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棺木为侬开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一章棺木为侬开之千年女尸   2011年7月28号,新闻上报道了一篇足以惊动全球的事件,这也是1972年马王堆汉墓之后第二次出现千年女尸,这具女尸较之辛追夫人保存更为完好,完好的程度就像是眼前之人并没有死去,只不过是陷入沉睡罢了。   她面容洁白如玉,唇不点而赤,纤长黑密的睫毛轻轻地盖在姣好的面容上,黑发柔顺的搭在两肩,神态安详的没有半点阴冷之气。   开棺之后,尸体也并没有受到空气中的水分影响而迅速氧化腐烂。正所谓一石引起千层浪,光凭这一点,就足够在世界上引起巨大反响。   “老婆,快来看,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长得特别像咱们女儿?”木河放下手中的报纸推着鼻梁上的老花镜,一个劲招呼厨房里炒菜的媳妇,越看越惊心,电视直播拍得很清楚,他甚至能看到女尸的耳垂上有一个红砂痣,而好巧不巧的是,他女儿木浅浅也有一颗。   “什么?浅浅上电视啦?”王婉琪听到木河的话,赶紧关掉灶台的火,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小步跑到客厅来。   边走还边嘀咕着:“木浅浅就知道,浅浅这次去考古,一定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咯,上电视那也是咱们浅浅多年辛苦营造出来的成就,你这臭老头,看你还会不会反对木浅浅们女儿继续考古,哼,等浅浅回来・・・・”   “快看!”   “老天啊,浅浅,那不是木浅浅的浅浅嘛!”王婉琪一看见那女尸,一下子气血上涌高血压就犯了,头晕的连连往后栽,还好木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老婆子你怎么样,你可看清楚了,那里躺着的是刚出土的千年女尸,不是木浅浅们女儿!”   “怎么会这样,那明明就是木浅浅的女儿・・・・”木婉琪靠在沙发上喘了口气,再看电视里的那具女尸,果然,她女儿一头干练的短发,而棺材里的那人却是一头过腰长发,现代人里很少有将头发留到这样长度的,那人穿着一身水母蓝的裙子,领边滚着金丝绣线,胸口还绣着一树雪白的梅花,是巧合吗?这梅花恰巧也是她女儿最为喜欢的植物。   只是这件事情也太过蹊跷了,光看着棺材里的女尸就让人心口发寒直冒冷汗。   不说这事一具保存的几乎毫无瑕疵的女尸,最重要的事情是,这女尸与他们的女儿木浅浅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楚王宫里出土的棺,位置是在巴蜀境内,如果木浅浅记得没错,浅浅一个月前是买了去四川的机票。”木河摘掉厚重的老花镜,报纸被他狠狠扔在茶几上,冷哼一声,道“木浅浅就说不能让她干这个行业,现在好了,出事了。”   “出・・・出・・什么事,你这死老头子不要乌鸦嘴,快给浅浅打电话啊!”王婉琪被木河这么一吓,话都说不利索了,连忙拨号给木浅浅打电话,一颗心砰砰直跳,最后得到的却是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里面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老头子・・・”王婉琪几乎是哭喊出来的,老天爷,可千万不要跟她开玩笑啊,人命关天,可开不得玩笑啊!   木河此时也坐直了身体,沉思半刻走到座机旁安抚了一下王婉琪,随后镇定的拨了一通电话,“嘟嘟嘟・・・”   “喂,你好,请问是文物管理机构吗?木浅浅想找一下胡博士。”   “您请稍等,正在为您转接・・・”   “谢谢。”   没过片刻,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咳嗽,“喂,是胡博士吗?木浅浅是木浅浅的父亲木河,浅浅还好吗?”   木河问完,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木河以为电话信号不好,反复“喂”了几声,电话那边的胡博士才开口说道:“木浅浅就知道你会打来电话的,木浅浅没能从墓穴出来,很抱歉。”   ・・・・・・   什么叫没有从墓穴出来,抱歉,为什么要抱歉。   木河余光瞥见电视上仍在直播的千年女尸事件,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双目发直一阵发愣。   “老公,浅浅还好吗?”王婉琪站在一旁,看到木河瞬间青了的脸心揪的紧紧地,像是下一瞬就会窒息了似的。   “浅浅很好,就是出了点事情耽搁了,听说过几日还要出任务,恐怕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木河牵起嘴角,脸上的褶子深深地,像是用刀劈出来的痕迹。   “抱歉,政府已经派军队去搜寻了,请不要太担心。木浅浅现在很忙抽不开身才没能及时联系到你们,如果可以,后天请到勘探队考古部门找木浅浅,木浅浅会详细的告知你们。”胡教授心里也不好受,不止是木浅浅,还有一个男学生也一起消失在了古墓中,都是他带出来的弟子,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他也难辞其咎。   不过话说回来,这真是一件十分诡异而恐怖的事情。   在千年女尸被播报的第二天,从楚王宫中抬出的主棺也终于展现在世人面前了。   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主棺的主人也是一具千年不腐的尸体,身体皮肤十分柔软,身上毛发黑亮柔顺,身高八尺有余,肌肉纹理细密而有弹性,人们在感叹古人出神入化的防腐烂技术的同时,注意力几乎都被这具男尸面上的青铜白银面具所吸引,不是因为它的奢华,而是因为这面具几乎与主人的脸皮融为一体,任由专家如何研究,也找不到摘去面具的方法。   然而就在那一夜,参与科研的人全部离奇死亡,包括前一天与木河通过电话的胡博士在内,整个科研机构54人无一人存活。   而那之后,楚王墓出土的两具尸身一夜之间腐烂殆尽,只余森森白骨。   后来有倒斗的人谈论起这件事情,都说那戴面具的其实根本不是楚王,只不过是楚王放在墓穴中排阵的,若说排阵无非是北斗七星之类只要不碰便也无碍,但谁道那面具竟是青眼狐妖所化,迷人心智不说,最重要的是吸人魂魄。   可怜那些考古的人员,尚未摸清古墓真正的主人身在何处,却一夜之间全部丧命。   这些人一死,木河夫妇寻找木浅浅的线索就断了,考古的工作都是机密,通常以代号来命名,没了胡博士,没了同木浅浅一起做科研的同事,如今,又该怎么知道楚王宫在何处?又该怎么找到他们的女儿呢!   焦头烂额的等待了三天后,搜索楚王宫的军队退了回来,报纸上登出木浅浅、石宇新两人的死亡消息,这件不大不小的风波算是得以告终了。   木河夫妇收敛女儿木浅浅尸体的时候,亦发生了诡异的事件。   那尸体在死亡五天之后,复活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那个被爆出死亡消息的木浅浅并没有死,外界传言沸沸扬扬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但当时发生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至今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跟着考古队探索楚王宫的时候,木浅浅隐隐感到有双眼睛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问石宇新,也就是木浅浅的男朋友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他却以为木浅浅是在害怕,拍了拍她的肩膀,跟她说:“放心吧,木木,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木浅浅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手摸右手腕侧面第一节骨头上,据老爹说家族世代会有一奇人降生,手腕侧面第一节骨头名为千机骨,只要它泛起紫光便便说明附近有鬼怪邪魔存在,不仅起到护身的作用,还能在她大脑中传输关于危险程度的指数报告,若是危险系数达到80分,那么木浅浅就死定了。   当然,由于时日尚短,它的其他功能还未全部开发出来,   不才,在下正好是木氏第九十九位拥有千机骨的人,说来老爹年轻时候也是倒斗的,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是么事情,他对于盗墓避如猛虎,在家中连盗墓这两个字都不许人说起。若不是木浅浅有这块奇异的骨头,恐怕他也不肯放她去盗墓吧。   木浅浅拍掉男友搭在她肩上的手,不屑的心想:我十三岁盗墓,现在二十二岁转为国家考古做贡献才上了大学,有着九年倒斗经验,我怎么说都是倒斗界的扛把子,老娘会害怕?老娘第一次下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学校背ABC呢。   还说保护她,一会儿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木浅浅掐了掐隐隐发痛的骨头,努力压制着心底强烈的不安感。   而之后事实证明木浅浅的直觉一直是那么敏锐,进入这座古墓的经历就像是一场阴谋,一场来自于千年之前,某位古人安排的阴谋。   如果你说不可能,那么木浅浅不会反驳,因为她也不相信,除了周瑜诸葛亮,木浅浅还真不知道有谁能设下以千年为单位的棋局。你可以说是她读书少,才疏学浅。   可这座墓是个神秘的存在,首先,他们的考古队是第一批进入这座古墓的人,这样大的墓应该早就被盗墓贼破坏过才对,然而这座墓保存十分完好。   说明这座墓的入口应该连经验丰富的倒斗老手都找不到才对,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木浅浅一行人十分轻易便找到了入口。   他们就像是地宫主人邀请的客人一样,如履平地走的十分顺畅。诺大的古墓里面有大量的陪葬品,大致可以推断出主人是王侯以上的贵族,照理说应该有机关守护陪葬品才对,然而蹊跷的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这座古墓不像是一座地宫,它没有殉葬坑没有死尸也没有阴冷之气,反倒堆满了金银财宝更像个宝库。    第二章古墓疑云之悬魂梯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二章古墓疑云之悬魂梯   当然,当木浅浅看到那具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尸时,除了心口发汗以外胸口又十分压抑,有点像缺氧的症状。那个时候,木浅浅隐隐发觉这诺达的地宫,这满地的金银珠宝都是“陷阱”的装饰品。   可是谁能用这么大的手笔来设陷阱呢?这么多钱不吃不喝不花如同尘土一样堆在地上,那个人脑袋坏掉了吗?她指缝下的皮肉发出淡淡的紫光,这是千机骨在预示有异时空的诡异生物出现了!   “浅浅,你没事吧?”石宇新看木浅浅脸色不好,询问道。   木浅浅回过神来对他摇摇头,看了眼正专心研究陪葬品的考古队员们,想着现在的不安感只是猜测罢了,还是先不对他说了省的弄得人心惶惶,等她彻底确认了危险系数再说吧。   “阿新,博士他们都在装财宝呢,你说你第一次下古墓就遇到这么好的事,多幸运啊!嘿,你还不快点去拿些值钱的东西?再不去,博士他们就把好的捡走了!”木浅浅嘟嘟嘴拉开话题,想着自己第一次下的古墓就是个土坑,不仅仅半片古董没捞到,还差点被蝙蝠王给咬死。   石宇新步子向前动了动,刚迈出一步狐疑的问:“那你怎么不去?”   木浅浅嘴角动动,这些东西她还看不在眼里······然而她迫于身份缘故又不能让石宇新知道,于是只能说道:“你们去捡总得有人把风吧。”   木浅浅正说着眼前突然飘过一缕金色的光点,霎时间眼前闪过一个黑影,在黑暗的寂静的墓室里面,这样如阳光一般的亮点比原子弹夸张,而那道黑影又会是什么人?千机骨的紫光大胜,难道那根本不是人!······   望着空荡的黑色石洞,木浅浅顿时毛骨悚然,心弦也迅速绷紧。除去和德玛去的雪山神殿之外,这是她第二次遇到千机骨紫光大盛的情况,那道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   木浅浅向来强调先发制人,虽然害怕但她到底是这群学生里面,盗墓经验最丰富的人,那黑影不同寻常,若是被他偷袭那么所有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于是木浅浅拉了拉男友石宇新的手,比划了一下示意让他待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然后才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手里捏着胡博士给他们防身的手枪,悄悄朝着那光点追过去。   不知道绕了多远的路,等光点消失木浅浅才发现自己迷路了······这种低级错误是致命的,而木浅浅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手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活该她丢掉性命。   “木木。”   石宇新?   木浅浅回头看到石宇新气喘吁吁的站在她身后,紧张感迅速分散,有些责备的说道:“你怎么跟上来了。”   “这里这么危险,我怎么能不跟来,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你没有看到吗,一束金色的光,非常扎眼的啊!还有,光亮过后是一道人形的黑影!”木浅浅吃惊的说着,看到石宇新冷淡的反应心上落石,惊呼一声:“糟了,我们难道被什么东西勾魂了?”   这大概就是老爹跟木浅浅说起的冤魂索命,跟来的人会坠入无间地狱,在堕落之前,必定会撞进生与死的夹缝空间里,这条夹缝肉体是无法进入的,进来的只能是被鬼勾出的魂魄。   “啊?你说什么!”石宇新虽然经验不足,但好歹也是考古系的高材生,听木浅浅这么说疑惑更甚于吃惊。   “就是·····大概我们的身体还在胡博士那边,但从追逐那道黑影开始木浅浅们就是一缕魂魄了·····哎,说不清,反正木浅浅们现在是被害了。”她无从解释,四下看了看皆是漆黑的墙壁,蹙眉想了想道:“往回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恩。”石宇新没有多问,他也知道现在害怕也于事无补,最关键的是要尽快找到出去的路。   木浅浅给自己打气,想着:也许一切还没那么早还能及时补救,还能让魂魄回到身体里去。   一直往回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来的时候并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而现在摆明了他们是在兜圈子,被困住了。这更验证了夹缝空间的说法,看来再不出去,他们迟早会坠下无间地狱。   前一秒还觉得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出事,可木浅浅恰恰就是出事儿了,呵呵,真是世事难料。前一刻木浅浅还说:“怕他个鸟,这么多年过去机关估计早坏了,我就不信能死在这里!”   石宇新不说话,淡淡的点点头算是应了木浅浅的话,只是前一刻他们还信心满满,此一时就遇上大麻烦了。   所谓的麻烦事,大概是木浅浅们碰上了鬼打墙。   “阿新,你说,我们这样一直永无止境的下楼梯会走到哪里?”   石宇新停下来,甩了甩手上的冷光棒,向眼前探了探,道:“大概,是地狱吧。”   木浅浅虽然也这样怀疑,但嘴上却不愿意承认自己能这么狼狈的死掉,不知是气他还是气自己的糊涂,骂骂咧咧的吼了句:“他奶奶的,你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楚王有什么能耐,还能把地宫挖到地狱去?别放屁了,他要是有这能耐,我她娘的嫁给他。”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木浅浅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到有人在她脖颈后面吹气,耳边的发丝都飘动起来,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手腕上的千机骨发出淡淡紫光,木浅浅冷汗直流心脏打鼓一样快速跳动,难道方才那道黑影就在她背后?   石宇新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转过身来说:“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想嫁给谁?”   木浅浅四周看了看,感觉身后没什么东西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追上石宇新,狠狠握住自己的手腕,压下心头的恐惧尽可能活跃气氛,于是嘿嘿笑着白牙一咧,道:“阿新,你说你怎么就看上木浅浅了,你这么个大才子,我这无才无德······哎呦,你还忍了木浅我三年零三天,真不好意思····。”   木浅浅说的没错,石宇新是考古系,乃至是整个华宇大学的名草,而木浅浅,说来惭愧也是个名人儿,都称木浅浅草包·····这话倒不是说木浅浅的智商低,而是他们觉得她长得样子更适合当某人的情妇,也就是动动手指就有钞票的意思,根本不用学习。   石宇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回答道:“因为你漂亮。”   木浅浅一愣,素来对以貌取人的人十分不屑,天下美人无数,他若只因她的脸才喜欢她,那这种浅显的爱还真与她对他的爱形成鲜明对比了。   她很想反驳石宇新,又想到现在的处境便忍了下来,沉默不言的继续往前走。   “哎?”走着走着,木浅浅突然发现有几分不对劲,似乎这一个多小时一直往下走全是错误的。一个地宫不应该有这么深才对,再这样走下去,也许真像石宇新说的,他们会下地狱。   “怎么了?”   “阿新,这不太像鬼打墙,这似乎···似乎···”木浅浅想了想,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来,半晌,突然灵光一闪,道:“我知道了,这是悬魂梯!”   石宇新一愣,悬魂梯,光听这个名字就觉得瘆的慌,今天不会是要让他们死在这儿吧?   “我翻阅过这方面的书,悬魂梯是十三层的石阶,这种设计原理早已失传千年,有不少数学家和科学家都沉迷此道,有些观点认为这是一种数字催眠法,故意留下一种标记或者数字信息迷惑行者,而数学家则认为,这是一个结构复杂的数字模型,身处其中看着只有一道楼梯,实际上四通八达,月牙形的记号就是个陷阱,记号其实是在台阶上逐渐偏离,再加上这些台阶和石壁,可能都涂抹了一种以远古秘方调配,吸收光线的涂料,更让人难以辨认方向。”木浅浅向前走,一级一级的数着,恰好十三层石阶,之后就是转弯。   伸手摸了摸墙壁,上面确实有月牙形记号,木浅浅又道:“一旦留意这些信息,就会是使人产生逻辑判断上的失误,以为走的是直线,实际上不知不觉就走上岔路,在岔路上大兜圈子,到最后完全丧失方向感,台阶的落差很小,可能就是为了让人产生高低落差的错觉而设计的。”   石宇新眉头一皱,道:“既然是视觉上的失误,我们不妨把眼睛蒙起来,走一遭试试看。”   木浅浅点点头,道:“这是个好办法,我拿绳子拴在腰间,然后闭着眼向前走,如果我有偏斜你就扯绳子,这样我就能走直了。”只是要万分小心,闭着眼睛很容易从楼梯上掉下去,还不知道楼梯与地面之间有多高,要是摔下去不死也残废。当然,为了不让他担心,这些话木浅浅并没有说出来。   “恩。这种冒险的事情还是我来吧,你在这里等着。”石宇新似是犹豫了半晌说道,手上拿绳子开始捆在自己腰间。   木浅浅看着他的举动不由得热泪盈眶,只是话脱口就不怎么好听了,她说:“老娘比你强,悬魂梯既然是我发现的,那我自然要比你懂得多些,你拽紧绳子乖乖等着,有什么动静就喊一声。”   只是,悬魂梯可千万别突然变作通往地狱的楼梯才好啊!   石宇新没有说话,就在木浅浅以为他要反驳的时候,他轻轻的应道:“好。你要小心。”   说完紧紧的抱着木浅浅,听着他的心跳声木浅浅连呼吸都急促了,要知道,虽然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但每每他抱着木浅浅,那颗少女心还是会不受控制的狂跳。   真的难以相信,木浅浅到底是有多么喜欢他。   “木木,地宫就只有木浅浅们两个人,你知道分开意味着什么吧。万一走散······”石宇新不忍说下去,他轻轻将木浅浅松开,一双漆黑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恍神间他的唇已经覆盖下来,柔柔软软那一吻没来由的甜。    第三章主棺室揭秘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三章主棺室揭秘   像是他倒给木浅浅一杯酒,如此让她沉醉。   不耐木浅浅细细品味,石宇新就放开了手,对她说:“木木,我喜欢你。”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对木浅浅说“我喜欢你”,手忙脚乱的木浅浅不知要作何反应才合适,是要反着亲回去,然后告诉他,她也喜欢他吗?哦不,是告诉他,她也爱他吗?或者说她是真的真的很爱他吗?   可是这样,好肉麻・・・・・   于是,木浅浅说了个相较不算浪漫的大实话,木浅浅说:“老娘身手比你好,去去就回,不要咒老娘,还有・・・如果我走下去没能回来,你就不要再等了・・・・・婷婷喜欢你那么久了,她是个好女孩・・・・”说完她赶紧呸呸呸,乌鸦嘴・・・・   石宇新看了木浅浅半晌,眼睛黑漆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道别就是这样简短,也许是木浅浅太过矫情了,她总觉得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远离有他的生命。   木浅浅甩甩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后提心吊胆的向下走,当然,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向下走,这里有个逻辑误区,在悬魂梯里就是迷。   “一,二,三・・・・・・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木浅浅走得顺利并没有摔下台阶,二十三级台阶走完了也没有感受到石宇新拉绳子,难道他已经不在原地了?那一刻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心悬在高空连呼吸都停顿了。   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慌张的喊:“阿新,阿新,我到了!你在不在?”   “恩,我在。”   他的声音本就有些凉凉的,但是木浅浅现在听来却是暖暖的,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这才睁开双眼。直觉告诉她解开悬魂梯的过程似乎太顺利了,这更有几分掉入陷阱的感觉,因为这座古墓里的一切本就诡异难说。   比如,这个墓穴的规模与古代皇家墓穴相当,但是却没有殉葬坑,反而在通往明殿的墓道上摆放了许多空棺,当然,这也可能是为了代替殉葬奴隶占的风水位。   再之后眼前闪过那具与木浅浅长得一模一样的古代女尸,那女尸面容莹白光洁,像是刚刚入睡一般,谁也不能理解她的那份恐惧,那是一种惧怕,像是看到自己已经死了一样的恐慌。   这种掉入陷阱的预感当真应验了,古墓里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木浅浅的眼前是一个推开半条缝的大石门,石门里散发出淡淡的蓝光,这里的这座大殿,应该就是安置楚王棺木的明殿了吧?而这悬魂梯就是连接这个宫殿和上一个宫殿的桥梁?   这个殿也太大了!魔王的会客殿嘛?   木浅浅甩了甩手上的冷光棒,向里面扔了几个,这一看竟吓得她失声尖叫起来,能让木浅浅惊慌的事情不多,而眼前这个的确令她有些慌了。   就在这时石宇新已经顺着绳子走了下来,他顺着冷光棒的光也看到了大门里面的东西,同木浅浅一样倒吸一口凉气。   “那・・・那是什么!”木浅浅用手指着前方,半晌,竟然感觉到自己指尖凝结成了冰渣,太凉了,简直凉进了人的骨血。   “是两个人。”石宇新比木浅浅的视力好些,但由于光线和距离的关系,他费力辨认了片刻才说道。   “人?除了咱们那就是死人了?”木浅浅暗自纳闷,千机骨并没有发出紫色的光,想来不会是多么危险的东西。   只是从进到这座古墓开始,除了那具与木浅浅一模一样的女尸以外,再没有见过任何的尸体,木浅浅敢保证,这绝对是历史上最干净的一座墓穴。   可眼前怎么会突然冒出两具尸体?又或者那是尸体还是会吃人的僵尸呢・・・・・・他们又是楚王的什么人?   石宇新蹙了蹙眉头,打开头上的探照灯向里面望了望,那两团人形的黑影一动不动,看来的确是死物没错了。   他拉住木浅浅的手,使劲握了握传递给她几分勇气,说道:“走,进去看看。”   木浅浅咽了咽口水,多年来的倒斗直觉告诉她,这里十分危险应该迅速离开。   可话还没说出口石宇新就把木浅浅拽了进去,她无奈叹了口气,祷告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祖宗哟,我们无心闯入贵宝殿,只求能找到一条回家的路啊!”   越靠近那两具尸体,就越觉得眼前的气场万分诡异,不同于白骨,不同于棺材和死尸,这种恐惧似乎直接攥着木浅浅的心,当时吓坏了没能细细品味,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极其强烈的悲伤。   走近了方才知道,那两具人形黑影其实是两盏长明灯,他们都被它吸去了注意力。   那灯做的很精巧,是一对童男童女,大概是十二三岁的孩童模样,扎着双丫髻,头低垂着,手上捧着灯,他们的手指根根分明,雕刻的栩栩如生,要不是身上的服饰早已腐烂殆尽,否则还真的以为是两个真人。   木浅浅忍不住惊叹,这简直就是神迹,古人的手工艺术真的是登峰造极了!想着又开始犯低级错误了,手不由自主的摸过去,惊叹:“天啊,这一对童男童女,简直做的跟真的似的!”   石宇新突然拉过木浅浅伸出去的手,果断说道:“别碰。”   “啊!怎么了?”木浅浅有些纳闷,但手还是乖乖的收了回来。   接着就听到石宇新说了一句极其残忍的话,倒不是他的话残忍,而是表达出来的事物让人觉得制作那对儿长明灯的人残忍。   石宇新指着其中的一个小孩说:“他们就是真人。”   “你说什么,这怎么会・・・太残忍了。”木浅浅的手紧紧贴着衣服,有些口齿不清了起来,冷汗直流,还好刚才没有去碰,不然,想想也是・・・・・反胃。   “小孩子从小戒荤腥,待到要做成灯的前几天,便开始往他们身体里灌水银,这样他们的身子会变重,最后能长久保持捧灯的姿势不变,然后掏空他们的内脏,将东海鲛人的人油灌进去,灯芯是由昆仑山的长明草所制,因此唤作长明灯,此灯千万年来都不会灭。”石宇新边解释,边拿冷光棒打探着大殿。   他说的那么随意平静,没有体现出一点儿怜悯。大概这也是作为考古人员必备的素质之一吧。   木浅浅狠狠地寒了一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好木浅浅见识的比较多,惊诧过后也再没有其他感觉了。只是狠狠捂住不断跳动但却并为发光的千机骨。   从第一次下墓到现在,木浅浅还从没有遇到千机骨只跳动不发光的情况,现在到底预示了什么?   “一口玉棺!”石宇新突然喊道,那声音在空荡黑暗的大殿上回荡,仿佛连梁柱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木浅浅脸上顿时蒙了一层灰色的罩子,那感觉简直能吓死人了。    第四章地宫里的神秘人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四章地宫里的神秘人   木浅浅一口气卡在嗓子里,还没落下就看到那玉棺周边开始散发柔和的金色的光芒,这确实与其他古墓的主棺不同,现下这个莫不是成了神的粽子?(粽子乃僵尸之类的总称)以前碰到的,最厉害的还是血粽子,哎,也罢,这里就不提了,省得自己吓自己。只是这金光和刚刚引诱木浅浅的那束金光一模一样······   果然,他们是掉进设置好的陷阱了吗?   “阿新,你先别靠近啊,没看见那棺材有问题吗!”木浅浅手腕上的千机骨登时间紫光大盛,眼前显出一组千机骨对危险系数的评估,那具棺材的危险系数竟然高达500点!平素80点就要人命了好吗!   看到石宇新要去碰那口棺材,木浅浅气急了,他眼睛瞎了不成,没看到那口棺材在发光嘛!   “你说什么,哪里有问题?”石宇新听木浅浅这么说立刻停下来,也仔细打量起来,可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是怎么回事。   这一下木浅浅也呆住了,那口棺周边的金光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而她手腕的紫光也消退了,真够邪门的。   “好吧,也许是我眼花了。但是切记,不要碰那口棺材!”木浅浅犹不放心,再一次叮嘱道。   石宇新没有回答木浅浅,只是道:“这里有壁画,木木,你通古文,快来看看。”他停在石棺几步开外,抬着手电开始研究起墙上的画。   “恩。”木浅浅无奈,右眼皮跳得很厉害,快步跑过去后打开探照灯看起来,边看边读了出来,:“楚王,咸驰288年卒,其妻木浅浅于同年入葬楚王皇陵·····”   石宇新一愣,反问道:“你说谁?”   木浅浅一愣,他在问什么?   “木浅浅”木浅浅慢半拍的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好熟悉啊,她蹙了蹙眉,在石宇新的注视下恍然大悟!   木浅浅,与她同名同姓。前殿那具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尸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一切会是巧合吗?   石宇新恢复了神色,安慰的拍拍木浅浅的肩膀,道:“木木,这也许只是巧合而已,你看这里,这儿画的应该是当年楚王生活的图画吧,还有,你看这儿,这里有个女人,看穿着样式应该是楚王的王妃。”   木浅浅回过神来向墙上的那个女人看去,那女人画的十分细致,每一笔清晰有力,她甚至看到那幅画上的人,右边耳垂有一颗红砂痣,看到这里木浅浅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的耳垂,巧合吗?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难道这座地宫布下的陷阱,就是为了抓木浅浅???我靠,倒了血霉了,羊入虎口,碰上危险系数500点的东西,木浅浅肯定会死的连渣渣都不剩!   石宇新也注意到这一点,眼神瞧向木浅浅右边的耳垂,半晌才说:“没事的,不要担心了,木浅浅们会想办法出去的,你看那些古文还写了什么,继续念吧。”   木浅浅强压住心底的恐慌和冰凉,绷紧了神经继续念道:“··竹林上下一寒寺,他儒木浅浅僧少一仙,风中一人丘上立,矢口否认想成仙,尔等一人身旁站,百驹过隙空长叹,低头不语连疾走,遍山找寻头顶冠···”   石宇新听得有些不耐烦,让木浅浅直接翻译成白话文,她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焦躁,只得说:“这篇似乎是楚王写给他妻子的信,大概是一篇藏头诗。不长,我整合一下,他的中心意思呢就是在说‘你知道我在等你吗?路途再远,时光再长,不要忘记我爱你。”   说着,木浅浅使劲揉了揉眼睛,可这个时候,眼睛发酸发胀,竟然止不住流下眼泪来,为什么,为什么她觉得这样难过。   刚刚只是压抑,为什么现在这样难过,为什么!   “阿新,阿新····”木浅浅的眼泪像是绵绵的雨,怎样也停不住,她求助似得呼喊石宇新的名字,希望他能够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可是半晌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石宇新已经向石棺走去了,也许是没听到木浅浅说话,所以他并没有关心她为什么会哭,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只是道:“咸驰国真的存在吗?难道是躲过了史书记载的神秘王朝?”   木浅浅摇摇头,清晰地感觉到这座古墓的诡异,可脑袋里嗡嗡直响根本无法深思。后来,她听到咔嗒一声,这才知道石宇新已经把棺木撬开了。   铺天盖地的尘土十分呛人,木浅浅赶紧闭上眼睛捂住口鼻背过身去,等木浅浅睁开眼的时候,却是一片漆黑,疑惑道:“老娘瞎了?”   之所以会这样想,完全是因为石宇新说过,这里燃的是长明灯,永不熄灭,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推断,是木浅浅瞎了。可是手腕上的紫光加剧烈跳动的千机骨告诉木浅浅,一切正在朝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   “可恶!誰让你碰那具棺材了!木浅浅不是说过不能碰,不能碰吗!!!”要疯了,眼前危险系数报告的指数噌噌上涨,从方才的500点直升800点,我靠,难道那东西正在慢慢靠近她?   古墓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绝对不包括现在,整个大殿居然亮了起来,像是白昼一般,那不是夜明珠幽幽的光,而是太阳金灿灿的光。可是,这又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在地宫里,为什么会有阳光?   白昼的光亮向来能够给人安全感,可在这里木浅浅却觉得越来越恐怖,有种下一秒就会心脏骤停被吓死的感觉!   当然,木浅浅想我是见鬼了。或者,棺木里真的是一个成了神的粽子。   这不是木浅浅胡说八道,因为,睁开眼的时候她看见了一道影,白色的飞快的从她眼前闪过,那之后整个大殿空旷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存在。   而在那东西闪过的一瞬间,危险指数竟然无法预测了!红色的警报颜色一遍一遍的出现木浅浅的眼前,糟了!   “阿新,石宇新!”木浅浅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心里咯噔一声,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那个时候,木浅浅大脑断片儿,竟然幻想自己要是处于言情小说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被鬼吓死,也许还会碰到绝世的男神粽子,在这古墓里像神雕侠侣一样来一段绝世爱恋。   可眼前的红色警报却不停提醒木浅浅,现在她身在现实之中,玫瑰色的幻想瞬间打破,千机骨剧烈跳动,她苦笑一声,道:“看来今天是一定要被鬼吓死了。”   “你怕我。”那声音很沧桑却十分慈祥,像是一位老者。他只说了三个字,却字字像是飞镖,直直插在木浅浅的心脏上。   木浅浅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不是石宇新的声音,原来这个殿里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出现多久了,又一直在暗中做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想想真有几分后怕。   紫色的光刺得木浅浅眼疼,很明显,这个声音的主人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的大活人。兴许,他就是引木浅浅来这里的那道黑影。   “你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给我出来!”木浅浅的手摸上腰间的枪,这是胡教授给他们防身用的,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木浅浅来不及观赏大殿里金碧辉煌的设计,以及流光溢彩的壁画,浑身紧紧地绷着,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道声音上。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了,给老娘出来!”木浅浅又喊了几句,可任凭眼睛怎么搜索,她还是什么都没看到,确实没有一个人。   这时突然想起来,一盏长明灯对应一个人,大殿上童男童女两盏灯,分明是有两具尸骨埋在此处,石宇新撬开了一具玉棺,这说明还有一具棺材没被他们找到。   按常理,玉棺打开才产生这种异象,这个声音的主人会是楚王吗?还是说,不过是楚王身边最为亲近的人?   就在木浅浅以为一切是幻觉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出现了,他说:“你如何对得起他。”   这时,他的语调几近悲凉,又带着几分自嘲的口吻,半晌只听他说:“他不甘愿只是这样的结局,他怎么会甘愿看到你们在一起。”   “他是谁?哎呦····他奶奶的,我也不甘愿,你给木浅浅出来,老娘崩了你!”木浅浅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听闻这样很有威慑力,至少电影里是这样演的,具体效果她就不知道了。   装神弄鬼的被吓死,还不如拿起枪一通扫射,管他牛鬼蛇神,一起干掉!   话音刚落,木浅浅隐隐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之后枪还没来得及举起来便是一阵眩晕,他说:“木浅浅,他在等你,无论多久,无论多久·····”   昏迷前木浅浅看到一片亮光,一朵巨大的花在眼前绽放,花瓣是火焰,花蕊是灯芯····这个灯花灯难道就是古书上记载的“神器”?   再之后大脑便是一片空白,心里不停的问:那个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第五章魂穿千年成女尸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五章魂穿千年成女尸   “啊!”木浅浅猛的坐起身来,一身冷汗好比是雨水打湿了衣衫。眨了眨眼睛尚有余悸,刚刚的梦真是太恐怖了。   古墓里面出现一个身穿黑衣的绝世美男,前一秒谈笑风生下一秒居然变成了血尸,他的脸一点一点腐烂殆尽风华消散・・・・・・这种恐怖的梦境难道是在告诫她不能思想出轨吗?   提到这里木浅浅才想到石宇新,慌忙抬眼四下看,这一看可好,她竟然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了,不是吧,她什么时候被人抬到拍戏的场景房了?   于是砰地一声,身子直挺挺的躺回床上,眼睛紧紧闭着,嘀咕着“这他娘的,大白天见鬼了,什么狗屁地方,做梦,绝对是做梦!”   一边念叨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偷瞄,风景依旧,还是这样古色古香的房间,紫檀木的梳妆台上立着圆形黄铜镜,还放了一个长方形镂空镶玉的首饰盒,木浅浅哎呦了一声,这首饰盒可是个古董啊,值大价钱了!   见到宝贝方才的恐惧不安顿时被抛之脑后,她赶紧坐起身来去拿,手指微动这才发现了异样。   木浅浅用手卷起发丝,疑惑道“咦?这头发可真长。”虽然她也渴望能有一头长发,可由于职业关系,她的头发经常是短短的娃娃头,现在这一头及腰的长发是她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长度。   接着木浅浅看到了自己的手,这一瞬她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她的手,因为盗墓的原因,她的手应该有些硬有些茧子,可这双手细嫩柔滑,连指尖的纹路都不明显简直养尊处优到了极点。   木浅浅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一阵不好的预感从心头蔓延开来,像是迷雾森林里灰暗的尘雾,怎么也透不出一丝光亮,压抑得让人发疯。   半晌以后她几乎是狂奔着跑到了铜镜前面,慌忙间带翻了木凳,脚背被砸得很痛更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镜子里映出的脸是木浅浅却又不是她,高挺的鼻梁,微微凹陷带些混血感觉的双眸,还有那张粉红的嘴巴,包括耳垂那颗血红的朱砂痣,只是右脸颊从颧骨开始有一道红色的伤疤,这疤痕划得极深,整个血肉都向外翻着,十分可怖。但已经不感觉疼了。   可这就奇怪了,木浅浅什么时候长了这样长的头发,什么时候毁了容?难道是从古墓出来后沉睡了十几年,如今得了真命天子的吻才苏醒?   “哎呦,太他娘的有想象力了!”木浅浅想着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希望用这种自嘲的方式来给自己打气,可她还没笑多久,便听见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当时浑身上下立刻僵成了木头。   “小姐,你可算醒了!”   木浅浅瞠目结舌机械的扭过脖子,看到一身粉红衣裳的小姑娘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盆水,一副很激动的样子,连跑几步笨拙的得差点儿摔倒。   木浅浅压下心头愤怒的火焰,狠狠咽了下口水,听到“小姐”这个词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混-蛋,到底是谁把我卖到窑子里了!老娘几枪崩了你!”   “你・・・・・”木浅浅犹豫了一下没说出来,暗想,若是这小姑娘把她醒来的事情说了出去,那她今天岂不是就得接客了?   然而,事实证明是木浅浅想太多而又没有想到点子上。   那个小姑娘说“小姐你醒了真好,大人回来一定很高兴的。”   大人?再看看小丫头一身古装扮相,难道,她穿越了?   如果穿越了,又说明了什么?   这简直,简直比被稀里糊涂拐买到荒野山村还要恐怖,不可能,绝不可能,这样奇葩的事情怎么会被老娘遇上!   “你他娘的是在放屁吧。”木浅浅心上慌张,脏话像连珠炮似的从嘴里发射出来,为掩盖心慌,她对着那粉衣小丫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烂骂,最后以“我・・草。”结尾・・・・・   “・・・小姐,奴婢・・・・桃花没有胡说,小姐昏迷了好多天了,今天能醒过来一定是天神老爷赐福了。”小丫头说的激动,啪的一下跪地上了,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木浅浅只感觉一阵头痛,想来不会有人跟木浅浅开这种玩笑,四下的摆设全都价值连城,定然也不会有人能开得起这种排场的玩笑,所以・・・・一个悲剧的结论在木浅浅的脑海中形成了,木浅浅是真的穿越了・・・・   如今穿越事件也是有诸多理论支撑的,其中一个很著名的说法叫做次元空间,两个或多个世界同时存在着,但由于两个世界的文明不同,所创造的科技也不同,就算科技相同,发展的速度也不同。   若某人创造了某种科技,可以打破次元壁由次元隧道来到另一个世界,而这种科技只能以灵魂形式穿越却不能以肉体形式进行,这样的事件便称之为穿越时空。   当然还有很多理论,诸如量子理论等等在此就不提了・・・总之,不管科学怎么解释,也无法安抚木浅浅此时惊骇的波涛汹涌的内心。   “小姐・・・”那个叫桃花的小丫头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木浅浅的灵魂从九天之外游了一圈,直到她叫她才将将归位,她轻咳了一声,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是她却又铁定不是她的手,楚王墓里的遭遇一闪而过,心脏似乎被冰锥刺中!   难道这是楚王墓里的那具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尸!   “你们先出去吧。”木浅浅说道,随后一边蹙眉看着自己的手,一边若有所思的往床上走去。   “是。”桃花等人应道,临走的时候门被轻轻合上,整个房间顿时无比安静。   木浅浅的思维高速运转,其实看起来很简单,她如今来到异时空,附身在一个同她样貌一模一样的女人身上,按照壁画上所说这个女人是楚王的王妃,于咸驰288年卒,与楚王同葬于王陵之中。   如此说来她的命运就很有可能是木浅浅的命运,木浅浅将来也会嫁给楚王,也会在288年死掉・・・・   可她又怎么样才能平静的接受这一奇葩的穿越事件啊!   思维彻底混乱,无能为力的委屈如同感雨后春笋蹭蹭上升!木浅浅怒了,道:“他奶奶的!究竟是什么导致我穿越?那个同我说话的苍老声音又是谁的?那人口中的他究竟是谁?吖,真要疯了・・・”   哎哟,想不通就不想了,木浅浅干脆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自言自语道:“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只要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就行了,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能嫁给什么楚王,这样我死的几率应该就能有所降低了,另一个目标,就是找到引领我来这个世界的因素,然后寻到回去的线索!”   方针有了,总路线也定下来了,不上不下的心似乎也有了着落。只是,空荡荡的,像山谷吹来寒风瑟瑟发凉。   看着房间陌生的摆设,心未觉而泪先流,胡乱抹掉眼角的泪珠怔愣半晌才突然顿悟,面对物是人非,木浅浅却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一声:“以前我拥有的一切,都没了。”   鼻头发酸,眼泪像是洪水狠狠拍打着水闸,木浅浅急忙仰起头生怕脆弱过后就再难坚强,半晌她动了动嘴角,看着粉嫩丝绸的帐顶干笑了一声,“爸,妈,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放心吧,我会回家的!你们等我。”   老妈做的蛋炒饭散发出甜润的香味,老爹捧着报纸喊木浅浅吃饭・・・・・・想着如此普通如今却难得的日常,浑身似乎又充满了力气,木浅浅拍拍手给自己打气,深吸一口气唤了一声,“有没有人啊!进来一个!”   刚说完话,门外的桃花就推门进来了,手上端着一盘晶莹剔透的绿豆糕,木浅浅道:“桃花,你这个鬼灵精,怎么就知道我饿了!快,快拿来给我!”   桃花淡笑着,快步走上前来将糕点搁在木浅浅身边的矮桌上,道:“小姐昏迷好几天了,奴婢想小姐醒来一定会饿的,刚刚还熬了些小米粥,这就给小姐端来。”   “去吧,去吧,谢谢啦。”木浅浅说道,听她说起小米粥真觉得有几分口渴了。   木浅浅瞧见桃花身子顿了顿,疑惑的眼神让她身子一僵,暗道糟糕,她这样子铁定与桃花之前接触的模样不同,在没有摸清状况处境的时候,她可千万不能露馅了。   想来木浅浅之前爆粗口的模样都没有引起桃花的怀疑,这说明原先这个“木浅浅”铁定不是什么善茬,肯定一身小姐病,架子端得稳从没似她这般跟丫鬟说过谢谢。   大脑快速得出结论,木浅浅放下手上拿的绿豆糕,冷眼看着桃花,声音也变得有几分生冷,说道:“看什么看,快去。”   那桃花的神情果然有所舒展,连连点头道:“是是,奴婢这就去。”   看到桃花离去的背影,木浅浅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一个小丫头都这样难对付,以后她若是碰到了这身体的爹,妈亲戚之类的,又该怎么蒙混过关?   木浅浅随手抹了一把脸,凹凸不平的手感吓了她一跳,随后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是毁容了,方才被变故狂轰乱炸没空理会这道疤,现在腾出空子才发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第六章大胆猜测摸清局势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六章大胆猜测摸清局势   因为这道疤似乎没有在墓室里的女尸脸上见到,这说明木浅浅死的时候应该没被毁容才对,难道现在脸上这道疤是假的・・・・?   如此想着,木浅浅急忙坐到铜镜前用手挑了挑伤疤,半晌却没有任何发现,除了感觉不到疼之外,不管她多么努力都找不出摘掉伤疤的方法。   古人真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弄的?这伤疤做得很真,除木浅浅之外应该没人能发觉。   “嘿嘿”木浅浅灵机一动望着铜镜笑了两声,摸着疤自言自语道:“这样好呀,天助我也,只要把脸上的疤保护好了,楚王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人物,肯定是不会娶我的啦!他不娶我便是改变了历史轨迹,我也就不会在288年便死了,在这之前迟早会找到回去的线索的,怎么说我也是倒斗界的扛把子嘛!”   “小姐。”木浅浅心情大好,听到桃花的声音兴高采烈的道:“快进来,桃花,快进来。”   “小姐,小米粥放在桌上了。”   “恩恩,哎呀,桃花,今年是什么年份了?我怎么还没有嫁人呢!”木浅浅说道,这是她用的第一招,装傻・・・・看了不少穿越事件,主人公似乎都会多多少少失忆一把,然后收获很多信息。   可那毕竟不是亲身经历的,人心难料,现下木浅浅不知桃花究竟是敌是友,就如同走在刀刃上谁都不能依靠信任,说自己失忆就只能被动的接受别人的信息,那些信息也不知是真是假,纯粹等于把自己搁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木浅浅必须掌握主动权,让别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最真的谎话是一半真话一半假话,所以她要表现得真真假假,任这些人捉摸不透不敢对她撒谎!   桃花显然吓了一跳,有些担忧的说:“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啊!现在是278年啊,您十五,跟水王爷是有婚约的,过了今年您就嫁过去了。”   “呵呵。”木浅浅神秘莫测的笑了一声,惹的桃花惊恐万分,大胆猜测的同时心中形成一条非常明显的线索,这多半是一场局,有人不想让木浅浅嫁给水王爷,所以设计杀她毁她容,如今,看到他的这张脸,那水王爷铁定是要悔婚了。   因为他悔婚,所以木浅浅才有可能嫁给楚王吗?   半晌,桃花似乎以为木浅浅是心灰意冷才绝望的笑出了声,连连出言安慰道:“小姐,水王爷是不可多得的君子,他与您九年前就订了亲,一定不会因为您的脸就悔婚的!”   “快,跟木浅浅多说说水王爷。”木浅浅双眼发光,要是能嫁给水王爷,那么她就不会嫁给楚王,也不会落个二十三岁就死掉的命运了吧?   “小姐,您以前不是不让我们提起水王爷嘛・・・・”桃花有些摸不着头脑。   木浅浅纳闷的说:“那是以前,现在我想听你还不愿意说了?”她连连催她快说,还搬了个椅子,将死活不敢坐下去的桃花按着坐在了椅子上,要知道,仰着脖子听人讲故事,那是很累的!   桃花有些忐忑,紧张的双手握拳,木浅浅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尽可能温柔的说道:“不要害怕,快点说吧,只要你说的完整,我就不会把你今天大逆不道的行为说出去,否则,今天在主人面前坐凳子,明天就让你坐针毡!”   被木浅浅这么一吓唬,桃花什么都不敢想了,满脑子都在回忆关于水王爷的消息。   她说:“水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一母同胞的弟弟,他不爱朝堂政事总爱四处游历,可能这样的性子,才避免皇上对他的猜忌吧。・・・恩・・・他的性格呢就像他的名号水字一样,十分温润柔和,看向别人的时候,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面容娇艳欲滴,世人都说他是天上的神将,因为男子长成这样,真是世间少有的。”   木浅浅一听便知桃花未曾见过这个传说中的水王爷,那么她对此人定然也没有几面之缘,再往深里想,能够与王爷定亲,她的身份定然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兴许她就是哪个大官的女儿・・・・   “我脸受伤的事儿,你知道多少?”木浅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冰冷,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连木浅浅都觉得这不是她的声音,不是她该有的情感。   “小姐,我只知道您上个月在马场的时候摔下了马,伤疤其实是以前就有的,不过这次的伤恰好是划在了原先的伤疤上。”   原来是木浅浅想错了么,她脸上的伤疤以前就有?那么为什么还有人陷害她,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意外?木浅浅蹙眉想了想,总觉得什么地方说不清楚。   不管如何,既然木浅浅穿越到这里就必须铲除一切隐患,不能让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被人陷害的对象,或者被人当成棋子摆布,她必须要得到自由。   所以,让这具身体原先主人死去的原因她一定要找到!   因为还不能确定桃花同木浅浅的关系如何,所以她不能冒失的去问,现在只能靠迂回的方式间接获取信息:“桃花,你多大了?”   桃花一愣,似乎是因为木浅浅思维跳跃的太快,完全跟不上她的速度,一愣一愣的,半晌才道:“奴婢十二了。”她说着,眼眶有些发红,竟是要哭了吗?   木浅浅有些纳闷,问:“怎么要哭了?”   桃花一惊,啪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跪在地上,惊恐的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说真的当时木浅浅有些傻眼,后来才知道,奴仆在主子面前流眼泪是很不吉利的,很可能拖坏主人家的运势,会被拖出去让大黑狗活活咬死。   木浅浅扶起她,道:“没事,我看得出你很委屈,今天给你个机会诉苦,就算你是在骂我,我也不会惩罚你,以后也不会记恨你,你说得越真实,我就会给你越多的奖励。”   桃花被木浅浅这反常的表现唬住了,但转瞬又恢复了本色,连连摇头说道:“不敢不敢,奴婢不敢。”   这一来二去木浅浅就急了,无名火噌噌直起,吼了一声:“给你脸不要脸了还,赶紧给老娘说!”   虽然木浅浅话说得很重,很像黑社会老大很不良,但是我也仅仅是着急而已,心肠还是好的。自然,她已经在这言不达意的说话方式上吃过不少亏,可该死的是她就是改不掉说脏话的毛病,也改不了说话直来直去的毛病。   可是这招很管用,至少桃花这个丫头很吃这招,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史上最悲情的诉苦阶段。   她抽泣着,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木浅浅,低声说着:“小姐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又打又骂,奴婢跟了小姐整整九年,可以说是和小姐一起长大的,可小姐却从来都没有与木浅浅多有亲近,府里多是柳姨娘的人,小姐人缘儿不好,奴婢在府中也一直被孤立,被小姐欺负的人变着法的折磨木浅浅,可木浅浅却不能跟小姐说,小姐・・・”   桃花说着停了下来,试探性的抬起头来瞧了木浅浅一眼,看木浅浅面色正常于是豁出去了一般,一股脑的数落起她来:“小姐总是在外面惹祸,名声也不好,他们都说中郎将的女儿是个草包,句句带刺儿,还诋毁小姐的人品,小姐就打他们,这一来二去,您在皇城连一个朋友也没有,那些名媛小姐们倒全结交二小姐去了。   就连您跟水王爷的婚约也被人诽谤,竟说您配不上王爷,说只有杨雪茹才有资格嫁给水王爷・・・・这之类的,小姐您就不能为自己着想一下吗,再这样下去,您就算嫁给王爷,也不能太平过日子了呀!”   桃花说完话木浅浅只觉得头晕,这信息量也太大了,首先她得知自己是中郎将的嫡女(秦朝就设中郎一职了,所以木浅浅处的时代应该是与秦代后期某个朝代平行存在的时空),家里有个叫柳姨娘的估计是掌管王府大事的,她有个女儿也就是所谓的二小姐,重点是这个二小姐抢尽了她的风头,然后还有一个叫杨雪茹的人,这三个人很有可能是害她受伤的幕后黑手・・・   可木浅浅无凭无据,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大胆猜测罢了。   从头至尾也没听到桃花说过有关她娘的字眼,再加上木浅浅混的这么惨,名声臭的,就像是头上顶了无数臭鸡蛋也不见有娘来管管,这十足说明木浅浅的娘已经死了・・・・   木浅浅略略整理了一番思路,想来桃花对她应该是忠心不二的,否则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吐出这逆耳的良言,于是木浅浅说道:“桃花,现在我也就信任你了,这些年苦了你了,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让那些人欺负你。”   桃花闻言眼眶一热,竟是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木浅浅轻叹她也不过十二岁的年纪,瞧她哭得撕心裂肺,便能知道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木浅浅十分不忍心,伸出手去抱了抱她,又安慰道:“我坠马的事情估计不知是不是一场意外,这里面也许有什么阴谋,桃花,明天我们就去会会那个柳姨娘。”   桃花闻言赶紧摇头,担心地说道:“小姐,老爷还没有回来,您可不能跟柳姨娘单独见面啊,闹起来可不好了!”   一听这话木浅浅莫名一笑,原来她跟那柳姨娘这么不对盘嘛,也好,这样行动起来反而方便了,既然自家的爹能容忍她以前四处撒野,如今当然还得继续宠着她,这回,闹破了天也要查明坠马事件的真相!   木浅浅这人从不吃暗亏,惹她的人,她必定依礼奉还。    第七章风水破鬼魔生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七章祠堂风水破鬼魔生   还没来得及去找那柳姨娘,谁料这人竟好心给木浅浅送汤送药来了,说来她居住的院子偏僻的很,满园全是白梅,只不过季节不对,所以枝干上没开一朵花。   要来给她送药还非得是“特地”才说的通,而现在这丫鬟竟然说是从柳姨娘那儿过来,因为顺路才给木浅浅送来。   这小丫鬟是把她当傻子么・・・・・・   来送药的丫鬟似乎与桃花是同一批进府的,名唤梨月,端着那碗汤药非得看木浅浅喝完才肯离去,她瞅了瞅,怎么看都不能把黑乎乎的东西和汤联系在一起,太可怕了,这喝下去非得拉肚子不可・・・・   “我不喝,跟你说不喝就不喝,赶紧走。”木浅浅捏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地说道。   梨月睁着一双大眼十分无辜的模样,央求道:“小姐若是不喝,姨娘一定会拿鞭子抽奴婢的,求求小姐了,喝下去吧!”   木浅浅眼珠一转来了主意,手上接过那碗汤,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人,便利索的将汤汁全部浇到了地上,随后对目瞪口呆的梨月说:“你回去告诉姨娘我喝完了,随后我会亲自熬一碗养颜汤奉上,若是说漏了嘴,你就等着柳姨娘抽你鞭子吧!”   梨月小脸惨白,想来是从没有骗过主人,可是现在汤也没了,如果不撒谎肯定会被柳姨娘抽打死,当下只得怯怯接过瓷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木浅浅乐得自在,手上拨弄了一下刚刚汤汁浇灌的土地,捏了些泥土闻了闻,似乎是补药来着,里面有枸杞子,杜仲,党参,菊花之类的中药。   见桃花疑惑,木浅浅瞧了她一眼解释道:“从我选择相信你开始,你就要同我一样谁都不相信,就像方才的汤,这汤汁里面虽说全是补药,可是却多出了一味山药,木浅浅对山药过敏,若是喝了身体出现问题,也没办法找柳姨娘算账。”她呼出一口气,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来“从今以后,万事要多加个心眼。”   这话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桃花说的,在这陌生的异时空木浅浅就是个天外来客,若是被人发现了真实身份,搞不好就像现代那样会被人解剖了做实验。   也许她想的太多,但从轻而言,若被人发现木浅浅是借尸还魂,在这封建迷信的古代肯定会被当做妖女,活活烧死・・・・・・・   说完这句话之后,木浅浅的心弦紧绷着,总觉得诺大的土地却没有一点儿是能容得下她的,浑身都被层层枷锁束缚不得片刻放松。   桃花愣愣的看着那片被汤药染了色的黑乎乎的土地,身子一曲跪了下来,很郑重的说道:“小姐信任奴婢,奴婢铭感五内,今后定遵从小姐吩咐,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木浅浅淡淡扬起嘴角,手指勾着桃花小巧的下巴,道:“不得好死是最沉重的诅咒了吗?呵呵,我信你,快起来吧,今后我们形为二心为一就是。”   木浅浅和颜悦色的说着,心想如今她孤身一人,最要紧的是人脉,拉拢些这个时代的人更方便她以后对环境的适应。   桃花听完木浅浅的话如蒙恩宠,一直磕头感天谢地,木浅浅不耐烦的将她拉起来,吼了一句:“你他娘的要是再跪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我告诉你,以后都不许在我面前来这套主仆的规矩,我看着心烦,还有,不用一口一个奴婢的称呼自己,这样我没办法跟你好好说话,听见了没有!”   桃花一愣,随即乖巧的点点头,道:“奴婢・・・啊,我・・・我知道了。”   孺子可教也,木浅浅笑呵呵的点点头,心情一片大好。   吃过午饭之后四下走动消消食,日头正烈,木浅浅坐在湖中亭上乘凉,这片湖水有微微涟漪,倒不是因为有风吹动,她有些疑惑的探出身子向湖水里张望,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湖水无风而动呢?湖底究竟有什么东西?   右手腕发出淡淡的紫光,木浅浅一惊,难道这具身体里也有千机骨?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喧嚣声,木浅浅与桃花对视了一眼,向南边望去,只见那里乱作一片,许多人簇拥在一起慌张的往里走。   “呀,那是老爷,老爷回来了!”桃花眼尖,看到众人抬了个身穿青蓝官袍的男子,当即喊了出来。   木浅浅远远瞧着,怎么好生生的人被抬着回来了?受伤了吗?   “呀,小姐,出大事儿了,他们是往祠堂方向走的!”桃花跟着脖子望着,紧张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祠堂不是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场所吗?桃花紧张成这样,难不成祠堂在这里还有别的含义?   桃花见木浅浅稳稳的坐在原地,有些焦急的说道:“小姐你怎么不着急呢,肯定是老爷出事了,木浅浅们去看看吧!”   木浅浅想若不表现出一个女儿该有的关心,会被人怀疑吧?于是她点点头,由着桃花撑起油纸伞,不急不慢的往祠堂方向走。   途中桃花不住催促,而木浅浅却是越走越慢,主要是担心她在中郎将老爹面前会穿帮,但是想来她占据了这具身体,就算性情大变也不会有人想到是灵魂换了吧?   如此想来心上也踏实多了,这才加快脚步赶往传说中那神秘的祠堂。   渐渐靠近祠堂木浅浅便感觉有几分不对劲,明明是盛夏季节,怎么空气这样湿冷?清风扫过,带来几分枯木腐朽的气味,这种气味她再熟悉不过,这是古墓长期封闭空气不流通才能有的味道,可是祠堂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味呢?   木浅浅跟着桃花又走了几步,刚刚踏进院落就感到一阵诡异的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大惊,环顾四周蝉鸣蝶舞,她面门却像被人狠狠一击。   院中的青石砖上露出一条浅石灰颜色的痕迹,看样子是被利器狠狠地划过造成的。手腕发出紫色光芒,眼前危险系数预警40点。   “糟了!”木浅浅一把推开撑伞的桃花,嘱咐她不要靠近,随后快步向祠堂走去。   木浅浅听到桃花在身后喊了句“小姐,你不能进去的呀!”   可是木浅浅根本顾不上这些,千机骨发光说明祠堂里面有别的东西存在,趁着他们进去没多久,应该还有救!   快到门口出现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生的五大三粗,手腕上青筋暴起,一瞧就是力大如牛的练家子,这俩男人面色铁青将木浅浅拦住,道:“大小姐,你不能进去。”   木浅浅顿了顿步子停在他们面前,观二人面相,耳为采听宫关系到一个人长寿与否,而此二人双耳有青筋,这说明体内定有毒物所侵,再观口,只见纵理入口(纵理即法令),相术谓纵理入口乃饿死之相,这说明二人是吃过什么有毒之物,命不久矣。   奈何相术木浅浅仅懂个皮毛,现下也找不到解救之法,只好对二人用很直白的话说:“你们食物中毒了,但我看不出是什么毒,快快去寻医吧。”   此言一出二人对视一眼皆面露诧异之色,其中一人对木浅浅恭敬的说:“小姐请稍后,奴才去请示仙师。”   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木浅浅撇撇嘴,什么仙师,名号倒是响亮就不知手段如何了。   日头太过毒辣,她转身走到近旁的榕树下乘凉,没一会儿看到一位白衣少年从房中走出来,黑发披在身后轻轻束着看似随意却又十分整洁端正,身高七尺有余,偏瘦,面容白净非常,更衬得一双眼黑亮动人。   木浅浅远远瞧着,倒是看出几分仙气儿来,也许他担得上这仙师的名头。   “小姐,在下白术(zhu二声)。”他垂首寒暄道。   木浅浅也站直了身子,道:“我是木浅浅,方才门口那二人你最好尽快医治,否则有性命之忧。”   白术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打量木浅浅片刻道:“小姐懂得相面之术?”   木浅浅摇摇头,实话实说道:“略懂些皮毛,不过是杂书看得太多了些。”   白术迟疑半晌,一双黑眸直直的把木浅浅望着,似是探究她话中的真假,半晌问道:“那小姐看这院中可有什么问题?”   木浅浅暗道:看来这家伙是在试探我,想看木我懂不懂阴阳易数,风水八卦。   “啊,这个院子不干净啊!”木浅浅看了看院子,深呼出一口气故弄玄虚的说道。   白术听木浅浅这样说果然来了兴趣,连身子都微微向她靠近了些许,他忙问:“哦?以小姐之见・・・・”   木浅浅呵呵一笑,指着一处落叶堆积的地方,道:“那儿很脏,至少有两个季节没人清扫过了。当然不干净啦。”   “额,原来如此。”白术望着木浅浅手指着的地方说道,半晌轻叹了一声才道:“多有叨扰,小姐请回吧,老爷不见任何人。”   果然出事了,院中冷风直上,连那落叶都吹动了几分,木浅浅手指尚且没有收回,白术也看到了那落叶的变化,脸色更有几分铁青。   “我不是任何人,你也看到那落叶无风而动了,这儿的风水之局被破,带来了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木浅浅这样说着,身子莫名的抖了抖,因为她似乎也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第八章千年祠堂风水局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八章千年祠堂风水局   白术眉头蹙紧,直直的把木浅浅望着,由于半晌还是说道:“女子还是不要参与这些事情了,快回去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木浅浅想这屋里睡着的是与她有血缘关系,但却没什么感情的爹,可那又怎样,他终究是她将来的衣食父母啊!她的饭票啊!自然没有不救的道理。   如果再晚些,等太阳西沉估计妖魔便会从青板砖底下爬出来了,到时候不止是老爹,恐怕祠堂里的所有人都会死。   于是木浅浅不顾白术转身离去,继续说道:“庙,祠堂之地都属四阴之地,不适合人长久居住以及养生,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将我爹抬出来比较好。”   白术闻言脚步停顿下来,似是沉思考量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子,道:“你懂得不少,我也知道这点,但是老爷如今阴气缠身不能动弹,你又是女子本性属阴,不可能让你靠近,所以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木浅浅叹息,讥笑道:“白术亏你自称仙师,我爹如今阴气缠身不是不能动,只是被阴间的东西缠上了,魂魄被吸去了一半,我看你应该驱魂,将老爹放在祠堂虽然可以暂时压制鬼魂作祟,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说完木浅浅抬头看了看天,现在日头已经不那么毒辣了,再过四五个时辰太阳约莫就下山了,到时若不能驱散鬼魂,恐怕反倒要被厉鬼毒害。   “你有何妙计?”白术算是个开明的人,知道不耻下问・・・木浅浅心情大好,道:“很简单,这祠堂坐北朝南,在面向祠堂之方挂上平面镜,门上挂凸镜,凸镜具有反煞的作用,可以暂时压制阴性,然后让我进去看看老爹的情况。”   白术沉思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会相信木浅浅,或许全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豁出去了,道:“好吧,我就为你破了这女子不入祠堂的规矩。”他说完就吩咐手下去准备用品,不出片刻就布置好了。   铜镜高悬,多有阴气四散开来,面门处阴冷的不适感觉果然消退了几分,木浅浅将宽大的袖口拢了拢绑了起来,头发也竖了起来,修整了一番这才往祠堂里走。   祠堂前后乃孤煞之地,由于凸镜反煞的作用在地上凝聚出一个巨大的黑影,料想这黑影便是祠堂内的阴气。   木浅浅避开那道黑影快步向内走去,整个祠堂由汉白玉石雕砌而成,摆放了很多祖先的牌位,祠堂最中间立着一个青铜大鼎,双立耳微向外撇,圆顶,兽蹄足,耳内面饰窃曲纹,外饰两周空心连珠纹,腹部饰一周窃曲纹,通体蜡光。   青铜本该是金色,而眼前这个明显是氧化了的古物,怎么说也该是西周时期的东西了,再加上中郎将这个名号,由此更能推断出木浅浅如今的确身处秦朝之后的某一个时空之中。   白术看木浅浅瞧着大鼎发呆,出声唤她道:“快些,铜镜坚持不了多久。”   木浅浅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地面上那个黑点果然分散了不少,这才赶紧往内室走去。   床上躺着一个男子,这男人怎么看怎么像她自己的爹木河,木浅浅想着这世界太奇怪了。   她跑了几步奔到床前,定睛一看果然是她爹木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爹也跟她一样穿越了?还是说这个世界本就多是同种样貌的人?   “你有方法医治吗?”白术立在木浅浅身边,手中拿了一面铜镜。   木浅浅没敢太靠近床边,右手腕散发出淡淡的紫光,床上躺着的人面色发绿,身上隐隐长出白色的细毛,这绝对是要尸变的前兆啊!   “你拿着的是什么,镇妖镜吗?没看见老爹要变僵尸了,你们快去给我准备黑驴蹄子,还有糯米,打盆清水再拿些空心的麦管来,快点啊!”木浅浅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把手包在棉布之中便往老爹的眉心按去,按道理说活人应该不会尸变来着,可眼下明显是例外中的例外!也不知道寻常方法管不管用。   白术手持铜镜连忙吩咐下人去准备,复而看着木浅浅又说:“木大人是犯了鬼蜮,被鬼缠身了,如今将要玉化变作一具玉尸,你那些东西当真有用吗?”   木浅浅翻了一下老爹的眼皮,里面的白眼仁几乎全是血丝,黑眼珠也开始扩大,再过不久估计就彻底尸化了,可是他眼皮上印着的红色圈形花纹又是怎么回事?是本来就有,还是突然出现的?   白术在一旁说个不停扰得木浅浅心烦意乱,刚有的思绪都被打断了,她不耐烦的说道:“你的东西有用你怎么不用,我现在就这些法子,要是没用我也没有办法,你别吵,我正在看他的眼皮。”   说话间,木浅浅似乎看到老爹眼皮上的花纹又扩大了一圈,似乎跟他瞳孔扩大有关,这也太诡异了。   木浅浅渐渐感觉不对劲,道:“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我爹怎么会染上了尸毒!”   白术一愣,道:“你是他女儿,还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中郎将,中郎将,木浅浅一愣,难道是三国时期曹操设立的发丘中郎将?发是挖掘的意思,丘是坟墓,木浅浅苦笑一声,果然是个挖掘倒斗的职位,想她“前世”进过的古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犯过的阴罪不少,没想到这一世又跑到了盗墓人身边,最重要的,他还几乎是盗墓职业的始祖・・・・   “你们挖到了什么,最好详细跟我说一说,他的尸毒好解,眼皮上的红圈花纹却是诡异非常。”木浅浅无奈的叹息,将前世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全部压在心底。   白术刚想说话,方才吩咐准备的东西就拿来了,木浅浅对着守门的一个奴仆说:“把黑驴蹄子切小片焚烧,然后用麦管吹起,将焚烧出来的烟全吹到我爹身上去,不管出现什么变化都不能停止。”   木浅浅有条不紊的吩咐完之后继续对白术说:“你必须把经过详细说出来,老爹眼皮上的红色花纹越来越大了,再晚一些等它覆盖了整张眼皮,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第九章千年祠堂久积阴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九章千年祠堂久积阴   白术也紧张起来,伸手翻了一下老爹的眼皮,眼皮下的白眼仁几乎全都变成了黑色,映着他深绿的脸皮十分吓人。   喘了几口气才对木浅浅点点头,道:“好,我都告诉你。”   木浅浅点点头,忽然看到老爹手心的伤口处开始往外掉黑毛,连忙吩咐那几个仆人说:“把黑毛拉出来直接扔到水里面,切记不可让毛发碰到他的身体,一直到黑毛流尽为止,期间吹气烧黑驴蹄子的工作不能停。”   那几个仆人应了一声,赶紧照木浅浅的吩咐办起来,下手干脆利落毫不胆怯,想来也是老爹身边出生入死的兄弟吧。   吩咐完木浅浅看了一眼地上的黑点,那黑点显然已经扩散成了黑球,再不出去她也会有危险。   于是木浅浅赶紧拉着白术的袖子,道:“去外面慢慢说!”然后将他拉出了祠堂。   没想到刚走出来,祠堂门上挂着的凸面镜竟然摇了摇碎了!   随后屋内汉白玉石的地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这次老爹招惹的定然是个大家伙!不好对付,也不知道自己那招能不能将尸毒彻底逼出来。   木浅浅粗粗地喘息着心惊不已,再慢半步估计她就性命不保了,当下脾气也上来了,对着那文文弱弱面如冠玉的白术吼道:“你们这奶奶的是跑哪儿去了,看看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出来!不要命啦!”   白术闻言颓然垂下头,并没有因为木浅浅反常的说话方式而诧异,他很平静的说道:“我们听闻往生灯花在旬阳墓中,便带了三五个人一同去寻找,想先探个路之后再带军队前来挖掘,却没想到古墓里诡异非常,明殿里放置了一口夹裹三层的棺。   等我们开棺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那是一口空棺,我们四下翻找根本没见到往生灯花,这才知道情报有误大概是被骗了。   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一具血尸突然从天而降,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跳下来的,那一下太过突然,去的五个人当即就死了两个,我和大人跑在前面才险险的甩开了那血尸,至墓道的时候,我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水银缸踢翻,使水银倒灌进了墓穴,这才与大人逃了出来,只可惜了老三,临近出口处被僵尸抓住了腿・・・・”   木浅浅思索半晌,从他的话中只知道墓中最大的威胁就是那具血尸,可是眼球上的花纹又是怎么来的?于是她问道:“你们可看见什么代表眼睛的东西?图画或者是代表物什么的?”   白术回忆了一下,道:“眼球的东西・・・奥,对了,在大殿里立着一个玉球状的物体,我没有临近去看,当时太黑了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大人离那东西最近,应该是看到那东西的模样了。”   “恩。”木浅浅点点头,看来想要弄清楚眼球上的红色花纹是什么,只能再去一趟古墓了,希望那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才好,不然老爹性命堪忧啊!   就在这时,祠堂内突然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白术不假思索忽的一下就冲了进去,木浅浅险些也跟了进去,看着脚下黑亮的汉白玉地砖,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还好她及时停下了步子,否则下一个被阴气缠身的人就该是她了。   想来白术好歹算半个仙师,又跟在老爹身边出生入死经历了很多,应该能够应付吧。于是木浅浅向外退了几步,静静等候。   但过了许久,祠堂内静悄悄的,好像空荡了一般,木浅浅心上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尸毒没有清理干净,白术遇害了?   “白术,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冲里面喊了一声。   就算白术是在做法好歹也能吭个声,可现在没有一丝回应,木浅浅抬头看了看,这时太阳已经隐隐西沉了,再过一个时辰就是一天之中极阴的时候,若是能在这个时辰之前进屋探一探,应该能全身而退。   如此想着,木浅浅当即准备进屋,一只脚踏在祠堂的地上感觉冰冰凉凉的,阴的吓人。   屋里太黑了,由于角度问题,现在阳光根本照不进去,她手上又没有照明工具,只能凭印象摸黑前行。   刚走了几步便看见一道白影在木浅浅眼前一闪而过,她揉了揉眼睛,大概适应了屋里黑暗的光线之后又向前走了几步,只听那大鼎之中发出了闷闷的敲击声,一下一下十分有规律,就好像有谁在大鼎中敲打一样。在安静的环境里,这样的敲击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可怜木浅浅如今只身一人没有任何装备壮胆,每向前走一步都是她勇气可嘉。   “白术,老爹!”木浅浅唤了几声,这时感觉一阵风扑面而来,木浅浅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就是一脚,没想到那白影吃了她一脚仍不后退,死死地顶着她的腿,后来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白术,木浅浅气得火冒三丈:“你想吓死人啊,不会说句话啊!”   “快走。”白术声音沉闷,放下木浅浅踢过去的腿,快速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跑,这时木浅浅才听到门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她们二人靠近。   好不容易出了祠堂,天上的日光几乎暗不可见,木浅浅死死的盯着祠堂的门口,紧张的气喘吁吁,问道:“里面是什么,老爹呢!”   白术道:“你阴气极重,进去将祠堂中沉积的阴气都勾了出来。我刚把大人扶起来,就察觉出不对劲,出来一看才发现是你的缘故。”   木浅浅有几分心虚,嘿嘿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自己阴气这样重,给你们添麻烦了,等老爹从祠堂出来我再去看他啊,那个・・・我先走了哈,麻烦你多多照顾老爹啦!”   木浅浅说着脚底抹油一样就往外跑,开玩笑,那阴气明显是追着她来的,再不走就得惹祸上身了!   远远地木浅浅回头望了一眼,白术还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看着她,又或者是在观察她,木浅浅挑挑眉毛,神经大条的对白术挥了挥手意思是不用送啦,快进去吧・・・・   跑到了外院,桃花还等在那里,她看到木浅浅一下子后扑到她身上,左看右看,紧张的瞧着木浅浅有没有什么好歹。   “没事没事,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木浅浅安慰着桃花,拉着她赶紧离开这里。    第十章游说下古墓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十章游说下古墓   距离上次去祠堂已经过去将近三天了,而且从木浅浅苏醒之日到今天为止,也一直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二小姐木灵,不过听桃花说那是一个温柔的小姐,反正与她个性不同就是了。   后来木浅浅本意是要去找柳姨娘的,只是听说由于老爹染病,她收拾了行囊匆匆赶往寺庙祈福去了,也不知要住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木浅浅正思索着,这时桃花红着一张小脸从门外跑进来,捂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对木浅浅说道:“小姐,仙师在院外说要见您。”   木浅浅将手中的竹简放在案几上,勾唇想他大概是因为那日祠堂的事情来的!自己出了那么大的力,现在不是来感谢就是来游说她跟他们结伙吧?   “让他进来吧。”整理过思路后木浅浅清了清嗓子说道。   谁想到桃花那小丫头竟然抗命,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怎可让陌生男子进闺房,而且说木浅浅发未梳衣不整的,必须得仔细梳理一番才能见人。   木浅浅上下看了看自己,由于长久宅在屋子里面,所以图了舒服衣服穿的很薄,头发也随意的梳成了低垂的马尾,至于脸嘛,反正她都毁容成这幅样子了,还有人介意她洗没洗脸吗?   这时候再梳妆怎么说也得花上半个时辰,外面日头正烈,白术站在院子里非被晒成黑猪不可。她可不忍心残害一个英俊的小哥啊!   于是不顾桃花,木浅浅扯着嗓子对房外喊了一声,道:“白术,你进来!”   桃花被木浅浅这一嗓门子吓傻了,急匆匆跑到门口堵白术,却还是慢了一步。此时白术已经探着身子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那种神仙模样,只是在看到木浅浅的时候满面通红,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胸脯看,就光这一点十足说明他尘心不死是个装模作样的假神仙。   木浅浅随手披了一件薄衫盖在身上,但由于身材发育的好,反而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颇为诱惑・・・・   木浅浅轻咳了一声,将发呆的白术唤醒,说道:“可算见到你了,我家老爹醒了?”说着木浅浅指了指门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又吩咐桃花上茶。   白术坐定,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同木浅浅说话,眼神四处飘离就是不敢看她,最后她只好无奈的躲进棉被里,要知道在这热死人的夏天,她现在能够把自己往火坑里送,真的是够仁至义尽了。   “好啦,我都遮的严严实实的了,你快点说吧,说完了赶紧走。我很热・・・・・”木浅浅无奈的说道,要知道她现在不过是胸脯处隐隐露了一些,两条胳膊露在外面罢了,这要搁在现代最寻常不过。   到了这里竟然变成有伤风化了,哎,这让她怎么说才好啊。   白术的神色渐渐平稳下来,这才说道:“小姐对阴阳之事颇具造诣,当日若不是小姐,恐怕我们几人都得落难,今日便是前来道谢的。”   木浅浅摆摆手,道:“道谢就不必了,我救的人是我爹以及同爹关系紧密的人,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就不必说客套话了,就说说我爹现在如何了,能不能去看他?”   白术想必没料到木浅浅说话这样直接,怔愣了一下但半晌低声笑起来,道:“听传言早知小姐与众不同,却不知是如此不同,小姐对白某有救命之恩,以后若有用得到白某的,白某义不容辞。”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木浅浅也不好驳他面子,只是心想今后再不会与盗墓沾上丁点关系,她就好好做个千金大小姐,就算嫁不出去也能当个啃老族,靠着老爹就能生存的很好。   所以怎么样也不需要干这种行当的人帮忙。   白术见木浅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换了个话题,说:“大人如今已经苏醒,只是眼睛瞧不见了,我想这铁定是墓室里那个玉球的缘故。”   木浅浅闻言眉头紧皱,道:“那你们就再去趟墓室瞧个究竟呗,反正已经知道里面有个血粽子,这次就能有所防备多带点黑驴蹄子,胜算大一些。”   白术一愣,竟是呵呵笑了起来。   木浅浅暗道糟糕,说漏了嘴!血粽子黑驴蹄子之类又岂是普通书中可以看到的,全是些盗墓的暗语,这下好了,想要推脱都推脱不掉了。   如今老爹病重队伍缺了主心骨,这家伙多半是看重她的实力,打算让她以老爹代理人的身份跟着他们一起去古墓吧。   “白术,我们没什么好说了,桃花,送客!”木浅浅喊了一声,随即拉着被子将自己连头都蒙了起来,就当她是缩头乌龟好了,反正这辈子她真心不想再下古墓了,只想尽快找到回家的线索,然后离开。   白术似乎是打着木浅浅不同意就不走的主意,桃花怎么劝都没用,木浅浅在被窝里捂得大汗淋漓,当即把被子一掀,整条手臂肩膀就这么暴露在外,这一下果然凉快了许多。   木浅浅回头瞧了一眼白术,那人忽的红着一张脸转头走了・・・・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着门外喊道:“白术,你跟老娘斗太嫩了点儿!”   没想到白术还未走远,他道:“小姐,大人要见你,我带你过去。”   木浅浅眼珠转了转,猜不透他们到底要玩什么把戏,反正想让她下古墓是绝对不可能的!   “桃花,替我梳洗更衣,老娘要出门!”木浅浅吩咐道,总是躲着不是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就让她来会会他们!   片刻之后木浅浅梳洗妥当,为了配合白术一身白衣的神仙风范,木浅浅故意穿了一身白色裙子,总不能让他比下去才好,可她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她脸上有疤,再怎么样都没有神仙味道,穿着白衣就像是深宅大院里走出来的女鬼・・・・   不过白术好像不在意木浅浅长什么样,就算她很丑,他看到她也还是会脸红,这让木浅浅十分受用,当下便乖乖的跟着他去了主院。   由于木浅浅住的院子很偏僻,所以走到主院花费了不少时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住的地方这么大。待到了地方,木浅浅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汗了,大夏天穿这么多层真是让她难过・・・十分难过・・・(难是艰难,过是过日子)    第十一章主动结伙重操旧业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十一章主动结伙重操旧业   主院明显比木浅浅的院子气派许多,风水格局上也更为精细。木浅浅跟着白术进入房间才看到床上躺着的老爹,可能是因为他与自己亲爹长的一模一样,所以看到他虚弱的样子才会感到心疼吧。   “爹。”木浅浅唤了一声,慢慢走到了床边。   床上的老爹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木浅浅却忽的又闭上了。   木浅浅看到他的眼睛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点白眼仁儿,像是一种动物的眼睛十分恐怖。   “白术,你先出去吧,我和浅浅说些话。”木河吩咐道。   “好,我这就出去了。”白术很听老爹的话,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而且还顺手把门关了起来。   “浅浅。”   这一声浅浅听得木浅浅热泪盈眶,父亲那微微低沉的声音真是好久好久没有听到了,她微微恍惚答应了一声。   “爹,浅浅在。”   却没想到木河竟然又睁开了眼睛,拿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瞪着木浅浅,木浅浅木然的看着他,有种冒名顶替的感觉,心里慌张非常。   半晌只见他的眼角留下两行血泪,他说:“原来,我的浅浅已经死了。”   木浅浅咯噔一声,老爹什么都知道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木浅浅戒备的向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床上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中年男人。   “我的眼睛已经看不到阳间之物了,在这诺大的房间里独独看到了你。”木河声音很苍老很虚弱,他缓缓闭上眼睛,十分伤感的说:“你的事我听白术说过了,他也看得出你是还魂的尸体。”   没想到那白术还有些本事,一直想要掩藏的真相就这样被人看穿,真是说不出的尴尬・・・・・・木浅浅大脑快速运转着,现在该怎么办,跟他套关系,说她是他的第不知道多少代后人?说她爹与他长的一模一样?这他能相信吗?   木浅浅正想着木河又说:“我知道你与我女儿长的一模一样,因为你的灵魂与我女儿一样。”   木浅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的那双眼睛变异了?简直是神了。”   木河深叹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道:“我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定是这双眼睛看到太多天机折了阳寿,你过来,让我再看看你。”   木浅浅有些疑惑,但最后还是乖乖走了过去,木河看了她半晌,说:“你的眼睛被火灼烧过?”   木浅浅摇摇头,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说:“没有呀。我眼睛好好的。”   他这么一说木浅浅好像想起了点儿,当时在楚王墓里昏迷前,她明显看到过一朵花,花瓣是火焰,花蕊是灯芯,于是木浅浅原原本本将这个东西描述了出来。   木河听完很激动的样子,一拍木浅浅的肩膀,道:“浅浅,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什么!”   “什么?”   “那是往生灯花,你看到的是上古神物往生灯花!”说完木河颓然的靠在床边,低笑了起来,他笑得莫名其妙,木浅浅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木浅浅想起白术前几天对她说的话,疑惑的问道:“那不是你们进古墓寻找的东西吗?”   木河点点头,说:“往生灯花有通灵神力,拥有它的人可以摆布一个人的前世今生,不仅如此,它还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若是用在墓穴之中可以让尸体千万年不腐,简直是控制时间的神器。”   木浅浅浑身像是灌了冰,看来她的生死都被一个人摆布着,摆布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墓室里那道白影,那个苍老声音的主人!又或者那道白影就是那道有苍老声音的人?   “这么说,我在墓室里遇到的,其实是仗着往生灯花长生不老的活人?”木浅浅疑惑的反问自己,一不留意竟然说出了声音。   木河一听就来了兴趣,忙问木浅浅那是谁的墓穴。   木浅浅说“是楚王的,他在咸驰288年卒。”   “楚王?”木河眯着眼回忆了一番。   “你知道楚王?他在哪?”木浅浅连忙问道,这几天她查了许多书,可不管怎么样都没找到楚王这个人。   木河摇摇头,道:“我没有听说过楚王,但既然他288年就死了,近几年应该会逐渐露出水面,你不要急。”   木浅浅点点头表示赞同,她说:“也许我找到了往生灯花就可以回家了。”   木河点点头,道:“‘由生来回生去’是古籍中对往生灯花的描述,想来是有这个作用的。而且,这个灯能掌控世间生死,我或许也还能多活些时日。”   “看来,我们有共同目标了?”木浅浅咧嘴笑了笑,有共同目标才算得上是同伙,也许今日就是木浅浅转机之时。   只是可惜前一刻还信誓旦旦绝不下墓,此一时却主动邀约要参与活动,哎,人生真是变化莫测,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木河呵呵笑了起来,道:“你真和我女儿一样,性格都是一模一样,准确的说来我们结成同盟了,只是我身体不便,只能为你提供些消息线索,却不能再下到古墓中了,你身份是我的女儿便要代表木府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为什么我一定要代表木府?我说过只同意下古墓,你休要给我多加责任。”木浅浅有些抗议的说道,她可不想成为什么发丘中郎将的接班人,她只想在楚王之前找到往生灯花,然后回家・・・・   木河摇摇头,道:“你代表木府,一来可以获得军队支持,二来我中郎将的名号也能保全,木家才不会没落。不过说这些都太早了,你必须先让我看到你的实力才行,就算只是作为代表人随同下墓,能力也不能太差了去。”   木浅浅冷笑两声,十分嚣张的说道:“我会的你们都不会,你若是非要试试,那也行,试探是要给钱的,你给我什么好处?”   “看不出来,你还真有几分商人头脑。”   木浅浅坐在床边,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老爹你说的太对了,我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既然合我也必须的从中间得到点什么才行。”   木河淡淡笑笑,那模样与她亲爹简直是一模一样,他道:“你想要多少?每次倒斗的东西大半都是要交给皇上的,剩下的你我八二分红如何?毕竟我要提供装备,还要招些人马,你不过是我雇的一个人罢了,能给你这么大的利,也全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了。”   木浅浅一拍大腿,道:“好,就这么定了!你说要怎么试我!”   木河没有当即回答木浅浅,而是从枕边摸出来一个木盒子,那盒子通体乌木,价值不菲,他摸索着打开盒子。   木浅浅一瞧里面只是放了一枚金叶子不免有些失望,金子能值多少钱?在她看来,都没装它的木盒子值钱。   “这是我在闽王墓里摸出来的金叶子,不要看它造型古朴线条简单就小瞧了它,这东西可是有生命的。”木河看木浅浅一脸不屑出言解释道,随后他拉过木浅浅的手硬是从她指尖掐出一滴血来,木浅浅疼得哇哇直叫,暗想这老爹可真狠呐!    第十二章古尸血玉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十二章古尸血玉   “呀,这叶子在吸我的血。”木浅浅看到那片硬邦邦的叶子像是一条肉虫,对着她的手指一伸一缩蠕动着,不多时金色缓缓褪去,能看到金箔底下包裹着一颗血玉,这血玉乃世间奇宝,木浅浅知道血玉产自青藏高原,当地唤作贡觉玛之歌,俗称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虹而得名。   当然上面所述乃是官方说法,在木浅浅这种经常墓室里闯荡的人眼里,血玉不仅仅是一颗石头,它指的不单单是高原血玉,而是指透了血进去的玉石,不管是翡翠,和阗还是黄玉之类诸等,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就是血玉。   血玉的形成多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它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中,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时候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   这种东西虽然通灵但对人来说似乎并无益处,现下拿出来难道是让木浅浅当做护身符?   “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木河瞧见木浅浅的神情就知道她是个内行,见木浅浅点点头于是说:“那我就不用说太多了,只是这玉与众不同,它是极阴之物,在尸体中埋了两千多年,你是一缕鬼魂本来也算极阴之物,寻常人戴不得的东西在你这里却能发挥奇效。”   木浅浅眼盯着那块月牙形的血玉,这可是个宝贝,这老头真的舍得给她?   “难道,你刚才让我滴血是在让玉认主人?”木浅浅猜测着,手指尖仍旧钻心的疼。   “没错,但这块玉也不是谁的血都吸,你与他也是有缘,我便将它送给你了。戴在身上,以阴克阴,这样你就能如正常人一般进出古墓了。”木河说道,将手中的木盒一并递给木浅浅。   木浅浅慌忙接在手里,道:“老爹,你真舍得送给我?”   这东西珍贵不止在于其价值,更在于将它取出来所付出的艰辛。这块玉鲜红无比,甚至能看到里面游走的血丝,这足以说明取出它的时候,尸体本身还有血。   什么尸体两千年之后还能用自身的鲜血养着这颗玉?那必然是僵尸,传说中的血粽子,两千年的粽子王!真的难以想象,在没有高科技,没有杀伤力武器的情况下,是牺牲了多少人性命才成功取出这块玉的。   木河淡淡一笑,道:“这块玉不适合阳间的人戴,我留着也是多余,你倒是合适,戴着它也算物尽其用了。”   木浅浅眼眶一红,一拍大腿道:“好东西不白拿,这就算是你给我的报酬了,你说要试探我的实力,说吧,是不是要去弄瞎了你眼睛的地宫?”   木河点点头,道:“哪怕生的希望很渺茫我也不能放弃,那座墓里怪事很多,想必白术已经跟你说过血尸的事情了,但是不止,当时我站的位置刚好在棺木的右前方,那里摆着一颗巨大的玉石圆球,里面的花纹一圈套一圈,看的久就有眩晕的感觉。   但那时候我还没有失明,逃跑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墙壁的一块凸起,后来能听到石墙开启的声音,那儿定然还有一个墓室,也许我们遍寻不得的往生灯花就在里面。”   “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什么时候行动。”   木浅浅没有多向他说明自己的本事,主要是由于盗墓四大门派起源于秦朝,发丘,搬山,御岭三个门派都是以外力破坏古墓,基本不懂风水星象,天干地支等盗墓秘术,只有摸金校尉是靠风水星象等进行盗墓的。   门派与门派之间必定有诸多不合,木浅浅虽也算个盗墓人,但毕竟不是发丘一派而是隶属摸金校尉,现下正是多事之秋最好不要多造事端,她只需证明自己有跟随他们挖掘古墓的能力就行了。   木河也没有问的意思,道了一句“剩下的事听白术安排就好,我累了,你下去吧。”   木浅浅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捧着装血玉的盒子道:“那我走了,老爹你好好休息。”   说完木浅浅便捧着老爹给的宝贝走了,根本没有看见木河嘴角那诡异的笑容。   “咦,白术你还没走啊,在等我吗?”刚出了主院就看见一身白衣的白术靠在榕树下乘凉,木浅浅轻声喊他见他不应,便走到他身边拍了他一下。   “额・・”白术被木浅浅吓了一跳,再看向木浅浅的时候脸莫名其妙的红了・・・   木浅浅纳闷的上下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最后不耐烦的吼了一句:“看什么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答应要跟我们去了?”白术故意把盗墓两个字省去了,毕竟隔墙有耳,盗墓这种东西可不是能拿到明面上说的。   木浅浅点点头,道:“没想到你这仙师还有点本领,竟然能看出我的真身!”说着木浅浅恶作剧般猛地往他面前一窜,只见他连连倒退,最后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榕树露出地表的粗大树根上。   木浅浅瞧着他面色通红直喘粗气的模样,实在忍不住了,大声笑起来,道:“你这样的还盗墓?见个死尸不害怕吗?还是说比起尸体你更害怕女人?”   被木浅浅这样一说白术的脸更红了,却见他死不承认,身手利落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板着一张脸说道:“休得胡说,既然准备要去了,七日之后辰时,带好你需要的东西去东大门碰面。”   木浅浅点点头,语气轻快的说:“好的好的,白术再见。”说完便捧着她的宝贝回屋了。   按老爹所说,这个血玉是极阴之物,戴在她身上能够起到遮阴之效,换而言之,古墓也是极阴极煞之地,这块玉在里面岂不相当于护身符了?   “嘿嘿,当真是好东西。”木浅浅笑嘻嘻的坐在床边仔细研究着,这时桃花突然探出头来瞧她,着实吓了她一跳。   木浅浅赶紧将盒子盖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吼一声:“你要吓死人啊!”   桃花才是被木浅浅一声吼吓了一跳,看到她惨白着小脸木浅浅又有点不忍心,似乎恶作剧有些过头了呢,她又唤了她几声,可桃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跌坐在地上一副失魂的模样。   木浅浅暗道糟糕,手上连忙放下盒子用手指去掐她的人中,半晌桃花才喘出第一口气。   “小姐,我・・我刚刚是怎么了?”桃花疑惑的摸着脑袋,阵阵眩晕让她有几分反胃的感觉。   木浅浅疑惑的看看她,又看了看盒中的血玉,暗道果然厉害,身子稍微弱一些的女子竟会被它吸食魂魄。   “小姐,小姐,我刚刚站在一个青铜大门前面,看到好多兵马从门里出来了,但是转瞬他们就消失了,这・・・难道我撞邪了?”桃花的小脸依旧惨白,木浅浅不敢跟她说出真相,只好编了个谎话道:“你那可不是兵马,是晕倒之后看到的异象,许是你对未来预测的片段呢。”   桃花想了想使劲摇摇头,道:“不可能啊小姐,咱们这儿哪儿来的那么大青铜门,而且那些兵马・・・那行兵马好像・・・哎呀,我知道了,我看到的是鬼门关!”   木浅浅暗自无语,这孩子懂的真多,她刚才的确是要踏进鬼门关了,还好是她把她给救出来了。   “别瞎说了,自己吓自己,你来找我什么事儿啊。”木浅浅拍了拍她的脑袋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哦,我差点忘了,是柳姨娘和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从杨小姐那里回来刚好遇上了姨娘的马车,就一同回来了。”   杨小姐,哪个杨小姐?木浅浅问:“你说的是杨雪如?”   桃花点点头,道:“是呀,她们二人感情很好,二小姐经常会去杨府小住几日同杨小姐一同练舞。”   “练武?不会是武术吧!”木浅浅哎呦一声,这要是他们会功夫,再来点传说中的轻功,那她可就得吃亏了。    第十三章后院打探敌情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十三章后院打探敌情   桃花噗嗤笑出声来,道:“小姐,他们练得是舞蹈,杨小姐舞姿在咸驰国鼎鼎有名,加上面容秀美被誉为咸驰第一美人,二小姐估计大多是学舞去了。”   木浅浅嘟嘟嘴,哼了一声:“会跳舞有什么了不起・・・”   非木浅浅如此刻意,而是她本来也是学跳舞的,只是有一次演出不小心扭了脚,便再也没能继续练习舞蹈了,这在她心里是个不小的伤疤。   说到这里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现在的她身上没伤,肯定能重新跳舞啦!   “小姐您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桃花被木浅浅弄得神经紧张,完全摸不透她的想法只剩下欲哭无泪了。   木浅浅嘿嘿一笑,道:“没事儿,以后再跟你解释,走,我们去拜会拜会柳姨娘还有那个长袖善舞的妹妹。”   这可不是木浅浅想找事,主要是不知这柳姨娘和二小姐木灵是个什么货色,隐患不除的话,她下到墓里也有后顾之忧啊!七日之后便是木浅浅第一次下墓的日子,容不得丁点闪失,谁也不能在她背后故意捣乱。   木浅浅刚踏进柳姨娘的风庭院就看见一抹嫩黄色的身影,黑发披肩背影倒是窈窕,想来应是那个木灵了。   木浅浅唤道:“木灵,许久不见了,姐姐想的紧啊!”   木灵被木浅浅这样一喊魂儿吓飞了一半,转向木浅浅的时候小脸惨白,木浅浅倒不知道古代女子胆子怎么这样小,动不动就脸色苍白,动不动就作势晕倒。   “姐姐,你怎么来了。”木灵声音又细又软完全不同于木浅浅的大嗓门,好吧,也许她是不太淑女。   “我这是来瞧姨娘的,姨娘前些日子还为我送了补药,今天她回来我当然要来看看了,正好你也在,我给姨娘带了些养颜汤,你就一同喝些吧。”木浅浅笑嘻嘻的说着,心里乐开了花,一会儿让你们好好品尝一下什么叫做补药,铁定补得你们不要不要的。   “不了,我们的脸还好,倒是姐姐旧伤未好前些日子又出了意外,养颜汤还是姐姐多喝些吧。”木灵反应很快,变着法的说木浅浅丑。   这木浅浅就不乐意了,脸色也沉了几分:“不给姐姐面子,哎呦,你敢不给我面子?”木浅浅音调越来越高,纯属于故意耍横的那种。   木浅浅可懒得跟她拐弯抹角,后来又说:“赶紧进来,见了姨娘你们一人一碗,谁都不能浪费我的汤。”   然后木浅浅进屋随便指了一个人,道:“就你了,过来把汤药拿下去热一下端上来。”   吩咐完了这才看到主座上的柳姨娘,这木灵跟她长得极像,同样是一双丹凤眼,柳叶眉,白皙的面庞上配着一点儿红唇,这绝对就是古代标准的美女,那叫什么小家碧玉之类的,总之跟她沾不上边儿。   木浅浅甜甜地唤了一声:“姨娘好,哎呀姨娘,你最近一定是为了老爹操劳过度了,浅浅带了神秘配方的养颜汤,你可得多喝点儿啊!”   柳姨娘显然比木灵的手腕高多了,她说:“这事儿先不急,老爷的眼睛现在生出问题了,我哪里有脸去养颜,整了漂亮脸面又能给谁看!”说着竟然掩面而泣,那模样演的就跟真的似的。   若不是她情感转换的迅速,木浅浅真还以为她是个爱老公爱家庭的好妻子呢。   “那可不成,老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就好了,你可不能咒他,要把自己养的美美的才行。”木浅浅话音刚落就有个小丫头端着汤药上来了,那柳姨娘要是再推脱不喝就是在诅咒老爹眼睛永远瞎掉。   于是木浅浅眯眼,瞧着她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灌进了肚子,她握着碗的手太过用力,骨节处都是青白色。   我的天,她是有多恨我?肯定不是因为木浅浅逼她喝下一碗汤药,这仇恨约莫是由来已久的,木浅浅头脑风暴中,想着兴许是跟她娘有仇来着,后来她娘死了就把仇恨转嫁到她身上了吧。   这个柳姨娘城府太深,若不从这些细节观察,定然觉得她只是位善良的当家主母。   反观木灵,她明显太过年轻,怨毒都从眼睛里面流露出来了,木浅浅淡淡一笑,道:“木灵,你来这儿肯定有事跟姨娘说吧?”   木灵闻言连连点头,道:“是啊,这说来话长了,姐姐若是累了就先回去吧,我与娘许久不见是要谈上许久的。”   这是想赶她走吗?她还偏偏不走了。   “不了,我方才走得急有些累了,就在这待会儿,饭也在这儿吃了,姨娘,方便多双碗筷吗?”木浅浅笑嘻嘻的对柳姨娘说道。   然后就见柳姨娘一张脸努力地挤出了一缕笑,道:“当然方便,浅浅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姨娘你怎么笑的这样难看?”木浅浅大惊小怪的说道。   “呵呵,刚刚喝过汤药没有净口,嘴里太苦了。”   “奥,没事儿姨娘,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苦就对了,苦才有效!”木浅浅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道,斜眼看见木灵完全没有要跟柳姨娘谈话的意思,木浅浅便说:“要不木灵也来一碗?”   那木灵一听赶紧拉开话题,口风一松跟柳姨娘说起来。   “那杨小姐舞步如仙,但木浅浅看她每每跳舞的时候都要换上一双红色绣鞋・・・・”   木浅浅在一旁听的无语女人家谈论的东西怎么这样肤浅啊・・・绣鞋再怎么好看那也是别人的,就这么个破事也要说这么久・・・・   木浅浅无聊的打起了哈欠,木灵眼尖,道:“姐姐困了?”   木浅浅摆摆手,从椅子上坐正身子,道:“哎,最近没睡好,你们继续聊吧,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浅浅先回去了。姨娘,改日再给你带些汤药来,保准养的你肤色细腻,红光满面。”   之后木浅浅感觉自己就是一只不招待见的苍蝇,桃花在一旁不解的问:“小姐,你从来不跟他们待在一起,今天怎么同他们坐了那么久?”   木浅浅道:“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过经她打探,这两个人成不了多大气候,顶多能在后院闹腾闹腾,不理也罢。   说完木浅浅瞧了下天色,现在太阳正西斜,再过会天应该就黑了,嘿嘿,人都说古代必游之地青楼排在首位,如今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于是・・・・灯火阑珊的街头就出现了木浅浅还有一位玉面小公子的身影。   当然这小公子必定是桃花小丫头装扮得了,她死活不肯木浅浅来,而木浅浅又死活都要去,于是死去活来之后木浅浅就把她扮作男装带了出来。   木浅浅伸手拍了拍桃花的肩膀,道:“桃公子,你看前方挂满红灯笼的花楼可否就是青楼?”   桃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张脸羞得粉红,整个身子缩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瘦小,而木浅浅戴了一张银箔面具,(并不是木浅浅故作神秘,而是脸上伤疤太明显,自己在皇城那么有名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身穿玄黑色的长袍,手上摇着一柄象牙玉骨的折扇,上书“唯爱美人”四个大字,加之木浅浅本就生的高挑,现下轻摇折扇,手钩着桃花的小下巴,怎么看怎么风流倜傥 英俊潇洒 玉树临风 人见人爱 花见花开・・・(此处省略千万赞美词)    第十四章假扮九韶公子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十四章假扮九韶公子   “小姐···您真的要去啊!”桃花紧紧拉着木浅浅的袖子不松手,好像她即将要去的是深潭虎穴一样。   木浅浅嘿嘿一笑,道:“桃花,我们都出来了,你觉得我能不进去吗?你要是害怕就留在这里,我参观一番去去就回。”   “不行不行,小姐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桃花仰着小脸一副坚定神色说道。   木浅浅笑笑不语,拉着她的手往花楼处走去。   这条巷子似乎专门为了这座花楼而设,一条小巷南北走向,东西两面各开了一家青楼,一家名叫尚华阁,另一家名叫盛世凌阁,尚华阁前迎宾的姑娘们花枝招展,露着酥胸摇着雪臂,隔着七八米就能闻到一股呛人的脂粉味道,只能说艳则艳矣,奈何俗入碧落,怎么瞧怎么像争奇斗艳的大公鸡。   另一边盛世凌阁的品味一下子上去了,虽不说服装搭配,妆容描画有多么出彩,但至少要比尚华阁好上几万倍。   即是如此,为何尚华阁的生意反而要比盛世凌阁的生意红火呢?   木浅浅与桃花慢慢向前走着,停在尚华阁和盛世凌阁的中间位置,这时不少浓妆艳抹的姑娘从尚华阁的门口跑下来拽她袖子,手臂缠在她的手臂上,涂了红红胭脂的脸蹭她的前胸,木浅浅急忙后退几步,这要是让她们察觉出来她是女人的话,就什么都别玩儿了。   “哟,这位公子好生健硕,看着如此瘦弱,偏偏胸肌发达的很呐~”那女子痴笑着,竟然又用手指来戳木浅浅的胸。   士可忍孰不可忍,木浅浅当即就准备给她一耳光,让她看看她不止胸肌发达,其实她的肱二头肌带动手臂晃出来的力度也是“杠杠”的!正准备一巴掌招呼下去,就听身后有道纤细但却又有几分尖刺的声音传来。   “公子,我们等公子许久了,请公子跟我来吧。”   木浅浅闻言收回手向身后看去,那女子年近中年,但是皮肤保养得极好,玫红色的石榴裙穿在她身上非但不显老俗,反而增添几分艳丽气质,发上一支芍药搭配的恰到好处,站在花街上面倒有一枝独秀的意思。   想来她是认错人了吧,不过认错就认错了,正好去那盛世凌阁瞧一瞧,事发之后大不了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走吧。”木浅浅答应了一声,转身间玉骨扇子挥开轻摆,那女人看的眉开眼笑起来,道:“世人皆把公子比仙灵,人云‘图以云气,画以仙灵’,我瞧着公子当真配得上仙姿玉质从无上,压倒羣芳啊!”   木浅浅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这面具将她右边脸都掩盖住了,这女人拍马屁也不看时候,木浅浅是不是仙人玉质,是不是俊美的天下无双,她是哪只眼睛看到的?   “公子啊,今日我们可不能让你走了,里面的张大少盼星星盼月亮才把您给盼来,总之,今日我们可不能让你走了。”重要的事情说两遍,那女人说着硬是将木浅浅拉进了盛世凌阁。   快进门的时候,木浅浅将桃花留在了门口,开玩笑,这女人信誓旦旦的要把她留下,若真在这里过夜贞洁可就不保了,桃花在最关键的时候还可以找人来帮忙。   “妈妈,您回来了。”一群女子迎面而来,木浅浅这才知道拉她进来的女人就是这里的老鸨。   老鸨回过脸来对着木浅浅笑,道:“哎哟,瞧老身这个记性,见着公子光顾着高兴竟忘了介绍自己,老身是这里的老鸨,名唤蕙娘。”   木浅浅点点头但没有说话,因为很担心自己的声音会被人察觉出不对劲来,所以干脆装聋作哑。   “这就是九韶公子?”一道纤细的声音传来,木浅浅穿过人群看向她,那是个颇为可爱的女子,红红的圆圆的小脸瞧起来手感圆润,穿着一身水粉色的裙子,耳垂上戴着一对儿水玉圆润的耳坠,更衬得她清秀可人。   木浅浅有几分尴尬,是点头答应还是摇头不答应呢?心里的好奇心不让她摇头,但是道德感却又想让她点点头,大脑里强烈的思想斗争正在进行,木浅浅就那么愣住了,一言不发。   那老鸨倒是个眼尖的,生怕惹得木浅浅不高兴,供神仙佛祖似的把她给供着捧着。   “有桃不可胡说,快去准备,投花就要开始了。”那老鸨看着模样可亲且和善,但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人敢不听,方才那粉衣的女子闻言便嘟了张小嘴敢怒不敢言,转身离开了。   木浅浅好奇,油桃?这算个什么名字,不过倒是与她相貌有几分相似。   “她叫什么?”木浅浅开口问道。   老鸨第一次听木浅浅开口说话,道:“公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可真好听,都说九韶公子嗓音如同天宫神乐,今日有幸听见,真是折寿三年也如愿了!”   木浅浅面露尴尬,想着这个老鸨如此崇拜所谓的九韶公子,她冒充了她的偶像,等到东窗事发,她会不会被她活活打死?   老鸨见木浅浅又不说话了,急忙说道:“她叫杨有桃,有无的有,杨桃的桃,哎哟,都怪老身不周到,公子来了这么久竟还没让公子坐下,快快,公子请入雅座。”   于是木浅浅就被几位貌美的女子簇拥着,带到了盛世凌阁的雅座。这雅座的位置设置的极妙,位于整个盛世凌阁最高处,远看只被青竹帘子遮住,看似简单朴素非常,更与整个盛世凌阁金碧装潢格格不入,掀开帘子才知道,这雅间的布置完全可以换得两座精装的盛世凌阁了。   世人皆知紫檀木价值连城,可以说得上寸金寸木。   而眼前地板的木头竟是用整块紫檀铺制,连点接缝都看不到,世间哪有这么大的紫檀木?再看正中那黑檀木四腿桌,上面雕刻着镂空锦鲤,那锦鲤栩栩如生,仿佛水波荡漾就能从桌上飞跃而出一般生动。   木浅浅脱下鞋子走进屋内,软垫洁白无瑕,用手一摸才知道是用白狐的皮毛缝制,桌上摆放着一块碧玉棋盘,黑白棋子分别呈在陶瓷罐子中,黑色全由墨玉制成,白色棋子白中泛青,微透明,手感细腻滋润,宛如羊脂,想来必定是羊脂玉了。   “这玉棋盘···”木浅浅无法形容眼前看到的这件宝物,每一粒棋子都是宝贝,合在一起简直是无价之宝,这里请原谅她由于激动而难以表述。   那老鸨眉开眼笑的站在雅间之外,低头哈腰的说道:“这是我们老板送给公子的礼物,还请公子笑纳。”   木浅浅右眼皮突突一跳,世人道左跳财右跳灾,暗想这不就等于间接送给她了?这感情好啊,好东西送上门岂有不收之理。    第十五章噩梦的开始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十五章噩梦的开始   于是木浅浅颔首对着老鸨点了点头,可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见到老鸨口中的老板呢?   料那老板应是见过真正的九韶公子吧,她得尽快想个办法全身而退才行。   但是拿上东西就想走显然不太合适,于是木浅浅还是按捺着性子坐了下来。   “这样老板交代老身的事情就算是全完成了,投花马上开始了,公子若是感兴趣可以观赏观赏。”老鸨笑眯眯的说着,木浅浅对着她摆摆手示意让她离开。   那老鸨见到便说:“老板有些急事稍后便到,还请公子见谅,告退。”   木浅浅没有看老鸨,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面前的棋盘,如果能够形容的话,她现在就像是饿极了,而眼前的玉盘是山珍海味,等等,这样似乎都描述不出木浅浅对这东西的喜爱。   窗外传来击鼓的声音,随后便听到人说投花开始。   木浅浅好奇什么叫投花,推开窗户往下一看,原来是竞选花魁的大赛,场下热闹非常简直是乱作一锅粥。   何不趁这个机会离开?   心动不如行动,木浅浅急忙将那玉盘妻子收拾起来收入囊中,整理了一番仪容便要离开,走了几步觉得这样拿别人的东西有愧于良心,可奈何她对此物太过钟情没有不拿之理,于是便留下一张纸条。   离开倒是顺利,只是走到二楼的时候听到一阵喧哗,木浅浅朝着楼上看了一眼,一个健壮的人正从窗户上往下看,他搜寻了半晌忽的用手指向她,暗道糟糕,这要被抓住了非让人扒皮抽筋不可。   跑,快跑····   当时满脑子就剩下这个词了,木浅浅一路飙到一层,那里由于投花大赛的原因比较杂乱,躲避起来也稍稍容易,楼下看门的人离雅间比较远,似乎还不知道木浅浅是个假的,还冲她尖叫打招呼。   木浅浅见状,调整了一下步子优雅从容的走过去,对着门口处迎宾的蓝衣小姑娘道:“再会。”   一句再会惹的那小姑娘一阵迷乱,竟然夸张到晕倒了,当然木浅浅有急事在身不可能去扶她,然后就看到她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木浅浅暗道一声无奈,这九韶公子名头也太大了,到底是帅成了什么样子,不见其人只听流言便俘获如此多的芳心,祸害,简直就是国民级的祸害啊!   “公子,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桃花看到木浅浅有些莫名奇妙,前一刻还听她说不玩嗨不罢休,这怎么一转眼就自己走出来了。   木浅浅急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道:“一言难尽,快跟我一起跑!”   这时身后的人已经追了下来,木浅浅一瞧那些人个个长得虎背熊腰,胳膊赶上她的腿粗,要是他一锤子下来她不死也残废!   桃花也惊呆了,当下什么也不多问连忙跟着木浅浅一块儿跑起来。   木浅浅边跑边跟她解释说里面的人把她误认成了九韶公子,还非要送她一个棋盘,她万般无奈之下就收下了,结果后面有人发现她是假的,这不,追来打杀了!(纯属正儿八经的胡说)   桃花跑了两条街就不行了,气喘吁吁的说:“小姐怎么能冒充九韶公子呢!你赶紧把东西还给他们吧!”   木浅浅道:“傻瓜,你以为我把东西还回去他们就能饶过我了?现在只能赶紧跑,可千万不能被逮着了!”   桃花实在跑不动了,两腿发软就像面条,一下子绊倒在地,木浅浅看到身后不远处已经有了火光,急忙把她拖起来,奈何她一点儿气力都不使,她也累得不行根本拉不起桃花,可眼看身后的人要追上来了,心上一急反倒多了几分力气,愣是将桃花拽了起来。   木浅浅道:“桃花,你要是不跑了,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桃花闻言一愣,显然不知道事情会这样严重,她摇摇晃晃的跟着木浅浅跑了几步,道:“小姐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跑不动再跟着你也是个拖累,把我留下还能将他们拖一拖!”   木浅浅气急,道:“说什么胡话,谁说你拖累我了,我们不能分开,快走!”   后来木浅浅拽着桃花一直逃到了树林子里,这片林子越往里走就越是烟雾缭绕,木浅浅回头看了一下,追来人的火光已经看不到了,这才停下步子,休息下来只觉得血气上涌,眼冒金星,她都成这副样子了,那桃花岂不是更惨了?   木浅浅连忙去看被她拽着的桃花,她像是晕了过去,但神经一直绷着愣是跟木浅浅跑了这么远,现在停下不跑身子一软就晕了。   木浅浅连忙托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这小丫头面色苍白,两颊却透着病态的绯红,脸上湿淋淋的似乎一直在流眼泪。   她这么拼命让木浅浅心里十分感动,轻叹一口气:“哎,你这傻丫头。”   木浅浅也是累坏了,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旁歇息,精神却不敢放松,双眼一直警惕的盯着前方,只要看到一点儿火光她们就得赶紧离开这里。   等了许久前方仍是一片漆黑,这里的雾很厚,也许是由于雾色的原因才没看到追来的人,又或者因为雾色太浓,那些人跟丢了。总之,他们现在暂时安全了。   “小姐。”桃花醒了过来,发现是枕在木浅浅的大腿上之后受宠若惊,神经反射一下子坐了起来。   木浅浅笑笑拍了拍她,道:“没事了我们已经安全了。”   桃花脸色依旧不好,林子里传来几声奇怪的声音,由于是晚上四周安静的关系,这种摩擦声被无限的扩大了。   木浅浅的神经迅速紧绷,连忙拉住桃花的手,而桃花此时似是被吓呆了,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盯着木浅浅身后。   奇怪,她身后不是一棵树吗?怎么了?   片刻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木浅浅回头去看,只见她身后树的侧后方出现一个长形的巨大黑影,由于雾气又加上林子里月光不够亮,木浅浅只能看到那影子微微晃动。   再仔细一看那东西根本没有挨在地面上,竟然是悬空着的,难道是因为木她本身阴气太重,将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吸引来了吗?   看来回去得尽快带上老爹给的血玉才行。    第十六章鬼笑亡魂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十六章鬼笑亡魂   “小姐,又多・・・又多了一只!”桃花瞠目结舌的指着木浅浅身后,木浅浅定睛去看,果然,那些暗影又多出了一只。   这些暗影倒也奇怪,他们似乎是在某个地点集结,并不着急攻击她们。木浅浅想了想,或许这些东西被吸引是由于她自身阴气太重,而桃花也是个弱女子,再这样硬跟着到最后只会被她连累。   “桃花听我说,你现在赶紧离开,跑得越远越好!”木浅浅紧紧握住桃花的手,郑重的说道。   桃花一愣,脸上的泪珠滴滴答答的往下落,一点月光映在她的脸庞显得那么楚楚动人,她咬紧了嘴唇拼命摇头,坚决的说道:“不,打死桃花也不能离开小姐!”   她这是要与她共生死?木浅浅闻言心生感动,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人生宝贵,危急时刻能多活一个人就是一个人,这样的观点在木浅浅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可不论木浅浅怎么说,桃花还是不肯走,非要与她同生死,前世里的噩梦再次涌现出来,木浅浅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痛。   当年,木浅浅的好朋友德玛也像桃花这样,而她那时也是意气用事,觉得死就死吧,死得其所也是条好汉。   所以在蛇窟的时候,她们二人本可以活下来一个人,木浅浅说让德玛走,而她却不肯牺牲木浅浅的性命逃跑,那时德玛的话犹在耳边十分清晰,她用一口生硬的汉语对木浅浅说:“我不能让你死,你死・・・我活・・・活也活不好!”   她说,若木浅浅死她也活不好,大概是指她也活不下去的意思吧?可最后却是木浅浅死里逃生,德玛却死了。   木浅浅以为她不怕死,可死神降临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懦弱,自私丑陋的人性全部暴露出来,那天木浅浅背叛了德玛,也背叛了自己的人生信条。   大抵,木浅浅本就是个自私的,胆小的人。不论她再怎么自作清高,德玛临死的眼神总能戳穿她的一切伪装。   而今日旧事重演,木浅浅又怎么肯让悲剧再次发生!   下定决心后木浅浅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威胁道:“桃花,你若不走就是死路一条,这片林子阴气极重诡异非常,与其你之后死的不明不白,不如我现在亲手打死你!”   桃花一愣,泪眼迷蒙的看着木浅浅,坚定的说道:“小姐跟我一起走!不然・・桃花是怎么都不肯独活的!”   “你要再继续跟着我,最后只能被我害死!快走,再不走我就打死你!”木浅浅见桃花并不为她所威胁,看了眼身后越来越多的黑影,心下发狠当下折了一根树枝使劲往自己手臂上戳。   人着急手下也失了分寸,当即鲜血迸出,哗的一下溅在木浅浅的眼皮上,天上忽然滚滚雷阵,一道闪电劈下来衬得她面如鬼魅,只这么一下桃花就被吓得倒在了地上。   “小姐・・・”   木浅浅强忍着疼,吼道:“桃花,你若是不走迟早被我害死,所以你不走我就只能自杀,你・・・走还是不走!”   木浅浅想,自己阴气这么重一定能将那些鬼东西拖住,趁这段时间桃花一定能逃出去。或许只有这样做,她才能赔偿德玛的性命,或许只有这样做,她才能证明自己不是个自私的胆小鬼。   可木浅浅并没有单纯因为想救桃花而愿意牺牲,说到底她有着自己的考量,所以,事实证明她还是个自私的人。   桃花蹭着泥土倒退了几步,含着泪道:“小姐,进入这片林子的人必定会留下祭祀山神,你的血流在了土地上怕是被天神选中了,小姐可千万小心,我・・・・我这就去找人救你!”   木浅浅的心咯噔一声,这片林子里面有山神?她四下看去只能看到布满阴湿气息的迷雾,怕这里待得不是神而是鬼吧,瞧身后这一堆堆黑色的暗影,怎么看怎么像冤死的亡魂。   好,很好,就当桃花所说当真,既然她的血已经将这些鬼东西引出来了,那就只好搭上性命赌一局了!   “快走。不要搬救兵也不要回来了,普通人在这里会很危险,你走之后我会自己想办法脱身。”木浅浅冷静的吩咐道,但其实她的内心早就已经炸开了锅。   悲哀懂道:他奶奶的怎么就这么点儿背,不就偷了个棋盘嘛,居然跑到这片鬼林子来送命,真是衰的可以。   定是哭了太久的缘故,桃花这时的眼已经红了,她蹭着站起身来,看到木浅浅身后聚集的黑影越来越多也不敢耽搁。   当下狠了心说道:“小姐大恩,桃花永生难忘。”说完一转身消失在浓浓的雾气之中。   木浅浅暗自叹息道:“你奶奶的,说得好像老娘要死了似的。”说完她向身后看去,那里黑影已经密集成一团黑雾,这一眼看得木浅浅心灰意冷,当时说的悲壮,现在按照她没有装备护身的情况下,哪怕碰到一条蛇她得送命。   更何况是碰上这么多鬼魂似得东西・・・・・・・   “靠,不是说我最起码能活到288年嘛,这场大劫是要老娘命呐!”   该死的,木浅浅暗骂一声朝另一个方向跑去,跑了许久却见那黑影在渐渐减少,那一瞬间她以为是他们追上来了,更是玩命的跑。   可后来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些黑影是消失了。现在仔细想想,手腕上的千机骨并没有发出紫色的光芒,只不过是震动罢了,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故意跑出来吓人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群东西可真够贱的。   木浅浅恨的牙痒痒,锤了锤腿道:“不行,我还是得过去看看,主动出击才是王道!”说着她俯下身子,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往黑影集结的地方靠近。   现在那些黑影已经少得可怜了,大概也就五六只的样子,走近了才看到那些黑影并不是固定不动的,只是运动的幅度不大,尤其在浓浓黑雾的掩盖下才如同静止的一般。   木浅浅躲在树后又向前走了些许,这一看当即愣住了,原来是一群如常人大小的山猴子,还有一个人正被包围在其中与猴子打斗。   因为雾气的原因木浅浅看不到那人的样子,只能隐隐约约按身高分辨出他是个男人。   这男人出手迅猛凌厉且招招毙命,围上去的山猴子并不像普通猴子那般,这些猴子常年生存在没有天敌的山林子里,身形强健高大,而且凶猛无比,木浅浅当下猜测这些山猴子也许就是山下人说起的山神吧?   被人惯出吃人的臭毛病来,现在只要闻到人气儿就发疯了,一个个双目猩红不怕死的去打那个男人。   要是这么想的话也说得通。    第十七章亡命追逐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十七章亡命追逐   估计这群猴子在木浅浅与桃花未分开时就在集结,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这男人已经被包围住了,双方持续打斗,这期间的时间少说也有半个小时了。   猴子体力怎么说也要比人好的多,被一群非人类群殴的话,这男人现在还未倒下已经是奇迹了,哦不,应该说是神迹。   千机骨剧烈震动,危险指数50点,木浅浅看了看手腕才发现并没有发光,难道仅是震动代表的是物理攻击力,仅是发光代表的则是冤魂邪术?   震动加发光,比如说楚王墓里遇到的那个危险系数不可预测的家伙,就应该是又有实体又具邪术的东西了?   又一个大猩猩倒下,木浅浅揉揉眼睛想着不管他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武功盖世,可终究是个人而不是神,总有体力耗尽的时候,当下揣测,这个男人再有一刻钟怕是就要坚持不住了。   倒退了几步,暗想应该趁着这个男人拖住猴子的时候,赶紧逃命才是上上策,可是转身要跑的时候,德玛锐利悲伤的眼睛再次闪现在木浅浅的脑海,脚跨出去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其实她对于素不相识的人从来不上心,今天真是见鬼了,竟然想要拔刀相助?   她是疯了吧,这真不符合她的个性啊!   “他奶奶的,豁出去了!”木浅浅暗骂一声,转身在一颗粗大的榕树上折下一条木棍,这木头十分粗壮且沉重,绝对可以当做一件护身的武器用。   话不多说,多拖延一分钟前面的男人就多一分危险。   木浅浅提着树枝就往前冲,那猴子没有注意到她出现,就趁着这空当木浅浅抄起手上木棍直直的往前戳,闭着眼睛足足用了十分力气。   那猴子的身体硬是被木浅浅的木棍插了个满怀,木浅浅睁开眼的时候那猴子尚且没有死绝,她惊叹道:“哎哟,我‘艹,这猴子怎么长得比我还高!”   说这话的时候那山猴子俯视着木浅浅,木浅浅真切的看到他黝黑的满是褶皱的脸转了过来,一双小小的通红的像在滴血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木浅浅,黑洞洞的大鼻孔向外喷着热气,模样可怖仿佛地狱来的恶鬼。   它身子一扭,木浅浅手中的木棍应声而断,木浅浅目瞪口呆的看着它并且迅速向后撤去。   “真猛啊!”木浅浅感叹道,看见那山猴子转过身来狠命拍胸口示威,她才意识到原来眼前这个是大猩猩,并不是吃素的猴子・・・・・・可大猩猩有这么狂暴吗?   一般来说大猩猩尽管身躯庞大,却极为怕羞,从不主动攻击人,一旦碰到人就会躲开。至今都没有大猩猩咬死人的报告,难道这群大猩猩是吃死人肉长大的?   想到这里木浅浅浑身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被激怒的大猩猩就在眼前,木浅浅掂了掂手上的棍子,暗道糟糕,因为手上的棍子只剩半截了,若是靠这根木棍跟它拼命,估计还没近身,那大猩猩就会把她拍死了。   命悬一线,木浅浅只能一边盯着它一边向后退,大脑快速运转。   可谁料到那大猩猩如此性急,木浅浅还没退出他的攻击范围就挥着粗壮的胳膊朝她攻来,还好她反应够快,连忙转身跑开,让那猩猩扑了个空栽倒在地。   看见大猩猩摔倒在地,木浅浅急忙奔向它,在它来不及起身的时候狠狠一跃踩在它后背上,拿着半截木棍狠狠往它后脑勺上插,“噗”的一声,只觉白花花的脑’浆炸开溅到木浅浅的脸,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木浅浅反胃的用袖子擦干净脸,气喘吁吁的从大猩猩背上走下来,那大猩猩尚未死绝,身体四肢还在抽动着,她呼出一口气,“太闲了,不过只要能捡回一条命就好。”   木浅浅喘着粗气,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猩猩一般是团队作战,她攻击了这一只按道理说会有其他猩猩支援才对,怎么现在这般安静。   木浅浅再次用袖子胡乱擦擦脸,往前走了几步才知道猩猩全死了,尸体铺了满地,这黑压压的一片怎么说都得有二三十来只,惊叹道:“我 艹,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太牛了!真想瞻仰瞻仰古代的武术高人啊!”   木浅浅四下望了望,方才出现的男人却消失了,黑压压的只剩下一阵阵迷雾,天上的月亮立于半空,想来大概是子时了。   “喂,人呢!我救了你你不言谢就罢了,好歹把我带上呀!”木浅浅唤了几声,有些懊悔的想,刚才真是多管闲事了,白白弄了一身恶心的猩猩脑‘浆还有腥臭的血。   要是考古系系花婷婷见到木浅浅这种脑袋坏了的举动,肯定又要损她了,大抵会说:“木浅浅,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木浅浅无声叹息,林子里十分安静,除了几只被惊飞的鸟儿喳喳叫之外并没有人回答。   她气得狠狠踢了脚身下猩猩的尸体,只听轱辘一声,那猩猩的头竟然被木浅浅踢跑了,这回木浅浅只感觉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渗入身体骨血中,脚如同被钉子定在了地上挪不动步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大猩猩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现在那烂猩猩的头竟然自己转动着面向了木浅浅,然后还阴阴的对她笑!   木浅浅怔愣片刻壮起胆子狠狠踢飞了那颗对她笑的头,然而下一秒,这里二三十几具大猩猩的头竟然全部转了过来,有的甚至以不科学的角度扭断了脖颈强行面向木浅浅,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露出獠牙对她笑。   这种表情木浅浅从来没有见过,那是一种似笑非笑,冷漠诡异的表情,让人通体发寒,如坠地狱。   木浅浅盯了半晌,那些头就不再动了,狠狠呼出一口气来给自己壮胆,其实当时她已经吓傻了,稀里糊涂的喊了句:“靠,死都死了TMD还来吓人!”   话是这么说但木浅浅的心已经被人捏住了,只要那人稍稍用点儿力气,她的心脏便会当场爆裂!因为在这样视野不佳的迷雾山林中,只要是想杀人,没有谁能逃的过。   死之后,恐怕连尸体都不会有人来领,一年两年,十年百年,就这样腐烂在这片吃人的鬼林子里面。   木浅浅镇定了心神,不怕鬼怪一直是倒斗人的信条,心上稍微安定之后她连忙离开这里,只是慌忙间也不知道跑去了什么方向,等到她跑累了停下来歇脚的时候,才发现是站在了一个山涧中。   说是山涧有些夸张,这里的地表只是比其他地方凹陷很多而已,严格来说并不能称得上是山涧,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植物,夜色下看去就是黑压压一片。   谁也不知道这些阴影之下藏着什么东西。   手腕上开始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木浅浅急忙用手掌盖住,心脏跳动如雷贯耳。    第十八章 红伞鬼女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十八章红伞鬼女   这时,一把红伞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在漆黑的山涧中,木浅浅的眼睛就像是被闪光弹炸了一下。   你无法想象一个人神经紧绷,却在危险的环境中看见与这里不相符事物时是一种什么感觉,这种恐惧,诡异难说的情绪在木浅浅心中无限扩大,随后又看一把红色油纸伞出现,它就好像突然开在山谷里的红花,散发着红色的淡淡的光晕。   “什么东西。”木浅浅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一棵略微纤细的树干边,也许是找到依靠,情绪安定了许多。可是她手腕上的千机骨却不消停,紫色的光芒越发刺眼起来,不停折磨着她的神经。   尽管还未见识到是什么东西,但危险指数却达到了六十点!在现代的时候八十点就足以致命,搁在这个没有武器防身的时候,六十点也能轻易的杀死她!   无边的夜色继续蔓延,那山中红伞开的越发繁盛,不多时便由先前的一两把变为了数不清的红点,密密麻麻的对于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来说,应该是种不小的折磨,不过虽然木浅浅并不吃这套,也还是被吓得满面冷汗。   那些红伞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晕,黑夜里看去十分刺眼。   就在这时,草丛突然产生了不小的波动,这山谷并不通风,有波动必定是有什么动物靠近,又或者是草丛里出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脏东西出现了!   随着草丛的波动,木浅浅浑身上下触电了一样,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发抖的身子,伸出手去在身边摸索了一下,然后垫起一块不小的石头来,警惕的(或者说是亡命的)盯着前方黑漆漆布满红点的草丛。   但是木浅浅想错了,那并不是什么动物,出现在木浅浅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很奇怪的是那女人离木浅浅很远,可在雾气中她仍然能看清女人的模样。   那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她的红衣好像刚刚被鲜血泼洒过,拿着红伞的手露出一大截雪白的皮肤,雪白的像是白昼里的日光一样。   由于红伞低压木浅浅看不见她的脸,只知道她有一头很长的头发,头发黑亮黑亮的一直铺到了大腿下侧。   虽然长得不吓人,但是她周身诡异的气场却是令人忍不住心头发寒。   再加上千机骨的光芒大盛,眼前危险系数预警竟然高达105点!遇到80点她就死翘翘的好嘛?   木浅浅躲在树后屏住呼吸,又或者是她根本难以呼吸了,只一味的死死地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红衣女鬼,手上的石头落在地面上,她竟吓得连主动出击这条准则都忘记了。   或许在危险系数105点的东西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木浅浅突然想,难道眼前的鬼才是被人们供着的山神?这“山神”真的会吃人!   石头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像是天上的闷雷,木浅浅的心突然被人攥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困难了。   那女人一动不动,她也不敢动,手腕上的紫色光芒被她挡的严严实实,眼见女鬼发丝微动,而木浅浅却是连指尖都不敢稍有移动,生怕会被她发现。然而,石头的声音那么大,女鬼早就发现她了。   现在只不过是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草丛又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像是被狂风吹动的树叶。阴风扑面而来草丛随风而动,木浅浅被那风吹得骨头发寒,只见那女人缓缓转过身来,只要再多等一秒就能完全面向木浅浅。   当时木浅浅心里的弦像是快绷断了,耳边嗡嗡作响,浑身上下警铃大作,那是一种即将死亡的身体预示。   然而,就在她精神崩溃的时候只听远处砰地一声巨响,那女鬼身形一顿猛的向北冲去,一头长到大腿下侧的黝黑发丝,顿时变作坚硬的刀柄般根根朝前竖立,原来她的武器是头发?   木浅浅狂跳的心脏几乎骤停,不敢想象若这女鬼朝她袭来会是怎么一副惨死的场景。   她一直看到女鬼离的越来越远才松了一口气,山涧里的红伞也忽的一下消失了,一切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一般,山林再次恢复死气沉沉的寂静。   手腕上千机骨的紫色光芒顿时黯淡下去,木浅浅咽了口唾沫,脚不由自主的迈了出去,谁想到她这一脚惊天动地,脚下原来已经是几乎垂直的土坡了,可想而知身子摔下去有多疼。   “哎呦,真倒霉!”木浅浅揉了揉屁股坐起身来,向身后摔下的地方望了望,这山坡极抖,想要从下往上爬根本是不可能的。   木浅浅又朝四下里看了看,这个山涧呈簸箕形,南边高北边低,东西皆是陡坡。也就是说她必须朝北走才能离开这个巨大的坑。   可是,木浅浅的思维顿了顿,心脏又开始猛烈的跳动,北面不就是那个红衣女鬼离开的地方吗?她现在跟着女鬼屁股后面跑过去,不就是等同于送死?   不行,那女鬼能带起那么大的一阵阴风必定怨气极重,绝对是一只非常厉害的吃人的厉鬼!保险起见还是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吧!谁也不知道那女鬼会不会再回来。   木浅浅左右看了看,这儿的植物虽然长得高,但是并不结实,正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只听山坡上传来几声怪笑,她浑身汗毛当即倒竖而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东西,但当时她眼前闪过的全是猩猩头,那是一个个脑 浆炸裂,小小的红眼微眯,呲着獠牙露出冷漠怪异笑容的黑猩猩头颅!想来,那种令人恐惧的怪笑表情配现在耳边的这种笑声,真是最合适不过。   几乎容不得木浅浅想,身子就已经自己做出了反应,迈开腿朝着有女鬼的方向跑去了。   木浅浅边跑边想,这种选择绝对是对的,那笑声此起彼伏数量定然不少,与其被几十只大猩猩活生生撕裂了身体分着吃掉,还不如被一只女鬼掐死,再说,她本来也不算是个活人,至少不是正常人,跟女鬼打交道胜算应该会大那么一点点吧?   哎,反正木浅浅心里也没个底,只知道往前跑就对了。   又跑了许久身后的笑声才渐渐消失,木浅浅这才敢停下来歇歇脚,弯着腰锤了锤酸痛麻木的小腿,抬眼时却又看见那一大片红色纸伞,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她暗骂一声倒霉,然后赶紧寻了一处草堆躲了起来。   前方是一个黑漆漆的石头洞,随木浅浅目光所到之处皆出现血红血红的油纸伞,几乎来不及防备,突然,那红衣女鬼现出身来站在洞外几米,她将伞合起扛在肩头,又弯下身子脱下了鞋子。   木浅浅本来恐慌十分,但看得这幅场景不免又万分纳闷,暗想:这女鬼怎么这么多讲究?   这时她的右眼突突直跳,人都说左跳财来右跳灾,今天右眼皮就没停过,木浅浅心烦的用手指按了按眼皮,再睁开眼时那女鬼已经扛着红伞走进了洞中。   她想反正来都来了,不如悄悄的跟过去,正好瞧瞧那女鬼在做什么。   好奇心害死猫估计说的就是木浅浅这种人,如果真相呼之欲出而她却置之不理,那么她必定会夜夜懊悔。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路过洞口的时候,木浅浅顺手将那双女鬼穿的血红色绣花鞋收入囊中,也不是她看见那鞋绣的有多讲究,也不是她看出它是个很值钱的东西,这只是她职业习惯使然。   要知道,虽说木浅浅是个考古人员,但在考古之前她吃喝穿住全靠倒腾古墓里的冥器,说白了,在从良之前木浅浅就是个盗墓贼···说得好听点大家可以称呼她为“夜行娘子”。   于是,当时偷了那双鞋真不怪木浅浅,她只是顺手而已···真的只是顺手而已啊,天地良心。   拿完鞋后木浅浅一步一步谨慎的靠近洞口,山洞里很黑,唯有前方在发散出淡淡红光。沿着红光她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往里走,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那红衣女鬼。   那女鬼背对着木浅浅将红纸伞放在了地上,之后···她瞧了瞧,那女鬼似乎开始宽衣解带了!   血红的衣服从肩头滑落,雪白的皮肤在这黑夜里恍如白昼的阳光。横看竖看,怎么看怎么风华绝代,竟然没有一丝半点的恐怖感觉。   “我 艹,搞这么神秘,原来是洗澡来了?”木浅浅十分无语,还以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冷哼一声倒退几步,刚想离开洞穴,谁想到脚后跟一咯踩到石头上了,还好木浅浅职业素养高,愣是忍着没有呼痛。   但由于地表呈下坡状,那石头就很不靠谱了,竟然顺着地面一路直线滚呀滚,滚呀滚···最后竟然撞到了女鬼的脚后跟!    第十九章 偶遇神秘帅哥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十九章偶遇神秘帅哥   “死定了···”木浅浅怔愣的看着前面,双眼几乎呆滞,谁能想到一个在古墓里生生死死闯过诸多劫难的人,今日居然败在了一块小石头上?   之后木浅浅看到那女鬼身上脱下的衣服好像人皮一样,噌噌一下长回身上,然后她黑亮亮的头发向右一摆就要转过身来。   木浅浅的眼前迅速打起危险警报,红色的光不停闪烁,而她却无能为力,这个时候才确切地体会到没有武器,自己就不是倒斗界的扛把子,而是个渣渣。   几乎是那零点零一秒,木浅浅右手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进了身后的墙里,那时她还没功夫理会是什么拉住了自己,说句不好听的,木浅浅是吓傻了,而且还险些被吓得尿裤裆。   尤其是当木浅浅目瞪口呆的盯着红衣女鬼从眼前闪过的时候,若说普通模样也不会让她吓一跳,只是眼前的人···哦不,眼前的鬼竟然是没有脸的!   前面后面都是黑亮亮的头发,都是头发···木浅浅想从此以后她是会产生长发恐惧症了,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估计就是形容现在这种情况的。   木浅浅眼前发黑险些晕过去,这时只听身后一道犹如天籁的男人声音传来,他说:“跟我来。”   木浅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拖着向里跑去,方才走进洞的时候她注意力全在那红衣女鬼身上,倒是完全没留意到墙壁上还有洞。   木浅浅被那人拖着跑,她跑了几步终于清醒了,开始卖力的抡起发抖的双腿跑起来。   他们俩一直跑,谁都不敢说话,四周的空气十分压抑。   后来木浅浅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蛇在追他们,那速度极快他俩根本躲不开。   “让开。”那人说完将木浅浅一揽带到他身后,黑漆漆的洞里只见银光一闪,唰唰几下无数断发落在木浅浅脚边,那头发似乎有魔力,落地之后仍像蛇一样缠人,她连连跺了几脚却没多大用处。   那男人将剑收回再次拉起木浅浅逃命,洞内渐渐明亮起来,应该是快到出口了,也不知道这条道是通向何处的,万一又要被那群怪异的大猩猩包围,那还不如跟女鬼拼个鱼死网破。   “帅哥,前面不会有大猩猩吧?”木浅浅怯怯的问了一声。   一阵沉默之后,男人说:“你是不是拿了那女鬼什么东西?”   他说话的声音可真好听,光听他说话木浅浅就觉得一点都不累,一点都不害怕了,这还真是奇怪了。   怔愣间他又停下来,开始斩身后追来的诡异头发,由于木浅浅一直跑在他前面,所以并不知道身后情况有多么严峻,阴冷的风扑面而来直将木浅浅吹了个透心凉,思维也清醒了许多。   连连道:“拿了,我拿了她一双鞋!”木浅浅赶紧将鞋子从囊袋里取出来,月光斜斜照下来,能看到那是一双极其精美的小鞋子,深浅不同的红色在深红色缎面上绣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花心金灿灿的,月光一照微微刺眼,真是个好东西。   木浅浅正打量着那双鞋,只觉眼前一暗,那男人高大的身躯向她扑了下来,之后感觉肩头一阵湿润,手一摸粘糊糊的全是血。   而木浅浅并没有受伤,可想而知,这些血全是眼前男人流下来的。   “你受伤了!”木浅浅一直受他保护,若不是他,现在死的肯定是她了。   见到男人受伤,木浅浅感觉方才心头的安全堡垒登时土崩瓦解,眼前红色的警报再次出现,好了,现在也许真的要死了。   谁想那男人竟还有力气用手支着墙站起来,尚来不及反应他就将木浅浅拽着往外跑,边跑边吩咐道:“出了洞即刻将鞋子扔进洞中。”   听到他的声音木浅浅的心莫名其妙安定下来,紧紧拉住他的手,那双手上全是粘糊糊的血液,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打了一拳,是羞愧吧,背叛好友临阵逃脱的罪恶感,在握住这个男人全是鲜血的手时上升到了极致。   为什么他要救她呢?是什么力量让他不惜用自己性命来救木浅浅呢?   “听到我说话了?”没听到木浅浅的回答,男人再次确认了一遍。   木浅浅回过身来,狠命点头,现在她还哪里敢留着这双鬼鞋子,喊道:“好好好,老娘才不要这双破鞋子!”   洞口越来越近,洞内也越来越明亮,手腕上紫光大盛,木浅浅回头望了一眼心惊胆战,危险指数分析205点,在这暴怒状态下,女鬼攻击力比方才直接上涨了100点!   身后,那女鬼密密麻麻的头发里裹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头恶心就恶心在腐烂了一半,右眼处只余白骨,左眼却正在被指头粗的白色肉虫啃咬着,鼻子像是被利器削去了一半,鼻孔变成了平平的两个黑洞,就快要出山洞的时候,木浅浅看到那女鬼张大了嘴,难道是要放杀手锏了?   正想着那男人突然用手捂住了木浅浅的眼睛,道:“别看。”   双眼被他蒙住,木浅浅的世界瞬间与外界隔绝,没有慌张也没有不安,木浅浅莫名其妙的对他赋予了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很怪异,如她这样缺乏安全感又胆小懦弱的人,真的很少完全信任过谁。大抵,是因为共患难的缘故吧。   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竟然夺得了木浅浅第一次对人百分之百的信任。   然后,木浅浅感觉男人搂着她肩膀的手臂狠狠地抖了一下,连遮着木浅浅眼睛的手也松开了些许。   眼睛透过他的指缝看到了外面,就在这一刻木浅浅的心突然凉了,坠入冰窟一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让人厌恶,很令人心烦。   兴许就是女鬼身上恶毒的怨念所致,是她的怨念勾起了木浅浅心底最阴暗最可怕的回忆。   只是这个回忆似乎不属于木浅浅,又或者不属于现在的木浅浅,总之她看到自己身穿大红嫁衣,在暴雨的夜晚跪在血泊中自杀了。   木浅浅急忙闭上双眼,任由他拉着往外跑。不知道这一刻身边的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总之他身子抖得那么厉害,一定也是个有心魔的人。   又往前跑了几步他才松开木浅浅,木浅浅睁开眼终于看到了天上的月光,这一瞬间方才心头的阴郁几乎一扫而空。   木浅浅没敢回头看,急忙将手上的红色绣花鞋狠狠的向身后一抛,对着那追来的女鬼喊道:“还给你,别追了!”   之后他们又跑了一段路,身后已经没有悉悉索索的声响了,那女鬼应该没有追来。   木浅浅喘着粗气停住了脚,此时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她抬眼四下打量,这里已经没有那么浓的雾气了,也许她们已经出了那片诡异的林子。   天上轰隆隆的雷鸣震耳欲聋,看来不多时就会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了!   “帅哥,我们得救啦!”木浅浅欢呼了一声看向救她的人,那人带了一张面具,由于光线问题看不清面具的样式,只能看出面具由两种不同的材质拼接而成。   边缘的银色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衬出他棱角分明玉白的下巴,还有那张红的有些异样的嘴唇。   男人没有说话,半晌身子摇了摇轰的倒下来,木浅浅赶紧跑过去将他接住,但他那体格岂是她能接得住的?   木浅浅用力顶了顶,可最后还是因为体力不支顺着力道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男人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道,由于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木浅浅明显能感受到他高于常人的体温。   暗道不好,男人肯定是刚才受了重伤,现在伤口感染发高烧了!   如此想着木浅浅赶紧将他扶起靠在树干上,摸着他后背的手沾满了粘糊糊的血液,顺着月光才看见他后背的衣服几乎全被划烂了,不挑一缕一缕的贴着身子,玉白的皮肤上长出一缕指头粗的黑色头发。   想起方才洞中他突然扑向她,才明了这些伤应该都是在洞内为了救她才造成的。   还是那个问题,他们非亲非故,他又何必以死相救呢?难道古人都是这样有君子风度的?反正,若是换做是木浅浅的话,肯定不会为了别人豁出自己的性命去。   他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木浅浅怎么也参不透的体会。   “中尸毒了?”这些人,怎么都跟德玛一样傻呢······木浅浅百感交集,伸手拽了拽他后背上长出的头发,那头发扎的很深,只要她往外拉,就会带出一些血红的肉块,这吓得她赶紧松开手,生怕这头发是连着心脏,最后被她一通乱拽再将心给拉出来。   “怎么办,没有黑驴蹄子,也没有糯米。”木浅浅坐在他身边,慌张的情绪像是电流一般传遍全身,德玛就是这样因为她而死,眼前这个男人虽是素不相识,但也是被她连累的。   “不行,不能让你死。”木浅浅将那男人翻过身来,让他尽量平展的趴在地上,然后快速扯去他后背已经浸满了血的布条,还好只有一处长了头发,还不严重还不严重···她一遍遍安慰自己,可是心上却十分慌张,连手指都在发抖。   难道又要让一个人因为她而死?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她再也不要背负人命债了!    第二十章面具男揭秘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二十章面具男揭秘   反正木浅浅是被逼急了,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木浅浅经过这一夜的折腾虽然精疲力尽,但现在反而觉得浑身都是力量。   深吸一口气之后,木浅浅屏息左手拽着男人身后的黑色毛发,右手取下头上金钗狠命一划,索性那金钗很锋利,只是一下就将指头粗细的一缕黑发尽数割断了。   长在他身上剩余的黑发极其诡异,就好像血管被木浅浅切断了一样,汩汩向外冒着鲜红的血液。她一个头登时变作两个大,只得用手狠狠按住伤口,暗道“糟糕,要是在这么流下去,人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死翘翘!”   按了一会儿,血液已经不再往外渗了,眼见那一片洁白的后背已经开始转为青色,性命攸关木浅浅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发狠的道了句:“他奶奶的,你救我一命,我也豁出去救你一命,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话是这样说,可木浅浅知道不论如何她都欠他的,还欠他一条性命。就算木浅浅为他吸食毒血,就算她豁出了性命去偿还,也还不尽他对她的救命之恩。   木浅浅说完便将嘴凑上去为他吸尸毒,这血可真腥,比放了十天半个月的臭鱼烂虾还要臭上几倍,她强忍着胃里翻腾的胃液和今天吃下的晚饭,一口又一口将他长着黑毛处流出的血吸了个干净。   就在木浅浅坚持不住开始眼冒金星的时候,他的身体终于有了好转,那缕黑毛开始自己向外脱落,她一见大喜,连忙上手去抓,没几下子就将他背后的黑色头发拽干净了。   “呼,你可算是活了。”木浅浅看到他背上的青色已经渐渐淡去,心上终于变得轻松下来,上辈子,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满足过。   救活了,终于救活了・・・・原来人命真的这样重要,不仅自己的重要,别人的命更加重要。   “德玛,对不起。这道理我现在才明白,是不是已经太晚了些?你还会原谅我吗・・・・・・”   懈怠下来才觉得浑身酸痛难耐,之后木浅浅便觉得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阵淅淅沥沥的雨声,然后轰隆一声巨响,木浅浅吓得腿一抽坐起来,半睁着睡眼骂道:“他奶奶的,怎么这么大雷声,吵死了!”   骂完之后人清醒多了,木浅浅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颈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处山洞中,她的身边有一处未燃尽的柴火,身上还盖了一件很破的黑色外衣。   木浅浅回头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木浅浅坐在洞口处,他身上衣服很单薄,虽然血的颜色在黑色衣服上看起来不明显,但他后背鲜血太多又没来的及清理,已经干涸并且跟他的衣服粘在了一起,怎么看怎么恐怖。   怎么说也是患难之交了,木浅浅关心的问:“你怎么样了?”   看着他不动安如山的模样让木浅浅心生佩服,这个男人昨天中了尸毒,身体还没恢复就能带她躲进山洞来避雨,要知道避雨的山洞并不好找,他也不知道拖着她走了多久才寻到这处地方。   那男人听到木浅浅说话身子动了动转过身来看着她,她纳闷的眨眨眼睛又问:“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然后又面向洞口开始看风景,这人又不是哑巴怎么不说话了?她还记得他的声音很好听来着。   见他不说话木浅浅只好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还好昨天他找到了这处避雨的洞穴,否则,照他们二人昨天的身体状况来看,被这场雨淋一下不死也得大病一场。   山洞很安静,除了雨声就是自己的呼吸声,木浅浅深吸了一口气道:“昨天谢谢你。”   说完之后向他看了看,这男人的脸虽然被面具遮住了眉眼,但那剩下的鼻骨,嘴唇和下巴却能让人看呆了去。这是很奇妙的感觉,木浅浅并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可就是觉得他一定是天下无双的,或许这就是人们常常提及的“气质”。   他的唇形很美,泛着淡淡的粉色一点儿也不像失血过多的人,玉白的脸颊轮廓分明,让人很想伸手去摸一摸。   木浅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不摸不要紧一摸吓一跳,她的嘴唇竟然肿了!   “呀,我的嘴,我的嘴唇怎么这么厚!”木浅浅苦恼的摸着嘴巴,整个都快哭出来了,肯定是昨天为他吸毒血的时候造成的,那她现在岂不是“香肠嘴?”   我靠,浑身血污加泥巴,现在嘴巴还变成了这幅样子,这也太狼狈了一点吧!   就在这时,木浅浅看到他面具下突然滚出一滴水珠,顺着颧骨滑到了下巴上,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盘时的感觉一样,并不觉得脏反而多出几分出尘的绝美来。   “你出汗了?很热吗?”木浅浅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看着他下巴上的汗珠觉得很奇怪,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也有些汗渍渍的。   这里的温度不算高,至少不是北方夏天那种干辣的火热,而是闷,十分的潮湿闷热。   男人不说话,木浅浅就自问自答的试图炒热气氛道:“哎呦,挺热的,哎,你叫什么呀?”   男人看了看木浅浅又将头转了回去,这才看到,那男人的眼睛竟然是墨绿色的,这种绿很深很深,不像德国人眼睛那种炫目的水绿色,他的眼睛就像是一层层树海,绿色的瞳孔上有一圈淡淡的花纹,十分漂亮,和现代人戴的美瞳差不多,但是他的眼绝不像美瞳,他的眼很有灵气,水汪汪的是一潭碧波。   顺着他戴的面具细细打量,这一看觉得眼前之人定然不同凡响,肯定是个有必要结交认识认识的大人物!   那张面具不大但是十分精巧单薄,至少比木浅浅脸上这张要好几万倍,那面具是由青铜和银箔混合而成,边沿处有雕龙画凤的银箔装饰,中部全是青铜材质。   重点是青铜保存十分完好,上面刻着许多古文,虽然木浅浅不懂这些文字写的什么,但是凭她多年挖坟掘墓盗宝贝的经验,也看得出他这面具很值钱,也许在这个时代就是个价值连城的古董。   “你这面具不错,哪里挖出来的?”木浅浅没话找话,随口问道。   男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木浅浅也懒得理他,这里环境太闷热了,她从昨日傍晚开始便一直戴着面具,汗水,血水全都干在里面,现在感觉痒痒的十分难受。   “你戴着面具不觉得难受吗?不如我们一起摘下面具透透气?”木浅浅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看着那个男人提议道。   那男人不说话,木浅浅见他将手指放在了面具上以为他同意了,于是三下两下将自己面具摘了下来,微风细雨荡过来,感觉脸皮上的血肉又重新生长了,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咦?你怎么不摘?”木浅浅说道。   那男人听木浅浅说完转过头来看她,似乎是被她脸上的伤疤吓到了,呆愣了两秒又面无表情的默默将头转了回去,视线落在洞外的青山绿水中。   木浅浅想自己现在的脸一定丑极了,本来皮肉外翻的疤就已经够吓人的了,现在又被面具捂了一整个晚上,肯定丑的连昨晚的红衣女鬼都能吓跑,更别提她还有一张香肠嘴・・・・・・・这个男人只不过是怔愣两秒而已,控制力也太好了!(木浅浅竟没头没脑的佩服起来,请原谅她不胜杯酌,已醉。)   木浅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脸,手指传来面部伤疤凹凸不平的触感却让她的笑容变得很假,说是不在意,可在外貌如此优越的异性面前,她还是很希望自己脸上的伤疤能够去掉的。   木浅浅尴尬的傻笑道:“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啊・・・话说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你别看我长得不咋地,但我能力强着呢,昨天要不是我你早死了。”   话说完那男人又默默转过头看木浅浅两眼,木浅浅被他看的心虚,只好补充了一句,口不对心的说道:“当然,没你我早死了,但我也救了你一命,咱俩两清,以后别指望我会还你恩情!”   那男人又要转过头去,木浅浅突然发现不对劲,连忙用手抱住他的脸,他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想挥掉她的手,却被木浅浅吼了一句:“别动,你眼睛上面那圈花纹我见过,让我再仔细看看。”   “我让你看,你先放手吧。”   木浅浅一愣,天,这声音也太好听了,他要是去做歌手或者配音,那得赢得多少人的青睐啊!绝对红遍全世界啊!   “好,你别动。”木浅浅乖乖的放下双手,仔细的看起他的眼睛。   那双湖水般的眼微微眨了眨,眼波流转,木浅浅看的有几分着迷起来,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拥有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   此时木浅浅只感觉他眼底是一个深洞,望不见底却带着吸力,有觉得那双眼睛很空,里面除了她的倒影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了吗。”男人眨了眨眼说道。   木浅浅一愣这才回过神看起他眼球上的花纹,这花纹很像老爹眼皮上的那种,但是却比老爹的复杂很多,一时间看不出花纹画了些什么,但觉的又有几分像远古时期巫师画的法阵。   对于法阵木浅浅大概了解一点,于是对他微笑道:“好了。”   男人闻言便转过头去不再看木浅浅,木浅浅道:“你眼球上的花纹很像我老爹眼皮子上的花纹,但是,老爹因为这个花纹变瞎了,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男人沉默半晌摇摇头,却仍旧半句话不说。   木浅浅急了,拽着他的袖子央求道:“也许你说的话能够帮我救老爹呢!请你跟我说说这花纹的事情吧!”   那男人还是不说话,木浅浅不依不饶继续说:“老爹虽然瞎了,却能看到鬼魂之类阴间的东西。你能看到吗?”   半晌,那男人点点头。   那就说明木浅浅是一只灵魂的事情,眼前这个男人也知道了?   “你非常人。”男人吐出四个字来。木浅浅闻言身子僵住了,他也能看到!这世间的奇人真不少。   “你爹会死。”半晌他又说了一句话,算是回答木浅浅上面提过的问题了。   木浅浅有些悲伤,老爹是在异时空唯一一个能让她产生归属感的人,轻叹道:“哎,老爹说他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如果再找不到・・哎,就会死了。”木浅浅没跟他说她要找什么,生怕他知道了以后会跟她抢。   这个时候,宝贝可不是能与人分享的,即便这个男人于木浅浅有救命之恩。   男人道:“人活在世上无谓长短,合心便好。”   也许他是在安慰木浅浅,又或者是他的人生信条,只是看穿红尘无谓生死这样的境界,木浅浅永远也看不破。   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整体感觉就像是在听仙乐一般,这样的音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的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能敲击在她的心上,这是极美好的声音。   木浅浅对他的观点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但是老爹她还是要救的。于是继续寻求信息,说道:“我爹能看到鬼,却看不见其他东西。”   “他的眼睛是失败的作品,是被选中的祭品。”   “你怎么知道的?”木浅浅紧张的攥紧了拳头,这个世界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爹,可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再失去了。   男子没有回答,洞外的雨已经停了下来,他站起身来低头看了木浅浅一眼,道:“这个洞不能久留,走吧。”   木浅浅闻言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突然灵光一闪,心里咯噔一下,这不会就是昨天逃出的山洞吧?老天爷,这男人胆子也太大了!   “赶紧走,赶紧走,真要命!”木浅浅拍拍屁股上的灰,腾地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生怕那红衣女鬼恶心的头发再生出来,这种感觉她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一边向外走,木浅浅一边问他:“我爹怎么样才能活?”   “不知。”   木浅浅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十分神秘,不管她问什么,他要么是不说话,要么就说不知道,总之浑身上下都掩藏在一团浓浓的黑雾之中。   但他越是神秘木浅浅就越是好奇。   “你面具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天书。”   木浅浅惊叹的仰头看着他的脸,脸上的面具在斑驳的树影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但是这华美的面具却成了他高挺的鼻梁和完美唇形的陪衬品。   真不知道摘去面具的他会是一副什么模样。配上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一定一定・・・・・・一定是众人心目中帅哥的样子!   “喂,好歹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友人,我叫木浅浅,你叫什么?”   男子沉默・・・・・・林间掠过一群飞鸟。木浅浅内心崩溃:“啊喂,你是有多么不屑于跟我结交啊!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啊!好歹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啊喂!”    第二十一章这是谁家贵公子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二十一章这是谁家贵公子   “喂,我都说自己名字了,你好歹吱个声啊!”木浅浅生气了,这男人也太孤傲,太冷漠了吧!   于是一路上木浅浅一直吵闹不停,一副不知道他的名字誓不罢休的样子,整体跟一只狂吠的犬类差不了多少,而她身边这个罪魁祸首却步履优雅,沉默冷静的随木浅浅狂吠,怎么看怎么像是遛狗的主人。   哎呦,看来木浅浅真的被气傻了,居然把自己说成了畜生,快到林子尽头了,分离的时刻马上就到了,可她不仅不知道他叫什么,更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这实实在在打击到了木浅浅的玻璃心。   木浅浅狠狠的捶了一下他的后背,赌气的说道:“好吧,等着瞧,我要是不能从你嘴里面知道你的名字,那我就跟你姓!”   这话说完,男人终于有反应了,他停下步子来看了看木浅浅随即点点头,声音轻柔如风,说道:“好。”   额,木浅浅要吐血了・・・・   不多时他们二人便出了这片林子,林子外面的黄泥地一片泥泞,看起来比山林之中还要惨上几分,脚刚一踏上去就会踩出深深的泥坑。   “行了,希望我们后会无期!”木浅浅冷哼一声,头发一甩迈开腿朝北边走去,斗嘴说不过他,样样都不如他!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继续找虐?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分道扬镳后会无期!   身后很安静,那个男人并没有回应木浅浅,木浅浅又向前走了几步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许是这两天她与他共同经历了太多事情,所以才会有几分不舍吧。   想到这里木浅浅顿了顿步子停下来,抱着几分期许转头去看,身后除了泥泞的道路就是幽深的丛林,那男人早消失的无影无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木浅浅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只觉的是她太自作多情了,可是这几天生生死死,他们难道还不算患难之交吗?   “他奶奶的,臭男人!无情无义!”木浅浅对着男人消失的方向骂了几句,犹不解气的再次狠狠跺了跺脚,于是悲剧发生了・・・・   “我靠,老娘的鞋!”木浅浅的脚深深陷在了泥坑之中,那泥的吸力很强,她用足了力气才将脚拔出来,只是鞋子还陷在泥里面,就算拔出来也穿不成了。   太倒霉了,为什么穿越之后她的运气背成了这幅样子?   “哎。”木浅浅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大有感叹天道无常的沧桑意味,头顶的乌云还未散去,看来再过不久又要下一场瓢泼大雨了,不想被淋成落汤鸡就得尽快找到避雨的地方才行。   木浅浅看了看满是黄泥的鞋子,哼了一声干脆将另一只脚上的鞋子也扔掉了,光着一双脚在地上走来走去,由于土地十分湿软,经过夜晚凉气的浸透如今冰冰凉凉的十分舒适,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她做了个深呼吸,面上扬起一丝满意的笑容。顿时感觉自己运气可能没那么差,至少经过昨晚的大劫之后,现在还能活命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想到这里,她欢快的轻点脚尖,手上端起芭蕾舞的架子,身子轻旋将乌黑的发尾荡在空中,好似一只蝴蝶妖精一般周身带起了迷蒙的奇幻色彩。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辆马车,似乎是马匹受惊失控了,整辆马车丝毫不避地面上凸起的石块,直直朝木浅浅冲过来!   那一刻木浅浅一阵叫苦,马车即将撞到她,而在这条路十分狭窄,根本没有能够躲避的地方。   “啊!”她尖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木浅浅身边刚好有一个泥坑,马车就这样陷在了她身边的泥坑之中,前后晃悠了两下才不紧不慢的停了下来。   还好当时木浅浅急中生智趴在了石壁上,否则就会先被这辆马车撞飞掉到泥坑里面,然后身子再被这马车的轱辘压上一圈,想想真是心有余悸。   “喂,怎么回事,这要人命呢!”木浅浅松开石壁站回地上,冲着身边的马车喊道。   此时木浅浅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了,要说干净估计也就她脸上戴着的面具仍旧是老样子吧。   刚说还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感情老天这是在玩儿她呢?他奶奶的,太窝火了!   “你他奶奶的给我滚出来!听到没有,我说立刻,马上,滚出来!”木浅浅吼着,脚在车轱辘上狠狠踏了踏。   这马车质量很好,寻常木头根本经不住这一番摔打磕碰,当下由于黄泥遮盖木浅浅看不出打造马车用的是什么木头,当然,她也无暇顾及其他,只是一直踹一直踹,希望马车里面的人赶紧滚出来。   “你大胆,还不快停下!”一群人从马车来的方向追了出来,一个瘦高的男人冲木浅浅喊道。   木浅浅闻声停住了脚,缓缓将腿从车轱辘上放了下来,来人大约有十几个,一身随从打扮,她冷哼一声,道:“这马车险些撞到我,你看看,看看我这身衣服!这笔帐你说说该怎么算!”   说话间那群人已经赶来了,瘦高的男人狠狠瞪了木浅浅一眼,随后带着一群人朝那马车下跪,恭恭敬敬的说道:“属下护主不利,请爷处罚!”   木浅浅听得莫名其妙,感情马车里坐的还是个有钱有权的主儿?她退后几步对这马车上下打量了一番,莫名的点点头,后知后觉的说道:“这马车是个好东西。”   马车里传出一道温润但却有几分凉意的男声,他说:“起来吧,先想办法把马车从泥坑抬出来。”   那群人得令后,有人连忙拿木棍撬,有人在后面推马车,木浅浅站在一边瞧着,幸灾乐祸的说道:“这马车太重了,你们这样到晚上马车也出不来。”   “依姑娘所言,可有方法?”马车里的人说道。   木浅浅闻言冷哼一声,暗想这马车里的人真会摆架子,到现在也不肯露面,还不赔偿她的损失,那她干嘛要帮他?她又不是脑子缺根筋傻缺呢。   这时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位华服公子探出头来,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洁白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银色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这一位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木浅浅一瞬怔愣,眼前的男人对她温和微笑,一种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木浅浅。   她此生从没见过比他更优雅入画的男子。   当时第一感觉就是,虽然点儿衰,但似乎开始走桃花运了耶!   当然木浅浅也不是个见色忘利的人,当下冷冷瞧了他一眼轻咳一声道:“办法倒是有,但你看看我被你的马车整成什么模样了,全身都是泥巴,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必须先赔偿我的损失!”   男子点点头,微笑道:“是我们有错在先。”说完当即吩咐那个瘦高的男子道:“陈霖,我们在西域似乎带了几件女性的衣服回来,拿出来赔给这位姑娘。”   陈霖一愣,先是上下打量木浅浅一番,道:“爷,那些衣服金丝玉帛价值连城,怎可给这村妇。”   木浅浅一听就不乐意了,从前有人叫她草包,那是在形容她长得艳丽以为她大脑缺货,可现在骂她村妇又是几个意思呢?    第二十二章 命中注定相纠缠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二十二章命运注定相纠缠   “你他奶奶的说谁村妇,我告诉你,我要是村妇你就是麦田里的癞蛤蟆!没听见你主子说什么嘛,还不快点去!”木浅浅叉着腰很不乐意的说道。   瞧见陈霖不乐意的去取衣服,木浅浅就幸灾乐祸的在一旁打趣儿,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精明,对他说道:“你别不乐意,我告诉你,一会儿你得给我拿三件衣服来,一件理应让我穿身上,第二件应该是你们赔给我的,第三件嘛···要想我帮你们抬出马车,那衣服就当做是报酬啦!”   陈霖一听连忙去看他家主人,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心想:“哪里来的女人,可真够贪心的!那一件衣服就得上百两白银,她居然狮子大开口的要三件?”   那白衣贵公子轻轻点点头答应了,看到陈霖不甘不愿的去取衣服,木浅浅心里乐开了花,祸兮福相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这次出门一趟不仅顺了个玉棋盘,还能捞着几件漂亮衣服,不错不错。   当然,这个时候她显然忘了自己是被人如何追杀躲进山林,又是怎么被大猩猩攻击被女鬼吓破胆的了,她眼里只看见陈霖手里面华贵无比的西域服饰。   木浅浅把手在身上蹭了蹭,大概干净之后才将衣服从陈霖手中接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多谢了,不过你得先找地方,让我把这一身衣服换掉才行。”她对着白衣公子说道。   白衣公子点点头从马车上下来,站在木浅浅身边的时候有一阵梨花香味飘开,沁人心脾,他说:“好,姑娘请进马车换衣服吧。”   木浅浅闻言双眼放光,四下看了看他的那几个随从,这些人的表情竟然有几分····扭曲?大有木浅浅敢走上马车就上来一刀捅死她的感觉。   木浅浅咧嘴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忽视掉这些几乎刮骨的视线,对着面前的华服公子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最后感激道:“公子真是好人呐,多谢啦!”   说完她身轻如燕,一下子跳上了马车。   陈霖阴狠狠的说:“爷,要是那山野村妇帮不了咱们,就要她命!”   “不得胡说。”华服公子温润的眼波中突然染过一抹寒光。   木浅浅听到马车外的对话冷哼一声,吓唬谁呀,那狗屁男说她是村妇不算,还给她加了个形容词“山野”?哼,一会儿有他好看的!   木浅浅一边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整陈霖,一边随手将那身即将要换上的西域服装扔到马车里,顺着湛蓝服饰划出的抛物线,木浅浅的眼睛被华丽丽的摆设刺到了。   她透过自己的指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摆设,同时赞叹:“哎呦我去!刺瞎了我的24K黄金眼呐!”   只见马车里洁白不染纤尘,地上铺着两层一指厚的白狐毛皮,座椅处还有水貂毛皮的装饰,靠枕皆使用云锦制作,传说云锦千金难求,因其色泽光丽灿烂美如天上云霞而得名。   这座椅上的抱枕呈藏马色,上锈双飞鱼纹。大概绣女是运用“色晕”手法层层推出主花的吧,富贵典雅,质地坚实,花纹浑厚优美,金丝绣出的双鱼色彩浓艳庄重。   另有寿桃纹妆花纱,云鹤纹妆花纱等多种样式的靠枕,仅这四五个云锦靠枕价值便是连城。更别提马车上铺陈的那几张完整兽皮了!木浅浅揉了揉被刺瞎的眼睛,摸着她激烈跳动的小心脏,强忍住流口水的冲动,再次感叹:“有钱人呐,真是奢侈!”   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想起什么不对劲来,木浅浅低头一看,她身上的泥水正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所站之处的洁白兽皮皆染上一层黄黄的泥巴。   “糟了!这得赔多少钱啊!”木浅浅惊呼一声赶紧往外退,谁想头一不注意碰到了马车的顶,然后一大片金箔玉片簌簌掉落下来,这一大堆金贵东西直砸得她眼晕,这回木浅浅可真的是彻底傻眼了。   原来马车顶部是一副用金银玉片以及云锦丝线拼成的云鹤图,被木浅浅这么一撞,丹顶鹤翅膀上的羽毛登时脱落了一大片。   那画面,怎一个惨字了得!   不照镜子木浅浅都能感受到自己当时脸色得有多差劲,不过短短几分钟她竟闯下了这么大的祸,掰着指头算了算,“一片玉等于一颗玉棋子,现在掉下来二十几片;一片银箔等于两颗玉棋子,掉下来十片;一片金箔等于四颗玉棋子,现在掉下来了····”   木浅浅仔细的数着,想死的心头有了,拼命保护下来的玉棋盘啊,看来今天就要用来抵债,就要与她分道扬镳后会无期了···欲哭无泪啊!苍天呐大地呐·····她怎么可以倒霉成这副样子啊!   真他奶奶的是倒了血霉啦!   她看了看脚下雪白的兽皮,又看了看自己包裹里用命换来的棋盘,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心上一横,豁出去了!反正是不得不背负巨款债务了,现在何必再小心翼翼呢?纯粹多此一举。   如此想着她很有气势的将身上脏衣服脱下随意一丢,所到之处全是黄泥,脏兮兮一片,连她自己都不忍去看了······   木浅浅一边嘀咕一边换衣服道:“反正我的玉棋盘是留不住了,估计这身衣服也变成借的了,还债还债···太气人了!”   这衣服比她想的要保守,至少不是西域舞娘穿的那种,湛蓝晕染的裙摆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祥云,祥云全是银色丝线看起来流光溢彩,衣服上串着许多莹白的、水蓝的珠玉宝石,领边是墨蓝色的水纹,看起来高贵典雅脱俗不凡。   面纱是靛蓝色的花卉樗蒲纹,边沿缀着一些零碎圆润的水玉珠子,发饰是些玉片金箔拼出的绣球花,华丽又不失清纯,的确是美极了。   不多时木浅浅又将自己衣着打扮整理了一番,这才掀开车帘下了马车,由于她眉眼透着一股艳丽风情,在面纱的作用下双目显得更为妩媚诱惑。   浑身魅惑的妖艳感与那西域舞娘相比,竟是更胜一筹!   “这····这是那个村妇?”陈霖目瞪口呆的看着木浅浅,食指指着她一副世界观颠倒错乱的模样。   木浅浅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十分得意,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个给你。”木浅浅将装有玉棋盘的包囊递给华服公子,又道:“这是我现在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如果不够你以后可以再问我要。”   “怎么了?为什么给我这个东西呢?”白衣公子并没有接木浅浅的递上的东西,只是看着她面露不解。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木浅浅还是不得不说,因为一人做事一人当嘛,做了坏事就要接受惩罚。于是她硬着头皮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不好意思啊,把你马车里的东西损坏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陈霖一听脸色大变,当即推开木浅浅去看马车,地上泥土本就崎岖不平,她毫无防备的被他这么一推险些栽倒,还好华服公子胸怀宽广并不计较她的过错,伸出手来抱住了她的腰,这才使她逃过了狗吃屎的命运·····   “还好吗?”白衣公子红唇微启露出些许笑意,恍若春天面上荡来的清风,那么柔软那么温情。   老天啊,木浅浅感觉自己有一种血气上涌的感觉,看着白衣公子俊俏的脸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暗想,“她真的走桃花运了耶,上辈子加这辈子头一次耶!而且,心跳对象的颜值还这么高!她真是太幸运了!”   “谢···谢···谢谢···”木浅浅磕磕巴巴的说道,白衣公子的怀抱并不如他看起来那么温暖,反而胸怀里透着几分凉意,最重要的是,被他抱着的时候木浅浅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男友石宇新,这样的念头闪过,她心头增添了几分负罪感,于是赶紧推开白衣公子自己站好。   陈霖掀开车帘向里面望,整个身子绷得像是一张拉满弦的弓,半晌都不见他动弹一下,似乎是完全石化了。   木浅浅想他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嘛,她只不过是不小心把泥巴溅的到处都是而已,白白的兽皮也不至于洗不干净啊,还有不就是弄坏了车顶的云图,撒了一地金银薄片、翡翠玉石嘛····至于那么大惊小怪么?(ˉ▽ ̄~) 切~~~这男人真是没见过世面····   居然还好意思说她是村妇呢·····也不怕臊得慌,脸皮可真厚。    第二十三章红衣坠崖女尸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二十三章 红衣坠崖女尸   “喂,我赔你钱,你可别气坏身子了啊喂!”木浅浅腹诽半天有些不忍心的对着陈霖喊道。   陈霖一听迅速转过身来,木浅浅瞧见他眼眶都红了,“你,就你?你赔的起吗你,这里面一片金玉就够你养一辈子孩子了!”   哎呦,他还来劲儿了嘿!木浅浅刚想反驳,身边的华衣贵公子指着她手中的袋子开口道:“这就是你准备用来赔偿的东西?”   木浅浅连连点头,伸手将袋子敞开把里面玉棋盘露出来,道:“你看看,这绝对是好货啊!赔你马车里的东西绰绰有余了!”   那华衣公子瞧见袋子里的东西神色一愣,随即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苍鹭棋盘,这东西虽不值钱但甚合我意。”   不值钱?她昨晚用命换来的东西竟然不值钱!哎,算了管他呢,反正能抵押就行。木浅浅的心如过山车一样一上一下,最后急忙说道:“那么,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爷,马车里一团糟损失不小,你可不能轻易放过她啊!”陈霖一脸哭丧的表情,好像掉了条胳膊缺了条腿似的。   还好白衣公子心胸宽广,当他对着木浅浅摇头轻笑,吐出三个字“不欠了。”的时候,木浅浅感觉天上乌云都散尽了,美好无比,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无债一身轻啊!”   “爷!”陈霖一听竟然要反驳。   木浅浅赶紧接话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主子都不生气都不计较了,你瞎掺和个什么劲儿,还不赶紧拿粗硬的板子来推马车!”   陈霖一时语结,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她。   木浅浅撅撅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道:“看什么看,快去吧・・・・”   “哼。”陈霖很不服气对木浅浅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才吩咐人去寻找材料推马车。   不出片刻,马车在木浅浅的安排下轻松出了泥坑,她瞧着黄泥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这样走下去迟早还得掉坑里。   于是又让他们去砍些竹条,按照坦克履带的样式绑在马车的轱辘上,由于接地面积大,所以增大了马车在松软、泥泞道路上的通行能力,接下来的路应该会很平稳了。   “多谢姑娘相助,敢问姑娘要去往何处?如果方便可以与我同乘。”白衣公子说道。   木浅浅连连点头,一万个答应啊!天下真有长得又帅又善良,重点是腰缠万贯,堆金积玉的好儿郎啊!光看他的一辆马车就能知他定然家赀巨万。   如此有颜又多金正是居家旅行之必备佳品啊!   她感动的热泪盈眶,道:“我是要去凤凰城,公子方便吗?”   闻言,白衣公子微笑,道:“那正好顺路,上来吧。”说完他先行上了马车,木浅浅开心的跳了两下,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能搭顺风车了!随后便跟着公子上车了。   刚一上去便看见公子对着马车内一片狼藉的画面发呆,木浅浅担忧的抚着心口,耍横的道:“你不会反悔吧?我跟你讲,除了那玉棋盘我就剩下一堆烂衣服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白衣公子落座,无奈的笑道:“无碍。金箔玉片世间无数,可有些东西却是独一无二的。”说这话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看了木浅浅一眼,他的眼神里多出几分亲切几分宠溺,竟然让她莫名的产生一种熟悉感来。   木浅浅此时真想问一句:公子,三生桥上,奈河河畔,我们可曾见过?   啊,呸呸呸,太老套了!   只是,除了脸没有什么印象之外,木浅浅真的觉得眼前之人必定与她相识,这是为什么呢?   随即在木浅浅疑惑的眼神下,白衣公子继续说:“比如说这苍鹭棋盘,就是独一无二的。”   闻言,木浅浅方才的疑虑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她肠子都悔青了,感情那棋盘真是个宝贝,还是个无价之宝?早知道就先打欠条了,说什么也不该将自己用命换来的棋盘送出去啊!真是笨透了。   木浅浅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头,无限懊悔,突然想起昨天救她的那个黑衣人,要不是有那个男人的保护,今天哪里还有她啊,哪里还有苍鹭棋盘啊?   说来,这棋盘还真是个纪念品呢!   白衣公子淡笑的看着木浅浅调色盘一样变幻莫测的脸色,半晌道:“这本来是盛世凌阁要赠与九韶公子的礼物,怎么会在姑娘手中?“   木浅浅一愣,呵呵干笑起来,胡乱应付道:“这都是缘分,缘分・・・呵呵,不提也罢,反正现在东西也是你的了,就别管怎么来的了行不?”   真尴尬,偷东西难道还有自动招认的吗?   白衣公子看着木浅浅,漆黑的眼睛盯得她心里发慌,最后她只得粗略的说了说这玉盘的来历,大概就是被人误会成了九韶公子,然后礼物就到她手里了之类的・・・(关键是省略了她拿着棋盘被人追杀的狼狈经历)・・・・・・   白衣公子闻言微笑,轻轻颔首道:“原来如此。”   木浅浅翻了个白眼,呵,他说得轻松,原来如此・・・・・要知道她昨晚为了苍鹭棋盘差点儿连命都丢了!   这时只听马车外“砰”的一声巨响,木浅浅吓得身子突然绷直,怎么回事,难道是大雨冲刷导致山体滑坡了?   “爷,不好了!”马车突然停下来,陈霖的声音传来。   白衣公子眉头轻蹙,只听陈霖又说:“爷,是具女尸,一具红衣女尸从山崖上掉下来了!”   木浅浅一听“红衣”二字汗毛竖起,他奶奶的还阴魂不散了,她伸手撩开车帘去看,果然,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一身血红色的石榴裙,身子底下正在汩汩冒着血液。   又听陈霖说:“这是哪家的新娘子也太惨了,脸朝下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白衣公子顺着木浅浅撩开的车帘向外看,自然也瞧见了那具女尸,白日里她那一头乌黑的发极为显眼。   “陈霖,你过去看看。”他吩咐道。   木浅浅一听赶紧跳下马车将陈霖拦住,慌张喊道:“别去。”   陈霖莫名其妙的看了木浅浅一眼,道:“人死都死了,你还不让我去帮她收敛尸骨,真是恶毒的村妇。”   木浅浅狠狠翻了个白眼,道:“她根本就没有脸,我昨天晚上就是被她一直追杀,差点就让这女尸给玩儿死。”   陈霖听完木浅浅说的话之后半信半疑,回头看了看马车中的白衣公子,那公子说道:“既然姑娘说有危险,纳闷我们就先观察一下。”   “是。”陈霖应了一声。   然后他们一行十二三个人,就这样一起盯着那具诡异的不知从何处落下的尸体,四下寂静无声,乌云越来越厚,光线也越来越昏暗,这场景别提有多诡异了。   “我看没什么事情,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木浅浅先过去看看,你们待在这儿。”陈霖等得不耐烦了,木浅浅其实也差不多等到忍耐的极限了。   陈霖走过去,到离女尸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伸出剑鞘试探性的碰了碰那具女尸。   这时天上突然一声巨响,陈霖被吓得连连后退,但到底是个刀光血影中求生存的人,只见他伸出剑鞘插在女尸身下用力一挑,那女尸便翻了个身。   木浅浅心咯噔一声,伸长了脖子向前看,那女尸似乎没有什么异样,这时只见陈霖忽然弯下身子蹲在了女尸身边,难道是中邪了?   正想着,陈霖喊道:“爷,这是杨家小姐!”   白衣公子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只是挥挥手,眼睛再也不看那具尸体。吩咐道:“先将杨小姐的尸骨送去杨侍郎府上吧。”   “是”陈霖说道。当下招呼了几个随从,几人一起将那杨小姐抬了起来。   随着人的动作,女尸身上的红裙缓缓滑落,渐渐露出了一双鞋子。   木浅浅眼前突然炸开一道血光!就是那双红色绣鞋,没错,和她昨天夜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可是,女尸为什么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鞋子去哪儿了?她和昨夜的红衣女鬼到底有什么关系!   抬着尸体的人路过木浅浅身边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一瞬间木浅浅是真的以为女尸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   她当即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腕,然而千机骨并没有发出紫色的光芒,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是木浅浅太紧张产生错觉了,所以才见到女尸眼珠动了吗?   太诡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四章旧人相逢不相识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第二十四章旧人相见不相识   陈霖吩咐人将尸体轻轻放,小心再小心。   等吩咐完走过来的时候,他看见木浅浅的脸毫无血色,眼神呆滞的样子心上生出几分疑惑,上上下下对着木浅浅打量了几番,越看越觉得木浅浅的举止十分可疑,于是试探性的说:“杨小姐不会是你杀死的吧?”   木浅浅闻言一愣,转过脸去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撇撇嘴无语的说道:“你有病。”   然而,陈霖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自作聪明的推理道:“你说昨天见到了杨小姐,还被杨小姐追这都是事实吧,也就是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杨小姐的人。”   陈霖此时完全把木浅浅说的女鬼和眼前杨雪如的尸体混为一谈了,虽然他说的话有逻辑漏洞,但是木浅浅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毕竟,杨雪如穿着女鬼的鞋子。   若是杨雪如还活着,那么一切问题就都不成问题了,只可惜,最关键的人物死了。   她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呢?   木浅浅被那双绣花鞋勾的满腹疑问,刚刚又看到女尸眼珠在动,现在早就有几分魂不附体了。   她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绣花鞋只剩下一只了,另一只鞋又会在哪里,从她昨天把鞋子还给女鬼时候,女鬼就不再追杀他们了。这足以说明鞋子对于女鬼十分重要,而如今,女鬼又为什么能放任杨雪如穿着她的鞋子而不把鞋子收回呢?   不仅想着鞋子的问题,女尸眼珠活动的一幕再次滑现,木浅浅又不得不神去想这女尸到底有没有死透之类的事情,反正别看她只是呆呆的站着,现在的她正在大脑风暴中,根本没工夫理会陈霖的胡说八道。   陈霖却不依不饶,见木浅浅没反应还以为是她心虚了,当即笃定的喊了一声:“就是你,肯定是你杀了杨小姐!”   他说话声音极大,木浅浅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喊道:“你以为自己是包青天吗,不懂就闭上嘴!”   “包青天是谁?哼,凤凰城里的人都说只有杨小姐才能配上王爷,你莫不是想嫁王爷想疯了,醋意横生才将杨小姐杀死?”陈霖下巴扬的高高的,自以为是的说个没完。   木浅浅好像想起了什么,听说自家妹子木灵与这死了的杨雪如关系极好,而且,前些日子她还与柳姨娘谈论过有关杨雪如的事情,似乎还说起过杨小姐脚上的那双绣鞋。   既然木灵早就见过那双绣鞋,那是不是说明,杨雪如脚上的鞋子跟女鬼没有关系?   木浅浅的余光瞥向静静躺在草席底下的红衣女尸,一股阴冷的风从她耳边如刀锋般劈过,与此同时,她的眼前出现千机骨的危险警报!红色的预警信号一遍遍弹框似的跳在她的眼前,那么突然,那么轻易的就让木浅浅失了神。   可是不过一瞬间,危险警报就解除了。女尸平静的躺在草席子里,再也没有半分异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杨雪如一定跟女鬼有着莫大的联系,难不成······难不成是林子里的女鬼冤魂借着杨雪如的身体出林子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女鬼走出林子是为了什么?   正准备好好琢磨一番,结果陈霖不停地吵,不停在木浅浅耳边说她是“妒妇”。木浅浅心一乱,刚刚理清的线索瞬时变作一团乱麻。现在她什么都想不出来了,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那就是女鬼脱离束缚着她的鬼话林混进人群,一定!一定会死很多人。   “喊什么喊。”木浅浅心里烦躁起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当即拳头高高举起就往陈霖头上打下去。   陈霖到底是个学武的,他身子一偏很轻易的躲过了木浅浅的拳头,并且在一瞬间将她制服在地。   “还说你不是?若你不是干嘛还想打我,干嘛这么大反应?快说,你是哪家暗恋爷的村妇!”陈霖冷哼一声说道。   他手上的力气非常大,按着木浅浅使她根本无法动弹,双方各持己见僵持不下,气场正在迅速冷化中。   片刻只听白衣公子说道:“陈霖不得无礼,这件事情自有官府处理,我们无权干涉,你先放了这位小姐。”   “还不放开,我看杨小姐一定是你杀的,不然你怎么会找这样蹩脚的理由来栽赃嫁祸!”木浅浅不甘心的瞪着陈霖反驳道。   半晌,陈霖想了想似乎觉得木浅浅说的也有理,他一直是说“木浅浅嫉妒杨雪如所以才杀人”······这个理由似乎真的有几分蹩脚了。   于是松开抓着木浅浅的手,盯了她半晌,复而犹不放弃的用手指狠狠点了点她的肩膀,威胁道:“反正你很有嫌疑,给我小心着!”   木浅浅气得想吐血,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没脑子的傻瓜,她用一种“神都救不了你”的眼神看着陈霖,道:“喂,拜托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别总用你的偏见衡量人,你没看见她摔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吗?这说明是有人先在山崖上杀了她,然后才把她推下山崖的!白·痴,这三个多时辰我都跟你们待在一起,你觉得我有在场证明吗?”。   陈霖闻言愣住了,手挠了挠他的头,面上一副傻乎乎的表情。   木浅浅瞥了他一眼,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送给他。   白衣公子看了看天上越来越厚重的乌云,说道:“要下雨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木浅浅连连点头,对着陈霖说:“看见没有,你家主子那才是聪明人!”说完屁股一扭跳上马车。   陈霖差点吐血,这不就是变着法的说他傻嘛!   木浅浅懒得再搭理他,钻进马车后只要一闭眼,就会出现满是头发包裹着的女鬼头颅,那颗几乎腐烂却又粘连着莹绿色冒着酸水的肉,如果,那女鬼出来是找她,那她真的就死定了!   木浅浅觉得自己真是快要被逼疯了,尽管她胆子很大,可是在女鬼面前她的所有本领都变成了班门弄斧,女鬼动弹一下就能要她性命,而她却不能拒绝,谁碰上这种事情还能镇定自若?   你行吗?反正木浅浅是不行。   白衣公子看到木浅浅紧绷着身体,一副精神恍惚被吓坏了的样子,有几分担忧的说:“你能跟我说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木浅浅闻言点点头,除了救她之人没有告诉他之外,剩下的事情几乎全都说了,现在就看他信不信她说的话了。   “你是说,杨家小姐是鬼?”白衣公子沉思片刻,疑问的说道。   木浅浅摇摇头,道:“这还不肯定,我昨天的确见到了红衣女鬼,今天又恰巧碰上从山崖上被抛尸的杨小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意外,还是一场安排好的阴谋。”   白衣公子闻言眸光闪了闪,唇角轻勾。但所有的表情下一瞬就被温柔的眼神掩盖了,他安慰的说:“别害怕,你还能想到证明两者有关的其他细节吗?”   木浅浅蹙眉,道:“我虽不知道她穿的衣服是不是与那女鬼不同,但是她脚上那双鞋子,却绝对是我昨天见到的那双没错,这事情绝对有蹊跷,至于杨小姐被杀的事情,我也希望官府能够尽快查出来。”   白衣公子点点头,用信任木浅浅的眼神看着她,安慰道:“既然有官府在你就不要多想了,回到家后好好休息,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吧。”   木浅浅热泪盈眶,真是个好男人啊!温润如玉世间无双!   她眼冒红心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白衣公子,心里一直在呐喊着“帅哥,我们交朋友吧!”   但这话木浅浅始终没有心情说出来,那女鬼的事件一直在她心头萦绕,总觉得似乎有人会在下一刻便来取她性命,这种提心吊胆的气氛就像是此时头顶凝结的乌云一般,让人压抑、让人发疯。   马车摇啊摇,摇的人昏昏欲睡。木浅浅闭着眼睛休息,片刻听到朦朦胧胧的声音,似乎是白衣公子说:“你还是老样子。”   由于马车声音大,他说的话木浅浅没有听完整,她睁开双眼疑惑的问:“公子刚刚说什么是老样子?”   白衣公子淡笑,微微摇头道:“没什么,你经过昨天的惊心动魄一定累坏了。先睡会儿吧,等到地方了我再叫你。”   “哦。”木浅浅打了个哈欠,困倦感霎时间席卷全身。   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她真心觉得眼前的男人有颗善良的心,肯定不会把她拐卖了。于是放心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木浅浅便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蒙蒙间,她觉得自己的脸上凉凉的,然后似乎还听到有人说话,那人的声音有几分愤怒,但更多的还是诧异,他说:“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这么长的一道疤是怎么划得!”   木浅浅以为是在做梦,稀里糊涂的还回答了一句,她喃喃不清的说:“假的,全是假的·····”   伤疤是假的,连这具躯壳都是假的。真的木浅浅藏在这具身体的最深处,没人看的见,她也不会让任何人看见最真实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陈霖在马车外喊道:“凤凰城到了,你快下车回家去吧。”   木浅浅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不过她还不知道这白衣公子叫什么名字呢,但看他这样有钱,在凤凰城应该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吧,随便打听一下应该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了。   于是木浅浅二话不说便向白衣公子道别,很有女侠风范的说道:“多谢公子,路途虽短但情意长,咱们后会有期。”   公子对木浅浅淡笑,轻柔的笑容好像此时天空下的濛濛细雨,他从身边拿出一把墨绿色的油纸伞递给她,道:“下雨了,伞拿上吧。”   木浅浅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伞,道:“多谢公子,来日定当携大礼将伞送还府上。”当然,她并不想知道他家住在那里,也不想顶着大太阳给他将伞送回去,想来他这样有钱,一把伞应该看不在眼里。   她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因为白蛇传里也这样说·····   谁想到白衣公子还信以为真了,一副轻柔笑语道:“静候小姐前来。”   木浅浅嘴角抽了抽,对着白衣公子呵呵笑了笑,便转身出了马车。   陈霖见到木浅浅下马车,毫不客气的说:“别忘了,把你这身衣服也换回来!”   木浅浅嘿嘿笑,她有可能那么傻吗?会把到手的东西还回去?   心里当即有了主意,对着车边候着的陈霖抛了个媚眼,送了个飞吻,她道:“白·痴,后会无期啦!”随后撑起伞,很嘚瑟的扭着腰肢往家的方向走去。   “别再让我见到你!”身后传来陈霖的怒吼声,木浅浅哈哈直笑。天上雨点落下,顿时消散了她一身难去的郁气。   天边雷声滚滚,那边陈霖与白衣公子的对话她当时没有听清。   陈霖当时很激动的说:“爷,您怎么把那把伞都给她了?”   “都是身外之物罢了,反正不出几日我便会再次遇到她了。”   “爷你认识她?”   “何止是认识。她可比那把伞重要多了。”    第二十五章 一舞惊人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木浅浅抬头看着这把墨绿的油纸伞,这样的绿色就好像昨夜救她的那个面具人的眼睛,郁郁葱葱的颜色令人着迷。   伞面上画着几只粉荷,两三条锦鲤,样式象征着吉祥如意,更为奇特的是,若你仔细去看,那三条锦鲤竟在游动,木浅浅噌噌称奇手上转着伞柄,墨绿色的雨伞便好似一潭碧波。   伞下的她一身宝石蓝胡女舞裙,细白的面容虽被面纱遮盖,但是却掩不住一身风华绝代。   她兀自雨中轻舞,却不知看风景的人早已把她当做风景看了去。   茶楼亦被烟雨迷蒙,尘世俗语悄然化散。原本吵闹的茶楼今日也染上了几分雨的忧愁,一身紫玉华服的男子手持折扇唇角轻勾,他的眼里融进了几分风几分雨,亦走进了一位不惧风雨洒脱轻舞的女子。   “公子,您看上她了?”紫衣公子身边的仆从说道。   “呵。”紫衣公子轻笑,折伞忽的打开,漫不经心的摇晃间眸中早已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   仆从见状急忙拍马屁道:“嘿嘿,只要是公子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怎么样,要不要小的下去把那姑娘请上来?”   紫衣公子缓缓收起折扇,眉目流转间心上也有了主意,他道:“对于美人自是不可粗莽,你下去告诉她,就说今日茶楼举行赌舞大赛,她若来参加自是有人把钱都压在她的身上,若是赢了便是赚个盆满钵满,若是输了・・・・・・也会给一百两银子当参赛费,不亏。”   仆从急忙点头,道:“公子这招真高,哪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呢!小的这就下去请那小姐上来!”   “恩,直接把她带去比舞的地方。”   “是。小的明白了!”   而这边,木浅浅听到那人的提议之后,神色莫名的抬头向茶楼开着的窗户上看去,虽看不清模样,但窗里人的风姿却是奇佳,想到这里她唇角一勾,“方才赔了苍鹭棋盘,现在更是一两银子都凑不出来,现在倒是个赚钱的好机会,不去白不去!”   于是点点头,道:“好吧,请带路。”   仆人喜得眉目带笑,连连点头,以边解释着分红规矩,一边说着他们舞蹈大赛的正规性。   木浅浅听得稀里糊涂,反正她只知道两个字,那就是“赚了”!因为这里的规矩是,只要参赛就会给一百两银子!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壮哉她的钱包呀!   谈话间,他们已经到了舞池,这里光景比较阴暗,说实话,很像是地下赌博的地方・・・・・・・要说起正规来,那可真是胡扯。   木浅浅白了那仆人一眼,那仆人却只管嘿嘿笑,半晌消不下去了才打圆场道:“小姐别看我们这里庙小,供的佛可大着呢!您看看这里的人,一个个都穿的是绫罗绸缎,没身份的人连踏进来的资格都没有!放心吧,绝对不会让您后悔!”   木浅浅听他这么说眉头一挑,道:“哦?那我又何德何能走进这个供着大佛的小庙呢?”说完,她转身便要走,天上掉馅儿饼一般都能砸死人,她可不想因为一点小钱再惹上什么事。   “哎!小姐您别走啊,实话跟您说罢,我家公子方才恰好在楼上看到姑娘的舞了,公子平素酷爱歌舞之事,这不,今日还专门举办了舞蹈大赛,你有幸来参加全是我们公子慧眼识珠呢!”仆人嘿嘿笑着,见木浅浅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您看那北边厢房上,那里坐着的可是户部侍郎的掌上明珠,还有,南边厢房,那里坐着的是湛平大将军的妹妹!对了,今天还请来了盛世凌阁的花魁开场,就算不参加了,留下来看看也不亏啊!”   木浅浅心动了,那日从盛世凌阁匆匆离去,都不知道最后花魁选定为何人,说起来,与美人失之交臂还是有几分遗憾的呢。   再说了,她脸上戴着面纱,总没人能将她认出来不是?所以就算这里看着再不靠谱,她也应该是安全的吧。   这么想着她便道:“好吧,那么我就留下来看看。”   仆人立马眉开眼笑,道:“好嘞!您找个地方坐吧,要是小姐想好了决定参赛,那么可以去前台拿张号码牌。小的先走了,您玩儿好!”   木浅浅点点头在人群里找了个板凳坐下,没过多久,便听有人喊了声“媚娘!”   随后,众人皆一声声呼唤起“媚娘”这个名字来,木浅浅眉头轻佻,饶有兴趣的往台上望去。   在众人的呼唤下,美人终于露了面。   媚娘一身火红衣衫好似山中红透的枫叶,空气亲吻她的雪白香肩和纤细腰肢,这身在现代看起来都颇为火辣的装扮,穿在她的身上却不显俗艳,反而衬得她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高开叉的裙摆显得她体态修长,光洁白嫩的玉足轻轻一点,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木浅浅樱花般的唇瓣微微上扬,赞叹着“好一个美人,顾盼生辉,撩人心魂!”   只见媚娘赤足轻旋,她跳着舞,身姿像美丽的蝴蝶般飞舞着,清丽间却又像婀娜多姿的柳条一样,柔媚多情的扭动着,眼波流转美的让人痴迷。   木浅浅含笑默默欣赏,男人们的荷尔蒙几乎都被台上的美人调动出来了,他们激动的喊着媚娘的名字,手拍在木质的舞台上,形成清脆的的鼓点。   这时,突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媚娘舞步骤停,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原来是两个年轻的公子在吵架,似乎・・・・・是为了媚娘。   蓝衣公子说:“媚娘说过一会儿会陪我喝酒!”   另一个绿衣公子却喊:“你放屁,媚娘明明说今天所有时间都给我了!”   媚娘听到急忙拿着酒壶弯下身子来,眉眼含笑对那两位公子千娇百媚的说道:“公子不要吵了,这里有两壶酒,若你们谁先喝完,我媚娘就陪谁喝酒,不知喝酒,还陪他跳舞!”   她那娇媚的嗓音一出听的人骨头都酥了,哪里还想着要喝酒?两个公子一脸淫笑伸手就要抓媚娘的手,被躲过之后犹不死心,蓝衣公子道:“媚娘,我看咱先跳舞,跳完舞在喝酒?”   他说完突然跨上木质的舞台,眼见就要抓住媚娘的手腕,此时只听一道清丽的声音,她道:“放手!”   原来是木浅浅看不过去了,她素来爱舞,自然爱屋及乌,见到如此舞姿的女人受欺负心里就想插了一根针,这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你是什么人!”蓝衣公子喊道。   木浅浅见到他的脸就想作呕,当即一脚把他踹下台,叉着腰气势汹汹的说:“舞台不是谁都能上的,你这种渣滓更没资格!”   说完,一手一个酒壶,将酒一仰而尽。   此时,雅间里的紫衣公子轻笑着收起折扇,缓步走到窗边道:“有趣。”   此时酒水洒在木浅浅的面纱上,呼吸间尽是令人迷醉的酒香,她是醉了,手指轻搭媚娘雪白的香肩,足部轻点身子恍若刚化人形的青蛇一般妖娆勾人,媚娘亦是来了兴趣,她手轻勾木浅浅的下巴,媚眼如丝红唇轻扬。   紫衣公子摇着折扇的手一顿,目光定在木浅浅大胆惹火的舞姿上,面纱遮掩了她的容貌,但即便如此,她周身散发的风华仍旧盖过了身边名盛凤凰城的媚娘。   他唇角轻勾,赞叹道:“没想到咸驰国还有如此豪情大方的女子。”   一舞终了,魅惑的气息仍在,令人回味无穷。   台下的男人骚动了,就连厢房里的千金小姐也被惊动了。   这时,一个穿着翠衣的小姑娘捧着幅画走到木浅浅身边,道:“这是我们家小姐送给您的礼物。”   木浅浅疑惑的将画手下,问:“你家小姐是?”   “我家小姐是湛平将军的妹妹,湛蓝小姐。”小丫鬟很骄傲的介绍,说完抬头看了眼南边的厢房。   木浅浅亦随着她看向南边的厢房,那里坐着一位墨兰衣衫的女子,女子的笑容好似秋天里的一抹红叶,面容温婉周身尽是书生气。   木浅浅打开手中画卷,画上一女子身揉如柳,美目留情正是方才跳舞的她。   木浅浅唇角带笑,对着南厢房里的湛蓝道:“多谢小姐!”   湛蓝微微颔首,随即关上了窗户。   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喧哗,刚刚被木浅浅踹下台的蓝衣公子猛地一跃跳到她的面前,手狠狠攥着她的手腕,淫笑道:“小娘子,今夜留下来陪大爷如何?”    第二十六章 如隔三秋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木浅浅的手被那人紧紧握住,之前折损苍鹭棋盘的郁闷当即发作,不悦的蹙眉喊道:“你他奶奶的给我放手!”   “哎呦,还真凶啊!不过本公子就喜欢你这种小辣椒!”蓝衣公子说着,调笑的伸手出来,准备拽掉木浅浅脸上的面纱。   眼见那蓝衣色 狼就要伸过来了,木浅浅的心突突直跳,暗道:“糟了,要是面纱被摘掉,那我的脸岂不是要・・・・・・・不行啊,我现在名声差劲的都要招来苍蝇了,若现在被人发现我就是为人不齿的那个草包,那岂不是要平白做人的笑话?”   只是,她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蓝衣色 狼的手几乎撩起了她脸上的一角面纱,露出雪白如玉的侧颜,令台下一众看客心动不已。   纷纷起哄道:“掀面纱!掀面纱!”   木浅浅只觉得浑身冰凉,怎么办,她为什么就这么倒霉啊!   “放手。”   就在这时,一位紫衣公子从厢房窗户里一跃而下,身姿优雅蹁跹的落在舞台上,一手抱住木浅浅的肩膀,另一边狠狠踹了蓝衣公子的肚子一脚。   那蓝衣公子疼的哇哇直叫,指着紫衣公子喊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木浅浅来不及抬头去看抱着她的是谁,就听那紫衣公子轻笑,似乎对色・狼的威胁毫不在意,语气里尽是不屑的吐出四个字,他道:“那又如何?”   “什么・・・・什么那又如何!我告诉你,老子的爹可是方洲知县!”蓝衣男子被仆人扶起来,气势汹汹的吼道。   “奥。”紫衣公子玫瑰花瓣一样的唇瓣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道:“在下姓紫名三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三秋,如果要算账的话,只管来找我吧。”   “你!你给老子等着,倒时候绝对打到你满地找牙!看你还敢嚣张!”蓝衣公子捂着被踹了一脚的肚子,恶狠狠的说。   木浅浅蹙眉,心想,这个蓝衣色.狼似乎有很硬的靠山啊,虽她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也没坏到拉人趟浑水的地步。想到这里,她伸手想拂去紫三秋搂住她肩膀的手。   可谁知紫三秋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木浅浅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怀里,那一下,他的心跳声强劲的闯进了木浅浅的耳膜,一直荡到了心底。   “呵。”紫三秋冷笑一声,挑眉道:“静候佳音。”   “哼,我们走!”蓝衣公子见那紫三秋非但不害怕而且态度还很奇怪,但是由于当下缺人手也不好教训他,只得忍着一口气,准备先回家找打手来。   “请。”紫三秋面容带笑的说道。   看着蓝衣色.狼捂着肚子离去的狼狈背影,木浅浅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你可真厉害,你看到那人的脸色没,都变猪肝了!哈哈!你真行!”   紫三秋垂眸伸手摸了摸木浅浅的头,暗想这丫头个子还挺高的,寻常女子也就到他的胸脯,而这个丫头居然有他肩膀这么高了。   不错,这样站在一起是时候才登对。他想着,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笑如春风。   木浅浅这才抬起头看向救了她的男人,第一印象就是:这男人・・・・・・・好妖孽。   男子一头墨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朱唇轻抿,对着她似笑非笑。   紫衣是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   这时紫三秋对她微微一笑--不分性别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   木浅浅只觉眼花缭乱气血上涌,惊叹又疑惑的问:“你真的是男人?”   任何一个大男人听到有人把自己说成是女人,恐怕都不会开心吧?紫三秋眸光微凉,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木浅浅诧异的喊道:“天啊,你的脸,简直太精致!太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巧夺天工的脸!”(见了美男激动地情绪必须用三个感叹号表示!!!)   紫三秋轻笑,手指抚着玉白的脸皮,颇具性味的说道:“巧夺天工的脸?呵呵,说的好像我脸是用泥巴捏出来的似的。”   木浅浅脸色一红,连连摆手道:“不,不是的,哎呀,反正我就是在夸你美,原谅我看书少言辞匮乏吧!”   “无妨,姑娘倒是有趣,不如我们去坐坐?”紫三秋提议道。   木浅浅却淡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跟美男相聚重要,但是她好歹不是个花痴,一夜未归,家里人一定等急了,于是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多谢公子今日仗义相救,来日必定重谢。”   “重谢?”紫三秋挑眉,风流的说道:“多贵重?不如以身相许?”   木浅浅并没有生气,笑道:“哈哈,若我以身相许,那公子你可就亏大发了!不多说了,我得先回去了,不然家里人该着急了。”   “好吧,记住我的名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紫三秋摇着扇子模样风流却不显轻浮的说道。   木浅浅点点头,很认真的说:“如此多情的名字,我怎么会忘呢?那么,后会有期!”说完,她便快速撤离了战场。   紫三秋身边的仆人不解的问道:“公子,她怎么走了?”   他漫不经心的淡笑,折扇一收,挑起挽着他手臂的媚娘的下巴,眼眸看着媚娘那张勾人魂魄的脸,心里却在勾勒木浅浅的真实模样。   他想,能在台上舞的如此豪情大方的女子,长相应该不会是小家碧玉型的。   能在被人调戏又经他调侃之后,仍能如此镇定冷静的女子,长相应该也不会是媚娘这种天生魅惑男人的类型,这么说来,她的长相难道是端庄雅静的了?   紫三秋唇角轻勾,温柔且邪魅的说道:“这么好玩儿的东西,一口吞掉岂不是太可惜?”   媚娘看着紫三秋那双迷人的眼睛,一时间迷醉了,只不过她还是个聪明的,知道紫三秋这样的眼神不会是因为她这等风尘女子。   仆人闻言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还是公子机智!”   紫三秋丝毫不留恋的一把放开媚娘的下巴,吩咐道:“去给我查清刚刚那个女人的背景。”   “是!”    第二十七章 山鬼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一道虚弱微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木浅浅闻言抬头一看,桃花正跪在府门前,一张小脸苍白如纸。   桃花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含泪水,嘴唇也因冰冷而发出暗紫的颜色。看的她心脏隐隐抽痛,这可是她用命换来的人,她都不舍的欺负,这又时被谁欺负成了这副样子!   如今小雨连绵,难道桃花从昨夜起就一直跪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木浅浅急忙加快步子走过去,伸手一把将冻得瑟瑟发抖的桃花拉起来,几分心疼几分责怪的说道:“怎么跪在这里?你看看你浑身都湿透了,快跟我进去换身衣服。”   桃花闻言使劲摇头,仰着小脸就是不肯站起来,哭的稀里哗啦道:“丢下小姐自己逃跑是我的错,柳姨娘罚我是对的!”   柳姨娘・・・・木浅浅不悦的蹙眉,暗道:真是爱管闲事的女人,让人讨厌。   当下木浅浅使劲把桃花拉了起来,尽量缓和情绪道:“快起来吧,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你就不要惩罚自己了,再说,你要是病倒了,谁来照顾我呢?”   “小姐,小姐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桃花突然这样说道,一双眼睛看着木浅浅,总觉得现在的小姐浑身都在散发着引人注目的光彩,虽然外表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却与从前有着天壤之别。   木浅浅闻言笑了笑,虽然她不想瞒着桃花关于自己真实身份的事情,但是现在并不是将这一切告诉她的最佳时期,于是岔开话题道:“好了,别说了,快起来吧。”   谁料到桃花非但不起身,反而对着木浅浅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咚”三声听得木浅浅心惊肉跳,再看桃花,她那雪白的额头早已染就一大片粉红。   木浅浅叹气,道:“桃花,你这又是做什么。”   “小姐,以后就算小姐是要我的命,我也会二话不说给小姐!从今之后,我再不会丢下小姐兀自逃命了!”桃花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无比郑重认真的说道。   木浅浅心上一片柔软,伸手将桃花从地上拉起来,轻声道:“傻丫头,谁要你的命,快起来吧,我乏了,你去帮我准备热水,我得泡泡热水澡去去一身的寒气。”   桃花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准备,不过,大人说小姐回来要先尽快去见他。”   木浅浅点点头,将桃花揽在墨绿色的伞下,一同走进了中郎将的府邸。   终于回家了,真好,不管这里是不是木浅浅的家,不管她在这里住过几天,但似乎是因为家这个名字的关系,只要走进这个地方,她浑身上下都十分放松,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感觉五脏六腑都重新活过来一般。   不多时木浅浅便走到了主院,白术身着白衣手持一把墨色纸伞站在院中,看到木浅浅之后急忙迎上来,上下打量她道:“没事吧?听桃花说你们慌不择路跑进了鬼话林?我们派了很多人去找你都没找到,到底发生什么了?”   木浅浅微笑着摇摇头,道:“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吧。”   “好,走吧。”白术说完先转过身走进房门。   白术虽也是一身白衣,但他这一身简约的棉布服装与今日的华服公子相比,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白术的风格胜在平易近人,清雅素静,看着十分舒心。   很有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木浅浅收了伞也走进到屋内,刚一进门就看见老爹坐在床边睁着一双黑洞洞的眼,望向她的时候又忽的将眼睛闭上,生怕吓到了她一般。   他这一微小举动柔化了木浅浅的内心,让她热泪盈眶,找回了丢失的温暖。   “回来了。”老爹说道,他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低沉的有几分沧桑。   “恩。”木浅浅站在他不远处轻声应道,虽是简单的两三个字但却承载了浓浓的关怀,那一霎她的眼泪险些留下来,看到老爹就像是找到了港湾寻到了温暖,昨夜的疲惫与恐慌一下子化为平淡。   木浅浅坐在他的身侧,看到他眼皮上的花纹,昨天面具男的话突然涌出脑海,他说老爹的眼睛是失败的作品,注定要成为某物的祭祀品。   这话想来残忍,但木浅浅还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爹,人的命运总要自己做主才是,善意的谎言最后往往带有伤害。   “原来是这样。”老爹点点头,思索了一番道:“跟你说这话的人是谁?”   木浅浅摇摇头,道:“那人十分的冷漠孤傲,我问他,他也什么不说。”   白术始终保持沉默,半晌突然在一旁插话道:“你说遇到了红衣女鬼?”   “是啊,就是那女鬼一直追我,还险些要了我的命!”简直是旧梦重提,木浅浅又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些那女鬼的特征和怪异的举动。   白术听完,恍然想到了什么,道:“红衣,黑发,再加上你所说到的红鞋,红伞,想来这应该就是人们闻声色变的山鬼红伞。”   木浅浅一听来了精神,终于有人知道那鬼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山鬼红伞是什么?还有,这片鬼林子到底有什么玄机啊?”   白术担忧的看了看木浅浅,叹出一口气道:“据说那是一个成亲当天死去的新娘,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第二日天一亮,他们整整一家子五六口人包括那名新妇一起被压在了山洞下面,后来那片林子天天闹鬼。   听那些从林子里出来的人说,林子里总能听人在笑,在说话,就像是他们一家子人坐在一起话家常一样,于是乎这片林子又被人称之为鬼话林。”   “我倒是听见了笑声,不过那是从一种长相凶狠面目诡异的大猩猩身上发出的,倒是没听见有人说话,估计是以讹传讹,后面都是人胡说的吧?”木浅浅蹙着眉头说道。   “这我不知,只知道进过那片林子的女人最后都会离奇死亡,当地山民说,是那个新娘子嫉妒过的比她幸福的女人,所以,才要杀了进过林子的女人。”白术顿了顿说道。   木浅浅的右眼皮突突跳了两下,这是十分不好的预感。   “怎么个离奇法?”   “据说是口中长满头发,死相十分痛苦。”白术眼神担忧的望着木浅浅,眉头紧蹙十分不安。   听他这么说木浅浅一下就想起神秘男背上的头发,想来若是再晚一点儿,那头发估计就会穿透他的内脏然后从嘴里长出来了吧?   白术的说法与木浅浅所经历的事情万分相似,加上传言如此所以令人更加不安。    第二十八章 即将去送死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哎,看来让你进入那片林子都是命里安排好的。”老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感叹一声,这让木浅浅有几分摸不到头脑。   木浅浅一愣,笑道:“就算是命里安排好的又能如何?别这样就认输了,那红衣女鬼还不一定真能弄死我。”   话是这么说,但是经过这次鬼话林的事件之后,木浅浅真的发现古代,亦或是这片异时空中充满了诡异而强大的存在,就算现在跟她说这个时空里面有魔王存在,她也不敢说那人是在扯淡。   只是自己一身本领在这里变得毫无用处,曾经引以为傲的枪法和近身搏斗术,在变异的大猩猩面前完全是以卵击石,如此强敌面前还没有现代化武器防身,她就是个大大的拖油瓶。   自己命运堪忧不说,还会连累到别人・・・・哎,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没用过。   但木浅浅这样说似乎也有些言重了,其实她还没有到这般百无一用的地步。   毕竟她曾见识过许多古人墓穴格式还有防盗手段,再加上她是理科高材生,配制火药的娴熟手段出神入化,要想在这片大陆活下去并不难。   老爹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若有所思,半晌说道:“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有血玉护身,想那女鬼也不敢靠近,我说的是你去的那片鬼话林,几天后你要去的有往生灯花的古墓也在那鬼话林子里面。”   木浅浅不知道他在思索什么,但是却能在他的眉宇之间看到一缕掩盖不住的担忧神色。   “真的?这可真是太巧了!”木浅浅吃惊的说道,心脏快速跳动起来,女鬼头发里包裹的那颗腐烂殆尽的头再次划过脑海,既然那个女鬼缠上了木浅浅,那么此行去古墓定然是危机重重,根据千机骨的初步计算,危险系数应该高达300点了!   她去,完全是送死!   白术眉头紧蹙插话说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那古墓的位置了,看来是我跟你说的太少了。去之前发生这个插曲颗不是件好事,你最好准备充足再跟我们下古墓。”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没办法护木浅浅周全呗・・・・・・   也罢,木浅浅心下一横,暗道: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老娘还没弱到事事都让别人保护的份儿。   “恩。”木浅浅应了一声,既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那自然得准备些防身的器具,可想了半天她只能重重叹气。   穿越到这异时空没有枪,没有弹,也就只能靠她自己调配炸药。   这时老爹突然说:“听说九韶公子来了凤凰城?”   咦?怎么走哪儿都能听到这个九韶公子这个称号,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名声也太响亮了吧!   不禁感叹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有人名声大噪,男人女人皆敬其为神,也有人比如说木浅浅,名声又臭又烂整个卑微到了泥土里,哎,真是让人嫉妒不来啊!   白术点点头,提起九韶公子的名字他的眼亮晶晶的,但那光芒却是一瞬即逝。道:“九韶公子似乎是到了凤凰城,因为听说有人请他到盛世凌阁一会,只是没有人在盛世凌阁见过他的身影,倒是出了个假公子,还骗走了盛世凌阁的苍鹭棋盘。”   假的公子指的不就是木浅浅吗?真是百年难遇啊,有云泥之别的两个人终于能被人放在一起谈论了。   木浅浅不但没有半点羞愧,反而满怀期待的继续听着。   话说对自己扮男装的样子木浅浅还是颇有自信的,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大多娇小,而她天生高挑,有一米七多,比起男人来还要高上几分呢,穿着男装逛青楼,那叫一个风流倜傥啊!   (照镜子都会被自己帅到呢!)    第二十九章 九韶是神仙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白术说着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些盛世凌阁的人也真是愚蠢,九韶公子是什么人,岂是谁都能仿效的?竟然会认错了人,有眼无珠当真可笑,荒谬。”   木浅浅嘴角抽了抽,十分尴尬的在一旁呵呵傻笑,本来还想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假扮九韶公子的人呢,现在听他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哪里还有脸插嘴啊,只好乖乖坐着,当做听不懂的样子一言不发。   白术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木浅浅耳朵里灌了不少有关九韶公子的信息。   首先呢,这个九韶公子是三年前出现的,之所以这样么出名,是因为他轻而易举的破解了谷子良的千年棋局,谷子良是谁?他乃咸驰国开国大将,那棋局被搁置了接近一百年无人却能解,突然有一天被轻而易举解开了,你说这个九韶公子牛不牛?   这还不算,听说九韶公子声音极其悦耳被人奉为仙音,光听他说话便能平息肝火,起到延年益寿的效果。这里木浅浅就不发表任何意见了,权当是流言吧,真真假假与木浅浅何干?   而他声音好听也不值得全大陆的人追随,主要是因为他敢公然抗旨,不仅拒绝了咸驰国皇帝的邀约,更拒绝了国力强生的寒柏国国主的邀请,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若是随便答应一个,肯定是锦衣玉食,高官俸禄享用不尽,从此高枕无忧受万人尊崇。   而九韶公子恰恰是个怪人,他不仅拒绝了,而且还附上了一个耳光,国主被扇耳光这绝对骇人听闻!   在这封建君主专制的社会,他俨然成了强大的,民权的,自由的象征!如此来说,在百姓间能有如此好评,也是实至名归。   这都不算,居然有人说九韶公子修得仙身,可御剑飞行可长生不老・・・・・・・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被扇了耳光的寒柏国国主才一直忍气吞声。   呵,木浅浅也不反驳只是冷笑,把这些当做饭后闲话来听了,百姓间的传闻最是不可信。   九韶公子若是神仙,那他们怎么可能找到他的踪迹?就算找得到,他又怎么可能答应以保镖的身份与他们一同去鬼话林子?   那之后老爹又吩咐木浅浅血玉不可离身,夜晚房间的火烛不可熄灭之类的,因他说的有理有据,且事无巨细面面俱到,越来越真实,木浅浅就越听越害怕。   最后一挥手,随意说道:“您老还是别说了,这么一大堆规矩记也记不住,再说只要出点儿差错就会被女鬼缠上?这也太玄乎了,行了,我累死了・・・・・・回去洗个澡睡觉去了。”   “你,哎,浅浅,切记做到我说的这些事情,否则就有大麻烦了!”老爹十分担忧,在木浅浅身后反复叮嘱道。   木浅浅跨出房门,心不在焉的向身后挥了挥手,对屋内老爹喊道:“放心吧,血玉我回去就戴上,你说的那些我尽量去做,您要实在担心,干脆让白术晚上来陪我哈!”   “哼,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不知羞。”老爹低沉的声音传来,许是这几天木浅浅的失踪让他耗尽了体力,说完之后就拿着拐杖走出了院子。   “老爹您走好,不要担心我啦,今天不会有事的!有白术呢!”木浅浅喊了一声。   老爹无奈的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容,脚步不停离开了。    第三十章 濒危物种男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见老爹走了,木浅浅余光看到白术绯红了的脸颊,很无良的嘿嘿笑了,转个身凑到白术身边,他一身竹叶的清香扑面而来,染得她有几分迷醉。   “小公子,不如今夜来我房里吧?”木浅浅嘿嘿笑着伸手去碰白术光洁的小巴,可手还没碰到,就被白术抓住了。   白术黑亮的眼眸如同繁星满天的夜空,亮的晃眼,木浅浅一时看痴了,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个男人有这么一双澄澈的眼睛,可想他是多么纯净的人。   “小姐真的要我陪吗?作为门客,我是不能拒绝的。”白术眨眨眼,纤长的睫毛好似蝴蝶的翅膀。   木浅浅唇角轻勾,没想到白术也会反过来调戏她了。“呵,我可不是说笑的,今夜来吧,我等你。”说完她很妩媚的抛了个飞吻,然后看着白术的脸色由粉到红,心里别提有多轻松了。   “小姐~”白术一副被调戏的小媳妇样,半晌咬着下唇很纯良的说:“小姐那里只有一张床・・・・・・”   “那就一起睡啊!”   “男女授受不亲,除非・・・・・・・除非小姐嫁给我。”白术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十分认真的看着木浅浅。   这世界上可真没有这么多纯情的男生了呀!绝壁的濒危物种小青年啊!   木浅浅:“额・・・・・・・不必在意这么多,我其实没把你当男人。”   白术:“・・・・・”   回去之后桃花已经备好了热水,木浅浅褪去衣衫坐进木桶里,温度适中,水里还搁了些具有凝神静气作用的茉莉花和米兰,淡雅的香气萦绕鼻尖,麻木的四肢终于得到舒展。   木浅浅感叹道:“这才叫过日子,想想我以前过的那叫什么日子啊,成天枪林弹雨,提心吊胆的,连条狗都不如。”   说着木浅浅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思索起近来遇到的事情,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神秘的面具人。   他毕竟不会像她那般傻乎乎的冲进那片林子然后又迷路走不出来,整片林子除了鬼就是大猩猩,所以他也不会是在林子里面欣赏夜景。   这么看来,他要么与往生灯花有关,要么就与红衣女鬼有关。   木浅浅将头沉在水里静了静心,直到氧气不足才再次浮出水面,后来闭眼休息不注意就睡着了。   之后,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这个梦十分清晰十分真实。   她梦到自己大了肚子穿着一身红衣,烽火狼烟,兵临城下,而她站在城门前哭得撕心裂肺。   之后从城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是梦里唯一模糊的存在。   梦境十分混乱,只知道城下的兵逼他,城里的百姓逼他,他的国家在逼他。   所有的人都在逼他杀了木浅浅。   梦霎时变成了血红色,那一片残阳是她爱他的证明,她抬眼看向提着剑一步步靠近着她的爱人。   看着他通红的双眼,看着他摇晃的步子,看着他紧握剑柄的手・・・・・・・   木浅浅眼角的泪流了下来,她抚着自己的肚子,一个马上降世的孩子只与她的手隔了一层肚皮,她甚至能感受到孩子在哭。   “不哭,不要哭了,是妈妈不好,妈妈会陪你一起死。”她唇角勾起露出淡淡的笑容,再抬眼时却是满眼荒凉。   冰冷的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剑锋轻颤,她雪白的脖子登时划出一道血痕。   “杀了她!楚王!杀了她!”身边一道雷般的声音响起。   “楚言,我是,你的谁?”木浅浅没有受周围人的影响,尽管剑划烂了她雪白的皮肉,她也仍旧笑的灿烂如初次与他相见。   仿佛,只要楚言说一句“你是我的妻子。”便是死也甘愿了。   可是,楚言什么都没说,他的视线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停留片刻,手上的剑狠狠割断了木浅浅的喉咙。   这个梦恰好与木浅浅在洞里被女鬼勾出的回忆相似。难道,这是老天在告诉她这一生的死因?   身体一瞬冰凉,木浅浅的眼睛倏地睁开,却是直直对上了一双漆黑如星夜的眼眸。   原来是白术,她看清来人之后松了一口气,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没想到,你会趁我洗澡的时候来。”   白术身子一僵,急忙解释,磕磕巴巴的说道:“我什么・・・什么都没看见!你洗了太久,会感冒的,我给你盖完衣服之后才把你抱起来的。”   木浅浅并不慌,她自是清楚白术的为人,如此濒危的纯情男,不逗弄一番还真是不厚道呢!   于是她对着白术的脖颈轻轻呵了一口气,立即吹气一层粉红来,“嘿嘿,白术,你对我很有感觉哦!”   白术半晌轻叹一口气,将木浅浅放到床上,一不小心手指碰到了她高高的耸起,刚刚营建的镇静登时土崩瓦解~   饶是木浅浅心口也露了一拍,更何况是如此纯情的白术呢?   “小・・・小姐・・・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白术急忙摆手解释,可是一看到自己那刚刚破戒的手指头,他的脸登时红透了。   慌张的搓着那根手指头,硬是将玉白的指头揉虐成了粉红色,大有想把指头砍掉的意思。   木浅浅一阵头痛,轻咳一声道:“你这么嫌弃我啊,好像有洁癖一样,难道,你是嫌我长得太丑。”说完,她的手抚上自己脸上的伤疤,眼里说不出的落寞。   “不,不是的,小姐与我云泥之差,我岂可玷污了小姐!”说着白术竖起刚刚那根手指头,郑重的说:“小姐,我要把着手指砍掉。”   “好了,不要再闹了。都是不小心而已,你又不是故意的。”   “可是,我・・・・・・”白术欲言又止,虽然是不小心的,但是刚刚他真的想要用手去摸了。   如果让小姐知道他对主子有了这种龌龊心思,会不会从此不再理他了?   “白术,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不小心碰了我一下,难道我就要把你手指砍掉?不至于吧・・・・”   白术抬眼看向裹在被子里的木浅浅,道:“那,小姐不生我气?”   “不生气。”木浅浅连连点头,安抚他受惊的玻璃心,可是话说回来,到底是谁吃亏了呀!   (现在都是什么世道额)   “那就好,我去门外守着,有什么事喊一声就好。”白术面颊上的粉红渐渐淡去,眼眸深处多了几分星星点点的光亮。   “好的,辛苦了。”其实木浅浅本来想拒绝的,可是经过刚刚的尴尬,如果真拒绝了白术没准还以为她在生气呢。   “恩。”白术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木浅浅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叹息,哎,遇到纯情男她怎么就变成大色狼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过了许久,桃花的声音传来。   “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啦!”   “怎么了。”木浅浅睁开眼睛,捂着有些疼的太阳穴,蹙眉问匆匆忙忙的桃花。   桃花慌张的说道:“小姐,二小姐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第三十一章 一纸休书打脸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这木灵好端端的怎么惹上官司了?木浅浅挑眉问道:“因为什么事情?”   “好像是和杨小姐的死有关系。”桃花回答道。   听到杨小姐这三个字,木浅浅的心咯噔一下,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具红衣女尸,难道说木灵也碰了那双诡异的红绣鞋?   事情越来越诡异难猜了,原本鬼话林中不可能再有交集的女鬼似乎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她生活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那日悬崖下撞见的杨雪如尸体,其实就是女鬼借尸脱离鬼话林不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女鬼让出林子的真正目的是木浅浅还是木灵呢?   想到这里木浅浅赶紧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胡猜下去,太荒谬了。她碰上那女鬼都是死路一条,更别提自小养在深闺的木灵了。   木浅浅蹙眉问桃花:“我爹怎么说,就这么让官府的人将木灵抓走了?”   桃花闻言点点头,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说道:“恩,这是大人同意的,当时柳姨娘听见大人不救二小姐,差点就要撞墙自杀,还好被及时拦下了。我就说,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木桶里的水渐渐凉去,木浅浅的身体被这种冰凉团团包裹,手指尖慢慢凝结出一层薄冰来。   她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半晌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让桃花伺候她穿衣。   木浅浅想了想,觉得必须把今早见到杨雪如尸体的事情告诉老爹知道才行。尽管她之前怕触了眉头,并不想提及这件祸事,但如今大祸临头了,她想隐瞒都没有办法。   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去,太阳西沉光辉即将消散。就好似她的命运一般,阴沉沉的。   木浅浅刚走到院中时隐隐能听到老爹和白术的对话,其中她只听清了两个反复出现的字,那就是“休书”!   何谓休书?那可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岐视女性、妇女的极不合理男专女卑的,封建制度离婚的手段!她木浅浅犯了什么错凭什么对她未嫁先休?   古代云七出罪:一是无子,二是淫,三是不顺父母,四是口多言,五是盗窃,六是妒忌,七是恶疾。她自认为虽不算品德高尚,但至少也是身心健康的好青年,那个水王爷又是为什么休了她?   “那水王爷太不知好歹了,谁给他这么大的脸,居然敢休了老娘!”这口气不上不下恰好卡在木浅浅喉咙间,实在忍不住咳了两声。要知道,虽然她并不在意这段婚姻,可也不意味着能够任由别人诋毁!   这时门忽然打开,白术站在门里有几分怔愣的看着木浅浅,似乎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过来,“你,你怎么来了?”白术有些心虚的问道。   虽然休书的事情木浅浅迟早要知道,可他还是有几分不舍得,不舍得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但其实白术想多了,木浅浅是谁?她可是具备开明、合理、公平、女权、文明思想的现代自强女性,休书那种东西她认并不是因为封建制度的逼迫,是她不屑与那个水王爷再做无聊的争执。   “我有事要跟老爹说。”说完木浅浅走进屋子,看到老爹手上还拿着来不及藏起的白色布帛,嘴上不屑的勾起一抹笑,他给她一封休书,从此她便活在红尘外面了,从此日子过得干干净净有何不可?   “老爹,我今天从鬼话林子回来的时候见到杨小姐的尸体了,她被人从山上抛了下来,看她身体的僵硬程度,大概落下山崖之前就死了。”木浅浅故意不看老爹手中的休书,开门见山的说完该说的话。   “什么?她好端端一个大小姐,怎么会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再说了,山崖之上正巧是鬼话林,谁有胆子跑到鬼话林杀人然后抛尸?”白术大惊小怪的说道。   老爹点点头,道:“现在只能由仵作先判定出杨小姐具体的死亡时间,之后才有可能替灵儿翻案。”   白术赞同的点点头,道:“没错,虽然二小姐是最后见到杨小姐的人,也最有杀人动机,但她应该不敢跑去鬼话林。”   说起木灵的动机,人人都说是她嫉妒杨雪如的美貌与才情,木浅浅淡笑,难道你不如谁就一定要嫉妒谁才合理吗?当真是荒谬,若仅凭这条定罪那么木灵算是被冤了。   老爹无奈的轻声叹息,道:“若是寻常案件也罢,这回死者是杨侍郎的女儿,普通县官儿既不敢招惹了我也不敢得罪了杨侍郎,于是李县官就上书京师,将大理寺少卿安德忠给请出来了。安德忠这个人铁面无私,除非有证据证明灵儿没罪,否则别想从他手心钻空子。”   白术也沉默了,半晌对木浅浅说:“大小姐,你那晚也在鬼话林中,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还说什么线索,木浅浅大脑里如今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红衣女鬼,杨小姐之死,木灵被抓入狱・・・・・・・三个事物之间看似没有任何联系,分析起来却又觉得必定是某些诡异的线将他们连成了串儿。   可这条线又是什么呢?   木浅浅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喊道:“对了,是那双绣花鞋!”   白术和木河闻言同时望向木浅浅,白术问:“什么绣花鞋?”   木浅浅摇摇头,因为有些东西尚且没有想明白,所以只能粗略的解释道:“那天女鬼似乎并不想杀了我,她追我只是为了要回她的绣花鞋,这么看来女鬼极为看重那双鞋子。但是我早晨见到杨雪茹尸体的时候,她的脚上竟然穿了一只和女鬼一模一样的绣花鞋。”   白术思索半晌,分析道:“如此,难道说杨小姐自己抢了女鬼的鞋子,然后来不及穿上第二只就被女鬼杀死,然后抛下山崖?”   老爹道:“这不可能,杨小姐孤身一人到鬼话林里,凭她自己根本拿不到那双绣花鞋,更别提女鬼杀完人还要抛尸,怎么想都不对劲。”   “是啊,杀人还要抛尸・・・・・・・女鬼哪来那么多穷讲究,再说了,那女鬼招数很厉害,被她缠上的人身上一定会长出头发丝来,杨雪如身上干干净净,除了脚上的鞋子之外,再没有能与女鬼扯上关系的东西了。所以依我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另一只绣花鞋。”木浅浅说道,轻声叹气。   白术道:“如果我们找到另一双鞋之后真的将女鬼引出来了,那么就是说明杨雪如的死真与女鬼的鞋子有关系。接下来,我们继续寻找有关绣花鞋的信息就可以了?”   “对,如果真的是鞋子的问题,那么杨雪如的死就极有可能与女鬼有关,那么木灵就能够无罪释放了。”木浅浅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恩,现在只能这样了,我们必须要将九韶公子请来帮忙。”老爹说道,他面目严肃,双唇紧紧地抿着。   木浅浅疑惑的想这跟九韶公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请他?   白术恍然大悟,道:“大人,您是说把女鬼引出来之后,让九韶公子帮我们擒她?”   “擒女鬼?白术,他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木浅浅大吃一惊,那女鬼怨念极深,可不好对付啊!   白术作为九韶公子的忠实粉丝,听木浅浅这样说就不乐意了,转过身子来对她说道:“九韶公子的眼睛是天目,能看清三生三世的事情,要找到区区小鬼更不在话下。   而且公子武功天下第一险遇敌手,若能寻得他帮忙,我们不管是下古墓还是抓女鬼都会事半功倍轻松的多。”白术说完眉头却渐渐收紧,对老爹说:“只是,大人,我们怎样才能请到九韶公子?”   老爹沉思半晌,深知请到九韶公子的不易,可现在性命攸关,除了找公子帮忙,别人他谁也不敢信。   所以不管多难,他们都要请到九韶公子,他道:“你不是说他来了凤凰城吗,以我们在凤凰城的势力定然能找得到他的落脚地,到时候你我二人一同去求他就是。”   就要见到大名鼎鼎的九韶公子了?想想还真有几分小激动呢,木浅浅想她要不要顺便问他要张签名什么的,到时候倒手一卖,定然能值不少钱呀!   嘿嘿,这个主意真不错。   “你这傻丫头,笑什么呢,木灵的事情你先别管了,这里边儿水太深,你就别掺和了。最近几天先好好休息,等到九韶公子的位置确定我与白术就会出府,到时候府上万一来了什么人,你一定要好好招待。”老爹说道。   府上会来什么人?   木浅浅眉头轻蹙,话说,休书上是要她的手印才可以的,那水王爷莫不是要来取休书?   “老爹,你是说水王爷要来?”木浅浅问道。   老爹轻轻叹气,手上拿出藏在枕头下面的休书,道:“我就知道瞒不得你,莫要伤怀,以后有的是好儿郎。”   木浅浅接过休书,好奇于休妻的原因,所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   简玉珩,有妻木氏,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立此休书,任其改婚,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立约人:简玉珩。   木浅浅冷笑两声,好个多有过失・・・・・・・   “大小姐,你没事吧?”白术担忧地说。   “没事。”木浅浅咬破手指,狠狠地将手印按在休书上,半晌嘿嘿笑了,她似乎再也不用受封建婚约束缚了!   “白术啊,以后要是没人娶我了,咱俩搭伙过日子行不?”木浅浅仰着明媚的小脸,对白术说道。   白术闻言脸一下子红起来,支支吾吾略带激动,可还没等他说话,木河轻咳了两声,道:“这件事稍后再说,浅浅,你晚上一定要注意点,可千万别让女鬼钻了空子!”   “好啦好啦,又要说之前说过的了是不是?我知道了,不就是不让蜡烛熄灭嘛。”木浅浅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道。   白术无奈摇头,道:“大小姐,要不我今晚守着你?”    第三十二章 命悬一线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哎呀,还是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木浅浅眼珠一转,觉得太暧昧容易产生误会,她可不想真的伤害到这么纯情的好儿郎。   “其实,我・・・”白术正要解释,木浅浅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那我就先回去睡觉了,你们忙吧。”   白术默默看着木浅浅离去的身影,眼里有几分失落。也许,就在这两天里,他是真的喜欢上木浅浅了吧。   回去之后木浅浅竟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要不是门外一阵喧哗,恐怕她还得跟猪一样继续睡下去。   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吵?   “桃花,桃花・・・・・”木浅浅睁开双眼唤道。   不多时桃花听到木浅浅在喊她,便连忙推门进来,面露焦急,一脸惨白的对木浅浅说:“小姐,不好了,有官兵要来抓你!”   “什么?”木浅浅忽的坐起身来,由于血液供给不足,她大脑一片混沌。   刚刚恢复清醒,就听门外有个粗糙的男人声音传来,他道:“木小姐,我等奉大理寺少卿安大人之命,前来调查杨小姐之死,还请小姐配合一下,让我们搜查房间。”   木浅浅凝眉想了想,杨小姐之死怎么又跟她扯上关系了?   “浅浅,你快出来,再不出来官爷非得给咱们扣个大逆不道的帽子不可。”柳姨娘焦急的声音传来。   听到她的声音木浅浅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起身穿好了衣服,一群官兵蜂拥而入,顿时将她这小小的闺房挤了个满满当当。   木浅浅站在门边,镇定的对领头的衙役说:“官爷,不知你们是要找什么?”   那官兵刚要回答木浅浅,就听见一个人说:“找到了!”   木浅浅闻声望去瞳孔瞬间放大!只见一个官兵手中拿着一个血红色的物件,临近一看,居然是那只女鬼的绣花鞋!怎么可能,另一只绣花鞋什么时候藏在了她的床底下!   “木小姐,请跟我们回府衙。”木浅浅身边的官兵说道。   木浅浅还没说话,那柳姨娘就从屋外跑了进来,食指指着木浅浅的脸,一副震惊的模样道:“怎么会是你,真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毒辣!杀死杨小姐,竟还要冤枉自己的妹妹!”   木浅浅摇摇头,脑袋里却乱成了一团,无从解释,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小姐,这不可能,小姐那天晚上是与奴婢一起进鬼话林的!小姐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桃花护在木浅浅的身前,不让官兵将她抓走。   木浅浅暗叹一声,为了不让官兵怀疑桃花,她道:“桃花别说了,这件事情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说完将她推开,对那官兵很冷静的说道:“我跟你们走。”   “衙役大哥,你们不能带小姐走,我们老爷回来会怪罪的!”桃花瞪大了眼睛拦着官兵的手,一副无谓的样子。   木浅浅有几分感动,瞧了眼幸灾乐祸的柳姨娘心下顿时了然,怪不得这柳姨娘敢对她下手,原来是老爹和白术寻九韶公子不在府中。   看到衙役正要发作的铁青脸色,木浅浅很识时务的说:“这位大哥,我跟你们走。”   听到这话那衙役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桃花将枷锁拷在木浅浅的肩上,脖子被禁锢的感觉让她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又会觉得肩膀酸痛,这些感触让她无形中对县衙产生了恐惧感。   也许此行并不会如她想的那么容易,毕竟如今的她已经不是水王爷的王妃了,不仅没有任何特权,而且还比所有普通女子都多了七出之罪,真是落魄到极点了。   木浅浅深深叹气,原以为现在的状况就是最糟糕的,却没想到老天总喜欢以折磨她取乐。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她顿时觉得世事无常,肩上落着沉重的枷锁,前一秒还躺在床上香甜的憨憨入睡,下一秒就变成了阶下之囚。   “快看,那不就是草包木浅浅?”一个小孩儿指着木浅浅说道。   木浅浅闻言侧身去看,小孩身边的妇人连忙捂住孩子的嘴跑开。   原来她名声真的这样糟糕啊,哎,只可惜石宇新不在,没有人能再将她护在身后,然后对那些人说:“她是不是草包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她是我的人。”   这么想着就突然觉得十分心酸,异时空里恐怕再也遇不到这么暖心的人了吧?就在这时脑袋一痛,木浅浅低呼一声,额角流下些许蛋液,这让她十分惊诧。   “你怎么敢用鸡蛋砸她,她好歹也是中郎将的女儿啊!”一个女子对身边的女人说道。   那女人十分嚣张,道:“中郎将又怎么样,我听说她爹眼睛瞎了,木府马上就完蛋了,现在水王爷也和她退婚了,咱们再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了,这个女人以前仗势欺人,现如今砸她十个臭鸡蛋都不解恨!”   木浅浅一愣,这才知道她的靠山全没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她低笑两声,淡定从容的又走了几步,这时旁观的路人不停地向她砸东西,什么西红柿,鸡蛋,烂菜叶子齐齐上阵,砸的她满身都是。   可木浅浅仍旧不知道说什么,他们骂她骂的是对的,可她也毕竟是冤枉,因为鞭打小孩子的人不是她,因为踢断了少年小腿的人不是她,因为砸了徐家茶馆的人不是她,因为吃霸王餐的不是她,因为和水王爷有婚约霸占着帅哥的人也不是她・・・・・・・   木浅浅什么都没有做,却又不得不为前人还债。   也就是这一刻,木浅浅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终于深刻体会到自己已经同这具身子融为一体了,以前那个木浅浅的过错她得偿还,骂名她得承担,同时荣耀她也在享受・・・・・・・   又是一堆烂叶子砸过来挂在木浅浅头顶,视线被剥夺的那一刹那木浅浅真的很想哭,可她不能哭,如果哭了就证明是她的错,如果哭了,她就坚强不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双手被枷锁束缚着,木浅浅没办法拿去遮挡视线的烂菜叶子,那带头的官兵看不过去了,伸出手来将她头上的烂叶子清理干净,又对着那些辱骂她,扔东西砸她的百姓喊道:“散开,若还有人围在这里就是扰乱公务,我会按律处置!”   他的声音很粗狂,这么喊出来十分有威慑力。   木浅浅的身子抖了抖,告诉自己不能哭,她将头仰的高高的,努力让眼泪流回身体去。   那群百姓听到官兵这样说,顿时安静了下来,但是却没有立刻散开,似乎非要看着木浅浅入狱才解恨。   木浅浅淡笑,仰起头来用这张脏污不堪的脸看向那群人,那些陌生人的表情是那么鄙夷,那么不屑,甚至那么的冷漠。   原来,最凉,当真不过人心。   片刻她说:“扪心自问,向我扔东西的你们,真的都与我有仇?究竟是随波逐流还是落井下石!可不管到底是哪一种,今日,你们已经出了气,我也不欠你们的了。但你们若还不罢休,就休怪我木浅浅无情。”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从来没有承受过这样大的委屈,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在今日碎得一塌糊涂。   木浅浅的声音很冰冷,连自己的心都被这样的声音冰封了。   周边很安静,望着百姓冷漠的视线,木浅浅的心已然麻木。   最可怕的是什么?是死亡吗?不,在木浅浅看来死亡都比不上此刻的羞辱,他们的眼神,他们的举动,是一种足够令人羞愤欲死的折磨!   “走吧。”半晌木浅浅高傲的目视前方,像个女王一样平静的对身边的官兵说道。   别人的流言蜚语,与她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人心正,就不怕别人的诋毁。   那官兵点点头,平静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波澜,他道:“我们走!”   其实木浅浅知道,今日若不是有水王爷退婚的事情,这群百姓也不敢这么羞辱她。   归根结底,都是那份休书。木浅浅没见过水王爷,也并不想嫁给他,可他也不能在她爹眼瞎,朝堂地位不稳的时候休掉她,如此一来,木家算是毁了。   好在木浅浅个性豁达,她不怪简玉珩过河拆桥,只怪她自己不够强大。   从今以后,她要做女王!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你以前在凤凰城都干过什么事情,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你今天的表现,比任何一个豪门小姐都要有教养。”官兵说道。   “谢谢。”木浅浅淡笑,将官兵的模样映在了脑海,她又道:“你是第一个夸奖我的人,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官兵的脸皮一阵绯红,低下头顾着赶路不再说话。又走了一会儿道:“府衙到了。”   木浅浅闻言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县衙的大门,她想,若是有机会从这里出来,定然要帮老爹守住木家,从前的她只想逃避,可现在她知道,木家在她便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三十三章 风雨欲来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很快木浅浅便被官兵压着走进了县衙,眼前挂着四个大字,“明镜高悬”,真好笑,电视剧里的情节真要在她真是的生命中上演了。   公案前坐着一位年近中年的男子,他的脸有些长,双眼眼角微微上吊,双唇紧抿一派严肃的模样。   公堂上还跪着一个身姿柔弱的女子,柔软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一样,除了她那极品妹妹木灵还能是谁?   只是,没想到姊妹相见居然会在公堂之上。   虽然木浅浅从未把木灵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可好歹挂着个姐姐的名头,现在却要为了讨清白争个头破血流,还真是世事难料。   木浅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对着木灵的背影,心底默默说:里子面子我可都给你了,从现在开始,若你想让我背黑锅,就别怪我千百倍还回去。   官兵上来卸去木浅浅脖子上的枷锁,他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一个狠劲将她按倒在地,真是万分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又或许是木浅浅恶名在外,所以没人会真把她当大家闺秀看待吧)   “堂下何人。”公案前审案的安大人眼睛一眯,看着堂下满身脏污,头发丝还沾着臭鸡蛋蛋液的女子,眉头不由一簇,眼睛里鄙夷的神色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来。   木浅浅跪在地上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木灵,瞥见她一脸胜券在握后冷笑了一下,随后才抬起头看向安大人,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发丘中郎将之女木浅浅,见过大人。”   “是你杀了杨家小姐杨雪如?”安大人双眼微眯,锐利的眼神如扫描仪一般,在木浅浅身上来回扫荡。   他这样的打量让木浅浅十分不舒服,但面上还得装一装,于是她压抑下心头的不爽,睁大无辜的双眼,很柔弱的喊道:“冤枉啊大人,清晨我正睡得香,突然来人闯进房中搜查,实在云里雾里不明就里啊!”   木浅浅扫了一眼木灵,冷哼一声:哼,谁还不会装柔弱啊!。   木灵听木浅浅这么说,小脸当即惨白惨白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向来粗鲁无理的木浅浅,今日居然长脑子了,还会装柔弱了!   于是万分不悦,拿发抖的手指指着木浅浅,道:“姐姐,明明是你让我约杨小姐去香镇,你说明年就要与水王爷大婚,所以想向杨小姐学学舞蹈,之后还要让杨小姐帮你采办一些缝香囊的香料,怎么今日又不认账了!”   木浅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木灵果然是想让她背黑锅,只是,她哪里来的信心,就凭藏到床底下的那双绣花鞋?   转念一想,难道她与桃花逃出凤凰城之后路过的镇子,就是香镇?这还真是巧了,难怪木灵会栽赃,这纯粹是她自己往枪口上撞。   再加上桃花深夜逃命回府,木浅浅误入鬼话林的事情肯定闹得人尽皆知,一个大小姐大半夜跑到人迹罕至的林子里,还不够让人怀疑的吗?更何况,那片林子里还死了人。   木灵现在编出这样一席话来,已然是拿捏住了她的咽喉要害。   如果多加几分渲染,如同陈霖那样说木浅浅是因为嫉妒才要杀了杨雪如,那么她就完全有了作案嫌疑,很可能会被冤死在大狱里。   木浅浅再次叹起:哎,有她这么个冒失的大傻子在,不利用的话就不是满腹心机的柳姨娘了。   所以,柳姨娘往木浅浅床下塞绣花鞋纯属一石二鸟之计,一来能救了木灵,二来还能彻底除了她这个绊脚石。   没了木浅浅,木灵就会是木家唯一的大小姐,柳姨娘就会是木家真正的女主人。   只是,为了权力地位,真的就能狠心对别人痛下杀手了吗?   木浅浅蹙眉,再不想出点什么证明自己的东西来,可能就背定这个黑锅了。可恨啊,她怎么就是个理科生而不是学法律的呢,哎,要是个律师就好了,肯定能三言两语摆脱困境吧・・・・・・・   无声叹息之后木浅浅镇定了一下心神,认真想了想,决定把那天晚上被盛世凌阁人追杀的事情和盘托出。   虽然偷窃也是触犯法律的,但在杀人面前应该不值一提吧?   权衡利弊之后,木浅浅于是说道:“大人,我虽然去过香镇去过鬼话林,但都与杨小姐无关,那晚我其实是被人追杀,慌忙逃窜下误入了鬼话林。”   安大人闻言眼睛一眯露出些许精光,狠狠地敲公案上的惊堂木,那声音犹如一道惊雷,震得木浅浅心脏突突直跳。   “名门小姐,又怎会被人追杀!”安大人低声吼道。   木浅浅无奈,只好原原本本的将那天假扮九韶公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人,这期间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杀杨雪如,木灵所说根本是有意栽赃嫁祸。”木浅浅看了一眼木灵,想来她并不知道她去往鬼话林的时候还发生过这件事情,这事儿闹得不小,盛世凌阁见过木浅浅的人都可以为她作证。   “你说就是你假扮了九韶公子?”安大人上下打量木浅浅,鄙夷的皱皱眉头。   木浅浅撇撇嘴,甩了一下脏污的衣袖,轻哼一声道:“大人,我如今浑身烂菜叶子和鸡蛋,不如大人等我换身行头,再叫盛世凌阁的老鸨蕙娘前来确认。”   安大人听到蕙娘的名字犹豫了一下,思索一番后点点头,挥手示意官兵将木浅浅带下去。   临走的时候,木浅浅起身对木灵小声说道:“那双鞋可碰不得。”   说完便见她脊背挺直,浑身僵硬,果然,她也碰了那双要命的红绣鞋。   木浅浅转过身去被官兵带走,微微一笑,暗想:等我证实了自己是清白之身后,看你还怎么狡辩。   太阳终于要照亮这晨雾迷蒙的清晨了,真相也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木浅浅信心满满,唇角轻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很快就会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杨雪如,还有那红衣女鬼又是什么东西了!   可那时木浅浅并不知道是自己猜错了,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当时以为木灵是凶手便是最坏的打算,而现在竟觉得她若是凶手便好了,若是她杀了杨雪如事情就结束了,那么一切都不会变得扑朔迷离、变得诡异难测了。   可是除了背后布局的那个人以外,谁又能将这一切理得清楚看得明白呢?   说白了,在这个异时空里,无权无势的人只能当棋子。   当时木浅浅并不知道自己也是别人布局的一颗棋子,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她身不由己,这种感觉就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拴住了脖子,家犬一样自以为自由,可偏偏走不出主人画下的家门。   可恨当时参不透这复杂丑陋的权威倾轧,若是早早明白早早振作起来,恐怕她也就不至于悔恨终生。   听到衙役的传唤之后,桃花匆忙从木府将木浅浅那夜戴的面具拿来,由于衣服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只好另换了一身黑色的服装。   但都是黑色且风格相似,所以现在的样子与那晚相差不大。   若是明眼人儿定当能将木浅浅认出来。   果然,那盛世凌阁的老鸨蕙娘一见木浅浅,眼睛顿时挣得圆圆的,足下生风快走了几步朝她逼近,手像僵尸一样直直的朝她伸着,一副恨不得掐住木浅浅的脖子模样。   “就是你,大胆毛贼,居然敢假冒九韶公子,还偷走了我们要送给公子的棋盘!”蕙娘情绪激动,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她指着木浅浅的鼻子喊道。   “大胆,公堂之上怎容你喧哗!”官兵拿刀柄撞了一下蕙娘的后背。   蕙娘被这一撞狠狠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击地面发出轻脆的声音,身体虽痛但大脑总算是清醒了,方才公堂上的失态足够她挨上八十大板了!   当即冷汗直流面如土色的磕头,颤颤巍巍的说道:“民妇蕙娘,见过大人。”   安大人答案未结,虽气恼但也没闲工夫处理蕙娘的无理,开门见山的问道。“蕙娘,你看此人可是前日去盛世凌阁的人?”   蕙娘点点头,瞪大眼睛看着木浅浅道:“回大人,就是她,就是她骗了我,还偷走了苍鹭棋盘,害得我被责罚!”   “没有认错?”安大人手指轻叩桌面,寂静的公堂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声一声微微急促却又十分有规律,让人的心跳也随着他的节奏紧蹙起来。   木浅浅暗自佩服,不愧是大理寺少卿!拿捏人心,手段了得。   “绝对不会认错,她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出来!那大人,现在是不是要让她将棋盘还给我?”蕙娘问道,她心心念念只有被盗的苍鹭棋盘,倒是对杨雪如死的事情毫不知情,这更证明了木浅浅与杨雪如的死无关。   安大人还没有说话,木灵急了,插嘴说道:“大人,她虽说是假扮了九韶公子被人追杀才逃到了鬼话林,但是,她第二天早上才回府,整整一晚上我们谁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杨小姐的尸体也是早上才发现,等于说她前脚刚回府,杨小姐的尸体就被人发现了。这难道会是巧合吗?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义结金兰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自木浅浅从牢房出来,桃花坚持每天晚上为她守夜,那晚木浅浅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便问坐在床边的桃花:“桃花,你爹娘呢?我放你回家好不好?”   桃花摇摇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木浅浅,有几分哽咽的说道:“爹和娘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木府如今是我的家,小姐既是我的主子又是我的恩人,我会用自己的一生来报答小姐!”   木浅浅听得热泪盈眶,这桃花看着柔柔弱弱,骨子里却十分有义气,能遇到这样的朋友也真是她木浅浅三生有幸了。   木浅浅无以为报,点点头,从枕头下面掏出来一张纸递给桃花,道:“恩,这是你的卖身契,撕了它你就自由了。”   这或许是现在一无所有的木浅浅,唯一能为她做的。   桃花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手指抖得厉害。低垂着头令木浅浅看不清她的表情,见她身子轻轻颤抖,木浅浅还以为她是太高兴太激动了,毕竟在府上当了十几年仆人,如今因为得到自由而激动也是人之常情。   木浅浅拍了拍桃花的肩膀,咧着嘴笑道:“好啦,我知道你高兴,赶紧撕了它,撕了这卖身契你就自由啦!”   前一瞬木浅浅还笑容灿烂,下一瞬桃花却一把挥开了木浅浅拍她肩膀的手,她很生气,两双眼睛充斥着血丝,脸颊流着泪水。   表情是那么不可置信,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满眼彷徨。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它还给我?”桃花哭泣着,手上抖着那薄薄的契约质问木浅浅。   木浅浅一愣,完全不知作何反应,大脑瞬间空白一片。   “你・・・不高兴吗?”木浅浅小心翼翼的问她。   桃花忽然笑了,笑的那么悲凉,仰着全是泪水的小脸十分绝望,道:“我以为小姐变了,小姐的眼里终于有我了,却没想到,还是这样・・・还是这样・・・・”   怎样?木浅浅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哭木浅浅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心里有几百只小猫在挠抓,别提有多难受了。   “桃花,我・・・・我只是想・・・”她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   桃花深深地望了木浅浅一眼,忽的起身要走,木浅浅急忙抓住她的手,不管桃花是怎么想的,木浅浅只能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木浅浅道:“桃花你听我说,我只是想让你恢复自由,只是想让你自愿留在我的身边,只是想让你与我成为好朋友好姐妹!我不喜欢现在这种主人和仆人的关系,更不喜欢自己的朋友因为等级关系而怕我!你懂吗,我要的是平等,是真心。”   桃花一愣,看着木浅浅,半晌忽的笑了,木浅浅一见她面露笑容,只觉得如释重负,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只听她说:“小姐,我以为你将卖身契给我,是要赶我走呢,我以为,在小姐眼里我还是那么无足轻重呢!”   木浅浅站起身来抱住她,手轻抚她的背,道:“真是个傻瓜,你对我这样好,我怎会舍得赶你走?”   “可是小姐,这卖身契・・・・・・”桃花将那薄薄的一张纸递给木浅浅,道:“我不想收回这契约,我宁愿永远都在小姐身边伺候。”   木浅浅心想,这古代人与现代人自由平等的思想果然是有偏差的啊,当下也不再勉强,于是将那卖身契收回来压在枕头下面,道:“好,那我将它收回,如果哪天你想走了,这卖身契就在枕头下面压着,你随时可以撕毁它。”   “小姐你说什么呢,我永远不会离开小姐的!”桃花郑重其事的说道。   木浅浅轻叹一口气,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道:“桃花,你太爱哭了,以后不要这样哭了。”   “恩。”桃花点点头,当即用袖子擦脸上的泪,又郑重的说道:“我知道了,小姐。”   木浅浅看了她半晌,无声的叹息,观她面相,天庭偏窄,下巴尖细,耳垂薄且小,命宫(两眉中间)有痣,如此观之命途多有不顺,且婚姻不美。   桃花见木浅浅一直看着她,十分疑惑的问:“小姐,怎么了?”   木浅浅蹙眉思索半晌,道:“桃花,这个名字谁给你起的?”   “是进府的时候,大管家起的名字,现在大管家已经去世了。”桃花回忆了一番说道。   木浅浅道:“那我给你重新起个名字可好?”   木浅浅想,桃花命途多舛,如果能改了名字,也许可以让她此生顺顺利利吧。虽然木浅浅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对于亲近之人,她从来都是本着十拿九稳的态度,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   “好啊好啊,能得小姐赐名,桃花死而无憾了!”桃花激动地跪在地上,求木浅浅赐名。   木浅浅急忙将她拉起来,道:“以后少说死这个字,不吉利。你的名字嘛・・・・”   木浅浅沉思片刻,又看了看桃花单薄的面相,说道:“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你以后便叫蓁蓁吧,蓁形容草木茂盛的样子,我希望你以后能够过得圆满。”   “蓁蓁・・・”桃花轻轻唤道,复而笑着对木浅浅说:“真是个好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以后我便叫蓁蓁了,多谢小姐赐名!”   “蓁蓁。”木浅浅唤她这个新名字,希望她能够获得新的生命。   她还有些不适应,怔愣半秒才道:“恩,蓁蓁在这儿。”   木浅浅淡笑,道:“蓁蓁,咱们结为姐妹吧。从今天开始,我爹就是你爹,我家就是你家,从今天开始,你姓木,好不好?”   “啊?不行不行,这怎么行!”蓁蓁吓坏了一般拼命摇头。“我只是木府的一个小丫鬟,怎们能,怎么可以认大人做爹呢!”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不行,卖身契你虽然没有收下,但在我心里你已经不是我的丫鬟了,做我的姐妹吧,我,需要你。”木浅浅微笑的握住蓁蓁的手,真诚的看着她大大的眼睛,低唤:“木蓁蓁,你是我的妹妹。”   蓁蓁闻言满目泪水,激动的咬着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她重重点头,道:“得小姐,是蓁蓁三生有幸,哦不,真的是花光了我生生世世的运气才能碰到您!”   “好啦,来,咱们去院子里面对着月亮结拜!”木浅浅高兴的说,其实,在木浅浅的心里,蓁蓁就像德玛一样,已经变成了非常重要的存在。   或许是她们两个人太像了,所以,在很多时候木浅浅都把她们二人混为一谈了。   月下,木浅浅与蓁蓁虔诚拜月,对天发誓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同生但愿同死。   木浅浅摇摇头,道:“哎呀,这样太老套了,来,我说一句你跟着我说一句。”   “恩,好,你说。”蓁蓁笑颜灿灿,这个时候木浅浅才发现,其实她也是个美人,虽不是木浅浅这种明艳妩媚的类型,但是长得娇小,眉目婉约清秀,绝对是符合这个时空人们审美标准的美女。   “从此,我有事让你帮忙,你要万死不辞马不停蹄的赶到我的身边。”木浅浅道。   蓁蓁一愣,随即笑起来,跟着木浅浅道:“若我有事情让你帮忙,你要马不停蹄感到我身边。”   木浅浅点点头应下,继续说:“从此,让我负责你的人生大事,你的未来相公必须经过我的审批。”   “小姐,蓁蓁不会嫁人。”    第三十五章 人面兽心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为什么?”木浅浅疑惑,但见蓁蓁欲言又止的模样,木浅浅也不想勉强她,该同木浅浅说的时候,不用她逼她,她也会说给木浅浅听。“好吧,木浅浅也是个不婚主义者,这条过,那么继续,从此,你要拼命爱护自己,你受伤我也会受伤。” 蓁蓁点头,道:“小姐要拼命爱护自己,你受伤我也会受伤,你被刀划一道,我也会拿刀在自己身上划一道。” “哎呀,不是这样的!”木浅浅急忙摇头,感同身受可不是这个意思。 但见蓁蓁坚持,木浅浅也没办法再继续说,只得道:“好了,我们明天要出府一趟,早上帮我准备一身男装,睡吧,很晚了。”木浅浅伸了个懒腰,边打哈欠边往屋里走,躺在床上的瞬间两日的疲乏如电流一般传遍四肢,好困好累啊! “好的,小姐快睡吧,木浅浅也在这里睡。”蓁蓁说道。 “木浅浅这儿没有地方了,你快回去睡吧。木浅浅真没事的,不用专门守着木浅浅。”木浅浅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说话也有些力气不足。 “不行,我一定要在这里守着,至少这几天不能让小姐单独睡,红衣女鬼的事情我听说了,若是小姐出点什么事情,我也不活了!”蓁蓁坚定地说道。 木浅浅无奈的叹气,其实蓁蓁能陪她一起睡,的确能令她安心不少。“上来,跟我一起睡吧。” 木浅浅拉开被子,给她腾出一点位置意思让她上床来。 蓁蓁犹豫半晌,最后终于上了床。 木浅浅嘴角上扬,转过身去抱住她。对于蓁蓁的变化木浅浅非常高兴,要是以前她肯定不会同木浅浅一起睡,肯定还会大呼小叫的说不敢不敢之类的话,今天她的举动,至少说明木浅浅与她之间亲近了不少。 “晚安。”木浅浅安心的抱着她,微笑说道。 “晚···晚···晚安。”蓁蓁紧张的说道,木浅浅感受她浑身僵直,不由暗自偷笑,劝慰道:“快睡吧。” “恩。”蓁蓁应了一声,木浅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了,反正她是闭眼就睡着了,那一夜睡得极为香甜,是来到异时空之后,唯一睡过的安稳觉。 第二日木浅浅与蓁蓁很早便出门了,为了制作出能防身的武器,她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话说古墓石墙非常坚固,没点儿*怎么能行?木浅浅之前问过蓁蓁有没有见过*,她说没有,这就能说明木浅浅的发明在这个时代属于创新型项目,没准儿还能拿个奖什么的···哎,她胡思乱想什么呢,将武器引进来除了伤亡和战火之外,就没别的好处了。 为了避免当那千古罪人,木浅浅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发明才行。 首先木浅浅们到了产硝的地方,蓁蓁一听觉得木浅浅疯了,说木浅浅怎么能用高人炼仙丹的东西呢! 木浅浅嘿嘿一笑,道:“木浅浅就借用一点,份量够保命就行,仙人肯定会答应的。” 一路下来木浅浅总算将*的原料配齐了,回家的时候两人一人扛着一个大包,收获颇丰。 木浅浅和蓁蓁刚一进门,就看见管家气喘吁吁地迎来,对木浅浅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水王爷来了!正在前厅等您呢。” 看来老爹和白术还没有回来啊,也不知道去杨侍郎府上查到点什么没有。 管家又催木浅浅,暗骂一声,他奶奶的,莫非这人等了木浅浅一整天?耐性也太好了吧,哎,真是避无可避啊! 木浅浅将身上扛着的东西交给管家,吩咐道:“管家啊,你别催木浅浅了,跟蓁蓁一起把东西放木浅浅院子里去吧,木浅浅这就去见那个水王爷。” 说完木浅浅便去了前厅,刚进院子就见陈霖手上抱着长剑靠在墙边,见到木浅浅冷哼一声,却又碍于礼法不得不向木浅浅行礼。 只不过脸色臭的好像木浅浅欠他几百万似得。 木浅浅笑道:“怎么,给山野村妇行礼的感觉如何啊?” 陈霖别过头去,嘟嘟囔囔的说道:“不怎么样。” 木浅浅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进了前厅,水王爷依旧是一身白衣,今天的他穿着更为优雅,见木浅浅进来先是一笑,随后道:“木浅浅原先不知你就是木浅浅,失礼了。” 木浅浅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跟木浅浅说话时的异样,陈霖大惊失色,木浅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后来才发现,他没用“本王”来自称。 许是水王爷瞪了他一眼,陈霖惊愕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回,就疯狂摇头,然后连连退出了前厅,继续尽职尽责的站在门口当石狮子。 木浅浅莫名其妙的砍了陈霖一眼,无奈的耸耸肩,暗道:真是个怪人。 “见过王爷,让王爷久等了,真是失礼。”木浅浅心不在焉的行了一下礼数,毕竟眼前之人是王爷,一不高兴就有可能让人把木浅浅拖出去砍了······木浅浅的脑袋虽然不金贵,但至少现在木浅浅还不想让它和木浅浅的身体分开。 说实话,脑袋搬家这种死法真的不适合木浅浅······ “无妨,你不用唤木浅浅王爷了,木浅浅叫简玉珩。”简玉珩说道,他眉目温柔的注视着木浅浅,似乎十分希望木浅浅直接唤他名字。 开什么玩笑,木浅浅跟他熟吗?这男人前天才把木浅浅给休了害木浅浅被人羞辱,怎么,今日跑来套近乎是美男计?哼,老娘不吃这套! 木浅浅嘿嘿直笑,道:“王爷可别说笑了,木浅浅怎么敢直呼王爷名姓呢,嘿嘿。”木浅浅尴尬的挠挠头,看简玉珩不说话,连忙端了杯茶递过去,狗腿的说道道:“王爷来是找木浅浅有事?” 话说伴君如伴虎,木浅浅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简玉珩随意笑了笑,但眉目却是冷的。他轻哼一声,道:“你说呢?” 木浅浅察觉到事情不对,赶紧赔笑道:“王爷,您不会是来问木浅浅要赔偿的吧?” 果然,简玉珩轻轻点点头,十分优雅的抿了一口茶,道:“浅浅已经有东西赔给木浅浅了吗?” 谁许你叫木浅浅名字的!债主别随便跟木浅浅套近乎好不好,不然木浅浅会忍不住赖账的! “那个···”木浅浅左思右想,脑袋一片空白,虽说木府有钱吧,但那都是老爹的,木浅浅初来乍到浑身上下除了身衣服就没别的东西了,真可谓是两袖清风啊! 木浅浅犹豫半天,尴尬的笑道:“王爷,木浅浅现在还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您看,不如再宽限木浅浅几日,到时候定然能给你弄出些好东西!” “好,但你若是拿不出木浅浅中意的东西呢?”简玉珩似笑非笑的说道。 木浅浅看着他一脸奸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之前还觉得他财大气粗心胸宽广,没想到斤斤计较起来心眼儿袖珍的可怕! “这个···”木浅浅左手搓右手十分紧张,生怕他让木浅浅拿出些十分值钱却又不属于木浅浅的东西,木浅浅可不想去偷去抢啊,哎,木浅浅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简玉珩,希望他得过且过莫再为难木浅浅了。 但是之后简玉珩的话,简直让木浅浅如遭雷劈,他依旧笑的温润如玉,道:“木河眼瞎已经不能为木浅浅换取宝物了,木浅浅希望你能接替他的工作与木浅浅继续交易。” 木浅浅就呵呵了,感情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啊! “王爷,您可太看得起木浅浅了,木浅浅哪有那个本事去接替老爹的活儿啊,再说了,木浅浅也不知道他跟你之间有什么交易啊,你说木浅浅武功不行,打打不过人家,长得又丑,美人计也迷惑不了人家,这可真是····太为难木浅浅了。”木浅浅仍怀揣希望,只求这个简玉珩是一时兴起逗木浅浅玩。 谁想简玉珩一脸严肃,道:“木浅浅相信你。” 木浅浅欲哭无泪啊,王爷啊王爷,你是看上木浅浅哪点了,木浅浅改还不行吗! 言爱言伤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关于本文,娘子这里只想说:也许天马行空,但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你想不到的事情。 也许举止荒唐,但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另一个我,做着我不敢做的事。 此处,奉上一首情歌,献给敢爱敢恨的你们。 附注:被丘比特的箭射中,爱就出现了。且伤的越重,爱的越深。 歌名:言爱言伤  词:温情良意   时间:2015-10-16 爱能跨时空, 走过千年黄粱梦,把我送到你怀中。 多么温暖的怀抱,大雁南迁般眷恋。 爱能暖人心, 温上一壶青稞酒,把我融在你眼底。 多么迷人的眼睛,祖母绿般的深情。 爱能做铠甲, 护着蝶飞越沧海,让我亲吻你的发。 多么浓密的发丝,苍穹蓝海般厚意。 但我爱上你, 心肺掏空失肋骨,你成为我一碰就痛的软肋。 但我爱上你, 言语被夺失理智,你成为我一语就伤的故事。 但我爱上你, 视线被遮失清明,你成为我一看就落的泪珠。 越是伤重,越是情浓。 你免我无枝可依,免我颠沛流离。 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还你宠溺。 木浅浅篇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爱能穿越时空, 走过千年黄粱梦,一片湖光烟霭中, 暮云朝雨长相见,大雁南迁般眷恋。 回首林间,是君月下清影。 相见无言,谢君生死长约。 黄泉河畔红线绕,月老作戏笑人间痴情儿女。 死生共抵相思错,鱼水相恋咏凡尘浓情厚意。 凤凰城,三省酒,佛难渡。 再见时你一身黑衣是夜,我早就该知此生逃不过你双眼。 灯火起,笙箫响,酒倾杯。 流光繁华酒醉金迷是梦,我早就该知此生逃不了月老命。 寒霜尽,白雪落,血如花。 草木无情尔虞我诈是争,我早就该知此生逃不出血途路。 越是伤重,越是情浓。 十年生死,为你放下一切。 粉身碎骨,还你温柔体贴。 却是黄泉碧落,寻你不得。 月下孤影,独忆旧日缠绵。 花痴女王短篇 预告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作为一条鱼,她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这该是多么凄美的一段故事呢? 可惜了,这种体质落在她的身上全都变味儿了。 以下是她与男神的日常: “男神,我饿了,你喂我吃东西嘛!”某鱼说。 男神轻笑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道:“我给你吃东西,你亲我一下,如何?” 某鱼眼珠转了转,亲一下不但不会掉块肉,反而还能吃到美味的虾米呢!恩恩,此计可行!如此想着她嘿嘿笑着点头,道:“你先给我吃,吃完我就亲你!” “好。别忘了。”男神说着给某鱼喂吃的。 七秒后虾米下肚,某鱼睁着圆圆的眼睛,心想:这是谁啊,好帅好帅啊!绝对是我爱的那款啊!素净面皮,剑眉星目,唇角轻勾,温文儒雅。 “你是不是忘记了点儿什么?”男神问道。 某鱼眨眨眼,面色微红,眼眸怀春的说:“难道男神你认识我?啊!我叫绯绯,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额,我就知道。”男神头痛的抚着额角,又道:“绯绯,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以身相许如何?” 绯绯嘿嘿笑,看着美男秀色可餐啊!口水滴答落下来,她当即清醒了,狠狠点头,道:“好的好的!我以身相许!” 七秒之后绯绯眼珠一转,看着眼前的男神,心脏砰砰直跳,道:“美男,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们认识吗?” 男神满脸黑线,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这一千五百年的七秒钟,最后,他下定了决心,唇角轻勾,手指挑起绯绯的下巴,道:“我们何止认识,我与你相爱一千五百年,每每七秒就会重新认识一回,你可知我的痛苦?”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艾~”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让你永远记住我,哪怕七秒记忆是你的天性,我也要逆天改命!” 绯绯看着眼前温文儒雅的男人,突然觉得男人此时皮相之下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她有些怯怯的倒退几步。 谁道又是七秒······· 绯绯还没退几步,一抬头看见男神,嘿嘿笑:“真棒,今天居然能遇到绝世大帅哥!” 男神侧眸看她面色潮红一脸花痴相,微薄的唇角微微勾起,喃喃道:“还好每次,你都能对我一见钟情。” 那之后,男神真的逆天改命了,只可惜,逆天改命是要遭天谴的。 他受了天谴,离开了再也不会遗忘的绯绯。 天雷滚滚,乌云密布。 他说:“呵,这三百年的锁龙之刑我恐怕是逃不过了,幸好没让你记住我的样子,真的很怕从此你会对我念念不忘。” 他说:“绯绯,我给你安排了去处,你读着话本子乖乖等我。” 他说:“我相信,三百年后你还能够对我一见钟情。” 他说:“绯绯,我真的,喜欢你。” 花痴女王 (一)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花痴女王大嫁光临 本女王是一条金鱼,身体色彩十分炫丽,最令我骄傲的是,本女王有一条好似绢花一般美丽迷人的鱼尾。 至今本女王已在西湖湖底驻扎接近三百年了,西湖的水啊还是那么的清澈,西湖水中的鱼民啊还是那么的淳朴善良,本女王啊,还是这个西湖之中的大姐大,哦不,是女王大人。 三百年前,西湖水县令因诸多不明原因消失得无影无踪,许愿龟儿因不能承受重振西湖雄风的重任,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爬到了本女王的寨子前。虽然扰我清梦,但念着它千里迢迢一人爬得辛苦,本女王着实不忍将它赶走,于是乎便从屋内端了一盘儿西瓜子放在门口,一边儿磕着,一边儿听他诉说水县令离开之后所经受的那些诸多苦难。 话说当年,本女王也不过是新搬来的西湖鱼民而已,对这西湖之中的是是非非是不大了解的,听了许多故事之后,禁不住对许愿龟儿口中英明伟大带领西湖奔小康的水县令,生出几分八卦的心思来。这才知道,原来那水县令为了让自己的妻子永远牢记他而将魂魄喂给了魂灯。 本女王心中悲切,这世间唯一一个将魂魄喂给魂灯的傻男人,这世间为了妻子而舍命的痴情郎。 太阳升起时,这许愿龟儿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它说:“绯绯仙子,你是咱们西湖唯一一个修成仙灵的好鱼苗,我相信西湖在您的带领下,一点会再放华彩,压倒洞庭湖!打倒太湖!覆灭鄱阳湖!” 许愿龟儿说得十分激动,本女王看着他微微发红的圆眼睛,不由自主的也学着他的样子,两腿迈出大大的八字儿,双手叉腰,头尽可能地扬起,努力调整出一副用鼻孔看人的姿态,望着泛绿光的水面,本女王心中那叫热血沸腾啊!无处安放的热血在本女王体内化成一股热气从鼻孔散出,那样子活像一只斗牛场上红了眼的壮牛。 从那刻起,本女王认为自己生是西湖的鱼,死是西湖的鬼了。当时不知,这些气力有几分是为了那个痴情的好儿郎。 自那日之后,本女王正式成为了西湖的代理县官,所谓代理就是说一旦正主回来,咱就得圆润的滚开。 当然,事实是正主还未归来不是?于是在这个巴掌大的西湖水界,众人皆唤我“大姐大”,这是多么粗俗的称呼啊!压根儿不符合我高冷到灭绝人性的气质! “大姐大!大姐大!”鱼侍卫A一边呼喊着一边挥着大刀从鱼府外冲进来。 本女王闻言抖干净左手中剩下的瓜子皮儿,放下右手中的凡间言情话本子,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丫的,叫女王大人!” 那小鱼侍卫瞪着圆圆的鱼眼睛,很认真的说:“是的,大姐大。” 闻言,本女王再次一边泪奔一边蹲到墙角,心酸与责任感并济,这群鱼脑筋真的太过单一,一旦离开了本女王,靠他们仅有的智商一定会灭绝。 于是我暗暗发誓,定要保护好他们,带领他们奔小康,走向新时代! “什么事儿啊?” “回大姐大,抓到一个岸上非法捕鱼的渔民!” 本女王眉头一挑,兴奋的摩拳擦掌,上任快三百年了,一展雄风的机会终于到了! 花痴女王(二)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思及此处,本女王呼啦啦的扬起淡粉色绢花似的裙摆,迈着大长腿就出了办公室,边走边问:“那人类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回大姐大,小的们已经把他抓到了地牢中!”鱼侍卫挥了挥手中的硬白大刀,颇有点气势汹汹的感觉。那感觉,就像他是土匪寨子里的匪徒,本女王是这寨子里的土匪头子一般。 本女王感觉身价顿跌,啪的又是一个巴掌扇过去,喊道:“你是不是在水里待久了脑子缺氧了,这个人类是咱们的贵客,上宾,知不知道!咱们要靠他修补人和鱼之间日渐破裂的关系。” 鱼侍卫明显一愣,他真没想到这一点,而且对于牢里那位“鱼民”古怪的想法更是无法捉摸。 一种智商不够用的感觉迫使他抬起头来,望着眼前水粉裙儿,娇媚可人的代理县官,胸腔中油然生出一股崇拜感来,道:“大姐大,还是你最厉害,虽然比不上我们的水县官,奔小康不能指望,但你至少能带领我们脱贫了!” 本女王一愣,啪的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你丫的找抽是不是,本女王看你还是上岸晒晒太阳,给脑子补点氧气吧!” “啊!”伴着惨叫声,这鱼就被拍上了岸,在西湖水边晒太阳补充能量去了。 当本女王心急如焚的奔到地牢的时候,众鱼分排两队,皆恭恭敬敬的呼本女王一句:“欢迎大姐大。” 于是,此时此刻,黑暗地牢之中最显眼,也最抢眼的就是离本女王不远处的那道白色身影,雪白的长衫,就好像模糊记忆中的那条白龙的颜色一样,这人背对着我,斜斜的倚靠在杂乱的海草堆上面,黑发沿着海草的叶面柔顺的垂落下来,蜿蜒在本女王的脚背上面,发丝在海水的吹拂下微微浮动,那感觉痒进了我的心里。 本女王一颗花心砰砰直跳,前些年见过了让那小白蛇爱的粉身碎骨最终就地成佛的许仙许官人,便知人类之中也是有长相斯文之人的,并不全是那些满脸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渔夫。 当下却不知眼前之人比起那斯文秀气,白净温润的许仙会是如何。 “大胆,女王大人大驾光临,你这卑贱的人类竟然敢躺着!” 本女王听到鱼侍卫喊了一句女王大人,热泪顿时如滔滔江河滚滚直下啊!这帮兔崽子,总归没让本女王在外人儿面前丢脸!好样的! 花痴女王(三)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同样,听了鱼侍卫的这句话,那白色衣袍的主人也是动了一动。 停了半晌,他优雅万千的转过身来,一张细白的脸面在鬓角黑发的抚摸下显得极为立体,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还有那双慵懒的透着野性的琥珀色眸子! “女王大人,您流鼻血了!”身边的鱼侍卫好心提醒,递上来一条手帕来,本女王却不知为何脸上一阵燥热,啪的一巴掌就把这鱼拍到岸上去晒太阳了。 许是人间话本子看多了,怎么看眼前这白衣美男,都有些儒雅王爷之类的潜质,若是能让本女王好生教养,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定然能成为一枚迷死万千少女的种子选手! “你叫什么名字。”本女王拿捏着嗓音,尽可能表现出十分威严的模样,因此我用刚刚擦干净血迹的鼻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白衣男子的琥珀色琉璃般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仿佛正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此时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说道:“我叫水惜年,你可记牢了?” “水惜年。”本女王默默的小声念了一遍,盯着他双纯净却又满是荒凉的眼眸时候,却不知为何会有种心酸扑面的感觉。 我低下头来不再看他那双美丽的眼睛,本着礼貌的原则十分认真的回答道:“恩,记住了!” 水惜年淡笑的看着我,半晌,笑意略微停顿了一下,才问我道:“你叫什么?” 本女王十分和颜悦色的回答道:“我叫绯绯。” 水惜年淡淡笑起来,那笑容温柔的好像春风一般,吹拂在他冰山一般雪白的面孔上,化开了一角冰凌般的眼波。 本女王看着他的面容一时间眼冒红心,感叹道:“美男啊,秀色可餐啊~,美男啊,居家必备啊~” “呵呵,你的嘴可真甜,真会说话。”水惜年笑道。眉目间透着无言的宠溺。 本女王被他的笑晃了眼,嘟着小嘴巴没头没脑的来了句:“那你要尝一下吗?真的很甜哦~” “······” 话落,看着水惜年琥珀眸子里闪过的诧异之色,本女王只觉得是把这五百年的脸都丢尽了。 啊,好丢人·····居然把话本子里调戏小姐的词儿用在美男身上了,这绝对是纯纯的耍流氓啊!哎,什么开卷有益,看来以后看书还需谨慎啊! 本女王突然间想起了正事儿,咳嗽了一下恢复一脸正色,道:“你可知何罪!” 按照A计划,首先要对猎物(美男)进行一番恐吓轰炸,令其心神大乱然后匍匐在本女王的脚下,语气恭顺的道上一句:“女王大人,我服~从此我的人是你的,我的心是你的,我们岸上的渔民也是你的,你让我亲嘴巴我绝对不会亲额头,你让我暖床,我绝对不会单纯的仅仅是暖床···咳咳···还有,你让我们渔民三更收网,我们绝对不拖到五更!” 本女王正想到爽点,心花怒放想想真是美妙极了!于是因为要面子需强忍笑意,所以你们看见本女王嘴角抽动不要误会,那不是病,而是本女王太激动啊! 可是没想到,那水惜年还是一副笑面人儿的面孔,根本没有半分打算跳进陷阱的样子。 本女王极其失望极其恼怒,可凡间话本子上常常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于是端着人鱼友好相处的想法,本女王好心的小声提醒他一句:“你违法捕鱼了!” 正常人至少在本女王的淫威下,哦不,是在权威下会将头磕在地上,然后毕恭毕敬的喊上一句:“女王大人饶命,小人知罪!”之类的。 可没想到这水惜年白长一副好脸孔,脑子却是个神经缺根弦儿的。 因为他在我说了“违法捕鱼”之后还是在笑,那笑容好像总也收不住,眼睛里面暖融融的光亮好像也永远不会熄灭一般。 他这番表现令本女王十分受挫,难道本女王的威严很搞笑?他真的不觉得我很高傲,我很尊贵,我很凶悍吗!!! 想到这里本女王十分气愤,使劲高昂起下巴用自己的鼻孔瞪他,努力调整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来。 “我并没有捕鱼,只不过是商船遭到了匪徒,我受击后不幸落水而已。”水惜年渐渐收起了笑容,浓黑的剑眉悬挂在星目之上,衬着他的白色长袍,浑身上下的气场有一种缓缓结冰的感觉。 看着水惜年轻抿的薄唇,本女王突然觉的,这个人还是笑起来比较好啊,笑起来更加迷“鱼”一些。 不过不管他下水的原因是什么,总之我的威逼利诱A计划在此人的笑脸下宣布破产了。 很好,本女王蹲下身子来,紧紧盯住眼前的美男子,冷冷的笑起来,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使用柔情蜜意B计划了! “女王大人笑的好可怕哦!”鱼侍卫A说。 “恩恩,要是我早就尿·失禁了···”鱼侍卫B说。 “啊,这水里什么味儿啊,怎么一股······”鱼侍卫A说。 鱼侍卫脸一红,使劲甩了甩尾巴,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女王大人笑得太可怕了嘛,人家忍不住就····吓·尿了···”鱼侍卫B娇羞万千的说。 “·····瞅你,胆子还不如那个人类大呢!”鱼侍卫A说。 “就是啊,我现在突然间佩服这个人类是条真汉子!”鱼侍卫B说。 花痴女王(四)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柔情蜜意B计划在本女王脑海里过了一遍,想想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啊!怎么能够这么天衣无缝啊,本女王不当军师都可惜了! “来呀小的们,给我把水惜年带到县衙里面去,今晚准备酒席,挂上红灯笼铺上红地毯,本女王要与他拜堂成亲!”本女王笑眯眯的对着水惜年说完,看到他不动如冰的脸破功露出了一分惊讶之后,很是美滋滋的招呼了手下将他刷洗干净,扔上婚床! “万万不可!”水惜年如水温润的声音传来。 本女王闻言大吃一惊,扭过身去看已经站起来的水惜年。 他真的很高,因为他站起来的时候,本女王用鼻孔是绝对看不到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俯视着我的时候,我一身气势散尽了,心里在他说“万万不可”的时候好像打翻了调味罐儿一样,五味杂陈。 水惜年摇头,神色十分沉重的说道:“绯绯,万万不可,如今我还不能娶你。” 本女王想了想,言情话本子的确是说了这么一件事儿,上面说强扭的瓜不甜,本女王自然也不能逼婚是吧,那样太不符合我高冷的气质。 于是我说道:“水惜年,那你就在本女王的府里面当工,直到你功过相抵,本女王就放你回家。” 水惜年轻叹一口气道:“可是,我不过落水而已,何过之有?” 本女王蹙眉想了想,昂起头来,尽管他个子高我无法用鼻孔看他,但至少气场不能弱啊! 于是我双手掐腰,昂着头理直气壮的说:“不行,你罪过太大了,你落水后弄脏了西湖的水!” 水惜年:“·····” 鱼侍卫吐血······暗呼“女王大人,实在是高!” 三日之后,B计划顺利进行中,接下来是我三日内第十次表白。 本女王手拿着珊瑚花,寻到了正在清扫门户的水惜年,远远望去,我的一颗花心再次忍不住砰砰直跳,“额滴个神啊,扫地也这么帅,不愧是本女王看上的男人!” “水惜年,我们在一起吧!”本女王从高高的红珊瑚山上跳下来,一个360度转体,稳稳的踩在水惜年扫地的笤帚上面,十分漂亮的落体,本女王想这一定能够在他心中打个高分了吧。 可水惜年似乎对我这种充满惊喜的告白方式完全免疫,只见他后退两步,眼不红心不跳,面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很镇定也很傲娇的道:“绯绯,你踩到了我的笤帚。” 这水惜年总能巧妙地避开本女王的恋爱暴击。这着实令我十分沮丧,于是我不得不求助于大智若愚的龟丞相。 接下来第十一次表白,本女王从龟丞相那里搬来巨大的红珊瑚,听他说岸上的凡人大多都喜欢这样的物件,每每看见珍宝的时候,都会移不开视线! 本女王嘿嘿直笑,美滋滋的朝自己脖子上挂了好几串珍珠项链,但觉得他光看我的脖子不行,于是我五百年来破天荒第一次堆了满头珠宝出门。 鱼侍卫A:“快看,女王脖子是不是快折了?走路怎么跟僵尸似的!” 鱼侍卫B:“什么叫跟僵尸似的,本来就是!” 本女王闻言,挺直脊背一记眼神杀过去,鱼侍卫们顿时鸦雀无声。然,我低吼一声:“丫的,脖子扭了!” 当我辛辛苦苦终于走进房间的时候,水惜年正在给本女王的办公桌擦灰。 看见他温润如玉的白衣,我扭伤的脖子瞬间就不疼了耶! 本女王砰地一声把手中抬着的红珊瑚放到桌子上,还摘下脖子上的珍珠串子捧在手心上,单膝跪地无比真诚的说:“水惜年,你娶我吧。” 只见这美男子身体后倾,倒退几步,再次傲娇的道:“绯绯,你压到了我手中的抹布。” 接下来的二十多次表白,本女王毫无例外的皆被枪决,剩下几日本女王的确有几分郁郁寡欢,但这丝毫不影响食欲。 新招来的厨娘是个翘嘴鱼,她对本女王说了一句十分中肯的话,她说:“对男人嘛,何须女王如此费心,粗鲁一些霸道一点来个霸王硬上弓,直接将其按到床上,扒光衣服对其左亲右吻,一番巫山云雨之后他不就是您的了?又何须如此郁郁寡欢呢?“ 本女王顿时豁然开朗,茅塞顿开!说的太对了,本女王文明惯了,怎么竟然忘了最直接的方式啊,扑倒!扑倒!扑倒! 花痴女王(五)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于是当即就下令让水惜年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儿,我默念着“扑倒“的口号,躲在假山后面偷偷看着美男子挥汗如雨的场景,一颗花心再次跳动起来。 “嘿嘿,出了这么多汗,本女王就不信你不洗澡!“日头正烈,瞧着火候差不多了,本女王悄悄撤离现场,一路跑到了水惜年的房间。 “喂,这水不能太热,还有跟你说了不要加玫瑰花,要加茉莉花,玫瑰花的味道太重不好闻。“ “是,大姐大。“鱼侍卫们扛着水桶,一趟一趟的往水惜年的房间里面跑。 忙活了半天,本女王看着盛满花瓣的木桶心里乐开了花,马上就要看到美男真身了耶,他会有几块腹肌哩? “你们在干什么?“水惜年此时衣襟微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站在门前疑惑的看着进进出出的鱼们,后来看见了我,直接问道:“绯绯,你在干什么?“ 本女王一愣,赶紧收回如狼似虎的目光,低下头来看向沐浴桶,强压下激动的情绪,羞涩的说道:“人家正在为你准备沐浴的水啦。你忙了那么久,也出了这么多汗了,快来洗个澡解解乏吧。“ 水惜年看着我,嘴角牵起了笑意,眼神里像碎冰似的光芒醉的我晕头转向,暗呼“帅哥别再这么看着我了,这样会出大事儿的!我会忍不住直接扑倒你吖!“ “绯绯如此善解人意。“ 水惜年用他略带沙哑的男中音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只是眼中却多了几番回味与探究。 本女王闻言满面通红,以为他早拆穿了我的把戏,装傻的呵呵笑起来。 “水惜年,洗澡记得把衣服脱光光哦~啊呸,洗澡当然得脱衣服啦,哈哈····哈哈····”本女王贼心不死的说了两句,说完顿觉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也罢还是走为上计吧。 我尴尬的嘿嘿笑,长腿后撤一步,十分善解人意的拉上一众鱼侍卫跑出了门外,临出门前还不忘有礼貌的把房门带上。 但是我走了吗?哈哈,那就大错特错了,本女王等的就是这一窥美男沐浴脱衣的机会,怎可放过如此这般的天赐良机? “大姐大,这么趴着会不会被发现?“鱼侍卫A对着将窗户纸戳了个洞的我说。 “怎么可能被发现,他不过是个凡人而已,待本女王将他欣赏完全,定会推开门去对他负责的!“ 花痴女王(六)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大姐大,你这么大声说话真的没问题吗?“鱼侍卫B颇为担忧的说,刚想继续说什么便被我用一个犀利的眼刀给灭掉了。 侍卫B万分委屈,他只是想要好心提醒一下,那脱衣服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凡人,他可是西湖的正牌县令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演这出戏给大姐大看,但他深深地认为偷窥是不妥滴,是欠考虑滴。 这边水惜年缓缓将衣脱下,完美的身材即将展现,看到了!那胸肌,还有腹肌! 哇,他就是那种长得帅,大长腿,锁骨明显有肌肉,手很骨感还细长,性格温厚又体贴的濒危物种啊! “大姐大,你流鼻血了!“鱼侍卫A突然间喊出了声。 我看到水惜年迅速向窗边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的拉起了脱到一半的衣服。 本女王气结,一股子热气从鼻孔冒出来,身体瘫软无力的坐在地上,对着刚刚大喊的鱼侍卫A仰天长叹,心都在滴血的喊道:“你丫的,赔本女王的黄金福利啊!“ 这时水惜年也从房中冲了出来,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我,眼中掩不住的焦急,可我却一点儿都没看到,本女王看到的只是他敞开着的衣袍里鲜鲜嫩嫩的胸肌! “大姐大,再不止血你就要晕过去了!“鱼侍卫看到我毫无反应眼神呆滞,万分着急的说道。 “你疯了吗!“水惜年一把捞起我,将我紧紧抱在怀中,一只手开始收拾我从鼻腔里流淌出的热血,望着他慌张的神情,我突然间觉得心里满满的,傻乎乎的对他笑,进行我的第二十一次表白,说道“惜年,我喜欢你。“ 是真的喜欢,真的很喜欢。 看到水惜年刚想说什么,我赶紧打断他,说道“没事儿,我知道你又要拒绝我了,不用担心,本女王不会气馁的。“ 说完我不舍的从他宽广的怀中爬出来,没等他回答,我又说“你应该拿黑色的丝巾给我用,白色的沾了血就洗不干净了,对于这么好的手绢来说太可惜了。“ 水惜年无奈的摇摇头,道:“傻瓜。“ 本女王也不再说话,手握着他给的丝巾又擦了擦鼻血,模样很是高冷但从他的院子里走出去的时候全身几乎是飘着的了。 满心都是“啊,帅哥刚刚抱我了~帅哥不嫌弃我的鼻血~啊~我的少女心爆炸~~~” 水惜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看着我飘飘然离开的背影,琥珀色琉璃般的眼眸闪着水珠的光泽,暗暗说道:“绯绯,我真的等不及了。如何才能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让你为我流泪?” 那之后,龟丞相同我说了一件重大的事情,他说:“绯绯啊,水惜年与你不是同族,他迟早是要离开的啊,你就不要再把心思放他身上了,水族里多得是大好青年啊!” 这我才想起来,水惜年是个凡人,而我,是条鱼。 花痴女王(七)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本女王有些失落的眨眨眼,问:“那我与他的孩子,会是美人鱼吗?” 龟丞相:“·······绯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与他不可能在一起啊,你想想,现在你已经有五百多岁了,而他才二十几岁?你真的舍得吃嫩草?” 本女王有些气愤的说:“我不是老牛!” 龟丞相吐血,道:“绯绯啊,我的重点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不介意年龄,水惜年却不可能没什么看法吧?” 本女王觉得有人在我心口撒盐了,这个人就是龟丞相。 “龟丞相,本女王严重怀疑月老把我的红线拿去织毛裤了~” “······” 当天晚上,本女王借鉴了言情画本一种极为狗血但是出奇有效的桥段,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端着一坛子女儿红,迈着我的大长腿,豪迈的跨进了帅哥的房门。 “水惜年,来陪本女王喝酒!“我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房间里,看见他错愕的神情后十分镇定的一掀裙摆,翘了个二郎腿自顾自倒起酒来。 “绯绯,你又在闹什么?” 我闻言心里酸酸的,追了他这么久,难道在他看来都是“闹”吗? “水惜年。”我唤他的名字,抬眼看着他那张美得天人公愤的脸。 水惜年一愣,许是第一次看到本女王认真的样子吧,一瞬诧异后眼睛里却是透出了一丝戏虐的光芒,道:“什么?” “我······”本女王有些心虚,急忙灌了两口酒,俗话说酒壮熊人胆嘛,我连着喝了几口才鼓起勇气问:“水惜年,如果你的爱人与你年龄相差很大,你会不会介意?” 水惜年闻言并不答话,倒是反问我:“那你觉得恋人和你相差几岁才算合适?” 本女王嘟嘟嘴巴很爽快的说:“只要颜值硬,上下五千年都不在话下,本女王通吃!” “呵呵。”水惜年低声笑,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冷。 “那你呢?” “没想到你这么肤浅。” “·····”本女王有些郁郁寡欢的摸了摸自己白净的脸皮,道:“原来你不喜欢我是觉得我肤色太浅啊,不要担心,我会去晒太阳的!” “·····”水惜年无语,,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嗤笑道:“你真是没心没肺的。” “你是在夸我体重很轻吗?”本女王喜上眉梢,看着水惜年诧异的表情继续道:“哈哈,没有心没有肺,不就是比旁人体重轻嘛,据说现在岸上的人类都以瘦为美,你一定是在夸我,哈哈!” 水惜年捂住心口,唇勾了勾,道:“呵,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嘴上这么说,可他的心却在叹息:哎,什么时候才能让这个傻姑娘为他流滴眼泪呢? 笑够了,本女王突然想起了正事! 花痴女王(八)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在他开口赶我离开之前,本女王赶紧用悲悲切切的模样说:“小年儿啊!” 水惜年听到这个称呼眉头抖了抖······· “本女王苦啊!西湖正牌水县令消失多年,凭本女王一条金鱼扛起了整个西湖!常年受太湖县令的欺压霸陵,西湖百姓苦啊,但是本女王更苦啊!”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同样不忘灌水惜年喝酒。 要知道本女王今日的任务就是把他灌醉,然后来个经典的酒后乱那个啥……生米煮成熟饭,成功怀上一个美人鱼宝宝! 从此走上人鱼友好关系蓬勃发展的新时代! 本女王是醉了,胡乱问:“小年儿,你对找媳妇有没有什么要求啊?” 水惜年饮了口酒,温和的说:“我有两个条件,你猜猜看是什么,猜对了我亲你一下。” 本女王闻言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精神振奋恨不得来个蹦极,急忙猜到:“一定是要漂亮的?” “不对。” “是要聪明的?” “不对。” “贤惠的,会做饭会扫地会生儿子的?” “不对。” 本女王难住了,想不到这个水惜年的标准挺高啊,这不成那不成,难不成还要天仙做媳妇? “那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媳妇啊?” 水惜年喝了一口酒抬眼看着我,一双琥珀色琉璃的眼眸慢慢的全是我绯红的小脸,他淡笑道:“第一:我要女的;第二:我要活的。” 毫无营养的对话持续了一会儿,便是酒过三巡,日上三竿…… 本女王睁开迷蒙的醉眼去看那花一样的美少年,忽的看到他头顶上长出来了梅花鹿角,便忍不住哈哈大笑,但不得不承认,有角的水惜年更加狂野霸道一些。 水惜年平静的望着我,眼中碎冰似的光亮刺的我想凑近些看清楚,看清楚他眼中究竟有几块浮冰,而我是站在他眼中的哪儿块浮冰之上。 就在我企图更靠近一些的时候,水惜年突然开口说道:“绯绯,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温柔的好似春风,我突然觉得绯绯这个名字真好听,尤其是从他口中听到的时候尤为悦耳。 不过他竟然说我醉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火了,本女王是谁,他都没醉我有可能醉吗? 于是我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口酒香的在他耳边低语道“小年儿,你替我把水县令找回来!啊,我糊涂了,我都找不到他,你一介凡人又怎么能找得到呢。” 水惜年身体一僵,语气骤然冰凉如水,说道:“找他作甚。” 花痴女王(九) - 夜行小娘子 - 温情良意 听他这么一问本女王十分疑惑的用手夹着他的脸,觉得他的问题十分白痴。 我的眼一下不眨地盯着他,认真的说道:“把他找回来我就不是女王大人了,那样我就可以跟你去人间结婚了呀!” 水惜年一愣,突然间笑起来,琥珀色的眸子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火焰。 他的手推开我的脸,试图将我从他的腿上赶下去。 本女王是什么人,早就一眼看穿了他的“不良”企图,于是他越是推我,我就越是把脸使劲儿往他脸跟前儿凑,一推一搡间我玩儿嗨了,就在我再次将脸凑过去的时候,谁知他的手忽然间松了力道! 于是本女王自然而然的贴到了他脸上,双唇相碰,柔柔软软的还夹杂着酒香! 我嗷的呼了一声,这男人也太特么美味了!就在我要继续品尝他的唇时,水惜年双颊竟也泛起了粉红,气息变得急促而闷热,他的手搂着我的腰肢,声音有几分沙哑的说道:“绯绯,这样我真的很乱。” 我摇摇头,有些气急败坏的拉扯着他的衣襟,狠狠在他精致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看到他吃痛的表情很是解气的说道:“我都乱成了这幅模样,你丫的还想清醒的看着本女王沉沦?” 那之后又是一番啃咬,本女王彻底醉倒。 水惜年轻柔的将睡梦中的我放在床上,他用力的咬住我的唇,直到我痛的恢复了一丝清明,才听到他说一些奇奇怪怪,逻辑混乱的话。 他恨恨的说:“究竟是谁沉沦其中!究竟是谁清清醒醒!绯绯,你太没良心!将我一忘便忘了三百年。” 我多么想反驳一句:“大帅哥,你说谁没良心呢!” 可是,水惜年又放柔了声音,那么轻那么无奈的用手整理我的碎发,他说:“不过,幸好你忘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莫名其妙痛起来,痛的难以呼吸。 我揪了揪衣服,渴望挣脱这可怕的梦。 之后的之后,当我捧着发晕发涨的脑袋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水惜年的房间,屋內还是一室的酒香,床单褶皱不堪,而我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 …… 这才知道原来我成功的把水惜年给“睡了”!本女王坐在床上嘿嘿直笑,拉了拉身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暗道:昨晚一定战况激烈,好一个野性的男人!本女王喜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