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1 有人说:这是民间杜撰。也有人说:这是内部流传。还有人说:这是历史真实。而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他不想在历史上留下痕迹。记得那是一个迷乱的年代,百姓衣不蔽体,将士马革裹尸。宋太祖的元嘉之治,却只赢得仓皇北顾。拓跋焘的和柔政策,却只是为他人做嫁衣。同时这也是一个感性的年代,有战神美誉的兰陵王,纵然英年早逝,仍充斥写神秘色彩。女宰相陆贞的传奇可否有人在意?一缕芳魂迟迟不散,是在等他吗?北魏与南朝分庭抗礼,柔然、契丹、乌孙的虎视眈眈,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战争频发的年代。无论迷乱、感性。这一切都抵不多对权力的欲望,对领土的追逐,也就是说,在这个时期注定充斥着杀戮。420年,刘裕废晋恭帝司马德文,自立为帝,国号大宋,都为健康。故事边缘于此。徐羡之、傅亮、谢晦、檀道济是历史上有名的大将,也是与刘裕同生共死的兄弟。这是历史考证。其实不然,他们之间还有一人,名姓已不可考。虽刚及弱冠,但却是奇才。只可惜,刘裕刚登基为帝,他已决然归隐。令人惊讶的是刘裕竟恩准了。檀道济与他私交甚深,便在临走前一晚,与他践别。那日月色如水,月亮出奇的圆,他至今犹记得。只不想那却是最后一面,若那时便知,只怕,至死也要让他与自己归隐。可是谁又能料到世事的无常。那日,他们坐在后院内细酌,相比较那名男子,檀道济倒有些沉不住气,“落兄弟,你怎可弃官归隐?”姓落的那名男子看了檀道济一眼,语气颇淡的说:“檀兄,人各有命。我素来不喜为官,也不喜官场黑暗。”檀道济一把熊掌落下,说:“落兄弟,我就直说了吧!你现在走,真是不仗义,现在正是你我大展拳脚之际,你怎可撂挑子不干。”姓落的那名男子知道檀道济向来直言快语,也不介意。只是对他意味深长的说:“檀兄,官场不比战场,在战场上我们可以明刀明枪的与敌人干,可是在官场上,有人笑里藏刀,有人口腹蜜剑。此时,若归隐,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檀道济摆摆手说:“怕啥,当今皇帝可是咱兄弟。”那名男子只是摇头,目光悠远绵长,说:“他是我们的兄弟,但他也是当今皇帝。”檀道济一愣,说:“难道他就不顾忌以往的情分了?”男子苦涩一笑,说:“小心、便是。”檀道济陷入沉思,稍后便已岔开话题:“落兄弟,看来我怎么劝你,你都决意归隐。”男子淡笑不语。檀道济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然,便豪情万千的说:“那今晚,就不醉不归。”那名男子好笑的点点头,说:“好。” 天色未明,他已经离去,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却未留意身后,檀道济那隐蔽的身影。或许早已知晓,只是不想徒增离愁。 豪华的北苑,刘裕身旁的人问:“皇上,你真打算让落温归隐,不怕他投靠北魏。”刘裕笑着说:“害怕,我就不会走了。再说他向来重承诺,更何况他掌握着国家命脉。否则,他又有何资格与朕谈条件。”小太监头微低接着说:“那他和皇上谈的是什么条件?”刘裕眼角微寒,站起来身来说:“你似乎管得太多了。”说完便转身离去,随后便从苑内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锲子2 荒无人烟的树林,在月色侵蚀下,分外诡异。风不甘寂寞的吹拂着地上犹如被遗弃的落叶。树也仿佛受到惊吓飒飒孤鸣,四周的鬼火随着风的浮动而四处游荡,若隐若现。远处还传来真真狼啸,显得格外凄凉。这时从远处驰来一匹骏马,转眼便消失与月色深处。 清新怡人,柔美温和的江南,在狭长、幽深的小巷中,一位身着墨衣的男子抱着熟睡的婴儿,避过熙攘的大街,闪入一条孤僻的小路,似乎在逃避什么。忽然,男子眼神一亮,没入了一家内院。院内亭台楼榭,曲曲折折。男子似乎对这格外熟悉,他避过院里的仆人,来到一处竹林中,便见一白衣男子,坐在椅上独酌,奇的是桌上却摆着两个酒杯,似乎早就料到。墨衣男子不待招呼,便已坐下。 白衣男子轻扫一眼却也不言语,只是淡淡品着杯中之物。墨衣男子闪过一丝挣扎,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是吐出“师兄”二字。白衣男子拿着酒杯,手稍一顿,轻叹一口气,说:“你还是放不下?”明明是问句却那般笃定。墨衣男子眼神幽暗,语气绵软悠长,带着深深的寂寥:“师兄,它已深入骨髓。”白衣男子纵有再多言语,却也化为一缕叹息。墨衣男子扫过怀中的婴儿,轻启薄唇,说:“师兄,我有一件事拜托你。”淡淡的语气似乎没有求人的卑微,可白衣男子却知,能说出这几个字,定时墨衣男子的极限。 白衣男子扫过墨衣怀中的婴儿,说:“关于她。”墨衣男子点点头,说:“这是她女儿。我希望你能代为抚养。”白衣男子接过怀中的婴儿,微皱眉头,问:“檀兄可知晓?”墨衣男子摇摇头,略显苦涩的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檀大哥不相信当今圣上会无情至此。”白衣男子眼神略显无奈说:“皇权下,最无情的便是当权者。” 墨衣男子稍松一口气,说:“若如此,我便可放心离去。”白衣男子微皱眉头,说:“你还要回去吗?”墨衣男子起身,说:“师兄,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白衣男子面色凝重,问:“你既然明白等待的结果是什么?纵然这样你还要回去吗?”墨衣男子低头含笑,只是淡淡的说:“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都会去。”白衣男子叹了一口气,问:“值吗?”墨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目光悠暗、缠绵.随即淡淡的说:“我甘之如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薄笑,似乎沉浸于记忆之中。 林中,竹影斑驳,一缕微风袭来。敲碎了男子的思绪,看着墨衣男子的身影,纵有千言万语,却只遗留下一缕叹息。白衣男子回首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婴儿。浅浅一笑,说:“帘青,帘卷竹叶青。以后就叫帘青吧!”白衣男子再看看桌上的酒杯,只是缓缓摇头,接着便起身消失于林海深处。 第一章 塞北侠骨柔情,江南烟雨朦胧。寻常巷陌间自有一段绝美的爱情。然而世间从不缺少爱,而我们总是司空见惯。 故事便起源于449年南朝都城健康;源于姓“落”这户富贵人家;若仔细深究,百家姓中倒没有“落”这一姓氏。只源于当今圣上刘义隆其恩宠。不仅这样,在几年前,落家因慕湘出嫁轰动南朝都城,自然这只是其他故事。若只是这样,落家倒不显得怪异。只因落家儿女不同姓氏,原因便是这落家有这样一条规矩:落家姓只随男,不随女。至此,落家女儿便只单姓慕。 落家是南朝都城中的富贵人家,一直是其妹慕湘管理自家生意,但是慕湘已于两年前嫁人。嫁的人虽是那闲散的王爷,但十里红妆却是过足了百姓的眼瘾。时隔不久,当今圣上,竟将落家的女儿赐给了京中的显贵达人。不知道的以为落家荣宠依旧,但知道的却一纷纷与落家划清界线,唯恐灾祸来临。 但落家却不以为然;比起往日多了几分热闹。更令人惊讶的便是落家今日出嫁的三个女儿,容貌虽不是倾国绝颜,倒也是百里挑一。而今要踏上花轿的便是: 落家的嫡女,慕丹青。丹青虽为嫡女,但却是家里最不善与人交往的。性格温婉、贤淑。自小便习得一手好字。闲暇时,总见她站在窗前素腕执笔,忽而娥眉微蹙,忽而展颜欢笑。似沉浸与自己的世界中,不与世俗晕染。PS:眉梢眼角藏秀气,音容笑貌露温柔。 落家四女,幕帘青。与落家三公子是龙凤胎,她喜欢与书为伴,为书三日不出门,便是常事。虽说容貌可媲美落家众女,但别人总以为她空有美貌,不过她自己倒乐得自在。 以及在家中最小也最为得宠的七女慕青青,她在家中也是最捣蛋的一个,青青性格顽皮、灵动。可是她吹笛子却是家中任何人都比不过的。幼时曾学过一些花拳绣腿,就梦想离家出走。 大红花轿浩浩荡荡送走落家三女儿,白日的热闹与晚上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只留下落家老爷落温在后厅举杯细酌。 今天出嫁的他们,嫁的人皆是有财有权之主。可这一切会按预定的轨道发生吗? 未来会如何呢?迎接她们的会是怎样的命运?丹青、慕青、帘青,他们三人会有怎样的奇遇,会不会得到幸福呢?一切未知? 朝霞晕染了整个黎明。一群喜鹊唧唧喳喳,似乎被今日的喜事感染,格外开心。落家喜事似乎为整个南朝都城铺上一袭红装,分外婀娜。落家内院熙熙攘攘。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划破南朝都城的宁静。 纵使落家锣鼓喧天。但是落家有一个角落不为所动。那便是后院竹林中小木屋。林中竹影斑驳,细碎的朝阳略过薄窗透入屋内,射向女子的肌肤,似晕染一层光圈。狭长的双眸不安的紧闭,预示主人随时会醒来。那不雅的睡姿,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内的佳人似乎不为所动,便见丫鬟将门推,不,撞开。之后,便看见女子那稍显不雅的睡姿。丫鬟柳眉微蹙,便朝那绝色女子走去,说:“小姐!四小姐!”女子睫毛微颤,狭长的凤眸沾惹一丝雾气,待看清来人时,薄唇轻启,说:“小素,大清早你干什么啦?”看着一脸睡意、茫然的小姐,引素轻无奈摇头,最后壮士扼腕般,将女子拉进西苑内室,为此引素后悔好久,自然这是后话。内室等待已久的嬷嬷便忙绿起来了。女子一脸茫然,问一旁焦急的引素:“小素,今天什么日子呀!欸、喜服、小素,她们为什么要给我穿喜服呀?”女子后知后觉的问。引素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痛苦的闭上双眼,说:“小姐,四小姐,今天可是您和大小姐、七小姐的大喜之日呀!”随即双眸微睁,不相信的问:“您不会忘了吧?”四小姐,不,应该说幕帘青脸色赫然,随即淡然的说:“昨晚,看书太入迷了,似乎忘了这件事。”引素一副我早知道的样子,却是让帘青轻叹一口气。 帘青看向为自己着装的嬷嬷问:“嬷嬷,什么时候好呀?”随行的嬷嬷劝慰道:“我的小姑奶奶,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就忍一下吧!”帘青内心直翻白眼,却不敢有任何微词。一件衣服、三件衣服、八件衣服、帘青眉毛微蹙,说:“嬷嬷,穿这么多。怎么睡觉呀!”嬷嬷听完,面上含笑、一副我懂的表情,说:”不用担心,洞房花烛时,又不是自己脱啦!”嬷嬷一脸暧昧,帘青正想解释,就听见门外传来“吉时已到”的喊声。帘青柳眉微蹙,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红盖头一掠过头顶,遮住了帘青的视线。 帘青看着眼前的红盖头,无奈的撇撇嘴。在四周一片漆黑下,跌跌撞撞越过大厅,便只闻父亲说“小心”二字。便被塞进了花轿。帘青眼神稍显玩味,嘴角勾引一抹还算和善的笑容。有些事情似乎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呀!是顺其自然?还是火上浇油?真是让人伤神呀! 第二章 帘青在花轿里闲暇玩着自己的手指,想着临出门时父亲对自己说的“小心”。真是让人分外揪心。想来也是,自幼丧母的帘青,与父亲素不亲近。父亲能说出那样的话,想必定有隐瞒。哎!不过相较于其他兄妹姊弟,帘青应该算最得宠的吧!在家里帘青的吃穿用度该多的绝不少于自己。但父亲对自己总有淡淡的疏离。相较于父亲对青青宠溺,帘青总觉得父亲对自己有种客气的疏离。真是很不好的感觉呀! 夜色逐渐落下帷幕。稍显孤寂的小径,在夕阳的晕染下分外迷人。在往昔安静的小径中,却在今日出现了火红的花轿。对,那是落家四小姐——幕帘青出嫁的花轿。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呀?真是一言难尽。 在夕阳的点缀下花轿似乎格外艳丽。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的普洒在远处的客栈。给小径添了几分朦胧与诗意。引素看了看天色,便对花轿里闲暇的帘青说 “小姐,天色已晚。今天就在前面的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吧!”帘青眉毛微蹙,问:“为何要住一晚,今日赶不到吗?”引素无奈叹口气,就知道小姐忘了自己要嫁给谁了。于是解释说:“小姐,您要嫁的是东阳太守王藻,按日程算,今日是赶不到的。若是连夜启程,奴婢觉得这样对小姐不安全。”帘青轻咬嘴唇,沉吟道:“那今日就在此安歇一晚吧!”引素似乎察觉到帘青的异样,却是没在意。接着便将帘青扶下了花轿。帘青伸手欲摘下盖头,却被同来的嬷嬷拦住了,说:“小姐,摘下就不吉利了。”帘青无奈的说:“那吃饭、睡觉都不能揭吗?”嬷嬷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帘青在红盖头下勾起一抹趣味的笑,看来有些事是瞒着自己了。还真是期待呀! 就这样帘青被搀进了客栈,虽然视线受阻,却影响不了帘青的好心情。虽然不知道帘青为何心情愉悦。客栈里的小二却说:“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今晚已被客人包下,请客官再找另外一家……”还未说完就听见嬷嬷说:“这方圆几里就这一家客栈。要不您行个方便。”在帘青可视范围内看见引素递给小二一锭银子。只见,小二分外热情的说:“这…这……这怎么好意思。”说完将银子塞进袖子里,接着说:“我把这家包下这家客栈的客官说下,看行不行?”说完消失于楼道深处。帘青听完嘴角微抿,正欲开口。便听见一位老人家的声音,很热络的说:“好呀!好呀!既然姑娘是喜事,那就住下吧!反正我家姑娘也是喜事。”帘青眼角掠过一丝笑意,看来已经开始了!不过仔细想想招数很烂,那我是假装不知道,还是一脸单纯的受伤呀! 慵懒的阳光似细碎的珍珠射进室内,一张简易的木制的吊顶大床,挂上了青色的纱帐。木制的衣柜,雕上了一些不算精致的竹子,虽不怎么精致,但也算得上美观。为房间点缀一丝典雅。木制大床上躺着一位佳人。慵懒若猫,漆黑的长发散落床际,她的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白色的亵衣略微松开,一条薄被堪堪遮住一片春光,睡相真是很不雅。狭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浅褐色的眼眸藏着清冽与魅惑。旋即又闭上眼睛,一脸痛苦的揉着太阳穴。 “吱呀”一声。便听见有人将门推开。帘青痛苦的闭上眼睛,看来是昨晚的后遗症呀!边说:“引素,过来帮我揉揉头。”说完,就感觉有一双手按压在自己的太阳穴,凉凉的,很舒服。帘青嘴角微勾,耳边却传来“你倒是很享受。”略带嘲讽,却带一抹磁性。帘青蓦然睁眼。 脸如雕刻版五官分明,有凌有角,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忽视。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充满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下去。高挺的鼻子,薄唇这时却扬起令人眩目的笑容。帘青轻皱眉头,问:“你是谁?”那名男子,抬起左手微捏帘青的下颌,靠近耳边说:“美人,你在诱惑我吗?”帘青打掉下颌上不规矩的手,略微整理下衣襟,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男子斜倚在衣柜上,说:“我可是你名义上的相公呀!”帘青微愣,喃喃道:“名义上的相公。”有看了看四周,明明是自己住客栈。难道他是来接新娘的。帘青内心一凛,虽然自己昨晚有意那么做,可眼前的男子绝不好应付。其实昨晚帘青就明白那个嬷嬷不安好心,所以帘青就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被迷晕,此前就安排引素查明事情的真相。然后趁机落跑。只是千算万算,算漏一个人。 不过,帘青也不是轻易妥协之人。帘青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却被那男子察觉。帘青微抬双眸,说:“你一定是东阳太守王藻?”男子摇摇头,说:“不是,我家在江南。而且我也不叫王藻。”帘青暗翻白眼,接着稍显失望的别开眼,(当然是装的)说:“那,那,那你就不是我相公。我相公可是东阳太守王藻。”意思是:不是你,不是你。快走吧!快走吧!男子点点头说:“我知道,昨晚我就在附近。”帘青脸色僵住,不确定的求证:“昨晚,那……………”男子点点头到说:“该看见不该看见的我都看见了。”帘青嘴角抽搐,什么叫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自己昨晚应该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大概?可能?或许?没吧? 第三章 帘青眉毛微蹙,不确定的问:“你昨晚都看见什么了?”男子眼带笑意,邪魅的说:“该看见的不该看见,我都看见了。”帘青微愣,随即轻咬嘴唇,说:“我是被逼的。” 男子一脸笑意,很是诚恳的说:“看不出来。” 帘青微愣,看着男子那该死的笑容。嘴角稍显抽搐,但帘青还是很敬业的继续装下去。一脸可怜的说:“昨晚是他们下药,我………我……”说完还很是伤心的低下头,孰不知被一袭青丝遮住的是那笑意满满的双眸。男子看着双肩略微抽搐的帘青,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但一想到昨晚,男子越觉得是女子装的,眼中闪过一抹趣笑,调侃道:“既然都是受害者,要不我们将就一下。”帘青叹了一口气,浅褐色的双眸闪过一丝无奈,缓缓道:“你找我有什么目的?”男子很是可怜的说:“我对你能有什么目的?我可是被人抛弃的男人耶!”帘青嘴角微勾,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冷冽,淡淡的说:“就既然这样,门在那边。好走,不送。”说完,就想躺进床上,却被男子一手拉住。帘青眉毛微挑,不着痕迹的扯开自己的手臂。男子肩膀微微耸动,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耸耸肩说:“我少一个新娘。”帘青全身一颤,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很不爽。帘青眸色稍显低沉,说:“如果我不愿意呢?”男子嘴角微勾,很是随意的说:“那可是抗旨呀!”帘青一脸温柔的说:“抗旨,我怎么不知道!再说‘我’可是已经嫁给东阳太守了。”,帘青自是不会犯傻,再说本不愿嫁人的帘青倒觉得现在趁机落跑的倒是个好时机。。 亦非轩点点头,很确认的说:“是呀!幕帘青是嫁给了东阳太守。而你当然是我的妻子——刘英瑷。再说刘英瑷可是当朝圣上的公主,若是有什么闪失,不仅仅你,还有落家都会很麻烦。”理所当然的话语,真是让人分外气愤。帘青眸中闪过一丝纠结,却只是无奈妥协,圣上赐的婚姻,若是有什么闪失,皇帝也不会罢休吧!长叹一口气,问:“你想让我怎么做?”男子从薄唇吐出:“我缺一个新娘。”帘青眸色渐沉,缓缓的问:“多长时间?”男子稍一思索,说:“不到两年。”帘青稍一思索,淡淡的点点头,说:“在承受范围之内。不过,你不觉得我们有必要认识一下吗?”男子嘴角微勾,说:“和聪明的女人打交道,真是省事呀。”帘青嘴角微撇,略显嘲讽的说:“还真是多谢你的夸奖。”男子笑意连连,说:“亦非轩,我的名字。”帘青眉毛微蹙,好奇地问:“百家姓中有姓‘亦’的吗?“亦非轩眼带笑意的说:“查查不就知道?” 帘青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撇撇嘴随即问道:“既然这样,那我总可以知道皇帝的女儿为什么会嫁给你吧?”亦非轩双手微摊,说:“大概是我长得帅吧!”帘青嘴角略微抽搐,随即不解的问:“既然是公主嫁给你,应该很轰动,为什么没听说呀?”亦非轩略显苦恼的说:“大概是皇帝觉得女儿嫁给我有些丢脸。”帘青睫毛微动,知道自己再问也只是徒劳,便说:“那,被皇帝嫌弃的少爷,接下来,您希望我怎么做。”亦非轩笑意浅淡的说:“你可是我的妻子呀!”帘青眸色闪动,在亦非轩一脸笑意的目光下,无奈的上了马车。 一路上帘青都是闭着眼睛。因为帘青明白自己问什么,亦非轩都只会搪塞。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靠自己。看来一切都需要等引素回来,才能明白事情的真相。相比较亦非轩的悠然,帘青则完全呆在马车上装淑女——睡觉。话说,为什么帘青会坐马车,那就要从昨晚说起: 帘青一进屋内,便将盖头扯下,摸着微酸的脖颈,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卸自己头上的凤冠,引素微叹口气,说:“小姐,你就不能等一等。”帘青回眸看了一眼引素,讨好的说:“小素,人家的脖子好酸呀!更何况,你也不想那精致的嫁衣被我弄得皱皱的吧!”看着一点形象都不顾的小姐,引素仰天长叹,只能很无奈,很无奈的去帮自家小姐卸妆。 “扣扣”一阵敲门声响起,只听见门外嬷嬷说:“小姐,饭菜来了。”帘青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又想起嬷嬷素日的古板,若是现在被瞧见定会唠叨好长时间。就对引素说:“小素,将饭菜端进来,对嬷嬷明天还要早起赶路,让嬷嬷早点去休息吧!”引素低头窃笑,说:“小姐,你是害怕嬷嬷念叨你吧!”帘青面色正经说:“怎么会呢!别贫了!快去吧!”引素笑着摇摇头,从嬷嬷手中接过饭菜,便放在桌上。帘青也走到桌前看了一眼,饭菜虽不是豪华,但也算精致。帘青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便觉得怪怪的。正欲吐出来,却瞧见门外的隐约的背影,帘青眸色微光闪动,心想:看来今晚很不平静。 帘青看着门外隐约的背影,对引素温柔的说说:“小素,你就坐下来,陪我一起吃吧!”引素听着自家小姐温柔的语气,不解的皱眉。看来有麻烦了。引素明白若是小姐对自己特别温柔那定是有什么阴谋。问为什么?只能说是直觉。引素看见小姐朝门外眨眨眼。引素会意的点点头。却说:“小姐,这怎么可以。”帘青站起身一脸的说:“小素,明日我就要嫁人了。以后规矩定当繁多。可你我情同姐妹,今晚,你就陪我吃最后一顿晚饭吧!”引素嘴角略微抽搐,却只能面带微笑,一脸不悔的说:“小姐,小素知道小姐对自己恩深义重,可是奴婢就是奴婢呀!”帘青一脸痛心的说:“小素,你是看不起我吗?”引素知道比演戏自己绝不是自家小姐的对手,只能屈身坐下。 第四章 约莫一盏茶时间。帘青、与引素便趴的一声昏倒在桌子上。这时,出现一个很身影。她将帘青的喜服褪下,并将桌上凤冠拿走。不一会儿,迎亲队伍便出现在客栈前。接着,便见嬷嬷与之前同意帘青住下的老人家搀着一个穿喜服的人上了花轿,朝四周扫视一眼,便趁着月色离开了。本应沉睡的帘青和引素,却站在二楼客栈的窗户处。帘青看着引素,一脸难过的说:“引素我们被抢亲了,怎么办?”引素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家小姐,明明是小姐很愿意被别人打劫,却在此装可怜。真是拿小姐没办法。也许实在受不了自家丫鬟鄙视的表情,帘青很善解人意的解释:“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我的错呀!”引素撇撇嘴,说:“小姐,你这是狡辩。明明都知道。”帘青眉毛微皱,一脸无辜的说:“哪有?”引素一脸无奈的说:“小姐,再装就不好了!”帘青一脸正经的说:“小素,这不叫装,我这叫将计就计。我这叫胸中自有丘壑。”引素嘴角略微抽搐,事实证明自己要想活的久些,选择无视小姐的话,是最好的选择。 帘青看着渐行渐远的花轿,收起调侃的语气,眸色暗沉,说:“ 引素,你帮我查一下今晚的女子,我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引素点点头,便消失了,帘青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客栈,后知后觉的道:“引素应该知道那女子的长相吧?” 想知道帘青与引素的身份吗?她们可是很厉害的人呐?只不过帘青很喜欢装柔弱。帘青医术也很厉害,当然毒药什么的不在话下。再说,帘青姓慕也是有原因的,落家男女不同姓。是有很大原因?期待童鞋们看下去哟!!!! 红砖砌成的房屋格外低调。帘青看向周围熙来攘往的路人。亦家仿佛只是街边的一户普通人家,丝毫没有奢华之气。帘青眼中闪过一丝疑问,却被一袭青丝遮住。而站在门外的管家似乎等候多时。管家上前一步说:“少爷,你终于到了,老夫人等你很久了。”说完又怪异的看了帘青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亦非轩顺着管家的目光看向帘青,笑着牵起自己她的手说:“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少夫人。”管家略显怪异的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又看了帘青一眼,无奈的叹口气,自己真是不理解年轻人的想法,叹口气,教道:“少夫人!”帘青看着管家怪异的表情,朝亦非轩望去,颇现可怜的问:“难道我长得真不能让人看。”亦非眼中笑意涌动,一脸宠溺的说:“帘儿,怎会不能看?你可知你是最漂亮的。”帘青嘴角微撇,一点都不承认自己的心漏一拍。 帘青被亦非轩拉着越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径直走到了客厅。只见上方端坐一年迈的老妇人,她一脸慈爱沧桑,乌黑的长发经过岁月的洗礼已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严霜。半遮半掩,若隐若现。亦非轩介绍道:“奶奶,这是您的孙媳,临川长公主,刘英瑷。小名帘儿。”低眸又对帘青说道:“帘儿,这是奶奶,来给奶奶敬茶。”帘青微微颔首,走上前去敬茶,双膝跪地,头微低,双手将茶奉上,说:“奶奶,孙媳给您敬茶。”亦奶奶看了帘青一眼,眸色有些许冷淡,似乎很不喜欢。但考虑到帘青的身份,亦奶奶自是不会让帘青太过难堪。但是入门规矩还是有的。亦奶奶接过帘青所敬的茶,说:“临川长公主,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既然嫁给亦家,便是亦家媳妇,自然一切应以亦家为尊。”帘青眉毛微垂,心中虽有惊骇。面上仍波澜不惊,说:“奶奶说的是,孙媳嫁给亦家,自是亦家媳妇,孙媳以后定恪守本分,绝不会有任何逾越。”周到的话语,谦逊的言辞,老夫人对帘青又有一份好感,虽然只是刹那。 亦非轩嘴角微勾,转而对亦奶奶说:“奶奶,今日,也算孙儿新婚。你就让我们小两口转转。”帘青微寒,亦奶奶扫视帘青一眼,说:“好好好,就害怕我欺负你媳妇,去吧!”帘青就在这一片还算祥和的气氛下。如果忽略亦奶奶不算友好的眼神。帘青觉得还不错。 慕帘青站在花园的凉亭中,微风飘向花园的姹紫嫣红,香味游动似的晕染空气,扑面而来。只觉得一片心旷神怡。帘青深吸一口气,微趴在凉亭的栏杆处,侧首问:“轩,可否告诉帘儿事情的经过呢?”亦非轩看着这样的幕帘青,真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嘴角微漾,稍带邪魅的说:“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发现才更有趣吗?”帘青眉角微弯说:“有趣?我不介意让你家变得更有趣。”亦非轩被她打量的心底发寒,说:“我叫亦非轩。亦家丝绸的少东家。嫁给我的是临川长公主,因为当今皇帝嫌弃我。都不愿公布临川长公主嫁给我。我是不是很可怜?”最后亦非轩语气略显哀怨,不禁使帘青肩膀微颤。 第五章 帘青嘴角微撇,说:“你可怜?我岂不是比你更可怜?”亦非轩看向帘青,嘴角略带薄笑,语带蛊惑,说:“我给你当相公,不好吗?”帘青看向他有片刻失神。转而望向天际,说:“今天天气真好!”不是疑问而是感叹!而且很明显的语带鄙视。亦非轩走到帘青的身旁,微捏帘青脸颊,笑侃道:“帘儿,你真伤为夫的心。”帘青‘啪’的一下排掉亦非轩的手,说:“你有心吗?”意思昭然若示。亦非轩似笑非笑,明确的转了话题,道:“我带你看看其他地方吧!帘青摇摇头,起身说:“省了吧!”略一沉思,“我们去外面看看吧!”亦非轩眉毛不解的问:“为什么?”问完,便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忙说:“我现在就带你去。”帘青眉毛微挑,转而低笑,道:“好,走吧!” 漫步于水色宜人的江南,街边的行人络绎不绝,走到前面的亦非轩略显懊恼,帘青倒也不急,一路上走走停停,相比亦非轩,她的心情倒是蛮好的。 ‘小妞,陪爷玩玩。”流里流气的声音传入耳边,帘青回首,看见三四个流氓围着一个妙龄女子,肆无忌惮的调戏,过往的路人纷纷躲避,似乎害怕把麻烦惹上身。很俗套的故事,帘青美目微扬,无奈的摇摇头,真是很让人伤脑筋呀!亦非轩看着帘青细微的表情,笑侃道:“想让我英雄救美吗?”帘青浅淡一笑,说:“你会让我成为你的借口吗?”亦非轩眼睛微眨,笑着说:“你可是我的妻子。”帘青微叹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说:“你不用无时无刻提醒我吧!”亦非轩脸色微变,随即轻笑道:“帘儿,我…………。”还未说完,就被帘青打断了,帘青指着,远去的女子,说:“他们走远了。”亦非轩不解的看着帘青。帘青谈谈解释道:“那个被调戏的女子。”亦非轩惊讶于帘青的冷淡,上前问道:“帘儿,心肠真是冷淡呀?”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却那么笃定。帘青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略显怜悯的说:“我既然没有救她的能力,又何必自讨苦吃。”亦非轩笑意渐浓,似真似假的说:“帘儿,你可真狠呀!”帘青,微漾的美目下,第一次露出了不屑,她看着亦非轩,缓缓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就似刚才的女子,是一户贫苦人家的女儿,想必定有父母,与兄妹。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流氓调戏,只是占几句语言上的便宜。若是你贸然出手,将流氓打退。是,流氓是怕你。可你是否知道他会向女子一家出手?然结局定然与你的初衷违背。是,今天女子是被占了便宜,可以后她出门定会小心。你说,若是有人打着为她好的旗帜,最后却使她丧父失母。你说,谁才是最可恶的人。”在亦非轩的注视下,帘青嘴角微扬,缓缓的说:“或许我有救她的能力,不过我却不能护她一生。所以只能抱歉。” 亦非轩微怔,似乎没能料到帘青会这样说。看着呆若木鸡的亦非轩,帘青语气略显哀婉,似乎陷入了回忆,语气悠远绵长,说:“若是没有能力护她一生,就不要给她希望。女人很傻的。” 继而帘青上前解释道:“不要许诺你办不到的事,因为‘失望’有时很残忍。” 不得不说,亦非轩很震撼。这时的帘青不是他所熟悉的,脸上露出的疲倦,与苍凉,深至骨髓。为何她会这样,明明近在咫尺,可却是那般绝望、漫无边际。明明只是位千金小姐,理应养在深闺,不谙世事。可她,利与弊,取舍那么清。似乎早已习惯世间的沧桑。绝美的五官下,第一次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从帘青那略显薄情的话语,他似乎找到埋藏于内心的自己。待她回神时,便听到帘青问他借一万两银子。亦非轩不解的看向帘青?帘青解释道:“我想买个丫鬟。”不是征求,只是简单的陈述。亦非轩看了他身后卖身的小女子,颇显无奈的问帘青:“这不是你陪嫁的的小丫鬟!”帘青点点头,一脸你记性真好的样子。亦非轩的看着帘青的模样,笑着说:“那,你为何还要买她,直接让她进府不就行了。”帘青摇摇头说:“不行,无缘无故的多一个人,老夫…不,奶奶会起疑心的。”亦非轩嘴角略微抽搐的说:“你花一万两买一个丫鬟,奶奶会更起疑心的。”帘青点点头,赞同的说:“也是,不过。”短暂的停顿。让亦非轩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你应该不会对奶奶说吧!”微漾的脸颊,眸色中似乎有丝威胁。亦非轩笑着摇摇头,接着帘青微伸纤手,意思不言而喻,亦非轩微叹气,想来今天这一万两,是自己出。 帘青手中拿着亦非轩给的一万两银子,嘴里啧啧称奇。真没想到,他竟随身携带几万两。真是败家子。或许接到帘青那略带鄙视的眼神。亦非轩眉毛微漾,说:“不想要的话,可以拿来。”帘青瞥了他一眼,走到引素,是站在那里卖身的就是引素。至于原因,是为了满足她家小姐英雄救美。不,确切的说是,美女救美女的恶劣愿望。 帘青将一万两银子抽出三分之一,一脸正经的说:“这是给你卖身的银子。”拿着剩下三分之二,说:“这是你以后的工资。”说着,在一群人惊诧的目光下,放进自己的荷包内,最后解释道:“我先帮你放着。”帘青看着引素一脸无语的表情,缓缓说:“你安葬好,你爹就到亦府找我吧!”一本正经的表情,让引素远去的背影略显仓促。 亦非轩看着帘青刚才的举动,再看到那小丫鬟落荒而逃的模样。很不给面子的笑出来了。边笑边说:“帘儿,你真是一个活宝呀!”帘青眼里一丝暗茫掠过,反驳道:“我才不是活宝。不逛了,回去。”略显稚气的语言,让亦非轩无可奈何,只有跟着帘青消失于街道深处。 孰不知,帘青给引素银票是有深意的。因为银票上的票号是不会骗人的。调查从这下手的话……………………… 第六章 亦府。端坐在大厅吃饭的帘青。可谓是如做针灸。亦奶奶一脸严肃的表情,总让帘青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好容易吃完饭,亦奶奶一句‘你先回屋吧!我找轩儿有事’。帘青便善解人意的离开了。夜色渐浓,暮色侵噬着大地。帘青一人坐在屋内,悠闲的品着茶。本是一幅雅致的风景,可却被一声抱怨打破。“小姐,你真是狠心,让人家干这么辛苦的活。”帘青头也不回的品着茶,似乎知道来人是谁。却不为所动。从门口进来的引素,见自家小姐没反应,便继续抱怨:“小姐,你真残忍。”谁知却听到帘青略显哽咽的语气:“小素,是你丢下我的。”略显控诉的语气,让引素嘴角略微抽搐。帘青眉毛微漾,心想:小样,还敢和我装。或许收到小姐那略显得意的讯息,引素很明确的转移了话题,说:“小姐,亦家很不简单。”一句话让帘青皱紧眉头,说:“此话怎讲?”引素接着说:“亦家这次与南朝联姻。似乎达成某种协定。而且从你给我银票中,粗略的猜测出亦家与北魏皇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详细的只有等胭调查了。”略显闪烁的言辞,让帘青眸色暗沉,看来引素有些事是瞒着自己的,不,恐怕胭也知道。眉毛紧皱,不过,眼前的事尤为重要。至于隐瞒自己的事,稍后再说吧! 看着陷入沉思的小姐,引素继续说:“昨晚的那个女子是南朝临川长公主——刘英瑷。秘密嫁与……”省略的话语,意思不言而喻。 帘青微点头,说:“也就是说,亦非轩没骗我。”引素忐忑的看着自家小姐,又说:“不过小姐,姑爷武功高强,我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帘青听到‘姑爷’时,有一瞬间的怔忪,随即反应过来是亦非轩。不适的颦起双眉,却没出声纠正。 帘青眉毛微皱,说:“不仅他有问题。连亦飞轩的奶奶也有问题,今天她对我所说的话。更像一种变相的警告。亦家只是镇里一户富贵人家,竟与南朝。北魏都有联系,还是和皇家。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略显纠结的话语,让帘青无奈的皱皱眉,看来小姐的恶趣味又出现了。不自觉的揉揉双肩,微叹:又有人倒霉。了。 帘青眸色中有一丝兴味,莫名的陷入沉思。江南,亦家。很怪异。宋文帝为何要将女儿秘密嫁给亦非轩?还有北魏,它似乎和亦家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一切似蛛丝般缠绕着帘青的思绪。越想越觉得深不可测。似一不小心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夜色朦胧,月色侵入屋内。皎洁的月光顽皮的调戏着斑驳的天空。帘青嘴角微勾,心想:看来自己最近会很忙。略显无奈的语气,却透着丝丝兴奋。似乎很是期待。月色朦胧中,人影闪动,一声‘帘儿’打断帘青的思绪。 帘青回眸看时,原是亦非轩,帘青才惊觉自己已站了两小时。帘青斜靠在窗户处,借墙壁来减轻自己小腿的酸麻。笑问:“你怎么在这?”亦非轩嘴角勾起一抹魅笑,说:“当然是睡觉了。”如此的言简意赅,让帘青觉得真心头疼,解释说:“我们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亦非轩点点头说:“这点我明白,不过新婚夜被赶出新房很不雅吧!”帘青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说:“你确定今天是我们的新婚,我可是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嫁给你。”略显抱怨的语气,让亦非轩嘴角微勾,说:“娘子若想有一个盛大的婚礼,为夫以后补给你就是了。” 帘青微摇头,说:“不用了。”亦非轩略显惊奇的说:“世间女子不都期盼自己的婚礼吗?”帘青不解的皱紧眉头,问:“若不真心,谁会期待?”简单的话语,却诉说着自己独有的尊严。大有‘你若无情,我便休。’的潇洒。这是一种怎样的理智?看着这样的帘青,亦非轩眸中有一丝兴味,她的理智,她的顽皮,她的空灵,她的小心眼,她的方方面面……让人有一种摧毁的欲望。亦非轩薄唇微抿,看着月光下的帘青,微微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略显残酷的话语,却预示着一切已经拉开了帷幕。 “啊”一声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亦非轩恼怒的睁开眼睛,说道:“大清早的,你杀猪呀!”只听帘青略显抱歉的说:“这不是还没习惯吗?”亦非轩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说:“今日,我要出门。你小心一点。”帘青一想到亦奶奶,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亦非轩轻笑的摇头,在帘青一脸不解的表情中,从昨晚的衣服内,掏出来一褐色小瓶,全部倒在一小块白布上。看着白布染上的血,帘青似乎有一瞬间明白了。问道:“这是什么血?”亦非轩一脸神秘的说:“保密。”帘青了然的点点头,转而一脸暧昧的说:“你很有经验呀!”亦非轩一脸黑线,不解得问:“你不会害羞。”帘青白他一眼,就起床梳洗。水蓝色的转裙,用一枚玉簪绾起一袭青丝。优雅而迷人。在亦非轩的注视下,帘青一脸淡然的离开,亦非轩看着帘青远去的背影,看来自己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端坐在主椅子上的亦奶奶,身旁也站一个人。身着粉裙,柔柔的气质。一袭青丝,柳眉下是略带哀伤的双眸,欲语还羞,模样煞是动人。帘青心中很是好奇,却只是恭敬的请安。亦奶奶今日脸色倒有些柔和,拉过女子的手,对帘青说:“这是你的表妹,白浅怡。”帘青双眸微眨,浅笑说:“表妹好。”白浅怡微点头,上前向帘青行礼,说:“表嫂好。”亦去四处看看吧!”奶奶一脸可亲的说:“你表嫂刚嫁过来,你就带她四处看看吧!”柔和的语调,却不是对帘青说的。白浅怡略显柔软的话语,忐忑的问:“表嫂,聚美胭脂铺,刚进了新的胭脂,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在亦奶奶‘和善’的注视下,帘青微微颔首,说:“那就麻烦表妹了。”说完不自觉的打个寒颤。心想:表妹,这剧情该多么狗血呀! 第七章 熙攘的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帘青已被浅怡拉着逛了很长时间。苦不堪言,若只是简简一天,或许帘青会格外配合。可是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自从白浅怡,也就是亦非轩的表妹。来到亦家,帘青总被她找各种理由上街。若是仔细想想,帘青这一个月来走的路,比她自己一生所走的路都多。终于碰到一家茶馆,帘青似久旱逢甘霖,指着茶馆死都不走,当真是一点形象都不要。浅怡看着一点形象都不要的表嫂,当真是无奈,便好说歹说,只休息一炷香时间。帘青听完,猛地点头,就害怕浅怡反悔。 窗外微风袭来,喧闹的大街,嘈杂的人流。似乎与茶馆不相干扰。偶尔传来的叫卖声,似乎昭告着茶馆身处闹市。帘青品着端上来的红茶,虽然算不上精品,但也能入口。帘青倒是不甚在意。不过旁边的怡宁似乎意见很大。帘青微晒,适当的保持沉默。 浅怡将茶推向一边,看着帘青,一脸好奇的问:“嫂子,你为什么要嫁给堂哥呀?”帘青品茶的双眸划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看来:似乎问道了正题。当帘青抬眸时,随即柳眉微蹙,眸色中有些空灵,似乎陷入往昔的记忆,语调低沉,说:“原因?不知道!”稍微的停顿继续说,“若非要说的话,应该只是奉命行事。”没有一丝哀怨的语调,似乎只是喝茶般悠闲,没有任何不自在。浅怡紧皱眉头,似乎很受不了嫂子这般闲适,问:“嫂子都没反抗吗?”帘青一脸惊奇,心想:自己这个表妹还真是单纯。不过脸上倒没表现出来,只是一脸平静的说:“他可是我父皇。”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很多无奈。浅怡听完,满怀同情的说:“嫂子,你好可怜。”帘青看着一脸同情的浅怡,嘴角略微抽搐。自己可是被同情了。难道自己真的很惨。 帘青眸色一转,嘴角微勾,缓缓说:“虽然嫁给你堂哥,是无奈之举。可是,我在看到亦的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了,魅惑的声音,不羁的笑容,精致的五官。甚至他那想掩盖一切的面具,很美。在烟雨朦胧的江南,他似乎就是画中的绝世美人,很美。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我想,我已对他一见钟情。”说完,,还娇羞一笑。“是吗?没想到娘子这么喜欢为夫,为夫真是受宠若惊。”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帘青肩膀微僵,只见浅怡站起来,高喊道:“哥、哥,这,对,这。”亦非轩只是浅笑点头。帘青欲哭无泪,若说自己喜欢扮猪吃虎,那亦非轩就是狐狸,而且是修炼成精的狐狸。自己明显的身处劣势呀! 亦非轩看着微低头的帘青说:“娘子,你怎就不看为夫一眼?”疑问的语气让帘青肩膀微僵,微抬头说:“我,我害羞。”说完,便拿起桌边的茶,掩饰。亦非轩嘴角微勾,说:“娘子不必害羞,其实为夫也是对你一见钟情。美人,江南的美人。”帘青呛到了,很不雅的呛到了。亦非轩拍拍帘青肩说:“娘子,何须如此高兴。你也是少有的美人呀!”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不就夸你是个美人,至于那么强调。 浅怡满脸不解,明明很恩爱的语气,为什么气氛很冷,很不对劲。帘青微抬眼脸,转看窗外,站起身说:“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浅怡偷偷瞄一眼窗外,明明是太阳高悬,怎么会天色不早了? 亦非轩哑然失笑,不过也很配合的说:“是呀!天色的确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浅怡不解,很不解的看着这两位。微摇头,不明白,很不明白。 三人行走在络绎不绝的街边,小贩熙熙攘攘,倒也分外热闹。“慕音阁”帘青轻声低喃道。亦非轩回首,看了一眼酒楼,略带薄笑说:“慕音阁,可是一个一掷千金的佳处呀!”略带蛊惑的语气,让帘青满头黑线,说:“那不就是勾栏之地。”亦非轩摇头说:“你不要小看慕音阁,它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帘青微挑双眉,说:“难道你知道这其间的端倪?”亦非轩略显尴尬的摇摇头。帘青略显惊诧的问:“难道你查不到慕音阁?”亦非轩摇摇头说:“不,查得到。不过都是些没用的。”帘青眼睛微闪。浅淡一笑。不再言语。 日子似水般,浅淡无痕,白天和浅怡逛街,晚上自己睡。似乎与亦非轩茶馆之约后,亦奶奶就不让自己去给他请安,而亦非轩从那次见面后也不知所踪。浅怡拉着自己逛街,似乎是为了牵制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在逛街。现在帘青看见浅怡就有一种想逃的感觉。终于,今日,帘青抢在浅怡来之前,出来了。 帘青出来本想直接去慕音阁,不过,引素在后面说:“小姐,后面有人跟踪。”帘青眉毛微蹙,说:“看来她们对我还是不放心。不过,有些事,必须和烟儿见面才知分晓。你去安排下,让她来逸来茶馆见我。” 帘青独自坐在逸来茶馆包厢里,品着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帘青眉毛微皱,说:“烟儿!你能不能不把香料当饭吃。我喝茶的兴致都被你打扰了。” “是我不对。主子呀,多日不见,我想死你了。”魅惑的声线分外妖娆,帘青撇一眼坐在对侧的女人,红衣下包裹着火辣的身材,纤弱无骨的手轻绕柔软的青丝,吹弹可破的肌肤在光影的润泽下泛出点点光泽,轻眨一双魅惑狐狸眼,鲜嫩微薄的双唇,邀人采撷。全身抛洒着异香。帘青问:“烟儿,可查到些什么?”那女子嘴唇微撅,说:“主子,奴家可是很想你。你一来就问人家公事,奴家很伤心呀!”说完捂着胸口,真是我见犹怜。帘青看着演绎俱佳的烟儿,决定低头品茶。烟儿这人便是愈符合,愈来劲。烟儿见帘青低头品茶,说:“主子,你真无情。”帘青撇了她一眼,说:“我对你无情,慕音阁都归你管。”烟儿微耸肩,说:“小姐,你还说。就那家慕音阁,账目那么多,累死我了。”帘青眉毛微挑,失笑,无奈的说:“你可以和引素打个商量,反正五年之约就到了。若你还是输,我也会做主让你休息一年。这种行了吧!”烟儿微点头,说:“还是青儿明事理。”却忽略了还是输,这几个字。帘青微晒,不过想来也烟儿也不会计较吧! 第八章 窗外的阳光斜射进屋内,帘青微品口茶,问:“烟儿,事情办好没?”陌烟儿知道该谈正事了,面色稍显严肃,说:“主子,经过我的调查。您所嫁的人是北魏皇帝拓跋焘的堂弟拓跋非,至于亦家老夫人,是他母亲的奶妈,若算起辈分倒也是姑爷的奶奶。可是就在姑爷的母亲死后,她便带着女儿离开了拓跋家,一直住在江南。姑爷是镇都大将拓跋提之子。仔细论来其祖父还是北魏开国皇帝的四子。也算是皇亲。姑爷在家中极为受宠,而奶妈紧存的一个孙女也被拓跋提收为义女。也就是白浅怡。”帘青听到这里,说道:“拓跋非的母亲有一方面原因。但不可否认的是拓跋提他在防备些什么。莫非是害怕两人有私情” 烟儿听完后,不赞同的说:“即使认作义女,可万一发生些什么不更丢人。”烟儿的话,让帘青嘴角微勾,似是而非的说道:“谁知道呢?六公主呢?”似乎联想到什么的陌烟儿,不觉一颤,忙说:“浓情蜜意。”微颔首的帘青双眸含笑道:“那是因为咱六公主的本性还未暴露。那王家知道自己娶了个公主吗?”“当然。不仅他们,甚至宾客都明白。”思及此,陌烟儿倒是觉得小姐这举动有些深意,“不过,王家却没有什么举动,百姓虽有传言,但却也是一时。不起什么作用。” “你错了。有些事若是众人皆知,反倒是个祸害。”似是而非的话语让烟儿有些不知所云。还未等她明白,帘青又接着道:“六公主什么反应?” “嘁,她能有什么反应。依旧那般享受生活呗!”对此,烟儿回答的反倒是快。 帘青薄唇微勾,很是随性的说道:“少女真是不知愁滋味。”陌烟儿听完,轻笑道:“她生在帝王家,应该明白享受到什么样的荣华,就该付出怎样的代价。”听及此,帘青眸色稍暗,看来事情比想象中棘手呀!微叹一声,说:“她有一个会周旋的母妃,是吧!烟儿。”烟儿微微颔首,道:“的确,若不是那,湘主子也不会生气这么久。”说完才惊觉自己说错了。帘青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薄笑,说:“原来如此啊!”陌烟儿眉毛微蹙,闪过一丝挣扎,说:“主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帘青眸色如墨,很轻的说道:“烟儿,要和亲的是我!”语气不是疑问,而是很明显的笃定。陌烟儿瞬间呆住了,脸色苍白神情稍显忐忑,似乎想说什么。几次开口,却又闭上。帘青定定的看向她。 随后,缓缓的叹口气说:“果然。”很轻的一句话,却如晴天霹雳。陌烟儿脸色微苦,心中早已着急上火了。明知瞒不过,却没想到今日就坦白。若说嫁人这事,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吧?陌烟儿紧咬嘴唇,问:“主子,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帘青品一口茶,缓缓的说:“在引素回来时,有些怀疑。因为事情太过巧合。不过现在事情证实了。”陌烟儿暗骂自己笨,中了小姐的圈套,想着要不就随便说一些,看着陌烟儿的犹疑,帘青眸色稍暗,嘴上勾起一抹浅笑,说:“烟儿,已经给你那么长的时间了。应该有心理准备了!难道又要对我说谎?”一个简单的‘又’字,让陌烟儿后背发凉。若是这样自己真只能坦白了。可是…………… “嫂子”“嫂子”略显噪杂的声音传来,甚至听到外面引素故意放大的声音“表小姐,小姐在品茶期间,不喜见客。”烟儿暗自窃喜,直夸白浅怡,但仍稍显紧张的问:“主子,这………。”帘青面色稍暗,说:“走吧!不过三日内你就得给我解释清楚。”陌烟儿窃喜的表情被帘青的话硬生生的定格此处,神情稍显步子然,却也点点头。趁浅怡闯进来时,消失了。 白浅怡闯进来时,帘青正悠闲的品茶。浅怡环顾四周,说:“表嫂,你在干嘛呀?”略显疑问的语气,让帘青眸色渐暗。看了一眼凉茶,实在是没有喝的欲望,帘青微转茶杯道:“应该是问表妹在找什么吧?”浅怡脸上稍显尴尬,说:“嫂子,今日我原想与你一同逛街,却不料你已出来,所以……。”未说完的话语,让帘青眼角微弯。明白他们是不会对自己放心,毕竟自己是和亲的人质。于情于理都应在他们的掌控中,不过自己的这个表妹倒是有些单纯! 帘青与浅怡漫步于熙来攘往的大街,浅怡相比较以往的兴高采烈,此时的她倒有些茫然。甚至紧皱眉头。帘青笑问:“是不是小腿酸痛,足部发麻?”浅怡听完略显惊奇,随后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帘青说:“那我们先回亦府吧!到家后,我帮你针灸一下。”浅怡一脸以后的说:“嫂子,你会医术?”帘青身形微顿,面色稍显迟疑,接着面含微笑说:“小时候,母后不受宠。有病常常没法医,所以我就多看一些医术,略懂一些。”浅怡听完,似有感触的点点头,语气略显落寞的说:“是呀!皇宫中只有权利。”帘青眼眸微闪,薄唇微抿说:“浅怡似乎深有感触呀!”浅怡面色稍僵,语气尴尬的说:“书上,哦书上都是这样写的呀!”稍显苍白的话语,若不是语气中的不确定,或许帘青会相信。可只是或许。 帘青帮引素针灸完后,收起手中的银针,帘青微拭额前薄汗,淡淡的说:“现在应该好多了。”怡宁摸摸自己的小腿,与之前的酸麻明显不同,又下来试着走几步,真的不同了。看着一脸喜形于色的浅怡,帘青告诫道:“这几天最好别频繁上街,否则………。”省略的话语让人有遐想的空间,帘青承认自己有些夸大其词,可若不这样,只怕又要继续之前的水深火热。这时浅怡面色稍显尴尬,说:“这两个月之所以会上街,是因为………。”未说完的话语让帘青打断,说:“我知道,好歹我也是皇室的公主。”讽刺的话语稍显凄凉。是呀!她这个“公主”当的真是讽刺,不过既然有缘嫁给亦家,那亦家的秘密,想来自己也不会错过。 夜幕悄然降临,帘青拿着一本书在灯下悠闲的看书。似乎在等什么人?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便见一女子掠进屋内,正是在茶馆与帘青约见的烟儿,陌烟儿脸上出现少有的正经,看来事情似乎很是棘手,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点出现。那既然棘手想必门外还有一人吧!帘青轻微打了个哈欠,转身将书放好,似乎准备熄灯就寝,丝毫不理站在那里的烟儿。见状,陌烟儿不得不出声阻止,喊道:“主子。”帘青回眸,说:“原来是烟儿呀!深更半夜,你有何事呀?”烟儿脸色微皱,微咬嘴唇,为何这折磨人的事总轮到自己。难言之隐呀!帘青看烟儿仍一句不言,便说:“要不,让门外的引素帮你解释一下。”门外的引素身形一震,知道小姐已发现了她,只得万分不情愿下挪进屋内。 第九章 随着引素的进入,门外的月光,射进屋内,显得分外迷茫,凄凉。烟儿看着缓缓进入屋内的引素,烟儿心中闪过一丝窃喜,虽然是转瞬即逝。帘青看着稍显局促的俩人。是的,她在等,在等引素与烟儿坦白。 “若我身边的人,都能对我说谎,我还能用她们吗?不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瞒我一些不该瞒的事。”帘青略显轻柔的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明明是柔软的语调。引素与烟儿听来却如此惊心动魄,是呀!谁不讨厌欺骗,更何况是自家小姐,与帘青相处的引素与烟儿,知道自家小姐从小便没了母亲,缺乏安全感的小姐其实最讨厌的便是欺骗。她们或许一开始便做错了吧! 引素正欲开口,却听见琐碎的脚步声,还有家丁杂乱的说话声,烟儿面色微乱,眉毛紧蹙。帘青长叹一声,说:“看来我做人真是失败呀!人来了,你们回去吧!”稍显落寞的话语让人内心一紧,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陌烟儿有一瞬间的犹疑,却也消失于夜幕中。引素看着小姐略显落寞的神情,当初答应她(慕湘)是否又是错呢? 翌日,帘青正在梳洗,便见白浅怡突然闯入,一脸焦急的说:“嫂子,虽然奶奶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还要说,嫂子,非表哥受伤了,大夫都无能为力。我想,你懂一些医术。想来定能救非表哥。”亦非轩眉毛下意识微蹙,问:“怎么回事?”浅怡拉着帘青边走边说:“表哥在赶回来时,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 被浅怡拉着的帘在青走在路上,无奈的说:“亦家想来请了不少大夫,而我只是略懂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浅怡紧皱眉头说:“嫂子,请过了。都是无能为力呀!他们真是……”未说完的话语,不言而喻。帘青听完晒笑,刚回来,大夫就诊断过了?还都是无能为力。对此,帘青只是面色焦急,很是担心的问:“那怎么办?”浅怡看了一眼四周,附在帘青的耳畔说道:“奶奶已飞鸽传书,能诊治堂哥的人很快就到了。”看着白浅怡,帘青真的好想问:所以,你大半夜的来找我只是想抒发一下心中过多的话语吗?看着自家堂嫂那闪烁的水眸,浅怡很是贴心的说:“奶奶不让我们去看堂哥,但是我害怕你担心,所以我决定带你去看看。”至此,帘青算是明白了:之前你说这么多是你想看看你家哥哥,但是害怕你家奶奶责备你去看你家哥哥,所以你要拉着你家嫂嫂去看你家哥哥,即使你家奶奶责备你去看你家哥哥,你也可以说是你家嫂嫂想看你家哥哥,怨不得你。只能怨你家嫂嫂担心你家哥哥。呵呵!绕回来的帘青也终于晓得了:敢情这马前卒就是你家嫂嫂——我自己呀! “你们站在这干什么?”不怒自威的话语让浅怡猛地一颤,而帘青抬眸一看,原来是初入亦家时的亦家老奶奶,只听见她继续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浅怡回闺房去,我有话和你嫂嫂说。”被叫住的帘青,垂手不语。专心致志的眼观鼻。“经过一个多月,也知道你是那苦命的人。我也不是那不辨是非的老婆子,去看看吧!”说完此话的亦奶奶转身走了。没搞太明白的帘青看了眼天色。天很暗,果然还是去看看吧! 帘青看着屋内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亦非轩,心情没来由的烦闷。。帘青的手还未来得及按上亦非轩的手腕上,便被亦非轩反手抓住,看着亦非轩微睁双眼,让帘青有一瞬间的晃神。难道是假装的?浅怡可能会骗自己,但这亦奶奶却不是那无理取闹的人。若问为什么?大半夜的要玩也不回拿自己孙子的命开玩笑?不过,打量这亦非轩的帘青,双眸闪过一丝计较。 意识逐渐侵蚀亦非轩的大脑,可身体该有的警觉促使先大脑做出行动。反手抓住一双手。迫使自己睁开了眼睛。便看见帘青稍带怒意的看着自己,内心不觉一暖,但想到到帘青的身份,内心不自觉一寒。随即面带微笑说:“帘儿,是担心为夫吗?”帘青看着他,略带嘲讽的说:“担心你,我看自己应该没有那闲情雅致。要不是怡宁担心你这个哥会死,我相信我是不会来的。”稍显讽刺的话语,却包含一丝关心。可正是因这份关心让亦非轩笑意微减的,说:“那可要辜负娘子的“善意”了。为夫可是好的很。” 帘青嘴角微撇说:“是呀!你怎么会受伤,话说,你脸上的苍白不会也是假的吧?”亦非轩神秘一笑。帘青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说:“既然你们不想让我知道,我走了。”看着帘青远去的背影,亦非轩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更显苍白。停在门口的帘青自是听到这吐血的声音,心中难得闪过一丝愧疚。 回过神的帘青慢慢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忽然看见浅怡那焦急的身影。帘青,看着一脸紧张的浅怡,随即一脸黯然,说:“相公现在很不好。”稍显无奈的话语让浅怡瞬间气馁,问:“嫂子,要是表哥醒不过来,怎么办?”帘青看着很是担心的浅怡,薄唇微抿,劝慰道:”放心,他会没事的。”浅怡只当是嫂子的安慰,强颜道:“嫂子,你也不要多想。我还得赶紧回去,否则奶奶在屋中看不见我又该生气了。嫂子,我先走了。”帘青微微颔首嘱咐道:“这月色已晚,路上小心些。”话语还未说完,人已消失于走廊深处。 帘青看着尽在咫尺的房门,忽然不想进去了。“小姐”引素的轻声呼唤,使帘青收回一丝理智,应了一声,说:“走吧!”引素识相的保持缄默。 翌日 浅怡在回廊中,脸色略显焦急的探头,“浅怡”一阵温柔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惊喜的叫起来“苍哥哥,你来啦!这下哥有救了。”温柔男子面带微笑,反问说:“浅怡,你左顾右盼,在看什么?”浅怡微吐舌头,说:“没啦!我只是想看看表哥,可是奶奶不让我进去。”温柔男子,薄唇微勾,说:“不让你进去,也是为你好呀。”浅怡眼巴巴的看着温柔男子,活像被抛弃的小狗,温柔男子无奈一笑,问:“要不陪我进来?不过,不能闯祸呀!”浅怡赶紧的点点头。 屋内整洁如初。奶奶坐在旁边一脸揪心的看着亦非轩,看见温柔男子进来,忙说:“落医师,快来看看我这外孙到底怎么回事?血昨晚已经止住,但现仍昏迷不醒?这到底怎么回事?”男子,很是温柔的说:“奶奶,放心吧,奶奶。来,您先让一让,让我先给非把把脉。“ 亦奶奶看着落医师帮亦非轩把脉,又看见亦非轩身上血色全无,老泪纵横,又不敢惊动落医师,浅怡看到,忙劝慰说:“奶奶,您不要伤心,有苍哥哥在,表哥一定会没事的。”亦奶奶略显安慰的点点头,拍拍浅怡的手,说:“恩,一定会没事的。” 等到落医师把完脉,走到外间。说:“没事,我出去抓几幅药,就好啦!”简单的话语,让奶奶瞬间放心。可是落医师眉头却没松开,伤势看起来虽然不严重,但引发体内的毒素,情况不容乐观呀。 第十章 落苍术把完脉,很是轻松的对亦家奶奶说:“非没事。只是简单的皮肉伤。无大碍。”很是简单的话语,让亦奶奶放心。神经不算太细的浅怡,也很是崇拜的对奶奶说:“奶奶,您就放心吧!有苍哥哥在,一切都没问题。”对于浅怡的盲目崇拜,落苍术甚是汗颜。浅浅一笑,说:“奶奶,看你这神情,昨夜一定没休息好。您那,现在去休息一下吧!有我在,非定会没事。”说完朝浅怡使了个眼色。浅怡看到,立刻劝道:“对呀!对呀!奶奶,反正有苍哥哥在。”亦家奶奶不放心的看了亦非轩一眼,略显犹豫,不过到最后还是点点头,在浅怡的搀扶下,缓缓离开。忽然,似想起什么的对浅怡说道:“落医师的事你不要告诉那个女人。” 浅怡一脸‘为什么’的表情,亦奶奶仔细盯着浅怡,问道:“你很喜欢她当你嫂子。”浅怡害怕奶奶不高兴所以有所保留的说道:“谈不上喜欢,但总觉得是她也不错。”听到这的,亦奶奶语重心长的说道:“浅怡呀,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略显沧桑的语气,幽远绵长。浅怡眉毛微蹙,说:“奶奶,嫂子很好!”很是简单的语言,却让亦奶奶脸色苍白。浅怡很是不解的问:“奶奶,你怎么啦?。放心,嫂子很喜欢表哥的。”看着一脸单纯的浅怡,怒其不争的叹口气,说:“你表嫂不简单。”最后看一眼四周,轻声对浅怡说:“她不是南朝三公主。”浅怡眉毛微皱,很是吃惊的说:“什么?”亦家奶奶,瞪了浅怡一眼说:“你小声点,你给我听好,最好离那女人远点。”严肃的语气中夹杂一丝命令。而处于吃惊状态的浅怡,很是悲催的没听到最后一句,不对,是严重的忽略最后一句。亦奶奶摇摇头,忽然觉得以前,让自家孙女去帮忙。看来自己倒掉进去了。足以证明那女人很会笼络人心。 再说,落苍术,他看着亦奶奶远去的背影,很是为难的皱紧眉毛,看来非这次很严重。之前对亦家奶奶说的,自然只是表面。非被匕首所伤,所幸离心脉只差一公分。这倒也罢!可却引发他体内的毒素。这样一来,事情倒有些棘手。看着躺在床上的非,落苍术很是无奈的叹口气。非身上的伤,倒是好说,但这毒,却真是难道落苍术了,看来,有必要去找自己的师傅了。若是放在家中,最多五天,必死无疑。可若是将带他走,伤势必定加重。落苍术陷入两难之中,眸色稍暗。微微叹口气,便离开亦家,朝药铺走去。看来,得准备些许药草。意预备不测。 帘青正在亦家闲逛,但总觉得静不下心来,便瞒着引素来到大街上,散散心,可是在嘈杂的大街上,帘青心情愈加烦闷。正准备会去,却发现,在一家药铺围着些许百姓,好奇的帘青,便欲瞧上一眼。 帘青本是心烦,寻思着出来散散心。可是在这嘈杂的大街,却使帘青心情愈加烦闷。 “砒霜,怎么可以入药?”忽然从一家药铺传来老板的喊叫。帘青眉毛微皱。好奇的看向那家铺子,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帘青悠闲的进入,只见一白衣男子与店家正在商讨什么? “砒霜,你要这么多。不卖!”店家似乎很是不愿意卖给男子。 “店家,砒霜是用于续命。”男子的很是苦口婆心的说,似乎事情很要紧。可是店家依旧不依不饶。说什么也不愿意。毕竟砒霜超过一定量,是要死人的。 对于店家的坚持,帘青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帘青看了眼那买砒霜的男子,睫毛微眨冲你长得这般水嫩,就帮你了。于是,帘青上前说道:“店家,来者是客。你怎有不卖之理。”店家回眸看时,说:“这位姑娘,您就不懂了。不是我不卖,而是砒霜本就害人之物,官府,也规定砒霜的价钱、与数量。”最后很是为难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 帘青见状很是无奈的摇摇头,随身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店家抓药的男子,很是犹豫的摇摇头,说:“钱不够。”帘青眉角露出黑线,从荷包里又拿一两银子。男子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帘青拿起手中的银子,很是浅淡的说:“你看我们也是急需。”略带诱惑的语气,让店家内心摇摆不定。帘青也不急,很是耐心的等待。 白衣男子很是不解的看着忽然闯入的女子,浅蓝色的素衣裹身,双眸似水,略弯的凤眸似乎有些许算计,如青丝被蝴蝶钗绾起,略施粉黛的小脸,雪的肌肤如樱花般粉嫩,三千青丝用蝴蝶钗绾起,似展翅的碟,夹杂了丝丝飘渺。一缕青丝垂下,只显得分外诱人。可出尘的气质又不敢让人遐想。 白衣男子很是怪异的看着帘青,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出手?而帘青只是一心观察为钱动摇的店家,微微晃动自己手中的二两银子,蛊惑道:“店家,难道你不愿意吗?要不我再添五两。”说完,又从身上拿出两锭银子。店家看到帘青忽地又拿出五两银子,眼睛泛光。很是同意的点头,抢过银子说:“你不早拿出来。过来,砒霜给你,要多少有多少。”帘青嘴角略微抽搐,说:“店家,你真直白。”店家一脸豪爽的说:“那不叫直白,叫做事干脆。你要再说,砒霜就不卖给你。”帘青随即说:“好呀!把银子还我。”店家一脸‘你这姑娘怎么那么不懂事’,很是大方的说:“姑娘,来砒霜给你。慢走,不送。”帘青看着手中的药包,表情略显纠结。心想:这店家真坑。只得无奈的叹口气,随即将药包塞给白衣男子,很是潇洒的离开。(内心独白:谁没事在药铺呆。光这店家,我去!没病也会呆出病的。) 白衣男子看着帘青给自己的药,微怔。难道,她是帮自己的?不会吧? 第十一章 当白衣男子回过神,才发现帘青已走出药铺。连忙追出去。 帘青皱眉的看着拦着自己的男子。一袭白衣,如墨般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晕染下散发着丝丝光泽,五官虽不算精致,但合起来却如水般温柔,散发着浓浓暖意。若泉水般深邃的眼睛夹杂着些许冷淡,似乎对每个人都有些疏离。不知什么原因,白衣男子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药香。 帘青实在不明白,男子为何拦着自己,貌似自己还没找他要那四十两银子。他反倒拦着自己。那好,帘青一脸要债的表情,说:“还钱。”白衣男子一脸惊诧,纠结的问:“你刚刚不是在帮我吗?”帘青理所当然的说:“对呀!可你也得还钱。”看着不解的男子,帘青好心解释说:“就是刚才的四十两银子。”白衣男子眼睛微眨,不是很理解的说:“既然帮我,那还还你钱?”帘青一脸不赞同的,摇摇头:“助人是为快乐之本。可是,人要有感恩之心。若是无缘无故的接受别人的帮助,你不愧疚吗?”白衣男子略显好笑的看着帘青,说:“若这样讲,倒是很意外的愧疚。在下名叫落苍术。请问小姐芳名?”看着略显敷衍的男子,帘青眉毛微皱,说:“真是不好意思。名字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帘青还未等白衣男子,嗯!应该说落苍术说话,便接着道:“看你的样子也算是好人,银子,你不还也罢!反正,我也不缺。砒霜吗?你想毒谁就毒谁呗!后悔无期!”说完,不等落苍术说话,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笑意莫测的落苍术。 发泄一通的帘青,心情甚是舒爽。不错,不错。啊!刚才那人是谁?帘青微皱眉头,略显心虚。不过,随即抛到脑后。反正以后都见不了面的。谁怕谁。 在街上闲逛,自己也没那种心思。就转而回了亦家。刚进闺房,就见浅怡问引素的:“嫂子,去哪啦?怎么还不回来?你为什么不跟着?” 听着这些话,让帘青心情稍显烦闷,虽然自己算被软禁,但自己还没沦落到阶下囚,忍不住对浅怡反驳说:“表妹,嫂子只是去散散心,我想应该可以吧!”或许没想掉帘青现在会回来,浅怡猛的一惊,稍显尴尬的回头,说:“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帘青自是淡淡一笑,岔开话题,很是随意的问道:“表妹,你表哥情况怎么样?” 浅怡听见嫂子的问话,本想回答。却又想到奶奶对自己的嘱咐,略显忐忑的说:“表哥没事。”帘青看着一脸迟疑不决的浅怡,问:“有什么事吗?”浅怡看了一眼引素,不好意思的给引素示意。帘青叹口气,冲引素微微颔首。看着引素远去的背影,浅怡又很是刻意的将门、窗关紧。随后一脸紧张的走到帘青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表情甚是纠结,最后若下定决心般,问:“嫂子呀!你是不是那个什么的什么呀?”帘青不解的看着浅怡,问:“你说的什么是什么呀?” 看着自家嫂子不解的神情,浅怡才惊觉自己刚说的话,有够白痴,小脸蓦然纠结。帘青看着浅怡由悔恨到纠结的表情,颇显好奇的问:“表妹,你这是在表演变脸吗?”浅怡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即很是忐忑的问:“嫂子,南朝三公主是你吗?”不按语法的句子,显示出主人内心的不安。帘青听完眸色暗如水墨,颇显严肃的神情让人面寒,随即薄唇含笑,很是随意的说:“浅怡,你还真是爱开玩笑呀!我若不是三公主,那谁是?”明明很淡的语气,却昭显主人此刻的不高兴。 浅怡听完,才觉得事情大条了。怎么办?帘青看着一脸紧张的浅怡,陷入了沉思,自己不是三公主,也只有亦非轩知道。他不可能会告诉别人。毕竟协议在那!可是,如今浅怡来问自己,会是谁告诉她呢?偌大的房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帘青双眸微转,向一脸忐忑的浅怡和缓的解释道:“浅怡,我是你表哥接回来的,你说,我若不是南朝三公主,你表哥会将我带来吗?”浅怡赞同的点点头,帘青又趁热打铁反问道:”你难道不相信你表哥?“浅怡听完立即摇头,说:“不是,我当然相信表哥呀!”帘青微微一笑,随即情绪稍显低落的说:“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可是也不能怀疑我的身份呀!”很是低沉的语气,让浅怡猛地摆手,说:“嫂子,奶奶没有那意………”话未说完,便惊觉自己说漏嘴了。浅怡暗叫‘惨了’。自己耐不住,跑来问嫂子。没想到把奶奶也交代这了。 帘青听到奶奶时,瞬间明白,心想:看来她知道自己不是南朝三公主。帘青眉毛微蹙,看来事情很不简单呀!浅怡看着沉思的嫂子,略显尴尬的说:“嫂子,您就休息一下。我先走了。”说完,似一缕烟消失于房间内。帘青眉毛微漾,看来这一关自己算是过了。不过,亦家奶奶可不是好糊弄的。 看着消失色引素帘青表情尤为严肃,微叹口气。看来事情越来越不按自己所想的方向走了,对了,既然亦家奶奶能猜出自己不是南朝三公主,那她的身份定然不简单。微皱的柳眉,凤眸中闪过一丝暗茫。 转念一想,反正自己闲来无事,就去瞧一瞧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亦非轩。虽然自己很想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想来,浅怡定然已经告诉亦家奶奶。若自己不去,又不知是怎样的场景。 帘青带着引素前往亦非轩所住之处,很是意外的没有遭到阻拦,也不知是偶然,还是人为,帘青眸中含笑,只是这笑容微冷。帘青很是轻松的来到亦非轩住的房间,看着亦非轩稍显苍白的俊脸。眼眸闪过一丝不解。之前,明明之前自己来时,他还与自己斗嘴。而浅怡也说无大碍。可是他脸上苍白的面容,又不像装的。 帘青低头沉思,本欲向前替亦非轩号一号脉,却听见引素轻声提醒,“小姐,有人来了。”帘青薄唇微抿,心想:有人来了。会是谁呀? 第十二章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重。帘青轻咬薄唇,有种莫名的心虚,但随即一想:我怕什么,我是他妻子。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只见帘青满脸落寞的坐在床前。旁边的引素很是识趣默默无言。门外端药的男子猛地惊住,这不是帮自己买砒霜的女子吗?怎么会在这里?疑问的话语脱口而出。帘青‘呀’的一声,走到男子身边,说:“你不是买砒霜的男人吗?”帘青看见该男子后,蓦然,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说:“你,你难道………。”男子,哦,应该说是落苍术连忙摇头说:“不是的!我不是要毒非。”帘青满头黑线,撇撇嘴说:“我的意思是……。”话未说完,眸色暗沉,一脸莫测的说:“难道,他受的伤只能用砒霜续命。”落苍术眼中暗茫闪过,转而眸中含笑,说:“怎么可能,这又不是砒霜。”帘青直直的看着男子,随即很开心的说:“我想也是,那我先去休息了。”说完微微一笑。欲离开时,落苍术忽然问了一个很本质问题:“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帘青薄唇微抿,笑容很假的说:“不知道。再说,你也不是我家奴才吧!”说完,便带着引素离开了。 落苍术看着帘青远去的背影。心想:她,难道是南朝三公主。内心不觉一凛。心中莫名的涌起淡淡的失落。 帘青走出房门,引素看着自家小姐安静的模样很是不适应,而且小姐刚才很不对劲。引素很小心的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帘青回头,很是认真的说:“没事,只是觉得心情很爽。”引素一脸赔笑的转移话题说:“小姐,为什么呀?今天天气明明很好呀!”帘青撇了引素一眼,微叹口气说:“小素,我是说亦非轩的病很不简单。”引素听完,略显严肃的说:“小姐,那要不我去查一下。”引素微微摇头,微撅双唇说:“不要,在你们没坦白之前。我都不想去慕音阁。”引素眼神犹疑,说:“可以让烟儿来找你呀!”帘青很温柔的咬牙切齿道:“不要。” 看着小姐那‘如水’的模样,引素喃喃低语道:“小姐,你这是任性耶!”帘青蓦然一笑,缓缓的说:“引素,其实有些事情。你不讲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哦。”引素微叹口气说:“小姐,你明明就是嘛!再说,你这样子分明就是气姑爷吗?”帘青反驳道:“我怎么可能会气他!”引素一脸‘你就有’的表情,甚至还重重的点点头,以示权威。帘青眸色微闪,说:“哪有!好了!走吧!”引素在帘青身后默默叹气,心想:小姐,你这算恼羞成怒吗?应该算吧! 帘青走在前面,不得不说在引素问自己是否生亦非轩的气时,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是动摇的。生他的气,应该是自己作为妻子的责任吧!算不上喜欢。若说喜欢的话,不可能的。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个手都数的过来。她对他定然不会是喜欢。眉头微皱,对身后的引素说:“小素,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引素微叹口气,小姐真是泥足深陷呀! 落苍术看向躺在床上的非。又很是仔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微叹口气,双眉蓦然的皱紧。只有自己知晓碗中的药,只是暂时的压制,起不了什么作用。 落苍术出门时,就看见倚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帘青。落苍术皱眉问:“你不是走了吗?”帘青柳眉微挑,很是伤心的说:“我的丈夫昏迷不醒,作为妻子的我可谓食不安,寝不眠。所以呀,我在此只是想请问落大夫一下,他情况如何?”听完此话的落苍术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随即,一脸正经的说:“没事,只是皮外伤。” 帘青像是听懂似得频频点点头,面带微笑的询问道:“皮外伤?那为何我觉得他是心脉受损,剧毒缠身呀?”很轻的语气,却让落苍术身体蓦地僵硬,笑道:“小姐,哦不对。应该是嫂子您真爱说笑。” 帘青双眉紧皱,求证的问道:“是吗?我可是觉得如果再不救,我丈夫就死了。”落苍术笑容有那么一丝僵硬,遂不经意的问:“嫂子,可有办法?”帘青双眸含笑,略显故意的说:“我相公不是轻伤吗?再有办法,也用不着呀!”落苍术眸中闪过一丝暗芒,说:“嫂子,说的是。可我是大夫,总要多学点本领呀!” 帘青很是赞同的点头,说:“多学点本领是好的,可是抓药得看具体得的什么病。不是我不教你,而是没有具体情况呀!”双关的话语让落苍术俊眉微挑,试探道:“那要是有呢?”帘青微蹙柳眉,紧咬嘴唇,迟疑道:“也不是不可以!。” 听完此话落苍术陷入了沉思,非的病只因伤及心脉,无法移动。若只如此,倒还罢了。却牵动了他体内的旧毒,去毒迫在眉睫。可自己又无能为力。想去慕情峰找师傅,却无法移动。今日,听闻帘青的话,又有一线可能,可帘青又是南朝公主。 帘青看着看着一脸纠结的落苍术,很是体贴的坐在走廊上的栏杆上等。待落苍术回神时,才发现坐在栏杆处帘青,很是忐忑的问:“我能相信你吗?”帘青一脸认真的回答道:“你不是已经选择相信我了”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却如此笃定。落苍术微叹口气说:“还真被你说中了。”帘青双眸含笑,静待落医师的下文。 落苍术简单的将情况对帘青讲述了一遍,最后不确定的问:“你真的有办法?”帘青眸色微沉,颇现无奈的摇摇头。落苍术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很是生气的说:“你…………。”未说完的话语,让帘青生生截住,帘青略显无奈的说:“我是没办法救。但并没有说没办法压制呀!”‘压制’一词让落苍术双眸微睁,急切的问道:“怎么个压制法?”帘青从身上拿出一瓶药,说;“这是断肠粉,喂他冲水喝!”落苍术听完眸色若墨,语气不善的道:“断肠粉,那可是致人于死的毒药呀!” 第十三章 帘青柳眉微蹙,微微点头说:“是,断肠粉是毒药,而且还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落苍术眸色很不淡定,问:“你怎可让他喝毒药?”帘青微仰俏脸,很是调皮的说:“你不还喂他砒霜。”还未等落苍术说话,帘青就很是严肃的说:“依亦…不,相公现在的情况,心脉受损。重毒缠身。想要救相公,只有压制他体内的毒,而相公所中的毒乃是‘惑’。”说完,又满脸得意向落苍术求证道:“我说的对不对?”落苍术看着满脸得意的帘青,紧咬牙齿很是‘耐心’的说:“重点。”帘青双肩微耸,说:“相公所中的‘惑’,世上唯有两人可解。但依相公现在的情况,必须等心脉痊愈。而在此期间,必须将毒压制住,而所能压制‘惑’的只有断肠草。以毒压制毒,让它们之间达到均衡。” “均衡”落苍术喃喃低语道,最后不是确定的问:“那断肠粉需要多少?万一多了,是不是会雪上加霜?”在帘青的双眸中落苍术第一次看到了认真,他不安的问:“难道你也没把握?”帘青微微摇头,说:“不,也不能说没把握!” 落苍术看着帘青,双眸由犹疑转为坚定,缓缓的说:“这次,我相信你。所以希望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帘青定定的看着落苍术,笑容浅淡的说:“相信我,没错的。”还未等落苍术欣慰,帘青又一脸懵懂的问:“你除了相信我,还有其他办法吗?” 落苍术表情蓦地纠结在一起,帘青‘噗’的一声笑出来了,说:“开玩笑的!走吧!” 落苍术失笑的摇摇头,这次很顺从的跟在帘青的身后。帘青很是熟练地走到桌子旁,拿起茶杯将瓶子中的断肠粉倒入。看着帘青熟练的手法,落苍术心底蓦地涌起:她不会是专门下毒,习惯了吧!忽的打了个冷战。帘青看着打冷战的落苍术,很是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落苍术颇现尴尬的摇摇头,解释道:“没,没事。”帘青也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开始继续手上的工作。 待帘青将杯中水,终于调好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亦非轩。眸色出现了少有的正经。帘青将杯子中的水,缓缓的灌入亦非轩的嘴中,却不料,水沿着亦非轩的嘴唇流出来了。帘青将左手伸至腰间,忽的想起什么。就斜转头,朝落苍术默然一笑,略显无奈的话语,淡淡吐出:“他不喝,就交给你了。”说完,将杯子塞给了落苍术。悄悄的走到他后面。落苍术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便走到亦非轩的床边,左手紧捏帘青下颌,迫使亦非轩张开嘴。然后,将杯子中的水一点点的喂亦非轩喝完。虽然有点不近人情。帘青在后面啧啧称奇,心想:幸亏不是自己。 亦非轩喝完断肠粉所冲的药水,原本红润的脸,蓦地变得乌黑不已,而体内所中的‘惑’已开始躁动不安。看来,关键时刻来了。而亦非轩在两种毒药的夹攻下能不能存活呢? 时间大约过去半个时辰,期间丫鬟敲门皆被落苍术辞退。便见亦非轩面色依旧暗黑。落苍术眸色很不淡定,似不耐的看了帘青一眼。帘青无所谓的撇撇嘴唇,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谁也没办法。这只有靠他自己。”落苍术轻叹口气,随即想到帘青竟能将非所中的毒讲明,那她一定很不简单,双眸不禁多加一份谨慎,很不确定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中的是‘惑’?” 帘青自然知道落苍术说的‘他’是谁,脑袋微偏,一脸认真的解释说:“刚不是你说的吗?。”落苍术眸色忽明忽暗,明白帘青自是不会对自己讲明白,便只一心观察亦非轩,可亦非轩脸色仍旧一脸乌黑,不见一丝红润,落苍术眼中一丝冷厉闪过,表情漠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帘青眸中带笑,很轻的说:“‘惑’,危也。潜于体,居于心。常无碍。危即死。所以将断肠草喂他喝,让此二毒相互克制。故此最受伤的莫过于身体。脸色漆黑也是情理之中。”落苍术虽有担心,却也无法再言语,只得默默等待。帘青略显不雅的打了一个哈欠,对落苍术说:“你去把把脉,看情况如何?”落苍术缓缓的将手搭上,忽然一脸惊奇的向帘青望去,问:“怎么会这样?消失了,毒竟然消失了?”帘青微微点头,说:“真的吗?之前只是假设,没想到真的可以,我也赶紧记下。原来两种药性相遇,可以抵消。”落苍术听完这话,心又提了起来,不过稍一沉思,随即高兴的说:“那,非得毒,不就解了。” 帘青脸色稍显沉重的摇摇头,说:“‘惑’只是被断肠草,暂时压制。但‘惑’潜于心。会随着血液四处流动。断肠草只能用一次,而相公的脸一旦变白,他就会立即毙命。变白的话,一个月,只有一个月。所以我们要加紧。” 落苍术眸色渐远,似陷入沉思,双眉微蹙,无意识道:“刚才还说不确定,但现在又这样。该不该相信呢?”帘青看着陷入沉思的某人,薄唇不觉露出一抹笑意。不过这却不是帘青所关心的,便说:“哦!那我先走了!”落苍术猛地拦住帘青,一脸纠结的看着帘青,在帘青的深切,渴求的目光下,才很不好意思的问:“我该相信你吗?”帘青看着这人一脸拘谨的模样,眼中的笑意终于肆无忌惮的流露出来。“我早已说过,相信与否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即使我是杀人凶手,别忘了你也是帮凶。”帘青薄唇含笑调侃道,“不过,你不相信我。难道你也不相信你引以为豪的医术吗?”说完此话的帘青,便离开了。落苍术看了眼离去的帘青,眼中的拘谨早已散去。只留下一抹锋利的尖锐。 且说,帘青刚出房门。就见到站在外边已等候多时的帘青。帘青心虚的问:“小素,你怎么会在这?”引素直直的看着自家小姐,说:“那小姐为何会在这?您不让奴婢陪你,说想散散心,没想到散到这了?真是巧呀?”帘青语气发软道:“真是的,我也感觉很巧。”引素微叹口气,说:“小姐,这样你会暴漏身份的。”帘青则是薄唇微抿,对引素说:“引素,何为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引素有些忐忑的说一句:“小姐。”帘青安抚下引素,语气略显薄凉的说:“小素,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有心自会知道。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我是想加快他们知道的进程而已。” 第十四章 看着不知如何反应的引素,帘青眸中闪过一丝算计,说道:“我们在亦家呆不长。”双关的话语,使引素更加不知如何。 微风袭袭,空气中泛着丝丝清凉。帘青似乎想到了什么,回眸对引素说:“小素,坦白的事想好没?”引素看着自己小姐,心虚的说;“小姐您说的是什么事呀?”帘青微叹口气,语气略显嘲讽的说:“还不想告诉我吗?我以为我给你们的时间够久了。”引素忐忑的说:“小姐,慕湘主子说,她会来亲自和你解释。所以……。”未说完的话其意昭然若示。 帘青一脸探究的看着帘青,眼角微弯。说:“是吗?”引素猛地跪下,说:“因为这是主子家事,所以引素才斗胆请来了湘主子。是引素自作主张了,望主子惩罚。”帘青静默的看了引素一眼,缓缓的说了一句:“若是责备你倒是我的错,这次算了。”便越过引素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未完的话语颇具深意。可引素悄悄的松一口气,每当小姐眼角微弯,那便是她发怒的前兆。幸好,现在她不与自己计较,不过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就苦了。小姐一向‘睚眦必报’。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帘青依旧如没事人一般去找落苍术。由于亦非轩脸色漆黑,落苍术便对亦家奶奶谎称,亦非轩在治病期间,不能见任何人。帘青就去找落苍术,当然是陪浅怡来找的。观察那么久,帘青发现自家表妹特别喜欢落苍术。帘青就忍不住想当媒婆,谁知却被引素阻止了,帘青为此唏嘘好久。 亦非轩,伤虽没好,但移动却不是问题。帘青知晓此事后,算好时间,趁着落苍术在亦非轩屋内,高高兴兴的去了。 “扣扣”一阵敲门声响起,亦非轩与落苍术对视一眼,落苍术一脸谨慎的朝房门外问:“是谁?”帘青眸中含笑,不言也不语。只见门被落苍术缓缓打开。 帘青一脸和善的说:“落医师,好久不见!”落苍术朝帘青身后看去,没看到可疑的人,当然可疑的人就是浅怡表妹。稍稍松口气,说:“进来吧!”帘青对身后的引素说:“你在这等着吧!我一会就出来。”引素默默的点点头。 帘青一进房门,就看见脸色微黑的亦非轩,而且还是活的。不对,应该说是五官鲜明,还能说话的亦非轩。帘青‘噗’的一声笑出来了。笑侃道:“你是刚从厨房回来吗?”亦非轩眼神忽明忽暗。说:“是呀!那娘子是否为为夫捏捏肩,捶捶腿。”帘青眉毛微仰,说:“你还真是日理万机呀!”亦非轩悠闲的说:“娘子是否要体验一下。”帘青蓦地呛住,猛地咳嗽起来。 落苍术听完,眸中含笑,轻轻地摇摇头,说:“嫂子,你来有何事?”帘青才从刚才尴尬的气氛中抽离出来。撇了亦非轩一眼,朝落苍术,说:“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落苍术眼神闪过一丝谨慎,问:“什么意思?”帘青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说:“当然是替我家相公看病啦?” “你也要去?”落苍术脱口而出问道。 帘青微微点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当然。” 落苍术很明显的不淡定,问:“嫂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帘青凉凉一笑,说:“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叫我嫂子,我得尽嫂子的责任吧!” 无法挑剔的话语,使得落苍术眉头紧皱。想说什么,却又顾忌卧在床上养病亦非轩,毕竟,这是家事,自己再插手就属多管闲事了。落苍术淡然一笑,忙摆手说:“这就不归我管了,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给亦非轩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便落跑了。 亦非轩欲开口,却只能望见落苍术的背影。只是默然的叹口气,误交损友呀!帘青眸中含水,略显委屈,说:“相公,你会不会不让人家去呀?” 亦非轩略显纠结,面色微苦,说:“娘子,为夫现在身染重毒,千里求医,其路途遥远,道路艰辛。是娘子想不到的,所以我不愿娘子受苦。” 帘青一脸无悔的说:“相公,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可是对你一往情深。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去哪,人家就去哪!”帘青说完,就被自己恶心到了。差点吐出来。 任谁看到都觉得这是郎情妾意,只是气氛有点冷。亦非轩双眸微冷,但话语却是那般温馨,道:“娘子,人家舍不得你。” 帘青猛地打个寒颤,冷。看来今天是遇到对手了。想来今天自己也是有求于他,略显不甘的说:“讲人话。” 亦非轩薄唇微抿,很平静的说:“我不希望你去。毕竟路上发生什么事,是所不能预料的。” 帘青勾起一抹冷笑,说:“我还用不着你保护,只是觉得生活太平静了。想找点事干。”亦非轩不赞同的摇摇头,问:“你难道忘了我们之前的协议?”帘青眸中含笑,眼角微弯,说:“协议似乎不包括这些吧!” 亦非轩眸色微冷,说:“是这样吗?”帘青眸色闪过一丝暗芒,笑容很浅的说:“想与不想,是我自己做决定。” 亦非轩眼神忽明忽暗,很是平静的说:“你这是抗旨不尊呀?”帘青一脸无谓的摇头,说:“错,嫁给你的是南朝六公主,而不是我----慕帘青。再说,抗旨。我可不算。” 亦非轩脸带薄笑,很是温柔的说:“为夫不在,娘子倒是意见很大呀!” 帘青回报以同样的神情,缓缓的说:“不是意见,是底线。同意与否。就看相公你了。”针锋相对的话语,让整个房间都泛着丝丝冰冷,似乎空气都僵持在那里。落苍术在门外似乎都能感受道屋内的暗潮涌动,颇现尴尬的朝在门外等候的引素笑笑,引素也只微微点头。其实脆弱的内心早已被屋内的两人打击的支离破碎。引素自是知晓小姐的厉害。想来也只有姑爷妥协的份。换句话说,都是被姑爷的表妹逼逛街逼烦了。自家小姐不是那勤奋人,而在这几个月被姑爷的表妹逼着。想想就难受。俗话说: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在小姐身上体会的淋漓尽致。 第十五章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亦非轩妥协的话语:“跟也可以,但不要碍事。”帘青嘴角微撇,说:“什么时候?” “明天”亦非轩回答道。 帘青听完点点头,便欲离开,就听见亦非轩问:“听说,是你帮我抑制住‘惑’的?”帘青微微点头。 “你不问我怎么回事?” “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 帘青一脸那‘不就结了’的表情,让亦非轩失笑。 帘青回眸看向亦非轩,说:“有些秘密,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毕竟好奇心会害死猫的。”说完。便打开房门。朝落苍术微微颔首,便带着引素离开了。 亦非轩看着帘青远去的背影。略显沉思。看来有些事她已经知晓。落苍术越过房门,进入房间。对亦非轩说:“非,你真的要带她去。”亦非轩叹了口气,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落苍术满脸不解的问:“她是什么人?” 亦非轩,眸中闪过一丝冷凝,慢慢的说道:“慕帘青,生于落家。落家,是一个谜一样的家族,据说在437年,挪入南朝都城健康,男子姓落,女子单姓一个慕,落家的男人似乎不能进入入朝为官。但落家与南朝皇帝刘义隆关系颇为紧密,但也有很大的矛盾,毕竟落幕湘嫁给了被贬为庶人的刘义康,这刘义康虽贬为庶人,却很不安分。而这次赐婚就是南朝皇帝刘义隆。若说这皇帝没参与,才真是难以置信。这李代桃僵玩的真心可以。” 落苍术眸中闪过不解,问:“万一,你父亲察觉怎么办?”亦非轩眸中闪过一丝讽刺说:“这正是此计的毒辣之处。你想,察觉如何?去质问?南朝断不会承认新娘是假的。若是北魏以此为借口打仗,南朝尽可说北魏不希望和平,到时北魏定丧失民心。而且,他们反倒会诬陷我们,说我们将南朝公主害死,要来场正义之战呢?你可明白:此计一来可以打击北魏的气焰,二来也下了落家的脸,三来也让那什么六公主嫁给如意夫君。这计策一箭三雕,不得不说这南朝的皇帝不容小瞧呀!” 落苍术听完此话陷入了沉思,看来这南朝皇帝真是好算计呀! 忽然,亦非轩似想到什么,问道:“苍术,我的毒是用什么压制住的?” “是被嫂子的断肠粉所压制。”落苍术回答道。 “看来她也不简单”亦非轩缓缓地说道,看来事情远没有自己调查的那般详细。而她却也没刻意隐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来自己这个娘子也不简单。她的丫鬟似乎与慕音阁有密切关系。看来,事情很有趣呀! 且说,帘青离开后。引素一直不敢言语,就害怕自己一个不对,小姐就新仇旧恨一起和自己算,看来欺骗小姐的代价真的很大。微苦的俏脸,就似别人欠她多少钱。帘青撇了一眼,引素,失笑的摇摇头说:“小素,和亦非轩一起明天就出发看病。”引素不解色微皱双眉,问道:“小姐,这是为什么?难道我们不等湘主子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月光似水,袭过薄窗晕染在屋内。帘青看着屋的四周,勾起一抹嘲讽。血红色的帐幔,做工精致的木椅,以及站在屋内的自己。还真是一切依旧。 蓦地,帘青想起引素所问的问题。眼神玩味,心想:既然你们骗我,那我就对不起喽!帘青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坏笑。其实虽是帘青的一丝坏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帘青不想知道那些事的矛盾心理。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早已侵蚀大地,似乎天色已不早了。帘青柳眉微挑,那就早点安寝喽! 翌日。天气似乎格外晴朗,街道熙来攘往,向来低调亦家门口,此刻却分外热闹。不,应该说是充满离别。亦家奶奶在浅怡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到大院门口。此刻,亦非轩众人行囊已收拾完毕,当然也包括帘青。 亦家奶奶倒是没什么不舍,只是简单嘱咐几句。亦非轩微微颔首说:“奶奶,我会注意的,您就放心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亦家奶奶微微摇头叹气,说:“你这臭小子,去吧!去吧!” 帘青不解得看向亦家奶奶,眸中闪过丝丝疑惑。今天,奶奶怎么格外好说话,而且浅怡表妹竟然不跟我们去,真是一大奇观。可帘青纵使再不解,也不会在此时询问。 马车在亦奶奶的注视下,晃晃悠悠的消失于街道深处,亦奶奶微叹口气,似乎一下子苍老好几岁。浅怡看着奶奶莫名的沧桑,不解得问:“奶奶,您怎么啦?” 亦奶奶看了一眼浅怡,眸中饱含心酸,说:“浅怡呀!你不懂。” 浅怡听完很不乐意的说:“奶奶,什么意思呀?” 亦奶奶语重心长的看了一眼帘青,右手轻轻地拍了浅怡的手,答非所分的说:“也没什么事,回吧!”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浅怡。 且说,亦非轩一行四人,皆有落苍术、亦非轩、帘青与她的小丫鬟引素。 亦非轩的俊脸原本泛着黑色,可今天却是白皙,嫩滑,多情的桃花眼似乎察觉到帘青的注视,还趁机对帘青微眨双眸,帘青凤眸闪过一丝羞涩,却只是转瞬即逝。当然,被亦非轩察觉了。 “娘子,为夫长得如何?”亦非轩微眨一双多情眼,略带蛊惑的说道。 帘青眼神犹疑,似感觉到有些许怪异,问:“你脸色是怎么回事?不是该泛着黑色的吗”随即似发现了什么,猛地凑近亦非轩的俊脸。蓦地发现原来亦非轩带着一层薄薄面具,也可以说是亦非轩用了易容术。 帘青微叹口气,说:“您真厉害。” 亦非轩不以为耻,反已为荣。很是有礼貌的回复一句“谢谢” 帘青微吐口浊气,很是鄙视的看了亦非轩一眼。正欲多说什么,引素就拉住小姐,问:“小姐,您饿不饿。我这里有糕点。”帘青微微摇头,说:“我暂时还不饿。”又看了亦非轩一眼,只得保持沉默。 可是保持沉默也不是自己的强项、帘青眉头微蹙。怎么办呢?当面对质的话。有落苍术,说起话来格外的不方便呀! 第十六章 春风微拂,郊外的柳树,在微风中摇曳、轻摆,仿佛少女的清歌曼舞,楚楚动人。忽然一辆马车打破这郊外的宁静。不错,这正是帘青一行人。 经过这几日的跋涉,帘青一行已经到达慕情峰。若说这慕情峰倒是一个很奇怪的佳处。‘慕情峰’乍一听,倒像一个险峰。若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慕情峰’却是一处幽谷。其实‘慕情峰’与帘青有莫大关联。此中渊源,后篇会解释道。 清风宜人,清脆的鸟叫,似大自然谱写的最美乐章。“驭”一阵马的嘶吼打破了这平静。 这马车上做得正是帘青一行人,坐在车内的帘青察觉马车停下,不自觉的微蹙双眉,不解的看向亦非轩。亦非轩微掀马车窗帷,就听见落苍术说:“好像到了。”帘青眸中闪过一丝暗茫,喃喃道:“慕情峰” 亦非轩似乎没察觉道,或者换另一种说法就是不在意。亦非轩一行人下了马车,四人欲去‘慕情峰’,落苍术看了一眼众人,说:“‘慕情峰’内,有一阵法叫‘幽鸣阵’,纵使知晓破解之法,但你们也要小心。” 亦非轩、帘青和引素颇现凝重的点点头。之后,帘青不解的问:“你怎知道?” 亦非轩眼神玩味,调侃道:“娘子不知道吗?‘慕情峰’中的近缘师太是苍术的师傅。” 近缘师太,帘青双眸微眯,这可是没听说过。难道是位隐士。不过这‘幽鸣阵’倒是著名的很。幽鸣阵在于幽鸣二字,误入幽鸣阵会听到许多声音,在此阵内不能动用内力,且阵内会出现幻想,直至死亡。更神奇的是幽鸣阵也会随天气的变化而变化。看来这个近缘师太不简单呀! 帘青眸中闪过一丝深思,不以为然的问:“近缘师太,是……” 落苍术颇现谦虚的说:“正是我的师傅。” 帘青眸中闪过思虑,看来他是不会说的,之前问亦非轩的问题,都没回答,而现在又出现一个谜一样的落苍术,以及一个来历不明的近缘师太,看来事情越来越超出自己所预料的范围。必须找个时间找亦非轩淡淡,千万不能再被他转移话题了。 一入‘幽鸣阵’,天空便下起蒙蒙细雨,微微打湿四人的衣衫,落苍术微微抱歉笑了笑,解释说:“这是阵内的机关。”帘青浅淡一笑,默默的点头,不在言语。 阵内雾蒙蒙的,飘着丝丝薄雨、如烟、如雾、如丝,柔软的细草,泛着丝丝冷意,若有若无的琴音从远处飘扬而来,瞬即变成一抹狰狞的笑声,格外阴森,怪异。帘青微微摇头,这幽鸣阵真是哀怨啊!要不改为‘幽怨阵’,薄唇微勾,不自觉的笑出来了。 空灵的笑声,蓦地响起。亦非轩薄唇微抿,说:“娘子倒是高兴的很?” 帘青微微耸肩,很是高兴的说:“我是替你高兴!”明明真挚的话语,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诚心。 亦非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欲摸帘青的头。谁知帘青蓦地往前一顷,亦非轩猛地伸手拉帘青,却因帘青的挣扎,踉跄一下。亦非轩便拉着帘青误入了‘幽鸣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是平常亦非轩定不会犯这低级错误,可现在身上无任何内力的他,想来也情有可原吧!帘青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已进入了‘幽鸣阵’。入眼便是,满目盈绿,广阔无垠的绿草上。在微风的吹拂下,似一片碧绿的江海。天空洁净若无尘染,为白云增添一抹别样的风采。不远处,有一座农家小舍,简易的竹屋,却有种隐士般的悠闲。帘青双眸闪过一丝疑惑,难道这就是阵法的威力,不对呀!明明一切很美好呀!帘青暗自告诫:要小心呀!忽然从小舍里飘出阵阵琴音,空谷哀怨,不自觉的添一抹愁丝。忽然,琴音,变得格外狰狞,刺得耳膜阵阵发疼。在迷糊之际,便看见从小舍中出现一位遗失独立的男子。满头银丝随着微风细细飘扬,微眨纤细的睫毛,多情的桃花眼下却有丝丝不舍,绝美的唇形,泛着丝丝优雅。那无可比拟的肌肤在白衣的衬托下越发细腻,只不过皮肤却是微黑。帘青微怔,怎么意外的熟悉。微眨迷蒙的双眼,待意识重回脑海时,才发现此人正是亦非轩,白衣变成了蓝色锦袍,一头白丝却成了黑色长发,优雅却变成了些许调侃,那抹关心早已烟消云散,只有脸色微黑一样。帘青失笑的摇摇头,随即不解得问:“你没事吧!”亦非轩看着失笑的帘青,微微发怔,在听到帘青的问话时,才稍稍回神,道:“我有一次深陷阵内,差点没命。所以苍术就教我解阵之法。”帘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你们关系真好呀!” 一句别有含义的话语,有着些许试探,亦非轩双眸闪过一丝暗茫,很是温柔的说:“娘子,吃醋了。”帘青全身忽的打了一个冷战,撇了亦非轩一眼。他还真是自恋。帘青双眉微挑,转移话题道:“我的丫鬟咧?”亦非轩颇现浅淡的回答:“等一下,他们很快就到了。”帘青点点头,继而打量的四周,碧草早已消失。便见一片墨绿的深林,浓雾笼罩着整个林子。帘青稍一沉思,问:“这是毒林。”亦非轩颇现惊奇的点点头。帘青便不再言语。 陷入沉思的帘青,想的是怎样开口问之前的事,而亦非轩也察觉到帘青那非比寻常的能力。各怀心思的俩人皆不知如何开口,沉默的气氛忽的笼罩在俩人中间。帘青眉毛微蹙,忽的打破现时的宁静问:“此次前来,奶奶的那番话是何意思?”亦非轩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不很在意的回答:“我只想说,想去游山玩水,奶奶,便同意了。”帘青薄唇若有若无的飘出“拓跋非”三字。亦非轩眼神忽明忽暗,凌然的说:“我不知道娘子在说什么?”帘青淡然的勾起一抹嘲讽,冷笑的说:“难道你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吗?” 第十七章 亦非轩若有所思的微扶下颌,随即一脸趣味的说:“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呢?” 帘青垂眸低笑,算计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是吗?那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没呆下去啦!想来南朝皇帝也需要一个理由来攻打北魏。” 双关的话语,让亦非轩的双眸紧眯。权宜之下,微微点头。说:“是,我是拓跋非。”帘青颇现高兴地说:“这样才对嘛!”嬉笑的语气让人摸不清来意。亦非轩的双眸微沉问:“什么意思?”帘青双眸清澈的看向亦非轩,反问道:“夫妻,不都应该互相了解?”空灵的话语让拓跋非(在此亦非轩改为拓跋非)微怔,有那么一瞬间心动,却被帘青的下一句话残忍的打断了。“既然在一起共事,我觉得还是了解一下好。”帘青很是浅淡的说。 拓跋非眉毛微蹙,眼神略过一丝暗茫,说:“之前,不是已经了解过了吗?” 帘青冷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说:“了解吗?” 嘲讽的语气,让拓跋非眼神忽明忽暗。随即,似下定决心的问:“你想怎样?” 帘青双肩微耸,一脸无辜的说:“我不想怎样呀!我只是觉得有必要知道你的身份?”刻意的强调身份二字,让拓跋非觉得前景堪忧。 拓跋非眉毛不自觉的紧颦,随即一脸浅笑的说:“纵使南朝皇帝再宠爱落家,他也断然不会与北魏为敌。” 帘青不自觉的低笑,似嘲笑拓跋非的说:“你应该比我明白,皇室一向以利益为重,更何况几年前南朝似乎与北魏有些旧怨,若是寻到理由——正当的理由去攻打北魏,会放弃吗?” 反问的语气,让拓跋非陷入沉思,他何尝不明白,现在北魏是与南朝分庭抗礼,可是北魏现在却不敢轻易的与南朝开战,虽说南朝国力不如以前,可北魏周边的柔然,总是肆机抢掠北魏城镇里的粮食、马匹、甚至女人。柔然不除,北魏就不敢贸然攻打南朝。 正因如此,北魏才与南朝和亲。而南朝也因国力的耗损,必须以修养为主。但南朝也想攻打北魏,但是却没机会。故此,帘青才会来此和亲。不对,应该说是南朝六公主才会来此和亲。 只是没想道,事情会这样发展。原本就想:只把这嫁过来的娘子。当做聋子的耳朵——摆设。可是,拓跋非微微叹气,事情越来越复杂。权衡再三,拓跋非决定将事情说出来。 帘青看向由犹疑变为坚定的拓跋非,知道事情终于要说出来了,帘青双眉微挑,静待下文。 拓跋非坚定的眼神瞬间变为警戒说:“有人来了。” 帘青银牙紧咬,欲说话。却被飞奔来的引素打断了。帘青很不雅的翻个白眼,心想:真不是时候。欲哭无泪的帘青只是狠狠的瞪了引素一眼,说:“小素,你们怎么那么慢?”虽说是问句,可他刻意强调的‘慢’若让人听出一丝恼怒。引素似察觉到什么?一脸抱歉的看着自己小姐,说:“小姐,难道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话刚说完,便看见神态迥异的三人。只见自家小姐猛烈的咳嗽起来,而落苍术满脸通红,至于拓跋非,则是一脸优雅的奸笑起来了。 且说,当帘青与拓跋非落入幽鸣阵时,引素脸色蓦地苍白。猛地掐住落苍术的咽喉,不过,却被落苍术猛地躲开了。引素内心一惊,这人的身手绝对在自己之上,若贸然行事,小姐安危怎办?一脸纠结的引素权衡再三,说:“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公子赎罪。”落苍术微微低笑说:“想来也是姑娘自己心急,无大碍。姑娘且放心。非知道‘幽鸣阵’的破解之法,想来,他们是不会有事的。而且,我还有些事要耽误一下姑娘的时间。” 引素眼神微眨,一脸戒备的看着落苍术。但看了眼四周,自己仍在‘幽鸣阵’中,只得说:“请讲” “在此前。落某先讲一个故事吧!”说道这的落苍术看了眼引素便继续说道,“这故事还要追溯个五十年。那时国与国之间战乱总是不断,而北燕因不敌北魏所以遭受灭顶之灾,只余下一些旁支。而这些人也没做反抗便归顺与北魏,其中以冯朗为首。此人带着发妻便在北魏生活,北魏的皇帝也赐予她一个官职——西城郡公,此人育有一儿一女,但儿子却在女儿出生时被拐跑,而不久之后这家人也因受到牵连,一家人锒铛入狱。而两人的女儿,却因此被贬入奴籍。” 听到这的引素,双眸已不自觉的睁大,但脸上却仍显现出那一丝不敢相信的惶恐,似乎被人洞察了心事。而紧紧观察她的落苍术自然没漏掉这些细节。难道,这些她都知道!想到这的落苍术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此人有合作的可能,至于是否长久,呵呵....... “你想干什么。”看着如此戒备的引素,落苍术只是一脸温润道:“那人的姑妈,也就是北魏圣上的妃子,托我寻一下她的侄女。若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说完,便欲走。但却听到引素在身后喊道:“我不会与你合作的。”听及此,落苍术眼中只是闪过一丝尖锐,随即在前面说道:“要离开了,还不跟紧。” 落苍术与引素辗辗转转,终于走出了‘幽鸣阵’。引素看着走在前面的落苍术,陷入了沉思。心想:看来是有必要向小姐说一下了。可是又该怎样开口呢?引素轻叹口气。只能再说。 忽然听见落苍术,说:“你看,你家小姐就在那里。”引素便见远处站立着一女子,当然还有拓跋非,不过,却被引素忽略了。只是被自家小姐瞪了一下, 随即,略显抱怨的话语脱口而出:“小姐,难道我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满脸通红的落苍术。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淡淡的对帘青解释,说:“引素姑娘很是担心嫂子。” 帘青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看见一脸得意的拓跋非。又听见引素的调侃,落苍术的解释。很是大度的说:“既然如此,我就不计较了。” “娘子,你这是不认帐呀?”唱作俱佳的拓跋非,在此时忽然满脸受伤的说。 引素与落苍术瞳孔蓦然睁大,看见一脸惊恐的拓跋非。随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帘青。总觉得世界似乎颠倒了。帘青薄唇微张,欲哭无泪道:“我…我…” 随即,银牙微咬,决定不理睬拓跋非,自顾说道:“走啦!进林子。” 引素眸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对!是幸灾乐祸。乐滋滋的跟在帘青身后。 至于拓跋非吗?猫儿只可适当逗弄,惹急了是要受伤的。落苍术看了前面的三人。很是努力的做好后勤工作----进毒林的解药及嘱托。 茂密幽深的毒林,虽不像原始森林般有草虫蚁兽,但却浓雾遮天。此中的瘴气可谓蔽日,且在此森林内解药只能撑两个时辰。且林中行程就已将近两个时辰。若是在此迷路,恐怕………… 更重要的是在此阵内,若没解药。万不可动用真气。帘青一行人,在毒瘴内,走约一个半时辰。可万万没想到,拓跋非身上的毒似已引发。试想一下,拓跋非体内的‘惑’以及克制的断肠粉,还有林中瘴气以及所克制的解药。全部集聚一身。 落苍术连忙将非放置一旁。细心诊脉,只是万没料到,拓跋非全身皆毒。且只剩下一个时辰。若是一个时辰赶不到,拓跋非此命休矣。 谁料,林中忽然闪出一人影,欲取拓跋非的性命。若知后事如何呀!下一章吧! 第十八章 忽然林中闪出一人影,一身黑色蒙面衣。伸手就朝拓跋非打去,幸而落苍术在拓跋非身旁,险险的替拓跋非接了一掌。蒙面男子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冷厉。心中闪过一丝后悔,身为杀手,需一击毙命。 随即,飞身朝落苍术袭去。招招夺命,式式揪心。帘青看了一眼打斗中的俩人,莫名的觉得黑衣男子很是熟悉,不是外貌的熟悉,而是衣着打扮。帘青眉毛微蹙,看了一眼昏迷的拓跋非。很是谨慎的低首轻声问引素:“小素,这人的打扮为何有些熟悉?”引素薄唇微咬,很是纠结的说:“小姐,您不知道?”帘青仔细思考一下,一脸惊诧的说:“难道是玖阁的人。”引素很是赞同的点头。(玖阁:江湖中有一慕玖阁。这一慕自是慕音阁;玖阁自是江湖中与慕音阁齐名的玖阁。与慕音阁不同的是,玖阁豢养毒士。若说慕音阁是南朝北魏的经济,那玖阁便是南朝与北魏的的暗杀部队。是的,南朝与北魏。他们俩阁是之所以闻名,是因占据南朝北魏的绝大部分。相较于慕音阁,玖阁是一个地下组织,所接的皆是暗杀、谋害之类的。而玖阁豢养的毒士最为狠毒,有名。) 帘青微微摇头,叹口气说:“我看,幸好没派毒士,要不然后果堪忧!”不诚恳的语气,让引素微皱柳眉,抱怨的话语脱口而出说:“小姐,您分明就是兴灾乐祸。” 帘青斜看引素一眼,说:“你心疼了。”引素微叹口气,反问道:“小姐,该心疼的应该是你吧?”帘青看着引素一脸笑意的说:“小素会让我心疼吗?”引素嘴角略微抽搐,真是佩服小姐的断章取义呀! 且说,在那里交战的落苍术,倒没落什么下风。反倒将那蒙面男子击倒在地。帘青暗暗点头,这落苍术不仅医术了得,这武功也很不错。那像自己,这里要交代一下,帘青医术是很了得,但帘青当初为省事,没学。也不能说帘青全然不懂,她只会些轻功。其意不言而喻。 落苍术眼见自己已将男子击倒在地,且师傅又经常告诫自己。勿伤他人性命,问清由来皆可。而落苍术向来最听师傅的话。且时间也不允许,看了一眼拓跋非,对蒙面男子说:“今日也不问你缘由,你且走吧!” 帘青看着仁慈的落苍术,微微摇头。心想:看来落苍术很有善心。可善心是好,却容易留下隐患。想来落苍术注定成不了大事。再说,玖阁的人,出任务若不成功,必死。对于放他们一条生路,除非有更强的人收留他。否则必死无疑。帘青心想着,要不做一个好人。忽然膝盖猛地一麻,似被石子击中,踉跄一下,向拓跋非身上歪去,只见这时,蒙面男子趁落苍术不备,向拓跋非袭去,这一掌生生的被帘青接去,在外人看来是帘青救夫心切,自愿受掌。可只有帘青自己知道,是被人暗算。帘青凤眸闪过一丝暗茫,难道躲在暗处的人与自己有仇。 只见,帘青踉跄一步,右手放在胸前紧紧撰紧自己的衣服,脸色苍白柳眉紧颦。忽然,帘青觉得喉咙有一种腥甜,一口鲜血轻吐而出。思绪出现一阵空白,帘青微甩甩自己头,幸而扶住旁边一颗大树,才没倒下。 引素见蒙面男子一掌击在自家小姐身上,双眸闪过一丝凌厉。猛地掐住蒙面男子喉咙。只听‘喀嚓’一声,男子吐出一口薄血,立毙。引素似扔垃圾,嫌弃的扔在一旁。忙跑到小姐身旁,微扶帘青;担心的问:“小姐,你怎么这么傻?” 帘青轻咳一声,只觉满嘴铁锈味。微微摇头,说:“小素,我们不知觉已相识十多年。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反问的语气,让引素微怔。难道……不确定的眼神反问着帘青,帘青微微点头。而刚才因落苍术着急的让拓跋非斜坐在树边,并没有太注意其他情况。 落苍术急忙的走到帘青身边。轻探帘青脉象,内伤倒不很严重。微微颔首,对引素说:“没事,只是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脏腑虚弱。喝几幅中药,再修养几天,便好。”引素很不信任的看着落苍术说:“可信吗?”落苍术一脸受辱的争辩:“你怎能这样说话?” 引素冷哼一声,很不屑的说:“你也说姑爷没事?那现在呢?姑爷就要上西天了。”嘲讽的语气,让落苍术微恼。欲争辩,想想确是如此。吞吞吐吐间,闹了一个大红脸。只是落苍术的双眸却如此平淡,甚至有些冷凝。 帘青看着尴尬的落苍术微叹口气,似责备的说:“小素,可不能这样。”引素微吐舌头。但依旧没给落苍术好脸色。落苍随即说道:“没事,之前的确是我的不对,不过嫂子您对非可谓是一往情深呀!(此时,落苍术不知帘青的真实身份)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 听完这话的帘青,强认着心中的笑意,差点憋出内伤。帘青便转移话题道:“时间也快到了,我们赶快走吧!”落苍术暗呼‘糟糕’,急忙道:“快走!”说完扶起拓跋非就往前走。帘青看了引素一眼说:“小素,走吧!”引素微微点头。落苍术至离开都没发现有何不妥,只是可怜那具尸体。 时间越来越紧迫,落苍术双眸闪过一丝坚定。对后面的引素说道:“看来,要靠轻功离开这了。不过……”未说完的话,让引素心情愈加烦闷,随即问道:“不过,什么?”落苍术语气凝重的说:“若是运用轻功,毒气会侵入体内。虽然只剩约半个时辰,但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引素不假思索的说:“好,走吧!”帘青听完,很是严肃的说:“引素身上还有伤,落医师只需告知我们如何走就行。” 落苍术看了一眼情深的主仆二人,便将道路与她们细说。一阵嘱托之后便离去了。 第十九章 一路无话,待她们两人来到这里时。 帘青微眨凤眸,总觉得一路上引素有些怪异。只是还未细究,便已晕倒。 待帘青再次醒来时,便听见门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似真似幻。这迟疑的声音,让帘青为晒,看来引素这小丫头,真是没变。帘青也不管,只是静待事情的发展。 忽然,脚步的主人似下了莫大的决心。若壮士赴死般极度悲痛的进入此房间。只见引素俏脸布满纠结。双眉紧蹙,薄唇微咬,而恰好与帘青的一张笑脸形成鲜明对比。 帘青看着刚进门的引素,问:“在纠结什么呢?”引素微怔,随即微微摇头,说:“没事。” 帘青微抬头看了引素一眼,也没细问只是岔开话题问道:“他们呢?” 引素自是知晓小姐所问的含义。也顺着话题说:“落医师已将姑爷送到近缘师太闭关的地方,临走时留下一些治疗小姐内伤的药与一些解毒丸。并嘱咐再次多等几天。安心住下来之类的。” 帘青微微颔首,想拉引素的双手坐下。却被引素蓦地躲过。帘青柳眉微挑。便见引素面色很不自然。帘青忽然想到之前瘴气林中的事。双眸微眯,问道:“怎么回事?” 引素双眸含笑,很是坦然的说:“没事。”如玉的俏脸完美无瑕。 孰不知,愈这样愈引起帘青的怀疑。帘青微微点头,一脸无害且算计的说:“小素,我让你不动,有很多办法。你信不信?” 引素晓得小姐的坚持。缓缓的将手递给小姐。递到一半猛地缩回去。忙转移话题道:“小姐,您伤怎么样啦?” 帘青定定的看着引素。右手伸至腰间,掏出数枚银针,缓缓的在手上把玩。且脸带薄笑。似乎很不相信引素,看着自家小姐变化莫测的小脸,引素内心直嘀咕。 忽然,森白的银针朝引素飞来,泛着冷冷的光泽。漫天飞舞,引素堪堪避过那飞舞的银针。后怕的盯着那没入墙上,且规范整齐的银针。暗暗叫苦,小姐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不,应该说是手下留情。 正想着,耳边一阵冷风。引素看着近在咫尺的银针,心脏蓦地收紧。‘啪’一声,引素很不雅的摔倒在地上。也很侥幸的躲过那枚银针。 引素暗暗松一口气。微抬眼睑,便瞧见小姐玉手上的银针。 引素忙举起双手,说:“小姐,不要。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其实,只是在身体里留下些毒素。” 帘青微微颔首,起身去拔没入墙约一指厚的银针,不甚在意的说:“是吗?” 很轻的问句,却让引素有一股寒意。看着小姐咬牙切齿的拔针,引素知道躲不过,只得说出来,轻启粉唇道:“毒素滞留体内,但对身体无大碍。” 帘青拔银针的手蓦地僵住,凤眸闪过一丝微光,自语道:“总是个隐患。” 引素静默不语,她知道小姐是不善表达的人。引素也明白小姐在自责,责备没有保护好身边的人。 屋子陷入了寂静,只剩下帘青在静静拔针。 引素不忍小姐这样,忙转移话题问道:“小姐,身体还好吧?”帘青只是微撇一眼,不言语。引素微叹口气,说:“小姐,这件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却不是今天。小姐对不起!”‘不思悔改’的话语,让帘青内心蓦地一阵,内心繁杂的情绪却只化为一句:“你呀!” 引素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姐不会生气。忙道:“多谢小姐。”却被帘青的右手制止,说:“这件事我可以不问,但我错嫁一事,你总得说个明白?” 引素心中暗暗叫苦,这……这该如何是好。 来之前湘主子,也就是主子的姑姑原想亲自告诉小姐,但是被小姐放鸽子。这本是主子家事。若是说的话,湘主子定会责备。可是若不说,自家小姐也不会饶了自己呀!纠结的引素,只想敲自己的脑袋。小姐问自己的可是难住自己了。这事自己怎能掺和。只有祈祷湘主子快来。 帘青细数手中的银针,只觉引素不再言语。帘青抬眸便见引素变化莫测的小脸。柳眉微挑,道:“还不说?”疑问的语气却很笃定。 引素很为难的看着自家小姐,说:“湘主子……”未说完的话语,却被帘青的冷哼声打断。 “小素,我问你,现在谁是你主子?是姑姑吗?” “自然是您。”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只是一个摆设。” 引素听到脸色蓦地发白,忽然跪下。急促的解释:“小姐,您不是摆设。”帘青疲惫的摇摇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引素帘青忽然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说:“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帘青看着引素的背影。静默的坐在椅子上,习惯性的拿起茶杯,却发现桌上什么都没有。只得若有若无的敲打桌子。不想知道,但脑中却一遍遍的思虑此事,这也是帘青的矛盾所在。 帘青来来回回思虑自己嫁人前后,总觉得某些地方很怪异。若说落家是被南朝皇帝算计一把,可依种种迹象来看倒像是落家的顺水推舟。既然是落家顺水推舟,那为何之前不告诉自己,自己虽不算重要,但自己手中的慕音阁也不容小觑。引素、烟儿早已知晓,却独独瞒着自己? 难道自己对父亲与小姑还有什么瞒着自己。原想自己调查,可至今无任何思绪。看来,要见小姑一面了! 忽然,想到引素说,小姑回来找自己!看来引素很是听姑姑的话,总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但细想一下,姑姑毕竟是自己的家人,无所谓。却忽略了引素与自己已然相处十年之久。帘青就是这样的人,对待自己的家人,自己所在意的人。无条件相信,才会有后来的重挫。自然这是后话。只说,想通事情的帘青,心情也不错。正在谋划着如何帮引素除毒。虽然此刻的帘青并不知道引素所中的是何毒。 第二十章 且说帘青晕过去后,落苍术与引素提起轻功冲出毒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竹林,不算柔和的阳光斜过竹叶,斑驳一片。微风拂去,飒飒作响,似大自然勾勒的风流佳画。而偏居一偶的竹屋,给人一种清新的雅致,与身后毒林相比,可谓是天上人间。 落苍术让引素引至屋内。简易的房屋,散发着阵阵药香,却分外沁人心脾。细看下,发现不大的屋内,却竖立个竹子做的药柜。柜上的草药,分类明细。仔细算来也有几十多种。 落苍术将身上的拓跋非放在床上,飞快的走到书桌前。写下几行字,看着濡湿的墨迹,落苍术转身对引素说:“一日两次。对了,等你家小姐醒来喝一副。喝三天应该就痊愈了。伤不是很严重。”未说完又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仔细嘱托道:“这是毒林中所服的抑制药丸。拿着,以备不时之需。”一并交给了引素。 引素接过后,晃了晃药瓶,安心的放在怀中。又仔细的看了那张纸,不解问:“三七,三两。寄生,五两……” 落苍术截过话语,指着前面的药柜,道:“都在那里。”引素微微颔首,示意落苍术安心走吧! 随即背上拓跋非,似乎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神色严肃的讲:“我的师傅在不喜被外人打扰。至于竹林深处,希望……。”未说完的话语,其含义不明而示。 引素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她素来知晓隐士之类,都有些怪癖。引素明白自己的本分,便保证道,自己绝不去竹林深处散步。 落苍术,道了一句“多谢”欲离开,似想起什么。略带无奈的说:“瘴气林中的毒,恐怕已侵入体内。无法排除了。”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只余下一脸沉思的引素。 话说,落苍术越过竹林深处,便见偌大的水池。水池上方是一座阁楼。阁楼很是精致。似乎也是用竹子修葺而成。师父一向不允许自己来这里。每当师父看向竹屋,总有一种莫名的忧伤,但双眸也夹杂愤怒。但是师父总会在每年特定的那一天,独自呆在里面。苍术也曾问过,但师父从未告诉过他。 转身朝一边不起眼的石屋走去,落苍术熟门熟路的进入石屋,将拓跋非放在简易的床上。石室中只有简易的茶具,似乎没有任何与要相关的。落苍术环顾四周,正诧异师父去哪?欲大声喊叫,蓦地想起师父不会在阁楼里吧!仔细算来日子,正是。落苍术为难的颦其双眉,狠狠的瞪了拓跋非一眼。转身往阁楼走去,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呀! 落苍术脚步缓慢的往阁楼走去,看了紧闭的房门。轻声道:“师父,您在里面吗?”忐忑的话语,主人很不安。 “我说过多少此,在阁楼里谁都不见。”清冷的话语泛着薄寒,夺窗而出。 “师父,他身受重伤。已经快不行了。”落苍术似乎不甘心的努力着,缓缓的说。 “埋了”简单的话语,从屋内发出。 “他是拓跋非,我的挚交。” “再交就是。” 落苍术嘴唇略微抽搐,自己的师傅向来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特别是今天,就算当今皇帝,面子也不给。 忽然,落苍术想起一件事。孤注一掷的说:“师父,非中的是‘惑’是用断肠草抑制的。” 话未说完,便见房门微启。便见一女子缓步走出房门。一袭素衣道袍,手拿雪白拂尘。肌肤依旧白皙似雪,出尘若仙,说不尽的圣洁高雅。虽已四十余有年。但这却掩盖不住昔日的绝色风华,但双眸有些许急切,或因刚才落苍术所说的话。 落苍术看见师父满头白丝,内心有些心虚。其实,在自己记事时,师父就是满头银丝,那时,师父应该只有二十左右吧!其间的缘由,师父也从未对自己说过。 落苍术看见师父急切的眼神,说:“是非的妻子。在竹林外的屋内修养。” 近缘师太眸中闪过一丝犹疑,但又看自己的徒弟一眼。说:“拓跋非在哪?” 落苍术蓦地舒了一口气,总算行了了,忙答道:“在石屋内,”近缘师太微微颔首,便朝石屋走去。 落苍术默默的跟在师傅后面,暗暗点头。若说自己为何对断肠草那么敏感。好像因阁楼曾住的人。这个,师父也没告诉自己,只是对自己说多留意。 再说帘青。 想通事情的帘青。看着外面晴朗的一切,忽然想出去走走。 至于自己的身体。胸口无异样,应该没什么大碍。什么叫‘应该’。只能说“医者不自医”的古训,帘青很明白。 轻启门扉,柔和的碎光散射在帘青的身上。增添一抹别样的光泽。帘青微抬头,便闻见植物散发的芬芳,不同于屋内药香的悠远绵长的药香,外面的空气清新、怡人。 帘青微抬眼睑,便见到引素直直的站在门前。表情很沮丧。帘青微叹口气,看来得让引素去烟儿那待一阵了,便脸色漠然的说:“小素,你先去烟儿那吧!” 引素脸色巨变,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姐。蓦地双膝着地,倔强的摇头。忽的泪水似夏天的暴雨,无阻碍的向大地倾斜, 帘青凤眸微眨,似乎有些接受无能,这引素的哭功倒是又有些见长了,司空见惯的帘青轻启薄唇,道:“别哭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南宋的都城看看落家如何了?“ 引素看着小姐那无奈的俏脸,眼泪随即止住了。说道:”小姐,你可吓死我了。” 帘青薄唇轻扬,浅淡的笑意袭满脸颊。只不过,这笑意泛着丝丝寒气。 “小素,你瞒我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你为我好,但是次数千万不要太多,我害怕!”微微撒娇的语气让引素身形微僵。明明是软语轻言,却若致命的刀剑,使得引素哑口无言。欲解释,才发现无话可说。 帘青微微摇头,转身离开,未走几步。稍顿,似不经意的说:“等落苍术出来,再走吧!” 第二十一章 沮丧的双眸,在听闻小姐说完,眸中闪过一丝晶亮。引素就知道小姐是心疼自己的。可是,这样的话语。引素又蓦然想起林中落医师所说的话,一时怔然! 思及此,引素的双眸无任何光泽,自然离开的帘青不知道。 而此时的帘青正欲迈向竹林,蓦然想起引素所中的毒。帘青边走边想,引素所中之毒事由瘴气林,那此地必定有解毒植物。自己可在边缘查看一下有无心中既然那样想,帘青便转身朝毒林走去。 泛着丝丝雾气的林子,格外寂静。似乎连鸟儿都不愿栖息。看来真的需要落苍术的解毒丸。帘青的双眸闪过一丝得意,忽的从腰间掏出一枚药丸。细看正是解毒丸(就是从落苍术那顺手牵来的)。看来自己还是很聪明的。揉捏着自己酸麻的脚踝及小腿肚。双眸闪过一丝犹疑,为何自己找那么长时间,所发现的皆是些有毒的草药。难道自己算错了。双眉不禁皱的更深。 忽然,帘青听到一阵琐碎的声音。自己身后似乎有人,双眸蓦地警戒起来。右手不自觉的伸至腰间,却被如瑕的葇荑抢先一步。腰间的银针被抢走了,快若闪电。 帘青双眸微寒,欲回头。便看见一男子满脸宠溺的看向她——身后。男子的容貌想来帘青是不会忘记的。 棱角分明的冷峻,似乎任何事情都都不屑。面色淡漠,可双眸却满含宠溺。浓郁的眉毛微微上扬,主人很开心,似乎因为身后的人。一身黑衣,似乎很是不善交际。但却散发着隐隐的高贵。 帘青见男子的模样,自然也就知道身后的人。帘青无奈的叹口气,冲男子撒娇道:“姑父,姑姑欺负人。您要为侄女做主呀!”谁知男子,一脸正经的回答:“应该欺负。”淡漠的话语,让帘青嘴角微微抽搐,这家人,真是过分。 帘青回眸,撒娇道:“姑姑,您看姑父。他欺负我。”告不赢状的帘青转移策略,向自己的小姑诉苦。 是的,身后的人是帘青的小姑——慕湘。慕湘似乎并不是绝色美人,只是令人无奈的长了一副娃娃脸。青白的绣裙随风飘扬。愈发衬托出身段的婀娜,在行走间环佩作响。肌肤似雪,凤眼含春。一袭乌黑的青丝微微绾起,愈发衬托出俏丽,可人。 与帘青站在一起,真心感觉不到差距,每次,帘青都觉得似乎自己老了。 谁知,女子一脸愤怒,双手叉腰,训斥道:“谁让你丫的放我鸽子。” 帘青似乎也习惯了女子的一惊一乍,忙安慰道:“小姑,别生气。淑女,淑女。” 女子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夸张了,忙收拾形象。可惜,碎了一地。帘青见小姑,偷瞄自己的姑父吧!小姑一直让自己这样叫,虽然自己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听小姑的绝对没错。也是小姑说的。 男子一个飞身,便搂住女子吻起来了。帘青默默的转身,看向森林的远处。小姑告诉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无言…… 就想刚才的小姑告诉自己,可以看被人,但绝不能看小姑,因为后果很惨。小姑还告诉自己很多,可是有些自己很不明白。就比如“丫的”“给力”“亲”……自己也算是小姑抚养长大的。另外自己最崇拜小姑,因为小姑很厉害。还给自己讲故事。 “转过来吧”似乎因情动嗓音听起来喑哑魅惑。 帘青的思绪蓦地被打断,转身看见自家小姑脸色殷红,双唇微肿,而且小姑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羞涩。帘青幸灾乐祸的想‘恶人自有恶人磨’,模样格外得瑟。 “幕帘青,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很得瑟。”恼羞成怒的话语自女子的薄唇吐出。 帘青一脸我就得瑟,但话语却尤为无辜:“哪有!” 女子似被惹怒的小猫咪,张开利爪。眼带算计的说:“你丈夫,哦!不对,相公呢?” 帘青双眸黑线,还好意思讲。自己被算计除了这个伟大的姑姑。自己还真是想不到其他人。忽然,想到一件事。双眸闪过一丝薄笑,对男子讲到:“姑父,我姑姑在我出嫁前,带我去……。”话还未说完,就被女子捂住嘴巴。帘青微微挑衅,怎样,要不我告诉姑父,你去妓院,而且还偷看。 这下换女子一脸黑线,怎么就养出一个白眼狼。双眸示意,我不说就是了。 帘青微微颔首,眼神微微看向捂着自己的芊手。女子很不情愿的收起自己的小手,嘀咕道:“也不知道像谁?” “像小姑”讨好的语气,让女子脸色面显得意。帘青笑着摇了摇头,小姑真可爱。 “带她去哪了?”微寒的话语从男子的薄唇吐出。帘青差点忘了,自己的姑父在,薄唇微带笑意,说:“小姑,带我去吃饭。说什么最后的狂欢。”自己只是将‘妓院’换成‘吃饭’,应该不是撒谎。 “是吗?”男子看着小姑,明显的怀疑。小姑一脸信誓旦旦的说:“对呀!” 只见男子轻轻地在小姑耳边说一句话,小姑气势便立刻软了下来,连忙保证:“我再也不去了!” 男子只是淡淡的说:“看你的表现。”瞬间,小姑脸颊血红。 帘青看着浓情蜜意的二人,微叹口气。自己真是被忽略的彻底。要不自己先去找草药。思及此,帘青便打算离开。 女子看着帘青欲离开,便开口问:“小青,你去哪?” 帘青嘴角无力的抽搐,‘小青’已经被小姑叫了长达十四年,自己小时候叫也罢。可是,自自己懂事以来。一直在纠正,纠正了十年三个月零六天,依旧无效果。小姑只是说,‘小青’是她故乡的一个人。她很喜欢,喜欢的名字当然给喜欢的人。这是当时的解释,帘青也就默认了。 帘青双眸微眨,语气无辜的说:“等你们亲密完再聊。我先去找个地方玩。” 男子微微点头,很是赞同。 女子却不依,不过却没反驳只是很狡诈的对帘青说:“此事,与你嫁人有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 第二十二章 还未等帘青反应过来,又听女子讲:“这件事大哥和我商量过,我也同意了。” 帘青不自觉的撰紧芊手。虽说自己明知道小姑会知道,可却没想到会如此。双眸微寒,似不经意的说:“哦,原来小姑知道。” 女子双眸闪过一丝犹疑,想来没猜到帘青会这样说。反应不及,只是条件反射的点头,道:“是” “哦,那小姑要告诉我什么?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天真的语气,夹杂着丝丝好奇。无心机的双眸微微泛着关心。 女子看着这样的帘青,忧心的叹口气。愈这样,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可现在。。。微叹口气,轻启薄唇道:“也好。” 三人便踏着悠缓的步伐,朝竹屋走去。只是每人的心思却不如脚步声简洁。林中树叶飒飒作响,却泛丝丝诡异,若三人纠结的心绪。 引素看见小姐身后跟着两人。待看清身后的男子时,双眸闪过一丝光彩。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 引素欲行礼,却被女子挡住。女子夸奖道:“引素真是愈来愈漂亮了。”引素一脸淡然的说:“多谢湘主子夸奖。”平淡无波痕的话语,似乎与自己无关。 帘青的双眸微蹙,为何引素与自己相处很随意。但是与小姑相处,却很拘谨。总觉得引素在顾忌着什么,但转念一想,或许只是与自己相处的时间长吧! 慕湘只是淡淡的说:“你先在门外守着,我和你家小姐有话说。” “是,湘主子。”恭敬而卑顺的话语从引素嘴中吐出。 帘青看着小姑轻轻地关起房门,自己据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内心不免有些忐忑,但薄唇的笑一直未曾消失。 转过身的慕湘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想告诉帘青的。毕竟事实很残忍,但帘青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想开口,慕湘却不知道从何处讲起。 帘青看着脸色渐变的小姑,帘青识相的保持沉默。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慕湘脸色有些无奈,微叹口气道:“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错嫁。” 帘青微微点头,并不言语。 慕湘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轻咳道:“正如你所了解的,这是一场阴谋。” 帘青俏脸微仰,很是简单的问:“为何。” 很轻的语气,却让慕湘无法回答。组织这斑驳的话语道:“南朝与北魏和亲。以两国如今的形势,当今皇帝是不可能将女儿嫁给北魏和亲的。所以责令落家选出一个女儿——错嫁” “所以是我”帘青薄唇轻吐,微扬的嘴角,可却无丝毫笑意。 慕湘的语气略带哀伤,独自辩解道:“家里总要有一个人去嫁。丹青虽有才气,但性格却有些逆来顺受。而青青的稚气,想来也不是合适人选。细算只有你最适合。” 帘青眼角闪过一丝嘲讽,微讽道:“小姑,适合吗?大姐是嫡亲,而七妹又最得父亲宠爱。我呢?想来真是最好的选择。” 慕湘欲解释,却不知如何安慰。本来自己也是反对,可现在说来又有何意义。既然已成现实,说再多的话也是徒劳。更何况家里总要有人牺牲。为大局着想,不顾个人安危。想来真是讽刺,自己何时有了这等想法,难道是在古代待的时间长了吗? 帘青自是不晓得慕湘的心思,但坐以待毙不是帘青的风格。嫁,可以。嫁谁不是嫁。更何况,自己也曾顺水推舟。但是总的有点利息吧! 帘青水眸微寒,道:“小姑,你告诉我的不会只有这些吧!” 慕湘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帘青。 帘青柳眉微挑,缓缓的从薄唇吐出疑问:“当今皇帝对我们真会如此简单,那落家为何在我九岁(也就是公元445年)那年,迁到都城健康?” “当然是皇帝的宠爱啦!”言辞凿凿的话语,有那么一丝可信度。 帘青只是微微颔首,似笑非笑的问:“既然宠爱,那二哥、三哥为何不如朝为官?” 慕湘讪笑道:“那他们不愿意为官,也没办法呀!” 帘青双眸蓦地黯然,一脸落寞的说:“小姑,骗我很好玩吗?”微叹口气,帘青默默的转身,其实内心则是在赌自己在小姑心目中的位置,自己就不相信小姑会不缴械投降。 慕湘轻咬薄唇,毕竟牵扯的不单只有落家。随即叹口气,道:“你知道,徐羡之、傅亮、谢晦、檀道济吗?” 帘青内心微颤,但面上仍装作柳眉微蹙,道:“我只听闻檀道济,他似乎是一位大将军。很是骁勇善战,可惜却被当今皇帝斩杀。” “对呀!很是无辜。帝王家本无情,檀家或许就是最好的证明。”悠远绵长的话语,包含无尽沧桑。 帘青双眸虽划过一丝不解,便开口问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檀道济在我出生之前就已锒铛入狱了。” 慕湘微顿口气,似不满帘青打断,道:“这不是刚开始吗?接着往下听,开国皇帝本有四员大将,其实还有一位,就是大哥。开国大将里傅亮、谢晦、徐羡之的谋反,外加檀道济的功高震主。现在仅剩的只有大哥。当今皇帝自然不会姑息,若不是大哥提前的退隐,或许早已死于非命。” 帘青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但却有几点不明白:“为何,当今皇帝会在九年前忽然让父亲定居道南朝都城。” “那是因为当今圣上的四弟刘义康参与孔熙先等谋反之事,所以对大哥不得不防。”晦暗不明的话语,让人凭空多几分猜测。。 帘青柳眉微蹙,虽然小姑说的不错,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慕湘面对帘青疑惑的小脸,略显无奈的摇摇头。其意昭然若示:我不知道。 帘青薄唇微抿,笑容浅淡的的说:“小姑,你说话倒是越来越会吊人胃口了!这话说道一半,便戛然而止,可有些不地道了。” 第二十三章 “我怎会不地道呢?”不假思索的话语脱口而出。 看着小姑那般笃定,帘青微微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语带算计的问:“既然如此,那你能否告诉我,当今皇帝是从何处找到父亲?既然父亲当初能归隐,那现在为何又受制于人?”凌厉的语句,步步逼人。 面对自己侄女的质问,慕湘双眸微怔,可薄唇却溢满苦涩:“若不是我的自私,落家怎会走到如此地步?” 帘青凤眸忽明忽灭,双眸闪过一抹忧虑。 慕湘似沉浸于自己的回忆里,并没有注意到帘青那一抹忧虑。慕湘的双眸闪过一丝伤痛,落寞的唇角,勾不出一丝微笑。想来自己终究是在意的。若那时不曾相恋,或许落家也不会受制于人吧。慕湘似陷入了悠长的回忆,薄唇微启,道:“开国的功臣谋士结局往往都不尽人意。兔死狗烹,向来是最简单的道理。当年归隐后,大哥便携我在江南一带隐居,生活很平淡,却让人知足。君主的更迭,大哥虽操心,却从不言语。只是享受这不易的宁静。可年少的我却偏偏与那圣上的六弟刘义宣纠缠,而落家也因此与他有了来往。又因彭城王刘义隆的前车之鉴,所以这当今圣上才会对南谯王刘义宣如此戒备,而大哥的身份他也知晓,若是一直隐与闹市也罢,可如今却与皇亲密切交往。圣上自然不允。于是我们这家人才举家迁至都城,放在圣上可触之内,以防我们有任何企图。”听完小姑的话,帘青说道:“这本是堂上的权臣谋术!自然怨不到小姑” “你不懂”看着帘青那略显青涩的话语,慕湘眼眸闪过一丝哀伤。面对帘青慕湘也是愧疚的,有些事情却不能告诉她,只能瞒一时是一时了。 一句话,让帘青陷入了沉思。这……看来当年的恩怨很是复杂。帘青不是没看见小姑一闪而逝的伤痛,看来,小姑是自责的。 想安慰小姑,却发现小姑早已整理好情绪。凤眸闪过一丝心疼,想说点什么,才发现一切都很苍白。 慕湘自是没错过自己侄女双眸闪过的心疼,只是浅淡一笑,调侃道:“说吧!还有什么想问的?” 帘青面色甚为纠结,问不问呢?自己总觉落家的姓氏很怪,可现在小姑的情况自己不是明显的趁火打劫吗?微撅双唇,银牙紧咬。可到最后却只剩下浅浅的叹息,算了!不问了! 慕湘自然不知道帘青内心已百转千回,不解得问:“小青青,怎么不问啦?” 看着小姑蓦然的开朗,只见帘青的面色尤为严肃,很是认真的问:“小姑,你幸福吗?” 帘青话题的蓦然转换,让慕湘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慕湘笑侃道:“怎么想问这个呀?小青青。” 帘青定定的看着小姑,语气却颇为凝重道:“我知道因为我的事,小姑操心不少。小姑你素来疼我,可怜我是一没娘亲的孩子。我也敬你、爱你,可为什么我从内心觉的你很不快乐。” 若说慕湘不感动那是假的,自己从异世穿越而来。一直视帘青若己出。可总有些无奈,让慕湘很难去面对自己曾疼爱的孩子。现在听到帘青对自己的关心。真是觉得时间一直停留在此多好,若这样,他日便不会有那般相对。 慕湘努力掩埋住自己那复杂的情绪,笑容浅淡的说:“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我很幸福.......” “可我却听说南郡王后方千余,尼媪数百,男女三十人。这样的幸福是你想要的吗?小姑,你不是一直告诉我你一直想要‘执子之手,愿得一人。’吗?”很轻的话语,诉说着斑驳的事实。让慕湘无所适从。 慕湘何尝不明白呢!自己争过,恨过,逃过,兜兜转转十几年。才发觉自己的心早已死了。看着还等着答案的帘青,慕湘勾起一抹自嘲道:“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兜兜转转的十年,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去争了,自己爱过、怨过、痴过。想要离开,可是放不下呀!”紧撰自己手的慕湘怎么也说不出自己的委曲求全。 帘青看着小姑故作坚强的凤眸,微微叹息,道:“小姑,您这是何苦呢?明明是委屈了自己。”眼见小姑右手缓缓的在胸口撰紧,自己怎会不晓得那是心痛。小时候,因父亲宠爱七妹,自己胸口也微微泛疼。小姑也曾安慰过自己,可是小姑心里的痛比自己痛上千倍,可又有谁安慰呢? 帘青涩然的双眸,微微泛着痛惜,只是轻轻地对小姑说:“小姑,若有一天倦了、死心了。就离开吧!你不是经常告诉我,你那里的世界很美,没有权利阶级,没有妻妾皇权。到哪里就不要再惦记我了!我很好!” 慕湘只是知道帘青是不忍自己为他痛心,十多年的爱恨纠葛或许真的到别离的时候了,慕湘微微点头。欲说话,却见一阵旋风,刘义宣搂住慕湘。语气很是不爽的说:“不准。” 慕湘也只是笑着应承,回眸对帘青说:“我要走了,多保重。”帘青看着俩人,忽然双眸有抹凝重,太多的话语,却只是干巴巴的说:“对小姑好。” “一定”淡淡的承诺萦绕于耳。 帘青微叹口气,却明白这句‘一定’,并不是小姑想要的。微抬的双眸看见小姑用唇语对自己示意‘快了’。帘青的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姑,两行清泪缓缓落下,问:“这是最后一次。”慕湘微微点头。 刘义宣不解得看向慕湘,慕湘只是摇摇头,道:“我们不是要游山玩水吗?快走吧!”轻快的话语,很快就转移了刘义宣的注意力。刘义宣也不甚在意,俩人便相携离开了。 帘青右手微微捂住自己嘴唇,努力的不使它发出声音。可俏脸上的泪水一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缓缓的蹲下来,双手抱膝,似乎这样自己就不会颤抖,不会丧失那仅存的温暖。似乎回到了那个盛夏。 看着受宠爱的七妹,被自己父亲抱着。小帘青的稚气的小脸,微微扬起。自己才不稀罕,可是内心却诉说着这相反的声音。自己明明就很在乎吗? 心情烦闷的小帘青,偷偷的跑出去了。看见一群孩子正在那里玩耍。正欲上前,却听见那斑驳的话语。 “就是他,没有娘亲。” “丑八怪,你娘亲不要你了。” …………………… 第二十四章 参差不齐的声音,让小帘青很是恼怒。上去就和为首的男孩打起来了,不过那场架,自己完全是单方面挨打,现在想想真的就不值。可是,若是再让自己选择一次,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打吧! 为首的男孩一脸不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帘青,居高临下的说:“真笨,你娘亲活该不要你。走!” 支离破碎的小帘青,或许是脸护的较好,唇角只是微微肿起。可身上的衣服由于撕扯,已变得泥污不堪,微露的手腕,却有丝丝淤青。倔强的小脸蛋泛着咬牙切齿的愤怒。看着自己的膝盖那滴落的血丝,红肿的双眸虽泛着泪珠,却迟迟不落下。 小帘青颤颤的从地上爬起,一直对自己说:不能哭,自己绝对不能哭。那欲滴的泪水,硬是被小帘青逼回去,只是那微颤的睫毛泛着一抹晶莹。 小帘青一瘸一瘸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路上遇上丫鬟,也是纷纷避开。小帘青双眸划过一丝伤痛,自己真的很讨厌吗? 院内的奶妈,看见小帘青脏乱的衣服。生气的质问:“死丫头,又跑哪里去了?合该不要你!”说完,双手就重重的拧帘青。 帘青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微微握紧双拳。自己从师父那学来的医术,不能伤人,不能,不能。小帘青喃喃低语道. “住手”声音犹如天籁,清脆的嗓音唤住了奶妈。帘青看向来人,粉色的纱裙,不带一丝繁琐,简单的服饰勾勒出姣好曲线,在行走间裙幅微微颤动,使得女子的步伐愈加婀娜。一袭青丝缓缓散落,头上的饰物虽不多,但分外精致。微红的脸颊,似因生气而微微鼓起。 “你这奴才真是大胆。”快步向前,女子一把拽过小帘青护在身后,指着奶妈厉声责问道。 奶妈看见女子,忽的跪在地上求饶:“湘主子,我只是想帮四小姐换衣服,你大人有大量…………” 琐碎的求饶声,却被女子打断。女子微叹口气说:“你且起来吧!这次先不罚你。不过下次不要这样了。” 在奶妈千恩万谢下,缓缓的走到小帘青面前。一脸好奇的打量小帘青。 小帘青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的女子,倔强的双眸没有一丝软化,戒备的看着这女子,或许是注意到小帘青的敌意,女子站立不动,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小帘青 一身斑驳的伤口,似乎因为打架衣服变得有些脏乱不堪。膝盖处还存在些干涸的血迹。明明只是三四岁的年纪,可倔强的双眸泛着丝丝敌意。这样的孩子是在此等情况下竟会如此冷静,微叹口气,不再与她较真。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小帘青的柔软却脏乱的头发。缓缓的将小帘青抱在怀里,不顾她的脏乱与挣扎。只是默默的说:“没事了,没事了……” 或许是女子的怀抱太过温暖,又或许是她的话语太过温馨。 小帘青的眼泪缓缓的留下来,到最后却变成哇哇大哭。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女子双眸闪过怜惜:终究只是孩子呀!太过早熟真的不适合。 小帘青抽噎的趴在女子的身上,忽然抬起头一脸害怕的说:“这不是我的错。”帘青看着孩子害怕的俏脸,泪水划过,真像个小花猫。蓦地心酸,嗓音微哑道:“我知道。”小帘青忽的笑起来,毫无心机的双眸洋溢着纯洁的笑意。 女子看着单纯的小帘青,在心里默默的下了个决定,就她了。随即,一脸和善的说:“愿不愿和我生活在一起。我不会不要你的。”似看穿帘青内心所想,女子保证道。 稚气的帘青看着这女子,安静的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女子薄唇勾起一抹淡笑,微微刮了帘青的小鼻子说:“小家伙,现在你还敢跟我谈条件。真是分外可爱。” 小帘青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怔怔的看着女子,想要女子一个保证。女子看着帘青,很严肃的说:“相信我没错的。” 说完牵着小帘青,朝自己的别院走去。 帘青双手微仰,依稀记得小时候那份温暖。倔强的凤眸里闪过一丝软弱,随即消逝。这份软弱不适合自己,看着外面的阳光射进屋内,真是很刺眼呀! “小姐,怎么啦!”耳边响起引素的焦急的声音。帘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微扶胸口说:“痛。”引素连忙将自家小姐扶到床上,着急的问:“小姐,没事吧!估计是牵动内伤了,您小心点。我去找落医师。” “你刚才都听到了吧!”浅浅的话语,却让引素停在原地。 引素双眸闪过一丝暗茫,但却并没有回答什么! “你听到也无所谓”躺在床上的帘青蜷缩在一隅,静静的诉说着,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引素忽的睁大双眼,有些忐忑的的看向自家小姐。只听帘青缓缓的说:“小素,你去查一下南郡王!” 引素脸色蓦地惨白若白纸,但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帘青没看到丝毫。 躺在床上的帘青双目有些空洞。此时内心的想法仅是:自家小姑要离开了。 引素看着小姐那般模样,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安慰,蓦地听见自家小姐声音:“小素,你会离开我吗?” “我”此时的引素竟不知如何回答,正欲解释可才发现小姐,只是无意识的呢喃,或许此时的她并不想要答案........ 第二十五章 引素看着小姐蜷缩在床上,微叹口气。小姐终究还是太过在乎那些虚无的亲情。引素的双眸紧眯,自己潜伏的时间也够长了,看来计划要实行了。 引素不舍的看向自己小姐,十几年的相处,自己确实挺喜欢小姐的。但是使命却不允许。引素只得在内默默的祈祷,希望以后小姐不要与自己为敌。否则…… 引素猛地摇摇头,不可能的。瞬间眼神清明,消失于毒林深处。 且说,落苍术将师父领至山洞。近缘师太看了一眼拓跋非的脸色,眉毛微蹙。这子中毒很深。 落苍术看见师父紧皱弯眉,知道事情有些棘手,便识相的站在一旁。唯恐师父一个反悔,自己就前功尽弃了。 近缘师太一伸手白丝便缠绕在拓跋非的手腕上。面色愈加沉重。 ‘惑’、压制惑的‘断肠草’以及在毒林中所闻到的毒气。看来中毒不浅。的确不好治呀!这是近缘师太把脉后的第一个念头。请注意,是不好治!并不是治不好! “断肠草是怎么回事?”近缘师太蓦然开口道。 落苍术知道不得对师父有隐瞒,只是老实的回答:“是非的娘子,南朝三公主。” 只见近缘师太忽的看向落苍术,双眸微寒问道:“在哪?” 落苍术不解得看向师父,颇现忐忑的问:“谁呀?” 近缘师太当即就怒了,双眸间充斥着愤恨,厉声问道:“是不是在你一直住的屋内。”未等落苍术说话,就冲出去了。 只见师父一下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落苍术双眸蓦地惊大,师父竟然……竟然使用轻功。?这是何等的急切,可是听师父的语气,倒不像是多年不见的友人之子,难道是仇人。 落苍术脸色瞬间晦暗,便朝师父追去。至于拓跋非,落苍术只是默默的说一句,撑住。便朝师父飞去。刚出门便看见师父被两个人拦住,身着青白色绣裙,以及一位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似乎看见自己了,只是扫视一眼,便不再看自己。落苍术原本担心被发现,可三人似乎都不介意。纠结一下,落苍术便闪到远处。这个距离很恰巧。若是不使用内力定然听不见,看来落苍术倒是个正人君子。 近缘师太出门便看见等待自己已久的俩人,心中的猜想愈甚。欲直接越过去,没想到却被黑衣男子拦住。 “拦我干什么?”近缘师太厉声问道。 青白色绣裙的女子淡笑一下,反问道:“只是见你神色匆忙,想问您要去哪?” 近缘师太自然认识两人,双眸愈加冰冷,淡淡吐出俩字:“杀人” 女子微微摇头,不容置疑的说:“不行。” 近缘师太薄唇微嗤,泛着丝丝寒气道:“我杀人何时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女子浅笑连连,语气很是轻松:“的确不需要。但”短暂的停顿,便听见女子语气冷凝道,“但她现在是我侄女。” “呵”听到这话的师太有些不屑的扫视女子一眼。 女子似乎没注意到那抹不屑,或许看见了根本不在乎,此时的女子模样虽然淡然,但吐出话语中却泛着一丝威胁:“若是你还想报仇,就不要妄动,毕竟她身后的人才是你最关注的。 言简意赅的话语击中了近缘师太的软肋,双手紧握。似乎过了很长时间,语带不甘的问:“好” 近缘师太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继续说道:“但若是那人出现,我希望你不会再有这些托词。”女子微微颔首道:“自然”近缘师太才缓缓的转身,便朝山洞走去。 女子看了黑衣男子一眼,很是认真的问:“你真的想要天下?”黑衣男子轻启薄唇,语带磁性,道:“江山与你同在。” 女子双眸微暗。 这锦绣江山,真的就那么好? 女子不甘的问:“我与江山只要一个呢?”自古女子就这般傻,一些事情非要问个究竟。纵使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黑衣男子定定的看着女子。薄唇微抿,正欲开口说,却被女子的右手轻捂嘴唇。女子眼角闪过一丝落寞,但随即眼神趋向坚定:“我会帮你谋划,纵使欺骗所有人,纵使........与我最疼爱的侄女为敌,我也愿意!” 男子猛地将青白色绣裙的女子拉进怀里,似承诺、似安慰道:“他日我位极人臣,定然让你为后。” 女子在他怀里,呜哝几句。男子似乎听得不真切,不解的问:“什么?”女子微仰头,调皮一笑,道:“我含羞了。”黑衣男子轻刮女子的琼鼻。女子微微吐舌头。男子眸色转暗,女子当然知道这预示什么。随即尖叫一声,指这男子身后道:“蛇“男子眸色瞬间谨慎,回头看时,便发现什么都没有。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回头看才发现女子早已跑远。便使用轻功追上去了。 两人便消失了,若说女子呜哝的一句倒也很是无奈。 ‘我多想一直陪着你。’ 近缘师太看见站在远处的徒弟,自己的徒弟正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近缘师太轻轻摇头。没想到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心酸蓦地一下,便走到落苍术面前,只说一句:“回吧。”便走到山洞了。 落苍术轻舒一口气,没想到大逆转呀!忽的想到与师父谈话的俩人,他们应该与师父相识。不过俩人似乎很不简单。自打自己懂事以来,除却下山采购,师父就未从出过慕情峰。那他们俩人是怎么回事?落苍术心中疑问甚多,却没轻易表现出来。微叹口气,只有等师父自动告诉自己了。 落苍术本想进去看看,可却被师父厉声制止。落苍术只有站在洞外静静等候。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拉下了帷幕,但却没丝毫反应。落苍术焦急异常,等也不是,进去也不是。便见师父从洞内出来,脸色惨白。落苍术欲扶师父,近缘师太只是微微摆手,轻轻的说:“只要我连续施针三天就好了。配合吃些药便痊愈。” 落苍术微微点头,暗暗惊叹:师父真是厉害。随即想到在毒林边的帘青。落苍术看了一眼天色,便朝竹屋走去。 第二十六章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天色已经很晚。原本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帘青,缓缓起身。眸中的绝望,一点点的褪去。眼角的泪水,早已消失不见。凤眸中夹杂那丝难言的伤痛,只因这伤痛隐藏极深,若不细看,恐怕没几人会察觉。 轻捷的脚步从竹林深处缓缓传来,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身白衣的男子使用着轻功朝竹屋飞去,此人正是落苍术。 落苍术尴尬一笑,原想回去。可漆黑的小屋,忽的传来‘哐当’一声。屋内传来了凳子倒地的声音。落苍术脸色巨变,难道…… 突然房门打开了,帘青静静的从漆黑的房屋走出来。脸色很是淡漠。若不是今天月色很是明亮(至少和四周相比),恐怕帘青不会发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落苍术。 落苍术看了一眼帘青,面色很是忧虑。上前问道:“没事吧!”帘青看见走上前的落医师,面露不解。随即似想到刚才的声音,淡淡的解释道:“没灯。” 落苍术看了一眼帘青,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递给了帘青。帘青看了一眼,随即接过去了。 落苍术想着自己也该离开了,可是却听见帘青那稍显淡漠的语句,“陪我走走吧!”落苍术面色纠结一会儿,便默默的点点头。虽然落苍术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但却他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理智——跟上了帘青的脚步。 月色静默如水,俩人沐浴着皎洁的月光往毒林边走去。落苍术看了帘青,看来今天她有些异常。便跟着帘青,识相的当个透明人。 不自觉间,帘青便走到了想去的地方。抬眼望去,因暮色的侵袭,毒林愈发阴森。帘青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忽然开口道: “为什么?我们总是生活在一些勾心斗角里?” 或许没想到帘青会忽然这么问,落苍术面露迟疑,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要怎么去相信一个曾经欺骗我的人?”帘青俏脸上写满落寞。 落苍术微叹口气,看着满脸落寞测帘青,想来她也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淡淡的安慰道:“欺骗或许是不能容忍。可是,站在别人的位置仔细考虑。为何欺骗你。是好意?还是恶意?记住:有时候,欺骗或许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帘青薄唇微嗤,冷冷的说:“欺骗,就是欺骗。永远改变不了那邪恶的本质。” 落苍术微微摇头,很不赞同。辩解道:“善意的欺骗,那是对方为你做的牺牲。他做的这一切只是想让你幸福。” 帘青看了落苍术一眼,淡漠的话语中泛着丝丝冰寒道:“若是一开始就是牺牲,便不要这施舍的幸福。” 落苍术面色稍显沉重道:“何必呢?” “何必?了”帘青柳眉微挑,笑意微扬,缓缓的从嘴里吐出,“飞蛾的惨死,不是最好的证明!生活在黑暗里的生物,永远不要苛求阳光。否则……”薄情话语泛着丝丝阴冷。落苍术看了一眼帘青,眼中闪过不解。 她绝美的唇形怎会吐出如此淡漠的语句,蓦地让落苍术的心颤动。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绝美、薄情、冷静。 明明在药铺时,那般得理嚣张;在非的重伤下,有无聊般的与自己谈判;是谁说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与自己相识的她明明就是陪同非来到慕情峰。一路上不见骄纵、刁蛮。只有些扮猪吃虎,别以为自己看不出她眼里的狡黠。 可是,如今的薄情又是为何?明明该讨厌的,可面对如此薄情的话语,让落苍术的心微疼。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落医师纠结的内心,帘青倒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定定的看着毒林,不再言语。落苍术因心中想着事情,也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帘青,悠悠然开口道: “他怎样?” 听到帘青的问话落苍术随即回神。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帘青所说的他是谁。内心有丝不自然,可却还是解释说:“没事。非的毒已经抑制住了,治好只是时间问题。” 帘青微微微点头,忽的眉毛紧蹙,反问道:“引素身上毒是怎么回事?” 或许没想到帘青会突然发问,落苍术面色有些犹疑。又或许他真的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间竟不知如何描述。 帘青薄唇微咬,双眸不自觉的眯紧。一字一顿道:“怎—么—回—事? 落苍术微叹口气,知道自己躲不过了。语气很淡的说:“你应该帮你丫鬟把过脉了吧!”笃定的语句不带丝毫疑问。 帘青面色有一丝不自然。忽然柳眉微蹙,似想到些什么,语气不自觉的带一丝忧虑缓缓道:“她的毒不简单。” 落苍术微微点头,解释道:“其实,依瘴气林中的毒,即使使用轻功也不会有大碍。可是你那丫鬟身体已有毒素,本来是不会察觉的,但两者相容下,才知晓,但现在毒素已变异,正逐渐侵蚀她的内力。毒,是无法解了,除非废除其内力。” 帘青双眸蓦地睁大,废除内力。帘青微微摇头,不可能的,依引素的性子,自是不会废除武功的。忽然想到落苍术所说的‘两种毒’凤眸不自觉闪过一丝冷厉,喃喃道:看来引素隐瞒自己的不只一件事呀! 落苍术说完后,便看见帘青双眸微睁。知道自己确实多嘴了。随即很尴尬的解释道:“这,其实你不知道也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吞吞吐吐间,落苍术闪过一丝懊恼,最后干脆就停住不说了,反正说多了丢人。 帘青看着手忙脚乱的落医师,‘噗’的一声笑出来了。如水的凤眸似月色中的皎洁的弯月,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忍俊不禁的模样真是分外动人,落苍术耳边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双眸不自觉的犹疑。 虽说是晚上,但因月色的明朗。帘青发现了,腹黑模式瞬间开启,皱眉问道:“落医师,您耳朵怎么红了。难道是天太冷了?” 第二十七章 调侃的话语,使落苍术愈发尴尬,更不知如何是好。看到落苍术的耳根处越发红润,帘青凤眸的笑意愈胜,似忘却了所有烦恼。 落苍术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致使帘青双眸蓦地睁大,怎么可能?在帘青眼里落苍术一直温润如玉,他怎会如此……如此……可爱。 帘青也不再为难落医师。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墨黑的天际,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帘青柳眉微皱,笑着对落苍术说:“落医师,你看天色也不早了。”略微停顿一下,轻咳一声“该吃饭了吧!” 帘青的凤眸闪过一丝尴尬,但面色却很淡然。似乎刚才说的与自己毫无关系。落苍术本听着‘天色以晚’随即想到的是避嫌,可着实没猜到她接下来说‘吃饭’。 看着落苍术疑惑的表情,帘青斜眸他一眼道:“落医师,不可以吗?” 落苍术僵硬一笑,很是忐忑的说:“可以,可以的。”帘青装着一脸正经的模样,往竹屋走去,凤眸里那闪烁的光泽,着实透漏出了帘青那尴尬的内心。 落苍术看着帘青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一下。忽然环顾了四周。夜幕已完全笼罩,又看了天空中皎洁的月光,估摸也快到子时了(一更天:戌时19:00-21:00二更天:亥时21:00-23:00三更天:子时23:00-01:00四更天:丑时01:00-03:00五更天:寅时03:00-05:00古代人通常晚上九点睡就已经睡了,早上六点就左右起床了)。现在?天色似乎有那么一些晚。微微摇头,就跟着帘青向竹屋走去。 眼看就到竹屋了,帘青忽的回头。便看见紧跟自己的落医师,不解的微眨双眸。落苍术指指竹屋,说:“都在里面呢?”帘青微撇嘴唇,将之前给的火折子递给了落医师。落医师也不退让,接过折子。便进屋率先点亮了桌子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晕染开来,给漆黑的小屋带来一丝光明。只是令人惊奇的凳子已经倒落在地。落苍术自是知晓这是刚才出门帘青在漆黑小屋摸索中碰到的。微扶正,便往角落的箱子走去。 帘青好奇的看了落苍术一眼,便站定。仔细的观察的落苍术,只见落医师缓缓的打开箱子。箱子中的东西并不多,只是一个铁制小锅,锅旁只有是用竹筒装的二副碗筷,以及两个杯子。似乎是竹子做的,分外精致。不过令帘青不解得是,旁边有个小圆瓮。似乎是米吧! 因之前帘青没打开过,倒不甚知晓。俏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揶揄,笑着说;“原来落医师很会厨艺呀!不过,这两副……。”随即低笑一声,其意不明而喻。 落苍术微叹口气,自己深更半夜帮她做饭。她倒好竟打趣自己。只是淡淡的说:“还想不想吃了!” 帘青暗呼‘糟糕’,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为了自己的肚子。解释道:“是帘青多嘴,不过有好奇心也无可厚非吧!” 无辜的问句,使落苍术回眸看了帘青一眼,帘青蓦地用手捂住双唇,给落苍术一个无辜的笑脸。落苍术双眸划过一丝无力,微皱一下眉头,似乎自然自语道:“我和非的。”帘青的双眸瞬间睁大,惊呼道:“你们竟然相互喜欢!”随即,一副鼓励的看向落苍术,安慰道:“没事,我不会和你争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落苍术听完帘青的话,怔住了,彻底的怔住了。手中的竹桶似乎因震惊缓缓的滚落在地。看着帘青一副兴奋的模样。落苍术满头黑线,定定的看着帘青,说:“天色以晚,明天再吃吧!”语气很是温柔,可是对帘青确实惊天打击——不能吃饭耶!但看着落苍术拾起地上的竹筒便径直朝竹林走去,帘青双眸闪过一丝微笑,这人真是嘴硬呀!想了想欲跟上,却听见落苍术淡淡的说:“等着” 帘青刚迈的脚步生生的定住。看着落苍术消失于夜幕中,薄唇微翘,低喃道:“这人还不错。”便斜倚在门框上,以左手撑右肘,右手则微微抚摸着下巴,似想些事情。 且说,落苍术提着竹桶进入竹林。便见竹林内有一口古井,在古井的旁边有一把绳子,却不知是否结实。落苍术缓缓的将绳子拴在竹桶上。便缓缓的朝古井下放去。似乎放了不长时间,便听到水声。落苍术颠了颠绳子,似乎想确定竹桶里的水,是否足量。正待他往上拉时,便听到一阵窸琐的声音。听到此声音落苍术的双眸微眯,在声音朝自己袭来时,猛地一躲,险险避开。回头看时,原是一条蛇,此蛇通体翠绿,头大三角形,颈细。落苍术看罢,微舒口气,原来是竹叶青蛇呀!(因为竹叶青蛇没太大毒性)。便听见‘砰’的一声,落苍术猛的想到竹桶,只见绳子快速的朝古井钻去。落苍术欲扑上去,却没想到蛇朝自己咬去,看着蛇咬过的左手。眉毛微蹙,抬头看着古井,绳子怕早已划落。 落苍术便见那竹叶青蛇,划入夜幕。落苍术微叹口气,并不计较。反正自己也是医师,能治好的,只是不忍伤害一个生灵。(落苍术很是谨慎,此间的蛇。是师父在自己五岁时放进去的,并责令他不准伤害,自己中毒自己解。若是在严重。师父会替自己治。在落苍术十岁时,身体已经产生抗体。不过,这次本可轻松躲过,没想到却会这样。是因为心有牵念吧!) 轻轻摇头,准备走出竹林。忽觉脚底一软,只觉眼前漆黑一片。便晕倒在竹林深处。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该如此呀! 帘青柳眉微皱,怎么还不来。眉角闪过一丝担心,虽说自己与他相处,不多。念在深更半夜,还给自己做饭,就算朋友吧!帘青在内心偷偷的决定。既然是朋友自己找他,也是可以的。嘴角喂勾,横着小曲朝竹林走去。 还未进竹林,便见落苍术昏倒在竹林内。帘青凤眸闪过一丝凝重,这是怎么回事?却见不远处又一通透碧绿的蛇,帘青凤眸大惊,这是青竹蛇!!!! 第二十八章(上) 双眸闪过一丝凌厉,从腰间拿出一枚银针。‘唰’的一下直接定到青竹蛇的七寸之处。出手快且急,很是熟练。帘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落苍术,素手轻按落苍术的右脉。凤眸闪过一丝冷厉,不对,他身体内不仅含有青竹蛇的毒,还有个让帘青更为熟悉的毒,便是‘惑’。 帘青柳眉微蹙,怎么办!微叹口气。看在是朋友的份上,救吧。不过,这么重。帘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的从自己的小瓶中掏出些雄黄。(帘青有随身携带药物的习惯。至于雄黄,是帘青看到有竹林。所以才带一些放在怀里。因为竹林易生蛇)缓缓的洒在落苍术的周围,轻迈脚步,使用轻功朝竹屋走去。 眨眼之间,就见帘青已带油灯站在落苍术旁,甚至还带了些中药。帘青摸索着从落苍术的怀中拿出火折子,微微摇头,调侃道:这不还是到我手里。不过,想来落苍术是听不见的。 轻轻地将油灯点亮,照亮了竹林的一方。只见帘青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割破了落苍术中毒的左手,将毒缓缓的挤出来。其间,落苍术抽搐一下。帘青左手一挥直接将落苍术定住。缓缓的将毒血逼出,直至看到血变成红色。帘青才作罢!缓缓的从香囊里拿出一通透玉瓶,倒出一粒‘白草丸’。(百草丸是帘青自己研制的,治疗一些简单的余毒。因落苍术体内有‘惑’,帘青不敢用太过霸道的毒药) ‘惑’吗?自己就好心帮他解一下。反正毒素也不是很重。帘青正要施诊,奈何落苍术穿着衣服。帘青晃了晃手中的匕首,想多了。虽然帘青真的很想用匕首划开衣服,毕竟自己是个姑娘家。脱衣服说不过去,那就直接割吧!看了一眼衣服的料子,帘青着实心疼了一把,这可是丝阁的衣服,(自家小姑开的店)不过这样才好玩吗! 帘青拿着手中的匕首,脸上的笑意渐深。特别像一个猥琐的大叔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子。而且女子还昏迷不醒。自己现在不做点该做的事,你好意思说:你是男人。 帘青匕首轻挑起落苍术腰间的腰带。缓缓的欲隔断,轻佻的举止带着一丝色情。不过,落苍术却在此时蓦地醒来,看见帘青的匕首向自己的那里袭去。猛地一僵,利落的翻身,险险的朝一边躲去,问:“你要干嘛?” 帘青眸中虽闪过一丝可惜!但心惊的落苍术似乎没发现。帘青言语,缓缓的将匕首收起来。斜眸看了落苍术一眼。只不过落苍术看见帘青这一眼,心中蓦地一颤。 帘青心中暗暗发笑,但是双眸却尤为无辜,语句尤为天真:“你要干什么?我只将你的蛇毒逼出来而已。你在害怕什么?” 落苍术心中暗暗骂自己多想。神情尤为懊恼。帘青看着落苍术一脸纠结的懊恼的模样。心中差点憋出内伤。双肩微微抽动。 第二十八章(下) 落苍术一看帘青双肩抖动,俊脸上闪过一丝惶恐。忙蹲解释说:“我,我,我……”‘我’了很长时间,也没下文。 帘青微抬起含泪的双眸(当然是笑的),既然你那么按剧情走,自己也不能辜负他的好意。委屈的俏脸,很识大体的说:“没事,反正从来没人领过我的好意。” 落苍术手忙脚乱的看着帘青,想去安慰可是又不知怎么说?自己从小就是与师父自己相处,与人交际,本来就比较如何与人相处。如今看见帘青这样,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帘青柳眉微蹙,看着无措的落苍术。蓦地帘青没了捉弄人的心思。看了一眼自己拿来的药材,犹豫一下还是将它们包好,起身递给了落苍术。 落苍术定定的看着帘青递过来的药,愣愣的接住。这是怎么回事? 似看透落苍术内心的想法,帘青略显狡黠的说:“分开,放好。” 落苍术汗颜了!这……这…… 正当落苍术纠结时,帘青柳眉微挑,语气有丝淡漠,道:“你身上余毒很重似乎很重呀!”落苍术眼中闪过一丝暗茫,不解得问:“什么意思?” 帘青面色不变,语气依旧很淡的说:“字面上的意思。” 落苍术温润一笑,给暗夜带来一抹温柔,说:“没事!有师傅呢!” 帘青语气些许深意,缓缓道:“近缘师太不是给相公治吗?”还未等落苍术说话,帘青似商量道 “我帮你治吧!” ‘相公’听到帘青这句话,落苍术脸上闪过一丝黯然。随即缓缓道:“不用了!你看天色以晚,早点睡吧!” 帘青也感到了落苍术的情绪变化,原本就聪慧的她。自然明白落苍术是为何!薄唇勾起一抹薄笑,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帘青只是淡漠的点点头。落苍术便仓皇离开。 帘青看着落苍术的模样,心中也有了一丝计较。原本俩人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但他似乎对自己多了些好感,又奈与自己是他兄弟的妻子。便想着离自己远点。 “他不会对我有好感吧!”嘲讽的话语脱口而出,帘青淡漠的摇摇头。 不过,与落苍术是很难成为朋友了!自己虽觉得他可以当朋友,但与其他无关。再说他有他的原则,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总觉得与他的相处没挑战性,还不如和拓跋非嘞! 帘青的双眸闪过一丝疑惑,自己怎么会想到拓跋非。微蹙的双眉很是不解,不过这份不解被丝丝琐碎的声音打断,帘青看了在自己不远处的小蛇,自是没心思管它。拾起自己放在地上的油灯。朝竹屋走去,也不知是否是因帘青身上雄黄的关系,蛇并没有攻击帘青。 且说,落苍术逃似得走回竹林。抬起左手看了一眼。双眸闪过一丝黯然,明白自己逾越了。她终究是自己兄弟的妻子。 “她原是这般模样呀!”波澜不惊的话语忽然在落苍术响起,惊的落苍术一顿、脚步。朝声音发源处望去,素衣白发,手拿拂尘,绝色的容颜下泛着寒气。此人不正是师父!落苍术双眸惊讶,但还是恭敬的说:“师父。” “你说的人是她?”女子面色浅淡的问。 落苍术默默的点头,说:“是!”薄唇的苦涩,连自己都不知怎么回事。只是内心一直告诫自己要远离她。否则后果不是自己能预料的。 陷入沉思的落苍术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师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狰狞与莫大的恨意。 第二十九章 三天的时间眨眼即逝。 要说帘青吃饭问题,自己做。不可能的!帘青虽不是骄纵的小姐,但对做饭倒是束手无策。自己吃的便是遗忘已久的干粮。帘青虽说不会虐待自己,但帘青也不是受不得苦的人。为什不去,只因慕帘青从不会求人。 ‘吱呀’一声。竹门应声而开。细琐的阳光潜入屋内,便见一青衣女子站在那里。一个简单的蝴蝶簪使得乌丝柔顺的贴在身后,青衣白裙。简单的服饰愈发衬托女子的婀娜。那不盈一握的柳腰上挂着流苏。 没错,此人正是帘青,只见帘青很是不雅的打个哈欠,微睁迷惘的双眼。打的哈欠蓦地定住,嘴唇微张,直直的看着门前出现的男子。一身白衣,略显瘦削的脸庞丝毫不影响那动人心魄的不羁。魅惑的桃花眼深含多情。那炫目的薄笑瞬间迷乱了帘青的眼睛。 帘青默默的收起自己惊讶的下巴,合上了嘴唇。只见男子也不走进,只是略显哀伤的看着帘青,那沮丧的表情。让帘青瞬间罪恶感飙升。 帘青首先稳不住了,缓缓道:“你,没事啦!” 男子微微点头之际,便走到帘青身边。长臂一伸,便把帘青轻柔的抱至怀中。帘青愣住了,瞬间愣住了。便想着挣脱。只听男子,很是委屈的说:“娘子,疼。” 帘青僵硬了,自己真是该死的不挣扎。其实此人正是被近缘师太治好的拓跋非。抱着帘青的拓跋非似感觉到帘青的不挣扎,眸中略过奇异的暗光。薄唇微勾,心想:既然自己醒了,那就开始吧! 帘青自是不知拓跋非的想法,只因拓跋非身上那温润的药香强烈的侵蚀帘青的意识,帘青耳际微红,似恼怒的说:“放手。”听见这句话的的拓跋非,若不是发现耳边微红的帘青,他就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不过,拓跋非明白什么是见好就收。只见拓跋非缓缓的松开帘青。不过却是很善解人意,且不容反驳的说:“娘子,要不你叫我相公,要不就叫我非。” 帘青嘴角抽搐,叫‘相公’!天哪!他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不过,帘青也不是吃亏的人,随即讨价还价道:“不要,要不我叫你‘拓’!” 拓跋非很是爽快的说:“好!”可还未等帘青窃喜,就见拓跋非轻解腰带,欲脱衣服。帘青愣住了,问:“你干什么?” 拓跋非一脸天真、外加无辜的说:“娘子不是让我脱吗?难道不是脱衣服。”随即,似恍然大悟般的说:“原来是脱娘子的衣服呀!不早说!”说完就开始脱帘青的衣服。 帘青明白了,忙道:“停,我说的是叫你‘拓’。” 拓跋非听完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帘青连忙抓住拓跋非的双手,凤眸闪过妥协道:“别脱,我叫你‘非’” 拓跋非点点头,桃花眼中闪现着单纯的笑意。说:“娘子,真乖。”此时的帘青虽然嘴里银牙咬碎,可却也无奈何。这男人真是狐狸。恼怒的帘青很容易的忽略了自己正抓着拓跋非 拓跋非自是不会提醒,拓跋非看见握着自己的纤手,柔软无骨。但似乎还带了些薄茧。不过软软的,握起来应该很舒服。这是拓跋非看见那柔荑的第一想法。 虽说事后,帘青为此次的妥协后悔好久。但已成既定的事实。就算帘青再怎么反悔也无奈了。 且说,正当帘青与拓跋非浓情蜜意时(至少在外人看来如此)!却不知在竹林深处站着一个人,衣袂飘飘。以拓跋非的功力怎会不知晓呢!不过,也因站在竹林深处落苍术的不隐瞒。所以帘青也瞧见了,不过,她只是浅浅的一瞥。并不言语。 忽然,帘青觉得有些地方很不对劲。比如:自己的手。低眸望去发现拓跋非正握着自己的手。帘青瞬间怒了,猛地将手挣脱了。 拓跋非在心里可惜了那么一下。不过却是善解人意的说:“娘子,我们回家吧!” 帘青,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他不会失忆了吧!随即很忐忑的问:“你知道,你是谁吗?” 拓跋非满头黑线。自己是谁?难道她以为自己失忆了!拓跋非桃花眼闪过一丝好笑。自家娘子的想法真是奇特。随即柔情安慰道:“放心。” 帘青蓦地打了个寒颤,揉了揉自己起的鸡皮疙瘩说:“你不要对我温柔,冷!” 拓跋非嘴角略微抽搐,自己对人温柔,有那么可怕? 帘青看了眼拓跋非一眼,觉得他的病也应该差不多了。自己也不想呆在这里。便轻启薄唇道:“既然,你的毒解得差不多了。我们的关系也就此作罢吧!” 拓跋非听完心里蓦地不爽了,难道她就这么急着与自己划清界限。剑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计较,缓缓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现在的处境?” 帘青虽然觉得父亲对自己有些冷淡,但落家好歹养育自己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极其关心的。面色微沉问:“什么意思?” 拓跋非看见帘青脸色稍暗,自是晓得自己说的应了帘青的心思,轻缓道:“你也应该知晓当年落家为何移居南朝都城!你觉得,你现在离去。南朝皇帝会放过落家?” 帘青蓦地一怔,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即使自己不离开,南朝皇帝也不会放过落家。不过,若是若是现在离开定会得罪北魏,而这又恰巧不是自己想看到的。以落家现在的情形看,与南朝决裂必定是迟早的事。现在,帘青偷偷的看了拓跋非一眼。只得妥协,不过,帘青的凤眸闪过一丝冷冽。他,是从何处知晓这些事的? 站在一旁的拓跋非,内心也尤为不安。毕竟一切只是猜测,不过,在看到帘青双眸的交杂的情绪时,拓跋非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落家与南朝皇帝的确不如表面那么好。不管是富可敌国引起皇帝的惦记,还是有什么把柄导致落家只得屈居南朝都城。 不过,拓跋非倒是得了个空。 虽然捕捉到帘青眸中一闪即逝的冷冽。但拓跋非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开口问:“娘子可否答应?” 帘青心中虽已有答应的心思,但嘴上仍不饶人道:“相公可真是机关算尽呀!” 听着相公一词,拓跋非可是分外享受。清冷的嗓音,却夹杂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总体来讲,还是很不错。虽然自己现在对她还谈不上喜欢,但是身为他的娘子喜欢他不是应该的吗?至于后面的‘机关算尽’。想来是在夸自己聪明。 随即虚心接受道:“多谢娘子夸奖。” 第三十章 帘青银牙紧咬,自己的素质到了拓跋非这里,真是丝毫都体现不出来。只得气急败坏的说:“不要叫我娘子。” 拓跋非笑着说:“那,帘儿如何!” 帘青不满的看了拓跋非一眼,问句吗?明明是那般笃定。可比起娘子这个似乎有那么一点能接受。蓦地想起‘回家’一词,心中微怔。只得暂时忽略那不喜人的称呼道:“相公所说的‘回家’是何意?” 拓跋非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道:“既然帘儿已嫁给为夫,见家人也无可厚非呀!” 帘青眼中微寒,但双眸却是满含惊奇,一副欢欣的模样。道:“去哪个家?”拓跋非自是听懂帘青话语的犀利,薄唇含笑。自家帘儿真是心口不一。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拓跋非微微颔首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皱眉道:“这也不好讲!不过,既然是丑媳妇见公婆的。那帘儿便随同为夫去河南一带吧!” ‘河南’帘青喃喃道。转念一想便明白自己熟悉的原因了。河南一带曾发生战乱。记得在431年,南朝乘北魏与柔然交战之际征讨河南,但却无功而返。甚至大军最后差点会不来。若不是檀道济檀将军,南朝堪危呀!虽说那时自己还未出世,但也常听小姑讲起。自己对那檀将军也甚是佩服。只是可惜了。 帘青微叹口气,双眸闪过一丝不解。问:“河南?难道你父亲在那里?这是为何?” 拓跋非笑道,伸手敲了敲帘青的脑袋,道:“帘儿,何时变得如此蠢笨了?”调侃的语气带着丝丝笑意。 帘青伸手捂着拓跋非敲的地方瞪了,怒拓跋非一眼。说:“既然你想让我说,那我就给你说个明白。”随即错开了拓跋非,坐在竹门前的台阶上(因是旁边是竹林,所以修建这个竹屋。是比空地高出那么一个台阶。下面则是树干将竹屋托起)。并示意拓跋非也坐下。拓跋非看了帘青一眼,自家娘子真不矫情。‘自家’拓跋非丝毫不自知她已将帘青划入他的羽翼。拓跋非心想:既然帘儿是这般,那自己可不能让帘儿看不起。便同帘青一样席地而坐。 帘青倒是没多在意拓跋非内心的想法,自是沉浸与自己的想法中,缓缓道:“我怎会不知,河南一带似乎又有些战乱。试想南朝现已经是强弩之弓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繁华无限,但其国力已逐年不行。反观北魏兵强马壮,不过北魏与柔然的关系可谓是势同水火。自然这些南朝皇帝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趁北魏与柔然交战之际,攻打北魏。河南一带只是一个警示。恐怕。。。。。” 拓跋非双眸闪过一丝赞赏,不错。自家帘儿分析的倒是很客观。不过,和亲一事。帘儿又是了解多少呢? 似乎看懂了拓跋非眸中的含义,帘青心中闪过一丝冷笑,但面上仍是那般波澜无惊道:“关于和亲的事,相比相公也知晓吧!”轻言细语,却蕴含着无尽的汹涌。 拓跋非倒是不以为然,薄唇含笑缓缓道:“和亲倒是了解,只怕这些都是娘子不愿听的。”帘青柳眉微蹙,他知道!心中微寒,眼中却盈满笑意道:“相公可否为帘儿解答疑惑。” 拓跋非看着笑意慢慢的帘青,心中真是不爽。为什么这样还会露出笑容。真想把那笑容撕下来。但拓跋非也不是冲动的人。比耐力,比腹黑。帘儿还是差的远呀! 拓跋非一副思考的模样,最后似下定决心般,道:“和亲,自然是为了两个国家的利益。北魏与柔然的交战,自然不愿与南朝为敌,而南朝为了让北魏放心。所以才会同意和亲,不是吗?” 帘青微微颔首,反问道:“这与我和亲又有何关联?” 拓跋非自是晓得帘儿明白,可自家帘儿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自己便顺着吧!拓跋非缓缓道:“你便是让人放心的理由。不过南朝似乎不愿与北魏和平相处。表面上和亲,其实背地里却攻打北魏的河南一带。这就是南朝为何不将三公主嫁给我的原因。” 帘青眼中闪过一丝调侃道:“哦!原来你也不受待见。” 拓跋非自是没漏过帘青凤眸里的调侃,薄唇含笑道:“所以娘子就嫁来了,看来娘子挺待见我咧!” 帘青眼中的笑意微减,语气不以为然道:“不是我愿意,只是皇命难为。” “若如此,我岂不要多谢你家皇上,要不然我怎会有如此娇妻。”拓跋非一语双关的说。 帘青俏脸闪过一丝僵硬,说:“皇帝可不是我家的。再说南朝皇帝的心思,你岂能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不过他动的心思似乎是落家。”拓跋非一脸无辜的说。 帘青笑意微寒,反问道“若南朝皇帝谋划的只单是落家,相公怎会如此轻易与我合作。”笑意的转变,让拓跋非有一丝成就感。不过,自家娘子的问题倒是犀利。 拓跋非不可置否的笑笑。 帘青‘哦’了一声,不过却意味深长。缓缓道:“相公对我真是放心 拓跋非笑意浅浅,一脸真诚的道:“不相信娘子,我相信谁?” 帘青斜睨了拓跋非一眼,微撇嘴唇。便站起来了,轻启薄唇转移话题道:“走吧。再不起程就晚了。” 拓跋非起身拍了一下,本不存在的尘土。道:“若去见父亲,估计娘子得换一身衣服。” 帘青柳眉微蹙,不解得问:“为何?” 拓跋非一脸无辜的说:“父亲在打仗,这军队女子进不得!” 第三十一章 帘青的凤眸闪过一丝犹疑,若是寻常理由。自己定然不会同意,说不定自己早就闪人了。可这次却真的牵动帘青的心思,纠结呀!虽说,小姑曾教习自己练些许轻功,也曾教自己诗书琴棋。甚至将自己扔到破庙,美其名曰:体验疾苦。(当然有人保护自己,可那是自己还小,什么都不懂呀!) 可帘青内心一直憧憬着去军队看看,那里洒脱豪情、将士情谊。奈何自己是女儿身,一直拖着。如今,有机会了。帘青凤眸闪过一丝不甘,随即沮丧的低下头。承认吧!自己被诱惑了!而且自己很可耻的心动了! 帘青轻嘘口气,算了。自己本不是不干脆的人。既然心意已定,那便去吧!兵来将挡,水来……不是还有拓跋非吗?抬眸看了他一眼。起身,超竹屋走去。 看着帘青的背影,拓跋非双眸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心念道:不管帘儿愿意与否,自己定会带她去见父亲。至于北魏都城那边,暂缓一下吧!毕竟帘儿若不能征得父亲的同意,到北魏可无立足之地呀! 要问为何如此护帘儿周全,拓跋非忽略了心中那抹异样。浅淡轻笑,自己既然要毁了幕帘青。当然要先保护好呀!让人不解的话语却包含了丝丝薄寒。 “吱呀”一声,竹门应声而开。映入眼睑的是一墨衣男子,唇红齿白。一身墨衣,随风而立。飘扬的发丝,略过衣襟。柳眉下,凤眸灿若繁星,熠熠夺目,琼鼻樱唇。好一副翩翩公子,只不过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女子。自家帘儿扮男装真是技艺惨淡,不过自己欣赏,倒是个好主意,看着频频点头的拓跋非。帘青银牙紧咬,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瞪了拓跋非一眼便回屋了。原本自己想逗逗拓跋非,没想到自己倒被占便宜了,帘青自是很不爽。 摔门进入屋内,拓跋非无奈的默默自己的鼻子。难道自己刚才眼神表现的太露骨了。不会吧!正当拓跋非自我反思时。帘青便走出来了,比起之前的凝脂玉肤。这次倒是符合了点实际,小麦色的肌肤泛着丝丝光泽,五官变得很柔和,显然经过很细致的描绘。乍看之下,似一文弱书生。配合一身墨衣倒不会让人联想到是女子。 拓跋非眼中兴味渐浓,自家娘子女扮男装倒很熟悉呀!眼中笑意略过,只见拓跋非桃花眼里深含薄情,眼神脉脉道:“帘儿,纵使你为男子,为夫依旧爱你如初。” 帘青心蓦地一颤,看着拓跋非那深情意款,自己心脏真心承受不起。一瞬间的慌神,随即浅笑道:“原来,你有龙阳之好,果然!果然呀!” 那抹慌神,自是被拓跋非看见了。只是后面的‘龙阳之好’还有两句‘果然’。让拓跋非黑线遍布。 拓跋非凑近帘青,咬牙切齿道:“龙阳之好。娘子,可实验一下我是—或—不—是。” 帘青暗呼‘糟糕’,忙环顾一下四周,转移话题道:“天色不早了。走吧。”说完,避开拓跋非率先离开了。 拓跋非微微摇头,逼得太紧,不好。便随帘青朝毒林走去。 依稀听见 “有没有毒林的解药。” “没有” “拓跋非,你吃软饭。” “不是、不是、非、非、……” …………………………………… 噪杂的声音渐渐远去,落苍术缓缓的从竹林里。双眸闪过一丝苦涩,告诫自己,这样做的是对的。微微转身,却看见师父站在自己身后。落苍术双眸闪过一丝惊讶!自己竟没发现,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掉以轻心。但还是恭敬的叫一声“师父” 近缘师太看了一眼对自己分外恭敬的徒儿。心中闪过一丝毒计,轻启薄唇道:“徒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身世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你且跟我来!” 听完,师父的话。落苍术整个人都呆住了,身世。心中波涛汹涌,终于、终于可以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了,内心涌起一抹狂喜。 “身世?”落苍术喃喃道。双眸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便跟在近缘师太身侧。近缘师太看了落苍术一眼默不作声,便缓步走到了水中竹阁。 落苍术脚步一怔。这—竹阁师父向来不允自己靠近,如今……脸色犹豫。但看着师父的背影,最后决绝的走进了竹阁。 竹阁很是空畅,可是这里的家具格外精致。入眼睑的便是那镂空的竹椅,以及轻纱遮掩住的楠木大床,精致的木床雕刻着精致的幽兰。落苍术看了一眼右手边的书架、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以及黑纱轻掩的事物。眉头不自觉的微蹙。这明明就是男子的卧室呀!师父究竟在怀念谁? 近缘师太素手轻抚摸着书架里,双眸闪过丝丝忧伤。轻叹口气,便轻掀开黑纱。赫然出现的便是两个牌位,名字竟是檀道济与高进之。 还未等落苍术反应过来,便听到近缘师太那薄寒的声音:“跪下” 落苍术‘咚’的一声,干脆的跪下。只是心中疑窦渐深。这两个人谁又是自己的父亲?檀道济?高进之?自己究竟是谁呀? 似不知落苍术心内所想。近缘师太只顾沉浸于自己的回忆中。不知过了很长时间,只听近缘师太缓缓道: “你父亲,是檀道济!” “父亲”落苍术喃喃道,心情尤为复杂。自己的父亲竟是一代名将,而且又惨遭南朝皇帝毒手。一生为国,最后却落得如此结局。不甘!自己铁定与父亲报仇。 近缘师太看着落苍术眼眸里的恨意,诡异一笑。但沉浸于自己思绪的落苍术自是没察觉。 近缘师太微微咳嗽一声,打断落苍术的思绪。落苍术也知自己失态了,开口问:“师父,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近缘师太双眸闪过一丝沉重,怜悯的看了落苍术一眼,道:“我与三师弟高进之,以及现南朝都城里的大师兄落温,是师兄妹。只记得某日,与檀道济檀将军相遇,我们四人相见恨晚,共同辅佐了南朝的开国皇帝刘裕。可好景不长呀!政治的更迭,导致大权旁落。没想到师兄落温联合当今皇帝刘义隆,设下奸计。斩杀檀大哥与三师弟。若不是我与你身处郊外。恐怕也难逃不测。” 第三十二章(上) 落苍术双眸赤红,似陷入自己的世界。近缘师太一直关注着落苍术,自是观察到那抹恨意。心中莫名的有种快意,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其实关于近缘师太所说的话。若是自己推敲,就会发现些许古怪。可沉浸于自己仇恨世界的落苍术,自是没发现分毫。其实,近缘师太所说的檀道济的身世是对的,可错就错在檀道济的死与落温无丝毫关联。甚至落苍术是不是檀道济的子嗣,都有待考证。只是从小养育自己的师父,落苍术怎会怀疑。所以注定他与帘青没有丝毫。其实,就落苍术的脾性,也知道他不会动多余心思。只是可怜落苍术平白当个棋子。结局不言而喻。 落苍术双眸微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弑家之仇,怎可不报。他的心中所想怎会逃过近缘师太的慧眼。不过,近缘师太所谋划的不是南朝落家,而是落家女幕帘青。当然,近缘师太是不会说出来的。不过,南朝落家也不称自己的心意。当初,若不是大师兄落温的放任,三师弟怎会丧命?而且他还收养了那贱人的女儿。恨意充斥着近缘师太的整个脸庞,硬是破坏了那份幽静。不过,现在还不是自己动手的时候! “你万不可找你的挚友拓跋非!”近缘师太双眸微寒,看着落苍术缓缓道。 思绪被打断的落苍术微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师父。自己的确有这种想法,经师父一提,落苍术才知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自己与非关系虽好,但无情最是皇家。纵然非全力帮自己,可是现下柔然与北魏交战。在此等情况下北魏定然不会擅自与南朝交战。细想来,非和亲不正是如此吗! 落苍术脸色不郁,既然这计不通。落苍术双眸微转,心中有了一丝计较道:“徒儿想去去南朝都城游历一番,望师父应允。” 近缘师太微微颔首,只是意味深长的说:“小心便是。”落苍术点点头,朝两个牌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便离开了。 近缘师太看着落苍术远去的背影, 笑容浅淡。只见她素手拿起檀道济的牌位,缓缓的摩擦着。眼中的笑意愈胜,只听近缘师太喃喃道:“若不是你,师弟怎会死去?都怪你那该死的妹妹,现在他们兄妹相残!你该高兴吧!大师兄谋划那么多年,终于付诸流水!!!”残忍的话语,那狰狞的笑意是否庆幸落苍术已走远。 且说,拓跋非与一身男装的帘青。较为轻易的过了毒林与幽鸣阵。 帘青看了一眼身侧的拓跋非,正欲说话,便见一脸邀功的某人:“怎样?我厉害吧?”幼稚的话语与让帘青黑线渐生。帘青看着微曲身体一脸弱智的拓跋非,不得不承认拓跋非那双眸晶亮的桃花眼,眨呀眨!真是卖的一身好萌!便见帘青‘啪’的一下,拍到拓跋非的头上,然后揉啊揉! 揉完之后。看着拓跋非愈来愈阴沉的脸色。帘青看着自己的小手。有一种撞墙的冲动。自己真是手贱呀!怎么会摸那老虎屁股!比喻虽然不恰当,但就那意思呀! 第三十二章(下) 拓跋非眼神逐渐暗沉。帘青双唇微咬,双眸闪过一丝狡黠。努力的降低自己素手的存在感。 帘青忙转移话题,一脸赔笑的道:“今天天气真好!”说话之际又看了一眼天空,心想:这天气真给面子。 但就这样一句话,使拓跋非怒气不减反增,安慰效果没起到半分。帘青看着黑线遍布的拓跋非,帘青双眸蓄满笑意。其实帘青情绪这般外泄,只因料定拓跋非不会对自己怎样。 拓跋非看着帘青如此高兴,不用想也知道她内心的弯弯儿。拓跋非心中闪过算计,趁帘青不备。薄唇瞬间印在了帘青笑弯的嘴角上,一触即离。 帘青愣住了,素手轻抚自己被吻的唇角。相较于拓跋非得瑟的离开。帘青双目呆滞,内心被雷的里焦外嫩。蓦地耳根微红,爆了一句粗口:“靠”说完素手猛地捂住自己的双唇。 尚未走远的拓跋非,自是没遗漏帘青的一言一行。听到那句粗口,拓跋非双眼微亮。自己娘子原来也有这样一面,不错不错!拓跋非甚是满意的点头。 帘青凤眸纠结,不消一下。呆滞的双眸恢复如初。心念道:没事,自己也没—吃—亏,不—是—吗?咬牙的帘青薄唇微扬,看着拓跋非笑问:“我们怎么去父亲哪里?” 拓跋非看着自家娘子除了之前的反应,现在竟如无事人一般!啊嘞,拓跋非心中有一丝失落,自己魅力还有待加强呀! 不过拓跋非也不是那计较之人。(作者:你确定。 拓跋非薄唇含笑,十指作响:你说什么? 作者:................) 只听拓跋非缓声道:“出了山谷,买匹马就行。” 帘青微微点头。也是,这山谷真心不好!其实有一点帘青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山谷叫慕情峰?此想法也是一转而逝。便乐颠颠的与拓跋非朝市场走去。 到了市场,人来车往。看着路人忙碌的模样。帘青问了拓跋非一个很实质的问题:“你有银子吗?” 拓跋非眼角抽搐,薄唇明显的不淡定了。看着帘青一字一顿道:“我是昏迷着被你们带来的,你说我有银子没?” 帘青想着的确是自己与落苍术将他带到慕情峰的,心虚了一下。随即帘青一脸坦然的说:“银子,我也没有!”不是陈述,而是感叹呐!可见帘青内心多么幸灾乐祸。 拓跋非微叹口气,怒其不争的看了帘青一眼,帘青微耸肩,便缓缓的走至一边,意思便是:与我无关。拓跋非微叹口气,不过眼睛微转,蓦地拦过路人道:“请问,这镇里谁最有名望呀?” 路人看了一眼拓跋非,朝东边指去说:“镇里最有名望的是赵家,好善乐施。虽然家境不如从前。但还是受人尊敬的。” 拓跋非一脸迷惑的看着路人,不解得问:“为何,我却听闻赵家是横行之人?” 路人微叹口气,说:“你是外乡的吧!” 拓跋非微微点头。路人道:“难怪”接着有讲述了,其实横行的是与赵家相邻的钱家,专挣昧心钱、诬赖赵家云云。 拓跋非似一脸受教的点点头,接着也不知寒暄了什么。路人一脸高兴的走了。 拓跋非挑眉看了一眼帘青,其意不言而喻。帘青一脸兴味的说:“梁上君子”拓跋非微微点头,帘青心中也是跃跃欲试。但是自己可是淑女。 拓跋非看见帘青眼中的兴味,薄唇微勾。帘儿这是有几面,自己真是越来与好奇了。 于是,很自然的说:“好不和我一起去。” 帘青一副我是女子,怎可涉险的模样。让拓跋非嘴角微弯,缓缓道:“你不是会轻功。” 帘青双眸闪过一丝薄寒,心道:他怎会知道自己会轻功。但面上却是一副娇弱的模样道:“人家只是弱女子。” 一句‘弱女子’让拓跋非嘴角莫名抽搐。 第三十三章(上) 帘青一脸柔弱加无辜的看着拓跋非,顺势又咳嗽了几声。真是分外惹人怜呀!拓跋非微顿,一脸善解人意的说:“既然帘儿身体娇弱,那就在此地等着微夫,如何?” 帘青一脸怕怕的模样,道:“万一遇见恶霸,帘儿清白难保呀!” 拓跋非安慰道:“放心,帘儿还未如此绝色。”一句话说完帘青脸黑了,银牙紧咬,明显的不淡定。 看着脸黑的帘青,拓跋非双眸闪过一丝笑意。一看便知是故意的,拓跋非笑意微动道:“我自是与帘儿玩笑。不过帘儿可愿与为夫演一场戏?毕竟在这挺无趣的。” 帘青即使再恼怒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听着拓跋非的介意。帘青的双眸闪过一丝算计,随即笑着点头道:“好呀!” 拓跋非便与帘青笑着,去了那钱家。其实,源于钱家恶名远扬。随便一打听一大堆。帘青看着奢华的钱府,特别是金光闪闪匾额。帘青心道:真是奢华,就他这般招摇,明显就是让贼惦记。 看着拓跋非那般悠闲,明显的是想直接进去。帘青也不多阻拦,自己就是看戏的,顺便——捣捣乱。 拓跋非也不知和那守门人说了什么。不消半刻,便见一精瘦的男子。乐悠悠的将拓跋非迎进钱府,却忘了幕帘青。帘青也不计较,既然自己被忽略,帘青也落得轻巧。很是浅淡的跟在他后面。 看着拓跋非做到上位,帘青嘴角略微抽搐。只听拓跋非道:“不相信是吧!” 那精瘦男子赔笑道:“怎会?” 拓跋非微微点头道:“你不相信也是情理之中。本王此次是微服出巡,本欲寻些有名望的人,去见皇兄。。。”说着直接眼神示意了帘青一下。帘青会意,凤眸闪过一丝算计,道:“你根本就不是王爷。” 精瘦男子看着一身墨衣装扮的帘青,眼神忐忑的看着拓跋非。拓跋非听罢,对精瘦男子一脸无奈解释说:“这是本王王妃。出门前与我闹脾气,只因前些日子有一个县官送了我些环肥燕瘦,吃醋了。”言罢,一脸宠溺的说:“帘儿,不要生气了。你可是一天没吃饭了,千万别把身体饿坏了。” 说完欲走,便被精瘦男子拦住。一脸讨好的说:“王爷若不嫌弃,便在此用膳可好?” 拓跋非一脸为难的看着帘青,问:“这方便吗?” 精瘦男子一脸‘方便,方便’的模样。让帘青内心愈加鄙视,心道:活该被骗。 拓跋非看着帘青怒瞪自己的一眼,威慑力不足呀!拓跋非面色不变,一副宠妻模样,缓声道:“那便多谢了。” 听着这虚伪的言辞,帘青微微撇嘴,自然精瘦男子没看见。因为精瘦男子只顾吩咐管家准备膳食了。 不消片刻,膳食便准备完毕,精瘦男子也缓缓的退出去了。只剩下帘青与拓跋非。 退出去的精瘦男子忙招呼管家。走到一僻静处,商议:“管家,这人真是王爷。” 管家微微摇头道:“不好说。”精瘦男子一脸惊诧的看着管家,问:“你不是见多识广吗?” 管家看着自家老爷,微叹口气道:“王爷小人自是没机会瞧过。不过,依此人的举止,倒真像是王家贵族。不能得罪呀!” 精瘦男子也点点头道:“的确。”随即不甘心的问:“他此次来到底为何呀?” 管家也摇摇头,陷入了沉思。 忽然管家不可思议的看着精瘦男子道:“他莫非是宣王?” 第三十三章(下) 精瘦男子眉毛微蹙,思索良久。说:“很有可能。外人不是传言南谯王宠妻如命吗?这点倒是满符合的。” 管家双眼闪过一丝精光,讨好的对男子道:“那我们要不要给他们点好处。” 精瘦男子脸上一阵肉疼,随即一狠心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去拿库房拿一千两银子。” 管家内心啧啧作响,这次老爷可是下血本了!成还好,不成估计就气死了。但管家还是点点头,拿银子去了! 帘青看着桌上精致的饭食,便开始举止优雅的—吃—饭。 拓跋非眉毛微挑,也不言语。只是悄然的叹口气。自家娘子最是随遇而安呀!忽然,看见精瘦男子在门外徘徊。拓跋非双眸闪过一丝笑意,只是着笑意未达眼底,便听他缓声道:“进来吧!” 得到示意的精瘦男子,领着端着某种东西的管家。忐忑进入屋内,帘青抬眸看了一眼,继续专注的吃饭。 拓跋非笑意浅谈的说:“有什么事吗?” 精瘦男子看了一眼吃饭的帘青,随即一脸讨好的说:“王爷,小小心意。还望笑纳。”说着,掀开了被盖着的银子。 拓跋非嘴角微勾,一脸和善的说:“我怎可乱收,钱老爷还是拿回去吧!”但行动上没有任何表示。 久经应酬的钱老爷怎会不知拓跋非内心的想法,内心肉疼无比,但还是笑意盎然道:“您就收下吧!这只是一些土特产。” 拓跋非微微叹口气,道:“既然是一些土特产,那本王就收下了。”帘青嘴角略微抽搐,这虚伪的境界常人真心不能忍受呀!帘青暗地里偷偷的给拓跋非竖了个大拇指。 谁知那钱老爷却一脸兴奋,只见钱老爷一脸忐忑的问道:“不知关于名望之人。。。。。” 拓跋非微微颔首道:“放心,本王这就去给你取来。” 看着拓跋非领着帘青欲出门,精瘦男子忙建议道:“要不让管家拿着银子陪同王爷一起去。” 拓跋非脸色微沉道:“你不相信本王。” 精瘦男子吓的忙跪下道:“不是,在下只是。。。。只是。。。。” 只是很长时间也没‘只是’个所以然。 帘青凤眸微眨,幸灾乐祸道:“管家陪同也好。王爷就让跟着吧!” 拓跋非看着那闪过算计的帘青,看来自家帘儿真是给自己找困难呀!不过,纵使那管家跟着自己也能明目张胆的置办东西。 拓跋非微微颔首道:“既然帘儿求情,那就跟着吧!” 精瘦男子忙谢恩。帘青嘴角微撇,自己可不是帮他,而是想看着拓跋非究竟会怎么办? 行走在熙来攘往的街道旁,拓跋非走到布衣坊置办了几套墨衣衫,同时又置办了些干粮,面对管家的不解。拓跋非只是一句,事后你便知晓。管家就乐嘻嘻的在身后付银子。 帘青心情已经不是一般的复杂了,面对这样的人才,帘青不得不说:佩服。 拓跋非随意的挑了一匹马,又跟管家要了些银子。缓步行走在街道上,拓跋非走出城门,语气委婉的对管家说:“回去吧!” 管家愣住了,语气尤为忐忑的问:“王爷这是何意?” 第三十四章(上) 管家愣住了,语气尤为忐忑的问:“王爷这是何意?” 拓跋非一脸坦然道:“我这就回京向皇兄禀明,你们就坐等消息吧!” 听言,管家脸色稍显难看。最后斗胆问道:“敢问,王爷可有其信物。” 还未等拓跋非说话,就听见身后一阵喧闹。隐约听见:逮住他。帘青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挑衅的看着拓跋非。 拓跋非眼神淡然的,从怀中随意掏出一玉佩。说:“拿着吧!你也好交代。”管家看见手中的玉佩,不算名贵。听着后面的声响,脸色有一丝不自然,心中尤为忐忑。 拓跋非扶着帘青上了那匹马,然后尤为潇洒的冲管家挥挥手,消失了。只留下管家在这秋风中站立远眺。 帘青也未反抗,被拓跋非扶上马。其实帘青心中也知晓拓跋非只卖一匹马,定然与自己同骑。名义上的夫妻,帘青自是没多想。但是真到这时候,帘青不淡定了。 淡雅的墨香从环绕着帘青四周,帘青口观鼻,鼻观心。不当回事。 “帘儿”磁性的薄音缓缓响起,墨色的清香扑面而来。因刻意的接近,帘青总觉得拓跋非的薄唇那开口与闭口间亲吻自己的发丝。而那若有若无的气息,若丝般划过帘青的耳根,痒痒的。 帘青凤眸闪过一丝慌乱,虽说自己跟着自家姑姑去过那些地方。但若说从没真正接触过一些异性,面对拓跋非的举动。真有些慌乱。 但帘青也不是一般人,面色虽然慌乱。但语气却波澜不惊道:“玉佩哪啦的?” 如果忽略帘青稍红的耳根,拓跋非会很认真的检讨自己。但如今,。。。 拓跋非低眸轻笑,声音似乎刻意的压低,很有磁性缓声道:“娘子若是喜欢,为夫改日送你一个可好?” 听着那喑哑的笑意。帘青俏脸微红,心中暗道:到下一个镇里定然要自己骑。 忽然,一只大手侵袭上自己的柳腰。微红的耳根的帘青当即就怒了。一巴掌就拍上了。可那微红的手掌愣是不挪动分毫。帘青正欲拍上第二掌,就见拓跋非那委屈的声线:“娘子,很疼的。” 帘青嘴角略微抽搐,这是什么状况。听着拓跋非撒娇,帘青绝不承认自己心软。看着腰间的手,帘青心中想着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就大度的忽视了。 却不知那拓跋非的嘴角越来越翘,看来自家帘儿薄红的耳根。自家娘子真是容易脸红了。 一路上,经过拓跋非的软硬兼施。俩人就骑着一匹马来到了河南。帘青一路上就这样以无奈开始到无奈结束。 第三十四章(下) 月色侵袭着整个天际,一匹骏马驰过。隐约瞧见俩个人影共御一匹骏马。仔细瞧来,原来是帘青与拓跋非。 原想留宿客栈,但因帘青的死活不愿意。就这样两人星夜赶路,模糊间看见些许帐篷。算算路程。的确到了。 “站住!”在骏马飞驰间蓦地听到一声厉吼。帘青也素知军队纪律严明,柳眉挑,斜眸挑衅的看着拓跋非。 拓跋非看见如此幼稚的帘儿,忽的偷了个香。便快速下来,因拓跋非流畅的下马,也因天色已晚。所以倒没人瞧的仔细。不过帘青微蹙的柳眉,似乎有一件事不明白。自从自己扮作这文弱书生,拓跋非总是对自己毛手毛脚。难道他有龙阳之好。帘青凤眸闪过一丝复杂,微微叹口气。真是可惜了!可帘青却不不明白自己内心为何复杂。 在思考间已被拓跋非扶下马,帘青微尴尬默默自己的俏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走神了。” 拓跋非倒没多在意。那不过巡夜的士兵显然很在意。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是军队吗?”一身戎装打扮的北魏士兵语带警戒的问道。 帘青一本正经的看着非,若是忽略眼中的狡黠。 拓跋非缓声道:“我是拓跋非。也就是你们将军的四子。” 一身戎装的士兵,眼中闪过戒备道:“我家将军的四子已经与南朝和亲,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拓跋非稍显尴尬的看了一眼帘青,眼神闪过一丝无奈。帘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是高兴的模样。拓跋非微微捏住帘青的俏鼻。却别帘青狠狠的打掉。 拓跋非心情不自觉的转好。可那一身戎装的北魏男子忽然开口:“你们是什么人!看你们的打扮定然是南朝派来的细作,来人将他们抓起来。” 拓跋非看见这人淡然一笑道:“这位官爷您似乎多虑了!若真不相信,也可将我们带入中军大营与你们将军对峙。若说南朝细作倒真是大题小做了。若是冤枉了人,恐怕对您不利呦!” 几句话说来,有理有据。可那戎装男子脸色蓦地暗沉,厉声道:“你倒真会说。若不是将军现在不便,你以为现在还容你嚣张。” 拓跋非原本悠闲的面色,蓦地巨变,质问道:“怎么回事?” 戎装男子被吓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指着拓跋非道:“你…….你…….” 拓跋非一个疾步走到男子面前,虽说帘青与拓跋非相处时间不长。但也从没见过拓跋非这样,想来他这次真生气。 帘青欲上前,蓦地听到整齐的脚步声。想来刚才有人通风报信去了。帘青也站在那不动了,这次来的是有些地位的。相必认识拓跋非。这样,倒不再忌惮什么了! 映入眼帘的男子,略显沧桑。看见拓跋非满眼惊奇,似有千言万语。但到最后却只化单膝下跪缓缓吐出一句:“非将军” 若不是场合不允许,帘青绝对会鄙视拓跋非。不过看见他们似久别重逢,帘青就默默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拓跋非忙扶起跪地的男子,急切的问道:“刘老,父亲到底怎么了?” 第三十五章(上)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缓缓的叹口气道:“说来话长。你且同我来。” 拓跋非欲上前,蓦地想起与自己同来的帘青。回眸看见无所事事的帘青,拓跋非不耐的皱紧眉头。道:“跟上。” 帘青尴尬的摸摸自己的俏鼻,只得默默的跟上。前行的男子早已察觉这人,只因是与小非同来,自己也不便阻拦。心中微叹:既然同来,那便不为难他! 在行至中军营帐时,帘青凤眸悄悄的打量着四周。月色下的营帐,篝火萦绕。以及来来回回巡视的士兵,让帘青凤眸含笑。 一句“将军”打破了帘青的思绪,看着他们缓步进入营帐?帘青柳眉微蹙,不对,这不是中军营帐呀? 进至帐中。帘青蓦地知晓,原来这是拓跋非父亲的宿帐。不过,看见帐中昏迷不醒的人,帘青的凤眸微闪,难道拓跋非的父亲出事了! 抬眸看见拓跋非的双眼微缩,帘青心中蓦地暗沉。这下不好办了。且说拓跋非瞧见帐中陷入昏迷的父亲,蓦地转身向姓刘的男子问道:“刘老,这是怎么回事?” 略显沧桑的男子,眉毛微蹙。帘青暗暗打量着这男子。饱经风霜的面容,布满浅浅的皱纹。深陷的眼睛,散发着豪迈之情。 只见那刘老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暗光,缓声解释道:“小非,你有所不知。北魏虽与南朝和亲。可那南朝军队,趁着我军放松之际竟偷偷袭击这河南地带。将军率军原想给个下马威,可南朝奸人竟派人朝将军下毒。” 帘青凤眸闪过一丝好笑,这刘老将军省略的可以呀!重点部分一笔带过,想来另有隐情。不过,这事也只有躺在床上的人醒来有资格说。 拓跋非看了脸色苍白的父亲,又知道刘老的有意隐瞒。双眸晦暗不明,问道:“那父亲,现在如何?” 刘老语带忐忑的说:“将军身重剧毒。军医束手无策。恐怕。。。。” 还未等左将军说完,帘青很是悠闲道:“要不我试试?”轻松的语气,仿佛在问,今天天气怎样? 拓跋非扫视了帘青一眼,看着那般闲适的语气。眼中闪过疑虑,问道:“你有办法?” 帘青微微耸肩,看着紧张异常的拓跋非,薄唇轻启道:“反正,也没其他办法。倒不如让我试试,说不定会有奇迹哟?” 第三十五章(下) 拓跋非眉毛微蹙,紧盯着帘青。帘青双眼的笑意不减,颇现淡定。给人一种无所谓的模样。拓跋非试图从帘青的笑意中找些破绽,到最后却发现只是徒劳。薄唇微抿,眸间闪过一丝决绝道:“行!试吧!” 看见拓跋非眼中的决绝,帘青尴尬的摸摸自己的琼鼻,难道自己的医术很烂,不对呀!自我感觉挺良好呀!殊不知,帘青忘了自己从未对拓跋非说过自己会医术。 帘青看了帐中的刘老将军、以及忧心忡忡的拓跋非。帘青一副我最大的表情道:“你们先出去,留我自己在帐中就行。” 拓跋非脸色不自觉的变暗,眼神晦暗不明。刘老将军略显忐忑的看着拓跋非。眸中闪过惶恐。帘青薄唇微勾,笑意渐浓。 在拓跋非的示意下,刘老将军以及随行的人缓缓的退出营帐。帘青看着一动不动的拓跋非,柳眉微挑。 拓跋非只是缓缓道:“我不放心。” 帘青微嗤。果然,他对自己还是不放心。帘青眼神闪过一丝冷凝,对拓跋非那一层微薄的好感也隐埋心底了。 帘青扫视了拓跋非一眼道:“那就看着吧!”拓跋非自是听到了帘青的语中的嘲讽,也不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帘青。 帘青走至床前,开始帮床上的老人把脉。把着把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过面色却颇现沉痛。看着拓跋非,帘青很是忧伤的走到他的面前。很是痛心的说:“没法治了。” 拓跋非身形一晃,不可置信的说:“这!!!!” 帘青撇了一眼拓跋非,道破天机:“脉象平稳、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你让我怎么治?” 拓跋非也不是愚钝之人,瞬间明白过来。道:“难道被人下了巫蛊。” 帘青嘴角略微抽搐,很是佩服的看了拓跋非一眼,平时看着多聪明的人。今日怎么就拐不了弯呢?帘青微叹口气,真是关心则乱呀! 帘青本欲嘲笑,但想着好歹床上的人在。自己就安分一些吧!帘青无奈的朝床上的人道:“元帅,您还不打算醒吗?” 听完此话,拓跋非双眸蓦地闪过一丝了然。虽如此,但看着床上的老人做起来时,还是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拓跋将军看着站在自己儿子身旁的小娃娃,眼神闪过一丝凌厉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假装昏迷的?” 看着兴师问罪的老元帅。帘青眸中虽闪过一丝惊诧,但还是如实道:“期间虽觉得刘老将军的言行有些奇怪,但他面色并无担心。现来仔细探了元帅的脉,方觉得一切原来只是假象。” 拓跋珪缓缓的点头,道:“观察的挺仔细呀!” 帘青一脸谦虚的说:“多谢元帅夸奖。” “你叫什么名字?”拓跋珪看了一眼帘青,半是讽刺半是嘲笑,“手无缚鸡之力,在军队可不吃香呀!”似乎很是不看好帘青。 帘青看了一眼隔岸观火的拓跋非,帘青银牙紧咬。但脸色却如常回答道:“元帅这样说可是以貌取人~!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古有贤者张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今日在下虽不及张良行军谋略万分,但也学之一二。将军可是瞧不起在下?” 拓跋珪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道:“此话怎讲?” 帘青就知道自己赌对了。看来这将军,欣赏的是有傲气、有才华的青年人。帘青不禁暗自揣测。若今日伏低做小,他估计不仅看不起自己,还得和随行大军的士兵一个帐营。想想就悲催! 第三十六章(上) 帘青一副高深莫测道:“元帅,可愿听听在下对当今局势的分析!”不是问句,而是浅浅的诱惑。 拓跋珪笑意兴然,缓缓道:“那老夫就洗耳恭听了!” 帘青斜眸扫视了拓跋非一眼,薄唇微抿。这家伙真是看戏上瘾了!不过现在不是和他计较的时候。帘青薄唇轻启道:“现今局势,南朝与北魏的分庭抗礼,以及周边的小国的虎视眈眈……..仔细算来,这天下也没有几个国家!” 帘青微缓口气,道“北魏,鲜卑族。马背上的国家。所依靠的是—游牧。后来建都盛乐。柔然的几次侵袭,虽然对北魏造成些伤害。但经过当今皇帝拓跋焘16岁时的政策,柔然臣服。才逐渐强大起来。但现如今柔然可不愿乖乖服软。这不,现如今柔然正侵袭北魏周边。不过,这也不能怨柔然,毕竟他们现在才真正算上靠草原吃饭。眼红北魏的粮食、丝绸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苦的可是北魏呀!”稍显挑衅的话语从帘青的薄唇吐出。 拓跋珪双眸微动,看不清他内心所想。他明白帘青说的事实。不过,这些形式拓跋珪心中早已了然。但并未阻拦。拓跋非看了一眼自己父亲,又扫视了一眼帘青。她虽是女子,但看事真是透彻,自己真是越来越想……不过,自己真是小瞧她了。 帘青说话时,是紧盯着拓跋珪,他的神情帘青自是没有忽略。不过,帘青倒没什么顾忌,毕竟这是拓跋元帅自己要求的。 帘青凤眸一派淡定,语气没有丝毫波澜道:“北魏被柔然骚扰,所以南朝就趁着这可趁之际,攻打北魏。可是,南朝错就错在这呀!若说以前南朝拿下北魏或许可行。但,南朝皇帝的变更,朝中大臣的勾心斗角。直接导致近几年南朝经济的下降。军事上,本有檀道济。可是南朝不珍惜!”帘青柳眉微挑,看着拓跋珪问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元帅,你与檀道济檀将军谁厉害?” 拓跋非乍一听,内心一阵。看着提出问题的帘青,真是令人头疼。想来这不好回答!不过他是真心佩服檀道济檀将军。那父亲呢?拓跋非不自觉的看着拓跋珪。 拓跋珪原本听着觉得这娃娃还不错,忽然听到这个问题。拓跋珪随即哈哈大笑:“问的不错。不过,你觉得谁更好呢?”一个皮球又踢给了帘青。 帘青银牙暗咬,这让自己怎么回答?说檀将军好,可这大将军就在眼前。若是说元帅好,自己也不了解呀! 其实这个大元帅其实也只是想瞧瞧这小家伙有多大本事!帘青心中暗暗叹气,双眸微动。拓跋非眼中的虽闪过一丝担心,但想着父亲也不会太对她太过难堪。再说自己也很好奇。 帘青蓦地似想起什么!只是笑意浅浅的说:“檀将军没有遇见伯乐,但元帅似乎比他幸运。”似是而非的话语,并没有道破谁更厉害。但一席话听得拓跋珪心花怒放。毕竟帘青拿北魏君主的贤明与南朝君主昏庸相比。至于自己与檀道济檀将军,不是谁厉害。只是命运不公罢了! 第三十六章(下) 拓跋非听完不禁莞尔,笑意盈满俊脸。帘青头虽低着,但拓跋非的神情明显是故意朝帘青笑的。帘青虽然不爽,但良好的教养促使自己不与这人计较。 而听完此话的拓跋珪恰恰相反,因为听完此话他心里很乐。不得不承认这娃娃说的动听。不错,虽然身体弱,但分析得头头是道。最主要说的话招自己待见。不像自家小子!真是愈看愈顺眼。不禁柔声问道:“那你可知我此次装昏迷的目的?” 帘青听着语音,便晓得这拓跋将军对自己有改观。却没想到他会问这问题,转念一想也明白了。眉毛微蹙,犹疑也一会道:“莫非是因为南朝,可是南朝不是与北魏和亲了吗?”疑问脱口而出,不知道的人真的以为帘青什么都不知。 拓跋珪自是这不知道的人,便解释道:“南朝向来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帘青微微颔首,道:“的确。不过在下听说这联姻之人似乎是贵公子!” 拓跋非惊奇的看了帘青一眼,这是什么节奏?要坦白吗?拓跋非抬眼瞧了一眼父亲。很不赞同的朝帘青摇摇头。 帘青自然瞧见了,不过帘青却没想坦白。只是想单纯的嘲讽他。不过这拓跋非的父亲也不是好相与,暗地里撇撇嘴。消停了。(其实,帘青也是单纯的人。性格很多变。遇见拓跋非之后就不受控制,一会儿深沉,一会儿幼稚。) 拓跋珪虽看见了,自家而儿子冲这娇弱的娃娃摇头。仔细瞧来,也没发现这男子有何特殊,既然是一同来的,想来自己儿子也是极欣赏他吧。 拓跋珪也就不在乎的道:“正是犬子,不过这南朝公主我们家可娶不起!”帘青也是非常赞同的道:“若说此话,在下倒真很是赞同。这南朝公主说的好听是联姻,往实在的讲也就是南朝派来的细作。不过这次南朝竟趁北魏与柔然交战袭击这河南一带,看来野心不小。” 拓跋珪听完也甚是赞同的点点头。不过,听着这娃娃的语音似乎是南朝人。便试探的问道:“小友在南朝呆过?” 帘青凤眸闪过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未达眼底。便只听帘青道:“在下木敛,自小在南朝生长。”帘青自是明白拓跋珪的意思,挑明道:“元帅不必担心,我只是不想着天下黎民陷入战乱。若是元帅不愿,在下定不参与。” 拓跋珪听着木敛的话语,也知道自己小题大做了。便歉意道:“小友不必介意,我也只是问问。”还欲说什么就听见拓跋非缓声道:“父亲,天色也不早了。若有事明日再商议吧!” 拓跋珪瞧了儿子一眼,轻微颔首,道:“也好。” 告别了拓跋珪,走出营帐。看着刘老一脸忐忑的模样,拓跋非面容没有丝毫波澜道:“刘老,这帐篷…….?” 刘老听完缓缓的吐口气,这小子没找自己麻烦就好。慌忙的将俩人安排在一个空的营帐里。自己便急急的退出去了。似乎去找这‘昏迷’的拓跋元帅了。 等人走用完,拓跋非冷冷的看着帘青。帘青倒是不甚在意。估算一下现在也有丑时。再不睡就晚了。 可未等帘青走远,就被拓跋非禁锢住自己的手腕。帘青眉毛不自觉的皱紧,疑惑的看着拓跋非。 第三十七章(上) 拓跋非双目直直的看着帘青,嘴角微抿问道:“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帘青冷笑一声,略带嘲讽的说:“好歹我也是南朝盛宠落家的四小姐,这天下大势再不济我也会了解一二。拓跋公子你是何意思?” 拓跋非双眸微眯一阵见血道:“你是女子!” 帘青好笑的看着拓跋非,凤眸幽深薄唇轻启,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拓跋非缓缓的松开了帘青的手,迫使帘青双眸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道:“你说南朝三公主会是细作,你呢?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和你合作?你们落家纵使再不济,但实力也不容忽视。推翻南朝相必也是可行的,但落家却不那么想吧!” 帘青没有忽略拓跋非双眸里的狠戾,轻笑道:“那我告诉你?我就是檀家的遗孤,信吗?” 拓跋非双眸闪过一丝犹疑,但他还是点点头。说:“信” 帘青银铃般的笑声略过拓跋非的耳际,道:“你还真是说什么信什么。” 拓跋非看着帘青缓缓道:“不是我相信,而你若真是檀家的遗孤。一切就好解释了。还有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有那一瞬间的软弱。不是吗?娘子。” 帘青内心一凛,自己原本戏耍拓跋非。但自己说的是事实,帘青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软弱,可就那么一瞬间。毕竟这是自己小时候师父告诉自己的。时间不知道多长时间了。这个秘密一直被自己藏在心里,连自己最疼自己的小姑也不知道。 帘青努力的使自己不慌张,轻启薄唇道:“你还真是相信我!不过现在你同意合作了!” 拓跋非微微颔首道:“可以!不过,计划呢?” 帘青薄唇微笑,只不过这笑意很冷。微抬双眸道:“若是刘义隆被自己的儿子杀死,他会不会很高兴。”原本轻灵的声音却在此时泛着丝丝寒气。 拓跋非轻捏帘青的下颌调侃道:“你真狠!” 帘青轻灵的笑声划过拓跋非的耳际,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道:“你不是也恨你父亲吗?” 拓跋非双眸蓦地皱紧,却不料帘青吐出‘果然’二字。拓跋非紧盯着帘青薄唇轻吐:“你诈我。” 帘青用手拍掉了拓跋非捏这自己下颌的爪子。微微揉了揉。斜眸微睨拓跋非,但眼中的奸诈让人心生不爽。只见帘青柳眉微撇道:“就你一到营帐什么也不说,你虽然表现的很关心但又有丝不对劲我刚才说南朝三公主的时候,你竟然没揭穿我的身份,还有你临走时那别扭的情绪,很像——装的”最后漫不经心的问道:“为什么?难道和你母亲有关?” 拓跋非直接用手掐住了帘青的脖子,问:“你知道些什么?” 帘青看着掐自己的人,似乎很不担心,还颇悠闲的劝着拓跋非道:“我们是同一种人,帮我或许就是帮你。既然要合作了,那就俩人条件摊开讲。” 只见帘青语带威胁说道:“你对江南的亦家很好吧!好的想让人去捣乱。哎!拓跋非!不拍暗箭、但你也小心明枪。不是吗?既然想合作那就坦白讲,我这个人很大度。还有先把手松开,我不喜欢。” 拓跋非内心一颤,自己的确是太过自傲。自己总想着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放在明面上。可若奶奶若真是在南朝有个不测,自己到时真的想挽回就难了,奶奶是母亲的陪嫁,一直对自己很好。甚至到在母亲死后,仍简单的保护自己。自己是断不会容她出事的。若不是的父亲对母亲那仅存的愧疚,奶奶或许……自己原想将奶奶放在北魏,可是父亲的几个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拓跋非将自己的手放下,问:“你怎么知道的。” 帘青柳眉微挑,凤眸闪过一抹纠结道:“你是说亦家吗?我也不知道!”最后小心翼翼的说:“若我说是猜的,你信吗?” 第三十七章(下) 拓跋非眼中闪过一丝计较,‘猜的’真是个好理由。不过,她既然说她自己是檀家的遗孤,拓跋非双眸微眯,无论与否。都可利用。拓跋非笑意浅浅道:“既然娘子说是猜的。那为夫就相信你。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帘儿就早点睡吧!” 帘青双眸微闪,‘相信’!帘青淡笑一声,虽明了他内心的算计不过,也好。省的自己再编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话。 帘青朝拓跋非挥挥手,道:“那相公再见。” 拓跋非离开营帐后,往后扫视了一眼。随便转身朝一个暗影深处走去。似乎去见某些人! 待拓跋非离开后帘青蓦地陷入了沉思,忽然听见营帐外传来一声:“公子,属下奉将军之命来送东西。” 帘青微叹口气便缓声道:“进来吧!” 抬眸望去,帘青看着这些人将东西放下。就想找个理由将此人遣下去,却听那人道:“青丫头,不识我了!”不是问句也不是陈述句,头戴浑脱,短衣其膝,窄袖金钩,长裤皮靴。明明只是一般的士兵服装,他偏偏就传出一种洒脱的味道,那略显豪迈的语气真心觉得这是个男人,若不是帘青早已知晓她是红粉女子,估计也会认错。帘青微叹口气,道:“水姨,你怎么来了?”还未说完,就被这人指着脑袋念叨:“你说说,你怎么那么笨呢?我明明告诉你不能说你身世秘密。你就是不听,你个死丫头,你要气死我呀!” 帘青抱着头,讨扰道:“水姨,你就不要念叨了。我是有我自己道理的。您怎来啦!这里很危险的。” 那人一脸洒脱的模样,总觉得她不靠谱。其实,在她那路人甲的面貌下是一副怎样倾城的容貌,可她偏偏就不愿以自己真面目示人。只因她心中的他早已不在人世。 帘青看着她,犹记得五岁时第一次见面。她说:“你师父托我照顾你,有事—找我。”这样便是十余年。 期间她告诉帘青,她不是南朝人。她喜欢师父,可他只当她是朋友。只能是朋友。 帘青曾见过她易容前的模样,帘青问她为何?她只是笑着告诉帘青:“这一生,除了他没人配。” 帘青也曾问过她为何对自己这般宠,又为何将她的医术倾囊相授?她微怔了一下,双眸便蓦地柔和起来。语音悠远绵长“他希望我照顾你,所以我要给你最好的”只见她双眸微仰,这是帘青第一次看见她的柔弱。却也知道了她的用情。 “什么道理?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你就死定了!”虽然那女子的声音刻意压低,但威胁的话语里还是听到了丝丝关心。十余年的相处,女子早已将帘青视为自己最疼宠的人。 帘青自是知道女子的关心,忙安抚解释道:“水姨,我想报复落家。” 女子双眸闪过一丝复杂,这………这……… 第三十八章(上) 帘青微叹口气,知道水姨误会了。笑着解释道:“我想趁此帮落家洗一次牌。” “洗牌”女子不解的看着帘青 帘青水眸微眨,知道女子听不懂,便道:“所谓洗牌,是指翻新一次。落家虽是荣宠。但也是强弩之弓,而且据我所知,落家已有内奸,他们之所以按兵不动,也因落家掌握了其重要的……!若是……后果将不堪设想。我想趁此,将落家逼至绝境。” “你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女子略显惊讶的看着帘青,缓缓道,“这固然是个好主意,可若中间出现什么差错?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说道最后,女子的声音已变得严肃而又薄寒。帘青知道女子是为他好,拉着女子一脸撒娇道:“水姨,你要相信我!” 女子看着帘青,这一次她没有因帘青的撒娇而妥协,只是静静的看着帘青。问了一句:“有几成把握。” 帘青心蓦地一暖,嘴角不自觉的微扬。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但随即收起得瑟的小脸,缓缓道:“水姨,这个计划。可行性在于父亲,我想以他的聪明定会做出合理的安排。我只是借北魏之手,护我周全。我是不会有事的。毕竟我是檀道济的女儿。想当初可有不少人对南朝皇帝的错杀而耿耿于怀。若是我出现在北魏。对他们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女子沉思了,最后看着帘青道:“你父亲愿意?” 帘青双眸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得瑟的说:“到时候,就愿意了!不过水姨你还是先通知他一下吧!免得措手不及!” “你这是算计到我头上了!”女子敲了一下帘青的脑袋,调侃道。 “哪有!”帘青微撅嘴唇不依道。 女子刮了一下帘青的俏鼻,道:“你要小心!不过我只是向你父亲提一下!” 帘青低眸微笑道:“水姨就放心吧!父亲会同意的!” 女子微笑着摇摇头,真是自信。不过柳眉微蹙道:“你何必暴露自己的身份呢!好像这并不需要吧!你到底再隐瞒什么。青丫头!” 帘青后背一僵,双眸犹疑。这….这…..。帘青微僵的俏脸瞬间布满讨好的笑容。道:“水姨,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女子看着帘青的笑容瞬间明了,蓦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道:“青丫头,你不告诉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帘青的嘴角略微抽搐,来了。帘青头疼的看着女子,凤眸闪过无奈。你说明知道是骗你的,但还得无奈妥协!真是狗血的人生! 帘青苦着脸道:“我告诉你。行了吧!” 女子快速的将刀放下,揉了揉帘青的脑袋说了一句“乖”让帘青不自觉的揉揉双臂。冷! 帘青想了想,总不能告诉水姨。自己本意是为试探拓跋非。谁知就把自己是檀道济的女儿说出来了。不行!太丢人! 帘青轻吐了口气,道:“我想让南朝皇帝知道我就是檀道济的女儿。” 女子却会错意了,笑骂道:“若是南朝皇帝知道,你父亲怎么可都是死罪!你这是逼你父亲作抉择呀!” 帘青微微耸肩,自己也本有这意思,那就‘打蛇上棍’道:“父亲,算计我一把!我总不能一直不还回去吧!这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则。” 第三十八章(下) 女子听完,仔细的想着有没有得罪自己的徒儿。应该没有吧!思完便偷偷的松口气。真好! 帘青看着水姨,不明白她为何沉思。女子摸了摸帘青的头发,心情很好道:“青丫头,易容术是不错。你医术退步没?” 帘青看着水姨这迟来的问候,嘴角微微下垂。道:“水姨,你真是后知后觉。不过,我易容了,你怎么认出我了?” 女子一脸鄙视的说:“就你那易容术,我怎么会认不出啦!”丝毫不记得自己曾夸过帘青。 帘青在心中微微叹口气,道:“水姨,您老还有事吗?” 女子一副女大不中留的模样,道:“罢罢罢,我先走了。”却在临出门前,悠悠道:“不要喜欢他。” 帘青身形一震,再看时却发现女子已离开。帘青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忽视了心中那抹若有若无的悸动。 且说,拓跋非离开便缓步走入一个阴影。拓跋非右手微动,便从阴影处出来一个暗影。拓跋非嘴唇微动,吩咐道:“你查一下南朝落家,着重查一下幕帘青。” 暗影微微点头,便消失了。拓跋非沉思一下,若说着幕帘青是檀道济的遗孤,那自己可要好好利用。 便寻思着回营帐。却蓦地发现自己父亲的营帐灯火萦绕,拓跋非眉毛微蹙,反正自己闲来无事,倒要看看父亲有何缘由。黑眸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凌厉,若不是父亲的妥协,母亲怎会………双拳不自觉的握紧。可是自己又怎会屑与听墙角。 拓跋非便直直的看着拓跋将军的营帐,定定的站在那里。路过的士兵虽然看见,但也知道是拓跋将军的儿子,便未理会。拓跋非便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忽然,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出现在拓跋非的面前。拓跋非眉毛微蹙,这人是自己派来监视幕帘青。他这般光明正大的出现,所谓何事?难道……… 那士兵模样的人向拓跋非简易的说明了一下情况。因是士兵,所以并未有太多人注视。 拓跋非听完,看了那人一眼道:“回去重新训练。” 男子跪倒面无表情道:“是” 拓跋非疾步朝帘青的营帐走去,自己好像并未离开太长时间,她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见了个人。而拓跋非之所以如此恼怒。只因自己手下竟未瞧见分毫。 走到帐门前,拓跋非的步伐生生的顿住,自己不能贸然冲进去。若是贸然质问,她定然不会承认。更何况她对自己暂时还有用。拓跋非的双眸闪过一丝谨慎,若说以前对帘青只是好奇,那现在便开始认真。 “娘子”略带磁性的声音因声音略微压低泛着丝丝性感。 却没想到,掀开营帐时。和衣而睡的帘青。 帘青只是淡然的撇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拓跋非嘴角微抽搐。自己真是被忽视的彻底。 第三十九章(上) 拓跋非看着和衣而睡的帘青,双眸微闪。便轻解雪白直襟长袍,缓缓的脱着自己的衣服。直至剩一个里衣。他的华发不自觉的下垂。只见拓跋非轻掀薄被,轻轻的躺下之后。便发觉帘青身形微僵。 只见帘青稍微往**的内侧挪了一下,谁知拓跋非也往里挪一下。拓跋非心中闪过一丝笑意,看来是和帘青耗定了。只见帘青猛地做起来,双眸直视着拓跋非。 拓跋非眼角笑意微动,也缓缓的坐起来,缓声问道:“不装睡了!” 帘青冷冷的看着拓跋非,双眸闪过一丝凌厉道:“你什么意思?” 拓跋非微微耸肩一脸无辜道:“娘子这是哪里话?为夫寻思着这是军营,你一个弱女子不安全!为夫可要好好保护你!”调侃的语气,若是忽略他幽深的神情,帘青或许觉得可信些!蓦地想起水姨,难道她发现什么了!不对!依水姨的武功是不会有危险的。除非水姨有心,不会呀!水姨为何这么做? 帘青警戒的看着拓跋非,凤眸闪过不信任。语气略带薄怒道:“你听到什么?” 拓跋非一脸无辜道:“娘子你觉得呢?” 帘青凤眸微眯,他到底是听到了?或者只是简单的试探?帘青思绪万千,柳眉微蹙。 拓跋非一脸笑意的看着帘青,除却笑意帘青看着不出丝毫。帘青轻吐口气,现在不能轻举妄动。随即一脸嘲讽道:“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若说了解你不是更清楚吗?” 拓跋非一脸纠结的看着帘青,微叹口气道:“是呀!刚才出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影。不过,那人却逃不远了。娘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帘青的脸色蓦地苍白,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垂眸道:“相公,你还真是好身手。你可是瞧见了那人的模样,他是男还是女?” 拓跋非自是瞧见了帘青微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计较。拓跋非笑意微动,但却闭口不谈那人,一脸关心看着帘青道:“娘子。你脸色怎会如此苍白?莫不是认得那人?” 帘青抬眸之际,情绪似乎已控制住了。笑意很浅道:“怎会呢!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吗?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现在要睡觉了。门就那里,好走,不送!” 拓跋非看着帘青微僵的表情,一个侧身便将帘青压在身下。帘青一个没防备便觉的天地旋转。嘴角微微抽搐。看着与自己平视的人。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那略显勾魂的桃花眼泛着丝丝**。帘青暗骂自己这哪来的风呀!帘青凤眸微眯。这人到底怎么了? 拓跋非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子,虽然易容了。但还是看到那微眯的凤眸。那略带疑问的的凤眸直直的看着他,可在拓跋非的眼里却泛着丝丝性感。 拓跋非嘴唇微勾,便不自觉的吻上了那微眯的凤眸,却瞧见那凤眸由一开始的疑问到不可置信。拓跋非笑了。 第三十九章(下) 帘青右脚微使力,向拓跋非的要害踢去,却被他的巧劲化去。帘青看着被拓跋非牢牢禁锢住的双手,银牙紧咬。问:“你想干什么?”话未说完,帘青就恨不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分明就是男子欲行不轨。女子娇弱呼喊的节奏呀! “你说我想干什么?”拓跋非心情甚好的反问道!帘青如果可能的话,真想手扶额头,老天!我怎么会遇见这狗血的一幕。 帘青凤眸闪过一丝狡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她却不知从拓跋非的角度看分外明显。便见帘青缓缓的勾起一抹嫣然,凤眸含嗔含妖,似水遮雾。眼中欲拒还迎,眼角闪过一丝魅惑。那微勾的唇角,微微张开。似乎窥见那如银的贝齿。饶是拓跋非久经情场,也被迷惑了。心神微荡,帘青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得意,趁拓跋非慌神之际,她便利用自己学的轻功,一个虚踢。拓跋非一个闪身,伸手欲抓帘青的纤臂。帘青本可轻巧躲过,右手轻按**沿便可闪身下去。 可是帘青右手一个空按,一个失力。帘青便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她的双眸闪过一丝焦急。拓跋非瞧见了帘青那斜下去的身影,长臂一挥。便随帘青一起掉下**。不过,这垫背的自然是拓跋非。**原本没多高,可一个大活人生生的丫在自己的……… ‘乒—乓—咚’一顿声响,惊动了门外的士兵,还未等拓跋非说话,守帐的士兵便冲进来了。看见一瘦弱男子压着自家将军的儿子。士兵瞬间真相了,看见一脸痛苦的拓跋非,士兵满脸通红。未等拓跋非发怒便冲出去了,似后面有猛兽毒蛇。 拓跋非看见士兵那逃窜的模样,双眸微皱。知道误会了。可现在不是时候,拓跋非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二弟。 帘青似瞧出了些分晓,连忙站起来。俏脸微红,忙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的,它—它—没事吧!“ 拓跋非狠狠努力的压制。可是,男人的要害可是尤为脆弱呀!吐气—吸气—吐气………… 最后,憋出了一个算笑脸的笑脸,道:“没事。睡觉!” 帘青便缓缓的**,乖乖的躺在那里。背对着拓跋非。 拓跋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便与帘青躺在一个被窝。右手缓缓的摸上了帘青的腰上,将帘青搂至怀中。 帘青只觉得腰上忽然多出温热的大掌,便无缝隙的贴近拓跋非,帘青后背一僵。凤眸犹疑,俏脸微皱。这该怎么办?帘青刚抬起右手,便听见拓跋非倒抽冷气的声音。 帘青沮丧的低下头。这…………微咬薄唇,却忽略那拓跋非满含笑意的眼眸。四周的似陷入了静止,‘咚咚咚’那强有力的心跳敲击着帘青的耳膜。 周围的空气似乎晕染了拓跋非那温热的气息,在他的呼吸间。轻轻的敲打着帘青那爆红的耳垂。帘青贝齿轻咬薄唇,想来冷静的帘青第一次开始犹豫不决。 第四十章(上) 周围的空气似乎晕染了拓跋非那温热的气息,在他的呼吸间。轻轻的敲打着帘青那爆红的耳垂。帘青贝齿轻咬薄唇。怎么办? 蓦地耳垂一软,一阵濡湿。帘青一阵激灵,不可置信的缓缓回头。看着拓跋非。 月色的晕染给那俊俏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轻纱,一张坏坏的笑容,魅惑的桃花眼泛着迷人的光泽,弯弯的,盈满多情。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沦陷。高挺的鼻子,绝美的唇形,散发着丝丝不羁。却散发着高贵与优雅。 真美!帘青双目直直的看着拓跋非。拓跋非看着帘青那痴迷的目光,笑容更大了。看着她眼中的那抹惊艳。薄唇微张,拓跋非轻咬了帘青的薄唇。呓语道:“娘子” 帘青吃痛一颤,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桃花眼,睫毛真长。蓦地唇角一阵湿滑,帘青便伸手推开拓跋非。可那人却用力一咬,帘青嘴里蓦地出现一股血腥味,帘青柳眉微皱,凤眸瞬间盈满泪水。流血了。 帘青双眸定定的只是着拓跋非,心中恼怒异常,这分明是故意的。可这眼神在拓跋非的眼里却成了**裸的**。 舌头轻抚自己刚咬的伤口,充满安抚。帘青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或许察觉到帘青的分神,拓跋非一改安抚。舌头长驱直入,横扫着帘青口中的每一个角落,洁白的贝齿,粉粉的牙龈……… 正待拓跋非进一步攻城略地时!帘青呛住了!悲催的呛住了! 帘青双手微使力,拓跋非便被推倒在地。或许没料到帘青的举动,拓跋非愣住了。只余下帘青一个人悲催的咳嗽。而这次的响动。明显的没有引来士兵的为官。因为见证第一次的难以置信,他们现在很淡定。可眸光里却闪现着同情。若是被拓跋非知道,恐怕……… 拓跋非看着那呛红的帘青,细致乌黑的长发,轻洒双肩。略显柔美,凤眸闪过一丝水润,那殷红的薄唇泛着丝丝光泽,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拓跋非心情甚好的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不计较坐在**沿上,安慰:“娘子,没事吧!” 帘青嘴角微微抽搐,这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帘青看着拓跋非,纤指微抬。颤抖道:“我都已经易容了,你竟然下的了口。” 而拓跋非则是无所谓的拍拍帘青的肩,反驳道:“我已经下口了!” 帘青皱着眉看向拓跋非,这人还真是无—所—顾—忌呀!看着帘青咬牙切齿的模样,刚占完便宜的拓跋非心情甚好帮帘青顺顺毛。 薄被掀开,拓跋非躺下之际也将帘青锁在怀中。帘青双拳微握,正与说话。却听见拓跋非道:“别动” 一句‘别动’倒不会让帘青有多大危机意识,可是下面的……瞬间让帘青僵住。帘青虽说是深闺女子,可是该明白的常识还是晓得的。纵使帘青恼怒异常,但此时的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四十章(下) 拓跋非眉毛微杨,无声的笑了。相较于帘青的紧张,此时的拓跋非说不出心情愉悦。 月色渐袭,俩人便没了动静。一个是刻意营造,一个是心惊胆战。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便见帘青微微打了个哈欠,她只觉眼睛越来越不听话。不多时,便睡过去了。均匀的呼吸萦绕耳旁,拓跋非也睡过去了。 “起来了。起来了。”帘青微微皱眉,谁呀?“帘儿!帘儿!”帘青万般不愿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惺忪模糊的瞪着叫醒自己的某人。 某人自然是拓跋非,看着帘青毫无焦距的凤眸含着薄怒,拓跋非双眸含笑,异常高兴。轻啄一下帘青的粉唇,缓声道:“起**了。” 帘青愣了,然后在拓跋非的注视下。瞬间做起来,躲到**【上离拓跋非最远的地方。双手环胸,凤眸特无辜道:“你…你—想—干—嘛?” 拓跋非看见帘青这般模样,笑意更浓,这样可爱的帘青真是少见。拓跋非便轻声道:“帘儿,不想在吃饭吗?” 帘青柳眉微皱,缓缓的挪到拓跋非身旁。凤眸含着委屈,轻轻的扯着拓跋非的衣服,撒娇道:“我想睡觉。不要让我吃饭,好不好?” 略显撒娇的话语,让拓跋非受**若惊。这…….。拓跋非看着一脸委屈的帘青,心瞬间软了。语气柔软道:“好!我们不吃。来,睡吧!” 帘青凤眸惺忪,微微起身。‘吧唧’亲了一下,道:“小素,你真好!”说完,不消一刻便睡着了。 而拓跋非还陷在刚才的对话里。‘小素’拓跋非嘴角微微抽搐,感情自家娘子把他当做服侍她的小丫头了。拓跋非本想摇醒帘青,可看着她那娇媚的睡颜。便有些不忍,拓跋非微叹口气。轻轻的将薄被给帘青盖好。 可瞧见帘青那易容后的模样,双眸微皱。若不是自己早已知晓,真看不出丝毫破绽。拓跋非本欲进一步观察,便听到帐外喊道:“中将军,属下有事求见。” 拓跋非蓦地一阵,看见帘青那近在咫尺的睡颜,脸色微红。双目犹疑,心中暗恼。可惜熟睡的帘青没这般荣幸。拓跋非整理好情绪,便缓步走出营帐。便见那人双手抱拳道:“中将军,刘老督军让您去一趟。” 拓跋非微微颔首,道:“前面带路。” 拓跋非走至督军营帐,看见焦急的刘老。拓跋非笑意浅浅道:“刘老,这么急找我有何事?”相较于拓跋非的悠闲,刘老倒是很不淡定。 语气颇现严肃道:“和你同来的那人,究竟是谁?” 拓跋非轻“哦”一声,眸中虽有暗潮,但表面上仍波澜不惊。一脸不解的问:“刘老,这是何意?” 刘老一脸谨慎的看着拓跋非,有不甚放心的看了一眼四周。语气格外慎重的告诫拓跋非:“不管这人是谁,你都不要毁了自己。” 拓跋非眉毛微蹙,不甚明了的看着刘老。这是什么意思? 刘老看着这般模样的拓跋非,微微叹口气,提醒道:“昨晚………” 第四十一章(上) 拓跋非眉毛微蹙,昨晚,昨晚到底怎么了!拓跋非并未因刘老的提醒想起什么?忽然蓦地似响起什么,轻笑起来。仿若安慰道:“刘老,放心。” 刘老看着拓跋非这般模样,语气不自觉的带了似严厉:“你这孩子,我说的话你怎么就不放在心上?你可知道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万不可有其他想法,特别是身份不明的人。” 拓跋非听吧!才似恍然大悟。莫不是刘老误会什么? 猛地想起昨晚自己被压的销【魂的场景,嘴角不自觉的抽搐。想着来时路上士兵那暧【昧的眼神,拓跋非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算什么事? 拓跋非不着痕迹的叹口气,转眸便想着算计帘青道:“刘老,这人做事是有些怪异。但却是个人才。” “哦”刘老惊奇的看着拓跋非,随即缓缓点头道:“昨晚,的确听元帅讲起。但今日的传言却又这般。你让我如何让相信。我督军这严名可不是摆设。若不是真有本事,这来历不明之人。纵有将军说情。我也不容他分毫。” 拓跋非笑意浅淡,不见他有丝毫波澜。只是格外简单的说:“刘老,可是实话?” 刘老双目炯炯的盯着拓跋非,道:“君子重诺,其句千金。” 拓跋非微微颔首,道:“这般也好!那就等着吧!”说完便随意的坐下。既然这般说了刘老也只得静静的坐下。 空气似乎陷入了静寂,忽然刘老似无心又似刻意的说道:“非儿,你还怨你父亲吗?”拓跋非面色微冷,语气冷然道:“刘老,这是何意?再说了怨与不怨,又有什么不同?他会因我怨他而改变决定吗?”漠然一笑,只是四周的空气变冷不少! 刘老试着解释道:“这…心结……或许……”吞吐间,刘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拓跋非只是讽刺一笑,却不做任何辩解。 刘老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侄子,心中也有些许愧疚。可却也明白他与将军的心结不是自己几句劝说就能罢了。 可这是心结吗?拓跋非双眸阴暗不明,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若只是单纯的心结,自己的母亲又怎会……或许他知道错了,可是知道有怎样?当你重重的伤害一个人的时候,一句对不起并不是抚慰伤口的灵药。也不是你肆意伤害的理由。后悔了,对不起!晚了!错了就是错了。 空气似乎比刚才更冷,四周的空气似冰般静止冷凝。刘老看了一眼拓跋非那般模样,微微的叹口气,事情并不乐观。 相较与他们的各怀心思,帘青倒是很悠闲的—睡—觉—。 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那声声震耳的操练声。轻抚过帘青的耳膜,以及那早已升至天空的太阳,刺激着帘青那微闭的的凤眸。终于,帘青缓缓的睁开那欲语还休的晶目。 只见帘青微微的打了个哈欠,惺忪的双眸带着些许**。忽然凤眸微睁,忽然似痛苦的捂住自己的俏脸。 第四十一章(下) 殊不知营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破‘门’而入的赫然是拓跋非。原来久等帘青的他,迟迟等不见。便来寻帘青,没想到却看到微趴**上的帘青使劲的撞着—**,拓跋非嘴角微微抽搐,自家娘子这‘爱好’真是…奇特吧! 或许察觉到那专注的目光,帘青微抬凤眸便瞧见拓跋非那一脸兴味的表情,不禁怒从心起。起身刚想发怒,便想起自己今早对拓跋非撒娇,只得底气不足问:“你有什么事吗?” 拓跋非看见帘青那纠结的表情,笑意微动。知道如果自己提的话,帘儿必定恼羞成怒,自己倒有些得不偿失。便一脸无辜道:“刘老要见你。” 帘青见拓跋非没问,心里偷偷的松了口气。下【**】整理一下,对拓跋非道:“你且等我一下,我梳洗一番。” 拓跋非微微耸肩,便前往刘老的营帐。一路上,面对士兵暧【昧】的笑容,帘青实在是不懂?眼神询问拓跋非,而拓跋非只是简单明了的说了:“昨晚……”帘青微微皱眉,猛的想到昨晚他们那惊悚的一幕。牙龈微疼,狠狠的瞪了拓跋非一眼。 相较于帘青的恼怒,拓跋非完全是幸灾乐祸。帘青自是知道那家伙(拓跋非)那情绪起伏,眉毛不禁皱的更深了。 且说他们入了营帐,刘老一眼便瞧见那瘦弱的青年,也不知是否营养**。竟然这般弱不禁风。显然刘老对帘青的第一印象不佳。 帘青抱拳,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道:“刘老”刘老双眸紧紧的看着帘青问道:“你是读书人?” 帘青微皱眉头,自己学医。应该算读书人吧!便欣然的点点头。刘老冷嗤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帘青再白痴也明白这刘老来者不善,自己也只得兵来将挡道:“刘老,你这话真是精辟。无用是书生,那莽夫呢?不读书的人岂不是莽夫?” 反驳的话语,挑衅的神情,可那凤眸却是尤为无辜。刘老脸色瞬间变黑,狠狠道:“这军队断不容许闲杂人等。你若是无才,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撕破脸皮的话语,帘青倒没觉的他有多过分。本来军队就是残酷的地方,若是没一些本事,那就混不下去。性命也会因此陪葬。 帘青皱了下眉头,薄唇微咬。微抬眼睑,问道:“刘老,你想让我怎么证明呢?” 刘老稍一沉思,道:“这南朝皇帝数次征讨征讨河南一带,每次皆失败而归,你说他究竟意欲何为?” 帘青微叹口气,这算是考试吗?帘青薄唇微抿,看着刘老道:“您是想问我,这南朝皇帝错在那里吧?” 刘老眸光闪过一丝亮光,不错。可这点本事并不足以让自己对他刮目相看。帘青自是瞧见那抹亮光,薄唇微笑,略一思索,便开口道:“南朝与北魏的和亲本是拖延时间。而且现今北魏与柔然交战,此时征讨河南本就是最佳时机。在以往南朝出征皆是在春夏雨季,天时、地利把握的很好。可错就错在他打到黄河一线,只是列戌置守。” 刘老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的确很对,可这样还不够。 第四十二章(上) 刘老微微颔首,不错。说的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这样远远还不够。 帘青薄唇淡笑,缓慢道来:“列戌置守本没有错,可他们低估了北魏的国力。本欲凭河而守的他们,殊不知这是最错的算盘。或许春秋之际北魏不去征伐,可等到秋高马肥的季节,北魏铁骑南下。黄河一代的防线很快便会崩溃。失败或许是情理之中。” 当帘青说道北魏国力强盛时,微抬眼睑便看到刘老那柔和的双眸,薄唇轻笑。只是这笑意却不触及眼底。 刘老被恭维了。的确,对于他来说。北魏国力强盛,就是他最大的骄傲。所以对帘青面色很是柔和,道:“那依你之见呢?” 帘青略一深思,缓缓道:“河南四战之地,即令能攻之。未必能守之,南朝宋军攻占河南后,沿千里黄河列戌置守,兵力薄弱。黄河虽险,却并非不可渡涉,尤其是寒冬,河并坚合。可以无船而渡。而且,北魏以山西为根本,坐拥河北,右据关中,虎视中原。故南朝皇帝所面临的问题不是河南的攻守,而是如何遏制北魏咄咄逼人的气势。刘老,你说是也不是?” 刘老听完哈哈大笑,狠狠的拍了一下帘青:“幸亏你小子不是南朝人。” 帘青神情微顿,还未等帘青反应,就被刘老猛地一拍,帘青一个不备,踉跄一下。若不是拓跋非及时扶住,恐怕帘青就趴下了。帘青虽被拍了一下,但却刘老的语气中听出了莫名的善意,可这份善意也导致了帘青的肩膀受到很大摧残,帘青微皱柳眉,言不由衷的她说了一句大实话:“刘老,你的力气真大。” 刘老尴尬一笑,随即道:“那是,不过你的身体真弱。要不你就在军队里【操】练几天。”帘青忙摇头道:“刘老,您开玩笑吧!这行军打仗还真不适合在下。刘老我可是九代单传呀!” ‘咳咳咳’拓跋非听到帘青的九代单传,便猛烈的咳嗽起来。这是什么?这算什么借口。九代单传!她...明明就是一女子。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刘老听见那咳嗽声,抬眼看了一眼拓跋非。陷入了沉思。最后一脸谨慎的对帘青说:“这九代单传按理说是不能上战场。不过......”刘老话锋一转道:“你可以简单训练一下?” 拓跋非明显的幸灾乐祸,语气调侃道:“对呀!既能达到锻炼身体的目的,也保证了木兄能传宗接代。”说完还不怀好意的朝帘青笑了一笑。 帘青抬眸看了眼拓跋非,眉毛微蹙,凤眸闪过一丝幽深,转而恢复如初。轻启薄唇道:“刘老,你安排吧!”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其实只有帘青自己知道那深含的情绪。 拓跋非显然没想到帘青这般干脆,刚欲说话。却被刘老一锤定音“明天,行吗?” 帘青平静的凤眸闪过一丝莫名的赌气,可笑容却是那般有礼。微微颔首道:“定不负刘老所托。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征得刘老的同意,便转身离开。拓跋非面色慎重,只是随手朝刘老供拳。不待刘老反应,便转身朝帘青追去。 第四十二章(下) 走出营帐的帘青,心里莫名的不舒服。她轻吐口浊气,可却挥洒不出分毫。看了一眼那来来回的士兵,自己竟莫名的对拓拔非有股怨念。 忽然听见背后那熟悉的呼喊,帘青身形微顿,眉毛微皱,理智告诉自己要扭头。可烦闷的帘青决定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无视身后的人。毅然决然的朝营帐外的草地走去。 身后的拓拔非显然微洞悉帘青的想法,但看着她往外面走。却也晓得他们的谈话必须找一个幽静的地方。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前一后。不自觉间的竟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微风肆虐,让帘青更加烦扰。他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帘青不耐的看了眼拓跋非。显然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帘青。 蓦地转身,猝不及防的瞧见拓拔非那幽深的黑眸。帘青总觉得今日的拓拔非与往日不同,帘青努力的兵器自己这种想法,本欲开口询问。可却听到拓拔非不耐的厉吼:“你想干什么”被吼一声的帘青瞬间愣住了,她诧异的看着拓拔非。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看着静默不言的帘青,拓拔非怒火更甚。质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进军队训练,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女子。”反应慢半拍的帘青才知道拓拔非为何这样,眸间微寒。薄唇轻嗤:“拓跋家的大少爷,我进不进军队与你何干?你是我什么人?再说……”你不也乐见其成。帘青微抬凤眸冷冷地看这拓跋非,质问道,不过帘青话语未完,只是很简单的省略最后一句话。此时若是细看帘青那眉眼,就会发现有一瞬间的冰冷。虽是稍瞬即失。 ‘你是我什么人‘反驳的话语让拓拔非神情微震。随即,左手猛地将帘青拽至自己身旁,迫近的眉眼让帘青有一瞬间的恍惚,只见拓跋非薄唇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忽然拓跋非右手钳住帘青的下颌,淡漠的话语一字一顿道:“我是你的谁?呵呵……呵呵……呵呵”低沉的笑意带着莫名的磁性。 帘青试着去挣脱那紧箍自己手腕上的左手,可下颌的剧痛迫使帘青微仰俏脸,听着拓跋非那微沉的笑意。帘青柳眉微蹙,凌厉的凤眸泛着丝丝薄寒,问:”死(想)给(干)是(什)哦(么)?“ 拓跋非看着那微动的薄唇,便重重的印上去里。‘我是你的谁’纠结与这样话语的拓跋非,一点都不顾帘青的想法。上去便撕咬。不同于任何温情,似乎迫切的想宣誓主权,而帘青这一次似乎反抗的格外激烈。 那激烈的反应引起了拓跋非那旺盛的征服欲。不知吻了多长时间,俩人的薄唇里竟不自觉的泛着铁锈味。 忽然,帘青猛地推开拓跋非,看着那一脸冷淡的拓跋非。 ‘啪’一记巴掌豁然打在拓跋非的脸上。看着神情微顿的拓跋非,帘青当着他的面揉了揉自己那殷红的薄唇。 缓步离开,可是那前面的路似乎蒙上了薄纱。当帘青抚摸起自己的脸颊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那跳动的心,第一次让帘青感到了痛楚。 第四十三章(上) 为什么?帘青右手攥紧自己的胸口,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他.如果不是喜欢他,那心里隐约的失望又是什么?是埋怨他的袖手旁观吗? 帘青那略显哀伤的眉眼,蓦地忆起自己初嫁,那往昔种种。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借口,清泪肆无忌惮的划过脸庞。 哴呛的步伐,走走停停。忽然一个人影挡住了帘青的视线,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被帘青打一巴掌的拓跋非,不知是帘青用力过大,左面明显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原本想质问帘青的拓跋非看着帘青那泪眼朦胧的模样,恶狠的话语也被咽进腹内。但也不想自己立场瞬间倒戈,冷冷道:“你哭什么?你不还打我一巴掌。很嚣张呀!” 帘青抬眸看了眼拓跋非,凤眸里泪水肆虐,一脸倔强的看着他。 这是帘青不顾任何形象的吼道:“你混蛋.”模样甚是委屈。 被吼的拓跋非,愣住了。怎么觉得事情颠倒了呢?只得笨拙生硬的安慰道:“你委屈什么!我还找你问罪呢!”这不算安慰的安慰已算拓跋非的极限,可帘青却听不出这是安慰。原本难过的她更委屈了。 那断线的泪珠蓦地脱离地心引力,两行清泪肆无忌惮的倾泄出来。委屈的帘青抽噎的说:“拓跋非,你欺负我!你混蛋!” 被骂的拓跋非愣住了,但还是很配合的说:“好,好,我混蛋。以后我不欺负,你不要哭好不好?”说完将帘**至怀里,一脸配合的诱哄道。 哭着的帘青,抬起那楚楚可怜的俏脸。鄙视的说:“你很幼稚耶!” 拓跋非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苦笑不得的看着帘青。现在关心的似乎不是这些事吧!自己好不容易安慰一个人,竟…如此结局。 不过看着帘青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拓跋非就勉为其难的沉淀其那复杂的心思。努力的哄劝道:“我幼稚,我幼稚。既然是我幼稚。那你就不要和我计较?”轻微的诱哄,略显低沉的话语带着点点磁性。如此幼稚的话语让拓跋非全身冷汗阵阵。 既然普通的不行,那就【色】诱。微抬大手轻拭那俏脸的泪痕。薄茧划过帘青的脸颊,挑花眼轻眨。泛着丝丝电力。低沉**的嗓音格外【性】感。那划过帘青粉脸的大手上的薄茧子酥酥痒痒。引得帘青微微缩肩,不知所措的看着拓跋非。 拓跋非看着那迷茫的帘青,大手轻牵帘青的皓腕。拉着帘青席地而坐,帘青也顺势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坐下的帘青开口问道。 帘青抬眸还很是认真的看着帘青,问:“你为什么要去训练?” 帘青微红的双眸不耐的看了拓跋非一眼道:“你不是已经问过了?” 拓跋非微叹口气,知道硬的不行,那只能来软的,便轻启薄唇道:“帘儿,娘子,这训练可不是女人干的。要不你就在旁边看一下!” 帘青淡然一笑,斜眸看着拓跋非道:“你管谁叫娘子。拓跋非,现在你可没资格说我。如果您老没有失忆的话,我进去军队训练还是您的唆使。话说回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第四十三章(下) “感谢”听完,拓跋非双目有少许尴尬,但很快的就反驳道:“我只是说说,我觉得你不会去的。” 帘青柳眉微挑,喃喃道“不会去”随即语气微转嘲讽道:“你还真是‘了解’我” 拓跋非看着那面色微冷的帘青。微风习习,帘青那微动的刘海悠悠扬扬。微眨的凤眸里不是温情而是带着些许冷凝。微抿的粉唇勾起的讽刺,让拓跋非不自觉的泛起一抹怜惜。对自己之前所附和的,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拓跋非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柔和,原想安慰帘青。可是从小被讨好的他,从来不知道如何安慰人,略微沉思一下,语气生硬,道:“军队本就不是女人呆的地方,你搀和那么多干嘛!实在不行你就离开!” 帘青蓦地站起来了,凤眸里不可置信的看着拓跋非。冰冷的话语缓缓的吐出,帘青的脸色蓦地僵硬。没—事。双拳紧握的帘青努力的使自己沉住气,那冷笑可见一斑。站起身就朝军营走去。 欲走的帘青却被拓跋非拉住右手,其实当拓跋非刚说出来那句话,就已经严重深刻的后悔了。暗自懊恼的拓跋非自然知道帘青为何生气,自己真是笨。面对别人自己可以潇洒的应对,可面对她为何是这般言不由衷呢?明明想说;这军队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多不方便。万一被别人占便宜怎么办?暗自唾骂自己的拓跋非看见帘青要走,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让他离开。 可面对帘青那抹冷笑又不知该如何反应,该如何应答。双目犹疑的看着帘青,呆呆的。 帘青看着那拓跋非直直的看着自己,原等着解释的她,没想到等到的却是拓跋非那抹呆直的眼睛。内心的嘲讽更甚。这算什么? 甩开拓跋非的手,帘青自己径直的朝军营走去。拓跋非起身看着那残存着帘青些许温度的自己、空落落的手。有一瞬间的怔忪,明觉的自己该上前阻拦。可看着帘儿那径直的身影自己有一瞬间的犹疑。也正因为那一瞬间的犹疑让拓跋非失去了追上帘青的机会。 看着那抹越来越远的身影,拓跋非心情莫名的沉重。自己何时对她有了其它想法,一开始明明只是好奇。可自己为何想让她呆在自己的范围内,听见她去训练,自己为何那么在乎。是独占欲吗?纠结的拓跋非迟迟拿捏不定对帘青那莫名的想法。 微咬薄唇的帘青缓缓离开之际其实对拓跋非还是有那么一丝幻想的。希望他会叫住自己。希望他告诉自己刚刚只是口不择言,或许自己就会……… 就会什么?双眸蓦地犀利的帘青愣住了,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想法。自己什么时候竟对他抱有幻想。自己一向自诩冷静,怎会如此软弱。定是自己利用它。对!利用他。为自己找好借口的帘青缓缓的朝军营走去。 殊不知,爱情已悄然在他们心中萌芽。只是时机还未到,这萌芽悄悄的潜伏着,只待那某日的春暖花开。悄悄绽开那一地繁华。正如那句我的等待,恰逢花开。 第四十四章(上) 翌日,太阳娇弱的挂在天上。偶尔散发一下那炽热的温度。总的来说,不算太热。 那分布着营帐正悠闲的承受这太阳的炙热,不为所动士兵一如既往的巡视着。安静,肃穆。 忽然,从营帐中出来一个人。俊逸的身影,眼眉丝丝担心。可稍显冷淡的薄唇紧紧的抿着。从营帐走出的他,步伐犹疑。眼神不自觉的朝营帐的远方看去。看着来往的士兵,内心不自觉的烦躁。蓦地想到昨天与帘儿那凌乱的争执。又有那么一丝退缩。看了一眼天际,虽然太阳不怎么尽责,但拓跋非愣是觉得尤为炎热。原本焦躁烦闷的心情更甚,更加却不愿开口。 你若说怎会瞧不见帘青,那是因为帘青早已起床。仔细推敲此刻的帘青绝对不会如此悠闲与忐忑。因为帘青一大早就随军训练了。 且说,帘青昨晚便已从刘老那里得到应该说是命令吧!今早于卯时便已草草洗涮。就匆匆的走去训练所集合的地方。 此时天色还未全亮,帘青此时的心情犹如这未出太阳的天际,阴暗不明。可心中也很是好奇军队那痛苦的训练。对!你并没有看错!是痛苦! 军纪严明的士兵,集合完毕。主将台上巍然站立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严谨的刘老。看着站在士兵一旁的帘青,刘老只是淡淡扫视他一眼,并未多做介绍。帘青也很明事理的偷偷的站在最后方。 “全军今天跑二十公里,一个时辰回来。负重五十斤。”凌厉的话语,泛着丝丝严肃。帘青柳眉瞬间紧皱,银牙紧咬。虽说,自己昨晚早已得到刘老的允许,可以不负重。但生性倔强的帘青怎会那样做。 今早便将那五十斤重量绑在身上。虽说,自己走路看着挺若无其事。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这步伐有多么沉重。虽说自己练了些轻功,可并不【持】久。 眼看着进入状态的士兵,步伐矫健。帘青暗自吐气,凤眸里闪过一丝无奈。双眸不自觉的扫视四周,可却没看见拓跋非那飘逸的俊影。心中不自觉的失落,转而帘青不自觉的摇摇头,自己这是干什么? 陷入沉思的帘青,蓦地觉得肩上有那么一沉。不解的抬起眼睑,看见近在咫尺的刘老。帘青浅淡一笑,道:“刘老” 刘老重重的拍了一下帘青,眼中闪过一丝奖励道:“五十斤绑上了,不错。不过,不能急功近利呀!” 帘青一怔,瞬间便明了。心中对刘老又有一丝了解,看来此人不简单呀!不过还是微微点头道:“多谢刘老。那我出发了。” 刘老微微颔首,道:“出发吧!”微微咳嗽一声,不自然的看着帘青一眼道“晚点,其实也没多大关系。” 帘青‘噗嗤’一笑,不可置信的看着刘老。心中有一抹暖流划过。开玩笑道:“刘老,您一向大公无私呀!怎么?” 刘老脸色佯装恼怒道:“你这小子,想挨打是不?” 第四十四章(下) 刘老脸色佯装恼怒道:“你这小子,想挨打是不?”帘青眉角微挑,笑着冲刘老挥挥手,便跑开了。 没入军队的帘青,内心也有若隐若现的失落。为什么他没来送自己。轻轻吐口气的帘青,缓缓地将那份情绪压在心底。 失落的人儿,却没发现当她离开时。从营帐探出的那双幽深的眼睛,包含最深切的复杂。 刘老似发现什么?朝营帐深处望去,心中闪过丝丝怪异,总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复—杂。不过,那时年轻人的事,自己就不掺合了。就悠然的去别处了。 其实,拓跋非早已醒了。可他却不知如何面对帘儿。看着帘青那娇弱的背影,身上负重五十斤的她,可否承受的了。 原本想偷偷跟去,却忽然告知刘老找自己。只得无奈的随那士兵进入中军营帐。 看着坐在上座的刘老,拓跋非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放浪不羁的笑容。道:“刘老,何事呀?” 刘老脸色严肃的看着拓跋非,双眸紧盯着他,语气不自觉的带一抹严谨道:“那木敛是何人?” 拓跋非心中暗沉,看着那质问自己的刘老,想来定是父亲让问的。薄唇不自觉的加深笑意,可眼中的冷然愈甚。看来他是有所怀疑了。可面色仍是那般不羁,道:“木敛,是我在路上遇见的。” “哦”刘老诧异的看着拓跋非,面露怀疑问:“你怎会在路上碰见他?” 这时,拓跋非收起那狂妄不羁的笑容,忽的双眸闪过沉重,微微叹气。似有万般语言。但最后却只是简单的岁刘老说:“我答应过他,他的身世若不是他说。我定然不会透漏半分。” 面对刘老眼里的那抹犹疑,他补充道:“刘老,我只能告诉你,他与南朝有不世仇恨,不会背叛北魏的。若您不信我以我的项上人头保证。”信誓旦旦的话语,那般轻巧。仿佛刚说的与自己无关。可深知拓跋非的刘老知道他并非开玩笑。 刘老蓦地沉默,复杂的看着一眼拓跋非,何苦呢?以自己多年看人的经验。这俩人不只是复杂,又似乎有很深的羁绊。莫非真有——龙阳之好。 刘老看着如此认真的拓跋非,试探的问:“听士兵你们睡一个营帐。关系很好?” 拓跋非不解刘老何意,但还是点点头。刘老双眸闪过一丝紧张,这俩孩子不会真是那种关系吧!看来得向将军禀报,可万一是自己的猜测怎么办?要不先观察一段时间。打定主意的刘老,笑着对拓跋非说:“非儿,既然你如此保证,那我再追究也就显得我太没容人之量。既然如此,就信你。” 拓跋非双眸蓦地含笑道:“那就多谢刘老了。”微顿一下的他,不经意的问:“帘…哦木敛,什么时候回来?” 刘老眼中闪过一丝幽光,道:“这,一个时辰左右吧!二十公里的路程,负重五十斤,有这小子受的,那柔弱的小身板。估计的躺上几天,受几天罪。”说完还意味深长的冲拓跋非笑了笑。 第四十五章(上) 看着莫名其名扬起笑意的刘老,拓跋非眉毛紧皱。总觉得刘老笑意有几分算计。可是拓跋非却没细想,只因刘老那句‘二十公里’、‘负重五十斤’………她一个闺中女子怎可承受的了,来不及告辞。便快步离开营帐。可刚出营帐就犹疑了。 刘老看着他疾步离开的背影,双眸不自觉的幽深。但愿不是自己所想吧!微叹口气,但他对拓跋非未多做阻拦。 负重五十斤的帘青,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有太大负担。但是二十公里的跋涉,让帘青有些不能承受。毕竟是闺阁弱女,虽然习了一些轻功,但是体力终究跟不上。踉跄一下,虽是稳住身形。但已经明显的体力不支。 帘青用袖口擦了一下额前的薄汗,努力调整自己略显粗重的气息。粉唇逐渐的惨白,但却努力的咬牙坚持。‘啪’一个雄厚的肩膀拍在自己的肩膀上,帘青一个不备险些趴在地上,双眉不自觉的紧皱。回眸便看见一个面色粗犷的男子。一身轻铠,倒没多出彩。一身路人甲的装扮,倒没让帘青多细看。只不过,拍自己一巴掌,让帘青看着此人有那么几分不爽。 “兄弟,不行呀!”调侃的语气,传入帘青的耳朵。 帘青抬眸看了男子一眼,不做理睬。可世上就有一种人,你越不睬他,他便越上瘾。 只听那人继续道:“要不我帮你!哎呀!兄弟!第一次吧!没事!多练几次就好!”一连几个句子让帘青嘴角抽搐,这人! 帘青斜撇他一眼,看着他那好奇的目光。努力的凑足气息,言简意赅道:“不要说话” 谁知那人很是高兴的说:“你说话挺好听,你就是那新来的吧!你不用理我,我告诉你我有个妹妹。哎可惜我现在不能回家!不过,我看你长得挺俏的,要不你当我妹婿吧!配我妹正好。行不?” 帘青凤眸闪过一丝不耐,但看了四周。超过自己的士兵早已消失,身后也只剩下零星几个。超越自己也是迟早的事。太眸看了一下这人,哎!看在他夸自己就不和他计较吧!便不自觉的放慢脚步,这人应该识趣吧! 谁知那人,竟不自觉。依旧若雨水般滔滔不绝,道:“你不用担心,我家在北魏虽算不上皇族贵胄,但也是有些积余。不用担心。我妹现在十岁,等我回去了我妹也该嫁人了。正好。” 帘青定定的站在那里,你妹十岁。你就帮他物色相公,真是十足的妹控。看着帘青站在那里,那人也站住了。随即一脸高兴的说:“你答应啦!” 帘青嘴角略微抽搐,自己何时答应了。这人也太会脑补了吧!斜眸看向那男子,帘青微喘气道:“我—(呼)—有—(呼)—相公。” 刚说完便看见那男子一脸惊悚的模样,只见那人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帘青道:“你—你是—是—是—男—男—男—男的。” 帘青刚说完便后悔了,自己怎么就随口而出了。 第四十五章(下) 帘青刚说完便后悔了,自己怎么就随口而出了。但良好的反应能力,让帘青很快的做好应答的思想准备。 双眉微皱,怒瞪着那名男子道:“你什么意思?我说的是‘我有相中的’!” 只见男子很是尴尬的挠挠头,吐口气道:“兄弟,不好意思。是我听错了。” 听罢此言的帘青,薄唇勾起一抹讽刺。虽说此人萍水相逢,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人言可畏呀!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安战!我妹安心然!有空你来瞅瞅,不是我夸我妹!她长得真是标致!绝对配的上你!”一串话语脱口而出,推销的真是彻底,完全不在乎帘青是否有意中人。 帘青看着这人,他是真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没有脑子。略微抽搐的唇角泄露了帘青那不耐的心情,微吐口气道:“大哥,我有意中人你懂不懂!还有你妹妹才十岁。你想要怎样!另外,离我远点,—不—要—说—话!”微顿的语句说明此话的重要性。 那男子终于听懂了帘青的不耐,尴尬的笑了笑。但此时的他非但没生气,还帘青赞扬有加。暗道:这人真是钟情,不错!而且有责任,值得托付。 若是帘青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定然会气的吐血!看见一脸笑意的安战,帘青显然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只是简单的无视,便快步跑起来! 谁知那人也随着帘青跑起来了。帘青快,他亦快。帘青慢,他亦慢。就这样亦步亦趋。跑着跑着,帘青受不了了。猛地站住,看着那人。问:“你故意的!”微恼的话语,显出了帘青的恼怒。帘青本身已经够累,他还要给自己加心里负担。再好的脾气也不禁惹呀! 谁知那人指了指自己的唇,意思不言而喻!帘青无奈了!这人是不是专门整自己的! 微垂脑袋的帘青,仿佛认命般的继续奔跑。薄唇微咬,活这么大的帘青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恼怒的帘青,一个不备。便蓦地跪倒在地上。 安战瞧见后,连忙上前慰问道:“你没事吧?”身体的疲乏,再加上天气的炙热。让帘青的心情更加烦闷,此时帘青便将所有的愤怒全发泄在他的身上,看着蹲下的安战。帘青蓦地站起来,凤眸含着恼怒,若无理取闹般:“管你什么事?要不是你我能这样!都是你害的!你离我远点!” 安战看着猛地站起来的帘青,那咄咄逼人的言辞。双眸闪过一丝受伤,手足无措的看着帘青,呐呐不敢言语。此时的他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何自己这妹婿会如此生气。 烦怒异常的帘青丝毫没有注意安战此时的情绪。那眼中闪过的受伤并没有引起帘青的重视!帘青薄唇微抿,本来昨日与拓跋非生气,自己就憋屈,没想到遇到这个没大脑的安战!帘青银牙紧咬,自己是不是和军队犯冲!还有那个安战! 帘青微微揉了下太阳穴,不做丝毫理会。径直跑起来!现在时间已过半,自己还没跑多远!微转双眸的帘青,暗道:要不使用轻功! 第四十六章(上) 可看了一眼身边的安战,帘青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身形越过安战,帘青无视了他。 军队的奔跑当然不是简单的跑步。除了负重,中间还会有几个关卡。帘青站在高处,看着隐约可见的士兵的残影。帘青面色露出一抹认真,自己可不是轻易妥协之人。 认真的帘青,不自觉的忽视了安战。她薄唇微抿。四周青草碧绿,但此时的帘青根本就没有欣赏的闲情。帘青低视着眼前挖的陷进、沟壑。以及根根绳子。帘青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对于这,自己办的到。她会向拓跋非证明女人,不是弱者。 凤眸闪过的坚定,让帘青四周散发着夺目的光辉。不自觉的让人信服。身后的安战,憨憨的笑起来。这样的人才配的上自己的妹妹。愈发坚定的他决定违背一次军纪。 帘青看着眼前的沟壑,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在意。猛地一跃,虽然不甚标准,但好在过去了。身形踉跄的帘青,因那奋力的一跃,呼吸略显粗重。但帘青并没有停下歇息!继续奔跑的她,并没有在意身后那若有若无的身影。 身上那五十斤的重量,让帘青那娇弱的身形更加晃动。仿佛一碰就会倒一样。时间不自觉的飞逝。看见出现的绳子,帘青以力借力。略微后退,一个冲刺,本欲飞过去。可却因帘青素手的松动,猛的趴在地上。满嘴的土味,让帘青眼角的讽刺愈浓。自己真是太久没锻炼了! 身后的安战,连忙跑近,关心的问道:“你没摔着吧?” 受到关心的帘青,猛地抬起头问:“你怎么还不走?” 手足无措的安战,呐呐道:“我觉得留你一个人,不好!”弱弱的回答,与眼前这高大、壮实的身材很是不符。 帘青听着安战那简单的言语,微微摇头!这人真是笨的无可救药。虽如此说,但帘青的薄唇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容。 看着帘青那诡异的笑容,安战不自觉的瑟缩一下。请原谅,此时帘青,因不雅的趴在地上,所以前额、眉角、鼻子、唇部都有着薄薄的灰土,而且那扬起的笑容还有尘土微微掉落。看起来分外不和谐。 帘青看见安战那微颤的身形,柳眉微皱。不过,自己满嘴的土味,让帘青无暇顾及安战的表情。 不雅的‘呸、呸、呸’,帘青终于觉得自己口中没有异味。又摸了摸自己脸,看见自己手上的灰尘。帘青皱紧眉头,这该怎么办呢? 第四十六章(下) 帘青皱紧眉头,抬眸看了一眼四周!根本就没有清水。再说,自己是训练。草草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看了一眼安战,帘青甚是别扭的道:“以后可以叫我木敛。” 安战听见帘青的自保性命,受宠若惊的嘿嘿直笑。帘青看见安战的这副模样。薄唇轻勾,泄露了那莫名的笑意。 一路上,俩人也就断断续续的跑完了全程。至于时间…… 严重超过既定的时辰,因帘青是第一次参加,刘老没说什么!但对于安战,想来刘老不会心慈。 刘老看着气喘吁吁的俩人,双目犀利。只是浅浅的扫视了一下帘青,语气晦暗不明的对安战说:“领罚去吧!” 听完此言的帘青凤眸含怒,对刘老辩解道:“是我的错,要罚便罚我”一句话,便将所有的罪责引至自己的身上。 可她却不知军队,向来不问对错缘由,只说结果。在这里错就是错。无关其他。 刘老紧皱的眉头,闪过一丝不快。刚欲说话,就见拓跋非行至木敛的身侧。微微拱手,道:“刘老,打扰了!”说完,便拽着帘青的右手往帐篷走去。 被禁锢的的右手,任帘青怎么也挣脱不开。一路的踉跄,可嘴巴却没被拓跋非捂住。 “拓跋非,你不要太过分。”凌厉的语气,包含着愤怒、不快。这声厉吼直接的让四周的士兵侧目。 还未等帘青说话,拓跋非一个幽暗的目光身形一僵,霎时不知该如何言语。微咬的薄唇,透漏出主人的不安。 眨眼间,便已进入营帐。拓跋非也在此时松开了帘青的右手,仿若是不干静的东西般,眼中闪过莫名的狠戾。 看着那充满戾气的双眸,帘青心中莫名的一颤。努力的扬起一抹浅笑。可那僵硬的唇角却没逃过拓跋非那双目。 “不想笑就别笑”浅淡的话语却饱含着丝丝关心。 帘青当然听出了那抹别扭的关心。既然他不让自己笑,拿自己就不笑。暗自撇嘴的帘青平复了心中的害怕。不过,将自己的手当成病毒——不可饶恕。 “安战受罚,你为什么不让我求情?”既然不害怕了,帘青的胆子也莫名的变大。语气不自然的变成的质问。 听见帘青的质问,让拓跋非更加恼怒。‘安战’亲昵的称呼,拓跋非心中没来由的烦闷,想到这的拓跋非眼中的幽深更暗。他们何时好到程度。自己在太阳下辛苦等待,她倒好,竟与别人眉目传情。 “这是军队!”简单的回答,使帘青听不出拓跋非心中的风起云涌。 “军队!那我若执意去呢!”帘青薄唇微嗤,凤眸的鄙视不言而喻。虽是问句,但却透漏出丝丝肯定。 对于帘青的执着,拓跋非双眸蕴含着狂怒。右手紧捏着帘青的下颌,一字一顿道:“幕帘青,你是我的女人。” 下颌泛着丝丝疼痛的帘青,凤眸闪过一丝不屑。薄唇泛着冷笑,语气泛着薄寒:“放手。” “放手。幕帘青,你给我记着。我不要的女人,即使扔了。我也不会允许别人染指。”残忍的语句,犹如刀片划过那身体,呈现着那惨厉的伤口。幽深的挑花眼,使拓跋非看起来分外迷人、诡异。 第四十七章(上) 原本心情就不爽的帘青,听完拓跋非那不甚完整的句子!脸直接黑了,微勾粉唇,不自觉的泛起一抹冷笑,道:“拓拔非,你何时如此愚腐。” 被拓拔非微捏下颌的帘青!不屑的问道。本是强硬的语气,却因当今的形式。让帘青无端的弱了几分气势。 被质问的拓跋非,心情愈加烦闷。本来自己是气帘青不守妇道。谁知有这般强硬。拓拔非脸色微僵,一个用力竟将帘青摔至地上!其实帘青身体本不娇弱,可因跑了二十公里,而且帘青身体还有五十公斤的负重,体力消耗巨大。本就弱不禁风的身体,稍一使力。摔倒在地也就在情理之中。 看着摔到在地上的帘青,拓拔非的双眸不自觉的微皱。一瞬间不知该如何自处! 帘青柳眉微皱,看着微红的手掌。微叹口气:幸亏这帐中没有那沙砾~要不然,自己的小手定然会见血!苦中作乐的帘青,抬眸看了眼拓跋非。凤眸晦暗不明, 轻启薄唇,略显哀伤道:“我就这般好欺负!”空灵悠远的哀叹,配上帘青那微低的下颌。虽算不上迷人,但也算可怜! 拓跋非看着帘青这般模样,帘青飞快的从怀中取出三枚银针,还未等拓拔非反应过来,便只觉全身僵硬。 得瑟的幕帘青缓缓起身,伸手拍了拍本不存在的尘土。凤眸含笑的帘青玩世不恭的浅笑道:“拓跋非,我是好说话。但也绝不会任你揉捏。” 虽然玩世不恭,但那薄唇吐出的字眼却不容忽视。 看见浅笑起身的帘青,后知后觉的拓拔非才觉自己被银针封了穴道。一脸不爽的看着帘青,薄唇开开合合。却发不出丝毫声响,又听见帘青那不算威胁的威胁。拓拔非的脸色更臭了! 帘青缓缓的将自己身上负重的五十斤去掉,刚才说话倒没觉的什么,一旦放松便觉的浑身黏腻。原想找个地方洗澡,但是此时的她,还是尤为担心被罚的安战。柳眉微皱,本欲出营帐的帘青,摹的想起被自己忽视的拓拔非。 薄唇勾起一抹笑意。“呵呵呵呵”刻意低沉的笑声,刺激着拓拔非那微臭的俊脸。 “拓拔非,是不是难以置信。”调侃的语气刺激着拓跋非那僵硬的心脏! “哈哈哈哈”小人得志的帘青,小手微捏拓跋非的俊脸,指间残余的温度,又看了一眼拓拔非。微微摇头。真是浪费这么好的触感! 拓跋非看着轻捏自己帘青,双眸微眯。努力的用内力冲击这体内的银针。算算不出半个时辰,自己应该就能冲破体内的银针。 那自己唯一所想的便是留住帘青,像是知道拓跋非所想的帘青。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薄唇微撇,冲拓跋非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哄小孩般:“乖,等姐姐回来,有赏!” 说完,便嘚嘚瑟瑟的离开了。临走时还冲拓跋非露出一口大白牙!这算是**裸的嘲讽吧! 第四十七章(下) 殊不知,离开营帐的帘青。凤眸划过的丝丝落寞。 “公子,有何吩咐?”微微怔神的帘青,被这忽如其来的喊声打断思路。薄唇浅笑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至于营帐内的,就不要进去打扰了。”说完递给守卫的士兵一个**的眼神,或许觉得这样不够稳妥,又添了句:“他害羞” 心领神会的士兵,忙不迭的点点头。一路崇拜的看着帘青远去。 “你看什么呢?”身旁的士兵因去了趟茅厕,并不理解这厮的的崇拜。伸手捣了捣他。 那士兵看了一眼身后同伴,嘿嘿猥琐一笑。便嘚嘚瑟瑟站好。 回来的士兵不解他的猥琐!但也没言语。只当他脑子有问题。 身处营帐的拓跋非,虽然穴道被封。但耳力是不受影响。被帘青大白牙嘲讽的拓跋非本就咬牙切齿。但帘青出营帐后所说的话,直接让拓跋非脸黑了。 恼怒异常的拓跋非便加紧冲击体内的银针,自己就不信治不了幕帘青。这次只是轻敌。下次可没有这么好运!放下狠话的拓跋非自然不知道帘青的现状。 帘青凤眸不自觉的看向远方,似回过神的帘青,微微叹口气。此时的帘青先是询问了一下安战,得知安战无事。便缓步走进了刘老的营帐。 帘青浅浅一笑冲营帐里的刘老行了一个礼。 刘老看了一眼这个不请自来的小子。虽然之前有那么几分喜欢,但他与非儿之间若有若无的古怪,让刘老不得不更加谨慎。所以面对着木敛,刘老此时的面色有些难言的古怪。沉思半响,缓缓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对于刘老的太极,帘青心中微叹。今日自己与拓拔非的举动,想必引起的怀疑了吧!若说只是普通朋友,不觉嗤笑。谁会相信?军队,不是久待之地呀! 且拓拔非身上的银针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帘青脑中虽思绪万千,但面上却却未露出分毫。 看了一眼不甚着急的刘老,心中不自觉的叹口气,自己可没有多长时间与刘老闲扯呀!只得开门见山道:“刘老,我想向你辞行。”简单的语气却带着不容质疑。 这番话语,听在刘老的耳里,完全不亚于二次元风暴。辞行?这小子怕了?虽说,有些地方自己对他挺认可。但若没有毅力,再好的的人才,也会成为废材的。 刘老眉毛微皱,本来对帘青有些微词的刘老,双眸有那么一丝不赞同。一针见血的问道:“怎么回事?莫不是因为安战?”犀利的言辞,让帘青柳眉微蹙。因为安战,有一点原因吧!但似乎又不全是!最后沉思良久,只说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我不适合!” 这句话直接让刘老怒了,一巴掌啪到桌子上。厉声质问道:“什么叫不适合?什么叫不适合?”重复的话语,彰显了刘老的怒气。 帘青暗暗叫苦,连忙安抚眼看就要怒火爆发的刘老,开口解释道:“刘老,您先别发火。且先听听我的解释行吗?” 第四十八(上) 怒火未消的刘老扫视了帘青一眼,仿若回答的一个不如意就会将帘青扫处营帐大门。 帘青微微叹口气,虽然冲刘老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帘青的为难。 刘老自然不是傻子,瞧出了帘青的吞吐。眉毛微皱,语气不善的问:“什么事,直说?吞吞吐吐什么样子!”严厉的语气,很明显的对帘青拒绝训练的事耿耿于怀。 帘青听完刘老的话,眉毛微漾。双眸里的狡黠一闪而过。一改之前的吞吐,很是坦然的说:“也不是不适合,只是我不想训练。” 听完此话的刘老,彻底不淡定了。一开始一副吞吞吐吐、左右为难的模样说自己不适合。现在模样坦荡、什么都不在乎的说不想。耍我呢?本来怒火冲天的刘老,更是彻底的爆发了。 帘青看着被自己彻底激怒的刘老,暗暗的吐舌头。但这也正是自己所预料到的。轻吐口气,缓缓的道:“刘老,我和拓跋非不是你想的那样!” 简单的话语,让刘老的动作戛然而至。“真的”求证的话语脱口而出。让刘老老脸不自觉的脸红,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心思被这小子才着了。虽然,是明显的转移话题,但是很明显的有用。得知此信息的帘青稍稍松了口气。 气氛不自觉的陷入了宁静,一方面是刘老被猜中那些心思的尴尬,另一方面,则是帘青故意为之。 “刘老,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参加训练吗?”帘青的话语,挑破了气氛的宁静。话题被帘青重新,刘老也没想象中的暴跳如雷。 挥一挥手,道:“你想说就说吧!”对刘老明显的不耐,帘青倒是没有多大反应。 可帘青却知道自己之前要准备说的话语,不能说了。薄唇微抿,眸光一闪,对刘老讲:“我之所以不参加训练。是想给北魏一个光明攻打南朝的机会。”简单的话语明显的引起了刘老的兴趣。 但久经沙场的刘老自然是不会表现出来,但紧盯刘老的帘青自是感觉道了刘老的不同。帘青薄唇微勾,慢慢的撒下**:“刘老,难道不想让南朝自食其果。让他们灰溜溜的滚回自己的领地。” “这……”【赤】果果的**,让刘老很是心动。但他扫视一眼帘青,却犹疑了。 帘青低眸浅笑,语气带了抹不经意:“北魏,一直驻扎在此,粮草相必也有消耗吧!如果有些一直吃饭不干事,你说谁会养他们?是吧!刘老!” 还未等刘老说话,帘青微微朝刘老拱手道:“刘老,我不想去训练。只是觉得我当一个谋士,比一个体弱的士兵强!还有,攻打南朝,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理解!告辞!” 看着模样纠结的刘老,帘青薄唇微笑的走出营帐。内心的快乐不言而喻。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帘青嘴唇微撇,虽说自己喜欢军营,但还没有自讨苦吃的打算。本来还想演一个苦情剧,但想来刘老也不吃这一套。虽然要改变了策略,不过结果不变就好。步伐轻快的帘青,凤眸笑意满满。 俗话说“乐极生悲”便是如今的写照。帘青微微揉着自己撞疼的额头,微抬凤眸,便看见了乌云密布的某人。帘青不自觉的倒抽一口气,暗道:“完了” 第四十八章(下) 看见帘青那双稍显惊吓的双眸,拓跋非本就不善的脸直接的黑了。 帘青灵活的小脑快速的运转,虽然拓跋非站在自己眼前不动。可帘青敢打包票,现在的拓跋非恨不得将自己‘咔擦’了。解释吗?不心烦。 自我脑补的帘青,被自己的想象力征服了。不自觉的微微敲打自己的脑袋。“你干嘛?”冷冷的声音打破了帘青那不靠谱的瞎想。 帘青双眸不自觉盈满笑意,一脸热络的说:“好久不见呀!” “是吗?我记得我们刚刚见过。”拓跋非不合时宜的拆台,原本恼怒的他看见帘青那么小心翼翼的转移话题,虚荣心被满足了那么一点点,仅仅只有一点点。拓跋非很是淡定的想。 稍显打击的帘青凤眸微眨,这人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微吐舌头,不给面子就算了,侧身打算绕过拓跋非。可那双手却被黑脸的拓跋非禁锢住了。帘青微叹口气,要不要那么狗血。旧景重现吗? 本着“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情怀,帘青笑着,一脸‘娇羞’的解释道:“你不是不想让我训练吗?我刚刚去和刘老说了。” “是吗?”冷淡的话语淡淡的从拓跋非的口中缓缓吐出。 “恩,你就不要计较我锁住你穴道的事了!好不好?”撒娇的话语,软软儒儒。 微眯的桃花眼,在听到帘青说‘穴道’时。全身不自觉的散发着冷气。帘青凤眸闪过懊恼,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帘儿,怎会这样说呢!你不去训练为夫很高兴。其他的不计较也行。不过……”微沉的话语,出现了很明显的转折。 帘青微叹,就知道有转折。不耐道:“不过什么?” 拓跋非微弹帘青的脑门,解释道:“不过谁让你是我女人。” 微怔的帘青很明显的不知道拓跋非会语出惊人,这笑话太冷了吧!虽说,自己与拓跋非相处不长,但他恶劣的个性自己还是了解一二的,此事若是息事宁人,那结果就表明自己会很惨很惨。 “怎么,你不满意?”浅淡的话语划过帘青的耳际。抬眸看了一眼拓跋非,帘青尴尬一笑。自己总不能求着拓跋非惩罚自己吧!被自己逻辑吓到的帘青赶忙摇头,抛却自己脑中的想法。 “满意,满意呀!”帘青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那好说定了!”愉悦的语气调侃着帘青。 “什么说定了?”帘青抬眸不解的看着拓跋非。 “温泉泡澡呀!” 听到“温泉”的帘青,双眸晶亮。忙不迭的点头。 看着入套的帘青,拓跋非心情不自觉的微扬。意味深长的摸了摸帘青的脑袋,缓缓说道:“绝对让你难以释怀” “难以释怀”帘青柳眉微皱,这是什么成语。泡温泉难以释怀吗?不过,有温泉还想那么多干嘛?此时兴奋的帘青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会是拓跋非设下的一个圈套。 “木公子,刘老有请。”士兵的话语打破了两人之间那古怪的气氛。听到此话的帘青,凤眸有抑不住的喜悦。冲拓跋非开心一笑,便兴高采烈的随士兵朝营帐走去。 可她却不知她走后,拓跋非勾起一抹不带温度的薄笑,轻喃道“慕帘青,有时候你还真是笨的无可救药呀!”那轻薄的话语随着拓跋非优雅的转身,消逝于这冷凝、燥热的空气中。 第四十九章(上) 被映入帐中的帘青自是不知道拓跋非那冷淡的话语。其实,帘青也明白,拓跋非不安好心。但强烈的洁癖,以及对拓跋非那日久形成的依赖、相信。让帘青相信了拓跋非。(其实也不能怪女主,理智上女主是不信任的,但情感上女主是有那么一丝依赖的。与人相处时间长了。总会产生那么一丝感情。) 可刚入营帐的帘青,扫视四周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床上的拓跋老将军。帘青一怔,便快速的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神色不自觉的严谨。既然拓跋老将军不顾‘病危’,想来刘老已经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了拓跋刘老将军,至于知道多少。帘青偷偷的观察了他一眼,深色莫测。竟看不出分毫!此时的帘青倒是镇定起来,一味的慌乱解决不来问题。轻吐口气帘青决定以静制动。 “来啦!”坐在床上的拓跋老将军朝帘青挥挥手道,“过来陪我这老人唠唠嗑!” 平常的话语,简单温馨。可在帘青听来却暗藏玄机。笑意浅浅的说:“那老将军要和在下说什么?” “哎,人老了!不招人待见呀!”似是而非的话语,让帘青更加摸不着头绪。只得符合道:“将军那里话,您明明就不老。怎会不招人待见呢?” “小木说话倒是挺入我的耳,我看你一表人才。听非儿说,你还未曾娶妻。若不然将小女许配与你怎样?”试探的话语,带了几分渴盼。 帘青柳眉微皱,怎么会是‘渴盼’?不过,现在不是思考拓跋老将军情绪的时候,帘青轻启薄唇道:“将军,您真是抬举在下了。我一个人自由惯了。实在不喜欢被束缚。再说,我还有家仇未报,不愿连累其他人!”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厉害的分析,帘青便将这种种,陈述与拓跋老将军。 谁知,拓跋老将军脸色巨变,生气的说道:“你是看不起我们拓跋家” 帘青内心一凛,抬眸看了一眼老将军。情绪的变动,纵使谨慎的帘青也没料到老将军的忽然变脸。帘青暗暗咬牙!刘老定是将自己与拓跋非的异常告诉了老将军。看来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乐观呀! 看着老将军那一脸怒容,帘青眸中闪过无奈。这样的对话真是让人心里憔悴。默叹口气,朝老将军拱手道:“晚辈怎会有这种意思。” 听玩此话的老将军,脸色有稍许和缓,似漫不经心的问“听下面的人说,你与非儿私交甚深。” 帘青暗道‘来了’,心中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语双关回答道:“将军严重,我与那拓跋公子只是君子之交。” 老将军似乎听懂了帘青的深意,微微颔首。 帘青稍稍的松口气,真悬呀!还好,他对自己没多大意见。可……。帘青悄悄的扫视了老将军一眼,见他面色不善。知道‘考察’还没结束呢! 只得万分谨慎的静待老将军的问话。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老将军看着站在下首的帘青,双眸闪过一丝较量,语气颇为犀利的问道: “你有对付南朝的法子!”不是问句,而是简单的质问。 听着这样的问句。帘青抬眸,自己拓跋非的关系算过关了? 第四十九章(下) 老将军似乎察觉到帘青的想法,漠然一笑道:“我不会阻挠非儿交友!” 一语双关的话语。翻译过来也就是,拓跋非与自己的关系仅限与朋友。若是越界,恐怕…… 威胁的话语让帘青会意一笑。若这样,那自己与拓跋非算什么?名义上的妻子,又或者朋友?淡淡的猜测不禁让帘青笑出来了。 察觉到自己的笑意,帘青浅笑解释道:“老将军放心。在下一定恪守本分。绝不逾距” “如此甚好。”继而转移话题道,“听刘老说,你有对南朝之法?可否对我这老人说说。” 帘青抬眸看见老将军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真不愧是久经沙场。若不是自己一直观察老将军的情绪,一直戒备、谨慎。恐怕自己也会被他那一脸和善的老人形象所骗。果然拓跋家的人都不是善茬。 一语带过自己不愿训练,着重描述自己的计策。那如果万一自己的主意不好,是不是自己就直接‘喀嚓’。 陷入沉思的帘青直接浸入自己那稍显偏执的情绪。不过,从另一方面考虑。帘青的想法也很对。拓跋家也是北魏的皇族贵胄,若是贸然传出子嗣与男人纠缠不清,恐怕不好解释。这种事当然要扼杀在摇篮中,那这样一来,倒霉的岂不是帘青。 “木小朋友,可是想好?”略显沧桑的话语,让帘青那拐弯的思绪重回脑海。不过面上却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道:“有是有,不过………” “小友,但说无妨。”老将军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 帘青僵硬一笑,心中有份不忍,缓缓开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将军可愿给在下三日时间,三日后定当将计策告诉将军。可否?” “三日”老将军喃喃道,微微沉思似乎很是不愿,道:“三日太长,一日吧!” 不容置疑的话语从老将军的口中缓缓吐出。心中闪过一丝怀疑。但秉承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老将军倒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却对帘青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帘青也知道自己要求三日太过分,听着老将军的一日,估计老将军也产生了怀疑了吧!可面对他的怀疑,帘青也只能保持沉默。毕竟自己出生在南朝。有些事,并不是不去想就不存在的。若不是南朝皇帝,落家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自己虽不是……但也终究是南朝人。 简单的寒暄,起身便朝老将军告辞。帘青明白明日与今日并没有多大区别?可向来决断的帘青也开始优柔寡断起来。本来,只是简单的以退为进,却没想到事情却并不是自己乐见其成的。 出了营帐的帘青看了眼外面即将西沉的太阳。帐外辛苦训练的士兵,虽然太阳并不耀眼,但那额前的汗滴却在滑落。那一个个匆忙的背影,让帘青双眸划过丝落寞。南朝士兵也如此吧!各自为主的他们,又是何其可悲!果然自己还是做不到狠心,薄唇微嗤。自己的一声幸福可是生生断送在这南朝君主刘义隆身上,难道与天下相比,自己真的就那么不值一提! 第五十章 ‘温泉泡澡’离开营帐的帘青喃喃低语。一开始帘青或许不会多想,但是经过拓跋老将军这‘深刻’的刁难。帘青不得不多想!‘温泉’,帘青全身不觉一阵冷颤,阴谋,绝对有阴谋。可是‘温泉’吶!**力真是十足。虽说自己不怎么在乎,但自己好歹还是女人。爱安静的天性在此时倒是可见一斑。 怎么吶?纠结的帘青心不在焉的在走走停停。‘砰’被碰疼的帘青,眉毛微皱。很是不情愿的抬起双眸,看了一眼那高高竖起的杆子。帘青眉毛皱的更紧了。连它都跟自己过不去,双拳紧握的帘青,狠狠的瞪着这个木杆。随即似泄气般的叹口气! 忽然,肩膀一重。帘青全身蓦地一震,回头很是不耐的说:“干嘛?想吓死人……..”未说完的语句待帘青看到眼前的人。不自觉的吞下自己要说的话。神情不太自然的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对于帘青的不自然,拓跋非倒是自得的有些过分。眼里含着笑意道:“好久不见!帘儿,我们不见也就是一个时辰左右,难道帘儿对为夫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思念!” 帘青的嘴角微微抽搐,双眸控诉的看着拓跋非,略显无奈道:“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拓跋非听言,意领神会般。挑起帘青的秀发,在唇边轻吻道:“原来你喜欢我更无耻点呐!”一副迷恋、神情不悔的模样。但如果语气不调侃,内容不无赖。说不定自己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真的只是一瞬间而已。 微风轻漾,士兵来来回回的巡视。天色已逐渐昏暗。火把已逐渐亮起。帘青扫视了一眼四周,所幸火把的光亮延伸不到自己与拓跋非这里。要不然,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蜚语。这军队里的士兵再怎样掩盖不住那颗颗八卦的心。 对于帘青那莫名的沉吟,拓跋非风眸闪过一丝意外。以前她总是与自己挣个究竟,现在她莫名的不说话,倒有些让拓跋非有些吃不消。 有些不愿的放下帘青的秀发,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帘青抬眸,双目澄澈的扫视拓跋非一眼,回答道:“没事呀!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想事情”对于帘青的忽然转变,拓跋非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帘青自是没错过拓跋非那后退的一步,看着略显尴尬的拓跋非。帘青得瑟的向前道:“你怕我!” 睫毛微眨的帘青,薄唇粉粉嫩嫩。风眸闪过的得瑟,让拓跋非忍俊不禁。这位似乎得瑟的很过分吶!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粉唇,似乎往前一点便会亲到。秉承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拓跋非一口咬上了!注意是咬,而不是亲,或者吻! 帘青吃痛的皱紧眉头,第一反应是看一下四周。确定没人看见才低声怒吼道:“你干嘛,都流血了。属狗的你!” 拓跋非无奈的耸肩道:“你靠我那么近,不是想让我亲你吗?” 对于拓跋非的恶人先反驳,帘青吸气—吐气—再吸气。忽然一脚踢到拓跋非的腿上,咬牙切齿道:“拓跋非!如果你没事就离我远点。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过敏吶!” 拓跋非眉毛微扬,道:“帘儿这是哪里话!我们可是夫妻呀!” ‘夫妻’帘青薄唇微嗤道:“我们这夫妻还真是随意。”说完帘青很是不雅的打了个哈欠,风眸含着水意。道:“再见,我要去睡觉了!| 对于帘青的不按理出牌,拓跋非真是觉得这个女人不在自己的意料中。开口询问道:“你不去泡温泉了!” “温泉”帘青虽有一瞬间的心动,单是她也不是没脑子之人。为洗一个澡,不值!斜眸看向拓跋非,不耐道:“你确定不是阴谋?” 拓跋非闻言,双眸笑意涌动。问:“你不敢去?” 帘青风眸闪过一丝认真,对拓跋非道:“你还别激我!我告诉你,我怎么会怕。不就是去洗个澡、泡个温泉吗?你以为我不敢去吗?我还真就告诉你了!我不去!” 对于帘青的漠然转折。拓跋非惊奇的看着她,心道:“你不去,你还说那么多!故意耍我吧!” 帘青似了然拓跋非的心思,风眸含笑道:“你布好了阴谋,等我去!我傻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不这人是脑残,要不就是这人活的实在是不耐烦。”鄙视的看完拓跋非,便很是悠然的离开了!走至营帐的帘青,还回首冲拓跋非挥挥手!甚至毫不吝啬的露出个笑脸,开口道:“智商这东西呀!不是人人都有的!” 被鄙视一通的拓跋非愣愣的看着帘青消失的背影!什么意思,是在说自己没有智商吗! 欲反驳的话语,却瞧见帘青消失在营帐里。只得自己默默的反驳:“你才咩有智商!” 第五十一章 且说帘青走到营帐,欢快的心情蓦地下沉!自己是南朝的人,现在却要帮北魏打南朝!自己是脑残呀!自己还真是—脑残!要不然,也不会像那样对老将军说。 拖延时间,虽说只是拖延一天的时间,但结果还是一样吧!帘青躺在床上,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闭上眼睛!可是,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风眸眨了又眨。只得做起来。 帘青慢慢的走出了营帐,帐外火把依然如旧。士兵也未因天色灰暗而不去巡逻。帘青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星星的天空!,柳眉微皱。 “木先生,这么晚!还不睡觉?”|沉思的帘青蓦地被这句话打断。 微抬风眸的帘青,似了然的开口道:“张……副将。”眼神询问的看着对方,不确定的询问。 那男子高兴的点头道:“真是难为木先生记得。我就是,我就是你们那晚上来的时候拦住你们的人。当时真是在下莽撞!” 帘青不介意的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觉得营帐里有些闷。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木先生,天色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呀!”张副将一脸八卦的问道。 帘青看见他那一脸八卦的表情,风眸笑意盎然。朝张挥挥手,很是神秘的说:“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要别人。“说完还很是谨慎的朝四周瞄了一眼。 张副将似乎感受到紧张的气氛,也格外谨慎的点头,却掩盖不住他脸上那八卦的表情。 “其实我是要去见一个人。”奸诈的笑容跃然于帘青的脸上。 “我说呢!刚才我看见拓跋少爷……” “什么,你看见拓跋非了!”未说完的话语,被帘青截断。张副将一脸疑惑的问:“你不是要去见他吗?” “哦!是,我是要去见他。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原本迟疑的怀疑,到最后却变成了浓浓的笑意。“对了。他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帘青蓦地开口问道。 “往西面,您不知道吗?”张副将疑惑的问道。 “知道!”说完潇洒的挥挥手,便偷偷摸摸的朝西面走去。这拓跋非到底去干什么了!猥琐,不对,应该说形象良好的帘青光明正大的朝西面走去。 只剩下一脸疑惑的张副将,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不过,看着木先生猥琐的背影,这下有得瞧了!俩人不会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这么掩人耳目!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帘青脚步轻缓朝西面的阴影处走去!西面营帐倒不会有太多。四周也没有什么树做遮掩。今晚若说月色倒没有,只是在行走间莫名的有些昏暗。若有似无的微风吹动着帘青飘扬的青丝。也带着这地上飞扬的小草。 帘青走走停停,顺道环顾着四周。没发现!这人会隐身吗?想完,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忽然,身后出现的一道身影。 “你不是说不来吗?啊——啊——啊——啊——啊”故意的声音低沉,故意的装满阴森。就是为了吓眼前的人。 “我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管我!”理所当然的反驳,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强装镇定的转身, —没—人— 凤眸微眨的帘青,强壮镇定的笑了笑。只是这笑容要多勉强有多勉强。笑完,便回头朝营帐走去。 “喂,你不会吓傻了吧!”忽然帘青肩膀一重,帘青猛地一颤。眼神有些犹疑,全身僵硬。怎么办?帘青薄唇紧咬,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转身,会好点吧!俨然忽略了那人对自己说的什么? “帘儿,早知道你这么胆小。为夫就不吓你了!”肉麻至极的话语,终于唤醒了帘青的听力。 摸了摸自己身上自发起的鸡皮疙瘩,终于唤会自己的理智。也就是说刚才那人是故意吓自己的。 帘青转身,回眸看了一眼拓跋非。在乌云的晕染下,拓跋非薄唇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那微眨的桃花眼里笑意浓浓,还夹杂着丝丝关心。可怒火攻心的帘青,却忽略那抹一闪而逝的关心。笑里藏刀,笑容满面的的问拓跋非:“刚才是你,对吧!”凤眸笑意盎然。 拓跋非似乎感受到那森森的冷气,忙摇头道:“不是我!” 帘青凤眸微眯,心中暗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说时迟,那时快。一脚踢到了拓跋非的脚(蹄)上。 微微呲牙,离开了。可是却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拓跋非看着帘青离去的背影,表情莫测。 “主人”短暂的称呼打断了拓跋非的心思。漠然的回神道:“没事了!我吩咐的那件事交代下去就好!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我才能回去!下去吧!” 没有表情的身影一闪而逝,拓跋非不自觉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腿,这帘儿下脚可真狠。不过,她忽然出现在这里,是有意为之?亦或者是探听什么事?难道自己小看了幕帘青? 第五十二章 帘青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营帐,薄唇微嗤。想吓我!你还嫩了点!微微摸了下惊魂未定的小心脏!刚才如果没看错了自己瞧见了两个阴影。若说一个阴影是拓跋非,那么另外一个会是谁?难道真如自己所想,他别有用心!帘青微微叹口气。摊开双手,自己就一个人。查清!呵呵呵呵!清冷的夜里阴森的笑容莫名的响亮,如果仔细听来会发现这笑容有些受制于人的苦涩! 不同的地方,心思莫测的两人都陷入了沉思!都是为彼此沉思!不过这份沉思却让人心有些心寒! 当然,睡不着的还有他们——拓跋老将军以及刘老! “将军,那个木先生可又说什么计策?”刘老很是谨慎的问。 拓跋老将军微微摇头,眸中闪过一丝莫测道:“这个木小友不简单,而且我觉得他在拖延时间。他是南朝人,不得不防!” “那非儿面前,您打算怎么办?之前,因为非儿的母亲,您就………”未说完的语句,被拓跋老将军微抬的右手阻止。刘老眉毛微皱的看着老将军。布满沧桑的脸充斥着担心! “日后他会明白!”不算解释的解释,从拓跋老将军的口中缓缓吐出。 “可是……”刘老扔不放心的询问。 “不用可是,不过!现在是不会动他。若是日后有何不轨,再杀也可以!事情做得干静点。即便事后知道也无妨!”冰冷刺骨的话语淡淡的诉说着,这份残忍!似乎与之前的和蔼可亲没有丝毫关联! “这……,希望他不要不识抬举!”刘老看了一眼神情莫测的老将军!只得暗暗的祈祷!自己跟随老将军那么长时间!知道他杀伐果断,毕竟在军队里没有一个优柔、不冷血的人! 拓跋将军挥手,让刘老先行离开。空无的营帐,莫名的寂静。此时的老将军却有些莫名的憔悴,他是她的孩子!可是她却是自己亲手杀死的!那么她的儿子恨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所以说,今晚无论是拓跋非、幕帘青,亦或者老将军。都注定是个不眠夜! 月色昏暗,辽无边际。茫茫的草原上,一望无际。各自为政的军营,竖立着各自的旗帜!各自为政,各司其主。 南朝军营 “将军。这公主已经和亲给了北魏。我们为何不退兵!“一位副将不解得问。 背对着他的,身穿铠甲的男子。回眸俊逸的双眉下,是那莫测的双眸。薄唇微抿。露出了一个难解的笑容,道:“和亲的确已经和过了,只不过这北魏一直迟迟不退兵。朕…我只是来看一下。” “那也用不着皇……哦,将军亲自来军营,莫非您有什么万全之策。”副将开口问道。 “这个,我自有打算。你——下去吧!”不耐的表情显示着主人的的心情异常烦闷。 下首的副将瑟缩一下,开口道:“告退下官。”得到许可的副将,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擦了擦那冒着冷汗的额头!真是伴君如伴虎!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偷偷摸摸、瑟瑟缩缩的离开了。 那个天威难测的主子在那副将离开后也陷了沉思,这北魏自己要定了!趁北魏与柔然交战,据说这里的将军身受重伤。无论真假,对自己都是有利的。 蓦地耳边响起一段段话语 “这位兄台,我凭什么要和你结拜!”“好吧!以后,你就是我三哥了。我是你四弟”“我也瞒了你,其实——其实—我—是女—的!”“我叫帘青。单姓慕” 那人的薄唇勾起一抹苦笑,她是如此的信任自己。终究,是回不到那个只是单纯三哥,四妹的时候。她会不会怨自己呢! 第五十三章 无眠的夜,心思莫测的他们,命运的轨迹也在慢慢的产生偏移。有些人的相遇是为了相知,而有些人的相遇却是为了陌路。谁说人不是宿命掌中的玩物。天涯沦落,若相逢便一笑走开。或许也不会有以后的相识,或者伤害。 翌日北魏 不是是否因为昨夜无甚星光,今日的天显得有些阴沉。那昏暗的天际,使人的心莫名的沉下去。失眠一宿的帘青,破天荒的掀开了营帐。先是扫视了四周,依然是照常巡视的士兵,没有任何异常。帘青忽然一阵睡意涌来,素手轻遮薄唇,双眸微闭的打了一个哈欠。可这哈欠打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一个人。湿润的凤眸夹杂着迷茫,待看清来人时,帘青的水眸里夹杂了一丝不爽,语气不耐道:“大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那帘儿为何还这般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难道帘儿昨晚睡的不够!这般惊吓!”拓跋非调侃的语气,带着丝丝笑意。魅惑的桃花眼风情万种的给帘青送情。 帘青看着一语双关、强词夺理的某,而且还对自己眼抽搐的人。帘青的内心很不淡定,本来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帘儿,昨晚你没睡好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发烧了吗?”温热的大手不自觉的伏上了帘青的额头,那充斥着关心的语句被拓跋非脱口问出。 微皱眉头的帘青,看着迫近的俊脸。表情不自觉的尴尬了一下。耳际微微泛红。“我哪有发烧?你离我远点!”本是凶巴巴的斥责拓跋非,可是却因上声音的略低,生生的变成了喃喃的撒娇。 神情一阵的拓跋非,似乎听到了帘青那薄唇吐出的话语。那微红的耳际,似乎很诱人,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拓跋非似乎自己也随着自己的心意慢慢的靠近那粉嫩的耳垂,若是含住会是怎样的滋味呢? 只觉得拓跋非那慢慢靠近的呼吸,交织在帘青的耳侧。他薄唇吐出的气息微微的拍打着自己那红润的耳际,帘青耳边莫名的有些发痒。忍不住微抬肩膀。似乎想驱赶那莫名的感觉。也似乎想避开拓跋非那紧靠的唇。 “木先生”忽然一声呼唤打乱了两人的思绪,也打断了俩人接下来要做的事。 帘青的大脑猛的恢复工作,突然的推开了拓跋非。很是尴尬的四处张望,道:“谁…谁…谁找,,,,找…找我--_—///////呀?”吞吞吐吐的语句昭示着主人此时做亏心事的心情>_<(尴尬)。 被猛的推开的拓跋非,心头涌起的竟然是可惜!谁知,又听见帘青这般说话,眼中的笑意更浓了!这般可爱的帘儿可是很少见呀!不禁觉得更加有趣! 可来的人不觉的呀!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少将竟然伏在木先生的耳边,他们要干什么?不对!他们想干什么?男人?两个男人!错觉吗?对!一定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否则他怎么会觉得少将与木先生很配!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什么事?有话直说”热情异常的帘青,小步跑到了那人身边,明显的想逃避拓跋非。 那人一脸忐忑的看着木先生,道:“将军有事找您!请您过去!”公式的通知,让帘青心情莫名的高兴道:“那好!”说完就急急忙忙的离开。 拓跋非不乐意了,虽说他总觉得自己对帘青在乎的有那么一些多。但她是自己妻子!算不得什么大事!便也如影随形的跟着帘青朝自己父亲的营帐走去。还很是顺便的通过眼神威慑通传的人一眼。 那人,似乎接受道少将的寒意。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 “喂,干什么?”那人回头一看,道:“张副将,是您呀!” “臭小子,想什么呢?还不赶快去巡视。”张副将一脸不好商量的模样问道。 那人,一脸纠结的看了张副将一眼。悄悄的吞咽一口自己口水道:“副将,刚才我看到少将与木先生这样、那样……………”. “是吗?昨晚他们也…………”越来越远的声线慢慢的消失于耳际。不过,想来以后有帘青头痛的时候。这三人成虎的能力,可是不容小觑。 且说拓跋非走进中军营帐的时候正听见帘青说道:“派一个人去告密!透漏出我们想要退兵的意愿。然后,守株待兔,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拓跋非听完微微点头,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却要看具体的实施,若是有一处,处理不得当,吃亏的定然是北魏。 站在军营的另外两人——刘老、以及自己的父亲显然也料到了计划的缺陷。 只见刘老双眉紧皱道:“这计划,太冒险了。若是告密的人反叛,我军定然伤亡惨重。” 拓跋老将军此时也是眉头紧锁,似乎很是不赞同,帘青薄唇浅笑道:“这告密的人反叛与否,那就要靠北魏自己喽!”淡淡的话语,神情一如既往的浅淡。可那老将军的神情愈发不善 忽然,拓跋非薄唇浅笑的开口道:“想来木敛定然还有更好的办法,是吧!慕兄!”威胁的话语浅浅淡淡,似乎没有一丝威慑力。可却是似乎。这时的拓跋非与营帐外的他不似一人。 帘青抬眸看了一眼愈发不善的他们,微叹口气。受制于人,真是不爽。只得缓缓开口道:“我刚才说的也算一种!但却算不上最好!可富贵险中求,现如今 两军交战,粮草先行。可见粮草的重要性!所以我们要在粮草上下手,所以我们要将粮草烧掉。这是一方面。而另外,北魏与柔然的交战,定然有一定的影响。拓跋老将军‘病’了这么长时间。南朝在一定程度上会轻敌!若是知晓北魏现如今要退兵。他们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说完此话的帘青抬眸扫视了三人一遍,笑意不减。 “那你的意思是说想要烧掉南朝的粮草”刘老首先开口问道。 “不,我想慕兄的意思是烧掉我们的粮草。对吧!”拓跋非眉毛微皱的看向帘青,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谨慎,与莫名的复杂。 帘青诧异的看了拓跋非一眼,他似乎很了解这个计划的精髓呀!薄唇微勾的回答道:“没错!的确要烧掉北魏的。” 第五十四章 “烧掉粮草,不行!这样太冒险了!”反对的话语从刘老的嘴里脱口而出,相较于刘老的激进,拓跋老将军倒是面色镇定的很。 帘青回眸看了一眼刘老,笑容浅淡的道:“富贵险中求,说的不正是这个道理。再者说,秦末项羽在巨鹿破釜沉舟,可谓凶险万分,但不也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那是历史,并不一定适合现在的情况。万一输了怎么办?”只听到拓跋老将军缓缓说道,犀利的言辞从口中吐出。真不愧是战场中磨砺出来的老‘油条’。 帘青内心微嗤,这是对自己的不放心呢?还是对自己的不放心吧!但面上还是淡然的模样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拓跋老将军,相信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好!既然你这样。就说说你的想法吧!”老将军面色入常道。 “将军,我不认为这法子行!”刘老很不赞同的反驳着,而站在一旁的拓跋非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完全看戏模样。却是让人火大。 “刘老,您说我的法子不行。这到底怎么个不行法?您得先听听不是吗?”帘青一脸好说话的模样,过了一会。似乎察觉到刘老的松动。帘青继续道:“你想若是我们烧掉自己的粮草,士兵会怎么认为?” “当然是军心大乱!”刘老毫不犹豫道 “而且南朝会趁虚而入,对吧!”帘青接过话继续道。“到时候北魏定然损失惨重。刘老是不是这样想的!”明明是反问的语句,但从帘青的嘴里出来生生的变成了陈述的模样。 刘老虽然很是不爽,但也还是点点头道:“这结果不是很明显吗?“ 帘青薄唇轻笑道:“北魏与南朝之所以不开战,不就是想看谁会打破这个均衡吗?现在正好有一个法子让北魏先出兵!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那若是南朝的将军等着士兵饿的无力拿兵器时,再攻。怎么办?”难得开口的拓跋非轻启薄唇问道。 帘青凤眸闪过一丝狡黠道:“若是我们撤退,你觉得他们做得主,若是顺便再加点柔然与北魏打的不可开交。你觉得南朝会放过这天赐良机。” “那这粮草……”刘老还未说完。帘青便开口道:“南朝不是有吗?” 刘老听完顿然大悟,不错!这个计策可实行!可将军会怎么看呢?刘老目光不自觉的追随者拓跋老将军。 “你说的计策的确可以。”拓跋老将军开口夸奖道。 帘青微微颔首道:“多谢将军的夸奖!“简单,疏离的话语,很是官方。 “可这几天我们的粮草怎么办?“一阵见血的话语那般咄咄逼人。老将军冷冽的话语带着莫名的严肃。 帘青一脸放心的模样,道:“既然,当初我想到这个计策。那粮草一事的确算意料之中的事。粮草我们就干粮的方式分配给每个人!也就是说,给每个人一定量、有一定时间的干粮。至于烧粮草,意思意思便是,不过要在南朝开看形势壮大!至于怎么做,相信老将军心里也明白!” “按人口分配干粮,每人携带自己份。倒是个不错的决定。木小友的脑子很活呀!”老将军夸奖道。 第五十五章 “按人口分配干粮,每人携带自己份。”老将军默默低喃着。最后颇为赞许的道“木小友的脑子很活呀!” 帘青此时除了笑真的再也找不高更好的表情了,只得默默的接受着这如坐针灸般的夸奖。最后开口道:“老将军,那我……” “哦,木小友有什么事吗?”看着拓跋老将军一副很关心的模样,帘青总觉得有几分虚假,好有一种卸磨杀驴的直觉。帘青微微摇头,凤眸闪过一丝无奈,开口道:“没什么事?只是觉得这计策既然想好。相必也没我什么事,那我就先告退了!” “木小友,不参与具体的计划?”拓跋老将军开口询问着。 帘青心中微微撇嘴,却在开口谦虚道:“多谢老将军的厚爱,我只是一介书生,向来只懂出谋划略。这调兵在下就黔驴技穷了” “木小友谦虚了!你这样的思维恐怕没有几人能达到。”恭维的话语轻轻缓缓的飘进帘青的耳朵。帘青只是晗笑不语。拓跋老将军继续道:“既然木小友想告退,若我是迟迟不放。倒也有些说不过去,现在既然无事,那就请便。” 帘青微微拱手,薄唇轻启道:“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转身离开帐篷之际,拓跋非也顺势向自己的父亲告退。 现在说的挺好听,若自己真是参加了。那要是有个意外,自己到时候不就成为了首要怀疑对象!离开营帐的帘青暗暗嘀咕道。 “对象,什么对象?”身后蓦地响起拓跋非的声音。 “啊”帘青蓦然回头,道:“什么什么对象?” 拓跋非看着明显是转移话题的帘青,也没想要追问。只是简单的说:“慕兄,可否与我聊聊?” 帘青凤眸充斥着不解,但还是点点头道:“可以” 一望无际的草原,放眼望去便是青色。微风袭来,似乎便能闻到那阵阵草香。 “你找我有什么事?”首先沉不住气的帘青轻启薄唇问道。 拓跋非此时的脸色莫测,桃花眼第一次没有笑意,只是轻轻的问:“你这样做,是何居心?”冷漠话语让帘青一怔。 “居心”帘青嘴角的笑容蓦地僵住,自己有居心。那自己的居心为什么连自己就不知道呢?,此刻的心只剩下无止境的沉下去。薄唇微嗤,道:“对!我怎么会没有居心呢?” 拓跋非的神情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陷入自己思绪的帘青没有瞧见拓跋非的反常,赌气的帘青继续道:“我自己的幸福就断送在北魏,若不是北魏落家怎会受到打压!我有怎会落到如此境地!所以我恨北魏!” “所以你就想利用这个计策,让北魏全军覆没!”凌厉的话语从拓跋非的薄唇吐出,不含一丝感情。或许对这样的帘青有丝失望,他多么希望她能反驳,这样自己就能护她周全。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对呀!真是可惜。被你发现了!”淡淡的话语似不见血的刀子丝丝割在拓跋非的心头。 “幕帘青,你还真是好算计。”讽刺的话语使帘青的心泛着丝丝疼痛,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呢?可向来不服软的帘青薄唇微勾道:“还不是被你识破了。” “这样的恭维我还真不想要。”咬牙切齿的拓跋非狠狠的说道,“没想到你是一个这样的女人。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帘青撰紧双手,努力的使自己看着云淡风轻,微仰唇角道:“好,我现在就—滚。” 蓦然转身的帘青,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缓缓倾落。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呢?是不是我们从一开始都是谎言,所以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信任! “站住!”未走两步的帘青听到了拓跋非的呼喊,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后背莫名的僵直。等待着拓跋非即将脱口的话语。 “留下你至少还能当人质。”明明是担心帘青在这暗起云涌的南朝于北魏的边界出现危险,可到嘴的关心却成了伤人的利器。 “人质”薄唇紧咬的帘青,紧撰的双手蓦地松开。回眸,不怒反笑道:“拓跋非,你真以为你能留下我。” 看着帘青那俏脸上的泪痕,拓跋非的面色有一瞬间的难看,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哭?不是她算计北魏!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想要安慰她的冲动。可听到帘青那好不退却的言辞。拓跋非的双眸闪过复杂。 第五十六(上) “我之前中的毒,你能解!”蓦然的转变话题,让帘青微怔。沉思一会儿,明白了拓跋非的意思。 “算了,你不用说。”逃避的话语,从拓跋非的嘴中吐出。 帘青的凤眸充斥着不屑的笑意,双眸的伤痛虽转瞬即逝。但心中因隐隐约约泛着的疼痛诉说着拓跋非伤害自己的事实。 帘青慢慢的走到拓跋非的面前,露出一抹浅笑道:“我能治!但我凭什么帮你治!” 拓跋非的身形微震,看到他那模样的帘青,大脑慢慢的恢复了工作。转瞬勾起了一抹绝美的笑容。 语气带着蛊惑道:“你不会喜欢我吧!” 拓跋非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龟裂,紧盯着帘青的拓跋非自然是没有放过这个细微的表情。银铃似得微笑响彻整个草原,可这笑容却包含着苦涩。这样喜欢还真不如不要。 “你呢?不会也喜欢我吧!”笑容戛然而止的帘青。愣住了! 这次换成拓跋非高兴了!大手轻捏帘青的下颌,脸色莫测的说:“幕帘青,没想到你会喜欢我!” 冷冽的话语,敲打着帘青本就受伤的心。看清低眸看着捏着自己下巴的拓跋非,风目里的嘲笑可谓是要多浓有多浓。薄唇微嗤道:“拓跋非,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你丫的真是自恋。” 拓跋非一个手劈,便将帘青劈晕。没有任何预兆。只见拓跋非轻喃道:“帘儿,你知道不知道每次你害羞说谎,总是带脏字。真的很明显。” 拓跋非将帘青缓缓的背起来,神情格外柔和。“其实,我多希望你能柔顺下来。我是对你有兴趣。可你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始料不及。明明决定不再关注你。可现在若是放你离开,你会不会被南朝的兵伤害。” 拓跋非点住帘青的睡穴,将她放回营帐。便走到中军营帐,冲门口的士兵挥了挥手。轻轻的吸口气,放松了一下。便悠然的进入道了营帐。 营帐中的刘老正策划着这计划的可行性,就见拓跋非缓步踏进营帐。开口便是:“这个计划有改动。” 刘老正冥思苦想的思虑这粮草烧与不烧的问题,便听到拓跋非的声音。忙抬双眸问:“有什么改动?” 第五十六(下) “听父亲的意思打算暂缓计划的实施。毕竟烧掉粮草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巨大的损失。”拓跋非浅浅的解释道。 听着拓跋非的分析刘老很是赞同的点点头,道:“说的是没错!但我们将粮草运走,这样不就可以了!”豪爽的声音从刘老的嘴里吐出。一副很好解决的模样。 “不行!”否定仿若话语若有似无,拓跋非一脸严肃的看着刘老,解释道:“若是我们劳师动众的将粮草运送到其他地方,南朝定然会被发现。而且我们不仅要防自己军队的人,还有防南朝的探子。若是一招不慎定满盘皆输,而且这个计划可行性太低。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刘老眉毛紧蹙的盯着拓跋非,问“既然计划不好,当初为什么不说?这不是耍人家吗?” “只是试探而已。”浅淡的话语诉说着冷静与薄情。 微叹口气的刘老,没有说什么。面色很是复杂。所说自己对那个木敛不喜欢,但自己有时候还是对他有那么几丝好感。他本身就已经够可怜了,北魏还对他不信任。真是可怜呀!可在军队里最不缺乏的便是可怜的人。所以刘老对木敛的感慨也就那么一瞬间。 留下心思复杂的刘老,拓跋非便转身离开了,走到了自己父亲养病的营帐,帘青的桃花眼里充斥着难言的心思,紧闭双眸,待睁开时又是另外一番模样,澄澈,没有一丝忧郁。没有一丝心思。 “父亲”拓跋非开口叫道。 “你还知道我是父亲,那个男、不对女人是怎么回事?”坐在床边。丝毫不觉的闷的老将军开口犀利的问。 “你都知道了。”无力的话语缓缓的从拓跋非的口中缓缓倾斜。 “知道,我能不知道吗?你瞧瞧营帐里的人都传到什么程度。喜欢男人?我是真没想到,他是女人!”冷嗤的话语异常愤怒的吼道,丝毫不在意外面的士兵听到。 拓跋非听完身形微震,自己太急躁了。便也只得开口,浅笑道:“你也说了只是传闻,不作数!” “传闻,三人成虎,你应该明白这对你有什么影响?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你想怎样解决?”威胁的话语从老将军的最终说出。 拓跋非勾起一莫嘲讽的笑,双眸忽明忽暗,道:“解决,是不是就像母亲那样,一了百了。” 若刺得话语蓦地使老将军的的脸变色,语气低沉的的说:“那是意外。你母亲的死也是我不愿的。这点你应该明白,你母亲临死前不是说了不要你记恨我,说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那是她傻,她才会如此。”夺口而出的话语,冷冽而又伤人。却不知是伤了谁。 “混账,我不准你这样说你母亲。”低吼的话语从老将军的口中,此时的老将军似乎可以控制着声音。 拓跋非看着吼叫的老将军,眼里的讽刺绝对只多不少。缓缓道:“人死了,你才急,你明知道这虚假的关心只会让我更嘲笑你!何必呢?” 相较于老将军的歇斯底里,拓跋非倒显得更云淡风轻,若是忽略了他眼里的嘲讽,与不屑。 “还有没有事!”自问自答的拓跋非继续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木敛的计策我对刘老说暂缓。” “暂缓”显然冷静下来的老将军,眉毛紧皱,微微颔首道,“也好!本来就是试探,再说这个计划也不太现实。有点眼高手低!” ‘眼高手低’批评的话语跃进拓跋非的耳际,内心有丝不爽,自己的人何时轮到他来批评。 “那个女人是谁,不会是南朝的那个所谓的三公主吧!”耳边忽然听到拓跋老将军的猜测。 拓跋非微抬双眸双眸,只是浅浅道:“不是,他是我在路边捡到而已。” “捡到,最好是真的。你应该明白很多人都希望她死。”薄薄的话语却未让拓跋非有丝毫松懈,因为他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你不会有机会的。”步伐没有丝毫紊乱的拓跋非转身离开。 “那就拭目以待吧!”临出营帐的拓跋非听到自己的父亲说道。拓跋非的心不自觉的沉重起来,看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估计不止北魏,恐怕南朝中的一些人也会想要她的命! 第五十七(上) 拓跋非悠悠然的离开了自己父亲的营帐,脚步却不自觉的来到了帘青的营帐。拓跋非看着昏迷的帘青,粉嫩的皮肤,触感似乎很好。薄寒的双眸紧闭着,睫毛微微颤动,拓跋非的右手缓缓的想抚摸帘青的脸庞。可到最后拓跋非退缩了,紧攥的双手,蓦然转身。 背对着帘青的拓跋非没有察觉到帘青那微睁的凤眸,此时的凤眸包含着不屑与鄙视。可却很懂人心的没有去说话。其实之前帘青的确是没防备,晕了。可这么长时间帘青早醒了,虽说帘青被点了睡穴,不应该醒那么早。但帘青从小学医,所以对于这种穴道比一般人醒的早。 从拓跋非进入营帐之前,帘青就醒了。但心思莫测,明显不在焉的拓跋非并没有想那么多。 拓跋非转身之后,便离开了。帘青定定的躺在床上,心里有丝失落。努力的蜷缩着,开始仔细思考自己与拓跋非的关系。帘青从小便是薄情的人,所以思维向来常人无法理解。若是自己离开,长久不联系。应该就会忘了拓跋非,毕竟现阶段自己与他是好感,谈不上爱! “咿~”“呀~”一阵嘶鸣,躺在营帐的帘青蓦地起身。这是“玖阁”的信鹰。况且玖阁就只有两个信鹰。莫非真出了什么大事?此时的帘青便不顾一切的冲出来! “木先生,您不能出来!”忽然门口的士兵拦住了激动的帘青。 帘青柳眉微皱,语气不自觉的泛着薄寒:“你这是软禁,我=谁让你这样做的?快放我出去!” 一脸为难的士兵,努力的拦着木敛。 “你先下去吧!!听到这样话语的士兵,如释重负的隐退了。 帘青微抬双眸,凤眸不自觉的带了似鄙夷:“你软禁我!”不是问句,而是简述这既定的事实。 “你有什么事?”避而不谈的拓跋非开口询问着帘青。 “我不说,你是不是就不让我出去?”帘青薄唇微勾,讽刺道。 拓跋非只是笑而不答。帘青直直的看着拓跋非,没瞧见他一丝松动。帘青微吐口气道:“你应该听到天上鹰的嘶鸣了吧!它是我养的!” “送信”拓跋非一针见血的问 帘青微微颔首。微抬下巴,斜眸睨着拓跋非,反问:“你不让我去!” 拓跋非淡淡的摇头,道:“我陪你!”说完便得到来帘青那凤眸的嘲笑,拓跋非心中微微泛苦,但面上却极为欠扁的说:“你也可以选择什么都没听见!”简单明了。 帘青银牙微微摩擦,凤眸不耐的微眨道:“走吧!” 帘青与拓跋非离开了军营约有一段距离,四周的空气泛着清新与美丽,帘青双眸闪过一丝柔和,这里真是自由、广阔。帘青看了一眼天上翱翔的老鹰。 而拓跋非理帘青约有五步的距离,用帘青的话来说,叫“避嫌”而之所以这么近,是因为拓跋非说,要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帘青无奈的耸了下肩,便从**的脖子里掏出一个细细的约拇指一般长、微指一半细的玉笛。一阵长鸣,老鹰盘旋再盘旋,终于停在帘青的右手腕上, 帘青利落的摘下信鹰爪子上的纸条,只见纸条上写到:“南落现困。吾青,盼归。” 简洁的字条,似乎容不下第九个字。帘青看完脸色瞬间白起来了。 第五十七(下) 乍见帘青脸色惨白,拓跋非快步走到帘青的身旁。。而帘青下意识的护起自己的刚拿到的字条。拓跋非的脸色不自觉的有丝不快,可却也是转瞬即逝。只闻拓跋非开口问道:“你没事吧?”此时的他倒没有去直接问帘青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帘青对他还有防范。 帘青看了一眼靠近的拓跋非,自是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避嫌。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但也极快的整理好情绪,薄唇微勾道:“没什么大事!” 拓跋非看着帘青那素手微微撰紧,表情有些许僵硬,意味深长的问道:“你真的没事?” 帘青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没想到这拓跋非如此敏感。凤眸含着浅浅的笑意,道:“我怎么会有事呢!” “是吗!那好!回去!”简单的俩字话语,含着薄怒。拓跋非扫视帘青一眼,便转身会营帐。 快步疾走的拓跋非也不知道自己在恼怒什么?其实看见帘青那般紧张,定然不是小事,也定然很机密。令自己生气的莫过于帘青不把自己当做信任的人!信任?自己何须她来信任。微甩衣袖的拓跋非怒气冲冲的离开。 帘青眉头紧皱,不解的拓跋非的恼怒。不过此刻的她更关心的是字条的内容。落家受困应该不是小事。若是玖阁都出动了,定然是动摇了根本。 现如今自己的首要任务便是找一匹快马,此时的帘青回眸看了一下北魏的营帐,似乎自己并没有留下什么。双眸微转,还是决定回去。因为帘青明白,自己要回去必须从长计议。 自己要去南朝必须得到拓跋非的支持,粮食问题倒在其次,最主要的便是准备骏马,干粮离开北魏。更更重要的便是自己如何在这敏感期间,穿过南朝。回到都城建康。落家现在消息不明,只知道被困,若是自己贸然暴露身份,吃亏的恐怕是自己。想来讲究谋定而后动的帘青更是绞尽脑汁的想对策。 自己必须尽快的找到拓跋非,那自己刚才………微拍自己额头的帘青,懊恼的打自己。刚才那人不是关心自己。自己就是二,明明别人关心,自己不要。非要求着别人! 略显委屈的帘青,只得随着拓跋非的步伐,紧赶慢赶。进入营帐时,看着士兵那**的目光,帘青恶寒的一缩。 看着拓跋非生气的坐在那里,帘青努力的做好心理建设。不仅薄唇含着笑意,连凤眸里也含着笑意。可谓是笑里藏刀、不对,是笑容满面,让人如沐春风。可拓跋非似乎都不正眼的瞧帘青。 帘青小手微拉拓跋非的衣袖,格外委屈道:“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想来信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帘青,可谓是耍赖、卖萌、撒娇,可谓是能想的招都准备试上一试。 “刚才的确我有些不对,你是我相公。我应该和你商量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帘青神情俱到的讲 可那拓跋非却没有丝毫动静。帘青直接不爽了,自己可是从来没过低头(不可信)。 帘青直接也不管了,很是明了的对拓跋非说:“我要回落家。” “不准”刚说完的话语就遭到拓跋非的反驳,其实就像刚才他已经不生气了,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对于帘青这般自己很受用。现在她要离开莫非真的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自己的身边。 “不准”帘青重复道,继而又很不屑的说:“你以为不准我就不去了吗?我只是例行通知。” 听完此话的拓跋非毫无预兆的笑了,微捏帘青的下颌,薄唇带着漫不经心的浅笑道:“例行通知,据我对你的了解。若只是简单这样你早就跑了。恐怕你是想让我帮你准备粮草、马匹吧!”仔细想了一下拓跋非又继续道,“恐怕还有南朝吧!若是你从北魏的营帐中出来。南朝恐怕,不对,一定以为你是奸细。我亲爱的帘儿,你打算怎么办呢?”反问的话语浅浅淡淡,微捏的下颌微微泛着疼痛,迫使着帘青抬眸看着拓跋非。四目的交接,拓跋非眼中的讽刺让帘青心中微寒。 帘青似乎没料到拓跋非能将事情串联起来,自己只是简单的说会落家,他便将自己的来意猜的如此准确,让帘青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可现在即使刮目相看也避免不了帘青讨厌他的事实。 努力调整呼吸的帘青也深知此事的麻烦事,不得不深呼吸几次,忽略他微捏自己下巴的爪子问:“你怎样才会帮忙?” “原因”语音浅浅淡淡,可却让帘青张口又张口,没发出一丝声音。 看见帘青的犹疑,拓跋非双眸微眯问:“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帘青微低眼睑没有作答,显然是默认。拓跋非看着这样的帘青,微捏下巴的手更加用力,那疼痛迫使帘青痛苦的**。此时的拓跋非蓦地惊醒,缓缓地将手松了下来,无力的下垂着。 “好吧!我帮你!”沉默了好长时间,缓缓的从拓跋非的口中吐出。得到承诺的帘青似乎一秒钟也不想在营帐中待,便快步离开。可就在掀营帐的0.35时,只见帘青开头道:“落家出事了。” 看着帘青离开的身影,拓跋非似乎很低落,眼睑微低。正欲叹气的拓跋非似乎反应过来,薄唇缓缓的勾起一抹笑意,帘儿似乎有些松动了。忽然拓跋非脸色变得沉重起来,面对帘青他的心情总是忽高忽低的,深知此事的拓跋非陷入了沉思。 第五十七(附加) 为什么自己对帘青的不信任而恼怒,而当帘青身处危险自己会有几分不安。甚至担心。若只是朋友,自己怎么会她难过、怨自己时,心会泛着疼痛。若是感兴趣就会太超出常规了。 不寻常,非常不寻常。眸色逐渐深沉的拓跋非。蓦地愣住,自己喜欢上了幕帘青!!!一直在逃避着的真相忽然摆在自己面前,拓跋非沉默了! 不是不愿意承认,而是不能喜欢。不对,应该说身份不适合,不必要对无关既要的事情下太多的功夫。只注重结果的拓跋家,向来不问过程。因为不能在一起,所以不能动情。可‘情’字却又怎能是自己预料的! 心情烦闷的拓跋非做事向来果决,可这次他却很懦弱的逃避了。不!不是逃避,自己现在不适合儿女情长!这次的拓跋非给自己找了一个不算借口的理由。便心安理得的为帘青想办法!若真是心安理得便好了! 离开的帘青并没有回到营帐,她只是一个人走到一处幽静的地方。静静的思虑着,落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动用到玖阁。玖阁本是一个暗杀组织,也同样是落家的一个慕后组织。它相较于慕音阁的光明真大,玖阁算是个不能随意动用的组织! 夜色逐渐侵蚀着那湛蓝的天空,营帐的火把也逐渐亮起来,可此时的帘青却无动于衷,丝毫不知道天色渐晚。 悉悉索索的声音,蓦地使帘青回神。虽然帘青的武力值不高!但是从小习医的帘青,对耳力也有一定的训练。听到动静的帘青,神色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 悉索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可帘青的眉头依旧紧皱。不对劲!忽然帘青喉咙被一双手挟持,身形僵硬的帘青,头脑却格外冷静。因挟持而被紧紧靠近的两人,使帘青感受到那人身上的柔软,这人是女人。 其实,帘青也觉得和怪异。为什么自己在被挟持的一瞬间没有尖叫。是因为觉得与自己熟悉? “不许说话!”刻意低沉的声线,使帘青身形一震。虽说是刻意的低沉但恋情却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第五十八章(上) “引素”低沉的声音浅浅淡淡,可却让身后的人内心一凛。 喉咙莫名的被扣紧,帘青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实在是不想玩这种游戏。微叹口气道:“放手。”语气轻缓,但却也不容置喙。 “我警告你,你再说话,休怪我不客气。”威胁的话语又再次说出来。 帘青眉头不自觉地紧蹙起来,这种姿势实在是不爽。道:“引素,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身后的人紧扣帘青的素手一晃,帘青瞅准了机会,便轻巧的挣脱了。注意,是很轻巧。原因是身后的人愣神了。 待身后的人想再此抓住帘青时,却是怔住了。只因为那句“引素”。 “你……你……”惊讶的话语。却让帘青截住了话语,浅浅淡淡的说:“是我” 黑衣人仔细的打量起来身后的人,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试探的说:“小姐?” 帘青微微点头,黑衣人,不引素激动的拥抱起了帘青。高兴的说:“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对于引素的热情,帘青倒没有多大的热情,只是有些许担心。扫视了引素一眼,顺手将引素脸上的黑布摘掉。领着引素朝自己的营帐,不对,是北魏的营帐。 一路上巡视士兵的目光,紧盯着帘青身后的引素,除了怪异,还有探究。看着士兵那各色的目光,帘青便知道过不了多长时间,拓跋老将军便知道了。解释?柳眉微蹙的帘青并没有多在意。 “落家出了什么事?“刚进营帐的帘青开口问道,因为帘青知道不消片刻拓跋非便会寻来。 本来高兴的俏脸,听到小姐问落家事,声音便低沉起来“落家勾结贪官,意图谋反。决定秋后问斩!” 听到此话的帘青,脸色忽的苍白,踉跄一步,喃喃道:“秋后问斩”随即不可置信的问:“落家、怎会?” 引素为难的看了帘青一眼道:“从落家搜出很多不利的证据。官员弹劾。太子刘劭就将落家一干人等全部抓紧监牢,若我不是在慕音阁,恐怕也没办法向您通信,更不会再见到你!” “那父亲呢?父亲怎会轻易罢休?”帘青不安的问道。紧撰的双手定定的看着引素,唯恐她说的话是自己不愿听到的。 “老爷”引素抬眸紧张的看着自家小姐,吞吞吐吐的模样让帘青的内心一凛,唇角不自觉的一抿。强颜欢笑道:“说吧!我承受的住!” 虽是这样说,但是引素还是不放心。最后深吸一口气,似下定决心道:“老爷走了。” “走了”帘青嘴角不自觉勾起的浅笑,可不用仔细瞧也会发现这笑多牵强,“去哪了,还回来吗?” 看着引素沉默,帘青笑了。很是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出来。那泪水似不要钱般倾斜出来,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呢?他不是应该活着吗?怎么就一声不响的走了。”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帘青丝毫不知道那破营帐而入的拓跋非,引素看着泪水直掉的小姐,原想出口安慰,可却看见自己姑爷拓跋非,欲开口的引素,却被拓跋非制止了。 只见拓跋非走到帘青身旁,帘青抬眸看向拓跋非,凤眸里含着泪水。在看见拓跋非时,心里瞬间特别难受。拓跋非瞧见后,缓缓的将帘青搂紧怀里。在帘青接近那胸膛时,泪水直接似大雨,不对,洪水泛滥。甚至还夹杂着。 “为什么?为什么?”甚至双手捶打拓跋非,大声的说:“我讨厌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他只考虑自己,永远都那么自私,永远.......” 陷入悲伤的帘青,肆无忌惮的在拓跋非的身上宣泄。却错过了那一抹抹心疼与难过。 而引素却在一开始便离开了营帐,站在营帐的门口。不离半步。 渐渐苦累的帘青,离开了拓跋非的怀抱。帘青抬眸看着拓跋非,双眸红肿。也不知哭了多长时间。 “对不起”那略显沙哑的声音,让拓跋非格外心疼。 第五十八章(下) 帘青只是简单的看了拓拔非一眼,凤眸又红又肿。双目充满了伤痛,便见紧闭一眼,随即睁开了那双平淡的双眸。 似乎刚才哭得人不是她。“我没事!”简简单单的回答,可是了解帘青的拓拔非一眼便看出她情绪的低落!“你不需要自己扛的!”安慰的话语,带着抹磁性,低低的声线抚慰着帘青的心。 可听到这话的帘青身形一震,双眸复杂的看了拓拔非一眼!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声音微微低沉,又似喃喃低语道:“不需要吗?” 看着一向与自己斗嘴的帘青,看着一向灵动的帘青,而如今却如此不安,拓拔非看着格外心疼。 “帘儿,如果难受的话你就发泄出来~不要憋着?”关心的话语,虽然很俗气。但不可否认的是,很温暖人心… 被触动心窝帘青微微摇头,看着拓拔非还是继续摇头。那复杂的凤眸瞬间蓄满着泪水,帘青此刻直直的看着拓拔非一眨不眨。似乎这样眼泪便不会落下来。 “帘儿”担心的话语有着一丝不为人知的 爱恋。拓拔非看着帘青这般模样,眼里充斥着担心,想将帘青搂进怀里,可却遭到了帘青的挣扎… 微微挣扎的帘青,很是平淡的看着拓拔非。 “我不会哭的!我真的不想为他哭。=”浅淡的话语,从帘青的薄唇里吐出。可风眸的眼泪却不自觉的划出。“他不喜欢我,一直都不喜欢我!”抹掉自己泪水的帘青低沉的诉说着。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去世了!父亲一个月就来那么几次。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他不喜欢我。但是他对我很好,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但我总觉的父亲其实一点都不想见我。每当看着七妹朝父亲撒娇时,我就很羡慕。因为父亲从来不抱我!任凭我怎么撒娇他就是不抱我!每当发生争执的时候,我总是被忽略的那个,跪祠堂从来没有我!挨打也没有我!有时候我总是做一些很极端的事情去寻求他的批评,可到最后他总是复杂的看我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对我总是很疏离,总觉得是透过我去怪一些人…他每次的关心总是让我心寒,就这样一下子十多年过去。慢慢的也就没有期盼。 我以为我们之间就会这样僵持下去,突然,有一天他告诉我,我要嫁人了!我还没从嫁人的噩耗中解脱出来,我就出嫁了,出嫁时,就听见他对我说“小心”。没想到我就是那个两国和亲的炮灰。两国交战,我必伤。我就是那个所有人都想杀的该死的倒霉的公主。真是没想到,我连嫁人他都要算计。现在好了,他死了!真的死了!我应该高兴的。”倔强的话语从帘青的唇里吐出!可帘青那迷惑的双眸却显得无所适从。 “帘儿,他是你父亲!”拓拔非看着迷茫的帘青劝道,他不希望自家帘儿活在仇恨里,那样太累,自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他不希望帘青也同他般,毕竟死者为大。 “父亲”微嗤的话语轻轻浅浅,“他不配,有时候我就在想,有这样一个父亲自己还没长歪,真是要感谢师父,可能还要感谢她→慕湘,我的小姑。她是这个家里待我最好的人,教会我…恩很多东西”稍微的停顿,让帘青勾起一抹笑颜。“可是现如今她却不幸福!” “没事的,以后我们一起帮她。”拓拔非看着眼神悠远的帘青,语气苍白的试图去转移帘青的注意力。 “不会有时间的!她要回去了!”微叹口气的帘青,继续开口道“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拓拔非看着自己成功转移情绪的帘青又陷入低沉。 心中暗道“永远不会回来,莫非…………”心中一凛的拓拔非便试图打开帘青的心结道:“她要去的地方一定是极美的..” 帘青抬眸看了一眼拓拔非,微微摇头,语气莫名的低沉,道:“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地方却是她向往的。” “向往”听完此话的拓拔非的神色却有些不寻常,莫非帘儿的小姑将不久与人事!撇开心中的猜疑,安慰帘青道:“只要你幸福,你小姑应该会很开心的!无论她到什么地方她永远都会祝福你着你。”“还有我。”默默补上这句话的拓拔非,很理智的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希望如此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听到安慰的帘青抬眸,微笑着看着拓拔非,真是一个柔情似水!那娇弱的表情让拓拔非不自觉的咳嗽起来,脸庞不自觉的涨红。很是尴尬的扭头去看旁边的帐篷布! 第五十九章(。。。。) 看着神情别扭的拓拔非,帘青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一脸调侃的说:“拓拔非,难道你害羞了?”那微挑的眉毛,预示着主人心情的忘记了之前的不快。 被调侃的拓拔非,脸色也不尴尬了。直接转头看向帘青,一本正经道:“莫非我与帘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问的话语从他的薄唇吐出,还未等帘青做答,便听他又说道:“应该也不算吧!那本是帘儿该尽的妻子的义务。”。 隐晦的话语,让帘青笑得咬牙切齿。帘青自不会笨的去询问什么是妻子的义务,调侃不成,反被◤调◢戏。帘青也只能装做听不懂!可谁知拓拔非忽的走到帘青跟前,吓得帘青不自觉后退一步,脸色蓦的僵硬,语气不自觉的吞吐道:你…你要…要干~什么?”这话刚说完,就让帘青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不就是离自己近点吗?不过他长得真不错,光洁白皙的脸庞,若刀刻般的五官,散发着迷人的光泽那微眯的桃花眼,邪魅多情。高~鼻下是那薄薄的唇。性感迷人,充满↙诱↘惑。帘青仔细的盯那开开合合的薄唇略显炽热的目光,似乎听到拓拔非说了什么。微抬双眸,迷茫的看了他一眼,问:“你说什么?” 帘青无辜的凤眸微眨,却忽的被拓拔非蓦的用右手托起自己的后脑勺,帘青微怔。不解的看向拓拔非,便想开口,就看见那忽然无限放大的俊脸,以及唇上那软软的微凉的感觉,粉唇轻启帘青怔住了! 忽然,薄唇一阵细痛。帘青便开始挣扎,可男人与女人的争执,赢得永远是男人。那湿热的舌头滑进帘青的薄唇里,便开始疾风骤雨的掠夺。抢夺帘青的空气。空气的缺失,导致帘青粉唇迫切的张开。 拓拔非激烈的抢占帘青的口腔,控制着帘青的小舌,让他随着自己的节奏纠缠。似乎察觉到帘青呼吸的急促,拓拔非便开始细细的品尝帘青。他很快就找到帘青口腔中的敏感点,舌尖不自觉的游移。或轻或重,或点或刮。 粉唇被擒的帘青,自是被这弄得浑身酥麻。脚跟犯软,拓拔非自是发觉,大手一挥,便将帘青与自己扣的紧密无间。 脸色涨红、缺乏空气的帘青“唔”“唔”的抗议。却遭到拓拔非再一次猛烈的掠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帘青~晕了~~~ 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异样,拓拔非离开了那恋恋不舍得粉唇。看着着趴在自己胸膛凤眸紧闭呼吸略显急促的小人,拓拔非笑了。可惜晕着的帘青没瞧到这绝世美景。拓拔非将帘青抱会床上,看着那微肿的红唇,用拇指仔细的研磨一阵。缓缓的低头对道:“下次,可不要这么弱不禁风。”然后又很顺便轻咬了一下帘青软软的耳垂,察觉到昏迷的人身子的僵硬。低沉的笑声缓缓响起。拓拔非微微起身,似低语,又似(调)戏:“真甜!”说完此话的拓拔非特意的看了帘青一眼,眸中的笑意更浓了! 不过,也不知自家帘儿‘醒来’会如何面对自己。真是分外期待!不过,瞧如今这般模样自己万不可逼急了!微微摇头,略显遗憾的离开了。走至营帐门口的拓拔非,舌头轻舔薄唇。心中暗道:“味道不错,以后要多尝尝!自己真是暴殄天物。”(大哥,暴殄天物,似乎…大概…可能…也许…不是…这样…用的…吧!)你这样真是完全一点都不考虑帘青的感受。可若是询问拓拔非的话,我想他一定会说:帘儿,一定喜欢! “姑…”略微停顿的引素,转变个称呼继续喊道:非少爷~~非少爷~…………~……………”被引素打破心中所想的拓拔非也很明显的没计较,问:“什么事?” 引素一脸笑意的问:“我可以进去吗?”其实引素心里很想直接进去,看看非~少~爷对自家小姐做了什么。因为他刚才的笑容真是像吃到葡萄的狐狸!现在南朝要对落家赶尽杀绝!若是小姐有个好归宿,自己也就安心了!不过!引素还是想知道他对自家小姐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呵一呕(ou)——呵一呕(ou)——呵(hiu)呵(hiu)呵(hiu)呵(hiu)呵…(奸笑中)…………(请大家明确的理解,这绝对不是痛心、难过…而是绝对的想就去看笑话!!!) 第六十章(上) 沉浸在自己思绪蓦的被打断的拓拔非不耐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待看清人时,原是自己偷摸跑出去,很有眼色的帘儿的丫鬟。那自己就好心情的不去计较了!微微摆手道:“不用”说完就离开了! ‘不用’听完这俩字的引素愣了,难道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哇”陷入自己幻想的引素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己今晚睡哪呀?不对不对!落家秋后问斩,自己应给催促自家小姐回南朝救落家?也不对,若是小姐会落家岂不钻进他们的圈套?不能让小姐回去!可让小姐回去不正是自己的目的吗? “引儿,四妹就看你了!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反问的语句带着丝丝调侃,陌生的男子轻捏引素的下颌!面带微笑的询问。 “可是少爷,小姐是无辜的,你不要再与他合作了!他会毀了……”引素微扬自己的下巴努力的为小姐求情。可声音却从陌生男子食指轻按引素的薄唇戛然而止! “嘘”陌生男子眼中盈满笑意的制止引素,道:“引儿,不可乱说。父亲也是,偏要与那什么人定下不得从政。你可知那人答应我什么,若他为极人尊。我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呀!引儿要将你家小姐,也就是我四妹带到南朝。好好的完成这个任务哦!否则,我一个不小心,将你所有事告诉四妹,你说这丫鬟她敢要吗?四妹可是最讨厌别人骗她了!”陌生男子含笑的威胁,让引素的双眸闪过丝丝痛苦,最后似任命的回答道:“少爷,我做…” “乖啦!”夸奖的话语,从陌生男子的口中吐出,“不过,你不要愁眉苦脸。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是在逼你呦!引儿!” 看着引素强露出一抹笑颜。陌生男子似乎很满意。挥挥手,示意引素离开。 “湘主子,您也在这呀!”讽刺的话语从引素的嘴里。 “你不是也在!”慕湘的的反问让引素身形一震,随即面色如常道:“那不还得多谢你呀!至少我是被逼的!不像某些人是自愿的。”冷情的话语丝毫看不出她们关系曾经很好! “哼”冷笑的声音从慕湘的薄唇中吐出,只听她凉凉的说道:“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贵喽!我们都一样!” 引素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略显不甘的问:“一样!难道我们真的一样…对于小姐来说,我只是个丫鬟,而您可是从小陪她一起长大,至亲的姑姑!真的…一样吗?” “一样不一样,我心里明白,你心里不也清楚。说句不好听的,都是黄鼠狼,谁也别说谁不安好心!”粗糙的话语,让引素一愣。话真的很难听,可这也不正是自己做的事!薄唇微嗤!什么无奈,什么不愿!终究也是为自己找借口! 引素抬眸,看了一眼慕湘,浅笑道:“湘主子,希望到时候我们都不要后悔!”说完便无视了慕湘,离开了。 “我们一定会后悔的!”引素的身后传来慕湘笃定的声音。“不过,我应该等不到了吧!”低沉的话语让引素心莫名的不安,不过引素也没多在意!便离开了! “怎么会有女人?”一阵厉吼将引素的魂吼回来了!引素紧张的朝前面望去,竟有一个还算年轻的穿着铠甲的老人。引素紧张的攥紧自己的双手!这人——谁呀? 第六十章(下) “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会在这里?找谁的?恩!”不怒自危的话语从引素瞧着的那人的口中吐出。 其实刚得到消息的刘老,刚欲寻非儿问个缘由!路过木敛这小子的营帐,便瞧见这身穿素衣的女子,心情自是好不到哪里。仔细问完,便打量一下这女子,模样还算周正。可这般模样却使刘老的粗眉皱的更紧了!这军营素来没有女子,如今贸然的出来一个!莫非是他人派来的细作?想来很有可能的刘老,直接盖棺决定了! “来人,将这细作抓起来!莫让她跑了!”武断的话语直接宣告了引素的罪名。 引素惊诧的看向宣告命令的刘老,忙挥双手解释:“不是!我只是来找我家少爷!” “你家少爷?”疑问的话语明显的不信任。 引素微微颔首,道:“是的,我家少爷叫……”说道这里引素停了下来,自家小姐叫什么?叫木敛、路人!引素说到这里暗咬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虽说引素心中早已千回百转,但也就只是经历2、3秒的时间。 “引儿”冷淡的话语,从营帐中传来。接着一双素手轻掀帐布,从里面走出一个文弱书生,就是双唇微微红肿。此人便是那易容的帘青。 身处营帐的帘青,被外面的嘈杂打断了自己的沉思。蓦的想起身处营帐外的引素。脸上闪过一抹微红,以及尴尬。微微调整自己的情绪,便这般巧然出现了! “刘老”微微拱手的帘青说道,“我想你是误会了,引儿是来找我的!” “是吗?”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展开,刘老继续问道。 “是的!刘老。”帘青低眸回答道。 “不行!军营里不得有女人,这是自古的规定,现在就你们必须离开”绝情的话语,冷凝,没有丝毫温度。 帘青眉毛微皱,她总觉得刘老话里有话。不过,落家的事的确不容自己耽误。也不多想的帘青就顺势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只是不能亲自向拓跋老将军请辞。还望见谅!告辞!” 刘老也不多说,只是看着她缓缓离开!期间只是充满可惜的叹口气!随即看了自己身旁的士兵,眉毛微皱,喊道:“该干嘛,干嘛去!站在这像什么样子!”不耐的怒吼,让士兵紧张的去各司其职! 而被蒙在鼓里的拓拔非此刻,正在老将军的营帐里呢!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犀利的言辞让拓拔非的面色一怔,随即恢复了原本的笑容。 只听他神色如常的反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重复的话语,夹杂着怒气。只听老将军努力的压抑着怒火问道:“你说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拓拔非浅笑着道:“您不是都知道了?”语句虽是反问,但从拓拔非那未曾起伏的语气中也能听出这仅仅只是阐述一件与他人无关的事! “你”微抬大手的老将军,右手紧握,食指指向拓拔非道:“你这逆子,你可知她是谁?” 拓拔非看着恼怒异常的老将军,神情依旧不为所动的点头,道:“我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平淡的话语却使老将军,更加恼怒! “混帐”说完这俩字的老将军便气的说不出话来… 拓拔非的双眸虽含着讽刺的笑意,但内心还忍不住有那么一丝幻想,可终究是幻想!微嗤道:“父亲,你用不着提醒自己有一个混账儿子。这不是光荣的事。再说,我喜欢她,我想和她在一起!” “你……“老将军眉毛紧皱,放软语气道:“非儿,她是南朝落家千金。你是北魏的大将,你们是不可能的。” 苦口婆心的劝告,拓跋非只是冷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诉说了一个很简单的事实:“我和她已经在一起了!而且是夫妻!” “你确定?”反问的话语让拓跋非的双眸含冰。 拓跋非双眸微眯的问:“你把她怎样了?” “这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冷冷的话语责怪着拓跋非。 拓跋非的双眸闪过一丝失望。看着父亲那冷酷的眉眼,心中闪过一丝担忧,便径直离开了营帐,无视身后恼怒的老将军。 老将军看着拓跋非那匆忙的步伐,双眸的冷厉也化为了不漏痕迹的叹息!他与她之间,隔了太多。终究难呀! 拓跋非匆忙的离开,便看见行至自己身边的刘老。拓跋非看着神色匆匆的的他,拦住问道:“刘老,你们对帘儿做了什么?” 刘老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拓跋非眉毛紧皱道:“刘老,到底做了什么?”冷凝的话语泛着丝丝冷气。 刘老尴尬一笑,神色很不对劲的说:“就是让她们离开。” “什么?让她们离开!”惊诧的话语从拓跋非的口中吐出。 “其实,老将军挺赏识木敛的。原想将浅怡许配给他。可谁料她是女子…………..”隐隐约约的话语,拓跋非似乎听得不再真切,询问了帘青离开的方向。未做收拾的拓跋非快速的从马厩里牵了一匹骏马,朝帘青所处的方向追去。 且说帘青与引素离开了南朝营帐,帘青回眸看了眼莹莹火把的军营,忽然右手轻抚上自己的薄唇,唇角莫名的勾起一抹浅笑,可却转身即逝。 第六十一章(上) 微叹口气的帘青抬眸,看了眼满是繁星满天的夜空。四周格外的宁静,只有空气轻抚青草的声音。此时的帘青只有一个想法:我离开了,他知道吗? “小姐,小姐“引素紧张的话语从耳边传来。 “啊”回过神的帘青,略显疑问的看着引素。问道:“怎么啦?“ 引素看着睁着无辜双眸的小姐,也瞧见之前眼中的落寞,便只是很轻的摇头道:“没事” 帘青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引素,忽然问道:“小素,你说我能救得了大家吗?”语气的落寞及不确定让引素内心的愧疚感更加强烈。 “小姐,其实………”引素听见小姐语气中的不确定,语气急促的想要将真相说出来,那般不顾一切。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了商量与乞求,“小姐这次回去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反正老爷与湘主子也不在,舍了落家?怎样?” 帘青蓦地笑了起来,凤眸里的笑意流光莹转,刹那风华无限。薄唇扬起的笑意,沁人心脾。其实多年后,引素仍旧记得小姐那时说的话, 那时的小姐真的是极美。天上的繁星都不如小姐那泛着笑意的双眸。 “小素,小时候的我虽然与姊妹、兄弟有些不愉快。但他们终究是我的家人,是永远不能替代的。护住他们平安,也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 骑着骏马奔驰而来的拓跋非,在如此的星光下。便听见帘儿说出这般话来,内心顿时风起云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 “小姐,小心。”警惕的话语似乎有些为时以晚,而坐在骏马上的拓跋非似乎也因这句话而清醒过来,便一个轻巧的翻身,下了马。缓步走到帘青面前道:“帘儿,可是弃了为夫?”还未等帘青说话,就只听他道,“若不是,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通知我!”委屈的话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帘青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知帘青一双凤眸无辜的道:“你想多了,我这是去南朝。似乎………” “帘儿,不用为我担心。”安慰的话语直接打断了帘青接下去要说的话,看着自家小姐脸色越来越黑,引素很是自觉的找到一个很偏远的地方,一会小姐生气,绝对不会迁移道自己身上。 “小素,你跑这么远干什么?”即使跑的再远,也被殃及池鱼了。引素笑容牵强的道:“小姐,息怒。我只是觉得有些热?没事,您继续………”接着便一脸坦然的模样,实在是让帘青牙齿很痒。 “帘儿有趣,没想到帘儿的丫鬟也这般识人脸色。”说完这话语的拓跋非一脸笑意的看着帘青。 “有趣!拓跋非。你把我当什么了?”脱口而出的话语,迫使帘青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自己这是喜欢上了他,不对!似乎比喜欢还要严重。那他把自己当什么了!泛着怒气的脸庞,但其内心的紧张已经是素手紧撰在一起,若是掰开双手,便会瞧见小手上那月牙的红印。 “当然是娘子”一如既往的嬉笑,让帘青的脸色一阵。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吗? 第六十二章(上) “帘儿,你怎么了?“耳边蓦地响起拓跋非关心的话语。 帘青抬眸扫视了拓跋非一眼,神情悠远已由乍听拓跋非的话语中醒转过来的帘青浅浅道:“没事!” “没事便好!可为夫瞧着帘儿却如此憔悴?”疑问的话语仿若开玩笑般,其实却含着拓跋非的丝丝真心。 “那是你的眼睛有问题!”不耐的话语从帘青的薄唇里吐出,随后斜眸扫视了拓跋非问:“你怎么会在这?” 拓跋非看了眼情绪如此外漏的帘青,开始了深刻的检讨,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帘儿。 “娘子”粘腻的话语,让帘青身形微抖。 “拓跋非”微眯的双眸,厉声的问道:“你……追来干什么?”看似平淡的话语丝毫看不出帘青此刻的心情!但是熟知帘青的人,一定知道这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拓跋非虽不太了解,但看着帘青的面容也能猜个半着,无辜的话语却不知有几分真假道:“我….只是想……帮你”简单的停顿似乎想突出自己的诚意。 薄唇微嗤的帘青,很是虚假的道:“谢谢,不用” “帘儿,之前的事虽然有些抱歉!是因为我……我……我…”忽然拓跋非脸色别扭起来,开始紧皱自己的眉毛,此时的他忽然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说不出来! 而引素看见为自家小姐担心的姑爷,应该算是担心吧!神情有丝莫名的犹豫!有姑爷在,小姐应该会少受点伤害?姑爷会护着小姐吧?疑问的话语,内心其实也有丝不确定!姑爷对小姐的真心会有几分?引素看着小姐那般幼稚的举动,眼神已由犹疑逐渐转变为坚定,此时的引素决定赌一吧! “小姐,让姑爷跟着吧!”站在一旁的引素忽然开口道。面对小姐的不解,声音有一丝停顿道:“小姐的三哥…….在这”声音已逐渐变缓、变轻。 听见此话的帘青,右手开始无意识的撰紧。薄唇微抿的的看了一眼拓跋非,也没多做言语。算是默许了他的存在。微叹口气的帘青,双眸看向了远方。此时的神情霎时迷茫,心中那隐约的疼痛,让帘青微微扬起了笑脸, 引素看着神情有些牵强的小姐,小姐还是在意! 看见此刻神情忽然落寞的帘青,拓跋非眉间沟壑渐浓!三哥是谁?帘儿又怎会露出此刻的神情? 月色渐浓,天上的繁星依旧不安的闪烁。此时的时间似静谧!各怀心思的三人,依旧沉默。 “走吧!”首先打破这平静的是帘青,那无波澜的话语,没有一丝情绪! 引素神情一僵,默默的跟上了自家小姐的步伐! “要去南朝营帐?我会不会不方便?”状似随意的话语,却满含深意! 帘青只道一句“无妨”便朝着这无边的黑暗走去!一路上,因天色较晚,走走停停,帘青心有所思,引素心怀愧疚,而身牵骏马的拓跋非虽有几分不愿,但是………眼神逐渐锋利的拓跋非,眸色微深!那人自己可要瞧个究竟!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三人走了很久、很久、或许对于帘青而言,很短、很短。 显而易见,帘青未到南朝营帐就被一群士兵拦着。 “你们是什么人?”士兵大声的质问,却未被帘青所在意!薄唇微抿的帘青,冷冷的扫视了四周一眼。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引素与拓跋非显然也没做声,只是静静的等着帘青言语。 “来人………”尖利的声线带着恼怒。似乎也将帘青带回了思绪。微叹口气的帘青,将自己香囊打开。打开便是一个小而精致的令牌,“小姐”惊呼的话语从引素的薄唇中吐出。帘青微撇了引素一眼。便将令牌递于那士兵。缓缓道:“我只是寻一人!” “寻人,这里是军营!你脑子没病吧!”大而噪杂的话语质问着帘青。甚至用上了手脚。可再看到令牌上的字时,踉跄的跪下。 帘青薄唇浅笑,只是这笑很却有几分寂寥。淡然一句“走吧”帘青便被被士兵朝主帐走去,一路上引素也没多做声,而拓跋非也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朝主帐走去。在行至主帐的时候,帘青的神情有一丝的微顿,虽是转瞬即逝。但却被一直默默观察的拓跋非却瞧个分明!这里面的人到底是谁?竟会对帘儿有如此的压力,冲击。而且,帘儿从香囊里拿出来的令牌,显然是很珍惜?这究竟是为什么? 第六十二章(下) 誩20:44:37 三人面色各异的被引进了营帐。 “四妹,别来无恙!”简短的寒暄,略有深意的打断了心思迥异的三人。 听闻此话的帘青,微抬凤眸。看着身处上位的他,笑容有些冰冷的说道:“托三哥的福!自然无恙!只不过看三哥您,真是愈发威严了…” 在帘青回答之际,拓拔非也在不着痕迹的细细打量着这南朝的……皇帝!自然这个皇帝也在默默的打量着他! 微眯的双眸的拓拔非闪过一丝幽暗,看着上首人周身的威严,看来并非传言的那般昏庸。而拓拔非那眼中一闪而逝的幽暗,也让这个南朝皇帝瞧个分明。此人不简单!同时下过评价的俩人眼神微暗,却也一致的保持沉默。 其实相较于拓拔非的五官的俊逸。刘义隆五官倒有些僵硬,可却显得有些刚毅。却也因周身的气势,倒也有些迷人!若说拓拔非是刚出鞘的剑,那刘义隆则是那刚磨利的刀!俩人的差别或许年龄有很大一方面。毕竟这个皇帝比他多活了十多年! 忽然沉默的四人,蓦然听见那人略有深意的说道:“四妹,见我何须花这心思!” “三哥可是尊贵的人,见你当然得花心思!”嘲讽的语气从帘青的薄唇中吐出。 “四妹说笑了!”如此公式般的寒暄,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上首人的嘴中。 帘青薄唇浅笑,语气不阴不阳的说:“三哥才是客气!” 帘青说完这话,上首的男子不自觉的叹息一声,沉默良久问道:“这般生疏,你是在怨我吗?” 一个“我”字,让帘青眼中的苦涩蔓延,我对你是特别的吗?情绪并没有特别整理的帘青,只是词不达意的说道:“我们之间谈不上。” 被那双眼苦涩浸满的帘青就这样直直的闯进上首男人的莫测的双眸。让那精于算计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停顿。 最后只是说出了很不符合他自己的话:“你现在好吗?” 薄唇微嗤的帘青,虽然觉得此时的他有些不符合以常,但微低的双眸仍充斥着淡淡的讽刺。但在外人看来却是含羞的模样!但在身旁的拓拔非却将帘青的情绪看个分明,情绪这般波动的帘青,倒是拓拔非第一次见!莫非………思及此的拓拔非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上首男人看着她那般模样有些僵硬,她的幸福真是让人……面色微暗的男人,忽然从薄唇里冒出:““落家,我是不会放的!” 微低凤眸的帘青脸上划过一丝无措,但却只有一瞬间。随即,面色如常的她,问道:“敢问皇上落家犯了什么错?”微冷的凤眸,注视着那人。 称呼的变更,已经预示了俩人的立场。 “贪赃枉法,意图谋反”四字箴言,八个汉字。就这样判了落家。 “一介商贾,如何贪赃?不在其职,何来枉法?手无军权,怎谈谋反?”犀利的言辞辩驳着上首刚刚诉说的八字罪状。 上首的人,双眸幽暗的看着浅笑以驳的帘青,缓缓起身道:“落家的心太大了!” “我看倒不然,似乎是你们的手太长了!”毫无惧意的帘青浅浅道来。 上首的那人忽然笑了起来,道“四妹,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是我的手长,还是落家的心大?你应该明白。你从北魏的营帐行至此,也走了一夜。” “我……”欲插话的帘青,蓦地又听到他说:“令牌,你先拿走。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做到。” “留他们一条性命!”帘青试图的劝说道。“不可能,斩草必除根。”说出此话的时候,帘青笑了。“除根”也包括自己吗? “那回南朝吧!我希望你回南朝!”此时的帘青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说道。 “是为了那个男人!”肯定的话语从男子的凌厉的话语中划过来! 柳眉微皱的帘青,此时的她似乎也无暇多想。她只是看着男子问:“答应?亦或不答应!” 男子看着神色不明的的帘青,一字千金的回答道:“好” 帘青薄唇牵强的微勾道:“什么时候启程?” 男子思虑一会道:“明日” 帘青微微点头,心中虽焦虑,但想着应该来的及。便微微拱手。其中的含义也只有俩人知晓。 第六十三章(上) 男子吩咐人将帘青领至安排的营帐,而此时的他则是细细磨砂那雕刻精致的令牌。陷入了莫名的沉思中!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那个令牌是怎么回事?”走到营帐外的拓跋非首先沉不住气的问道。 引素看了营帐一眼,神色虽然担心,但还是很恭敬的对拓跋非道:“姑爷,这是小姐的私事,恕奴婢无法告诉您!” “哦,你倒是挺为你家小姐着想!但我为什么总觉得你很可疑呢?”微眨桃花眼的拓跋非似不经意的问道。 身形微震的引素只是微微一笑,道:“姑爷费心了!” 时光刹时静谧起来!一句话道出了拓跋非的不相干,噎得不知该如何言语! “你们——怎么了?”从营帐中出来的帘青看着安静的两人。 “帘儿,你家丫鬟真可爱!”调侃的语气却带着丝丝的深意。 “那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你买不来的。”难得帘青这般骄傲。可这句话也无奈的让两人唇角抽搐。 什么叫只此一家?什么叫别无分号?还有什么叫买不来? “多谢小姐夸奖!”能这样理所当然的接受这种所谓的表扬让拓跋非不得不刮目相看,可更无语的还在后面! “所以小素不要骄傲!”听见这样的对话,拓跋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很值得骄傲? “公子,营帐已经备好,请随我来”士兵的话语打断了三人的对话。 帘青微微颔首,拓跋非的一句“有劳”引素则如透明人般随行。 “公子,这是你们两个的营帐,旁边的是那位姑娘的。主子说,明日 辰时帐中迎候。希望各位如期而至!”这般有礼的话语定然不是普通的士兵,三人也不是没有眼色之人,颔首之后。送走了那个有礼多事的士兵。 帘青直直的看着营帐,一语不言。 “小姐,要不然您就委屈一下,与奴婢一个营帐。”引素尽量用含蓄的语言,将事情讲明白!可这话语换来的是俩人异口同声的话语。 “放心,他不会吃了我!” “放心,我不会吃了她!” 听到声音的俩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帘青微挑眉毛,双眸含着微微的挑衅。而那拓跋非则是微微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小素,你先去休息一下。赶了一夜的路。想必你也累坏了!我没事。放心吧!”安慰的话语从帘青的薄唇里吐出。得到帘青的再三确认,引素才去了营帐休息。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一脸笑意的帘青忽然回眸问道。 拓跋非一个怔神,随即摇摇头:“不用,不过,有些事我想问一下帘儿。” 帘青没有忽视拓跋非双眸里的认真,心中不自觉的叹口气道:“去营帐吧!那里相对安全一点!” 没有任何异议的拓跋非,便随着帘青入了营帐。闲适的帘青随意一坐,一脸随意的问:“说吧!什么事?” 拓跋非眉毛微皱的看了眼帘青,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些事。我希望你不要对我隐瞒!” 帘青凤眸幽暗不明的回答道:“我只回答我认为该回答的,其他不该回答的我不会回答!” 眼神微眨的拓跋非也没强求,只是简单而直接的问道“落家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与你什么关系?”拓跋非的开门见山让帘青有些意料之外。不过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意料他会问,但不是这么早问。意料中的意料之外让人有些反应迟钝。 “落家发生的事,你们应该也听闻了。至于那个男人,他是当今的圣上,是我曾结拜的三哥。哦!对了,还有一点,也是我们的媒人。”既然反应迟钝,那便装作事不关己。也正因为这样的语气让拓跋非不知如何是好!帘青抬眸扫视了满脸复杂的拓跋非。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那令牌是怎么回事?”拓跋非的问句似乎只是简单的叙述家常。 ‘令牌’缓缓抚摸自己香囊的帘青似乎又回到那个时候。 “当今天子欠我一个条件,我晚上做梦也会笑醒的!” “信物?你要将这令牌当做信物赠与我?” “说好了!若是有一天我拿着令牌找你!你可定要答应!” 那时的话语仍旧历历在目,可现在却物是人非了。 “我觉得你没必要知道。”冷淡的话语浅浅淡淡,似乎又回到了初识的日子。 “没必要知道!不过,帘儿的三哥应该很乐意告诉我!要不然我去问一下!”浅淡的话语似乎带了些威胁。 “你觉得他有时间?”反问的话语,有些咬牙切齿,但仍显得帘青有些弱势。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仿若天真的话语,实际却使帘青银牙紧咬。 双拳紧握的帘青,觉得似有一世纪那么长,但也就仅仅半盏茶的时间。缓缓的传来帘青妥协般的话语:“告诉你也无妨!” 第六十三(下) 只见帘青缓缓起身,嘴角不自觉的微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身旁似乎很关心的人,眼神莫名的悠远。 “我和他相识也有五年之久了吧!”微扬唇角的帘青那双凤眸眼中盛满的皆是怀念,还有一抹连她自己都发现不了的温情。 “你喜欢他!”拓跋非的蓦然打断让帘青的神情微怔,冰冷的话语让帘青浅笑着反驳:“我,我怎么会喜欢他!”故作轻松的神情双眸不自觉的犹疑。 “很明显”简单的三个字,很容易的让帘青笑容僵住。 看着这样的帘青,拓跋非的大手缓慢的抬起帘青的下颌。看着那对双眸闪过的温情、怀念。以及连她自己都发现不了的爱慕神情,让拓跋非深深的嫉妒着。“帘儿,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低语的拓跋非欲遮住帘青那复杂的双眸。 微怔的拓跋非,双眸微蹙。似乎没有听见拓跋非的呢喃。心不在焉的打掉捏着自己大手。此时的帘青所有的心思都沉侵在‘喜欢’里。 看着这般模样的帘青,拓跋非一向多情的挑花眼晦暗不明。不过却也没言语。只是静静的等待帘青的开口。 “喜欢吗?或许吧!”声音蓦然的低沉,那份不确定让拓跋非神情一怔。 “我和他,身份根本就不相同”话说至此的帘青轻嘲一声,似低语又似对拓跋非道“可没想到还是相识、相交了。那段时间真的很好、很好。”满是寂寥的话语,带着些许怀念。 看着沉浸在回忆里的帘青,拓跋非很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打断。 “我们的相遇,其实只是: 【“这位小哥,长的不错。陪小爷喝个茶!”略带邪气的调【戏】,不知道的人定然以为是哪个纨绔公子。其实也不差啦!因为若真计较起来,今日的帘青可真算是一个鱼肉乡里、见色起意的纨绔俏公子。对,大家说的没错,这人便是那幕帘青。十二、三岁的幕帘青。 其实今日,帘青本就一副男子易容装扮,原是前几个月刚学和水姨学了些易容术,就寻思着去街上得瑟得瑟。 一袭墨衣装扮的男子,看着眼前比自己略低的稚气男子。不对,应该说女子!看着烂到家的易容术,男子也心生了调侃之意“喝茶,不好吧!要不然你陪我喝酒。”嬉笑的话语配合这那幽暗深邃的黑眸,显得狂妄不拘邪魅性感。 微扶小心脏的帘青大手一挥,道:“就去幕音阁”狡黠的双眸回眸微微眨动道“你请客。” 男子不厚道的轻笑起来,身形伟岸的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因浅笑而是五官更加立体俊美,此时的脸上正噙着一抹放浪不拘的浅笑。虽很柔和但仍掩盖不住他整个人散发出的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那是上位者久经历练所有。可年幼的帘青似乎只觉的男子俊雅异常,似乎没想那么多。毕竟此时的帘青还年幼。 “你怎么会想要到这里!“诧异的墨衣男子看了眼眼前精致的门扉,神情有些好笑的看着身旁的人。 “怎么啦?“诧异的帘青不解的问道。”听说这里的酒不错!要不进去试试!” 其实,被自己小姑熏陶的帘青,怎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反正是喝酒,赚钱倒不能便宜别家。况且自家的,那自己定不会受欺负喽! “好”欣然答应墨衣男子。 于是俩人便高兴的去了慕音阁,传说中的妓【院】!那日慕音阁真的极其热闹,也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俩人便相交了。】 我调【戏】他,然后反被【**】, 结果就认识了!”不咸不淡的话语,似乎掩盖了很多情绪。 “是吗?”不信的话语从拓跋非的唇里掏出,“那帘儿又是如何喜欢上的呢?” “喜欢上。”兀自沉思的帘青喃喃道。“应该不算吧!” 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帘青,拓跋非心不自觉的下沉。帘儿对那人明显不同,不过幸好她不自知。也幸好他将她送给了自己。幸好……为什么自己要用幸好!心思百转莫测的拓跋非愣住了! 似乎过了良久,便听见帘青缓缓开口道:“应该算不上喜欢!”努力剖析自己内心的帘青似乎在努力的狡辩着,“我对他只是好感,喜欢倒算不上,你想呀!我豆蔻年华,不谙世事。或许只是一时迷恋。” “豆蔻年华、不谙世事”嘴角明显抽搐的拓跋非,被帘青这么一说,眼中由一开始的莫测变成了兴味“帘儿,我倒不知你有恋父情怀。” “恋—父—情—怀”惊诧的帘青不解的看向拓跋非。 “是呀!他应该与你父亲差不了多少!”言辞凿凿的拓跋非似乎在进行着一个很伟大的事业,为帘青洗脑。 听见此话的帘青,凤眸有一瞬间的凌乱,微皱的柳眉,犹疑的问道:“他很老吗?” “恩”看着犹疑的帘青,拓跋非再接再厉道:“若单是瞧着容貌,他倒是风华正盛,不过也不及我。”说道此时,拓跋非暗暗的瞧了一眼帘青,见她没多大反应,便继续道“可,这年纪也有不惑了吧!你呢,也就一十八稚龄。若不是一个子女对父亲的喜爱,又会是什么?莫不是至死不渝的爱情。” “至死不渝”听到此处的帘青,想到‘不惑’一词,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第六十四章(上) 似乎知道自己所说的有了效果,拓跋非眉毛微挑,挑花眼了中充满兴味。继续道:“帘儿,你莫不是真喜欢上了他!那我便要想想若你进宫,会封个什么?昭仪、贵嫔、亦或者皇后。” “后【宫】”此时的帘青双眸更加不淡定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斩钉截铁道:“我才不要入那后【宫】,我与他更不是两情相悦。” “那如此便甚好,甚好。”心中暗道的拓跋非,双眸也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我怎么觉得你很古怪,似乎就等我说这一句话”虽然是很生气的帘青,但脑子似乎也很好用。 拓跋非脸色一僵,随即面色如常道:“帘儿,你这可是冤枉我呀!”调侃的话语继续说道:“帘儿,你这般草木皆兵是为什么呀?” 银牙紧咬的帘青,默默问道:“那敢问拓跋公子,您今年多大,不会已经而立了吧!”讽刺的话语。带着不为人知的调侃。 “你怎么知道!”平静的回答让帘青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拓跋非,素手轻遮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我的命那么惨!” 凄厉的哭喊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这一哭喊让拓跋非微怔,连忙手忙搅乱的安慰:“我骗你的,其实我只是刚过而立,没有那么老。” 忽然,微遮帘青眼睛的素手,放了下来。拓跋非看着那无甚变化的凤眸,愣住了。刚刚她不是哭的很悲惨。还未等拓跋非反应过来、就听见帘青浅浅道:“骗你的。” 忽然双眸闪过一丝疲倦,微微眨了一下眼睛。问:“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神情有些累的帘青,拓跋非心中闪过心疼,这赶了一夜的路,帘儿累也是实属正常。况且她家里也是遭逢巨变,忙笑着道:“要不休息一下。我先去外面逛逛。” “恩,你小心点。这里毕竟不是北魏。”帘青淡淡的嘱托道。 这次拓跋非并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举动,只是双眸闪过一丝柔光,一收一放才更加有趣,更加有心计。 “令牌,是因落家,他才给我的,没有其他意思。”不自觉的去向微出营帐的拓跋非解释 拓跋非听完,眼中的萤光更甚,回眸看了一眼帘青,一双桃花眼笑意盈满,眸中流光微转。泛起淡淡的涟漪,眉角似乎也带着笑意,弯弯的,像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那白皙的皮肤下是放浪不羁的五官,微弯的唇角似乎散发着浅浅的光芒。那一刻,帘青迷乱眼睛,不为别的。只因那一句“无妨,只要你说,我便信。绝不疑你。” 帘青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紧抿的唇角再也遮不住那飞扬的唇角。虽说是那病弱苍白的俏脸,但仍遮不住那夺人心魄的双眸。或许在悄然间,两人的相处,已有一开始的不愿。到如今的平淡、温馨。 忽然,拓跋非觉得。想亲手将她脸上的易容药拭掉,然后正大光明的告诉某些人,这是我的。既然这样想的,自然是说到做到喽!询问着那里可以找到水,可以找到………等等等等。 拓跋公子这次可是很不顾形象的去端来盆里的水,正想往帘青的营帐走去,蓦地出现一人,拓跋非站定。只听那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我家将军找你。”拓跋非只是坦然的说句“等等” 慢条斯理的将盆放进了帘青的营帐,侧首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帘青,薄唇微勾。接着又若无其事的出了营帐,随士兵而走进了那人的住处——营帐内, 刚入营帐的拓跋非便听到那人怒气冲冲的吼那士兵,似乎自己耽搁了他的时间。拓跋非浅淡一笑道:“我只是不愿离开帘儿太久。圣上有什么事?您就直说了吧!” “放肆”面色阴沉的那人,莫测的双眸阴厉的威胁着“拓跋非,你就不怕我将你当成人质,胁迫北魏投降?”那等话语似利刃又似碎片不紧不慢的钻进拓跋非的耳边。 第六十四章(下) “胁迫”薄唇微扬的拓跋非,很是不厚道的笑了出来,缓声道:“我可是帘儿带来的客人,你不怕帘儿怪罪与你。” “你,我奉劝你不要试探于我!”冷漠的话语从那人的嘴中吐出。 “试探?”微扬眉毛的拓跋非好笑的说道:“我何苦试探于你,你对她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一个“无关紧要”让那人的身形微震,随即面色如常道:“我是不是无关紧要,还轮不到你来说!” “那好!敢问这位公子你找我何事?”客套谦卑的话语竟从拓跋非的嘴里冒出,若是帘青在此,定要吃惊许久. “小四要去南朝都城,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去。合适吗?”不怒自危的话语原是那薄情的刘义隆发出的。 拓跋非扫视了一眼眸中那很是担心的刘义隆,他心中的关切也不知有几分真假。微嗤道:“你不要忘了我是帘儿的夫君,名义可谓是正大光明。不像某人。话说回来,这杀帘儿一家的是你吧!” “我……”被被驳斥的哑口无言的刘义隆,怒斥道:“落家,不可留。” “那你的四妹是否也该斩草除根。”凉薄的话语,拓跋非说的似真似假。 似乎过了良久,就只闻刘义隆说道:“她不同” “好一个她不同,原来这江山、美人都想要呀!不过你不要忘了,她现在已经嫁给我了。”充满不屑的话语,拓跋非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是吗?她也只是嫁给你而已。”一本正经的话语似乎别有神味。 拓跋非看着仍对帘青有企图的某人,继续道:“既然已经嫁给了我,你觉得其他事还远吗?不过,若是你没其他事。我便要去照顾帘儿了。” 看着那般坦然自若的拓跋非,刘义隆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以及一抹不为人知的坚决。 “哦!对了!”拓跋非似看不见刘义隆眼中的凌厉,只是很简单的说道:“如果,我离不开这儿,恐怕我的父亲会很乐意为我报仇的。毕竟这是正义的战争?不是吗?”简单清晰的反问,将刘义隆的心思摸了个透彻。“再见” 看着拓跋非面不改色的离开营帐,刘义隆气的一手将桌上的东西砸了个遍。没有任何表情的他只是骂了一句“该死” 悠闲的拓跋非缓步的踱到了帘青的营帐,看了一眼喷盆中的水。缓缓地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丝帕,这原是母亲在幼时给自己绣的,自己一直将它放进贴身的香囊里,只因对母亲那温柔的纪念。今日终于能派上用场。 拓跋非低眸看见熟睡的帘青,那灵动的双眸被狭长的睫毛遮住了。病弱的俏脸似乎是易容的效果。拓跋非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轻的将丝帕弄湿,然后坐在帘青的旁边,开始认真的帮帘青擦拭。 第六十五章(上) 冰凉的触感,让熟睡帘青的眉毛不自觉的微皱。拓跋非的手微顿,待到帘青舒缓的睡颜,才又放轻了自己的手,去擦拭。 拓跋非看着那精致的眉角,狭长的睫毛,微翘的琼鼻以及粉嫩若桃花瓣的薄唇,白皙无暇的肌肤透漏着淡淡的粉色。 眼中含着笑意拓跋非,眼中含着丝丝笑意。睡的真沉!看来昨晚也是累的不轻,走了一夜,家里又遭逢了变故。现在想来心中也有了计较。睡的也相较沉了些。 也不知自己能否帮的上忙!可是这南朝的皇帝又怎会在此!军队离南朝都城那么远,这落家又是如何入的狱。莫非都城有其他人!那样的话南朝皇帝又怎会轻易的放了落家,心中百转千回的拓跋非低眸看了一眼帘青,暗道:“这落家谋反也不是没有可能。”心思莫测的他不知觉中已做了几个时辰。 “唔”睡颜惺忪的帘青也渐渐转醒,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身旁的拓跋非看着帘青那模样,薄唇微勾道:“这个不知道,不过。现在是晚饭时间,你要不要吃。” 朦胧的帘青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微瘪的肚子,便走到盆前,稍微的洗漱一下,便坐到了饭桌前。 木质桌椅,做工稍显粗糙。未经雕镂的它,只是原生态。桌子上只有三个大碗,一个大碗里放着约莫四五个馒头。另外两个似乎只是一些能吃的菜,仅限于能吃!蓦地,帘青睁起那双吃惊的凤眸,看着拓跋非一手拿起一个馒头,一手拿起筷子,筷子?帘青低眸扫视了那两个临时拿来凑数的棍子,凤眸闪过一抹隐忍的笑意。总觉得有些怪异。 “能吃上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只听见拓跋非坦然的解释道,他轻咬一口馒头,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般!不过他似乎对帘青有些失望。 没在意他情绪的帘青,微皱眉头:“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是想说是你将我的易容装卸下的!”调皮帘青微眨双眸的问道。 “啊”似明白帘青所说拓跋非微微点头道:“花了我一个时辰。不过”稍微的停顿,眼中闪过一丝调侃“也值” 听到此话的帘青,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然后一本正经的问:“你是在**我?” 被馒头呛住的拓跋非,抬眸看了一眼帘青那本正经模样。拓跋非眸光微带笑意道:“不,这不是**。这是我们夫妻间的情趣。” “情趣”被这两个字深深恶寒住的帘青,决定老老实实的坐下吃饭。拿起一个馒头,仔细的打量起来。然后不自觉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在拓跋非以为帘青不习惯这吃食时。 帘青一口咬下,很是优雅的吃了起来。拿起那有些怪异的筷子。模样身世坦然。坦然的让拓跋非有些不淡定。不过,拓跋非也未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一句:“帘儿真是好养。”语气似调侃,又似包含着些许疑问。 帘青凤眸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道:“好样与否,也是自家人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我算自家人吗?”面对情绪突变的帘青,拓跋非开口问道。 帘青吃饭的手微顿,随即凤眸扫视了拓跋非,面色有些冰冷道:“我还没有问你,你也要同我去南朝吗?” 被岔开话题的拓跋非,微微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认真道:“此去南朝我总觉得凶险万分,待在你身边我也安心些。”关心的话语配合这那深情的双眸,似乎想给帘青些许安全感。 可帘青又岂是一般的女子,凤眸有些微暗道:“你想打落家什么主意?” “我打落家主意。”拓跋非薄唇微杨,一字一句的反问道:“现在落家被谁关着?若说我打落家的主意,那得看落家撑不撑得到!” 冷笑着的帘青,左手轻拍桌子,薄唇微嗤道:“拓跋非,你终于承认了。” 拓跋非看着丝毫不明所以的帘青道:“你真的认为南朝皇帝会放了落家,且不说落家谋反不谋反?即使落家是清白的,现在已然到了监狱,绝不会又出来的可能,更何况落温已经去世!盛极必衰的道理你应该明白!落家保不住了!” 被驳斥的哑口无言的帘青,听着拓跋非的话。心不自觉的下沉,这些道理自己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明白了又当如何,自己不还是要去救吗?若一开始便心存绝望,那这件事又怎会有希望。只是被别人讲出来终究是在意吧! 沉默良久的帘青,缓缓开口道:“迁怒于你了,真是对不起!” 拓跋非脸色也平静了下来道:“我也冲动了。” 帘青面色有些落寞,凤眸晦暗不明的看向拓跋非道:“你能猜到的,我何尝不明白,可是明白了却又能如何呢?去迁怒?去质问?终究是身份不同罢了!落家会有此结局,也不是不能猜到。只是有些事,不去做的话终究会后悔的!我知道前往南朝定然艰难凶险,可他们是我的家人。” 简单的话语,帘青仿若只是淡淡的陈述着一件很平常的事,虽然身着一件普通的青衣长衫,行事看上去有些稚嫩,而且手中竟还拿着那大白的馒头,左手伏在桌子上,双眸闪发着别样的光辉,神情虽有些落寞,但仍掩盖不住她刚才所说话的光辉,这话让神经沙场的拓跋非心神微荡 第六十五章(下) “帘儿”微叹口气的拓跋非,看着帘青这般模样,心中闪过一心疼。 帘青看着拓跋非双眸闪过一丝莫名的受伤,你跟着我只是为了落家,随即微叹口气道:“算了,跟着也无妨!终归没有比这更坏的结局。” 拓跋非看着稍显落寞的帘青,双手微扶帘青的肩,双眸含着深情道:“帘儿我知道若说我对落家没一点企图你是不会信的。但以我家在北魏的地位,也能为落家做最后的庇佑,帘儿,你也说了再没有比着更坏的结果,我陪着你,至少有个依靠。” 深情的话语,让帘青有着些许动容,微微勾起一抹笑颜道:“谢谢!”客气的话语无意间疏远了俩人的距离。 “帘儿,不用和我如此客气。”拓跋非缓缓的将帘青纳入自己的怀抱,“你也不需要太逞强,有时候依靠一下我,会让我很荣幸的。” 帘青试图挣扎了几下,却没挣扎开。不知道是否因这怀抱太过温暖,还是真的累了,帘青告诉自己没事,只沉浸一会应该没关系吧! 拓跋非看着柔顺下来的帘青,不自觉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 翌日,(这里番外一下,若你们想问昨晚他们俩个是怎么睡的!反正是什么都没发生,绝对是纯睡觉!) 空旷的草原上几匹骏马驰过,飞扬过的尘土下,几人静默不语,帘青刻意的躲避拓跋非,而拓跋非的善解人意,以及引素脸色和缓实则忧心忡忡再加上一个伴君若伴虎的刘义隆心思的高深莫测……几人便在此等的氛围下,静默的行走完接下来的路。 几人似乎也没因时间而耽误行程。行至南朝都城时天色不觉已近黄昏。 若说南朝繁荣繁荣昌盛,倒算不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并不多。街上虽然有些繁华,但总归不比昔日。落家的锒铛入狱,让百姓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话料,流言四起,秋后问斩的落家也让南朝流言四起、也让有些人自危。 “四妹,我们就在这分开吧!”对于刘义隆的忽然开口,帘青面色也有些变化。虽然一路上很平静,但帘青总觉得这一路的平静恰好是暴风雨前那所谓的仅有的安静。 “那皇上自己保重”帘青的这一句“皇上”让四周的人都不自觉的不觉一怔,引素有些不安的看向自家小姐。拓跋非似乎也避嫌的离远了一些。 终究还是生了嫌隙,刘义隆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伤痛,但却也转瞬即逝,神色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浅笑道:“那先告辞了!”看着神情毫无变化的刘义隆,帘青神色有些僵硬,但仍面带笑容,缓声道:“再见。” 听到此话的刘义隆,身形一怔。“再见”犹记得她告诉自己:再见,有两种意思,一种是:定会再见;另一种则是不愿再见。无论是哪一种想来都不是刘义隆所期待的。 时间似乎在此时变得如此斑驳,看着南朝皇帝远去的背影,帘青的面色似乎有些许难看。不是他的离开,而是只因到了南朝,是近乡情怯,还是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小姐”引素的浅声呼唤让帘青恍然回神。 “我想,先去走走。”略微停顿的帘青,回眸对引素说道:“你先带….他(拓跋非)去住的地方吧!” 转身欲走的帘青看着拦着自己的双手,眉毛不自觉的微皱。 “我随你一起去吧!”“拓跋非神色坚定的对帘青说道。 “不用。”拒绝的话语想也不想的从帘青的薄唇里吐出。 “帘儿”轻声的呼唤,可帘青却从话里听出了不容置疑,与拓跋非对视良久的帘青,简单的说声:“随你。”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拓跋非也紧随着里帘青的步伐离开。 引素看着小姐这般模样,心不自觉的微沉。希望到时候小姐能少怨自己…… 走走停停的帘青,看似漫无目的。但步伐却格外沉重。拓跋非只是静静的陪着帘青,没有丝毫言语。 天色逐渐西沉,夜色缓缓的拉开了帷幕。帘青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空旷的街道,本来不是什么重大节日的南朝,人流尤为稀少。不,应该说帘青要去的地方很宁静,一条狭长的小巷,那高高的院墙矗立在一起。帘青轻功一跃,轻巧的翻过了这高墙。拓跋非的双眸闪过讶异,但也潇洒的翻过了这面墙。 帘青似乎对这户人家异常的熟悉,似乎格外的轻车熟路。面容也有些许哀伤,走入正厅的他们,入眼的便是那杂乱的毫无边际的凌乱的桌椅,很明显是经过一些人凌乱的翻找。 帘青只是浅淡的扫视一眼,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越过正厅,帘青来到了西边的别院——竹湘苑 院子似乎有些凌乱,看到此景的帘青双眸闪过一丝伤痛。那沾满尘土的屋子,怎么会是自己一直住的呢! “这里是落家。”拓跋非的忽然开口,让陷入自己思绪的帘青蓦然回神。 “恩”简单的单句算是回答了拓跋非。 “回去吧!”忽然开口的帘青,浅淡的说道。 拓跋非扫视了明显情绪不对劲的帘青,问:“不再呆一会儿吗?” “不用了!他们还在等我。”微叹口气的帘青,双眸虽有些落寞,但双眸却闪着不容置疑的眸光。 第六十六章(上) 一路没有言语的拓跋非随着帘青辗转的来到了偏静的小院,虽然有些孤僻,但却异常精致。 天色虽然已过子时,但拓跋非仍能看出布。“布置这院子的人的精心,与细心。 “小姐,你回来了。“”等待已久的帘青看见自家小姐上前关切的问道,继而又说道:“房间早已准备好了。要去休息吗?” 帘青抬眸看了一眼引素,浅声道:“恩!你也早点休息!“此时的帘青虽然说话间并没有什么大碍,但实际上却在努力的思考落家事情。所以说完话的帘青,一副莫测的模样,凭着自己的直觉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镂刻着不同的花纹,异常精致,左面那花木梨木的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旁有那精致的摆饰。可能瞧出主人是多么喜欢这套笔墨。而且,是从帘儿那小丫鬟的嘴中能听出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但仍能保持昨日般,可见打扫人的用心,与寻常女子不同是内间却没有几样精致的首饰,这点到让拓跋非有些惊讶! “帘儿,你这怎么没有几件首饰?”疑问的话语从拓跋非的话语中涌出。 被疑问话语打断思绪的帘青,似乎对拓跋非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斜眸扫视他一眼,微嗤道:“无聊。” 看着明显鄙视自己的帘儿,拓跋非想到了一个词“傲娇”不过,帘儿此时的模样还真够可爱。不过,拓跋非想到现在落家的处境,问道:“帘儿,落家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问话的帘青眉毛不自觉的微皱,情绪莫名的低沉,最后微叹口气道:“我想先到监狱去看一下他们,然后——再思考对策!” “好,我陪你!”一句温馨的话语,可在帘青听来却有几分不怀疑,此时他对自己忽献殷勤,这样的用心不容自己不多想。更何况现如今的落家容不得丝毫变故。 微扶着自己跳动频率明显增快的心脏,帘青绝不承认自己对拓跋非的诱哄动心。 简单的一声“睡觉”,帘青便无丝毫扭捏的将自己的头饰卸下,睡下。看着此景的拓跋非薄唇不自觉的微勾,看来帘儿对自己也不是不动心呀!时间问题而已!满怀自信的拓跋非蓦地想起了落家,如果不危害北魏,这落家自己救了也无妨,毕竟他们也算帘儿的家。可以如今的形势来看。帘儿是定然不容许自己插手的。更何况自己总觉得引素有几分怪异。暂且按兵不动,瞧个究竟。 不觉思考很久的拓跋非,走到床边便看到熟睡的帘青。看着她那绝美的睡颜。眼中闪过一丝柔光,但随即被自己淡漠的目光所遮掩。拓跋非走到窗前将薄被盖好,虽然自己很不想离开。但现在终究不是好时候。给帘青一点适应的时间吧!不过,眼中闪过笑意的拓跋非很轻易的偷香了一枚,便轻轻的离开了。悄悄的将房门掩住。 出了房门的拓跋非,愣住了。自己应该睡哪呀!忽然看见隔壁亮着灯火。拓跋非看见房门并没有关闭,良好的素养让他先敲了几下门,但门内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进入房间的拓跋非忽的看见桌子上有张纸,上面写着: 姑爷,这是您的房间。 神色莫测的拓跋非,忽的又看到一下几个字: 小姐吩咐的 薄唇不自觉的轻笑了出来。这帘儿还真是格外的了解自己的为人。而拓跋非心心念念的帘青?早就与周公约会去了! 第六十六章(下) 一夜无语。 早晨醒来的拓跋非,洗漱完毕后。推门而出,却只发现一个年过四旬的大妈在打扫院子。诺大的院子不见一人。因为昨晚天色已晚,拓跋非也没来的及仔细的观赏,今日才发现这房子虽然精致,但从外面看只是一个农家小舍。 拓跋非抬眸看了一眼天色,算来也不过辰时。怎会没人了? “这里的主人去哪了?“彬彬有礼的问话,面对这妇人,拓跋非虽然脸带笑意,但眼底有一股莫不点的阴郁。莫非帘儿骗了自己! “主人?”那位大妈不解看向眼前的男子,随即似恍然大悟般道:“你说的是木姑娘吧!不过,她已经很久没住过这了!” “木姑娘?”拓跋非眉毛紧皱的重复道。 “对呀!就是木敛姑娘!你不认识她吗?那你怎么会在这!还睡在这!你谁呀!”忽然发觉事情不对的大妈后知后觉的问道。 “不对呀!既然你睡在这,那木敛姑娘也应该在吧!”说完,理也不理拓跋非快步走进了帘青的房间。看着房间有人明显动过的痕迹,大妈脸上绽开了浓郁的褶子。 一脸高兴的说道:“我要赶快准备吃的!估计呀!木姑娘一会就回来了!” 拓跋非看着将扫帚放在一边,跨个菜篮子。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拓跋非一脸热络的说:“这位公子要不也和我去菜地看看?” “菜地?”拓跋非眼中闪过一抹计较,继而开口道:“也好” “你是木姑娘的相公。”忽然大妈开口问道。 拓跋非被“相公“一词取悦了,微微颔首道:“是的” “也好,现在落家遇了难,木小姐一定很伤心!有你在也算一个依靠,我一个老婆子也帮不上忙呀!”稍显落寞的话语从大妈的嘴里吐出。 听见此话拓跋非面色惊诧:“您知道” “呀!到了!”丝毫不管拓跋非的大妈高兴的走进了菜园。 没有得到答案的拓跋非,抬眸便看见一个简易的房屋,越过大门的拓跋非便看见一个咆哮的狼狗,饶是拓跋非身经百战,但也小小的吓了那么一下子。但面色无丝毫变化。 “小黄”大妈的一声吼叫,彻彻底底的将那狗镇住了!也让拓跋非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大妈一脸热络的走到拓跋非面前安慰道:“你不用担心的,小黄很乖,就是凶了一点,你不要害怕!” 拓跋非这下眼神也抽搐了,但还是很温柔的说:“没事” “那就好!”看着异常安慰的老人家,拓跋非也没急于一时的发问。只是似寻常百姓般唠嗑。“老人家,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是呀!”明显心情很好的来人家心情愉悦的摘蔬果老人家回答道。 拓跋非扫视了一眼虽不算多,但绝不少的蔬菜地。问:“你的孩子呢?” 神情微顿的老人家,微叹口气。双手微顿了一下,道:“我的孩子早在五年前就被别人害死了。要不是木小姐我这把老骨头也休想有什么好日子!” “对不起!”道歉的话语拓跋非脱口而出。 “你不用太在意!反正一切都过去了。虽然老婆子我曾想轻生。但木小姐经常来看我,我也一直把她当亲女儿看待。若不是一年前她忽然嫁人。那间小院也不太会空着,那里我又不放心别人打扫,所以我就常常去看一下,打扫一下。也算个念想。”满目寂寥的老婆婆微叹口气。 拓跋非看着这个老人家,心中也有些不忍。自己这般向她打探消息,做法还真是不太光明!但是……… “您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呢?她不是一直都瞒的好好的”思虑过后的拓跋非仍继续开口问道。 “世界上怎么会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她一直瞒着我。但老婆子我呀!也不是糊涂的人。” 第六十七 格外沧桑的话语,让拓跋非神情一震。看着神情有些莫名认真的老人家,拓跋非知道自己有些小看她了!那她既然能与帘儿相处那么久,帘儿岂不是更难懂!或许是更加难以捉摸! "好了”一句简短的话语打破了拓拔非的思绪绪,拓拔非看着摘完菜的老人家,对于自己的走神,颇含歉意道:“真不好意思,没能帮上什么忙.”不知真心是几成的拓拔非,但这话至少取悦了老人家。 老人家一脸笑意的讲道“说的什么话,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更何况这些你也不会呀!” 直白的话语,倒让拓拔非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拓拔非也不是那么在意的人。只是若不仔细瞧是看不出那份尴尬的。 “老人家,您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帘儿的事吗?”明显改变策略的拓拔非,神情有些渴望。 老人家面色奇怪的问:“怎么会这么问?” 此时的拓拔非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受伤:“您也知道她并不是自愿嫁给我的!” 一脸落寞的神情,似乎成功刺激了老人家,使得她母爱大泛滥:“还真是苦了你了孩子。” “不苦,我只想给帘儿一个温暖的家!”神情俱到的拓拔非,心中则有些无奈,为了多了解帘青自己可真是什么事都做了! “既然你这么想了解她,应该问本人吧!=”冷漠的话语带着些许清冷。 拓拔非心中一愣,这声音似乎是帘青。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拓拔非一脸委屈的回眸道:“帘儿,你愿意告诉我?” 对,此时站在门外的正是慕帘青,慕帘青看着那般委屈的拓拔非心弦一动,毅然决然的决定无视他。只是一脸关切得走到老人家的面前道:“婆婆,您怎么能把一个陌生人带到这里,他万一是坏人怎么办?下次不能这么做了!”丝毫太在乎拓拔非感受的帘青一脸认真的嘱托着那位老人家。 认真的神情让拓拔非分外无语,毕竟被认为坏人的人还在那里,这么说的话也太不给面子了。不过想想自己自从遇见帘青,自己霸气的事还真没几件。不过,操心、丢人的事倒是有有些。深觉自己堕落的拓拔非也在默默的反省着! 不知拓拔非心思如此活跃的老人家,只是看着帘青关切的问道:“他不是你相公吗?” 欲说“不是”的帘青看着有着期待的老人家,凤眸划过一丝为难,蓦的又听到老人家失落的说:“小敛不会又骗我吧!”反驳话语虽已到嘴边,但也只能默默吞下。 深觉对自己有利的拓拔非一脸难过的说:“帘儿害怕牵扯上我,所以…………”欲语还休的话语,总能有无限遐想空间。 “您就是那什么太守王藻吧!”老人似想起什么一脸关切的问道,若不是手里还跨着篮子,恐怕就双手,就紧握拓拔非的手了! 拓拔非的神情一怔,脸上虽无什么表情,但心中早已疑惑万千,“太守”、“王藻”这是一个人吗? 双眸不自觉的看向帘青,此时帘青也正在纳闷,这“王藻”谁呀! 看着男子征询帘青的目光,老人家知道自己可能问的有些多了,毕竟落家现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防着也是应该的。神情也有些愧疚‘。 忽然,帘青想起自己初遇拓拔非时,所说的’东阳太守王藻‘,莫不是他。 继而看了一眼老人家,微叹口气“果然还是知道”。不过,帘青看了一下不安的老人家。恐怕是想多了! 又不觉扫视了拓拔非一眼,柳眉微皱,颇显无奈的对老人家说道:“婆婆,他——是!”略现纠结的帘青终于说出来了!其实说出来的帘青倒觉得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看着面色有些不解的拓跋非,帘青快步的走到拓跋非的面前,低眸说道:“婆婆不是外人。就不要瞒着,我虽有些执拗。但你终究是我相公!这一点是不能磨灭的!”格外深情的话语,略显乞求的神情,以及不可忽视的后面紧撰拓跋非衣服的素手。 一切似乎很完美。拓跋非显然也被那‘相公‘俩字取悦,也就格外的不去计较自己假冒人这一说。 “我就说,你看你们就有夫妻相。”老人家听到帘青的认同。一脸高兴的看着他们俩人,眼中盈满了激动的泪水,似乎女儿出嫁般不舍与满意。 “婆婆,我饿了,要不然就在这您这里做吧!”撒娇的帘青倒是让拓跋非愣了几愣。这是素日的帘青?哦!不,一定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好,好,”连连答应的老人家说:“这就给你做。”说完此话的老人家,又格外嘱托的对假王藻(真拓跋非)‘用不了多长时间’。看着坦然自若与帘青交谈的老人家,内心不自觉强大了些许。 老人家挎着篮子进入厨房,忽然帘青朝着厨房里问道:“婆婆,要不要帮忙!” 得到否定回答的帘青,帘青神情莫名的有些严肃。继而直直的看着拓跋非,薄唇轻勾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拓跋非乍听这无关技术含量的问题,神情有些许鄙视!不过,显然拓跋非关心的不是这个,只见他问道:“那什么太守,还有叫王藻的,是谁呀?” 帘青的柳眉不自觉的微扬,好意的提醒道:“南朝三公主!” “南朝三公主”微微低喃的拓跋非,双眸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幽光,抬眸瞧着帘青,似征询的模样。“莫非………” “恩”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拓跋非眉毛不自觉倒吸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儿?”旧话重提让拓跋非很无奈的回答道:“今早醒来,发现房间都没人。想着也无事,便随着老人家来摘些菜。” “是吗?”看着明显处于怀疑的帘青,拓跋非倒是眉毛紧皱的问:“你今天早上去干吗了?” 听到问话的帘青神神情稍显落寞了些。随即浅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今早醒来也无事,就去了趟牢房。” “牢房“略显吃惊的拓跋非,眼中含着些许思虑,一点点的分析道:”应该很难见到吧!” “错”忽然反驳的帘青倒是意外坦然,只见她又继续开口道:“是根本不让见。”嘴角略微抽搐的拓跋非有一种被帘青耍了的感觉。 第六十八章 “那既然这样,你打算怎么办?”拓跋非眉毛有些微皱的问道。 “怎么办?”喃喃自语的帘青,双眸闪过一丝狡黠,低眸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反问的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谙世事。 “我可不觉得我的建议你会采取!”冷静的拓拔非一脸无辜的反驳着。 “是吗?”状若懵懂的帘青,双眸浅浅的,一脸认真思考道:“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用?” 看着这样的帘青,拓拔非一脸难得严肃的问道:“帘儿,你真觉得以你一人之力可以挽救这破碎的落家。”想问这问题的拓拔非,一直隐忍至今才开口道,以前是不想打击帘青,现在?或许是这样的气氛,才让拓拔非问出这话! 听到这问句帘青,狡黠的双眸慢慢的回归与平静。脸色也渐渐微沉:“我以为你会更沉住气!” “沉住气!”低喃的拓拔非,双眸闪过讽刺,微嗤道:“你觉得我另有所谋?” “不是吗?”反问的帘青尤为理所当然。顺便还很解释了一下:“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身份本就可疑!” 听到这解释的拓拔非,脸色有些莫名的阴沉。帘青也不自觉的微叹口气!自己那样说会不会有些过分呢?可是以落家如今的情况,自己也只能这样! 一直这样强调的帘青拒绝着关心自己的人,不是不相信,而是不能牵扯,也不能连累!一直隐瞒着婆婆自己的身份,也是有些害怕的,落家太招风,自己一时兴味认得哥哥,不也是当今的皇上!是自己太好运!还是另有所图! “我们是夫妻”不知道帘青内心所想的拓拔非叙述着这个简单的事实!可是这样又如何! “你觉得你告说这些有用。夫妻?哼!大难临头还各自飞。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有些炸毛的帘青不耐的说。 “凭我喜欢你”一直纠结着的拓拔非吼出这句话时,神情有些怪异。自己————喜欢———她。喜欢吗?看不得她难过,是有!想保护她,她自己就会保护好自己!看见她心情有些开心,因为可以和她斗嘴.可自己何时这般幼稚! “喜欢”抬眸的拓跋非听见帘青那略显冷漠的话语。微皱的柳眉,喃喃的琢磨着,不觉的笑了出来。帘青看着面色纠结的拓跋非,眼中没有闪过一丝讽刺,更没有因表白闪过情动,只是很冷静的看着拓跋非,轻声道:“拓跋非,我不相信你。”直截了当的话语,没有拒绝的含义。可却比拒绝更加薄情,拒绝代表可以努力。但这不相信可就前途堪忧了。 拓跋非看着轻描淡写的帘青,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甘,其实对帘青的喜欢也不是那么非你不可,可就帘青这么一激,倒是将拓跋非的男人的不服气给激起来了。看着拓跋非薄唇扬起的志在必得,帘青双眸闪过一丝幽深,要的便是那志在必得! “姑娘,吃饭了。”门内的呼唤将俩人从尴尬的气氛解脱出来!尴尬吗?帘青不觉得,拓跋非更不觉得。 在婆婆殷切的目光下,他们很心安理得、风情云淡的用完早?午?唉!反正是用过饭。 相较于拓跋非的闲散舒适,帘青颇现淡定的陪婆婆收拾碗筷。颇现孝顺的帘青对婆婆异常和善的说:“婆婆,既然收拾好了。那我就先走了!”一语双关的话语过后,帘青携着拓跋非便离开了!走后的他们却没看见婆婆那诡异的双眸! 离去的帘青并没有前往之前所住的屋子,而是朝繁华的街道走去。面对拓跋非不解的神情,帘青只是坦然的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丝帕,就这样将自己的脸完全掩盖与薄纱下。简易的让拓跋非内心不自觉上演n出戏。 为了避免自己告白被拒的尴尬,也为了彰显自己的决心,拓跋非浅笑的问道:“你那小丫鬟去哪了?”问出的拓跋非心中撒很难过一丝懊恼,这是关心吗?这是扯开话题吗?打听这些,不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示! 帘青看着神情有些不一样的拓跋非,暗道一句“果然”便没了声音。 看着帘青双眸闪过的了然、与洞悉,拓跋非内心不由的烦闷异常。自己只是普通的关心,她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们之间的婚姻有名无实,有胜于无。但既然是,那便是。 看着脸色逐渐阴沉的拓跋非,帘青眼中的笑意渐露,但随即面色认真的右手握成拳头,轻轻的砸在自己的左手掌上,一副‘就是这样的’神情。看着拓跋非道:“我就说我不可能认错。那人就是落苍术!” 被帘青突兀的一句话搞不清楚事情的拓跋非眉毛有些微皱,看着急需解惑的拓跋非,帘青一脸认真的回答道:“今天我和引素出去时,我隐约瞧见了你的好兄弟落苍术。就是之前在亦家大院出现的那个。虽然引素觉得我可能看错了,但我怎么可能会看错。所以我就领着你来看看你的好兄弟。一会儿随便聊!我没意见。”一副好人的帘青格外的善解人意。 拓跋非朝着帘青所望的地方瞧去,果然在茶楼的高处看见了白衣飘飘的落苍术。他怎么会在这?眉毛不觉皱的更深了。看着一脸‘你随意的’帘青,拓跋非朝茶楼走去。 站在楼下的帘青意外的没有随拓跋非上去,但眼中却闪过阴沉。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今天早上看见与他在一起的是自己姑姑的丈夫——刘义宣在一起,帘青的双眸有些晦暗不明,他们何时有了交集?不对!努力排除自己怀疑的帘青,想到:或许只是简单的朋友。 “小姐”跑至自己身边的引素轻声呼唤道。 帘青微微颔首,问道:“可有收获?”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帘青的声音格外的不起眼。看着神色有些不明的小姐,引素面色有些犹疑,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可疑的地方。不过落苍术似乎和南郡王有些接触!”这样的话语不觉让帘青微松口气。 “姑父?”薄唇微抿的帘青,右手微托自己的下巴。难得严肃了起来,问,“既然他在这,那小姑在吗?” “在”得到肯定回答的帘青,微微颔首。决定去找小姑,帘青抬眸看了眼茶楼,看了眼他们,扭头便潇洒的离开了。留的引素在后面问:“小姐,不等姑爷了吗?” 帘青仿若看白痴一样,看了引素一眼道:“他们定然旧情难忘,就留下点空间让他们培养感情吧!我要去找姑姑!”听着这样话语的引素,汗颜了一把!‘旧情难忘’小姐你确定这词准确? 紧随着帘青步伐的引素虽然面色殷切,但她却一点都不想见湘——主子。可………, 忽然,引素看见自家小姐停了下来,蓦地扭头问道:“烟儿呢?虽说她管着慕音阁,但我来了她怎么也会打声招呼,没见她出来抢风头我还真不习惯。” 看着自言般的小姐,引素贝齿轻咬自己的薄唇,能告诉小姐烟儿被关起来了吗?而且是被自家小姐姑姑骗去——关起来的。若小姐知道?想起这后果的引素,面色不觉得纠结起来。 第六十九章 “小素”浅声呼唤的里帘青,让引素听到了些许压迫。 “小,小姐。陌烟儿她有事。估计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努力使自己眼神不犹疑的引素,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可这样更让帘青怀疑。 帘青微眯凤眼,上前一步,紧盯着引素道:“小素,你确定?” 被帘青盯住的引素,看着小姐这般模样,嘴角莫名的抽搐了一下。步伐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些。 “素儿,说吧!”幽魂般的声音,让引素的脸不觉皱成一团。 引素虽然面色痛苦,但帘青却从她的双眸里看到了些许为难。蓦地,帘青似想起什么,眉毛有些微皱道:“烟儿不会又跑了!”疑问的句式却那般肯定,而且是‘又’肯定有前科。而且绝对是不负责任的前科。 微微摇头的帘青,无奈的吐口气,轻声道:“算了。她不再,也好!”扭头的帘青眼中闪过些许的庆幸。 看着自己小姐那眼中的那抹庆幸,小姐应该是关心烟儿的!若是小姐知道自己欺骗了她。低眸掩盖自己情绪的引素,不觉泛出一抹苦笑。 烟儿被抓只是因为知道了湘主子,不对!应该是湘主子的丈夫——南郡王刘义宣的不对劲,想要告诉小姐。可在如今的形势下,湘主子又怎会让她如愿。只是简单的软禁。毕竟她还是有些在意小姐的,所以并没有做对陌烟儿太过分的事。只是阻绝了与小姐的见面。 而自己那样的举动,只是恰巧给了小姐一个错觉。以自己对小姐那么多年的了解,这样的自己反而更惹人怀疑。现在想想第一次欺骗是为小姐着想。第二次,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一旦欺骗,就没了界限?既然第一次是借口,那第二次还有什么理由? “小素”身前的呼唤,让引素慢慢的回神。眼中却没有了之前的愧疚。 “小姐,什么事?”一如往常的回答,神情没有丝毫的瑕疵,恭敬的模样真让人后怕! 直走的帘青并没有发现引素的不对劲,问道:“小姑,还在慕音阁吗?” 引素一脸平静的说道:“湘王妃并没有住在慕音阁,她只是在那里等您。” 凤眸微睁的帘青暗道一句‘果然’便笑着朝慕音阁走去。 白日里的慕音阁并不不比夜晚的喧闹,只不过再不热闹也不会让一些女子进出入。作为慕音阁伪老板的里帘青自然知晓,绕过正门的帘青,经历了九曲十连弯的帘青走到了一个别致的房间里。吩咐了引素在外面把守,帘青便推开了房门。执着于与小姑久别重逢的帘青,却忽略了开门、关门之际引素与慕湘的眼神对视。其间引素的讽刺便可见一斑。 “小姑”亲热的呼唤,倒将慕湘那纠结的心思拉了回来。 慕湘看着与自己久别重逢的侄女,内心也有少许伤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她吧!养了这么多年真的也很有感情了。可是——落家的事自己却无能为力! 既然这样想,慕湘也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帘青的薄唇微抿,神色有些不明。 只是很简单的问:“为什么?” 被这句话问住的慕湘,神色也有些暗沉。试着解释道:“我,其实我很想帮你,但………”试图想解释的慕湘,最后只告诉了帘青一句“落家,我真的无能为力”听到这里的里帘青,双眸闪过不可置信,但最后却只问了句:“因为他”忽然的一句话,让慕湘的身形怔住。她似轻松般的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帘青虽然有些不能接受,但良好的素养让她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至少在自己姑姑面前。犹记得那时她告诉自己,在这里想笑就想,想哭就哭!不用任何修饰、装饰。可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是变了。 “小青,落家是不会留下来的。兔死狗烹的结局不是没有。落家就是北魏始皇帝所以留下的一个诟病,没有人会允许落家的残存。大哥已经死了。残存的落家终究要走向灭亡。”破口而出的话语让帘青的神色微怔,落家的如日中天难道真的就只是昙花一现?或者是帝王的有意放纵? 神色阴郁的帘青,陷入了沉思。忽然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落家在替南朝卖命!” 慕湘听见了帘青那话的含义,虽然这些自己一直也想反驳,但他们却真实存在。最后只能不甘的点头,慢慢的解释道:“慕音阁搜集情报,玖阁豢养死士。在大哥没死之前手上也有些势力,他们都是为当今皇帝效命的!”上天对于残忍的人,从来都不吝啬打击!最后面对已经神情有些不平静的引素。慕湘缓缓开口也说下了:“你当老板也是圣上授意的” 第七十章 “他”凤眸微眯的帘青明显的有些不能相信。 慕湘扫视了被打击的帘青,心可不自觉的微揪。自己从小护大的孩子,现在让她受伤害的却是自己。纵使如此,自己也要做。 一字一顿的慕湘,似在回忆,又似在剥落时光的刻痕:“落家,在未搬到南朝时,或许能算与世无争,但在我与他相识时,便应该预料这结局吧!那时我想的还少,可他呢?他是南郡王,皇亲国戚。就这样圣上便抽丝剥茧的查到了大哥的身份。” 略微停顿的慕湘,并没有引起帘青好奇的发问,或许此时的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有好奇心! “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作为蓦然隐居的大哥。多疑的圣上自然是不会放任。”继续说道的慕湘,话语中那些模糊的字眼。似乎想一语而过。 “小姑,你到底想对我说些什么?”逐渐冷静的帘青略显冷淡的问道。 这种冷淡让慕湘有些许的不适应。不过,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自己想要说什么? 不是想说,420那年,南朝的开国皇帝刘裕登基,作为一大谋臣且年仅20岁的大哥忽然隐居于江南。自己不是想说430年,自己大哥消失一年之久,领来了你。自己不是想说,432年大哥与一人欢饮达旦。自己不是想说,435年自己初识一人,他却是南朝郡王刘义宣。自己不是想说,436年被落家迫迁到都城。自己莫不想说,兔死狗烹。大哥还是没能如愿的逃开这被皇室加的牢笼。可是说了这些又有何用,大哥已被‘家’所牵绊,再不愿折辱。也已堕落。 真的能告诉你,落家只是刘义隆棋盘中的棋子吗?反正大哥也已不再,这所谓的家,也早已斑驳。罢了!既然已将背叛,又何须在乎那些颜面,不过是让你再恨我些! 清冷的声音,第一次从慕湘的薄唇中吐出:“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帘青,你先回去吧!”明显的逐客令,让帘青受伤的双眸闪过些许冰冷。 以前很疼自己的小姑,原来也会让人这般心寒!陷入自己思绪的帘青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脸,噙有些泪意的凤眸,再睁开时已瞧不见任何情绪。只是这般模样却让慕湘心疼,自己知道帘青那般骄傲,定然不会再找自己了!那多年的情谊也会因为‘慕音阁’这三个字而荡然无存吧! 慕湘看着推门离去的帘青,眼神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幽深,期间有解脱,当然也有决绝。似乎这就是她们的最后一面。 “湘儿,这不是很好嘛?”略显夸赞的话语从门外传来。慕湘扫视了眼前的这个人,眼中闪过些许嘲笑,这就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人呀!因为他,落家迁到了都城。因为他,自己辜负了自己养大的帘青。可他所给自己的又是什么?,**寡情,不能一世一人。想想自己刚来的时候,真是天真。找一个王爷,让他三千弱水,独饮自己这一瓢。想想真是好笑。穿越重生的自己,曾真的以为会轰轰烈烈,至死不渝。到最后才明白,换一个时空,不善言辞的自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依旧若那个时空的自己!可在这样皇权至上、男尊女卑的世界,还真希望是那个时空的自己! “湘儿?”浅生呼唤的男子,有些皱眉的看了一眼慕湘,自从回到了了这里,似乎心事重重。走神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啊”惊醒的慕湘,不着痕迹的掩盖了自己的情绪。神色有些寡淡的道:“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 微微抚摸着慕湘头发的男子,微叹口气,道:“我知道落家的事,为难你了。他日,我若位极尊。我定娶你为后。”奢华而又浪漫的许诺,并没有让慕湘感动。此时的慕湘,只是格外恬淡的看着男子道:“那些,太远了!” “那你想要什么?”一再征求慕湘意思的男子,似乎也能看出来他对帘青用了情,只是被眼前的权利遮盖住了双眼! “明日,就是南朝的七夕。你能陪我去逛逛吗?”轻声询问的慕湘,眼中含着些许期盼。 微微颔首的男子,轻声许诺道:“好”微微扬起笑脸的慕湘,心里却有些许失落,这之后,自己应该不会回来了!能留下些回忆也不错。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低喃的慕湘,轻轻的环住了男子刘义宣。俊美如斯,他的身边虽不缺红粉知己。对一些人也厌倦过,但这14年。唯独在他身边的就只有慕湘。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一开始是因为皇兄的吩咐,自己也就将就。再然后就习惯了吧!习惯了一个人有时候对自己好的没有底线。而且自己也需要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她要情,自己给。自己要权,希望她也能办得到! 可殊不知14年,可以改变很多事。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心,也在悄无声息的晕染。 “烟儿,在你手里吧!”忽然开口的慕湘,泛着空灵,开口道:”我希望你能留她一命。” 没有言语的男子,只是环住了慕湘。慕湘微敛双眸,自己也没希望他能立即答应!倘若那天不再。只希望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真的就留下陌烟儿的命。 第七十一章 仓皇离去的帘青,连引素的呼喊都没有听见。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帘青,思绪杂乱毫无章法。步伐也有些许凌乱。“你,先回吧!我想静一静!”帘青对身后的引素说道。 引素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小姐,上前的步伐听到这句蓦然停顿。微闭的双眸闪过一丝讽刺,自己应该没有这个资格!失落的双眸猛地想起了一个人。若说自己没有资格,那个人应该是小姐最想见到。 引素看着自家小姐远去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坚定。内心默默道:小姐,我会保护你的!只要,只要不触及那位的……底线。可是当信誓旦旦的引素说出这样的话时,内心也划过了些许无奈。 微抿薄唇的引素,眼神略显苦涩的离开了! 喧闹的人群,来来往往。帘青抬眸看了一眼不远的小桥。多年若一日,载着熙攘的人群。那泛着微风波澜。宁静、喧闹,多么的不和谐!微扶栏杆的帘青看着近旁潺潺的流水,那是在迎接着过往的行人? “你果然在这。”身后蓦然出现的声音,让帘青的身形微怔。但却没有丝毫回转!“你的丫鬟很关心你呀!”耳边是那人继续的调侃。 听到此话的帘青凤眸扬起一抹温暖,但却转瞬即逝,只剩下薄唇下的微抿:“她的确很关心我,但她也有事瞒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秘密!她自然也不例外!”从她嘴边吐出的开解,无论听多少次都让帘青有些别扭。 “婆婆”娇嗔的帘青不满扭头看向那年过花甲的老人。 “停”忽然被叫断的帘青,一脸正经的看着老人。只是别忽略她眼中有些狡黠的笑意。“我都被你叫老了,叫水姨!”颇为义正言辞的说法,但帘青看着与她称呼格格不入的外貌,实在是不想昧心! 不过帘青的理由倒是理所当然:“这里人很多,当心暴露了身份!” “暴露身份”重复的话语,带着莫名的杀气。让帘青微微缩了缩脖子,一脸委屈的说道:“水姨,不要这样吗?其实人家现在正在难过!” “这些事你不是早就知道。”略显鄙视的老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凤眸微转帘青神情有些悠远,看着桥上的熙来攘往的人群,有些不经意的说道,“不过真的听她说出来,还是有些难过!” 气氛忽然就这样静了下来,街头的嬉闹,流水的潺潺。似乎都只是风景下的剪影,而帘青似乎被隔离了开来! 那个人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便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每次都喜欢来这里!” “谈不上喜欢,只是习惯了。”微舒口气的帘青继续说道,“每次心情不好,总要来这看看。看见别人过得很惨,自己就莫名的开心。” 听到这话的老人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薄唇轻笑的帘青,眼里含着些许笑意。老人似乎也有些松了口气,这孩子一向在意情谊。有些事,总喜欢闷在心里。谁也不肯讲,总是逼自己想清楚,才肯从牛角尖里出来。可是有些事本来就没有理由,而这次的事,显然干系重大。 “我没事”薄唇轻启的帘青似乎心有感应的朝老人解释道。老人似乎没有言语,只是有些别扭的看向了一旁‘精致’的——桥。 “这里怎么样?”开口的帘青问道。 忽然,不知忆起什么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被提问的她,有些不耐的道:“人真多!” “多吗?我觉得还好!看着他们匆忙的步伐,有些人,因忙碌而烦扰;有些人因闲暇而不甘;而有些人,因仇恨而怨愤。时间的百态,就这样赤果果的呈现在你面前,总觉得自己是那么的遗世而独立!忽然有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成就感!”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看着略显惊恐的老人,虽然知道是装的,但帘青还是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你这是在寻求自我安慰!而且是在那些无辜的路人身上!”一阵见血的老人,犀利的讽刺道 笑容浅淡的帘青微微颔首道:“看着他们,总觉得自己是那执棋之人。笑过之后,继续当那不甘的棋子。”话语带着浅浅的无奈,但老人也知道这一语双关的含义。 只是默默的站在她的立场上说道:“你也不全是棋子。”至少还有亲情。默默用内心补充上了这句。不算安慰的安慰都让老人用上,可见帘青真的让人不知无奈。 “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夸奖。”闲适的语气,倒是让老人有些无语,说好的安慰就这样随风而逝了,就只留下老人这句,不算夸奖的夸奖:“你的内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强大?”听到此话的帘青微微摇头,薄唇微杨道:“小姑,不欠我,相反,我一直都是她照顾。她有自己的选择,而我也有自己的决断。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至于落家,我还是要救的。” “你还真是圣母,我可记得他们小时候对你不好哦!”难得带尾音的水姨,让帘青有些忍俊不禁,有时候水姨也很可爱!不过“圣母”这词倒是让帘青有些反感。 “我不是圣母。”反驳的帘青神情真是义正言辞,决绝的不容反驳。看着水姨等待下文的表情,帘青微叹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有些人可以不给第二次机会,但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与他们也算不上深仇大恨。” “若他们不是呢?”执着于一个答案的水姨让帘青表情有些无奈,但丝毫没有犹豫的帘青仍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至少他们养我十多年。” 微嗤的水姨,让帘青悄悄的耸了耸肩。虽然这样很不淑女。 “真不知,该说你薄情,还是寡情。”一脸幽怨的水姨让帘青的黑线渐生。话说‘薄情’与‘寡情’含义差不多吧! “回去了,你那相公拓跋非可是恭候你很久了!”颇为闲适的老人,一副八卦的模样倒是让帘青再度无语。 不过,“水姨,你老的真面目我可是从来没见过!您今年到底多大了!要不替您选个好人家?” 叽喳的话语,虽然是好心,但却自动被水姨的人忽略。抛开了身后的帘青,老人抚摸了一下自己满脸褶皱的易容。那个女子愿意这样?可是再美的容颜没有他,又何须绽放!失落的双眸划过一丝伤痛,薄唇勾起的苦涩也只有自己明白。 帘青瞧着水姨略显仓促的背影,果然还是在意!可是人已经不在,此时的想念也只是徒增伤感!忘不掉的果然难以忘掉! 第七十二章(上) “帘儿”未进门前便听到拓跋非那略显紧张的声音。帘青薄唇勾起了一抹轻嗤,果然,回来了! “怎么,没有多聊一会?”看见拓跋非的帘青,闲闲的说道。一点都看不出刚才经历了多大的打击。一如既往的浅笑,让人看不出有任何不对!或许只是习惯了伪装! “没想到帘儿这般关心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一脸荣幸欣喜地表情,让帘青的表情不自觉地微顿了一下,瞬即便恢复了正常!仍旧那般模样道:“不用受宠若惊,我只是例行公事!” “那还真是让人伤心!”受伤的表情真是活灵活现,一下子萎靡的拓跋非有些哀怨的看向帘青:“帘儿,不问我与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被提醒的帘青忽然觉得有必要去找自己的三哥,总觉得落家似乎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眉毛有些微皱的帘青看了一下满眼虚情假意的拓跋非,忽然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便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来这里本就不单纯。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吧!”无视拓跋非的帘青,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帘儿”声音蓦然加重的拓跋非,拦住了欲走的帘青。双眸似乎很认真的模样,缓声道,“我已经说过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喜欢你!” 略抬眼睑的帘青,脸上没有一丝被表白的惊喜与羞涩。只是很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绕过去。这般简单的反应倒是让拓跋非有些无法理解。 “幕帘青”连名带姓的呼喊倒是让帘青停了下来。 微叹口气的帘青,总觉得拓跋非是来折磨她的。现在自己家有难,这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我喜欢你!难道他还期待自己舍下落家,与他风花雪月不成! 不过,微转身的帘青却又是领一番模样,摘下自己面纱的帘青。凤眸含着欲滴的眼泪,贝齿轻咬薄唇,白皙的肌肤带着些许苍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忧伤的声线,因为帘青故意的压低听起来令人痴迷,只听到帘青,一脸吞吐的模样,道:“为什么你要喜欢我?你怎么可以喜欢我呢?” 这一幕,直接让拓跋非呆住了!一方面是帘青那倾城的模样;另一方面是吓得。。。 微吐口气的帘青,很快的收好了自己的情绪。看着拓跋非,一脸认真的说道:“落家现在生死不明,你一再的强调喜欢我!无论是巧合还是意外。你的这份心都会让我提心吊胆。所以,我希望等落家的事结束后,我们再讨论!如何?”不容辩驳的话语,那般认真的表情。倒真是让拓跋非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好”得到允诺的帘青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毕竟这时候与拓跋非闹僵会有些麻烦!双方愉快的洽谈完毕,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说是名义上的夫妻,但非常时期只能非常的分房住! 心思迥异的俩人。神情虽然完美至极,但却只限于神情! 第七十二章(下) 敲着桌子的拓跋非,思虑着与落苍术见面时所说的话。 “我希望你不要妨碍我!”开门见山的话语,犀利的让拓跋非都觉得这人不似自己多年相识的落苍术。 面对拓跋非眼中被掩住的不解的,落苍术却只是很淡定的喝茶。看风景。似乎想等拓跋非自己开口问。 拓跋非显然比落苍术想的更有耐心。薄唇含笑的他,眼中的那么渴望一闪而逝。 时光似乎就这样静止了下来,拓跋非眼角的余光扫到帘青离去的身影,她的双眸还夹杂了一丝欢喜,不是眼中的情绪,而是她那略显欢愉的肢体动作!在拓跋非不自觉的情况下双目不觉柔和了许多。 “你喜欢她”忽然开口的落苍术看见了拓跋非那些许微妙的情绪,不自觉的开口道。 被问的一怔的拓跋非,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道:“我只是对她有兴趣。”变相反驳倒是让落苍术有些不信。 拓跋非似乎很不顾忌落苍术的情绪,双眸划过‘无论信与不信,事实就是如此’的表情。真是让人想揍到爆表。(拖把小朋友,你何时这么调皮了!拓跋非【害羞】:讨厌) “她是落家的四女?”开口询问的落苍术似乎此时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恩“微微颔首的拓跋非漫不经心的讲:“本来想对你说的,但一直没机会。后来你没问,我也就忘了!”没有一丝诚意的回答,让落苍术的不觉嘴角抽搐几下。‘你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我’得到这样信息传达的拓跋非,很明智的换了另外一个话题:“你之前说的‘妨碍’是怎么回事?” “妨碍”轻语的落苍术,面色有些许低靡。双眸就那样的看着拓跋非,说:“这次来,我是报仇的!目标不仅是落家………”戛然而止的话语,总是能引起无尽的遐想。 苦苦思虑的拓跋非,忆起了落苍术的身世。自幼随师父长大的他,整日便在慕情峰上学医。若不是母亲,自己也不会认识近缘师太(落苍术的师父),更不会与落苍术成为挚友。只知道他父母双亡,仇人一直被他的师父所隐瞒。而近日异于往常的举动,莫非是来报仇! 拓跋非的沉默倒是给了落苍术一个很好地缓冲期。神色有些黑暗的他,只是简短的说了句不找边际的话:“家父是檀道济” “檀道济?”这个消息对于拓跋非来说,真有点难以置信。自己虽然能猜中他是来复仇,但真没想到他的来历这么不简单。蓦地想起他之前说的‘目标不仅是落家’。瞳孔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幽暗道:“你还要对南朝皇帝出手。” “我以为你更在乎的是你家落家。”听懂落苍术讽刺的拓跋非身子不自觉的后倚。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我怎么会担心落家。毕竟和我毫无关联。” “希望如此!无论如何,你都不要插手这件事。若你在乎我们之间的情谊。”冷凝的警告,让拓跋非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落苍术,一向淡薄的他。也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吗? 陷入沉思的俩人,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在你心里,应该还没有那么重要吧?“忽然干巴巴开口的落苍术问道。 “啊”面对落苍术这样的询问,拓跋非一如既往的反驳:“怎么会,只是个女人而已。”波澜不惊的表情下,努力的去忽视自己内心所带来的躁动与不安。 得到这样回答的落苍术明显的松了口气道:“那就好”说完便起身与拓跋非告辞。 “女人,只是女人“回归思绪的拓跋非扫视了四周一眼。熟悉的摆设,自己昨晚不是在这睡了一宿吗?薄唇微晒的拓跋非,双眸不自觉的朝右面的墙壁看去,此时的他似乎想将墙壁看穿。她应该在隔壁吧!这一次,自己恐怕要食言了。 第七十三章 “小姐,你要出去?”引素那颇现惊讶的声音出刺入了拓跋非的耳中,拳头紧握拓跋非欲踏出房门,但想了想终究是没能迈出那步子。 ‘如果一开始就做不到,那就不要去给别人希望。’曾记得帘儿对自己说过。是在江南的时候,不过时间真快。与她相处不觉也有半年之久了!蓦然松手的拓跋非勾起了一抹幽深,身边都是虎视眈眈的人!你打算怎么办呢?真期待?不过从拓跋非的双眸中划过的不是期待,而是明显的心疼。 院外,似乎还在因为帘青出去的事而喧闹呢! 帘青看着对自己颇现关心的引素,凤眸闪过一丝讽刺,道:“我只是出去一下而已,你就不用跟了!” “小姐”略显失望的引素,双眸闪过一丝挣扎。 看在眼里的帘青在好不自觉的情况下扫视了一眼自己房间的——隔壁。说道:“小姑的话,你也听到了!”说完这句的帘青自然也没放过引素脸上一闪而逝的愧疚、不安。薄唇浅笑的帘青继续说,“我不知道现在还能相信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谁会是我的敌人。所以……”有些事必须我自己做!话语未说完的帘青,在内心默默的补上了这一句。 “小姐也会在意背叛?”问出这话的引素,引来了帘青的一怔。“背叛”喃喃自语的帘青,双眸闪过一丝笑意,冰冷而又心寒。 “若是很亲密的人背叛了小姐,会怎样呢?”紧撰双手的引素,似乎找到了这个契机,执念的想要寻求个答案,给自己一些背叛的救赎。 陷入沉思的引素,似乎在很努力的想着,但最后的她却只是缓缓摇头道:“这个假设,很伤人!” 一直屏着呼气的引素,似乎悄悄的松了口气。没听到答案真好!但内心也不自觉地沉了下来!果然一直悬而未决也是最大的折磨。一方面希望小姐永远不要发现,另一方面也希望小姐尽快知道! “不过”帘青轻微的转折,倒是又让引素紧张了起来。“小素很在意呀!” 被这句话惊住的引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神情也呆住了! “如果小素背叛,我会觉得我很失败!”略显懊恼的话语,神情似乎也陷入挣扎当中,在引素还不知该如何言语的时候,只听帘青说道:“毕竟,小素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如果真的背叛!我会将你剔除我的生活!”说完这话的帘青,朝引素挥了挥手。便离开了!只剩下呆怔的引素。 “剔除”如噩梦般的话语,虽然早已做出了这样的打算,但是真正听到小姐这般言语还是觉得‘背叛’的自己,受到的惩罚果然还是太轻。这样忘恩负义的自己应该被杀死! 听到帘青远走的脚步,屋内的拓跋非终究还是出了房门,看着那情绪不明的引素,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你果然存了不一样的心思!” 被这句话打扰的引素,面上闪过一丝疯狂:“你要告诉小姐吗?她不会相信的!她那么信任我!” 看着有些执念的引素,拓跋非的薄唇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她如果相信你,她就不会独自一人外出!她如果相信你,就不会将你剔除她的世界!你所做的一切或许她都只知道,她只是在敷衍你!”一字一顿的拓跋非似乎只是在挑战着引素的心里极限。 “明明已经背叛了,却渴望得到原谅!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傻子!”继续言语的拓跋非,似乎专门刺激着引素那濒临崩溃的心脏。 捂住耳朵的引素,似乎一点都不想听,嘴里喃喃道:“你不懂!你跟本就不懂!”双眸无神的她,留下那不甘的眼泪。 “背叛就是背叛!”似乎想继续说话的拓跋非,忽然发现引素犀利的看着自己:“你以为你比我强多少!你不也是在打着小姐的主意。” 被这句话反驳住的拓跋非,想说:“不是的”但似乎开不了这个口。再看见那一脸愤恨的引素,忽然丧失辩解的能力。是呀!谁也不必谁强多少! 蓦然转身的拓跋非,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而此时的引素似乎也不必拓跋非强多少!失魂落魄的俩人似乎并没有发现第三者的存在。 捶捶自己腰的水姨,一脸无奈的朝自己的菜园里走去! 看着菜园里那个糟蹋自己蔬果的幕帘青,水姨不觉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头,顺便将帘青扔了出来。 “水姨”帘青那撒娇的口吻似乎对她不起作用,能说习惯成自然吗! 言归正传的水姨,看了看无奈拍手的帘青,缓声道:“你猜的果然没错!” “是吗?”无所谓的帘青似乎为水姨所说的话毫无兴趣。 “你怎么会知道?”忽然问出这话的水姨,却遭到了帘青的调侃,道:“这个可不像水姨问的。不过,既然水姨诚心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看着脸色逐渐阴沉的水姨,帘青很狗腿的换了个说法。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引素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而拓跋非呢?是因为落苍术的突然出现。只能说这是女人的只觉!”看着帘青那副很得瑟的模样,水姨忽然开口道:“你确定你是女人,我记得某人的守宫砂还在哦!” “咳咳咳”被水姨这句话呛住的帘青,无语了忽然眼中闪过一丝莹光!“你真要去找刘义隆。”看着帘青的那抹神情的水姨忙赶的转换话题。 明显没有拆穿水姨的帘青回答道:“恩,我怀疑南郡王要谋反。” “啊!是吗?那你赶快去吧!”帘青看着表情浮夸。想要赶人的某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便缓缓的走到门口。而身后的水姨也挥挥手! 此时,帘青忽然开口道:“水姨,那你是不是女人呢?” 没有任何防备的水姨,又听到帘青说道:“你的守宫砂不会也在吧!”说完这句话的帘青使上轻功,没错就是用上轻功逃跑了! 忽然跑很远的帘青赶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身后便蓦地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叫“幕帘青”。努力掏掏耳朵的帘青。无奈的耸了个肩,心中暗道:“这次,又得几天不能去见水姨。”摸摸自己脖子的帘青,一脸轻松的朝街上走去。 却忘了在自己家有那惊魂未定的拓跋非与引素,可见水姨的那声吼叫………(只能用省略号表示) 第七十四章(上) 溜出来的帘青在安抚小心脏的同时,脸色也在逐渐的阴沉。双手微摊开的帘青,微嗤道:“自己可用的东西真是少呀!” “砰”无奈的帘青,因专心思虑着自己的事情而与素不相识的人撞个正着。 “不好意思” “对不起” 俩种不同的话语,但都包含着歉意。只是帘青说的很温柔!(帘青自己认为………)而另一个则是很冷淡!听到那冰冷的嗓音,帘青也不自觉抖了一下。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冰霜的俊脸,刀刻的五官,没有多少情绪。但那紧皱的眉毛,帘青知道此人应该生气了!心中暗撇嘴的帘青,回身浅笑着离开了!因为心虚的帘青此时才发现自己因为想事情,走过那家店了! 男子似乎就驻足在那里,只是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视着四周,似乎在等什么人!忽然从后面追上了一个女孩,一身粉嫩的衣裙,摇曳生姿。似看到男子唇边扬起一抹笑颜,使灵动的双眸愈发熠熠生辉。 “果然,还是染好。”一脸愉悦的神情,配上这女子的容颜倒是赏心悦目。那男子只是很别扭的看向一旁,道:“吃饭” “恩”看着笑意满满的女子,莫染的内心也温暖很多,有她在自己身边也好! 且说不识路的帘青,哦!不对,帘青只是因想事情恰好没看见而已。 看着入目的繁荣,这里应该是金饰店,心中暗道的帘青,自是没有心情去观看!不过这里的品位还真一如既往的糟糕!不过,自己也不是来观赏的!刚进门的帘青就受到了掌柜的热烈欢迎!那略显圆润的掌柜说道:“姑娘,您来了” 微皱眉的帘青,却也很和缓的说:“我有事找他。” “那位说过,您如果想见他。就约定您来的后天。他会在您沉思、沉思的地方等您。”按照此话转达的掌柜,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却也没多问,因为他明白主子已经让他知道该知道的。如果自己知道不该知道的,恐怕离死就不远了! 微微颔首的帘青,答应如期赴约。在离开的时候帘青不解的问了掌柜“为什么说俩个‘沉思’。”掌柜说:“这是那位的特意嘱托。”离去的帘青不禁喃喃道:“沉思,沉思。沉思、沉思、………辰时吗?” “染,我们就去这家吃怎么样?”清脆的声线,让帘青听了格外熟悉。此人莫不是慕青青。抬眸的帘青朝声音的发源地走去。那活泼的双眸,眼中盈满笑意,那般肆无忌惮。琼鼻下是是那樱花般的娇唇。 爽朗的笑意,盈满四周。“七妹”脱口而出的帘青眉毛微皱的看着这个有些不对劲,看却是自己七妹的慕青青,不觉脱口喊出。 可前面的人似乎不为所动,微皱眉毛的帘青,不觉加快几步。试图追上前行的人。 “青青”帘青的呼喊并没有引来女子的回眸。却引来了很多人投向不解的目光。无奈的帘青,只得喊道:“前面的那位姑娘,等一下”这才引来她的驻足。 面对她那无辜的表情,心烦的帘青,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慕青青,你玩够没有?我叫你为什么不理我?” “姑娘,你说的慕青青是谁呀?”女孩的忽然开口让帘青愣住了! 被此话惊住的帘青,看着眼前的女子,第一时间反思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但良好的直觉,以及,帘青仔细的观察了女子一会儿,没错她就是慕青青!毕竟与自己生活了十多年,自己不可能认错的!既然自己不可能认错,莫非》。。。。。? 第七十四章(下) “你是谁?“冰冷的言语瞬间将帘青的思绪打断。 听到此话的帘青抬眸便看见那冷凝的神情,不觉一怔。这不是刚才撞自己的人,在暗呼口气的同时,心中疑虑也渐生。此人怎会与七妹在一起! 女孩看见莫染微皱的眉毛,觉得冷气又会自动开放,看了一眼四周的天气,觉得还是先开口比较安全:“这位姑娘,我真不是你的七妹!你认错人了吧!” “你不会失忆了吧!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如此说的帘青,倒是让这个姑娘有些哭笑不得,忽然女孩似想起什么,说道:“你是这个身体的姐姐?妹妹?” “身体”抓住重点的帘青,脸色蓦地转暗,“七妹。死了吗?” 女孩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明的帘青,脸色有些尴尬道:“要不我们去楼上说。” 四周熙攘的百姓,倒是让帘青觉得这里真不是谈话的地方。微微颔首。率先进入了饭馆。身后的女孩,朝染挥挥手,也进入了饭馆。莫染也听到女孩说的话语,眉间也闪过一丝凝重。 “你这里有没有安静的地方。”开口的帘青向殷切的小二问道。“有有,有”满脸堆笑的小二看着帘青掌心那枚银锭子,喜笑颜开道,“客官,二楼‘天’子号。” 微微颔首的帘青,把玩着手中的银锭子道:“我希望有人打扰到我们。”说完将那东西扔给了小二。 小二忙乐不颠的将银子用衣袖擦了擦,有用牙咬了一下。确认后狗腿的看向帘青道:“客官放心!绝对不会打扰你们。” 三人便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天’子号的房间。雅致的装饰,倒是让人眼前一阵清新。微开的窗户似乎能看见街上嬉闹的人群。帘青扫了一眼,早已因小二识眼色临走而观上的门。三人也做了下来。 帘青看着女孩子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微微挠头的女孩,脸上闪过纠结。但也有些愧疚,毕竟自己的到来害的人家七妹死了!贝齿轻咬薄唇的女孩倒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 “我用不用回避!”忽然插口莫染,倒是让女孩找回了往日的神情。 只见女孩忙拉住莫染道:“染,反正总要告诉你。既然有人问起,你就不用回避!要不然我还得再麻烦一次!”微撅嘴的女孩不自觉的朝莫染撒娇。 回到座位的莫染相比已经决定要听了!微舒口气的女孩。这才缓缓道来:“我叫嘉措,仓央嘉措的嘉措。” “仓央嘉措”低喃的帘青,眉毛不自觉的微皱道,“动物?” 微⊙﹏⊙b汗的女孩,道:“不是,他是人啦!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看着深情表白的女孩,帘青偷偷的观察了一下那名男子,微微叹口气,真是身在情中不知情! 没有继续问道的帘青觉得,撮合别人在一起?不好意思,我比较喜欢看生离死别,**情深! “其实,我是来自于未来的。”那个叫嘉措的女孩慢慢的解释道,没有在意他们俩个情绪的女孩继续打说道,“距今应该有1500多年。我们那里是一个平等的国家。女的可以出去找工作,而且男人不可以三妻四妾………” 未说完的话语,却遭到了帘青的打断:“我只想问你,怎么到了她身上。” “哦”微吐舌头的女孩,缓声道:“我只记得那天我在午休,脑袋忽然一痛。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等我再次醒来,就是这般模样,而听救我的人说,那天我穿着火红的嫁衣,摔下了山崖。才导致失忆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已经不是我了!” “摔落悬崖?你怎么会摔落悬崖?”略显关切的帘青,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你没事!”冰冷的话语,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话语未落,帘青便看见那双眸蓄满感动的嘉措。而自己则被忽略了真心不喜欢! “回神”淡雅的帘青一如既往的打扰着这俩个人若有似无**! 嘉措抬眸看了一眼淡雅的帘青,脸色忽然慎重了起来道:“我知道我占用了你七妹的身体,你可能会介意。虽然很抱歉。但我会继续替她活下去。” “哦”淡然的帘青似乎没有因此而悲伤。 这般平静倒是让嘉措意外的很,双眸闪过一丝不确信,问道:“你……不介意?” “我说介意有用吗?”似乎回归淡然的帘青,连双眸也也平静的吓人。 尴尬挠头的嘉措倒是没有去接这个话。只是很机智的错开了这个话题:“那你能告诉我,我父母是谁吗?还有你和我什么关系?” 帘青扫视了一眼她,薄唇微抿,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冷笑,缓声道:“那要满门抄斩的落府便是我们的家,你是我七妹。现在落家正是危难之际,你若不愿陷入这泥泽,我也不怪你,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一番话语说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我既然承担了这具身体,责任自然也要承担。我会帮你!”微微颔首的嘉措,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这时,被忽略依旧的房里唯一的男子莫染开口了:“若帮你解决了这件事,以后,她就与落家毫无关联!” “怎么会?她毕竟是我七妹,虽然此七妹非彼七妹。我也算她世上的亲人,若是与落家毫无关联,我七妹嫁人可是没娘家,受欺负了怎么办?”看着莫染那么急切的想让嘉措与落家切断关联,哪会有这么容易。帘青自然不会如他的愿。 嘉措听着帘青的话语,两手紧握,放在下颌。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道:“你真的愿意当我的姐姐。”还未等帘青回答便听到莫染冷硬的话语:“她别有企图。” 听到这话的帘青嘴角略微抽搐,这人真是不善言谈。不过,略显失落的帘青看着他们俩人道:“我不强迫,毕竟落家的情况……”微叹口气,继续说道“嘉措姑娘,你也不用介意,我知道七妹是被人谋害,若没有你说不定我也不知道真相。身体你就用着吧!” 微微起身的帘青看着含着愧疚的嘉措,低眸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这孩子还真是天真。‘告辞’离别的话语。从帘青的嘴里说出。 吞吐的嘉措,不知该喊‘姑娘’?也不知该喊‘姐’?还未想好,帘青便已然离开。莫染的无动于衷,深深激发着嘉措要帮忙的决心。 “染,我想帮她!“撒娇的话语却带着一丝哀求。 莫染看了一眼女子,眉毛不自觉的微皱了几下,道:“很难” 第七十五章 “怎么会很难?不是有染在吗?我相信染可以的!”满脸崇拜的神情,嘉措觉得莫染在自己眼中就无所不能。 看着有些天真的嘉措,微叹口气道:“落家的事,进城时也略有耳闻。虽然只知皮毛,但这偌大的落家锒铛入狱,你觉得牵扯会少吗?”一如既往的语气,倒是让嘉措沉思了! 轻咬薄唇的嘉措,倒吸了口气道:“你是说,兔死狗烹?” “也不是没有可能!”话语虽然冷淡,但听到嘉措说出这样的话也有些惊奇? 看着眉间那明显的讶异,嘉措薄唇不满了,“我穿越之前,看的宫斗戏简直多如繁星。这点事当然能猜到!” “既然能猜到,那这件事就不要管了!”莫染虽然不太明白嘉措话语中那‘宫斗戏’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不理解也可以! 眉毛略皱的嘉措,一脸委屈的模样。“这个方法不管用!”直接剥夺这个方法的莫染,淡然的没有理嘉措。 “那我就自己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嘉措,起身对莫染说道。 “不行”立场坚决的莫染,开口道“我总觉得她很怪异。你也算间接的杀害了她的七妹。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对你做!就凭这一点你就不能去。” 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的嘉措,眼中盈满笑意,小手微微扯着莫染的衣服,道:“那我们更要去看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不正是你所说的。” 莫染看了眼那满目哀求的嘉措,这妮子知道用我的话堵我了。不过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且,莫染看了一下嘉措,忽然开口道:“你很喜欢那个女人!” “恩?”听到这话的嘉措有一瞬间的呆愣,眼中闪满笑意道:“染,你不会吃醋了?”自顾陷入自己情绪的女孩,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在这陌生的地方,若是染不要我了。我不会孤立无援!至少有个家在那里等着我!” 看着蓦然转变情绪的嘉措,那略显哀伤的话语,让莫染的一声叹息只能化作浅浅的无奈,道:“好吧!” 微微抚摸嘉措脑袋的莫染还未等嘉措欢呼,就听他说道:“但你的答应我个条件,若我说离开,必须马上离开!行不行?” 看着满脸严肃的莫染,嘉措虽然表面答应,但内心却想着阳奉阴违。看穿她心思的莫染,唇边不觉划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容,可惜沉浸在自己小算盘的嘉措没看到!到时候,就走着瞧了!看是你的阳关道技高一筹,还是我的独木桥棋高一着。如此沉思的俩人倒是不谋而合。 “那我们去找她吧!”眼中布满亮光的嘉措开口道,眼中皆是跃跃欲试。让人不忍拒绝。“那就靠你了。”没有阻止的莫染缓声道。 微微捏了一下自己俏鼻的嘉措,便顺着自己在帘青身上下的独属于自己,不对!是染研制的香粉。离开了! 漫步于街上的帘青情绪莫名的有些低落,若是七妹遭到不测,那大姐恐怕也身首异处。虽然自己不太喜欢她们,但终究一起长大。怎么说心里也不会太好受!眼中不觉蒙上了一层忧伤!这样的自己不觉的又来到了这个河边!每当自己难受的时候总是来到这里,可是依落家现在的处境,恐怕以后的没机会来了!该戒掉了。薄唇微抿的帘青薄唇不觉扬起一枚苦涩,回去吧!是催促,同样也是安慰自己! 不觉来到院里的帘青,猛的看到正在院中石桌上摆碗筷的婆婆。瞬间愣住了! “您,怎么在这儿?”有些心虚的帘青,脸上带着僵硬问道。 只见婆婆抬起头,眼中直直的看着帘青,略显生硬道:“吃饭!” 帘青抬眸看了一眼天际,似乎天色很早。可是看见水姨那有些诡异的神情,帘青不觉对那饭菜多看了两眼。不安,非常不安! “小姐,您回来啦!”在帘青恐惧的同时,引素也已然走到了帘青的身旁,同然也有在那里当摆设的拓跋非。只是当帘青再看引素时,竟觉得有种桑海苍天的感觉,心境不同了吗? 掩盖好自己思绪的帘青,薄唇扬起了完美无瑕的笑容。微微颔首的她。便听到水姨的召唤:“姑娘,饭菜准备好了!来用餐吧!” 神情漠然一阵的帘青笑容不自觉的有一丝僵硬。双眸略显乞求的看着水姨!可她却直接无视帘青。 不过,既然是一起吃。想来也不会有大碍吧!“都坐下吧!”帘青看了眼他们缓缓开口道,然后又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经常和她们一起吃。若你介意,可以去别的地方。”虽然没有指具体的人,但似乎都知道是对拓跋非说的。 薄唇含笑的拓跋非,只是轻轻的拿起筷子,似乎是不介意,但他接着又说:“没想到帘儿是如此不拘泥世俗的人。” 不贬不褒的话语,帘青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其他言语。 “姑娘,只是我专门为您煲的粥,”忽然水姨的话语,让帘青不知怎么回答了。 帘青看了眼自己手中那浓郁的绿豆红枣粥,浓郁的黑色。让人真是不明觉厉。但想着若是自己不喝……哎,微叹口气的帘青似认命般的喝下一口,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喝!微抬眸的看了一眼水姨。 没有看帘青的水姨,淡淡的解释道:“清热,补血。你要多喝点!”只是帘青似乎被被‘补血’呛到了! “帘儿,你没事吧!”坐在身侧的拓跋非似乎比引素更早一点的拍着背。看着他们三人那含着担忧的目光,帘青心又不自觉的烦闷了起来! “是这里了,染!”未见其人先闻其语的嘉措,缓缓的推开了那只是轻掩着的——门。 “七小姐,您怎么来啦?”引素看着推门而入的嘉措惊呼道。只是这惊呼,让帘青神色有些幽暗!看着引素的神情,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还未等嘉措说话,便听道与她同行的莫染说道:“她不是你们的七小姐,她叫嘉措。”有些自乱阵脚的话语,让帘青的眼中闪过一丝好笑,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很难掌控!只要有这个嘉措在,就不怕他不帮忙! 看着引素眼中的疑问,水姨的眼睛微眯,以及拓跋非幽深的双眸。帘青只是很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她失忆了!”便将那不愿牵扯进来的人牵扯进来了! 第七十六章(上) 此时的帘青薄唇轻勾,看了眼那一脸不再状况内的嘉措,同样也注意到她看向桌上饭菜的目光,便笑着建议道:“要不一起用饭?” “好呀!”想也没想的嘉措,便愉快的答应了!便率先的走到了摆放饭菜的石桌前,看着只有四个石椅,有些后知后觉道:“会不会有些打扰?” 看着这样的嘉措,帘青眼中盈满笑意,只是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那一抹冰冷。缓慢的开口:“怎么会呢?你来我可是很欢迎。” “哼”冷哼的话语从莫染的薄唇中吐出!显然是不太喜欢帘青这虚伪的应辞。 “帘儿不介绍一下吗?”忽然开口的拓跋非,看着这忽然出现的俩人,总感觉不太喜欢。眼前的女孩总觉得不合时宜,虽然没有相处,但绝对谈不上喜欢,只不过,拓跋非对着冷冰冰的男子多了几分好奇。 ‘哦’恍然大悟的帘青,微微颔首道:“也是!”点完头的头的帘青。一一的向他们介绍,只是在她看向莫染时,出现了停顿:“这位……….?” “他是莫染”笑容愉悦的嘉措,欢快的解释。只是这解释有些苍白。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号,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的拓跋非眼中闪过一丝虚假的笑意道:“嘉措姑娘还真是可爱。”没有一丝称赞称赞的含义。果然自己还是不太喜欢这个被称为帘儿七妹的女人。 “拓跋这个姓可是北魏的国姓!”冷淡的莫染言简意赅的诉说着这个事实,话语虽然并无任何任何情绪,但却可以听出他对很拓跋非的不喜。 “恩”没有反驳的拓跋非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不过用别人的话来说他是笑的温文儒雅,但在帘青看来却是抽筋。 没有继续言语的他们,忽然听到婆婆,也就是水姨的向帘青的话语:“姑娘,既然您有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会再去找您的!您早点休息!”帘青含笑的嘱托着婆婆。 帘青看着水姨消失的背影,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人,轻声道:“各位,再不吃饭就凉了!”作为主人的邀约,自然都坐了下来。除了引素。在帘青的示意下,引素从厨房里又拿了两副碗筷。 “引素姑娘是丫鬟吗?”不合时宜的话语又脱口而出,,似乎格外天真。可是对别人却真真实实的伤害。 引素的神情也不觉的微怔。而刚拿起筷子的帘青双手不自觉的微顿,随后似不经意的将筷子放下。 “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似乎得到暗示的嘉措连忙的解释道,“我没有歧视………” 可这未说完的话语却遭到了帘青的打断:“我知道嘉措姑娘没有这个意思!引素,坐下吃饭!”前半句虽然是对嘉措所说,但后半句绝对是对引素。 引素看着小姐平淡的模样,表面上真的很没有事!但引素绝对知道小姐生气了!因为小姐从不打断别人的话语。而熟悉帘青的拓跋非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眼中兴味渐浓,没想到帘儿竟和自己一样! 饭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谓的‘食不言’便在此刻发展到了精髓。 这顿饭每个人吃的都很不舒服。饭后的帘青看着仍然留在这的俩人,帘青看了眼天色,不觉间也暗了下来! “这里只剩下一个房间了!”帘青看着他们俩人浅笑着说道,“要不然嘉措住下来?” 邀约的话语,虽然帘青并没有多大的诚意。 “诶!你和那个叫拓跋非的没住在一起?”又出现了,帘青看着这样的嘉措,自己果然还是不喜欢! 第七十六章(下) “帘儿正在生我的气,倒是让嘉措姑娘见笑了!”拓跋非从善如流的回答算是解了帘青的尴尬。可是又在不自然间又让帘青陷入了另一波尴尬中。 “帘青姐,您就别生他的气了!夫妻本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不了解实情的嘉措盲目的劝诫着。 听到这话的拓跋非低沉一笑,也不嫌乱的符合道:“是呀!帘儿,你就不要生为夫的气了!”听到此话的帘青,双眸微眯的看着拓跋非,薄唇不带丝毫笑意的。 “嘉措,我们走吧!”冷淡的话语,自然不用说,是常常吹冷气的莫染。似乎还未等嘉措反应过来,便暗示着嘉措离开! 嘉措虽然不太理解,但仍然朝帘青他们挥挥手! “我们不是要帮她吗?为什么不住下来呢?”在离去的路上嘉措有些不解的问着 此时的莫染,看着这样的嘉措却有些无奈,也是第一次冰冷的脸上有些其他的表情:“我是该说你笨,还是你傻?”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有些抓狂的嘉措,看着那无奈的莫染,忽然似发现什么的模样,一脸惊喜的说道,“你刚才是无奈吗?” “嘉措”虽然是一如往常的呼唤,但却让人听到了一种森森的恐怖! 满脸堆笑的嘉措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一双大眼睛扑棱棱的眨了又眨。看到这分外讨好自己的嘉措,莫染也不觉为晒! “我不让你留下来,自然有我的道理!虽然你看着那里很平静无波,但其实人心是最难猜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嘉措真心听不懂。不过,既然莫染说了不住,那便不住:“我听你的!”得到嘉措的保证,莫染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她那有些纯净、甚至不谙世事的双眸,莫染也不觉微叹了口气! “去客栈。”莫染简单的说道,或许连莫染也未曾察觉,自从他似乎遇上了嘉措,话语也不觉多了起来。可能是向往阳光的本能! 且说帘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光直接扫视上了拓跋非。可没想到回应她的却是拓跋非那嫣然一笑,还有——媚眼。嘴角略微抽搐的帘青,无视着拓跋非。她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 做到自己房间的帘青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做些什么!就听见拓跋非那略显意思性的敲门。微微抬眸的帘青,只是很漠不关心的拿起茶杯倒水、品水! “帘儿“拓跋非的轻声呼唤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唤起帘青对自己的注意。 只见帘青微微颔首,似乎代表自己已经知道了! “今天的姑娘是你七妹!”拓跋非问道,帘青抬眸看了一眼拓跋非继续微微颔首。 “你似乎不太喜欢她!”又是这般笃定的问句,然后拓跋非看见帘青再次微微颔首。 “好巧!我也不喜欢他!”对于拓跋非明显的没话找话。帘青不耐了。 把玩着茶杯的帘青眉毛不自觉的微皱,语气有些不好的问道:“拓跋非,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帘儿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好歹我也是你的丈夫!”那薄唇扬起的调侃,真是让帘青无奈。 薄唇微嗤的帘青,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拓跋非,有些故意道:“我现在可算是逃犯之女,你是北魏的郡王。我不敢高攀!” “放心,我不嫌弃你!”那一副自己就是陪你到地老天荒的模样,帘青森森的愣住了!总觉的自己功力还是不够。 忽然,拓跋非的神情蓦地严肃了起来,神色有些郑重的看着帘青道:“据我打探到的消息,南郡王一直图谋不轨,而朝中一些势力的偏颇。导致在皇上耳边根本就没有念落家好的地方。更何况落家一代商贾,你父亲已不再世。你小姑的立场也有些尴尬。落家除了你,已经没有人了?这样了,你还要救落家吗?” “那就打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吧!”没有回答拓跋非的帘青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若是你家陷入了这种境地,你会出手吗?” “不会”斩钉截铁的话语从拓跋非的薄唇里吐出。 听到这话的帘青,缓缓道而说到:“你家陷入危难,你不去施救。我都没说你忘恩负义!现在我去救我家里,你却说的我无理取闹。我早就和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后方式!” “可这次落家牵扯的不只是南朝呀!”有些焦急的拓跋非忽然开口。 帘青有些异样的看着拓跋非,冷哼一声。 第七十七章(上) 帘青有些异样的看着拓跋非,冷哼一声。双眸也不觉冷了起来:“你似乎知道的不是一般的多!那你能告诉我牵扯的都有什么人吗?” “这……这……”或许没有想到帘青会这么问,拓跋非眼神犹疑了,在这霎那间不知如何回答。 “不会和你的好兄弟有干戈吧!”帘青似是而非的话语,薄唇浅笑,但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恩!似乎有那么一些!”拓跋非的坦然回答倒是让帘青吃了一惊,薄唇微勾的拓跋非,双眸闪过一丝严肃道,“帘儿还要继续!” “那当然”帘青浅笑的回答,双眸含笑的帘轻继续道:“我可不会因为一些构不成威胁的人、或者东西,而烦扰。” “既然如此,为夫就恭候了!”拓跋非颇含深意的一句话。只是让帘青嘴角微微撇了那么一下。 帘青看着拓跋非离去的身影,拿起茶杯的手也不觉放了下来。他说了,哼薄唇冷笑的帘青低喃道:“这是鳄鱼的眼泪吗?”不觉轻叩桌子的帘青,眼中闪过一抹幽深。 拓跋非你若以为这样便能吓到我,那你就想错了。 “小姐”引素的呼唤将帘青唤回来了。微抬凤眸的帘青看着静默站立的引素,心中闪过一丝嘲讽,这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丫鬟:“小素,找我有何事呢?”官方的言辞永远不会让人有丝毫不满,但缺少了独有的亲密。 “我来是想问你一些事的!”略显忐忑的言语,是不是又是装的呢?原来与引素之间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信任。 微抿口水的帘青,仔细的端详着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今天真是忙呀!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听到此话的引素,眼中闪过犹疑,但还是上前问道:“小姐,那人这是七小姐吗?” “你不是也看过了。是?与不是?你不是最清楚了。为何又来问我。”帘青的坦然回答却让引素的疑虑渐生 “可………”引素双眸有些慌乱,那不正常的紧张,倒是让帘青的双眸微眯,和你有关系吗? “小素,七妹摔落了悬崖。我也寻思为她报仇。你说她怎么会掉落悬崖呢?”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却让引素身形微怔。 “小姐真会说笑,你问奴婢,奴婢怎会知道!”努力勾起僵硬微笑的引素话语中似乎格外的坦言。双眸平静的似乎找不到任何波澜。但熟知引素的帘青却从她那无意的小动作中察觉到了些许分毫。 “小素,是知道的吧!”微微起身的帘青,缓缓的走到引素的面前。 听到此话的引素,被这般忽然走到自己面前的小姐,吓了一跳。神情有些许僵硬道:“小姐,怎会如此说呢?其实我也不知道七小姐是被刺杀………”说道这里的引素连忙将自己的的嘴巴捂上了。 双眸冷笑的帘青看着此时的引素。“‘刺杀’引素,你真是不错。不过,我不太喜欢。你走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呢?自己大婚之日,或者、帘青抬眸看见那看着站在那得引素,是我们年幼时的第一次相逢。 “小姐,可我并没有背叛您呢!”听闻要被赶走的引素双眸蓄满了眼泪,似乎在强辩道。 帘青素手轻轻的抚摸着引素那俊俏的俏脸,声音有些低沉:“小素,我不知道在你眼里这个‘背叛’究竟是什么含义?但你应该明白既然你选择这条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第七十七章(下) “小姐。我真的……”张口欲言的引素,眼中含着泪光,紧咬的薄唇似乎在诉说那无言的挣扎! 帘青看着引素那般模样,双眸也闪过一丝伤痛,说道:“小素,你还不承认吗?” 引素的心不觉微颤,眼睛微眨,有些慌张的说:“小姐,我没有……背叛……你。你不能让我离开!” 听着这话的帘青不觉勾起一抹冷笑,薄唇轻嗤道:“罢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身边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你先回去睡吧!” 引素欲开双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开开合合却也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是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转身离开了。 薄唇微嗤的帘青,缓缓的行至门前,看了眼外面已晚的天色。四周宁静的氛围,帘青忽然不想在这呆下去了。离开的帘青,却没看到伫立在门前的拓跋非。 在漆黑的夜色下,帘青似乎行走的异常愉快。忽然,微顿步伐。似乎在自言自语道:“出来吧!” 蓦地从身后出来一个漆黑的人,此人正是拓跋非。回眸的帘青眼神泛过一丝冰冷道:“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确保你的安全。”丝毫没有一丝尴尬的拓跋非,行至帘青的面前。坦然的话语,以及拓跋非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帘青眼中闪过一丝讽刺:“我可不觉得你有这样的好心。” 面对帘青那略显挑衅的话语,拓跋非只是很简单的说道:“那你可以试试。” 凤眸微瞪拓跋非的帘青,只得赌气的扭开了脸。这厮太气人了。之前明明说要帮他那个兄弟,现在又开始对自己各种限制、监视。 僵持许久的俩人,最后在帘青的一句“走吧”中,妥协了。一路行走的俩人也不觉说起话来。 “帘儿,今天你的七妹还真是可爱。”慢走的两人,却听见拓跋非忽然开口道。 帘青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拓跋非,轻嗤道:“你之前不是说你不喜欢她吗?怎么,又忽然间说她可爱?” “帘儿,是在……”未说完的拓跋非,在刚要说‘吃醋’就看见帘青那瞪着自己的眼睛。心中偷笑的拓跋非也只是换了话语道“你家七妹只是有些纯真。算不上大毛病。不过,今晚的你,倒像是你有事利用她!” 听到这话的帘青,似乎被拓跋非这话语逗笑了。只是这笑却却夹杂着很深的深意。说道:“她的确有些不合时宜,但她的不合时宜倒可以让我很合时宜。”帘青凤眸闪过的狡黠似乎可以掩盖今晚的月亮。 “帘儿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拓跋非虽不算真心的夸赞,但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恭维了。不过,拓跋非看着帘青说道:“今晚你与你丫鬟的话我听见了。” 忽然间听到拓跋非这般坦白,帘青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呢?但他能听到自己与引素的对话不也是意料之中。微微颔首的帘青看着拓跋非道:“我知道。” “诶”略显失望的拓跋非以为能从帘青的面上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却没想到会这样无奈的拓跋非蓦地说道:“我还真是讨厌你永远那副意料之中的模样。真希望有一天我能打破。” “恭候”回答拓跋非的仍然是那抹云淡风轻。忽然抬眸的帘青看了不远处水姨的住的地方,缓声道:“你的任务完成了。再见。”没有丝毫愧意的帘青看着驱逐着拓跋非。 “心狠”低喃的拓跋非看着帘青,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帘青听见。只是帘青却未看他,径直的朝水姨的宅院走去。 月色中,拓跋非看着帘青离去的背影,心里漾起起了无尽的惆怅。她、他两边的你们到底想怎么做呢? 第七十七章(补) 告别拓跋非的帘青缓慢的进入了水姨的小宅院。便蓦地听到一句‘站住’。脚步微顿的帘青,神情有些心虚。 “水姨”身形僵硬的帘青慢慢的转身。便看见从阴影处走出来的一个绝美的女人,帘青看到那人的模样,闻着那浓郁的酒香,知道水姨又出去了! “你怎么喝酒了!”虽说是疑问的话语,但语气中的笃定却是可见一斑。 那人看了一眼帘青,素手轻抚自己的苍白的容颜。微醉的双眸,含着些许醉意。踉跄几步走到了帘青的身边,道:“我告诉你。我看见他了!他说他不爱我。” “水姨”浅生呼唤的帘青,微扶着她。可却被她挣脱了,水姨摇晃的看着帘青,一脸惺忪的模样,她努力使自己清醒的。笑着说道:“没事,我没事。”可是眼角却划过一行清泪。慢慢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空灵的声音让帘青神情微顿,双眸也划过苦涩。水姨,纵使酒醉,您也对他心心念念。这人对您到底是多重要呀!快走几步的帘青扶着水姨,看着她那略显嘲弄的神情,此时的她虽说已醉,但或许是清醒的吧!好容易将水姨安慰着睡着。帘青扫视着这个小院,水姨每次醉酒总是会来这里。有时候会安静的在这睡一觉,有时候也会安静的在这里喝酒到天亮。 帘青总觉得水姨口中的那个他,应该与自己有着莫大关系。被思绪烦扰着的帘青忽然想大醉一场。 帘青一路上看见的皆是附近紧闭的饭馆、酒馆。好容易看见了一个正要打烊的地方,帘青便快走几步来到这酒馆。 行至附近酒馆的帘青,看见小二似乎在打烊。帘青连忙走到小二的面前,说道:“还有客人。” 小二看了一眼帘青,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劝着帘青道:“这位姑娘,今天天色实在是太晚了,这时候,小店实在是没法做生意了!您就回去吧!我还要早些回家呢!” 微皱眉的帘青,忽然从怀里拿出些碎银子。看到此情景的小二似乎不为所动的说:“这位姑娘,您何苦为难小的呢!” 帘青将这碎银子塞给了小二,径直走进去的帘青忽然拿起一大壶酒,顺手又那起一个杯子,朝小二说道:“那些银子应该够付这些帐吧!” “当然够,可是………”未等小二话语说完,帘青便笑着离开了。似乎对自己手中拿的东西颇为自得。 皎洁的月亮似乎刚刚探出了头,帘青看了眼四周,似乎没有喝酒的好地方。正当帘青苦恼之际,却听见了拓跋非的声音。 “帘儿”拓跋非的轻声呼唤,似乎也个给帘青找了个好的酒友。帘青回眸看着那站在不远处的拓跋非,忽然扬起了一张笑脸,一手扬起那一大壶酒,而另一手拿起那酒杯。此时的她并没有问拓跋非为何在此处。只是很理所当然的说道:“在这里,陪我喝酒如何?” “好”没问任何缘由的拓跋非的承诺着。俩人便寻了个幽静的地方席地而坐。 第七十八章(上) 静谧的月色,潺潺的流水,因天色已晚路上并没有行人。漆黑的月色,皎洁的月光,将帘青的身影拉的格外漫长,那伫立在河边的小桥,平静的让人可以忽视。 帘青看着熟识的一切,这不正是自己常呆的地方!这便是拓拔非越过大街小巷,领着自己来到的幽静之所。薄唇微嗤的帘青,只是略显深意的看了拓拔非一眼,并没有多大言语! “怎样?”拓拔非那邀功的话语,似乎含着别样的深意。 “恩”微微颔首的帘青,只是恬淡的坐到了河的旁边,并没有赞叹亦或愤怒。席地而坐的帘青,虽失了大家闺秀的气质,但也多了一些率真。只见帘青拿起自己身边的酒,豪爽的喝了一口。 拓拔非倒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帘青。“啊”一声尖叫的帘青,在这样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虽说这里有些幽绝,但白日里也算是熙闹之地。 帘青的一声尖叫,似乎一些窗口都燃起了灯火。还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神经病‘。而有的似乎像没有受到干扰般,继续他的美梦,帘青却若无事般,继续闲适的喝她的酒。 看着此时的帘青,拓拔非显得有些无奈。时间似乎过了很长时间。“真好!”浅声说话的帘青,此时的声音竟莫名的有些低沉,若不是拓拔非仔细听,或许就听不到帘青在说什么? “拓拔非,今天不准你喝酒”抱着酒瓶的帘青,忽然扭头对拓拔非说道 拓拔非虽然不知道帘青这话为什么这么说?但他却被此时的帘青吸引住了。“为什么?"不自然反问帘青,拓拔非有些纳闷的问道。 帘青薄唇浅笑=勾起了一抹蛊惑的笑容,随后双眸微眨的说道:“捍卫你的贞操!” “你应该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吧!”此时的拓拔非似乎虽然觉得角色有些变换,但他注意里全被自己说的那句话呕到了。缓过神的拓拔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牙齿。 帘青有些不解的看着扫视了一眼拓拔非,显然不明白他问这话的含义。在拓拔非感觉帘青没听懂之际,只听帘青很确切的说了一句:“我的确没有那么饥不择食。”看着一脸懵懂的帘青,说出这样的话,让拓拔非实在是无奈的紧!反驳?怎么反驳!像女人一样!不对,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些颠倒,看着有些悠然的帘青,拓拔非总觉得遇见帘青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怪异起来! 当拓拔非陷入自己的情绪时,帘青早就默默的喝起了自己的酒,一点都不在乎站在那里纠结的拓拔非! “慕帘青”刚欲开口的拓拔非总觉得自己似乎很无理取闹!纠结来纠结去!只得沮丧的做到了帘青的身边! “你早就知道帘青的异心!”虽说是疑问,但却从拓拔非那笃定的话语听出了真情! 听到这话的帘青,拿起酒壶的手微顿,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似乎就在拓拔非要放弃的时候,听到了帘青那微不可闻的回答:“恩” 似乎从这话语中听出那些微的低沉,拓拔非微勾帘青的下颌,魅惑一笑道:“我总觉得帘儿似乎对一切都掌控的很到位,教教我可好?” 可当拓拔非看到帘青的双眸时,呆住了!那满目沧桑、略显疲倦的双目,真的是常常与自己斗嘴的帘儿,那个有些狡诈,有些得意,有些算,但有时也很伤感。但绝对算不上软弱,疲倦。 “好累,好累!”低喃的帘青微微抬眸,眼里似乎闪过些醉意,“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眼里蓄满泪水的帘青,似乎在质问帘青,又似乎在扪心自问! 第七十八章(下) “帘儿”或许是被这样神情震住了,拓拔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如此低喃自语。 帘青看着那有些迷茫的拓拔非,双眸的情绪似乎全都消失殆尽,此时的帘青踉跄起身,薄唇不觉扬起一抹轻嗤! 欲转身离开的帘青蓦的被拓拔非的大手抓住。 “你放开我!”看着被紧拽的右手,帘青的双眸划过恼怒。 “帘儿”低沉嘶哑的声线,含着些深情与挣扎。又是这样的声音,凤眸微闭的帘青,心中充满了不屑!再睁开时之前的怒火与不屑全然没有表现出来,似乎恢复了往有的清明,只是那略显不稳的身形才能看出帘青醉意已露! 甩开他大手的帘青,看着拓拔非,语气不自觉的冷凝:“拓拔非,打一巴掌,再装出情圣的模样,你假不假?话说,你把我带到这里什么意思?” “我与苍术只是………”刚欲解释的拓拔非,却迎来了拓拔非那咄咄逼人的语句:“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我每次遇到困难,你总是避而远之。你所谓的喜欢就只有这么廉价!” “你想听得根本就不是我的解释”面对帘青那近乎无理取闹的逼问,拓拔非一针见血地说道。 帘青抬眸扫视了一眼拓拔非,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扶着拓拔非,似乎想更清楚的看清他。听到拓拔非的问句,帘青便点头,很是不屑的说道:“你有对我说过一句真话!” 面对帘青这样的反驳,拓拔非薄唇微抿,但面上依旧那般云淡风轻,问道:“慕帘青,你这样问我,是对我动心了吗?” “哈”略显讽意的帘青眼神有些醉意,但仍能看出那是很鄙视的看着拓拔非。不过,帘青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双眸直直的看着拓拔非。 拓拔非被帘青看得心里发毛,刚想说话。便看见帘青无限放大的俏脸,在拓拔非还未反映之际。帘青的双唇,便摹的贴上了拓拔非的薄唇。在拓拔非还未来得及好好品味,就那样的一闪即逝。 “不喜欢”在摸摸自己额头,听听自己心脏的帘青得出了这个结论。 听力如此强的拓拔非,明白了。“她说的是不喜欢自己”。看着自己如今的理解力,拓拔非觉得自从遇上帘青,自己的理解力已经得到了质的提高!而拓拔非看了帘青一眼,也深刻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帘儿喝醉了! 眼神逐渐朦胧的帘青,左手指着拓拔非,有些摇晃的质问着他:“你喝酒了,嘴边好难闻。”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有说服力,还格外嫌弃的用手扇了扇自己四周的空气。 面对这样的帘青,拓拔非忽然觉得额头的青筋在四处抖动。“慕帘青,你到底喝醉没?”此时的拓拔非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若是平时的帘青一定会格外的鄙视再鄙视! 可现在的帘青却笑得一脸灿烂,一脸无辜的模样:“我怎么会喝醉呢?”说完的帘青想要走进拓拔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拓拔非看着昏倒在自己肩膀上的帘青,睡的一脸香甜!无奈了!认命的拓拔非将帘青抱起来。不过,也得收取点利息。愉悦的拓拔非“吧唧”亲上了!(请原谅我吧!在那样的氛围下我实在是想不到任何煽情的话语!) “看你还说我臭!"貌似拓拔非对帘青的话语有些自信心受损!略显孩子气的话语质问着!只不过此时的帘青正在心无旁骛的睡觉,丝毫不理拓拔非! 一路上,拓拔非走的极慢。(理由,你懂的!作者猥~笑中!) 痛,翌日的帘青觉得身体似乎都叫嚣着一个字,“痛”。身体似乎比意识更早的苏醒!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禁锢着的帘青,有些不耐的睁开了双眼,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睡颜,帘青愣了!尖叫,想把事情闹的更大!没脑子的人才会尖叫!可是,看着自己被紧锁在拓拔非怀里的帘青,想试着挪动身子。“痛”刚涌起这个念头的帘青,不觉被自己吓了一跳!但瞬间又庆幸起来了!幸亏,幸亏……只是……… 第七十九章(上) 幸亏,幸亏……只是………自己的脑袋疼!努力回想昨晚的帘青只记得不要让拓拔非喝酒!贞操不保的话绝对,绝对不是自己说的!扭头无语的帘青正在默默的反思昨晚发生的事。 “醒了!”耳边忽然响起了拓拔非的低沉沙哑的声线,帘青有着尴尬的看向拓拔非,可却瞧见他见若无其事的起身,若无其事的穿上近旁的衣衫!帘青微低双眸,可内心却在默默的吐槽! “我们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放心吧!”带着拓拔非特有的声线,可当他说这话时,迎来的不是帘青放心的表情!而是那略显鄙视的神情:“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咳…咳…”被帘青话呛到的拓拔非,嘴角不觉抽搐起来!“你还没醒?”不觉问出这话的拓拔非面色有些许尴尬!凤眸微挑的帘青听完这话,眼神有些鄙视! 气氛不自觉的微妙起来了!“我先走了”穿好衣服的拓拔非一改往日的调笑,率先离开了!帘青看着拓拔非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微扶脑袋的帘青,眼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 昨晚自己怎么就冲动的质问了他!喜欢,怎么会喜欢呢?赌气的帘青将自己埋在了床里面!真不想面对这该死的明天! 离开的拓拔非看着门外站着的引素,眼中不自觉的飘过一丝不悦。但却也没多理她,就有些仓促的离开了!似有什么事,或者等到了什么人! 举棋不定引素,想要推开房门,但想着自己如今的身份,想敲门的右手也不自觉的微撰起来! “进来吧!”犹豫不决的引素,忽然听见门内女子的声线。微微整理自己情绪的引素,轻轻的吐口气,双眸似下了什么决定。轻轻的推开了那扇门,或许以后就不能这样了! “四小姐,我……”声线不自觉陌生,让坐在床上的帘青,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引素,要离开吗?”掩去自己情绪的帘青,声音也多了丝淡泊! 伺候帘青起床的引素,听到这话。手指不自觉的一顿。但也很快的恢复自己的情绪,略显勉强的笑着回答道:“恩” 帘青看着这般模样的引素,也没作声。空气一下子静谧起来。时间似乎就那么停顿了下来。 帘青看着引素精巧的双手,细细的绾起了自己的青丝,蓦的开口道:“小素,你走了还真不知上哪去找,这般合我心意的人。” 听着小姐这温润的话语,引素似乎也有些摸不准小姐的脾气,眼中也闪过一丝期盼,但转念一想的引素,双眸也只剩下苦涩。是真的又如何呢?也不过这样吧! 镜前的帘青似乎察觉了引素那一闪即逝的悲伤,心中也确实不忍。毕竟,引素跟自己也已有数十载。期间的感情,又怎是只言片语能说明白的! “小姐,您要多加小心。落家,落家。”摹的引素,跪下看着帘青,一脸决绝的说道:“小姐,南郡王也只是个棋子。其实……”忽然,引素似看见了什么,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微微颤抖的她面色如灰,不再言语。 一直仔细观察她的帘青,看见她这般模样,眉毛不觉微蹙起来。语气微冷道:“什么意思?” 引素五官蓦地僵硬,却没有再言语。帘青眼神一凛,借着起身不着痕迹的扫视一眼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气息。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引素,帘青的双眸不觉幽深,没有多问的她。只是语气不明的说道:“你走吧!” 引素嘴角似乎想扯出一抹笑颜,但看着小姐绝情的转身,到最后却也是徒劳。只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小姐总是那般淡然。紧撰的双手,引素缓缓的走到门旁,似乎再也忍不住的问:“小姐,我就这么不值得你放在心上吗?我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为什么我背叛你,你却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这质问的语气中,略显尖锐的声线。让帘青的心不觉一颤,微低的凤眸,忽明忽暗。此时的帘青虽没有看引素,但也能猜到她此时的摸样吧! 尖锐的声线,或许双眸还夹杂着不甘。怨恨、憎恶,可明明背叛的就是她呀!苦笑的帘青,似乎对掩盖自己的情绪格外顺手、格外的让人不能察觉。就在引素准备放弃的时候,帘青微微抬起自己的双眸,一脸平静的模样。 “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我自然是这般对待。你想让我怎么样呢?悲情的挽留?歇斯底里的吼叫?我做不到!“说完这话的帘青,就只绝情的留下一个背影。果然还是不能平静的面对引素,嘴角泛起苦涩的帘青继续用那平静的语调,像是诉说着别人的事:”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哦!还是不要见面了。因为我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你。” 像是撒娇的语气,但却含着丝丝凛利。薄情的话语,凌迟着引素那早已狰狞的心。 木门想起的‘钝’响,让平静的面容出现了龟裂。在那熟悉的脚步声慢慢变远时,帘青真个人,似乎被悲伤的情绪晕染。但此时的她仍旧执着的走到门前,缓缓的将门关住、上锁。接着是窗户……似乎确定房间已被自己严密的封锁起来。 她才敢露出自己那份脆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蜷缩在柜子里的帘青,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泪水便肆无忌惮的爬上了帘青的俏脸。微微发抖的帘青,努力的缩小着自己存在感,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背叛自己,明明说好的,可你们一个个都反悔了?就这样!就这样消失吧! 似乎在柜子里带了很长时间。刺目的光亮,迫使帘青朝那光源看去。那微眯的桃花眼,俊逸的五官刻画着担心与焦急。耳边似乎也传来他的呼唤:“幕帘青,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此时的帘青只是想要将柜门关住。迷茫的双眸只是不解的问:“干什么要打扰我?” “帘儿,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我是拓跋非,你的相公呀!”似乎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吓着帘青的拓跋非,换了一种温润的语调,诱哄道。 略显迷茫的帘青,丝毫不理拓跋非。只是执着的想要将柜门关住。 拓跋非看着那蜷缩在柜子里的帘青,双眸略显无神,最后只能说道“你难道不想救落家?” “落家”素手微顿的帘青,抬眸看了一眼拓跋非。双眸的泪水似乎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落家,我会救的。可,可现在我好累。一会儿,我就在这呆一会儿好不好?”哀求的话语,带着那浓厚的鼻音。那双眸的泪水似乎那般肆无忌惮。此时的帘青就想一个破碎的娃娃。 第七十九章(下) “帘儿”拓拔非略现心疼的低吼,让蜷缩着的帘青身形微抖。 微抬凤眸的帘青,薄唇扬起一抹冷嘲,眼里含着那轻颤的睫毛,眼里含着些许泪水,但却遮不住那周身的寒气:“连你也吼我!”有些唔哝的话语,似乎夹杂着鼻音,或许是因为哭得久了!那微红的凤眸,拓拔非瞧见了她那倔强言辞下掩藏的委屈。 身形微顿的拓拔非,眉角不自觉微扬,似乎很担心的模样,便开口的诱哄道:“帘儿,有什么事出来说!不要呆在柜子里!”可这诱哄得话语,却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僵硬,似乎很少说这样的话。 虽是简单的一句话,却似乎触及了帘青的底线。蓦的走出柜子的帘青,讽刺的看着拓拔非:“告诉你?”轻声说话的帘青微微扬起凤眸,眼角的泪痕依在,可那抹不屑却让拓拔非一览无遗“那些人,也有你吧!” “我………”刚想说的拓拔非,却被帘青那戒备的双眸盯的丧失了语言的能力! “背叛的是你们吧!在这里却要假装关心!你不嫌难受,我还嫌恶心!”冰冷的话语,夹杂着丝丝嘲讽。一刀一刀的凌迟着拓跋非的心。不知他情绪的帘青依旧面无表情的冷讽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死乞白赖的求你,不应该这么云淡风轻!失望了吧!” 微挑的眉毛,脸庞上的泪痕犹在。听到此话的拓跋非,脸色不自觉的难看了起来。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认真:“我没有参与,不管你信不信!落家的事我可以帮你!”那一脸深情的模样,却只能迎来帘青更多的嘲讽。 “你不用和我解释,反正都一样!落家我定然会救,与你无关!至于你们………”话语未完的帘青,双眸微眯。却挡不住那抹犀利! 听到这话的拓跋非,神色微顿,双拳不自觉的微握。“你走吧!我累了!”忽然冒出的话语,赶人的意味十足!背对拓跋非的帘青,面色霎时疲惫。可那僵直的身影却有些遥不可及! 欲开口的拓跋非,不自觉得紧撰起双手。看着帘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临走时只是对帘青说了一句:“以后你会明白的!” “哐当”房门闭合的声音,似乎让帘青松了口气。茫然坐在床上的帘青,双眸格外迷茫。没有焦距。静一下,静一下就好! 离开房门的拓跋非眼神凌厉的朝一个方向看去,略微沉思了一下。步伐轻缓的朝那个地方走去! 拓跋非似乎没走多长时间,走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公子”忽然出现的墨衣男子,恭谨的走到了拓跋非的身后! “你不是说完了!怎么还在?”简短的话语,似乎格外漫不经心,但却压迫人心! 黑衣男子不觉颤抖一下,暗骂自己怎么就多留一会儿!男子微微拱手,准备离开,却听到拓跋非开口说道:“告诉那个人,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带她回去!等着吧!” 说完这话的拓跋非便离开了!不明深意的黑衣人,却也照做的离开了! 眼神悠远的拓跋非,目光幽深的站在院内。心思不明的俩人,就这样静静待在不同的地方,沉思。 落寞走开的引素,眸色很深的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待了很久的院子。嘴唇微抿,眼中格外落寞!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时间缓慢的流逝。 缓慢走在街上的引素,看了一眼,渐深的月色!轻叹口气!忽然引素看见慕湘与南郡王在开心的逛街,薄唇勾起了一抹讽刺。慕湘似乎与引素双眸蓦然相对,引素似乎瞧见慕湘那微顿的神情,以及那有些慌张的转身。不自觉的轻笑起来,只是为什么眼泪会出来?自己还是无家可归了、一无所有了! “淑仪小姐”陌生的呼唤,微抬眼睑的引素看了眼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是回到了这里!眼神蓦地沉寂起来。行走间若行尸走肉! “想开了?”行云流水吧的问句,身坐上首的男人似乎格外的云淡风轻。似乎早就预料到! “我不想叫冯淑仪,叫………”略微的停顿,之后便听见引素说道,“有,以后就叫我冯有吧!” “随你!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又是那样的神情,轻吐口气的引素眉毛微皱的回答道:“过一段时间,我还有些事——没做完!” “那尽快,你那姑母可是等不了那么多时间呀!”嘲讽的语气,似乎这人对自己寻自己的姑母格外的不屑。 引素一时间没了言语,微抿薄唇,双眸仔细的盯着那人,屋内的光线本就不那么充足,引素看的似是而非。 “冯有姑娘,隔壁就是给你准备的!”那人突然的开口,让引素惊了一下,但也算没失态! 那人看着引素离开的背影,走至镜前,便瞧见这张陌生的脸,男子只是笑了一下,便轻嗤道:“没想到这个小丫鬟身份这般错综。不过,现如今落家就只剩下个幕帘青。不远了!隐晦的话语在房间里缓缓的飘荡,飘荡直至消失。 第八十章 “叩叩”一阵不算悦耳的敲门声打断了男子的沉思。利眸扫向声音的来源处,微沉思道:“进来吧!”说完的他,情绪已被掩藏的无痕! 房门轻启之际,便听见推门的人,一脸浅笑的的说道:“我看到一个熟人,原想进来瞧瞧。却没想到您认识她。好巧!” “哦!”没有一丝惊讶的男子,微微挑眉,眸色晦暗不明道“这巧合真是让人怀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爷您别有用心!” “如今的我们还未到撕破脸面。这么烂的手法,我自然不会用”以退为进的那人,悠闲的寻了一个坐处,大手放在桌上,食指无意识的轻叩。忽然,话锋一转道:“只是我的不约而至,还望见谅!”神情格外的闲适,掩藏住那些不耐! 微微扫视来客的男子,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神情,只是淡淡的讲:“若不见谅,王爷是否就离开!”那人淡笑不语,但眼中却闪过不容置疑。 “也罢”平淡无波的双眸,情绪格外幽深。“既然王爷‘不约而至‘,想必有什么要紧事!不妨直说!" 那人模样一如既往的闲适,略微沉思的他,抬眸一脸浅笑的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高先生可是寻到了要找的人?" “王爷,你操的心未免太多余了吧!在此之前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若是我心情不爽,换了个人。这大好的河山,你就得不到了!”没有明确回答那人话语的男子,只是很恰巧的叙述了另一件事!微冷的神情,双眸不觉的犀利。 “你以为你能有这个权利!”脸色有些微沉的那人,双拳不觉紧握! “王爷,这个代价你付不起!”男子的警告,让房间的气压降了许多! 蓦然起身的那人,双唇紧抿,眼眸闪过丝丝怒火。似要爆发的火山,一触即发!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其他的就不需要操心了!”威胁的话语让那人脸色暗沉,可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脸色巨变“我们也不是非你不可!” 男子似乎很满意自己所说的话达到了这种效果,继而又说道:“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让人难堪的送客,使得那人身形微顿呼吸粗重。“告辞”那人牙龈紧咬,一字一顿的将那两个字吐出来。 “不送”简单的回复却有让人噎死的冲动! 摔门离开的那人刚走出这间酒楼,眼神不觉幽暗起来! 第八十一章 “相公”女子温柔的呼唤,让男子的脸色柔和起来。 回眸的便瞧见那俏丽的女子趋步走来,盈盈的身姿。男子的眼中只剩下那溢满的温柔。“湘儿”男子浅声道。 “你的东西可是寻到了?”女子略带娇嗔的话语,却是有些关心的看着男子,余光只是轻扫了一下后面的酒楼。 听闻女子那关心的话语,男子只是轻轻的摆手道:“无碍!”可又看见女子空空的素手,问道,“倒是你,东西可是买齐全了?” 对于男子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此时双眸也不觉游移起来。 “这次是为什么?”男子似乎对女子了解颇深,便开口询问道。 “我看那个孩子挺可怜!就……帮了他……只是………只是……他父母也来了……我就一起帮了!然后………然后…钱包就没了!”女子吞吐的将事情说了出来,那委屈的神情真是不知道的人还真…真以为对她做了多丧心病狂的事! 唉!微叹口气的男子,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刚才就猜了个大概!再看她的表情…………=_=毕竟这事不止一次!习惯成自然的男子只是颇为宠溺的弹了弹女子的额头以示警戒!只是这警戒…………<我只能用省略号表示> “走吧!我有银子!”温柔的话语格外的贴心,男子轻执女子的小手。原本愉悦的他在看到那身后的客栈时,眉毛微皱。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却也被敏感的女子看个凑巧! 被牵着的女子,薄唇微抿!刚才看见自家相公一脸不善的从这里出来,想必是碰了钉子。可这世上能给他钉子的也就那几个人!而今这个客栈?莫非是他? 是去谈条件了?薄唇微抿的女子,微低双眸,掩去了那抹复杂。 “湘儿?”行走间的男子,察觉到身后女子情绪的起伏。随即轻笑的揉了揉女子的秀发薄唇微扬道,“生气了?” 微微摇头的女子,双眸仔细的看着男子。有些怀念的轻抚男子的脸庞,轻声道:“以后你就不能整日陪我,心情有些微妙而已!” 轻刮女子俏鼻,大手遮住了放在自己脸上的女子的素手。一脸调侃的说道:“以后,你可没时间微妙。我的妃子可是全归你管!” 微扬唇角的女子,却抑不住内心的苦涩!牙齿虽然紧咬,但双眸却没显露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很浅淡的问道:“江山,很重要?” “当然”不假思索的话语,让女子的脸色有些微顿!但此时的她还是执着的问下了接下来的这句话:“我呢?也重要吧!” 听到此话,男子眉毛不觉微皱了下,但还是微微点头道:“重要!” 听到此话的女子,却洋溢着最美的笑容!“真好!”说完这话女子便拥住了男子,却无法使那唇角继续上扬。满嘴的苦涩,只是低喃那句“真好”~~你还有其他!“真好”~~重要得不是我! 男子似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可是当女子拥住自己时,心不觉柔软了!果然,你是特别的! 街上往来的行人,看着相拥的俩人。虽有窃窃私语,但也有些祝福!今日,毕竟是南朝的七夕1 只不过俩人截然不同的心思,却只预示着俩人无言的结局。男子的心虽逐渐趋近,但女子却早已不再原地了! 番外:幕湘 番外:慕湘 我叫慕湘,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在校大学生!不逃课,不打架,不谈恋爱(其实是没人追)!唯一的爱好就是看小说!虽然过去了20多年,但总觉得我的他一定在耐心等候我! 也曾期待自己的爱情会像小说般轰轰烈烈!若不相携到老,那就相忘江湖!曾经也狠狠的鄙视过那些为爱委曲求全的女子,可没想到自己却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多年以后,当自己回到家乡,已成人母!想着昔日张扬、潇洒、的自己,也不禁薄唇轻扬。 “慕大小姐,你新纲开了没?”刚拿起手机的慕湘,便听见了那面有些狰狞的喊叫。 薄唇轻扬的慕湘,微微颔首,虽然知道那面的人看不到。但也抑不住她听到声音时那愉悦的神情! “开了,我将大纲发给您。”语气简单的慕湘,素手轻快将那大纲发给了那人。看着那发送成功的字符。神情有些悠远。 “湘大主子怎么想到写穿越小说了?还以自己为名,莫非您大三时的性情大变就是穿越了?”那面的调侃让慕湘的神情微惶。 素手微攥的她,面色却仍是一脸平静。慕湘微微起身,窝在沙发里!似乎在努力的缩减自己的存在感!良久说道:“怎么会?我只是想尝试一下这类题材?” 听着女子略带低沉的语气,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知道自己触到了她大三有些不好的记忆。忙岔开话题道:“怎么样,什么时候写正文呀?” “过几天吧!”此时的慕湘似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也行!毕竟刚写完一本!挺累……”未说完的话语,忽然听到那面惊呼道,“为什么俩人没在一起?” “哦!”话语镇定的帘青,却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很官方的说道,“喜剧只会让人会心一笑,悲剧却让人记忆犹新!” 听着慕湘那冠冕堂皇的话语,电话那头有些不满的指控道:“你这样很詐呀!”随机,话音一转,说道“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 “为什么?”一改往日的慕湘,难得发问道 虽然不懂慕湘此话何意,但电话那面的人还是很得瑟的回答了她:“因为这是小说呀!” “小说”低喃的慕湘,神情晦暗不明。 “是呀!小说其实就是小说家勾勒的一个虚幻唯美的梦境,让读者为之沉迷!小说之所以受人欢迎,不就是在于迎合了大众的潜在愿望?无论人物多么深入人心,但毕竟不是真的存在!更何况…………”电话那面的人循循善诱的给慕湘解释! “他们存在!”听到这话的慕湘蓦然打断道。 电话那头的人,眉毛微皱。她总觉得今日的慕湘有些怪异!以及刚才话语里那莫名的坚定与忧伤!让她微怔!总觉得慕湘亲身经历过! 心思微转的她蓦的听到慕湘那略显疲惫的话语 不好意思!可能我太累了! 蓦然回神的她,忽然想到慕湘是写小说的。也也就是说这里的人物全是她一笔一笔的勾勒出来的!那自己刚才那样说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小湘…”电话那面的人轻唤道 “没事!就先挂了!”慕湘似乎不想什么都不想听!声音有些疲倦的说。 听着有些倦累的声线,那面的人只剩下安慰嘱托:“早点休息!” 看着回到主页面的手机,那人的双目有些担心,自从湘在大三那年出了场意外,似乎就像变了一个人!总是一个人沉思,不过应该是谈恋爱的关系吧!想着那人对湘的宝贝程度,不得不让自己佩服!他们俩人才真是经典的总裁爱上灰姑娘!不过灰姑娘早已蜕变成优雅美丽的天鹅了!对呀!这个题材可以让湘写!记下来,记下来!我这个优雅忙碌没人要的小编辑就努力工作吧!自怨自艾的某人在努力的工作ing………… 放下电话的慕湘,神情不明的蜷缩在沙发上。略显空洞的双眸,没有焦距。刚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吧!依旧记得那日那时南朝的七夕,美的让人眩目!那天的场景自己至今犹记得!那段时光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忘!但却也明白回不去了!不仅是自己,也是那段岁月!幸好,回来的自己遇到了他…… 第八十一章( 下) 初升的太阳漫不经心的划过熙攘的街巷,昨日的热闹似乎并不影响今日的繁华。 面色平淡的帘青,行走在街上。在拐拐转转间,停在了一间不算太大的点钱,颇具古味的小店。门上赫然篆刻着“缘福”。格外平常的小店,却让帘青的柳眉微拢。俗话说:“大隐隐于市”这…眼前毫无作为的小店,是帘青知晓为数不多的自己名义上三哥(也就是当今圣上刘义隆)的产业!这店本就没有多奢华,进来的也就是些平常人家。虽然今日帘青穿的素雅,但也有些精致。缓步入内的帘青,因人流的稀疏,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目礼! 守在那里的小二,看见帘青后。似乎像是等候多时,熟练且热络的将她引到了那特定房间的——门口。便识相的隐退了!帘青看着紧闭的门眸中闪过一丝紧张,薄唇微抿的她,轻吐了一口气。才缓缓的敲响那紧闭的房门。 "请进"略显磁性的嗓音,却让帘青脸色微僵。不消片刻,帘青便已调整好最佳情绪。眸间闪过坚定的她,深知今日所谈之事。不容自己有任何犹豫…轻推开门的帘青,映入眼睑的入便是那不算精致…不,应该说是做工粗糙的桌椅,而椅子上坐的却是与这四周环境不符的人。 若说家具,屋内仅有大红色雕刻着粗糙的竹子的木质衣柜,还看的过去,至于暗红色孤零零大床?不,应该说是由泥土砌成的床,略显灰白的褥子略显尴尬的躺在上面!虽说东西让人看不上眼,但好在屋内气息是干净的。空气中弥漫着所有似无的檀香,帘青看着那人心中倒闪过一丝了然。 “皇……三…哥”原想叫‘皇上’的帘青愣愣的将那句话在嘴里转了弯,换成了略显亲昵的称呼。可微低的眼帘却闪过一丝凉笑,没想到如今自己得靠那丝旧情。 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听着这有些言不由衷的称呼,薄唇微抿道:“我以为你再不肯这样叫我!” 凤眸微眨的帘青,微扬起俏脸。很是平静的说道:“能有您这样的……哥……,可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别人可是高攀不起!”简单的叙述,话语虽是恭敬,但其中的讽刺却不言而喻。 “是吗?”语气微拖的男子,忽然话锋一转说道,“你今日来见我,断不会只是叙旧!有话不妨直讲,这般伏低做小可不像你!” 轻晒的帘青,听着那话。在以前或许会有些受宠若惊,但今日听来却是那般可笑。贝齿轻咬薄唇的她,双眸直直的看着那人。说道:“为什么是落家?为什么是我?” 第八十二章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晦暗,语带薄寒道:“你问这些,不觉得逾距了。”明明只是简单的话语,却让帘青的心不自知的冷凝。 薄唇微抿的帘青,柳眉微挑道:“‘逾距’一词,你用的倒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不过,也对!你是南朝皇帝,当然是大局为重。” 男子脸色微僵,但却并没有出言反驳。帘青的双眸再也掩饰不住那浓浓的自嘲:“都说最无情不过帝王家。与你相交,我以为会是特别的。原来女人的第六感并不可信!”深吸口气的帘青,说,“今日寻你不过求证一些事。看你如今的态度。问与不问又当如何?” “你既然已经知道,那你应该明白你身为慕音阁老板的职责了!”又是这样近乎平静的话语,可越是这样越显得帘青的讽刺似那跳梁小丑。 仿佛愤怒到了极致,帘青倒显得有些镇静。看着那个自己早已不熟悉,不对准确来说自己从来就不了解的人。帘青似乎已恢复那副浅淡的模样,说:“慕音阁的老板?圣上您还真是抬举。现如今,我也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哦!一个和过亲的罪臣之女。我现在能完好的站在这里,还真是谢谢您,让我替您亲爱的妹妹和亲!也对,义妹终究不是血亲。慕音阁,您就再另派他人,请您原谅我的不识抬举。”面色虽然无任何表情,但那起伏的话语,以及眸中微闪的泪滴。明示帘青那复杂的不能再复杂的心情。 男子听了此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最后却浅化成丝丝寒霜。似忆起那聪慧女子那深切的嘱托:我这一别,唯放不下我那外甥女。日后,希望你能帮我庇护她。那时隔多年的话语,男子一直不敢忘却。男子抬眸看了眼帘青,正是那女子最亲的人。若是她知晓其中曲折,相必也是那女子告诉她的。男子的眼眸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苦涩。自己权倾天下,什么女人得不到,可唯独对她有种别样情怀。也罢!男子语气有些不明说道:“当年是存些利用之心,但错就错在落家不安本分。”说道此处男子的双眸微眯,面色晦暗“落温的心太大,他收养罪臣之女,收买地方人心,我不得不让他得到一些教训。” “罪臣之女?”薄唇微抿的帘青,眼眸划过一抹思虑。难道他知道,是谁?。或者……帘青双眸蓦地微怔——自家小姑告诉她的.......不,帘青的的柳眉微皱,自己不该怀疑的,可是。。。以为自己够了解所生存的落家,没想到…… 男子似乎没有察觉道帘青的走神,此时的他似乎陷入了回忆:“慕音阁,本是湘,你湘小姑的。与她初识时,绝料不到她竟能将一烟花勾栏之地培养成一个情报组织。‘情报组织’记得她是这样说的。“微顿口气的他,双眸温润,眼中的怀念却很是复杂,“她本是那绝聪慧的女子,可惜她生在落家。”说道此处,男子的双眸微闭,掩去了那晦暗的目光。 “所以……”还未等帘青接话,便已听到那男子接着说:“所以才有了后续的发展。至于慕音阁,只是你小姑疏于管理,让我代为掌管。你父亲以你和亲为代价,只求放过那罪臣之女。” “但你还是痛下杀手,不是吗?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就能将之前的事掩过?”听到此处的帘青,薄唇泛起冷笑,“小姑疏于管理,父亲让我去和亲。但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们又怎会出此下策。”虽说帘青看向男子是一脸笃定,但此时的她内心却是忐忑,在落家唯一对自己好的小姑,也因有些时日不见,有些生疏。至于一直对自己礼让的父亲,更是让人心寒。 第八十三章 “你虽如此,但你可真正了解他们?你父亲,落温可是当年的开国谋士。还有你小姑?真的是你小姑?”男子意味深长的话语让帘青神情微震。 他什么意思?虽然帘青很想知道,但直觉却告诫着她,这答案是她不能承受的。父亲虽然淡漠,可却是自己的父亲,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而小姑的养育之恩自己一直铭记。思及此,帘青的双眸逐渐趋于坚定。 “那又如何,只要待我好的人。我定不会忘恩负义。”说完此话的帘青,行至门前,还未等男子接话,便背向他说道,“我今日来见你,看来是多余了。” 一语双关的话语,倔强中那薄弱的坚持。让男子微微怔神。犹记得第一次见面。那委屈的蹲在一旁洗碗的小女孩,看到那位女子将钱付清时,小女孩已然没有丝毫委屈,只剩下那一脸无奈,翘唇微撅的的说:“小姑,麻烦您下次吃饭带些银子。行吗?”女子则是一脸尴尬的模样,底气有些不足的说:“你不是也没带?” 微扶额头的小女孩,颇现可爱的说道:“我还是小孩子呀!” 只因这句‘我还是小孩子’让以后与她相处时,不自觉多了一份疼宠。虽然一部分原因是因她的姑姑慕湘。但不可否认的是若是自己不喜欢,又怎会让她称自己为三哥。 待他回神时,帘青早已离开。微叹气的男子,眼神复杂。 辞去的帘青,虽然是一时冲动说出的话语。但心口那微微泛起的疼痛却着实存在着。与他的第一次相遇,自己似乎**了他。而第二次见面,却是姑姑与自己引荐。并告诉帘青,自己与他相识已数年之久。而似乎也在那之后,落家便举家迁至南朝都城健康。姑姑也远嫁给了那南郡王刘义宣。 神色有些低迷的帘青,蓦然想起他看见姑姑嫁给那人时愧疚、伤感、后悔的神情,虽仅仅一瞬。也是那日,他希望自己称他为三哥。 真傻,那时怎么就没明白,他要自己成为那人的牵绊。所以说一切都是假的。 天逐渐阴沉,淅淅沥沥的雨滴开始滑落。一滴、一滴,似破碎的音符。路上的行人很是匆忙的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只有帘青不知所谓的走在街上。斗大的雨水不其然的落在了帘青那俏丽的脸上,轻抚雨水的帘青有一瞬间的怔神。 “伞”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帘青找回了自己的思绪。蓦然回头,却看见了他。 “帘青,好久不见。”似乎是简单的寒暄,但话语中却没有一丝见面的喜悦。 接过伞的帘青,眼神有丝晦暗道:“落医师,真是好久,不见。” 俩人的话语虽是简单含义却耐人寻味。一人一把伞的俩人,并肩行在路上。因下雨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已很少。俩人便格外突兀。但却丝毫不影响俩人的步伐。 瓢泼的雨水浸润着大地,两人相对无言的行走着。“到了”帘青看着那近前的客栈。似漫不经心的说。 微侧眸的落医师,薄唇轻笑,道:“帘青,还真是了解。对了”话锋一转的他问,“落家,如今怎样?需要帮忙吗?” “不用,落家的事我能处理。不过落医师,怎会来南朝都城?”想也不想帘青就拒绝了落医师那有些诱人的建议,犀利的问出了那薄寒的话语。 落苍术的眼神微闪,似真似假的说道:“我是本受邀而来,做一件大事,若是有什么差错,还望帘青就见谅。”他语气莫名的复杂,看向帘青的目光已然没有初遇时那略显朦胧的好感,若是仔细瞧得话,还能看出些别样的感情,比如:恨意……… 第八十四章 落苍术的眼神微闪,似真似假的说道:“我是本受邀而来,做一件大事,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帘青见谅。”他语气莫名的复杂,看向帘青的目光已然没有初遇时那略显朦胧的好感,若是仔细瞧得话,还能看出些别样的感情,比如:恨意……… 话虽不知真假,但帘青的心却蓦地一凛。抬眸想看个分明,可这场雨却已将他的神情遮掩。微低眼睑的帘青,薄唇微嗤道:“落医师既然是受邀,那希望您得饶人处且饶人。但却若是执意,帘青也自当奉陪!” “恩”像是知晓此事的落苍术,微微颔首道,“帘青既然如此说,那相必是知晓了一些事。”语气虽然问疑问,但其间的笃定却是分明。 素手微撰的帘青,凤眸微转道:“那日,你与拓……哦,我家相公在酒楼相遇,我无意得见。”含糊的话语却让落苍术神色一凛,眼神晦暗。 “无意得见”低喃的落苍术,抬眸看向帘青,那日她到底听了多少?或者是在诈自己?落苍术眸中充满探究,可这瓢泼的大雨同样遮住了帘青的神色。 两人相对无言,霎时静谧。欲离去的帘青,却瞧见这大雨中有一个人在缓缓朝自己行进。一袭白衣,撑着那油纸伞,朦胧、神秘。 可当帘青听到那人呼唤时,心里默默唾弃了自己一下。这拓跋非怎会朦胧神秘!一定是下雨时的错觉。 “帘儿,想什么这么入迷?”调侃的语气果然出现了。帘青嘴角微撇道:“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帘儿,一大早就失踪了!眼看下这么大雨,为夫担心你。”又是这似真似假的语气。看不清神情的他,在这瓢泼的大雨中倒是格外深情。只是若是你真心寻我,怎会来这客栈?定是找落苍术有事! 这点倒是帘青误会了拓跋非。拓跋非在帘青出门时,就一直跟着她,在看到帘青进到那家客栈时,心中也知她定然去见什么人了。便一直在外等着。眼看天际暗沉,拓跋非害怕暴雨将至,便去寻了这把伞。自然也错了帘青的离去。经这一耽误,拓跋非再次去时,那客栈早已关门。原想回家的拓跋非,却在不经意间来到了苍术的客栈。所以才有之前的一幕。 “既然如此,那就在这客栈休息一下。”薄唇微抿的帘青,语气不明的说道,“毕竟下这么大雨。” 大雨瓢泼,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愿。闲坐在客栈的帘青,随意点了些东西吃着。至于拓跋非与落苍术,则是与帘青在一桌上,尴尬的对视着。气氛很宁静,但谁也不愿开口去打破这有些故意而为的宁静。 “小二,麻烦……”欲下楼梯的人,在看到楼下的三人时,步伐微顿。但还是义无反顾的下去。听到此话的帘青,微抬眼睑。可待看清来人时,凤眸不觉微缩。帘青看向那缓步而来的人时,死漫不经心的说:“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你?” 第八十五章 “哦”女子神情虽有些慌乱,但还是强带欢颜道,“我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您,可是有什么事?” 听到此话的帘青,抬眸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女子,一双水眸灵动,乌黑如泉的秀发,只是简单的挽了个髻。但俏鼻琼脂,樱桃小嘴,俏红粉嫩。也算是一个倾城佳人。 帘青拿着筷子的素手微颤。但随即不动声色夹了一个菜,待细嚼慢咽后,指着外面的大雨说道:“它很好客。” “帘儿”略显责怪的话语,拓跋非很是不赞同看着帘青的如今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帘青,轻咳一声,忙收回自己的素手。 或许意识到了帘青的尴尬,下楼的女子忙接话道:“小……说的挺对,这雨的确是好客。若不然,你们在此借宿一晚?如何?” “不用”微垂眸的帘青放下手中的筷子,朝拓跋非说道。“外面的雨一时也停不下来。我们就先走吧!” 完全无视女子的话语,帘青起身拿伞。走到客栈门口的帘青,忽然回眸朝落苍术说了句:“这……麻烦落医师了。”说完便径直离开了客栈。紧随其后的拓跋非道了声“告辞”也消失在雨幕中。 只留下客栈相视无语的两人,气氛很是微妙。 “你怎么出来了?”落苍术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神色稍显尴尬的女子。女子薄唇微抿,语气微冷的说道:“我可不是你的犯人。出来不出来自然是我的自由。” “是吗?”薄唇微嗤的落苍术,看着女子就似看着死人一般,“不是犯人,但我却决定你的生死。” 听完此话的女子身形微晃,但还很是镇定说:“你难道不害怕冯家的责难。” 微起身的落苍术,薄唇轻笑。此时的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冯家的责难,只是微抬眼睑的他缓缓说了句:“你真以为你姑母是真心寻你?你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可有若无的棋子!哼!我本不想对你说这些。还有如果你想离开,尽管去吧!” 无谓的态度,因为落苍术知道如今这女子早已没有任何依靠。自己就如同那崖壁上的蛛丝,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过。 紧咬呀的女子,双拳紧了又紧。终于抑制住那即将繁衍开来的苦涩,微仰薄唇道:“是小女子逾越。”说完,便默默的上了楼梯 “是真心知错也好,是假意奉承也罢。我希望此事不要再发生了!”落苍术看着上楼的女子轻轻的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恰好入了那女子的耳里。 女子身形微顿,低眸的她掩去内心的晦暗。继续朝楼上行进。这条路是自己选的。无论怎样都不能停止。连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小姐都能出卖,更何况其他人。 雨一直下,仿佛想洗去大地所有的污秽。满天大雨,没有丝毫能停留的地方,帘青看着大雨瓢泼,眼中那苦涩却无人知晓。 “帘儿,你怎么走那么快?”身后蓦地响起一阵呼喊。 收拾好自己情绪的帘青,却没有稍作停留,仍是一如既往的向前。因为她知道后面的人一定能跟上。 第八十六章 帘青虽然笃定他会追来,可是追来之后呢?就在帘青沉思之际,拓跋非已走到帘青的身前。 “娘子,雨下这般大!可需躲雨?”拓跋非那略显调侃的话,使得帘青找回思绪。 帘青微侧头,双眸微颦。总觉得拓跋非的话藏着深意,可这雨幕却遮住那眼眸,让人看不出分明。 雨伞下,帘青呆呆站在那。她,不过也是个弱女子,也是需要人呵护的。拓跋非心中莫的涌起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不觉开口道:“我庇佑你,可好!” 帘青正欲开口。忽的,天空划过一丝闪电?。将帘青说的话打的支离破碎。 欲探寻的拓跋非,却听见帘青那浅淡的话语:“果然连上天都不许你帮我。虽如此,但却也是我所期望的。” 看着雨幕中帘青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拓跋非心中涌起无力的感觉,这是第一次想要给一个人一个呵护,却被拒绝了。心思莫测的他,第一次退却了。 两人的身影,在大雨中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轰隆隆,迟来的雷声,终于如期而至。豆大的雨滴也似预料般瓢泼。 行走在雨中的帘青思绪万千,忽然帘青勾起中浅笑,只听她呢喃到:“这次但是我困住了自己!” 不觉间已行至院落前,看着门前站里的人影,看着已经等候多时的水姨,帘青凤眸不觉含了丝暖意(??ω??)。“水姨,下这般雨,你现在门口可别着凉。” 女子仔细打量下帘青,看着她的衣服有些潮湿,便知晓她已然在雨中行走多时。语气不自觉有些责怪道:“雨下这般大,就不会找个避雨之处,等雨小些再回来!” 虽是责怪,但帘青却从此中听到了心疼。于是,含笑解释道:“雨下时,已然找到地方躲雨,但里面皆是不想见之人,便寻个借口回来了!” 但还未说完,便被水姨轻拍一下。帘青凤眸略显无辜。 水姨微叹口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牵着帘青说道:“先换身衣服吧,可别得了风寒。”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人,帘青凤眸闪过一丝波澜,她知道水姨担心什么。便开口说道:“水姨,不必担心。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然想通一些事情。有些事,的确是我过于执着了!” 水姨回头看着这个已然长大的小女孩,心中很是复杂。 待帘青换过衣服,这瓢泼的大雨已然停了,雨下的猝不及防,停的也毫无征兆! 正如现在的气氛一般,让帘青的心提了上来。 “帘青,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看着有些严肃的水姨。帘青微敛凤眸,缓声道:“水姨要开始讲故事了吗?” “算不得故事,只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水姨看了一眼帘青,继续说道:“这些事原本是不打算讲,但我家帘青已经长大,知道这些事也无可厚非” 听到此。帘青的凤眸闪过一丝困惑。“长大?”难道是因为之前的那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