那柔软的指尖抚摸着他的脸颊,像是更为亲昵的触碰,带来了滚烫的温度。 彼此只是拥抱而已,却像是爱恋缠绵了生生世世。 玄墨再次确认韩晓溪的安好,这才敢放开她来。 “你知道吗?我听到大太子将你抓走的时候,我都要疯掉了。” 玄墨终于学会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他看到眼前完好的韩晓溪,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 不断的拥抱着她,触摸着她的发丝,摸摸脑袋,再摸摸脸颊,就只是为了确认这个可爱的小人儿确实是在自己的面前。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韩晓溪说实话,她受过多么严苛的训练,也绝没有遇到这种极端的情况。 大太子可是会把人皮剥下来做椅子的人,她可不想被做成家具,更何况她这么细皮嫩肉的呢! “不早点来?” 玄墨无奈的说着,他狠狠的伸出一根手指,然后拼命的戳着韩晓溪的小脑袋。 也不管这女人是不是刚刚复原。 “你还好意思问我这句话?你还问我为什么不早点来?” 玄墨真的是要被这个女人气死了。 明明就是她,一天到晚和别人暧昧不清,怎么现在变成了玄墨为什么不早点来? “就是问你啊,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故意把我送到魔界来,然后故意让我成为人质,好让你和那个女人……双宿双飞?真没想到夜王大人好这口。” 韩晓溪这话问的很是隐晦,看得出来玄墨就是喜欢那种矫揉造作,看起来表情夸张,平日里穿衣服还极尽暴露,魅惑无骨的女人。 “我双什么宿?!双什么飞?那我问你你和二太子是怎么回事?” 玄墨这是故意提及这事,虽然二太子已经解释了一遍,可他还是想听韩晓溪亲口说出来,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疯了吗!我和二太子能有什么事情?二太子自己放出去的谣言,你这事儿不应该是问他吗?他本来是想故意用我来作要挟,与你达成同盟的。” 韩晓溪在这种节骨眼上,还可以保持着如此清晰缜密的逻辑,真的是很强大的人。 一点都是没有慌乱。 不愧是他夜王大人的女人。 玄墨嘴角噙着看不出的笑意,转而问她。 “那大太子呢?有没有伤到你?” “你再晚来一分钟,我现在就被做成人皮椅子了好吗?” 韩晓溪无奈的捶着玄墨的肩膀,却把他拍得生生咳嗽了好几声,看得出来,夜王大人真的是有些疲惫不堪…… 毕竟一夜里打了好多仗。 第二百八十五章 给夜王大人补补身体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我不得提前打算一下吗?韩晓溪,你以为这大太子的府邸这么好进吗?咳咳咳……” 玄墨身体亏空了不少的灵力,前面是打了不少的杂鱼,后面又是直接对战大太子,根本没有任何的休息时间。 现在也不过是小憩了一会儿,以他超强的自愈能力,也是无法缓过劲来的。 “你真的是第一时间来救我的吗?” 韩晓溪抿着嘴,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玄墨。 他真真实实的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有些觉得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的在意自己。 而前几日的伤心……不过都只是泡影。 这样的失而复得,可真的是让人有些大起大落,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我有毛病吗?”玄墨指着自己的高鼻梁,然后说道。 “没有啊。”她不明所以的搭话。 “没有毛病为什么不救自己的未婚妻?” 玄墨很是不理解韩晓溪在怀疑什么。 “那你和那个姑娘,真的没什么?” 韩晓溪紧紧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心里还是多少有那么一些的不确定,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玄墨,眼神飘忽又迷离。 “当然没有什么。” 玄墨将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起身坐在了床榻的边缘,轻轻的揉着她的发丝,然后又在她的脸蛋上嘬了一口。 她破涕为笑,却见得玄墨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在看什么?” 她下意识的低头,正看到自己身上残破的衣衫,上面还带着不少的血色鞭痕,是大太子曾经虐打过的痕迹。 “他究竟对你做了些什么?” 玄墨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足以让韩晓溪从床上掉下去,这夜王大人的气魄可真的是不一般。 她缩着脖子还想跑,可这就在龙卷风暴的中心,她哪里也逃不了。 为了不让身前的霸王龙喷火,让他可以好好的消消气,她嘟囔着嘴小声解释着。 “反正身上都已经愈合了,这还是要多亏了你的灵力补给。” 若不是有玄墨的精魄在身上,哪里会有这么快的愈合能力。 “他还做什么了?” 玄墨不依不饶,继续询问着,那一副阴冷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恨不得让大太子现在就祭天。 “他就是打了我几下,然后还拿小刀在我脸上刻字……” 韩晓溪已经酌情将这个剧情简化了许多,可是玄墨顿时就暴跳如雷,差点没把这个房子拆了,立刻就起身。 韩晓溪为了平息他的怒火,直接拦腰从背后抱住了他,像是死鱼翻身一样,就是打死不松手,一点都不让他走。 还哼哼唧唧的嘴里念叨着。 “夜王大人呀,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呀!你叫奴婢怎么活呀!你可千万不能去!去了死了怎么办……” 这是什么意思,说他夜王大人打不过那个憨批? 玄墨这才放弃了出门的行动,蹲下身来看着这个小女人。 “你刚刚说什么?你是觉得你的未来夫君,连那种草包都不如吗?” 玄墨这话说的很是巧妙,用词也是很甜蜜,“你未来的夫君”。 “嗯,我未来的夫君如果能乖乖呆在我身边就更好了。” 她甜甜的笑着,玄墨这才发现自己是中计了。 “你这个女人!你看我今天不好好调教你!” 玄墨说着就翻身将韩晓溪压在身下,那庞大的身躯有着十足的重量,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没有让力量压到她。 居高临下的他看着身材娇小的她,眼神里燃起了不可言说的情愫,他太想将她占为己有了。 这个想法已经在头脑中冒出来第一千零一次了,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好想。 却不能。 韩晓溪偷偷的看着他,然后用手捂着脸,那害羞的模样真的是可可爱爱。 从手指缝里偷窥着夜王大人的神仙容颜,发丝微微垂落在眼前,那清冷的眼眸似是上天的回眸,带着绝地反击的霸气与率性。 她调皮的抱着玄墨的手臂,嗷呜一口就啃了下去。 这才有了机会翻身上来,她在上,他在下。 她脸儿已如飞霞一般红润,可还是屏住了呼吸,凑上了软糯的甜美红唇,仅供这霸王龙分享。 这一次她学会了慢慢呼吸,由浅至深的引诱着他。 霸王龙岂是那种可以浅尝即止的人,玄墨低吼一声随即吻得更加深入,手掌再度霸占了她的后脑,然后利用十足的力道,将她的身体拥入自己的怀抱。 缠绵的吻带着滚烫的温度,晕染了两人的心,更是将整个气氛都渲染上了一抹粉红。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再次停滞了下来。 如果再继续下去,他一定会不管一切,将韩晓溪吃下肚去为止。 她脸儿红红,却有些欲求不满,不知道真相的她摁着玄墨的头开始了女版的霸王硬上弓。 …… 画面真的是极其的诡异。 夜王大人一个劲的侧着脸,而夜王妃在上面到处寻找突破口。 直到最后,夜王大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当真是想要吗?不管后果如何吗?” “什么后果?” 韩晓溪木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浑然不知这霸王龙是有着真实本领的人。 她天真的相信了玄墨之前所有讲的谎话。 真心以为这个男人是真的不行。 所以只是简单的亲亲真的很安全,也一点不用担心自己有危险。 这才是开发了她,让她可以这么为所欲为的到处诱惑玄墨。 可未曾想过…… 假若是玄墨说了谎话呢。 “什么?” 她愣在原地,发觉玄墨的表情里有着一丝玄机与诡异。 他似乎已经决定好了,就要在二太子的府邸里,占有她。 “你你你你……”韩晓溪的嘴都不是自己的了,半晌说不利索一句话,反射弧很短的她,拔腿就打算往床下跑。 这时候还逃跑真的是有些又当又立了。 刚刚她还满心期待的诱惑着自己,怎么现在知道跑了。 不过嘛…… 早就已经晚了!! 玄墨带着得逞的霸道笑意,一个猴子捞月就把逃逸的小女人从床榻边缘捞了回来,转身用庞大的身躯作为禁锢,终于在二太子的府邸里…… 做了某些不可过审的事情。 美丽的声音响彻了二太子的府邸,这才是让二太子十分苦恼的事情。 “他们还没结束……吗?” 二太子和薛一一在饭桌上已等了许久。 火菁笑眯眯的看着身侧的卜钰,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确实呢,夜王大人的体力确实要比某些人,好!得!多!啊!” 火菁这个重音用的就很是巧妙了,二太子和薛一一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爆笑。 在地府忍耐了那么久,怎么一到魔界就感觉忍不住了? 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夜王大人自己能回答了。 待玄墨走了之后,韩晓溪躺在床上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床下散落着破碎的布料,代表着两人曾经的疯狂。 她真的是错了。 大错特错。 真的不应该自以为是的去挑衅。 更不应该真心信任这个满口谎言的男人。 他为什么要说他不行嘛! 他明明就行的很可以,很棒,很无敌好吗…… 总之她的腰是要断了。 只见面不改色的夜王大人还收拾好了衣衫去吃饭,然后随口说道:“你多休息会儿吧,我一会儿会给你带吃的回来。” 却见韩晓溪发愣似的躺在床上。 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滚。” 她真的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见这个男人。 玄墨嘴角也带着一抹难以寻味的笑意,然后吃完了“甜点”,打算吃点正餐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一桌子吃饭的人,却发现他们好像都知道了这个事实。 “怎么,是二太子府里的饭菜比地府伙食好?你们怎么都笑成了月牙眼睛?” 玄墨这心情大好,一改以往的冷面,倒是有了些许欢乐的幽默感,竟然还主动的开起了玩笑。 火菁活泼的很,自然是喜欢接话调侃:“这不是都听说夜王大人离抱孙子不久了,特别来恭贺夜王大人的。” 玄墨遮掩不住自己眼眉之间的笑意,索性就根本没有遮掩了,这次还是多亏了玉悬壶,即使是两人过分亲密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封印破碎情况。 可是…… 也不能总把玉悬壶带在身边吧。 玄墨自知自己的这欢愉可是很短暂,不免还是有些失落的。 二太子见玄墨心情大好,更是奉上了专属于魔界的菜色,这大手笔的宴请也颇有庆功的意味。 “今日也是特地多做了不少的菜色,给夜王大人补补身体。也是庆祝我们的结盟,谢谢夜王大人帮我拿回了玉悬壶。” 二太子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怕就是多请一顿饭,里面也肯定是暗含玄机。 玄墨故意装作没看见似的,就是点了点头,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筷子,尽情的吃着魔界的美食。 见玄墨没有先开口,二太子也是不太好提。 反倒是一桌人都围着夜王大人圆房之事打趣,笑得嘻嘻哈哈的,但是根本没人理二太子。 “那个……夜王大人,我还是想和你谈谈过几天的事情。” 二太子的话里显然是藏着话的,玄墨却一摆手,大肆的饮酒吃肉,根本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第二百八十六章 嗷——你轻点不能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似乎是故意冷处理,又或者说,是故意让二太子换个其他的机会说。 二太子心领神会便也就不再说话。 待到几人用完餐,玄墨才跟着二太子换了一间房,两人推杯换盏的说了起来。 “夜王大人,明日我父王便回来了,到时候……恐怕还是会生变数。你们恐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无法离开魔界。” 二太子的分析确实是不无道理。 刚刚玄墨没有在属下面前讲,就是怕他们担心,影响了自己的士气。 “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实是,我不打算离开魔界了。” 玄墨将手上的雕花茶盏捧在手心里,仔细的端详着上面的琉璃纹样,果然这魔界确实有些好东西,真的很想收藏起来。 “夜王大人此话当真?你直接抢了玉悬壶,还希望我父王可以从轻处理?” 二太子宣清有些认不清现在的现实,他看着眼前的夜王大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他那自信和从容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 根本就没有怕过什么魔王。 更何况他之前还手刃过魔化麒麟兽,连上古神兽都可以合力打败,还是在体力消耗大半的情况下。 这个男人…… 恐怕不仅仅是用战神来称呼了。 真的是怪物。 二太子这才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与夜王大人相差的可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你可能是有误区吧,我从来就不是和大太子一个级别的,我是可以和魔王平起平坐的。就连天帝也无法将我拿捏在手心,这有什么好怕的。” 玄墨临时更改了原定的计划,这也是宣清根本没想到的。 但是这样其实对于宣清更有利,玄墨在身边就相当于他有了新的靠山,可以联合来对付大太子,更不必担心自己会因此而被降罪。 两人就这么利索爽快的达成了同盟。 唯有大太子在床榻上吐血不止。 最惨的人莫过于他。 连和夜王大人正面打都没有,就因为魔化的麒麟兽被杀,而法力回路相连接,导致了自己的吐血重伤。 这…… 说出去可真的是能让人笑话到死了。 “大太子,外面的人……都在笑话您,要不要我出去散发一下通知,让他们都闭嘴。” 大太子在魔界确实是有着这样的本事,可是封得住大家的嘴,也封不住人的心。 谁都知道这大太子不堪一击,被夜王大人狠狠的调教了,现在正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去让别人闭嘴。 他恨不得大家都能将这个事情忘记。 还偏偏要去发通知,让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一下,他大太子败给了地府的夜王大人吗? “你是疯了吗!这种事情能不说就不说,能不提就不提。我父王什么时候回来?” 大太子还有着自己的父亲当靠山,还满脑子想着怎么围堵玄墨呢。 特别将府里剩余的虾兵蟹将都送到了魔界的边界,严加盘查,殊不知夜王大人正在二太子府里吃吃喝喝。 不过…… 夜王大人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过的那么美丽。 自从那一夜之后,韩晓溪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莫名的会撒娇,还比那新来的魔界女子还会撒娇。 玄墨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夜王大人……” “夫君……” 两个人都是楚楚可怜的看着玄墨。 他只能赶紧吩咐人将这姑娘遣散送走,可那姑娘就在门口一直唤着不走。 “夜王大人,我看此事不如就这样如何,你将她送到地府去找个好地方,顺带也监视一下她,别到时候在魔界走漏什么风声。先限制行动比较好。” 二太子考量确实是比较周到,玄墨便如此决定了。 可是身侧的韩晓溪的脸色却一直不太好看。 总觉得玄墨的态度有些不令人满意。 明明就只是一个被利用的角色,可怎么看下来,像是玄墨吃着锅里的还吃着碗里的,两边都吃也不怕噎死。 韩晓溪这次终于有力气上桌吃饭了,她那个眼神就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玄墨自知是自己不对,连忙陪着笑脸,可韩晓溪根本没有看他一眼的意思。 “你就不能干脆利落些,把那女人打发走,我真的一眼都不想看见她。” 韩晓溪拨弄着筷子,扒拉着自己碗里的大米粒,数着那米粒,一脸孤独的小表情模样。 “你不是听到二太子说了吗?这女人若是出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咱们……” 玄墨努力的和韩晓溪讲着道理,可这本来就是一个很错误的选择。 因为…… 不要妄想和女人讲道理。 特别是在别的女人的事情上。 “你就知道为她说话,就你这样我就不该和你……那什么!” 韩晓溪气愤的一摔筷子,就气的根本吃不下饭了。 而身侧的玄墨才是很有趣,他以那从来没有过的卑微姿态,看着身前的祖宗奶奶。 “我没有为她说话,真的没有……” “我说你有就有!” 这真的是两个小孩子吵架,却让火菁等人看的热热闹闹的。 最后还是卜钰出来打了圆场,说道。 “你看看人家,看看人家,是不是火菁……” 火菁这才醒悟过来,刚刚光顾着看热闹都忘了劝和,放下手上的瓜子,才开口说道: “哎呀,夜王大人回去就与你成婚,这不就结了嘛!” “那……夫人,请问回到地府就成婚可好?” 玄墨真的也是一刻都不想多等,不过还是得先把魔界的事情都办完才行。 “好。我勉强……准了。” 她那忍俊不禁的高姿态也是和以往判若两人。 怎么,这要结婚,夜王大人反而变成妻奴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因为夜王大人身体逐渐的复原,韩晓溪的身体却逐渐的亏空了。 她这日出房门的时候都是捂着自己的腰,累得真的完全走不动路,就差火菁在后面扶着她了。 “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细水长流不好吗?” 火菁小声的劝着她,虽然音量很低,可还是让身侧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我哪知道夜王大人这么喜欢吃荤菜!憋了那么久,他肯定是……” 韩晓溪嘟囔着,然后前面的夜王大人回过头来,正看向她,两人这才相视一笑,他回过头去。 连忙撇撇嘴,表示自己还是闭嘴吧。 这日正是魔王回归魔界的日子,所以大家都要去参加典礼,夜王大人作为极为重要的座上宾,自然是要出席的。 而韩晓溪作为他身边的女人,也是要坐在他身边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落了座,他的大掌自然而然就环上了她的腰肢,那占有的意味不言而喻。 就是要告诉这天下所有的人,这小女人是自己的。 谁也别想打什么歪心思。 韩晓溪还是第一次参加这魔界的大典,心里也是有些忐忑,手心里直冒汗,最后还是玄墨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给她多了一点温暖。 “夜王大人,我好紧张。” “我教了你一夜,你怎么还是改不过来,叫夫君!” 玄墨真的是摁着她的脑瓜,让她练习唤他名字。 可是她实在是害羞使然,实在是讲不出口,总是习惯性的唤着普通的称呼,就是叫做夜王大人。 “等结婚之后再改口不行嘛……” 韩晓溪抿着嘴,顺手拿起桌面上的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结婚之后再改就晚了。现在就开始,来叫一声听听?” 玄墨这分明是故意的,韩晓溪拿起一颗葡萄就塞到了玄墨嘴里,让他赶紧闭嘴吧。 正在此时,远处的火菁和卜钰也落座了。 “你看夜王大人和韩晓溪这么亲密,真的是撒了一路的狗粮,也不知道为什么夜王大人突然就改了主意……” 火菁仔细的想着,可还是许久都没有想通。 “你说什么改主意,留在魔界吗?这确实是很不错的选择。” 卜钰似乎看懂了玄墨的意图,所以嘴角挂着笑意。 谁知火菁一巴掌拍上他的胸脯,然后说道。 “你别光笑,你倒是说呀!” “魔界现在正是二太子和大太子争位的时候,如果玄墨帮二太子上位,以后联合对付天界岂不是……” 卜钰点了点,火菁便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故意留在魔界就是为了这个。 到时候也无需什么联盟,也可以奠定两界之间的合作基础,后续也不怕天帝再来撬墙角。 毕竟…… 这世界上没有永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能联合的敌人。 正在她优哉游哉的喝水时,火菁却在远处的人群里,发现了一个过分熟悉的身影。 她用力的拍着卜钰的大腿,拍的卜钰捂着大腿嗷嗷的叫。 “嗷呜!嗷——你轻点不能行!” 卜钰真的是让气死了,连忙捉住火菁过分用力的小手,才制止了这一场折磨。 “好好好,我轻点,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金笛?是不是天界的那个……那个……天帝的小三!” 火菁这个用词倒还真的是有些直言不讳。 卜钰的视力也是远超常人,远远一看便确定了身份,那人确实是金笛。 她怎么又陪在魔王大人的身边??? 第二百八十七章 你是我的女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真的感觉这金笛是阴魂不散,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个女人。 她也注意到了远处的金笛,还见到火菁拼命的和自己招手,然后指向了魔王身边的金笛。 韩晓溪拉着夜王大人的手臂,然后跟他说。 “你看那边,你的前女友。” …… “哦。”夜王大人就只是哦了一声,说完还将韩晓溪的脑袋扳了回来,让她的眼睛只能看着自己,“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别去看那些不重要的人。” 玄墨如此说着,霸道的将她的头揽在身前,韩晓溪不得不倾倒下来,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正坐在殿上,那金笛就看见了这一幕,不知又是和这魔王说了些什么不可言说的话语,两人咬起了耳朵,悄悄私语。 待宴席正是开始,虚弱的大太子才姗姗来迟,还需要身侧的仆人扶着他。 与大太子平起平坐的,则是二太子宣清。 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却透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自信,看得出来,二太子是打算借势而为,根本不想给大太子任何一个翻身的机会。 魔王与金笛就坐之后,便是众人跟着行礼,唯有玄墨可以不行礼。 韩晓溪刚刚起身想要行礼,就被玄墨一把摁住坐在地上,不允许她动弹。 她慌张的说道。 “这样……不太好吧,就我不行礼。” “你是我的女人,为什么要行礼?” 玄墨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却带着满满的霸道与宠爱气息,这样的举动也更是让金笛气恼不已。 暗暗的盘算着要怎么整蛊韩晓溪。 “各位就坐吧,今日是我回来的第一日,也是夜王大人到访之日,所以特地设宴。还请夜王大人不要嫌弃。” 魔王倒是没有大太子那般傲慢,多少眼里还是有夜王的地位,基础的尊重起码是给了。 “多谢魔王的好意,这次也是带了未婚妻来,希望魔王大人不要介意。” 玄墨如此说着。 这过分甜蜜的话语更是让魔王笑开怀,爽朗的笑声在宴席之间回荡,他阔气的回答道。 “好!好好好!我自然不会介意的,不过我也有新欢,便是天帝赠予我的礼物,金笛小姐。这次宴席也请大家多关照一下,金笛小姐之前从未在魔界生活过。” 魔王大人这岁数至少是夜王玄墨的爸爸辈。 那金笛又比玄墨还要小不少。 这么算下来这个岁数…… 嗯…… 金笛至少得差不多管魔王叫爷爷了。 韩晓溪在心里暗暗的赞叹着,这姑娘可是真的豁得出去。 不过能先陪天帝,再配魔王,这也是天下少见的奇女子了。 将三界中的王者,都玩弄于手掌心? 韩晓溪盘算着有些发呆,却见得大太子开口唤她。 “夜王妃,夜王妃?在发什么呆呢?宴席上可不要走神。” 大太子虚弱成这样,还有功夫揶揄她。 韩晓溪刚张口准备回嘴,就被玄墨拉住了衣角,暗示她不要讲话。 她话刚到嘴边然后又咽了回去。 这才发现,大太子这分明是套路。 就是要让夜王这些人引起父王的反感,到时候才好顺手推舟。 果然是心机深沉。 不过…… 想要让大太子死的人,可不仅仅只有韩晓溪,还有宣清呢。 作为被大太子只手遮天,压了很多年的人,宣清可是有很多想要报复的情绪。 “父王,宣清有事要奏。” 宣清如此说着,然后呈上了自己的奏折,是特殊的魔界布料制作的,使用动物纤维来进行编制,具有肌肉的柔软性,也有着皮质的细腻度。 看他拿出这个奏折,大太子就有些心急了,可是他身体太过虚弱,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硬吃了这个哑巴亏。 看着宣清一步步走上前去,将这个奏折呈送到了魔王的面前,稳稳当当的放在桌面上。 正当魔王要看的时候,金笛却是仰躺在了上面。 在众目睽睽之下,顺着桌面跳起了妖娆的舞姿,硬生生将那奏折顺走了。 宣清看着这个架势,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才知道这个突然杀出来的金笛,根本不是个小人物,而是至关重要的人。 她的一举一动,就决定了自己的成败。 若是自己现在直接指出这女人的不是,恐怕疼爱她的父王,还会几番降罪于自己。 所以他想要呈送给魔王的内容,魔王还是无法看到。 而且…… 金笛的强大之处,就在于幻像的施展,她可以渲染出更加浪漫动人的氛围,让周围的人都无法讨厌她。 沉浸在专属于她的情绪里,没有一丝想要抵抗的违和情绪,只能顺着她的动作而思考。 就算是现在二太子宣清想要说些什么,恐怕魔王大人也没有任何的心思听。 见金笛开始缓慢起舞,周围的乐手也开始乒乒乓乓的奏乐,俨然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英雄醉酒,美人起舞。 金笛飘纱的衣袖如天上的彩虹,与光线形成了五彩斑斓的色调,折射出了更加朦胧的美丽。 配上那肤若凝脂的雪白肌肤,以及那轻飘漫舞的轻柔舞姿,柔弱无骨的水蛇腰身,更是令魔王大人无法自拔。 如此尤物。 又怎能教人把持得住。 韩晓溪小声的对身旁的玄墨说道。 “你看着吧……今天二太子的计谋,恐怕都要被金笛折磨黄了。” 韩晓溪所言一点都不假,而玄墨也是如此认为。 恐怕今天,什么常规手段都是无效的。 只要金笛在这里。 玄墨抿着薄唇,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看得出来他也很担忧。 韩晓溪心想着,自己或许可以支开金笛。 正当她盘算之时,祝酒的活动就已经开始了。 因为夜王大人是远道而来的宾客,是必须要接受魔界的祝酒。 玄墨的酒量也不是很好,所以韩晓溪也帮他分担了一些,几杯下肚之后,自己想要筹谋些什么都已经记不得了。 “我……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想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也不记得了。” 七荤八素的两人捂着头,看着后面还有漫长的祝酒队伍。 韩晓溪实在是有些喝不下去,便吐着浓重的酒气,挨到了玄墨的身侧,然后对他说道。 “你在这先撑一会儿,我去把金笛支开,然后你找机会跟二太子把这件事情办成。” 韩晓溪如此说着,便想起身。 却见得玄墨将她紧紧压住,不让她动弹分毫,然后和她开始计较起来。 “不行,你在这里,我去跟金笛处理,她可不是好对付的人,我很是了解她的心肠。” 玄墨知道,假如是自己去,金笛恐怕不会下狠手。 可若是韩晓溪去,他真的是有些不放心。 可没想到的是,喝了酒的夜王大人还没有韩晓溪清醒些,毕竟大部分的酒都是夜王大人自己挡掉。 他才不舍得让韩晓溪喝酒。 韩晓溪看他晕天黑地的,连忙拍着他的背,招呼着身侧的卜钰,上来扶着玄墨。 然后自己起身去找金笛。 金笛此时正在魔王的身边欢声笑语,那如夜莺一般的喉咙,就好似说着什么魅惑无骨的话语,竟然像是一根羽毛,反复搔挠着人的心尖。 韩晓溪从背后拍了拍金笛,然后微微的笑着打招呼。 “参见魔王大人,这位姐姐是我的老相识,我想和她叙叙旧,还请魔王大人准许我们姐妹聊聊天。” 韩晓溪表现得极为自然,就连魔王大人都无法拒绝。 魔王大人只能忍痛割爱的放开金笛一会儿,还特意嘱咐金笛早些回来。 金笛一直在找机会收拾韩晓溪。 可没想到,她竟然送上门来了。 两人都是面带笑容,一路走到了后院。 见四下没有人,金笛的表情才是像翻书一样,一秒变脸,可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 “韩晓溪,韩大司判,你与我有什么可叙旧的?莫非……是夜王大人的功夫不太好?” 金笛轻浮的掩着面,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晓溪,那嘲笑之情可真的是溢于言表。 韩晓溪这才知道,金笛是看了她脖颈处留下的小草莓才如此说的吧。 都怪夜王大人过分的热情。 回去一定要让他跪搓衣板。 “也不知道都是谁,吃不着葡萄,偏偏要说葡萄酸。可真的是有些好笑呢。” 韩晓溪知道,金笛还是对玄墨有些情意的,两人之间的隔阂或许也就是因此而来。 不是或许。 就是因此结怨的。 “别兜兜绕绕那些圈子了,”金笛说着最冷面的话语,然后将一旁的盛开花朵采撷下来,放在手掌心玩弄着,一片片的拽掉上面的枝叶,“你今天不就是因为二太子的事情来找我吗?” 金笛已经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韩晓溪心里有些惊讶,可表面上却是依旧不动声色,看向身侧的金笛,嘴角还带着几分轻蔑的笑意。 “果然,你就是天帝派你来魔界的吧。故意把你当做礼物送给魔王,然后让你来搅黄地府与魔界二太子的结盟。确实是很好的计策……” 韩晓溪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这敌人果真是智商在线。 唉。怎么别人的敌人都可以手撕,她的敌人就这么聪慧厉害呢? 她忍不住想要扪心自问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夜王大人可真的是疼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悲伤的事情远不止这一点点而已。 金笛的强大可比她想象中还要更恐怖。 韩晓溪在没有使用灵力的情况下,就可以察觉到金笛的灵力比周围的魔气还要强烈许多。 她与天帝究竟做了什么交易,竟然可以让金笛的灵力提升这么多。 “你倒也不算傻,”金笛将手上的花瓣随手扬起,已然破碎成了花瓣渣滓,她毫无顾忌的拍了拍手,然后露出更为阴狠的笑容,与刚刚温和的她判若两人,“你根本别想走出魔界。” 金笛果然是在意玄墨的。 韩晓溪作为女人的直觉可一点都没有错。 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女人,然后走上前去,用指尖轻轻抚触着金笛的金缕衣。 “你当真以为自己所谋划的就是完全之策吗?你当真以为你与天帝,就可以把所有的人都玩弄于掌心之中吗?” 韩晓溪这几句反问,瞬间就动摇了金笛的心。 她也不是不知道,韩晓溪是地府的首席司判,而夜王大人是千百年来最强的夜王大人。 她…… 在这样的两人面前, 又能有多少的胜算。 “到底能不能,我们不如试试看。” 金笛嘴角挂着难以寻味的笑意,眸光里藏着阴狠的刀子,似乎随时都要将身前的韩晓溪撕烂一样。 她妒忌眼前的这个女人,妒忌得像是要发疯了。 凭什么自己就必须要被别人玩弄,而这个女人却可以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 还能稳稳的获得夜王大人独身一人的宠爱。 她妒忌。 妒忌的要死。 明明自己比韩晓溪还要美貌,比韩晓溪还要会撩人,可为什么夜王大人只喜欢她? 想到这里,金笛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了强烈的魔气。 韩晓溪这才发觉,金笛身上不仅有着天界的灵力,还融合了魔界的魔气,在不知不觉里,金笛已经将魔气散发到了周围的空气里。 她妒忌得要发疯时,那些魔气就会凝结成无数的触手,上面还有着鲜明的掌纹,冲着韩晓溪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来。 韩晓溪随手就将别在腰间的银簪抽出,本能性的左挥右砍,细碎的银色流光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混合着织雾更能发出强大的作用。 那些魔气就好似不堪一击一样,被韩晓溪轻轻松松的打散。 “夜王大人可真的是疼你。” 金笛恨得都要把后槽牙咬碎了,她看向韩晓溪手上的那把银簪,飘散出的细碎银浪看起来如梦似幻。 不仅是如此,即使在魔界的黑夜之中,也会散发出如此明媚的光芒,这也是与往常法器不同的。 “此话怎讲?” 说到底,韩晓溪自己都不明白金笛为何如此说。 夜王大人不过是送了个比较强力的法器而已。 她也并不知道这法器究竟是什么来历。 “原来你都不知道这法器什么来历?还是自己去问你亲爱的夜王大人吧。后面,我们就自己试试,看看究竟谁能赢得胜利吧?” 说完,金笛便走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正撞见二太子将重新制作的奏折奉送上去。 她才知道自己是中计了。 光顾着盯着眼前的韩晓溪,却被身后的二太子得逞。 她的任务计划全被打乱得稀碎。 这奏折还可以临时制作的吗? 金笛如此想着,却见宣清从衣服下抖露出来了十来本的奏折,都长得是一模一样。 她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个什么错误。 她先入为主的以为,二太子奉送上来的奏折,就不过是一份而已。 而实际上,二太子因为魔王大人离开时间较长,还有好多的公务在学习处理,本来就有很多的奏折要呈上…… 说到底,还是金笛大意了。 韩晓溪正从金笛的身后略过,然后安抚似的拍了拍金笛的肩膀,笑眯眯的坐回了座位上。 既然大功告成,那他们也可以早些回府上了。 正在这时,大太子拖着那疲惫的身躯,却张狂的站起来,要和此时喝醉了的夜王大人比武。 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 魔王也呵斥着大太子。 “你这不是胡闹吗?夜王大人刚刚饮用了那么多的酒,这可是咱们魔界最烈的好酒,你现在提出来比武,赢了就光彩吗?” 魔王这一番话说出来,倒是很有正确的三观,没有故意欺负人的意思。 可韩晓溪却总觉得不太对,这两人更像是一唱一和。 难道?他们是计划好的? “大太子,此行确实是有些不妥。” 韩晓溪替玄墨回答,却见得玄墨把住她的肩膀,撑起自己的身子,就这么醉态的情况下,他还要去比武。 毕竟。 这可是夜王大人的颜面。 也是地府的颜面。 不战而败。 才是最大的侮辱。 “莫不是怕了吧。来自地府的杂鱼!” 大太子这故意是激怒玄墨。 要换到平时,玄墨一个人能打一筐大太子,可是现在…… 天哪。 韩晓溪恨不得用手捂着额头,然后就地找个洞钻进去,看看这地底下是不是可以不见人。 “不怕。” 玄墨起身就要去战斗,可他根本站不起来…… 底下的魔界宾客更是笑出了声。 韩晓溪这才察觉,这分明是故意设好的陷阱,在酒宴上灌醉玄墨,然后再提出这不光彩的对战。 尽管大太子已经受伤,但是以这种等级的灵力来战斗,也是不容小觑。 若非万全的状态,便很可能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韩晓溪如此盘算着,怎么都觉得是不好的结果。 火菁也是心急如焚,一边拍打着卜钰。 “你去,你快去。” 卜钰也是明白火菁的意思,自己也早就有了这个打算,连忙起身到韩晓溪身边,看看能不能代替夜王大人出战。 “夜王大人已经酒醉,不变作战,不如让卜钰来。他也是我们地府的好手,大太子不如试试?” 韩晓溪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可没有想到大太子根本不接茬,反倒讥讽了自己。 “我大太子好歹也是魔王的亲儿子,你们随意找个侍卫与我对战,这说出成何体统。我大太子岂是和这种东西一个等级?我就要夜王大人与我对战,你说如何?” 大太子也是刚刚从轮椅上爬起来,就要和夜王大人对战。 韩晓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感叹一下这大太子是身残志坚? 还是过分顽强? 看着玄墨这模样,肯定不能让他直接上,到时候出了丑,丢的不是地府的颜面吗? 本是玄墨想护着她,才喝了这么多的酒。 现在…… “我来。” 韩晓溪淡淡的说道,站起身来。 卜钰还想拦着她,却被她一把挥开,她只着了简单的素衣,没有穿戴什么华丽的服饰,也更没有什么盔甲。 若是受伤,便定是重伤。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 站了出来。 “大太子和我打,我可是夜王大人的未婚妻,也是未来的夜王妃。” 大太子本来就憋了一口气,想要和韩晓溪作对,这次为难玄墨也是为了让他们俩难看。 当时,玄墨从地牢里劫走韩晓溪的时候,就已经让双方结下了仇怨,而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可以清算一下账目了。 “你一女流之辈,我若是打赢了你,也有些不光彩。” 大太子脸色惨白,虚弱不已,却还是抽出了自己的佩剑,那寒光凛凛的剑锋一看就是磨过多次的。 看来,已经为今天的比武准备了许久。 “魔王大人是仁和之人,从来不会看不起女流之辈。而且,如若大太子输给了女流之辈,未免会有些太难看。” 韩晓溪这口气可是一点都不输阵,任凭大太子如何挑唆,她都可以冷静沉着的应对。 底下的魔界宾客甚至也有些赞赏。 这女人,确实是不简单。 夜王大人没有看错人。 “既然夜王妃有如此的兴致,那不如就尝试着比一场。不过……既然是比武,那就一定要加一些赌注。” 魔王兴致勃勃的将身体前倾,双肘放置在桌面上,看向台阶下的韩晓溪与大太子。 “赌注?若是夜王妃输了,那就跪下来,给我诚心的道歉。” 大太子这要求,似乎是暗藏玄机。 韩晓溪这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故意比武。 之前玄墨从地牢里直接抢人,还连带着将魔界宝物一并带走,就已经让大太子根基不稳。 如若是大太子在受伤的情况下,依然战胜了夜王大人,那么…… 就说明大太子有实力继位。 难怪要在这种时候,故意摆出这样的架势。 可真的是很有趣呢。 “大太子若是输了呢?”韩晓溪浅浅的笑着,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就由大太子亲自护送我们离开魔界,如何?” 这要求可真的是有些过分。 毕竟…… 大太子可并不是一个侍卫,而是魔王的亲儿子,让他直接去护送,这也算得上是羞辱事情一件。 大太子也是被逼的没有什么办法。 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退路。 奋力一搏,或者是将自己的王位拱手让人? 那他当然选择背水一战。 将手中的剑锋对准了韩晓溪,然后以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稳稳当当的说道。 “允你。” 第二百八十九章 调教这个不懂事的小女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敏锐的感觉启动,她觉察到了一丝诡异。 明明刚刚的大太子才是从轮椅上起来,怎么现在突然就是这副状态了? 中气十足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大病之中的人。 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韩晓溪看向大太子的衣角,仔细的打量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斑驳的痕迹是什么? 她眯起眼眸仔细的看着。 察觉了韩晓溪的神情怪异,那大太子索性直言不讳的说道。 “是有些好奇吗?”大太子故意将剑锋一侧,那反光的冷冷寒光便扫到了韩晓溪的眼上,刺激得她反射性的眯眼,“我将那魔化的麒麟兽,吃了。” 吃……了? 韩晓溪顿时感觉一股反胃的劲头,从心底翻涌奔腾到自己的喉咙,控制不住的干呕。 她一面捂着嘴,一面顺顺自己的呼吸。 这还没有被打死,先被恶心死了。 想也不用想,大太子这么变态,那估摸一定是生吃的。 她都能想象出那血肉模糊的画面了。 “你想知道我怎么吃的吗?”大太子还要继续说下去。 韩晓溪听得头皮发麻,立刻拆出那银簪就直接甩了过去,细碎的银浪直击大太子的嘴部。 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你给老娘闭嘴! 这一场比武就在宴席中间开始,无数的宾客都成为了见证人。 见韩晓溪甩出这银浪之时,无数人都赞叹着,这法器果真是强力,在魔界也可以施展出如此强大的威力,这是非常不容易的。 毕竟,很多人在魔界的时候,都会有灵力的衰减,除非是这里土生土长的魔兽。 “我还没喊开始呢。” 大太子看似是慌乱,实则步调稳定惬意,韩晓溪的敏捷度因为之前的锻炼,已经比常人快上许多。 轻点足尖又是一个反手跳跃,她反向甩出那银鞭,然后利用自己身体的重心,加速银鞭的挥舞,混合着浓烈的织雾,打出超强威力的一击。 这一击,正中大太子的胸前。 丝毫没有留情面的韩晓溪,力量十足,更让大太子有些兴奋。 “再来!再多一点。” 那银鞭已经将大太子胸口的衣物都撕扯得斑驳,若不是韩晓溪收手,那大太子恐怕已经成为了碎肉。 但…… 魔王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叫停的意思,故意让大太子与韩晓溪继续缠斗。 看似是韩晓溪明显占上风,但实际上…… 根本不是这样。 她虽然经常能够击中大太子,但根本打不到要害,反倒是大太子有意在接收韩晓溪的这些进攻,故意将这些伤害承接下来。 韩晓溪甚至因此而变得有些犹豫,甩出银鞭的时候,敢打又不敢打。 她很担心,大太子的能力正是像【无天】一样的能力。 可以随意的吸收灵力,并重复释放能力,将对方的能力化为自己的己用。 这显然是对自己很不利的。 因为…… 只要魔王不叫停。 这场战斗就没有结束。 到最后……也只有大太子的胜利。 果然,这魔界简直是狼窝虎穴,处处都是陷阱。 她翻转了手心将银簪转换成防御的姿势,化成短短的匕首,故意只是挡下大太子的进攻。 大太子知道韩晓溪察觉了自己的意图,随即带着一抹轻蔑的笑容,然后反手趁着韩晓溪的不注意,握住她的手腕。 以这种一对一接触的方式,释放了来自魔界的强大灵力,自内而外的输送了恐怖的魔界灵力。 包含了刚刚韩晓溪击打的灵力,包含了大太子自己本身的灵力。 如若韩晓溪的身体达到了上限。 她在这一刻就会成为一个泡泡糖。 撑到最大,然后破裂。 变成一地的碎渣。 她用银鞭狠狠的扎向太子的手臂,他却没有因为丝毫的吃痛而松开手。 强大的灵力渡了过来,与韩晓溪本身的灵力形成了巨大的排斥,这就是利用这种排斥力,来主动扰乱韩晓溪本身的灵力回路。 从而达到取胜的目的。 真的是有够卑鄙。 正面生怕自己打不赢,就故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韩晓溪可没有时间骂人,她必须要想办法…… 她只能选择切断大太子的灵力回路,用手上的匕首顺着大太子的灵力回路一路切割,将主要的回路全部拦截切碎。 虽然灵力的输出终止了。 可已经渡过来的庞大灵力,成为了一颗定时炸弹,她仓皇的躲闪着大太子的进攻,还要用灵力去消化那些过多的灵力。 这样的消耗战持续下去,结果就是她根本不可能赢。 迟早也会变成刚刚所说的泡泡糖,然后破碎掉。 她紧咬着唇瓣,额前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她焦灼的思考着自己的对策。 底下的火菁和卜钰也是提心吊胆,还有看起来沉睡一样的夜王大人,浑然不知这里的战斗。 韩晓溪紧张不已,手心里也冒出了汗,拿着匕首的手也有些发抖,看得出来她的状态比刚刚游刃有余的时候,下降了不少。 大太子便知道。 自己大概率是要赢了。 他信心在握的模样,可真的是让人有些不快。 韩晓溪实在是没有办法,她也只能迫不得已的将那银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这一招可是将所有的人都吓坏了。 “怎么?你打不过我,打算自刎?” 大太子还当真以为她是自刎了,甚至都停下了自己的进攻。 却见得韩晓溪瞬间身体瘫软到了地上,胸口的封印顺着那银簪疯狂的生长出来,汹涌澎湃的黑色灵力四溢开来…… 这…… 这里面不光是有大太子本身的灵力,还包含了非常多的可怕灵力,与前代夜王的灵力一致。 韩晓溪本身就拥有这些灵力,自然也知道如何操控。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准备继续解放封印的时候,却见得一个人影,只是一晃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那狂风般的怒吼在她的耳侧响起。 “你是疯了吗!韩晓溪!你给我住手!” 说完玄墨就将那银簪匕首拔出,然后用手覆盖住她胸口的窟窿,利用自己同系的灵力直接给她摁了回去。 正因为刚刚的肆意释放,已经将大太子的灵力都耗尽。 韩晓溪现在又安然无恙。 大太子才是有些慌了。 他踉跄了一步,跪倒在地面上。 发现自己离胜利不过一步之遥,然后从中间杀出来了夜王大人。 他不是……不是喝醉了吗?! 怎么又突然醒过来的? 韩晓溪也想问这句话,她眨巴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夜王大人,你不是睡着了吗?你不是喝醉了吗?你为什么自己不来打这一战?” 韩晓溪要是有办法也绝不至于自己解放封印。 玄墨避而不答她的话语,只是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头顶,吃痛的韩晓溪抱着自己的头蹲下身来。 若不是刚才玄墨控制住那灵力。 现在的韩晓溪估摸又要去鬼门关走一回。 虽然天天从那上下班,可这次是要真的投胎转世了…… “我错了。”她现在认错还有什么用? 玄墨冷冷的瞥了一眼,丝毫没有酒意的模样,与刚刚截然不同,他一挥长袍,对坐在地上的大太子说道。 “认不认输?” 玄墨如此问着,可大太子还是有些不想认输。 他真的一点都不甘心。 若不是刚刚夜王大人突然杀出来,他多半是有机会赢的……吧…… 但现在。 “不认输,夜王大人你若不是刚刚杀出来,我就赢了。” 大太子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可真的是脸皮比城墙拐弯还要厚。 底下的宾客也都明白,这场定然是大太子输了,可是大太子只是卑微的想要把破碎在地面上的脸面捡起来而已。 “刚刚杀出来?你就赢了?” 玄墨从鼻子里发出轻哼,那轻蔑的嘲笑意味溢于言表。 他一身黑袍傲然立于殿上,金色的战靴叩击着地面,他右手往空气中一挥,沉重的死亡之镰瞬间显现。 那强大的气浪如若龙卷风一般,旋转在整个大殿之中。 玄墨的死亡之镰就这么狠狠的抵在大太子的脖颈上。 “认不认输?” 玄墨最后一遍问道。 不认输,就送他去地府的鬼门关一日游。 不。 送他去住住。 大太子一阵支支吾吾还是不想认输。 这时候魔王才出来打圆场,那亲和的模样可真的是有够虚假,明明这场计谋就是他设计的。 “夜王大人请息怒。小儿年幼不懂事,还是多有得罪,请见谅见谅。按照赌约,我的小儿是要送您出魔界的,我定会让儿子遵守。” 魔王走下大殿的台阶,还特意将玄墨手上的死亡之镰摁下,这意味深长的一笑代表了许多的含义。 就是告诉玄墨。 放他的孩子一马,他可以答应放玄墨走。 “好。希望魔王大人说话算数。” 玄墨冷冷的收起死亡之镰,瞬间化作黑色的浓稠烟雾,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他拎起还蹲在地上的韩晓溪,就往回走。 根本没有告别的意思。 哼。 他今天可忙可忙了。 喝完酒,吃完宴席,还要调教这个不懂事的小女人。 看她下次还敢不敢。 第二百九十章 韩晓溪又起不来床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的怒气正盛,韩晓溪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怔怔的被玄墨拎着后衣领,像是拎小鸡一样一路拎回了房间。 她沮丧的缩着身子,然后跪坐在榻上。 “我……对不起嘛……” 韩晓溪嘟囔着道歉。 自己上次确实是答应了夜王大人,再也不使用这黑暗灵力,可这次…… 真的是迫不得已嘛! “夜王大人你不要生气了好嘛……” 韩晓溪眨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摆出一副极尽的萌态,希望自己可以“萌”混过关。 别闹了。 夜王大人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他冷冷的甩下一句话。 “你给我闭嘴。” 然后就沉默不语。 这气氛尴尬的像是冰冻一样,比吃了五十根冰棍还要更冷上几分,她就这么恭恭敬敬的跪在床榻上。 而玄墨则坐在那桌子上。 两人像是隔了几尺的距离,但实际上,感觉像是间隔了一个银河。 玄墨缓了许久,才将自己的怒气压下去了一点点。 然后转过身来,看向韩晓溪。 “你是不是答应过我?” 玄墨这问话确实是没毛病。 “我答应过。”韩晓溪那小头颅都快低到自己的胸前去了,可还是躲不过夜王大人的咒骂。 “你是不是说再也不会这样?” 夜王大人的训斥总是狂风暴雨一般袭来,里面还夹杂着疼痛的冰雹,令人恐惧万分。 她现在像是一个犯错误的小狗,畏畏缩缩的跪坐在床上。 不过她心里是知道的,夜王大人已经是很好脾气的对她了。 换作了旁人如此不听话,恐怕就直接被夜王大人送去鬼门关根本都没有的商量。 而且他怕自己跪的疼,就直接在床榻上罚跪。 特地多加了几层的被褥,跪起来不过是有些酸麻,但并不会觉得膝盖很痛。 就这样,已经是玄墨能想到的最“严厉”的惩罚了。 “你……都知道你为什么还明知故犯?” 玄墨这眸光愈发深谙,差一点点他就要再失去她一次了。 “我……我……你为什么总是说我嘛!你自己装醉,你怎么不给我说呢?” 韩晓溪这才大着胆子气愤的从床上下来,反了天了一样,装作没看见玄墨那犀利寒冰的眼神,就这么坐在了玄墨旁边的圆凳上。 “我装醉?你再说一遍我装醉?这也是你言而无信的理由吗?我装醉和你言而无信中间有什么关系?” 玄墨可真的是辩论鬼才。 韩晓溪思考了一下。 自己刚刚好像非常有理的理论,怎么在玄墨的面前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夜王大人这诡辩的能力,他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一。 “你……你……你就瞎扯吧!你……” 韩晓溪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只能气鼓鼓的鼓起腮帮子,好像腮帮子里装了两个气球一样,可可爱爱的。 思索了一下,又转过头来问道。 这次,她可是抓住了玄墨的小破绽,才不怕他这样诡辩! “你说什么你说!你还是先解释一下,你自己为什么装醉吧,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韩晓溪这次学聪明了,知道自己不能跟着玄墨的话语走,自己掌握了主动权,果然和玄墨的讨论也跟着占了上风。 “我装醉那是为了引蛇出洞。跟你自爆有什么关系?” 玄墨这话语里还是带着几分诡辩的因素,韩晓溪决定不上夜王大人的当! “你引蛇出洞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好?我要是知道你醒着,我知道你有办法,我至于选择这么惨烈的方式去赢得这个比武吗?” 韩晓溪这条理清晰的让人佩服。 恐怕也只有她这嘴,能和夜王大人不相上下了吧。 “不提前和你说好不就是怕你演不出那么自然来?我什么事情都算好了,就没算到你这个变数。怎么了?” 玄墨一副你要怪我的模样,鼻子里还发出轻哼的一声,轻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 韩晓溪也觉得很是冤枉,她这次就偏偏不想服输,她站起身来就想往外走。 玄墨质问道。 那声音大的快把房子都掀塌了。 “你去哪!这里是魔界!你乱跑什么!” “我高兴去哪就去哪,与你夜王大人有何关系?反正你装醉和我使用黑暗灵力,也没有任何关系。你管我呢?” 韩晓溪回过身来,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正当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玄墨突然说了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 “你都被我吃干抹净了,你还想出去找谁?” 你你你…… 闭嘴吧,夜王大人。 韩晓溪吓得赶紧上去,用那小手捂住了夜王大人的薄唇,紧张的四处窥探。 还好,周围根本就没有人。 不过……门口有没有人就不一定了。 她面红耳赤的捂住玄墨的嘴,生怕那张薄唇里又吐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把自己吓死。 “你说什么呢……你别说……” 她害羞的脸儿红红,恨不得把头也藏到领口里去,捂着玄墨的手不够多,还把另一只手也送上。 手上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是擦手油的味道。 用桂花蜜制作的,甜甜的又有着清新的气味。 甚是好闻。 这小女人的滋味真的是怎么吃都吃不够。 玄墨微微笑着,然后伸出柔软的舌舔了一下她的手心,那酥酥的触感真的让她浑身触电。 立刻就想要把手抽回来。 可这次…… 却根本逃脱不掉了。 玄墨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半分,这强大的掌控感就只有夜王大人才可以做到。 他清冷的眼眸里带着火热的温度,与其形成了明显的差异对比,更令人感觉到冰与火的碰撞。 这可怕的眼眸里,竟然也会释放出如此的温情。 “答应我,以后无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地府,都不要做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事情,比你更重要。” 玄墨用那沉稳的磁性嗓音,讲出这句话的时候,韩晓溪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了。 她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专为地府而打造的工具。 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司判。 不懂得情,也不懂得爱,只懂得这世间公道。 可未曾想,这世界上也会有这样一个人,看着自己的时候会眼含温情。 世界上也会有这样一个人,触摸着自己的手心,会带有温热的温度。 世界上也会有这样一个人,认为你,比世界上所有其他的东西都重要。 这样的一个人。 就是夜王大人。 她的夜王大人。 韩晓溪这才绽开了那甜甜的笑颜,然后说道。 “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冲动。我总是会很逞强。” “你都和我在一起了,你以后再也不必逞强。万事有我,你只需要想到这个便好。” 玄墨如此说着,那神情却是如此无畏。 这果然是只有夜王大人才有的气魄。 韩晓溪调皮的抽开手,却又被他牢牢的抓了回去。 看着他那越来越有些不对劲的眼眸,她终于觉察到了真正的危机。 原来罚跪不过只是幌子而已。 “韩晓溪,你以为这就完了?” 玄墨用那低沉的嗓音,挨着她的耳畔,说出了更为浓烈的话语。 都是优美的国语,都是优美的方块字,可怎么组合出来就有了这么浓烈的气氛。 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有酥酥的感觉,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纯情的少女, 她太懂得他每一句话里都在说些什么。 可还是硬着头皮,微微的笑着,然后这样开始装傻。 “那什么……夜王大人你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腿,再不然给你做个饭也行?” 韩晓溪做饭? 那可还是算了。 他玄墨作为夜王大人,还想多活几年。 他一把抓过那不安分的小女人,然后搂在自己的怀里,就在这咫尺的距离,用自己的呼吸熨烫着她的脸颊。 他久久没有再言语。 似乎此时的气氛,已经不需要用任何言语来表达。 他微微的靠近她,然后她也为他做好了准备,闭上了眼眸,撅起了粉嫩的红唇,准备接下来的亲亲。 等待了许久,却发现玄墨根本没有要亲亲的意思。 她气恼的睁开眼来,正看到满脸满眼都是笑意的玄墨,正在逗弄她的面颊。 “你……玄墨!我……” 正当她气愤的想要吃人的时候,她刚刚张嘴就被喂入了他的气息,他再度狠狠的霸占了她。 像是一次不够一样。 这一夜,又是足够的漫长。 第二天起来的韩晓溪,再度悲剧了。 吃早饭的时候,火菁和卜钰已经习以为常,都没有等夜王大人和韩晓溪,自顾自的吃着煮蛋。 “今天的煮鸡蛋很好吃哦。是用温泉石做的吗?地府那边没有做这个的,我得学一学。” 火菁如此想着,和身侧的卜钰一起探讨着这个问题。 卜钰也跟着点点头。 就在早饭快要结束的时候,玄墨才姗姗来迟。 依旧没有看到韩晓溪的身影。 “我来拿些饭菜,韩晓溪又起不来床了。” …… 嗯…… 这…… 火菁和卜钰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就连一旁的薛一一都是憋着笑意。 “行了,你们想笑就偷着笑吧。我一会儿回去还要继续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宣清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还了得,火菁和卜钰那笑容都快把嘴巴笑的裂到耳朵根去了。 “一会儿还继续什么?” 火菁一脸打趣的问道,这就是要追根究底呀。 打破沙锅问到底,这可是地府坚持不懈的精神! “她昨日被那银簪刺中,伤口不太好愈合,我需要渡些灵力给她,你们先吃吧。” 说完,玄墨就搜罗了大部分的饭菜,都带回给韩晓溪那边了。 火菁这才发觉自己上了当。 这夜王大人就差搬桌子走了好吗?! 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碟,她气恼的不行。 还好卜钰碗里还有不少的蛋,又重新倒给她吃。 “好了好了。让你光顾着八卦,也没有管夜王大人到底拿了多少饭菜。” 卜钰调侃着火菁。 这嘴巴就是没有把门的,惹得火菁生气又是一掌狠狠拍在卜钰的大腿上。 “嗷呜——我错了,错了。” 卜钰现在才是名副其实的妻奴,被火菁吃的死死的,只能天天哄着她做这做那。 “行了。先看看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吧?” 火菁什么都好,就是人有些过于单纯。 卜钰却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然后将桌面上的煮鸡蛋拿起来,一点点的剥壳。 碎裂的鸡蛋壳洒落在桌面上,随意却又代表着破落。 “你以为咱们真的能出魔界?” 卜钰不怀疑夜王大人的本事,但是对于所谓的魔王,估计大家是小看了吧。 “此话怎讲?” 火菁有些不太懂,那疑惑的神情晕染了眉梢,轻轻的挑起,却更显得她媚眼如春。 “魔王可也不是吃素的人,能稳稳当当在魔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没有任何势力敢在魔界之内与他作对。 纵使这大太子再怎么不学无术,不一样被他捧在手心里,别人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你觉得这魔王大人……厉害吗?” 卜钰将自己的分析一一摊开来讲,这才让火菁连连点头,很是佩服卜钰的算计。 按照这么来说的话…… “那么,魔界很可能会在近期就开展下一次的行动。为的就是让我们无法离开?” 火菁如此推算着,可还是有些摸不透魔界人士的意图。 以夜王大人的实力,无论是什么时候,想走自然都是能走的,他们想留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能够留住。 所以,这样大费周章又是为了什么? “对。魔界现下所有的行动,都是彰显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不让我们活着走出魔界。” 卜钰点了点头。 至于这些事情,夜王大人也是心知肚明的,他看似开心的陪伴着韩晓溪,可神情里总是带了几分不确定与落寞。 韩晓溪有着强大的织雾感知力,便从这一堆层层叠叠的伪装中,找到了这一根刺。 她看到了玄墨的焦虑与不安,然后紧张的问道。 “夜王大人,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玄墨像是从什么事情中猛然回过神来一样,抬头看向韩晓溪,又绽开了那温情的眼眸。 “没什么,没有什么事。你好好歇着,今日我带你在魔界逛逛,看看这里的山水,不急着走。” 玄墨说的这话里,又是暗藏玄机。 韩晓溪察觉到了不对劲,可却没有挑破,而是喜气洋洋的站起身来,一点都不想破坏这难得的美好气氛。 换上了一身粉嫩的襦裙,上面娟秀的桃花,似是盛开的春夏,一如她绽开的笑容,纯洁无瑕。 一颦一笑都有着十足的清雅意蕴,这女人出落的比之前少女之时更要美丽万分。 玄墨跟在韩晓溪身后,一起出了门。 说好的是两人约会,可火菁和卜钰还是吵闹着要去。 最后又变成了四人行。 火菁那咋咋呼呼的模样,可真的是打破了所有的浪漫气氛,成为了四人行中最大的电灯泡。 “哎!那个我要玩……” 魔界的集市可比地府的集市要热闹的多,里面混杂着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的是魔界的人士,还有一些是极其卑微的妖族。 韩晓溪正逛着,看到了远处的一个身影无比的熟悉。 “哎?你看你看。” 她赶忙拉着身侧的夜王大人,然后指着远处说道。 “什么?” 玄墨视力比常人要好得多,韩晓溪无法确认的事情,他的视力却是可以确认的。 清清楚楚的看到。 远处的那个人正是当年他们救下的白兔。 可是那白兔似乎紧紧张张的在和什么人做交易,左顾右盼的。 “你看到了吗?” 韩晓溪着急的问他,想要确认自己看到的对不对。 可玄墨却将她的眼眸遮住,然后说道。 “你一定是瞎了,你看错了。” 玄墨如此一说,她也有些确定不了,自己究竟是看没看到了。 待她拼命的把玄墨的手掌拿下来的时候,白兔的身影早就已经失去了踪迹。 她根本就没有看到那身影,这才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然后转身又将自己的全部热情,都投入到了首饰的购买上。 她之前不怎么喜欢首饰衣裙,可自从和玄墨在一起了之后,她就开始热衷打扮了起来。 她拿着一个兔耳朵,又拿着一个可爱的兔尾巴,问玄墨。 “你觉得这个好看吗?或者是这个?” 她先是把兔耳朵往头上戴,又是把兔尾巴往臀部放,这模样简直是现场cosplay。 身侧的玄墨连忙抢过来那兔耳朵和兔尾巴,然后还给了商家。 “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他笃定的说着,这话更像是自己骗自己。 “那你脸怎么红了?” 韩晓溪如此念叨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玄墨到底说了些什么。 “哎!明明就是好看!你为什么偏偏要说不好看!” 四个人一起逛了会儿,就觉得有些疲惫了。 几个人才找了个茶馆坐下来。 卜钰的神情有些阴鹜,而卜钰的神情也是如此,看到两人同款黑脸,韩晓溪小声问火菁。 “他们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 火菁也以同样微小的音量回复道,这语气里显然是满满的迷惑。 “到底怎么了嘛!” 韩晓溪扯着玄墨的衣角,正在这时,才发觉远处有几个神色异常的人,正在往这边投放视线。 “看到了吗?” 玄墨回过头来,看向身前的小女人,然后揉了揉她的发。 “看到了。你们担心的就是这个吗?” 韩晓溪似乎没有察觉出来什么异常。 不过就是监视而已。 在魔界的地盘上,有人监视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他们又没有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监视就监视又不妨碍什么事儿。 “你再看看。” 卜钰也跟着说道。 韩晓溪这定睛一看,这才发觉,这几个人有些分外眼熟,不是魔界的人,而是天界的人…… “他们不是魔界的?” 韩晓溪将脸藏在玄墨的身后,然后小声的说着。 “当然不是魔界的人,魔界的人多会穿着那种素黑的衣衫,普通人也是不允许穿其他色泽的衣衫。万黑丛中找一点彩,这还不好找?” 玄墨也是无语的。 这天界人连伪装都不伪装一下吗? 那故意暴露踪迹,是不是也另有深意? 就连他这般心机深沉之人,也无法猜测到对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这才是让他有些担心的。 一旦对方是无法掌控的,形式就会对他们很不利了。 “府里那姑娘,可还关押着?” 韩晓溪本能性的联想到了府里的姑娘。 玄墨如是的点点头。 “当然,还在二太子的府邸。” 就在他们说着这事的时候,一个匆匆忙忙的小厮前来,奔跑得有些急,气喘吁吁的说着,半晌都说不通一句话。 可真的是没把韩晓溪急死。 “你们……你们……快……” “哎呦!大哥你快点说。” 韩晓溪这一打岔,那人更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玄墨按下韩晓溪的身体,伸手挥洒出黑色的灵力,这才让对方的呼吸变得平稳了一些。 “你要说什么?” “二太子让你们赶紧回府,那姑娘被人劫走了。” 韩晓溪与玄墨面面相觑,看了一眼便是心领神会,几人交叠手心,由玄墨来施展瞬移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二太子府里。 可终究是…… 徒劳…… 已经晚了。 一切…… 都已经晚了。 玄墨看着那已被鲜血染红的府邸牌匾。 才深深感觉到了魔界大地的滚烫与可怖。 黑压压的天空上没有一丝光芒,上面映衬着的黑色魔眼时刻在盯着地面,那可怕的压抑深入了每一个人的心底。 让他们甚至连仰望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低着头埋头苦干,什么都不敢做,也不能做。 他与韩晓溪踏入这府邸之时,才察觉到这现场甚至比栖雅当年做的痕迹,还要更恐怖几分…… 一切的黑色都被鲜血的色调覆盖。 零散的家仆都被切割成了破碎的尸体,散落在地面上。 韩晓溪跨越过那层层叠叠的肢体,才看到了坐在大殿里的二太子。 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唇,惊讶的甚至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无声的悲哀,才是最为令人恐怖和心痛的。 “宣清。” 她无声的用口型唤着。 唤着他的名字。 第二百九十二章 学会使用“银书”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顿时觉得膝下无力,差点跪倒在这肮脏的地面上。 还是玄墨稳稳的扶住了她。 这场景一如在人间后宫里一样。 吃人不吐骨头,从来也不止是说说而已。 究竟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劫走了那位姑娘,还特意将二太子也一并灭口。 可能是天界,也可能是魔王,也可能是大太子。 简直是无从下手的查起。 韩晓溪赶忙上前,用自己手指尖的织雾汇聚起来,然后扫过了宣清的眉眼眉心。 却发觉他体内还留存有大量的灵力,但已经没有生命特征。 她赶忙后退了一步,可也是来不及了。 宣清立刻站起身来,挥出利落的一剑,直逼韩晓溪的心口。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还好身侧的玄墨反应快,直接用手上的黑色汁液化作绳索,缠绕住了那把利剑。 这也是魔界响当当的宝物。 玄墨的汁液也无法坚持太久,韩晓溪紧接着退回身来,挨在玄墨的身旁,将腰间的银簪幻化成了银鞭,准备作战防身。 可没想到的是…… 宣清竟然成为了行走的怪物。 他一面狰狞着面孔,一面嘴里还像僵尸一般,洋洋洒洒的说着。 “杀了……杀了……杀了我……” 韩晓溪还以为他前面要说,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结果…… 竟然是求死?! “快杀了我,要来不及……了。” 宣清在下一秒,从身体里迸发出了强大的魔气,缠绕在他的身体上,更像是瞬间的兽化,变成了可怖的恶心魔兽。 从身体的背部还长出了无数的缠绕触角,在空中疯狂的舞动着。 玄墨回身抱住韩晓溪,迅速离开这个现场,卜钰则也是顺势抱住了火菁,带着自己的家属迅速撤离。 几人在二太子的府外,看着庞大的宣清变得越来越可怕。 “天哪……” 韩晓溪吃惊的捂住嘴。 她真不明白这世道是怎么了? 明明不应该是二太子更胜一筹。 可为何结局是二太子兽化。 这也太不公平了些? “他这样会一直变大?”韩晓溪有些担心的问着。 因为这样已经算不上是人,只是一个有食欲的兽而已。 “是的,会一直变大,而且会专注于吃人,吃下足够多的的生灵才可以维持他的日常消耗。” 玄墨面不改色的说着,可心底里翻涌着悲伤的情绪,任旁人仔细观察也看不出一丝痕迹。 “那现在怎么办,夜王大人?” 韩晓溪紧张的问着,手紧紧的拉着玄墨的衣袖,手心里也跟着紧张得出了汗。 “现在还能怎么办?一是给他一个痛快,二……还是给他一个痛快。” 玄墨说到底,还真是不讨厌二太子的。 为人亲和,做事利落有谋略。 而且灵力也纯净,不走歪门邪道。 从来也没有为难过别人。 还救过韩晓溪。 所以,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 “你别去了。” 玄墨丢下这句话,就快速闪身瞬移到了空中,紧接着又是下一次的瞬移,快速移动到了二太子的府中。 “喂……” 只剩下韩晓溪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看着一旁拥抱着的火菁和卜钰。 哭丧着脸表示: “我也想去。” “那就去。” 火菁这话还真的是鼓励了韩晓溪,她立刻决定也跟上去。 玄墨刚刚站定,便发现自己身旁多了一个小女人。 “我不是说让你别来吗?” 在这魔兽乱舞的时候,她还想来掺和一脚,这也是太…… 韩晓溪还没来得及解释,两人中间便落下了沉重的触手,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达几尺的大坑。 玄墨只能说道。 “照顾好自己!” 他将手上的死亡之镰召唤出来,黑色的汁液借助灵力的施展,快速汇聚成了针叶,利用这针叶快速破甲。 再配合死亡之镰打出致命的伤害。 可在两轮攻击之后,玄墨变得有些吃力。 二太子本身的灵力根本没有这么强大,里面肯定是装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宝物来驱动。 他如此推测着,也有了一份隐隐的担忧。 假如说,这件宝物正是玉悬壶呢? 强大的魔气吸收器,正是适合做这魔兽的核心。 以二太子为容器,以玉悬壶为驱动,这不是天然的兽化机器? 玄墨紧紧抿着下唇,心里浮上了不好的预感。 韩晓溪也跟着在一旁寻找机会,翻身上了房顶,却正见得远处的薛一一刚刚从房子里逃出来。 许是之前被房子有压住,她的腿部还受了伤。 还好她是灵体并不会流血和痛,但是会导致灵力的溃散泄露,使得她无法正常使用瞬移术。 她看到一个触手飞扬了过去,立刻瞬移过去想要替薛一一挡下这一击。 以她的灵力挡下一击自然是不成问题,可如果身侧再来一击,那她就有些吃不消了。 没想到背后又挨了一下,狠狠的被魔气击穿了胸口,那份窒息的感觉像是从头顶灌到了后脑勺,疼痛得她无法呼吸。 正是这份疼痛使得她的身体迟缓,只能咬着牙坚持着喊道。 “薛一一!快走!我要坚持不住了!” 这魔兽比预想之中还要更强大。 她咬着牙坚持着抵抗,可还是没有占到上风。 又是狠狠的一击击穿了她的右臂,刺骨的疼痛随即袭来,玄墨飞身过来,环抱住她,又替她挨了一下。 如此才算是让她缓过劲来。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玄墨背后已然是皮开肉绽,她只看得到玄墨眼前的温情与笑容。 “乖。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 韩晓溪点了点头,两人一人持着银鞭,一人持着死亡之镰,与那魔兽对立。 “夜王大人!我先使用远程法术,帮你支援,你去找核心!” 韩晓溪也察觉到了核心的存在,可在很靠内部的地方,恐怕无法那么容易的做到击杀。 考量到这一点,两人分工明确的制定了战略。 韩晓溪飞升到空中,衣裙不断的翻飞起来,粉色的衣裙回荡在空气中,入盛放的荷花一般。 她将手上的银簪放在自己的身前,然后将织雾灌入凝聚其中,随即解开了银簪的二层封印。 银簪逐渐幻化成了一本书籍的模样,里面却是没有任何的字迹,只有着翻涌的浓烈织雾。 她将书籍打开,书籍便会自动一页一页的翻阅。 随后她将手自内向外一滑,便将灵力快速溃散发挥出去,令周围产生了细细密密的针尖,随即射向了魔兽。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细密的织雾会在魔兽的表面爆发出可怕的爆炸,将血肉炸得四分五裂,让玄墨可以在其中翻找核心的存在。 这一波打完,玄墨喘息着从魔兽身侧回到了韩晓溪的身旁。 “太难了。” 能让夜王大人说出这三个字的,恐怕没有几个人。 不对。 是没有几个兽。 “怎么了?” 韩晓溪紧张的看着他,因为这银书也是需要法力来驱动支撑的,如若是这样大批量的消耗。 恐怕…… 不太好处理了。 长期的消耗战,赢得的只是敌人。 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 如此想着,韩晓溪更是觉得有些心凉,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解决,可又是一筹莫展。 思及至此,她忽然想到了拿自己当诱饵。 “夜王大人,不如让我当诱饵吧?核心如果会变动很难找,但是在他发动巨大进攻的时候,一定是会将核心固定住的。这时候就是机会。” 韩晓溪满脑子都是这种极具风险的计划。 玄墨一声就给她吼了回去。 “你做梦!”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韩晓溪学着他的方式,第一次这么吼了回去。 真的都把夜王大人吼傻了。 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你竟然吼我?”玄墨如此说道。 这到底是谁的台词? 这种时候可没有功夫给两人打情骂俏,结局会更加痛苦不堪的。 就在两人商量的话语之间,那触手就狠狠的击打了过来,韩晓溪一个躲闪不及,就被狠狠的劈到了地面上,碎裂的砂石在一旁形成了冲击圆波,连带着将周围的房屋都震塌了。 她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魔兽,用尽力气急速瞬移,这才从那魔窟里逃脱出来,喘息了一下。 “天哪!简直是千钧一发。” 她紧靠着玄墨的后背,然后问道。 “夜王大人,快决定吧。” “不行,我来当诱饵,你不可以。” 玄墨这话说的,他自己都无法信服。 韩晓溪虽然灵力并不弱,但面对这样的魔兽,肯定是不足以的。 无法起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这样风险反而更大。 可没想到,韩晓溪只是淡然一笑,便心领神会。 她与夜王大人,早就到了那种无需任何言语,便能明白心意的时候。 她只是给了一个安稳的眼神,看着身前的玄墨,然后便瞬移了上去,用那银书展开了疯狂而猛烈的攻击。 如此的攻击更是激怒了眼前的魔兽,那魔兽发出兽叫,怒吼着朝她疯狂的攻击。 她一时不慎,也是吃了几招,嘴角已是鲜血淋漓,残破的桃色衣衫暴露出些许的肌肤。 可是…… 她依旧无惧无悔。 第二百九十三章 这是什么尺码的,我的天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原本崭新的桃色衣衫被魔兽挥出的爪子狠狠的抓碎,她吃下这重重的一击,仓皇的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玄墨紧张的赶过来,站在她的身旁。 “不用管我,你快去!” 韩七希咬着牙,继续维持着灵力的进攻,一人进行如此广范围的发散式灵力攻击,多少是有些吃力的。 为了缓解她的压力,卜钰也跟着加入了战场,只不过,他是属于近战类型,也只能帮着玄墨进攻。 他挥舞着手上的法器,纸扇中蕴含着精纯的灵力,辅助玄墨打开外表的皮肉,对准内部的核心发动猛烈的进攻。 魔兽怎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得逞…… 那魔兽发出一阵疯狂的怒吼,然后将周围的人全部抓起来喂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又比刚刚要膨胀了不少倍,现在的大小恐怕是要比那传说中的鲲还要大上几号。 “这是什么尺码的,我的天。” 韩晓溪用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然后啐了一口口水。 “再来一次。” 玄墨吩咐着,韩晓溪立刻将织雾全速展开,甚至放弃了自己身上的【遗失奇迹】,用了更多的灵力融入进来,以进行更广范围的进攻。 她过度的灵力输出,也会对玄墨的身体造成巨大的负担。 展现出更强大的灵力与攻击的代价,就是以玄墨的身体受损程度为交换的。 韩晓溪一边犹豫着,一边还在担忧着,所以输出的法力都是控制在极限之内。 玄墨眼见这样下去,魔兽势必会出现更可怕的膨胀,将周围无数无辜的人全都吞噬进去。 “该死。” 他咒骂着。 一旁的卜钰也是气喘吁吁,消耗了过多的体力,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如此折腾下去,人是不可能战胜这样无限的怪物。 就好像是在打一个无限的关卡,总是看不到头。 玄墨随即闪身过来,然后对韩晓溪嘱咐着。 “把灵力输出开到最大。” “不行!你这样身体承受不住的。” 韩晓溪紧张的看着他。 “那结局就是我们根本赢不了,再拖下去就更是徒劳,现在尽全力一搏吧。” 玄墨说完,随后在她的唇边落下了一个吻。 那视死如归的表情,更像是一位没有感情的战士,在离开自己爱人的时候,还带着那些许的留恋。 刚刚那个滚烫的吻,仿佛还在自己的唇边一样。 她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将自己的织雾扩张开展到了最大,攻击范围比一开始的还要大上十倍以上。 “夜王大人,受不住了就跟我说!” 韩晓溪在狂乱的战风之中,还拼命的喊着,想要顾及玄墨的安危。 可这显然是徒劳。 玄墨心里很是明白,这一击的后果是什么,这样的灵力输出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在强大的灵力辅助下,卜钰终于和玄墨合击找出了核心。 玄墨挥舞着那带着凛冽寒光的死亡之镰,一击便将核心外壳击碎,破碎成了点点的星光,飘散在了空气中。 像是天上落下的流星一般,闪烁得那样好看。 失去了灵力支撑的玄墨,立刻陷入了昏睡之中。 卜钰在他身后用力接住了他,然后送到了韩晓溪的身边。 韩晓溪连忙召唤着火菁,让她使用感应之术来维护夜王大人的身体。 “天哪……” 玄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陶罐,已经破碎了冰裂纹一样的状况,仿佛韩晓溪的一个轻轻触碰,就可以使得它破碎成渣滓。 这是代表着所有的灵力回路中,受到了过多的负荷,导致出现了这种过载的情况。 若不是夜王大人的金身,恐怕…… 早就消散了吧。 韩晓溪紧紧抿着红唇,那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可还是倔强的不留下眼泪,拼命的用手护住他的鼻息与灵力回路。 像是抓住指尖漏掉的沙粒一般,紧紧的抓着玄墨的手臂。 “晓溪,先别在这边了,我和卜钰去找地方安顿一下,夜王大人需要疗愈。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力的。” 火菁嘱咐着,她信任满满的拍了一下韩晓溪的肩膀,让她放轻松。 韩晓溪点了点头,她神色黯然的走回那一座昔日辉煌的废墟之中,看到了口吐鲜血,已然没有什么生机的二太子。 他本应是死了。 可他的眼眸竟然是会动的。 韩晓溪用手擦拭干净自己的泪水,连忙奔跑过去,看向他。 “宣清……宣清你还好吗?” 韩晓溪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又赶忙回头呼唤自己的伙伴: “火菁……” 刚喊出一声,便被宣清打断了。 “别喊了,我没有多少时间。大太子和栖雅联手了,他们的目标不是夜王大人,而是你。你的封印……” 话还没说完,宣清的身体就化作了点点碎片,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韩晓溪看到那活生生的生命,在眼前逝去,跪坐在地上对着天空恸哭不止。 “宣清——” 她的心也像是跟着碎成了碎片一般。 终于到底…… 有些争斗就是要流血牺牲的。 这是她作为司判,在几千年前就应该认清的事实。 可到现在,她依旧认不清。 也从不认输。 谁杀的,就要谁血债血偿。 她冷冷的一甩衣袍,将宣清化作的碎片捧了一小捧,然后找了土堆仔细的掩埋起来。 这破败的废墟,这凌乱的战后遗迹,都是祭奠着宣清的曾经。 这也算是…… 灰飞烟灭了吧。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中的,火菁和卜钰忙前忙后,韩晓溪都像个机器人一样,根本挪动不了半分的身体,只是觉得乏力。 这几日经历了太多的波折。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就好像是许多的情绪都梗阻在了喉咙处。 不会要你的命,但会让你从心眼里痛苦不堪。 她蹲坐在玄墨的身边,手紧紧的与玄墨五指相扣,那爱恋不舍的表情与那悲伤至极的心,任旁人一眼便能看得明白。 “夜王大人会好起来的。” 火菁小声的安慰着。 尽管是如此安慰,她却也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只能僵硬着身体在这里陪了一夜又一夜。 虽然玄墨的身体有着肉眼可见的恢复。 可依旧迟迟不见转醒。 韩晓溪焦急的四处寻医,单单是绣鞋都磨破了几双,她也顾不得脚上的水泡,就四处为玄墨寻医问药。 为了确保韩晓溪的安全,卜钰也是跟着她在身边。 “别再找了。” 卜钰想要劝她,可韩晓溪全然当做没有听见。 出了一家医铺,又进了一家医馆,多名贵的药她都可以买,只要能让玄墨醒过来。 又是一日到日暮之时,眼见着天逐渐黑下来,卜钰也知道外面很危险,便劝着韩晓溪早些回去。 “今日天色晚了些,我们先回去吧,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不然也没办法帮夜王大人了。” 韩晓溪听着身旁卜钰说着这些话,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了情绪。 “已经是几日了!你每日都这样劝我!可是结果呢!玄墨他根本就没有醒!” 韩晓溪气愤的冲着卜钰怒吼,尽管她深深的明白这与卜钰没有任何的关联,可是依旧抑制不住自己如山洪暴发一样的情绪。 她真的憋的太难受了。 她想哭又哭不出来,想要发脾气,却又觉得别人不应该承受自己的坏情绪。 可是…… 她真的好痛苦啊。 失去了玄墨,真的让人好痛苦啊。 那一种痛苦是从心底里溢出来的痛苦,像是无数根小针在绞狞着自己的心,然后将它们再放在炭火上烤到极致。 她终于发完了自己的火,然后崩溃的蹲下来,狠狠的用鞋子跺着地面。 她根本没有顾忌自己的鞋子是否破损,自己的脚面上又有几个水泡。 那些所有的痛楚,都不如心底里的痛苦。 如果能让夜王大人回来的话。 她什么都愿意做啊。 “好痛。” 她喃喃的说着,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像是有什么空洞的失去了一般,拼命的想要往里面塞着什么东西,可又发觉…… 夜王大人已经不在了啊。 “怎么了?堂堂的司判,竟然蹲坐在这里发疯?” 大太子神清气爽的走了过来,后面还带了声势浩大的车队,这一看便是…… 故意往这边来的吧。 “你……” 韩晓溪冲动的上前就想要手撕了这个男人。 可卜钰一把拦住了她。 “息怒息怒,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这个大太子可不经打……” 卜钰这是劝人吗? 这是劝人还是侮辱大太子? “韩司判,听说夜王大人一连几日都不见清醒,是不是灵力用的有些多了。真没想到,堂堂三界王者之一,竟然也会有灵力亏空的时候。” 大太子这番羞辱虽然看起来说的是实话。 可实际上,玄墨这几日只是做了短暂的休息,一连几日下来都打了至少是魔化麒麟兽那样等级的怪物。 换做大太子。 恐怕是一个都打不下来。 也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自信,能让他在这里故意嘲讽别人。 “你有什么资格嘲讽他?你行你自己去打个试试。” 韩晓溪气愤的就差撸袖子直接揍人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这一夜比想象中更漫长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怎么了?我要评判一个乐曲,难道还要会写乐曲才行?” 大太子这一副天然的杠精模样,再配上那极度狰狞的笑容,真的就已经让韩晓溪气的火冒三丈了。 恨不得现在就把大太子的头拧下来。 “你再说一遍!” 韩晓溪真的要忍不住了。 她这几天的情绪本来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大太子还这般嘲弄她,她真想当着这群魔界侍卫的面,让他们看看大太子有多么不堪一击。 “怎么了,夜王大人不过就是一个弱鸡而已,什么都做不成,在魔界受伤成这样,还是因为他太弱了。真没什么看头,走吧走吧。” 大太子那一副轻蔑的模样,就差把自己的鼻孔比划到天上去了。 和前几日还虚弱的做轮椅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再说一遍?!” 韩晓溪再次重复道,这一句已然是咬牙切齿,后槽牙都被磨的吱吱呀呀作响了。 “我再说一遍?你是耳背还是没有听清,那好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哦。” 大太子还故意往前迈了一步,稳稳的立于韩晓溪的身前,似乎一点也不害怕韩晓溪会杀了自己。 “夜王大人,就是个垃圾。” 大太子那猖狂的笑意,瞬间染上了疯狂的眼眸,轻蔑的看着韩晓溪,更像是看着丧家之犬。 感觉到了深深的侮辱,几近是条件反射一般,韩晓溪当即就将手上的银簪幻化成了短匕首,直逼大太子的喉咙。 纤细的匕首刃在大太子的喉咙上划出了一道极为细的血痕,却流淌下来了鲜红的血滴。 大太子身边的侍卫纷纷拔出刀刃,面向韩晓溪准备进攻。 对方可是有数百人乃至上千人,而自己这边只有韩晓溪与卜钰。 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可还是很想将这个人的头颅砍下来,好用来祭奠二太子。 她狠狠的看着大太子,那眼眸里就好像是可以发出无数利剑,将身侧的大太子瞬间化作烟雾尘埃。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死。”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用尽字正腔圆的吐字归音,然后让这些话语,送到大太子的耳朵里。 确保他一个字都不会听错。 她那原本清澈无比的眼眸,此刻已经染上了织雾的风暴,白色的织雾瞬间从她的身体周遭爆然掀起。 她完全可以瞬杀大太子。 可是…… 为了卜钰、玄墨等人…… 她什么也不能做。 “你敢吗?” 大太子故意将自己的脖颈暴露给韩晓溪,那嚣张的张狂模样可真的是太招人恨。 韩晓溪没有办法,生怕伤了大太子,还只能将那匕首收回来一些。 看得出来她不敢。 大太子更是张狂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这女人,看起来狠毒的很,可没想到……还是这么重情义。你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吗?” 大太子伸出手指,轻轻的描绘着韩晓溪脸颊的轮廓,然后故意贴近上来,与她几乎是保持了脸对脸的距离。 眼眸里挥洒着热烈的情绪,看起来更带着几分禁欲系的滋味。 韩晓溪感觉到了不自在,将脸颊侧了过去,反倒是暴露了她脖颈的纤细曲线,白皙的肌肤带着浓烈的诱惑,更引得大太子越靠越近。 “别躲呀,我的小宝贝,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之前你这里就很敏感呢。” 大太子这般的下流,韩晓溪却也只能忍耐,她沉下自己的声音问道。 “你说吧,到底想干什么?大太子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不会带着这几百号人的车队,来街上随便逛逛吧?” 韩晓溪心里很是明白,大太子故意这样做,定然是另有原因的,绝不会是单纯只是为了来气气自己的。 “你果然是冰雪聪明,怪也只怪夜王大人把你调教的太好了。不过,我大太子宣雨,从来不介意吃点什么二手菜,我不嫌弃。” 大太子这话锋一转,韩晓溪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终于明白,大太子为何要特意来找自己。 她直接冷冷的甩了过去眼神,然后爽快的拒绝了他。 “你做梦!不可能,你想也别想,连门也没有,根本不用想,我绝不会委身于你。” 韩晓溪狠狠的说着这些话,可她知道…… 大太子根本不是那样会做无准备之人。 他一定是先算计好了,一定会让韩晓溪答应这个条件,才会提出这样的话来。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大太子究竟是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一定要来控制自己…… “别急着拒绝嘛,甜心。” 大太子上前轻轻的揽住了韩晓溪的腰身,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调情,然后将韩晓溪的身体圈住,让她无法躲避自己的靠近。 “你干什么!大太子,请你放尊重一些。” 韩晓溪连忙推搡着,可大太子的力道过分强劲,她竟然有些挣脱不开。 随即将手上的织雾凝聚起来,化作锋利的手刀,便要直接砍向大太子。 眼疾手快的大太子用尽了力道,直接将她的手臂反捆在身后,这强劲的力道显现出了差距。 韩晓溪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是装的。” 原来大太子一直是这样,故意示弱,然后引诱玄墨和自己这边掉以轻心,随后将计就计。 来一个利落的反套路。 你们是智者,那我便装个愚者。 这可真的是下的一把好棋。 韩晓溪直至现在,才看得明白,大太子之前故意被自己…… 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原来目的就在这。 “大太子可真的是好手段。” 韩晓溪微微的笑着,然后将手上的手刀瞬间收起,她现在终于明白,她们一众人都只能成为这刀板上的鱼肉。 任人宰割了。 “现在领悟也还不晚,我的条件也很简单,我只要你嫁给我,立刻举行婚礼,然后我便会唤醒你的夜王大人,然后送你们离开魔界。” 这绝对是一个极其诱人的条件。 大太子依旧是掌控着她的身体,没有丝毫想要放开她的意思。 随后见她愣在原地。 他才笑着松开自己的掌控。 “怎么不反抗了?或许,你一定会答应这个条件?” 大太子似乎早就预见到了结果。 像是一个高傲的胜利者,缓缓踱步回到了他的座驾旁边,那黑色雕花的马车,看起来犹如一个黑色的蒙古包,宽阔又气派。 他缓步走上了那座驾,却根本没有坐进去,而是在骑乘的地方,爬上了那领头的马匹。 高傲的他伸出手臂,然后对着身后的车队号令道: “启程回府!” “是——大太子——” 如此威严而沉重的回应声音,犹如万人朝拜一般,将大太子当做了新任封神的人物。 韩晓溪明白。 最后这场胜利,是大太子赢了。 她唯有牺牲自己,才可以将所有的结果保全,才可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她愿意为夜王大人做任何事情。 她对着扬长而去的车队,她大喊道。 “我愿意!我答应!我可以!” 那一声一声的呐喊,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去献身一样。 她情愿成为笼中鸟,也情愿为这些热爱的人奉献一切。 可谁也看不到。 她的嘴角还挂着苦涩的泪滴,正逐渐偷袭她的唇瓣,渗入她的唇舌里,带着那极具痛苦的滋味,令她的笑容也逐渐破碎。 “韩晓溪,你为什么要答应?” 卜钰愤怒的训斥着她。 可韩晓溪没有任何的回应,像是一个布偶人一样,回到了客栈里。 门口的人,正是大太子派来的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就等着韩晓溪回去成婚了。 她微微的笑着,可那笑容却极尽凄凉,任谁人都看出来,这笑容可比哭还要更难看几分。 她将自己的发丝束缚在耳边,然后自己用短匕首一刀剪到了原本的长度,她想要保持着专属于夜王大人的模样,然后踏进另一个男人的府邸。 “时辰到了,小姐该走了。” 那身后的魔界侍卫穿着黑色的衣袍,面无表情的宣布着时间,可韩晓溪却没有动弹的意思,她只是默默的化着精致的妆容。 薛一一也收拾了东西,想要陪着自己的小姐一起入府里。 可那魔界的侍卫却冷冷的说道。 “大太子只允许了一人入驻府邸,没有允许携带其他任何的家眷,请谅解。” “不必,薛一一,你在这里替我守好夜王大人。我或许不会回来了……” 韩晓溪默默的在心里哭着,可还是在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似是对镜贴花装一般,看起来那般牵强唯美。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永远都是我的韩姑娘。一定会回来的。不!还是直接不要去了好吗,就算是薛一一跪下来求您了,不要去。” 薛一一确实是忠心为主,直接跪坐下来,连连在地面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就连自己的头都磕出血色来,韩晓溪也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径直站起身来,穿着了一身红色的衣衫,然后随着那魔界侍卫,在这黑夜之中,入驻了大太子的府邸。 这一夜,可是比想象中还要凄凉。 这一夜,也比想象中更加漫长。 第二百九十五章 煎熬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姑娘——” 薛一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飞奔的要去找韩晓溪,却被卜钰拦住了,她嚎啕大哭,哭的就差肝胆俱裂了。 火菁也是跟着一个劲儿的掉泪。 只恨自己不会强大的医术。 若是籽儿在,或许不会落得如此结局。 韩晓溪就这么一步步的,上了那漆黑的魔界马车,更像是一个黑色的牢笼,里面是铜墙铁壁。 与其说是马车,更像是一个囚车。 上面的黑色雕花斑驳不已,还混合这血腥的味道,很难以想象曾经在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脖颈处像是有什么梗住了喉咙一般,她心里的疼痛可比身体上还要重很多。 她缓缓的撩起自己的衣衫,看着昔日大太子打下的那些鞭痕,用手指尖轻轻的抚触着那些凸起,然后想象着今晚的漫长。 她根本就哭不出来。 她就维持这最为清澈灿烂的笑容,一如第一次见到夜王大人那一般,踏进了大太子的府邸。 大太子已经坐在前堂等待着韩晓溪的到来,还兴致勃勃的唱起了囍歌,似乎就是早就为她准备好了。 “韩晓溪。你比以前生的更漂亮了。” 大太子如此说着,那痴迷的模样更像是许久之前就认识韩晓溪一样。 她维持着笑意,然后缓缓坐下,将大红色的衣裙轻轻放在了脚边,随后说道。 “你之前便见过我?” 韩晓溪拼命的回想着,可根本想不起来半分有关于大太子的事情,她应该没有和大太子有任何交集才对。 “我见过你。在人间。” 大太子说的,是她吗? 韩晓溪在心里十分的不解,可还是维持着那副淡然的模样,其实则是在套大太子的话语,想要知道有关于自己的信息。 “在人间,哪里?” 她拿起桌面上的茶盏,然后抿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大太子府里的吃食总是这般冰冷。 那一点点的凉水下肚,更是让她感觉到的寒冰一般的痉挛。 “人间嘛,一个普通的家庭里。我看到你杀掉了一只狗,然后傻傻的笑着,从那个时候我就迷恋上你了。” 大太子说的,好像与现在的韩晓溪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她微微的笑着,依旧维持着那诡异的笑容,更像是一只长在心脏上的血色蔷薇,那过分阴冷的扭曲感,从她的心底生长出来。 “迷恋上我了?不可能!你许是看错人了吧,不过就是杀一只狗而已。” 韩晓溪说出这话,不过是为了贴合大太子心中的那个人设,她如此佯装,便像是可以与大太子再续旧情一样。 她也算是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太子总是对自己如此痴迷,原来之前还有这么一段所谓的姻缘哦。 莫非,大太子也是痴情人? “是啊,只是杀了一只狗,可是你却在上面踩了无数脚,然后还要鞭尸,这可不是常人会做的事情。当时你也是这般笑着,猖狂的笑着。我最喜欢这时候的你了。” 大太子缓缓走上前来,站在韩晓溪的椅子后面,附下身体来,依附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发出了淡淡的笑声。 这笑声更是像指甲尖划过了石头一样,带着那种尖锐的声音让人顿时头皮发麻。 韩晓溪忍住了那种恶心的感觉,然后紧张的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裙。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伪装,大太子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将手举起来,放在自己的唇前,狠狠的咬了下去。 这一咬,可是用尽了大太子的全力,他根本没有想到韩晓溪会就这么放任自己咬。 就仿佛自己根本没有痛感一样。 她如木偶人一般呆呆的在原地,根本没有一丝痛苦的哀嚎与表情,她见自己的手渗出了血滴。 只是自顾自的将手拿了回来,然后放在自己的面前。 “呀,手出血了呢。” 说完,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前,仔细的嗅闻着,然后又用红润的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血,品尝着那血腥味道…… 正是这样的状态,让大太子几近癫狂的笑得更大声。 他伸出手来,把握住韩晓溪的手,混合着那粘稠的血液,摩擦着她的手,感受着那炽热的温度。 “就是这样的你,当时的你就是这样破碎的眼神,真的是太美妙了。” 大太子轻轻的说着,在她的耳畔重复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喜爱。 还特意为刚刚到府邸的韩晓溪,重新奉上了自己钟爱的食物,也就是那一盘盘的新鲜牛舌。 仿佛是没有经过任何烹饪的。 上面还有着精致的雕花点缀,配上了其他的蔬菜作为配饰,可都无法遮挡那新鲜牛舌带来的恶心感。 她怎么可能是不恶心的。 她又不是大太子这样的变态。 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这个。 可表情上还要做出极其淡然的模样,手上拿起木筷子,然后将那牛舌放在自己的碗里。 像是一个木偶一般,毫无感情的将那牛舌切分,撕扯…… 然后咽下去。 她还说道。 “很好吃。” 像是没有一丝感情的冰冷语调。 才是大太子最喜欢的模样。 “你知道吗?你现在就是你当时的模样,你不单单是杀了一只狗,你还会把小鸡吊起来。喏就像这样……” 大太子只是打了一个响指,后面的魔界侍卫就将一个魔兽推了出来,故意单腿捆住然后吊了起来。 那魔兽还在拼命的嘶喊挣扎。 韩晓溪本能性的想要别开自己的眼眸,根本不想看如此残忍的画面,她更不想要说话,也不想要受这样的折磨。 可她现在像是被捆在了椅子上一样。 没有任何的哀嚎。 也没有情感。 她只能被大太子强制挪移过去眼神。 “对,你看。这就是当时的你做的。” 大太子为何如此笃定,当时的这些事情一定是自己做的呢? 韩晓溪对此有些不解,一边努力配合着大太子的行动,一边在自己心里盘算,想着应该如何套出大太子的话语。 “我当时这样做的吗?不对吧,我明明吊着的是右脚。” 如此的细节,韩晓溪打赌,大太子也根本不记得了,所以自己便是开始信口胡诌。 她这般粲然的笑容,染上了浓重的魔气,也变得更加阴鹜寒冷,大太子却是更喜欢这样的她。 轻轻的抚摸着她短短的发丝,然后说道。 “是吗?那快!现在就换过来。” 大太子嘱咐着自己身边的魔界侍卫,然后让他们快点去把这个换过来。 可是,左脚或者是右脚,这种事情重要吗? 韩晓溪心里念叨着,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更是忍受不了大太子的癫狂。 他真的应该送去疯人院里治疗一下。 这魔界的魔王又是鬼迷什么心窍,非要选这样的人当大太子? “我在人间做过这些吗?” 韩晓溪又是打趣的问着,装作开玩笑似的。 大太子却像是一个迷妹一样,蹲在韩晓溪的身下,像个兴奋的小孩子,看着韩晓溪。 “是呢,你做了这些,我当时看到你是这样的。可是后来,你就被前代的夜王领走了哦。就是那位已经失踪的前代夜王。” 大太子说出的这个关键信息,也让韩晓溪顿时无比震惊,十分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大太子。 那份惊讶之情再也掩饰不住,她努力维持着自己话语的平稳,可还是有着掩藏不住的惊讶。 “我被前代夜王领走的事情,你也知道?” 韩晓溪顺着大太子的话语,故意往下询问着,就是为了深度挖掘自己的身世。 自己大费了许多周章,找寻了无数的人,都没有问到自己的身世,所有看似有关的人却都缄口不言,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一样。 而现在自己的仇人,却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韩晓溪兴致勃勃的露出表情,仿佛是很理解大太子的模样,然后噙着嘴角的笑意,又夹了一块牛舌,吞咽下去。 她的戏做的很满,就连大太子也根本看不出来韩晓溪竟然是装的。 “你竟然能接受牛舌了,这也是很难想象的事情。果然还是要杀掉宣清好呢,栖雅如此跟我说我还有些不相信。原来真的是可以这样的。” 大太子宣雨甚至连这种事情也脱口而出。 看来韩晓溪已然完全取得了大太子的信任,她定定的笑着,眼睛里却慢慢饱含了泪水,她努力的将那些泪水都吞咽下去。 然后又是夹了一块美味的牛舌,装在非常赞赏的模样吃了下去。 低下头的时候,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滴落下来,摔碎在盘子的面上。 抬起头来的时候,又重新是另一幅的面孔。 她到底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想到以后的每一天,在魔界的每一天,都要是这样的模样。 她就为此而痛苦不堪。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什么办法才能逃脱呢?! 她痛苦的笑着。 对。哭着笑着。 大太子在一旁则是极度开心的笑着,正喜欢这样崩溃至极的韩晓溪。 这样的荒唐,这样的日子,或许才是原本人生的模样吧。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可还记得,我当时的父母是长得什么模样,我可记得我父母不怎么和蔼可亲。” 韩晓溪绽开出那诡异的笑容,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血色蔷薇,带着浓烈的嫣红色调,以红酒作为灌溉,却更显得妖娆怒放。 “那确实,你的父母对你可比我父王对我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当时我才看到那样的你,深深的迷上了你。” 大太子吸入一口气,随后吐出了浓重的黑色魔气,化作一团团的黑色浓雾,晕开在韩晓溪的眼前。 她本能性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可是…… 还是没有抵抗住那魔气的侵蚀。 许是这几日为了夜王大人东奔西跑,没有好好休息,就连灵力也跟着变弱。 她很快就两眼一黑,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 便是好几日。 大太子兴致勃勃的将自己的府邸布置好了鲜红的绸缎,悬挂了高高的喜字。 那双喜临门的字样,更显得有些刺眼与讽刺。 也不管这新娘愿不愿意,也不管她究竟属于何人。 只要他大太子宣雨想要,那便是要得起。 得知大太子要新娶娇妻,还是地府的首席司判,魔界可谓是举界上下的欢腾起来。 这一日,大太子带着喜讯去探访自己的父王。 “父王大人,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明日便举行婚礼。” 大太子就是喜欢这种夺人所爱的快感。 无论是夜王大人的昏迷,还是韩晓溪的所属权,都是他的杰作。 以此战绩,更是可以名扬三界,青史留名也不成问题。 毕竟…… 能踩着夜王大人爬上去的人,恐怕这三界之中也不会有第二个。 “你可是做好了准备?如若我们就这样昭告天下,那你在大婚之后,就必须要唤醒夜王,到时候……” 魔王与夜王也是多有过几次交道,他自然知晓玄墨不是好惹的人。 纵然魔王肯袒护大太子,可当真玄墨发起怒来,就连魔王也未必护得住自己的儿子。 “我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我就是要唤醒夜王,然后在他的面前占有属于他的女人。这样不是更痛快吗?” 大太子宣雨傲然立于殿上,那威赫之姿更显得英朗,无数的侍卫也齐齐下跪。 “提前恭贺大太子新婚。” “呵。” 大太子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的人们。 然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父王,得到了魔王的首肯之后,便是离开了殿内。 他对这份婚礼究竟有多么上心。 就连窗花上的纹路,都是亲自检查过的,确认过所有的细节,才算心满意足。 而这边的卜钰与火菁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她们早就打听好了当日婚礼的流程。 薛一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形图,按照预设的路线来进行规划。 而火菁则是不断的演算着各种突发情况,以做好万全的准备。 “到时候,我们就来个金蝉脱壳,上了喜轿之后便把韩晓溪偷出来,你们觉得这样如何?” 火菁说的这个建议并非是不可行,不过按照卜钰的习惯,总是还要补充B计划的。 “我总觉得这样还是有些不太保险,不如看看这个呢?” 卜钰和火菁也在紧张的商量对策。 而玄墨也是依旧沉睡着,那如睡美男一样的睡姿,纹丝未动。 “行了,今天就商量到这样吧,明日我们就准备一下。后续的逃脱路线,我明日会绘制给你们一份,注意保密。” 所有的信息都是当时才会给到,这样一来便可以避免泄密的问题。 这也是地府一直以来的习惯。 即使团队里出现内奸,也无法传输信息,避免了叛徒的出现。 不过…… 卜钰还是一脸的担忧。 这也引起了火菁的注意。 “你这是怎么了?还是这副脸色,明日就要作战了,你这样的脸色可不太好。” 火菁可不喜欢卜钰总是这样一副丧气的模样,连忙用手拍着他的背,用那中气十足的力道为卜钰打气。 “脸色不太好?我有吗?我只是在想,夜王大人究竟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 卜钰知道,群龙不能无首,地府还在等着夜王大人归来。 虽然夜王大人是不死之身,性命定然是无忧,可这样突然沉睡的情况却也是史无前例的。 没有人能说得准,夜王大人究竟什么时候醒来。 若是在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那一切都已经晚了。 夜王妃被人直接抢走作妻子,他都可以想象到夜王大人醒来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当即把大太子撕到四分五裂。 “说来也是,可现在夜王大人没有清醒,我们也只能靠自己了。卜钰,我相信你。” 火菁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他们彼此都知道明日是凶多吉少。 可还是要奋力一搏。 以他们现有的微弱兵力,即使是做好万全的准备, 发动最大效果的奇袭,胜率可能也不到三成。 能救出韩晓溪的几率。 更是微乎其微。 更别提要破坏这场大婚的婚礼。 夜王大人一定要早些醒来。 火菁也在心里如此的期盼着。 韩晓溪在浑浑噩噩的睡梦中,感触到了似乎有什么在啃咬着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慌张的想要从床上爬下来,可根本就不能动弹。 她蓦地听到一个凄冷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回响着,说道。 “这是防止你与其他人偷欢的蛊毒,已经养在了你的体内,好处就是它可以帮你镇压魔性,但是坏处就是……你再也无法与我之外的人合欢了。” 大太子如此说着,又踩着那不疾不徐的步伐离去了。 如此狠毒的手段,当真是让韩晓溪心凉的彻底。 她在那浑浑噩噩的疲惫之中,再没有将自己拯救的能力,只能诧异的看着眼前昏黄的光景。 身体内的蛊虫在肌肤底下爬行流动,随后紧跟着进入了血液之中,将她的灵力回路也霸占得干干净净。 如若重换新生一样,将她的灵力回路逐渐啃食掉,再通过她强大的自愈能力,重现那些曾经被淘汰的灵力回路,从而变得更强。 可这些…… 她已经意识不到了。 大太子喜气洋洋的布置着府邸,在漆黑的夜里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那昏黄如暖阳一般的灯光,与这深沉的黑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启禀大太子,您定制的嫁衣已经改了第五版了,您要看看吗?” 那侍女缓缓走上来,呈上了金丝线缝制的庞大嫁衣,那衣裙是为韩晓溪量身打造的,还融合了地府的设计风格,更贴合韩晓溪的喜好。 这或许是大太子难得的温柔之处。 “我来看看。” 大太子嘴角绽开那笑容,眸色里像是看到了星星一般,兴奋的叫出声来。 “这就是我要的款式,她明日穿上一定是非常合身的,记得明日不要唤醒她,待到拜堂之时再唤醒她便可。” 大太子的话语说得有些微妙,他似乎是已经知道了有些人会蠢蠢欲动,所以故意让韩晓溪如此沉睡。 “是,遵命。” 那侍女将嫁衣拿下去,特别规整的摆好放置在了韩晓溪的房间里。 托板放置在桌面上,发出哐当的声响,韩晓溪这才从黑夜里睁开眼睛来。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脚,这才发现四肢恢复了些许的力量。 虽然不如以前那般灵活强大,可多少也是可以挪移身体了。 待那侍女出去。 她才悄无声息的迈出了步伐,顺着床沿一点点的滑下来,腿脚还有些酸软无力,她摸着黑在房间里往前行走着。 可又怕撞倒什么东西发出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她紧张的往前走着…… 终于碰触到了那桌子的边沿。 然后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雕花纹路,又往前抚摸了些许,这才碰触到了那坚硬的托盘。 “这……” 她在漆黑的夜里,发出迟疑的声音,拿起那金丝线缝制的嫁衣,感受着上面的细腻精致做工。 看得出来。 这显然是提前缝制准备的嫁衣。 早就为了她的到来,而准备好了一切。 她跌坐在凳子上,趴伏在那鲜红的嫁衣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摔碎在那鲜红的嫁衣布料上。 随后渗透进去。 再没有一丝丝的痕迹。 仿佛这眼泪从未存在过一样。 她微微的笑着,像是嘲笑着曾经的自己。 然后转身躺回了那过分柔软的床榻。 不知何时,她也开始想念起夜王大人那坚硬的床铺,总比这他乡异梦要来得甜美。 次日的吉时是很早的。 那侍女早早就在门口准备好,迎着大太子进门来。 “大太子……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 “扶她起来,正常梳妆吧,一会儿你们背着她上马车。” 马车? 韩晓溪已然是清醒的。 可根本没有办法睁眼询问。 她憋着一口气,装作还未清醒的模样,静静的听着大太子的安排。 莫不是要用那酷似囚车一样的马车,当做她嫁娶的喜轿,这还真的是很符合大太子的风格。 “好的。大太子您也快换上喜服吧。” 侍女随后帮大太子更衣,大太子便拿起手上的喜服,穿着在了身上。 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可是愿意嫁给我们大太子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不过是什么喜服。 韩晓溪根本就不想穿上。 她装作没有知觉一样,任由那侍女一顿摆弄,还给她换上了大喜之日该有的妆容。 一切都是正常的。 那红颜妆容,那鲜红嫁衣,那喜气洋洋的乐曲…… 唯有嫁给之人,并非是自己心爱之人。 她可怎么也笑不出来,便就这么被塞进了那个冰冷的马车之中。 美其名曰叫做马车,更像是一个囚笼。 她触碰着冰冷的马车壁,用手指在上面勾画着什么,似乎是想要留下自己此刻的心声。 在那铜墙铁壁里,她依旧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 那欢乐又喜气洋洋的唢呐声音,带有着极强的穿透力,渗透了她的耳膜。 那份愉悦可怎么也无法到达她的心底。 她已经哭不出来,只是尝试着凝聚自己手上的织雾,却发现那织雾…… 已然变成了灰暗的色调。 许是被之前的蛊毒腐蚀,她无法再展现出那纯洁无瑕的白色织雾。 她只能长长的哀叹了一口气。 听闻着那一曲唢呐声音,高昂的音调送着她去了新婚的拜堂之地。 是魔界的祠堂,这里供奉着历代的魔王。 无数的魔界宾客,也一大早便等候在了这里。 就连魔王也在殿堂上坐镇。 即使是这样,火菁和卜钰也在人群里做好了准备。 “我觉得我们没有机会了。” 卜钰紧紧抿着唇,额头间的眉宇都拧在了一起,好像一根麻绳一样,眼前的情况确实是不容乐观。 他有必要取消行动。 因为…… 不能让这么多的侍卫都跟着白白牺牲。 自己死无所谓。 可那些侍卫都是有家、有孩子的人。 “可不试试怎么知道?” 火菁也不是愚钝之人,看到如此多的魔界侍卫护航,外加上这铜墙铁壁的马车,她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可是…… 她依旧是不甘心。 “怎么办?我们难道就没有任何的方法了吗?” 火菁侧眸看着身旁的卜钰。 周围的魔界宾客与百姓,都是热热闹闹的看着新婚车队,没有人感触到这乐曲之中的哀伤。 也没有人问过,韩晓溪愿不愿意嫁给大太子。 更没有人…… 注意到这一桩婚事的荒唐。 “韩晓溪!” 火菁突然站起来大喊,冲出了人群之中,对着那铜墙铁壁大喊。 “韩晓溪!你醒醒!你不要嫁给他!你的夜王大人呢……你想想你的夜王大人……” 火菁这么一喊,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单单听这么几句话,不少人就足以在自己的脑子里脑补出了一部。 这新娘怕是被大太子抢来的。 魔界侍卫自然不会让她搅乱这大喜之日,到时候大太子若是发怒,是直接会将他做成人皮椅子的。 所以,魔界侍卫直接上前,将火菁控制住。 不过还好有卜钰挡在她身前,那魔界侍卫也近不了她的身。 “你这女子,到底在说些什么胡话?大太子这是明媒正娶,你是何等妖孽,竟然敢在大太子的婚礼上放肆?” 那魔界侍卫说的义正言辞,仿佛自己维护的才是真正公道的一边,那神情仿佛是在念着公证天道。 “我没有说胡话。嫁的新娘是我们地府的首席司判韩晓溪,是我们夜王大人的未婚妻,大太子设计重伤我们夜王,然后又故意如此抢妻,你觉得这光彩吗?” 火菁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告诉这里的人,大太子一直不做人事儿。 让大家去谴责他。 可是…… 她却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里可是大太子的地盘,纵然谁有不情愿,也绝对不敢说不。 那侍卫连忙小声劝说道。 “我劝你收回此言,纵然你说的是真话,也千万不要再说,我就此放过你,你且好好生活吧。” 那侍卫撂下这些话语,便直接回身跟着车队离开,没有任何人再理睬火菁。 而火菁争吵的话语,被韩晓溪一字一句的听到了。 她拼命的在马车里怒喊,可没有一丝丝的声音传到外面,她察觉到外面无人注意之时,才知道为什么大太子一定要选用这样的马车作为喜轿。 果然是心机深沉。 她一开始觉得宣清才是心机之人。 可没想到这大太子远比宣清还要歹毒万分。 无论是一开始的设计,还是后续的推演,再到一步步将计就计,这随机应变的本事可一点不输阵。 她也算是有些不明白,怎么别人里的主角,都可以轻轻松松吊打对面的恶人,到她这里就成了百般困难,智商在线的。 不是她太蠢。 而是对手太强。 她只能如此安慰着自己。 默默的在车里坐着,可还是满脑子在思索着,如何可以逃脱升天。 毕竟…… 她也真的不想结这个婚。 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太子究竟有多么过分。 当喜轿到达了祠堂之后,本应是侍女前来迎接韩晓溪,让她下车。 生怕韩晓溪这个“犯人新娘”跑了,大太子竟然亲自上马车里来迎接,然后还特意带来了一副手铐。 是专门用灵力设置的。 可以有效的限制韩晓溪使用自己的灵力。 韩晓溪还装着睡觉,大太子才用灵力将她刚刚“唤醒”。 她装作迷蒙似的,睁开自己的眼睛,随后露出那自信的眼神。 “大太子,你是想做些什么?” 她看到了那副手铐。 可也明白,如若自己戴上那个,胜算就更少了。 想要逃脱也更是无门。 “想做什么?你还看不明白吗?我自是知道你诡计多端,所以特地为你定制了这个。你戴上试试,与你的手腕应该是刚刚好能够贴合的,不会不舒服的。放心吧。” 大太子如此说着,嘴角还挂着一丝得逞的笑容。 韩晓溪看到了都觉得有些作呕,可还是硬着头皮装着那般无畏的模样,推开了大太子的肩膀。 “你说什么呢,我自然是入了魔界,就不会再逃走。更何况,在这里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大太子如此有智谋有手段,我自是跟了你也不错。” 韩晓溪这一招假意服从,可是用的淋漓尽致。 不过疑心颇多的大太子,根本没有相信。 没有什么牺牲的情况下,韩晓溪才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这只会让韩晓溪的伪装,变得更加虚伪而已。 大太子似乎是看穿了她,然后直接将她的手腕拉过来,把宽大的喜服袖子挽上去。 尝试着将那锁具往韩晓溪的手边一拷,就自动变成了两条细细的蛇,顺着她的手臂攀附了上去。 “怎么样,确实是挺配你的吧?” 说完,大太子便将那喜服的袖子放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韩晓溪的神情。 果然。 她根本没有心要顺从自己。 不然现在不可能是这般冷冰冰的眼神。 看不到一丝的情绪。 不过也没有关系。 因为…… 很快就要大功告成。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 只要这婚礼顺利举行,她就可以永永远远的留在这魔界,再也无法逃离了。 大太子笑意盈盈的将她牵着走出了马车。 任凭韩晓溪想要如何装睡,都是没有意义的。 大太子利用那手铐甚至可以很好的控制她的身体行动。 她身上的蛊毒也是被大太子操控的。 更别提…… “你怕不是疯了。” 韩晓溪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感叹的话语。 卸下了那些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伪装,用最咬牙切齿的语气,咒骂着身边的大太子。 大太子可根本不管不顾,要说咒骂,他早就听过成百上千,乃至上万次,也根本就无所谓。 因为他们越是妒忌,越是恨自己,就代表自己越是强大。 大太子牵着韩晓溪一步步走上那柔软的红毯。 那刺眼的红色与鲜红的嫁衣一般,都带有鲜明的喜庆色彩,可韩晓溪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在那蒙纱的盖头里,深深的怨恨着,使用所有的力量想要挣扎,冲破大太子的束缚,却根本没有机会。 直至她被带到了魔王大人的面前。 魔王大人问她。 “韩晓溪,你可是愿意嫁给我们大太子?” 韩晓溪脱口而出: “我不愿意!” 可实际听起来,却是: “我很愿意。” 同样是四个字,却可以讲出不同的音调,她用尽了全力控制自己的口腔肌肉,可依旧没有任何的意义。 无数的人都听到了韩晓溪说出的这一句我愿意。 自然所有的人都明白,刚刚火菁说的那些不过是一些坊间流传,根本不是真实的情况。 如此而言,只有自己眼见耳听为真。 可是又真的为真吗? 这亦或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却也不在意的。 他们都只相信自己眼前的。 “你看嘛,虽然曾经是夜王妃,可还是很难抵挡我们大太子的魅力。果然大太子是比夜王大人要强上许多,你们觉得呢?” 说出这话的是坐在宴席首位的宾客,他身上也穿着华贵的华服,一看就是魔界位高权重之人。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控制着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的嘴巴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省得再说出什么所谓的“言行不一”的荒唐话语。 这世间所谓的喜事…… 可真的是有够可笑。 第二百九十八章 爆裂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大太子还想说出什么话,让韩晓溪“自证”清白,可韩晓溪根本就不配合。 大太子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也不想要勉强韩晓溪,也就作罢,没有再继续勉强。 前面就是进行一些琐碎的仪式,无非就是一些祭奠的活动,韩晓溪顶着那几斤重的凤冠,脖子都快要被压断了。 还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挣脱束缚。 但依旧没有任何的作用。 大太子就是为了确保韩晓溪“听话”,才特意定制了手铐,以及那所谓的蛊毒,都是为了双重保险。 以确保自己可以稳稳当当的控制她。 顺利的完成这所谓的婚礼。 荒唐至极的婚礼。 韩晓溪在手铐被戴上之前,就偷偷的将那银簪放到了自己的袖子里面,这就是为了避免大太子控制自己所做的最后准备。 必要的时候。 以死谢罪。 在夜王大人清醒之后,她只需要挨到那个时候。 便可以了。 她就是为了这个一直忍耐到现在的。 “你别再挣扎了。” 大太子在她的喜布盖头旁,轻轻的说着,似是一抹阴风吹过,带着一抹夺人的凉意。 她本能性的缩了一下脖颈,敏感的肌肤也跟着起了鸡皮疙瘩,她真的好抗拒大太子宣清的接近。 可是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只是这样一言不发的跟着走完了整个流程,来到了正式的拜天地仪式。 她几乎是被大太子摁着头完成的仪式。 尽管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和肌肉都在发挥着功能,去抗拒大太子。 可还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这四句话一出,那熟悉的唢呐声音再度响起。 她也曾无数次幻想着,自己会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可永远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因为这种情况,而嫁给她人。 所幸的是。 她已与夜王大人提前圆房过了。 那份纯粹又宝贵的爱,已经在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血液里,都渗透过了。 那份暖意,她会到最后一刻都记得的。 如此想着,便更像是在交代自己的遗言。 她欢乐的笑着…… 却笑着笑着就哭了。 没有任何一个宾客在意,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在喜布盖头下面的她,究竟是笑还是哭的。 她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 为什么古人结婚的时候,只有新娘才要盖着盖头。 因为…… 新娘再不愿意,那一副哭丧的表情也不会被人看见,只有那一块红盖头,才能看到她哭丧而悲哀的面容。 这或许才是盖头原本的意义。 她静静的被大太子领入了洞房,她本等待着大太子去祝酒,然后自己可以趁机找机会离开这里。 但大太子心机叵测,将这一活动和宾客诉说,便特地免了祝酒。 外加上大太子是魔王的亲儿子,也是最宠爱的唯一一个儿子,更别提是免个祝酒,莫不是他要天上的星星,魔王也会准许吧。 韩晓溪知道。 自己多半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她正等着大太子掀开盖头,然后自己尝试杀他,不然就杀了自己。 她手指尖已经紧紧的攥住了那致命的银簪。 随时准备了结自己,或者是了结了他。 但是…… 大太子却没有掀开她的盖头,还特地带着她去往了夜王大人所在的客栈。 在路上,韩晓溪静静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大太子正坐在她身侧。 车上的摇摇晃晃,让大太子偶尔会接触到她的手指,可她也没有再闪躲。 “你怎么如此僵硬?我这是要去救你的夜王大人了,不是吗?” 大太子因为昭告了天下,所以不得不履行自己的承诺。 不过…… 他说要救夜王,也没有说帮夜王打开所有的限制。 他就是想要帮夜王稍稍打开些许的限制,然后不允许夜王挪动身体,这样他就可以看着自己触碰专属于夜王大人的女人。 这样扭曲的快感,才是大太子最想要的场面。 韩晓溪知道大太子心里的盘算,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可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依旧要顺从大太子走到末路。 心里更是难受。 只要夜王大人醒过来。 只要他醒过来。 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她如此安慰着自己,只能将那份悲哀与眼泪统统的咽到肚子里去。 在漫长的路途之后,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如此难熬。 大太子呼唤着韩晓溪下马车。 可她却是纹丝未动。 她穿着那火红的嫁衣,头上还有那金丝绣花制作的蒙纱盖头,一身喜气洋洋的模样。 若是夜王大人看了。 心里又该有多少的苦楚。 可这些远不及夜王大人的生,更重要。 她如此衡量了一番,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下了马车,然后自己扯下了那盖头,露出最为淡然的容颜。 心如死灰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她牵起了大太子的手,主动的靠了过去,然后两人就这么相依相偎的走进了夜王大人的客栈里。 她每走一步。 心都是在滴着鲜血。 胸口的封印也跟着隐隐作痛。 那封印中的黑暗力量也在无数次叫嚣着喷涌,她恨不得用那些黑暗力量,将身前的大太子撕碎。 可又想到。 自己曾经答应夜王大人的事情。 自己绝对不可以食言。 那也是自己最后一件可以为夜王大人做的事情了。 她表情看似是淡若清风,可每走一步都是无比的沉重,仿佛地面之上有着无数的刺血荆棘,会啃食她腿脚上面的血肉一样,将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捆绑吸食。 这样的恐惧与悲伤,席卷了她的心。 她飘摇不定的身姿甚至无法正常行走。 大太子可不允许自己的玩物这么快就倒下,他的任务还没有达成呢。 他粲然的笑着,那张狂的笑意再次晕染了眉梢,快步走上前去,还催促着韩晓溪。 “你快一点。我还等着洞房呢。” 大太子的嚣张与张狂,真的是让人觉得格外碍眼,韩晓溪恨不得将手里的银簪拿出来,扎在他的眼睛上,非要让他即刻变成又聋又瞎的残废人。 可这些却通通不能实现。 她只能一步步走着提线木偶的道路,跟在大太子的身后,一步步上了客栈的阶梯。 那木头制作的阶梯已然有些年头,踩踏在上面也会因为重量发出明显的声响,吱吱呀呀的声音更像是在唱着哀乐。 诉说着这场悲剧的发生。 韩晓溪一步一停,像是花了千百万年才有勇气走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她面色惨白已是额头冒汗。 她太过恐惧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她顺着一旁的木栏杆,撑着自己最为虚弱落魄的身体,穿着那火红曼陀罗一般的嫁衣,带着最为灿烂的笑容,踏进了夜王大人的房间。 随着一声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她见到了自己久违的心爱之人。 他还是那般安详的睡着。 她想到要即将唤醒他,自己就觉得格外的兴奋与幸福,终于要到这一日了。 她苦苦受了这些,就是为了他今日能够清醒。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是这般的场面。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大太子宣雨,他将韩晓溪一个推搡放置到了夜王大人的床榻面前。 还嬉笑怒骂的说道: “你快跟你的情郎多多说一些话语吧,别一天到晚的如此在心里咒骂我,说吧,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快说吧。” 大太子催促着。 可这更是极其的悲哀。 她不得不在即将嫁娶的新人面前,与之前的情郎交互着那些浪漫花语。 她只说了一句。 “我爱你,夜王大人。” 然后大太子便将所有的灵力集中到了手部,幻化出一道五彩祥云,随后使用了那玉悬壶,将所有的力量输出其中,这才打破了桎梏在夜王大人身上的封印。 强大的力量形成了可怖的对冲,发出了刺眼的金光,耀眼的让在场所有的侍卫,乃至大太子与韩晓溪,也都闭上了眼睛,彼此之间都没有任何的顾忌。 “夜王大人!” 她焦急的唤着,生怕夜王大人出什么事情,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损伤。 夜王大人就在这一刻缓缓醒来,却见得了一身红嫁衣的韩晓溪以及她身边那位狰狞张狂的大太子。 看着那鲜艳的红嫁衣,玄墨的眼眸瞬间就染上了可怖的红血色,似乎是在强烈的恐吓着大太子。 可大太子却不慌不忙的用手轻轻上前,还故意挑衅着玄墨。 “你还说你是什么夜王大人,我看看也就不过如此嘛,你还能怎么样我?你还能做出些什么?有本事你现在起来啊。我告诉你,我是答应了解除这封印,可是我没有说允许你解除到什么程度。怎么样?夜王玄墨,你放弃吧,这个女人今后就是我的女人了。” 玄墨的表情十分的怪异,身侧的韩晓溪只顾着哭,无声的流泪更是扎痛了夜王大人的心扉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然后爆开了所有的气息。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力量瞬间展开没有任何的气息爆裂。 第二百九十九章 还敢抢我的女人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大太子远远没有想到的是,玄墨竟然直接撑破了他所谓的限制,翻身从床榻上稳稳落在地面上。 翻折着自己的手腕,活动着好几日都没有使用的筋骨,紧紧扣住了大太子的喉咙,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是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女人?” 玄墨冷冷的说着,一阵劲风随着他灵力场的展开,而将周围的细碎物品瞬间击碎。 狂风夹杂着物品的碎片,更是带来了可怖的杀伤力,将周围的一切快速击碎。 平日里的夜王大人就已经是有够恐怖,更何况是被激怒的夜王大人,他将大太子如同捏着小鸡一般,捏在自己的掌心里。 只需稍稍用力,便可以将他的脖颈碾碎。 只不过…… 这有些太过轻松的让他解脱了。 玄墨有一万种方法。 足以让他生不如死。 “大太子,我给你最后的仁慈,就是让你挑一种活法。” 玄墨这话说的有些奇怪,按道理难道不是先杀了他,而是故意要让他挑选“活法”。 那一定是极其屈辱的活法。 “我根本没想过要活着,你现在就杀了我。” 大太子知道自己棋差一招,最终还是输在了自己的大意上,终究还是小看了这夜王玄墨。 他嘴角挂着那看淡生死的笑容,更看得有些凄凉,就连窗外的树叶也跟着簌簌作响,似乎是为他而哀鸣着。 洋洋洒洒的午后阳光,影射在大太子的面容上,那邪魅的面容第一次有了明媚的光彩。 或许。 这才是他所有痛苦的终结。 他也是只为了解脱,才如此做的吧。 可玄墨却根本没有打算杀死他。 夜王大人冷冷的笑着,那过分冷酷严苛的眼眸里,带着极度审视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单单是用这样的眼神,便足以将眼前的这位大太子,切割千百遍。 “世界上最快乐的,就是死亡。而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容易的死去。” 玄墨说完,另一只手向空中一挥,那沉重的镰刀快速施展了寒光,注入了更为精纯的灵力,直逼大太子的腿骨。 只是如刹那的一瞬,大太子的膝盖就已经是血流如注。 “这便是你第一个惩罚。” 玄墨的眼神里没有藏着丝毫的情绪,只是以那空洞的复仇力量,在驱使着自己的身体,挥下那利落的一刀又一刀。 大太子已然是脸色惨白,痛叫出声,随即跪倒在地面上,四溢出来的魔气与血液流淌在了地面上,任凭他如何哀嚎。 也只能忍受着。 听得大太子的哀嚎,随身的魔界侍卫也跟着冲上前来,拔出自己的利刃对准了夜王大人。 可是…… 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大太子抱着自己的双膝在地面上狼狈的打滚,衣衫上更是斑驳血迹。 就连大太子都被夜王大人收拾成这样,剩下的魔界侍卫更是不敢动弹一步,就连一个脚指头都不想再往前走,一排人站在大太子的身后,就这么静静的拔刀盯着。 然后…… 面面相觑。 谁也不想往前走。 “别急……我们慢慢来。” 玄墨旋转着手上的庞大镰刀,带出的劲风将周围所有的家居都摧毁。 这哪里是教训大太子,这分明是在拆房子。 一阵劲风过后,这屋子里唯一完好的就是韩晓溪所在的周围, 以及这个屋顶还尚在。 不过也已经摇摇欲坠。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危房。 他冷酷着容颜,原本被韩晓溪唤出的那一抹温情,也在这样的愤怒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玄墨的心情很不好。 非常不好。 后果嘛…… 就自行想象吧。 他又是飞起一刀,将大太子的胳膊关节、软骨全部削去。 不伤及大太子的肺腑,却可以断其行动能力。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 不过……这不过是加倍奉还罢了。 他夜王大人从来都是如此行事。 “服我了吗?还敢抢我的女人吗?” 玄墨低下头来,看着匍匐在地面上的大太子,他那残破的衣衫上都是拼接的破洞,看得出来,被玄墨已经折腾的不像个人样。 不过那阴冷的面容上,却没有染上一滴血液。 这才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是极其的讽刺。 玄墨就是故意这样对待他。 羞辱他。 将自己所有承受的一切,都加倍还回去。 “不服。” 大太子咬着自己的牙关,发出吱吱的声响,看得出来他已是疼痛难忍,就连额头上都流下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玄墨点了点头,还十分赞赏的说道。 “太好了,我希望你可以忍耐到最后。” 作为夜王大人,他可有的是审核刑犯的手段与方法,不如让那些惩罚都一一来试试吧。 他转而用那漆黑的镰刀也将大太子后背的脊柱也断掉,他立刻就匍匐在地面上,没有了任何知觉一样。 玄墨傲立于他的身前,静静的看着他。 轻启那冰冷的薄唇,一字一句的缓缓说着最为邪恶的话语: “怎么样,大太子,后悔与我作对吗?是不是很痛、很麻,可浑身上下根本不能动。” “那又如何,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大太子真的是一心求死,他如今颜面尽失,后半辈子的幸福也算是全都破碎,他更无颜面对自己日后的生活。 还不如直接死亡。 可死亡对于这样的大太子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事情。 玄墨知道。 魔王那么的心疼自己的儿子,更是不会让大太子死去。 会有一个好父亲,替自己好好的看着大太子,让他没日没夜的活在这种无比煎熬、耻辱的痛苦之中。 而且。 死亡之镰是夜王大人的专属法器。 也是上古神器之一。 之所以作为近战武器,还可以成为上古级的神器,就是因为它有着不可愈合恢复的特点。 即使是再强力的灵力法术,都无法愈合。 玄墨看着这大太子不依不饶的模样,更是像给他来一次腰斩,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 他狠狠的将战靴提起,然后一脚跺在了大太子的脸上,那一下便让大太子哀嚎不止。 在他唯一还有知觉的地方,尽情的撒野。 “怎么样?还口出狂言吗?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认不认错?” 玄墨可是给了他太多的机会。 不过是自己想要玩的更开心罢了。 那一腔怒火,只是这样发泄一下,已经是隐忍过后的。 若不是韩晓溪在场,他一定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成为三界的笑柄。 韩晓溪坐在那床榻之上,看着昔日的夜王大人变得如此冷酷无情,她的心里也是极其的复杂。 她开心的是,夜王大人终于醒了。 可担忧随之浮上了心头。 闹成如此这样,又要如何离开魔界呢?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快魔王大人便赶到了,匆匆冲上楼来,将周围的侍卫都推搡到了一边,跪下身来对着大太子唤着。 “小雨!小雨!小雨你还好吗?” 魔王那焦急的模样,可真的是与往常极为不同。 宣清死的时候,魔王大人有这么着急吗? 魔界连个葬礼,甚至连个丧葬都不肯给宣清办。 紧接着就举行了所谓的宣雨婚礼,美其名曰叫做冲喜,不过就是寒凉之情的解说罢了。 用那样所谓的理由,讲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语,才是真正的荒唐吧。 “父王,我给你丢人了。” 宣雨愧对于自己的父王,一直“疼爱”自己的父王。 “没有,怎么会呢?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魔王大人像是抚摸小兔子一样,抚摸着自己的儿子,那溺爱之情溢于言表。 他虽然也想任性,与玄墨大战三百回合。 可是…… 他终究是这魔界的主,主宰着无数的生灵,不能如此任性妄为,甚至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都不行。 他只能咬牙切齿的与玄墨交涉。 “夜王大人,你这么做莫不是有些过分了?” 听闻这句话,韩晓溪匆匆走上前来,恨不得打死这个老不死的魔王。 他说的这话,到底丧不丧良心? “魔王大人做的事情就不过分吗?根本就不管束自己的孩子,放任他恣意妄为,甚至还助纣为虐,你这就是对的吗?” 韩晓溪指着地面上的大太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可魔王却发出了讥讽的嘲笑声,像是贴着头盖骨略过的针刺声音,那么的刺耳,令人难受和心寒。 “这是我的家事,你有什么资格可以管?” 魔王笑着答话,手上的灵力越聚越密集,韩晓溪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以她的灵力,万万是无法与魔王对阵的。 紧接着,魔王将那聚集起来的巨大灵力挥洒过来。 玄墨随即将韩晓溪抱在怀里,而后利用自己强大的地狱之火,化出了包裹式的两翼,将彼此包裹起来。 在那可怖的袭击之下,他们依旧安然无恙。 “果然是夜王大人,这灵力确实精纯,也有着很明显的精进,比之前还强了些许。” 魔王的年纪可是要比玄墨大上许多,灵力的等级也是随着年龄会有加成的,可是…… 玄墨竟然能和魔王打个不分上下,这就足以说明,玄墨究竟有多么恐怖。 第三百章 这仇,结!下!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临危不惧,漆黑的眼眸里面,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意,将手上的死亡之镰化作了泡影。 韩晓溪还有些担忧,刚想张口说话,便听得魔王大人爽快的说道。 “你们离开不了魔界了。等我安排吧。” 魔王大人说到底还是有着强劲的实力。 虽然玄墨可以和他打平手,可地府的兵力并没有带过来,这里说到底还是魔界的地盘。 玄墨再厉害,也无法以一敌万。 若要非拼的鱼死网破,玄墨根本不会有胜算。 不过…… 魔王大人也是小看了玄墨。 “是谁告诉你我就一定要留在这的?”玄墨轻笑了一声,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揽着韩晓溪出了门,魔王也不敢拦他,“你还是先看看你的军报吧。” 玄墨说完,便带着韩晓溪出了门。 门口是火菁与卜钰在等待着,大家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打算即刻启程。 “走,快走!” 玄墨嘱咐着韩晓溪,让她快点上车,自己也飞身上了马车,车队开始快速移动,加快速度准备离开魔界的王都,踏上久违的归程。 韩晓溪上了车,就扑倒在了玄墨的怀里,那如小白兔一样的无辜表情,委屈与这几天压抑的不快,都藏在了心底。 直到现在才敢稍稍释放出来。 火菁和卜钰在外面骑马,不会当两人的电灯泡,所以她在马车里也哭的放肆。 她能重新触碰到这白玉马车,都已经是开心无比的事情了。 她差一点就要成为大太子的太子妃,然后…… 一生一世。 生活在这永不见天日的魔界里。 “呜呜呜……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她为了夜王大人也是付出颇多。 她尽情的拥抱着他的脖颈,像是要挤出他肺里的空气一样,用尽所有的力气将他的怀抱拉近。 “好了好了,我只是顺势用元神办了点事情。” 玄墨说着,还不知道韩晓溪已经被种下了蛊毒的事情。 他喜气洋洋的将手心缓缓摊开。 “你看,这是什么?” 一个像是壶状的东西,从他的手心上展现出来。 “玉悬壶?!” 韩晓溪之前还在担心,这东西是可以镇压自己的封印,离开了魔界,就没有东西可以镇压,她到时候还是要饱受封印的生长之苦。 可这玉悬壶是魔界的宝物,又怎么会出现在玄墨的手上呢? “是不是很好奇,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手上?” 玄墨花了不少的时日,才从灵力空间中找到了这玉悬壶的踪迹。 这样的行为也是非常的危险,若是灵力不够支撑,或者是自己在里面迷失,就很难再出来。 所以要小心翼翼的多耗费一些时日。 外加上大太子的引路,他才可以快快的醒过来,重新拥抱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女人。 说白了。 他费这么多力气,就是为了拿到这玉悬壶,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要她,再也不用担心封印的问题。 这本是应该开心的事情。 可韩晓溪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点点头,装作很欣喜的模样,可又蓦地红了眼眶。 刚刚还高冷阴狠的夜王大人,一秒变成了小孩子,手足无措的抱着韩晓溪,不知道要怎么哄她。 “你怎么又哭了?因为我拿到玉悬壶哭了?” 玄墨脸上重新展现了专属于韩晓溪的温情,用手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将那些泪珠一一拭去,任凭那些眼泪如何猖狂,也不许欺负他夜王的小女人。 “就是开心的。” 她一边哭一边笑,默默将那蛊毒的事情隐忍在了心底。 根本不敢说出来。 也根本说不出来。 要她怎么跟自己未来的丈夫说,我被其他的男人下了蛊毒,所以不能和你结婚了。 她不想这样。 她也知道这样很自私。 可是…… 她拼尽了全力,不就是想要嫁给他。 等到回去就可以举办婚礼了。 到时候就算是蛊毒毒发身亡,也没有关系。 她如此想着,又用手将脸上的眼泪全都擦拭干净,然后抹到了夜王大人的脸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她现在知道调皮了,知道欺负夜王大人了。 玄墨嘴角一瞥,就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逗她开心,还可以让她得到“教训”。 他只是一低头,便直接封缄了那红润的唇瓣,摄取着她的心魄,让她的身心都能只属于自己。 强烈的霸道意蕴顺着他的一举一动散发而来,他也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失而复得,他看到韩晓溪和那个男人穿着嫁衣的时候。 他都要疯狂了。 她在那热烈亲吻的间隙,还努力讲着自己的愧疚。 “他用了灵力手铐,控制我和他拜堂……” 为了避免那恼人的小嘴,再度讲出这些令人不快的酸楚话语,玄墨再度低下头来,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让她闭嘴。 那掠人心魄的吻,带有着独特的气息,混合着橘皮的甘甜香气,还有着浓浓的酸楚味道,这也促使他一再用力的用吻,确认她的存在。 描绘她的唇形。 更是掠夺她的心。 “你……” 她还是倔强的用小手推开他,用那些许的距离,挤出支离破碎的话语,告诉他自己的内疚。 那灵动的眼神,以及呼而闪动的长长睫毛,如扇一般舞动着,红润的眼眸更让人心疼无比。 她的红唇再度问道: “你不在意吗?” 玄墨皱着眉,那愤愤不平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不仅在意。 还在意的要死要活。 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女人如此这样过。 他疯狂的想要将那个垃圾碎尸万段,更想要让他生不如死。 “你说呢?你说我在不在意。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在意。我根本不想让那个男人触碰你一下,也根本不想让他动你一下。” 玄墨说完,便又要吻上她。 韩晓溪本能性的用手捂住了他微凉的唇瓣,那湿润的触感落在了掌心之中,他还顺势的轻轻舔了一下她。 感受到了酸涩的味道。 可怎么也比不上他心里的这些苦楚。 他盯着韩晓溪的眼眸,来回的扫视着,似乎是在确认着她的心意,是不是真的变了心。 “莫非,你已将心儿也给了他?” 玄墨有些失落的看着她的手掌心,明白了韩晓溪的疏离与抗拒。 她连忙像拨浪鼓一般,拼命的摇晃着小脑袋,否认玄墨的看法,然后嘟囔着说道。 “你……你……” 说了半天,也不敢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 那些太过难以启齿的事情,真的无法讲出口。 她的心也在跟着痛苦。 掉落的泪滴碎裂在自己的手背上,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往下摔落,破碎成了水花。 更一如她破碎的心一般。 唯有享受这最后的些许温暖时光。 或许才算是对夜王大人的报答吧。 见她刚刚才破涕为笑,这转瞬又哭了。 玄墨本能性的反应。 那就是“惩罚”的还不够。 他直接无视了韩晓溪的拒绝,将那柔软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控制住她的行动。 略过了她那些公式化的抗拒,再度用滚烫的唇,封印住了那些悲伤,唯有这样的亲吻。 才是真正的爱意。 她也跟着沉沦于其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在这晃动的马车中,接着玉悬壶的力量,又要了一次的激烈。 相较于这边的如胶似漆,那边的大太子日子就很是不好过了。 不过,这也是大太子自己的报应。 有因必有果,任谁也逃不出自己作孽的轮回。 魔王日日夜夜的守在大太子的身边,召唤了魔界所有的名医,在这里跪了有几天几夜…… “你们这群庸医,这点程度都治不好吗?” 魔王确实是为难了他们。 那些名医个个都是妙手回春的好手,遇上什么疑难杂症,倒是还可以帮忙。 但是…… 对于这死亡之镰。 上古级别的法器。 以及其最强的专一属性,就是伤口无法愈合。 谁要是能将这伤口愈合,岂不是要比上古法器还要强大…… 哪有那么好治。 魔王气恼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自己的儿子大太子虽然是性命无忧,可日日夜夜都只能躺在那床榻之上,甚至连吞咽都不可以,只能和一些粥样的食物。 他被玄墨伤成了这个样子。 魔王又岂能善罢甘休。 他气恼的召唤自己的侍卫,可那侍卫一进门就是一脸的愁苦模样。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不报?” 魔王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侍卫隐瞒的这件事情,应该就是和夜王大人有关系的。 “你说!” “……” 那侍卫犹豫着还是不敢说,硬着头皮低着头。 “你个废物,你不说我现在就把你当做魔力冶炼了。” 魔王直接将黑色的灵力化作了利爪,只差一寸就可以将这侍卫的头啃下来。 那侍卫连忙说道: “这消息已经瞒了您两日,地府的大军压境,还将边疆的战士打死了大半,如今已攻下了两座城池。” …… 魔王大人瞬间暴跳如雷,暴怒的将这侍卫直接做成了糕点,吞下肚子里去。 “该死。夜王玄墨。这仇,结!下!了!” 魔王气的连眉毛胡子都跟着扭曲了,可回过头去还要照顾躺在榻上的大太子…… 真的太难了。 第三百零一章 能征服夜王大人的女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都是让仆人抬着走下来的。 她一脸的血色瞬间消失。 玄墨还以为自己是榨干了她的精气,并不知晓其中是因为蛊毒的原因。 “你这脸色可是有些不太好?” 玄墨亲昵的揽着她的肩,然后说着。 他们可以大大方方的在大城镇里住店,然后吃一些美食,所以玄墨的心情比之前开朗了不少。 话语里也多了些温柔与甜蜜,真不知道,这平日里冷酷无情的夜王大人,竟然也是举世稀有的小甜豆。 “没什么。我们走吧。” 韩晓溪牵起夜王宽厚的手心,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入了客栈。 玄墨记得韩晓溪喜欢吃的每一道菜色,点出来的菜单精准无误,这满满的用心也是让韩晓溪感动不已。 她吃的很是开心,可脸上的血色却没有回来。 玄墨不忍得觉得有些异常,还特地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说道。 “你这没有生病发烧,可怎么脸色这么憔悴?” 玄墨的观察是对的,可韩晓溪却努力强颜欢笑,说道。 “没什么……不过是在马车上……都怪你太激烈了。”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说完这句话,就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这哪是曾经作为司判的她,会讲出来的话语呀。 为了遮掩自己中了蛊毒,她已经不要脸皮了。 “那好,我下次轻点。” 玄墨笑而不语,又将她喜欢的菜色,轻轻夹到了她的碗里。 今晚又是可以同住的美好时光。 玄墨那表情里又带着许多的暗示与遐想,可韩晓溪却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遭受不住几次。 只能推托说道。 “我近日来了月事,还只能让夜王大人忍一忍了。” 韩晓溪知道,这个理由也撑不了多久,可撑一天是一天。 她怎么也不想让玄墨不开心,也不想让他为自己的事情而分心。 好不容易。 两个人才挨到了大婚的日子。 一定不能耽误了。 她如此盼望着,然后看着远处走来的火菁,又挥了挥手。 “你们俩又去吃什么好吃的了?” 韩晓溪的话语里有着些许的虚弱。 火菁也对她中了蛊毒的事情毫不知晓,但看起来两人的状态确实有着明显的差别。 火菁元气满满的讲着话,就连声音都比韩晓溪大许多,而她却看起来总是虚软无力的。 火菁坐下来,又点了两个菜,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身旁的韩晓溪。 “你这是怎么了?之前为了救夜王大人,不吃不喝来着?你看看你这憔悴的脸色,不知道还以为你跟天后一个年纪了。” 火菁指着韩晓溪的脸,感叹着那些胶原蛋白的流逝,还特地将自己碗里的猪肘子,给韩晓溪放到了碗里。 说到底,还是心疼她。 “不吃不喝?” 玄墨听到这个关键词,立刻就来了精神,然后转头看向韩晓溪,她都已经快把头埋到自己胸膛里去了。 当什么缩头鸵鸟?! “怎么回事?” 玄墨带着半训斥的口气,质问着她。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还有脸说我?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声不响的就去找那个什么东西去了?我还没有一个法器重要吗?” 韩晓溪虽然身体疲软无力,可吵起架来那是势均力敌。 玄墨气的将筷子往桌面上一扔,就对韩晓溪说道。 “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你知道吗?我寻那个不也是为了你?” 玄墨说到底不还是为了韩晓溪,只是那样的灵力亏空状态,刚好可以与玉悬壶连接感应。 来不及与她讲些什么,便只能这样了。 “那我就活该饿着吗?夜王大人,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韩晓溪噘着嘴,就在这人迹络络的大厅里,玄墨当众就吻了她一下。 瞬间让她煮熟了自己的脸。 火菁也和卜钰发出了吃瓜的好戏声音。 就连跟在她们身后的薛一一,也是笑而不语,这一捧狗粮可是吃的够饱。 “来,回去就要完婚了,叫声相公来听听?” 玄墨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韩晓溪,那副神情可是只在她面前表露,平日里根本看不得她这个样子。 “夜王大人,你矜持些。” 韩晓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矜持了。 竟然还反过来,管夜王大人矜不矜持…… “偏不要。” 玄墨就喜欢在火菁面前,各种的调戏韩晓溪,看到她那脸儿红彤彤的模样就觉得秀色可餐。 好想一口就当做红豆包,吃下去。 吃干抹净,不留一点点渣滓。 “不要?为什么不要?”韩晓溪拗不过玄墨的热烈,她还是俯身到了玄墨的耳朵旁,淡淡的唤了一句。 “晚上说。” 这小女人总是喜欢这样故弄玄虚,吊人胃口。 玄墨将桌面上的玉米段,塞进韩晓溪的嘴里。 “你是不是就用这种手段引我上钩的?” 玄墨看着韩晓溪,回想起两人刚刚见面的时候,那副模样可与现在是判若两人。 “我哪有,当时是夜王大人一个劲儿的,拼命的撩拨我。所以,是夜王大人追的我。” 韩晓溪笃定的说着,洋洋得意的表情暴露了她的企图心。 她可是能征服夜王大人的女人。 至少比什么天族公主都强。 如若…… 没有什么蛊毒,和大太子。 自己现在一定和夜王大人很幸福吧。 她想着想着,又低下头来,用筷子扒着自己碗里的饭粒,细细的数着,努力的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那可是假的,就是你勾搭的我。” 玄墨打死不承认。 看到夜王大人能耍赖皮,这也是世间头一遭了。 “夜王大人可是为了你改变了很多,以往的他根本不会这样开玩笑的。” 火菁摇了摇头,感叹着玄墨的改变,想当初的夜王大人不苟言笑,那可真的是神座上的神。 一身不染尘埃。 也不懂这么多的七情六欲。 所以…… 这世间不变的道理。 就是根本没有绝情之人。 而是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你心动到,将自己一切都交出去的人。 “是啊。” 韩晓溪甜甜的笑着,那笑容一如最初那般干净纯粹,没有受到一丝丝的污染,这也是玄墨最想守护的纯白。 “预计我们很快就可以顺利离开魔界了,我已经吩咐陆乔准备好我们地府的婚事,到时候我定然会宴请八方的。” 玄墨早早就已经有打算,一直说要给韩晓溪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一次…… 总算是可以如愿了。 韩晓溪从桌子底下,轻轻的捉住了玄墨的手,她手心里莫名的冒出了很多的虚汗,也只有触碰着玄墨的身体,才能感觉到些许的安心。 “好,我们回去就完婚。” 韩晓溪点点头,答应着玄墨。 两人相视一笑,才貌登对,不可谓是世间的神仙眷侣。 这一路两人是走走又逛逛,不着急离开魔界,反倒是大大方方的逛了许多的地方。 这本来是很开心的事情,可着实把魔王气得半死。 他就是只能看着玄墨,像一只蟑螂一样,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拼命的跳跃,却根本不能做些什么。 大兵压境。 频频失败。 为了求和的魔王,也只能生生的咽下这口气。 他还是守在大太子的身边,大太子却与他说。 “父王,不必如此为这事挂怀,你且是杀了我便好。” 央求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大太子这操作未免是有些…… 这不就是自己拿刀,往自己的身上割,有多么的痛苦。 “杀了你?那倒不如杀了我自己。” 魔王只有大太子这唯一的儿子,根本不想…… 不想做出那样的决定。 “不,父王,如此活着的每一日都是屈辱。” 大太子只能躺在床榻上,身上的魔气会从关节处一片片的碎裂开来,就连正常使用魔力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这也足以说明。 夜王大人为何没有杀掉他,而是采用这种软处理的方式,折磨他,羞辱他。 “你不要听外面的人如何讲,你永远在你父王的眼里,都是最好的太子。日后……我这位子,还是要给你的。” 魔王如此交代着。 看着自己的亲儿子,瘫痪在床上,一日又一日,甚至无心处理政事,只顾着照料自己的儿子。 这魔界的民间就更是怨声载道了。 韩晓溪这日本来是在摊子上吃碗面,玄墨说这里的阳春面很好吃,葱花也特别有味道,她也跟着过来尝尝。 两人坐在角落里,不是很引人注目。 可身边的两个老妇在闲着唠嗑,说道。 “你听说了吗?大太子竟然被夜王大人打成那样。天天都想着怎么继位的大太子,现在被人打废了。” “果然是和废人一样,没有什么用了。只是这魔王再没有其他的子嗣,就连那宣清都被宣雨弄死了。现在魔王大人的心情可是有些难受了。” “那与咱们这些百姓何关,反正那大太子根本不是什么爱民之人,还不如就这样。” “你还当真以为如此,那魔王能善罢甘休吗?你觉得他能轻易放过伤害自己儿子的人?” 那妇人的话,可是一字不落的听进了韩晓溪的耳朵里。 她紧紧抿着下唇,也跟着思索着。 第三百零二章 说什么我都答应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和根本大多是在自己这里,问题也是有许多,她不免有些内疚。 如今这样的局面…… 若不是夜王大人早早就算计好,让边界做好准备,现在他们恐怕要被魔界掌控于股掌之中。 韩晓溪露出那有些悲伤的神情,只是那一瞬,便被玄墨捕捉到了。 “怎么了你?是这面有些不太好吃?待回到地府,我再多给你请个面食的厨子,听说天佳阁的小笼包特别好吃,等那位大厨阳寿尽了,我便将他给你留在府里,这样每日都可以吃。” 玄墨这也算是百般的疼爱,可韩晓溪还是扯出了一丝有些勉强的笑意。 不知为何,她最近这面色总是这样黯淡无光,玄墨都在想着要不要给她吃点雪燕之类的,这样好好补补。 “不必这样,夜王大人,我只是在想,大婚之日穿什么嫁衣,我好像还没有提前准备。” 韩晓溪这日日消瘦,就连自己的衣服穿着都宽松了几寸,更别提嫁衣了。 就算是早早做好,她也怕到时候穿不上。 “不必准备,我早早都命人做好了,到时候我们回去,就先好好的试一试,然后我再命绣女去改,这样一定会合身的。” 玄墨与她说着话,还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她柔软的手心。 气温并不算是热,可是她手心上已然出了不少的冷汗。 玄墨总觉得她是不是病了。 又伸出手去抚摸她的额头。 按道理,以韩晓溪的灵力等级,寻常的病痛也无法找上门来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玄墨试探性的问她。 “你最近真的没事?” “不过是大姨妈来了而已,不用那么担心。” 韩晓溪逞强的笑着,努力装作正常,隐瞒着自己中蛊毒了的事情,然后将玄墨拉了过来,轻轻在他的唇瓣上碰了一下。 这就是韩晓溪的特殊吻法。 多一秒都不停留。 见她不允许自己查问,玄墨也有的是办法可以查出来中间的缘由。 他眸色微暗,可还是没有明白的讲出来,转而拨弄着碗里的绿色蔬菜,放在韩晓溪的面前。 “吃吧。” “好。” 韩晓溪权当是玄墨没有问过这件事,那淡然的笑容反而更让人感觉到不安。 这女人不是一向都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状态。 难得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越是让人起疑心。 玄墨回去吹后,便让韩晓溪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是召唤了卜钰等人,匆匆来到卜钰的房间里。 “你们在魔界,都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玄墨将自己的长袍随意的搭在一旁,然后看着卜钰,那神情里似乎有些焦急。 “没有任何奇怪的风声……” 卜钰随之答道,他确实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所以也只能迷迷茫茫的摇头,完全不知道玄墨问的是什么。 “我是说韩晓溪,她是不是在魔界发生了什么?她面色越来越白,就连身形至少都瘦了三寸,这显然是不对劲的。” 玄墨仔细的观察发现,韩晓溪就连吃饭都是少吃了两碗饭,这可还了得。 平日里她可是能吃五碗面的人。 现在…… 匆匆吃个一小碗就罢了。 火菁还打趣的说道。 “我想减肥还减不了呢,她这真的是为了减肥吧。” “开什么玩笑呢!”卜钰连忙制止火菁,然后小声说道,“你哪里有肉可以减?” 此话倒是说的不假,火菁一身都是白色的白骨,能不风干就已经很好了,还指望她减肥? 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嫌弃我没有肉,还是嫌弃我有肉?” 火菁这个问法,就觉得有些尴尬。 卜钰是回答是,也不对,回答不是也不对,只能盯着火菁,两人用眼神在空中大战八百回合。 最后还是卜钰败下阵来,默默的玩着手上的核桃。 火菁瞥了他一眼,还将他手上的核桃也抢过来,学着他的方式一起盘核桃。 “行了,你们俩,我说正事呢,有没有知道关于韩晓溪的事情,没有的话也给我私下去调查一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特别是韩晓溪。” 玄墨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件事让韩晓溪可以瞒这么久,肯定是有她说不出口的苦衷和理由。 与其一遍遍的去逼迫她,还不如去自己找一下真正的原因。 玄墨将任务布置下去之后,火菁和卜钰就决定调动自己熟知的眼线,去打听了消息。 有趣的是…… 消息的版本简直有七八十个。 玄墨再次开会的时候,听得头都大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民间的传言怎么有这么多的版本?” 玄墨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处理地府的事务,再复杂再危急,都没有这谣言这样如此真假难辨。 “是这样的,我这边的线人呢,听说的是,韩晓溪在那时候心情不好,然后就不吃不喝,所以可能是因为这个瘦了。” 火菁这理由,也无法解释韩晓溪现在的情况。 因为现在的韩晓溪已经恢复了正常饮食,可是体重还是在疯狂的往下掉。 玄墨摇了摇头,然后卜钰继续说道。 “火菁那个肯定不对,还是听我的。我这边的线人说的是韩晓溪在大太子府里受了折磨,还说她被用刀刮了肉,所以就瘦了。” 卜钰这个更是离谱,这样就能减肥的话,那夜王大人也可以去开一家减肥店,让更多的人都来减肥。 “你别闹了,这都哪里跟哪里……” 玄墨捂着自己的头,真的不明白自己当时选人的时候,一个个都挺机智聪明的,在谣言的世界里,怎么就人云亦云,越来越蠢了吶。 他恨不得一抬手就给卜钰一顿狠毒的胖揍,可卜钰抱着头就跑了出去,还顺带拉着火菁一起。 算他们跑得快。 可韩晓溪却从门口进来了,正以那一副冰冷的神情看向玄墨。 “你查我。” 韩晓溪紧闭着唇瓣,那神情一看就是非常不爽,她不想告诉玄墨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可玄墨这般背地里调查,更是让她…… 难以接受。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瘦了,想让你多吃点饭。” 玄墨轻轻的将她的发丝挽到了耳后,那倍感珍视的模样,才是深情款款,没有女人可以不动心。 “为什么瘦了?不过就是魔界的饭不合胃口罢了,夜王大人不必担心,也不必去调查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韩晓溪本来就在神经高度紧张脆弱的时候,玄墨还故意闹出来这么一出,她心里就更是难受了。 说出来的话,都似是有些不经大脑。 只是想哭,想发脾气,想作一下。 让夜王大人可以拥抱自己。 “好好好,你没做错,是我错了好吗?” 玄墨轻轻的摸着她的小脸,就看她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变着花样想要哄她开心,连忙抱住她。 重新感受到那温暖安心的怀抱,她的神经像突然放松了一样,用力的拥抱着玄墨的身体,将自己的脸儿埋在他的衣衫里。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 默默的叹着。 如果这样的味道可以再多闻个千八百年,不再几万年好不好。 就这样一直不分开。 可是…… 自己的那蛊毒,还能活几日都不知道呢。 韩晓溪抬起那泪眼朦胧的眼睛,然后嘱咐着玄墨。 “我们能不能快一些,早些回到地府去?” “好。那我就去跟卜钰他们商量,早些回去。只要你开心,只要你不哭,说什么我都答应。” 玄墨将韩晓溪的头,重新按回怀里,宽大的臂弯将小人儿圈在里面,牢牢的保护在避风港里。 他越是看韩晓溪这般神情,就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一定是遇到了非常痛苦的事情,才会变得这般敏感脆弱,动不动就流眼泪。 玄墨如此想着,心里就越发的难受。 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自己当时应该早些来的。 去踏马的什么地府事务,哪里有着小女人来的重要? 他满满的都是懊悔,只是表面上答应了韩晓溪,但是背地里一直在进行调查。 他甚至排遣了专属于地府暗探,接头地点依旧是烟花柳巷,所以这一日他特地避开了韩晓溪,准备去拿消息。 “火菁,帮我拖住她,我出去一趟。” 玄墨指着韩晓溪房间的方向,用口型与火菁交代着。 火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力。 她抱着手上的糕点,是刚刚才从街上买来的,小作坊做的也很是精致好吃,味道风味也比较独特。 听闻韩晓溪要加速赶进程,估计就是想地府的小吃了,所以火菁还准备了七七八八的地府小吃,准备给韩晓溪吃。 “嗨,我来啦~” 火菁喜气洋洋的进门,却见得韩晓溪一脸的惨白,似乎很是痛苦的模样。 她连忙将小吃放在桌上,然后用手指放在自己的胳膊内侧,将体内的火灵逼出来,随着挥舞举动散发逃逸出来,铺散到韩晓溪的身体上。 由此来帮助韩晓溪缓解痛苦。 她隐忍着不叫出声。 但任凭谁看了这般痛苦的模样,都能想象得到,韩晓溪究竟有多么的痛苦…… 第三百零三章 你大半夜的梳妆打扮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深呼吸,跟着我一起深呼吸,我的火灵会帮你承担一部分痛苦的,你坚持住,我去找夜王大人回来……” 火菁如此说着,便想要夺门而出,韩晓溪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拉住了火菁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 “不要……不要去找他……” 韩晓溪这显然是“病”了,面色惨白,面黄肌瘦,身体被消耗的过多,这显然不是什么减不减肥的问题。 “为什么不去找,你都这样了,你还不让他知道!” 火菁真的是要被这小女人急死了,这种事情该说就要说啊,面子管个几毛钱的用? “让他知道也没有用。” 韩晓溪轻蔑的笑着,像是在嘲笑着愚蠢的自己,怎么能总是着了魔界的道,被设计成如此的模样。 “知道也没有用?难道这天下,还有我们夜王大人办不了的事情?” 火菁总是觉得不敢相信,玄墨的灵力几近是万能的,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让韩晓溪说成这样艰难。 “大太子在折磨我的时候,使用了魔界专门培植的蛊毒,里面融合了这种啃食心脏、器官的毒性,会慢慢的发作。 而且,不得与任何其他人生欢,如果是生欢之后,会有更加明显的毒性延展……我没有太多时间了,所以一定要催着夜王大人回地府。至少,我想死在地府。” 韩晓溪的痛苦有了明显的减轻,这还是要多亏了火菁的火色灵光,像是细碎的星光一样,淡淡的照耀在她的身上。 “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早晚是要让他知道的。” 火菁想着,夜王大人多少会有些办法,至少不会让她总是这么疼痛。 “他知道又有何用,而且……还会比现在更难过。好不容易,地府过了这个槛。 好不容易是玄墨可以轻松一下的时候,我真的不想再让他扫了兴。每天两个人一起哭哭啼啼的吗?我不想要这样。” 韩晓溪如是说着,她是那么要强的人,自己一人之力便可以解决不少的案件,更是传说中的首席司判。 这样的韩晓溪,又怎么可以忍受自己的未婚夫,知道这些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呢。 “不想也不行,我这就去告诉他。” 火菁决定,要替韩晓溪告诉玄墨,刚迈步子便要往外走,却见得韩晓溪将枕头下藏着的银簪匕首拿出来,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你站住!” 她那一声恐吓,吓得火菁连忙转身,正看得那锋利的刀刃,对准了她的肌肤。 “你疯了吗!韩晓溪!” 火菁真的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韩晓溪要这样决绝。 “不能告诉他,千万不能告诉他,你答应我……” 韩晓溪说着,眼泪就顺着自己的鼻子沟壑流淌了下来,苦涩的味道晕染到了唇瓣上,还带着些许的咸味。 “好好好,我服了你还不行吗?” 火菁连忙将那匕首夺到自己手里,然后将用灵力催生,使得那匕首重新变化为银簪。 “你不许告诉他。” 这句话变成了卑微的请求,韩晓溪被火菁扶着躺下,她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顿时觉得喉咙一甜,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你都已经这样了……” 火菁气的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觉得玄墨平日里做事太仁慈,真的就应该直接把那大太子杀掉。 不! 杀掉还是太便宜他了,还是千刀万剐了比较好。 用死亡之镰,千刀万剐了他。 火菁这才明白了韩晓溪的良苦用心。 不止是因为不想让玄墨难过。 更是害怕玄墨直接冲回去,将大太子杀死,从此掀起三界的大战,到时候…… 更是生灵涂炭。 这个锅,她韩晓溪可背不起。 火菁摇了摇头,特意为韩晓溪倒了壶水。 “可是你这样一直不说,夜王大人迟早也会查出来,或者是猜到的。” 火菁小心的提点着韩晓溪。 “他那么聪明,自然是可以查到的,不过可能是我死了以后才查到,我放了很多的烟雾弹,够周旋一段时间的。” 韩晓溪这话说的也不假,前后讲了这么些,不过就是为了让玄墨不知道,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她这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那你这身体?” 火菁焦急的看着她,然后用手帕将地面擦拭干净,可还是有些担忧,那担忧之情都写在了脸上。 看着韩晓溪哭,火菁也想跟她一起哭,那一身红色的衣裙都跟着流淌出了一颗颗圆润的水珠。 “我还有些灵力可以帮助强化体魄,不会让玄墨看出来太严重的,你放心便好。” 韩晓溪点了点头。 用那极其乐观的态度,说着每一个字。 正是这样的乐观,才更让火菁觉得无比伤心。 待火菁从韩晓溪房间里出来,就已经是夜晚时分了,玄墨才匆匆忙忙的从外面回来。 “她呢?” 这简短的话语却带着鲜明的暗示。 玄墨回来第一个问的,就是韩晓溪的身体状况和安危。 “她在房间里呢,没什么大事。” 火菁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耳朵,又往韩晓溪房间的方向瞥了一下。 玄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韩晓溪有些话不让火菁说,她很不好,他应该去看看。 玄墨随即快步走向了韩晓溪的房间,却见得一直不爱施展粉黛的韩晓溪,竟然在对镜贴花黄。 “你大半夜的,这梳妆打扮是干什么去?” 玄墨无奈的说着,看着这小女人的迷惑行为。 她今日特地穿了浅粉色的衣裙,看起来气色会更好一些,只是没有那么苍白了,可是还是单薄的很。 纤瘦的肢体像是衣服架,单单是可以将衣服撑起来,却完全无法穿出以往的美感。 “打扮什么?我这不过是为了晚上去趟青楼而已。” 韩晓溪这话说的很是张狂,马上要和玄墨结婚了,还晚上去青楼蹦迪? “你现在马上要嫁作人妻了,你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玄墨隐晦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却发现韩晓溪是执拗的很,她根本就没有理会玄墨的意思,直接就出了门。 夜王大人匆匆忙忙的跟上她,然后又特地将手上的黑色衣袍盖在韩晓溪的身上,生怕她这单薄的身体又着凉了。 萧瑟的树叶片片落下,被风吹得狂舞不断。 月光则是将两人的身影缓缓刻画,终形成了这一前一后的局面。 韩晓溪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而玄墨跟在后面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只是觉得她很是古怪。 到了青楼门口,韩晓溪就直奔了那小厮面前,从玄墨的黑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高额的银票,然后问道。 “刚刚这男人来过吗?” “这……” 那小厮一下被问蒙了。 这样直接来问的可还从来没遇到过,他转头越过韩晓溪,然后看向身后的玄墨。 那高大的身影自然是见一次就不会忘记的。 小厮犹豫着,要不要说真话,便见得玄墨一个劲的摇头。 “那……没有。他没来过。” 小厮如此说着,韩晓溪就一把将那已经拿走的银票,又夺了回来,细碎的织雾因过分激烈的动作散开。 不知道是因为她没有控制好,还是因为她故意如此。 小厮几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那看到银票飘走肯定是不甘心的,连忙唤着。 “他来过,真的来过,是真的。” 小厮的话可真的是管用,韩晓溪直接找到了玄墨刚刚待过的房间,将银簪一甩,便直接将门锁打开。 “这……” 玄墨突然明白了韩晓溪莫名的化妆,为的是什么了。 他连忙闭上了眼,捂着自己的额头。 现在这叫什么? 弄巧成拙? 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耳根子都跟着一起发抖,面对韩晓溪的狂风怒火,他也只能默默叹息。 “夜王大人,这就是你出去忙了一天,要见的人?我不过是来了月事,你就私会这样的女人?” 韩晓溪指着房间里的一位女子,然后气愤的说道。 那女子一看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当然这也是废话,因为省油的灯也根本做不了暗探,早就被敌方发现了。 而这样青楼的身份则是最好的掩护,还可以与多个上层的男子打交道,得到的信息才更为准确。 可也不知道,韩晓溪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玄墨当真只是问了情报而已,可又不能直接表明,问及的情报是什么…… 韩晓溪最是擅长审问人,若是知道了两人所说的情报不一致,那肯定最终还是要露馅的。 果真。 地府的人都不建议出现办公室恋情。 不然这样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玄墨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缓缓的步伐像是比蜗牛还要慢。 何曾几时能看到玄墨如此这般的表情。 这也是很不容易了。 “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话等到回去再说吧。” 玄墨如此说着,便想着息事宁人,让韩晓溪早些回去可以好好谈谈。 毕竟…… 他也是今天才拿到了准确的消息,不过他还没有考虑好,到底要不要告诉韩晓溪。 “不回去。你自己回去吧,我就留在魔界,和这女子一起。” 第三百零四章 你真的不回地府了吗?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是在胡闹些什么?” 玄墨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韩晓溪这天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突然也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可理喻。 她非要这么作吗? 非要这样虐待彼此吗? 就不能有什么事情直接讲出来吗? 非要弄得这样离谱吗? “你就在这吧。我自己回地府。” 说罢,玄墨当真就走了, 连头都没有回。 韩晓溪硬着头皮说道。 “小厮,去给我挂个牌子,我接客!” 韩晓溪这语出惊人,连那女子都连忙摆着手,这韩大司判要接客,这是什么等级的新闻。 还没等第二天,这消息就已经成爆炸式的传播。 无数的人垂涎韩晓溪,想要来这家青楼目睹芳容。 玄墨更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坐在那冰冷的床榻上,然后气愤的捶着桌子。 一拳下去,桌子立马四分五裂。 “夜王大人,这种事情您就早早认怂不好吗?” 卜钰没好气的坐在椅子上,这一晚上,玄墨也不让人睡觉,外加上陆乔也在一旁守着。 三个人就像是熊猫烧香一样,排列的整整齐齐,然后一起不睡觉。 他那美妙的少年容颜上都已经有黑眼圈了好吗? 卜钰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求救似的看向身旁的陆乔。 陆乔前几日去办了些公务,这才匆匆赶回来,就得知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地府的脸,恐怕都要被夜王大人丢完了。 “夜王大人,咱们的司判去挂牌,这……肯定不合适,您快去劝劝她回来。” 陆乔也是这样劝说着,可没想到玄墨依旧是一口拒绝。 他们都劝了一晚上,口干舌燥的连杯水都没喝上,然后夜王大人还是一句疯狂的怒吼。 “闭嘴!” …… 这好嘛。 青楼门口都快从韩晓溪的房门口一直排到了几条街外,这么多的人都在等着韩晓溪。 “这司判几时开始接客?都等了一晚上了。”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一个魔界的当铺掌柜,穿着华丽的衣衫,早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手里还摇摆着文玩扇子,看起来似是风度翩翩的模样,但实际上长了一张倒瓜子的脸。 外加上那“迷人”的三角小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石碑成了精。 五官都是那么的迷你袖珍。 “等一晚上也没用呀,这司判只是挂了牌,可也从没说什么时候接客。” 韩晓溪就坐在那暗线女子的房间,就这么坐在榻上一天一夜,让那作为暗线的女子,也不好接客人了。 “您这是做些什么,我与夜王本就没有什么。” 那女子重复了第一千零一遍的话语,可韩晓溪依旧是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原因, 问题是在于我们俩。我觉得我们俩不太合适。” 韩晓溪摆了摆手,只是觉得身心俱疲,自己用灵力强行撑起身体来,难免会觉得有些过于吃力。 她将灵力慢慢收回了身体,自然也就出现了越发虚弱的状况,那女子也能看得出来她的变化。 “你们俩可是地府的金童玉女,你为何要如此说呢?” 那女子对韩晓溪反倒是几番的羡慕。 她离开地府,前往魔界,然后意外的成为了暗线,接受客人的同时,还可以多拿一些宽裕的薪资,自己多少可以买些上好的脂粉,总比这样日复一日,也没有金钱养老强得多。 她不过是为了这个。 才帮着调查一些信息而已。 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意思,也根本不可能与夜王发生什么。 可是韩晓溪却依旧是高兴不起来。 “玄墨他分明就是不相信我,所以偏偏要去查我。” 于韩晓溪来说,她自己也再明白不过,这就是一个可爱的借口而已,将玄墨推开的借口而已。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留在他身边。 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她只能将手上的银簪放在床榻的边缘,两人就这样坐在床上默默的对视着。 那女子缓缓的说道。 “你看你……明明有机会和他共度余生,哪怕余生很短,那也是可以珍惜的时光。你却不珍惜……” 韩晓溪本能性的便要反驳,可那女子却晃了晃头,示意她先听自己说完。 “我也不是想指责你,我只是想说,你看我每天见了这么多的男子来来往往的, 与你真心相对,又与你相互喜欢的又有几人?” 那女子倒是看的很通透。 她笑开来,更像是桃花盛开一般,带着那无骨的温柔风情,可爱却不会显得艳俗。 “先不说喜欢与否,就是真的在一起了,度过一个月的有几人,度过半年的有几人,度过一年的又有几人?几日前,魔界还曾做过这种活动,就是让情侣在一年前立下誓约,可到第二年还可以在一起的人,却几乎没有了。” 那女子说着,还将那宣传的纸张从橱子里翻出来,拿给韩晓溪看。 韩晓溪这才知道,这女子的情郎便是其中的一人。 他们花了重金办了这个誓约,可到了第二年,那人早早就与她诀别,爱上了其他的女子。 想要找到那个一心人。 却真的是比登天还要难。 “从那以后,我便决定再也不将真心借给他人,只是好好的放在我这里。所以我看到你这样,看到夜王大人将心给你,我就好生羡慕……” 那女子轻轻的拍了一下韩晓溪的肩膀,用最为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她: “不仅是这样,夜王大人还是很温柔的人,他……只是来找我问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再没有说其他的了。” 那女子笑眯眯的看着韩晓溪,那神情与模样,真的是让韩晓溪有些觉得熟络。 看起来相似的很。 像是从哪里见过一样,可想了许久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紧紧皱着眉头,刚刚张口想要询问,便见得玄墨气恼的冲了进来。 “韩晓溪!跟我回去。” 他那器宇轩昂的模样,可真的不像之前潇洒走掉的他,不是说好的不吃回头草吗? 怎么又这么眼巴巴的回来,让韩晓溪赶紧跟他回去。 “你先出去。” 韩晓溪随口答道。 不过还和那姑娘没聊完,便想着先让玄墨出去。 “你……”玄墨气的上来就要直接把她扛回家,韩晓溪却竖起了三根手指。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我立刻跟你回家。” 韩晓溪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忽然就想起来了,她这么眼熟究竟是像谁。 等待玄墨关闭了房门之后,韩晓溪伸手将织雾凝结,然后化作利爪,抓向了那女子的面庞。 她反射性的就将金色的灵力施展开来,带有着明显的治愈系特征…… “你到底是谁?” 韩晓溪就是为了试探她,才故意这样将她的灵力逼出来,这样才能避免她的伪装与掩饰。 面容可以改换,声音可以拿捏,可是这灵力…… 不可能会骗人。 “你竟然看出来了,我是籽儿。” 那女子莞尔一笑,换上了这魔界的服饰,又戴了仿人面具,根本就看不出是籽儿的面容。 韩晓溪有些诧异,可又轻轻触碰了籽儿的肌肤,发现她确实是正常的实体,也不是虚无的泡影。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怎么会在这里?” 韩晓溪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籽儿,看着她那释怀了的表情,仿佛无牵无挂一般。 “我吗?不过是又轮回了,而夜王大人找到了我。” 籽儿的话,突然让韩晓溪开了窍。 她这才知道,玄墨确实是没有让死人复生的能力,但是可以让籽儿不喝孟婆汤,也可以让籽儿重新进入轮回。 不过至于后面能不能遇到,这就完全看机缘了。 所以籽儿决定不去地府,而是留在魔界,这座青楼实际上也是籽儿在管理。 她根本不是青楼的花魁,而是这青楼的老板娘。 韩晓溪淡淡的笑着,忽然莫名有些开心,是真的为籽儿而高兴。 “真好,你能好好的生活,真好。” “你竟然会这么鼓励我,这我也是没有想到,我本以为,你知道是我,你会激动的想要杀了我?” 籽儿的柳眉轻佻,与以往的她似乎有了许多的不同,以前的籽儿还是会用一些心机手段,而如今的她,似乎看淡了生死。 更是看淡了世间的一切,根本没有想要再去计较那些。 能拥有自己的生活,专属于自己的一切,就很好。 如果能有情郎那更好,如果没有,便也罢了。 一日一日的开着小生意,不也是很好的事情吗? 籽儿那笑容与韩晓溪相仿,可却在里面包含了无数种不同的情愫。 “你和夜王大人,可一定要好好的。” 籽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有着莫名的哽咽。 “你真的不回地府了吗?” 韩晓溪说着,有些担心籽儿的安危。 如若魔界的人知道她就是籽儿……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上一世,籽儿可是魔界的叛徒。 “不回了,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再者,我可不想看到你与夜王大人成婚,还不够难过的呢。” 籽儿其实早就将与夜王大人的那段感情释怀了。 只是如此为自己找着借口,还是不想回去罢了。 因为只有现在这样才是新生活嘛。 第三百零五章 既然是这样,为何还要娶她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当然,这也只是籽儿的一厢情愿,被韩晓溪这么一闹,不少人都知道夜王大人来找过她。 现在她就是百口莫辩,如何解释也撇不清干系。 韩晓溪看到籽儿那有些为难的眼神,便知晓了她的意思,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籽儿立刻心领神会。 “你这贱婢,自己管不好男人,偏偏就赖到我自己的身上。” 她在房间里,是笑着说出这样的话语。 籽儿其实对韩晓溪是有着满满的感恩,她可以想的如此周到,只为了自己在魔界生活的好一些。 如此心肠柔软的女子,也难怪会被夜王大人格外疼爱了。 “怎么了,你这狐媚女子,天天心术不正,偏偏想要勾引我这夜王大人,你还有理讲话?” 韩晓溪从衣兜里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护身贝壳,可以抵挡一次的致命攻击,是上古神兽的鳞片所制作。 若是巧妙运用灵力催化,还可以有着灵力加成的作用。 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神器。 她将那贝壳轻轻的放在了籽儿的手心里,然后卷曲着她的手指,让她握在手心里。 籽儿感触到了那粗糙的鳞片表面,便心领神会,突然还有些不舍得。 此时一别。 怕是以后再难相见了。 她将那鳞片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用手心的柔软刻画着它的轮廓,体谅着那细腻的温度。 “别以为你如此便能贿赂我,我自是不可能放过夜王大人的。” 籽儿握着那鳞片,莫名的就红了眼眶,她在这魔界也是孜身一人,与在地府又有什么分别。 其实跟着她一起回地府也没有什么不好。 正当她如此犹豫着,外面的人便一脚将房门踹开。 韩晓溪反应甚快,立刻装作被打倒在地,在地面上利落的滚了一圈,将衣衫都滚得有些脏。 她狠狠的骂道: “你这不干不净的女子,休想入我夜王大人的门,别再让我看到你。” 韩晓溪说完这句,便以眼神暗示籽儿,转身正迎面撞见那将门踹开的魔界侍卫,见得那侍卫匆忙之间,将籽儿带走了。 籽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带走,可韩晓溪下意识的就想要拦住,用那冷冷的语气,质问着那魔界侍卫。 “为何带走这贱婢。” 她听起来像是在辱骂这贱婢,可实际上则是在保护籽儿,那焦急愤怒的神情足以让侍卫信以为真。 “这是魔王的命令,不知韩司判有何指教。恕小人直言,您在地府贵为司判,可无任何的权利管辖魔界的事务。” 那魔界侍卫倒是不卑不亢、男人本色,神色淡然的将籽儿带走,只是直接言说了这是魔王的命令。 韩晓溪听闻此话,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正当此时玄墨走了过来,可那侍卫早已走远。 她顾不得与玄墨置气,将玄墨拉到角落里。 踮起自己的足尖,然后轻轻的触碰玄墨的脖颈,小声的在他耳边诉说着。 “籽儿被带走了!” 她如此小声的咬耳朵,可玄墨的惊讶之情还是没有掩饰住,他似是将她拥抱困在角落之中,实则是在她耳边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是籽儿?” 玄墨可真的是小瞧了女人的第六感,还当真以为自己做的这次是天衣无缝。 就连韩晓溪都能如此轻易的看破,更不用说神通广大的魔王大人。 她本能性的就觉得,籽儿定然是凶多吉少。 “你是怎么了,夜王大人!你那么会算计,你竟然不知道她此去是凶多吉少?” 韩晓溪如此质问着夜王大人,可说出口之后,才发觉…… 天真的人明明就是自己。 夜王大人又怎么会不知道籽儿会被抓走。 怕不是从中做了什么交易。 她紧张的推开玄墨,转身就想要去救籽儿。 玄墨看出来她的冲动,将她紧紧的按在墙壁上,那强大的桎梏一旦形成,以她的灵力就无法逃脱夜王大人的束缚。 她焦急的喊着。 “你放开我。放开!” 玄墨紧紧控制着她过分调皮的双手,然后高举到头顶之上,暴露出那纤细的白皙藕臂,更显得几分暧昧。 “你闭嘴。一切等回去再说。” 玄墨眸光瞥向了远方,这附近还是有很多的魔界侍卫,他不方便多说详细的情况。 见韩晓溪还是不听话,挣扎不断,那红唇里不断的冒出各种各样的抗议,连带夜王大人的十八辈祖宗,都快被她翻出来了。 “玄墨!你这个变态,你放开我,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你还好意思给我说这些。你现在又让我配合,又让我怎么配合,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主……” 韩晓溪这机关枪一旦开始了连击,就很难再停下来,她冲着玄墨一直嘟嘟的抱怨,直至那冷酷的薄唇封缄了她所有的不快。 “唔。” 他又来这一招! 韩晓溪想要挣扎,可自己的身体被紧紧压住,就连手臂都无法动弹半分,现在连唯一可以动的嘴巴,也被人轻薄了去。 该死。 在夜王大人熟练的吻技之下,韩晓溪很快就忘记了刚刚自己在挣扎些什么。 她的下颚被他的手掌掌控住,努力的调整着角度,让她的脖颈角度可以更适合彼此之间的触碰。 而且,考量到这一点,玄墨还体贴的继续深入,只为了让她彻底“闭嘴”。 “……” 待到这个窒息的吻结束,她终于再发不出任何一句话的抗议,只能变成了“提线木偶”。 乖乖的被玄墨接了回去,然后无奈的坐在客栈的榻上。 她真的是要被玄墨气死了。 这个男人怎么什么事情都不和她商量。 习惯一个人包揽所有的情绪。 把所有的不快与责任都是自己一个人承担。 可她明明就在玄墨的身边,明明就和他站在一起,可这个男人却像是站的很高很远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他有一丝一毫的接近。 她明明触碰着夜王大人的面颊,却像是距离他十万八千里一样。 玄墨将准备好的菜色一一端上桌,为了让韩晓溪开心一些,玄墨重金邀请了魔界的厨子,给她坐上地府的几道特色菜。 韩晓溪盯着桌面上肥嫩流油的大肘子,那表情却有些木然,平日里恨不得一个人吃五个。 现在怎么连筷子都不想动。 玄墨将那碗碟小心翼翼的摆在韩晓溪的面前,能让夜王大人如此谨小慎微的,恐怕也只有韩晓溪一人了。 “你看看,看看这好吃吗?” 玄墨这半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却只换来了韩晓溪一个轻蔑的瞥眼。 “……” 她一言不发,只是拿起筷子,用那单只的筷子狠狠的戳着那猪肘子。 “好吃吗?” 玄墨还沉浸在那敷衍的外交辞令之中,没有任何一丝真诚的意思,只是想着靠这些身外之物,敷衍一下韩晓溪。 “……” 她就用那轻飘飘的眼神,狠狠的看着身侧的夜王大人,仿佛他比魔王还要可恨一百倍。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玄墨知道自己实在是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看来这次简单糊弄一下她,是不可能的。 他将自己的筷子放下,然后将身体无奈的靠向了背后的椅子。 “看着你啊,是看着你。看看夜王大人到底还有多少的计划,根本就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韩晓溪笃定的说着,那神情可是有些怡然自得,但实际上眼神犀利的像是要杀人一样,恨不得将眼前的玄墨大卸八块。 两人马上就要成为夫妻。 可实际上呢。 她对身边的这位男人,又真正了解多少。 她只觉得这男人心机深重,以为这不过是夜王大人的必修课…… 可后来越发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 他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又有多少是真实的,是让自己知道的。 而在那遮掩的迷雾之下,又有多少未曾显山露水的城府。 他是如何将一步步都算计得如此精准。 自己是他的妻子…… 还是他的棋子? 她扪心自问,也找不出任何的答案来。 “我想要听所有的解释,你隐瞒我所有事情的解释。” 韩晓溪不喜欢当做缩头乌龟,也从来不会当做这样的鸵鸟,她总是勇往直前,直接去面对问题。 所以…… 为什么夜王大人不肯,也不愿意让自己站在他身边,陪他做这些事情。 “有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 玄墨的薄唇轻启,那眼神中有着复杂的情愫,像是在做极为艰难的决定…… 可最后还是只说出了这样一句,令人无比失望的话语。 让韩晓溪无奈的一笑了之。 “是啊,那我觉得婚也没有必要结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韩晓溪气愤的说着,将手中的筷子摔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 玄墨隐忍着自己的怒气,努力用那平和的语气,和韩晓溪对峙。 “韩晓溪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要随意去插手我的事务。” 玄墨讨厌别人指手画脚,更讨厌别人干涉自己的策略,他紧皱着眉头,看着韩晓溪更像是看见了一个枷锁。 他只想远远的逃开这个枷锁。 可…… 既然是这样。 那为何还要娶她? d5f3f23513()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存书签 d5f3f23513() 第三百零六章 面子与女人,只能选一个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说完,玄墨手掌奋力一拍,便将桌面拍得四分五裂,原本准备好的饭菜,瞬间变为了一滩泔水。 米粒的洁白身躯,翻滚在地面上,直至变得有些肮脏。 她看着那四分五裂的盆碗,又看得那一塌糊涂的餐饭,心里的心情更是格外难受。 她隐忍着的下巴微微抽动,手指紧紧的交扣在一起,她缓了缓,才用那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 “夜王大人,你若是说……” 你若是说了,解释了,我便可以原谅你。 可韩晓溪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玄墨轻蔑的一笑,便直接打断她。 “说什么?你若不想嫁我,你可以取消婚约。” 玄墨原本只是想要威胁一下她,可当他说到取消婚约那四个字的时候,韩晓溪的眼里明显闪过了难过的眼神。 那样受伤的眼神让玄墨倍感心疼,他停住了后面即将脱口而出的伤人话语。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韩晓溪隐忍了许久,可也说不出那分别的话语。 她只是红了眼眶,然后将手指轻轻的放在自己的指尖,反复的摩擦着,那份不安与无奈,让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是厌倦我了吗?” 她不知为何,会觉得彼此两人再没有话聊,讲不出什么,就只是这样沉默…… 继续沉默。 “韩晓溪。我从未说过如此的话语,我也……” 道歉的话就在嘴边,玄墨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发愣的看着韩晓溪,缓缓的起身,直至走到门边。 “反正,你有那么多女子陪在我身边,也不缺我一个,何必如此纠缠。你若是不想结这婚……” 她咽了一口口水,背过身去,泪已肆意而下,顺着面颊流淌到了嘴边。 “便不结了吧。” 她的泪从脸颊般掉落,摔碎在了地面上,破碎如花朵一般,在地面上开出更为悲伤的花儿来。 看着她身影的离去,玄墨心里更是几番难受,只是仰头坐在那椅子上,面色难看的很。 所有的愤怒与不快,都藏匿在他的心里。 可却也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如刀割,似是一片片冰封,将他也一并弄得破碎不堪。 曾几何时,这样所向披靡的夜王大人也有如今的这般模样。 卜钰见韩晓溪已走了,便扬起那纸扇,缓缓走了进来,面色里有着遮掩不住的笑容。 怎么看到夜王大人吵架,他心里就是这么的开心、激动又高兴呢。 “夜王大人……” 卜钰也是很有胆气的人,敢在玄墨暴怒的时候走进来,还这般笑意盈盈,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滚。” 玄墨的薄唇里,吐出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便足以让卜钰退避三舍,可在火菁的托付之下……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的上了。 “夜王大人,你不要这样嘛……” 卜钰学着韩晓溪平日里的语气撒娇,可一个几尺男儿撒娇成这样,可是没把玄墨膈应死。 更何况,他现在根本没有这个心情和时间和他开玩笑。 “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最好不要戏耍我,我现在很不爽。” 玄墨的眼神阴冷又严苛,自那破碎的饭菜上,转移到了卜钰的身上,仔细的打量着他。 卜钰原本那侃侃而笑的模样,瞬间就收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坐在玄墨旁边的椅子上,随手一挥,便见得这桌子复原。 “怎么?夜王大人吵架啦?” 卜钰这分明还是来开玩笑的。 玄墨一个起手便是手刀起落,差点没把卜钰的头削下来,不过要说卜钰有多厉害,那还是看他闪得有多快。 只是一瞬,玄墨便扑了空,卜钰已然到了他的左侧,依旧是那般,你看我很生气,却怎么都打不死自己的模样。 这可真的是牛皮的很。 玄墨知道,自己和卜钰缠斗也不占便宜,只能又气又不开心的将手缓缓拿回来。 “你到底想怎样?” 玄墨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他若是认真起来,就算是卜钰也未必能够占到上风吧。 “我可没有想怎样,”卜钰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玄墨的身侧,不紧不慢的拍了拍玄墨的背,然后让他放松一些,这才说道,“只是受人之托,来帮你调和一下矛盾。” 火菁可是热心的很。 让卜钰来调和一下矛盾,顺便来打听一些八卦。 嗯…… 当然,主要的内容还是听八卦啦。 “你说什么?调和一下矛盾?” 玄墨刚刚才缓和的表情,瞬间又冷下脸来,然后对身边的卜钰说道。 “不可能,是她自己不愿意嫁给我。” “哦?不愿意嫁给你,还特地来魔界送死,还是心甘情愿被夜王大人利用,夜王大人心里可是要有数的。” 卜钰这番话虽然说的不是很好听,可说到底说的都是实话。 “我没有利用她。” 玄墨还是硬着嘴不肯承认自己,确确实实是利用了韩晓溪,故意让她来搅动魔界的势力。 然后自己才能顺理成章的夺取魔界的宝物。 如此才是玄墨的最终目的。 “夜王大人,我跟着你也这么多年了,虽然不属于地府管辖,我作为黄泉客栈的老板,也和你打了很多年的交道。我若是这点还看不懂,岂不是白跟了你那么多年?” 卜钰轻笑着说道。 “我就是利用她又如何?她不是好端端的吗?” 玄墨知道韩晓溪会遭遇风险,可自己也会尽全力将所有的风险降到最低,所以他将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好。 所有的一切都只会是万无一失。 如此利用她,又如何呢? “夜王大人,你这是过河拆桥,先吊着韩司判,然后利用她做事,最后再故意将婚事撇开不管,你可曾想过,她会被天下人如何议论?” 卜钰这番话彻底激起了玄墨的怒火。 玄墨当即站起身来,与他直面相对,两个高大的男人对身而立,彼此眼眸交汇在一起,更像是仇恨对方一般,狠毒的眼神扫过,将一切都泯灭。 “你说什么?” 玄墨气得面色也有些发红,能将他气到无法遮掩情绪,也说明卜钰属实是有两把刷子。 “说什么?夜王大人听力那么好,竟然会听不清楚?” 卜钰甩出那淡然的招牌笑容,似是清雅少年一般的白衣在玄墨面前周转,他不慌不忙的背身而立。 只等着玄墨明白。 “我没有不在意她,也不想和她分……” 玄墨差一点点,就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想和她分开。 一点都不想。 他在韩晓溪动心之前,他便已对这个可爱又聪慧的女子动了心,要说如今,无法离开的人。 那是他夜王大人。 无法离开韩晓溪。 可是…… 他终究是要脸面的人。 怎么都讲不出这话来。 话赶着话,便将这架吵成了那般样子。 他将拳头紧紧攥在身边。 不知为何,那该死的面子成为了他的束缚。 而卜钰故意激起玄墨的怒火,就是想让他自己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情,看清自己对韩晓溪的心意。 “所以夜王大人明白了?” 卜钰提醒着,话语里还带着几分揶揄。 面子与女人,只能选一个。 那就要看夜王大人到底选什么了。 “我怎会有不明白的东西。” 那高傲狂妄的语气重新出现在了玄墨的身上,他将黑袍冷冷一甩,又重新做回了椅子上,不看卜钰一眼。 “是吗?那我就不告诉你,最新的消息了。籽儿被魔界抓走了,据说是金笛捣的鬼,再就是……韩司判刚刚气冲冲的出去,好像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去救籽儿了。” 卜钰说完这话,正转身还想仔细享受和端详一下夜王大人的表情。 可没想到,夜王大人已经入旋风一般,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就这…… 还在做说自己不在意? 唉。 男人啊。 卜钰用纸扇如此扇着,正出门遇到了自己的克星。 火菁提着火红的裙摆就奔跑进来,然后赶紧拉着卜钰去帮忙。 “走啦!夜王大人也去了,咱们也得去帮忙。” 火菁这热心肠真的是与生俱来。 别看她那骷髅般的身体如何干瘦,可她比正常人却是多了几颗心,火热又滚烫。 将卜钰紧紧的包裹在内。 更像是鲜活一样的活着。 比正常人,还像个人。 卜钰牵起火菁的手,无奈的叹了一声,匆匆带着她也去往了籽儿的囚禁之地。 韩晓溪也不是那莽撞之人,还是懂得规矩礼法的,拦住了那车队,便只是说要见籽儿一面。 “我是地府的司判,想要见你们车上的人一面。” 韩晓溪笃定的说着,一人拦住了上百人的浩大车队。 她可真的是有心,也有胆气。 籽儿跪坐在那囚车里,紧紧的抱着囚禁的栏杆,看到了韩晓溪的前来,心里突然燃起了一分希望。 可是只有韩晓溪一人。 又是如何可以与这么多魔界侍卫抗衡。 她这样……估计大概率…… 是无法成功的。 “你一地府司判,纵使是在地府位高权重,可在魔界算不上什么高人,你没有这个权利与我们的囚犯见面。请你让开,否则……不客气了。” 领头的魔界统领身着冷酷的银色铠甲,将那锋利的银剑直指韩晓溪的眉心,只差一厘便刺入她的身体。 d5f3f23513()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存书签 d5f3f23513() 第三百零七章 韩晓溪喜欢喝豆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地府司判要是有这么好被恐吓,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司判? 她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人。 这样的目光不停的投射过来,竟然在气势上强压了那侍卫一头,被韩晓溪盯得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不自觉的便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开来。 “可你们车上载着的,是我朋友。就算是看在夜王大人的薄面上,不如给个面子,让我见见她?” 韩晓溪也不是那般喜欢不讲理的人,硬来肯定是没有效果的,这点事情还是要讲方法。 “夜王大人又算哪根葱?我们魔界,可只认我们的魔王,少来这一套,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女人……” 那侍卫张狂的讲到这一句时,便感觉自己脖颈一凉,已是肉眼无法察觉的一道血痕。 他当即便怒火中烧,要将这怪罪在韩晓溪的身上。 “你竟然敢动手?” 韩晓溪无辜的摇了摇头,然后高举起来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做。 紧接着便看得无数的黑色汁液从韩晓溪的身后发射过来,从远处的迷雾之中,他那黑色的长袍才逐渐显露身形。 周围的水露也跟着一并颤抖,细腻的花瓣也快速凋零,唯有这夜王大人的灵力如排山倒海之势,碾压推展过来,甚至连周围的迷雾都可以驱散…… “如果你的头颅还想要,就莫要与我讲这些鬼话,更不要侮辱我的女人。” 玄墨肩上扛着那宽大的镰刀,一脸不屑的走了过来,那深邃的眼眸中只透露出些许的不满。 刚刚那几句话,可听着真的是刺耳。 很想用自己的方法,好好的调教一下这人。 “夜……夜王大人。” 那侍卫也是没成想自己会这么的倒霉。 天天的跟做梦似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撞见夜王大人,他连忙跪地行礼,可这已经…… 晚了。 玄墨只是一抬手,那黑色的汁液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接将他的膝盖翻转,碎裂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那诡异的气息随之在魔界的车队中铺散开来。 玄墨就这么拎着韩晓溪的衣领,然后拉着她一步步的走近了这车队中的囚车。 那车队周围的侍卫,都将身前的刀具抽出来,狠狠的指向玄墨,却看得刚刚那一位强力的侍卫,却在一瞬间被快速秒杀。 自知彼此的实力差距,他们想了许久也未能敢上前分毫,只是不住的后退。 “还挺明白眼色的,是吗?” 玄墨都没有想到,这计划竟然可以进展的如此顺利,他与韩晓溪接近了囚车。 他直接用灵力想要将囚车打开,却发现上面的封印十分繁琐,非常人能破解的。 韩晓溪看到之后,就戳了戳玄墨,让他先把自己放下来。 她走上前去,已经能看到里面的籽儿,连忙挥挥手,让她可以安心等待,自己来对这个封印想办法。 “行了,你们已经看了。” 那跪坐在地面上的侍卫,强行用刀具武器撑着自己的身体起来,可真的是身残志坚,一点都不含糊。 能培养出这样的魔界侍卫,也说明魔界是很厉害了。 “已经看了?你确定?” 玄墨的神情满满都写着杀意,任凭周围的人如何气恼,可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就连玄墨直接问出了这句话,周围的侍卫也没有半个人敢讲出半个字。 只听得一阵武器碰撞的声音,那些人将武器统统拔出来,然后当做摆设。 这也不免有些好笑。 毕竟,认怂和性命相比,那肯定要选择认怂。 玄墨很是满意现在的场景,连忙低声问道。 “怎么样,我觉得他们还会有援军,一定要尽快。” “不行,这至少要一炷香的时间。” 韩晓溪额头冒汗,用手轻轻的触碰着那封印,上面金色的纹路逐渐显现,这封印纹路并非是魔界的,而是天界的…… 这样的预感更是让她觉得有些迟疑。 这会不会又是新的陷阱。 故意引着自己来救籽儿? “夜王大人,”韩晓溪将自己的疑惑,讲给了玄墨听,“你说着封印不是每个地方都会用专属自己的封印吗?那为什么这个是天界的封印?” 她一边调整着灵力,想要努力的解开这个封印,一边询问着玄墨。 “天界……又是天界。我怎么都能猜到,这估摸又跟金笛脱不开干系,你先放心大胆的将封印解除,今日就算是我们劫走的,纵然魔王也不敢做什么。” 玄墨对此可是有很多的底气,他转眸看向韩晓溪,在这危机的时刻还不忘了调侃一下她。 “怎么了,现在知道我夜王大人的名号好用了?” 刚刚韩晓溪可是主动报出了夜王大人的名号,根本没有一点点避嫌的意思,怎么现在她又想过河拆桥? “别闹,我忙着呢。” 她怒斥夜王大人,让他可以安静一些,这封印可不是常人能够轻松解开的,需要费上不少的功夫。 而外面的火菁和卜钰已经准备好了接应,但是没有露面,准备一会儿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就可以轻松将籽儿接回去。 火菁远远地看着那魔界侍卫,越看越觉得奇怪。 “你看那封印……为什么是天界的?” 她也跟着好奇,可卜钰却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然有了答案。 “你说啊你倒是!” 火菁一把将卜钰拉过来,那粗鲁的动作跟王婆一样,一点不像个淑女。 “我……说说说……”卜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分明就是一个幻象,你觉得前面的这些侍卫是真的吗?” “当然,那刚刚夜王大人扭断的又是谁的膝盖?” 火菁紧张的思索着,耗费了所有的脑细胞,半晌也没琢磨明白。 她的语气里有着满满的怀疑,可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奥秘。 “此膝盖是真膝盖,可那封印中封锁的,又是真籽儿吗?” 卜钰如此说着,便见得玄墨那一脸从容的模样,转过身来跟卜钰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用手往下拍了拍。 这姿势就是在暗示他们,一定要按兵不动。 看来。 困在这个迷局里的也只有韩晓溪一人,就连夜王大人都知道这车队中的某些景象是假的,可他还是要利用这样的机会,故意让韩晓溪去解这个封印。 等待了一会儿,那魔界侍卫见韩晓溪已经解开了两道,心里就有些慌张没底。 虽然腿骨已经接回去了,但他还是无法正常行走,任凭周围的人扶着他,他才能走到韩晓溪与玄墨的身侧。 “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封印很难的……” 那侍卫笑眯眯的说着,可没有想过,真的有人花这么多的时间,还有着这么好的解除封印的技术,专门去对这样一个偏门的封印解这么久的时间。 寻常人见到这复杂的封印,恐怕多半是要放弃的。 从未曾想过会有如此无聊的人,一直这样在不断的尝试,打算就以一己之力解开。 察觉到了这魔界侍卫的不对劲,韩晓溪心里也是觉得有些怪异,可还是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解除封印上。 用手指尖的灵力进行一点点的渗透,然后抚摸过灵力中的每一个回路,轻轻的触碰着,然后感应着那流淌的细碎光芒。 一点点找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然后利用织雾灵力收回,再重新发出。 发出咔哒的一声。 那门锁便应声而开。 所有的人都是有些吃惊的,完全没有人想到韩晓溪竟然可以在比预计时间还要短的情况下,顺利的将天界最复杂的封印打开。 所有的幻象也在一瞬间消失。 那所有的人不过都是魔界安排的替身侍卫,就连这眼前的囚车也不过就是一个石墨,里面什么也没有关着,不过是空空如也。 韩晓溪虽然是非常的失望,可是那表情却没有一丝丝的诧异。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对身旁的玄墨怒斥道。 说好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不许再隐瞒她,现在怎么又是这样? “我没有,我真不知道。” 玄墨嘴角憋着笑意,可还是那般冷酷的面庞,看起来未免有些诡异。 “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你故意让我花费这么多的时间来开这个封印图什么?” 韩晓溪气愤的一掀裙子,然后就坐在了那石墨上,然后吩咐着那侍卫。 “去!给我把这石墨拉走,拉到我家去!” “不是,韩司判,你这把石墨拉走,干什么用?” 那侍卫也是迷茫了,第一次见到这幻术解开,还对原本虚拟的东西有兴趣的人。 那侍卫也不觉得这石墨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寻常人家使用的沉重石墨,从重量上与囚车相差不大,才故意如此设置。 其实不过就只是故弄玄虚,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 又不想得罪夜王大人与韩晓溪,只能跟着一直点头。 “就是一个石墨嘛,一会儿就给您送家去。还需要准备荞麦,或者是黄豆吗?” 这石墨不也就是能磨个豆浆? 韩晓溪用手指抵住下巴,仔细的思索了良久,然后点了点头。 “嗯好!我特别喜欢喝豆浆,钱嘛,就让夜王大人付。” d5f3f23513()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存书签 d5f3f23513() 第三百零八章 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怪异的眼神,更像是在关爱智障,他瞥了身侧的韩晓溪一眼,只能无奈的摇着头。 “钱记在地府的账上吧,东西我先带走,我夜王大人从来不会赖账,放心吧。” 玄墨当真连钱也给没,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灵力拖着这沉重的石墨离开了魔界车队的视线。 韩晓溪觉得走路有些累,就直接顺着那石墨的边缘爬了上去,轻点足尖便坐在了顶上。 让夜王大人轻轻松松的拉着自己。 等到离开了魔界侍卫的视线,卜钰和火菁才率领着灵卫将士,过来迎接夜王大人与韩晓溪。 “你们弄个石墨回来干什么?” 火菁还真的是不懂就问,偏偏要追根刨底,知道一下这其中的缘由。 韩晓溪一言不发,就将手上的织雾凝聚起来,化作利爪一般狠狠的冲击向了身下的石墨。 火菁还吓得一缩脖子,还以为要发生山崩地裂的事情,实际上不过是幻术的解除,这石墨…… 里面关押的正是籽儿。 韩晓溪翻身下来,将门上那形若虚设的锁具扯下来,籽儿才从里面脱困。 冲出来就牢牢的抱住了韩晓溪。 这姐妹情深的模样也是看得令人咂舌。 想想之前两人还是情敌,怎么现在就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真的是有些想象不到。 “好啦好啦……” 韩晓溪无奈的说着,她只是见不得籽儿被狼吞得连骨头都不剩,所以才出手相救的。 嗯,就只是这个原因而已。 “谢谢……” 籽儿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还以为自己是要被魔界侍卫拖去炖肉吃了。 现在的她也没有选择,只能跟着韩晓溪他们,一路一起回地府了。 韩晓溪带着籽儿他们一起回去,就发现玄墨似乎总是和籽儿在窃窃私语,根本没有顾忌自己的存在。 “你们到底在讲什么?” 韩晓溪好奇的询问着,可却被玄墨一句话堵了回来。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说不结婚了吗?” 夜王大人还挺记仇,这个槛还过不去了嘛! 韩晓溪只能远远的坐着,看着玄墨和籽儿一个劲的交头接耳,一直到车队进入了地府地界。 籽儿还和玄墨在交头接耳。 什么事情可以聊这么久? 韩晓溪的脑壳里都歪歪出了无数件不可描述的事情,但是玄墨就是大大方方的在韩晓溪面前,和别的女人聊得甚是开心。 她只能自己走下马车,然后和火菁共同骑了一匹马。 “气死我了。” 韩晓溪嘟囔着,目光还不住的往马车里瞟,那神情就有够酸的。 “有什么好生气的,还能气着我们堂堂司判大人?” 火菁眯着眼睛,然后手大大方方的抱着韩晓溪,两个女孩子同乘一匹马,看起来画面就是这么的和谐。 “你看看玄墨,你看看他,刚和我吵完架,现在就和籽儿……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救她。” 韩晓溪气恼的想着,一直在脑海里,脑补着两人可能的会话内容。 看来,甩掉了韩晓溪这个夜王妃,还有无数个女人可以成为夜王妃。 “行了,夜王大人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还能跟他顶嘴,你换个旁人,跟夜王大人顶一句嘴,怕不是就要归西了。” 火菁打趣的说道,颠簸的马背更需要平衡重心,她还是要放些心思在骑马上的。 “这么说来,连跟他吵架都是一种福分啦?” 韩晓溪像是瘪了气的气球,无奈的看着身边的火菁,整个人都疲惫的像是抽走了力气一样。 就在这时候,马车里更是爆发出了欢声笑语,如若魔音一般围绕在韩晓溪的耳朵周围。 她的怒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连忙让火菁把马停下,自己又进去冲着玄墨狂吼了一句。 “夜王大人,请你注意影响,小点声可以吗?” “韩司判,我多大声音是我的自由,你着急什么呢?再说了,这是地府的地界,难道不是我夜王大人说了算吗?” “你……你可以啊玄墨,算你狠。” 韩晓溪第一次正常的叫玄墨的名字,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那也没有你狠,韩司判。” 玄墨这一句话就狠狠的怼了回来,让韩晓溪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 她终究是没有夜王大人位高权重,就连吵架都吵不过他。 两个人的互动也是让周围的人看得津津有味,毕竟谁都知道这是小情侣闹别扭的样子。 火菁一直捂着嘴笑,卜钰也是用折扇掩面而笑,就连薛一一都是跟在车队后面藏着笑意。 哎,看着两个小孩子吵架,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到了晚上时分,终于到了打猎开餐的时刻。 韩晓溪主动要去和卜钰打猎,可玄墨却明令禁止。 “你们俩不许去,让灵卫去搞定就可以了。” 这什么意思? 玄墨可以和籽儿打情骂俏,然后自己就只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不能和其他男人多一点点的接触。 韩晓溪立刻就明白了玄墨的意思。 刚想出言回怼,卜钰就自己告退了。 “那什么,我有些疲惫,哎呀,肚子疼,头疼,浑身疼,去不了了,韩大司判,你自己去吧。保重。” 卜钰这一说完,便转身回了火菁身边坐着,两人坐在枯树木上,那模样很是恩爱。 “好了,现在你可以自己去了。” 玄墨没好气的说着,只是抬眼看了一眼韩晓溪,便又将目光转回了籽儿的脸上。 看着两人喜笑颜开的模样,韩晓溪心里可是堆满了“仇恨”,她拎着一旁的灵卫,就要一起去。 可那灵卫一点都不想当炮灰,连忙摆着手。 “司判,司判姐姐,您行行好,您放过我吧……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十岁孩童……” 怎么着,这天下除了夜王大人就没男人了是吗? 韩晓溪无奈的重新坐下来,那眼神远远的瞪着玄墨,恨不得在他的黑色战袍上,烧出五十个窟窿来。 实际上,她根本都没有听到玄墨在和籽儿聊什么。 “你说这是蛊毒?” 玄墨仔细的询问着,那关切的眼神投射到籽儿的脸上,实则问的是韩晓溪的病情。 “是的,魔界专有的蛊毒,只有魔王一族可以饲养,所以,必定是大太子干的。” 籽儿将一切都讲得很清楚,她之前就是魔界出身,对于魔界了解的更是甚多。 “我当时就不应该留着他的性命。” 玄墨的眼神一秒变得阴冷,说起伤害韩晓溪的人,这种惩罚果然还是太轻了。 “夜王大人,这蛊毒并不好解,确实是这样。” 籽儿如是的说道。 玄墨听闻这话心已凉了大半,他才好不容易带着韩晓溪回来,莫非就要这样天人相隔。 他是绝对不愿意如此的。 只要有办法,他就愿意为韩晓溪去做。 “可有办法?你是神医,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玄墨那急切的模样,脸上写满了关心与焦急。 籽儿虽然已经不喜欢夜王大人,可是看到他这副关切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有些嫉妒与羡慕。 “我是有办法,可是也无法完全解除。只能暂时压制……” 籽儿如此说着,便脸儿红红的看着玄墨。 玄墨也有些好奇,籽儿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才会突然脸红,讲不出话语来。 “怎么了?这方法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吗?” 玄墨紧张的看着籽儿,是不是这方法太难做到,所以才会如此。 “不,是这方法有些诡异。因为这蛊毒是嗜血之物,需要极阳来克制与喂养。因此,压制的方法也是一样的。” 籽儿说得未免有些含糊委婉,似乎那方法不可言说只能意会。 玄墨思考着,半晌也没猜出来,想着是籽儿说得有些太含糊了,实在是没有听懂。 皱着眉又凑近了籽儿,这又是问了一遍。 “你且小点声说,直接一点告诉我,你如此这般讲述,我许是听不懂的。” 还能有夜王大人听不懂的事情? 籽儿苦笑着,然后将唇挨向了夜王大人的耳侧,小声的诉说着。 “取阳补阴,阴阳相合,这还用我说吗?做之前记得多吃一些温补之物,这样身体可以蕴含更多的阳气,如此便可暂时镇压。” 籽儿尽管只用了很小的音量,可也见得夜王大人的耳根突然变红,韩晓溪在远处看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醋意盎然。 将手上的木树枝直接摔在地面上,发出咔哒的声响。 只能将眼睛挪过去,不去看这两个过分亲密的人,努力控制住想给夜王大人俩大耳光的冲动。 “那可是我上次也是如此做的,为何没有起效呢?” 玄墨的话语里有着几分的怀疑,莫非是姿势不对,还是自己做的方式不对? “并不是这样。需要用药物,提前滋补一下,方可提升身体中的阳气,如此才是有用的,不然定是消耗过多,便会出现上次那般情况。” 籽儿的话语甚是有理。 玄墨也命籽儿提前去备着。 两人有说有笑可甚是甜蜜,就这么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仿佛韩晓溪根本不存在一般……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无错章节将持续在魔眼看书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魔眼看书! d5f3f23513()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存书签 d5f3f23513() 第三百零九章 你这死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心里可是很清楚,这夜还特地将籽儿留宿在自己这里。 韩晓溪看着帐篷里的两人熄了灯,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在席地的草榻上烙起了煎饼。 抬头便是从那小小的窗口望去,看着远处的夜王大人所在处,盯着他与籽儿的一举一动。 可惜,那帐帘隐藏在黑夜里,竟然不显露一丝痕迹,焦灼的紧张感藏匿在心里,咚咚的敲击着心门。 她的心跳逐渐加快,担忧感也跟着升起,火菁在一旁早早就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见韩晓溪还瞪着眼睛看着夜王大人的方向。 “你怎么还不睡?” 火菁小声的问着,生怕声音大了吵醒了周围的人。 “睡不着。” 韩晓溪那担忧都写在了自己的脸上,她紧张的抓着被子的边缘,恨不得将自己一起埋在帐篷里,然后左右翻滚着。 看得出来这心情很…… 焦灼。 “因为夜王大人和籽儿?” 火菁可是感应力超强的人,她离着几尺的距离,便可以感触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她心里有了数,可表面上根本是不动声色,故意不让韩晓溪知道。 “自然是的。” 韩晓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避免自己朝夜王大人的帐篷走去,努力用尽身上所有的肌肉,让自己留在被窝里。 实际上…… 玄墨此时正在那帐篷边,仔细的看着韩晓溪这边,那紧张兮兮的神情,也是从来没在夜王大人身上见过的。 “她怎么回事……” 玄墨念叨着,又稍稍将那帐篷的帘子拉起,随后确认了韩晓溪那边无声无息,又将帐篷放下。 按照韩晓溪平日里的脾气,早就过来把帐篷拆了,到时候自己再借坡下驴。 可现在…… 一个台阶都不肯给他。 他又能怎么办? 夜王大人的面子可是很金贵的,不能让它跟着变稀碎…… “夜王大人不必过分担心,韩司判定是在意你的。” 籽儿小声的劝说着,实则已经懒洋洋的躺在了被窝里。 虽然两人是独自在这帐篷中相处,但衣着都是完好的,彼此之间更是间隔了不少的距离。 玄墨整夜都蹲在帐篷边,期盼着韩晓溪来找茬。 而籽儿则是窝在被窝里,舒坦的睡了好久,这才悠悠的转醒过来,一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倍感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细碎的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倾洒到了她的眉眼上,更显得几分温柔。 她微微笑着,似乎也变成了吃瓜群众,等着看夜王大人与韩晓溪的好戏。 “可是……按照她的脾气,现在不过来手撕了我吗?” 玄墨这是夜王大人当久了,突然有了受虐倾向,一定要韩晓溪过来手撕了自己,才算是真的在意他? “夜王大人,你这性情可与之前有些不同?” 籽儿讶异的说着,忽然觉得现在眼前的夜王大人,少了几分的冷酷,多了几分的沙雕。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转世投胎的不是自己,而是夜王大人了。 “哪里有不同?” 玄墨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转移,还是紧紧盯着韩晓溪那边的帐篷,就这样已盯了有足足一夜的时间。 “以前的夜王大人不会这么在意他人,或者说,韩司判是你唯一在意的人。我倒也是蛮好奇,为何只有韩司判,可以入了夜王大人的眼?” 籽儿饶有兴趣的将枕头当做靠枕,坐起身来,然后又疲乏倦怠的打了一个哈欠,和玄墨正常的聊着天。 玄墨见韩晓溪那边实在是没有动静,这才转身坐过来,然后跟着一起打了个哈欠,那呆萌的表情可是从未从夜王大人身上看到过的。 籽儿不免觉得有些新奇,在黑夜中瞪大了双眼,诧异不已。 “我第一次见到韩晓溪,还是在人间的时候,她当时被送到离开父母的一个托管处,所有的小孩子都在拼命的哭,可只有她冷静得像个冰块一样。” 玄墨自韩晓溪小时候,便见到了她的强大,她那时候也只有几岁而已,还是个刚刚降生的孩童。 就已经学会了管理自己的情绪。 为了生存下来。 “她为什么会如此?” 籽儿继续问着,像是听故事一般,将手上的被子抱在胸前,团坐成了一团。 “她的父母都不是善茬,是有精神病征的人,所以……他们自小便虐待她,许多孩子在这个过程中,便已经死去。有的自杀,有的在这个过程中被虐打致死,唯有她……强大的生存了下来。” 玄墨说着,那表情里有着不住的心疼与赞赏。 她的强大是披满荆棘,踏着一条血路走出来的。 在自己亲生父母的折磨下,一直可以苟延残喘至今,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被前代夜王挑中,成为了新一代的首席司判。 这其中历尽的艰难困苦,玄墨都是一点一滴的看在眼里,陪伴着她一点点的熬过来。 所以…… 才更喜欢这样以荆棘为衣,以血肉为器的她,足以面对无数的坎坷与困难,有着最为坚实的勇气。 唯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夜王玄墨。 “我当真以为当司判不过是需要受尽严苛训练,却不知韩司判生平还有这等事情?” 籽儿说来也是有些同情韩晓溪的,她自己也体会过那种与父母分割的痛苦,自然更是可以理解。 “这些事情切莫与她细讲,所有的人间生平记忆……前代夜王都帮她封印在了那个黑玫瑰封印里,在我父王失踪之前,他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的照料那个封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那个封印……” 玄墨将自己不惜性命守护封印的理由说了出来,籽儿才明白,为何当时玄墨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这封印破裂。 这才有了籽儿身陨的一事。 “夜王大人,那种傻事可莫要再做了,我恐怕无法再救你第二次。” 籽儿说着,嘴角带着些许的悲伤。 不知为何,总感觉玄墨终究还是会走上这样的归途,在那末世之路上越走越远。 “放心吧,如非万不得已……” 玄墨说到这里,还是停顿了一下,转而以无畏的表情遮掩着自己的情绪,他又站起身来,仔细的看着外面,看韩晓溪到底有没有过来…… 正巧感觉到了细碎的脚步声,玄墨连忙又凑了过来,然后装模作样的躺下。 籽儿也紧接着禁声,悄无声息的躺下。 这时候帐篷的缝隙中探出了一个可爱的小脑瓜,左顾右盼的仔细观察着玄墨与籽儿。 韩晓溪终究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心情,一定要过来监视一下,看看两人到底做了哪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过…… 玄墨离籽儿之间至少隔了有一尺远,两人也没有任何的肌肤相触碰,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刚想准备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动路,身后一双坚实的大掌环绕上了纤腰,将她捆在了自己的身前。 容不得她挣扎逃脱。 “你不还是来了?” 玄墨的话语里,有着遮掩不住的欣喜,他当真还以为韩晓溪已经不在意自己了。 可韩晓溪正在气头上,玄墨与其他女人如此暧昧,还妄想与自己成婚,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她转身一个巴掌就往那俊脸上拍去,可玄墨利落的一挡,反顺势将她的手旋转到了背后,然后牢牢的控制住了她的肩部与手臂,只能这样以身困在牢笼里。 “你!” 韩晓溪气恼的骂道,可还没有多说出一个字,那红唇便在黑夜里被冰凉的气息吞没了。 她胸口的黑色封印也跟着熠熠生辉,淡淡的金色光芒展现在了胸口之处,描绘着那玫瑰的花瓣与轮廓,更显得自然灵动。 她没有察觉到灵力的诡异流动,所有的神智都为这夺人心魄的吻失了魂。 她半张的红唇上,还带着些许的水露痕迹,代表着他曾经的占有与渴望。 她讶异的停在那半空中,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直至玄墨在她耳边说道: “你什么你……溪儿,我们不闹了,你便是乖乖回去与我成婚可好。” 那蛊毒,他也已经找到了办法解决。 所以…… 一切都不必担心。 这次,两人终于可以顺利的成婚了。 未曾想到,那红唇里竟然还会吐露出拒绝来。 她张嘴便直接说道: “不要!不行!我拒绝!”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他夜王大人的求婚,还有什么女人可以拒绝。 是他财产不够多,还是长的不够好,还是对她不够好。 为了她的封印,他甚至连性命都豁得出去,这一切难道还不够证明自己炙热的爱吗? “我当然有资格拒绝。” 韩晓溪定定的说着,眼神里没有一丝的闪躲,就这么望进那深渊一般的眼眸,那清澈的眸光与他交融在一起,更显得有神明亮。 “你这死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气急败坏的夜王大人终于按捺不住性子,要不是籽儿还在那里躺着,现在他就把韩晓溪好一顿就地正法,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夜王大人脚踏N条船,你还有脸问我?” 第三百一十章 夜王大人的财产要上缴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别闹了好吗?” 玄墨捂着自己的额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安慰韩晓溪了。 明明好像是她在作,可为什么结果变成了自己要承担一切。 好吧,都是夜王大人的错。 玄墨心里也很气恼,可又没有什么办法,他无奈的将眸光洒落到一旁,等了许久才抬头看着韩晓溪。 “我没有闹,我只是想要独占你,这有什么错?” 她第一次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心声,那略带几分悲凉的声音里,还藏着苦楚与颤抖。 她将那些脆弱都掩饰在了自己的内壳里,可并不代表这些都不存在。 “你没有错,而你确实也独占了我。” 玄墨第一次学着讲出这种肉麻的情话,突然还有些不太习惯,只能是尝试着说着。 看得两人燃情正浓,籽儿也很识趣,抱着自己手上的枕头和被褥,然后就悄悄的从韩晓溪身侧溜走。 甚至两人都没有察觉籽儿的突然消失。 “什么?” 韩晓溪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抬头看向玄墨,那一往情深的眼眸里有着无尽的温柔。 像是一朵盛放的红玫瑰,带着那娇艳欲滴的花瓣,引着他一点点的采撷下来,并印上专属于自己的印记。 “你没有听错。我夜王玄墨,只打算娶一个妻子,也绝不纳妾。” 玄墨笃定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也是韩晓溪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她的眼睛随即绽开,形成了月牙一般的笑意。 “你此话可是当真?” 韩晓溪说着这话,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快步上前,将身体埋入玄墨的怀里,顺带着将脸儿也一并埋了进去。 “此话当然是当真的。婚事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待明日返回夜王大殿,后日我们便正式举行婚礼。自此,你便成为了我夜王的妻,你说可好?” 玄墨这一字一句的情话,乃至那每一个呼吸,都像是描画了一副祥和美好的幸福画面,引得韩晓溪无限想象。 她笑出了声音,还担心籽儿是不是在帐篷里,只能转而捂住了嘴。 “籽儿还在呢,你小点声。” 韩晓溪紧张的唤着。 玄墨可是有着强大的感知力,早就知道籽儿已经出了门去,径直将韩晓溪打横抱起,然后放在那略带些许凉意的专属榻上。 再度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夜王之力。 他的一切都是专属于她的。 次日直到日晒三竿,韩晓溪才缓缓醒来。 就在这时,还听得夜王大人在外面唤着。 “你们都给我小点声,夜王妃还在睡觉呢。”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 她得赶紧起来了。 韩晓溪连忙爬起身来,匆匆将衣衫穿上,便听得火菁打趣的说道。 “夜王大人,你都让我们从早上等到了现在,现在就离夜王大殿没多少路程了,不如我们分两批早些走?” 糟了。 这岂不是营里所有的侍卫,都知道韩晓溪今日起不来床? 她从后腰上抚摸着自己的纤腰,总感觉它是要折断了一样,无奈的叹了口气,撑着自己的身体掀开了帐帘。 “你别说了,就现在……现在……现在就走。” 她虚弱的像是要被风吹散了一样,都是玄墨有些过分的索取,现在弄得她浑身软弱无力,被无数辆牛车碾过。 恨不得把自己的胳膊腿都拼接起来,看看还能不能用。 任谁看着韩晓溪,那表情里都多了一分“你懂得”的意思。 玄墨倒是毫不避讳,回身直接揽住了韩晓溪,然后大大方方的介绍。 “这便是我们未来的夜王妃,各位以后便如此称呼吧。反正明日就要成婚了,现在走也不迟。” 玄墨将她体贴的抱起来,都不忍心让她的足尖沾地,这过分的呵护让她的耳根通红,不得不在玄墨耳边窃窃私语。 “夜王大人,你放我下来,这样不好。” 她声音里藏着软糯与娇羞,更让人十分的喜欢。 “这样不好?哪里不好?什么不好?你我即将成婚,又是哪里不对?” 玄墨自知这所有都是天经地义,不过是提前让韩晓溪习惯一下,反正迟早都是要习惯的。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先放我下来。” 韩晓溪推搡着玄墨的肩膀,实在是拗不过她,玄墨这才打算将韩晓溪轻轻放下来,可放下来的时候,又突然想到了一个诡计。 他立刻又将韩晓溪抱了起来,然后笑眯眯的说着。 “不行,不能让你下来。你得先唤我夫君。” “夫……君……”她这两个字中间,像是隔了两段话一样。 让玄墨很是不满意。 夜王大人执拗起来,就算是韩晓溪也没有办法,他不依不饶的说道。 “你要是练不好,那我就整日这般抱着你,吃饭也抱着,睡觉也抱着,让所有的人,都好好看看你。” 这番过分的恩爱,可是让韩晓溪没有想到的…… 让所有人都瞩目的夜王大人与夜王妃,再如此的如胶似漆,那岂不是又要遭很多人记恨。 思索来,她还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硬着头皮说道。 “不不不……还是叫……算了,夫君……” 她那软糯的声音已经缩小到了寥若无声的状态,玄墨也不好一次太勉强的她,这才算是将韩晓溪的脚着了地,可还是小心翼翼的看护着她,像是看护着瓷娃娃一样。 要知道,玄墨可还没有寻到那至阳的草本,可以帮助韩晓溪缓解蛊毒,所以她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的。 韩晓溪自是知道这份幸福来之不易,更是做好了自己性命只到明日的准备,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打理好了,才跟着玄墨一起上路。 在回去的马车上,还体贴的将手上的水打开,给玄墨奉上。 生怕夜王大人穿不好鞋底,还特意拿针线纳了许久,一定要反复的柔软,才算的上是可以穿的。 她将自己准备的鞋底拿出来,还在上面绣了自己的名字,这才送给了玄墨。 “呐……这是在去魔界之前,就已经绣好了的。” 她大有交代遗嘱的架势,仿佛自己已经活不过明日,她浅浅的笑着,那略带虚弱的笑意,却有些显得勉强。 “没想到堂堂司判,竟然还会做女工。” 玄墨也是没有想到,看到那反复揉搓的鞋底,一看就是反复柔软过很多次,只有这样才可以将鞋底开好,实际上脚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太过坚硬。 特别是玄墨的金属战靴这样,外皮都比较硬,若是里面的鞋底再硬,那恐怕穿起来就更为难受了。 韩晓溪就是一直想到了这一点,才特意将手上的鞋底纳了好几层,专门匹配了金属战靴的弧度。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用心,她将那鞋底送出,便像是根本没有心事了一样,解脱似的笑着。 “行了,晚上就该到了。” 火菁看着两人的浓情蜜意,在一旁打趣着说道。 不仅没有觉得肉麻,还有些许的羡慕,然后又果断给了卜钰一手肘。 “你看看人家,看看人家……” 忽然一想好像有些不太对,火菁又连忙闭嘴。 可这总算是让卜钰抓着了小尾巴,巴不得好好的说一下火菁,天天都让自己学习夜王大人。 可她自己怎么不学习韩晓溪呢? “你看看人家!是不是?还纳鞋底,你看看你,你能给我纳啥……” 卜钰气恼的说着,将手里的折扇扇得呼啦作响,仿佛是有个风筝要起飞似的,呼呼的劲风扫过。 “我能纳你的天灵盖,你信不信?” 火菁这一说,可是让人瞬间毛骨悚然,卜钰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要找这么个女人。 “信信信,我服了好吗?祖宗奶奶……” 卜钰堂堂的黄泉客栈老板,也是被火菁吃的死死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成婚?” 韩晓溪想在临死之前,祝福一下身边的人。 “大概得等些日子吧,火菁的父亲出去出任务,大概还要几个月才回来。是大案子。” 卜钰小声的说着。 还继续说道。 “我早就已经求婚了,可她死活都不答应……” “答应?!我早就答应了好吗?也不知道是谁,拿不起彩礼!” 火菁看起来不像是那非要彩礼的人,可怎么也对彩礼这么斤斤计较了。 韩晓溪有些好奇的看着火菁,这才察觉到了。 火菁的父亲不在,那彩礼岂不是都是火菁自己收,这是提前想要一些小金库吧。 韩晓溪这才明白了火菁的套路,半晌都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偷偷的笑着。 然后挺立上身,转头看向一旁的玄墨,对他说道。 “夜王大人,我是不是也该拥有一些彩礼呢?虽然我无父无母,但是也是前代夜王大人养大的,这就更需要多一些些的彩礼了是吧?” 韩晓溪这一番话,可是说到了玄墨的痛楚上去了。 他的钱…… 竟然都要上缴了? “别闹,好了,你们老老实实的,天天就闲的没事非要去谈什么钱不钱的,别说了!” 玄墨妄图想要通过话题来转变一切,可这根本没有办法。 “不行!” 第三百一十一章 贺喜地府之喜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心里盘算着,若是自己能活过大婚之日,后面定要将夜王大人的财产归于手中,让媗儿这等人只能干干的羡慕着。 不过,前提也要是她能够活过大婚之日才行。 玄墨在此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将自己大婚的消息散播到了三界之中,无数的人都在往地府赶来。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不速之客。 比如正守在大太子身旁的魔王,自然也是受到了邀请,也要一并赶来。 至于是否心怀鬼胎,那便是另一件事了。 作为天界的代表,媗儿也是号令了无数天兵天将压至边境。 而后带着几名小队人员,准备前往地府参加婚礼。 显然……也并不是来祝福自己的。 韩晓溪长长的叹了一声,只觉得无需别人动手,她可能就要被这蛊毒耗至精气尽已。 这般哀叹的表情,可是被玄墨发现了,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像是抱着最为珍视的宝贝一样,那笑容里多了几分的揶揄。 似乎是明知道什么秘密,却没有告诉自己一样。 “你为何如此开心?” 韩晓溪气馁的说着,那话语里藏着无数的失落,可她还是努力强颜欢笑,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被玄墨发现。 而玄墨那笑意则是像吃了什么宝贝一样,笑得嘴角都要爬上耳朵了,看得韩晓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讲不出来什么。 “明日就要大婚,我若是不开心,那岂不是有些奇怪?” 玄墨这话讲的确实是在理,果然在辩论以及反审问上,还是夜王大人最厉害。 任韩晓溪觉察到怪异,也丝毫挖不出来秘密。 在这漫长的旅途中,韩晓溪已是虚弱不已,疲倦的躺在玄墨的肩上,不由自主的靠向那坚实宽厚的胸膛。 如若这个怀抱,可以拥抱一辈子,那岂不是太好了呢? 可惜。 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她如此想着,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就这么闭着双眼,感受着难得的温存。 “夜王大人……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她还是有些不安,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靠在他的身上,小声的询问着。 “当然。” 他不假思索的答道,将手放置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想着明日该准备什么样的宴席,陆乔早就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着玄墨回来。 在玄墨轻轻的安抚下,她终于沉沉的进入了梦想,许是受了魔气的侵染,那原本的封印本应是被玉悬壶修复的。 可上面的裂缝却像是依然龟裂一般,缓缓的流淌出了许多,似乎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被强迫走在漆黑的森林里,一直呼喊着害怕,不要,千万不要靠近。 可身边看起来像是父母一样的人,却在一旁喊道。 “你看看人家的小孩,根本都不会害怕,学几次就会了。你看看你……” 那嬉笑怒骂的话语,带着浓烈的羞辱,仿佛她是这世界上最为无用的孩子。 无法接受那可怕言语的她,将那些痛楚埋藏在心底,只是默默的流着泪,顺应着他们的话语一步步往前走。 她刚想要张口喊妈妈,便被那冷冷的一个巴掌甩了过来。 “我让你闭嘴,你怎么这么烦人!你看看人家的孩子都闭嘴,你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张贱嘴?” 可…… 她甚至一个字都还没有讲呢。 她僵在了原地,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顺道一个像父亲的人走上来,就在这漆黑的树林里,狠狠的踹了她一脚。 幼小的她跌倒在地面上,脸颊埋在那泥泞的泥土里。 “起来!给老子起来!” 那可怕的男人继续呼喊着她。 过路的也有一位路人,看到了他们在凌虐幼小的孩子连忙上前阻止,可那男人振振有词的说道。 “不过只是孩子犯了错,我稍稍惩罚一下而已。再说,这是我的孩子,你又如何能管?快别多管闲事了,走吧。” 那男人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嘶吼,决定了这个幼小孩童的所有命运,她脸还埋在那泥土里。 便被那男人又狠狠的踹上了一脚。 “给我起来!” 她装作完全不痛一样,不哭不喊,也不叫的站起身来。 不过是将身上所有的泥泞都扑洒干净…… 她那神情空然,宛若什么都看不到的一个瓷娃娃,精致的小脸如韩晓溪的模样一般。 她仿佛正站在那小姑娘的身体里,感受着那空洞的痛苦。 “杀了他。” 那声音在耳畔一遍一遍的回响。 “杀了他。杀了他。”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声音,竟然从心底里面冒出,就像是魔界的恶魔一样,带有着强烈的驱使感。 让这小小的女孩子手里紧紧握了一把比手掌还要大几分的锋利匕首。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然后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身侧的女人嬉笑的朝身侧的男人说道: “我刚刚打了她,你看看啊,我刚刚又打了她。” 那女人那失去理智的疯狂模样,仿若自己身前站着的幼小姑娘,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物体而已。 一巴掌。 竟然也成为了她炫耀的谈资。 自己变得像这个男人一样狠毒,便可以得到这个男人的爱了。 韩晓溪只是看着,便已感受到了无尽的悲伤,像是在悬崖底下走了一遭,痛苦的讲不出任何话来。 那是她的父母。 她本能性的觉得。 那眉眼像妈妈,也像爸爸。 可未曾想过,自己的妈妈与爸爸,竟然是这副模样。 她在昏睡中,就已经流泪淌湿了玄墨的肩膀。 他早已察觉,可也没有说些什么。 玉悬壶就是有这样的力量,尽管可以修复封印,但做不到控制里面的力量不倾泻。 之前裂缝倾泻多少回忆,就会有多少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便是无法进行控制的。 他只是牢牢的将韩晓溪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如玉瓷一般的精致脸颊,然后替她一点点将泪水擦干。 就是这样细微的动作,竟然让她从噩梦中惊醒,仿佛是感受到了最后一点点抚触,她连忙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从那份难得的惊恐之中…… 回过神来。 最后的一幕,是自己拿着刀子走向了那对父母。 随后便因为玄墨的触碰而清醒过来,有些痛楚的感觉竟然那般真实,真实的像是在心脏上生生的剜下一块肉去。 她泪如雨下,无助的将手捂着面庞,泪水已然将脸颊侧面的发丝沁润得湿若柳丝。 “好了好了,我在呢。” 玄墨将她的小脑瓜按到怀里,努力的用力拥抱她,告诉她自己会一直在他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会坚定的在她身边。 成为她最重要的依靠。 也是她的专属盔甲。 玄墨的话带着强大的魔力,竟然一点点让她变得安静下来,流淌出来的泪水也逐渐减少。 火菁在一旁就这么看着,还默默递上了手帕。 只觉得这时候讲些什么都很多余,只是陪伴在她身旁,便已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 都会陪在韩晓溪的身旁。 她这才破涕为笑。 随着车队缓缓的到达了地府的城都,她才拉着玄墨的手,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 “不必勉强自己,你若是想要多哭一会儿也没关系。” 玄墨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小声的说着。 本是极其温柔的话语,可听来却像是在调侃自己。 韩晓溪一拳捶到了玄墨的心门,一下将眼泪擦干,她反驳道。 “世界上脆弱的,那可是只有夜王大人。” 她那轻飘飘的眼神一路向下,有着奇怪的暗示意味。 玄墨当即甩回去一个轻蔑的眼神,然后撸起袖子打算好好的调教她,毕竟…… 明日过后。 他可有的是时间,名正言顺的调教她。 “好了好了。” 韩晓溪生怕玄墨记仇,要知道这男人个子很高,身材很赞,就是心眼小的比芝麻粒还要小。 “好什么好?” 玄墨一个暴栗就敲在了韩晓溪的头顶,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都以为自己的脑瓜仁是铜锣做的。 竟然可以被敲得如此作响。 她连忙护住自己的脑袋,然后两人就此打成一团。 直至下车的时候,陆乔都傻了眼。 韩晓溪的手拽着玄墨的衣领,玄墨的手扯着韩晓溪的裙摆,韩晓溪的腿还横在玄墨的腰上,这拧成了麻花一样的姿势。 可真的是…… 意想不到。 陆乔想象了无数个玄墨归来的画面,那都是炫酷又炸街的场面,从来没想到他俩能面目凌乱的,一起缓缓走下马车。 她连忙松开手,可玄墨根本不想松开手,就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她娇小的身躯扯到了怀里。 他俊朗的容颜依旧,挺立的五官尽显绅士与邪魅气息,斯文败类的模样未改半分,还大言不惭的说道: “这是未来的夜王妃,明日便举行地府大婚。” 无数接派的侍卫瞬时跪地,那整齐的声响可让人瞬间觉得心惊胆战,她被吓到了。 紧接着就是如雷贯耳的齐声呼喊: “恭迎夜王大人与夜王妃,贺喜地府之喜事,与天齐乐。” 第三百一十二章 这一晚到底是错过了晚饭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回到地府,迎接自己的就是无数的荣耀与富贵。 夜王大殿也张灯结彩,上挂红绸锦球,下贴精细窗花,红色晕染了整个大殿。 原本冰冷的地府也变得热闹起来。 地府的所有人都在为这桩婚事而贺喜,可却有些不速之客,不日便到达了。 韩晓溪心里总是有着隐隐的担忧,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也更担心夜王大人的安危。 此次已经有情报说明,媗儿带着大量的天兵天将压至边境,而后孤身一人带着小队进入地府,这意图简直是太过于明显。 韩晓溪坐在窗畔,看着忙碌的火菁与卜钰,两人为这地府大殿的装饰,可是操碎了心。 最后一些准备好的物品也都被送到了韩晓溪的房里,她却无心理会那些喜服与喜冠。 原本这是应该高兴的事情。 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 原本简单而单纯的婚姻里,却像是掺杂了无数的恶果,像是一颗凝聚出来的苦涩果实。 她本知道,吃下这颗果实,便可以与心上人在一起。 可那苦涩的痛,不仅会侵染自己,更会一连影响到夜王大人。 这才是让她无比惆怅的事情。 火菁匆忙的进来,将那制作好的精细凤钗也端进来,询问韩晓溪。 “你怎么还不试衣服?夜王大人那边都已经试好了,且等着你呢。觉得不合适还可以找绣娘帮你简单调整下。” 火菁催促着,还顺手将那件柔软细腻的喜服拿起。 因为是重工刺绣,层层叠叠的精致绣花看起来格外雅致大方,而且非常的细腻好看。 拿起来还是有着沉甸甸的重量,似乎这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喜服,上面更是凝聚了无数的心血与彼此的感情。 韩晓溪用指尖轻轻的触碰喜服表面的纹理,那细腻精致的丝线犹如雕刻的神手,将那凤凰的轮廓描绘得栩栩如生,似是直上云鹤九霄的辽阔美丽。 淑女的优雅气质中,也不失华贵与典雅。 单单是说这些,就已经足以让普通女性为之兴奋,津津乐道,可韩晓溪的表情上却没有一丝愉快的心情。 “你可是在担心些什么?” 火菁的话语问的也是有些直接,韩晓溪这才发现自己的一脸愁容,任随便一个旁人都看出来了。 “没什么……就没什么。” 她还想着遮掩不说。 这都已经到大婚的最后一日,有什么话还是不可说的? “你别总是这样掩饰,你还说让玄墨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于你,可你又将心事说与他听了吗?” 火菁如此一问,正是点在了韩晓溪的心坎上,那微蹙的愁眉忽然展开。 正巧玄墨也进来探望韩晓溪,火菁便心领神会的转身出去,顺道将那门扉也带上,给两个人充足的相处空间。 现在…… 房间里只剩下韩晓溪与玄墨。 也只剩下他们彼此。 韩晓溪疲倦的眼眉中透露出些许的虚弱,可还是强撑着笑颜,她特意站起身来,却被玄墨牢牢的捆在了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可真的是让人有些惊讶。 “你……怎么了?” 韩晓溪原本想要说些什么话,可到了嘴边,统统都不见了。 她的眼眸里,只有夜王大人那深邃如宝石一般的漆黑眼眸,带着些许凛冽的冷酷光芒,被那双眼眸紧紧摄住了心神,再无法逃脱半分。 “太好了。” 玄墨终于将一切都打理好,明日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这小女人的夫君,这样一来,纵使这天下如何纷乱,也无人可以再分开彼此。 他终于可以与她共度余生。 他那过分炽热的拥抱,带着暖洋洋的爱意,韩晓溪眼眶微微发红,却是试探性的问他。 “可夜王大人……若是我命不久矣,若是这幸福不长,你可还愿意娶我?” 韩晓溪将小脑瓜埋在他的胸膛里,可根本看不到玄墨此刻脸上的表情。 玄墨可是早就听籽儿说了蛊毒之事,将来龙去脉都已经知晓的情况下,嘴角勾着淡淡的微笑。 语言上却是故意在戏弄她,讲出了惊世骇俗的话语。 “你若是死了,我便也随你而去。” 玄墨自知韩晓溪不会死,而他也绝对不会让韩晓溪死。 所以,他才可以大胆任性的讲出这番话。 毕竟…… 他可是这天地间主宰一切的生死之神。 “莫要如此。若是我离开了你,你便当做我不存在,若是与其他姑娘相好,也莫要让我知晓。” 韩晓溪试想,若是自己已经死去,她也无法忍受夜王大人的怀里抱着别的女人。 她如此思索着,那强烈的占有欲在拼命的作祟,呼之欲出的强烈情感也随着那加深的拥抱愈演愈烈。 “你说这话又是何意?” 玄墨假装自己根本不知情,才故意讲出了这样的话语来。 而实际上,他那狡黠的目光闪烁在眼眸中。 韩晓溪正要抬头看看那俊朗的眉目,却被玄墨一手将头重新按回了怀里,故意封闭她的眼眸,让她无法看到自己的幸灾乐祸。 “没有什么。” 韩晓溪又将那真相,吞回了肚子里面去。 任凭她鼓起多少勇气,都无法将这些话语说出口来。 她只是紧紧抿着唇瓣,默不作声。 “好了好了,你这几日就是舟车劳顿的有些累了,不必觉得这么焦躁,快来试试这喜服。看看我摸的尺寸是否准确?” 玄墨这此话一出,可是让韩晓溪顿时面红耳赤,起手一个混合着织雾的手刀就劈向了这男人的脖颈。 他反手将韩晓溪的双手格挡开来,转而控制在她的身后,轻松便扭转了她的手腕,却又是很小心的没有弄痛她。 这份细腻的贴心,她都不知道是该骂这男人,还是应该笑。 “你闭嘴。” 韩晓溪不知何时也学会了夜王大人的口头禅,而且随着彼此的熟络,她逐渐也慢慢放开了隔阂,敢凭着自己的性子,对玄墨颐气指使起来。 “偏不要。” 玄墨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似是桃花在初春盛开一般,淡淡的笑意更显得温婉如水。 不知何时开始,这冷酷的夜王大人一点点被这小女人圈养成了一头温柔的狮子,可以任由她在肩膀上撒娇。 却再不会平白无故发怒,更不会总是冷冷的板着面孔。 她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位夜王大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想来自己能与夜王大人几番结缘,那侯爷也是功不可没,所以韩晓溪张口便问道。 “侯爷呢,侯爷有没有请过来?” 韩晓溪这话一说出口,玄墨那刚刚还温柔的脸,就直接拉了下来,可是拉的比驴脸还要长一些。 “侯爷?” 他那一字一顿的语气,已经藏着满满的冰冷怒意。 可韩晓溪还是好死不死的没有察觉,继续说道。 “对啊,侯爷……他应该比较闲,得让他……” 来参加婚礼。 韩晓溪那后半句已经被人吞下肚去了,这只疯狂的狮子可一点都没有失去原本的兽性。 凭什么! 这小女人就可以轻易点燃自己的怒火。 玄墨也讲不出原因是为什么,只是顺从了自己的本性,用那过分热烈的吻一次又一次的惩罚她。 直至她气喘吁吁,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玄墨才稍稍放过了她。 这一吻不知是吻了多久的时间,竟然连晚饭都是做好了。 火菁正要进来叫他们吃饭,可一进门见这如胶似漆的两人又不好说什么。 “咳,吃饭了。” 随后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便出了门去。 可这更让韩晓溪想要钻到地底下去了,这若是让旁人看到…… “吃饭了。” 韩晓溪连忙推搡着玄墨的肩膀,让他早些放开自己,这样就可以早些去吃饭,就连喜服的尺寸也没来得及试呢。 真的是因为这个男人的一时放纵,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 “急什么,先吃你。” 谁也不能从野兽的嘴里抢走到嘴边的肉,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眸里,似乎燃烧着烈火,足以将她焚烧得连头发丝都不剩。 她察觉到了危险,连忙使出所有的力气,推搡着这个男人,然后后撤了一步。 却没想到他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行动,长臂环绕至她身后,顺势将她打横抱起,然后狠狠的丢到了那准备好的喜榻上。 “这……这还没入夜呢!” 韩晓溪永远想不到,自己找了一个多么荒唐的理由,去阻止这个失去了理智的男人。 那绯红如霞的双颊,像是一朵刚刚被雨露沐浴的玫瑰,含苞待放,只等着夜王大人的临幸。 她见这男人丝毫没有停止动作的意思,连忙又往后退缩,一边退到了那里面的墙边,一边小声的说道。 “还……还要试喜服呢,明日就要穿了,这个很着急,一定要仔细的试才行。” “你可别忘了,那尺寸是我定的,多温习几遍,这尺寸才能准确。溪儿,你说可是如此?” 他偏偏自己要讲出这下流无耻的话语,还要问韩晓溪,让她来承认是否是如此。 那一份羞怯的情感席卷而来,连脚指头都想要蜷缩起来,藏匿在这锦被之中。 果不其然,这一晚到底是错过了晚饭。 第三百一十三章 自己的媳妇可真难养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夜晚爬到厨房里,饥肠辘辘的找着吃食,熟悉的地府行宫,本应是有着不少好吃的。 她翻开锅盖,发现空空如也。 然后又找了熟悉的柜子,也是空空如也。 翻找了下方的储物箱,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可是怎么办…… 她饿的都要前胸贴后背了,总不能大半夜的把仆人都叫起来,专门给自己做个晚饭吃吧。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和玄墨欢喜之后,气色竟然有了明显的好转。 就连饭也能多吃一些了,所以才有了这么明显的饥饿感。 平日里的韩晓溪可是根本不会多吃的。 可是,还是有一事让韩晓溪很是疑惑。 按照那大太子所说,这蛊毒不应该是会因为与其他人的欢喜,而出现明显的侵蚀作用,导致自己的元气大伤。 之前在魔界的时候,确实是出现了这种情况,自己的面色才是如纸一样的惨白。 她现在饿得不行,可是根本没有机会想这些,她很需要糖分。 不过……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有脚步声一点点的接近,她连忙将自己的身体藏匿在下方的储物格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木门关上。 然后将自己的灵力气场收敛起来,让常人无法发现自己的藏匿。 之所以打算藏匿起来,是因为她不想要让人发现。 若是让人发现第二日要大婚的新娘子,夜晚因为和新郎提前偷欢,才出现了饿肚子的情况。 这传出去可不是要让地府所有的人都笑死。 先不说他夜王大人的脸面如何,就是韩晓溪她自己也恐怕是没有任何的脸可以活下去了。 她正有些紧张的担心,怕对方会发现自己。 就偷摸摸的从那纤细的缝隙中,观察着来人的衣衫。 这衣衫根本就不是地府的仆人,也不是熟悉的人。 莫非! 这是为了破坏第二日大婚,提前而来的探子,故意要做些什么? 韩晓溪心里也是有些担忧,可她从缝隙里看不到太明显的动作,只能将眼睛贴在那缝隙上。 可惜的是,因为角度的原因,确实是无法看到更详细的动作了。 她只能等待着对方走了,然后才悄无声息的,从那底下的储物柜里爬出来,小心翼翼的伸展着自己的胳膊和腿。 她绕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就往刚刚那人待过的地方走。 锅底上有着一圈不起眼的白色粉末,非常的细腻…… 若不是认真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她担心的是,那人在这里停留了很久,恐怕不止在这一个锅具上,下了这种的药粉。 这药粉又是什么作用? 她抿着下唇,一脸的担忧,将身体蹲下来,然后仔仔细细的研究着那药粉的碎末,在地面上也留有一些细小的痕迹。 她通过视力和自己那匮乏的药物知识。 看了半晌也没分析出来个所以然。 正入神的时候, 她背后有一只大掌冲了过来,将她的嘴巴紧紧捂住。 她反射性的就将手臂凝聚起了浓厚的织雾,要将身后的男人直接打得亲妈都不认识…… 玄墨倒不是怕韩晓溪伤了自己,是怕自己的防御会伤了她,只能连忙喊道。 “是我!你想要谋杀亲夫吗?新婚前夜,就这么大胆的谋杀亲夫?” 玄墨这话说的可是有几分揶揄的味道,韩晓溪这才转过身来,将嘴巴上的大掌挪移开来,看着眼前的夜王大人。 那熟悉的面庞,熟悉的身姿,可是确认是夜王大人。 “刚刚……有……” 韩晓溪刚刚还想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玄墨。 便听得玄墨坦然的说道。 “想也不用想,是天界的人,估摸是媗儿的贴身护卫。” 玄墨早就知道对方会深入自家的厨房,可又根本没有做任何的防御措施。 这究竟又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夜王大人才是艺高人胆大的? 韩晓溪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自己的未来夫君,可真的是心机深沉,她不免也觉得汗毛倒立。 “这是因为什么,才故意放走了对方?” “一个是不能打草惊蛇,二来,你想如果对方不得手的话,或者是被发现了话,会怎么样?” 玄墨努力教学着思考的方式,让韩晓溪也可以逐渐学会自己的老谋深算。 呸。 那明明是心机深重。 “会怎么样?”韩晓溪侧着头仔细的想着,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答案,她兴奋的说道。 “当然是会放弃啊!” 随即,这个答案就被玄墨狠狠的否决了,还顺带附送了一个脑门上的暴栗。 “哎呦——夜王大人,明日就结婚了,你就不能不敲我了吗?敲傻了明天连仪式都不能举办了!” 韩晓溪这话是不假,可玄墨就是为了不让她不能举办仪式,所以才特意演算了这么多的情况,努力把控好局面。 确保明日的大婚顺利举行。 这才是夜王大人的根本目的。 “我告诉你吧,如果对方没有得手,或者是被发现,那结果就只有一个,在天亮之前,他们一定会不计后果的采取B计划。” 玄墨知道对方的意图,也明白对方的目的,对方不过就是想要让大婚无法举行,转头又将这黑锅甩给玄墨管教不严。 或者直接叩一口的黑锅,让玄墨背。 到时候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可能就会因为这一地府喜事,变成全地府的丧事。 你当真以为,这地府做个什么婚礼,就那么的容易? 更何况是夜王大人结婚,宴请的宾客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高贵人士。 若是出现这等问题,那恐怕是太有伤颜面了。 玄墨如此思量着,才故意这样放走了那个身影敏捷的探子。 他冷冷的看着身前的韩晓溪,突然叹了一口气,又有些担心这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聪明。 是不是变聪明了,才不会被媗儿这样的人再度套路。 自己才能够省一点心。 怎么自己的媳妇,就这么难带? “你既然都算到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韩晓溪又在纠结这个问题了。 可玄墨这次的改观也很明显,为了避免彼此不要总是吵架,他特意将话语解释得更加明白了一些。 “你难道没有发觉,我是因为心疼你,所以才特意没有告诉你的吗?你刚刚才从魔界回来,心神俱疲,明日还要走那么繁多的礼仪。我纵然是心疼你,可我也无法将所有的一切都替你免去。我毕竟是夜王,而你毕竟是我的夜王妃,我们必须要做好这一个婚礼。所以,这一切都是我替你考量好的,真实的在体谅你所有的感受,然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你难道不应该感动吗?” 玄墨这话说的甚是有理,韩晓溪竟然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 她轻睨着双眸,然后看向了眼前这个越发能说会道的男人,然后将手指缓缓放在了他的脖颈上,丝若无骨一般的轻轻抚摸着他的脖颈。 “可是……夜王大人有没有算到我肚子饿了呢?” 玄墨可是很想再来一遍,不然也不会特意到厨房来抓这小女人,本来是想抓这小女人回房再来一战,可没想到这中间撞见了仙界的探子。 “我没有算到,对不起,是我失算了,说吧,你想吃点什么?” 玄墨对韩晓溪说道,那话语藏着更多的是温柔如水的气息,他是真的很喜欢韩晓溪,所以才这样做。 “好,那我想吃鸡蛋羹,夜王大人你会做吗?” 韩晓溪可是对料理一窍不通的人,上次给玄墨煮药,还差一点点就把玄墨直接毒死。 他夜王大人还没有结婚,就差一点点就英年早逝。 为了避免这种惨剧再度发生,他不得不将手上的锅具简单清洗干净。 然后卷起自己的袖子,挥起那有力的手臂,将鸡蛋稳稳当当的打开,然后搁在了盘子里。 之后就是飞快的搅拌,韩晓溪竟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夜王大人,你竟然会做饭?” 她认识玄墨少说也有个千八百年,可这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夜王大人是个厨子的事实。 之前她就觉得夜王大人很适合做厨子,可没想到,夜王大人他还真的是一个厨子…… 韩晓溪笑眯眯的说着,然后将手指轻轻拨动,还触碰了一下那蛋壳,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在做梦,夜王大人是真的在给自己做饭。 “当然。” 玄墨嘴角勾着游刃有余的得意笑容,他夜王大人难道不是万能的神,就应该是什么都会的呀,这为什么还要去质疑呢? 韩晓溪笑意盈盈的说着,然后将手指轻轻转动,还特意将那蛋壳放在自己的手上,才缓缓说道。 “当然什么?那你之前给其他的女人做过饭吗?” 韩晓溪这致命的问题,可真的是致命一刀,将玄墨刚刚说的事情全都抛到了脑后。 她估摸,玄墨这么熟练的操控着手上的锅具,那指定是给别的女人做饭做了好久。 想到这里,韩晓溪的心里竟然还有着无数的酸楚感觉。 这夜王大人的历史,她可也根本不知道些什么,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嫁给了他…… 第三百一十四章 媗儿的诡异变化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一抬眼,便是看到了韩晓溪那有些不自然的神情,简单推测了一下就知晓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你在想什么?” 玄墨熟练的运用着锅具,将食材轻轻松松的处理,他这模样可堪比名厨,虽然很久没有触碰锅具,但依旧有着不俗的切菜基本功。 “你到底……” 韩晓溪自己也知晓,自己这疑心病总是有些不对劲的,可还是迟疑着问了夜王大人。 “你……是为谁做过饭?” 玄墨将目光落回了锅具上,细心的将菜叶轻轻的摘除,然后仔细的处理着菜叶,将不新鲜的部分全部扔掉。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父王。” 原来,玄墨刚刚的欲言又止,是因为这个…… 他没有答话,那简单的迟疑,却让韩晓溪想的太多了。 而且,他父王早就已经失踪多年…… 提及此事,玄墨的眼眸里还有着藏不住的失落,他奋力的将所有的情绪和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手上,将那菜叶反复的清洗。 越是这样,才越是让人心疼。 那些痛苦与绝望,那些失去父亲的苦楚,他都是这样硬生生的扛下来的吧。 夜王大人也不是石头做的,自然还是会有这样的心情,这也是人之常情,本不应该被忽略避讳。 韩晓溪当即从腰后,顺着他的腰线轻轻的抱住他,感受着夜王大人的躯体,那特殊的温度似乎有些许的僵硬。 可在她的怀抱里,却是逐渐的软化下来,这仿佛是韩晓溪的特殊魅力。 “夜王大人,对不起……” 她想起自己的从前,还是那般任性,权当夜王大人总是喜欢欺负自己。 这才明白那段时间,夜王大人究竟忍受了些什么,才会如此苛求自己可以多多关心他,不要总是避开他。 她事到如今才明白。 不过也还不晚。 她嗅闻着夜王大人身上那淡淡的香气,仔细的感受着他的温度,将小脸轻轻的在他背上蹭了蹭。 她的高度也不过就到他腰间靠上,许是因为夜王大人太高大,她像是一只小鸡一样,只能本能性的依赖着他。 “夜王大人……” “今天我就只能简单做点菜了。” 玄墨提前将韩晓溪的话语打断,似乎是生怕她讲出什么柔软的话语,所以才故意这样讲。 “做点菜?哦,好。” 她茫然的松开手,然后诧异的看着玄墨,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实际上,玄墨正在烧热锅油,正是担心韩晓溪会被热油烫到,才故意让她早些放开手。 此外…… 他还有不可言说的一个理由。 就是一直冷冰冰的夜王大人竟然也跟着红了眼眶。 韩晓溪完全没有察觉到,是因为夜王大人掩饰的太好,那炒菜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迟疑,外加上他的身高很高,又是低着头,根本不会被韩晓溪发现。 他一向都将自己管理的很好。 可为什么在大婚的前一夜,竟然会如此动容。 想必还是因为这个小女子,平日里太过柔软的触碰他的心扉了吧。 玄墨唤韩晓溪去用餐的房间等着,这厨房一开火就会变得格外炎热,免得她也跟着不舒适。 可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打算走,只是一直蹲在玄墨的旁边。 她可不是那贪图享受的人,一直陪着玄墨比较重要。 她那静静的陪伴,却像是最有力的拥抱,将玄墨的心伤也一点点抚平,他终于…… 又拥有了需要守护的东西。 玄墨将那菜翻炒出锅的时候,韩晓溪还体贴的帮他把碗碟都放好了,两人终于可以静静的享用二人世界的饭菜。 让她来尝尝夜王大人的手艺。 韩晓溪轻轻的夹起一个菜叶,然后缓缓的放入自己的口中,细细的品嚼着,那意犹未尽的表情已是说明了一切。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这饭菜的香气是格外的诱人,其中包含的盐与糖都是适量的味道。 她很好奇的问玄墨。 “这菜到底是怎么做的,可以这么好吃?” 玄墨泯然一笑,将碗碟推到韩晓溪的面前,似乎没有打算自己也跟着吃,然后细心的给她解释着。 “其实,之前你在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一点点摸清了你的喜好,然后专门根据你的口味来改造的菜色。所以你现在吃到的所有菜,都是我量身为你打造的……” 原来,有一个智商情商都超高,还会法术的老公,竟然是这种感觉。 就连你的喜好,都能摸的一清二楚。 夜里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地府的院子里,透过窗扉一点点的柔化了室内的一切,空气和香味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 他的目光似是比这银辉还要更温柔半分,只是那样含情脉脉的盯着韩晓溪,就足以让她小心跳扑通扑通,还根本不能做什么。 “你……你干点什么别的去吧,行不行?看的我都没法吃饭了。” 韩晓溪这话说的,还以为是她觉得玄墨长得太丑,所以拒绝了夜王大人一同用餐。 这传出去,可不是要被全地府笑死。 夜王大人亲自陪伴用餐,还竟然被夜王妃嫌弃了…… “你说什么?我是侮辱了你的眼睛吗?” 玄墨果然是误会她了。 她连忙送上油腻腻的一吻,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痴女的模样可是有几分可爱,她连忙说道。 “并不是的,我只是有些担心,担心我会直接吃掉夜王大人。而且我现在有些饿,我还是必须要先吃饭的,明早上估计就来不及了,现在都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韩晓溪担心的是自己明日能不能早些起来,能不能搞定那繁复的礼仪流程。 她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明天的仪式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媗儿等人能做出投毒这种事情,更是有多种多样的手段能玩出花来。 她盯着玄墨,那讨好的眼神可是像钩子一样,直接将夜王大人的心也跟着一并勾去了。 玄墨忍受不住这过分撩人的眼神,终究是起身背过身去。 “你好好吃饭吧,我去整理一下床榻,你早些回房。” 玄墨担心的不是韩晓溪吃掉自己,他担心的是自己因为吃了偏阳的温补药物,到时候怕是真的让韩晓溪起不来床。 她明日里可是还要挺直腰杆,去戴那沉重的凤冠呢。 韩晓溪连忙点了点头,然后静静的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就这么看着清冷的月光,看着夜王大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她看着门外的地砖,就这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马上就要进入一个全新的状态,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任好夜王妃的位置,更不知道自己能否与夜王大人真的厮守终生。 如果她也很爱他,结果中间遇到了不可描述的第三者,到时候要怎么办? 如果她不想生娃,夜王大人会不会强迫自己,到时候要怎么办? 她担心的事情可是不止这些呢。 正当她细嚼慢咽的吃着夜王大人亲手蒸煮的米饭,她就觉察到了一抹诡异的灵力波动,很像是媗儿的气息。 虽然她已经极尽压制了,可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韩晓溪还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灵力波动很是强大。 远比之前她见到的媗儿要强大的多。 再次见到媗儿的时候,韩晓溪也跟着张大了嘴巴,不是因为媗儿的灵力暴涨,而是因为媗儿的五官也发生了变化…… 她那原本温和的五官,变得更加锐利,只能依稀的看出来,媗儿像是原本的她。 “哼。” 媗儿一进来,便坐在了夜王大人刚刚坐着的位子上,那居高临下的气势是一点点都没有变。 “你干什么?夜晚去造访别人的宫里,就这么大摇大摆?” 韩晓溪可没兴趣跟媗儿吵闹,媗儿一直没放弃玄墨是事实,她想要动手脚韩晓溪也是意料之中。 可是…… 媗儿的变化依旧是让她有些意外。 “干什么……什么干什么……” 媗儿明明是懂得韩晓溪的话,却故意玩了这么一招懂装不懂,偏偏顾左而言他。 “媗儿公主,也已经深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韩晓溪说的可不是什么客气话,那语气里有着明显的阴狠,她可一点都不惧怕媗儿,毕竟,自明日开始,她便是这地府的女主人了。 “早些回去休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都遭受了什么。明日,你定然是结不成婚的,我就这么将话放在这里。” 媗儿将双臂撑在桌面上,那高昂的鼻孔对着韩晓溪,清冷的面庞看起来更加锐利,就连下颚角都变得宽了不少。 这样的变化…… 可是让韩晓溪有些没有想到的。 不少女性都会将自己的五官打理得更加精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往媗儿这个方向发展的,可…… 有些畸形。 韩晓溪心里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一抬手便将手里的筷子碰掉了,然后便蹲下身去捡那筷子。 这才讶异的发现,媗儿的腿上长满了密密麻麻大腿毛,这…… 这难道不是许多男性的明显特征吗? 再配上媗儿那宽阔的下颚角,很难让韩晓溪不联想。 第三百一十五章 你以为你嫁的是什么男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媗儿走了之后,韩晓溪几近是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玄墨的房间。 看到了韩晓溪的惊慌失措,玄墨心里就很是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很大的事情。 “这是怎么了?” 玄墨连忙问她,关切的上前几步,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在怀里,那亲昵与宠爱可是肉眼可见。 “媗儿,刚刚见到了媗儿。她有了明显的变化,更像是一个……汉子。” 韩晓溪已经将自己的用词极尽的美化过了,可是讲述出来还是觉得无比的怪异。 玄墨当即在空中画了几笔,黑色的汁液化作了光灵,去与其他情报机构的人传信。 他让韩晓溪先坐下,稍安勿躁的等待一下便好。 “你先坐,耐心的等一会儿,一会儿便会有消息传来的。” 玄墨说话总是带有让人安心的魔力,韩晓溪这才将自己的心神安放下来,刚刚那一份装出来的淡定,在玄墨的面前荡然无存。 她已经习惯了在夜王大人的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 她勉强的微笑着,可总有着什么不好的预感。 玄墨不仅将陆乔叫来了,还特地将籽儿叫来了。 因为平日里联络本来就多,籽儿也住在行宫里,而陆乔则是在附近居住,所以过来的都比较快。 “这是怎么了?” 陆乔揉着自己的眼睛,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睡袍,这模样显然是被人从床上揪起来的,说都不用说,肯定是玄墨派光灵又威胁了他一遍。 天天过着零零七生活的陆乔,可真的是太惨了吧…… “怎么了?什么怎么了?” 籽儿也是讶异的很,连忙进来坐在韩晓溪的身旁,看着她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莫不是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明日的婚礼不办了?” 籽儿这一问可是将韩晓溪都吓了一跳。 “自然不是这种问题,是我刚刚在府里见到了媗儿。与之前的样貌有着很大的变化,现在的媗儿面目可憎,像是男子一般。” 韩晓溪的话讲的确实是事实,媗儿不知为何才会变成这样,而她的话语里有着不少的仇恨情绪,许是与韩晓溪有关。 可韩晓溪又没有做任何关于媗儿的事情。 也根本没有想过要去主动害媗儿,不过是一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故意玩些套路,让媗儿知难而退罢了。 没有想过要主动性的去伤害对方。 韩晓溪如此想着,仔细的盘算着,确认自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就更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根本不知道媗儿到底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真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拉住媗儿,让她可以与自己说出这真相,就算是两人大打出手,也总比这样不明不白的猜测好吧。 陆乔听闻此事,那表情就有些怪异,想要与玄墨耳耳相传,这小声点耳语也是有够鸡贼。 韩晓溪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示意着两人。 “咳咳。” 有未来的夫人发话,玄墨也只能从实招来,这夜王大人何时也变得这么怂了,有了夜王大人的首肯,陆乔这才肯说话。 “是这样的,之前的时候就有得到消息,是因为天帝一直膝下没有儿子,所以一直很盼望有儿子。但是天后可能因为修炼禁术的原因又无法继续生育,导致……” 陆乔这么一说,韩晓溪倒是猜到了个大半,她连忙摇着头,真的不愿意去看到这样的结果,这对于媗儿来说,恐怕是最为痛苦的。 籽儿还没听明白,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偏偏要问个明白。 “你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籽儿再三的追问下,陆乔终于用直接的话语表达了出来,他也是用那副可怜又哀叹的悲凉语气继续说道。 “你想呀,那天帝没有儿子,偏偏又只有一个女儿,那不就是想把女儿变成儿子吗?当然,听说天帝早早就对天后没了兴趣,自然也不会很重视媗儿,许是她亲生母亲动的手。” 动手? 韩晓溪也跟着瞪大了眼睛,和籽儿两个人像是脸上写满了小小的问号,她连忙追问。 “动手,怎么还会涉及到动手的问题?” 韩晓溪的话语里摆满了无数的疑惑,反复思索也想不明白,这亲生母亲到底有多么的狠毒,才会将自己的女儿变成儿子? 还自己亲自……动手? “大家都是修炼之人,天地道法自然都是知道的,这自然规律不可违背,就好比人要延长无限的阳寿,或者是逆转天时,回溯时间,这都是不可能的。而要让媗儿变成男人,同样……” “也是不可能的。” 韩晓溪这才搭上话来,叹了一口气。 “所以呀,这其中的奥妙你就可以懂得了,媗儿定然是被母亲强行输入了男性之气,然后扭转了性别。男女性的体质有着本质性的差异,就好比男性大多的肌肉强度比女性好,那么……她的法力……” 陆乔意味深长的省略了后面的话语。 韩晓溪这时候才明白,究竟为什么当时自己感知到了媗儿的灵力大涨,可是这本不是因为天帝与天后之间的纠葛,为何又会与自己的大婚扯上关系呢? 韩晓溪紧皱着眉头,还是没有想明白。 玄墨似乎是一眼即可看透韩晓溪的心一样,竟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轻轻用手抚平了韩晓溪的眉头,让她不要总是皱眉。 然后委婉的一笑,继续说道: “你在想些什么?想为什么媗儿会找上门来?我来替陆乔回答这个问题吧,许是媗儿一直惦念我,把我当做救命稻草,而你是摧毁救命稻草的人,也是打破所有平衡的人。” 玄墨如此说的,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韩晓溪一时半晌也没有听懂,那迷乱的小脑瓜刚顾着摇头。 “你真的是白吃那么多饭了。” 玄墨大臂一圈将韩晓溪紧紧的叩在自己的怀里,将她的小脑瓜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时半刻也不忘了拥抱揩油。 当然。 明日就要做夫妻的人,也不能说是彼此要揩油了。 韩晓溪挣扎着起身,倔强的和夜王大人争执。 “才不是呢!我吃的饭可都是有用的,你快说!” 韩晓溪的命令总是这么让人难以拒绝,玄墨只得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解释着。 “行了,我不卖关子,这事很简单,媗儿之前那么多年,天帝天后不都也很好,至少没有逼迫她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而你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平衡。我原本只是对媗儿不闻不问,并不会影响她的生活。 可当你出现之后,我再也无法对她这样保持着单方面接受的状态,所有的平衡都会因此而接连打破,乃至于后面天帝天后的矛盾剧烈冲突。因为当时天帝是打算着,可以将媗儿嫁到地府来,这样便可以很好的解决魔界,至少可以变成两界鼎力。” 玄墨的这一番话,讲的可是明明白白。 韩晓溪成为了所有的事情的导火索,所以这个锅也是不得不背。 她叹了口气,莫名哀叹着自己的可悲命运,除了遇到了夜王大人,剩下好像就没有运气特别好的事情呢。 真的是太有趣了。 有趣的她都想哭。 就在这时,籽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一拍脑门然后就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 “韩晓溪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籽儿的问话一点也不委婉,不知道还以为籽儿有了神通之术。 “哎,是好些了。” 韩晓溪还讶异着,籽儿没给自己瞧病,也根本没有碰触过自己,怎么这医术又有长进了? “好些了就好。” 籽儿那目光不由自主的就飘向了玄墨,看着玄墨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长。 韩晓溪似乎察觉了某些的猫腻,可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讲,只能不断的用眼神审视着玄墨,再看看籽儿。 可半晌都没看出什么来。 算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到底还是明日大婚的事情。 “那明日大婚怎么办?媗儿这样的能力等级,怕是连我都无法打平手了。” 韩晓溪的灵力在地府也是数拔尖的人,与韩晓溪之上的人不过寥寥几人。 不过…… 韩晓溪似乎还是忽略了一个人。 那就是夜王大人。 她要嫁的人可是夜王大人。 玄墨用纤细修长的手指,将她的小脸一点点的转过来,然后仔细的看着她。 那深情的双眸似是宝石一般,会闪耀着无数的光辉,将她的心底也激起阵阵的波澜…… 他将那手指绕到她的耳后,为她拨动那细碎的发丝,然后将唇瓣缓缓的下滑,挨到了她的耳侧,继续说道。 “韩晓溪,你以为你嫁的是什么男人?也有些太看不起我了吧。若是我夜王大人的大婚,还可以被他人左右,我怕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玄墨这霸气侧漏的宣言,着实是让韩晓溪放心不已。 她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然后轻轻启动那红唇,缓缓用那软糯的声线继续说道。 “好。我今日便信你。” 随后,那红唇在那俊秀的脸颊上印了轻轻一吻,带有着温柔细腻的爱意,真的是有些羡煞旁人。 而籽儿和陆乔那表情,围观的别提有多精彩了。 这一波狗粮吃的真值。 第三百一十六章 喜宴当日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已经是第二次结婚,可还是莫名的紧张着,她整夜都没睡着,当真在那房里一直瞪着大眼睛瞧着玄墨。 “你真的不睡会儿吗?明日可是有很多的礼节,我是夜王,我也没办省略,祖宗传下来便如此,偏偏到我这打破了,自然是要落人口舌,你……怎么办?” 玄墨担心的看着韩晓溪,看着她两眼熬得通红,看起来像是熬鹰一样,盯着那俩大眼睛,根本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我……也很想睡觉,可我睡不着。我好担心,我好害怕,我好怕明天大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韩晓溪将自己的心情一点一滴的释放出来,然后大眼睛就开始掉眼泪,怎么这还没结婚,就快哭死了。 玄墨都以为是她不愿意和自己成婚了。 “你哭什么?” 玄墨担忧的抚着她的面颊,轻轻用指关节将她的眼泪一点点的擦拭,用轻柔的肌肤触碰着她的脖颈。 细碎的眼泪被擦拭掉,又继续掉落下来…… “你到底哭什么?” 玄墨担忧的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在战场上可以以一当十,可面对着小女人,何时何地都是手足无措的模样,像是一个大男孩,犯了错误,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担心……担心媗儿来捣乱。” 韩晓溪的担心确实不是没有缘由的,刚刚才说过,媗儿明日一定会来捣乱。 原本的韩晓溪可是荣辱不惊之人,平日里遇到什么大事,都可以表示的风平浪静,怎么一到玄墨面前,这所有的伪装像是毫无作用一样。 当真就在玄墨怀里,撒娇的像是小公主。 玄墨也是格外的依着她,处处都呵护着她,当真就陪她小眼瞪大眼,就这么瞪了一晚上。 第二日,玄墨必须要去准备婚事礼节了。 新郎和新娘要暂时分开。 玄墨替韩晓溪拿出那银簪,然后小心的塞在她手里。 “好了,我们就分开半日,自中午喜筵之后,我就可以一直陪你,片刻不离。你切莫担心,一切有我。” 玄墨这话说的是坦坦荡荡,可韩晓溪还是好担心。 玄墨刚走,那泪珠又掉下来了。 火菁陪着韩晓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旁的籽儿也是看着很无奈,一边帮她擦泪,一边帮她补妆。 “一会儿上了高堂,你再哭也成啊,现在这个妆都哭花了,你让媗儿看你这个脸吗?跟个熊猫似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耗子成精了。” 火菁这俏皮话说的一套又一套,当真还把韩晓溪给逗乐了,终于是止住了泪,好不容易将妆补好,这才穿上了喜服。 喜服倒是没来得及试和改,倒也是蛮合身,不得不说夜王大人的量尺寸手艺,真的很不错呀。 火菁都是一脸的你懂得,籽儿则是一脸的赞赏,两个大姑娘跟着韩晓溪笑成一团,然后喜滋滋的上了花轿。 火菁和籽儿则是在外面,当两位伴娘。 这本是开心的事情,自地府的长阶,一路要走到地府大殿。 让地府王都的所有人都看到,这是韩晓溪成为了未来的夜王妃。 不过…… 哪有这么顺利。 路上倒是有人效仿了那日的火菁,开始故技重施,搜罗不少的烂菜叶子,还有鸡蛋,就往喜轿上扔。 韩晓溪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自己在魔界的那些往事,被夸大,添油加醋的传成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媗儿可真的是,干得漂亮呀。 韩晓溪叹了口气。 轻轻撩起门帘,便听得外面的声音,如嘈杂一般进入耳朵,更是进入了心底。 “你没听说吗?夜王妃之前都让魔界的大太子给虏获了,还做了一些事情,咱们夜王大人那么厉害,就找这么个破鞋。” “你听错了版本吧,我怎么听说这女的是个三儿,本来夜王大人是和天界公主媗儿交好,不知为何现在反而娶了这女人。怕不是手段高明吧……” “我看啊,就是狐狸精在世,这恶毒的嘴脸还没显现出来呢。” “你们怎么这么无聊!”火菁对着那妇人就骂了起来,性格如她,可是从来不吃亏,“韩晓溪平日里在地府待人亲和,与人为善,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她,这些风言风语莫要相信,再瞎传我就让夜王大人给你们把嘴封上。” 火菁随着车队,趾高气昂的走了。 有着火菁护着,这一路当真是给骂过去的。 当然那臭鸡蛋、臭鸭蛋,也根本丢不到韩晓溪脸上,不过也就是堆满了轿子的顶部而已。 随着轿子的缓缓而行,韩晓溪却是满心的担忧,这才只是第一关,指不定这后面还有…… 她还没想到这,就听得前面奔腾出无数的战马,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疯了一样的战马疯狂的冲撞着车队。 玄墨早有这心眼,派了精兵良卫专门守护车队,顿时杀的是一阵人仰马翻,韩晓溪在轿子里不知道被打了一个滚。 她还想出手帮忙,可是被火菁拦住了。 “你别动。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出了这轿门可不吉利,剩下的,就我来吧。” 火菁将火红的灵力施展开来,那火红的裙摆似是如火焰一般,无限的散发出光芒,那奔腾的疯马像是受到了刺激,疯狂的都向火菁这边摇摆而来。 她将手指放在自己的眉心,然后利用精粹的灵力,与空气结合,发出了无数的灵力利剑,将马蹄子全部贯穿,顿时将这群疯马,串成了串。 这一招也是韩晓溪没想到的,在帘子里看戏的她,不由得也给火菁鼓起了掌。 火菁回过神来挑眉看着韩晓溪,然后那自信悠然的模样,可是让韩晓溪一阵忍俊不禁。 这才刚到了夜王大殿的外围,火菁便见到了媗儿带着天界的代表而来,其中有一个过分熟悉的面孔。 竟然…… 是栖雅。 想必玄墨在这里,栖雅也不敢直接做些什么吧。 如此想着,火菁才稍稍放下心来,这事可不能告诉韩晓溪,不然一会儿她又要哭了。 韩晓溪与玄墨本就没有父母在,所以多少还是省略了些许的礼节。 但还是有着漫长繁复的礼节需要进行,一遍遍的唱诵,还要念法文经文,韩晓溪昨晚都没睡觉,现在正是打瞌睡的时候。 外加上那一遍遍的无音律的声音环绕着念,没一会儿她就跪坐着开始打瞌睡了。 玄墨在一旁用法力悄悄支撑着韩晓溪的后背,用那宽大的喜服兜着她,才没让她直接摔到地面上去。 不然到时候可是真的有些糗了。 就在这时,唱诵完毕了,要进行下一个礼节,去其他的房间。 可韩晓溪睡得正熟,根本不知道东南西北,任由玄墨几番呼唤,那声音很大也未能唤醒她。 “溪儿,溪儿……韩晓溪……” 玄墨叹了口气,然后直接当众将她扛上了肩。 这所有人都发出了起哄的惊呼,还以为韩晓溪在盖头底下也是羞怯的面容。 玄墨担心的可不是众人嘲笑他们的恩爱,玄墨担心的是就算是这样也唤不醒舒睡的韩晓溪。 这夜王妃啊…… 不仅能吃。 还很能睡。 睡起来,任凭是地动山摇,怕是都叫不醒她。 玄墨很是了解韩晓溪,所以更是担心这一点。 连忙将自己的手伸进了那宽大的喜袍,然后将韩晓溪的肉狠狠一捏,她这才大梦初醒一样,抬手对着玄墨就是一肘子。 要不是夜王大人百毒不侵、百战不殆、百…… 他现在就一命归西了。 “你干什么,你小点劲儿行不行,结婚当天还想谋杀亲夫不成?” 玄墨小声的在韩晓溪耳朵边讲着,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喜宴上。 “妈呀,我睡过去了吗?” 她这后知后觉的劲儿可真的是绝了。 “你睡过去了,你都睡过去大半的唱诵了,你可真厉害。” 玄墨这话语里都听不出来究竟是赞赏还是什么。 可韩晓溪根本不这么觉得,她还觉得挺开心的,连忙拍了拍玄墨,满足的说道。 “我睡饱了,放我下来吧。” 玄墨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地面上,那小心的姿势像是呵护自己的瓷娃娃一样,看得出来玄墨如此珍视韩晓溪。 一旁观看婚礼的媗儿心里更是烦躁。 不过…… 下面这个礼节可谓是生死关头。 若是玄墨不能识破,就会成为杀害韩晓溪的刽子手。 她可是有很多的信心呢。 她昨夜可是安排了人在厨房所有的锅具里都倾洒了毒药,可以让韩晓溪当众毙命。 那毒性强烈到,连籽儿这种神医都是束手无策,这种计谋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媗儿自然是信心满满。 果然,厨房拿上来了八十八道喜宴,按照韩晓溪能吃的食量,不过几口便足以吃下让她致死的毒药剂量。 媗儿紧紧盯着那筷子,被玄墨缓缓的拿起,她的眼眸就像是带着魔力一样,像是控制着玄墨,让他将那菜放到了韩晓溪嘴里。 她跟着吃了一口。 两口。 三口。 直至第N口。 可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喜宴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第三百一十七章 看来还是要激烈一些才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然后韩晓溪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眨着眼睛看着玄墨,玄墨接收到了信息,便唤人将这饭菜拿下去。 “这菜色有些咸了,不符合夜王妃的口味,先拿下去吧。” 玄墨这理由找的真很恰当,他转身对着来处理餐食的小厮吩咐。 “给我盯紧媗儿一行人,千万不要出岔子。” “是,夜王大人。” 小厮随即下去,玄墨却是没有看向媗儿那边一眼,与韩晓溪继续这繁杂的婚礼礼节。 韩晓溪说真的还是有些馋那饭食,并不是不好吃,只是媗儿指不定在里面下了哪些毒。 而那么多的饭菜里,明显有一道是与玄墨昨夜做的菜色一样的,她本能性的就选了那一道。 直至吃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一道菜是玄墨亲自做好的,然后还添加了法力封印,避免其他人动手脚。 而且这喜宴上的菜色如此之多,根本就没有人数那几十道菜的数量究竟对不对…… 玄墨这一招就是钻了大家的空子,摆上来又赶紧撤下去,就算是有闲心人去数,一道道的数下来也要反复确认些许的时间。 可这样下来,韩晓溪根本就没有吃什么,她刚刚就饿得饥肠辘辘,现在可是更饿了。 那一点点的菜色可是激起了自己肚子里的馋虫。 她满脑子想的不是媗儿,想的是自己会不会在大婚的时候被饿死。 她在红布底下各种开动脑筋,不停的盘算着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在这喜宴中间觅食。 正当她愁苦一脸的时候,玄墨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牵着她小手的同时,便从掌心里将小块的奶糖递给了她。 让她可以放心的吃。 她喜气洋洋的就将那小块奶糖剥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塞到红布下面,趁着没有人看到就吃得津津有味。 玄墨当真是心机超强,就连这种事情都给韩晓溪算到了。 看来今天的大喜之日,终究是可以顺利的洞房了。 正当她放下心神来的时候,熬过了大半日的喜宴规矩,终于可以与玄墨一起送入洞房。 她笑意盈盈的牵起玄墨的手,任凭他将自己抱起,然后两人一起进入了准备好的喜榻房屋。 玄墨将洞房里的所有仪式都免了去,还交代下人们不许乱讲。 他全心全意的坐在那床榻边,看着这雕花的木床,以及那绣制了数月的锦被,上面有着龙凤呈祥的图样。 代表着的是夜王大人与夜王妃喜结良缘。 昏暗的烛火飘摇不定,配上那雅致的香薰,更令人心旷神怡。 这喜庆祥和的成婚之事,总算是尘埃落定。 她终究是嫁给了这个自己心仪了许久的男人。 而他也刚好用尽全力的爱着自己。 那金色的蜡烛流淌着一滴滴的蜡液,顺着烛台一点点的滴落下来,滚落在这烛台的旁边,似是陪伴着两人的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的浪漫浓情…… “溪儿。” 玄墨刚想酝酿着自己的情绪,来一个深情款款的表白,可就在这时被韩晓溪的一句话将所有的气氛都打破了。 “嗯。我饿了。” 韩晓溪这直白的话语,可是代表着她最大的诉求。 她可真的是有饿到前胸贴后背了,一点点集中精神的力气都没有,就靠着那一块糖,硬生生的撑了大半日。 “好好好,晚些我带你到人间去吃好吃的,听话。” 玄墨小声的劝着她,然后悄无声息的将自己身上的喜袍脱下,那厚重的喜袍上的锦绣丝花也在这一刻变得无用。 他的大掌覆盖上了她的小手,一点点将粽子皮褪去,准备吃自己流连了好几日的正餐。 韩晓溪还惦记着吃食的事情。 “我想吃小笼包。” 玄墨将唇贴在她的耳边,细细的啃咬着她的肌肤。 “允你。” “我还想吃生煎和龙虾。” 韩晓溪这是狮子大开口,俗话有说这春宵一刻值千金,既然都享受了春宵了,那多吃点也无妨。 玄墨蹭着她柔软的小脸,似是可爱的小包子一样,然后继续说道。 “允你。” “我还想吃蒸羊羔、蒸熊掌、烧花鸭、烧子鹅,卤猪卤花、酱肉香肠……” 韩晓溪这一串菜名,可是将玄墨实力劝退,他叹了口气,然后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让她在这氤氲了一室浪漫的房间里,再吐不出任何关于菜色的名字。 当然,夜王大人也很贴心的在一切结束之后,带韩晓溪偷摸摸的去了人间吃好吃的。 正值人间的夜市之时,上有萌趣的灯具,下有可爱的衣衫,她选得是不亦乐乎。 除了腰有些酸痛,身体竟然比前几日还好了些。 “这个我戴好看吗?” 她喜滋滋的将一个兔耳朵,放在了自己的发上,笑意盈盈的展示给玄墨看。 那弯若月牙一般的眼眸里,像是藏匿了星光,看起来如此的闪耀动人,还有着灵动的气息。 “好看。” 玄墨将她耳边的发丝轻轻撩拨到了脑后,他甚至都不敢相信他真的达成了目的,将这小女人娶回了身边。 现如今,全天下都知晓,她韩晓溪是他夜王大人的女人了。 这点东西,难道还会不给买吗? “可有些贵呢。” 韩晓溪犹豫着待在那摊位前,还想要跟摊主讲讲价。 可玄墨直接将碎银两甩给了摊贩,然后将那兔耳朵稳稳的戴在了韩晓溪的头顶上,继续说道。 “不必找了。” 他这阔气可是让韩晓溪又爱又恨。 这男人舍得为自己花钱是好事,只是…… 只是这…… 这钱难道不是自己的吗?! 她现在为什么感觉到了无比的心痛,她那哭丧的小脸像是吃了黄连一样,吓得玄墨连忙定住身子,回身看她。 “不是都买了吗?你这一副要哭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发卡的质量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是……太贵了。你想呀,咱们成婚了,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你花钱给我买,那不就是花我的钱?!” 韩晓溪这么仔仔细细的一想,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怎么感觉自己花了好些碎银两,才买了这么一个发卡,怎么想都怎么亏。 “你夫君我还不是那么穷苦,这点小钱不会让我破产的,喏,这些钱就交给你来打理,你想如何花,便如何花。” 玄墨将随身的钱袋直接举到了韩晓溪的眼前,这过分大方的宠爱一时将她的头脑也冲昏了。 可这种行为极好的抑制了韩晓溪的购买欲望,原本这条街上的大多数新奇玩意儿都想买,可现如今逛下来,也就多吃了两个臭豆腐而已。 坐在街拐角的一个茶馆里,喝着那上好的红茶,解一下刚吃完龙虾的油腻。 “啧啧啧……好满足。” 韩晓溪抿着那清口的茶汁,看着那细碎的茶叶在里面旋转,犹如是做梦一般,甚至都不敢想自己如今竟然真的嫁给夜王大人了。 这可是新婚的第一夜,两人匆匆就跑出来逛夜市。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 “你这才满足?那我费了那么多的体力,都没有用吗?看来下次还是要再激烈一些才行。” 玄墨说的事情怎么和她说的事情不太一样?! 韩晓溪的脸腾就红了,连忙伸出小手堵住他的嘴,让他赶紧闭嘴,别说那些过分张狂的话语。 “你说什么呢!大庭广众的……” 韩晓溪紧张的看着玄墨,四下还要查看,是否有别人听到了玄墨的这些颜色话语。 “就要大庭广众的呀,你我都已成亲,这还是见不得人的吗?” 玄墨这说的好像也是有理可寻,可韩晓溪还是有些紧张,匆匆将手上的茶汁喝完,然后又续了一杯,努力的平静自己的心神。 “那个……” 她好像还有心愿,希望夜王大人可以帮她实现。 “怎么了?你今天许什么愿望我都依你,我看你这样,是早就有了想法,不妨就直接说吧。” 玄墨那漆黑的眼眸再黑夜中闪耀着星光,是可以将韩晓溪的心扉也直接看透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我想在这城里,开一家茶铺,不知可不可以……” 玄墨这么一听,想来地府一直没有在外面公开开设过店铺,但也并非是不可以。 “虽然是打破常规,但也可以特许。不过人间有着魔界与天界的混杂势力,在这里开店定然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玄墨担心的是有人会针对于韩晓溪,但是韩晓溪却丝毫没有担心。 “不必担忧,我就是单纯为了我自己的吃而已。” 韩晓溪并不是打算开展什么业务,因为她只是想要尝试一下奶与茶的搭配,想要每天都喝到好喝的奶茶而已。 “那就好,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可以依你。” 玄墨说着,那霸气的模样可是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韩晓溪看他这么坦坦荡荡,好似什么都不怕一样,又悄无声息的将手上的臭豆腐举高。 只是一瞬间。 夜王大人就退避了三舍…… “哎呦!你拿走!拿走!” 他那神经和视觉都是加强版本的敏感度,根本闻不了这种可怕的异味!! 简直是要逼死他。 唉,堂堂的夜王大人,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最怕臭豆腐,哈哈哈…… 第三百一十八章 自己关起门来才知道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看着这两人如此开心,真是有些不忍心打扰他们,可陆乔还是不合时宜的冲了过来,告诉玄墨了一个天大的噩耗。 “夜王大人,不好了,地府被天兵围困了,要求你前去受罚。” 陆乔说出此事,便让玄墨觉得可笑。 天庭是什么时候有资格,罚他夜王玄墨的。 “别闹了,让他们围,我早就料到了这一招。” 玄墨早早就将粮草之类的准备妥当,就是考量到天兵围困之时,地府可以安然无恙。 “夜王大人,您……您当时是考虑好的,可是……媗儿公主还在境内,她率人已经开始了内部的屠杀,打算来一个里应外合。” “她胆子还真的是很大!” 韩晓溪气恼的一拍桌子,那哐当一声的声响自手下传播到了远处,周围所有的人,乃至外面路过的人,都向这边望过来。 她才连忙双手合十,比作道歉的模样,然后一个劲的抱歉…… “行了,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玄墨如此说着,便打算与韩晓溪回府,可没想到他们两人刚刚出门,便被无数的天兵天将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现在可是大问题了。 纵然玄墨身强力壮,可以以一敌万,但对于如此数量的天兵天将,还要确保韩晓溪毫发无伤,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陆乔跟在玄墨的身边,可面对这阵仗,虽然腿上不慌,可心里也是有些慌,额头上的冷汗直接往下滴。 自己怎么这么惨…… 就出来报个信的功夫,就被人围上了。 这夜王大人在身边,自己肯定不能当逃兵吧,可是这阵仗只要是开打了,自己不得是以身殉职吗? 陆乔都已经开始在脑子里盘算好自己的遗嘱和后事了,然后对玄墨说道。 “夜王大人,你们先走,我断后!” 陆乔这以生赴死的模样,可真的是撼天动地,让韩晓溪感动的都泪如雨下…… 可是这不过也就是感动了陆乔自己而已。 “陆乔,你这个态度我是很满意的,”玄墨如此说着,然后微微一笑,“可你能打几个?” 玄墨对于陆乔的灵力可是很清楚,此人平日里多是修习一些所谓的小聪明,对于技巧和谋略方面来说,他确实是属于地府的前几。 可对于灵力的使用,以及武力值方面…… 那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更何况是这些足以将夜王大人消耗殆尽的天兵天将,更别提是陆乔这样的小虾米,进去恐怕也就是被摁着揍的份。 “那……我们该怎么办?” 陆乔正是有些担心的时候,便看到这天兵天将统统都闪开,露出了中间的一条道,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了人。 正是天帝与天后。 这不过是一个夜市,来这么多厉害的人,可真的是让人有些目不暇接。 陆乔也有些年头没有见过天帝天后了,连忙上前叩头行礼。 “天帝,你率先发起战争,难道不是违背了三界之前设定的条约吗?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又为何非要将三界统一。” 玄墨如此质问,也不过就是拖延时间罢了。 天帝索性就陪玄墨玩玩。 “人的心气不过比天高,而在天上则要与宇宙相比,尔等蝼蚁只得卑躬屈膝。” 这一番话说出来素有云里雾里的意思,韩七希听得也是有些发蒙,连忙拽着玄墨的衣角,让他好歹给翻译一下,免得自己到时候有些听不懂。 “他这话就是说,太迷恋权利,想要享受比天帝还要更多的权利,将咱们都踩在脚下当做蝼蚁。” 玄墨将这文言文似的,全都翻译成了白话,怎么听起来还有些好笑。 “然后呢,就趁着别人的大婚,偏要当做忌日?” 韩晓溪这话一说,可是直接狠狠的打了天帝的脸。 天帝对那些大事反倒是不怎么在意,但对于自己道德上的小事情却比谁都计较。 正是看到了这一点,韩晓溪默默一笑,突然从脑子里想到了一招,可以搞定天帝。 “你!”天帝气得连胡子都歪了,让韩晓溪偷偷在心里乐了一下。 “那不如我再送天帝一个惊喜如何,一个超大的礼物。反正你们媗儿公主,也经常送我礼物,我这次也就回敬一个。” 韩晓溪如今作为新任的夜王妃,她自然是有足够的地位可以与天帝对话了。 可是这一招有些太过冒险,都不知道会不会起作用,她手心里都冒出了无数的冷汗,还好有玄墨一直与她五指相扣。 两人紧紧握着手,她感受到了来自夜王大人的支持。 虽然玄墨不知道韩晓溪到底要做什么,但他依旧是摆出了那副你做什么都支持的模样,定定的站在韩晓溪的身边,绝不后退一步,也以那傲立的绝对之姿,如婚约之誓言,尽全力守护她。 “你想说些什么,我可不想听。” 天帝已然被韩晓溪勾起来了兴趣,可还是硬着头皮根本不想继续。 身边的天后似乎以女人的第六感,感觉到了韩晓溪所说的言语有些不对劲,那危险的气息从中散发而来,顿时就伸出手来,准备当众直接施展禁术。 玄墨眼疾手快,想在夜王大人的面前玩这一招,可是太搞笑了。 他黑色的长袍顿时在空中翻舞,即可化作了一面防御墙,将所有的禁术感应都无效化,只能充斥在外面的空间里,无法进入韩晓溪的身边。 正是天后的紧张,才让天帝无比的想要知道,究竟自己的妻子做了些什么不肯让自己知道。 “哼。你这天后,与我这么多年,可还有秘密瞒着我?” 天帝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天后了吧。 天后仿佛就是天帝身上一道抹不去的疤痕,不仅无法生育儿子,还仅有一个女儿,单单是这件事情,就足以让天帝非常愤怒。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还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而韩晓溪不过是将原本应该告诉的信息,告知对方而已。 “天帝,我就有话直说了。这个秘密呢,也不算是秘密,天地之间的所有人都知道,不过天帝你被瞒住了吧。我只有一个条件,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我说完,你就放过我们。” 韩晓溪这么有信心? 就连韩晓溪身边的陆乔都有所怀疑,担心韩晓溪的言语究竟能不能起效,天帝平日里那么阴冷无情,又会这么容易上了韩晓溪的道? “放过你们?也罢。我现在放过你们,你们也不过是多活几日而已,先来告诉我,你要说的秘密是什么?” 天帝果然是对此非常的好奇,非常的想要知道韩晓溪口中的这个秘密是什么,究竟自己被天后隐瞒了什么。 而天后那紧咬着红唇的模样,再如何精致的妆容也在这一刻变得扭曲,她的禁术再强也无法与玄墨这等的王者比拟,只得静静的听着韩晓溪说出答案。 “您的天后擅自使用了逆转之术,将媗儿的性别扭转为了男性。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禁术之法,许是为了您吧。这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的公开秘密,可却只有天帝您不知道,我觉得这……很不公平。” 韩晓溪刚刚说完这话,就见得天帝狠狠的掐住了天后的脖子,在如此多的天兵天将面前,天帝几近是要杀死了天后一般。 身侧的统领上前拦住天帝。 这才救下了天后一命。 天帝根本无心再为难韩晓溪与玄墨,竟然真的放他们走了。 天帝无助的转身离开,像是在这须臾之间,就老去了几千岁一样,他那神情可是无比的苍凉。 玄墨看着这庞然大军撤离,才和韩晓溪踏上了回地府的路,几个人在路上走着,他牵着那软糯如丸子一样的小手,然后问她。 “你怎么知道天帝一定会对这个问题好奇?” 玄墨的问题可是很简单,可韩晓溪还是要想一想才能回答,这其中的道理有些复杂。 “你想呀,天帝他每天是不是都在纠结子嗣的问题。那么,他没有男性的子嗣,却只有一个女性的子嗣,那么这个女性子嗣会不会承担更多的情感呢?” 韩晓溪如此的推断甚是有理,玄墨和陆乔都跟着点了点头。 “然后你再顺着这条线想想,天帝看起来是讨厌媗儿的,可若是真讨厌,又怎么会将她奉为第一公主,直接不闻不问,也不给她实权不是更好吗?简单当一个花瓶,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公主。” 韩晓溪的解释确实是逻辑通畅,她又继续说道。 “所以天帝看起来不喜欢媗儿,实则又是实实在在的将她作为继承人在培养,还特别送上了晓尘伞,知道媗儿擅长御水之术,然后就专门寻来了水系的强大法器。一般人可以有此殊荣?” “是吧,想到这一点,那傻傻的天后却当真被表面上的天帝蒙骗了,还蠢到至极,将媗儿的身体伤害了。你再想想,被瞒了许久的天帝,突然知道这件事情,那反应……” 啧啧啧…… 韩晓溪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后面的事情,恐怕就只有天后和天帝自己关起门来才知道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等你结婚了,你就懂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这一路回去可算是吃饱喝足了,她走的乏了可是直接趴在玄墨的背上睡着了。 玄墨当真是厉害,背着韩晓溪走起路来依旧是身轻如燕。飞跃在无数的房屋顶上,又是掠过柳树稍,如若一段黑影,扫过了明月一般。 “夜王大人。” 陆乔刚说了句话,便被玄墨嘘了回去。 他生怕陆乔的声音会吵醒了韩晓溪,直至到达了地府之后,玄墨确认韩晓溪还在熟睡,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那大红的锦被之中,再将被子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用手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都拂到了耳后去。 确认一切都已经安好,玄墨才缓缓的走出来,拎着陆乔的衣衫也跟着让他滚出喜房来。 “你说吧,到底刚刚要说什么?” 玄墨问他,那阴冷的眼眸里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陆乔在心里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自己也是跟了夜王大人很多年,怎么这差别对待就这么多。 人家睡着了就是背着回来,自己就只有被拽领子的份。 唉…… 下辈子生成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女人难道不好吗? 他自己脑补了半天,也忘了回答玄墨的话,又被他从后面狠狠的踹了一脚。 “我问你话呢!我刚刚说的什么!” 玄墨这能打绝不动嘴的架势,可是让陆乔又悲伤的叹了口气。 “刚刚说的什么……哦!你问我到底刚刚要说什么,我是刚刚想跟夜王大人说,有人在跟踪我们,像是魔界的人,还不是天界的人。” 陆乔这恍然大悟的表情,才将自己察觉到的信息讲出来。 这简直也是绝了,刚刚在路上就应该告知的信息,现在才讲出来可还是有什么用? 玄墨恨不得将陆乔的脑袋瓜拧下来。 刚扬起手来,陆乔就说道。 “夜王大人,你可不能拧我的脑袋呀!当时可是你自己说的,会吵到这夜王妃睡觉,是不是……” 陆乔这么一说,玄墨才想出来,确实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刚扬起来的手才不由自主的收回来,抚摸着自己的头。 他不淡定的看着陆乔,差一点那一巴掌就打自己的脸上了。 他那碎的稀碎的面子,可还是要捡起来,差一点连拼都拼不回来了。 “魔界的人,莫非是魔王派来的?情报信息如何?” 玄墨询问的是关于大太子一事。 “探子回报,说是这魔王已经走火入魔了,日日夜夜的想着那大太子,用了所有极端的方法帮大太子恢复。若是不能恢复,定是和地府势不两立。” 陆乔所说的一切也都是合情合理,那魔王本来就对那大太子有着不凡的寄托,而玄墨狠狠的伤了那大太子,让大太子生不如死。 现在…… 魔王想要报复,也是非常好理解的。 “极端的方法,可是什么极端的方法?” 玄墨倒是挺好奇,魔王究竟会为这大太子付出到哪一步。 “有人说,魔王想要将自己的身体剁下来,然后给大太子接上。但是寻遍了魔界的名医,都判断此事还不如正常保守治疗,才劝退了魔王。魔王最近许是又动了换命的念头……” 换命。 魔王可还真想得出这一招。 不是当年那个三妻四妾,根本从不理睬儿女的人了。 “呵,当年拿几个子嗣练魔气的人,现在竟然会为了儿子付出至此,我可有些不信。” 玄墨仍旧记得多年前,魔界发生的这一桩事情。 那魔王正在与其他的人争夺这魔王之位,可论谋略,他确实是更胜一筹,可在灵力修炼与实力方面,多少是差了一些。 想要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灵力,恐怕是非常难的事情。 哪怕是以无数的灵魂为代价,也是无法长久的维持自己的功力提升。 而身边就有人推荐现任魔王去尝试一下禁术,也就是利用自己的子嗣的精血,炼出一颗血红色的内丹。 所谓用子嗣来炼就的内丹,也并非是普通的内丹,需要先将子嗣活生生的剁成碎肉,再将其进行炼就。 因此,制作如此工程的人也不可以是他人,必须是身为父母的魔王自己。 这禁术并没有什么难以完成的要点,所以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禁术,但至今能够实施的人,恐怕是寥寥无几。 无人可以做到将自己珍视的子嗣,作为自己私欲的垫脚石。 可现任魔王冷酷无情的做到了。 故意的三妻四妾,就是为了多几个子嗣,寻常人都说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福报,可到头来,这现任魔王依旧是多生了两个孩子。 便是如今的大太子与二太子。 不过…… 说是没有福报也或许是真的,他确实是有这样两位天资聪颖,值得骄傲的儿子,一位亲手被魔王自己杀死,一位被玄墨打到了终生残疾。 只能无助的躺在榻面上。 “这魔王可真的是个变态。” 玄墨甚至都有些希望,若是那二太子宣清还活着,会不会如今的魔界会更太平一些。 至少…… 宣清不会莫名其妙的做这么多狠毒的事情吧。 罕见的夜王大人脸上也出现了哀伤的表情,陆乔又在一旁碎碎念了。 “夜王大人,您是不是想起二太子宣清了。我还以为夜王大人一直都是铁石心肠,没想到竟然也会哀伤……” 陆乔的嘴总是这么顽皮,不过很可惜的是,顽皮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玄墨冷冷一笑,然后又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他不得不当即捂着自己的臀部,然后哭唧唧的露出求饶的表情。 就算是大婚当日,玄墨也要处理白日未能完全结束的公务,他坐在那书房,一坐就是一整夜。 因为天兵突然撤走,这也是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 留下了诸多的问题,都等着玄墨一一批阅,然后做出决策,才能够吩咐下面的人去做。 他恨不得事情亲力亲为,可奈何纵然他是神,也是精力有限,无法除尽这世间所有的罪恶。 可意外的是…… 媗儿并没有离开地府。 玄墨累得太阳穴有些不舒适,他用手指轻轻的揉着,然后看着陆乔,唤他去给自己倒杯茶。 “去,给我倒杯茶。” “好嘞!”陆乔这宛若宠物狗的模样,真的是很可爱,连忙将茶盏拿了过来,然后还手拿着蒲扇,不住的一下下的扇着,那伺候得体贴入微的模样,不愧是跟了玄墨这么多年。 “夜王大人,可是在愁这媗儿公主的事情?” 陆乔可谓是最懂玄墨的心思,不,是除了韩晓溪之外,最懂玄墨的人。 “就是发愁呢,”玄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叹了口气,“你说我天天这么忙,还要为这个媗儿费这么多功夫,我是上辈子欠她的吗……” “夜王大人,您这就是说笑了。按照咱们地府的说法,你我相遇皆是缘,难免会有些烂桃花与孽缘,对不对?” 陆乔说的都是天地之法,这也是大实话,可玄墨就是很头疼,他真的一点也不适合处理这种事情。 不过…… 陆乔好像很擅长处理这个。 “你快说。说一下,这个到底怎么处理比较好?” 玄墨竟然还会请教陆乔? 陆乔这喜大普奔的眼神,可是说明了一切,那有够夸张的眉目,像是能炫耀一辈子一样。 天哪! 夜王大人竟然破天荒的,放下了自己的官架子,终于对自己虚心请教问题了。 “这样吧,夜王大人给我倒杯茶,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话说的可是有些得寸进尺,你当真以为玄墨就会乖乖就范?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把你的工资都扣光,你也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嘴上是骂骂咧咧的,可玄墨终究还是给陆乔稳稳当当的倒了一杯茶,奉送到了陆乔的手上。 “我觉得吧,夜王大人,你就去劝劝媗儿公主,推心置腹的将话都说开,反倒是一件好事。” 陆乔这意思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想要打开媗儿的心结,那还是要玄墨亲自去。 “而且,其实咱们现在是可以直接将媗儿抓住,然后丢回这个天庭的,对不对?但是咱们没有这么做,你也可以把理由都告诉媗儿,这样她或许是可以明白的吧。” 陆乔的话语说的甚是有理,玄墨也跟着点了点头。 可唯一有这么一点,让玄墨的头更疼了。 原本看起来条理清晰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头就更疼了。 想要解决媗儿,那就要和媗儿单独会谈吧。 那…… 他是有几百个胆子,才够在韩晓溪的眼皮底下这么做。 昨天才结婚,今天就想要单独和别的女性相处,还要推心置腹的聊天…… 若是媗儿一时情不自禁,再做出什么越距之事,到时候,韩晓溪不得把玄墨的皮都扒下来? “夜王大人,我怎么看您现在更愁苦了呀?” 陆乔说的答案可是非常有效,可以说是一针见血,而且非常容易实施,效果也非常好,按道理说,根本不应该这么愁苦呀! “唉……等你结了婚,你就懂了。” 玄墨将手臂放在陆乔身上拍了又拍,然后叹了一口气。 第三百二十章 这种时候必须专心一点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大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那惆怅的表情可是让陆乔差点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可又连忙把自己嘴巴捂住。 生怕自己这一笑,再让夜王大人胖揍一顿。 “所以呢,夜王大人到底如何决定?” 陆乔正问着,韩晓溪悄摸摸的从身后摸过来,玄墨连忙使出暗号,让他赶紧闭嘴。 可陆乔完全没有看懂玄墨在说些什么,一个劲儿的继续追问。 “夜王大人,您怎么不说话呀,刚刚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您到时候去媗……” 陆乔正说了一半,那后面的字就被玄墨利落的捂住了嘴,只说了一半,可也让韩晓溪听得清清楚楚。 她又不傻,也不聋。 那清澈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隙,像是看到了鱼肉的猫咪,闻到了秘密的味道,好奇的盯着陆乔的脸。 陆乔脸被玄墨的大掌一顿揉搓,现在只剩下看起来还算清晰的五官,以及那支支吾吾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嘴。 “唔唔唔……” 陆乔这解释真的是有够多余,玄墨索性直接让陆乔闭嘴。 “你闭嘴吧。” 玄墨这冷冷的命令立刻让陆乔安静下来,可韩晓溪心里却更是疑惑了,这两人又在玩什么幺蛾子? “你们……在做些什么?” 韩晓溪看了看玄墨,又回头上上下下的打量陆乔,看着这两人的神情各异,然后继续问道。 “陆乔你说。” 陆乔纵然是平日里擅长耍小心思,可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终究是没有玄墨的能力强大,生怕自己三言两语就露出了破绽,只能在线装傻。 “我……我也不知道什么,这不才来问夜王大人。” 陆乔这连忙将沉重的锅甩给夜王大人,他可不想当小两口的炮灰。 撒腿就想绕开韩晓溪赶紧开溜,这无声的硝烟战场,还是留给新婚小两口吧。 人家可以床头打架床尾和,可自己那就是零落成泥碾作炮灰了…… “不知道?你刚刚分明说的媗儿,还当我听不到?” 韩晓溪一把拽住陆乔的后衣领,纵然陆乔比韩晓溪高很多,可论灵力韩晓溪可是在陆乔之上。 而这姿势可是与夜王大人平日里收拾陆乔的模样如出一辙。 不免让人感叹。 这果然是新婚夫妻,就连动作都是一毛一样。 “说什么媗儿……哪有什么媗儿……” 陆乔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以及那不堪一击的伪装表情,完全被韩晓溪看破。 她忽然松开了陆乔的衣领,然后陆乔就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转过身来,抱身依靠在那石门边上,清晨的余晖光芒自东方斜射到她的面颊上,雕刻出唯美细腻的画面。 细碎的发丝已有些长长,她随意的挽起来,别在精致的耳朵后面,只有些许的碎发还流落在两颊侧面,却显得那般慵懒随性。 “夜王大人,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蒙混过关?还是萌混过关? 夜王大人也懂得见好就收。 他上前轻轻揽住韩晓溪的纤腰,行使着自己作为丈夫的权利,轻轻的将她耳边的碎发释放,触碰着那绝美如仙的容颜。 那清晨的余晖像是一抹染色剂,不仅可以让天空变得澄澈,更能让夜王大人对她的爱,继续发酵。 “溪儿……你怎么这么早起来,许是昨晚还不够累。” 夜王大人这大早上的就言语开车,这样可真的是好吗? 韩晓溪的脸腾的一下便红了,融合了那清晨的余韵,看起来更像是一颗金灿灿的苹果。 “说些什么胡话,我只是想来问你要不要吃早餐,我……有些饿了。便听到你们这在说什么私密的事情,还有关于……媗儿?” 韩晓溪将玄墨的手避开,眸光带着些许的凌厉。 寻常事情她可以假装看不到、不知道、不理不会,可面对这些事情…… 特别是有关于媗儿的事情。 她可无法不插手。 “你许是听错了,不是什么媗儿,只是想着如何给你做点暄软的面食,你不是很喜欢吃面食的吗?” 玄墨故意说错了话题,就是为了将话题扯开,因为韩晓溪从来不吃面食,最喜欢的便是大米饭。 正是因为这样,韩晓溪才察觉到了些许的奇怪,连忙将手指拽住急匆匆要走的夜王大人。 这男人…… 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撒的谎有多么的蹩脚。 他还是更适合平日里那冷酷无情的面容,根本不擅长演这种,在自己妻子面前,撒谎的男人。 韩晓溪顺势将夜王大人的手臂拽住,强大的力道竟然可以将夜王大人也困在石壁与自己之间。 这一反串,倒是让人觉得无比怪异,还有着一抹莫名的好笑。 “夜王大人……你根本就不擅长撒谎,你还是放弃吧……” 韩晓溪学着夜王大人的模样,然后利落的挑起他的下颚,那模样可是一点不像当初那个清纯害羞的判官,现如今可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魅惑无骨的身姿,可是比栖雅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玄墨用自己那蹩脚的话语,努力的掩盖着已经暴露了谎话,只想着如何将这件事情遮盖过去。 只要是能让韩晓溪忘了询问,便是可以的。 “夜王大人竟然也会玩这装傻的一招,可别闹了。” 韩晓溪岂是那容易被蒙骗之人,不然还当什么判官,她素手将夜王大人的下颚紧紧扣住,纤细白皙的手指与他冷酷的黑眸对应。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完全占据优势的审问,可以在一瞬间就被快速瓦解。 只是一刹那。 玄墨眸光里闪过一丝炙热,他身形如黑影一般袭来,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出现在了玄墨的肩头。 现如今的视野,不过是平滑细腻的地面,她只有看着地板的份…… “你放我下来!” “啊——” “玄墨!你给我放手!” “你这个渣男!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死不承认,你被我发现了你还想蒙混过关!” 韩晓溪这一嗓子可是把整个地府都吼醒了。 在地府大殿里嗷嚎不断…… 她被粗鲁的丢到了那柔软的绣榻之上,大红的锦被上还绣着那龙凤呈祥的纹样,龙与凤凰的交缠更像是彼此之间的爱恨。 她被那柔软的锦被瞬间包裹,不堪示弱的韩晓溪当即将锦被当做防御墙掀起,混合着强劲的织雾散发开来。 大清早就直接在新房上演全武行? 玄墨作为夜王大人,那自然也是接受了韩晓溪的挑衅,直接上手便将黑色汁液汇聚,化作根根锋利的黑针,刺向那柔软无形的织雾。 可没想到的是,这小女人织雾竟然比以往强上了不少,她敢于在自己面前卖弄,就一定是有所把握的。 她是故意针对玄墨的灵力方式,而进行了柔和的处理,从而起到了削减黑色汁液的效果,这可能就是所谓的…… 以柔克刚? 她自信的俏皮一笑,竟然从夜王大人的面前占据了上风,那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真的够强,二是夜王大人他放水了。 果然。 根本就不存在第一种可能。 那黑色汁液的力道至少加强了两倍,玄墨双手紧扣在一起,便直接操纵那黑色汁液将韩晓溪的双脚束缚在了一起。 让她终于不能够继续的上蹿下跳,只能乖乖的躺在锦被上,像一只小蜈蚣一样不断的蠕动,如此才能挪移些许的距离。 玄墨见她已经被控制住,然后就开始缓慢的脱下外衫。 黑色的衣衫褪下,里面露出的是白色的里衣,素白的衣衫下则包裹的是精壮的身躯。 感性的黑发遮掩在他冷酷的瞳前,似是黑曜石一般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他这富有仪式感的审视,可是彻底让韩晓溪忘记了自己刚刚要做些什么。 她趴在这锦被上,哭丧着脸,因为刚刚的粗鲁行动,发丝早已凌乱不堪,看着玄墨一点点的褪去衣衫,更是感觉到了失败的“耻辱”。 该死的。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想不开。 自己下嫁一个比自己弱的男人难道不香吗? 非要找这么一个又帅又好看,除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有别的毛病的夜王大人。 她想到媗儿,那心里又是隐隐作痛。 玄墨都已经坐上了床榻边缘,那手指刚刚碰到了韩晓溪的肌肤,便听她气恼的说道。 “别碰我!” 玄墨默默没有答话,只想着用自己的温情,融化韩晓溪的防御,然后让韩晓溪身心合一的忘记这件事。 可她不依不饶,就在玄墨将她翻面,转而覆盖上她的唇的时候,她继续喊道。 “我说了!别碰我。” 新婚第一日,新娘子刚过了门,就这么让自己的新婚丈夫别碰自己,这话听了是谁都会很难受。 玄墨那擅长隐藏情绪的脸上,终究还是显现出了一抹的刺痛,可很快又隐藏了下来,他只是用那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发上。 用自己的真心实意。 让韩晓溪感触到自己的爱意。 随即,那吻离开了柔软的黑发,而后落在了她的眉间,以及那眼眸之上…… “溪儿……别想着那些,你要专心一点。”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夜王大人新婚就寻欢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在玄墨的一顿操作之下,韩晓溪成功的忘记了自己在做些什么,刚刚要问些什么。 直至她昏沉的睡去,玄墨才缓缓的说道。 “呼……好险。” 夜王大人翻身下床,匆匆的出了门, 韩七希才缓缓睁开眼来。 这男人究竟瞒了自己什么事情,她定是要仔细的查探一下。 她慵懒的将脸儿搁在榻上,在起床之前还是舒舒服服的再躺躺吧。 哎呦,她的腰怎么这么酸,都感觉像是要折断了一样。 都怪某人太过于勤奋了。 夜王大人的体力,那在这三界之中都是数得着的,让他这么尽情的挥洒汗水,可还是了得? 她正懒懒的躺在榻上,又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便见得门口有个娇俏人儿进来了。 远远见那一抹火红,想都不用想,便是火菁。 正当她开口唤着的时候,却没看到火菁的模样,却是穿了红色衣衫的卜钰,他何时会穿这样大红的衣衫。 千百年来,也不过就是素袍示人的他,怎么如今会穿了如此大红的衣衫,好似一个大红牡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黄泉客栈的老板,熬了太多年,铁树也跟着开了大红花。 “妈呀!你这直接进房来好吗?” 韩晓溪这话语里可是嫌弃的意思,她连忙将身子缩进被褥之中,她在被子之下可是不着寸缕。 “那有啥办法,被火菁逼迫来的……” 卜钰这一脸无奈的表情,韩晓溪也算是明白了,他究竟为何会穿出这么一身来。 估摸火菁又是使用了什么“非正常手段”,让卜钰不得不穿上这么一套大红色的衣服。 “说吧,你这人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韩晓溪叹了口气,也知道卜钰肯定是有万分重要的事情,也不至于这样急匆匆的进来,也没有敲门。 “火菁听人说了,夜王大人要去见媗儿,就在今日。是门外的人经过,意外的听到了玄墨与陆乔的对话。所以……” 卜钰如此叹道,眼见着韩晓溪的脸,在大红的锦被里面,脸儿绿成了黄瓜色,她恨不得现在就徒手宰了这夜王大人。 “所以什么?” 韩晓溪这声音里,可是藏着咬牙切齿,恨不得手撕亲夫的痛恨,听得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把长刀,那就会让夜王大人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所以……男人嘛,总是会犯这种不该犯的错误,对不对,所以你就容忍一下。媗儿应该很快就会回天庭了,她也不可能长时间住在这里的。你想想啊,她可是天庭的公主,貌美如花,虽然呢,被天后……” 这卜钰的碎嘴子可是千百年来一点点都没改。 韩晓溪现在若是穿了衣服,一定用手刀给他脑袋削秃瓢,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溜溜圆。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韩晓溪现在杀不了夜王大人,可是能够拿卜钰来当做沙包打一顿的,这一点点都不妨碍。 “说说说,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卜钰那再迟钝不过的神经,竟然闻到了一丝丝的危险气息,连忙起身就要走,好似是一个大红花球,利落的滚出了房门。 当然,此时的夜王大人已经在和陆乔探访媗儿这边的路上了。 两人正一前一后的走着,见陆乔急匆匆的模样,跟上前来。 “夜王大人,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您这件事情是不是没有跟夜王妃报备?” 陆乔紧张的说着,可还是让玄墨觉得头皮发麻。 他确确实实是没有和韩晓溪报备,如若是让她发现,单单是以韩晓溪那个脾气,就足以将地府搅得天翻地覆,根本不会留机会让他道歉。 所以…… 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打死都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玄墨担心的回答道。 “只要她不知道,那就是万事大吉。咱们尽量缩短对话的时间,尽快的将媗儿这件事情搞定,然后我就可以回去了。我临来之前,才刚刚将溪儿哄睡,所以只要没有人去打搅,按照她的习性,多半是要睡到第二天。” 玄墨甚是了解韩晓溪的习惯,所以才大着胆子,竟然敢在韩晓溪的眼皮子底下故意做这种事情。 可这样…… 确实是有非常大的风险,韩晓溪万一要是醒来,再有个阴差阳错知道了此事,那后面的结果…… 可是根本不堪想象。 “我来的时候变确认好了,定是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夜王大人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就是故意的讲着自己的心思,实则是在安慰着自己,话语里没有其他的情绪,就是这么念念叨叨的说着。 寻常里,话语惜字如金的夜王大人, 竟然也会被自己的妻子逼迫到这种情况。 陆乔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以后不要谈恋爱娶妻生子,真的是太麻烦了…… 陆乔跟在后面匆匆的走着,步伐不敢落下半分,两人紧紧叩着面具,乔装打扮了一番,走的也是阴间的小道,任平常人也是见不到两人。 正匆匆的赶路,终于到达了媗儿居住的酒馆,媗儿正在酒馆里不住的喝酒,那举杯的姿势与一个汉子没有任何的差异。 玄墨连忙上前,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将手上的面具狠狠甩开,摔落在桌面上,单单是这一声,就足以立刻清场。 周围的宾客见夜王大人是来找人办事,都是给了这个面子,大家都是低着头行礼,然后默默离开。 媗儿见状,也根本没有放下自己手里酒杯的意思,她似是醉了,可又是没有醉。 那些痛楚没有半分的减轻,却只是将那些没有灵魂的酒液不停的灌在自己的肚子里罢了。 她一杯接着一杯,根本就没有停歇,身侧跟着的小厮也没有阻拦的意思,最后还是陆乔有些看不下去了,才出手制止。 “你们怎么不拦着她,快拦着她。” 陆乔刚想上手,便见媗儿一个招式劈了过来,单单是一挥手,便有浓烈的酒汁化作了针刺,差点没把陆乔直接扎成上好的仙人掌。 “你干什么?” 陆乔吓得摸摸自己的鼻子,连忙说道。 “你干什么?你凭何来打扰我喝酒?” 那清澈的酒汁自媗儿的面颊上不断的流淌下来,混合着浓烈的泪水,彼此交融在一起,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酒汁,还是泪水。 陆乔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这样静默着。 这才明白了周围的人为何不敢阻止,恐怕是媗儿一看到谁来阻止,就直接上手会将对方斩杀吧。 这样可怕的事情,她可是根本不会犹豫,不假思索的直接会做出来的。 “你……还是别喝了。” 陆乔这胆子不愧是跟着夜王大人一起练大的。 他连忙上前,还是想要夺下媗儿的酒杯,但是媗儿这一次可根本没有留情,一个浓烈的水雾冰柱就差一点点贯穿了陆乔的喉咙。 若不是玄墨直接出手,将那冰柱直接打碎,化作了点点的渣滓,现在陆乔的喉咙上,就会出现一个豆大的窟窿,咕啾咕啾的往外冒着浓烈的鲜血。 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认自己还活着,这才匆匆的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媗儿。 最后生气的将她手上的酒盏摔碎。 仗着自己有夜王大人傍身,陆乔才根本不会担心。 “你干什么!” 媗儿径直想要冲上前来,直接将陆乔的脑子拧开,看看天灵盖里面装的是不是蛇胆,不知道为何这个男人竟然会如此胆大包天,故意在这种时候激怒自己。 那个摔碎的酒盏,可不仅仅是酒盏。 里面的酒汁就是让媗儿麻痹自己的武器,若是无法麻痹自己,她恐怕无法面对自己这破碎的人生,这可怕的人生里,有着自己的母后,也有着自己爱而不得的夜王大人。 他那一双冷艳的双眸,更是自己流连了几百年,都未曾拥有过的眼眸。 她只是那般痴痴的笑着,缓缓的往前走着,也不顾自己的鞋底会不会被酒盏刺破,她一脚踩踏在了上面。 酒盏破碎的碎片将她的肌肤划破,她也根本没有任何的知觉只是顾着往前走,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就这么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 任由周围的人如何去看,也想不出来,这竟然是昔日强大的天族公主,也是第一公主,手握着天帝的宠爱,无人敢得罪她。 她嚣张跋扈的劲儿,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 可如今的她,怎么一直留恋在地府,根本不敢走出地府,回到天界。 回到那可怕的母亲身边,或者是回到那一心求子的父亲身边。 媗儿不想,也不愿意。 那是一个魔窟,也是一个噩梦的源泉,她宁愿在这个酒馆里多住几日,直至自己身上的钱用光。 她也不想要再回到那个地方去。 她也想要和自己的夜王大人在一起。 只要有那么一天,在一起。 她死也无憾。 如此想着,她一步步的走出了决绝与倔强,她不管陆乔和周围的人如何呼喊,就这么定定的站在了夜王大人的身前,静静地看着那双自己爱了千年的双眸。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你们做什么苟且之事?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媗儿的下颚已经生出了细细的胡茬,将那原本娇嫩的肌肤上染上了黑色,那是被自己亲生母亲所强迫的痕迹,更是让她觉得心如玻璃一般破碎。 唯有眼前的玄墨,才可以稍稍带她回到现实。 浓重的酒气随着媗儿的呼吸晕染开来,她不住的踉跄着,可还是靠着玄墨的胳膊勉强站立起身。 她那抹失落又绝望的笑意,更像是在哭诉着什么。 “夜王大人,莫不是来看媗儿笑话的吧……” 媗儿今日穿了一身水白色的衣裙,却被酒汁打湿了大半,她那狼狈的发丝紧紧的黏在脸上,没有顾及丝毫的面子。 “自然不是,你慢着些。” 玄墨本能的便帮媗儿支撑住那已经因为醉意,而无法走稳的身体,她怆然的笑着,更像是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夜王大人,可是还会关心媗儿的,因为关心媗儿,才来的不是吗?” 媗儿迫切的想要确认玄墨的真心,可玄墨现在无论说些什么,都不足以弥补那空洞的心房。 她仿佛是手捧着自己的真心,任人将其碾碎。 这样的情愫竟然让玄墨如鲠在喉,不忍心再在这种时候,出言去伤害媗儿,只能静静的看着她。 他穿着一身纯色的黑衣,那鬼魅的身形一如往常,高冷的身材以及那宽大的夜王长袍,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将媗儿扶着,让她稳稳当当的坐回到那桌椅旁,然后侧身便为她倒了一杯水,那水波轻轻的荡漾着,却没有撒漏分毫。 周围的人都屏息得看着两人,可媗儿的眼里却根本没有他人,不过只有夜王大人的身姿而已。 她那仰着的脸,微微的有些发红,醉意似是上好的红花,染红了她的面颊。 她痴痴的笑着,似是疯魔了一般,转而低下头来,说道。 “夜王大人为何不言不语,是如今连一个字都不愿意与媗儿讲了吗?” 玄墨紧皱着眉,看着如今的媗儿,半晌竟想不出什么好的措辞来,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一个字都不愿?并非如此。不过是不知道如何说罢了。” “最擅长诡辩的夜王大人,如何也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媗儿捂着面,也不顾自己的发丝凌乱,只是就那般一杯接着一杯的硬灌着酒,直至喉咙都有些喝不下,可她还是那样灌着。 拼命的感觉到那辣胃的酒汁,洗过了身体里的每一寸,她这样不断的自虐着,却没有人会心疼。 直至玄墨冷冷的握住了媗儿的手腕,控制住了那拼命灌下烈酒的酒盏,才让她这机械性的动作停歇。 “你自是知道这普通的酒液,不可让仙体醉至不省人事,你又何苦这般?” 玄墨思来想去,也不过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已。 他倒也是同情媗儿,越是不想再出言伤害她。 她在自己父母那边,已经是够苦的,而自己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安慰。 欲言又止,却更是让媗儿伤心,她已然看透了玄墨,知晓他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而来。 怕是因为自己流连在地府,给他惹了麻烦吧。 “夜王大人你不必说了,我已然是懂你的意思,你便是想来赶我走吧?” 媗儿的嘴里直接说出“赶走”这两个字,就连玄墨都会觉得心痛与酸楚。 “没有,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玄墨辩解着,可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措辞。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让媗儿早早回去罢了。 “我懂,不然你也不会让我一直呆在这,不是吗?” 媗儿单单是在这酒馆,流连就已经有几日的时间,这日子过得甚是潇洒,手边又是不缺钱。 “你自然是懂得我为何如此做,那就该……早点走。” 玄墨说到底,还是狠下了心,将自己心里的话讲了出来,可这过分生硬的语气着实又是刺痛了媗儿的心。 她当真耍起了自己的性子,直接举起那酒盏对准了玄墨的黑眸,然后狂妄肆意的笑着。 “早点走?走什么?我偏不走,我就是沦落到这个地步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周围笑我,全当我不知道?” 媗儿那悲伤的痛哭,像是可以传染每个人一样,从肌肤到脚趾,再到每一个头发丝,都有着那样的痛苦…… 她粲然的笑着,一边哭,一边笑,像是疯魔了一般,将手中的酒盏狠狠的在玄墨面前杂碎。 那细碎的酒盏碎片在地面上碎裂成了八片。 媗儿甚是觉得有些不过瘾,上前再将那酒盏捡起,然后将那碎片再度切裂,精细的水系法术可以将柔软的水滴变成刀片来切割。 狠狠的将那碎片,犹如骨头一般,反复的撕裂。 发出了令人毛发悚然的可怕刺耳声音。 玄墨将她控制法术的双手紧紧拉住,才用那黑色的汁液制止了这一切,他原本想要说的那些侃侃而谈的话语,都在这一刻被消化在了肚子里。 他也只能吐出两个字: “住手。” 他那冷漠的表情里有着一丝丝的怜悯,他像是看到了失败的媗儿,更像是看到了那个可悲的女人。 不,被强制想象成男人,然后强制转变成男儿的女人。 这样的痛苦,与否定感,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的。 玄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只是说了一句。 “我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你父王,他会替你做主的,你早些回去……” 玄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打断了。 他本想是说些什么安慰媗儿的话,可没想到将媗儿的怒火一下子点燃了,媗儿直接上了桌面狠狠的将桌面上的酒坛,砸碎了一个又一个。 她索性直接坐在了满是酒汁的桌面上,然后对着玄墨说道。 “你现在是让我感恩吗?我最崇敬的父亲,知道了我这般模样。你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媗儿指着自己的下巴,那原本精巧细腻的肌肤里,竟然长出了细细的胡茬。 没错。 她的法力是强大了不少。 可她的性别。 不。 可她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一个人便生来拥有这样的性别之分,而她究竟算是男人,还是女人? 媗儿说完这句话,竟然羞愧的直接打了自己一巴掌,那红肿的脸很快便肿了起来。 一旁看着的陆乔,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从没想过这个女人,竟然是一个狠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打。 陆乔本想着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可看得媗儿这般狼狈,那话都到了嘴边,却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两个大男人只能像是默哀一样,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们说好一个时辰就将这件事情解决的呢? 怎么连夜王大人外加这强大的陆司判,两个人加起来也远远无法处理这件事情。 陆乔现在都想要回去闭门思过了。 自己之前做的计划之类的也完全都没有用上,包括各种谈判的计谋,密密麻麻的写了一个内衬,里面简直像小蚂蚁一样的密集。 这都是陆乔的专属锦囊。 可没想到的是,一个都没有用上,也根本就不需要用上。 “夜王大人,不然我们先回去?” 陆乔凑上前来,小心翼翼的在玄墨耳朵旁边,耳语了这句话。 “嗯。” 玄墨点点头,便打算从媗儿这里告退。 面对这个女人,这两人可真的都是束手无策。 只能先让媗儿多在地府混几日,若是她真的喝够了,那…… 到时候再回去,应该问题也不大。 天后那边的家务事,就让他们自己来处理吧,玄墨也不想去操这个心。 如此想着,玄墨便决定转身走人,与陆乔两人目光交流了一下,彼此便懂得了心意。 玄墨连忙开口说道: “媗儿公主,今日的商谈就到此为止,待他日我再宴请公主。” “陆乔也告退了,公主殿下请保重身体。” 陆乔也跟着鞠躬行礼,这礼数倒是做的很到位。 正当玄墨转过身去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准备走了。 却感觉到了一双柔软又有着浓烈酒气的手,环上了夜王大人的腰部,媗儿一边哭一边说道。 “夜王大人,求求你,娶了我作妾侍,我宁愿给你当牛做马……” 媗儿这是为了摆脱自己那对可怕的父母,竟然愿意委屈来当妾侍。 玄墨看透了她的心思,这才明白,这女人从来不是真正爱自己,爱这个夜王大人,不过是为了逃离这天界而已。 正当玄墨转过身来,打算安慰一下媗儿的时候,韩晓溪从外面正走进来,迎面便撞见了这赤裸又干净的一幕。 自己的新婚夫婿,怀里正抱着一个酒意盎然的佳人,那赤红的面庞,以及素白的衣衫,还有那半透明的酒汁晕染了全身。 这…… 好一副香艳的画面。 韩晓溪看到,便什么都没有问,径直上来就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打了玄墨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玄墨的脸打得发红,那清晰的五指印记都留在了肌肤上。 那份气恼与澎湃的恨意,也跟着在心中翻涌不停,她怒斥这对狗男女。 “你们……你们做什么苟且之事?竟然……新婚第几天就偷人?”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为什么会抱着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是气急生笑,她竟然毫不意外玄墨会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她自婚前便已知晓,这个男人就是喜欢接受女性的爱意,从没有说清楚。 就连到这婚后,也是依旧如此,没有一点点的变化。 她当真还以为这男人会收心。 可别闹了。 她正要质问着的时候,媗儿突然紧紧的抱住了玄墨,这一场争夺战就在两人面前激烈的展开。 夜王大人单手一挥,强烈的灵力化作了一度墙面,让媗儿扑了个空,径直摔在那坚硬的墙面上。 他这行为还不够清晰明了吗? 就是要和媗儿划清界限,在家庭问题上,他夜王大人还是有原则的。 可这行为更让韩晓溪想笑。 “怎么,我来了,才故意划清界限给我看吗?” 她娇小的身躯往夜王大人面前一站,那素白的绣鞋正踩在那尖锐的酒盏上,任那酒盏刺破了她的脚底,她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远不及她心里那般碎裂撕扯的疼痛,更令人恐惧。 她顿时泪如雨下,那崩塌的信任仿佛在这一刹那碎裂,手上的月白色织雾快速暴走,引发了一阵灵力的漩涡,就连周围的事物也紧跟着发生了扭曲。 玄墨紧接着回身,就这么抱住了她,那宽阔的拥抱不再是温暖的,而是冰冷的刺痛。 她根本就没有听夜王大人解释一个字,素手上前,就直接从腰间抽出那把玄墨亲自给她的法器,她就这么狠狠的抵着夜王大人的喉咙。 纵然玄墨是不死之身,可对于这样不可复生的法器,也是无可奈何的。 那冰凉的寒意,从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再到玄墨的喉咙,一点一滴的传递进他的身体里。 他纹丝未动,也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 那冰凉的匕首锋刃,也不管这是不是夜王大人的喉咙,就那般无情的割裂了一道血印。 她怅然的看着玄墨的眼眸,看得那双如漆黑宝石的双眸,以及那俊朗的面庞,正是自己深爱的夫君。 如何,她都下不了手。 那颤抖的匕首愈发抖动得激烈,她终究是脱了手,任由那匕首自空中旋转落到了地面上,翻滚了一个圈,发出那清脆的落地声响。 剧烈的灵力抖动也在瞬间消失,一切的漩涡都陷入了停滞。 她…… 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休夫。” 结婚没几日,便直接要休夫,这对方还是地府的神,夜王大人。 这话传出去,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定是要让三界为之动荡的。 她这倔强的脾性,可是让一旁的陆乔无比佩服。 无奈还是有那不长眼的人,在小声的议论着…… “这女人竟然胆敢休夫,怕不是……” 就这句话都没说完,韩晓溪正愁找不到发泄怒火的沙包,上前直接便将那碎酒坛摔了过去,正中那人的脑门心。 当即晕厥过去。 这下可好。 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继续议论出声,生怕被韩晓溪亲手杀掉。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捉了背叛渣男的女人,徒手撕兔都不在话下。 “你听我解释。” 玄墨知道韩晓溪突然知道此事,定然是很难接受的,可他又不能在媗儿的面前,将全盘计划说出。 他只是想将韩晓溪带到外面去,然后再慢慢解释。 可未曾想到,韩晓溪这脾气可一点不输夜王大人,她用绣鞋将地面上的匕首挑到脚面上,翻转直接稳稳的握在手中,然后问他。 “不!就在这说。说你怎么想的。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夜王大人您可真的是好身体,不仅想吃这个,还吃那个,怎么没撑死你呢?” 韩晓溪这恶狠狠的嘴脸,可是堆满了哀怨与气愤,她没一刀直接捅死夜王大人,就已经算她脾气好了。 “我与媗儿当真仅是兄妹关系,在场的任何一人均可作证。你信便信,不信便不信。” 当即就丢下了这句话,玄墨一句话没有多余的解释,便直接走出了这酒馆。 韩晓溪当即生气的追了出去,她正要对着那该死的渣男一顿胖揍的时候,玄墨突然转过身来,将她揽入怀中。 单单是足尖轻点,便瞬间翻越跳跃到了房顶之上,几步之后已经远远甩开了周围的人。 这移动的速度,当真还是要数夜王大人更厉害。 韩晓溪还挣扎着在他怀里,可夜王大人的灵力终究是比她强,几番挣扎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能被他夹在胳膊底下。 而她只能像一个泥鳅一样乱动。 “该死!你放开我。” 正到了无人之处,玄墨才落到了那花园之中,见韩晓溪还是几番不安分,玄墨径直用那黑色汁液封住了她的唇。 “好了。” 这小女人终于安静了。 “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吧?” 玄墨低下头来,将她抵在那粗糙的花园墙面上,那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她清澈的眸子,然后在她的耳边亲昵的说道。 “我没告诉你,是我的问题,就是怕你生气。刚刚不在里面说,也是因为我需要好好的处理与媗儿关系。她与她父母的事情你也知道,所以我只是来劝她离开地府的。” 玄墨将自己的目的可是说得明明白白。 生怕韩晓溪听不清哪一个字,故意趴在她的耳朵上讲这话。 “唔唔唔……” 她激动的要说些什么,可是被那黑色的汁液封住了口,她实在是讲不出来。 这才察觉到韩晓溪的不自在,玄墨连忙伸出手来,将那黑色的汁液融化掉,释放了韩晓溪的正常行动。 她张开嘴大口的呼吸,然后就直接开骂。 “啊呸!你这个渣男,你这个白眼狼,我韩晓溪怎么能看上你这样的男人,天天也不知道脑子里都被什么填满了……” 韩晓溪这激动的停不下来,骂起夜王大人来,虽然也讲不出什么脏话难听的词,可这嘟嘟嘟嘟的一串机关枪打下来,就已经让玄墨头痛不已了。 他不得不采取一阵非法手段,将韩晓溪紧紧的压在那墙面上,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自前几日同房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韩晓溪的敏感地带,故意在此处几番流连,就是为了更好的操控她的行动。 就连这个都计算在内,不愧是夜王大人。 韩晓溪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她将头拼命的侧开,然后拉远彼此之间的距离,可还是逃脱不了那庞大的身躯。 “玄墨……你脑壳里进了什么……” 还不住嘴。 那就只能…… 他狠狠的封住了那红唇。 冰凉的唇瓣紧贴着她的温润红唇,细腻的描绘着唇瓣的轮廓,却又带有着专属于夜王大人的霸道气息。 他有些粗鲁,半强迫的让她仰起头,必须符合他夜王大人的高度,以此来控制她的脖颈。 这一个吻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将各种方式的亲吻都一一试过多遍,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用尽全身的力气演绎各种风格的亲吻,直至她瘫软在自己的怀里,终究是让这小女人安静了下来。 “呼……” 她满脸通红的又再次忘记了呼吸,叹了口气。 自己刚刚的愤怒都在这个热烈的吻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的痕迹…… “你到底听没听到,我在说些什么?” 玄墨低下头来,那宠爱的眼神扫视下来,甚是满意韩晓溪刚刚的这番模样,用手指轻轻的爱抚着她的耳垂。 那细腻的肌肤如婴儿初生一般,还染上了半朵专属的红晕,带有着浓烈的绯红色调,比天边的晚霞还要更娇艳欲滴。 她小声的嘟囔着: “没有听到,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她倔强的说着,语气里少了些许的愤怒,更多的是撒娇的不愉悦。 毕竟夜王大人确实是没有将此事告知于她,话语之中确实是有了欺瞒之意,自己对此确实是非常的不满。 “你若是不满意,那我就再说一遍可好?” 玄墨轻笑着,轻轻的附下身子来,紧贴在她的耳侧,还打算要故技重施。 招式不在新,管用就行。 韩晓溪连忙推搡着玄墨,一手还要护住自己的耳朵,然后吐槽着夜王大人的霸道。 “你也太过分!不要总是进攻我的耳朵,你知道……我的弱点,你还总是这样!” 韩晓溪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都不怕酷刑,唯独怕玄墨这样软硬兼施,还无比了解自己的人。 几下便已经将自己的脾气了解清楚,甚至连敏感地带都莫得一清二楚。 她小声的确认着,紧贴着身后的花园墙壁,将目光落在夜王大人宽厚的肩膀上。 “是吗?真的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会抱着你?” 她那份不安心的模样,像是在意极了夜王大人。 “为什么会抱着我?这还不简单。” 玄墨扬起嘴角,用食指细细的摩擦着,刚刚被自己弄得红肿的唇瓣,然后对她说道。 “我只是可怜她。你想她父母都那样对她了,若是我再将她赶走,离开了这地府,那她岂是有什么容身之处。莫要把人逼到绝境,这也是我师傅一直教导我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夜王妃凶悍当街掀衣服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怎么,师傅是让他出轨啦?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能让韩晓溪来解决。 她总算是靠着自己的理智,找回了一些逻辑性,轻叹了口气,控制着掐住夜王大人脖颈的冲动。 “你至少要提前给我说,是不是?免得现在闹得,你我颜面都扫地,偏偏让媗儿自己看了笑话。” 韩晓溪这好言好语的说着,这夜王大人还偏偏就不喜欢这样的好言好语,偏偏要在韩晓溪的雷区上疯狂的跳舞。 张口便说道。 “我若是提前说与你,那你不还是要发脾气?” 玄墨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是韩晓溪做错了什么,听起来都是她的错。 “什么叫做我不还是要发脾气?夜王大人,你可是要讲讲道理,我发脾气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身为你新婚的妻子,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夜王妃,我若是不生气,那……我岂不是脑子不太好?” 韩晓溪差点就脱口而出脏话,忍了又忍,才控制住了自己即将讲出来的话语。 “是啊,既然你都要生气,那我为何不晚些告诉你,这样你若是没有发现,我便完美的解决了这一事件,也不必让你生气,何乐而不为?” 玄墨这死不悔改还振振有词的模样,可真的是即刻气的韩晓溪要升天。 她是哪根筋搭错了,才偏偏要嫁给这个男人,脑子里进了蜂蜜还是光头强? “你……你赢了。你好讲道理,不过我不讲道理。” 韩晓溪既然无法说得过这个善于辩论的男人,那索性就直接不讲道理。 玄墨的理性回路直接占据了上风,竟然撤了一步,就这么对她说道。 “好啊,你可以不讲道理,那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谈了。” 玄墨转身就走,那冷漠的表情可是像极了要分手的模样,刚刚才结婚几日,这婚姻就要破裂了。 这恩爱的夜王大人与夜王妃,闪婚再闪离,这说出去怕是让人笑到大牙都要掉了。 “没什么可以谈?!” 韩晓溪在玄墨的身后喊着,也不顾这花园里有没有人家,就这么对着玄墨的背影一个劲儿的骂。 “夜王大人!” “玄墨!你给我站住!你踏马的……” 她这个暴脾气可是忍不住了,追上去直接甩手就是浓烈的织雾爆裂,若不是玄墨闪身够快,现在他就已经浑身碎裂成肉渣了。 玄墨闪身到了庭院外的街道上,而韩晓溪也追了出来,周围过路的人就看着两人的暴躁打架,都围观了起来。 不过…… 韩晓溪可一点都没有跟他开玩笑。 “你怎么这么暴躁,冷静点不好吗?” 玄墨说的真是云淡风轻,刚刚的抱歉仿佛都是敷衍的外交辞令,两人的争吵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韩晓溪正在气头上,哪管得了那么多,起手直接将那匕首从腰间抽离,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玄墨的身侧。 而他…… 根本就没有躲。 他以为她不会刺。 而她以为他会躲开。 所以…… 玄墨被自己倾力铸造的强**器刺中,腰腹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若不是韩晓溪手下留情,怕是他现在七魄也要散了六魄了。 “韩晓溪……你真狠……” 玄墨刚刚冷漠的表情倾然消失,他捂着自己的腹部一脸痛苦的蹲下身来,顺着墙边歪倒下来。 韩晓溪察觉到了不对劲,才问他。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会躲开。” 她这一句不好意思,可是让玄墨正正好好的挨了一刀好吗? 而且还是夜王大人曾经专门为韩晓溪制造的,这强大的法力注入其中,更令其拥有了无限的力量。 他也万万没有料到,这匕首竟然会直接插回到自己的身上。 “你……我还真以为你不舍得刺,没想到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玄墨盯着韩晓溪的眼眸,那悲伤不已的表情似是要落下泪来,可迟迟没有眼泪出现,哀而不伤的表情可是演绎到了极致。 “我……”韩晓溪总算是有些内疚与不舍得了,连忙将织雾化作收紧的力量,帮助玄墨按压伤口。 澎湃的织雾汇聚在玄墨的下腹部,帮他一点点的修复那伤口。 这强大的法器所制造的伤口,可没有那么容易可以愈合。 “我什么?” 玄墨冷冷的挑眉,那一脸厌烦嫌弃的表情,似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韩晓溪更加内疚了。 尽管她是心里非常内疚,可是还是没有服软,她继续狠心说道。 “我后悔没有多刺深一点。让你好好记住,以后不可以瞒着我这种事情!” 韩晓溪盯着玄墨,那眼眸里也带着较劲的力量,两人谁都不肯服软,此事到底该如何收场。 “好啊!那你来啊!”玄墨轻笑一声,他夜王大人什么时候怕过这种事情,就算是自己的女人,那也是要牢牢掌控在手心里的,“你来啊!” 玄墨这“胆大包天”的模样,是不相信韩晓溪有这个胆子,再刺他一刀吗? 韩晓溪当真再拿出那沾染了玄墨血液的匕首,然后放在了他原本的伤口上,刀锋便贴着那黑色的衣衫,冰凉的寒意透过衣衫一点一滴的渗透到他的身体里。 “你试试看。” 她也丝毫不示弱,这话语一茬接着一茬,无休无止。 “你刺吧,刺了你就是最毒妇人心。” 玄墨捂着那伤口,一脸疼痛的五官扭曲,就这模样哪还让韩晓溪顾得上吵架。 她纵然是被气得想要磨后槽牙,可还是耐下性子来。 “你别说了,我先带你回地府,去找籽儿医治。这伤口不容易好,就算是籽儿为你医治,也好几天才能好。” 韩晓溪伸手便想撩开玄墨的衣衫,看看那伤口究竟如何,却见玄墨一把捉住了她素白柔软的小手,那大掌将她牢牢的固定住,不让她动弹半分。 “没事,伤口我自己来就行了。” 玄墨还想遮遮掩掩,这伤都伤成这样,刚刚那一脸的痛苦,韩晓溪都快心急如焚了。 她焦急的将手抽回来,还是要坚持看夜王大人的伤口究竟如何。 她确定自己刚刚才刺中他,那真实的手感以及顿挫度,可是犹如真的一样。 “伤口我自己来……真的,不用。” 玄墨推脱着韩晓溪的手,两人直接当街开始打起了太极。 “玄墨!”韩晓溪很少如此严肃的直接呼叫了玄墨的名字,这说明她现在开始认真了,她直接伸手将玄墨的手捆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手冲向了玄墨的肚子。 这一撩起来衣衫,才真真切切的发现,没有丝毫的血迹和刺伤的痕迹…… 韩晓溪这才意识到,这男人刚刚演的一套套的,都是为了戏弄自己。 “溪儿,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韩晓溪直接扔下玄墨掉头就走,然后一路就这么沿着街道走回地府。 玄墨则是跟在她身后,一改以往冰冷的模样,像是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婆婆,跟在韩晓溪的后面。 “溪儿……” “溪儿,你听我说嘛,你真的……听我说……” 玄墨还想苍白的解释些什么。 韩晓溪一直走到黄泉路边上,都没有理玄墨,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玄墨当真以为韩晓溪是气消了,打算要和自己和好了。 却没想到韩晓溪轻启红唇,只是冷冷的说了一个字。 “滚。” 那凄凉的水波荡漾,潋滟的光芒映射到了韩晓溪的面颊上,更显得冷然俊俏,她的五官如此精致小巧,配上这清冷的表情,更是地府一绝的美貌。 “溪儿。别这么绝情……” 玄墨这话讲得已经够卑微。 顺道从他们面前过去几个巡逻的侍卫,还要冲着玄墨行礼。 玄墨刚刚那卑微的身体才站起身来,然后笑眯眯的看着身侧的侍卫,礼貌的点头回应对方的行礼。 待对方过去之后,又连忙躬下身来,对着韩晓溪这娇小人儿一顿求饶。 “溪儿……你真的听我说……” “滚。” 说到底韩晓溪就只吐出了这一个字。 怕不是整个地府,敢让夜王大人滚的,那也只有她了吧。 韩晓溪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像是一个老佛爷一样,而后面的玄墨则是一个劲儿的弓着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夜王大人改行当公公了。 “溪儿啊……” 他这一语重心长起来,韩晓溪就蹙起了秀眉,加快步伐。 直至两人一直就这么走到了行宫,韩晓溪进了夜王大人的房,然后狠狠的将门摔在了夜王大人面前。 “你今晚就别回来了。跟你的媗儿妹妹好好睡觉,多睡几次,这样才够本。” 韩晓溪说完这话,就气恼的将脸埋在了锦被里,她都感觉这柔软的床榻无法安慰她了。 刚刚自己到底是有多猖狂。 竟然为了看玄墨的伤口,在那人数众多的大街上,直接扒了玄墨的衣衫,要为他查看伤口。 万万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是套路接着套路,根本就没有受伤,诱骗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 真的是要气死了。 她正气恼的想着,却又是灵机一动,然后偷偷唤了火菁过来房里。 两人密谋着什么。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夜王妃的小诡计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哎呦!你找我来干什么?” 火菁紧张兮兮的在门口探头探脑,确认了周围没有人看到,才放心大胆的闪身进屋来,悄无声息的与韩晓溪小声讨论着。 “怎么了,结婚了就不是好姐妹了?” 韩晓溪将火菁领到里屋来,小声的与她坐在床榻上讨论着。 “话自然不能这么说,我什么时候不是力挺你,不过这夜王大人正和你在吵架,我掺和什么……” 火菁这话说的可是与她的性格完全相反,之前不是她一个劲儿的八卦关心别人的生活,怎么现在表现出了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要说了解自己的好姐妹,那韩晓溪可是一点都不会错,她轻瞥了一眼火菁,便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倒茶。 “行了,那你不用听了,你走吧。” 韩晓溪这故作冷淡的模样,可是将火菁的庐山真面目悄然揭开,她也只能抱着韩晓溪的手臂连声说道。 “哎哎哎,夜王妃怎么能亲手倒茶呢,我来,我来就好。说吧,我听……” 这眼眸里闪着金光的火菁,那才是那个本来的她嘛。 韩晓溪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茶壶递给了火菁,索性直接趴在了桌边,看着火菁一点点的斟酌茶叶。 “夜王大人他气死我了。他振振有词的,我还说不过他。” 韩晓溪正气愤的说着,身体则是气馁的趴在桌面上,小脸儿就这么贴服在桌面上,叹了口气。 “说不过他?你可别闹了。” 火菁打趣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的调侃,将那茶盏稳稳当当的放在韩晓溪面前,柔和的光芒自窗边透过来,正落在她那清澈姣好的眉眼上。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日光的沐浴。 “唉……”与这日光颇为违和的,是自己内心里的苦闷,“夜王大人的诡辩技术那简直是登峰造极,黑的他能给你说成白的,白的也能给你说成黑的。” 韩晓溪哀叹三连,轻轻抿着那温热着的茶汁,细细品着里面的雅韵,那扑鼻而来的茶香都无法化解她现在心里的苦闷。 “不就是因为那媗儿吗?地府都传开了,你们这当街直接脱衣,也是够劲爆的。” 火菁传八卦那是一流的好手,她不去情报机构兼职,可真的是有些屈才,干嘛要当尸语者,当八卦收集者不一样吗? 韩晓溪腾的一下脸儿便红了,连忙坐起身来,瞪着那水灵的大眼睛,细碎的阳光透过纤细的发丝,一点点的洒落在她的面颊上。 “啥?这事儿都传遍了?” 韩晓溪未曾想过,在人间发生的事儿,也能这么快就传遍了整个地府,这以后两人可是还怎么做人。 其他人可是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只会各种不同的猜想,所以这样看来,这故事的剧情,很有可能会出现极大的偏差。 她反复的思索着,甚至都能想出五十八个不同的版本来,而民间流传的版本…… 那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若是再遇到火菁这般喜欢添油加醋,疯狂杜撰的人,那怕不是要留名青史,让自己的八卦比夜王大人的名声更多姿多彩? “哦!天哪,他们怎么说的……” 韩晓溪羞愧的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放到桌子底下去,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好让自己有些许的心理准备。 “什么怎么说的,哦,哈哈哈,”火菁一开始还有些像是一知半解的模样,突然领会到了才继续说道,“不过就是说夜王妃新婚太饥渴,直接当街就要和夜王大人亲热……” 火菁这说的措辞,已经是删减过的版本。 可韩晓溪听着还是想瞬间钻到地底下去,可这已经是地府了,她到底要往哪里钻,往世界的另一端钻吗? 这又不是异世界的故事…… “该死。” 她咒骂着,顺带附送了一个爽快的白眼,那无奈的表情真的是有够极致。 “而且吧,我觉得这种事情你也不能直接去解释,若是公开去解释了,那恐怕就是越描越黑。越是引得大家浮想联翩,到时候再传出来一千零一个丰富的版本,你到时候要怎么办?” 火菁这话说得虽然有些直接,可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见韩晓溪将茶盏里的茶水尽数喝完,又缓缓的为她倒了一杯,看着那金黄的茶叶在水中打转,细碎的阳光也融入其中,这祥和的画面也是许久没有见到的。 “你……说的对。” 韩晓溪那心中的千言万语以及各种的口吐芬芳,都是化作了一句话,你说的对。 只能以茶代酒,试图用那喝茶的动作来缓解自己心里的焦虑与不安,再度三连叹气。 “是吧,而且,这件事情不算是什么丑闻。毕竟你们才新婚燕尔,多留一些谈资给大众,反而会显得你们感情很好,到时候就算是媗儿耍一些手段,地府的人们也会站在你这边,毕竟你才是明媒正娶的夜王妃。” 火菁将事情的起因缘由一点点的梳理清楚,虽然她平日里非常的热衷八卦,但不得不说,这细节处理得还非常得当。 让韩晓溪都找不出一丝丝的破绽来。 只能坐在那里拍手叫好。 有这么个闺蜜,也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不过…… 她还是心有不甘。 “我还是不爽,夜王大人瞒着我,还骗我,故意这样做。” 韩晓溪气恼的说着,将手里的茶盏攥得紧紧,更像是手握着夜王大人的脖颈,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巧舌如簧的男人。 明明就是他错了,还偏偏将自己的过错说得那么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理…… 算了。编不出来了。 “那你也可以捉弄一下他嘛,对不对。他私自骗你,然后去密会女人,你也可以自己做一些事情,来气气他。” 火菁这真的算不上什么好主意,明明就像是一个馊主意一样,她还说得这么的义正言辞,根本就没有考虑到韩晓溪的表情。 她瞪着那如铜铃一般的眼睛,诧异的看着火菁。 简直就像是火菁给自己指明了一个全新的方向一样,上前握着火菁的手激烈的捏着她,那强大的情绪也跟着传递给火菁。 “好!就这么办,如你所说。” 韩晓溪当然是热血上头,非常想要去做些什么气死夜王大人,可话虽然说得简单,事情坐起来却并不简单。 毕竟…… 夜王大人就是夜王大人。 你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然后还要比他更胜一筹,那可是真的太难了。 “可是,我觉得好难。” 她刚刚鼓足的勇气,在她头脑风暴的思索过一番之后,迅速的熄灭了烟火,重新趴在了桌面上,任由那温暖的阳光洗礼着自己的发丝。 “你怎么这么容易泄气,你听我的,到时候你就这样做……” 火菁这主意七七八八的说下来,韩晓溪的眼睛终于重新恢复了光彩,顺道还给火菁直接竖起了可爱的大拇指。 不得不说,在这个方面,火菁还算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用太担心被夜王大人发现,还可以轻轻松松的气死夜王大人。 这事情简直不要太开心。 正当两人喜气洋洋的想要往外走的时候,夜王大人正推门进来,听到了两人似乎是有在畅谈关于彼此之间的话语。 “哦?” 他冷冷的面庞像是冰封三尺一般,散发着极致的阴冷气息,那简单的一个眼神审视,就足以让火菁立刻化为灰烬。 她连忙行礼,然后匆匆的就想夺门而出,可夜王大人哪会这么心善,给她机会逃脱呢? 火菁直接被那长臂拦住,她不得不又后退了几步,直至退到了韩晓溪的身侧,那表情更是揶揄不断。 小表情只能让韩晓溪看到,就是在暗示她,一定不要乱说话。 “你们……刚刚在聊些什么?” 玄墨这话语里带着几分审问的意思,不过还好韩晓溪也是经得住大场面的人,三言两语便将这话题岔开了。 “与你夜王大人有何关系,也不知道是谁,三番两次的骗我。” 韩晓溪毕竟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根本不怕玄墨这三言两语会影响到自己的思路。 她故意将玄墨的错误作为主题来展开,就是避免玄墨反过来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她顺势还发挥了一下自己的演技,上前对着玄墨又打又咬。 “你这男人,你还有脸回来?谁允许你进房门了?” 韩晓溪一边伸手推搡着夜王大人的肩膀,一边器宇轩昂的审问着,小表情里还透露出了不少的挑衅与不屑,就是为了吸引夜王大人的注意力,而让火菁顺利的脱离困境。 果不其然。 在韩晓溪的助攻之下,玄墨根本没有任何的功夫管火菁在做什么,只能默默的后退。 在这件事情上,毫无疑问的是夜王大人理亏,他三言两语便败下阵来,只能让火菁再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他紧紧抿着唇瓣,将韩晓溪的娇小身姿圈在臂弯里,将头搁在她的小脑瓜头顶上,紧紧的控制住她的行动。 “听话,别闹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挺受用?受用他X……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螳螂补蝉式的霸道拥抱,恨不得将韩晓溪捆在自己的臂弯里,动一分都想咬断她那纤细白皙的脖颈。 他有些硬扎的发,磨蹭着她的面颊,尽管两人已是成了婚,可这在外人面前的过分亲昵,可还是让韩晓溪心里有些羞怯。 她抿着双唇,挣扎着想要将小脑瓜探出头来,可怎么也逃脱不了夜王大人的掌控。 她在地府好比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孙悟空,可也怎么都逃不出这夜王大人的五指山…… 她眯着那双眸私下里查看,就是为了找寻夜王大人的破绽,想方设法的要“报复”夜王大人。 可是看来看去,都没有找到什么契机,好不容易有个契机,她终于可以从他的臂弯右侧挨到了那桌子的侧缘。 随手将桌面上已然凉了的茶壶,就往夜王大人的身上浇。 未曾想过,这夜王大人的反应能力可是天下无双,再快的速度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尽管韩晓溪的能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可对于夜王大人来说,这依旧是小儿科的把戏。 他抬手便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了韩晓溪的手腕,随手将她的手腕弯折 ,在没有伤害到韩晓溪的情况下,将那茶壶翻转拿到了手上。 说是那经意,还是不经意。 他唇边挂上了一抹邪魅的笑意,让韩晓溪读出了几分的不怀好意,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便被那茶水从头浇到了身上。 刚刚还没穿几日的新衣衫,便被玄墨这茶水浇了个彻彻底底。 他微微笑着,还故意说道。 “哎呀,真不好意思呢,溪儿,我不小心将你的衣衫打湿了……” 玄墨那话语里可是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还装模作样的用手捂着嘴,视线则是在她那半透明的衣衫上扫来扫去。 行使着他作为丈夫的权利。 他不过是以牙还牙,刚刚韩晓溪想要怎么泼自己,那就怎么泼回去,这可是他夜王大人的一贯作风。 “你……” 韩晓溪还没来得及骂出口,那细碎的茶水汁便顺着黑色的发丝滴落到了她的睫毛上,她不得不紧闭着双眼,避免那茶水汁进入眼睛里。 就连那头顶上,还挂着几颗泡开的茶叶,装饰得恰到好处,显得有些许的凌乱,可又为她增添了几分美丽。 在那茶汁的洗礼之下,她的肌肤变得愈发水润饱满,她重新睁开眼来,便已见得这男人张狂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将自己压在桌面与彼此之间。 那宽阔的胸膛仿佛是一堵天然的墙面,足以限制住她的一举一动,乃至那颗悸动不断的心,也跟着他一同跳动。 “你……干什么……唔。”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那有些微凉的唇瓣堵住了口,那修长的手指随即攀附上了她的下颚,紧扣着那下颚努力的调整好角度。 让这秀色可餐的红唇,可以被自己尽情的享用。 他低吼一声,随后闭上了眼眸,可那冰冷的眸子里还是印下了她清秀可爱的模样,无法忘记她那微张的唇瓣,被茶水沁润得光泽…… 他只想占有。 占有得更多。 他宽厚的臂膀如同入侵一般,一点一滴的侵犯了她的领域,可她节节败退失守,更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以藏躲,只得靠在那冰冷的桌沿,努力得用胳膊肘撑着桌面,避免自己掉落下去。 可身体里的力气,已然像是被夜王大人抽走了一般,就连腿都跟着有些发软。 就连自制力颇为强大的夜王大人,也在这甜蜜、柔软的温柔乡里不断的流连,无法自拔,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做到浅尝即止。 在那亲吻的间隙中,韩晓溪还腾出了空来,用那软软的语调,细细的问他。 “你不是寻得那佳人去,怎么还回来找我?” 她刚刚还在谋划着,如何“报复”这个男人,可如今她竟然也有几分想要倒戈的意思,眼眸左飘右摆,似乎是在密谋着什么。 “别人怎有你这般软糯,怎叫我百般品尝都要不够,只想要再多要你一次。” 玄墨倾身在她的耳侧,没有触碰她的半寸肌肤,便以这亲昵的距离,就足以让她浑身发软。 外加上这过分直接的火辣语言,更是让她浑身燥热不断,似是每一寸肌肤都像着了火一般。 冰冷的茶汁沁润了衣衫,与她肌肤上的温度可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用手指紧紧攀附着那桌面的边缘,努力支撑着自己岌岌可危的防线。 下意识的她,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唇边流下的茶汁,单单是这么一个简单而无欲的动作,便足以让玄墨最后一根引线也烧断。 他似是疯狂的海浪席卷而来…… 晶莹的茶汁因为他匆忙的抱起而甩落,她被突然扛抱起身,惊呼阵阵,用手拼命的敲打着夜王大人的脊背,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随即她被丢向了那柔软细腻的锦被之中,她这次没有再抵抗,却是用了最为柔软的语气,翻身摆出了一个撩人的身姿,然后对他说道。 “来呀,夜王大人,看看谁比较强?” 面对韩晓溪如此的挑衅,怕是没有男人不会迎战。 更何况是夜王大人这般的王者,自带强大的震慑性气场,他冷笑着走向前,却在距离床榻一步的地方停滞住了。 韩晓溪额头上的冷汗也跟着落了下来,不过还好跟着那茶汁混合在一起,就算是夜王大人也察觉不到这其中的秘密。 “该死。” 玄墨突然甩出了一声咒骂,那阴冷的眼眸里似乎察觉到了韩晓溪的诡计。 “怎么了,夜王大人,刚刚那茶汁可是好喝的很。” 韩晓溪不知是在何时…… 在那唇瓣上涂了些许的药粉,而这药粉对于韩晓溪这等女子是没有作用的,却是对着男子有着奇效。 玄墨走了几步,便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中似乎有些部分,隐隐感觉到了乏力。 不是指肌肉上的乏力…… “韩晓溪,你胆子可真大。” 玄墨整个身体都跟着僵硬起来,刚刚燃起的心情也顺便变得冰冷,他看着眼前这胡作非为的小女人,才察觉到她的意图。 自己以往都是以某种累死人不偿命的方式,来“教训”她。 而如今,她先发制人,便足以让玄墨无可训斥。 “彼此彼此,这般小心思还是比不上夜王大人的深谋远虑,不过……夜王大人还挺受用的呢。” 韩晓溪这话说得里面带着不少的调侃,更是让夜王大人的脸比黄瓜还要绿。 “挺受用?受用他X……” 玄墨少说了那一个字,便足以将自己的心情表达出来,他何时会被这小女人吃定过。 当即这玄墨便甩头离开了卧房,自此再没有回来。 韩晓溪一开始还真以为玄墨是出去办事了,专门去找了陆乔才知道。 “放下!放下我的书!” 陆乔生怕韩晓溪又作妖,连忙将那书宝贝的抱回自己的怀里,然后盯着她的脸,左瞧右看。 “韩司判,哦不,现在应该叫夜王妃了,你没事是绝对不来我这的,你快说吧,想问什么?” 陆乔将书小心翼翼的放回那书架上,然后回身看着韩晓溪,靠在那书架旁,笑里藏刀的看着她。 他知道韩晓溪来找自己,那指定是没有什么好事。 “那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夜王大人这几日怎么都不见人影?”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莫不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才让夜王大人新婚便不回房。 这一来前后已是两三天,就是去夜王大殿想要来个不偏不倚的“偶遇”,都是整日整日的等不得人来。 这男人也会躲起来,对她是几次三番的避而不见。 “我可不知道夜王大人的事情,我没有权利过问。不过他这几日确实没在夜王大殿,我也有事想找他。没办法。” 陆乔耸了耸肩膀,又是一个摇头,看样子是全然不知夜王大人的下落。 只是这男人平日里虽然神出鬼没,可从来不会这般直接消失。 她不免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玄墨与她的灵脉是相连的,玄墨还将自己的精魄哺育给了自己,自己的灵力没有大的波动,就说明玄墨肯定是安然无恙。 她来回在陆乔的屋子里踱步,就这样一圈圈的走着,直到把陆乔的脑瓜都绕晕了,他这才将手中的笔放下,然后叹了口气。 “我说夜王妃啊,你在我这转圈圈也不管用……你还不如想想怎么缓解你与夜王大人的关系,是不是?” 陆乔这话粗理不粗,可还是让韩晓溪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似乎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一样,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 直至抬眸对上了陆乔的眼眸,随即那疯狂的织雾从瞳孔中浸透出来,风靡了整个的瞳孔,都晕染成了一片冰天雪地的白色。 陆乔灵力可是不如韩晓溪强大,这一下可是实实在在的露出了马脚,他明明就知道夜王大人这几日的去向! “陆乔,你敢骗我?” 韩晓溪这恶狠狠的声音,仿佛是要饿虎扑食一样,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将陆乔大卸八块。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夜王大人喜欢玩套路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爆裂一般的织雾,似是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噼啪在陆乔的神经上作响,他感觉那织雾似碾压一般的风暴袭来,任凭陆乔如何施展灵力,都只能被对方无奈压制。 正是因为这样,韩晓溪步步逼近,竟然将陆乔逼到了角落里。 他那不卑不亢的模样,还是依旧保持着,手中还抱着自己的砚台,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避免它意外洒落。 “你当真要对你昔日的同事下手吗?” 陆乔这话里话外,讲了不少的弦外音,可韩晓溪没有功夫理会,她现在只想要知道这夜王大人到底哪里去了。 “下什么手?我可没有想下手,只要你如实交代。” 韩晓溪擅长审问犯人,自然是懂得那些技巧,话里话外都在诱惑着陆乔早早将实话讲出,甚至还专门思考了一下,谋划着自己究竟要给什么甜头。 “如实交代……你若是让我如实交代,那便是我背叛了夜王大人,而背叛了夜王大人,便是背叛了地府。你这意思可是要我背叛地府,我可不是那等墙头草。你还是莫要逼我了。” 陆乔将事情的严重性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这件事情上,他自然是万万无法说出口的。 当然…… 也仅限于,无法“说”出口而已。 他摆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韩晓溪立刻将手上的织雾收住,周围扭曲的事物也逐渐逆转,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这有些诡异的场景,却在此时显得有些可爱。 陆乔在韩晓溪面前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体,生怕韩晓溪反悔立刻将自己大卸八块。 他就在韩晓溪目光的注视下,一点点的靠着墙边,然后不停的挪动着自己,一直靠向了那书桌的旁边,他微微的笑着,将手中的砚台放下,又拿起了刚刚放下的笔触。 他莫不是要写出来。 韩晓溪也是冰雪聪明,自然是懂得了陆乔为何如此行动,她也跟着趴在了桌面上,就一点点的看着陆乔绘画出了字形,看着像是一个地点的位置。 陆乔而后从上面写上了几个字。 “玄机阁。” 韩晓溪一时出神,就直接念了出来,然后连忙捂住了嘴,看看四下周围,没有人听得到。 这不就是专门处理秘密机构的底层,那里就是夜王大人经常盘踞的地方,韩晓溪上次还特别去找过夜王大人,还在那里被玄墨摁在墙上吻过…… 她莫名想起这个事情,就想起了那日。 玄墨在她耳侧轻轻诉说着,自己不喜欢开灯的事情。 脸上的绯红也是愈来愈明显,看得人浮想联翩。 “夜王妃,许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莫非你们在这种地方,也酷爱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陆乔实则猜对了大半,可对于韩晓溪来说,这种事情是指定不能够承认的,她连忙摆手否认道。 “不可能的,你听错了,没有这么回事。” 她着急的想要辩解,就连听错了,还是看错了都说不清楚。 这更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好好好,我可是懂得。” 陆乔连忙将韩晓溪翻转过身来,然后绕开她就从后面推着她往外走,明显就是一副要赶人的模样。 这小两口吵架,局外人就是躲得越远越好最好了。 韩晓溪还想说些什么,可都被陆乔忽略在了耳际,确认将韩晓溪推到了外面,然后爽快的将门直接关上,也根本不管韩晓溪嘴里说了些什么。 “喂!陆乔!” 她气恼的在外面捶门,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招人嫌的…… 她无奈的捂着自己的额头,然后转过身来,靠在那门扉上。 可还没过了两秒,这陆乔突然一下将门扉打开,韩晓溪直直的往后倒下,说时迟那时快…… 还以为陆乔会接住她。 可没想到陆乔只是稳稳当当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韩晓溪“嘭”的一声倒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那剧烈的痛楚席卷了韩晓溪的背部,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背部和胳膊,乃至臀部部位都是麻的。 “哎呦……你怎么不扶一下我?” 韩晓溪的抱怨可是一连接着一连。 “扶什么扶一下?我也没反应过来,谁知道你靠在门上来着。” 陆乔说完就将手中的一个什么东西丢了出来,然后做了一个“嘘”的表情,又利落的将那门扉关上。 韩晓溪从地面上捡起了那个锦囊,这才发现里面是一把备用的钥匙。 夜王大人的专属房屋,可是有着厚重的封印,没有个个把月,就算是精通解开封印的韩晓溪,也未必能够打开。 更别忘了,那封印可是前代夜王亲自设下的,那强大的黑暗力量怕是比韩晓溪身上的力量还要更恐怖,没有人会想不开,去破坏那样强大的封印。 她思索了一下,恐怕还只有这个钥匙,才能打开那扇专属于夜王大人的门。 没想到陆乔这小子还挺给力。 韩晓溪抿嘴一笑,便拿着钥匙走了。 在门缝里看到韩晓溪轻快的身影离开,陆乔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自己心里的苦闷都发泄出来。 他刚打开门,便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女过来,还拿着茶盏,便问他。 “陆司判,你怎么没有和夜王妃多聊一会,我看她很开心的走了?” 那侍女不过是闲话家常,也没有窥探秘密的意思。 陆乔这才挠了挠头发,说道。 “我巴不得她根本不来找我,上次差点没把我的书架毁了,那么多的书,我要找多久才可以找齐。都是为了我的书……” 唉。 陆乔心里想,我真的太难了。 一边要顾着夜王大人,还要处理着地府的公务,还要操心夜王大人的情感关系,还要…… 要…… 太多的事情,都归到了陆乔一个人身上,这么暖的司判兼职管家,就不能给涨涨工资吗? 陆乔接过了侍女递过来的茶水,一边叹气,一边喝茶。 此时的韩晓溪已经蹑手蹑脚的进了那禁地,因为上次已经来过一次,这次确实是很熟练的直接攀附在了天花板上,然后一路摸索着,找到了那一间深处的石门。 这就是上次玄墨亲吻她的地方。 不过这间门是没有锁的。 她再次摸黑进了门,轻轻伸手将那石门打开,触碰到那冰凉的石壁,有一种莫名的丝滑感,她紧贴着那石壁一点点的挪动身体,试探性的进入。 然后悄悄的将门关上,内里一下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为何那股恐惧感袭来,她甚至想要立刻将门打开,然后逃离这里。 可她的双脚像是长在了地面上一样。 都已经到了这里,难道不进去看看吗? 她悄无声息的顺着石壁一点点的往前走,然后背部紧紧贴着那冰凉的墙壁,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地面踩空,没想到的是,这地面确实是很结实,也根本没有踩空过…… 她一点点的摸索向前,全然发现这里非常空旷,走了许久还没有触碰到什么物体,只感觉到了空气中微微的潮湿流动。 她顺着那风吹来的方向,一点点的往前摸索着,手臂在空中挥舞,却依旧察觉到了冰冷,没有任何人存在的感觉。 为了获得更多的视野,她打算冒险将自己手上的织雾打开,只要有轻微的灵力波动,便会让夜王大人察觉,可她如此搜索也确实是太浪费时间了。 她只能大着胆子,将手上的织雾打开…… 那细碎的光亮终于从手指尖点亮,她紧紧盯着自己的手指尖,看着那微弱的光亮一点点照射得更远,远了几尺的距离,便看到了那里有一双漆黑的金属战靴。 她再往上一瞧。 当真以为是一个夜王大人,愣是吓了自己一跳,还没等惊声尖叫,她就倒退了一步,又撞在了本应该是石壁的墙面上。 不知为何,这墙面竟然有些柔软的手感,更是让韩晓溪有些爱不释手,连忙用手轻轻的抚触着。 自己的脑神经怕是掉线了,半晌才摸索出来,这竟然是夜王大人的腰身。 他冷冷的挑眉,看着那肆无忌惮摸索着的小女人,用那掷地有声的冷言冷语,直接训斥道。 “你……” 她还以为玄墨是要骂自己突入这禁地来找他,进入了不可以进的地方。 她连忙启动那扰人的红唇,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着。 “不是啊,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为了来寻我的夫君,我……” “我说你这个事了吗?” 玄墨立刻将韩晓溪的话语打断,似乎是有意在说什么别的事情。 韩晓溪紧张得手心都冒汗,在夜王大人的视线底下,仿佛是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她支支吾吾的半晌,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夜王大人究竟指的是什么…… “那……能是什么事,我又没有犯错误?” 韩晓溪原本笃定的话语,在夜王大人三番四次的引导下,就变成了疑问句,开始深深的怀疑自己。 不得不说,夜王大人的套路就是多,三次两次便将韩晓溪的思想都给绕乱套了。 她现在恨不得将自己的头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装着水。 夜王大人到底是说她犯了什么错误? 第三百二十八章 你的腰不疼了是吧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他那眼神似是利剑一般,拥有着无穷的冰冷气息,将韩晓溪的细胞自头顶冰冻到身体的内部。 她谄媚的笑着,努力用那笑意掩饰内心的尴尬。 明明她做好了一万个准备,是来声讨夜王大人的,怎么事到如今,反倒是被夜王大人狠狠将了一军,她不住的后退,腿肚子还跟着有些颤抖。 堂堂司判,被夜王大人逼到如此境地。 也实属是不容易的事情。 她咣当一声撞在了一旁的桌角,连忙捂着自己的侧腰,本是想躲避夜王大人,却不小心撞在了那桌角,她顺手扶着那桌角,还慌张的碎碎念道。 “你别过来,再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 喊人? 玄墨嘴角扬起不可思议的细小弧度,以不被韩晓溪察觉到的方式,轻轻的笑着,随后又将这未被察觉的笑意迅速收起,保持着那冷然的面容。 “我夜王的禁地你既然潜入进来,可又有什么道理离开?你想喊谁过来,是看见你这副娇羞的模样吗?” 玄墨缓步走来,这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清脆的金属战靴敲击地面,发出那一点都不悦耳的声音。 沉稳的步伐似是已经圈住了无法逃脱的猎物,一步步的让她走进自己的圈套。 韩晓溪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 陆乔可是演技一流,故意让她察觉到,却又佯装着是不经意透露的消息,聪明如她,她定然会猜到此事。 一来二去,便是直接走入了夜王大人已经既定好的圈套,自己走入了这牢笼之中。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他夜王大人专属的禁地中,又会有何人胆敢干涉,就算是发出了什么常人不可听的叫喊,也没有人会进来阻止。 这是地府里最深的机密。 所以他才故意让她来到这里。 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衫袖口,可却因为那冰冷的手指触碰,而微微发抖,他的大掌不由得她挣扎分毫,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控制住她的行动,将那不安分的小手按到了她的身后。 他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可以操控她,那高大的身体直接欺压过来,似是一座不可逃脱的五指山,将她压迫得没有丝毫的空气可以呼吸。 “你……” 她软糯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似是带着些许的恐惧,却又是紧张得脉搏跳动加快,额头上也渗透出了细细的密汗,更令人感觉到了些许的紧迫。 “我如何?” 他只是顺势而下,将那娇小的身躯禁锢在了怀中,似是高大的野兽将公主圈进自己的胸前,却又有着那十足的野性,令她无法呼吸。 阴冷的双眸在那黑暗之中,静静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那神态里多了几分玩味的意思。 他用那脸颊紧贴着她的脸颊,在她的耳朵旁边,轻轻的探出了舌尖,将她的耳垂含住,单单是这样一个动作,就已经让她双腿发软。 全然忘记了自己为何误入了夜王大人的圈套,唯有紧紧依附着那高大的身躯,才可以支撑住自己的双腿重量。 她只得倚靠着夜王大人的身体,感受着那透过轻薄衣料传来的亲昵触感。 “溪儿。”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那带有着湿润的温暖气息缓缓袭来,竟然让她浑身一颤,自肌肤的边缘到心脏深处,都跟着感觉到了那种似是蚂蚁啃咬的感觉。 那本就是她的敏感地带,可却被他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一点点的戏弄着她,挑动着她的神经。 似是比羽毛还要令人厮磨难耐,她不安分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因为这过分炽热的碰触而微微颤抖…… “夜王大人你无耻。” 她思索了半晌,竟然只吐出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骂人话来。 玄墨随即扯开一抹难以寻味的笑意,随后轻轻在她的耳机,不疾不徐的缓慢说道。 似是那每一个字,都是在戏弄她的心儿一般。 “我无耻?那我就再无耻一些,你说可好?” 他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可却丝毫没有给她询问意见的机会,她那柔软的身躯被圈进结实的臂弯,强大的力道强迫她与他紧密相贴。 她的双手被禁锢在身后,半晌都无法动弹直至手臂酸麻,她也未能抽出手来抗拒。 “不好。一点都不好。” 这恼人的红唇总是说出一些令人不悦的话语。 玄墨只是微微蹙眉,便思索想得了更好的办法让她闭嘴。 他似是故意的一般,只是堵住了她的唇,却没有用舌尖轻轻碰触她的唇,只是用那冰凉的温度,让她感触到了自己是如何被占有。 单单就是这样的一个拥抱,一个吻。 便足以让她沉醉其中,无法再找回丝毫的理智,夜王大人怕不是天生魔力,竟然可以让她如此爱恋至极。 她的呼吸也带着戏弄与挑衅的意味,逐渐…… 她不安分于夜王大人的轻柔碰触,她丢失了理智的唇,开始蠢蠢欲动。 似是在试探着,轻轻的伸出自己的舌尖,舔舐了一下他的唇,似是上面有蜂蜜一般,有着甜蜜的滋味。 她本就不擅长什么吻技,更没有什么技巧,单单是些许的一些知识,还都是从夜王大人那里偷学来的。 她舔舐了几下,发现夜王大人没有一点点的动静。 她便撤回了自己的唇,用那清澈而无望的眼神看着夜王大人,她的身体里似乎也有着什么从未感触过的情绪在叫嚣,可她也说不清这是什么。 她没有察觉到夜王大人吞咽了几口口水,也没看到那黑暗之中的眉峰,紧紧的扭在了一起。 夜王大人…… 在拼命的控制着自己。 告诉自己要陪韩晓溪演完这场戏。 “夜王大人,若你不想要的话,便直接放开我可好。我定再也不来叨扰你。” 韩晓溪这说的是哪门子的话。 来了竟然还想走。 可夜王大人自是死要面子的人,纵然是想让韩晓溪留下,可也根本不会说出口。 他索性直接放开了韩晓溪,冷冷的举动似是千年寒冰一般,还特意像是嫌弃一样,将韩晓溪的手狠狠的甩开。 “那你滚吧。” 玄墨那眼眸里似是有火在燃烧,只可惜韩晓溪看不懂这一切,还当真以为玄墨是不想要自己了。 她那眼眸立刻就是变得梨花带雨,似是那雨打芭蕉一般,扑簌得落下泪来,转身便往那门口摸索而去。 就在她走到石门旁的时候,却不知为何被一个宽大的胸怀紧紧的包裹住。 “啊——” 她惊叫出声,完全不知道身后这巨大的“野兽”是要做些什么。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机会尖叫了。 那冰冷的唇似曾相识,可却与刚刚的冷淡全然不同,他似是想要玩坏她一般,用那极尽强烈的情绪洗礼着那红润的唇。 直至那唇瓣红肿,他才轻轻的放过了她。 这一冷一热,可是让韩晓溪无所适从。 甚至都失去了辨别的力量,并不知道这夜王大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既是让自己留下,那又何必如此言说。 既是不想让自己留下,那如此这般又是为何。 只见得夜王大人用那指尖留恋不断在她的唇边,似是非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随后,他却说道。 “你现在可以走了。” 怎么着? 这刚刚享受完这粗鲁的吻,便就要将自己手中的玩具丢下,且当她韩晓溪是什么? 是玩物? 韩晓溪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一次,是她主动坐上了那宽大的桌面,然后一把将玄墨的脖颈揽了过来,以那红润的唇封住了那冰冷的薄唇。 让他再说些什么废话。 用他的方式,让他彻底的闭嘴。 果然…… 最后证实了。 她根本就没有下药成功。 夜王大人的功能可是比想要的还要好用的多。 一连过了几日,韩晓溪都没有能离开这间石室,只是以那黑色的战袍勉强遮蔽身体。 便是又要被再次享用一遍又一遍。 当然,也可以说是她享用了夜王大人。 她满足的看着身侧的男人,那俊朗的五官以及那坚实的手臂,看起来似是战神一般,他的坚毅与坚强是她所欣赏的。 只是…… 某些方法可不敢苟同。 气恼的韩晓溪想起来自己最初的目的,就开始气愤的拔着夜王大人的鼻毛和胡子。 一根。 两根。 三根。 “你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这霸王龙已然醒来,韩晓溪连忙将那拔下来的鼻毛匆匆藏到了身后,可没三两下便让夜王大人直接找了出来。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没什么。真的。” 韩晓溪这是睁着眼睛在说瞎话。 “你的腰不疼了是吧,那再来一次。” 玄墨威胁得有些直接,韩晓溪立刻脸就像朱红色一般,用手推拒着他,连忙反驳道。 “你先把你和媗儿的事情讲完。” 听到韩晓溪这一本正经的声音,玄墨这才停下了打算重新来战的动作。 “有什么可讲的,那女人本就与我无关。你若是想听道歉,我玄墨是绝不会讲的,但你如果……” 玄墨顿了顿,总还是做了最大的让步,对她说道。 “如果你想要些什么作为补偿,我是可以答应你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 陆乔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那我的茶馆应该可以安排一下了吧。” 韩晓溪心心念念的茶馆,可是打算在人间开呢。 不过玄墨怎么都没想到韩晓溪会提这个要求,还以为这小女人恶趣味又顽劣,定是会想出更加气人的方法来折磨他。 却没成想,这小女人却提出了这么一个“好达成”的要求。 玄墨信心满满的答道。 “好,那就这样。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了吧?” 就算是如此,他也要谨慎的确认,韩晓溪没有给自己设坑,他才算是放下心来。 韩晓溪这么容易会放过他? 才怪。 先不说媗儿是不是在地府的地界里住下,也不说这人间究竟能不能开她地府的茶馆。 就单单是这天下的传闻,就已经让夜王大人头疼不已了。 次日,韩晓溪和玄墨才刚刚踏入行宫的大门,就被匆匆赶来的陆乔念叨了一顿。 “你们没听说吗?还这副淡定的神色……” 陆乔手上还拿着一摞子的公文,看样子这公务早就堆积成山了。 对于万年没有休息过的玄墨来说,这怕不是旷日第一次,夜王大人要休息,这些公务可都是陆乔在帮忙代劳。 “怎么了?什么情况需要你这般神色匆匆,我教过你几次,让你淡定些。” 玄墨那冷言冷语依旧是稳如泰山,他淡定的看着身前的陆乔,这才缓缓将韩晓溪的手放开,让她先回房休息。 韩晓溪离开之后,陆乔才凑上前来,与玄墨悄悄的说道。 “媗儿果真在外面动了不少的手脚,坊间的流言蜚语也是越传越离奇了。甚至还有人说咱们夜王妃是上古克星,克前代夜王,又克地府,现在又与夜王大人成婚,这是要克死您呀!” 陆乔自然也是知道这流言十分离奇,可他依旧是讲得眉飞色舞,更是让人浮想联翩,能幻想出无数的画面来。 “你讲得这样神采飞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放出的流言。” 玄墨阔步走在熟悉的长廊之中,侧眸看着一旁一闪而过的庭院柱子,那眸里似是多了几分的阴冷。 “夜王大人,您这可就是折煞陆乔了,我这忠心不二,一心只为夜王大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陆乔这恨不得对天发誓的模样,极力的撇清自己与那流言的关系,努力证明自己不过是为了工作,收集了一些民间的留言,汇报给夜王大人而已。 “所以啊,不道德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不过……并不是媗儿所做。” 玄墨将流转的目光停滞在一旁的陆乔身上,那眸光上上下下的打量,可是将陆乔看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这……这是什么意思?” 陆乔只感觉自己后脊背发凉,被夜王大人如此看着,那怕不是阳寿已经到了尽头,不然就是自己的头要和身体说再见。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看看你,你看给你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我再是心狠,也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取你性命。不过,你还是要动动你的脑瓜,想一想,到底是谁会做这种事情?” 玄墨似乎已经猜到了这流言为何而起,察觉到了端倪,却故意没有说出来,就是等着陆乔思考。 可陆乔原地站了许久,都快变成了罚站的模样,恨不得抱着一旁的房柱,来一个亲密的接触,以求夜王大人不要用这种奇怪的方法惩戒自己。 他蠢。 他认了。 “夜王大人,我当真想不出。” 陆乔最后还是放弃了治疗,索性破罐破摔。 果然,夜王大人一个暴栗就捶在了他的天灵盖上,那痛感可是结结实实,不过这…… 才是夜王大人一如既往的风格。 婚前婚后,都没有一点点的变化。 “行了,跟我来吧。” 夜王大人没有直接言语,反倒是带着陆乔一路走到了夜王大殿,进门之后,玄墨才挥手将石门关上,整个屋子里陷入了阴暗之中。 紧接着,他打了一个响指,诡异的蓝色火光才在周围显现出来,将夜王大殿照亮。 他时隔几日,缓缓走上那漫长的长阶,而后稳稳的坐在那夜王专属的座椅上,不染一丝尘埃的宝座上,还闪着那金属的光泽。 精细的雕花见证了王者之气,玄墨冷冷一笑,便将手中的狼毫笔拿起,直接挥毫提笔在这纸张之上,签发了一张通缉令。 陆乔跟上前来,细细一看,才发现玄墨直接写下了钟一铭的名字,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可陆乔却有些不敢相信,用手一下掐了自己的肉,然后又诧异的看着玄墨的侧颜,那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夜……夜王大人,你确定没有写错名字吗?” 陆乔这份质疑,可是让玄墨很是不悦,他一点也不喜欢别人质疑自己。 已经跟了玄墨多年的陆乔,自然也是知道夜王大人的这个习惯,可是面对这熟悉不过的三个字,还是有些诧异。 “你敢质疑我?” 玄墨冷冷的挑眉,那眉宇之间尽显悠然霸气,毋庸置疑的语气里含有着沉重的分量,任陆乔如何言说,这份通缉令也是会正常下发的。 “小的自然是不敢质疑夜王大人的,可是这……这通缉令为何写的是钟司判的名字?” 陆乔这怀疑里,实则是过分的相信。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坊间这么多离奇的流言,竟然会与钟司判有关。 彼此之前至少是同事的关系,为何…… 为何非要做到如此地步,与夜王大人撕破脸面,被赶出地府,还要故意回来弄出这一摊令人作呕的事情,可是让陆乔心里很是难受。 他长叹了一口气,那愁容满面的模样可是很少见。 玄墨将手中的狼毫笔轻轻放下,然后用手直接拍了一下陆乔的肩膀,随口答道。 “你呀,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你觉得钟一铭,真的如表面上那般吗?若是她真的忠心为咱们地府,你觉得她会做出背叛的事情吗?” 玄墨的话语里,似乎有着强烈的启发意思,是让陆乔自己想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陆乔的心里有着无数的小九九,可算了半天还是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头绪,到头来,还是要玄墨一言一语的将这些都理得清晰,才能够让陆乔明白。 他接二连三的摇头,都快把自己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玄墨无奈的看着他,这才继续说道。 “你想想,钟一铭平日里做的是什么工作?” 玄墨如此引导着,陆乔便跟着仔细的思索,反复的思索了许久,这才想出来…… “钟司判一直是负责信息类的工作,虽然与谍报方面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大多都是在湖底工作,根本就没有出来过,又如何擅长这种流言的处理?” 陆乔担心的是这个? 实则根本不是这样。 玄墨叹了一口气。又继续深入的说道。 “想错了。你这样想,钟一铭做的是流言类的工作,也包括处理敌方的留言,不单单是只包括我们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与钟一铭有关系,你当真以为媗儿为何盘踞在地府,她就没有第二手的打算与计划吗?” 玄墨这一言一语,才是真正戳中了陆乔的心里。 他的话语里藏着不少的秘密,容得陆乔思索了许久,可还是没有想出来答案。 就让陆乔这么闷着头想,想了大半日依旧是没有什么结果,他就是呆呆的望着那已经签署好的通缉令,看到了夜王大人签发的通知。 他一看就是好几日的光景。 当然。 擅长谍报工作的钟一铭哪有这么容易会被抓住。这本身就是专门签发给她看的。 可陆乔的状态却像是陷进去了一样。 玄墨现在才明白,究竟为何陆乔会如此想要与媗儿扯上关系,是不是就因为钟一铭是被夜王大人赶出了地府,而陆乔十分的挂念钟一铭,才故意前去请缨,非要与媗儿扯上关系。 与媗儿扯上关系也就是与天庭扯上关系,自然也就可以知晓关于钟一铭的事情。 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陆乔也决定站了出来。 这一大圈绕得可是让玄墨心里也有些不快。 他想过也算计过眼前的一切,可唯独是陆乔的这件事情,让玄墨心里很是难受。 确实也是如此一般,根本无法令人释怀。 钟一铭前前后后与陆乔也是一同工作过千百年的时间,两人之间留有一些情愫,这也是玄墨未曾想过的。 此事,当真应该瞒着陆乔来处理,也免得他现在如此的失神。玄墨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果真坊间的流言蜚语变得越发不可收拾,纵然签发了这一桩通缉令,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 看来夜王大人是必须要采取一些强硬手段的措施,才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了。 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陆乔也决定站了出来。 “夜王大人,此事就交给我来做吧,你且放心,不必担心我,我一定可以将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处理好的,你放心吧,不必担心我。我一定可以的。!!” 第三百三十章 来,我帮你揉揉腰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眼看着陆乔化身了碎碎念的婆婆,玄墨只能安抚着他说道。 “你放心,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取她性命,此事我便直接答应你。” 刚刚还是陆乔拼命的在和玄墨保证,现在换过来,变成了玄墨不停的和陆乔保证,他作为地府的王,也是为陆乔拼命的操碎了心。 尽管玄墨嘴上如此说着,可陆乔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按照地府的律令,背叛地府的人怕是要直接下十八层地狱,这背叛之罪乃七罪之中最重的罪名。 如此判罚,若是一丝不苟,这钟一铭必定是九死一生。 所以…… 陆乔这直接抱着玄墨的腰,然后开始一个劲的哭诉。 尽管刚刚玄墨都已经保证了,可陆乔还是怎么都不放心,这又三番五次的说道。 “夜王大人,你看在我跟了您这么久的份上,也没有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努力一心只为您……” 正当陆乔这过分“亲昵”的碰触上来,玄墨还没来得及将陆乔甩开,就听得身后一个叩门的声音。 是韩晓溪已经进了门,然后站在门口,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而那手指尖留着些许的缝隙…… “你们……在夜王大殿里故意卖腐,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韩晓溪看了看玄墨,又从那细小的缝隙里瞧了瞧一脸渴望的陆乔,这画面真的是有够香艳。 她皱着眉头,一脸厌烦的看着两人,神色中充满了嫌弃之情。 她今日换上了一袭水色的衣裙,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纤细的发丝随意盘起,看似凌乱,却又显得落落大方。 玄墨连忙一把将陆乔的脸推开,然后直接走向了韩晓溪。 他用那坚实的大掌,将陆乔的脸紧紧的覆盖住,然后陆乔伸着胳膊蹬着腿,还要往夜王大人的身边靠。 就算是现实中的女人,也没有见到过如此主动的。 韩晓溪不免笑出了声,看到陆乔那紧贴夜王大人,而后被嫌弃的模样,可真的是灵动又可爱…… “夜王大人,你们这到底是做了些什么?陆乔这么喜欢你?” 韩晓溪打趣的坐到了一旁,随手拿了一个小马扎,然后往角落里一座,就看着陆乔与玄墨嬉闹。 这样美好的时光可是很少见,她满心满意里竟然有了幸福的感觉,就连之前胸口隐隐作痛的封印,也跟着变得温暖了起来。 那种幸福的温暖,似是可以从脚趾间传递到手指尖的。 “不是这样的,我们俩没做什么,不过是要和……” 玄墨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陆乔紧紧的将嘴捂住,不知这陆乔今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胆敢阻断夜王大人讲话。 玄墨今日也是好心情,不仅没有直接炸毛,竟然还痴痴的笑了起来,以往冰冷似物的夜王大人,今日却是笑出了声来。 这一看就是结婚之后,爱情的魔力让夜王大人敞开了心扉。 “不过是要和什么?” 韩晓溪不明所以的,将自己的裙摆整理得当,然后将手撑在桌面上,托着自己的脸颊,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男人应该是藏了一些的小秘密。 “没什么。夜王妃今日来,应该也不止是嘘寒问暖吧?” 陆乔这将话题扯开的痕迹, 真的是有些过于明显了。 韩晓溪摇了摇头,却又继续点了点头。 “我就是来嘘寒问暖的,来看看我的夫君,可是不过分吧?你这时候不应该避嫌吗?毕竟……你当我是失忆了吗?上次你们二人联合设计我的事情,我还没有计较呢。” 韩晓溪原本十分温和的语调,说着说着,就变成了阴狠的语气,三言两语之中,还透露出了不少的冷淡。 她那原本清澈的眼眸里,也似是掀起了一阵织雾风暴,若陆乔再无耻下去,那她一定就用这织雾狠狠的撕碎他。 “那什么……你们谈,你们谈。” 说完,陆乔这才悻悻的离开,连忙松开捂着玄墨嘴巴的手,然后又行礼又鞠躬,接连表示歉意。 这是在韩晓溪的织雾威力下屈服的。 谁让他,打不过韩晓溪呢……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玄墨也跟着坐下身来,正坐在韩晓溪的身侧,将额头侧过来,细细的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桂花香。 自是知道玄墨喜爱这香气,韩晓溪才特意要求籽儿为她调制的,那桂花融合了浓香的花蜜,虽然香甜却不会失去淡雅与甜蜜。 这正是合适刚刚新婚的两人,甜蜜有加,眉目传情。 韩晓溪脸儿顿时变得红润起来,她感觉到了玄墨包裹过来的,轻柔施压便像是被什么束缚了一样,刚刚神色自若的夜王妃,现在也变得束手束脚的。 她抬眸正对上那犹如黑色宝石一般的眼眸,她用那白皙而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夜王大人额前的碎发,然后用手指划过那英朗的面庞弧线,描绘着自己爱人的模样。 “溪儿。” 他蓦地开口说道,单单是这一句里饱含的爱恋与情愫,就已足让她死过千八百回。 她用手指尖蹭掉了他下颚上的墨迹,然后将指尖放在了他的眼前。 “你看,你不小心蹭的,我帮你擦掉了。” 她那星星点点的眼眸里,像是藏着细碎的星光一般,只吸引得玄墨想要一眼看到心底,他眼眸没有落在那指尖,却是落在她的心上。 他温润的气息愈发变得滚烫起来,他突然上前用那湿润的薄唇,将她的指尖含在唇间。 单单是这一吻,便足够摄人心魄。 那鬼魅的男人,也会为她变得如此温柔深情。 她像是触电一般,连忙想要收回手指,却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束缚,那厚实的大掌接管了她的小手,顺势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另一只手直接环上了她的后脑,摁住她的脖颈,让她的头部无法逃脱,她想要躲闪也无处可逃。 由于激烈的动作,她不小心从那小凳子上面直接跌落下来,玄墨顺势将她放在地面上,生怕地面湿冷,还特意用黑色的汁液铺了厚厚一层。 她刚刚还想要质问夜王大人什么,再次遗失了心智,满眼、满心便也只有这个男人而已。 她不由自主的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学着他操控自己的方式,努力得想要掌握主动权。 可夜王大人岂是这么容易被操控的人。 他冷冷一笑,便翻身将她压得更紧,随即将她的手臂高举过头顶,避免她想要越位,成为自己的主导者。 “凭什么我不可以占主导?” 韩晓溪一路走来,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畏惧艰难,偏偏喜欢挑战夜王大人的权威。 越是和夜王大人较劲,夜王大人就越喜欢打压她。 看来还是调教的不够。 玄墨似是一阵可怕的风暴,一阵黑色汹涌流过,他不知何时便已将韩晓溪的身体翻转,她变成了面朝下的姿势。 玄墨摁在她纤细的腰上,自是知道这几日他累的她不轻,还故意用那结实的大掌,摁揉着她酸痛之处。 这明明就是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那酸痛感一阵阵袭来,韩晓溪哭死的心都有了。 “你还敢挑战我的权威?” 玄墨熟练知晓这其中的穴位,专门挑那疼痛感强烈的部位反复的揉捏,更是让韩晓溪哭天抢地。 在这夜王大殿之中,光天化日之下,关起门来就做这些。 这夜王大人的趣味,还真的是很独特呢。 “不敢了,我不敢了……” 韩晓溪已经是连连认错,可玄墨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不过还好,玄墨是正儿八经的在给她按摩,几下揉捏之后那疼痛感很明显有了减轻,确实是舒筋的好手法。 竟然都不知道,夜王大人还是个隐藏的推拿师。 “现在还疼吗?” 他仔仔细细的确认韩晓溪的感受,正是为了他后面的操作而做准备。 韩晓溪全然不知道夜王大人的密谋,只顾着兴高采烈的拍着夜王大人的马屁,当真以为夜王大人就此可以放过她。 她摇头晃脑的说道。 “不疼了,夜王大人您这手法真的是百里挑一,不不不不,万里挑一,真心是很难找到的好手法,远比这世间的专业推拿师傅还要厉害。” 韩晓溪这彩虹屁吹的一波接一波,说的她自己都不信,可没有办法,这都是为了生活嘛…… “厉害?哦,那确认是不疼了是吗?” 夜王大人这一问,看似没有什么意图,所以韩晓溪也没有起疑心,她尝试性的释放了些许的织雾,可在黑色汁液的压制之下,她根本没有任何刺探信息的机会。 这对于夜王大人是完全不管用的,她这就是完完全全的徒劳。 “不……不疼了。” 韩晓溪有些迟疑的回答夜王大人,那表情里似乎察觉到了危机即将到来,可是夜王大人温柔的语气,又再次打消了她的疑惑。 “真的不疼了吗?若是疼的话,我还可以再帮你揉揉,确认真的是不疼了吗?” 玄墨这再三的确认里,似乎是很关心她的感受,这还让韩晓溪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当真是不疼了。” 韩晓溪刚刚才说完这句话,下一秒就已经后悔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你不还是娶了我?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果不其然,在几秒钟之后,韩晓溪就彻底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了什么,因为嘛…… 腰总是会继续痛的。 不过嬉闹归嬉闹,媗儿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可在解决媗儿的事情之前,还得先去收拾一下钟一铭。 玄墨特意让韩晓溪累到睡着,这次才悄悄起身,从那夜王大人的专属宝座上下来,特意放轻了自己的步伐与呼吸,生怕再惊醒韩晓溪。 可韩晓溪怎会让夜王大人重复这错误,一次,两次? 她睡觉时,仿佛也睁着一只眼一样。 她突然伸出手来,可是将夜王大人也吓了一跳,紧紧的拉着他的手臂,那清醒的眼神盯着玄墨的黑眸。 玄墨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横不能再将韩晓溪打昏过去,然后跟她说你多睡一会儿吧。 他只能停下自己即将溜走的步伐,然后坐在韩晓溪的身侧。 “我去处理点事情,一会儿便回来。” 玄墨这过分的含糊其辞,一下便让韩晓溪觉察到了猫腻,她虽然用织雾无法猜透夜王大人的心思,可作为女人,她可甚是懂得夜王大人的心。 “站住。” 她这语气里多了几分的冷然,大有着直接撕人的冲动。 语气里透露出了**裸的威胁,虽然言语上没有说,可这语气里却是将她的心思已然表达得明明白白。 “你在威胁我?” 玄墨背身而立,那漆黑的身影被光影描绘得更加鲜明利落,他微微回首,故意将视线侧开,就是不敢直接看向韩晓溪。 这夜王大人,竟然也有心虚的时候。 “我可没有说。” 韩晓溪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威胁了夜王大人,不过,她确实是在威胁他。 如果他再敢背着自己,去干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她也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将这夜王大人亲手葬送。 她慵懒的用手撑起疲惫的腰身,缓缓坐起身来,将身前的锦被扯在了身前,遮挡着那瑰丽的曼妙曲线。 她似水柔情一般的眉眼透露着审视的意味,与她原本的柔和并不相同,可却又显得如此迷人。 玄墨隐忍了一下,终究是没有甩开韩晓溪的手,乖乖坐了回来,还妄图用谎言来欺骗她。 “溪儿,你且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便好。” 他那语气里,还是有些温柔的,可是这样的处事方式却很是大男子主义。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韩晓溪说她不要,他又听得进去吗? “你我已经成婚,还有什么事情必须要瞒着我处理。难道是关于某些人,你就偏偏要瞒着我,你这叫欲盖弥彰知道吗?” 韩晓溪自己认为,自己还是很讲道理的,只是这夜王大人多少有些冥顽不灵,她心里更是觉得梗得慌。 为何这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她紧紧抓着身前的锦被,那指尖也跟着泛白,她眸里透露出了些许的不安,不过还好她掩饰得很好,没有被夜王大人发现。 正是她这冷然的表情,让玄墨终究是退步了。 他叹了口气,才一五一十的说道。 “是,我是准备去处理媗儿的事情,不过事情虽然与她有关,却不是要处理她。” 玄墨只讲出了部分的事实,便足以让韩晓溪十分好奇,她将小脑瓜撑起来,好奇的坐起身来,身前的锦被就随之滑落。 玄墨的视线微微向下飘…… 她连忙一声惊呼,然后又捡起了锦被,将自己裹得结结实实,两人都已经是成婚了,可她依旧保留着小女子的娇俏与羞涩。 似是那初生待放的花苞,带着些许的粉嫩,以及灵动的润泽,她那一笑便是足以让平静湖水荡起温柔的涟漪。 “你你你……不许看。” “你都是我的了,为何不许看?” 玄墨轻笑着,看着恨不得藏在被子里的韩晓溪,见她当真拿被子连头都罩住,然后躲在被子里嘟嘟囔囔。 可另一只手,还是紧紧的牵着玄墨的胳膊,根本没有打算让夜王大人起身。 这意图有够明显。 夜王大人你做梦也别想自己去处理那些事情。 “你还不快老实交代!” 韩晓溪藏在被子里,连脸儿都一并藏起来,然后对身前的夜王大人发号施令,这软糯的语气可真的一点不像训斥。 “好好好,你若想知道,我便说。我本来就是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我就想让你一直开开心心的。” 玄墨将自己的意思再度解释了一遍,话语里充满着流动的暖意,似是一股温暖,自韩晓溪的眉宇之间流淌到了心里,她藏在那锦被里一直笑得不停。 可露出小脑袋来,脸上又恢复了冷然的表情,这变脸的能力可是一点不输给夜王大人。 “好了,你少说那些鬼话,甜言蜜语的,说的我都信了。不过你还是要老实交代,以后这种事情,也一定要老实交代!” 韩晓溪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抓着玄墨的胳膊,生怕自己的一个松手就让玄墨溜走。 那样强力的力道,可是让玄墨满心满意都是满足,这小女人竟然可以将自己紧紧的圈在手心里,那莫不是在意自己到不行。 “你先撒手,我告诉你便是,一会儿你亲夫的胳膊断了,你负责给接上吗?” 玄墨眸光落在那紧张的小手上,用大掌轻轻拍了几下小手,可韩晓溪只是放松了些许的力道,也根本没有将手掌拿开的意思。 “不行!你先讲!” 韩晓溪这霸道也不知道是同谁学的。 玄墨叹了口气,那俊朗的眉眼中藏着些许的黯然,他小声在韩晓溪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韩晓溪听完之后,就是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看着玄墨,然后高声惊呼。 “我的天哪!陆乔他知道吗?” 玄墨连忙摆出了嘘的手势,可韩晓溪还没有反应过来,陆乔就从门口推门而入。 “夜王大人,您找我?” 陆乔这根本不是一脸的迷茫,而是有预谋的在此刻推门进来吧。 玄墨随即将韩晓溪一下压倒在夜王大人的宝座上,这一上一下的暧昧姿势,可是让陆乔瞬间脸红。 不得已用这种方法,才能让陆乔回避。 陆乔默默不出声,然后转身出去,将门关上。 听得那石门稳稳当当的闭合,玄墨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身下的小女人,倒是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哈哈哈……” 看到韩晓溪笑得花枝乱颤,玄墨就很想调教她,他一个眼神飞了过来,就足以让韩晓溪头皮发麻。 “哈哈什么你哈哈。” 玄墨这语气里带着半分的嫌弃,可更多的是藏在里面的宠溺。 “夜王大人竟然会怕自己的小厮,可真的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韩晓溪摇了摇头,一脸的表情都是,只有我才懂你。 “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他夜王大人不要面子的吗? 玄墨冷然的表情可是完全镇不住韩晓溪了。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韩晓溪可是全然摸清了夜王大人的脾性,这男人虽然很霸总,可他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细心又体贴,还很疼爱她。 她现在,明目张胆的笑,也是因为得到了夜王大人的特殊宠爱,才可以笑得如此肆无忌惮。 她一边拍着夜王大人的大腿,一边笑得停不下来。 “你是不是……是不是怕陆乔会再抱着你,念叨个不停,所以才故意刚刚那样,让陆乔出去?” 韩晓溪知道玄墨最怕别人吵闹,所以玄墨会想尽办法,用尽一切的智谋避免对方拼命的黏着自己。 刚刚的那个行动,就是说明了一切。 不过……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将夜王大人的举动摸得如此透彻。 她韩晓溪还是第一个。 玄墨揉着韩晓溪的小脑瓜,那力道里充满了报复的意味,他破碎的面子什么时候才能捡起来。 “你也很吵。” 玄墨装作那厌烦讨嫌的表情,不屑的瞥了韩晓溪一眼,却见得她死不要脸的从后面攀附住了夜王大人的脖颈,自后面紧贴着他。 她不知为何,似乎是越来越懂得夜王大人的真实心意,越来越能够读懂这个男人了。 “可是我这么吵,夜王大人还是排除万难,不顾一切的娶了我,甚至愿意和天庭作对,夜王大人是不是脑子坏了呢?” 韩晓溪这话语,可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操作。 玄墨嫌她厌烦,这种时候还不知道闭嘴。 他就用那惯用的伎俩,第一千零一次,让她被吻到说不出话来吧。 被那清凉的薄唇吻住时,似是吃了一颗清透的薄荷,自是从头到脚都拥有了那股清凉的意蕴,她笨拙的学着他的方式,轻轻的亲吻着他。 这是她爱的男人,也是她以后要爱一辈子的男人。 她如此暗暗在心里发誓着。 她也要守护他。 她清澈的眼眸忘记闭上,他那薄唇便移动到了她的眼前,用那最温柔的方式让她缓缓的闭上眼睛,享受着专属于夜王大人的爱恋。 这一颗糖,有些过分甜蜜了吧。 可她吃起来,却觉得好暖,好暖。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夜王妃也很持久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那你现在可以说,到底是打算对钟一铭做什么了吧?” 韩晓溪这句话冷不丁的说出来,可是将刚刚的温存气氛,全都粉碎得一干二净。 能这么煞风景,还能这么让人想打死的,那恐怕也只有韩晓溪一人吧。 “钟一铭既然是背叛了地府,不惩罚她,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更何况也弄出了这么些流言,故意损伤你我的名誉,还在其中推波助澜……” 玄墨这一番话讲下来,韩晓溪都担心夜王大人直接上手开杀戒了,不过…… 钟一铭向来和韩晓溪就不对付,她还没有白莲花到这种程度,去替钟一铭求情,想不到的是这小女人,竟然喜气洋洋的问他。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韩晓溪调皮的玩着玄墨的衣领,将那黑色的战袍玩成了绕指柔,玄墨竟然也没发火,就静静的看着韩晓溪。 那眸色似乎是在揣测韩晓溪的心意, 思索着,猜测着,这小女人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我自是打算惩罚她的,不过我想出了更好的惩罚方式,当然……你还是好好的,乖乖的呆在家里,不必到处东奔西跑,这样我还放心些。” 玄墨这是非常喜欢金屋藏娇的戏码,非要将韩晓溪关在屋子里,这一天天的可不是要闷死她。 又不让她查案,又不让她出门,就连茶馆的事情还没有着落。 现在…… 看热闹都不让她看。 “夜王大人真过分。” 韩晓溪瞪起了眼睛,紧张兮兮的看着玄墨,在心里指不定是说了多少的坏话,诅咒这夜王大人吃玉米都烫着嘴。 “我怎么就过分了?” 玄墨自己可是觉得自己很是厉害,能将韩晓溪照顾得妥妥帖帖,也能将这一切道德局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万万没有想过,韩晓溪会直接如此吐槽自己。 “你自己过不过分还不清楚吗?聪明机智的夜王大人,故意将我关在这行宫里,不知心里是想了多少的小九九呢。再说了,凭什么你们男子就可以在外面抛头露面,我就必须在家里洗衣做饭。” 韩晓溪这么一说,可是逗得冷酷无情的夜王大人,笑得一阵前仰后合,差点没把下巴笑掉。 韩晓溪好奇的盯着夜王大人,却又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夜王大人笑些什么,只能用力的拍着夜王大人的大腿,然后气恼的问他。 “你笑些什么?” 在韩晓溪的质问下,玄墨总算是停下来了开心的笑容,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厌烦,而是无尽的宠溺,顺便用那宽厚的大掌揉乱了韩晓溪的发。 “你做过饭吗?还洗衣做饭,你在家里除了睡了吃,吃了睡,你还做过别的?” 韩晓溪张口便想反驳,可张了口却半晌都说不出来话。 他这说的…… 好像真的都是实话…… “我……我……我也干过别的呀,我去了魔界,替某些人完成任务,不是很重要吗?这些不比洗衣做饭更有用吗?” 韩晓溪这一顿语塞,可还是运用自己灵动的小脑瓜,找到了玄墨的突破点,魔界之事确实是夜王大人故意设了圈套,套路了一下韩晓溪。 所以提起这事来,说到底都是玄墨理亏,他很想占据与韩晓溪谈话的上风,可终究是考虑到了韩晓溪的感受,默默将那些冷言冷语,都吞回了肚子里。 “韩晓溪……你赢了。所以你想怎样?” 夜王大人倾身而问,特意用那带有强烈压迫感的手指,勾住了她那精巧的下颚,这带有强烈占有意蕴的动作,可是让韩晓溪瞬间羞怯了起来。 刚刚还可以与夜王大人气势抗衡的人,现在立刻就变得软糯可爱,这样的变化可是让夜王大人非常的满意。 “我……我没有想怎样,我不干涉你处理钟一铭的事情,但是我要去看热闹。” 韩晓溪这话说的,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对于玄墨来说,这不过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情。 可是,他偏偏不想答应呢。 若是让这小女人心想事成,她那小尾巴怕不是要翘到天上去。 “你看什么热闹,你呆在家里就可以了!” 玄墨冷淡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可这傲人的气势全然对这小女人不起作用,她瞬间化身八爪鱼,然后缠绕在了夜王大人的身上。 她拼死不从,摆出那一副偏要达成目的的模样,用手臂化作了缠绕的利器,然后紧紧扣住了夜王大人的脖颈。 “你做梦!我才不会乖乖呆在家里,与其你带我去,和我自己折腾出麻烦来,自然还是你带我去更保险些,你自己可是要考虑好。” 韩晓溪这说话语气,可一点不像是在和夜王大人沟通,这满满的威胁意味,可是要爬到夜王大人的头顶上去了。 她婚前是如何生活的,那婚后也绝不会退步改变,这才是她韩晓溪的原本模样。 “溪儿,你听话,就呆在家里,这些事情我来解决。” 玄墨纵然有着强大的掌控能力,可对于女子心事并不是那么的了解,韩晓溪则甚是擅长这些,所以…… 带上她,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且,她韩晓溪也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自己的安危还是可以确保的,更何况现在她的封印也没有要破裂的迹象,安全的很呢。 “不行,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玄墨怎么会这么轻易投降,他直接闭口不言,将韩晓溪的存在当做透明一般,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不过…… 韩晓溪可是知道玄墨最烦什么。 那就是在工作的时候,身边一直有人碎碎碎碎的念叨。 玄墨正提笔,就听到韩晓溪在旁边一直念。 “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根本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自玄墨清晨处理工作,再到晚上入夜要回房,念得韩晓溪嗓子都喑哑了,她迎面遇到了准备回房的火菁,笑着打招呼。 用那过分喑哑的声音,听得火菁连连笑她。 “你们这是怎么了,还有,韩晓溪,你的嗓子是怎么了?” 火菁这问话更是让韩晓溪火冒三丈,都是因为夜王大人这个大男子主义的人,非要将她关在这行宫里,出门还不带她。 她都要憋得头顶长蘑菇了。 “我……我……我念了一天,都没喝口水。别说了。” 韩晓溪现在可是欲哭无泪,与火菁交相错过,她进了屋又继续用那喑哑的声音继续念着。 似是与夜王大人如影随形一样,可是让玄墨又好笑,又好气。 他的耳朵可是让韩晓溪折磨了一天,这无休无止的碎碎念,都快让玄墨觉得疯魔了。 “溪儿,你喝口水吧。” 玄墨这一天下来,这回到房里了,才舍得给韩晓溪喝口水,将那茶盏轻轻放在桌面上,让韩晓溪饮用。 “不喝……你不让我去,我就渴死!” 韩晓溪这强大的撒娇能力,可也是最终让玄墨投降了,真怕韩晓溪会真的坚持每一日都从早上念叨晚上。 可玄墨还是用那直男般的回路,顺利的打败了她。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你是修行之人,也是我地府的夜王妃,单单是渴的话,也不会渴死的。” 玄墨这过分的回答,可是让韩晓溪一秒气到炸,她拿起桌上的茶盏,作势就要往夜王大人的脑袋上敲,可灵巧如他,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击中。 一个反手便将韩晓溪手上的茶盏卸下,将她牢牢的摁在那桌面上,她气得眼角都流下了一颗晶莹的泪滴。 原本“狠毒”的夜王大人,一秒就心软了。 他强硬的力道也跟着松懈了下来,连忙松开手,还手足无措的用袖子擦着她眼角的泪水。 “溪儿,溪儿,你别哭,我答应你去就是了。” “你早这样不就完了吗?还费那么多劲,我念祖师爷的圣号我都没有念这么久过!” 韩晓溪气到了欲哭无泪,早知道这男人外冷内热,她早就该哭一哭了。 她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夜王大人。 “那我明日便安排好,到时候你可要注意,别耽误我的计划就好。” 玄墨这话说的似乎暗藏玄机,可韩晓溪再如何追问,这男人都是只字不说。 “你说说嘛,到底有什么玄机,你总是这样说话说一半,可真的是急死我了……” 韩晓溪盯着眼前的夜王大人,眼眸里透露出了满满的好奇,犹如星辰般闪耀动人。 玄墨自是知道这小女人的心思,她平日里看起来好像很是成熟,可又是一个一点点都藏不住情绪与计划的人。 若是早早告诉她,怕是要早早露出了破绽,到时候哪还要得什么计划,恐怕是要全盘皆输。 甚是了解韩晓溪的玄墨,只得用其它的方式再度转移这小女人的注意力。 他径直拿起了桌面上的茶盏,对着仰着身姿的韩晓溪,然后将那茶盏上的水滴顺着她的领口,倒了下去。 “啊——” 韩晓溪蹭的一下就被那冰凉的茶水激得手舞足蹈,任凭那茶水将发丝打湿,她额前还沾着几滴茶叶,她顾不得擦,就直接拿起了茶壶泼了回去。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夜王妃起不来床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两人你来我往的,玩得可是不亦乐乎,夜王大人起手便将那黑袍自空中掀起,将飞射而来的水珠尽数打散,唯有剩下那些许的露珠,粘附在夜王大人的衣袍上。 反弹的水珠随后射向了韩晓溪自己,将她脸上原本精致的腮红妆容,都全数打湿。 “啊呸——” 她嘴边还挂着些许的茶叶梗,为了避免自己吃进去,她只能一口吐出来,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要害夜王大人是害不到,几次三番差点没把自己作死。 她也是无奈的想要哭了。 “让你还来。” 玄墨虽然话语里带着几分威胁,可行动却是判若两人,一手将韩晓溪脸上的茶水擦拭干净,二来还替她抹去了那娇艳的妆容,露出了那如若出水芙蓉般清透的肌肤。 那细碎的发丝长得越来越长,玄墨随手便将那发丝拢起,一连将那发丝也束缚起来,将她脖颈后方的水滴也擦拭得干干净净。 这份细致的温柔,竟然也让她感觉怦然心动。 这世间又有几个男子细致如此,还可以将如此小细节都顾及到,若不是这男人腹黑的很,她倒是可以信了这份温柔。 “你说吧,你如此这般细致入微的照顾我,是否是有所图谋?” 韩晓溪笑眯眯的看着玄墨,那试探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的真实。 “哪有什么图谋,你这是想的有些多了。” 玄墨故意否认,可那眼神却像是雨后的泥鳅,溜走的飞快,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停留的意思。 这过于圆滑的表现,更让韩晓溪心里觉得非常可疑。 “站住!” 韩晓溪一把攥住夜王大人的手,她这种时候倒是没有丝毫的羞怯顾忌,上前去将夜王大人紧紧的抱住。 娇柔的小手臂环出了温暖的弧形,将夜王大人圈在其中,困住了他的身体,更是困住了他的心。 “夜王大人,你说清楚。” 她现在可是学聪明了,夜王大人是不折不扣的老油条,而自己所能做的就是,不让这老油条蒙混过关。 所以他迟早都要吐出自己的真话才行。 “不就是媗儿的事情吗?我早就说了千八百遍,你若是还要听,我便再说与你听二十遍,你觉得可好?” 玄墨这分明就是模糊重点,她想问的事情明明是钟一铭,却拉着媗儿出来挡枪,这夜王大人的小心思可是比女人还要海底针。 “夜王大人,你分明知道我说的并不是此事,你如此含糊其辞,便是说明其中绝对有鬼。” 韩晓溪这笃定的信心,竟然也有几分的动摇了,她将目光飘向了别处。 想起上次自己这般笃定,那还是在魔界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意气风发,可也是结结实实的掉进了夜王大人的陷阱里面。 还生生的来了一次的生离死别。 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套路自己。 保不齐,自己的这次自信满满,也是夜王大人故意设计的套路呢。 怎么跟这男人一同生活,反倒是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她眯起那双明媚的眼眸,眸光里藏着的星辰悄悄闪烁,她思量着准备趁夜王大人睡着的时候,然后用手中的织雾刺探一下真实的情报。 所以她便缓和了语气,随口说道。 “那如若你不想说,我便也不逼问你了。早些歇息吧。” 韩晓溪说完,自己就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那铜镜好一番的梳洗,看着动作是不紧不慢,可心里多少是有几分的着急。 这夜王大人还真像是个闷葫芦,自顾自的换起了衣裳,也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这冷酷无情可真的很符合夜王大人一直以来的人设。 空气里似乎蔓延着冷场与尴尬的气氛,韩晓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将手上的木梳子放在了梳妆台的桌面上,转头看着夜王大人。 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然躺到了床榻之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她蹑手蹑脚的,好似一只硕大的老鼠,提起自己的裙摆然后凑到了夜王大人的耳边。 细细的听着他的呼吸声。 非常的均匀,也没有任何的异样,就连心跳的频率都是非常舒缓的,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她伸手便凝聚了织雾,可想着夜王大人法力高强,万一中途醒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她…… 想了想又收回了自己的手,蹑手蹑脚的坐到了桌边,喝了好一会儿的茶,真的是把自己越喝越清醒,原本些许的困意也都消失不见,根本就没有什么瞌睡虫。 她瞪着那水灵又精神的大眼睛,这才缓缓上前去,倾下身来细细的听着玄墨的呼吸,确认夜王大人已经安睡了许久,才悄悄伸出手。 本想是要刺探他脑海里的信息,可她瞬间被这男人的睡颜迷住了,那清冷的眼眸,以及那直挺英俊的鼻梁,酷似鬼魅一般的邪恶,却又带着那抹霸道与英气。 韩晓溪不由自主的,便用手指轻轻的描绘起他面颊的轮廓,轻柔的触碰虽然不至于让他醒来,可还是让他微微蹙眉。 她用那微弱的气声,小声的念叨着。 “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呀……”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中意夜王大人,多半是因为自己见色起意,贪恋男色所以才有了这种感觉。 此情不移,一往情深。 都是因为这张俊俏的脸。 她正陶醉着,却不知夜王大人是何时醒来了。 他那俊朗的眼眸微微眯起,似是一条利剑,锐利到可以将深夜划破,祭出黎明的破晓。 “女人,你的口水快要流下来了。” 她有名有姓,偏偏要如此称呼她吗? 韩晓溪反射性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痴线到流口水,她怒而反驳道。 “我没有!” 韩晓溪一脸像是被发现做坏事的模样,可她左思右想,自己原本是要刺探夜王大人脑海中的想法,可因为馋了他的脸,半晌又没下得去手。 所以自己根本就是没有作什么坏事。 她立刻转换了神态,自信又游刃有余的将手搭上了玄墨的肩头,错把这个躺着的男人当成了病猫。 “夜王大人,你睡着的时候真好看。” 她这是故意转换了话题,生怕玄墨警惕的发现自己的意图。 “哦?那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才好看?” 玄墨迅速找到了韩晓溪话语里的漏洞,那眼眸与话语更是紧追不舍,紧紧盯着她的眼眸。 “不止是睡着的时候……嘿嘿嘿……” 就这? 还想要蒙混过关?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玄墨一个翻身便将跪坐在床榻边缘的韩晓溪,压在了身下,那结结实实的身体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她囚禁在其中。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死定了,可还莫名想要垂死挣扎一番,这样说不定死相可以好看一点。 “夜王大人……您身体要多注意一下,不要总是这么过度的劳累。” 韩晓溪说的劳累,可不是普通的劳累,这一语双关的意思,可是让玄墨很是“懂得”。 “过度的劳累是什么劳累?呵,我若是这么容易劳累,又怎么可能工作千百年来,每日不停歇也根本不休息。” 玄墨嘴角上扬,挂着一抹冷然的笑意,傲然之气尽显。 若不是夜王大人正趴在她身上,那她一定能腾出手来,为夜王大人鼓掌叫好,拼命的欢呼。 可现在…… 她连勉强的笑意都笑不出来。 “夜王大人,您是怎么练出来,这么好的体力?” 韩晓溪夜夜生欢,这后面的腰痛可是要让她的骨头都散架了,怎么夜王大人还虎虎生风的,这两人的状态也太截然不同了吧! “没有怎么特殊的练习,不过你听说过那句话吗?采阴补阳?” 玄墨这话说的,怎么有些奇奇怪怪的。 采阴补阳? 这不应该是采阳补阴吗…… 那都是狐狸精才用的招数,从夜王大人的嘴里说出来,她还真的能信上几分。 她现在更多的应该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吧…… “那什么,夜王大人不如你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处理那么多的繁琐事情呢。” 韩晓溪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了,只求夜王大人放过自己。 可玄墨根本没有丝毫要放过她的意思,一手摁住韩晓溪挣扎的小臂,另一手紧紧扣住她的下颚,粗鲁的行使着他作为韩晓溪丈夫的权利。 “唔。” 这一夜,就只剩下了一个字。 果然…… 第二天韩晓溪根本没有精神气起来,玄墨在她耳边唤了许久,韩晓溪也才睁开了一个眯缝眼。 “溪儿,溪儿,该起床了。” 玄墨那温柔的声音侵扰过来,韩晓溪心里也觉得很不畅快,这男人怎么这么吵,她还想多睡一会儿。 “啊?” 微微睁开眼睛,随即又用锦被将自己的头蒙住,然后嘟囔着骂骂咧咧,随后又没有了声音…… 这小女人这嗜睡的能力,简直是天下无双。 堪比薛一一。不愧是主仆两人。 玄墨叹了口气,然后将她的小脑袋瓜从被窝里挖出来,又仔仔细细的唤着她,反复的唤着。 千八百遍之后,韩晓溪终于醒来了。 “怎么了?啊?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非要我起来?” 韩晓溪那语气里多了几分的抱怨,可夜王大人就在这睡梦之间,已然将衣衫都穿好,只留下了淡淡的一句话。 “你再不起来,再不穿衣服,我可就不带你去办事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我看你是旧情未了吧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啊……好困。” 韩晓溪不耐烦的翻了个身,重新将自己的小脑袋放进了柔软的被窝里,将自己的脸儿也顺带着埋了进去。 感受着那柔软细腻的锦被面料,包裹着自己的肌肤,那舒适的触感仿佛是在拉拢着自己,让自己沉浸于其中。 “我数三个数,你若是不起来,我便走了。” 玄墨当真就开始数。 “三、二、一……” 韩晓溪瞬间坐起身来,然后仅仅花了三个数的时间,就换好了自己身上的衣衫,顺带还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鬓。 “我好了,我们走吧。” 她眉目之间透露着洋洋得意的喜庆之气,这可是几日来最有趣的一件事情,她又怎么能错过呢? 这快速的穿衣能力,可也是让玄墨目瞪口呆,她这原本是为了对付栖雅,而专门锻炼的敏捷力,如今却用在了如此奇怪的地方。 “你这速度,很可以啊。” 玄墨的感叹可让韩晓溪的小尾巴直接翘起来了,她轻松挑眉便快速往前走,根本没把夜王大人放在眼里,走出去老远了,才回神发现夜王大人还在原地。 她连忙又跑了回来,然后从后面推着夜王大人往前走。 “快走啦!走啦!我要去看热闹……” 她正努力推动那庞大的身体,却发现这男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转身将她柔软的小身躯圈在自己的臂弯里,然后用手指将她耳边垂落的发丝别在了耳朵后面。 那仔细又温柔的神情,活活像是想再吃她千八百遍一样。 “夜王大人,你该工作了。” 韩晓溪吞了口口水,将自己的口水咽了下去,那滑动的喉咙似乎暗示着什么,她紧张得连心跳都要漏了拍。 “工作?工作哪有你重要。” 玄墨那眼眸眯起来,似是黑豹一般,紧紧盯着她的眼眸,似乎微小的颤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她的呼吸也像是停滞了一般,缩在他宽大的怀抱里,甚至都忘了说些什么。 “……” 她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吞掉了一样。 这男人的威慑力还是丝毫不减。 “行了,不逗你了,今天且让你休息一下。” 说完玄墨又在她腰上的肉肉,揉捏了一下,紧接着引来韩晓溪的一阵哀嚎…… “哎哟!哦!啊——我错了!” 她只知道那一阵阵的酸痛袭来,暗示着自己的使用过度。 不!是某个人天天酒饱思…… “你若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玄墨这才满意的放开她的腰部,然后轻柔的将她的发丝揉乱。 那甜蜜的宠爱感,可是让韩晓溪的心也跟着变得暖暖的,她也学着夜王大人的姿势,摸了摸夜王大人的头。 “呐,夜王大人要是也可以这么乖,一直这样乖就好了呢。” 韩晓溪笑眯眯的看着夜王大人,赶紧将手缩回来,趁着夜王大人发火之前打算迅速溜走。 可正当韩晓溪翻身准备逃走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陆乔挡住了去路。 韩晓溪只能被玄墨紧紧的圈回了怀抱里,再度动弹不得,被那强大的桎梏捆得浑身都动不了。 “夜王大人……哦,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们了。” 陆乔只觉得自己来的每一次都不是时候,不然就是夜王大人和夜王妃恩爱的过分频繁,不然怎么会让自己每一次都撞见。 他后知后觉的转过身去,然后韩晓溪拼命的摆脱身后的八爪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走出了门。 “你们快一点啊!我先去马车上。” 韩晓溪这飞奔的速度,可不亚于飞奔的兔子,身后才是缓缓出门的夜王大人,随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衫,那黑衣上多了些许激烈挣扎的痕迹。 不,就是普通的褶皱。 再普通不过的褶皱,也有着爱的味道。 “夜王大人,年纪虽然不大,可也要注意身体。” 陆乔这一声嘱咐,颇有过来人的语重心长,可玄墨却冷冷瞥了一眼陆乔,随后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不死之身,自是不知疲倦,羡慕吗?” 羡慕吗? 这话语里可不是满满的得意之情。 “咳咳……” 陆乔怕不是被玄墨呛死,这夜王大人这么跟自己炫耀功能,可还是很少见的。 “怎么,你感冒了?” 玄墨明明懂得却装不懂,这明知故问、扮猪吃虎的套路,可是夜王大人的专长。 “没有,自然是没有。” 陆乔是连揶揄都不敢揶揄,只能默默跟在夜王大人的身后,与玄墨一同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就飞驰了起来,夜王大人可是有着自己专属的死灵座驾,黑色的牢笼制作出来的座驾,威武之中又透露出满满的严肃。 这漆黑的汁液作为其中的燃料,是只有夜王大人才可以驱使开启的神之座驾。 平稳行驶,却没有一丝丝的颠簸。 速度堪比天帝的座驾速度,但却足够的平稳。 陆乔嘴角总是挂着一抹笑意,看了看玄墨又看了看韩晓溪。 这一副暗藏玄机的表情,可是让韩晓溪看了很不爽。 她一巴掌拍在了陆乔的大腿上,那霸气的声音可根本不像一个刚刚结婚的娇柔妹子,更像是一个悍妇。 “你笑什么呢,你看看我,又看看他的。” 韩晓溪这么一说,陆乔才开口解释道。 “夜王大人平日里用这座驾,可都不会开得这么平稳,得亏是夜王妃坐,不然平日里,你是想不到夜王大人会有多少种方法折磨我……” 陆乔说着说着,这话就有些变了味道。 “之前金笛也坐这马车的时候……” 玄墨飞起一脚,就踹在陆乔的膝盖上,吓得陆乔连忙闭嘴。 可越是这样,韩晓溪就越想要知道。 陆乔这明明是把什么秘密说漏了嘴,玄墨故意不让韩晓溪知道,那斗大的眼睛可是差点没把陆乔要吃掉了。 “能……能说吗?” 陆乔紧张的询问道。 玄墨现在说什么也没用,韩晓溪就坐在玄墨的身侧,那恶毒的妇人眼神投射过来,恨不得现在将玄墨做成八爪鱼寿司。 “能……能吧……” 陆乔犹犹豫豫的问着,没有得到玄墨的首肯,他可是不敢随意的说些什么,可韩晓溪不这么想。 她可不管陆乔如何,她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怎么着,这马车之前和金笛有什么渊源?是陆乔说,还是你自己说?” 韩晓溪想了想,若是让玄墨说,他自然会歪曲事实,想来还是让陆乔自己说,陆司判的撒谎能力可是不如玄墨。 就算他是说了谎话,自己也能“轻松”的看穿。 玄墨叹了口气,这才提前给韩晓溪打了预防针。 “我说了你且不能生气。” 玄墨这话似乎是带着些许的试探,他似乎知道这事情肯定是会让韩晓溪生气的。 “那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韩晓溪盯着玄墨的眼眸,平日里从不闪躲的玄墨,今日竟然也会支支吾吾了起来。 “没,没有,怎么会呢。” 玄墨之前唯一公开有记载的女友,就是金笛了。 要说这夜王大人的癖好,可是非常的不一般,偏偏喜欢这结界之中的奇怪女子。 “那我便说了。”陆乔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打算爽快的将秘密倒了出来,可有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添油加醋过了一样,“当时夜王大人迷着那金小姐,便是用这马车来回接送,私密度夜……” 私密? 度夜? 韩晓溪转回头来,那眼眸简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身侧的玄墨。 “私密?度夜?你还真敢说啊!” 玄墨指着陆乔,那一副你给我等着的表情,可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陆乔似的,现在他想要解释都不能解释了。 简直是越描越黑。 “是不是?” 韩晓溪那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威胁,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像是打翻了十八个醋瓶子一样,恨不得做一锅乱炖,是酸醋味的。 “当时只是用这马车接送过金笛,你知道的,普通的交通工具是无法带她离开结界的,她可以依附在这马车上。” 玄墨努力的将自己的话语,集中在法术灵力运用的技术方面,可其中还是藏了不少的细节,都被他匆匆带过省略。 可不省心的陆乔,终究是没有什么脑子。 他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 “哪有!当时夜王大人就是喜欢到不能撒手……唔唔唔……” 陆乔还没说完,就被玄墨直接一脚踢出了马车。 陆乔被强制静音这事儿。 只有韩晓溪知道为什么。 空气中还回荡着陆乔哀嚎的呐喊,要知道这可是在九重天之上运行的马车,掉下去恐怕是要摔个半身截瘫。 不过还好,陆乔修炼这么多年,身子骨应该还…… 挺经摔的吧。 “为什么踹他?” 韩晓溪可是一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就是询问玄墨,想要知道其中的真相。 “没有,他自己口不择言,添油加醋的说了这些,我怕他影响你我的关系。” 玄墨这话语解释的有够到位,可韩晓溪现在却根本无法相信,金笛与这马车绝对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联,不然玄墨早就直言相告了。 也不会这般支支吾吾。 “你我的关系?呵,我看你是旧情未了吧。” 韩晓溪那眼眸里带着极其寒凉的冷意,心像是被玫瑰的刺扎了,竟然痛得发抖。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夜王大人也有绿帽子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马车还没走到一半,韩晓溪就已经和玄墨处在针锋相对的状态了。 看到韩晓溪这般受伤的表情,玄墨心里也是有些慌张失措,竟然一时之间口不择言,直接说道。 “你若是这么想,那便就这么想吧。” 玄墨这话一说出来,韩晓溪心里就觉得更难受了,最讨厌的便是这冷言冷语,她将身躯微微侧过来,眼中就有眼泪在打转了。 “那便如此吧,夜王大人自己去吧,我且是要去找其他的汉子,看看他们能不能通情达理一些。” 韩晓溪这一番话说出来,就是故意气玄墨的,可玄墨一如那死水一般,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看得韩晓溪心里更气了几分。 该死。 这男人还真的是软硬不吃。 当然,自己也来不了硬的。 那不如就将计就计,就算是当了夜王妃,她也是有寻欢作乐的资格的。 若是夜王大人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不介意夜王大人的头顶上长那绿油油的草原。 她当即坐起身来,那眸色中带着几分的试探与挑衅,而玄墨则是那冷然的面孔,仿佛在说着。 你试试。 你试试看。 你敢站起来你试试…… 韩晓溪的胆子可是一点不比夜王大人小,不然也不能自寻末路,偏偏要嫁给这油盐不进的夜王大人。 “我当真是要走了哦。夜王大人,再见。” 韩晓溪还真就不怕“死”的站起身来,还刻意在玄墨面前嚣张的晃了晃身子,就在即将离开马车的那一刻,被玄墨如旋风一般席卷摁回了马车厢里。 “你做梦呢吧。” 玄墨挑眉看着这“作死”的小女人,非要气死自己,这小女人才算是开心了吗? “那怎么了,夜王大人可以绿我,我就不能绿回来吗?反正不管你回不回来,我每天晚上都是要做房事的。” 韩晓溪这可真的是语出惊人,被玄墨紧紧的摁住嘴巴,再吐不出一句气死人的话,玄墨还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像是要逆流了一样,被这小女人紧紧的扼住了喉咙。 “你……你……我说,行了吧。” 玄墨眸光里似是藏着冷箭,他将手紧紧的摁住韩晓溪的脖颈,仿佛是捏着她的命脉,实则是韩晓溪威胁到了他。 韩晓溪一言不发,就等着夜王大人自己讲出那话语。 “……” “你怎么不说话了?” 玄墨紧张的问她,似乎很是担心韩晓溪,生怕她生气了,所以小心翼翼的在试探她的情绪。 这两人之间可是充满了试探,你试探来,我试探去,这嬉戏的套路可是让人觉得无比开心了。 “没什么,你到底说不说?” 韩晓溪故作轻松的,将玄墨的手从自己的嘴巴旁边挪移开,好不容易摆脱了这恶魔的束缚,她可不是要好好的享受一下专属于自己的自由感。 “金笛给我戴绿帽子,就在这马车里。” 玄墨这一本正经的讲出了事实,可与韩晓溪原本的想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什么?” 韩晓溪瞪着那眼睛,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仿佛自己的头顶上顶了十个问号,从左到右一字排开。 “什么什么。” 玄墨努力想要将此事带过,可韩晓溪根本没有这个打算放过玄墨,那眸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可又不能直接笑出来,差点没把韩晓溪憋死。 “你……哈哈……夜王大人竟然也会……” 韩晓溪这反应完全是玄墨的意料之中,他完全料想到了韩晓溪会发出这样一点都不悦耳的笑声,从头到尾的嘲笑着夜王大人。 “怎么了?!”玄墨故意将那话语说得冷酷,可还是从自己的心里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男性自尊被侮辱了。 他甚至是有些后悔的,自己终究是不该讲出来,被这小女人怕不是要笑一辈子了。 可她下一句话,却也是出乎了夜王大人的意料。 “金笛她为何如此做?” 她这一问,却是用自己的真心在关心着夜王大人,没有丝毫的嘲笑意思。 当然刚刚的面子是一回事,可对于女人的了解,也让她感觉特别的警觉。 单纯以夜王大人的强大,是不会导致金笛突然做出这样的行为,若是两人正在相恋期间,又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莫不是有些人,早有预谋吧。 实际上,韩晓溪猜得并没有任何的偏颇,她有着千百年的识人经验,断案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这点事情,她还是可以推断得清楚的。 “嗯?” 玄墨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眸光里多了几分的闪躲,可韩晓溪学着他的方式欺身而上,紧紧扣住了夜王大人的下颚。 那如若玉葱般的手指,细腻的肌肤流连在他的下颚上,那轻柔的触碰柔软如羽毛一般,戏弄着夜王大人。 “没想到夜王大人也有很想回避的事情呢,不过,金笛如今还在天帝身边,又被送到了魔王身边,难道夜王大人不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 韩晓溪的暗示意味很是明显,她是说这金笛很有可能与这三界的王者都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夜王大人不过是其中的一环罢了。 “你说的很是有理,”玄墨确确实实很赞赏韩晓溪的才情,可现在摁着他的头,非要让他承认真的很难,“此事,先容我好好想想,从长计议。咱们很快就要到钟一铭的藏身地了,你先好好处理眼前的事情。” 玄墨这不管不顾的做法,还是第一次见。 韩晓溪这才讶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松开控制着夜王大人的手。 “什么?等等!你说什么……我来处理?” 韩晓溪死皮赖脸的过来,不就是为了看热闹的吗? 怎么夜王大人这是打算将责任全都推给韩晓溪,然后自己金盆洗手,开开心心的看戏? “你可别闹了。”韩晓溪连忙摆手,可夜王大人动情的捉住她的双手,然后还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的手指尖。 这暧昧的情愫在空气里快速蔓延,不过这一次可没有夺走韩晓溪的理智。 “别闹了……” 她哭笑不得的将自己的手从夜王大人的手中抽出来,然后推着夜王大人宽阔的胸膛,她连忙往角落里缩。 可马车已然到达了目的地,韩晓溪一掀帘子才发现,玄墨这分明是故意的,这藏身之地不是别处,更是沼泽森林。 这森林里藏匿的可都是上古级的可怕怪兽,韩晓溪上次已经见识过这森林的威力。 而在这么可怕的森林里,长时间寄居,那钟一铭恐怕已经非人非魔鬼,成为了可怕的四不像了。 韩晓溪那种恐惧感,从脚底油然而生,一直爬上了自己的头皮,可还是挥之不去的发麻感,更是让韩晓溪心里很难受。 她叹了口气,连忙后退,想要跟夜王大人说不。 可玄墨从身后结结实实的推着韩晓溪,就这么走进了这可怕的沼泽森林。 “不不不不——” 韩晓溪满心满意的抗拒,可也根本没有什么用,夜王大人拉着她就这么走进了这可怕的森林。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藏在玄墨的身后,露出那小脑袋,窥探着周围的情报,恨不得站在玄墨的肩膀头上,乖乖的当一只鸟。 “你干什么呢?” 玄墨回身一看,没找到这小女人,再一回身,从另一侧才找到了她的小脑袋,他将她从身后揪出来,然后搁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我害怕。” 韩晓溪自从成婚了之后,这胆子就比往常小了许多。 俗称“窝里横”。 平日里在夜王大人面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到了这可怕的沼泽森林里,那可是什么都怕。 她将自己用来防身的银簪从腰间抽出,然后幻化成了细碎的银色流苏,玄墨则是淡定不已,直接连那法器都没有召唤出来。 他看着韩晓溪小声的对她说。 “你说,我们走不出去怎么办?” 玄墨这话说的可是吓得韩晓溪,连忙想要藏到他的臂弯下面,这小动作可是像极了可爱的小兔子,萌趣又可爱。 “走不出去?我就给你头拧下来。” 韩晓溪小声的嘟囔着,骂骂咧咧的就是她了。 “那你会不会为我殉情?” 玄墨紧张兮兮的看着她,那漆黑的眼眸里投射出蜿蜒复杂缠绕的藤蔓,随手一挥便将那藤蔓瞬间化作了碎渣。 紧接着只能在地面上,滚落出几个弧度,再无法动弹半分。 这缠绕的藤蔓可是有着超强的再生能力,可遇到夜王大人这种禁止生长的可怕灵力,也只能出现这种暂停生长的情况。 所以…… 夜王大人几乎就是这可怕森林的克星。 韩晓溪不住的捂着自己的嘴,半晌也说不出来话语。 只顾着赞叹夜王大人的法力强大了,完全将那殉情的问题忽略了过去。 而钟一铭,想到了防住所有人,也从没有想到过,玄墨会与韩晓溪直接进入这么可怕的森林里,去寻觅她的踪迹吧。 “她为什么要藏在这里?” 韩晓溪细细碎语,话语之中藏着不少的不确定感,可还是很担心。 “那你一会儿直接问钟一铭不就好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夜王大人可真卑鄙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玄墨这爽快的语气,仿佛是在问韩晓溪,一会儿就要让韩晓溪出马,去搞定这钟一铭。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和钟一铭不对付,还是故意这样。 韩晓溪反眸质问他。 “你怕不是疯了吧!” “怎么了,不是溪儿你自己,信誓旦旦的与我说,你甚是懂得女人的心思,是我不懂,是我低估了你们。不如,就真的让你上阵吧。” 玄墨这可是挖好了超大号的坑,在专门等着韩晓溪往里面跳呢。 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安什么好心。 她现在那表情可是似笑非笑,想哭又哭不出来,那话…… 确确实实是她说过的,可不知为何竟然…… 现在自己是搬起来了石头,专门砸自己的脚指头,这感觉可有够酸爽。 她何时被人掌控到如此地步过,也就是夜王大人才敢这样做吧。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跟着玄墨进了这沼泽森林,漆黑的森林里没有一丝的光线,全靠韩晓溪微弱的法术光亮。 她召唤着光灵,小心翼翼的在前面探路,周围密密麻麻的树丛蜂拥而来,似乎都在夹道“欢迎”着他们。 其实根本就是在寻找他们的防御破绽,想要一击即中。 可韩晓溪才不是那等普通之人,她身上可是有着【遗失奇迹】,想要找到上古法器的防御弱点,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要说她打的过那强大的森林掌控者,那可能也只有几分胜算,不过要说她的防御力,那实属是拔尖首选。 突然玄墨面前的一个藤蔓,不知趣的偏偏冲向他过来,那荆棘刺挠带着强大的法力冲击,被玄墨弱化过后,依旧有着强大的冲击力,即将要碰触玄墨身体的时候。 却见这男人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将韩晓溪拎到了身前。 她本能性的闭上了眼睛,都还没反应过来,她身上的【遗失奇迹】就突然大放异彩,那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将远方的道路都照得通透。 只留下些许的阴影没有照及。 这疯狂而强大的光亮席卷了整个森林,所有的生灵都知道韩晓溪的到来,这强大的力量要进驻这里。 夹道“欢迎”的藤蔓也就越来越多,那些渴求着鲜血的植物,一个个都挥舞着手臂,等着吃丰盛的肉宴。 玄墨冷冷一笑,将韩晓溪放在身前,全然直接当成了护身符来用。 韩晓溪无奈的捂着头,只吐出了两个字。 “你可真卑鄙。” 韩晓溪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玄墨能将自己的妻子,直接摆在身前当盾牌,这就真的很卑鄙。 “你受伤了吗?” 玄墨轻笑一声,那过分理性的推断,将韩晓溪刚刚的咒骂全然粉碎,玄墨就是拿捏好了韩晓溪不会受伤,就算是再短暂、快速的攻击,以韩晓溪训练有素的反应力,也会在那刹那之间,快速释放出上古法器来进行防御的。 “我……” 韩晓溪也只能从道德上,谴责一下夜王大人,再多一点点做不了什么,因为她确确实实没有受伤。 “没有话说了吧,那就闭嘴。” 玄墨这熟悉的口头禅再次出现,韩晓溪只能被他当做盾牌放在身前。 虽然话是这么讲,可玄墨却也是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谨慎的评估着周围的情况,随手拿捏着漆黑的汁液,就是在做着防备。 他将韩晓溪放在身前,就可以更好的保护她,确保她是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就像是一个钱包,怕被小偷偷走,要特地放在胸前。 韩晓溪有些不听话,不想被人当成盾牌,回头一个劲的骂他。 “你这男人也太怂了吧!你这种时候你……” 韩晓溪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旁的藤蔓席卷而来,这一波可是千年的藤蔓,单单看那藤蔓的粗壮程度,就可以比韩晓溪的大腿还要粗个十几倍。 俗话有说,这胳膊拧不过大腿。 她是有几个大腿,能拧过这藤蔓呀…… 她刚想要跑,就被玄墨摁在了原地,她连忙闭上了眼睛,这是准备坐以待毙,直接死去了嘛…… 她还有好多钱没花完。 她还有遗言没有说完。 哎呦! 她紧张的冷汗都从额前滴落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在玄墨的手背上,他嘴边挂着那抹不屑的邪笑,一挥身后的战袍。 那一阵风驰电掣,手中的黑色汁液化作了不断旋转的圆盘,竟然将那粗壮的藤蔓切割得四分五裂,只能瘫软在地面上。 破碎的藤蔓还在不断的蠕动,看得韩晓溪喉咙直恶心,连忙别开了视线。 夜王大人明明有这么强的攻击力,为何还要将自己搁在身前当盾牌。 韩晓溪这一想,才想了明白,这男人是不希望自己给他添麻烦吧…… 那干嘛还要带她来。 她嘟囔着说着。 “我好多余,我帮不上忙,你别带我来就好了嘛。” 韩晓溪根本不知道玄墨出来,竟然是来这种地方,要是去个饭馆什么的,她去看个热闹,蹭个饭也就罢了。 像上次去找媗儿,多少还能蹭上些桂花酿喝一喝是不是…… 这次就是什么鬼?! 她还死乞白赖的要跟着来,她怕不是脑子里进了水泥?! 韩晓溪现在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就听到夜王大人在一旁用那呢喃似的语气,轻轻的嘲笑着她。 “溪儿,莫不是你自己非要来的?” 玄墨都说了,不要带她,因为他知道这森林里危机四伏,夜王大人只身潜入也有可能会受伤而归。 更何况,还要保护韩晓溪。 他现在可是真的背着锅来的,他也不能确保自己全然不受伤,更无法确保韩晓溪的安全。 可奈何这小女人天天不知道东南西北,任起性来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玄墨不想带她都不行。 可来了。 这小女人又怨自己。 他夜王大人可真的太难了…… 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他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夜王大人也有些上头。 可他还是在自己的心里默念。 没有办法,这女人是自己选的,他瞎,他认了。 “呜呜呜……”韩晓溪一阵呜呜,可也没有什么用,只能拼尽全力将【遗失奇迹】开到最大,抵挡周围越来越多,攻势越来越强劲的藤蔓。 “马上就到了。” 玄墨语气里多了几分粗鲁的喊话,眼前的情况可容不得他那样从容不迫,连夜王大人都有些费劲,若是常人怕是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钟一铭脑子怎么了,非要躲在这种地方,就连找她都难。 她是怎么能在这里面生存,还可以躲藏在这里的?! 韩晓溪不免有些猜疑,但心里还是按捺不住性子,悄无声息的将光灵打开。 看韩晓溪这行动,玄墨顿时心领神会。 刚刚这小女人还千不甘万不愿的,怎么现在突然主动召唤钟一铭了。 她悄悄放出光灵,不就是为了让钟一铭早些来吗? 别总是躲着藏着,让夜王大人和韩晓溪在里面九死一生。 “你觉得她会来吗?天真。” 玄墨冷冷的说着,那黑眸里多了几分暴戾,他一挥手便是将那漆黑的汁液化作了冷飒的剑锋,将那无数的泥土切割开来,就连地面也无法幸免。 深深的沟壑,代表着夜王大人的力量强劲。 无数的藤蔓继续蜂拥而来,攻势也愈加的激烈。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会来?我说了,是夜王大人自己来的。” 韩晓溪这话说的,可一点不假。 夜王大人就是最好的诱饵,钟一铭不过也就是希望夜王大人,自己来寻他吧。 排除千难万险终于来寻她,这才是最好的交代,看起来更像是夜王大人主动的付出,由此来回应钟一铭那畸形的爱意。 如此,便是好结果。 呵。钟一铭是不是还不知道,夜王大人已经与自己成婚了。 “果然女人就是有心计,这点都能想得到。” 夜王大人这句话明明是说的赞赏,可怎么从那话语里听了几分歧视的意思。 韩晓溪可是也不甘示弱,直接回敬道。 “夜王大人的心机就不深吗?说的好像你好到哪里去一样。你那么好,你能娶我?” 韩晓溪回敬了一抹邪笑,两人可是做夫妻的人,竟然连表情都变得一模一样,她改日也该换上素黑的衣衫,如此这般才不像那黑白无常吧。 她一身白衣,而他一身黑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奥利奥呢…… “我的心机也不过是为了保护你。” 玄墨这话刚刚说完,就见那藤蔓从后方攻来,他本想将那藤蔓切割,可没想到这藤蔓之中包裹了灵力的炮弹,即可炸裂开来。 后方没有【遗失奇迹】的照顾,无法抵挡如此冲击,又担心韩晓溪会受伤,玄墨只得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那冲击。 虽说这法力并不算强,不足以致命,可也是将玄墨身上的衣衫撕裂,留下了道道深刻的血痕,那涓涓流动的黑色血迹,引发了更加疯狂的藤蔓生长。 夜王大人的血,可不同于普通人的血液,那血液中可蕴藏着无比精纯的灵力与神之力。 他的力量足以撼天动地。 这无数的枝蔓都想要汲取这精粹的血液力量,相当于他们修行上千年……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你自信点,我就是在骂你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大人就好比是唐僧肉,这是让这些妖魔鬼怪都无比觊觎,想要一尝夜王大人的血液芬芳,若不是那些藤蔓没有嘴巴和眼睛,怕不是现在早就已经口水流成河。 韩晓溪用手替玄墨捂住了伤口,他本以为这小女人会露出那矫揉造作的怜惜表情,可未曾想,这女人总是给自己满满的惊喜。 竟然用手蘸着玄墨的血液,轻轻的包裹了自己的手指尖,而后放到了自己的唇边,细细的品尝着那诱人的血腥味。 当然,里面包含的可不止是血腥味,还有着精纯的灵力。 韩晓溪满足的舔了舔的唇,像是一个不挑食的饕鬄,恨不得将夜王大人也一并做成排骨,直接吞下肚子去。 “夜王大人的味道可真不错。” 她这一言赞美,可是像一根刺一样,狠狠的扎在了玄墨的脸上。 她不仅不心疼自己,还跟着这藤蔓一起馋自己的灵力。 “你是如何想的……”夜王大人如鲠在喉,竟然想要说什么也会被梗住,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每夜每日都被自己的妻子送上一份大大的惊喜,那他的生活也算是过得快乐开心了吧。 韩晓溪看起来是漫不经心,可手上的【遗失奇迹】根本没有停下,那愈发明亮的光芒,则看得出来她努力在将自己手上的法印结得更加结实,以防御更多的攻击,来缓解玄墨的压力。 她将刚刚放在唇边的手指,重新放到了玄墨残破衣衫内的伤口上,那轻柔的抚触像是在挠痒痒。 “你这种时候你还……” 玄墨刚张口想要骂,便发现韩晓溪将那织雾密密麻麻的封堵在了伤口上,阻止了那精纯的血液流出,起到了非常出色的止血作用。 “还什么还,吸你的血吗?” 韩晓溪翻了个白眼,实则像是亲昵的搂住了夜王大人的腰际,用那织雾在进行精密的治疗。 她平日里就非常擅长做这样的精密活儿。 “你就是这么打开的禁地封印吧……” 玄墨也不得不感叹,要说灵力的强大,那夜王大人肯定是在韩晓溪之上的,而两人的差距还一点都不小。 可要说这灵力运用的细腻以及精准程度,那韩晓溪甚至可能要在玄墨之上,单单是这稳稳当当的耐心,就是玄墨一时半会儿练不出来的。 他这语气里,流出了几分调侃的意思,韩晓溪见他还有功夫嘲笑自己,她一手将玄墨的腰紧紧扣住,然后捏了起来。 夜王大人刚刚闲庭自若的表情,也立刻变得狰狞起来,虽然很好面子的将那叫声忍住了,可身姿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前倾了一下。 踏马的…… 他缓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再捏个试试。” 实际上,这时候韩晓溪已经将那血液完全止住了,周围藤蔓的攻势也有了明显的减少,两人这才得以往前行进了些许距离。 她紧张的看着远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动,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没有功夫再和夜王大人打趣,她小声的与他说道。 “你别闹了,回去你想捏我就捏个够。你不是感知力很强吗?你看看前面那是……什么……” 韩晓溪刚还想说,让夜王大人去感知一下远处过来的人,可没想到,紧接着下一秒,那疯狂飞舞的藤蔓就被一阵劲风摧毁,只剩下些许的树桩。 能够将如此多的藤蔓,一瞬间秒杀,这恐怖的灵力恐怕…… 韩晓溪不免第N次后悔,自己脑子坏了才要跟着夜王大人来。 “上古神兽,名为黄昏。” 玄墨不用感知,他实则早早就已经知道,这强烈的灵力波动是带有着漩涡式的流动。 如此强大的流动,如排山倒海之势,可以将这些藤蔓瞬间灭杀,就足以证明这上古神力有多强大。 韩晓溪也不过是靠着【遗失奇迹】,勉强躲过了这一劫,毕竟【遗失奇迹】也是无比难寻的强力防御法器。 “这……我们要不要藏起来?” 韩晓溪小声的在玄墨耳侧说着,她现在腿肚子发软,怂到不能行。 这也不能怪她。 面见这强大数倍的对手,如果还想活的话,就应该知趣。 韩晓溪紧张的拉着玄墨,就想跑。 她紧紧的梗着脖子,生怕那神兽一巴掌过来,就将韩晓溪的脖颈砍断,她冷汗直流,心跳加快,生怕自己的小命就葬送在了这无边无际的漆黑森林里。 这神兽之所以被命名为黄昏,就是因为它的体积非常庞大,攻击时可以发出犹如黄昏般的黄色光芒。 这光线非常的柔和也一点都不刺眼,甚至还有着护眼的功效。 可未曾想,是那强烈到瞬间蒸发的可怕灵力,刚刚这些藤蔓就是在他的一击之下,瞬间变成了泡沫,消失在了空间之中。 “溪儿,你去哪?” 玄墨这不明所以的问她,那坦然自若的表情可是让韩晓溪急的恨不得扛起玄墨来,往回跑。 管他什么钟一铭,管他什么天地之事,都没有她的性命重要…… “走走走走,打不过就走啊,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强!” 韩晓溪料定了两人不能硬碰硬,一直在用眼神和身体,疯狂的向玄墨发射撤退的信号,可夜王大人不知不觉就成为了绝缘体,根本没有意识到韩晓溪在说些什么。 “什么倔强?” 玄墨的表情里写满了问号,而韩晓溪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这平日里不用言说,便可以懂得自己话语的男人,怎么在这种时候竟然听不懂自己的话?! 这男人莫不是在装傻。 莫非这黄昏神兽,也和那熊瞎子一样,装死就可以躲过一劫。 不可能吧。 韩晓溪当真就地躺下,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索性求饶吧。 那黄昏挥舞着沉重的大爪子,一步步的往前走,将地面上狠狠的踏出了可怕的脚印,深深的陷入了地面数尺,一个人掉进去肯定是爬不出来的。 这这这…… 可怕的黄昏,就快要接近自己,韩晓溪心里更是忐忑得七上八下,非常不安的用手扣住夜王大人的大腿,见这男人依旧是屹立不倒,她不得不伸出一个大拇指,对着夜王大人比了个赞。 “你可真是个男人。” 韩晓溪刚说完,就见那黄昏伸出了可怕的爪子,带着那劲风扫了过来,正对着夜王大人和她的头顶。 她当真以为两人就此要牺牲了,怕不是要就地殉情,葬身在这里。 她才刚刚结婚,就要立遗嘱,写墓志铭了吗…… 她真的心有不甘,她紧闭着双眼,打算承受那可怕的一击。 却发现一阵劲风扫过,那黄昏将爪子点了点韩晓溪的头,然后说了人话。 “你就娶了这么个怂包?” 那颇具浑厚嗓音的声线,在韩晓溪的头顶响起,响彻了周围的空间,这可怕的黄昏,竟然…… 与玄墨有交情?! 还嘲笑自己是个怂包? 她怂……吗? 她低头看看自己,正在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努力保持着“隐形”的状态,那求饶的姿势跪得就比一般人要威武大方嘛。 她连忙匆匆站起身来,然后将身上的泥土拍打干净,转换出了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表情,笑眯眯的说着。 “那什么……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不是怂包,不是。” 韩晓溪自顾自的解释着。 “我不过是刚刚,在地面上做一点昆虫的研究而已。” “夜王大人,几百年没见,没想到你眼光差了这么多……” 那黄昏的话说得是越来越…… 句句都扎在韩晓溪的心坎上,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有着这么浓重的火药味,这后面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什么就眼光差,你这是在骂夜王大人,还是在骂我?” 韩晓溪瞪着那眼睛,躲在玄墨的身后,趾高气昂的喊着。 她也就是有这个胆子,也没有那个音量。 这黄昏说话跟自带音响一样,她那小嗓门根本都比不上黄昏的一半,她站高一点点也丝毫没有气势。 黄昏不怕她是完全正常的。 “你自信点,我就是在骂你。” 黄昏这一句话说完,还顺道甩了甩自己身上的毛发,顺道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似乎刚刚拍了韩晓溪的头,就像爪子脏了似的,那副嫌弃的劲儿,可是让韩晓溪更气愤了。 这一人、一兽,就像是一个幼稚鬼一样。 “你。我看你是欠……” 韩晓溪看了看黄昏那庞大的身躯,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把那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可不敢跟黄昏打一架。 “行了。别欺负她了,她不过就是蠢了些,人心肠还是不坏的。” 玄墨是在替韩晓溪说话,可怎么听着这话不像是在夸自己。 什么叫做不过是蠢了些。 “你……” 韩晓溪还想说什么,就被夜王大人直接捂住了嘴巴,半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被强制禁言。 “真看不懂夜王大人的审美,比她好看的女人那么多,以夜王大人的条件,什么女人找不到,怎么偏偏瞧上这个智商和身材都不太行的女人。” 这黄昏说话还真的是一点点都不客气。 韩晓溪气的快炸了,可也不敢动手。 啊啊啊——真的气死人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上古神兽名为黄昏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刚刚上来,黄昏就把韩晓溪直接点成了炸药桶,可看她气鼓鼓的又不敢嚣张跋扈的动怒,那憋屈的模样可真的让玄墨有些忍俊不禁。 “噗嗤。” 当然,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夜王大人这一笑可是让韩晓溪更恼怒了。 “你!” 韩晓溪打不得这黄昏神兽,可有的是本事可以胖揍夜王大人,她偷摸摸的用手捏着玄墨的胳膊,然后从那衣袖里悄无声息的捏着夜王大人的肉肉。 她下了狠手,可见玄墨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这男人难道是感觉不到痛楚吗? 她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玄墨微微笑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莫名其妙的便让韩晓溪觉得毛骨悚然。 “你……真的不疼吗?” 她如此说道。 那将信将疑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怀疑自己的手,不,是怀疑自己的眼睛。 她的力量多少也算这地府前列,纵然不是那最强的,但带给人痛楚是司空见惯的,可夜王大人全然不惧这疼痛。 “夜王大人还会感觉疼?你这夜王妃也当的太不称职了。” 那黄昏神兽接话茬倒是第一名,将韩晓溪的话茬直接接了过来,全然没有给玄墨继续言语的机会,两人又呛声起来。 “我怎么就当得不称职了,不然换换你来当,哦,忘了你作为兽是不可以与人联姻的。” 韩晓溪这话说得也是有够歹毒,可说到底是这黄昏神兽不给她留面子,她被激怒之后也是丝毫没有想到给对方留颜面。 见这一人一兽吵得正开心,玄墨用厚实的大掌将韩晓溪的小脑袋瓜直接盖住,然后笑眯眯的问她。 “怎么了,你还打算把我许配给神兽?黄昏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玄墨说完便挥了挥手,刚刚凶神恶煞,还会吹出可怕劲风的神兽,竟然伸出毛茸茸的大爪子来,放在玄墨的面前。 玄墨抱着韩晓溪直接走上了那爪子,顿时两人就腾空而起,离开了地面,看着地面越来越远,生怕自己摔下去的韩晓溪,有些恐高的抓住了玄墨的胳膊。 莫名感觉腿肚子有些发抖,可想着这时候表现出来害怕,又要让这黄昏神兽笑扁了,她又只能硬着头皮,站在玄墨的身侧。 可这腿肚子不怎么听话,也根本不懂得什么脸面问题,一个晃动侧弯,差一点就要摔下去。 还是夜王大人稳稳当当的扶住了韩晓溪的腰肢,那利落而富有支撑力的力道,帮助她控制了身躯,才让整个身体恢复了平衡。 “妈呀。” 她脱口而出,根本没有意识到黄昏在看自己,她这种时候都被吓得冷汗淋漓了,哪还有时间顾及什么脸面。 面子一斤值几个钱,她的命可是重要的很。 这么惜命的韩晓溪反倒是让黄昏觉得她很可爱,伸出另一个大爪子,然后用那手指肚粗鲁的蹭了蹭韩晓溪的脸。 她感觉像是有石头碾压过了自己的脸一样,可她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又没有丝毫的伤痕。 看起来…… 这应该是很轻柔的力道了吧,对于这庞大的上古神兽来说,确实是温柔了一些,可还是很像是可怕的碾压…… 韩晓溪连忙摆手,可那神兽根本停不住手,觉得韩晓溪的脸很好玩,反复的用手指戳着。 “啊——” 韩晓溪气恼的喊着,可又不敢反抗,生怕这神兽一抖动,直接将自己摔落那可怕的森林深处。 “他这是喜欢你。” 玄墨还站在这神兽的一侧,故意替这黄昏神兽说着话,这让韩晓溪心里很是不爽,这男人在这种时候,难道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向着谁吗?! “这怎么能说是喜欢我呢?”韩晓溪的脸揉得像是一个红彤彤的小包子,玄墨这才让黄昏停手,他乐于看到韩晓溪陷入窘境。 正当她的脸上觉得火辣辣疼痛的时候,玄墨突然伸手过来,轻轻的抚触着她的面庞,那细腻柔软的肌肤似是云朵一般,柔软而富有魔力,让玄墨再三留恋的轻轻碰触,那奇妙的黑色汁液仿佛是带有眼睛一般,渗透进了她的毛孔之中,让她的肌肤瞬间就变得舒适起来。 刚刚的火辣辣、红肿痕迹,也随之不见。 夜王大人有着神力,到时候去开一家美容院也很不错。 这可是一专多能的强大夜王,果真是自己捡到宝了。 韩晓溪这话说的也很不地道。 玄墨咳咳了两声,示意韩晓溪应该尊重一下这可爱的神兽。 “你不喜欢我吗?” 那神兽将韩晓溪与玄墨举到了自己的眼睛前,韩晓溪这才看清楚,这黄昏神兽竟然是有着黄色宝石一般通透的眼眸,而那耳朵肉嘟嘟的看起来像是超大号的泰迪熊,只不过这黄昏的被毛色泽完全不是泰迪色,更像是香槟色。 看起来还很软糯。 韩晓溪听到那神兽的话语里,有着些许的落寞,似是很担心自己说出不喜欢。 她虽然很恐高很害怕,可还是凑近了这黄昏神兽的鼻子,然后张开了大大的怀抱,紧紧的抱住了黄昏的鼻头,那漆黑的鼻头仿佛是一块坚硬的石头,与韩晓溪之比,竟然大了至少几十倍。 “韩晓溪,你平日里都不这么抱我,你还抱人家。” 玄墨不知为何,在一旁突然酸溜溜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能让夜王大人吃醋,这恐怕也是千古以来头一遭,黄昏开心的咧开大牙笑着,用湿漉漉的鼻头蹭着韩晓溪的脸,那亲昵的模样里带着些许的孩子气。 能够活过上古至今的千年,却又有着这么可爱的性格,这黄昏若不是住在这可怕的沼泽森林里…… 韩晓溪这才意识到。 是不是大家都对上古神兽有着天然的恐惧,所以不敢接触这“可怕”的神兽,而唯有夜王大人才敢与他做朋友。 “我喜欢你。” 韩晓溪不是带着怜悯的心,就是这样直截了当,用自己的怀抱告诉这一个可爱又可怕的神兽,它很善良又很萌。 还会讲人话。 虽然有些毒舌,可他也还挺可爱的。 “不行,这女人是我的,你不可以喜欢别人。” 玄墨强行想要将韩晓溪抱离,黄昏就气恼的挥了挥爪子,将玄墨拿的远一些,这样玄墨就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能直接上手进行干扰了。 当然…… 玄墨也有的是办法可以干扰,可他此时此刻根本不想干扰,故意这样说,也只是为了让韩晓溪来抚慰这个孤独寂寞冷的神兽。 说来也有千百年没有见面,都不知道这神兽过得好不好。 “你好可爱,啊啊啊,好了。” 韩晓溪收获了这神兽的喜爱之后,就被这神兽用超大号的舌头,从头到脚的洗礼了一遍,她不能阻止还只能陪着笑,那甜甜的笑容仿佛是可以融化人的心扉,更别提是一个孩子气的上古神兽了。 “你不如先给我说说,你为什么在这里一直呆着?” 韩晓溪好奇的问那神兽,轻轻的用手扶住这神兽的黑色鼻头,调皮的玩着他的鼻孔。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就是直接被人赶过来的……” 黄昏心里可是满满的委屈,他想起这个事情,心里就是一阵又一阵的酸楚。 “赶过来?为什么?就因为你长得体积很大吗?” 韩晓溪好奇的问着,却见一旁的玄墨摇了摇头。 “你这样想想,这么可怕的神兽,有着这么大的体积,然后他可以翻天覆地,也可以排山倒海,你想想,人能不忌惮吗?就算是他从来不作恶,可总有人有担心有焦虑,就会将黄昏赶走。” 玄墨说的并不无道理,总是会有人过分的担心焦虑一些事情,就会导致所有的人都会盲目从众,以至于让黄昏…… “不单单是这样,”黄昏自己开了口,讲述了自己的故事,“有一年人间降了雨,太多的雨水导致了洪水,我特意去救人,却被人说成是因为我,不祥之兆,才会导致这一番洪水,夺取了数人的性命。” 黄昏的话说得韩晓溪完全能够想象…… 韩晓溪之前也看过很多的案件,当时在审问的时候也是遇到过同样的问题。 “夺取了数人的性命?呵,这些人可还真是个笑话,他们配被救吗?” 韩晓溪这么一说,可是让黄昏心里得到了满满的安慰,自古以来无数的人都说,我懂你,我了解你,可所有的人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指责。 指责黄昏。 为什么要出现在人间。 可唯有韩晓溪根本没有这样讲。 她还站在黄昏的角度上,替他担心、替他难过。 “你也是人,你为何可以这样讲?” 黄昏也有些好奇,为何韩晓溪就是如此与众不同,玄墨确实是一脸的欣赏,看着眼前对话的神兽与韩晓溪。 果然。 带她来这里,是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怎么了,我是人我就不能讲道理了,是人都得讲道理,连我们神兽都这么善良淳朴,还知道讲道理,这些人为什么不能讲讲道理?明明是去帮他们的,可反过头来被倒打一耙,这种事情,真的是太过分了。” 韩晓溪说的义愤填膺,可是说到了黄昏的心坎上。 第三百三十九章 钟一铭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待这巨大的神兽玩耍完毕,才亲昵的将韩晓溪搁到自己脑袋顶上,又是吓得韩晓溪一阵尖叫。 “啊——” 我的个妈呀! 她受过高空训练,可是没有这么高的高空吧…… 她往下一看,地面距离自己的位置,至少有几十个韩晓溪连起来的高度,她紧张的抱住那神兽的手指,将它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玄墨竟然还在一旁窃窃的笑,第一次看到平日里冷漠的夜王大人竟然也会这样偷摸摸的笑,将那黑衣的袍子放在手上,掩面而笑。 笑意里还藏着些许的揶揄。 韩晓溪微侧脸颊,又是抗拒又是将那神兽紧紧抱住,终于看得出这神兽是喜欢自己的,他将自己轻轻的放在头顶上,随后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柔软的毛发之中。 令人诧异的是,这神兽的毛发竟然比猫猫的毛还要柔软,躺在上面仿佛是躺在云朵上一样,她还舒适的打了个滚。 这一滚可不要紧,差点没从上面直接摔下来,还是玄墨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稳定在这神兽的耳朵旁。 “哎呀我的妈妈呀……” 她可真的是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一直拼命的稳住身体,纵然那发丝已然摇晃成了梅超风,顺手就攀附上了玄墨的脖颈,双腿夹在他的腰间,恨不得骑到玄墨的头上去。 生怕自己摔下去,瞬间就粉身碎骨。 “你能不能矜持点……” 玄墨这种时候还说这些风凉话。 韩晓溪瞥了一眼自己的夫君,然后啐了一口痰。 “啊呸,你这男人要不要良心,你信不信一会儿我不出面,你自己去搞定钟一铭?” 韩晓溪竟然还反过来想要威胁玄墨,可意外的是,以前都是玄墨掌控自己,而这次韩晓溪却是将玄墨稳稳当当的拿捏在自己的手心里。 她笑眯眯的说着这话,见玄墨的眼眸里也闪过一丝冰冷,这次还真让这小女人拿捏住了…… “你赢了。” 他坦然的承认,然后坐在了这神兽的头顶上。 “好了,夜王大人,我要替你办正事了,你说的那个女人就藏在这谷底,你们可要坐稳了。” 说完,这神兽根本就没有给韩晓溪什么准备的时间,直接纵身一跃,那庞大的神兽身体就坠入了山间之中。 韩晓溪的眼前只有呼啸而过的山壁,那凹凸不平的岩石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格外的圆润,上面还攀附了不少的青色藤蔓,看起来格外的生机勃勃。 她努力习惯着坐神兽头顶的感觉,可怎么也习惯不了,还是紧紧的扣住夜王大人的脖颈,拼命的往他身上贴,这种时候还顾及什么面子,面子一斤值几个钱…… 玄墨一手稳稳的揽住韩晓溪,依旧是面不改色,他坦而言说道。 “溪儿,你扣得有些太紧了。” “呜呜呜……”她也想松手,可是这紧绷的肌肉也根本不允许呀,她本能性的害怕,那慌张的神色竟然让玄墨感觉有些心疼。 他将韩晓溪的小脑袋靠近自己的肩膀上,让她稳稳当当的倚靠着自己,靠着自己的力量,竟然消除了那种可怕的失重感,在快速下降的过程中,韩晓溪心里的恐惧失了大半,有着满满的安心感来替代。 她不由自主的环住了玄墨的脖颈,那脸儿微红,看着身侧的夫君,他俊逸的面庞棱角分明,看起来犹如战神一般。 还这么体贴的会照顾自己,若是不毒舌那就更好了。 在韩晓溪思索着这些的时候,那神兽已然到达了谷底,稳稳当当的落在地面上,仿佛不是从高山上跃下来的,这强大的灵力已经可以操控到这种程度。 让韩晓溪也为之惊叹。 “那女人就在前面不远的森林里,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黄昏神兽抖动着自己身体上的毛发,将韩晓溪与玄墨送到身子底下,让他们顺利的滑落到地面上,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坐滑梯,韩晓溪还有些惊讶。 一时间差点没有稳住自己的身姿,还好玄墨在一旁帮她尽力的调整,这才让她变得稳稳当当,可以站立在地面上。 “溪儿,你还好吗?” 玄墨还问她还好吗? 这简直是个笑话。 她现在腿软头发晕,恨不得一头直接栽倒下去,哪还有什么精力管那个什么钟一铭…… 她紧紧拉着玄墨的手臂,将玄墨直接当做了自己的拐棍,这将夜王大人当成拐棍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一人敢这么做了。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她脸色苍白,纯粹就是刚刚被吓得不轻,她脸儿发白,犹如梨花一般,憔悴又无奈。 可在这神兽面前,她还努力的撑着自己的面子,一瘸一拐,摇摇晃晃的往前走,顺道借助玄墨的力量。 “不必送我们了,我们自己去,你在这等我们吗?” 韩晓溪询问着,实际上她心里担心的是,怕这黄昏神兽不管自己,到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再上去。 毕竟是那么高的悬崖,石头也都是那么的光滑,靠她自己爬上去可不是太难了。 她这小小的心思,自然是不会被幼稚鬼一样的神兽看穿的,所以她心里可是满满的放心。 那神兽还很乖巧的用舌头舔着自己的爪子,然后梳理着自己的毛发,顺道点了点头。 “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去办事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就在这玩会儿吧。” 这神兽如此说着,便直接瘫倒在了地面上。 估计是他的体型太大,需要消耗的能量太多,因此需要这样多多的休息,大概需要每日至少几个时辰的睡眠,这样才可以让身体快速的恢复能量。 所以,韩晓溪的建议他欣然接受了。 韩晓溪这才放心的往森林里走,远远的便看到前面的瘴气,她有些担心的捂住了鼻子,却见玄墨根本就没有捂住鼻子的动作,她连忙用手捂住玄墨的鼻子,这是多此一举。 “你干嘛自己的不捂,要捂我的鼻子?” 玄墨这一问可是将韩晓溪问愣了。 “你这叫不识好人心,上一句是啥来着,狗咬……” 韩晓溪这么一说,就是在骂玄墨是狗。 可玄墨冷冷的眼眸一瞥,笑眯眯的看着韩晓溪,那眼眸投射出了无限的冷光,将韩晓溪直接穿透。 她只能将后面的话语直接吞回肚子里,顺道灰溜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努力伸直双腿,恢复着自己的身体机能,她总算是恢复了自己的身体动力,这才将自己的手从玄墨的身上拿开,终于可以像一个人类一样直立行走了。 “钟一铭就在前面吗?” 韩晓溪远远的瞧着那破旧的房屋。 当然…… 这房屋只是年代看起来有些久远,可看起来格外的幽静,房屋是绿砖红瓦,看起来格外的诗意美丽,如画卷一般。 在那层层叠叠的藤蔓笼罩之中,竟然显得有些古色古香的气息。 韩晓溪仔细的瞧着,靠在一棵树边,然后回头看玄墨,差点没吓自己一跳。 “哎呦天哪!夜王大人你在干什么?!” 玄墨将身上的衣袍直接脱下,然后盖在了韩晓溪的身上。 “这里是瘴气,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一会儿就要失去神智了。你以为那些藤蔓为什么不在这里肆意妄为,这就是钟一铭走火入魔后,最强大的招数,看似无形,却可以杀人于有形之中,你可要想好,这衣服你要不要。” 玄墨刚刚说完,话音还没落,刚刚连连拒绝的韩晓溪,将手上的衣物赶紧扯了回来,妆模作样的赶紧套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护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玄墨这人看起来很是冷淡,可心肠终究是很好的,她这才点点头答应下来。 “那一会儿,计划怎么办?” 韩晓溪想着先做点什么计划书,然后一步步的按步实施,这样会不会比较好? 当然,玄墨心里是有小算盘的,可从来不会告诉韩晓溪,他冷冷一笑便直接向前走去,没有给韩晓溪任何的策划时间。 这男人到底是要怎样?! “你……做什么计划你还计划,”玄墨这是满满的嫌弃,非要嘲笑一下韩晓溪,“计划了你什么时候实施过?那一次的实施不出意外?!” 玄墨这话说的倒是不假,韩晓溪答应和玄墨做了无数的计划,两个人按步实施的概率根本都不到百分之三十,只有随机应变才能让计划看起来比较像个计划。 “你可别闹了,哪次出意外不都是因为夜王大人自作主张,自己有那些小算盘不告诉我?” 韩晓溪连忙拉住玄墨的胳膊,将锅重新甩到了玄墨的身上,可玄墨可根本不想背锅,回身便将韩晓溪抵回那树上,用手冷冷的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强迫抬高。 “你才是别闹了,你这小妮子哪次的算盘靠谱过?不是欺负了我,就是欺负了我,哪一次你的计划成功了?” 玄墨这一说,才是真正的扎了韩晓溪的心,这故意而为的架势,可是让韩晓溪很是不爽。 她抬腿就要踹夜王大人,却被他修长的双腿狠狠控制住,根本使不出一点点的力道。 看来一会儿也要使点小计谋了。 第三百四十章 演一出好戏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正当两人反复争吵的时候,那浓烈的瘴气突然很快加强,玄墨将她娇小的身躯放在了自己的身姿下面,故意以自己的身躯为盾牌,抵挡了那无缝式的密集攻击。 远处的瘴气主人,怕是已经觉察到了自己的位置,也知道他们两人正在做些什么。 玄墨的黑眸里似是藏了宝石一般,带着耀眼的酷黑光泽,他将手上的黑色汁液快速凝聚,然后通过击打周围的空气,以降低瘴气的浓度。 他是不怎么怕这种毒气的,可他总是担心韩晓溪。 虽然嘴上各种的嫌弃,韩晓溪却被那宽厚的大掌保护得好好的,根本都没有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也很是识趣。 这种时候自然是将自己的身躯藏在玄墨的臂弯下面,坚决不将玄墨推开,这夜王大人就相当于自己的软猬甲,可是全天下独一份的强大。 她还没有傻到自己把自己捐献出去。 可正是这样的行动被远处的钟一铭看得清清楚楚,连玄墨那在意又爱怜的眼神都看在了眼底。 虽然彼此之间还隔着不远的距离,可都是能彼此感应到的。 玄墨叹了口气,然后小声的在韩晓溪耳边窃窃私语,看起来似是过分亲昵,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温柔。 “智障,你一会儿什么都不要说,我来就可以了。” 玄墨其实是站在韩晓溪的角度考虑,想要让她坐享其成,可事情真的是不一定能如愿,玄墨那严峻的黑眸里似乎透露出了一丝危险。 那如若寒冰般的眉眼,像是冰冻三尺一般,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看起来这事情非常的棘手,似乎都没有什么周转之地。 “好好好,你来你来。” 韩晓溪这种时候从来不会逞能,就紧紧抱着玄墨的腰部,然后将小脸贴在玄墨的臂弯下面,恨不得现在可以扒在他身上。 玄墨眯起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人形挂件,突然有些摸不透韩晓溪的意思,他正想着,便见得前面突然有一条似人似蟒的四不像,对自己发起了敏捷的进攻。 他一手托着韩晓溪的纤腰,一手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肩膀,似是扛着自己的公主殿下,他奋力踩踏着足尖,借力打力,便一跃而起。 韩晓溪只觉得自己耳边的阴风阵阵,就看得自己已然距离地面又有数尺的远,她只能赶紧抱紧玄墨的脖颈,生怕自己英年早逝。 “那是个什么……” 韩晓溪还有功夫回头看,在玄墨的怀里似乎找了个前排的吃瓜位置,安全方便又可以前排观看刺激的战斗。 玄墨游刃有余的避开下一个攻击,然后将韩晓溪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她可以更舒适。 “这就是钟一铭。” 玄墨这言语说出来,将事实真实的展现在韩晓溪的眼前,她心里可是有些不爽的,她预料了千百遍的相见场景,却从来没有想到钟一铭会落得这么个半人半魔半妖半鬼的下场。 她一手环着玄墨的脖颈,一手还可以通过织雾来抵挡进攻,帮助玄墨消解巨型蟒兽的进攻力。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韩晓溪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说是眼见为实,可这次真的眼见为实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真的是真的吗? 眼前这巨蟒足足有数尺长,宽度和厚度也远超了普通的蟒蛇体型,这简直是比白娘子还要厉害的体积,一个足够吃下三五个人了。 若是自己不小心被它吞下去,那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正当韩晓溪臆想的时候,便见得眼前的蟒蛇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还吐露出了浓重的腥气,似乎已然吃下了不少的肉类,才会拥有这样可怕的**味道。 这种味道与韩晓溪之前感受过的魔界乱葬岗,颇有相似之处,她紧张的将脸颊靠向了夜王大人的脖颈,这如小白兔一般的安静容颜,恐怕还是第一次见。 “你在想些什么?” 玄墨看着韩晓溪过分的乖巧,不免觉得有些好奇,她一向是古灵精怪,鬼点子超多,怎么现在突然就沉默不作声。 这其中又是在凹什么人设。 “我想,若是我被吞下去了,能装几个我。” 韩晓溪这话说的也一点都不假,眼前这蟒蛇若是缠绕上来,恐怕是可以将韩晓溪的脖颈瞬间拧断,不过还好以夜王大人的敏捷度,这蟒蛇可根本没有机会上来。 她担心的看着玄墨,那眼眸里有着满满的不确定性。 她是怕…… 怕玄墨打不赢这与人融合的巨蟒,还是怕什么? “你这表情,仿佛以为你夫君一定会输一样。” 玄墨一向是擅长保留实力,不到万不得已,便会保留自己更多的灵力,因此,前期多多是在周旋。 “可你不也没有实质性的进攻……啊!” 韩晓溪挂在玄墨身上,随着他的瞬间移动而攀附着他,思索下来才发现,玄墨是故意消耗对方,努力的寻找着破绽,想要知道钟一铭的真正位置。 像这种融合型的灵力怪兽,都会有着灵力的连接点,如果切断那连接点,便会使得怪兽与联结者,统统受到影响。 以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 不过…… 直至现在,那钟一铭都根本没出来,连个脸都从这巨蟒的身上看不到,可上面的每一个鳞片蛇皮都是在叫嚣着韩晓溪听不懂的哀怨之语。 咿咿呀呀的发出那可怕的声音,像是从头皮上渗透出来的哀乐,只有这那极尽的哀伤,令人瞬间就可以被带入进去,更像是一首极其痛苦的乐曲。 她捂住自己的头,感觉那鸡皮疙瘩翻涌而起,只能一边深呼吸,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被这可怕的声音影响…… “夜王大人,你要小心。” 她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真正要说的语句,她对玄墨是很有信心的,可是她一点点都不想让玄墨受伤,更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累赘。 所以她前前后后的演算思索,就是为了想要召唤钟一铭,那刺激这巨蟒会不会有效呢…… “好。” 他沉声的答道,话音还没落,就听韩晓溪高声说道。 “钟一铭,出来吧,看看你曾经最爱的男人,是怎么在我的手里臣服的。” 韩晓溪如此说着,还用眼神暗示玄墨一波又一波,挤眉弄眼外加疯狂的扎眼,玄墨这才不情不愿的懂得。 他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将韩晓溪抬起,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肩头,让她居高临下的坐着。 “是的,我确实臣服了。” 玄墨说这话,怎么也觉得有些不那么顺畅,怎么听起来像是恨韩晓溪至极一样,这个鬼办法也太…… 啊呸。 玄墨冷冷的面庞,看起来像是吃了什么不好吃的东西一样,可想吐又吐不出来,他那严峻的脸色似乎是很不好。 韩晓溪则是在仔细的观察着,发现那巨蟒的腹部有着不太自然的蠕动,那应该是有效的,可还是剂量不太够。 她决定直接以身说法,她轻巧的从夜王大人的肩头跳下,那纤细的足尖点了地面,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她直接用那简单直接的行动,吻上了夜王大人的脖颈,只是一个轻柔的亲吻,便让那不自然的巨蟒蠕动加剧了不少。 似乎是钟一铭感觉到了痛苦,而那巨蟒也紧跟着感觉到了痛苦。 “再来,再来。” 韩晓溪靠在玄墨的脖颈上,似是吸血鬼一般,呢喃着话语,那话语仿佛是恶魔的低语,瞬间点燃了玄墨思念已久的情愫,一瞬间毁天灭地,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力。 他就在这关键的时候,紧紧的吻住了韩晓溪的唇,然后顺道用手阻挡了那粗鲁的巨蟒来袭。 他仿佛只是将扫把放下了一样的轻柔,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缓,可却已经将那巨蟒弹飞了很远。 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还滚了一身的泥土,看起来像是一条黄金的蟒蛇。 韩晓溪为了达到更好的逼真效果,还肆意妄为的用手勾住了夜王大人的后脑,将他的脖颈压下来更多,这爱恋展示得足够明显了吧。 终于看到那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发出了嗷呜的叹息声音,似乎是非常的痛苦,竟然眼睛边还留下了血红色的泪滴。 那巨蟒的面容竟然有一瞬间变成了钟一铭。 她作为人的意识,被唤醒了一部分,韩晓溪的计谋终究还是有效的。 可是…… 后面的部分可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因为刚刚的情感刺激而疯狂暴走,钟一铭打算自暴自弃,将自己更多的灵魂部分,交给这条可怕的巨蟒,以达到更高程度的融合。 这样一来。 她就要彻底失去作为人类的基础能力。 她再也无法与这蟒蛇分割开来。 韩晓溪松开夜王大人,失望又紧张的怒喊。 “不要,钟一铭不要这么傻!” 她作为情敌,能喊出这样一句话,已经是非常对得起钟一铭了。 可钟一铭又根本不会听,融合在瞬间开始加速,仅仅是刹那之间,便见得这一条巨蟒又变大了数十倍…… 第三百四十一章 巨蟒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与这巨型的蟒蛇融合越多,便代表着那蟒蛇占据她身体越多,越难逆转这因果。 韩晓溪紧咬着下唇,那紧张的模样已然表现得足够鲜明,她的小手也紧紧的抓着玄墨的袖子,那怯生生的模样可与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她判若两人。 她也明白。 眼前这情况可是千年难遇,一位拥有强大灵力的前司判,那灵力的等级虽然不如韩晓溪,但却也是比平凡人强上太多。 以这样的精纯灵魄交给这蟒兽恶魔,更是会发酵出什么样的怪物,这恐怕就是天帝也没有遇见过。 “天哪……” 韩晓溪发出一声惊叹,自下而上的仰望着那个巨蟒,看着巨蟒都快胀得比这山野还要高出不少,周围巍峨的悬崖峭壁,都在这巨蟒的辉映之下,看起来格外的渺小。 这疯狂的巨蟒扫出了可怕的尾巴,带着摧木的劲风,席卷向了韩晓溪。 那劲风还控制得刚刚好,全然没有射向夜王大人。 玄墨眼疾手快,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将韩晓溪卷回了自己的怀里,看着那远处破裂的山痕,想着刚刚若是没有拉开韩晓溪,恐怕她现在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玄墨一看形式有些不太妙,轻点足尖便跃上了树尖,而那可怕的巨蟒都在后面以蛇形的线路,拼命的追逐着夜王大人与韩晓溪。 她平日里为了对付栖雅,特别锻炼的敏捷度,现在终于是用上了,体力与速度都有了明显的提升,跟上夜王大人还不算很吃力。 她远远便看到了那黄昏神兽正在打盹,竟然这边地动山摇都吵不醒这神兽,她将手中的短匕首直接扔了出去,飞出去了好远,正中那黄昏神兽的黑鼻子前面…… “吼——” 黄昏神兽原本睡得正安详,那肚皮都翻到了外面,粗犷的毛绒掩盖了他的皮肤,看起来像是一只凶神恶煞的大猫。 “你干什么呢,这匕首是想干嘛?!” 黄昏神兽的话语里藏着满满的气愤,可还没等黄昏神兽说完后面骂骂咧咧的话,就看得韩晓溪和玄墨跌跌撞撞的飞扑过来,两个人一起跌到了黄昏神兽的肚皮之上。 软软的,特别舒适。 韩晓溪笑眯眯的抬头,正看得眼前的黄昏神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得那天降的大爪子,护着两人连忙翻滚起身,避开了袭击而来的蛇尾。 那粗壮的蛇尾甚至比黄昏的肚皮差不多粗,就连神兽黄昏都有些瞠目结舌,这情景可是千百年难遇。 “你们干了什么?” 黄昏感觉自己很头疼,可又不太想管这种糟心事,而看在夜王大人的面子上,多少还是要管管的,心里就更不爽了。 “咳。” 玄墨坐在韩晓溪的身侧,用胳膊肘怼韩晓溪。 “啊?我……我们不过就是秀了个恩爱。” 韩晓溪说到后面,那声音是越说越小,听起来可是犹如蚊子一般,黄昏神兽的听力可是不输夜王大人,越是细小的声音越可以很好的察觉。 黄昏神兽咧开那大嘴,然后笑嘻嘻的躲闪着,还有那闲余的功夫,专门用来嘲笑韩晓溪。 “秀个恩爱,就秀成了这样,那你这也是本事啊。” 黄昏的话确实是不假,韩晓溪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事情能够发展成这样,她心里也有些愧疚的,好像是自己把这件事情搞砸了一样。 她摁住黄昏的肚皮,然后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控制好自己的重心,才好歹稳住了自己。 “那你们先走,你带夜王大人走,我来殿后……” 她这话说的,她若是留下来,一人面对这巨蟒,恐怕还坚持不了几个回合,就成为蟒兽的腹中美餐。 “你自己几斤几两你没数吗?” 玄墨知道韩晓溪是好意,可还是软不下来那语气,看似是在教训她,实则是将韩晓溪护到了身后。 这架势看得还不够明白吗? 黄昏就算是不看韩晓溪的面子,不想要保护韩晓溪,那也必须看在玄墨的面子上,保护韩晓溪了。 “我……” 韩晓溪还没说什么,就听玄墨在耳边疯狂的喊道。 “抓紧了!” 话音还没有落,那一阵天旋地转,便发现黄昏将两人稳稳的甩到了背上,刚刚还在慵懒休憩的黄昏,现在已经攀附上了悬崖峭壁,利用突出来的岩石与藤蔓,不断的向上攀爬。 可这巨蟒的高度实在是令人惊讶,竟然已经高过了这山谷的顶峰,还在不断的生长着…… 这都是钟一铭千百年来积蓄着的法力能量,都被这蟒兽榨得一干二净。 韩晓溪说了一句很不负责任的话,小声的在玄墨耳边念叨着。 “夜王大人,你说我们不负责的逃走,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这巨蟒的能量应该也不能支持太久,等它发狂完毕,也就只能在这沼泽森林里蹦蹦,根本不会霍乱到三界。” 韩晓溪说的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可黄昏心里很是不爽。 “你疯了吗?我可是住这里!” 黄昏这话说的可是有够委屈,他已经为了人类,特地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居住,这意思是就连最后的栖居之所也不打算给他。 非要用这可怕的巨蟒,让他每天每日都过凌乱的战斗生活。 这可是毁了专属于他的安宁! 黄昏的话也是很有道理,韩晓溪连忙禁声,想来也是自己惹出的麻烦,终究是要好好解决的。 可她根本也没有什么能力解决,只能求助于夜王大人,看到了韩晓溪忽闪忽闪的眼神,玄墨的黑眸里划过一丝敏捷的笑意,然后将韩晓溪放在了黄昏的尾巴上。 那尾巴可是能够顶球的,顶个韩晓溪是根本不成问题,这样就可以留出一些距离,方便韩晓溪躲闪。 而玄墨则是站在了黄昏的肩头,那潇洒帅气的模样与往日里截然不同。 这漆黑的夜里,再配上那一身漆黑无光的战袍,唯有那金属的战靴轻柔的发射出冷艳的光芒。 他傲然立于那里,纹丝未动的身躯似是强大到无懈可击的防御墙,那巨蟒在这威严的气势之下…… 甩出了同等力量的可怕一击。 玄墨用黑色汁液挡在身前,只化解了大约百分之八十的力道,可还是让韩晓溪紧紧抓着那神兽的尾巴,疯狂的摇曳了一下,差一点点就从黄昏的背部直接掉落了。 她心里也是满分的恐惧,可还是以那坚定的信念,相信着夜王大人的超强神力,那表情里有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笃定。 因为…… 她现在也是别无他法。 玄墨冷酷的将手上的死亡之镰拿出,那闪烁着寒光的巨大镰刀,也在法力的催生之下,瞬间变大了数倍,他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拿着这巨大的法器,飞跃在黄昏的肩头。 韩晓溪的眼神都没跟上夜王大人的速度,那巨蟒张开了可怕的獠牙,朝夜王大人飞扑而来。 要知道这种巨蟒最强大的攻击就是尾巴,还有嘴部,嘴部的獠牙上面都有着可怕的毒液,弹射的速度甚至要比反射神经快上数倍,哪怕是夜王大人也有可能会…… 错了。 她真的是错了。 韩晓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用口水蹭了蹭眼睛,反复的揉搓着。 这才发现夜王大人的力量…… 究竟恐怖到什么地步。 这可怕的巨蟒挥出一击,甚至连黄昏都无法承受,却被玄墨用黑色汁液挡下了七八十,然后他挥舞着那闪烁冷光的可怕镰刀,将身前的巨蟒直接切割成了各种碎片。 那巨蟒还想通过灵力再生,可全然比不过这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死亡之镰,这法器是可以有效避免其出现再生情况,就连伤口都无法很好的愈合,不然那魔界的大太子是怎么瘫痪在床的…… 看来这巨蟒还是没有做好功课。 竟然对上了夜王大人。 战无不胜的名号,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他以那极快的速度,竟然将这巨蟒从头到脚,直接切成了四十八块。 随着切割后的灵力流失,它也逐渐恢复成了普通的大小,不过就是有过灵力的蟒兽而已,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 “啧啧啧……” 韩晓溪在心里感叹着,自己的男人竟然如此强大,她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应该开心了…… “看着了吗?这就是夜王大人的灵力。” 那黄昏平日里嚣张跋扈,怼韩晓溪的时候一个可以怼三个,可对于玄墨则是赞不绝口。 这差别待遇也不是要太明显了吧。 韩晓溪斜着眼看那黄昏,不过这次若不是没有那黄昏,自己恐怕也是要葬身蟒蛇的腹中,所以说到底还是多亏了这黄昏帮助自己。 韩晓溪微微的笑着,故意抚摸着那黄昏的毛发,安抚着黄昏,还说出了更加气人的话语。 不,气神兽的话语。 “可惜了吧,这男人是我的。” 她这话语里是有着满满的骄傲,那弯弯的眉眼里似是藏匿着星辰,看样子是对夜王大人有着十足的爱意。 待玄墨落了下来,嘴边却有着溢出的血滴,韩晓溪连忙上前扶住夜王大人,全然没想到他受伤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陆乔认黄昏当干爹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不是说你一定没事吗?!” 韩晓溪这话语里有着七分的心疼,也有着三分的责备。 纵然他以一敌百,也犯不着如此拼命。 难怪这黄昏神兽,对玄墨是五体投地,这战斗起来可是堵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不过这样搏命的游戏,玄墨可是经常玩,身为有着不死之身的夜王大人,他可是有着无限的恢复能力,完全不用担心自己受了伤无法恢复。 纵然是断了手臂、腿,也完全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恢复好。 可韩晓溪仍旧是露出那哀伤的眼神,虽然嘴角边挂着淡淡的笑意,可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可是把夜王妃心疼坏了。 她用织雾捆绑住玄墨的身体,将她拉回到那黄昏的背上。 本以为这巨蟒一定是没有生机了,她与黄昏、玄墨正准备离去。 可那巨蟒仿佛是拥有最后的一丝灵力一样,用着那顽强的意志力,竟然甩动了已经被切成段的尾巴,瞬间化出了一道利刃,直接贯穿了玄墨的腰身。 这次可不是骗人。 那真真切切的血滴滴落在了黄昏的背上,玄墨紧紧抱着怀里的韩晓溪,将她护在身前,用尽一切的力量保护了她。 若不是她在身前,玄墨怕不是有一万种方法,防御住这个巨蟒的最后一击…… 那鲜红的血滴,一滴一滴将黄昏的背上也染上了哀伤的红色。 钟一铭突然浮现在了那巨蟒的尾部。 她看着钟爱韩晓溪的玄墨,用自己最锋利的刃,伤了自己最爱的人,而自己最爱的人竟然还为了护着自己的情敌,情愿自己受伤。 这个死局。 她钟一铭早就应该看透的。 不是吗? 她虽然被困在了巨蟒的身体里,可她…… 依旧落泪了。 在这最后停留的时间里,玄墨吃力的喘着气,缓解着自己腰部的疼痛,回过头问着钟一铭。 他单膝跪在黄昏的背上,维持着那强劲的力道,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歪倒下去。 “我算是……还了你忠诚于我的那份情。你我就此了断。” 玄墨还是念在钟一铭是自己下属的份上,多留了一份情面,可钟一铭却摇了摇头。 “夜王大人,我无数次想过,回到你身边……可媗儿带着人,强迫我与这巨蟒做了……禁忌之事。我不得不听命与她,你可千万要小心,这女人最擅长扮猪吃虎,地府将有大劫。” 钟一铭到了最后,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真相都说了出来,那话语里藏着满满的心痛。 她知道…… 这是自己见到夜王大人的最后一次。 而夜王大人…… 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是一个痛快的死亡。 “不必内疚。夜王大人。” 她这决绝的话语里,竟然藏满了念旧与哀伤。 玄墨平日里看起来冷漠,可心肠终究是软的,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做,他竟然伸手凝聚了黑色汁液,却想不出该如何痛快的让她死去。 若是今日不杀了她,她会继续成为那个根本不想成为的傀儡,被媗儿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直至她消失于这巨蟒的身体中。 而玄墨想要杀了这巨蟒,也一定会杀了钟一铭。 这么漫长的时间里,钟一铭早就已经和这巨蟒融为了一体。 这可怕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唯有夜王大人赐予的死亡,才可以解救这无休止的轮回。 钟一铭笑了。 那笑容里似乎有着些许的苍白,似是将将要掉落的梨花,也有着些许的浪漫与美好。 她想要将最美好的一面,留给夜王大人。 也想要将自己仅存的这份人性,保留在这个美好的世界里。 哪怕这里…… 是只有这无尽的杀戮的沼泽森林。 她也要笑着,面对最后的一切。 玄墨僵住的手指,无法挪动半分,他思索想来,自己最擅长的是如何让对方最痛苦的死去,可从来没有研究过,什么样的方法是可以让对方顷刻之间,无痛、无苦,一样可以登去极乐世界。 “我来吧。” 韩晓溪站起身来,玄墨下不了手,可她韩晓溪心肠狠。 钟一铭与她结下的梁子可不少。 “没想到吧,是我最后送你走。” 韩晓溪说着,将手上的织雾凝聚成了转动的水晶球,斑斓的光芒在周围闪耀,竟然将这漆黑无人沼泽森林,照亮得无比通透。 连黄昏神兽都吃了一惊。 要知道,地府的人很少有可以发出光芒的法术,像夜王大人手中的地狱之火,也不过是可以发出微弱的光亮,而韩晓溪手中的法术…… 截然不同。 韩晓溪的神情专注于施法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她将那光球凝聚的越来越大,然后推动了那光球。 只见那光球缓慢的飘向了钟一铭,而后随着接触,与那巨蟒直接炸开,四分五裂的巨蟒瞬间灰飞烟灭…… 细碎的星光点亮了整个沼泽森林。 就连黄昏神兽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 所有的沼泽森林里的生物,都像是安静了一样,静静的看着这些细碎的法力飘落。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结束了。 玄墨因为失血过多,也倒在了黄昏的背上。 有趣的是,正因如此,黄昏不得不走出了沼泽森林,一路将玄墨护送回了地府。 韩晓溪将黄昏安置在地府大殿外面,那里还有些树林,但也藏匿不住黄昏的身躯。 可夜王大人已经受了贯穿的伤口,根本没有其他的精力可以操心黄昏,她只能用心的照顾玄墨。 黄昏正百无聊赖的蹲在夜王大殿门口,酷似一尊石狮子一样,只是这石狮子有着潇洒的金色毛发,神情栩栩如生。 陆乔当真以为,这是谁送来的石狮子,他路过去拿文件的时候,正遇见黄昏蹲坐着…… 陆乔走过去,又走回来,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尊石狮子。 金色的狮子一动不动,竟然连他身上的毛发都似是柔软细腻,看起来就犹如真的一样。 陆乔可真是没有眼力见。 这神兽明明就是真的,他也不知道是哪个筋搭错了,见黄昏没有动弹,便以为这是假的。 顺手将手上的文件放到了狮子的头顶,还当起了架子。 这可触怒了黄昏。 他陡然站起身来,然后抖动了自己的毛发,顺道还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这没有眼力见的人, 你看不见我是真的吗?!” 陆乔可是被吓得,手上的文件都抱不稳了,原本就是抱了超多的文件,都堆的比陆乔脑袋还高,这下可是四处接着文件,可怎么也接不住。 最后只能散落了一地…… 乱七八糟的纸张文件…… 这下又只能重新整理了。 “我的爸爸呀,你是个真的。” 陆乔这上来就直接认爹的操作,可真的是让黄昏有些惊讶。 这实际上不过是一句普通的口头禅,可黄昏却有些当真了,正当黄昏疑惑着还不确定的时候。 见陆乔四下接着那文件,还没接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上,还稳稳当当的磕了个响头,怀里紧张的抱着自己的文件。 宁愿自己磕着,也不想伤着那些文件,这敬业精神也是没谁了…… 可是这却彻彻底底的让黄昏误会了。 黄昏瞪着那铜铃一般的超大号眼睛,诧异的看着上来就五体投地,跪地叫爸爸的陆乔。 他…… 也愣住了。 “你……不是误会了些什么吧?” 陆乔这话说的可是一点都不假,这黄昏显然就是误会了。 “儿子,你妈我都还没找到,这不过年也不过节,你就行这么大礼。你们地府的人,还真的是热情……好客……” 黄昏这个用词也是绝妙了。 热情?好客? 陆乔这才反应过来,这黄昏竟然真的认自己当儿子了。 一头金色的狮子?! 我…… 陆乔心里的OS怕不是可以直接写成了诗,直接用朗诵体都可以表达出来,当然也可以简称,那就是草泥马。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陆乔刚想起来,还没站起身来,就被那神兽一爪子摁在了地上,不得不跪了回去。 黄昏许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被跪拜的荣耀,他可不是要好好的享受一会儿…… “我是黄昏,上古神兽,你竟然不知道我?你就管我叫爸爸?!” 黄昏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陆乔,这粗犷的声音怕不是要将陆乔直接吃了。 陆乔是想否认的。 他发誓他是想否认的。 先不说他背上的那个爪子,先说他有几个胆量敢站起身来…… 这红果果的威胁感,可不是让人觉得太过明显了?!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韩晓溪匆匆过来,原本是要看看黄昏如何了,没想到正看到这么一幕。 她也是瞠目结舌,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许久之后,才吐出了一句。 “陆乔,我怎么从来没见你跪过我……” “咳。” 陆乔连忙朝着韩晓溪疯狂的使眼色,这意思还不明白吗? 那就是让韩晓溪赶紧过来救救自己,再不管自己,怕不是要被这黄昏神兽直接拿去煲汤喝了……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呢,也听不清,这里好像风太大了……” 韩晓溪站着离陆乔不过几尺远,她也不至于耳背到如此地步吧! 摆明了就是想看戏。 第三百四十三章 山灵草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只是来看看黄昏的。” 韩晓溪不慌不忙,这动作是直接略过了被黄昏压在爪下的陆乔,笑眯眯的牵起了黄昏的胖爪,然后看着身侧的陆乔。 “大殿后面有片森林,我特地吩咐了不让人过去,你可以在那里安静休息,放心不会有人打扰你。” 韩晓溪如此说道,说到底还是温柔贴心的,可根本没有管陆乔的死活,手上还转着那文件夹,转出花来了。 说完韩晓溪边走了。 她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帖,就这样一日一日的陪着夜王大人,将地府里的所有琐事都处理得很好。 之前。 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可却莫名觉得做起来很顺心。 她正在床边仔细的叠着衣服,对着那衣服莫名的发起呆来。 恍然间竟然以为昏睡了多日的夜王大人醒了,正站在她身后温柔的抱着她。 可当她回过头的时候…… 那里却是空无一物,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那里。 “该死。” 她知道自己是在妄想了,幻想着夜王大人能够醒来,就像之前那次一样。 她不知已经是多少个日夜没有脱衣而眠,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身侧的空气,发呆。 一发呆就是许久的时间,就连那蜡烛闪烁着燃尽也没有什么察觉。 恍然发现蜡烛燃尽,便又迷茫的重新点上,日复一日的叠着那衣服,只待夜王大人醒来之后可以重新穿上干净的衣衫。 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衣衫的领口,感受着那边线的精致,细细拂过那刺绣的金色纹路,看起来格外的奢华大方。 这是她特地命人为玄墨准备的新衣,可是都还没有送出手,夜王大人就已经…… 正当她发愁的时候,轻轻叹出一口气来。 籽儿这才扣了扣门,也是让韩晓溪可以回回神。 “怎么了,还在这担心呢?” 籽儿是神医,可籽儿都没有即刻让夜王大人清醒的办法,只是说夜王大人迟早会清醒。 可这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让人觉得如此的难熬。 韩晓溪感觉时光仿佛是在折磨她,可不可以让几日飞快的过去,她那愁容满面的样子,竟然让籽儿有些开心。 “你笑什么……” 这种时候还笑自己,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韩晓溪无奈的看着身侧的籽儿,用手推了她的胳膊一下,表示着自己的厌烦嫌弃,可籽儿却依旧是满脸笑容。 “我想啊,如果当年是我追到了夜王大人,现在愁容满面的人会不会就是我……现在我也不过是有点担心,但完全不像你这样。我真应该是感谢,夜王大人没有选择我。” 籽儿可是深切的明白,当这王的女人可是一点都不容易,不仅要上刀山下火海,还要分分钟牺牲自己,还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无所不能。 她现在刚刚好错过了这一份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负担,不免心里是有些开心的,她掩面而笑,却又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药材。 “这是山灵草,是黄昏神兽给我的,他说这个药材有可能会对夜王大人的病情有帮助。帮助他进行灵力的恢复,还可以强健体魄。” 籽儿说出了这山灵草的来源,也是将那酷似人形的山灵草放在了桌面上,看起来这山灵草很是像人形。 “这是什么……” 韩晓溪从没见过这种稀有的药材,可看到这逼真的人形,也是浑身发麻,总感觉像是一个袖珍的人儿,可以随时从桌面上跳起舞来。 别到时候烹煮着药材,直接煮出一锅肉汤来,这肯定有些不太合适吧…… 韩晓溪的想法可是一点都不假,见这山灵草还真的从桌面上翻转起身,还揉着自己的眼睛。 “我……天哪!” 韩晓溪惊叫出声,还以为自己又是犯了什么相思病幻想症,可没想到自己揉了揉眼睛,却发现桌面上的这个精灵还在…… “这是什么?” 籽儿也不知道这种山灵草,竟然是真的会动的生灵,心里也是有些惊讶,那瞠目结舌的样子一点不输于韩晓溪的表情。 两个人的嘴巴是一个张得比一个大。 “是什么……你还问我,你说这是什么……” 韩晓溪莫名有些害怕,竟然还躲到了籽儿的背后,紧紧的抓着籽儿的衣袖,那慌张的表情可与之前冷酷无情的司判大人判若两人。 “你不才是曾经的首席司判吗!你对付这种突发情况,你应该……应该更有经验才对。” 籽儿也紧张的下巴都有些张不开,舌头也跟着打结缠绕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说的话也是从自己牙缝里憋出来 的。 “什么我就更有经验!你可别闹了,你来你来……” 韩晓溪直接将籽儿往前推,可劲儿的自己藏在后面,这聪慧的模样可也是让籽儿很无奈。 眼见着夜王大人还没醒来,自己替夜王大人多宠宠这个女人也没有关系吧。 籽儿笑眯眯的看着韩晓溪,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然后说道。 “算了,算了,你也不要想了。我来就我来,你放心吧。” 籽儿大着胆子就往前走,那气势竟然走出了视死如归的感觉,可是让韩晓溪心里感觉格外的欢畅…… “你们干嘛要吵醒我,我才睡着。” 山灵草的声音是软软糯糯的,听起来像是小仙子的声音,稚嫩之中还带着轻柔的声响。 这山灵草似乎是黄昏的什么人。 韩晓溪如此猜测着,可是又没有什么其他的证据可以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有待查证的。 “睡着……吗?” 籽儿怯懦的说着话,那话语里带着些许的不确定,似乎是故意在与韩晓溪说着这些。 韩晓溪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支支吾吾的继续说道。 “是呀,就是睡着,睡得舒服吗?” 这话简直是不知道如何往下接了,韩晓溪心里也是很苦恼。 她现在真的想把黄昏从地底下挖出来,看看这送来的山灵草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得不说,这山灵草也不过只有这茶杯的大小,竟然舒适的坐在了反向扣着的茶杯上,然后自在的问着韩晓溪。 “是啊,我睡得很舒服,不过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山灵草的询问里可带着满满的游刃有余,看样子已经是活过很久的生灵,早就对自己周边的事情见怪不怪,可韩晓溪见到山灵草可是第一次,难免心里是有些诧异的。 “我是韩晓溪,夜王妃,而她是籽儿……” 韩晓溪话还没说完,就被山灵草打断了。 “我知道她,她是妖族的神医,还救过沼泽森林里的动物,所以我们那里都很喜欢她。” 那山灵草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于籽儿的喜爱,笑嘻嘻的摩拳擦掌,还从那茶杯上面跳下来,然后跑过来和籽儿握手。 可两个人的比例完全不同,这握手也不过是籽儿伸出了一个手指,而山灵草伸出了双臂轻轻的碰触了一下,这样就勉强算是握手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呢,突然就进入了小人国里。 “看吧,我的人气还是很高的,有多少喜欢我的?” 籽儿突然听到有人喜欢自己,那眼睛都可以放射出X光了,甚至可以将山灵草也一并投射过去,韩晓溪连忙拽着籽儿的胳膊,让她控制一下自己的喜悦,毕竟有些事情跟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还是专注于夜王大人的话题吧…… “咳咳,我扯远了,还是要说,您又是哪位呢?” 籽儿连忙将话题扯了回来,可是作用不大,这山灵草呢,可是任性的很。 它看起来小巧,可也是活了成千上百年的,根本不是那普通的山灵草,所以说,要想要赢得这山灵草的欢心可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你可别闹了。” 韩晓溪连忙扒住兴奋的籽儿,将那拿起茶碗的手牢牢的摁在地面上,然后怯生生的说道。 “你万一一会儿给他烫死了怎么办……” 韩晓溪小声的说着,可那都逃不过那山灵草的耳朵。 “你才是有些过分了,我怎么就不能喝茶,快给我倒上。刚刚睡醒确实是有些渴了呢。” 那山灵草将腿儿放在桌边摇晃着,像是晃荡着的小船,纵情荡漾在那碧洲之上,这表情格外的闲然自得,更是让韩晓溪十分好奇,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啊,我睡得很舒服,不过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山灵草的询问里可带着满满的游刃有余,看样子已经是活过很久的生灵,早就对自己周边的事情见怪不怪,可韩晓溪见到山灵草可是第一次,难免心里是有些诧异的。 “我是韩晓溪,夜王妃,而她是籽儿……” 韩晓溪话还没说完,就被山灵草打断了。 “我知道她,她是妖族的神医,还救过沼泽森林里的动物,所以我们那里都很喜欢她。” 籽儿突然听到有人喜欢自己,那眼睛都可以放射出X光了,甚至可以将山灵草也一并投射过去。 第三百四十四章 调教山灵草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山灵草傲娇的面容里,带着丝丝的傲慢,居高临下的看着韩晓溪与籽儿,还指挥着籽儿,要特意数清那茶叶再放。 “茶叶我定是要那六片的,你看看数数再给我放。” 这山灵草习惯性的发号施令起来,可韩晓溪正心烦着夜王大人的事情,哪有这么多的心思伺候山灵草…… 她是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籽儿泡好的茶,可装作那般不经意,一个趔趄手抖,便将那茶汁统统都洒在了山灵草的身上。 吓得山灵草一个激灵便跳了起来,然后紧张的躲到了那茶缸的后面,怯生生的瞧着韩晓溪这个“凶手”。 原来…… 看起来越是嚣张跋扈的人,就越是胆子小。 这山灵草被这茶水,一下子浇出了自己的本性,那迷你小巧的身体只能躲在糖块的后面,根本不敢动弹。 茶水将山灵草从头到脚浇得通透,这才算是冷静下来,将自己的大小姐脾气收敛了些许,可还是用着那颐气指使的语气,对着韩晓溪肆意发着脾气。 “你这人怎么这样!” 山灵草话语里带着满满的矫揉造作,听得韩晓溪都想带她去训练一下,看看她这公主病能不能改过来…… 要不是夜王大人需要这山灵草…… 她……一定把这山灵草调教得服服帖帖。 籽儿还偷偷的在后面拽韩晓溪的胳膊,让她不要太肆意妄为,若是惹怒了这山灵草,到头来不还是自己会吃亏? 韩晓溪甩开籽儿的控制,似乎对收服这山灵草非常有信心,她缓步上前,将自己手上的茶盏稳稳当当的放在桌面上,发出了清晰的声响。 “怎么了,你出来呀。” 韩晓溪这语气里满满的挑衅意味,越是这样严肃的审问,越是让那山灵草将自己的脑袋瓜都藏到了茶壶后面,恨不得现在立刻跑掉。 可她这么小巧的身体,怎么可能跑掉?! 而且如此迷你的身躯也无法承受过多的灵力,纵然这山灵草汲取了日月精华,生长出了人形,可其使用灵力的总量,也会受这身体体积的限制,无法承载太多的法力流转。 所以,韩晓溪料定了这山灵草,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掌心。 而这山灵草是活生生的生灵,定然不是一味药草。 所以…… 那一定是这山灵草知道些什么关于唤醒夜王大人的事情,所以韩晓溪必须掌握主动权,让自己拥有巍峨的气势,镇住这肆意妄为的大小姐。 “我……我不出去!” 山灵草躲躲藏藏,可还是让韩晓溪拎着后衣领放到了手掌心里,山灵草生怕自己摔下去,紧张的抱着韩晓溪的手指,不过也就是迷你的大小,所以看起来甚是可爱。 韩晓溪很是好奇,那黄昏拥有数倍之大的体积,又是怎么会结实这么迷你的小精灵的…… 韩晓溪从一旁拿来柔软的纸张,帮那山灵草一点点的吸干身上的水,然后继续说道。 “不必如此怕我,我定然是不会伤害你的。” 韩晓溪柔软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真诚,她用手指尖以最轻柔的力道,一点点的理顺山灵草的发丝,将她身上的水分吸走,变得干干爽爽的。 “我才不信你呢……” 山灵草噘着嘴还想要往后退,连忙回头看了一眼,估摸自己掉下去又是万劫不复之地了,想了想还是继续趴着,抱着韩晓溪的手指肚,这样会比较安全些…… 那像是小受气包的模样,可是逗笑了韩晓溪。 “肚子饿吗?要不要吃桂花糕?” 韩晓溪这一问,可是把身侧的籽儿也问得一愣一愣的…… “啊?”山灵草也跟着愣在了原地,瞪着那圆滚滚的大眼睛仔细的看着韩晓溪。 确定她当真不是虚情假意,这才敢继续回答。 “有点了……很久……没吃东西了。桂花糕是什么?好吃吗?” 说起吃的,山灵草那表情就和韩晓溪如出一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新奇。 话音刚落,便见得韩晓溪从那橱柜里,翻出来一盒桂花糕。 思来想去,这桂花糕的来历可不简单,这还是上次夜王大人亲手为她做的,一直没有舍得吃。 可想得这次是为了夜王大人,她也算是拿出自己珍藏的桂花糕,来招待这山灵草,看看这小妮子还敢不敢说谎话…… “喏。吃吧。” 韩晓溪拆开外面宝蓝色的金丝边礼盒,然后将那系带轻轻的解开,无比珍视的模样,似是这礼盒值得千金一般。 “好。我尝尝……” 为了方便山灵草吃,韩晓溪将山灵草放在了碗碟旁边,她坐在那碗碟上,便比那桂花糕稍微高一些些,扛起一旁的筷子,坐在那里吃。 刚吃了一口,那山灵草就像眼睛发光一样,露出了非常满足的微笑。 这桂花糕里有着满满的花香,清新四溢的味道似是春风拂面而来,没有过多的甜腻,刚刚好的味道,可是让人无比喜欢。 “太好吃了吧!” 山灵草蹲坐在一个桂花糕旁边,大口的吃着桂花糕。 还好以她的体积,也吃不了一个完整的桂花糕,韩晓溪在一旁就看着这小人儿吃着,还贴心的将茶盏搬了过来,给她备着。 “这是夜王大人送我的,可惜他现在不能醒来……” 韩晓溪若无其事的提起自己的诉求,没有用恳求的语气,只是那样似有似无的,一点点引入着话题。 山灵草全然没有察觉韩晓溪的计谋,只顾着吃吃喝喝,随口便答道。 “他是因为什么昏迷的?” 山灵草的问话里带着些许的冷静,看来这山灵草果真是知道些什么方法,所以才会故意询问的吧。 韩晓溪摇了摇头,偏偏在这种时候还卖起了关子,她也不怕这山灵草下一句便不问了。 “你怎么不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山灵草嘴里吃的鼓鼓囊囊,可还是没有停下,顺道还爬到那茶盏上面,费劲的坐在那边沿,喝了口茶水。 “他为了救我,护我安全,总是不太注意自己的安危……” 韩晓溪失落的将眼神向下看去,故意不看那山灵草,这失望的神情可是让山灵草也跟着动容。 虽然本性有些骄傲,可是说到底还是非常善良的。 山灵草也见不得别人难过,她一边吃着,还一边说道。 “我有办法可以让他醒过来,可是我有个条件。” 山灵草的条件怕不是要韩晓溪的性命? 她忽然喉咙一紧,特别害怕这山灵草直接狮子大开口。 可没想到这山灵草只顾着吃桂花糕,全然没有看到韩晓溪的担心,随口就说道。 “我的条件就是……这桂花糕都给我可以不可以?” 咳咳…… 这山灵草也太好搞定了吧! 籽儿在韩晓溪的身后,悄悄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真没想到韩晓溪平日里桃花运不错,在这种时候还能轻松驯服这小精灵。 “当然可以,不过你打算怎么救夜王大人?” 韩晓溪问着,那愁容满面的模样一如刚刚,哀怨得可像是林妹妹一样,眼眸里尽是满满的哀伤。 “我是可以进入他人的梦境的,所以我可以去他的头脑中看看,然后帮助他尽快清醒过来。不过,这个过程可是不能被人打断的,我们必须秘密进行。如果被打断……他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山灵草说着这话,像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一样,没有任何的稀奇。 这也让身侧的籽儿有些惊讶,问她。 “你怎么这么平静,你平日里总是替人看梦境吗?” 籽儿好奇的问话,才是问到了点子上。 “我山灵草原本就是梦魇之神,因为工作的失误所以被惩罚变得这么小了。还放逐到了沼泽森林里,一直沉睡于梦境之中,是你们唤醒的我。” 山灵草将自己的来历终于讲了出来,韩晓溪装作那般爱怜,将那桂花糕切碎了放在山灵草的面前,方便她食用。 “难怪……我还好奇你怎会与黄昏交好。” 韩晓溪大有原来如此的意思,山灵草却摇了摇头,否定了韩晓溪的话。 “我才不喜欢那个神兽呢,天天就知道在森林里睡觉,可真真的是无趣的很,这神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都凉了呢。” 山灵草说起那黄昏,语气里竟然没有半分的尊敬,全然都是调侃的话语,三言两语之中更是透露着无奈。 韩晓溪这才从心里暗暗推理了个明白。 这是黄昏怕寂寞,为了与这山灵草交好,特意每日多睡一些时辰,然后便可以与山灵草在梦里相遇。 这份心意还要多说什么。 怕不是只有这山灵草看不明白这些…… 韩晓溪嘴角偷偷的一弯,便被眼神贼好的山灵草发现了。 “你笑什么呢?这神兽给你钱了?” 山灵草的嘴巴也是够毒,感觉句句话都是在怼人,而且是怼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神兽没给我钱。不过……” 韩晓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究竟有没有把握,能让夜王大人醒来?” 她谨慎有加的继续确定,一定要听到山灵草的保证才行,这样她才好做这些布局,重要的是这场法事是不可以被人打扰的。 保不齐总有些……不速之客。 第三百四十五章 半路冒出来的黄昏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我当然是可以让夜王大人醒来……阿嚏。” 山灵草说着说着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指不定是谁在偷偷的骂她,她想来也知道,唯有黄昏会干这种蠢货一样的事情。 “那你想要怎么做?” 韩晓溪谨慎的确认着信息,可是山灵草那表情很是灵动,完全给人了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韩晓溪原本胸有成竹的心里,也是没有了谱。 “我可绝对不会白白这样做的,”山灵草可不是那等愚蠢之人,活了这么多年,基础的脑回路还是有的,所以韩晓溪也没有办法完全套路山灵草,“黄昏在哪,带我去见他。” 现下已是傍晚时分,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韩晓溪叹了口气,便牵着身侧的火菁,让她去准备几把伞,几人一起去那夜王大殿的后面,去寻黄昏神兽。 “可以带你去见他,到时候我们再谈吧。” 这话竟然是韩晓溪先说出口的,看样子已然是知道了山灵草心里的计谋,这小算盘并不是隐藏的,而是让韩晓溪也心领神会的。 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山灵草心里很是不快。 韩晓溪看起来柔弱又娇小,没有那样强壮的身躯,可这脑瓜转的确实比常人要快得多。 不久,火菁便拿来了几把伞,放在了韩晓溪的身侧,她随手便拿起那伞,用织雾催化了那伞,无需动手,那伞便可以直接悬停在韩晓溪的头顶上。 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紧跟着变化位置,避免一丝丝的雨滴,沾湿韩晓溪的发。 她笑而不语,将手放在桌面上,那山灵草小精灵便一跃而上,跳上了韩晓溪的手指尖,顺道从衣服里爬到了韩晓溪的肩膀上,挨着韩晓溪的脖颈坐着。 手则紧紧的抱着韩晓溪的胳膊,那模样可是依恋十足,实际上不过是怕自己掉下去罢了。 为了坐稳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韩晓溪点了点头,示意火菁也一起去,火菁这才打开了自己的伞,伞面瞬间晕染了火红的颜色,像是在雨幕中盛开的一朵红色莲花。 看起来果真是无比的浪漫雅致。 “啧啧。” 山灵草小声的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原本她只以为韩晓溪是灵力很强大的,可没想到这火菁身体是骷髅,实际承载的灵力却一点不输于韩晓溪,这怕不是世间的一桩奇事。 虽然早就对尸语者有耳闻,如今真的见到也还是第一次。 “走吧。” 火菁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小雨之中,韩晓溪穿着那绣鞋,踏入了水滴晕染的积水上,溅起了层层的涟漪,水花也飞起掉落,摔碎在地面上,了若无痕,重新融入那湿润的大地之中。 只是让韩晓溪惊讶的是,原本这时候,行宫里应该有非常多的人来回巡逻,这一出门竟然一个人也未曾看到。 她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手心,随后将自己腰后的匕首抽了出来,藏在了纤长的袖口里。 她眯着眼环顾着四周,留了心眼操控着那油纸伞,让它不断的旋转起来,以避免其他人狙击自己。 火菁是感应能力者,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明显的不对劲,连忙后退了一步,随即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了那火红的衣裙之中,展现出了绝对的灵力场。 随着感应范围的扩大,她的眸光里原本灵动的火红,也在一瞬间变得僵硬,她万万没有想到…… “怎么了?” 韩晓溪侧头看着火菁,发现火菁那表情像是有大事发生了一样。 “快!带着夜王大人走!快走!” 火菁话音刚落,韩晓溪就飞起身躯,已然瞬移到了玄墨的身侧,刚出门没几步便折返过来,将玄墨的衣衫直接放入自己的灵力空间,顺道将桌面上的一些杂物也塞到了灵力空间里。 然后运用自己的织雾,不断的强化,制作出了一个酷似担架的东西,方便运送玄墨。 这是几日前,韩晓溪就已经在练习的一个法术。 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担心事情会变成真的,可没想到今日果真是用上了。 玄墨稳稳当当的躺在那担架上,然后被韩晓溪运送了出来。 她正准备唤火菁一同走,可火菁一把将韩晓溪推开了。 “整个行宫已经没有活口了,你快走,我来周旋。” 火菁这话刚落,便见得前门被打开,韩晓溪不得不闪身藏匿于石柱之后,然后从侧门悄悄离开。 走的时候,还听到了那清脆的声音。 “走的挺快呀,没走远吧……” 是金笛! 这声音韩晓溪不会听错。 “你来干什么?我地府的人岂是你想杀就杀的?” 行宫之前已经加强了守卫,数千人的精兵强将不可能全军覆没,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对方一定做好了万全之策,打算就在今日血洗地府。 现在正是夜晚之时,天幕之中没有一丝的光亮,混合着那细碎的雨滴,洗礼着金笛那精致的面庞。 她浅浅的笑着,眉目之间透露出了无限的阴狠。 “你说什么?” 韩晓溪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的任务就是保护夜王大人,可就是这么远的距离,都可以听到那骨缝摩擦的声音。 只是一刹那,金笛便用手紧紧扣住了火菁的喉咙。 以火菁的强大灵力来说,根本不可能被瞬时秒杀,这金笛…… 恐怕不是真的金笛。 韩晓溪的担心并不是假的,而且直觉也是非常的准确,她的猜测全然是有道理的。 火菁轻笑一声,那眼眸里早已看透了金笛的伪装,用那白骨的手指尖撕破了金笛的面庞伪装,将那仿人面具撕得粉碎,混合着那细碎的雨滴,融合在了空气中。 果然…… 她是栖雅。 还以金笛的身份,集结了众多的魔界精兵良将,以及天界的精兵良将,这强大的兵力足以消灭一个妖族。 用这样的兵力来进行进攻,为的就是…… 致韩晓溪与夜王大人于死地吧。 火菁还有空笑? 栖雅随后将手中的锁链一甩,便将火菁的胳膊打得破碎,那凄厉的惨叫声一瞬间响彻了夜空,韩晓溪在远处也是听得头皮发麻。 她知道火菁定然会遭遇非人的酷刑。 可夜王大人…… 是全地府的主宰者。 他必须醒来,也一定要醒来。 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他。 韩晓溪很清醒,可心却是非常的疼痛,她必须舍弃自己的挚友,去保护夜王大人,那每走一步都像是扎在自己的心尖上。 她听得火菁撕心裂肺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可是让人更觉得痛苦,就连腿肚子都有些发抖。 在这紧密的过程里,竟然没有想到那山灵草突然说出了话。 “快走,前面右转,左边已经有魔界侍卫包抄了。听我的,去夜王大殿找黄昏,我们还有胜算。” 山灵草冷静沉着的说着,不知从何时起,彼此之间像是结成了同盟一样,她抱着韩晓溪的脖颈,然后轻点她的织雾。 利用山灵草的强化控制力,可以为韩晓溪的灵力起到一定的增幅效果,她拖着夜王大人的身躯,都感觉明显比之前轻快了很多。 虽然这个法术用的有些不太熟练,但是现在已经足够使用了。 韩晓溪说了一声。 “多谢。” 她那暖心的模样,竟然是全身心的信任了山灵草,完全没有质疑山灵草的话,直接往右边走了过去。 果然,韩晓溪刚走过去,那拐角处就已经出现了三五个魔界侍卫,都是酷黑的衣衫,一看便是魔界大太子原本的亲信,那面容都有些熟悉。 可韩晓溪现在没有功夫研究这些,出了行宫的侧门,就急匆匆的往夜王大殿的方向赶。 韩晓溪是逃脱了,火菁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栖雅将火菁的喉咙举高,紧紧的扣住那一块脆弱的骨头。 只听那骨头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正在挑战这人骨的承重极限。 “啊——” 火菁从喉咙里发出那惨烈的叫声,只会让栖雅更感觉兴奋,她还要更兴奋一些才好,这样还远远不够。 栖雅拿出自己手侧的锁链,然后一点点的缠绕着火菁的身体,勾勒出那过分迷人的感性曲线,随后一点点的榨取着火菁身上的灵力。 这精纯的灵力可是让人欲罢不能。 火菁的灵力等级丝毫不输韩晓溪,就算抓不到韩晓溪当做补给,那用火菁来祭奠灵魂也是很不错的。 火菁眼角莫名落下了一滴泪,栖雅看到了便用手轻轻的拂去,还特意将那泪滴放在了唇里,尝了尝味道。 “竟然是甜的。你是知道你要死了,是吗?” 栖雅说完这话,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冷气飒然,用锁链控制着火菁,却用手挥洒出了强大的劲风,扫过了自己的身后。 而那飒然的冷气依旧存在,反而比之前更强烈了许多。 栖雅这才不耐烦的回头看了看…… 哦豁。 这不是黄泉客栈的老板吗? 一身白衣的少年,依旧是那倾然的容貌,万年来也不改一丝,没有多一丝丝的褶皱。 他手持那一把轻飘飘的纸扇,正稳稳当当的站在中央,身后则是一串捂着胳膊的残兵,举着那刀枪,却不敢上前与卜钰再战。 第三百四十六章 卜钰是真的被惹毛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原来,这卜钰一路杀了过来,不是让那些魔兵天将,丢了胳膊,就是丢了腿,踉跄着站在一旁,有些甚至都无法站立。 他们当真以为,这地府里只有夜王大人才是能打的。 “不是吧……” 一个被打残了的魔兵,小声的念叨着。 身边的天将则在这种时候,与那魔兵一个鼻子出气,问他。 “不是查过了吗?地府在册的人,没有这等灵力等级的,这人恐怕……不是地府之人,可又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那天将倒还算是有些脑子,可卜钰以那轻薄的折扇,半掩盖着自己的面容,然后轻轻的叹着。 在自己的心里回答着他们的疑问。 自己属于地府的编外人员,自然不是正经记录在册的,所以查不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外加上他平日里神隐在那黄泉客栈里,通常也很难有人知道,了解他。 再者,日常也几乎没有什么值得他出手的事情,所以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他那冷静自信的笑容,才在那纸扇后面展开。 “我本是不想出手的,我确实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可谁让你们老大这么不知趣,非要动我的女人。” 卜钰如此说着,看得火菁那痛苦不堪的表情,而后用手中的折扇,挥洒出强烈的劲风。 栖雅本来连躲避也不想躲,可在卜钰将劲风挥洒过来的最后一刹那,栖雅不得不松开手躲避。 她本能性的感触到了那劲风的强烈,知道自己挨上这一击,必定要受伤。 她终于松开了控制火菁的手,可根本没有打算要放过火菁,栖雅将自己身侧的【无天】召唤出来,然后命令她。 “把火菁给我看好。这男人……呵。我来会会。” 栖雅甩动自己那极短的裙摆,妩媚的向卜钰行走而去。 可在这时,火菁却突然大声喊叫。 “卜钰!走!别管我!” 火菁之前便与韩晓溪与这栖雅打过交道,上一次是伤了火菁的一条腿,这一次…… 怕是在劫难逃。 她深切的知道这可怕的栖雅究竟有多强,更不用想卜钰这个绣花枕头,究竟能做些什么。 说到底,这卜钰也是不如夜王大人的,想要以一当百,将这么多的魔界士兵、天将都打败,外加对阵拥有十二护法的栖雅。 这究竟得是强到多么恐怖的地步…… 火菁知道这危险,所以才在那关键时刻,撕心裂肺的喊着。 “你走啊!走!不要管我——” 她疼得已经是汗如雨下,脸上的仿人面具也残破了不少,可她根本没顾着自己逃脱,只是一个劲的喊着。 让卜钰先走。 他卜钰何时又是会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他自信的一笑,将那纸扇合拢,便见得栖雅一步步走过来,那柔弱无骨的娇媚身姿,仿佛是有着什么强大的魅惑之力。 竟然勾得他人的眼眸,像是黏在她身上了一样。 “在地府可从未见过你这号人。” 栖雅那声音似是海妖一般,撩拨着男人的神经,带着那极具魅惑的气息,散发着来自深渊的鬼魅。 “没见过我是自然的,我那种地方,你还是不去为好。” 卜钰看似直勾勾的盯着栖雅的表情,可实际上根本不是在看她,而是在预测着栖雅即将采取的行动,以及她可能释放出的杀招。 先不说栖雅了不了解自己,反正卜钰是很了解栖雅。 不过栖雅暴露出来的信息也并不多,也不过是三位护法而已,对于栖雅来说,她可是拥有多达十二名护法,这每一位护法都有着强大的能力。 这才是最为棘手的事情。 不过…… 卜钰计算过,就算是以栖雅的灵力等级来计算,也无法一次发动所有的护发,有限的灵力只能进行细节化的规划,一次最多召唤三位。 所以,才只暴露过这三位吧。 卜钰如此猜想着,当然这个想法并没有得到验证,他依旧是以那直接而赤裸的眼神,盯着栖雅那魅惑的身姿。 肤若冷白的凝脂,而那鬼魅的一笑,倾然便摄人心魄。 她顺手扶上了卜钰的肩头,似是一抹寒凉之意,竟然引得身经百战的卜钰也汗毛倒竖。 他一身白色的衣袍,随着那冷风而飘动,身侧的腰带也闪着凄厉的寒光,他斜着眼眸,看着那过分“好动”的栖雅。 她竟然伸出了手指,细细抚摸着卜钰的脸颊。 “你倒是生得有些好看呢……” 栖雅这话说的不假,卜钰这一脸少年面容, 似是年轻貌美,整张脸也没有一丝丝的褶皱,仿佛是冻结了年龄一般。 “与你无关,放开你的手。” 卜钰将眼眸终于移开,他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测算完了所有的数据。 正看向远处的火菁。 见得刚刚还疼得龇牙咧嘴的火菁,现在正被【无天】捆着手臂,然后对卜钰一顿咬牙切齿的跺脚咒骂。 哪个正牌女友,是能看得别的女人对自己的男人上下其手的,她心里可不是好一顿嫉妒。 “别生气嘛。” 栖雅说着,将手指移动上了卜钰的眉梢,将那皱起来的眉宇抚平,她这般温柔的模样,不过是一个假象。 栖雅随即从身后抽出了弯刀,只差一瞬便刺进了卜钰的后腰,还好卜钰早有防备,将那纸扇轻柔一绕,便将那弯刀轻松的化解了力道。 随后跳开身来,侧手翻利落落地,这身手可是一点都不输夜王大人。 说是身轻如燕也一点不为过。 “你这算是笑面藏刀吗?” 卜钰将那纸扇一下展开,发出哗啦的声响,而后遮掩着自己的半张脸,却是仔细的查看着栖雅的动作。 可他忽略了一点。 栖雅可是双生者。 战斗时可以拟双生形态。 “你大意了哦。” 那似是小萝莉的声音,响彻在卜钰的耳际,若是他闪的慢一些,他现在的腰际怕不是已经开了两个大洞了? “该死。” 卜钰那一身素白的衣袍,竟然也被划伤,淡淡的血痕展现在了腰际,露出了坚实的腰部肌肉。 看起来这衣袍甚是宽大,实际上底下的身体是经过严苛训练的,而且训练难度绝不输于韩晓溪,一直能保持这样高精尖的状态。 不得不说…… 这卜钰分明是玄墨预备着的杀手锏。 “失手了呢,竟然。” 栖雅与那双生的妹妹一同说道。 两人的表情、声音,乃至举动都是一模一样,像是照镜子一样可怕。 卜钰都不知道要防着左边还是右边。 果然……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自己说到底是不该来趟这趟浑水的。 “你把火菁给我,然后你们要去追夜王大人我不阻拦。” 卜钰退一步说道。 将自己的目的表明,以达成最有效的和解,虽然是转身将夜王大人卖了出去,可也不必担心火菁的安全。 这样的人情之选,恐怕也是应该的吧,夜王大人可以理解的是不是…… 不理解也没关系,总之还是小命重要。 卜钰盘算了一下,自己若是与这栖雅打,多半是个平手,谁都占不到便宜。 “不行。我好不容易碰到你这样皮囊美俊的男人,都还没睡过,就想要放弃,可真的是太无趣了。” 栖雅嘴里是这样轻浮的说着。 可实际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卜钰的资料在记载档案里根本一点都查不到,若是自己不刺探一些真实的情报,恐怕以后卜钰就是像夜王大人一样,会处处阻拦自己的刺头。 所以,栖雅一定要刺探一些真实的战斗信息,这样方便以后来有针对性的制定策略。 比方说今日。 她就可以利落的杀掉火菁,然后去追夜王大人,她转头看着身后那群残破的兵将,都被卜钰打得七零八落,再靠着这些人,去打夜王大人,外加一个韩晓溪,还有上古神兽黄昏…… 想了想,栖雅就知道自己胜算很小。 所以…… 打从一开始,她就是打算退而求其次,会会这卜钰的。 “今日,我就是要和你打,若是你不和我打,那我就杀掉火菁,听说……她是你喜欢的女人呢。” 栖雅这话说得可是有些满满的暗示意味,她谨慎的看着卜钰的神情,其实她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若是卜钰直接放弃火菁走掉,那岂不是两空?! “好。我和你打。” 卜钰说完,便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纸扇快速合拢,而后劈向了栖雅。 栖雅向侧边一闪,可脸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滴滴的血液往下流淌…… 只是一秒。 她竟然就受伤了。 “你为什么要打偏?” 栖雅知道,卜钰似乎比自己还要更强。 她神情中有着不可置信的因素,万万想不出卜钰故意打偏的理由。 “我不喜欢打女人。改日,叫你家主子来,我可以会一会。火菁我就先带走了,好吧?” 见栖雅发呆,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卜钰就上前准备离开,走向了火菁的方向。 可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卜钰,栖雅还是瞬移到了卜钰的身侧,然后用纤细白皙的胳膊,拦住了卜钰的去路。 她是一个工具。 战斗的工具。 不应该被疼惜,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 她。 唯一的用处。 就是战斗。 第三百四十七章 栖雅会藏在哪里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就是偏偏要惹怒我吗?” 卜钰这话里已带着三分的压抑,若不是他信奉不打女人的条例,怕不是要将栖雅的头直接拧下来,以祭天地。 “真正的原罪魔王,从不畏惧战斗,宁肯惜败,也绝不认输。” 栖雅是真正的战士,也是最有用的战士。 他既能猜到自己只是傀儡,那她也就展现一下作为傀儡的作用,为自己的主子探探路吧。 实则…… 她也在心里揶揄。 她手持那弯刀,竟然有不易察觉的丝丝颤抖,以至于身侧的卜钰轻笑道。 “你既然都害怕了,为何还要战?莫不是你回去之后,那主子会对你做些什么吧?” 卜钰这没头没脑的一顿说教,可是步步在栖雅的雷区狂踩,栖雅反手就将那弯刀刺出,差一点把卜钰的喉咙刺穿。 这利落的动作可是不讲一点点的情面,空中也根本看不清栖雅的动作,只有一道寒光划过,这速度比刚刚可不是提升了一点点。 这也是在反向证明,卜钰说的句句都是真实的。 果然这栖雅背后是有其他人指使,而这女人明知道打不过自己,却还有着拼命要上前的理由。 "你何必如此?" 卜钰不想伤害这可怜的女子,所以步步避让,飞快的闪躲了栖雅的进攻,仅仅以微毫的距离避开,反倒是更像一种无声的嘲讽。 栖雅几下都未能伤到卜钰,更是恼怒了起来,将身侧的裙摆往后一飘,随后从裙下拿出了似是银链一般的锁链。 用这锁链缠绕在月牙一般的刀具上,两者紧密的融合在了一起,在那灵力的催动下,似是蟒蛇一样缠绕,随后涌现了一头可怕的灵兽。 栖雅操控着那灵兽一同发起了迅捷的进攻,原本轻松自如回避的战局,突然变得过分激烈起来。 “你……” 卜钰喘着粗气,他灵力善于集中,可以将小的灵力放大数倍,打出更加出彩的效果。 可没想到这么敏捷快速的进攻,躲避下来会耗费这么多的体力,完全是自己之前没有练习过的。 外加上这灵兽加持,完全就是自己一打二的局面。 原本还在振振有词,说自己不打女人的卜钰,现在也逐渐开始认真了起来,用那手臂划出了椭圆,利用纸扇分散灵力,将灵力布散到空中,形成小范围的爆破。 栖雅完全像是一位自杀者一样,无惧前方的可怕爆破,纯粹就是以肉身不断地往前冲。 她可是没有夜王大人这般强大的自愈能力与防御力,再加上这卜钰最擅长的就是小范围的爆破,精准的使用细小的灵力,造成更加可怕的伤害。 这样的问题可真的是让人觉得很苦恼…… 卜钰竟然在最后一秒收住了进攻,停在了栖雅的身前。 “你怎么不躲?” 栖雅感觉到了敌人,是故意在让着自己,更是感觉到了加倍的羞辱。 她平日里不被看作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现如今连一个正常的进攻工具,可以被随时牺牲掉的物品,也不配当了吗? “你受伤了。” 卜钰这是诚心诚意的发问,眼眸落在栖雅裙摆下方二寸的大腿上,那白皙的大腿上,正往下流着涓涓的血迹,红色的血滴像是盛开在山茶花上一样。 卜钰那一袭白衣平日里不舍得染一丝尘埃,可现在,他竟然将自己最爱的白衣撕破,将衣袖扯断的布带,想要用来给栖雅包扎。 这过分亲昵的举动,一下便让栖雅后退。 可经历了密集的爆破,栖雅现在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这样极速的闪避,她虽然往后退了稳稳当当的一步,可依旧没有躲开卜钰的安抚。 他将那布带仔仔细细的绑在了栖雅的大腿上,那纤细的腿部很是有力、匀称,这性感的身材足以让正常的男人鼻血横流。 可卜钰却将那目光移开,落在了远处。 故意不看栖雅。 栖雅心里更是辛酸不已,竟然还会有傻子,把自己当人,就不怕自己在这种时候,出手杀了他吗? 只是心里有这种想法,可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驱动起来,不停的挥舞着那可怕的月牙弯刀,疯狂的想要砍下卜钰的头颅。 她从牙关中,吱吱呀呀的挤出半个字。 “走。” 她要放过卜钰吗? 卜钰诧异的抬头,还没缓过神来,他就见得那弯刀差一点将自己的喉咙剖开,他连忙后仰翻身,紧接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迅速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单膝跪地,白衣飘飘的姿势,可有够利落帅气。 在这种紧促的进攻发动之时,还可以拥有这样强大的反射神经,不得不说卜钰的实力完全是被小看了。 他看着栖雅,察觉到了她面容里的痛苦,她莫不是也被人用法术操控了,所以才会犯下如此多的杀戮之事。 “最后一遍,走。” 栖雅是最后想要放过卜钰,卜钰听明白了,他连忙起身,可栖雅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直接那双刀就疯狂的劈向了卜钰。 紧接着,她的双眸就被染成了血红色,兽性与她的灵力完全融合,根本没有剩下一丝丝的人情。 这就是她作为双生者的代价,从蟒兽那里换取的强大灵力,就要被这嗜血的杀戮所主宰,她无法在神灵不允许的情况下,放走面前的生灵。 纵然她有怜悯之心,可也根本没有办法…… 她只能利落的砍下那月牙弯刀,让对方可以死得没有痛苦。 然后再用这灵兽,将那尸体的血液吸干,以供养自己的强大灵力,这便是获得力量的代价呀。 栖雅满脸的不快,可依旧没有办法,那血红色的双瞳似是鬼门大开,根本不分敌我,将身侧的一些魔界兵将,乃至天将都一起屠杀殆尽。 “杀——杀——” 这嘶吼仿佛是从声带里挤压、碾压出来的声音,更让人觉得可怕。 一声比一声更高,一声比一声更凄厉。 栖雅不断的嘶吼着,像是一只嗜血的猛兽,穿着那艳丽的短裙,却有着最最基本的兽性,她用血液摸在自己的唇边,细细的 舔着那可怕的血腥味道,品尝着那份来之不易的愉悦。 这每一滴血液。 都是来自于一条鲜活的生命。 她暴力的攻击不断袭来,力道再是没有任何顾忌的,甚至完全不考虑栖雅本身的身体是否能承受,这样超乎极限的力道,竟然也让卜钰犯了难。 原本一打二也不过是稍稍落下风的卜钰,现如今是处在了绝对的劣势。 他只能被那灵兽摁倒,仰躺在那满是粘稠血液的地面上,一袭白衣也被染上了污秽的血污,看起来好似鬼门关走出来的魂魄一般。 “栖雅,你醒醒。” 卜钰到这种关头,依旧对栖雅下不了杀手。 刚刚还在对自己留情,不想要杀了自己的这个人,终究是有着善良之心的。 看到她被困于这灵兽的身体里,他竟然心里也有了不少的不舍得。 在火菁面前看着这一番情景,不免觉得有些酸酸的,卜钰莫不是一次便喜欢上了敌人,所以才不敢下手吧。 “卜钰!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吱吱吱——” 火菁刚还要说完后面的话,就被身侧的【无天】毫不留情的捂住了嘴,然后只能强制被静音了。 “我……我没有。” 卜钰是如此说着,可他喉咙被那栖雅紧紧的掐着,他不得已只能用那纸扇,瞬间化为利器,直接戳进了栖雅柔软的腹中。 只见那鲜血淋漓的情景根本没有发生。 她的内在不过是一团空洞的灵力而已,更像是被捏出来的泥巴一样。 卜钰这才察觉到…… 这一场闹剧,是自己被骗了。 “该死。” 卜钰紧接着将灵力从内部爆破,翻转手腕,将那纸扇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才将那纸扇抽出来,重新打开。 只见那一团灵力瞬间变成了碎渣,就如同那个纸捏的栖雅一样,瞬间碎成了渣渣,只能掉落在地面上。 这利落的毁坏方法,都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 寻常人都会从外部进行毁坏,可本就是灵力体,根本不会被毁坏,所以一次性根本毁坏不了,造成了栖雅非常强大的假象。 而实际上,如果从内部来瓦解灵力回路,就可以很好的化解这个难题,瞬间那个“纸糊的栖雅”就破碎成了灵力的碎渣,掉落在了地面上,成为了一滩没有用的垃圾。 竟然能意外识破这一点,卜钰终究还是让栖雅小看了 “还不出来吗?” 卜钰回头看到,火菁身侧的【无天】依旧是稳稳当当的控制着火菁的身体,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那就说明【无天】的主人栖雅一定是还在附近,不然不会这么强力,拥有如此稳定的灵力供给。 正是这样的想法,让卜钰四处环顾,一直在想栖雅会藏在哪里,一定是可以看到这里,可以掌控这里,却又不会被自己轻易发现的地方。 …… 卜钰向周围环绕着看了许久,看了看那喑哑的树梢,再看看那灰暗的月色天空,再看看这一地的粘稠血泊,任由哪里都不像是藏了人的样子。 第三百四十八章 最安全的就是伪装成自己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再想想。 一定要仔细想想。 栖雅到底会藏在哪里? 卜钰突然回头看到了控制着火菁的【无天】。 这才想明白了自己究竟是忽略了什么。 “呵,我还真没想到……” 卜钰缓步走向那【无天】。 只见【无天】拉着火菁步步退后,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利落的步伐像是一个女王一般,将所有的权利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现在的卜钰可是根本没有任何资格提条件。 而且…… 刚刚卜钰打的不过是一个分身而已。 对阵真正的栖雅,他未必会有那么轻松自如,所以开战终究是非常不明智的下下策,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顺利的解救火菁呢…… 卜钰冥思苦想了许久,依旧是没有想出来任何的好办法,不得不将计就计,只能见招拆招,坚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上上策。 这也不过是些许的心理安慰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了解的上上策。 栖雅有十二名不知名的护法,知晓的也不过是三个而已,他现在怎么算都是不利的情况。 “不错嘛。”【无天】与栖雅可是长得一模一样,什么时候掉包,什么时候调换的,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出。 她竟然还反过来赞赏着卜钰的行动,美其名曰的夸赞着。 “你可真不错,竟然可以察觉出来,我那只是个分身。” 栖雅还真以为,自己的美貌可以一连将卜钰也一起迷惑,到时候就不用担心这些别的,甚至可以在火菁的面前,上演一出叛变的恩将仇报呢。 可没想到。 这男人竟然如此聪明。 “我多少还不算傻。” 卜钰说着,将手中的纸扇轻轻扇动,那飘逸的发丝随风扬起,翩然的少年气再度袭来。 可这沉稳的气场,可一点都不像一个年轻的少年,气势一点也不属于夜王大人,只是他面容柔和,看起来不如夜王大人那么冷漠可怕而已。 “说实话,刚刚动心了吗?” 栖雅这问话,看似是在呛声卜钰,实则是用了妥妥的一招挑拨离间,让卜钰说出心仪于自己的话,那火菁岂不是要更加伤心。 她偏偏就喜欢折磨这些有情的人儿,越是看他们伤心,心里就越是痛快舒适。 “说实话……根本没有动心。” 卜钰那恬静淡然的面容,像是喝了口茶一般的舒心惬意,根本没有在意这点事情,可火菁自己是在意的很,竟然三两次的叹气。 “没有动心?那接下来,可要拿出真本事了。” 紧接着,刚刚还停留在火菁身边的【无天】就变成了栖雅的本人,瞬间又冒出来一个可怕的分身,便是栖雅的孪生妹妹。 “【封闭】助我拿下这个敌人可好?” 栖雅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值一提一样,这样的行动可是很好的惹怒了卜钰,他这次可是一点都不会留情了。 战场上给敌人留情,那就是给自己留死地。 卜钰将那折扇展开,却是将折扇举到了眉头的位置,微微侧身,步伐微弓,妥妥的一身御剑姿势。 “你当真不打算用剑?” 栖雅看在卜钰刚刚对自己三笑留情的份上,这次还是给了他一点点的忠告,可卜钰根本不买账,他若不是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他也不会来这里趟这趟浑水了。 “不打算。对付你,完全不需要。我建议你还是再来一个人,我一次打三个比较爽。” 卜钰这自信有余的挥挥手,手指尖勾着朝向了自己的方向,分明就是用手指在挑衅,故意激怒栖雅。 可栖雅很是平淡,拍了拍身侧的【封闭】。 “妹妹,我们一起上吧。” “遵命。” 机械化的语句根本没有任何的语调,就快入一个冷箭一般,飞速飘向了卜钰,卜钰用那纸扇打出了威力庞大的一击,可却被【封闭】快速防御化解。 卜钰实时正在开展分析,可依旧没有察觉到所能进攻的弱点。 栖雅紧紧牵着自己的妹妹的手,两人几乎是合体黏在一起的,怕不是拿胶水粘的,竟然可以链接得如此紧密,让卜钰都目瞪口呆。 毕竟,世上的双生者也是少之又少,根本没有这样的作战经验,所以他只能在频频无效化的攻击情况下,不断的找寻出路。 还好卜钰的耐力还是比较强大的,之前也做过非常多的这方面训练,虽然速度会有些下降,不如栖雅的移动质量那么高,但几下会招下来,他仅仅靠着这一把扇子,就回避了非常多的进攻。 栖雅的弯刀常常是还没有摸到卜钰,就已经被错过,等到栖雅将那灵力抽回,重新组织进攻的时候,卜钰就已经快她一步发起进攻。 这时候,就是体现了双人作战的好处,通常一个人只能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进攻上,或者是集中在防御上。 可如若对方是两个人,就可以一边进攻,一边防御,犹如一个循环的死命题一样,卜钰三番四次的对抗下来,也没有找到一点点的弱点。 白白耗费了不少的灵力。 他手中的折扇也是伤痕累累,扇子的骨架上有着明显的刮痕,他还有些心疼的用手磨蹭着折扇的表面。 火菁在一旁捂着额头,由于嘴巴被捂住,根本说不出话来,所以她也只能心想着…… “踏马的,这男人这种时候,还只顾着看自己的扇子?!重要的难道不是战斗?” 就在这个间隙,栖雅快速的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那弯刀的锋利刀刃就直逼眉心,将卜钰的额头差一点点就接触到。 可卜钰随即露出狡黠的一笑,栖雅这才发现是自己上当了,正当她慌张的时候,胸口就挨了那纸扇重重的一击。 她狠狠的跌落在几尺之外的巨石上,当场嘴角就流下了鲜红的血滴,妹妹【封闭】为她擦拭着。 “姐姐,你受伤了。” “不要紧。我们上。” 栖雅是那种越战越有血性的人,她根本不会退缩,直接上前加快了大约三倍的速度,目光都无法捕捉到残影,在这样的速度之下,拼命的发动进攻。 栖雅逐渐占了上风,几下进攻都将卜钰的身体划伤,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火菁的心里也是越来越焦急。 她刚刚都想将自己献身在这里,牺牲于此,就只为了让卜钰走。 可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竟然不惜冒着那巨大的风险,与栖雅打算进行一对一的对战。 可这一对一的对战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一对一,明明就是一对二,一对多,她真怕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对十三。 这又不是斗什么地主,哪来的大小王和炸弹可以制衡对方…… “挺厉害嘛。” 虽然伤口都不会伤及性命,可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都是彻彻底底的留在了卜钰的身上,那素白的衣衫逐渐染上了淡淡的血痕,他想要破坏栖雅与妹妹的链接,可发现根本就没有空隙。 两人行动起来,仿佛是心意相通的连体婴一样,无需语言交流,就有着完全同步的默契,就连进攻都是左右同时展开,当然【封闭】的进攻不算是很厉害,可也足以对卜钰造成伤害。 毕竟,卜钰没有夜王大人那样的天生自愈能力,输就是输在了这里。 卜钰也没有强力的法器。 只以那一把破扇子,能在栖雅的面前坚持这么久,就已经是大英雄了…… 火菁见卜钰逐渐陷入了困境,她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只能将自己的灵力灌注全身,努力挣脱开自己身上的束缚,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血红色灵衣脱下,这是她平日里帮助施展法术的特殊法器。 由于覆盖在身体的所有部位,可以很好的强化灵力的使用,她将这灵衣用最快的速度丢给了卜钰。 卜钰原本还想说不用,可这不用还没有说出口,那血红色的灵衣就已经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这灵衣只为强者而变化,逐渐快速的像是鳞片一样,覆盖了卜钰的身体,与他身上残破的白衣迅速结合。 将那淡淡的血痕重新化为了细腻的白色,在卜钰的身上根本没有展现出来像火菁一样的红色。 而是纯洁无瑕的白玉色调,看起来确实是非常的美丽大方。 “你疯了吗?”卜钰接过那灵衣,灵力果然增强了不少,果然贵的法器确实是有道理的。 可火菁失去了这件灵衣就会变得脆弱到不堪一击,她随即跪倒在那【无天】的身侧,像是虚脱了一样。 这灵衣里是可以存储大部分的灵力的,随着长时间的穿着,早就已经和火菁的身体连接在了一起,像是更强大的一种灵力供给一样。 可现在突然之间拿走了这灵衣,势必会对火菁的整个灵力运用,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卜钰……是谁允许你走神的?在我面前你还敢走神?” 栖雅将那弯刀再度刺伤卜钰的胳膊,可这次有了灵衣的呵护,卜钰完全无需担心,像是拥有了自动防御系统一样,竟然可以轻松的搞定了防御问题。 第三百四十九章 能不能不哭了,这么大的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如果说双剑合璧,就有这么强大的话,那还真是一个不容易的事情。 卜钰微微笑着,然后用火菁的那件灵衣,将自己的灵力更加精巧的镀在了那伤痕累累的普通扇子上。 他只是横劈一下,而后将扇子迅速展开,在手腕上绕了一个花,仿佛那扇子天生便是长在了他的手腕上一样。 竟然可以操控得如此自如。 这也是说明了一个道理,再普通的东西,只要你运用到一定的境界,也可以将这普通的纸扇,玩出花来。 卜钰轻而易举的便用那扇子贯穿了栖雅的腰侧,而后姗姗来迟的【封闭】才将那防御阵展开。 可没有想到火菁这灵力的加成竟然有这么高,竟然让卜钰的扇子,可以在几番厮杀之后,轻而易举的撕碎【封闭】的外层防御阵。 眼见着这内层的防御阵也要快速破裂,栖雅不得不使出最后的卑鄙手段,抬手便让卜钰被击飞退开,她的手指也被卜钰的扇子伤到了鲜血淋漓。 滴答的粘稠血液,顺着她素白的肌肤往下滑动,带有着那凄美的美感,纤瘦的身躯线条也在此时变得微微颤抖。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终于拿出她的杀手锏。 她将那弯刀横在了火菁的脖颈上,急切的卜钰一声大喊,响彻天地…… “你敢动她一下,我今天就让你灰飞烟灭!” 卜钰这话可从来不是说说而已,他确确实实有着超强的过人实力。 他手中的扇子随着灵力的流转,发出琉璃一般的色彩,在这漆黑的深夜中熠熠生辉,就连那凉风都跟着失了颜色。 他紧紧抿着唇,那紧张的神情再也藏匿不住,处处都流露出了紧张的情绪,栖雅仰天而笑。 “果然,你的软肋不就在这?” 说着,栖雅将那弯刀逼近了火菁的脖颈,那脖颈上是不会留下血滴的,所以发出了刺耳的刮骨声音。 咔哧—— “不必管我,你先走便是。夜王大人那边还需要你。” 火菁平日里看起来有些鬼马精灵,可终究是懂得大局,想来自己的安危与那夜王大人相比,自然还是地府的事情更重要。 她效力于地府的第一日,就想到了有这么一日,会被牺牲掉。 她也是满足了。 活过的这千百年来,也没有受到一丝丝的委屈,无论是前代的夜王大人,还是现任的夜王大人,除了薪资给的不怎么丰厚,剩下的也没有让她生气的地方。 她如此想着,露出了那满足的微笑,已经准备好了赴死,可没有一丝丝的遗憾。 “我没有遗憾了。” 她如此说着,却见得卜钰挥动那扇叶,一下便将栖雅身侧的地板被打得四分五裂。 “你可小心点,我这刀架在你爱人的脖子上呢。” 栖雅叮嘱着,实则是用那柔软的语气,发出了最为阴冷的威胁,强行命令卜钰不可以轻举妄动。 “你当真不怕我将火菁的喉咙刺穿,你们就只能从此天人永隔了。” 栖雅不停地描述着这话,却见得火菁越发的激动起来,她甚至主动想要求死,将那脖颈往那弯刀上靠,她倒是没有什么痛觉,可吓得卜钰差点直接将手上的扇子扔出去。 “你小心点!” 卜钰大声喊道,连忙用自己的话语劝说着她。 “你当真就没有遗憾了吗?你我,可都还没成亲,你这般就想赴死。” 卜钰如此说着,便见得火菁轻笑。 她故意在这种时候说着那痛彻心扉的反话,更让人觉得痛苦不堪。 “卜钰,你当真以为我爱你吗?你当真以为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吗?你可太天真了。我之所以讨好你,不过是因为你是黄泉客栈的老板,可以有这仿人面具的使用权利而已。” 火菁刻意将自己描述成那可悲的心机女人,可卜钰却听得那话似是句句扎心,更让自己觉得难以割舍。 她所有的话都说成了反话,而这实际上,更像是在众人面前,以那毫无顾忌的姿态,在交代最后的遗言,对他一字一句的表白。 可卜钰终究是一个大猪蹄子。 他可没有韩晓溪这般强大的察言观色能力,根本没有懂得火菁所说的话里话,当真将那话当做正话去听了。 “是……这样吗?” 他一脸备受打击的表情,可让火菁莫名的觉得好笑,可她现在必须让卜钰无牵无挂,让他可以至少保护着他自己,不受栖雅的伤害。 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你们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装作那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到头来不过都是背叛而已。” 栖雅如此讲着,便利落的用那弯刀,刺入了火菁的脖颈,破散的灵力瞬间从那白骨之中倾洒而出,火红色的灵力顿时注入了周围的空间,让周围发出了淡淡的火红色光泽。 发狂的卜钰直接用那纸扇将栖雅一下打落到了岩石上,重重的跌落在那石面上,被那棱角刺得鲜血遍体。 他将火菁牢牢的护在怀里,用手紧紧的触碰着火菁的脖颈,试图尝试用自己的灵力将火菁的灵力封在体内。 可卜钰的灵力与地府之人所研习的方式本就不同,他擅长内功的强化,根本不擅长这样外部的封堵。 他去找……找籽儿…… 一定会有办法。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冰冷的泪滴滑落到了衣襟上,顺着那衣领一滴滴的落在了火菁的面容上。 残破的仿人面具带来的迟钝触感,可也让火菁感觉到了那若似冰冷的泪滴,让人感觉到了无比的心痛。 “哭什么……” 她略带哽咽的说着,喉咙的伤口并不会让她觉得疼痛,只是那声音像是飘散在空中一样,无法凝聚的声波,让她的话语变得模糊不清。 卜钰只能低下身来,才可以听清火菁说的是什么。 “我说你,哭什么……” 火菁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她现在灵力流逝的很快,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 已经是被打到遍体鳞伤的栖雅,还想在最后一刻送这对情侣一起上黄泉路,栖雅悄悄从自己身侧拿出弯刀,从背后包抄过来。 当那弯刀举起的时候,火菁就已经看到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起身,想要将卜钰护在自己的身前。 可卜钰已然不打算保留实力,也根本用不着火菁来保护自己,他这次甚至都没有借用那纸扇,只是用手指轻轻的一抓,栖雅的身体就已经扭曲粉碎。 里面的骨头都已经碎成了细渣。 这样不破坏外皮,却可以伤人于无形之中的强大灵力,可也是之前全然都没有见过的。 等栖雅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得那清脆的弯刀落地声响,响彻在自己的耳边,自己的身体已然无法挪动半分。 还是【无天】替栖雅抬起身体来,与【封闭】两人一起打算将栖雅抬回去。 卜钰完全没有心情乘胜追击,他紧张的用手捂着火菁的脖颈,只是想着、念着他自己怀里的可爱人儿。 “你……你别说话。” 他平日里那般冷静沉着,可也在火菁受伤的时候慌了神,他的泪像是不要钱的珍珠,不断的滴落,倒是利落的滴了火菁一脸。 她有些厌烦的拧着头,见栖雅等人撤退了,才扯开一抹勉强的笑意,用手指捏着卜钰的脸。 “能不能不哭了,这么大的男人了……” 火菁说话的声音已经比刚刚好了许多。 卜钰诧异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人儿,将她的头部轻轻抬起,然后仔仔细细的触碰着那白骨。 脖颈的白骨确实是被击碎了,可里面的灵力没有继续泄露,这……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怎么没事了吗?” 卜钰紧张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也不管如何,就直接上手去抚摸着火菁的身体,确认那一身的白骨完好,她确确实实不会死掉。 “我不算没事,但问题……不大。” 火菁轻笑着,那坦然自若的样子可让卜钰放心了许多。 “那还是有必要去找籽儿看一下,籽儿去哪里了?” 卜钰小声的念叨着,全然忘记了之前火菁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语,然后紧张的便抱着火菁直接快步走出了行宫,去往籽儿去采药的郊外小屋。 火菁揽着卜钰的脖颈,那顺势而为的模样,可像是在偷偷的隐忍笑着。 正当她偷偷乐呵的时候,卜钰又问她。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吓死我了刚刚……” 卜钰差点没有被火菁吓到魂飞魄散! “如何做到的?也没有什么可以稀奇的,不过就是我自己……用灵力控制住了而已,我这样的灵力等级,是可以做到的。” 她满足的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卜钰 肩头,然后微微的笑着,眼睛弯起来酷似一弯满月一般。 “所以,你是感应系的能力者,你可以灵活自如的控制灵力,甚至可以到这种细微的程度。可你之前说的那些话……” 卜钰果然不是一般人,还当真以为他花了前面的那些事,火菁连忙住嘴,装作昏睡过去了一样,全然像是没有听见。 “呼呼……” 第三百五十章 夜王大人归来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火菁悄悄的睡着了,刚刚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她现在也疲倦的很,不知道……韩晓溪那边怎么样了? 韩晓溪带着山灵草,到了这树林里,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黄昏的踪影。 她用织雾支撑着夜王大人,也快到了极限,没有办法再快速奔走了。 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栖雅众人已经被击退。 焦急的心情依旧围绕着她。 “你知道黄昏去哪了吗?” 韩晓溪转头问着山灵草,山灵草悄悄的挠了挠自己的头,一脸苦恼的想着。 “黄昏一般喜欢在房顶睡觉,你不妨看看夜王大殿的房顶。” 山灵草自然是很熟悉黄昏的习性,所以她指了指那夜王大殿的房顶,示意韩晓溪可以考虑上去看一看。 不过…… 韩晓溪现在手上牵着夜王大人的担架,要怎么上去?! 她冥思苦想,然后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我送你上去吧?山灵草?” 韩晓溪这是无所不用其极,非常擅长利用他人的特性,山灵草身材小巧,还可以平稳的控制自己的身体,非常适合做这件事情。 可山灵草超级害怕高的地方,一想到这么高的地方,浑身就不自在,根本没有什么想要帮韩晓溪的意思。 她连忙摆着手,还顺势藏到了韩晓溪的衣领里面,假装韩晓溪可以看不见自己,可却被韩晓溪拎出来,结结实实的放在手心里。 “来嘛……” 韩晓溪央求着山灵草,她现在真的很迫切想要找到黄昏。 “来什么来!你自己来!我不来!我坚决不!我不!” 山灵草用自己所有能表达的话语,重复着自己的否定,以及那坚决的姿态,也让韩晓溪很苦恼。 她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可她现在确实有些不方便。 织雾的最大操控距离也不会有这么远,所以…… 她很难一边顾及夜王大人,一边去那房顶上看看。 除非她拥有分身之术。 韩晓溪清澈的眼神看着身侧的夜王大人,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另一个馊主意又从自己的心里油然而生。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扯出那河东狮吼的气势,对着空气一顿叫喊。 “黄昏!你再不出来,你再不醒来!我就……我就把山灵草煮了吃了。” 韩晓溪这个声音在空荡荡的空气里,来回回荡了好几圈,可还是没有什么作用,仿佛是将石子投入了那漆黑的井里,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甚至,连个人声的回音都没有。 韩晓溪接连喊了好几声,都是如此的寂静,根本没有声音回应…… 越发是这样,越让人心里发毛,这夜里也是太过寂静了些,就连这夜王大殿周围的侍卫都仿佛无法听到一样。 韩晓溪这才察觉出了猫腻。 这周围存在着什么东西,将她们传播的声音圈在了有限的范围内,而拥有这种能力的,不外乎那么几个人。 她甚至可以用脚指头想明白,来人究竟是谁。 山灵草还喜气洋洋的说着: “黄昏怎么睡的这么死?” 她刚想要脱离韩晓溪的控制,往上飞,却见得韩晓溪眼疾手快,伸出那如若触角一样的织雾,将山灵草紧紧的掌控在自己的手指中。 眼见着刚刚山灵草接触过的地方,已然被那透明的结界框得结结实实,坚硬如磐石一样。 “你干嘛!” 山灵草全然不知道这危险靠近,韩晓溪只得一手操控着那担架,将夜王大人护在自己的身后,然后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来人。 将山灵草顺手捏在自己的手心中,韩晓溪也算是仁至义尽,用自己的身体紧密的护着山灵草,唯有自己暴露在那可怕的威胁之下。 迟迟未见栖雅现身,可她依旧不敢放松分毫。 【封闭】之所以可以如此大胆的出现,就是因为已经全然掌控韩晓溪与周围人的行动,知道她现在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 就连她身后躺着的夜王大人,也绝不会再站起身来,护着韩晓溪了。 【封闭】缓步从空中走下来,轻飘飘的裙摆随凉风荡漾,那暴露的衣着与栖雅如出一辙,似是一个分身一般,轻佻的笑着。 “真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成为了我的瓮中之鳖,主人看到你们这副模样,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喜欢什么…… 韩晓溪心里一凉,紧蹙的眉头代表着她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可她没有十全的把握,可以赢下这一场战斗。 她依旧傲立着身骨,不曾有一丝的动摇。 “你确定你就可以打得过我?” 韩晓溪将山灵草搁在玄墨的衣兜里,低头对着她低语,以彼此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你在这里藏好,我会用全力的。” 韩晓溪那神情严肃,话语里也没有那份刚刚的柔情,只是有着那强硬的一面,随后她利落的将身后的短匕首拿出,在织雾的围绕下,逐渐幻化成了银色鞭浪…… 如若一阵寒光凛凛的波浪,带着那冰冷的气息从眼前掠过,韩晓溪稳稳当当的拿着那银色的手柄。 尽管知道自己面对栖雅的胜算不大,可她没有一丝丝的害怕,那临危不惧的身形也着实让山灵草敬佩。 她……也该做些什么了。 山灵草悄悄的从那衣兜底下抬起头来,然后一点点将玄墨的衣兜线条拆开,随后从那衣服的内部钻到了玄墨的身旁。 这一切韩晓溪已经无暇顾及,只能抬起手来,狠狠的银浪甩过去,尽数都甩在了那冰冷的透明屏障上,似若无形还可以随意变化形状。 【封闭】轻而易举的抬手,将那屏障直接甩到了韩晓溪的面前,以至于她差一点点被自己的鞭子伤到,还好那力道很好的化解了。 这化解的招数还是和卜钰学的呢。 韩晓溪心里还有功夫碎碎念,可实际上这战斗已然紧迫到,让她无法呼吸了。 若是再一次失手,她可不能确保自己有那么敏捷的反应速度,再次这么幸运的躲过这一击。 紧张的冷汗从额前流下,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让她奇怪的还有一点,那就是这【封闭】为何仅仅只有一人,便来与自己缠斗,为了掩盖什么? 只有一个理由解释,那就是为了掩护栖雅的真实目的,所以故意限制自己的行动? 所以韩晓溪冷静的将自己的银鞭放下,她淡淡的笑着,用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裙,那平静的模样仿佛心跳都不会跳动一样。 “我不进攻,那你也就没有足够的攻击力了吧?” 韩晓溪看似是轻视了对方,实则用那眼眸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破绽。 而【封闭】也不是那好惹的人,能够成为栖雅的得力手下,与她的聪慧也是分不开的,【封闭】直接将那结界重新构架,紧接着使用了紧缩的方式,将韩晓溪瞬间困在了狭小的空间之中。 那姿态,仿佛是捏死了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韩晓溪紧张的驱动自己的手指,打算远程操控自己悄悄安置在外面的短匕首,从外部来破坏这个结界。 或者,去偷袭【封闭】。 可因为【封闭】结界的加强,她甚至无法隔空操控,当空间越来越小,她的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身体的骨骼受到了严重的挤压,逐渐发出了难以承受的吱吱呀呀的声响。 【封闭】悻然的笑着,只为了听听韩晓溪的可怕叫喊,可却没想到韩晓溪咬紧牙关,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喊出来。 这总让【封闭】觉得实在不够尽兴。 紧接着,挥动那结界构建出了利落的尖刺,向内部刺去。 简直像是一个密闭的狭小空间中,布满了无数的金属铆钉一样,差点没把韩晓溪扎成刺猬,她背部的血肉已经被刺穿至模糊,那鲜血粘合在了那尖锐的上面。 痛彻心扉的撕裂疼痛,也根本顾不得。 正当韩晓溪挣扎着的时候…… 见得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她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某种失血过多的幻觉,她叹了口气。 已经做好了今日打算赴死的准备,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靠着自己的呼吸来减轻这种痛感,可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 那强烈的痛苦让她愈发清醒,只见得封闭在一瞬间被打得烟消云散,那爆裂的光芒带着地狱之火的噼啪声响,像是将对方瞬间燃尽…… 绽放出了鬼火一般的青蓝色烟花。 夜王大人着那一身单衣,却像是穿着那威风凛凛的铠甲一般,仅仅是那伟岸的黑色背影,就给人以全心全意信赖的感觉。 韩晓溪再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很难醒来的夜王大人,竟然…… 当真醒来了。 他转头过来,用那有些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过来,将这结界一掌打碎,熟悉的黑色汁液成为了最可怕的利器。 竟然可以将这坚不可摧的结界也一下粉碎。 他抱住了鲜血淋漓的韩晓溪,韩晓溪也终于放心大胆的将自己的织雾散开,原本已经差点将结界粉碎的匕首,终究还是慢了夜王大人一步…… 这男人,究竟是比自己强上多少。 第三百五十一章 以地为床,以天为被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他清冷的眉眼中透露出一丝疲倦,他从夜王大人的保护机制中强制醒来,属于是使用了灵力的逆行,因此感觉非常的疲惫。 尽管是在衰减灵力的状态下,可亦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单手挥洒便足以让【封闭】节节败退。 夜王大人带来的冷然气场,足以让周边的温度瞬间下降,似是接近要结冰的状态,甚至可以让血液也跟着凝结。 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封闭】,现在苟延残喘的驱动着自己的灵体,跌倒在地面上,呕出一口鲜血来。 那破碎的结界联结着她的灵力回路,如果那结界破碎,也会伤到她的内在,许久也难以恢复。 好在,寻常人是无法打破这结界的。 除了夜王大人。 夜王大人的灵力最擅长的就是吞噬与焚烧,可以将世间万物焚烧殆尽,更何况是这普普通通的一个结界。 不过是比普通的结界稍微硬了一些罢了。 韩晓溪攀附在玄墨的肩膀上,任由他这般抱着自己,现在的她也没有什么力气挣扎,就只能由着他来。 他将韩晓溪的小脑瓜摁在自己的肩头,不让她直接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 【封闭】也知道自己将要身陨,所以露出了慷慨赴死的模样。 玄墨将那冷艳的地狱之火凝聚在手心,快速掠向【封闭】的身体,却发现…… 【封闭】身前站着苟延残喘,已身受重伤的栖雅,用尽自己最后的灵力,甚至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她原本手上就积攒了不少的灵魂碎片,以此来作为代偿消耗,争取那些许的时间,以帮助【封闭】被自己吸收回体内,转而逃脱此地。 栖雅纵然无法打赢夜王大人,但逃脱的本事可还是有的。 本就擅长敏捷身形的移动,在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韩晓溪与玄墨的面前。 韩晓溪察觉到那灵力的消失,才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依靠着的那位夜王大人,他熟悉的眼眉里透露出些许的责备意思。 她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竟然会被玄墨这般审视。 “那个……” 她还想先发制人,开口解释一些什么有的没的,企图逃脱玄墨的指责,可他根本不让韩晓溪的小脑瓜乱看,直接用那修长的手指,紧紧控制住了韩晓溪下颚。 “你还不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玄墨这刚刚醒来,就百般质问韩晓溪,这脾性也算得上是难以捉摸了。 韩晓溪与玄墨相识也有这么久的时间,可还是有些猜不透玄墨的意思,支支吾吾的墨迹了许久,半晌还没说出一个猜测来。 “哪里……错……我……” 韩晓溪前思后想,万万没想出自己哪里错了,她现在身体还有些疼痛,哪有这般精神想这么多。 “谁允许你把自己的安危弃之不顾的?” 玄墨将那薄唇挨到了韩晓溪的脸颊侧边,那日思夜想的小人儿终于被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若是他能早些醒来,韩晓溪也不会受这个伤。 他紧张的用手一点点的摸索着,想要确认韩晓溪的伤口,那伤口正在胸侧的下方,触碰起来多是带着些许的暧昧。 玄墨摸索着,韩晓溪连忙想要摆手,可这一摆手就是松开了固定的胳膊,差一点点就跌落到地面,还是玄墨稳当当的帮她控制住了平衡。 终究还是这般霸道的,用手直接抚触了她的伤口,随即隔着衣衫召唤夜王大人的专属精魄,催生那精魄以帮助伤口的愈合。 那有些滚烫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让韩晓溪紧张到无法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连接在此…… 感觉着她的一呼一吸,与夜王大人的手掌贴合、放松,周而复始。 待那熬人的一分一秒结束,韩晓溪抬起红彤彤的脸蛋,这才察觉到玄墨的目光深谙,似乎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将这甜点直接吞下肚子。 那漆黑的眼眸里,透露出了丝丝的渴望,韩晓溪竟然觉得自己是看错了,她自己安慰着自己,欺骗着自己。 装作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然后说道。 “我好些了,放我下来,我一会儿自己去找籽儿就好。” 两人成婚已有一段时间,她还满心满意的想要自己去做些什么。 当真是不把他夜王大人放在眼里吗? 韩晓溪几下挣扎,可玄墨偏偏不想放手,将韩晓溪像是捆绑一样,控制在自己的怀里,完全无法挪移身体。 “你说什么?” 他那表情瞬间从柔和变得严肃起来,韩晓溪又不知道自己是踩中了什么地雷,面目诧然。 “啊?哈……我没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空口辩驳着,说自己没有。 “没有什么你没有,我看你是欠调教了。” 玄墨也没有明说这原因,倒是用那感性的舌尖轻舔了一下下唇,他紧接着便要吻上那红唇。 就在这时,还在夜王领子上坐着的山灵草发出了咳嗽的声音。 “咳咳咳……” 她之前因为那一杯茶水,所以有些受凉,真不是故意发出这个声音来阻断两人的亲密接触。 她不好意思的连忙摆手,示意着他们,可以继续。 “你们继续就好,当我不存在,我只是……有些受了风寒,忍不住会咳嗽。” 山灵草说着,连忙藏到了玄墨的衣领后面,生怕夜王大人会降罪于自己,韩晓溪是个母老虎,她胆子大可以不怕。 可这夜王大人是无坚不摧的神,她还没有胆大包天到连夜王大人都敢得罪。 “不不不……” 韩晓溪接着山灵草的话,想要继续逃脱控制,可夜王大人全然不顾山灵草在看着,就这么霸道的吻了上去。 占有的意味真的是再鲜明不过。 他轻笑着,然后退开身来,将韩晓溪的双脚放在了地面上,可还是体贴的扶着韩晓溪。 “走吧,带你去找籽儿。” 韩晓溪听闻这话,就一直跟着夜王大人走,两人十指相扣,夜王大人在前,她则在后面,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夜王大人背影。 伟岸高大的身躯带着那流动的温暖爱意,竟然让她脸儿绯红,迟迟不退那温度。 “啧啧啧……”山灵草突然从玄墨身上滑落下来,然后小声的解释着。 “你们就慢慢秀恩爱吧,我可不跟着吃狗粮了,黄昏还在这附近,我去找找他。” 山灵草挥了挥小巧的手指,然后告别了韩晓溪。 这下…… 就连电灯泡都知难而退的消失了。 现在可不是只剩下韩晓溪与夜王大人,两人同去找籽儿,这里路上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韩晓溪呼吸都有些艰难,不知为何,现在本应关注的是伤口,可却总有种难耐的滚烫在身体里流动不止。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夜王大人的呼吸加重,平日里他都是步伐都悄然无声的人,怎会在这种关头…… 当她再度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刚刚在前面一路不回头走着的夜王大人,停在了自己面前,她差一点点就撞上了夜王大人。 “你……哎……” 韩晓溪想要问什么,紧接着,便被那薄唇包裹住了所有的剩下话语,再讲不出来半个字。 就连呼吸都被瞬间吞噬,这一吻带着那干柴烈火的炽热,也有着久违的温暖与爱意。 夜王大人再没有收束自己的情感,只是借着这一个久违的亲吻,用那粗暴的行动再度占有她。 这里足够漆黑,也足够僻静,不会有什么人来。 “你莫不是想……” 韩晓溪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可在这小树林中,她若是大声挣扎,岂不是更是让人吸引过来,在这般逻辑的控制下,她不得不禁声。 发现韩晓溪没有出声,夜王大人便倾身在她耳侧小声的念着。 “你最好……可以忍得住。” 他当真就在这里,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将受伤的韩晓溪…… 所以,等到籽儿那里,就已经是玄墨抱着韩晓溪,她在夜王大人的怀里睡得甘甜。 “这是怎么了?” 籽儿正忙碌的煎药,转而站起身来,又见到了另一位不速之客,这一日下来,怎么两人都受了伤。 还好伤都不算严重,假以时日便可以恢复。 而且…… 这夜王大人是怎么醒来的?! 山灵草成功了?! 籽儿看着夜王大人,心里有不少的疑问,可对于医者来说,首当其冲的还是要照料病人,二话不说,籽儿便站起身来。 这仔细一打量才发现,韩晓溪身上盖着的是夜王大人的衣服,这怎么…… 战斗的时候,还顺便换了件衣服?! 籽儿在心里猜着,突然就懂得了这成人之事,嘴边挂着一抹笑意。 “你笑些什么?” 玄墨用手护着韩晓溪的耳朵,小声的说着,生怕韩晓溪听见。 “你刚刚才醒来,你就这般克制不住,不会当真是在外面就要了她吧……” 籽儿能想到衣不蔽体的场景,就只能想到那一种了。 “怎么会,我才没有。” 夜王大人也有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这着实是让人觉得惊讶。 籽儿也不去戳穿,将韩晓溪转而放在安置的床榻上,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掀开衣角,仔细的处理着伤口。 “伤严重吗?”夜王大人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伤口,是不是有些晚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夜王大人很听话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这话,是不是有些…… 籽儿白了玄墨一眼,将用完了的工具随手放在盆子里,那清澈的水早已被鲜血染红,就这还不早早送来就医。 不过还好,夜王大人终究是先帮韩晓溪止痛止血,再加上那么激烈的运动,也只渗出来了些许的血滴。 照料的倒也还算可以。 “伤不算严重,但是要养一养。” 籽儿话音刚落,韩晓溪就悠悠转转的醒来了,那眼睛刚眯了一道小缝,就支支吾吾的喊。 “饿了……” 玄墨这是得了便宜卖乖,刚刚那冷漠之情不复存在,在韩晓溪面前,终究是露出了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 “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人间替你买。” “不行,我要吃你做的鸡蛋羹……” 韩晓溪碎碎念着,那神情颇有撒娇的意味,转而又把小脸埋到了被子里,喃喃的继续说着。 “就要吃鸡蛋羹。” “换个别的行不行?” 玄墨也是才刚醒来不久,这身体也是疲惫的很,还没有完全复原,就要被韩晓溪拎着去做饭,他也是有些犯难。 他柔和的语气像是可以拧出水来,黑眸里的冷酷消失殆尽,唯有那轻柔的语气似是春风轻拂一般。 “不行……” 她埋在被子里,可嘴巴还是具有着基础的功能,连连唤着。 生生把夜王大人也磨得没有办法,转身出去,当真上厨房给她做去了。 籽儿闷着嘴笑,用那衣袖都遮掩不住笑意。 这么看下来,也就只有韩晓溪可以让夜王大人这样“听话”了。 “他走了吗?” 韩晓溪趁着玄墨出去,挣扎着就想坐起身来。 刚刚籽儿才给韩晓溪换了药,玄墨的止痛效果自然也就失效了,这下肆意妄为的起身,可是生生的拉扯了伤口。 “哎呦……” 让她太过自信,受了不轻的伤,还敢这么各种乱动。 “哎呦什么哎呦,你好好的躺着吧,你是想去做什么?还能比这伤还重要?” 籽儿没好气的问着,原本自己忙忙碌碌都没有吃饭,现在可算是让狗粮喂得有些撑着,甚至是连饭都不想吃了。 转而又看着外屋的药炉,问着韩晓溪。 “你好生歇息着吧,莫不是你故意支开了夜王大人,又是想作什么幺蛾子?” 籽儿这话可是一点不假,韩晓溪这心里明显是有着其他的算计,不然能这么急着将夜王大人支走。 “我……那山灵草可还在黄昏那里呢。黄昏当时把山灵草送来的时候,附加条件就是不让这山灵草找到他。说他最怕的就是山灵草,可现在你看看……” 韩晓溪可真的是有情有义的好女人,就这样受了伤还频频起身,不得不又捂着伤口吃痛躺下,那一副无畏的表情可真的是有些…… “行了,你现在这模样,你又能去哪?再者说了,你若是真想帮帮那黄昏神兽,你让夜王大人去不就好了,何必非要将夜王大人支开,你自己亲自跑一趟?” 籽儿将手上的蒲扇拿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那随性的模样可是悠然自得,毕竟谁也比不得这吃瓜的快乐。 “啧,夜王大人是我想驱使就能驱使的吗?按照他那性格,我这话怕不是还没说完,就直接让夜王大人一顿就地正法了。你看看我这……浑身的酸痛……” 韩晓溪老老实实的仰面躺在那榻上,像是认命了一样,眼瞅着那房梁,眼神放空,知道自己是帮不到那黄昏神兽了,也就只能靠着黄昏自己自求多福。 毕竟…… 神兽也终有一死嘛。 早死晚死都是死。 她如此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安慰着那即将面对惨烈人生,不,惨烈兽生的黄昏。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事情,随他去吧……” 韩晓溪长叹一句,可却全然没发现籽儿都快笑得合不拢嘴了。这一转头用余光才看到一直用蒲扇掩面的籽儿。 “你笑什么呢……” 韩晓溪转头仔细的瞧着籽儿,见籽儿直接用那宽大的蒲扇,将脸全部都遮住,然后一顿窃笑。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些许带颜色的事儿……” 籽儿将手中的蒲扇放下,装作那正经的模样,可没有几秒,直接又破了功,只能张嘴又问。 憋不住自己心里的话语。 “你们俩,当真是直接在那黑暗之处……就……” 籽儿这意味深长的语句,可是让人浮想联翩,韩晓溪的脸儿也突然变得通红,她可算是明白了籽儿的意思! 原来自己刚刚完全没有注意到,就直接说漏嘴了。 “没……没有,什么呀,怎么可能?” 韩晓溪说着,那不管不顾的表情,仿佛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只能努力的掩盖着。 “真不错。” 籽儿用那扇子重新扇着那炉火,由风催生了那火焰,变得愈发的热烈,一如韩晓溪心里的鼓,都快要被自己个儿打破了。 “真不错什么真不错……” 韩晓溪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可是让籽儿看得明明白白。 再加上,这籽儿如今也跟韩晓溪算得上是患难之交,竟然也有了心情,打算开韩晓溪的玩笑。 “就是挺好的呀,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你现在起身一个来,我看看,你起来,就算你说的对。” 籽儿这一言一语,颇有挑衅的意思,让韩晓溪顿时来了血性,还当真硬撑着自己的身体,努力的起身。 可没起到一半,那胳膊、脖子的酸痛就已经让她叫苦不迭,重新又躺了回去。 “怎么着,这伤口明明是在肋骨旁,怎么这伤口发展到胳膊了,还是脖子了?就连你这脸都红了,栖雅莫不是有这种实力,还可以直接将你打到这种程度?” 籽儿这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还偏偏调戏个不停。 “我……我……你赢了。你不要跟别人讲……不然我这面子……” 韩晓溪现在哪还有什么面子?! 就这事情都让籽儿知道了。 “好好好,我不说,那你可得好好待我,不然呀,我就统统都说出去,反正夜王大人对这件事情可是骄傲的很呢。” 籽儿掩面而笑,然后又用那扇子轻飘飘的扇着炉火。 终于将那药汁熬好了,还得送到火菁那边去。 “行啦,你先好生休息,我先去看看火菁那边。” 籽儿这么一说,可才算是让羞怯的韩晓溪找回了脑神经,她连忙追问。 “火菁?火菁也受伤了?也对,她与栖雅相比,估计就是硬撑下来给我拖延的时间。” 韩晓溪可是明白的,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火菁的能力水平。 所以结果也是可想而知。 “你倒是拎得清这些……” 籽儿瞥了韩晓溪一眼,挥挥手安抚着她,然后端着药便出门去了。 韩晓溪趁着这时候,还打算强行起身,刚刚从那床榻上下来一步,就见得夜王大人以那光速,出现在了门口,手上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 那白里透着嫩,似是可以掐出水来的鸡蛋羹,蒸得是刚刚好,更是散发着无比美味的香气,诱惑着韩晓溪的味蕾。 “你……不疼吗?” 玄墨将那碗轻轻放下,发出咔哒的声响,他转而关切的询问韩晓溪。 那神情里带着些许审问的暗示,让韩晓溪从头到脚都感觉非常的不自然,不知为何就连舌头都有些打结。 “不不不疼。” 韩晓溪跌坐回那床上,又捂着自己腰部的伤口,心里还想着自己怎么每次干坏事都能让夜王大人刚刚好撞见。 这时间可真的是分秒不差,感觉两个人的默契就在这一刹那体现了出来,平日里怎么感觉没有丝毫的默契呢。 “还说不疼,你这表情都拧成什么样了……” 玄墨连忙上前安抚着她,用那大掌带着清冷的灵力,帮助她缓解阵痛,当然很快就有了好转。 玄墨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人,一看就知道韩晓溪是心事重重,那磁性的嗓音再度从韩晓溪的身侧响起。 “你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瞒着我?” 夜王大人这敏锐的感知力,可真的是比狗还要灵,韩晓溪还是要多多修炼,什么时候能有夜王大人一半的掌控力,她可能就知足了。 “我……不过就是想去看看你,看看那鸡蛋羹好了没……” 韩晓溪紧张的看着夜王大人, 还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就是这一口口水,出卖了韩晓溪。 “你紧张什么?”玄墨将那小脸抬起,微微的扬起角度,更是让韩晓溪越发的紧张起来,“你一紧张就会有这些小动作,可当我是看不出来。” 夜王大人真是眼神太好了吧…… 观察的总是如此细致入微。 “我……我没有紧张,真的。” 韩晓溪这叫什么,这就叫做不打自招,眼见着那声音里都发出了微弱的颤抖,感觉那声音都快从嗓子眼里卡死了,她还硬着头皮,非要说自己没有紧张。 这可不是狐狸尾巴稳稳当当的露出来了嘛…… 第三百五十三章 你们女人就是不讲道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站起来!来!” 夜王大人要训斥韩晓溪,这习惯性的就让她立正站好,可韩晓溪那腰伤还隐隐作痛,连身子都走动不了,站立更是疼痛般的折磨。 见她一脸的龇牙咧嘴,疼痛不堪,玄墨只能隐着那嘴边的嘲笑,然后将韩晓溪扶着放在那床榻上。 “你看看你,站都站不了了,你在这还给我玩花花心思,说吧,趁着我还好脾气的时候,给你个机会坦白从宽。” 夜王大人这话讲的好像是韩晓溪犯了什么错误一样,她那脑瓜因为疼痛也是半晌没转过弯来。 这黄昏神兽的事,关她韩晓溪半毛钱关系。 这时候的韩晓溪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那般傻愣愣的躺着,然后紧张的看着夜王大人,还死皮赖脸的继续问道。 “不……不是……那抗拒呢?” 韩晓溪还想在这种时候包庇一下神兽,怯生生的语气里,充满了满满的恐惧,她眼眸来回不断的在夜王大人身上流转,都不敢看那双阴冷的眼眸。 “抗拒就再让你来一次,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体验。” 夜王大人这可是得了便宜卖乖,当他用那极尽暧昧的语气,讲述出这般话语的时候,就已经让韩晓溪脸红心跳不断加速,差点没从床上直接蹦下来。 还好是那腰伤限制住了她的行动。 “你……好吧,就是山灵草唤醒你之事,我提前与黄昏达成了约定,要保护黄昏的。” 韩晓溪这话音还没落,就听得外面一阵嘈杂,玄墨飞身就想出去看看情况,韩晓溪一手拽住夜王大人的手。 “喂!” 韩晓溪急切的眼神,估摸是想象到了这声音究竟从何而来。 “我带着你会成为负担的……” 夜王大人最喜欢把这正话反过来说,那话语明明是想说,生怕韩晓溪受伤,所以故意不让她参与此事。 “不行,此事我必须要去,你可不擅长解决这种纠纷。” 听闻韩晓溪这般言语,不知从何时起,韩晓溪竟然也有比夜王大人更擅长的事情了。 “什么纠纷……是连我玄墨都不擅长的?” 玄墨轻挑眼眉,然后轻轻扶着韩晓溪坐起身来,将一旁的黑袍盖在她身上,前后护得严严实实,然后又用黑色的汁液当做了束缚的绳索,直接给她身上捆得紧紧的。 生怕她又一着急犯了险。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便带你去,不过你可不能再逞强,上次害的我久睡不醒,这账我还没来得及和你算。” 夜王大人这宽容的宠溺可是许久未见,若是寻常人给他惹祸,怕不是早就已经五马分尸,连尸体都不知道扔哪里了。 “好。” 她软软的答应着,根本没有挣扎的意思,任由夜王大人摆布,然后被他稳稳当当的抱在身侧,一路飞身掠过,站到了夜王大殿的房顶上。 正看得那黄昏拥有与夜王大殿一般庞大的体型,可还是被那娇小的山灵草吓退好几步。 这声响就是源于这黄昏巨大的体型,跌倒在地面,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由此导致的巨大声响。 “怎么就这么多年不见我?” 山灵草平日里的傲气可是在黄昏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在韩晓溪面前可是还有些收敛,现在这模样,难怪黄昏都怕得不行了。 “不是……我没有……” 黄昏的解释可是跟韩晓溪如出一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师出同门。 “你看看,就这蹩脚的解释,难怪山灵草会炸毛。” 夜王大人轻飘飘的在夜里说着这话,银灰色的月光洋洋洒洒的落在肩头,映衬着他修长的身体,拉出那长条的影子。 “我……怎么感觉夜王大人故意在说我呢?” 韩晓溪感觉自己又被内涵到,可是看那黄昏惊恐万分的模样,可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咱们去帮帮忙吧。” 韩晓溪急切的往前望着,与夜王大人小声的说着。 可现在主动权完全掌控在夜王大人手里,以韩晓溪现在的身体根本挪动都不行,更别提直接上前去干涉此事了。 “你倒是想帮帮忙,你看看山灵草那正在气头上的模样,你心思你说什么她能听进去?睡了那么多年,就攒了这么多的怒火,可不是得山洪暴发一次。” 夜王大人说的确实有道理,他示意韩晓溪再缓缓心神,等一会儿那山灵草平静些了,再去调节周旋也不迟。 “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带着我与你一同在这漆黑的森林里,我有意识却不能动,你可知我有多痛苦吗?” 山灵草将那些无声泪作的控诉,一言一语的讲出来。 “可是,是你答应的我……” 黄昏想来当初,是山灵草主动要答应与黄昏生生世世相伴的,因此黄昏才施展了沉睡的法术,将山灵草带在身边。 因为山灵草不仅有唤醒的能力,还有着进入生物神智中的能力,在沼泽森林中是非常危险的,其他的可怕生物也会通过这种能力来侵蚀山灵草。 所以这不过是一种特殊的保护方式。 黄昏知道山灵草委屈,可那话说出来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当时答应了,我照做了,你就生气了呢?” 黄昏就知道山灵草这个暴脾气,山灵草一个飞掠冲上前,当真将黄昏的毛毛都踩飞,能见得这庞大的神兽,因此而变得狼狈不堪,也是千百年来少见的场景。 “我生气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山灵草生气了?你可别闹了,我从来都没有生气过。” 山灵草就差揪着黄昏的耳朵,好生给他教训一顿了,就这样,黄昏也不敢从自己嘴巴里多说一句话出来。 这怕山灵草怕到了极致。 “夜王大人,你说日后我也这么对你好不好?” 韩晓溪这真的是胆子大,她现在只能靠着夜王大人保持身体,竟然还敢说这话。 夜王大人为了回敬韩晓溪的猖狂,他只是伸出手环住了韩晓溪的腰肢,然后顺手从那伤口处轻轻一捏,就痛得她冷汗直流。 “……” 她这辈子看样子是没有办法爬到夜王大人头上了。 “你过来!” 又是听着山灵草的怒喊,响彻了地府的夜空。 就在这时,韩晓溪终于耐不住了性子,上前来解救黄昏。 黄昏立刻就想缩小自己的身体,然后藏到了夜王大人的身后。 山灵草见到韩晓溪还想发怒,可见到韩晓溪身后的夜王大人,终究是放弃了自己的高傲,将刚刚那嚣张跋扈的语调,逐渐的缓和了下来。 “参见夜王大人,夜王大人应该也不管家事吧……” 山灵草示意玄墨不要多管闲事,这胆量也是头一个。 “你们尚未成婚,所以,此事也不算家事。而黄昏是我的好友,我前来调节那是情理之中,还望山灵草谅解。” 夜王大人说着这话,可是分寸用度把控得刚刚好,就是山灵草想要发火,也根本找不出任何的漏洞来。 “谅解,好,我谅解。” 山灵草瞅着那黄昏怂到炸的模样,就更是来气。 “你说说你,啊?一个上古神兽,平日里呼风唤雨,叱咤江湖的,怎么现在躲在夜王大人身后了啊?” 山灵草这话里话外,都带着明显的贬低嫌弃的意思,拼命的挤兑着黄昏。 韩晓溪也算是明白,究竟为什么黄昏作为上古神兽,还偏偏怕这么一个小只的山灵草了。 而说到底,这山灵草的苏醒也是为了救夜王大人,这烂摊子还是要夜王大人收拾好。 韩晓溪原本是打算干涉的,可这时候却突然闭了嘴。 她就用那清澈的眸子,就这么一直瞅着夜王大人,瞅了一会儿不行,就再多瞅一会儿,那眼眸里透露出了无辜与随性。 完全不打算干自己的活。 “说话呀。” 夜王大人那嘴都没张,用那腹语小声的与韩晓溪说。 “说什么?夜王大人最厉害,夜王大人最擅长处理这些事情。” 韩晓溪这一顿甩锅,可真的是厉害的不行,等到上战场的时候,然后自己不上去,先把夜王大人丢上去,这…… 可还行? 夜王大人这表情是白一阵红一阵,他是当真不擅长处理这种“家事”,只能用那官方回答的语气继续说道。 “你们呀,都各退一步。” 这话还没说完,那山灵草心里的气愤就腾的一下上来了。 “唉,凭什么非要我退一步?他退一步不行吗?啊?这事情能怨我吗,是不是?不是他自己非要去的沼泽森林吗?” 山灵草这隔着夜王大人就冲着黄昏一句没停顿的骂起来了。 那口水如果是子弹的话,韩晓溪现在早就被射穿了。 她连忙拦住山灵草,然后身后的黄昏也是急了眼,直接站起身来,用那大爪子靠着夜王大人的肩头,然后对着山灵草一顿回击。 有了夜王大人的庇护,他黄昏自然也是有恃无恐,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可算是有朝一日扬眉吐气了。 “是我自己非要去的吗?难道不是你当时说,不如咱俩一起去吗?你自己说,你说没说过这话,你现在又翻过脸来问我?!你们女人就是不讲道理,不!你们女草就是不讲道理!” 第三百五十四章 夜王大人不配吃肉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被夹在中间,可是让两个人一顿好揍,又不能还手,只能拦着。 到最后她也放弃了挣扎,任凭两个人凭空吵架。 “怎么了?那还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山灵草这个高傲的嘴也是一点点都不饶人,这话语之间带着浓烈的进攻意味,丝毫不给黄昏台阶下,两人自然是越吵越激烈。 韩晓溪捂着自己的耳朵,缩在玄墨的肩膀上,然后小声的诉苦。 “夜王大人,他们好吵……” 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可是让夜王大人听得清清楚楚,他不过是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这两人的嘴巴上都多了一个黑色汁液做的封条。 夜王大人让他们闭嘴,他们就必须要闭嘴。 果然……这世界清净多了。 韩晓溪瞅了瞅那山灵草,眼眸似是鬼精灵般流转,那琉璃一般的清透眼眸,在那月光下看起来熠熠生辉。 “你看看,这多好呀,是不是?” 韩晓溪这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语气里多了几分调侃,更让山灵草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抱着胳膊在空中飘浮,就连那精灵翅膀都被气到发抖了。 “行啦,你俩这么不满意对方,为何又要彼此纠缠呢?” 韩晓溪话锋一转,故意点出了两人彼此纠缠的原因。 “莫不是因为有些特殊的情愫,才让你对这个人如此在意。偏偏就像那小孩子一般,对人百般喜欢,就总是想要去欺负对方,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对方对自己的爱一样。” 韩晓溪这话里话外,怎么说得像是在说玄墨,这夜王大人刚刚开始追韩晓溪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百般欺负。 看起来像是霸道满分,但实际上就是一种特殊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怕不是寻常女子不懂得这份爱意,早就已经敬而远之了,根本不懂得他这份特殊的温柔。 “鬼才是爱他!” 那山灵草嘴巴被封住,可还是嘟嘟囔囔的发出了这样的声响。 那黄昏也是不甘示弱,一声怒吼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这两人可算得上是实实在在的欢喜冤家,就差脸上写着喜欢两个字,可偏偏就是不承认。 韩晓溪可懒得管了,她抬手示意夜王大人,玄墨随即将那口条解开,终于恢复了两人的自由。 她说完这话,然后又示意夜王大人退开一步,全然没有打算继续管这桩闲事,当初答应黄昏的事情,她已经做到了,阻拦过了就已经足够啦。 她还在一旁闲庭自若的添油加醋说道。 “来呀,之前的阻拦我已经履行义务了,现在你们就可以继续了。来,用力打呀,最好打到胳膊腿乱飞那种。” 韩晓溪一脸吃瓜的笑容,玄墨则是望着她的侧脸出神。 这一脸的深情,让山灵草看了都觉得有些嫉妒,她撇了下嘴,这才无奈的回应道。 “谁……谁稀罕打他!” 说完她抬起的手,原本要打黄昏,可怎么都下不去手,又转而回来缕了一下自己的发丝。 “行啦,一会儿咱们去吃好吃的,夜王大人请客。” 韩晓溪这说着笑着,就打算换个话题,化解一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两人和好如初。 “我什么时候说要请客了?” 玄墨冷着脸,故意问道,那明明是懂得韩晓溪的心思,可偏偏不打算应承她,这杠精本质也是表露无疑。 韩晓溪提起胳膊肘,就对夜王大人来了一个轻松的肘击,夜王大人纵然是铜墙铁壁的身体,也经不住韩晓溪突然袭击。 着实也是让他疼了一下。 “请请请……” 夜王大人忽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不知道为何自己娶了这么一个霸道女人回家,要哄着还要花钱。 “吃点什么好呢,上次那家酒楼如何?” 韩晓溪心心念念的就是吃,说来也好久没有去人间吃饭了。 夜王大人这才刚复原,也不敢说一声累,只能抱着韩晓溪一同往人间去。 那山灵草则坐在韩晓溪的肩头,后面还有尾随着的黄昏,都不敢和山灵草并排走。 “可黄昏怎么能出现在人间的……” 韩晓溪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若是突然出现,怕不是要将街角的人都吓得魂飞魄散。 地府之人可是不能将人间弄得大乱,这是违反三界守则的。 玄墨似乎已经驾熟就轻,完全对这业务已经熟练了,他挥了挥手,就让黄昏从雄壮神兽的状态,变成了一只可爱的猫儿。 那橘黄色的被毛,以及那柔软灵巧的尾巴,不断的跳跃着,看起来犹如一只橘猫一般,胖嘟嘟的甚是可爱。 噗。 韩晓溪嘴巴一撇,差点笑到岔气,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咳……” “你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夜王大人一手托着韩晓溪,一手碎碎念着,这说风凉话还是夜王大人最厉害。 不过谁让夜王大人今晚包场呢,韩晓溪也不能再打击他。 一行人就这么去了酒楼,夜王大人左手抱着韩晓溪,脚下还跟了只橘猫,然后两人进门就跟小二直接讲。 “今晚这酒楼我包了,这些银子够吗?” 玄墨将那银票直接放在了小二手里,那小二一看数值就连连点头,当真请着玄墨进去,还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二楼最好的房间。 这酒楼可是沿河的酒肆,之前韩晓溪也不过是来过一次。 窗外有着微凉的习习微风,还有着那湿润有加的空气,泛着那碧水的清波,更让人感觉到无比的舒适惬意。 韩晓溪拍了拍玄墨的胳膊,让他放自己下来,他小心呵护着韩晓溪,似是看护着自己的宝贵瓷娃娃一样,将韩晓溪的双脚轻轻放在地面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松开手。 “溪儿,你还疼吗?” “好些了。我且是想吹吹风。” 她刚伸出手去,便见得那阴雨下了起来,将这月儿也一并遮住,任由它藏匿起来,唯有这漆黑与雨滴在沙沙作响。 拍打得树叶也零落不已,似是在回应着秋风的萧瑟。 “有些凉吧?” 玄墨说完,便将韩晓溪身上的黑袍又裹紧了几分,这体贴的模样可是让山灵草倍感羡慕。 再看看自己身侧的黄昏,只能蜷起尾巴,远远的坐在那凳子上,也不敢说半句话。 山灵草无奈的坐在茶杯边沿,晃动着双腿,吃着这狗粮。 “行啦,我先来点菜。” 韩晓溪缓步走到那椅子旁,玄墨扶着她小心的坐下,没有弄痛伤口,看着她愉悦的笑意,夜王大人竟然感觉到了无比的满足。 他挥手叫小二进来,那菜单可是大手一挥,交给了韩晓溪。 “我可以点多少?” 韩晓溪怯生生的问。 这简直是装聋作哑,韩晓溪她什么时候客气过,非要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你少点过吗?” 夜王大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可算得是实实在在的见过,夜王妃生生吞下五碗面的光荣历史,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掏钱了。 “嘿嘿嘿……” 韩晓溪悻悻的笑着,然后齐刷刷的点了十几道菜,这才作罢。 那小二发愣的看着韩晓溪。 “您这是……都要吗?” 小二还以为韩晓溪是说错了,连忙确认道。 “当然是都要,莫非您客栈是有钱不赚?” 韩晓溪瞪着那眼睛,一脸疑问的看着那有些呆滞的小二,尽管是惊讶可那小二依旧保持着微笑。 “那好勒,您稍等,这就安排厨子去做菜。” 唉…… 韩晓溪转过头来,露出一脸的苦笑。 然后就看得那黄昏和山灵草面面相觑,韩晓溪这才稳当的拿起茶壶,还特意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喝吧,都还愣着做什么。” 黄昏刚要下口喝,那小二就端着菜进来了,着实是被猫喝茶的举动吓到了,只见那一只壮实的胖橘,蹲着头喝茶,那脸儿还没埋起来,就见得那小二脖子都快拗折了,就是为了看看这奇景。 小二这才知道这一桌的人根本不简单,竟然连这猫都可以训得通人性…… 悻悻得走了出去,将那手中的菜碟放在了中央,韩晓溪体贴的为山灵草夹菜,全然没有照顾夜王大人的意思。 玄墨看着韩晓溪的筷子,在眼前飘来飘去,根本没有要夹给自己的意思,给了黄昏又给了山灵草,全然当他夜王大人不存在是不是? “喂……” 玄墨刚开口,就听得韩晓溪一阵笑声。 “怎么了?夜王大人喝茶,喝茶,润润嗓子。” 玄墨一脸无奈的看着韩晓溪,这就是她的小伎俩,非要报复自己吗…… “人家吃菜,所以我喝茶?” 玄墨这质疑的语气,可以说是明示韩晓溪了,可韩晓溪全然不顾夜王大人的脸面,一个劲儿的装不知道。 这可是白莲花的专属计谋,之前媗儿就是这么欺负自己的,现在自己拿这计谋来欺负夜王大人,也不足为过嘛。 “怎么了?夜王大人才刚刚苏醒,这身体呀还没有复原,不能吃这么多的大鱼大肉,你看看这红烧肉、这猪肘子,哪个不是油腻的?” 韩晓溪说完,就见得夜王大人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他显然也是对这些香喷喷的菜色很有食欲,可偏偏韩晓溪不让他吃。 第三百五十五章 满分的夫妻默契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有朝一日,她韩晓溪也可以骑在夜王大人的头上,这真的是让韩晓溪,做梦都要笑醒了。 她嘴角刚刚噙着那甜甜的笑,就见得玄墨突然俯身过来,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句话。 刚刚那过分甜美的笑意瞬间消失在了唇边。 她隐忍了许久,然后才说道。 “你能不能换个招数?啊?”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跟自己的夫君说话,那模样可一点点都不亲昵,看起来全然像是跟自己的苦命仇人讲话。 想杀掉对方,可又因为某种原因无能为力。 这种深切的绝望感,让韩晓溪那眉眼演绎得淋漓尽致。 “招数嘛,只要管用就行。” 夜王大人就这么一寸一寸的,将韩晓溪手中的筷子抽出来,当真就直接用了韩晓溪用过的碗筷,然后在韩晓溪的面前,吃着那美味佳肴。 看着他那意犹未尽的咀嚼,韩晓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又能想到一直铁面无私,公正无邪的夜王大人,竟然也有疯狂耍赖皮的一天,将韩晓溪这等顽皮的人,都能治得服服帖帖。 甚至能比她还要无耻。 山灵草光顾着看戏,差点没摔到那茶盏里,只是那一瞬,便见得黄昏似掠过的飞鸟一般,将山灵草稳稳的驼在背上,然后在凳子上打了个滚。 那小心翼翼的姿势,就是在呵护着山灵草,即使是与凳子翻滚接触,也没有让山灵草伤到分毫。 山灵草本来还想喷一顿黄昏,现在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还好这顿饭里,没有电灯泡。 可这刚刚说完,便见得陆乔迎门而进,也不知道是从何处知晓的,这夜王大人在这里。 他用手指轻轻叩门,没有夜王大人的准许,便直接进屋了。 那闲庭自若的模样,很快便被夜王大人训斥了。 “让你进来了吗?回去!” 夜王大人笑眯眯的看着陆乔,那眼眸里透露出的是从未见过的阴冷,刚刚还对韩晓溪笑脸相对,转过头来就对着陆乔冷言冷语。 陆乔也是实名想哭,真的活得好卑微…… “我错了夜王大人。” 当真,这陆乔就重新回去,然后恭恭敬敬的敲门,等着夜王大人说话应承,才重新进门来。 那怯生生的模样,可与一开始的陆乔判若两人。 还当真以为夜王大人在婚后,能改改那冷言冷语的脾性,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温柔简直是限时限定。 只对韩晓溪才会发挥那温柔的一面。 只对韩晓溪才会暖言暖语,无微不至。 对其他人真的是讲一句话就嫌多。 这态度真的也是差太多了吧! 陆乔无奈的在心里吐槽,可还是要奉命完成自己的工作。 “夜王大人,您……要不借一步说话?” 陆乔说的这事,与那媗儿有关,所以韩晓溪也竖起了耳朵听,全然顾不得手上的吃食。 甚至连那猪肘子都不香了,就瞪着眼睛,想要知道关于媗儿的消息。 “哦?” 玄墨挑眉,手上还拿着韩晓溪刚刚用过的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韩晓溪一眼。 见得她那般紧张神情,便知道她在意自己,心里还满心欢喜。 脱口而出,便开始了一番调侃。 “怎么了?某位夜王妃似乎很关心媗儿,这是因为什么呢?” 玄墨将她的小脸扳过来,故意将韩晓溪的脸儿控制在自己的面前,不让她那灵敏的眼神飘向其他的方向。 只能用那如宝石一般清透的眼眸,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 韩晓溪看着夜王大人的长睫毛,真不知道这男人眼睛不算大,为何却长得比女人还要有韵味,阴冷之中还带着王者的沉稳,那临危不惧,百般宠爱的模样,当真会让她一眼沉沦。 她挣扎了许久,才说出了那违心的话。 “我哪里有紧张,我一点都没有紧张,我真的一点点都不紧张。” 韩晓溪无意之中便暴露了自己的紧张之情,寻常人怎会将紧张的解释话语讲了三遍之多,正常人最多解释一遍,就已经足够。 她已经是语无伦次,生怕被夜王大人发现自己“妻管严”的事实。 “你若是紧张我,那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既然有就承认它,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夜王大人驱动那筷子,将一块肥美的肉片放到了嘴里,饶有兴趣的咀嚼着,他觉得这菜远不如眼前的小人儿更美味。 “我怎么可能紧张你,你可是夜王大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气势自然是无人能挡。我还需要担心你?” 韩晓溪那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了紧张与焦急,话语速度也在不断的加快,原本支撑着的自信也在崩溃的边缘。 她生怕夜王大人看出来,自己已经被吃得死死的,沉沦在爱情海里,连一步都走不动。 这最后的战线若是让夜王大人发现,那以后岂能有什么翻身之日?! “少在这里给我吹好听的话。” 玄墨将韩晓溪的小脸甩开,脸色一下便阴暗了下来。 他之所以生气,就是因为韩晓溪百般拒绝承认,为什么思念他夜王大人,就是这么丢人的事情? 那看来,还是多少要用点激将法了。 玄墨将手轻拍桌面,周围的人更是医生不敢吭,就连那呼吸都是无声的。 “来坐,我们聊聊媗儿的事情,不必避讳夜王妃。” 玄墨指着陆乔,示意他坐在侧面的位置。 陆乔坐在那里,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尴尬,一边是黄昏和山灵草,一边是韩晓溪和夜王大人,怎么永永远远都是只有陆乔一个单身汉,站在这里左右为难? 他上辈子一定是积了什么单身的德,这一辈子怕不是要孤独终老,到时候可真的是只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陪他的人。 不过嘛,身为单身之人,更要好好的享受专属于自己的人生。 陆乔当即就开口,一秒走上了人生巅峰。 “好啊,媗儿公主说让您休了夜王妃,她嫁进来。否则,她就不离开地府。” 陆乔说的这当然不是原话,不过是添油加醋了一些,但也是基本表达了媗儿本身的意思。 媗儿之前总是使用一些小聪明,可现在也是学聪明了,不断的会擅长使用一些计谋,这不断地智商升级,也是让韩晓溪有些刮目相看。 可这时候,根本没有时间称赞情敌啊! “不离开?她爱去哪去哪!” 韩晓溪这着急的模样,恨不得下一秒能生吞活剥了媗儿,生怕夜王大人被抢走,那宝贝又紧张的模样,可是真的太可爱了。 不过夜王大人现在是要看好戏的状态,可不能暴露了自己。 “哦?你不是不紧张我吗?那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玄墨分明就是一步步的诱导韩晓溪,故意促使韩晓溪掉入这个坑里,所以他的言语与计划都是不可信的。 韩晓溪也明白这件事,已经是提心吊胆的,努力想要分辨其中的谎言,可半晌还是没有搞明白…… 下一句话,就彻底暴露了自己。 “我紧张了吗?呵……呵……” 韩晓溪一边耸着肩膀,一边颤抖一边笑,她现在都有手撕情敌的架势,哪有这功夫跟夜王大人斗嘴。 可夜王大人偏偏不依不饶,一定要韩晓溪承认自己才行。 “你没紧张,是我紧张了。笑都笑得不自然了。” 夜王大人修长的双手抚上了韩晓溪的双颊,本以为是轻轻的抚触,可没想到夜王大人当真上手,对着这小包子一样的可爱小脸,一个劲儿的揉捏。 全然将她的脸,当成了小笼包,恨不得一个包子揉出来32个褶子。 “夜王大人你这阴阳怪气的,非要讽刺我才行?” 韩晓溪绕来绕去,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心系夜王大人。 玄墨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女人都已经完完全全的归属自己,还与自己成了婚,这心里又不知道装着些什么。 到现在都不肯承认她是自己的女人。 他当即就站起身来,将那筷子随手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吓得黄昏都炸了毛,山灵草躲在黄昏的毛发里,偷看着夜王大人与夜王妃打情骂俏。 “好啊。我现在就去找媗儿。” 玄墨当真就站起身来,韩晓溪也故意没有拉他。 只见平日里移动速度堪比孙大圣的夜王大人,现如今竟然两步并作一步,许久过去也就挪了半块砖的距离,还在这座位的不远处。 “怎么了?夜王大人你去啊?我没拦着你。” 韩晓溪这故意装大度,再多一秒都要装不下去了。 她现在只想冲过去手撕了那媗儿,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打到这媗儿根本不敢再觊觎自己的夜王大人。 可她那表情管理是近乎满分的状态,当真让夜王大人一点点看不出,韩晓溪心里究竟想的什么。 他都快挪到那门框边缘了。 也就是代表着,他夜王大人都给了韩晓溪这么长的时间考虑。 难道她韩晓溪就不能说一句,让他留下的话吗? “我……” “我……” 许久的沉默之后,两人是异口同声。 “你先说。”两人再度同步言语。 这满分的默契,确认是夫妻无疑。 第三百五十六章 只要夜王妃喜欢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既然你也讲不出来什么,那我便把话放在这。” 韩晓溪终于忍受不了,当真冷脸面对这夜王大人,将自己心里的不快一一吐了出来。 她无法看透夜王大人的心思,只觉得夜王大人是新婚厌倦了,偏偏要在此时与媗儿相好,莫不是要将媗儿迎进门来。 到时候,韩晓溪倒是不得不与媗儿演一出姐妹两相情深的戏码,她可是一点都忍受不了。 “你若是敢再去找那媗儿,我便当真敢休了你。” 韩晓溪手心里冒着冷汗,她倒是真有那胆量休夫,可当真是舍不得自己这一网深情。 黄昏看得津津有味,那山灵草也跟着忘了吵架,竟然抱着黄昏的脖子,一边看着韩晓溪与夜王大人这出好戏。 可惜了手边没有瓜子。 “你可当真?” 夜王大人的表情可有些微妙,那细细的变化之间,似乎又透露出了什么,让人难以寻味。 他漆黑的衣袍在不断的翻飞,他终于是将那即将迈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反而问道。 “是吗?你在意我。” 夜王大人如此这般,也不过是为了证明,韩晓溪当真是在意他。 可韩晓溪这脸面究竟要往哪里搁,她转而又改口。 “我没有。” 还不承认? 夜王大人这才是真的恼火,直接衣袍一甩就夺门而出。 紧接着下一秒,瞬移至夜王大人身侧的韩晓溪,用那最傲娇的话语,拦住了夜王大人的去路。 “你不信我敢休了你?” 她心里盘算着,这夜王大人若是敢走出去一步,自己就真的休了他。 “所以你到底在不在意我?” 夜王大人这话到底问得够直白,连端菜上来的小二都被这玛丽苏般的戏码吓到,那手抖了又抖,还好稳住了心神,差一点没把手里的糖醋鲤鱼给摔碎。 “在……在意。” 韩晓溪的眼眸流转,看向了周围,又转了回来,像是咬牙切齿一般,说出了那极为“羞耻”的话语。 “这不就好了吗?” 玄墨将手轻轻的放在韩晓溪的头顶,胡乱的揉乱了那柔软的发,似是揉在了她酥软的心上,更让人觉得温暖。 “你不打算去吗?” 韩晓溪这才明白过来,这夜王大人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好一出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明夜王大人就是为了点拨韩晓溪,才故意这么做。 “那媗儿就是死在地府,也与我无关。现如今,只要我在,灵力不受损的情况下,纵然是天兵直接来袭,我也无惧与其一战。” 夜王大人这轻飘飘的话语里,却有着掷地有声的强大力量。 这是出于对自己权谋的自信,也是出于对自己灵力的自信。 他重新坐下来,转而直接握住了韩晓溪的手,示意着她放心。 这地府有玄墨。 便无人敢来犯。 他侵我一寸土壤。 我祭他一条血河。 夜王大人便是如此狂妄而又自信的王。 韩晓溪这才舒了口气,可夜王大人却发现了她手心里的汗液,原来刚刚韩晓溪一直如此担心自己,生怕自己去找了那媗儿,才出了如此多的汗。 这小秘密也是让夜王大人发现了。 他随手将韩晓溪的手心摊开,然后还特意拿衣袖为她擦拭。 这一寸寸的布料摩擦着她的掌心,发出那窸窣的声响,引得韩晓溪一阵脸红,这夜王大人是在“羞辱”她呀。 “好了,吃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韩晓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筷子还在夜王大人那里,可他刚刚用过了自己的筷子,她伸出去的手又拿了回来。 两人这亲密无间的模样,还当真有些不习惯。 脸儿红红的才吃完了这顿饭。 陆乔坐在一旁也跟水煮了青蛙一样,他连副碗筷都不配有。 只能在那里垂涎欲滴的看着菜色。 就连黄昏吃的都比他陆乔多。 唉……加班还不让吃一顿饱饭。 “夜王大人,我也去拿双筷子。” 眼见着韩晓溪结束了吃饭,多少还有些菜色可以吃,陆乔就是想吃点剩下的,可夜王大人都不允许。 “不行。你打扰了我的约会,我还让你吃饭?有些不重要的事情,你明日再说不行吗?” 这话哪里像一个工作狂说出来的。 往日里,不是夜王大人告诉陆乔,必须要时刻告知他最新的动态消息,方便他掌控全局。 这才使得陆乔必须东奔西跑,来传递消息,包括公文也是一分钟都不敢耽搁,头发都跑掉了一半,现如今竟然…… 也成为了被夜王大人吐槽的地方。 “这……”陆乔是想反驳,可半句话讲不出来。 生怕自己的年终奖也要跟着泡汤。 “这什么这?不必告诉我这些没有用的消息。特别是关于媗儿,我一点点都不关心。” 玄墨这话是说给陆乔听的,也是说给韩晓溪听的。 她一直担心夜王大人喜欢媗儿,在意媗儿。 而夜王大人心里,可根本从来没有过别人。 韩晓溪抿嘴低头,偷偷的笑着,也不愿意让夜王大人看见。 “好了。我先走了。” 夜王大人这是要走? 韩晓溪还想着在人间逗留着玩一会儿,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趁着自己受伤,可不是要多放两天假? “走了?走吧走吧。” 韩晓溪喜气洋洋的冲着夜王大人讲话。 那模样可是巴不得夜王大人走。 这女人的心思可真的是多变,刚刚还不让玄墨去找媗儿,现在又巴不得离开玄墨…… 可这模样让玄墨看得很不爽,他眉头紧蹙,转而低头下来。 紧紧盯着韩晓溪那喜悦的眼眸,看着她那过分灿烂的笑容,黑色的眼眸对上了她的眸子,只隔了一对眼睫毛的距离。 他不声不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持续了许久。 沉默让韩晓溪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危险的气息似乎藏匿在其中。 她刚刚的笑容也逐渐凝固僵硬,只能摆出那傻兮兮的假笑。 “夜王大人,怎么了?” 她到底又是犯了什么错,可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夜王大人可是惜字如金,虽然最近讲话也多了些字,但终究是喜欢用行动来表示,不愿意过多的废话。 他冷冷的提起韩晓溪的衣领,当真就直接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韩晓溪直接出了门。 他是要走。 他也是要带她走。 夜王大人那嘴角噙着冷笑,就这么像提着挎包一样,将韩晓溪带出门去。 黄昏和山灵草也算是解禁了,这才松懈下神经来。 陆乔则是偷偷的笑。 夜王大人今晚包场,这账可都是得夜王大人结,他走了自己不是能多点点儿菜。 唉。 夜王大人平日里看起来很冷酷,多少还是给他陆乔留了些油水嘛。 出了门的夜王大人将韩晓溪放下,然后用那黑色汁液在韩晓溪的腰际捆了一道,看起来就像是牵狗一样。 “哎哎哎……” 韩晓溪这是硬生生被拽着走。 还好夜王大人足够体贴,怎么也没有碰到韩晓溪的伤口,完全不用担心会带来痛楚,可这举动真的很像遛狗。 “哎什么你哎?” 玄墨斜看了一眼韩晓溪,他对法术的掌控已然精细到如此程度,可以束缚韩晓溪却不会带来丝毫的不适,简直太适合去当裁缝了。 “夜王大人你这样真的很像遛……” 韩晓溪当真把最后一个字吞回了肚子里,怕不是这句话说出来,就是自己骂自己是狗? “嗯,我就是遛你啊。省得你到处乱跑,还期望我走。” 夜王大人的宠爱方式…… 还真的是很特别呀。 “我……我哪有希望夜王大人走,我不过是希望在人间多玩一会儿。” 韩晓溪惨兮兮的笑着,那眼眸都快弯成囧字了。 她好歹也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夜王妃,这被夜王大人牵着出去,让别人岂不是看笑话。 “挺好的呀,我陪你。” 夜王大人一向是可以满足韩晓溪愿望的,他当真就陪韩晓溪沿着这条长河一直往下走。 那晚风习习,映衬着湿润的空气,以及那细碎的雨滴,不时的飘落下来。 生怕韩晓溪着凉,夜王大人还特意将黑色汁液做成了一把黑色的油伞,撑在了韩晓溪的头顶。 他没有直接牵着她,而是用黑色汁液做成的绳索牵着她的腰。 “这里倒是蛮像黄泉的。” 韩晓溪看着那静静流动的河水,如黑色的墨色,没有了日光的照射,只能恢复成这样的色彩…… “是啊,你看前面的石拱桥,也很像奈何桥。” 玄墨看着远处的桥,上面的红色灯笼映衬装点,看起来多了一抹人情味,而不像奈何桥那般阴冷。 “奈何桥哪有这么雅致的模样,素来都是无光无彩,来往者皆是亡灵……” 韩晓溪转而看向夜王大人那俊秀的侧脸,他那坚毅的五官非常立体,似是雕刻般的眼眸,透露出冷然的气场。 他察觉到了韩晓溪的视线,转过头来也回望着她。 他素手扶着韩晓溪的肩头,将她拉向自己,她不由得贴在了他的身上,感触着他的曲线。 “若你喜欢,我也可以将奈何桥装点成这般。” 只为佳人一笑,他夜王大人什么不可做到? 第三百五十七章 又不是没有做过,来嘛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权当玄墨是在说笑,随意的笑笑便当做笑话听了。 她小声的念着他。 “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那奈何桥若是当真装点成这样,这地府的那帮长老岂不是都要翻天。” 玄墨听力甚好,自然是将这字字句句都收进了耳朵里。 可他没有言语些什么。 转而面向那清冷的风,吹扬起他的发丝,在这阴冷的黑夜之中,更显得鬼魅异常。 他周遭散发着那清雅的气息,随手将韩晓溪圈在身侧,解开她身上的束缚,轻轻将她揽入怀里。 “你就不能多相信我一些?” 他似是在抱怨,也是在打趣,那语气里竟然多了一分娇宠,这哪能是平日里油盐不进的夜王大人讲出来的话语。 “相信你是自然。可有些事,我并不希望你因为我而为难。” 韩晓溪看着眼前的夜王大人,伸出那白若玉葱的手指,撩开他额前细碎的发,用那柔软平滑的指尖,拂过他的面颊。 “你为何总如此懂事,我却偏偏想要你任性一些,别总压抑着自己,就连做那些事情,都忍得不出声。” 那些事情…… 夜王大人讲得已经够隐晦。 可还是让韩晓溪心里一揪,她用手捏着夜王大人的脸蛋,竟然用力一扯,惹得玄墨吃痛的咧嘴。 “你到底是想要我平日里任性,还是在……上任性?” 韩晓溪抵死也讲不出那般风流的话语,这夜王大人可真的是下流无耻,竟然这种事时时挂在嘴边。 她逃脱不了他的怀抱,竟被他抵在那冰冷的石栏上,紧挨着那冰冷的石壁,感觉到了那粗糙与阴冷。 与自己身体中的火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飞扬的发丝垂在水面之上,那漆黑的水面倒映着安静的桥面,以及温馨的灯笼,还有彼此紧贴的两人。 她生怕自己落入水中,不得不抱紧夜王大人的身躯,将那结实的腰环绕揽住,她一刻不松的手臂,可是彰显了那满满的依赖感。 不由得,让一直冷面的夜王大人也会心一笑。 “溪儿,你嘴上说不要,身体不还是挺诚实的?” 夜王大人轻抚她的面颊,绕着她的黑发,缠绕在手指上,随后用这手指轻轻的拂过韩晓溪的唇,暗示着自己即将到来的占有。 “我……我才没有!我不过是生怕自己掉下去罢了,都是你这……登徒子……” 韩晓溪想说混蛋,可生怕这混蛋当真“混蛋”的胡来,她只能谨慎的选了一个温和些的措辞,希望可以逃脱一劫。 这男人身体平日里阴冷冰凉,像是一块大石头,可怎么这时,单单是环着她的腰,就足以让她浑身发烫。 每一根头发丝都像是要蜷缩起来一样,好像下一秒就不再属于自己,只能随着夜王大人的呼吸而舞动。 那水波荡漾的水面泛起了雨滴的层层涟漪,夜王大人手上还撑着那把黑色的油伞,细碎的雨滴打落在伞面上,可不敢直接滴在夜王大人身上。 周遭还保持着干燥,但外面已然是稀里哗啦的一阵倾盆大雨。 “你……你起来。” 韩晓溪不想惹毛这男人,生怕他又在外面做出什么乱来的事情,她那脸儿绯红,眼神也不知往哪里搁。 手可还是不敢放松,一旦松手,可就真的落到水里去了。 “我凭什么起来?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女人。” 夜王大人那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散发着漆黑的光芒,带着那灼热一般的温度,审视着韩晓溪的眼眸。 那清澈的眸光一见便可望到底,这女人的纯粹可是让他心心迷恋,他不忍得放手,她可是比那蜜糖还要甜上百倍。 他宣告着自己的占有权,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她韩晓溪是属于他夜王大人的。 “你……你什么时候……成我的夫了……” 韩晓溪这紧张到口不择言。 一语竟然让夜王大人瞬间炸毛,像是一只刚刚捋顺毛的狮子,瞬间又变成了爆炸卷,一秒被韩晓溪气到炸。 “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夫?咱们结婚已三月有余,你当真不知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夫?那看来咱们相处的日日夜夜,你怕不是也已经忘记。不如我就让你一点一滴的想起来。” 夜王大人那眼眸里散发着捕获猎物的光芒,这危险的气息让敏锐的韩晓溪嗅到了滋味,她连忙想要钻过夜王大人的身体,然后从下部逃离。 可下一秒她便被摁在了瓢泼的大雨之中,细碎的雨滴不留余地的沁润了她的面颊,那发丝也跟着一点点被打湿。 他在那慌乱的动作,以及疯狂的躲闪之中,还可以轻松的捕捉到韩晓溪的唇,那红润的唇瓣上混合了滴滴雨水,更显得那般晶莹美妙,秀色可餐。 有着极致的诱惑力。 让夜王大人也忍不住一尝再尝。 那过分的亲吻有着醉人的魔力,让韩晓溪的脑子里不再容纳更多的东西,唯有夜王大人便占据了全部。 那份火热席卷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比起那秋夜雨水的冰冷,他给到的所有感触才是最重要的。 那一寸寸的亲吻,就像是一寸寸的侵占,让她羞怯的脸儿都滚烫,现在放上一个鸡蛋,怕是可以蒸熟了。 “夜王……” 她还想要仓皇的逃跑,那阻止的话语刚刚说出口,便被夜王大人一口否定。 “唤我的名。” 他紧紧抵着那湿润的红唇,容不得她逃离半寸,就连这说话的间隙,也不肯放开那唇瓣,这份紧紧相依的情意可是让人满心欢喜。 “……” 韩晓溪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羞怯占了上风,半晌讲不出话语来。 “不说?那我便在这雨夜里,告诉你什么叫做夫君。” 夜王大人要行使自己作为夫君的权利,她本就是他的女人,也是明媒正娶的女人,他做这些爱做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可以? “墨。” 她讲不出话来,只得在那仓皇之中,依偎着夜王大人的肩,小手儿抱着他的修长又好看的脖颈,轻启红唇唤出了那一个字。 细碎的雨滴顺着她的额留下,划过了精细的柳眉,又划过了可爱的鼻梁,顺着落到了那睫毛上,忽闪忽闪得像是镶了钻一般。 在那灯笼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得灵动好看。 “墨。” 她再度唤着。 努力得习惯了这话语,一声唤得比一声响。 他眸色阴暗,刚刚调侃的话语如此之多,现在竟然在她的一声呼唤下,再讲不出一个字来。 唯有以那低吼,以及粗暴的动作,见证了夜王大人最深的情意,他似是猛虎一般,紧紧摄住了她的唇,用那最强大的力道,将自己的唇也刻入她的灵魂里。 那一夜的雨,绵延不断,从未停歇。 再醒来时,韩晓溪已然躺在那锦被之上,身侧的男人未在身旁,她匆匆起身,才觉察自己未着片缕。 她连忙想要找出新衣来穿,正走过那铜镜,才觉察到自己脖颈上都是红色的印记,那疯狂爱过的痕迹,一点一滴的刻在了她的身上。 她羞涩的想要藏到地底下去,可还好周围并没有人看到,待到她穿好衣衫,特意将那高领藏住,才开了门询问门口的薛一一。 “夜王大人呢?” 她那关切的眼神,以及渴望的神色,将心里的所有期许都展现了出来。 “夜王大人在浴室休息,他吩咐厨房已经备好了吃食,等您醒了就可以用餐,您先吃饭再去找夜王大人吧。” 薛一一将夜王大人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等待着韩晓溪的吩咐。 “不必了,我不习惯自己吃饭,且送到浴室去吧,我也去看看夜王大人。我给他拿了干净的衣衫。” 韩晓溪从衣橱里翻出来,自己早前替夜王大人定制好的衣衫,正打算给夜王大人带过去。 她带着那衣衫与饭食,到了那浴室的石门门口,便让仆人们都退下了,自己独自走了进去。 她缓缓的行动,可是让玄墨有些发笑。 他沉浸在那巨大的浴池之中,腾腾的蒸汽缭绕,可也显得他犹如那战神一般优雅迷人。 韩晓溪将那衣服放置在一旁,转而看着玄墨。 “夜王大人,上来一起吃饭吧。” “不,我还是想吃你。” 玄墨从那水波之中站起身来,然后走到了池边,身体在水中,就这么靠在台阶上,与韩晓溪说起话来。 “别闹。” 韩晓溪不自觉的将自己的领口又系紧,再紧一些怕不是就将她的脖颈勒断了。 “又不是没有做过,来嘛。” 夜王大人这是在赤果果的诱惑她。 她看着夜王大人那坚实的手臂,吞咽了一口口水,让自己不要迷恋于男色,外加上她身体昨日耗费得有些多,现在还是要修养一段时间。 “不要,我身体还有伤,你快上来吃些。” 韩晓溪看着夜王大人终于慵懒的走上了台阶,连忙上前去递毛巾,还服侍着他将那新衣穿好。 这一寸寸都是按照玄墨的身材,特意反复调整过的,韩晓溪可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将这衣服打版量裁好。 果然是很合身呢。 第三百五十八章 你有本事把衣服脱了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衣服可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做得出来,得靠着多位绣娘,将那衣服上的纹理仔细的娟绣,之后还要一层层的施展技艺,使其具有纹理的自然立体感。 知道玄墨不爱花哨,只爱这素黑金丝的暗衫,韩晓溪了解他的心意,才特地做成了这样的衣衫。 玄墨穿上也是刚刚好的合身,那细碎的黑发垂落在额前,看不到他眼眸里的星星点点,他一摸这衣衫,便看得出韩晓溪所费的心思。 他长臂一伸,便将那专注于系衣带的女人,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将那小脑袋,搁在自己的胸膛上。 “是你做的?” “自然不是。我哪会这绣工,拿得起匕首,可未必握得了绣针……” 韩晓溪这话可说得实在。 丝毫没有邀功的意思,不过是细致入微的做了一件衣衫而已,不值得一提。 可这份温暖却透过了那衣衫的每一根丝线,传递到了玄墨的心里,那越发明亮的黑眸,低头看着她的小脸。 她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脸儿,埋在了他的衣衫之中,闻着那刚刚出浴的淡淡香气,没有浓烈的刺激味道,是专属于夜王大人的气息。 “那不也是你安排做的吗?” 夜王大人毫不留情的将话讲得明白些。 几乎是用摁着头的方式,一定要让韩晓溪知道,自己的心意究竟是如何,不能再逃避下去。 “是。”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韩晓溪也决定放下自己的矜持,仰起头脸上挂着那甜甜的笑容,答道。 夜王大人穿上这衣衫,可就差是在地府横着走了,出去办事,哪怕是回行宫重新打理人手,加强安保防备,都是穿着这一身。 逢人便问。 “你可觉得我今天这身不一样?” 夜王大人这暗示意味可浓烈,陆乔跟了夜王大人这么久的时间,也不至于连这几句话都听不出来。 陆乔连忙点头,那如捣蒜一般的点头,可是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得淋漓尽致。 “自然是不一样,我夜王大人穿那新衣,可谓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莫不是今日有什么好事,可让夜王大人如此高兴?就连新衣也穿上了?” 陆乔这一套官话,也是安排得明明白白,目的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哄夜王大人开心,可实际上呢,这拍马屁也得讲究时宜以及真情实意。 玄墨突然转回身来,抱着一摞子公文的陆乔,差点没撞在夜王大人身上,连忙又后退几步,这才保持住了文件稳稳得拿着,没有掉落下来。 “你看我这新衣了吗?” 玄墨越过那文件,才绕着看到了陆乔的身影。 就这么高的文件,陆乔能看到玄墨才是见鬼了。 “啊……” 陆乔一时语塞,半晌讲不出一个字来,就支支吾吾得半天。 “行了,今晚的公文加一倍。” 夜王大人这随手一加,可就是让陆乔熬夜的节奏。 陆乔连忙抱着那文件赶了上去。 “夜王大人……别吧,我知道错了。” “好,那就加两倍。今晚就辛苦你了。” 夜王大人刚说完,便见得迎面而来的侍卫,特地来汇报消息。 “夜王大人,您安排的事情已经查妥了,只是这情况有些微妙。” 那侍卫似乎有些不敢言说,玄墨轻拍他的肩膀,让他起身来讲。 “说吧。” “情况如何微妙?” 陆乔从那公文堆里,勉强抬起头来,对着那侍卫好奇得发问。 “这……您让我去查此次事件的前因后果,迹象都指向了夜王妃。在出现事件的同时,夜王妃就离开地府,不知去向了。” 那侍卫只是陈述了事实,可陆乔还是觉得有些气愤,当即训斥道。 “大胆,你胆敢怀疑夜王妃?” “不,小的不敢,这不过是证据如此表明,也是一个很奇怪的疑点。” 那侍卫正说着,玄墨就摇了摇头,然后让侍卫下去了。 他转而靠在那行宫的栏杆上,然后斜睨着眼眸,看着抱着公文的陆乔。 还淡定的将他的手抬高了几寸,这样陆乔会更费力些。 他实在是有些瘦弱,还是要多练练手臂的力量才行。 “哎呦……夜王大人,您别卖关子了。” 陆乔生怕自己再抱多久就要手臂骨折了,他连忙催促夜王大人。 “这侍卫的话你怎么看?” 玄墨还是要先问问陆乔的想法,再决定告不告诉陆乔真相。 “侍卫自然是禀报的事实,可有意思的是,谁才更希望咱们出现内讧,那个人定然是不安好心。” 陆乔可算是学得聪明起来,不,他原本就算是以头脑为佳的人。 “是吗?” 玄墨听了,然后露出了满意而赞赏的表情。 这陆乔可算是没有白教,现在多少也能看明白一些事情了。 “那……夜王大人决定怎么办?” 陆乔试探着询问夜王大人的意思,可玄墨是何许人也,向来不喜欢用常规的策略,总是利用剑走偏锋的奇招来制胜。 “我决定,咱们将计就计,就按这个来,然后引蛇出洞。” 夜王大人可算是看明白了对方的棋局,那不如就直接杀入敌方阵营里,一点点把这个大泥鳅从地底下挖出来,省得日后再四处松土破坏。 “可……您是不是应该先跟夜王妃商量一下。” 陆乔可是想到了上次的经历,夜王大人隐瞒不报,将自己去找媗儿的事情私下里解决,根本没有打算告诉韩晓溪。 前后可还是吵了不少的架。 “你说得对,我今晚便回去与她说。” 玄墨刚刚说完这话,这明媚的下午就变成了阴雨绵连的天气。 这不知是凡间的云彩,飘到了地府来,竟然这几日也是一直阴雨不断,引得韩晓溪心情变得糟糕起来。 她无奈的转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听着一旁的山灵草碎碎念。 山灵草自从和黄昏来到了地府,可直接是把夜王大殿后面的森林当家了。 全然没有回到沼泽森林的意思,在地府,这些员工还是对他们非常友好的,对黄昏则更多的是敬畏。 外加上黄昏与夜王大人的关系甚好,自然也没有人敢对黄昏指手画脚,再者人家至少也算得上是上古神兽吧。 “怎么这么出神?” 火菁奉玄墨的命,特地来陪韩晓溪说说话,可这女人在庭院里一坐便是整整一下午,半晌也没讲出个字来。 平日里活泼到话不能停的人,突然开始沉默,可是让火菁有些不习惯,用手指在韩晓溪面前画了几个圈,她也没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了?” 火菁指着韩晓溪,然后问身侧还在气鼓鼓的山灵草。 “许是有什么事情吧。” 山灵草也不知具体是什么事情。 “唉……” 韩晓溪一言不发,半晌就说出了一个唉字,这关子卖得可不是要急死火菁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讲就算了,我不打算听了哈。” 火菁故意扭过头去,她也是身体刚复原,那白骨上可还有着折断的伤痕。 与普通人体不同的是,火菁身体虽然可以反复结合,但不可以抹去骨质上面的伤痕,不像平常人的皮肉,该如何愈合就如何愈合。 “唉,就是最近……胖了些。” 韩晓溪这前后大起大落,可是让火菁吓了一跳,当真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令人愁眉不展的事情,许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可没想到…… 韩晓溪就一手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肉肉,然后一手捏着自己的腿,看着那原本纤细的腿,因为夜王大人的过分投喂,现在已经有些圆润的迹象了。 “胖就胖了,结实点不是更好吗?你在发些什么愁?” 火菁好奇的问着,就算是她胖了,很胖很胖,那周围的人也不敢说她一句不好,毕竟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夜王妃呀。 “发愁……愁……夜王大人昨晚就捏着我的肉,然后吐槽我胖了的事情,我正在想着怎么减肥。” 韩晓溪这心心念念的说着,便到了那傍晚时分,夜王大人直接推门而入,正看得几个小姐妹围着那圆桌聊得正欢。 “你们要不明日再聊,我且有些正事要说。” 夜王大人发话了,火菁可是一秒钟都不敢多停留,抱起桌面上的山灵草,两人就出去了。 突然气氛变得安静又尴尬。 见得韩晓溪那一脸惆怅的模样, 夜王大人还当真以为自己所说的事情,韩晓溪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吗?” 夜王大人这不清不楚的试探询问,可是让韩晓溪二丈子摸不着头脑,半晌也没明白夜王大人讲得什么。 “什么?” 韩晓溪诧异的看着夜王大人,那清澈的眼瞳里可以直接见到底,脸上更是写着明显的大问号。 “没什么。” 夜王大人竟然也有难以启齿的事情。 韩晓溪将小脸儿凑了过去,看着夜王大人的眼眸,从侧面一点点的审视着他,好奇的询问着。 “你怎么回事?” 她的头像是长出了触角一样,觉察到了夜王大人今天散发着秘密的味道。 “你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韩晓溪这第六感也是绝了。 夜王大人都不敢说些什么。 “你瞒着我是吧!先把你衣服脱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地府开战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不是…… 这哪有上来直接脱衣服的。 玄墨当即站起身来,那瞬移的速度可是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那动作可是生怕韩晓溪将玄墨的衣服拆走了,将自己身前护得可是结结实实。 考量到了这些,两人正打趣呢,可没想到陆乔可是如影随形,就连两人到了这地方,还能找到他两人的行踪。 玄墨这一回头,正看着对方的眼眸,冷冷的一瞪,差点没把陆乔吓到魂飞魄散。 陆乔跟了夜王大人这么久可还是有些不习惯,不敢跟夜王大人如此相近,连忙退开一步。 “夜王大人,属下是有特殊的事情要禀报,此事紧急重大,还望夜王大人谅解。” 陆乔向来也是分得清楚轻重的,玄墨将陆乔手上的信封拿来,直接粗鲁的拆开,气愤的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情,打扰了他与韩晓溪的清净。 看了这么久的字,他原本淡然的表情也开始扭曲了。 韩晓溪也凑上前来,仔细的看着那纸张,上面的字迹鲜明,写得可是清清楚楚…… “这……” 她不由得捂住了嘴。 她看着那字,嘴唇也忍不住发抖。 “媗儿知道自己的计谋被发现了,所以做了第二手计划,这边是这计划。” 玄墨拿到的信封,正是天界下达的通牒书。 也是在宣告三界,天界作为三界之首,要代替天意来惩罚玄墨。 因为栖雅将地府的士兵尽数杀死,而玄墨重新招兵买马,触犯了所谓的三界守则。 纵然不是这件事成为起因,想必也会因为一些无端的事由,挑起这战争吧。 “夜王大人,您看……” 陆乔谨慎的询问,可还是让玄墨一个劲风扫了过来,差点没把陆乔的半边胳膊削掉。 “他还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玄墨冷冷一瞥,这话说的可是当今的天帝,能够这般直言不讳,也见得夜王大人的胆量与本事。 “夜王大人,您要去吗?” 陆乔冒死又问了这么一句。 “去!为何不去!不去才是坐实了这罪名。” 玄墨直接便闪身而去,那快速掠过的身影走出去几步,可又飘了回来。 直直的屹立在韩晓溪身前,那高大的身影背着灯笼,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魁梧欣长的身影。 他以那最为安心的姿势,将韩晓溪圈在了怀里,用那清凉的薄唇,吻了一下她的发。 “溪儿。替我照料好地府。” 夜王大人的嘱托,她自然是要做到满分。 紧接着,那原本实体的身形,便在怀中消失,那空落落的手还维持在空中,韩晓溪知道,夜王大人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随着那怀抱里的温度逐渐被风榨干,她也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那沉静的河水。 漆黑的水面之下,是暗流的涌动,无数的水草挣扎着飘动,似是想要缠住些什么,那每一寸的叶片都像是有着神奇的魔力,渴望着汲取新鲜的血液。 韩晓溪看到那凄凉的河面,不忍得有些哀伤。 她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夜王大人…… 与她…… 终究要经历一场偌大的浩劫。 果然,在夜王大人刚刚离开地府的时候,媗儿就带着人马直接压境,还点名点姓要韩晓溪出来。 地府可不是没有兵将,多少是能抵挡一阵,可天界联合了魔界,特意做出了这样的可怕计划,就是直接打算大开杀戒。 根本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边界上的石碑都已经流下了滴滴鲜血,浓烈的血腥味飘散在泥土之中。 不单单是连士兵屠杀,就连手无寸铁的地府百姓也被屠得死尸遍野。 陆乔前来汇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启禀夜王妃,死伤已超千人,是否让百姓后撤,我们恐怕得全员上前线了。” 陆乔正说着,只见韩晓溪一身戎装出来,她自夜王大人走的时候,便已预料到了一切。 也读懂了夜王大人那话语里的意思。 夜王大人的话语之中,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几个字,而唯有她才能够知道。 “照顾”地府。 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她韩晓溪,也绝对拥有这样的实力,足以替夜王大人守住地府。 黄昏已然是在外面等她,也是夜王大人提前安排好的。 “不是……”陆乔还很惊讶,不知为何韩晓溪已然做好了准备,夜王大人可没有跟他解释具体的情况,韩晓溪似乎知道很多的信息。 “你为何如此惊讶?” 韩晓溪将身侧的匕首抽出来,用灵力催化成了纤长的利剑,上面带有精细的织雾纹路,镌刻着那永久的光芒。 她将那利剑放置在身侧,转而轻笑着,火菁也已在门口等她,就连卜钰等人也召集好了仆众。 “你跟了夜王大人这么多年,可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韩晓溪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径直上了黄昏的背上,黄昏的耳朵上,可还坐着山灵草呢。 看着韩晓溪上来,山灵草则坐在了她的肩侧,跟着韩晓溪一同嘲笑在黄昏脚指头上的陆乔。 “夜王大人是怕天帝直接来干预战局,所以他要负责拖住天帝,而我们就只能靠自己拼死守护地府了。他将黄昏留下,也就是为了这一日。” 韩晓溪说着,便挥手启程,浩浩荡荡的人马开往了交战的边境。 训练有素的判官组织着百姓后撤,可那杀红了眼的媗儿可根本不顾这些,原本就是在地府境内,厮杀起来就犹如是在防御阵内,撕破了一个大口子。 汹涌的洪水接踵而来,更没有什么能力可以抵挡,士兵们无人统领,只能溃不成军。 韩晓溪抵达战线之时,已是几日后。 看着这遍地的血色,和无数的魂魄碎片,她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舟车劳顿已然是疲惫不已,可她顾不得休息,先是将那将士都召集起来。 夜王大人不在,她韩晓溪便是这地府的最高首领,她当即抽出那利剑,将自己刚刚蓄起来的长发,削至耳侧。 她将那细碎的发丝迎风散落,飘洒在空中,破碎成了细碎的灵力光芒…… “与各位共生,共死,誓死守卫地府。” 韩晓溪高举那锋芒寒光的剑刃,带着身侧的无数侍卫,高喊着那洞彻天地的声响。 回荡在尸横遍野的旷野之中。 韩晓溪的到来,使得战线变得愈发激烈,地府的士兵有了士气之后,打起仗来也是丝毫不手软。 原本就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只不过缺少强有力的将领来配合,现如今韩晓溪坐镇,又有火菁强大的感知力作为探测。 几个回合下来,媗儿当真是吃了不少亏。 韩晓溪决定冒险出击,如此消耗下去,尽管是本土作战,可这消耗依旧是让地府士兵吃不消的。 前几番的战斗都没有缓和的机会,战斗节奏非常快,消耗也很大。 原本的劣势不断扩大,他们急需要机会可以挫挫敌方的锐气,让对方不敢长驱直入来犯。 至少给自己争取一点点调整的时间。 正巧,媗儿大意的准备举办攻下新城的庆功会。 韩晓溪就在这日,直接正面与媗儿下了战帖。 而媗儿早就想与韩晓溪碰一碰,如果可以将此次战斗的胜利,归结于此,那天帝定然会高看媗儿一眼。 日后的继承之位,也不是没有机会。 媗儿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派人去给韩晓溪送信。 当那信封放到韩晓溪手上的时候,身侧的火菁就彻底急了。 “韩晓溪,你怕不是疯了吧!之前你是可以吊着打她,可没想到她修炼那禁术,且说已经比男子还要强大,她既有女性的精准力与感知力,又有着出色的力量与灵力储备。” 火菁将知晓的情报一一讲述出来,就是希望韩晓溪可以再三考虑, 至少要三思而后行,若是韩晓溪有个好歹,那地府…… “你莫要如此着急。你且听我说,若是我们再这样打下去,纵然我策略再如何精巧,也经不住这样的劣势消耗,到时候我们怕不是要带着所有的将士一起牺牲,最后大家一起落个英雄的名声,然后灰飞烟灭吗?” 韩晓溪讲得句句扎心,可并非没有道理。 “你再想想,若是我这么一搏,赢了便是挫了对方的锐气,我还会使一些特殊的计谋,让媗儿的地位不稳固。到时候至少我们的压力还不会那么大,多少都是有益的。你可想想……” 韩晓溪说的很对,她这是以一人换整个地府。 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将伤害、损耗最小化的选择。 可她从未想过,如果她输了呢? “可你如果输了呢?我们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火菁心系的是韩晓溪的安全,摁住她手上不断磨着的长剑,让她终于停下了动作。 “将我化成灰,送给夜王大人。” 韩晓溪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是让卜钰也跟着着急了,他横眉一皱,将她手上的剑夺过来。 “我替你去不行吗?” 卜钰作为男子,打这种双性者,还是有胜算的。 韩晓溪去实在是太冒险了! “不行。” 韩晓溪只笃定的看着他,那份坚决可是让卜钰心有不甘,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将手上的利剑,还给了韩晓溪。 第三百六十章 呵。这女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你可当真有十成的把握?” 卜钰这话问得可是让韩晓溪更扎心,卜钰说的是实话,她也无法反驳,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火菁也是有些看不下去,命人将卜钰拖了出去,又让屋里的人都出去,这才坐下身来。 烛影摇曳,映得火菁的面庞发亮。 “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你且与我说实话。” 火菁看着韩晓溪的眼眸,只见得那一滴泪轻落下来。 顺着她纤细的发丝掉落,沾湿了那娟秀的衣衫,留下了斑驳的水印。 “说些什么实话,我只是觉得预感不太好罢了。” 韩晓溪这没头没尾的,说些这样的丧气话,可更让火菁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是韩晓溪与夜王大人做了什么约定,才会让她做出如此决策。 “你没有把握打赢她,所以还一定要去,那究竟是为什么?” 火菁深切的想要知道,韩晓溪究竟是为何做出了牺牲,往常来看也绝不是那莽撞之人,之前所做的这些定是有她的缘由。 “火菁,你我也是好姐妹,当真这话我便如实的说。就是为了地府,我瞻前顾后合计完所有,只有牺牲我,代价最小。” 韩晓溪如此算计着,能够拖延至夜王大人回来的最好办法,便是如此。 “你疯了吗?你如此这般,那夜王大人会如何,你可曾想过。” 火菁急切的看着韩晓溪,用双臂控制住韩晓溪的肩膀,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唤醒这个傻到懵圈的女人。 “这种时候我哪还有心思思念这儿女情长,夜王大人没有我,可还有其他的女人,还有新的夜王妃。” 韩晓溪那泪儿落下来,似是断了线的珍珠,映着那灯火,烤得滚烫…… “你在想些什么,夜王大人如何待你,你可是心里清楚。若是你有个好歹,你可知道这男人会不会疯魔,这地府还需要他来把持,到时候……你又让他如何自处?” 火菁说得都是事实。 可对于韩晓溪来说,她却无法看到夜王大人的爱意。 她总是那般的不自信,总觉得这男人不可能深爱着自己,纵然也只有那一把银簪,陪着她赴死,她也是心甘情愿。 而夜王大人远在天庭,自然不可能在此时折返,为了拖住天帝,他也是费劲了心力。 韩晓溪只想着如何能达成夜王大人的愿望。 这般执念也是纠缠了她许久,夜王大人对她的诉求,并不是让她活下来,而是让她照顾好地府。 所以…… 她选择就是。 照顾好地府,牺牲掉自己。 火菁眼见着劝不住韩晓溪,当即夺门而出,然后与卜钰小声交代。 “你明日,尽可能的找机会拖住韩晓溪,我且去找夜王大人回来。若韩晓溪被敌方擒住,以此来威胁夜王大人,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看着火菁平日里很是活泼,有些鬼马精灵的样子,可办起事情来可是很利落的,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交代完卜钰,便转身出去,接着那精控的火红灵力,更可以帮助她快速前行,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天庭,去寻夜王大人。 可这事情哪有这么轻松。 眼见着天庭即将与地府开战,她想要混出去就很不容易。 她这时候就想到了籽儿,籽儿也是随着车队一起来的,籽儿与那魔界的侍卫相熟,所以还可以有些办法。 她特地找到了籽儿,籽儿便拿出了一个匣子。 她叹了口气,可还是将这匣子打开了,里面赫然躺着的是籽儿在魔界的所有积蓄。 “那魔界侍卫是个只认钱的主儿,他本是干那屠夫的活儿,专门替那魔界之人砍杀,身上的罪孽众多。寻常的刽子手,不过也就是杀九十九个头,可这人根本不顾及自己的阴德,随意的屠杀,正是这样也才有我们的机会,你将这些积蓄都拿去。” 籽儿也算得上是为地府尽心尽力,她能狠心将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就足以是算得上诚心诚意。 “你……这么多的积蓄,都可以……” 这种时候根本都没有时间迟疑,就算是韩晓溪没有去与媗儿单挑,地府以现在的兵力也维持不了多久,就会一败涂地。 火菁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去找夜王大人回来。 告知他现如今的情况。 “别说了,拿走吧。” 籽儿捂着自己的心,那手都有些颤抖了。 她可是将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呀,那能不心疼吗…… 虽然是有那样大无畏的精神,可这心也是肉长的,怎么会不心疼! 哎呦…… “你快拿走呀!再不拿走我反悔了啊!” 籽儿说着,那火菁就以最快的速度将眼前的匣子拿走,还特意看了籽儿一眼,那神情仿佛是在说,我真的拿走了啊。 “你还不走是吧?那我拿回来了!” 籽儿伸手就去抓那匣子,火菁才将那匣子拿走。 走的时候还听得籽儿在后面喊。 “你记得去找那个红发灰铠甲的人,他便是那刽子手!” 籽儿果然是非常靠谱的,到了那边关,火菁借故说是身体不适,坐到了那刽子手的旁边,小声与他讲话。 “籽儿让我来的。” 那刽子手确实是个明白人,当真是拉着火菁到了墙角,任他人没有看到的地方,才询问她。 “籽儿说什么事?” “这是籽儿所有的积蓄,说要让你帮我出去,我要去天庭。” 火菁说了自己的目的地,然后将那匣子稳稳当当的交到了刽子手中,那粗糙的手接过了沉甸甸的匣子,打开一看全都是魔界的钱币。 这些钱足够让刽子手这一生都衣食无忧。 可他只是瞥了一眼,便将那盒子盖上了。 “呵。这女人。” 按照籽儿的话说,这刽子手不是一个只认钱的主儿吗? 怎么这人,没有当众数钱,可还是将这匣子稳稳当当的盖了回去,而且不仅仅是盖了回去,还将那匣子交还给了火菁。 单单是这个过程,就足以让火菁紧张到无法呼吸,她手心里全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生怕这男人拒绝了自己。 以她一人独自潜行,怕是没有能力越过这么严密的防线。 那男人冷冷一笑,可又问道。 “这女人就只说了这些,没跟你说别的?” 他身上可还挎着血淋淋的大刀,那凶神恶煞的骇人模样,可是让火菁看了都心有余悸,这样的屠夫是怎么与籽儿这种温柔的女子相处的。 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出来。 “对,只是说了这些。” 火菁有些发愣,当时情况紧急,籽儿也没有跟她讲述太多,所以现在有些懵,不知道自己是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不该说什么。 只得闭上了嘴巴。 “她没说关于我的什么吗?” 那人讲话里,似乎有些暗示的意味。 可籽儿说与她的话里,并没有这个男人的半个好字,她许久支支吾吾,半晌都没有答上来话。 “没……吧……” “她没有说我一句好话是吧,我就知道,不然你怎么会答不上来。” 这男人仿佛是会读心术一般,当真将火菁的心里都猜得通透。 看起来似是凶神恶煞,还很鲁莽的模样,赤裸着血痕的胸膛,还挎着那血色的大刀,凄凉的寒光扫过火菁的眼眸,她怎么也看不出这男人有这般智慧。 “这……你说的对。” 果然。 那男人了然于心的点了点头。 “这女人还是如此,如我所料,你且将那些话再说一遍,这些钱我不要,我也可以给你办成这件事。” 那男人开出的条件很是诱人,火菁也不想将籽儿的毕生积蓄,都交给对方,所以手指紧紧叩着那匣子,发出有些不安的声响,许久之后才说道。 “她说你是屠夫,只认钱的主儿……” 那男人微微一笑,竟然还多了一抹率性,粗犷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智慧而灵敏的心,他轻叹一句。 “是啊,刚遇到她的时候,我确实只认钱。我只想再见她一次,事成之后,你可以替我办到吗?” 这男人的要求并不算过分,火菁想也没有想,便答应了。 “好。” “你说话可是算话?” 那男人对着火菁竖起手指,意思是要她保证。 “我以尸语者名义起誓,绝不毁约。” 火菁可是当真用自己的传世名号起誓,这也是看得出火菁的决心来。 那男人便凑到火菁的耳旁,小声的说道。 “傍晚时分,我们会在这里交接班,这时候是最乱的时候,五里开外有个小道儿,道边有一颗杨柳树,那里有一条密道。本是我们魔界准备突袭用的,因为战事顺利便废弃了,你从那边走更安全。” “好。” 火菁点了点头。 她当真就从暗处一直挨到了傍晚时分,眼见着太阳逐渐落山,这昏黄的光线下,是无数的魔界侍卫在换班,其中还不乏一些天界将领。 火菁手心里的汗出得更密了,她很担心自己能否顺利通过暗中挖掘的甬道,若是被敌方发现,会不会遇到更可怕的事情。 她有些拿不准。 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这样做真的是太冒险了。 可情况如此紧急,她必须孤注一掷…… 第三百六十一章 这是我的人,你不能动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她缓慢的放平呼吸,知道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就屏息缓缓靠近那边界,一边四处看向周围,确定周边环境没有其他的危险。 她转而回过头来,然后快步闪身进入那甬道。 此时,正巧有一块甬道上的石块滑落,正落在那洞口处,发出明显的声响,远处的士兵好巧不巧,就往这边来看。 那人知道火菁是按照计划这样做的,所以帮着那些士兵转移注意力,当即揽住那士兵,然后将手指放在身后,暗示火菁快走。 火菁得到了信号,头也不回的穿过了那甬道。 总算是逃离了可怕的境地。 这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虽然是惊心动魄,差点没把她的小命吓掉半条,可还是出来了。 她将手搁在胸膛上,四下的看着周围,确认自己安全无虞,才往天界走去。 夜王大人确实是在天界不假,可在这紧要关头,谁又会放一个没有令牌的人直接进入天界。 怕不是在开玩笑。 火菁现在真的是不知道找谁求援了,她只得颓废的坐在那天界门口,手上把玩着顺手拿来的韩晓溪发簪。 之前只是觉得这发簪好看,便与韩晓溪讨了来。 现如今她心思焦虑,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才将那银簪放在手上把玩。 说来也是运气好,她也不过做了半个时辰的时间,金羿便从前面走过。 对周围的人他是要盘问审查的,便将自己身侧的侍卫留下,走了过来。 “你是干什么的?为何坐在天庭外?” 听闻这侍卫来询问,火菁心里也是一紧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接说出目的,更不知道这侍卫是何来头。 她仰头看到了那阳光少年般的面庞,只觉得此人气质柔和,可又挎着那金黄色的闪耀长弓,足以看出此人身份不凡。 火菁直觉性的打算隐瞒自己的目的。 “我……来办事。” “办事为何不进去?你没有文牒吗?” 金羿是正常的询问,可见火菁一直支支吾吾。 火菁平日里是鬼马精灵,可当真是不懂得如何撒谎,这事儿还是韩晓溪更流利一些,她嘟囔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手上则是紧紧抠着那银簪。 仿佛那银簪就是她所有的精神支柱一样,紧张得冷汗都留下来,也差点没把那银簪扭曲了。 “你这是什么?似乎有些眼熟……” 金羿指着火菁手中的银簪,目光落在上面,便像是被黏住了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思索着自己从哪里见过这银簪。 上面有一只可爱的玉兔,配上那金色的枫叶,细碎的流苏穿插其中,颇有着摇曳一般的浪漫风情。 火菁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不会踩雷,就当真把真话当做假话讲,一五一十的说了。 “是我们地府夜王妃韩晓溪的,我拿着这个来,找夜王大人。” 火菁可是编出一个好理由了,措辞了许久,终于是将事情流畅的圆润了过来,金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正是那缓慢的动作,轻柔的眼神,反而更让火菁有些捉摸不透,她全然不知道这侍卫会不会刁难自己,或者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她紧张得冷汗顺着额角留下来,可她又不能露出慌张的神情,她只得将自己白骨的手藏在身后,一手将那银簪放在了金羿的手上。 金羿将那银簪拿起,细细的看着,确认是自己见过的那一只,这人没有撒谎。 他竟然当真放行了,还让火菁进去。 “夜王大人在天帝的殿上,你去吧。” 金羿指了指前面的方向,可又说道。 “这簪子,可否留给我?” “自然自然,谢谢。” 火菁放心大胆的将这簪子留下,然后喜气洋洋的就进去了,时间刻不容缓,她可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夜王大人才行。 夜王大人正和天帝在殿上辩论大战三百回合,全然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而火菁在外面,也根本没有办法进去,她将刚刚在金羿面前重复的话语,又说了很多遍。 可根本没有一个侍卫愿意理她。 就直接将她拦在了殿外。 她急切的思索着方法,可也没有想出个好招数来。 她火菁可不是像韩晓溪那般,有着那老谋深算的心机,她根本不会用巧劲,那不如就直接硬来吧。 反正…… 只要闹大了,夜王大人定然也会注意到这边。 火菁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掌,将身侧的侍卫打退,那火红色的灵力似是在空中开出了浪漫的火花,飘飘洒洒却有着红色的热情与温度。 将周围的铠甲一点点渲染燃烧,这也是火菁的灵力使用方法之一,可以利用腐蚀等效果,对敌方造成强大的伤害。 那侍卫还全然没有摸清火菁的灵力,径直将那锋利的大刀劈斩过来,火菁只是徒手一接,便用那火红色的灵力快速包裹了大刀,并使得那大刀迅速溶解成为了两段。 那侍卫还不肯认输,毕竟也是训练有素的天将,若是这样就败退岂不是有些太过儿戏。 对方径直上来想要肉搏。 虽然火菁是一女子,可她说到底也是地府最为强大的尸语者,单单是徒手使用灵力,就足以拆解对方身上的所有铠甲。 她轻飘飘的发出警告,手中的火红灵力则在不停的流转,似是一盏琉璃灯花,开得那般冷艳妖冶。 “下次我溶解的可不是你身上的铠甲,而是你的身体了,我劝你不要再过来。” 人嘛。 总是有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勇气,怎么会甘于忍受威胁。 那侍卫径直扑了上来,火菁也是心狠,没有一丝丝的手软,利落的将那火红的灵力顺着侍卫的脖颈扑洒了过去。 那灵力带有着超强的腐蚀性,竟然将对方的脖颈血肉都溶解,露出了斑驳的白骨…… 瞬间失去了灵力,只能瘫倒在地面上。 察觉了火菁的灵力可怖,周围的士兵也不敢上前,只得用那锋利的刀对准火菁,似是严阵以待的模样。 火菁算着,自己剩余的时间不多了,韩晓溪的事情必须要通报夜王。 她也没有想后路的问题,径直向天帝大殿冲了过去,那一路直接将所有遮挡的人、物,全部溶解。 她火红的灵力释放到了极致,庞大的灵力使得她成为了一朵盛开的红莲,带有着恐怖的危险气息。 终到了那大殿之上,只是一瞬而已,天帝就察觉到了,下一秒就劈出一掌,直接冲着火菁的咽喉来。 夜王大人也不是吃素的。 他直接上前,将这一掌打偏,让天帝扑了一个空。 “这是我的人,你不能动。” 玄墨冷冷的说道,可是将天帝的手扔了回去,那厌烦嫌弃的眼神可是让天帝满心不爽。 “夜王大人,我……我是来……告诉你……” 火菁刚刚释放了太多的灵力,现在有些体力不支,她许久没有这样战斗过了,就像许久没有运动的人一样,特别的吃力。 “告诉我什么?” 玄墨看向火菁,将耳朵俯下去。 才听得火菁将韩晓溪的事情告诉玄墨。 “我们走。” 玄墨打算离开天界,可天帝又怎么会让他回去? “来容易,想走可难了。这可是我们天界,单单以人数来说,你玄墨就是再强,也不可能一个人杀出去。” 天帝高高在上的姿态,配以那轻蔑蔑视的眼神,似是一把把利剑,射向了玄墨。 可对于高傲冷漠的玄墨来说,作为夜王大人的他,也从不在意和畏惧这些,更不可能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他只是轻轻回眸,丢下了那一句话。 “是吗?我杀给你看看。” 玄墨只是听到韩晓溪有危险,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他使出全力了。 他灵力现如今恢复得十分充沛,他轻而易举的召唤出了死亡镰刀,那漆黑的镰刀发出响亮的轰鸣,似乎是在响应着夜王大人的号召,很渴望夜王大人的使用。 “来吧。” 玄墨面前,围绕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天界侍卫,将这地面都已经站得满满当当。 只是没想到玄墨燃起了地狱之火,那噼啪作响的淡蓝色烈焰,席卷了整个的镰刀…… 前面的侍卫就开始慌张败退。 “地狱之火……沾上会被燃烧灵魂……比灰飞烟灭还痛苦……” “这……” 周围的侍卫不敢上前,也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这也让天帝觉得有些可笑。 可他天帝也知道,玄墨的实力深不可测,根本不知道两个王者对战,究竟是谁会赢。 他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所以只能靠着天将来拖延时间,而非自己与玄墨决一死战。 “你们上。” 天帝的一个轻飘飘的命令,就是无数的侍卫准备赴死,他们不得不紧咬着牙关,明知自己无法赢过夜王大人,可还是要前赴后继的往前走。 “让开。” 玄墨说了最后的一句话,也是给他们最后的生还希望。 “夜王大人,你可要想好了,这些侍卫可都是无辜的,你要用地狱之火灼烧他们的灵魂吗?” 天帝在这种时候玩道德绑架的套路,可也是有些过分了。 只见玄墨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邪笑,他没有讲话。 第三百六十二章 强行留下夜王大人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天帝怕是以为,玄墨作为夜王大人,还总去牵挂那些儿女之情。 可反过来想,若是这玄墨是那般犹豫之人,又怎么可能稳稳的坐在这夜王大人的宝座上,没有人可以撼动他。 玄墨只是挂着那一抹邪笑,就将自己手上的黑色汁液,幻化出了无数的黑色乌鸦,那黑色的乌鸦扇动翅膀,看起来更加可怖。 与普通的乌鸦不同,这种特殊的乌鸦身上有着锋利的獠牙,更像是缩小版的野猪。 从未知道夜王大人一人,可以号令如此多的生灵群起而攻之,一时间竟然也吓得周围人,单单只是敢看,却不敢上去。 纵然是有那般胆大的,上前敢与夜王大人叫板,就只见得那黑色的乌鸦向其飞扑而去,径直将他身上的铠甲也一一撕碎。 平日里刀枪不入的铠甲,在那黑色乌鸦的控制下,竟然变得柔软万分,这并不是夜王大人的能力,而是火菁的灵力催使的。 一人可以弱化对方的防御,而夜王大人则是可以发出迅猛的进攻,似是给火药添了硝石一般,更可以使得灵力的威慑力放大数倍。 周围的侍卫不得不一退再退。 天帝眼见这些怂人,不敢再上前,只得用天帝的命令来威逼他们。 “你们上啊!怎么不上!” 天帝催促的话语里,略带着些许的无力感,这也是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地方,看起来天帝很是威严,可到底有多少的能力服众,这可是两件事情。 谁愿意上去白白送死,为了这十分昏庸的天帝。 大家步步后退,终究是逼得天帝上前来,一把推开了侍卫,打算自己出手。 玄墨那决心可是也很鲜明,今日就算是神牛蛇鬼来阻挡,也抵挡不了玄墨回地府。 眼见天帝亲自走下了长阶,准备来阻拦,那侍卫也是拥有了更多的勇气,准备好了与玄墨叫板。 所谓枪打出头鸟,当真是刚刚挪动身体,就被玄墨的地狱烈焰灼烧了身体,那噼啪作响的空灵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 听起来似是在燃烧生命一样。 被地狱之火燃烧过的灰烬,便会消失在这三界之中,再没有轮回的机会了。 那侍卫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然后玄墨就这般冷静的看着那侍卫。 身上还穿着那素黑的长袍,看起来更是阴冷万分,那周遭的气温像是骤然下降到了零点。 看着这一切的侍卫们,甚至都紧张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只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那诡异的燃烧声响,许多人也是第一次听。 这地狱之火唯有历代夜王才可以使用,而非寻常人常见之物,能够让夜王大人将自己的杀手锏拿出来,也就足以说明,夜王大人究竟有多心急。 他迫切的想要赶回去,真的一点点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沉声命令道。 “火菁。” 单单是唤火菁的名字,火菁就瞬间明白,打算利用自己的灵力,从周遭开辟一条小道快速突围,绕开天帝。 天帝也明白对方即将要逃走,在天界大殿上放走夜王大人,这以后天帝的面子要往哪里搁,传出去怕不是要被三界所耻笑。 考虑到这些问题,天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化作一只金色的长龙,越过了众人,挡在了火菁面前,重新化为了人形,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细碎的灵力从他的眸间、发间溢出,更像是一个金光闪闪的人。 “你们不能走。” 天帝这是打算强行留下夜王大人。 玄墨缓步上前,与天帝面面相觑,那紧凑的距离似是抬头便会有亲吻,可他眼眸里投射出来的,可却是想要杀人一样的寒光。 那凄凉的寒光里,带有着撕心裂肺的苦楚,他生怕自己晚回去一会儿,韩晓溪就会有个好歹。 溪儿。你一定要等我。 他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将那漆黑的死亡镰刀劈向了天帝的头顶,天帝也绝没有想到,夜王大人会如此快的出手,还好以他强大而精准的灵力防御,接下了夜王大人实打实的一击。 “夜王大人,可是毫不留情面。” 天帝看向了玄墨,那神情里可有着无所畏惧的模样,单单是这一击,天帝就已经试出了七八分。 之前也没有机会与玄墨交战,现在也要不断的积累战术情报,两人也是终有一战。 “与你,不必。” 玄墨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废话,调整好了身体的姿态,直接又斜着劈出一刀,这一刀直接将天帝的衣衫划破。 可天帝的灵力防护壳非常之厚,也说明天帝在千百年来,究竟积攒了多么庞大的灵力,才可以稳坐三界之首。 玄墨与他继续打下去,怕不是也占不到便宜,而且还会耽误回去找韩晓溪,玄墨的眼眸里流露出了些许的焦躁。 正是这一瞬,天帝抓住了他走神的一刹那,金色的灵力已然爆裂在他面前。 玄墨施展了紧急回避的黑色汁液,这才躲开了这致命的金色炸弹。 或者说…… 他完全是故意放水的。 刚刚的金色炸弹正破裂在天帝宫殿的上口,那空隙足以让玄墨与火菁逃脱,他直接闪身走人,空气中还空荡荡的飘着他的留言。 “天帝也不赖。今日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该死。 还是让玄墨走掉了。 剩下的就全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媗儿的了。 天帝本应是沮丧的表情,却露出了一抹愉悦,将嘴角的血迹轻轻擦掉,不紧不慢的将手帕扔在地面上。 “天帝,您不追吗?” 那身侧的小厮小声询问,好奇天帝为何不追。 “自然是不追,这样更合我意。” 玄墨正在返回的路上,可韩晓溪已经到了与媗儿约定的地面。 已然长出了胡子的媗儿,身材也变得魁梧许多,单单是那胳膊上的肌肉,就好似腊肠一般。 韩晓溪知道,男性的身体可以比女性承载更多的灵力,而媗儿通过禁术调整了身体之后,灵力会有大幅度的增长。 可韩晓溪根本没有想要停下的打算,她知道今日可能十有八九要赴死,但也有着虽死也要换媗儿一命的架势。 媗儿将那生死状拿了出来,黄金蟒布做的生死状,上面漆黑的字迹也显得格外的刺眼。 “看看吧,签了它。” 媗儿说着,就将那毛笔提起,利落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可韩晓溪迟迟未动身躯,只是看着那生死状发呆。 她真的要做出这一步了。 原本只是计划,可现在就是一分一秒的现实,她要送自己去死。 见韩晓溪迟迟没有动手,媗儿催促着她,那语言里有着强烈的嘲讽意味。 “你……不是不敢吧?没想到,堂堂夜王妃可是个懦夫。” 媗儿这话说的可是有够直接,听得韩晓溪委婉一笑,她是在担心…… 担心媗儿死的太难看。 “这种东西不必签,反正你我今日,也只有一个活口。” 韩晓溪说得话是这般利落,听得媗儿更是心里畅快,她潜伏地府这么久,使用了这么多的心机,不就是想要杀死韩晓溪。 没想到,这机会竟然直接送上门来,可是让她更高兴了。 她对着韩晓溪一阵嘲讽大笑,笑得都直不起身子来。 “你笑什么?” 韩晓溪抬眸看着那已经分不出性别来的媗儿,心里有些无奈。 真不知道为何媗儿会变成如此的模样。 “笑你愚蠢。” 这话从媗儿的嘴里说出来,可也是有些好笑。 将那豺狼一般的父母当做父母的人,不才是更好笑。 “说些题外话,反正你我今日就要阴阳相隔,无论结果是你死,或我死,都是阴阳相隔。你且将那答案说与我听。” 韩晓溪的清澈眼眸里,竟然多了几分哀伤,那哀伤不是在心疼自己,而是在心疼媗儿。 “说吧,给你个迷途知返的机会。” 媗儿装作轻松的说着,转而坐在了那临时搭建的比武台子上,吱吱呀呀的木材发出了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 “我本没有想这些,但还是有些好奇想问。你是自愿,还是你父母逼你……” 韩晓溪问得是媗儿现在的感受。 媗儿看着韩晓溪,那眼眸里一时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我还以为你会问些其他的问题,比如你死后,夜王大人会不会与我成婚。” 媗儿就已经是雌雄难辨的模样,还在惦念着这等不重要的事情。 她似乎颠倒了事情的重要性,原本她的感受,似乎才是最重要的。 但现在…… 所有的这些执念,掩盖了媗儿本身的目的性,她回望着韩晓溪,半晌之后才吐出了一句极为平静的话。 那句话,却听起来格外扎心。 “有谁愿意……变成这般模样呢?” 媗儿说完这句话,就长长的叹了口气。 “如果你可以恢复呢?” 韩晓溪看着媗儿,心里有种莫名的抽痛,像是什么被拧了一下,然后上面洒满了酸味的柠檬,令人感觉格外的不快。 “那他们定然会想着别的办法,让我变成男子。还不如这样,了却他们一桩心事。” 原以为,媗儿定然不会说实话,可韩晓溪也没想到,媗儿与她讲的句句都是交心之语。 第三百六十三章 凭什么去做女天帝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这样的异样,也让韩晓溪觉察到了不对劲的意味。 她试探性的想要碰触媗儿的手,可媗儿却在那个刹那躲开了。 刚刚还盛气凌人,希望韩晓溪早点投胎的女人,竟然在躲闪韩晓溪的碰触,那神情里有着些许的伪装与狼狈。 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媗儿莫非…… 并不是想要置她于死地。 而是希望自己可以置她于死地。 韩晓溪想到这里,全然没有顾忌彼此之间的对立关系,脱口而出。 “不要。” 她那过分关切的眼神,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韩晓溪的表情上,她媗儿做了那么多的恶事,两人之间又怎么可能有什么真“感情”。 “韩晓溪,我不过给你喝杯茶,你为何总这样自以为是。” 媗儿周遭还有这么多的侍卫,当着众人的面,她又如何能讲得那么直白。 她只得用那藏着话外音的语句,撕扯着自己内心的痛苦。 “那许是我自以为是,可我也未曾想过你是这般打算。” 韩晓溪的关切可是实实在在的传达到了媗儿身上。 她如今这万念俱灰的模样,可莫名让韩晓溪觉得深有感触,更像是曾经的自己,在这可怖的环境里没有任何的希望。 “我如何打算,是将你的头拧下来,可还是将你的胳膊喂狗,若是你这可爱的小脸,被划成花猫,不知你夜王大人会不会心疼?” 媗儿似是戏谑的语气,流转的眼眸带着些许的轻蔑,可实际在韩晓溪看来,却是满满的哀伤。 媗儿将那胳膊抬起,手持晓尘伞,以那锋利的水刀逼至韩晓溪的脖颈处,看起来像是彼此敌对的模样。 却是以最为贴近的距离,与韩晓溪小声说道。 “此事你来最为合适,就看在我之前对你做了那么多错事的份上,请手起刀落快一点。等下我与你打,你只要装装样子便好,不能演的太假,我怕父王会找你麻烦。” 媗儿甚至连韩晓溪的处境,都已经替她想好了,这也是韩晓溪完全没有想到的,她诧异的望着媗儿的侧颜,丝毫没有畏惧那逼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具。 只是正话反说,将那言语演得更加真实。 “你怕不是疯了。天帝怎会养出你这等女儿,可真的是太丢人了。” 韩晓溪此话的意思,实则是说这事是天帝与天后的错,媗儿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媗儿也知道开战会生灵涂炭,纵然之前她努力相当一个冷酷的杀手,可终究是有着善良的人性,怎么也无法大开杀戒。 可天将知晓媗儿不忍下杀手,已然已经有些反目的意思,觉得媗儿是妇人之仁,这更是逼迫了天帝,不得不加大控制媗儿的剂量。 媗儿原本也不过是长出了些许的胡须而已,现如今她自嘴边至而后,都有着数不清的络腮毛发,她生怕自己会变成更为丑陋的怪物。 她原本也是这天界骄傲的公主,可如今…… 恨不得带着仿人面具见人。 而自己的父王更是只关注媗儿的灵力是否提升,全然没有顾忌媗儿自己的感受,没有人会在意,就连她自己也不敢在意。 她若是多说一个字。 自己的母后便会劈头盖脸一顿骂,说她怎么可以说父王的坏话,这定然是大逆不道之事! 一切的不顺利,一切对人生的不满意,其缘由都是因为有了媗儿。 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所有事情都变得不顺利。 媗儿才是那个最应该消失的罪人。 她几近是在留遗言一般,说着那悲凉的话语。 “待你死了,你便再也不能见到你的夜王大人,到时候你一定会很快乐吧。” 媗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眶也跟着发红,背对着众侍卫,那悲伤而颤抖的声音传递到了韩晓溪的心底,她仿佛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许久竟然发不出声音。 看到想要自寻死路的媗儿,她竟然想不出一句话来劝她。 “我……” 韩晓溪在这种时候,感觉自己说出任何话语来,都是那般的无力。 她深切的感受到了媗儿的情绪,她究竟为何走到如此地步,究竟为何执着于夜王大人。 不过就是有着看起来很受宠爱的公主身份,却是一个永远被父母嫌弃的女儿罢了。 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爱。 只能在那个残破而畸形的家庭中,被捆得血肉模糊,甚至那藤蔓都将她的血肉一起吸食,可媗儿却没有丝毫的力气挣脱。 她唯一的希望,便是夜王大人。 可夜王大人也无法给到这样的救赎。 韩晓溪怔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媗儿,更像是看到了一个死局。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媗儿一步步踏上幽暗的黄泉之路。 死…… 当真就可以解脱吗? 随即,韩晓溪被媗儿放开。 她用那极为不屑的伪装表情,对韩晓溪说道。 “来吧,别总是磨磨唧唧的,堂堂夜王妃可别放水,到时候莫不是要丢了地府的脸面。” 媗儿挥手,翻身上了比武台。 随手将那生死状直接撕碎,那气盖山河的气势可谓是当之无愧巾帼首领,为何如此出色的女子,可偏偏就让天帝视若无睹呢。 韩晓溪心里可是有了另外一番盘算。 她要输掉这场比赛。 必须要输掉。 不然,她未必会死,可媗儿一定会死。 更何况,媗儿根本就没有杀死她的意思。 “来吧,别发呆了。” 媗儿为了赶紧促成这一场比武,她抢过了那侍卫的落锤,当众敲响了那顶三界锣。 声音可以响彻三界,也是告知三界,这里发生了一场重大的事件,邀请众生来做见证。 此锣一直是由天庭保管,而媗儿特意拿来,这寓意…… 可算是不言而明。 在韩晓溪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媗儿就已经直接出了杀招。 韩晓溪不配合,那媗儿可是有很多办法,让韩晓溪配合。 单单是这一下,韩晓溪本能的就跳转开身,那敏捷速度是专门为对战栖雅而训练的,相较于普通的战斗来说,完全是在最高速度之下。 因此,韩晓溪可以清晰的看清媗儿的动向,她完全是可以打赢媗儿的。 可她此时想的,是替夜王大人留媗儿一命。 因而根本没有反击,只是一味的闪躲。 “不如,我们换个规则?” 韩晓溪想着,若是自己可以一直闪躲,不出杀招,那…… 就算是自己赢,也可以的。 “你做梦。” 媗儿可是做好了完全准备,可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韩晓溪这性格,根本不会按部就班。 寻常人若是遇到对手求死,多半是会帮上一忙,送对方一道。 可韩晓溪这脑回路一点都不一样,这三番五次的躲闪,也是让周围的围观侍卫气到爆炸。 “怎么一下都打不中啊?” “就是啊,咱们天界的公主也太差劲了吧。就这样还想当第一位女天帝?” 那侍卫到底也是媗儿的手下,可当真这般直言不讳的讲话,也不怕媗儿教训他们。 韩晓溪这才察觉到,媗儿在天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单单就因为她是女性。 所以从上到下的男性,无一不歧视她,就只认为女子只有生子嗣的功能,根本没有其他的能力。 她们稍稍犯一点点的错误,或者没有达到对方的期待,就会被攻击成为一个废物。 这样的打压和不公平,也发生在这看起来极为祥和的天庭。 可真的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媗儿的恼怒也是对自己的保护,她拼了命的想要提升速度,可媗儿本就不擅长速度,与韩晓溪比灵力的控制,那自然是棋差一招。 实际上,若是单单比灵力的存储量,韩晓溪未必会赢过媗儿。 可媗儿却在自己不擅长,且对方擅长的事情上,前后废了不少的功夫,引得下面的不少侍卫都跟着议论起来。 “呵。别闹了,就这还天界公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这能力也差太多了吧,不知道是有什么自信,可以单挑夜王妃。可真的是给咱们天界的人丢人。” 媗儿听得这话,那泪便控制不住的从眼里落了下来,可她在战斗之中,底下的人根本看不到。 韩晓溪只以彼此能听到的声响,说道。 “你在意他们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在意吗?你以为我愿意在意吗?我的父母他们从小就是教导我,做一个有用的人,所以……我若是不符合他们的期待,就是没有用的人,就是只能去死的人。” 媗儿这话,可是直接扎在了韩晓溪的心上。 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针,一点都不友好的,扎在了韩晓溪最痛的地方。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变成了一个“有用”的人。 挣钱是有用,爱好是没用。 男子是有用,女子是没用。 女人就该煮饭、搓衣、带孩子,凭什么去做女天帝,这简直是个笑话。 为了迎合那些所谓的人的期待,我们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韩晓溪轻笑着,看着眼前这辛酸的一幕幕,而在下一秒放弃了闪躲。 媗儿差一点便没将那冰凌收回来,伤到了韩晓溪,条件反射似的,用自己身体的力量控制着冰凌,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转了回来。 第三百六十四章 将夜王大人撩得心急火燎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韩晓溪故意给了媗儿机会,可媗儿终究是没有下手,她惨然的笑着,这一次真正的确认了媗儿的心。 那冰凌未能完全避开,终究还是伤了韩晓溪的腰腹。 她本想张口说,让媗儿放弃战斗,自己绝不会杀了她。 可就在韩晓溪吃痛的捂住腹部的时候,不明所以的玄墨直接上前来,用那死亡之镰,一刀贯穿了媗儿的喉咙。 她嘴角的血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原本就憔悴的面庞,变得毫无血色。 韩晓溪失控的情绪随之奔涌而出,那种极致的悲伤也袭上了她的心头,她伸手想要接住媗儿,可玄墨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不让韩晓溪触碰分毫。 这一场…… 战斗…… 没有胜败。 是夜王大人的出现。 导致了这一场战斗提前结束。 媗儿自空中缓缓飘落,那血花也肆意的飘散在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随之铺散而来…… 众人皆在感叹。 这天界的公主…… 没有什么用处。 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 只有韩晓溪懂得媗儿的哀伤。 她无声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溪儿,你可还好?” 夜王大人急切的确认着她的安危,却见得她面目严肃,没有说出任何的话语,见了夫君却像是见了陌生人一般。 她缓缓的将夜王大人抱住自己的手掰开,一根一根手指头掰开,然后缓缓走到了仰躺在泥土地面的媗儿面前。 她原本高贵的裙摆,被泥土弄得有些脏兮兮的,血污混合着她的面庞,更显得狼狈不堪。 昔日高贵的天界公主,没想到落得这样一个收场。 韩晓溪也有些觉得落寞,身为媗儿的敌人,本是应该毫不留情的杀掉对方,可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斗了这些日子。 终见得了结局。 “之前的事,很多都是母后,逼我……对不起。” 媗儿在那苟延残喘,灵力飘散之际,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那三个字,“对不起”,更显得无比沉重。 “……” 韩晓溪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那眼眶里也跟着发红,见得媗儿这般模样,以那最体贴的姿势,将媗儿的发丝撩起,拿出自己的白色手帕,替媗儿将脸擦净。 她见得夜王大人身侧跟着火菁,便挥手让火菁过来。 火菁还以为韩晓溪是想责难自己,自己自作主张去找了夜王大人,还有些怯懦不敢过来。 谁知韩晓溪急切的将她拉过来,悄悄在火菁耳旁说了些什么。 火菁这才点了点头,上前将手轻轻放在媗儿的喉咙处,然后施展了红色的灵力渗入了媗儿的身体里。 “你……你想做什么……” 媗儿已是即将赴死之人,她还是有些害怕,不知敌人会做些什么。 她的声音很微弱,可还是透露出了十足的恐惧。 韩晓溪轻轻一笑,没有答话。 只待些许时间,媗儿的手指就逐渐恢复了白皙的状态,而那胡须也在不断的掉落。 媗儿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光景,终于明白韩晓溪在做什么。 那破碎的眼泪从眼眶中飘散下来,似是颗颗莹润的玉珠,从未有过的感动泪水,从媗儿的心底流淌出来。 韩晓溪给她的。 是尊重。 “我母后说不可能做到的……不可能逆转的!” 媗儿喘着粗气,觉得作为女儿身死去,真的是非常幸福而有尊严的一件事,而不是作为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只是因为你现在的灵力回路,因为夜王大人的一击而破碎,火菁的灵力可以渗透到你的灵力回路中进行修改。若不是濒死,恐怕确实是无法做到。” 韩晓溪仔细的解释着,正是因为这样的修改,也可以让她原本的破碎,因为新生灵力的恢复而溢出,重新组建新的灵力回路。 而喉咙处的伤口,虽然无法完全愈合,但不至于伤到性命,稍加治疗就可以。 “你们……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媗儿垂眸看着身前的韩晓溪,那接近哀求的语气,可与平日里的媗儿判若两人。 韩晓溪回头看了一眼玄墨,玄墨刚要张嘴,便见得韩晓溪直接接过了话柄。 “你说,我可以做主。” 韩晓溪这话说得,就是故意说给旁边的夜王大人听的。 平日里叱咤天地的夜王大人,可也得是乖乖闭嘴。 “收我去地府。自此我再不回天界。” 媗儿被她的父王与母后,控制得无法呼吸,现在可以说是一心求死。 可韩晓溪却真正的看到了她的所念,她的所想。 以至于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放下,只想要逃脱到一个无法被控制的地方,想要自由自在,作为媗儿生活。 而不是作为一个被父母操控的工具。 整日,都是在满足别人的期待。 那种如刀割肉的痛楚,是她心底里传来的。 这也代表着,媗儿将要放弃自己作为天族公主的身份,成为一个地府的普通人,离开父王,背负骂名,成为一个别人眼里的“叛徒”。 而实际上,却是忠于自己的忠诚者。 还没等韩晓溪答应,只听自己身侧的夜王大人发话了。 “看在溪儿的面子上,允你。” 这抢话的意思可不是有够鲜明,就在这种事情上,夜王大人也绝不允许韩晓溪私自做主,不单单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权,更是在告诉韩晓溪。 这个家里,这个地府,还得是听他夜王大人的。 虽然…… 玄墨会考量韩晓溪的意思,可最后发话的人,那还得是他夜王大人。 韩晓溪瞥了夜王大人一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刚的事情韩晓溪等回去再跟他算账。 夜王大人在这里,那一群侍卫也不敢造次,只得默默退了回去。 玄墨做了这事情的主,也就是说,他包庇了媗儿,彻底要与天界决裂宣战了。 回去的路上,韩晓溪与媗儿坐在那白玉马车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待回了地府,这才翻出自己的衣衫,给媗儿拿了些去。 得知消息的籽儿也赶了过去,帮媗儿去处理伤口。 韩晓溪则是被夜王大人拎回了屋里。 看着这一切的火菁耸了耸肩膀,无奈的看着韩晓溪的背影,然后愉快的冲着韩晓溪挥了挥手。 她倒是怕韩晓溪,可韩晓溪更怕夜王大人啊…… 那霸王龙在自己的耳边,吼得她房子都快塌了。 “韩晓溪!你是不是疯了!你自己一个人!一个人上前线!一个人!一个人去和媗儿对战!你是不是脑子里进了什么东西,把你脑瓜仁都吃了?” 夜王大人在这种时候,都还是很讲素质的,不过是将韩晓溪抵在门板上,冲着她的耳朵怒吼。 那言辞也是极为温和,甚至连一个脏字都没有吐出来。 但是那表情可是恨不得吃了她。 她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怯生生的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夫君。 “啊……” 她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回答。 “啊?啊什么啊?”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 韩晓溪将自己的手抚上夜王大人的肩膀,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夫君,还没等她温存温存,可就是让夜王大人吼得魂不守舍…… “我……我是让你去前线,可没让你亲自上阵,还特意和媗儿约架!” 夜王大人这一吼可是差点没把韩晓溪的魂吼掉,她想要将手拿上来捂着自己的耳朵,可夜王大人紧紧捏住她的手腕,牢牢的控制着她,却不舍得将她的手弄痛。 “还捂耳朵!谁允许你了?你说啊!我听你解释呢?看给你能耐的,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夜王大人这一通怒火,可是发泄得毫不保留。 韩晓溪只得缩着脖子,任由他吼。 吼了这一炷香的时间,可是喋喋不休。 平日里这霸王龙是惜字如金,可怎么今日这没完没了…… 韩晓溪微蹙眉头,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夜王大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紧挨着后面的门框,借着门框的支撑,转而将高大的夜王大人压在了门板上。 这突然的袭击打得夜王大人措手不及,他控制着的力道突然减弱,便见得那素白的小脸,无所畏惧的袭击了上来。 紧贴着那冰凉的薄唇。 夜王大人竟然也有些诧异。 平日里这小女人总是如此的矜持,可怎么今日…… 这么主动。 他刚刚所有的愤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得感受着那温柔的唇,细细的用那浪漫的吻,回馈韩晓溪。 只是没想到这小女人对夜王大人也是有诸多不满。 她故意将夜王大人撩得心急火燎,然后撤开了唇。 夜王大人想要继续亲吻,却被她用素白的小手怼了回去,他只得撤回身体,看着怀里的小人儿。 只能看,却不能吃。 这恐怕是最可怕的事情了。 “谁让你今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将媗儿差点杀死……” 韩晓溪这责难的语气,可是让夜王大人很不爽了。 “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若是她伤了你,那我……我……夜王大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玄墨就不能直接表达心意,偏偏要绕个圈子。 第三百六十五章 关起门来好好调教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明明就是担心韩晓溪,可玄墨却偏偏将这话说成了奇怪的意思。 “你全然就想着你的脸面吗?你可曾想过,伤到了别人性命?” 韩晓溪那语气里,可带着几分的颤抖与质问,她特别能理解他人的痛苦,更是可以体会那种辛酸。 可她过分在意他人的同时,也是漠视了夜王大人对她的情意与珍视。 “那你又可曾想过我?” 玄墨瞪着韩晓溪的眼眸,那清冷的黑眸里竟然闪过了一丝受伤的情绪,他怅然的侧头,以那极为悲伤的表情,看着韩晓溪。 “我……” 韩晓溪这一时语塞,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在夜王大人面前,瞬间都失了效果。 她那嘴巴好似被什么黏住了一般,可怎么都张不开嘴,想要怼回去,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于她来说,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她考虑到这天下,考虑到这地府,就连自己的仇人媗儿都考量在内,可唯独没有将夜王大人照料好。 那鬼精灵一般的眼眸流转,自知自己犯了错误,可算是明白了,终究那小脸是低下头来,知道自己错了。 “怎么,现在才知道错了?” 夜王大人那一副得逞的语气,可是有够磨人。 他今日倒是有些慢条斯理,可是绕开了韩晓溪,径直坐在了那茶桌边上,还敲了敲桌面。 那指关节叩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韩晓溪抬起头来。 “夜王大人……莫不是想做些什么?” 韩晓溪带着那些许的暗示意味,说出了这句话。 可夜王大人根本没有这意思,他轻描淡写的将那茶壶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又吩咐着。 “没想做些什么,只是想让你伺候我喝茶而已。茶叶便在那柜子下,去拿来吧。” 韩晓溪点了点头,心想着不过是拿茶,许是不能有什么问题,她将信将疑的把茶盅放在了桌面上。 夜王大人一掌拍在了桌面上,那冷然的气息随之倾洒过来。 果然。 这倒茶可是没有那么简单。 说好的伺候,那就是要百依百顺。 “这茶盅怎么放在桌面上,要有这么大的声音?你可是该去学学那倒茶,轻拿轻放,这茶盅少说也有百年了,你也不知道平日里打扫一下。” 夜王大人这挑剔的功夫,可是一点不比婆婆差。 他那冷眸一眯,韩晓溪也不敢再说话,只能任由夜王大人继续吩咐。 她心想着自己一定要做得十全十美,那之后夜王大人便无法挑剔。 可当她努力控制好力道,轻轻将那茶叶从茶盅里拿出来的时候,又掉落了些许。 破碎的茶梗掉在了桌面上。 “怎么这都做不好?” 夜王大人再度出声挑剔着,那意思可是再明显不过了,他不过就是想要挑剔韩晓溪而已。 “做……做哪不好?” 韩晓溪全然都没注意到那掉落的两个茶梗,玄墨素手捻起那茶梗,然后丢到了韩晓溪的面前。 韩晓溪手上正拿着茶壶准备滤茶倒水,光顾着答玄墨的话,可又是将手上的茶壶倒多了水,那斟满了的水溢出来,可是洒了一整桌。 “你看看!这还有脸问我哪里做的不好?” 玄墨那一袭黑衣都沾上了些许的茶水,茶水还顺着桌沿一个劲儿的往地面上低,慌乱的韩晓溪又想去擦拭水滴,可又没想到,手上的茶壶一偏颇。 倒是将那一整壶茶叶,都倒到了夜王大人的脸上。 这不偏不倚刚刚好,夜王大人被韩晓溪“伺候”着喝了一整壶的茶叶,一滴都没浪费。 全都湿了身上。 “你……是报复我吗?” 玄墨可是明白了,自己挑剔韩晓溪的后果,就是被一整壶茶水浇灌,好一个“伺候”。 还好这小女人不是娶回来做家务的, 就这伺候人的本事,怕不是连他这种不死之身的夜王大人,也要少活好些年。 “报复你……我……我哪敢!” 韩晓溪现在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她根本不是故意报复,她全然是慌乱的手脚。 可夜王大人如此之说,便有了欲加之罪,韩晓溪说些什么都好像根本不合适,像是在谋害夜王大人一样。 这行为的好坏,可是全看人解读的方式。 “哪敢,我看你不是挺敢的吗?这地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你可是第一个敢把茶水一整壶浇在我身上的人。” 玄墨这话说得可是清清冷冷,那掷地有声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仿佛是那冰凌发出的声响,韩晓溪也跟着感觉到了毛发倒立的感觉。 她总觉得夜王大人是在针对自己。 故意想要找自己的茬。 “你……你好好说话,你就不能不找茬吗?” 韩晓溪她根本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懦弱不堪的人,夜王大人如此刁难她,她心里可是有非常多的不满。 她站在那里,全然没有要听话的意思。 “你现在还有理了?难道不是你先为难的我吗?我稍稍为难一下你,你现在就觉得不爽了?” 玄墨这行动可是在切切实实的教着韩晓溪道理。 之前,韩晓溪也不知道玄墨是如何想的,光知道上来就指责,质问,也全然不管对方的心意是如何。 夜王大人因此而觉得委屈,这才特地用倒茶这一件事,特地来教一下韩晓溪,凡事都不要私自揣测。 “我……我哪里有?” 韩晓溪可是那一点就通,非常明白的人,她的冰雪聪明可不止展现在这一点上,她可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讨夜王大人欢心的。 她上手拿来干的布巾,然后放在了夜王大人的手侧,接着帮他擦茶水的功夫,顺手就扶上了他的手指,轻轻的顺滑而上。 说好的是用布巾擦,却是用那寥若无骨的手指,一路攀岩而上。 这点豆腐可是让她吃到了,夜王大人只觉得触感有些怪异,便也没有拒绝,更没有放在心上。 眼见刚刚的茶水,还将夜王大人的衣衫沾湿,许是直接换了会比较好。 韩晓溪那素白的小手,上来就直接抚上了夜王大人的开襟扣。 这一下可是被夜王大人一把抓住,他这才彻彻底底看清了眼前这只小狐狸,到底是想耍什么把戏。 “你疯了吗?” 夜王大人的眼神中似是燃烧着什么火焰,将刚刚的孰是孰非都瞬间抛到了脑后,更让韩晓溪觉得有趣。 她特别喜欢看到那双如黑曜石的眼眸里,可以发出这样的火焰光芒,更是喜欢这眼眸里的色彩,以及他那热切的举动。 他的大掌紧紧摁住了她握着开襟扣的手,那温热的触碰可是让她瞬间心跳加速,脸儿也跟着滚烫了起来。 不得已,还得是靠着深呼吸,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冲上前去。 她矜持得维持了最后一秒,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就见这霸王龙低吼了一声,瞬间将她拉入怀中,她顺势坐在了他坚实的大腿上,环着夜王大人的臂膀。 才刚刚稳住了自己的身姿,便被夜王大人用手牢牢控制住了后脑,将那诱人的红唇压向了自己的薄唇。 那带着极具占有意味的碰触,以及强烈的爱意与思念,都在这一个吻里逐渐融化。 那茶香四溢,更染得彼此衣衫都有了那青涩的味道。 韩晓溪瞬间便觉得自己浑身滚烫,自头发丝到脚趾尖,都像是加了温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他只得靠着自己渡给韩晓溪一点点的空气,让她得已呼吸。 那湿润的唇扫过了她的唇,亲昵的碰触似是酒红色的玫瑰,诱人却不低廉,带着那禁忌般的致命滋味,荼毒着她的每一寸身体。 她无法控制自己,只想要再多挨着夜王大人一些,碰触起来也更是用了十足的力道,那强大的压力更像是两人之间的粘合剂。 那黏附依赖的感觉,也是让夜王大人感觉到了更多的满足,他低吼一声,将身前的甜点圈得更紧,就差是将她直接吞下肚子去。 呼。 才稍稍分开,她就像是喝了八百斤白酒一样,脸儿醉得通红,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她用手闪着风,像是要给自己降降温。 才刚刚说了一句。 “夜王大人……” 那一个激烈的吻便再度袭来,将她的呼吸全都夺了去,这下可是脸儿更红了。 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似是要瘫软了一般,若不是夜王大人的大掌在身后撑着,怕不是要滑倒在地面上了。 “夜王大人……” 唔。 这一吻可是没完没了,差点没把韩晓溪的魂也勾走,她瞪着那双眼,死也想不明白,自己又是挑剔哪里,才被惩罚了吗?! “你……怎么嘛……” 她小声的喘息着,伏在夜王大人的脖颈间隙,她抱怨着他的予所欲求。 “说了多少次,还改不过来!” 这霸王龙的怒吼又在耳边炸开。 耐性瞬间全被这小女人磨没了。 他径直将她扛起来,然后丢向了那绣榻之上,只听得哐当一声,这绣榻被韩晓溪砸得铿锵作响,差点没有塌了去。 她还没缓过神来,便被那黑影直接压倒在了榻上,一床锦绣的被褥以及那凌乱的发丝,可是让人脉搏加速。 第三百六十六章 籽儿的归宿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随着心跳而发出声响的,还有韩晓溪的屁股,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她想要翻身,可夜王大人根本不容许她动弹半分。 “那个……” 韩晓溪看着身上的男人,她既是愿意与他欢好的,可身下这不知道是什么坚硬得物体,硌得她腰间的骨头生疼。 都感觉自己的骨头要被硌碎了。 “闭嘴。” 可这霸王龙正在气头上,又怎么会给她叫停的机会,虽然是很小心的没有用体重压到韩晓溪,可也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 “夜王大人……等等……” 韩晓溪这无意间可是又犯了一个错误。 玄墨刚刚才仔细的纠正过她,让她一定要叫他的名字。 可…… 韩晓溪这无所畏惧的叫法,可是让夜王大人刚刚稍稍熄灭的怒火,再度重燃。 他摁着韩晓溪的腰骨,轻轻用力便听得身下的小女人哀嚎不断。 “哎呦!我的妈呀……” 可真的是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诧然的夜王大人正在她身上趴着,像是一只巨大的绿毛龟。 反复思索着,自己这是没有用那么大的力道,可怎么韩晓溪疼成了这样。 那唯一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韩晓溪是在撒娇。 陆乔特意跟玄墨解释了很多遍,女孩子叫喊的时候如果不是真疼,就是在“撒娇”。 这种时候,就一定不能放开她,不然女孩子是会生气的。 陆乔这个解释确实是适用于许多的时候,可唯独不适合现在的韩晓溪,她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看着眼前的夜王大人,又忍着自己的眼泪…… 那眼泛泪花,含情脉脉的模样,可是让夜王大人的心尖都要掐出水来了。 玄墨当真是以为自己太凶了,竟然让夜王妃这般伤心难过,他竟然还有一丝的愧疚涌上心头,看着身下的韩晓溪。 那修长的手指抚摸上了她的脖颈,轻轻的抚触带着些许的瘙痒感,他吐出的温润气息像是带有火焰一般的魔力,灼烧着她的面庞。 韩晓溪不敢呼吸,然后嗷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疼死啦……” 正路过房门口的火菁,本是想来汇报一下情况的,可没想到听得这一声叫喊,还以为是夜王大人做了什么非分之事。 明明都是结婚几个月的夫妻,怎么这时候还能喊疼死了? 火菁扒着门缝小心翼翼的看,来探望火菁的卜钰也跟在身后,摁着火菁的肩膀,跟着一起往里面看。 见到这偷窥的两人,身后又来了籽儿也跟着一起看。 可籽儿身材比较娇小,前面可是有卜钰有火菁,任她怎么抬高脚尖可也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这可是急的籽儿不行,这一用力可是将那门直接撞开了。 刚刚还听得韩晓溪在那喊,好疼。 紧接着就看到夜王大人在上,夜王妃在下的姿势。 这一堆人都发出了哇哦的声音,绵延不绝的惊讶声,可是让人更加误会了。 “啊啊啊啊……” 韩晓溪连忙推开夜王大人,她将一侧的锦被连忙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藏了起来,活像一只土拨鼠,将自己埋到土里。 夜王大人一个没注意,且是让韩晓溪推到了地上,他发愣的坐在地上,恼怒的看着门外的三个人。 火菁扶着门框,那卜钰抱着门槛,身后的籽儿则是直接趴在了地上。 这三个人层层叠叠,就差落成个点心了。 韩晓溪从被子里露出一只小眼睛,细细的看着情况,只见夜王大人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来迅速清场。 赶走了这恼人的众人,再度将韩晓溪连同锦被一起抱住。 “啊啊啊……” 她沉浸在被子内的黑暗之中,所以有些害怕,全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捆住了自己,本能性的挣扎起来。 只听得夜王大人的声音,透着那被子缓缓传来。 “若是因为我凶你了,那我便与你道歉。” 他那平静而带着宠溺感的语气,可与刚刚即将炸毛的男人全然不同,最怕的不就是这样的猛男温柔吗? 韩晓溪刚想发作的话语,也在他的安抚下逐渐的缓和下来,悄悄的从侧面露出小脑瓜来,紧接着便是暴风骤雨般的亲吻,落在了她的面颊、她的发上。 她身上有着好闻的花香气息,她一直惦念着夜王大人喜欢,才特意寻来的调香。 玄墨撩起她细碎的发丝,然后问她。 “是专门为我做的调香吗?” 他似是想要迫切的让韩晓溪承认她爱他。 她缓缓的点了点头,转而问夜王大人。 “是,你喜欢吗?” “我喜欢,喜欢你。” 夜王大人且是第一次这般主动而直白的表达心意。 那清冷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虚假与油腻,与平日里遇到的男性截然不同,是那种满心满意的喜欢,填满了韩晓溪的心扉。 更让人觉得快乐。 “溪儿,你饿不饿?” 他那带有磁性魔力的嗓音,在韩晓溪的耳边洒落,更是撩拨了她的神经,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因此而微微颤抖。 空气中的凉意,混合着他所带来的炽热,她仿佛是在冰与火之间,来回徘徊徜徉…… “不饿。莫不是,夜王大人有些饿了?” 她可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他再度衔着韩晓溪的唇,以那唇贴唇的姿势,训斥道。 “说了,唤我什么?” 他强硬的架势,让韩晓溪不许闪躲,一定要眼睁睁的看着韩晓溪改过来才行。 “墨。” 她这次终于是坚定的说出了他的名字,扇动着酷似蝴蝶翅膀的眼睫毛,向上看着他。 那毅然的额角带着十足的男人味道,英俊而冰冷的周遭气息,与韩晓溪的温柔感交融在一起,更让人觉得刚刚好。 似是一杯甜度适中的花果茶,水与茶融合得刚刚好,不会过于浓烈,也特别的恬静适中。 “嗯。我饿了。” 他缓缓俯下身来,将额头抵在了韩晓溪的额头上,以紧贴彼此的姿势,然后小声的说着。 “你若是饿了,我……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她是想要好好照料夜王大人的,做饭这种小事情,她还是可以办到的。 想想韩晓溪做的黑暗料理,夜王大人淡定的摇了摇头,至少他现在还不想死。 他唇角挂上了一抹难得的笑意,带有着甜甜的味道,他舔了一下韩晓溪的耳垂,才挨着她的耳朵说道。 “溪儿,我想吃你。” “啊……唔……” 锦被再度将她的额头覆盖,黑暗降临,只有两人的满分温存。 啧啧啧…… 门外的人此时才散去。 籽儿与火菁一道走,可火菁身侧还挨着卜钰。 显然籽儿又成为了电灯泡,这…… 她站在原地,摆了摆手。 “你们先走吧,我自己去门口坐坐。” 籽儿随手去厨房拿了一壶酒,顺道还拿了一个杯子,她缓步从走廊中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门口。 就在那坐着,静静的看着天空上的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任由那月亮光辉洒落到肩膀上。 行宫外一片祥和宁静,仿佛什么战斗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也让籽儿更感觉落寞。 若不是活过这么多年,也不会觉得自己有这般凄凉吧。 之前一直苦苦追求夜王大人,现在,连夜王大人也有了好归宿。 与韩晓溪恩恩爱爱。 而自己呢…… 自己只得落个孤身一人的下场,再没有什么结果。 对影成双对。 也就只好如此。 正当她将酒盏倒满的时候,却见得身侧突然多了一双手,受到惊吓的籽儿将手拿起来。 “你……” 她诧异的看着来人。 正是前几日,她托火菁去找的那个屠夫。 他是魔界的刽子手,功夫了得,却也是心狠冰冷之人,却唯独对这妖界神医动了情。 见过一次便百般纠缠,可是爱上了她。 可她…… 自魔界一夜春宵之后,便再没了踪影,几番兜兜转转的打听,才知道她金蝉脱壳,被夜王大人带回了地府。 若不是前几日火菁去找他,他还不能知道籽儿在这里。 而火菁也是行使了自己的诺言,特意让门口的侍卫撤走,让这屠夫来见见籽儿。 “何必如此惊讶,你第一夜见我的时候,也未惊讶至此。” 那男人眉眼英俊却带着些许的莽撞气息,看起来似是那般做事不过脑的人,可他却有着极深的叵测心机。 “你可真有意思。” 籽儿轻笑,将那酒盏从男人的手心里夺回,可那男人根本不是想抢酒,而是大胆的想抢她走。 那一手便将籽儿的胳膊拉住。 “怎么,你当真以为我只是来与你喝酒?” 那男人眉眼里似是藏了浪漫的星辰,与那粗犷的外貌截然不同。 “你想来做什么,都与我无干。” 籽儿紧咬着下唇,眼眸落在地面上,数着那小石子,两人之间摆着那一壶还温热的酒,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四溢的酒像是迷醉了彼此的心一样,更让人觉得温暖。 “是,与你无干,那你可不要喊。” 说罢,这男人便不顾这天地的视线,将她的小脸抬起到合适的高度,用那冰凉的唇,以吻封缄了她冷漠的心。 第三百六十七章 得此一人,一生无悔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籽儿当天是怎么被扛进房里的,她也是不知道的。 次日起来的时候,韩晓溪是完全起不来床,籽儿也是。 所以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火菁可是觉得好好笑,一直捂着嘴笑个不停。 卜钰看到火菁笑,两个人更是笑作一团。 唯有夜王大人与这新男人面面相觑,这人可以进夜王行宫,也是夜王大人默认的。 当然,也是火菁提前与夜王大人报备过,不然也不能这么顺利。 “这菜确实不错。” 那人率先开了口,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可是与夜王大人如出一辙,那看惯了生杀权夺的眼眸里,也有着沉稳与沧桑。 看得出此人不一般,玄墨也没有轻举妄动,将手中的汤匙轻甩,向那男人的眉间。 谁知,这男人纹丝未动,却可以用灵力轻轻的稳住这汤匙,似是漂浮在空中一样,但上面是粘附了特殊的灵力,才会均匀分散力道,起到以柔克刚的效果。 “不错。” 玄墨点了点头,露出了欣赏的眼神。 寻常人怕是无法做到这般心如止水,唯有心静之人,才可以让专注力拥有如此强大的效果,将灵力运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程度。 “夜王大人过奖,此次来我也不绕弯子,便是想投奔地府,与籽儿在一起。” 这男人倒是言简意赅,与夜王大人的遮遮掩掩不同,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籽儿的喜爱。 “只要籽儿同意,我也不做干涉。” 玄墨如此说,便是应允了对方的话。 那男人也没有想到可以这么轻松被应允,露出了十分喜悦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玄墨。 “多谢夜王大人。” 只可惜。 这样平和的早餐…… 可能也是最后一顿。 前不久地府的元气大伤,魔界与天界联合夹击,让前线士兵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玄墨更失去了牵制对方的力量。 而那新来的屠夫露出了十分狡黠的笑容,眉眼里多了几丝油滑,他从自己的衣兜里翻找出来一个皱巴巴的纸张。 在桌面上小心翼翼的摊开,上面正是天界与魔界的防守图。 “这是我送给夜王大人的大礼。魔界这个地方,我也早已恨透了,既然地府是我的新家,那我也毫无保留的来试试吧。” 说罢,便将那纸张送到了玄墨的面前,玄墨简单一眼看过去,便知道这城防图是有多半的真实性。 与地府拿到的实际情报,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可以。” 玄墨知道此人心思缜密,还有勇有谋,会察言观色,并非等闲之辈,他再度有些怀疑此人的身份。 “你可真的是个屠夫?” 玄墨听火菁如此说的,便如此问。 可这男人眼里的狡黠,远胜于普通人,那聪明的机灵劲儿可一点不输司判级的属下。 “在下无能无才,不配做些什么官职,感谢夜王大人抬爱,我仅是个屠夫而已。自幼便喜好杀戮。” 他最后这句话,才是真正的心声吧。 玄墨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加为难。 因为…… 这次短暂的修整后,他就要跟着上前线组织作战,天帝那边他还要想办法制衡。 上次的计谋虽然起了作用,可还是有太多的风险与意外情况,若不是媗儿正巧想投靠地府,韩晓溪若真的被劫持,他恐怕是进退两难。 早饭过后,他特意带着韩晓溪喜欢的糕点,到了韩晓溪的床前,她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细碎的阳光像是金子,洋洋洒洒的落在她的面庞上。 带来了暖暖的触感,像是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面庞。 韩晓溪在梦里,正是感觉到了这份温暖,心里也是格外的惬意,喃喃的念叨着梦话,任夜王大人如何听也听不清。 只听得她念叨着鸡腿,鸡腿…… 想吃……鸡腿。 她将手中的锦被撒开,然后握住了夜王大人的手,缓缓拿到了嘴边,差一点一口咬下去。 还好玄墨用黑色汁液护住了自己的手,这可是硌着了韩晓溪的牙,她呜呜的捂着嘴,然后藏进了被子里。 依旧在赖床的韩晓溪许久都没有起床,更没有穿衣衫,所以为了避免春光乍泄,她可是要好好的呆在被子里。 “你怎么来了?” 她紧张兮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生怕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非要拉着韩晓溪再来上三五遍…… 她可是没有夜王大人那强大的愈合力,昨晚的酸痛可还没消呢。 “给你拿了些吃的,籽儿的爱人来了,打算投靠我们地府。” 玄墨将最新的消息带给韩晓溪,转而拿出韩晓溪酷爱的桂花糕,将那桂花糕轻轻切开,然后拿出一小块,放在了韩晓溪面前。 待她想要伸手拿,可又是直接放进了自己嘴里,然后一边赞叹着那桂花糕好好吃…… “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一点都不想管,省得夜王大人到时候又要说我。” 韩晓溪现在心里可是只有那糕点,她快速伸出手去,玄墨用手挡,她随即施展织雾控制住夜王大人的动作,终于顺利的拿到了糕点。 “这招是跟谁学的?” 玄墨笑意盎然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眼眸里多了一抹危险的颜色。 韩晓溪全然没有察觉,只顾着低头吃着桂花糕,生怕那落下的渣滓会弄脏被面,还特别将身子前倾,全然没有顾忌自己没有穿衣衫。 玄墨的眼眸微黯,又故意问道。 “说,跟谁学的?” “哎呀,卜钰嘛。他不是最擅长这种强化之术,拆解灵力他可是专家。” 韩晓溪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可下一秒她嘴边的桂花糕就被夜王大人吞下肚去了。 “哎!唔……” 她再发不出半个字的声响,只得任由夜王大人欲所欲求。 “谁允许你去和他请教的?难道这世间还有比我更强的?” 夜王大人可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强大灵力者,纵然是卜钰这样的高手,在夜王大人面前可也根本算不上威胁。 韩晓溪放着自家的夜王大人不用,偏偏要去找外面的野男人。 “怎么着,自家的夜王大人不好,还是外面的野男人更好一些?是我玄墨绝对比不上卜钰,是这个意思吗?” 玄墨说着,那眼皮都在狂跳了。 韩晓溪这才知道这霸王龙又在怒火爆发的边缘了,她连忙安抚着说道。 “怎么会,但是夜王大人啊,卜钰他不是野男人……” “哦,所以我是野男人,他不是,是这个意思吗?” 夜王大人不知怎么的,直接开始说起了绕口令,可将韩晓溪这聪明伶俐的脑瓜仁,也一起说得懵圈了。 “野男人?是,啊不是……” 小小脑瓜为何要承受如此多的负荷量,韩晓溪绕着自己的脑瓜,完全想不出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得乖乖闭嘴。 “啊不是什么不是!” 玄墨就差拎着韩晓溪的衣领,让她认清自己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他夜王大人玄墨。 他霸道的将韩晓溪的手指从被子里拽出来,然后从身侧拿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银色戒指,是以月辉而作,以日光铸就的。 他二话不说,就这么直接套在了韩晓溪的手指上。 这架势,怕不是也只有他夜王大人可以干得出来。 “你这……” 韩晓溪露出了开心的小表情,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吃着桂花糕,任由夜王大人将自己套牢。 “这是结婚戒指,知道吗!以后你的嘴里不允许提及任何一个其他男人,不然我就让他变成女人。如果你还想让你的朋友保重,为火菁的幸福考虑一下,你也不能再说他好。” 夜王大人这逻辑可是一套套的,让韩晓溪都有些听傻了。 缓了好久才缓了过来,这才反应过来,夜王大人是专门给她做的戒指。 “这戒指是你专门做的吗?” 韩晓溪细细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看起来格外雅致大方,上面还有专属于夜王妃的凤纹,细腻的纹路带有着月辉的光泽,若是将灵力催生,还可以发出淡淡的日光效果。 “对,月就是你,日就是我。日月相伴,周而复始,便是你我。” 夜王大人这一番话,可是说到了韩晓溪心坎里去,她刚想说好感动,那红彤彤的眼眶就被泪水充满了。 “我……” 一时之间,只能哽咽在那里,她放下手里的桂花糕,抱住了眼前这个又冷酷又温柔的男人。 这一生,得此一人,一生无悔。 “怎么了?感动了?” 夜王大人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看到韩晓溪这个反应,可是确定她真切的喜欢自己了。 她笑嘻嘻的将手中的桂花糕喂到了夜王大人的嘴里,以此来示好。 “没有,你吃点桂花糕吧,别堵不住你的嘴。” 韩晓溪催促着,可没想到夜王大人将桂花糕放到了韩晓溪的嘴边,她也有模有样的咬了上去。 就在这一刹那,夜王大人突然袭来,将她嘴边的桂花糕也叼走了。 “啊喂!” 这本来是个甜蜜爆表的浪漫事情,谁知道被韩晓溪一秒破功,她气愤的指着夜王大人说道。 “我的桂花糕!还给我!” 第三百六十八章 地府的浩劫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只是未曾想过这桂花糕里,竟然藏着些什么。 韩晓溪见得那桂花糕里,正塞着一个纸条,且是拿开才发现,上面详细得写着什么文字,却是自己不忍得的符号。 她摊开来,身侧的夜王大人也跟着她瞧着,他像是看懂了什么,那一脸的凝重可是让韩晓溪很是不习惯。 “你看懂了什么?” 她急切的问着,玄墨却没有作声。 “没什么,这许是有心人递的信息吧,你且不用管这些。” 夜王大人至今,依旧是想要一个人独自扛下所有的责难,只希望韩晓溪可以开开心心的。 但是他这般隐瞒,却是让韩晓溪感觉有些不快。 可依照韩晓溪的性格,又怎么会忍气吞声,默默落泪。 那可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她笑眯眯的抬起头来,然后环住了夜王大人的脖颈,猛地一发力,可是让玄墨也吓了一跳。 “说!不许瞒着我。” 韩晓溪这霸道的姿势,可也是让人感觉很强硬的气势,她全然没有给玄墨思考的机会,径直威逼利诱。 “若你不说是吧,那你一个月都不许碰我。” 这…… 韩晓溪这个威逼利诱,可是有些过分了。 玄墨眼眸微暗,许久没有讲出话来,他思考了一下自己这样确实是有些不划算,然后缓缓的将那纸条销毁。 他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韩晓溪见他这般犹豫不决,就只能选择再加码。 “一个月太短了?那就两个月!” 韩晓溪这一说,可是让玄墨额头的青筋也突突的跳,他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就被这小女人圈得死死的。 在心里哀叹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法子来。 也只能继续说道: “能用这般手法的人,定然不是地府之人,而地府之外的人还有想要帮助我们的人,或者说,是不方便出面的人。而用这种密语的,只有我的师傅。他是说他查到了新消息,让我带着你……去一趟。” 玄墨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自己的师傅,也就是地藏王大人,那一直是不希望韩晓溪能与玄墨在一起的。 韩晓溪可是玄墨命里的死劫,没有那么好破,怕不是去了要取韩晓溪性命。 可玄墨转念又一想,自己师傅的法力不输自己,虽然年纪大了,可碾碎一只大象都不费吹灰之力。 若是他当真要下杀手,那韩晓溪…… 恐怕早不知道死过多少次。 可地藏王根本就没有下手。 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玄机,他是想自己去找地藏王问清楚的,这样韩晓溪定然是比较安全。 可韩晓溪知道了这件事,估计是一定会跟着去,也绝对不会给玄墨机会留下自己的。 玄墨觉得棘手的不是自己的师傅,他自然是能应付,可韩晓溪…… 这才是他真正头疼的人。 这小女人做起事来,也不是说很莽撞,可她总是会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举动,让整个局面变得不可控。 “你……不会要跟着去吧。” 玄墨叹了口气,那哀叹的眼神仿佛韩晓溪是个灾星一般。 她赌气的坐在桌面上,就这么低头看着眼前的玄墨,然后问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去是会祸害你吗?” “不,当然不是,我是担心你。” 他微侧着头,那眼眸微微飘向上方,那俊朗的侧颜以四十五度角展现在光线下,更显得立体灵动。 他的颜值也太…… “女人,擦擦你的口水。” 他无奈的抬起手来,看到自己的女人对自己流口水,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可他想到韩晓溪要跟着去,他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你干嘛总是那副表情,我又不会给你添乱……再说了,你的师傅也不会吃人嘛。” 韩晓溪谨慎的看着玄墨,细细的观察着玄墨的表情。 而玄墨此时在脑子里举行了一场密集的运算,从韩晓溪去,韩晓溪如何去,再到韩晓溪去了会发生什么,都详细的测算之后。 选择了最直接了当的方法。 “算了,你去吧。” 他这次是直接妥协了。 可是让韩晓溪也有些好奇。 “不是……你这就答应了?” 玄墨前后的转变也是太快了吧,韩晓溪心里也有些打鼓,这男人很少会这么爽快,如果是这么爽快,那也一定是他心里…… 算了什么阴谋诡计。 不然就是心怀鬼胎。 要不就是居心叵测! 韩晓溪如此猜想着,心里更是有些别扭了。 两人可是斗智斗勇,在这里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是大战了八百个回合。 “好,那就去。” 韩晓溪也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直面困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完全不用担心前面的路,随机应变即可。 她这方法也是很灵了,毕竟…… 深居地府深处多年的地藏王,可见不得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子。 韩晓溪去了就给地藏王拿了好吃的桂花糕,还带了桂花酿。 也不知韩晓溪如何打听的,知道这地藏王爱喝桂花酿。 原本严肃的地藏王,可也是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那温柔的语气可是连玄墨都不曾听过。 站在一旁的玄墨可是眼睛不停的抽搐,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带这个女人来,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师傅,比对自己还要用心! 这样一对比,更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吃了五十斤的糖醋蒜一样,又辣又酸,还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甜。 甜就是因为地藏王,竟然对韩晓溪如此和蔼。 那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情。 “小妮子,你可是从哪里知道我喜欢喝这桂花酿的?” 这桂花酿还不是一般的酒酿,还是足足放了上百年的陈酿,这一壶可是不好找,韩晓溪竟然能给他重金寻来。 这酒香就足以让地藏王乐开怀了。 “师傅,您不知道,玄墨一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喝这桂花酿,我以前也以为是他自己喜欢,后来我猜着,许是师傅很喜欢喝,玄墨才喜欢喝。” 韩晓溪笑眼弯弯,像是月牙一般,璀璨的眼眸更是带着明亮的色彩。 “您是不知道,他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惦念着您,家里存了好些酒酿,这还是从他柜子里找出来的,我也没跟他说,我自作主张就来孝敬给您了!” 韩晓溪这一踩一捧,可是摁着玄墨的头,捧着地藏王。 原本就不怎么对付的师徒俩,现在更是火上浇油,恨不得打一架了。 而地藏王也很喜欢韩晓溪的这套说辞,那笑起来可是合不拢嘴。 可玄墨那眼睛就透露出了火光,他可算是知道自己珍藏的酒酿都去哪里了,韩晓溪这一次来,就给地藏王拿了两大坛。 竟然还没有通知自己…… 他现在不仅额头的青筋会跳,就连自己的血管都快要爆裂了。 “你疯了吧,死女人。” 他小声的在咒骂着,耳尖的师傅可是听了个正着,他冷冷的说道。 “你说什么?” 地藏王竟然也开始护着韩晓溪了,可听不得别人讲韩晓溪的不好。 “我没说什么。” 玄墨扯开一丝勉强的微笑,能够在外面一直作威作福的夜王大人,竟然也会被自己的师傅吃的死死的。 这也是有够好笑啦~ 韩晓溪在一旁偷偷的窃笑,可是藏在了地藏王的身后,没有让地藏王看见,可是尽收了夜王大人的眼底。 他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再调教这个女人。 “您这次找我们来,是要说什么事情吗?” 韩晓溪扶着地藏王,让他坐在专属的宝座上。 而玄墨与韩晓溪则是站在宝座下面,两人恭敬得听着吩咐。 “我查到了消息,是关于栖雅的,她背后还有人。” 地藏王这话可是说得让人心惊胆战,栖雅的灵力已数三界中的顶尖,就连玄墨遇上她也多有吃亏。 若是栖雅身后还有人…… “是的,我之前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玄墨看向眼前的地藏王,继而说道。 “原罪魔王已有多代,至今还未出现过女性,而多项证据表明,栖雅是听命于原罪魔王,而她作为一个顶包的人,才会成为所谓的原罪魔王。” 地藏王的分析很是有道理,他手上也有着十足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所以…… 他们得顺藤摸瓜,找出后面的原罪魔王才行。 “而且,有消息称,原罪魔王将麒麟兽收编至麾下,玄墨你日后可是要做好了心理准备。日前你说有人监视你,那人便是麒麟兽。” 地藏王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全盘拖出,可是让玄墨更觉得心里寒凉,他与麒麟兽的交情可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若是…… 这么简单就斩断…… 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那……我们如何做?” 韩晓溪看向玄墨的侧颜,只见得他紧紧抿着下唇,麒麟兽 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心头痛。 虽然玄墨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可当地藏王提到了这件事,玄墨整个人都透露出了紧绷的感觉,可是让人满心不快。 “如何做是你们的事情,我只是将我知晓的事情告诉你们。地府的浩劫,就要来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你说,我便给你想要的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谢谢师傅。” 韩晓溪恭敬的上前,那开心的模样可是连玄墨都未曾见过的,他用那介怀的眼神看着韩晓溪。 这彼此之间的举动,更好像韩晓溪是地藏王的徒弟,而非是玄墨。 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到韩晓溪这般模样,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才是亲师徒吧?” 玄墨这话里好像藏了十几斤的醋一样,可是将整个地藏王宫殿都酸得进不来人。 韩晓溪看了一眼玄墨,随即说道。 “哪有,不过是与地藏王殿下比较投缘。” 这般恭敬又会讨好,可是让地藏王许久不开心的心,开心了许多。 地藏王还很是赏识韩晓溪,还特意命人给韩晓溪带了些吃食,以及一些补身体的灵草。 其中不乏一些取阴补阳的灵草,这可是让玄墨看了更觉得眼皮突突跳。 师傅这羞辱的意思,可是不要太明显了。 “单单就是这等消息,师傅也完全没有必要非要我们两个人一起来吧?” 虽然韩晓溪与地藏王投缘,可相比之下,还是玄墨对地藏王的了解更多一些,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这孩子,为什么总是这般着急?先坐坐,喝口茶。” 地藏王这种时候还有功夫慢慢悠悠的喝茶,而玄墨瞥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小女人,只见得她摆出一副春光明媚的笑容,仿佛那笑容里藏着耀眼的阳光一样。 她倒是不紧不慢的坐下来了,然后还缓缓端起了茶盏,赞叹道。 “确实是好茶。来一趟别总是顾着那消息,多关心关心师傅不好吗?” 韩晓溪这话里话外,可带着半分指教的意味,若是平常人怕是不敢这样与玄墨讲话,可韩晓溪可是玄墨心尖尖上的人,讲出这番话来,玄墨也无法奈她如何。 “他身体健朗,根本用不着我关心。” 玄墨冷眸一瞥,可是看起来那般清冷,说得更确切些,更像是冷漠之人。 这般冷漠可是与地藏王当年如出一辙,而如今的地藏王则更像是被自己的徒弟软化了心扉。 原本要对韩晓溪痛下杀手,可到底也是没下得去手,还得替自家徒弟一而再,再而三的挡灾祸,拉下老脸去蹭机密情报。 “就冲你这句话,我都不想告诉你这消息了。” 这地藏王可也是幼稚之人,虽然是万年的岁数,可这打趣揶揄的功夫一点没有减弱。 他将那茶盏狠狠往桌面上一放,四溢的茶汁随之溅出来,洒落在桌面上,还带着些许的茶梗,被抛落在了外面。 “不告诉他,告诉我也好。” 韩晓溪笑眯眯的往上前去,当真这地藏王就将秘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韩晓溪,全然没有告诉玄墨的意思。 韩晓溪得知了秘密之后,露出了惊天动地的表情,然后惊讶得合不拢嘴。 越是这般,越是不告诉玄墨。 两人这耍得把戏,可也是让一直平稳如水的夜王大人,变得焦急难耐。 一直在冥思苦想,两人到底是在聊什么机密之事,还故意不告诉自己。 玄墨的猜想定然是真实的。 韩晓溪确实是知道了天大的秘密。 她自信的坐回了椅子上,然后慢条斯理的继续喝着茶。 “那既然你们不愿意在这多留,我也不拦着,来人,送夜王大人回府。” 地藏王这意思也是很明确,玄墨这不愿意低头,他就坚决不透露一个字,直接将他扫地出门。 特地将玄墨叫来,可又是坚决不说秘密。 这可是将夜王大人戏耍的团团转,可对方是地藏王,玄墨又不能发作,尊师重道这点脾性他还是有的。 他缓缓叹了口气,只得迈出步伐往回走。 韩晓溪随即恭敬的鞠了一躬,九十度的大弯腰,这姿势可是非常恭敬。 礼数和礼品到位,地藏王也是甚是满意。 他故意摆了摆手,韩晓溪也跟着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连忙跟到了玄墨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便出宫去了。 韩晓溪在后面走着,一路还哼着地府的小曲子,虽然有些凄凉动人,可也还算是好听。 可谁知道,玄墨一个阴脸就转了过来,差点没把韩晓溪吓一跳。 她连忙抬起头,拉开彼此的距离,可没想到夜王大人早已将自己的手肘环在了韩晓溪的腰侧。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他那低沉的语气,就仿佛是深海的鱼蕾,会在漆黑的海底炸开,然后掀起惊涛巨浪一般。 韩晓溪不由得跟着起了鸡皮疙瘩,知道夜王大人如此这般,定然是心怀鬼胎,绝没有好事。 “我……地藏王殿下交代了我,不能告诉你。” 韩晓溪悄悄的从身后将玄墨的手肘移开,然后小心翼翼的绕开了玄墨的身体,留下一个人黑脸的玄墨。 “该死。” 单单是一个韩晓溪他还能搞定,可这小女人有了自己的鬼老头师傅撑腰,这下可是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他怕不是连拽都拽不回来。 玄墨本就是焦头烂额,根本没有空再关心这事,他手上的公文是越堆越多,一连几日都没有时间回房安睡。 韩晓溪有时等的倦了,就在桌子上睡着了。 玄墨回去的时候,正看得韩晓溪在桌子上安睡,连忙将她抱到了榻上,她疲倦的很,一脸的倦怠,可见就是跟着玄墨熬夜了。 将那小女人塞到了被褥里,护得安好,然后才缓缓叹了口气。 小声的交代着。 “以后自己先睡,别总是等我。我这几日太忙了,地府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你且照顾好自己。” 也不知韩晓溪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只见得她微蹙柳眉,然后一手扒住了玄墨的胳膊,死拉硬拽也不让他走。 “别走。” 她喃喃的说着,似乎是没有什么意识。 见得她这般,原本还要回去赶早朝的玄墨,可也是赶不回去了。 他被这温柔乡困住了脚,只得挨坐在床榻边缘,任由韩晓溪握着自己的手。 他见得那爱怜的小脸,似是刚发面的白面馒头,可爱至极。 竟然低下头来,用牙齿咬了她的脸蛋。 实实在在的咬可是让韩晓溪瞬间清醒过来。 也不知是什么打扰了自己的梦乡,可却觉得这梦乡分外的真实安心,她刚刚醒来,便见得那俊脸填满了视野。 “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剩下所有的字句都化为了无声的亲吻,那亲吻可是带有着滚烫的魔力,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跟着有了燃烧的感觉。 像是一抹温柔的羽毛,自头发丝一直到脚趾间,都羞怯的想要藏起来。 玄墨轻轻的将手放在她的脸侧,那手指的接触竟然带来了过分灼热的触感,描绘着她姣好的下颚曲线。 “溪儿,下次不要等我那么晚。” 他在亲吻的间隙,小声的交代着。 这次可是确保韩晓溪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嗯,可是没有你我睡不着……” 韩晓溪以同样的音量,小声的抱怨着。 “睡不着?也没有关系,你要是想我了,你便去夜王大殿找我。你来的话,他们不会拦着。” 玄墨仔细的将韩晓溪额前细碎的发拨开,让自己可以更加直接的观察到她的小脸。 那过分温柔的视线就像是有着什么魔力一般,让韩晓溪觉得特别温暖放松,她还是紧紧的握着玄墨的胳膊。 那份依恋的感觉,可是有着甜蜜的温度,填满了彼此的心扉。 玄墨再度堵住了她的唇,将那红唇细细品尝,亲吻之余还带着一丝情绪,异样的火辣燃烧在彼此之间。 待她神智涣散,高昂着雪白的脖颈,想要更多的亲吻的时候,他却低声问她。 以那足以撩拨女神的音色,说出了格外磨人的话语。 “地藏王到底与你说了什么秘密……” 这男人感情是特意来诱惑自己,然后逼自己说出秘密的。 韩晓溪可是答应了地藏王,要好好的保守秘密,除非她真的愿意讲,她才会真的讲。 可没想到玄墨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想要逼迫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见韩晓溪还有一些犹豫,便果断的先下手为强,特意对韩晓溪实施了第二番轰炸进攻。 那红肿的唇瓣就是最好的见证。 她用那焦躁的眼眸盯着眼前的男人,细碎的黑发都多了一抹魅惑无骨。 细碎的光影像是彼此之间的过客,纠缠在一起,更显得格外的浪漫温热。 她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张口,就是脱口而出的秘密。 她只得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坚决不吐露一个字。 再玄墨的亲吻轰炸第五遍的时候,韩晓溪已然是将下唇咬出红印来,玄墨心疼的将手指抚摸在了她的唇瓣上。 “不要咬着自己。” “那你不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韩晓溪抱怨着说道,可又依恋十足,她太想念夜王大人了,一连几日都未见,好不容易如此相见,彼此之间还纠缠着如此多的秘密。 “我用了什么手段?你说,你说我便给你想要的。” 玄墨嘴角莫名勾上了一抹邪笑,那魅惑的眼眸似是带着一抹邪气,可却又是那般清冷好看。 第三百七十章 什么私生活,且说来听听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再度将韩晓溪撩到连耳根都红软,她才连连点头,只求夜王大人不要过分撩拨。 “地藏王呀,跟我讲了天帝的私生活,可真的是太精彩。” 韩晓溪侧身,看着夜王大人,见他慵懒的躺在榻上,彼此眉目相抵,那温柔的神情可是让她几番心动。 “什么私生活,且说来听听?” 玄墨可是知道这地藏王并非是那八卦之人,这感情生活定然是与现在的情报有所联系,所以才特意告诉了韩晓溪。 “其实,就是……天帝早就与天后貌合神离,在外面求取了妖族的下女,当然只不过是形式,不可能会给名分。而天后多年未能生下男娃子嗣,而那妖族却是……” 韩晓溪意味深长的停顿,可是让玄墨瞬间明白。 原罪魔王往往并非自然降生,而是多种族的交汇,且是禁忌之子,方才有可能会成为原罪魔王。 若是天帝的私生子,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原罪魔王也是…… 情理之中。 “妖族女子生下了天帝的私生子,成为了原罪魔王。” 玄墨如此笃定的说着。 却见得韩晓溪连连摆手。 “地藏王可没有这般笃定,他只是说有可能是这样,因为目前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这消息也不过是从他人那听得。因为那妖族女子被豢养在魔界,生怕天后对其不利,所以特地这样处置。” 韩晓溪将信息一一讲出,这更像是整块拼图中的最后一块,一切都是豁然开朗。 那媗儿不过是一个被弃用的棋子,而那个私生的男子嗣才是天帝眼中的宠儿,也是未来的天界继承人。 天后纵然是逼迫媗儿成为雌雄难辨的怪物,也难以唤回天帝的心。 这…… 也是足够疯狂了! “所以,我们真正的对手,是原罪魔王……是吗?” 玄墨看着韩晓溪,那眼眸里多了几分的悲悯。 栖雅的灵力已数顶尖,而真正的原罪魔王灵力则是只增不减。 就在这时,陆乔匆忙的冲进来。 “夜王大人不好了,天帝已率众将领屠了边界的城,魔界魔王也与其联手,打算直接踏平地府。” 玄墨听闻此言,便知道最坏的局面来了。 他不得不安抚韩晓溪,韩晓溪只得点头,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离去。 他到了边界与天帝当众对峙,在这奈何河畔,可是见得这兵戎的寒冷与冰封。 “天帝怕不是做梦都想要这一日,与我兵戎相见吧?” 玄墨看着天帝的眼眸,更是眼里被血腥蒙住,流淌的粘稠血液染红了奈河,无数的尸体被扔在了河畔,变成了岑岑白骨…… “夜王大人,你招兵买马破坏了三界的守则,这不过是给你一点小教训罢了。今日是特地来与你商量,看看你如何选择?” 天帝可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给了玄墨二选一的方法。 “哦?我倒是想听听,堂堂天帝有什么把戏?” 玄墨的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现在地府兵力一损再损,面对天界外加魔界,定然是战力不足。 纵然他一人神勇无敌,也无法比拟这百万大军压境。 “想要我们退兵,也很简单,只要夜王大人,加上天雷符。” 天帝这一言说出,无数的侍卫都发出了惊叹声。 陆乔在后面小声的怒骂着。 “这不是欺人太甚!但凡使用高阶灵力,必然会得到反噬,夜王大人这等级,自然用的都是高阶灵力。” 而对于玄墨来说,这根本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甚至都没有听天帝的第二个选择,便直接冷冷的说出了一个字。 “好。” 他那巍峨的身躯立于天帝面前,将自己的手腕放置了天帝眼前,而后用手指集结灵力,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天帝可也没想到玄墨会如此爽快,他径直上前,用金黄色的灵力为玄墨施加了灵力封印。 “可以了。天雷符,请好好享用。期限是一百年,并不算长。” 天帝如此言说,也算得上是给了一个小小的惩罚。 对于玄墨这等上万年的寿命,百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可未曾想到的是,总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后面。 籽儿来到了韩晓溪的房门前,轻轻的叩门,说是魔界有人来了,要带韩晓溪看看自己的父母。 韩晓溪自然是有着敏锐的感知力,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可还是想看看…… 她诧异的跟着籽儿出去,小心谨慎的没有落入任何圈套,可还是在那时间的轮回之中,觉察到了恐怖的力量。 她胸口的黑色玫瑰封印正在疯狂生长,逐渐将她的肉体吞噬,犹如一个怪物一般。 她眼前看到的一切更是让人觉得可怖。 这不过是个幻境,可却太过真实。 只听得耳边的“籽儿”声音在回响: “这是你亲生父母的记忆,我特地替你找到了,你看看,那个四岁的孩子,正是你啊……” 韩晓溪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四岁的孩子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不停的打巴掌,怒骂。 而那个四岁的孩子什么也做不了。 亲生父母打完还嬉笑着。 她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不会哭也不会笑,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而亲生父母的兽行还远不止如此。 他们还将韩晓溪放入浴盆里洗澡,不断的反复溺水,正如韩晓溪一开始不断梦到的场景…… 溺水,呼吸,溺水,呼吸。 而她亲生的妈妈正笑着说呢: “真好玩。” 当她哭诉着喊着爸爸的时候,却听得自己的亲生父亲,说道: “你知道吗?你爸打你,都是爱你啊。” 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每一幕,都让韩晓溪撕心裂肺,身体里的黑暗能量不断的溢出,更是侵入了她的骨髓,带着无限的狂暴力量。 她这才意识到,前代夜王究竟为何要替自己死死的封印住这一切…… 而自己……究竟在那些所谓的童年时光里经历了什么! 自己的亲生爷爷、父亲,轮番的进行了不可描述的强迫性脱衣,她…… 只得愣在那里。 什么都没有做。 就连她出去玩,身边的小孩都会飞起来踹她,嘲笑她,起外号,还会用指甲把她的皮都划破,还会将她的书本全部撕碎。 就连老师也视若无睹,每日看着鼻青脸肿的韩晓溪,看着她日复一日的挨打,只不过轻飘飘的说一句。 “哎,你们家长以后别打孩子。” 这就是她的童年。 每一天的童年,一直到十几岁。 都是如此。 有人也问,她为什么不跑。 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 她是一个孩子,离开了这禽兽的父母,找到的下一个父母会不会也一样禽兽。 父母无比的讨厌她,因为她是个女孩,因为她长得像爸爸又像妈妈。 所以爸爸讨厌她,妈妈也讨厌她。 她有着长长的辫子,却被妈妈和奶奶疯狂剪掉,可能是梳着头发,梳着梳着就是一剪刀下去。 将她的头剪成了比男孩子还短的长度。 然后她妈妈在一旁笑着说: “晓溪,你看看,你长得多好看?” 之后,一个月便给她剪五次头发。 连剃头匠都看不下去,连忙说道: “孩儿他妈,这头发太短了,又是女孩子,还需要剪吗?” “哎呀,太长了,再短点。” “我不要!”韩晓溪在那哭到崩溃,可妈妈视若无睹。 “再短点,别听她的。” …… 于是。 韩晓溪变成了一个冷静的木头人。 她会察言观色,她敏感至极,她天赋异禀,她无比强大。 待到前代夜王遇见她,发掘了她的强大与聪慧,可怜她的经历,才将这封印一一铸就。 花费了前代夜王大半生的灵力。 才足以将这些黑暗情绪控制住,不损害韩晓溪的身体。 可当这些积累的黑暗情绪再度爆发的时候,足以毁天灭地。 她没有任何的顾忌,失去了所有的神智,像是一朵致命的黑玫瑰,开启了无差别的屠杀…… 身侧的籽儿不过是一个纸片做的幻象,转眼间见自己得手了,便直接消失不见。 韩晓溪则成为了暴风的中心。 看到了天色大变,玄墨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他似乎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呵,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天帝缓缓的说着,那掐指一算的意思,似乎是有大事要发生。 只见天帝带着众位魔界将领一起离开,而陆乔则与玄墨赶往了暴风眼。 韩晓溪正在其中,身上长满了可怕的黑色藤蔓,玄墨一边担心着韩晓溪,一边往前前进,不由得身上多了几道可怕的伤痕。 伤至白骨,可他全然不顾。 “韩晓溪!你醒醒!” 玄墨知道,定然是有人不顾一切,解开了韩晓溪的封印。 那悲凉的怒号,响彻了天空。 玄墨知道一切,也知道韩晓溪的过去,更知道前代夜王究竟为何如此,他也知道如何控制封印。 可他现在身上是有天雷符的…… 要想要救韩晓溪,就要牺牲自己。 这又是一道二选一的题目。 “夜王大人,您再想想办法,您可千万别冲动啊!” 陆乔也是急切的在一旁说着,跟在玄墨的身后。 “没有时间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夜王大人匆匆上前去,他努力使用自己的高阶法术,可就在这时,天空中炸响轰隆声音,一道天雷自上而下,劈中了玄墨的胳膊。 即使是不死之身,也难承受这天雷之痛。 就是陆乔也不过挨上三五下,可能就会魂飞魄散。 而玄墨紧咬着牙关,全然不顾自己的痛苦,飞身上前,想要救韩晓溪。 他黑色的衣摆在空中翻飞,他施展出自己的黑色镰刀,将黑色汁液灌注其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法术,不使用高阶的灵力。 “夜王大人!我来!” 陆乔上前,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安全,直接挡在了玄墨的身前,狠狠的挨了结实的一道天雷。 这天雷速度之快可是无法避开的,即使是玄墨这样也不行。 而且可以击穿万物,就算是藏到地底下,也无法躲避这从高而降的最高惩罚。 不然。 天帝又怎会因这区区一道符,而让众位天兵天将以及魔界的侍卫都撤退。 显然…… 这是利大于弊。 玄墨的死,与天帝没有任何关系。 陆乔生扛下这一道天雷,元神就已裂了些许,他若是再挨一下,怕不是就要神魂俱裂。 玄墨将陆乔推搡到一边,竟然想自己继续扛下这天雷,剥开那重重乌云樟木,飞跃到韩晓溪身边。 陆乔灵力不足,可也支撑不住下一道天雷。 就在天空劈啪作响,下一道天雷即将出现的时候…… 卜钰终于匆忙赶到,以最快的速度将陆乔撞飞,仓皇的接下了那一道可怕的天雷。 他灵力确实是强大,虽说不至于是无损,可伤势也比夜王大人重不了多少。 卜钰用自己手上的纸扇将眼前的黑色浓雾切割开来,发现里面是剧烈旋转的暴风,可以撕碎任何东西。 就连他有灵力相护的纸扇,也在一瞬间被撕碎。 啧啧…… 这用了好久的扇子,也该是换一把了。 卜钰来不及惋惜自己的扇子,便见得夜王大人轻轻叹道。 “准备好了吗?再替我挨一下。” 夜王大人的吩咐可还真的是直接。 卜钰眼见着是无法替玄墨突围进入其中,就只能当作肉垫,让夜王大人亲自上阵,并帮夜王大人接下这惊天的霹雳天雷。 “这……” 卜钰咬紧牙关,果然是接下了下一道天雷。 玄墨此时使用了地狱之火,冰蓝色的火焰自指尖迸射出来,那细碎的火星带着梦幻的浪漫色彩,可也有着悲哀怜悯之意。 “这什么这?” 玄墨可还有功夫与卜钰闲聊,这都是已经火烧眉毛的时候了! 卜钰转头看向玄墨,更是表情急切不已。 玄墨紧接着将自己的冰蓝火焰释放出来,将眼前的浓烈织雾全部摧毁,燃烧殆尽。 可紧接着,浓烈的织雾又迅速填满了缺口。 …… 玄墨竟然也有犯难的时候,他冷淡的眉眼扭蹙在一起,仿佛是有一颗大石头压在了心上。 对于现在的夜王大人来说,所考虑的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他继续尝试,那卜钰可是要替自己白挨好几道天雷。 可若是他不尝试,那以目前的吞噬和屠杀速度,韩晓溪的黑暗封印必然会膨胀到更大,若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怕是连玄墨也无法遏制韩晓溪的魔化。 “不如你再多挨几道?” 玄墨思索着一问,卜钰的身子就是一颤,生怕自己小命也跟着搭上,他谨小慎微的回答。 “夜王大人,不然您再多考虑考虑如何?想想我这小身板,若是真的有个好歹,那火菁可怎么办……” 卜钰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了现在,就差与火菁早日成婚,两人共度余生,可为了夜王大人鞠躬尽瘁,也是他的宿命。 “等等,我想想……” 玄墨可是想到了好方法。 他索性将自己的黑暗汁液放出来些许,发现与韩晓溪周围的这些黑色织雾是同样的属性。 他的黑色汁液还可以与之融合。 之后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黑色汁液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破,无数的碎响炸裂天空,像是璀璨烂漫的烟花,开在了地府的上空。 趁着这机会,玄墨飞身进入,然后一路用黑色汁液开道,终于顺利的进去了。 可…… 卜钰和陆乔是跟不进来。 接下来,就是夜王大人独自与夜王妃相处的时间了。 他终于看到了已经被黑玫瑰侵蚀得韩晓溪,半面脸都长满了狰狞的藤蔓,周围的藤蔓还拼命的向前,张牙舞爪的伸出爪牙。 现如今的韩晓溪有着本身的强大灵力,也有着无限吞噬的灵力,自然是有着比拟夜王大人的力量。 所以就算是玄墨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他全然不顾自己会受伤,他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受伤。 缓缓走上前去,漆黑的战靴在空中漫步,没有声响却像是掷地有声。 “溪儿。” 他说了一个字,那藤蔓便刺穿了他的胳膊。 他用那黑色汁液将藤蔓切断,又往前迈了一步。 “溪儿。” 他以同样温柔的语调,似是能掐出水来,继续唤着她的名。 “……” 而沉睡的韩晓溪没有任何的回应。 “溪儿。” 他继续说着。 又是一个藤蔓,将夜王大人的腿骨也一并刺穿,他忍受着那刺骨的疼痛,然后继续往前前行。 任由那可怕的藤蔓侵蚀自己的身体,然后再用黑色汁液一点点的切割开藤蔓。 更像是两人彼此之间的“打闹”与纠缠。 他希望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那些痛彻心扉的藤蔓。 那每一根刺,都是从韩晓溪心底长出来的刺,足以让她柔软的心被扎得千疮百孔。 那都是韩晓溪曾经受到过的非人虐待。 都是那些可怕的痛苦,让韩晓溪变成了如此的模样。 玄墨用自己的每一步,那刺穿的每一个孔,都是在用自己的身体,说着那最诚挚的爱意。 “溪儿。” 他的声音愈发虚弱了起来。 他用这种最单纯,最直接的方式,想要唤醒韩晓溪。 他本可以不受这些痛,也可以不做这些事,可为了韩晓溪,他愿意倾覆一切。 一想到韩晓溪要离开,只留自己在这安稳的世界上,就让夜王大人觉得特别痛苦。 他做了一个极其自私的决定。 他以自己,换她。 这样的宿命岂不是更好。 “溪儿。” 他终于能够触碰到韩晓溪,他用自己的手拨开那些恼人的藤蔓,用自己熟悉的姿势,抱着那个被藤蔓侵占的小人儿。 她的面庞还是那般软软,可只是另一半,只有着粗糙的藤蔓,上面还有着坚韧的刺,想要将玄墨的脸也一并刺穿。 可夜王大人有着强大的黑色汁液,根本不怕这所谓的藤蔓,那藤蔓伸出来的刺又在一会儿之后,缓缓的消失了…… 他知道。 韩晓溪听到了他的声音。 “溪儿。” 他轻轻的唤着,将自己的唇贴近了韩晓溪的面颊侧,印下了最后的一吻。 “来世,你可还要记得我。” 他说完,便将自己最后的精魄拿了出来。 还记得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玄墨就将精魄小心拆解,然后放入了韩晓溪的身体里,以唇对唇的方式,喂她吃了自己的精魄。 而如此大的黑暗力量,想要逆转,就是要靠更强大的黑暗力量才行。 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将玄墨的精魄全数交给韩晓溪。 夜王大人可真的是地府之王,他的精魄有着绝佳的愈合力,可当玄墨从自己的胸前召唤出来精魄的时候,他的身体也随之快速衰老。 韩晓溪闭着眼睛,全然不知道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 “溪儿。我爱你。” 这是夜王大人最后的话语。 他将那精魄放入了韩晓溪的手腕内侧,然后割开她手腕的静脉,将精魄融入了她的血液之中。 随之…… 夜王大人的身体也逐渐坠落。 从那高高的空中,一路跌入了谷底。 他漆黑的衣袍沾染了尘埃。 新鲜的泥土带着血腥的芬芳,可是令人感觉到了无比的凄凉与哀伤,就连那细碎的落叶也在吱吱呀呀得作响。 似是唱出了一曲悲鸣之调。 更令人觉得悲怆。 果然。 他夜王大人从不信命,可终究是落在了这小女人的手里。 她确确实实是他的死劫。 而是到了这个节点,玄墨不得不,不心甘情愿的为韩晓溪献上自己的精纯精魄。 他会死。 也不过是死。 留韩晓溪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可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也是他对韩晓溪最后的自私。 不让韩晓溪把自己留下,而是自己把韩晓溪留下。 算是他的懦弱吧。 因为他…… 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啊。 他的灵力随着精魄的失去而大幅衰减。 原本强大的愈合力也在瞬间失去,身上的刺穿空洞变得越来越大,无法愈合只得暴露在空气中…… 这残破的身躯,更称不上是人了吧。 他嘴角还勾着那抹邪恶而骄傲的笑意。 在一阵风吹过之后,夜王大人掉落的坑里,再没有见到夜王大人的踪影,只剩下空中星星点点的淡蓝色星光。 他最后的骄傲。 是让地狱之火送走自己。 不落得那般难看的身躯,留在这世上。 第三百七十二章 新任夜王大人是韩晓溪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地狱之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夜王大人所带来的烈火,甚至波及了数万亩的森林,化为了漆黑的灼热沃土。 负伤的卜钰与陆乔是最快赶到的人。 火菁和籽儿负责安置韩晓溪。 卜钰与陆乔带着地府的侍卫,去寻夜王大人的踪迹。 他们踏遍了那灼热的疆土,一寸寸的寻找着,可甚至连夜王大人的影子都没有找见。 陆乔寻了第四日,也是滴水未进,不敢吃饭更不敢喝水,不得已差点昏倒,卜钰才特意让陆乔回去。 侍卫带着陆乔回到了行宫,火菁就着急的问他。 “寻到了吗?夜王大人还活着吗?” 火菁急切的心情都已经写在了脸上,她语气里也是满满的焦急,手则是狠命的抓着陆乔的衣袖。 也顾不得陆乔正躺在那担架上,一身焦土痕迹,脸上还混合着泥土,看起来更像是刚从战役中逃生的人。 已是累了第四日,俨然已是精疲力尽。 他用那虚弱的声音,说出了令他也觉得悲凉的结果。 “未能寻到,了无痕迹。方圆万亩皆是焦土,夜王大人应已是身陨。” …… 此话一出,火菁也是直接跪地跌落,那侍卫才把陆乔抬走,陆乔死死的闭上了双眼,疲惫的他也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这消息,究竟要怎么与韩晓溪说。 火菁已是心里悲怆万分,可还是要维持着那勉强的笑容,换了新的仿人面具,她这新面容也甚是好看。 她努力深呼吸,平静着自己的情绪,推门而入,打算继续照料韩晓溪,她身上的担子也很重。 而韩晓溪因封印的解封而昏睡多日,恢复之后她面容依旧如春,如那玉人儿一般安静。 不知是不是这消息引来了韩晓溪的清醒,她的手指竟然微微动了动。 火菁还当真以为是自己眼里的错觉,反复查看确实发现韩晓溪恢复了知觉,连忙去唤籽儿。 籽儿跟着过来,仔细查看了韩晓溪的情况。 “她确实是要醒了,夜王大人用尽了自己的元神精魄,都给了韩晓溪,她的灵力如今不会再输给夜王大人。” 籽儿感受到了韩晓溪灵力的强大,如喷涌的灵泉一般,正在她的身体里涓涓流动。 就在一段时间之后,见得韩晓溪猛然醒来,周围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她的身体灵力拥有了强大的复原能力,将那可怕的黑色力量造成的破坏,都一一修复如初。 她还不知道夜王大人的死讯。 “我……还活着……” 韩晓溪看到了眼前的光亮,有些刺眼,她用手蒙着自己的眼,细细的看着。 感觉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亮,才抬起手来,用微弱的声音唤着籽儿。 “籽儿……籽儿……夜王大人……夜王大人呢?” 韩晓溪可还记得,夜王大人在那黑色的织雾之中,亲昵的吻着她,可下一秒那温热的触感便消失不见。 她紧接着昏睡过去,像是在极寒的冰天雪地里。 那难捱的感觉如昼夜交替的光景,有着严寒与酷暑的气候,可这些身体上的折磨,都无法让她忘记夜王大人最后的一吻。 她就是靠着这个执念,活了下来。 “夜王大人……” 籽儿眨着眼睛,然后用求救般的眼神看向身侧的火菁。 火菁更是连忙摇头,示意籽儿用随便一个借口先搪塞。 两人这般犹豫,便是让韩晓溪的内心如刺扎心。 “你们不必瞒我……夜王大人……他……是不是……” 韩晓溪心里想着,夜王大人是不死之身,又怎么会死? 可又没想到,夜王大人是不死之身,将精魄交出来…… 必定会死。 “没有,怎么会?” 火菁还努力的想要编个新的理由,可怎么从脑子里想,也想不出半句谎话,她又不是夜王大人那般灵巧的脑瓜,甚是不擅长撒谎。 “你们瞒不了我。” 韩晓溪紧咬着惨白的下唇,整个人像是纸片一般,毫无血色,惨白如纸。 她那般坚毅而悲伤的表情,可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她深切的感觉到夜王大人的精魄就在自己的身体里。 她抬起手来,将那精魄唤出,黑色的精魄如黑曜石一般,融合了白色的织雾,闪闪发光…… 她的灵力与夜王大人的灵力交融在了一起。 她知道。 结局已从一开始注定。 正当此时,地藏王也匆匆赶来,自门外而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看到了自己爱徒的精魄,正在韩晓溪的手上。 他便已知晓那结局。 “这孩子……” 他不再生气,而是只有一声哀叹,然后颓然往后倒了一下,还是身侧的人给扶住。 “地藏王大人,对不起,是我害了他。” 韩晓溪见到地藏王,便是像见到了父亲一般,那眼眸里的泪水随之掉落,哭泣不断。 地藏王缓缓走上前来,安慰着她。 “这是玄墨他自己的选择,早前我便已知道这一切,卦象都已说明,可……玄墨执意如此,守在你身边。这痴情男儿千金不换,任凭我如何使用手段,他都不曾动摇。” 原来…… 夜王大人自刚开始,便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要为这女人身死。 可他全然没有担忧顾忌,直接将自己交给了韩晓溪。 “对不起……” 韩晓溪除了连连道歉,多一句话都讲不出。 那哭泣的泪水顺着她的鼻腔,梗住了喉咙,再讲不出半句话,全是哽咽的哭声。 可地府的民众还缺乏首领,夜王大人身死,这地府却不能一日无主。 “先别顾着悲伤。” 地藏王说道。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会扶你上位,成为新一代的夜王。天帝定然想不到我会这样做,而唯有这样做,才可以避免地府被再度屠杀。” 有了地藏王的支持,韩晓溪成为新一代夜王大人的事情,也就是铁板上钉钉,无人敢反对。 就连那些固执的长老,也不敢说半句话。 韩晓溪诧异的看着地藏王。 “我当不了……” 她不过是一介司判。 不过是一个夜王妃。 怎有这能力,可成为万人之上的夜王大人。 “你不是那懦弱之人。玄墨的灵力与精魄给了你,你也有着与他相当的能力。你成为新一代夜王大人,是最好的选择。别让玄墨觉得不值得。” 地藏王最后这一句话刚刚说出,韩晓溪的心肝就跟着一颤。 她突然明白,自己继续活着的意义。 替夜王大人,守好这地府。 她默默将眼泪擦干,只说道。 “好。我来守住地府。” 这一句诺言可重达千斤,次日地藏王便发布了三界手帖,告诉所有人,新一任的夜王大人是韩晓溪。 这消息一出,所有人议论纷纷。 这还是三界第一任女君王。 她换上了一身黑衣,与夜王大人相仿,那图样都是相同的,她仔细的将衣衫穿好,照了照镜子。 怀念着夜王大人与她相拥的日子。 可如今…… 她却是夜夜独自安睡了。 那思念似是片片成疾,纵然知道自己要熬夜批公文,可还是吃不下一顿饭。 他日她连牛舌都可吃,怎到如今为了玄墨茶不思饭不想。 她只是那一颗泪不由自主便落下来,落在那饭碗里,无人看得见。 韩晓溪上任果然是雷厉风行,毫不输夜王大人的风范,不仅将三界关系打理得妥帖,更是将一些棘手的矛盾都处理妥当。 就连本来还有些微词的长老们,也不得不对韩晓溪竖起大拇指,她确实是当夜王大人的料。 可每到夜里,韩晓溪便会站在窗口,看着那岑岑的月光,哀叹不已。 这日,薛一一想要替韩晓溪换衣衫,手快便将她的衣袖解开,可没想到韩晓溪匆忙将衣衫盖住,不让薛一一查看肌肤的情况。 薛一一可是装作误打误撞,实际是细细查看,扯开韩晓溪的衣衫,这才发现…… 她装作不悲痛,以一人之力顶起地府的所有事务。 可这衣服掩盖之下,竟然遍是红疹。 薛一一小声说道。 “小姐,你可是有叫籽儿姑娘看过?” “不必让他人知道。” 韩晓溪的声音不如那少女时的稚嫩,而是多了几分利落与沉稳,告诉薛一一这样的吩咐。 可薛一一素来都是一心为主。 就算是要被韩晓溪骂,可还是将籽儿唤来了。 籽儿知道,那火菁就知道。 两人匆匆过来,到韩晓溪的房里坐下。 “怎么出了这种事情,不跟姐妹说?” 火菁体贴的坐在韩晓溪身侧,抱住了她的肩膀,将韩晓溪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怕我撑不住。” 韩晓溪的下嘴唇不住的发抖,憋了许久的悲痛这才涌现出来。 她自夜王大人死去的那日,便再没哭过。 这还是第一次哭。 那份痛苦仿佛是第一次出现,也是第一百次出现。 灼烧着她心上的每一寸。 如上刀山,如下火海,如凌迟一般。 她从未想过,这个看起来冷酷无常的男人,竟然会为了自己献出身为夜王大人的生命。 籽儿摁住韩晓溪的脉搏,用灵力细细查探,果然是发现。 “你这是悲痛过度导致的,你太逞强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大结局 - 司判倾城:大佬总是无心工作 - 韩七溪 不单单是身体出现了异象,韩晓溪还有了些许的幻想。 那日她正在凡间处理一桩家暴的案子,利落的将那有钱的男人摁在地上,那男人还叫嚣不止。 “死女人,你踏马竟然敢动我?” 那男人莫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他竟然还拼命的想要掐韩晓溪的脖子,杀死这男人的女人则瑟瑟发抖,还抱着那凶器许久没有动弹。 韩晓溪则是来带着男人走的。 本来,这寻常的案子是不需要韩晓溪亲自出马的,毕竟她现如今也是新任的夜王大人了。 可她总是有种莫名的感觉,这桩案子或许能遇到玄墨。 这种感觉可不止出现了一次,她似是出现了幻象一般,发了疯的在凡间流连。 夜王大殿上空荡荡,唯有陆乔在那里叹气。 来送公文的小厮见到这般,又问道。 “今儿,又是只有陆司判一人啊?” “咱韩大人可一点不想回来,总是说那夜王大人会在凡间出现,这不,又找了借口去凡间办案了。” 陆乔哀叹连连,然后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公文,只能默默批改起来。 火菁可是跟在韩晓溪身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明确的知道韩晓溪这是思念夫君心切,才这般下手狠毒。 她径直将那家暴男的脖颈拧断,然后用黑色的织雾将其捆绑,收回自己的身体内作为灵魂燃料。 她叹了口气,又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回头看向火菁的方向。 “怎么了,你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韩晓溪这么一说,火菁又摇了摇头。 “没什么。” 自从韩晓溪当上新任夜王大人,确实是太平了几年,可天帝的野心不减,还对着女性有着天然的蔑视,径直带着人来与韩晓溪对战。 还直接在奈何河畔疯狂叫嚣。 韩晓溪现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位普通的司判,身上有着强大的玫瑰封印,还有着战无不胜的夜王精魄。 她身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威风凛凛,立于天帝面前。 她太知道当年的事情究竟是谁策划,所以才用那阴狠的眼神瞪着眼前的天帝。 韩晓溪将那银光闪闪的匕首从腰间抽出,瞬间幻化成为了一把长剑,黑色的蝴蝶围绕着她翩翩起舞,更像是可怕的乌鸦,哀唱着丧钟。 “有些仇也是该报的时候了。” 韩晓溪浅浅淡淡的说着,然后将手中的剑柄指向了天帝。 天帝可不是那废话之人,直接用那金光闪闪的灵力劈斩过来,韩晓溪以长剑相应,当真将天帝的灵力一劈为二。 当下便可见得这高低。 韩晓溪现如今的灵力,可是在天帝之上。 天帝想走,可韩晓溪根本不给机会,那一剑直接刺穿了天帝的胸膛,虽然他巧妙的避开了要害,可还是重重的吃了一击。 外加上韩晓溪的法器是夜王玄墨特制的,拥有着与死亡之镰的同样属性…… 即使是天帝也无法瞬时痊愈,痛彻心扉的苦痛传遍了每一个细胞,哀嚎响彻了天空。 “如何?” 韩晓溪利落的将那带血的长剑抽回,毫不留情的准备再劈下一刀。 在底下看戏的陆乔可是赞叹不已。 “当真我还以为韩大人会有妇人之仁,可没想到下起手来也是这般潇洒利落。” “怎么着,你第一天认识韩晓溪?” 火菁摇了摇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她可是自第一日便知道韩晓溪是这般性格。 光明磊落,从不拖泥带水。 虽为女性,可拥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势。 稳坐这夜王大人之位,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夜王,也并非是个意外。 媗儿此时才姗姗来迟,见得自己的父王受韩晓溪几番劈斩,可又按捺住了自己冲上前去的心情。 她知道…… 自己的父王可从没看过自己一眼。 她现如今也终于恢复了女儿的体态。 手中的水光流转,有着琉璃一般的通透,看起来更是熠熠生辉,灵动自然…… 火菁示意陆乔赶紧闭嘴,看看那媗儿,会不会冲上前去护着自己的父王。 可没想到,媗儿全然没有这般意思,而是打算伺机而动。 她直接上前去,一把推开韩晓溪,用那最锐利的晓尘伞,一刀刺穿了自己父王的喉咙。 “你……你这不孝女!” 天帝可是将这假情假意,于自己女儿面前诠释得淋漓尽致。 “对。你不配我孝顺你。” 媗儿亲手将天帝杀死。 那金色的龙瞬间化为了细碎金光,飘散于整个天地之间…… 媗儿早就做好了准备,还将那天界的人员都打点好,稳稳当当的坐上了天帝之位,也成为了一位天界女帝。 甚至……还将自己的母后也一并软禁。 母后整日疯疯癫癫,不停的咒骂她。 韩晓溪这日去看媗儿,还去问她。 “你为何不赐死她呢,如果你这么恨。” 韩晓溪这话问得确实是有道理,可媗儿摇了摇头。 “活着,不才是无尽的折磨吗?” 思来想去,确实如此,天后寿命长达万年,终日软禁于这宫殿之中……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这才是最可怕的折磨吧。 “你呢,以后就打算一直当夜王吗?” 媗儿坐在云朵上,与韩晓溪并肩挨着,两人看着天界的彩虹天空,聊着最近的心事。 “我……” 韩晓溪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她没有一日不想念玄墨,没有了玄墨,就像是没有了心脏一样。 “你之前不是说,有个神秘人告诉你,夜王大人会在人间重生吗?” “是,但他说需要牺牲我自己。这并不重要,我身上的精魄,乃至这条命都是夜王大人换来的,我还他是本分之事。可我也没有感应到夜王大人会在何处重生……” 韩晓溪正说着,便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的精魄一阵震动。 她蓦然发现夜王大人在某处有了感应,她立刻丢下媗儿匆忙离去,终再见到那俊秀的容颜…… “玄墨。” 她一身黑衣,站在他的身前,他漠然的看着自己,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可韩晓溪知道这并不会错。 因为夜王的精魄在蠢蠢欲动,这是解封玄墨记忆的宝石,也是让他复活的宝石。 “你……你是谁?” 他仓皇的后退了一步,似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只是她一身黑衣,看起来又飒又利落。 颇有王者之气。 韩晓溪可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径直上前便吻住了那日思夜想的薄唇。 不知是为何,他竟然也像是着了魔一样,没有反抗,只感觉到那丝冰凉与柔软,细细的吻着,更像是有着千百年的爱恋。 他不由自主的圈紧了韩晓溪。 她就随着这细碎的吻,将原本属于玄墨的精魄还给他。 可要知道……这精魄与韩晓溪的身体已黏连在一起,她强行解离必会死亡,她撕扯着自己的伤口,可全然不顾。 将那最后一份的爱恋,也交还给了他。 清醒过来的玄墨,逐渐恢复了记忆,却没有足够的灵力,无法扯开眼前的女人。 他只能大喊不要。 之后便见得一人冲上前来, 那黑剑黑袍似是原罪魔王的装扮,那人怕不是就在等着这一刻—— 杀死玄墨。 可玄墨身上的灵力已然渡出了不少,里面还融合着韩晓溪的精纯灵力,即使是没有完全的状态,也将那原罪魔王快速弹出。 只得跌落在地上。 可原罪魔王的实力在栖雅之上,也不容小觑。 韩晓溪情急之下,为了保住夜王,强行从夜王大人的身体里抽出了死亡之镰,然后将自己的灵魄融于之上。 死亡之镰有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一劈即将那原罪魔王斩至魂飞魄散。 可韩晓溪也失去了最后的生存希望。 她在夜王大人的怀里,凋零……破碎……直至消亡。 “溪儿……” 玄墨空空的抓着自己的手,这才反应过来,这短暂的重逢不过是须臾一瞬,那份温存却只剩下一个令人流连的吻。 他终究是遭到了报应,感受到了韩晓溪当日被自己留下的痛苦。 他拼命的将灵力注入死亡之镰中,也未能将韩晓溪唤回。 自此,夜王大人失魂落魄,终日浑浑噩噩,衣衫不整,闭门不出,更是懒于处理公务。 地藏王可有些看不下去,便点拨了他。 “唉……你想想,只要等待时日,她也会有转生。去凡间寻吧,终究是有一日能寻到的。” 玄墨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去寻。 自高山寻至谷底,自冰雪消融寻至春暖花开,可都未曾找到她的踪迹。 那日,玄墨又去了那臭豆腐摊前,想着韩晓溪当年很爱吃。 他便买了一份,然后坐在那里,对着那臭豆腐竟当众哭了起来。 再也没有那个可爱的小女人,会陪着他吃这些了。 “溪儿,你在哪……” 他濒临绝望的痛苦着,喊着,怒骂着。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可他全然不顾及自己的面子。 就在这时,一双绣鞋站定在他的面前。 “你是在找我吗?” 众人都离玄墨远远地,可唯有这小女人不怕他,站到了他身前,那还有些稚嫩的小脸看起来圆滚滚的,手上还拿着一盒臭豆腐。 “韩晓溪?!” 玄墨看着那双熟悉的眉眼,便知道自己绝不会认错。 “啊,我认识你吗?” “认不认识没关系,我们可以再谈一次恋爱,走吧,我去你家先提亲。” 玄墨这急切的模样,可是全然没有顾忌周围的人的眼光。 从还不认识到一语提亲?! 周围人也是把下巴颏都快摔地上了。 “那可不行。” 韩晓溪掐着手指算,自己好像有点亏。 “如果你嫁给我那就有吃不完的好吃的,你可以吃五碗面,每天都有厨师给你做点心。你想开奶茶店,我就亲自陪你开,你想做什么,我就日日不离你,都陪你做。” 单单是玄墨说到那句吃五碗面的时候…… 韩晓溪就已然心动了。 可聪明的她没有这么好糊弄,万一人家说的是假的呢。 韩晓溪犹豫不决,玄墨随即掏出一张银票,拍在那摊贩的面前。 “今天所有的臭豆腐,我都包了,给这位小姑娘包起来。” 玄墨这话音刚落,韩晓溪这才发现真的是天降喜事。 她也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男人,竟然飞扑上身,环抱着他的脖颈。 “此后,奴家便是你的人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