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有罪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的眼眶微微泛红,却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扬起红唇,“我爱钱。” 他的视线落在起伏的白色沟壑里,“多少?” “反正你要不起的价。”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就掐住我的下颚,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危险。 “又倔了?” “当年未完的事,我不介意此时此刻走完。” 说着,他抬手狠狠一磨,力气很重,似乎要擦去什么。 我的唇顿时就火辣辣地一痛。 他来回好几次,我的唇就像掉了一层皮,发烫发痛。 我自然反抗,两只手都被他禁锢高高举起压在门上,发出嘭的一声。 “你要干什么?” 外间里梁宇还在等我,面前的男人眼里的欲念那么明显,突然间,我就慌了。 我早已不是当年的自己,如今我有事需要梁宇帮助,梁宇看中我的皮囊,这是我唯一的筹码。 “你不是说最爱我吗?” 他的话更直白,声音穿透我的大脑,让我深埋在心底的不堪露出一角,渐渐放大。 曾经我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父母的宠爱使我养成了目空一切。 面前的人叫邵景东,初见他是在刚考上大学的军训上。 我是大学学生,邵景东是聘请的教练。 炎炎夏日,他穿着军绿色的短袖T恤,军绿色的休闲裤,一根黑色的皮带肋在腰间,显得肩宽腰宰,薄薄的布料隐隐勾勒出腹部的肌肉线条,特别有性张力。 我是颜控,他的那张脸更为吸引我,当时就沦陷了。 每个女生青春期都会幻想自己的另一半,而我也不例外,邵景东的一切都长在我的心坎上。 我没有一丝犹豫地开始追他。 可邵景东是一副铁石心肠,清纯的我,热情的我,就是男人最喜欢的黑丝我也在他的面前穿过,结果换来他的冷眼。 我终是认清他对我没有一点点好感。 可那时的我心高气傲,怎能接受他的无动于衷,我愤怒,怒不择手段,对他下了药。 封闭的房间,我抱住他,吻他,用尽全力。 他的额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十分恐怖。 那时我看着吓了一大跳,毕竟年少鲁莽,加上看的小说都是先婚后爱,哪一本都是男女在做过后就有了感情,越做越爱。 我刚要拉扯他的衣服…… 结果,我得到后颈脖上一阵钝痛,昏迷过去。 我醒来,他衣衫整齐地穿在身上,而我还是昏迷前的模样。 至今我都记得他那双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冷黑眸:“你下药的证据我已经保存下来,实相就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是怎么系上扣子衣服,怎么离开的,整个人一阵恍惚。 那段时间,我情绪低落,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爸妈担心我,问我我也不说,他们带我去旅游。 比我小十岁的弟弟逗我开心,他偷偷出去给我买礼物失踪了。 六年了,弟弟音信全无,爸妈为此生了病,尤其是我妈患有严重的抑郁症,爸爸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我知道妈妈的心病就是我弟弟,我一定要找到他。 有滚烫的东西在眼眶里翻搅,我强忍住,想着如今的处境,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邵先生,对不起,那时是我太年轻,请你不要在意。” 我是罪人,我只想赎罪。 “对不起?” 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陆漫,我不接受。” 接着,我的唇上一痛,他咬得用力,嘴里一片腥甜。 我反抗,刚一张嘴,他乘虚而入,勾着我嘴里的每一角。 他身上的肥皂水凶横地涌入鼻息,使我的心更痛,也更难受。 我挣扎,抗拒。 他只用了一只手便将我禁锢在冰冷的墙壁与他滚热的胸膛的些许间距里。 六年不见,他比记忆里更伟岸挺拔,时间磨去他的青涩,气势如虹。 他肆无忌惮。 六年过去,要说我身上什么没有变,那就是这幅皮囊。 邵景东的眸子更黑了,里面蕴含着强风暴雨。 他短暂的停顿,让我看清了他的势在必得。 可如今的我已经不能失去筹码。 为了接近梁宇,我研究过男人。 知道现在不是惹怒邵景东的时候,霎时,眼眶一红,眼泪无声留下。 我没有出声,直到邵景东尝到苦涩,他抬起头,眸光直逼,“不是与梁宇,你难过了?” 我听出他声音里含着的怒意,心里很想反驳他,当年他不屑一顾,如今又何必来招惹我。 但是我不能这样与他对峙,只是压低声音道,“我可以给你,你能娶我吗?” 那件事后,我查过邵景东,原来他除了是教官,出身不低,家里父辈三代都是官,他的爷爷是退休的军区司令,这样的人家,他看不上我实属应该。 邵景东的眸光更暗,声音也更加危险,“梁宇一样不会娶你。” 我自是知道的,但如今我只想梁宇对我有几分真心便好。 因为不爱,所以没有期待,没有期待就没有难以接受。 但是面对邵景东,我还是有点死鸭子嘴硬,“毕竟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兴许就有例外呢?” 我明知不能刺激他,可就是控制不住。 六年的压抑突然崩塌,我变得有些激动了。 “那没有第一,他又会怎样?” 邵景东的话令我一阵恐惧,记得不久前我被人调戏,梁宇直接废了那人的第三条腿,梁宇的狠厉劲,我想来就害怕。 “你不可以……” 第3章 刺激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的反抗对他来说太微弱,大掌拉扯着我的衣服,用行动来说他接来下要做的事。 “邵景东,不要……” 我双手护着衣服,死死扯住领口,我不敢去想再失去这一层,我还有什么资本找到我弟弟? 他紧抿着薄唇,仅是一只手就禁锢了我的自由,他像似故意将我的双手死死按在冰凉的墙壁上,让我无处遮掩。 他的眸光漆黑,仿佛能穿透衣服,其中暗藏涌动。 “是你做的,你就好好受着,”我不明他这话的意思,分明感受到他的力量。 修长的双腿都满是力气,我哪里是他的对手。 如果不是到了如今没有退路的地步,其实能与邵景东这样的男人来一次,也算是不错的体验。 可我不能……弟弟还等着我。 他倒是肆无忌惮。 他再次逼出我的泪水。 邵景东尝到了,他停顿,我便有了机会。 双腿一软,我跪在地板上,低垂着头,长发垂落遮掩着瘦弱的身躯,“我求你……” “之前是我错了,请邵先生原谅,求你放过我……” 我卑微,我乞求。 白嫩的手腕忽而传来一股令我生疼的力气,邵景东将我提起,狠狠压在墙壁上,有力的手指捏着我的下颚,逼迫我抬头,望进那双充满愤怒的黑眸。 “嘭嘭……” “陆漫,你在和谁说话?” 浴室里的响声传到外面,梁宇走到门口,“我进来了。” 酒店的浴室不能上锁,梁宇拧动门把手就要进来,我吓得仓促抵在门上,声音也一阵慌乱,“没有说话,我……我唱歌……” 邵景东的嘴角一动,他提着我的手臂,分外强势。 我急得眼泪直流,无声地乞求。 “漫漫,不要害羞,我是真的爱你,”梁宇的声音传来。 我紧紧捏着邵景东的黑色裤脚,双手没有遮掩而是合并着求他。 他的双脚移动,顷刻换了位置,邵景东抵着门,他低头在我耳边道,“明晚我在你家对面的酒店等你,还有不准和他做。” 我知道邵景东的脾性,此时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点头答应。 他这才松开我,他的手臂一挥。 我的眼前一暗。 “穿上。” 我仓促穿上浴袍遮住已经散乱的衣服。 “漫漫……” 梁宇拧开了门,我惊呼一声,“……啊……” 我下意识在浴室里看了一圈,再看向浴室里唯一的窗户。 “你在看什么?”梁宇走进,四处打量,又走向窗户。 还好,邵景东走了,我真不敢去想要是梁宇见到他。 “洗澡怎么不关窗?”他转身眼睛直勾勾地落在我的身上,嘴上露出一股痞痞的笑,“你喜欢被围观?” 梁宇像似想到什么,眼里发出灼灼的光亮,“小东西,喜欢刺激……” 他上前,迫不及待地搂着我的细腰拉近。 我分明看见他眸子里的色泽。 原本我是期盼着与梁宇来一场让他记忆深刻的夜晚,让他对我的感情更深一步。 可邵景东不放过我。 我不敢违逆他。 “梁哥,你先出去嘛,我还没有洗澡。” 酒店的浴袍很短,只能遮住膝盖。 梁宇已经享受了视觉盛宴,哪里还能移动半分。 “我帮你洗,”他放开花洒,热水落下,梁宇等不及。 他身材还是有料,不谈感情,倒是能与他相处。 “漫,我来了……” 我下意识后退,抵在门上。 “别……”如今我不能与他做。 可他哪里会放过眼前的机会,他上前掐住我的腰,蓄势动了情。 他的呼吸很急,很烫。 我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要被他灼烧起来。 “梁……哥……,不……要……” 梁宇是情场浪子,段数高,我的那些抗拒在他的眼里不过是欲拒还迎,他喘着气,“漫……,想死我了,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等这么久,你是第一个。” “我是真的很爱你,爱到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 他拉着我的手,手指在我的手背上移动,“你看我对你是不是很好,一点也舍不得你受苦,今天我可是专门为你定制的酒店房间。” 入目都是一片绯红的颜色,像极了电视上男人对女人表白后…… 可脑中出现的是那双冰冷而又危险的黑眸。 我不敢去想要是我与梁宇真的发生了,邵景东会怎样对我? 他的手中还有我的罪证。 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我在梁宇的怀中挣扎。 男女悬殊太大,我都是徒劳,浴袍扯开,里面里面的衣服乱了,露出一节白皙的锁骨。 梁宇看着我,眼眸都红了,欲念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喘息更重了,“妖精,今晚让我死。” 他伸手就捏住我的细腰,“真细。” 我闪躲,“痒,好痒……” 他没有防备,我打开了他的手,他明显一怔,饱含欲念的眸子隐隐升起一丝丝怒意,微丰的唇咂摸了一下,带着一丝冷硬,“我知道你弟弟的消息……” 弟弟就是我的心病,为了得到消息,我可以不顾一切。 我渴求地望着梁宇,内心一阵挣扎,我知道这个时候梁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要我。 “他……” 半天我才说出一个字,眼泪却是断线的珍珠掉落。 我不知道的是现在这幅模样落在梁宇的眼里,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更是助长了男人的兽性。 他抬手摩挲着我的下颚,“虽然我不如我爸厉害,可我在道上想找一个人,易如反掌。” “陆漫,我已经没有耐心。” 我知道。 “你弟弟在泰国。” 他丢出最后的炸弹,紧接着再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能告诉我,我弟弟过得怎么样?” 我很想再从梁宇的嘴里知道我弟弟的更多消息。 可梁宇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到鱼缸边,大赤赤地坐下。 我已经二十六岁,成年人的思想我懂的。 此时,我也不想再去想明晚的事,迟缓地走到梁宇的身前蹲下,“梁少,你能不能先告诉我?” 他不动,我伸手压在他的手背上,“求你先告诉我,好吗?” 我不得已地五指握住他的手指,“梁少?” 梁宇轻呼了一声,眼眸猩红,他挣脱我的手,双手压在白色的浴缸边缘青筋毕露,“陆漫……我要的不是这个……” 第4章 强吻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他也没有阻止我。 任由我继续。 梁宇是我第二个如此坦诚靠近的男人,没有情情爱爱,只是有点难堪。 梁宇呼出一口浊气,大约是我的生疏愉悦了他,他在事后用着暗哑的嗓音道,“你好好洗个澡,我在外面床上等你。” 床上两字,他分外加重了些。 今晚他势必要与我在一起的。 浴室门关闭,我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一边的花洒没有关,浴缸里的水满溢出,打湿了我的拖鞋。 我脱下浴袍洗澡。 一个小时,梁宇没有来催我,任由我迟缓走出。 凌晨两点的夜,很黑,也很诱人。 我还没有走到大床边,梁宇就上前捉住我的手腕,一使力我就倒在床上,摇摇晃晃,是水床。 梁宇覆盖上来,手指划过我被热水染红的脸颊,“陆漫,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说完,他就压了下来,不由分说,那力气大有将我折腾到死。 千钧一发之际,我还是问了,“我弟弟在哪里?” 大约只有衣服遮挡,梁宇开了口,“清迈。” 我闭上眼睛,梁宇脱下我的遮掩。 好半响,空气都为之凝结,位于上方的梁宇停顿了很久,他才缓缓倒在我的边上,带动着水床一阵猛摇,不甘地道,“陆漫,我不会放手。” 大腿上流着一股温热的液体。 我赌梁宇这样的男人是有忌讳的。 来月经,他不会挂红办事。 我的心还有些慌,只是声音淡了下来。 “那个……我紧张,没想到……” 兴许是我的纯,令他虽恼怒倒也没有对我发火,他勾着我的脖子,强势地吻上。 勾丝,窒息。 一个吻,深吻,强吻。 “你做的孽,你来造。” “疼……” 上天垂怜倒是给了我一副细腰,柔软无骨,尤其是梁宇特别爱搂着我说着各种大尺度的言语。 “陆漫,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咬牙切齿…… 他真是上头了。 他身上是一股名贵的香水,罗意威龙,事后香。 我躺在他的怀里,身体很疲惫,可久久不能入睡。 自从弟弟失踪后,我也换上严重的失眠,六年里,我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今晚也不例外。 天亮了,梁宇接了一个电话,却还是坚持送我回我的住处。 弟弟失踪,为了找他,家里花光了所有积蓄,当下我们一家三口只能租住在海城的棚户区,一栋老式阁楼,周围人口嘈杂。 梁宇的迈巴赫停在小区门口,特别引人注意,周围经过的人指指点点。 “你回去好好休息,空了给你打电话。” “好。” 我乖巧地应声,下车,看着迈巴赫消失在街角。 “那个死丫头呢,怎么还不去接弟弟放学……” “弟弟喜欢吃带鱼……” “儿子,我儿子呢?” 我一开门就听到我妈在胡言乱语。 “弟弟还在上课,晚点就回来了。” 我爸说完,抬眼就见我走进,目光闪躲了一下。 我的心里很压抑,“爸。” 晕黄的灯光照在我爸佝偻的瘦小身躯上,他明显老了很多,皱纹、白发,老年斑,更是令我罪业深重。 等他安抚好我妈后,我向我爸说要离开一段时间,我的借口是工作出差。 其实,我是想去找我弟弟,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等弟弟的消息,如今我真知道他的消息,哪里还能等,只是不敢告诉我爸,我也怕万一没有找到我弟弟,我爸不能承受。 我收拾了几件衣服,提着一个小行李箱走出,我爸只是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在外面小心。” 我的鼻子很酸,眼眶有些湿润,“好好照顾妈妈,爸爸你也保重。” 我还有五万的存款,留下三万,提着行李箱走出。 我没有去找邵景东,直接去机场。 我已经等不及去办、护、照。,临时找了一家旅行社,办旅游签证。 还是需要等一天,我就在附近的小旅馆里等待。 浑浑噩噩,精神不济,半梦半醒,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的弟弟满身是伤地求救,猛然惊醒。 天已经全黑了,周围很安静,我拿起手机上面有三十三通未接电话,梁宇打了三十个,有三个是邵景东打的。 已是凌晨四点,门口传来一阵异动。 我很紧张,这么晚是谁在撬门,期间我的脑中出现很多小旅馆里发生的事,仓促问,“谁?” “我报警了。” 没人回答,我开灯,狭窄的房间只见门锁在移动,咔嚓一声,门开了。 一抹高大的黑影从门外走进,我看见一张紧绷的脸。 “以为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 邵景东的语气不善。 以前我是怕邵景东的,就是现在也只是减弱了几分,还是怕他。 他的身上有一股狠劲,时隔六年不见,他的模样与身材像极了电视里的匪,罪与恶肆意张扬。 “我没有……躲。” 我坐起,小心地靠在墙壁上,面上强做镇定。 他穿着黑色的工装裤,合上房门,迈开长腿,逼近。 “呵,是吗?” 第5章 可是晚了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邵景东每走一步,就像落在我的心脏上,我几乎不能呼吸,立刻就双脚落地,躲无可躲,贴在墙角。 “你还是那么不听话。” 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危险,他将我办旅游证的资料丢在地上,“想逃?” “没,我去旅游。” “呵呵,果真心硬如铁。” 他这话里有别的意思,我却无从细想,因为他离我越来越近。 “你别过来,”我的声音已经出卖了我,“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以前是我不对,我错了。” 我防备地盯着他,却见他低头看了一眼,顿时那张脸上就怒意横生,“可是晚了。” 我都没来及辩驳,下颚就被他的手掐住。 很疼。 我转动脑袋,奈何摆脱不得。 “邵先生,我有听你的话,离你远远的,这次我真没有找你,而且你也看到我现在已经找别的男人了。” “我不会缠着你。” 我每说一句话,他手指上的力气就大一些,他的脸都黑了。 “你让他碰了?” 他黑眸里的怒意那么明显,我直摇头。 “没……” “我要检查,”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此时,我不知,邵景东经过那次下药,他不能对女人提起兴趣,六年他找过医生,检查并无病症,可就是对女人立不起,当然这是后话。 但此时,我并不知。 他的性情变了。 我被他扯过,压在狭窄的小床上,只是一只手,我就动弹不得,被他脱下外套。 这些年,我瘦了些,腿很细,他一只手就握住了脚踝。 我一痛,没止住声音,抬眼就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很难堪。 一如当年我在醒来后看见他的那一刻。 “很好,”他触到他想要的,邵景东的脸色好看了些。 他的手劲对我来说有点重,碰到了那里的伤口,我不由得痛呼而出。 昨晚,我只能割破腿部逃避一次。 只是邵景东的脸色很不好,好似带着一丝厌恶。 “陆漫,当初你怎么敢?”他掐着我的手臂,语气里全是遮掩不住的怒意,“是你害的,由你来尝还理所应当。”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脸。 我就像被他用眼睛玩儿了一遍,脸羞得通红但也嗅到了浓浓的危险。 “邵先生,求你,不要。” 男女那事,我明白的。 可这是我能救弟弟的唯一筹码,我不能轻易失去。 “早知今日 ,何必当初,”邵景东话音刚落就付诸行动。 我想蜷缩在一起都不能,在他的面前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本是想环境好点,可你不领情,也罢。” 他是想说我现下的小旅馆,环境差,闷热,脏,乱,不如他订的大酒店。 “邵先生,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 他没有出声,面上全是怒意。 晕黄的灯光,照在他分明的肌理上,倒三角蔓延向下,只粗略看了一眼,我竟没有找到合适的词,好一会才想起个人简历上的特长,他的腿特别长…… “绍……” 我的声音还没有发出,一阵生疼令我倒抽一口冷气。 顿时,我的脸就白了,冷汗从额头一颗一颗滴落。 “该死的,”他低喝一声。 片刻后,他发现我的异样,翻身坐起,“你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小腹痛得厉害,蜷缩在一起,牙齿咬着唇。 “说话,别装,”绍景东直盯着我。 那股疼缓缓挨过,我才回,“痛经。” 这六年,身体时好时坏,月经不准,昨晚过后,我直接去药店买了催月经的药,两手准备。 没想到,今晚倒是解了围,只是药催来的月经,痛就不在话下了。 绍景东穿上衣服,离开了。 我缩在床角呼出一口气,很险,好在过去了。 只是很难受,我双手压着小腹,忍痛,期间,痛缓和一些去厕所垫上卫生巾。 十分钟后,绍景东又回来了,他的手上有一个小口袋,他兑了一袋红糖水递给我,“不要多想,你对我还有用。” 只要躲过今晚,我明天就走。 喝了红糖水,我倒在床上,以为会很难入睡,可呼吸间的肥皂味让我渐渐失去了知觉,竟睡着了。 醒来已是第二天,我刚换上衣服,房门就敲响了。 我以为是绍景东,没理。 反正我是真来月事,他也不能强迫我,只要最后的保障还在,我也没啥可以失去的,自然也不怕了。 对方耐心有限,敲门更大声,我担心影响别的租客,打开门,“你还想怎样?” “陆漫,你果真在这里?” 梁宇站在门口,一身奢侈品牌衣服,脸色不好看。 他这样的公子哥身边都是围着他转的人,自然喜欢事事都顺着他,而我对他还有一丝渴求,“你说我弟弟在泰国,我想去看看。” “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你弟弟是前段时间出现在泰国,可现在好像转移了,具体在哪里我还没有查到。” 希望忽然落空,我有些不能接受,“他被谁带走了,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受伤了?” 梁宇见我情绪失控,捏着我的肩,“冷静,再等等。” 我已经等了很久才知道一点消息,不依,“我不要等了。” 梁宇的耐心用完,“已经在查了。” 我听出他的不高兴,沉默地站在一边。 “谁让你来这里?” “谁让你办旅游签证?” 我的心咯噔一响,害怕惹梁宇不满,软下声音,“我就是太想他了。” 他站在小床边上,十分嫌弃地扫了周围一眼,“就算知道你弟弟的下落,你一个女人去也不安全。” “梁哥,你神通广大,肯定能找到我的。” 我奉承他,他的声音也软了下来,“陆漫,我对你是真心的,一定找到你弟弟。” “谢谢梁哥,”我由他握着我的手,“你昨晚就住在这里?” “可我身边的人说你昨晚见了别的男人?”梁宇突然发难,我一时措手不及,却还是回道,“没有,怎会。” 我也不敢得罪梁宇。 他松开我的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却停在洗手间门边,“这是谁的?” 他一脚踢倒边上的垃圾桶,一根燃烧了一半的香烟掉在地上。 第6章 有没有弄疼你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梁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周身都充斥着一股戾气,看着我的视线如利刃。 “你果真背着我约会别的男人?” 他对我就是一股纯粹的男人对漂亮女人的占有欲,目前我还是他的女朋友,却让他看见我住了一晚的房间里有烟头,是背叛,是绿了他。 他上前就掐住我的脖子。 “是谁?” 窒息,难受,我双手推拒,脸都涨红了,难受地道,“没……有……” 脑中出现昨晚房门打开后那副掩藏在闪烁烟蒂中的深邃轮廓。 绍景东是故意的,他想破坏我与梁宇的关系,但我不能让她得逞。 “这是一间小旅馆……打扫……不干净……” “再说,我还处于……经期……” 梁宇的目光下移,松开手,他疑心重转身去了厕所,看了一眼垃圾筐,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些许。 “有没有弄疼你?”他看着我被掐红的脖子,闪过一丝愧疚,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我也是太在乎你。” 梁宇算不得一个良人,那个圈子里也传出一些消息,我也是逼于无奈。 “梁哥,我对你是真心的。” “放心,你弟弟的事包在我的身上。” 后面自然又送上鲜花,带我去高档餐厅吃饭,他送我珠宝,我没有接受,无功不受禄。 “最近,我要出差几天,你好好在家休息。” 我点点头,软言细语道,“你别太累。” 梁宇搂了搂我的腰,并没有像以往那般热情,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是有了疙瘩,嫌弃我不干净。 我应该缠着他,诱惑他的,可我的小腹太疼了,脸色苍白,就乖乖地坐着。 梁宇送我到小区外。 我刚跟我爸说了出差,自然不能回去,看见他走后才拖着行李打车离开。 “滴滴滴,”一阵铃声响起,我看了一眼没有接。 春日料峭,我拉拢外套,一小时后,我站在十字路口恍惚了片刻,手机又连续发出几声滴滴滴,我没有理,对方还在继续。 我拿出,短信十几条,每一条点开都是暧昧的照片。 全是梁宇与别的女人嬉闹,他还抱着一个直发女生,那个女的看起来很纯。 我知道他喜欢这类,尤其是白衬衣配百褶裙,一双白皙长腿,他能玩好一阵。 我看着并不难受,我懂的,像梁宇这样的男人,从小含着金钥匙出身,要什么得不到,我让他吃了两个多月的素,今天还让他不舒坦。 这几天我也不方便,他自然不会再忍着。 我将短信删了,去夜阑坊。 我总不能将寻找弟弟的事寄托在梁宇的身上,夜阑坊是海城最大,生意最好,人流量最多的娱乐场,客人有三教九流。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邵景东的纠缠恐怕会影响我寻找弟弟,我不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梁宇的身上。 …… “兄弟,今天挣了多少?” “你呢?”对方比了一个手势,黄毛当下就黑了脸,“他们倒是听你的话,不像我手中那些狗东西,就知道吃,不用心乞讨。” 我正端着酒便听到这些,多听了几句。 自从弟弟失踪,我对失踪的孩子多了很多关注,知道有些成了乞儿。 兴许是才知道一点弟弟的消息,我对这种事格外敏感,不觉放下酒杯跟上。 他们走进一楼最里面的包厢,我走了一段,手腕上一股力气扯过,转瞬我就进了一间黑漆漆的包厢,看不见,嗅觉分外敏感,我闻到那股熟悉的肥皂味。 “放手,”以前是我喜欢他,处处忍让,现在我是悔恨。 对他,自然就有了恨。 “那些人你也敢跟。想死,我可以给你一个完美的死法,”他搂着我的腰拉近,分明感觉到他在变大。 “无耻,流氓,”我抗拒挣扎。 “既然都骂了,那就做实点。” 邵景东一手稳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吻上我的唇,唇齿相依紧随而来的是排山倒海。 我躲不掉就死劲折腾,我咬他,他死力地吮,嘴里全是血腥味。终是我的肺活量不及他变态,空气被夺走,憋红了脸。 不能呼吸,手脚发软向下倒趟在沙发里,邵景东顺势压下。 我抗拒地护在身前,恶狠狠的语气变成娇喘,“你到底想怎样?” 他的手在我的身前肆意,语气带着一丝丝愤怒,“拿回我应该拥有的。” 此时我并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以为是他故意来破坏我的计划。 “邵景东,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你不是在享受。” 他的腹部一挺,那股气势儿令我的血液直冲头顶。 生气,怒不可竭,要不是他来插一杠,我应该能通过梁宇得到我弟弟的消息,又或者已经去寻找弟弟的路上了,哪像现在这么被动。 “邵景东,你说的话,我记得很牢,现在你想闹哪样?” 虽然我和他已经过去六年,但年少时期的喜欢哪能一下就忘了。 现在的他不只是外表优越,时间给他增添了男人味,更吸引人了。 如果没有丢失弟弟,我想我会很快缴械投降。 “梁宇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他这话我听着总觉得含着咬牙切齿。 我努力睁大双眼,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点点真情实感,好一会,我却没有看到任何表情。 我不相信,当初我那么追他,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反而是六年后他再次出现在我的身边,对我豪夺。 我想他只是想报复我,夺走我最后的筹码。 “邵景东,你放过我吧,我和你不会再有可能了。” 他一下掐住我的手腕,“你跟着梁宇不就是为了找人?” 我顿时就紧张起来,“邵景东,是不是你?” 此时,我有些杯弓蛇影,梁宇说我弟弟出现在泰国清迈,后又被转移了。 “呵,”邵景东松开手,站起,他按下开关,包厢里一片明亮,我看见他那张刀削的俊脸,名贵的衣服映衬着他的身份,十分矜贵。 我看着他竟没有移开眼睛。 他弯腰,接骨分明的手指落在我的右胸上,“你可以和我做交易。” 第7章 八万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的脑中出现六年前的一幕,他额头上青筋毕露,恶狠狠地说,“你下药的证据我已经保存下来,实相就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在他心底就是一个有案底的女人,六年后回来和我做交易。 除非是我蠢笨到家才会同意。 女人长得漂亮又有好的身世是资本,可女人长得好看家里条件很差就是祸。这六年里要不是我谨慎好多次都要失去了。 我站起,整理了衣服上的皱痕才看向邵景东,“谢谢邵先生对我的关爱,我拒绝。” 邵景东舌尖抵了抵脸颊,“陆漫,你回后悔的。” 后悔? 这六年我没有一天不后悔,只是再后悔也不会回到过去,只能为当初的错误买单。 邵景东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包厢。 我等了半个小时才出来,我记得里面的包厢名,又跟了上去。 门没有合拢,我看见里面的活色生香,男人们的本色,以及酒后的真言。 “我说你们不会搞,几个正常的能讨到钱?” “他们都正常啊。” “蠢,车祸,自然灾害……” 我听着心都绷紧了,我不敢去想现在我弟弟是怎样了。 里面有人出来,我只能走进附近的包厢里。 我又想到梦里我的弟弟满身是伤的求救。 黑暗挡住了我的无助,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走出。 小腹很痛,洗手间里的镜子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我穿着白色的高腰衬衣黑色马甲配着白色的修身长裤,长发放下,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 我要去找梁宇。 邵景东发来的照片,我看里面的布置,知道他就在夜阑坊的顶层豪包里。 此时,我特别想见到他。 这两月服务生都记住我这张脸,但今晚梁宇身边有别的女人,老服务生估计不会帮我,我只能给了点小费哄骗新来的服务生,才到了顶层。 晕黄的甬道,两边挂着艺术名画,十分安静。 “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令我顿住脚,只是片刻我又继续向前。 门上贴着春风如意,看尽长安花—这是梁宇在这里的固定包厢。 门没有锁,我只推开了一点点,听见里面发出的哭喊求饶声。 “梁少,求你,求你放过我,我错了……”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 “贱人,一副弄脏了的身体也配粘上老子,你有什么企图?” “没有,我没有……” “嘴硬,老子就教教你我的规矩!” “她不是喜欢玩,你们一起上。” “老子去洗澡,真是晦气!” 女人继续求饶,梁宇离开,六七个男人围着慢慢靠拢…… 我看见那张脸,是之前坐在梁宇身上的女人。 之前我听闻梁宇喜欢少女,不是他弄过的女人来勾引她,后果很严重。 知道与看见是两回事,我吓得捂紧了嘴,躲进附近的空包厢。 有几次,我移动脚,理智都在让我不要进去,我救不了人。 梁宇对我说了他出差,我进去反而会让他下不来台,我用豪包里的座机打了前台的电话。 那个女人受辱期间,并没有人上来,梁宇是夜阑坊里的贵宾,是这里的摇钱树,谁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他。 女人哭得很大声,事后,梁宇丢下一叠钱,女人还对梁宇说谢谢。 我听着,只觉得一阵悲哀。 因为这事,我不敢去找梁宇,我觉得他很陌生,很难让我继续扮演女朋友的角色。 夜很黑,周围一片安静,我走出夜阑坊,不知道往哪走,就漫无目的。 此时我的未来像极了黑沉沉的夜,不知怎样才能找到我的弟弟。 滴滴滴,电话响了起来,特别突兀。 我拿出一看,是我爸打来的,接起,“漫漫,不好了,你妈妈又犯病了,她跑出去抢了别人家的小孩,孩子摔伤了……” 这些年,我妈有严重的心里疾病,每次发病看见小男孩就要去抢,为此我们没少赔钱。 “爸,差多少?” “孩子的腿断了,私了要八万,不然他们就带你妈去警察局……” 后面我爸的声音小了许多。 “爸,我这里还有两万先转给你,剩下的明天再想办法。” 现实总是令我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时间让我伤怀。 我将剩下的两万转去,紧接着我拨通了红姐的电话。 红姐是夜阑坊的经理,手里有很多姑娘。 我是一名演员,可没有身份背景,也不想随便出卖自己,六年了我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小背景,家里时常需要钱,我就是哪里有钱赚哪里就有我的身影。 夜阑坊也是我兼职的场所,红姐知道我的难处,也会给我筛选工作。 我来月经身体不好,原本不打算上班,可现实又一次逼我低头。 晚上十一点,夜阑坊已是人满为患。 红姐让我赶紧到后台,立刻有一场领舞,跳得好,客人小费可观。 我接了。 不到十分钟,我就站在十米高的圆台上,单薄的抹胸、热裤勾勒着我曼妙的身姿,厚重的舞台妆成了我的保护伞,为了得到更多的小费,我使出了浑身力气,在现实面前生理上的痛都是小事。 夜阑坊的圆台周围有机位,各个包厢里都有直播画面。 半小时,音乐声停,我也随着离开,来到后台。 十分钟后,红姐笑呵呵地到来,“小漫,不错哦。” “到了这个数。” 是十万。 “一会你们一起去谢谢我们的大金主。” 红姐说了两个豪包,其中一个就是梁宇那间。 “红姐,你知道我这是赚外快,梁少那边,我还是不去为好。” 红姐知道我与梁宇的关系,梁宇这人爱面子,要是被他知道我背着他又来领舞,后果不堪设想。 红姐有些为难,还是点点头。 “那你等会,我带姑娘们先去走一趟。” 我在后台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小腹一抽一抽地痛,我接了一杯热水喝了一半,不知怎的心里有点慌。 十分钟不到,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红姐打来,“小漫,你卸妆了吗,恐怕你得上来一趟。” 她提到包厢名字,顿时我就慌了。 第8章 交给我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梁少点名要见你。” 红姐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 梁宇的性子向来是说一不二,我躲不过,硬着头皮上去,只是在这之前我换回自己的衣服。 顶楼,红姐站在门口,眼里有些担忧。 奢华的大豪包里,梁宇坐在上位,他已经换了一身名贵的衣服,他的身边换了一个短直发的女人。 我走进。 几个年轻的姑娘三步一回头地盯着包厢里。 她们是这里的领舞,好不容易来到顶层,即便不能入梁宇的眼至少能与他身边的男人来一段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能跟着梁宇身边的男人也是有点资本的。 “梁少。” 梁宇没有应,短直发的女人多看了我几眼,像似意识到什么,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攀上梁宇的肩,软软娇娇地道,“梁哥哥,我们喝酒。” 她像似故意瞥向我,另一手端起水晶桌上的伏特加喝了一口,红唇靠近。 “滚。” 梁宇的声音未落下,豪包里还在蠢蠢欲动的男人们顿时正襟危坐,领舞的几个姑娘也快步离开。 我一时间有点丢脸,毕竟这两月里梁宇对我的在意那么明显,这才几天就翻脸不认了。 不过,比这更难堪的事我都经历过,这点小场面,我也不难受就是了,转身就走。 短直发的女人对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嘟起红唇。 啪的一声,特别清脆。 “什么东西,我让你滚。” 短直发的女人被打倒在地,她愣了几秒,抬手捂住脸颊,不敢置信。 “陆漫,”我还没有走到门口,梁宇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也不敢得罪他,转身。 “还不滚?”梁宇从皮包里抽出几张红牛扔在短直发女人的身上,她低头捡起,在经过我时还故意撞了我一下。 明明是梁宇让她难堪,她却是怪我。 不过这种欺负弱小的事,我也不是没经历过,无所谓的。 “都出去,”梁宇看了周围一眼,一个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梁宇,特别识相,很快包厢里就我与梁宇两人,门都关上了。 我闻着梁宇身上散发的名贵香水味,有点害怕。 “梁少,你送我的礼物,我都存着,还、你……”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脖子上一疼,紧接着一股力气将我甩在沙发上。 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开双眼,奢华的水晶灯特别刺眼。 “陆漫,我是给你脸了?” 我三番两次违逆他,他特别不舒坦。 “你是镶金边了。” 我知道他在说我拿乔,只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哪里配让他三番四次违反他的规则。 梁宇喜欢听话、乖巧、干净的女人。 我之前也很听话、乖巧的。 “梁少,谢谢你的抬爱……” 我下半句还没有说出,他一巴掌就招呼在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痛,嘴里隐隐有腥甜味。 “我不是让你在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狠狠地碾在我的脸上,短指甲扣了一些些粉底,“老子的人,还要抛头露面,在台上搔首弄姿,你想勾引谁?” 他最后一句,说得很重。 “知道有大老板要来这里,你也想勾搭他了?” 他掐着我的脖子收紧,窒息难受,连带着小腹痛得厉害,此时我并不知梁宇说这话的含义。 我使劲反抗,“松……开……” “不是……那样……” “梁少,我是……有苦衷,你知道我家……” “我妈……” 在接触梁宇之前,我对他做了人格上的分析,他这样的男人最喜欢同情弱小,兴许是我这些话让他心情好些,掐着我的力气小了,我趁机拉开,坐起,大口大口呼吸。 血液直往脸上冲,我的皮肤冷白,脖子上一圈红痕。 梁宇看了我一眼,语气还是不太好,“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穿那么少搔首弄姿,你让我的脸面往哪磕?” “对不起,梁少,”我抬眼看着他,“要不,你把我甩了?” 这一刻,我是真不想跟着梁宇了,最近的他完全与之前的他不一样,易怒,疑心病也重,一个不如意,我的小命就拿捏在他手心。 “哈哈,”他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他掐着我的脖子,拉近,这次力气倒是轻了不少。 “陆漫,你还是干净的吧?”他的目光从我身上下移,“老子还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过。” 他的意识是他还没有尝过,哪里会放手。 “想都别想,仔细你的话,让老子不高兴,不介意你现在的身体,有些事也可以办。” 他喝了酒,一双眼睛透着红血丝,冰冷、危险。 我顿时就紧张起来了。 我来夜阑坊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听过一些女人谈到一些有病的男人,不知他们是出于何种心态,竟喜欢处于月经的女人,点名要那个时候的女人办事。 我不敢去想梁宇这种身材,我又是痛经的时候,后果会怎样。 只能软言细语,“梁少,我妈……” 我将家里的事告诉了梁宇。 “一会我就去医院,给我爸将钱拿过去。” “钱,谁他么敢要钱,”梁宇直接拨打了一个电话。 我就坐在边上,心里很沉重。 毕竟是我妈错了,我更喜欢用钱解决事情,这样对方也不会太记恨我,可这个时候,我根本做不了主。 半小时后,我接到我爸打来的电话,他说对方不要钱了。 反而,我心里有点慌。 “你看,事情不是解决了。” 梁宇的视线落在我的身前。 我的衬衣扣子掉了两颗,露出一节胸衣,以及未包裹完全的一节起伏的雪白。 脖子上的红痕与嫩白的包子,特别能引起男人的兽、欲,梁宇又馋我一段时间,他的眸子里升起欲、念。 刚才提到了他不介意经期办事。 我怕。 一个邵景东没有解决,身边又是一个心里有疾的梁宇,我特别被动。 “梁少,我还是想去医院看看我妈。” “我妈有严重的抑郁症,我担心我爸照顾不过来。” “我肚子也很痛呢?”我撒娇。 梁宇的视线不友善了,他一下搂住我的腰,视线在我的身前审视,“有D吧,我可以不弄你,但这对交给我。” 第9章 尤物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直地望着梁宇。 我也不是什么不懂的年龄,但此时此刻,真有点不想跟着梁宇。 “你也会享受的。” 他诱哄我。 我没有动,他的脸色落下,“陆漫,你别想再惦记别的男人。” 他将手机拿出,点开,一张照片出现。 明亮的房间里,对方背对着光,我的脸十分清晰。 这是不久前我在楼下包厢里与邵景东对视的画面。 是谁发给他的? 是邵景东吗? 梁宇不是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他将照片给我看,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脸上还在痛,不想被打,“梁少,求你把我甩了。” 他有照片,坐实了我见了别的男人。 脑中出现不久前他对不干净女人的惩罚,我很害怕,脸都白了。 “梁少,是我不好,求你高抬贵手。” 他忽然勾起唇角,“陆漫,你好好想想你的弟弟……” 梁宇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找到我的弟弟了? 弟弟是我的软肋,可我还是不想被他玩弄,大约是我还剩下不多的羞耻心作祟。 梁宇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见一个座机号码,他皱着眉头接起。 我听见他语气不善地应了几句,挂了电话,起身。 看他的样子要走了,我才敢呼出一口气。 他像似看出我的心里所想,“陆漫,你最好守住了。” 梁宇盯着我的视线令我头皮发麻,他的意思我懂,让我守住这幅身体。 梁宇走后,我整理了衣服走出豪包,红姐就在门口。 “小漫。” 红姐知道我家的情况。 “拿着,这是你今晚应得的。” 有五万,这是领舞的天价。 我疑惑,懂规矩地抽出一叠递给红姐,“谢谢你的照顾。” 红姐倒也不客气,接过,“小漫,当初我应该给你提一提梁少的性子,如今你怕是很难脱身。” 还没有碰到邵景东的时候,我是打算豁出去的,可现在……梁宇的性子太偏激,像今晚…… 我没有说话,红姐拉着我的手去她的化妆间,“啧啧,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也舍得下手,真是可怜。” 她拉开抽屉拿出一盒药轻轻地涂在我红肿的脸上,她的目光有些恍惚,“我们这行最怕的就是遇错了男人。” 脸上有些刺痛,很快就传来一丝丝冰凉。 化妆间里一阵沉默,红姐拿起一盒女士香烟,白瘦的手指抽出一支,她娴熟地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她递给我,“要不要来一支,很解压的。” 她抽得很熟练,虽是上了年龄却依旧风韵犹存,烟雾缭绕中的成熟脸庞透着几分厌世。 一支烟燃烧过半,半截烟灰摇摇欲坠,她缓缓拉开了白色的长袖衬衣,“可怕吗?” 以前我不知道她不管多热都穿长袖衣服是为什么,今天总是知道了。 她的皮肤很白青筋毕露,左手的骨头很畸形,像似反复被折断,很诡异。 “当年我也是遇人不淑,等事情发生再想脱身,已经没有余地了。” “第一次他打我,事后给我道歉。” “第二次他打我,给我打五十万。” 她狠狠吸了几口香烟,空气中都是尼古丁的味道,红姐的脸也模糊了,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的耳里。 “这事有一就有二,这只手被他折断……” “我逃过,躲过,还是被他找到,这只手再次被他用棍子敲断……粉碎性骨折,好不了了……” 她又抽了一支烟,烟蒂燃烧后,她丢在垃圾桶里,抬手拍了拍我,“小漫,梁少的家里你知道吗?” “他只是养子,”红姐是对我交心。 以前我就听说了红姐年轻的一些事,她那个年代家里子女多,红姐排行老大,家里父母重男轻女,红姐很早就辍学在社会上,她年轻漂亮更是娱乐城里的名角儿,就是很多政界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不知她后来如何,看到她身体上的伤痕,我的眼眶红了。 “疼吗?” “疼的。” 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想拉我一把,让我不要成为梁宇的禁、脔,梁宇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可如今的我有什么资本再去选人,我着急着找我的弟弟。 “有些事只有你好了,其他的事才有机会。” 她拉下衣袖遮住她的左手,可她手臂上的伤痕深深留在我的脑中。 对面就是一尘不染的化妆镜,里面出现的女人皮肤很白、脸上的伤很突兀,脖子上的掐痕特别明显,一副受虐后的凄惨模样。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是这样,当年那个爱笑、胆大的天真少女,早已没了原样。 “小漫,你是聪明人。” 我没有说话,红姐又点了一支烟,“现在的海城不再是梁家独大,政府招商引资,从粤城来了一位总裁,听闻那人垄断了粤诚的房地产,还投资了影视业,捧红了好几个明星,如今他要在海城修建一个很高档的奢华小区,集中世界的首富来购买,就是梁家也想攀上这颗大树。” 红姐的话里有话,如今我没必要再跟着梁宇,可以攀高枝,还是梁宇不敢得罪的大人物。 此时,我又想到了梁宇说的大老板。 但我能攀上这样的大人物吗? 对方这么有财有势,怎会看上我,我想他的身边也不缺各色美女。 红姐又说,“今晚天子壹号上了酒水。” 我知道天子壹号,是夜阑坊里最贵最奢华的顶配豪包,坐落在顶层中央坐北朝南,宽大落地玻璃能看尽海城江边夜景,上方的星空顶璀璨生辉,是身份的象征。 “天子壹号单独给你打赏了三万。” 红姐的视线从镜子里转到我的身上,“你这样的身材与脸蛋,如果非要找一个男人,为什么不找一个身份地位都最高的?” 她的手指划过我没有受伤的脸颊,经过起伏的胸,她微微用力,单薄的衣衫挡不住红姐的力气,我不禁颤了颤。 “34D,一尺四寸三……” “天生的尤物。” 我不禁红了脸,从未被一个女人这么靠近过,小心翼翼避开。 “你有的我曾经也有。” 她是在说当年她的身材。 红姐说得我有点心动,能找一个身份更贵重的男人,为什么不找,而且我有资本,最重要的是寻找我弟弟需要一个各方面都强的男人。 第10章 大人物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三个小时后,脸消肿了。 我拖着行李到医院,父亲还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母亲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爸。” 父亲的视线从母亲的脸上缓缓向上,“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对不起,漫漫。” “这几天,我看她没有发病,小区正好差一个保洁,我趁着她睡着去打扫,中途她就醒了,开门出来。隔壁的小男孩出来玩被她看见,她就上前去抱,孩子父母上来阻止,她就闹腾起来,抓着孩子跳下了二楼。” “漫漫,今晚来医院的是你的朋友?”父亲突然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梁宇找的什么人,从父亲的神情上来看,恐怕来的人不善。 “这件事是我们错了,赔礼道歉是应当的,可你的哪些朋友凶神恶煞,把小孩都吓哭了。” “爸,对不起。” 父亲一直教导我要正直、勇敢、不畏强权,可如今的我…… “他们在哪间病房?” 父亲指了指前面,那里就一间病房,“我看着你妈。” 我点点头,上前。 夜深了,走廊上很安静,关上的玻璃窗露出病房里昏暗的光线,小孩在床上睡着了,他的爸妈坐在边上深情地看着孩子。 这幅画很温馨。 曾经我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还有我的弟弟。 那时候,爸妈总是笑呵呵的,我有公主病,我妈特别娇宠我,我的衣柜里都是公主裙、公主鞋子、公主的配饰,如今恍若隔世。。 我的注视打扰到病房里的三人,男孩的母亲顿时就紧张起来,男孩的父亲也紧张地走出病房。 “你是谁?” “对不起,我来替我妈道歉认错。” “我惹不起,你赶紧走。” “这是我们的心意,请你们收下。” “一会恐吓,一会拿钱,你到底想怎样?” 我无从解释,将四万元放在窗台上,“对不起。” …… 回到家,我妈醒了,她又闹腾起来,“儿子,我儿子怎么还没有回家?” “我刚才还抱着他呢?” “他上晚自习去了吗?” 我爸在一边哄着,“对,他上课,你先睡觉,晚点他就回来了。” 我妈听后乖乖地走向卧室,可她忽然撕歇底里起来,“你骗我,他失踪了。” “我儿子不见了。” 她转头狠狠地盯着我,“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他那么乖,你怎么不失踪?” “你要死不活,你狼心狗肺,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你滚!我不要看见你!” 这些话我都听过无数遍了,很熟悉,但心底还是疼了一下。 我爸歉意地看着我,“漫漫,你先出去一会。” “爸,你好好照顾妈。” 我不知道这些年我爸有没有这样想过我,弟弟失踪,他从未责骂过我一句可我心里更难受。 我拖着行李出门。 凌晨四点,天还很黑,晕黄的路灯拉长了我的身影,耳边是自己的脚步声。 我走累了,到一处黑暗的小甬道里,周围传来狗叫声。 “妈的,什么狗东西。” “一天不是吃就是睡,我真是找了几个祖宗。” 啪啪啪,有藤条抽打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到隐忍的奶里奶气的抽泣声,很压抑。 慢慢地,我看见远处走来的人。 是黄毛,之前我在夜阑坊里见过。 我不禁看向他拖着的小身影,小小的一团,像似病了。 “装什么,再要不到钱,我就送你去……” 不知为何,我看着小小的一团心里有点疼,当初我的弟弟就是这么大,天天围着我,喊我姐姐、姐姐…… “等一下。” 明知不能出声,我没有控制地喊住,“他病了。” 对方显然没想到会在这个破败的地方见到我。 我走到光线下,他明显睁大了双眼,一脸惊艳,却又在下一秒眼里闪过狠厉。 “你想帮他?” 小男孩大约两岁,很瘦,脸色病态,被他丢在边上。 我上前抱起,小男孩很轻,我抱着竟觉得没有一点份量。 “那你跟我走,我就带他去医院。” 如果我没有在夜阑坊见到黄毛,没有听见他们说的,我兴许会相信,可现在我自是不信的。 “你要多少钱?” 黄毛的脸上又闪过一抹贪婪。 “乖乖,今天倒是上天送钱了,”他磨拳檫掌向我走来。 我大意了,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求救都没有人。 “别逼我动粗,”他见我退后,目露凶光。 我抱着小男孩,脑中极快地闪过很多办法,结果我都否定了. 黄毛不给我继续思考的时间,他伸出爪子。 我将小男孩放在一边,对着黄毛又抓又咬,黄毛从包里拿出一块毛巾要捂我的嘴,此时,我才慌了。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跑来一只通体黑色发亮的狼狗,对着黄毛一阵疯咬,黄毛痛得哇哇叫。 我趁机抱起小男孩,转身就跑。 我跑到大路上,看见扫地的环卫工人,才敢停下沉重的双腿。 我送小男孩去医院,可到交钱身上却没有钱,只能向红姐借了两千。 小男孩高烧不退,需要住院。 我将两千都交进医院,看着他转入病房,晚上的时候,我找了一个看护,这才去夜阑坊。 红姐拍了拍我的肩,“好好把握。” 我还是当了领舞,用尽全力地跳着倒也能忘掉一些烦恼。 下台,我听见领舞的姐妹议论。 “天子壹号又上酒水了,光光酒水就上百万。” “要是我能有幸见一面就好了。” “万一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呢?” “人家有钱,我就陪着他,等他死了我就可以拿到他的财产,再找一个帅气的年轻男人。” …… “听说没有,梁家都派人打听天子壹号的大人物。” “别背后议论客人,随我去敬酒。” 红姐进门,看了看我,“小漫,你包里的手机响了很久。” 我从柜子里拿出一看,里面全是梁宇打来的电话,此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上来。” 梁宇的口气不好,红姐站在边上都听见了,其他姐妹见此都走出了房间。 “好自为之。” 红姐也帮不了我。 我硬着头皮来到顶层,梁宇的包厢门没有关,我站在走廊上就看见他一人坐在主位上,脸色十分难看。 第11章 有种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才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水晶桌上空着几个酒瓶,他喝了很多酒。 我走近几步,“粱少。” “过来。” 醉酒的男人惹不起,我就移动了些许距离。 “滚近点!” 我迟缓地走,他伸手就将我拖过,又掐住我的脖子。 “这张脸确实挺好看的,老子也确实喜欢看!” 他的手落在我的脸颊,短指甲刮了刮。 我苍白着脸,小心翼翼,“粱……” “闭嘴,”突然发难加重力气,窒息袭来,我的双手推拒。 “你怎么敢三番四次地惹我?” “你也嫌弃我的身份?” 豪门的内幕,像我这样的人哪里知晓,也是红姐给我提过我才知道梁宇不是豪门梁家的亲生儿子。 可即便是养子,我也惹不起。 我忙摇头,眼珠在绯红的眼眶里打转。 “呵,果真是想攀高枝。” “婊字无情,戏子无义。” “陆漫,你更是无情无义。” 他骂我不如表子、戏子。 “粱……少……” 他一会使力一会放松,我在他的手里像一只蚂蚁。 “你就是个贱人。” 他将我压在水晶桌上,另一只手拿着开启的酒倒在我的脸上。 酒刺鼻,我严重缺氧,他松开手,我大口呼吸,却又被他浇下烈酒,酒抢进肺里,那滋味特别难受。 我的眼泪掉落下来。 “还从来没有哪个敢违逆。” “陆漫,你有种。” 他继续倒酒,我快呼吸不上来,濒临死亡,我用尽全力挣扎。 可男人的力气,我哪里逃得掉。 我两脚乱踢,不知踢在何处,梁宇倒抽了一口气,他松开手,我滚在地上。 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停下,仓促向外跑。 他已经直起腰,三两步上前抓住我的头发向后拖。 我双手护着头发,头皮像似要被扯掉了一般。 “粱宇,你放开我。” 求他已无济于事,逃不掉,我也有脾性。 “堂堂男子汉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有意思吗?” “强扭的瓜不甜。” 他一甩手,我就撞在水晶桌上,“强扭的瓜,就你也配?” 我尽量稳住痛站起,“我不配,你可以找别人啊!” 反正逃不掉,我逼急了,又有了当年的几分脾性。 这下是彻底惹怒了梁宇。 “找死。” 梁宇丢了一颗白色药丸在伏特加里,“我倒要看看等会你还能不能忍住。” 娱乐场里总有一些药,就为了给某些倔强的女人用,不曾想我第一次见到,就是用在我的身上。 此时不跑是蠢。 但我没有逃掉。 梁宇掐着我的脖子,他将那杯酒灌进我的嘴里,“求我,就好好说话,一会让你舒坦。” 他松开手,我就趴在地上扣喉咙,吐出不少人的酒。 梁宇关上包厢门。 药效很快,我全身热起来,眼睛也红了,很难受。 他居高临下盯着我,“说你想要我。” 酒水湿透了衣服,若隐若现,梁宇的身体有了反应。 “说啊!”他还在等我开口。 我死死咬住唇,用痛来让自己清醒。 “他么的!” “你到底说不说?” 他等不急,开始扯我的衣服。 我浑身软得厉害,他很快就扯掉了我的外套,身着内衣。 我浑身都在叫嚣,可意识还记着不能让他碰我。 最后,我不知抓着什么,在他将头埋进我的身前,咔嚓一声响起,我隐约听到咒骂声。 但我很害怕,继续砸。 梁宇倒在地上。 我的手很痛,跌跌撞撞往里走。 此时,我也不能出去,中了药,外面更危险。 豪包里有浴室,我放开冷水倒在浴缸里。 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我的意识渐渐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看见了红姐。 她的神情很严肃,“醒了?” 我的脑中有片刻的空白,渐渐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红、姐,梁宇怎么样了?” 我一阵后怕。 她告诉我,要不是她害怕出事,两个小时来包厢查看,我和梁宇都会出事。 我用酒瓶砸梁宇,割破了手腕,她先看见倒在血泼里的梁宇,忙安排人送去医院。她顺着血迹看见我躺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 “什么事都没有命重要,小漫。” 她是在说我不该为了清白赌上一条命。 可她哪里知道我的命已经不值钱了,寻找弟弟就要留着这点清白。 “他呢?” “比你醒得早,”红姐的眉头皱起,“他要你……” 后面不用说,就是要拿我出气。 “我死也不想再见他。” 左手上缠着纱布,一动,全身都痛,劫后余生,我也怕了。 “小漫,你伤了梁少的脸,说会留疤,他对你坏很在心,还特意找老板。” “老板从来不管这些事,他是想送你到梁少身前。” “红姐,我也是自保,梁宇变态。” 我提了在包厢里的事。 红姐叹气,“如今这事还得是你自救。” 她没有往下说,我想起夜阑坊天子壹号里的大人物。 “你伤了梁宇的事,场里都知道了。” 红姐是想说大人物恐怕不想见到我这样伤害客人的欢场女人。 男人花钱买欢,可不是买伤。 我在夜阑坊的人气急剧下降。 “你有五天的时间。” 梁宇逼夜阑坊五天把我交出来。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将剩下的钱交进小新的账上,他是我救出的小男孩。 他没有名字,我给他起了一个,重新开始的意思。 我自顾不暇,可还是想见一见小新。 他发了高烧,退烧后,他记不起之前的事,我走进病房见他正拿着一个旧玩具。 是一个很黑的毛绒小猪佩奇。 我猜这个玩具是他一直藏在身上,对他意义很大。 “姐姐,你看我的玩具好看吗?” “我送给姐姐。” 护工向他提到了我,他脸上洋溢着璀璨的笑容。 “姐姐,谢谢。” 他说话带着奶声奶气,洗干净的糯米团子特别讨人喜欢,我就像看见小时候的弟弟,不免柔软下来。 “小新喜欢玩具,一会姐姐给你买,你快点好起来。” 他高烧不退引发肺炎至少住院一周。 他见我手腕上有伤,还嘟着小嘴呼呼,简直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我在医院门口买了几个玩具送回病房,走时,并没有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了医院住院部。 第12章 酒壮胆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现实总是在逼我做决定。 当然我也不蠢,手上的伤还疼,提醒着我上次是侥幸,能活着,为什么不好好地活着。 再次来到夜阑坊,我明显感觉到场子里的气氛,尤其是短直发,听说她已经成了梁宇的入幕之宾。 对梁宇,说不恨是假,但我这样的身份拿什么去恨,可他更狠我。 为了自保,我去找了红姐。 有钱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我自然不能眼巴巴地送上门,这样会显得我很廉价。 我依旧去领舞,大约是老板发了话,我分在角落里。 但我不服输,别人都穿着清凉,胸是胸,腰是腰。 我偏要例外,伪素颜的妆容,还弄了一个直发高马尾,穿着白色的衬衣,白色的修身长裤,音乐声响起,我柔软的腰肢像一条蛇蜿蜒在钢管上。 我想这样应该更能引起男人的注意。 这位大人物,红姐也不知道脾性,我只是再赌。 梁宇给的时间不多了,我得抓紧。 只是今晚落空了,下场后,红姐进来,我并没有听到大人物的打赏。 第二天领舞,红姐给我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梁宇在夜阑坊放话要是谁敢捧我就是与他作对。一场领舞下来,我分文都没有,还影响了姐妹们的外快。 来这里上班,谁没有难处,当晚我就听到不少议论,要我离开舞台。 最后一天晚上,我放在柜子里的衣服被撕烂了,我上不了场,但是我没有放弃。 我偷偷藏在送酒水的车上,兴许是我运气好,华灯初上,顶层的豪包——天子壹号上酒水了。 我真是逼于无奈,天子壹号住人后并没有一个场里的姑娘进去伺候过,唯有送酒水的,对方还指明要男的。 男侍者将酒水留下就离开了,我站在奢华的豪包里,上面的星空顶璀璨生辉,适宜的灯光如梦似幻,目之所及皆是奢侈品,不愧是豪包。 “谁准你上来的?” 黑暗中传来一道暗哑的嗓音,我吓了一跳,转身,好一会才看见黑漆漆的一团。 猩红的点一闪一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尼古丁的味道,他的另一只手中盘着一串佛珠,高大的身形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 “滚,”清冷的语调,令我早前想好的台词都忘了。 但我知道不能走,过了今晚,或许不用梁宇动手就有人将我送到他跟前。 那晚的记忆太过犹新,我怕他。 就算是他得到我,也不会帮我寻找弟弟。 我唯有跟眼前的男人,让他喜欢我。 可清冷的佛子真能被我拉下烟火台? “先生,我想你来这里是想舒心吧?” “一个人喝酒,太闷了。” 我尽量找话,可被对方盯着,我的心直打鼓。 “我陪你喝酒吧?” “我酒量挺好的。” 为了掩饰尴尬,我端着一瓶开启的酒,狠狠灌下一大口。 酒壮胆,还真有点作用。 “这是英国进口威士忌,入喉很辣后又带着丝丝甘甜,好酒。” 对方没让我再滚,我觉得是个好兆头,继续喝酒继续编。 十分钟不到,我就喝了半瓶。 我酒量一般,开始上头,“喂喂,你怎么有两个头?” “不对,是三个……” 起初我是故意装醉,后面想着如今的窘迫喝多了,真醉了,我对他说了很多事,后面还跳了舞—芭蕾舞。 芭蕾舞一直在我的记忆里,那是我童年快乐的时光。 “哒哒哒……” 旋转的时候,我的脚崴了一下,倒在地上,我不禁低低哭泣。 后面,我断片了。 醒来是在红姐的办公室里,她的手中夹着细细的一支香烟,优越的骨相美掩藏在缭绕的烟雾里,她的红唇一动,又是一阵烟圈。 “醒了?” 醉酒后脑袋有点疼,我扶着额头,应了一声。 “喝了它。” 身前有一杯解酒茶,此时口干舌燥,喝了。 “你没有成功?” 原来红姐知道我就藏在送酒水的车里。 “他太冷了,我没有诱惑成功。” “明天怎么办?老板发了话让你自己去找梁少,不要让他动粗。” “红姐,我不会去的。” “那你更应该把我好机会,天子壹号是最好的选择。” “小漫,你得主动。” 我倒是想主动,跳舞摔倒,桥段里男人都会扶一下,可对方不接招。 我离开夜阑坊是凌晨五点,天空只有一丝光亮,门外很多醉酒的男女,有些抱在一起啃。 我走了一段,黑漆漆的巷子里,我听到一丝丝呻、吟。 我以为是哪里的野蝴蝶在纠缠,抬脚走,意外地听到,“救我……” 我应该走的,可此时我竟抬不起脚。 片刻后,我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 “救……我……” “表子,惹恼了梁少,你活该这个下场。” 梁宇这个混蛋。我没忍住,呵斥,“滚,再不滚,我报警了。” 几步的距离,我闻到一股恶臭,我不禁睁大了眼睛,这些人是乞丐。 救下小新后,我的包里准备了防身电棍,我胡乱地挥舞,有几个被电了。 还有两个身形单薄,倒是没有与我打斗,提着衣服跑了。 “呜呜……” 她哭了,我听着心里很难受,“去医院吧。” “不用,我住在附近。” 她困难起身,不知她历经了多少苦楚,衣不蔽体,双腿合不拢,我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扶着她慢慢走出甬道。 我没有说话,她哭了一会就止住了。 我没想到夜阑坊处于的繁华地段的背后还有一些很陈旧破败的砖瓦房。 弄堂里很黑,到处一片潮湿,周围住了不少的人。 后面我才知道,短直发的女人有一个生病的弟弟,附近有一家儿童医院,周围住着医院病人的家属,环境差、房间小,租金便宜。 这时,我才知道她叫梅梅,她告诉我今晚她只是不小心弄洒了梁宇的酒就被他逼着喝醉了,还被他的人丢给了一群乞丐。 而她也就才成为梁宇的女人过去一天,她的第一次是被梁宇拿走的,事后给了她两万。 我再一次感受到梁宇的薄情寡性。 “之前我挺嫉妒你的,今晚谢谢。” 梅梅已经平静下来,但我知道这只是表象,她的内心深处肯定很难受。 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卖笑求生。 梅梅经过这件事更是彻底放弃自己,只要能赚钱都接,这都是后话了。 我走时,她还特意告诉我,远离粱宇,他简直不是人。 第13章 憋不住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知道梁宇的可怕,自然是想远离,可我怎么远离? 夜阑坊的老板自然是不会因为我得罪他,兴许还想着怎么把我交给他。 我没有背景也没有钱就这幅皮囊…… 也怕被逮到,我就藏身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里有水,有食物,我不敢多吃,怕被发现。 白日里我实在太困,一眯,转眼就到了晚上。 突然间,我听到声音忙藏好。 我看着服务生将酒水摆放在奢华的水晶桌上。 没错,我偷偷进了顶层的天子壹号。 大约十分钟后,包厢门再次开启,我看见一双程亮的皮鞋。 我自然不会自投罗网,不久前我想起了一些昨晚断片后的事。 唇有点疼,身前还有些许暧昧的红痕,我醉酒后那抹高大的身体将我笼罩,他狠狠吻住了我。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出来。” 他在宽大的独坐沙发上坐下。 我没有动,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看见了我。 “要我请你?” “房费不低,你喝的水,吃的食物,真计较起来,恐怕你没有钱付。” 我迟缓走出,“那个……我也是没地方可去,你应该知道一些事的吧。” 他的脸依旧藏于黑暗中。 水晶桌上摆放着一盒雪茄,我虽不吸烟却也知道它的价格,六位数以上。 站在人家的地盘,我有眼力劲地上前拿起雪茄,用一边的剪刀剪去一小节,用专用打火机优雅地点燃。 很快,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上等尼古丁的香味。 我双手送上。 抬眼望着那道暗影,他处的位置很刁钻,我想看清他的脸,奈何被他盯着,竟不敢对视。 一会后,他接过雪茄,忽暗忽明中我见到他接骨分明的手,十分有力。 他年龄应该不大。 “很好奇?” 他的声音落入我的耳里,隐隐有些熟悉。 “陆漫。” 他恢复正常的语调。 突然间,我就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整个人出现在光亮下。 是他。 有一瞬地难堪,但我克制着,却发觉大脑在一片空白后,情绪飙涨,让我忘了自己的处境。 “很好玩?” “有没有让你觉得搞笑?” “你可解气了?” 没错,夜阑坊里姐妹们谈到的大人物竟是绍景东。 想一想他的家庭背景,确实很有势力。 我记得他说我会后悔。 现在我确实后悔,后悔那天计划与梁宇成事就该办的。 我想那时候没有畏惧他,也许梁宇会看在纯洁的份上帮帮我,不至于现在我又眼巴巴地在他的面前各种讨好。 这几天,他是不是像看小丑一样见我在他的身前打转? “我还是要感谢绍先生的慷慨,也谢谢邵先生的收留,我就不污染你这里的空气了。” 转身,我就走。 只是一股力气将我拉住,不松,手心的那抹燥热,我熟悉了好几天。 “松开你的手。” “就知道你会闹,”他微微使力就将我拉坐在沙发的扶手上。 此时,我闻到熟悉的肥皂味。 我心思敏捷,好像是明白他一点点。 这个豪包外面有梁宇的人,我自是不会出去,忸怩几下,我将脸面向一边。 “昨晚,你应该还有印象吧,我都那样不也没有怎么你。” “就是怕你多想。” “我带着诚意来的。” “你弟弟的照片,特征给我详细说一说,我给你找到他。” 我还是有点别扭,可机会就在眼前,骨气和失散多年的弟弟,我自然是选后者的。 但也没有立刻和他说话。 男人嘛,你越是主动人家就觉得你巴巴往上敢,一如年少时的我。 弟弟失踪,我也是有些怨他的。 “当年我也有不好的地方。” 他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我的手中,他轻轻一碰,先喝下。 “你换位思考一下。” 他像似想到什么,倒了好几杯喝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懑,有几分咬牙切齿,“我想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出那样的事。” 我一口喝下,太急,咳嗽了几声。 邵景东倒是识趣地给我拍背。 酒下喉,仗着他的放纵,我道,“就你……另类……” 邵景东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我想着弟弟,并没有计较,继续给他倒酒,我自己也满上,想着后面我也许会与他做年少未完的事。 如果那时候我或许很期待,可现在,在我满心内疚与悔恨时,我的身体是不愿意的。 月事已经走了,我没有理由。 不过是各取所需。 我倒的酒,他直接喝下。 弟弟的事聊完,我与邵景东在沉默中喝着,我有些昏昏欲醉,空杯后我倒酒,却被他拉过手腕,趴在他的身上。 吻接踵而至。 我没有反应,他直接将嘴里的酒喂入我的口中。 还没来得及感受到酒的火辣,就被邵景东夺走了呼吸。 他的吻气势汹汹,似有怒,有嗔,有不满,但我来不及体会,就被他带进欲、望中。 昨晚断片的一幕一幕也涌入脑中。 我想起来了。 是我主动。 那时我只想诱惑他。 他还握住我捣乱的手。 不知何时,我和他的衣服渐少。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 我有点怕…… 可没想到…… “该死的。” 我顿时酒也醒了。 邵景东,他停了下来。 我迟疑了片刻,后一秒,心里竟是高兴。 “怎会这样,明明刚才还是……” 我不能笑,我得忍,就是憋得厉害,脸都涨红了。 “我去浴室。” 这个时候,我还是先躲为妙。 我才走出一步,就被他扯进怀里,他咬牙切齿地道,“你干的好事。” 我此时根本不知道。 “你可能太累了,先休息?” 他看了我几天的好戏,如今我也看好戏啰。 “继续……” 邵景东哪肯放过我,她拖过我又继续折腾。 大约是在惩罚我笑了他。 我憋得难受啊。 邵景东放过自己吧。 奈何他还是不放弃,还让我穿上豪包里准备的小衣。 还有我最初穿的黑色的袜子…… 但是他都不行。 我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邵景东真不是个男人,他不行还不准我笑,最后在他怒火中将我折腾得水生火热,求他…… 一次,两次,三次…… 他有多少次没有成功,我就有多少次求他…… 第14章 医生职业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第二天,我从天子壹号豪包里出来,红姐就给我打电话。 原来是她故意放我去顶层的,我倒是谢谢她了。 后面,她给我封了一个大红包。 “小漫,我就说你肯定行。” “昨晚,怎么样?”她对我挤眉弄眼。 我想到昨晚笑了起来,是那种开怀大笑。 “小样儿,不就是让你尝了味道,至于这么高兴?” 我没有将邵景东的事告诉红姐,我想是个男人都想保守这样的秘密。 上午九点,我接到医院护工的电话,小新不见了。 我立刻就去医院。 护工将情况给我说了,昨晚她一直守着小新到晚上十点,小新睡着了她才离开。 她带我去医院的门卫室查监控,我得知十一点半停了电,监控关闭了半小时后面恢复正常,里面也没有看见小新的身影。 我猜测小新就是那段时间失踪了。 黄毛,定是黄毛。 我急匆匆走出医院,却在门口撞上一个人,我也没看,直说,“对不起。” 我快步要走,对方拉住我的手臂,“你慌慌张张去哪?” 我抬眼见到邵景东,脑中出现那天黄毛说得要将小新…… 我反手握住他,“小新不见了,我要去找他。” 邵景东拉着我就出了医院,期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了一句,邵景东回,“下次。” 我就被他拉进了一辆黑色的库里南里,他驾驶直接出了医院去了夜阑坊那边。 路上他打了一个电话,车刚停下,一条黑色的狼狗就来到他的身边。 “黑狼寻找小新。” 我没有对他说过小新,他竟然知道。 我又看着他身边熟悉的黑色狼狗,我想到那晚我救小新,邵景东也在边上。 我被他监视,心里有些不满意,但找小新要紧,我没有问。 黑狼来回闻了闻,直接跑进另一条潮湿的甬道,越走路越窄。 白天,我才看清这一片烂尾楼,窗户是空的,只有一片房屋的主体。 黑狼经过两个入口就往里走,邵景东停下了脚,拉住我的手。 “里面恐怕很复杂,就你我两人很难脱身。” 我想到那天晚上黄毛身边的人,猜到一二。 “可小新?” “你在那边躲着,我跟去看情况。” 我没有添乱,去藏好。 邵景东看了看我藏身的地方,转身跟着黑狼进入烂尾楼。 半小时过去,他也没有出来。 我有些着急,报了警。 很快,我就听到一些吵闹声,接着我就看见邵景东抱着一个昏迷的孩子跑了出来,身后追着不少的人,黑狼断后。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出去,等他们跑出我犹豫了片刻进了那片楼里。 我看见了很多瘦小的孩子,凭我一己之力根本带不走,我又想到了我的弟弟,“你们先等一等。” 很快,警察就来了。 邵景东跑到路口就遇到了他们,抓走了不少人。 孩子们也得救了。 邵景东回来找我,我们去警察局。 只是我们走后潮湿的甬道里出现一个人影,他狠狠地瞪着,我们没有发现他。 我记不得是第几次来警察局,唯有今天是高兴的,找到了不少失踪的孩子。 我又一次问到我的弟弟,警察这里依旧没有消息。 邵景东在一边看了这些年我在警察局里的笔录。 因为小新没有找到父母,他又小,怯生生地依赖着我,警察允许我暂时先带着他。 我很高兴,只是小新还在咳嗽,我将他送去医院。 有邵景东出面,小新进了加护病房,进住院楼要刷卡,这保证了他的安全。 从住院楼出来,再次遇到邵景东的医生朋友。 “现在有空了吧?” 他像似看见我,笑问,“这位是?” 邵景东的脸色不太好,没有说。 我出于礼貌,“陆漫。” “原来是你,”他这样说了一句,目光转向邵景东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走,”邵景东好像咬了咬牙槽。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几分。 此时,我还不知道那名医生是从事哪方面,直到我看见他门外挂着的泌尿生殖科。 顿时,我就想到了昨晚…… 邵景东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压低了愠怒的嗓音,“你给我等着。” 我才不和那啥男人计较,反正我安全着,不与他做口舌上的输赢。 邵景东也不避讳我,那个医生也当我不存在,直接在病房里就问起来。 “最近有没有好点?” 邵景东“嗯”了一声。 “硬了多久?” 邵景东不言。 “前后时间多久?” “出来后,有没有硬?” 邵景东脸很黑。 我只想逃,这个男医生也太职业了,他没有看见我一个年轻少女在边上吗? 最后,他得出结论,“情况还不错,继续心里治疗,期间还是少让他工作。” 医生的目光落在邵景东的腹部。 出了病房,我的脸都红得能滴出血来,不过我看到邵景东吃瘪,心里特别舒坦,嘴角都是上扬的。 直到上了车,邵景东一把拉过我,狠狠地、带着怒意地吻了下来。 那股力气儿,是惩罚。 窒息袭来,我张嘴呼吸,他又窜入口中,放肆地纠缠。 我的舌头都要扯掉了。 他的手也不甘寂寞,掐着我的腰肢,穿过衣服,指腹摸着我的腰窝反复摩挲。 我被他弄得很热,呼吸急促,不绝发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最后我瘫软在座椅上。 我在他的手里简直变了一个人,就像特别不满足,我不喜欢这样的我。 到最后邵景东也没有解开皮带。 天色暗下,他带我去海城的某星际酒店吃晚饭。 我故意点了很多菜,邵景东没有说一句,期间还笑着给我剥海鲜。 我看着他的手就来气,狠狠咬着海鲜肉,就像在咬邵景东。 后面我吃撑了,去洗手间。 我不知道我们离开烂尾楼,那个身影一直跟着我们。 我洗手的时候嗅到异样,正警惕时,着了道。 昏迷前,我看到了一团黄毛。 救命都没有发出一声,我就被他拖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有了知觉,一阵一阵地摇晃。 再次醒来,我是在一间异常安静的地下室里。 “你害我损失了一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五分钟后,我听到一串脚步声。 第15章 好久不见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白炽灯发着光,光与影中,我看到了一个剪成寸头的男人,走近,我看见了他,是梁宇。 他的脸上贴着一张创可贴。 “好久不见啊。” 他的笑容有些诡异,一时,我很难将他与之前认识的他相提并论。 我想到梅梅说梁宇变了,他浑身都透着一股阴冷。 我心里有些慌,面上佯装镇定。 “梁少,我想你应该不想见到我。” 我现在就是求他,恐怕只会助长了梁宇心里的暴力。 “我可想你想得紧啊。” 他一改常态,撕下脸上的创可贴。 我看见一道结痂不久的红痕,看样子,有点深。 “胆子肥,在我的身上留了记号,”他走近,我不觉后退最后抵在墙角。 他的手落在我光滑的脸上,指甲不重的刮了刮。 “摸起来就是不一样了。” 如此近,我看见了他眼底的阴婺。 “不过是副皮囊,你就这么看重?觉得我身份不够,是不是?” 他突然暴虐起来,又掐住我的脖子。 我不经翻了个白眼,每次都喜欢掐我的脖子。 我的指甲最近长了些,双手扣住他的手臂,他伤我八百,我也得伤他五十。 “梁少,何必为难我,我就是想找我的弟弟。” 这个时候还是坦白一点。 “我不是给你说了,我在找了。” 他松开手,指腹磨了磨,我看着心里有点发毛。 “可你始终没有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家里逼得急。” “哼,少给自己找借口,你不过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的眸光犀利,“可即便是我这样的身份,要玩死一个你这样的女人,也易如反掌。” “我知道的,”我这样说他倒是挑了挑眉。 “我倒是忘了,最近你可是红人。” 我没有说话,梁宇退开几步,伸出手,一边有人递给他一条温热的湿白巾,他摸过我的手狠狠地擦了几下。 梁宇有洁癖。 在他们的眼中,我已是绍景东的人。 梁宇爱少女,他是不会对我怎样,但他带来了好几个男人,我不免心里发慌。 “这道疤,你怎么赔?” 他不等我回答,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要不你赔他们?” 那些男人看着我的眼里发光。 我在梁宇的眼里已不是少女,可我有一副令男人垂涎的皮囊,就是灾难。 一个个摩拳擦掌地向我逼近。 我强制自己冷静,“梁先生,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这样做给自己留退路了吗?” 从梁宇的言语里,我知道他特别在意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养子这个词。 其实,不难猜,豪门里的养子与亲身儿子那可是天差地别。 他审视了我一会,他带来的男人只是围拢我并没有出手,我在赌,梁宇是有事找我。 “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移到身前再到腿,“你怎么就选了他呢?” “我有的选吗?” “也是,你这样的女人都是男人挑选的份,”他言语间十分不屑,我没有在这种时候与他争论。 “不过,我的伤你得拿出点诚意。” “如果令我不满意,我要你生不如死。” 凌晨一点,我被人套住头丢在夜阑坊门口,我身上的衣衫脏了,头发也乱了。 是门口的保安发现了我,告诉了红姐。 她拿了一件披风裹着我带进她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 “倒霉,”我没有说,红姐也没有再问。 “邵先生找了你许久,我的手机都打爆了,你给他回个电话。” 我有邵景东的号码。 “不用了,或许他一会还让我滚呢。” 我自嘲地一笑。 滴滴滴…… 我的电话响了,没有接。 接着,红姐的电话也响了,她接起只说了一句。 我听见那边传来,“让她接电话。” 红姐暗示我,我懂事的。 “喂,”面对邵景东我口气不太好。 “是谁?”他的声音很冷。 “你要为我报仇吗?” “说。” “梁家,”我也不隐瞒,反正他也能查到。 “上来。” 他在天子壹号。 挂了电话,我没有上去。 红姐拉着我,半推半就。 “邵总,人我给你带来了。” 邵景东递给红姐一叠钱,她笑呵呵地接过,对我眨了一下眼睛,还特意将门关上。 我就站在门口,邵景东上前拉着我,我忸怩,他直接将我打横抱起,在独坐沙发上坐下。 “你想怎么?” “你就不介意?” “他敢动你?” “现在海城谁不知你是我的人。” “那你不早点来找我?” “我在海城的项目,谁都想分一杯,你不会有危险。” 我听着邵景东所言,心里还是有一点失望,如果是六年前的我定然会伤心欲绝,可现在我能自行恢复。 毕竟是各取所需。 我不在言语,邵景东靠近,“难过了?” 我不难过,但这个时候我应该难过。 “好了,我的人查到你弟弟的行踪了。” 我真想问他,我弟弟在哪里,可这个时候我太主动,后面就会很被动。 “放心,那个偷袭你的人警察已经带走了,他们会深挖,他这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这张卡,你收着,随便花。” 我笑眯眯接过,“谢谢邵先生。” 他像似不满,“邵先生?” “你要这样喊我?” “那我应该怎样称呼?” 邵景东顿时不语,脸色不太好。 “邵景东?” 我还想知道我弟弟的下落。 “景东?” 这个称呼,令我心上一疼,是心疼我自己。 这是六年前我喊了无数次的名字,如今听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说出口。 他握着我的手,将我拉入怀中,“过几天,我将你弟弟带回来。” 他没有再说,我很想问,最后还是忍住了,心里升起一丝窃喜。 六年了,我背负这件事六年,心上沉甸甸的。 邵景东倒了两杯酒,递给我一杯,“以后会好的。” 我适当回应,“会好的。” 他听着这话顿时又黑了脸。 邵景东不高兴,我就高兴。 他给了我一套钥匙,海城一环里的蠡湖庄园里的一套别墅。 “昨晚就准备给你的。” 我自然高兴地接过,蠡湖庄园就是邵景东养我的豪宅。 邵景东顺势将我拥入怀里,吻接憧而至。 第16章 七位数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蠡湖庄园,不愧是海城名门喜欢的豪宅,除了大,里面的景色也很美。 我见邵景东时并没有梳洗,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我放在夜阑坊柜子里的长风衣。 脱下外套,身上的裙子很脏,脖子上的掐痕更明显了,我又想起梁宇掐我的狠厉,将水泼在脸上。 门没有锁,邵景东穿着衬衣走近,他看见我脖子上的紫红,“还疼吗?” 他皱起眉头,我想他大约不满破坏了这幅皮囊,梁家毕竟是海城的豪门世家,邵景东一个从外来融资的老板,他是不会为了我得罪梁家的。 “疼啊,怎么不疼,”我不逞强,女人适当示弱才有糖吃。 他的目光暗了几分。 上前,他习惯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落在我的脖子上,“我帮你洗。” 这个时候,我一点不想与邵景东周旋,但这是我的职责。 我抬头望着他,手反在身后,缓缓地拉开拉链,黑色的衣衫滑落,锁骨展翅,香肩毕露。 “景东……” 我轻轻拿开他的手,走向浴缸,坐下,双腿交叠。 哗哗哗的水是伴奏,我用脚尖戏水。 我看见邵景东脖子上的喉结在蠕动,视线下移。 衬衣很服帖,晕黄的光线下,隐约可见腹肌、倒三角,还有姐妹们常说的公狗腰,邵景东都有。 饮食男女,我想没有人能拒绝欣赏这样的一副油画。 “过来,帮我洗。” 我转过身,缓缓解开内衣。 一声压抑的低沉嗓音而出,邵景东迈开长腿,他勾着我的腰一起倒进大浴缸里,水花溅起。 他真给我洗。 我并没有做其他的动作,此时无声胜有声。 半小时后,他就不安分了,手肆意,嘴也没有停。 关键时候,他深深忍住了。 可我哪里肯让他舒坦,我可是憋了一晚上的怒意。 我就是要招惹他,就是不停。 没想到,他倒是记住了医生的叮嘱,关键时刻就是不让我…… “你故意的?” 他红着眼睛,神态各种想吃了我,奈何…… 我刚舒心了片刻,他反扑回来。 满身淋漓,腿软,邵景东又给我洗了一次澡,他抱着我回到卧室。 我太累了,沾着床就睡了。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邵景东已经不在房间。 没有他在,我倒是自在了不少。 刚洗漱完,邵景东就给我打电话,一会来接我去吃午饭。 期间,海城奢侈门店送来一整套衣服,我知道是邵景东订的,他倒是安排妥帖,加了一条围脖。 我接过换上,邵景东就回来了。 午饭在海城大酒店,我挽着邵景东进门就看见了梁宇上前迎接。 “邵先生,陆小姐。” 邵景东没有出声。 我一点不想看见梁宇,可这是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不想就不想的,我微微一笑,恰到好处。 梁宇的养父——人称大梁总也来了,他大约六十岁,体态发福,上位者姿态,“邵先生,请上座。” 他只是站起,我看见他身边穿着年轻的两个女人,一丰满,一娇小玲珑,她们分别在大梁总的左右坐下,梁宇在女人之下的位置。 “这是林秘书,”丰满型的女人,脸上妆容精致,身上是当下某流行的奢侈香水味。 “这是王助理,”娇小女人,不甘示弱,身上的杏色修身裙,映衬着皮肤丝滑。 两人坐下,我看见她们一部分的雪白。 “这位就是陆小姐,果然是美如天仙,”大梁总赞美道。 林秘书、王助理同时看向我,我见到她们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满。 邵景东气质好,身材挺拔,加上年轻多金,他受欢迎正常,可现在他是我的利益伙伴,我自然要捍卫我的权利。 “景东,我口渴了。” “刚才不是让你喝水,你不喝,现在渴了吧,”他给我倒了一杯柠檬水。 他的举动落在众人眼里,又是一番景象。 大梁总是在试探我在邵景东心中的份量,他哈哈一笑,“邵总,果真是怜香惜玉。” 很丰盛的一桌,我几乎没怎么动手,全程是邵景东在给我剥壳,大梁总敬酒,他只是象征地喝了一两口,他们给我敬酒都被邵景东推了。 再名贵的酒,我也不想喝。 海鲜确实不错,我吃得有点撑。 放下筷子,服务生进来撤走,换上新上市的西湖龙井,林秘书亲自沏茶。 我在一边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微丰的女人,一举一动都是成熟女人的风韵。 王助理稍显稚嫩,不过又是另一番风景。 我能猜到大梁总带她们来的目的,如果邵景东不带我来,她俩由邵景东随便选。 商场上的谈判,也少不了活色生香的。 “邵先生,这次我们谈一谈正事?” 大梁总对梁宇使了一个眼色,梁宇拿出一张黑色的卡放在我的身前,“小小意思,请陆小姐收下。” 我没有接,邵景东看向我,“昨天你吃苦了,收着吧。” 黑卡金额少说也是七位数,邵景东的意思是梁宇赔钱。 比起钱,我更想听到梁宇的道歉,可我知道梁宇是大梁总的人,他们是要合作的,七位数的金额赔偿,确实是高价了。 此时,我好像又明白了一些。 或许,昨天我失踪,也是梁家故意弄出来的,目的就是试探我在邵景东心中的份量,试出他的软肋。 奈何,他们失望了。 昨天我失踪,邵景东并没有很用心地找我,他等对方放人。 我又一次明白,我在邵景东心中的位置。 “谢谢梁总。” 拿人钱是要笑嘻嘻的。 后面大梁总和邵景东谈了一下地皮的选址。 顶级名宅讲究的就是风水,大梁总谈到的,邵景东十分熟练应对,我不懂坐在边上。 最后,他们共同看中一处。 却不是一个能拿下的地皮,位于海城临江的一处果园,是簪缨世家——刘家的地皮。 刘家在海城是豪门贵族,他所处的圈子不同,主要是刘家不缺资金。 谈完事,已是下午四点,大梁总留邵景东吃晚饭,邵景东推了。 他有事,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去商场。 没想到我在这里见到一个熟人——一年前夜阑坊的台柱王丽丽。 第17章 人妖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她穿着一身名贵的奢侈品,手挽着一个长相很丑、身材短小的老男人。 之前夜阑坊的姐妹私下里谈论,王丽丽一舞成名,被一个香港富商看上,带回香港了。 她回来了? 走进店里,我看中一个包,正要拿,一只满是香气的手先一步拿走。 “哎哟,我也好喜欢这个包。” “亲爱的,好看吗?” 矮小男人看向我,一时没有说话。 王丽丽转头对上我的目光,她是认识我的,我来夜阑坊兼职,王丽丽还没有离开。 她跳的舞,我见过一次。 是红姐带我去的。 没有人知道夜阑坊还有地下一层,那里与楼上是两个世界。 负一层里,装修豪华,霓虹水晶全是午夜迷醉的女人眼睛,中间是一个圆台,四周是座位,大约能容纳二十位客人。 那时,我妈犯病去抢孩子被车撞了,重症监护室里,每天医疗费上万。 我家已经被掏空了,可不能不治病,我缺钱,又不想降低底线。 红姐是想扶持下一位台柱,见我姿色上层,更想腐蚀我,让我见识到真正的纸醉金迷。 大家都知道封马秀吧,是从国外引过来的。 其实,就是脱衣舞。 负一层就是,来这里要事先交钱,一人约七位数,要保密,还要有熟人引荐才能进来。 那晚,就是王丽丽上台,妖娆的舞台妆,翘丰唇,她从一件红色的外套开始,到内里的血滴子…… 那时,我真的很震惊。 红姐给我说过,她一晚上拿了八位数。 虽说客人不多,也很保密,但我没有同意。 后面王丽丽知道红姐带我去看了她的秀,她猜到红姐要帮扶我。 她怕她的台柱地位受到影响,在一个香港富商点她后就跟着离开了。 私下里,姐妹们还议论过,王丽丽的富商男人是一个个子高大的男人,怎么如今…… “小漫,”王丽丽露出一副欣喜的神情。 “真是你?哎哟,好久不见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你现在还在夜阑坊吗?” 她一口气说了一串,目的只是想告诉男的,我是夜阑坊里的女人,再漂亮也只是一个能用钱交易的玩物。 “丽丽,这是你朋友啊,晚上约出来一起聊聊天啦,我才来海城也没有朋友的啦,”他一副粤诚口音。 我见王丽丽的神情变了变,开口倒是附和道,“好。” 他们倒是不问我愿不愿意。 这样的人,我自然是转身就走。 “喂,陆漫,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 “亲爱的,你看嘛,人家不理我。” “哎呀,我心都受伤了,你摸摸。” “包治百病……” 后面的话我走远了,不想听见了。 逛街的兴致没了,我去医院看小新。 还好,他的病已经稳定下来,只是还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天才能出院。 晚上,我接到邵景东的电话,他让我去银河王朝。 我顿时愣了一下,银河王朝可是海城有名的同同的聚集地。 他养我,我得听他的。 封闭的车厢里,邵景东嘲讽地勾起唇角,“簪缨世家,呵呵。” 此时,我还不知刘家的小儿子竟是男同,还是扮演女人的那个。 “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娘丽娘气的男人,一会你和他套一下交情,有报酬的。” 我欣喜同意。 比起与邵景东做身体上的交易,我更喜欢的是其他的交易。 银河王朝,我听红姐提到过,这里时常有泰国人妖来柱台,人气也很火。 我在门外看到很多豪车。 今晚真是巧了,遇到泰国网红人妖蜜蜜来表演,门口全是他的海报。 那夸张的胸前风景,我自叹不如。 邵景东订了一个包房,我和他是在房间的直播视频上看人妖表演。 今天,我总算是见识到人妖的魅力,说话娇滴滴,姿态风骚妖娆。 我听过私下里夜阑坊的姐妹们谈男人,很多都喜欢风骚的女人,尽兴。 我对人妖不感兴趣,只看了一会,就转向别处了。 耳边传来邵景东的声音,“刘宇就在对面,一会你去洗手间与他偶遇……” “好。” 半小时后,邵景东收到一条信息,他对我说,“刘宇出来了。” 我今晚穿着衬衣、宽松牛仔裤,低马尾,伪素颜装,倒也有几分英气。 “蜜蜜的表演太棒了,你看他那腰扭得像一条蛇。” “我练舞十年也没有他的水准,不愧是网红蜜蜜。” “就是,就是……” 我走进洗手间,冲厕所的水声响起,接着门打开,我看见了刘宇。 他大约一米七的身高,身材单薄,一条黑色的长裤露出一节内裤上边,配着一件短朋克上衣,画着烟熏妆,暗红色口红。 洗手时兰花指翘起,接着拿着粉饼对着镜子补妆。 他像似感觉到我在看他,高傲地蔑视了我一眼,继续扑粉。 “你也用的001号粉,巧了,我也喜欢,这款质地偏油,适合偏干的肤质。” “我看你皮肤好好,一点也看不出上了妆。” 女人无非是化妆品,我观察了片刻主动开了口。 逢人笑三分,拉进距离。 “是吧,当初我去某店,导购就说我特别适合这款,倒是真不错。” 他像似特别满意我所说,对着镜子嘟了嘟嘴,非常自傲。 “我准备去后台找蜜蜜要张签名,你去吗?” 邵景东说过他喜欢人妖蜜蜜。 “啊,你我真是有缘,我也准备去找他呢。上次他来,我有点事没要上签名,回去我差点气死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免得一会人太多。” “怕啥,我带你去不用等。” “真的,哇,太谢谢你了。” 刘宇一点也不傲娇了,拉着我就去后台。 一路上,他还聊着蜜蜜在泰国的网红餐厅,他说上次他在那里才真正见识到他们的天堂。 我心里有点抗拒的,什么他们的天堂,就是一群同同乱搞。 恰逢蜜蜜表演完,回了后台,人很多,刘宇给了一个大红包,侍者带着他走的另一条。 这边倒是人少。 只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刘宇就被人拉住手腕,对方道,“弟弟。” 这称呼是同志的昵称,一方对另一方有兴趣,想“深入”交流。 第18章 不及他疯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男同的世界观就这样,只要看对眼,直接去酒店,一夜欢好。 我不反对同性缠欢,可男人身体构造不一样,去酒店要洗,据说酒店里的移动花洒管就是被他们污染的,这就很讨人厌了。 “弟弟,你真漂亮。” 中年发福男人动作油腻。 刘宇一巴掌就拍掉他的手,“滚,我对你没兴趣。” 他用兰花指弄了弄头发。 对方眉头一皱,他看身后没几人,狠狠抓住刘宇的手腕,“来这里不都是一样,你骄傲个什么,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对方的口音不像海城人,有港味口音。 “喂喂,疼……” 刘宇面露痛苦,推着中年男人,可力气不够,气得够呛,周围没有一个人帮忙。 “走,一会哥哥定会好好疼你。” 中年男人拖着刘宇就向外走。 我挡在前方,“你没看见人家说不愿意吗?” 刘宇是邵景东让我攀交情的人,我自然得保护他。 中年男人看见我,顿时眼里冒出光亮,“没想到,你也好这口。” “今天真有福气,又来一个,姿色不错。” 对方伸手抓我,我拿出电棍压在他的手臂上。 他的手一麻,也松开了刘宇。 我拉着刘宇就跑,他在后面骂骂咧咧。 “姐姐,我跑不动了,”刘宇急促地呼吸着。 我见后面没有人追了,停下脚,还好穿的是平底鞋,呼吸急了点。 等刘宇休息片刻,我和他就往包厢走。 “姐姐,谢谢你,如果不介意你来我的包厢,我请你。” “我还有朋友,下次。” “那我们留一下电话。” 我记下刘宇的电话,走回包厢。 邵景东正用手机在谈事,我只听到什么一体化,后面就挂了。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与邵景东说了,他嗯了一声。 结了账,我们离开。 一楼的大堂里泰国人妖蜜蜜现场表演后的余韵还未散,一些相互看对眼的同志开始耳鬓厮磨,这场面,我看起来有点抗拒。 我向外走,邵景东在后面。 “哎哟,”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落入耳里。 我转身就见到一个穿着黑色修身喇叭长裤、黑色爆乳抹胸装的女人在甩着长发。 “帅哥,我有点头晕……” 这搭讪也太老套了。 我抬眼看向邵景东,见他皱紧了眉头,抬腿走到一边,躲开了女人的靠近。 “帅哥……” 对方不甘心,继续扑。 我的唇角上扬。 邵景东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有伴。” “陆漫,怎么又是你。” 对方的声音总算在线了,我听着有些熟悉,原来是王丽丽。 她这幅打扮,我看着竟有点像当初她在夜阑坊负一层里封马秀的造型。 “喂,帅哥,你知不知道她在夜阑坊里坐台的?” 她的口气十分不善,就像我欠了她百来万似的。 邵景东的脸色不好看,抬脚准备走。 王丽丽又挡在前方,“你们怎么都看中她,她和我有哪里不一样。” “滚,”邵景东的声音冷硬。 王丽丽喝多了,大约是情绪上头,“我不要,让她滚。” 周围围起了人,之前那个拉着刘宇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你不是刚才那弟弟的人,怎么又换了一个。” 他看着邵景东目光特别猥琐,眼里全是妥妥的兴趣。 “这个弟弟真极品。” 邵景东还是头一次被人当成同,顷刻一拳砸在对方的脸上。 “嗷,”中年男人发出哀嚎声,周围的人退开,他倒在地上,不知是谁开了灯,音乐也停了。 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的口袋里滚出一个白色的药瓶。 顿时,炸开了锅。 “他有艾滋……” 刚才王丽丽还对我满是仇恨转瞬就变了脸色,也不挡在我的前面了。 刘宇走了进来,面上一片吓坏了的神情,后又恼怒起来,他穿着的高跟鞋踢了中年男人一脚,“该死的东西,混账,混账。” “谢谢你。” 刘宇主动和邵景东走近,邵景东特别简短地应了一声。 他拉着我就离开了银河王朝。 回到蠡湖庄园,邵景东直接去了浴室,洗了半小时才穿着家居服出来。 我也去另一间浴室泡了澡。 一个小时后,我看见邵景东拿着电脑坐在沙发上,我上前看,是图纸。 我能看懂一些建筑设计图。 确实很不错,依山傍水,每栋房的间距很宽,绿化不错,如果我有钱也想买。 “喜欢?” 不知何时邵景东看向我。 我扬唇一笑,“是啊。” “以后建成,我送你一套。” “那我谢谢邵先生大方。” “比起口头上的谢,我更喜欢行动上的。” 他不担心了? 我的疑惑还没有落下,细腰就被他勾住,他将我压在沙发上。 他的吻霸道强势,虽然有几天的训练了,现在我勉强能跟上,但也不及他疯。 邵景东的皮囊在那,我也没有忸怩,相互折腾。 他倒是真能忍,我分明感觉到他的眼眸越来越深邃…… “呼……” 他吐了一口浊气。 我又在他的身下溃不成军。 一觉到天亮,我与邵景东住在一起后很少失眠了,大约是快要找到弟弟心情好些了吧。 第二天,邵景东去办事,我换了一套衣服去医院接小新。 小新恢复得很好,加护病房的伙食不错,他长了点,皮肤白了些,十分可爱。 我本打算将他带回蠡湖山庄,路上我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他说我妈又犯病了,在家爬上窗台。 二楼是不高,可她出了车祸,上次又摔了下去,我担心出事。 我没有送小新去蠡湖山庄,直接回小区。 楼下围了些人。 我走进就看见我妈坐在窗户边上哭着要我弟弟。 我带着小新上楼,“妈……” 她根本不看我,而是转向我身边的小新,她忙爬了下来,“儿子、儿子,你回来了?” 她快速拉过小新抱在怀里,流出了眼泪。 小新有点害怕,他看着我,却还是抱住了我妈。 因为我妈一直抱着小新,小新就在爸妈那住下了。 我妈将小新当成了我弟弟……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很难受,我一定要最快地找到我的弟弟。 第19章 都是她自己选的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时间还早,我约了红姐在海城的第一高楼的旋转餐厅喝咖啡。 我刚到红姐也到了。 她穿着黑色镂空旗袍,虽上了年龄可风韵犹存,一举一动之间都是优雅,如果不是我知道她的职业,兴许会把她当成贵太太。 “这里,”我朝她挥挥手。 红姐坐下,一股相宜的花香味涌入我的鼻息很好闻,“真香。” “我也挺喜欢。” “这是家里花园里的鲜花提取的香。” “没事,我就调香打发时间。” “这么厉害,”我笑着给她点了咖啡、甜点。 “空了,给你弄一瓶,”她笑看着我。 “那我先谢谢了。” 现磨的咖啡豆,香味扑鼻,我喝了一口。 红姐拿着汤匙搅拌,“说吧,你我有什么不可说的。” 我踌躇片刻,“就是我一个男性朋友,那方面不行,红姐有没有办法?” 她倒是没有问是谁,神情很随意。 “你倒是问对人了。” “我在夜场这么多年,是见过这方面的男人。” “他是身体构造上不达标准长度?” “不是,就是还不深入就……” “哦,兴许是环境,或者是心态,营造一个气氛,让他忘记过去不如意的事。” “又或者先吃药。” 红姐给我说了一个老中医。 我记下。 喝了一口咖啡,我随意说道,“昨天我看见王丽丽了。” “她前几天回来的,给我打了电话。” 红姐在咖啡里放了一包白糖,“她也挺可怜的。以为跟着香港佬去能享福,哪知道对方是个基,香港佬那边又想要个孩子,男人不行,哪来的孩子。” “对方倒是想到法子,找了他相好的双性恋男人种了一个。” “她是怀孕了,又不是基佬的种,恰好那个双性恋男人不要基佬了,基佬一气之下就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折腾没了。” “王丽丽身体还没有恢复,基佬就将她送到客户的手中。” “这次回来就是陪客户来海城玩的。” “基佬?”我想到银河王朝里的老男人,“他是不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说话娘里娘气的?” “是。” “当初她怎么跟着这种男人走的?” “离开那会她快二十八了,夜场里的女人是有花期的,一般女人过了二十八男人就不会点了,所以她才趁着年轻去负一楼当台柱。” “她身材好,小半年时间也挣了不少的钱,可她看男人的眼光就是差,之前找了一个年轻的男模,对方好赌,她的钱全都被他输光了。” “所以才会在香港佬那里栽了跟头,当初我说那人不靠谱,她被对方的钱迷惑了,十万飞香港,她就去了。” 我不同情她,这都是她自己选的。 下午,邵景东打电话说晚上有一个局。 五点,他就回蠡湖山庄,我猜测是地皮的事有着落,弄了一个伪素颜装,换上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配着一件同色系的风衣。 邵景东进门正好看见我下楼,他的眸光停了片刻。 我在他的面前转了一圈,“怎样?” 既然是我的金主,自然要讨好他的。 “还行,”邵景东简短地说道。 我哪里肯依,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就吻上他的唇。 他勾住我的细腰搂紧,化被动为主动。 他缠着我的舌头,一阵吮。 后面,我们都呼吸急促了。 到海城大酒店正好六点,我们刚到,刘家人也到了。 我看见一个穿着长衫,留着辫子的中年男人,身材瘦长,面容严肃。 “这是刘宇的父亲刘东。” “这是他的四太。” 邵景东简短地给我说刘家的组成,追溯以前,刘东的父亲是亲王,他从小就深受古代文化熏陶,清朝灭亡后家里也有不少财产,一直延续着亲王的嫁娶,现在有四房,刘宇就是四太的儿子。 四太穿着暗红色旗袍,虽上了年龄,皮肤依旧白皙,身材微丰,五官不算精致。 “刘先生、太太,好。” “邵先生,客气。” 邵景东在主位上坐下,我就在他的右边。 刘东与四太坐在对面。 门开启,刘宇进门,刘东瞪了他一眼,刘宇跟在四太的边上坐下。 他抬眼就看见了我,顿时就笑了起来,“父亲也不说是邵先生的饭局。” “没礼貌,大人说话,小孩听着就是。” 四太道,“他爹,今年宇儿二十岁了。” “咳咳,”刘东轻咳一声。 服务员上菜,我将开启的名酒装入分酒器,分别放在圆桌的转盘上。 谈生意,房间里是不希望出现别人的,这些自然是我动手。 邵景东举起,先喝了一杯。 打开话匣子,刘宇将邵景东和我帮助他的事给父母说了,刘东敬了邵景东一杯。 后面就开始谈正事。 刘东说得隐晦不想卖地。 邵景东也没有继续再谈,聊了一些海城的人文风景。 整个局倒也融洽,饭后,四太带着刘宇回家,邵景东带着刘东过晚上生活。 我们来到夜阑坊,邵景东没有进顶层,而是让我找红姐,先打了三笔七位数的钱。 红姐带着我们到负一层。 晚上八点,里面的纸醉金迷生活刚开始。 我又一次来到这里,主题变了,圆台上做成一个能容纳十人的泳池,里面摆放着干冰。 缭绕的烟雾中慢慢出现六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她们穿着白色的薄透纱衣,里面是一个浅色的肚兜,胸型都能看清。 周围来了二十人,都带着面具,我们三人也带了。 我转眼见刘东盯着水池里的女人直了眼。 “刘先生,我们这边坐。” “邵先生,你这是何意?” “刘总有没有喜欢的,这些我都问过很干净,我请客,一点诚意。” 男人自始是少年,都喜欢年轻的。 刘东的口气松了些,“我就看看。” 一阵清脆的水声滴答后,水池里的女人开始跳舞。 肤白、腿长,简直迷花了众人的眼,我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中间那个很标致,脚小滢白……” 我看刘东那神情,不禁想到四太,当时她走路很慢,我看她的身高一米六,脚大约三十四,这不合常理,难道…… 刘东的眼睛落在中间女人抬起的脚上,顿时我就想到姐妹们私下里说的恋脚癖。 一舞结束,开始竞拍,邵景东拍了两个,后面让我先回去。 我来到一层,心里有点不情愿,当然不是吃醋,我是担心邵景东的心思不在我的身上,那我找弟弟的事怎么办? 我就坐在吧台边上点了一杯香槟。 忽然,眼前一暗,一道身影落下。 第21章 绝望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很累,迷迷糊糊睡着,我又梦到我的弟弟,他说他疼,一直喊着姐姐救他。 我流着眼泪醒来。 外面天已经大亮,我的身边一片冰凉,邵景东已经离开。 梦太清晰,现在我的脑中还出现着那张微微变形的脸跪着哭泣,他一声凄厉过一声的姐姐,令我心肝都在颤抖。 我的弟弟在哪里? 我很焦虑,却是无用。 我用手机给邵景东发了一条信息,红姐告诉我的老中医地址。 男人都爱面子,邵景东自然也不例外,我只想他能早一点养好,或许他哪方面好了,脾气也好些,然后帮我也能积极一些。 六年的时间,我看够了人情冷暖,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不求回报的事。 我又翻网页,将我这些年发的寻人启事再仔细看了一遍,能否在留言里看到一丝希望。 一整天,我都在查失踪人口。 下午,我意外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没想到是王丽丽给我打来的电话,她想见我。 我想着这两天和她的不愉快,没有去。 晚上,我的手机响了,是警察打来的电话。 我到海城第一高楼,下面围了很多人,抬头我看到顶楼上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身影,地上也垫了垫子。 到顶楼,我推开门,周围全是警察,王丽丽就站在窄小的阳台上,她看见我情绪很激动,“陆漫,你快点过来,我要告诉你……” “告诉你……” 她的神情很慌张,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警察让我安抚王丽丽,然后他们趁机将她救下。 我虽然不喜欢她,可她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希望她死。 “你别动,很危险,我过来,你说我听。” 我走到阳台边,王丽丽将我扯过,眼角捕捉到下面很高很高,我的手心都在发凉。 “陆漫,我很讨厌你,真的很讨厌你。” “明明我活得好好的,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还是被他们舍弃了。” “你知道我第一次上台是什么体验吗?真他么的丢人,可一下台,他们就递给我一张八位数的银行卡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那时候我的心有一点点疼,不过下一次,我就不疼了,后面我更享受在台上……” 她说的是曾经她在负一层的脱衣舞。 才两天而已,王丽丽已不是在银河王朝里那么美艳,她的皮肤蜡黄,神情憔悴,眼里的光都熄灭了,浑身透着死气沉沉。 “我挣了很多钱,他夸我漂亮,身材特别好,我知道他的心不在我的身上,他向我要钱,我能挣到钱,便觉得上台表演也不是太差。” “你不会明白的,我小的时候,爸妈给弟弟买很多东西,可他们从来都不舍得给我买,衣服一摞一摞的补丁,那时候院子里的小朋友都骂我是捡来的,我回去告诉爸妈还被他们打了一顿。” “那天,我在门口捡到一元钱,我给我妈,我妈骂我偷钱,拿起手臂粗的棍子打我,我身上全是伤,爸爸回来也信了我妈的话,他们都骂我小偷……” “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挣到很多很多的钱。” “我确实也挣到了。” “陆漫,我得了艾滋。” 她突然就哭了起来。 我想着那天邵景东打倒那个中年发福男人,他口袋里的抗艾滋药。 王丽丽哭得很伤心,周围的人也听见了,没有一个靠近。 我看着万丈高楼,似乎能体会王丽丽的绝望。 “其实,我挺讨厌你的。” 她擦干眼泪,“我打了很多电话,没有一个来见我。” “你也没有来,不过现在你来了。” “我要告诉你,小心男人。” 她说完,就像一下放松了,她狠狠将我推倒在地板上,而她向后倒。 “王丽丽……” 我坐起喊她,她已经坠落,上前只看见她的衣衫在空中飞舞。 她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化成地上一团…… 万丈高楼坠下,气垫也没有用。 警察收队,我来到楼下,已没有王丽丽的影子,就连气垫都不见了。 后面我花钱处理她的后世,因为她患了艾滋,骨灰都专门处理了。 我从王丽丽身上看到女人也不能只与男人身体上的交易。 邵景东在为修建海城第一豪宅处理相关的事。 想来不是太顺利,我看他紧皱眉头,我按摩着他的肩,软言道,“怎么了?” “那个凌老难啃,”邵景东很少给我提到工作上的事,我的眼睛一亮,“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能处理。” “你先出去,我忙会就来找你。” 邵景东连续三天早出晚归,我们正常交流几乎没有,我升起一丝危机。 晚上十一点,邵景东还没有进门,我送茶点进去听到他提到红房子。 凌晨的时候,邵景东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 我换了一套黑色的套裙,去红房子。 霓虹闪烁,远远就看到一片绯红的景色。 我事先给红姐打了电话,门口有人接应。 我进门,他们就带我去楼上的包房。 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一具皮肤白皙,身材偏瘦,却有料的男体盛宴。 不错,红房子就专门为午夜寂寞难耐的有钱女人设立。 今晚这个男模是红房子刚到的新人,“太太们,今晚这人可还满意?” 我听说凌老是另类,年轻时发生了事故后不能起来。 也是那天我问红姐老中医的事时,她提了一句,这事十分保密,兴许是我和她的关系很近,而我也正好问到男人的病根。 凌太太常年独守空闺,也忍了好几年,后面她的一个闺蜜带她来红房子,尝过甜头,又禁欲了好几年。 今晚,我也是花了大价钱才请她出来。 就是餐桌上的男模也是按照她年轻时的初恋相仿。 男模事先就做好心里准备,又有灯光加持,看谁都是如花似玉,心广体胖。 一群太太特别满意。 就是凌太太看着脸上也红霞飞。 “一会我去门外守着,你们好好尽兴。” 我也不多说废话就坐在门口。 半小时后,门外起了一阵骚动,我听见警察来了。 我刚要开门提醒,警察就让我蹲在一边,我哪里肯,冲进门护着凌太太就往另一边跑。 凌太太衣衫不整,内衣都没穿。 我直接将凌太太推进车里,那车是我事先安排的,见车开走,我才回头。 “站住。” 警察抓住我的手腕。 第24章 陪游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邵景东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我不死心,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圈,黑鸦羽的睫毛掀起,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我,仿佛将我看穿。 “景东,我真的很担心我弟弟,”我动之以情。 “很晚了,陆漫,你确定想与我谈这事?之前我不是告诉你了,你再三追问,你是不相信我?” 他的声音冷沉。 我的心直往下掉落。 此时,我的脑中又出现不听话的小人。 陆漫为什么不多一个选择? 我有些失神并没有注意到邵景东渐渐变沉的眸色。 “我去书房,”邵景东起身,床轻轻颤动,将我的思绪也拉回来。 后面我独自躺在床上,很累,却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我就像走到一个死胡同里。 怎么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我的思想在摇摆,梁宇的建议,邵景东冷硬的话,反复在脑中争吵。 邵景东没有再回寝室,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上午九点,我接到梅梅打来的电话,她约我见一面,听她的语气有些急。 我留在这里只会胡思乱想就换了衣服去见她。 我到咖啡厅,她已经到了。 几天不见,她的眼帘下泛起一层青色,化妆也没有遮掩住。 “漫姐,以前我对你多有得罪,还请你原谅,”她先开口。 “有话就说,”我想她找我出来定然不是为了说这些。 她突然向我跪下,“漫姐,求你帮帮我。” 我也不是善人,虽然知道她的一些情况,没有立刻回答。 她道,“我弟弟患了白血病,治疗要一百多万。” “我现在在夜阑坊根本挣不到那么多,医院说谁先交钱,谁就先做骨髓移植。” “我借给你,”现在我手中有闲钱,这不是多大的事。 “不,不用,漫姐,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红姐说明天在海上有个趴,三天海上游五十万,就是需要有人作保。” “我在夜阑坊没有朋友,我想求你,事后我给你提成。” “你就陪我去海上走一趟,行吗?” 当初我那么缺钱,我也没有去陪游,我知道这种陪游里面最乱。 “不行。” 梅梅一下跪坐在地上。 我又道,“钱,我可以借给你。” “漫姐,可我没钱还,这个月我弟弟的治疗费医院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 “那就慢慢还,”我将她拉起来。 “先去医院,”我想着我的弟弟,大约能体会她的心情,我们就去了儿童医院。 在那里我看见了她的弟弟,大约六七岁,面色苍白,化疗后他的头发也没有,梅梅向他介绍我后,一个劲地喊我,“姐姐。” 我听着心里升起一丝丝怜悯,去缴费,我看见上面只有五十万了。 最近,我在小赵那里花了四十万,其他零零总总花了些。 我直接将剩下的钱转到医院账户上,让梅梅的弟弟先化疗。 梅梅对我千恩万谢,后又拉着我去医院办公室,医生将孩子的病情说了一遍。 我听着心里沉甸甸的。 花钱治病,钱确实是一个好东西。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梅梅急匆匆地去夜阑坊,她有表演。 我回蠡湖山庄,邵景东还没有回来,我去海城大酒店打包了一份食物去邵景东的公司。 之前他给我说过地址,只是我到的时候,公司已经锁门了。 我打他电话,关机。 此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红姐打来。 她说明天海上的趴里面有邵景东,问我是不是也去了。 顿时,我就有些慌,想着昨晚我才和他闹了不愉快,海上趴里面肯定很多女人,邵景东的身体改善了不少,我又担心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 比起梁宇,我还是更相信邵景东一些。 于是,我跟红姐报了我的名字,末了还提到了梅梅。 红姐订票,第二天上午八点的机票,到那边中午。 我们到游轮,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 进门就有保安检查,手机没收。 我与梅梅都交出手机,后才有侍者带我们往里面走。 梅梅是陪游人员,工作人员给了她一套白色套装,上面是堪堪遮住重点的抹胸,下面是一条高开叉的短裙。 我是担保人,便去了顶层。 很快,我收到侍者送来的一份三天陪游计划。 今晚就有一场豪华表演。 我看着上面节目,有点抗拒。 整张游轮有五层,每一层都有保安守着。 节目就在顶层,按入场卷进。 我一点也不想去,可一想到邵景东就在这辆游轮上,想着那天晚上我和他不欢而散,危机顿起。 既然要出现在他面前,我自然也要做足了准备,找侍者要了一缸牛奶沐浴,再敷了个面膜。 夜幕落下,我换上一条白色的修身短裙,长发披在身后,弄了一个伪素颜装。 我知道邵景东不爱香水,就用了红姐给我的一瓶花香,在手腕、耳后抹了一些。 拿着入场卷进顶层,我坐下,身边就到了一男一女,男人一边摸着女人一边说,“一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不伦之恋。” 夜阑坊里也有上游艇陪游的女人,回来私下里也聊过一两句,里面的内容我都不敢说只觉得男人的心底太邪恶了。 那些人就在当场,直击人心,能将男人心底最邪恶,最黑暗的一面激发,男人几乎不能抵抗。 很快就到点了,周围都是人,我没有找到邵景东。 开场就是脱衣舞,还是某国的某出名的女明星,我看过娱报她与某品牌的二公子谈恋爱,转眼怎么就在游艇上当脱衣舞娘。 场面确实很火辣,直袭男人心。 这里没有马赛克,就是视觉盛宴。 后面就是刚才男人说的不伦之恋。 我看着胃里直翻搅,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十分钟时间,我觉得有一个小时那么久。 我只是不能明白,这些画面怎会有人看。 后面我花钱打听到那个到最后的女人还被人花五十万买了一晚。 整场表演结束,我也没有找到邵景东。 只是一路上,我看见很多男人抱着女人就迫不及待。 我想此时的邵景东是不是也搂着一个女人在干事。 我着急了,趁着保安没有锁门,我从三层一直找到四层,失落地回到五层。 “邵总,真大方,五十万,也不知他看上那女的什么?” “就是。” 说完,她们就下了楼。 我看着她们刚才出来的房门,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第26章 高大伟岸的邵先生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夜幕下的海城,暗沉沉的。 梁宇给我的照片我存在了手机上,我点开,仔仔细细地看着照片,手指在冰凉的手机上摸着,没有一丝温度。 到现在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照片上五官都变形的男孩是我的弟弟。 我又点开他小时候的照片,大眼睛、高鼻梁、小而薄的唇…… 完全就不像一个人,可他那个月牙的印记却是我弟弟才有的。 我很难受,不想回蠡湖山庄,我让邵景东安排的司机先走,我自己打车去了爸妈的住处,老旧的楼房在楼下就能听到各种声音,各种晚饭交织的香味。 我上前敲门,是我妈来开门。 她看了一眼,态度很冷淡,“你回来做什么?” 我看见小小的客厅里小新正推着积木,他见我立刻就跑了上来,拉着我十分热络地喊,“姐姐,你快进来坐。” 我妈道,“浩浩,不要理他,为了一个男人失魂落魄,将你都弄丢了,我没有这样的女儿,你出去……” 我爸听着声音,他拿着锅铲就出来了,“浩浩妈,你让开,没看见我们女儿回来了。” 他上前拉着我妈站在一边,笑道,“漫漫,快坐,我马上就弄好饭了。” “浩浩,别理他,你去房间玩,”我妈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我爸道,“浩浩,你想和姐姐玩就去,别听你妈的。” 浩浩的亲生父母还没有找到,他暂时就住在我爸妈这里,那天我就知道我妈将小新当成我弟弟,几天不见,我爸也这样喊小新。 小新上前拉着我在陈旧的布沙发上坐下,“姐姐,我给你倒水。” 我看小新没有在意,心里倒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走进厨房,我用手机给我爸转了十万,小声对他说,“爸,我之前拍的戏领到工资了,你收着,给小新、妈,还有你买点东西。” 爸爸将手上的油在围裙上抹了几下,他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钱,“漫漫,这些年你拿了不少的钱,现在你妈就那样,好在小新在家,她没有发病了,我们现在也不缺钱,你不用转给我,我在这里打扫卫生,一个月也有两千元,够我们三人开销的。” “爸,你不要去打扫卫生了,你好好照顾妈和小新,你也照顾好自己,钱,我能挣的。” 我看着他已经全白了的头发,眼眶有些红,但我怕他担心,笑了笑,“爸,你得养好身体,到时候弟弟回来,你还要照顾他。” “咳咳咳,”他咳嗽起来,小新立刻端来一杯温水,“爸爸,喝水。” 我爸爸双手接过,他笑着看向小新,我能看出爸是将对弟弟的爱转到小新的身上。 我见她们三人相处融洽,我很高兴,吃饭的时候,我妈还给小新夹肉,小新给我妈夹肉,这顿晚餐我吃得很高兴。 九点,邵景东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没有接,我爸盯着我,这一刻,我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我心慌,却是说了一个谎言,“爸,我的同事找我,我就先走了。” 我妈陪小新去玩了,我爸送我到门口,“漫漫,注意休息,别太累,我们能照顾自己。” 他是想说钱他能挣。 “我不累,你注意身体。” 我转身离去。 如今的我哪里还能任性,已经走在不归路上,我只有继续往前走。 一出小区,我就看见邵景东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窗落下,他沐浴在晕黄的路灯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闪闪发光,衬托着他矜贵的气质,轮廓分明的脸更优越、完美。 我还是被他的外表惊艳了。 但我的理智还是清醒的,我和他只是交易。 而且我也不差,论外貌、骨相、身材也是顶配。 我站在路边没动,邵景东下车上前,习惯搂着我的腰。 他拉开车门,将我安置在副驾驶上,还拉着安全带给我系上。 我只要讨他欢心,于是就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的脸颊一口,笑道,“谢谢,年轻帅气的邵先生。” 他勾起唇角,黑眸扫了我一眼,“带你去吃宵夜。” 我想说不饿的,但话到嘴边成了点点头。 他带我去海城第一高楼的旋转餐厅,夜晚各色的琉璃灯光交织,处处都透着大都市的热闹与繁华,处处吸引着各地的男男女女为之付出一切。 安静的包厢里,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还挂着露珠的百合,“送给你,陆漫。” 邵景东的声音很好听,不知道他给我订了鲜花,我上前抱起,百合清丽,我嗅了一下,心情也好了许多。 接着,他又递给我一个礼品盒,“看一看。” 邵景东、突然来一手,我确实挺惊喜的。 打开盒子,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我给你带上。” 我和他的关系确实不用太客气,我撩开长发,邵景东将项链带在我的脖子上。 他就在我的身边,弯腰偏头看着我,“我的女人果然是最漂亮的,花、钻石都是陪衬。” 好听的话,我听着确实挺好的。 我主动亲了他一口,“谢谢,高大伟岸的邵先生。” 邵景东的唇就落在我的耳朵上,轻咬了一下,“嗯,我在努力着,药效不错。” 又痒又酥,我颤了颤,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的话在脑中重复了两遍,我好似才明白,他是在告诉我他去了我给他的那个老中医,他吃了开的药,有效果。 不知怎的,我就想到和他零距离的画面。 小邵确实变化大了。 他在我手心的模样儿,我想起来就心跳有些快,脸上也露出可疑的红晕。 “在想什么?”邵景东低沉的嗓音落入耳里,我抬眼就望进一双黑曜石的深邃双眸里,他的脸在放大,他的手搂住我的腰,微凉的薄唇压下。 我停了片刻,主动回应。 一时,难舍难分,我含住他的舌头,眼角上扬,眉梢都是春风雨露。 滴滴滴,一声声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 邵景东退开,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松,电话停了几秒又响了起来。 “接……电话……” 他气息不稳,我松开他,嘴角牵出一条条丝线。 他拿出手机,我看了一眼。 接着,他就走到窗户边接起,我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清脆声音,“邵先生,我爸给刘行长打电话了……” 第27章 真的饿了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他接完电话,侍者已经将宵夜摆放好。 刚杀的三文鱼,鲍参翅肚,全是海城最有名儿的海味,每一道菜都价值不菲。 “谢谢邵先生,”我见他挂电话后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转瞬又扬起唇角。 “比起口头上的谢谢,我更喜欢实在的。” 他眸光在我的身上流连,我嘟起红唇隔着距离送了一个吻,“嗯嘛。” 他垂眸浅笑,整张脸格外的迷人。 修长的手指移动,他将红酒倒进醒酒器,摇晃片刻再倒进两个高脚水晶杯,他端着一杯放在我的身前,他举着另一杯,“地皮的事辛苦你了,凌总那边我知道你也出了不少力气,请你吃一顿不算什么。” “但你要记住我养你,不是想让你帮我做事,我的意图很明显,我要你的人。” 我隐约猜到是邵景东的大男人主义,他的话不重,但我听着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坦。 其实,也是我自己的自尊心作祟,六年的时间我看清了人性。 我深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等到邵景东不要我了,那我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我有分寸,也不想被邵景东腐蚀彻底,但我不会给他这样说。 粉色的唇微微上扬,伸手搂住邵景东的脖子,语气娇娇软软地道,“你每天那么忙,我也想你多点空闲时间,这些是我乐意的。” “当然我知道你有办法,可我就想出点力,让你随时能想到我,不要被外面的景色迷了眼。” “啧啧,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邵景东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公司里的员工而已。” 他的解释让我有了几分拿乔的底气,“那我不管,你不是给凌总说了我也是你公司里的员工?” “邵先生金口玉言,不会反悔吧?” 我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口。 他轻笑了一声,“行了,你想来上班就来,到时候可别说辛苦。” 我大学念的是表演,选修了工商管理,毕业后我也跑过几场龙套,可因为我不愿随波逐流,一直没有起色也没几个钱,后面家里太缺钱了,我就在夜阑坊兼职,到现在我也没有一份像样的工作。 邵景东答应我去他的公司上班,我真的很高兴,又抱着他亲了两口,“谢谢高大威猛的邵先生。” “不错,确实威猛。” 他的薄唇咂摸了一下,我的脑中出现一些绚丽的画面,不禁脸一红。 “我要做你的助理。” “口气不小,助理不好当。” “那你同意吗?” “你说呢?” 他这便是答应了。 我顿时就笑了。 邵景东的助理能接触很多人,我藏了点私心,扩展些人脉对我以后较好。 我不太饿吃得少,邵景东倒是吃了不少,他大约是真的饿了。 饭后,他开车回蠡湖山庄。 我去浴室,脖子上是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突然想到之前梁宇送我的礼物还在我爸妈住处,打算尽快还给他。 邵景东已经洗好,换上家居服,我穿着睡衣出来,他还对着手机在处理事务,我靠在他的肩膀看见他在与某物业洽谈合作。 不过他的视线在看向我身上的睡衣时,眸色暗了。 最近他挺喜欢干点成年人的事儿,我想是他的身体有了好的变化。 男人嘛,一旦开了荤就很难控制,加上邵景东年轻气盛。 他将手机一关,搂着我就压在两米的大床上。 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他低咒了一声,“该死的,怎么还才这点时间。” 我身上全是汗水,腿磨得有点疼,小腰累得直不起了,事后声音特别软,“没有呀。” “才三十五分钟。” 他紧抿着薄唇,眼底都是不满意。 我当然知道他在计较,听姐妹们提过他这个时间不短了,有些就十几二十分钟,还有更短的,估计是他觉得自己的尺寸与时间不相配吧。 “邵先生,你特别棒了。” 我坐起,他看着我身前滴水的模样儿,眸色又暗了,“不行,太短。” 他又压了下来。 第二天是周末,我睡得有些迟,醒来邵景东已经不在家里,手机上倒是收到一条信息,“我有点事,晚点回来。” 洗了澡,我看见镜子前的钻石项链,想着邵景东不在家先把之前梁宇送我的礼物还了。 我去爸妈的住处。 我爸不在家,小新开的门,他笑着喊,“姐姐,你回来了。” 我妈在打扫卫生。 “妈。” 我妈看了我一眼用力地拍打着布沙发上的灰尘,“又来做什么?” 自从我弟弟失踪,我妈对我就是这样,我习惯了,“来拿点东西。” 她冷哼一声。 我进门,将刚买的玩具递给小新,“弟弟,你去玩。” 我是真将小新当成我的弟弟。 “不,我先和妈妈一起打扫卫生。” 小新拿着扫帚扫地,他抬眼看我笑得特别开心,我也被他感染,嘴角上扬。 打开我的卧室,我走向衣柜,之前梁宇送我的礼物有些没有拆就堆在一起。 可我推开门,里面全是空的。 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梁宇送的礼物。 我妈站在门口,“你回来找什么?” “妈,我衣柜里的那些礼物呢?” “送人了。” 我选了邵景东,那之前梁宇送我的礼物就应该还了。 “妈,那些礼物我要还的。” 我妈顿时就发怒了,“不就几条破项链,用来找你弟弟了。” “妈,你告诉我送给谁了?” 我刚说完,我妈一下就将抹布砸在地上,“你都拿回家了,我拿去送人有什么不对,再说要不是你,你弟弟会在外面吃那么多苦?” “你就是一个养不家的破落户,当初我真是不该把你留下。” “你滚,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 我妈骂得狠,小新吓得躲在门脚,我怕再刺激她发病。 “妈,你别生气,我立刻就走。” “姐姐……”小新吓得脸都白了。 “别怕。” 我爸回来立刻将小新抱起,“孩子,爸爸回来了。” “漫漫,你先走,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我妈骂得越来越难听,我爸脸上一阵愧疚。 我的心还是有点疼,但我不怪我妈,是我的错才会让这个家变成这样。 可梁宇送给我的礼物不见了。 我想和他两清,那些礼物我怎么还?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31章 他比之更胜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第二天醒来已是上午十点,昨晚太消耗精力、体力,这会身体还很软。 我舒展双臂,身边一片冰凉,睁开眼睛,入目是深色系的装潢,有些沉闷,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丝肥皂味,我想起这是邵景东的总裁办公室里的休息间。 床是真的软,我翻了几下,不想起,摸到手机一看,竟是这么晚了,坐起太急细腰传来一阵酸疼,尤其是大腿,脑中顿时涌入不少绚丽的画面。 为了得到邵景东的青睐,我简直没了下限。 可这又如何,关上门,就我与他两人,即便是我如何放浪形骸,也只有邵景东一人看见了、体会了,而他比之更胜。 邵景东也是男人,免不了俗喜欢浪的。 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接着我看见一抹项长的身躯,窗帘遮掩下室内灯光昏暗,熟悉的肥皂味涌入鼻息,他在床头放下一个口袋。 我趁机双手环住他精瘦的宰腰,指腹移动,是肌理分明,力量十足。 “怎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 “累,”刚醒来声音软软的,我的头靠在他明显的腰线弧度上,硬硬的,很有安全感。 “都怪邵先生太孟、浪。” “我今天还要上班呢,我要洗澡,你抱我去洗。” “我可是总经理,”邵景东虽这样说,一手就勾住我的细腰打横抱起。 “我还是总经理助理呢?”搂住他的脖子,我巧笑嫣然。 里面有洗漱室,灯打开,我带着暧昧痕迹的有致身段就落入光线下,邵景东的视线停滞了一秒,“困就休息。” 他很忙就离开了。 我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口袋里的新衣服,邵景东还算人道,内衣、内裤都准备了,外面是一套某奢侈品的职业装。 尺码合身,短裙及膝,黑色的皮鞋,黑色的丝袜虽不及我昨天的吊带丝袜,配着我的这双腿倒是不同的韵味。 我眼珠一转,听着外面一片安静,推开门,先露出一只腿,温言软语,“景东……” 我将头靠在门上,偏头看,没想到会对上三双眼睛。 一双短暂的错愕后又恢复平静不再看我,是陈助理,他倒是有执业道德。 一双是饱含怒意,愤怒后又是憎恨、厌恶,总之对我十分讨厌,是杨芹。 一双则是幽深不见底,邵景东没想到我会出来,他倒是淡然。 “邵总,我就先出去了,”陈助理十分有眼色。 杨芹站在原地不动,还是陈助理拉了她一下才跟着离开,只是看我的眼神分明是赤、裸、裸的妒忌。 门关上,我走到邵景东的办公桌前,转了一圈,“漂亮吧。” “确实漂亮,”邵景东看了我一眼,“那边有早餐。” 海城大酒店的专用口袋,我打开里面全是精致的小吃,还有一盅海参汤,我对着邵景东扬唇一笑,“闻起来就很香哦。” 邵景东百忙之中抽空看向我。 我真的饿了,接连吃了好几个小点心才斯条慢理喝汤。 十一点,我才到我的办公室,百无聊奈,我又去邵景东的办公室。 他实在太忙,电话还放在耳后,“远威的服务一般,安保人员品质不高,我要的是高端的物管公司,你们提上来的资料不合格,重新再找,一定要确保我们粤诚的明珠别苑是最好的居住选择。” 很快,他就挂了电话,我看他的神情严肃,工作中的邵景东十分有男人味,难怪杨芹也喜欢他。 他没有理我,继续看文件。 “邵总,我做点什么呢?”我问。 邵景东没有回我,直接拨打了一个电话,接着陈助理就来找我。 让我给总裁办公室倒水、安排午餐、下午茶……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工作。 邵景东忙着处理公务,我空闲得很,就想到了刘宇之前找我的事,我找陈助理要刘宇母亲的电话,公司里留着的是刘东的电话,他倒是有门路,没问我原因就给我电话号码。 我播出,那边听着是我,十分热络,留下刘宇母亲的账号。 我隶属总裁办的人,是有权吩咐各部门的,于是,我拿着刘宇母亲的账户去财务科,我让财务将刘家地皮剩下的钱转到这个账户上。 昨天我到公司,陈助理就给各个部门发了文件,我是新来的总裁办陆助理。 财务科见我,顿时就热情地答应了。 中午,邵景东有饭局,陈助理在接待办找了一男一女俩员工一起出门。 下午三点,他回来,我泡了一杯茶,五点要了一杯咖啡。 五点半,我收到陈助理发来的信息,晚上由公司组织聚餐,地点在香江饭店。 我到才知道是公司为我举行的欢迎仪式。 我有些受宠若惊,唯一的遗憾是邵景东没有来。 陈助理提到原本邵景东是要来的,可临时收到杨芹的电话,刘行长今晚有空,邵景东去了那边的饭局。 虽是才上班一天,我也知晓公司最近在申请贷款。 房地产的贷款不难贷,只是邵景东即将修建的新楼盘要求高,资金需要得多,那就要下一番功夫了。 …… “陆助理,以后多多指教。” “不敢当,我还应该多向你们学习。” …… 觥筹交错,我与众人相谈甚欢,但心里还是有点遗憾,酒精作用下就放大了。 饭后,陈助理送我回蠡湖山庄,邵景东还没有回来,房间很大,我看着就有了一丝孤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十一点,门外还没有声响。 我翻着手机,紧接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红姐,她让我去红房子一趟。 上次我去红房子被带进警局,邵景东虽来保我却有些不高兴。 可红姐帮了我不少,她让我去哪里肯定有事儿。 我犹豫片刻,还是去了。 到那边是凌晨,红房子里面还是一片纸醉金迷,这里长期都有新面孔,什么奶狗、狼狗不在话下。 再次接到红姐的电话,“陆漫,算我欠你一次,你帮我捞一个叫小苏的男人。” 我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我没有问,就像红姐从来不问我的秘密。 只是当我看见小苏,确实惊艳于他的外貌,我觉得他有点像某当红男星,就是演过魔尊那位,亦正亦邪。 不过他很贵,我刷了七位数。 我没钱,只能用邵景东给我的那张黑卡。 第32章 委屈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客官,欢迎你来红房子,消费贰佰三十八万。” 我听着刷卡的机械声,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小苏,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笑容里带着别样的色彩。 我收回卡,他上前勾我的腰,“姐姐,以后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他误会了。 “不是我,我帮别人。” “那是谁?” 他很年轻,性格外向,还提起衬衣的一角,露出部分腹肌,宰腰。 但我的脑中却是出现着另一副,小麦色的肌肤,腰精瘦有力。 “你后面就知道了。” 要这种小奶狗的女人想来对方不好出面,或是给他惊喜…… “不管是谁,是姐姐将我接出来,我是感谢你的。” “你不知道我在里面老受罪了,六七十的老女人,那里干瘪像干腊肉还特别腥臭,就要我舔,尤其是……” 我将他带出门就喊了一辆车,红姐让我将他送到滨江路的一小区。 一路上小苏要我的电话,我没给他。 他下车依依不舍地喊我姐姐,一步三回头地走,我停了片刻,意外看见一辆熟悉的车。 我回到蠡湖山庄,迈巴赫已经停在院里了。 室内一片通明,邵景东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进门,他就盯着我,眸光有些冷。 “你去哪里了?”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 “出去走了一圈。” 他起身就钳住我的手腕,微微使力我就撞在沙发上,额头一疼,“你怎么了嘛?” 邵景东浑身都透着冷意,我猜不透,却不想因此受罪,“要判人罪,总要让我死得明白,”声音更柔了些,可并没有让他降火。 他居高临下,接骨分明的手掐住我的下颚,猛抬起,“你到底有多下贱。” “陆漫,你该死!” 他阴鹜的眸子里泛起丝丝血色。 “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可以解释的……” 邵景东满身酒气,他不听,薄凉的唇掀起,“解释什么?。” 我一愣,他的视线在我的身上一扫,满是犀利。 明亮的灯光下,我十分难堪。 他始终是不信我。 我继续和他解释,“我真的没有……” “我只相信自己。” 他的动作到底是伤了我。 “邵景东,你这样何苦为难你自己。” “你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陆漫,我废了你。” 他眸子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我心都颤了颤。 我知道邵景东说的是真的。 他起身上楼。 我独自坐在沙发上,赤着身体。 夜凉如水,我冷得卷缩在沙发上。 他这样折辱我,我也有心性的。 邵景东没有下来,我亦没有上楼。 早上醒来,身上披着一张绒毯,前方的餐桌上摆放着一个海城大酒店的口袋,隐隐嗅到一丝香甜。 我的肚子咕噜地抗议,胃一抽一抽地疼。 胃病犯了,我倒了一杯热水喝下,没有矫情地吃着早餐。 吃饱了,脾气也散了,如今的我根本没有与邵景东耍脾气的资本,我换了深蓝色的套装去公司。 上午九点,我端着一杯咖啡进门,邵景东正在打电话,我听见他说还没有…… 我放下咖啡,喉咙有些痒,止不住咳嗽起来。 挂了电话,他问,“病了?” 我没有说话,将头转向一边,抬脚就走,细腰却被勾住,压坐在他的大腿上。 “还委屈上了?”他掐着我的下颚面向他,“给你的卡是我的附属卡,没有上限。” 我没想到他给我的银行卡这么多钱。 男人对女人越大方,女人在男人心中越有分量。 我心里也舒坦了些,不免猜测着昨晚邵景东的怒意来自何处? “客官,欢迎你来红房子,消费贰佰三十八万。” 机械的冰冷声音在脑中回荡。 难到是他收到短信? “以后去哪里给我说。” “还有不准背着我找男人!” “没有。” “那你又去红房子?”他盯着我。 “那里的男人我才看不上。” 真是他收到短信了。 “有人给我发了短信。” 我不禁猜想是谁,邵景东不言,此时不是想别的的时机。 见好就收,我望着他出众的下颚线,很完美,很男人。 “我就喜欢你。” 好听的话邵景东也喜欢,他给了台阶我自然顺着下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真是去帮人的。” “早上我就收到打来的钱了。” 我将手机短信点开给邵景东看。 他看了一眼,说,“走,”拿起手机,“去医院。” “不用了,现在上班,一点小感冒,中午我去拿点药就是。” 他一顿,“行吧,我也有事处理,公司旁边就有药店。” 我站起。 门敲响,接着杨芹抱着文件走进,“邵……总。” 她看见了我,脸色一沉。 我刚才是要走的,可这会见杨芹进来顿时又不想了,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杨芹站立在邵景东的办公桌前,今天她穿着一套暗红色女士西服配着黑色抹胸,下面是短裙,腿上是黑色丝袜。 她的身材真的一般,胸大约是b,女士西服映衬着显小,腿也不够直。 我只看了一眼就转向邵景东了。 黑色的衬衣领口没扣露出一截小麦色的皮肤,手臂也露出一小节,整个人气场十足,特别有攻性。 我看着不免脑中出现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邵景东明显改善了不少,他那方面时间长了许多,是要康复了? “说吧,”邵景东说了一句,接过杨芹递来的文件。 她看了我一眼,又道,“邵总,银行那边始终没有下来贷款,我们约定的几家合作商应该打款了。” “嗯,那就换一家。” “可海城最大的就是某光大银行,他们资历也是最好的。” “刘行长那边我再试试?” 刘行长? 我隐约觉得熟悉,突然想到昨晚我送小苏他好像提起刘行长,不知是不是一个人。 后面我没有再听,先出去。 我关上办公室门,拨打了红姐的电话,问了几句小苏的事,再提到某光的刘行长…… 可我记得邵景东与我说的话,他不希望我在工作上帮他。 一连几天,邵景东早出晚归,我慢慢习惯枯燥的上班生活。 这天,邵景东又去谈贷款业务,我准备回蠡湖山庄,路上接到我爸打来的电话。 “小漫,你来市医院……” 接着就断线了。 我到医院,看见我爸皱着眉头坐在走廊上。 “爸。” 他抬起头,我看见他眼里的红血丝,“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抓了一下头发,满是疲惫地道,“小漫……” 顿时,我就紧张了,“爸,你快说。”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小新,他发烧已经快一周都没有退烧,医生说要去儿童医院找专家检查,我怕……” 当晚我就将小新转到儿童医院,夜里没有专家坐诊,先办理入院手续,根据转过来的病例,值班医生先开了一些药。 小新发烧很严重,在医院里就抽搐起来。 我喊了两次医生,期间值班医生还摇了专家。 小新时时醒时睡,他看见我眼眶都红了,弱弱地喊我,“姐姐。” 那一刻,我的心都揪紧了。 我爸很自责说是他没有照顾好小新,开始他就是咳嗽,在小诊所拿了几天的药,吃完药又开始发烧,在那边医院住院五天也没有退烧,他应该早点换医院的。 我安慰他几句,心里却有一股不好的感觉。 第33章 九叔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晚上十点半,放在病房里充电的手机响了,我打水回来,我爸直直地看着我。 我去拿手机,他依然没有移开眼。 我看了一下,上面有好几个来电。 在我爸的视线下,有种令我无从遁形的窘迫。 “小漫,你不回电话?响了三四次,这么晚了,是谁找你?” 我又撒谎了,“最近我接了一步戏,正好要拍夜晚部分,爸,我去回个电话。” 害怕我爸不信再问,我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这些天邵景东早出晚归,我没想到今晚他会给我打电话,他回蠡湖山庄了? 走廊上一片安静,我播出电话,那边没有接,我又打了一个,那边接起。 “景东……” 我刚说出他的名字,就被打断,“在哪,回家。”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透着几分不悦,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捏着手机看着没有光亮的屏幕,心里特别纠结。 再给邵景东打一个电话,说我在医院,小新病了。 可我只是邵景东养着的女人,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与他在位置上不平等,他会同意? 我握着手机回到病房。 刚才在儿童医院里缴费,我用的是我自己的卡,红房子的事邵景东没有多说,我心里还是有点介意。 小新已经输了一瓶,还有两瓶,他已经睡了。 我爸很疲惫,他坐在陪床上打瞌睡,我妈一人在家我还是不放心。 犹豫再三,我让我爸先回去。 我爸不走,我提到我妈,他才勉强同意,还说他回去看看就回来。 我让他不来医院了,小新估计不会再醒,我也在陪床上睡会,他这才离开。 三小时过去,病房里只有小新一个病友,他已经输完液体,睡熟了。 夜深,周围一片安静,我不免想到邵景东,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可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小新是我的弟弟,他生病最需要我陪着他。 可我又担心邵景东那边。 一直没有睡着,时而看着手机。 凌晨三点,走廊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我猛然睁开双眼,坐起。 门锁转动推开,我抬眼就见到一抹项长的身影。 房间里很暗,可我还是认出了他,是邵景东。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小新,轻脚轻手走出,拉着邵景东到门外,“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邵景东没回,我想他肯定很容易找到我。 “你怎么来了?” 他问,“小新,怎样了?” 他的身上传来一股肥皂水味,大约是洗了澡。 “恐怕不太好,高烧不退,今晚还抽搐了两次,”我的情绪有些低落,一时不敢去想。 邵景东搂住我的细腰,“专家会诊了吗?” “没,晚上只有年轻的值班医生。” 邵景东拿出手机,我听着他播出号码说了几句。 半小时不到,病房里就来了一位年长的医生,我听邵景东喊他,“九叔。” 第二天,我才知道这位九叔是儿童医院里的特级专家,平时很难预约到他的号。 九叔到医院,他的两个助理也来了,值班医生都进了小新的病房,一大群人,他们将小新推进检查室,抽血、化验,一系列,三小时后,得出结论。 薄薄的一张纸,我拿在手中却有千斤重,要不是邵景东扶着我,我都不敢看检查报告。 非常难受,小新患了白血病,是儿童癌症。 顿时,我的眼眶就红了,心里自责,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邵景东见我情绪低落,递给我一杯微温的水,“喝点。” 我摇头,“不渴。” “听话,”他难得有耐心,我接过喝了一口,嘴里没味,“景东,小新那么瘦,我很怕。” 我弟弟没有找到,小新刚好能慰藉些许,这些天我是真当他是我弟弟,他的父母没有找到,他那么小的孩子,还不知道以前在黄毛那里受了多少苦,如今还没有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又患了这样的病。 “没什么可怕的,现在医学发展成熟,白血病可以治疗的,一会我去找九叔谈谈。” 他身上有股优越感,是常年受家庭熏陶的淡然,他的话令我心安了些,“我带小新谢谢你。” “小新也是我救出来的。” 我没想到邵景东会来,他还动用关系给小新看病,我心里是感激的,握着他的手紧了几分。 邵景东的眸光扫了我一眼,他又看向病房,“你将小新的东西收拾一下,这里环境不好,我去九叔办公室。” 我点点头,十分乖巧。 他走后,我就回到病房。 这是普通间,设施比较旧。 十分钟不到,护士就十分热络地来推小新去另一栋加护病房。 顶层的设施很齐全,是套房,大约有三十平米,分里外两间,病床在外间,里间是一张一米五的床,上面的被褥都是崭新的,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小新实在太累,换房间都没有醒。 我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 一个小时后,邵景东回来。 “放心,我已经给九叔说了,只要有合适的骨髓先给小新做手术。” 有了邵景东这话,我才安心了些。 已是早晨七点半,海城的天亮得早,朝霞满天。 我的眼睛很涩,却没有一点睡意。 邵景东离开了一会,再回来,我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顿时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起来,安静的套房里,声音特别响,我才想起昨晚没有吃晚饭。 “洗手。” 我看了看病床上的小新,邵景东道,“一会医院会单独安排他的早餐。” 他倒是安排得仔细。 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与邵景东一同吃早餐。 我吃完两个小包子,他才吃一个。 他的吃相很斯文,处处透着优雅,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对上我的视线,“怎么?” 我笑了笑,“邵先生很帅,朝阳都成了你的陪衬。” 顶层的光线充足,邵景东就沐浴在阳光下,我看着他就像披着金缕衣而来的王者。 他的唇角微扬,“下次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我应着。 吃完早餐我看了一下时间,已是早上八点。 忽然一紧,“邵景东,你忙就先走吧。” 我担心我爸来看见他,不知该怎么解释。 “嫌我?” “没有……” 他不走,我看小新还在熟睡,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我爸暂时还不知道你。” “邵先生……”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心跳得很快,祈祷着千万不是我爸来,可…… 第34章 被检举了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小漫?” 我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立刻就推着邵景东到里间,并快速关上门。我有些慌,不敢去想邵景东会不会生气。 “你换了病房?” “嗯,之前那间昨晚住进了一个病人,我担心他们会吵到小新。” 我又撒谎,都快要编不下去了。 我爸看了四周一圈,“这个病房很贵吧。” “没有多贵,我找朋友帮忙。” “刚才我去前台缴费,存了两百万。小漫,你哪来的钱?” 我想是邵景东交的,只能再撒谎,“爸,我之前不是给你说我接了一部戏,先找导演借了钱。” “一部戏,你的酬劳有这么高?” 我之前跑龙套的戏,脸都没有露一个,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我自己都不信,只能转换话题。 “爸,我饿了,你能不能帮我买点早饭?” 我又害怕邵景东出来,到时候更解释不清。 我爸看了我几秒,出了病房走到拐角,我才去拉开里间的门。 邵景东大赤赤地躺在床上,黑眸盯着我,“我只是你的朋友?” 被他听到了。 “就是一个谎言,你快起来,别躺了,一会我爸又回来了。” 邵景东不起,我拉他,又拉不动,最后,我只能软言细语地诱哄,“景东……” “亲爱的……” “达令……” “宝贝……” 我喊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邵景东还是不起,娇嗔地道,“你到底要怎样?” 邵景东扣住我的细腰向上一提,我的视线与他齐平,他黑眸就像一盘磨好的墨汁,蕴蕴浓浓,深深吸住我的视线,我抗议的声音都小了很多,“邵景东……” “漫漫……” 他的声音如经久的佳酿,醇、浓,香远。 顿时,我就羞红了脸。 邵景东一点不急,我急,答应着。 他这才起床离开。 我看着他出了病房,项长的身段在人群里特别显眼,不禁多看了片刻。 我爸提着一笼小包子回来,见我站在门口,也顺着我的方向望,“看什么?” “没什么,”我走回病房。 小新醒了,他看见我,特别高兴,“姐姐。” “爸爸,”小新跟着我喊。 “小新,今天还难受吗?” 他摇摇头,我爸上前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还有点烫。” 早上八点,护工送来小新的早餐,有鸡蛋、牛奶、牛肉羹,很营养。 “小新,先吃饭。” 护工将小餐桌展开,摆放在小新的身前。 我拉着爸到门外将小新昨晚会诊的事告诉了他。 我爸说我妈精神很好,他就在医院照看小新。 邵景东找的护工很贴心,我守了一会等小新去检查后,向我爸说我还有工作就离开了。 我回蠡湖山庄洗了澡,换了一套蓝色套裙,去公司。 邵景东的办公桌上已经摆放了咖啡,我去陈助理的办公室,问银行的事怎样了。 陈助理说这个刘行长很难应付,目前只下来了一小部分的贷款,马上又要付给几家合作商。 我回到我的办公室,刚坐下不久,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 开始,我没有接,电话又继续响了起来。 我接起,那边先开口,“姐姐,我是小苏。” 男人的声音明显带着讨好。 我听着不由得皱起眉头,但想到养着他的女人,又听他继续道,“姐姐,你要救救我。” “姐姐,我不要你的钱,你收留我几天,就几天……” 接着,电话就断了。 我不明白小苏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可红房子里的男人有几个能说真话,有几个心机不深。 我没有理会,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刘宇妈妈打来的电话。 “陆小姐,上次你不是答应将尾款打到我的账户上,昨天就到了约定日,怎么我没有收到呢?” “我去查一查。” 挂了电话,我就去财务科,见杨芹趾高气昂地吩咐财务科的工作人员,“我们都是经过正规培训,不要像某些人,就凭着一张脸……” 我看见那天答应我的出纳,她看见了我顿时低着头。 “要是谁再不按合同办事,我就直接开除。” 杨芹是故意说给我听。 我大约是明白了,没有再问,不为难出纳。 回到总裁办,我进邵景东的办公室,他正在打电话,“好,明珠北苑就请他们做物业管理,高端小区值得最高端的物业理念。” 挂了电话,他看见了我。 我上前坐在他的腿上,“景东,你说我能吩咐下面的人吗?” 一只手在他的胸膛上打圈,却被他握住,“今天很忙。” 我看他紧蹙眉头,没有不识趣地问,同时我也明白在工作上他是不会受我影响的。 离开他的办公室,我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如意,毕竟我答应了刘宇,然而我只是邵景东夜晚慰藉生活的女人而已,我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位置,可我也有那么一丁点地不甘心。 我没有回蠡湖山庄,我去夜阑坊找红姐喝点酒。 下午四点,夜阑坊里还没有什么客人,红姐也是被我的电话催来的。 我去吧台要了一瓶拉菲,拿着两个杯子去红姐的办公室。 她看我穿着职业装,不禁笑了起来,涂着朱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娴熟地夹着袅袅香烟,“哟,陆助理,稀客啊。” “哼,我才不是呢,只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 “怎么了?”红姐接过我倒的红酒压在唇边喝了一口,“陆漫,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像邵先生这样的男人,你捞钱便是,别动了心,我们是什么样的女人,他们是有嫌隙的。” 她说话的神情,总令我觉得有故事。 她转而又说,“上次让你接出来的小苏,你知道吧,出事了。” 他跟着刘行长的事被人发现,很多找刘行长办事的人转而找到小苏塞钱,小苏接了不少钱,现在东窗事发,小苏跑不掉被检举进了局子。 我告诉红姐上午我还接到小苏的电话,没想到下午他就被抓了。 “以后别随便告诉自己的电话给别人,小心受牵连。” “不真气的玩意儿。” 我和红姐喝光了一瓶红酒,才回蠡湖山庄。 邵景东还没有回来,我上楼洗了澡,换成家居服,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是座机。 片刻,手机又响了起来。 接起,是警察局打来的,让我立刻去一趟。 第35章 他不信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邵景东还没回,我不想惊动他,就打车去警察局。 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还是上次那个警员,他见我不免多看了几眼,“是你啊。” 上次他们抓嫖,就抓了我,我都被他们记住了,可好在我脸皮还算厚,淡淡地应了一声,“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这人你认识吧?” “认识,”既然找上我,他们肯定查了。 “他死了,我们找上你也是在他的手机里查到上午给你打过电话。” “死了?” 我一阵惊讶,不久前红姐才说小苏被检举进了局子,才几个小时? “对,他是用看守所里的床单悬在厕所死的。” “我找你来问几个问题。”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如实相告。 “没有关系,你会去红房子花钱养他?” 他们都查到这里了。 我对上他的视线,“我没有养他,再说一次,我和他没有关系。” “他最后一次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让我收留他几天,我没有答应。” “他是收受巨额贿赂,你和他相熟,你知道他将钱放在哪里了?” 我哪里知道,奇怪地看着他。 “他一共收受贿赂一个亿,目前只从他的账户上查到一千万。” 我是跟着邵景东才见到最高七位数的金额,好小子,小苏竟然见了这么多钱。 一个亿。 我隐隐猜到几分,小苏的死恐怕不简单,一个牛郎哪来这么多钱? “我不知道。” …… 后面警察再问,我都沉默不言。 对方知道问不出,却没有让我走,他们离开,独留我一人。 我没有给邵景东打电话。 凌晨一点,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接着我看见了邵景东,他的手臂上搭着一件西服外套,领口开着露出锁骨,袖口的扣子解开挽起,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进。 他的黑眸扫向我,“还不走。” 不知怎的,我看着邵景东顿时就低下了头。 他上了车,我跟着坐在他的边上,小陈开车,中间的挡板升起,库里南缓缓驶出。 车里很安静,邵景东不语,我等了片刻不见他问我。 我主动坦白,“上次我帮人带出红房子的小苏死了,他上午给我打了电话,警察查到就让我来问了几句。” “他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告诉我?”邵景东冷冷地质问。 “我没有理他,真的。我发誓,我与小苏没有关系。” 邵景东扯了一下领口,纽扣崩开了两颗,露出一大截起伏的肌理,冷眸落在我的身上,“没有关系他会联系你?” “你何时给他的电话号码?”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 “哼,”邵景东冷哼一声明显不信。 忽然,他伸手掐住我的下颚,将我拖到尺直的距离,紧锁着我的眸光一片冰冷,“你怎么招上那样的男人,陆漫,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我仰望着他摇头,“没……有……”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谁的人?” “我哪里知道呢?” 我隐隐觉得小苏的背后恐怕不简单。 邵景东黑鸦羽的睫毛一动,冷斥道,“你不知道还主动进局子,你都隐瞒了什么?” “真没有。”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他就撕开了我的工作套装,一件不留。 车里不冷,可在邵景东的视线下我不禁颤抖了起来。 “我就是怕你误会……” “你知道他干了什么?” 上次在车里的情形历历在目,我猛摇头。 “他藏了东西。你真是不怕死,什么人都敢接触。” 他不是受贿吗?邵景东怎么说他藏了东西? 疑惑间,他抓住我的头发向下扯。 我跪在他的身前。 他的身上传来浓浓的酒气,皮带解开,我愣住,他掐着我的脖子就开始…… 我觉得很委屈,很难受,没有哭,也没有求饶,我还抗拒地用牙齿刮了一下。 “再咬,将你的牙全拔了。” 我知道他做得出,顿时也不敢造。 他像似故意惩罚我,不知过了多久,嘴都麻木了,喉咙上火辣辣地痛。 我真不行了,开始求饶…… 他低咒了几句,精瘦的宰腰一阵小马达似的动,腥味直冲头顶,我差点窒息。 回到蠡湖山庄,小陈停了车走后,他才将他的西服外套裹在我的身上,单手抱着我进门。 “他和你说了什么?” 邵景东忽然问我,我喉咙很疼,一时没有明白,“他告诉你东西放在哪里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嗤笑一声,“那是他最后打的唯一一个电话,他不给别人打电话,就给你打?” “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此时,我有点越解释越不清楚。 “看来,你还是觉得我太好说话。” 他将我丢进浴缸,打开花洒,用力搓洗后将我仍在床上。 床很软,我不疼,嗅着喝了酒的邵景东十分危险,想着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眸子心里的惧意浓重,立刻爬起。 他离开了片刻,我打开衣柜拿睡衣,邵景东就回来了,他的手上拿着两副手铐。 “你要做什么?” 我缩着胸,仓促一抓,套上一件睡衣。 邵景东握着手铐的手臂露出一丝青筋,眸光落在我的身上停滞了几秒。 我低头一看,仓皇中我竟然拿到一件乳白色的透明睡衣,里面是空的,水晶灯下,我的身材一览无遗。 他的眸色暗沉,沙哑道,“让你好好想想。” 我看向门口,逃。 刚跑了几步就被一只手臂勾住细腰双脚离地,接着我就被抛在空中,低呼一声就掉在大床上,我忙向后退缩。 邵景东不慌不忙走近,手中泛着冰冷光泽的手铐在空中摇晃。 “他真的没有说,邵景东,还有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告诉你。”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凉的弧度,“晚了。” 附身,他就握住了我的脚裸一扯,我就在他的身影下方,脚上一凉,咔嚓一声,我的脚就不能动弹,接着是手…… “邵景东,你放开我,”禁锢了自由,我有些害怕。 乳白色的透明睡衣什么也遮挡不住,他眸子里有一团火在燃烧。 不知他从何处拿来的一整套用品全招呼在我的身上,睡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浑身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床都打湿了。 昏迷那一刻,我觉得邵景东疯了,他也要折磨我疯了。 他依旧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我的胸上一片火辣辣的,大腿根红肿了…… 临睡前,隐隐听着他说,“陆漫,你总给我惹麻烦,不惩罚,你都不长记性。” 第36章 惹麻烦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浑浑噩噩,我睡了一天,醒来全身酸疼,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家居服下楼。 “小姐,你醒了,先坐,我给你端晚餐。” 我看着陌生的中年女人,她对上我的视线,很从容,“我是林嫂,邵先生让我在这里做一日三餐和打扫卫生,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晚上我就在楼下休息。” 我不明白邵景东是什么意思,既然是他请的,我只能接受。 “林嫂,有劳了,”我客客气气地回应。 她打量我几眼,转身去厨房,接着我就闻到食物的清香,我饿了一天,很饿,也没有快速进食,半小时后,我才吃完。 反正白天也没去上班,晚饭后我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手腕上还有淤青,昨晚邵景东对我做的历历在目,越想越生气。 我哪里知道小苏要给我打电话,我又哪里知道他藏了什么东西? 狠狠地翻了几个身,睡意全无。 这晚,邵景东没有回蠡湖山庄,我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醒来,我的眼帘下出现些许青色用粉遮住,换上套装去公司。 我走进邵景东的办公室,没有看见他,却见到杨芹在里面,她满脸不悦,“你还有脸来公司?” 我倒是奇了怪了,她凭什么这么说,“我怎么不能来了。” “你把我们害惨了,”杨芹说话的口吻就像她是公司的老板娘。 就算她喜欢邵景东,可现在我才是邵景东身边的女人,气势上也要压过她,我上前几步,“你给我说清楚。” 她比我矮五厘米,穿着恨天高看我还要仰着头,“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就能下来三亿的贷款。” 虽然我没有参与公司的贷款业务,可我也了解动向,杨芹一直没有搞定刘行长,就之前下来了一笔五千万。 “三亿,你可真敢说,”我嘲弄地抚了一下长发。 杨芹像似受了刺激,她将文件狠狠地磕在办公桌上,“你过来看。” 我看她的神情,半信半疑,上前,还真看见合同上刘行长的签名,可边上放着一张银行那边发来的几条不合理的事项最后落下不予贷款。 “要不是你与小苏勾结,她会结束公司的贷款。” “那个小苏胆子特大,收了两件国宝级的礼物,你们将东西藏在哪里了?你将它们拿出来,我交给刘行长,并带你去道歉,这事才有转机。” 我笑了,“你自己去问小苏啊?我可不知道。” 杨芹顿时就掀起文件向我丢来,“他都死了。” 我偏过头,文件从耳边飞过,砸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陆漫,这事事关我们公司的前途,你好好想一想。” 杨芹的声音小了许多。 我忽然警觉起来,一个张扬跋扈的女人忽然变成小白莲想必是有她在乎的人出现,我也软了下来,“我真不知道,杨总监,你不能因为自己办事不利就找上我。” “陆漫,我们昨晚也去了警察局,拿到了他的手机,他的手机里只存了你的电话,你们肯定关系亲密。我真替邵总不值,身边竟然养着一个吃里扒外的女人。” 我凌厉地盯着杨芹,“少挑拨离间,要是我知道肯定第一个说出来。” 杨芹笑道,“陆漫,难道不是你将小苏送到滨江路,那晚我们都看见你对小苏依依不舍,他那么迷恋你,怎会不告诉你他藏的那两样东西?”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我听到了男人低沉的嗓音,“都出去。” 我转头就看见绷着一张冷脸的邵景东,他的身上是一套赞新的西服。 里间的门合上,想来他昨晚是在公司住了一晚。 我不禁思考了片刻,杨芹刚才说的话或许有几分真的。 警察那里想必是经过人处理了,只查到钱,而小苏真正的死因怕是这两样贵重礼物。 小苏收了什么国宝级的礼物? 我是一头雾水。 “邵总,我再去找其他的银行,海城那么大,肯定有办法的,”杨芹对着邵景东露出一抹微笑,捡起地上的文件,走时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邵景东在软椅上坐下,抬眼看向我,“去泡茶。” 来公司好些天,我知道邵景东不爱喝茶,他让我去泡茶就是在变向喊我走。 我脸皮厚,就不走,还来到他的身边,“我真不知道他收了什么礼物,如果知道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既然他想要拉拢银行,我投其所好讨好他,“我去帮你拉贷款?” 说起这事,我还真有办法。 邵景东退开皮质软椅,与我拉开距离,“不用,你只负责我办公室里的事情,财务的事财务会处理。” 我看他疏离的态度根本就没有相信我。 “你先出去吧。” 我知道此时和他说什么,他也不会信。 离开总裁办公室,我看见小陈来上班了,我去他办公室站了一会,了解到昨天公司之前快要谈拢的合作商突然变了卦。就是鄂城那边正在谈的某高端物业也婉拒了明珠别院的合作,那边有人告诉邵景东,说是触碰到国家级文物的事会惹上大麻烦。 小陈知道我与邵景东的关系,他没有瞒我,还说了好几件事。 公司已经上市,昨天股票也受到波及降了几个点。 小陈劝我最近多安抚邵景东,他压力很大。 此时,我不知道邵景东在邵家是下了军令状的。 邵景东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可也受了很多罪,当然我并不知晓,只是看着他的人前显贵。 从小陈的办公室出来,我倒是原谅他前晚在我身上的发泄,这些年我也看到不少大人物明面上温润儒雅,私下里更是各种折腾发泄着内心深处的焦躁与压抑。 几年前,夜阑坊的姐妹接待过某国来的政要,要求必须是少女保证身体健康,钱是给得高,只是一晚上下来就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我觉着要不是对方怕留下污点估计一口气也不想给她留。 邵景东一日不缓解压力,我的日子也难过。 这次,我不管他答应与否,都要试一试。 出了公司,我找了一辆车,坐进。 不到十分钟,我的头开始发沉,昏昏欲睡。 第37章 威胁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起初,我以为是前一晚没有休息好才打瞌睡,当我费力睁开双眼看向窗外,却看见陌生的景色。 顿时,我暗叫不好,着了道,这辆车危险。 在夜阑坊里几年,我也知道一些社会的黑暗。此时,我要是反抗结果肯定不好,我只有保持体力装晕暗中观察,寻求帮助。 窗户密封着,我越呼吸脑袋越沉,手开始无力,视线模糊,我不知按在何处,借着长发遮掩说,“救我,救我……” 前排开车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嘴角扯动了一下,像似在嘲讽我的无用反抗。 又过了一会,我实在熬不住了,手机掉落,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抬眼一看,四周十分陌生,身后像似有冷风吹来,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醒了?”一个年迈的男人声音传来。 头还有些晕,我费力抬起头看向声音之处,却只看见对方穿着的白色中山装、一双价值不菲的手工鞋,还有那串把玩在手中的紫檀木香珠,他的手指很白有了些许岁月的皱纹。 我费力地想着身边有没有这样的男人,就连六年来我在夜阑坊里陪着喝过酒的客人也过滤了一遍,并没有找到这人。 “你是谁?”我的喉咙很疼,声音哑哑地。 “如实回答就放你走。” 我听着,大脑确有极快的危险应急反应——不能如实回答,否则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对方见我沉默,以为是答应了。 “那两件东西,你藏在哪里了?别想忽悠我,在找上你时就将你祖宗三代都查清楚了。” “什么东西?”我一头雾水。 他转动木珠的手指一顿,我虽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受到对方落在我身上的凌厉目光,就像是被蛇盯住,我的背脊都在发凉。 “别逼我动手,你受不住。” 我不敢贸然回答,前后思考了片刻,我隐约猜到恐怕又是与小苏有关。 “该死的蠢东西,什么都敢贪,一个红房子的低贱东西也妄想权势财富……” 果真是关于小苏的,可我真不知道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中年男人的手一动,对面黑色的墙壁被灯光照射,我看见琳琅挂着的鞭子、剪刀、利刃、电锯…… 顿时记忆回流,夜阑坊的姐妹们,也有被害的,这六年里我亲眼见过两处,一是我刚来夜阑坊那年,我陪客人喝醉了倒在沙发上睡到早上六点,我回爸妈那,再经过蓝江时我看见了一具泡在水里的尸体,当时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摸出手机报警。 我是看着警察将尸体打捞起来的,脸上全是伤口,身上也没有一块好肉,还是从她手腕上带着的黄金手镯知道她的名字。 当初在夜阑坊晓晓主动和我打过招呼,有时候还自嘲地说她要刻个有名字的手镯,免得那一天横死在街边,也不知道她是谁,真没想到她一言成戳。 警察没有在她伤痕累累的尸体上查到任何证据,晓晓是夜阑坊的坐台,就是一个小姐,她死了一点波浪都没有起,晓晓死后没人再提起过她。 还有一个是雯雯,前一晚她上钟,第二天下大雨她满身是伤痕地死在公园里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死了就死了。 此时,我也害怕起来。 “我……知道,可告诉你,你才不会让我活着。” 对方轻笑了一声,“你不说,我肯定不能让你好好活着,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比如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 “一个十八线外的演员,又或是夜阑坊里的女人,你不就靠着一张脸,要是没有它……” 他威胁我。 我也很害怕,佯装镇定。 “你也知道我要靠这张脸,如果没了,我还不如死了。” “你是不打算说了?”他转动珠串的手加重了几分。 “没啊,我肯定要说,但是我肯定不在这里说。” “那你想在哪?” “我想去我熟悉的地方——夜阑坊。” 他不语,手指转动珠串缓慢下来。 “你不是怕我跑吧,你能抓我一次,也能抓我两次,不是?” “哼,知道就好。我知道你有一个弟弟在医院,你父母住在蓝江旧区的二楼最边上那间屋子。” 我的心里咯噔一响,还用家人威胁我,此时我更要镇静。 轻轻勾起嘴角,我斯条慢理地道,“大概你还没有查到医院那个不是我的亲弟弟吧,我真正的弟弟失踪六年了,医院那个是应付我爸妈的,他们在我面前一直叨叨念念,我也很烦。还有我父母因为我弟弟失踪经常骂我,我对他们也厌烦了,很久不去他们那里了。” “那就让他们去死。” 他说这话时转动珠串依旧平缓。 “你不会的,”我猜想他带我来都是隐秘的,并不想惹麻烦。 他看了我几秒,忽然笑出声来,“我倒是有些欣赏你了。要不跟我,我给你量身定制一部电影?” “谢谢抬爱,我现在不想拍电影。” 他这样的人物哪里缺少女人,女人在他的眼里就是玩物,有趣就逗一逗,没兴趣了下场可见一斑。 “倒是有几分骨气。” 他起身,背对着我走出。 接着,就有一名身材健硕的男人走进,他拿着布条蒙住我的眼睛,拉着我上了车。 我又昏迷着到夜阑坊。 醒来的时候,我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是男人兴奋的尖叫、嘶喊。 我睁开双眼,只看见那个带我出来的白衣男人,“说吧。” “这是哪里?” 白衣男人勾起嘴角,似是嘲讽,我看见他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关,顿时前方的宽大电视上就出现了一处活色生香的直播——封马秀。 没想到负一楼里还有包厢,面前的直播特别高清,就是女人身上有多少绒毛都能看清。 “我喉咙疼,给我一杯水吧。” 浑身没劲,我不敢冒险。 对方显然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他丢来一瓶矿泉水。 我费力拧开小口小口地喝着,盘算着怎么逃出这里。 白衣男人明显就是练家子,我还是决定智取,“我将那东西的地址藏在夜阑坊我更衣室的柜子里。” 我不敢说太远,我只想支走他,寻得逃生的空间、时间。 他看了我一眼,出门落锁。 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可以逃出的窗户,又去厕所。 白衣男人很快就回来了,嘭的一声关上门,嘶吼道,“你敢骗我!” “找死!” 厕所也没有窗户, 我听着他撞门特别紧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第38章 那两件东西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开门,”对方扭动着厕所门把手,咔嚓咔嚓作响。 我上了锁,就躲在里面。手机虽然在身上,可这里屏蔽了信号,一点用也没有。 “再不开门,我进来有你好看。” 白衣男人是练家子,他撞了一下,门就摇摇欲坠。 我知道躲不过,按下冲水马桶,佯装洗手后开门。 “贱人!” 我刚出现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嘴角破了,舌尖尝到一丝腥甜。 “说,东西放在哪里?” 对方的视线就像看着一具死物。 我心里直发毛,可面上装着不怕,“我不是告诉你了,真的在里面。”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抓着我的头发就拖到外间,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难道是被人拿走了?”此时我绝对不会承认我说的是假的。 白衣男人见我神情不假,停止了施暴,“你更衣室的柜子里什么也没有。” 突然,我就笑了,“那就对了。” 他举起手又要打我,我忙回道,“我就藏在……算了,我带你去拿吧。” 哪有什么地址,我就是诓骗他,房间里逃不掉就在外面寻找机会。 他揪着我的头发狠狠向后压,逼迫我仰着头看清他脸上嗜血的狠厉,“再骗我就杀了你。” 我直点头,“没有骗你。” 他看向房间里的手铐,我心里咯噔一响,他要是将我和他拷在一起,我还逃个屁。 于是,我主动拉着他,先往外面走,“快点,你也知道那两样东西很贵重,想来也不只你们再找,万一真被别人捷足先登,我也没有办法。” 白衣男人块头很大,我在他边上就像只鸡仔似的,或许是见我是一个弱女人不屑,放松戒备。 他跟着我的步伐。 这是我来负一层第三次,哪里找得到路,我就循着声音最响的地方走。 眼看着就要到圆形大厅,此时,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脱、脱、脱……” 一声声的吆喝响彻云霄。 正是好时机,我准备松开白衣男人,却被他扣紧了手腕,“走这边。” 他拖着我就走向一条僻静的甬道。 “疼,疼,疼,你松手……”我红了眼睛,还流出两颗眼泪。 “你再不松手,我就不走了,”只有几步就到电梯,到时就没有机会可逃了。 我挣扎,手腕就像要断了,很痛很痛,我就是不走。 白衣男人看了无人的周围一眼,“不准耍花样,”他倒是松开了我。 我做出一副怕他的模样,走在墙边上。 还有两间门,我经过一间,垂放在侧边的手推了一下,锁了。 我走到最后一扇门处,手指使力一推,门没锁,余光撇向白衣男人的脚,就要越过门时,我忽然推开极快闪身进去,并落锁。 整个过程用尽了我的力气,腿软地跪坐在地上,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 “嘭嘭嘭,”白衣男人砸门,“出来,滚出来!” 过道上,他像似不敢放狠话。 我猜想这里既然弄得如此隐蔽,负一层里的包房恐怕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定下的,刚才我就在赌,赌白衣男人不会破门而入,他最多在门外守株待兔。 我真没有小苏藏东西的地址,更不知道他到底收了什么国宝级礼品?我怎么胡诌? 坐了好一会,我的双腿才有一丝力气。 门外也没有了声音,我微微呼出一口自由的空气,扯动嘴角的伤,疼的龇牙咧嘴,“嘶嘶嘶……” 我扶着门站起,余光见到前方不远处的一抹身影,一顿,又再看了一眼,真是冤家路窄。 “陆漫,我可是等了你许久,你怎么回报我?” 梁宇穿着一身白色的修身西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上还端着一杯酒在摇晃。 “你怎么知道?”我很疑惑,想着门外,“是你故意害我?” 定是梁宇见我不与他合作,找上那个白衣中山装的中年男人…… 他放下酒杯起身,眉头一皱,“是你给我打电话,我花了很多人力才知道你在这里。” 他走近,我仔细看了一会,难道是我在车上胡乱按到了梁宇的电话? 白衣男人将手机还给我后里面所有的资料都清空了,我也不知道向谁求救。 “你怎么惹上哪些人?”梁宇蹲下身,对上我的视线。 我还是有些怀疑,“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救我?” 他勾唇一笑,“你是我什么人?我犯得上得罪那些人来救你?” “什么人?” “说出来吓死你,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梁宇又问,“你真知道他藏东西的地址?” 他也知道小苏的事,一想,也不足为奇,梁家本不是一道白,还有些涉黑的产业。 “我哪里知道,”对梁宇我也没有隐瞒。 “找死的东西,那可是流传下来的文物,黑白两道都想得到,真是嫌命太长。” 我受了一番罪,自然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宝物。 “小苏藏了什么?” 我问梁宇,他盯着我片刻,“姓邵的没有告诉你?” 我没有回答,他扯了一下嘴角,“告诉你也无妨,传说是唐朝玄奘披过的袈裟和他抄写的金刚经。传闻只要得到这两样虔心供奉就能洗涤心灵、净化身体,长生不老。” 我听到最后四个字,不禁笑了起来。 一件袈裟,一本金刚经能让人长生不老,笑死。 “别笑,越是富有的人相信的东西就越玄妙,像你这样的女人是不会懂他们对长生的追求,哪怕只是一丁点希望也要去做。我那养父也听信了袈裟、金刚经能让人长生,让我派人寻找。” “既然这么贵重,小苏怎么得到的?” 梁宇看我的视线多了几分迤逦,“他发现了他金主的藏宝地,偷偷转移了。” 小苏的金主是刘行长吗?是刘行长藏了袈裟、金刚经? 我很明白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闭上了嘴。 梁宇轻嗤一声,“呵,我看你跟着邵景东也不怎么样,他连这事都没有给你说。” “之前和你说的,现在还有效,救你我可不会白救。” 他看了一眼门外,很明显地告诉我,我不答应,他就打开门。 第39章 霍三爷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没有回答,他倒也不着急,走回水晶桌,倒了两杯伏特加,“喝点?” 刚逃出,体力没有恢复,我也有点口渴了,慢慢走到梁宇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谢谢。” 我俯身端起,伏特加流入口中,狠辣,我全身热了几分,力气也慢慢恢复,“你知道抓走我的人,他们是谁?” 被他们抓过一次,我要防备也得了解一下。 我本以为梁宇不会回答,没想到他开了口,“告诉你也无妨,是霍三爷。” 霍三爷? 这人我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又喝了一口伏特加,慢慢想了起来。 夜阑坊的姐妹们私下里也会提到一些名人,其中就有霍三爷,传闻当年他是海城道儿上的头儿,海城的地下赌坊、娱乐场几乎都是他的,后面国内扫赌、扫黄他捐出十个亿,并花钱在澳门取得博彩业资质,现在那边建成一家十分高大上的赌场。 听说他资产无数,女人无数,尤其是风花雪夜的事,夜阑坊里的姐妹谈论最多的是他一夜御女十人,跟过霍三爷的女人都不愿离开,传得特别神乎。 没想到我真见到霍三爷本人,只是他与传闻差距有点大,但能看出特别有钱。 “我倒是好奇,你怎么骗了他来这里?” 梁宇的视线在我的脸上、身材流连,其中意思我能明白。 我皱起眉头,“我才不会看上一个爸爸。不过就是看我弱小,他不屑动心计。” “你可真敢说他。”梁宇笑了,“他能带走你一次,也能带走你第二次,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我也知道,可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凭空找出一件袈裟、一本金刚经吧。” 梁宇看了我一会,“不找你弟弟了?” “谁说的,”我下意识就回道。 “最近,我倒是收到一些,你有没有兴趣?” 我知道梁宇不安好心,可我真控制不住,“有。” 梁宇扫了我一眼,斯条慢理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递给我。 画面很清晰,是一段我弟弟跪趴在街边的佝偻身影,我听见他残破的声音,“求求……行行好……” 声音很奇怪,像似声带受损。 我看着就红了眼眶,之前我已经知道他破了相,可又听着他比鸭、子还难听的声音,心如刀割。 “这是不久前我的人拍的,”梁宇喝了一口伏特加,“陆漫,我是真心对你的。” “即便你现在跟着邵景东,我还想着答应找你弟弟的事。” “梁家是有点乱,可梁家那位守得住梁家的产业吗?要是没有我,梁家那些挣钱的产业早就被人瓜分了。” 他摇晃着酒杯,我听着他所说,现在知道梁宇是大梁总从孤儿院带回来的,大梁总老来得子,没想到长大后十分蠢笨。 “如今他在外面的女人有了,上个月才确认,不过是个婴儿,等他长大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只是老头捏着权不放。” “最近倒是越来越迷信长生,还养了些小姑娘……” 后面他没有说,我自动想了出来,海城这边有一种传说,老头儿想长生需采、阴、补、阳,这种可不是片儿里的那种黄色儿,就是一种很封建的养枣儿,那枣也是特别大个的,经过少女滋养,早上老头儿再取出来吃了,一段时间后老头儿精神抖擞、满面红光,少女就慢慢凋谢、徐徐老去。 梁宇又道,“邵景东在鄂城很有名,可你知道他的家世吗?” 我没问。 梁宇给我满上酒,“他虽出身名门,家里爷爷在政界有权,可他父亲根本不喜欢他母亲在外面还有一个家,那个家里也有他父亲的儿子。” “既然你都查到这些,那还问我他的财务,你可以找别人……” “我们毕竟知根知底。”梁宇盯着我的脸,眸光深了几分,“陆漫,你真是我喜欢的那种女人。” “那你还不是要将我推到霍三爷那?”他打感情牌,我也与他周旋,倒不是我一心向着邵景东,虽是看了六年的人情冷暖,我还有存有一点点做人的原则。 “这不是你逼的,由爱转恨,”梁宇倒是挑了一个极好的词。 我笑了,酒气上涌,脸颊上升起两团绯色,娇娇滴滴。 梁宇看我的视线也变了,但他没有动,一只手继续把玩着水晶杯,“走,我带你去赔罪。”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问。 有梁宇带着我出门,我没有看见白衣男人,他将我带到停车场,紧接着黑子到来递给他一个名贵的礼盒,“梁少。” 黑子看见了我顿时紧皱着头,“这可是花了很高的价拍下的。” “我自有分寸。” 梁宇说完就将礼盒放在后排,打开副驾驶的门,就像以前一样。 我有些不自在,“梁少,我不会答应你的。” “那你有本事让霍三爷放过你?” 我没有说话,我哪有这本事。 “霍三爷能放过你的父母,还有你认的那个弟弟?以着霍三爷的手段,你骗了他,他会善罢甘休,还是邵景东会帮你?” 我想起之前在公司,顿时心凉了几分。 我坐进副驾驶,梁宇关上车门嘴角微勾。 一个小时后,梁宇到了寸土寸金的半山腰豪宅外,他下车与年轻的门卫说了几句,对方打了电话才放行。 里面依山傍水,美轮美奂,彰显着这里主人的财富,我与梁宇下车进的是小门,还有年轻的门卫用机器扫了一遍,交出手机才允许走进。 豪宅里摆放考究,全是奢侈品,空气有股檀香味。 半小时后,对方才缓缓下楼。 我听着对方的脚步声,知道他是霍三爷不免多了几分畏惧,可面上我强行压住,抬眼望去,我依旧先看见他穿着的白色中山装,以及那串带着檀香味的香珠。 “三叔,”梁宇笑着上前。 霍三爷自然也看见了梁宇身边的我,对方不显山露水,特别自然。 “小梁,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梁宇喊霍三爷三叔,他们是亲戚? 那我被霍三爷带走,这里面真有梁宇的手笔? 此时,我觉得自己真是蠢,怎么信了梁宇的话跟他来这里。 这不是羊入虎口? 第40章 感激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可我现在已经在霍三爷的地盘上,只有硬着头皮见机行事。 “瞧三叔说得,”梁宇将带着檀香味的陈旧木盒双手递给霍三爷,对方没有接,梁宇讪讪一笑,将礼物放在奢华的镶金金丝楠木桌上。 我抬眼悄悄看向霍三爷,虽是头发花白,面色十分红润,身材发福,五官硬朗,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位俊俏的男人,也难怪夜阑坊的姐妹们喜欢聊他的风流韵事。 梁宇拉我走近,“三叔,这是我朋友陆漫,之前的事有误会。” 霍三爷把玩着香珠的手指一顿,如炬的目光射来,另一只手一拂,一个某香的限量版烟灰缸砸在我的脚前。 “咔嚓”一声,碎裂成片,我吓了一大跳。 “误会?”霍三爷冷喝一声,“敢骗我的人,没一个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阴冷地盯着我。 我的头皮都在发麻。 梁宇压着我的肩下跪。 “还不快给三爷道歉,说真话。” 面对霍三爷这种身份的男人,我很是实物,跪在边上。 梁宇俯身双手将木盒打开,顿时一卷经文露出,我看了一眼是一本藏文的地藏经。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檀香味,霍三爷只看了一眼,脸上我瞧不出有什么变化。 “对不起,三爷,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小苏藏的东西在哪里?” 我观察片刻,想到刚才黑子说的花了大价钱。藏文的地藏经是文物,隐约觉得梁宇像似真的在帮我。 “小梁,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霍三爷扫了一边的黑衣男人一眼又撇向我。 只见那个男人上前放下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金丝楠木桌上,刀尖正对着我。 “规矩不可费。” 黑衣男人来势汹汹压着我的头逼近刀锋,我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梁宇的眉头皱了一下,一脚踢开黑衣男人,拖着我站起,手臂勾住我的细腰压入他的怀里,“三叔,我就喜欢这妞,身材好,脸蛋也纯。” 我被霍三爷吓住,在梁宇的怀里忘了反抗。 霍三爷打开木桌下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价值昂贵的雪茄,拿出一支,剪掉一截,点燃,压在偏暗的唇边抽了一口,眼圈模糊了他的脸颊,“一个女人而已,三叔送你几个。” 他是不放我了? 面对生死,我也没了骨气,双手抓着梁宇的白色西服。 梁宇俯身低头,他在我的耳边用着只有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又欠我一次。” 雪茄的香味十分浓郁,我闻着心里特别沉重,但这个时候,只有答应,“我记住了。” 梁宇十分满意我的回答,“三叔,我爸也让我在找那两样东西,要真是她知道我早就找到了。” “她错在不应该骗你,我愿意给三叔找到那两样东西,以此换她?” 霍三爷没有回答,他继续抽着雪茄。 我都以为他不会答应了,霍三爷才迟缓地转动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小梁啊,我场里有比她美艳、诱人的玩物。” “你就不怕你老子知道恨你?” 梁宇的手指在我的肩上摩挲了片刻,笑了起来,“想必三叔也知道了,他现在正在给他的老来小幺儿掌权呢,对我,哪有什么感情?” “我倒是很感谢三叔当年拉我一把,我知道三叔喜欢收藏经书,请收下。” 此时,霍三爷的嘴角才有了一丝上扬,“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留她一条命。”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依旧透着凶狠与阴霾,“她是姓邵的人,我的人是在那边将她带来的,你确定她是你的女人?” “小梁啊,你别忘了当年邵家对我们差点赶尽杀绝。” “你可别为了一个女人,下场凄惨。” 接着,霍三爷就道,“送客。” 他起身离开。 一个穿着深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上前,“梁公子,请。” 梁宇拉着我向外走。 我的脚有点软,没想到梁宇真的会帮我,顿时我对他升起一丝感激。 上了梁宇的车,我看见他从储物盒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擦了擦手,又脱下白色的西服外套丢在后排。这又是我熟悉的梁宇,他是介意我是邵景东的女人,倒也让我放松了些。 “陆漫,你怎么补偿我?” 我没有说话,心里十分纠结。 梁宇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几眼,将我送到了我爸妈的老房子那边。 这个时候,我是真不想去蠡湖山庄,心里很乱,我渴望着能得到家里人的关怀。 夜很黑,周围很安静,老旧的小区里只有一盏白色的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夜风吹来,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人的脚步声在楼梯里响起,我上了二楼走到最边上的房间,犹豫了片刻,敲门。 开门的是我妈,她披着一件旧外套,看见是我,顿时就黑了脸,“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儿子呢?” “你将我儿子藏到哪里了?” “我真后悔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 她又开始骂我,我看见了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恨意。 我妈声音很大,我爸没有出来想必不在家里,周围的邻居被吵醒,有声音传来,“大晚上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我看了亮了灯的周围几家人,道,“妈,我走了。” “走,回来一趟什么也不带,你敲什么门。” 她看了一眼身上的外套,“拿点钱给我,我的衣服旧了,家具也坏了……” 她不骂我,还是第一次向我要钱,我立刻翻包,可我刚从鬼门关出来,身上没钱。 我妈狠狠瞪了我一眼,立刻就关了门,差点撞到我的鼻子。 旁边的门打开看了看,“喂,有没有点道德心,我孩子明天还要上学,不能轻点。” “对不起,”我弯腰说了一句,低着头离开了。 海城的夜很冷,我的心更冷,如此大的城市里,我竟不知去何处。 我想起我的弟弟,悔恨、自责,手指抓进手心,出了血,我的心里才好受了些。 在楼下斑驳掉漆的木椅上坐了一晚,天空出现一丝鱼肚白后我才僵硬着站起,面朝着向阳的方向,站立了一会,听着小区传来开门的声音,我就离开了。 走了两小时,我回了蠡湖山庄,敲门的时候,又恢复了笑容,将所有的苦涩都藏在心底。 第41章 弟弟回来了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林嫂开门,“陆小姐,昨晚你去哪里了?” 我走进,拿出干净的拖鞋换上,“昨晚回我爸那边了。” 她又道,“下午邵先生回来收拾衣服出差,晚上打来电话问你,你回一个。” 此时,我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在车里昏迷前还希望邵景东能来救我。 这不是我对邵景东又有了幻想,而是人在处于危险时总希望亲近的人来帮助自己。 “嗯,好的,”我客气地回着林嫂,他是邵景东的人我不能得罪。 “早餐很快就好,陆小姐,请稍等。” 我应了一声,上楼。 浴室里,我看着一尘不染的镜子里映出有了皱痕的职业装,难怪刚才林嫂看我的视线停了几秒。 我也不去想她怎么与邵景东说,也不想给他打电话,脱下衣服泡了一个热水澡,回到卧室迷迷糊糊睡了。 梦里,我再次看到霍三爷的那串香珠,听到他漠然道,“动手。” 黑衣男人掐着我的脖子,利刃在肌肤上游走,濒临死亡,我用尽全力挣扎,猛然睁开了双眼。 额头上全是汗水,身上的睡衣也湿透了,黏在身上很难受。 我冲了澡裹着浴巾,打开衣橱,我拿到黑色的风衣,无意中我摸到了包里有一个很小的硬物。 拿出一看,是一个黑色的袋子,上端用线收拢着,十分陌生。 我拿出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霎时,我的记忆回流,想起那晚红姐给我打电话去红房子接小苏,出来的时候,小苏挽过我的手臂,难道…… 我看着那串文字,心跳都快了。 林嫂才来,我也忘记洗这件风衣,不曾想小苏真将地址给我了。 梁宇说黑白两道都想要那东西。 我也想看一看小苏藏着的袈裟与金刚经,但一想到小苏的死,还有霍三爷的人压着我的头贴在冰冷木桌上等待死亡的滋味,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思来想去,我给梁宇发了一条短信。 上午八点半,我去了公司,小陈的办公室、邵景东的办公室都锁着。 我在软椅上坐了一会,肚子有点疼,上厕所回来见邵景东办公室的门开着。 我以为是他回来了,走了进去。 不曾想里面没人,我喊了一句,“邵景东……” 无人应。 我走向里间,门是锁着的。 走回,我看见他座椅拉开处旁的柜子开着,鬼使神差下,我看见了里面的文件。 财务部这三个字不停在我的脑中出现。 我不想欠梁宇。 我又觉得对不起邵景东。 思想上又是一番争斗。 很久也没有人来,是天意做了选择,我翻开了那本文件…… 后面,我回到我的办公室,坐不住第一次偷偷摸摸心慌得紧,拿着抹布擦着桌椅,拖地…… 回到蠡湖山庄,意外在院落里看见邵景东的车。 大门敞开,光与影中,我看见了邵景东挺拔的身影。 我有些心虚,深呼吸一下,嘴角上扬,步伐轻快上前,“回来了?” “嗯。” 再次见到他,我比之前更恪守职责,既然答应就好好扮演角色。 我上前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脸颊上处亲了几下,却被他反客为主。 好一会,他气息不稳地松开,暗哑着嗓音,“还有几天,老中医说……” 一时,我不明白。 他拉着我的手,摇了摇。 后知后觉,我红了脸,难怪邵景东一直没有到最后。 “前天下午你去哪里了,手机也打不通,我着急去机场回来收拾几件衣服就走了。” “没事,我手机没电了。” 事情过去就毋需再提起,但我回答他的时候心底还是有几分冷,面上并无异样。 他看着我身上的职业装,“去公司了?” 我的心跳加快了,面上还是镇定地点点头,“总不能白拿你的工资吧。” “我愿意。” 他笑了,黑眸中隐隐有什么在跳动,我不敢深究。 耳朵上一热,“快去换一身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说得神神秘秘,我仰头看向他,笑道,“好,等我。” 我不知道邵景东带我去哪里,可这么晚,又是跟着他,我打扮得漂漂亮亮,还用了红姐给我的花香。 下楼时,他的视线停滞了一秒,我挽上他的胳膊。 邵景东给林嫂说了不在家吃饭。 他开车,带我去了市医院。 我疑惑走进,加护病房楼顶层的第一间看见那抹瘦削到极致的佝偻身影时,红了眼,模糊了视线…… 我想喊,可我的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什么也说不出。 眼泪直往下落,嘴唇颤抖,好半天才说出两个字,“浩浩……” 他很局促,身上穿着崭新的衣服,手脚像是不知如何安放,黝黑的手指在下摆处来回擦了好几次,破碎的声音带着哭腔,“姐……”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乎不可闻。 “弟弟。” 我上前将他抱住。 邵景东已离开给我和弟弟留下重逢的空间。 我们都哭了。 陆浩先止住哭,他比我高出一点点,我抱着他清楚地感觉到他骨瘦嶙峋的身躯。 “弟弟,对不起。” 迟来了六年,我终于说了出来,心中那股沉甸甸却没有减少分毫。 我的弟弟比照片上看起来还惨,背驮、手指弯曲,五官比照片上更吓人,眼睛凸出,鼻子压扁了、嘴角残留着撕开的伤痕。 “姐,别看,”他浑身都在发抖,“很丑。” “我自己都不敢看。” 他边说边流泪,“我不应该回来,可我又想回来看看。” 他哭得我的心都碎了。 他断断续续说着这些年在国外的艰难日子,我是流着泪听他说。 此时,我只有哭才能宣泄我心中的沉痛。 他说那天他刚从商店买了礼物出来下起大雨,他又回去买了一把伞,在经过一条甬道,一个浑身湿透的老年男人向他求助,送他到最里面的那栋房子。 他觉得老年男人很可怜就去了。 刚进那栋楼,他就被一个魁梧的男人抓住,关进房间,里面有好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魁梧男人灌了他们水,昏迷不醒,再次醒来就在国外了…… 第42章 出事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他说他很幸运,还活着。 “姐,是姐夫救了我们,他没有嫌弃我脏、丑,回国就带我来医院,还说等检查报告出来,身体没有问题就送我去H国。” 他一直说不停,我能看得出他很兴奋,对未来充满向往。 我没有打断他,也没有告诉他邵景东不是他的姐夫。 “姐,你说我还能换一张脸,塑造身型吗?” “当然可以,”我颤抖着手拂过他的坑坑洼洼的黝黑脸颊,擦过他流下的眼泪。 陆浩笑了,“姐,姐夫好厉害,他是跟着维和士兵穿着迷彩服来拯救我们的。他好帅,好酷。” “姐,你们有小孩了吗?” 我摇了摇头,告诉陆浩,“我和他还没有结婚。” “哦,姐,你要珍惜姐夫,我看他挺好的。” 我没有与陆浩说太久,护士进来催他应该休息了。 “你早点睡,明天我来看你。” 陆浩忙摇手,“姐,你多陪陪姐夫,我认真接受医院的治疗,姐夫说了我体能达标就去H国,我忍不了这张丑陋的面孔。” 我怕他难过,点头走了出来。 晕黄的过道边上,我看见一张明明灭灭的侧颜,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燃烧着,淡淡尼古丁弥漫开来。 我心里有愧,不知道邵景东是去救我弟弟了。 但想到我改过的数据,我又坦然些许。 “怎么不告诉我?” 尼古丁也让我沉静了几分。 邵景东没有回答,他深邃的眸子盯着我,过了几秒,我看见他手指间的烟蒂燃烧到尽头,他按在一边的垃圾桶上端的烟灰盒里。 我有点怕这样的邵景东,上前搂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怀里,“谢谢。” 片刻后,他道,“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让林嫂弄点夜宵,我还有点事。” 邵景东先离开,接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开着一辆奔驰停在医院门口。 回到蠡湖山庄,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邵景东没有到公司。 小陈也是第三天才来公司,我去他的办公室问了好一会,他才告诉我邵景东回了鄂城。 我又问小陈鄂城出了什么事? 小陈沉默不语,不知是我敏感还是心虚,我总觉得小陈有事瞒着我。 而我也很快嗅到了异样。 邵景东已经三天没有来公司了。 财务部呈上工资表,小陈签字后却没有发工资。 海城是一个快节奏的城市,刚过了发工资的第一天,私下里就有人传总经理跑路、公司资金周转不灵要关闭了。 又过了三天,有些员工坐不住来找小陈,小陈说绍总有事耽搁没有回来,可以去财务部写借据借出工资。 一人借出工资,便有很多人跟着去借出工资。 又是三天过去,公司要关门的传言愈演愈烈,有员工开始交离职书。 当天下午,邵景东为总经理的东升开发股份有限公司的股票下跌。 财务科的人员也走了一半多,我看见小陈越来越忙,公司里的电话也越来越多,合作的公司已有好些发来解除合作的协议。 这天,我在过道上碰见杨芹,她抱着文件狠狠地瞪着我,“叛徒。” 我是欠邵景东,不欠她。 “你说谁?” 杨芹看着我,道,“邵总照顾你的家人,找到你的弟弟,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明知到他也需要那两样东西,你还给了他的死对头。” “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邵景东都没有问我?” 杨芹像是受了刺激,十分激动,“陆漫,是你将我们公司的财务数据给梁家的吧,现在新项目大梁总那边需要邵总拿出五个亿的启动资金,三日为期限,否则就退出合作,那块邵总千辛万苦得来的地皮就归大梁总所有。” “现下邵总鄂城的房产受到影响,股票受到波及,银行降低东升的贷款还催着还债。” “邵总正四处筹钱。” “陆漫,你害惨了他。” 杨芹的手机响了,她还狠狠瞪了我一眼才走开。 小陈忙得不沾地,只有我闲得发慌,公司乱成一团,可我还是觉得公司不会出事。 直到我去银行查邵景东给我的黑卡,上面只剩下五位数。 我开始隐隐不安。 三天后,我听见小陈在给大梁总打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挂了。 他抓了抓微乱的头发,我问他,他说大梁总终止合作,那块地皮被他们独占了。 海城的项目停了,邵景东打电话给小陈处理公司的后续事项。 直到公司挂了锁,上面贴着转让的大字,小陈准备回鄂城。 我来公司上了两个月,他走之前发了一万的工资,我不收,他说是邵总吩咐。 我拿着这一万,十分烫手。 期间,邵景东没有来海城。 我去夜阑坊找红姐了解一下邵景东的事,她不在海城去了国外度假。 我心中有很多话想给邵景东说,犹犹豫豫好些日子终于鼓起勇气给他打电话,那边却不在服务区。 蠡湖山庄里依旧很平静,林嫂每天煮饭、打扫卫生,我问她邵景东的事她也不知道,我再次去了夜阑坊,这里消息最快。 今晚,我又点了一杯香槟,喝了一口,边上来了两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一人点了一杯威士忌。 “听说没有梁家接盘的新地出事了。” “动土第一天,就挖出了几口棺材,传说是七星……” “梁家请了道士。” “我看那片地就挺悬,之前拥有这片地的是刘家,你看刘家人丁凋零,后代就一个男丁,结果却是……” “这事在海城传得沸沸扬扬,梁家想修楼盘,恐怕无人问津。” “这事咱们少说,来,喝酒。” 第三天,我听到更悬的事,梁家请来的道士在那片地上做了一场法,晚上回酒店一睡就没有醒来。 也不知道士是怎么死的,被发现已经僵硬了,身体没有伤,也没有查到他有任何疾病。 又过了一周,大梁总亲生儿子开车在经过靠海大道突然失控,连人带车掉进海里。 警察打捞了好几天也没有捞到大梁总儿子的尸体。 此时,梁宇也出事了,他去新工地考察,摔了一跤,跌断了腿。 不到一天,大梁总的外室出事,刚满三个月的孩子意外流产。 人们都说是那片地有问题,影响了梁家,可我却有另一种直觉…… 第43章 他知道邵景东的秘密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日升日落大半月过去,邵景东没有出现。 这天,我接到儿童医院打来的电话,小新找到合适的骨髓了让我去医院一趟。 到医院,我看见我爸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小漫,医生说明天能给小新做手术了。” 我很久没有来看小新,他剃了光头,脸色很苍白,但精神还不错。 手术前一晚,我就守在病房里,我爸回家第二天再来。 我没有告诉我爸弟弟回来了,现在的弟弟满身都是伤,我怕他们受刺激,打算等他从H国回来。 上午九点,小新动手术,我和我爸就守在外面,绯红的手术灯亮着,像极了鲜红的血。 手术之前,护士拿来了手术风险单,我们看完上面的内容,我爸不敢签字,可我知道这是医院的流程,我必须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都三小时了,还没有结束。 我不免有些担心,我爸更甚,他在过道上来回地走,我能看出他是真的很在意小新。 又过了半小时,手术灯熄灭,护士推着刚做完手术的小新出来。 我和我爸快速上前。 “怎么样了,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取下口罩,护士递给他一张毛巾,他擦了一下汗水,“目前很成功,先进无菌室观察24小时没有排异反应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谢谢,”我爸爸的眼眶红了。 我和我爸就在无菌室外看着小新,他还在沉睡,病痛折磨下他的脸更小了。 邵景东将小新送来儿童医院做了骨龄测试,小新今年两岁了,可长期缺少营养,身高不到八十厘米,衣服掀开能清晰看见肋骨。 护工让我们回去休息,无菌室没人能进,小新也不会苏醒。 可我爸和我坚持,都很想知道结果。 我爸的年龄大了,凌晨一点,他就打起瞌睡,我让他回小新的病房睡一会,他不去说去洗手间洗把脸。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在医院里炸开。 紧接着我就听到女人的痛哭声。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女人崩溃的声音再次传来,“医生,求求你再看看他,他才六岁,求求你……” 我爸去洗手间回来看见了,回来他告诉我,他说有个孩子没有等到新骨髓移植去了。 我听着也十分沉重。 第二天九点,医生和护士一群人到来,他们换上无菌服进去,一小时后出来,我和我爸上前。 “医生?” 在我们渴望的眼神下,医生道,“很成功,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我和我爸相视一笑。 小新醒来,我们聊了几句,他太困又睡着了。 精神一旦松懈,我和我爸就开始打瞌睡,护工守着小新在加护病房里,我们也很放心,我给我爸打了一辆车他走后我也准备回去。 我正在打车,忽然眼前一暗,一辆崭新的限量版保时捷停在路边。 我先看了一眼,紧接着我的脑子就补充画面,会不会是邵景东? 车门打开,我抬眼望去,激动的心突然平静下来,不是邵景东。 “上车,”梁宇穿着一身限量版衬衣西裤,黑色的皮鞋程亮,他满脸容光焕发,看着我都带着笑。 “谢谢,我已经喊车了,梁少。” 梁宇在霍三爷手中救了我,我很感激,将小苏留下的地址给了他,还将邵景东的财务数据改了给他,虽不是真实数据,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邵景东,尤其是邵景东在海城的公司关门后。 但梁宇是谁,他发号施令惯了,“陆漫,我今天心情很好,别触我霉头。” 我犹犹豫豫,在他沉下的眸光中,拉开后排。 “我不是司机。” 他迈开长腿,抬手就关了后排车门,握着我的手臂将我拉进了副驾驶。 “你自己,还是我来?” 他扫了一眼安全带。 我不想与他过多接触,可我哪里能反抗他,自己系好。 他这才满意地走回,上了车。 我的视线在他的腿上,他不是断了腿? 突然间,我就反应过来,之前就听说了梁家乱了,现在梁家发生了那些事,如今最受益的…… 我窥探到梁宇的秘密,头皮发麻,梁宇真可怕。 “今晚有个局,我特意来接你,我的新车怎样?” 梁宇的心情特别好,他说话柔和了许多,但我知道这只是他的表象,我很疏离却又不能得罪他,“昨天我弟弟动手术守了他一晚,现在我特想回去睡觉。” “回去?去蠡湖山庄?陆漫,你背叛邵景东跟了我,你还能心安理得地住在他那?” 他转头看向我,“你们还没有做过吧,有人向我说邵景东那方面不行,在看医生。” 说着,他就握住我的手腕,微微使力就将我扯到他的身边,让我更清晰地看清他眼里的浓浓兴趣,“陆漫,之前跟我那么骚,这几个月里,你能满足?” 他的手指抹过我的嘴唇,陌生的触感令我皱起眉头,一阵抗拒。 “梁少,我没有背叛邵景东。而且,我和邵景东很好,我早就是他的人了,谁说他不行,他可厉害了,一夜两次到天明。” 我不知道梁宇在哪里听到的,但这个时候,我肯定力挺邵景东。 “哦?” 他打量我片刻,目光在身前停留了几秒。 昨天在医院,身上的衣服有些皱,贴身了些。 “真的,”我回道。 梁宇扯动了嘴角,“哦,我倒是忘了,邵景东找回了你的弟弟。我也帮了你,怕你太思念他,时不时给你照片,难道你就不感谢我?” 他的目光深了几许。 “梁少,以你现在的身份,何必找我这样的女人?” “可我就吃你这款,明面上纯,内里骚,玩起来才带劲。” “可我已经是邵景东的女人了,很感谢梁少的抬爱。”我将夜阑坊里的一套用在梁宇的身上。 梁宇看了我一眼,一脚踩在油门上,一个调头,保时捷急速穿过马路去不远处的一家私立医院。 我心跳有些快,更多的是心虚,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可梁宇将车停下,他就拖着我走进私立医院,他对着正在上班的年轻护士道,“检查她还是不是少女?” 第44章 小姑娘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私立医院交钱就能做,梁宇拿出卡一扫,很快就给我挂了号,还特意找的女医生。 我不去,梁宇拖着我进了病房。 中年女医生满脸严肃,“裤子都脱了,上去躺好。” 我还是有些犹豫,这种检查有侮辱成分。 “快点,后面还有病人。” 我捏着裤腰,眼睛一闭,豁出去了。 中年女人带着塑胶手套进来,我还是缩了腿。 “好了。” 我心中很忐忑,我是真不想跟梁宇。 “医生,我……”想求她,可话还没有说完,门就从外面推开了,梁宇走了进来,“结果呢?” 他盯着中年女医生,对方将一份报告放在桌上。 我特别紧张,伸手去拿,可还没有碰到就有另一只手直接截获了单子。 心跳都快了,我不敢看梁宇,不敢去想如今的我还能用什么拒绝他。 “哼,”梁宇冷哼一声,看向我的眸光沉了下来,“那人敢骗我……”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低咒一声,“晦气。” 手一扬,那张单子就飘落在地,我也看清上面的结语:膜撕裂…… 我见梁宇离开,总算是躲过一劫,可我并没有与邵景东做,这结语? 梁宇走远,我们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后,女医生开了口,“小姑娘,那种男人一看就是玩玩,我就只能帮你一次,你清醒点,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邵景东离开后我也难得化妆就素颜,穿着是T恤配着牛仔裤,清汤挂面的直发,是二十四岁的小姑娘。 “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 我捡起地上的单子,走出医院,打车回蠡湖山庄。 林嫂问我中午吃什么,我实在太困回了一句,“不用准备我的午饭,我想睡觉。” 林嫂虽是邵景东请来的人,从来不干涉我,相处倒也融洽。 我一觉睡到天色完全暗下,要不是手机在响过不停,我还想睡。 “喂,”眯着眼,我声音有些低。 “漫姐,是我,梅梅,今晚有空吗,我过生日?” 我想到她的弟弟也在儿童医院,不知道他的手术成功没有?昨前天只想着小新倒是忘了去看看她的弟弟。 “好,我马上来。” 我还是有些疲惫,去浴室洗了澡,换了一条深色的长裙,戴了一对耳环,长发随意地披在背上,涂了点口红,拿着手提包出门,下楼,我给林嫂说朋友过生日晚上晚点回来。 邵景东走后,我去哪里习惯向林嫂说一声,这样自我感觉是报备了邵景东的。 我先去了一趟商场买了一套三千出头的化妆品。 夜阑坊二楼六六六号房,我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群人,有些熟面孔,还有些生面孔,梅梅见我到来放下手中的酒杯,“漫姐,你可算来了。” “一点心意,生日快乐,”我将礼盒递给她,梅梅看了一眼,扬起笑容,“谢谢漫姐。”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漫姐,之前可是夜阑坊里的第一,身材脸蛋比希腊女神,她上台座无空席,如今更是令人羡慕,深受霸总喜爱……” 我听着不免皱了一下眉头,碍于今天是她的生日。 梅梅满身酒气,想来是喝多了。 “这些都是我的姐妹们。” “漫姐帮了我很多,我很感谢她,姐妹们可帮我好好照顾她。” 她的话音刚落,一群生、熟面孔端着酒向我走来。 “漫姐,我是xx,我敬你。” “漫姐,我是……” 一会功夫,我的身边围了一群人,潋滟的酒水争奇斗艳,我虽有点酒量但也不能这样混杂着喝。 “大家好,相聚是缘,一起。” 我端了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准备一一碰杯。 她们却是不答应了,“漫姐,你这样不讲规矩,我们一人敬你一杯,哪能打批发。” “就是,漫姐,你也是这里的熟人了,规矩不可费。” 一人一句,太热情,我还是没有同意,她们人太多,一圈下来至少得二三十杯,我没有那酒量。 梅梅上来,她笑着对众人道,“好了,别吓着漫姐,都去玩,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散开,梅梅拉着我到一边,一手平缓的歌曲响起,我听见她说,“漫姐,我很感谢你借钱给我,我弟弟……” 她一口就将杯中的酒倒进嘴里。 包厢里太吵,我没有听清,“喝慢点。” “对了,你弟弟找到合适的骨髓了吗?” “找到了。” 她笑得特别高兴,光与影中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那什么时候动手术?” 她端着酒杯,笑得特别开心,“漫姐,今天我生日不提他,而且我弟弟已经给我说了生日快乐。” “对了,漫姐,晚点我就将你借我的钱还了。” “谢谢,”她端起一杯威士忌,又喝光了。 她真不容易。 我想着今天是她的生日陪她喝了几杯。 明明是鸡尾酒,好像酒精度数有点大,我摇了几下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没想到我才离开夜阑坊几个月,酒量倒是越发不中用了。 “漫姐,我真羡慕你,邵先生对你可真是好到了极致。以前,我每次来夜阑坊就想着能不能也碰上一个为我舍得出钱的男人,就是小说上说的那种交易,我也是愿意的,只要能……” “可我一直找啊找,不是五六十岁的抠搜老头,就是混不舍的混混,我找了很久啊……” “我一直保持着初心,奈何现实就是现实,什么霸总,在我这样的姿色面前,根本没有,没有!” “我弟弟患了白血病需要很多钱,什么都豁出去了,五万块,我第一次差点跟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可对方逼我玩窒息,会死人的。” “后面梁少救了我,事后给了我两万。” “可两万块丢进医院泡都没冒几个,一系列检查下来,不到一天就花光了。” “我又卖啊,”她说得直白,我听着心酸,她不停喝酒,我让她少喝点,她说她高兴。 “漫姐,你别管我,让我喝,你不要喝。” 她越是这样说,我倒真不好不喝,又陪着喝了几杯。 酒气上涌,我的脸上一片绯红,比上好的胭脂还娇艳,“梅梅,你别喝了……” 她端着水晶桌上又一杯,“好,我就喝这一杯。” 包厢里全是浓浓的各种酒水混杂的味儿,后来,我好像看到了无数个梅梅,头晕呼呼的,脑子也迷糊了,隐约听到有人在问,“漫姐,你和邵先生做过没?” 记不得我是怎么回答了,模糊间,我又似乎听到有人说,“对不起……” 第45章 我手心的金色纽扣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可我头晕得厉害,很难受,费力睁开双眼就像有一层大雾遮掩什么都看不清,唯有一丝丝清明存留。 我像似被人扶着走了一段路,胃里一阵翻搅,吐了。 朦朦胧胧中,我隐约看到几个人影,仔细一看,最近的像似梅梅,她将我放在一张很软的床上,“漫姐,我走了。” 她看了我片刻才拉开我的手。 周围一片安静,酒精作祟,我很疲惫,迷迷糊糊,昏睡。 忽然,我好像感觉到有人将我抱起放在微凉的地方,我叹喂一声,可还是很热,我扯了扯身上的长裙,胸前的隐形纽扣崩开露出些许薄薄的白色内衣。 片刻后,一只微凉的大掌脱下我的衣服,温热的水在肌肤上淋过。 “我要睡觉,”抗拒地嘀咕一声,这全都是本能。 我很困,可总觉得有一块很热的东西贴着我,我推也推不动,当那一抹尖锐的疼痛传来,我用尽全力地推拒…… 很疼,我挣扎不得,开始哭泣。 周围没有一丝灯光,我看不见,心中只剩下害怕,最后昏迷过去。 当我醒来,费力睁开眼睛,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脑中有片刻的空白,一动才发现身体的异样。 我仓促坐起,腰腹酸痛得厉害,单薄的被子落下,我的身上很多青紫的痕迹,尤其是腿根…… 白色的床单上染上很多血,跟案发现场一样。 此时,我意识到出事了。 我使劲想,那个男人是谁? 可我根本想不起来,头痛得厉害,抬手扶额发现手心里紧紧抓住一枚金色的纽扣。 这不是我的。 身体涨疼,很难受,我又倒在床上躺了一会,有热流在下滴。 我以为是来月事,看了四周一眼,是一家超五星酒店,床头的抽屉里有备用的一次性内裤与卫生巾,我费力起身换上。 大约躺了半小时,期间,我想起昨晚梅梅过生日,难道我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床头柜上摆放着我的手机,我拿起最先看见的是屏幕上的那条银行发来的短信,收入一百万。 我拨打梅梅的电话,那边是关机。 真是她害了我。 为什么?我借钱给她让她的弟弟治病,我将她当成朋友,可倒头来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六年的艰苦生活,我还是对人性存在一丝善念,但我忘了生活从来不会给我以善。 我又悔,又恨。 可事情已经发生,我只能接受。 闭上眼睛,在这张陌生的白色大床上,我的脑中残留着昨晚的些些意识,对方的凶狠,几回生与死。 我不想留在这里,爬起,我在浴室的洗手台上看见我那件可怜的长裙。 拿起,我就闻到隔夜馊了似的酒味,当时就吐了。 没有衣服,我只能找前台帮忙去附近的商店买一套长袖长裤,报大了两个尺码。 十分煎熬地在房间里等了半小时,我不想待在这里,就连这里的热水我都不想用,膈应着套上没洗的长袖衬衣,长裤,将零落的自己的衣服装进口袋,还将那枚金色的纽扣带走。 只穿外套,昨天我的内衣、内裤都不能穿了,一走路身前直晃,只有双手抱住胸,低着头,任由长发遮住我的脸离开了酒店。 夏天,天气很热,下午四点,我站在十字路口,太阳照射下我就像一个蒸笼,毛孔冒着汗水,可我的心很冷。 我去了一家离这里很远的连锁酒店,并在附近买了一套普通的、内外的整套衣服、浴巾,洗了澡,裹着新买的浴巾看着刚洗后还在滴水的衣服,很想抽烟。 酒店里没有,我也不想这样出门。 我就在房间里待着,肚子咕噜咕噜直叫,我才想起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连锁酒店里有泡面,我就着吃了一桶。 不是我放不下,而是我这具身体最贵重的东西被我稀里糊涂地弄没了。 二十四年,我费了多少心力才保留的,就因为我看梅梅可怜就上了当。 我不该喝酒的,回想着当时梅梅确实喊我不要喝,是我自己…… 手指抓着手心,一丝丝殷红低落在地,我没有发现。 此时,我想着前方我该怎么走? 邵景东养我只是为了他的身体,如今我不知被谁夺走了第一次,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再住进他的金屋? 衣服干了,我换上,打车去儿童医院,我找到上次给梅梅弟弟交钱的护士询问,得知梅梅的弟弟去了。 对方说是前晚的事。 她不是说她的弟弟等着做手术了吗? 我多问了几句,护士都告知不知道。 我这个样子也不能去见小新,出医院的时候,我看见我爸提着保温壶,我快速躲进楼梯里。 蠡湖山庄不能去了,我爸妈那里我妈不待见我,弟弟那边我也不能去。 思来想去,我只有去毕业时我住过的老房子,位于城西的棚户区,那里租金很便宜,人多。 上午十点,我将邵景东给的钱剩下部分全都存在那张黑卡上,我填好地址将卡寄到蠡湖山庄,我填的林嫂收,还写了一封信。 上面我只写了一句,邵景东不在海城,我走了,我的生活用品,请帮我扔了。 棚户区很嘈杂,我听着倒是热闹,这里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而我也不例外,我每天坐一个通城去城东的片场找活儿。 有时候,我就只图能管饭。 导演看我五官精致,我穿着宽松的衣服身材他们也看不出,生活很忙,让我没有时间想别的。 我没有人脉,有时候的待遇还不如一个还在影院的大学生。 这不,昨天我接了一个背景板——一个丫鬟,一集都活不过那种。 今天我到片场,所有的客串都领了衣服,最后一件有些脏还小的衣服,工作人员丢给我。 我看了一眼这衣服我能穿,为了一天贰佰元,我去更衣室。 进门,我就听到一个清丽的声音,“大家好,我叫王雯,来自海城影视学院,一会完工,我请大家喝奶茶。” 接着,我看见她拿着手机发短信,大约是在给他的男朋友发吧,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容。 群演的时候,我看见导演还和王雯多说了几句,接着我看见导演喊副导演加戏,我听到王雯的名字。 我来片场很多次了,知道一些规则,不外乎就是演员身后有金主,金主出资捧个角色,当初我大学那会见过不少,大学校园里每周末总有很多豪车,少女打扮得漂漂亮亮上车,再回来提着各种口袋笑眯眯地下车。 下午的时候,片场到了一辆奢华的迈巴赫,众人都盯着,我看见王雯脸上得意的笑容,迈巴赫打开,她迫不及待地上了车。 丫鬟的衣服很小,显得我的腰围不及手握,臀又挺翘,身前弧度很夸张。毕竟二十四岁的年龄,各方面都很成熟。导演喊拍,我跟在一群丫鬟中,不知是我多想还是敏感,从拍摄开始,我总觉得有双眼睛落在我的身上。 第46章 片场的女人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丫鬟也不好演,一天两百元不好挣,我扮演的丫鬟是跟着一个张扬跋扈的千金,动不动就是挨打还要被针刺。 剧情:千金小姐是女配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她喜欢男主角仗着家里有点势力各种碰瓷,她让丫鬟去给男主角送信,奈何男主根本不喜欢她,男主退回书信,千金小姐就责难丫鬟,将从男主那受的气发在丫鬟身上,丫鬟是被活活打死的。而我就是那个一集都活不过的丫鬟。 痛,脸上,身上,到处都痛。一天卡了五六次,我真怀疑对方是故意下狠手,嘴里全是铁锈味。 “你能不能专心点,争取一次就过。” 我摸了一下嘴角,抬眼看她,“这只是演戏,你力气是不是太大了?” “戏里就是这样写的,你不想按照上面的演,你可以不接啊。” “你看我这张脸都被你打肿了,你知不知道还有一种叫战损装,你动作到就是然后我自行化妆。” “哟哟,你又不是大明星,要什么战损装。” 对方脾性大,看我的视线不友好。 “真是的,一个丫鬟穿得跟剧里勾栏院里的一个样,导演也真是,怎么不让你本色出演里面的妓子?” 我的舌尖抵了抵嘴角,一股火直往上窜,“啪,”的一声,我也不和她多说废话,一巴掌回过去,“你一共打了我十三次,我还你一次,脸疼不?” “啊!!” 她的尖叫声差点将我的耳膜刺破,十分跋扈地举起手打我,我偏开头转向一边,握住她的手甩开,“别逼我再还你两巴掌。” 我也有脾气的。 她比我矮几公分,没和我硬来,落下一句狠话,“你跟我等着。” “导演,导演……” 她哭唧唧地跑向不远处的导演身边,双手拉着对方,故意摇晃着身前磨蹭着对方的手臂。 D吧,可那形状都下掉了。 旁边,穿着丫鬟装的小女生拉着我走到一边,“你怎么与她计较呢,你不知道她是塞钱进来的吗?你的戏马上就要结束了,下班就可以领工资,现在你打了她,她去找导演,小心你拿不到工资,就白挨打了。” 拉我的小女生叫苏月,是海城影视学院的大二学生,她是在学校里找上来片场的兼职生,她告诉我她大一就来这里兼职了,自然也知道刚才哭唧唧找导演的女人叫张琪琪,比她高一个年级。 她告诉我,她在学校见到张琪琪从一辆黑色的奔驰里下来,落下的车窗她看见了一张年迈的老男人脸庞。 张琪琪马上要毕业了,她得趁着年轻在影视上多露露脸。 苏月还告诉我张琪琪进这个剧组投了五万,不难猜想这个钱是谁出的。 我也是学过表演的,说真的,张琪琪的演技很差,跋扈千金演得才像故意到处抛媚眼玩暧昧的勾栏妓子,还是很做作那种。 “也就两百元,得不到就当丢了吧。” 我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毕竟都挨了一天的打,脸上、身上都痛,我只还了张琪琪一巴掌,简直要亏死。 “不过你演得好,兴许也有例外。” 苏月宽慰我。 但我知道这个圈子的水深得很。 我坐在边上,此时也没有心情去观摩别人演戏,眼角捕捉到张琪琪拉上副导演的手臂,搔首弄姿,我隐约猜到几分,于是我就从另一边去厕所,正好看见张琪琪与副导演上楼。 果真,我在隐蔽的二楼厕所外听见了男女的声音。 “导演,你看我的脸,好疼啊,”悉悉索索的衣服声传出。 “你可得替我报仇,”女人的声音像似含着什么,吐词不清。 “啊……嗯……哈……”男人的嗓音变了。 我猜他们应该顾及不到我,悄悄退开些许门将手机开启视频举起。 五分钟,我听着污耳的声音接近尾声,拿着手机离开。 我回到片场,苏月已经坐在一边休息。 王雯从迈巴赫里下来满脸绯红,尾箱打开,她提着奶茶,她一个一个挨着发来。 “你好,我是王雯,很高兴认识你。” 转眼就到我和苏月的身边,苏月没有接,“谢谢,我不渴。” “你好……” 我婉拒了,“谢谢,我也不渴。” 王雯深深看了我一眼,笑容都有些挂不住,“我们都在一个片场算是朋友吧,你看还剩下好几杯,你喝一个嘛。” 她的皮肤很白,说话的音调带着吴侬软语,声音确实好听,她这一撒娇,我觉得不接都有几分罪恶感。 “那谢谢了。” 我接过奶茶放在一边。 “你喝喝,口味很好的,我男朋友选的。” 她实在太热情,“我晚点就喝。” “尝一尝嘛。” 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苏月走来,她盯着王雯,“你没听见人家说话啊,人家不想喝就不喝,你这样纠缠着有意思吗?” 王雯的脸更红了,“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她望向迈巴赫,脸都白了,就像我和苏月欺负她似的。 “喂,苏月,你干什么?” “雯雯,你别在意,有些人不识好歹,你就不管她们就是了。” “我们喜欢喝奶茶,”几个群演围着王雯,主动将她手中的奶茶都拿走了。 “可……可是,我就是觉得反正大家都在一个片场,我想打好关系。” “对了,我男朋友想请你们吃晚饭,不知道你们答应吗?” 王雯看向四周,最后落在我的身上。 经过梅梅的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谢谢,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去了。” 我真不想和她待在一处,起身,往另一边走。 “这位姐姐……” 她在后面喊,我装着没有听见去转角。 副导演与张琪琪从楼上下来,张琪琪满脸红晕眉眼间都是风月,副导演脸色平平,还故意与张琪琪拉开距离,“你不要靠我太近。” 张琪琪没想到副导演这么说,眼眶一红,“导演……” 副导演加快脚步,他看见了我,目光停了几秒,“喂,你叫陆漫是吧,跟我来一趟。” 张琪琪狠狠瞪着我,转而靠近副导演声音软绵绵的,“导演,你刚才答应人家的。” “好了,我还有正事。” 辅导演盯着我,我也想看他到底想说什么,跟了上去。 他走进临时搭建的移动办公室里,张琪琪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副导演见我进去关了门。 “陆漫啊,我看你自身条件不错,要不要加戏?” 他先抛出诱饵。 其实他这话我也听过好多次了,再次听见,依旧没有提起我的兴趣。 “导演,我没有钱加戏,扮演丫鬟挣一天两百也行的。” “小漫,你不用加钱,像你这样的身段演一个丫鬟太屈才了。” 说着,他就走到我的身边,目光十分油腻。 “我也可以让你每天都有戏可拍……” 第47章 欢愉中的男人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副导演大约三十几岁,长得不算丑,大约是常年晒太阳皮肤黝黑,五官还算硬朗,刚才我听了墙角,也不知是不是经常在外面“猎食”身体亏空得厉害,他的眼睛下有一片青色。 向我抛诱饵的场面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我始终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他刚才可是与张琪琪有过,才提上裤子,他就与张琪琪说着疏离的话。 男人在欢愉时说的话千万不要相信都是哄骗女人的。副导演这种男人片场很多,仔细想一想也觉得在理,除了知名的大导演会自己投资影视,一般的导演都需要拉投资,他潜一个女人就给她加戏那这部戏还不得写成什么样儿。 所以我觉着在片场做好自己,不想着一步登天,把演技磨炼好,我相信总有机会。 “谢谢导演厚爱,马上就到我拍了。” 副导演鼻子里哼哧一声,他走回,在椅子上大赤赤地坐下,“张琪琪投诉你,说你不敬业,你演的是丫鬟,她演的是千金小姐,按照故事情节你就是被打死的。” “我拍电影讲究的就是真实,这样才能与观众共鸣。” “虽说群演工资两百,可这也是我自掏腰包,投资方还没有谈拢,我可不是善财童子。”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我不能让他满意我的戏份要么是另找群演,要么就是忍受张琪琪的报复。 我呵呵一笑,“那你还是另找群演吧。” 转身,我就向外走。 我昂首挺胸刚走了几步,副导演就出了声,见我脾性硬,软了下来,“小漫,我看你演技不错,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 “我这部剧可是时下最流行的小说改编,多少人想来扮演一个角色。我看你来片场也好几天了,开机第二天的一场,就选秀,第一批进门的秀女中第二人便是原著的作者扮演。” “她写的书几乎都翻拍了电视剧,每一部剧在市场上的卖相都很火。” “难道你就不想出名?” “你自身条件,我看就是主角都可以担当,你知道去年火的那部宫廷剧,男女主角分了多少?” “两千多万。” 我依旧淡然地笑了笑。 又是一个八位数,当年我那么缺钱,红姐让我在夜阑坊的负一层跳脱衣舞我还不去呢。 几年过去,再给我画个八位数就是让我出卖自己? 虽然我不明不白地失去了第一次,但也是那么随随便便的女人。 “这个饼太大,我吃不消。” “我知道你也是海城影视学院的学生,你那界出来的也有出名的,就那某红,现在都跻身一线了,你就一点也不想出名?” 我简单干脆地道,“不想。” 说完,我就走了出去。 副导演看着我的背影,跟在后方。 张琪琪见我出去,她细细打量着副导演的某处,意思很明显。 “呵呵呵,”她嘲弄地笑了起来。 反正两百元也没有了,我的脸被张琪琪打肿了,这会还痛,心里窝火得很,她自找上门,我也没有再忍对着她的脸就打了两巴掌,“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赶着倒贴。 张琪琪被我打蒙了,反应都慢了几拍。 我走开了,她才愤怒嘶吼,“陆漫!” 她又见副导演在后面忙迎了上去,“导演……” 我不知道刚才解气的两巴掌倒是令副导演有了想法,他热情地喊道,“陆漫,你来演女配五,她来演丫鬟。” 张琪琪像似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顿时就跺了跺脚,“导演……” “你演技太差,女配五的戏份你火候不够,刚才陆漫才像千金小姐。” “导演,你这样让我男朋友的面子哪里搁?” “你演不演?”副导演的脸色一变。 张琪琪咬牙答应了。 我没有理继续往前走,副导演快步上前,“陆漫,我给你加钱,一天五百,女配五的戏至少有小半月。” 他的眼珠转了转,“想必你不知道我的名字,现在我正式介绍自己,我叫陈生,去年过年的贺岁电影就是我导演的,刚上映十天就破亿。” 我看过这部电影,确实不错。脚步一顿,我转身看向陈生,“我可不答应你刚才说的那些。” “可以,但演员都要参加的饭局、晚宴你得参加吧?” 我想了想,“正常的活动,我都去。” “那行。” 很快就回到片场,陈生与导演陈明是两兄弟,他们谈了几句,后两人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打量了片刻便与摄影师说了起来。 接着就将我与张琪琪剧里的角色颠倒。 更衣室里,张琪琪十分不高兴地将剧服丢在我的身前,我还没有脱下身上的丫鬟装。 “陆漫,你别得意。” 我看了她全身一眼,又低头看着自己,“我这身衣服你穿不下,还是你去找陈导给你定制一套。” 演员最在乎的就是身材,她气得脸都绿了。 “哼!” 她怨毒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转身就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亲爱的,你来片场看看我呀,我都要被她们欺负死了。” “我好想你啊……哪哪……都想……” 后面太露骨,我赶紧换了衣服出去,实在不想污染自己的耳朵。 到外面,我看见陈生的脸上满是笑容,王雯也站在边上目光依依不舍地看着迈巴赫,“陈导,你可要对我好些的哦。” “当然,当然。” “一会,我一定多与陈导多喝几杯。” “好,好,”陈生十分热络。 王雯见我出来,又多看了我几秒,她咬着唇,语调稍慢道,“陆漫,恭喜,恭喜。” 我象征性地笑了笑。 陈生走到我的身前,“陆漫,晚上就不拍戏了,聚餐,庆祝我拿到的第一笔投资,三千万。” 我也在这部剧里,并没有与陈生达成什么交易得了一个女配五的角色,一天五百,小半月也是好几千,一个剧的导演、演员聚餐我总要合群是吧,于是就跟着一群人走到片场门口。 王雯刚到迈巴赫门边,门就开启了,她笑容满面地上了车。 小巴士停在海城大酒店门口,我下车看着灯火辉煌的五个大字心里有着一丝丝异样。 邵景东最喜欢在这里吃饭,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我对他有愧,人情债换不了,钱我是要还的。 第48章 盖了女主风采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群演有苏月、王琪琪来聚餐,其他都是各个配角、男、女主角,一共大约三十来人,我们走进一个很大的包间,圆桌十分宽敞,我们坐得很开。 王雯身前的餐巾不一样,我看是主位,心里不禁猜到几分。 “非常高兴大家能赏脸来聚餐,今晚我男朋友请客,大家吃好、喝好,别客气。” 苏月挨着我的左手边,靠近我的耳朵低语,“你瞧她那样,我男朋友……人都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是圆是扁。” “得意什么呢?” 我觉得苏月倒是蛮可爱的,不禁勾起一丝唇角。 王雯倒是会处事将陈明、陈生安排在上位,服务员上了几瓶名酒倒进分杯器,一人面前摆放一个酒杯一盅酒,众人举杯,我也喝了点。 酒杯一端,场面就热络起来,你敬我,我敬你,名酒香味弥漫在空中。 “陆漫,我倒是挺喜欢你的脾性,我从大一到片场兼职还没有见过你这种佛系的演员。” 苏月拉着我,我见她的脸上布满红霞,大约二十来岁,大好的年华朝气蓬勃,不免有些艳羡。 “喜欢上我了?” 此时,我也自恋了几分。 苏月伸手就抱住我的腰,“真羡慕。” “你的腰怎么这么细,你看我,我已经连续吃好几天的素,黄瓜都吃得想吐了。” 她挺直着腰,双手掐着,“两尺。” “啊,我何年何月才能有你这身材。” 她的视线直在我的身上打转,笑脸皱成一团,把我逗笑了。 此时,陈生上前,“陆漫,走一个。” 虽是副导演,陈生确实有点才华,我倒了一小杯白酒,“陈导,以后多多指教。” 陈明跟在后面,我客气地敬了一杯。 不知是我错觉还是怎么,总觉得陈明落在我脸上的视线有种像似认识我。 “陆漫,你好好演,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旁边的人都是人精,虽说这顿饭是王雯请的,两位导演对我却很热情。 “陆漫,我敬你……” 一会就涌来一群人,明面上的和谐我得维持,推脱不得,我只能喝了。 王雯喊转场,我有了几分醉意,推拒了。 苏月也喝多了,她一直拉着我说话,后面一辆低调的奔驰停在海城大酒店门口,苏月对我挥了挥手就上了车。 我仔细看了一眼车牌,虽是E系列奔驰可号码特别好记六个零。 我打车回城西棚户区,项长的甬道很暗,路灯闪闪烁烁,不知何时下起小雨,吹了一路的风脑袋晕乎乎的。 就很简陋的一间房,阳台最里面是厕所,最外面是洗漱台、厨房。 我住在二楼,光线有些暗,阳台前面有一颗大树,雨打树叶哗哗作响。 我不喜欢闻到酒味走进厕所里,放开简易的花洒随意冲洗了一遍,穿上睡衣,倒在床上,听着雨声迷糊睡着了。 夜里开始打雷,雨更大了。 我很困,陷入梦境,梦里我被人压在床上,那些不必细说…… 我的头要撞上木质床头却有一只大掌护住,掐着细腰的手收紧。 不知是不是我喝了酒,梦里的我特别的妖娆,发出的声音落入我的耳里比片里还好听,背后的男人特来劲。 我就像在海里沉沉浮浮。 一夜荒唐,下午我才苏醒,伸了伸双臂,细腰处酸疼得厉害,空白的脑中猛然涌入昨晚的梦。 被子盖在我的身上,身上也穿着有些皱痕的睡衣,很疲惫就像一夜没有睡觉,但我明明睡着了的,我还做梦了。 难道做梦也会累人? 我实在不能想象,愣了好一会。 只是那个梦太真实了,我想起来半是羞涩半是舒畅,体会了不曾有过的欢愉。 我想回忆梦里的男人,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脸,只记得他的力气很重,时间很长…… 眠了好一会,我的肚子咕噜直叫才不得不起来。 我走进厨房,迎面而来的是新鲜的空气,大雨后的下午阳光明媚,点点金灿灿的光芒穿透树叶洒落在阳台上,我都有点热,煮了一碗面填饱肚子,也该去片场了。 在那里,我又看见那辆迈巴赫,车窗贴了膜又带隐私功能,我看不见里面。 刚经过,身后传来开门声。 “我先走了。” 王雯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我没有转头,却觉得有股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很难忽视。 “陆漫,”王雯喊我,她上前,目光又落在我的身上。 我离开蠡湖山庄后买了几套衣服,都是T恤牛仔裤。今天倒是巧了,王雯穿着与我一样的小白T恤,蓝色小脚牛仔裤,脚上的白色的板鞋都是一个牌子。 唯一不同的是她扎着高马尾,而我不想扮年轻长发披在身后。 “有事?” 不是我嫉妒她,我是真有点不喜欢王雯,大约是直觉吧。 “好巧啊,我和你都穿上一样的衣服。” 她笑得天真。 “确实挺巧。” 我这身衣服很便宜,也不会因为有同款就不穿。 苏月见我与王雯一起进来看了一眼,她就走到我的身边,“怎么才来,我都来一会了,你不来我好无聊。” “明天我来早点。” 陈生看见我,“陆漫跟我来。” “你去换上,一会就有你的戏。” 他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我看面料轻薄、透气,一共五层,这个剧的装束挺上档次。 我进更衣室,恰逢张琪琪从里面出来,她身上的丫鬟装显得她老了不少,又见我手中的新戏服气得不轻,“陆漫,我记住你了。” 她狠狠地撞来。 我看见她的动作,直接往边上一躲,她撞在门上,嘭的一声,看来是没少用力气,痛得哇哇直叫。 “陆漫!!” “张琪琪,一会就是你我的戏,我也会好好演的,尽量真实。” 我也不是一味忍让的性格,昨天可是十几下,我的手臂、腰上还有针刺的伤。 张琪琪气得五官都要扭曲了,“你敢,我去告诉大陈导。” 她知道昨天厕所那一场是白玩了,今天去找陈明。 我不敢恭维她的脑子,她这样的女人还是现实给她教训吧。 “那你就去吧。” 我换上新戏服,自己化了妆,头发盘好,带上头饰出来。 一群人都看着我,尤其是陈生目光停了好一会,就连一边的女主角也投来了异样的眼色。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她这样不是盖过女主角的风采了?” 第49章 不如就选你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女主角确实很漂亮,五官精致,脸小,很瘦有点料我目测是A,大名梁楚楚粉丝喊她楚宝。去年某大导演特意为她量身定制了一部古装剧,她在里面扮演的歌姬,倒是将她的美与娇艳展现在观众面前,尤其是她站在大鼓上弹琵琶,风吹起她的抹胸长裙,从头往下拍的角度,露出了她的深沟,简直是纯与欲的结合。 我也看了那个片段,确实很耐看。 不过本人真是太瘦了,脸蛋不如电影上精致,气质倒是不错。 我看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我。 “陆漫,你过来,”陈生也听见了,他看了看我,又看向梁楚楚。 都是人精,面上并无异样,“再拍一个镜头就轮到你了,你先去那边熟悉一下剧本。” “张琪琪,你给我认真点,不懂去问问陆漫,”他看向张琪琪脸上有些不屑。 张琪琪娇滴滴地答应,“好的,陈导。”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低头看见身上的旧丫鬟裙褥,用力一甩,拿起剧本。 “卡,卡,”陈明喊了两声,我听着语气沉了几分,“梁楚楚,这里我不是教过你,手指要呈兰花状,唇要微微嘟起,腰肢要软,臀要翘。” “今天这场久别重逢的戏,你都演了四遍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 我见梁楚楚的脸都红了,面上还是带着谦虚的笑容,声音清脆,“陈导,我有认真学的,大约还没有掌握到精髓。” 男主角跟着助理走到边上,拿着水杯喝了几口温水,继续看剧本。 我知道男主角很有名气,大名段淳,代表作就是兰陵王。 他的面上并无情绪,倒是如电视上看到的那般清俊儒雅。 我不是他的粉丝,倒也觉得男主角选得挺不错。 陈明又说了一遍让梁楚楚演一遍,可梁楚楚还是没有掌握到精髓,她脆生生地再问,陈明喊来段淳,他亲自与男主角来了一遍。 我就在边上观摩,陈明的演技是真不错,就是扭腰这段看起来都很有女人味。 无意中,我倒是进了一个有才华的剧组。 我已经停了很久不演戏,如今捡起还是有些吃力,但我知道付出总有回报,而最近我也瘦了些,一米六八的身高体重不到八十五。 陈明示范了一次,梁楚楚再来,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我看着可还是差点火候。 果然网络上的空有皮囊美人不是空穴来风,但她能得到陈明亲自教想必后台很硬,有资本捧她。 “再来一遍。” 梁楚楚演得不如上一次,陈导的脸都要黑了,“你去那边仔仔细细地学一遍,我们先拍别的场景,等一会你再来。” “段公子,你先坐一边歇一歇,喝口茶。” 听他这两样声音,没才华和有才华的区别。 “陆漫,张琪琪,轮到你们了。” 台词都在我的脑中过了好多遍了,我上场就进入剧情,张琪琪像似被我刺激到了,她演的丫鬟比昨天演的千金小姐好多了,这一场来了两遍,过了。” 陈明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接着又是梁楚楚与段淳的男女主对手戏,我看了一遍觉得太浪费我的时间,于是我就漫无目的的片场走动,看见张琪琪换下丫鬟装,穿着抹胸与超短裤。 张琪琪倒也有可取之处,皮肤倒是挺白的,没什么瑕疵。 她拿着镜子补了一下口红,扭着腰撅着屁股到门口。 我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窗落下些许我看见一颗花白着头发的头,正面没有瞧见,张琪琪就上车了,她主动搂住对方的脖子。 片场附近有好多家酒店,贵贱不一,我看见他们的车进入了一家四星级的酒店。 这里是古装戏的取景地,周围也是复古的配套,我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很难得地看了一遍复古的酒家、楼阁。 忽然,一辆崭新的保时捷停在路边,我看着那辆车顿下脚步,不会是他吧。 我看着车牌,转身就要走。 身后开门声响起,“妈,我在这里等你。” 这个声音令我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出片场。 希望他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我…… 我心里叨念了好几遍。 上午十点,周围人很少,我不能跑,不然太明显。 我转入就近的甬道,仔细听着后方没有声音,心才刚放下,耳边就传来了戏谑声,“陆漫。” 梁宇长腿迈开,不过片刻就来到我的身边,“好久不见。” 我眼睛一闭再睁开,挂上适宜的笑容,“梁少,你好。” 客气、疏离。 “哼,”他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死到哪里去了,原来来这里了啊,”他看了不远处一眼,“拍戏呢?什么角儿?”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穿着的戏服上停了几秒,“倒是挺适合的。” “看你的戏服,没有金线,也不是蜀绣,就普通的丝绸,是个配角儿吧?” 我维持着笑,“是啊,我就一配角,一会导演要喊我了,我就不耽误梁少的时间了。” 不等他说话,我就要走,不曾想被他握住了手腕,“小半月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吸引我了。” “那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那老女人骗了我,你想不想知道她的下场?” 顿时,我就想到私立医院里那个帮我检查的中年女医生,“梁少,她真没有骗你。” 想必梁宇又去了医院,可现在我真不是了。 “陆漫,”他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来回打量,戏服合身,我穿了五件,可在梁宇的目光下就像没穿似的,他的目的很明显。 “梁少,现在的我真不配了。” 梁宇握着我的手腕,指腹动了动,“配不配也不是你说了算。” “没吃到,心就痒。” “你看这里我们都能遇见,可见你应该属于我的。” “你想逃到哪里去?”梁宇低下头,压低了声音,“陆漫,你躲不掉的。” 一刹那间,我像是想到什么,难道…… “梅梅呢?”我试探地一问。 他皱起眉头,“什么梅梅?” 我仔细观察,梁宇的神色像似真不认识梅梅。 “梁少,你还是另找清纯佳人吧,我已经不是的了。” 我不想与梁宇纠缠。 他的黑眸深深锁住我,分明感觉到他的愤怒,不曾想他掀起唇瓣,“我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不如就选你给我尝一尝……” 第50章 纹身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猛然,我抬眼望着他,看了许久,梁宇脸上的神情不似有假。 我还没有找到那晚的男人,梁宇又来,我觉得真的很烦,神情也不似刚才,皱起眉头,“梁少,我对你没有兴趣,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我也帮了你。恭喜你即将成为梁总。” 城东是经济开发区,梁宇的公司就在那边,虽然我没有再去那边,可我也知道梁宇已经接手了一部分的梁家产业。 他身上穿着新的限量版西服,里面是相应的紫色衬衣,显得他越发的意气风华,身上那股上位的势儿尤为浓厚,也越发显得我行我素。 他笑了,衣袖露出一串蛇骨手串。 它是精选的蚺蛇蛇骨做成,寓意长寿、财富、吉祥,而我却觉得残忍、邪门。 梁宇抬眸看向我,他那皮相也带了几分邪气。 “不好奇,我为什么来这里?” 我听见了他说的话,如果我没有猜错,之前与张琪琪进酒店的男人是大梁总,不曾想才几天大梁总就白了头发。不过转念一想,他失去两个亲身的儿子,又要面临失去产业,也能想通。 周围无人,我无意走进的甬道是个死胡同。 “他毕竟将你养大,”反正也没有什么可再失去,我胆子也大了。 “呵,”梁宇勾唇一笑,“将我养大,”他咂摸了一下唇,忽而用力扣住我的手腕,直接将我拉进了车里。 保时捷是隐私玻璃看不清外面,车门上了锁、窗紧闭,忽然我就后悔了,我干么要撕破那层纸,蠢死了。 我看见梁宇在脱衣服…… 我忙缩到车门边上,防备道,“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已经有主儿了……” 要说谁呢?我继续思量。 梁宇将西服外套丢在一边,又将衬衣脱了,他看见了一团黑色的纹身,是一条盘踞的娜迦,鳞纹都栩栩如生。 他这个纹身我之前也看过,就是觉得特别邪乎。 此时,他逼近我,娜迦的纹身就在咫尺,我看见一些奇怪的痕迹,有点像愈合的伤口。 梁宇露出一口白牙,勾起唇角,“看清楚没有?” “数一数?” 他像似明白我已经看到他那一大团纹身后的痕迹。 我不敢再揭他的底,明白知道越多死得越快,我想活。 我摇了摇头,他低呵一声,“数。” “梁少,我错了。” 我赶紧道歉。 “晚了,”他掐着我的脖子拉近,“快点。” “一、二……六、七……” 我的声音带着颤抖,数到三十…… “呵呵,”他轻笑,“众人都以为他心善仁慈将我带在身边养大,还让我接手梁家的产业,你知道我接手的第一份业务是什么吗?” “十二岁,他带我进梁家的地下赌坊,让我去讨债。” “那狗东西沉迷赌博家徒四壁,根本没钱,倒是有一个年轻的女儿,那些人压着我的手握住刀切断了那人的手指,血就溅在我的脸上,当时我就吓住了。” “他将他女儿抵债,那女孩跟着我回梁家,当晚那女孩就上了船,不知送到了哪里。” “后来,我也麻木了。” “十四岁,那天他灌我酒,一瓶白酒,当场我就倒地不醒。” “你猜我醒来是怎样?” “我躺在床上,这里很痛。” “三条长口子……” “我在床上躺了一周,再次看见那老东西本是蜡黄的脸就像得了第二春精神抖擞,肤色都好了很多。” “这样的事我经历了三次,也让我警觉起来。” “我查了很久,是血的教训,才知道他养我的目的,我和他都是一样的血型,他把我当成他的活血库。” “他养我,我给他血。” “去他么的养育之恩。” 我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从未想过豪门里是这样的恶心。 “你以为他那个傻儿子就真过得如意了?” “我长大了,也有了一定的势力,他不敢让我再给血,他就将主意打到他那个儿子身上。” “第一次弄,他就将他儿子弄傻了。” “儿子也是亲生的儿子,就不是原配生的。” “他的不治之症好了,如今倒是真想有后了,”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 我看见那家张琪琪与大梁总走进的四星级酒店,门外站着一些人,隐约听到哭闹声。 张琪琪满头乱发、红肿着脸出来,后面是花白着头发的大梁总,身边是大梁总的太太,也就是刚从梁宇车里下来的中年女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大梁总的太太,穿着深色的衬衣、长裤,打扮老气,但身上却有着常年优渥生活下的贵气。 “梁总,我是真的爱你。” 张琪琪这时还在表述情钟,那套白莲花玩得溜。 我不经笑了。 梁宇只看了一眼,自顾穿上衬衣,西服。 张琪琪实在太婊了,我真不想看见她,于是我将手机里的东西发到梁宇的微信上。 “你把这个给大梁总,我再免费送你一次,梁少,我和你真不适合。” 梁宇在这样的家里长大,他经历的黑暗,与他心里的黑暗,我实在不能招架,我只想远离。 大梁总太太向这边走来,我赶紧下了车。 梁宇拿着手机点了一下,不由得勾起唇角。 我赶紧离开并没有看见梁宇盯着我后背的眼神。 我回到片场脑中还浮现着梁宇胸膛上的那个娜迦纹身,还有他说的话,有些魂不守舍。 “喂,”苏月走到我的身边,我仓促抬头,对上她关心的双眼,“怎么了?” “没、没事。” 苏月道,“刚才你不在没有看见陈导给梁楚楚讲戏,手把手的教,她是香江戏剧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曾经当过模特,怎么就这水平?” “男主角也是倒霉,搭档上这么一个女主角,一场戏就要反复来四五次,我看对方倒是挺有耐心的。” 苏月的目光落在段淳的身上,我好像看见她眼中的兴趣。 她还是一个大学生涉世未深,我不由得提醒了她一句,“和男明星谈恋爱很苦的,当下这位正是如日中天,他不会官宣的,就算官宣你受得住他的粉丝抵制,你还要不要演戏了?” 苏月一拍脑袋,“瞧我,真是糊涂了,男色误人。” 可不是男色误人。 “一会还有戏吗?”她问我。 我摇了摇头,“换了衣服我就回去了。” “正好,我也没戏了,走。” 我和苏月从更衣室出来,电话响了,我接完回来就见她的身前站着一位项长挺拔的男人。 第51章 钱不钱的都无所谓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走近,听见苏月的笑声,还有男人清朗的声线。 “不知你一会有没有空,连日拍戏都累了,我请大家放松放松。” 苏月一顿,抬眼她就看见了我,顿时就从段淳的身边经过,三两步到我的边上,“漫漫,一会你有安排吗?” “没,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段淳转过身,一八五的身高显得腿特别长,不愧是流量明星,五官清秀,尤其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像有情。 苏月看向段淳,“漫漫,段哥说请我们去唱歌,”她压低了声音,“我想去见识一下,你陪我好不好?” “我就玩一会,我们就走。” 我看她眼睛直往段淳的身上瞄,不难看出她对段淳有了几分心思。 我已经提醒过她,有些话不好说第二遍。 “你们去玩,我真有点累。” 苏月的小脸皱成一团,她松开我的手走到段淳的身前,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停下,“不好意思,我就不去了。” 段淳看向我,“陈导也去,剧组的其他人也会去,我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难得今晚没有戏拍,一起消遣片刻。” 一线男星对我说,我也不能不识抬举。 “好。” 段淳已经换下戏服,修身的浅色衬衣勾勒着他锻炼有素的身材,下面配着的黑色休闲裤,显得肩宽腰窄,很有范儿。 也难怪苏月会有小心思,她还是大学生难免经不起诱、惑。 我们走到门口,演员们已经换了衣服等在边上,众人的视线在我、苏月、段淳的身上来回。 难得梁楚楚也没有走,她穿着白色短袖衬衣,一条宽松的工装裤,露出一节细腰,卷发慵懒,美人在皮。 她看向段淳,接着转向苏月,最后落在我的身上。 我不动声色。 “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正要上剧组的小巴士,一边苏月拉住我的手,小声道,“漫漫,你陪我,刚才我答应坐段哥的车。” 停下脚的一瞬,众人都上了车,段淳的座驾也停在边上,众人又看向我们。 “漫漫……”苏月拉着我的手轻轻摇晃。 实在受不了她眼睛里的期翼。 段淳是一辆黑色大G,苏月拉着我上了后排,我从后视镜里见到段淳看了我们一眼扬起唇角。 他在前面带路。 当我看见夜阑坊三个字时,内心里是平静的,我是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段淳订了一个三楼的包厢。 一大群人走进,顿时就热闹起来,侍者将酒水送进包厢,下一秒就是水晶杯碰碰的清脆声音。 “感谢段哥。” 众人举杯,我也喝了一些,口中是熟悉的鸡尾酒。 有人打开话筒,点歌,一首首亦或是伤感、亦或是激荡的乐音流入耳里,我坐在角落里轻轻摇晃着酒杯,看着他们热络地围着段淳,又或是围着梁楚楚,不觉勾起唇角。 今晚,张琪琪没有来。 我刚想到她,旁边就有人道,“导演,我听说还差一个群演?” 陈生的脸色黑了几分,他将杯中的酒倒进嘴里,“哼,浪费我的时间。” “她怎么了?” “还不就是那样的事,被原配发现了,遭封杀。” “怎么回事?” “她与金主在酒店,原配捉奸。” “啊,她白天都在剧组,多久的事儿?” “金主来探班呗,片场周围酒店不少。” “哦哦。” “事情不是这样,我的一姐妹看见整个过程,张琪琪的金主知道她与别的男人做那事,这不是给金主带绿帽,当时那金主就将张琪琪打了一顿,可惨了,脸上全是伤……” “不是吧,她胆子也太大了。” 我的目光撇向陈生,对方面上十分淡然,漠不关心。 “哎呀,不说这些扫兴的话。” “陈导,我有个小姐妹她想来我们剧组,你看能不能将群演的名额给她呀?” “钱不钱的,她都无所谓,就是想锻炼一下。” 陈生没有说话,女人见势又靠近了些。 “喂,你叫陆漫。” 不知何时,一股淡淡的男士剃须水味涌入鼻息,转头我就看见段淳坐在我的边上,手中端着一杯洋酒。 “段先生,”我让开些许距离。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酒,“喝一杯?” 我没有忸怩,和他碰杯,我先喝完,他看着空酒杯笑着喝完他杯中的酒。 “听说,你也是海城影视学院的学生?你们那届的某红现在可火了,你认识她吗?” 我摇摇头,上大学那会我一面要兼顾学业,一面要兼职挣钱,很忙。 “我看你演戏挺专业的,”他倒了一杯鸡尾酒递给我,“我是零九界的。” 真是巧,我与段淳是一届的。 “我看了你的简历,没想到我们是校友,可我怎么没有在大课上看见你?” 我抿了一口酒,“大课我没有去上。” 反正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难怪。” “对了,你演的女配五有没有不能理解的地方,我们是校友,你可以问我。” 今天我才看了女配五的剧本,其中有几处,我确实不太明白,找不到切入点。 可我问男主角,私下里会被人说的。这不合乎我一个名不经传,不久前还是一个背景板的小罗罗,我有自知之明。 “谢谢段先生,我稍后自行揣摩。” 一抬眼,我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正与陈导喝酒的苏月看向我和段淳,端着酒杯一顿。 我知道苏月对段淳有心思,说了一句,“失陪,”我就走出包厢去洗手间。 喝了三杯鸡尾酒,度数低,没有任何不适。 我打开花洒洗手,无意中听到过道上女人的说话声,“知道吧,今晚顶层天子壹号上了酒水,价值五百万。” “哇,算下来提成真高,得有小十万吧。” “嗨,怎么满口都是钱,你就不好奇到底是谁在天子壹号里。肯定超级有钱,我只想看一眼那样的男人。” “你就别做梦了,我们只是五楼以下的侍者。” …… 后面,我没有再听,握着水龙头的手紧了几分。 我知道天子壹号是夜阑坊里最贵、最有身份象征的豪华套房。 是邵景东吗? 他回海城了吗? 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他恨我吗? 第52章 喝好,玩好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脑中反复出现好些问题,最后都被现实压住了。 如今的我哪还有脸去见他。 晚上十一点半,夜色浓浓,我打了一个哈欠,眼中泛起红血丝。 我回到包厢,里面很多人都醉了,一两个抱在一起,互诉着琐事。 黑夜给了我们遮丑的外衣,更是放大了心里的愁怨。 我也被感染了,不禁升起一丝丝惆怅。 我看见梁楚楚在段淳的身边坐着,慵懒的卷发垂落在一侧,她的骨相确实很精致,光影中,浑身透着一股娇媚。 能从一个十八线的小模特到明星,她付出也不少,我就是觉得她的演技太差。 苏月也不知去了哪里,我正要拿包走人,她就从门外直直走了过来,抱住我的腰,“漫漫,你去哪里了,我没有找到你。” 她打了一个哈欠,“我想回家了。” 滴滴滴…… 音乐停了,手机铃声很清脆,我看见被众人围绕的陈生接了一个电话,顿时他的眼睛就亮了,我听见他说,“好,好……” 挂了电话,他的面上还留着兴奋。 陈生拍了拍手,“大家都醉了吗?” 导演发话,谁敢醉,都摇头。 “那好,现在我们去顶层,王雯说她男朋友请我们上去喝一杯。” 夜阑坊的顶层是多少人想去却去不了的地方,今儿有机会,大家都跃跃欲试,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 我垂放在一边的手握紧了,想说我就不去了,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陈生、陈明在女郎的扶持下走出包厢。 梁楚楚走在中间,我看见她脸上带着目的的笑容。 苏月被一个女配拉着走在前面,我坐在沙发上,忘了动弹。 “陆漫,你醉了吗?”男人温润的嗓音落入耳里,就像这声音特别遥远,我没有理会。 “喂?”段淳轻轻摇晃了我一下。 我焕然醒悟,抬眼看他,“段先生,有事?” “喊我段淳吧,”他倒是没有架子。 我没有在一个称呼上多说。 “段淳。” 他听着嘴角上扬。 “要是不想去,我送你回家。” 我摇了摇头,遵从心底,还是想看一看,天子壹号里是不是真来了人,是不是他?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就是喝了点酒,大约是吹了风,不碍事的。而且大家都上去,我们也上去坐一会就走。” 我垂下眼眸,遮住心里的想法。 对邵景东,我是愧疚的,之前我接到陆浩的电话,他说他今天检查了身体,明天报告出来,如果达到标准他就能去H国了。 我还没有问出疑问,陆浩就告诉我,之前邵景东就给他找好了H国的整形医院,那边已经有他的资料就等着他过去了。 问到费用,他告诉我邵景东事先就存了三百万。 陆浩在电话里说要我一定要好好报答邵景东。 我顿时就无言了。 怎么报答? 如今我只能是还钱。 但我还是想再见他一面,就远远看一眼便好。 我与段淳走在最后,VIP电梯里小妹都是娇娇滴滴的,她为我们开门、护送到顶层。 甬道还是之前那个充满艺术气息的走廊,灯光也一如记忆,但我的心却有了很大的变化。 我的目光在中间的天子壹号门上,王雯提到的豪包不是天子壹号,而是最里面的一间。 前面两个豪包我都去过,就最里面那间我没有。 大家都在豪包里坐下,我看见王雯坐在主位上,她身上不是上午那一套,而是一套轻奢的小香风,白色突显着她清丽的气质,看起来很纯。 她笑嘻嘻地对上梁楚楚,“哎呀,我真怕你不来呢,你要进我们剧组,我可高兴了,你是我的偶像呢?” 她拿起一瓶拉菲主动给梁楚楚倒酒,“你演戏的时候,我都在边上观摩,我觉得你演得真的太好了。” 如果我没有看梁楚楚演戏,也会觉得王雯是真在夸梁楚楚,可梁楚楚的演技,完全就跟好字不搭边。 但王雯说话的模样儿,又是虔诚,眼里又是崇拜,真要说她装还真找不到纰漏。 梁楚楚面上倒是受用,“哎,主要是导演教得好。” 她也惯会做人。不过娱乐圈里哪个不会做人,都是人精。 王雯拿着拉菲走到陈生的边上,“陈导,你可不能偏心,也要教教我。” “放心,你演的女配二,哪里不懂只管来找我,定将你拍得美美的。” 满桌都是上万的酒,众人端着琉璃色的水晶杯又开一局,比之前更热闹。 “哇,这里装饰好奢侈,我在电视上看见的某香家居,这里齐了。” “哇,这不是某香的垃圾桶、抽纸、纸盒……天啦……” 一句一句的恭维,王雯听着,嘴角的弧度也大了起来。 “我男朋友啦,他说辛苦大家照顾我了。今晚大家喝好,玩好,一会安排车送你们回家。” “哇,雯雯,你男朋友对你太好了。” “好羡慕。” 众人在豪包里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王雯的男朋友。 酒是好酒,觥筹交错,给夜色也添上几分朦胧的琉璃色。 我无心喝酒,心思在隔壁。 王雯来到我的身边,“陆漫,你怎么不喝?” 段淳在我一侧的独坐座位上坐着,他转头看向我,意外地说了一句,“她像似感冒了。” 我诧异地看向他,刚才我只是找的借口。 段淳对上我的视线,淡淡一笑。 王雯看了看我,又看向段淳,笑得格外地热情,“段师哥,你观察挺仔细啊。” 苏月在我边上,她看向我,又看了一眼段淳,目光一暗。 我自是知道她的小心思,不觉握住苏月的手,苏月看着我勾起唇角,“是我与漫漫说话,他听见了。” 我倒是没想到苏月会这样说。 她握住我的手,靠近我的耳朵低语,“一个男人而已,我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我不会和你计较的。刚才我也看见他像似对你有意思,但你提醒我的话,我也提醒你一句。” 我咬着她的耳朵回道,“放心吧,我对男人没兴趣。” 苏月哈哈一笑。 苏月挺直率的,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王雯不明我们在笑什么,只是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苏月见她不走,又多看了几眼,“我发现你与漫漫倒是有点像呢。” “眼睛特别像,”苏月这一说,众人都看向王雯,“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像。” 我看向王雯,却觉得不一样。 王雯的眼睛像似开过双眼皮,女人做医美很正常,我上大学那会流行欧式双眼皮,我们班上也有不少女生去做了。我为何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她们做了双眼皮不能见光,宿舍里的琐事就我一个人包揽,当然是有薪水的,因为我穷嘛。 “嗨,不说我真不知道,这么一说,倒是真有点像呢。” 她又得意地说,“我男朋友也夸我眼睛好看,喜欢吻我的眼睛呢。” 第53章 深水炸弹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陆漫,我们喝一杯,”她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抬眼看去,琉璃色下她的眸光似乎带着挑衅,不过转瞬,我再看已是笑容。 人情世故,我经历很多,根本不在乎王雯这点小状况,我看了一眼水晶桌上的各色酒,拿了一瓶伏特加,“红酒喝来没劲,不如喝点烈的。” 王雯像似没想到我会倒了两杯伏特加,又见我在伏特加的上方立了好几杯小杯的、颜色各异的酒。 众人也被我摆放酒的刁钻看呆了,围拢。 “这……这是深水炸弹,一杯就能醉倒。” 红红绿绿,确实挺好看,我摆好后站立看向王雯,声音很轻地问,“喝吗?” 王雯的脸色有些许变化,“你是客,你先选。” 我勾了勾唇角,指尖一弹,顿时红红绿绿的鸡尾酒就分别落入两杯伏特加里,两杯都是一样的颜色,无所谓选与不选。我随意端起一杯压在唇边,一双带笑的眼睛看着王雯,缓缓地喝。 深水炸弹我也不是第一次调,也不是第一次喝。 我记得第一次喝这酒,喝完就倒下了。 现在,它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喝,但却令我很熟悉。 烈酒过喉,一片火辣辣的,我的眼尾都红了,心脏跳动快了,渐渐麻痹了神经,我走到顶层的那股异样也被我麻醉了。 满满一杯,一滴不剩,一滴不落,全都进入我的胃里,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脸上也涌上酒气。 我看向王雯,“该你了。” 王雯看着水晶桌上的深邃炸弹,一直不动。 我看见她的脸在光影下颤动。 “陆漫,我就是想和你喝一杯度数低的酒,你这个调酒,我看着就怕,我不想醉了,我男朋友会怪我喝酒误事的。” “我不喜欢喝红酒。” 是她来同我喝酒,这会好像我逼着她喝一样,王雯的脸上怯生生的。 苏月上前走了一步,“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漫漫都喝了,你现在才说不喝。不喝酒,你拿一瓶酒来我们跟前做什么,显摆吗?” 王雯的眼眶一红,“你……我喝就是了。” 她那神情就像我在逼良为娼。 王雯颤抖着手端起娇艳的深水炸弹。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道身影从门外走进,晕黄的光线下,我看得格外的仔细。 他确实很熟悉,可却不是我脑中那人。 “先生让你少喝点,”小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迈巴赫、小陈,我不难猜想王雯身后的男人是谁? 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是我主动离开蠡湖山庄的。 可为什么这会心里有一点点不舒坦呢? 我转向不远处的窗外,是浓浓夜色,兴许是这样独醉的夜晚令我矫情了吧。 “可……我已经答应陆漫了,再说是她辛苦调制的酒,不喝……太不给面子了。” 王雯虽是这样说,面上确是得意、炫耀。 “那你要违抗先生?他不喜欢闻到酒味。”小陈又道。 “那……”王雯走到我的身前,“陆漫,真是抱歉了,我男朋友不让我喝。” “哎呀,就是我身体不好,我男朋友让我好好调养,嗯……那个才好,”她忸怩地说着莫名的话。 我大约猜到她是想说烈酒伤身,她需要养生,为怀孕做准备。 “没关系,”我微微一笑,面上很淡然。 小陈看了看我,转开视线,我也装着不认识。 只是深水炸弹的后劲很足,我的头有些晕沉,“陈导,不好意思,我不胜酒力就先失陪了。” 苏月见我难受,上前扶着我,“陈导,我送漫漫回家。” 段淳也说了一句,“陈导,你们喝好,我还有点事就先一步离开。” 陈生看了我们三人一眼,笑着说,“路上小心。” 苏月扶着我,段淳跟在后方,我在经过天子壹号时已经淡然许多,没有再看一眼。 生活教会了我放下。 现在倒是挺好的,因为我不再是六年前的陆漫。 到楼下,段淳开的车,苏月扶着我坐在后排,他问了我地址,我没有忸怩说了地名。 我有些醉,脑子却很清醒,一路无言,车就停在棚户区的一处广场。 这里完全与片场那边不一样,处处都透着陈旧、落后。 段淳看着我。 我想他那样的一线明星大约从未见过这样破旧的地儿,但今晚就让他见识了,我倒是无所谓的。 住的差就住的差吧,反正是我在住。 “谢谢你,麻烦你送一送苏月。” “陆漫,我先送你进去。” “不用了,我没醉。” 我拒绝了。 对他们挥了挥手,我就走进昏黄的小甬道。 直到转弯我才背靠着墙壁,冰凉从身后传来,我叹息一声,又接着向前走。 楼道里很黑,一丝丝光亮从二楼照射过来,我的脚步声回荡。 夜深了,四周还有些许声音传来,我摸着钥匙靠近,门却开了。 我吓了一跳,摸着手机,转身要走。 灯亮了,狭小的房间里大赤赤地坐着一个男人。 他身上的限量版衬衣,西裤,发亮的昂贵皮鞋,都与我的住处格格不如。 “回来了,”他十分随意地问,就像这里是他的家。 但这里是我的。 “惊喜吗?” 一边掉漆破旧的小桌上摆放着一堆礼盒,上面还有昂贵的log。 从惊吓到镇定,我问,“不知粱少来有什么事,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喝了酒,我胆子也大了。 “庆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和你在一起才高兴。” 他从礼盒里拿出一瓶昂贵的红酒,又拆开一套醒酒器,鲜红的酒水挂着杯壁缓缓落下。 “过来,坐。” 梁宇看着我,嘴角上扬,挽起袖子露出蛇骨手串,“知道海东码头吗?” 这是海城进出口码头,货船、吊柜都在这里云集。 修长的手指捏着醒酒器,梁宇拆了两个红酒杯,倒了两杯,“老东西给我了。” 他抬手又解开一颗衬衣上端的纽扣,灯光下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他的纽扣…… 我的情绪上涌,手止不住地颤动,眼尾泛红,不由得眯起双眼。 第54章 颈脖上的红痕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视线渐渐模糊,可我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金色纽扣上的花纹,上面的R字样已经深深刻入大脑,我的鼻子一酸。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是背梁宇取走了。 他大约是恨我骗他,才会死里折腾,我一向月经不调,以为是月经来了,没想到是撕裂,流了两天,肚子也疼得厉害大约一周才恢复。 我上前几步,颤动着唇,“你……”为什么? 话到嘴边,我没有问出,像梁宇这样的男人,现又掌握不少产业,身价不菲,脾气自然大。 我已经吃亏了,现在再得罪他,对我真没有一点好处。 但心里始终有结。 以前是我想救出我的弟弟,现在我却不愿意了。 “怎么这样看着我?”他放下醒酒器,一八八的身高,垂眸看我。 “没,”我掀起一丝嘴角的弧度,但好像有点难。 “这酒可是我藏了十年的,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他面对我一点也不遮掩。 红酒很香,凭借我这些年的喝酒经验,价值不菲。 “梁少,我今晚喝了很多酒了。” 我总能有点脾气吧。 他放下压在唇边的红酒,薄唇咂摸了一下,舌尖抵了抵脸颊,“陆漫,别惹我。” 眼里的警告很浓。 我想着自己的处境,算了,何必找麻烦,不过是一杯酒的事儿。 “恭喜,梁少又离目标进了一步,”我举杯。 他带着蛇骨手串的手伸出,酒杯清脆一响,他扬起唇角,“你喜欢演戏,我倒是能给你定制一部。” “很感谢梁少的厚爱,目前我已经签了合约。” “姓陈导演的剧尚可,他俩是有点才华,但这个选角就不敢恭维了,男主角尚可,女主角嘛,一个香江的便宜货。” 梁宇的话很直白他说出了圈里不成文的规则。 他顺势坐在陈旧的沙发上,打量着四周,全是嫌弃,“这里也太差了,我在海湾区有一套公寓,你住那边吧,我来找你心情也舒畅点。” 他是要养我? 可我一想到那晚的事,我直抗拒。 “梁少是干大事的男人,我怎能耽误你宝贵的时间。” “这里环境是差了点,却是我大三下学期时常住的地方,怀念当年嘛。” 梁宇不容许人拒绝,但我要是住在他的公寓,很多事就不是我愿意与否了。 现在这里条件差,他兴许不会在这里做有些事。 “哦?”梁宇将红酒放下。 我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本陈旧的相册。 他接过,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一张合照。 十二岁的我,两岁的陆浩,年轻时的父母,那时我父亲办了一家小型加工厂初有成效,他的脸上是意气风发,母亲那时才三十几岁,年轻漂亮,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那时的你长得不错。” “你弟弟长得还行。” 他翻着相册,“你弟弟倒是可以送去H国整一整,钱,我出。” 此时,我只当着梁宇夺走我第一次的补偿。 可我弟那边…… “谢谢梁少,”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我只能向前走。 我也想将钱还给邵景东。 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王雯,我总不能再花他的钱。 “懂事,”他空出的手落下,顿时我就偏开了头,带着薄茧的手落在我的脸颊上。 梁宇的眉头蹙了一下,指腹沿着我的轮廓线下移。 “梁少,我们喝酒。” 那晚虽与他有了进一步的接触,如今我清醒着却有些抗拒。 我给梁宇倒了一杯,他没有说话,接过压在唇边,眸色如外面浓浓的夜,从透明的高脚杯看着我。 他的眸光令我无从闪躲,下意识端着红酒喝下。 高脚杯被梁宇拿过放在小桌上,宽大的手掌扶着我的后脑勺,头低下。 我的眼前一暗。 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在发酵,我意识到他的下一步,又偏开了头,却被他使力按住。 我抗拒,被他制住,他的唇落在我的嘴角。 呼吸声在彼此的耳边响起,“梁、少,给我点时间……” 我低着头,半晌,后脑勺的力消失,抬眼,我看着梁宇皱起的眉头,以及他上下打量着我的眼神,好似很复杂。 头发微乱,我抬手拂过。 片刻后,传来了关门声。 梁宇走了,我终是呼出一口气。 桌上的红酒还有一大半,我没有收拾,头晕乎乎的,我走到一边围帘挡住的小床,躺下。 不知何时,外面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打树叶沙沙作响,我又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很热,浑身就像着火似的,很渴。 我咬着唇,等了许久总是等到一丝清凉,不由得发出一声叹喂。 可也只是片刻的缓解,我还是很热,双手胡乱地抓着,终于找到一汪冷泉,不由得沉溺其中…… 梦醒,我脑中还有一些模糊的放映,我的双腿缠住一抹滚热…… 怎么又是一场春、梦? 起身,薄被滑落,我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只是有些皱。 我起床,有热气滴落,不由得红了脸。 从洗手间出来,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脖子上起了三团红痕,我挠了挠,大约是蚊子吧。 夏日的棚户区,尤其是夜晚蚊虫很多,昨晚我忘记点蚊香了。 洗漱完,我在脖子上涂了些散粉,换上T恤牛仔裤拿着遮阳伞去公交站,饥肠辘辘,在路边买了一个煎饼吃下,两小时后到片场。 还是那个位置,迈巴赫静静地停在边上,这次我没有再看,我靠着墙往里走。 身后车门开启,王雯的声音娇滴滴地响起,“你真不陪我进去?” “哎呀,你陪我嘛?” “好不好?” 我加快了脚步。 苏月就在片场的不远处,她见我到来挥着手,我上前,她递给我一瓶酸牛奶,“昨晚你喝多了,喝点,养胃。” “不用,我吃过早饭了,”我有点不习惯别人对我好,但内心深处却有股温暖在蔓延。 苏月也不与我多说,直接塞在我的手里,“那边凉快,我们去坐一会。” 刚坐下不久,陈生就喊苏月上场,我独自在椅子上,手中握着酸牛奶。 盛夏的阴凉处,一道暗影落下。 第55章 君子淡如菊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介意我坐下吗?”男人温润的嗓音倾落。 我抬头就对上一双凤眼,一股清香传入鼻息。 段淳放在手中的盒子,“我请大家吃早餐,这是你的。” 我看见纸盒上海城大酒店的名字,看着这几个字没有一点食欲。 “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是里面的招牌灌汤小笼包,我以前很爱吃,现在不喜欢了。 “这样啊,真是不巧了。” 段淳的助理将食盒拿走,递上剧本。 “陈导说一会就是你我的戏,你看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女配五是恋爱脑,接下来是她知道男主角要去游湖,她在湖边等男主,一直跟随着男主表白…… 我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可剧本中的女配五是话痨,有点小心机。 “这里不懂?” 段淳微倾身靠向我,手指着剧本上的一处。 我确实没有理解透彻,剧本里女配五对男主角的痴恋。 “你可以把我当成你喜欢的男生。” 段淳倒是一秒入戏,可我想了想。 喜欢一个人? 至今我的心脏还有一丝丝疼,却是找不到当年的一腔执着了。 我尽量将段淳想成未来我理想中的另一半,内心起不了波澜,始终不能与他的眼睛对视。 “抱歉,我再琢磨片刻。” 段淳微微一笑,“没关系,大约你还没有找到喜欢的人。” 我起身去拍戏地,这时是苏月与女主角的戏份,我看苏月演得还行,女主角倒是进步了些,但我看着还是有点矫揉造作。 陈明看着摄像头里的画面。 陈生皱起眉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悦,“卡,卡,卡,梁楚楚刚才我已经给你演了一遍,你怎么还是没有抓住精髓,你应该将角色里女人的娇媚演绎出来,娇媚,娇媚,懂不?” 梁楚楚停下,又露出一抹笑容,眼睛眨了一下。 我看见陈生的脸沉了下来,“你是眼睛抽筋吗?” 陈生不再看梁楚楚,他转向我,“陆漫,你去换戏服,先拍你的部分。” 梁楚楚红了脸,上前,小声地喊道,“导演,我有努力学,你再指导我一下,好不好?” 陈生没有说话。 苏月跟着我去更衣室,戏服里两层外三层要拍出飘逸感,可夏天太热了,人就像装在热笼里。 “热死我了,一直就没过,真不知道陈导怎么选角的?”她抱怨道。 “我看陈导今天脾气不好,一会你认真点。之前有一个群演还被陈导骂哭了。” 我换上戏服有点担心。 段淳已经在片场了,他穿着白色印花短马褂,倒是将剧本里的皇子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他见我,淡淡一笑。 我的脑中就出现“君子淡如菊”这五个字。 “第五场,开始。” 我仰着头直直地望着段淳,笑得娇羞,“五皇子,好巧,你游湖都能遇到,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 “五皇子,这是我绣的香囊,送给你。” “卡,”陈生的声音落下。 我转头就对上他黑着的脸,“陆漫,今天怎么回事,用点心。” “第五场,开始。” 我继续,却怎么也不能演出陈生想要拍出的效果,陈生斥责,“不演可以走,我不留无用的人。” 他这话有点重。 我的眼尾微微泛红。 我想将段淳想成我喜欢的异性,奈何总是找不到感觉,心里像似一汪无波的水,很平淡。 不知何时,王雯也站在片场上,“导演,喝茶,这是我男朋友刚从川地得来的新茶,尝一尝?” 陈生转头,脸上全是笑容,“好,好,王雯什么时候带我见一见你男朋友,感谢他给我们剧投资。” 他眼里的想法不加修饰,我猜测是这部剧还需要增加投资。 王雯娇娇俏俏地笑出了声,“那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陈导的面子他是要给的。” 这话特别受用。 “剧组单独给你准备了一个化妆间,戏服准备了三十套,你让助理陪你试一试,不合尺码,立刻改。” 王雯的地位立刻就上升了。 我听着,难免还是有点不如意。 但这就是资本带来的好处。 现在陈导对王雯比女主角还要客气,女配二戏服三十套,几乎是将剧本里的女配戏份差不多与女主角齐平。 “谢谢陈导。” “陈导,喝茶。你看合乎口味吗?” 陈生揭开茶盖,喝了一口,“很香,很醇,好,好,好。” “那一会我从我男朋友车里拿一盒新茶,陈导你慢慢喝。” “大陈导,你尝尝……” 俩人看着王雯的神情特别亲和。 我垂放在一边的手指传来一丝丝温凉,紧接着一股陌生的触感袭来,转头、抬眼,我对上段淳的黑眸,“别太介意,放松心情。来,你先闭上眼睛深呼吸,再轻轻吐出。” “我是你的朋友,很好很好,无话不说的朋友……” “对,你喜欢上一个男人,就想将你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 “你说你喜欢绣花,喜欢弹琴,喜欢游湖……” “现在你可以睁开双眼了。” 我收回了手。 段淳就像没有发觉我的异样,他的凤眸看着我,脉脉含情。 我好像进入段淳编制的戏本里,顿时口中就说出剧本里的台词,也没有听见拍摄的声音。 第五场,过。 我走出摄像头,苏月上前递给我一个小风扇,面上一凉。 “漫漫,刚才你演得真好,你不知道还没有开拍前你俩的眼神差点拉丝……” “别乱说,”我很感谢段淳教我演戏,但仅仅是感谢。 “我知道,我知道。” 后面没有我的戏,我去更衣室换了戏服。 出门,一个崭新的化妆室门大开着,王雯穿着绯色的戏服,她看见了我,她的脸上又一次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像似在对我炫耀。 “陆漫,你拍完了,换了衣服,你准备离开剧组吗?” “刚才我看见段淳也换了衣服,你们是准备去约会吗?” “刚才你们拍戏,我也在边上看了,你们看起来特有CP。” “我都忍不住要戳了。” 我猜不透王雯说这话的目的,微微扯了一个笑容算是同在一个剧组的面上应酬,转身就走。 “雯雯,你看看,她不给你面子呢,也不想一想,是谁投资的这部剧。” “我就是看她长得漂亮,身材也很好,就没忍住。” “谁知道她是不是整的。” “她与段淳?哼,她也配。” 王雯的眼珠转了一下,嘴角上扬。 第56章 你追他试试?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走远了。 片场外,我又看见了那辆迈巴赫,目不斜视。 不远处,是片场周围唯一的公交站,我站在站牌下,等公车,大约是我太紧张了吧,总觉得有一股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一分钟都是煎熬,我时不时看有没有公交车到。 黑色的大G停在我的身边,车窗落下,段淳那张清俊的脸露出,“陆漫,这个时段还没有公交车,你去哪里,我送你。” 段淳已经洗去妆容,皇子的长辫子发型已经换成短发,眉眼清俊,浑身透着一股清辉朗月。 “陆漫?” 那股压迫感袭来,我真不想再站在这里,就上了段淳的车。 “去哪?” “市医院。” “你怎么了?” “没事,我去看一个亲人。” 今天,我弟弟出检查报告单,他身边没亲人,我想去看一看他。 “系好安全带。” 大G底盘高,段淳开得不快,还是有点摇晃。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后排,拉起安全带。 段淳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就往市医院行驶。 “今天的戏份,你演得不错。” “谢谢你帮我入戏。” “还有不懂就来问我,不是炫耀,我就是比你多接了几部戏而已。” 与段淳聊天很自在,我也放松了不少。 “好啊,到时候别嫌弃我叨扰你。” “怎会,你是我师妹。”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接这部戏的时候,陈导将剧里的角色资料给我看了,我看见你是十一月的生日,我是六月,我比你大,不介意吧?” “不会,那我就喊你师哥了。” 一线明星喊我师妹,怎么想都是我占了便宜,再说我不能不识时务吧,适当的人际交往而已。 “既然是师妹的亲人病了,一会我得去探望,是吧?” “师哥,你不是有事?” “没,就是昨晚喝了点酒,睡得不太好,回去休息一会。” “那我不是耽误师哥休息了?” “不会,再说,女主角的戏份要重拍,我在片场也没什么作用。” “哦。” 段淳带上鸭舌帽、墨镜,伪装得特别严实。 他在医院附近买了一束鲜花,果篮。 我知道他的人气,“师哥,你就不下车了,你将东西给我就好。” 段淳看了看医院里的人潮,“行,那我等你出来?” “不用了,师哥。” “那行。” 我在人少树木茂盛的阴凉地下车,站在一边。 段淳落下车窗挥了挥手,他就走了。 我去加护病房顶层。 上午十一点半,走廊里还是一片安静。 我到陆浩的病房,他正拿着手机翻阅,见我拿着花与果篮,“姐,你来了。” 他的脸上全是笑容。 这些天他长了些肉,虽是五官变了形,面相好多了。 “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他立刻坐起,俯身从一边的抽屉拿出一叠报告单,“姐,我听护工说正常了。” “姐,今天我给姐夫打了电话,他说他在安排那边了。” “姐,我还听到他让助理订机票。” “姐,姐夫在忙吗?”他看了看门口,“姐夫,没来?” 他的脸上是失落,“我还以为能看到姐夫呢,哎,我真有点想他了。” “姐,姐夫穿着迷彩服的样子真是又酷又帅。” “那天,我差点又要因为没有乞讨到钱挨打,”他的手指笔划着大小,“这么粗的钢棍,打一下就像骨头都断了,很痛的。” 他像是陷入回忆,脸色苍白,“他们打我,要不是我抱着头,早就被他们打死了。” “有一个比我小的男孩,头上流了很多的血,身上全是……最后被他们拖走了,后面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孩子去了。” “姐,他们毫无人性的。” “幸亏姐夫来救我们了。” “我好喜欢姐夫。” “他还说着我不懂的语言。” 邵景东,我想他应该不会想见我,罢了,我自己做的决定,罢了。 “陆浩,我和邵景东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以前是我的教官,大约是他骨子里就喜欢救助弱小吧,我也很感激他救了你。” 陆浩皱起眉头,“可我觉得他喜欢你,不然怎么会只把我送进医院,只对我特殊?” 我不能说出之前我与邵景东的关系,“我向他提的这事,钱,是我借他的。” “啊,是这样啊,”陆浩满脸失落,不过片刻他又高兴起来,“可为什么他要听姐的,还不是我姐漂亮、身材好。” “姐,我觉得他挺好的,有钱,人长得高大帅气,要不要你追他试试?” 陆浩不知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再说我也不配追邵景东。 像邵家那样的背景,根本不可能会答应我这样的女人成为他的妻子。 “陆浩,我看你这项有点低,”我错开话题。 “我看不懂,医生来过,说我身体恢复不错。” “哦。” 后面我又聊了一会,中午陆浩在医院有午餐,我给陆浩留了几百元钱就离开病房。 外面热气融融,我站了一会背上就出了一层汗水。 没想到,我会在市医院见到那辆迈巴赫,但我只看了一眼就走了。 回到出租屋,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钱,一个月,我才挣了五千,转给房东三千房租,剩下两千。 我又计算着这部剧拍完我能拿到多少。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新的手机号码。 我在片场留了电话,是陌生号我也接起,还没有出声,那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陆漫,我是你妈,给我转一万元钱过来。” 想到上次,她找我拿钱,我没有给,心里还是有一些愧疚的。 “妈,我卡里只有两千了,你要一万做什么?” 最近,我爸在医院里照看小新,我妈一人在家。 “两千也转来,你到底在上什么班,海城一万的工资都没有,你太没用了。” “快点。”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加上这个号码的微信,看见是我妈年轻时的头像,将剩下的两千转了过去。 等了半天,也没有消息传来,弄了点面条,填饱肚子就躺在床上。 晕黄的灯光下,我再次翻开当年的专业课本。 夜深了,我打了一个哈欠,点了蚊香,陷入了睡眠。 夜风吹动了梧桐树,暗影里像似有一抹矫捷的身影一跃而过。 第57章 不知以后便宜了哪个男人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夜里,我睡得很沉,一点点轻微的响动落入耳里,奈何眼皮太重睁不开。 “陆漫……” 我像似听到有人在唤我,声音是一种令我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一只手落在我的脸颊上,粗粝的指腹缓缓下滑,锁骨…… 昏昏沉沉,我又做了那样的梦,梦中似乎感觉到异样,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却有一只大掌捂住了双眼,就像人在海面上,浮浮沉沉。 醒来,外面大亮,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仿佛昨晚我没有睡觉一般,特别累。 我看了看时间,快要到九点,今天我有两个场景,得早些过去。 坐起,腰部酸得厉害,睡衣下是空荡荡的,身前还有点疼。 我解开两颗纽扣,见雪白的皮肤上出现两处淤青,却想不起我到底撞在哪里了。 换了衣服,我来到阳台弄点早餐,见到水泥台面上出现一团泥土。 我记得昨天回来打扫了卫生,用毛巾擦干净的呀,几许困惑却没放在心上。 到片场,今天倒是没有看见那辆迈巴赫了。 可我还没有走进,苏月就在外面等我,“漫漫,你来了。” 我看她时不时盯着我,像似有话要说。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苏月犹豫了片刻,“你没看手机?” “发生了什么?” 苏月点开手机,“你看,之前你不是提醒我吗,你怎么还……” 我看见娱报里有一张很大的照片,点开一看,是段淳的黑色大G,一个女人的背影从车里下来。 白色的T恤,浅色的阔腿裤,显得腰细腿长,这……是我。 旁边写着:十八线小透明勾搭一线男星,片场更是主动投怀送抱。 下面盖了很多楼,段淳的迷妹放言抵制我,如果我再出现在剧组就不追这部剧。 “这可怎么办?”苏月有些着急。 “陆漫,你跟我来一趟。” 陈生从门外走进,面色不太好。 我跟在后面,到临时的办公室。 “手机看了吧,你解释一下?” “陈导,我说这是无中生有,你信吗?” 陈生打量着我,片刻后说道,“陆漫,你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或者你去求一求,我看你自身条件真不错,外形上镜,很适合走演艺圈。” “陈导,我与段淳真没什么?” “我信,但段淳的粉丝不信,你看上面写的了吧,这部戏是我兄弟俩的第一次合作,我不可能因为其中一个小配角使整部剧受到影响。” “陈导,我知道了。” 再怎么说也是徒劳,心里隐约有些猜测,我没有背景就只能当别人的垫脚石。 “这部戏你来了五天,一会我让财务给你结算工资,”陈生看着我提了一句。 我没想到还能拿到钱,感谢的话说了两句。 我拿到两千五百元,离开的时候苏月送了我,她说希望我能回去,今天段淳没有来剧组,她说到时候她去找段淳聊一聊。 我对苏月说了谢谢。 我在站台等公交,还没有到家,我再次接到我妈的电话,她找我要钱。 我问她用途,她说她肚子疼要去医院,并不让我给我爸说。 我想这段时间正是小新处于恢复期,我爸肯定很忙,我妈不想给我爸添麻烦。 可她要五千,我身上就贰仟五百,不够。 我还是给她转了过去。 回到出租屋,浑身很疲惫,一觉睡到晚上。 要不是手机在响过不停,我还想睡。 “喂,”我的声音哑哑的。 “小漫,是我,我回来了,晚上一起吃顿饭。” 地址,红姐发到微信上。 不到一小时了,我起床看了看简易衣柜里的衣服,还真找不到一套合适的,后面看见大学时买的一条波西米亚风的白色长裙,我看了看成色还算将就,换上。 除了身前有点挤,腰稍微大了点。 我打车,又来到海城大酒店。 红姐爱面子,喜欢在这里请客。 我还没有走进,又接到红姐催我的电话,“宝贝,你到了吗?” “我下来接你。” 红姐出来,我正好走进大厅,金碧辉煌的装饰,一条黄金做的长龙盘旋在酒店的中央。 “漫漫,”红姐穿着一条合身的暗红色旗袍,丰盈的身材,一步一摇曳,手中握着一把、手工制作的香扇,轻轻地摇着,真是风韵不减。 “红姐,你舍得回来了。” 她拉着我看了看,像似没有瞧出我的落魄,笑道,“我家宝宝就是不一样,你看你这打扮比大学生还纯,我都被你迷了眼。” “这胸,这臀,比我年轻那会还要好,真不知以后便宜了哪个男人。” “红姐,”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走,姐给你准备了礼物。” 她一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摇着折扇,走进电梯。 红姐订的包厢在顶层,这一层的消费至少得上六位数,大手笔。 一出电梯,就传来悠扬的大提琴声,独立设置的小型圆台上坐着一个穿着礼服的女人,她正在演奏。 我不懂大提琴,倒是记得红姐说过——不懂艺术却要欣赏艺术名流们追捧什么我们跟风就是。 “人还不错吧,我找的,影院的大学生,大提琴八级。” “你订的包厢,她在大厅里演奏。” “这叫出其不意。” “一会,你跟着我坐,不要让那些人占了便宜。” 进门,我才明白红姐说的,我看见几个海城上了财富榜的男人,还有两个说话口音不像本地的,有点香江那边口音的男人。 “这是我干妹妹,是海城影视学院的高材生,你们一会可别欺负她。” 包厢里大约有三十来人,男人的身边都坐着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众人的穿着都很简单,不是白色两件套装,就是白色长裙,还有学院风,我不难猜想红姐这顿饭是cos校园风。 我这身衣服算是不突兀了。 红姐拉着我坐在她的右手边上,我的右手边上是一个香江的中年男人。 “漫漫,这是我干哥哥,宏哥,现住香江并在那边开了一家制片厂,捧红了不少明星。” “你好,宏先生。” 接着,红姐介绍了一圈。 没想到,她这次宴请的都是影视圈的大佬,后面红姐告诉我,她要在夜阑坊举办一场选秀。 她问我有没有兴趣? 第58章 男人兴致好时消遣的玩意儿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很想告诉红姐网上还在发酵的新闻。 “漫漫,你这脸蛋,身材,不去报名实在可惜。” “宏哥,你说是吧?” 宏哥,我上大学那会就在娱乐新闻上看过,他是香江那边的富二代,是人们说的要是事业无成就回去继承家产那种。可他不但是出生好,而且还将自己在影视业展露头角,我也看过他年轻时演的电影,诙谐、搞笑,就是我们学校后门的电影院里也有他演的专碟。 只是现在人发福了。 他的穿着低调,但也能看出价格不菲。 “陆漫,这是我的名片,”宏哥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飞龙影视总经理。 我双手接过,心想着明天他们看见新闻就不会考虑我了。 “谢谢,宏哥,我敬你,”饭局上正常的敬酒。 我端着红姐从川省订购的知名白酒,一股清香涌入鼻息,是正宗的粮食酿造,白酒下喉,有点微辣,香。 “好酒量,”宏哥夸了一句。 “宏哥,你别想欺负我妹妹。” 他端起白酒杯,笑看着红姐道,“你呀,我喝。” 红姐见他喝了,又看向我,“座杯不能空,满上,满上。” “姐妹们,大家都即兴一点,你看身边的先生们都没喝几杯,姐姐我今天白酒管够。” 红姐拍了拍手,两个年轻的男侍者抱着两箱白酒放在餐柜上,一瓶一瓶拆开。 宏哥被其他男女围住,我得空,转向红姐,“不是我不报名,我怕影响你们。” 我拿出手机将娱报的新闻递给红姐看,此时更多楼了。 “一会我怕是要捂着脸才能出这里。” 红姐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嗨,这算什么事,想当年……”她顿住,再出声脸上已是她的招牌笑容,“你不知道黑红也是红。” “就香江那个姓梁的明星,当年就是凭借黑料出名的,十八线外硬是将自己与各色男人潜出了头,现在请她拍戏还要这个数。” “她的第一部戏,还是宏哥捧的她。” “不过她就一张脸皮,内里没料,演技是硬伤,所以她在香江都混不下去了,才来内地。” 我猜红姐说的大约是梁楚楚,我没有说出名字。 “我看她没你漂亮。” “男主角倒是有眼光,你上他的车是他三生有幸。” 被红姐这么一闹,我倒是开朗了不少。 “就你偏爱我,”我给红姐倒了一杯,“我俩走一个。” “好,咋今晚不醉不归,”她一口喝下。 “你不知道国外实在太low了,他么的卫生巾都找不到,商店里全是卫生棉。还有药店里随处都是白云山XX到货,那些老外网上不是说一夜御女无数,怎么全是绣花枕头……” 红姐娴熟地抽出一支香烟,说出的话简直绝了。 我听着有点脸红。 她靠近我的耳朵低语,“你知道凌太太吧,她也跟我一起去了。” “我们去了一家叫网红餐厅的娱乐场,十来个小奶狗围着,身高一米八以上,脱衣表演的时候脱到内裤,我看就这样……”红姐比出第二根手指。 “不过舌功一流……” 红姐咬着我的耳朵,说得我面红耳赤。 “喝酒,我们喝酒,”她真有调动人情绪的功夫,也难怪这么多年她在夜阑坊人气不低,就是她手下的女人也被她调教得不错。 不知不觉我与红姐每人都喝了小半瓶白酒,川省的酒就是不一样,感觉人都飘了。 “宏哥,你一定得抽出时间说一说选秀计划。最近夜阑坊的人气低了不少,我老板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让我想办法,要再想不出,我就要喝西北风了。” 红姐端着白酒去找宏哥。 我坐在座位上,海城的几位富商走来,我站起一人敬了一杯。 在坐的女人也是人精,她们见我与红姐咬耳朵,猜测到一二,也来给我敬酒。 一瓶白酒都要喝光了。 我说,“失陪片刻,我去一趟洗手间。” 红姐订的包厢里有洗手间,我看见有人进去了,就走向门外。 最外边有公共洗手间,我控制着步伐向前走。 咔嚓一声,一边的包厢门开了,我没有转头,倒是感觉到一股紧逼的视线扫来。 夜风一吹,整个人晕乎乎的,双腿都轻了,我尽量维持着平衡,所以并没有关注是谁。 酒气上涌,有点热,我解开了长裙上面的细带子。 我以为是平直走的路,结果却是摇摇晃晃。 走进洗手间,一尘不染的镜子里出现一张红霞满天的娇美脸庞,一双眼眸带着水波粼粼,酒精作用下的唇一片绯色,白色的波西米亚长裙遮不住有致的身段。 我想起红姐说的,不禁笑了。 “陆漫!” 我的耳边落下男人低沉的嗓音。 我抬头,不曾想会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深邃的五官,蹙起的眉头,倒是与记忆里的他一模一样。 不过,应该是我的幻觉,他怎么会出现在洗手间里。 我一定是喝多了。 低头,我鞠起一捧冷水拍在脸上,闭上眼睛,再睁开。 镜子里还是出现了那张脸,我又笑了,弧度比刚才要大一些。 “干嘛?”既然是幻觉,我没有收敛表情有些不悦,声音却很软。 对方似乎不喜欢我的淡漠,上前握住我的手腕,微微使力就将我拉着面向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以为你逃离我,过得很好,看看你现在真如丧家之犬。” 我还是在意网上那些流言的,只是我已习惯了掩饰。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我知道不是做梦。 使力,我甩开桎梏,“谁说我落魄了,你不知道刚才红姐还邀请我参加大佬们的选秀。” 我退开几步,侧目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抬头挺胸,还轻轻扭动几下细腰,“你看我这副模样儿,能真落魄?” 只是我不想出卖自己,不想自己变得廉价。 不曾想我的话激怒了他,修长的腿迈开,直逼我的双腿间,强势地站立在我的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你敢。” “哼,你知道那个叫宏哥的男人在香江的名声吗?” “我只是去选秀,又不是跟他。” “呵,选秀,不过是男人兴致好的时候消遣的玩意儿。” “那个宏哥出资的几部剧,你了解过里面的男女主角的事情吗?” 此时,我喝了酒,还有心里那股憋不住的气,话都不经过大脑,“我不想了解,我只想挣钱。” “陆漫!” 邵景东呵斥一声。 第59章 再说我就赏你两巴掌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状似不满地揉了一下耳朵,“又怎么?你好好地过你的日子,回你的鄂城不好吗?” 邵景东一只手稳住我的后脑勺,强势地转过我面对他,“我不是有事离开几天。” “有事离开几天,那公司怎么关门了?” 一定是酒精作祟,我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那里本就是临时的,现在我又回来了,这次,我可是带了很大的诚意。” 他眼里全是势在必行,还有上位者的优渥。 我拉开他的手,“那我就先恭喜邵先生,祝你旗开得胜。” 虽是有点醉,但我记得王雯在夜阑坊顶层豪包里,是小陈进来喊她的,他说先生不喜欢…… 我想着邵景东与王雯,止不住的抗拒。 “邵先生,这里是女洗手间,还请你先出去。” 他似乎不满我的拒绝,将我抵在洗手台上,“那个宏哥,你不准靠近。” “他在香江卖座的几步电影,里面的男女主镜头,全是真实做的。” “当初有一名女主角差点弄出精神病,都是他花钱压了下来。” “邵景东,你说这些关我什么事?” “还有,你出去,我谢谢你。” 我满脸都是拒绝交谈。 终是将他激怒了,他垂眸看见我身前露出的些许风光,脸上浮上一抹鄙意,“你真是自甘下贱。” 他这话落入我的耳里,我的灵魂都羞耻地颤了颤。 “邵景东,我是很感谢你救了我的弟弟,也谢谢你借钱给我,但你现在与我说这些话,是不是不合符你的身份。” “即便我缺男人,但我也不会找上你,那些钱我会还你的。” 邵景东的脸都黑了,他伸手掐住我的下颚,暗暗使力。 骨头都像要碎了,我疼得直皱眉头,没有求饶。 他的另一只手强势地把在我的细腰上,即使隔着单薄的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指腹的粗粝与力量,“可我不缺钱。” 邵景东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我却是松了一口气,但我又有些后悔刚才的话说重了,毕竟是我欠了他人情。 又待了几分钟,我才走出。 我经过红姐订的包厢隔壁,门开着,眼角捕捉到坐在上位的邵景东。 只是一眼我就目不斜视,抬脚向前走。还有一段距离就进包厢,奈何总有人跟我过不去。 “哟,这不是陆漫吗?” 跺跺跺的高跟鞋声音传来,我没有停下脚还是被她拦住去路。 “装着不认识我了?” 杨芹看向邵景东,又道,“你真以为邵总不回来了啊,当初我就说你是吃里扒外的女人,现在总算是让邵总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哦,我想起来了,现在你可是当演员了,攀上男主角。” “就算你有几分姿色,可娱乐圈里美女少吗?” “偷鸡不着食把米,现在被人都睡烂了,被抛弃了吧。” 我不说话,她还越来劲,“闭上你的狗嘴,再说我就赏你两巴掌。” “你敢,”杨芹看向上位的邵景东。 这时,我前方的门推开,红姐摇着折扇走出,她看见门口的我,上前就推了杨芹一下,“哟哟,我说门外怎么这么臭,原来是有人喷粪。” “漫漫,看不顺眼动手就是,动口浪费口水。” “你,你们给我等着。” 杨芹打量着红姐,大约是真怕我们动手,她从墙边走回包厢。 红姐没看隔壁包厢,拉着我就回去了。 直到关上门,我背上那股犀利的视线才消失了。 “漫漫,坐,我们再喝两杯,”宏哥的脸上升起两团红晕,笑得很有亲和力,但我知道香江的大佬怎会如此简单。 但我也不能得罪他,于是,我拿起酒器倒了一杯,先递给宏哥,我自己再满上,“请。” 说完,我就先干了。 心里还是有点堵,就想喝一点。 “有魄力,我很看好你,陆女郎。” 旁边的年轻女人主动点上一支雪茄,双手奉上。 宏哥随意接过,放在泛着些许暗沉的唇上吮了一口,霎时房间里就弥漫上一层青葱的烟雾,“这次选秀我们设立三个奖项,一等奖一百万……” “漫漫,你的外形确实不错,上镜效果好。” 他又看向我的身材,只是片刻就移开了。 倒是一边的女郎主动靠着宏哥,手把手地敬酒,“哥哥,妹妹的外形怎么样嘛?” 我看这场景像似要结尾了。 红姐不在包厢里,大约去结账了。 果然,等红姐拿着皮包回来,她拍了拍手,“我们换下一场,宏哥,你想去哪我们陪到哪,大家说是不是?” “是,”大家都回道。 红姐看我神色,“漫漫就不去了,她身体欠佳。” 我懂规矩地端起酒杯,“抱歉,我自罚三杯。” 一群人走出包厢,大佬们的身边都是美女搀扶着,我跟在红姐边上,宏哥走了上来,一只手把在我的肩上,“漫漫,怎么不早说身体不适,我不会不怜香惜玉的。” “一会宏哥送你去医院?” “年轻就是好,你看漫漫身体不适还能喝酒,现这状态,唇红齿白,娇娇俏俏的,好一副国色天香。” “宏哥我选了很多次角色,我发现就漫漫最符合文人笔下的女主角。” 我知道自己的长相,“感谢宏哥厚爱。” 耳边传来开门声,身后又多了一群客人走出。 我们走在前面,我没有回头,却很难忽视那股仄人的视线。 宏哥的手温透过裙子传来,我很不习惯,想挣脱,却又没做。 两拨人进了两部电梯,直到门合上那股视线才消失。 我们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停着奢华的迈巴赫。 红姐大约看出我与邵景东的事,她就站在酒店的大堂中央与一群人有说有笑,直到迈巴赫离开,我们才出来。 迈巴赫车尾消失,我就侧身离开了宏哥的身边。 红姐的加长林肯载着一群人到夜阑坊。 离开前,她从车里拿出一套限量版的某香包,我知道市场价是三十万,我自然不要,她直接塞进我的手里,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我拿着礼盒,却是有很多话也不能问出,又欠了她人情。 夜深了,附近也没有公交车,我只能喊了一辆快车。 到住处已是凌晨,周围很安静,我开门的声音特别清晰,刚推开,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 第61章 陆漫,我想追求你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陌生的声音过后,是我熟悉的女人嗓音,“陆漫,是我,你妈。” “救我,你不救我,我就只能死了。” “你害死了我的儿子,现在你还想害死我吗?” “赶紧、立刻、马上给我转一百万过来。” “你妈我是活还是死就看你了。” “对了,就算我死了,你爸也得跟着我死。” 她没有给我时间说话,依旧如以往一般一口气倒出所有的话,不管我是否能接受。 但她毕竟生了我,养了我,在弟弟没有走失之前,她对我也是很好的。 “妈,怎么了?” 我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又是那个凶狠的烟熏嗓音,“陆漫是吧,你妈在我这里赌输了,欠债连本带利一百万。” “赌钱,她什么时候的事?” 一百万,我哪里有这么多钱? “谁不知道你攀上大明星,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原本是五五的利息,给你妈算的四六,已经很给你们脸面了。” “但我们做生意,总不能赔本,三天,三天后我要看到钱,否则……” “啊……啊……不要砍我的手……陆漫,你这个死人,快说话,拿钱,拿钱……”我妈尖锐的声音传出。 “我看你女儿不想拿钱,动手。” “啊!”痛彻心扉的叫声传来。 我忙说道,“等一下,我拿……” “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先付我五十万吧,三天后再给六十万。” 只是几秒钟,又多出十万,就是欺负我身后没人,更是摸清了我底细。 “陆漫,你听见没有,赶紧拿钱,不要砍我的手。” 可对方只是嘲讽一笑,接着就传来我妈的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啊,我的手指……” 嘶嘶嘶的痛苦生传入我的耳里,赶紧说,“我马上准备。” “一个小时,五十万到账,否则再切一根手指。” 对方说得很随意,仿佛砍断别人的手指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我知道赌场里的黑暗,这个时候,我只能答应。 “现在开始计时。”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我那里有钱,坐起,手指点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人,我找谁能借到五十万。 这些年,我早已尝过世俗的冷暖,根本没有雪中送炭的人。 谁能借给我一百万? 我翻完手机,还是没有找到,直到我看见小木桌上那个还带着包装盒的奢侈包包。 犹豫再三,点了又退出,又点开,反反复复,溜走的时间转瞬就是半小时过去,再是十分钟……我不能再等。 脸面已经荡然无存,我拨了出去。 那边等了很久,没有人接。 几秒的时间,我的脑中想过无数种猜测,心里一片沉重,失落,难受,各种交织,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手点在梁宇上,犹犹豫豫,我没有播出。 最后,我已经放弃一切想法,再播出红姐的电话,那边终于接通了。 红姐的声音有些疲惫,“喂,漫漫,你说?”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在游走,催促着我开了口,“红姐,我想找你借一百万,夜阑坊的选秀我报名。” 第一名的奖金是一百万。 千帆过尽,我还是希望自己挣钱,但是红姐的情我怕是要欠着了。 “一百万,现在?” “晚上哪里能凑够,出了什么事?” 是啊,晚上银行都没有上班,刚才是我心急了。 但对方说了一个小时转五十万。 “红姐,……五十万,你现在有吗?” 红姐是老江湖,声音沉了些,“是谁欺负你了?” “没,”我的声音低了几分,“是我妈赌博输了一百万。” 赌钱输了,能在海城开赌坊,赌资上百万是犯法的,可既然那些人能顶风作案,想必身后是有背景的,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红姐停了几秒。 “我卡上有五十万,先转给你。” 此时,我有千言万语最终只说出两个很沉重的字,“谢谢。” “嗨,你我还这么客气,你先给对方转去,顺便问一问是哪家,看我能说得上话不?” 我听见打火机的声音,想着红姐叼着烟,吞云吐雾。 “嗯,谢谢红姐。” 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我就收到红姐转来的五十万,没有犹豫我转入对方的账号。 手机屏幕黑下后,我瘫坐在床上,心里十分疲惫。 六年的时间,我还是一事无成,这些年我到底怎么在过,一点存款没有,一个人脉也没有。 弟弟出事,我爸的工厂倒闭,到现在我妈何时迷上赌博我也不知,如今她欠了巨款我只能到处借钱。 我真没用。 脸埋在膝盖上,我的眼角一片湿润,有水滴落在腿上。 心里很难受,此时我很想有一个人与我说说话。 但脑中实在找不出还有谁能与我谈心事。 滴滴滴, 夜深人静,沉浸在思绪里的我没有听见铃声,再次响起,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拿起。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太想找一个出口,便接了起来。 “喂?” “喂,”对方的嗓音如天鹅绒般低沉而又柔和。 “陆漫,我是段淳,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让狗仔专了空,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 我能明白粉丝的威慑力很强大。 “可我很愧疚,今天我没有去剧组就是不想将事情弄得更不可收拾。” “听说你离开了剧组?” “嗯。” “陆漫,师哥我想补偿,”那边顿了一下。 “你愿意吗?” 我不明白疑惑地问了一声,“什么?” “我想追求你。” “这样你就不会陷入舆论,是我主动追求你。” “师哥,你不用牺牲这么大,流言也只是一段时间,” “不,我是真的想追你,”他的声音很温柔,充满磁性,“那天我第一次在剧组看到你,我就对你生出一丝丝好感,又得知你与我是一届的同校同学,心中的想法就止不住扩大。”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安全感,让我所有的粉丝都知道你的存在,我来官宣。” 我听着段淳的声音,脑中全是空白。 “陆漫,你有在听吗?” 他再次坚定地道,“陆漫,我想追求你。” 第62章 大约是不能住了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对段淳我只是将他当成演艺圈的前辈,并无过多的感情。 他突然这样说,让我一愣。 “漫,你在听吗?” 不过瞬间,我就想好了,“对不起,师哥,我还不想谈感情。” “哦,这样啊……”段淳的声音带着一丝失落。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传来女人的声音,“喂,你好,我是段淳的经纪人,你可以喊我玲姐。” “是这样,因为网上的言论一直在发酵,而且网上还流传着另一种谣言说我们家段淳取向不明,一天时间就脱粉上百万,为了段淳的前途,我希望你们能谈一段时间的男女朋友,好好利用当下的流言,也能让段淳的事业上升一个台阶。” “当然,作为一个新人,你得到的应该更多,就目前我也接到好几家询问陆小姐代言的电话。” “玲姐,你别说了,我不想让陆漫为难,”电话里又传来段淳的声音。 “明白,我这不是在跟陆漫女士谈吗?” “陆漫女士,我们公司的公关现在还坚守在岗位上。” “陆漫女士?” “容我想一想。” 玲姐又道,“当然段淳的女朋友也不是白当的,我们公司也会付你一定的工资。” 段淳的经纪人说话落入我的耳里,很强势,想一想段淳也是这两年才火起来,那部锦衣卫的古装戏一战成名。 “陆漫女士,如果你答应我们段淳的追求,你住的地方也需要换,得住进能保密的小区,具体我来安排,房租什么的,我们段淳来支付。你还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会帮你,合作共赢。” “我明天回你。” 段淳的经纪人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自然不能直接拒绝,兴许一晚上的时间,他们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呢? 挂了电话,我十分疲惫。 一面担忧我妈,又担心三天时间凑不齐剩下的六十万。 也不知道我爸知晓我妈赌博的事没有? 可我爸身上没有钱。 已经凌晨三点,老旧小区里偶尔有些起得早的邻居已在为生活奔波了。 闭上眼睛,我翻来覆去也不能入睡,好不容易闭上眼睛,陷入噩梦中。 那些人压着我妈逼我拿钱,他们切光了我妈的手指…… 惊呼一声,我猛然坐起,额头上全是汗水。 外面的天还没有亮,等我的呼吸平顺下来,隐约听到异样的声音。接着,好像是脚落地的声音。 我紧紧抓着被子,又听到阳台连接内室的门锁传来异动。 “谁?” 我快速穿上外套,从抽屉里拿出之前买的电棍。 “我已经报警了,”强行压下慌张,我大声地说道。 实际上,我没有报警,这样的事警察最多来走一趟,根本解决不了。 站在小门边上,我将耳朵贴在上面,听了一会,直到那些声音远去。 我才背靠在门上,双腿软得厉害,滑坐在地。 又过了两个小时,天渐渐亮了,邻居传来响动,我才打开小门。 清晨,一股凉风吹来,打了一个寒颤,此时我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 来到阳台,我看见离阳台很近的梧桐树上有好些脚印,而我做饭的水泥台面上也有好几个脚印。鞋子很大,不像女人的。 这里我租了好些年,不知不觉那颗低矮的梧桐树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 它离我家很近,就是女人也能翻越过来。 我不禁有些后怕,根本猜不到不久前到底是谁? 滴滴滴,一阵铃声响起,我关上门回到卧室,接起。 “喂?” “漫姐,你快看看网页?是真的吗?”那边传来苏月急切的声音。 我不明,点开网页,娱乐的头条里全是段淳与我谈男女朋友的新闻。 往下翻,就是我与段淳昨晚打电话的声音,听到“陆漫,我想追求你,”紧接着,就是一个字,“嗯。” 这个音调倒是与我的很像,但昨晚我并没有说这个字? 更有楼层还贴上我的住址。 此时,我才有些害怕。 段淳的粉丝很多,真怕他的脑残粉。 我不禁想到阳台上的脚印。 这里大约是不能住了。 可到底是谁能录下我与段淳打电话? 苏月刚挂下,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海城的陌生号码,我没有接,对方再次打来。 “陆漫,我是玲姐,想必网上的新闻你也看见了,我已经安排车来接你,一会你做好保护。” “当然你需要化妆,我们段淳是一线明星,他追求的女人自然不能差。”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可我并没有答应。 我换了衣服站在阳台上,小区里以往清冷的早晨,此时人了多起来。 大约半小时,房门敲响了。 我刚走近就听到玲姐的声音,“陆漫,快点开门。” 咚咚咚的声音,很大声。 我解开门锁,玲姐和几个带着墨镜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我狭小的房间显得特别拥挤。 玲姐没有问我,直接在房间里看了一圈,“你、你、你将这里的东西全部打包,我们立刻就走,不然,晚了就走不掉了。” “陆漫, 你过来。你,给她化个妆。” “衣服,换上。” 我都没有说一个字,就被两个女人拉着走进卧室。 阳台上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 玲姐带来的女助理直接要脱我的衣服,我忙按住。 其中一人道,“赶时间,你有的我也有。” 她脱下我的T恤,长裤。 她愣了片刻,目光落在我的身前、身后。 “我自己来。” 不喜欢被盯着看,转过身,我接过另一人手中的长裙穿上。 接着,一人在我的脸上捣鼓了片刻,一人在后面摆弄我的长发。 二十分钟不到,他们也打包了我的生活用品在前面开路,玲姐拉着我下楼。 小区里还有人拉起横幅——陆漫,我喜欢你。 玲姐从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手中拿过一大束鲜花塞进我的手中,“抱着。” 下一秒,我的身前就涌来很多话筒,举着摄像机的记者。 “你好,我是……” 他们怼着我的脸一阵猛拍,闪光灯不停,我完全看不清,只能由玲姐拉着我前行。 第63章 不能不识抬举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转瞬,身前全都是记者。 “段淳真的在追求你吗?” “段淳呢,他怎么没有来?” “就是,怕不是她想借段淳炒作吧?” “段淳从出道以来就没有绯闻女友,流传他取向不正常?” …… 一个又一个,耳边一片嘈杂。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很忙,稍后段淳先生会开记者会,”玲姐回了一句,带上墨镜,嘴角露出一抹适宜的弧度。 还好有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开路,我们才勉勉强强来到段淳的保姆车边。 人太多了,开门时,我刚上车,不知被谁扔进一个盒子。 车门合上,那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继续在前方开路,等我们顺利离开,他们再上了后面的一辆面包车。 玲姐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人群,“幸亏来得及时,要是再晚点,怕是走不了了。” 那两人附和道,“还是玲姐想得周到。” “谢谢玲姐,”她确实帮我解决了麻烦,可也给我带来了麻烦,“要不请您把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委婉地说着不想与段淳有牵连。 玲姐的脸顿时就沉了,“陆漫,当初你要不上段淳的车哪里有这回事?” 她停顿了片刻,大约是意识到说话有些重,声音软了些,“刚才你也看见了,段淳的影响力太大。” “我看你也跑过很多次龙套,我想你还是想吃演艺圈这碗饭,既然如此,合作双赢的事,何必要段淳为难?” “况且,之前你拍戏的陈导也在问我们,是不是你真与段淳在谈男女朋友?” “陈导这话就是在问我们,你是否还会继续回剧组。” “以前你只是一个十八线都不到的龙套演员,现在你靠着段淳身价自然也会涨,陈生给我提了一个数。” 玲姐比了一个五,那就是整部剧演完我能拿到十万。 一个女配五拿到这个价,就是顶配。 我还是有点心动的,可一想到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全是我与段淳,又有些抗拒。 到如今,我还是在意自己的名声。 一边的小助理见玲姐看我不对眼调开了视线,她看向车里的盒子,“这次也不知粉丝送了什么?” 玲姐大概看出我沉默中的拒绝,转向小助理,“拆开看看,合适,我们也能利用一番。” “好的,玲姐。” “之前,我们收到很多粉丝寄来的礼品,这次倒是小巧,不会是戒指吧?” “我们家段淳哪是她们能高攀的。” “就是,哥哥的风采无人能及。” 玲姐笑了笑。 气氛缓和下,一声尖叫特别突兀。 小助理拆开盒子,脸色都变了。 “啊……” 她一下打翻了,盒子滚了两圈停了下来。 保姆车后排很宽,我看见那根血迹已经干涸的断指。 玲姐也看见了。 “怎么回事?” 另一个助理倒是胆子大,她捡起盒子拆开二层,露出一张纸条。 “三天准备七十万,否则……”后面是用血涂成的一把叉。 我的脸色一片苍白。 一直盯着那根断指。 那上面有一道疤,是我弟弟还没有走失之前,那时我妈对我很好,虽然我爸请了保姆,我妈也会时常给我和我弟做小吃,那是她第一次做,不小心割伤了食指。 伤口愈合后留了一道疤,那时候她总是带着一枚戒指遮挡。 我妈时常说女人的手是第二张脸得好好保护。 就是我爸的公司倒闭后,她也喜欢带一枚戒指。 如今,她食指上的戒指不见了,手指也掉了,可上面的疤痕我记得很清楚。 我上前,弯腰捡起,眼眶里一热,视线一阵模糊。 昨晚,我才转了五十万,没想到他们真的将我妈的手指切了一根。 切口都出现黑色,里面的经坏死了,也不知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沉浸在思绪中,耳边传来玲姐的询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眉头紧皱,“现在你与段淳哪怕是没有开记者会,外面的人也以为你们是一对,你的事也是段淳的事。” 我没有说话。 玲姐语气微重了些,“陆漫,很多女人想与我们段淳攀关系还不够格,你也是碰巧。” “听段淳说你和他还是校友。” “段淳也是想帮你一把。” “那天段淳送你回你的住处,回来他给我提起海城还有这么差的住处,我看他那时候就想帮你。” “陆漫,人要识时务。” “谢谢玲姐,现在我有点麻烦,也不想给段淳找麻烦,请您帮他另选一个吧。” “陆漫!” “段淳只提了你。” 她的意思是我不能不识抬举。 车后还跟着几辆可疑的商务车,时不时还有摄像头伸出来。 我想停车离开,恐怕玲姐是不会答应的。 保姆车一直行驶进海城大酒店,在停车场停下。 海城大酒店安保很好,门口也是一八五以上的年轻男人在巡逻,进来后便没有可疑的商务车停进来。 段淳就住在这里的总统套房。 “现在你也出不去,暂时就住在这里,房间已经给你订好了。” 想必这会那些粉丝就到海城大酒店。 我一个人是根本出不去的。 算了,既然到了这里,我先待一会,等外面没有人守着再离开。 只是我还是低估了狗仔,海城大酒店附近都守着。 顶层是独立的电梯,段淳的房间门开着,玲姐走进,他就迎了出来,“玲姐,陆漫呢?” “看把你急得,我办事,你放心。” 她面对段淳又是一张满是笑容的脸。 “师哥,”我进门,段淳顿时就笑了,“对不起,陆漫,给你添麻烦了。” 玲姐道,“哎哟,段淳,路上你师妹可出了一件大事,我们收到一根切断的手指,你师妹也不说是怎么回事,她哭得可伤心了,我看着也心疼呢?” “发生什么了,师妹?” 段淳上前抬手拉我,我下意识就躲开了,怀里死死抱住那个盒子。 “没,什么,我自己能解决。” “师妹,你别怕,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玲姐看了一眼小助理,她们就离开了。 “师妹,你坐,我给你倒茶,润润嗓子,你慢慢给我说。” 我看见总统套房的窗帘开着,窗户也开着。 寻了一个独坐沙发坐下,段淳端着一杯茶过来,并在我坐的沙发扶手上坐下,他浅色的长裤无意中挨着我的手臂…… 第64章 段淳也是男人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很不习惯,下意识拿开手,正要起身,一杯茶落在身前,“师妹,你的唇都起皮了,先喝点茶,润润。” “我代言了一款润唇膏,行李箱里倒是有现货,我也用过,效果还不错,你要不要试一试?”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一双丹凤眼看什么都是深情。 我下意识咬了一下唇,“不用了,谢谢师哥。” 他的手在前方,我总不能拉开他的手,只能在独坐沙发上离他远的地方坐着。 我伸手去接茶杯。 “有点烫,”他俯身越过我将茶放在茶几上。 “师妹,你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告诉段淳,主要还是不想麻烦他。 “师哥,你看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我想去办点事。” 思来想去,我还是想找红姐,大概是习惯了。 段淳看了一眼窗外,“师妹,给你添麻烦了,一会我让玲姐去看看,只要没有狗仔蹲守,你就可以去办事,但是我觉得还是让玲姐护送比较安全。” “对了,剧组那边送来了最新的演员名册,我给你要了一个角色,陈生开价三十万。” 说着,段淳再次俯身越过我拉开小桌的抽屉。 他离我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不算浓郁,可闻着有些令人心跳加速,是某香的邂逅柔情。 我偏开头,可沙发就那么宽,他的衣服无意中扫在我的脸颊上。 “师妹,你看要不要接?” 凤眸盯着我,面上带笑。 我接过看了看,是女配三,也是段淳在剧中的白莲花角色,内容不多,和女配五时间一样。 三十万的价格,很高了,想必是陈生看在段淳的份上。 可我一旦接受,免不了到时候剧组也会借着我与段淳炒作,到时候段淳的粉丝还不知怎么扒拉我。 我今天已经见识到记者、粉丝的威力,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当下的我没钱请不了保安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念书那会,我听宿舍的室友谈起某某一线明星的脑残粉直接将他的绯闻女友弄毁容了。 “谢谢师哥,但我已经有安排了。” “不知师妹又接了那部剧,需要我帮你参考一下吗?” 面对段淳的热情,我将答应参加夜阑坊选秀的事告诉了段淳。 “这挺好。” “以前的海城的太子辉大酒店也举办过选秀,剧组的梁楚楚你认识的,她就是参加了那一届的选秀,进入五十强,淘汰时被香江的导演看中,参演了一部惊悚与情爱的电影。” “喜爱香蒲,你看过这部电影没有?”段淳说道。 “其中有一段是她穿着比基尼从游泳池上来,那个镜头被小短剧剪切了好多次,现在还挂在网页上。” “梁楚楚是以身材出名的。” 梁宇这样说,我有点印象了。 我大学出来的第三年,我弟弟失踪,我妈生病,我爸的身体也不好,那时候家里很需要钱,我到处找工作,面试了海城的一个剧组,其中就有一个导演让我即兴表演一段走秀。 当时我穿着白色长裙在圆台上走了一圈,后面就收到他的录取通知书,晚上参加剧组的聚餐,包厢里的电视上就在放这部电影。 那时酒过三巡,导演放开了,演员也放得开,电视里的电影更开放其中一段就是女主角穿着吊带比基尼在泳池里游泳,上岸时那水将比基尼湿透了,更是将女主角的身材看了个遍,后面就是男主角抱着女主角啃…… 一个制片人还上来搂着我,一直说我腰细,手也不安分。 我当时吓坏了,推开制片人就跑出了包厢。 从此,我就只跑跑龙套。 “师妹,我看你身材很好,脸蛋也是当下流行的瓜子脸,尤其是这双眼睛、清澈、明亮,浑身还有着学生的清纯气息。不像我,早已没有当年时的脾性。” 我看段淳,他的眼里隐藏着一抹悲伤。 他长相斯文,面容清秀,他这幅神情,我想要是被他的粉丝看见想必会为了他不顾一切。 可我见识了比段淳更优越的男人,他的这点伤感,我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师哥,太自谦了,谁不知道你是一线大明星。” 我转开了话题。 段淳看向我笑了笑,“想必师妹也累了,你去先去隔壁休息,一会我让侍者送水果、甜点。” 他那笑容,我像似读出了些许深意。 段淳也不是以前大学时的他了,想必他是想与我……来一段。 他虽是一线明星,可他也是一个男人,男人就有欲。 “不打扰师哥了。” 我离开,段淳看着我的背影,“师妹,有事就找我。” 他再提了一句,这话就有一种隐晦的含义了。 大约男人都离不开他皮带处的第二个脑子吧。 我走进宽敞的套房,里面摆设十分讲究,不愧是总统套房。 但床头就不太合乎我的要求了,一眼就看见上面摆放着一排的计生用品,五星级,样式、目录都多了,还提供了黑色透明短裙。 我只是暂住一会,没有动。 很快,我听到敲门声,想必是段淳说的侍者送来水果、甜品。 对方一直敲门,我打开,他们放下水果、一瓶红酒、还有大酒店的特色甜品。 肚子咕噜直叫,此时我才想起大半天过去,我还没有吃早饭。 我吃了点水果,甜品没有动。 之前,邵景东给我点过,是很好吃,但…… 我就靠在沙发上,大约是昨晚没有睡好,靠着就很困,迷迷糊糊。 好似有声音响起,我太困,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伸展双手,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中像似看到一团影子。 顿时,一激灵,我睁大了双眼,呵斥一声,“谁?” 四周一片安静,窗帘也遮得严严实实,偶有风从窗户缝隙吹来,我看清了不远处高大的身影。 “请你出去。” 我声音还带着刚睡醒后的软糯。 “我是来取属于我的东西。” 他一步一步走来。 我看着对方的脸慢慢变得清晰,他周身透着冷硬,“一个戏子,也不知你看上他哪一点?” “是他会哄女人,还是他会……”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但言语间的鄙拟十分明显。 第65章 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刚睡醒,我浑身发软,脑子也有片刻不在线。 属于他的东西,这里哪有? 修长的腿转瞬就停在前方,他一下掐住我的下颚,上挑,“现在的你真是荤素不忌了。” 如此近我看见他紧皱的眉头,双眸一片漆黑宛如黑洞,能将人深深吸入其中。 他的指腹微动,粗粝的触感通过脸颊传来,我下意识偏开头。 “陆漫,当初你是怎么同我保证的?” 他微微使力就将我面向他,另一只手磨着我的唇瓣,浑身透着一股危险。 “邵景东,我不是向你解释了,是你离开了海城,是你不要我了。” “难道我还要追你去鄂城?” 反正撕破了脸,我已没有可失去的东西,恶向胆边生。 他靠近些许,突然发力将我提起,“现在不求人了,态度也变了?” 我挣扎,奈何逃不掉,被他丢进浴室,他打开花洒,一股凉水从头上浇下,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你放开。” 他逼着我站在下面,虽是夏天,可总统套房里的空调很低,全身一阵冰凉,头发也湿哒哒地披在身上。 “洗干净你身上的劣质香水,”他的声音很低却令我有些发毛。 香水,我根本没有洒香水。 我抬起手,隐约嗅到一丝丝段淳身上的邂逅柔情香味,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想必是之前聊天时沾上了。 “你还在回味?”邵景东直接将我身上的外套扯落丢在一边。 冷水冲在我的手臂上,升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未婚,我未嫁,就算我和他谈也正常。” 肯定是我脑子抽筋了才会乱说。 邵景东的动作一停,居高临下地盯着我,那目光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冷,像似要穿透骨头,而他捏着我细腰的手猛然收紧,“陆漫,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想从你嘴里知道。” “好得很,”邵景东一拳砸在花洒上,冷水四溅,黑洞洞的眸子盯着我,就像狼盯着猎物,危险、凌冽。 他将一边的毛巾丢在我的头上,拖着我就到外间,大掌一压,我落座在正对着大电视的沙发上。 邵景东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我听见他说,“发来。”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接着他的手机响了几声。 他将房间里的灯都打开。 太刺眼,我下意识闭上眼睛。 “睁开,好好看看,这就是你选的男人。” 清冽的音质,高清的画面。 “玲姐,你得救我,我是你一手带大的艺人,你不帮我,谁能帮我?” 视频里的男人长着一张与段淳一样的脸,可视频里的男人眼眸里明显带着讨好,就像一只很听话的哈士奇。 “哼,我不是让你不要去了,你怎么还去?” “玲姐,你说我就戒了,那天我喝多了,一时没有忍住。” “我真的对女人没有一点兴趣,玲姐,你知道我童年的事,我爸与我妈闹离婚,他们还当着我的面打架,那时候我也就五六岁,吓得直哭,我妈来抱我,我爸的拳头如雨砸下来,我妈将我挡在头上……,最后我休克了。” “一想到女人,我就觉得自私、罪恶。” “你现在是什么咖位,能乱来?” “玲姐,你倒是给我想一想办法。” “不如找一个女人传绯闻。” “可谁会愿意,现在可是快餐年代,一谈就得做。” “我先找一找,你也看片场是否有合适的女人。” “那行吧。” 此时,我想起当初在片场看见段淳,他先接触的是苏月,后在夜阑坊喝酒时又与我聊天,再想到那天他的大G停在我的边上……原来这一切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段淳与我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利用我,我并不太生气,只是吃惊,他竟是男同。 “失望了,你不是想与他谈恋爱?” “陆漫,你别忘了男人的劣根。” 最后,不知邵景东从哪里得到一段段淳的原音录音,“没想到陆漫的身材这么好,我看着也有了几分感觉,倒是可以试一试。” 他话中的试一试,明显带着男女色彩。 “你不也是男人,”我看向邵景东的皮带处,只是一眼就转开了。 他倒是大方,走近我,伸手扶着我的后脑勺,逼着我与他拉进距离,“我对你从来都是直白的,想睡你。” 那股妥妥的男性荷尔蒙在叫嚣,我不由得红了脸。 “走开,可现在我不答应了。我就翻脸无情,我就让你白白帮我找弟弟,我就……那又怎样?” 邵景东直接禁锢了我脑袋的自由,他弯腰俯身,先在我的脸颊上啄了一口,“那我就自己来取。” 更是贴着我的耳朵,锋利的牙齿咬了一下,再一字一句道,“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 画风不知何时变了,有种我处在霸道总裁的小说中,但是我笑了,“你就不怕,我再继续与你作对?” 我的手指落在他的胸膛上画了一个圈,“你去鄂城干了什么?” 我还是想知道他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出现,我记得梁宇说过邵景东的身世,他的母亲不被他父亲喜欢,他父亲在外面还养着一家人,就是外室生的儿子也只比邵景东小几个月。如此一算,邵景东的父亲在与他母亲怀孕后不久就在外面搞大了三的肚子。 我看见邵景东的眸子黑了几分,就像一滴墨汁滴入清水,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像似有种说不出的冷。 不过一瞬,他勾起了唇角,“你想知道,当初怎么不追来?” “我才不来,”一时让我想起六年前我追邵景东的狼狈,小声嘀咕,“缺心眼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一个人面前跌倒。” “说什么?”他俯身靠近,凌冽的肥皂味都带上几分情、色。 他的薄唇就在边上,灯光洒在他深邃的五官上,光与影也添了几分诱人,而且邵景东长得就很好看,送上门的,不采白不采。 我先啄了一口,脑袋就像被什么禁锢,出现了些许梦里的画面,唇齿相依,金丝拉长,眼尾都染上一片醉人的桃花之色。 第67章 我看你活腻了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只有两天的时间了,我还没有凑到钱。 “女人果然心狠,”邵景东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手中的机票也被夺过。 我真的很想去H国,可一想到我妈,停下了脚,看着邵景东远去的背影,垂放在一侧的手指握紧再松开,我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邵景东走的是VIP通道,我出机场下意识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异样喊了一辆出租车。 华灯闪烁,夜色正浓。 我走近夜阑坊,大厅里依旧是人满为患,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重金属声音,台上的领舞正肆意地绽放着光彩。 我直接去红姐的办公室,她并不在里面,一个侍者告诉我,红姐带着几个姑娘去了顶层。 对方送来一杯香槟,我就在办公室里等着。 转眼十分钟过去,红姐没有下来,我有些急,又去问侍者,对方摇了摇头。 又过去半个小时,她还是没有下来。 我今晚是要见到红姐的。 犹豫再三,我找侍者并给了一些小费让电梯小姐带我上顶层。 一出电梯,有人给我指了一下中间那个豪包。 我双脚一顿,没有立刻上前。 自从上次知道梁宇的衬衣上是金色的纽扣,我的心里就有些抗拒。 我历经追邵景东惨败收场,弟弟失踪,父亲的公司破产,我妈患病,一直被生活压迫着,可内心深处我还是存有一点念想。 从昨天后,我大约是知道,原来我对邵景东还是有感情的,不然我不会与他…… 只是现在我和他除了他借给我上百万的钱,其他也应该各自归位了。 但梁宇…… 那天晚上是他串通了梅梅与我…… 突然觉得自己特别脏。 “梁少,这些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豪包门没有关上,隐约传来红姐的声音。 咔嚓,酒瓶碎裂的声音响起。 “万红,你他么什么意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让你找几个妞儿,你磨磨蹭蹭,现在的海城,我们梁哥跺跺脚你这家夜店也得抖三抖。” “当初我们梁哥看上陆漫那妞,你却将她送到姓邵的身边。怎么,如今他攀上政府得了点地皮,你也蹬鼻子上脸了?”黑子的声音传出。 “梁少,我已经将店里所有的姑娘都带来了。” “哦,是吗?” “听说你要办选秀?”梁宇道。 “陆漫那妞不是也参加了,让她来敬酒。”黑子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悦。 红姐道,“梁少,如今陆漫已经不在这里兼职了,我与她也很少联系。” 黑子立刻回道,“万红,我看你活腻了。” 当下梁宇势头正盛,不能得罪。 我松开手指,扬起嘴角,上前走进包厢。 “梁少……” “梁少……” 我与红姐一同开口,转头,视线相对。 红姐朝我摇摇头,她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来,她来应付。 可我知道梁宇的劣根,如今他的势头正盛,哪里容得下别人不给他面子。 大约是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阿姨奉承,又或者是他才尝过我的味道还不解气想得到更多,而他知道我与红姐的关系故意为难。 整个包厢里一片紧张,梁宇的身边围着很多男女,大约是他的手下,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红姐以及十来个姑娘,个个噤若寒蝉,毕竟梁宇如今算是真正进入黑白两道,气势儿也有了变化,空气都稀薄了。 “哟,没想到还真在这里见到你,网上不是大肆报道你攀上那谁谁谁了?对方没看上你,你又回场子了?”黑子的脸上全写着不满意,说话自然很冲。 “梁少,我自罚三杯伏特加,能不能与陆漫说几句,稍后我一定将她送回?” 我没想到红姐会开口。 转念一想,梁宇喜欢睚眦必报,我得罪他太多,大约是红姐担心我在这里出事。 “万红,你算个什么东西,自罚三杯,就是将这里全喝光,也没有你说话的份。” 黑子的话太伤人,我看向红姐,却见对方的脸上依旧淡然。 她抬眼,与我四目相对,红姐还对我微微一笑,仿佛并不在意。 可我听着却有些气不顺,抬脚上前一步。 不曾想,这时梁宇抬起手,低低地道,“黑子,你怎么如此不给面子,这里是她的场子,怎么也的给人留点脸面。” 我看见那只带着蛇骨手串的手指向刚调好的深水炸弹,“喝了这三杯,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红姐,你先出去,我陪梁少喝几杯。” 深水炸弹的威力我试过的,即便是红姐这样酒量大的三杯也会伤身。 之前是她帮我跟着邵景东,即便如今我落得这般也是我自己不谨慎,我的心里还是感激她,不想她出事。 我的眼尾掠过一片暗影,转头就见红姐端起一杯深水炸弹倒进嘴里,接着又是一杯,她嘴角流出鲜艳的酒渍,她很难受,第二杯还没有喝下,她就猛烈地咳嗽起来。 红红绿绿地染得她身前的衣服变了花,她的眼睛红了,我上前去扶她,她借过躲开稳住咳嗽后,“梁少,这杯不算,我自己调。” 她先握住伏特加,我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别喝了。” 红姐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夺过伏特加,笑道,“江湖规矩。” 我看她调酒格外认真,深水炸弹出来,颜色是绝了。 越是美丽,越有毒,红姐这杯明显比刚才那杯酒精含量更高。 她一口喝下,又喝了水晶桌上的另一杯,“梁少,我已经喝了,你看?” 梁宇看向我。 此时,我自然不能忤逆他,“梁少,我想送红姐出去,还请你高抬贵手。” 我没有势力,即便知道是梁宇唆使梅梅针对我也没有抗衡的资本。 他知道当初红姐帮了我疏远他,我担心红姐出事,不想再惹麻烦。 “我送万红,你就在这里好好陪梁哥喝几杯,”黑子起身。 红姐的脸都白了,唇也变了色,颤颤巍巍地站在一边。 “梁少,我回来陪你喝,行不行?”我的声音软软绵绵。 黑子道,“还让你留在这里,是我们梁哥给你脸了。” “就是,留下,赶紧倒酒。” 我看了四周一眼,梁宇一群人并没有喝多少,一个个脾气很大,像似故意来找茬的。 突然,嘭的一声,红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带来的姑娘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上前。 我快速上前抱起红姐,抬眼看向梁宇,只见他丢了一把钥匙在水晶桌上,“海湾区128号。” 第68章 赶紧拿钱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霎时,四周的空气都像似凝固了。 海湾区128号的钥匙,他这话无疑在逼我选择。 上次我拒绝了他,没想到现在他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求,梁宇是势在必行。 如果我敢忤逆他,那么红姐今天就会交待在这里。 一条人命,他视之为草菅,而我却不能。 其实,我已经与梁宇有过负距离的接触,如今不过是逼我清醒着与他……,一次与又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头就像就千斤重一般,怎么也不能点下,那把海湾区的公寓钥匙就像催命符。 最后,我轻轻放下红姐,拿起了那把钥匙。 “早点回来,我等你。” 梁宇把玩着蛇骨手串,面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这些年我看了不少脸色,自然明白梁宇的意思,他不过是因为我的三番四次拒绝,得不到就想得到,玩弄心机得到了可又觉得不是我顺从的得到,他逼我顺从他。 “来,扶着红姐。” 我看了一圈红姐带来的姑娘,让她们都离开这里,梁宇的钱不好挣。 那些姑娘忙上前,扶着红姐走在前面,我走在最后,手心的钥匙磕着肉,传来一丝丝疼痛。 到一楼,门口就停了应急的车,我陪着红姐去就近的医院。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白了,呼吸很低。 医生让护士直接推进抢救室,好半天才出来。 胃穿孔加出血,期间还下了一道病危通知书。 因为红姐没有亲人来医院,而我也不知道她亲人的电话,是我签的字。 一直到凌晨三点,红姐才悠悠转醒,她看清是我,不由得扬起干涸的唇,“你答应了?” 她的声音很难听,破碎如割破铁皮似的。 “你好好休息,喝酒伤身,你不要命了?” “不是你一直告诉我们要惜命,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要是我再送你来医院晚点,你这条命就没有了。” 红姐笑了,“我命大,你不知道祸害遗千年。” 她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有没有烟?”她吸了一下鼻子,手有点抖。 “戒了吧,”我看她这幅模样,有点担心。 “戒不掉,给我一支,”她缩着身体。 以往她都是抬头挺胸,大姐大的模样儿,可我此时看着她竟觉得有点可怜,来医院后护士做了检查,她体重不过百,病号服下的手臂很细,尤其是那只受过伤的手,我看着就像一使力就会捏断。 “快点。” 我不想给,最后还是在她的包里拿出了一支。 她不顾正在输液的手,拿起打火机点燃,忙抽了几口,尼古丁在空中蔓延,她的脸在烟雾中模糊。 “要我戒烟就是要我的命,十几岁就开始抽了,上脑子了,”她边抽烟边向我解释。 “对了,你今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事?” 今晚我才发现原来也有红姐不能摆平的事,此时我才发现她能当上夜阑坊的经理,一直都是她对自己狠。 “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才找她借了五十万,她还病着我哪里能再问她借钱。 这些年她一直要强,梁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扫了她的面子,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看我,说吧,我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有,那就是我要晚点还你钱了。” “你我还谈什么钱,今晚谢了啊,”红姐又要拿烟,我按住她的手,“好了,你还病着,不要抽了。” “你和那个男明星是怎么回事?段什么来着?”红姐转移话题。 “没什么,是狗仔捕风捉影。” “别想骗我,我看过网上的报到。” “真没什么,他叫段淳。” “段淳?”红姐皱起柳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我想起来了,他可是银河王朝里的常客,他和你……” “之前还报到过他是男同,你有没有吃亏?” 我摇了摇头,“没。” “那还好,也不知是谁倒是将你和他铺天盖地的绯闻撤销了,不然肯定会影响你在夜阑坊里的选秀。” “绯闻撤销了?” 难怪刚才我到医院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点开手机,网上确实没有那些报道了。 想了片刻,我大约猜到是谁,心里却是有些沉重。 “你不知道?”红姐看着我,没有再问。 一阵沉默中,病房门被拍得啪啪啪作响,“开门,给老娘开门。” “谁?” 红姐没有说话,我注视着门外并没有看见她脸上的黑沉。 “万红,老娘喊你开门,你耳朵聋了吗?” 我转头看见红姐的不悦。 病房门敲得啪啪啪作响,周围开门的声音响起,红姐没有说话,我上前去拉开门。 一个穿着有点小的旗袍,脸上画着浓妆却依旧有些怪异的脸出现在门口,对方十分不悦道,“你还想躲到哪里去?老娘生了你,你就应该给我养老送终。” 她看了我一眼,“你最好闪开,我是她老娘,我们娘俩的事你别管。” 她故意撞了我一下,走到红姐的身前,摊开手,“拿十万元给我。” “你小叔病了,现在等着钱救命。” 红姐闭着眼睛,左手还在输液,对方就像没有看见,进门到现在没有问红姐一声。 “喂,你死了吗?” “快点转钱给我,别以为你躲到国外我就找不到你了,我一直等着你回来呢?” “万红,你这个杀千刀的贱皮子!” 听到这里,我大约是猜到几分当初红姐为什么不在海城去了国外。 面前上了年龄的妇人是红姐的妈。 “阿姨,红姐还病着,你看这会又是晚上,要不你明天再来,”我想让她离开,让红姐休息一会。 “你又是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滚出去。” 她的话音刚落,红姐就睁开了双眼,视线凌厉,“你出去。” “我不走,想摆脱我,你想得美。” 她直接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双脚离地摇晃着,一双小又精的眼睛打量着四周。 “你一个贱皮子哪里用得着住这么好的病房,钱也不省着点花,我和你小叔一日三餐不保呢,赶紧拿钱,我要钱!” 第69章 她太寂寞了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没钱,”红姐说了两个字,她的左手又开始颤抖,不顾还在输液起身去拿包。 她妈看见红姐的包立刻就跑了过去,一把躲过,十分粗鲁地翻动,“钱,钱呢?” 她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钱,将包翻转,一个普通的国产手机掉落在地,接着是打火机、两包女士香烟,“你好歹也在夜场玩了十来年,怎么会一点也没有捞到?” 她不甘心地将包砸在地上,抬起胖乎乎的食指指着红姐,“我说你就应该好好利用自己的姿色,现在你也不差,出去站个街,一晚上上千元不成问题。” “我给你说男人就喜欢主动的,实在没人,你也可以在街上去拉人啊……” 她妈越说越难听,我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抬眼见红姐只见她弯腰去捡地上的女士香烟。 头向下,手扶着病床,顿时点滴里就涌出一管绯红,血倒流了。 我上前,扶着她坐好,“别动,你还病着。” 能猜到她心里定不好受,我捡起香烟,故意将最后四个字说得重了,希望能唤起她妈的注意,可低估了老太太的无情。 现在是凌晨四点,红姐还打着点滴,她妈找来只是要钱,她那里还有一丁点感情。 “没事,”红姐看着我,拿起一边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烟圈再次模糊了她的脸颊,我看见她那双漠然的双眼,大约是伤得太深了,所以才会装着什么都不在意。 “就是,她从小就皮糙肉厚,一点小情况,哪里能耽误上班。” 红姐的妈见她不为所动,看向我,眼睛睁大了几分,热络地走近,“你是她朋友吗,你长得可真好看。” 她的眼珠转了转,“你肯定有钱吧,借阿姨八万、十万,晚点我让她还给你。” 我还没有说话,她的眼眶突然一红,眼泪就流了下来,脸上的粉浑开了两条道,“哎哟,我也是命苦啊,一把屎一把尿将她养大,现在她赚钱了,不养我了,是要我一把年龄了还要将她告上法庭。” “阿姨,我也没钱,”不是我不照顾老人,可面前的老太太根本没有一丁点人情。 “怎么可能,你这么年轻,长得又好看,随随便便当个小情人每月也是有生活费的吧……” “你滚不滚?再不滚,以后每个月的钱就不要想了。” 红姐的声音就像撕破的布匹,声调都变了。 “你威胁我,”老太太一下坐在地上大哭,“啊,老天爷,要我死吗?我……去跳楼……” 红姐烦闷地猛抽了好几口香烟。 病房里全是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放声大哭,她还时不时地看向窗外,慢慢移动脚,像似她真要去跳楼。 半夜,幸亏走廊上没人,不然定会被围观。 老太太哭了好一会,见红姐与我都没有动作,气得一甩鼻涕,“哼,我明天再来。” 她走了,病房里才安静下来。 一时间,我不知道应该与红姐说些什么。 沉默中,只见她手指夹着的香烟不停燃烧,尼古丁的味道越来越浓。 连续抽了两支香烟,红姐才停下,声音哑得厉害,“五年前,我在海城遇到我们村的,她回去告诉了老太婆,他们就找来了。” “当时老太婆说要给我弟娶媳妇,建房子,我当时给了她三十万,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三十万也算还完她生我一场。” “时过一年又来找我,老头子病了,我给了二十万。” “又过一年,她说我弟弟的孩子病了,我给了十万。” “现在她在外面养了一个小她十岁的男人,又来找我要钱,我是花钱买个后爹?” “老头子卧病在床,她倒好不在家照顾,好意思说什么小叔,我丢不起这个脸。” “这次,我肯定不会再给钱给她。” 红姐又习惯性拿烟,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她抽出一支烟后我就将剩下的烟放在我的包里。 “谁家还没有点破事。” 我也从烟盒里拿出一支,试着点燃,吮了一口,“前一天,我将邵景东睡了。” “咳咳咳……” 我没有咳嗽,倒是红姐咳了起来,好不容易稳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好,战况如何?” 她的脸上全是兴味,刚才那副萎靡一扫而空。 我刚才也是想开导她的情绪,她倒是买账,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兴趣。 “你猜呢?” “就那样吧,反正……不好说。” 我就两次,一次喝醉了酒,醒来哪里还记得清。 不对,还有做梦。 梦里到是与这一次吻合不少。 “那你就是不太满意,倒是没想到,邵景东那副身材不太行。” 红姐抽了一口,又道,“男人也不好分辨,之前红房子来了一个黑脸的相公,就是我那姐妹儿也去亲眼见识了一遍,真他么的壮,后面举办盛宴时,他全须出境,一个富婆竞拍下来,说是当晚一次就十分钟,气得富婆想退钱,最后还是我那闺蜜换了一个,身材不及黑脸,倒是将富婆喂得饱饱的。” 我听红姐又继续以往的说荤话儿,才松了一口气。 药效上来,点滴还没有打完,红姐就睡着了。 过了十分钟,药输完,我按下墙壁上的灯,护士进来取了针管。 凌晨五点,天空还很黑。 我站在阳台上,包里还放着那把磕人的钥匙。 寂静无人,铃声响起格外地刺耳。 我拿出手机,看见上面的号码,接起。 “在哪?” “医院,暂时走不开。” 那边停了一会,又道,“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躲不过,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行吧。” 梁宇挂了电话,我的心上却是沉甸甸的。 天渐渐亮了。 上午八点,红姐醒了,她不想住院办了出院手续,提着药,我先送她回她的住处。 这是我第一次来红姐的家,位于市中心是一处老旧小区,上下楼是楼梯那种,倒是很热闹。 红姐的家里也不是我以往想象的那么奢华,家具、摆设很简单,有一只猫,一只狗,它们见红姐进门一直围着她。 红姐弯腰抱起白猫,亲了一口,“儿子,你想妈妈了吗?” 白猫喵喵叫了几声,红姐哈哈笑了起来,她放下白猫,又抱起泰迪亲了一口,“小儿子,妈妈抱抱。” 我能看出红姐是真将它们当成孩子,一边的猫碗、狗碗里全是顶端的食物,就是它们身上穿的也是限量版。 一时间,我真不知道如何表达,她大约是心里太寂寞了。 等她安顿好,我就离开了。 今天是第三天,到了给我妈还债的日子。 第70章 躲了两天,终是要面对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六十万,我没有。 一直等着对方的电话,我没想到会接到我爸打来的电话,他让我回家吃午饭。 电话里,我爸的声音透着欣喜,小新康复昨天出院。 我去就近的超市买了玩具、新衣服。 门开着,我走进就看见坐在沙发上与小新玩的母亲。 她黑了、瘦了,精神不太好,她抬眼看我,目光带着些许凌厉。 我不知道,她何时回来的,之前那个电话是真是假,不过我看着她在家安好倒是放心了不少。 “姐,快进来,刚才爸才问你呢。” “小新,现在怎样?” 小新康复期间,我一直没有去看他,现在见他活蹦乱跳,还是有一些愧疚。 “没事了,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可以回家了。” “嗯,那就好,”我将给他买的新衣服拿出来,“跟姐姐进房间,试一试?” 毕竟是小孩子,他拿着玩具,高高兴兴地跟在身后。 我妈也跟了上来。 我爸从厨房走出,“回来了,马上就吃饭了。” “好的,爸。” 我们刚走进门,我妈就关上了房门,“别告诉你爸,你也是,怎么不告诉我,你与邵家那位有联系?” “你早点说,我也不会受那么多苦,差点这根手指就没了。” 我妈提到邵家,大约猜到是邵景东帮了我,还将我妈切断的那根手指缝合上了。 说不感激是假,可除了感激,如今我倒是真不知还能说什么。 “妈,以后别去了,”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告诉她,弟弟已经回来了。 我将新衣服给小新换上,他高高兴兴地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拉着我妈来到饭厅。 “吃饭了。” 我爸准备了一桌,他的脸上笑起了很多皱纹,头发已经白完了,他又瘦了些,身体也佝偻不少。 很难得一家人坐在一起,这顿饭我吃得多了些。 这次,我妈难得没有再骂我。 这样的好心情直到再次接到梁宇的电话,他问我何时回去。 躲了两天,终是要面对,我打车去海湾区128号。 我拿着钥匙,好半响才开门走进。 我害怕看见梁宇,就站在玄关处看了一分钟没有在房间里见到梁宇他人才走进。 公寓正中摆放着一座佛塔,这东西我在网上见过,像似T国那边经过大师开光后的物什,传闻能保昌盛。 公寓虽没有梁宇的人,可处处都透着他如今的风格。 我很不习惯,以至于我并没有换鞋,就一直坐在公寓里的沙发上,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天。 到了晚上,他也没有来,我一面担心他晚点会来,一面又希望他一直不来。 大约是我的祈祷实现了,一整晚,他也没有来,后半夜我才靠着沙发迷迷糊糊睡着了。 突然,一股凌厉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即便很困也使我睁大了双眼。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那抹身影背对着光,高大挺拔,处处透着冷意。 “陆漫。” 熟悉的声音,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近,待我看清他冷峻的脸,下意识坐直,以为是做梦,手指掐了一下大腿,一阵疼痛袭来,我才知道不是梦。 可这里明明是梁宇给我的钥匙,怎么来的却是邵景东。 他本就比我高出不少,此时我坐着刚显得气势不足,站起。 而我和他明明也就只有那一晚,这会搞得好像他来捉、奸一样。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转瞬,他就离我很近,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颚。 “这里不是……”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我的下颚,“你以为是谁?” “梁宇?”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可惜啊,他只是想用你换取一些利益罢了。” 此时,我并不知梁宇原本是打算养着我,可没经得起邵景东的财大气粗,用鄂城的一个码头换了我。 “是不是失望了?” 见到邵景东,我是高兴的,但一想到那件事,我又不高兴了。 “我爬了那么多次楼,他要是不知道,岂不是让人笑话。” “爬楼?”我疑惑地问道。 “你忘了?” 他弯腰俯身,那双漆黑的眸子像似两汪深潭,其中隐隐藏着一股令人遐想的东西。 邵景东靠近我的耳朵低语,此时我才知道之前那些梦……不是梦,竟是真的。 梦中的男人就是邵景东,可为何醒来我却没有记忆? 他暗哑道,“当初花了那么多心力,还去看了医生,我怎么能放手。既然你不想见到我,可我又稀罕着。” “你住处的梧桐树还挺好攀的,二楼也不高,你是不是故意给我留着?” “就是你家的床太小了,有点施展不开。” 他越说我的脸越红,抬手锤了他一下,“你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当初可是你和我说的,只要找到你的弟弟,什么事都依我,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抬眼看着邵景东,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当初他不是威胁我不准靠近梁宇,我和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就不介意? 但这种事邵景东不问,我也没有向他多说,不然别人都不在意,我在意,倒像是我计较什么。 “走不走?” 邵景东站起,神情清冷。 我转头就看见那座佛塔,立刻点头,“走。” 邵景东的迈巴赫就停在楼下,我坐在车里,回到蠡湖山庄。 林嫂就像不知道我离开似的,一如往常,“陆小姐,邵先生,请稍等,午餐马上就好。” 香喷喷的菜肴上桌,我才觉得饥肠辘辘。 也许是我不用面对梁宇,我再次回到蠡湖山庄,又在邵景东的身边,又兴许是我对他还有一丝痴恋,胃口好了些。 我想到陆浩,我妈,我给邵景东主动盛了一碗汤,“谢谢。” 邵景东大约是猜到我的意思,他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靠近我的耳朵低语,“只要你不像在梧桐树那边,呆愣着,要谢就主动点……” 明明是在吃饭,却让我红了脸。 吃了饭,上了楼,某些事就水到渠成。 到最后我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就像做梦…… 关键时候,他暗哑地道,“我就只还行?” 第71章 处处照顾,处处温柔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脑中一片空白,他故意使力,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顿时我想到与红姐的对话。 霎时,我的脸就像能滴出血来。 他喘着粗气,道,“让你还行……” 后面自不必详细说。 男人,真是在意到了极点。 第二天下午,我才悠悠转醒,抬手就触碰到一抹温热。 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具肌理分明的身材,往上是高耸的喉结,刀削似的下颚,接着是那张薄唇…… 脑中涌入昨夜的一幕一幕,满是娇羞地对上一双如黑曜石的眸子,“满意吗?” 我下意识退开些许,却被一股力气拉进,再次卷入滚热的宽阔胸膛里,“早啊,漫漫。” 一夜缠绵,我与邵景东之间就像在无形中形成一张网,密密交织着,好似我与他的关系又近了许多。 零距离间,我又感觉到他不可忽视的存在。 男人睡醒后,某些事情水到渠成。 邵景东将我困在床榻三天,就像我与他是情深的恋人,如胶似漆,不分你我。 这三天,他与我尝试了很多种…… 天亮后,我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邵景东精神抖擞地穿上笔挺的衬衣,看着他系上纽扣,穿上长裤…… 我的嘴角不觉上扬。 “我去公司,你再休息会,中午来接你吃午餐。”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带着丝丝温柔,我不禁有些沉醉,点点头。 他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在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关门声响起,我再次陷入沉睡。 中午邵景东回来,站在床前,我才慢慢醒来,睁开双眼就对上那双带笑的眸子。 “回来了,”我有些费力地坐起,身体传来一股异样,红了脸。 “还不起床,午饭也别想出去吃了。” 他的声音落入耳里,顿时令我警觉,低头一看,身上的吊带睡裙带子落在肩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忙拉起,抬手捂住,忍住腰酸腿酸,“我去洗澡,很快就好。” 一下地,我的腿软的厉害。 三天三夜除了休息,吃饭,就是…… 也不知道邵景东哪来的力气。 “我也要洗……” 我刚走进浴室,还没关上门,邵景东只穿着CK就走了进来。 如此我看见了邵二…… “你……” 我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邵景东笑得意味深长,暗哑道,“才开荤,总是不够的……” 一小时后,我被邵景东抱出。 他替我穿上内衣、套装,拿着手机,坐上他的副驾去海城大酒店。 他依旧喜欢坐在顶层左边的第一个包厢靠近窗户的位置,圆形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 “多吃点,瘦了。”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扬。 我又红了脸。 无形之中,我对邵景东释然了许多,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一顿饭,几乎都是他在投喂,剥虾、剔蟹、倒红酒…… 总之,这样的邵景东仿佛不再是我记忆里处处拒绝我的那个男人。 兴许是面对他那张上天精心雕琢的脸,又或者是如今他对我的处处照顾,处处温柔,总之我很开心。 饭后,他送我回蠡湖山庄,他去公司。 我下车前,他还主动索吻。 红姐给我打来电话,我接起的声音都像是如沐春风。 “喂?” “陆漫,你来接我一趟。” 挂了电话,我走进停车库,将包里的钥匙遥控开启,一辆崭新的白色帕拉梅拉出现在眼前。 饭桌上,邵景东给了我一把车钥匙,他知道我拿到驾照,许久未开,小巧的帕拉梅拉最适合我这样的新手。 我走了一圈,看见车后方贴着大大的实习。 我不禁笑了。 他倒是细心,不过我确实需要。 上车,我将手提包放在副驾上,熟悉上面的功能后,我大着胆子将车开了出去。 车停在警察局门外,我再次走进。 又碰到那个警察,“你来保释万红?” “跟我来。” 他带我走进审讯室。 我签了字就领着红姐出来,上了车,红姐才告诉我。 昨天晚上,夜阑坊里来了便衣警察,负一层里也来了,封马秀才开始就被抓了个现行。就是里面的老会员也进去了几个。 但有些老会员昨晚没来,以前是经常来的。 红姐敏觉很高,她嗅到了异样。 她告诉我,她准备离开夜阑坊了。 我看见她的眉头紧皱着,她没有多说,我也没有多问。 虽然我与红姐历经了一些事,可某些要紧的事,她不告诉我也是在保护我。 夜场里的事情太多了。 就像当初最红的小玲,最红的时候,每天限量一位,一晚上七位数,那时候最大的面钞才五十,老百姓想不不敢想的数字,在小玲的面前就是一个晚上就能挣到的。 可她的野心太大了,什么都敢做,最后如花的年龄就被害死了。 红姐告诉我选秀估计不能推行了。 她知道邵景东回来了,还将他的事告诉我。 这次邵景东回海城,可是得了上面大领导的表彰,就是海城的那块地也是奖励给他的。 是他救出了失踪的孩子。 提到这个,我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我将红姐送回住处就给邵景东打电话。 他大约还在应酬,我听到他身边有杂乱的声音。 “要不要我来接你?” “好,我在海城大酒店,饭局还有一会。” “行。” 我也熟悉了帕拉梅拉的性能。 开了四十分钟,我停在海城大酒店的停车场里,找了一个显眼的位置。 我提着包,拿着手机给邵景东发了一条消息。 不到十分钟,我就看见邵景东一行人到楼下。 金色的光晕里,邵景东身材项长,鹤立鸡群,尤为显眼。 我也看见了他身边站着的杨芹,邵景东走一步,杨芹就跟着走两步。 客套一番,其他人走了。 最后只剩下邵景东、杨芹、小陈。 邵景东转身就看见依靠在白色车门上的我,即便隔着些距离,我也看见他上扬的唇角。 小陈也看见了我,点点头,他拉着还不想走的杨芹离开。 杨芹走时还狠狠瞪了我一眼,跺了跺脚。 我看着邵景东向我走来,咫尺的距离停下,瑞凤眸里仿佛都带着笑意,“怎么想起来接我?” “我想来就来了,你不想我来接你?” 不知为何,我说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被我强行压下,面上依旧是挂着笑容。 第72章 今夜请让我沉醉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他抬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肯定是想你来。” 瑞凤眸里一片氲蕴,就像他对我有意,低沉嗓音落入我的耳里,特别好听。 “邵先生,请上车。” 我微笑着走到副驾,拉开车门。 邵景东迈开长腿,上车,坐下。 我一手扶着车门,弯腰,靠近,“需要我为你系安全带吗?” 此时,我闻到一股香水味,心里又升起一丝异样。 “要。” 邵景东倒是大方,我愣了片刻,不过俯身去拉安全带。却被他勾住细腰,单手抱住,他低下头,在我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顿时,我的脸上就一片火辣辣的,全身的血液都涌入脸上。 我没有回答,闻着那股香水味就有点不高兴。 “好了,我去开车。” 他问,“你饿不饿?” 此时,我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 我在红姐住处的楼下吃了点晚饭。 都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走,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他解开安全带,脱下西服外套,只穿着浅色的衬衣,那股香水味不见。 他将我拉坐在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 他开车。 没想到他会带我来海城影视学院边上的一家西餐厅。 这里我很熟悉,大学四年我就是在这里打工。 邵景东点了两份牛排,一瓶红酒。 我看见他给了几张小费,侍者请走了窗边的客人。 邵景东拉着我的手,等侍者收拾干净就带我坐下。 这里我能看见海城影视学院的大门。 霓虹闪烁,打开了我记忆的大门。 大学四年,我经常走在这条学校与餐厅的路上,那时候的我扎着马尾,背着一个旧的书包,里面是当天的作业。 “我经常看见你从那里走出,白色的衬衣,及膝的黑色短裙,一双腿又细又长……” 他的嗓音拉回我的思绪,转头看向邵景东。 “你不是军训后就走了吗?” “是走了,但偶尔也会来这里坐一坐。” 我不明白邵景东说这话的意思,但我从未在打工的时候看见过他。 我想那时候他应该是不想看见我的,毕竟当初他说着那么绝情的话。 时过六年多,我还是有些不能释怀,当初我是用了极端的方式,年轻气盛,我也受到了教训。 我与邵景东都沉默着,此时,他虽然在我的面前,但我总觉得他离我很远,是我不能触及的距离。 那颗被包裹的心又一次层层包裹,我忘不掉追他的代价。 就在这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陆漫,当初是我不对,请你原谅。” 一束还带着露珠儿的巴西红玫瑰出现在眼前,而邵景东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在后方,瑞凤眸里像似充满着深情。 我就像是耳朵出现了幻听,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记忆里,邵景东是冷漠,强势的。 可我听到那张薄唇说出道歉的话语,我不敢置信。 “陆漫,过去的事就都让它过去吧。” 这是邵景东吗? 我没有动,也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他拉着我的手将一大束刚摘下空运来的新鲜巴西玫瑰放在我的手中。 “我就当你默认了。” 此时,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像似在做梦,不切实际。 直到我机械地与他碰杯,红酒落入口中,先苦后甜在嘴里蔓延。 霎时,我的眼睛有些酸,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陆漫,以后我会对你好。” 他这话我听着就像是承诺,想起他六年前穿着迷彩服的挺拔身影,想着六年里我历经的人情冷暖,如今我的弟弟,我妈…… 此时,我不得不承认,以为早就被我遗忘的那段感情像似死灰复燃了。 那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我端着红酒杯低着头,隐约听到了有水珠低落的声音。 但我不敢睁开双眼,我喝下的红酒是苦的。 红酒不停地涌入嘴里,直到我再次睁开眼睛。 邵景东就在我的前方,我的手边放着一个盒子,“打开,看一看。” 我拿起,是一条白金玫瑰花形的项链。 其实,在精巧的小盒子开启前,我以为是戒指的。 看清低端的玫瑰花,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丢丢的失落,不过我掩饰得很好,笑颜如花。 “喜欢吗?” “喜欢。” “我给你带上。” 不知何时邵景东解开袖扣,他上前,有力的手臂拿起项链带在我的脖子上。 他低头在我的脸颊留下一个吻。 这一刻,我心里的那一点点异样像似被填满了,有种说不出的甜在心间荡漾开来。 “你弟弟前天就做了手术,恢复很好,估计三个月后就能回来。” 霎时,我的喜悦真的无以言表,由衷地对邵景东说,“谢谢。” “那今晚,我们……” 我的脸红得比巴西玫瑰还娇艳。 牛排是邵景东帮我切好的,红酒是他倒的。 我不知喝了几杯,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落下,心间甜得腻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是邵景东让我封尘了心,如今是他将我的心点燃,注入血液,变得灼热。 从西餐厅走出,邵景东牵着我的手走进影视学院,两边是茂盛的树荫,道路上偶尔落下一片树叶,夜风中我闻到久违的夏花香。 就像穿越记忆,就像那年十八岁的我,走在大学校园里。 当初我是一个人,现在我是两个人。 牵着我的手是我那时喜欢的男人,是我追了许久,是那时对我冷着一张脸处处拒绝我的邵景东。 我心中感慨万千,思绪万千。 我的双脚就像踩在棉花上,特别不真实。 可手心里的炙热温度,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宽厚,是我当初没有碰过的男神。 时光如梭,没想到六年后我还能被他牵着漫步在大学校园里,经过当初他训练我们的操场,走过那片挨挨挤挤的荷花池塘,看着一朵朵洁白的荷花在夜风中摇曳、在晕黄光晕下妩媚慢摇。 风似乎也有了陈香的酒酿,我有些醉了,嘴角一直上扬着。 我住的宿舍楼下还看见两对难分难舍的恋人。 故地重游,终是圆梦,心如夏花,今夜请让我沉醉。 第73章 珍惜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一弯新月挂上枝头,今夜的风都格外温柔了。 我从未在深夜行走在海城影视学院,宁静,幽远。 “怎么不说话,”邵景东看向我,温厚的手指握紧了几分。 我心中有很多话,也有很多疑问。 我抬头仰望着如同上天精心雕琢的侧颜,话到了嘴边。 “邵先生?” 一道清丽的声音落入耳里,不难听出来人的惊喜。 对方穿着白色的T恤,深色的修身牛仔裤,一头黑长发高高扎起,跑动间发丝飞扬,路灯下那张小脸青春执意,只是转瞬就到了邵景东的身前,“真是你啊。” 她像似没有看见我,抬手就去拉邵景东的手臂,却被他躲开。 “我以为认错了呢。” 王雯收回手,带着些许羞涩,“你是来找我吗?” “哎呀,最近真是太累了。当然我非常感谢邵先生,要不是您帮我,我哪里能进陈导的剧组,陈导让我当了女三,我的戏份不少呢,还有剧组给我准备了近三十套的戏服,每一件都很漂亮,还有头饰,我太喜欢了。” “陈导他们夸我漂亮,有当明星的潜质呢?” “不过,这一切都是邵先生帮我的。” 她崇拜地看着邵景东。 我看着王雯,还是有些羡慕,她这样才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该有的朝气。 而我,记忆回流,当初虽然也是一身T恤加牛仔裤,可我总是穿梭在餐厅与学校间,似乎从未有放松的时候。 我悄悄地抽回手,却被邵景东握紧了几分。 “不用,这是你努力得来的,我只是提了一句。” 相对于王雯的热情,邵景东就显得很淡然。 我猜也是,像邵景东这样的男人,不伦走在哪里也是受人追捧的。 “可你不是因为我投资了陈导,几千万呢,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听到过这个数字。” “也是因为你,陈导给我开了八十万拍这部剧,真的谢谢您了。” 王雯对着邵景东深深鞠了一躬。 邵景东问,“家里怎样了?” 他的声音落入我的耳里感觉到几分温柔,是我以前从不知道的模样儿,我的心有点闷,使力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王雯愣了一下,小声了许多,低下了头,“嗯……” “好了,时间也晚了,我要带她回家了。” 邵景东将我拉进怀里,我看见王雯突然睁大了双眼,像似才看见我一般,“啊,原来还有陆小姐,对不起,我是近视眼,刚才你站的位置有点暗,没有看见。” 她眨了眨眼睛,真像那么回事。 但我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邵景东的一只手搂住我的腰,转身就往回走。 王雯站在后方,垂落在一侧的手紧握成拳。 我没有问王雯的事,沉默了片刻,邵景东倒是先开了口,“每年我都会定期给学校一笔资金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学生。” “他父亲得了重病,母亲是残疾,她每年都在领学校的贫困支助,成绩很好,是学校推荐的。” 他像似解释。 我是知道学校有贫困补助。 我不经想到大三那年我妈患病,我爸的公司倒闭,我的身上不到十元,去找过老师,他问我家里有贫困证吗? 只是这一句,我就回答不上来。 我垂着头离开了老师办公室。 那年我特别忙,就连大课我几乎都没去,不停地忙着赚钱,一天只吃一个馒头。 我爸照顾我妈,有时候打电话,我只是说很好,有钱。 “当年你过得不好吧,”我想远离这股温暖,可邵景东不允许,扣紧了我的细腰,干燥的手心散发着炙热的温度,有点烫,我想躲。 “现在我补偿你,”邵景东不等我回答径直说道。 “蠡湖山庄我已经让小陈转到你的名下,你妈那边我给了一百万,你弟弟我也给了一百万,补偿。” 补偿,他这两个字,刺在我的心间。 涌起一股气性,我想反驳,奈何我怎么也找不到怒意来自何处。 当初是我主动追他,还对他…… 他拒绝我,那是他的权利。 是我自己不接受失败,不接受他不喜欢我,是我自己控制不了感情。 弟弟因为我难受才独自去买东西被坏人带走。 我爸是为了找我弟弟没有管理公司,导致公司破产。 我妈也是因为我弟弟失踪才思念成疾,患病。 这与邵景东有什么关系? 都是因为我。 时隔六年后,他来了一句补偿。 “这些年你也吃了不少的苦,以后不会了,一切有我。” 他的这些话我一点不想听,就像他找我只是觉得我可怜,我需要他的救助。 可笑的是我确实需要救助。 六年前,我弟弟失踪,我爸妈到处找他,将我留在二叔哪里,我亲耳听到二婶与二叔说话——都是因为我才会丢了陆浩,他们不给我饭吃,也不想出去找陆浩,更不想借钱。 后面,我妈生病我爸找亲戚借钱,一个、二个都拒绝了。 最后,我爸还去卖了血,而我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走上一条不归路。 往事再想起,心上还是有一点疼。 我低低地回了一句,“谢谢。” 上车,入目的是那束还带着露珠的巴西玫瑰。 我上前勾住了邵景东的脖子,送上一个吻。 他化被动为主动,终是遵循了之前他在我耳边的暗语。 车里很热,一切归于平静,仿佛刚才躁动的心被冷水浇过,有点冷。 四周一片寂静,邵景东扣上皮带,西服盖在我的身上,他的脸上是餍足,是满意,就连说话都温柔了不少,“今晚高兴吗?” 我笑了笑,点点头。 回到蠡湖山庄已是凌晨四点。 我去浴室洗完澡出来,邵景东已经躺在床上了,他拿着手机在处理公务,我没有打扰从床的另一边上来,拉着被子盖上。 刚闭上眼睛,邵景东就放下手机,关了床头灯,大掌占有欲十足地覆盖在我的细腰上。 我侧着身背对着邵景东,却被他翻过拉进怀里。 他身上依旧是那股肥皂味,而我的心却不复当年了。 大约我还是有些计较吧,心里作祟。 但我又有些眷念他身上的味道。 何必想太多,我为何不选择当下,况且邵景东是我年少最深沉的爱恋,如今触手可得,我应当珍惜。 对,珍惜。 我在他的怀里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双眼。 第74章 点了火就想逃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是被热醒的,一整晚就像被一个火炉烤着,浑身都是汗。 睁开双眼,入目的是散乱的真丝睡袍,以及肌理分明的胸膛。 而我的手就落在上面,精瘦、结实,手感很好。 我的指腹点了一下,下意识抬眼往上看。 邵景东的睫毛很浓、很长,在眼帘下留下两道暗影,剑眉入鬓,睡着的他少了平日里的霸道,添了几分柔和。 他没有醒,我的手指移动又转移阵地。 宽肩窄腰,真丝睡衣下的腹肌若隐若现,确实很吸引人,而我也不免俗。 嗯,趁着他不知道,多摸了几下。 我兴致正浓就被一只厚实的大掌握住,刚睡醒的暗哑嗓音落入耳里,“早上如此热情。” 我忙着想挣脱手腕,奈何力气悬殊太大,被他压在滚热的胸口上,“点了火就想逃,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翻身,我就在下方,清晰地感觉到……不由得红了脸,小声道,“你不去上班吗?” 合上的窗帘隐隐透着光亮,时间不早了。 “我不忙,现在有更急的事,”说完,他就滑下我的吊带睡裙。 一小时后,他抱着我走进浴室。 我确实想洗澡,全身湿腻腻的,十分不舒服。 全程都是他给我洗的,红着脸由他抱着我回到卧室,还给我穿上睡衣。 不得不说,现在的邵景东确实很体贴。 后面,我挨着床就睡着了,根本不知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下午的时候,我被一阵铃声吵醒。 是一个陌生号码,又响了第二遍我才接起。 挂了电话,我起床换上一条浅绿色的长裙,去海市咖啡店。 我到的时候,王雯已经到了。 她穿着一身某香的白色套装,手上带着一个奢侈手环,指甲上涂了粉色的指甲油,还画了一个淡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这幅打扮有些熟悉。 昨晚邵景东给我说王雯家境贫困,可我看她的穿着,不太像。 但影院的学生从外表也看不出家境。 她看见我倒不像以往那般热情,带着敌意,“我已经给你点了一杯咖啡。” 侍者送来两杯,一杯放在我的面前,一杯放在王雯的身前,她端起喝了一口,“陆漫,你追邵先生的事我知道,当初你没有追上,如今却唾手可得,你就不好奇?” 她倒是不装了,五分傲慢,五分不屑,斜着眼睛看我。 我什么脸色没有见过,王雯这点分量根本伤不到我,我只是淡淡一笑,“咖啡,我请。” 从包里拿出两张一百,放在桌上,“没事,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我没空。” 站起,王雯看见我脖子上的青紫痕迹,倏然她就红了眼睛,“陆漫,你以为你真的得到邵先生了吗?” “他有没有带你去鄂城?” “没有吧,可他带我去了,我见到了他的妈妈,他的妈妈还请我吃了大餐。” “他在鄂城的公司规模很大。” “他对你只是玩玩。” 这些话,我在故事上看到很多,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不满她喜欢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无非就是妒忌,而我已经想通变珍惜当下,“我要回去了,一会他会回来接我出去吃饭呢。” 我不想听王雯的废话,抬脚就走。 王雯在身后道,“他的皮甲里有一张女人的照片。” 我听见了,依旧没有停下脚继续向前走。 回到蠡湖山庄,邵景东刚回来,问我去了哪里,我说去逛街了。 他递给我一张卡,我看了一眼卡上的数字,是以前我寄给他那张。 “这次卡上的数字不会少了。” 我看他说话时一本正经,猜测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吧,不满当初我还他钱,可我也没有还完。 “谢谢邵先生,”我妈收了他的钱,我弟弟也收了他的钱,现在我收与不收在位置上也不会平等,何必惹他不高兴。 “走,我带你去吃晚餐。” 邵景东又一次带我来海城大酒店,他订的位置靠着窗户。 顶层的风景很好,坐在窗前能将临海的港湾全都收为眼底,黑色的夜伴着点点霓虹,如地上的繁星。 他点了一首萨克斯伴奏,侍者穿着燕尾服就站在桌边,浪漫的乐音落入耳里。 视觉、听觉上都是享受,这样的环境中,确实很罗曼蒂克。 邵景东十分绅士,一桌的海鲜,是他在服务,我在吃,就像他真是我的男朋友,周到、贴心,善解人意。 饭后,侍者送上一束香水百合,邵景东拿着放在我的怀里,“喜欢吗?” 我点点头,美丽的花,我想女人都喜欢的。 低头轻嗅,邵景东搂住我的细腰,“每天我都送。” 如果是年少时候的我,一定会很开心。 现在的我,也开心,但却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大约是人长大了,有种患得患失。 邵景东买了单,侍者送饮料的时候不小心倒了一点在我的浅绿色长裙上,“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西餐厅里打过工,工作很累,时间很长,难免做错点事。 “没关系,”我看她满脸愧疚。 “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对邵景东说了一声,他点点头。 “请跟我来,”侍者就领着我走到外面最边上的洗手间。 我走进,低头看着绿色长裙上的点点黄色,打开龙头,抽了几张纸巾擦试,可黄色的饮料擦不掉,十分突兀,我皱起眉头,又弄了一些洗手液去擦。 总算是擦掉了些,可等我弄干净,身前湿了一大团。 我抽了两张纸吸水,好不容易弄干了些,这才走出洗手间。 突然,我闻到一股尼古丁的味道,抬眼就见到一抹高大的身影,他靠在墙壁上,一只腿曲着一只腿站立,浑身透着一股邪气,“好久不见啊,陆漫。” 他抽了一口,吹出烟圈,那张冷硬的脸几许模糊。 “有事吗?” 我不明白他站在这里的意思,但是我每次见到他,总有点背脊发凉。 “你说这话,不是显得我们很见外,可你别忘了……” 他的眸光落在我的身上,我退开了两步,一脸防备,却惹得他浅笑出声,“他对你倒是挺大方的,可他知不知道……你和我……” “嗯,就是你知道的,”他笑得恣意,而我却心下泛凉。 第76章 情这一字,又有多少人抵抗得了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几分,指甲泛白。 “她在哪里?”声音里是我压抑不住的冷意。 当初我可怜她,又想着她的弟弟患病,能帮我都想帮一下。 当初她还被梁宇找人治理了,没想到她还帮梁宇…… 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咖啡倒在地上,咖啡杯咔嚓一响碎裂开来。 红姐依旧坐在对面,淡淡地喝着咖啡。 侍者上前,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两百元放在餐盘上,侍者微微一笑,带走了咖啡杯碎片。 “能带我去吗?” 红姐没有问我原因,她将嘴里的咖啡吞下,放下咖啡杯,“过几天吧,现在她也……” “你回去先看一看视频,”她没有多说。 我不明红姐不让我去的原因,但她既然开了口,我没有再问。 红姐的铃声响了,我听见她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真是陷进去了。 可情这一字,又有多少人抵抗得了。 挂了电话,她先一步离开,我坐了一会才走。 我没有回蠡湖山庄,在夜阑坊几年我也掌握了一些人脉,我找了人帮我查梅梅的下落,只要她回了海城就能找到她。 心中有事,我没有回蠡湖山庄,去商场走了一圈,买了几套衣服,果然买买买能缓解情绪。 我回蠡湖山庄,邵景东还没有回来,我去了书房。 打开了电脑,我将刚才的读卡器塞进卡插在电脑上。 到现在我依旧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晚的时间,卡读出,我看着上面的时间,眼睛一直睁得大大地,生怕错过一丁点。 直到夜色渐浓,我看见了梁宇走进,后面又有几个海城的名流,接着灯光就暗了。 大约半小时后,昏暗的甬道出现一道光亮,我正要仔细看,书房门响了。 我忙抽出了读卡器,电脑一白,画面消失不见,站起。 邵景东进门,他看见我,“怎么在这里,吃晚饭没有?” 他将手提包放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解开领带丢在一边,又脱下西服外套,解开领口、袖口的纽扣。 “我用了一下电脑,还、没吃呢,你呢?” 我不想让他知道,又怕我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让他发觉到什么,借口出去吃饭是最好的。 “应酬吃了点,不想出去了,”他上前,拉开宽大的皮质座椅坐下,提起西装裤,大掌勾住我的细腰,“今天去哪了?中午我打电话回来没人接?” “我去逛街了,买了几套衣服,一会穿给你看?” 他扫了一眼我微微低落的领口,眸色一暗,“好。” “那你等我。” “我让酒店送餐。” 我走出书房,邵景东盯着还没有暗下的电脑屏幕。 我回到卧室换上一条黑色坎肩修身长裙,长发披散在后背,洗了脸素着到楼下。 餐桌上已经摆放着六、七样精美的食物,看起来味道不错。 我也有些饿了,从厨房拿了碗筷,先递给邵景东,我再坐在一边。 他倒了两杯红酒,一杯放在我的边上,垂眸看着我。 黑色的长裙映衬着我如雪的肌肤,黑与白特别显眼,细细绒毛下的肌肤吹弹可破,没有一丝瑕疵。 我不是自傲,这幅身体确实是上天赐给我的。 邵景东的眸色暗了几分,虽没有言语,我与他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能感受到他已经变了节奏的呼吸。 “腰挺细,”他靠近我的耳朵说了一句。 我红着脸,回了一句,“就腰细了?” 抬眸间,我没有发现自己一举一动间的诱惑,邵景东的视线落在我的身前,“我看你是不想好好吃一顿晚饭了。” “没有的事。” 我转开视线,夹起一个小小的圆形点心,放进嘴里,脆、香。 “好吃吗?” 不知何时他离我越来越近,只要我转头,唇就能落在他的脸颊上。 “好吃。” 我又夹了一个,刚放进嘴里,眼前一暗,嘴里的肉丸就被一股力气勾住…… 中途,邵景东就抱着我到沙发上。 一个小时回来,我吃饭的力气都没了,最后还是他喂我。 饭后,某些事又开始了。 我总觉得他索取太多,像似一次要榨干。 但我没有多问,继续与他纠缠。 第二天下午,我才醒来。 邵景东又离开了,我正好将剩下的视频看完。 虽都是隐秘的的摄像头拍摄,却并没有看见关键的影像,只是在我出事那晚看见那辆迈巴赫。 我被谁带走,我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下午五点的时候,我接到电话,对方查到梅梅的住处。 当下,我就等不及开车离开了。 是一家小医院,我将车停好后就直接上了三楼。 狭窄的楼道,陈旧的老式楼梯,小小的一个房间里住了三人,加上陪护,十分拥挤。 梅梅是在最里面的一间小病床,陪床上坐着人,对方见我到来她起身走到隔壁床,几双眼睛都盯着我。 我走近才看见病床上那一团小小起伏的身躯。 才几个月不见,不曾想她瘦得脱了像,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四肢皮包骨,她打着点滴的手腕上还有一圈一圈的红痕。 我来的时候是愤怒的,是带着恨的。 可我看着面前的她,虽然也有很重的情绪,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的情况太差了,要不是看着她的胸口还有起伏,我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韩小梅,病例上写着她的名字,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她的真名。 肝损伤,腹内水肿……我看完,心里一片沉重,也知道为何红姐提到她时的沉默。 我看她这幅样子,估计没有几天了,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韩小梅的家属,来缴费。” 门口,一声没有感情的女人声音响起,对方看着我,整个房间的人也看着我。 纵使我对她有很深的抗拒,可看着她如今这幅模样,我叹了一口气,去缴费处。 没想到她欠了一万元的医疗费,而之前的费用是红姐支付的,昨天就用完了。 护士说再不缴费,她们就要取消治疗了。 我交了三万,问护士人什么时候能醒。 她说看对方意愿了,她的病情很重,住院期间全是点滴吊着命。 我回到病房,心里有一堆疑问,深深压在心间,一个也问不出,找了一个看护,让她盯着韩小梅,她一醒就通知我。 过了两天,护工给我打电话,韩小梅醒了。 第77章 那晚真是他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又是欣喜又是压抑,怕事情真是那般。 半小时后,我到了医院。 虽然恨着韩小梅,可三人住的病房人太多,也不方便说话,我就给韩小梅转到单人间。房间小,好在人少。 我进去,护工刚给韩小梅做了清理,她收拾完出去,关上门。 韩小梅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我,她的唇蠕动着却没有声音发出。 我看了她的病历,喉咙受了伤。 垂放在一侧的手一阵颤抖,我紧握成拳,好一会我才压住那股恨意。 “你怎么回事?” 来的时候,我想过很多种质问,可现在我就站在病床边看着韩小梅瘦得皮包骨的模样,终是想问的一句也没有问出。 她动了动唇,好半响才发出犹如破锯拉动木头的嘶哑嗓音,“漫……姐……” 我没有哭,她倒是先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脸色都白了,我看着真怕她哭死过去。 “好了,我还没有问你呢?” 她又抽泣了一会才稳住,“漫姐,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 “对不起,对不起……” 我听到这里心就像置于冰窖之中,特别难受,那天晚上真是…… 那两个字如鲠在喉。 “我也是被逼的,我弟弟走了,还没来得及替他送行,就被梁少找到,他让我……给你下药……,可我记得你帮了我,我是拿了他给的药……” 她的病情很严重,身体已经处于严重亏空。 但她一直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知道了当晚的事。 是我错怪了她。 那晚她并没有给我下药,喝酒的时候还在反复提醒我不要喝,后面我真醉了。 她扶着我偷偷离开夜阑坊,没想到会在楼下遇到邵景东。 是邵景东开车带着我与韩小梅去了酒店…… 她还告诉我,她的弟弟是做了骨髓移植,但她弟弟的身体太差,出现了排异反应,没有挺过二十四小时。 从医院出来,我不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当我看见梁宇那件带着金丝纽扣的衬衣,我以为那晚是他。 现在知道不是他,是邵景东。 我的心里又有更多的疑问。 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邵景东一直不介意,原来那晚是他。 可邵景东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始终想不明白。 他要可以直接找我便是,之前我是答应了他的。 难道他知道我帮了梁宇故意惩罚我? 我回到蠡湖山庄,邵景东还没有回来,鬼使神差下我去了邵景东的隔壁的衣橱,我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终于在一个包裹严实的纸口袋里看见一件黑色的衬衣,一排金丝纽扣,唯独中间一颗掉了。 我忙翻出我一直留着的金丝纽扣,手指颤抖着将纽扣放在上面,毫无违和。 那晚真的是他。 沉浸在思绪里的我,并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直到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抬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邵景东看见我身前的黑色衬衣,我没有出声,几分钟后,他开了口,“是我。” 他将外套放在一侧,解开领带,随意丢在一边,又将袖扣、领扣解开,“你喝醉了,抱着我,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你一个人也敢喝那么多的酒,惩罚。” 倏然,我的眼睛一酸,有冰凉的液体落下,怎么也停不下来。 最后,我把邵景东惹乱了,“好了,是我错了。” “当时,我是有情绪在,后面我想告诉你,你就跑了。” “你去了大学城那边。” “你住那么差的地方,阳台上的梧桐树能直接进你的房间。” 我听着一时忘了哭,睁大眼睛看着邵景东,嘴唇动了好几次,“你……那些不是梦?” 灯光下,我看见邵景东的耳朵红了,“第一天我在片场就看到你了,谁让你不理我。” “你车上不是坐着王雯,你不是带她来片场,你们不是……”在一起。 最后三个字,我没有说出口。 “小陈查到你在片场,来的路上,小陈没看到王雯撞伤了她。” “小陈带她去医院检查,有轻微的脑震荡,王雯不住院,每天都要去医院。” 邵景东这是在向我解释? 但我心里还是有点沉,他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瞒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说……” 他见我不说话,上前就搂住我的腰,抱着站起,他低着头,与我视线相对,“我很少与女人沟通。” “瞒着你,是我不对,我可以补偿,”他见我还是不说话,又道,“等你弟弟回来,让他进我的公司,工资一万,你爸也进我的公司,工资三万……” “我不同意。” 本来我就与他身份差距甚远,即便现在我知道邵景东就是那晚的男人,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帮助我。 真答应了他,我更像是被他养着的女人。 “邵景东,我想静一静。” 他掐着我腰的手紧了几分,声音也冷了些,“陆漫,你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单独待一晚。” “陆漫,你……” 他像似不满地扯了一下衬衣,崩开一颗纽扣,抬脚离开。 待脚步声走远,我才放松下来,抬眼看见不远处丢在地上的深色外套,敞开的里料里露出黑色的皮甲一角。 脑中浮现王雯说的,他皮夹里有照片。 我想我还是在意邵景东的,才会拿出来,我也看见了里面的照片。 有些模糊,照片像似被雨水淋过,看不清上面的脸,只看着一条黑色的宽松裙摆在风中摇曳,以及那人瘦削的身材。 邵景东离开了一周,他回来告诉我陆浩要回来了,就在这周末。 那些事说开后,我与邵景东之间就像有一条鸿沟怎么也跨不过去。 我与他都没有再提起,邵景东主动向我说了陆浩在H国治疗过程。 他提到陆浩的脊椎上有一排钉子,整骨后一年去H国移除,提到陆浩的脸做了削骨,眼睛、鼻子、嘴唇做了微调。 我觉得他就像在找话聊。 转眼就到了陆浩回国。 那天,我给爸爸打了电话,中午要回去吃饭,让他多做几个菜,其中提到了东坡肉、酸汤肥牛、黄焖鸡……这五道菜是我弟弟最爱吃的。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猜到一、二。 第78章 变了样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上午十一点,邵景东就开车回蠡湖山庄,他刚到我就收拾好了。 五十分钟后,我们到机场候车厅,却见H国到海城的飞机晚点了。 邵景东带着我在贵宾等候区等待,期间我看了好几次时间,终于听到H国到海城的飞机即将落地,虽听邵景东说过陆浩已经做了各项手术且恢复很好,但我还是有点不安,当初他那副扭曲的模样已经深入脑海。 下机取行李的十五分钟,我最是忐忑,直到我看见一个穿着全身潮服推着四、五个行李箱带着笑容走来的帅气小伙,“姐夫。” 大约还有五米远,一个略显沙哑的男性声音落入耳里,邵景东抬头,转眼陆浩就到了我们的跟前,“姐。” 他的笑容璀璨,一口大白牙,嘴唇不大厚薄适宜,鼻梁高挺,单眼皮,带着些许H国花样少男的风采。 我看着完全陌生的陆浩,一时没有说话,他倒是开朗了不少,“我这样还可以吧?” 嘻哈的潮牌风,脚上也是H国的潮牌,年轻、有活力。 “姐夫,你看我这样行吗?” 邵景东打量了片刻,点了点头,稍后又皱起眉头,“嗯,好像差了点什么。” 他转身向机场外走,陆浩推着行李忙跟在他的身边,“姐夫,差什么了,是哪里?” 他就像忘了我这个姐姐,一直围着邵景东。 我有些许的失落,不过一想到当初他的经历又觉得应该,是邵景东将他救了出来,大约他是感激吧。 “在H国考驾照了吗?”邵景东看向陆浩。 陆浩一愣后笑道,“姐夫给我找的教练真的很好,事无巨细地教了我,最后考试还行,”他挎包里找出一个黑色的本本,“我有驾照了。” “嗯,有时间在海城再考一次,到时候你就能自己开车了。” 陆浩欣喜地点头。 邵景东来时驾驶的迈巴赫就停在贵宾专属车位里,他按动钥匙遥控,超炫的迈巴赫闪着迷人的车灯引起周围的人一阵触目,就是陆浩都睁大了眼睛,“S900,全球限量150台。” “姐夫,我太喜欢你了,”邵景东嘴角微扬。 陆浩迫不及待地上了车。 我见陆浩那副模样儿都有点不想认他是我弟。 “姐夫,我在H国就见到那些财阀开过,前面还有警察开路,威风得不得了。” 他从后排扶着座椅身躯向前,笑道,“带我兜两圈,行吗,姐夫?” 左一句姐夫,右一句姐夫,我忍不住开了口,“陆浩,你喊他邵总。” 陆浩的脸色顿时就塌了下来,眼巴巴地望着我,又看向邵景东,嘴唇动了动,像似要哭出来了。 一边的邵景东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拉开车门先上了车,“那边,快点。” 我刚要上后排,邵景东的声音就落入耳里,我想陆浩才回来,而且陆浩是邵景东救的,我对他也心存感激,上了副驾驶。 迈巴赫启动,周边的车都让了道,有种凌驾于所有车之上,陆浩又开始姐夫地喊着邵景东,仿佛刚才我说的他根本没有听见,而邵景东没有反对。 两人在车上谈了一会车,又问陆浩有什么打算。 陆浩说他没有文化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邵景东直接说让他进成人大学。 奢华的迈巴赫停在老小区的停车场里,邵景东下车后从尾箱里提出很多礼盒,陆浩欣喜接过,他俩根本不问我就直接向二楼走,一路上引得许多小声的议论,当邵景东停在我家门口,众人又开始八卦起来。 老小区住的人很复杂,我无心理会。 现在我最高兴地是怎么告诉我爸我妈弟弟回来了。 门敲响,是我爸来开的门,陆浩站在前面,我爸盯了好半响嘴唇动了动,“漫漫,这……是?” 我能看出我爸激动的心情,他想认却又不敢认。 “爸,我们将陆浩找回来了,他就是陆浩。” 我爸见过邵景东,六年前我失恋的事我爸知道,也看过我收藏的邵景东照片。 他看向后面提着很多礼物的男人,脸上的神情变幻。 我怕我爸说什么不高兴的话,道,“爸,是邵先生去国外找回的弟弟。” 这一刻,我看见我爸脸上交织的神情,“邵先生,谢谢。” 陆浩道,“爸,他是我的姐夫,别邵先生的喊,很见外。” 这时,我妈也出来了,她看见了陆浩,又看见邵景东,忙上前迎接,“小邵,你来了,快进来,伯母家小、家具也很旧,就请你将就着歇一歇。” 她接过邵景东手中的礼盒,一张脸上全是笑容,也特别热情。 这样满是笑容的她,倒是与六年前的她有点像了。 小新也从房间里出来,他穿着干净的半旧T恤短裤,看见我时笑开了颜,“姐姐。” 他转向邵景东笑道,“小叔叔,请里面坐。” 小新很有礼貌,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他倒是越长越好看了。 “坐坐坐,”我妈推开我爸,她看见陆浩,“这、是?” 她的眼眶有些红,陆浩先开了口,“妈,我是陆浩,你的儿子,我回来了。” 我妈愣了片刻,接着就大哭了起来,“儿、子,我的儿子,陆浩。” 她忍住哭泣,一直盯着陆浩,像似怎么也看不够,后又紧握住他的手,左看右看,“你真是陆浩?” “给我说说你多少岁了?” “十五。” 我妈又问,“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 “你爸的名字是什么?” 陆浩都回答了,我妈又哭了起来,她拉着陆浩一直问。 他将当年的事说了一遍,我妈哭了很久,骂着拐子。 我爸的眼眶也红了,他借口去厨房炒菜,他背着我们偷偷抹眼泪。 我的心中也有许多感慨,想着邵景东还在这里,忍住了。 小新看着我们,眼神带着些许怯意。 毕竟他才三岁,一时见我们都围着陆浩,他又经历了坏人毒打,心里敏感,他小心翼翼地靠着我,拉着我的一片衣角,“姐姐。” 我弯腰将小新抱起,抚摸着他的头,“那是你的哥哥,以后小新又多了一个亲人。” 兴许是我们一家人团聚让小新想到他的家人。 我想着最近也要去警察局一趟,问一问小新的最新情况。 第79章 团聚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们一家人问陆浩期间,邵景东去外面接电话了。 他回来,我妈停下了哭泣。 我们一家人挺感谢他将陆浩找了回来,我爸声音有些哽咽,“邵总,谢谢。” 邵景东看了看我,回道,“不用谢,伯父。” “陆漫,你们好好聚一聚,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我妈看着我与邵景东,后就推着我,“你去送一送,小邵。” 她握紧了陆浩的手。 陆浩也道,“姐姐,你送一送姐夫。” 我想我也应该送一送他,“我送你到楼下。” 邵景东点了点头,又看向我的家人,“我就先走了。” “邵景东,谢谢。” 我应该这样说一句。 邵景东没有说话,转眼就到了停车场,邵景东上车,我就站在边上,他落下车窗,手伸出拿出一个精巧的小口袋,“给你弟弟的。” 刚才在车里,我弟弟一直问着邵景东各种豪车,几乎没有停嘴。 “拿着,我还有急事。” 他伸出手,我接过,迈巴赫就从我的身边经过。 车窗关上,我看见他俊美的侧面消失在隐私玻璃下,直到迈巴赫再也看不见。 “二楼那家的,每次回来都是豪车。” “人家命好呗。” “勾搭上有钱男人,说不定是三三……” “这次好像又换了一个。”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响起,我看了一圈,他们也没有再说,只是他们脸上的神情表露着我就是三三一样。 回到住处,我看见我妈拉着陆浩坐在餐桌前,我爸在厨房里端菜,小新在摆碗。 兴许是我这些年在外面经历的人情冷暖太多了,总觉得我妈对小新像似没有之前那么喜欢了,她不看小新一个劲地盯着陆浩。 陆浩看见我进门,拉开我妈的手,走到我的身前,“姐,姐夫走了吗?” “你手上提的什么?是姐夫给我的吗?”陆浩看见口袋上的log,眼里全是欣喜,双手去拿,并打开了里面的精装盒子,“哇,是**的项链,我在H国就看见很多富二代带着,没想到姐也给我买了,我好高兴。” 他打开后就迫不及待地带在脖子上。 “是邵先生送你的。” 我也认识这个牌子,男士的项链比女士更贵。 “姐夫真大方,”他扣上挂扣,“姐,好看吗?” “你说刚才姐夫在机场上说的我还缺点什么,是不是,那时他就想送我这条项链啊?” “真好看,这是我收到最贵的礼物了。” “我好喜欢。” 我妈走了过来,她看了看我,一双手在身侧的衣服上摩擦了几下,像似有些局促。 后面,我看见我妈走进厨房与我爸嘀咕了几声,我没有听见我爸说话,倒是听见我妈在说我们也给陆浩买一条金项链吧。 我知道我妈喜欢陆浩,他又吃了那么多苦,我妈对他好些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我的目光落在落寞的小新身上时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小新。 小新是我带回来的,现在我妈找到我弟弟,小新的地位…… 我上前抱起小新。 我爸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我妈从邵景东送来的礼品里看见一瓶茅子,她直接拆了,喊小新去拿了三个酒杯,“今天,我们陆浩回家了,我很高兴,我们三人喝点。” 她拆了茅子倒了三杯,第一杯就放在陆浩的身前,接着是她,再是我爸。 “陆浩,我的儿,欢迎你回家。” 她说完就喝了一杯。 “你们快喝。” 陆浩喝了。 我爸看向我,“他妈,你给漫漫也倒一杯,陆浩回来她也出了不少力。” 我妈放下酒瓶,“哪里是她,刚才浩浩不是说了是小邵救了他。而且她也不用喝,反正这样的酒,她没有少喝。” 陆浩接道,“姐,你和姐夫肯定喝了不少好酒,我在H国的酒吧里看见过他们那里最贵的酒,叫拉菲,姐夫肯定和你喝过。” 他比划了几下,“就这么大,要几十万人民币一瓶。” 我妈惊呼一声,“找一找,他有没有给我买。” 她走向一堆礼盒翻了一遍,意兴阑珊道,“没有,想来是看不起我们。” “陆漫,你去给我们买一瓶吧。” “要不是你爸公司破产,我也不会住在这样的地方,你弟弟也不会连一瓶酒都买不起。” 我爸出了声,“他妈,你说什么呢,今天陆浩回家,我们一家四人总算在一起了。” 我妈瞥了瞥嘴,“在一起有什么用,你知道对面李婶的女儿找了一个港城的男人,现在还给李婶办了护照,李婶到处都在说她女儿带她去港城享福,前段时间还收到不少她女儿从港城那边寄来的奢侈品,什么护肤品一万多一套,什么包包几十万的……” “你看我也带了一个女儿,我却因为她失去了一根手指。” 本是高高兴兴的一顿饭,现在我却有些待不下去,我知道我妈是在怨恨我那次没有拿钱。 我不知道我爸知道我妈去赌没有,但今天,又是弟弟回家,我不想提到那些事。 我看见我爸猛喝了一杯酒,“你说那些做什么,一家人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健康,你看我健康吗?” 我妈拉了一下身上的低廉衣服,她又看向小新,“我们家本就你一个人挣钱,现在又多了两张嘴,还不知要穷到什么时候。” 陆浩摸着项链,出了声,“妈,姐夫可是给了我一百万,要不是我生病了,我肯定给你花。” 我妈忙给陆浩夹了一个大鸡腿,“还是我儿子孝顺。” “一百万啊,要是我能有就好了,”我看我妈的眼珠在转动,像似透着几分光亮,“用着一百万做点事,能翻好几倍。” 我爸道,“好了,吃饭。” 我妈看了我爸一眼,低头吃饭。 以为是高高兴兴的一顿饭,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味同爵蜡。 我爸许久不喝酒,一杯就醉了。 我妈倒是酒量好,一瓶喝了一大半,她还在继续说话。 我弟弟也喝了些酒说头晕想休息一会,我妈就让我弟弟去了小新的卧室。 餐桌上一片琳琅,我妈起身时喊小新收拾。 小新十分乖觉地从门后拿出扫帚扫地。 这个时候,我就是再反应迟钝也知晓小新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我妈怕是不想小新住在这里了。 我看着小新小小身躯扫地的模样,特别心疼。 收拾了餐桌,我准备带着小新离开。 当初是我带他来这里,现在我应该将他带走。 第80章 浑身不得劲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小新,你跟着姐姐走吗?” 我想问一问他,虽然小新年龄很小但也是有思想的。 “姐姐,如果我留在这里妈妈会不会嫌我多余?”他的声音很小声,说完低下头,后又抬起看向我,“姐姐,你会嫌弃我吗?” 我蹲下与他的眼睛相对,“我们小新多乖,多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嫌弃呢,姐姐喜欢你。” “可、是为什么我的爸妈不要我?”小新满脸落寞。 我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会,爸爸妈妈是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的。” 是真不会嫌弃吗?那我妈…… 转念我又想到陆浩才回来,况且他又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妈对他好些应该的,我不该…… 我抱住了陆浩,他在我的怀里小小的一团,我有些动容。 “那我们去收拾衣服。” 我妈回了房间。 小新牵着我的手走进陆浩睡觉的卧室,房间还算整洁,小新的衣服就放在一个小橱柜里,我拿起看了看,全都是半旧的。 我看着心里很是愧疚,没有拿走那些衣服,也没有拿小新的个人用品,只牵着他的手离开了这里。 到小区门口,我打了一辆车,在车里我给我爸发了一条信息——我将小新带走了。 车里小新很紧张,小手紧紧拉着我的衣角。 路上,我们经过一家商场,我带着小新去童装店买了几套适合他穿着的衣服,还买了些玩具,又去超市买了小新的个人护理用品。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穿着新衣服拿着新玩具笑得特别开心。 我又带着他去就近的儿童乐园,买了两张全票,将这里的玩具都玩了一遍,听着他玲珑的笑声,我也很开心。 六点半了,我带着小新去餐馆吃了晚饭。 小新玩累了,车里就睡着了。 下车是我抱着他回蠡湖山庄的,就是给他洗手、洗脸也没有醒,今天他玩得太累了。 我将客房铺了床,小新就安置在这里。 关了灯,我回到卧室,播出邵景东的电话。 我想还是要给他说一声。 我打了两次,那边都没有人接,我想他应该在忙就没有再打。 转眼就到了十二点,我隐约听到外面有汽笛声,五分钟后我听到了脚步声,房门打开。 晕黄的光线下,邵景东项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手扯着领带,一手搭着深色的外套,脸色微红,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想来是喝了酒,我穿着睡裙起身,“需要喝点醒酒汤吗?” 他微微点了点头,又解开衬衣的纽扣。 我到楼下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放在餐桌上,抬眼就见邵景东穿着真丝睡袍下楼,近距离我闻到了洗发水的味道。 他已经洗了澡。 “你尝一下,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如何。” 他的黑眸扫向我,伸手端着醒酒汤,一口喝下,碗放下,眸色幽暗,大掌扣着我的细腰拉近,高挺的鼻子在我的颈脖上嗅了一下,暗哑的嗓音落下,“真香。”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肌肤上,有些痒,闻着他身上的肥皂味,我也特别敏感。 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我与邵景东不是没有在客厅里做过,今晚很是浓烈。 突然,一声清脆的嗓音落下,“姐姐……” “姐姐……”又是一声惊呼声响起。 我猛然推开了邵景东。 他没有防备,被我推倒在地上。 我整理了一下微乱的睡衣,小新住在这里我穿着的是宽松的睡裙,长发披散在身后,少了妖娆多了几分邻家妹妹的姿态。 “谁?”邵景东的声音里裹含着欲念与被打断的不悦。 “是小新,我将他带出来了,”突然间,我竟不敢将我家的情况说出来。 邵景东重新系上睡衣带子,打开客厅的灯。 小新就站在楼梯边缘,一双眼睛怯怯地。 “姐姐,我害怕……” 我看见他湿了的头发,微红的眼睛。 “我去书房,”邵景东上楼在经过小新时他摸了摸他的头。 小新小声喊了一句,“大哥哥。” 邵景东点了点头。 我上楼牵着小新回他的住处,他告诉我他梦见了他的爸爸妈妈,他们都说他是多余的。 他还说他在这里大哥哥会不会嫌弃他,我说不会。 我坐在客房床边,小新和我说了很多话。 明明他才三岁,像个小大人。我知道他是太敏感了。 我一直陪着小新直到他睡着,我才关了灯回卧室。 床头灯亮着,我听到邵景东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我从另一边上床躺下,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后面都很晚了我才迷迷糊糊睡着,醒来邵景东不在家里。 简单弄了些食物,小新穿上衣服下楼,我正好煮熟。 他不挑食,吃饭也很规矩,一碗清粥他一点也没有剩下。 我带他去商场,晚上回家,他又睡着了。 邵景东回来的时候,小新醒了,他一直跟在邵景东身后,邵景东倒是耐心,他给小新讲故事。 这晚是邵景东安抚着小新入睡。 我躺在床上,慢慢睡了过去,等我醒来身边已经没有邵景东的身影。 第三天中午,邵景东给我打电话,他说他已经给海城的所有派出所提了小新的情况,只要有任何的消息他们都会通知他。 下午的时候,我特意去超市买了很多食材,弄了很多晚餐,先让小新吃了晚饭上楼去休息。 我没有给邵景东打电话一直等着,饭菜都凉了,到了晚上十一点他也没有回来。 犹豫了一会,我给他打电话,那边没有人接。 我又等了两个小时,邵景东依旧没有回来。 餐桌上的菜都凝成一团,我一直望着门外,脖子都酸了,我将一盘一盘菜倒进垃圾桶,收拾好厨房回到卧室。 闭上眼睛,我的眼前竟出现邵景东皮甲里的那张模糊的照片。 我的心有点沉。 此时,我也不想承认我对邵景东又动了情,六年前的事太刻骨了,以至于每次我与邵景东在一起我都刻意忽略他,就是做完最亲密的事后我也告诉自己,我和他只是交易,交易就不会动情。 第二天醒来,我摸着身边冰凉的床,房间里再没有那股淡淡的肥皂味,头晕沉沉的,浑身不得劲,特别失落。 第81章 有点痞,还有点拽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与小新吃的外买,他睡后,我就坐下楼下的客厅里,一盏晕黄的灯陪着我。 晚上十点,熟悉的汽笛声响起,开门声,还有沉稳的脚步声,不觉间我早已抬眼望着门口。 如果有一面镜子在前方,我一定能看清我眼里的欣喜,也会发现我难以掩饰的感情。 “怎么还不睡?”邵景东的声音有些许疲惫。 我站在门口,弯腰拿出拖鞋蹲着摆放在他的前方,“去哪里了,昨晚没有回来呢?” 声音里也有着藏不住的酸意,大约是他一直与我亲密接触中形成一种他应该回蠡湖山庄睡觉,就是不回来也要给我打电话告知一下的错觉。 他脱下鞋子,弯腰掐着我的下颚,“怎么?” “明天小陈就将这里房子的房产证送来,我打算给你弟弟买一辆车,你爸擅长家电,我计划给他在海城的城乡结合部开一家小型电器生产厂。” 虽然他之前给我提过给我爸、我弟一人一百万。 但今晚他再次提出,突然间我像似感知到了一点异样。 “不用了,我爸现在生活很好,我弟弟身体健康就好了。” 邵景东松开手,站立,他拉开领带,“你弟弟今天给我打电话,他直接报名,已经拿到驾照了。” “当初是我提的要他学驾照,如今他拿到了,总不能没有车开。” “还有下个月,你弟弟就可以去成大上学,工商管理。” “你爸以后管理工厂,你弟弟也能出力。” “邵景东,很感谢你想着我爸、我弟弟,真的不用了。” 六年前是我因为他的拒绝失恋导致家里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不是邵景东的错,是我自己。 如今他已经帮我找回弟弟,还将弟弟残败的身体治疗好了,我应该感激,即便…… 他不说,我不问,但我也有底线的,决不能当三。 他的袖口已经解开了,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也解开了露出一片结实的肌理。 漆黑的眸子看向我,那眸色带着些许复杂,待我想要细看却被一道暗影遮住了光芒,邵景东放大的脸就在咫尺。 “小新睡了吗?”他的声音很哑,很低,薄唇就贴着我的耳朵。 湿湿的,痒痒的,我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 “睡、睡了。” 我的唇微微张开,一双眼睛望着他。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男人与女人夜深人静待在一起时散发而出的独有气息。 就这样发生了,这夜很长,回想起来也很快。 我是被一支羽毛弄醒的,鼻子痒痒的,打了一个喷嚏。 睁开双眼,我看见一大一小两张脸,邵景东抱着小新坐在床边。 小新见我醒来,笑着对邵景东道,“姐姐真的醒了呢。” “姐姐,你快点起床,大哥哥说带我们出去玩。” 我一抬手,浑身一阵酸疼,空白的脑子顿时也涌入很多迤逦的画面,看向邵景东的目光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魅惑。 身上不是黏黏的,想来是昨晚邵景东已经给我洗了澡。 “我们去楼下等你。” 难得邵景东在家,他们走出卧室,我就起床了。 我快速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白色露腰T恤、蓝色直筒长裤,长发扎成高马尾。 下楼时,邵景东正好抬头,我就这样落入他的黑眸中,他的眸光多停了一秒。 小新跑到我的身前,“姐姐,你真好看。” 我看见小新穿的衣服不是之前我给他买的,商标是某轻奢童装,白底绿色动物图案,还有一个小背包,就像一个小王子似的。 “小新也很好看哦。” 我想定是邵景东买的。 他开车,带着我们去海城最大的迪士尼乐园。 我们刚到,小陈就拿着门票过来,上前他就去拉小新,“来哥哥带你玩。” 小新笑着看了看我与邵景东抿笑着握住小陈的手。 小时候,我也来过这里的,那时候这里的娱乐设施没有这么多,但每次来我爸都会让我玩尽兴。 如今想来,我竟有些怀念。 “要不要一起玩?”瑞凤眸里似乎含情。 他伸出手,我主动握住。 我已不再是小时候,玩了两个项目就不想动了,邵景东见我不得劲,给小陈打了招呼带着我去商场。 凡是我多看了几眼的东西,邵景东都给我买了。 我说不要买了,他说难得出来购物。 两小时,邵景东的手上全是口袋,都是我的衣服、鞋子、包。 后面,我们在经过一家男装店,我走进去给邵景东买了一条领带。 “送给你,邵先生。” 我笑着双手奉上,邵景东将口袋全放在地上,抬手动了一下休闲衬衣的领口,“系上。” 浅蓝色的休闲衬衣,配不上领带,可见他等着,我想反正是他要求的,被人指指点点不要怪我。 我踮起脚尖,将领带挂在他的衬衣领口上,系好。 明明不匹配的,可配着邵景东那张俊美的脸竟衍生出几分另类的美感。 有点痞,还有点拽。 “好看吗?” 我对上他戏谑的视线,不由得红了脸,却还是回道,“好看。” 狡黠一笑,“邵先生这张脸就很无敌。” 变相在说他小白脸。 邵景东却是捏了一下我的耳朵,公共场合的,我被他调戏了一下。 “邵先生,请注意一下,这是商场。” 他一下勾住我的细腰将我压在一边背着人的柱子侧边,靠近我的耳朵低语,“不然你这样看着我,我非办了你。” 邵景东趁机在我的脸颊上啄了一口,才拉着我的手提着口袋向外走。 “晚上想吃什么?” 他的手掌很厚,干燥,温热。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的侧颜,仿佛一如六年前,我的心不经扑通乱跳了一下。 陆漫,你别乱想,要清醒,这只是男人偶尔撩人。 我连续对自己说了好几遍,可也难以控制有些膨胀的心绪。 “随你。” “喜欢什么就要说出来,不然我为什么要问你。” “你安排就好。” “那我们去海城大酒店,小新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就在我们准备走进停车场时,一个很响亮的声音在耳边落下,“陆漫。” 第82章 高攀了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不远处,我妈正拉着我弟弟快步走来。 “小邵,真是你们俩,好巧。” 陆浩穿着一身潮牌,笑道,“姐夫,你陪我姐逛街呢?” 他俩在一臂远的地方停下,脸上全是笑容。 我妈的视线落在邵景东提着的大大小小口袋上,“小邵,你这都是给陆漫买的啊?” “噢哟,这个牌子我知道,很贵很贵的。” “这里花了很多钱吧?” “陆漫真幸福,不像我,你爸很久都没有给我买衣服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购物袋,记忆里我妈不是这样的,不知何时她成了这样,我的脸上一烫。 邵景东开了口,“伯母,你去三楼挑选,记在我的账上,稍后我让小陈接你们到海城大酒店吃晚饭。”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直点头,“谢谢,小邵。” “姐夫,谢谢了,”他俩快步进了商场。 我看着她们走远,不由得低下了头,“邵景东,下次你别答应他们了。” 此时,我觉得我弟弟有些变了,但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邵景东搂着我的腰向车库走去,“你是我的人,他们是你的亲人,我给他们买点东西也是应当。” 六点半我们到达海城大酒店,小陈已经接着我妈和弟弟过来了。 远远地我就看见我妈在和小新说什么,她的脸色不太好,却在见到邵景东时起身站着,脸上全是笑容,身上也不是之前那套,她伸手扯了扯衣角,“小邵,快,坐。” “小陈点了很多菜,这要浪费多少钱啊,我就说不用点这么多,我们吃不了,他说是你安排的。” “多不好意思啊。” “还有这酒,陆浩说是什么拉菲,十几万一瓶,你太破费了。” “姐夫,请上座。” 陆浩十分殷勤,他快步上前拉开座位,邵景东上前拉开一边的位置,按着我的肩坐下后他才在上位上坐下。 “小新,你来姐姐这边。” 小新下意识看向我妈,我妈皱了一下眉头。 邵景东开了口,“过来,小新。” 我妈笑着推小新,“你快去,别磨蹭。” 我不明白之前她不是对小新挺好的,陆浩一回来她怎么就变了。 小新来到身边,我拉开一边的座位安置他入座,将筷子拆了放在碗上。 “姐夫,我给你倒酒,”陆浩将侍者喊了出去,他拿着拉菲倒了一半在醒酒器里,小心地将剩下半瓶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先给邵景东倒了一杯。 我看着那满上的红酒,动了动嘴想说红酒只倒三分之一。 邵景东的手在桌下握住我的,他的黑眸瞥了我一眼,像似再说别管。 陆浩又给我妈满上一杯,接着是我,最后是他的酒杯。 半瓶拉菲全都在桌上了。 我妈先闻了一下红酒,那模样令我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姐夫,这杯酒我先敬你,希望你和我姐能长长久久。” 陆浩的声音刚落,我妈就站了起来,笑看着邵景东道,“小邵,以前的事就当它过去了,陆漫真是高攀你了。” 邵景东端起酒杯,像似并没有嫌弃我弟弟倒满的红酒,“伯母,以后我会对陆漫好的。” 我妈笑着喝了四分之一,后面我妈又提到融资、分红,我听着特别不靠谱,像似传销,“妈,你好好照顾陆浩,这些事你问爸爸。” “你爸爸现在根本就没钱融资,不然我们哪里能住老破小,我早就想换大房子了。” “哎,想当初尚景园的房子,也是那时候海城最好的洋楼,一百三十平米,花了五百万买下的。” “要不是你爸破产,我们哪里会卖了还债。” “陆漫,我们供你读书,上大学。你都上班六年多了,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买房子,我真是一点也不想住在老破小里了。” “也不是嫌弃条件差,而是那李婶隔三差五地就在我面前显摆她在港城的女儿,一天天都提着几个礼盒,什么鲍参翅肚、翡翠玛瑙、貂皮大衣咯,显摆得很。不就是她女儿找了一个港仔嘛。” “我女儿也不差,能找到小邵这么帅气有为的男人。” 陆浩道,“妈,你不听就是,以后我挣了钱给你买大房子。” “哈哈,好好,”我妈笑得合不拢嘴。 我妈说得很快,我无从打断,下意识看向邵景东,见他夹了一根菜放进嘴里,吞咽下后拿起纸巾擦了一下嘴,“伯母,我准备将东边的地皮修建成当下海城最豪华的高楼,到时候我给你留一套。” 我听着正要说话,我妈先说了出来,“小邵啊,可我没有钱买。” “妈,”我快一步开了口,却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喊什么,要是你能挣到钱我哪里会向小邵说这些,还不是你没用。” 我妈的性子上来,又要挨骂了。 却听见邵景东道,“送你。” 我弟弟看着邵景东再一次举起酒杯,“姐夫,谢谢了。” 他喝了一口,接着从包里拿出一本驾照,“姐夫,你看我已经在海城拿到驾照了,我特别听你的话吧?” 此时,我觉得陆浩像似故意在向邵景东要车,很尴尬。 “陆浩,你坐下,吃饭。” 他看向我,脸上依旧在笑,可我看着他的眼睛里含着些许不满。 我不知道邵景东看见没有,转头见他长睫毛遮住眼珠,薄唇一动,“很好,我已经吩咐小陈在车行给你订了一辆奔驰。” “奔驰?”陆浩的眼睛都在发光,“姐夫,谢谢,谢谢,我敬你。” 邵景东倒是喝了点,陆浩直接将红酒杯里的酒都喝光了,走到一边的柜子上拿起剩下半瓶红酒倒满。 我妈也特别高兴,“小邵啊,你真是破费了,以后我一定让陆漫好好照顾你。” 我看着我妈,这时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这些话就像在卖女儿。 “妈,你先吃饭。” “陆浩,你给妈盛半碗参汤。” 真想他们能马上吃完饭,更怕接下来他们还会说出更多令我难堪的言语。 好在,后面他们都在菜肴上。 而我根本没有一点胃口。 邵景东答应我妈,我弟弟,一套豪宅,一辆奔驰,我哪里有钱给邵景东,难道以后我都要低他一等吗? 饭后,邵景东吩咐小陈送陆浩、我妈回去。 我坐在邵景东的车里却不得劲,一想到我弟弟、我妈面对邵景东时的样子,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第83章 车祸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当天晚上,邵景东接了一个电话就离开了。 而我想着白天里我妈、我弟弟不知如何面对,他不住在蠡湖山庄,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一天一夜没有接到邵景东的电话,我也不好给他打,怕他以为我又要向他要什么。 第三天,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海城座机。 我猜不到是谁,响了一次没有接,第二次响起我接了。 不曾想是交警大队打来的,让我立刻去海城某某交警大队,我弟弟出了车祸。 即便陆浩的习惯不好,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电话里交警只是说是我弟弟的主要责任。 我到那边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邵景东真给陆浩买了一辆奔驰E300,我弟弟拿到新车就报名参加了海城位于盘山公路的飙车比赛,出车祸是在夜里,白天才被附近的村民发现报了警。 交警将事故现场的照片给我看了,那辆新奔驰摔得面目全非,好在我弟弟运气好只伤到了腿,骨折,没有生命危险。 可对方就特别惨,成了植物人。 对方追究陆浩的责任。 目前,对方要陆浩提供医疗费。 我到医院先去看了陆浩,他醒了过来,一只腿打着石膏挂在病床上。 他见我到来,又看向我的身后,“姐夫呢?” 我没有说话,满脸严肃,“陆浩,你今年才多少岁,你怎么能飙车?” 陆浩看了我的身后一会没有见到邵景东,他脸上的笑容隐去,皱起眉头,“我多大,你应该记得的,我回来是姐夫找人给我办了身份证,我已经满十八岁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飙车吗?”陆浩倒是先质问我。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道,“赢一场比赛,可以拿到一百万。” “一百万,我能做很多事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向姐夫要车很低贱,可比这个更低贱的事我都做过,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姐姐?” 我一时有些分不清记忆里总是对我笑的陆浩怎么成了面前这张愤懑的脸。 “你在海城享受生活的时候,我在挨饿、挨打,跪着讨钱,讨不到钱,棍棒都是轻的,严重的拉去验血,验血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还好,我太瘦,瘦得没人注意我。” “明明饿得什么都能吃下,我却要吐出来。” “因为我观察到稍微胖点的小孩要不了多久就消失了。” …… 他提到被坏人带走的日子,我又愧疚起来。 “姐,我只是想凭自己挣钱,就是我操作不熟练,还有那个小赤佬刹车不及时硬是撞上来,不然我肯定能拿奖。” “陆浩,交警那边判定是你的主要责任,对方伤得很重,成了植物人。” “活该,成植物人也是他自己驾驶技术太差。” “交警判定有个屁用,我们参赛的人都签了生死契的,陪个屁。” “交警找我了,让我们出医药费,”我继续给陆浩说道。 “你去问姐夫,姐夫找人出面,大家都签了生死契的,理都不用理。” 后面,陆浩就闭上眼睛。 他还打着点滴,看样子像似睡着了。 我叹了一口气,问了护士知道伤者的病房。 没想到会在二楼的尽头看见王雯,她的身边站着两个穿着陈旧的一对夫妻。 “叔叔,婶婶,你们别着急,我已经去看过表弟了,他……伤得很严重,我也是没有钱了,对方也没有拿钱出来。” “你表弟怎么会出车祸?他哪里来的车?他怎么会去飙车?” “我也不知道,也是警察打电话我才知道表弟出事了。” …… 走廊上很安静,我听见她们的对话,并看着她们去了无菌病房。 在那里,我看见了伤者,整个头都用纱布包裹着,面上挂着氧气罩,打着点滴。 王雯转身就看见了我,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质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是来向我故意炫耀吗?” 她满身是刺。 “陆漫,我告诉你邵先生不会一直和你的,最终你也会与我一样。” 呜咽的哭泣声响起,那对夫妻抹了抹眼泪,“王雯,你表弟还能醒来吗?” “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他本来在乡下好好的,你让他出来打什么工嘛,现在他成了这幅样子,让我们老俩怎么活啊?” “婶婶,是表弟给我打电话,他想来海城打工的,我哪里知道他会去飙车。” “说来说去,还不是肇事者的错,那辆奔驰车占道,表弟的车质量差才撞下山崖。” 我看着两位上了年龄的老人,愧疚地道,“对不起。” 王雯眼睛睁大了几分,愤怒地道,“是你的车撞了我的表弟?” “叔叔婶婶,让她去交钱,表弟还没有缴费,护士催了好几次了。” “陆漫,你一定要治好我的表弟,他是你撞成植物人的。” 夫妻俩看向我的视线顿时就充满了仇恨,“你赔我的儿子。” 中年女人上前就抓着我,粗糙的手指狠狠地掐着我的手臂,“你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不是你躺在病床上?” “婶婶,你别闹了,她现在可是榜上有钱人,一条人命在她眼里算什么?” “她在海城有的是男人撑腰,我们还是快点去想办法给表弟借钱救命,”王雯说着还流下两行眼泪。 “她有男人撑腰又如何,不就是仗着一张脸到处勾引男人。” “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王雯又道,“婶婶,她的男人有钱有权,我们肯定会吃亏的。” 她俩一人一句,根本没有我说话的机会,一边的中年男人上前抓住我的另一只手,面露凶光,“我儿子要是醒不了,你也别想安生。” “赶紧去交钱,”王雯的婶婶大声说道。 中年夫妻一人拖着一边,我感觉手臂都要断了。 “等一下,你的儿子不是我开车相碰的。” 王雯看向我,目光充满阴翳,她又道,“叔叔、婶婶,交警好像是说了对方是个男的。” “男的?” 她婶婶立刻回道,“她主动来向我们道歉,那男的说不定是她的姘头。” 出车祸我弟弟有责任,可王雯说的话越来越过分了。 我说道,“是我弟弟,你们瞎说什么?” 王雯听着,眼里全是意味深长。 第84章 起了涟漪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此时,她倒是拉住她叔叔、婶婶。 我去交了十万的医药费。 我回到病房,我妈已经坐在病房里了。 “在哪去了,你弟弟出车祸也不知道来照顾他,你怎么当姐姐的?” 我妈脸色不好,我弟弟在睡觉。 “你赶紧给小邵打个电话,让他来解决这件事。” “你弟弟不能留污点,会影响他以后考公务员。” “我儿子怎么会是主要责任?” “还有你弟弟的车,你去维修,修不好就换一辆。” 我没有忍住,回道,“妈,交警那边已经判定事故责任。” “什么事故责任,浩浩刚才已经给我说了,他们是签了生死契的。” “哎哟,幸亏浩浩没事,不然我拿你是问,这车质量也太不好了……喊小邵来……” “妈,邵景东没有在海城,”我真不想找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妈瞪大一双眼睛盯着我,“连一个男人也看不住,你有什么用?” “小邵家境我能看上,你立刻去找他,赶紧地。” “我们以后能不能换高档别墅就全靠小邵了,你快点去找他!” “对,姐姐,你去找姐夫,他不在海城去了哪里?”陆浩睁开双眼。 我妈更是推着我出了病房。 我回到蠡湖山庄看见林嫂正在打扫卫生。 “回来了,你先休息一会,我这就弄晚饭。” 其实,我一点也不饿,弟弟的事我很压抑。 “姐姐,回来了?”小新拿着一个玩具从楼上下来,并拉住我的手,我有些感性抱住小新。 “这是婆婆给我买的玩具,”小新看向林嫂,“谢谢婆婆。” “小新,不客气,”林嫂笑着回道。 晚上的时候,我又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问我邵景东在哪里。 我说他出差了,在国外。 连续一周,我妈每天都打电话给我问邵景东回来没有,我说没有回来。 想着我妈、我弟弟,我不想去医院。 转眼,邵景东离开一个月了,我妈、我弟弟那边打来的电话也渐渐少了。 月初,我接到交警打来的电话,说对方已经起诉立案,本月八号开庭。 又是八天过去,邵景东依然没有回来。 开庭那天,林嫂病了,我带着小新去法院。 王雯请了律师,陆浩找出当时签的生死契,交警出了车祸事故鉴定。 最后,我弟弟输了,要赔偿王雯表弟医药费六十万,并取消了陆浩的驾照。 一出庭,我妈就开始骂我,要不是我爸拉着她或许会上来打我,她那副凶狠的模样,活像我是她的仇人。 “陆漫,我当初就不应该将你生下来。” “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简直不配当浩浩的姐姐。” “六十万由你出,不然别回来了。” 我爸道,“好了,还有记者,你少说两句。” “小漫,钱我会想办法,”我爸拉着我妈去另一边。 我看着我爸满头白发,心里特别难受。 忽然,眼前一白,转头我看见几个镜头在拍摄。 小新有些害怕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安抚地轻拍他的肩,“别怕,我们回家。” 邵景东依旧没有打电话来,转眼,三天过去,我意外接到警察局那边打来的电话。 是关于小新的,警察说有人来认领小新,让我带小新来警察局。 我喜欢小新,害怕带他去警察局得到的消息不好,先确认一番。 林嫂病好了,她在家里照看小新,我到警察局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梳着大背头的男人。 警察说他就是小新的父亲。 看见他的长相,我就觉得是真的,因为小新太像他了。 “你好,”我很高兴能帮小新找到他的家长。 对方打量了我一会,“你好。” “很感谢你。” 他穿着考究,手腕上带着一块百达翡丽,说话带着些许外国腔调。 后面我才知道小新是在国外失踪的,他一直在国外找,后才转向国内。 小新是他与初恋的孩子,小新的妈因为生病很早就去了,一直是他在照看,后面因为一些事小新被抱走。 对方拿出了小新在国外的出生证明,他们的户口本,还有小新襁褓里的照片、幼儿照片。 得到证实,我才带着他来蠡湖山庄。 “小新,你快下来,看看他是谁?” 小新抱着玩具犹豫了一会才慢慢走到我的身边,“姐姐,我……” 看得出小新很依赖我,他爸看着他,温声道,“鑫鑫,来爹地这里。” 小新一岁零两个月被抱走的。小新本名霍城鑫,他父亲叫霍启庭,是之前海城豪门霍家的私生子,小新失踪也是家族矛盾,霍家正室那边为了争夺家产抱走了小新并给贩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他一直盯着霍启庭,看了好一会才慢慢走过去。 霍启庭蹲下,伸出双手,小新转头看了看我,我鼓励地对小新握了握拳头,他上前抱住霍启庭,“爹地……” 血浓于水,小新抱着霍启庭就哭了起来。 好一会,他才停住哭泣,“爹地,我可以住在这里吗?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霍启庭看向我,又转向小新,“鑫鑫还记得奶奶吗?她很想你,想看鑫鑫。” “等奶奶见过鑫鑫,我们再回来看姐姐,行吗?” 小新没有回答,霍启庭将相册翻阅给小新看,指着上面的人说着他们的称呼。 最后,小新点了点头,他走的时候哭得特别伤心,抱了我好一会才松手。 小新跟着他爸爸离开了,我不觉红了眼眶,像似少了什么一样。 我无精打采了两天。 第三天,红姐给我打电话约我在半山咖啡店。 我到的时候看见红姐身边坐着一个大约四十五岁左右的男人,大约一米七五高,国字脸,看起来有些憨厚。 红姐向我介绍,他就是她的男朋友,已经选好日子准备结婚了。 她男人叫张伟,家里有一个老妈。 红姐打算回张伟老家办婚礼,就下个月十五。 喝咖啡的时候,我看见张伟对红姐十分殷勤,半小时后他主动去结账。 张伟离开后,红姐问我,何时与邵景东成事? 我笑了笑,想都没有想过。 但我看着红姐挽着张伟的手离开,我的心却起了涟漪。 第85章 不在乎天长地久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与邵景东在一起总觉得不踏实,而我一直也没有动与他在一起的想法,是看着红姐要结婚了,才使我多了一丝奢望。 当天中午,我在商场无意中碰到王雯,她趾高气昂地对我说邵景东在鄂城订婚了。 她笑着说我也没有赢。 晚上回到蠡湖山庄,吃饭的时候,我问了林嫂邵景东在哪里。 林嫂没有回答,我从她的神情上感觉到一丝异样。 我向林嫂提到邵景东订婚的事,林嫂停顿了一下。 我慌张的心沉到了低,特别压抑。 晚上我吃得很少,那天晚上在这张我与邵景东睡过很多次的大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夏日的海城,五点就天亮了。 我看着泛着鱼肚白的天空,突然间想去鄂城。 谁也没有说,我到机场买了一张到鄂城的机票,五个小时五十分钟后我到了鄂城。 快要十一点了,鄂城很炎热,我走出机场大厅迎面就是一股热浪,头有些晕乎乎的。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连锁酒店,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外面已经黑了。 我的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我妈打了四个,我弟弟打了两个,蠡湖山庄里的座机打了六个,还有一个是邵景东的。 再次看见这串熟悉的号码,有点心酸。 我没有回他们的电话,躺在一米五的床上,拿起电视机遥控器打开。 没想到我会在电视上看见邵景东,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穿着白色礼服,气质温婉,模样清秀的女人。 放大的镜头,我看见女人的脸,很漂亮。 他们举着酒杯,真是一对壁人。 我一直望着电视,没有发现何时天花板上落下了雨点,打湿了我身前的衣衫。 我不会承认我哭了,早就知道与邵景东不会有结果。 我的家庭,我妈、我弟弟还有我自己,根本就配不上邵景东。 哭了好些时候,我不想面对邵景东,洗了脸,换了一套衣服,我当晚又回到海城。 我看着熟悉的街景,路过夜阑坊,想到当初在天子壹号与邵景东相遇,再到后来我与他在一起,就像一场梦。 回到蠡湖山庄,林嫂看见我,我笑着对她说我饿了。 林嫂没有多问,半小时后,我在餐桌旁吃着新鲜的饭菜,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吃,但我一直笑着,一直吃着,就像我不知道邵景东已经订婚了。 晚上,我躺在大床上又想起与邵景东在这里的相处画面。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我应该这样的。 年少时的爱慕对象与我有一段情,我应该知足了。 对,知足。 迷迷糊糊,我睡着了。 脸上有些湿湿的,还有点痒,我睁开双眼见到邵景东放大的脸。 窗帘没有拉开,房间里光线很暗,我不知道是夜晚还是白天。 男性荷尔蒙在发酵,一切都变得很疯狂。 吃饭、睡觉交替,我没有问邵景东,他也没有向我提起,男女的身体都格外的成熟…… 第三天,天亮了,窗帘拉开了。 我睁开眼睛,邵景东正在穿衣服,他的嘴角挂着一丝餍足,“你好好待在家里,我去上班,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对了,你弟弟的事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只是花点钱,不会留案底的。” 我听着他说的话,就像是给我补偿。 但我不想听这个,我也不想他帮我家里的事。 我心里压抑得厉害,没有忍住开了口,“邵先生,你还有多久厌烦我?” 我欠了他太多,按着故事的走向,我应该欠债肉偿,现在的剧本不都是这样写的。 说得很轻松,没有人知道此时我的心在流血。 我还是太感性了,不然与邵景东在一起的日子我不会全身心投入,又在我弟弟的事、我妈的事情上与他地位偏差太多。 他打领带的动作一停,那张刚才还带笑的脸上一片乌云密布,薄唇紧抿着。 “难道你就不给我提一下你订婚了?”他不说话,可我不能不问。 哎,终是让他不悦了。 “陆漫,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总不能白白花钱。” 他的目光落入我的眼底,像似轻视、嘲弄。 而我的心直坠入谷底。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花钱养一个情人在外面? 我不想去想他是这个答案,可他的言语、神态就是这个意。 明明是炎炎夏日,我就像置身在冰窖,冷得发颤,冷得咬紧了牙齿。 “你跟了我,还想找谁?” 转瞬,他就到了我的眼前,带着薄茧的手磨着我的下颚,挑起,逼着我对上他的双眸,鼻息轻嗤一声,“嗯?” 我不想说的,是他逼我。 “你已经订婚了,那你应该对对方公平、认真。” 他嘴角勾起,“不过是相互利用,商业联姻。” “那你们也是被大家公认的一对,”我回道。 “哼,你是觉得我对你不公平?你跟了我,要和我结婚?”邵景东这话说得很慢,言语间很难忽略他的嘲弄与讥讽。 他是想说我那样的家庭,怎么配与他结婚。 我也觉得我的家庭……一言难尽。 既然不能,为何不断了? 我在蠡湖山庄的日日夜夜除了知道红姐要结婚那会奢望过,其他时间里我都在等邵景东让我离开。 而我在鄂城的酒店电视上看见他订婚就回了海城,就是在等他和我说——陆漫,我已经厌倦你了。 三天三夜,我可以理解成离别前的疯狂。 可没想到他会说要我继续待在这里,等他有空时来海城过着偷偷摸摸的日子。 我不想成为三。 “邵先生,我不敢去想这些的,一直以来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能与你有一段是圆了我六年前的梦,那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想和你永久在一起。可后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家你也知道了,现在的我更不配。” 邵景东紧盯着我,“陆漫,欲拒还迎,对我没用。” 此时,他还这样说,我倒是真有点想笑了。 “你应该知足,我不会缺你和你的家人的开销,我给你的卡够你这一生无忧无虑,你妈提到的房子,我也计划着,你弟弟的车报废了,我可以再送一辆,你爸的公司也在筹办中……” 第86章 不要太贪心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他说的这一切都是花钱的事,我在他心中就是钱与色的交易,邵景东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我想在他心底对我就是钱能买到的,很低廉。 “邵景东,我请你不要给这一切,我不会答应的。” 下颚上一疼,他加重了力气,我忍住继续说道,“之前你没有订婚,我与你就是成年人的谈欢,现在你订婚了,我们各自分开不是很好?” “也请你高抬贵手,不要给我妈房子、不要给我弟弟小车,更不要给我爸办工厂。” 邵景东的眸色很沉,就像深海里暴风雨来临前夕,他抬手甩开我的下颚,冷沉道,“陆漫,游戏既然开始了,就由不得你拒绝。”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邵景东上前拿起看了一眼,视线转向我,他嘴角的嘲讽如此明显,铃声还在继续,我的心不由得沉入谷底。 他接起,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姐夫,今天你能帮我联系一下驾校吗,我想拿证。哎,都怪那谁,要不是他我的车也不会摔坏了,厂家那边说要修就要换发动机……” 我不想听见陆浩的声音,他后面就差一句直白地向邵景东说他想要一辆新车。 此时,我的脑中只有一行字:他怎么会是我弟弟呢,陆浩何时成了这幅模样? 但现实就是现实,我无从可逃。 “好,我知道了。” 邵景东挂了电话,他走到我的身边, “陆漫,你听见了吧,不要太贪心,我对你很大方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金色的阳光从拉开的窗帘照射进来落在我的身上,还是觉得冷。 我想离开邵景东,可他不同意。 想来是要他厌倦了我才能离开。 可怎样才能厌倦我呢? 我知道邵景东正在筹办海城修建新花园别墅的事,也知道他将公司开办在二环里新区。 上午我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穿上一套性感的微低领短裙,从海城大酒店买了一盅汤,到公司的时候正好是十二点。 员工下班,我就站在前台边上,大声说,“我找邵景东。” 前台多看了我几眼,我取下墨镜,有些不悦道,“告诉他,我是陆漫。” 前台见我语气傲慢,话里又理所当然,她就播出总裁办的电话,自然得到邵景东的允许。 我瞪了一眼前台,扭着细腰提着食盒到五楼。 走廊上有刚下班的员工,我拉开邵景东的办公室门大声喊道,“吃午饭了,景东。” 我和他冷战了一周,他见我提着食盒到公司,有些意外,却在看向我的穿着时蹙了一下眉头。 从我观察,邵景东不喜欢太暴露的女人,他的骨子里大约是保守的。 再有我猜测自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男人嘛,兴许也免不了俗,对第一个女人总有特别。 但我不喜欢他的特别,他的特别会将我生于水火中,更会将我钉在道德的耻辱上。 我扭着细腰走进,门外,几个女人挽着杨芹经过,她们也看见了我,杨芹的脸色都变了。 转身,我在她们经过时故意关上门,再关上窗帘,面向邵景东时扬起了笑容,“景东,我也想上班了。” 我将口袋里的食盒端出来,海参、鲍鱼、鱼翅……,全是酒店里最贵,最滋补的。 拿起汤匙,我主动喂了他一根海参,“来,张嘴,都瘦了,得补一补。” 我直直地看着他,那目光带着几分撩拔。 冷战一周,某些事自然是没有的。 现在我主动来公司,喂他滋补品,某些事就不难猜了。 邵景东像似很受用,黑眸瞥了我一眼就着我的手吃了海参。 “想了?”他垂眸看向我的身前,我明显听见他的呼吸变沉了。 不是我自恋,我的身材就是老天赏饭吃。 海参、燕窝……都没空吃,办公桌、里面的休息间、临时浴室……一路疯狂。 睡醒,我又缠着邵景东,我说我想来公司上班。 邵景东没有回答,又给了我一张卡,让我空了就去逛商场。 第一次拿着邵景东给的卡打电话预约了某奢侈品店,我要求对方清场。更是高调地将邵景东的豪车开到奢侈品店门口,一米八五的保安亲自给我开门。 期间,我看见好些路人在对我拍照。 我没有理会。 奢侈品店长更是殷勤地泡茶、送水果、甜品。 而我也没有让对方失望,一下刷了三百万。 我开着邵景东的豪车在海城兜了一圈,后面直接停在他的公司门口,大赤赤地走进他的办公室。 这一周,我极尽奢侈,刷了一千万,买了很多黄金、奢侈品。 每次,我都背着邵景东、当着林嫂的面拆礼盒,故意做出一副特别高兴的模样儿,有时候还故意等林嫂走了小声道,“邵景东果真好骗,下次我想买点什么呢?” “对了,我弟弟说他不喜欢宝马了,喜欢帕拉梅拉。” 我和邵景东冷战期间,他就给我弟弟报了驾校开始,我弟弟又拿到驾照,还给他买了一辆宝马。 那天晚上,我一直等邵景东回来,都十二点了他才到蠡湖山庄。 他进书房,我就穿着黑色的超低领的短睡裙跟着进了书房,“景东,”我就坐在他的大腿上,故意妖娆地磨着他,“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很久了。” 不满地揪着他的领带。 半推半就地解开他的衬衣,手指摸着他的肌理,“习惯晚上抱着你才能睡。” 小半月过去,今晚还是他第一次握住我的手制止了我的下一步,“我还有工作。” 我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不满地小声抗议,“什么工作比我还重要了?” 嘟起红唇,却又在下一秒欣喜地向他展示,“你看我这条睡裙如何?” 灯光从半透明的布料透出,更是将我极致的身材一览无余。 我看见他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解开纽扣,“你先睡,我一会就来。” 我像似看见了一点曙光,自然不答应,磨着他,“我要你陪我一起睡嘛。” 邵景东打开电脑,语气重了些,“我真的还有工作。” 我不满,轻哼一声,故意捻酸地道,“骗人,我才不信,除非你再给我一张卡,上次你给我的卡都刷爆了。” 这次,邵景东的剑眉皱紧了些。 第87章 陆漫,你要有点良心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明天给你,”他说完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我沉入工作中。 我等了片刻,见他真无心其他不满地哼了一声,扭着腰回了卧室。 刚坐下,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见上面的备注皱起了眉头,没有接电话。 第二天,我醒来,身边还是一片冰凉,枕头上没有一丝痕迹,想来昨晚邵景东没有回卧室。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还没有维持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陆浩打来的,他说妈病了。 我立刻就起床开车去医院。 半路上,我又接到陆浩的电话,他说妈已经回家了,让我回去。 我想着她生病去买了一盒营养品。 来到家里,我弟弟正给我妈端着温水,“姐,你给妈送去,我同学找我,我回个信息。” 我爸不在家,我将温水放在床边,我妈就睁开了眼睛,“还知道回来?” “我以为你是从石窟里蹦出来的,没有妈呢。” “听说是你不要小邵给你爸爸办厂?” “你是不是疯了?” “你弟弟读书,以后结婚要用很多钱,你晓不晓得?” “你爸爸不办厂,那你拿钱养你弟弟?” 顿时,我就有些生气,“妈,你能不能每次我回来就提钱,我会挣钱给你们用的。你能不能不要随时都提邵景东,他的钱是他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反驳她,顿时就怒了,她握着水杯砸向我。 这一刻,我忘了闪开。 杯子就砸在我的头上,玻璃杯落在地上咔嚓一声碎了。 紧接着我感觉到额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眼帘一片绯色。 “邵景东家境不错,你跟着他不会吃苦,我们不过是捡你指缝间的东西,陆漫,你要有点良心。” 此时,我真不想再听了。 现在的她完全只把我当成拉拢邵景东的赚钱工具。 我抬手抹去血,“我以后都不想回来了,等我挣了钱每个月会给你生活费。” 说完,我再也不想听她的愤怒责骂,转身向外走。 海城的天说变就变,我站在大雨里,不知往哪里走。 此时的我太落魄,前额被头发遮掩处还在流血,我不想去蠡湖山庄。 在雨中走了一会,意外接到一个电话,立刻打车去医院。 韩小梅去了,护工给我打的电话。 我到医院,她已经去了停尸间。 护工说她走得很安详,是在睡梦中走的。 我想她是解脱了,想起那天她醒时给我说的,她想她弟弟了。 现在她与她的弟弟应该在天堂相聚了吧。 我花钱找人给她办了后事,并将她的骨灰葬在他弟弟的边上。 很晚了,我实在不知去哪里才慢吞吞地回到蠡湖山庄。 好在邵景东不在家,我走进浴室洗了澡,换了睡衣,对着镜子用酒精将头上的伤消毒,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睡。 我妈是将邵景东当成提款机。 我弟弟…… 再晚些时候,我接到我爸的电话,他沉默了片刻,对我说对不起。 这一刻,我的鼻子一酸,差点又要流泪。 我爸的公司破产后,我妈的脾气暴涨,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温柔的妻子,我爸也经常挨骂,尤其是我妈找我爸要钱。 我很累,一点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这一晚,邵景东没有回来。 我想了想,自从那天在书房他拒绝我后,我们就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 之前的姐妹说过,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身体都不感兴趣那就是要分的前兆。 我担心做的还不够,第二天醒来我化了妆穿着刚买的夏季某奢新品去海城的豪华别墅售楼部,我一家一家看房,看完就给邵景东打电话。 我直接给邵景东说我要买一套大的别墅。 这次邵景东在我说完就挂了电话,特别干脆。 三天后的晚上邵景东回了蠡湖山庄,我故意不去在意他已经冷却的双眼,主动抱住他精瘦的窄腰,一只手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回来了,去哪里了呢?” “上次我给你说的别墅……” 我刚提到,他就握住了我的手,“陆漫,你有没有觉得你变了?” “哪里变了,我就是想换一处大的别墅,到时候我种些花,找人栽些果树,傍晚我们走在这样的林荫小道上不是很唯美,很幸福吗?”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抱起走进了浴室。 一夜欢好。 第二天,我醒来,邵景东已经穿戴好了,他的发丝一丝不苟。 “醒了?”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有些陌生,我的内心一阵亢奋,但面上却是失落,小声道,“怎么也不睡会,你许久都没有抱着我醒来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 “晚点,小陈会将你看上的那栋别墅买在你的名下,给你的卡我不收回,但会取消与我绑定的主卡。” “陆漫,以后我们各自安好。” “这里我也不会来了。” 邵景东背对着我,抬脚就要走。 我当下就哭了,从床上爬起追上他抱住他的腰,“景东,你怎么了?昨晚我们都是好好的。” 我慌乱地道,“是不是你嫌弃我花钱多了,我可以改,真的,我能改的。” “景东,我不能没有你。” 邵景东拉开了我的手,“陆漫,再闹就没有别墅了。”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小声呜咽,没有再缠着邵景东。 我隐约听到他叹息一声,就离开了蠡湖山庄。 下午的时候,小陈拿着购房合同到蠡湖山庄,“陆小姐,这是邵总刚给你买的别墅。” 我欣喜地接过,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晚点我去公司谢谢邵先生。” 小陈道,“邵总有话让我转告你,他说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顿时我就生气了,“小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景东说过他要我跟她一辈子的。” 小陈犹豫了片刻,道,“陆小姐,我们也算旧识,劝你不要再缠着邵先生,他的未婚妻来海城了。” “嗯,他们很早就认识,青梅竹马那种。” 我握着别墅购买合同的手一松,几页纸飘落在地上,无声地流了泪,又揉了揉眼睛,眼尾都红了。 很悲伤、很难过…… 还有点快要演不下去了。 第88章 赌场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小陈收拾了邵景东的东西就离开了,我看着桌上的别墅购买合同,又看着这间到处都有着邵景东影子的房子,心里半喜掺忧。 我辞退了林嫂,补了她三个月的薪水。 打听到邵景东和他的未婚妻已经离开海城,我故意画着精致的妆容,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去邵景东的公司,我在前台大闹了一场。 洋葱抹在眼皮上太辣了,眼泪弄得妆都花了,回到蠡湖山庄我看着镜子里花着的妆容,真难看,洗了脸,将里面的东西打包,之前购买的奢侈品我送去奢侈品店退了。 我将里面穿过的衣服打包,没有穿过的新衣服低价挂在网上,很快就抢光了,快递将最后一个包裹拿走,顿时整个房间里都空空的。 到了中介,我以着海城最低的价格快速卖了蠡湖山庄的跃层,入了两千多万,我将这些钱全都捐献给山区的贫困儿童。 我又拿着小陈给我的购买合同将别墅退了。 期间出了一点小意外,就是我在等待退款的时候,肠胃不适呕吐了几次,我想喝点酸甜的饮料,去就近的超市买了两瓶,喝完我的胃里才舒服了些。 接着我去海城临海湾的售楼部买了一套八十平米的现房公寓,是样板房价格稍微贵点,可领包入住,当晚我就住在那边了。 转眼就到了红姐结婚的日子,我没有去给她转了一个红包,等她回海城聚一聚。 我没有忘记红姐给我说她的那帮姐妹。 红姐已经将姐妹们的联系方式给了我,我正邀请她们聚一聚的时候,红姐夫妻回来了。 我见她满脸喜色,倒是新婚夫妻该有的甜蜜。 红姐邀约一群姐妹在海城大酒店,她在一楼订了一个很大的包厢,先谈正事。 我看着红姐手中的一干姐妹,不得不说她挺会看人,一个个身材都很正,有气质。 看着她们,我忽然有一个大想法,成立一个公关公司,不过这些姐妹还得细细琢磨一下,我准备找一家舞蹈机构,我们都去学习一番,我出钱,并将以后的工资都说了一下,既然是姐妹我们都按提成多劳多得,大家也同意。 后面我们就开始畅饮,难得聚在一起,都很放松。 红姐也喝醉了,散场是红姐的老公来接她的。 没想到,第二天红姐就飞国外了,她上飞机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我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拿起手机,我就看见了,给她回了一条一路顺风。 接下来,我就在筹办公关公司的事,一忙就是一个月。 姐妹们也去一家舞蹈社学跳舞,我白天忙公司的事,晚上我就去舞蹈社练舞。 秋高气爽的中秋前夕,我的新公司开业了。 期间,我也联系了之前与我有过交集的一些老板,并将我们公司负责的业务给对方说了。 开业这天,姐妹们都买了花篮,公司门口排了很长的大红花篮,寓意着一路长虹。 快要到中午却没有老板来,不过我早已有心里准备,倒也不失落。 没想到快到吉时,梁宇来了。 他的手腕上依旧带着那条蛇骨手串,气质也变了,变得有些嚣张。我不由得想到他手中的业务,梁家的产业涉及赌场,如今的梁家怕是他在全权管理了。 不久前,我听闻大梁总摔了一跤瘫了。 “陆漫,好久不见,”他双手合并与我见礼。 我公司开业并没有给他打电话,现在他来我的新公司,说不定就是以后的合作伙伴,我微笑着与他打招呼。 “梁总,稀客,稀客。” 开门做生意,来就是客,我邀请了梁宇剪裁,他站在中间,红色的绸带剪短,礼炮响起,新公司就开业了。 中午我请梁宇在就近的饭店里吃午饭,不是星级酒店,但味道还不错。 梁宇倒是没有介意,还与我们喝了酒,我笑着对他说,“以后还请梁总多多照顾。” 他喝了一口白酒,“好说,”他看了姐妹们一圈,“我在澳门的赌场就要开业了,不知陆总能不能让出一些美女给我撑场子?” “当然价格好说。” “如果陆总能出面,我给双倍。” 没想到梁宇会说,我敬了梁宇一杯酒,“晚点回梁总行吗,这会吃饭呢。” 梁宇不像之前那么暴躁了,大约是现在他已经将梁家收入囊中,心广心情也好多了,他笑了笑,“行。” 一场饭局下来,姐妹们倒是将梁宇哄得开心。 后面是黑子来接梁宇的,他看见我一句话没有说,我也不在意。 第二天,姐妹们都来公司,我问大家有谁想去澳门发展。 姐妹们有的是想去,但又有点担忧不知道梁宇开办的赌场规矩如何。 我思考了一会,给梁宇打电话,说我们一群人都想去澳门见识见识,到时候看梁总看上哪些姐妹。 不是我吹,经过两个月的舞蹈培训,姐妹们的状态越发好了。 红姐手中的姐妹,因为我联系她们晚了些,有些已经干别的行业了。剩下就三十人,加上我三十一人。 没想到梁宇会给我们订了机票,来得突然当天就飞澳门。 秋天的海城还有些炎热,澳门已是凉凉爽爽了。 梁家在澳门有酒店,我们就住在梁家的酒店里。 休息了一天,第三天梁宇的新赌场开业,一大早黑子就派了车来接我们。 位于澳门市中心,一进门就看见一颗用黄金打造的麻将排列在上方,琉璃色的灯光落在上面,金光璀璨,灼灼生辉,直勾勾地引出人们心底的贪念——一夜暴富。 我是不喜欢赌的,因为我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黑子进场,便有里面的小头目来接应,他们先带着我们熟悉一下内场,赌博的种类,等等。 休息那一天,我先做了科普,姐妹们手中每人都有一份关于赌场的事务资料。 如今我们再温习一遍,倒是熟悉了不少。 上午十点,黑子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条酒红色旗袍,每人一根黄金发簪。 化妆、盘发,换衣服,十一点,我们就准备好了。 梁宇是十一点五十来的,他走进休息室抬眼一看,目光停了一秒,接着就笑了起来,“果真是漂亮。”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有些反胃。 第89章 一夜暴富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又喝了两瓶酸甜的饮料压下那股不适。 黑子安排姐妹们去场里设置的女侍者位置,还问有没有会洗牌的姑娘,姐妹中倒是有几个玩得也不错,黑子看过就安排在场里当发牌小姐。 梁宇喊我一起剪彩,我脸色有些苍白,头晕晕乎乎的,借着身体不适没去。 十二点,好些奢侈的轿车停在门口,我还看见澳门的一些政要,梁宇混得不错。 姐妹们在夜阑坊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进门就殷勤地上前挽着他们去里面玩乐。 我看见好些其他省口音的人物也来了,一个个看似穿着朴素,可仔细一看他们衣着没有标识却更能显示出对方的身价不菲。 一进门,便有侍者送来筹码,一颗十万。 场里人满为患,梁宇还安排了酒水,当然赌博的筹码越大酒水越名贵,服务也更殷勤细致。 姐妹们都很忙,中午也是错开吃饭,到了晚上十一点又换了一批。 我们离场的时候,她们正进来,我看了看质量,嗯,倒是次了些,就气质这块就不如我们。 只是没想到会在门口看见王雯。 她也看见了我,这次倒是没有出言不逊,依旧是目中无人。 王雯见到黑子立刻就迎了上来,“黑哥,我们来了。” 黑子看了一圈她们的人,“来,每人去换衣服。” 王雯挽着黑子的手臂,“黑哥,我们一定好好服务。” “大家都贴心一点,”王雯走时,我隐约听到她提了几个人,像似……什么影院的…… 我有些累没有在意,回到住处,洗了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半夜,我想上厕所,后面睡不着,肚子也有些饿。 我忍了一会还是很饿,就开门准备在酒店的前台买点食物充饥。没想到拉开门我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有些透明短裙的女人站在过道上。 最里面的门开了,我看见黑子,白裙子女人关门时我认出了她是王雯。 一个女人进男人的房间,后面的事不用想。 我倒是没想到王雯会与黑子在一起。 到大堂,我买了一盒泡面,又拿了两瓶酸甜饮料,回到房间,我先喝了一瓶,又吃了一个泡面这才睡着。 早上醒来,我将那瓶酸甜饮料喝了才下楼去餐厅。 三天后,赌场才少了一些客人,我也得空了些。 姐妹们倒也不用我操心,一个个都很敬业。 期间也出现了一些小问题,都让我解决了。 第四天,我刚出酒店意外见到一张熟悉的脸,是刘宇。 “漫姐?”他穿着有些偏女性化的衣服,衣服有些半旧,脸不如之前的白嫩,他的眼睛也不若之前那么清澈了。 刘宇的手像似不知怎么安放,一直卷着自己的衣角,显得局促。 “那天我看见以为是眼花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没想到会见到刘宇。 我想到当初我答应了他,让邵景东将剩下的款转到他妈的账户上,事情却没有办成,我有些愧疚。 “对不起,刘宇,那款……” 刘宇忙打断了,“没关系,其实我知道的,我爸他……” 快要到中午了,我听见肚子在咕噜直叫,刘宇红了脸,“漫姐,我们下次再聚。” 他转身要走,我上前走了几步,“刘宇你都来澳门这么久想必知道哪里的东西好吃,你带我去尝一尝?” 刘宇脚步停了片刻,“下……” “走吧,”我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刘宇推脱不过带我去了附近的美食城,一进门就能看见里面的所有小店,有点像海城的夜市。 我们选了一个人少的位置坐下,刘宇去生鲜店前看了看就走了。 我跟在后面点了一些,价格比海城贵些。 我猜想刘宇可能过得不太如意,手中没有什么钱。 我总觉得亏欠了他,刘宇停下的小店等他走后我都点了特色食物,后有买了几瓶啤酒,还有几瓶酸甜的饮料。 开了一瓶啤酒放在刘宇的面前,“喝点?” 刘宇端着喝了几大口,看着桌上摆着的食物,他的眼眶红了。 他喝完了两瓶啤酒,酒气爬上他的脸颊,才告诉我。 他爸来澳门后就与外面那对双胞胎姐妹住在一起了,不久前还生了两个弟弟,上个月他弟弟生病了,他爸怪他没有照顾好弟弟,将他赶出家了。 他妈来澳门见到他爸养的双胞胎姐妹大哭大闹,他爸打了他妈几次,他妈怕了将所有的钱都拿着跑了。 现在他一个人在澳门靠捡破烂为生。 他说他不该来找我,可看见了又想和我说说话。 他像似饿了,吃了很多食物,我担心他吃坏了肚子,他却笑着说他的肠胃已经适应了,没钱的时候就是垃圾桶里别人剩下的他也能吃。 他是笑着和我说的,可我听着却有些心酸。 我问他可以找一份工作,他说老板都不要他这样的同性男人。 我问他要不要回海城? 他犹豫了一会却是摇了摇头。 我始终觉得亏欠他,最后我拨通了梁宇的电话问他可不可以帮我收留一个人,我将刘宇带进了梁宇的赌场。 刘宇选了打扫卫生,他习惯带上口罩,曾经的有钱哥儿被生活磨砺早已没有当年的娇贵,我叹息一声。 转眼过去半个月,姐妹们都已经适应了赌场的工作。 我看刘宇也习惯了早上六点下午五点的清洁工作。 这些日子,我见过客人一夜暴富,一夜倾家荡产,落差感太大,我终是习惯不了想回海城了。私下里询问有二十三个姐妹不想回海城了,我遵循她们的意见。 中秋前,我给梁宇打电话说我们要走。 梁宇二话没说,他让黑子给我打了工资,五十万,其中有二十三个姐妹的一部分提成,我没有给她们,之前我给她们报舞蹈培训是我出的钱,开公司也是我一人出资。 当然她们选择留在梁宇的赌场,那她们就不再是我公司的员工了。 剩下的七人每人也拿到五万。 回到海城那天正在下大雨,就一小段路我淋了雨,回到公寓我还特意洗了个热水澡,可还是没抵过感冒,当晚我就发烧了。 第90章 双胞胎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太难受了,一会冷一会热,就像处于水火之中,胃里也是一阵翻搅,在厕所里吐得天翻地覆,实在扛不住我打了急救电话。 一小时后,我进了市医院。 医生先开了检查,期间还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当时我明显一愣,感冒发烧跟有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可就在医生要开药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什么,请医生开了一个检查。 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公司的事,与邵景东分开以后我已经有四个月没有来月经了,难道…… 我的心都漏跳了一拍,抽血查验后,我看着上面写的怀孕四个月,脑子都空白了。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怀孕呢? 而且我还怀了邵景东的孩子。 后面我自然买了一些不影响肚子里孩子的感冒药回到公寓。 都要天亮了,我本是很困,可怎么也睡不着。 只是片刻的不知所措后,我就做了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可邵景东在海城有项目,害怕他发现。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肯定不会让我留下孩子的。 小新走了,有时候独自一人总会觉得孤单,如今我肚子里有了一个属于我的孩子,以后我就不会一个人了,隐隐有些期待。 但前提是我得不让邵景东知道我怀孕了。 天亮,我还很困,可一想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又起床熬了点瘦肉粥,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杯孕妇奶。 半小时后,我吃了叶酸,还有医生开的补铁补钙的药片。 我昨晚吃了一次感冒药,睡了五个小时好了许多,我没有吃了,多喝热水。 上午我到公司,其他姐妹都来了。 张兰的交际能力不错,我觉得她管理公司比较合适。 我犹豫了片刻就对张兰说最近我身体不适可能不能兼顾公司,现在想找她照看公司,我没有来上班就不拿提成。 张兰见我脸色不好,她说可以暂时帮着照看公司,但提成我应该拿。 我不能留在海城,生孩子、带孩子我至少要离开一年,这一年里我也不能出面,自然是不能接受张兰的提议。 “兰兰,是我查出身体出了点意外要去医院,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上班。” 我没有撒谎,意外怀孕,怀孕确实要经常去医院。 “可这是你花钱办的公司,你不拿提成,不是要亏死。” 最后,张兰见我始终坚持,便联合其他几个姐妹将开办公司的三十万注册资金给我。 当天我就将公司的法人改成张兰,我与这家公司就没有关系了。 休息了一晚,我就迫不及待地订了去国外的机票。 一来最近我妈、我弟弟又开始频繁给我打电话找我要钱,我怕她们在某一刻找上门,要是被他们发现我怀孕后果不用想,我妈能将我当成要钱的工具,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必多说了。 二来,我也想找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等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不久前我退的别墅巨额款本打算找个机会捐赠,可现在我知道肚子里有了孩子,我有私心,将这笔钱留了下来。 公寓也不想留了,我直接给之前卖了蠡湖山庄的中介打电话,挂上我这套公寓,急着要钱,价格低了三分之一,第二天就卖了,是亏了十几万,但我觉得值的。 第三天凌晨三点醒来,我就有些心慌气躁,有股不好的直觉。 昨晚,我妈、我弟弟又打来很多电话,我都没有接,最后关了机。 之前的包裹还没有拆,倒是方便了我。 我没有再睡,喝了一杯孕妇奶粉,又吃了一颗保胎药,将公寓收拾一番,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就是我吃了的药盒、外壳都打包在行李箱里,四点我就打车去了机场。 订的是最早一班,六点检票后我上了飞机,心里那股不安才慢慢消散。 我不知道的是上午七点,我妈和我弟弟就找到我刚卖的公寓门外了,当然这都是后面中介告诉我的,他说他到公寓外看见他们找开锁师傅开门。 中介给我打电话是我已经平安落地,挂了电话我就将电话卡扔了,在国外另外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护照是在邵景东公司上班时办理的,倒是方便了现在的我。 一个女人又怀着孕在一个陌生的过度,我谨记着财不外露,可一想到我要在这里呆很久一段时间,我先租住一家网上好评多的连锁酒店。 我穿着宽松,平时都素着脸,因为怀孕姿色也不如之前,外貌上不引人注意。 又摸了三个月的市场行情,最后我买了一个小公寓,价格是比一般公寓贵了点,可好在这里的安保比较好。 又离妇幼医院比较近,现在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肚子也大了,我在这里建了卡,开始选护工。 现在我还能自由活动,我就与中介选好的护工开始相处,好在护工很敬业,我们也相处融洽。 随着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我更期待与孩子的见面。 在国内我不敢去检查,到了国外我才知道我怀了双胞胎。 快要九个月了,肚子特别大,一直抹着孕妇油倒是没有长妊娠纹。 满九月,我就与护工住进了妇幼医院,我订的套间。 现在我翻身都很困难,晚上经常睡不着,我担心孩子就找医生打了催产针。 我到国外的第二年,是国内的十二月底生了一对双胞胎,哥哥比弟弟早三分钟出来。 我没有在医院坐月子,那边医生说我可以出院后我就回了小公寓,找了三个护工,都是之前帮我的护工的家人。 三人对我很好,一人负责饮食,另外两人带孩子。 日子也不慢不紧地过着,我每天都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在长大,哥哥比弟弟要沉稳些,不太爱笑,弟弟就很爱笑,一抱起来就咧嘴笑,特别治愈我。 也让我这些年孤独的心有了着落,哥哥弟弟俩就是我的心头肉,他俩哭一下我就特别难受,有时候调皮的弟弟哭久了我也忍不住跟着哭。 护工说我这是孕后焦虑,孩子哭是正常,让我放松心情。 有了孩子,看着他们笑我就笑,看着他们哭那滋味别提多难受,我想当过母亲的人一定有体会。 第91章 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因为我是生的双胞胎,护工提议我坐两月的月子。 等我出月子已是国内的三月初了,踏出房门,中庭里的树木、小草都绿了,一些早开的花也含着花骨朵,春风一吹,枝头轻颤,金色的阳光普照,一切都是欣欣向荣。 我与护工推着两孩子在小区里走着。 俩小孩特别高兴,在婴儿车里挥动着双手,我越看越爱,就带着孩子去附近的商场。 好久没有买东西,出了月子,自然是想买一些的。 一看见婴儿用品店,我就有些走不动脚,进店选了些。 我也给护工三人每人买了一套衣服,答谢她们对我以及孩子的照顾。 连续几天,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购物欲,往返在商场与住处之间。 我一高兴就忘了这里是国外,又是一个周末,我正带着孩子去商场在经过马路时,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面黑的男人,他看见我叽里咕噜说了起来,接着他就抢走了我的一个孩子。 兄弟俩很小,长得特别像我怕分辨不出就给哥哥的脚踝上栓了一条红色的手工铃铛带子,弟弟的脚踝上是一条绿色的手工铃铛带子。 黑面男人抱走的是弟弟,他挥舞着双手双脚哇哇直哭。 我也吓坏了,手足无措,跟着哭了起来,我与那人不通语言,我急得到处求救。 可国外人生地不熟,我找不到人,黑面男人见弟弟哭得厉害不停地叽叽咕咕说什么那只手在压在他的脖子上,我看着腿一软就跪坐在地上。 车里的哥哥也开始哭起来。 特别无措,我将包里的钱都放在地上,双手合成作揖求他。 他看了看地上的钱又在叽里咕噜,我将包都倒在地上,他还在哇哇哇直嘀咕,我真不懂啊。 我哭着看向我的孩子,黑面男人面露凶恶,千钧一发之际,身后隐约传来了开门声,我的眼前极快地闪过一道影子,只见黑面男人倒在地上,我的孩子抛在空中落入一双稳健的手中。 我顺着那双手看见一张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他走到我的身边,“你还好吗?” 他背对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特别感激他,劫后余生,我接过弟弟紧紧地抱着他,不停地说,“谢谢……” 黑面男人忙抓着地上的钱跑,金丝眼睛男人身后走出两个男人抓住黑面男人去警察局,金丝眼镜男人将钱还给了我。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稚气未脱的清脆声音,“姐姐……” 转头,我就看见了小新,他比之前高了不少,脸上也长了些肉,更好看了。 “小新,”我抱着弟弟,走到小新身前,“真是你,小新。” 我一只手抱着弟弟,一只手抱着小新的头,他在我的怀里动了动,“姐姐。” 这次我看清了金丝眼镜男人的脸,小新特别像他。 “霍先生,谢谢您。” 霍启庭抬了一下眼镜,“不客气。” 霍启庭邀请我们一起吃了午饭,原来他与小新就住在隔壁的别墅区,他刚开车出小区小新先看见我。 他告诉我他们准备回国了,订了周一的机票。 我也因为黑脸抢孩子这事有阴影,也想回国了。国外的护工我多付了三个月的薪水给她们。 只是我在想,我回哪里呢? 霍启庭知道我也准备回国,他帮我处理了这套公寓住了一年赚了点,还订了同一班飞机。 他回的鄂城,我到鄂城后转机,签机票的时候我去了锦都。 之前我在海城就听闻过锦都是一座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 鄂城是邵景东的老巢,不能去。 海城也有邵景东的项目,还有我妈、我弟弟,我也不想去。 当飞机落地,六月的锦都还不热,到机场我看见一洗如碧的天空,走出机场,和风吹送,不热也不冷,空气相对要湿润些。 新的城市,新的环境,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如今还有我的两个儿子,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而银行那边我在国外的时候存了一笔钱每个月准时打入我父亲的账户,每个月三千的基本生活费,三十年一百零八万。 我不是不认我妈、我爸,而是我看清了我妈、我弟弟,我不想再被她们吸血,我爸对我确实很好可我也只有不孝了。 国外的保姆照顾我很仔细,现在我的身体也恢复了,只是不如之前那么瘦长了些肉。 大约是我在那边请了医生做产后康复训练,加之那时我是催产生的孩子没有来乳汁,只是胸围大了,身材没有变形,就是曲线比之前大了。 但现在的我是两个孩子的妈,穿着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锦都的生活节奏很慢,我到这边先去中介找了两个保姆。 现在我也能照顾一下孩子,身上的钱不多,后续还要给两个孩子上学,能省则省。 我在锦都适应了几个月,却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心情烦躁的时候,我习惯看小说,恰逢那年小说尺度不严,我在看了一篇带着些许描写风尘的文后像似找到了一些灵感。 我又连夜看了两本,此时,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也想写一本。 历经了那么多的事,我又在夜阑坊里待过几年,就是演艺圈里的那点事我也看过不少。 我买了一台电脑,就将我亲身经历的一些故事写了下来。 大约是我正赶上热潮,而我的文里又是亲身经历,虽然词语不够华丽,但情节动人,在我将一万字小说传到某网站,当天就有编辑联系我签约事宜。 还给了我很高的全勤,三七分成。 那些时间,我除了带孩子就是写小说,文很长,里面的内容各种都有猎涉,其中的惊险,刺激,受到很多读者的喜爱。 小说十万字测试,上了SSS+的等级,三十万字等级依旧,编辑说我加把劲,争取一本书上百万。 一时激起我的写作欲,日更八千、一万,一个月过去,到第一次领稿费我拿了十万。 当我收到第一笔稿费时,那种心情就像小鸟自由飞翔在天空中,有点飘了。 接下来,我又每日重复着一样的工作,可由于我的精力有限,我将写小说放在主要的位置,以至于我的二宝生病也没有发现,等我发现他已经是重感冒了。 哥哥弟弟是双胞胎,弟弟重感冒,哥哥也跟着生病了。 第92章 陆景、陆行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我推着两个孩子在医院里,看病、检查,那么小小的一团照片时我的心都碎了。 自责,难过,我拿着药,在无人的地方红了眼眶。 哥哥的病情要轻微些,弟弟严重要住院。 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医院与家里两边奔走,心力交瘁,根本无心写小说,我给编辑请了假。 一周后,弟弟出院,哥哥也康复了。 我回到家里将他们住的小房间消毒,换了被子,弄完这一切都要到深夜了。 这些天绷得太紧,终于空闲下来,明明很累却睡不着,我登上小说网站却见到很多流言,而我的文也没有因为停更而掉数据,我每日的订阅依旧在四位数。 留言太多,我只回了一部分,看着上面很多人鼓励我,我也更有拼劲了。 我做了一个时间安排表,一多半的时间照顾孩子,一小半的时间写小说,写了一则通告表达最近我的生活,读者都十分和善,我日更四千。 编辑那边也对我很好。 在年底我终于写完了我的第一部小说,完结后依旧在榜首,成了网站的红文。 来年的春天,网站举办年会,当时我并不知道举办地点,想着网站是京都的,年会地点也在京都就答应了。 当我收到去鄂城的机票时已经容不得我不去了。 我的两个儿子已经一岁了,我是到锦都买了房给他们上了户,哥哥沉稳取名陆景、弟弟活泼取名陆行,来源高山仰止,景行于止。 我给我的两个孩子也买了机票,我不能忍受一天见不到我的孩子。 到鄂城我先安顿好孩子再去网站的年会地,不远,就一条马路。 年会那天特别热闹,我见到很多网站里的大神,还有一些VIP的读者,还有网站的领导、编辑,他们都特别热情,饭局上我喝了些酒,下了饭局,编辑和我的几个大VIP读者盛情邀请唱歌,我真推脱不了就去了。 晚上十一点,我喝得有些醉,去洗手间后在过道上吹了风,头晕乎乎的,我给保姆打电话,没想到会拨到了那串号码。 我去国外换了卡后,那串号码没有消失,只是没有了名字,当时我也不知是何种心情没有删除。 那边响了一会才被接起,而我迫不及待想问我儿子的情况就没有等对方说话就开了口,“阿姨,我儿子睡了吗?他们有没有踢被子?” “我正在中环路的靓靓KTV,估计很快就要散场了,你们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辛苦你俩了,谢谢。” 挂了电话,我坐了两分钟回包厢。 等我们散场,没想到会在门口见到一辆黑色的奢华迈巴赫。 霎时,我的脑迪就像穿越了时间仿佛回到了之前,喝了酒脑子反应有点慢,只是愣愣地盯着迈巴赫,心想着鄂城不亏是大城市,这么晚了还能看见这么贵的豪车。 我跟着邵景东的时候认识了不少的车,也能分辨出那些是限量版。 眼前的迈巴赫就是限量版,坐在副驾驶上也很舒适,驾驶操控也很舒畅。 “陆漫,走了。” 编编喊我,我才回过神,低眉轻笑了一声,想必他已经和青梅竹马结婚了吧,而我现在有了两个孩子也不准备结婚,余生与我的两个儿子生活挺好的。 “走,”我的编编是一个稍微有点胖的南方妹纸,说话很好听,有种吴侬软语,她带我倒是让我也学了她的几分娇柔。 编编的朋友有男有女,我们一行人站在路边等车。 那辆迈巴赫依旧没有走。 编编先给我打了车,送我到车里,我先走了。 路上我买了些宵夜。 当我到酒店,下车后意外又看见了迈巴赫,我想鄂城的迈巴赫真多。 我进了酒店,敲了保姆的门将夜宵递给她们,我看了孩子拿着房卡准备进门时意外在过道上闻到一股烟味。 我订的是五星级酒店,过道上是禁止吸烟的,不由得皱起眉头看去。 夜色暗沉,我只随着那一闪一闪的烟蒂模糊看见一张薄唇,以及分明的轮廓。 一年多了,我以为已经忘记了,没想到脑袋里就像出现一道白光,过后那些封存的记忆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是他? 我摇了摇头,无声笑了笑,怎会是他呢? 应该是我喝多了,出现幻觉。 老大们盛情难却,我喝了不少酒。 还是赶紧回酒店,睡一觉。 刷开门,我走进,插上房卡,房间里一片明亮,我走回关门,却被一股外力挡住。 我看见一只有力的大掌,顺着往上我看见那张成熟的脸庞。 他瘦了,但那双眼眸中的锐利浓郁了,浑身更是充斥着冷意,那张微凉的薄唇一动,不咸不淡地道,“好久不见啊,陆漫。”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点不想听他这话。 这时,我想得更多的是隔壁我的两个孩子,他没有看见吧? 酒精正浓,血液受了刺激,我明明应该红着脸,可此时却是一片苍白。 我很害怕,下意识就要强行关上门,可男女的力气悬殊太大,我哪里是邵景东的对手,他抬脚就走了进来。 黑眸扫向房间,又迈开长腿在套间里走了一圈,这才回到客厅的软包沙发上大赤赤地坐下。 “不请我喝一杯茶?” 他什么茶没有,这么晚来我住的酒店喝茶,不太合适吧? 但我知道邵景东的脾性,他决定的事就绝对不会变。 “那稍等片刻。” 压下那股慌乱,我走进浴室洗了脸,清醒些后,我想到之前看到的那辆迈巴赫,也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车牌号,一拍自己脑门,真是一孕傻三年,当时还故意盯那么久,不知道邵景东看见没有。 可他怎么就那么巧与我在靓靓KTV门口遇上了呢? 手提包没放稳落在地上,手机掉了出来。 我弯腰捡起,碰到屏幕,我看见了上面的未接来电。 那串没有留名字的号码,是邵景东的手机,之前早就刻在我的记忆里。 可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我点开才在已打记录里看见之前那通,我以为是打给保姆的电话。 一拍脑子,喝酒误事啊! 第93章 我是你的小婶婶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躲都来不及的瘟神,是我自己给招来了。 简直死蠢! 我洗了脸,敛住情绪,出了洗手间,拿着酒店里的茶叶用着酒店里的杯子泡了茶放在邵景东身前的茶几上。 “邵先生,口渴就喝吧,喝完了,我也好休息。” 邵景东抬眼看向我,“去了哪里?” 他的声音依旧,如果我不了解他的为人,都要以为他单纯第在和我聊天。 今天是网站年会,我穿了一件合身的旗袍,落座的时候抚着臀部裙摆坐下,双手放置在膝盖上,我看见无名指上的金戒指。 我写文的作者简历上写的已婚。 忽然间,我像似有了底气面对邵景东,背脊挺直了些。 “邵先生,这么晚还不回家,不担心你的妻子独自在家无聊吗?” 他的目光在触及我右手上的金戒指时,皱起眉头。 “去年我在海城,你妈、你弟弟找我闹腾问你去了哪里?” 原来是这样。 “真是抱歉啊。” 肯定是我写小说思维发散惯了,脱口而出,“我嘛,结婚去了啊。” “承蒙邵先生嫌弃,我找了一个对我很好的老公,说来,邵先生兴许还认识呢?” “现在我可是俩孩子的妈了。” 邵景东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但我现在可不管他这些,下了逐客令,“邵先生,虽然我们之前也是旧识,可现在我毕竟是已婚妇人,还请邵先生喝完茶就离开,我先生知道会不高兴的。” 邵景东的脸沉了下来。 他一口茶也没有喝,站起就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房门嘭的一声合上,我才呼出一口气,后背湿了,我坐了片刻才有力气撑着双腿将房门落锁。 洗了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点认床,更是摸不准邵景东是什么意思,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是游湖。 我没想到这部文会这么火,都完结几个月了,订阅还名列第一。 晚上,下了游艇,网站的几个领导和我一起依旧在讨论着我那部文的后期的事宜,他们打算将我这部小说改编成漫画,还有衍生系列,希望我回去后修改一部分,他们计划再拍电视剧。 我站在路边,几个年轻的男领导打扮很小开,我微笑着听取意见。 不曾想,一股力气将我拉走。 在领导的错愕间,我就进了那辆迈巴赫里。 简直太尴尬,我要怎么与他们解释。 邵景东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后方,“你老公知道你这么晚还与别的男人一起吗?” “我这是公事,你这幅样子,倒是奇了怪了。” 他扫了一眼后视镜,直接踩着油门离开了。 夜色茫茫,迈巴赫在一处无人之地停下,邵景东开了口,“我没有结婚。” 他结婚与否我又不在意,反正他那样的家庭我配不上。 “可你怎么敢结婚,你是跟了我的女人,”他这话带着咬牙切齿。 我倒是气笑了,“邵先生,我和你都是过去了,难不成我还要为了你守寡?” “很不好意思,倒是辜负了你的想法。” 邵景东解开安全带,逼近,“陆漫,你……好得很。” 他的气息很重,模样骇人,仄逼车里,我倒是有些怕了,不久前我看了一本小说,男朋友出轨,女主找了男友的叔叔,此时一激,我脱口而出,“绍景东,我是你的小婶婶。” “小婶婶?”他的牙齿都含着怒意,薄唇就在离我咫尺的地方。 我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唾沫,声音大了提足勇气,“对,你应该知道他是谁。” “呵呵,”他轻笑一声,“早知道是他,我就不应该救。” “不就是霍城鑫喜欢你,你以为他真爱你呢?” 我听着邵景东这话,一顿。 片刻后才想着这狗血的情节,天啦,我胡乱编的,让邵景东圆成了。 外面一片漆黑,早上出门,晚上还没有回酒店,我想我的俩儿子了,于是又道,“你滚开,现在你只是我的侄儿!” 邵景东一再逼近,他一手握着我的手腕往下,带着一股狠劲,磨着牙槽道,“以后侄儿只伺候婶婶一人,夜夜笙歌,日日谈欢,不死不休。” 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见眼前一暗,邵景东项长的身影压了下来。 “滚……” 我抗议,却被他遏住双手,我身后的软椅放倒成了一张小床。 他在上方,我在下方,如此近,他的气息越发浓郁,黑眸里是怒意与欲望交织,我有些不安。 我离开邵景东后就没有与男人…… “邵景东,你快放开,我是你的小婶婶,我和你的小叔叔……我们已经有孩子了,”我不停地说道。 大约是这话让他停住了动作,只是狭小的车里,空气都绷紧了。 车灯下,我看见邵景东黑沉的脸,比海上风暴来临还要严重。 但我是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他紧紧掐住我的手腕,血液流不过,我的手都乌了。 最后,邵景东还是松开了我,拉开车门,“滚。” 我下了车,邵景东一脚油门就离开了。 不知这是哪里,我拿出手机导航走到就近的地铁口,坐上出租车,回到酒店,我迫不及待地抱住我的儿子,我才缓过神来。 我一刻也等不及,在酒店我就给霍启庭打了电话,我想约他见一面。 恰好霍启庭就在我住的酒店附近的咖啡馆,我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裙将手腕上的淤青抹了点粉遮掩痕迹,去了咖啡馆。 我到的时候,意外看见霍启庭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时尚,年轻漂亮的女人。 顿时,我就想离开,却被霍启庭握住了手腕,“不好意思,容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之前我们在闹矛盾。我妈冒昧了。” 女人倒也不在意,她看了看我,“大叔,其实我也有男朋友,比你年轻,比你体力好。” 她起身走到我的身边,她还拍了拍我的肩,像似规劝道,“姐姐,我看你也很年轻,要不换一个更年轻的,这年头,弟弟可比大叔狼性多了。” 她说完就走。 我倒是有点尴尬了,虽然在来的路上,我就想过一会要谈什么,但现在我真开不了口。 反观一边的霍启庭,他像似一点也没有受到打扰,喊侍者换了一杯咖啡。 我俩都沉默着,最后是霍启庭说了出来,“我们结婚吧。” 第94章 一生一次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他这话来得太突然了吧! 一时间,我就像是出现了幻听。 他又说了一次,“陆漫,我们结婚吧。” 我才相信这话真是他说出口的。 “鑫鑫很喜欢你。” 原来是小新喜欢我。 “我们刚回鄂城,公司正在筹备,我妈想让我早日成婚。” “要找一个我儿子喜欢,且对方也喜欢我儿子的女人太难找了。” 霍启庭很坦白,透过金丝眼睛我看见他的真挚。 只是想了片刻,我开了口,“你是邵景东的什么人?” 霍启庭没有隐瞒,“论辈分我是他的叔叔,他是我的侄儿。” 我又道,“我之前与他是成年男女的关系,你介意吗?” 霍启庭道,“鑫鑫给我说过。刚才你也说了,那是之前。” “我的两个儿子的亲生父亲是他,你介意吗?” 既然坦白,我也没有丝毫隐瞒,更是直直地看着他。 “不会,我也有一个儿子。” 昨晚我已经向邵景东胯下海口,我是他的小婶婶,那现在我就将关系坐实了。 现在的我虽然只有二十六岁,但我的心已经很老了,满目疮痍。 “好,我答应你,与你结婚,但是婚后我们保持各自的私人空间,如果霍先生找到喜欢的人,你可以告诉我一声,我让位便是。” 霍启庭等我的声音落下,道,“既然选择结婚,那就是一生一世。” 他从钱夹里拿出两张一百放在桌上,站起,身材项长挺拔,晕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倒是令我生出几分温暖。 “陆漫,那我们现在就去挑选结婚的首饰。” “不用了,霍先生,一切从简,明天我们去领个证。” 手背上一暖,温热的大掌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量握住我的手,并将我拉起,霍启庭的声音就落在我的耳里,“一生就一次,不能从简了。” 大约是他说的一生就一次,我没有在反抗。 他带着我去就近的珠宝店,霍启庭选了他家的镇店之宝,一套下来他刷了一百九十九万。 珠宝店的老板说着吉利的话,新婚愉快,天长地久。 最后四个字我倒是淡淡地笑了,世上哪有什么事天长地久。 大约是我的笑容让霍启庭窥见我内心的想法,他更加握紧了我的手,“陆漫,时间会证明一切。” 霍启庭开车带我到鄂城最有名的风景,能看尽鄂城夜景的灯塔上,我不知他是怎么与人沟通的,对方在晚上为我们开启电梯,直到顶部。 海城的大明珠邵景东也带我去过,看尽了海城的风景。 鄂城的灯塔我还是第一次来,我想风景也都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特别。 就在我看夜景的时候,对面的一栋高楼上出现一行字:陆漫,我喜欢你。 接着我的耳边就响起霍启庭温柔的声音,“嫁给我,陆漫。” 转头,我就看见霍启庭单膝跪在我的身边,不知他何时买的铂金钻戒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六年前我弟弟失踪后,我就没想过这一生还能结婚。 年少时期,我倒是幻想过,我想要男人单膝下跪求婚,想要一颗独一无二的婚戒。 如今倒是在眼前了。 我与霍启庭明明就是合作结婚,可此时倒是令我生出几分对婚后生活的期待。 霍启庭的五官硬朗,大约是经受了岁月的洗礼,有种资深、成熟的男性魅力。 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那就没有忸怩,接过了霍启庭的婚戒,答应了他的求婚。 不曾想他将我抱起,在不宽不窄的灯塔上旋转,他的笑容特别有感染力,我也跟着笑了。 后面,我和他席地而坐,不知何时他点的套餐摆放在一张很有仪式感的花布上,香槟,水果,甜点,食物。 以天为盖,以地为椅,我与霍启庭相对而坐,喝了些酒,吃了些水果、甜点、食物。 今晚的夜色都美了几分,满天繁星,一弯新月挂在中央,朦朦胧胧,影影错错,风都温柔了。 “陆漫,我有十八套房,国外九套,国内九套,明天我就找助理将你的名字写上去。” “我在国外有三个码头,卡萨布兰卡……” …… 霍启庭说了一大堆,此时我才知道霍启庭的身价太高了,他也提到澳门主要的码头也是他的,我不禁在想是不是梁宇见了霍启庭都要客客气气? “嫁给我,我们好好过五人的幸福家庭。” 这一晚,我有点飘,就像一场梦。 我记不清是怎么回酒店的,那瓶香槟我喝了一大半,霍启庭喝得要少很多,因为一直都是他在说。 从他记事开始,他说十岁之前他家很穷,他妈妈更是为了他到处打工挣钱。 十岁那年,他才见到他的父亲,那时候他以为他父亲不喜欢他,才会在一年里很少时间来他们的小家。 十四岁,他才知道他是豪门霍家的私生子,更是差点被车撞死。 后来,他父亲带着他母子去了国外,在那边父亲将他交给一个军阀老头,老头家里没有儿子,他管教他很严厉,鑫鑫的妈妈是老头最不受宠的女儿,当年老头还让他娶他的大女儿,他没有答应,仗着学了点武功开始混迹社会,打了很多次架,最严重的一次是肚子上挨了三刀,他捂着伤口去医院,醒来就在病床上,一边坐着鑫鑫的妈妈。 也是在那家医院里,他与鑫鑫的妈在一起了。 老头的大女儿知道他与鑫鑫妈妈在一起,趁他不在家时打伤了鑫鑫妈,导致鑫鑫妈难产…… 有了鑫鑫,他已经在国外得到了一个码头…… 睁开双眼第二天已经来临,鄂城的气温很高,我在过道上就感觉到太阳的毒辣。 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霍启庭说他在一楼等我。 我看着这条信息还有些云里雾里,还觉得昨天晚上就像一个梦,却在一楼看见穿着黑色西服配着白色衬衣的霍启庭时才觉得真实。 昨晚我真答应与霍启庭结婚。 今天他的手中就握着一束娇艳的玫瑰,我上前他就递给我,“现在我们过去吗?” 我点点头,他握着我的手走出酒店。 上午十一点,我与霍启庭从鄂城民政局出来,他的手中多了两个红色娇艳的本本。 第95章 五年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红底黑字,结婚证三个正楷字特别显眼。 翻开第一页,上面是我与霍启庭拍的结婚证。 我们拍照时,霍启庭拿出一件白色衬衣,让我去换上。 期间,民政局还让我俩站在一个圆台上说了结婚誓词。 拍照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插曲,毕竟我与霍启庭来得太突然,我不习惯靠他太近,是霍启庭抬手扶着我的头拉近,照相机咔嚓一声,定额下我与他近距离的两人照。 “霍太太,我在鄂城大酒店订了一桌,让你的朋友一起来。” 我在鄂城没有朋友,倒是喊了我的编辑,两个保姆。 在饭局上我看见了霍启庭的妈妈,很瘦、很慈祥的一位妈妈。 小新来了,我的两个小宝贝都安排了座位,期间霍启庭还给我的两儿子喂奶。 霍启庭的妈妈也很爱孩子,她给我的两个儿子每人一份见面礼,赤金打造的长命锁。 我自然要收,我喜欢霍妈妈送给我两个儿子的吉祥物。 从饭局出来,倒是没想到会遇见邵景东,这是在昨晚后我与他再次相遇。还是我带着两个儿子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忐忑,手指时不时弯曲。 我依旧担心我的两个儿子被他看出…… 只是在我彷徨间,一只燥热的大掌握住了我的手,“别怕。” 邵景东看见了我与霍启庭紧握的双手,他的脸色很沉,声音很冷,“陆漫。” 他的身边跟着几个年龄不一的男人,对方倒是很殷勤。 接着,一边疾步走来一个拿着文件的女人,对方看见我脸色依旧不好看,是杨芹,她站在邵景东的边上,像似在向我宣誓着权利。 我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现在的我可真与邵景东没有牵连了。 怀孕时是我一人做产检,生孩子也是我一人,邵景东无非就是花了点力气,现在也是我在养孩子,此时我想到了邵景东让小陈买的那栋别墅。 也许我应该在某个时候还他钱,这样我与邵景东就不算有牵连了吧。 保姆推着婴儿车过来,我看见俩儿子在里面挥动着软软糯糯的小手。 邵景东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们。 “邵先生,请让一让,”现在的我已经不在是昨晚的我,所以我的情绪稳定下来。 “景东,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小婶婶。” 霍启庭的声音刚落下,我就看见邵景东的脸黑了。 “漫漫,你带着妈和孩子上车,我与景东说两句就来。” 我也不想站在这里接受路人的观看,侧身越过他跟着保姆去了前面的停车场。 我不知道霍启庭说了什么,后面我再也没有接到邵景东的电话。 倒是我听到霍启庭偶尔提起,家里在安排邵景东相亲,都是一些豪门世家的女儿。 邵家出了点状况,邵景东的父亲在外面养的小情人出事了,一尸两命。 邵景东的父亲与他母亲闹离婚。 恰逢某公司董事长在某五星级大酒店出事,就吃药过多,当场还没有歇就翘了。 对方有钱有势,查到邵景东的父亲在鄂城开了一个歌舞团,里面更是收罗了全国各地的美女,全都是一米七以上的各个子,腰细腿长胸大,清一色的如花年龄。 尤其是某某玲更是歌舞团的团长,更是拉近了公司与政要的关系。 邵景东父亲在外养的小情人出事,牵连许许多多之前我都不知的商业秘闻。 邵家的房地产受到影响,债台高筑。 邵景东不得不为了家族选择联姻。 但是如今的邵家已经不是之前的邵家,哪还有真正的豪门和他联姻,当然这些都是霍启庭给我说的。 转眼我与霍启庭已经结婚五年,我今年也三十一岁了,这五年我在鄂城开办了一个小公司,与我之前的编辑一起选了一些火的网文,又选了一些上镜的男人、女人,拍了两部短剧。 是我运气好,两部短剧都火了,让我赚了点钱。 陆景、陆行今年也五岁了,陆景长相偏向我,个性内敛,平日里不多说话,很多时候他都能一句话说中关键,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陆行,长相偏于邵景东,嘴甜,每次见到人,男人就喊叔叔、哥哥,女人就喊阿姨、姐姐,我身边的人都很喜欢他,特别喜欢笑。 霍城鑫,也就是小新,在国际私立高中里读书,成绩优异,他依旧很喜欢我。 而我与霍启庭这五年的婚姻生活使我和他都形成了一定的默契,很感谢他这五年来对我的事不遗余力的帮助。 我很少帮他,只是在家里给他准备着一个妻子应该准备的小事情,一日三餐是保姆在做,我只是安排着他的一些日常,偶尔陪他一起应酬。 今晚,我和霍启庭去参加了一对年轻人的婚礼。席间,我们喝了些酒,霍启庭喝得比我多一些。 回来的路上,司机在前排开车,我与霍启庭坐在后排。 我的手背上一热,转头就见到霍启庭放大的脸,“漫,转眼我们已经结婚五年零三个月八天了。” “我一直欠你一个婚礼,要不我们也举行一场仪式?” “霍先生,我和你就不用了,这些年很感谢你的照顾,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 我觉得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婚后成为家人,过得也不错。 我不问霍启庭在外面的应酬,也不在意他身边是否有女人,我一边照看着我的小公司,一边照顾着我的两个孩子,小新已经长大了根本不用我照顾,只是偶尔我会与他谈谈心,聊一聊他的学习,学校的生活。 小新在学校开的家长会都是霍启庭去的。 又到了渠道分钱的时候,今年我到是又拿了一些,前前后后我也凑够了三千五百万。 这是时隔五年,我第一次给邵景东打电话,约他在一家很多人的咖啡馆。 许久不见,他的头发有了几根白头发,眼角也有了些许皱纹,气质倒是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邵先生,今天我是来还你钱的。” “陆漫!”他的声音又重了些。 刚才我还说他沉稳,现在他倒是回到原点了。 “听我说完,之前我很感谢你帮我照顾我的家人,我也用了你很多钱。现在我知道你资金周转不方便,这里是我这些年凑齐的三千五百万,请你收下。” 邵景东不收,我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第96章 邵景东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六年前邵景东受人之托来大学当教官。 那时我还很年轻,从小就受到家庭影响怎么能与自己的学生谈恋爱。 只是这个女生令我有些困扰,每次看见她在眼前心中就会涌出一股莫名的感觉。 我不喜欢。 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的父亲不喜欢我,因为别人的爸爸只要看到孩子进步就会夸奖,一到五年级我为了博得父亲的关注,特意每次考试稳坐全班最后一名,起初我父亲来了一次学校,周末我回到家里,我父亲却不在家。 是我妈责问了我。我没有得到想要的关注,我继续当着全班最后一名,后面都是我妈在管我,她骂我没用、废物。 后面我知道这两词的意思,我就在想是不是我的成绩太差才导致我的父亲很少回家,六年级时我一改往常从全班最后一名成为全班第一。 那时老师还以为我作弊,又喊了我妈来,回家就是一顿揍,我妈不信我。 初中三年,我凭实力拿了三年的全年级第一名,那时候我妈才相信。 但是我的父亲对我依旧没有一句夸奖,是我的爷爷,他夸我很好,希望以后能像他一样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高一那年,我约了几个同学去玩真人CS,没想到会见到我的父亲牵着另一个女人,另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我的父亲时不时与那个女人谈话,时不时和那个男孩说话,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当时我很生气,晚上我没有留在学校里回了家,我听见我妈和我父亲在吵架,我妈对我父亲提到一个女人,我父亲更是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我妈他早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他说我妈是破坏他感情的地三者…… 我就站在门口,听着他们吵架,心沉甸甸地。 后面我就住在学校,一学期没有回家。 是爷爷来接我,我回了老宅。 从那时起我再也没有喊过他一声父亲,以爷爷为榜样,我一面开始学习,一面在外面学习搏击,高三毕业的暑假,我第一次去了鄂城的地下拳击场。 当时我听闻我父亲在外面的儿子考进了Z大,我父亲给他买了一辆跑车。 我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心里有股气在喧嚣,我报了名。 毕竟是青涩的年级,虽然平日里我也刻苦练拳,可对手是几届获得第一的地下拳王,我受了很重的伤,但结果还算好,没想到我会得第一,一拳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不能再爬起,我心中有股兴奋劲。 第一名有一百万的奖励。 我这样的家庭,一百万真不算什么。 但这是我第一次凭自己拿到的钱,特别高兴,我给我妈买了一套首饰,还剩下三十万,我给自己买了一辆代步车。 我的考进了GF大学,我拿着通知单去老宅找爷爷,他特别高兴,一直夸我能干。 三天后,我妈收到我送的礼物,当时我以为她会很开心,没想到我将她气哭了。 后面我才知道她是怕我出事。 但她不知道我心里压抑得厉害,我需要一个渠道发泄。 后面我没有再参加地下拳击,但我还是会偶尔去正规馆里与人比赛。 我的努力被人赏识,大二那年有一位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来学校将我提走了。 我到部队,训练更多,我也学到了很多。 毕业后,我接到上面安排去了国外,不幸运的是我受伤了。 回国养伤期间,恰逢一个朋友有急事去学校当了教官。 那时候,我也因为受伤脾气不好。 我知道一直说喜欢我的女生叫陆漫。 她长得真的很好看,有时候,我也会忍不住多关注她几分,她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 军训一周后的一天晚上,我竟然做梦了,是男人与女人的梦,梦里我看见了陆漫的脸,第二天醒来床上一塌糊涂。 那天我心情特别不好,没想到陆漫更大胆在我喝的水里下了药,那燥热与冲动上头,在她说完话,她身上的裙子落地一瞬,我差点没克制住。 等我清醒,我更是狠狠责骂了她,还骗她说我有她的证据,更是直接地拒绝了她。 我并不知道她家出事,那时候我去了国外。 再回来,我没忍住去了她学校,看见她时常奔走在学校与西餐厅间,知道她弟弟失踪了。 我一直留意着,可并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后来我又接了任务,只是这一次我受了很重的伤,退了。 我爷爷将家族企业的股份分了我百分之四十五,是企业持股最高的人,我成了总经理,我的父亲就越发不满。 修养好身体,我接管公司,我的父亲给我下了很多绊脚石。 正好海城有一个机遇,我就来了。 海城的一场饭局后,我喝了些酒,对方带来了一个剧院的大学生,年轻漂亮,但我的脑中却是另一张脸,陆漫家里出事我还是有点愧疚。 那晚喝酒放大了情绪,第二天冲动了,我找上陆漫。 我看见她与别的男人在调情,心里很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原本是我的东西突然要成为别人的,我控制不住,逼了她。 开始她不妥协,后来硬是被我逼急了。 我在她的身上得到甜头,顿时就上瘾了,想得到更多。 我要得到陆漫,后面我花了点手段,只是没想到…… 那时我有点恨,我对别的女人没有一点反应,只有对陆漫我才……只是最后却是气得恨不得将她咬碎了。 她倒还算有点良心给我找药方。 我也一直在寻找她的弟弟。 后来终于知道她的弟弟,我没有告诉她就去了国外,没想到在回国,我父亲又给我出了难题。 让我丢失了海城的业务。 我妈病了,她一直没有告诉我,是小时候的一个大院女生一直在照顾她。 我妈想要我和她结婚。 可我还是有点不愿意。 后来,我妈为了让我和大院女生结婚吃了安眠药。 长大后,我就知道我妈的苦,她嫁给不爱她的父亲,后生了我一直寡居着,她挂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我十分自责。 爷爷找上我,他说男人要有担当。 大院的女生说愿意等我。 为了圆我妈的想法,我和大院的女生订婚了。 但我还是舍不得放开陆漫,我只有跟着陆漫才能感受到快乐。 我发现陆漫变了,她变得势力,我对她的感觉也淡了。 她要钱我给,她要别墅就买给她,曾经我们住的洋房我给了她,作为分手补偿。 我回了鄂城,后来我听说她大闹了公司,当时我是有点厌烦的。 可当我再次回到海城,陆漫的妈、弟弟找上门问我陆漫的下落。 那时,我才知道她失踪了。 我一直在国内寻找,都没有找到她。 大院的女生终不是我妈那样,她爱上了别人。 我恢复自由之身,我很想告诉陆漫,但已经找不到她了。 再后来,我遇见她,她说她是我的小婶婶。 我妈也是出身豪门,豪门里的事大同小异。 霍启庭是我妈父亲在外面的孩子,我外公挺喜欢他,更是为了让他霍家特别宴请了政要与名流给他正名。 霍启庭确实有实力,他是凭借双手在国外打拼了一番事业。 只是陆漫就那么心狠,她嫁给了别人。 第97章 大结局 - 夜色下的小蛮腰 - 九九千岁 结婚六年,又到了我与霍启庭的结婚纪念日,过去的五个念头,他每次都会给我送礼,项链、首饰,我都放了三个盒子。 今年,他竟邀请了名流、客人。 这些年霍启庭的公司越做越大,财富更是名列全球榜单,但对我他依旧很贴心。 我与他还是分房睡,只是我和他的默契越来越好了。 今天倒是意外。 鄂城超六星级酒店,霍启庭包了一层。 下午一点,造型师就上门给我弄头发,接着是养身馆上门服务,五点霍启庭回来,他加长林肯就停在门口,他下车,看见我从别墅门口走出,视线多停了一秒。 今天他也穿得很正式,黑色的西服配着白色衬衣,西裤笔挺,一双黑色皮鞋陈亮。 头发梳成大背头,更显得他的天庭饱满,五官硬朗,浑身都透着一股男性魅力。 我走近,他嘴角微扬,“太太,今天你真漂亮。” 他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精致盒子,打开一串璀璨的钻石项链灼灼生辉,他拿起带在我的脖子上。 他的声音就在我的耳畔,“太太,我们去酒店吧,客人都来齐了。” “就像往年那样不是挺好的,何必弄得这样浓重。” 霍启庭之前并没有告诉我,不然我一定会劝他。 “太太,我和你相处很愉快,我想……” 我猛然转头,不曾想我的唇碰到了一点点温热,霎时电石火光之间,霍启庭就掌握了主导权,他微丰的唇贴上我的唇。 我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后面我的心跳快了。 霍启庭停下,他的气息不稳,喘着粗气,“太太,我今晚不想一个人睡了……” 他眼神的异味那么浓厚,我不由得心颤。 “我的太太如此美,我是要昭告全世界的。” 我以为我不会有感觉的,但我想着这些年,霍启庭对我的两个儿子,他对我做的事,我愿意敞开心扉。 这次宴会很盛大,霍启庭请了司仪,他讲了誓词,就像小年轻结婚,期间我换了三套衣服,他也换了三套。 有中式长衫,西式礼服,最后是大红色的敬酒服…… 霍启庭就像时隔六年给了我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一直喝着白酒,也不叫助理的,我有些担心他喝多了,期间,我主动帮他挡了酒。 我记不得喝了多少,反正回到家里,我有些醉了,洗澡还差点摔倒,是被一只大掌扶着腰站好,那只大掌给我放热水,还将我抱进浴缸…… 我记不清后面怎么了,只记得浴缸的热水就没有停止往外流…… 这些年,我对自己的身材管理依旧严格,三十二岁,腰是不如之前的细,但其他也都不瘦,内衣大了两码…… 早上醒来,我觉得脸上一阵灼热,抬手却摸到一张带着胡渣的脸,我顿时就睁开了双眼,看见一张特别放大的脸。 “早,太太。” 霍启庭硬朗的五官带着些许绯色,那双眸子简直比黑曜石还要深邃,其中氲蕴着深意。 “太太,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说完,他像似一刻也不想等,翻身在上…… 此时,一些画面重叠,我想起了昨晚我和他在浴室…… 他的动作来得如此猛烈,我几乎不能思考。 沉睡之前,我有片刻的思绪。 霍启庭用了六年的时间让我发现他的好,六年的点点滴滴终是将我的心打开。 现在我对霍启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既然结婚,且他对我真正做到了一个丈夫应该做到的责任,我想我应该知足。 四十岁的男人,他正是花开的季节,他送我来攀折,我应该折。 第二天,霍启庭的助理来家里,他递给我一份股份合同,霍启庭将他的企业股份分了百分之十给我。 我想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我和他结婚,他不会亏待我。 我想我也应该做一个合格的霍太太,我将霍启庭之前住的那间卧室拆了,我将他的东西搬进了我的卧室。 之前是他给我别墅里最大的房间给我,现在他的东西放进来,刚刚好,不空不挤…… 又是一周,我接到邵景东的电话。 现在我对他是真没有一点感觉了,仿佛之前的岁月像似前世,记不起,又或者是记起,我已没有丝毫的心动。 他约我在那家人多的咖啡馆。 我去的时候给霍启庭发了信息,既然是夫妻就没有什么不能说。 这些年,邵家的生意不如之前了。 我听霍启庭说邵景东拓开了国外市场,但已经找不回当年邵家的辉煌了。 “陆漫,这是你之前给我的卡,现在我还你。” “邵景东,我现在是霍太太,曾经你给我的帮助,我记得,这是你的钱,我不能要。” “陆漫,我是男人,我应该……”邵景东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看见一只大掌推开了那张银行卡。 接着,我的肩上一热。 “景东,这是你小婶婶的意思,长辈给不能辞。” 我看见邵景东的耳朵红了,他拿回了卡,低着头拿出钱包,却再一次被霍启庭拒绝,“你小婶婶请你喝咖啡哪有你付钱的份。” 最后,邵景东头垂下更低了,他离开了咖啡馆。 霍启庭在我的对面坐下,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我,“太太,你看我的表现,今晚……” 不知道是不是霍启庭难得开荤还是他精力旺盛,从六周年结婚纪恋日后他就一直缠着我…… 现在他的眼神更是直白了,那种不加掩饰对我的兴趣,就像他和我是一对小青年…… “霍启庭,这是在咖啡馆,你喝不喝?” 我盯了他一眼。 “喝,我喝,太太,我要喝你喝的那杯。” 他端过我的咖啡,我看向四周,简直没脸了。 我起身就向外走,霍启庭放下咖啡杯跟上我,大掌占有欲地落在我的腰间,“太太,明天我们一起去接陆景、陆行。” “霍城鑫明天也要回家了,我们五口之家人还是有点少啊,太太的腰怎么这么细呢……” 他的前一句,我还没有仔细想,下一句让我脸上一烫。 这老男人疯起来,不比小年轻…… 我们出咖啡馆意外遇见之前喝霍启庭相亲的女生,对方一副爆炸头,烟熏装,还如六年前,她的身边的男人,身高一米七多点,挺瘦。 她像似认出了霍启庭,但霍启庭并没有给她一个眼神,他的手掌稳稳地扶着我的腰,走出了咖啡馆。 一年后,霍家又多了一个小公子,霍启庭取名霍少华。 三年后,霍启庭得了一对龙凤胎,家中唯一的小公主,成了团宠。 …… 我听闻邵景东一生未婚,那天我和他在咖啡馆见面后,他就去了国外。 三十年后,我收到一份财产转移书,上面写着邵景东的名字,下面写着陆景、陆行…… …… 我与霍启庭结婚八周年,他带着我们一家六口去了一趟澳门。 梁宇亲自上门请我们吃饭,他喊了那群姐妹…… 梁宇找了澳门世袭博彩业的世家千金结婚,听闻梁宇将他的赌场打理得越来越好。 …… 后来,我听闻红姐生了一个女孩,她的婚姻生活也算幸福。 我结婚十周年的时候,红姐带着她的女儿来参加了。 霍启庭并没有因为我过去的那一段有不满,我见他还给红姐夫妻倒了酒。 …… 九十岁那年,我已经记不起当年我是怎么与邵景东在一起的,但我却清楚地记得我与霍启庭结婚六周年的盛宴。 岁月无声,静静悄悄,但我受到了岁月的爱戴。 一生很长,也很短暂,百世无常,我心明月。 (全书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