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江湖,我来了。——帅锅《大侠必须死》正文 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一章 一老头 一婴儿 一狗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老头子,山的那头是什么?”帅锅看着远处那山,问道。 老头骂道:“你傻呀,山的那头还是山。” “山那头的那头呢?” 这个世界不总都是山。 老头子目光幽幽,似乎看到了山的那头,道:“那里,是江湖!” “什么是江湖?” 那时候,帅锅不知道。 ...... 山的那头还是山,一座连着一座,连绵不绝,看不到尽头。 一座小山。 山顶是平的,很平,像是被人一剑给削平的,上有一茅草屋。 住着一老头,一婴儿,一狗。 老头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不修边幅,衣服破旧,这一个窟窿,那一个窟窿,围在灶台,敲着一破碗。 “呜呜呜。” 地上,有一婴儿,四脚乱瞪,哇哇大哭。 “哭啥哭,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流血不流泪,男儿当自强,男子汉大丈夫......”突然,画风一转,唱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泪......” 额,忘词了。 帅锅要是会说话,他会骂,我还不到一岁,我饿,我饿了一天了,我要喝奶奶,喝奶奶。 “没奶了,没奶了,山下张寡妇家,也没有余粮了。” 这时,一只懒散地、短腿地、肥肥地,扭着肥屁股地黑狗,悠哉悠哉向厨房走来。 奈何门槛太高,自身太肥,腿太短,前脚爬上来,后脚也拖不动,试了几次,所幸就趴在那,嘴角还叼着一根鸡毛。 哮天犬的生活哲学,吃饱就躺,决不含糊。 老头子痛心疾首道:“哮天犬,又去那浪去了,又祸害了谁家的母狗了,也不知道给帅锅捎点吃的,都饿的他哇哇的哭,你太不懂事了。” 哮天犬白了一眼老头子,我要是会说话,我定要跟你辩个三天三夜。 管捡不管养。 而且,我吃的都是生的,他能吃吗? 俗话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呸呸,狗还是改不了......怎么竟想这些,呸呸。 我可是一只,有智慧的狗。 老头子看着呜呜呜的帅锅,又看了一眼哮天犬,生了一个念头,笑呵呵道:“哮天犬,你过来?” 哮天犬一惊,寒毛直竖,这老头,一笑准没好事,从地上跃起,拔腿就跑,嗖的一下,就消失无影无踪。 “哮天犬,跑那么快干嘛?” 老头如影随形,紧跟其后。 待哮天犬跑累了,趴在地上,哈哈哈吐着舌,认命了,要杀要剐 你来吧。 “我就是想问问?” 哮天犬使劲摇头,老头子怒了,一巴掌拍了过去,道,“我还没问,你摇啥头。” “奶奶?你有没有?” 奶奶,是什么?哮天犬一脸懵,不懂其意,但还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我不信。” 老头子骑在了哮天犬身上,哮天犬使劲挣扎,被老头一指点在狗身上,全身无力,两腿发软。待老头子,全身上下仔细检查后,才低语道,“真没有。” 我靠,这老头越发变态了,真没人性,我是公狗,我居然被人类给......侮辱了。 呜呜呜... 哮天犬落下了一滴伤心的眼泪。 ...... 六年,弹指一挥间。 灶台前。 帅锅穿着一件长衫,大大的,破烂的,一点都不合身。 脚垫在石头上。 手颠着勺,动作熟练,一气呵成,菜入盘中。 “帅锅,怎么还没弄好,为师肚子早就饿了,你想饿死为师呀。”屋外,晒在太阳的老头子催促道。 老头子很懒,待帅锅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让帅锅做饭,烧水,洗衣,扫地等,包揽屋里屋外一切体力活。 “老头,你雇佣童工。”帅锅抱怨道,“我要去告你。” “你这不讲良心的,为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到现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泪,山下的张寡妇一直想跟为师那个,我要不是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早就跟她过神仙眷侣的生活,我都是为了谁?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 哇哇哇,说个不停。 帅锅低下了头,算是认错。 要不然,他能说上半个时辰。 老头一看,心中乐开了花,心道,小子,跟我斗。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你还是太嫩了。 帅锅偷偷看了一眼老头子,弱弱的道:“我听李大叔说,张婶不堪你的骚扰,都搬到走了。” 噗噗。 “啥?搬那去了?啥时候的事?” 老头吐血,从躺椅上跳起。 “今早。” “怎么不早说。”老头说完,嗖的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恨没生四条腿,不够快,“张寡妇,别走,等我,我来了。” 帅锅在后面喊道:“老头子,饭熟了,吃了再去。” “老婆都跑了,吃个屁的饭。” ...... 哮天犬从后门,踮着脚,偷偷走了进来。 待发现老头不在家后,汪汪叫了几声,几个母狗走了进来,花的、白的、灰的。 哮天犬仰起头,趾高气扬,带着她们巡视了一圈,这里是我的领地,你们随便看,随便玩,随便咬。 一只花狗,看到架子上,晒着一双鞋。 眼睛冒光,扑上去就咬。 那双鞋,不能咬。 哮天犬看到一只花狗咬在了老头子最宝贝的那双鞋上,吓的冷汗直冒。 只见一坨肥肉在空中一闪而过,抢过鞋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幸好没咬出牙印,要是咬了,我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不对,我不会游泳,跳进去就淹死了。在我淹死之前,老头子定要把我活剥了。 帅锅端饭,来到后院,正见到哮天犬领着其他的狗闲逛,喊道:“哮天犬,吃饭了。” 哮天犬对母狗们汪汪地叫,意思是说,这是我的人宠,在喊我。 走,带你们见见我的人宠。 母狗嗷嗷的叫了起来,你真棒。 哮天犬走到帅锅跟前,张开嘴,好似再说,喂我。 帅锅一脸懵:“喂你。” 哮天犬伸出舌头,点点头。 “美的你。” 帅锅拿起碗,正转身,哮天犬纵身一跃,抢过碗中食物。 恶狠狠地看着帅锅。 杀狗不过点头事。 但,你不给我食物吃,那我就跟你拼命。 帅锅一巴掌甩了过去,哮天犬都懵了,楞在那里。待帅锅走远,才反应过来,冲着他的背影汪汪叫了两声。 正文 第二章 哮天犬 会武功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七岁那年,老头子外出几天,回来时,带回了一个人,长的像个猴子,一脸笑呵呵,褶子一层层的。 穿的倒是光鲜亮丽,华丽的衣服,秀着金边,手中带满金戒指,玉扳指,脖子上带着粗粗的金项链,就像个暴发户。 “这就是你那徒弟呀。”说着,白老鬼伸手捏了捏帅锅的脸,还用力揪了揪,“太瘦了,以后可不好找老婆。” 帅锅被揪的痛,向后退了退,有点生气,这死老头。 “我就是江湖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盗圣白展堂,你可以叫我人见人爱,或许风流倜傥,又或者玉树临风,这都是对我的称呼。” 帅锅撇过脸看向白老鬼,心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或许有一个,那就是老头子。 “白老鬼,差不多得了,帅锅,叫白爷爷。” 老头子口中说道,心中却想,白老鬼,要不是想你教我徒弟那逃命绝学,如影随形,随风而去。还叫你白爷爷,白老鬼,白猴子还差不多。 “帅锅?俗,你师傅起的名字吧,太俗了,你师傅就喜欢起这种俗气的名字,什么帅哥,英俊,不如就叫潇洒哥。” 我要是潇洒哥,我定要画个圈圈诅咒你。 白老鬼像是想起什么,问道:“潇洒哥?这名字好熟悉,对了,老魔头,三四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潇洒哥。” 这白老鬼肯定是故意的,当年老头子外号就是潇洒哥。 “哈哈,不像白兄,当年的一些英雄事迹,我还记得,竟盗一些女人的肚兜,偷香窃玉白展堂。” “你...”白老鬼脸色大变,气道,“你乱说话,我可以告你污蔑,我记得当年某人跟人比武,打败后,躲在角落,画个圈圈诅咒你。” “呵呵,当年第一次遇到白兄,好像是在怡红院,一晃这么多年,还记得跟怡红院的小妹妹在房间里聊梦想,聊未来,探讨人生,不亦乐乎,却没钱付银子,被老鸨扒光衣服,裸身扔了出去,当时,正好执法部门经过,以影响市容市貌,被关了一个星期。” 老头子不知道的事,当年,因为被关在衙门,没钱贿赂狱卒,饿了七天七夜,瘦的皮包骨头。 “那...不是我。” 这是白老鬼一生的污点。以至于现在穿金戴银,一副暴发户的形象,都是那时候受到的伤害,留下的阴影。 “好了,好了,我这徒弟,还劳烦白兄多费费心。”老头子心想,坏了,揭人不揭短。 “帅锅,你要学的是老魔头的功夫,脸皮厚,天下无敌,这可比我那轻功如影随形,随风而去厉害多了,你可有的学了。” “老魔头,当年,自诩天下第一美男,却被魔教圣女拒绝,又被路边一寡妇拒绝,在之后去怡红院,被赶了出来。” “滚,老夫当年那是……历红尘劫,练心,你还小,你不懂。”老老头一脸萧瑟落寞,像是回忆往事,再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白老鬼。 “这,你什么眼神,你还好说你练心,看一个爱一个,还都被拒绝,最后抱着我哭,天下没一个好女人。” 帅锅听的津津有味,道:“还有吗,还有吗?” 突然,两股杀气袭来,左边一道,右边一道,那两双眼中,是冰冷的杀意。 老头子笑呵呵的问道:“帅锅,你都听到什么了?”但那笑声中,阴森森地,眼中冰冷,毫无笑意。 “帅锅,你都听到了什么?”白老鬼转过头,看向帅锅。 我好像听到了太多的秘密,他们不会要杀我灭口吧,真是毫无人性,我才七岁呀。看来只能装傻充愣,“啥,啥,你们肚子饿了,要吃饭,我马上去做。”说完,还未等他们回复,帅锅就跑向厨房,后背冷汗直冒,两个单身的老头吵架,也太恐怖了。对了,哮天犬呢? 汪汪。 只听到一声狗叫,然后一声惨叫。 “这只狗知道的太多了。”白老鬼把手放回口袋中,看着瘫软的哮天犬,口吐白沫,道。 老头子深以为然,道:“是知道的太多了。” …… 训练生涯。 天微亮,帅锅就爬起来了。 虽然,帅锅与被子有了深深的感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记得曾经的誓言,你不弃我,我也绝不弃你,直到水枯石烂。 但。 帅锅刚许下誓言三天,就单方面撕毁约定还,还是要狠下心爬起来,要是不起来,或许等待帅锅的就是一盆凉水,或许是一棍子,又或者是绑在树上,晒几个小时的太阳。 反正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帅锅有几次想离家出走,可还没走出这片山,就被那白老鬼抓了回来,然后,是一顿暴揍。 接下来,就是美其名曰测试的反应。 白老鬼,手拿一根棍棒,心想道,谁叫你是老魔头的弟子。 另一边,帅锅,摸了摸头上的新包,白老鬼不会是在老头子那受气,把气都洒在我身上吧,在我睡觉时,在我走路时,甚至在我上茅厕时,当头一棍。 此刻,帅锅围着山跑,跑了一半,就累的跑不动了,我心里骂道,这是要了我的老命呀,不跑了,不跑了。 就在这时,一只黑狗,从草丛中跑了出来,照着我的腿,就咬了过来。 “哮天犬,你真下口呀,是谁每天做饭给你吃,你居然咬我,你不怕我以后不给你做饭。” 哮天犬只是咬在裤腿上,然后朝我使眼色,那挤眉弄眼的,“啥意思,白老鬼正在屋里睡觉呢。” 帅锅四周看了看,确实没人。 就躺在地上。 搜的一声,一个石子飞了过来,打在帅锅身上。 “这老家伙。” 帅锅搜的一下跳了起来。 为什么每天都要跑步,没办法,白老鬼说,练他的轻功,如影随形,随风而去。第一,就是跑,跑的足够快。第二,就是足够持久,要不然,以后有人要杀我,我一边跑,后面人一边追,累都可以把后面的人累死。 如果对方有马呢?我问道。 白老鬼愣了一会,接着,就是一顿暴揍。 ...... 哮天犬跑了一会,累了,躺在草丛中。 别看哮天犬腿又粗,肚子又大,但这是一个会武功的狗。 因为,帅锅曾经看到过。 一个月前。 帅锅在山里吓跑,迷了路,遇到了一只饿虎,双眼冒光,扑了过来。 草丛中,哮天犬撑了一个懒腰,走到了帅锅脚下,看向扑过来的老虎,如闪电一般,露出肉肉的狗爪,只见三道血痕,印在老虎脖子上,哮天犬那小短腿踢在老虎肚子上,重重的撞在树上。 老虎艰难的站了起来,退了退,转身跑走了。 “哮天犬,会武功。” 一只狗居然还会武功,还有天理吗? 正文 第三章 如影随形 随风而定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山中。 风吹得树叶,哗哗响。 一个人影,步伐轻盈,踩在树枝上,风一动,人就动,一纵身,出现在另一棵树顶上,几次纵身,消失在树林中。 “哮天犬,把他找出来。” 哮天犬汪汪叫了几声,表示不满。 但还是动了起来,嗅着鼻子,千里无极,万里追踪。 空气中,弥漫着臭气,都是帅锅的味道,抽丝剥茧,找到了帅锅,哮天犬脚步如飞,但帅锅更快,追了一会,哮天犬就累得气喘吁吁,实在是太胖了,怎么都追不上。 “小短腿哮天犬,你追不上我,你追不上我,你终于追不上我了,哈哈。”帅锅好开心,如影随形,随风而定小成了,总是被狗追,以后就不怕了。 “好了,好了,你这如影随形,随风而动已经有了我二成,不,一成的功力了,以后行走江湖,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是吃霸王餐,逛窑子不给钱,逃跑必备之绝技,只要不碰到那些变态...江湖那么大,应该不会遇到呢。” “你说的是六扇门那些变态,当年,你去皇宫,盗了一副出浴图,被六扇门通缉,四大名捕追风,追了你七天七夜...后来怎么样了。”老头子双眼冒光,一脸八卦,“听说,那追风好男风...不知是真是假,你当年不会是牺牲色相...” 白老鬼一阵哆嗦,立马辩解道,“没有...没有的事。” 老头子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白老鬼,谈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恶心。”气的白老鬼血吐三尺。 ...... 山中。 一棵高耸的树顶上,两人站在那,风吹,我自怡然不动。 “老魔头,三年之期已到,是时候离开了,有些账,终归是要去算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吗?” “放下?如何放下...” “你会死的。” “谁都会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别人我不知道,你肯定轻于鸿毛,你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你可别以为,我会给你收尸。” “老魔头,武林绝学逍遥游,你真打算带到棺材里去。” 老头子看向远方,目光深沉,像是在思量着。 ...... “白爷爷,你要走了。”帅锅知道白老鬼要走,心中却是不舍,这三年来,虽然白老鬼总是棍棒伺候,拳打脚踢,但...反正就是舍不得。 “是呀,你师傅只付了半年的工钱,天天给我画饼,说,会给了会给的,这一拖,三年就过去了,啥都没看到,老魔头,再不给钱,我就不教了。” “真不教了?”老头子躺在椅子上,优哉游哉。 “不教。” “帅锅,他的如影随形,随风而动,你学会了吗?”老头子看向帅锅,“演示一遍。” 帅锅动身,在院子中,与哮天犬演了一遍,一追一跑。 “不错,不错,就差熟练。” “白老鬼,你还有啥教的,你那绝学如影随形,随风而动,帅锅已经学会了,你还有啥教,你留在这,天天浪费粮食,早就想赶你走了,怕伤了你的面子,快走,快走,看着就烦。” “钱没给?” “没钱。”老头子一摆手,耍无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盗圣白展堂纵横江湖几十年,还没有人敢欠我钱的。”说完,整个人化作了影子,一个屋接着一个屋,锅碗瓢盆拖鞋衣服都拿走了。“这只是利息,以后,你徒弟行走江湖,呵呵,等着瞧呗。” 整个人,就消失不见。 “白爷爷,这跟我没关系呀。”我大声喊道,“要找,就找老头子。” “你这不孝徒弟,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这死没良心的,哎,家门不幸,当年就应该把你捡回来,要不然,我和那山下张寡妇,早就......”老头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 帅锅心道,我这话都听你说了八百遍。 白老鬼走后,帅锅,每天练习如影随形,随风而动。 在山里奔跑。 “帅锅,那白老鬼的功夫,练得不错,等你大成了,你就在江湖上,有了自保之力,打不过别人,你跑总跑的过。” “那跑不过呢?” “跑都跑不过,就等死吧。” “可?不能总是跑吧。” “也对,多学几种保命的本事,活着才是最大。” ...... 逍遥游。 天高地广,任我逍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老头子,这逍遥游?” “逍遥游,重在心境,顺心意,气则顺,气不顺,气血翻滚,轻则吐血,重则...性命不保。” “以后好好给我练,练不好,我就打死你,省的给我丢人。”老头子一脸严肃,语气深沉,“还有,以后不可再人前轻易展示,凡是见过之人,杀。”老头子说完一个杀字,似乎化为一个大魔头,帅锅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头子这样子,似乎不在是个老头,但仔细一看,还是老头。 “好了,我肚子饿了,去做饭吧。” 打开地窖,取出蔬菜,粮食。 老头子是个懒人,帅锅也不会种植粮食,如果单靠自给自足,他们早就饿死了。 山下有一村,老头子总是连哄带骗,坑蒙拐骗,如此如此,那般那般,积累下来的余粮。 当然,菜还是要种的。 帅锅挑粪,浇灌菜园子。 “我苦呀,摊上这么一个师傅,好吃懒做,欺负我,让我做重活,这么臭,这么重,这是雇佣童工,我要去告你。”帅锅口中唠叨着,天天让我住在这穷山僻壤,一年见不到几个人的山中,我苦呀,我心累呀。 “告呀,你去告呀,这是山高皇帝远,谁管的了,更何苦,你是我徒弟,我爱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老头子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还有,你十岁了,不是五岁六岁,不算童工了,别装嫩,小心遭雷劈。” 帅锅心中骂道,你才遭雷劈,你全家都遭雷劈。 突然,晴空劈雷。 正好击中在不远处的粪桶中,天然的肥料,天女散花帅锅全身都与其来了个亲密拥抱。 那滋味,不,是那味道,也不是,是那气味,这算是帅锅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污点。 老头子哈哈大笑,笑的荡气回肠,笑的天崩地裂,“你小子刚才,定在心中骂我,遭雷劈了吧。” “笑个屁。”帅锅怒骂道。 老头子笑着笑着,咔嚓,椅子四分五裂,摔倒在地上。 活该,看到老头子吃瘪,帅锅心情总算好了一点,我用我的童真保证,好像,这玩意我早就没有了,那我用我的节操保证,这玩意好像也没有,我用我师傅发誓,椅子的事情,绝对跟我没有关系。 昨天晚上,绝对没有半夜起来,把椅子的几个固定塞子,给松动了。 “我去你大爷的,你这小兔崽子,为师要抽死你,造孽呀,师门不幸呀,你这不讲良心的。”老头子又开始长篇大论,已经九百遍了。 待老头子口说干了,帅锅才走,到山中一池塘,直接跳了进去,洗干净身上的肥料。 顺便把衣服也洗了。 洗了之后,还仔细闻了闻衣服与身体。“真香。” 帅锅跳了起来,一跃飞到树上,把衣服晾在上面。 “逍遥游,天高地广,我自逍遥。”帅锅闭上眼,练起逍遥游,空中的气从奇经八脉,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运作,最后汇集在丹田中。 正文 第四章 老毒物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待到十二岁那年。 来了一个胖老头,头发都花白,衣服破烂,后面背着一个竹箩筐,手中撑着一竹竿,走起路来,一瘸一坡。 “小伙子...” 帅锅心道,那来的乞丐,乞讨到这来了。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何况,还不是地主,一贫如洗,家徒四壁。 “就剩下一个馍。”帅锅从怀中拿出一个馍,擦了擦,递了过去,“还热乎着。” “你打发要饭的,不对,我也不是要饭的...”老毒物说道,但一想几天没有吃东西,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又伸手去接,而此时,帅锅的手已经缩了回去。 “不是要饭的,不好意思...误会了。”说完,把馍放在了怀中。 老毒物气不打一处来,盯着帅锅怀中的馍,“小子,给人的东西,怎么又拿回去了,一点也不尊老爱幼,贤良淑德,三从四德...好像那不太对,不管了,你是要命还是要馍。” 一只毒蜂飞在老毒物肩上,小孩拳头大小,全身金黄,尾巴有一根毒针。 帅锅看到这么大的毒蜂,吓的一跳,但嘴硬道,“既要馍,也要命。” “不识好歹。”老毒物用力一扔,口中喝道。 “去。” 帅锅运作如影随形,随风而动,脚底似抹油,躲过了飞来的毒蜂,那毒蜂又迂回,一追一逃。 “小子,闪的够快,一个你能躲过,一群呢?” 只见老毒物吹动了口哨。 过了一会,啥都没有,还是那只蜜蜂,然后,空气安静。 咋回事,今天都去采蜜去了,这也太尴尬了。 嗡嗡嗡。 一群蜜蜂,如云如雾,飞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 “我的天呀,这怎么躲。”帅锅道。 “小子,知道怕了吧,把你那馍给我,我就饶了你。” 帅锅很识时务,给了对方怀中的馍,差点因为一个馍引发一场血案。 老毒物三下五除二把馍给吃了,肚子还在咕咕叫,“小子,再去给我弄点吃的。” “没....”帅锅本想说没有,只见几条巨蟒爬了进来,一条一条的爬到老毒物身边,对着帅锅吐蛇芯子,“有。” “没有?”老毒物冷声道。 帅锅吓的一哆嗦,平生最怕的就是蛇,而且是几条巨蟒,后面跟着小点的毒蛇,“有,有,当然有,大爷,你等会,马上就好。” 老毒物吃了一碗接一碗,七七四十九碗后,“饱了。”还打了个饱嗝。 而帅锅此时已经累趴了。 ...... 天快黑的时候,老头子与哮天犬才浪了回来。 还没进门,就喊道,“帅锅,饭做好了没有?都饿了。” 哮天犬也嗷嗷叫了几声。 帅锅跑了出去,见到老头子,眼泪在眼珠中打转,哭诉道,“家里没有余粮了...被...被...”结结巴巴说不出来,恐于某人淫威。 老头子一进屋,看着堆积如山的碗,还有一旁,悠哉剔着牙的老毒物。 “老毒物...” “老魔头...” “你还没死呀。” “你都没死,我可舍不得先死。” “古人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诚不欺我。”老头子叹气道,“说吧,这次,是祸害了谁,跑到我这里来躲躲。” “我靠,老魔头,不是你让我来的,一纸书信,信上说,一天十两黄金,包吃包住...” “有这事吗?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勿怪勿怪。”老头子道了道,“想起来了,一年前确实写了这么一封信。” ...... 话说一年前。 怡红院。 老毒物搂着一个美人,喝酒。 咚咚咚。 “谁呀?” “客官,有你的信。” “我的信?倒是一件奇事,居然会有人给我写信,我倒是要看看。” 接过信,撕开信封,大意就是,请老毒物来过当老师,包吃包住,一天十两黄金,还有五险一金等等。 空头支票谁不会开,先忽悠来再说。老头子写信时的心声。 老毒物刚开始激动了一会,就冷静下来了,“忽悠我?”然后就把信撕了。 但随后的日子里,在青楼,酒楼,赌场消费,欠下巨额债务,被三家联名请了江湖杀手要债,没钱换,一个要他一只眼,一个要他一只手,一个要他一条腿。 老毒物亡命天涯。 一个月,连睡觉都不安稳,怕被江湖杀手追到,卸手卸腿挖眼,一日深夜,躲在茅房中,被臭气熏了一夜,才想起老魔头写给他的的信,就过来躲躲债,顺便赚点钱。 ...... “这就是你那徒弟,叫什么,帅锅,英俊,一点也不英俊,也不帅。”老毒物点评帅锅的长相。 “老毒物,我这徒弟,确实不帅也不英俊,再不起个帅气英俊的名字,那这一辈子,就与帅,英俊,潇洒绝缘了。”老头子打哈哈。 “……”帅锅的心里,极度无语。 老毒物在屋子中走了一圈,口中嘟囔着,破,太破了,这桌椅,都不是黄花梨的,这床,都不是蚕丝背,厨房里,都没有锦鸡,野味,清汤寡水。这还叫我教他识毒解毒下毒,想都不要想。 当年,有人花万金请我去教学,我都没去。 “当年万金都不去,现在怎么来了呢。” “爷高兴,爱咋咋滴。”老毒物笑呵呵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来一粒黑色的药丸。 “吃了。” 帅锅接过药丸,有一股难闻得气味,放在了口中,咽了下去。 “苦...有毒...” 然后就是没有知觉,倒在了地上。 “你这徒弟缺心眼,没脑子,差一根弦,叫他吃,他就真吃了,我跟他很熟吗?问都不问一下,当然,问了我也不会说,要是带着这幅脑子行走江湖,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老毒物很失望,一阵数落,我要是有这弟子,我直接给他一粒毒药,毒死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老毒物越说越来劲,能教出来这样弟子的人,他的师父可想而知是个啥样子... “老毒物,从进门我就忍着,粮食都被你吃没了,你还得寸进尺,指桑骂槐......看打。” “老魔头,我还怕了你不成。”老毒物退后,打开箩筐,一群乌鸦飞去,乌鸦眼中泛白,全身漆黑,嘴血红。 飞在老毒物身边,恶狠狠的看着老头子,只待老毒物发号施令,就分吃了眼前的猎物。 “毒乌鸦,居然是毒乌鸦,老毒物,不打了,不打了,算我怕了你了。” 毒乌鸦,以毒液喂食,待全身漆黑如墨,化为毒源,再以血为食,直到嘴变血红,黑夜中,见血封喉。 “老魔头,我听神算子说,多年前,你抱着一个婴儿,要神算子给这孩子算一天卦,神算子不同意,你把他的胡子都扒光了,才给这孩子算了一个天卦,窥见天机,折损寿元,到现在神算子还气血亏空,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值得你这般。” “捡的一个弃婴而已。” “一个弃婴,老魔头,你是魔呀,魔头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当年,你一人独上正气门,杀了三天三夜,鸡犬不留,山下的湖泊,现在还是血红的。” 老头子看向远方,默不作声。 ...... 山中。 帅锅正在练如影随形,随风而动,身影越来越灵敏,灵活。 哮天犬,也在后面跟着,跑的很慢,十分懒散,突然,晴天,刮来了一阵烟雾,看似很慢,却越来越快。 “哮天犬,快,快跑。” 哮天犬转头一看,眼中充满惊恐,速度如闪电,奈何,那烟雾已经刮了过来,哮天犬跑着跑着,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倒在地上。 眼中再说,帅锅,救我,那老变态来了,救我。 “哮天犬,你是让我快跑吗?你真好。”帅锅像打了鸡血,跑的更快。 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救我,快回来救我。 哈哈哈...笑声从烟雾中传来,惊悚,恐怖。 “小狗狗,小乖乖,你跑不了的,中了我的七步迷魂烟,还没有人能跑七步的,就算是只狗都不行。”老毒物抱起了瘫软在地上的哮天犬,用力摸了摸狗毛,“今晚,陪我睡。” 老毒物喜欢撸狗,每次毒倒哮天犬,就是使劲揉捏,揉捏够了,就一脚踢开。 而哮天犬不喜人摸他的狗毛,特别是男人,可每一个摸他的人,他都打不过。 虽然,哮天犬,是一只会武功的狗。 ...... 山顶上。 帅锅落下脚,看着远处那烟雾。 “幸亏,跑的够快。” 突然,头有点晕,意识开始消失。 “又...中毒了,什么时候中的毒。” 然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一年来,帅锅哮天犬,每天都被各种迷药,毒药毒倒,刚开始只毒帅锅,哮天犬只是带着她的后宫,在后院闲逛,被老毒物看到,才被拉到训练中来,完全是无妄之灾。 连只狗,都在秀恩爱,老毒物感叹,这对老毒物造成了一千点伤害,你让我不好过,那我就让你不好过。 ...... 夜晚。 吹着夜风,喂蚊子。 老毒物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毒药百科,用丝绸包的好好的。 “这本书,是我耗时五十年,呕尽心血所著,记录着江湖中,常见的毒药,及其解毒方法。” 帅锅郑重的,用双手接过书籍,只见几个字映入眼中,新华书局制作、印刷,售价三十文。 空气突然安静。 老毒物咳嗽了几声,化解尴尬,“那个,那个,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批注及最后几页我新加的内容,好好学学。” 帅锅脸色凝重,戒备着四周。 “不要怕,不要怕,你看今晚,夜色这么美。” 帅锅抬起头,一片漆黑,哪有夜色,老人,都喜欢这么硬聊吗? “不错。” 又是一片沉默。 空气又安静了。 “学海无涯...你还有的学,好好努力吧,孩子。”说完,抬起手,拍了拍帅锅的肩膀,帅锅本想躲闪,但,看着老毒物难得郑重,就没有躲闪,怕伤老毒物的心。 老毒物搜的一声,就消失在了眼前。 帅锅感到拍的地方有点痒,“老毒物,你又坑我......”然后就不省人事,喂了一夜的蚊子。 正文 第五章 感知生命的律动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我要当一代大侠。”十四岁那年,帅锅站在屋顶上,对着老天许下了宏愿。 “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院中。 “这孩子,山上待久了,脑子都待出了问题,看来这山不能再待了。”老毒物慵懒的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衣服华丽,脸白肉多,腿也不坡,就是头发依旧花白,手上戴着玉扳指。 和当年,那形象发生了天翻地覆,一个乞丐,一个土财主。 老毒物抿了一口茶。 “就是没有女人,山下那张寡妇不错,那屁股,那脸蛋,那水桶腰,唉...可,那是老魔头的姘头,看不得,动不得,怡红院的琴棋书画四位美人,不知忘了我没有,回去后,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好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想着,口水都留了出来。 而中二少年帅锅,想的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冬天。 大雪纷飞,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冰天雪地,湖都冰封了。 “老毒物,钓鱼去。” “老魔头,这么冷,去钓鱼,你脑子没毛病吧。”老毒物围在火炉前,连其毒宠,毒蛇毒蝎毒蜂毒乌鸦等等,瓶瓶罐罐的,也烤着火。 “你看看你每天的饭量,还有你这些宠物,这样下去,冬天都熬不过去,都要饿死。” 湖中。 两老头,戴斗笠,风雪中,凿冰,钓鱼。 “冷...” “真冷...” “还没钓到吗?”老毒物在一旁催促道,“会不会钓,人都快冻成冰棍了,连个鱼影都没看到。” “你行,你上。” 半盏茶后,两个已经放弃了,往回走。 “我听说,冬天那些猎户,驱狗抓兔,你家那肥狗,天天好吃懒做,一身肥膘...还是要锻炼锻炼。”老毒物一边走一边哈气,一边搓手。 “帅锅,现在在干嘛,应该还在被子里,年纪轻轻,唉,不经历风雪,怎能成长,这些不让他经历经历,人生会缺少遗憾。” “这点,我深表赞同。” 两个老头子,相视一笑,加快往回赶。 另一边,帅锅与哮天犬围着火炉,火炉上,一根排气管通向屋外,喝了点开水,看着毒物百科。 开篇就是,万物相生相克,两种或三种无害的良药,按照一定比例,搭配调和,就变成杀人的剧毒。而几种毒药搭配,可以造出救人的良药。药本无害,在于如何取舍,运用。 杀人,救人,皆在一念之间。 毒者,皆会培育毒虫,如夏天里的一蚊子,一苍蝇,一蜜蜂,等等,都可能是毒师的宠物,叮咬一口,不日就亡,防不胜防。但大体来说,毒虫越小,越难培育,一来虫的寿命决定,如浮游,清晨生黄昏死,没有培育的价值。如蚊子,春生秋死,短短几个月,而且难以控制。 火渐渐小了,帅锅添了一根柴,火慢慢烧了起来。 哮天犬挪动小窝,靠在火边,幸福的睡着。 咚咚,门打开了。 风雪吹了进来,两老头快速进门,关好门,围在火边,搓着手,之后抖了抖身上的雪。 “还是屋里暖和。”老毒物道,转头看向帅锅,“帅锅,在看书呢。” 帅锅答了声是,然后就讲了讲自己看了之后,有那些新的认识及困惑。 老毒物心不在焉的指点,待时机差不多了,引入主题,“帅锅呀,书有的是时间看,我们两今天本想去抓鱼,给你补补身体,可...这天这么冷,我们两个老人,想去捕猎,想去钓鱼,可这老胳膊老腿的,滑到了,摔倒了,磕到了,就不好了,是吧,所以...” “不服老不行呀,老了,不中用了,走不动。”老头子说道。 话说,前段时间,偷看山下张寡妇洗澡时,被发现,那逃跑的度,似风,一刮,就消失无影了,还走不动,老头子说起谎话,都不打草稿的。 “我还小...”看着两老头期盼的眼神,帅锅弱弱的说道,声音如蚊。 天这么冷,让我去钓鱼,捕猎。 “你说啥,毒爷爷没有听清,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老魔头,你听清了吗?” 老头子摇了摇头,“我也没听清,老毒物,你最近,不是新配了一种毒药,肝肠寸断,不是一直缺一个试药的吗?我看...这里就有一个试药的...” 话还没说完,老毒物就已经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药瓶,慢慢打开。 “你不说,我还忘了。” 肝肠寸断,听其名,知其意。 “老头子,毒爷爷想吃,不要说鱼,兔子,就算是天上的飞鸟,我也帮你们捉来。”帅锅放下书,站了起来,动作迅速,“我立刻就去。” “好,帅锅,我没看错你,你果然孝顺,就这么说定了,除了鱼,兔子,还有天上的飞鸟,要是说到做不到,你毒爷爷的肝肠寸断一定让你尝尝...还有那死狗,怎么还在睡。” 说时迟,那时快,一脚把哮天犬踢飞了起来。 哮天犬正做着美梦,梦到自己飞了起来,突然,重重的砸在地上,谁呀,本想发火,露出獠牙,但一看是老毒物,老魔头,吐出舌头,尾巴使劲的摇摆,谄媚致极。 “死狗,快去抓兔子,今天要是不抓只兔子回来,今晚就炖了你,吃狗肉。”哮天犬使劲摇尾巴,靠在老毒物裤腿上,蹭了蹭。 “小狗狗。”老毒物蹲下身,撸了撸狗,一脸享受。 此事,帅锅已经收拾好出了门,老毒物一脚把脚边的哮天犬踢飞,落在雪地中,“死狗,你以为这样,就不干活了,不抓兔子回来,就炖了你,这不养废物。” 哮天犬心中怒骂,这死老头,死变态,想撸狗的时候使劲的撸,不想撸狗的时候就一脚踢飞。 冷... 一人一狗走在冰天雪地中,瑟瑟发抖。 天地寂静。 帅锅感知到天地之中的‘气’在流动,逍遥游动起,天地之中的‘气’汇集而来,一个小周天一个小周天,体表形成一个无形气罩,抵御寒气。 那气从天,从地,从雪,从湖,从四面八方而来。 静。 与天与地与山与水,融为一体,好似万物与之为一。 “入道了。” 道生天地万物,生仙佛,生圣生贤,俱以从道而生,阴抱阳,生生化化,无极无穷之妙哉。 逍遥游,天高地广,任我逍遥。 似乎,他看到自己化作了鱼儿,在湖中畅快的游着,跳出湖面,化为了鸟儿,遨游在天空,又化作一片雪花,慢慢落在地上。 他飞的更远了,树变小了,湖变小了,连山都变小了。那树,那湖,那山都没有变,而是他飞的太高了。 过了许久,才缓缓醒来,身上已经积了一层雪。 哮天犬口中叼着一只兔子,藏在树洞里,看帅锅醒了,才缓缓从树洞中,爬了出来。 帅锅抖了抖身上的雪,看向哮天犬嘴里的兔子,赞叹道,“哮天犬,你真棒,抓到了一只肥肥的兔子。” 哮天犬做了一个傲娇的表情,心中想的却是,这样,老毒物就不会炖了他。 一个要吃兔肉,一个要吃鱼,兔子现在是有了,但鱼呢? 来到湖上。 帅锅走的很慢,哮天犬走的更慢,一走就摔,太滑了。 而帅锅走的慢,他一直在感知着四周,天地在他的眼中变了样,他看‘见’了,湖中的鱼,身后的哮天犬,在洞里冬眠的动物。 这是他入道后,获得了一个技能,感知生命的律动。 但还没到一盏茶时间,头就有点出现眩晕,内力已经耗尽。 “看来能坚持近一盏茶时间。” 调息许久,才恢复内力。 凿开冰层,拿出一个钩子,放入水中。 感知湖下鱼儿的游动,一只只鱼儿在游动,其中,有一条鱼儿在钩子上方,缓缓游动,帅锅看准时机,一用力,钩子直接挂住了鱼儿,拖出了水面,落在冰面上。 ..... 夜晚。 老头子老毒物,烤着火,吃着火锅。 “不够辣,不够味,不正宗,不地道,还是年轻了,缺火候。”老毒物的嘴很叼,还喜欢点评一二,“兔肉没入味,差评。鱼带一丝腥味,还煮老了,差评。” “老毒物,那你别吃。”老头子在一旁说道。 老毒物夹了一块又一块,“傻子才不吃。” 两人争吵了起来。 帅锅发动感知,屋里一个个生命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转眼‘看’向老毒物,老毒物全身上下,有成千上万的小生命,依附在气体表。 “好多小虫子...” “虫子包裹着毒爷爷全身。” 转过头,‘看’向老头子,一颗心脏强有力的,有节奏的跳动着,“最少还能活过几十年。” 老头子正跟老毒物吵的火热,“老毒物...两条兔腿都被你吃了,你还夹...你...” “手快有,手慢无,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老毒物笑呵呵道。 哮天犬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一块骨头,啃着,心中无限凄凉,为什么不让我上桌,这兔可是我抓的,凭什么只能吃你们剩下的。嚼起来,却是津津有味,一脸满足,忘记了前一秒的不愉快。 突然,老头子停下手中的筷子,浑然没有在乎老毒物半路拦截,他筷子上的那块肉,看向帅锅,不可思议道,“你入道了?” “入道?”老毒物口中的肉嚼了一口,也看向帅锅,一脸不信,“不会吧,就这小子。” 再看向老魔头,一脸认真,不似作假,“真入道了?小子,好好感知我。” 老毒物取出一只小虫,那小虫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待帅锅感知时,那小虫睁开眼,拍动了翅膀,飞了起来。 “我靠,没天理,这么小,就入道了,老子到现在都没有入道.....” “感知生命的律动,已经入了道的门槛。”老头子点评道。 常言道,入道难,难如上青天。 正文 第六章 刹那寺 扫地僧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入道难,难如上青天。 一曰,感知生命的律动。 二曰,一念动,万物动。 三曰,天地与之为一。 此乃入道三境界。 江湖之中,记载的入道者寥寥无几,如刹那寺扫地僧,藏经阁一扫地的,一扫就是无数年,一日观枯叶落下,心有所感,一朝入道,一念动,万物动,直接迈入入道第二境界。 飘落的树叶都停在空中,似乎静止一般,但刹那间,又落了下来。 靠一己之‘念’,影响树叶。 ‘念’又曰精神力。 而后数年,擦着书籍灰尘时,迈入到第三境。 旁边看书的佛门中人,却无人察觉,他依旧是那个普普通通的扫地僧,擦着书,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某一日,入夜。 魔门血无敌,带领几千魔门弟子,攻入刹那寺。 血无敌身穿血衣,手拿长剑,“老秃驴,交去经书,否则,今日我灭你刹那寺。” “阿弥陀佛。”方丈双手合十,走了出来,达摩院,般若堂两位首座站在方丈两边,其他弟子站在身后。 “施主,远道而来,为看经书,藏经阁一楼可供施主观看。” “老秃驴,我想看的是三楼的心经。” 藏经阁有两层,一楼是佛门经典著作,经意,游杂记,经书...二楼谓之武经,达摩院,般若堂练习武学,来源如此。传说,藏经阁有未知的第三层,有一本心经。 可,从没有人踏入过,也不知在那。 “施主,藏经阁并无第三层。”而 “老秃驴,没有,那我就自己找。”血无敌还未说完,就一剑砍向方丈。 达摩院首座一步向前,用棍挡住,落下的剑。 “我的个去...老魔头,上来就动剑,给你三份颜色,你就开染坊。”方丈急的直接飙方言,“当我这刹那寺是好惹的,打死你这个龟孙。” “师兄,注意形象。”般若堂首座小声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方丈双手合十,脸色慈祥,口中念道。 砰...砰...砰 刀光剑影。 血无敌与达摩院首座,已经交手几个回合。 “早就听说,刹那寺第一高手,达摩寺首座,一根如意棒运用的炉火纯青...今日一见,不同凡响,但,今天你必败...”血无敌退后几步,蓄积剑气。 连周围的剑,都开始振动。 “一剑出,天地裂。”一道剑气劈了过来。 达摩院首座双手拿如意棒,口中喝道,“朝天一棍。” 剑与棍撞击在了一起,天崩地裂。 达摩院首座向后退了三步,吐了一口鲜血,手中的如意棒已出现了裂痕。而血无敌气血翻涌,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哈哈哈...你们刹那寺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今日要不交出心经,我让这里血流成河。” 般若堂走上前,看向血无敌,认真道,“施主,有一点你说错了,他不是刹那寺第一高手,我才是,我刚才就想纠正你的。”又转头看向达摩院首座,“师兄,我不是说你不如我,我只是简单阐明一个事实。” 方丈小声咳嗽,但般若堂首座自顾自的说道,无奈之下,走上前,小声说道,“大敌当前,净扯这些有的没的...” “师兄,说错了就是说错了,我要纠正他。” “好了,你是刹那寺第一高手。”方丈头大,当方丈真心不容易,要调解内部矛盾,还要解决外部矛盾。 想起老方丈圆寂前,叫他们三人前去,老方丈看向三人,一直摇头,久久没咽气...直到闭眼时,手指向他,如此才当上这个主持。 般若堂首座上前,运‘气’,一片片树叶在手中聚集。 “车轮战,谁不会?”血无敌道,“四大护法。” 四人身影鬼魅,站在血无敌前方。 “我靠,被识破了。”方丈小声嘀咕着。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大战在即。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个声音,陡然出现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边,那声音似远似近。 藏经阁。 门缓缓打开了,扫地僧手拿一扫把,慢慢走了出来。 “施主,你想要的是这本经书吗...”扫地僧从怀中拿出心经,“一本经书,为何造就如此杀戮。” 藏经阁‘第三层’,就是扫地僧,心经由他看管。 “哈哈哈...心经,把心经给我。”说完,血无敌整个人飞了过来,快速无比,但在扫地僧的眼中,却是很慢,很慢,扫把抬起,轻轻落下,砸在了血无敌的头上。 血无敌,败。 “宗主。”四大护法身形鬼魅,似一道道影子,快速冲了过来。 扫地僧拿起扫把,向着四人拍去。 “我靠...扫地僧,这么牛。”方丈心中的台词,“以后刹那寺在江湖,可以横着走了。” ...... 刹那寺,后山,禁地。 一条条铁链锁在一个魔头身上,封住其七经八脉。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扫地僧.....”血无敌咆哮道,“扫地僧,你还要关我多久。” 吱吱吱 一只老鼠从洞里爬出,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看毫无危险,正待这时,血无敌看准时机,一把抓住老鼠,“有了肉,有肉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肉了。”说完,食其血,吃其肉,那味道美滋滋的。 血无敌添了添了嘴边的血。 “谁?”血无敌叫道,“鬼鬼祟祟的。” “宗主。”一个和尚走了进来,跪在地上。 自二十年前,魔门宗主血无敌被扫地僧击败,囚禁再次,魔门组织了几次营救,都没有成功,自觉无力救不了,就派魔门弟子当细作,加入刹那寺。 可奈何刹那寺招人看慧根,以至于这么多年,才只有寥寥几人潜入刹那寺,而只有他一个当了护法,通过旁敲侧击,才打探到魔门宗主血无敌关在这。 “是我,小人在刹那寺蛰伏十年,只为了今日,救您出去,壮大我魔门。”那和尚流下了眼泪。 自从二十年前,血无敌被擒,魔门内部争权夺利,以至四分五裂。十年前,被武林正道,以诛灭魔门,还江湖朗朗乾坤为由,追杀,甚至还颁布了诛魔令。 魔门人士四处逃亡,苟延残喘。 “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待我出去,一定灭其宗门。”血无敌狠狠发誓,然后叹了叹气,“扫地僧在世一日,我就被关一日。” 扫地僧打破自身‘枷锁’,如同,河中的鱼,从水中跳了出来,到陆地生活。 除非能够打破‘自身’枷锁,而打破‘枷锁’,只能入道第三境,天地与之为一。而血无敌前几年才堪堪入道第一境,感知生命的律动,才知扫地僧比他想象的更加的强大。 或许当今武林,唯有那几个不出世的老家伙,能与之匹敌。 “一月前,扫地僧带着心经,离开刹那寺。”和尚说道,扫地僧离开,他才敢来禁地,解救血无敌。 这一日,血无敌脱困而出。 ...... 山中,孤坟前。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不知不觉已经十五年过去了。”老头子在坟前烧着纸,“今日清明节,也是你生日。” “谁清明节过生日的。”帅锅无语道,曾经一度怀疑是不是老头子蒙他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偏偏出生在清明节那一天。 “清明好呀,想不记住都难...”老头子笑呵呵道,“过来拜一拜...” 帅锅三鞠躬,跪拜。 然后起身,离开。 曾经帅锅问过,这坟中埋的是何人,怎么墓碑上,都没有名字,无字碑,老头子幽幽道,一个老朋友,就不再过多解释 ...... 另一边,老毒物在山中,一片密林中,有一头野猪在拱地。 “宝贝们,你们饿惨了吧,来,出去寻找食物。”老毒物身上飞出无数的虫子,黑压压的,如乌云一般,向野猪冲了过来,附在其身上,过了一会,虫回到了老毒物身上。 而,野猪只剩下骨架。 “小狗狗,今晚你有福了。”说完,就把骨架收了起来,笑呵呵的想着,晚上怎么样撸狗。 而哮天犬正在山下勾搭唐铁匠的母狗,突然,一阵哆嗦,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这念头一闪而逝,就继续跟母狗卿卿我我。 “死狗,你又来了,看我不废了你。”唐铁匠打完铁回来,看到哮天犬,气不打不出来,这条狗是远近闻名的流氓狗,祸害了多少良家好狗。这次,我看你怎么跑,说时迟那时快,从怀中拿出一把银针。 唰唰唰... 一根根银针,激射了过来。 哮天犬一看,蹦了起来,跳的老高,那银针像是有眼一眼,射在了哮天犬的屁股上。 汪汪... 一声惨叫。 正文 第七章 江湖真危险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十七岁那年,帅锅哮天犬被老头子赶下了山。 老头子的理由很简单粗暴,人和狗养了十七年,不想养了,吃的多,不赚钱,还浪费粮食。 “我走了,谁给你做饭,洗衣...扫地...”帅锅道。 “张寡妇。”老头子道。 ...... 一人一狗。 站在山下,凉风徐徐吹来,帅锅心中,空落落的。 下山之后,去哪儿? 去江湖。 可江湖,又在哪? 前几年,还小的时候,想着仗剑走天涯,但,真到了那一步,却始终迈不开脚步。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帅锅,哮天犬背负行囊,踏上了去远方的旅程。 “哮天犬,你说,我们行走江湖。这样,是不是不够潇洒,最起码腰间要跨一把剑,遇见不平,拔剑而出,这才叫潇洒。” 走了许久,路没看到,林子却越来越密,灌木荆棘丛生。 身手在好,也难穿行。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位。”帅锅有点懵,跳到树顶之上,从怀中拿出地图,仔细比照了远处的山脉,河流走向。 “真走错了...” “从这个方位走。”过了一会,走着走着,走到了悬崖边,前方无路。 “又走错了...” 哮天犬极度无语,这货是路痴吗?有地图都走错了,待仔细一看,这货把地图拿反了。 来回折返好几次,天也渐渐黑了... 一人一狗吃了几个馍馍,喝了点泉水,依靠在树上。 “哮天犬,你说,江湖是个什么样?”帅锅道。 哮天犬扭过头,白了一眼帅锅,真不想理会这二货,你是不是傻,我是狗,没成精,不会说人话。 “一袭青衫,鲜衣怒马,手持佩剑,行走江湖。”帅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吃了点馍馍,仔细看了眼地图,觉得没错,继续前行,去地图上记载的小镇,待到第三日中午,一人一狗才从山中爬了出来,找到了一条大路... “看到路了,有路了,有路了。”帅锅喜极而泣,大声呼喊。 哮天犬累的都瘦了几斤了,总算是找到路,再不找到路,饿都要饿死,妈的,瞥了一眼帅锅,心道,这人宠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跟其一起行走江湖,是不是很傻的行为。 远处,一棵树上,有两个人,他们是九山十八寨派来的的暗哨。 前几日,山寨中来了一个蒙面人,带来一个消息,南宫家族要把女儿送去洛阳,与天河派联姻,要从这里经过,金银财宝不计其数。其中,有一把吟血剑。 九山十八寨对于江湖中的门派,世家,一向是避而远之,你不来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你,甚至每次打劫之前,都会调查清楚,否则碰到了硬茬,被灭了门,就不好了。 但,这次不一样。 黑衣人与山寨三位当家达成了协议。 吟血剑,晓生江湖兵器排行榜第一百零八位。 财帛动人心,当一件事情的利益,足够大时,谁都会铤而走险。 “拐爷 你说大当家的让我来放哨,都已经三天了,南宫家到底走不走这条路呀。” “谁...谁知道呢,或...或许走,或许...不...不走,也...也不知道...那那情报准...准不准。”拐爷是个结巴,说话磕磕巴巴地,“待...待到晚上,就...就换班了。” “拐爷,有人。” 只见路上,一黑狗和一落魄少年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是累的。 “那条黑狗好肥呀,好久没吃狗肉了,把那条黑狗宰了,拿回去炖火锅,应该够我们俩吃几顿了,天天在寨子里待着,都没吃到什么肉,嘴都快忘了肉是什么味了。” “狗肉,快到碗里来。” 帅锅,哮天犬总算找到了一条大道,在山中走了几天几夜,纵然帅锅身手再好,衣服也划破了,看起来,像是一个乞丐。 “真累呀,”帅锅叹了叹气说道,“要是有个马车就好了。” 摸了摸怀中,连馍馍都剩下一个了,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哮天犬把头转了过来,死死盯着帅锅怀中的馍馍,给我,我饿。 “你长的这么胖,吃的那么多...好好好...分你一半。”说道一半,哮天犬露出可伶,懵懂,傻傻的神情,尾巴还摇了摇。 哮天犬,吃着馍馍,心道,我的绝技,卖萌,这招无往而不利,任何人看到我卖萌,都会败下阵来。 “此山...是...是我开,此树...是...是我栽,要想从...从此...过,留下买...买路...财。” 两个匪徒从树上跳了下来,手拿长刀,凶神恶煞。 “人,是...是人。”帅锅被突然跳出来的两人吓的一跳。 “小子,我们打劫。”二傻说道,心想,这不会是个傻子吧,“打劫,我们打劫呢,能不能尊重下我们这个职业。” 帅锅激动过后,冷静下来,“打劫?” “你这乞丐,有什么好打劫的,我们是要你的狗命。”二傻说道。 “对,你的...狗...狗命。”拐爷结结巴巴的道。 “你们骂我。”帅锅很生气,江湖中的人,都这么没素质,打劫就算了,还骂人。 “我们是要你的狗命,不对,也对,就是你的狗命。”二傻抓着头皮,想说清楚,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这狗...我们要了,你...你这人,我们也...也要了。”拐爷敲了一下二傻,道,狗杀了炖一锅狗肉。 “拐爷,要这乞丐做甚?”二傻道,瘦瘦弱弱的,还浪费粮食,“一刀杀了,一了百了。” “三当家...喜欢...”鹰洛山三当家,好男风,最喜年轻英俊,细皮嫩肉的青年,遇到都会抓回去,当男宠。 九山十八寨匪徒们,最怕的不是大当家 二当家,而是这变态三当家。 谁叫这厮喜欢男的。 哮天犬黑爷很聪明,很有灵性,当听到狗肉二字,慵懒的黑爷滋滋的磨了磨牙,双眼露出凶光。 “拐爷,这小子太丑了。”二傻仔细端详了几眼。 “我...我有眼睛...我看的...到...不...不需要你说。”拐爷结结巴巴道。 帅锅气的发抖,“你说谁丑?” “说你丑,你还不乐意了。”傻子把刀举起来,挥刀砍了过来。 “哮天犬,上。”帅锅喊道。 哮天犬像一道闪电,冲了过去,露出爪牙,咔嚓两声,一声后,刀断了,下一身后,匪徒的脖子出现了一刀划痕,血慢慢从脖子处流了出来。 “你...”还没有说完,就倒在了血泊中。 拐爷冲过来的脚,硬生生的定在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生死存亡之际,不结巴了,嘴皮子十分利索,生怕说慢了,“大侠,饶命。” “我被猪油蒙了心,脑子勾了芡,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小孩,都要我养......”哗啦啦说了一堆。 “这就是江湖吗?”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在了他的眼前。 “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 哮天犬倒是无所谓,但帅锅心有所触。 “你走吧。”帅锅过了片刻,冷冷道。 “是,大侠。”拐爷连滚带爬,嗖一下,就跑走了,眼中带油一丝阴冷,拐爷小声道,“小子,还是太年轻了,你等着,居然敢杀我们九山十八寨的人,等我回去禀告大当家,就算你武功再高,也难敌......”话还没说完,哮天犬出现在了身后,被其一抓抹了脖子。 帅锅发动‘念’,拐爷说的话都被‘听’到了。随后,摇了摇头,“放虎归山,终究后患无穷。”向哮天犬使了一个眼色。 杀了这两个匪徒。 死者为大,不能暴尸路上...实则是掩盖犯罪现场,这时毒爷爷教的,做事不要留尾巴...帅锅起身在附近找了找,找到了一个低洼处,把这两具尸体扔了进去,然后脱掉了其中一个匪徒的衣服,他可不是要行什么不轨之事,而是想把这身破衣服换了,都划破了,又弄了一些树枝做遮掩。 还把地上的血迹,用树枝扫了扫,尘土与血混为一起,再也看不出来。 处理完杀人现场。 不对呀,怎么杀人呢?不是我杀的,是哮天犬杀的,我最多只是从犯而已。 可要说一条狗杀人,谁信呢? 帅锅,哮天犬沿路又走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踏踏踏...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一白衣男子骑着快马飞驰,后面尘土飞扬。 “兄台,大哥,能否....咳咳咳...”帅锅话还没有说完,马已经过去了,而帅锅的脸上都是尘土。 要打劫,最好劫一匹马,不对,不叫打劫,读了几年书,读书人怎么能打劫呢,叫借,借一匹马。 日后有缘再还。 这时,踏踏踏,一绿衣女子骑马而来,高声喊道,“让开。” 帅锅站在路中央,“打劫...”话还没说完,那马已经到了跟前,帅锅急忙躲避,差点就被马踩在身体上。 “我去,这江湖,都些是什么人呀,都赶着投胎吗,这么急....” 天渐渐暗了。 这时,帅锅听到了马车声音。 踏踏踏..... 一匹,两匹,三匹...最少十匹,这不是做梦吧?居然这么多马。 这么多人,怎么打劫,打劫不成,被别人揍一顿,就得不偿失了,帅锅心生一计。 躺在路中央,装死,碰瓷。 而狗爷也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我去,哮天犬,这演技...” 车队慢慢走近。 “哪来的乞丐。”最前面骑马的跨刀护卫,走了下来,“快滚,快滚。” 我自屹然不动。 “你再不走,我可要动刀了。”见这乞丐没反应,展护卫拔出佩刀。 “展护卫,发生了什么事。”马车中,走下来一个妙龄少女,十六七,淡绿色的长裙,青嫩的脸庞,双眼灵动。 “小姐,一个乞丐,一只狗,挡在路中间。” “展护卫,给他点钱,让他让开。”南宫云说道。 “是,小姐。”展护卫拿出几文钱,扔在了手边。 那女孩真美,眼睛美,衣服美,待几个铜钱仍在他手边,才晃过神来,真把我当乞丐了,帅锅心中想道,但手却不自觉的抓住那几文铜钱,放在了怀着。 世风而下,英雄气短。 为了五斗米而折了腰。 “我的狗,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被你们的马蹄声吓倒了,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几文钱就想了事。”帅锅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碰瓷?”展护卫双眼如炬,声音冰冷,“小子,你也不看看,南宫家的瓷,你也敢碰,你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短吗?” 帅锅一看架势不对,对方已经开始拔刀了,敌强我弱,敌多我寡,心道,不能硬拼,要迂回。 帅锅笑呵呵,让在一边,对哮天犬喊道,“死狗,快起来,别演戏了。” 展护卫以为帅锅在叫他‘死狗’,怒而跳起,刀向帅锅劈开。 “展护卫,不得伤人。”南宫云急忙喊道。 帅锅往后退了好几步,急忙解释道,“我说的是,躺在地方口吐白沫的那只狗,不是说你。” “小子,你骂谁呢。” 帅锅心想,这货脑子不是有问题吧。想着,来到哮天犬跟前,一看,这死狗居然睡着了,我的个去,心有多大,这都睡着了,一脚提醒。 一人一狗退到路边,车队前行,他们就在后面跟着。 “这乞丐一直跟着我们,不会图谋不轨吧。” “他要是敢乱来,我一刀杀了他。” 走在队伍后面的护卫,恶狠狠得说道。 ...... 走了一会,来过了一个峡谷前,两边的山奇高,中间是一条路。 “小心,戒备。”展护卫拔出佩刀。 马车缓缓的向前。 这地方是天然的伏击之地,易守难攻。 虽然,他们南宫家在江湖之中有点名气,但奈何,总会有不怕死,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 突然谷中烟雾弥漫。 “怎么就起了大雾了,不好,是迷烟。” “会武者,用内力隔绝,其余人快捂住鼻子。” 咚咚咚... 一块块巨石从两边的山上,滚落下来。 地动山摇。 “保护小姐。” 落石齐齐落下,堵死了前方的路。 这时,四面八方,下来了上百个匪徒。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女人与银子。” “又抢劫?”帅锅心里嘀咕着,还用迷烟,不对,这不是迷烟,是软筋散,此乃比迷烟更强,迷烟可以用内力抵挡,但是软筋散,可从毛孔进入体内,连武者,也会疲软无力,除非内力深厚者,或提前封住自身经脉。否则,必中招,江湖真危险,我要回山里。 现在该怎么办,对了,装晕,虽然这软筋散对我没啥作用,演戏要真实,身体开始晃动,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三当家 你来了。” “三当家,你真美。” 一个妖艳男,脸上抹着浓妆,红唇,浓眉,一身红衣,手拿手帕,“你们这些丑男人,就喜欢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匪徒们,脸色哆嗦,一阵反胃。 此时,烟雾已经散了。 三当家扭着屁股走向前来,仔细打量了几眼南宫云。 “你就南宫家的姑娘吧,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也是够为难你的,靠毅力,活到现在。” 南宫云气的发抖,“你这死人妖,死变态。” 展护卫上前,挡在南宫云前面,剑指前方,主辱仆死,“死人妖,你找死。” “好帅的小伙子,今晚,我要你陪我。”三当家看向展护卫,仔细一看,英俊潇洒,青衣飘飘。 展护卫一阵哆嗦,运作内力,拔剑要砍过去,但内力还未运作一个周天,“你...”手中的剑已经有些拿不稳了。 此时,再看其他护卫,都已经瘫软在地上。 “药效总算发作了。” “可惜呀,这软筋散,太贵了,要不是为了吟血剑,奴家可不舍得。”三当家拿帕掩面,故作娇羞,一双手,指了指眼前的几人。 “那个老头太老了杀了,还有那乞丐太丑了,杀了,还有那麻子脸,杀了,其他男的我要了,回去当男宠。” 一个土匪领会三当家意思,拿把刀就向帅锅走来。 “我靠,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了。”帅锅很生气,不是他不选我,而是说我丑。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居然被一人妖说我丑。 帅锅抓起地上一个石子,运用内力于指上,一弹,石子极速飞行,打在了三当家的膝盖上。 咔嚓。 只见一个血洞。 然后,一声惨叫。 “啊...” “谁?是谁?暗箭伤人的小人。” 我一听小人,就火大,我立志当一代大侠,居然被说成一个暗箭伤人的小人。 一个石子又被我抓在手中,被我弹了出去,射穿了三当家另一条腿,三当家啊的叫了一声,扑通,跪在了地上。 “有高手。” “何方高人?请出来一见。” 但,没有任何声音。 那举刀走向帅锅的匪徒,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时,哮天犬冲了上来,一抓就抓在了匪徒的脖子上,血哗哗的冒了出来,又把附近几个匪徒抹了脖子,那身影,如闪电。 “我靠,狗会武功。”展护卫惊呼。 “我去,这还是狗吗?都成精了吧。” 倒地的三当家被匪徒们架起,就向远处跑去,匪徒们,一看三当家跑了,也都跟跑了。 高手,想着自己被人称呼为一个高手,帅锅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不会是一傻子吧。”护卫说道。 “被吓傻了吧。”另一护卫道。 高手,要低调。 低调,才能活的久,白老鬼语录。 帅锅白了一眼护卫,傻你妹,要不是大爷我,你都被那人妖抓去暖床了。 可,之后的发展方向,出乎了帅锅的预料,软筋散的时效只有半刻钟,之后,众人都恢复了。哮天犬,被恭恭敬敬请上了马车,吃着肉,喝着酒,而帅锅被拒在马车外,帅锅道,这是我的狗,我的狗,然后帅锅被赏了点干粮,就了事了。 “人仗狗势。”丫鬟小声嘀咕道,看不起这种人仗狗势的人。 帅锅与其争辩了几句,就气愤站在一边,啃着干粮。 而马车上,南宫云看着哮天犬。 一盘盘的肉,哮天犬吃了个大饱,喝了点小酒,心中正在盘算,要不要换个人宠。 正文 第八章 帅锅应聘牛郎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九山十八寨,大本营。 地处险地,易守难攻。 四周都是悬崖,悬崖陡峭,难爬,与外界只有一条索道相连,索道两边有一瞭望塔,一旦有大敌来攻打,断开索道。 当年,九山十八寨还没有统一,个个匪首占山为王,时时发生碰撞,摩擦。 大当家座山雕,二当家病书生,三当家好男风盘踞在一个小山中,麾下只有几十人,或离间,或威逼,或利诱,才一步步吞并附近山寨,统一了这九山十八寨。 大本营。 大当家座山雕人高马大,长相粗犷,穿着薄衫,坐在木椅上。二当家病书生一脸病态,穿着厚厚的棉袄,坐在虎皮铺在椅子上。 桌上,炖着一锅狗肉,大当家座山雕夹起一块狗肉放在口里。 “狗会武功?还杀了几人。”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又夹了一块狗肉放在了嘴中,一边嚼一边笑着说道。 大当家一笑,就要杀人。 二当家病书生夹了块狗肉,放在碗中,递给了三当家好男风,“三妹,腿都受伤了,坐下来吃块狗肉,补补血。” “谢谢二哥,”三当家好男风被两人搀扶着,坐了下来,说道,“大哥,奴家说的都是真的。那只狗,真的会武功,其他去的兄弟都看到了。” “当真?”大当家座山雕看向下面跪着的人。 “大当家,属下们都亲眼看到了。” “是呀,那狗一抓,兄弟就倒了,再一抓,就又倒了一个兄弟,真是恐怖如斯。” 跪着的匪徒,你一言我一语道。 座山雕知三当家不会骗他,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山寨兄弟看到,那说明,真的有一只会武功的狗,还有一位高手在其中。九山十八寨能在江湖上,存在这么久,就是谨慎,小心,还有神秘的靠山。 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同时得罪了南宫家与天河派。 “这段时间,让弟兄们小心点。”大当家座山雕说完,让其他人都下去了。 整个大厅就剩下座山雕,病书生,好男风三人。 “能用石子打穿你膝盖,定是内力深厚之人。”大当家座山雕从怀中取来金疮药,递给了好男风,“抹上,伤口会愈合的快点。” 好男风故作小女子姿态,说道,“谢谢大哥,还是大哥最疼小妹。” “难道二哥就不疼你吗?” “疼,二哥,那奴家今晚陪你睡。” “滚。”病书生咳嗽了两声,说道。 “二哥,你这话,可伤了奴家的心。”好男风说完,就伸手去抚摸病书生的手,病书生吓的急忙后退,口中说道,“三弟,请自重。” “二哥,你怎么又叫人家三弟了,人家可不喜欢。”说完,作势要往病书生身上扑来。 “三妹,别闹。”大当家座山雕喝道。 “吟血剑,可是上面点名要的?这次失手,上面恐怕?”三当家好男风提醒道。 “有大哥在,怕什么?此事,我会如实向上面禀告...”说完,一只信鸽飞到了桌前,大当家让病书生写好秘信,放在信鸽腿上的竹筒里。 信鸽展了展翅膀,飞出大厅,飞向天空。 ......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见长安花。”帅锅站在城门下。 “长安,我来了。” “这里是洛阳。”一路人道。 空气突然安静,很尴尬。 ...... “帅锅,你这狗真的不卖?”这几日相处下来,南宫云与哮天犬,帅锅已经熟络些,展护卫冰着个脸站在旁边。 “不是我不卖,而是他舍不得我,如果他愿意跟你走,我分文不取。”帅锅一脸自信。 “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哮天犬懒洋洋的爬在马车上,看了看帅锅。心中想道,人宠,你就这么自信,不知谁给你的自信,你身无分文,跟着你,吃了上顿没下顿,我都会饿死,到时候,你可能还会把我卖了。再看看南宫云,又漂亮,还酒肉管饱,未来的日子一片光明,是个狗都知道怎么选择,然后义无反顾的扑向了南宫云的怀中,意思已经很明了,选择南宫云。 “那,我们就从这分道扬镳吧。”说完,南宫云上了马车,顺便叫仆从赏了一些钱财给帅锅。 帅锅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洛阳街上。 直到马车消失在拐角处。 才痛声大喊,“哮天犬,你我相依为命十几载,你怎么就忍心弃我而去呢。” ...... “包子,新鲜刚出笼的包子呦...” “一文钱一个。” “客官,要几个。” “来两个。”帅锅拿出两文钱,买了两个包子。 长长的街道,两边都是店铺,酒楼,赌场,怡红院,钱庄,当铺等。 街中央,是一个大广场。 上面有一个招聘栏。 红发赌场招聘打手一名,包吃不包住,每月1000文。 洛阳酒楼,招聘洗完工,包吃不包住,每月800文。 牛郎会馆,招聘牛郎,包吃包住,每月3000文起,多劳多得,上不封顶。 帅锅快速浏览着招聘信息,作为一名初出茅庐的江湖新人,第一步,就是找个工作,养活自己。长安的物价实在是太贵了,刚才去酒楼问了下住宿,一晚就得八十文。 全身上下的银两,还不够住几个晚上的。 “唉!” 帅锅深深叹了一声。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眼睛盯着牛郎会馆这条招聘告示,包吃包住,月薪3000文起。工作内容,陪吃陪喝还……后面画了一幅图,一男人倚靠在床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可描述,怕影响社会和谐,才以图代替文字。 可帅锅不懂,他是直接忽略了,就看到福利那条,包吃住还有钱拿。 下面有招聘要求,男的而且要帅。 帅锅一看,这不就是说的我吗。 然后兴高采烈去应聘,刚走到门口,被站在门口的两厮赶了出来,“那来的乞丐,滚一边去。” “我来应聘的。”帅锅也不生气。 “就你...”其中一厮道。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应聘...你这样的进来,只会拉低牛郎们的颜值线。” 牛郎会馆,是洛阳女首富毒寡妇的产业。传闻,毒寡妇嫁了七任丈夫,每一任嫁过去不足一年,丈夫就会暴毙而死,或生病,或溺水,或遇强盗等等,死法各不相同。 而丈夫的产业就归于其名下,资产越积越大,以至于靠嫁人成了洛阳女首富。 毒寡妇貌美如花,身材妖娆,特别是一双丹凤眼,含情脉脉,以至于男人前仆后继,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而毒寡妇在第七任丈夫死后,开了这个牛郎会馆,专门接待那些神秘的富婆们。当然,这一行为,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以至于声讨声不断,更有老学究们在洛阳晚报上,纰漏此事,骂其伤风败俗,有辱斯文,社会的毒瘤。 毒寡妇一气之下,收购了洛阳晚报及其他小众报纸,控制了洛阳的舆论走向,还专门请人写文,男女平等,男人逛的了青楼,女人就逛不的吗? “你是来应聘的。” 老鸨正在大厅整理账本,就听到门外,有人来应聘,走了出来,仔细打量了帅锅几眼,问道。 “对。” “细皮嫩肉的,洗洗干净,倒也英俊。”老鸨点评道。 帅锅心中想道,还是这老妈子眼光独到,从我这脏乱的衣着之下,get到了我的颜值。 “在我们这工作,顾客就是上帝,顾客有什么要求,都一定要满足,哪怕顾客有一些特殊的癖好,也要尽力应允,你的可明白。” “明白。”帅锅马上答道,心中想的,不就是陪吃陪喝吗,你吃好,我吃好,还有钱拿,多爽快。 老鸨子深深看了帅锅一眼。 “孺子可教。” “我们这,工作时间晚八点到早八点,包吃住,一般提成百分之五十,如果,接待有特殊要求的客人,提成会高点,百分之六十甚至七十。你努力努力,三年,不,一年就可以在洛阳买房了。”老鸨自顾自的说着,然后从桌上拿出一张合同,递给了帅锅。 “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帅锅扫了一眼,没看出什么问题,就签下名字按下手印。 老鸨收回合同,放在盒子中,并吩咐下人道,“带他下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今晚接客。” “是。”两个丫鬟走了过来,领着帅锅向澡堂走去。 洗干静穿上新衣,束起头发。 “确实精神了许多。”老鸨仔细打量了几眼。 一丫鬟道,“要不要进行培训。” 入职培训,还挺正规的,帅锅心中道。 老鸨白了一眼丫鬟,“要你多嘴,培训是来不及了,今晚就要上台了。” ...... 夜晚。 牛郎会馆外,点亮了左右两边的红灯笼。 一妙龄女子,向着牛郎会馆走去,后面的丫鬟拉住小姐的衣领,道,“小姐,这地方来能得。” “洛阳城,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小姐,这地方是女人喝酒的。”丫鬟弱弱道,之前听人提过,说洛阳有个牛郎会馆,专门接待女人喝酒玩乐,具体玩的内容,却无从知晓,只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别人喝的了,我就喝不了。”慕容雪气呼呼道,“你再要是推三阻四,以后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走到门口,一瞎子站在那,旁边是一个架子,挂在一排的面具,各式各样,没有一张相同的,“请选一张面具。” 牛郎会馆的规矩,只接待女子,而且进会馆必须带面具。 “这...有趣,竟如此有趣。”慕容雪选了一个鬼怪印花的面具,把玩了一会,戴在了脸上,“小环,你还认得出我吗?” “自然是认不得,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丫鬟有点胆怯,慕容雪从架子上取出一面具,戴在丫鬟脸上。 大厅里,几个圆桌上,已经坐满了戴面具的妇人。 而大厅最上方,是长方形的舞台,台上站在十位年轻男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每一个腰间都挂着一个号码牌,八十八号到九十九号,帅锅站在最里边,腰间号码九十九号。 帅锅心生疑惑,怎么还要站在台上,任人挑选。 主持人走上台,叫大家安静,“欢迎各位的到来,今晚又到了一月一度的新人挑选环节,这一次,是十二位新来的牛郎,八十八号到九十九号,拍卖,初陪价。” “先介绍八十八号,年轻,充满活力,身高八尺有余,孔武有力,练过几年武,读过书。” “初陪价,起拍价格八百文。” 主持人说完,下面就已经有人喊价了。 “我出九百文。” “我出一贯。” “死老太婆,上次就是你跟我抢,现在又跟我抢,我出一千一百文。” “死肥猪,价高者得,我出一千五百文。” 几番争夺之后,八十八号以二贯钱的价格,被台下买家买走了初陪权。 “死老太婆,你给我等着。” 竞争比较激烈,几轮下来,前十一位都以不低于一贯的价格买走了初陪权,台上只剩下等着被拍卖的九十九号。 主持人看了几眼九十九号帅锅,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词来。 直接就喊了拍卖,起拍价四百文。 帅锅心底一道怒气上来,又被按了下去,为了钱,我忍了。 “起拍价四百文。” 台下没有动静,很多人都已经开始散了,去找以前的老熟客。 场面有那么丝丝尴尬。 慕容雪刚刚走了进来,就听到舞台上,站着一男子被拍卖四百文,买个家仆也没有这么便宜,当即喊道,我出四百文。 “成交。”主持人快速落锤,喊道。 房间中。 烛光亮起,桌上摆着酒肉。 两个都有些莫名其妙坐在那。 一个是第一次来,一个是第一次陪,都不知道流程。 “喝酒,”帅锅道了一句,就一口喝了一杯酒,帅锅心中想道,陪吃陪喝谁不会,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提成,四百文,我就赚二百文钱。 “喝。”慕容雪想道,把腰间的剑放下,拿下面具,心想,这就是牛郎会馆,也没多神秘吗? “美。”帅锅酒杯停在了空中。 圆圆的脸,弯弯的眉,英气十足。 你一杯,我一杯。 你一口,我一口。 “小姐,不能再喝了,”小环在旁边劝道。 慕容雪脸上通红,扭扭捏捏地站起来,“谁说我喝多了,我没喝多,”说完,一指点在了小环的睡穴上,小环昏倒在桌上。 “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我跟你说,我刚从缥缈峰学武归来,一回家,我父母就让我学琴棋书画,人家又不喜欢这些,人家以后要行走江湖,行侠仗义。” “女侠,失敬。”帅锅喝的迷迷糊糊,抱拳道。 “女侠,我敬你一杯。” “干了。” 两个越喝越多...... 第二天,天刚亮,慕容雪醒来,头还有点晕,一只腿被另一腿压着,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小环,别闹。转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男人的脸。 “啊...” 一声惊叫。 “淫贼,我要杀了你。” 帅锅模模糊糊,感觉到了一股杀气,瞬间睁开眼,一看,慕容雪拔剑,已向他刺来。 “我去,姑娘,误会,昨天你我都喝断片了...”话还没有说完,慕容雪的剑已经刺了过来,帅锅移形换影,脚步如飞,退到了一边。 慕容雪看一剑没有刺中,又是一剑,缥缈峰的武学,一剑东来,一剑归西。两剑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通,一声。 帅锅破窗而逃。 “淫贼,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 正文 第九章 成了一名杀手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我的那二百文提成...” 窗户维修费,服装费,洗澡费,宣传费等,一扣除还要倒贴牛郎会馆七十文,气的帅锅破口大骂,然后被赶了出来。 帅锅失业了。 ...... 招聘广场。 看着密密麻麻的招聘信息。 洛阳王家,招聘家丁,包吃住,700文,要求读过私塾,会读书写字。 酒楼,招聘厨师,包吃住,900文起,要求获得厨师协会颁发的初级厨师认证书。 同仁堂大药房,招聘学徒,700文起,要求获得医药协会颁发的医药学习认证书。 再往下了,除了没技术含量的,其他的都要各种协会颁发的认证书。 “我去,没学历,找个工作都找不到。” 洛阳慕容家,招挨打沙包,包吃,有工伤险,一日一百文。 “一日一百文,还包吃,这个可以有。”说完,就向着上面写的地址走去。 “又一个不怕死的。”路人看着帅锅的背影,嘲笑道。 “现在年轻人,真是要钱不要命。”旁边一人附和道。 ...... “小姐,今天已经倒了三个,加上昨天的十个,都重伤昏迷,现在在医馆治疗了,没有半把月,是起不来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一定要找到那淫贼。”慕容雪怒气冲冲,拿剑砍向木人,一剑就砍倒一个,“杀了她。” 慕容家族,洛阳的名门望族,而家族中人,从小就送到江湖名门正派中,学习武学,慕容雪天资卓越,被缥缈峰莲花大师相中,收入当了入门弟子,一直陪伴其左右,学习剑术。 而,这次是莲花大师让其回乡探亲。 却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被一个登徒浪子给...睡了。 那天,本想大闹牛郎会馆,老鸨子出面,却被一剑拍在了头上,昏迷不醒,连几个打手,也就在几招之内,被打的趴下,下人赶忙把消息传到了毒寡妇那,毒寡妇冷笑道,还有人敢在我牛郎会馆闹事,就从府中赶来。 “交出那淫贼。”慕容雪带着面具,冷声道。 “人,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就算人在我这,我凭什么把人交给你,交给你了,那整个洛阳怎么看我毒寡妇,还以为我怕了你,连个自己人都保护不了。而且这种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也没人强迫你。”毒寡妇已经从下人那,了解了前应后果。 “你...看剑。”慕容雪拔出剑,就要刺向毒寡妇。 毒寡妇身后,一女护从,站了出来,出手迎战。 一剑东来。 剑向前一挑,剑势直下。 砰。 撞在了另一把剑上。 “一剑东来,你是缥缈峰的人。”毒寡妇眼界毒辣,一眼就认出这招剑法,是缥缈峰的起始剑,一剑东来,哈哈大笑,“缥缈峰不是一只自诩洁身自爱,冰清玉洁,原来,你们也会寂寞,也会空虚,也会偷男人,我要是把这事传出来,缥缈峰,会不会成为浪荡的代名词。” “我要撕了你这张臭嘴。”慕容雪气急,一剑东来,一剑归西,横扫千军,一招招缥缈峰武学被施展开来,一道剑势叠加一道,气势如虹,眼看着着就要击败眼前的女护从。 毒寡妇笑呵呵道,“慕容雪。” “你...”慕容雪剑突然一停,心中惊呼,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听闻三日前,慕容家的慕容雪,从缥缈峰学艺归来,而就我了解的信息,洛阳好像无其他缥缈峰弟子,而你会缥缈峰剑法。” 面具下的脸卡白。 “或许你昨天还不知道,牛郎会馆做的是什么生意。但,现在你应该知道了,你大闹牛郎会馆,是因为你带着面具,无人知道你的身份,但现在呢?我已知你身份,我只要稍微宣传一下,你的名声,你慕容家的名声,还有缥缈峰的名声,都会名誉扫地。” “我也无意与慕容家,缥缈峰作对。” 慕容雪手中的剑,微微颤抖,而后转身离去。 “就这么放了她。”女护从道。 “同时得罪慕容家,缥缈峰,不是明智之举。”女寡妇轻抚了发丝,微微道,“能睡到慕容冷的掌上明珠,这个人,我定要见见。” ...... 管家把帅锅引到了练武场,帅锅穿上了厚厚的护甲,戴好头盔,只露出一双眼睛,就算是亲妈也认不出来。 “我去,是她。” “她应该认不出我来吧。”帅锅颤颤巍巍地站在那,我这是出门没看黄历,恐有血光之灾。 慕容雪看着眼前全副武装的家伙,头低着,一双眼一直看向地下,喝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帅锅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闪躲。 “一看就是偷奸耍滑之徒。”说完,拿起棍子,就是劈头盖脑的乱打。 噼里啪啦。 帅锅无语,我去,这是有多大的仇,这要是被认出来,还不得死翘翘。 “抬起头。”慕容雪喊道。 帅锅不抬。 “你这是看不起本小姐吗?”慕容雪又是一顿暴打。 砰砰通通。 “连头都不敢抬起,还是不是男人。” “神经病,我不干了。”泥人也有三分火,帅锅打算撂挑子不干了,但刚说完,就后悔了。 “不干,可就没钱。”管家在旁说道。 “你这声音有点熟,好像在那听过。”慕容雪小声嘀咕道,然后又是一顿暴打,慕容雪打的力,其实都被帅锅给卸掉了,慕容雪满头香汗,气劝嘘嘘,已经打累了,“明天,再打。”说完,扔下棍子就走了。 管家站在一旁,竖起大拇指,“小伙子,抗挨打能力不错嘛,有前途。” 挨打还有前途,我的个去,什么人呀。 待慕容雪走远后,帅锅才脱下盔甲,对管家说道,“能不能先把工钱结算一下。” 管家说,慕容家这么大的家业,还怕跑了不成,帅锅心想,你把钱给了,我好跑路。 ...... 慕容雪,泡着澡,哼着小曲。 “小环,水温降了,再添点热水。” “好的,小姐。”小环提着一桶热水,往澡盆中倒。 “是那淫贼。”慕容雪惊呼,怪不得声音有点熟悉,定是那淫贼。 从澡盆中跃起,擦干,穿衣,向着练武场跑去,路上,遇到了管家。 “管家,刚才那人呢?” “走了。” “快把人给我抓回来。”管家领带府中护卫赶忙去抓人,可那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 天罗地网,简称罗网,江湖中的杀手组织 罗网最近几年,自创办以来,接纳各种暗杀,护卫任务,在江湖已经有了一定名气。但罗网组织发展过快,人手一直是个紧缺的问题,加上罗网工作外勤人员,也就是所谓的杀手,执行任务的死亡率比较高,以至于每年都要招人,吸纳新鲜血液。 而罗网在洛阳的办事处,随着洛阳的三流杀手暗杀失败,反被杀之后,洛阳组织一直垫底,以至于罗网总部要取消洛阳办事处,而罗田作为洛阳办事处的负责人,一直大为苦恼,最后破罐子破摔,到广场贴招聘告示。 福利待遇啥都有,新衣服,新鞋子,工资高。 一个月也就工作几天,其他都是休息,晋升渠道公开透明,完全靠业绩说话,不需要溜须拍马,不需要给上级送礼,不需要阿谀奉承。 就是工作性质有点危险。 要求,会武功。 ...... 帅锅在广场上,浏览招聘信息,就瞄到了罗网招人,现在的杀手组织都这么大胆吗,堂而皇之的贴公告招人,根据上面留的地址来到了城隍庙。 也没想啥,就把告示撕下,到城隍庙走去,但仔细看招聘告示,有一行小字,‘有个小测试,如果你没有通过,你可能会死。’ “我是来应聘杀手的?”帅锅走了几里地,才看到城隍庙,走进去,除了一座佛像,还有桌上摆的贡品,啥都没有。 “不是说,午时三刻来面试吗?”帅锅心想,这么大的杀手组织不会放我鸽子吧。 过了一会,一个老婆婆,佝偻着腰,脚步缓慢的走了进来,从篮子中取出一些瓜果放在台子上,朝着城隍庙拜了三拜。 转身,向外走去,待经过帅锅时,打了个招呼,帅锅忙点头视作回应,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匕首已向帅锅的腹部刺来,快如闪电。 “我去,要不要这么狠。”帅锅吓的一跳,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一剑未中,老婆婆退后一步,收回匕首于袖中,站直身体,那声音,很年轻,“这入门一关,你过了。” “我要是没躲过,不就死在这呢。” “入罗网,成了一个杀手,就要做好随时被杀的觉悟。”那老婆婆撕开了面具,露出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十七八,冰冷冷的,“警惕有了,就是看着有点傻。” 伪装术,多用于暗杀,窃取情报,躲避追踪。 “入天罗,成为一名不入流杀手,要完成一个入门任务。” “什么任务?” “杀一个人。” “什么人?”帅锅道,上来就杀人,不亏是杀手组织。 “女人。” 合欢宗。 门派都是女子,个个貌美如花,妩媚动人,婀娜多姿。 但,他们修炼的功法,采阳补阴,以采集男人精气来修炼武功。 每一个女子,都十分年轻,只因合欢宗的合欢功可以永葆青春,但一段时间不采补男子精气,就会慢慢枯荣,头发变白,皮肤变皱,面容干枯,形容老妪。 这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惩罚。 “合欢宗,念奴娇。” 一张纸条从城隍爷的手中,慢慢落了下来,上面记载着念奴娇所在地址及画像,还有公费一贯钱。 城外。 荒郊野岭,无心客栈。 帅锅按照字条上的信息,来到了这里。 天也渐渐黑了 “恋奴娇就在这?”帅锅心中盘算着。 “无心客栈,这不会是一家黑店吧。” 刚走进门,小二弯了一个九十度的腰,笑容满面,声音悦耳,“客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客官,我们这有天字号豪华房,地字号普通房,人字间特价房,价格墙上都有,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帅锅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价格表。 天字号,豪华房,一千文每晚。 地字号,普通房,五百文每晚。 人字号,特价房,一百文每晚。 “我去,黑店呀,这么贵。”帅锅吓的一跳,洛阳城里的客栈都不敢标这么高的价格。 “人字号,特价房。”帅锅交了钱,领了人字号特价房四四四的钥匙,心里一阵肉痛。 在小二的带领下,来了一个只有几平,破烂的屋中,里面还堆着很多木材,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床,帅锅道,就这房,一百文。小二道,爱住不住,钱是不退的。帅锅说你这是黑店。小二说,是有怎么样。 气急,天已经黑了,方圆五里都没有住宿的,只能勉强凑合一晚了。 但,上那找合欢宗念卢娇。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帅锅起身,打开门,只见一美貌女子依靠在门前。 “公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能否与小女子同饮一杯。” “美女相邀,那有拒绝之理,请进。”莫非我走桃花运了,帅锅心想。 酒过三巡。 帅锅已经微微有点醉了。 然后趴在桌上,昏迷了过去。 “公子,公子。”颜无雪叫了几声,就开始翻动帅锅的钱包,其中有九百文钱。 “穷鬼。” “真是个穷鬼。” 帅锅垂在地上的手掌,化作鹰爪,抓在女子手腕上。 “老头子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 “长夜漫漫,一个美女来我房间,找我喝酒聊天,畅聊未来,虽然我很帅,貌似潘安,但我也不信,会有女子会投怀送抱,本以为你会贪图我的美貌,你想劫个色,我可以忍。但你居然劫我的财,这我就不能忍,劫我财的只能是我老婆,其他人,想要我的钱,我跟他拼命。” 女子翻了一个白眼,手一动,挣脱了帅锅的鹰爪。一掌向其袭来,帅锅左手一档,右手向她的胸前打出。 只听‘啊’的一声。 “你你,流氓,我要杀了你。”颜无雪恼羞成怒,耳根发红。 这次奉师命,来抓念奴娇,却没想到,刚到洛阳,就被小偷扒走了钱包,根据师门留下的线索,来到了无心客栈,就一直潜伏在外面,刚才,看到帅锅一人来到了这,这是无心客栈唯一的一位客人。 念奴娇如果在这,一定会朝他下手,所以颜无雪就潜伏到客栈后面,偷了几壶酒,所以才有了刚才一出,想迷昏帅锅,然后躲在房中,守株待兔。 但奈何钱包被偷,起了贪婪之心,就想偷点钱,就出现了上面一幕。 “失误,这是失误。”帅锅连连解释道,书中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正在这时,听到了一声惨叫,那是天字号房那边传来的。 “出事了。” 帅锅和颜无雪赶到天字号房,只看到一个形同枯槁的男子,半裸在床上,全身精气都已经被吸干。 “恋奴娇来过了。” “追。” 正文 第十章 情为何物?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月黑风高,杀人夜。 夜幕下,人如影,月如钩,一前一后,或远或近,一方闲庭信步的走,一方死命的追。 “姑娘,何苦如此追我,我又不是你的情郎。”念卢娇停了下来,看向后方追自己的女子道,“难道,是想除魔卫道,斩杀我这合欢宗的妖女吗?” “你就是念卢娇?”颜无雪脸色黯然,呆呆地望着念卢娇,她就是令狐师兄的爱人,令狐师兄痴痴念念的爱人,可为何最后,却惨死在她的剑下。 念卢娇看着眼前年轻的小姑娘,笑道,“你不认识我,却死命追我,我不认识你,你也非我同门中人,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咯,每一个想杀我的人,最后都死在了我的手下。” “为什么?为什么?”颜无雪嘶吼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念卢娇笑了起来,笑的很大声,“杀人,还需要理由吗?我想杀人,高兴而已,就像现在。” 话刚说完,一把银针从袖中落在手掌,转到手指之间,用力朝着颜无雪的眼睛射了过来。 颜无雪匆忙躲闪,避开那些银针,银针齐刷刷射在身后的树上。 颜无雪拔出剑,质问道,“他那么爱你。” 念卢娇听到‘爱’字,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爱,天下男人,爱的,只是我这一身皮囊,仅此而已,谁又会动真心,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共生死,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哈哈哈,都是笑话。” “小妹妹,看来我跟你说的有点多了。”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鞭身上,都是一个个倒刺,抽打在身上,一拉,皮开肉绽,留下一道道血槽。 颜无雪,眼中泛着泪花,“你就从来没有爱过他人吗?” “爱,世上最可笑的字眼,就是爱,我是合欢宗妖女,早就断情绝爱了,我说爱,谁又会相信,我会爱上他人,他人又真的会爱上我这合欢宗人,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念卢娇放下了手中的长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落寞,“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你知道他为了你,放下了多少?他,...”颜无雪泪已经落了下来,她是令狐师兄故事的倾听着,令狐讲述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从误会,到化解,再到慢慢熟悉等等,眼神中透露的浓浓的爱意。 她从来没见过令狐师兄那个样子。 ‘你还小,等你爱上一个人,你就懂得。’令狐波摸了摸小师妹的头道。 那一幕,浮现在颜无雪眼前。 那为何,你爱的人,会杀了你。 “小妹妹,说了那么久,你说的他到底是谁呀?我怎么不知道,有一个这么爱我的男人。”念卢娇嘴上带着讥笑,看来,又是一个在小姑娘面前演绎痴情男,最后饰演被抛弃的角色,可惜,这种人,见多了,道貌岸然之徒罢了。 “缥缈峰令狐波。” 念卢娇身躯陡然一振,连手中握着的长鞭都拿不稳,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是我杀了他。” “一剑穿心。” 颜无雪,手中的剑微微颤抖,连声质问,“为什么?” “哈哈哈,为什么?”念卢娇呵呵道,“你那令狐师兄,名门正派,看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实则色中饿鬼,被我轻轻一勾手,就爬上了我的床,跟我山盟海誓,永远在一起,想要跟我共度一生。” “休要胡说,令狐师兄不是那样的人。”颜无雪辩解道,她知道,令狐师兄是真心爱那个女子。 “哈哈哈,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那令狐师兄,自得知了我的身份,就开始百般疏远我,最后不告而别,整整消失了一个月,后来,他欺骗我说,他这一个月,是回了宗门,请求师父允许我们俩在一起。” 后来,念卢娇上缥缈峰,被阻拦,“我找令狐波。”山门中人进去禀告,令狐波师父师父紫云真人走了出来,道,“他不在。” “你是何人?” “他的爱人。” “我从没听我那弟子没有说过,他有了爱人。” “不知你是何门何派,与我那弟子是怎么认识的?” 念卢娇久久不语,转身离去,可笑,口口声声说爱我,却骗我那么久,连我的身份,都不敢让师门知道。 “后来,你那令狐师兄,知我身怀六甲,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时,他居然又消失了,消失了整整三年,你知道那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那年,身怀六甲的念卢娇躲在乡下养胎。 合欢宗门规,第三条,不准怀孕。凡是怀孕者,必堕胎。 某一日,遇到了同门师姐,她把这事告诉了宗门。 “傻徒儿,你可后悔。” “按照宗门律法,赐堕胎药。” “不。” “不。”念卢娇哭天喊地,撕声力竭。 被强行灌了药。 当她醒来时,孩子已经没了。 “我的儿,还没出生,就死了,而令狐波,他在哪?在我无依无靠的,孤苦伶仃的时候,他又在哪?” “我恨宗门,但我更恨他。” ...... 合欢宗,门规第一条,不能动情。 情伤人,易伤己。 “我爱他。” 合欢宗长老百合,也是念卢娇的师父,从小看着念卢娇的长大,不是女儿,却胜似女儿,“傻徒儿,你一日入了合欢宗,你一身就打下了合欢宗弟子的烙印,一辈子也摘不掉,没有人会爱合欢宗的女子。” “可他是真心爱我的,我感觉的到。” “他就算爱你,可他的师门,他的父母,能接受你吗?世俗的眼光,是一把无形的剑,杀人无声也无形。” “我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傻徒儿,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的。”念卢娇坚定的道,她坚信他们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 “我怀孕了。” “我要当爸爸了。”令狐波抱起念卢娇,亲着她的脸颊道。 令狐波抱着念卢娇到椅子前坐下,蹲在地上,侧耳倾听,“这小家伙在动没有?” “才两个月呢,怎么可能会动。” “你说,我们给他起个什么名字,令狐大侠,怎么样。” “你怎么吓胡闹,谁家小孩叫令狐大侠的,”念卢娇白了一眼,笑骂道。 “令狐大侠,多威风。” ...... “我要回宗门一趟,回来之后,我必娶你。” “好,我等你。” 但之后就是了无音讯。 念卢娇去缥缈峰找他,却听说,他要与宗主的女儿成亲。 “后来,我见他时,我就一剑刺入到他的心中,我想看看,他是否有心。”念卢娇说完,仰天大笑。 “事情不是这样的。”颜无雪赶忙道,“我所知道的事实不是这样的。” 那一天,令狐波,回到山门,跪在了师父紫云真人面前。 “师父,我爱上了一个女子。” 紫云真人喝着茶,很是高兴,“波儿,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不知是那门那派的女子。” “合欢宗。” 紫云真人重重摔了手中的茶杯,怒喝道,“你疯了,还是我老糊涂了,听错了。” “她跟合欢宗其他女子不一样。”令狐波急忙解释。 “你已经被妖女迷惑,失去理智了,禁闭崖,关一个月,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就出来。” 一个月后。 “你可想通了。” “师父,徒儿想通了。” 令狐波从禁闭崖出来,就离开了山门,一年后,他又回到了山门。 “师父,我要离开宗门,请师父应允。” “离宗,你疯了不成,离宗的后果,你不是不知道。” 令狐冲在禁闭崖,关了整整一年,这一年,令狐冲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要离开宗门,请师父允许。”如同一年前,说的那句话。 “允。”紫云真人站了许久,才说了一个字,那个字却耗光了他的全部力气,令狐冲是他的弟子,也是他的传人,他毫无保留细心教导,本想自己百年之后,能让他肩负宗门重担,可...... 令狐波跪了三个头,起身道,“师父教导之恩,徒儿只能来生再报。” “你知道吗?令狐师兄爱你,他从来都没有嫌弃你,他早就知道,你是合欢宗的人,而且他说,你和合欢宗的其他人不一样,他想为了你甚至要离宗。” “离宗者,皆要废其武功,沦为废人。” “后来,他如愿离开了宗门。” “他也成了废人。” ...... “我终于可以和你长相厮守了。” 令狐波在江湖中,整整找了她三年,终于在当年一起生活的屋前,遇到了念卢娇,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他飞快的冲到了她面前,脸上焕发光辉,换来的却是她的一剑。 冷冷的一剑。 令狐波倒在血泊中,口中那句话久久没有说出口,直到咽气。 正文 第十一章 生死相依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城隍庙。 “任务完成了?”考核官一身素衣,戴着花纹面具,看着交差的帅锅。 帅锅神情落寞,久久不语。 “失败了,失败也正常,哪有第一次任务,就成功的。”考核官拍了拍帅锅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道。 帅锅说道,“算是完成了。” “什么叫算是。”考核官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解的问道,“完成了,就完成了。没完成就没完成,哪有算是。” “她死了。”帅锅沉默半许后,说道。 “她死了?怎么死的?你杀的?”考核官连续问道。 “她,不是我杀的。”帅锅想起她死时,那神情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有平静,静的像在做一件幸福的事。 “死了就行,有人出钱让她死,怎么死,谁杀的,谁在乎呢?”考核官笑了笑道,那位主顾出手就是大方,白花花的银子呀,整整半箱,当做定金,不论是成与否,定金是不退的。现在念卢娇已死,剩下的尾款,该去收了,这笔收入,都快抵得上洛阳办事处去年大半年的收入,这位主顾与念卢娇到底有多大的仇,付出这么多的银子。 要不是上一任洛阳办事处搞什么联合暗杀活动,被对手一锅端了,谁会来这个鬼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光杆司令,队伍都要自己建,好不容易招到了一个人,还挺傻的,但运气还不错,第一次任务就完成了。 “她自杀了。”帅锅语气缓慢。 “什么,自杀?”考核官一惊,据她所知,念卢娇属于合欢宗,最是自私,最是爱惜生命,死道友不死贫僧,但凡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他们不惜舍弃任何人的性命,如此之人,你说她会自杀,谁信呢? “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信。”那一日,在无心客栈,看到那个被念卢娇采阳补阴的男子,面如枯槁,整个人都如同个骨架,那惨状,如同一个饿了七八天的人,没有了人样。 而这样的事,念卢娇做了不止一件。 如此人物,为了自己一己之利,而牺牲他人者,会自杀吗? ...... “我不信,我不信,”念卢娇手中的鞭子落在了地上,口中自语,而后质问道,“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我不可能恨错人, 我也不可能杀错了人。” “你说的那些,你以为我会信吗?哈哈哈,他死了,死在我的剑下。”念卢娇脸色峥嵘,嘶吼道。 她失魂落魄,向着黑夜深处走去,神神叨叨的说着什么,颜无雪在后面喊道,念卢娇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为什么那么傻。” “你为什么不躲。” 念卢娇走了一天一夜,走到了乡下,一个倒塌的房子前,站在那久久不语。 过去的一幕幕似乎在眼前闪过。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年轻的令狐波牵着念卢娇的手,在老槐树下,许下了一生的约定。 “你若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一滴泪从她眼眶里落下,如同那日一样,站在老槐树前,“等我。” 拔出匕首,一剑刺入心脏中。 倒在那株老槐树前。 ...... “呜呜呜。” 考核官哗啦一声,哭了起来,那哭声从面具中传了出来。 帅锅吓的一跳,抬起头,想来已经哭成了泪人,心道,这心里素质太弱了吧,这样还能当考核官,杀手组织选人都这么儿戏吗?我把身家性命交给这样的组织,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待考核官平复了心情,冷冷看着帅锅,道了一句,“你真冷血。” 帅锅头上冒了一团黑线,我怎么就冷血了。 一套黑袍,一个面罩,一个腰牌,一把匕首,一贯钱。 “这些都是你的?试试合不合身?” 帅锅穿着黑袍,带上面具,把腰牌挂在腰间,匕首插入靴子中,钱放在了钱袋中,朝着考核官走了一圈,说道,“有没有镜子。” “我帮你看了,这身挺合身的。”考核官以为帅锅想照镜子,看看这衣服是否合身,并问道。 “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想照照镜子,看看镜子前的男人,到底有多帅。” “滚。” 城隍爷,案台前,放着三炷香,一张画像。 杀手,也有祖师。 而那张画像就是杀手的祖师爷,湖中,一片孤舟,站着一个人,双手放在后面,那背影,深深留在人的心中。 “怎么是背影,就没有正面照吗?”帅锅不解。 “多话。”考核官喝道。 帅锅三跪九拜,点燃香,放在香炉中。 才看到画上,有一行小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荆轲。” 杀手界的祖师爷,居然是荆轲。 “他不是刺杀失败,被万箭穿心了吗?” “就你知道的多。” 帅锅呵呵的干笑了几声,缓解尴尬气氛。 自此,帅锅成为了一名杀手。 “我成为了杀手,有没有什么任务让我去做的?”帅锅跃跃一试。 “暂时没什么任务,有任务我会通知你的。你就先找个伪装身份,如伙夫,卖鱼的,杀猪的,乞丐等等” “怎么还有乞丐?” “气质。” 帅锅无语,摆摆手,离开了。 走到洛阳大街上,又迷茫了,该去哪呢?在街上逛了一圈,又回到城隍庙。 “你怎么又来了。”考核官问道,“不是说了,有任务会通知你的。” 没地方住,今晚打算在这过一夜,这话,我当然不能这么说,太跌份了。 帅锅只能说,怕你一个孤独,陪你说说话。 “滚。”考核官冷冷道。 夜晚,城隍庙,躺在地铺上的帅锅,睡不着。 “你在罗网多少年了?”帅锅,转过头,对着屋子里头问道。 “你多大的?” “你为何一直带着面具,不让我见你真面目,是不是长得很丑,生的丑,不是你的错,但你一直避免这个问题,那你就心里有问题,这是病,得治。”帅锅在作死的界线上,来回试探。 “你才长的丑,你全家都长的丑,丑八怪。”考核官气呼呼的骂道。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原来是装睡,刚才跟你说话,你不理人,这是不礼貌,小时候,你家大人没...”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急忙闭嘴。 这时,考核官那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在这么口无遮拦,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一夜无话。 正文 第十二章 一个小女孩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小女孩?” 帅锅接过画卷,打开一看,画上是一个稚嫩的小女孩。 “杀一个小女孩?”帅锅疑惑,追问道。 小女孩,十岁不到,却在小小年纪,被人惦记其性命,或许,下一刻,就被人暗杀在某个角落里。 “为什么?”心底有个声音在说道,杀手组织,都这么没有底线吗?只要给钱,什么样的任务都接吗?这就是杀手吗? 人命比纸薄。 “你之前还说我冷血,你是不是比我...更加冷血。”帅锅盯着青衫女子的眼睛,说道。 青衫女子不语。 ...... 城隍庙。 清早。 考核官穿着一身青衫,化了妆,戴上人造面具,伪装成一个中年妇女。瞥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帅锅,转身,就从暗门走了出去,暗门通向城隍庙后一个山洞里。 探出头,眼光向四周看出,没人,走了出来,转了几个弯,来到了洛阳城一茶楼前。 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茶楼二楼,靠窗户处,有一穿着长衫的男子,喝着茶,看着马路上,走过的女子。 “这扭不错,正点。” “那个也不错。”铁猴子直勾勾的盯着,这时,一辆马车正好经过,挡住了视线,“狗日的,这谁的车子,尽坏人好事,晦气。” 胸膛处,秀了一个图案,纹路清晰。 考核官坐了下去,叫小二点了一壶茶,品着茶。 “铁猴子?” “谁呀,这是。”铁猴子不耐烦道,转过头,看到的却是一个脸色有麻子的中年妇女,但看其青衫上,秀着一朵淡绿色的兰花,调戏道,“你怎么每次都不是一个样子,真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你想找死。”考核官脸如冰霜,一股杀气冒了出来。 “别呀,别。”铁猴子摆着手,道, 把准备好的画像,情报,递给了考核官,“雇主出了一百个子的定金,但,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让她没有痛苦的离开,里面是那人的情报。” ...... “身为罗网的一员,你要么接受这个任务,要么拒绝。”考核官冷冷的道。 当,她打开画卷时,也是一惊。这些年,罗网,暗杀过达官贵族,江湖名流,市井布衣,却从没有暗杀过小孩。但这次,却有些特殊,考核官查看了暗杀对象的情报,才有所了然。 可,就算如何。 她,终究还是一个小女孩。 “接住。” 考核官把情报扔给了帅锅,帅锅接过,打开皱成一团的纸,这纸上是关于那小女孩的情报。 “雇主要求,让她没有痛苦的死去。” ...... 洛阳城,城北。 有一个集市。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昨日,在闹市住着的一户卖鱼人家,被灭门了,一家四口,三人惨死,一对夫妻与一个小男孩,身中无数刀,就一个女孩活着,全身沾满鲜血,痴呆在那。 “听说了吗?一家四口,三口被杀,凶手真是残忍,每一个死者,身上都被捅了无数刀。听说,三人的血,流在屋子里,一地。听说,差役抬起尸体,都没有地方下脚。” “那小姑娘真可伶,看着家人死在自己面前。” “谁说不是呢,可伶的娃呀。” “李渔夫一家,做生意本分老实,与人结善。奈何,却遭到了如此惩罚,老天真是瞎了眼。” 衙门。 聚集了无数的民众。 如此残忍的灭门案,一般就算死人,那也是江湖人士,互相比武,斗狠出现死伤,或者暗杀,死在某个角落,或许干脆尸体都找不到。但这次是市井小民,而且发生在闹市。 这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大人,我们是洛阳晚报的,案件已经发生了几天了,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什么时候能够将凶手绳之于法。” 衙门的人,就一句还在调查中,其他内容无可奉告。 官人在衙门中走来走去,刚调来,就发生了灭门惨案,上面还下命七日之内破案。否则,乌纱帽不保,可,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那小女孩还没有开口吗?” “从回来到现在,三天了,一句话都没说,估计是吓傻了。”那衙役佝着腰,说道。 “郎中呢?怎么说。” “受到了强烈的刺激,陷入痴呆的状态,短时间内,难以开口说话,要静静调养,或许会好转。” 官人重重把杯子摔在地上,叹着气,“等到她好转,不知道到了何年何月,我等不起,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大人,四大名捕追风追神捕,退休后,就一直在洛阳定居,要不要请他出山。”那衙役继续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还不快去请,算了,我自己亲自去一趟。”官人说完,一刻也等不了,直奔追神捕府邸走去。 追风府邸。 “老神捕,别来无恙,身体可还硬朗,给您带了点千年灵芝。” “大人不知来找我一闲人,所有何事?”老神捕追风站起身拱手。 “城北灭门案。” “原来,是这样,我听说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把卷宗拿给我看看。” 老神捕追风看完卷宗后,又去了案发现场看了看,顺便拿起凶器瞧了瞧,心中已经猜出了七八成,但还有一丝的不确定,“带我去看看那小女孩吧。” 衙门,一间厢房中。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话,要问下她。” 众人告退,在屋外等候。 ...... 老神捕追风走出门,久久沉默不语。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但,你们抓不了她。” 灭门案,破了。 洛阳晚报发文,‘一个小女孩,灭门案凶手?’为题,写了一篇报道。全文就是讲序,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杀了自己的父母还有弟弟,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根据律法,年纪不满十二岁,是不会判刑的。 小女孩被释放。 随即,被毒寡妇的人,请到了府上。 “你就是那个女孩。”洛阳女首富毒寡妇,品着茶,端详着这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她从她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一晚,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养父母,结束了那场无休止的噩梦。 “你和我很像。” 小女孩抬起头,眼神呆滞,一言不发。 “你很坚强,也很可怜。” “你又什么心愿,我一定帮你完成。” 小女孩眼中出现一丝灵动,张了张口,那声音很柔弱,怯生生的,“真的吗?” 毒寡妇看着她,点了点头。 “杀了我。”小女孩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毒寡妇怒喝道。 当年,毒寡妇杀死养父母后,灰暗的生活依旧灰暗,似乎只有死才能解脱,在那种痛苦中,不断轮回,哪怕到了现在,想起那段童年过往,依旧会浑身颤抖。 但,现在,有了一个人,也能感受到她当年的那种痛苦。 “他们该死,不是你的错。” “他们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你忘了吗?你的痛苦,这世上唯有我能体会......” “姐姐,你会帮我的,是吗?”小女孩抬起头,眼中了无生机,似乎多活一秒,都要多承受一秒的痛苦。 毒寡妇沉默许久,无力的说道,“我会帮你解脱的。” 并吩咐身边人道,送她回去吧。然后对身边的人说,“请罗网杀人,不论多少钱。” ...... 帅锅已经盯了那小女孩二天了。 那小女孩两天没有吃饭,除了睡觉,就是发呆。 邻居捡起石头,往她家扔,并大声喊道,“滚,这里不欢迎你。” “滚,滚出这里。” 小女孩已经被石头砸了好几下,都流血了,但她像是没有知觉样,也不去擦拭。夜晚,脱下了衣服,只见其身上,是一道道血痕,新伤旧疤痕,交错出现在了身体上,她蜷缩在被子中,瑟瑟发抖,那是恐惧。 “不要,不要,过来。” “英儿会听话的,会听话。”梦中的小女孩咿呀道。 带刺的荆条,抽在身上,满身血痕。 “不要,不要。” “英儿会乖乖的。” 一把匕首出现在了小女孩手中。 “你们都不在了,就再也没有人欺负英儿了。” “为什么你们还在那?为什么?”英儿哭成了泪人,从梦中惊醒,口中自语道,“那个大姐姐说了,她会帮英儿解脱的。” 屋外,帅锅站了许久,他‘看’到了小女孩的恐惧,小女孩的痛苦。 “我会帮你解脱的。” 一根安魂香,插在了房间香炉中,阵阵迷烟飘散开来。 安魂香,可以让我忘记不开心的事情,而回忆起那么最美好的事情,然后在快乐中不知不觉得死去。 小女孩蜷缩的身躯慢慢舒展,脸上也没有痛苦与恐惧。 她想起了一件美好的小事。 她笑了。 正文 第十三章 两个酒鬼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夜。 酒馆中。 “酒,上酒。” “客官,酒有醉人的,也有不醉人的,请问,客官你要哪一种?”小二瞧着眼前的男子,失魂落魄,不是感情受挫,就是事业不顺。这种人,不是来酒馆买醉,就是去青楼找倌人。 俗话说,一醉解千愁。 “烈酒,你们这最烈的酒。” 帅锅记得老头子,老毒物常喜欢小酌一杯,那时候,帅锅闻着那酒味,太冲了,不喜欢。 “要不搞点?” “你们喝,你们喝。”帅锅连忙推辞。 “酒可是好东西,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酒的好,某一天,你懂了,你就长大了。”老头子呵呵一笑,抿了一口酒,道,“好酒。” ...... 今夜,他想喝,因为他想醉。 酒倒入杯中。 哗啦啦。 酒香挥发在空气中,‘冲’,比老头子的酒更‘冲’。 一口喝到了杯中的酒,酒从口进入喉咙。 ‘辣,火辣辣的。’ 整个喉咙就像烧起来一样,身体也热了起来。 “为什么?” 前段时间念卢娇自杀,今日一个小姑娘求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是人活着,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一杯接着一杯...... 酒醉人,人也自醉。 脸早已经通红,身体都觉得不是自己,视线中,歪歪扭扭的,一个圆圆的黑色物体向他走来,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待那团圆圆的黑色物体走进,才看清,“哮天犬?” 又摇摇头,自语道,“看来真的喝多了,都出现幻觉了。” 那只黑狗把他的脚用力推了一下,趴在那。 他也不理会,只道是喝多了,产生的幻觉。 酒瓶中的酒已见底,站起身,扔下银子,晃晃悠悠的向着门外走去,小二追了上来,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他头脑昏昏的,没有听清,也不理会。 转过头,只见那只黑狗还跟着他。 “我对那死狗这么思念吗?出现了这么严重的幻觉。” “那死狗,抛弃旧主,跪舔新主,我还想他干嘛,就当是死了算了。”帅锅自顾自的说道,哮天犬却听到‘死狗’二字,龇了龇牙,这二货,喝多了,撒酒疯,这酒品真差,老头子,老毒物的酒品都比你强。 “滚一边去,死狗。”说完,用脚去踢,脚不稳,一滑,差点摔倒。 一路上,跌跌撞撞,到了城隍庙,倒在自己的地铺上,看着哮天犬在,突然,一把抱住,哮天犬一愣,没有躲开,这时,帅锅已经开始哭诉了,“死狗,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有了新主人吗?不要我了,你还回来找我干嘛。” “我想你了,死狗。” “死狗,我今天,杀人了...杀了一个小女孩。” “她很可怜....”说着,就睡着了。 哮天犬挣脱了帅锅的手臂,一脸嫌弃,把我的毛都弄乱了。爪子却抓起被子,给他盖上。 …… “哮天犬?哮天犬?你在哪?” “小姐,那只黑狗,刚才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 “怎么不拦住?” “不敢。” 慕容雪想想也是,一只会武功的狗,谁敢拦?既然他想走,留也是留不住的。 …… 城隍庙。 帅锅在地铺上睡的死死地,一动不动。 哮天犬向里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嗅到了女人的味道,那女人正向外走了出来。 “怎么还带回一只狗。” 哮天犬保持着警惕,那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考核官没有戴面具,唇红齿白,长发飘飘,换了一身紫衣,脸色微红,美不胜收,身上带有淡淡的酒气。 哮天犬心想,又是一个酒鬼。 “我是不会伤害他的。”考核官对着哮天犬说道。 哮天犬撇着嘴,两个酒鬼,正好一对。 “你这狗,倒是颇有灵性。” 夜很长。 考核官走出城隍庙,跳到屋顶,坐在屋脊上,看着今晚的月色。 酒壶出现在了手中,对着月色独饮一口。 “这酒够烈。” …… 帅锅睡了个把时辰,就醒了,渴,太渴了。 “水?” 睁开眼,屋子里漆黑,屋外月色亮起。 透着月光,来到了院中的一口井,绕了一瓢水,大口大口的喝着。 抬起头,看到屋脊之上,坐在一个人,看不清,帅锅头还有晕乎乎的,跳到屋顶上,向那女子走去,“怎么有个女子?” “又是幻觉,还没清醒吗?” “真美。” 那女子抬起眼看着他。 “还想喝吗?” “喝。” 又是一顿喝。 待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 “我去,哮天犬,你怎么在这。”说话时,那酒气像洪水似,喷了过来。 哮天犬睁开眼,又闭上,把头转个边,那意思很了,酒鬼,不要跟我说话。 “我不是在做梦吧。”然后,用劲捏了一下哮天犬的肥肉,哮天犬痛的跳起,对着帅锅汪汪汪的叫着。 “是真是,不是做梦。”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极其幽怨,“死狗,你再叫,我把炖了。” 哮天犬急忙合嘴,这女子,他惹不起。 “考核官,你醒了。”帅锅立马清醒,对着里屋道,“肚子饿了没,一起去吃饭。” 考核官化了妆,扎起头发,换了一个装束,是个年轻姑娘。 “考核官,你今日怎么伪装成年轻女子的模样,你这模样,我好像在梦里见过。” “梦里见过?”考核官疑惑道。 “昨天梦里,还一起看月亮,喝酒......还说了好多话。”帅锅努力的回想他的‘梦’。 “对了,你之前不是喜欢带面具,就是装扮成老婆子,老妈子,我都不知道,你面具下,真实的脸是个什么样,是年轻貌美,半老徐娘,还是人老珠黄。” “你这伪装的,都是惟妙惟肖,要不是跟你住在一起,我还真以为,每天遇到的都是不同的人。” “住在一起?”考核官停下脚步,转过头。 有杀气。 “口误,口误,是同住在城隍庙。”帅锅急忙解释道。 考核官走在前面,帅锅跟在后面。 “你叫什么名字?一直叫你考核官,显得很怪?” “花想容。”花想容看了一眼帅锅,说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帅锅忆起书中的诗,吟道。 正文 第十四章 老神仙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洛阳街上。 早点摊。 一个老妇人,神色激动:“听说了吗?老神医,来洛阳了。” “哪个老神仙?” “还能是那个老神仙,当然是老神仙赛华佗呀,妙手回春,没有他治不好的病,那医术,连半步脚落入鬼门关的人,都能救活。”老妇人眉飞凤舞。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很多人亲眼所见,只剩下一口气的人,都被救活了。” “你要去?” “当然。”老妇人激动道,“今日老神仙在回春堂有健康讲座,定要去看看。” 妇人急忙喝了粥,结了账,就快速向回春堂走去。 帅锅听了一耳,待那老妇人走后,问道,“花想容,你听过说此号人物吗?” “赛华佗?没听过。” “真那么厉害吗?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连入鬼门关的人都能救活,我怎么那么不信。”帅锅道:“要不,我们跟过去看一眼。” 两人对视一样,达成默契。 帅锅,花想容来到怀春堂,大厅里坐满了人,很多人无凳可坐,围在那。 大厅上,老神仙穿着一身长衫,胡子白絮,似真是一位神仙,坐在台上,涛涛不绝的讲着。 这时,一妇人站起了,朝着老神仙扑通,跪了下来,拜了三拜,站起身,朝着人群很是激动的说道,“我瘫痪在床十几年,四肢不能动弹,要不是老天有眼,让我遇到老神仙,配了一副药,几天之后腿脚就有知觉了,不到半月,我就能下床走路,现在都能在田里干农活,听说老神仙,来洛阳开诊,农活都没做完,就是想来看看老神仙,感谢老神仙。” 老神仙微微一笑,示意那妇人坐下,道:“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而已,过谦了。” “老神仙,真乃是在世华佗,华佗我没见过,但老神仙我见过。”那妇人激动的道。 这时,一个汉子抱住小孩,冲了进来,跪倒在老神仙面前,声音嘶哑道:“老神仙,救救我的孩子吧,他已经昏迷了七天了,这几天找遍洛阳名医,都束手无策。” “孩子怎么呢?”老神仙站起身,脸色凝重,道,“快,带上来我看看。” 神仙看其眼,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难,难,已经半只脚步入鬼门关,神仙难救呀。” 那汉子跪在地上,死死磕头,“请老神仙救救孩子吧。” “不是我不救,而是......” 大厅中,坐着的群众,有人喊道,“请老神仙,救救这个孩子吧。”其他人也跟着喊道,‘救救这个孩子吧。’ 老神仙不禁摇头,最后下定决心,道,“药童,把我那回魂丹拿来,救这孩子。” 道童一愣,跪了下来,道,“老神仙,万万不可呀,那丹药是为你延年益寿,凭空增寿十年,只此一粒呀......” 老神仙摆了摆手,“一粒丹,换一个小孩的命,值了。” 说完,从药童那取过药,喂给了那小孩。 那小孩过了一会,就醒了,茫然的看着四周,“我这是在那?” “孩子,还不快跪下,是老神仙救了你。”汉子让小孩跪下,朝老神仙跪拜。 ...... “这些人不会真信吧?一听都知道是假的。”帅锅把头靠近花想容,小声说道,“愚昧。” 花想容小声回道,“溺水的人,在水中,就算是一根稻草,他们也会紧紧抓住不放,唯恐,那根稻草在眼前飘走。” “人活着,需要希望,哪怕,那希望很小,很小。” “听你这话,怎么觉得你.....”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花想容打断帅锅的话,认真的看着他。 “请说?” “帮我杀人?” “杀人?我没听错吧,这事怎么算,私事公事?你为什么自己不出手。” 花想容撇过头,不语。 “你说,杀谁?”帅锅算是服了,求人还能这么求。 花想容小时候,他弟弟得了疾病,咳嗽出血,她的父母寻遍郎中为其治病,都不见好转,后来花光钱财,请一个老神医开了一个配方,沾血的馒头可以治好孩子的病,在菜市场,等着被杀头的人,刽子手手起刀落,那血还是热的,急忙把馒头拿出,沾满血迹,小心翼翼拿好,带回家,喂给孩子吃下。 以为如此,孩子就此远离疾病。 不料,几日后,孩子去世,他并把错怪到妻子头上,以为她带了什么不干净东西回家,克死了自己的孩子,一言不合,就是拳打脚踢,最后打死了妻子,自己也疯了。 “老神仙。”花想容冷冷道。 ...... “老神仙闭关七七四十九天,练出一炉丹药。” “此丹药,能起死回生,包治百病,延年益寿。”药童上前,取出一个药瓶。 “你们都是老神仙悬壶济世,但,你们可知,老神仙今年多大了?” “七十?” 药童摇了摇头。 “八十?”台下又一人说道。 “不对,不对,”药童继续摇头,“往大了猜?” “不可能又九十了吧?” “老神仙,今年一百四了。”药童重重地说道。 台下有人惊呼,真的吗?很是惊讶,一穿金带银的老头站起身,眼冒金光,道:“此药,如何才能得之?” 药童道了句,“此丹只有三枚,价高者得。” 那老头抢先道,“我出一千两。” 而台下唯有几人财力与之比拼,其中一富婆道,“我出一千二百两。” 几轮争夺,回春丹被抢完了。 药童拿出了一百份回春散,放在桌上。 “回春丹难练,但,老神仙不想让来的人失望,准备了包治百病的回春散,只需要五十两一份,一百份,售完即止。” “老神仙在洛阳待个几天,就会周游天下,悬壶济世,或许下一次来洛阳,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而这包治百病的回春散,可能,今生也难遇到了。”药童鼓动,疯狂洗脑,待说完。 “我来一份。” “我来三份。”台下的人都向舞台前涌出,大声喊道,像是疯了一样,你抢,我抢,很快,就抢夺一空了。 帅锅无动于衷,小声嘀咕道,“是我疯了,还是这个太疯狂了。” “疯了。”花想容回了一句。 正文 第十五章 谁是小偷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入冬的夜,怎一个冷字了得。 大风起兮,呜呼哀哉。 子时。 洛阳漆黑一片,人们都已经入睡,进入到了梦乡。 帅锅从城隍庙出发,锦衣夜行,飞檐走壁。 “冷。” 夜里的寒风,吹的人直打冷颤。 一件薄薄的长衫,终究抵不住寒冷。 屋脊上,帅锅一飞上去,就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打了个冷颤,跺着脚,完全没有半点‘高手’风范,只听到风在耳边吹得呼啦啦地。 “我的个去,这么冷。” “我真是疯了,疯了,这么冷的天,跑出杀人,杀人有什么好的,还是被窝暖和。” “当时抽的什么风,怎么就答应了,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抬起头,又舍不得抽,骂道,“定是被花想容那副面孔给迷惑了,还是是年轻了,明知道,那一副面孔只是她的伪装,怎么就着道了,或许她就是个大妈,更甚至是个老太婆。”整个人直打冷颤。 “伪装术,化妆术,江湖的奇术,真是名不虚传呀。” 沙!沙!沙! 屋脊上的人,在快速的前行,回春堂出现在了视线中。 赶紧跳下,躲在一个角落里,搓着手。 “手的冻的没有知觉了,还怎么杀人。” 正待这时,却见一人,偷偷摸摸,蒙着面,潜入到了回春堂,踮着脚,生怕弄出半点动静,径直向一个房间走去。 “这是遇到了同行?” “这老神仙这么招人恨吗?” 帅锅尾随其后。 房间中,老神仙睡得正憨,抱着白花花的银子,露出了笑容,梦中痴语道,“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哈哈哈的笑了一声。 那蒙面人吓的一跳,急忙蹲下,待仔细去听,才知是在说梦话。 “妈的,吓我一跳,还以为蒙汗药药效过了,不对呀,怎么还说起梦话,妈的,定是这蒙汗药,过期了。”蒙面人站了起来,自语道。 帅锅强大的感知,‘听’到了老神仙的梦话,‘看’到了堆积在床前的银子。 “这货真是个守财奴呀。” “抱住银子睡觉。” 只见那蒙面人熟练的取出一个包裹,把一锭锭银子装满包裹,然后,背着重重的包裹走了出去。 如,出入无人之境。 “还不是同行,这家伙是个贼呀。”帅锅心道。 屋里,还有这么多银子。 贼不走空,这贼还会再来,过了一会,这贼又来了,抱走了一锭锭银子,一来二去,似蚂蚁搬家,屋里的银子明显少了许多。 帅锅在后面尾随,只见那贼把银子放在了离回春堂不远,一个巷子中,一户旧房子中。 待那蒙面人把最后一一锭锭银子搬到了屋子里,气喘嘘嘘道,“今晚,累死我了。” “发财了,我发财了。”看着眼前的白花花的银子,抱住亲了又亲,激动万分。 “老神仙,我呸。” “我给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你呢,赚了那么多钱,死了也带不进棺材,却对我那么吝啬,一月才给我十两。” 那蒙面人解下面罩,喝了一口水,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锁好门,还特意望了下四周,才安下心来。 而帅锅一看那人,就认了出来,心道,“那不是老神仙的药童吗?”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呀。” 那药童回到了回春堂,安心的回到床上,美滋滋的睡了。 而后半夜,帅锅当起了搬运工。 “白花花的银子。” “我的,都是我的。”帅锅财迷心窍,乐滋滋的想道。 杀手干起了小偷的勾当。 左手一袋,右手一袋,寒风吹的呼啦啦,心底却是火热热。 “有了这些银子,还当个屁的杀手,买个大院,当老爷,请十几个丫鬟,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颓废生活。”帅锅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从六岁以来,就是给老头子洗衣,做饭,服侍,心中自然是无比羡慕老头子。 而来到江湖后,就是为了生活所奔波,先是牛郎会馆当牛郎,再就是当挨打的沙包,到现在成了个杀手。 都是生活所迫呀。 回到了城隍庙,小心翼翼的,把银子一个个塞了空心的神像中,生怕惊动了花想容。 可? 事实都是难以如愿。 花想容一听到动静,早就醒了,口中嘀咕,“回来了。” 待仔细一听。 那声音很熟悉,是银子撞击的声音。 “银子?”花想容眼睛发光,毫无睡意,瞬间来了精神。 “这货,从哪弄了银子,听着声音,不在少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花想容这只黄雀已经盯着他的银子。 帅锅一来二去,武功在高,也累的够呛。 “累死我了。” “总算是搬完了,不知那药童发现银子不见了,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喝了口水,才想起,把正事给忘了,正待返回去杀人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今日是杀不成了,明天再说吧。” “太困了。” 倒在地铺上,就睡着了,睡得特别的香。 ...... 哮天犬昨夜就走了,去找南宫云了,这次过来,是来看望下人宠过得怎么样,待发现人宠睡得是地铺,吃的是青菜,并毫不留起的转头就走了。 江湖,有的是人想给我当人宠,谁叫我这么优良,高贵,威武。 ...... 花想容点燃迷烟,一股淡淡的烟,飘呀飘,飘到了帅锅的肺中。 帅锅太累了,太困了,毫无戒备,就中招了。 花想容扒开石像,看着石像中堆满了银子,白花花的银子,透过月光,晃的睁不开眼,过了一会,平复激动的心情,道了两句,“发财了,发财了。” “我的银子,都是我的。” 双眼冒光,真是个小财迷。 “这银子不用上交组织,不用完税,也不用和别人分,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我的!” “我的,是我的。”昏迷中的帅锅,突然,坐了起来,喊了一句,就又倒了下去。 花想容吓的一跳,转过头,回道,“不是你的,是我的。” 待看着帅锅又倒了下去,小声嘀咕,吓死我了,说梦话呀。 然后,赶紧把一锭锭银子挪到了自己的屋里。 “累死我了。” 关好门,抱住银子,安然入睡。 ...... 啊!啊!啊! 三声惨叫。 不同时间,不同地方,却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回春堂。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老神仙醒来,发现一个银子都没有,哭喊道,年纪大了,受不到了打击,直接就嗝屁了,挂了。 小巷旧屋。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药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失魂落魄,瘫倒在地,口中不断叫骂着,诅咒着,各种肮脏的词汇,噼里啪啦冒了出来。 城隍庙。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帅锅一觉醒来,心情大好,就去扒开石像,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喊道,“那个杀千刀的,偷了我的银子。” 正文 第十六章 开火做饭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老神仙的死,倒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衙门的仵作,来检查过,结果吗?就是受了刺激,一口气没有提起来,死了。具体受了什么刺激,那就无从得知,而药童站在旁边,默哀,很是伤心,心里却乐开了花,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如果老神仙没死,发现银子丢失,报官了,他也有一番应对的说辞。 但,现在,倒是避免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药童还不知,偷来得银子又被别人给偷去了。 待到把老神仙安葬了,才有空回到那屋,开门一看,发现屋里的银子不翼而飞了,惨叫了一声,转身,骂骂咧咧的向着官府走去,待走了一半,冷静了下来,去了官府怎么说,自己的银子被偷了,可这银子是偷的老神仙的,再牵扯到老神仙,因为银子被偷气死了。 这事说不清,到时候还背负一条人命官司。 仔细想了想,认栽了,就当没有这么一回事。 但转念一想,老神仙刚死,那些来送老神仙出殡的铁杆们,可以狠狠从他们身边捞一笔,搞一个老神仙遗留丹药拍卖会,定能狠狠的赚上一笔,然后就离开洛阳城。 可笑,可悲。 老神仙遗留丹药拍卖会上,群众纷纷抢着出钱,成了这场事件的最终买单者。 …… 日照当头。 城隍庙。 帅锅死死盯着花想容,想把她看穿,“是不是你。” 就睡一觉的功夫,银子就不见了,还能有谁? “一定是你。”帅锅十分笃定。 “什么是不是你,大中午的发啥疯?没睡醒。”花想容脸不红,心不跳,镇定自若,就算是我又怎样,你有证据吗? “不要给我装傻,”帅锅气极,恶狠狠地道,可惜,花想容不吃他这一套,“石像里的银子,是不是你偷走的。” “把我的银子藏在哪了?交出来。”帅锅手上已经运力,准备出手,将花想容擒住,逼问出银子的下落?他可是跟老毒物学了点下毒的本事,用在逼供上,可能会发出奇效。 “你这是要逼我对你动手。”帅锅一言不合,就要出手。 “你不信我,我是真没偷你的银子,怎样,你才能信我,不如你自己搜。” 帅锅到没想起‘搜’这一茬,说干就干,城隍庙的每一片瓦,每一块地板,水井里,神像里,只要能藏银子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 待想道什么,盯着花想容。 “你盯着我干嘛,臭流氓,你眼睛在看哪里?”花想容幸灾乐祸,站在一旁,看帅锅‘搜’找,待找完后,没找到,而是站在自己对面,看着自己,而眼睛似乎看向的是自己的胸部,.顿时,骂道。 “我要搜你的......” 帅锅话还没有说完,花想容并怒道,“臭流氓,你还想搜我的身,你是想找死吗?” 本来偷了对方银子,心中还略微有点负罪感的,现在是荡然无存。 “你想错了,你身上就算藏,又能藏多少银子,城隍庙,除了一个地方,锁住了,我没有去搜。”帅锅说完,就等待花想容回答。 “我的闺房,你想搜我的闺房。”花想容提高声音,道:“你不知道,女孩的闺房,男子进不得,进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这话一出,帅锅直接无语了。 这就是拒绝他搜房,而且找的借口是那么的无懈可击,无法辩驳。 心中却在想,这老妖婆,不知多大年纪了,伪装成年轻女子就算了,还闺房?还以后怎么嫁人?想想都作呕。真把自己当成怀春的少女了,真想撕了她脸上的面具。 鬼使神差的,就伸手去撕,而花想容也没有想到他的手会突然伸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用力的抓了抓。 “奇怪,怎么没有呀。”帅锅嘀咕道。 而花想容却是一声惊叫,骂道,“流氓。” 作势就一掌拍了过来。 而帅锅一边抵挡,一边说道,“你这张脸是真的?” “你这是本来面目,以前那老婆婆,中年妇女才是你的伪装。” 花想容也不回应,算是默认了,袖中的匕首落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握住,朝着帅锅的腹部刺去。 “又来这一手。” 记得,当时来面试刺客时,就来了这么一手。 一剑未中。 双方都停了下来。 哼! 花想容一声冷哼,转头就要走。 “我的银子....”帅锅本想说,我要去你的闺房找我的银子。 但,花想容回头,那眼神...着实有点吓人。 “算了,那银子我不要了,”帅锅看着花想容道,你偷了我的银子,我摸了你的脸你,扯平了。心中却有个声音在说,这脸摸一下真贵。 钱财本事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帅锅开导自己。 但,怎么心那么痛呢。 ...... 帅锅没了横财,手头又没有多少结余,洛阳的物价太高,饭都已经穷的快吃不起,只能自己开火做饭,减少开支,但城隍庙又没灶台,帅锅只能去后山取土,和着泥巴。一个下午,就搭建起了灶台。 而花想容到了晚上才回。 待看到那破屋,点着蜡烛,帅锅在里面用柴火在烤灶台。 “你做了个灶台?你要做饭?你会做饭?”花想容问了三个不是问题的问题,答案一目了然。 帅锅看了一眼,默不作声,我从六岁就开始做饭,做了十年的饭,这我会跟你说。 突然,一想,她问我这问题,难道她不会做饭。 并顺嘴问道,“你不会做饭。” “我.....”花想容舌头打结,在这么个时代,女子处于弱势,女子不会做饭,就像是不遵从三从四德,哪怕花想容是杀手组织的一员,是一个另类的人,但,终究还是女子。 传统的女子。 帅锅一看,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以后我做给你吃。” 花想容脸一红,本想转头就走。 待想起今日听到的消息,并停住脚步,道,“老神仙死了。” 帅锅一愣,“怎么就死了,我那晚又没杀他,难道是其他人看不过去,下手了。” “听说是,年纪到了,一口气没缓过来,就死了。”花想容把听到的死因说了一遍。 帅锅仔细一想,就想明白为什么那口气没有缓过来,自己银子丢失,差点也没有缓过来,更何况,是老神仙这种半只脚踏在棺材里的人,再看向眼前偷自己银子的人,气不打一出来。 虽然,她不承认。 “我都差点没缓过来。”帅锅想想都来气,道。 花想容也明白了过来,皆是因为那银子,却不去提这一茬,临走,道了一句,“钱财乃是身外物。” “如果你的银子被偷了,你还能看的这么开吗?”帅锅回了一句。 花想容一听这话,急忙回去,拿出钥匙,打开门,手却哆嗦,几次没不开,待好不容易打开,一看,银子都在,悬着的心,才放下。 正文 第十七章 与哮天犬绝交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冬至。 雪还没下,天气却是愈发的冷,街道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人大多待在家里烤火取暖。 帅锅逛了一圈菜市场,带回了蔬菜与肉。 把肉剁碎,把菜摘干净,拌在一起,然后是擀饺子皮,包饺子。 这段时间,杀人组织也没有接到什么委托,日子过得比较清闲,而今天恰好正逢冬至,就想做一顿饺子,过过节气,也不知道老头子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和那寡妇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吃饺子了。”晚上,帅锅下了一锅饺子,给花想容端了一碗。 桌上。 两人面对面。 “今天为啥做饺子,” 看着端过来,热腾腾的饺子,花想容问道。 “冬至。” “一年都快到头了。”她感叹道,都没有注意时间 悄悄流逝。而看着这碗热腾腾的饺子,似乎让人,安心,温暖,舒服,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似乎有一种幸福的味道在飘散开来。 “谁说不是呢?”帅锅点点头,应和道。 花想容夹起一个饺子,一口就吞了进去。 “烫。”帅锅急忙道。 刚刚出炉的,定会烫嘴。 “不烫。”花想容咽下后,道了一句。帅锅信以为真,也吃了一个,并马上吞了出来,道,“烫,真烫。” 花想容笑了起来,那绝美的容颜,绽放了她的温暖。 帅锅看呆了,道了一句,“真美。” 待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微妙了,花想容也不说话,低着头,吃着饺子,而帅锅更是狼吞虎咽,一口一个。吃完后,花想容站起身,准备去洗碗,帅锅插了一句,“放下,洗碗我来。” 花想容并放下碗筷,转身离开,脸色露出了笑意。 “怎么就说出了这句,洗碗我来,”帅锅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懊悔,说了那句话,“难道我生来就是服侍人的吗?先是老头子,现在又是花想容,那以后还会有谁呢......就不能有人做好饭菜,我一吃完,抹嘴就走,啥都不管。” “看来,以后要找个贤惠的老婆,不然以后的人生,可有的受了。” ...... 夜里,寒风呼啸。 一朵朵雪花,飘落了下来。 下雪了! 帅锅垫了几床被褥,对里屋的花想容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花想容沉默了许久,反问道。 帅锅仔细想了想,为了能够生活下来,具体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想来就来呗,真要细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并不提这一茬。 这时,花想容说了句,她要走了。 “你要走了,为什么?”帅锅一听,倒是有一丝不安,赶忙问道。说句真心话,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两个人吃饭,每天有个人聊聊天,可,好不容易,成了朋友,就要分开,终有点不舍。 “我们是朋友吗?”帅锅问了一句。 “朋友?”花想容轻笑了一下,自问道,然后陷入沉思,像是忆起什么伤感的事。 她站起身,看着帅锅,道:“这段时间,谢谢你的款待。” 花想容想了想,又道,“我只是回总部一趟,做工作汇报,而不是......”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解释呢,话并停了下来。 “要去多久?”帅锅一听,原来不是要离开,而是要外出一趟,还是会回来的。 “大概一个月吧。” “我要去,” 花想容却来了一句,“你还不够格,去不了。” 帅锅并只能作罢。 花想容走的那天,连招呼都没打,帅锅气的直跺脚,“不是朋友吗?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把我当成隐形的。” 接下来,在城隍庙的日子,过的越发的无聊。 而这期间,哮天犬倒是来过几次,还带了一只白鹅,像是他收的小弟,走在哮天犬的后面,那是唯唯诺诺,哮天犬一不在,那就昂起脖子,走路都变成外八字,哮天犬越发的胖了,还穿上了衣服,看来在南宫云那边,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死狗,你咋又来了。”帅锅看着哮天犬那样,穿着衣服,走起路来,一颤一颤地,眼睛抬得老高,就像是来巡视一样。 哮天犬给了他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人宠,本大爷好心来看看你,你还不乐意了。 帅锅溜到门后,关好门,不知从那抽出一根棍子,“今日,我要关门打狗。” 哮天犬看了眼白鹅,那意思是,给我展示下你的能力。 白鹅走上前,仰起头,伸出头,张开嘴,扑通翅膀,冲了上去。 帅锅一棍子,朝着白鹅的头打了过去,谁知白鹅,扑通扑通飞了起来,又迅速落下,嘴已经牢牢咬在了帅锅的大腿上。 “放开,不然,我今天炖了你。”帅锅一手抓住白鹅的脖子,奈何白鹅毫不畏死,死死地咬着,就算是死,也要咬下对方的一块肉。 而此时,哮天犬动了,一口也咬了过来,咬在了另一条腿上。 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 不只是人的惨叫声,还有狗与白鹅的惨叫声。 过了片刻,才安静下来。 屋里一地的毛,白色,黑色。 只见瘫坐在地上的白鹅,这里一快,那里一快,都秃了,白鹅都快变成秃子了。而哮天犬就更惨了,除了毛被拔了大部分外,还被帅锅狠狠揍了几拳。 而帅锅的衣服都咬破了,身上被挠了几道伤痕,两只腿,还隐隐作痛。 他在与一狗一鹅的战斗中,惨胜。 “死狗,我们绝交。”帅锅整理着伤口。 哮天犬添着没毛发的地方,也怒气冲冲,我只是咬在你裤腿的衣服上,根本就没有咬你的肉,你居然直接就动手拔我的毛,你真狠。绝交就绝交,谁怕谁? 然后一狗一鹅肩并肩走了。 那背影,有些凄惨。 “走,都走吧。”帅锅心中失落落的。 而至此之后,哮天犬就再也没有来过,直到有一天,帅锅听到哮天犬被人给抓了,当然,那是后话。 ....... 洛阳酒馆。 帅锅又来买醉,不知怎么的,就跟哮天犬打了起来,打就打呗,怎么还说出绝交的话,从他还是婴儿时,哮天犬就陪伴他,虽然,他很懒,很势利,也抛弃过自己,投向南宫云的怀抱。但他终究是我的狗,是我的朋友。 一杯酒接着一杯酒。 而在酒楼的包厢中,慕容雪朝着颜无雪敬了一杯酒,道,“师姐,你上次来洛阳城,也不跟师妹说一声,好让师妹尽一下地主之谊。” “上次确实是有要事,要追踪杀死师兄的念卢娇。”颜无雪道,虽然知道慕容雪是洛阳人,但她住在那,却不知道,所以上次钱包被偷后,在无心酒楼才会偷帅锅的钱。当然,她那时候以为帅锅就是个色鬼。 ”谁知她自杀了,越是无情之人,往往用情至深。” 两人出了包厢,有说有笑的,而帅锅结完账,正站起身,向外走。 而钱包正掉了,蹲下来去捡,而慕容雪正聊着天,也没想到前面那人突然蹲了下来,一下撞了上去,帅锅扑通倒在地上,爬起来,骂道,“那个不开眼的....”还没说完,看清撞自己那人,酒醒了大半,撒腿就跑。 待帅锅转过头,慕容雪就一眼认出了他,喊道,“淫贼。” 正文 第十八章 江湖排行榜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如影随形,随风而动。 步伐如影,速度如风,可奈何,喝了太多酒,视线里的景物都出现重影,一重一重,没看清,就迎面撞在了房梁上。 咚! 一声巨响。 头上冒出了无数金星。 帅锅更加的晕乎,晕的都怀疑人生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何处去? 而这时,慕容雪已经追了出来,拔剑指向倒在地上的帅锅。 “淫贼,你跑什么?”慕容雪怒气冲冲,道 “你追我,我当然跑呀。”帅锅晕乎乎地,道了一句,心中想道,‘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是如此恋恋不忘呢。’但喝多了,居然鬼使神差的把这话说了出来。 慕容雪一听,气的拔剑就要刺,而颜无雪拉住了她。 “师妹,勿要伤人。” 颜无雪也是认出了他,那日在无心客栈,对她耍流氓,后一起追念卢娇,追着追着就不见了。 “淫贼,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定是做了坏事,才看到本姑娘就跑。” “看你这架势,恨不得吃了我,我不跑,我傻呀。”帅锅已经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淫贼,那日,在我府里当沙包,可也是你。” 帅锅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关键是给人当沙包,太丢人了。 “你一口一个淫贼,缥缈峰走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帅锅听她一口一个淫贼,泥人也有三分火,并反讽道。 “你......难道我说错了不成,就算不是淫贼,也不是什么好人。” “两位,就少说一句,”颜无雪劝道,然后说,行走江湖,都是朋友,没必要为了点小事,伤了和气。 “那就请慕容小姐,放过在下吧,”帅锅的头还是痛的,但此刻,只想尽早离开,并忙说道,算是服软了。 老头子曾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诚不欺我。 “让我打一顿,我就放过你。”慕容雪早已经知道那日,却是没有发生什么,两人都喝醉了而且,但气难消,特别是他那脸,帅锅露出个自以为是的笑容,却在慕容雪的眼中却是那么贱。 “为什么,平白无故让你打,而且,那天也没发生什么。” “你休要再提那晚....”说着,又要拔剑,动手砍人。 “真暴力。” “你说什么?” “我说今日天气真好。” “你以为我没有听见吗?” ...... “师妹算了。”颜无雪道了句。 当然,帅锅也早已经看到了颜无雪,既然颜无雪装作与他不认识,也就不打招呼了,其实也就一面之缘,也谈不上认识。 “师姐,你不知道,他他,当过牛郎。”揭人不揭短,可惜,慕容雪任性惯了,毫无顾忌。颜无雪自己也知道‘牛郎’是个什么意思。 看向帅锅的眼色,有些变了。 帅锅气坏了,他当时也不知道牛郎是干啥的,就去应聘。况且,就当了一天,还是被你慕容雪点的钟,并讥讽道,“我就接了一个客,那就是......” “你休要胡说。”慕容雪打断他的话,说道。 路上有行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名声受损,流言蜚语,会害死人。 帅锅一看就知道她的弱点,并借助酒劲,说道,“以后见面不要追我,也不要淫贼淫贼的喊,我还是要形象的,不像某人,大街上,追男子,这要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娶你哟...” “你....”慕容雪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真怕他口无遮拦,说自己去过牛郎会馆,毁自己清誉。 “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帅锅一走一歪,消失在慕容雪的视线中。 慕容雪气的直跺脚。 ..... 江湖,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但,这一切都跟帅锅没有关系,他自知自己是个小人物,生活都不易,还去争个什么,只是安安心心过好当下。 而这日,他路过百晓阁分店。 正看见好多人在排队买报刊,并起了好奇心,“报刊,有什么好买的?” “你不知道吗?江湖绝色榜更新了,那上面都是......江湖美女图鉴。” 帅锅一听来劲,也排起队,一个个,好不容易到了他,“来一份江湖绝色榜。” “不单卖。”那人白了一眼,道,必须买一套江湖排行榜。 “捆绑销售。” “爱买不买。”小二神气道,并喊道,“下一位。” “我买。”帅锅忍痛,拿出银子,买了江湖排行榜。 江湖排行榜,由百晓阁发布,里面有年轻一辈的高手的排行,有兵器排行,还有其他的一些榜单,但,这些他都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就是绝色排行榜,记录当今武林的美女。 “百花谷牡丹,又一次荣登榜首,真乃实至名归。” “逍遥阁任冷,排名第三,较去年落了一位。” “今年倒是多了很多新面孔。” 买过报刊的人,都已经开始点评了。 一页页的翻开,不知不觉就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最后一位,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再一看名字,缥缈峰,慕容雪。 画中的人看起来是如此的婉约,迷人,帅锅骂道:“我去,她都能上榜。” “有黑幕。” “她定是花了银子,刷榜了,不然,就凭她,也能排到江湖绝色第九十九位。” 江湖排行榜,分两个榜单,一种榜单是请权威人士,点评及排行。 而另一种就是投票,什么是绝色,没有一个标准,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那就是购买百晓阁的报纸,下面有一个投票贴,投上自己关键一票,再交给百晓阁,然后由百晓阁请知名人士来公证,及统计票数。 百晓阁作为一家以盈利为目的地组织,如果有黑幕,那也很正常。 帅锅看完绝色榜,再瞧了一眼其他榜单,有一版面,就是对青年才俊的介绍,无外乎是什么名门之后,行走江湖,做了几件了不起的事,什么某某少侠,行侠仗义,杀了为非作歹的匪徒,救了被匪徒抢走的妇孺们。 某某少侠路见不平,教训了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 又某某少侠扶老奶奶过马路。 还有某某少侠,年纪轻轻,就战胜了老一辈高手等等,诸如此类。 “其他我认,但这个扶老奶奶过马路,太敷衍了吧,这是花了多少银子,还是毫无优点可写,这人定是个人才。”帅锅看着年轻一辈的入围人选,对这个扶老奶奶的记忆深刻,这名字也是奇葩,顺口练道,“郝英俊。” “谁叫我?”身后,有人应道。 那人走上前,看着帅锅手中的报刊,兴高采烈,道:“对,对,那就是我。” “这银子真是没有白花,我在江湖上,已经有了名气了,我也是名人了。” 帅锅看向眼前这肥胖的小伙,华丽的服装,独特的发型,也掩盖不了他人傻钱多的气质。 “兄弟,我一看你就很投缘。” “走,请你喝酒去。” 正文 第十九章 刺杀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郝英俊,洛阳城四大世家之一郝家的嫡长子。 自幼不喜武功,不好读书,却偏爱美食。 当年为了吃到一碗北方的饺子,花大价钱请厨师来洛阳,几天之后腻了,又把人给赶走,行事但凭喜欢。就像今日,看到一人手持江湖报刊,定是被自己的气质所吸引,才会叫出自己的名字,有如此独特眼光的人,必是同道中人。 即是同道中人,那就定要一起喝一杯。 帅锅一个俗人,既然有人请喝酒,那有不去的道理。 酒馆。 郝英俊点了一壶竹叶青,给帅锅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喝边说道,“不知为何,看你很是投缘。” 帅锅先是一惊,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怪异,默默的挪动椅子,拉开距离。 “你这是做甚?”郝英俊脸色一沉。 “我不好男风,只爱美女。” “你以为本公子是......”郝英俊一听,哈哈一笑道,“本公子与你一样,也不好男风,只爱美女。” 帅锅半信半疑,也不挪动椅子,喝酒是小,失节是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郝英俊指着道,端起酒杯,“喝酒,喝酒。” 帅锅越发的担心,这货不是要灌醉我吧。 “兄台知我名字,我还不知兄台姓名?”郝英俊几杯酒下肚,脸上泛红,红到了耳后根。 “帅锅。” 郝英俊一愣,捧腹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极其夸张,“帅锅?帅哥,我以为就我一人名字如此骚气,却不曾想今日遇到了另一个如此骚气的名字,就冲你这名字,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帅锅听着怎么不像是在夸奖,倒像是,他走路掉进坑里去了,突然有一天,遇到了另一个掉进坑里去了。 同病相怜。 郝英俊,好英俊,这名字,被人笑了好多次,今日因为名字,笑了别人一回,爽快。 “笑够了没有。”见郝英俊一直再笑,并问道。 郝英俊立马憋住了笑,道,不笑了,不笑了。喝了几口酒,郝英俊又扯到了名字上,道,“帅锅,帅哥,确实不帅。” “郝英俊,好英俊,确实不英俊。” 挖苦人的话,谁不会说。 “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郝英俊沉默半许,道。 “你这样会被人打死的。” 郝英俊打端起的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放,砰一声,并见他道,“这么多年,我不照样活的好好的,没被人打死,但你这样真会没朋友的。” “你真贱。”帅锅无言。 朋友?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影,她算我的朋友吗? 郝英俊看他想的入迷,并一个劲的催道,“喝酒,喝酒。” “喝。”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十几杯竹叶青下肚,两人都晕晕沉沉地。 两人勾肩搭背,相互搀扶,走出了酒楼。 天已经黑了。 路上没什么行人,除了几家还在营业的店铺,挂着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没有喝多,”郝英俊迷迷糊糊,突然来了一句,“帅锅,我给你说,我家的银子就藏了....” 帅锅一听银子,到来了精神,并问道,“藏哪了?” “藏...藏...呕...”话还没说完,就吐了。 两人跌跌撞撞,走到了一个巷子中。 “走错了,这是条死胡同。” 这时,一股杀气扫过帅锅。 “杀气?”帅锅双眼闪过一丝清明,而旁边的郝英俊迷迷糊糊地,说着毫无逻辑的话,俗称酒话。 巷子中,站着一人,穿着黑衣,手握长剑,蒙着面。 “你是杀手?” “你要杀他?” 杀手一言不发。 老兄,要不要这么酷,帅锅心里诽谤道。 “这位杀手兄弟,你的职业是杀人,这是你的工作,我本不该打扰你工作,但你能否明日再杀。今日他请我喝酒了,我就算欠了他个人情,我这人生平最怕欠人人情,你要是杀了他,我这人情可就一辈子也还不了,这会困扰我一辈子。” 帅锅酒一喝多,话就变多了。 “一想到这,我的心情就会不好,一不好,可能就会......”像唐僧似的,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话还没说完,杀手手中的剑已然刺出,帅锅急忙躲避,并顺势把郝英俊一拉,仍在远处。 咚的一声! 重重的摔在地上。 “兄弟,今日有我在,你就收手吧。不如,明日再来杀,也不差这一晚上,是吧。” 杀手握剑的手直抖,是气的,从没见过如此话多的,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就像只苍蝇在耳边嗡嗡的叫,我就是杀个人,何必要如此折磨我呢。 “我不杀他,我要杀你。” 帅锅一愣,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 “有人请你杀我。” “不曾。” “杀手兄弟,我这就要好好说说你了,你不认识我, 说明我跟你既无怨也无仇的,也没有人请你来杀我。作为一个杀手,要遵守最起码的职业素质,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没人给钱,你却想杀我,亏本了。你呀你呀,不是个合格的杀手。” 杀手要气疯了,我就杀个人呀,手从口袋抓住一把石灰,朝着帅锅的眼中撒了过来。 “先瞎你的眼,再取你的命。” 帅锅往回退了几步,躲过了漫天的石灰。石灰,这东西不错。他也想看看,现在杀手杀人到底有那些手段。帅锅是个爱学习的人,汲取下同行的知识,来弥补自身的不足。 那杀手看一击没中,剑又刺了过来,另一手腕中,藏着一只袖箭。 呲! 待帅锅去躲避手中的剑时,手腕中的剑已然射出,帅锅急忙躲避,但那袖箭还是从手臂上擦过,衣服划破,血流了出来,鲜红的血慢慢变黑,手臂也慢慢失去了知觉,道,“袖箭有毒。” “哈哈哈,我这袖箭在剧毒中浸泡百日,中了此毒,无一人生还,你就安心等死吧。” “你惹怒我了。”帅锅擦了擦手臂上的血,一粒药丸出现在了手中,吞进了口中,这药丸可暂时缓解毒性,那几年,跟着老毒物学习识毒解毒,这点毒对帅锅来说,回去就可以配出来解药,关键是现在,什么药材都没有,怎么配解药。 只能速战速决,回去解毒。 否则拖晚了,真的可能会死。 如影随形,随风而动,如鬼魅般,那杀手只能勉强看到眼前的残影,突然,他已感到那人已站在他身后,待他拿起剑,来个倒刺,并感觉脖子有一丝疼痛。 咚! 只听到剑落地的声音,然后就失去知觉,倒在地上。 正文 第二十章 又见面了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好痛。” 郝英俊清早醒来,就大呼起来。 那疼痛感......待意识清醒,神经中枢把疼痛的信号传递给了大脑。 “谁打了我。” 仔细回想,却想不起来,昨晚喝断片了,一想头都好痛,急忙解开衣服,看着满身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怒骂道,这也英俊的皮囊,可不能就这毁了。 “我定要抓住这贼人,打死他。” 穿好衣服后,并急忙喊道小二。 小二应声敲门进来,道:“公子,你有何事吩咐。” “昨夜谁送我来的?” 小二回忆下,并想起来了,道,“昨天夜里,你和一个年轻公子走了进来,开了一间上房,然后他把你送到了房间。” 昨天没什么客人,倒是记得比较清楚。 而郝英俊听小二这么一说,倒是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但我这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呢。 又从头捋了一遍,昨天和人喝酒,那人叫帅锅,然后两人喝的高兴,说了很多话,再然后就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再然后,发生了什么?好像被人给扔了出去。 “过了一会,他出了房门,就离开了。”小二继续道。 “过了一会...”郝英俊一惊,急忙问道,“一会是多久?” 心中却有个不好的念头。 “半盏茶左右。” 郝英俊颓废的坐在床上,摆了摆手,让小二告退,心中郁闷,半盏茶足够了。 定是那货垂涎我的美色,想趁我醉了...想把我...我不从,就打了我一顿,郝英俊越想越觉得如此,定是如此。 “我居然...居然被...”郝英俊伤心欲绝。 如果,帅锅在此,定会说这货,‘你戏真多。’ ..... 腊月初八。 这一日清早,帅锅在院子中堆雪人,堆得堆着,这雪人,就变成了女雪人,在不断的雕琢着,样子却越发的想花想容。 “我去,怎么回事。”待帅锅在雪人雕刻好了,一看,也吓了一跳,嘀咕道,“这雪人,怎么那么像花想容。” 雪花一片片落下。 这时,一人走了进来,也不说话,瞥了一眼雪人,就从他身边走过。 “连幻觉都出现了。” 帅锅心想,幻觉,还怕啥,并用手去摸了摸她的脸。 这一摸,花想容倒是愣住了。 “有温度。”帅锅嘀咕了一声,抬起头,心想坏了,但假装是假的,收回手,转过身,道:“真是幻觉。” 表面如无其事,细细雕刻着雪人,心中却害怕的紧。 身后,杀气涌现,但过了一会,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脚步声慢慢远去。 “得亏我机灵。”帅锅暗暗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 然后不动声色的走到门后,拿起竹伞,走出门,到了街上,买菜及做腊八粥的食料。 厨房。 灶里烧着文火,锅上盖着木盖,正熬着腊八粥。 走到厨房门口,正看着花想容向这边走来,露出笑脸,打招呼,道:“你回来了?” 他装的很是惊讶,似乎真是才见她回来,并又问道,“这次去罗网总部,怎么样。” 花想容也不去揭穿他,面无表情道,“不怎样。” “你见了死神没?传闻他从未失手,一击必杀,也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作为一名杀手,自然要了解下整个行业的信息。 而死神,是杀手这么行业里,最盛名的人物。 “你这锅里煮的是什么?”花想容不去理这一茬,看着锅里道。 “你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花想容疑惑道。 “腊月初八。” 腊八粥煮好了,端在桌上,两人喝着腊八粥。 花想容昨日就已经到了洛阳,住在了客栈,顺便去了一趟黑市,见了罗网情报部门的人,传达了总部的一些指示。 罗网情报洛阳的负责人,是一名黑市商人,除了搜集情报外,还充当着雇主与杀手之间的纽带。这天,他接了一个护送的任务,花想容一看不错,就把这单子收了。 “有一个新任务。”花想容喝完了粥,放下碗,说道。 “又去杀谁?” “不是杀人,而是护送。” “杀手还干保镖的活,这是抢保镖的饭碗,不干。”帅锅嘴上说道,心中想的却是,天寒地冻的,谁愿意去受这个冻,谁就是个大傻子。 “这次的佣金很够,是这个数...”花想容比划了一下,“这可是我为你谋的福利呀,而且他们自己有护卫,你就是去打个酱油,把人送到目的地,你就回来。” 足足五十两,我的天呀,如果多接一些这样的活,在洛阳买房就指日可待了,心一横,就当是旅游的。但一想马上要过年,不能去太久,并道,“时间要多久?” “一个来回也就一个星期,你问这做甚。” “今日腊月八号,再加上一个星期,除夕之前定能回来,可以一起吃个团圆饭。” 花想容心里一阵感动,嘴上却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任务做完了,可以回家去,算是给你放假。” 帅锅一想,老头子弃他而去,现在定是与那寡妇亲亲我我,而毒爷爷定是与那些毒物陪伴,逍遥自在,并说道,“今年我陪你过年。” “随你。”花想容站起身,把纸条给了他,扭头就走。 帅锅借过纸条,打开一看,看那地址,嘀咕道:“这地址,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呀。” ...... 帅锅起了个大早,就照着纸上的地址走去。 一看,“我的个去,要不要这么巧。” 慕容府,三个大字,映入眼中。 过几日,慕容雪要回到宗门,但路程遥远,虽有武功,但家人终不放心,就花钱去黑市找了护卫,签的是最高级别的条约,接了就代表着保护的人死了,护卫要死,还必须赔偿一大笔银子。 任何地方都有规矩,黑市同样如此。 而黑市的背后,有着许多的巨头,如罗网就是其中之一,黑市的规矩就是他们共同制定的。 雇主死,则护卫死。 花想容想的倒是简单,以为送个人回宗门,倒也不会有不开眼的去截杀。 帅锅本想转头就走,但又一想,白花花的银子呀,并鼓足勇气走了门口,给门房说了一声,门房让他等一会,并进去禀报。过了一会,管家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手中的纸,心道,这就是黑市来的高手,怎么那么像之前那个挨打的沙包。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要是认错了,就不好了,并请他进大厅坐着,倒了一杯茶。 并让他等一会,就离去喊老爷,可老爷刚刚出门了,就去喊小姐,而慕容雪之前就听说他爹给她请了一个保镖,心中不甚高兴,你女儿好歹在缥缈峰学武那么多年,还需要他人保护,并成心想去会一会这一高手。 慕容雪,一进大厅就愣住了。 洛阳这么大,算起来,今日算是第四次碰面了,真是太有缘分了。 那人,猥琐的样子,瞥一眼,都难忘记,太贱了。 “我当时谁?这就是花钱请的高手。” 帅锅品了一口茶,看着走进来的女子,差点水杯都掉在地上,强装镇定,道:“慕容小姐,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呵呵。”慕容雪冷笑。 帅锅受不了她的冷笑,想转头就走,这银子,大爷我不赚了。 奈何,慕容雪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道,“这可是签了契约的,护送我到缥缈峰,如非遇到不可抗拒的因素,单方面毁约,可是要赔钱的。” “赔多少。” “十倍,也就是五千两。”管家道,然后说他们付了五百两护送费。 “这么多。”帅锅惊讶的是他们居然付了五百两,而花想容只给了五十两,而且还是任务完成之后,骂的,真黑。 我的个乖乖,这是有多富有,付款五百两护送一个人。 “这还不算,介绍人的介绍费。”管家说道,之前去黑市,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我了个去。” 帅锅也没有办法,就只有认栽,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慕容小姐。” 慕容雪呵呵一声。 “别弄得我跟你很熟似的。” 转头就走,帅锅被管家安排到了厢房,住了下来。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若无其事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天快黑的时候,慕容华才匆匆赶回府,一回府就听说,在黑市请的高手来了。而此时,酒席已经准备好了,就去吩咐下人请对方来吃酒,大厅里,他坐在高椅上,只见一翩翩少年走了进来,心想,这就是花了五百两请的高手,怎么看着这么年轻呢,但人不可貌相,不能因为年轻,就怠慢对方。 固站了起来,问了一声好,请对方入席。 而帅锅拱手回礼,入座。 “爹,你不用这么客气,他不是什么......”慕容雪忍不住说道。 “雪儿,休要无礼。”慕容华低声喝了一句,并对帅锅抱歉道,“小女纵容惯了,少侠勿怪。” 帅锅笑了笑,说,“没事,没事。” 慕容雪正想出言反击几句,而慕容华一个眼神甩了过来,慕容雪低下头,生着闷气。 慕容雪端起一杯酒,说道,“不知少侠,师从何派?” “无门无派。” 慕容华一愣,无门无派,心都凉了半截,五百两请的高手呀,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对方不想说,又或许,这青年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也就不去想这一茬。 你一杯,我一杯。 “少侠,你和小女认识。”慕容华觉得女儿今日,有点失了分寸,再看她有些气恼,恨不得要动人打人。 “谁与他认识。”慕容雪抢先说了一句。 “令爱对我有一些误解。”帅锅拱手道了一句,心想,今日自己倒是装了一回少侠,而且装的让人很是满意,大度,大气。而慕容雪听着倒想是自己有错了。但今日父亲在桌上,并不好发飙,再返回缥缈峰的路上,定要好好整整你,想着想着居然笑了。 这一笑,笑的帅锅心里直发麻。 她心底定是盘算着怎么整自己,该怎么办了,但帅锅却不动声色,而这时,慕容雪笑眯眯端起杯酒,站起,敬道,“先前,是我对你有些误解,勿怪。” 说完,就一干而尽。 帅锅连忙站起身,回礼,本想说几句,可话刚到了嘴边,慕容雪已放下酒杯,说了声不胜酒力,先行告退,就转身离开。 “来,少侠,喝。” 慕容华是个酒鬼,一喝嗨了,就使劲敬对方酒,帅锅心想今晚又要喝晕乎了,并尝试用内功逼酒,可奈何,功力低微,使劲也没有逼出两滴,然后就晕头转向,晕到在桌上。 待帅锅一觉醒来,全身酸痛,但扒开全身,却没有一处伤痕。 “我被人打了。”虽然没有伤痕,但略微一感知,就‘看见’皮肤下,那破裂的细微血管,应是昨天我醉了,被人盖在棉被里,打了,而打人者,除了慕容雪,还能有谁。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子。” “为了佣金,我忍了。” 慕容雪从厢房经过,正想看看好戏,想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却见帅锅如无其事的出了偏房,见了她还点头笑了笑,问了一声好,慕容雪顿时觉得没有意思。 ...... 天晴。 慕容雪一行,向缥缈峰出发。 护卫都已经上马,而慕容雪进了马车,过了一会,还不见马车动。 “怎么还不走呀。”慕容雪探出头,只见马车前,一人站在一匹马前,独自徘徊,并道,“上马呀,怎么还楞住了。” 帅锅回过头,很无奈。 “你不会骑马?” 慕容雪一愣,哈哈大笑,行走江湖,当保镖的,居然不会骑马,帅锅也不做声,心中下定决心,下次定要学会骑马术,并坐在马夫旁。 最近一段时间,江湖不甚太平。 路程遥远。 忽然,起了风,寒风刺骨,真冷,在马车外面冻的像个鬼,使劲搓手。而马夫穿了厚厚的棉袄,也习惯了在寒冷的天气中赶车,倒还好。帅锅心想,不能像个傻子在外面受冻,马车里,空间那么大,倒是可以去蹭一蹭。 然后就出声喊道,声音温和,“慕容小姐。” 马车里,垫着厚厚的被褥,慕容雪坐在那,与丫鬟小环聊着天,聊着正高兴,就听到马车外,有人喊,并回应道,“什么事。” “我有要事禀告。” 慕容雪一听也不疑有他,就让他进来。 帅锅一进来,就觉得真暖和,不想离开,道,“这个天气寒冷,预计晚上就能赶到小镇上。” 慕容雪看着他,意思是就这事?还好意思打扰她。 帅锅笑呵呵的说就是这事,然后,就坐在那。慕容雪见他没有出去的打算,并说道,“还楞着做啥,出去呀。” “慕容小姐,我仔细想了想,我身为你的保镖,就应该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不能离你太远了,要是遇到了什么歹人,也好及时出手,保你周全。” “我倒是知道哪有一歹人。” “那?”帅锅环视四周,戒备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帅锅心里想明镜似的,但此刻装糊涂,看向慕容雪身边的丫鬟,道:“小环,原来你是坏人,你藏得好深呀,看我不擒了你。” 说着,就要动手。 “小姐,他......”小环倒是吓了一跳,身体都往后挪了半步。 “滚。”慕容雪就回了他一个字。 他收回了手,坐在那,也不动。 这么冷,我傻呀,出去受冻,骂就骂吧,又不会少几块肉。 “我让你出去,你没有听到吗?” “慕容小姐,职责所在,请见谅。”帅锅抱拳道,然后闭上眼,闭目养神,不在理会慕容雪。 “你...你无赖...” 帅锅心想,无赖就无赖吧,也总比外面受冻的强。 脸皮厚,则无敌,诚不欺我。 ...... 一行人。 护卫六人,慕容雪,丫鬟,马夫,帅锅,共十人。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小镇。 客栈。 订了五个房间,把行李放回房间,就一起回到大厅,点了些菜,菜很快就上桌了。 一护卫拿出银针,一个菜一个菜的点了一下。 然后另一护卫,每一个菜都尝试了一遍,无碍之后,才让慕容雪动筷子。 “大家族出来的,真够谨慎。”帅锅心里想道。他夹起筷子,品尝了菜,确实也没有问题,就大口大口的吃,实在是这一路上,吃着干粮,吃的都想吐了,现在总算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米饭。 饭后,就各自回了房间。 五个房间,都是紧紧挨着,慕容雪的房间在中间,护卫两两一个房间,而帅锅与马夫一个房间,在最外边。 “大叔,你给慕容家当了多久的马夫。”帅锅坐在床上,闲来无事,就问道。 “很多年了,都忘了。”马夫试着回忆,道,然后脱了鞋,上床,“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 夜深。 五个黑衣人,来到了客栈外。 小二偷偷打开门,与黑衣人对了暗号,并道,“那一批肥羊,天黑时来的,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定是富贵之人,他们大包小包的,定有金银细软,他们已经睡了,今晚可以......” “你以后传情报,能不能先对对暗号。”一黑人插话打断道,“老子在这鬼地方担惊受怕好几天,官府的通缉文书,贴的到处都是,刚进入梦乡,就来敲门,而且敲门的节奏怎么不是之前约定的三长两短,害老子以后是官府来人了,要不是看到门缝里,你递来的纸条,老子都要拿刀砍人...” “豹爷,实在是对不起,一时给忘了。”小二低下头,道歉道。 心中诽谤,匪徒,杀人越货,还对什么暗号,又不是当细作。 五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垫着脚,避免发出声音,小二在旁边小声说道,那几头肥羊在那几个房间。 一个黑衣人站在一个门前。 一起从怀中拿出一支竹管,一起穿过墙纸,一起轻轻的对着里面一吹,一股迷烟飘了进去。 过了一会,一起推门而入。 而此时,帅锅闻到了屋里飘来的迷烟,急忙屏蔽呼吸,正待起身,却听到了马夫坐起,穿上鞋,站在门口。 “这马夫,不简单。”帅锅心道,不动神色。 那匪徒一推门,就被马夫一掌拍在了肩上,而其他房间,同时,传来了一声声惨叫。 “这群护卫,也不简单。” 沙沙沙 从声音判断,那五名匪徒被迅速拖走,杀了,扔在了某个角落里。 马夫关上门,脱鞋,躺在床上,入睡。 一觉醒来。 大家都想没事人一样,好似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一桌菜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慕容雪一觉醒来,坐在床上,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睡得真沉。” “不对。”慕容雪意识到了问题,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在夜里,也会保持警觉,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醒来。 可昨夜,却是睡的很沉。 而丫鬟小环还在睡,并喊了几声,没有反应。并用手推了推她,小环才缓缓睁开眼,毫无精神,叫了一声,“小姐。”并马上坐了起来,穿衣服。 “小环,你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沉,喊了几声,都没反应。” “兴许是赶路太累了。” 小环摸了摸头,道,并出门给小姐接洗脸水。 慕容雪心道,难道真是太累了,才睡的那么沉。 ...... 店小二昨日回屋,就听到了几声惨叫,然后他看见了,那匪徒被打晕了,然后拖走了。而他躲在屋里,战战兢兢过了一晚。快到天亮时,困意十足,居然睡着了。 而今日值班的人,赶了过来,与他换班,发现前台没人,就去休息室,看他正在睡觉,就没有理会。而待店小二醒的时候,那一批人早已退房离开了。 旅途中。 “那山延绵不绝,看不到尽头。” “那树,青云直上,扎根大地,茁壮生长。” “蓝天白云。” 帅锅坐在马车上,看那山,那树,那蓝天,那白云,时不时发出感叹,实在是闲的无聊。 慕容雪与丫鬟小环聊着女子们的话题,他也插不上嘴,硬聊也太尴尬了。 那马夫,是个好听众,除了听之外,就‘嗯’,‘啊’,‘喔’几个词反复用,很是敷衍,帅锅也无语了,只能自说自话。 快到中午,帅锅眼尖,远远就看到了官道上躺着一个人,并对马夫说,“前面有人。” “好像是受伤了。”待走近点,帅锅又道。 马夫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驾着马车从旁边饶了过去。 “我去,这么冷血,见死不救。”帅锅诽谤道。 你还好意思诽谤别人冷血。 你是杀手,不是善人。 马夫看了一眼,道,“你要救,你救。” 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那人身边,看了一眼,并无大碍,就是饿昏了,就拿出一份干粮,递到了他手中。 那人艰难的睁开了眼,看着手中的干粮,说了声谢谢,然后狼吞虎咽,几下就吃完了。 似乎有了点力气,看着帅锅,缓缓说道,“你救了我,将来,我会还你这一条命的。” 说完,就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摇一摆的想走相反的方向走了。 “真够酷的。”帅锅心道。 “还有,谁要你的命。” 除非,有人花钱买你的命。 帅锅如影随形,随风而动,追赶上前方的马车。 “到没发现,你还是个烂好人。”马夫看了他几眼,道。 “但,好人不长命。” “哪怕你是个烂好人。” 慕容雪一直在车里,倒也不知道路人,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只听到了他们提到了好人,并拉开帘子,道,“什么好人?” 没有听到那个‘烂’字。 “他说我是个好人。”帅锅指着马夫,道。 “就你也配称为好人。”慕容雪撇了撇嘴,不屑道。 “我不是好人,难道你是?” “你......”慕容雪想揍他。 一路相送,总算是送到了缥缈峰。 一座山峰,青云直上,插入云层。 “这就是缥缈峰。” 帅锅看着那山峰,着实被震撼了。 送完人,就往回赶,来时,一路慢悠悠的。回去,就是策马奔腾。 ..... 一路颠簸,帅锅全身的骨头都颠散架了,对马夫道,“要这么快吗?” 马夫看了他一眼,帅锅立马闭嘴。 那晚,在客栈中,解决那劫匪,行云流水,就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杀人,想了想,自己可能还打不过这马夫,还有六个护卫。也就不敢造次,怕回来途中,看自己啰嗦,或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宰了,那多亏。 马车,在路上,跑的都快飞起来了,不到两日的时间,就赶回了洛阳。 城隍庙。 跌跌撞撞的进了门,全身疼痛,骂了无数遍马夫,当然,不敢当面骂。 一瘸一拐的,见到了花想容躺在椅子上,数着银钱。 “这财迷。” 却见花想容把银子藏在怀中,笑着看着他,“回来了。” 帅锅没有笑,而是表情严肃,道,“银子?” 花想容楞了下,站了身来,撒娇道,“怎么一回来就谈钱,多伤感情。” 我去,她还会撒娇。 不能被她迷惑了,自己这几天受了多少气,吃了多少苦,赚个钱,我容易吗?说道:“你还知道伤感情,我全身都快散架了,才赚的辛苦钱,快给我。” 花想容不情不愿的从荷包里拿出五十两,递给了帅锅,帅锅接过银子,放在怀中,道:“不是五十两,是五百两,慕容家支付了五百两,你居然只给我了五十两,你真够黑的。” 花想容心道糟了,他怎么知道了。 这次该怎么糊弄呢。 片刻,她就有了主意,并道,“你不知道,这份既轻松又高报酬的保镖工作,都抢着接。我花了好大人情,才接下了这个任务。而且这银子,黑市商人提一部分,组织提一部分,要不是我,你连五十两都没有,你居然还觉得我贪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居然这么想你朋友......我好伤心。”说着,就呜呜了几声。 当然,眼泪是没有的。 “我......” 帅锅也知道花想容定是贪了他的佣金,但这话不能说,自己的任务都来自花想容,不通过她,自己一个任务也接不到。这样下去,迟早要饿死,忙道,“我信你,信你。” “可我,还是好伤心?” “今晚,大餐,招待花小姐。”帅锅咬牙说道。 又要破财了。 “谁小姐,你才小姐,你全家小姐。” “我...我,”帅锅道了半天我,撒起娇来,“人家不是那意思。” 这幅小女子姿态,逗的花想容笑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孺子可教。” 帅锅很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还不知道大了多少级,反正自己是罗网组织里级别最低的那种。 好在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赶忙去街上买菜,下厨,做菜。 桌上。 “这鱼,一片片,没有一根刺,都被窝挑得干干净净,而且这肉,鲜嫩可口,您尝尝。” “麻婆豆腐,专门去菜市场,请教王婆婆,做的,尝尝地道不地道,” “再尝尝这......”帅锅一份份的介绍,每一份做的都很用心。 我的个去,做个饭累死,还要一个个介绍,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花想容心里乐开了花,但脸却一直紧绷着,还一直挑刺。 “这鱼,不新鲜,这麻婆豆腐不够麻.......” 帅锅接受批评,道,“下次改进。” 心中却诽谤道,你行你上。 可,你只会吃,不会做。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想杀人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一晃。 就到了大年三十。 洛阳城,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张灯结彩,上则贴着门神与对联。 鞭炮。 噼里啪啦,热闹非凡。 浓浓的过节气氛。 小孩穿上新衣,手拿玩具,去找自己的小伙伴,而后结伴在路上穿来穿去。 而今夜。 赌场,青楼,酒馆,牛郎会馆通宵营业,只为了迎接新年。 ...... 城隍庙。 “你写?”红纸已经摆好平方在桌上,毛笔搁在笔架上,墨也研好了,只待书写。 “还是你来。” 毛笔在两人手中推了推去。 “我写字丑。”帅锅从小就怕写字,字写得东倒西歪。 “我字写的也不.....” 花想容的话还没说完,帅锅就打断道,“你人长的漂亮,字也定丑不到哪去。” 花想容犹豫了下,接过毛笔,集中精神,书写对联,写完后,颇为满意,收笔。转过头,看到帅锅盯着那字,那表情有点嫌弃,花想容立马拉下脸,扔下毛笔,不悦道,,“说了,我字写的不好,非要我来......” “你这字,写得...不错。”帅锅看着她写下的第一个字,心道糟了,果然,等写完对联,那字惨不忍睹,毫无章法,永字八法,定是没学,还不如我来。 “真的?我也觉得不错。”花想容听了他的赞美,心情又好了起来。 我这是恭维的话,你居然当真了,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今日犯迷糊了,听不出话的弦外之音。 但这迷糊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当然。”帅锅语气真诚道。 然后还怕花想容不信,强行对这书法进行美的解析。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是。”花想容觉得他对自己的字的一番美的点评,很是赞同,但仔细一想,又觉得那里不对。 帅锅趁热打铁,又忽悠花想容写了几个‘福’字。 帅锅一手拿着浆糊,贴着对联,而花想容则在旁边掌眼。 “贴歪了?” “哪歪了?” “右边高了。” 帅锅把右边降了点,道,“现在正了吗?” “正了。” 帅锅从椅子上下来。 “走,去你门上贴个福字,祝你来年好运连连。” 帅锅拿着一个福字,粘上浆糊,贴在了花想容的门上。 “你也是。”花想容轻轻说道,心中似乎莫名的温暖,这种感觉,真好。 贴完对联与福字,才想起来,没有鞭炮。 “你等我,我去买鞭炮,一起迎新年。” ..... 街道上。 “听说没有,洛阳酒楼在今晚转钟时,要现杀一头活狗,做一盆狗肉火锅,宴请宾客。” “现杀活狗,有没有稀奇的?” “你不知道,那狗,不是一般的狗,而是一头狗王,凶猛无比,听说还伤了好几十人。” “真的假的?还伤了几十人......” 两个行人聊着天。 突然,一个小伙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说,那狗在那?” “洛阳酒楼呀。” 那人跑了起来,转眼就消失在路人眼中。 “哮天犬。”帅锅一听,就知道是哮天犬,除了他,那只狗还能伤几十人,内心呼喊,“等我。” 这一刻,他只有担心。 很快,就到了洛阳酒楼。 “客官,不好意思,今日被人包场了。”小二拦住帅锅,笑了笑道。 “让开。”帅锅道了一声。 “看来是来砸场子的。”小二退了一步,喊道,“黑牛,有人砸场了。” “谁敢砸我们洛阳酒楼的场子,找死。”一个高高壮壮,全身肌肉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向帅锅,“小子,你要砸场了。” 说完,就一只手抓向帅锅,帅锅身子一闪,让到一边,道,“让开。” 并如影随形,就像个影子,出现在了黑牛的身后,先是一掌拍在脖子上,再一脚把他提的老远。 而小二吓的躲在了一边。 “那只狗在那?” “在后院。” “带我去。” 后院。 只见哮天犬奄奄一息的躺在了笼子中,他从未看到过哮天犬这个样子,他怒气中烧,他想杀人。 而屠夫拦住了他,“小子,要吃狗肉,等一会。” 帅锅的眼睛已经通红,道了一声,“滚。”就动手去开锁链。 而这时,那屠夫冷笑道,“不知死活,李公子的猎物,你也敢动手,找死。”说完,手中的刀已经砍了过来。 帅锅一闪,抓起一只筷子,直接刺入到屠夫挥起的手臂中。 “啊!” 一滴滴血落在地上。 屠夫疼的惨叫一声,这声音夹杂在鞭炮声中。另一只手,捂住流血的地方。 刀已落地,而身后的小二已经昏了过去,帅锅从案台上,拿起一把菜刀,运内功,一刀砍到铁链上。 铁链,断。 他打开笼子,看着那奄奄一息的样子,抱起来。 “我要为你报仇。” 转头,看着屠夫道,“李公子在哪?” 刚才听屠夫说,这是李公子的猎物,那哮天犬受伤,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在二楼包厢,今日他包下了洛阳酒楼,听说他要宴请什么重要人物。” 帅锅轻轻地对哮天犬道,“老朋友,我带你去杀人。”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狗的主人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那日,李槐走在街道上,身后跟着一群扑从。 李槐本是一纨绔,走起路来,大八字,手臂夸张的摇晃,张牙舞爪,嚣张至极,而他见一只黑狗,一只白鹅走路也是嚣张极了,仰起头,趾高气扬,道,“我靠,比我还嚣张。” 就拦在了哮天犬前面。 “好狗不挡道。” 哮天犬心想这那来一白痴,直接无视,就走了过去。 而李槐一看,被一只狗无视了,怒了。 对身后的仆从,吩咐道:“来人,给我抓住这只狗。” “今晚,我要吃狗肉。” 而这群仆从,听到了公子的吩咐,都动了,都去抓哮天犬,虽说,他身后的仆从,都练个些许拳脚功夫,但奈何,比起一只会武功的狗来,还是不够看。 一会,一个个身上,都是伤,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李槐见状,吓的一跳。 随后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老大,真他娘的凶猛,大白鹅一脸崇拜的看着哮天犬。 作为小弟,不能给老大丢鹅,也要时常展示下自己的能力。可,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人,一个都不给我留,不,还有一个,然后看向李槐,眼中冒火,头伸长,朝着那人的腿就啄了过去。 “啊!” 李槐惨叫了一声。 “快,快给我起来,给我抓住这只白鹅。” 仆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追大白鹅,可大白鹅太灵活了,这群仆从怎么也抓不住,还被白鹅戏耍了一遍,白鹅扇了扇翅膀,飞了起来,落在了李槐的头上,还拉了...... 而他用手去抓,而白鹅在他的手伸过来的前一秒,就已飞走了,而他的手顺势抓到了头上,还有那黏黏的物体上。 “啊!”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一只肥鹅,还有那只肥狗。” 他气疯了。 从没有受到了如此屈辱。 或许明日的报刊头条,就是李大公子被白鹅调戏,还在头上拉了......一想到这,他就要气疯了。 “影子,影子,给我出来。” 李氏家族,有一一支藏在暗处的护卫队,无名,代号影子,从不现身,总是在暗中保护李氏嫡系人员,除了有生命危险。 否则,定不会出手。 他父亲也警告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影子,而现在,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一个人影,一飘就来到了李槐身边。 “公子。”影子道了一声。 “给我杀了那只肥鹅。” 影子如鬼魅一般,冲上前,一把短剑握住手中,挥起剑,就要斩向大白鹅。 大白鹅,就是一只普通的白鹅,虽然有点灵性。 而在一旁看戏的哮天犬,露出爪子,如闪电一般冲出,抓向影子的胸膛,影子早就留意着哮天犬,大白鹅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够看,他刚才就看到这狗伤了李槐的仆从,就知道这狗不简单。 而他这一剑只是试探。 果然,哮天犬的抓子到来之前,就向后退了数步,才停了下来。 “这狗,果然会武功。” 剑在手中转了一圈,而后,冲了向前,一剑刺向哮天犬,电光火石间,哮天犬闪过身,爪子已经抓在影子胸前,影子退闪不及,胸口流出了血迹。 “连一只狗都不如。”李槐怒气冲冲,骂道,“还影子护卫,靠你们保护,我命忧矣。” 而这时,身后又出现了四个影子护卫。 “公子。” 作为李家嫡系,他身边有五名影子护卫。 “都给我上,杀了这狗。” 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起出剑,一起刺去,这是一种合击之术。 而哮天犬似乎看到四面八方都是剑,退无可退,一下跳起,抓向其中一人,那人拿剑抵挡,其他三人的剑,已从三个方向刺了过来。 而此刻,白鹅站在一边,觉得帮不上什么忙,就飞在卖货的桌上。他却不知,李槐摸了过来,袖中的匕首,已经握在手中,一手就抓在白鹅的脖子上,而匕首抹在了白鹅的脖子上。 白鹅挣脱开。 在地上拍打翅膀,而血直冒。 没多久,就不动弹了。 “汪汪。” 而哮天犬看到这一幕,像疯了似的,冲了过来,可四周四个影子,攻合之道,一时脱不开身。 心中好恨当时没好好学武。 “让你咬我,呵呵。”李槐狂笑了起来。 并吩咐仆从,“给我捡起来,回去给我炖一锅汤。” “这么肥的鹅,煮出来的汤定会很美味。” 看着倒在地上的仆从们,骂道,“废物,真是废物,还不快爬起来,扶本少回去。” 几人联手,在哮天犬身上留了几道伤痕,再加上狗的体力不支,已经喘着粗气。 “影子,别给我弄死了。” 哮天犬被擒了,但全身的骨头都断了,瘫倒在地上,李槐走上前,一顿毒打,“让你横,让你横。” “还不是落在了本公子手中。” “给我送到洛阳酒楼,我今晚要吃狗肉火锅。” “去医馆。”李槐被仆从扶着,一瘸一拐的走着。 ...... 洛阳酒楼。 包厢。 “那死狗,还没做好吗?本少肚子都饿了。” “快去催一下。” 仆从赶紧出门,可刚到门口,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而仆从直接撞了上去,撞的鼻青脸肿,痛的只叫。 “是谁,伤了我朋友。”帅锅环顾一周,冷冷地道。 李槐看着他怀中的狗,阴笑道,“原来你是这只狗的主人,我说狗肉火锅怎么还没上,原来是他的主人来了。俗话说打狗看主人,今日我既杀狗,也要打他的主人。” “还有你那只大白鹅,已经在我的肚子里。” 大白鹅,帅锅与之有几面之缘,还打过架,是哮天犬的小跟班。 “给我擒住他,当着他的面,活剥了他的狗,还要当着他的面,煮了他的狗,然后让狗的主人尝尝他狗的味道。”李槐笑的很放肆。 “我真他妈天才,还能想到,让狗的主人吃他狗的肉,哈哈哈哈。” 几位仆从听到命令,就都手要擒拿帅锅。 “找死。”几只筷子握在手中,一下刺入几个伸过来的手掌中。 “啊!” 那几人,疼的惨叫一声。 李槐不动如山,冷笑道:“你真是找死,也不看看我是谁,你居然敢伤我的人,看来你今天,是不打算走出这个门的。” “影子,给我出来,杀了他。” 几个人影,出现在了包厢中。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新年跑路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包厢里的打斗声,已经传遍了洛阳酒楼,可今日洛阳酒楼被李槐包下了,除了几个小二,到没有其他人,待屋子里的打斗声停下后,从包厢中,走出来一个抱着狗的青年。 那青年,走的很慢,手臂上有伤口,正流着血。 小二躲在角落里,不敢乱动,待青年走后,才跑到了包厢中,一看。 “杀人了,杀人了。” 一声大叫。 那叫声,与街道上的鞭炮声,融合在一起。 街道上,住的人家,正拉住小孩放着鞭炮,迎接新年的到来。 每天都会死人,但,如果死的是李氏家族的嫡系,那就不一样了。 很快,洛阳酒楼就来了很多人,而李氏已经把洛阳酒楼包围了起来,里面的人员都被扣押了,仔细盘问其经过。 而李氏族长李仁看着死在厢房中的儿子,及四个影子,道了一句,“废物。” 他很生气,倒不是因为死了一个儿子,死了再生一个就行了,而是影响了他的心情,听到消息时,他正他的美貌妾室在房里水与交融,正嗨时,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匆匆赶来,“真晦气。” “问清楚了没?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杀我李氏家族的人。” 从来都是我李氏杀人,而今日却被人所杀。 盘问的下人走上前,报告事情的经过。 “因为一只狗?”李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地阴森,“就因为想吃狗肉,抓了一只狗,而狗的主人出现杀了他。” 下人道了一声是。 李仁环顾了一圈包厢,四个影子护卫倒在地上,身上一道道伤痕,地上都是血迹,早已没有气息,死了。而李槐坐在桌上,眼睛瞪得老大,眉心处,一只筷子插入,只留了半寸在外面,血从眉心流到了脸颊上。 恐怖至极。 连死,都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杀他。 死不瞑目。 “丢人的玩意。”李仁冷冷道了一句。 而此时,画师走上前,递上了两张画,这是画师根据小二的口述,画的肖像图。 画上画的是一只狗,一个青年。 李仁命令分发下去,有了凶手线索,并立即上报,“敢杀我儿子,真是找死,我要让世人知道,得罪我李氏家族的人,是个什么下场,要不然,连个阿猫阿狗都敢骑在我李氏头上。” 画师连续花了几张速写,并给了随从,随从拿着画像,四处散开。 “老爷。” 天寒地冻,一个扇着扇子的老者,走了进来,道了一声。 “二先生,你来了。” 二先生,朝廷退休的破案高手,现在在李氏任职,有还原现场的能力,他仔细再屋子里转了一圈,似乎帅锅进屋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划过。当然,他只是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做出的推断,并对着李仁讲了出来。 如果帅锅在这,定会吃惊。这二先生所说,与事实相差无二。 而洛阳酒楼外。 采风们已经闻讯赶来。 “听说了没,洛阳酒馆发生命案,死的是李氏家族的嫡系,听说是因为想吃一顿狗肉,被狗主人所杀。” “想吃狗肉,最后因狗而死。” “这李槐倒是与狗,有了很深的渊源吗?”一位采风嘲笑道。 一位位采风们,已经在想明日报刊的标题。 “一位与狗有着不解情缘的人。” “为了吃一顿狗肉,而丧命的吃货。” 包厢里,李仁命人收拾尸体,就摆了摆手,走出门,只见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而门口守护的采风们一拥而上,有一采风问道,“李族长,我是洛阳晚报的,你怎么看待李公子的死呢?是情杀,仇杀?还是真是因为一只狗?” “李族长,我是八卦娱乐的,你族长,之前我听说李槐喜欢猎奇,他不是想吃狗,而是抓狗,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李仁听这么采风们,你一句,我一句,就想当场发飙。 但,他们的笔杆子可以把人写死。 压住怒气,抬手让采风们安静下来,说凶手很残忍,自己很伤心,一定不放过凶手诸如此类。 ...... 城隍庙。 花想容烤着火,发着呆,已经等了几个时辰,快到子时了,都不见他回来。 “买个鞭炮要这么久?不会去喝花酒了。”花想容胡思乱想。 随即想到,他喝不喝花酒,关我什么事。 或许,他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但,大过年的,会有什么事情耽误。 你醒醒吧,他根本就没把迎新年看的那么重,别傻了,回去睡吧。 正这时。 门,缓缓打开。 只见一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抱住一只狗,身上满是血迹。 “你怎么呢?”花想容立马起身,冲上去,迎接。 “鞭炮没买,我忘了。” “这个时候,还提什么鞭炮。”花想容扶着帅锅坐下,并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这么重。” 并转头回屋,取出了金疮药。 帅锅把哮天犬放在火炉旁,看着玩笑道,“可别睡着了,睡着了就醒不来了。” 哮天犬的眼睁开了一条缝,又闭上了,已无力去吐槽。 “快,把伤口抚上药,好的快一点。” 帅锅撕开了自己伤口附近的衣物,花想容上药后,用绷带包好。 “新年快乐。”帅锅道了一声。 “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帅锅从李槐的口中得知,李家是洛阳四大家族之一的,家族中高手还不止那么几位,今日不走,迟早被找到这里,到时候连累了花想容,就不好了。 然后看了几眼,也没有东西可收拾的。 或许,就是想跟她说一声新年快乐。 花想容一愣,错愕的看着他,伤了这么重,回来就为了说一句新年快乐,心中感动,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 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 而作为一名杀手,早就习惯了生离死别,但心中,却万般不舍,却只说了两个字,“保重。” 帅锅抱住哮天犬,缓缓的走走出了城隍庙,消失在了黑夜中。 ..... “新年跑路的,估计就我一个。”. 帅锅到了城门口,有官兵把手,他直接发动如影随形,随风而动,急速的冲出了城门,后面的官兵在后面叫喊着什么,他也听不到,只知道,一直向前冲,身上绷带包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染红了绷带。 而他却不知疲倦似的。 继续狂奔。 似乎跑了好远,好远,意识都快模糊了,才听下脚步。 而有人抱狗冲城门的消息,立马传到了李家,李家就知是凶手跑出城了,立马组织人手去追,可帅锅一出城门,就如鱼入大海,再也找不到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小沙弥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月亮,洒落点点月光,却没有温度。 寒气很重。 帅锅抱着一只狗,直哆嗦,就算是有内力护体,但依然抵御不了严寒。而哮天犬看着他抱着自己,越抱越紧,心中泛起恶心,白着眼,呜呜的叫了两声,视作抗拒。 “别死呀,坚持住。”帅锅看着他翻白眼,以为哮天犬要死了,差点就人工呼吸了。 而哮天犬看着他的嘴,对了过来,都快疯了,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月光下。 依稀可以看清前方的道路。 走着走着又走迷路了。 “跑了这么远,怎么没见村庄呀,不对呀。” “路痴。”哮天犬心里诽谤道,当时,从山上下山,游荡江湖,就迷了好几次路。 走了许久,见远方,有一丝灯光亮起,那点点亮光,就像是黑暗中的指路灯。 走近了,一看是一个小寺庙。 咚!咚!咚! 敲了几声门。 这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天都亮了。”帅锅抬起头,看着天空,衣服上,头发上,眉毛上都是水雾。 “跑路,真心累呀。” ...... 寺庙中,住着一个小沙弥与一位老和尚。 天还未亮。 小沙弥就起了床,点着火,开始做斋饭。 这时,就听到了敲门声,心想,这里地处偏僻,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来这里,难道,是附近的猎户。 并起身,去开门。 “施主,你好。” “小和尚,我能在这借宿一晚吗?”帅锅看着是一个小沙弥,并提出要借宿一晚,但一看天,天都亮了。 “施主,请进。”小沙弥思考了会,就请他进门,胡思乱想着,这人抱住一只狗,而且还受了伤,一看也不像个好人,不会是山贼,或许是强盗吧,我这是引狼入室呀。 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这寺庙很小。 老和尚穿上袈裟,走出禅房,双手合十:“施主,你好。” “大师,你好。”帅锅双手合十,回应道。 小沙弥跑到了老和尚跟前,道,“师父,这人要借宿一晚。” “请施主,去东厢房。” 说完,老和尚转身,回到了禅房。 小沙弥在前面带路,来到了东厢房,从柜子中拿出被子,铺在床上,而帅锅跟小沙弥说了声谢谢,待小沙弥走了,就把哮天犬放在了地上,自己躺在了床上,道了句,“真困。” 然后,就睡着了。 而地上,哮天犬气的都要骂人了,地上这么冷,你就把我扔在地上,嗷嗷叫了两声,而床上,传来了打呼声,无奈之下,只能慢慢的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爬上床,钻到了被窝里。 一觉醒来,已到了酉时。 肚子好饿。 伸着脚,触碰到了一个毛绒绒的物体,心道,怎么被窝里,有个东西,用力一踢,道,“何方妖孽?” 哮天犬从被窝里,被踢到了地上,一脸懵。 似乎还没有明白状况,不是在被窝里,怎么就到了地上。 帅锅忙起身,抱起了哮天犬,走到床边,踟蹰了一会,又放在了地上。 “还是受不了,跟狗同床。” “真受不了这人宠,哪怕他救我了。”哮天犬看着他抱起自己,又放下,很懵。 厨房。 大白菜堆了一角。 “就没有其他菜吗,都是大白菜,一丁点肉也没有,没有肉,伤口啥时候能好哟。” 哮天犬也嗷嗷叫了两声,没有肉,要饿死我呀。 但,还是抄了个大白菜,一人一狗狼吞虎咽的,真香。 天寒地冻,一人一狗在外面。 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哮天犬独特技能都发动了,嗅了许久,啥都没嗅到。 “在那?”他一脸期待的看着哮天犬,看的很是专注,突然,哈喇子从哮天犬鼻子中缓缓流出,然后又缩了回去。吓的他差点就丢下了怀中的哮天犬。 “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哮天犬是指望不上的,看到还是要我来,先是找野兔的痕迹,在沿路设陷阱。 ...... 寺庙中。 小沙弥打坐完后,就回厨房烧水,一进厨房,就察觉到少了两个大白菜。大白菜是过冬的食物,每天都会计数,还剩多少,最起码要熬过这个冬天。 “小偷。”小沙弥气呼呼的。 而这时,帅锅已经从外面回来,小沙弥没给他好脸色。 “怎么呢,小和尚,谁惹你了。” “你......” “我......我怎么惹你了。”他指了指自己,道。 “你偷了我的大白菜。” 帅锅一听,笑呵呵,“明天我还你更好的。” “真的?” 帅锅点头说是。 第二日,清早,帅锅就起床,去看成果,一只野鸡着了道,被掐住了,帅锅直接到了厨房,拔了毛,做叫花鸡。 那香味从厨房飘到了禅房。 老和尚与小沙弥打坐。 “真香。”小沙弥被这香味吸引,整个人都走神了,看师父一动不动,就偷偷跑了出来,来到了厨房。 “你做的什么,真香。” “叫花鸡。” 帅锅已经把鸡头扔给了哮天犬,哮天犬一口咬住,小沙弥直喊,“罪过,罪过。” 帅锅撕下了鸡腿,咬了一口,直呼,“真好吃。” 小沙弥闻着真香,想吃。 就长头,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了老和尚,咽了咽口水。 “想吃。”帅锅拿了一个鸡腿,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沙弥实在忍不住,抓过来,啃了一口,直到,“真香。” 从未想过会如此好吃。三下五除二就吃进了嘴中。 之前,没吃所以不觉得。 现在吃了,这味道爽极了。 而帅锅一边啃着鸡屁股,一边说道:“除了叫花鸡,我还会做很多好吃的美食,例如佛跳墙。” “佛跳墙?佛为什么要跳墙。” “有诗云‘酝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佛闻了味,都要跳墙来吃,更何况,你这小沙弥。”帅锅说了佛跳墙的一些故事,并道,“小和尚,你为什么当和尚。” 小和尚很疑惑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从小就在寺庙,自然而然就是和尚,没有为什么。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老和尚圆寂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咚! 小沙弥口中正嚼着鸡翅,身后,老和尚手持木鱼,敲在了小沙弥的头上,小沙弥转过头,看着老和尚,吓的一跳,结结巴巴道:“师父,我...我...” 鸡翅在嘴中,是嚼也不是,吐也不是。 “六根不净。” “快去禅房,打坐念经。” 小沙弥道了一声是,就急忙跑向禅房,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 帅锅起身,有些尴尬,大师好心让他留宿,而他却让其门下弟子破戒,还当场抓住,“大师。” 老和尚也没说什么,走到叫花鸡面前,叫花鸡只剩下鸡架,对着鸡架念起经来,念完后,拿起鸡架啃了起来,“施主,我好心收留你,你居然有如此好吃的,居然不叫我,还藏着掖着。” 好多年都没吃,都快忘了这美味。 “你的良心是大大的坏。” 帅锅惊的下都掉了。 我了个去。 三观尽毁。 “大师,你......吃的真香。”帅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一会,鸡架都变成了鸡骨头。 吃的真干净。 老和尚吃完后,道了一句,“有肉没酒,吃的不畅快。” “......” “施主不要吃惊,俗话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老和尚看着帅锅错愕的神情,解释道。 你不要欺负我没有学问,后面还有两句,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一看帅锅那眼神,老和尚明了,并扯开话题道,“施主,以后还有这种事,记得叫我,我要为他们念经超度,来世再不入畜生道。” “大师,仁义。” 老和尚把嘴上的油抹干净,就转身离开,口中还念道,“罪过,罪过。” 哮天犬从地上爬了起来,吃了鸡骨头,心中生着气,一个鸡,三个人加一只狗分,不够吃,没有吃饱。但也没办法,全身骨头都断了,抢不赢,连抢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吃剩下的。 想想当年,多么威武,那些人都抢着给我当人宠,美食都放在自己面前,任我挑选。 而今,是自己不再威武了,不再有魅力,不受欢迎了,小和尚是这样,连老和尚都这样,都不撸狗吗? 一只狗,自怨自艾。 帅锅从震惊中缓了过来。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老和尚。” 帅锅带着新做的机关,就向山中进发,而哮天犬没有带,狗鼻子都失灵了,还带着有啥用。 小沙弥念完经,打完坐,就来到了厨房。 “他去哪了?”心中疑惑,地上,只有哮天犬。 你问我,我怎么回答你,我是一条大黑狗。 “山里。” 我靠,我就做了一个表情,这你都能领悟出来。 小沙弥疑惑的看着哮天犬,点头道,“能。” 哮天犬震惊了,我了个去,这是个难得的人宠呀,居然能听懂狗语,苍天呀,大地呀,这难道就是因祸得福吗?遇到了一个听的懂狗语的人宠。 这人宠还小,值得培养。 正在想着时。 “又去抓野鸡去了,今晚又有野鸡吃了。” 小沙弥想着,就转身离开,哮天犬在后面乱叫,意思是说,人宠,别走。 小沙弥停下脚步。 对,人宠,快过来,过来撸本大爷,哮天犬翻过身,四脚朝天。 小沙弥疑惑道:“这狗,脑子秀逗了,真可怜。” 摇了摇头,离开了,而身后传来狗的叫声,断断续续,没有听清。 ...... 在寺庙的这段时间,帅锅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而哮天犬都已经能够跑着去吃鸡了。 而小沙弥每晚都偷偷吃鸡,但每次都被老和尚发现,敲打一下,然后让其去禅房念经打坐,而自己则坐下来好好吃一顿。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老和尚,这是双重标准呀。”帅锅诽谤道。 老和尚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道,“小沙弥,天生慧根,但他的一生,有一劫,红尘劫,酒色财气。如果渡过,终会成为一代名僧,渡不过,沉沦在滚滚红尘之中。” 老和尚还会看相?这不是抢了道士的生意。 帅锅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我有慧根吗? “施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不可强求。” 老和尚双手合十,又成了佛法高深的高僧,似乎头顶后一个大光圈,晃地人眼睛痛。 这就是说我没有慧根呗。 还装作一副得道高僧的形象,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吃鸡的样子。 ...... 正月初七。 禅房。 老和尚,帅锅,小沙弥盘腿而坐。 “我要去见我佛了。” 老和尚,大限将至。 可,心中有执念。 他,放不下小沙弥,凭着一口气,在等一个有缘人。 而现在他等到了。 小沙弥高兴道,“师父,你要去见佛祖,能带我去吗?” 却不知老和尚去见我佛,就是要归西了。 “傻孩子。”老和尚摸了摸小沙弥的头,笑的很慈祥。 “小沙弥,你先出去,我与帅锅施主,有些话要说。” 小和尚起身,离开禅房,而哮天犬在到处溜达,很是无聊,见小沙弥从禅房走了出来,很是高兴,摇着尾巴就迎接了上来,嗷嗷叫了两声。 人宠,人宠。 小沙弥装作没看见,从旁边绕开。 ...... “你已入道。”老和尚双眼透着智慧,望着他。 帅锅陡然一惊,老头子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念’。而他出江湖以来,就用了一次‘念’,杀李槐的时候,发动‘念’,感知生命的律动,从而找到敌人的破绽,快速解决敌人。 他怎么会知道。 “你已初步掌握了‘念’,可你的‘念’还很弱。”说完。 盘坐在地上的帅锅飞了起来,他惊呆了,那一股力托着,停在半空中。 “你可看明白了?” “每一个悟到‘念’的途径不同,你已经入了道,已经到了‘念’第一层。据我所知,入道或者说‘念’有三层境界,一层,感知生命的律动;二层,一念动,则万物动;三层,天地与之为一。” “看似只有三层,可这三层,却是天差地别。” “我把你拖起来,停在半空,这就是对念的运用,当你迈入到了第二层,也可以控制物体的移动。而到了第三层,就可以借助天地之力,这个境界离你太远了。” “我心有所感,未来的江湖,会有一场大劫难,我从刹那寺出走,在天下寻找破局之人。后来,我终于找到了。” 刹那寺,扫地僧。 当年,凭一己之力,镇压魔门血无敌二十年,而后带着心经离开刹那寺。 没想到,却在一个小寺庙中。 帅锅想的却是,我会成为江湖的救世主,哈哈哈,笑出了声。 “不是你。”老和尚摇了摇头。 帅锅心情急转直下,难道是,那小和尚,不可能呀,傻乎乎的,一点也不像个主角。 “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他的护道者。” 我了个去,临终托孤,那我以后不是要带一个拖油瓶,已经有了哮天犬这个拖油瓶了,还加一个,心情瞬间不好了。 “你太弱了。” “望你好好照顾小沙弥。” 说完,一股精神力冲进了帅锅的脑海中。 痛,胀。 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待醒来时,耳边传来地是呜呜呜地哭声。 “老和尚圆寂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青楼遇熟人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人死如灯灭。 忽然之间,老和尚就魂归天地。 在地上,昏迷的帅锅动了一下,而在一旁的哮天犬吓了一跳,我去,诈尸了,而小沙弥在低头哭泣。 “他去见他的佛了,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帅锅的头还微微胀痛,但也顾不得去想,也没有注意到身后哮天犬那惊恐的眼神,走上前,用手去扶起在地上跪着哭泣的小沙弥,安慰道。 哮天犬惊恐的退了两步,根据帅锅一系列动作,确认不是诈尸,而是真的没有死,我去,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然后走上前,向帅锅的裤腿上蹭了蹭。 舒服吧,人宠。 但无人理他。 “真的吗?”小沙弥停止了哭泣,眼睛透亮,单纯的问道,“他真的去见我佛了。” 帅锅点了点头。 小沙弥朝老和尚三跪九拜,后道,“师父,你真狠心,独自一人去见我佛,居然不带上我。” “记得见到佛祖,替我问声好。” 帅锅错愕,这小沙弥脑子瓦特了。 突然,一阵风从门外吹了进来,老和尚随风而烟消云散,僧袍缓缓落在了蒲团上,而在蒲团上,有一个舍利。 什么情况。 怎么风一吹,就消散了。 真见鬼了。 但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佛把他接走了,去了西天极乐世界。” 小沙弥双手把舍利捧起,放在一个木盒中。 “走。” “去哪?”帅锅一愣,道。 “舍利塔。” “在哪?” 小沙弥迷糊的摇了摇头。他只听老和尚说,僧人圆寂后,弟子都会把僧人坐化后的舍利,装入盒子,放入舍利塔,为僧人在人世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如同百姓死后,尸体放入棺材,埋在地下。 落叶归根。 “你连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去?靠你的天真吗?靠你的无邪吗?” 看着小沙弥那迷糊的神情,无语了。 还不是得靠我。 “刹那寺。” 之前,老和尚说他从刹那寺出来,而刹那寺走出他这么一位高人,定然有舍利塔。 两人收拾行李,然后踏入了去刹那寺的旅途。 哮天犬跟在后面,都累的吐舌头,这二货,知道刹那寺怎么走吗?这话被小沙弥听到了,然后就问了一句。 “......” 帅锅顿住了,刹那寺怎么走来着,老和尚也没说,唐僧西天取经,一直朝西定不会错。 “向西走。”帅锅笃定道。 又走了半天。 “大哥哥。” “怎么呢。”帅锅不耐烦的道。 “我有个小小地疑惑。” “你说。” “你是一直朝西在走吗?” “我带路,不会错的。”帅锅信心十足。 “那太阳怎么在我们后面。” 帅锅一愣,对呀,现在都申时,太阳应该在我们前面才对呀,怎么跑我们后面去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哮天犬嗷嗷叫了两声,大致意思就是说,这货就是一个路痴。路痴,你知道什么是路痴吗?一直朝西走,最后一定会走到东边。 帅锅眼睛一瞪,道:“死狗,叫什么叫。” 虽然,他听不懂狗语,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哮天犬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低下头,心中诽谤,又走,又流浪,就不能安定下来吗?我这是受的什么罪哟。 ...... 走着走着,就到了开封。 开封不是在洛阳的东边,果然是走错了,然后尴尬的笑了笑。 哮天犬心累,我就知道是这样,没有一次准的。 “既来之,则安之。” “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帅锅摸了摸荷包里的五十两银子,这还是给慕容雪当保镖,受了无数的气和委屈,赚的血汗钱。 客栈。 小二把一人一和尚一狗拦住了,指了指牌子,道:“禁止带宠物入内。” 我去你妹的,狗眼看人低,我要咬死你,你这个王八蛋。帅锅还未怒,哮天犬先怒,要冲上去,咬人。 “你这狗,都不拿绳子拴住,要是咬到了人,你可要负责的。”小二向后,退了退,这黑狗看起来还是挺吓人。 “老子还不住了。”帅锅扭头就走,我就不信,这么大个开封,还没有住的地方。 事实是,打脸了。 居然真的找不到一个能带狗入住的客栈。 最后去找了黑心中介,押一付三,在贫民窟,租了一个有院子的旧屋,算是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走之前,花想容给了他罗网的紧急联络方式。 每一个城市,都有罗网的分部,而到时候,可以与那里的罗网人员取得联系。 帅锅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就到了开封的城隍庙,然后到了一面画了牡丹花的墙上,四处张望,无人。墙上,有一块砖是活动的。抽出来,放下字条,然后安好。 这是紧急联系方式,到时,自然会有人联系。 可过了几日,都没有回应。 手上的银子也快用完了,一个小和尚,一只狗,都是赔本生意,也不产效益,再这样下去,就只能去找工作了。 这一日,无精打采的来到了城隍庙,抽出砖头,已经又回信。 帅锅急忙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明日晚上,百花阁,暗号,你:一支穿云箭,我:千军万马来相见。” 百花阁。 帅锅早早就到了,一看,我靠,这不就是青楼。 他硬着头皮走上前,门口的姑娘赶忙过来迎接,搔首弄姿,两个手都被姑娘挽住,而他脑袋一空,像个木头似的,任由他们架了进去:“小哥,面生呀,第一次来。” 帅锅脸都红了,嗯了一声。 从没有与女子这么亲密过,哪怕,她是一个青楼女子。 而大厅里。 一位白胡子老头,砸着酒壶,叫嚷嚷道,“怎么滴,怎么滴,开门做生意,怎么还赶客人。” “那你把前几天的账,接一下。”老鸨道。 白老鬼摆了摆手,道,“这几天,不景气,手头不宽裕,缓几天,缓几天。” “等你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来吧。”老鸨已经让护卫出来赶人了。 “白爷爷。” 帅锅挣脱女子的臂膀,来到了白老鬼面前,很激动。 “你谁呀你,可别乱认亲戚,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你这么大一个孙子。” “你再好好看看。” “我靠,是你小子,老魔头怎么舍得把你放出来,不错,小伙子,有前途。” “比老魔头强多了。” 帅锅不接话。 老鸨看两人聊得火热,打断道:“没银子,滚蛋。” “帅锅,有没有银子。” 帅锅从怀中拿出十五两银子,“就这么多了。” “没怪你白爷爷疼你。”白老鬼抓住银子,给了老鸨。 老鸨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大爷,里面请。” “快去请如花,我要如花。” ......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被云裳坑了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如花,接客。” “来了。”那声音很是粗狂。 如花走了出来,年纪约四十岁,二百多斤,高八尺,走起路来,连楼梯都在震动。 “白哥,你又来了。”如花撒娇道。 白老鬼笑的乐呵呵的,整个身体被如花搂着,白老鬼瘦的像个猴子,而且还比如花矮了半个头。 帅锅惊到了。 “这.....也太.....”这画面,不忍直视。 现在的青楼,都这么不讲究吗? 没有门槛吗? 牛郎会馆,连自己这么帅的人,都差点刷了下来。而青楼,连这样的都要了。 “如花,这我孙子。”白老鬼笑着道。 帅锅尴尬地笑了笑。 在青楼,这么介绍,总觉得有点不协调。 但,后面一句话,把帅锅惊到了,“以后来的,多照顾照顾如花的生意,她太不容易,都没有客人点她。” 我的三观,碎了。 “帅锅,我先去跟如花聊聊人生,等会去找你。”说完,就被如花抱着,进入到了二楼一间厢房,探讨生命的真谛。 而后面,一个女子走过来,很自然的挽住了他。 对着他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道,“客官,要不,我们也进房,去聊聊人生。” 帅锅全身绷直,鬼使神差的道了一句,“好呀。” 然后,就进入到一个厢房。 桌子上,摆了一桌酒菜。 那女子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到了两杯酒,“公子,我们先喝一杯。” 帅锅突然想起来,我是来干嘛的,我是要接头的。 怎么就到了房间。 那女子的衣裳已经缓缓落了一件,看着发呆的帅锅,“原来公子,不想喝酒,也不想吃菜,而是想吃人家。”说完,就已经到了床上,撩起一只腿,那腿,白白的,秀美。 还勾了勾手指。 帅锅傻了。 年轻轻轻,气血旺盛。 而床上的女子,那幅小女子姿态,似乎在说,任君采揭。 一个说,上呀。 一个说,不行。 两个小人在脑海中打架。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脑海中。 花想容。 我怎么会想到她。 然后,头脑似乎冷静了下来,帅锅说了声抱歉,就赶紧离开。 “你.....” “你还是不是男人。”那女子气道,自己都这样了,他居然无动于衷。 待帅锅带上门,那床上的女子,坐了起来,把衣服整理好,露出了一丝轻笑,那笑,意味深长。 ...... 大厅。 舞台中央,有艺伎在弹着琵琶。 而下面坐着寥寥几人,大多都谈人生去了,谁还听曲,当然,偶尔有几个不正常的,也在情理之中。 “一支穿云箭。” 帅锅环顾一圈,走到了最后排的中年男子身后,小声说道。 “穿你妹呀,滚,别打扰大爷看如春姑娘弹曲。” 帅锅灰着脸离开,看来不是他,转身说了句不好意思,就往前面的大汉身边揍,“一支穿云箭。” “那来的神经病。” “去去去,一边去。” 台下的几人,帅锅都问个遍了,都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我靠,我不是被耍了吧。 百花阁这么多人,而且大多都在房间里,他很苦恼,怎么对暗号,不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敲开,然后再说暗号。 这样,他会被打死的。 而这时,那女子走了过来,挽住他的手。 “公子怎么就走了,让奴家好伤心。”说完,还拿手帕去擦眼泪,虽然,她没有流泪。 “我...我...” “算了,不逗你了。”那女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帅锅一惊,看着她,“是你。” 那女子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挥起手帕道,“那公子,现在愿意跟奴家进房吗?” “求之不得。” 两人,又见入房间。 “你是天罗.....” “嘘.....”贴到了帅锅身上,小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喝酒。”把刚才的酒杯拿起,递给了他一杯。 帅锅一饮而尽。 “你倒是个正人君子。” 帅锅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自家明白自家事,一是想到了花想容,最重要的是第二点,没银子了。本来就没多少,还被白老鬼搜刮了十五两,还加上之前租房,生活用品等等开销。 没银子呀。 当然,这话不能说。 “我叫云裳,是罗网在开封府这边的联络人。”云裳小声说道。 “我看了你留的信,之前你是在洛阳?”云裳早就看到了信,却迟迟没有回复,直到今日。 “是。”帅锅点了点头。 “你是花想容招的。” “是。” 云裳撩起青丝,微微一笑:“那你觉得是我美,还是她美?” 幸好花想容不在这,要不然就真是致命题了,心中默念,花想容,对不起了,嘴上道,“当然是你美呀,有一首词形容的很贴切,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说的就是你这样的美人。” 云裳笑了,笑的很美。 “既然你说我这么美。”云裳直勾勾的看着他,说的很随意,“那你,刚才为什么匆匆离开,抛下我这一个人,我很伤心,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老了,不美了,不迷人了。否则,你怎么会跑。” 她说的很随意,但自己不能回答的很随意。 以后要在罗网混,就要拍好上司马屁。 “你是天上的仙子,而我红尘中一俗人,不敢有丝毫冒犯。”满满的求生欲。 “那花想容呢?” “她,一个丑八怪,怎么跟您这样的美女相提并论,那是对您的侮辱。” 花想容,别怪我呀,人在屋檐下,要低头呀。 云裳道笑的很大声,道:“我对的你回答,很满意。” 帅锅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满意,可有人不满意。” 帅锅楞了下,谁呀,花想容,她在洛阳,我在开封,她又听不到我说的,就算不满意又怎样,来咬我呀。 “呵呵...” 一声冷冷的呵呵声。 帅锅吓的一跳,这声渗人,且有点熟悉。 从屏风后,走出了一个女子。 “花想容。”帅锅结结巴巴地喊道,差点就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她不是在洛阳吗,怎么来开封了,还在青楼,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什么时候在哪的?她都听到了吗?我说的声音不大,她应该没有听到。 有杀气。 她,听到了。 “你说我,是丑八怪。” 正文 第三十章 同床共枕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话说那日,帅锅匆忙逃离了洛阳。 而王氏派人去追杀,无果后,再城中贴满了布告,知其行踪,赏银百两,而在菜市场一卖菜大妈,一眼就认出了画像的小伙子,在听人一说,赏百两,就跑到了王府报告线索。 原来有一次,帅锅买菜时,说了一嘴,说卖骨头回去给老婆炖汤喝,当然,他是吹牛的,男人的虚荣心做作怪,他哪有老婆,当时买骨头是给自己与花想容煲汤喝,大妈就说了小伙子,你真爱你老婆,帅锅呵呵一笑,总是来买菜,聊的多了,连自己的住址说了出去,住城隍庙那。 然后,大妈领了白银百两,高兴地走了。 “他居然有一个老婆。” “哼。” 然后派人就来到了城隍庙,想抓住她老婆,而花想容早已听到了动静,通过暗道跑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居然杀了李氏宗族之人。 这里已暴露,就躲了起来,向组织进行禀告。 罗网,一个杀手组织,分部遍布全江湖。 但,作为一个组织,利益至上。 不会为了像帅锅这样一个编外人员,就把洛阳的地头蛇给得罪了。 当然,任何东西都是有价码的。 如果,有人出的起足够的价格,灭了李氏又如何! 后来,花想容收到了组织的回信,说此地不宜久留,把这边的工作与情报部门做一个交接,就去开封开展工作。 因此。 她,来到了开封。 而那日,花想容如往常一样,出了开封城隍庙,看到了留下的记号,就知砖中有情报,就取出,打开一看,这字怎么这么熟悉,再一看落款,是他,他怎么来了开封。 那一刻,有一丝喜悦,居然还活着,一段时间不见,倒是有点想念,想念他做的饭。但,女子的心情说变就变,马上又很气恼道,居然连累了本小姐,该死。 然后,就晾了帅锅几天。 ...... “你说我,是丑八怪。” 花想容面带寒霜,语气冰冷,她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 而云裳倒环抱住手,看起了热闹。 “我...我...你听错了,对,你听错了,我没有说你是丑八怪,你貌美如花,天姿国色,与丑八怪这和词相差十万八千里。” “呵呵。”花想容冷冷道。 而在一旁看热闹的云裳不乐意了,朝着他冷色道:“你的意思,是刚才骗我了。” “我.......” 送命题。 “我和她,谁美?”两个同时出声道。 帅锅一会看看花想容,一会看看云裳,说你们其中谁美,一个高兴,另一个定会得罪,如果说,两个都美,会怎么样。 “你们两个.....”话还没说完,也幸亏没有说完,要不然,两个都得罪了。 门,被人推开了。 “孙子,你在这呀,让我好找呀。”白老鬼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白爷爷......”帅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跑过去,扶住白老鬼。 白老鬼打量了眼前两个女子,呵呵对他道,“你这小子,艳福不浅呀,我来了这么多趟百花阁,也没有发现有这美的女子,新来的?便宜你小子,但这衣服怎么还穿上了,你小子不行呀,两个女人都征服不了。” 白老鬼喋喋不休的说,丝毫没注意花想容,云裳的脸铁青。 帅锅很尴尬,这是我上司。 云裳、花想容从没有这么被人调戏过,两人对视一眼,就一起出脚,把这老头踢出去。 白老鬼一闪,道,“孙子,动手的小娘子可不能要哟。” “但,不能动的,倒是可以要......” 白老鬼动了,如鬼影一般,还没看清,就已经出现在二女身后,一指点在其后背上,两女也是惊了,正想做出应对招式,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两人都知道遇到高手了。 而帅锅,也料到了这结果,白老鬼的功夫,他还是知道的。 “还楞着干嘛,抱到床上去呀,春宵一刻值千金。” 帅锅被这话说的脸都红了,我有这心,也没有胆呀,“白爷爷,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她们.......” 他正要解释。 白老鬼不耐烦,打断他的话,道,“年纪轻轻,畏畏缩缩,一点都没有学到老魔头的魔性,你看看你的长相,要靠你自己,何年何月才能睡到这么美的姑娘,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在你面前,你居然还不知道把握,愚蠢至极。” “我...我...” “她们漂亮吗?”白老鬼问道。 “漂亮。” “那不就得了。” “可……” 还未说完,白老鬼一指就点在了帅锅身上,然后把三人仍在了床上。 奈何,双人床,三人睡,有点挤。 花想容的眼神能杀人,帅锅都死了无数回,那眼神一遍,似乎在说,你挤到我了。 帅锅回了一个眼神,对不起,可,我不能动。 云裳也甩了一眼神,你压到我头发了。 我.....我也没办法。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完,白老鬼点燃了一只合欢香,插在香炉中,带上了门。 三人在床上,你瞪着我,我瞪着我。 “那人是谁,怎么喊他爷爷,你和他是不是串通好了。” “天地可鉴呀,我今天刚碰到他,我都不知道,他会来这么一出。” “这穴道,要十二个时辰,才会自动解开。” 但还没过一个时辰,帅锅发现自己能动了,再看看她们,都没有动,原来白老鬼对他点穴时,力度轻了许多,才这么早就自动解开。而他装做还在定的姿势,睡在美人窝里,真舒服。 花想容发现了他在偷笑。 “你笑什么?”花想容道,“等我解开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云裳道:“算我一个。” “我...我可啥都没做....我也是受害者。” “你什么意思,你还吃亏了不成。”云裳抢先道。 “我不是这意思。” 花想容道:“遇到你,准没好事。” 又沉默了半许,帅锅耳朵有些痒,下意识用手去挠,可手刚抬起来,就后悔了,停在了半空中。 两双眼睛,带着杀气:“你能动了。” 帅锅装傻充愣,道:“对呀,我怎么就能动了,奇怪,真奇怪。”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两巴掌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开封,百花阁。 厢房里。 帅锅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生怕碰到了她们,又挨一顿批,也不去看她们的眼神,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闷酒。 两个绝色美人就躺在床上,任君采撷。 你居然在这喝闷酒,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你不是一直对花想容有非分之想的,怎么今日怂了。 多少好的机会。 稍纵即逝。 “发什么呆,还不快给我解穴。”云裳催促道,短暂相处,云裳也看出了苗头,知道这小子还算个正人君子,并调戏道,“难道,你还对我们有什么非分之想。” “也对,我们现在都不能动弹,你想干嘛就干嘛?” 合欢香已经燃了一半,烟很淡,弥漫了整个房间里。 帅锅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红了。 “是吗?”帅锅站起身,走了向前,一把手就抓住了她脚踝。 云裳吓的一跳,但全身定住,不能动弹,只能大声道:“你想干嘛?” 她慌了。 在仔细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有点失去了理智,暗道,我疯了,去招惹他。随即就想到了那老头留下的香,那是合欢香,心道糟了。 “你说我想干嘛!”还用手捏了捏她的小脚。 花想容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对,道,“你怎么了。” 看了一眼,花想容,似乎藏在云雾之中,犹抱琵琶半遮面,那模样,美极了。 手很自然就挪到了花想容的小脚上,花想容要疯了,“你.....” 还未道出,眼睛已经红了,眼泪在眼中打转,直勾勾看着她,那眼神说不清,道不明,但却刺痛了他的心。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你不能这样。 你是人,而非禽兽。 靠! 中招了。 是合欢香,从床边离开,走到香炉前,掐灭了香,然后转身对两女道歉,“对不起。” ...... 花想容,云裳的心,就像过山车一样,一上一下。 待确认他是真的清醒后,云裳道:“你不知道,你刚才就像失去理智一般,想对我......”故作哭态。 回想起刚刚一幕幕,倒是有些后悔,后悔这么早就清醒了,应该多捏几次才是。 “还楞着干嘛,还不快解穴。”云裳看他发呆,催道。 “我.....我不会解穴。”帅锅尴尬道。 学了毒,学了轻功,就是没学解穴。 “你.....你不会是耍我们,那老头不是你爷爷吗,怎么连解穴都不教给你。”两女都气疯了,不会解穴,也就不理会他了。 一个姿势躺久了,全身会酸痛。 云裳实在是酸痛的厉害,就忍不住看向帅锅,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来。 帅锅看的都急了,打破沉默道:“你有什么话,就说。” “你能帮我,把身子摆正吗?” “这...男女授受不亲,不好吧。” 这话一听,云裳生气了,我这么漂亮,你居然还不乐意,并道:“你还吃亏了不成。” “得。”帅锅起身,用手扶着她的双肩,把她的身体摆正。 “把你的咸猪手拿开。” 帅锅一脸蒙,手松开,问道怎么呢。云裳道:“你的手放哪了,你是不是趁机占我便宜。”天地良心,我没有,帅锅解释道。 但云裳那眼神,看的帅锅只发麻。 “你不会,杀我灭口吧。”帅锅想了想道,回应他的是一声呵呵。 帅锅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酒。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过了一会,花想容喊道,“你......” “您有什么吩咐。”帅锅很麻利的站起身,想给她扶正睡姿。 “没什么。” 扫兴。 一夜无话。 帅锅坐着坐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而花想容,云裳也困得不行,在床上睡着了。 ....... 咚!咚!咚! 敲门声。 “大清早的,谁呀。”帅锅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 “孙子,起床了没?昨晚累坏了吧,我给你带了鸡汤,给你补补。”门外,白老鬼说道。 “我还没起来,你先等我会。”帅锅从桌子上惊醒,搪塞道。 而床上的花想容,云裳也醒了,发现自己能动了,花想容先下了床,看着帅锅。 陡然,就是一巴掌。 啪! 帅锅都被打蒙了,什么情况,我怎么就挨打了,我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而云裳笑了起来,道,“小兄弟,别生气,她就这脾气。” “还是姐姐你......”好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又挨了一巴掌。 啪! 是云裳甩了一巴掌。 帅锅捂住两个脸,用眼神质问道,你怎么也这样。 “没剁了你的爪子,已经是仁慈的。” 帅锅后退了好几步,悲伤道,“我也是受害者呀。” ...... 待帅锅白老鬼离开百花阁。 老鸨进入厢房,小心翼翼的站在了云裳身后,道,“云小姐,要不要我派人......”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 “什么时候来的开封?”白老鬼问道。 “已经来了几天。” “那你住哪?” “租了一个院子。” 当天,白老鬼就把行李搬了过来,美其名曰怕孙子孤单,实则蹭住。 哮天犬昨日夜里,溜了出去,去勾引别家的母狗,而小沙弥练经打坐,早早入睡。到了清晨,哮天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而这时,帅锅与白老鬼也从百花阁回来了。 在门口相遇了。 “帅锅,你居然把这色狗带了出来。”白老鬼走上前,想去撸狗,而哮天犬看到白老鬼的第一眼,就想撒腿就跑。可,狗再快,哪怕是练过武的,还跑的过盗圣白老鬼,只能在白老鬼的怀中拼命挣扎。 白老鬼一巴掌甩了过去。 哮天犬马上乖了,也不挣扎,还去迎合。 “这才乖吗。” 这变态怎么来了,我靠,我要疯了,怎么会遇到他,这老变态。 老毒物,老头子这两个变态不会也来了吧,眼珠子乱转,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心中松了一口气。 一个老变态,还是可以应付的。 卖卖萌就够了。 此时,小沙弥把早饭放在了桌上。 “小哥哥,你回来。”小沙弥走了出来,待看到后面跟着一个老头,道:“怎么还有一位老爷爷。” “难道老魔头又收了一个弟子。”白老鬼疑惑道,“怎么是个小和尚。” 帅锅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是捡了一个拖油瓶。”然后就没了兴趣,就想坐下来过早。 小沙弥道,“老爷爷,这粥我一碗,大哥哥一碗,哮天犬一碗,没有你的。” 而帅锅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已经端了起来。 白老鬼就直勾勾看着帅锅,说现在年轻人不尊老,不孝敬,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之类的。帅锅无奈,把自己的一碗递给了白老鬼。 白老鬼二话没说,麻溜的接过碗。 院子中,有两间房。 帅锅一间,小沙弥哮天犬一间。 现在白老鬼一间,帅锅小沙弥一间,哮天犬排除,谁叫他是狗,那都能睡。 哮天犬,我抗议。 帅锅道,抗议无效。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斗嘴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开封晚报,头版头条。 李彩仙休夫。 这件事在开封掀起了轰然大波,在这个男权的社会,女子处于弱势,能够和离,就已经算是一种胜利,大多是男子一纸休书。而休书的意思是告诉世人这女子是祸水,不是什么好女人,才会被休。 更何况,是女子休了男子。 史无前例。 江湖采风,闻风而来。 试图打探薛门主与李彩仙离婚的内幕。 而当晚就有几位老学究,在报刊上,发表了措辞严厉的抨击文章,骂道李彩仙不顾伦常,不三从四德,妄言休夫,这件事越演越烈。越来越多的读书人,也加入攻击的队列中来。 年少时。 铁刀门门主薛刀,万千派李彩仙游历江湖,在江湖相遇,相知相爱,携手闯荡江湖,留下了他们的爱情故事。 这么多年,一只相亲相爱。 不知为何,就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对于李彩仙休夫的内幕,有很多的小道消息, 其中一条小道说,薛刀迷上了一个年轻女子,想娶他为小妾。在江湖,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更何况是一门之主,并腰纳妾,而李彩仙不愿,并大打出手,谁知薛刀大侠一怒之下提出了要休了这泼妇。 李彩仙年轻时,也是一名美貌女子,虽人到中年,容颜不在。 李彩仙也怒了道:“离婚,但不是你休了我,而是我休了你。” 一气之下,就到开封最大的报刊开封晚报,发表休夫文章。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 而在这一日,罗网收到了一份委托。 刺杀一算命先生。 院子中。 云裳品着茶,与花想容想对而坐。 喝完茶后,把委托书拿了出来,扑在了桌子上,“这里有一份委托,刺杀一算命先生,白银五百两。” “五百两?这算命先生有何特别的,居然值五百两,难道是一高手,被仇家悬赏。” “你知道规矩的,我只能告诉你,这算命先生,毫无武功。” 花想容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接下了这份委托。 而帅锅安顿好了之后,就去与花想容汇合。 那日,花想容把自己的地址告诉给你帅锅,叫他有时间过去一趟。 帅锅很快就找到了这房子,看着门上有一道淡淡的划痕,就知道花想容此刻在家。 咚咚咚.... 敲门声。 云裳道:“你有客人来了。” 花想容把委托书卷起,藏入怀中,站起身,就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看是他,“你来了。” “上次的事,真是是不好意思,我那白爷爷......”帅锅看她脸色不悦,就下意识去解释那天的事情。 “休要再提那事。” “谁呀?”而坐着喝茶的云裳,见花想容去开门后,久久不让那人见来,并好奇道。 待帅锅一进来,云裳的脸也垮了下来:“怎么是你?” 他看着院子中,云裳也在,尴尬地笑了笑。 哼! 云裳站起身,跟花想容道了一声别,就离开了。 帅锅又想说那句话,我也是受害者,但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来。 待云裳走后,关上了门。 花想容道,“你来的倒真是时候。”说完,就从怀中把委托书拿了出来。 “有任务了,什么任务?”帅锅激动道,对他来说,那不是委托书,那是银票。 “杀一算命先生。” 帅锅摸了摸手,“虽然谈钱伤感情,但还是想问下,这次买卖,我能拿多少银子?” 花想容看了他一眼,让他等一会,然后进了屋子,过了一会,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并把毛笔与纸递给了他:“这份协议,你签一下。” “这是什么?” 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着就头痛。 “协议书,在这份协议里,我的责任,是给你接任务,并取得任务的相关情报,及后勤支持,而你,只负责去完成。”花想容解释道。 这么一说他就懂了,换句话说,花想容就是他的经纪人。 “那银子方面......” “二八分。” 帅锅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看来以后不能在心中叫她吸血鬼,守财奴,贪财鬼,口中说道:“算你有点良心。” 花想容掩面一笑。 他看的有些痴了,提起笔,把字签好,花想容笑的更开心了,把协议卷了起来,收好,道:“你二我八。” “我靠,你这吸血鬼。”帅锅跳了起来,指着她骂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怎么会如此天真。 “别这幅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花想容的心情大好,说道。 我靠,我被调戏了。 我忍。 之前,他已经把云裳给得罪了,再把花想容给得罪了,那以后谁给他任务,再看那委托书,怎么觉得薄了许多,唉。 打开委托,看着里面的任务,心中想的,是银子。 花想容幽幽的说道:“先给你二十两,任务完成后,再付你三十两。”并给了他二十两,帅锅赶忙收好。 随即又觉得不对,二十两加三十两,也就五十两。 而银子总额是五百两,百分之二十就是一百两,怎么少了五十两,并冲着花想容嚷道:“你这个吸血鬼,你不要以为我不会算术,明明是一百两,怎么就变成了五十两。” 花想容一句话就回绝了他,组织也要提成。 “抽多少?”帅锅像个泄气的气球。 “一成。” 一成,一成,我靠,那组织的提成都是我出的,你真是一毛不拔。 吸血鬼之称,名不虚传。 我忍。 “说了这么多,肚子都饿了,去街上买点菜来。” 我勒个去,我没听错吧,摆了摆手,意思是,买菜的银子。花想容回了一句,刚才不是给了你二十两。帅锅辩驳道,那是我接任务的银子。花想容道,你和我要分的那么清楚吗? 帅锅在争锋中,败下阵来。 灰溜溜的去买菜。 回来时,口中还在骂着,吸血鬼之类的话语,然后直接进入厨房,围上了围裙,动作麻溜的烧火,做饭。 不一会,菜就好了,端在桌上,在回到厨房烧粥。 而这时,云裳在街上街上转了一圈,走着走着,就又来到了花想容的门口。 心想,那家伙应该走了。 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闻到了香味,心里嘀咕道,花想容,她还会做饭,我怎么不知道,难道在洛阳学会的。 走进客厅,看着一桌菜。 花想容走了出来,看着云裳,心道,她不是走了,怎么又来了。 “你还会做饭呀。”云裳抢先道,拿起筷子,就夹起来,吃了一口,心道真好吃,但嘴上说道一般,筷子却停不下来。 而花想容说道,一般,那你就别吃呀。 斗着斗着,云裳说她真小气。 花想容瞄着她的胸,道,在小也没有你小。 云裳气疯了,而这时,帅锅端在饭走了进来。 突然,气氛有些尴尬,帅锅打破沉默:“我什么都没有听到。”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你......我要杀了你。”云裳就要拔剑,却发现自己没有佩剑。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帅锅生气道。 上个饭,都能得罪她。 天生五行相克吗? ......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算命先生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李彩仙在开封晚报发表休了丈夫,没过几日,就拔剑自刎了。 江湖舆论一片哗然。 有人说,她承受不了舆论压力,精神崩溃,自杀了。也有人说,她是悔恨自己休夫,羞愧自杀。还有人说,她养了个小白脸,事情败露,自杀。 各种消息,满天飞。 某书房。 “死了?死的好。”在案台上写抨击她文章的老学究,听到了她死的消息,松开了笔,悦道,然后又问怎么死的。 “自杀的。” “自杀的?倒还有点礼义廉耻之心。” ...... 话说,那日。 李彩仙去庙里,烧香拜佛,为儿祈福。 她的儿,十八岁时,留下一份书信,说要去闯荡行江湖,然后一走就是二年,了无音讯,让人担心。 从台阶下走下来,路人没什么行人,倒是有一个算命先生,摆摊,挂着白帆,上面写道‘算命’二字。而李彩仙从那经过时,那算命先生站起身来,拦住了她的去路,道:“夫人,心中可有心事?不妨让我给你算一卦。” 她本就想知道自己儿子的安危,并坐下来,让算命先生给她算一卦,算命先生口中练道急急如意令,太上老君来仙灵,然后扔下了三个铜板。 算命先生看着那卦象,摇着头,叹了口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大师?我儿在哪,他过得怎么样了,是否受苦了,受累了,为什么两年都没有音信。”李彩仙急切的问,然后自责道,“我那天不应该动气,打了他一巴掌,都是我不好,我不好。” “夫人不要太自责。” 算命先生摸了摸胡须道,“其实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师,请说。”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看向他身后的仆从,意思是这话,只能对你一个人讲。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自己年轻时也是一名女侠,手头上的功夫,还是有的。并吩咐仆从先回去,自己等一会,再回去。 算命先生看她的仆从离开后。 “我知道你儿的消息。”算命先生道,“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然后起身收摊。 李彩仙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就因对方一句话,就跟他走,而且她觉得对方在耍她。或许,凭此此伎俩可以骗到那些无知妇女。可自己好歹,年轻时,也闯荡过江湖,有一些见识。 但见那算命先生一瘸一拐的,脚上轻浮,下盘不稳,一看就不是习武之人。 并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屋子,要是他欺骗我,不知我儿的消息,我就一剑斩了他。 寺庙,一禅房。 算命先生关上门,道了一句,“你儿被人杀了。” 李彩仙听到那话,不敢相信,以为对方在戏弄她,并一掌打在了对方的胸口,只见那算命先生飞出倒地,口吐鲜血,但他却毫不气恼,哈哈大笑,用衣角擦拭了嘴角的血,道:“你以为我在骗你,我又为何要骗你,你儿子死了。” “你.....你居然咒我儿子死,看来,你真是找死。”说着,就使出了十成的内功,要一掌把对方打死。 算命先生毫无畏死,哈哈大笑,“我死了,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尸骨在哪?” 李彩仙的手掌停了下来,听到了尸骨两字,并觉得全身都无力了,低沉道,“我儿的尸骨在哪?” “是谁杀了我儿。” 李彩仙充满杀气。 他的儿,唯一的儿子,闯荡江湖两年,毫无音讯,她就已经猜到,可能遇到什么不测。 “你丈夫,铁刀门门主,薛刀。” 李彩仙冲上前,一把锁住了他的咽喉,冷冷道:“你居然说我丈夫杀了我儿子,哈哈哈,你这个谎言,也太假了吧。” 算命先生被掐住脖子,快喘不过气来,过了一会,李彩仙松开了手,并转身要走,道,“我儿还活着。” 只见算命先生道了一句,“我有证据。” 李彩仙的眼睛要杀人,如果他拿不出证据,他就杀了眼前这老头。 “我,就是证据。” 李彩仙就要动手,杀了他。 那算命先生又道,“你丈夫为什么杀你儿子,因为他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个秘密可以让薛山身败名裂,在江湖再也抬不起头来。” “铁刀门上一任门主,有一个儿子,你知道吗?” 李彩仙当然知道,再二十年前,就死了。 传闻,当年老门主本想传位给自己的儿子,可奈何自己的儿子,被匪徒所杀,一直找不到凶手,而那年,老门主因为儿子死了,一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 而把位子传给了自己的弟子薛刀。 “如果他不是被匪徒所杀?而是被薛刀所杀。” “不可能。”她丈夫是一代大侠,江湖赫赫有名的仁义之辈,怎么可能杀自己师父的儿子。 “如果我再说,连老门主都是他下药害死的,只是为了铁刀门门主的位子,你信吗?”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算命先生笑的很是凄惨:“哈哈哈,我都已经是个废人,还在乎生死吗?” ....... 李彩仙失魂落魄回到府里,遇到了正要出门的薛山,并问道,“小飞是不是死了。” 薛刀楞了一下,安慰道,“竟说胡话,怎么还咒自己孩子死的,你又不是没看到书信,小飞,只是去游历江湖去了。”并腰上前抱住她 她一把推开,“真的?” “你今日怎么的?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定是最近太疲累了。”并吩咐下人炖些补品,给夫人送去,并匆匆出门了。 李彩仙回到了厢房。 坐在床上,脑海中想的却是,算命先生说秘密就在书房中。 她心中纠结,虎毒不食子,虽然他不信丈夫会杀了飞儿,但还是悄悄溜到了他的书房。那算命先生说,那书房里,有一个暗室,而机关就在一幅画的后面。 把画拿来,敲了敲墙,里面有一个格子,一推。 咯咯咯的声音,一个暗门打开了。 “真有一个暗室?” 我在这府上住了二十年,都不知道,那算命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 心有疑惑,点了一只蜡烛,小心翼翼的从台阶上走了下去。 入眼处,居然有一口棺材,她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不会是真的,不会的,不可能的,但还是缓缓的推开,棺材中是只剩下白骨,衣服也已经腐烂了,但她却知道,这就是她的儿子,飞儿。 “我的儿呀。” 她哭了,哭的很是伤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儿子,难道,他对儿子的爱是假的吗?对自己的爱也是假的吗? 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能下的了手。 她像是丢了魂一样,走出了暗室,别人喊她,她也听不见,别人说什么她也不想听,走着走着,就到了开封晚报的门口。 开封晚报。 说要刊登一则新闻,休了铁刀门薛刀,报刊自然是极力劝阻,但耐不住,李彩仙砸下无数的银子。 至此,才有了江湖独一的休夫申明。 ....... 她恨自己的丈夫。 但,她更恨告诉她这件事的人。 并去了罗网开封分部,花了大笔银子,发布杀算命先生的任务。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前因后果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铁刀门门主薛山到现在都是懵的。 没有任何征兆。 自己老婆就在开封晚报上,发表了休夫申明,然后就搬走了。 而自己去求见,被拒之门外。 也不说是因为什么,在敲门,只见她拔剑相迎,怒喊,“滚!给我滚。” 她强忍着怒气,眼睛都血红了,“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让你血溅当场。” 薛山张了张嘴,被骂的莫名其妙,他们夫妻这么多年,一直相亲相爱,他以为自己在无意中做了什么,让夫人生气了。 咚!!! 李彩仙,重重的关上了门。 薛山摇了摇头,唉声叹气,“这是怎么的。”心想,或许过几天,气就消了,然后转头就走了,也没有多想。 可,等来的,却是她自杀的消息。 他听到消息时,捏碎了手中的消息,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夫人自杀了。” 他,隐约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似乎有一双手,在幕后推动着这一切。 两年前,他儿子离爱出走,行走江湖,可他一直派人打听,只知道那日,有人看到他走出了开封城,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他就知道可能会遇到了什么不测,有人抹掉了他出城后的痕迹。 而今日夫人莫名的恨他,他还没有多想。 可此刻,居然自杀了。 他赶紧来到了李彩仙的院子中,看着那把染血的剑,及倒地地上的李彩仙,他跪了下来,抱起夫人,哭喊道,“你为何要如此,为何。” 待把夫人安葬后,并细细盘问服侍夫人的仆从,很快就发觉了不对的地方,口中嘀咕道:“算命先生?” 而他很快就找到了算命先生的住所,推开门,那算命先生躺在,身上插满了竹筷,眼睛睁的很大,死不瞑目。 而地上的血,都干了。 他看了一眼,觉得眼熟,又仔细看了几眼,他认出了死的那人。 并很快明悟了,道:“原来是你。” 当年,为了门主之位,想弑父夺位,被老门主废了武功,赶出了铁刀门,并对外宣称对自己的儿子死了。不久,就传位给了薛刀,而对于这段不光彩的历史,薛刀也从未提起。 ...... 夜晚。 算命先生摆摊回来,进屋关上门,哈哈大笑。 他白天给人算命时,听到了李彩仙自杀的消息,当然强忍着激动,“真是个蠢女人。” 只要李彩仙找他丈夫求证一下,谎言就不攻自破。 可,她在暗室中,看到了儿子的尸骨,她就失去了理智。 从那一刻,她就认定了,是丈夫杀了自己的飞儿,还把他藏了这里。 “薛刀,你儿子死在了我的手中,你妻子也死在了我的手中,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那么多年过去,心中的仇恨未消。 反而越积越深。 “我才是你的儿子,你居然想把门主之位传给一个外人。” 老门主对他的这个儿子,很是失望,痛心道:“你有何德何能,能堪此重任,你要是有薛刀十分之一强,我都会考虑把位子让给你。” “在你心中,我样样不如他,比不上他,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还是说,他才是你儿子。” “你.....”老门主气道,他已经对这个彻底失望了:“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我的位子,你就不要想了。”然后让他滚。 “你会后悔的。” 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薛刀,你夺走了父亲对我的爱。” “你又抢了我的门主之位。”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废了武功,成了现在鬼样子。” “但,现在,我所承受的一切,你也该承受了。” 算命先生笑的癫狂。 突然,门外一个人影飘过。 “谁?” 陡然,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打断了你的自嗨。”那男子坐在了椅子上,顿了顿说道:“对于此举,我深表歉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算命先生冷冷看着屋子里出现的人,道:“你到底是谁?” “难道是薛刀派你来的,他总算找来了,让他出来见我。” 帅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什么薛刀,我根本不认识,只是有人出钱,想借你一样东西,但又怕你不借,所以我就来了。” “借什么东西?” “我不想说,说了怕你不借。”他摇了摇头。 眼前这个是个狠角色,算命心中暗道,说是借东西,就是来抢夺的,除了那把刀,自己还有什么能借的,那把刀是铁刀门门主佩刀,当年被他偷了出来,一直藏到现在。 他怎么知道的?虽然心中有了疑惑。 “你想借刀,我给你。” “刀?我不借刀。” “那借什么?” “借.....你的命。” “你......”算命先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随即想到自己毫无武功,是个废人,今日是逃不掉的,必死。 他仰天长叹,道:“我恨呀,我还没杀死薛山。” “你是杀手?” 帅锅就这样看着他,不说话。 薛山把床推开,拿出了一把刀。 “你不会以为,你拿把刀,就能伤我。” “不,你好好看看这刀,这是兵器排行榜上的兵器,也是铁刀门门主的佩刀,削铁如泥,我以这把刀当做酬劳,帮我杀了薛山。” 帅锅静静看着他说,待他说完,也不拒绝也不同意,说道,“那我动手了。” “我杀人,都是一击致命,没有痛苦的。” 帅锅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竹筷。 怵!!! 竹筷飞出,插在了他的腿上,他痛苦的叫道,“你......”不是说一击致命吗?这误差也太大了吧。 “不好意思,失误,失误。”帅锅连忙道歉,并又握住一只竹筷,“这一次,一定一击致命,不会再出现之前的失误。” 噗噗噗..... 那只竹筷插在了手臂中,血一直在流。 “你是故意的.......”算命先生已经明白了,他根本就是在戏弄自己,让自己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不好意思,又失误,我之前说,我杀人,都是一击致命。”帅锅收起了笑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惜,你不是人。” 帅锅早就到了,听到他在屋里的自言自语。 知道了李彩仙休夫,自杀,都是被眼前的人所欺骗。 那座府邸,是铁刀门旗下产业,那间暗室就是当年他修建的。 那日,遇到了薛飞跑出了门,就偷偷跟在后面,利用他的仁慈之心,在开封城外毒杀了薛飞,再通过暗道,把他的尸体放在了暗室中。 “我就是想看着你血流干为止。”说完,手中四根竹筷插入到了他的身体中。 算命先生痛苦的喊道:“你死了会下地狱。”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下地狱,但你,马上就要死了。”帅锅又笑了起来,有点阴森,“就算是下地狱,你也比我先下。” 手中的竹筷全部飞出,插满了他的身体。 直到他最后的一滴血流出后,才离去。 离去时,手中多了一把刀。 正文 第三十五章卖刀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任务完成后,就来到了花想容的院中,但大门紧闭,一纵,跳到了院子中。房屋中,还亮着灯火,想来,还没有睡。 他怕夜长梦多,银子握在自己的手中,才会让人安心,一晚都等不了,就匆匆来领自己的三十两银子。 从这点来看,他和花想容真的好像。 财迷一个。 花想容躺在床上,正准备熄灯睡觉,突然,听到了院子的动静,以为是哪来的采花贼。 并匆匆起床,拔出挂剑,静悄悄地走到了门后,透过月色,看着屋外那人影往她这里走来。 “不会真的睡了吧。”帅锅心中嘀咕,走到了门口,停住了脚步,“这个点敲门,是不是不好。” 他再门口徘徊着。 突然,门打开了,他心中一喜,谁知迎来的却是一剑,并听到花想容喊道,“淫贼,受死。” 帅锅猝不及防,躲闪不及,剑从衣服边角刺穿了,怒道,“你.....你疯了。” “怎么是你。”待花想容看见他的面目,并收起了剑。 帅锅道,“要是我反应慢点,我都成了你剑下的亡魂了。” “大半夜的,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屋外,谁都会是我这个反应,何况,我一个弱女子......”花想容故作柔弱,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还弱女子?要是那个不长眼的真想采你这朵花,那你一定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心中也就这么想想,口上说道,“任务完成了。” “就这事,明早再说。”花想容一听就这事,也就转身回房睡觉。 “等一下。”帅锅喊道。 “你烦不烦,有什么事,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帅锅鼓起勇气,道:“那三十两银子,能否给我。”本就是我应得的,怎么说出来就这么没有底气呢。 “我怕....”夜长梦多四个字没有说出口。 “你怕什么,难不成,我还会讹你的银子,明再说。”反手就要关门。 帅锅眼疾手快,挡住了门。 “你想干嘛?”花想容看着他道。 “大半夜的,难不成,还想闯我的闺房,你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帅锅把手缩了回来,大声道:“你今晚不把银子给我,我就不走。” 而花想容把门关上。 吹灭了蜡烛。 上床睡觉。 突然,就听到了他在歌唱,那歌声,惨绝人寰,听者无不崩溃,“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回合,花想容败下阵来,从床头取出三十两,扔给了他,道了一句,“给我滚。” 而帅锅接过来,数了三遍,确认没错,准备走时,想起还有话没有说完,那把刀,要是再喊,她就真的要发飙了,算了,还是有时间再说吧。 ....... 贫民窟。 听说有一只流氓狗,到处勾搭母狗,养狗的都怨声载道,人人喊打。奈何,那狗,太敏捷了,每次都让它跑了。而隔天就又大摇大摆的出现了。 而白老鬼,除了喝酒,就是往百花阁跑,去见他的如花,奈何,穷鬼一个,常常被赶了出来。 小和尚,听说开封有一个寺庙,一有时间,就往那里跑。而帅锅担心小和尚一个人不安全,关键是有点傻,怕被人给拐卖了,还帮人数钱。他可是答应了老和尚,要照顾好他。 君子一诺,重千金。 虽然,他不是什么君子。 但,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这是做人的原则。 而这几天。 在开封,要举办一个兵器展览。 在兵器展览期间,会有一场兵器拍卖会。 这时,才想起了那把刀,那日回来之后,就扔在了厨房,当做砍材用。 那日听算命先生死前说,那把刀是铁刀门门主的佩刀,而且还在兵器排行榜上有名次,想来应该值不少银子,特别是铁刀门,定会花大价钱买回去。 想着,用布包好,就来到了花想容那,想让花想容帮他把这把刀给卖了。 “你来干嘛?”花想容都不想理会他,就为了区区三十两,大半夜的,过来要银子,真是掉到了钱眼里去了。 羞与之为伍。 但,她又不想想,她何尝不是这样呢。 五十步笑百步。 帅锅坐了下来,“兵器拍卖会,后天开始。” “那跟你有何关系?”花想容疑惑的看着他,心想,难道他会有银子买武器,不会是靠那五十两吧,并说道,“你那点银子,是买不起的,还是省省吧。” 拍卖师上的武器,要么是某个名人佩戴,要么是大师打造的,或者是某种神兵利器,又或者在兵器排行榜上。否则,都入不了拍卖会的门槛。 “我不买,我要寄拍。” “难道,就靠你带来的刀。”虽然用布包裹着,但还是看的出刀的大致轮廓,而他一进门,花想容就注意到了。 帅锅不说话,把布解开,露出了刀身,平淡无奇,却带有一丝寒意。 花想容本不以为意,待看到了刀的一角,就知道这是把好刀。并用手抚摸,而帅锅已经打开了布,整个刀,完整的出现在了她眼前。 “别莫脏了。”帅锅来了一句,虽然之前是扔在了厨房砍材,但今天拿过来时,可是好好擦了擦,就为了卖个好价钱。 花想容瞪了他一眼。 “这刀,你可认识?” 花想容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并迅速回到了房间,拿出了一本书,三个大字,兵器谱。她迅速的翻找,才道,“铁刀,是铁刀。” “铁刀,陨铁所铸。 是铁刀门第一任门主,请鲁班大师打造,至此之后,为铁刀门门主的佩刀。此刀,遗失多年。” “传闻,一刀出,水断流,再一刀,山地裂。” 兵器谱上对铁刀的介绍。 “你那偷来的?”花想容瞄着他,道。 帅锅道,“说的什么话,好歹读过几年书,怎么可以用偷这个词来形容,是拿...” “呵呵呵。”花想容。 呵你妹,帅锅心中这么想,嘴上却说道,“这刀,应该值不少钱吧。”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心中都想骂人,猜你妹。 并拿布把刀卷了起来,准备带走,我还不信,找不到一个人,能帮我把这把刀给卖了。 花想容急忙抢过刀,道,“逗你玩,你交给我,我保证给你买个高价。” “还有,你这刀,到底那来的?知道了底细,才好谈价钱。”花想容道。 帅锅就把这刀怎么来的,讲了一遍。 “这刀我有份。”花想容态度立马发生了变化。 帅锅不干了,“凭什么?” “任务期间所得赃物,都有份,条约上都有,你没看吗?” “条约都在你手里,我就签字时,匆匆看了一眼,我记得个鬼呀.....”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拍卖会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开封。 武器拍卖会。 帅锅早早就来到了拍卖会门口。 入口处,有两个通道,一个是持请帖入场,一种是持门票入场。 一般持有请帖的大多是门派中人,或者某些大家族,又或者是拍卖会的贵客。 而帅锅在门口不断徘徊,因为他没有请帖,二来门票十两一张,太贵了,舍不得,心道,“花想容,怎么还不来。” 那日,花想容托关系把铁刀,送到了拍卖会,进行拍卖。而拍卖会方,送了她一张请帖,那张请帖,可准许两人入场。 人,都已经进去了。 而门口,就剩他一个...... 那入口检票的侍从,看了他好几眼,意思很明显,你是进还是不进? 一侍从走了过来,问道,“兄台,我看你在门口徘徊了许久,你有没有请帖或门票,没有的话,可是不让进的。” “谁说我没有的?只是在我朋友那。” 这时,才见花想容从远处缓缓地走了过来,帅锅赶紧走上前道,“你怎么才来呀,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不是说好的,午时到,你看看现在都快到末时了,拍卖会都要开始了。” “你急啥?不是还没开始吗?”花想容一点也不急,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总要化化妆,打扮打扮,而且,你就算进去了,也就只是看看,又买不起。” “我长长见识,不行吗?”帅锅反驳道。心想,说什么大实话,难道我不知道自己买不起吗? 花想容今日花了美美的妆,用手抚摸着青丝,道:“你看看,我与平时有什么区别。” 帅锅仔细看了看,就直接说道,“粉底......” 粉底怎么了?花想容疑惑,难道没涂均匀。 花想容用的是百年老牌,百雀羚,平时都舍不得用的。 “太厚了。” 谁知等来是这么一句话,差点气疯了。 并哼了一声,向入口走出,把请帖拿了出来,侍从并恭敬的请她进去,帅锅也跟在后面,心想,是你要我说的,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实话实说怎么的,莫名其妙。 侍从把他拦了下来,意思是请帖或门票? 帅锅道:“我跟她是一起的。”那张请帖可是能让两个人进场。 那侍从并走到花想容身边,问道,“小姐,她是否跟你是一起的。” 花想容笑眯眯的看着帅锅,而帅锅就像个被打败的公鸡,算是求饶了,算你识相,并点头到,是一起的,帅锅口中小声骂了一句,并随花想容进入到了会场。 花想容道:“你算是赚到了,不用掏银子买票,那可是十两银子。” 帅锅:“呵呵.....”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把刀,是我的,不是你的。”帅锅愤愤道。 “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我算给你仁慈了,没有按照合约上来,二八分。” “呵呵,二点一,七点九,不知道你这小数点后一位,是怎么算出来的,你真够狠得。” 一毛不拔,名不虚传。 你倒是拔一根鸡毛吗? 圆形的会场。 中间是一个大舞台,分为两层,二楼包厢,一楼椅子。 装饰的气派,大气,辉煌。 而持请帖的大多在二楼包厢或一楼前排就座。 花想容被侍从领到了一楼前台就座,而帅锅看了看,发现没有自己的位子。 帅锅道,“我坐那?” 那侍从把他引到了后排,让他在后排一个角落,这里是护卫们的专属座。 刚坐下,就有人问道,“你是哪家的护卫?” 帅锅没理他。 那人来劲道,“不会是某个小家族的护从吧,我可是开封李府的护从。”旁边有人附和,久仰久仰,原来在李府高干,不知能带小弟一把,把我介绍到李府。 “我不是护从。”帅锅道。 那人来气,道:“装什么装,都是下人,还装清高。” 帅锅道,“你才下人,你全家都是下人。” “妈的,老子今天要揍你一顿。”说完,就撸起袖子,要干架,而旁边的人,拉住了他,说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之类的话。 当然,还有人坐在那看热闹。 而这时,拍卖师走上了舞台中央。 “感谢大家的到来,而我作为这次武器的拍卖师,此次,共有二十一件武器拍品,看来有些人都等不急了,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开始。” “第一件拍品。” “天河剑,吴家出品,精铁打造,造型优雅,年轻少侠,行走江湖,必备的武器,无论是行侠仗义,还是走排场,这把剑都有。” “八十两起拍,最低加价十两。” 拍卖师讲完了,帅锅嘀咕道,“一把剑,这么贵。”从没有想到过剑会这么贵。 一直以来,都没有用过剑,也不知道时常行情。 而我那把刀,不是值更多的钱。 看来这次是要发财的。 哈哈哈,心中这样想道,并乐开了花。 而旁边要跟他打起来的那人,道,“这不会是失心疯吧。” 一件一件的武器被拍卖了。 最高都破万两了。 拍卖师让人把铁刀拿上去,介绍道,“铁刀。” “铁刀门门主的佩刀,遗失多年。” 而铁刀门门主薛刀就坐在台下。 昨日,拍卖会的人邀请他来参加拍卖会,他妻子自杀后,他颓废了许多,无心来参加拍卖会,就想拒绝,谁知那人告诉他,拍卖会上有一把铁刀。 他作为铁刀门门主,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这把刀,让其归位。 老门主临死之前,还惦记着这把遗失的铁刀。 “起拍价三千两。” “五千两。”薛刀直接出价,也是想告诉众人,这把刀他要定了。 可铁刀门的对头,长剑派自然不愿意看着铁刀入了他的怀中,并开始加价抢夺。 虽然,铁刀对他们也没有什么用。 就是想恶心恶心铁刀门,最后,铁刀门花了一万五千两银子买下了这把刀。 “发了,真的发了。”帅锅心道,“一万五千两呀。” 很是激动。 从他从座位上起来,走到了花想容旁边,小声道,“一万五千两。” “我耳朵不聋,听的到。” “那......” “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帅锅不说话,就站在她身边,反正打定了注意,她去哪,自己也跟着去哪。 拍卖会结束后。 花想容进入后台,而帅锅被拦了下来,叫他等一会。 花想容进去后。 他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出来。 拿个金票就这么难吗?还从来没见过金票,一定要看看一百的金票长什么样子。 而这时,一位侍女正向里面走,帅锅叫住了她,并给了她一两银子,让她进去看看与他一起来的那位小姐,事情办完了没有。 那侍女进去后,过了一会,出来说道,“她早已经走了。” “走呢?” “听说,是从后门走的。” 帅锅心中大骂,花想容,你带着我的金票跑了。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银票不见了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立马就跑到了花想容的别院外。 大门关着,用力一推,没有推开,运作内力,一掌就震断门后的木条,带着怒气,走了进去。 花想容在院内,品着茶。 咔嚓! 门被人强行推开。 她看着帅锅,不悦道:“没手吗?不会敲门。没口吗?不会喊呀,你赔。” 帅锅没有想到她居然在家,以为她跑路了,并道:“不打声招呼,就带着我的银子,走了,这样不好吧?” 花想容拍了拍额头,道:“忘了,忘了,不好意思。” “既然误会解除,那银子呢?”帅锅伸出了手。 花想容笑了笑,道:“一见面就谈银子,俗,来喝茶。”并递了一杯茶给他。 帅锅也不接,就直勾勾的看着她,“我的手,现在只接银子。” 哼! 并把茶杯扔在了地上,从怀中拿出了几张银票,“给你。”并扔给了他。 帅锅眼疾手快,接住了银票,像宝贝似的,握在手中,仔细的数了起来,一遍,二遍,三遍后,放在怀中,气呼呼道:“怎么才三百两......” “总共一万五千两,十五张金票,就算是二八分,我也该分得三张金票,怎么变成了三张银票。” 花想容不好意思,道了一句,“只剩下这么多了。” 帅锅追问道:“那银子呢?” “花了。” “花哪儿?”帅锅不搞清楚,是不会罢休的,这可不是小数目,兄弟都会因此反目。 “你跟我来.....” 花想容把帅锅带到了贫民窟,一个私塾外,小孩的读书声,传到了屋外,“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高昂激奋。 听到读书声,她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的银子,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贫民窟的小孩,是读不起私塾的。 帅锅本想说,你拿什么还 ,但话到了口中,却没有说出口,虽然他是个杀手,但他的心,却不是冷的。 “算了。”帅锅也明白了,银子是拿不回来的。 “走了。”说完,很是洒脱的转身离开了,而花想容看着他的背影,浅浅一笑。 ...... 帅锅,用手捂住胸口,四个字,心在流血,心中懊悔,两千七百两呀,近三张金票,你呀你,装什么洒脱,说什么算了,你又不看看,你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院中。 白老鬼,哮天犬,小和尚坐在石凳上,看着门口。 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只见捂住胸口,有点恍惚的帅锅走进了门。 撇了一眼坐在石凳上二人一狗,也不理会,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白老鬼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心的问道:“怎么呢,失魂落魄的,受伤了。”瞥了一眼他的胸口。 帅锅一惊,想起怀中可有三百两银票,定不能让他瞧见,否则,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我给你看看......”说完,就要扒他的衣服,检查一下是否受了伤。 帅锅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道:“白爷爷,我没事。” 白老鬼打量了他几眼,并说道,“既然没事,那还不快去做饭,你想饿死我呀。”并指了指哮天犬,“你看看,你把这狗都饿成什么样了,都瘦了。” 哮天犬点了点头。 帅锅扫了一眼哮天犬,还是很圆,那里瘦了。但这话是不会说出口的,默默的走到了厨房,烧火做饭。 这一屋人和狗,白老鬼不会做饭,小和尚只会做粥。 而哮天犬,一条狗,你还能指望它做啥。 “工作这么累,还要天天服侍这小的,老的,还有一条狗,唉.....” 晚饭后,回到了房间,打坐修炼。 ‘逍遥游’,老头子传他的,他修炼了许久,除了感知生命的律动,也没有发现其他什么用处。但最近,他发现自己不动用‘念’,也能在黑夜中视物,虽然,还是很模糊,但最起码,能看到了。 这让他有了修炼的兴趣。 月黑风高,杀人夜。 杀手吗?黑夜杀人,有一双,能在黑夜中视物的眼睛,杀人跑路,会容易许多。 运作了几个周天,并停止修炼。 而后,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银票,时常摸一摸,会让人有种踏实感。 怎么感觉如之前摸的触觉不一样。 并把手伸了进去,空的,空的! “银票呢,银票不见了。”帅锅跳了起来,觉得天塌下来一样。 他拍了拍脑袋,努力想想,做饭的时候,还在。吃完饭后,还在。是在回到房间的这段时间,没有摸过,应该就是这一段时间不见的。 可能是掉在了屋子里,他在屋里翻了个底朝天,臭袜子倒是找到了几只,就是没找到银票。 而小和尚端了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放在地上,道:“大哥哥,你打坐完了。”帅锅的练功,在他眼中就是打坐。 帅锅焦急问道:“小沙弥,你在地上,看到了银票没?” 小和尚摇了摇头,并道,大哥哥,你银票掉了吗?并要和他一起去找,帅锅说算了,就自己出门去找。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不对呀,白爷爷去哪了? 可能出去走走了吧,也没有去多想,待回到了房间,才想起不对,并赶紧跑了出去。 白爷爷会去哪呢? 百花阁。 老百鬼来到了门口,被守门的拦了下来,天天见到这老头,一个穷鬼,也这么大年纪,还总想着来逛窑子,还只找如花,你这瘦胳膊瘦腿,受的了吗? 并说道,“去去去.....”要赶他走。 白老鬼挺直了腰板,拿去了一百两银票,大声道,“爷,今天有钱。” 那守卫弯腰,态度恭敬道:“爷,里面请。” 白老鬼很满意他的态度,从怀中摸了摸,摸出两枚铜钱,取出一文,给了守卫,道:“赏你。” 守卫保持笑容,道,“谢谢爷的赏钱。”心里骂道,真他妈抠,才一文。 进门就喊,“如花,我要如花。” 如花不负众望,走了出来,抱住白老鬼,笑道,“白爷,您来了,奴家好想你。” “我的小花花,我也是。” 两人你侬我侬。 宋无力吹着口哨,来到了百花阁,可刚走进来,就看到了如此重口味的一幕,心中只泛恶心,并道:“二位,能否去房间在亲亲我我。” 白老鬼与如花说着情话,被人打断,心中有气,道:“关你屁事。” “老家伙,你找死。”宋无力,自觉年轻力壮,走上前,就要抽白老鬼,却被白老鬼一脚踢在了裤档上,疼的宋无力趴在地上,惨叫。老鸨走了出来,怎么还打起来了。并扶起宋无力道,“宋公子,你没事吧?” “你,这个老家伙,你居然,居然.....你给我等......”但看向白老鬼的那双眼,害怕他再来一脚,狠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并灰溜溜离开。 没过多久。 帅锅也来到了百花阁。 并走了进去,几个女子并围了上来,很是热情,“小哥,你来了.....”柔弱无骨,身子往他身上靠。 帅锅道:“我没银子。”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 那几个女子,板着脸,一句话都不多说,离他远远的,心道,没银子,你逛个屁的青楼,并把这事报给了老鸨。 老鸨听到这消息,有些怒了,没银子还逛青楼,耍我玩呢,心中盘算,如果真没银子,定要教训他一顿。 而帅锅在四处打量,想找到白老鬼的踪迹。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死人了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百花阁。 一女子,竖抱琵琶,轻纱蒙面,款款的走上了舞台。 手轻轻拨动,琵琶声轻轻传出。 帅锅一时听的入迷,并停下了脚步。 而老鸨走下楼,已认出是云裳上次接见的客人,虽然云裳自那天后,就离开了,但不妨碍她去猜测眼前这人的身份,能够让云裳小姐亲自接待的人,想来是组织中人。 老鸨笑了笑,道:“客官,听我家姑娘说,您没有银子。” 帅锅的视线从琵琶女身上挪开,看着老鸨,道:“谁规定,没银子,就不能来百花楼的?” 老鸨道:“我规定的。” 帅锅无言以对。 “我有银子。”帅锅从怀中摸,摸了许久,才摸出一个铜板,道:“你看。” 老鸨笑了,道,“既然客官有银子,那,您就吃好玩好......”并走开,不再理会,并告诫姑娘们,这客人,不能接。姑娘领会意,道是。 对于百花阁,最了解的当然是老鸨,并急忙喊道,“等一下。” “客官,可还有事?” “你们这,今晚可来了一个瘦瘦的老头......” 老鸨道:“无可奉告。” 青楼也是有职业操守的,最起码要保护客人的信息。 帅锅找了个椅子,在大厅里坐了下来,一边欣赏琵琶曲,一边守株待兔,因为他知道白爷爷在某个包厢里。 这期间,也没有姑娘来搭理他,都知道这是个穷鬼。 只希望,白爷爷,给他留点,别都花在了如花身上。 ...... 包厢里。 云裳与华通在接头。 云裳急切的问道:“可有眉目了?” 华通喝了一口茶,道:“龙泉寺。” 龙泉寺,开封最大的寺庙,小沙弥总去的那个寺庙。 “你要小心,我可能被人跟踪了。”华通有一种直觉,自己被跟踪,而这个消息必须要传出来,所以不得已,要来青楼会面。 云裳道:“我会小心,你也是。” 打开厢房,走了出来。 华通大声道,“小妞,下次爷来了,也要点你。” 云裳道:“谢谢大爷。” 当然这都是做戏, 而这一幕,被不知情的帅锅瞧见了,也是一惊,心道,“她,还真是青楼姑娘。原以为只是掩饰身份,没想到,居然真的在陪客。” 同为罗网中人,我是不是应该捧捧她的场,把她的行情弄高一点,但摸了摸手中的一文钱,想想还是算了。 云裳也看到了他,调侃道:“你怎么有空,来百花阁玩玩,看上了那个姑娘?钱我出。” 现在青楼女子,都这么壕吗? 他道:“真的吗?”云裳说那还能有假。 他停顿了许久,道:“你.....” 云裳楞了一下,以为听错了,随即道,“好呀,你来呀。”并把他领到了房间里。心想,小子,你还跟我斗,你敢吗?上次,你的表现,我可还记得。 帅锅也只是说说而已,谁曾想,来到了包厢中。 粉红色的装饰,让人有点冲动,他的手不自觉的碰到了她的小手,云裳一惊,缩回了手,道,“你.....” “怎么呢?”帅锅疑惑道。 不是你叫我进来的。 碰下手,就这么大反应,你是青楼女子,还装清纯,那要是我真做点什么,你还不得杀了我。 没有职业素养,差评。 ....... “杀人了!杀人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叫声。 云裳与帅锅对视一眼,急忙从房里出来,来到了门外,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倒在了血泊中。 正是之前与云裳见面的华通。 华通,六扇门中一名捕快,也是罗网安插在六扇门的棋子。 如非有重大情报,都是蛰伏,而今日密会,就是因为他有了狂人的线索。 狂人,罗网的七位顶级刺客之一,当年刺杀开封府尹,而种了埋伏,失手被擒,然后消息说,被秘密...处决。 但,华通却发现狂人没有死,而是被秘密关押了起来。 如果狂人的嘴被撬开,那罗网的居多秘密,就会被朝廷知道,就如同黑暗中的影子,被曝露在阳光下,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 武林,有个笼统的境界划分,‘下’境,‘中’境,上‘境’及‘化’境。 而华通可是‘中’境高手。 而当今武林,‘化’境不出,‘上’境都是大宗师,‘中’境就已经算是知名高手。 华通,一出百花阁,就被人一剑杀死,而没有警觉,可想而知,杀死他的人,定是‘中’境或‘上’境高手。 是谁杀了他?是六扇门吗? 他的身份暴露了吗?那我暴露了吗? 一瞬间,她想了很多问题。 云裳也是‘中’境,那人能杀死华通,也定能杀死她。 她看了一眼帅锅,虽然这也是个‘中’境,但他却是最弱的‘中’境。 帅锅看云裳神情有些不对,并问道怎么呢,而云裳拿着帅锅回到了房间,道了一句,“我被人盯上了。” “你长得这么漂亮,谁都会多看几眼。” “别贫了。”云裳道。 帅锅正色道:“你察觉到了。” 云裳摇了摇头,道:“我的直觉,或许,我熬不过今晚。” 帅锅看着云裳拉住自己的衣角的手,道:“那你拉住我,是想我和你一起赴死。” “明日,某个八卦周刊,会不会写这么一篇报道,一男一女为爱殉情。” 云裳白了他一眼,“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贫。” 帅锅转移话题道,“可有对策?” 云裳摇了摇头,两人长叹气。 帅锅道:“你坑死我,你拉着我的衣角,那人定会以为,你我很熟,定会把我一起斩杀。” “你真是个坑货。” “你....”云裳道,“怎么说话的,当时情急之下的反应。” “唉.....既然都要死了。”帅锅失魂落魄,长吁短叹,“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到死了,居然还想问什么事? “说了你可别生气。” “都快死了,还生啥气?” “你到底多重?” “你.....哼。”并转身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云裳看他喝着茶,气定神闲的,就觉得不对,道,“你有法子?” 帅锅仰起头,道:“那是当然。”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有正事要办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百花阁 一厢房中。 白老鬼坐在如花的腿上,头依靠在肉肉的身上,深情的望着她,道,“今晚,你真美。” 如花撒娇,道:“就只有今晚美吗?之前,我就不美吗?” “美,你一直都是我心中最美。”白老鬼从桌上拿起一根鸡腿,喂给如花吃:“几天没来,你看你都瘦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我看着心痛。” 如花,一米八,近二百斤的胖子。 如花把鸡骨吐了出来,委屈道,“除了你,都没人这么关心我。要不是你时常捧我,或许我都被妈妈赶走了。” “而阁中的那些女的,她们还总说我是头......说我丑,说我吃的比赚的多。” 如花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白老鬼安慰,道:“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她们那是嫉妒你。” “我要赎你。” 并把怀中的三张百两银票拿了出来,“看到了吗?三百两。” “真的吗?”如花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 老鸨早就想把如花,给卖出去,哪怕如花的赎金是全阁最低,区区二百两,可这些年,都没人为她赎身。要不是有了个口味不一样的白老鬼,这些年捧她的场,她早就被赶走了。 吃的比赚的还多。 这个账,划不来。 如花看着三百两银票,眼睛都直了,朝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白老鬼色色道:“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办正事......” 如花羞羞的一笑,把他放了下来,宽衣解带,走上了床。 而白老鬼起身,吹灭了蜡烛,也往床上走去,笑的很猥琐,道:“如花,我来了。” 刚爬上床。 咚!咚!咚!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他妈的,谁呀。” 白老鬼很不耐烦,刚刚想办正事,就被人打扰,心中自然不爽。 ...... “你有法子?” “那是当然。” 帅锅道:“可,这个法子,要你花点银子,你愿意吗?” “银子?”云裳一听,也没急忙答应,而是道,“要多少银子。” 原来,这也是个财迷,命都不保了,还想着银子,帅锅想了想,伸出了三个手指。 云裳试探的说道:“三两?” 帅锅摇了摇头。 “三十两?三百两?” 帅锅道:“五百两。” “你伸三根手指,你要五百两,你这算术...谁教的?” “这都不是重点。”帅锅嘻嘻道。 云裳想了想道:“成交。” 帅锅一喜,并伸出了手,意思,先付钱在解决问题。而云裳拿出了一百两给了他,作为定金,如果能够护她周全,再付剩下四百两。一百两进入口袋,想再让她多付的定金。 而云裳道:“把定金给我。” “别,别。”银子进了口袋,哪还有拿出的道理,并道,“一百两就一百两。”心想,银子还真是自己的软肋。 “这百花阁老鸨,是你的人?”帅锅道,当然,这是纯属猜测。 云裳看着他,以为他知道什么,道:“对,我的下属,你怎么知道的?” 我靠,还真是你的人,那你每日不是日进斗金,五百两要少了,五千两都不为多。 很快,老鸨就被叫了进来,门关上,朝着云裳鞠了一躬。 帅锅站在一旁,朝着老鸨说道:“那我以后来,是不是不收我银子了。” 老鸨笑而不语。 云裳打断道:“说正事,把她叫来又何事?” 帅锅收起笑脸,道:“今晚,来了一个瘦瘦的老头,他在哪个房间。” 老鸨想了想道:“老头倒是有好几个?” 我靠,现在老头身体,都这么好吗?并补充道,“气质,很猥琐。” “都猥琐。” 瞎说什么大实话,想了想,补充道,“点了如花的那个老头,在那个房间?” “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并把房间号告诉了他。 ...... 门外,帅锅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骂声:“他妈的,谁呀。” 那声音帅锅太熟悉了,帅锅亲切的喊道:“白爷爷,是我。” 白老鬼滴答一声,心道,他怎么来了,不会是来要银子的吧,银子到了我的手,哪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你认错认了,我不是你白爷爷......”白老鬼连忙否认,骂道:“快给老子滚,不要打扰老子办正事。” 帅锅很无语了。 他偷了我的银子,还来青楼,还装不认识,你还横,道:“白爷爷,那银子,本就是我孝敬您的,我也没打算找您......”话还没有说完,门就开了。 白老鬼笑的很开怀,道,“这可是你说的。” “孙子真孝顺,但爷爷,可不会要你的钱,爷爷只是帮你存了起来,等你以后结婚时,再给你。” 帅锅头上一黑线。 话被您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白老鬼道:“还有事吗?没有就早点回去吧,爷爷还有正事要办。”并准备关门。 帅锅把手,伸了过来,挡住门:“白爷爷.....” “你还有事?” 帅锅点了点头,说道:“有个小小的事情,要麻烦您。” 白老鬼道:“等爷爷办完正事再说。”帅锅说道,这事等不了,白老鬼看他脸色,知他真有要事,并回到了房间,跟如花道别,如花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 帅锅把白老鬼领到了云裳房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有人要杀云裳,可能还会杀他。 白老鬼看向帅锅,道:“爷爷活的这么自在,深知一个道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怕麻烦,最怕解决了这个,又来了那个,就如同有一只苍蝇,天天在耳边嗡嗡地,无关痛痒,只是很烦。” 不会吧,没戏了,帅锅心想。 只听白老鬼又道:“你叫了我一声爷爷,我自然会护你周全,可她呢?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帮她?” 帅锅一听,立马有了注意,道:“他是您孙媳妇。”并上前搂住了云裳,朝她使眼色,此乃权宜之计。云裳想一巴掌抽过去,但生生忍住了,心道,你占我便宜,你给我记住。 白老鬼一看,眼中狐疑,道:“真的?不会是做戏吧,你这点小伎俩骗不了我的。” “真的,白爷爷,她还怀了我的孩子。” 云裳一听他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顿时怒气,居然想着法的占我便宜,当场就要发飙了,垂下的手,抬起,放在了他的腰间,用力一掐,那酸爽,帅锅痛的脸都变形,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叫出来,心道,这女人,真够狠的。 白老鬼看着帅锅,又看看云裳道:“年轻,就是好。”并道,居然还有人敢动我孙媳,找死。 正文 第四十章 人妖方块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开封六扇门分部。 穿过大门,到达庭院,再到后堂,有一个大厅。 总捕头皱着眉头,在大厅来回徘徊,过了许久,道:“他已经出去了吗?” “是,大人。” 当时,暗线传来的消息,总捕头怎么也不敢相信,居然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居然会是罗网安插在六扇门的一个棋子。 华通是一枚暗棋,闲置多年。 那他蛰伏了那么多年,定然是要打探绝密信息,狂人的关押地址。 因此围绕华通,设了一个计,让他千辛万苦,弄走了一份假情报。 那份情报放在了密盒中,上面记载的罗网狂人的档案,并包含了他关押在龙泉寺的信息。 “去把方块叫来?” “是,总捕头。” 过了一会,一个浓妆艳抹的人妖走了进来,嗲嗲道:“总捕头,什么事这么着急,人家妆都没有画完呢,就赶了过来.....” 总捕头不动如山,正色道:“有个事,交给你处理下。” “总捕头,您直接吩咐就是了,又不是外人,这个客气干嘛。”人妖方块说着,身体就要往总捕头身上靠。 总捕头脚步后移,严厉道:“怎么越发没规矩了。” “呜呜呜,人家好伤心。”人妖方块停下了脚步,用手捂眼睛,假装哭道。 总捕头实在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一个男的,装什么娘们。 “杀一个人?” “又要人家杀人,人家最讨厌看到血滋滋地往外冒。”但看着总捕头严厉的眼神,话语一转,道,“好,您说杀谁,人家现在就去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华通。” “华通?那个身材魁梧的捕快,为什么杀他?人家舍不得。”人妖方块早就对华通垂涎三尺,那身材太棒了,就是有点冷漠。 “他是罗网安插在我六扇门的一枚暗棋。” 人妖方块一听他是罗网中人,语气冷厉道:“罗网中人,该杀。”气势陡然一变。 “幺鸡已经在哪盯着呢?” “什么地方。” “百花阁,你到了那,他自己会跟你联系的。” “总捕头大人,你居然让人家去那种地方,那种地方,人家想想都恶心.......” 总捕头劝道:“听话,快去。” 人妖方块撒娇,用很娘的声音说道,“是,总捕头大人。” “可别让我失望哟。” “您就放心吧,人家出手,必定手到擒来。”人妖方块领命,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总捕头浑身哆嗦了一下。 “总捕头,还没有习惯吗?”旁边人道。 “谁会受的了这人妖,多说一句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人妖方块停驻在百花阁外,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长衫,搂住了方块,低声道:“方块,他已经进去半刻钟了。” “死幺鸡,放开人家。”人妖方块用力打了一下他的爪子。 “你不就喜欢这样吗?”幺鸡贱贱的道。 人妖方块看着他,妩媚道:“你太老了,不是人家的菜,人家喜欢那些年轻的,有活力的,帅气的,这几点,你都完美的避开了。” 幺鸡松开了手,也不去恶心他。 “想来,他已经把假情报传了出去,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人妖方块道:“怪可惜的。” 幺鸡道:“你舍不得。” 人妖方块道:“要不管。” 青楼,他平时最厌恶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女人,跟他抢男人:“这些贱女人,只知道勾引男人。” 看着一位位身材魁梧,白衣飘飘的帅气小伙走了进去,被那么姑娘缠着,心中就直叹气:“可惜,真可惜,就这样被那些臭女人给祸害了!” 青楼的对面,是一个东来酒楼,二楼阳台处,一桌上。 人妖方块坐下,品了一口茶,吐了出来。 “这茶太烫了,把人家的舌头都烫红了。” 幺鸡道:“你就是太心急了。”端起茶,吹了吹,抿了一口。 大厅里,有一个老头,没钱去对面百花阁消费,就在这喝闷酒,喝多了,已经这就是青楼,跌跌撞撞地,走了一圈。突然,看到了阳台上,有一个很美的背影,婀娜多姿,风姿绰约。二话不说,上前,就搂住了方块的腰,人妖方块一愣,脑袋空白,待看清是一个糟老头,心中只泛恶心。 只听那老头道:“小妞,你真美。” 手都摸到了胸膛,疑惑道:“怎么是平的。” “不管了,让大爷,好好亲亲你。”说着,就要动嘴了。 “恶心。” 人妖方块捏碎了他的手骨,那老头痛的松开了手,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划过了他的手臂,手断了。 老头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血花花的往外冒,没过一会,就晕死了过去。 幺鸡没有憋住笑,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从看见过人妖方块那扭曲的表情,从来都是他恶心别人,今日被别人恶心,真畅快。 有人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东来酒馆的人,看到这一幕,大多都很惊慌。 这时,冲进了五六个人,进门就道,“六扇门办案。”很快就把那老头给清理了出去,而食客们看到这一幕,也没有了心情吃饭,都想离开,被拦了下来。 防止消息的泄露。 有人嚷嚷道:“凭什么?我们又没有犯法。” 幺鸡站了起来,道:“谁要是在嚷嚷,就以阻碍执法,去六扇门关几天。” 众人都不语了。 而人妖方块看着对面,“怎么还没出来呀,都这么晚了,熬夜对皮肤不好。” “人家杀了人,还要回去睡个美容觉。” 这时。 华通从百花阁走了出来,还跟那些姑娘们打着招呼,道别。 人妖方块下了楼,迎面向着华通走来,道:“你真让人家伤心?” 华通看着人妖走了过来,心中暗道不妙,道:“方兄?” “哼,你又叫人家方兄,我一直跟你说,要你叫人家快快,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唉,真可惜,以后再也听不到你叫人家了。” “……” “你真让人家失望,你居然是罗网的细作。”说完,匕首出现在了手中,向华通刺了过来,华通急忙后退,突然,背后被人拍打了一掌,而匕首划过了脖子,鲜血直冒,倒在了地上。 路上的行人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一哄而散。 而人妖方块,幺鸡想没事人一样,回到了酒楼二楼。 这时,一人把画像拿了过来,汇报道:“就是这女子与华通见得面。” 百花阁里有六扇门的细作。 幺鸡一脸感叹:“真美的一个小娘子,可惜呀,可惜。” “马上,就要死了。” 人妖方块道:“难道你们男人就这么肤浅吗?就喜欢这种女人吗,还没有我美呢。” 幺鸡心道,难道你不是男的吗?但这话不能说,说了人妖方块会发飙的。 只能呵呵笑了几声。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怎么是平的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云裳,帅锅,白老鬼三人从后门走了出去,那是一条很长的巷子,昏暗昏暗的,除了点点月光,大多隐藏在黑暗之中。 帅锅道:“没想到百花阁,还有一个后门。” 白老鬼笑道:“你不知道的,多了。” 这道后门,可是他来了好多次百花阁才知道的。 “那我们不是安全了。” 云裳道:“不要掉以轻心,没那么简单。” 要是真这么简单,她早就从这里走了。 白老鬼看了她一眼道:“还是孙媳妇脑袋清晰,从大门走,人来人往的,不好动手,还是这巷子好,连杀个人,都不会有人注意,真好。” “出来吧。” 巷子的尽头,两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幺鸡道:“你们倒是有自知之明,也省了我们好多麻烦。” 大街上,死了太多人,也不好向上面交代。但如果是,这幽暗的地方,死了就死了。 “华通大哥,是你们杀死的?” 人妖方块道:“小姑娘,你很快就要陪他了。”突然,画风一转道,“你身边的小伙就留下来陪我了。” 帅锅身躯微微一颤。 而白老鬼哈哈一笑,“我这孙子身体不好,要不,我来陪你。”白老鬼像是没有发现这人,是男扮女装似的,调侃道。 白老鬼透过暗暗的光线,从下向上打量着人妖方块:“腿真长,就是胸太平了。” 人妖方块一阵恶心,之前在酒楼就砍了一个老头的手,现在的老头怎么都这么色。 人妖方块气道:“臭老头,人家要杀了。” 白老鬼一脸贱相,道:“我就喜欢这调调,快来,杀了我,杀了我。” “我的小宝贝,让爷爷好好疼疼你。” 那画风,帅锅表示三观尽毁。 “你.....”人妖方块从未见过如此贱的人,就要忍不住发飙了。 哈哈哈.... 幺鸡仍不住笑了出来。 人妖方块撇过头,看着他,不悦道:“你笑人家?” “没有,没有。”幺鸡急忙解释道:“我就是想起了一个笑话。” 哼! 人妖方块也不理他,准备动手。 幺鸡道:“那老头小伙就交给你来对付,那美人,一看武功最高,就留给我来对付。” “不,那老头我要杀,那女的,我也要杀,那小伙,我......” 幺鸡不高兴道:“你怎么这么狠心,一个都不留给我。” 而,对面。 帅锅看着两个聊了起来,道:“我们看起来就这么弱,都成了对方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白爷爷,你被人看扁了。” “没事,没事。”白老鬼不以为意道,并大声说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要不小娘子,不来,对付我。” 人妖方块气疯了,居然敢叫我小娘子,也不跟幺鸡讨论,一把银针出现在了手中,运作内力,手中的银飞了出去,向着白老鬼刺来。 “小娘子,你有点歹毒,居然使用银针,要是刺到了我这老胳膊老腿上,那还得了。”从怀中拿出一块肚兜,用力一转,把银针包裹住,用力一挪,借力打力,银针改变方向,刺入到了墙中。 滋滋... 人妖方块道:“没想到,居然还有个高手。” “我的珍藏肚兜...”白老鬼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损坏,才兴高采烈地放入怀中。 “白爷爷,你......”帅锅都不知道,他居然有如此癖好,只能连连叹气,心中诽谤道,老头子呀,老头子,你都教的什么朋友。““”” 白老鬼看着人妖方块,贱笑道:“小娘子,你今天可穿了.......” 人妖方块一时没明白,待明白时,恼羞成怒,而白老鬼看她的脸色,以为他穿了肚兜,才会如此羞怒。 “可否送我一件,让我收藏。” 幺鸡在一旁看着好戏,人妖方块今日几次吃瘪,真是大快人心。 但,眼前三人,终究是要杀的,也不废话了,与人妖方块对视了一眼,就动手了。 两人并排,攻了过来,人妖方块手中出现了一把黑色匕首,而幺鸡手中,一把长剑。 “那就让我来会会你们。”白老鬼纵身向前。 帅锅手无兵器,空有内力,却没有学杀人技,只会拿几根竹筷伤人,或者下毒,就往后退了几步,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筷子。 朝着冲过来的两人射去。 可,偏偏射歪了,有一根竹筷从白老鬼的头上飞了过去,扎在了头发你,白老鬼转过头,道:“我靠,你你.......” “老子没死在他俩手中,倒要先死在你手中。” 但手上功夫不减,与两人交手。 而帅锅连门说道:“失误,失误。” 白老鬼身如闪电,作为曾经的盗圣,手上的功夫可是一流,手不自觉地就摸在了人妖方块的身上,自语道:“怎么没有....” “你没有穿肚兜。” “你...”人妖幺鸡虽然没有感觉,但直觉上,那老头定是把他摸了一遍。 白老鬼不信邪,又摸了一遍,“真没有.......” “怎么还是平的。” 幺鸡知道这一次是碰到了硬茬了,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匕首连对方的衣角都划不到。 人妖方块疯了,手中的匕首刺的毫无章法,显然是乱了心境。 “不会吧。”白老鬼想了一会道,“你...你...是是...人妖。” 白老鬼吓的一哆嗦,久经风月场所,却硬是没有看出来。 “恶心。” 手使劲的衣服上擦了擦去。 噗噗... 人妖方块怒气攻心,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幺鸡一剑刺来,不小心,绊了一跤,倒地不起。 “没意思。”白老鬼道。 帅锅一看,这就解决了,道:“他们两个真够弱的,我都能对付。” 白老鬼呵呵,道:“要是你去,早死了。” 待他们三人走后,幺鸡爬了起来,心道,还是老子机灵,要不然,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知人妖怎么样了。 这时,人妖方块爬了起来,道了句:“真疼。” “......” “舌头都咬破了,就吐了那么点血。” “你是装的......” “不然呢,人家还想多活几年,这老头真是个变态。” “开封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高手,一点消息都没有,算了,还是回去禀报给总捕头,让他定夺。”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老朋友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平民窟,院子里。 白老鬼道:“孙媳妇,你怎么招惹上六扇门的人。” 白老鬼年轻时,与六扇门的人打的交道比较多。可惜,那时候的一批名捕,大多退休了,他自己也很多年,没有去皇宫里,去尝尝那琼浆玉液。 云裳沉默不语,不想作答。 “算了,老头我也不打算知道你的秘密,只要你今后,和我孙儿好好过日子就行。” 哮天犬与一只母狗,在院子里,互添,秀恩爱。 “六扇门的人,就像一条疯狗,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哮天犬滋滋地低声吼叫。 “不是说你,我的哮天犬。” 上前,就搂住了哮天犬,也不管它正在干啥,使劲的撸,哮天犬要疯了,要怒了,白老鬼一巴掌就拍了过去,马上就老实了。 “这才乖嘛。” 小和尚从屋里走了出来,喊道:“大哥哥,白爷爷。” 白老鬼笑了笑,“小和尚,怎么还没有睡,小孩子要早点睡,否则就长不高了。” 小和尚道:“一个人睡,睡不着,想听大哥哥讲故事。” “爷爷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一双绣花鞋,午夜敲门,深夜遇鬼,你喜欢听那个......”白老鬼笑的很恐怖。 小和尚躲到了木梁后,道:“我不听,我不要白爷爷讲故事,我要听大哥哥讲故事。” 白老鬼把怀中的哮天犬扔到了一边,走上前,抱起小和尚,道:“你不听也得听。走,跟爷爷睡觉去。” 小和尚不情愿,道:“不,我不,我要跟大哥哥睡。” “小和尚,怎么没有眼力劲,你大哥哥有媳妇了,他要搂着他的媳妇睡。” 小和尚看着眼前的女施主,道了一句:“你是我大哥哥的媳妇。” 云裳脸的白了,也不做声,帅锅连忙使眼色,童言无忌,勿怪。 各自回到了房间。 哮天犬很迷茫,看着两个房,不知道进入到那个房间。 先是走进了白老鬼的房间,被一脚踢了出来,“滚一边去。” 在地上滚了几圈,爬起来,走进了帅锅房间。 花前月下的,一只狗过来凑什么热闹,“去去去,一边玩去。” 把哮天犬赶了出去。 云裳道:“你家那狗......” “没事,它习惯了。” 并关上门,坐在椅子上,一男一女,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有些许尴尬。 “你......”帅锅向前走了一步,云裳退后一步道,“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帅锅很无语。 把我当成了什么了。 帅锅伸出手,道:“银子,结一下吧。” “什么银子?” 帅锅敲这势头不对,道:“四百两?你不会赖账吧。” “没有。”云裳一想是这事,回答的很是干脆。 “你...你,我不信。” “那你搜呀。” 帅锅从她的脚,看向她的腿,再看向身上,心想从那开始搜呢,口中说道:“那我可搜了。” 手刚伸了出来,就听到云裳喊道:“淫贼。”双手抱胸,后退了一步。 “是你让我搜的,我的手还没碰到你,怎么就淫贼了,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淫贼,你居然真想搜我,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居然,呜呜呜,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呀。”说着,就要哭了。 帅锅心道,真会演戏,青楼女子,还黄花大闺女,口中说道:“我就是说说而已,我还没动手了。” “真的?” “那是当然。” 云裳心想,这银子就不用给了。 帅锅笑了笑,转身出了门,云裳看着,心道,他这人还不错,让我一个人睡一个房间,正准备去关门,帅锅走了进去,道:“你怎么关门了?” 云裳道:“你不是把房间让给我了。” 帅锅道:“外面那么冷,你想让我冻死吗?” 他把笔墨纸砚,平铺在桌子上,把笔递到了云裳的手中,道:“写?” “写啥。” “欠条呀,你不会以为我就这么放过你。” 云裳不情愿的拿起笔,写下了欠条,并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帅锅心满意足的把欠条收下,爬上了床。 云裳环顾一圈,道:“你睡床,我睡那?” “椅子上,桌子上,那都行。” “你.....这么冷的天,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个弱女子,睡在椅子上,冻出了病可怎么是好?”云裳撒娇道,想让他把床让出来。 帅锅调侃道:“要不,来床上,一起睡。” “你这登徒浪子,我要杀了你。” 帅锅不为所动,道:“动不动就是要杀人,一看就不是弱女子,倒像个女汉子。” 云裳败下阵来,也不敢真动手,隔壁,可有一个高手在。要不然,今晚必让他好看。 夜里,冷。 “柜子里,有被子,可以打地铺。”帅锅侧过头说道,说完就不再说话。 花想容起身去柜子里,拿出被褥,打地铺。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太阳照进来时,帅锅才醒来,转过头,看到地上的被褥已经卷了起来,云裳却不见了。 “走了。” “真是的,一封信都不留,真是的,以后去那找你呀。” 并起床,准备早饭。 弄好后,就喊白老鬼,小和尚起床,最近这段时间,小和尚也变懒了,也不早起念经,白老鬼过早的时候,没有见到孙媳妇,就问道,“孙媳妇人呢?不会还没起来吧。” 帅锅道了一句,“走了。” “走了?怎么走了。昨天好歹救了她的命,我去把她抓回来,让他给你生猴子。” “生猴子?”帅锅满头黑线,我有不是猴子。 “女人呀,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就不会跑了。”说完,起身,一巴掌拍打在哮天犬脸上。 “哮天犬,天地无极,万里追踪,给我追。” 哮天犬一脸懵。 刚吃进嘴里的食物,被这一巴掌,打的吐了出来,哮天犬很想咬人,咬死这老头。 可,不敢咬呀。 只能摇着尾巴,装可爱。 帅锅立马劝道:“算了,白爷爷,这只能说明,孙儿的魅力不够。” ....... ”帅锅,你的轻功,倒是还行。但你的武学,却是差了点,难道老魔头就没教你个剑法,掌法之类的。” “没有。” “这都敢让你出来闯荡江湖,他的心,真够大的。”白老鬼,道:“而你居然没死,你的狗屎运倒是挺好的。” 帅锅无力吐槽了,道:“白爷爷,难道你要交我剑法,掌法。” “老子教你个屁。”白老鬼心道,关键是老子也不会什么掌法,剑法,拿什么教你,但这话,可不能说,跌份。 “爷爷......”帅锅失望了。 “好了好了,教你一招保命的功夫,当年,你爷爷我就是靠这门功夫,保了几次命。” 帅锅一听兴趣十足。 “这门功夫,狗急跳墙。”并把这门功夫的经脉走向,给帅锅说了一遍,“切记,不可轻易使用,这是保命技。” 狗急跳墙,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低级。 “好好练习呀,关键时候保命用。” ....... 开封六扇门分部。 “一个老头?”总捕头敲了敲桌子,嘀咕道。 如果是‘上’境高手,倒是可以对付,如果是‘化’境高手,那就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难道是罗网的网主亲自出手了,也不对呀。 “暂停对罗网的一切行动。” 幺鸡,人妖方块脸色挂了彩,当然这不是白老鬼伤的,而是彼此打伤的,就是为了回来好交差。要不然,一点伤都没有,总归是不好的。总捕头的面子上也过不去了。 “把档案调出来,对照画像,把人给我找出来。” 化境高手。 六扇门,眼线遍布天下,在今日的江湖,化境高手,都隐藏不出,很难察觉到他们的踪迹。 忽然,出现一个化境高手,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很快,档案都被调了出来。 “盗圣,白展堂。”鬼眼走了进去,汇报道。 “是他?” 档案上画的人,帅气逼人,风流倜傥,而幺鸡,方块描述的却是一个色色的老头,怎么看,就不是一个人。 鬼眼点头,道,就是一个人,总捕头知道鬼眼不会出错,他的那双一双眼睛,可看透任何伪装。 因为他那双眼睛,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细节。 “写信给京城总部,请示神捕。”总捕头道。 一只信鸽飞到了鬼眼肩上,鬼眼在小纸上写下密信,字很小很小,卷在竹筒中,轻轻一拍,信鸽展翅飞起,飞向了远方。 ..... 京城六扇门总部。 信鸽落在了架子上,信使把信鸽上的密信取了下来,快速递给了情报总管,道:“紧急,加密信件。” 很快,情报总管把密信解开,把解开后的信息写好,交到了神捕无双手中。 “盗圣,出现在了开封。” “看来我要去一趟开封,去会会,我这个老朋友了。”当年,盗圣到皇宫偷窃皇帝的夜光杯,遇到了正在值班的神捕无双,那是第一次遇到了盗圣。 一追一逃。 在江湖上,整整追了一个月,但很可惜,把自己耍了一顿,逃了。 再后来,在一起大案中,又遇到了他。 一盗圣一神捕。 这一次,整整追了三个月,还是让对方跑了,但在这次追捕过程中,两人,生生相惜,发展出了亦敌亦友的关系。 时而一起喝酒,时而一逃一追。 但,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龙泉寺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二月二,龙抬头。 庙会。 张灯结彩,市井小贩,天还未亮,就来到了龙泉寺外,路的两边,摆着摊,卖着各种小玩意。 而烧香的人,就起的更早了,昨夜里,就过来排队,为了烧那头柱香。 龙泉寺。 门刚刚打开。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道:“我,我,我是第一个......”在外面冻了一夜,但精气神还是很足。 “施主,请。”和尚把他请了进去。 中年男子激动的走了寺庙中,眼前是一个炉鼎,炉鼎后是一尊大佛,金光闪耀。 而在案桌上,摆着香,这些香也是有讲究的。 如意香,事事如意;平安香,平平安安;求子香,喜得贵子;姻缘香,遇到有缘人;发财香,招财进宝。 中年男子拿起了发财香。 和尚咳嗽了一声,中年男子马上领会其意。 “忘了,忘了.....”中年男子从怀中拿出了一叠银票,放在了功德箱中。 和尚满意的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点燃头柱香,朝着佛祖虔诚的拜了拜,放在了炉鼎里,却见炉鼎中,有三只燃尽的香尾,颇为疑惑,道:“大师,这.....”指了指炉鼎里的香尾。 和尚面无表情,说道:“昨日没清理干净。” 心中却想骂人,定是圆方那个小和尚,每年都来这么一出,烧就烧,但你要清理干净呀。 原来,那些人在外面排队时。 寺庙中的和尚圆方,早早就过来了烧了头香。 口中还说道:“年年争头香,我才是第一个,真是一群傻子。” 天渐渐亮了,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好不热闹。 小沙弥早早就起来,去喊帅锅,要拉着他一起去龙泉寺。 “又要去寺庙呀?” “不知道有什么好去的,一群老秃驴,天天念经,枯燥又乏味,你这小小年纪....” 小和尚道:“大哥哥,今日二月二,龙抬头。” “龙抬头,那不是有庙会?” 反正闲来无事,去转转也无妨,口中说道:“好,大哥哥陪你去。” 两人穿了一身新衣服,就出门。 还未到龙泉寺,路人就已经很是拥挤。 “大哥哥,好多人呀。” 人来人往,都是来烧香拜佛的。 帅锅点头说是呀,心里感叹,道:“我的天呀,这么多人,这寺庙不是要收很多的香火钱,日进斗金都不为过,这银子赚的也太容易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唉!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杀个人,还要被组织剥削,之后花想容也要剥削,最后到手也就几十两,几百两。” 小和尚看着他在走神,问道:“大哥哥,你在想什么呀?” “我在想,天上要是能掉下银子,砸到我头上,就好了。”话刚说完,一个铜钱砸到了头上。 一愣,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感。 头倒是很痛。 “谁呀,谁呀,大白天的拿铜钱伤人。”手已经把那块铜钱握在了手中,放入了怀中。 四周的人好奇的朝这边望了望,就走开了。 ...... 快到了寺庙门口,人更加的拥挤,帅锅牵着小和尚,怕他走丢了,找都不好找。 “谁挤我。” “谁摸我,谁摸我屁股。”帅锅道了一句。 看着身边的一群人,一群油腻的老男人,老女人,心头沉了下来。 正待这时,看到了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道:“那不是花想容吗?” “她怎么来了寺庙。” 并向前挤道:“让一让,让一让。” 使劲的向前挤,这时,一个大妈抓住了他衣领,骂道:“小子,你居然敢摸老娘。” 帅锅都愣住了,连声说道,“误会,误会。” 旁边的大妈道:“我都看见了,就是你这只手,摸了我的姐妹。” 周围的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 “世风日下.....” “道德败坏,真是有辱斯文....” “年纪青青,不学好,就干一些调戏妇女的事,抓他去见官.....” 一人一口吐沫星子,已经把他给淹死了,他的解释消失在了周围群众的指责声中。 帅锅都要崩溃了,这都是什么事呀。 脚底积蓄足够内力,如影随形,随风而动,闪过层层人墙。 “人呢,怎么跑了。” “淫贼,要是下次看到他,定要打断他的腿。” 人都跑了,群众也没了兴趣。 ..... 花想容此时已经进入到了庙里。 帅锅走到了她身后,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花想容下意识的一拳摔过去,帅锅正说道:“好巧呀,你怎么在这。”拳头就已经砸到了脸上。 牵着小和尚的手松开,道:“你干嘛?”用手捂住了脸。 “你都打了我几次了。” 花想容看清是他,道:“怎么是你呀,谁叫你站在我身后,拍我。” “你打了我,你还有理了。” 花想容不接这茬,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在这?” “他要来寺庙,我不放心,就过来了。”说完,指了指身边的小和尚。 小和尚,道:“大哥哥,这位姐姐是谁呀?” “我一冤家。” “谁跟你是冤家。” 小和尚,很有礼貌道:“大姐姐,你真漂亮。” 花想容心中高兴,道:“你也很可爱。” 帅锅心想,没发现,这小和尚的嘴真甜,谁知小和尚的下一句话,就把他坑死。 小和尚道:“和昨天,跟大哥哥睡觉的姐姐一样漂亮。” 帅锅一听,赶忙捂住他的嘴,尴尬的笑了下。 “小孩子,没睡醒。” 花想容打量了他几眼,道:“没看出来呀。” 帅锅一听就知道是误会了,刚想解释,却发现无从开口。而周围的人又多,心想,下次在解释吧。 而花想容,今日来龙泉寺,就是为了打探狂人关押的地址。 帅锅瞪了一眼小和尚,转头看向她,道:“你怎么来了龙泉寺,不会是来求姻缘的吧,听说这龙泉寺,在姻缘这方面还是挺准的,就是你这脾气,改改就好了。” 花想容一听他说自己脾气不好,立马就不干了,道:“我脾气不好,我脾气哪里不好了。” “你看。” 花想容气的都不理他了。 帅锅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问你件事,你有没有云裳的消息?” 花想容打量了他几眼,道:“你们才见过几面,就这么关心她。” 帅锅心道,她是欠我四百两银子,这我能告诉你吗? 只能解释道:“一些日子不见,有点想念。” “你们两个不会有情况吧。” “怎么可能,就是作为同事,关心一下。”心想,她不会跑了吧,那银子不是要不回来了。 花想容道:“前段时间,她来找我,说要离开开封一段时间,然后就没有消息了。” 她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充满疑惑。 “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帅锅听到了没有消息,伤心欲绝,心道,我的四百两银子,心痛。 而花想容看他这幅表情,以为他因为云裳的离开而伤心,这么想也没有错,但重点是,她离开了,去哪找她还银子。 花想容误会了。 心中,莫名的有点失落。 心想,如果我离开了,他会不会这么伤心,随即,安慰道:“你们还会再见的。” 帅锅道:“真的吗?” 下次见面,定把银子给要回来。 花想容点了点头。 帅锅随即领着小和尚进入到了寺庙。 花想容看着他的背影,暗道,不好,正事给忘了,随即加快脚步,赶上了帅锅。 帅锅道:“有事?” 花想容道:“一起。” 一男一女一小和尚走进了大雄宝殿。 烧香拜佛。 帅锅还向功德箱投了一文钱的香火钱,而旁边的僧人,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随后,就来到了后院。 小和尚看到了圆方,喊道:“圆方,圆方。” 圆方一看是小和尚,“你怎么来了,之前方丈还说起你。” 方丈从禅房里走了出来,道:“小和尚,来了。”并双手握十,道:“几位施主,好。” “方丈,好。” 方丈把几人请进到了禅房,并吩咐圆方去倒了几杯茶,道:“施主,他有慧根,也有佛心,留在龙泉寺,学习佛学。” 帅锅心想,这老和尚开口,就想拐走小和尚,那肯定是不行,只好拒绝。 方丈只好作罢。 帅锅道:“方丈,你知道刹那寺吗?” “刹那寺?”方丈沉吟了一会,道:“知道。” 并吩咐圆方去取了一份地图,那地图上,标记着中原的寺庙分布,而最西方,有一个红点,那就是刹那寺的位置。 帅锅道了一声谢。 小和尚把地图卷了起来,高兴地抱住,而这时,有人喊方丈,方丈就先离开,并吩咐圆方好好招呼他们。 花想容道:“圆方大师,能否带我们在寺庙里转一转。” 帅锅道:“没发现,你还有一颗向佛的心。” 花想容一边说道,一边留心观察:“你不知道的,还多的很呢。” 帅锅顺口接道:“那让我,好好了解了解你。” 这话听着有点暧昧。 花想容,突然生气道:“你这个大猪蹄子,之前还想着云裳,她还没走多久,你就.......” 帅锅解释道:“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的?” 帅锅摇了摇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花想容,道:“渣男。” 我去,我怎么就成了渣男了,我连她的手都没牵过。 “我不是!” 可惜呀,花想容认定了这件事,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 两人不说话,在寺庙里转了一圈。 花想容也没有发现什么隐蔽,能够关押人的地方。 除了,眼前这座镇魔塔。 难道,狂人关押在这座塔里? 花想容大步向前,想走进去一看,圆方拦住她,道:“施主,这座塔,不能进。”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差一点点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吼吼吼! 镇魔塔中,突然,传来了人的嘶吼之声。 圆方一听,情形不对,道:“他又入魔了,快离开。”并催促着帅锅,花想容,小沙弥离开。 在吼声中。 传来了焚音,佛法高深的大师,正在念经镇魔,一道道佛光,从镇魔塔中传出。 花想容转头看了一眼。 圆方解释道:“我寺一得道高僧,去西天取经。回来后,把自己关押在镇魔塔,用玄铁链锁住自身。” “而寺中的大师们,每日诵经念佛,去除他身上的魔性,可奈何魔性太强,这么多年都未曾去除干净。” “惊扰各位施主了。”圆方双手握十。 请他们离开。 ...... 一男一女一小和尚,走出了龙泉寺。 花想容低眉思考着,里面不是狂人吗?或者说,狂人没有关押在龙泉寺。 那情报是假的? 看来要夜探镇魔塔,才能得知狂人是否关押在那。 帅锅看她一脸愁相,说道:“怎么呢?不用担心,有缘自会来相会,或许你的如意郎君,就在下一个拐角。” 帅锅把视线看向拐角。 拐角处,是一个个衣衫褴褛,敲着碗的乞丐,流着哈喇子,啃着馍馍。 花想容道:“呵呵。” 帅锅有些尴尬,转移话题道:“你来龙泉寺,除了求姻缘,应该还有其他目的吧。” 花想容道:“无可奉告。” 既然不想说,那怎么问她也是不会说。 台阶下。 有两个摊,一左一右,一个是和尚,给人解签;一个是道士,给人算命。 和尚坐在那,很是忙碌,解签的人太多了,都排气队了,都是进庙里,拜佛求得签。 有求财的,问姻缘的,求子的,都在这进行解答。 而老道那,空无一人。道教的摊,都摆到了寺庙门口,也亏佛祖大度,要不然,就是掀摊打人,还挂了一个横幅,写着,‘算尽天下事。’老道优哉游哉的躺在那,似乎也无心去给人算命。 有人来问,他都是爱理不理。 “不算命呀?” 老道看了一眼,道:“一百两,算一卦。” 妇人转头就走,口中还骂道:“这么贵。定是个骗子。” 老道嘀咕道,难道,我要少点就不是骗子了,不对,我本就不是骗子。 眼睛一撇。 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走到了帅锅,花想容面前,道:“先生,小姐,算个命吧。”小和尚,就直接忽略了。 花想容不想算命,因为她不信,帅锅也是一样。 绕道走过去。 “算一卦,不准不要银子。”老道道,并拉扯住了帅锅的衣服,不算不罢休。 “好好,算一卦。”并喊道花想容,一起算一卦,花想容道:“不算,我先走了。”说着,人就走开了。 老道一看,人都要走了,只能拿出看家本领了,说道:“姑娘,你有凶兆。” 胸罩? 花想容脸色都青了。 “你说什么?” “大凶之兆,你看你脸都青了,印堂也有点发黑。”说着,拿出了一块铜镜,递给了她,“你自己看。” 花想容拿起镜子,确实是青的,印堂那,确实有点黑。 但还是有点疑惑,道:“真的?” 帅锅在一旁,努力的憋住笑,这么个小把戏,就把她给唬住了,没看出来,她居然还有这么傻这么天真的一面。 “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顺?” “还好吧。” 不自觉地坐在那,与老道交谈了起来,说着说着,看火候差不多了,老道拿出了一块符,跟她说道:“这块符,是道观观主所画,你带在身上,能驱邪避凶,给逢凶化吉。” 花想容拿手接了过来,说道:“谢了。”并起身离开。 老道连忙喊住,道“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花想容仔细看了几下,道:“没有呀,都在。” 老道心想,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 “那道符,是我花了五十,不对,一百两从道观观主手中买的,你......”老道心想,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哦。”花想容道。 “然后呢?” 老道要疯了,但还是耐心说道:“银子。” “银子呀,你找他要。”花想容指了指身边的帅锅,道。 帅锅连忙说道,“我跟她不熟,我都不认识她。” “姑娘,你谁呀?”拉住小和尚就要开溜。 老道眼疾手快,抓住了帅锅,不送手,而花想容已经开溜了,身影都消失在了视线中。 帅锅摆了摆手,道:“放手。” “不给银子,不放手。” “没银子?” “我不信,我搜身。”说着,就在帅锅身上一顿乱摸,最后确实没有摸到,只能骂道:“穷鬼。” “滚。” 帅锅赶忙拉着小和尚离开。 待帅锅走远。 老道才道:“原来是故人子弟。” “就是,有点蠢。” 帅锅走远了,才骂道:“花想容,你给我等着。” ....... 百花阁。 白老鬼和老鸨争论了起来:“你之前不是说二百两,现在怎么要四百两。” “昨日是昨日的行情,今日是今日的行情,那又一成不变的,您说是不是。”老鸨抱歉道:“市场行情决定了,没办法。” 白老鬼摸了摸怀中的三张银票,显得有点单薄。 “就不能少点吗?” “我培养如花,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还有银子。看在您这么真心喜欢如花的份上,四百两赎金已经是最低价了。”老鸨说道。 “好了好了,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那我就少点。”老鸨伸出了一根手指。 白老鬼连忙说了一声谢谢,少一百两,那不就是三百两了,那银子正好够赎如花,并喊道:“如花,如花。” 如花走下台阶,地板都微微震动。 上前牵住如花的手,甜蜜的说道:“我来赎你了。” 这是如花听到的最美情话。 如花抱起他,朝白老鬼褶皱的脸上,啵,亲了一下。 白老鬼道:“把如花的卖身契给我。” 老鸨道:“卖身契,我都准备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卖身契。” “给!”白老鬼把银票给了老鸨,并从老鸨手中拿走如花的卖身契。 老鸨接过银票,数了几遍,疑惑道:“三百两?” “对呀,你不是说三百两?” “我什么时候说了三百两?” “你刚才不是说少点,还竖起了一根手指。” 误会了。 “我那意思是少一两。”老鸨伸出手,道:“还差九十九两。” 白老鬼身无分文,道:“下次给。” 老鸨坚决不让步,不能让他坏了规矩,要不然,以后赎人都给一部分,那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呀,口中说道:“那人,你下次带走。” “你......”白老鬼装可伶,道:“老妈妈,你就把如花给我吧,没有如花,我不能活呀,她就是我的命呀。” “老哥呀,不是我不让,我也希望我手下的姑娘们,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可,我也不能亏本呀,你说是不是。” 老鸨伸手把白老鬼手中的卖身契拿了回来,并把银票还给了他。 白老鬼牵住如花的手,深情道:“如花,等我,我一定拿钱回来赎你。” “我等你。” 啵。 亲了一个。 老鸨实在看不下去了,道:“再亲我的姑娘,可是要给银子的。” 老道气恼,与如花告别,甩手走人。 ..... 白老鬼一回来,就抱住帅锅哭诉,道:“你白爷爷,我命苦呀。” 手已经在他身上摸了一遍,心道,怎么没有银票。 帅锅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白爷爷,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白老鬼摇头叹气,口张开,看着帅锅,却没有说出,又张开,道:“我......唉!” 重重叹了一口气。 “什么事,您就说吧。” 突然,握住了帅锅的手。 “我的好孙子,只有你能帮我了。” 帅锅静等下文。 白老鬼,把今日去百花阁,赎如花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我想赎如花,可,差那么一点点。” 一听谈银子,心中咯噔一声。 顿时明悟了白老鬼刚才的拥抱,定是摸银子,幸亏银子都藏了起来,没有随身携带。 “差一点点,那是多少?” 白老鬼道:“九十九两。” 这么多! 帅锅心想,虽然说,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姻缘,但是...我今天只能做一个恶人了,只听他劝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要不向他要银子,怎么着都行。 白老鬼怒道:“你变了!” “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帅锅了。” “我走了。” 煽情不行,只能兵走险式。 那落魄,单薄的背影,缓缓的向着门外走出。 帅锅看着实在不忍心。 待白老鬼走到了门口,心里嘀咕,怎么还不喊我,这剧情走向不对呀。 突然,身后帅锅喊道:“这银子,我出,我出还不行吗?” 白老鬼停下了脚步。 道:“帅锅,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帅锅,善良,有孝心,仁义.......” 一顿夸奖后,直奔主题道:“银子呢?” 帅锅直摇头,把鞋子脱了下来,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白老鬼,道:“记得,找我一两。” 白老头也不嫌弃,盯着他的鞋底,看的帅锅只发麻,心道,看来,要换个地方藏了。 ...... 当晚,花想容就潜入到了龙泉寺。 进入到了镇魔塔。 镇魔塔,共九层。 刚一进去。 第九层,一位全身被铁链束缚的老僧,睁开了眼,又闭上了。 一层,四周空旷,中间有一根巨大的石柱,上面有无数的铁链,而铁链锁住了是一副副骸骨,都已经死了许久。待走近,才看清石柱上的字。 “我不甘心,我魔天灵,居然会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塔里。” “我要杀佛。” 花想容一看,心惊了。 魔门魔天灵,上境高手,一身魔功,出神入化。 八年前,就失踪了,没想到,会死在这里。 待花想容向二楼走出。 “施主所为何来。”那声音似远似近。 “谁?” 花想容一惊,但无处望去,不见人影。 “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声音又响起:“施主,还是赶紧离开这吧。” 九层那老僧,突然面露凶相,“哈哈哈,你走不了....”一会一脸慈悲,“阿弥陀佛,施主快走。”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一体双面。 花想容看情形不对,离开了镇魔塔。 刚一离开,镇魔塔里传来了阵阵抖动。 外面打坐的僧人,道:“不好,又入魔了。” 一个个僧人在塔外,盘坐,念起心经,阵阵佛光,笼罩镇魔塔,镇压老僧魔性,老僧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你关不住我的,我终有一天会出来的。” 那声音慢慢消失。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来自天外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神捕无双,从京城来到了开封。 到达开封后,与开封六扇门总捕头见了一面,秘密交谈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离开。 待神捕无双走后,开封总捕头去了一趟档案馆,取出了几份档案,看着看着,一不小心就掉在了旁边的火炉中,熊熊大火,没过一会,就烧没了。 “唉!我真是太不小心了,都烧没了,还怎么查?”总捕头才叹气道。 神捕无双在街道上,慢慢行走。 走着走着。 就来到了贫民窟,一个破院子前。 他低声自语道:“如果没走错的,应该就是这了。” ...... 白老鬼从帅锅手中,拿了一百两,再加上怀中的三百两,整整四百两巨款,直奔百花阁去了,这次,老鸨也没有刁难他,让她把人领走了,领走时说,让他照顾好如花。 如花抱着老鸨痛哭。 “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到这里了。”老鸨说道。 这句话,在青楼,就是最好的祝福。 “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贪吃,勤快点。” 如花那魁梧的身材,都是贪吃惹的祸。 老鸨偷偷的把一百两,放在了如花的口袋里。 如花哭成了泪人。 最后还是走了。 走后,老鸨一个人自语道:“都是苦命的人呀,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 并出门:“李大爷,您好久没有来了,姑娘们,快出来接客了。” 热情,亲切。 姑娘们,带着笑脸,纷纷出来迎接。 ...... 门被人推开,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白老鬼、如花。 帅锅都傻了。 还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居然,真把人赎了回来。 他真的爱如花吗?如花真的爱他吗? 帅锅不知道。但这个问题,他是不会问,每一个,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尊重他人的选择。 但我的心怎么那么痛呢? 对了,银子,赎人的银子都是我的。 “还傻愣着干啥?快叫人呀,这以后就是你的奶奶了。”白老鬼沉浸在幸福之中,看他发愣,道。 如花撒娇,道:“人家有那么老吗?这样叫,都把人家叫老了。” “不老,你一点都不老。”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 两人倘若无人的,撒起了狗粮。 但,这画面。 帅锅站在一旁,不忍直视。 你侬我侬之后,白老鬼望着他,说道:“忘说正事,我和如花,要离开这里,去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过神仙眷侣的生活。” 帅锅道:“白爷爷,你要走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也不用太过于伤心,随便流几滴眼泪就可以了。” 我帅锅心道,你离开,我一点都不伤心。 但为了配合你演出的我......使劲的酝酿情绪,眼睛都红了,但就是流不出眼泪。 白老鬼点评道:“你不是个好演员。” “在江湖,你要有一副好的演技,才能活的更久,走的更远。” 说完,就上前抱住了帅锅。 “爷爷要走了?” “一路平安。” 白老鬼道:“难道,你就不表示表示下。” 帅锅心道,果然,还是要银子的。 死性不改。 自从百花阁遇到了他,从我身上,盘剥了多少银子,害的自己天天都紧巴巴的过日子,连哮天犬都饿瘦了。 白老鬼脸皮厚,看帅锅默不作声,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有什么银子?借我点。” 帅锅做苦相,道:“没有了。” 白老鬼道:“真的?我不信,你定是私藏了。” “我以老头子的名义发誓,我如果私藏了银子,他就天大五雷轰。” 遥远的山中,老头子正在睡觉。突然,一道雷劈了过来,幸亏他躲闪的快,要不然,今天就交代在哪了,老头子骂道:“哪个龟孙在咒我,他奶奶的。” 白老鬼道:“那老魔头,命硬,天打五雷轰,都轰不死。” “白爷爷,我真没有银子?你找,找到了就是你的。” “这话是你说的。” 帅锅点头说是。 白老鬼,可是盗圣,没有他偷不到,不,是找不到的银子。 帅锅藏在夜壶中,厕所的砖缝中,碎银子,铜钱都被他一一找了出来。 白老鬼高兴地朝帅锅拜了拜手,搂住如花,就向门外走去。 帅锅哭丧个脸,道:“白爷爷,能不能,给我留一点。” “留一点.....” 从银票,碎银子,铜板中,取出了一个铜板,扔给了他。 “这个铜板,就留给你了。” 帅锅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白爷爷你......真够大方。” 白老鬼道:“那是当然。” 脸皮厚,天下无敌。 正待这时。 白老鬼停了下来,拉住如花的手,放了下来,道:“如花,我有个老朋友来看我,我去见见,马上就回来接你。” 并对帅锅道:“照顾好你奶奶。” 帅锅还未回应,就见他走出了门。 ....... 夜。 屋顶上。 神捕无双,道:“你还活着。” 白老鬼,道:“你都没死,我当然活着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你居然找了一个伴。” 白老鬼说道:“老了,就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你在为罗网办事?”神捕无双问道,他从开封总捕头那,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要不是白老鬼出手,幺鸡、方块都已经抓住了那个与罗通见面的云裳,还有当时与云裳在一起的帅锅。 白老鬼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他们出的起那个价钱吗?” 神捕无双心中了然,道:“那天发生的记录,画像及其档案,我都已经让人销毁了。” 白老鬼道了一句谢,说道:“能劳烦你亲自过来一趟,定不会是为了这件小事。” “我有事请你帮忙。” “我早就金盆洗手了,不过问江湖事,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点小日子。” 神捕无名张了张口,叹了一口气,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本就没有抱任何希望,说道:“走,喝酒去。” “说好了,你请客,我可没银子。” “好,我请客。” ....... 很久以前。 一块天外陨石划破天际,砸入到了一座山中。 山崩地裂。 火,都烧了几天几夜。 随着时间的流逝,种子发芽,枯木长出了嫩叶,慢慢的,树越长越大,越来越茂盛。 几年十几年过去了。 再也看不出来,焚烧过的痕迹。 而山脚下,有人迁移了过来,开荒种田,顺便打猎。慢慢地,从几户人家变成了村,人也多了起来。 一日,村里一位猎户,外出打猎。 一箭射在了鹿的腿上,小鹿一瘸一拐的跑进了山中。 猎户道:“那只受伤的鹿跑了进去。” 可,村子里老人说过,那座山不能进去,进去了就出不来。 但家里的妻子,怀着孕。 “不打到鹿,就不能去集市换粮食,而家里的粮食,吃不了几天。”猎物,心一横,就冲了进去。 他看着地上的血,慢慢追踪,走了一会,就看到了那只鹿,倒在地上。 他跑了过去。 拿出绳子,把鹿腿绑了起来。 突然,脑海中,一阵刺痛,就昏死了过去。 “太弱了,太弱了,根本就承载不了我的念力。”陨石中,一声音自言自语道。 “我还要在这个牢笼里,关多久。” “这个世界,灵力稀薄的可以忽略不计了,我的念力,根本就没有恢复的希望,不超过千年,我要是不能逃脱,我就会死在这里。” 他,来自天外。 那陨石,就是牢笼,他被关在里面。 只因他触犯了族法,吞噬他人的‘念’,被他的族人,流放到了没有灵力的星球,待千年一过,没有灵力的补充,就会慢慢地死去。 “不,我不能死。” “我要活着。” 可这灵气太过于稀薄,又该如何修炼。 念...... “对了,我可以把念的法门传出去。” 把‘念’的前二层法门传出去,待踏入到了‘念’的第二层,我就可以把他的‘念’吸过来,反补自身。 当然,他的这一法门,必须靠灵力来修炼念,而这个世界的灵气,也只能让他们修到‘念’的第二层。 也有例外,靠自己领悟入‘道’,修炼成‘念’。 如,扫地僧。 ‘念’又曰精神力。 一层,感知生命的律动。 二层,一念动,万物动。 三层,天地与我为一。 猎户悠悠醒来,脑海中,多了一段心决。猎户也不出多想,这地方太邪门了,把鹿抱着,就匆匆离开了。 但回去之后,他就照着心决开始修炼。 他就是念宗的开创者。 人称,心念老祖。 而他就是,建造了念宗,并把那座山画为了禁地。 虽然,他从里面得到了修炼念的法门,但他总觉这件事,有些诡异,他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一年一年,就这样,五十年过去了。 他也老了。 临死前,他进入到了那座山。 ”哈哈哈,你来了。” 心念老祖一惊,道:“谁?” 其实,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你真是让我好等,一等就是五十年,你知道吗,我以为你死了,因为你们人类的寿命,真是太短了。” 心念老祖充满警惕。 你们人类?他到底是个东西,魔头?妖怪?但这些都是杜撰呀。 “哈哈哈.....” 突然,一股精神力刺了过来,心念老祖的意识陷入到了昏迷。 “快,快过来。” 眼睛无神,整个人像个木偶,听从指令,一步一步向前走。 “哈哈哈,在走近点。” “让我吞噬了你的‘念’力。” 待走近时,心念老祖突然眼睛发光,挣脱了束缚。 “不!” “你,怎么可能。” “你踏入到了念的第三层。不可能,我当年给你传给你的只有前二层,你居然自己领悟到了第三层。” 那声音不敢相信,然后又大笑起来。 “哈哈哈,三层好,比二层的念力强多了.....” 发动了‘念’技。 “你很有天赋,可惜,你没有‘念’技,乖乖让我把你吞噬了。” 心念老祖直觉得自己的‘念’力,有离开身体,向外流逝的感觉。 心念老祖,大喊:“精神刺。” 这五十年,他自己领悟了一些使用‘念’的技巧,而其中,攻击力最强的就是这一招,精神刺。把‘念’力凝聚成了尖刺。 啊! 一声惨叫。 而心念老祖趁着这个空隙,跑了出来,鲜血,从嘴角慢慢流出。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上花船(除夕快乐)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白老鬼带着如花走后。 院子中就剩下了二人一狗。 一个是没有任务,晒着太阳,略显颓废地帅锅;一个是总嚷嚷,要把老和尚的舍利送到刹那寺的小和尚;还有一只不恋家,喜欢四处勾搭的哮天犬...... 人少了,日子倒是清净了。 但清净之余,显得有点无聊。 而且手头上也拮据,日子过的紧巴巴。 “怎么还没有任务呀?”帅锅在长椅上躺在,晒着太阳,想道:“难道,她把我给忘了。” 手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穷的叮当响,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整理下衣装,就匆匆来到了花想容那,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就推门进去。 进门就喊道:“花想容?” 花想容逛街回来,正在房里换新衣服,那锦绣绸缎的青衫,穿在身上,在铜镜前照了照,颇为满意。这时,听到有人在喊她,听那声音,颇为耳熟,道:“谁呀?” 帅锅道:“我!” 花想容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是他,道:“你怎么来了。” 帅锅见花想容穿着一袭青衫走了出来,就像是画中的人,眼前一亮,夸奖道:“真漂亮!” 花想容脸一红,道:“哪有?”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衣服。” “你......”花想容声音变冷,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 花想容疑惑的看着他:“看也看了,现在可以走了。”说完,就要赶他走。 “等一下,”帅锅连忙说道。 花想容心道,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最近有没有任务,那种报酬高的,时间短的,危险系数低的。” 花想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想的倒的美,要是有,我自己都接了,那里还轮的到你。” “我的姑奶奶,帮我接个任务吧,我都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 看着他可伶巴巴的模样,花想容觉得好笑。 噗噗! 她笑出了声,道:“倒是有个任务。” “我接。” “我还没说完,你就接?”花想容道:“是一个护送的任务。” 帅锅心道,又是护送的任务,护送的任务,耗时长,路途颠簸,还累。而且,自己暴露在阳光下,危险系数大大提升:“就没有杀人的任务。” “哪有那么多刺杀的任务!” 有任务,总比没任务好。 “护送任务,我接。”帅锅丧气道:“去那?” “敦煌。” “敦煌,这么远?”帅锅道,从开封出发到敦煌,这去一趟,起码一两个月,再一回来,小半年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语道:“真乃天意。” 要去刹那寺,必须经过敦煌。 正好可以带着小和尚,等把人护送到敦煌。他在和小和尚一起去刹那寺,不花银子,还可以赚点银子,真乃天意呀。 “哈哈哈.....”帅锅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花想容看着他突然发笑,以为他失心疯了,道:“发病了?” “有病就去找郎中。” 你才发病了,这骂人的话,也就心中想想,口中说道:“我去!” “你怎么骂人了。”花想容脸色不悦,道。 帅锅心知她误会了,解释道:“我说的是,我去。” “我耳朵没聋,我听的见,你说的是,我去!” 帅锅换了个说法,道:“这任务,我接了。”这话总没有毛病吧。 “你真接?路途遥远,报酬也不高。” 报酬不高?心中咯噔一下,也不能太少了,急忙问道:“多少银子?” “一百两。” 一百两,杀个人最起码都有一百两,就是一瞬间的事。而去一趟敦煌,起码一两个月,才一百两,而且路途也不平坦,还有未知危险。 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他想了一会,道:“我能带一个人吗?免费的,不要银子,管饱就行。” 花想容看着他,疑惑的说道:“买一送一?你不会是想,把那小和尚带着。” 帅锅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就这些?” 帅锅说道:“让我想想。”想了一会,也没有其他要带的,说道,就这些。 要是哮天犬在这,他定会叫,人宠,我,我,你把我忘了。 “一有消息,我就给你答复。”说完,花想容摸了摸肚子,道:“说了这么多,肚子都饿了。” 帅锅哼着歌,进入到了厨房,洗菜做饭。 待菜做好后,端到了桌上。 “花想容,吃饭了。” 花想容从房里出来,花了淡淡的妆,干净,自然。 “你化妆了。” “好看吗?” “好看。” 花想容道:“是妆好看,而不是人好看吧。” 待花想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品尝了一口,吐了出来,皱眉道:“咸了。” “不可能吧。” 帅锅拿起筷子,夹起菜,细细品尝,道:“没有呀。” 哈哈哈..... 花想容扑通,笑了出来。 “好哇,你耍我?”帅锅道。 待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帅锅在院子里徘徊了一会,见花想容走了出来,张了张口,道:“花想容?” “怎么呢!” “没什么。” “有什么话,就说。” 帅锅沉吟了一会,说道:“听说今日御河,挺热闹的,想邀你去逛逛。” 花想容看着他,耳根有点微红,道了一句嗯,就转身回到了房里。 ..... 开封的兴起。 得益于汴河的开凿。 而开封城里,有一道小小的河流,与汴河相连,名为御河。 而御河的两边,建造了亭台楼阁。 而今晚,在这御河上,举办了一场花船游行的活动。 河道两边,张灯结彩,红红火火。 有一艘大船,上面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上面的姑娘跳着舞,唱着歌。而在每一个小小的码头,有一艘小船,专门运送客人,到那条大船上。 道路上。 “买一个面具,公子。”路上的小贩道。 帅锅摸了摸荷包,囊中羞涩。 花想容拿出了银子,给了小贩,买了两个花脸面具。 “说起来,我吞了你那么多次银子,你不恨我?” 恨,刚开始有点,现在吗?他不知道,口中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 “说起来,与你相识四个多月了。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妆成老婆婆,一上来就拿刀刺我。” 花想容边走边说道:“是呀,时间过的,真够快的。” “如果,我当时反应慢点,你真的会刺死我吗?”戴着面具,帅锅说道。 花想容笑了笑,道:“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又没人出银子买你的命,我当然不会刺死你,顶多刺伤。” 帅锅认真了,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有人出银子,那你就要杀了我。” “那要看,对方出的价格,价格高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帅锅没有听去她的调侃之意,道:“你......哼,我也一样。如果有人出银子刺杀你,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花想容道:“你这么说,我好伤心。” “是你先这么说的。” “人家只是说说而已。” 御河边,有一艘小船停在那里,前面挂在一个牌子,是一个谜题,答对了,就可以上船。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上船,就是砸银子。 一文人,站在那,看着谜题:“白白嫩嫩(打一食物)。” 沉吟了许久道:“豆腐。” “答对了,这位公子,请上船。” 船夫又贴上了新的谜题,‘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 船夫,道:“各位公子,船上还有两个空位了。” 船坐满,就出发,上那艘大的花船。 帅锅,花想容看有人围在那里,就走上前,凑个热闹,看着谜题,花想容道:“猜到了吗?” 帅锅摇了摇头,道,“猜不出来。” “我还以为你有些才华,没想到连这么简单的谜语都猜不到?”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打击他,是自己的快乐源泉。 帅锅很受伤,道:“唉,小时候穷,没读过啥书,都是老头子教我认了一些字,我也想成为才子,可......” 花想容看他一副可怜相,小声说道:“好了,好了,谜题是,秃。” 心中想道,人在江湖走,还是要靠演技的。 “秃。”帅锅马上出声,道。 他以为会有什么奖励。 而船夫看着他,说道:“这位公子答对了,请上船。” 帅锅心里疑惑,难道奖励在船上,并走上了船。 而这时,船夫把另一个谜语贴了出来,‘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 花想容,道:“驴。” “怎么个是女的?”船夫心里嘀咕道,虽然花想容戴着面具,但从她的声音及穿着,也能判断她是个女的。 虽然疑惑,但规矩就是答对了就可以上船,就请她上船。 帅锅让了一个位子,让花想容坐下。 而船夫摇着船桨,向那艘大的花船驶去,那速度慢悠悠的,而船上的人,都默默不说话。 待小船靠近了大船。 两个护卫走了过来,他们戴着面具,面具上写着一个七子,手中拿着几张画脸面具。 “公子,请带上面具。” 帅锅这一行人,就一个肥胖男子没有戴面具,他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才登船的。 “你让我带戴,我就戴,多没面子。”那肥胖男子,仰着头,大声喊道。 其中,一个护卫走上前,一脚把他踢到了河中。 扑通。 那人掉在了河中,口中大喊:“你敢踢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要烧了你这条破船。”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御河八绝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一年一度的花船节。 开始了。 一艘艘停靠在河边码头的小船,装满了人,就朝着花船开了过来。 花船上挂满了灯笼,停在了河中央,远远远处,就像个是大红的长灯笼。 岸边,有人在喝彩,在观看。 但,他们知道,自己上不了花船。 能上花船的,一种是内部邀请;还有就是花一百两银子,或猜对谜语。说白了,就是要么有点银子,要么有点才。 船板上,有几个带着面具的人在八卦。 “御河八绝,齐聚在此,难得一见。” “谁说不是呢,能够见证新御河八绝的选出。” “也不知道之前的御河八绝,还有几人能够保持住这个称号。听说,这次来了一批,很有才情的新人。” “我可听说,来参选的,好几位的背后,都站在大财主。” 御河八绝,指的是在开封,最有名气的八位青楼女子。 而花船节,就是一个评选活动,选出八位最有名气的青楼女子,而每一个被选上御河八绝的,她的身价都会向上翻上几翻,而来竞选的多是某个青楼的头牌,大牌;或精心培养的,有潜力的新人。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诗词歌赋,张嘴就来。 如,忘情苑的陈曦儿,本是官宦之家,从小就学习琴棋书画,可奈何,她父亲在仕途,免不了浮沉,听说得罪了京里的人,被判了一个抄家。父亲死了,而家也破了,作为长女,母亲要供养,弟弟要上学堂。 而她自己从小五指不沾阳春水,帮别人衣服,做饭,都做不来。而那些地痞流氓总是惦记她的美色。 她心中想着一个人,魏无风,一个跟她有过婚约的人。 小的时候,他们一起玩耍。 可,后来,他就去学艺去了,偶尔也写信给她,她也时常回信。 而从前与她家来往的人,都闭门不见。 人走茶凉。 她深刻明白了这一句话。 她收到了他的来信,她有千言万语想诉说,有很多痛苦想倾诉,但笔落在了纸上,就只留下一个墨点,她没有回复。 怕等到的,是失望,是绝望。 她迫不得已,卖身忘情苑。 她来到了忘情苑,老鸨让她每日练琴,跳舞。这期间,他父亲的居多同僚,都来捧她的场,听她弹琴,在加上青楼的炒作,她成了今年御河八绝的热门人选。 “你是来看陈馨儿的?” “不,我是来看月如意的,御河八绝的头魁,今年一定是她。” 旁边有人插话,道:“不不,今年的头魁,定是李香君。” 说着,说着,几人都吵了起来。 这时,舞台上,钱不动示意让人安静下来,说道:“欢迎大家,来到一年一度的御河八绝选拔大赛。” “我,钱不动,依旧是这场大赛的主持人。” “我们通过层层筛选,这一次,有三十六佳人,来抢夺这御河八绝的名额。” “而,她们能不能被评选上御河八绝,决定权,就在各位的手中。” “如以往一样,打赏最多的,可以与姑娘单独见面,聊风花,聊雪月,聊诗词,聊歌赋。” 舞台下。 前排的观众,他们大多是被邀请来,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物,但此刻都戴着面具,但那脸谱上,都是一个标记,那是花船对于贵宾的特质脸谱。 脸谱分为三种,一种就是贵宾脸谱,一种是工作人员的脸谱,其他的,就是游客。靠猜谜底或花一百两,上船的游人。 花船为何让每个人都戴面具? 有脸面的大人物,或者张口闭口之乎者也,有辱斯文的儒人,带了面具,就算是同僚,或者小舅子,或自己的儿子,站在自己面前,也认不出对方。 花船在保护客人隐私方面,做的很是周到。 帅锅被眼前的场景,给深深吸引,美轮美奂,精彩绝伦。 “好了,话我就不多说了,有请一号上场。” 一个女子,戴着淡色面具,穿单薄青衫,一上来,就跳着舞,婀娜多姿,动作优美,而一旁的伴乐,弹着琵琶。 台下的观众,都看入迷了。 待舞蹈一停,观众齐齐叫道:“好!” “身材真棒,赏,赏十两。” 旁边一人道:“才十两,真小气,本大爷赏,十一两。” 五十步笑百步。 又有人喊道:“赏银,一百两。” 花想容道:“美吗?” “美,那身材,那舞姿。”帅锅下意识的说道,紧接着又说道:“但都没有你美。” 幸亏我反应快。 “哼!” 钱不动,走上了舞台,拿出了一个沙漏,道:“倒计时,一炷香。” 当她摘下面具,一炷香内,可以任意打赏,此打赏会累积,按照打赏的排行,来统计名气。 这是规矩。 也是一种营销。 而打赏最多的,都会与她心仪的姑娘,进入到房间,一起吃饭聊天。 “现在请,一号摘下面具。” 一号缓缓的摘下了面具。 只见有人惊呼道:“那不是高沐吗。” “她居然第一个出场。” 高沐,御河八绝之一,待高沐摘下面具,人群都沸腾了,嘶喊声,呐喊声。 “高沐,高沐,我爱你。” 高沐微微一笑,做了一个飞吻,道:“奴家,今天就靠你们了。” “十两。” “五两。” “一千两。” 人群中纷纷喊道。 小厮们,走上前,记了下来,取回银子。 很快就累计了五千两。 待沙漏中最后一粒沙落下,钱不动拿起锤子敲响了锣,宣告停止。 高沐弯腰鞠躬,道了声谢谢,就被钱不动请了下来,换人上场。 人群中。 “这些人,都疯了吗?”花想容有些不能理解。 帅锅心道,我要是有银子,我也一掷千金,打赏给她。可,手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只能当个观众。 还有,要不是你在我旁边,我也要为她摇旗呐喊。 她那个飞吻真迷人。 她是朝着我飞的吗? 高沐看着台下,都是一群戴着面具的,谁知道你是那个。 但,作为上一届的御河八绝之一,没点本领,也不敢上台,能让台下大多数男观众,产生这种美好的误会,也是一种本事。 参选还在继续。 钱不动道:“十号,那飘逸的舞姿,你们猜到她是谁了吗?” “请揭面。” 帅锅都惊呆了,我的个去,一个个才艺高超,妩媚动人。从没有一次看到过这么多美女,都流哈喇子了。 但,他没有嘶喊,一直在克制,只因旁边站着一个花想容。 花想容看着舞台,单纯的欣赏着那些舞蹈,确实够美的。 而帅锅的欣赏点就不一样了,那腿,那胸,那腰.....除了舞蹈。 “你看你,你的眼睛,都快掉了出来。”花想容嫌弃地说道。 帅锅正色,道:“艺术,为了艺术。” “呵呵。”幸亏,她看不到帅锅的表情,那口水都流了出来,又添了回去。 帅锅心道:“长见识了,真的长见识了,不虚此行。” 有人喊道,“陈曦儿,是陈曦儿。” 纷纷有人出银子,银子越喊越高,有一人冷冷的喊道:“打赏一千两。” 一个新人,居然有人打赏一千两,呼声真高。 那人心道,陈曦儿,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当年,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呵呵,没想到你家会落魄,我今晚,定要......心中邪恶的想着。 ...... 突然。 整个船抖动了一会,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之上。 钱不动朝着身边一人,说道,“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那人很快出去,回来就小声,撞到了一艘渔船上了,已经让人解决去了。 “不是说了吗,今晚要清空河面,不能让其有一艘船。” 沙漏中沙子还在慢慢落,陈曦儿站在台上。 ...... 今晚,月亮正圆。 花想容看了一会,就走到了船板上,透气。 透过月光,隐隐约约看见,远处有一人,待那人越来越近,才看清,那人站在一叶轻舟上,无风自动,向花船这边来了。 “高手。” 花想容心道。 而此刻,站在船板上的就只有她一人,都没有看到这一幕。 那一叶轻舟越来越近。 那人身子一纵,就跃上了船上的甲板上,落在了花想容身前。 “你好。”魏无风背着剑,道。 花想容没有作声,魏无风心道这是一个怪人,戴着面具,不说话。而屋子里,正传来了热闹的声音,他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待走了进去。 整个大厅,都是戴面具的,除了舞台上的两个人。 他一眼就认出了陈曦儿,那模样,和小时候一样,没多大变化。 而此时,有人喊道打赏一千两。 他喊道:“一把剑。” 都是打赏银子,居然有人打赏一把剑。 钱不动看了过去,那人没有戴面具,背着一把剑,心想,居然有人不守花船的规矩。 陈曦儿看了过去,眼睛一下就红了,她认出来了。 那个曾经,他心心念念的人。 激动之余,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的模样,看到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 魏无风,说道,“我来了。” 他给她写了那么多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回信。他心中总觉得不妙,就派人打听,才知她家被抄,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钱不动,道:“我们这只收银子,不收剑。” 魏无风没有理会他,直接来到了舞台上,深情地看着陈曦儿,道:“我回来了,我回来娶你了。” 陈曦儿哭成了泪人。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秀恩爱 死的快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花船上的打手们,一看 ,居然还有人敢砸场子,那还得了,并迅速冲了上去。 今晚的湖中很是冰冷,正好让他泡泡,清醒清醒头脑。 魏无风,剑拔出鞘,只见,寒光一闪,那几个打手,脸上的面具从中间慢慢裂开,掉落在地上。 打手们定在了那,脸上直冒汗,一动不动。 吓的。 “谁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手中的剑。” 钱不动站在一旁,本想看一出,打手打人的好戏,谁知,这是个硬茬,并迅速退了出去,来到了船底。 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说道:“鬼手大人,有人闹事。” “我知道了。” 那声音很阴冷。 舞台上。 魏无风道:“跟我走吧。” 陈曦儿红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已是青楼中人,不值得公子这般厚爱。” 她也想跟他远走高飞,离开这。 可,人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 她走了,她的家人怎么办,她的母亲,她的弟弟。 而且,就算他娶了自己,他的家人会同意吗?会同意他娶一个青楼女子吗? 她是一个弱女子,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波折了。 魏无风,心很痛,说道:“你不愿跟我走。”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早点来。现在,一切都太晚了,注定了我两有缘无分。 魏无风从怀中取出了婚约。 “这还算数吗?” 陈曦儿看着他手中那张婚约,流泪了。 “今生,我只娶你一人。” 她哭泣道:“我不值得,你为我这般。” 魏无风上前,擦了擦她的眼泪,陈曦儿紧紧抱住了他。 “哈哈哈......” 鬼手走了进来,带着他那独特的笑声。 “真不忍心打扰你们,可我这人,最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秀恩爱。” “秀恩爱,死的快。” “这句话可不是虚言,我要验证给你们看,所以,就让我取了你的性命吧。” 鬼手,一双手,如鬼爪一般。 几个手指上,戴着玄铁打造的指套,可断金,可断铁。 陈曦儿担心的说道:“快走。” 魏无风严阵以待,他感觉到,眼前这人是个高手,朝着陈曦儿说道:“要走,一起走,我来这,就是为了你。” 她哭道,“你不用管我。” “我今晚定要带走你。” 鬼手说道:“又在秀恩爱,而且你们这般,搞的我像个坏人一样。” 魏无风,在他的眼中就是个死人。 无外乎直接杀了,还是戏弄一番再杀,然后再扔到河中,喂鱼。 他一直在研究杀人的艺术,这门学问。 舞台下。 人都已经跑了大半,除了几个人,还在看戏。 “真够深情地。”花想容说道:“我都要被他们感动的要哭了。” 帅锅道:“没看出,你还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 花想容撇了一眼,道:“就是人有点傻。” 帅锅道:“这话怎么说?” “你想呀,就算是要带走她,先要把她的卖身契抢过来。而且,众目睽睽下抢人,这艘花船背后的大佬们,也不会放过他。一个人武功再高,也难抵阴谋诡计,还有藏在黑暗中的杀手。” 帅锅点头说道受教了。 此时,舞台上。 鬼手伸出了爪,那爪子上戴着指套,而上面,涂满了剧毒。抓那,那就迅速腐烂,阴损至极。 “鬼手。” 魏无风让陈曦儿退到了一旁,剑露寒光。 一剑挑起,劈了过去。 鬼手一闪,爪子就抓向魏无风那握剑的手臂,魏无风剑一旋转,变换了方向,朝着他的手迎了过来。 咔嚓。 火光四冒。 两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鬼手道:“你这手中剑,玩的挺溜地。”说完,又攻了上来。 两个对战了十几个回合。 鬼手心道,这样久攻不下,可不行。一柄有毒飞刀出现在了左手,飞射了出去。 沙沙..... 有毒飞刀不是射向魏无风,而是站在一旁的陈曦儿。 魏无风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他的鬼爪朝着他攻了过来。 如果他去挡鬼爪,那陈曦儿必然会被飞刀所伤,或者身死。 可,如果,他救陈曦儿,那他必然会被他的鬼爪所伤。 电光火石地一瞬。 他作出了选择,用剑,扫在了飞刀的身上,让其运动轨迹发生变化,飞刀从陈曦儿的脸边飞了过去,钉在了木柱上。 而他的后背,被鬼手重重的一爪,衣服破裂,背后一道爪痕,血流了出来,那血慢慢变黑。 “你真卑鄙。” 魏无风已经转过身,用剑支撑着,不让自己倒地。 “谢谢你的夸奖。”鬼手向后退了一步,道。 过了一会。 “有毒。” 陈曦儿跑上前,扶住了他,朝着鬼手,哭着道:“我不走了,求你放过他,放过他。” 鬼手不为所动。 “我早说了,秀恩爱,死的快。” “河中的鬼们,今晚又多了一个伴了。” 说着,就走上前,要取了他的性命。 咳咳咳! 台下,有人在大声咳嗽,口中说道:“打扰一下,能不能不要杀人,我这人,最见不得有人,死在我面前。” “如果有人死在我的面前,我会做噩梦,会睡不着觉。” 鬼手笑呵呵地看着,戴面具说话的那人,道:“你做噩梦,睡不着觉,关我屁事。” “这确实不关你屁的事。” 鬼手道:“你想死吗?” “不想,不想,我还没有睡过最美的女人,没有喝过最烈的酒,没有....”这话,老头子说过,可后面几句是什么,忘了,嘴上说道:“我怎么可能想死呢。” 鬼手道:“再废话,我就割了你舌头。” 帅锅手抬起,做了个闭嘴的动作,鬼手满意,这人挺识时务。 作化利爪,要取魏无风性命。 咳咳咳。 帅锅又大声咳嗽。 鬼手都要气疯了,“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定取你狗命。” 帅锅指了指嘴巴,鬼手说道,准许你说话。 帅锅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了一会,还是接受不了,有人死在我面前。而你又非杀他不可,能不能商量一个方案,我们都能够接受。” 鬼手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也是来砸场子的,冷笑道:“可,我非要杀他呢?你能怎么办。” 帅锅道:“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了,不要在我面前,杀人。” “这样不好,我会生气的。我生气了,我自己都怕。” 鬼手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真的是想死,今晚的河中,又要多一个鬼魂了。” “我刚才就说了,我不想死,我还没有睡.....”帅锅话还没有说完,鬼手就已经跳了起来,朝着帅锅攻了过来。他似乎看到了,那血,奔涌而出。 ......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发个誓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花船二楼包厢里,坐着来自开封各个青楼的老鸨。 忘情苑的老鸨,就坐在其中。 她正看着自家的姑娘,陈曦儿上台了。 老鸨知道了,过了今晚,陈曦儿就要火了。 一是,她找了许多的老主顾,给她捧场,抬高她的身价。 二是,找江湖采风,以千字二十两的价钱,写好了稿子,只待陈馨儿成为御河八绝之一,那篇稿子,会出现在开封各大报刊上。 “砸了那么多银子,可不能输呀。” 看着打赏给陈曦儿的银子越来越多,她心头就越高兴。 这时。 见台下有一人说道,打赏一把剑。 然后走上了台,说要娶陈曦儿。 难道是某个疯狂的粉丝,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事不对,再看着他俩抱在了一起,老鸨立马站了起来,陈曦儿可是她的发财树,不能让人拐跑了。 随即又坐下。 花船的背后,可不是只有一个东家,几个大势力插手其中。 有人砸场子,不可能无动于衷。 如她所料,花船上的打手,走到了舞台,要教训这人。 只见他一剑。 打手们,都吓的不敢动。 “不妙。” 就要走下楼,去抢回陈曦儿,可她又停下了脚步,她可不会武功。 “那不是忘情苑的陈曦儿,要被人拐走了。” “是呀,看来,忘情苑的摇钱树要跑了。”其他青楼的老鸨,看着眼前的一幕,调侃道。 “没人能带走她。”忘情苑老鸨大声道。 这是,楼下传来了笑声。 老鸨认出了鬼手。 她曾经见过这个人,知道他是花船上的一位高手,喜欢辣手摧花。 听闻,他有一些特殊的爱好,每一个服侍他的姑娘,都会遍体鳞伤。 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陈曦儿,是哪家的姑娘?” 一位老鸨向旁边指了指。 花想容走上前,道:“你是忘情苑的老鸨。” 老鸨点头说是。 花想容也不多话,从袖子中取出匕首,放在她的脖子上。 老鸨被吓的一跳,道:“你这是做甚?” “想跟你要一样东西?” 老鸨说你想要什么,说完,取出了几张银票,说道,就带了这么多。 花想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但手却把银票抢了过来,放在袖子中,道:“陈馨儿的卖身契。” 老鸨心中盘算着, 原来,你要我的摇钱树。 口中说道,“没有.....不,没带。” 花想容的匕首,缓缓的从脖子上滑过,一滴血沿着匕首,落在了地上。 老鸨吓倒了。 差点就昏了过去。 “你...你...” “不要意思,手有点哆嗦,不小心划伤你了。”花想容说道,“刚才,你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可以再说一遍吗?” 眼睛发冷的看着老鸨。 老鸨知道,如果再说没有,或者没带,自己真的要死在她的手中。 老鸨从怀中,取出了一叠纸,一张张打开,不是这张,也不是这张,额头的汗直冒,翻到了最后一张,递给了花想容:“给你,给你,放了我。” “算你识相。” 花想容收好,道,“一个时辰内,不要走出这么门。要不然,我就把你们扔到河里。” 说完,走出了房间。 ....... 而帅锅看着鬼手攻了过来,吓的一跳。 “我靠!” 帅锅脚底抹油,快速在大厅里跑,一边跑,一边说道:“你去杀他,我再也不多话了。” 鬼手滋滋冷笑,追了上来。 “太迟了。” “我要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怎么说废话,哈哈哈。”心中也暗暗称道,眼前这人脚上的功夫真不赖。 “你要割我的舌头,你太狠毒了。” 帅锅纵身一跳,几下,就跳到船上的横梁上。 鬼手的手上功夫不赖,可轻功就不行了。 那梁上,除非要借几次力,才能上去,喊道:“你给我下来。” 帅锅哈哈大笑,道:“我不,我就不,气死你。” “有种,就给我下来。” “有种,你就上来。” 鬼手叫骂了几声,他都不下来,只能转身回到舞台,解决魏无风,虽然他已经中毒了,但还没死,准备送他一程。 帅锅一看,心道不妙,跳了下来,挑衅道:“那个啥,我下来了.....” 鬼手向后转身,看向帅锅。 帅锅道:“你不要这样深情地看着我,我不好男风。” 鬼手想撕了他的嘴。 割了他的舌。 鬼手冷声道:“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帅锅道:“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不好男风。要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个,有这方面爱好的。”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会歧视你的。” “我能理解你们。”说完,做了一个鼓励的动作。 鬼手脸都气青了,也不废话,手中出现了一把把有毒飞刀,运作内力,飞出去一柄飞刀,而他也向帅锅攻了过来。 他的飞刀很是刁钻,不是攻击帅锅,而是截断他的退路。 帅锅一看,心知不妙。 只能硬着头皮搏一搏。 手中,出现了一支支竹筷,飞速的射了出去。 他心道,这次要活着回去,定要多学点武技,他现在除了跑,就是射竹筷,没有厉害的武技,很容易就一命呜呼。 而他的一根根筷子,都么被鬼手躲开,要么被鬼爪迎面抓断。 “我的个去。” “就挡了这么一会。” 自己好歹也是‘中’境高手,眼前这人也是‘中’境高手,怎么就只能挡这么一会。 鬼手的鬼爪,寒光凌冽,朝着他的胸膛,抓了过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动发了‘念’。 念一发动,眼前的一切,像是变慢了一般,实则是他的大脑在高速运作,能够捕捉到对方的动作,竹筷在一瞬间,插在了鬼手的手腕上。 啊! 鬼手一声惨叫,不敢相信地看着手腕上的那根竹筷。 刚才,他明明要抓到对方的胸口。 谁知,他挪移了一点,而在那瞬间,竹筷精准地插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你是怎么做到的?”鬼手捂住手,说道。 反正戴着面具,也没人看到,厚着脸,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是个高手。” “你.....” 鬼手也知道,对方能把筷子插在他的手腕上,就能插在他的脖子上。 我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鬼手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既然打不过,那就没必要在这丢人现眼,转身就走。 帅锅说道:“那个啥...等一下。” 鬼手转过身,道:“你想怎样?” “那个解药。” 鬼手从怀中扔出来一个药瓶,帅锅接过来,道:“这么爽快,不会是毒药吧?你发誓。” “你......” 鬼手无语,道:“我发誓,这是解药。” “这叫什么发誓,你应该这么说,如果不是解药,我以后就不能睡男人,也不能让男人睡我。” 鬼手心道,这是什么誓言,我爱女人,不爱男人,更加不睡男人,嘴上照着帅锅的话说了一遍。 帅锅走上前,瓶子打开,倒了一粒解药,闻了闻,他可是跟老毒物学过几年药学,药学常识还是有的,应该是解药,就给魏无风服下。 看着旁边楚楚动人的陈曦儿,心道,真美,只是可惜了。 魏无风站了起来,赶忙道谢,“多谢兄台,出手相助,要不然.....大恩不言谢。” “你要是实在想感谢,给点银子,也是可以的,我不拒绝。” 魏无风错愕,道,“我身上就这把剑最值钱,就送给.....” 话还没有说完,帅锅道:“我开玩笑的,算了,算了。”心道,我又不耍剑,要剑干嘛。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吧。” ...... 正文 第五十章 不合格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密室中。 鬼手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那只竹筷还插在手腕上,没有取下来,还滴着血。 他从舞台上走后,就来到了船板上,那里停放着几艘小船,以备不时之需,他急忙跳到一艘小船上,划到了岸上,一路狂奔,来到了这。 进到密室,就跪在地上,把花船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哈哈哈......” 在高椅上,戴着鬼字面具的老者,冷冷发笑。 只听他说道:“居然还有人敢在花船劫人,真是不知死活。” 他,花船幕后的掌舵人。 花船,每年给他带来无数的银子,而御河八绝的竞选,会把花船的人气,捧到最高。 而就在今晚,居然有人直接上花船抢人,那还得了。 如果他不处理好,那花船的人气,声誉,必将遭到打击。 “鬼影,鬼腿,你们去把人,给我杀了。” 从黑暗中,无声无息的走出了两个人,用阴森地声音,道了一声是,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要让人知道,动我花船者,虽远必杀。” “鬼手,你的手还在滴血,快下去,好好包扎,别让那只鬼爪废了,我这,可不收废物的。” 鬼手弯腰退了出去。 ...... 花船上。 花想容走上了舞台,把卖身契给了陈曦儿,道:“你的卖身契,收好了。”陈曦儿眼睛发红,连声道谢。 而在一旁的帅锅催促,道:“快走,要不然,就走不了呢。” 陈曦儿扶着魏无风,来到了船板上,帅锅与花想容站在了一旁,上了一艘小船。 “谢谢,”魏无风道:“我,真是无以为报.....” 帅锅接话,调侃道:“要不以身相许。” 魏无风错愕,愣了一会,道:“我...那...不行。” 陈曦儿,花想容都笑了起来。 帅锅道:“那你身上,总有几两银子吧。” 魏无风摸了摸荷包,倒出几个铜板,帅锅一把抓了过来,掂量下,道:“我救了你,而你也付给我银子了,虽然少了点,两不相欠了,你也不用以身相许了。” 魏无风很感激的看着他。 花想容出声,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魏无风,说道:“我要带着曦儿离开开封,找个没人的地方生活。” 小船慢慢地靠了岸,一行人从船上下来。帅锅拱手,道:“江湖路远,就此别过。” 魏无风,陈曦儿拱手回礼。 待他们走远。 花想容打量着帅锅,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好人.....” 帅锅心道,你才知道。 花想容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她又说道,“可惜,是个烂好人....” 帅锅一听,不乐意了,说道:“彼此,彼此。” 花想容瞪了他一眼。 两个走着,就进入到一条巷子中。 花想容道,离我远点,我要换装。帅锅背过身体,花想容把面具摘了下来,把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待弄好后,走到了帅锅面前。 “就摘个面具,要我转什么身。” 帅锅摘下面具,打量了她几眼,只见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变化呀。” 花想容白了他一眼。 “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那个啥,诚不欺我,要不是你,太有才了,猜对谜语,我就不会上船,不上船,就不会遇到这档子事。” “你还好意思说,一点学问都没有,连个谜语都猜不出。” “你......” “还有,其他人都在一旁看戏,就你,去挑衅。” 帅锅狡辩,道:“我这人急公好义,路见不平,一声吼。” “我怎么没听到你吼。” “......” 两人一边走,一边争论。 花想容停顿了一会,认真说道:“刚才,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动手帮他了,这不符合你的人设呀。” 帅锅疑惑的看着她,我什么人设? 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杀手,应冷血无情,拿银子办事。”花想容很认真,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这样的你,很危险,真的,我不是在说笑。” 作为杀手,如果动了恻隐之心,那可能会致命。 “我可是收了他们银子了。”说着,把几个铜板拿了出来。 帅锅反问道:“那你呢?” 花想容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又不是杀手。” 罗网中,杀手只占一部分,还有情报部门,后勤部门等。 “在我的印象中,你应该是不会管这种事的,又没人出银子,请你出手,你真被他们感动了?” “你找打是吧.....”花想容说完,作势要打他。 帅锅闪到一边道:“我先回去了,任务的事,赶紧联系一下。” 花想容嗯了一声,帅锅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 第二日,开封报刊上,头版头条上,刊登的就是花船抢人的新闻。 “你听说了,有人抢了青楼的姑娘,跑了。” “那人胆,可真够大的,连花船的姑娘都敢抢。” 而在大清早,衙门收到了报案,在御河边,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衙役很快就赶到了,经人辨认,一个就是陈曦儿,而另一个,就是抢人的人。 没想到死了。 而在同一天,某个宅子里,那里住着陈曦儿的母亲与弟弟。 就在中午,有人报案,说他们死在了家里。 采风闻风而来,仵作也赶到了现场,经过调差,是烧煤球中毒了。很快,就登在了报刊上,天冷,切勿在家烧煤球烤火,易中毒。 而衙门,把此事当作一场意外,草草结案。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真是个傻子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掂量着手中的那几文铜钱,心中有些高兴,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 院中的哮天犬醒了过来,睁开眼,抬头瞥了一眼,帅锅对着哮天犬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哮天犬看都没看,就直接闭上了。 我可是一条会武功的狗,又不像其他的狗,见到人宠就摇尾巴吐舌,毫无狗格可言。 它,与众不同。 帅锅无语了,天天吃我的住我的。 就不能像个普通的狗一样,对它的主人表现地热情点。 我都不知道养你的意义何在? 轻轻推开了房门,小和尚早已入睡,只是被子都被蹬开了。 轻手轻脚地给小和尚盖好被子。 第二日,中午,吃了饭后,就出了门,去找花想容,想去打探一下任务的事怎么样了。 走了一会,就来到了花想容的院门前。 敲了敲门,喊道:“花想容,花想容?”里面没人回应。 难道不在家?视线扫视了一圈,见四周没人,纵身一跳,就跳了进去。 咚咚…… 重重落在了地上,抬头一看,正见花想容坐在石凳上,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帅锅吓的一跳,先发制人,道:“你在家,怎么不作个声,吓死我了。” 花想容冷冷看着他,道:“擅闯民宅,你还有理了,我看你这动作,行云流水,像个偷东西的贼。” 帅锅走上前,坐在石凳上,解释道,:“误会,误会,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花想容打断,道: “我不在家,你就能擅闯,说,你这第几回了。” 帅锅停顿了一会,想了想,道:“第四,不……被你绕进去了,就这一回。” 花想容狠狠蹬了他一眼。 “真的?” 帅锅使劲点头。 花想容看着他,说道:“你听说了吗?” “听说啥?” 花想容,道:“死了。”帅锅不明,说道,谁死了? 花想容看着他,道:“你说,是不是我们,害死了她们。” 帅锅听的一脸懵,道,“到底是谁死了?” 花想容把手中卷起来的报刊递了过去,帅锅接了过来,打来了一看,也惊了,道:“死了。” “怎么死的?” “谁杀的?” 帅锅连问了几句,心中,怒火烧了起来。 花想容摇了摇头。 过了少许,看着帅锅,道:“你就算知道是谁杀的,你想怎么办?,你又能怎么办,为他们报仇吗?你与他们只见过一面,萍水相逢,值得吗?” 值得吗? “那就这么算了。”他的声音有点冷。 “那你想怎样?” 帅锅沉吟了少许。 话风一转,道,“当时是算了。” 哈哈哈,笑了几声,对着花想容,道:“你不会以为,我会为他们出头,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我是个杀手。没人付我银子,我疯了,才会去帮他们报仇。” “真的?”花想容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道。 帅锅道:“比黄金还真。” “你呢,把这报刊给我看,是何用意?” 花想容看着他,说道,没什么用意。 帅锅品了一口茶 ,很随意的问道:“那你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吗?” 花想容疑惑地看着他。 刚才还说,不会帮他们报仇,现在怎么问,是谁杀了他们。 “好奇,好奇而已。” 花想容看了他几眼,道:“这条情报,是收费的。” 还收费,你的心也太黑了,直接说道,那算了。 花想容看着他,笑了笑,把情报告诉了他。 帅锅道:“我可啥都没听到。” 花想容没好气道:“不收费。” 帅锅心道,不收费呀,那我一字不落全听明白了。 “说吧,找我来,啥事?” “护卫的事,可有着落。” 花想容也知道他来,必然问得就是这事。 她早已经准备好了,把契约取了出来,道:“签个字,这任务,你就算正式接下来了。” 帅锅拿过契约,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没什么坑人条约,很爽快地签了字。 之后,站起来,转身就走。 快走到了门口,停下来,转头道:“难道你没有啥对我说的。” 花想容想了想,道:“一路平安。” 帅锅又转了回来,坐在石凳上,伸出手,道,“预付款呢?” “忘了,忘了。” 从荷包中,取出了二十两银子给他。 帅锅掂量了一下,站起身,走出了门,又道:“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 花想容想了想,没有遗忘啥呀,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该给的银子都给了呀。 疑惑地看着他,只听帅锅说,道:“我听到了,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就走出了门。 等他走远,花想容才道了一句:“真是个傻子。”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有鬼呀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临行之前,去与花想容道了别,花想容送了他一道符。 那日,天空还下着小雨。 哗啦啦来的。 马车里,坐着画师,帅锅,小和尚,一条狗。 沉默不语。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帅锅卡着点,就来到了约定的亭子那,他心想应该有很多人,正好划划水,混混就过去了。谁曾想,就只有一俩马车停在那,而马车上,就只有画师一人。 画师第一眼看着帅锅,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太年轻了,说他是高手,又有几人会信。 反正,我是不信的。 但随即又想道,那么点银子,确实也请不到什么高手,权当请了个马夫。 看向他身后,还带了一个人,一个小和尚。 画师心想,我忍。 并笑呵呵打招呼,请他上车。 这时,一条狗跑了过来,上了马车,画师大骂:“滚,那来的野狗,滚一边去。” 帅锅尴尬地说,道,“我的狗,你可不要小瞧这只狗,他可是会武功的。还有这个小和尚,他可是具有慧眼,念其经来,妖魔鬼怪都能镇住。这一路,有了他,你一路无忧。” “真的?” “我可以发誓,,以老头子的名义发誓......” 画师别提多糟心了,当时真应该多花钱点,去镖局请几个人,护送自己。 钱也付出去了,要是要不回来了,只能认栽。 画师心中感触颇多,道:“不用,出发了。” 帅锅看他情绪不高,说道:“其实,我忘记说了,你不要看我年轻,我可是个高手,手中也见过血。” 画师嘴上附和,嗯。心想,这人还吹起牛来了。 唉! 帅锅坐在马车上。突然发现自己不会驾车,又进入到马车里,道:“那个,我不会驾车。” 画师不敢相信地说道:“你连驾车都不会。” 那我请你来,又何意义。 “条约里也没有写,要会驾车,只说了,要请个护卫。” 画师摇了摇头,走了出来,驾驶马车,而帅锅坐在马车里。 驾! 一路狂奔。 帅锅在里面,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吐了好几回,人都吐虚脱了。 “能不能慢点。” 画师道:“不能。” 天渐渐晚了。 画师看到了远处,灯火亮起,四个大字照的老亮,‘有间客栈。’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帅锅探出头道:“有间客栈。” 荒无人烟,有间客栈。 小二无精打采地走出了门,看着下了马车地一行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打尖还是住店?”还未等人回话,又自顾自说道:“只有两间客房,厨师都下班了,没吃的。” 画师道:“两间客房全要了。” “三两银子。” “这么贵,俩间客房收三两银子。” 小二道:“我说的是一间三两,两间得六两银子,再过一会,小店就要打烊了。对了,这方圆五十里内,可没有客栈,倒是有一些豺狼虎豹,喜欢夜里出来捕食。” 帅锅道:“黑店!” “你怎么知道这店以前的名字,看来是老主顾呀,看在老主顾的面上,就收你五两银子。” 帅锅错愕,还真是黑店呀。 画师不情愿地掏出了五两银子,小二领了银子,到柜台上,取了钥匙,领着他们到了房间,说道:“天黑了,就不要出门,小心有鬼。” 帅锅笑着问道:“什么鬼,是女鬼吗?漂不漂亮,我这可是有一位佛法高深的和尚,专收了那女鬼。” 指了指盘边的小和尚,小和尚吓的瑟瑟发抖:“大哥哥,真有鬼吗?我最怕鬼的。” 画师心都凉了,你之前还说这小和尚,佛法高深,现在听到鬼,都吓的颤抖。画师无语了,这就是你说的,镇压妖魔鬼怪。 门一开,哮天犬就走了进去。 “出去,出去。” 帅锅道:“让他保护你的周全。” “我还要一条狗保护。” “它可不是普通的狗,而是一条会武功的狗。” 我要是信了你的话,我就......算了,驾驶了一天马车,实在是太困了,也不想去争辩了,“它只能睡地板,可不能睡床。” “那是当然。” 帅锅走进房,对爬在地上的哮天犬,说道:“听话!夜里不要打呼噜,也不要往床上爬,保护好他。要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到老头子。” 听到老头子三个字,吓地哆嗦,狂点头。 “好了,你可以安心睡了。” 留下画师一个人在那凌乱,我都听到了什么,夜里还打呼噜,还上床,你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吗。 另一边,帅锅回到了自己房间。唉,真累了,天天操的不是心,看着还再念经地小和尚道:“还不睡?” “念完就睡。” 小和尚念完经后,拿出舍利,道:“师父,你让我念地经,我每天都在念,还有,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去的。”说完,就上床睡觉。 夜里。 狂风呼啦呼啦地.... 汪汪! 一声狗叫。 帅锅从睡梦中惊醒,骂道:“你这死狗,又在瞎叫......”待随即想起,自己是在客栈里,哮天犬应该不会这么不懂事,并马上爬了起来。 来到了隔壁饭。 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没反应,用力一推,把门栓直接震断,进了房,只见画师蜷缩在床上,呓语道:“鬼,有鬼?” 房间的蜡烛还亮着,帅锅扫视了一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她就趴在桌子下面,你看,你看。” 帅锅转过头,看向桌子下面,只见哮天犬趴在那,一动不动。这家伙,不会把哮天犬当成了鬼吧。并一脚把哮天犬踢醒,让它睡到床底下,这样画师就看不到了。 “你看,没有鬼。” 过了许久,待画家平静了下来,帅锅才离开,回到了房间。 一回房间,就觉得不对,我刚才走时,门关着,现在门开着。 一瞄,不屋里少了一个人,小和尚呢?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着,难道真的有鬼,那鬼把小和尚给掳走了,人吓人,吓死人,他越想越害怕。 这时,屋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蹬蹬...... 那声音越来越近。 “急急如意令,妖魔鬼怪快走开。”帅锅胡乱的念起咒,那些驱鬼的道士,都是这么念的。 那鬼慢慢走了进来,帅锅手中出现了一把竹筷,别走近我,别走近我,要不然,我就要发飙了。 那蜡烛散发地火光,越来越微弱,像是要随时灭了一般。 帅锅想,竹筷对鬼没有用,摸出了花想容送他的那一道符。 赦!! 整个人动了起来,手中的符,一下就贴在了鬼的身上。 只听那鬼呃呃了几声后。 “果然有效。” 只听那鬼说道:“真痛,大哥哥,你这是做啥。” 帅锅惊了,道:“小和尚?”小和尚嗯了一声。 “你不是被鬼抓走了。” 小和尚吓的一跳,道:“大哥哥,鬼在那呢?” 刚才小和尚醒来,就出门去了一趟茅房。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吓到了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后半夜,轰隆隆,电闪雷鸣。 雨,也越下越大。 帅锅被雷声吵醒,雷电一闪而过,身旁的小和尚睡地正香,看来是白天一路颠簸,给累了。 帅锅侧过身体,看向了窗户。 这雨啥时候能停,照这个情况,明天是走不了的。 呜呜呜....... 他似乎听到了哭泣声,那哭声夹杂在雨声中,心道,大晚上,谁在那哭泣。 不是真是鬼吧。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只听那鬼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死的...好冤...呀。” 透过门口的窗户那层白纸,他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外面飘来飘去,看不清脸。 “为我报仇...报仇...” 帅锅吓的,一手拿着符,口中小声练道,‘急急如意令,妖魔鬼怪都走开...’眼前也闭上了,不敢看窗户外面。 过了一会。 咚咚! 那敲门声,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声音也不重,很轻,却很诡异。 别敲了,去隔壁那屋敲。 那屋子睡着的画家,就喜欢你这样的鬼。 这时,小和尚也醒了,道:“大哥哥,有人在敲门。” 帅锅快速捂住了他的嘴,小声说道:“听错了,快睡。” 小和尚呜呜呜的几声,那意思是说,我没有听错,真的是人在敲门。 帅锅声音低沉地说道:“那是鬼!” 三更半夜敲门的,就只有鬼。小和尚吓的不在作声,躲在了被窝中。 世界上没有鬼,只有人心中有鬼。 闪电一闪一闪,那屋外地鬼时而在那,时而不在。 过了一会,帅锅停缴了咀嚼地声音,似乎是那鬼在啃食什么,不是会人肉吧,会是谁的?小二的,画师的,哮天犬的.......帅锅越想越害怕,就听到那鬼说:“太久没有尝过活人的味道,太美味了,哈哈哈。” 雨夜中夹杂着恐怖地笑声。 那鬼咀嚼地声音太响了,想不听到就难。 撕... 那鬼撕了一条手臂,啃啃,那鬼已经在咬食了。 帅锅心里祈祷,求求你,吃饱了就早点走。 但那只鬼,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他开始了敲门。 咚咚咚... 帅锅也只敢躲在被窝里,心中嘀咕道:“老天呀,我到底做了天怒人怨的事,你才会如此惩罚我,妖魔鬼怪,快走开,我这没有吃的,快走开。”手抓住了小和尚。 小和尚心道,怎么大哥哥,比我还害怕。 门外那鬼,继续敲门。 汪汪汪... 门外,传来了哮天犬地犬吠声,但没几声就停止了。 “哮天犬,被鬼杀了。” 帅锅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你居然被一只鬼杀死了。 “不,我要为你报仇。”但,身体却不听指挥,像是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吓的,小声道:“哮天犬,我对不起你,我不能为你报仇了,我......我不配做你的主人。” “希望你来世,能找个好的主人。” 过了一会,就听到那个鬼脚步离开地声音,若隐若现。 鬼有脚吗?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定是一头厉害的恶鬼。 听那声音, 像是去了隔壁房。 “那鬼去了画家的房间,画家可不能有事?他是我的任务,他要是出事了,我的任务就失败了,到时候那二十两银子也要还回去。”说着,爬了起来,脚依旧在打颤,那只脚始终穿不进鞋子里去。 他又想,我去了也没用,我又打不赢鬼,还会搭上自己一条命。算了,任务失败就失败了,待鬼把画家吃完了,就饱了,我就安全了。 这家店真是比黑店还可怕,这是鬼店。 想着,又回到了床上。 换一个视角。 画家夜里醒来,点着蜡烛,迷迷糊糊下了楼。 突然,一阵风吹来了,蜡烛熄灭了。 吓的他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呜呜呜痛地直叫。 “这个世界没有鬼,都是自己吓自己。”并借助闪电,摸到到了自己房间。 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 “不对呀,门怎么关了,我记得走时,是开的呀。” 咚咚咚敲了几声门。 这时,一道闪电闪过,他看清了门牌号,心道,走错了,这是小护卫那房,我住在隔壁。 电闪雷鸣,他突然有了一个恶作剧地想法。 趴在门上,调整语调道:“我死的...好冤...呀。” “为我报仇...报仇...” 开始敲门,敲了一会,肚子又饿了,垫着脚,回到了房间里,从包裹中,拿出了卤好的羊肉。 趴在床下的哮天犬,懒散地睁开眼,注意到画家出门,进门,也没有多管。 突然,一股香味传了过来。 那是肉地味道。 哮天犬立马有了精神,跑了出来,正看着画家在帅锅门口啃羊腿。 啃地老香了,口中还着话。 过了一会,也不见画家分一点过来,哮天犬汪汪叫了几声。 画像一看,坏了,不能让他叫了,叫了就露馅了,就分了一点肉给哮天犬。 玩了一会,也觉得无聊,就回到了房间,睡觉。 ........ 天一亮。 帅锅就爬了起来,一宿没睡,吓的都神经过敏了。 口中念道,“我来为你们收尸了,你们死了,做鬼了,也要做个好鬼,不要做个恶鬼。也不要来找我,每年的今天,我都会给你们烧银子。我只能为你们做这么多了。” 轻轻地打开了门,探头一看,没有血,没有尸体。 “那鬼吃的一点不剩,连点皮都没给他们留下。” “或许,那鬼在房间里,把他们啃食了。” 想着,就小心向着隔壁走去,看那门紧紧关闭,用力推了推门,没有推开。 “这么早,谁呀?” 只听到屋子里,画师的声音。 帅锅激动地脱口而出,“你没死呀。”随即又觉得说错了话,道,“是我。” “怎么呢?” “出发。” 门,缓缓打开了,画家看着两只熊猫眼,道,“你这眼睛.....” 帅锅贴到他的耳边,低声道:“这间客栈,有鬼。” 画家满脸疑惑,道:“你看到了。” 帅锅狂点头,画师想起昨晚的恶作剧,明白了怎么回事,想笑但又憋住了。 “那鬼长什么模样?” “没看太清。” “是男是女?” “也没看清。”帅锅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但我听到了他吃人的声音,这间客栈住不得。昨晚是侥幸,今晚就未必了。” 画师指着屋外,道:“你听这雨声,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 雨这么大,地面都是湿了,马车在路上行驶,一压一个泥巴印,说不准还会陷到泥巴里,起都起不来。 只有等天放晴后,晒个一两天,才能走。 “可,这间客栈......” 画师笑了笑,打断道:“那小和尚,不是佛法高深,专收妖魔鬼怪吗?你还怕什么?” 帅锅小声道:“我那,只是随口一说.....”声音越说越小,只能他自己听到了。 画师没有听清,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并转身,回到了房里,小和尚盘坐在床上,打坐念经。 画师整理好衣着,下了楼。 “小二!” 小二从柜台下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两只眼睛肿地,没精打采道:“客官,有何吩咐?” “你这眼睛......” 小二心道,我能说是吓的。 这客栈,居然闹鬼,吓的他,躲在柜台下,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眼睛进沙,揉地。” 画师道:“有没有什么吃的?” 小二看着雨,道:“厨师还没来,怕是也来不了呢,这雨下的太大了,厨房倒是有点菜。” “我做不来。”画师道,他这手是绘画的,进不了厨房,做不了饭。 小二摇了摇头,道:“那就没办法了。” 画师的肚子,呱呱叫,扯开嗓子喊道:“帅锅,你会不会做饭?” 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帅锅走下楼,道:“做饭,从小就做饭,我的拿手好戏。” 画师对他这话,抱有七分怀疑。根据他的了解,这人没一句靠谱的话。 小二走上前,盯着帅锅看了几眼,道:“也不帅呀,怎么就帅锅了,你瞎呀。” 帅锅气结,真想把竹筷插入到他的喉咙中,看他倒在地上,不断挣扎哭喊,再慢慢气绝身亡的样子。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关中四鬼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只听厨房里噼里啪啦,切菜声,烧火声,炒菜声,没过一会,那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真香!” 画师赞许道:“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小二抹赶紧桌子,吞了吞口水,道:“看来,今日不用再吃冰冷的馍馍了。”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帅锅喊了小和尚,哮天犬。 几人就围在一起。 小二凑了上来,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帅锅看了一眼,道:“你这是做什么?” 小二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道:“用我的厨房,我的菜,我的米,我的油,我的碗,我的筷子,我还没收你银子,我吃你一口怎么滴,怎么滴。”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无言以对。 帅锅无奈道,“请慢用。” 几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几个碟子很快就抢光了。 小二边吃边说,道:“你这菜,做的绝!比我这厨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你之前,不会是个厨子吧。” 帅锅装作一惊,道:“这都被你发现了,你是个人才呀。” “那是当然,你又不瞧瞧我是谁?我当年,可是......”心知说多了,都快揭了老底了,连忙闭嘴。 画师坐在一旁,心都凉了,这货真不是护卫,原来是个厨子呀,说道:“你个厨子,怎么就接了护卫的活......”说完,就想骂那黑心的中介,收了我的银子,介绍的都是个什么人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这个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是个高手。做饭,只是我的业余爱好而已。” 画师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这时。 门哐当一下,被人推开。 风雨吹了进来,呼呼呼,桌上几人冻得哆嗦。 只见门口,站在四个穿着蓑衣,腰挂佩刀的人。 小二忙起身,恭敬道:“几位爷,是打尖还是住店?” 那四人走了进来,解开蓑衣,坐在了桌子上,道:“上六两肉,一碟花生,两壶酒。” 帅锅撇了一眼,都惊呆了,连忙揉揉眼,嘀咕道:“我不会眼花了吧。” 再看着旁边几人,也都呆在那了。 大鬼把刀往桌上一拍,大声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四胞胎,再看,我就挖了你们的眼睛。” 帅锅嘀咕道,还真没见过!四胞胎,一模一样,江湖奇闻,头一回见。 关中四鬼。 四胞胎,是关中老人的四个儿子,形影不离,共进共退,总想做出一番惊天大事件。 二年前,天下第一镖局龙门镖局,要压一趟镖,要路过关中,之前就与关中老人打过招呼。却不想,关中四鬼却跑去劫这趟镖,还被当时龙门镖局总镖头给生擒了。 自此,关中四鬼,臭名远扬。人送外号‘关中四傻’。 关中老人气恼,把他的四个儿子一同禁足。 整整两年,才放了他们出来。 而在这两年,他们勤练武功,总觉得当时是个失误,想找回面子,又想劫一次龙门镖局的镖。但这次没有选在关中,而是在离关中很远的‘有间客栈’。 据内幕消息,龙门镖局要经过这。 小二回过神,上前抱歉说道:“不好意思,几位客官,客栈厨师还没来,没有吃的。” 关中四鬼齐齐撇了过来,指着帅锅吃的那桌菜,眼睛似乎再说,你糊弄鬼呢。厨师不在,你们吃的菜是凭空变出来的吗? 小二一看,心知是误会 连忙解释了一遍,那做饭的是这位客人做的之类的话。 大鬼站了起来,指着帅锅就道:“是这小子吗?”小二点头。 大鬼道:“小子,快去后厨,给我们弄点吃的。” 帅锅一听不乐意了:“凭什么,我又不是这客栈的厨子。” 大鬼道:“我们给你银子。” 帅锅直接拒绝:“你给再多也不.....”只听到十两一闪而过,像是错觉。 只听大鬼对三个弟弟,道:“我给十两他都不干。” 帅锅内心狂吼,我干,我干。 “算了,包里还有点干粮,凑合着吃吧。” 四鬼撒娇,道:“大哥,我不想吃干粮,我都吃了一个礼拜的干粮,我不吃,我要吃肉,我要吃米饭。” 大鬼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四弟,等我们劫了这趟镖,就回关中,天天吃肉。” 三鬼插话,道:“大哥,那有...那里有一条肥狗,我们可以吃狗肉火锅了。” 大鬼看着趴在桌下的哮天犬,眼睛一亮,对帅锅一行道,“这狗多少银子,我买了。” 哮天犬天生灵性十足,一听狗肉火锅就滋着牙。 只待帅锅的一声令下,就咬碎他的腿。 对了,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命令呢? 疑惑? “七两。” 看帅锅不做声,大鬼又道:“你这狗,挺肥的,我可以再加点银子,十两,十两。” 十两。 帅锅很纠结,撇了一眼哮天犬,天天好吃懒做,卖了吧。 不能卖,你们相依为命十几载,那份情,是能用金钱可以买断的吗? 确实也是,十两还是太少了,你要是出一百两,我现在就杀了它,顺便把皮剥好,洗干净,切成一块块,放在锅里,煮好后夹给你吃,一条龙服务。 帅锅忍痛拒绝,道:“不卖。” “你......”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我们是谁?” 帅锅摇了摇头,虚心问道:“你们是?” 三鬼抬起头,骄傲道:“关中四鬼。” 抬起头,意思是快来跪添。可,过了好一会, 也没有反应。 帅锅一脸迷茫,道:“没听过。” 三鬼很受伤,很气恼,道:“大哥,我要杀了他,你别拦着我。” 大鬼叹了叹气,道:“几年没有行走江湖,江湖都把我们给遗忘了。” 二鬼在一旁说道:“等我们干完了这一票大的,到时候,我们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三鬼哼了一声,对帅锅道:“我原谅你的无知。” 帅锅一脸疑惑,这几人,脑子不会是有病吧。 大鬼喊道,“两间客房。” 小二腿哆嗦,嘴打瓢,道:“一...两...银子。” 大鬼取出了一两银子,扔给了小二,小二一下没接住,连忙从地上捡起,陪着笑脸,道:“客官,这边请。”并把他们送到了最好的两个房间。 待小二下来,画师一把拉住小二的衣领,都想掐死他,道:“昨天两间客房,你收了我五两,他们怎么就收了一两。” 嘘! 看了一眼楼上,小声道:“他们,可是关中四鬼,你们想找死吗?” “我管他什么鬼,我只知道,你多收了四两银子,退钱。” 小二愣了一会,心道该怎么解释呢,突然,有了主意,道:“你们住的是豪华房,价格自然就贵了点。” 画师一愣,不干道:“我们不住豪华房,换成普通房。” 小二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就最后两间了。 “你们小心点,那可是关中四鬼。” 并开始说起关中四鬼,当然,都是道听途说。 听说的,传着传着,就失真了。 “关中四鬼,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爹,是关中老人,算作一位大侠,可他这几个儿子,无恶不作,当年........” “听说他们练了一种武功,夜里,专门勾人魂魄......” 这时,四鬼正下楼,听到了片耳,心道,现在的江湖,又出现了什么魔头吗? 小二讲的入迷,待一看,怎么多了一人,再一看,吓的一跳,赶忙闭嘴,搜的一下,就跑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劫镖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哗啦啦,雨下了一夜 一座庭院里。 龙门镖局总镖头陆三金站在屋檐下,看着雨,脸布愁云。 镖头胡二走上前,道:“总镖头,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 陆三金叹了一口气,道:“这是老天爷要留人,不是个好兆头哇。行程都耽误了,照这个情况,不能在约定时间赶到了。” “这段时间,心生不宁,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次押送的镖,不容有失,但,我就怀疑消息已经走漏了……” 镖师胡二道:“这趟镖,注定是不容易的。” 镖师白云,道:“这么多年,我们三人从未失过镖,这一次,也不会。” 三人行,龙门镖局的黄金组合,只要他们出马,没有送不到的镖。 但,往往他们一同押镖。 那这镖,值万金。 不值万金,他们根本不会亲自护送。 “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镖,不容有失。” 镖在人在,镖丢人亡! 陆总镖头看着哗啦啦地雨,道:“等雨小一点,我们就出发。” ...... 有间客栈。 关中四鬼在门口放在一条板凳,正好可坐三个半,剩下半张屁股腾在空中。 目不转睛地望着门外。 四鬼揉了揉眼睛,道:“这雨,下的这么大, 你们说,他们会来吗?” 其他三鬼,摇了摇头,齐声道:“不好说。” 四鬼过了一会,道:“我的腿好酸。” “能不能重新分配一下屁股坐在板凳上的位置。” “不行!”他们齐声道。 关中四鬼坐在那,已经一下午了。 帅锅一行人围着桌子,看着关中四鬼地背影,道:“他们这是干嘛,静坐,发呆,还是脑子有问题。” 画师道:“四胞胎的世界,我们想象不到。” “他们杀人如麻,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但,他们挺傻的,我倒是发现了。” 嘘! 小二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你们找死吗,居然敢在背后评论关中四鬼。” 帅锅抻懒腰,道:“我们也是够无聊的,就这么看了他们一下午。” “难道,你还有其他事吗?”画师道,突然,他眼前出现了一幅画的场景,急切地喊道:“帅锅,快去我房间里,把我的作画工具拿过来。” 帅锅摇了摇头,我是你的护卫,不是你的佣人。 你自己去。 画师指望不上他了,转头对着小和尚,吩咐道:“小和尚。” “去一趟我的屋子,帮我把画笔,纸张拿过来,我要作画。” 小和尚倒是很听话,跑上二楼。很快,就抱着一堆东西下来了。 画师把纸摊开在桌上,研好墨,拿起画笔,一笔一画,就开始绘画,寥寥几笔,关中四鬼的轮廓就勾勒出来了。 帅锅瞠目结舌,连忙拍手,大声道:“好!” 这一声,把四鬼吓的一跳,扑通坐在了地上,迷迷糊糊站起来,拔出刀,道:“在那?” “来了吗?” 原来,四鬼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帅锅的一声好,把四鬼吓到了。 再看看三个哥哥齐齐转过头,那鄙视的眼神,四鬼气了,恼了,冲了过来道:“你吓唬我?” “你居然敢吓唬我,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看来,要拿你的命祭刀呢。” 四鬼举起刀,就要伤人,待走近些,听四鬼喊道:“好!好!” 其他三个,惊了。 三鬼转过头,道:“四弟,你怎么了。” 但看四弟一动不动,站起来,拔出刀,道:“好呀,好呀,你们居然敢伤我四弟。”说完,也走上前,发出了‘好好好’几声。 大鬼二鬼齐齐站了起来,后退,拉开距离,道:“三弟,四弟,你们怎么了。” 却不见他们回答。 “你们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二鬼呜呜呜哭了起来,道:“大哥,三弟四弟的魂,被他们给勾住走了。” 大鬼一怒,拔出刀来,喊道还我三弟四弟的魂,人就已经冲了过来,话还没有说完,也齐齐愣在了那。 二鬼一看大哥也中招了,哭道:“大哥,三弟,四弟,你们还我兄弟的命来。”可,我去了魂也要被勾走,怎么办呢。 “你们都走了,我也不愿独活。”说完,就要拔刀自刎。 刀都放在了脖子那。 过了一会,也没人来劝。 做个戏,都没人劝,真没意思。 而那大鬼,三鬼四鬼都没有理会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幅画。 二鬼走上前,道:“勾魂就勾魂吧。” 待看到那副画一眼,就喊道:“好好好!” 画师笔已经停下,傲然道:“你又不看看,这是谁画的。” 关中四鬼对视了一眼,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帅锅几人都吓倒了。 画师道:“你们这是做甚?” 关中四鬼,齐声道:“大师,请收我们为徒。” 画师一惊,愣了片刻,缓缓道:“我收徒,可是有标准的,不是什么人都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收的,我可是有门槛的。” 大鬼道:“我们天赋异禀,天资聪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画师汗颜,道:“这些都不是重点。” 大鬼摸了摸头,二鬼道:“我们会勤学苦练,不会让你失望的。” “也不是这。”画师道,怎么就没人领会意思呢。 四鬼道:“您老了,我们为你敬孝。您死后,我们会给你送终的。” 画师几口老血都要吐出来,摇了摇头。 几个人一脸苦恼,想不明白。 “你们怎么就不明白了,银子,银子,我说的是银子。” 大鬼道:“您早说呀,这还不容易。” 画师道:“我收徒,可是很贵的,一人五两,不,十两。” 画师开了个自以为的高价。 “小意思。” 画师补充,道:“我说的是一个月一人十两。” “我还以为您说一天十两呢,您这收徒,也太便宜了。” 画师气结,早知就多要点。 桌子摆好。 关中四鬼跪在地上,递茶,齐声道:“师父,请喝茶。” 画师看着眼前四杯茶,道:“你说,我该先喝那一杯。” “我...” “当然是我。” “我是老大, 应该是我,我是师父的大师兄。” “凭什么,我是老二,就当不了大师兄。” 关中四鬼发生了内讧。 一番争吵之后,画师叫他们安静下来,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四人,我咋知道,你们谁是老大,谁是老二,说道:“你们打一架,谁打赢了,谁就是老大。” 这时。 门推开了,正是陆三金一行人。 龙门镖局的铁三角,只要有他们在,天下就没有他们送不了的镖。 但,这次不一样,他们要护送一本念宗绝学到朝廷。 龙门镖局传来飞鸽传书,说他们的行踪已经泄露,江湖各方势力都已经盯上了,让他们尽快把镖送达。 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念宗绝学。 当年。 心念老祖被天外之人重创。 回到宗门后,下令,围绕那座后山禁地,念山。挖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沟。 用尽宗门财富,才堪堪把天外之人所在的念山,挖成了一个孤岛。 除了一条索桥,与外界相连。 而索桥两头,有七人镇守。 那七人,是他的嫡传弟子,尽得自己真传。 人称,念宗七子。 时间一晃而过。心念老祖去世,其中,念宗七子之一,不甘心永生守护在那里,生出异心,下毒暗算师兄弟,夺了秘籍,逃出念山。 而陆三金护送的镖,就是那本念宗绝学,传闻,上面记录着入‘道’的法门。 不用去感悟天地,而是直接修炼的法门。 关中四鬼聪地上站了起来,拔出刀,骂道:“陆金金,你总算来,我们要一雪前耻。” 陆三金摇了摇头,“我叫陆三金,不叫陆金金。” 大鬼道:“老子爱怎么叫,就怎么叫,陆三三,小陆陆。” “金金,三三。” 陆三金汗颜,道:“几年不见,还是一点长见都没有,还有,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小名。” 看他这架势,是要发飙了。 关中四鬼一看,马上认怂道:“我们打不过你,可我有师父。” 画师吓的一跳。 刚拜师就坑你们师父。 陆三金一愣,原来,他们是有有所倚仗,怪不得,有恃无恐,“你们师父在哪?” 画师连忙咳嗽,弱弱地举起了手,小声道:“我是他们师父。” “我这徒弟们,有些顽皮,爱开玩笑,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这事,就这么算了。” 大鬼借坡下驴,说道:“既然我师父说算了,那我们就原谅了。” “对,对。”其他几人也连忙说道。 其实,心里怕怕的。 一看到陆三金,当年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不堪回首。 四鬼愣头青,道:“大哥,就这么算了。” 大鬼连忙咳嗽,朝老四狂使劲眼色,道:“师父都这么说了,算了。” 小二提出一坛酒,放在了桌上,大鬼打开了酒,到了几大碗,笑呵呵道:“干了这杯,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这时。 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老头,岣嵝着腰,抬起头看着眼前几人,道:“有火吗?” “衣服都湿了,烤烤火。” 身后拖着一副棺材。 小二小步向前, 嫌弃道:“棺材不能进门,不吉利。” 岣嵝老人道:“我是来收尸的。” 小二道:“这里没有死人,不用收尸。” 岣嵝老人环视了一圈,说道:“马上就有人要死了。” 帅锅觉得这气氛,不太妙,“有杀气。” 并拉住小和尚躲在了一边,看那画师没有自觉,又跑去拉住他。道:“你没有感觉到,有杀气吗?” 画师道:“感觉到了。可,我有徒弟了。” 并喊道:“关中四鬼过来,快来保护为师。” 关中四鬼退到了一边,站在了画师四周,画师骄傲道:“看到么,这就是有徒弟的好处。” 另一边。 镖头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不是来烤火的,而是来杀人的。” “杀死?不,不,不,我不杀人,只收尸。” 哈哈哈…… 只听到一声笑声,一个老太婆走了进来,道:“收尸的,来的够早的,我都还没来,你就来了,顺序错了。” 佝偻老人道:“瞎子,怎么还没到呢?不会走丢了吧。” “你也知道,他眼神不好,你还让他,独自过来,你呀你,真不让省心。”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半截入土四人组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瞎子那人,太色了,每次跟在一起,总是动手手脚的,以看不见为借口,牵住老太婆的衣服,慢慢地,手都摸到了腰上。 老太婆一脚,把他踢得来远,“眼睛就瞎了,还那么好色。”要是按照老婆子以前的性子,早就挖了他的双眼,奈何,他是个瞎子。 雨中,瞎子走了客栈,身上的泥巴被雨水冲刷了一些,他笑呵呵,道:“老婆子,你这一脚也太狠了,差点就断子绝孙了。” “你要负责。” 老太婆板着脸,道:“看来那一脚太轻了。”说着,就向前走了一步,瞎子急忙后退。 岣嵝老人赶紧上前拉住老太婆,道:“正事,正事要紧。” 陆三金总镖头‘咳咳咳’咳嗽了几声。 瞎子转过头,眼瞳都是白的,疑惑道:“怎么还有活人?”仔细一听,还不止一个活人,一个,二个......整整七个活人,还有一条狗。 “老太婆,你手脚也太慢了,还不把现场打扫干净,等会,押镖的,就快来了。”殊不知,押镖的就在现场。 老太婆生了一堆火,道,“专门留给你的,你看看那一张张人皮,我动手,人皮可就没了。” 瞎子,杀人后剥皮,收藏,他取出了一根银针,通过听声辩位,就朝着陆三金射了过去。 老太婆摇了摇头,挑人,你都不会挑。 陆三金,何须人也,龙门镖局总镖头,你我二人一起上,才堪堪能跟他打平。 陆三金,霸王银枪,用力一刺,与银针相撞,势头不改,冲着瞎子而来。瞎子知道碰上了硬茬,手中一把石灰撒了过来。 眼睛瞎了,不怕石灰,可陆三金不一样,用手挡住眼睛,向后退了几步。 老太婆坑我,幸亏准备了石灰。 瞎子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喊道:“陈三金?” “半截入土?” ‘半截入土’,四个组。 瞎子,老太婆,岣嵝老人,死鬼。 “你们来了三人,想必死鬼就在那副棺材里吧。”陆三金说完, 看着那副棺材。 话音刚落,只见,那棺材上的板,慢慢打开,一只手伸了出来,没有半点血色,皮包骨头,如骷髅似的。 ...... 另一边,帅锅一行,坐在了那,战战兢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气氛太恐怖了。 帅锅朝着画师使了眼色,小声道:“走。” 画师道:“走什么走,这一出好戏,我要看。况且,我还有四个徒弟保护我。” 关中四鬼站在他的四周,除了老四,无知者无畏外,其他三人,都知晓其厉害,那可是‘半截入土’四人组,杀人剥皮喝血吃心,一想到这,脚就不自觉地在打颤。 大鬼张了张嘴,道:“师父,我们就听这位小哥的,先走。” 画师略带疑惑,你们是关中四鬼,还保护不了为师,大鬼刚想解释,二鬼打断插话,道:“师父,我大哥的意思是怕等会打了起来,场面太过于混乱,不能保护师父您。” 说完,还朝大鬼使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不能让师父把咋们看扁了。 四鬼插话,道:“怕什么,我保护师父。” 其他兄弟三人,齐齐望向老四,眼中透出了杀气。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要不是看时间地点不合适,早就狂揍他一顿了。 画师想了想,刚收的徒弟,要是等会打起来,护不了自己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能太指望着几个徒弟,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 “这里确实不安全,随为师上楼。” 帅锅一行人都站了起来。 那棺材中的死鬼已经爬了出来,脸上涂满了粉,像一个死尸。 死鬼道:“人家刚刚睡了一个美容觉,被你一叫,就醒了。还有,你不要叫人家死鬼,容易让人误会的。” “你不要这样瞧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陆三金总镖头愣在了那,我勒个去,呕呕....幸亏今天吃的不多,要不然全吐出来了。 “人妖!” 那一声呼喊,石破天惊。 ‘半截入土’四人愣在那里,敢对死鬼说这句话的,都被他一刀刀凌迟而死。而镖师三人组,也愣在那,你喊出了我们心里的话。帅锅愣在了那里,知道画师闯祸了,但画师好像还不自知。 死鬼一字一字,咬牙道:“你...说...什...么...?” 画师以为对方没有听清,大声说道:“耳朵不好吗?我说你人妖呀,你看看,你画的,男不男女不女......”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鬼三人一起捂住了他的嘴。 师父,你这嘴要害死我们呀。 四鬼不解,站在一旁,道:“你们这是做啥,为什么捂住师父的嘴。” 画师不断挣扎,唔唔唔,含糊不清的说道,“欺师灭祖呀。” 帅锅见状,一巴掌拍了过去。画师愣了,也不挣扎了,关中四鬼也愣了,只听帅锅说道:“还不拉倒房里去。” 嗖嗖... 一把刀,从画师眼前而过,刺在了楼梯上。 “不准走!” 死鬼怒气冲冲,寒声道:“我要千刀万剐了你。” 画师挣脱开,喊道:“你以为我怕你呀,死人妖。” 不作死,就不会死。 关中四鬼算是彻底绝望了。 而半截入土四人组,死鬼朝着老太婆,岣嵝老人,瞎子吩咐道:“给我,杀了那几人。” 关中四鬼跑到了一边去,赶忙说道:“我们跟他不熟。” 帅锅看着画师,你看看你这作死的样子。赚你的银子,也要有命花才行,赶紧拉着小和尚,退到一边,道:“我们也跟他不熟。” 画师愣在了那,怎么回事,一瞬间,徒弟,护卫就抛弃自己而去了。 陆三金总镖头咳嗽了几声,道:“人妖,不,那个死鬼......额,你们人到齐了。再不动手,我们就走了。” 死鬼转过头,他也知道那几人跑不了,并道:“陈总镖头,你说话还真是风趣幽默。” “要不然,你把镖交给我,我们就不动动手。我们一出手,可是要见血的。” 陆总镖头笑了笑,道:“龙门镖局,镖在人在,镖丢人亡,而我们这几人都是最惜命的。” “不如这样?” 死鬼认真问道:“怎么?” “就当做没看到我们,可好。” 一旁的瞎子插话道:“老大,废什么话,直接动手,杀人抢镖。” 死鬼笑了笑,没有理会瞎子,朝着陆三金说,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如果办不成,我们也会死的。” 陆总镖头想了想,道:“俗话说,死道友不是贫道,不如,请你们死去,可好?” 死鬼笑容收敛,瞎子手握银针,老太婆取出一把弯刀,而岣嵝老人从后背取出两个铁球。 看着几人要在店里动手,小二壮着胆子,走了出来,弱弱说道:“各位,小店店小,可不能动手打架呀,一不小心,桌子凳子,柱子那打破了,可是要赔钱了。” 帅锅小声喊道:“小二,你找死呀?” 老太婆恶狠狠地看向小二,道:“聒噪!”说着,拔起刀,就要杀人。 突然,一个胖子冲了进来。 进来,就先甩了甩身上的雨水,看着大堂里的人,厨师骂骂咧咧道,“我的个去,怎么这么多客人呀。”早知道,就早点过来了,这得赚多少银子呀。 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堂里的杀气。 厨师看向小二,道:“二呀,你怎么愣住了,这么多客人,快点招呼客人呀。” ......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溜不走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呲! 老太婆弯刀一出,寒光一闪,厨师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厨师捂住脖子,扑通,倒在了地上,血哗啦啦的流,厨师眼睛睁地老大,想说什么,唔唔唔就断气了。 “总算安静了。” 小二吓傻了,嘶喊道:“杀人了,杀人....”可,话还没有说完,那把弯刀就已经从眼前划过,他只觉得自己的头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砸在了地上。 老太婆用脚一踢。 陆三金想出手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看着两条人命倒在自己的面前,质问道:“你,为何要滥杀无辜,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呀。” “哈哈哈,我高兴,我喜欢杀人。” “动手。” 陆三金,镖师胡二,镖师白云。 瞎子,岣嵝老人,死鬼。 一一对应。 瞎子抱怨道:“怎么又是他, 不能换一个吗?” 岣嵝老人道:“你先应付着,等老太婆把那条小杂虫清理干净了,就过来帮你。” 再厨师被一刀杀死时,画师搜地一下,就往楼上跑,而关中四鬼竟跟其后,帅锅慢了一步,捂住小和尚的眼睛,抱起他,也冲上了楼。 “太血腥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老太婆则追了上来,看似很慢,实则几步就到了楼梯上,说道:“你们跑不了得。” “乖乖受死。” 说完,弯刀就向着最近的帅锅劈了过来。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呀。”运作内力,手中出现了一把竹筷,唰唰,射了出去,直冲老太婆的眼睛,下巴,胸口,腿。 老太婆的弯刀一转,挡住了飞过来的竹筷。 “没想到,还隐藏的挺深的,小伙子,你这皮囊不错,我想收藏。” “老妖婆,你居然还惦记我英俊的皮囊.....” 老太婆恶心了一会,道:“你又不悄悄你长得什么鬼样子,我说的是他。”撇了一眼小和尚,“虽然年纪小,但......” 帅锅气结,怒道:“老妖婆,你这变态,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老太婆道:“长得这么丑,还好意思活在这个世上,我送你一程。” 画师跑到了二楼,才想起,他的画笔,画,墨,砚台都在楼下那桌子上,停下了脚步,而他身后,跟着关中四鬼。只听他骂道,“你们几个欺师灭祖得家伙,还跟着我干什么。” “师父,刚才是误会。” “对,误会,我们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画师骂了几句,心里也知道,没有他们的保护。或许真有可能交代在这。 江湖太危险。 再看他请的护卫帅锅,射出了一把竹筷,心道,倒是有点武学,不是个坑人的货。 可,他能打赢那老太婆吗? 或许,他马上就要命丧当场了。 只呼自己命苦,怎么就遇到了这档子事,刚想完,只见帅锅如影随形,随风而动。一晃,就出现在了他面前,把他吓的一跳。小和尚扔到了他的怀中,道:“照顾好他。” 然后转身,正气凛然道:“我来挡住这老太婆,你们快走。” “你们还发什么呆,快走。” 画师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高大了许多。 你们走了,我才好跑呀。我武功不行,但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要不是你们一群人在这托后腿,我早就溜了。 你看看人家哮天犬,对呢,哮天犬呢? 只见一个肥肥的,短腿的,黑色的狗,溜到了门口,再嗖得一下,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帅锅心道:“这死狗,溜得够快呀。” 还会武功,都不知道来保护主人,偷偷溜,死狗。 画师喊道:“我的画,我的笔,都还在楼下。” 帅锅都气疯了,都已经死了两个人,你还想着你的笔与画,你真是找死呀。 关中四鬼倒是识趣,把他们的师父就架起来,就跑到了二楼尽头,窗户上。 老太婆见他们要跑,攻势越发的凌厉。 “谁都跑不了。” 帅锅与之周旋,不接招,以躲闪为主。 谁让他的功夫,尽在一双腿上。 “你追呀,追到我,我就让你.......”帅锅跑着闪着,就想起老头子说的那个笑话,调侃,但说道一半,就停了下来,关键这老太婆,太老了,我太吃亏了。 老太婆冷声道:“追到你,我要剥你的皮,做成人皮灯笼,给瞎子照路。” 在夜里,瞎子就喜欢点一盏人皮灯笼。用他的话说,照亮他人,方便自己。 大堂。 陆三金总镖头一枪枪连刺了过来,瞎子一边躲闪,一边发暗器,口中喊道:“老太婆,你怎么还没有解决,我都快支撑不住了。” “看枪。” 陆三金一声大喝。 瞎子又是一把石灰撒了出去,暗器九把飞刀,只听突突几声,射了出去。 岣嵝老人手拿两个铁球,一个铁球投掷出去,镖师胡二一闪,那铁球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大洞。只见岣嵝老人手中那个铁球一转,地上的铁球就飞了回来,落在了手中。 阴阳铁球,可攻可收。 镖师胡二双手握住长棍,脚用力一蹬,跳起,朝天一棍,就向着岣嵝老人劈了过来。 那棍与阴阳铁球撞在了一起。 死鬼,镖师白云,两人都没有动手,就这么站着,死鬼瞅了他好眼,道:“好帅呦,有没有对象,你看人家这样的,你喜欢吗?” 镖师白云脸上抽搐。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聊聊人生,聊聊理想,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你的手真白,好想摸一摸。”说着就走向他来。 镖师白云,怒喝道:“妖孽,受死!” 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却从未见过如此妖孽,太恶心了。 “人家年轻的时候,都喊人家叫妖孽,谁让人家长得很妖孽呢。可惜,现在老了点,鱼尾纹都长了出来。” 镖师白云也不应话,刀尖在地上磨出了火花。 死鬼道:“你这样,我太伤心了。” “不如这样,让我收了你的这幅皮囊。” 说着,眼神一变,凌厉许多,一只手就抄起棺材板,抬起,就拍了过来。 镖师白云一刀劈了上去。 砰! 像是劈在了钢板上了,镖师白云退了好几步,那棺材板上,没有半点裂痕。 死鬼心痛,安慰道:“没受伤吧,要是受伤了,人家就不收藏了,因为人家是完美主义者。” 镖师白云浑身鸡皮疙瘩,不说话,拿刀就狂砍。 ...... 二楼窗户那。 大鬼先跳,接着二鬼,三鬼也跳了下去。 几个站成三角形,手抬起,做好了接人的动作,喊道:“师父,你快跳下来。” 画师在窗户边,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我怕,我怕高。” “不高,我们接的住。” 画师犹豫道:“可.....先让小和尚跳。”说完,抱起小和尚,从窗户扔了下去。下面几人,都稳稳接住了。 “师父,小和尚都跳了,你也快跳呀。” 四鬼在旁边说道,但,见画师还在那犹豫,四鬼心一横,从身后,抬起脚,一脚把窗户那踢了下去。 可,力气用大了,整个人飞了出去,飞的老远,然后重重砸在了地上。 咚! 地上都是泥巴,他的脸与土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欺师灭祖呀。” 还不如自己跳了。 而其他几个,匆匆跑了过来,扶起了画师,道:“师父,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个没事的人吗?” 四鬼从窗户那跳了过来,赶紧跑了过来,道歉道,“师父,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 画师劈头盖脸的骂,我不会自己跳吗,我只是在找找角度,想象跳的姿势,你就来了这么一脚。要不这师父你来当得了。四鬼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孩。 客栈,大堂。 “老妖婆,你追我,追不上我,那我可就走了。”帅锅见画师一行应该跳窗离开了,自己也该撤退了。 如影随形,随风而动。 就准备从大门溜走。 轰..... 棺材板从天而降,落在了门口,把门口堵住了。 死鬼拦在了帅锅,道:“调戏我家妹子,就想走,走的了吗?”而老太婆拦在镖师白云面前。 那老妖婆还妹子,呕呕呕...... 帅锅道:“你想怎样,你们劫你的镖,我走我的,互不干涉。” 死鬼认真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你这腿上功夫,跟谁学的?” 帅锅道:“说出来,怕吓死你。” 死鬼似乎回忆起什么,冷笑道:“哈哈哈,你不说我,我也知道,是他,那个负心汉,你是他儿子。” 帅锅心道,这死鬼还与盗圣白老鬼曾经有过一腿,看这样子,是把别人给抛弃了,下意识摇了摇头。 死鬼低语道:“不是他儿子,那你是他孙子?” 帅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只见他把棺材板拿起,笑的峥嵘,道:“白老鬼,我杀不了你,但我要杀了你的孙子,哈哈哈。” 帅锅一看,赌错了,本以为他与白老鬼是旧时,看在白老鬼的面上,会放自己离开。谁知,是仇家。连忙解释道:“我不是他孙子,我都不认识他。” 死鬼像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他。 你觉得我会信吗? 白老鬼白爷爷,你吭我银子就算了,今日,我要因为你丢了这条小命。 死鬼道:“我下手很快的,不会痛的。” 这时,只见陈三金总镖头,一枪从瞎子的肩上挑过,瞎子退了好几步,捂住肩,血从指缝中流出,口中喊道:“我受伤了,我受伤了。” “老太婆,都怪你,那么久,都不来支援我。” “我是不是要死了。” 老太婆,岣嵝老人几人停手,退在了瞎子身边。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一声跑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岣嵝老人检查了下他的伤口,悠然道:“你死不了。” 老太婆在一旁,淡淡道:“就这么点小伤,流了这么点血,你哇哇哇叫个鬼呀。” 瞎子哭天喊地,道:“你们只会说风凉话,又不是你们受伤,我的娘呀,这要喝多少人血才能够补回来呀。” 镖头胡二,白云户站在了总镖头陆三金两边。 陆三金笑了笑,悠悠道:“我只用了三成功力,要不然,你的肩上就是个大窟窿了。” 瞎子一听,被人小瞧,心里不是滋味,说道:“你休要说大话,还三成功力?我看你是把吃奶的劲都拿了出来。要不是我大意,还能被你刺中。” 陆三金霸王银枪,在地上一划,冒出火星,道:“再打一场。” 瞎子张了张口,吐出一口吐沫,骂道:“还打个屁,老子都受伤了,等老子养好伤再说。” 棺材板那,死鬼伸出指甲,在棺材板上轻轻一划,手指上冒出了一撮火。另一只手在脸上一摸,把脸上擦的僵尸粉都摸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枯老的面孔。 手中的粉,往空中一抛,手指上的火星一弹。 砰! 空中那粉,烧了起来,但转瞬就烧尽,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像是一股尸臭味。陆三金见多识广,早有听闻,半截入土四个组,有一招漫天撒粉,可以招来尸虫。却没有想到,那粉是从脸上抹下来的,也太恶心了。 “捂住鼻子,有毒。” 陆三金几人,脚一动,就已经退了好几步。而帅锅在死鬼摸脸上粉的时候,就已经退了好几步。当年,他可是跟老毒物学习了几年,那本毒物百科,他都看烂了。还有,老毒物时不时的下毒测试,他对于毒,不说登堂入室,入门总是有的。 但这毒,他没有认出来。 但让人中毒,说白了,无外乎就那么几种方法,吸进去的,吃饭喝水,再要么就是皮肤接触。 而那几年,他可是在老毒物那,练了一门闭气的功夫。 一口气,可以憋很久。 不管是什么毒,把气先憋住再说。再看看陆三金几人,退的很远,用手捂住鼻子。 陆三金道:“你这毒,没用。” 死鬼笑了笑,道:“没见识,这根本就不是毒,是毒,我还能往脸上抹吗?” “我的那些孩儿们,该醒了。” 嗡嗡嗡...... 像是什么声音,在大堂里响起,再仔细一听,那声音,是棺材中传出来。 一只只漆黑的虫,铺展着翅膀,从棺材里飞了出来,那虫的口器看着异常的恐怖。 黑压压地,像团乌云。 “尸虫!” 帅锅从毒物百科上看到过的图片,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了活生生的尸虫。 是那香唤醒了尸虫。 尸虫,生活在阴冷之地,常年一动不动,处于冬眠状态。但一遇到尸香,就会特别兴奋,它要进食,要吞噬活人的血肉。 毒物百科上记载。 尸虫,怕火。 如果找一个火把,那就好了。可现在哪里去找火把。 只见胡二迅速从包裹中,拿出了一个圆形的球,倒上酒。白云手拿两个打火石,一碰,露出了火花,砰,那圆形的球烧了起来。 胡二一棍子,就把火球打入到了尸虫中。接着又是一个火球,被他用棍子打了过去。 帅锅见火球飞了出去,帅锅瞅准机会,就准备跑上楼梯,从二楼窗户那溜走。 而老太婆像是知道了一样,给了岣嵝老人一个眼色,岣嵝老人甩出了他的阴阳铁球,砰砰几次,就把木质楼梯给砸倒了。 帅锅见门口又出不去,楼梯有断了,破口大骂道:“我去,我跟你们又何仇,有何冤。你们要劫他们的镖,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太婆道:“想杀你,哪有那么多理由。” 现在溜也溜不走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只能站到龙门镖局三人行那。统一战线,共同对外。 陆三金几人看了他一眼,算是认可了,说道:“这位少侠,你的腿上功夫不错。” 帅锅笑了笑,谦虚道:“那里那里,你那枪法才是真厉害,刚才那一击回马枪,刺在那瞎子的胸口,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活瞎子都变成死瞎子了。” 瞎子听到有人嘲讽,不悦道,“我那是没发镖,你等着,我要发飙了,发飙了。”说完,从怀中取去了一个镖形的工具,打开了之后,投掷了出去,并喊道:“看镖。” 一个镖分化出无数的小镖,齐齐射了出去。 帅锅快速躲闪,小镖从身旁闪过。而另一边,陆三金总镖头一记霸王银枪,就直接调开刺来的飞镖。而镖师白云的大刀,咚咚用刀都挡住了,而镖师胡二手中的棍,快速旋转,镖撞了上后,落在地上。 但那镖不是普通的镖,而是回旋镖。只见,帅锅躲过去的镖,又回射了过来。 死鬼也没有多闲着,把身上的衣服解开,只见他那身上,飞出了无数的虫子。 乌压压的一片,与老毒物同出一样,以身养虫。 帅锅道:“你是虫师。” 死鬼没有理会他,看向总镖头陆三金,道:“我这虫水火不侵,你们就不要想着,像刚才那样,用火攻。把镖交给我,要不然,你们将会被万虫吞噬。” 火已经不起作用了,混战一触既发。 陆三金总镖头道:“你们就这么确信镖在我身上吗?如果,镖不在我身上?” 死鬼一楞,随后哈哈大笑道,“镖不在你们身上?找这么烂的借口,你觉得我会信吗?” 陆三金汗颜,怎么说真话就没人信呢,只见他解释道:“你仔细想一想,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 这情报,是花了重金,购买的情报。 “但如果,这情报是我们卖出去的呢。” 陆三金看他没有明白,又解释道,“镖,有明镖,也有暗镖。” 死鬼要疯了,花了那么多银子,买来的是一份假情报,他愤怒道:“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只听到他一声鬼叫,飞在他身旁的虫子,都朝着陆三金几人,唰唰地攻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 只听陆三金喊道一句,“三号方案。” 帅锅一愣,三号方案?难道他们要硬攻,那我要找个时机开溜。 只见镖师胡二,镖师白云突然转身,跑到了墙壁上,拿起大刀狠狠地劈。 胡二在旁边喊道,“快,快点。” 木质的墙壁上出现了裂痕,陆三金一枪刺了过去。 “轰!”一声,墙倒了。 白云胡二率先冲了出去,陆三金紧跟其后,而帅锅如影随形,随风而动,几步就跑了出去,冲到了客栈外。 “我安全了。” “再见。” 说着,全力运作内力,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跑着。 半截入土四人组一愣,墙就倒了,随即追了出去。 帅锅跑了还没一炷香, 就见前方有一个黑影,跑近了,一看,原来是哮天犬,扭着屁股再奔跑。 帅锅迎了上去,“死狗,你跑的那么久,就跑到了这,你这也太慢了,你要减肥了。” 哮天犬汪汪汪叫了几声,人宠,滚一边去。 想来他们也追不上了,帅锅停了下来,对哮天犬说道:“哮天犬,快,用你的狗鼻子,嗅嗅小和尚在哪?”哮天犬看着他,什么狗鼻子,不嗅。 帅锅怒了,一巴掌拍了过去。 拍完后,一愣,摸了摸自己的手,怎么就一巴掌拍了过去,这样不好,不好,人与狗还是要和谐共处。 摸了摸哮天犬的头,道:“对不起呀,我太暴躁了。” 哮天犬打蒙了,看着眼前的人宠,小的时候还是很乖,自从山上下来后,都抽了我多少巴掌了,哮天犬已经打定主意,等找到那小和尚,我就离家出走。 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可嗅了好一会,都没有嗅到。下雨了,把味道都冲刷没了。 “关键时候掉链子,我要你有何用?” 说着,又要抽它,可手刚刚抬起,又放下了,心里告诫自己,这个习惯不好,我要改。 哮天犬看着他抬起的手,我要离家出走。 另一边。 关中四鬼几人,轮流背着画师,小和尚跑。 小和尚趴在二鬼的背上,朝着画师问道:“大哥哥呢?他怎么还没跟上来。” 画师道:“你大哥哥,他是个好人,是个好护卫,他,可能已经......”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挥手敲了四鬼头上一下,道,“你能不能跑慢点,都颠簸死我了。” “师父,不能慢,要是跑慢了,他们就追上来了。” 大鬼说道,“是呀,师父,您是没有听过半截入土四人组,喜好剥皮食肉喝血。” 他们的恐怖,关中四鬼从小就听他们父亲说过。 行走江湖,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而半截入土四人组可以排行前十,不是他们武功排行前十,而是他们折磨人的手段。 画师喊道:“那还不快跑!” “我这是背着师父您,跑不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师父我是累赘。” 四鬼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完,全力运作内力,快速狂奔。 正文 第五十九章 青衣司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青衣司。 大周朝廷监察江湖的机构,说白了,就是特务组织。 青衣司下,管辖着居多部门,如监察部,暗探部,青刀部。监察部,在每个州市都设了机构,多解决江湖纠纷。而暗部的人员,遍布江湖各个角落,或许,你身边的同门就是暗探部的一员,而你的一言一行都被他记录下来。而青刀部,武力部门,以攻为主。 渡口上,总指挥使李大锤站在那,身着青衣长袍,衣袍上用金线绣了一只螳螂,又称螳螂服,腰间挂着一把刀,还有一块令牌。身后有几人都站在身旁。 大河中,有几个船夫摇荡着船桨,而在岸上,斥候都藏在四周的山野之中,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够及时应对。 “还没来吗?” 总指挥使李大锤忧心忡忡,心里总觉得不安。 皇帝年老,近些年迷恋长生之术,曾派人去海外,寻找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寻找长生的仙药,但苦寻多年,都没有找到。随后,又把视线放在江湖,寻求长生的功法,秘籍。 “那本念宗绝学,真能让人长生吗?”李大锤摇了摇头,世人无人能得长生,放下了心中的杂念。 说起念宗,青衣司里有一些记载,早已经封山,不再出世。 而他的开山祖师心念老祖,还未封山之前,他就活了一百岁,而封山后,就断了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也有传闻说他破碎虚空,飞升去了。 而他的七个亲传弟子,替他守在那念山,都是入了化境的高手。 但,谁知。 其中又一人,生出叛心,夺了心念老祖的功法,逃出念山,消失在江湖中。 朝廷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派出了无数人马,有明面上的青衣卫,还有暗地里的密探。 过了许多年,以为没有消息,皇帝都心灰意冷了,但谁知,有人在敦煌发现了他的踪迹,待找到他时,他居然死了,而在他的怀中,找到了那本书。 密探,在纸上写上密信,绑在了信鸽的腿上,仆仆扑,飞到了京城。 李大锤一收到消息,立马就上报给了皇帝。 皇帝大喜,道:“天佑我呀,长生有望了。” “此事,不容有失。” 李大锤领命,回来就思考,怎么把那本绝学安全送到京城。 从敦煌到京城,路途太过于遥远,江湖之中,总会有人铤而走险,劫走了,那就糟了。 青衣司的主力大多在京城,忧虑之际,就有人说道,龙门镖局在敦煌开了一个分局,龙门镖局总镖头三人都在敦煌。可以让他们三个押镖送回来。 李大锤道,“胡闹,用镖师送,那还不如青衣司自己送。” “总指挥使,下官还没有说完,他们送的是空镖,把那些想劫镖的人吸引过去。而真镖,走暗道。” 大鹰传信,日飞千里。 很快,敦煌青衣司李大仁,收到了上面的指令,并当夜就偷偷来到了龙门镖局,与陆三金秘密会谈。 陆三金道,“李大人,你怎么来了。” 李大仁道,“有一镖,值万金,要你压送到京城。” 值万金,陆三金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当即就想拒绝,只见李大仁道,“这镖,你不得不接。”然后就解释道,这镖,你们走的是空镖。当明面上的靶子,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而青衣司也派了一对人马,从敦煌出发,盒子中装的念宗功法,也是假的。 真真假假。 而念宗功法,已经在路上。 陆三金、白云、胡二几人当夜,就快马加鞭,就向京城赶去。青衣司给他们通关文碟,可以在官府驿站休息,到了驿站就换马,可谁知?那天下雨,路过有间客栈时,想暂歇一会,给马喂草。 可谁想到,发生了这么变故。 现在他们几个,还在逃命,而半截入土四人组,还在后面不断的追。 ..... 青衣司李大锤站在那,仔细回忆下事情经过,看着周围的人,除了身旁这几个心腹,知道这一趟是来接那本念宗功法。而其他人,都不得而知 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而那趟暗镖的消息,也控制在几个人内。 可,到了约定的时候。 李大锤沉声道:“怎么还没来。” “难道出现了什么岔子?” 身旁,青衣司副指挥使,站在一旁,汇报道:“四个时辰前,信鸽传了的消息,快到了。 ” “按理来说,现在应该传来了消息,怎么还没到。” “给我催?” 一只只追踪鸟从笼子中,放了出来,扑哧,飞到了天空,还没过到半个时辰,就又飞了回来,但追踪鸟的腿上,却没有携带任何信息。 青衣司李大锤,冷声道:“出意外了!” 每隔四个时辰,都会有信鸽飞回来,用密信写着,到了那,还有多久到。 李大锤嘶吼道,“快,让人沿路去找,去找!” “是。”副指挥使领命,说完,领了一队人马,骑上骏马,快马加鞭,尘土飞扬。 通过整理出来的信息,从最后发回来的情报,所说的地点。沿着这条路探查,其中,有几个是追踪高手。 荒无人烟,密密麻麻的树林。 “有血腥味,大人。”青衣司中,聚集了很多人才,里面有一个天生鼻子都很灵,他说道。 吁吁吁... 副指挥使伸出手,拉住马绳,停了下来。 “四处散开,给我找。” 没过一会,就有人喊道:“副指挥使大人,这,在这...都死了。” 副指挥使都赶了过来,只看见五个尸体,倒在了地上。 而另一边。 李大锤头心里也明白了,出事了。但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还未天黑,就有人快马赶了过来, 从马上纵身跳了下来,单膝跪在地上,道:“总指挥使,人找到了,他们都死了。” “死了。”李大锤不敢相信,“那东西呢?” 那人回道,“不见了。” “快,带路。”李大锤跨上马,一行人,骑上了马,尘土飞扬,经过一个时辰的快马加鞭,就到了地方。 “总指挥使大人。”周围的人恭敬道。 那死去的人,已经仔细检查过,汇报道:“一剑致命,没有丝毫反抗,或者说,是那人的剑很快,快的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五个人,就被一剑刺死,倒在地上。” 李大锤破口大骂道,“他们可是青衣司一顶一的好手,在江湖中,也算是一等高手,怎么可能毫无反抗。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人杀死。” 有人说道,“会不会有人冒充青衣司的人,趁他们不备,偷袭了他们。” “他们都是老手了,不会犯这种错误。” 李大锤走上前,看着五人死后倒地的姿势,道,“好快的剑。” “江湖中,能使出如此快的剑,有两个人?” 副指挥使道,“那两人?” “一个是剑神,西门吹灯。一个是剑圣,独孤不败。” 剑神剑圣,当年,他们两人在紫山之巅,比试了一场,看一看,谁才是剑中王者。 但,那场打斗,谁胜谁负,不得而知。 只知西门吹灯退隐在绝山上,闭门不出。而另一边,孤独不败也消失在江湖中,不见踪影。 副指挥使恶狠狠道,“居然敢动朝廷要的东西,哪怕他们是剑神,剑圣,都得死!” 李大锤又仔细检查了伤口,道,“他的剑够快,但,与西门吹灯与独孤求败,差了点火候。” “江湖中,又出现了一个用剑的高手。” “派人去查一下,西门吹灯是否在绝顶山。再去查查,江湖中用剑的一流高手,查查他们这段时间的行踪。” ..... 另一边,帅锅停下来后,才想起,行李还在房间,马车还停在客栈的马棚里。除了随身携带的一点银两,啥都没有。 想着,又偷偷返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注意四周的动静,而哮天犬不情愿的在后面跟着。 有间客栈。 他纵身一跳,就二楼窗户那,跳了进去,小心翼翼的观察,发现没人,就进入到房间,拿起了行李。再看看大堂,死去的小二,厨师,心中有点悲凉。 “希望你们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 手在柜台上,仔细的翻找,才找到了一点碎银子及铜板。 “我可不是偷钱,这是你们的安葬费。” 说完,回到了后厨,拿出工具,在客栈外,找了个地,挖了一个大坑,把两人拖了进去,埋了,算是做个好人吧。 “所以,我拿点银子,不过分。” 弄完之后,天都黑了。 算了,就在这客栈,睡一晚再说,就回到房间。 等他睡醒时,已到了中午。 楼下传来了声响。 一男一女,手拿长剑,身穿长衫。 “师妹,这里发生过打斗,你看那地上的血迹,破碎的楼梯,那墙都一个大窟窿。”师兄转了一圈,分析道,“这客栈的人,被人杀了,拖了出去。你看,这地上的血迹,一直托到了门外,昨夜的雨,把血都冲干净了。” 师妹道:“江湖,这么乱吗?” “你再看,马棚里有一辆马车,想来住在这的客人的,也被人杀了。” 师妹吓怕了,道:“师兄,我要回去。” 师兄道:“没事,有师兄在。” 正文 第六十章 老江湖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楼上看你。 就如同帅锅站在楼上,看那师兄妹两人。 这两人,一看就是初出茅庐,某个宗派弟子。 师妹陆云环顾了一圈,觉得有点恐怖,只听她道,“师兄,我们还是走吧,这地方,总觉得有点恐怖。” 师兄吴道,倒没有害怕,说道,“怕什么,有师兄了。” 陆云看师兄还再四处观看,正走到了破墙那,她随便抬起头,就看到二楼上,有个人站在那,着实吓的一跳,结结巴巴道,“有...人...” 吴道转过身,扫视了一圈,道:“有人,哪有人。” 只见师妹颤抖地站在那,视线却望向了楼上,他顺着师妹的视线,看了过去,也吓得一跳,扑通坐在了地上,颤抖道:“你...是人...是鬼?” “不论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我可是会武功的。”吴道从地上跃起,拔出了剑。 帅锅就这样看着他们,觉得有点笑了笑,江湖新人,都这样吗。 “我是人,可不是鬼,你们见过这么帅的鬼吗?” 吴道双手握剑,看着他,待帅锅说完话,就知道他不是鬼。他不是鬼,是个人,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站在二楼,也不知他站了多久,稍微一推理,吴道就做出判断,这客栈的人,就是他杀了,只听他道:“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不是你杀了人,你看看地上的血迹,你在看看这,我要行侠仗义。” 帅锅笑了笑, 我可是受伤者,怎么就成了凶手,这人脑子有问题吧,并说道,“你怎么就会觉得,我是凶手了。” “不是凶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帅锅道,“人是我的,你们就不怕我杀了你们。” “我不怕。” 吴道握剑的手都在颤抖,但还是紧紧握在了手里,而陆云站在了他的身旁,拔出了剑,指着帅锅。 “你看看你们,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我,你们是个江湖新人。” 吴道一看被人小瞧,大声道,“我,我可是老江湖。” 帅锅笑了笑,“你们行走江湖,都不看攻略吗,像你们这样,在书中活不过三章。” 中华书局中,有很多关于江湖的著作,如《江湖行走指南》《在江湖中如何生存》。 陆云疑惑,道,“攻略,什么攻略?” 陆云不喜看书,一看就头痛,而吴道从门派出来之前,可是看看足足一个月,关于行走江湖的书籍。他道,“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为名除害。” 帅锅道,“你们这种小虾米,还不用我出马,哮天犬,出来。” 哮天犬,没有回应,再回房间一看,不在,再一看,跑哪去了。 正见哮天犬啃着一个萝卜,就从厨房跑了出来,都没有吃的,都是素的,都没点肉,能吃的,就只能是萝卜,怎么吃,都要瘦了。 他也听到了屋大堂里的动静,也没有反应,待帅锅叫他的,就听到了喊他的声音。 对呀,帅锅就可以做饭呀,吃点熟的,身影一动,就跑了出来。 师妹吓的一跳,退后了好几步,道,“师兄,有狗,我最怕狗的。” 哮天犬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陆云道,“狗,离我远点。” 哮天犬滋滋叫了几声,没见过英明神武的狗吗? 师兄吴道把剑指向了哮天犬,道:“别过来!” 哮天犬一看一嗅,它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就如之前,半截入土四人组,一出现,它都感到了危险,搜一下,就溜走了。 而,现在。 哮天犬昂起头,看着眼前两个弱鸡。 只待帅锅一声令下,就抓破他们的血管。 怎么这么暴力呀,这不是我的性格,要温柔,要慢慢咬碎他们的脖子。 “汪汪汪!” 哮天犬一叫,声如洪钟。 帅锅发出信号,“哮天犬,你就和他们好好玩玩,但,别伤了他们。” 吴道一听,被人小瞧了,我还不是一只狗的对手,心中不爽。而这时,已经扑了过来,他口中喝道,“黑狗,看剑。”说完,就使出了一招,柳暗花明。 哮天犬一纵,来了一招狗急跳墙,一跳,就飞到了师兄的头上,一顿乱抓,头发都抓乱了,吴道都气疯了。 “死狗,放手。” 哮天犬汪汪汪就是不松手。 师兄手中的剑都丢了,抓住哮天犬的身上,而师妹站在了一边,气呼呼的,手足无措。 她看到狗,就害怕。 帅锅看了一会戏,道,“哮天犬,差不多得了。” 哮天犬一纵,心道,我现在怎么那么听他的话,妈的个巴子,并退到了一边。 帅锅纵身一跳,从二楼跳到了大堂。 吴道陆云两个,都往后退了好几步。 帅锅郁闷,道,“两位,你们怎么了,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帅锅像个老江湖,开口说道,“你们,从哪来,会哪去?江湖,不适合你们。”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转身进入厨房,开始洗菜切菜做饭,现在的他, 不像个杀手,倒像个厨师了。 大堂里。 陆云小声说道,“师兄,我们走吧,那人,看着不像个好人。” 帅锅要是听到,定要气吐血。 我怎么就不像个好人呢。 吴道,“师妹,虽然他看着不像个好人。但,根据我看了三百本江湖行走指南,他不会伤害我们。” 还没说完,就见到了帅锅端菜就过来了。 哮天犬就一下就扑了上来,帅锅呵斥,道,“哮天犬,你这都什么习惯,怎么就上了桌子,下去,下去。” 哮天犬趴在那,摇着尾巴,流着口水。 陆云,吴道从门派出来,想行侠仗义,却谁知,在路上,被一个乞丐给忽悠了,说他们骨骼惊奇,是练武奇才,卖给他们一本武林秘籍,如来神掌。 骗走了他们身上所有的银两。 现在两个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 帅锅看着他们,道,“想吃?” 他们两人一人点头,一人摇头,帅锅道,“你会架马车吗?” 吴道心道,这和吃饭又什么关系,但还是下意识的点头。 “吃吧!” 两个坐在桌边,狼吞虎咽,很快就吃完了。 “好香!” “好香!” 一声是大堂里传出,一声是从客栈外传来。 只见一个衣服破烂,手拿竹篙的老乞丐,走了进来。 吴道一看,惊的站了起来,道,“是你,老乞丐,还我银子来。” 老乞丐看到眼前两个,心道着运气也忒不好了,口中笑道,“原来是你们,好久不见,过的还好?” 吴道拔出剑,架在了老乞丐的脖子上,骂道,好个屁,把银子还给我。 他那本如来神掌,书背后写着中华书局出版,三文钱,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老乞丐轻轻拨动脖子那把剑,笑道,“别呀,别,那银子,我都花了,拿什么退给你们。” “整整一百两,你几天就花完了。”吴道不相信。 “那个,我与怡红院头牌睡了一觉,就花完了,还欠三十两,我还在被他们追杀......”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河中府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吴道握住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很生气,但又不能动手杀了这手无寸铁的老乞丐,这不符合他的侠义精神,另一只抓住他衣领的手,也松开,道,“你,你真行!” 吴想倒不是心疼这一百两银子,心想这怡红院头牌到底是有多美?一晚值百两银子。 他这是初出江湖,要是他去了京都,一掷百金,千金的,比比皆是。 老乞丐双手整理衣领,龇牙笑着,大步向前,就坐在桌上,拿起一双筷子,也不管是不是用过的,夹起来就吃,边吃边抱怨道,“怎么就剩点残羹,吃不好,也吃不饱。”但筷子始终没停。 帅锅夹起的菜,都掉在了桌上,呆呆看着老乞丐。 这货,也太自觉了。 老乞丐看了一眼掉在桌上的菜,道,“浪费。” 帅锅放在筷子,再无半点食欲,拍了拍桌子,道,“老乞丐,你干嘛?” 老乞丐抬起头,看着他,疑惑道,“你眼神不好吗,我正吃饭呢。” 帅锅道,“我允许你吃了吗?你有银子吗?上来就吃。” 老乞丐双手一摊,仔细看着帅锅,道,“我发现你除了眼睛有问题,你这耳朵也有问题,我刚才和那位少侠说了,我去怡红院钱都花光了,还倒欠二十两,被追杀呢,我现在身无分文,没银子。” 我了个去,没银子,还这么横。 只听那老乞丐幽幽道,“小伙子,这天下想请我吃饭的多了去了,我都没去,我吃你一顿饭,是你的荣幸。” 还请你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看在你是老人,我定揍你一顿。 帅锅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老乞丐看着他,悠然道,“千金难买我乐意,我不乐意,你就算是用龙肝凤胆招待我,我也不去。我要是高兴,你就算是清汤寡水,我也乐意吃。” 这脸皮,跟老头子倒是有的一拼,怪不得能活到这么大年纪,还没有被人打死,这嘴上功夫确实不耐。 老乞丐说完,把盘子都拿了起来,添了一遍,不浪费一点粮食。 哮天犬一看,我的菜,都被这乞丐吃了,但他不敢去抢。他从这老乞丐的身上,感到了危险。一条会武功狗的直觉,就像是看到了老头子似的,说不清道不明。但旁边又偷瞄了几眼,又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破破烂烂的,怎么看都不是个高手。 “这菜味道还行,不知是你们谁做的?” 帅锅站了起来,道,“我。” “不错,年轻轻轻,就有如此手艺,就是还差点火候?”帅锅一听不乐意了,如果说他武功差,他承认,因为他就会跑。但你说他厨艺差,他从六岁开始做饭,到现在都已经十几个年头了。 他对自己的厨艺,那是相当的自信。 “你行,你来?” 老乞丐叹了口气,道,“唉,我是来不了的。” “那你说什么!” “我不会做,可我有一条天下无双的好舌头,这舌头,尝过天下山珍海味,连皇宫里的御膳房,我都去了好多次,那御厨做的菜,确实没话说,比你这强多了。” “吹牛不打草稿,还御膳房?” 老乞丐看着他,露出神秘的微笑,道,“你还年轻...” 帅锅认真打量,难道,这老乞丐还是一个高手。但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像呀。我靠,他不会是在唬我吧,而我好像被他唬住了。 “老乞丐,你唬我。”帅锅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桌子。 老乞丐高深莫测道,“无知者无畏。” 帅锅也不理会他,回到了厨房里,因为还没有吃饱,哮天犬也还没有吃,就又是切菜,炒菜。 吴道坐了过来,看着老乞丐,道,“老家伙,你又在忽悠人,谁信你,谁就是傻子!” “你那点把戏,我们可知道了,你还是省省吧。” 师妹陆云在一旁附和,说,有我们在,你是忽悠不了他的。 老乞丐淡淡道,“你看看,经过那次之后,你们的江湖经验,蹭蹭往上涨,现在都条件发射了,可不要谢我。” 陆云气道,“谁要谢你,死骗子。” 菜炒好后,帅锅在厨房中吃饱了,并喊道,“哮天犬,进来。” 哮天犬嗖的一下, 就跑进了厨房,扑到了吃的上,三下五除二的速度,就吃完了,心满意足。 帅锅走了出来,手上口口如也,老乞丐拉下脸,说道,“你进厨房抄的菜呢?” 帅锅淡淡道,“吃了。”然后走到那砸到的楼梯那,施展轻功,一纵,就跳到了二楼。 老乞丐,吴道,陆云几人心道,好身手! 回到房中,把行李都整理好,打包,再仔细在两个房间看了看,确定没有遗漏后,背着包裹,跳了下来,喊上吴道,陆云,道:“我们走!” 吴道问,“去那?” “驾车,去河中府。” 河中府,因位于黄河中游而得名。 “为什么,跟你走?” 帅锅道,“你们师妹二人,吃了我的饭,又没有银子付账,付出点劳动作为报酬,不过分吧。” 老乞丐听他们说去河中府,心中有了主意,道,“我也吃了你的饭,也没付银子,我给你驾车。” 帅锅头痛,怎么那那都有你,道,“不用。” “那怎么行。”老乞丐不依不饶,非要给他驾车,跑出门,就扒在马车上,不下来。 帅锅汗颜,跟了出去。 “老乞丐,下来。” “不下来。” 帅锅威胁道,“你也不看看,这是那,荒郊野外,你要是在这样,我就一剑结果了你。” 老乞丐一副就义的模样,“就算死,我也不下来。” 无可奈何,帅锅只能点头同意。 “你来。” 老乞丐摆了摆手,道,“我不会驾车。” 你不会驾车,那你说个鬼。帅锅算是服了这老乞丐,并让吴道驾车。 在吴道的心中,他吃了别人一顿饭,欠了别人一个人情,既然你让我给你驾马车,那我就还了你的这个人情。 直接上了马车,拉起缰绳。 而帅锅,陆云上了马车,老乞丐一脚瞪了上来,帅锅道,“你都不会驾马车,你上来干嘛?” “我也要去河中府,你带我一程。” 帅锅道:“不带。” 老乞丐直接站在马车前,你不让我上乘马车,那我就不让开,让你的马踩死我。 帅锅还未说话,吴道骂道,“老乞丐,你想碰瓷?” “我就是碰瓷咋滴。” 吴道又骂了几句,老乞丐无动于衷,闭上眼,你能把我咋滴。 帅锅算是服了,这货除了脸皮厚,还会耍流氓,松口让他上车。 老乞睁开眼,丐屁颠屁颠地上了马车。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忽悠!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半截入土四人组追了一整晚,都没有追到陆三金等人。 老鬼扶住棺材板,气喘吁吁,道,“武功不行,跑的倒是挺快的。” 再看看身后,岣嵝老人才堪堪过来,满头大汗,道,“不服老不行呀。” 而瞎子,老太婆落在了最后,瞎子的手,就摸在老太婆的手上,老太婆挣脱开,骂道,“死瞎子,你想干嘛?” 瞎子羞羞笑道,“我这不是怕跟丢了。” 老太婆气道,“那你怎么不牵住他们的手。”说完,指了指岣嵝老人与老鬼。 瞎子淡淡道,“我不好这口。” 老鬼,岣嵝老人呵呵一笑,你还是有自知之明,你要是敢伸过来,那就是找死。 “龙门镖局总镖头陆三金,在江湖中,名声在外,还以为是一代侠者,谁知是个缩头乌龟,一看情形不对,就溜了。” “江湖传言,不可尽信。” 老鬼沉吟了一会,“算了,回去吧。” 说完,几人也不追,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瞎子道,“真不想走,要是有个马车就好了。” 半截入土四人组就顺着官道,一直走,可走了快四个时辰,都没看到一辆马车经过。 “唉,都累死了。” 瞎子坐在了地上,“不走了,不走了,又累又渴。” 只听老鬼道,“你还累,我还托着一个棺材呢。”再看岣嵝老人、老太婆太累的不行,就停了下来。把棺材放在地上,几个坐在那。 这时。 瞎子站起,惊呼,“有马车。” 老鬼、老太婆、岣嵝老人都齐齐看了过去,可什么都没有。 老太婆骂道,“你个瞎子,哪有马车?你眼睛瞎了,你的心也瞎子吗?” 瞎子解释道,“我听到了。” 只见,远方有一辆马车,出现在了视线中,缓缓向这边行驶了过来。 吴道驾着马车,悠悠地,只因为那老乞丐之前骂他驾车太颠簸了,帅锅也这么觉得,就让他慢点。 车厢里,老乞丐侧躺在那,哮天犬趴在帅锅脚边,陆云坐在旁边,都不说话。 吴道看着前方,有几个老人,七老八十,坐在棺材上,向他挥手。 吁吁吁...... 吴道拉住了缰绳,看着那几个老人,三个老头一个老太婆。 马车停了下来,帅锅在车厢里问道,“怎么停了?” 吴道,“路上有几个老人。” 帅锅心想,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老人,开口说道,“车里窄,坐不下。” 吴道只能对那几个老人道,“不好意思,坐不下。” 而半截入土四人组,盯着他,过了一会,老鬼道,“抢劫!” 吴道哈哈笑了起来,看着这几个老人,道,“抢劫,就你们?” 这几个老头,脑子有毛病,七老八十,还学人抢劫,我这一剑,就可以灭了你们。他拔出了剑,问道,“你们认识这是什么吗?” 老太婆说道,“我们又不是瞎子,当然认识,一把剑。” 瞎子不乐意了,“说谁呢,说谁呢。” 吴道,“既然认识,那还不让开。” 老鬼笑了起来,道,“你的手,能握紧你手中的剑吗?” 这几个老人失心疯,直接说道,“让开!” 帅锅坐在车厢里,死鬼开口时,他就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也没多想,待过了一会,还听吴道与路上几个老人在说,就拉开了车帘,呆在了那里,我勒个天,口中结结巴巴道,“你们好!” “是你!”半截入土四人组,也惊呆了,惊呼道。 死鬼冷笑,“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吧,你想怎么死。” 老太婆淡淡道,“一刀一刀凌迟处死。” 帅锅走了下来,站在那,小声说道,“能不能不死呀?” 死鬼淡淡道,“不死,也行。”老太婆不乐意,说道,他必须死。死鬼看了一眼老太婆,说道,我说话,不起作用了吗。老太婆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帅锅。 帅锅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能活着就行,只见死鬼说道,“你陪我睡一晚就行。” 帅锅呆在那,而吴道的剑指着半截入土四人,说道,“你们想干嘛?” “放下!”帅锅小声呼道,无知无畏,你想死的不够快吗? 其实,帅锅也能跑,他的轻功施展开来,半截入土四人也追不上,可自己跑了,吴道、陆云、老乞丐几人必死。虽然自己不靠谱,也爱惜命,爱银子,但做人,终究是有点底线的。 帅锅心中默默流泪,认命道,“好,我陪你,但我求你放过他们。”当然,这也是权宜之计,待他们放过吴道他们,只有有机会,就施展轻功开溜。 死鬼笑了笑道,“就算是我愿意,他们也不愿意!” 岣嵝老人道,“我要喝血,喝人血!” 瞎子道,“我要做人皮灯笼。” 老太婆道,“我要收藏人骨。” 吴道手中的剑在颤抖,他是江湖新人,但不是傻子,连帅锅都对方不了的人,更不是他所能对付的。 “别呀,总是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帅锅嬉皮笑脸说道。 死鬼上前,一把搂住了帅锅,帅锅只觉得一阵恶心,也不敢挣扎,强颜欢笑,而死鬼的手,还在帅锅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帅锅浑身颤抖,一巴掌拍了过去。 死鬼捂住脸,怒道,“本来想放你一马,看来你真是找死。” 瞎子手中出现了一柄飞刀,老太婆从棺材中取出弯刀,而岣嵝老人在手中转着阴阳铁球。 手怎么就那么贱,怎么就甩了他一巴掌,说道,“那个,我的手抽筋了。” 死鬼呵呵一声,道,“全杀了!” 只听马车里,传来了一道声音,幽幽地说道,“死鬼,你忘了你的脸,是怎么伤的吗?瞎子,你忘了你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吗?驼背,你忘了你的背是怎么驼的吗?” 半截入土四人汗毛直竖。 死鬼、老太婆、瞎子、岣嵝老人齐声惊道,“是你?” 老乞丐隔着车帘,也不回答,吼道,“滚!” 半截入土四人嗖一下,拉起棺材板,就溜走了,跑的比谁都快。 老乞丐赶紧说道,“还愣住干嘛?快走呀。” 车厢里,老乞丐摸了摸胸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道,“吓死我了,真把他们唬住了。” 帅锅看着他,“你唬他们的?” “那不然呢?” “那你知道他们是谁的?”帅锅困惑,这老乞丐到底是不是高人。 “你又不看看我是做什么的?” 你不就一乞丐,难道还有什么特殊身份吗? 只听老乞丐说道,“江湖之中,丐帮人最多,所知情报也是最广的,我可是丐帮情报部门的,知晓江湖中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刚才偷偷扒开了车帘,见他们的打扮模样,就认出了他们。而当年,他们被一高人在无心谷给打的半死,我也知道一点。当然,我也不敢说太多,怕露馅了,就让我们滚。” 帅锅道,“牛!” 这老乞丐也不是一无是处。 吴道驾着马车,飞快行驶。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三陪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马车跑地飞快,颠簸来颠簸去,帅锅几人在马车里,东倒西歪。 路途上,美丽的风景,也无暇去欣赏,脑袋、胳膊都撞了好多下,中途帅锅还吐了一次,但就算是这样,也没有让吴道减慢速度,半截入土四人组,要是意识到了问题,发现被忽悠了,追了过来,那就糟了。 就这样一路驰骋。 吁吁吁... 吴道拉住了马的缰绳,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帅锅直接就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吃了一口的灰。 “我了个去。” “痛死了,就不能慢点停,非要急停。”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指着吴道骂道。 吴道说了一声抱歉。 他们一行到了河中府城门前,那‘河中府’三个大字光彩夺目,不远处,就是黄河,在城门口,还能依稀听到黄河咆哮的声音,门前倒也站着几个守卫。 帅锅上了马车,马车慢慢从城门进去,官兵也没有拦截进行盘问。 道路上,大多不像个生意人,而是背着刀剑的人 按理来说,,河中府,一个小城,应该不会有很多人,只有到了雨季,各河流的水汇集到黄河,然后在观景台,你会看到黄河大咆哮。 “怎么这个多人,聚在这河中府。” 老乞丐笑了笑,说道,“这你都不知道,还在江湖行走,三年一届,年轻一辈的高手对决,就在这河中府举行,弄出一个年轻一辈的排行榜。” 人在江湖,要么为名,要么为利! 是人,都难以逃开名利的束缚。 这场比赛,由朝廷青衣卫牵头,各武林门派送人,过来比赛。 年轻第一人,会在江湖各大周刊报道外,还赏黄金百两,及一把名剑。 而另一边,画师几人穿过了一片片密集的林子,林中长满了荆棘,刺树,几人的身上都被划开了。 “师父,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大鬼说道,越走,刺树越多。 画师拿出地图,看着天上的太阳,分辨方位,“不会有错的,为师走的是最近的路。” “马上就要到了,加把力。” 画师趴在大鬼的身上,说道。大鬼心里诽谤,你是趴在我身上,说话不腰疼。又走了近一个时辰,大鬼实在是累的走不动,把画师放了下来,二鬼也把小和尚放了下来。 “快到了。” “等到了河中府,为师请你们去酒楼喝酒吃肉,再去青楼找个姑娘陪,让你们放松放松。”画师想着之后,再买一辆豪华的马车,以后出行就用不受罪。 关中四鬼想着画师为他们勾勒的美好幻想,但下一瞬,就破灭了。 “师父,您都说了十几次快到了,怎么还没到。”大鬼说道,他实在是信不过画师。 画师心里也嘀咕,怎么还没到,再看看地图。 二鬼在旁边说道,“师父,你这地图是不是拿反了。” “怎么可能......”话还没说,画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地图,他真的拿反了,尴尬笑了笑,道,“为师习惯倒着看地图。” 关中四鬼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画师板着道,“你们听。” 关中四鬼几个侧耳去听,什么都没有听到。 画师道,“黄河在咆哮!” “听到了黄河咆哮的声音,那说明咋们离河中府不远了。” 关中四鬼信以为真,站起身来,动力十足,“烧鸡烧鸭,再向你们招手了。” 嗖... 刚刚积蓄了内力,运到腿上,嗖,一路狂奔,尘土飞扬,还别说,运气还真好,就到了河中府。 画师从大鬼背上下来,看着城门,很是感慨,总算是到了。并对关中四鬼说道,“你们拜我为师,我自会好好教你们绘画的技巧,但再这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把拜师的银子,一人一月十两给为师。” 实在是银子都在包裹里,而包裹在‘有间客栈’里,当时逃命时,忘记拿了。 关中四鬼一愣,摸了摸身上,身无分文,道,“师父,我们身上没银子,等我们回到了关中,一起给您。” 画师不敢相信,那不是喝酒吃肉睡姑娘都不行了,气道,“你们都没银子。” 那怎么办,难道,我有要流落街头,去卖画。可,画笔又不在自己身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进了城。 画师吩咐他们,“你们好好找工作,我们待在一起,都会饿死。” “可,我们不想离开师父你呀。” 不想离开,你们留在我身边,迟早把我饿死,只听他说道,“你们都是个中好手,去当个武夫,护院的,都饿不死。” 大鬼道,“师父,我只要修书一封,不出七日,就会有人送银子来。” 七日,足够我们饿死好几回了。 画师说道,“过不了七日,我们就饿死。” 走着一行人就到了广场。 那里有一个公告栏,上面张贴了很多招聘信息, 如某某客栈招洗碗工,跑堂的;某某会馆,招牛郎;某某青楼,招姑娘、保镖。 画师指着这牛郎会馆,道,“这个不错,出价高。” 大鬼道,“牛郎?牛郎是做什么,我们都没有做过。” 画师笑了笑,道,“你没看到上面介绍吗?陪吃陪喝,吃着喝着还把银子赚了,多好的差事。” 二鬼说道,“陪酒的,我们不能做,这要是传了出去,传到了我爹的耳朵里,我们都要被打死。” 画师道,“打死之前,你们都要饿死。” “师父给你们当经纪人,不要怕,人,总有那么一次的,习惯就好了。” 没过一会,就领着他们四人来到了牛郎会馆。 老鸨一看,四胞胎,眼睛一亮,这是要卖大价钱呀。 “好好好!” 当场就要把他们签下来,四胞胎,炒作,噱头都有了,那会馆里的生意不是如日中天。 画师和老鸨进入房间,聊着合约的细节。 而关中四鬼在那,聊了起来,二鬼道,“师父,这是要把我们卖了呀。”还是二鬼看的透彻,不糊涂。 “我们好歹在江湖中,还有点名气,这要是传了出去,去三陪,那我们还要不要面子呢。” 几个对视了一眼,就嗖的一下溜了。 “就按照你说的那个价钱。” 画师与老鸨谈好了几个,走出来,一看,关中四鬼,他们人呢?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相逢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关中四鬼不打招呼就跑了出来,没过一会,画师就追了出来,指着他们的头,骂道,“你们跑什么?” 画师耐心的劝道,“价钱都谈好了,老鸨出的价钱,还是很让人满意的,你们呀,就是太小家子气了,忍一忍,大把的银子就到手了,天下还有什么比这银子赚的快的。” 关中四鬼几个对视了一眼。 “师父,我们在在江湖中,还是有点名气,这要是去三陪,传了出去,我们还怎么行走江湖。” “是呀,师父。” 几个你一口,我一口的说道,二鬼试探性问道,“师父,要不你去。” “我也想去,可牛郎会馆也不要我呀,年青地容颜已经消逝.....怎么说起我来了,你师父我,能去吗?到时候别人一说,关中四鬼的师父,在牛郎会馆里陪客,那不成了江湖笑柄了吗?”当然,重点不是这个,听说牛郎会馆里,服侍的大多是老女人,肥女人,这也是去陪吃陪喝还陪......那我的一世英名不就毁在了这里。 树要皮,人要脸。 这要是传了出去,画师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再看看这几个不靠谱的弟子,唉,再想想别的法子。 “算了!” 几个向着广场走去,再看看招聘信息,看那些地方招人。正走着,画师就看着,他几个四个徒弟就定在那,一动不动,画师骂道,“怎么了,傻了。” 迎面走了一老头,穿着长衫,背着大刀,满脸怒气,开口就道,“你们够能跑的呀,居然跑到了河中府,看我这次不打断你们的腿。” 关中四鬼低下了头,不敢反抗。 画师见他劈头盖脸的骂自己的徒弟,像训孙子似的,画师道,“你谁呀?” “你谁呀你。” 关中老人心道,我训我儿子,管你屁事,“滚开!要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画师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了,我勒个去,这不会是他们的仇人吧,这运气也太不好了,看他这气势,在看看他背上的大刀,“那个,我跟他们.....”不熟两个字,迟迟说不出口。 再看看这四个收的弟子,不能示弱,道,“我是他们师父,有什么事冲我来。” 关中四鬼站在了一边,看这个情形是要打架吗?可师父没有武功,打的过父亲吗? 关中老人一愣,道,“你是他们师父?” 画师有点气软,道,“那个,也.....”算是还没过说出口,关中老人突然伸出了手,握住了他,道了一句,“幸会,幸会。” “我这几个孽子,让你操了不少心吧。不听话,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画师真的愣住了,看着关中四鬼,我了个去,是你们父亲,你们居然不早说,吓死我了。 说完,就热情的邀请画师到了酒楼,喊小二点了一桌酒菜,上了一壶竹叶青。 关中老人仔细打量了几眼画师,江湖知名的高手,他大多有听闻,或许,这人在某个地方隐修,并问道,“不知您学了多少年?” 画师以为他问自己绘画的功夫,学了多少年,道,“七岁就开始学,一直到现在,都三十多年了。” 关中四鬼吃着肉,也不说话。 关中老人敲了一下离他最近的大鬼,道,“还不给您师父敬一杯。” 唉。 “你跟你师父,都学了点什么?给我展现下。” 大鬼道,“还没学。” 画师在一旁说道,“没有四五年,是很难入门的。” 关中老人甚慰,一门功夫越难入门,就说明以后可能取得越高的成就。 画师张了张口,关中老人见他有话说,道,“您有什么话,就说。” 画师说道,“当时,他们几个拜我为师,一人一月十两银子。” 关中老人瞬间就明白了,拿去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来,“你这收费也太便宜了,一个月最少也得五十两。” “这怎么好意思呢。”但手已经把银票摸在了怀中。 另一边。 帅锅道了河中府。 “老乞丐,你还跟着我们干嘛?”帅锅说道,你不是说了倒了河中府,就离开的吗? 老乞丐滋滋笑道,“离开时,是不是要吃个散伙饭。” 我了个去,连走时都要蹭我一顿饭。这老乞丐真是个无奈,帅锅到了小包子铺,花了十文钱买了五包子,老乞丐板着脸道,几个包子,就想打发我。 “爱要不要?”帅锅把递包子的手,缩了回来,而老乞丐眼疾手快,把包子抢了过来,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很是傲娇。哮天犬看着那包子,眼馋,使劲朝帅锅的裤脚上蹭。 我要吃肉包! 帅锅见老乞丐走远,一脚朝哮天犬踹了过去,道,“没前途,肉包子有什么好吃的。”哮天犬很委屈。 老乞丐走到了一角落,那里蹲着几个乞丐。 见老乞丐过来,赶忙起身,只见一个乞丐道,“帮主,您怎么来了。” 吴道、陆云师兄妹两人,把马车靠边停了下来,吴道与帅锅道别,“已经到了河中府,我们就此告别。” 帅锅笑了笑,道,“你有银子吗?” 吴道摇了摇头。 帅锅又道,“那你们怎么吃饭,住宿?” 你不说,还真没想过这事,只听帅锅又道,“不如这样,你们暂时跟着我。” 吴道与陆云两个人想了想,并应承了下来。 帅锅带着他们来到了酒馆,几天都没有吃好,今日定要好好吃一顿。 说起来,画师提前一天从‘有间客栈’出发,但是他们都是靠走的,跑的。而帅锅坐马车,一前一后,没相隔多久就到达河中府,要是帅锅再快点,或许他们就能在城门相遇。 小和尚座位,正对着楼梯,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帅锅,喊道,“大哥哥。” 画师看向小和尚,道,“我知道你想念你大哥哥,可他已经哥哥死了。”画师把酒端了起来,道,“我们是应该敬他一杯,没有他拖住敌人,我们或许都死了。”说完,酒都洒在桌子上。 “谁说我死了。”帅锅一听画师说自己死了,气不打一出来。 画师转身,看着帅锅,一脸不敢相信,“我靠,你是人是鬼?”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帅锅说道,“当然是人。” “你居然活着跑了出来。”画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咒我死,是吧。”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欠打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抱起小和尚,让其坐在自己腿上,摸了摸他的小脸蛋,道,“胖嘟嘟,没瘦。” 转头就看向画师道,“你们是怎么来到河中府的。” 画师想起这,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说起来,都是苦,都是泪,一路上没吃没喝,靠在一双腿,就走到了这。”说完,举起酒杯,一口闷。关中四鬼心中诽谤,你苦,你累,都是我们几个在轮流背你。我们才苦,我们才累。 画师给帅锅倒了一杯酒,说起来,帅锅第一次喝酒,是在杀人之后独自买醉。 帅锅喝了一口,道,“你的行李,画作,马车我都带来了。” “你都带来了?” 帅锅把事情经过仔仔细细说了一遍,画师直夸他大胆,跑了之后居然还敢回到客栈,就不怕半截入土四人组追过来,待听到最后他们又遇到了,被一个老乞丐给唬住了。 画师哈哈哈大笑。 而在一旁的关中老人,听的胆战心惊。 原来他的几个儿子又跑去劫镖,还是劫人家龙门镖局的镖。上次,人家给他面子,把几个人放了。可这几个家伙不知死活,劫镖还遇到了半截入土四人组,那几人穷凶极恶,杀人如麻,连他见到都要绕着走。 这几个小兔崽子能活着真是万幸。 关中老人老来得子,一来就是四胞胎,可这四胞胎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惹的祸一次比一次大,要是有一天自己不在了,那他们又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呢。 关中老人心道,看我回去不整死你们,笑呵呵对着几个儿子道,“你们真是长能耐了!” 关中四鬼几个都吓的要死,就四鬼还不知情,还以为是夸奖的话,傻乎乎道,“还好,还好。” 几个哥哥都想锤死这个弟弟。 关中老人一愣,看着这个愣头青,滋滋牙笑了笑,笑的很渗人,“人才,你真是个人才!” 四鬼以为这是对他的夸奖,道,“那里,那里。” 其他几个赶忙捂住他的嘴,怕他说出更大的祸。 而且他也听明白了,这画师是真画师,就是一个绘画的,没有半点武功。 听他们讲完,关中老人站起身,与画师告了一声别,对着关中四鬼道,“走!”就领着关中四鬼走了,走时,还说了声,账我结了。 画师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就走了。” 反正银子到手了,还在乎个鬼的徒弟,说起这几个半路徒弟,怎么有点舍不得。 酒过三巡。 帅锅道,“什么时候出发去敦煌。” 画师道,“急什么,你难道没有听说吗,比武大赛就要开始了,如此难得一遇的场景,我倒要好好看看。” 帅锅一听就不乐意了,浪费我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帅锅直接嘶吼道,“加银子!” 画师淡淡说道,“银子,小意思。”怀中有关中老人给的三百两银票,心里有了底气。 有了银子,那一切都好说。 ...... 河中府,黄河边,比武台。 一边黄河在咆哮声,一边武者在比武。 比武台下,有观众,江湖采风,赌局开盘登记处。 观众看比赛时,还喜欢押注,就如同现在上台的是武当凌如风,凌霄阁魏江南,他们的比例都是一比一。 在比武之前,就会有人纷纷下注。 而江湖采风蹲守再此,有什么亮点的江湖新人,他的武功招式,都会记载下来,一方面可能买情报,一方面可以进行报道。 只见台上,武当派凌如风一招不敌,败给凌霄阁魏江南。 有人高兴,就有人骂人。 帅锅、画师一行人也到了比武台下。 帅锅道,“打打杀杀多不好。” 画师道,“你不懂,你要是比试一场,如果成绩好,江湖采风,会把你写报道,让你的名气,蹭蹭蹭往上涨,到时候你就是江湖一名人。” “人在江湖,要么为名,要么利。” 老头子说道,在江湖中,有名的都死的早。还是低调点,才能活的长。 帅锅也是把低调,融入到了骨髓。 “低调,才是王道。” 当然,重点也不是这个,武功低,还高调,那不找死。要是武功天下第一,那还低调个屁。 画师找了个位置,看着比斗,点评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全是花架子。” 帅锅反驳道,“那你怎么不上了。” 画师道,“你也不看看,我一把年纪了,这是年轻一辈的比武,我去了,像什么样子。” “帅锅,我看你不错,倒是可以去打一场。” 帅锅连忙摆手,我看看就得了,真上场,除了射竹筷,没其他武技。 而身边的吴道蠢蠢欲动,帅锅看着他,道,“你想上。” 帅锅心想,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一个回合就让人给刷了下来。帅锅说道,“去吧。” 吴道张口道,“上台比武,要交一两银子。” 帅锅怒道,“还要交银子,还一两银子,怎么不去抢。” 画师摆了摆手,取去了一两银子,给了吴道,吴道道了谢,就到了报名处,交钱登记,没过几轮,就见吴道上了舞台,陆云喊道,“师兄,师兄。” 帅锅道,“我靠,还真上去了。” 比武台上,两人弯腰拱手。 “青云峰陆小明。” “卷帘门吴道。” 各自报完出处,吴道拔出了剑,陆小明也拔出了剑,周围的气势都凌厉,剑拔弩张。 “看剑。” 吴道就率先攻了过来,一剑铁树开花,剑一挑,剑就像画出了花,出现了几个剑影。陆小明一招躲闪,在一击横扫。 砰! 两把剑就撞击在了一起。 观众席。 帅锅看着吴道那一剑,惊道,“我了个去,深藏不露哇。”本以为他是三脚猫,没想到是只小老虎。 陆云傲然道,“我师兄最厉害。” 帅锅心道,之前没看出来,给我驾马车屈才了。 陆云惊呼道,“师兄,赢了。”站起身,鼓掌。 帅锅看向比武台,道,“居然赢了!” 吴道已从比武台上走了下来,到了登记处,领了二两银子,就来到了观众席,把画师的一两银子给了他。 陆云如同一个小迷妹,道,“师兄,你真棒!” 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怪不得师父总让我们出去走走,才知自己的渺小,以前在门派,总以为自己是高手。谁知,一上场,遇到了第一个人,就差点输给他了,也幸亏我剑法比他精一点,要不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这场比武,让吴道对自己有了一个认识。 帅锅道,“你的剑法,不错。” 比武台。真正值得看的,是七日后,青年高手三十六强对决,从三十六个高手中选出前十,登上最新一期的江湖周刊,一举夺魁天下知。 当然,三十六人名额都是门派推荐,就如吴道所在的卷帘门,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更何谈比武名额。 小和尚看了一天比赛,趴在帅锅背上就睡着了。 夜晚,河中府,景色很美,到处都挂在灯笼。 说起来,要不是这场比赛,河中府也不会这么热闹。 这一路走来,就看到了好多美女,要么英姿飒爽,要么貌美如花,要么英气逼人,她们都是来自各个门派的,连江湖绝色排行榜上的美女,都来了好一些。 身后,跟着一条黑狗,可这狗,也太不可爱了,差评。 帅锅在路边,买了五个肉包子,就啃了起来,还扔给了哮天犬两个。抬头一瞬间,看向人群,有一个身影很是眼熟,眼花了吧,怎么可能看到她呢,她怎么会在河中府呢。 “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 看到了只是个侧脸,正在一个小贩前,拿起一个钗子,正看着。 “还真是她。” 帅锅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云裳一回头,看到了帅锅,吓的一跳,“鬼呀。” “瞎叫什么呢。” 云裳道,“你不是在开封,怎么跑到了河中府,你这也忒能跑了吧。” 帅锅道,“有一个护送的任务,正好从这经过,你呢,你怎么在这?” 云裳没有说,指着他背上的小和尚,道,“这位是?” 帅锅信口胡诌,道,“我弟弟。” 你弟弟,云裳也没有多想,道,“没发现,你挺疼你弟弟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帅锅道,“说起来,一段时间没见,发现你,变了许多。” 云裳道,“变漂亮了?” 帅锅摇了摇头,如实道,“没有之前骄横了,之前一见我就是冷嘲热讽,像仇人,现在好多了。” 云裳反了一个白眼,道,“你欠打是不是。”说完,就用手去锤他。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煽情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躲过了云裳羞羞的一拳。 “你变了?” 云裳疑惑,“我那里变了?” “你变得暴力了,要不是我躲得快,都被你锤到了。我很伤心,古话说,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从你的眼里我没看到泪水,看到的是......”话说到了,就停了。 你快问我呀,你要是不问我,我这个梗就说不出来。 云裳笑了笑,“你真贱。” “...你怎么就不问我,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什么?” 云裳淡淡道,“没必要。” 帅锅就像是被无数的锤子,锤在了胸口。这是遇到了高手呀,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可帅锅不是这种会认输的人,脑海飞速运作。 云裳道,“你也变了许多?” “那里变了?”帅锅下意识接道,难道是变帅了。 “变得贱了,变得罗里吧嗦,像个老婆婆。变黑了,变丑了,当然你也没帅过。还有你名字帅锅,太多的槽点,都能说一晚上,你要听吗?” 帅锅受到了几千连击,出声道,“我不听,我不要听。” ko,小样,跟姑奶奶斗,找死。 两人走到了小茶馆,小儿泡了一壶茶,送了上来。 小小的茶馆,这个点还在喝茶的,多是一个少侠,一个女侠。灯笼不是很亮,昏暗昏暗的。气氛有那么些许尴尬。 帅锅、云裳正好坐在靠街道的位置。 帅锅也不说话,就看着街道,端起茶,品了一口,吐了出来。 “烫,真烫。” 再看云裳,吹了吹,品了一口,笑着看着他的囧样。 帅锅恼道,“有那么好看吗?” “人确实不好看,但你的行为,就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很好笑,傻里傻气的。”云裳很是毒舌,帅锅很是伤心。 之前在开封时,没发现她有毒舌的一面。 “哼!” 云裳道,“好了,好了,别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帅锅更郁闷了,反击道,“你说谁是受气的小媳妇,你才是小媳妇,这以后谁要是娶了你,那,这人是有的受了。” 云裳听那个‘你才是小媳妇’就气了,她自诩是‘江湖奇女子’,一直特立独行,就像第一次,帅锅见到她时,就在青楼里。如果一个女子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出现在青楼。 她又是杀手组织‘罗网’的一员,手上都沾过血的,有过人命的。 最后那句‘谁要是娶了你’,难道我就不能娶别人,凭什么就只有男子娶女人,就不能女子娶男子。 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杀气。 帅锅还是很敏感的,知道自己某些话得罪了她。 “道歉!” 凭什么?凭什么,是你先对我进行人生攻击的,我就回了一嘴,不讲理,你真是不讲理。我死也不会道歉。 “你不道歉?”云裳板脸问道。 帅锅贱笑道,“何必呢,大家都这么熟,我可是救过你的命,你不记得呢,在青楼那次,要不是我白爷爷,你就被六扇门给抓走了。” 云裳不说话,看着他。 “好好了,我说错话......”帅锅话还没有说完, 云裳就扑通笑了出来。 “逗你的。” “你耍我?就那么好玩吗?” 云裳想了一会,如实道,“有点好玩。” 帅锅气结,不打算理她呢!喊道,“小二结账。” 小二很快就小跑了过来,说道,“五十文钱。” “五十文?”帅锅以为听错了,“什么茶,这么贵?居然要五十文。”端起来,又品了品。 小二看着帅锅,莫不是没有银子,没银子还喝什么茶,再看了眼云裳,白瞎了这么漂亮的姑娘,道,“这是我们的招牌茶。” “爱情茶。” 听到‘爱情茶’三个字,帅锅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赶紧拿出了银子,给了小二,就逃了出来。 小二看着他两人的背影,心道,小子,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居然跟我斗。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云裳道,“天色不早了。” 帅锅认真想了想,道,“是不早了。” “那我走了。” 帅锅道,“走就走,煽什么情。” 哼! 云裳走了。 帅锅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转身离开,没过一会,就回到了客栈,画师他们几个早就回来了,已经睡下了,把熟睡的小和尚放在了床上。走到窗户边,发着呆。 一夜无话。 ...... 比武台。 各个门派的掌门,都依次入座,而他们身后,站着门派的优秀弟子。就座的门派手中都有名额,让门派的年青弟子上台竞选。 也就三十六个名额,大多数门派也就只有一个名额,只有上一届进入前三的门派,会多一个名额。 观众席。 帅锅也本想去凑了热闹,谁知道,人太多了,连进场的门票都需要十两银子,太贵了,实在是舍不得,也就没进去看,画师手中有银子,就进去看,回来就吧啦吧啦讲,那个门派的谁谁谁进入到了十八强,用的什么武器,什么绝招等等。 吴道倒是想进去看,可实在是手中拘谨。 帅锅、吴道、陆云、小和尚站的远远的。 吴道遗憾道,“这么精彩的比赛,可惜,不能进去看。” 陆云像个小迷妹,道,“师兄,你在云儿心中是最厉害的,师兄要是上去,定能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吴道拍了拍陆云的头,纠正道,“师妹,你这话要是让人听到,会笑话的。” “我不管,我不管,师兄在云儿心中是最厉害的。” 帅锅见他们在那聊着,问他们走不走,他们都不走,帅锅就领着小和尚先走了,离比武会场越远,人就越少,因为人大多去看比武了。 “卖冰糖葫芦哟!” 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伯,边走边吆喝着。 要买,也应该去比武会场卖,这哪里有人?真不会做生意。 “大哥哥,我想吃冰糖葫芦。”小和尚拉住帅锅的衣服,撒娇道。 帅锅狠心拒绝,不能太宠了他,要不然看这想买,看那想买,迟早把自己吃穷,就说道,“冰糖葫芦太甜了,吃了容易蛀牙。” 小和尚眼泪打转,我要吃,我要吃。 帅锅板着脸,“听话。” “小朋友要吃,就买一个吗?”卖冰糖葫芦的老伯走了过来,取下了一串,递向小和尚。 老伯,你真做生意。 从怀中取出五文钱,给了老伯,老伯高兴地收下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敲诈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小和尚吃着冰糖葫芦。 帅锅敏锐的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只见一个蒙面人出现在了前方。 “有人要杀我!” 这是帅锅的第一反应,可我没得罪人,我又这么英俊,潇洒,谁这么丧心病狂,居然派人来杀我。脑海中,自己回忆了一遍,除了洛阳李氏,难道是洛阳李氏派人杀我。 可,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行踪的。 帅锅蹲下身,把小和尚背了起来,眼前四处飘,寻找逃跑的路线。 那蒙面人说道,“你跑的了吗?” “我们认识吗?”帅锅出口说道。 “不认识。”蒙面人摇了摇头。 “我们又仇吗?” “无冤无仇。” 既无怨有无仇,那就是有人花钱取我的命。看那蒙面人,杀气凌厉,看那情形,随时就要攻过来,帅锅立马喊道,“我出双倍。” 蒙面人愣了一下,冷笑道,“你这是打我的脸,质疑我的职业操守。” “那你能放过他吗?”帅锅指了指小和尚。 蒙面人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拿了一人钱,只取一人命,不做亏本的买卖。” 帅锅的心总算放下了,不背小和尚,那他一个人跑,还是很有信心的,“那我就放心的。” 蒙面人心想这人戏怎么这么多,挡我杀人,道,“滚一边去。” 帅锅算是听明白了,但还是不确定道,“你不是来杀我的?” 蒙面人道,“如果你那么想死的话,给我一文银子,我可以送你一程。” “我的命,就值一文吗?”帅锅道。帅锅没有搞清楚,这都不是重点,好吗? 蒙面人想了想,很认真地道,“一文,不能再多了。” 帅锅一想,我又病呀,还与人争论一文钱买自己的命,我疯了不成,不是来杀自己的,也不是小和尚,再看了看周围,就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头。用排除法,答案显而易见,就那老头。 老伯不再沉默,道,“还是来了。” 帅锅心道,这真是无妄之灾,对蒙面人说道,“既然与我无关,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蒙面人淡淡道,“你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你要么拿银子,要么拿命。” 我了个去,怎么就讹上了,这是要敲诈,勒索。 “...没...银子。” ”要银子不要命。”蒙面人缓缓说道。 “有...我有。”帅锅很是心痛的从怀中摸了摸,摸出几张钞票,十几个铜板,从中拿出了一个铜板,扔了过去。蒙面人接住了,放在了口袋中。 “你用一文钱侮辱了我,我平生最狠别人侮辱我,特别是用钱。所以,我要杀死你。” 帅锅气疯了,嘶吼道,“我去,你讲不讲理,我就是一个无辜受害者,走到了这,买了冰糖葫芦,你要杀的人是他,又不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冤,我比窦娥还冤,我就不应该走这条路,我就不应该买冰糖葫芦,我......” “叽叽喳喳,啰啰嗦嗦。”蒙面人有多了一个杀人的理由。 老伯站在一旁,把一个个糖葫芦慢慢拔了下来,来到了小和尚那,很是亲切,道“你不是喜欢吃糖葫芦,都给你。” 小和尚看了看帅锅,再看了看老伯道,“大哥哥说过,不能随便拿人东西。” 帅锅心道,都要死了,还想这些,“拿着。”小和尚倒是没有感到危险,高高兴兴全部拿在手中,道了谢,这么多的糖葫芦,我真幸福。只见老伯把那放糖葫芦的棒子一变,变成了一根长棍。 老伯说道,“与他们无关,有事冲我来。” 这老伯还挺仗义的,帅锅搭话道,“是呀,是呀,跟我无关,你找他。” 蒙面人冷笑,“你们是在逗我吗?” 老伯道,“你就那么想,杀了我吗?”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说完,蒙面人就攻了过来,一招无影掌,拍了过来,老伯一棍迎了上来。帅锅趁这个空档,背着小和尚就跑,如影随形,随风而动。 嗖,溜得很快。 换了几条街,在一个小胡同停了下来。想来,他是追不上的,道,“小样,你还想杀我!”把小和尚放了下来,悠悠的走着。 “这还是个死胡同。” 再转身。 穿来了蒙面人的声音,“从没有人,能从我无影的手中逃脱过?说杀你,你就活不过今日。” 帅锅一惊,冷汗直冒。 ‘无影’,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熟悉。 我去,帅锅想起来了,当时花相容曾给他介绍过,‘罗网’里的顶级杀手,而无影就是其中之一。 帅锅笑了笑,道,“大哥,自己人,我也是罗网的。” 无影疑惑,“你也是罗网的?编号?” “啥编号?” “连编号都不知道,要么就是那种编外人员,可有可无的,要么你就是骗子,不论那一条,你都得死。” 帅锅虽然也猜到,自己在罗网里,就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人员,但心中还是拔凉拔凉的。 无影道,“准备好了吗?” “没有。”帅锅道,谁被杀的时候,还会做好准备。看来只能搏一把了。筷子呢,吃饭时,忘记偷点筷子了,从怀中摸出了铜板,以铜板当暗器,太奢侈了。 帅锅抬起头,正准备攻击,看到在无影身后,站着一个人,出口说道,“你背后有人?” “这种骗三岁小孩的把戏,很好玩吗?无聊。” “我是谁真的。” “呵呵.....”还没说完, 一掌手就拍到了无影的肩上。 无影吓的一跳,但丝毫不敢动,居然有人能够无声无息靠近自己,而自己没有察觉。如果这人出手杀自己,不敢想象。 帅锅认出了他,道,“老乞丐。” 老乞丐道,“别呀,你这一喊,我不就暴露了。” 无影小心翼翼,不敢转头道,“前辈?” 老乞丐淡淡道,“动不动就杀人,多不好。”说完,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无影心血翻涌,吐了一口血,虽然如此,却不敢丝毫乱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老乞丐淡淡道,“你这条命,值多少银子?” 无影一愣,这不是说自己,不用死吗? “九十九两。” 老乞丐笑道,“你就值九十九两?” 无影很直白,“九十九两,不能再多了,再多,就是要了我的命,还不如让我死。” 老乞丐愣了,笑道,“银子!” 无影从怀中取出了整整九十九两,老乞丐笑呵呵装到了怀中。 “这点银子,只能买你半条命。”说完,就一掌把他拍在地上,拳打脚踢,打个半死。 待收拾完后,走到了帅锅面前,“好久不见。” “老乞丐,你真牛!” 帅锅竖起了大拇指,心中很是震惊,果然是个高手,幸亏当时没有得罪他,还把他送到了河中府。 老乞丐笑了笑,说道,“我刚才救了你。” 帅锅心道,你不说,我知道。 老乞丐伸出了手,“出场费付一下?” “什么出场费?”帅锅装傻充愣。 “我刚刚救了你,打了他,还勒索了对方,对方必然记恨上了我。我以后,要时刻提防他的报复,每天都会生活在危险之中,我是冒着多大的危险。” 还多大危险,你揍得他手都不敢还手,他还敢报复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只听帅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刚才那种小角色,我一巴掌,就能打死。当然,也谢谢你救了我,但,我实在是身无分文。” 老乞丐盯着他,道,“看来,你想尝尝我的黄金摸。” “黄金摸? ” “我一双手,一摸,就能摸出你身上的银子。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来?” 帅锅道,“你这是勒索,敲诈!” “是又怎么,看在你之前送我来河中府,就给你打折,十折,九十九两。还有,你知道那人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帅锅也困惑,自己跑了,无影是找到他的。 老乞丐道,“ 当然,这个另收费。”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是你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我了个去,这个老乞丐。你居然勒索我,要不是我打不赢你,我定打你一顿。 怎么办呢,花钱消灾。 不行。 “老乞丐,小心背后。” 老乞丐不疑有假,转身向后看,可什么都没有。 “跑!” 帅锅如影随形,随风而动,嗖一下,像一阵风一样,转眼就不见了。 老乞丐看着他的背影,跑的够快的。 帅锅不停歇,跑到了客栈,气喘吁吁,怎么就遇到了这么倒霉的事,看到要去算一卦。回到了房间,看着哮天犬爬在地上睡觉,帅锅心中生出了一团火。 “睡,睡,天天只知道睡。”一巴掌就拍了过来。 哮天犬正做着美梦,突然被一巴掌拍醒了,被打蒙了。 我是谁?我在那? 再看看打自己的帅锅,眼睛打转,咬,还是不咬? 有点跃跃欲试。 帅锅有气,道,“咋的?想打架。” 哮天犬一愣,摇了摇尾巴,伸出舌头,认怂了。 太危险了,河中府不能待了,要赶紧催画师离开。这比武有什么好看的,要是有个厨师大赛就好了,到时候可以秀一秀厨技。 想着就躺在了床上,待醒来时,天都黑了。 小和尚抱怨道,“大哥哥,肚子饿了。” 咚咚咚! 敲门声,帅锅打开门,画师走了进来,就开始吐槽,这比赛,真没什么看点,花拳绣腿,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还花了我十两银子。 帅锅也不说话,就听他说,待他说累了,才进入正题道,“你今晚收拾一下,明早就走。” “走?” “不走留在这干嘛,本以为能够看一场精彩比武大赛,名声大,武艺弱,没看点。比往届差许多。” 帅锅早就想走,这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和。 画师道,“等会,你去买点糕点,饼子之类的,带在路上充饥。” 帅锅伸出手,“银子?” 画师用怀中取出了一些碎银子,抓住了帅锅的手,道,“剩着点用。” 帅锅一摸,就知道有多少银子,道,“就这么点银子,能买啥?” 画师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我相信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还相信我?我都不信我自己。 帅锅说道,“再加点,再加点。要不然,我就只能去买烧饼咯。”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困了,我先回房了。”说完,不等帅锅回答,带上门,回到了自己房间,关门,一系列动作,麻溜的很。 “我去,都什么人呀。”帅锅骂道。 看着手中的碎银子,领着小和尚就出门,哮天犬也跟在身后。 白天比武大赛,夜晚灯火晚会。 街道人很多。摊贩们推着车,做生意。 帅锅走到糕点摊贩前,正在跟小贩讨价还价,就听到旁边几个小贩说道。 “听说了吗?蛤蟆宗少宗主欧阳克,在比赛中,得了第十,正在河中酒楼,大摆酒席,免费邀请人吃饭。” “真的吗?” “要不是收着这摊,我都去了。” 帅锅一听‘免费’两个字,心情大好,问了一声在什么地方,就转身跑了过去。 河中酒楼。 蛤蟆宗欧阳克,心情大好,因为他夺了第十。他包下了河中酒楼,任何人都可以进去免费吃。 帅锅到了河中酒楼前,却看到大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 有人说道,“怎么不让我进去,不是说欧阳公子免费请客吗?” “是呀,你们怎么不让我们进去呢。” 小二抱歉道,“里面都坐满了,没位子呢。” “那我们怎么办,大老远的跑过来。” 帅锅站在人群中,说道,“对呀,大老远跑过来,饭都没吃,路费,人力费不算,还欺骗我们感情。” “是呀,骗人,你们骗人。” 门口的人,闹哄哄,都要打起来了。 欧阳克正很酒,听到外面闹哄哄,并吩咐人下去看怎么回事,很快,那人就上来,回应道,“想吃饭的人太多了,没地方坐,被拦在外面。” 欧阳克没好气道,“ 一群穷鬼!就知道蹭吃蹭喝。” “快让后厨,做点馒头送出去。” 小二端着馒头,走了出来,一个个的发,人群中的人都抢了起来,帅锅眼疾手快,急忙抢了几个,待抢了几个后,突然发现身边,不是乞丐,就是老头老太婆,站在其中,觉得有点丢脸,就准备离开。 正好云裳从这经过。 帅锅低下头,心道,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云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帅锅,大声喊道,“帅锅?” 正在抢馒头的各位纷纷回头。 “美女,你叫我吗?”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伯说道。 另一个一脸痦子的乞丐说道,“你又不看看你长得啥样,定是喊我。” 云裳拔出剑,一股杀气传来,众人纷纷闭嘴。 帅锅笑呵呵跑了出来,“是叫我,叫我。” 人群中,有人说道,“这还叫帅?” “这女的瞎了眼睛吗?” 帅锅听到身后的话,也不在意。你们这是羡慕,嫉妒,恨。当然心中还是有点不舒服,难免会想,我不帅吗? 帅锅看着云裳道,“你这样大庭广众,叫我帅锅,我怪不好意思。” 云裳道,“你真是越来越贱了。” 帅锅道,“大晚上,你这是要去哪?” 云裳把他拉到了一边,道,“去医馆。” “你病了?” “你才病了,我有个朋友被人打伤了,准备找个医师给他疗伤。” “找个医师很贵的?” “我知道。” 帅锅道,“不如让我去。” 云裳道,“你去有个屁用。” 帅锅道,“我可是学了几年毒功,不,是医术。救人,我是很拿手的。” 云裳打量了几眼,算是认可了。 “那价钱?” “只要你治的好?按照市场价,付给你。” 帅锅也没有多想,就随云裳去了,转了几个街道,就到了一个小木屋,云裳说话,一见屋,看着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无影。 我去,居然是他,这也太巧了吧。 “人我救不了,我先走了。”帅锅急忙转身就要走。 “人都没看,你都说救不了,你耍我。” “这个......不好解释。” 帅锅就停在那,真的不好解释。 无影躺在那,已经看到了帅锅,道,“是你?” 云裳疑惑的看着他们道,“你们认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拥抱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无影重伤在床,显得很悲催。 那日,无影接了任务,看了画像,就来到了街上,见到那冰糖葫芦的老头。 本想杀人了事,谁知帅锅在那啰嗦。 杀了那老头后,就去追杀帅锅,反正一个小角色,可有可无,杀了就杀了。 谁知,被人打伤,他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老乞丐是打不赢的,但帅锅,他记住,等他伤养好了,就去结果了他。 正躺在床上,等待医师治病。 睁开眼,看到了帅锅,差点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 …… 老伯倒了街道上。 一个老婆婆走了过来,看着他的尸体,哭笑道,“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你终于还是死了。” 老婆婆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流,你死了,为何我会如此伤心。 我是恨你的。 恨了你。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逃婚?让我被世人耻笑,被家人指指点点。那一刻,我就说了要杀了你。”她披着红盖头,却听闻新郎跑了。 “今日,我终于如愿以偿。” 她查找他的消息,直到十年前,她找到了他,在这卖冰糖葫芦。 她天天跟着他,直到有一天,她鼓起勇气走了上前,声音哽咽道,“买个冰糖葫芦。” 可他却像是没认出她。 只听他说道,给你孙子买的。 她心中仅有的半点欢喜,不见了。 她恨! 你居然都没有认出我。 她离开了,她去了罗网,罗网工作人员经过计算,报了一个价格,五百两。 她典当了全部家当,当了五百两。 杀人的银子,足够了。可每次,到了‘罗网’分部门口,就停了下来。 她心中总是安慰自己,银子不够,还差一点。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前几天,她头痛的厉害,就去了医馆,郎中仔细给她检查了一番,告诉她,她时日不多了,让她准备后事。 那天。她失魂落魄地走着,就走到了罗网分部。 …… 待云裳说‘你们认识’时,无影冷笑道,“要不是他, 我就不会被人打伤,重伤在床。” 帅锅也有气,平白无故,你就想杀我,要不是老乞丐,我就成了你手中的亡魂了,帅锅心中有个想法,趁他病,要他命。 并笑呵呵向无影走去,云裳看情形不对,拦住帅锅道,“你想干嘛?” 帅锅冷静了下来,道,“他要杀我,要不是被人所救,我就死了,爆尸街头。” 云裳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云裳停顿了一会,道,“那这人,你是救还是不救?” 帅锅道,“以德报怨,我又不是圣人,没那么高的境界,我没补他一刀就是好的,我还救他?我呸,不救!” 躺在床上的无影道,“我就算是死,我也不要他救。” 帅锅扫了一眼,补刀道,“你死不了,你顶多就是残废。” “你...给我滚。” 云裳道,“你们一人都给我少说一句。” “你们两个都是我朋友,他躺在床上,我不会见死不救,帅锅,你如果不救他,那我就只能找其他医师过来。” 帅锅看着趟在床上的无影,百般滋味,又看了看云裳,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人我救。” 云裳面带笑容,“你真好。” 帅锅看着云裳,突然就蹦出了一句,“你笑得挺美的!” 无影咳嗽了一声,道,“我说了,我不要他治疗,让他滚。” 云裳道,“你少说两句,不行吗?” “你看看,你这都什么态度。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说完,就走上前,看着他像揍得像猪头的脑袋,心道,老乞丐下手够狠得,怎么就不结果了他,留下个祸害,伸出手仔细检查了下他的全身。 “银针?”帅锅道。 “没有。”云裳回道。 “连银针都没有,那还怎么救人。”帅锅停顿了一会,道,“把小刀给我。” 云裳道,“你想干嘛。” 要小刀,不会是要杀人吗? “你想什么呢,我答应你救他,就定会救他,这点操守还是有点。” 云裳递给他一把小刀,帅锅从怀中取出一把竹筷,只见他拿起小刀,削竹筷。 “你这是干什么?” 帅锅道,“没有银针,我就削几根竹针。” 半盏茶过去了,一根竹针都没有削好,云裳咬牙切齿,正要开口。 帅锅已经削好,并请云裳先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 “我要给他脱衣服,扎针疗伤,你要看吗?” 云裳放下狠话,“他要是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说完,带上门,就在门外等候。 不到一个时刻,门就打开了。 帅锅道,“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云裳道,“辛苦你了。”走进去,她看到了一个大粽子,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除了脑袋露了出来。 无影的眼睛要是能杀人,帅锅定死了无数遍。 “你想热死他呀。” “热不死。” 帅锅道,“人已经治好了,银子付一下吧。” “银子?什么银子?” “救人的银子,你不会赖账吗?” 云裳道怎么会呢,就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帅锅道,“一两?他的命,就值一两银子?” “之前不是说好的,按照市场价,市场价就一两银子。” 帅锅气死,拿着银子就想走,但随即又想起明天就要离开河中府,并拉着云裳,出了门。 “怎么呢?” 帅锅道,“我明天就要走了,离开河中府。” 云裳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都要走了,这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你就不准备表示表示。” 云裳抬起头头,笑着看着他,走上前,抱住了他。 帅锅愣住了,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两只手不知所措,这也太快了,我是不是应该环抱住她。待准备抱回去的时候,云裳就已经松开了手,退了一步。 帅锅抱空了。 “这个礼物,喜欢吗?” 帅锅支支吾吾道,“这个,我还没感受切确,要不然,再抱一下。” 说完,整个人就向前走了一步。 云裳笑了笑,道,“你这是要耍流氓吗?” “我...” 帅锅心道,你抱我,就不是耍流氓,我抱你,怎么就变成耍流氓吗? 帅锅道,“我吃亏了。” 云裳反问,“你吃什么亏了?” “你抱了我,我却没有抱回去,我当然吃亏了!” “哼!” 正文 第七十章 画圣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帅锅、画师、小和尚、哮天犬一大早就驾车离开了河中府。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吴道、陆云师兄妹两人没有跟随帅锅,而是留在河中府,等时机合适,再去行走江湖,虽然从‘有间客栈’相遇到现在,也就不到十天时间,但他们对江湖,有了一定的认知。 不再像过往那样,单纯片面。 常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另一边,画师牵着缰绳,驱使着马车,帅锅、小和尚坐在车里,侧躺着,谁让帅锅不会驾马车。 画师一边驾马车,一边心想,要是我那四个徒弟在就好了。 关中四鬼被他父亲关中老人带走了,就音讯全无。 要是那几个徒弟在,有人驾车,有人服侍,有人保护,还不花银子。那这一路上,别提多爽。 要是他那些徒弟知道,定要吐槽,你这不是找徒弟,是找仆人。 你这也不是思念我们,你这是……不说了,伤心。 马车一路西行,路上有些颠簸。 太阳从东边,升到了头顶。 帅锅实在受不了颠簸,喊道,“停一下。” 画师拉起缰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只见帅锅冲下了马车,蹲在地上,呕……吐了一地,一嘴的苦水。 画师笑道,“没事吧。” “没事,缓缓就好了。” 画师抬头看着太阳,道,“已到了中午,我们就在这休息一会,补充点干粮。” 几个坐了下来,画师道,“把昨天买的干粮拿出来。” 帅锅没动,小和尚就忙上车,拿下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桂花糕。 画师,“就这?桂花糕?这能吃的饱吗?” “你就给了那么点银子,能买啥?能买这些,还是我跟商贩磨了半个小时的嘴皮子。”后一句夸张了,也就问了下价,然后买了,就这么简单,连最基本的还价都没还,就惦记那‘河中酒楼’免费的晚餐,可最后就抢了几个馒头。 亏了。 三个人坐在那,一人拿一个吃,其实最痛苦的是哮天犬,它趴在那,看着桂花糕,一来它不爱吃,二来吃不饱,他要吃肉。 算了,忍忍就好了,伸出爪子,去拿一个桂花糕。 帅锅骂道,“人都不够吃。” 哮天犬灰溜溜的走开,人宠,你给本大爷吃,本大爷都不吃,本大爷要吃肉。 嗖,冲进了草丛中。 小和尚道,“哮天犬怎么跑了?” 帅锅笑了笑,“马上就有肉吃了。”并悄悄跟了过去。 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哮天犬一双狗鼻子,很快就从草丛中嗅到了野兔的味道,嗖,追了过去,只见一只大野兔正在吃草。 野兔听到了动静,一看,一只大黑狗流着哈喇子,看着它,似乎再说,快到嘴里来。 野兔惊慌失措,撒腿就跑,慌不择路,轰——,撞在树上了,晕倒在地。 哮天犬带着笑容,就走了过去,心道,你不给我吃桂花糕,那本大爷有肉也不分给你吃。 哮天犬张开大口,要一口吞了这野兔,帅锅看此情形,心道,“这死狗要吃独食。” 如影随形,随风而动,嗖——抢先一步,抢走了野兔。 哮天犬一口咬了下去,牙齿碰牙齿,硌的疼,然后愣在那,野兔呢?怎么不见了。 在抬头,看见一个他痛恨的人,提着兔子,站在那,咬牙切齿。 做好姿势,准备随时扑上去,咬死他。 帅锅挑衅道,“你想咬我,来呀。” 哮天犬衡量了一下实力对比,这次我就放过你。摇着尾巴,就走上前,朝帅锅裤腿蹭了蹭,眼睛死死盯住帅锅手中的兔子。 “这才乖嘛!”单手摸了摸哮天犬的狗头。 哮天犬乖巧地朝着他的手舔了舔。 帅锅反手就是一巴掌,“真恶心,都是口水。”手朝哮天犬的背上擦了擦。 哮天犬的心拔凉拔凉的,我去,你大爷的。你还有没有人性,丧心病狂,无药可治。 “世界如此美好,哮天犬如此可爱,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帅锅正做着深刻的自我反省。 并抚摸着哮天犬的,真诚的道歉。 我又不是二哈,缺根弦,你以为我会上当,再舔你的手,你又一巴掌呼过来怎么办? “哮天犬,你不肯原谅我吗?我好伤心。” “是我不好,我不会在打你的狗头呢,你就原谅我吧。” 哮天犬有点犹豫了,试探性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见帅锅没有挥手要抽它的动作。 就又添了几下,舔着舔着,哮天犬有些陶醉了。 啪—— 一巴掌呼了过来。 “果然还是有点不适应。”帅锅说完,就提着兔子,回到了马车上。 哮天犬呆呆站在那。呜呜呜,人类的套路太深了,我要回狗窝。 画师,小和尚看着兔子,都流下了口水,记得第一次遇到小和尚时,还是个吃素的好和尚,现在看到肉就流口水。 哪里还有一副和尚的样子,都是我的错。 画师放下咬了半口的桂花糕,看着野兔,这护卫没白请,居然还是个抓野兔的好手。 画师很识趣的去捡木材,帅锅就在那杀兔,剥皮,到小溪边洗干净。 火烧了起来,兔子架在上面烤。 哮天犬灰溜溜走了过来,爬在那。烤熟后,帅锅先撕了一条兔腿,画师见状也撕了一条兔腿,小和尚撕下一条前腿,哮天犬见状,伸出头要咬下最后一条兔腿。 三个人齐齐看了过来。 帅锅先说道,“我们吃的骨头,够你吃的。” 画师也道,“是呀,我们吃肉,骨头都留给你。” 哮天犬哇哇眼泪在打转,你们都欺负我。 “骨头都留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对呀。” 哮天犬心凉了。 有总比没有的好,虽然骨头里有他们的口水,虽然吐到了地上脏,虽然…… 只见帅锅把兔骨头往天上一扔,哮天犬眼疾嘴快,还未落地,就被它叼住,一口吞下。 然后又趴在那,目不转睛地看着画师、小和尚。心道,你们能不能吃快点。 这就是一只狗的日常。 哪怕它是一条会武功的狗,也改不了狗的习性。 待吃饱后,几人趟在草地上,稍作休息,闲来无事,帅锅问道,“你去敦煌做什么?” 画师答道,“看壁画。” 帅锅疑惑,“壁画?” “当今天下,在绘画一途,能入我眼的,除了画圣吴道子,再无别人,可惜他早早驾鹤西去。要不然我定要找他比试比试,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 后听闻,他在敦煌作了一幅壁画,那一幅壁画是他的巅峰之作,也是他最后一幅画,画完后,没过多久就死了。 传闻,那幅壁画通灵,显圣,当时画师听了付诸一笑,也没当真,直到前段时间,心有所悟。 “我想去看看,他的那副画,是否如传闻那般,可通灵,可显圣。” 你以为这是聊斋呢,还通灵,显圣,帅锅权当故事在听。 但看着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神,似乎有团火在燃烧。 帅锅不忍心去打击他,就没说‘你聊斋看多了’这句话。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打劫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如果你是学剑的,你定想找个剑法通神,最好是剑法天下第一,拜在他门下,学习用剑之术。 可,就算你想学,别人也不会收你。 画师是学画的,他从小就很有天赋,启蒙之时,朝着画圣吴道子的画像,烧香跪拜。 起身时,问道,“他是谁?” 被夫子敲了一板子,然后朝着画像拱手道,“画圣吴道子。” 画师心中就记住了这个人,没过多久,就听闻他死了。 而后十几年,他父亲花重金,让他四处拜师学艺,他的画技炉火纯情,临摹别人画作,无人能分出真假。 有一日,他路过一个乞丐那,看到那乞丐盖着一块破布,那块布上的一角,画着一只‘飞鸟’,画师走近了看,看似潦草几笔,却蕴含神韵。 他痴了,呆了。 他从未看到过这种风格的画。 他拿起那块破布,乞丐惊醒,骂道,“你连乞丐东西都抢?你穷疯了不成。” 画师激动,道,“你这布哪来的?” 乞丐道,“我哪来的,关你屁事,滚滚滚,别打扰本大爷睡觉。” 画师连忙拿出银子,乞丐态度立马转变,笑脸迎面,“公子,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拿去。” 待画师拿着破布,乞丐在心中骂道,真他妈是个傻子,一块破布,居然换了一两银子。看他那傻样,早知道,就多要点的。 乞丐颠了颠手中的银子,“还是少了点,不过喝一顿,还是够的。” 画师却从此癫狂了,他每一日每一夜的看。 自那以后,他就很少作画,而且画的作品如同小孩涂鸦,他看着自己的画,时而痴,时而笑,人们都说他疯了。 他却笑,别人看不穿,看不懂。 然后,离开故乡,在江湖中行走,流浪。偶然给人画画,赚钱,用作日常开支,当然也时常被人耻笑,画的个什么东西。 他也不怒,就笑笑。 就这样,时光飞逝,他来到了开封,成了教小孩绘画的中年先生。 说来,画师这大半生,活的也够洒脱,自在。 但,他一直有个愿望,想去敦煌看一眼画圣吴道子的遗作,说起来,世间倒是有几件画圣吴道子的遗作,但都是皇宫内院,王公贵族,江湖有名之人收藏,但不会给他一看。 一直未曾见过画圣吴道子的真迹,此乃他人生最大的遗憾,而能让他看的,就只有敦煌那副供世人观赏的壁画。 常听闻,画圣吴道子的画能通神,能显圣。 他也想见识见识。 ......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 “坐稳了,驾!” 画师上来马车,拿起缰绳。帅锅、哮天犬、小和尚上了马车。帅锅心道,没看出来,画师还是个有故事的人。 看着地图,算算时辰,傍晚时候就能到一个小城镇。 帅锅在那看着地图,指挥着画师怎么走。 哮天犬翻了白眼,你就别看地图了,你是个路痴,难道你都忘了。你不记得当年从山上下来,你拿着地图,走了多少错路,弯路,瞎路。 帅锅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真到了分叉路口,要看地图的时候,他都只会说,您来看,您拿主意,我这眼神不好。 快到傍晚时,路上遇到了一个背着木柴的老头,停下马车询问,“老伯,到前面镇上还有多远?” “啥?” 画师大声又说了一遍。 老头道,啥,你问我叫啥? 这老头耳朵不好使,并说没啥,然后驾着马车离开,可还没走到一里路。 就见路中央,有一个大树倒在路中间。 吁...... 画师喊道,“帅锅,前面路堵了,你下来把那横在中间的树挪开。” 帅锅一看那树,比自己的腰还粗,道,“这么粗,我怎么挪。” “你不是习武之人吗?” “习武之人又不是无所不能,这树起码上千斤,你让我怎么搬的动,我又不是大力士。” 画师道,“你看看,一个小孩,一条狗,再加我一个拿笔的人,手无缚鸡之力。你说,谁能去挪这树。” 帅锅无语了,他说的很有道理,他硬着头皮说道,“看我的。” 下了马车,走到了那棵树前,弯下腰,双手放在树上,运作内功。 “起!” 一声大喝,树纹丝不动。 画师、小和尚看着他,帅锅再次运作内力,又是一声大喝,“起!” 已经没有半点挪动,空气安静,甚至有些许尴尬。 帅锅又连续试了几次,算是彻底放弃了,“太重了,搬不动。” 画师道,“那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帅锅道,“天都快黑了,要找几个人帮忙,一起把这树移开。” “你看看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刚才遇到的那老头,对呀,老头。” 马车掉头,正好看到那老头,背着木柴,走了过来。 “老伯。” “啊?你们怎么转来了。” “老伯,你家在哪呀,这附近还有其他人吗?”画师道。 老头放下了木柴,手握成喇叭形,放在耳朵上,道,“啊,你说什么?人老了,耳朵不好使,你凑近点说。” 画师走近,凑到了他耳边,说道,“老伯,前面有棵树把路挡住了,马车过不去。我们要找人,把树给挪开。” 老头说道,“你别那么大声,我听的见,你说那棵树呀,我知道。” “您知道?” 老头点了点头,道,“这树,我能挪开。” “你?” 看着这这老头,七老八十,岣嵝着腰,老的不行,他能弄得动那棵树。帅锅第一个不信,连我这习武之人,年轻力壮的小伙都挪不动,你这个老头,能挪动?你骗鬼呢! 帅锅道,“你能,骗三岁小孩呢?” 画师让帅锅不要说话,朝老头说道,“您真有办法?您不会是耍我们玩吗?” 老头笑道,“我为何要耍你们。” 画师道,“那麻烦你,挪走那棵树。” “挪走,也不是不行?”老头打量他们一眼,道,“十两银子。” 帅锅道,“十两?这么贵。” “不愿意就算了,老头子我也不帮你这个忙了,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听说夜晚有财狼虎豹出没,你们可要小心点。”说完,就要走了。 画师连喊道,“只要能挪开,十两我付。” 老伯道,“爽快!” 画师、帅锅对视了一眼,这老头不聋呀。 老头像是明白他们的意思,道,“我这耳朵时好时坏,时而能听到,时而不能听到。” 老头柴火也不要了,腿脚也利索了,走的很快,到了树的不远处,一个草丛里,取出了绳子等工具。 我去,画师算是明白了。 画师道,“这树,不会是你横在路中央的。” “答对了,可没有奖励哟。” 这老头子,坏的很。帅锅心里话。 帅锅道,“你有病呀,你把树横在路中间干嘛?” “赚银子呀,白花花的银子。” “你都七老八十了,都半截身体入土,活不了几年,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我有儿子呀,有孙子呀,他们在集市生活,方方面面都要花银子,我无所谓,可,不能苦了孩子,可我又没有赚银子的本事,又不想拖累孩子。” “我去,你这是碰瓷。” “随你怎么说。” 只见老头把树头绑好,在经过滑轮,绑在一个大石头那,慢慢推动那个大石头,树缓缓在移动,路让开了,正好够一辆马车过去。 老头来到马车前,“十两银子。” 帅锅道,“这老头坏的狠,不能给。” 画师笑呵呵道,“人要讲规矩,这银子我给。”掏出了银子,给了这老头。 帅锅气不过,还说道,你怎么个这人银子,上了马车,马车开了过去,又停了下来。 画师道,“把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 画师下了马车,正见那老头在弄那树木,准备把他横在中间,准备宰下一波,见画师返了回来,难道掉什么东西了。 只见画师笑呵呵走了过来,放把匕首放在他脖子上,道,“打劫!把银子拿出来。” “没有。” 画师气道,“睁眼说瞎话,我刚刚给了你十两银子,你这老头,坏的很。” 老头豁出去了,道,“我凭本事赚的,你凭什么抢劫,就算是赔上我这条老命,我也不给你半个子!” 帅锅在马车里,怕画师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喊道,“哮天犬,过去帮忙。” 哮天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冲过去,恶狠狠地看着那老头,就要一口扑过来。 老头看着那黑狗,吓的要死,口中喊道,“拿去!” 画师拿回自己的十两银子,高高兴兴上了车,马车一路驰骋。 帅锅看着画师,“没看出来,你这拿画笔的手,也拿起刀子了。” 画师,“这老头,坏的很,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那你怎么不杀了他。” 刚才一瞬间,帅锅有一种冲动,拿起竹筷,刺穿那老头的脖子,让他命丧当场。 “我的手是画画的,又不是杀人的,做不来杀人这这种,最多也就恐吓恐吓。” 说着,一行人总算在夜晚到来之前,就到了小镇。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食心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皎白的月光,似瀑布一般,洒落在大地上。 帅锅一行到了小镇上。 一家家门铺紧闭,道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连打更的更夫都没看到。一间间房屋,都没有点灯照明。 “才酉时。” “这么早,这镇上的人,就熄灯入睡了。” 画师道,“是有些奇怪。” 沿街道走,见前方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平安客栈,门却关了,但透过窗纸,还能看清屋里亮着微弱的灯火。 吁…… 画师把马车停在那客栈门前。 帅锅下车,咚咚咚,敲了敲门,喊道,“有人吗?” “我们要住宿。” 屋里,只听到一声咔嚓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倒在地,再然后,灯就熄灭了。 我去。 古有掩耳盗铃,今有敲门熄灯。 帅锅又喊了几声里面有人,却不做声,古怪,透过古怪。 迎着这条街,向前走,又连续敲了几家客栈的大门,都没人回应。 画师道,“奇怪?太奇怪了。” 帅锅也发现了,这个镇透着古怪,“是很奇怪,敲了几家门,都没人回应。屋里都有人,却都不做声。这说明,他们不能说话,又或者是不敢说话 怕引来不好得东西。” 画师淡淡道,“难道晚上说句话,还能引来什么妖魔鬼怪吗?” 帅锅郑重道,“很有这个可能。” “你可别吓我?” “你也别不用担心,有小和尚在,妖魔鬼怪,他都能镇压。” 画师疑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 你才看出来,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都是自己吓自己。 风吹动树叶,哗啦啦。 小镇就这么大,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在一个石牌坊下,马车停靠在那,客栈都关门,今晚就只能在马车里凑合一晚。 画师驾了一天马车,也是累了,就先入睡。小和尚坐了一天马车,也累了。哮天犬就趴在帅锅身边。 帅锅盘坐在车板子上。 看着哮天犬,心中甚慰,要真实遇到了牛鬼蛇神之类的,拿出匕首,往哮天犬腿上一划,接一碗黑狗血,镇邪驱魔。 那本《聊斋志异》上是这么记载的。 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哮天犬睡得很香,还不知道,他主人起了放它血的恶毒心思。它要是知道,这一晚上怕是睡不安稳。 坐在那车板子上,入了夜,风吹过来,有点凉。哮天犬往帅锅怀里蹭了蹭,蜷缩成一个肉球。 帅锅笑了笑,闭眼,练功打坐。 风呼呼…… 他睁开眼,见远方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心道,“那不会是鬼吧?真有鬼。”把怀中的哮天犬抱的更紧了。 哮天犬被他抱的都差点窒息了,四腿乱蹬,拼命挣脱。 那黑影在那站立了一会,就走了。 帅锅绷紧的神经缓和了下来,手也松开了,哮天犬总算挣脱开了,离他的怀抱,继续入睡。 帅锅就盘坐在那,注意着四周的环境,过了半盏茶时间,那黑影又出现了,只见不是在他的前方,而是右边一屋檐下。 “真遇到鬼了?” 乌漆麻黑,只能大致看到过轮廓,帅锅不敢乱动,武功再高,也怕鬼。 其实,帅锅只有施展轻功,片刻,就能到达那黑影所站的位置。 一是害怕,二是对方就只是吓吓他而已,也没有攻击他,他还是有容忍之量的。 那鬼随风飘摇,摇晃摇晃地,怪渗人的。 啊! 一声惨叫从远出传来。 那是小孩的啼哭声,但随即就停了,只见那黑影一愣,迅速朝着小孩啼哭的方向跑去,帅锅也觉得不妙,拍醒了哮天犬,让它盯着点,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汪汪汪地叫。 然后自己就追了上去,步伐轻盈,施展轻功,‘如影随形,随风而动‘。紧紧跟在那黑影后面。 只见那前方,一个满脸毒瘤的老妖婆,一手提着一个小孩。另一只手,已经穿过了小孩的胸膛,拉扯去他的心脏。 那黑影大声呼喊,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食心妖婆?住手。” “滋滋兹。” 食心妖婆没有理会她,手一松,小孩的尸体就掉在地上,另一只手握住的那颗小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只见她慢慢放在了嘴边,一口一口吃了进去,手上,嘴上都是血。 转过头,呆呆看着黑影,森冷道,“你要吃吗?” 黑影定在了那里,把她也吓住了,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的一幕,结结巴巴道,“你…你…” “滋滋兹,小心脏,很美味,就是少了点。” “我记住你的味道了。” 说完,转身提起尸体,机械的就走,郑七吓的站在那,不敢动,也动不了,她的腿在打颤,连说话,拔剑的勇气都没有。 帅锅也看到了这一幕,也吓到了,食人心脏,待食心妖婆走了,见那黑影瘫坐在地下。 帅锅连忙上前,从身后扶起了她。 还有点柔软,有点香味,我去,这黑袍下,是一个女人。 郑七感觉到有人扶起,啊!惊叫了一声,吓的连忙退到好几步,待一看,是之前马车上那男子,道,“是你,你想干嘛?” “我就想扶你起来。” 郑七惊魂未定,缓缓了,道,“你都看到了?” 帅锅冷冷道,“她是谁?” “食心妖婆。”郑七郑重道,“吃人心脏,我迟早要杀了她。” 你刚才吓的都不敢动了,还想杀了她。其实,刚才那一幕,帅锅也吓的都不敢乱动,待反应过来,都暗骂自己,什么大风大浪都没见过,居然被一个食心老妖婆吓到了。 要是白天遇到了,他当然不怕,可现在是晚上。 呜呜呜… 郑七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怎么就哭了,帅锅被她搞得莫名其妙,只听郑七说道,“我要死了。” 帅锅仔细打量了她几眼,道,“你又没受伤呀,怎么要死了?” “她说记住了我的味道,她一定会来找我,挖我的心脏吃,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之前还说要杀了那食心妖婆,现在又怕的要死。 说白了,就是想为名除害,却没这个能力。 “那你大晚上,为什么要来这?看你之前的动作,你定是来杀那食心妖婆的,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人你没杀死,你还要搭上自己一条命。” 郑七道,“我…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死去。” 这半个月里,每天夜里,都会有人被挖心,之前几天,组织人在夜里巡逻,可,每一晚,依旧有人被挖了心脏。 夜里,巡逻的人,看到了食心妖婆吃心脏的画面,吓的锣都掉在了地上,跌跌撞撞跑了出来,但却吓傻了,口中反复念道着,“食心妖婆!” 自那以后,也没人敢巡逻了,每天一天黑,就家家关门,熄灯,就算是听到了动静,也不敢去应声或出门瞧瞧,唯恐食心妖婆盯上自己。 而且那食心妖婆每一晚,就杀一人,只吃一人心脏。 “明晚,她一定会来找我的,怎么办,怎么办?”抬头看着帅锅,道,“你是路过,明天你会离开的,对不对?” 帅锅点了点头。 “带我走!” 帅锅疑惑看着她,真是吓的都没有思考能力了,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让我带你走。 我要是坏人,怎么办? 见帅锅没说话,她又说道,“我付你银子。” 帅锅一想,这还行,只听郑七自言自语道,“我要去武林门派中,请人除了这食心妖婆。” 帅锅淡淡道,“就算你去请,别人凭什么来。” “除魔卫道,不是他们的职责吗,书中都是这么写的。” 帅锅道,“要是这么容易,江湖就太平了,就没有那么多纷争了。” “我又不是白起他们,我花银子。” 一听银子,帅锅来了兴趣,道,“你看看我怎么样?我也是一高手,你请我,我帮你除了那食心妖婆。” 郑七看着他,看着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他真的行吗?别跟自己一样,是半瓢水,光响没东西。 再一看大晚上,孤男寡女。 帅锅也看了出来,道,“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吧?” 郑七点头。 帅锅边走边说,“其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居然敢深夜来杀那食心妖婆,勇气可嘉!”就是有点傻。 郑七反驳道,“我小姑娘,你看着也不大,还好意思说我小姑娘家家,那你怎么追了过来?你不怕?” 帅锅想了想,道,“好奇心的驱使,还有当时,我也不知道,会有人食心。要是我知道…..我还追个鬼哟。” 没一会,就到了大院前,郑七领着帅锅绕到了后门。 她说道,“明早,我去找你,商量对策。”她轻轻推开后门,进去,然后关好。 等帅锅回过神,才忘记没有谈费用了。虽说除魔卫道,为民除害。但,有银子拿,动力会足些。 帅锅转身。 一纵,跃到了屋顶上,在黑夜中,施展轻功,如影随形,随风而动,踏踏踏,只轻轻听到了几声脚踏屋脊的声音,然后就到了马车边。 走近了看,哮天犬都睡着了。 让你值守,你居然睡着了,这一次,他忍住了想抽哮天犬的冲动。 上了马车,盘坐闭眼,进入浅睡状态。要是有什么动静,也能够随时醒来。 一夜无话。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暗器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一声鸡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小镇上,有几户拿开闩门,打开门,探出头看了看,再见对门也探出头,对视了一眼,很庆幸,平安渡过了一夜。 陆陆续续地,一户户都打开了门。 就在此时,有一户人家传来了哭泣声。 “我的儿呀!” “你的命好苦呀!” 昨日,张妇哄自己的小儿睡觉,就回了房。 夜里,小孩尿急,起床撒尿,没找到尿壶,迷迷糊糊的,打开门,朝着外面撒。 渍渍渍…… 一个老婆婆,阴森地笑了笑,走了过来。 小孩吓的哇哇哭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张妇在房里听到了小儿哭声,马上跑了起来,但已经晚了,她趴在门缝后,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流了出来。 只见那食心妖婆一手就提着她的小儿。 突然,食心妖婆像是感应到有人窥视她。 转过头,滋滋一笑 张妇看到了一张如鬼一般,恐怖异常的脸,吓晕了过去。 …… 画师、小和尚醒了。 帅锅在木板子上盘坐一夜,发丝间都是露水。 画师拉开车帘,见帅锅盘坐那,说道,“你一夜,都坐在这板子上?” 帅锅睁开眼,道,“夜里怕不安全,坐着这,有什么人靠近,出现了什么状况,都能够及时应付。” 其实呢,马车里就那么大点空间,画师一躺,小和尚一躺,哪有帅锅睡的位置。 画师颇为感动,道,“辛苦你了。”并驱赶马车,到了客栈门口。 帅锅一夜都没睡,就盘坐在那练功,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太困了,就想找个地方睡觉。 小二正擦着桌子,听见外面马车声音,跑了出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帅锅一行,“外地来的?” 帅锅笑道,点了点头。 画师想起昨晚就来气,道,“你们这客栈,还做生意吗?” 小二说,开门,哪有不做生意的。 画师气笑道,“那昨日,怎么那么早就关门了,客栈不就接待南来北往的人吗?屋里亮着灯火,我一敲,就熄灯,什么个意思,我们是鬼不成?” 小二一听,原来昨夜敲门的是你们呀,脸色很纠结,帅锅倒是知道原因。小二抱歉道,“各位客官,我们这天黑,是不能开门的。” 画师疑惑道,“为什么?” 小二摇了摇头,不说话。 “银子都不赚了?”画师反讽道。 小二心道,银子啥时候都可以赚,但命就只有一条。 帅锅开口让小二开两间客房。 小二到了台前,登记,收银子,取下钥匙,带他们到二楼,打开了两间客房,说道,“小店规矩,夜里,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更不要出门。” 画师问为什么? 小二摇摇头。 画师气道,“难道,夜里还有鬼不成?” 小二尴尬笑了笑,下楼离开,帅锅把画师拉进房间,关上门,说道,“这小镇不安全,小心点。”然后让哮天犬跟着他,就回房补觉。 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来敲门。 咚咚咚…… 门外,画师大声喊道,“帅锅,醒了没有?有人找你。” 郑七心道,帅哥?男子之间现在都这么称呼,吹捧吗?帅锅被敲门声吵醒,睁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只听画师凑了过来,小声道,“昨晚,你趁我们睡觉时,都干什么了,一大早就有美女来找你,说,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帅锅无语了,我说,你敢听吗?吃人心脏,如此血腥的一幕,你听了还不吓的半死,定要驱车离开,那我还怎么杀那食心妖婆,赚银子,不对,为民除害。 “秘密。”帅锅道,并把他赶了出去,关上门。 郑七开口说话,“没打扰你休息吧。” 起都起来了,还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并示意她坐下。 画师趴在门口,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自觉无趣,就离开了。 “那食心妖婆?你真能对付?” 帅锅点了点头。心道,昨夜只是被吓到,真凭武功,自己是不输她的。作为一名杀手,哪怕是个不合格的杀手,但观察对手的眼光,还是有的。 “这事,可不能逞强,要不然,你的命可就没了?” 看郑七依旧有疑虑,帅锅觉得必须给她点信心,是时候露两手了,道,“看好了。” “看什么?” 只见帅锅手中,出现了一只竹筷。 “江湖戏法,你是变戏法的。” 帅锅汗颜,怎么就成了变戏法的,“你看,那木梁,我要用筷子,插进那木梁之中。” 嗖... 如一把箭,对准木梁,飞出。 砰! 帅锅心想稳了,不出意外,定能插入木梁两寸有余,就等着夸奖。 可,那竹筷与木梁接触后,连半寸都没有,缓缓掉落在地上。 场面一度很尴尬。 “这,这无良商家,用的都是什么竹子做的竹筷,质量真不行。还有房子的木梁,用那么好的木头做什么?” 额..... 郑七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张了张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也太扯了吧。就凭他,真能对付食心妖婆吗? 心中打了一个大大问好。 帅锅觉得必须再试一把,说道,“我刚才就用了一成功力,要是我用上十成功力,哪怕这竹筷质量再差,那木梁再硬,我都能刺穿。” 男人,都想在女人面前,挽回点面子。 哪怕是刚认识没多久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信你。”郑七说道。 郑七练过武,学了几招剑法,昨天她也是吓到了,要是再给她一个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就会拔剑。 他今天来找帅锅,就想看看他的武功及武器。 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要是有一间武器,定会事半功倍。 武功郑七是见着了,不怎么样,并问道,“你的武器呢?” 帅锅变成了一把竹筷,道,“这就是我的武器。” 郑七算是看明白了,幸亏自己没做太多指望,还是要靠自己,“你学的是暗器吧,那你怎么不换成精铁?” “这个……”帅锅心道,用精铁,成本太高了,用不起。要不然,谁会去酒馆吃饭时,还偷拿别人筷子。 郑七看帅锅的脸色,就明白了,道,“跟我走。” “去哪?” 出了门。 拐了街道,来到铁匠铺那。 轰隆隆 老铁匠正打着铁,见郑七来,放下了锤子,道,“小七。” 郑七亲切喊道,“吴爷爷。”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郑七笑道,“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吗?” 吴铁匠看了看郑七身旁的帅锅,“外地来的?” “早点离开,这镇最近不太平。” 郑七扯开话题,说想请吴爷爷帮忙打造一件武器,老铁匠拿出一张纸,让他把武器形状画出来,帅锅拿起笔,把自己想要的暗器,勾勒了出来,像一根刺,长四寸,有血槽。 老铁匠看了看图,道,“什么时候要?” 帅锅道,“申时。” 吴铁匠,“好。” 并开始拉箱打铁。 郑七看事情已经交代完了,对帅锅说道,“晚上,我会去找你的。”说完,就走了。 画师在那看铁匠打铁,看了一会,肚子饿的呱呱叫。 小镇不大,有陌生人来,一眼就会被看出来,走在路上,很多人都在打量着他,帅锅找了一个面点摊,坐了下来,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 “一碗面,不要辣的。” “好的。”胖老板道,这段时间,就因为食心妖婆的事,人心惶惶,生意都没法做了,再没客人,就要关门了。 面条很快就下好了,端了上来。 “你是外地来的吧?” 帅锅嗯了一声。 “这镇上不太平,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胖老板说道。 帅锅连忙喊道,“老板?” “怎么呢?” “您先坐下,跟我讲讲你镇上的事?” 胖老板有些犹豫,帅锅拿出一点碎银子,给了胖老板,胖老板高兴地坐了下来。 “这事,要从一个月前说起。在镇边上,有一户人家,住着老婆婆,好像是染了什么病,脸上都溃烂了,就来镇上找医馆治疗。医师说那是传染病,这件事在镇上传开。” “要治好这传染病,以人的心脏为药引。” 镇上的人怕被她传染,并把她赶走,并放火烧了她的房子。 那一日,她死了。 就在那天晚上,出现了食心妖婆。 “听说,那老婆婆死后尸变。每晚出来,都要出来吃人心,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到现在已经死了近十人,很多人都搬走了,在这样下去,我也要搬走了。” 帅锅问道,“你们就没想过,捉住她。” “之前还组织巡逻,听说有人亲眼所见,那老妖婆在吃人的心脏,人回来后,就傻了。现在谁敢呀,只要晚上关好门窗不出来,就不会有事的。” 胖老板平时喜欢陪客人唠嗑,一说就停不下来,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帅锅。 帅锅一边认真听,一边吃着面条。 连走的时候,还问了下,那老婆婆住的地方。 只看到一片火烧过的痕迹,除此之外,啥都没有。 又到处转了转,到了中午,回到了客栈。 去敲了敲画师的门,不在屋,看来是出去了。并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养精蓄锐。 待到了申时。 起了床,准备出门,见隔壁房间门半打开,走了进去,画室,小和尚都在屋里。 画师看着帅锅进来,猥琐的笑道,“和人家小姑娘去哪玩了?” 帅锅没有搭这一茬,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这小镇不太平,过了酉时,谁喊门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出门。” 并嘱咐哮天犬看好他们。 画师道,“既然不太平,那你现在要去哪?” 帅锅道,“我轻功好,你不用担心我,记住我说的,夜里,不要出门。”说完就转身离开,带好了门。 下了楼。 小二趴在柜台前,见帅锅走了下来,正朝着门外走去,急忙喊道,“客官,您这是要去哪?小店马上就要关门了。” “我出去一趟,你关你的门,不用管我。” 不等小二回应,加快步伐,没过一会,就来到了铁匠铺。 老铁匠看到了帅锅,“来了。” “武器都已经打好了,在桌子上,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帅锅到了桌前,见三只暗器摆放在那,拿起来,掂量一下,道,“很好,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老铁匠说完,就收拾东西,准备关门,“早点回去,夜里不安全。” 此时,已到了酉时。 帅锅走在街上,街上都看不到几个人,太阳也落山了。 徘徊了一会,天已经黑了。 “她人呢,怎么还没来。”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夺命飞针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她人呢,怎么还没来?”帅锅正嘀咕的时候。 夜色下,有一个人,穿着黑袍,背着包裹,鬼鬼祟祟,轻手轻脚走在屋檐下。 一双眼睛四处偷瞄。 帅锅一眼就发现她,脚底一动,施展轻功,一晃,就来到了她的背后,说道,“你在干嘛。” 这声音,把郑七吓的一跳,包裹都掉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您想吓死我呀?” 帅锅道,“看把你吓得?就你这心理承受能力,还怎么杀食心妖婆。” 郑七捂住胸口的手,放了下来,道,“你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 好吧,我不该吓你,是我错了,帅锅指着地上的包裹,'“这包裹里都是啥,听声音怎么像锅碗瓢盆。” “锅碗瓢盆?”郑七捡起包裹,不悦道,“那可是我对付食心妖婆的秘密武器。” “还秘密武器?”帅锅不以为然。随即又明悟,她这是觉得我对付不了食心妖婆,才会准备秘密武器,道,“我的武功可是很高的,能帮你杀了食心妖婆。” 郑七淡淡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准备点,总是没错的。” 帅锅心道,说白了,你还是不认可我的实力。 夜。 很寂静。 风吹的呼呼地,有点冷。 两人倚靠在木梁上,等了许久,都不见食心妖婆的人影,帅锅打破沉默道,“你害怕吗?” 郑七沉吟了一会,道,“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她是个人,是人就会害怕。 昨晚,食心妖婆说记住了她的味道,今晚要来挖她的心脏,她回去后,吓的一夜没有睡着。 一闭上眼,就看到一张恐怖的面孔,向她走来,手中还握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今晚,她可能会死。 帅锅正想安慰她,说不用怕,有我在。 郑七又开口,凄凄道,“如果我真被她挖了心脏,你就跑,不用管我,离开这座小镇。” 帅锅淡淡道,“如果情况不妙,我会跑,我可是很会跑的,我要是拼命跑,这江湖中,也就一两百人能追的上我。” 郑七一愣,本以为他会说几句,有我在,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之类的安慰话。 也对,他与我非亲非故,又为何要保护我。 帅锅接着又道,“如果我跑,一定会带上你。” 郑七复杂的看着帅锅,没有说话。 心中在想,今晚,真的能杀了食心妖婆吗?邀他一起杀食心妖婆,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如果我死了……”郑七话还没完,帅锅打断道,“我忘了一个事?” 郑七一愣,道,“什么事?” “我们还没淡银子的事呢?如果我帮你杀了食心妖婆,你要付我多少银子?我的行情可是很高的,别几文几文的打发我。” 郑七还真没想这个事,她沉吟了一会,“开个价?” 帅锅道,“再别说死不死的话,你要是死了,我找谁去收银子,你还是给我好好活着,我还等着,让你倾家荡产,这样我就能安安稳稳,退休养老。” 郑七扑通笑了出来,“你这逗人的方法,可真不怎么样。” “那,你怎么还笑。” 气氛也不在像之前,那么压抑了。 沙沙沙…… 街道上,传来了脚步声。 食心妖婆滋着牙,脸上都是毒瘤,森森地笑着,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沙哑道,“心脏,我要吃你的心脏。” 郑七以为自己不会害怕,但手不受控制的哆嗦,她颤抖的解开自己的背包。 帅锅是个杀手,杀手就是遇到任何情况,都要保持镇定。 那昨夜怎么被吓到了,意外,纯属意外。 老铁匠打造的暗器,帅锅反手握在手心,帅锅还给这暗器取了一个霸气的名字,‘夺命飞针’。 “我要吃了你那,扑通扑通的心脏。” 食心妖婆木讷看了一眼帅锅,道,“还有个帮手吗?”用鼻子嗅了嗅,指着帅锅道,“你的味道,我记住了,明晚,我来找你。” 郑七不自觉的抖,口中却大喝道,“我要杀了你,替天行道。” 说完,从包裹中,拿去一张渔网,朝着食心妖婆扔了过去。 渔网没打开,落在地上。 郑七傻眼了,怎么跟渔夫撒网不一样呢?帅锅也傻眼了,看着郑七,似乎再说,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 郑七又从包裹中,拿出一条粗绳。牧马者,用绳套马。今日我郑七用绳套食心妖婆。 还别说,这次没有失误,食心妖婆被绳子套住。 “中了。” 郑七对帅锅喊道,“快,动手杀了她。”话还没说完,食心妖婆用力一挣,绳子断了。 “心脏,我要吃你的心脏。” 食心妖婆似乎被惹怒了,整个人眼睛充血,手上利爪,朝着郑七的心,抓了过来。 嗖…… 夺命飞针,从帅锅手中飞出,正中食心妖婆的咽喉。只听帅锅说道,“真把我当成摆设吗?” 食心妖婆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轰…… 倒在了地上。 别说食心妖婆,连郑七都不敢相信,食心妖婆就这么死了,口中道,“这就死了?” 帅锅笑了笑,“死了,死透了,神仙都难救。” 郑七道, “你真厉害。” “我之前都跟你说了,我很厉害的。之前演示竹筷穿横梁,虽然失败了,但那是有原因的,而且当时我只使用了一成功力,现在吗?我使了三成力。” …… 食心妖婆本是个普通老婆婆,因得病,来小镇救治,却无人愿意给他治疗,还说她得了传染病,要赶她走,还烧了她的房子。 她痛苦绝望。 在她绝望之时,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想活吗?” “我能救你。” 食心妖婆拼命点头,然后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已是晚上,她头很昏,肚子好饿。她来到了小镇上,她看到了一个小孩,在吃馒头,她抢了过来,嚼了一口,吐了出来,一种反胃的恶心。 她的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心脏,我要吃心脏。 她的手,轻轻就刺穿了小孩的心脏,放在嘴上,嚼了嚼,吃起来,很香很香,心底的饥饿感减轻了许多。 她像个行尸走肉,走出小镇,来到了一个阴暗的山洞里。 里面有十几口棺材,有一口是空棺材。 她走近空棺材,躺了进去,毒王走了过来,把自己新练得药,喂了她。 …… 食心妖婆被杀死的一瞬间,山洞里的毒王就知道了,“我的试验品,死了?” 并迅速站起身,追了过来。 …… 帅锅走上前,看着食心妖婆,脸上毒瘤,全身看着就不像个正常人。 跟老毒物学了几年识毒辨毒的知识,他早已经看出,她是中毒某种毒,才会这样的。 记得老毒物曾讲过尸毒。 但中尸毒的人,都很僵硬,不会这么灵活,还会说话。 郑七对帅锅道,“谢谢你。” 帅锅忧心忡忡,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她会食人心脏,应该是中了某种毒,才会如此。” 郑七一听,“毒?” “我也不知道,怕是幕后之人,就要出现了。”话还未说完。 就听到一个声音冷笑道,“是你们杀了我的毒宠。” 只见一个小孩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帅锅曾听老毒物说过,毒王,面貌如小孩,声音如老人。 “你是毒王?” “没想到,你还认识老夫。” 记得老毒物说过,要是遇到毒王,就报自己的名字,毒王定会吓的屁滚泪流。当时,老毒物说这话,就是说说而已,也不会想到,帅锅真有一天,会遇到毒王。 帅锅道,“我师傅,是老毒物。” 毒王咬牙切齿,阴森道,“老毒物,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这模样。” 帅锅看明白了,他被老毒物忽悠了。 他俩之间有深仇大恨,连忙改口,泼老毒物的脏水,“虽然他是我师傅,但他,却天天拿我试毒,我的骨头都断了三根,左眼瞎了,右腿也残废了,舌头也失去了味觉,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郑七看了帅锅几眼,太可怜了,左眼瞎了,右腿残废连舌头都没有味觉。 “真的?” 帅锅信誓旦旦道,“比黄金还真。” 毒王道,“你觉得我是傻子吗?”说完,从他的衣服中飞出来无数的毒虫,铺天盖地。 “别呀。” 嗖嗖嗖…… 帅锅手中的竹筷飞射了出去,奈何,毒虫太多,帅锅搂住郑七,急忙后退,跳到了屋顶上。 看向郑七,“我问你一个问题?” 郑七懵了,如果危机时刻,他有什么问题想说,难道是要表白,可我们才认识两天,会不会太快了。 反正我们马上就要死了,并说道,“我愿意!” 帅锅都被她说懵了,什么呀,你就愿意,郑七脸一红,自觉说错了话,道,“你想问什么?” 帅锅一边闪躲毒虫,一边射出竹筷,“你到底有多重?” 移动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 “哼!” 不一会,手中的竹筷都射了出去。 再一摸就只剩下两根‘夺命飞针’,有毒虫阻挡,而且毒王还会有其他手段,很难射中毒王。 这样下去,功力耗尽,会死在这。 难道真的要动用‘念’。 想着,一击夺命飞针射了出去,闯过虫云,就直充毒王的心脏射出。 那速度之快,毒王哈哈一笑,一个二米高的大汉挡在毒王面前。 那是他的尸魁,没有知觉,不畏生死,是他最得意的毒宠。 帅锅心都凉了。 就剩下最后一根夺命飞针了。 如果不解决毒王,恐怕这镇上的人,都会成为他的实验品。 嗖…… 夺命飞针飞出。 毒王道,“还来这招,没用的。”尸魁挡在他的前面,夺命飞针就要射中尸魁。 只听帅锅大声喝到,“转弯。” 那夺命飞针像是有意识一样,陡然转了方向,从尸魁身前饶了过去,速度之快,毒王,尸魁都没有反应过来,正中毒王的眉心。 阴沟里翻了船。 只听毒王结结巴巴道,“念,是念。”就倒在了地上。 而毒虫没有人控制,一哄而散,尸魁也倒在了地上。 其实,用‘念’改变物体运行轨迹,也是最近才会的,之前就是感知,现在已经能够影响小物体的运动。 帅锅用‘念’过度,只觉得头晕眼花,脚一滑,从屋顶上直接摔倒了下来。 晕了过去。 。鬼吹灯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不告而别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毒王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被一个小角色给杀死。 如果说,论武功,毒王在江湖中排不上名号。但如果论杀伤力,毒王绝对名列前三。 他当年用毒,把一座小城变成了人间地狱。每个人都中毒,性情大变,嗜血,相互厮杀,撕咬,吃其肉,喝其血。 都像疯了一样,到处都是残尸,血流成河。 就为了培养尸魁。 而因为这件事,在江湖中,引来了众怒。 各名门正派,联合发出追杀令,都来追杀他,毒王武功不行,但用毒天下一绝,还有刚培养出来的九个尸魁,凶猛异常,没有痛觉,不畏生死。 各路追杀他的高手,都被他反杀,或伤或死。 但谁知,在黑水河畔,遇到了老毒物。 老毒物痛心疾首,他去了那座小城,几万人,在中毒中,癫狂厮杀而死。道,“师兄,就为了培养尸魁,枉顾几万生灵的生命。” “哈哈哈,你看看我身后......”毒王身后站着十个尸魁,笑的癫狂,“多么漂亮,多么完美,乃是我的杰作。但,他们还不够完美,终有一日,我会培养出尸魁之王。” “师兄,你疯了。” 说完,老毒物身后飞出了无数的毒虫,毒王身上也飞出无数毒虫,两个从毒虫,到蛇,蜈蚣,各种毒物,纷纷出场,斗的天昏地暗。 毒王笑道,“师弟,几年不见,毒功倒是有所长进。” 老毒物道,“你倒是退步了许多。” “哈哈,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逞口舌之便。本想陪你好好玩玩,唉,还是这么无趣,你看看,我身后十个尸魁,可还没动,他们要是一动,你就要死了。” 老毒物道,“说大话,谁不会。” “攻!” 只见毒王一声大喝,十个尸魁齐齐而动,朝着老毒物攻了过来,他们不畏生死,不怕剧毒。 几个回合下来,老毒物累的疲惫不堪。 老毒物用毒一绝,可他的毒对尸魁无用。武功,又不是自己的强项。 咔嚓! 老毒物被尸魁击中了肩膀,跌落在黑水河边。 老毒物站了起来,说了一句狠话,“你等着。”说完,就很没脸的往黑水河,纵身一跳。 逃了。 ...... 食心妖婆死了。 山洞里,有很多尸魁躺在棺材里,可毒王就带了一个尸魁。这小镇,哪里会有什么高手,到了小镇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就越发肯定。自己毒虫一出,只见帅锅只会跑,使用的暗器,就是竹筷,就更加小瞧对方。 却没有想到,阴沟里翻船,死在了他的‘夺命飞针’下。 要是毒王更加谨慎一点,就算那‘夺命飞针’突然转弯,他也能够应付。 但人生,就是这样,说不准。 而他的死,没有在江湖引起任何波澜,因为江湖中,没人知道,毒王就这么死了。 …… 帅锅从屋顶上掉了下来,昏了。 郑七站在屋顶上,愣了。 刚庆幸帅锅杀了毒王,怎么转眼帅锅就从屋顶上,掉了下去。 看着这么高的屋檐。 “我怎么下去。” 但见帅锅倒地不起,以为他受伤了,郑七眼睛一闭,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咔嚓。 脚扭了。 但她忍着腿痛走到了帅锅面前,“醒醒,快醒醒。” 但,见他没醒,用手放在他鼻子那,还有呼吸,没死。 并扶起昏迷的帅锅,心想,把他送到哪去了,一瘸一拐的,扶着他到了客栈门口。 敲了敲门。 却没有人回应。 小二都要骂娘了,谁大半夜的敲门呀,你可别敲了,别把食心妖婆给引来了。 只听到一个女子说道,“食心妖婆死了。” “快开门。” 小二躲在被窝里,蜷缩在一起,一动不动,模模糊糊听的不真切,像是说食心妖婆死了,死不死关我屁事,只要我不死就行。 郑七看小二,既不回应,也不开门。 骂了几声,就扶着昏迷的帅锅,一瘸一拐走在街道上,转了几条路,就来到了自己的后门,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她扶正一个昏迷的人,实在是太累了,上台阶时,没有扶稳,帅锅重重摔在地上。 咚! 发出了一声声响。 郑七赶忙把他扶了起来,见院子里,父母都没有被惊醒,心里的石头就放下,就悄悄进入到自己房间。 屋里只有一张床,从没有男人进过自己的闺房,更何谈睡在自己的床上。 但,看着昏迷的帅锅。 他救了自己,救了这个小镇。 找了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就把他扶到床上,让他躺下。然后自己趴在了桌上。 清晨醒来,见帅锅还没醒,出门弄了点粥。 郑七刚出门,帅锅醒来时,看到了陌生的环境,先是一惊,嘀咕道,“这是哪?” 昨晚,我不是正在杀毒王,突然就晕了。 看着这房间,粉红色的床单,梳妆台,怎么看怎么像女孩子的闺房。 没过一会,帅锅就明白了,这定是郑七的房间,那她人呢? 起身。 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这要是被撞见他在人家姑娘的闺房里,怎么样都解释不清,还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如影随形,随风而动。 他从窗户跳了出去,一纵,到了屋顶。 他溜了。 …… 一声鸡鸣声。 小镇上,有人打开了门,发现了街道上有三具尸体。 人群都围了过去,一个小孩,一个二米高的巨人,一个老婆婆。 很快,就有人认了出来,惊忽道,“是那食心妖婆?” “她死了。” 至于另外两个人,谁会去关心。 很快,就有人组织,把这三个尸体用板车运到小镇外,找了一个空旷地,堆起柴火,烧了这三具尸体。 小镇上的人,都很开心。 而另一边,帅锅刚回来,小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道,在外面待了一夜,居然没死。 小二也听闻食心妖婆死了,再看看他,难道是他杀的。 想想又不可能。 昨天夜里,好几个人听到,“食心妖婆,死了。”是个女子的声音。并开始传,是一个女侠路见不平,为民除害。 画师正下楼,遇到了帅锅,一脸坏笑,“一夜未归?哪去了?” 杀人去了。这话我能跟你说吗? 帅锅不说话,从他身旁路过,上楼梯,一脚踩空了,差点就摔倒了。 ‘念’使尽的后遗症。 画师一语双关,道,“年轻人,要注意身体。” 帅锅以为他在关心自己,道,“我会注意的。” “对了,等会就离开,你去跟你小情人告个别吧。” 都什么跟什么呀,也懒得去解释。 就算你解释了,对方还觉得你是在掩饰。 突然,又想道,杀了食心妖婆的报酬,郑七还没有给他呢。 当然,只能怪他跑的太快了。 …… 郑七正端着粥,见母亲正要推开自己的房门,喊道,“母亲?” 郑母转过身,道,“我还以为你在睡懒觉,正喊你起床,不错,还知道做粥。” 说完,就要推门进去。 郑七快步走上前,挡在门口,喊道,“母亲。” 郑母见女儿一瘸一拐,道,“你的腿怎么受伤了?” 很是关切。 “早晨起床,不小心扭的。”郑七张嘴就胡说。 “小心点。” “你站在门口干嘛,”郑母道。“不请母亲进去坐坐。” 郑七没说话。 郑母狐疑道,“难道你屋里有人?” “没有。” “那你挡住门,是个什么意思。” 门被强行打开了,郑七心想,该怎么解释自己床上躺着个男子。 哪怕它是男子,哪怕他躺在我的床上,但他杀了食心妖婆,救了小镇。 可,打开门。 床上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你怎么不让我进去。” 郑七尴尬一笑,“屋里比较乱。”心道,他人呢,走了吗? 送别母亲,就溜出了门,一撅一拐来到了客栈。 客栈,小二正嗑瓜子,爬在台上。 见有人进来,连忙站起,待一看是郑七,又爬在台上,淡淡道,“他们已经退房离开了。” 郑七呆呆站在那,自言自语了一句,“走了。” “银子,你都不要了吗?就这么急着离开。” ...... “这就走了,也不打个招呼。” 帅锅不说话。 画师不死心,又问道,“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别祸害人家。” 帅锅白了他一眼,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是。” 画师一声是,让帅锅很受伤,不想说话。 画师驾着马车,喋喋不休,很是八卦。帅锅、小和尚、哮天犬坐在马车里,帅锅被他问烦道,“看着前面的路,别分心。” “我的手艺好着呢。” 正说完,马车的车轱辘压在了一个石头上,整个车子一阵摇晃,差点就翻车了。 幸亏画师眼疾手快,调整方向,才避免祸事的发生。 帅锅道,“你看,让你分心,差点就翻车了。” 画师淡淡道,“要不你来?” 帅锅不会驾马车,但嘴上强硬道,“要是我会,还有你什么事。”说完,就后悔了,驾车也不是什么好活,为什么要争着抢着。 说起来,坐了这么久颠簸的马车,倒是有点适应,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恶心,想吐。 马车,一路向西。 第七十六章 四个强盗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一路西行。 路途也算顺利,没有遇到危险,就是中途遇到了一个碰瓷的,画师马车开的太快,停不下来,压了过去,然后就听到‘啊’一声。 画师见撞了人,马车赶的更快了。 就怕别人讹上他,找他陪医药费,关键穷,赔不起。 他当时可是喊了,“快让开,让开。” 可,那人就是不听,就站在马路中间。 “自己找死,怪谁呢?” 马车一路狂奔。 太阳从东边升起,慢慢升到头顶,在落向西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画师停下马车,取出地图,看看远处河流,山峰的走向,再看看地图,判断出自己的位置。 画师忧心道,“天都快黑了,而我们距离下一个城镇,起码还有大半天的路程。” “那怎么办,在车上凑合一夜?” “这荒郊野外的,豺狼虎豹,毒虫蛇蚁出没。夜里又冷,马车里又没有被子,容易着凉,前天睡了一晚,我和小和尚都有点感冒了。” 帅锅心道,我在马车板子上,坐了一夜,都没有感冒。 年轻,就是资本。 “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人家呀?”帅锅道。 画师好声好气的说道,“你不是会轻功吗?看看哪有水,有河,有湖,应该就会有人居住,你飞到树顶,找找呀?马上就天黑了。” 帅锅施展轻功,一纵跃到树枝上,连续几次跃起,就到了一棵大树的树顶上。 登高望远。 还别说,帅锅运气还真好,他看到了炊烟缭缭,飘在空中,就在那个小山包的后面。 有炊烟就说明有人在生火,有人生火就说明有人居住。 帅锅从树上跳了下来,指着远处,道,“那里有人在生火。” 真有人家,画师心道,本来也没做多大指望的。 “好,你带路,我来驾马车。” 幸亏帅锅这次没路痴,翻过一个小山包,就看见了几间毛草屋。 一老伯正背着锄头,正走在路上。 画师停下马车,喊道,“老伯?” 老伯转过头,气呼呼道,“叫谁老伯呢?你看着比我小不了多少。” 这天,没法聊了。 “大哥?” 老伯道,“叫谁大哥呢,我跟你很熟吗?” 额,不是说农民伯伯朴实,善良,难道书里都是骗人的? 帅锅探出头,笑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正要开口说。 老伯道,“人丑,笑的更丑。” 帅锅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帅锅道,“你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画师看着他的表演,谁拦着你,你杀呀。 小和尚倒是善良,拉住他,“大哥哥,不要生气,生气会变丑的。” 帅锅的心脏像是被挨了一刀,再看看小和尚无辜的眼神,算了,不跟小孩一般计较。 老伯听到车里小孩的声音,冷声说了一句,“赶紧离开。” 但,画师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心道,这小村庄不可能每个人都像这老伯一样。 老伯见马车快速从他身边驶过,摇了摇头。 小村庄前,有一个广场。 而村庄里的人听到了马车声,齐齐走了出来,只见老头老太手拿锄头、扁担、板砖之类的。 还有几个拿着拐杖的老 帅锅一行下了马车,也被这阵势给吓到了。 画师赶忙开口道,“你们好!” “我们就是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晚,想找个地方借宿一晚。” 帅锅补充道,“我们是好人,不是坏人。” 村庄里的人都不说话,看着帅锅一行人。 怎么都不说话,帅锅还注意到,他们都是老人,没有一个年轻人。 他们不会都是哑巴吧,帅锅在心里嘀咕。 之前遇到那么老伯,虽然脾气不好,但至少还搭话。 帅锅小声说道,“怎么办?” 画师道,“什么怎么办?” 那老伯背着锄头,慢悠悠的走了回来,到了广场上。 老伯开口道,“他们就是路过的,不是那些强盗,都散了吧。” 那些老爹爹,老太太慢慢离开。 待他们走后,老伯解释道,“他们怕见陌生人,也不欢迎陌生人,也不与陌生人说话。” 老伯之前在路上怼帅锅他们,是希望他们离开。这个小村庄不欢迎陌生人。 既然已经来了,天色也晚了,算了,老伯说道,“我家有一间空房,借你们住一晚,明早请离开这。” 画师笑着道,“那就谢谢您了。” 老伯不说话,引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茅草屋,里面有一客厅两个房间。 把他们带到东边一件屋,道,“你们就住这间房。” 帅锅道谢。 这个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三人挤在一个房间里。 画师道,“运气不错,能睡个好觉了。”说完,就上床,小和尚也爬上床。 “早点睡呀。” 帅锅有一丝不好得感觉。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这一路护送下来,那一天晚上是太平的,如果真太平了,到真不习惯。 帅锅一脱鞋,画师就闻到了一股味道,捂住鼻子说道,“你能不能去洗洗你的脚?” “你还说我,你的脚不臭吗?” 画师拿起脚,闻了闻,道,“不臭呀。” 被你的天真打败了。 帅锅。穿上鞋,到了屋外,见老伯正坐在门口,道,“您怎么还不睡呀。” 老伯幽幽道,“不敢睡,怕做噩梦。” 帅锅心道,怕做噩梦,就不睡觉,您这理由也太扯了吧。 帅锅道,“您这有没有盆,我想洗个脚。” 老伯起身,看了他一眼,然后接了一盆水,放在他面前。 帅锅正要端走。 “就在这洗,顺便陪我聊聊天。” 帅锅坐下,脱下鞋,放在盆中,水冰冷地缩回了脚。 再看看老伯似笑非笑的样子。 “你的动作神情,很像我孙子。” 我去,这老头占我便宜,还像你孙子,怎么不说像你儿子,呸。 但,看在他提供住宿的面子上,就放了他。 “可惜,他死了。” 刚说完像你孙子,你转眼就说他死了,你这不是咒我早死吗? 这天,没法聊了。 “哈哈,每次我一逗他,他的表情就和你很像。” 帅锅道心,看在你死了孙子的份上,我就不反驳了,并问道,“那你儿子呢?” “他也死了。” 帅锅一愣,这话他没法接,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沉默了一会。 帅锅道,“这村子里怎么没见到年轻人?” 老伯叹了一口气,道,“都死了。”起身,不愿再说下去,道,“不早了,早点睡。”说完,就回到房间。 水很冷。 帅锅的脚已经从盆中抬起,在裤腿上擦了擦。 死了?都死了?怎么死的? 既然老伯不愿意说,帅锅想了一会,就抛在脑后,江湖中,每天都有人死,各种原因。 而且,他明天一早,就要离开。 帅锅回到房间,画师、小和尚都已经睡着了,哮天犬趴在地上,也睡着了。 深夜。 风吹的呼呼响。 然后,听到了马蹄声。 帅锅、画师都已经吵醒,老伯走了进来,小声道,“在房间里待着,不要出来。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画师小声道,“外面?” “一群强盗。” “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老伯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只见四个大汉,络腮胡、瘦猴子、胖子、竹篙骑着马,手拿大刀,站在广场上 络腮胡男大声喊道,“老不死的,还不快出来。” “磨磨蹭蹭的,都想死吗?” 老头老太都走了出来,手中拿着锄头、扁担、板砖之类的,恶狠狠的看着这四个强盗。 “你们这接待人的方式,倒是挺别致的。” 竹篙坐在马上,清点了一下人数。 他们扫荡每个村子,都会定一个规矩。我当时来时,你们是五十个人,如果我们下次来,少了一个人,全部连诛。 如同刑法里的连坐制。 一人逃跑,全部处死。 络腮胡道,“哈哈,你们还敢瞪我,你们的舌头被我割了,难道你们连眼睛都不想要了吗?是不是想让我挖了你们的眼睛。” “别动不动就挖眼睛,眼睛挖了,谁给我们种植粮食,我们每年的任务完不成,当家的会杀了我们的。” 老伯走上前, 道,“粮食都已经备好了?” 瘦猴子指着老伯道,“还是你识趣,所以才没有割了你的舌头。” 胖子笑道,“络腮胡,你太过分了,我们杀了他们的儿子,孙子。难道就不准人家恨你吗?你太霸道了,你看看他们的眼神,恨不得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但,又无可奈何。” 络腮胡道,“胖子,你这个死变态。” 扁担道,“好了,正事要紧,把粮食运回去,要不然,当家的会责怪的,而且留着这群老不死的,替我们种植粮食,多好。” 突然,一声马叫声。 那四个强盗大惊,络腮胡道,“怎么还有马叫声?” 老伯不说话,之前他把帅锅一行的马车拉倒了屋后面,就是怕那些强盗突 然来访。 可,谁知? 是我害了他们,当时就应该态度强硬,赶他们走的。 瘦猴子转身就跑到了屋后,见到了一个马车,然后来到老伯身前,冷冷一笑,把刀架在老伯肩上,道,“这马车哪来的?” “捡的。”老伯道。 “你不老实呀,看来是活够了,想死了。” 第七十七章 黑风寨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村庄,沿河而居。 男人出门耕田,女子在家织布,老人在家逗孙子。 田间。 男人喊道,“媳妇,你怎么来了。” 女子道,“当家的,我给你送水来了。” 男子喝着水,女子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幸福,美好。 这只是村里的一个缩影。 可,这一切,都在一个夜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村庄再也回不到往日的美好。 那一天,白天。 有一人受伤的人,晕倒在了河边,被路过的村民所救,还带回家养伤。 傍晚,黑风寨的人骑马来到了村庄,来人正是络腮胡、竹篙、胖子、瘦猴子四人。 问他们这可见到一个受伤的人? 村民答,没有。 “如果,我发现那就买知情不报,呵呵……”拔出刀,威胁道。 这时,一小孩疑惑道,“李大爷家,不是有一个受伤的大哥哥。” 小孩的父母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小孩,不懂事,乱说话。”并拉着他回家。 络腮胡道,“慢着。” 走到了小孩面前,笑着道,“小朋友,不要怕,带我去李大爷家,我给你糖吃。” 小孩有点怕了,但听到糖,有些心动了,络腮胡又道,给你三颗。小孩高兴极了,带着络腮胡来到了李大爷家。 推开门,正见一人昏迷在床上,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小孩伸出手道,“给我糖,给我糖。” 络腮胡笑着道,“好。” 然后一刀就砍在了小孩脖子上,再然后砍向昏迷在床上的人。 李大爷正好回来,看到了这一幕,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还未跑出门,就被络腮胡从背后来了一刀,一命呜呼。 瘦猴子几人拿刀。 站在村子里喊,都给我出来,过来集合,谁要是不来,杀全家。 屋里听动静的人都跑了出来,站在广场上。 瘦猴子喊话道,“你们真是找死。” “居然敢收留刺杀三当家的人。” 有一村民道,“这跟我们没关系,是李老三收留的。”待说完,络腮胡一刀劈了眼前说话的村民,血光四溅。 “聒噪。” “让你说话了吗?” 老伯大喊,“你为何要杀人?” 络腮胡道,“为何?我们是黑风寨的,不高兴就杀人,这不很正常吗?” 黑风寨,土匪窝,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杀!” 胖子笑道,“别呀,都死了就不好玩呢,不如这样,把年轻力壮的,还有小孩都杀了,留着这些老不死的,多好玩。” 瘦猴子道,“胖子,你真会玩。” 几个就冲入人群,就像狼进入羊群,一边倒。 老头老太看着如此血腥地一幕,很多都昏了过去。 未昏倒的老头老太拿起锄头,一边挥打着,一边叫骂着,“造孽呀。” “你们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胖子乐呵呵道,“你听听,他们的骂声,听着真舒服。” 瘦猴子道,“你真够变态的。” 竹篙道,“无趣。” 络腮胡数了数他们的人数,道,“你们的人数,我记下了,要是我下次来,你们少了一人,全部处死。” 说完,几人骑上马,就要走。 有一个老太追上,“我呸。” 一口老痰吐在了络腮胡的脸上,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络腮胡脸色铁青,“找死。”说完,就要拔刀砍向老太。 胖子道,“别呀,这样就不好玩了,不如这样,全部割舍,让他们变成哑巴,该多好玩呀。” 竹篙道,“留一个吧,下次要他们交粮食时,没人搭话,只会啊啊啊,多不方便。” 留下舌头的那人,就是老伯。 然后,听到一声声惨叫,老头老太都被割舍。 …… 见络腮胡一刀砍向老伯,帅锅一动,快速从桌上取来了几只筷子,手腕用力,快速射出去一只,刺破声空,插入到络腮胡抬起的手腕上。 扑通。 那把刀落在了地上。 “啊!” “是谁?藏头露尾的鼠辈,暗剑伤人。” 络腮胡四处张望,想找出那个人来,手腕上的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然后恶狠狠看着老伯,说,“是谁?” “不说,那我就屠光你们这个村。” 老伯以前总是低声下气,只为了保全活下来的人。但这次,他看着匪徒手腕上插着的筷子,那是他家的筷子,他笑了,“哈哈哈….”很是癫狂。 “老头,你找死。” “哈哈哈,我就是找死,怎么样,你能奈我何。”老伯抬起头,直勾勾看着络腮胡。能够一筷子插住络腮胡的手,定是高手。 他想激怒匪徒络腮胡,让他再攻击自己,老伯在在赌,屋里的人还会出手。 络腮胡本就是个暴脾气,听老伯这么不知死活。另一只手,握住拳头,就要一拳打死老头。 老头也不躲让。 帅锅又是一筷子,射了出来,络腮胡另一只手也被插上了筷子,鲜血直流。 老伯心道,我赌对了。 竹篙、胖子、瘦猴子从马上跳了下来,站在络腮胡四周,戒备着。 “小心,有高手。” “阁下,我们是黑风寨的,请出来一见。” 帅锅站在门口,很纠结,他不想管这麻烦事。这四个人,听他们说话,就知道是某个山寨的,杀了这四个人,如果自己走了,那他们的同伙也会血洗这个村。可要是他不走,那也不行,因为他的任务就是护送画师去敦煌。 老伯说道,“给我打死这群刽子手。” 老头老太拿起锄头,以前都是拿着工具不敢动手。但这次,他们直接冲了上去,不怕死,直接就拿着锄头,板砖等工具,打。 帅锅看着,摇了摇头。 这老伯是吃定我会帮忙吗? 如果我不出手,这些老头老太就都会死。 唉,烦。 但手中动作不减,一只只筷子,飞了出去,唰唰那三人手腕上,都插上了一只筷子,手中的武器掉在了地上。 几人大惊。 那些老头老太锄头搬砖打在了身上,都不敢还手。 他们怕了。 帅锅打开门,走了出去,他们几人爬到帅锅面前,跪倒在地上,喊道,“少侠,饶命。” “少侠,就饶了我们吧。” 帅锅还未说话,老伯从地上捡起大刀,走了过来,双手握紧,站在那四人身后,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就把络腮胡的脑袋砍掉了。 人口滚落在帅锅脚边。 帅锅皱起了眉头。 竹篙、瘦猴子、胖子齐齐转过头,都没有想到,这老头会来这么一刀,这老头之前是村里最软弱的,可现在,却变成了吃人的老虎。 只见老伯抬起了刀,又要砍人,帅锅道,“够了!” 老伯动作一缓,他早就想报仇,可,他们小村庄都是老头老太,而那黑风寨匪徒都身强体壮,练过武,他一直在等待机会,今天就让他碰到了这个机会。 就算是见帅锅说‘够了’。他也不会停手,他不怕死,也不畏死,就是怕报不了仇。 千载难逢一机会,错过了,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帅锅一筷子,就打在老伯的刀背上,那力直接把到震飞,插在地上。 老伯不甘心,跑过去,捡起刀。 “够了,你没听到吗?” 老伯红着眼,道,“我要杀了这些杂碎。” 地上跪着的三人,以为帅锅要放过自己,到了一声谢。 那几人站起身,就跑到了马旁边。脚一用力,就准备上马。 嗖嗖嗖…… 几只筷子飞出,插在了他们的腿上,他们直接摔了下来。 “我说了,让你们走了吗?” 你不让那老头杀我们,又不让我们走,你是个什么意思。 只见帅锅转身对老伯道,“有没有一文钱?” 老伯一愣,从怀中摸出了一文钱,帅锅接过,放在怀中。 “留一个活口。” 老伯一愣,那意思就是让我去杀了,就走上前,手起刀落几大老头老太拿着工具打他们的尸体。 “报仇了!” “你们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了。” 竹篙吓傻在那,看着自己的同伴死了,昏了过去。 老伯把刀扔在了地上,走到了帅锅面前,道,“谢谢你。” “你可别谢我,你是付了银子的。” 银子,老伯一愣,才想起,刚刚帅锅拿了他一枚铜钱,是这个意思。 帅锅道,“还有没有,再给我一枚。” 老伯拿出一枚铜钱,给他了,帅锅接过来,道,“叫你们村里人,给我准备点筷子,”回到了房间,心道,就不该管这种事,还要给他们擦屁股。 画师在窗户上,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赶紧捂住了小和尚的眼睛,并说道,“小孩子,看什么,早点睡。” 并拉住小和尚到床上睡觉。 帅锅进来,换了一声衣服,就出门,见老伯拿着一个框,里面装满了筷子。 而村庄里老头老太都看向他,眼睛都湿了。 但,感谢的话说不出来。 因为,他们的舌头被割了。 帅锅把筷子收下,走到竹篙身前,踹醒了他。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带我去你们山寨,我以佛祖的名义发誓,不杀你。” 竹篙上了马,帅锅坐在他后面。 因为帅锅不会骑马。 但竹篙不这么认为,马在夜色下奔跑,转过几条路,几个山包。 竹篙拉住缰绳,停下马声,道,“前面就是黑风寨了。” “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竹篙不想回到黑风寨,他也知道,从今晚之后,黑风寨就不复存在了。 “你走吧。”竹篙大喜,赶忙逃跑,可还没走一会,一根筷子就插入他的后脑勺。 “你……” “忘了告诉你,我不信佛。” 帅锅施展轻功,跃起,在黑风寨穿梭,一个个筷子快速飞去。 没有一点声响,都死在了他筷子下。 第七十八章 金刚罩铁布衫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黑风寨。 三当家,最好女色,无女不欢,不知有多少女子被他摧残,玩够了,就杀了,剁成肉泥,喂狗。 二当家,出谋划策,阴谋诡计,信手拈来。 大当家,一笑就要杀人。 三当家喝完酒,醉晕晕地,对旁边人说道,“女人呢?” “三当家,人已经送到了房间。” “哈哈哈,你小子,最懂我心。” 那人搀扶着他,送到了门口,“三当家,那我就不进去了……” 三当家赏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还想进去看老子表演?咋滴,你想死吗?” 三当家推开门,道,“小美人,我来了。” 屋上,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被人捆绑在床上,口上塞子一个布团。 “小美人,谁把你绑成这样的,看着我心疼,这就帮你解开。”说完,就上前拿走了塞在陈雨儿口中的布团。 陈雨儿运气也是够背的。 去探亲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埋伏,护卫都死了,她也被抓了。 “救命呀,救命呀。”陈雨儿立马喊道。 “哈哈哈,小美人,你叫呀,你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还是乖乖顺从了本大爷。” “本大爷一定让你欲仙欲死。”说完,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你别过来。”陈雨儿惊恐道,“你要是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哈哈哈,没看出来,还挺刚烈的,要不你自尽一个给我看看。”三当家见多了这种贞洁烈女,说咬舌自尽,但真敢咬舌的没几个,而咬舌死了,更没有。 因为牙齿难以咬断舌头。 疼。 “啊…” 陈雨儿心一横,咬了咬,痛的直叫。 “你以为咬舌自尽,是那么容易的吗?” 陈雨儿心都凉了,自己被绑住,如果这禽兽真把自己给那个了…… 她不敢想下去。 帅锅正从屋顶经过,听到屋子里的叫喊声,停了下来,轻轻地,取下一块瓦,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的场景。 帅锅心中骂道,“我去,禽兽呀。” “别人女的不愿意,你还强上。” 只见三当家把衣服脱的只剩裤衩,正准备扑上去,帅锅一只竹筷飞射了出去,插在了三当家的头顶,血从头顶流到了脸上。 “……” 三当家意识最后一刻,都是懵的,祸从天降吗?然后扑通倒在地上。 帅锅跳了下来,进入屋里,对陈雨儿嘘了一声,“不要叫。” 陈雨儿到没有惊叫,她看到三当家被人死了,她比谁都高兴,自己差点就被他给…… 她也明白是眼前这人救了她。 看着帅锅,她呜呜呜哭了出来。 帅锅吓的一跳,我都看到了,那个三当家也没怎么样你呀,而且三当家都死了,你哭什么。 帅锅道,“别哭。” 陈雨儿听到‘别哭’,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别哭,哭声会把土匪引来。” 其实,就算其他人听到了哭声,也不会来,因为以前三当家办事时,那些女的哭声比这还大。 陈雨儿立马停住哭声,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她本以为她要被人玷污,但谁知,被人救了。 而且,这几天,她被关在山寨中。无人来救她,她都快绝望了。 却没想到,她的生命中出现了一道光。 陈雨儿道,“你是上天派来的天使,特意来解救我的吗?” 帅锅道,“我们认识吗?” 陈雨儿摇了摇头。 “既然都不认识,何谈特意来救你。”帅锅淡淡道,“我是来杀人的。” 帅锅上前,解开了她身上捆板的绳子。 “待在这个房间里,别出门,等天亮后,再离开。”说完,也不多做解释,就出了门,带上门。 陈雨儿一个人蜷缩在床上。 帅锅出了门,施展轻功,他已经把山寨转了一遍,大致了解人员分布。 接下来,就是杀人表演。 大门口,高矮胖瘦四个正在值班。 瘦子道,“真他娘的冷。” 胖子道,“竹篙几人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定是在什么地方浪呢,也不带上我。” 瘦子道,“带上你,带上你干嘛?” 高个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壶道,“噔噔噔,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酒。” “他娘的,老子一天都没喝酒,嘴馋的很。” 矮子站在一旁,弱弱道,“二当家规定,值班不能喝酒,要是被二当家知道了,那可是要被处罚的。” 高个子道,“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不说,谁会知道,就你他娘的胆小。” 胖子看到有酒,道,“有酒没肉怎么行,你们等着。”四处瞄了瞄,就溜到了厨房,取来了肉。 几个架起了烤火夹,烤起肉来。 “这烤肉,真他妈的香?” “喝。” “干一杯。”几人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酒就喝完了。 “酒呢,没了?” 高个子道,“就这么一壶,没了。” “真他娘的不尽兴。” “大当家也是,不知道干一票大的,害的老子,都没有酒喝。” “不要胡言,你想找死吗?” 胖子自知失言,不提这茬,转话题道,“前几天抓来那妞,真漂亮,听说,被送到了三当家的房里,也不知道会被三当家摧残个啥样。” “等三当家玩够了,有你的份。” 却不知,在黑夜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嗖嗖嗖…… 听到了轻轻地破空声,然后就见高矮胖瘦四人倒在了地上,脑门子上,插着一只筷子。 帅锅走到烤架前,拿起一块烤肉,放在嘴里,还别说,味道不错。 黑风寨,约有一百个土匪。 如果这一百个土匪一起攻击他,他也只能跑路,双拳难敌四手。 但如果趁着天黑,倒是可以一个个解决。 来了一个房间,里面是一个大通铺,睡了七八个土匪,帅锅取出了迷烟,吹到了房间里,过了一会,待迷烟发挥了效果,进门,刷刷刷,每一个人头顶上,都插入了一只筷子。 让他们在睡梦中死去,是一种仁慈。 就这样过了近一个时辰,整个黑风寨,就剩一个房间里的人没有解决,帅锅感应过,这个房间里的人,是整个黑风寨气息最强之人,正是黑风寨大当家。 大当家从床上睁开眼,他听到了门外有动静,并喊道,“来人。” 却没有人回应,顿时感觉不妙,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打开门。 见一陌生人站在门外。 大当家警惕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我黑风寨?” “这个吗?有人花了点银子,让我灭了你们山寨。” “谁?”居然有人花银子灭黑风寨。这些年,他就算是抢劫,也会打听好对方的来路,要是惹不起的,他们都不会去招惹。 柿子还是软的好捏。 江湖中,高手太多,不说高手,就随便某个名门正派,派一个长老级别的人物,就能轻松灭了他黑风寨。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大当家问道,“他花了多少银子?” 帅锅认真道,“一文钱。” 大当家一愣,道,“你戏弄我!” 帅锅摇了摇头,取出了一文钱,“非也,你看,这就是对方付的钱,我收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我出千金买我的命。” 帅锅摇了摇头,道,“有些银子我赚,有些我不赚,就比如你的银子。现在黑风寨就剩你一人,别浪费我的时间,让我杀了你好吗?” “你……” 帅锅淡淡道,“你就不能乖乖受死吗?为什么要抵抗呢?何必呢?总是要死的。” 说完,一只筷子向大当家飞了过来,正中他的眉心。帅锅心道,最后一个,解决了,好回去睡觉。 可,筷子像是撞在了铁板上,只听到咚的一声,停在了大当家的眉心处,进无可进,慢慢掉落在地上。 “痛。”大家当柔了柔眉心。 帅锅惊道,“金刚罩铁布衫。” “那不是少林寺的绝学吗?你怎么会,你是少林寺的?” 大当家笑了,他一笑就要杀人,“哈哈哈,我本来不想出手,谁知道,你逼我出手。” “那今天,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说完,整个人冲了出去,帅锅一只只筷子投射了出去,但大当家无所畏惧,射到身上,就像是撞在了铁板上,咚咚咚,然后落在了地上。 帅锅心道,失误呀。 早知道,就先迷烟迷晕他,再杀了他。以后,还是要谨慎点。 大当家笑道,“你就这点本事吗?扔筷子,小孩子玩的把戏。” 一记罗汉拳打了过来。 帅锅只能闪躲,心中想着对策,除了轻功,暗器,另外一项就是用毒,可自己就带了迷药,没带毒药。 而自己的三只夺命飞针也用完了。 “就只知道跑吗?连交手都不敢交手。”大当家嘲讽道。 帅锅吓唬他道,“你以为,我就只会射筷子吗?” “不知,你这金刚罩铁布衫能抵挡这,江湖排名第一的暗器,夺命飞针。” 暗器,江湖排名第一的不是孔雀翎?什么时候变成了夺命飞针?还有,夺命飞针是啥,听都没听过,难道,江湖暗器排行榜又进行了更新。 “夺命飞针?” 帅锅嘲讽道,“夺命飞针都没听过,孤陋寡闻。” 夺命飞针,前几天,帅锅给自己暗器起的名字,现在还说天下第一,脸真够厚的。 如果真是江湖排名第一的暗器,那他这金刚罩铁布衫,定是挡不住的。就算是稍微厉害点的暗器,他这罩子也挡不住,他怕了,但嘴上强硬道,“你糊弄谁呢?” 帅锅似笑非笑,“你要不要试一试?” 大当家停下脚步,一脸戒备。 “我逗你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你,你耍….”大当家刚张开口,帅锅手中的竹筷就飞去,从他的口中穿了过去。 “你这金刚罩铁布衫,还是不行。没把功夫练到嘴上去,要是练到了嘴上去,我这筷子,就射不穿你的嘴的。” 帅锅刚才戏弄他,就是让他张嘴,然后愣神一刻,来这一击必杀。 如果这一击,没有击中,对方有了防备,那杀大当家就更难了。 还是要多练点武功绝技,要不然,就这三把斧不够耍。 第七十九章 西京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灭了黑风寨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去,可带路的竹篙,已经被他杀了。而他自己又是个路痴,毫无方向感。 转了几个弯来着? 站在黑风寨大门口,心中有点懊悔,应该留一个活口才是。 现在懊悔已经迟了,他身体一纵,跃到了树顶之上,放眼望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连点灯火都没有。 叹了口气,心中也是无奈,该怎么办呢? 对了,村庄在河边,只要找到河流,沿河流找,就一定能找到村庄。可现在天黑,只能等到天亮,登高望远,找那条河。 他到了黑风寨大厅,今晚,他暗杀了近百人,体力内力都有所消耗,要进行营养补充。 他到了厨房,生起了火,从木桶找到了肉,拿刀把筷子都削成签子,串上肉。 悠哉悠哉的烤着肉。 另一边,陈雨儿待了一会, 屋里的蜡烛都快燃尽了,她一望地上看,就会看到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神,心里着实有些害怕,也不在理会帅锅的叮嘱,待蜡烛快燃尽前,她从床上下来,绕过三当家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探出头看了看,见没有人,就走了出来。 她走路脚很轻,一路上也没遇到人,就快到了大门口,心想,我马上就要自由了。 悄悄来了大门口,却见有四个人倒在地上,她见过他们,正是山寨里的人。 而每个人的脑门上,都插了一根筷子,如三当家的死法,如出一辙。 “是他杀的。”陈雨儿了然。 “他不会真想凭一个之力,灭了这个山寨吧。”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大门口值班的人死了,那其他呢,不会也被他杀了。 想着,又返了回来,来到一间屋,爬在窗户前,借住月光看着屋里,她仔细的看,她看到了,血。 他们死了。 她转了一圈,见一个大汉倒在地上,筷子从他的口中穿过。 她记得这人,就是山寨里的头头,大当家。当日被抓时,见过他,没想到死了。 那山寨,真被那个年轻的男人给灭了。 陈雨儿被关的几天,每天就只给她水还有硬馒头,她都快饿晕了。 她一路走,一路找厨房。 “有烤肉。”她闻到烤肉的味道。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居然大胆起来,向着香味飘来的地方走去。 肉烤好了,帅锅拿起筷子,夹起,吃了一口。 “烤得不错。”给自己点个赞。 踏踏踏…… 帅锅听到了脚步声,心中一凛,还有活口?不会呀,都转了两遍,怎么可能还有活口。 手中夹肉的筷子,一转,暗器的起手式,那脚步越来越近,半个身子探了进来,帅锅没有看,听声辨位,就射出了手中的筷子。 手比眼快。 再转过头去看。 一惊,是那个女子,差点被三当家祸害的女子。帅锅一看坏了,他的筷子正对她的脑门,这姑娘会死。 没有多想,就发动了‘念’,‘念’瞬间就到了筷子上。 “移。” 用‘念’生生把那只筷子,朝右边挪动了几公分。 陈雨儿半个身子探进来,就见到了一只筷子朝她飞了过来,她吓坏了,心道,我要死在这吗? 却见那筷子从她的耳边飞过。 陈雨儿瘫坐在地,吓的呜呜呜,哭了。 帅锅起身道,“你没事吧?” “呜呜呜,你要杀我吗?” “失误。”帅锅正色道,“我不是让你待在房间里吗?到天亮再出来吗?” 陈雨儿道,“屋里有个死人,我怕。” 帅锅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你在烤肉?”陈雨儿说完,站起身,走了过来,也不等帅锅同意,就坐了过来,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块烤肉,放进嘴里,“真好吃。” 帅锅心道,你又不看看是谁烤得。 不对,我同意你吃了吗?你就拿起筷子,就吃。帅锅想吓唬吓唬她,道,“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陈雨儿疑惑道。 “我可是灭了整个山寨,手上也不差你一个,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陈雨儿吓的一跳,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认为,杀了山贼的人,是个好人,是个侠义之士。 “现在怕了?” 陈雨儿放下了筷子,点了点头。 “知道怕了,那就赶紧离开。” 但陈雨儿无动于衷,只听她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她小声道,“我饿了,能不能吃一点,再离开。” 看着她这可怜样。 “吃吧。” 陈雨儿夹起肉,就开始吃,吃着吃着,帅锅就觉得不对了,我这肉一烤好,她的筷子就夹了过来,我成了她的专职烤肉师吗? “这就是吃一点?” “……” “吃饱了吗?” 陈雨儿停顿了一会,道,“…..饱了。” 帅锅道,“你饱了,我还没吃饱。” “你看看,肉都被你一个人吃了,刚烤好,你就夹走。我以为你吃几块就好了,谁知道,你这肚子是无底洞呀。” “……”陈雨儿很不好意思。 帅锅站起身,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会,他一起身,陈雨儿也起身,跟着她。 “你跟着我干嘛?” “我怕……黑。” 帅锅摇了摇头,不去管她,到了大厅,两边挂着火把,最上面的椅子上,垫着一块虎皮。 帅锅上前,就坐了下去。闭目眼神,只等天亮离开。 而陈雨儿就坐在不远处,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当,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了进去。 帅锅睁开眼,站起身,道,“天亮了,赶紧下山吧。” “那你呢?” “我,我也要离开吗?” “那你能不能带上我。”陈雨儿解释道,“你别误会,到了城镇,我去驿站写一份信,让我的家人来接我。” 帅锅没有说话。 “求求你呢?” 帅锅也是心软,点了点头。 帅锅跳到了树顶上,一眼就看到了湖,就大致知道了方向,没一会,就回到了小村庄。 村庄里,老伯拿着凳子坐在那,坐了一夜,而老头老太们,老伯让他们回去了。 但清晨,那些老头老太们起床,来到了广场上,有人向老伯比划道,“还没有回来吗?” 老伯摇了摇头。 或许,那小伙已经死了吧。 而他们的村庄,将会遭到黑风寨的血洗,到时,再无一人活下来。 忧心的想着,却见远方有一男一女向这里走来,老伯一眼就认出了帅锅。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了,我没有害了他,他还活着。 帅锅道,“黑风寨,灭了。” 老伯激动大喊,“哈哈哈,老天开眼了。” 帅锅心道,是我灭的黑风寨,你感谢老天干嘛。 老头老太听到黑风寨灭了,手舞足蹈,难以表达心中的激动之情。 画师、小和尚坐在马车里,见帅锅回来,道,“差不多走了。” 帅锅、陈雨儿上了马车。 “不用送了。” 马车很快就离开了。 画师、帅锅坐在车板子前,画师朝帅锅使了个眼色,小声道,“不是说有事要办,怎么还带回个女子?” “说来话长。” “那你就慢慢说,反正这一路上,有的是时间。” 帅锅道,“我不想说。” “不想说,你不想说我就不知道吗?你灭了那土匪窝。” “嗯。” “那你不是抢了,不,拿了很多的银子。” 帅锅都没想到这茬,是呀,黑风寨抢劫过往商人路人,定是堆积了大量的财富,帅锅痛心道,“我要回去!” “一起,谁找到算谁的?” 帅锅道,“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画师道,“带路。” 帅锅愣了一下,没错,他是路痴,他忘记了黑风寨在哪个位置,因为没有河流作为参照物。 画师很痛心,就这么与一笔财富擦肩而过,“你呀你,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帅锅更痛心。 这一路,两人情绪都很低落。 西京。 繁华的大都市。 帅锅一行人经过几天路程,一路平稳的到了西京。 帅锅对陈雨儿道,“西京已经到了,前面就有一个驿站,你去那写信,让你的家人过来接你。” 陈雨儿高兴下了马车,进到了驿站。 驿站,为了适应时代的发展,已经不再只是用如军事信息的情报,还为民间,商户,个人传递信息。 驿卒道,“你好,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我想写一封信,送到凉州去。” “五十两银子。” 陈雨儿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块玉佩,给了驿卒,算抵那五十两银子。 陈雨儿拿笔,写信,然后附带地址。 驿卒拿过信,交给了后院一人,那人把信打开,抄写在一张极小的纸上。 然后放在竹筒里。 后院,停留着很多的信鸽,每一个信鸽上面都有编号,都记载了它的目的地,找到了去往凉州的信鸽,把竹筒绑在信鸽的腿上。 放飞。 信鸽飞过西京的天空,向着凉州飞去。 陈雨儿走出驿站,见帅锅已经走了,连忙追上去了。 “等一下?” 画师停下了马车,帅锅探出了头,道,“怎么呢,还有事吗?” 陈雨儿站在马车旁,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帅锅就道,“你联系了,你的家人吗?” “联系了,但他们收到信赶来,最起码也要得几天时间。” 帅锅道,“你在这西京住着等,就是呢。” “可…..”陈雨儿难以启齿。 帅锅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不说,我们可就走了。” 陈雨儿道,“能不能借我点银子,等我家人来了,一定会十倍百倍还给你。” 画师插话道,“真的百倍?”直接越过前面的十倍。 陈雨儿点了点头。 画师小声对帅锅道,“这生意可以做,反正这几天赶路也累了,正好在这西京好好玩玩。” 西京很是繁华。 人来人往。 叫卖声,吆喝声,一声接着一声。 第八十章 捕快追风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一行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他在西京城里转了许久,陈雨儿刚开始还跟着他,没过一会,看到了一个女服装店,就弃他而去。 帅锅心想,你住客栈的银子还是我垫的,你哪还有银子卖衣服。但,帅锅不懂,女孩没银子,也改不了她爱逛的天性。 画师带着小和尚去吃美食,哮天犬紧随其后。一方面,哮天犬能够保护他们,二来,哮天犬也是个吃货,他可不想跟着帅锅,太抠了。 帅锅来到了一家铁匠铺。 之前的三枚‘夺命飞针’在对付毒王时,都用完了。而后,在黑风寨,他手中要是有一枚‘夺命飞针’,哪还跟那个大当家废那么多话,让他露出破绽,才一击必杀。 一枚‘夺命飞针’就能破了他的金刚罩铁布衫。 铁匠正在锤刀,再把刀放在火炉中锻造,帅锅走了进来,铁匠也不理他,待完工后,再抬头看向帅锅,道,“想打造什么,刀、剑。” “暗器。” “什么样的暗器?” 帅锅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飞针,上次那三枚,他用了,但觉得不是很顺手,又进行了改进。 把图递给了铁匠。 铁匠仔细瞅了瞅,又看了看帅锅。 “你确定?” 帅锅点头,我不确定,我找你干嘛,我又病呀。 铁匠道,“一两银子一个,你要打造几个。” 帅锅心道,这么贵。 那天在小镇,银子是陈七付的,帅锅不知道付了多少。 帅锅试探性问道,“能不能少点?” “你要打几个,如果一百个以上,我给你打个八折。” 一百个夺命飞针,我何年何月才能用完。更何况,打八折也贵,平时用筷子对付对付就行了,真要是遇到要我拼命的敌人。打不赢,就跑。 帅锅淡淡道,“十个。” “定金五两。” 帅锅咬着牙,交了订金,铁匠叫他明日下午来取。 帅锅离开铁匠铺。 既然要在西京待几天,就去‘罗网’联络点,看看有没有任务可以接的,赚点银子。 帅锅就找人打听城隍庙在哪?询问了路线,转过几条街,走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了城隍庙。 城隍庙。 只有到了特定的时节,人们纷纷前来,烧香祭拜。 像今日,就是个普通日子,城隍庙都没有什么人 ,除了有几个游客,进来转转。没过一会,就又走了。 帅锅进了城隍庙,到了一个墙壁下,那里画了一朵花的图案,帅锅扫视了一圈,见四下没人,用石灰在墙上做了一个记号。 追风从走了出来,“谁让你在墙上乱画的?” 帅锅一惊,他刚才可没发现人,他是从那冒出来的。 帅锅笑道,“我这就擦掉。”说完,手一擦,就把记号给擦了。 “你……谁让你擦的?”追风道。 “你呀。” “我什么时候说了让你擦掉?” 帅锅心道,这人脑子不会有病呀,不做声,抬起脚步,就准备离开。 追风道,“想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跑了,我这是走好吗?而且我就是在墙上做个记号,你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吗? “你想怎样?” “抓你。”追风道。 “我去,凭什么,就在墙上画了画,你就要抓我,还有没有天理。” 追风道,“你在墙上画画没人管你,唯独,这堵墙不行。” 帅锅一惊,罗网的联络点,不会被人发现了吗?试探性的问道,“为什么?” 追风冷笑,“明知故问。” “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追风摇了摇头,道,“装傻是吧,你在罗网是什么身份?你来这,是与谁接头的?你的上线下线是谁?他们的隐藏身份是什么,如实招来。” 我去,早知道罗网被官府追查,就不来这联络点。 帅锅哭喊道,“我……我冤枉呀,我比窦娥还冤,我就是罗网里,一个打酱油的,一个划水的。” 追风道,“真够嘴硬,那就就只能请你去我们六扇门坐坐。” 西京,住着一位闲散王爷,前两天,被人所杀,六扇门迅速封锁现场,经过调查,凶手锁定为罗网的一名杀手。 六扇门迅速行动起来,找寻西京罗网人员。 追风就是被派到城隍庙蹲守的,他都蹲守了两天,之前见帅锅鬼鬼祟祟,来到了那面墙前,先是四处看了看,然后敲了敲那墙壁,再然后做记号。 帅锅也知道,现在怎么解释都没有。帅锅后退一步,准备想跑。 追风看出来了,道,“你还想跑?” “你跑的了吗?” “你追的上吗?”帅锅怼道,怎么说了,自己轻功师承白老鬼,‘如影随形、随风而动’一施展,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抓住自己。 追风听了就来了,追不上?我追风的字典里,可没有追不上三个字。说道,“还从没有人能够从我追风手中跑掉。” “是吗?那是你还没有遇到我。” 追风冷喝一声,“狂妄。” “真是无知的无畏,你没听过我追风之名,我不怪你,但你居然口出狂言,说我追不上你,我很生气。” “不跟你聊了,走了。”帅锅说完, 纵身一跃,施展轻功,到了房顶。 追风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追一跑。帅锅笑道,还有人跟我比轻功,就和他玩耍一会。 帅锅脚步轻点屋檐,越过一个又一个,追风紧紧跟着,心道,这人轻功不奈,还是要叫帮手,要不然,一不留神,真让他给跑了,那就失职。 帅锅也是心惊,看追风追了上来,速度不减,与自己相比,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而且他是六扇门的,如果喊来了同伴,来个前后追击,一有不慎,就会落入六扇门的手中。听说,六扇门十大酷刑,要是来个严刑逼供,那自己细皮嫩肉,可扛不住。而且自己虽是罗网一员,但对罗网的认知就停留在‘罗网’两个字上,或许了解的都还没有追风多。 而自己就认识三个罗网中人,花想容、云裳、无影。花想容在开封,而云裳、无影在河中府。 莫名其妙,就被人追。 路过一座青楼,停了下来,跳到了二楼窗户上 ,走了进去。 屋里,客人正在与青楼女子调情。 “再喝一杯?” “李公子,你这是要灌醉奴家呀。”青楼女子坐在客人腿上,娇羞道。 “不喝?” 青楼女子道,“我醉了。” “那我们就不喝酒了,去床上干点不醉人得事。”说完,就抱起来青楼女子,到了床边。 青楼女子小拳轻轻锤着他的胸口,娇声道,“你真坏。” 两人正打的火热。 轰...听到屋里有一声响声,只见一人从窗户里跳了进去。 床上的两人,被扰的兴致全无。 客人不高兴道,“没看到本大爷在办事,就闯了进去,你想死吗?” 帅锅没有理会他,向门口走去。 客人骂道,“你聋了吗,没听到本大爷说话吗?” 嗖,一只筷子聪帅锅手中飞出,插在了他的床板上,离他的胯下也就几公分的距离。 客人吓的都不敢说话。 还没过一会,又见一人从窗户跳了进来。问道,“人呢?” 客人颤抖指了门口,追风心道糟了,从窗户跳出 来到了大门口。 帅锅打开门,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中途还有几个青楼倌人过来搭讪,都被帅锅一一婉拒,但耽误了一些时间。 追风站在怡红院门口,他已经发了信号,六扇门的人很快就赶了过来。 “包围这里,不让人出去。” 帅锅见到外面穿着官服的人,心道,“我去,要不要这么快,要不要这么狠。” 怎么办呢,早知道,就不进这青楼。 有一个画着淡妆姑娘,见帅锅站在那,走过来,道,“公子,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帅锅本想拒绝,但随即一想都被包围了,就答应了。 两人进入房间,桌上都摆好了酒,青倌倒好了酒。 “公子,请。” 帅锅无心喝酒,心中正在想对策。 青倌打量了几眼帅锅,轻声细语道,“公子,你这是第一次来青楼?” “那倒不是。”帅锅说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青倌道,“公子,看来心不在焉,是否遇到了烦心的事。” 帅锅看了她一眼,“有一件烦心事。” “能否让奴家猜猜?” 帅锅说你猜。 “外面的人,是来抓公子的吧。” 帅锅一惊。 青倌扑哧一笑,“还真被奴家猜中了。” “怎么猜到的?” “在青楼既不喝酒,又不找姑娘。” 帅锅心想也是。 青楼大门口,却吵了起来。 李知府的儿子李纨绔喝地酒熏熏,搂住一个姑娘,正往大门走,被人拦了下来,顿时火冒三丈。 “你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谁吗?” 追风道,“我不知道。” 李纨绔道,“我爹是西京知府。” “我好怕呀。” “知道怕,还不给我滚开。”李纨绔道,丝毫没有听到追风的反话。 西京六扇门分部归京城六扇门直管。 见追风没有让开,一脚踹了过去,追风一闪,李纨绔一脚踩空,摔倒在地上。 “赶袭击六扇门的人,还妨碍执法,来人,把他押到六扇门监狱去。” 来了两人,领命,拖着李纨绔,就往六扇门去。 李纨绔叫嚷着,“我爹是西京知府,你们敢抓我。” 追风道,“谁要是再闹,就请他去我们六扇门坐坐。” 说完,就进了青楼。 第八十一章 男扮女装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老鸨笑着脸走了过来,看这阵势,试探性的问道,“官爷,你这是?” 追风冷冷道,“抓人。” “官爷,来这的都是客人,没有你要抓的人。”老鸨说完,向追风靠近,手中夹着几张银票塞了过去。追风冷冷看了一眼。 老鸨伸出的手,停在那,是嫌少了吗?还是,真要抓人? 追风命令道,“让所有人到大厅集合。” 老鸨吩咐下人,让他们去敲门,让包房里的人都到大厅集合,下人并挨个去敲门。 大多数客人正在房里办事,被人敲门,心中不爽,叫骂道,“滚。” “他妈的,别打扰老子。” 见很多人都没有开门,追风朝着手下使了眼色,几人跑去敲门,那种不开门的,先是说,“六扇门查案,出来。” 再不出来的,就直接踹门,抓人。 老鸨有苦说不出,被六扇门这么一闹,她这的生意必然大受影响。 房间里的客人穿好了衣服,聚集在大厅。 追风猜测着,那人轻功一流,在罗网里,定是一个重要人物,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帅锅冤呀,他就是罗网里,一个打酱油的编外人员。 大厅里。 客人们站在那,心中都有怨气,但不敢直说,只能小声嘀咕发发牢骚。 “来青楼抓人,糊弄谁呢?” “定是执法钓鱼,这一闹,各青楼定会奉上大把的银子。” 追风道,“男左女右。” 客人们懒懒散散站在了左边,而姑娘们站在了右边体态慵懒。 见人都站好了,追风看着这些来青楼的男人,他看了几遍,都没有找到帅锅。 他呢人?跑那去了?并叫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但,找了一遍,每个房间都是空的。 再转头看了看右边,都是女子,摇了摇头。 “老鸨,你这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老鸨道,“官爷,我们这就只有一个出口,就是您身后的大门。” 怪了,人怎么找不到呢?凭空消失了,并喊道收队。 ....... 帅锅与青倌正喝着酒。 帅锅自言自语道,“听这个架势,看来,我是跑不了呢。” 清倌道,“谁说你跑不了的?” “你有办法?”帅锅眼神一亮。 青倌笑道,“办法吗,倒是有一个,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 帅锅一想,也是。 再随即一想,不能束手就擒,看着她,威胁道,“你知道官差为什么抓我?我可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快告诉我逃出去的法子。要不然,我可就?” 帅锅滋滋一笑,装起坏人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清倌扑哧一笑,“你真逗。” “你不怕我?”帅锅道,难道自己的演技太烂了。 “我为什么要怕?” 我是官府要抓的人,她居然还如此淡定,有说有笑,还有法子让人逃脱六扇门的追捕,这不是一个青楼女子所应有的姿态。 而且对付说有法子帮他,就不会是无的放矢,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她不会让自己被六扇门抓住。 虽然说不出来为什么,直觉而已。 青倌道,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求你了。” “呦呦呦,你这是求人的姿态?” “开个价吧?” 清倌看着他,“你觉得我缺银子吗?” 不缺吗?现在青楼的姑娘,都这么有钱吗?还是说,做青楼女子,很赚钱。 “那你要什么?” 清倌沉吟了一会,道,“我还没有想好。” 帅锅心想,宁可花点银子,也不要欠人情,银子易赚,人情难还。 再看她一撇一笑,那神态,那说话的语气,很像一个人。 “你看什么?” 帅锅道,“我观你这神态,像我一朋友。” “谁?” “你又不认识?” “漂亮吗?” 帅锅想了想,道,“长的不怎么样,没你漂亮。” 清倌脸一僵,“是吗?”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她。” 云裳,她有什么好说的,人又不漂亮,脾气又不好,她现在应该在河中府,正照顾无影。 见帅锅沉默,清倌娇声道,“你说吗?” 帅锅心道,看在有求于人你,就说道,“就是在青楼里,认识的一脾气不好的姑娘……”帅锅提了几句,但多不是好话。 “那她美吗?” “美?你逗我吧,那还叫美。” 清倌皱了皱眉头,道,“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话还没说完。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让她们出去,到大厅集合。 清倌对门外道,“正在穿衣服,马上就来了。” 清倌赶忙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了一套女装,对帅锅说道,“换上。” “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男子,你让我换女装。” “你还想不想,逃过外面人的追捕呢?” 帅锅也明白,清倌是希望自己男扮女装,混在女人群里,躲过官差的搜捕。 帅锅拿起衣服,道,“转过身去。” 青倌一笑,调侃道,“还害羞了。” 帅锅换上女装,清倌让他坐在梳妆台前,替他画眉,涂粉,涂口红,再放下头发。经清倌这巧手一弄,帅锅照着铜镜,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太娘了。 “这是我吗?”帅锅都不敢相信了。 “你这声音,要改改,细声细语的,别露馅了。” 帅锅与清倌下楼,站在右边。 追风在左边男人群中看了几遍,都没找到人,就撤队了。 老鸨眼尖,帅锅一下楼,她一眼就知道她不是自己这的姑娘,但见是‘她’带下来的,就没有作声 待人都散了。 帅锅与清倌回到了房间。 帅锅换了男装,把口红擦感觉,扎起头发,道,“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一天,你有需要,我一定出现。”说完,就要走了。 情倌道,“你这一走,我就算想找你要帮忙,去那找你?” 帅锅想了想,也是,我现在要去敦煌,这一路上,居无定所,并把花想容在开封的地址给了她。 “飞鸽传书。” 云裳心想,这不是花想容在开封的地址吗? 帅锅道,“对了,姑娘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云裳看着他道,“云裳。” “云裳,倒是和我一朋友名字很像?” 帅锅道,“我记住了。” 见帅锅要走,云裳在后面喊道,“你真没认出我来?” 帅锅心道,你这么漂亮。我要是认识你,我一定记得。 清倌笑了笑,手摸在脸上,一撕。 “易容术。” 只见,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你,你怎么在这?”帅锅一惊,这不是别人,正是云裳。她不是在河中府吗?怎么也跑到了西京。 说起来,帅锅刚刚离开河中府,云裳就接到了罗网的命令,让他把人送到西京来,养伤。 一对车队护送,夜晚在路上扎营,比帅锅早到了西京。 一来西京,就听到了六扇门正在逮捕‘罗网’人员。只因为刺杀了一个闲散王爷。 这青楼自然就是‘罗网’隐秘的联络点。 而云裳,在开封时,就被六扇门盯上了,怕自己的画像会传到西京六扇门手中,就易容了,以防万一。 却没有想到,会遇到帅锅。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有缘分。 云裳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某人,说我丑。” “我又没题名道姓,你可别污蔑我。” “那她是谁?” “我.....” “你说说,我到底哪里惹了你,你要这么说我。” 帅锅不提这一茬,道,“你说,还真有缘分,这么多地方,就偏偏来到这青楼。还遇到了你,你还救了我。” “这来青楼,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你这不看见了,被人追?”帅锅道,“这青楼也是罗网一个据点。” 云裳点了点头。 “我们出去走走。”青楼里遇到熟人,总觉得不好。 两人出了青楼大门。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 画师带着小和尚正从这经过,遇到帅锅正从青楼出来,身旁还有个女子,有说有笑的。 “我去,这不是帅锅吗?” “居然去青楼了?平时看着挺正经一小子,居然去青楼。” 正好与帅锅迎面相遇。 “大哥哥。”小和尚喊道。 “认错了。”画师道,心道,这小和尚怎么没点眼力劲,没看到你大哥哥在泡妞吗?但怎么就找了个青楼的。 他倒也不是看不起青楼女子。 帅锅不知道画师为什么说认错,说道,“是我,没认错。” 画师装作大惊,“我还以为认错了,这位是?” 帅锅道,“我朋友。” 没有到,他还有青楼的朋友。 帅锅道,“你们吃了没?” 画师说正准备去吃,帅锅道一起。 几人一起来到了一个小摊前,坐了下来,点了几碗牛肉面。 面很快就下好端了上来。 “你吃辣吗?” 云裳道,“要一点。” 帅锅拿起勺子挖了一点辣椒,往云裳一放,“够吗?” “够了。” 画师幽怨的道,“我也要。” “自己没手吗?自己挖,要多少挖多少。”帅锅冷冷道。 画师道,“重色轻友。” “好,好,我给你挖。”挖了一大勺辣椒到画师碗里。 “多了,多了。”画师道,“你想辣死我呀。” 第八十二章 鬼市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鬼市。 每一座大的都城,都会有鬼市,鬼市上,可是买到很多市面上见不到的好东西,或来路不明,或禁售之物。这里不问来处,不问卖家,只问价钱。你情我愿,买。你不愿我不愿,则不买。 而且在这里,还可以买到绝色奴隶。金发碧眼的波斯人,小家碧玉的江南女子,英姿飒爽的草原女子等。 有光的地方就有暗。 这里就是西京照不到的暗处。 进来的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为了安全着想,避免被人盯上。 鬼市每个月的十五号,开市。 天黑聚集,子时一过,则散。 很多想出售手中货物的商人,到了时间就会来到鬼市。 而云裳也邀约帅锅到鬼市去看看,帅锅道,“兜里都没几两银子,有什么好看的?” 帅锅对逛街不感兴趣,当然,他那是不知鬼市的妙处。 云裳道,“陪本姑娘逛逛,你还吃亏了不成?” 帅锅道,“那倒也不是,只是……” 云裳只要他的性子,拿出了几枚铜钱,张开手掌。 “这是?” “陪本姑娘逛街的费用。” 帅锅苦爪子脸,“这么点。” “你还嫌少,那没有?”说完,就准备把缩回来,帅锅急忙从她手中拿过几枚铜钱,贱兮兮道,“云裳姑娘,我今晚就属于你的了,你叫我去那?我就去那。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真的?” 帅锅被这一问,赶忙抱住了身体,道,“我可不会为了这点银子,出卖自己的肉体,你想都别想,我死都不会从了你。” 除非,你加钱。 云裳气道,“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长相,这气质,送到本姑娘面前…..” “送你是不可能送你的,你想都别想。” 云裳气结,不想跟他说话,整个人就向前走,帅锅紧跟其后。 云裳转过头道,“你跟着我干嘛?” “你买了我今晚的时间,那今晚,我属于你,你去那,我就去那,我当然要跟着你呀。” 云裳也是被气糊涂了,才想起自己是花了几个铜钱,请他陪我逛街的。 “你真廉价!”云裳的话也是很伤人的。 但,帅锅行走江湖快一年,早已经练得皮糙肉厚,笑了笑,不在意。 没一会,就来到了鬼市,说是鬼市,实则是一条街,两边挂在红灯笼。商人们坐在地上,面前有一块布,上面摆着货物,有放瓶瓶罐罐的,里面装着毒药、毒虫、解药等。有在上面放着刀剑,或许这刀剑就是杀了某个人抢夺的。还有放各种玉石精铁。 鬼市,无奇不有。 帅锅、云裳两人带着面具,进了鬼市。 鬼市没有吆喝声,商人们都坐在自己摊前,也不说话,待有人过来询问,才会介绍几句。 云裳到了一个卖药的面前,见上面写着回天丸。 “你回天丸怎么卖?” “一百两。” 云裳还没作声,帅锅倒是大惊,“什么药这么贵?” 那人解释道,“回天丸,顾名思义,回天无力,但服了我这一颗回天丸,变成了回天有力,只要你没死,还有一口气,就能够救活。” 帅锅道,“真有这么神奇吗?” 云裳拿出一张银票,卖了这回天丸。 “这么贵,你就卖,你可别被这人给骗了,这什么回天丸,真要那么神奇吗?不会是那种江湖郎中卖的什么狗皮膏药。” 云裳把药瓶放在了怀中,“走了。” 帅锅见她不听,心想,我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找事。 前面。 一个摊贩前,有好多人围观,帅锅、云裳也围了过去,布上放着一把剑。 逍遥剑。 江湖兵器排行榜上,排名第七的名剑,它是当年逍遥阁阁主的佩剑,但当年被魔门给灭了,那把逍遥剑就消失在江湖中。 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有人出声道,“这把剑多少银子,我买了。” 商人摇了摇头,“银子?我不需要。” “那你要什么?” “一个消息。”商人道,鬼市中,除了银子,还可以以物换物,以消息换物。 “你需要什么消息?” “念宗绝学的下落。” 前段时间,青衣司明着让龙门镖局陆三金送镖,暗地里派人护送念宗绝学到开封外一渡口。却不想,那暗地护送的人被人截杀,念宗绝学下落不明。 而那本经书除了青衣司在打探,还有许多武功高手在打探,想找到修行‘念’的法门。 念。 一种不同于武学的‘武功’。 “那本书不是被人劫走了,谁会知道下落?就算别人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虽然逍遥剑很是名贵,但……” “是呀,你就不能换个条件?” 商人摇了摇头。 云裳看了一眼,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一把剑,并转身到另一个摊前,蹲了下来。 拿起一个瓶子,道,“怎么卖?” “五十两银子。” 帅锅心道,这不会又是什么药吧,怎么就这么贵呢,但看名字又不像,美白霜、青春水、还颜粉。 云裳又挑了几瓶,付了银子。 帅锅忍不住问,“这作何用途?” “抹脸上的。”云裳道。 帅锅看了看云裳的脸上,道,“你脸上没有受伤呀。” 云裳扑哧一笑,故作高深道,“这涂在脸色,会让人变美,变漂亮,变得年轻。” “真的?真有那么神奇。”帅锅问道。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也不会买呀。” 帅锅半信半疑。 帅锅也看到了几件自己想买的东西,例如那件金丝甲,他的轻功是一流的,但武功却差,有了这金丝甲,关键时候可以保命。 但实在是太贵了,把自己卖了都买不起。 帅锅拿起来摸了摸,但又无奈放下了。 云裳道,“你这三步一回头,你是看上那金丝甲了。”云裳是多么灵透的人,一眼就发现,帅锅看上了金丝甲。 “哪有?” “嘴硬,看上了,就买呗。”云裳也知道他没银子,调侃道。 “穷。”帅锅拜了拜手,“要不,你借点我。” 云裳问,“你差多少。” “差九百九十九两。” 金丝甲售价一千两,你差九十九十九两,云裳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一分钱都没有。” “你这话可不爱听,我手上有一两银子,还有你给的几个铜板。” “那相当于没有。” 帅锅道,“说话要严谨。” “你求我,我就借给你。”云裳说道。 “又求呀。” 帅锅说了几句软话,云裳听后高兴,返回到铺子前,付了银子,买下金丝甲。帅锅立马穿在了身上,还挺合身的。 又逛了一会,有些东西是买不起的,有些是以物换物,还有些是拿消息,云裳见自己想买的东西都买了,天色已晚,准备回去。 帅锅就像个跟班一样跟在她的后面,摸了摸身上的金丝甲,笑的乐开了花。 云裳看他傻笑,就想捉弄他一下,“这一千两?” “我会还的。” “那总有个期限呀。” 帅锅想了想,待把画师送到了敦煌,会有几十两银子,再然后多接点任务,把这个银子还上,估摸了下时间,道,“一年。” “一年?太长了,我只给你半年,而且一天一两的利钱,若如未在规定时间内还清。再原基础上,翻倍,一千两变两千两,利钱一天一两变一天二两。” “我去,你刚才借的时候,可没这么说。”帅锅如遭雷劈。 云裳淡淡道,“现在我说了。” 帅锅把金丝甲脱了下来,“这金丝甲你去退了吧,这银子我不借了。” “鬼市的规矩,东西离手,钱货两清。” 帅锅无奈,只能认命了,道,“我一定会在半年之内,还你的。” 帅锅闷闷不乐跟着云裳后面。 两人走在一条漆黑的街道上。 嗖….. 只听到一声破空声。 一支箭,从黑暗中射了出来,直接朝着云裳。云裳乃是‘中’境高手,待听到了箭声,已经来不及了,那箭已经到了她的身前,帅锅也没有反应过来,云裳条件反射的避让,本该射中她心脏的箭,射到了肩膀上。 整个人被箭所携带的冲力,撞到了地上。 帅锅如影随形,随风而动,抱住了云裳,第二支箭就已经到来了,正射到云裳倒得地上,要不是帅锅速度快,或许这一箭,她就毙命了。 帅锅抱住云裳躲在了一根木梁后面。 这射箭的人是冲着云裳来的,箭箭致命,今日要不是自己在场,她真就死了。 帅锅不敢轻易乱动,那人定是瞄准了这里,如果是自己一人,凭自己的轻功,或许能逃脱,但带了一个伤者,往屋顶上飞,在跃起的一瞬间,就成了活靶子。 云裳伤口上的血不停的再流,血由鲜红变得乌黑。 “箭上有毒。” 这是有多大的仇,有多大的怨,要治你于死地。 虽说帅锅跟着老毒物学过几年识毒解毒的本事,但,手上没药,配不了解药。 而射箭之人定会一直蹲守,直到云裳毒法身亡。 该怎么办呢? 云裳意识模糊,道,“回…天…丸。”说完就昏迷了。 帅锅正想去拿,才想起她把那瓶药放在了怀中,你让我怎么去拿? 口中说道,“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我是为了救你,你醒了,可别找我拼命。” 手伸入怀中拿出了药瓶,还解释了一句,“我可什么都没碰到。” 倒出一粒药丸,给云裳服下。 再从云裳的衣服上,撕了一大块布条,包扎住她的伤口,不让其流血。 第八十三章 云裳疗伤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折断插在云裳肩上的箭,脱下自己身上的金丝甲给云裳套上。 帅锅不能把云裳的命赌在一颗‘回头丸’上,要是这药没用呢,或者拖的时间长了。毒,进入到了她的五脏六腑,到时候,神仙也难救。 时间不等人,拖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 帅锅看着昏迷的云裳,说道,“要不是看在几个铜板的份上,我真该把你丢下,自己一个人逃跑。” ‘念’发了出去 ,感知生命的律动,四周的一切都出现在了他的感应之中,他的感应不断向外延伸,他感应到了那人的位置。 就在对面窗户里,拉着弓箭,对准帅锅所躲的位置。 只要帅锅一探头,就直接射过来。 帅锅一个人或许还能逃脱,但带着一个云裳,他逃不掉。 而他的‘夺命飞针’还没有打造好,袖子中就只有一双筷子,还是在面馆吃饭时,顺的。而且距离太远,就算两只筷子用内力射了过去,也难以到了那人身前。 这就是暗器的不便之处,距离一远,杀伤力就直线下降。 但如果把‘念’附着在筷子上,筷子飞出去的速度会快很多,但自己容易昏迷,而且就算射中对方,也难以杀死。 脑海中想了几个法子,都被他一一否决。 “只能以命相拼。” 帅锅心中问自己‘值吗’?这是一个无解的题。 “算我欠你的。” 帅锅把套在云裳的金丝甲脱了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再抱起受伤的云裳。 “真重。”这是帅锅的直观感觉。 “希望这金丝甲能抵挡那只箭,要不然,我这小命就真交代在这里。” 运作内力到了双腿之上,如影随形,随风而动,帅锅动了,快的就像几个重影再跑,帅锅已经使出了最快的速度。 可他快,那箭夜不慢。 嗖…… 一只箭带着破空声,射了过来,速度之快,帅锅一边发动‘念’,感应‘箭’运行的轨迹,他的背后就像是有一只眼睛一样,躲过了这一箭。 但后面嗖嗖嗖…… 九箭连射。 就算是帅锅能够‘看’到那些箭,但,那几只箭封锁了他移动的路,身体也做不出过多的反应,有两只箭就射到了帅锅后背上,与金丝甲撞击,发出呲呲的声音。 那冲击力让帅锅速度更快了,金丝甲挡住了那些箭,这一千两花的不亏,保了自己一条命。 但箭的冲击力让帅锅的五脏六腑气血翻涌,嘴角流着血,脸色苍白。 而帅锅已经逃出了箭的射程范围。 箭手收弓,聪窗户上跳了下来,追了上去,手还不停,又射出了几箭。 但,帅锅逃出了射程范围,片刻,就消失在箭手的视线中。 …… 帅锅抱着云裳一路逃回到客栈,见那人没有追上来,把云裳放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脱下了金丝甲。从包裹中,取出一只匕首,布,金疮药。来了床边,把云裳的口捏开,把布团塞到了她的口中。 再用火把匕首消毒,插入到她的骨头中,挑起了箭头。 云裳痛的惊醒,牙齿死死咬在了布团上。 “没事了。” 帅锅拿出金疮药,涂在了云裳伤口上,再用布条包扎好伤口。 云裳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般,卡白的脸,憔悴的很。 帅锅安慰道,“有我在,你死不了。” 云裳拿出了口中的布团,道,“谢谢你。”帅锅道没事,把匕首放在桌上,准备出门。 除了谢谢你三个字,云裳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却没有说出口,这一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心态有了一些变化。 见帅锅要出门,道,“你要去哪?”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帅锅出了门,就直奔药铺而去,可半夜,药铺早已经关门了,帅锅一直敲门,吵得药铺老板都睡不着,不耐烦的打开了门。 见眼前的人,脸色惨白,以为他是治病的。但帅锅开口要买药,药材报了十几种,这一钱,那几两的。 药铺老板抓好药给他。 箭上的毒,乃是‘落黄昏’。 幸亏帅锅跟老毒物学毒的时候,老毒物曾经说过这毒。 ‘落黄昏’,黄昏一落,神仙难救。 这药配比,药铺老板没有看懂,以为帅锅也是药师,帅锅提去借他的药罐煮药,并多付了点他银子。 待药煮好后,帅锅把整个罐子端着离开,还顺走了一个碗、一个勺。 云裳轻轻从床上坐了起来,肩上痛的很,但看着包扎的布条,突然发现,不那么痛了。 口有点干,想喝点水。 走到了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扫了一眼桌上的金丝甲,只见金丝甲上有两个深深的凹痕。 “他受伤了!” 她昏迷时,不代表她没有意识,她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躯体抱住了她,一路狂奔。 看着这金丝甲,眼框不自觉的湿润了。 这时,帅锅推开门,走了进来,端着一个药罐、碗、勺。 见云裳站在桌子前,赶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一边搀扶一边说道,“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云裳被他搀扶到了床上。 帅锅回到桌前,倒了一碗药,端了过来,“快,趁热喝了。” “……苦。”云裳看着乌黑的药。 “你喝都没喝,怎么知道苦。而且你中毒了,快把这药喝了,喝了就能好的。”把枕头竖起,让她靠在上面。 云裳笑了笑,道,“你喂我。” “你又不是两只手受伤了,左手又没受伤,自己喝。” “我不!”云裳耍起了小性子。 帅锅无奈,拿起勺,一边喂,一边说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就有人杀你,那人箭箭置你于死地,还再箭上涂毒。今日要不是有我在,你就死了。” 云裳道,“谢谢你救了我。” 帅锅试探性问道,“那一千两……我就不用还了。” 云裳看着他,道:“你想的美。” “可,我救了你。” “那我以身相许。”云裳淡淡说道,脸颊都红了,不是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别,别,我救了你,你可别恩将仇报,那银子我还,我还还不行吗。” 云裳生气了,本姑娘送上门,你都不要,还说出恩将仇报这几个字,喝在口中的药,都差点呛了出来。 帅锅这么说也是掩饰尴尬,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还在一个房间,姑娘还说‘以身相许’。他怕自己冲动,化身禽兽。 他看着云裳,发现今夜的云裳特别的美。 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你早点休息吧,休息好了,利于伤口的愈合。”见云裳把药喝完了,站起身,把碗拿到了桌上。 “我怕。” 云裳经过今夜的暗杀,心中着实有点怕了,世界那么大,她还没有好好看。美食那么多,她还没有都尝遍。爱情那么美好,她还没有轰轰烈烈谈一场恋爱。 她可不希望自己在花一样的年纪,死去了。 云裳,罗网的一员,心坚如磐石。而突然,她发现有个人奋不顾身救自己,还关心自己,为自己包扎伤口,为自己熬药。她感到了温暖,她怕自己死了,这温暖就去暖别人去了。 她怕了,她自己死了,这一切都没有。 她睁开眼,看到了那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安心了。 “不用怕,我在!”说完,就坐在椅子上,“快睡。” 云裳道,“我想听你讲故事,要不然,我睡不着。” 我那里会讲故事,而且只有小女孩才会听睡前故事,帅锅想了想,讲起了狼外婆的故事。 云裳听着故事,很安心的入睡了。 …… 清晨。 画师早早就醒了,年纪大了,醒的比较早,领着小和尚去街上转悠了一会,过了早,见帅锅还没有起来,就过来敲门的,手上还拿着葱油饼。 帅锅讲着故事,自己都睡着了,听到敲门声,才醒来,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衣服。是昨夜,云裳醒来时,给他盖上的。 帅锅打开门,见是画师,道,“大清早的,什么事?” “没什么事,给你带了点早点。”画师举起手中的葱油饼,走了进来。 “哇……” 一进屋,就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去,这也太快了,并退出门,道,“打扰了,打扰了。”说完,还帮他带上了门。 帅锅一脸懵。 云裳早早就醒了,就看着趴在桌上的帅锅。待听到敲门声时,赶忙闭上眼睛,装睡。待画师离开,云裳才睁开眼。 帅锅见她醒了,拿起画师卖的葱油饼,给她送了过来。 帅锅道,“吃点葱油饼,垫垫肚子。” 云裳拿了一块吃了一口,见帅锅盯着她看,道,“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还用手摸了摸。 帅锅尴尬一笑。 云裳吃完葱油饼,洗漱了一番,易容后,花了个妆,就要离开。帅锅本想送她,怕她一个人不安全。 云裳却道,“不用了,我会保护自己的。” “走了。” 云裳离开了。 而帅锅出门,直奔铁匠铺而去,铁匠见他来了,取出十枚‘夺命飞针’,帅锅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付了剩下的五两银子。 然后转身去了药铺,老板见他又来了,询问他要买什么药材,帅锅报了名字,药铺老板取好药材,帮他包好,帅锅付了银子,离开。 回到了客栈,他找小二要了一个火炉,然后把药材,夺命飞针放了进去,再从包裹中取出了一瓶药瓶,那是老毒物送给他的,他倒了一点白色粉末进罐子中,熬了整整十二个时辰。 他要给‘夺命飞针’,涂毒。 第八十四章 缘来客栈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夺命飞针’经过浸染,成了沾了毒的暗器,要是再遇到射箭之人。 帅锅施展轻功,时隐时现。再配合‘念’,感应敌人的位置,射出‘夺命飞针’,只要划破对方的皮肉,让毒素侵入对方体内,就算不死,也无力再战。 而不至于像之前那么被动,以身体去抵挡暗箭,要不是有金丝甲护体,那真就一命呜呼了。 待‘夺命飞针’弄好后,玩弄了一番,颇为满意的藏在袖子之中。他把桌上的金丝甲拿起,虽然上面有了两个凹痕,但丝毫不妨碍它的护体功能。 帅锅把金丝甲穿在里面,外面套上衣服。 另一边。 凉州,陈雨儿的父母在家里急了,陈雨儿去一趟亲戚家,都快半个月了,没有半点消息回来。就飞鸽传书到进行询问,亲戚说还没到。 前几天,有一封来自西京的加急信,他们一打开,原来是女儿寄来的。 信上大致说了一下在路上被土匪袭击,被人所救,现在正在西京。 望他们派人来接自己回去。 陈雨儿父母命仆人准备马车,快马加鞭赶到了西京。 巧的是,在街道上遇到了逛街的女儿,她的父母喊了一声“雨儿”。 陈雨儿回头,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本高兴逛街的她,扑倒了母亲的怀抱,哭了起来。 “呜呜呜。”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陈雨儿上了马车。 她的父母看着都很心疼,瘦了,“人没事就好。” 陈雨儿在车上讲,她被人救了,要去感谢那人,让马夫驱车来到了客栈。 画师正下楼,碰到了陈雨儿。 陈雨儿道,“我父母来接我了,我来跟你们道个别。” 画师又折了回去,敲帅锅的门,帅锅正在屋子里练毒药,听画师说陈雨儿的父母来了,停止炼毒,收拾了一下,下了楼。 大厅里。 陈雨儿父亲一见是个年轻少侠,起身道,“谢谢少侠救了我女儿。” “路见不平,行侠仗义,我辈侠义之士应该做的。”帅锅装个少侠,有模有样。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迟迟不进入到主题,帅锅心道,银子呢,怎么还没谈到银子。 “区区银两,聊表谢意。”陈雨儿的父亲拿出五百两银票,放在桌上。 帅锅看着桌上的银票,高兴坏了,嘴上却说,这怎么好意思呢,手却很麻利,收下了银票。 这几天,为了买药材、夺命飞针,本就不多的积蓄,都用的差不多了。 送走了陈雨儿及家人,帅锅还打算在西京待几天。只因为这次云裳的遇险,让他觉得自己的手段都太单一了,这次是他命好,有了金丝甲,可不保准下次有这么好运。 江湖行走,保命很重要。 如果他是一个人他遇到危险,施展轻功或许能够逃掉。但现在身边有了羁绊,如小和尚、哮天犬。他不可能遇到危险时,抛弃他们而去。 至于画师,那是契约关系。 有了陈雨儿父母馈赠的银子,他又到了西京各个药铺,买了一些药材,再配了一些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练功打坐。 这几天里,云裳也没有来找他。 那日,云裳从客栈离开后,转了几条街,来到了一家布庄。 老板说道,“您来了,你新做的衣服已经好了,你进来看一下。” 并把她请进了内房。 布庄,是罗网一个秘密据点,一般遇到了紧急情况才会启用,云裳脸上冰冷,全无之前在客栈时,那种小女子作态。 “有人刺杀我。” 这话一出,老板吓的要死,他可是为数不多知道‘云裳’身份的人。这位姑奶奶如果在西京被人杀了,那整个西京‘罗网’分部极有可能会为她陪葬。 无影走了出来,他本来被老乞丐打残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养,已无大碍了。 他听了云裳的话,也是一惊。 他当时去河中府,就是得令,暗中保护云裳,闲来无事,接了一个杀老头的任务。 谁知道遇到了帅锅,想杀了这个啰嗦的路人,却遇到了老乞丐,把他打伤。而他养伤期间,还害云裳反过来照顾自己,实属惭愧。 他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但听到云裳说差点被人杀死,心中一股杀气闪过。 云裳只说了一句,就不在多说。她知道下面的人会帮她查清楚的。 虽然,六扇门正在搜寻‘罗网’中人,这个时候应该低调。但云裳被人袭击,潜入暗中的罗网,全面活动了起来,调查整个西京箭法超绝之人,那天晚上他在哪?正在做什么。 经过排除,锁定了一个嫌疑人,九箭。 他,极用可能就是刺杀云裳的人。很快,就找到了九箭的住所,空无一人,他们在城外,发现了九箭地尸体。 被人杀了,一剑封喉。 线索到了这里,也就断了。 六扇门追风这几天很郁闷,居然有人从他手底下跑了,他接受不了。 他从青楼离开后,回到六扇门,坐下来一想,觉得不对,男子都检查了,但女子,都没有检查。如果他化妆成女子,那…… 猛的站起身,带人赶到了青楼。分别盘问青楼女子,问她们有没有发现陌生女子。 同在一个青楼,天天见面,就算是新来的姑娘,叫不出名字,最起码混个脸熟。 “倒是有一个。” 追风, “她人呢?” 青楼女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追风询问老鸨,老鸨说道,“这倒是没注意。” 她可是罗网的人,怎么可能说实话,她当时一眼就认了出来。 追风懊悔,居然让人从自己眼皮子下跑了。 这几日,他没事就在街上游荡,随意看了看,或许瞎猫碰到死耗子呢,说来也巧,他正啃着饼子,准备回六扇门,只因为在人群多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帅锅。 只见帅锅领着一个小和尚在买糕点。 追风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跟在他后面。他要找出帅锅的上线,下线,及与他接头的人,好一网打尽。 六扇门自有一套跟踪手段,要是那么被人发现,那还混个鬼。 追风也对自己的跟踪手段很自信。 帅锅毫无察觉,买了糕点,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就回到了客栈。 追风在客栈外蹲守,画师先下了楼,把东西拿到了马车上,待坐在车板子上。帅锅过了一会,才和小和尚一起下来,哮天犬一纵跳上了马车,帅锅先把包裹放在车厢里,再上了马车。 追风嘀咕道,“这是要跑路呀。” “不能让他跑了。” 准备发信号召集人手,把帅锅一行逮捕,刚一动,一只手搭在了追风的肩上,让追风动弹不得。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动,也别回头。” 追风不敢回头,他感到了杀气,如果他回头,他会死在这。 一只手拍在自己肩上,就让自己动弹不得,定是‘上’境高手。这不是他所能抵抗的。 看着那辆马车慢慢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 过了一会,追风感觉到,放在他肩上的手拿开了,但他没有转身,待确定身后之人真的离开后,才转身。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拍追风肩膀之人正是无影。他是得了云裳的令,来看看帅锅,谁知道就遇到有人跟踪帅锅,就来了这么一出。 无影回到了布庄。 “他走了。”无影说道。 无影心中不是滋味,要不是帅锅,他也不会被老乞丐打了一顿,重伤在床,虽然最后帅锅救治过自己。 云裳‘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 帅锅临走的时候,都没有见云裳来送自己,心中有点失落。 马车跑在官道上,路还比较平稳。 下一站,凉州。 画师空闲时,会停下来作画。之前,在开封时,特别渴望到敦煌看看画圣吴道子的壁画,但离敦煌越来越近了,他倒淡然了。 看看沿途的风景,作画。 特别喜欢给哮天犬画画。 似乎画狗比画人有趣,但哮天犬挺反感的,见画师总盯着自己,盯得自己直发毛,让它想起了当年被老头子给骑在身上,问有没有奶奶的事。 往事不堪回首。 但,画师没有武功。 画师盯着它看,哮天犬就汪汪汪地叫,意思是说,你要是再盯着我,我就咬你。 画师道,“再怒点。” 哮天犬越发的怒了。 画师快速画下哮天犬生气的表情,还起了一个名字,‘萌狗发怒图’。 成了自己的收藏品。 哮天犬不服,我哪里萌了,我跟萌一点都不沾边,我这是威武,你应该叫我威武大将军。 马车走走停停。 日落时,来到一个小城,整个小城被一条街道分开,那条街道很长很宽。 左边半个城池挂起来红灯笼,而右边挂起了白灯笼。 城门口,左边站着一排男士兵,右边站着一排女士兵。 画师的马车,从马路上驶过。 左边,开着一个铺,右边开着一个同样的铺,似乎是镜子的两面,很是奇特。 马车停在了两家客栈前。 左右两边都写着‘缘来客栈’。左边,右边都站着两个人,只是左边的客栈站着小二,而右边客栈站着美女。 画师、帅锅左看看右看看,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选择了右边的客栈。 因为养眼。 没办法,右边都是女子,长的貌美如花,青春又活力,至于左边客栈,几个男的,谁会去关注。 帅锅几人进了右边的‘缘来客栈’。 第八十五章 男子与狗 不得入内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离城。 地处西京与凉州之间,众多小城里的一个。 离城,去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城主与夫人闹分家,分家就分家,他们居然把离城分为左右城区,‘左’城区归城主胡杨管理,‘右’城区归其夫人张琴管理。 张琴掌管‘右’边城区,就定了一条规矩,‘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此时惹火了‘左’城区胡杨,他也下了一条命令,‘左’ 城区,女子禁止入内。 就这样,好多家庭被拆散了,分别住在离城一左一右,想要见面,就只能到公共地段,那条街道上见面,约会,叙旧,聊家常。 胡杨是上门女婿,老城主去世后,胡杨当上了离城的新城主,受城中百姓敬仰,出门前呼后拥,腰板子也硬了起来。 而他的夫人张琴,原是老城主的女儿,脾气暴躁,人称母老虎。 动不动就喜欢发火,以前胡杨都是逆来顺受,忍着,讨好着,唯唯诺诺,卑躬屈膝。 有一次,胡杨在城主府开会,他正在训手下的人,而他的夫人,就因为猫不见了,闯了进来,让他派人去找。胡杨就随便派了几个人去找,谁知道,就因为派出去找猫的人少了,张琴生气了。 当着他下属的面,一顿劈头乱骂,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况,今日不同往日,他可是城主。 他忍够了,他不想再忍了。 胡杨怒喝,道,“泼妇,够了!” 这一声怒喝,是发泄,也是这么多年,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说完之后,全身轻松了不少。 原来,这句话也不是那么难说出口,说出来是那么的痛快。 “你……你叫我泼妇。”张琴反手就去抽她。以往,张琴抽他,胡杨也不反抗,还笑着脸赔罪,说是我错了,惹夫人生气了。 还会握住夫人的手,手都红了。 疼吧。 但,今日,胡琴没有看到那一幕,她只看到了一张冰冷的脸,她的手被胡杨抓住了。 “你闹够了没有,还不嫌丢人吗?”胡杨把她的手,重重的往一边一甩。 胡杨就像是一个一直被压制的弹簧,反弹了,就再难压回去。 胡琴愣了。 胡杨冷冷道,“以后休要再如此放肆,否则休怪我无情,我现在是城主。” 张琴怒笑道,“还城主?你又不想想你这城主是怎么来的,要不是我,你能当上这个城主。” 胡杨一听这话,脸色微变,这意思就是说他是吃软饭的,他最反感就是别人说他是吃软饭的。 当城主这段时间,他一直努力想做出一些政绩,让人知道他的才能,从心底认可他这个城主。 虽然,很多人表面恭敬的很,但背地里,说他小白脸,吃软饭,倒插门等。 张琴生气的回去了,她一回去,就做了一件事,分家。 离城,她有一半的继承权。 以街道为界线,两人分家。到了后来,愈演愈烈,到了男住在城左,女住在城右。 很多一家几口被迫生活在两边,苦苦不得,但就是这样,也没有法子,如果想要相会见面,都要到街道上见面,因为那是公共地段。 男女都可以见面。 天黑时,街道上有好几对夫妻正在温存,“夫人,早点回去睡,明日再见。” “相公,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孩子,你要照顾好,别让他饿着。” 男子回到了‘左城区’,女子回到了‘右城区’。 …… 帅锅一行正进入右边的‘缘来客栈’,还没进门,就被人拦住了。 她指了指门口挂着的小牌子,帅锅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帅锅生气道,“你这是侮辱人,你怎么把男人与狗放在一起。” 哮天犬一听这话,也不乐意了。 你怎么把我和人宠相提并论,你看看这直立行走的二货,我呸。 女子解释道,“要住宿,去对面住,我们这只接待女子。” “为什么?” “离城的规矩。”说完,也不多做解释。 帅锅、画师一行来到了左边的缘来客栈。小二躬身道,“客官,里面请。” 进入客栈,大厅里坐着几个人,都是男子。 帅锅问道,“这离城有什么规矩吗?” 小二笑了笑,第一次来离城的男子,都会先去右边的‘缘来客栈’,然后不让进,再灰溜溜的过来。 小二解释道,“这离城,分为两个城区,左城区与右城区,以门外的街道为界,男人生活左城区,女人生活在右城区。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到对方的范围之内。” “如果你进入到右城区,可是要被……”小二笑了笑,不语。 画师交了银子,开了两个房间,小二领着他们进入到了房中 要被怎么,小二也没说,帅锅也没问,反正今天歇一晚,明日就走人。 客栈住了下来,帅锅带着小和尚下楼走走。 离城的一排排房屋,整齐划一,很是规整,就像是个镜子从中间对称。 街道上,有男有女,但多是情侣,聊聊情。 “几日不见,你都瘦了。” “有吗?” “有。” “我好想你呀。” “我也是。” “这禁令也不知何时才会解除。” 帅锅领着小和尚,走在街道上。前方,有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向这边走了过来,跌跌撞撞地,帅锅有心避让,但那人却还是撞在了帅锅身上,摔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帅锅赶忙扶起了她。 那人也不说话,站起来,就向着右城区跑。 帅锅摇了摇头,走了几步,就感觉不对劲了,摸了摸身上,发现怀中的银票不见了。 再转头看那人,就快消失在视线中。 帅锅大喊,“抓小偷呀。” “小偷,别跑。” 内力运作到双腿上,如影随形,随风而动,就像是一阵风似的,留下几个淡淡的残影。小和尚见大哥哥抓小偷去了,就一个人先回客栈了。 帅锅从公共区域跑到了右城区。 他忘了小二的嘱咐,右城区,‘男子与狗不得入内’。 速度之快,转眼就到了那人身后,手快速出击,抓住她的手腕。 “居然敢偷我的钱,胆子不小,你不知道盗圣白老鬼可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女子巡逻队从这经过。 领头的说道,“男人,你在干嘛?” 帅锅心想来的正好,道,“抓小偷,她偷了我的钱包,快把她关起来。” 领头走到了小偷面前,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经常偷东西,被抓到过好几次,也算是熟人,“又是你。” 小偷低头不语。 领头说道,“来人,把他们俩个关进大牢。” 帅锅一听,怎么两个,不是小偷一个吗?然后就莫名其妙被人拷上。 “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 “你没犯法?你犯了最大的法,闯入到了右城区,难道你不知道,右城区,男子与狗不得入内。” “我真不知道。”这时,才想起来,小二的叮嘱。 领头也不废话,“带走。” 牢房中。 空空如也,就只有两个犯人,帅锅和小偷。 帅锅是无妄之灾,怎么就追个贼,就被抓了。再恶狠狠的看着小偷,“把银子拿出来。” 小偷抱住身体,帅锅向她走近,她大喊道,“非礼呀,非礼呀。” “我去,你也不看看你啥样,像个叫花子,还非礼你,我是要对自己有多狠,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女衙役走了进来,拿起木棍敲了敲栅栏,道,“安静。” “我没有,我冤枉。”帅锅道。 第八十六章 拘禁或罚款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女衙役让他们不要在牢中吵闹,要不然,就大刑伺候。 帅锅生平第一次被关在了牢房。 如果他做了坏事,被关在牢房,他也就认了。可他也没作奸犯科,就只是抓个小偷,闯入到了右城区,就触犯了右城区的刑法。 你让他找谁说理去。 再看看眼前坐在草席上的小偷,恨的咬牙切齿,就是她,让自己坐了牢,让自己的人生有了污点。 真想打她一顿,但看着她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女孩。 唉…… 待女衙役走后。 帅锅威胁道,“不要以为你的女的,我就拿你没办法。” 小偷神情冷漠,任凭帅锅如何威胁,都没反应。 帅锅看她油盐不进,坐在了她对面,小偷心想他想干嘛?正准备大喊非礼,只见帅锅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只筷子。 小偷道,“你是变戏法的?” 帅锅无语,为什么又有人误会,他是变戏法的,解释道,“我不是变戏法的。” “你除了变筷子,还会变什么?”小偷睁大眼睛看着他。 帅锅叹了口气,本想威胁吓她的,怎么就成了变戏法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做。 手发力,筷子嗖的一声,插入到了地上,没入了近三寸。 小偷摇了摇头,道,“没看头,不如胸口碎大石,口吞长剑看的来劲。” 帅锅无语了,这不是重点好吗?一根竹筷没入砖中三寸,你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这筷子能没入砖中三寸,也能没入脑门三寸。” 小偷道,“是吗?你还会这绝技,能把筷子插入人脑门三寸,表演一个看看,你要是表演好了,我就把银票还给你。”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筷子插入你脑门三寸,你就死了。” 小偷吓的一跳,道,“我明白了,你不是变戏法的。” 帅锅道,“既然知道,还不把我的银票还给我。” “我……我不。”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这里是牢房,你一动手,我就叫人。” 帅锅真是服了这小偷,要银子不要命。两人在牢房中,大眼瞪小眼。帅锅心想这银子该怎么要回来,总不能去搜别人小女孩身吧,那也太禽兽了。 帅锅呵呵一笑,有了注意,向小女孩走了过来。 小偷道,“你想干嘛?你又想非礼吗?” 什么叫又,我之前又没有非礼你。 “你就不怕我喊人吗?” 帅锅瞬间发力,一指点在她的脖子上。只听小偷啊啊啊说不出话。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不能说话呢。 帅锅点了她的哑穴,她当然不能说话了。 帅锅笑的很张狂,装起禽兽来还是很像的,“你现在就算是想叫,也发不出声音,哈哈哈,银子本大爷也不要了,就当是赏给你的,只要你服侍好我……”说完,整个人就像小偷扑来。 小偷连忙躲闪到一边,惊恐的看着他,似乎再说,你别过来! 帅锅道,“原来你还喜欢躲猫猫呀,有点情趣,我喜欢。” 说完,又向小偷扑了过来。 小偷又往旁边一躲,可牢房就那么大,很无奈从怀中把银票拿了出来。 帅锅瞬间一动,银票抓走了手上,数了数,数没错,“早拿出来不就得了,非要逼我出绝招。” 小偷眼中有了泪花,啊啊啊,指了指喉咙,不断比划。 帅锅也不理她,偷了我的银子,就要给你点教训。 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帅锅躺在草席上,他困了,要睡觉。 小偷走到他的面前,苦苦哀求。 “你就不怕我……”帅锅咯咯一笑。 小偷后退了一步,抱住自己,过了一会,又走上前,小偷怕他禽兽大发,但又怕他不解开自己的哑穴,自己永远说不出话。 她不想成为一个哑巴,哪怕她是个小偷。 帅锅看着她道,“解开你的穴道也不是不可以?” “不要再喊非礼了。” 小偷点头。 帅锅一动,手指运力,一指点在小偷脖子上。 小偷后退了好几步,啊啊两声,发现自己能说话,本想大叫,想叫来衙役。 帅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有本事,你就叫呀。 小偷怕了,她不敢叫,怕帅锅再点了她的哑穴。 帅锅道,“你过来。” 小偷捂住胸口,道,“你想干嘛?” “你把我帅锅想成了什么人,快过来,坐下。”帅锅威胁道,他发现自己威胁这个小偷好有趣。 “问你个问题,这男子进入右城区会有什么处罚。” 小偷看着他,心中在盘算,要不要骗骗他,但一想,又觉得不成。被他发现,我出去之后,他要是对我动手,那到时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小偷跟他说道,“拘禁或罚款。” “关多长时间,交多少罚款?” “看情况,说不好。”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 衙役过来打开牢门,把帅锅提审出去,几个来到了大堂。一上来就开始询问帅锅的姓名,哪里人,从何处来,又去往何地,为何要进入右城区,做了一个详细的登记。 他现在是有了案底的人。 并作出如下判决。 帅锅,无故闯入右城区,触犯‘男人与狗不得入内’条例,念在你是初犯,罚款三十两或关押一个月,你自己选择。 帅锅犹豫了,他很想选关押一个月,但要送画师到敦煌,路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要是再延迟一个月,那这趟行程,他太亏了。 但要是交了五十两,这一趟护送任务,也赚不了几个银子。 认真思考了一会,还是选择交罚款,交完罚款就被送出了右城区,到了公共地界。 说起来,画师正在街道上买吃的,就见帅锅走了出来,很惊讶,他以为帅锅还在屋里睡觉呢。昨夜,他可是听小和尚说他追小偷去了,难道他追了一夜的小偷。 画师道,“你追小偷追了一夜?” “别提了。”帅锅板着脸,就像别人欠他好多钱似的。 画师又道,“你怎么从右城区出来了,不是说不能进入右城区,听说里面住的都是女子,你是不是追小偷追着追着,就追到了某个女子的房里,然后共处了一夜。” 这点画师还真没猜错,帅锅就是和小偷共处了一夜,只是在牢房里。 “要不,你去右城区转转,里面的姑娘都好美。” 画师道,“你以为我傻呀,我可是听小二说了,进入右城区,被逮到了,要么拘禁要么罚款,看你这个样子,定是被罚了不少银子吧。” “知道了,还问。”帅锅气道。 第八十七章 画画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离城。 自实行男女分城区居住以来,惹的城中居民怨声载道。 家人不能团圆,夫妻不能相聚。 人人都纷纷请辞,要撤销这一条例。 而实行男女分城区居住期间,整个离城也就三对新人结婚,就算是结婚,也是在公共区域的街道上办了婚礼,不伦不类,不像样子。 连洞房都没有地方入,结完婚,各自还要回各自的城区居住。 每日见面,还要到公共区域。 而很多家里有闺女待出嫁,有儿子待结婚的,都因为这一条例,迟迟成不了家。 由于民众反应过于强烈,胡杨为了离城的安定,率先在自己管辖的左城区撤销了条例,右城区女人们听闻后,纷纷来到了左城区,有的是因为丈夫在这边,有的是因为儿子在这边,有的是因为情郎在这边,有的是因为家人在这边,有的就只是想过来看看。 张琴见情况不对,紧跟着也废了这条条例。 本就实行这条例就是冲动之举,当时实行这一条例时,也没有多少人反对,城中百姓倒是很淡然,以为生活不会有太大影响。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男子发现家里没人做饭,洗衣服,屋里乱七八糟。而女子发现没有丈夫在身边,没有完全感,不自在。 生活似乎一下就变得乱了套。 帅锅刚刚被放了出来,遇到画师随便聊了几句,就在街道上闲逛,正见官差在布告栏上贴公告。 街道上的群众围了上去,议论纷纷。 “自今日起,废除左城区女子不得进入的条例。”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没过一会,街道上,就涌现了很多的女子,纷纷向左城区走了进来。 紧接着,又有人来贴公告。废除右城区男子与狗不得进入的条例。 帅锅一看,心中后悔死了,早上刚刚交了五十两银子,就因为昨夜进入到了左城区。 可,现在禁令解除了。 那五十两银子,是不是可以要回来了。 众多男子进入到了右城区,帅锅来到了早晨被提审的大堂。 一进来,衙役拦住他道,“你不是刚刚放走了,怎么回来了。” 帅锅道,“布告栏上说,不是解除了男子与狗不得进入的条例吗,那这银子是不是该退给我,我这罚的多冤,刚出来就解除了条例,我还不如选择关押。” “退是不可能退的,你还是请回吧。” 帅锅道,“真退不了?” 衙役让他离开,要不然就以扰乱罪,把他抓进牢房,帅锅无奈,灰溜溜的离开了衙门大堂。 帅锅刚回到了客栈,叫画师一起离开这伤心地,画师说要在这离城待几天。 因为离城有一场绘画比赛。 帅锅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功名心挺重的人呀。” 画师心想还不是这一路上,花银子如流水,荷包里银子所剩不多,再不想想办法赚点,就只能去乞讨了。 “画的好,是有奖励的,银子多多的。” 帅锅道,“真的?” “那是当然。” “那这绘画比赛,你能够取个什么名次,别到时候拿不到名次。” 画师傲然道,“这种小比赛,手到擒来。拿个第一小意思,到时候有了银子,分你一半。” 帅锅心想,今日交了罚款五十两,要是画师比赛得个第一名,那损失不就补回来了,道,“画什么?” “就是画城主夫人的美貌,谁要是把她的美貌画出来,那谁就是第一名。” 帅锅陪画师去逛了逛画店,去买了点画纸,然后还是墨水,之前一段时间画哮天犬,现在画画人,找找感觉。 卖好工具,来到街道上,摆了个摊,给人画画。 帅锅道,“画一张多少银子。” 画师一手磨墨,一只手伸出五根手指。 帅锅了然,在旁边吆喝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看一看,瞧一瞧,画一张像,五两银子。” 画师道,“什么五两银子,五两银子谁会画,你以为抢钱呀,五文钱。” 帅锅不敢相信,“才五文,这也太廉价了,墨,画纸都不要银子,都亏本了,你还赚个啥?” 画师笑道,“画画吗?就是练练感觉,至于赚钱,绘画比赛的奖励,不够我们赚的吗?人不能太贪心,先找找感觉。” 帅锅心道,说的也是。 又开始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看一看,瞧一瞧,五文钱,画一张肖像画。” 帅锅在那叫喊了几嗓子,声音都喊哑了,就是没有人过来。 画师见这不是办法,就叫帅锅回客栈,让他把自己画哮天犬的画都拿过来。 果然,有作品摆在摊前,有几个过来询问,其中一个斑点地女子过来,想要画一幅画。 “你坐好。” 画师动笔,笔飞速在纸上游走,一笔一画,把女子的面貌勾勒了出来,画师看着画像,很满意。 斑点女子见画师放下笔,道,“这么快,就画好了?” “画好了。”画师道。 画师把画像递给斑点女子,斑点女子本来很喜悦的,一看画像上,满脸斑点,头发凌乱,一脸沧桑,有条条皱纹的女子。 斑点女子气愤道,“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这是我吗?” “是你呀,你看看,一模一样,这斑点,圆又圆,这斑点,长又长。”画师指了指画像上的几个斑点,说道,他想凸显自己观察细致,连这点细节都注意到了。 可斑点女子并不领情,生气的站了起来。 帅锅道,“五文钱。” “就这破画还要五文钱。”说完,就走了,画也不要了,钱也不给了。 帅锅道,“画师,是不是你这画的不行呀?” “说我其他方面不行,我还能接受。但你质疑我绘画水平,那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你看看,是不是和那女子画的一模一样。”帅锅接过画像,看了一眼,是和刚才离开的斑点女子画的一模一样。 帅锅疑惑道,“那她为什么会生气离开?” “谁知道呢?”画师道。 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被人画的美美的。 把自己最美而不是最真实的一面留下来。 过了一会,来了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也要画师帮他画图像。 画师道,“你有什么要求?” “把我画的英俊一点,帅气一点,风流一点,潇洒一点。” 画师愕然,“没了?” “没了,就这么一点点。” 画师又开始画,画完了之后,还经过艺术加工进行美化。满意的拿给中年男子去看,中年男子看完后很生气。说道,画的什么玩意,没有一项符合我的标准。 起身离开。 留下帅锅、画师面面相觑。 画师都开始怀疑人生了,画的真的有那么差吗? 帅锅心想,这样真能夺冠吗?很怀疑。 第八十八章 如同仙女下凡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变老,是人生的必然。 张琴坐在铜镜前,看着眼角的鱼尾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那年轻的容颜已经不在了。 她都快忘了她年轻时的容颜了,如果有一天她老了,她还会记得现在的容颜吗? 如是,她令人办了一个比赛,画出她此时的模样,并准备丰厚的奖金。 公告贴了出去,画师们纷纷报名参加。 …… 画师在路边摆摊画画,来了几波客人,都不满意画师的画,愤然离去。 帅锅站在一旁,也不吆喝呢,因为他嗓子哑了。心中对画师的画技,很是怀疑。 隔行如隔山。 虽然,他对于绘画不懂,只觉得画师画的不错,那怎么客人来了,都很生气的离开。帅锅也没有搞明白,或许是自己的欣赏水平太低,没过见过好的画作吧。 画师也心累了,不作画了。 “唉……”他叹了叹口气,无精打采。 “算了,收摊吧。” 画师把画笔一放,卷起了画纸,把东西一收,帅锅跟在后面,一同回到了客栈。 两个人,都很失落。 休整了一晚,第二日中午,画师、帅锅来到了比赛地。 张琴坐在高台上。 台下摆放着一张张桌子,上面斗放着笔墨纸砚。 张琴,作为右城区的城主。 她总觉得自己的容颜快要消逝,所以希望城里的画师都来给自己画肖像,从中挑选一张最美的,然后裱起来,挂在大厅中。 画师们领了号码牌,进入到比赛场地,而帅锅道乐一声加油,就上了观众席。 观众席旁,有一个桌子上,摆放了一些吃的,如水果、瓜子之类。 帅锅坐在旁边,吃着水果。 “吃穷你,居然罚了我五十两。” 就因为他闯入右城区,被罚了五十两,他现在心中还有怨气。 他要把成本吃回来,但,撑死,也吃不回来。 但,多吃点,就少亏点。 伴随一声敲锣声,比赛就开始了。 张琴说了几句话,就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围绕着比赛场所走了一圈,让画师们观察她的容颜,姿态,神情等。 画出她最美的样子。 画师为了奖金,也是拼了。之前上场时,就有侍从说过,敲锣之后,不得离开席位观察。 待张琴从他身边走过之前。 一只小虫飞进了画师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待揉好后张琴已经从他身前离开,我去,都没有看清楚,还画个鬼呀?忙走上前,想看清楚张琴的面貌,不能画错了。 张琴冷冷道,“你想干嘛?” “我,我想看仔细点。” “放肆。”张琴大喊一声。 画师见势不妙,忙解释,“您太美丽了,我想画出您最美的样子,一时晃了神,没有看清。” 女人都喜欢听人说自己美丽,哪怕她到了中年。画师见张琴没再追究,心中松了一口气,就怕她赶自己出去,取消自己的比赛资格。 待张琴走后,画师就开始动笔,在画纸上勾勒着。 一个时辰后。 只听到了一声敲锣声,画师们都放下了笔,一个个走上高台,向张琴展示自己的作品。 张琴作为唯一一个考核者,不断摇了摇头,一个又一个,就没有一张她满意的。 待画师上了高台。 张琴看到了一个仙子,在云雾之中,向着人间走来。 “这是我吗?”张琴激动的说道,她不敢相信。 画师笑道,“夫人,这就是你。如同仙女下凡。” 昨天,画师想了许久,才想明白。为何那些人不满意自己画的画,那是因为自己画的过于真实。 你要画他们想看到的样子,而非真实的样子。 张琴听了这回答,心情大好,也不看后续作品,并邀请他晚上到城主府做客。 胡杨听了心中不爽,只从张琴跟他分家,他就一直关注着张琴的动静,她从来没有邀请过其他男子入府。 但今日,却邀请了画师进府共进晚餐。 这是个什么意思? 画师高兴领命。 领了银票,踹在了怀中,帅锅忙跟了过来,伸出手道,“银票,你领了吧。” “没有。” “你睁眼说瞎话,我都看到你领了,你是不是不想分我银子,之前可是说好了的,五五分。” 画师道,“你出了力吗?” “我替你加油鼓掌,替你鞍前马后……” 画师看骗不过,手伸到怀中,磨磨蹭蹭许久,才摸出一张银票给了帅锅。 帅锅道,“就一百两。” “就赏赐了两百两。” “真的?”距离太远,帅锅也没有看清到底赏了多少银子。 回到客栈,休息了一会,到了晚上。画师、帅锅、小和尚、哮天犬一行,浩浩荡荡来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 从中间分开,左边归胡杨居住,右边归张琴居住。 还修了一堆墙,从中间隔开。 胡杨坐在屋里,听下人来报,画师一行人来了,夫人正在接待。 他趴在墙边,偷听。 可啥都没有听到,过了一个时辰,见一行人都还没有出来。 胡杨不耐烦,就翻墙进来,到了大厅,只见一行人正坐在桌子上,划拳。 “喝,我们在喝。” “我没喝醉。” …… 帅锅已一进入城主府,到了客厅,见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卤煮咸鸭、酱鸡…… 外加几坛五十年的花雕。 帅锅不擅长喝酒,但这花雕喝起来,就一个感觉,贵。 就这样,吃吃喝喝一个时辰。 “谁让你进来的,这是我的地盘。”张琴见胡杨急匆匆走了进来,脸色不悦道。 “琴儿?” “你别这么叫我,我的城主大人。” “当时,是我不好,不该说那样的话,惹你生气。你就饶了我吧。” 画师已经趴在桌子上,哮天犬也喝了酒,晕倒在桌子底下,小和尚也喝了几口酒,醉了。帅锅晕乎乎地,见有人进来,拿起酒杯,跌跌撞撞的走到胡杨身旁,递过酒杯,“我们喝一个,我先干为敬。”说完,一杯干到底。 胡杨没有理会他。 呕…… 帅锅只觉胃里反胃,吃的东西一下吐了出来,全吐在了胡杨身上。 张琴看了哈哈一笑。 自分家以来,这么久了,他都不向自己赔礼认错。 谁知道,他今晚来了。 她心中有点窃喜,但脸上却装作冷冰冰的。 “你……”胡杨见自己被吐了一声。也不好跟一个酒鬼去吵闹,忍住了这口气。 “夫人,我错了。” “我们和好吧。” 张琴道,“那我打你,你还躲吗?” 胡杨脸上一变,“不躲。” 张琴走上前,撸起袖子,一巴掌呼了过来。胡杨闭上眼睛,也不躲了,可迟迟不见巴掌拍打在脸上,睁开眼,就看到那双手停在了脸前。 “我也有错。”张琴这段时间,也在反思自己的过错。 “不该打你,不该在下手面前不给你面子。” 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第八十九章 抢个劫,反被劫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在城主府喝的断片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城主府的,也不记得怎么上的马车,只知醒的时候,就已经在马车上。 马车一路前行。 “醒了?” 画师驾着马车,行驶的不快,听到了车厢里的动静说道。 “头好痛呀,口好渴呀。”帅锅醒来,就想喝水。 画师道,“车厢里有水壶。” 帅锅在车厢里翻找,从哮天犬的怀中拿出水壶,大口的喝,实在是太渴了。 他放下水壶,摸了摸额头,怎么起了一个包,一摸还有点疼,道,“我的额头怎么起包呢?” 画师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帅锅仔细回想,一团浆糊,对额头起包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画师解释道,“早晨怎么叫你就叫不醒,像一团烂泥,就让人扶你上马车,谁知道没有扶稳,你摔倒在了地上,额头就磕了一个包。” “真的?” “这还能有假?” 帅锅心想也是,就不在纠结额头起包的事。 车厢里,小和尚也没有醒,身上一身酒味。脚下,哮天犬睡得像条死狗,一动不动。 “这死狗也喝酒呢,真是浪费。” 小和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刚刚睡醒,看见大哥哥正望着他。 “大哥哥,我渴。” 帅锅递给小和尚水壶,小和尚大口大口的喝,帅锅道,“喝慢点,别呛到了。” 待小和尚喝完,帅锅板着脸,开始说教,“你还是个小孩,怎么还喝上酒了,还喝醉了。你看看你,都破了几戒了,要是在大点,佛门清规戒律你都要破个遍,难道你还要学那鲁智深,做个花和尚不成。” 老和尚临死前,让他照顾好小和尚,现在看来,都带废了,真是有违老和尚的嘱托。 小和尚可怜巴巴,道,“大哥哥,不是你叫我喝的吗?你说酒是好东西,可以忘记一切烦劳,进入非空非相之境。” 帅锅疑惑道,“是我让你喝的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呢。” 画师插话道,“你都喝大了,断片了,当然不记得了。” 帅锅喝大了,见人就倒酒敬酒,口中还道,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小和尚在强迫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听帅锅说这酒可以忘记烦恼,虽然有点呛喉咙,但真的可以忘记烦恼。 虽然,他也没什么烦劳。 帅锅尴尬一笑,对小和尚道,“下不为例。” 小和尚道,“听大哥哥的。” 画师道,“帅锅,你看看你,喝了几杯酒,就忘记了自己姓甚名啥,酒品看人品,没想到你真没酒品,也没多少人品。” 帅锅一听,来气道,“你以为你有什么人品,我可是记得某人,昨晚在酒桌前,跳了一段肚皮舞,唱了一首死了都要爱,你就算是死,也要爱谁?” 画师老脸一红,恼羞成怒,“你休要提这事。” 这时,马路中央。 两个抗着大刀的彪型大汉站在那,待马车靠近,喊道,“停!” 画师停下马车,道,“什么事?” 高个男子道,“我的宠物不见了,估计跑到了你的马车下。” 画师下车,仔细看了看车轱辘附近,都没有看到什么动物。 “没有呀。” 高个男子走到马车车轱辘前,蹲下,似乎在寻找什么,过了一会,只见他把一个瓢虫捧在手心,哭喊道,“我的瓢虫老弟呀,你死的好惨呀,我们相依为伴几十年。今日,你却死在了他人的车轱辘之下,你走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了。” 画师道,“这瓢虫好像是从你袖子中拿出来的。” 矮个男子凑到高个男子耳边,小声说道,“大哥,他好像看出来了。” 高个男子蹬了矮个男子一眼,让他不要说话,朝着画师说道,“你是说我框你。” 画师点头说是。 帅锅淡淡道,“你们这是想敲诈,勒索吧。” 矮个男子道,“大哥,他们好像知道我们的意图。” “闭嘴。”高个男子道,转头看向帅锅,“敲诈?勒索?我们从不做这种没有智商的事,你们压死了我的瓢虫老弟,出个价吧?” 帅锅道,“有区别吗?” “怎么就没有区别呢,一个事出有因,一个没有原因,能一样吗?” 帅锅慢慢说道,“说白了,就是想为敲诈找个借口。” 矮个男子道,“大哥,他好聪明呀。” 高个男子道,“好好,既然你们赔一笔款,我们就放过你们,可,你们非要撕破这张皮,那我就……”说完,晃了晃刀。 “打劫!” 帅锅道,“你们两个人,我们三个人加一条狗,你确定你要打劫。” 高个男子道,“哈哈,一老,一小,一少,我一个人都能对付。” 画师不乐意了,“你说谁老了,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奶奶的,老子就抢个劫,能不能利索点,爽快点。” 帅锅道,“不能。” “看来,你们非要吃点皮肉之苦,何必呢?老子本来不想伤人的。”说完,就像前走了一步。 画师喊道,“帅锅,护我周全。” “有我在,没人伤的了你。”帅锅手中变出了一只筷子,飞快的在手掌上转动,对着两人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矮个男子道,“筷子呀。” “你知道这有什么用?” “吃饭呀。” “你知不知道,他还有其他的用途。” 矮个男子道,“什么用途?” “你看好了。”帅锅运作内力到手掌,嗖一声,就发出了出去,直直插入到了树干上。 帅锅淡淡道,“它除了是一双筷子,它还能杀人。” 两人看着插入树上的筷子,心想这次提到了铁板上了,忙道,“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 两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帅锅不耐烦了,道,“打劫。” 两人强盗心道,这是遇到同行了。 高个男子摸摸了身上,摸出了十个铜板。而矮个男子只摸出了七个铜板。 帅锅道,“就这么点。” 高个男子道,“都还没开业,就被您反劫了。” 苍蝇再小也是肉。 帅锅收了铜板,心想,要是多遇到几个打劫的就好了。 …… 青城。 一个美丽的小城,依山傍水。 但现在,这个名字已经被人给遗忘了,人们更喜欢称呼它为鬼城。 它是一座空城,没有活人。只有遍地的白骨,破旧的房屋,及游荡在这座鬼城的鬼魂。 多年前,毒王为了炼制尸魁,来到青城。在青城水井之中,下了尸毒。 城中居民在井里打水,尸毒就通过水,进入到每一个人的体内,经过几天的潜伏,爆发出来。 中了尸毒的人慢慢失去理智,相互啃咬厮杀。 整个青城就在几日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后来,毒王带着他培养出来的尸魁们,躲避江湖人的追杀。 后来,却在一座小城里,很憋屈的死在帅锅‘夺命飞针’之下。 而帅锅一行从离城离开,经过一天的赶路,他们来到了鬼城。 第九十章 鬼城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青城。 画师拿起地图,书籍仔细翻看了一遍,道,“没走错呀,《地理志》记载着,这就是青城,青山绿水,热闹非凡,怎么这么残破,荒无人烟,断壁残垣,一个活人都没有,如同一座鬼城。” 马车缓缓向前。 城墙,是残破的,很多年都没有修缮过。一间间破旧的房屋。道路上,野草从砖缝中茁壮的生长出来,荒草萋萋,还依稀可见地上的白骨。 商户门前,挂着的招牌,都已经被风雨侵蚀,看不清字迹,很多都已经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渣。 “怎么像个鬼城?” 这是画师,帅锅进入青城的第一印象。 帅锅皱着眉头道,“你这《地理志》,不会是买的盗版的。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错误,哪里青山绿水,哪里人来人往?这一看,就是很多年没有人居住。” “不可能,我可是去江湖书局,花了五十文钱买的。”画师仔细翻看了《地理志》,只见在左上角,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印刷日期。 “被坑了,这是三十年前的,不是最新的《地理志》。”画师气恼道,当时为了贪便宜买的,没有买最新的《地理志》。 画师疑惑道,“这座青城应该是发生过什么事,才会这样。难道是战乱,又或者是瘟疫之类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整座城都是空的,又不是唱空城计。”早知道,就买本最新的《地理志》。 马车压在马路上,吱吱发响。 有一群乌鸦,落在树上,盯着这辆马车,乌鸦的眼睛通红,全身漆黑,与一般的乌鸦有所不同。 “哇—哇—” 乌鸦发出了叫声,帅锅一行人,倒也没觉得不对。 画师抬起头,看着树上的乌鸦,道,“帅锅,这乌鸦,怎么眼睛都是红的,不会攻击人吧。” 帅锅拉开车帘,与画师并排坐在了车板子上,看着树上的乌鸦,跟老毒物学了几年,老毒物也养了一些毒物。对于毒物有一些认识,看这群红眼乌鸦,心中不妙,道,“小心点。” “这群乌鸦,似乎发生了变异,像是中了尸毒。” “尸毒?”画师吓的一跳。 说起尸毒,画师倒是想起了当年,在江湖发生的一件大事,有人为了练尸魁,灭了一座城的人。 画师嘀咕道,“不会就是这座城吧。” 前方,一只老鼠从地缝中,钻了出来,偷瞄着四周。 嗖…… 乌鸦扑哧,向老鼠飞了过来,只见老鼠被乌鸦团团包围,没过一瞬,乌鸦都散开了,飞回到了树上,而地上,除了点点血迹,再也不见老鼠身影,尸骨无存。 画师看的头皮发麻,转眼看着帅锅,你能对付吗? “八只十只,我还能应付,但百只千只,我就只能逃命了。” “那怎么办?赶紧离开这座城吧。” “天都快黑了,而且这群红眼乌鸦已经盯上我们了,只等天一黑,就攻击我们。先找个好点的房屋,先躲避一晚。”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见到一座还算保存完好的客栈。 把马车靠近客栈前,解开马车上的绳索,把马车牵了进去,可不能让马留在外面,要不然,这群乌鸦袭击了过来,把马吃的骨头都不剩,那接下来的路程,就走不了。 关上了门,仔细检查了窗户,看有没有缝隙,有缝隙的地方用东西堵起来。 帅锅去了厨房,找筷子,桌子上,有很多筷子,但基本都腐烂了。他拿起了一把菜刀,把客厅桌子的腿都卸了下来,制作筷子。 画师、小和尚也过来帮忙。 这可是与性命攸关的事,不得不多做点准备。 一楼,有一个小房间。 他们把马牵了进去,大厅里,面积太大,太空了,如果乌鸦撞破了窗户,冲了进来,那就太危险了,所以,客栈是第一层防护。客房就是第二层防护,而帅锅手中的筷子,就是第三层防护。 画师又紧接着找了几个木棍,用布包裹着,做了几个简易的火把。 黑夜降临。 帅锅在客栈柜台上翻找,找到了一些蜡烛,点燃。进入一间客房,屋里都是灰尘,稍微打扫了一下,几个就躺在床上,将就一晚,这个鬼城除了红眼的乌鸦,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之类的怪物。 而这三个中,就帅锅一个人会武功,狗除外。 帅锅画师轮流值班.。 帅锅值上半个夜,画师值下半个夜。 黑暗中,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帅锅盘坐在床上,运作着《逍遥游》功法,帅锅十岁时,老头子就教给他。这么多年,他也时常修炼,可除了感知生命的律动这一技能之外,别无其他收获,到现在都快八个年头。 自从前段时间,他的‘念’除了感知生命的律动外,还能改变筷子射出来的轨迹,方向,速度等。就像是一股看不见的‘力’作用在了筷子上。 老和尚死之前,把自己的‘念’作用在帅锅身上,就像是传功一样,过了很长时间的消化,才让帅锅也堪堪突破‘念’的第二层,一念动,则万物动。而帅锅只能做到一念动,筷子动,离万物动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而《逍遥游》就是一本修‘念’的功法。 如果把‘念’比作水。 那第一层,就是用水把湖填满;第二层就是把江填满;第三层就是填满大海。 咚咚咚….. 帅锅睁开眼,他听到了有东西撞击门窗的声音。 不是一下,是很多下,像是有无数个小东西在门窗上撞击。 一定是那群红了眼的乌鸦,它们吃腐肉,现在却要吃活人的肉。 要是红眼乌鸦闯进了客栈,那就先把哮天犬扔出去,哮天犬肉多,够红眼乌鸦吃一段时间,到时候就能为他们争取逃跑到时间。 哮天犬也真是可怜,成了帅锅第一个抛弃的对象。 哮天犬也很警觉,在帅锅睁开眼时,它也醒了,待看着帅锅对它笑时,它伸出舌头,摇着尾巴,一副忠犬模样。 全然忘了之前高傲的狗中王者的模样。 却不知道,帅锅要把它扔出去喂红眼乌鸦的恶毒想法。 “哮天犬,注意警戒。” 帅锅从床上下来,透过窗户停在外面的动静。 没过一会,客栈外的窗户被红眼乌鸦撞开了一个口子,乌鸦都飞到了大厅里。 “哇…哇…” 画师、小和尚也醒了。 嘘… 帅锅让他们不要说话,还吹灭了蜡烛,躲在小房间里。 画师小声说道,“是那群红眼乌鸦?” 帅锅吓唬道,“对,它们夜里出来,是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帅锅,这人,有点恶趣好。 “你可别吓我,你可要保护我。”画师躲在了帅锅身后。 “泥菩萨过江,我自身都难保了,到时候,我就只能甩下你,自己跑了。” 红眼乌鸦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开始攻击这间客房的门窗。 画师道,“怎么办?怎么办?” “当时,就不应该来这鬼城,说起来,被坑了,买了一本未及时更新的《地理志》,真是害死我了。” 帅锅没有理会画师的抱怨,道,“你把小和尚保护好,哮天犬会保护好你的。” 画师不敢相信,“你要一条狗保护我。一条狗?” 帅锅也觉得不妥,哮天犬虽然会点武功,但……一群红眼乌鸦扑了过来,哮天犬就嗝屁了。 “一条狗也比你强。” 画师不服,“你这说的什么话,一条狗也比我强,我吃了多少吨狗肉,还比不过一条狗。” 帅锅解释道,“你别看哮天犬肥肥地,肉很多,炖起来味道……不对,是凶起来,可厉害了,它可是杀过老虎的。” “它还杀过老虎。”画师一脸的不信。 帅锅道,“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它可不是一条普通的狗,它是一条会武功的狗。” 画师狐疑,“哮天犬,会武功?” 从开封这一路上,哮天犬总是憨憨地,跑的快点,聪明点,爱吃爱睡,除此之外没有表现出,远超一条狗能力以外的行为。 所以,画师总把它当一条普通的狗看待。 既然会武功,画师转身就到了哮天犬身后,说道,“哮天犬,保护我。” 哮天犬冷冷看了画师一眼,这人宠,它是真不想收,没啥能力,还穷,还老,又没有能力保护它。 看哮天犬傻愣着趴在地上。 心生疑虑,不会是条傻狗吧。 帅锅手中抓了一大把筷子,做好动作,准备随时攻击。 咚…… 有一只乌鸦闯破窗户纸,头刚刚伸了进来,帅锅一记飞筷,射了出去,直穿乌鸦的脑门子,不知道钉在了大厅的某个位置。 更多的乌鸦攻击窗户位置,帅锅手中飞出了无数的筷子,帅锅道,“快把板子拿过来。” 之前,拆桌子时,把桌面都留了下来,堵在了窗户上。 “用力抵挡。” “别让红眼乌鸦冲了进来。”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第九十一章 书生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就在帅锅、画师全力抵挡之际。 一声幽幽的笛声从远方传来,红眼乌鸦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停止了冲撞门窗,展动翅膀,乌压压,飞出了客栈。 画师抵住桌面的手都酸了,道,“那群红眼乌鸦飞走了?” 帅锅用‘念’感应,“飞走了。” “既然飞了,那也没必要挡了,那我松手了。”画师说道。 帅锅说行,帅锅双手扶住桌面,把它轻轻靠在墙边。 帅锅幽幽道,“你听到那笛声没有,红眼乌鸦被那笛声引走了,这说明,它是被人给豢养的。” 画师道,“那乌鸦还能豢养?” 那是帅锅还没下山。在山上,老毒物与老头子对决时,老毒物就放出过毒乌鸦,以血为食,但它的嘴是红地,而这鬼城里遇到的乌鸦,眼睛是红地。 既然毒爷爷能够豢养,那说明其他人也能豢养。 无主的乌鸦好对付,要是有人控制的,那就不好对付了。 “登登……” 轻轻的脚步声。 人未到,声音已至,“是谁杀了我这么多可爱的小宝贝。” 帅锅、画师没有出声,轻轻拿起靠在墙上的桌面,重新堵在窗户上。 轰隆隆! 客栈的大门倒了。 那人走了进来,身旁飞着一群发着微光的荧光虫,整个客栈都照亮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帅锅所在的小房间,说道,“出来吧。”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鬼城留宿。” 帅锅正在小声跟画师商量对策,道,“我先出去,你们就躲在房间里。瞅准机会就跑。” 门外那人又道,“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让我的宝贝们进来了。” 咚咚…. 门打开了,帅锅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枚‘夺命飞针’,筷子的杀伤力太低了。 帅锅见到了那人,眉宇之间,书卷气十足,再加上穿着打扮,像极了书生。 书生道,“就是你杀了我的宝贝们。” 帅锅道,“如果你说的是那群乌鸦,那是我杀的。”反正狡辩也没有用,还不如大方承认。 书生冷声道,“胆子不小,倒是敢杀我的宠物。” “它要喝我血,吃我肉,我不杀它,难道,我站在那,让那群乌鸦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你看我傻吗?” 书生道,“有点傻。” 话锋一转,道,“不管怎么说,你杀了我的宠物,你就得死,你想怎么死?” “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了。”帅锅淡淡道。 书生一愣。 帅锅反问,道,“你想死吗?” 书生认真想了想,道,“我也不想死。” 帅锅笑道,“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要不然,就此别过,何必互相伤害呢,你说是不是,为了几个宠物不值得。” 书生哑然失笑,“你倒是有趣!可,你杀了我那么的宝贝,我总要为我的宝贝做点什么?要不然,我的心里会不舒服,一不舒服,就总惦记这事,会很烦的,可我这人很怕烦。你说怎么办?” 帅锅沉吟了一会,道,“凉拌。” 话不投机半句多。 书生淡淡道,“我在这鬼城待久了,倒没有发现,江湖上,有你这么有趣一人,可惜呀,可惜呀。” 帅锅不解,“可惜啥?” “可惜江湖上,会少了一个有趣的人。”书生说完,就拿起手中的笛子,准备召唤他的宠物们。 帅锅连忙道,“能不能不动手。” 玩鸟玩虫的虫师,都躲在后面,操控他的那些毒虫毒鸟出来攻击,烦的很。而且容易中毒,容易受伤,容易丧命。 你在他的毒虫呀毒鸟之类的斗的厉害。他坐在板凳上,嗑着瓜子看好戏。 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不能。”书生说道,看着地上被筷子插死的红眼乌鸦,有点心疼,培养不易。 而且,帅锅的身上有一种他熟悉的气息。 书生道,“出手吧,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 帅锅手中的‘夺命飞针’在手中旋转,说道,“我这夺命飞针,要么不出手,出手必见血。”这词都是帅锅为了让自己更有气势,编的词。 这词他想了好久,以后遇到了要使用‘夺命飞针’时,把这话一说,多有气势。 但他说的很平淡,让对方觉得他经常说似的。 书生看着他手中的‘夺命飞针’,全然不放在眼里,“就你那飞针?” 帅锅吹牛道,“江湖之中,暗器排行榜,你知道,排名第一的是什么?” “暴雨梨花针。” 帅锅摇了摇头,“暴雨梨花针名次降了,排第二了,而第一就是就是这夺命飞针。何为夺命,飞出必夺人性命。” 书生不疑有假,退了几步,拉开距离,道,“其实杀你们很容易,我只需站在远处,让我的那些宝贝攻击你就行,只是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你见过红眼乌鸦?” 帅锅道,“红眼乌鸦第一次见,但毒乌鸦倒是见过。” 书生道,“你认识老毒物?” 帅锅疑虑,你这是跟老毒物有仇呢,还是没仇呢?不会又跟毒王一样,与老毒物有仇的,上次是侥幸,这次还真不一定能杀死对方,一旦对方有了防备,那他的夺命飞针就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夺命飞针,用‘念’附着在飞针上,重点在于出其不意,还要离得近。 帅锅试探道,“你与老毒物有仇?” “你和他认识?”书生也不正面回答。 帅锅含糊的说道,“不熟。” “那你知道他在哪吗?” 帅锅道,“我都跟他不熟,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 书生道,“不熟吗?那我怎么从你身上,闻到了他的毒味。” 帅锅闻了闻,心想,我怎么没闻到。 “快告诉我,他在哪?要不然,我就让我们这些宝贝们,把你们吞噬了,忘了告诉你,它们好长时间没吃过人血了。” 帅锅道,“我不知道。” 手中的夺命飞针转的更快了。 无数的毒虫从书生的身上,飞了出来。帅锅稍微一感应,那虫子,与老毒物身上的毒虫似乎是一个品种。 夺命飞针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书生退了几步,虫子挡住了飞针,只见书生吹响了笛子,无数的红眼乌鸦,毒蝙蝠从外面冲进了客栈,朝着帅锅席卷了过来。 帅锅见夺命飞针没有击中,再看着客栈的红眼乌鸦,毒蝙蝠,还有一些什么不知名的毒虫。 帅锅头皮发麻。 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药瓶,那是当时下山时,老毒物给他的,说能够克制大多数的毒虫,是老毒物的独门配方。 打开药瓶,把白色粉末往自己身上一洒。 只见那些毒虫,就停在了身边,也不攻击自己。 帅锅道,“这么有效。” 心想亏了,当时就应该多要点,就要了这么一点,一洒就用了半瓶。 书生一愣,见自己的毒虫都没有攻击他,再看看帅锅身上的白色粉末,道,“驱虫散?” 驱虫散,乃是老毒物的独门配方,能克制大多数虫师的毒虫,当年在扬州,有人出万金,买他的驱虫散,他都没卖。 “你从那得来的驱虫散。” 原来这叫驱虫散,帅锅心道,见毒虫对自己无效,有点张狂,“你管我哪来的!” 运作内功到双腿,如影随形,随风而动,整个人就冲了出去。 书生道,“你以为我就这点能耐吗?” 荧光虫飞了出去,飞到了帅锅身边,然后,砰的一下,自燃了起来,把帅锅吓一跳,头发有一撮都被烧焦了。 再看看他身边,无数的荧光虫。 这要是都飞向自己,然后一起燃烧,那自己不就成了烤肉吗? “不打了,不打了。” 帅锅认怂了,这还怎么打。 第九十二章 小毒物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当你斗不过对手时,要果断认怂——《行走江湖语录》 “驱虫散,老毒物送的。” 帅锅已经做好准备,把老毒物给出卖了,反正老毒物厉害,让书生去与老毒物斗。而且老头子也在山上,这书生去了,不是找死吗? “你不是想知道老毒物在哪吗?我知道!” 书生停下手中的动作,打了个响指,只见那些荧光虫没有攻击,也没有自燃,而是围在了帅锅的四周。 帅锅看着随时自燃的荧光虫,急忙吐露道,“那个地方可不好找,在一个群山之中,要是没有我指路,你永远也找不到老毒物。” 书生笑了笑,“早这样,不就得了。” 帅锅心道,总要试一试,搏一搏。如果你不敌我,我就揍你一顿,潇洒离去。而且一开始就认怂,那不是我的风格。 “过来。”书生勾了勾手。 “我腿麻,走不动,就不过来了。”帅锅道,“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书生沉声道,“过来。” 停在帅锅身旁的荧光虫动了起来,帅锅见情形不妙,道,“腿不麻了,好了,我这就来。” 心中盘算,离他越来越近,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偷袭,射出夺命飞针,想来应该有很大几率射中对方。 只见书生从怀中拿出了一幅地图,摊开,“哪个地方?” 帅锅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指了指上面的一个位置,圈了圈,这一圈就是几千公顷,道,“这里。” 书生看了一眼,眉头一皱,这让我怎么找? “带我去。” “不行。”帅锅说道,见他脸上不悦,解释道,“我还有事,要去一趟敦煌。要不这样,等我去敦煌办完事回来,就回到这鬼城,带你去找老毒物。” 心中想的却是,我就算是去了敦煌,还要去刹那寺,送老和尚的舍利。然后,我就绕道走,再也不来这鬼城。 书生道,“你要是不回来怎么办。” “你可以在江湖中,打听打听我帅锅,最是急公好义,遵守承诺,我以我的名誉发誓。” 书生狐疑看着他,“我不信。” “你不像个好人。” 帅锅无语了,“那怎么办?” 书生道,“你去敦煌,我也去,待你在敦煌办完事,就带我去找老毒物。” 帅锅问道,“你与老毒物有仇吗?” “他抛弃了我。” 我去,这又是什么狗血剧情,难道老毒物有龙阳之癖,这是他甩的小白脸吗?帅锅臆测,脑补剧情。 书生道,“跟我讲讲老毒物的事。” 帅锅从自己小时候说起,与老毒物怎么认识,然后教会识毒辨毒之本事,还总给自己下毒…… 书生没有说话,听的很认真。 待帅锅说完,书生说道,“你真幸福。” 帅锅心中诽谤,幸福个毛线,总是被毒的半死不活,能活到这么大,是老天开了眼。 书生道,“我讨厌你。” 怎么就讨厌我了,我招你惹你了,这脑回路,不会是玩虫玩鸟玩傻了吧。 书生看着他,“看在你是他半个徒弟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你。” 还饶了我,这么近的距离,我要是拼命,射出夺命飞针,只要刺破点皮,针上的毒,就会进入他的血液中。 再看看身边的荧光虫,断了这个心思。 “不知怎么称呼?” 书生说道,“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圣字,人送外号小毒物。” 帅锅摇了摇头,欧阳圣,这名字没听过,但复姓欧阳,好熟悉呀,好像在那听过。 外号小毒物,与老毒物有什么关系。 老毒物不是复姓欧阳吗?再联系他一手的毒虫,玩鸟能力。 “你是他……” 书生淡淡道,“他不是我父亲,我也没有这样的父亲。” 帅锅明白之前是自己相岔了,他们原来是父子,而不是…… 帅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书生是老毒物儿子去,而我怎么说也是老毒物半个徒弟。 帅锅回到了客栈,书生跟着他,帅锅心想,荧光虫夜里照明,挺好的,喊道,“画师,出来吧。” 画师躲在屋里,心中嘀咕,帅锅怎么让我出来,难道是与那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不会是把我给卖了,让我以血肉之身去喂红眼乌鸦。 帅锅喊了一声,屋里没有反应,走进了房间,见画师躲在墙角,帅锅道,“你怎么呢?” 画师道,“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 你不想死,你就让我去死,画师越偏了。 荧光虫率先进来,照亮了房间,书生走了进来,扫了一眼画师、小和尚,哮天犬。 画师心想,我要死了。 书生笑了笑,“你这朋友怎么呢?” 帅锅说道,估计是被你吓的,不,是你的那些小宝贝吓的。 画师见他们二人聊了起来,似乎是认识,不像是要拿自己喂他的宠物。 帅锅说,接下来,他会跟我们一起去敦煌。 画师的心就像是过山车,道,“那沿途费用?” 书生道,“不差钱。” 就在几人聊天之时,一只红眼乌鸦飞了进来,落在了书生的肩上,叫了几声。 哑…… 帅锅道,“你能听懂鸟语?” “有人来了。”书生说道,“这鬼城几年不见一个活人,怎么都赶上今天,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没过一会,听到客栈外,马蹄奔跑的声音。 踏踏踏…… 包打听骑在马上,身上全是伤痕。 只因为他知晓一个消息,而被人追杀。 身后,传过了一声苍老的声音,“包打听,你真会跑,居然跑到了鬼城,真会找地方,这么个风水宝地,来为自己送葬。也对,有那么多的孤魂野鬼陪你,你死了也不孤单。” 又一道声音响起,“只要告诉我们念宗绝学的消息,我可以让你痛快地死去。” 包打听受了重伤,从马上跌了下来,跌跌撞撞冲进了客栈,身后的老头老太追了进来。 帅锅心道,怎么就闯入我们这客栈。 老妪道,“怎么这么多萤火虫。” 书生心中诽谤,连昆虫都不认识,那是荧光虫,都不是一个品种。萤火虫,荧光虫长的很像,但却截然不同。 老头惊呼,“还有其他人。” 帅锅认出了这老头老太,是半截入土四人组中的老太婆,瞎子,怪不得听声音那么熟悉。 书生、帅锅走了出来。 老太婆一眼就认了出来帅锅,“是你小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哈哈哈。” 瞎子道,“天黑,正好差几个人皮灯笼照明。” “你都看不到,照给鬼看呀?”帅锅反击道,反正有书生在这。 “小子,牙尖嘴利,找死。” 第九十三章 轰天雷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江湖事,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只要你有银子,你就能从他手中买到任何你想知道的消息。如果你买不到,那只能说明,你的银子不够。 包打听。 无论是江湖中发生的大事及其内幕,还是某位大侠娶了小妾,当晚的床笫之事。 他都能够打探到。 他喜欢卖消息给别人,但更喜欢与人交换消息。他有一双过目不忘的眼睛,任何消息只要他一扫,他都能记下来,并经过脑海已掌握信息对比,判断出这份消息的可靠性有多高。 他对一切的事情,保持足够的好奇。 前段时间。 朝廷青衣司护送武学秘籍,念宗绝学。一明一暗两条路线,但还是被人所劫杀,青衣司除了知道凶手武功高强,剑法高超。 能使出如此快剑的,当今天下,就只有剑神西门吹灯,剑圣独孤不败二人。 但他们二人,不可能出现在现场,因为有很多人能够证明。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青衣司查不出来,这倒是让包打听来了兴趣。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留下线索的凶手。 包打听派人打听这个案件的细节。 那几人都被人用快剑所杀,一剑封喉。 而江湖之中,能使出这么快剑的人,除了剑神西门吹灯,剑圣孤独不败外,还有一个人。 快剑张三。 可他已经死了。 官道上,总会有人摆个茶摊,供过路行人饮用。包打听让人打听,事故现场,最近的几家小茶摊。 还别说,真让他打听到了。 茶摊老板说,那天,下午时有几个人来喝茶,他们走后,没过一会,就来了个戴斗笠的人,手中拿着把剑。 那人喝了茶,放下银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对了,那人只有一只手。” 包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就知道那人八成是快剑张三。 “原来,他没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快剑张三一手快剑,当今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当年,他行走江湖,击败各路剑法名家。 却在挑战剑圣西门吹灯,被西门吹灯三剑撂下他手中的剑,他败了。 他回去后,又苦心练剑多年。 剑形无踪,快如影,他觉得自己能够战胜剑圣西门吹灯,又来挑战剑圣。 在黄昏崖。 剑圣依旧只出了三剑,这次不是撂下他的剑,而是断了他的一只手。 这就是挑战剑圣西门吹灯的下场。 “三剑,又是三剑。” 我何时才能打败你,我今生都不可能打败你。快剑张三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跳下了黄昏崖。 自此,江湖中,再也没有快剑张三这个人。 …… 山庄。 包打听正吃着饭,听仆人来报,有人来买消息。 来人正是半截入土四人组,死鬼,瞎子,老太婆,佝偻老人。 死鬼道,“传闻,江湖事,你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包打听笑道,“抬举而已,但说起江湖事,我不知道的,确实不多。” 死鬼道,“那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 包打听道,“半截入土四人组,江湖之中,名头大的很。” 死鬼道,“那不知,你能否猜到,我们找你何事?” 包打听道,“听说,前段时间,龙门镖局总镖头及两位副镖头,被人拦在‘有间客栈’,被人劫了镖,可惜是个空镖,真正的镖被人劫了。” 死鬼急促说道, “那你可知,真正的镖被何人所劫?” 包打听道,“知道。” 死鬼道,“何人所劫?” 包打听,“你好像忘了我的规矩。” 死鬼激动道,“不知这个消息要花多少银子。” “黄金十万两。” 包打听报了一个天价。 死鬼一愣,笑道,“能不能用物品交换。” 包打听,“什么东西能值十万两。” “你的命。” 包打听一听,冷笑道,“看来,你们不是来买消息的。” 轰! 只听到一声轰炸声,整个山庄除了他们所在的大厅,全部都炸毁了。 “轰天雷。” “原来,是你们买走了唐门的轰天雷,没想到是拿来对付我。” 包打听的护卫都死了。 死鬼道,“看来,还是有你不知道的事。” 包打听知晓江湖那么多的秘密,能够不死,还活着,就说明他的能耐。 狡兔三窟。 更何况他包打听。 他有几个影子,对外叫包打听,替他在江湖中行走。 而他自己,躲在暗处,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藏起来。这所山庄,他只是偶尔来,平时就让替身待在这里。 怎么就中了埋伏,说明他被人给卖了。 死鬼道,“拿你的一条命命换你的一个消息,你不亏。” 包打听道,“你们休想从我嘴里知道念宗绝学的下落。” 死鬼道,“是吗?” 死鬼朝老太婆使了个眼神,老太婆拿起弯刀就朝包打听砍了过来,包打听打听消息在行,但武功太弱了,被老太婆砍了几刀。 “可别弄死了。” “知道。”老太婆道。 因为想从包打听的口中,知道念宗绝学被何人劫走。 包打听中了数刀,退到椅子上,重重一拍,按下机关。 地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死鬼,佝偻老人掉了进来,而包打听整个椅子一翻转,整个椅子掉到了另一个洞里。 这个洞连接一马场。 骑上马,就一路向鬼城狂奔。 因为他知道小毒物在鬼城,小毒物最想知道的消息,就是老毒物的在什么地方 如果告诉老毒物的消息,那他一定会护自己周全。 保住自己的性命。 对很多人来说,消息比银子更值钱。 …… 老太婆弯刀一闪,就朝着帅锅劈了过来,瞎子站在一旁,一手银针射了出来。 小毒物道,“看来,都没把我放在眼里吗?” 老太婆,瞎子又不认识他,管你是谁? 看他说话,就准备一起收拾了。 帅锅手中夺命飞针在手,与瞎子的银针相撞,滋滋发响,而画师抱着小和尚就往屋子里跑。 画师心道,冤家路窄呀。 哮天犬紧紧跟着,进入屋子,这老太婆,瞎子一看看,就不是自己能对付的,还是躲起来,等安全了,再出来。 不能让人宠分心。 小毒物身边的荧光虫飞向了瞎子,老太婆身旁。 老太婆疑惑道,“这萤火虫怎么围着自己飞,还往衣服里钻。” 瞎子道,“怎么呢。” 老太婆再一想,看向小毒物,说道,“你是虫师。” 但,这萤火虫没有什么攻击力。 除非,他还有其他的底牌,如毒虫。 小毒物笑道,“是呀。” “萤火虫?就这,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落在老太婆身上的荧光虫越来越多,更多的都进入到了衣服里。 “是吗?” 小毒物打了一个响指,老太婆身边的荧光虫突然就自燃了起来,老太婆全身都烧了起来。 “啊!” 整个人烧了起来,大声惨叫,拼命拍打身上的火焰,但无事于补。 小毒物说道,“纠正你一点,这不是萤火虫,这是荧光虫。” 瞎子大喊,“老太婆,你怎么呢。”他看不见,但他能够感受到一股热浪袭来。 “瞎子,跑,快跑……”话还没说完,就烧成了焦炭。 瞎子脸上骤变,道,“你们,你们都得死。” 只见瞎子掰开了身上的衣服,身上绑在唐门制造的轰天雷 轰天雷,遇火则炸。 小毒物,帅锅都不认识此物,只觉得是一个黑桶子。 但包打听认识,只听他说道,“小心,是轰天雷。” 小毒物,帅锅没见过轰天雷,但却听过它的名号。 只见瞎子整个人冲了过去,扑向燃烧的老太婆。 帅锅以最快速度,施展轻功,退回到了房间。而小毒物的衣服中,飞出了无数的虫,围在自己的正前方,形成了一个护盾似的挡箭牌。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客栈,倒了。 小毒物身前的毒虫,死了一地,自己也被冲击力,撞在了房梁上,吐了几口鲜血。 咳咳咳…… “差点就挂了。” 从废墟中,站了起来,走了出来。 “他,死了吗?” 正准备离开,咔嚓,听到了木梁被推动的声音。 帅锅喊道,“我没死,快来救救我。” 小毒物宛然一笑,“命还真大。” 并帮忙清理废墟,只见在一个角落里,不止帅锅一人没死,还有画师,小和尚,哮天犬,除了有些狼狈外,没有受伤。 “走吧。” 几个准备想走的时候,咔嚓,又听到了推动木板的声音。 “我…我还没死,救……我。”包打听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第九十四章 一千个条件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常在江湖走,哪有不死人的。 老太婆被火烧死,瞎子被轰天雷炸死,半截入土四人组一下就死了二人。 瞎子爱好把人剥皮做灯笼,用来照明。 老太婆爱好弯刀砍头,头像个球落在地上,然后一脚踢开。 却没想到,会落得这样个结局。 或许,应了那句话,作恶太多,终有报应。 废墟中,传来包打听的求救声。 帅锅心道,这货受了重伤,轰天雷就在他附近爆炸的,这都没死,命还真够硬的。 包打听的一只手从废墟中伸了出来,“小毒物,救我。” 他已经无力从废墟中爬出来,而且在这鬼城,包打听是知晓厉害的,要是他们一走,不待他死去,那落在树上的红眼乌鸦就会飞过来,把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而且他身受重伤,再不医治,可能也活不了多久。 小毒物会驱虫,使毒,也会救人。 小毒物道,“哈哈,有趣,包打听,你觉得我凭什么救你。你把敌人引到了鬼城,还害我受了伤,你觉得我是会救你,还是会杀你?” 包打听声音断断续续,“我拿消息换你救我,一个你一直想知道的消息。” “不想。”小毒物道,因为已经从帅锅口中得知。而且帅锅会带他去找老毒物。 不想,你怎么可能不想知道呢?包打听不确信的说道,“老毒物的消息,你不想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想。”包打听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小毒物道,“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包打听道,“等等,只有你救我出来,江湖之中,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 “是吗?”小毒物道,“你的命,就值几个消息。” 包打听沉吟了一会,道,“你知道半截入土四人组为什么追我,就因为我知道一个天下人都想知道的消息。” 小毒物道,“没兴趣。” 包打听很受伤,听到他们要走的脚步声,大声说道,“我知道青衣司护送的念宗绝学,被何人所劫。” 说完,就大声咳嗽,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小毒物道,“何人?” “你先救我。” “救你?”小毒物道,“不,我不想。” 包打听都要气疯了,以前都是别人求他,现在他求别人。 “你,怎么才肯救我。” “答应我三个,不,十个,不,一百个条件。” “只要你救我,不要说一百个,一千个,我都答应你。” 小毒物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一千个,你可不许反悔。” 小毒物走到废墟中,挖包打听身上压着的残渣,把包打听给挖了出来,包打听见到小毒物,就像是见到了一束光,然后就昏倒了。 帅锅,小毒物把包打听抬到了路上。 小毒物从身上取出一瓶药剂,打开,倒在了包打听的伤口上。 再咧开他的口,喂下一粒药。 没过一会,包打听醒了。 小毒物道,“说说吧,那念宗绝学被何人所劫?” 包打听环顾了一圈道,“说当然是可以说,但这么多人,能说吗?”包打听指了指帅锅几人。 消息值钱,是因为知道的人少。 小毒物道,“说。” “快剑张三。” “他在何处?” 包打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我救你有何用,不如送你一程。” 包打听吓的一跳,道,“别呀,难道你对于江湖之中,就没有感兴趣的事,如江湖美女排行榜上,那些女子的喜好,剑法,武功等。” 包打听最有价值的,就是情报,消息。 “没兴趣。” 包打听听了这话很受伤,他最以为傲的,就是知晓江湖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 他居然不想知道。 帅锅倒是有兴趣,道,“江湖事,你都知道?” “基本没有我不知道的?” 帅锅道,“那我想问问,谁的武功天下第一。” “这个消息,一万两。” “这么贵,算了,就当我没问过。” 包打听看向小毒物道,“你是从何处知道老毒物下落的?” 七年前,老毒物在怡红院,赌场,酒楼欠下巨额债务,被几家联手追杀,然后就消失了。 八年前,有人送了一封信给老毒物,有人请他去当老师,被他当场把信撕了。 关于老毒物的情报,包打听也就知道这么多。 小毒物指了指帅锅,“从他的口中得知。” 包打听看向帅锅,“你是何许人?怎么会知道老毒物的下落。” 小毒物笑道,“看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人。” 包打听有仔细看了看,回想了曾经看到的江湖人物档案,没有这号人,说道,“他定是一个小角色,他要是稍微有点名气,我一定认识。” 帅锅不干了,“你说谁小角色,你才是小角色。” 包打听不高兴,“我可是江湖之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得包打听,你居然说我是小角色,你真是没见识。” 帅锅道,“你才没见识,连我都不知道是谁?还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包打听气结,“你要是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老毒物下落的,我就告诉你谁的武功天下第一。” 帅锅道,“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你……”包打听道。 这时,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死鬼,佝偻老人脱困后,沿途看瞎子留下的记号追到了鬼城。 远远,就听到了轰炸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异常响亮。 “不好。”死鬼知道瞎子身上带着轰天雷,这一声,爆炸,说明瞎子遇到了高手,要不然,也不会引动轰天雷。 快马加鞭。 正好在街上,遇到了小毒物,帅锅一行人。 “是你呀。” 死鬼认出了帅锅,再看看不远处的废墟,寒声道,“瞎子,老太婆呢?被你们杀了。” 帅锅道,“自杀的,一个玩火自焚,一个飞蛾扑火。” 爆炸时,荧光虫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几个,在发着光,围绕在小毒物身前,缓缓向死鬼飞去。 死鬼一眼就认出荧光虫,再看向小毒物道,“荧光虫?你是虫师。” 死鬼也会使毒驱虫。 小毒物笑道,“有趣,我从你身上闻到了毒虫的味道,还有尸虫的味道。” 帅锅心道,你属狗鼻子的吗?这都能闻到。 死鬼道,“你们都要死。” 帅锅挑衅道,“死变态,你的棺材板,怎么没带,等会死了,就只能曝尸荒野,成了孤魂野鬼。” 死鬼道,“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怎么跑?” 双方剑拔弩张。 包打听凑到了小毒物耳边,小声说道,“你们要小心,半截入土四人组,最深不可测的就是死鬼,它一手虫玩的出神入化,传闻,他养了一只杀人蜂,能够杀人于无形,你们要小心点,别找了道。” “而那佝偻老人,两个铁球玩的很溜,但你们要小心的是,那两个铁球会爆炸……” 包打听把死鬼、佝偻老人的底牌一点点说了出来。 第九十五章 磁球、杀人蜂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死鬼扫了一眼包打听,对他透露的消息毫不在意,就算你们知道我们的底牌又如何? 棋逢对手,透露了底牌或许是致命的。 但如果你是个弱鸡,你就算知道我有那些绝招,你挡得住吗? 包打听,果然名不虚传,连阴阳铁球会爆炸他都知道。这事也就半截入土四人知道,其他知道这事的人,都不在这个世上。 包打听,死鬼会留下活口,应该要打听念宗绝学的下落。 但帅锅一行人,他是一定要杀死的。 两次都没有杀死,一次是在‘有间客栈’,劫镖时,让帅锅一行跑了。第二次就是在路上,遇到了老乞丐坐在他们马车上。 而今,是第三次相遇。 小毒物,“这个人妖,看着厉害点,就我来对付。那个老头,你对付,没问题吧。” 帅锅,“应该没问题吧。” 只有试试才知道。 死鬼寒声道,“你叫我什么?”凡是叫他人妖的人,都死了。 小毒物,“你耳朵不好吗?我叫你人妖,现在听清楚了吗?人妖。” 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要剥了你的皮。”人妖冷冷道,手往脸上一摸,摸下白色粉末,向空中一撒,白色粉末在空中烧了起来,如同夜里的烟花。 一闪而逝。 嗡嗡嗡…… 无数的尸虫从他身后飞了出来。 小毒物严阵以待,他的荧光虫在爆炸中死的差不多,而刚飞向死鬼的十几只荧光虫,被死鬼的尸虫给吞噬了。 “你就这点手段?” 小毒物把别在腰间的笛子拿起,吹响笛声,落在树上的红眼乌鸦,盘旋在小毒物的头顶上。 “攻!” 红眼乌鸦冲到了尸虫之中。 另一边,帅锅手中的‘夺命飞针’射了出去,佝偻老人手中的阴阳铁球投掷了过来。 轰…… 阴阳铁球一阴一阳,一个阳球投掷了出去,与‘夺命飞针’撞在了一起。 阴球一动,阳球就飞了回来,就如同有吸力似的。 而帅锅的‘夺命飞针’却收不回来。 帅锅道,“亏了。” 他总共就十枚‘夺命飞针’,之前就用了一个,现在又用了一个,身上就只剩下八个,要是再来八下,那手中的‘夺命飞针’就都射完了。 到时候,还怎么打。 佝偻老人道,“你不会很会跑吗?怎么不跑呀。” 帅锅心道,要不是身后有几个拖累,他早就跑了,口上却道,“你这么老,你怎么还不死呀。” “牙尖嘴利。” 佝偻老人两个阴阳铁球在手中转,猛地一下,向着小和尚投掷了一个铁球。 帅锅快速射出‘夺命飞针’,撞开铁球的运行轨迹。 帅锅怒道,“老家伙,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向小孩子下手。” 佝偻老人不以为意,“那你有没有人性,对我这个老人下手。” 帅锅道,“在我心中,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帅锅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夺命飞针根本就射中不了对方。 撇了一眼小毒物,死鬼那边。 两个的毒虫斗地厉害。 两人却一动不动。 帅锅心道,是指望不上小毒物的。再看看包打听,刚刚包扎好伤口,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球。” 只见佝偻老人手中的两个阴阳铁球,一同扔向帅锅,帅锅心中窃喜,两个都脱手了,看你怎么收回。 而这时,包打听急促喊道,“小心,铁球要爆炸。” 帅锅急忙后退,铁球在空中爆炸开来。 轰隆隆。 从爆炸声中,飞出了两把飞刀,速度之快,帅锅都躲闪不及,直接射在了帅锅的胸膛上。 球中藏暗器。 帅锅只觉得胸口疼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血?” 两把飞刀掉落在地上,帅锅摸了摸身上的金丝甲,要不是有这金丝甲,想想都后怕。 这金丝甲又救了自己一命。 帅锅怒了,“你真该死。” 这一击,让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差点就去见了阎王。 佝偻老人道,“这都没死,命够硬的。” “就是不知道,你的命能不能一直这么硬。” 只见佝偻老人不知从那又摸出了一个铁球,再看向包打听,“包打听,江湖事,你不是无所不知吗?猜猜我这是什么球?” 包打听道,“磁球?” 帅锅捂住胸口,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找死。” 施展轻功,如影随形,随风而动,拉进距离,手中出现了四把夺命飞针,唰唰唰,一个一个,从不同方向射向佝偻老人 佝偻老人摊开手掌,运作内力到磁球中,随着输入的内力越多,磁球产生了的吸力越强。 三枚夺命飞针,被吸力强行改变方向,重重的吸在了铁球上。 帅锅道,“这……” 包打听解释道,“磁球,产自海外,十分罕见,注入内力,会产生强大的磁场,吸引铁磁性的物质。” 佝偻老人停止输入内力,三枚吸附在磁球上的‘夺命飞针’,掉落在地上,佝偻老人看向帅锅,“看你还有多少飞针,通通被我这磁球吸住。” “是吗?”帅锅手中出现三把夺命飞针,在手中旋转。 这也是最后的三把。 佝偻老人道,“还要试吗?” 帅锅快速移动,又从几个角度射出了夺命飞针,三枚夺命飞针不出意料,吸附在了磁球之上。 “没有的……”佝偻老人话还没有说完,咳咳咳,口中鲜血直冒,眼睛睁的老大。 “你……” “你那磁球能吸飞针,还能吸附筷子吗?”再射夺命飞针时,夹了一根筷子。而是帅锅把‘念’依附在筷子上,让筷子射出去的速度更加的快,以至于连佝偻老人都没有看到筷子,就已经射到了他的脖子上。 要是慢一点,佝偻老人就会注意到筷子,从而躲开。 轰—— 佝偻老人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磁球,滚落在地上,一路滚到了帅锅的脚边。 帅锅捡了起来,“这磁球,倒是个好东西。” 并把自己之前夺命飞针都捡了起来,这飞针一两银子一个打造的,用一次就不要了,太败家了。 捡起最后一枚夺命飞针,帅锅只觉得头晕,他知道是用念过度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调息。 死鬼见佝偻老人倒下。 不敢相信,就那个只会跑的小子能杀了佝偻老人,而自己这边,小毒物的红眼乌鸦与自己的尸虫打的难解难分。 不能再拖。 他放出了那只杀人于无形的杀人蜂。 杀人蜂如同一只普通蜜蜂,但他的尾巴,可以射出一根无形的针,见血则死。 小毒物似乎没有感觉到杀人蜂飞在他身后。 嗖—— 没有声音。 但毒针已经射出。 直接射在了小毒物的后背上,没过一会,小毒物就倒在了地上。 死鬼道,“这就死了。” 没有想到这么容易。 帅锅见小毒物倒在地上,帅锅勉强站起身来,握住手中的夺命飞针。 向死鬼冲了过来,但脚步轻浮。 没走两步,眼前出现了重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第九十六章 点评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昏倒前,最后的意识,那就是自己倒下,就再也不会醒过来。 因为死鬼会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千刀万剐了自己。 自己这边,最厉害的小毒物倒在地上,画师、小和尚没有武功,只能任死鬼宰割,而包打听受伤,几乎没有战力。 而哮天犬,或许早就溜了吧。 待帅锅醒了过来,猛地从床上坐起,他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再看看房间,没有一个人,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 “我没死。” “老天开眼了,我居然没死!” 死鬼没有对我动手,为什么?良心发现,还是?不对,定是有人救了自己。 会是谁呢? 匡—— 门被推开了,小和尚走了进来,见帅锅坐在床上,道,“大哥哥,你醒了。” “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帅锅道,“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谁救了我。” 小和尚正准备说话,小毒物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帅锅醒了,“喝吧。” “你没死?”帅锅说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咒我死是吧。” “我明明看到你……” 小毒物道,“你看到什么,我倒下了是吧,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帅锅喝了一碗药,他的身体在阴阳铁球爆炸中,受到撞击,已经有了内伤。如果不进行药物调养,会落下病根。 …… 话说,帅锅用‘念’过度,倒在地上。 而死鬼的杀人蜂射中了小毒物,小毒物倒在地上,“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死了。” 死鬼向小毒物走来,手中拿着一把小刀,要剥了他的皮,用作收藏。 蹲在地上,正准备从小毒物的脖子上开始下刀,突然,小毒物睁开了眼睛,张开口,吐出了一只毒虫。 死鬼没有想到,他中了杀人蜂的毒针,居然没死,仓促躲闪,但毒虫直接击中死鬼的脸。 “你……” “你没死。” 死鬼一巴掌拍死脸上的毒虫,毒虫化作了血水,但死鬼的手上,脸上变得奇痒无比。 死鬼道,“毒。” “这是我培养已久的毒虫,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血浓如水’。” 整个人去抓自己的脸,自己的手,就抓出血来,但还是异常的痒,似乎痒到了骨髓中。 “怎么样,比你那杀人蜂厉害吧。” 死鬼的声音都已经变形了,不像是人声,“你,我要杀了你。” 整个人向小毒物冲了过来。 跑着跑着,整个人化作了血水。 小毒物叹息道,“我的底牌,就培养了这么一只,居然就这么用了。” 至此,半截入土四人组,都死在了鬼城。 小毒物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小毒物从小浸染各种毒物,他的血都是有毒的,免疫天下大部分的毒物,但杀人蜂的毒,虽然没有让他立即毙命,但还是中了毒。 虽然不至于让他立马死去。 但如果不救治,也会没命。 所以,才来了那么一出装死,还动用了自己的底牌。 死鬼死后,才松了一口气,赶忙服下几粒药丸。 画师、包打听把帅锅抬到了马车上,小毒物指着路,驱赶马车到一个府邸。 这里是小毒物在鬼城的落脚地。 几人把帅锅抬到床上,小毒物给帅锅检查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昏迷不醒。 小毒物把烧热的水,倒入木桶中,然后放入各种药剂,整个水都变成了暗红色,然后进入水桶中,泡在里面,治疗身上的毒。 今晚,折腾的够厉害的,其他人都入睡了。 …… 早晨醒来,帅锅在床上打坐,运转《逍遥游》。 每一次用‘念’过度,运作《逍遥游》会好的快一点。小和尚睡在他旁边,早晨醒来也是打坐念经,念老和尚教给他的心经。 哮天犬就趴在桌子下面,睡大觉。 打坐一会,帅锅下了床,到厨房做早饭,这个点,小毒物,包打听都还没起来。 只有画师睡不着,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走走,欣赏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画师见帅锅聪房里出来,打了个招呼,帅锅就转身进入厨房,烧火,做早饭。 帅锅对于做饭,还是比较热爱的。 做好后,就去一个个敲门,喊他们起来吃早饭。 小毒物道,“不吃。” 小毒物是个夜猫子,晚上就去玩他的虫子,乌鸦去了,到了天快亮时,才睡。 帅锅耐心道,“早饭不吃,对身体不好,吃几口再睡。” 小毒物道,“你怎么比我母亲还啰嗦,不吃。” “……” 帅锅离开,去敲包打听的门。 饭桌子。 包打听吃完早饭,点评道,“与京城的名厨,有的一拼。” “你要是不去当个厨师,真是浪费了你这一身的本事。” 帅锅听了前半句话,心道这是夸奖。听完后半句,这是夸奖吗? 帅锅表示疑惑。 早饭过后,帅锅回到房间,把金丝甲脱下,看了看上面的三个凹痕,心想要找个铁匠修复一下这金丝甲。 小毒物醒来后,就又去玩弄他的毒虫,好不容易培养了一群荧光虫,谁知道现在就剩下几个,培养出下一批,也不知道要到何事。 而他的红眼乌鸦死的死,伤的伤,受伤的还要进行治疗。 包打听暂时没回去的打算,他不知道是谁出卖了自己,而他的伤,还没有养好。 画师对去敦煌,看画圣吴道子的画也不着急。 帅锅见小和尚在院子玩耍,走上前道,“小和尚,想不想学武?” 小和尚摇了摇头。 “为什么?” 小和尚道,“学武好累的。而且有大哥哥保护我,学武也没用。” “大哥哥不能一直保护你呀。” 小和尚道,“我不管,我要大哥哥一直保护我。” 帅锅见小和尚没有半点学武的兴致,也就算了,老和尚临时时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小和尚也有自己的缘法。 小毒物去见包打听,开门见山,“告诉我荧光王虫的下落?” 有了荧光王虫,他就能培养出新的荧光虫来。而这几年,他一直在寻找荧光王虫,却没有找到。 包打听,“这……” “救了你的命,你答应我一千个条件,怎么,第一个条件就想反悔。” “不,不是,湘西曾经出现过荧光王虫。具体在湘西那个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说了等于没说,湘西那么大,你让我怎么找?” 包打听心道,你就不能问点我知道的吗? 怎么总是出难题。 这明显是要砸我的招牌。 小毒物回到了暗房中。包打听就到院子里走走,见画师在观察花。 包打听道,“你是个画家?” 画师点头。 “没名气吧。” 有名的画家,他都知道,只有不入流的,他才不会关注,不关注,自然就不知道。 画师,“你说谁没名气呀。” 小毒物道,“难道我说错了?” 画师不想理他。 “看,被我说中了吧。” 画师本想观赏院子的花,了解花的纹理,结构,及颜色渐变,然后画一朵绽放中的花。 可,大好的心情,就被包打听给破坏了。 画师转身就走。 “怎么走了,不欣赏了。” “留给你欣赏。” 画师回到了房间,从屋子里拿出画纸,他已经有了灵感,专门在院子中,找个个阳光充足的地方,作画。 谁知,包打听又走了过来。 “画画吗?” “你这画,画的不错,可,怎么就没点名气呢。” 画师道,“真正的高人,都不显山不露水。” “切。” 包打听道,“越是高人,越是在乎名气,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这种人,我包打听见多了。就说你,心里很在乎,表面装作无所谓。” 画师气极,甩笔离开。 第九十七章 郭少侠事件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凉州最近不太平。 郭大侠,人到中年,孑然一身,路过凉州时,见到一女子,一见倾心,后来结成连理,就退隐江湖,居住在凉州城,一住就是三十年,他现在七十多岁了,头发花白,生命都快走到尽头。 他,年轻时,行走江湖,做了许多大事,留下了好的名声,虽然他很多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但江湖上的人,提起他的名字,都要拱手敬畏,道一声郭大侠。 郭大侠中年得子,而他的夫人就在生子时,大出血死了。 他的儿子,他取名叫郭乐,希望他一生都快快乐乐了,没有烦恼。 郭乐长大后,人们称呼郭快为郭少侠。 郭快一直生活在凉州,也没有在江湖行走,也没有做个什么值得称道的侠义之举,只因他父亲是郭大侠,在父辈的荫蔽下,人们才拱手喊他一声郭少侠。 郭快很享受这个称呼。 郭快二十五岁时,在凉州最繁华的街道上,开了一个酒楼,名郭家酒楼。 开业那天,郭大侠过来站岗,江湖之中,有许多受到郭大侠帮助过的人,都纷纷来祝贺道喜。 就这样,郭快认识了许多名门正派的弟子们,常常请他们喝酒,聊江湖之中发生的大事。 郭家酒楼,价格昂贵,但生意却极好,一楼常常需要预订,而二楼只有贵宾客户,受到邀请才能进入。 每一个上二楼的人,对二楼绝口不谈。后来有人酒喝多了,说了一句,“天上人间。”说完之后,自知失言,不在提这茬。 《凉州晚报》采风阿三,在街道上到处闲逛,想找找素材,可,最近的凉州太安宁了,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有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李大妈家的鸡走丢了,李寡妇被隔壁张光棍偷窥。 采风阿三对这种小新闻写的厌烦,他每天都能够编出十几条类似的新闻。 《凉州晚报》报刊销量下滑,采风张三面临业绩考核,要是在写不出有爆点地新闻,可能就要被辞退。 他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他如果不做采风,还能做什么? 郭家酒楼,后面有一条小巷子,平时都没什么人。除了送菜的师傅。 采风阿三蹲在一个角落里,想看看郭家酒楼有没有用不新鲜的蔬菜,掺水的白酒。 谁让郭家酒楼名气那么大。要是蹭点热点,那自己的业绩考核肯定能过。 郭家酒楼后门,一男子与一女子在吵闹。 女子伤心欲绝,“你们给我下蒙汗药,毁我清白,我要去告你们。” 男子淡淡道,“难道你想弄得人尽皆知吗?更何况,你又什么证据。” “而且这事就算弄得人尽皆知,我顶多得到一个‘浪荡子’的名声,在我的风流史上画上一笔。可,你就不一样了,你的名声毁了,你的家人怎么看你,你的师门怎么看你,还有你暗恋淡淡大师兄怎么看你。都会对你指指点点。”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塞到了女子手中,“拿着吧。” 女子紧紧抓住银票,除了绝望,没有其他情绪,眼泪哗哗的流。 这个世界,对女子是不公平的。 自己的名声都毁了,以后怎么在亲人,师门中,抬头,到处都是指指点点。 但就这么算了? 她不甘心。 其实在郭家酒楼,之前也有个迷晕女子,然后猥亵,女子醒来发现后,撞墙自杀了。 待女子失魂落魄走后。 郭乐走了出来,看着女子的背影,不悦道,“不会有问题吧。” 男子笑着道,“郭少侠,你就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告知利害,再给点甜头。只要脑子没问题,是不会闹的,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男子仔细回味,道,“习过武的女子,就是不一样。我听说百花门的彩云仙子到了凉州,凭你郭少侠的名号,请她来你酒楼,想必她一定赏脸,到时候,给她下药。” 郭乐犹豫了一会,道,“这个……” 男子淡淡道,“价格是这次的三倍。” “好。” 郭天这几年,就是做这种勾当,把来酒楼吃饭住宿的貌美女子迷晕,然后让他的贵宾挑选,享用。获取丰富的报酬。 女子都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冒犯了。 但,偶尔也会出现点小意外。 郭大侠,虽然名气大,却没有什么积累多少银子经,郭乐只有打着他老子的旗号,到处结交江湖各种人,其中,有很多成了他的贵宾。 最开始的时候,郭乐还有点担心,但时间长了,除了个自杀的外,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大的状况。 更何况他爹是谁?是郭大侠。就算出了事,他爹会帮他抗住的。而且他的那些贵宾也会出手,帮他抹平。 采风阿三捂住嘴巴,心道,“惊天大新闻。”脑中快速记下他们之间地对话,并去跟踪那刚刚离开的女子。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百花派李梨花。 江湖采风回去后,就写了文章。除了对话外,还添油加醋,很多内容,因为他没时间,也不敢深入调查,怕自己一不小心被查觉,出意外。 第二日,《凉州晚报》头版,标题就是‘郭少侠事件’,把郭家酒楼所见所闻写了出来,还提到了李梨花的名字。 此事引起凉州舆论哗然,《凉州晚报》早早销售一空,急忙加印,而其他报刊的采风们纷纷跟进此事,各种细节被挖了出来。 而就在当晚,李梨花自尽了,还留下了血书。 控诉郭大侠之子郭乐,在茶水中下药,迷晕自己,然后…… 郭大侠一辈子光明磊落,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小人行为,他也看到了报道,气的发抖,他不信这些报刊,他要亲自问郭乐。 并吩咐人郭乐喊道过来。 郭乐一进来,郭大侠一掌拍碎了桌子,怒道,“逆子,跪下。” “江湖上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郭天不说话,算是承认了。 “我要杀了你这个逆子。” 郭天抬起头,冷冷道,“你要杀我,你杀了我,你郭家就绝后了。” “逆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一生光明磊落,淡泊钱财。可,这几年,要不是我,这个家,早就破了,你就只能喝西北风。” 郭大侠颤抖着,“你……” 郭乐道,“你以为,就你郭大侠几个人,听着好听,但你的面子,值几个钱。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谁给我面子,我要不这样做,郭家酒馆早就关门了。” “你看看,这屋子里的摆设,椅子,等等,那样不是我,出的银子。” 第九十八章 接任务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采风阿三一夜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写了一篇‘郭少侠事件’,爆了一个猛料。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点后怕,怪自己太冲动了,而且文章上有自己的署名。 郭乐何许人?乃是郭大侠的儿子,而且郭大侠在凉州很有影响力,就因为他这一篇文章,后续其他采风跟进,牵扯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几个名人之子。 就在昨天,他就感觉风头不对,因为《凉州晚报》及好几家报刊停止了关于郭少侠事件的后续报道。 这让他恐惧,因为他知道,已经有人动手了。 他一个小小江湖采风。 他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一夜没睡,怕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而是被扔到某个臭水沟中,慢慢腐烂。 采风阿三知道自己捅了一个篓子,一个天大的篓子。 一不小心,就把凉州的天给捅了。 天空露出了鱼肚白,他就匆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在一条小巷子中,这个点,小巷子就他一个人,待他快走出巷子时。 才发现,巷子口有个人,站着那里。 “你是采风阿三。” 阿三心道,“难道,我出名了。”点头表示自己是。 那人面带笑容,向他走来,拥抱着他,但那人走后,阿大站在那,说不出话,然后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死了。 路过的人,发现巷子中有人死了,并报了案,仵作来检查,发现他没有外伤,再看他的眼睛浮肿,脸上苍白,下了结论,熬夜致死。 他的死,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而《凉州晚报》发布声明,采风阿三在赌场欠了银子,为了还债,才杜撰出一篇‘郭少侠事件’的文章,此乃他个人所为,《凉州晚报》不知情,也是受害者。 除了凉州晚报,其他报刊也纷纷转变了风头,纷纷指责这种不实报道。 另有报刊申明,李梨花自尽,是被一个采花盗给采了,羞愧难当。而自杀,留下的血书,是别人伪造的,看似指向郭乐,实则是为了摸黑郭大侠的名声。 路上有人纷纷不平道,“我就知道是污蔑,郭大侠义薄云天,作为他的儿子郭少侠,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现在的采风为了销量,毫无底线。” 另有人附和,“谁说不是呢。” …… 是人,就会有私心。 郭大侠是一名大侠,也是一位父亲。 在大义与私心面前,他做出了选择。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是做了错事,那也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对。 他觉得自己一生光明磊落,但现在,他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他做了一个恶人。 先是派人杀了阿三,然后让各个报纸停止发文,而且这件事还牵扯到几家有名望的家族少主。 有些事心照不宣,抹平事件。 掌握舆论,就是掌握了话语权。 而民众,大多都是人云亦云。 除了风头转变,也慢慢平息了。 “梨花,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黑衣女子哭道。她和李梨花从小长到大,听闻她自杀了,连报刊都发表声明,再看看这几天的舆论风向。 她对凉州失望了,也对曾经的郭大侠失望了。 郭乐出了这事后,就被郭大侠禁足,关在了府中,闭门不出,连郭家酒楼也关门了。 黑衣女子来到了罗网站点,发布任务。 “郭乐的人头,及白银五十两。” 接待的马脸男错愕了一下,就记了下来,在凉州发生的事,他也听说过,再看看眼前的黑衣女子,真是胆大,区区五十两,居然敢买郭乐的命。 这种任务没人会接。 反正,每年都会有没人接的任务,一年后,任务自动失效,银子就被罗网赚了。 黑衣女子签了合同,交了银子,就走了。 …… 帅锅一行人,来到了凉州。 凉州人的穿着打扮就已经与开封,洛阳那边有了很大的不同,有点异域风情。 到了凉州,第一件事就是找客栈,先住下来,然后再去逛逛。 反正就当是旅游,长长见识。 包打听到了凉州,就与他们告别,走之前,还与小毒物留下了联络方式。 这段时间,帅锅没事,就来烦他,问他各种问题。 包打听不悦道,“你以为我的消息不值钱吗?一分钱不出,你这是砸我的招牌。” 帅锅龇牙笑道,“你不是答应小毒物一千件事。” “答应他,又不是答应你的。” 小毒物道,“答应他,就是答应我的。” 包打听气结。 谁的武功天下第一,谁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天下最快的剑等等。 导致包打听一到了凉州就离他们而去。 小毒物道,“常联系。” 包打听走的更快。 客栈,住下。 小毒物出去办点事,而帅锅就去罗网办事点。又来了城隍庙,在城隍庙旁,就写着一个招牌,‘罗网凉州办事处。’ “要这么明目张胆吗?” “就不能安安静静当个杀手组织吗?” 走了进去,屋子就一人,帅锅进门对了暗号,显示自己是罗网的一员。 马脸男听了也没有多大反应,只因为帅锅级别太低了。 “有没有任务?” 马脸男拿出了一本册子,上面都是五十两以下的任务,一个不入门的人员,只配接这种任务。 帅锅仔细翻看,上面记载着,帮老太太找猫,帮小孩抄作业等等,而且都是一两或几文钱。 翻到了最后一页。 他看到了五十两几个字,眼睛就移不开,“这个任务我接了。” 马脸男不敢相信,“你真要接。”这货不会是个傻子。 “废什么话,我接。” 马脸男听了来气,什么态度,本想给帅锅介绍一下这人的情况,现在只给了他地点及画像。 要是帅锅态度好点,或许马脸男一介绍,帅锅知道详情就不会接了。 他就算再厉害,怎么敢去杀一个大侠的儿子。哪怕他隐退多年,也不是帅锅能对付的。 帅锅离开,就找人询问路线,来到了郭乐的府前。已经踩好点了,只待晚上一到,就来杀人。 而画师感觉自己成了保姆,怎么一到地方,帅锅就总是不见,然后自己要带着小和尚,哮天犬去吃饭,然后照顾他们。 谁才是雇主? 想想都来气。 第九十九章 刺杀失败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当屠龙的勇士变成了恶龙。 那又会是个什么光景。 郭大侠坐在藤椅上,摸着手中一把刀,这把刀已经陪了他几十年,就像是他的老朋友。 这把刀,名‘正气刀’,他取这个名,就是希望人间有正气,正气长存。 能用此刀,扫尽人间不平事。 郭大侠轻轻对正气刀说道,“老朋友,对不住了。” 之前,他把刀挂在高堂上,虽说他退隐江湖,但每天见一见,拿出来擦一擦,但今日,他要把这把正气刀封箱了。 因为他不配。 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正气。 这几日他都没有睡好,因为他儿子的事情,虽然现在基本摆平了,但他的心,却不个滋味。气节一丢,就再难以捡起。 郭大侠摸着刀,但敏锐感觉到有人在窥视。 月不圆,有缺。 月光晒落在大地上。 帅锅来到了郭府,跳到了屋檐上,见院子中,有一老头拿着一把刀,摸来摸去。 “这老头,大晚上不睡觉,摸什么刀。” 帅锅耐心等着。 只待老头回到房里,他在跳到院子中,找到画像上的那人,就一记‘夺命飞针’,杀完就跑。 正在这时。 郭乐被他父亲禁足以来,就一直呆在房间里,下人送饭时,也说到事情已经平息了,他在房里想着,这个点,父亲应该已经休息了,就偷偷溜出房门,想出去好好玩耍一番。 实在是在房间里待久了,人都快疯了。 正出门,就见到院子中,坐着一个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他也认出来,是他父亲。 他轻轻踮起脚,准备绕过去,从侧门出去。 郭大侠擦着刀,没有回头,口中说道,“你要去哪?” 郭乐愣愣站在那。 “我不是让你闭门思过吗?谁让你出来的。” 一件事保持不了几天热度。 民众都是健忘的。 郭乐苦着脸,道,“父亲,我在房里都要待疯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郭大侠没有看他,淡淡道,“命重要还是要出去透气重要?” 郭乐一愣,不知道父亲这话何意。 “回房间去。” “不。” “那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郭乐知道他父亲的脾气,他还真的做的出来,冷哼了一声,闷闷不乐向房间走去。 帅锅手中握住‘夺命飞针’,心想,当着别人父亲的面杀他儿子,这有点太残忍了,还是等等吧。 等老头睡了,在摸到郭乐的房间杀了他。 可这一等,就到了后半夜。 屋顶实在是太冷了,而且一个姿势一直趴在,身体都趴僵硬了,而且好困。 这老头不睡觉吗? 心想,不能再拖了。 趁着夜色,跳到了院子中,那老头也没有反应。待准备绕过老头,从窗户进入郭乐的房间。 老头睁开眼道,“朋友,半夜三更,不知来我家有何贵干。” 帅锅见已经被发现,“到处转转,没想到,就转到你家了。” “是吗?” “当然。” “那就请你离开,”郭大侠淡淡道,“我不想杀人。” 你还杀人,就你这老头。 帅锅道,“如果我不呢?” 郭大侠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帅锅,“你要是不走,就别怪我刀下不留人了。” 帅锅笑道,“有话好说吗?” “我不杀了,还不成了吗?”说完,帅锅跳到屋顶,消失在黑夜中。 凉州罗网办事处。 入了夜,也不关门,二十四小时营业。 帅锅走了进来,接待他的还是马脸男。 帅锅气呼呼道,“怎么回事,他父亲是个用刀高手,你怎么不告诉我。” 马脸男道,“你又没问。” “你……” “那老头是个什么人?” 马脸男就开始说起郭大侠,江湖一代大侠,并说起他的生平,待讲到他退隐,帅锅插话道,“谁这么丧心病狂,敢杀郭大侠的儿子。” 马脸男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把最近的‘郭少侠事件’说了一遍,罗网掌握的信息,可比民众只晓得多,差不多就是整个事情经过。 帅锅气道,“禽兽。” “你说什么?”马脸男板着脸说道。 帅锅抱歉道,“不是说你。” 帅锅离开了凉州罗网办事处,又来到了郭府,跳到屋顶,到了院子中。 郭大侠不悦道,“你怎么又来了。” 帅锅解释道,“之前我是不知道事情经过,为什么会有人要买你儿子的命,现在我知道了。” “然后呢?” 帅锅一字一句道,“我要杀他!”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郭大侠不想杀人,可又容不得他不杀,因为对方要杀他儿子,为了自己的儿子,哪怕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我不想死,我比谁都想活下去,为了活的更好一点,我才选择当个杀手。” 郭大侠淡淡道,“我想问问,那人出了多少银子。” 帅锅回应道,“五十两。” “有我在,人你杀不了,银子也赚不到,而且还会搭上你的命。” 郭大侠拿起刀,寒光一闪,就向着帅锅砍了过来,帅锅射出一枚‘夺命飞针’。 嗖嗖…… 飞针与刀相撞,发出火花。 郭大侠站在那,凝神,双手握刀,挥出一招‘抽刀断水’,向帅锅迎了过来。 帅锅只觉得眼前都是刀,什么也看不见,他心重生起怎么也避不开,退无可退,这是刀法到了一定境界,可以锁定人的心神。 帅锅极力想摆脱。 他知道,如果他摆脱不了这把刀锁定心神的能力,那他真的会死在这,连施展如影随形,随风而动的能力都没有。 ‘念’。 只能试一试,发动了‘念’。 眼前的视线都开阔了,那把刀已经到了眼前,而刀气已经劈在胸膛上。 金丝甲直接裂开。 帅锅后退了几步,顾不得伤势,施展出‘狗急跳墙’,那是盗圣白老鬼在开封时,教会他的保命绝技。 以全身内力施展的逃跑绝技,会提高速度,但过后,会有一阵虚弱感。 帅锅纵身到了屋顶之上,郭大侠追了上去,但连续几下,帅锅就消失在黑夜中。 郭大侠口中楠楠道,“白老鬼的绝技?” “他怎么会。” 帅锅连吐了好几口鲜血,而他的金丝甲彻底废了,花了一千两在鬼市买的,还借的云裳的银子。而这次任务才五十两,还没有完成。 这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回到了客栈,敲响小毒物的房门。 小毒物正玩着虫,听到有敲门声,打开一看,是帅锅,再看他身上伤口,脸上苍白,赶忙扶他进来。 “谁伤的你。” 帅锅已经昏迷了过去。 “好厉害的一刀。”小毒物检查他的伤口,道。 第一百章 斗狗、卖狗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常在江湖飘,那又不挨刀。 更何况是个杀手,稍有不慎,就送了命,所以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俗话说,狮子博兔,亦用全力,但帅锅呢?到了郭府,潜伏在屋檐上,然后跳到院子中,本想绕过郭大侠,进房杀了郭乐,但被郭大侠察觉,这时,就应该立刻离开,等待下一次机会。 可他呢?跟郭大侠聊起天,还表明自己是来杀他儿子的。 还有就是连刺杀对象的信息对掌握不全,就去杀人。后来虽说去了凉州罗网办事处,了解郭乐详细情况,但你也要了解,他父亲郭大侠的武力,不是你能够对付的。 没有死,已是万幸。 帅锅昏迷了一夜,而小毒物脱下他的衣服,为了疗伤,瓶瓶罐罐各种药抹在他身上,还放去虫子,虫子落在帅锅身上。 刀气入体,在帅锅的身体里乱窜,如同一把刀子,在慢慢割他的肉。 帅锅艰难的睁开眼睛,动躺不得,全身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再爬,在叮咬他,一看,是无数的虫子。 要是有密集恐惧症,怕是又会昏过去。 “别动!” 小毒物坐在椅子上,说道。 帅锅转动眼球,看了过去,道,“我这是怎么呢?” “怎么呢,你差点都死了,你昨夜到底干嘛去了,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人给你一刀,刀气侵入你的体内,暂时是动不了的。” “能使出刀气的高手,连我都不是对手,你居然能从他手中活着出来,也算是幸运。” 帅锅没有说话。 之前刺杀时,都太顺利了,以至于忘记了杀手准则,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你这伤,最少半个月才能下床走路,一个月才能运作内力,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帅锅道,“半个月?” 画师清早听说帅锅受伤了,来看望他,握住他的手,关切的问道,“老弟,怎么受伤了。” “谁伤了你,老哥替你出气。” 帅锅不喜欢男人握住他的手,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发现手都不能动弹,无奈摇了摇头。 张了张口,对于自己受伤的事,不知如何说起,画师见他欲言又止,说道,“不说了,哥懂。” 心道,夜里当采花贼去了,被人发现,打伤了。 “以后夜里还是不要出去了,要出去,花点银子也是好的,最起码安全。” “……” 帅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画师给了他一个眼神,哥懂,你要面子。小和尚站在一旁,眼睛都红了,略带哭泣喊道,“大哥哥?” 我又不是要死了,你哭啥。 “你大哥要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画师拉着小和尚,就出去了。 帅锅受伤了,只能待在床上,待了几天,就觉得无聊,尝试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能动了,还能下床走路。 心道,这小毒物坏的很,还说半个月才能下床,四天不到,我就下床了。 小毒物走了进来,见帅锅下了床,淡淡道,“这段时间,不要施展武功,要不然,就真的没人能够救你了。” 帅锅道,“知道了。” “不去出走走?” 小毒物道,“算了,虫子到了繁殖期,我还是盯着点。” 帅锅诽谤了一句,宅男。 并叫上哮天犬,出了客栈。没办法,最起码哮天犬会武功,要是遇到了劫财劫色的,还可以为自己护驾。 凉州,斗狗大赛。 在城南的一个会场里举办。 把两只狗关在一个大铁笼中,相互斗,直到一方斗败或咬死。 而观众除了观看,还可以押注。 帅锅遛着狗,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斗狗大赛现场,见牌子上写的标语,斗狗还有银子拿。 帅锅来了兴趣。 哮天犬可是会武功,普通的狗,那里是他的对手,蹲下身,跟哮天犬说道,“斗一场。” 哮天犬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兴趣。 “听话。”帅锅摸了摸哮天犬的狗头。 哮天犬还是摇头,依旧不乐意。帅锅看它这模样,抬起手,就想去抽它,但一想到自己曾经说过,不抽它,放下手,耐心说道,“你要是赢了,给你买烤鸡,一整只。” 哮天犬听到吃的,点了头。 人宠,我这是看你求我的份上,而不是为了一只烤鸡,但烤鸡可别忘了给我买。 帅锅进场,登记人员道,“什么名?” “帅锅。” 登记人员记下,然后指了一个方向让他去那里等候,到时候会有人叫他。 坐了一会,看了几场斗狗比赛。 有人喊道,“无敌将军对战帅锅。” 帅锅走上前,让哮天犬进入到笼子中。对面,一个少年牵着一只藏獒。 少年道,“常胜将军,必胜。” 少年抬起头看向帅锅,“你这狗,太胖,而且名字没有半点气势,叫帅锅。” 帅锅不想说话,他明白了,登记时,是登记狗的名字,而非狗主人的名字。 那少年见帅锅不说话,自觉无趣。 铁笼里。 哮天犬看着藏獒,虽然从体型上来说,藏獒既高大又威猛,藏獒一进入笼中,就吼叫了几声,气息很足,待主持人喊了开始,藏獒迟迟没有上前,它从哮天犬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哮天犬闲云碎步,在笼中转了转。 少年心道,常胜将军怎么呢? “常胜将军,上呀。” 常胜将军听到了主人的命令,不再犹豫,向哮天犬冲了上去,张开大口,要咬碎眼前这只黑狗。 哮天犬一动,就避开了常胜将军的大口。 黑狗呢?去哪了? 常胜将军没有看到哮天犬,突然,一个重重地身体压在了自己身上。 是哮天犬趴在了常胜将军的身上。 “吼……” 常胜将军使劲甩动身体,想把骑在自己身上的哮天犬甩下来。 哮天犬的爪子已经摸在了常胜将军脖子上。 利爪? 常胜将军又不傻,它要是再动,利爪就要抓破它的喉咙。 它不动了,认输了。 而观看的人,都看傻了,这是斗狗吗?不是应该撕咬吗,怎么就这么完了。 “帅锅,胜!” 哮天犬从笼子中放了出来,慢步走到帅锅身边,帅锅站起身,去领了银子,就走去门。 少年追了上来,喊道,“你那只黑狗多少银子,我买了。” “是吗?一千两。” “好,等我回去拿银子。” 帅锅惊讶道,“你真买?”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而且他要一千两,是想吓退对方,没看出来,这少年还是有钱人。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看出来,这哮天犬这么值钱,帅锅道,“好。” 帅锅补充道,“事先说好了,这狗卖给你,它要是跑了,可别怪我。” 少年道,“规矩,我懂。” 帅锅给了哮天犬一个眼神,意思就是,先把你卖给他,你找个空,再溜回来。 这一去一来,赚了一千两。 帅锅觉得自己好有生意头脑。 第一百零一章 劫财,劫色?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价钱都谈好了,只等交换‘货物’,可‘货物’嗖的一下,就跑了,留下两个人在风中凌乱。 少年道,“这……” 帅锅干咳一声,道,“它没习惯被卖,闹脾气了。” “我回去哄哄,做做它的思想工作,就好了,不耽误买卖。” 死狗,你居然敢跑,反了天呢。 帅锅要了少年的地址,待自己找到了哮天犬,就算是绑,也给他送过去。 …… 哮天犬嗖一下跑了。 是因为它看到了一只金毛,母的,动了心,就甩下帅锅,追了上去。 哮天犬跑了,帅锅就一个人走在了街上,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美食街。 帅锅爱做饭,六岁,老头子就让他做饭,后来又来了白老鬼,老毒物,嘴都是很叼的人。 他们不会做饭,但是一个好的评论家,每一次饭菜做好,他们品尝后,就是点评,最开始都是各种嫌弃,批评。 如鱼有腥味,菜炒老了,咸了。 帅锅就在他们的鞭策声下,一点点改进,到了后来,基本很难听到他们的批评声,菜一上,就抢着吃,怕筷子慢了,菜没有了。 帅锅回想一下,自己已经有十二年的厨龄,对于美食,他爱做,也爱钻研,爱学。 年轻,愿意接受新事物。 美食,特别是没见过的,如臭豆腐,羊肉泡馍,肉夹馍。 他都会去请教一下,这是怎么做的,有空,自己也尝试做做。 这一路走来,厨艺涨了不少。而且这一路,人们的饮食有了居多不同。 帅锅点了一碗羊肉泡馍,就坐在椅子上,待老板把羊肉泡馍做好,端到他的桌前。 “请慢用!” 帅锅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还别说,味道真不错。 正吃的香。 哒…… 一只匕首抵在帅锅的后背上,帅锅一惊,正想回头,那人淡淡说道,“不想死,就别动。” 那是个女子的声音,帅锅心惊,他不能动武,金丝甲也坏了,而且自己来凉州也没多久,除了刺杀郭乐外,应该也没得罪什么人。 “听我的指示,站起来。” 帅锅站了起来,一只手伸到了荷包中,女子见状道,“不想死,就别耍花样。” “这位姑娘,我拿银子付账。”帅锅解释,并喊道,“老板,结账。” 放下了银子。 走在路上,帅锅在想,身后的女子是谁?为什么要劫持自己。 “姑娘,我们认识吗?”帅锅尝试沟通。 “不认识。” 帅锅心道不认识,那就是打劫。 “那你是劫财,还是?” 帅锅按照她的指示,到了一个小胡同里。 “劫财,你有财吗?” 帅锅摇摇头,“没有,我很穷的,穷的要死。我倒是认识个少年,有钱人,要不然,我带你去打劫他,你看怎样。” 女子淡淡道,“不怎么样。” 帅锅心都凉了,听这话意思,是不劫财。 “那你是劫色?” 身后的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道,“劫色,难道你不照镜子吗?不知道自己长啥样吗?” 帅锅自信道,“照呀,每次都照着照着,心道,怎么就这么帅呢,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那位女子。” “哈哈哈,就你这长相……” 帅锅不乐意了,我这长相怎么滴? 女子憋住笑,道,“把银子拿出来。” 说了半天,原来是劫财的。 帅锅虽然不愿意,但形势比人强,该认怂还是要认怂,很爽快取出荷包。 女子从帅锅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荷包,打开,数了数,不悦道,“就这么点。” “这可是我全部家当。” 女子把荷包收了起来,帅锅道,“银子都给你了,放了我吧。” 女子道,“放了你,不可能。” 帅锅郁郁不乐,抢了银子还不够,难道她还想劫个色。 我一定誓死不从。 死狗,你去哪了,还不来护主。 帅锅自暴自弃,“你还要怎样?” 女子道,“去你住的地方。” 帅锅一听,去我住的地方,心中有了主意,小毒物就在客栈,到时候带她去小毒物房间,让小毒物把她擒住,到时候我一定让你知道,得罪我帅锅的后果。 客栈。 画师正下楼,看到了帅锅及身后的女子。 画师上下打量道,“老弟,你伤好了。” 帅锅没精打采道,“好了一点。” “伤刚好,就不要折腾。”画师说完,就撇了一眼帅锅身后的女子。 帅锅知道他想歪了,也不想解释。 正向楼上走。 画师又说道,“小毒物出去了,估计要晚上才回来。” 帅锅彻底绝望了,唯一能帮助自己的小毒物,你怎么就出去了。 帅锅停在台阶上。 “想死吗?”女子不悦道,“快走。” 帅锅无奈,只能寄希望画师能够看出点什么,只听画师道,“虽然你年轻,但还是要注意点身体。”说完关心的话,就出了客栈大门。 我靠,他一点都没看出来,我被劫持了。 到了房间。 女子关上门,一直站在帅锅的身后,帅锅没有看到她的脸。 “脱。” 帅锅问,“能不能不脱。” “脱与死,你选一个吧。” 帅锅道,“我能不能不选?” 女子用匕首,轻轻抵在他的后背上,帅锅只觉得有一点微微刺痛。 “我给你介绍个,又高又帅的小伙,你就放了我吧 。”帅锅做着最后的尝试 。 “脱。” 回答他的就是一个字。 帅锅忍住屈辱,得我伤好了,能用武时,一定要杀了你。 帅锅动作缓慢,轻轻解开着带子。 “为什么是我?” 帅锅问道,街道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就劫我的财还有色,难道是我看起来比较弱吗?还是…… 女子淡淡道,“你猜?” 帅锅嘀咕道,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我们认识吗?”帅锅又问道。 “不认识。” 帅锅系住了带子,道,“要杀要剐,随便,我不伺候了。” 帅锅内力不能动用,但‘念’却能够感应,一感应,就觉得对方有点熟悉。 不可能,她不可能出现在这。 而且声音也不像呀? 帅锅没有征兆,转过身来,他看到了一个脸。 美丽的脸、熟悉的脸、憋着笑的脸。 第一百零二章 花想容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花想容本在开封待的好好的。 罗网一纸调令。 把她调到了凉州,她属于罗网情报部门的一员,在易容、变声、潜伏方面都有独特之处。 念宗绝学被快剑张三所劫,除了包打听知道外,罗网也得到了这方面的消息。 但快剑张三夺了念谱之后,到底躲在了何处,却一无所知。但根据他们掌握的线索,经过设想,分析,他极有可能躲在了凉州至敦煌这一带。 要不了多久,或许青衣司也会查出来,所以要在情衣司察觉之前,找到快剑张三,夺走念总绝学。 而花想容从开封快马加鞭,来到了凉州,与凉州这边的情报人员接了头,并分配了任务,暗中开展工作。 来凉州第一天,被安排在罗网一个据点住下。 花想容装扮了一番,就在凉州城转悠,这次来的急,没带衣服,就出来逛逛,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说来也巧。 经过美食街时,她也就不经意一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了,才发现没有看错。 “不会这么巧吧。” 帅锅正吃着羊肉泡馍。 花想容存心想捉弄他一番,就走了他身后,拿起匕首,堵在他的背后,让他不要回头。 并压低声音,变了声线说话,让帅锅听不出来。 帅锅在她的挟持下,先是被花想容劫了财,后面差点就劫了色。 中途,花想容好几次都差点笑场了,但还是生生忍住了。 待回到了客栈房间,让帅锅脱衣服的时候,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待帅锅转过头。 “哈哈哈……”花想容哈哈大笑。 俗话说,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 “你……”但帅锅想捶死她,“好玩吗?” 花想容笑道,“好玩。” “好笑吗?” “好笑,太好笑了,你是不知道,我这一路忍的有多辛苦,就怕被你察觉。” 帅锅板着脸,不高兴,“你不是让我脱吗?我就脱给你看。” 开始解开,脱自己衣服。 豁出去了。 谁怕谁? 花想容见他脱衣服,俏脸一红,道,“你想干嘛?” “干嘛,不是你让我脱的吗?” 花想容脸色变了变,坐在椅子上,看着帅锅,淡淡道,“那你脱呀。” 帅锅愣住了,按照套路,她应该红着脸逃走呀,脱衣服的手停了下来,骂道,“女流氓。” 花想容不解道,“怎么不脱呢?” 画想容表面镇定自若,实则很慌乱,要是他真脱了,自己……她想不出,毕竟他没有脱下去。 但花想容嘴上不饶人,淡淡道,“这点胆量都没有。” 帅锅傲娇道,“你让我脱我就脱,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并把脱下的外套,穿上。 花想容扑哧一笑,“淘气。” 帅锅不想理会她,说道,“你怎么在凉州?” 她不是应该在开封吗?怎么跑凉州来了。 难道?是为了我来的。帅锅心中美滋滋的想道,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看着花想容,慢慢说道,“莫非,你想我了。” 花想容一愣,哈哈大笑,“个把月没见,你脸皮倒是越发的厚了。” 帅锅一本正经说道,“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花想容刚刚在客栈一见到画师,她就想起接这个任务时,看过的画像,画师就是帅锅要护送的那个人,既然他还在凉州,那说明帅锅还没到敦煌,这是在去的路上,而不是返回的路上。 花想容说道,“你这速度,可真够慢的,人还没有送到。” 帅锅不乐意,道,“这还慢?你是不知道,这一路,出现了好多的状况,好几次都差点没命,就为了那么点银子,还要被你分。”说起银子,帅锅突然想起,自己的怀抱刚刚被花想容劫走了。 他伸出手,说道,“把我的荷包给我。” “什么荷包。” 帅锅道,“又来一套,又意思吗?” 之前,在洛阳,开封时,花想容就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没意思,但这荷包是你给我的,我凭什么给你。” 帅锅咬牙切齿,道,“这是你劫的。” 画想容淡淡道,“凭本事劫的,凭什么还你。” “你……”帅锅气结,气火攻心,再加伤势未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花想容吓坏了。 至于吗?就那么点银子。 帅锅气如游丝地说道,“把…银子…给我。” 整个人随时都要倒在地上,花想容赶忙扶住了他,让他躺在床上,并把荷包给了他。 她随即就感到了不对,他脸上卡白。 “你受伤了。” “你才发现呀。”要是没受伤,我还能被你劫持,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轻功独步无双。 “谁伤了你?” 这个问题,帅锅不想回答,就算是告诉花想容也没有,徒添烦扰。 “你不想回答,那我不问了。”花想容坐在床边道,“把手给我。” “你想干嘛,不要以为我受伤了,就可以乱来……我誓死不从。” 花想容汗颜,抓住他的一只手,给他号脉,“你还会医术?” “会那么一点点。” 花想容认真给他号脉,而帅锅看着她认真的神情,有点想入非非。 花想容号完脉,看向帅锅,正好与他的眼神对上。 “你看什么?” “你真漂亮。”帅锅顺口说了一句。 气氛有点微妙。 哐当…… 门,被小毒物推开了。 见门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帅锅说没有。 花想容医术确实如她所说,会那么一点点,没有把出来,退到了一边。 “那就好。”小毒物道,并走上前。 看着帅锅嘴角上的血迹,道,“不能剧烈运动,你看你,嘴角都流血了。” “这不是……” 小毒物打断道,“好了,以后注意点。”并拿出一粒药丸,给帅锅服下,并转身离开。 留下两个人都很尴尬。 花想容道,“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去哪?”帅锅道。 花想容看着他。 帅锅道,“你都把我气吐血了,还想跑。” “那你想怎样。” 帅锅温情道,“陪我坐坐,说说话。” 花想容坐在椅子上。 帅锅道,“就不能坐近点。” 花想容心道,要不是看在你受伤了,我定不会答应你这无理要求。 “别苦着个脸,给爷笑一个。” 花想容站了起来,看着他,脸若冰霜,“你说什么?” 有杀气。 帅锅结结巴巴道,“给爷…爷给你,不,我给你笑一个。”说完,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满满的求生欲。 “这还差不多。” 帅锅看着她,道,“能给我说说,我离开开封后,你的事。” 花想容沉吟了一会,慢慢说道。当然,涉及到罗网机密的事,花想容就略过了,大多说些日常,比如逛逛街,吃吃没美食等。 第一百零三章 毒鸡汤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相聚终将分离。 花想容离开了。 没过一会,哮天犬翘着尾巴走进了帅锅房中,看它的神情,神气极了。只因为它追上了金毛,还调戏了对方。 狗,比人可直接多了。 帅锅一见帅锅,就想起一千两银子没了,但现在自己不能动气。 朝哮天犬挥手,“过来。” 哮天犬走了帅锅床边。 帅锅努力露出笑容,“你刚刚怎么跑了?不是说好了,假装把你卖了,骗了银子,你再回来,给你买无数的烤鸡。” 要是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抽死你这只死狗。 哮天犬伸出舌头,舔了舔帅锅的手。 帅锅强忍着不适,道,“别卖萌,说说吧?” 一人一狗,相处十几年,哮天犬摇摇尾巴,伸伸舌头,就知道什么意思,看哮天犬这神态,它根本就没有再听。 还在走神中。 帅锅也猜到了,定是被母狗给吸走了魂。 帅锅一巴掌呼了过来。 啪! 哮天犬怒狠狠看着帅锅,汪汪叫了两声,你这个单身狗,人宠,又抽我。 转身就跑了。 留下帅锅一个人。 帅锅躺在床上,想着等伤好了,再去刺杀郭乐。 可,他的父亲郭大侠自己也对付不了呀,要是再遇到,估计就没有上次好运,只能等待时机,他不可能一直守在他儿子身边,总会留下空隙,到那时,射出‘夺命飞针’,然后远遁千里。 帅锅最初杀郭乐,是为了银子,但现在,却不全是。 …… 凉州。 发生了一件大事件,郭大侠之子郭乐在昨夜被人杀了。 一剑穿心。 郭乐被禁足在家,郭大侠一直守在他门口,没想到中途回了一趟房间,就被郭乐钻了空子,翻墙溜了出去。 迎接他的不是脚落地,而是冰冷的一剑。 “你…..” 郭大侠听到了动静,追了出来,只见自己的儿子倒在了血泊中。 死了。 他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 “啊……” 黑夜中,没有一个人,除了寂静,他找不到凶手。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了很多错事,终有一天,会被人所杀。但亲眼看到自己儿子死了自己前面。 郭大侠的心中,有无尽的悲痛。 凶手跑了,或许再也难以找到,就算找到了,杀了对方,自己的儿子也活不过来。 “回家了。” 他弯下身体,抱起自己的儿子。 他本身年龄就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见阎王了,再加上这一幕,他的精神受到了很大刺激。 “十几年都没有抱过你,你看,你都重了好多,父亲老了,都快抱不动了。”郭大侠自言自语。 “睡吧。” 回家府里,郭大侠把郭乐身上的伤口包扎好,然后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吵吵,别人都有母亲,就你没有,想看看你母亲的样子。” “你母亲,很美,很贤惠。” “记得你母亲怀你时,我想把你培养成一名侠客,可你的母亲,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普普通通,快快乐乐的人,才给你取名叫郭乐。” 生产那日,产婆说,孕妇大出血,大还是小,只能保一个。 郭大侠毫无犹豫道,“保大。” “但你母亲,坚持要保小,你才得以出生,但你母亲,却死了。” “小时候,我让你练刀,你觉得太苦,不想练,我也就不强迫你,只希望遵从你母亲的意愿,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的成长。” “我看着你一步一步,从咿呀学语,学会走路,到送你到私塾读书,你常常问我三字经,记得有一次,你问我,养不教,父之过,是什么意思?我哈哈一笑,却没有给你解释。” “后来你长大了,我也很少去管你了,虽说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闲言碎语,但我都没有去取证,去了解。” “要是……” 人生那里有那么多要是? 郭大侠自他夫人大出血死后,就准备随她而去,要不是听到了那一声婴儿的哭声,把他拉回了现实。可,自那以后,就没有再娶,而是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养着自己的儿子。 转眼三十年,好似就是那么一瞬。 “我们一家人,终于要团聚了。” 郭乐死后,郭大侠为他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就葬在了他夫人坟墓边,没过几天,郭大侠消失了,至此,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 帅锅听到郭乐死了,也是震惊。 谁动手这么快,居然把郭乐杀了,自己还没有出手呢,那岂不是五十两银子没有赚的。 这几天,帅锅身上的伤也好了不少,都可以运功,已有了自保的能力。 在屋里待了几天,闷得慌,正想出去透透气。 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正是花想容,手中提了一壶老母鸡汤。 她今天才有点空,就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说实话,手中提着一只鸡,到了厨房,就是杀鸡,杀人她倒不怕,但怎么杀鸡,她不知道从何下手,就先解开绑在鸡腿上的绳子,这一解开,鸡扑哧一下,飞了。 在屋子里到处飞。 花想容在屋子里到处抓鸡。 手忙脚乱,鸡飞狗跳。 好不容易,抓住了,把鸡压在案板上,拿起菜刀,朝着鸡脖子,重重一砍,鸡头断了,溅了一身血。 “我这是发什么疯,居然想给他炖鸡汤。” 花想容一边自我吐槽,一边拔起鸡毛,鸡毛拔了一地,都还没有拔干净,要是她买鸡时,问一句,别人就会告诉她,先烧一锅开水,杀了鸡,然后在开水里一泡。 那里还需要拔的这么辛苦。 花想容拔了一会,拔烦了,鸡身上还有很多绒毛没有拔干静,就直接把整只鸡扔在了罐子中,连内脏之类的都没除去,就加水,及各种作料,炖了个把时辰,觉得差不多了,就把罐端了下来。 她也没有尝。 把鸡汤倒在了一个壶中,然后就高高兴兴,向着客栈走来。 可到了帅锅门口,就停了下来,徘徊。 “我一个大姑娘,给男子煲鸡汤,送鸡汤,会不会不太好。” “要不,还是回去吧。” 正想着,门开了。 帅锅道,“你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 “你手上提着什么?” 花想容柔声说道,“没什么,就是炖了点鸡汤,给你补补身体。” 帅锅大惊,盯着她手中的壶,狐疑道,“不会是毒鸡汤吧?” 花想容一听就来气,说道,“爱喝不喝。” “不喝,我就拿去倒了。” 帅锅刚忙抢过来,道,“喝,我喝还不成吗?” 坐在椅子上,打开壶,小声嘀咕道,连个碗都没有,怎么喝。把壶抱起,就喝了一口,那味道,四个字形容,黑暗料理。 花想容坐了下来,看着他道,“我第一做鸡汤,怎么样,还可以吗?” 花想容希望得到一个评价,但帅锅如果真的如实评价,那就只能死翘翘,帅锅还是有点情商的,虽然心里苦,但嘴上说道,“第一次你就能把鸡汤做成这样,有潜力。” “那你多喝点?” 花想容就这样看着他喝。 帅锅尴尬笑了笑。 “你怎么不喝呀?” 帅锅解释道,“这个吗?我想留着晚上,慢慢品尝。” “是吗?”花想容狐疑道,“不会是鸡汤不好喝。” “怎么会。”帅锅说完,闭着眼睛,就把鸡汤喝了个干净,“你看,我都喝完……” 但嘴里,怎么都是鸡毛。 帅锅吐在桌子上。 “这……”帅锅道,真是毒鸡汤,壶底都是鸡毛。 给我个解释。 花想容也尴尬了,“这,鸡毛没有拔干净。” 帅锅问道,“你这鸡汤,是怎么做的。” 花想容把她买鸡杀鸡,拔鸡毛,炖鸡大致说了一遍。帅锅听后只觉得胃部一阵反胃,早知道,就不问了。 闹心。 花想容一脸求知,道,“做的不对吗?” 当然不对,你这是谋杀。 但帅锅嘴上道,“也不是不对,就是有点不规范。有机会,我做一次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帅锅不想聊鸡汤,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提出出去走走。 两人走在大街上。 第一百零四章 戈壁滩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今晚的凉州,比较冷清。 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很多商贩也早早收了摊,回家陪老婆孩子去,还有一些,还在守着,希望能多卖点,多赚点,添补家用。 帅锅,花想容走在人影稀少的街道上,街道两边的店铺门前,还亮着灯笼。 但路中央,还是显得有点暗。 两人并排走。 帅锅想着,自己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也该离开凉州,去往敦煌,之后还要回一趟山里,带小毒物去见他的父亲。 出来快一年了,还有点想念老头子与老毒物,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吗? 花想容看他想的入神,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花想容不语,其中她心中也想着事情。 根据嘉峪关那边,罗网人员的最新汇报,有人曾看到过一个断手的人,去了戈壁滩。 而且根据那人的形容,八成就是快剑张三。 而上面的意思是,让她带领罗网人员,前往戈壁滩,进行追踪围捕。 “最近的江湖,有点不太平,你要注意点安全。”花想容关心道。 帅锅笑呵呵道,“你又不看看,我是谁,我那轻功,天下没几个人追的上我。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是要注意点安全。” 花想容扑哧一笑,“你还把我当个姑娘,我还以为,我在你心里,是个女汉子呢。” “你这话说的。” 花想容抬头,看向夜空,道,“今晚的月亮真美。” 帅锅抬头,心道,美吗?总不是那个样子,圆缺之间相互变换。 花想容见他未回答,娇声道,“无趣。” 帅锅很敷衍说道,“美,美。” “你……”花想容气了,“不逛了,不逛了,回去呢。” “我话还没说完,月亮再美,也没有你美。”帅锅补充道。 花想容俏脸一红,“油嘴滑舌。” 然后凶道,“你是不是经常对姑娘这么说。” 帅锅狡辩道,“没,也就两个。” 花想容生气了, “哼。”把头扭到了一边,不理他。 嘴比脑子快,确实容易出事,帅锅解释道,“你看你,还认真了,就你一个。” 花想容不信,气呼呼,加快了脚步,帅锅跟在后面。 “真的就你一个。” 夜静了,天色也不早了,终将要说离别的时候。 帅锅开口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啊,这么快。”花想容一愣,道。 “快吗?都已经在凉州待了快一个月了,再不把人送到地方,那我这一单生意,岂不是要亏死了。”帅锅伤心说道,“等把人送到敦煌,我就来找你。” 花想容笑了,“走了。” 说完,就慢慢消失在街道中。 帅锅看着她的背影,也笑了。 …… 在凉州这段时间,小毒物孵化出了一批毒虫,高兴坏了,无微不至的照顾,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而画师,就是溜溜狗,带小和尚吃吃美食,逛逛街,了解凉州的人文景观,自然景观。 马车驶出了凉州。 小毒物在外面驾着马车,帅锅一行坐在马车里。画师看着帅锅,调侃道,“你这女人缘真不错,就这一路,你说说不身边换了几个女人,真是铁打的帅锅,流水的女人。” 帅锅汗颜,懒得去解释。 “虽然年轻,但还是要顾点身体,要不然,老了……就有的受了。” 帅锅说道,“有时候,你眼睛看的的,不一定是真相,而且,你都误会了。” 画师道,“呵呵。” 眼睛看的不一定是真的?呵呵,我眼睛看到的都有好几个,没看到的,不知还有多少。 心想,也不帅呀,怎么就招女孩喜欢呢。 马车在道路上飞驰。 这一路,很是太平,没有出现过意外状况。经过几日的飞驶,帅锅一行人到了嘉峪关。 嘉峪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 如果再往西走,那就是茫茫戈壁,那里又被称为蛮荒之地。 帅锅一行一进嘉峪关,见到最多的代步工具,不是马车,而是骆驼。 如果要去敦煌,就必须在嘉峪关找一个当地向导,让他带领,穿过戈壁滩。 帅锅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嘉峪关,昼夜温差大,一到晚上,天气就很冷,时常刮起大风。 躺在床上,外面旗子吹的呼呼响,在嘉峪关生活久了的人,倒也习惯了这种声音,有时候,没有这声音,还睡不着觉。 但对于帅锅一行来说,那就是个煎熬。 风吹的哗哗响。 而帅锅的听力又极好,捂住了耳朵也于济无事,只能运作内力,在两只耳朵处,如此以来,倒是好了许多。哮天犬、小和尚太累了,一个倒在地上,一个倒在床上,睡着了。 小毒物让虫子爬进自己的耳朵,其他虫子,都趴在耳朵外面,形成了一个罩子,罩住了耳朵,什么都听不到,小毒物美美的睡着了。 至于画师,年级大了,睡眠质量就差,再加上外面的呼呼声,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两只眼睛都成了熊猫眼。 清早,去隔壁一家小馆中,点了几碗炮仗面。 面馆老板问道,“你们是来经商,还是旅游的?” 丝绸之路开通以来,这一带一路,贸易往来十分频繁,很多商人从这出发,去西部各国换取货物,再然后运回中原卖。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高利润,也意味着高风险。 沙匪。 一群来无影去无踪,遇到了猎物,就会劫杀的人。 他们嗜血,杀人。 却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巢在那? 这一路上,只要不遇到沙匪,那他们倒手一买,赚取十倍百倍的利润。 逐利的商人往往会请保镖,沿途护送,以保证货物的安全。 除了人祸,还有天灾。 要是没有领路人,你进入戈壁滩,连个方向都分辨不出,或许会活活渴死在其中,要是遇到了沙尘暴,躲都不知道怎么躲。 而那些领路人,他们心中都有几条安全路线,就算是遇到了风暴,也能有找地方躲藏。 但,领路人的价格都很高。 他们生活在戈壁摊几十年,对戈壁摊异常的熟悉。 “经商。” 帅锅一行吃了炮仗面,就到市场上逛逛,找寻领路人。 嘉峪关,有一条小街上,那里住着领路人。 对好时间,路线,地点,然后谈好价钱,就可以出发了。 帅锅,画师转了一会,询问了几个,要么是价钱太高,出不起钱。要么是太年轻,信不过。 有一个老头,满脸沧桑,人们称他为疯子。 他当年是最好的领路人,但因为过于自信,想走近路,遇到了沙尘暴,导致整整一个车队近百人,都被活埋。 就他一个人逃了出来,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戈壁滩了。 第一百零五章 两支玉钗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疯子。 戈壁滩最有名的领路人,可,现在都已经被人给遗忘了。 因为一场事故。 从最有名,到无人问津,以至于现在穷困潦倒,就算是免费都没有人找他领路。 从站在云间,到跌落地狱。 往往就是那么一瞬。 帅锅等人逛了一圈,就来到他的面前。 见这老人,满脸沧桑,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要价也不高。 其他领路人摇了摇头,一看帅锅等人就是第一次来嘉峪关,没有什么经验,如果有人提醒一声,或许就是不一样,可没有人提醒。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谁还会管这种闲事。 只是小声自语了几声,傻子,笨蛋之类的话。 帅锅很客气说道,“不知您怎么称呼。” “名字,都快忘了,别人叫我疯子,你就叫我疯子吧。” 帅锅心里嘀咕了一下,疯子。 但见便宜,也没有多想。 帅锅问道,“你对戈壁滩这一带,可了解。” 疯子自信道,“整个嘉峪关,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戈壁滩,我都已经在这生活了近六十年。” 年纪大,经验足。 帅锅问道,“那你什么有时间?” “什么时候都行。”疯子道。 “那明天就出发。” “明天不行。”疯子说完,见帅锅脸色不对,就解释道,“这几天,我夜观天象,恐有风暴,以防万一,等几日再出发。” 帅锅同意了,并与疯子约定好出发的时间地点,帅锅一行就离开了。 小毒物是个死宅,天天宅在客栈,没什么事情都不会出去逛。在他的人生中,除了钻研毒与虫,好似对一切都没有什么兴趣,如女人,美食,金钱等。 而且就算是去找他的父亲老毒物,除了叙旧,也是想切磋,交流,提升自身对于毒与虫的理解。 一个人摸索,进展太缓慢了。 有个人切磋,交流,成长会快一点。 更何况,太久没有见到父亲,还是有点想念,也不知道他这消失的几年,对于毒与虫钻研到了何种地步。 小毒物的目标,就是有一日,在毒与虫方面超过自己的父亲。 小毒物身边有一只昆虫,在他身边飞来飞去,这是他培养了许久,是他目前的一个大收获。 帅锅一行回到了屋子,与小毒物聊了几句,说了一下行程。 “你们安排就好了。”小毒物懒得思考虫与毒之外的事。 帅锅嘀咕了一声,真佛系。 几人又在嘉峪关待了几天,在嘉峪关,有从戈壁滩来的商人,他们带了许多的货物,有时候就会卖给当地商人或者就地交易。 充满异域风情,如玻璃杯,帅锅就从来没有见过,很是稀奇,而画师倒是对西方的油画有兴趣,这油画与大周这边的绘画风格截然不同。还有各类奇珍异宝,琳琅满目。 可,奈何囊肿羞涩。 随便一个小物件,就是几两几十两,而且多是装饰品,看着精美,却没有太多实际意义,像帅锅这种务实的人,看看就好。 转了一圈,货物市场。 来到一个铺子前,拿起一支玉钗。 “要是花想容戴上应该很漂亮。”这是他看到的第一眼的想法。 我,我怎么想她呢。 并问道老板,“老板,这玉钗多少银子。” “十两。” “这么贵?”帅锅一惊。 “这可是西方国家生产的玉钗,要是拿到内地去卖,那就不是十两,而是几十两,上百两。”商人道,“只是这路途遥远,路上也不是很太平,要不要,我也不会在这卖。” 帅锅道,“老板,少一点。” “看在你这么喜欢的份上,那你说个价?” 帅锅想了想道,“一两。” “滚,滚一边去。”商人大怒。 “老板,开门做生意,怎么能赶客人呢,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是不是,而且是你要我开一个价的。” “但,也没有你这么还价的。” 帅锅道,“那你说多少?” “最少九两。” “七两,不能卖,我就去别家呢。” “八两五,不能再少了。” 两个人,讲着价,磨了好一会,才商量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格,八两一。 帅锅付了银子,收了玉钗。 “从没有见过你这么会砍价的年轻人。” 帅锅哈哈一笑,就当时褒奖,这讲价技能是帅锅在菜市场买菜练会的。 “老板,你也很厉害呀。” 帅锅买了玉钗,心中高兴,走出门,心一想,就一个,给了花想容,那云裳呢?就又折了回来。 老板见他折了回来,问道,“还想卖点什么?” “再买一个玉钗。” 老板取了一个,给了他,“八两一。” “老板,算上这个,我都买了两,你就不能少点。” “你太会砍价了,那给你抹个零。” “好。”帅锅拿出荷包,付了银子,正准备走。老板一把拉住他,道,“小伙子,不厚道呀,抹个零,不是这么个抹法。” 八两一,就是八百一十文,帅锅直接付给老板八十一文,老板自然是不乐意了。 “不好意思,我会错了意。”帅锅装糊涂道,补齐了剩下的银子、 商人板着脸。 帅锅笑了笑,“老板,跟你开个玩笑,看你认真的。” 待帅锅走后,商人看着帅锅背影道,“这小伙子,坏的很。” 每到一个地方,画师就喜欢带着小和尚出去逛逛。画师心里明白,等过了戈壁滩,就到了敦煌。到时候,他们就是要离别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了感情。如小和尚,他看着小和尚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他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但似乎不妨碍他把自己放在一个父亲的位置上,来对待小和尚。 但如果真有个孩子,去当了和尚,我一定当断他的腿。 还有哮天犬,就像自己养的一条狗一样,虽然一直没有养熟。 哮天犬心很大,看着路上的人,这放眼望去,都是我的人宠。 小和尚心知到了敦煌,离刹那寺就不远了。到时候,把老和尚舍利送回去,那自己是留在刹那寺 还是跟着大哥哥。 一百零六章 你不会死的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出了嘉峪关,一路向西。 是一望无垠的戈壁滩。 裸露的岩石,荒漠,除了生长着一些红柳,骆驼刺外,啥都没有。 一阵阵干风吹得人,很不舒服。 他们把马车寄存在嘉峪关的骆驼行,顺便在骆驼行租了三只骆驼,交了大笔的押金及少量租金。就算是他们死在了沙漠中,骆驼行也不会亏本,但如果他们能够回来,那押金就还给他们。 帅锅一行骑在骆驼上,带上纱巾。 除了抵挡日晒,还有风沙。 疯子道,“戈壁滩漂亮吗?” 帅锅第一次看到戈壁滩这种自然景观,倒是觉得挺美的。 “它除了美,还很了脾气,它要是发起脾气,就会把你们活吃了,所以,在戈壁滩行走,要顺着它的脾气来,根据一些细节,就能猜到它什么时候会发脾气。” 疯子描述着戈壁滩,就像是描述着一个情人。 疯子出生在经过戈壁滩的途中。 他一出生,就与戈壁滩,结下了情缘。 如果有一天,他要死了,也要死在这戈壁滩。 帅锅道,“风,怎么刮大了。” 疯子说道,“正常,变化无常,却有规律可寻,没事。” 太阳晒着,没有半点遮蔽物。 整个人,留下汗,口又渴,就拿起用羊皮做的水袋,这是在嘉峪关买的,喝了一大口。 疯子道,“路途还长,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水,要节约点喝。” 帅锅点头嗯了一声。 天气热的人都不想说话了。 而且一晒,还困,困得不行。 茫茫的戈壁滩,帅锅方向感本来就差,走了一会,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只能跟着向导的步伐走。 走了一天,到了晚上。 找到一个避风处,从骆驼身上,取下帐篷,架起帐篷。 白天热,晚上冷。 昼夜温差大。 幸亏带了帐篷,人要是在外面睡,还真是受不了。 “不是冷,就是热。” 帅锅在戈壁滩走了没半个时辰,再看这戈壁滩,就不是欣赏,而是吐槽。要是给他个机会,他再也不想来戈壁滩。 以前,常听说水土不服,今日,他算是明白了。 晚上,还有月亮,挂在天空。 疯子过来询问了一下,帅锅一行今天一天喝了多少水,还剩下多少水,算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程,水还是充足的。 疯子道,“早点睡,养足好精神,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在戈壁滩中赶路,是一种折磨。 帅锅问道,“不是有沙盗吗,怎么没有遇到?” 疯子说道,“戈壁滩很大,一望无际,哪有那么容易遇到沙盗。” 沙盗改变了策略,劫货物时,杀人少了,倒不是因为他们变好了,而是当家的知道一个道理,竭泽而渔。要是总是杀,杀怕了,来往的商人少了,要是都不从这过,岂不是要饿死。 在戈壁滩走了二天一夜,到了第二晚的时候,正架起帐篷,准备休息,就听到了骆驼脚步声及打斗声。 第一个听到的是小毒物,他每晚睡觉时,就会放出一些飞虫,要是有什么意外状况,自己随时了解。 帅锅耳朵灵敏,一听到动静,就马上爬了起来,走出帐篷。 疯子也醒了,出了帐篷,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难道遇到了沙盗?” “不可能运气这么差吧。” 帅锅道,“你们在这待着,我过去看看。”说完,就施展了轻功,如影随形,随风而动。到了一个山包上,趴在那,借助月光,看的不是很真切。最少十几人,打斗在了一起。 帅锅依稀看到一个个人,倒在了地上。 他算是看了出来,是那十几个人,围攻一个剑客。 那是一个断臂的剑客,他的剑极快,剑一出,就有人倒下,可他自己也受了伤。 刚把人杀完。 这时。 帅锅听到了骆驼声,又是一批人,追了上来,围住了那名剑客。 “看来,好几拨人马,黑吃黑吗,还是?”帅锅心里嘀咕着。 那剑客的武功真高。 帅锅就这么看着,反正他是个局外人。 最新来的一批人,也就十个人左右,但武功都是出奇的高,除了一个人没有上,其他人都上了,但交手了好几个回合,没有人死亡。 只见剑客的剑,又快了几度,杀了几个人,可他自己的身上,也出现了几道伤痕。 剑客身上的伤又多了几道,但围攻他的人都死,除了一个人,她骑在骆驼上,就向着帅锅这边跑来。 帅锅大惊,“道路千千条,你怎么就选了这么一条。” 只要翻过这个山包,就会看到他们的帐篷,到时候,可能会把帅锅一行引入到了这场杀戮之中。 帅锅手中,握住了一把‘夺命飞针’,心中说道,不要过来,不要在过来了,要不然,我这飞针,就不开眼了。 那人骑着骆驼越来越近。 虽然蒙着面纱,但还是认出了那是个女子,而且隔近了,似乎这身影有点熟悉。 剑客杀了最后一人,虽然已经受了重伤。 见一人正跑,手中的剑,握紧,投射了出去,直接射中了女子,那女子似乎看到了山包上有人,她看清了帅锅的脸,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然后一剑从她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剑客,远远见到自己命中了目标。 没有亲自过来查看,只因为他重伤了,要找地方疗伤。要不然,在这戈壁滩中,要是再遇到了追杀他的人,那就真的要死了。 女子倒地时的眼神,帅锅很熟悉。 “不可能是她。” 帅锅的身体有点发颤,他已经顾不得去躲藏,赶忙冲了过去。 揭开了她的面纱。 帅锅的手在颤抖,心在颤抖,全身都是颤抖。 只见他嘶吼道,“欧阳圣,救人。” 欧阳圣,小毒物的名字。 那女子说道,“是你吗?” “是我。” “我是不是要死了?” 帅锅眼睛都红了,“你不会死的、” “能够在死之前,见到你,我知足了。” 帅锅嘶吼道,“我不允许你死,就算是阎王来了,我也不会让他把你带走。” 女子脸上惨白,但露出了微笑。 第一百零七章 快剑张三之死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快剑张三,藏身戈壁滩。 戈壁滩,人烟稀少,过往的都是商旅,还有就是在戈壁滩以抢劫为生的沙匪。快剑张三听说沙匪的老巢,没有人知道在什么地方。 如此说来,那里将会是自己最好的藏身之地,他就在戈壁滩里徘徊,希望遇到沙匪,杀光他们,占领他们的老巢,然后安安静静修行夺来的念宗绝学。 还别说,真让他遇到了。 刚刚抢夺完商户,正准备回程的一队沙匪。 快剑张三,“站住!” 骑着骆驼就追了上去。 沙匪们停下骆驼,笑呵呵的看着他,一人凶神恶煞道,“哈哈,居然还自己送上门来。” “真是找死!” 快剑张三淡淡道,“你们是沙匪?带我去你们老巢。” 一个沙匪举起刀,说道,“你他妈以为你是……”话还没说完,快剑张三的剑从剑鞘中拔出,只看到寒光一闪,剑回到了剑鞘,那说话的沙匪脖子上,出现了一道剑痕,血光四冒。 扑通,从骆驼上,掉了下来。 其他沙匪见状纷纷举起刀,把快剑张三围在中间。 快剑张三冷冷道,“想动手吗?” 张三的剑实在是太快了,沙匪们都没看清他出剑的动作,一个同伴就倒地了,以至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带我去你们老巢。” 快剑张三说道,但没人说话,快剑张三手中剑光一闪,又有一个人倒下。 “一起上,杀了……”一沙匪话又没说完,快剑张三的剑就到了。 那人倒在了血泊中。 有一个瘦瘦的沙匪,直接从骆驼上跳下来,跪在地上道,“饶了我,我带你去。” 快剑张三剑光一闪,除了这个瘦沙匪,其他的都一剑抹了脖子,死了。 “带路。” 瘦沙匪吓的腿发软,要不是他率先开口,可能他已经成了地上的一具尸体。 瘦沙匪战战兢兢上了骆驼,在前面带路,走了小半天,到了一片荒山前。 “到了。” 快剑张三皱了皱眉头,放眼望去,没有藏身的地方,说这里是沙匪的老巢,他是不信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你骗我?” “不,不,巢穴就在我们脚下。”瘦沙匪赶紧解释,要不然,性命不保。 并蹲下身,趴了趴上面的沙子,露出一个铁环,他用力一拉,咔嚓,打开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门。一个个台阶通往地下,瘦沙匪在前面带路,快剑张三跟在后面。 “难怪没人能找到沙匪的窝,原来在地下。” 地下像个迷宫一样,要是没有人带路,可能就会迷失在其中。 虽然里面有机关,但瘦沙匪丝毫不敢动,他可是见识过快剑张三的剑,自己动作在快,也快不过他的剑。 就只能扼守本份。 而且他也知道,里面的近百人,联起手来也不是快剑张三的对手。 转了几条路,进入到了山体内部,中间是空的,几条路连接到大厅,很是空旷,就像是个酒瓶形状,上面开了小口,从上面往向看,什么都看不清楚,因为里面暗,外面亮,简单的光学知识。 但从山里往山口望,却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在山体里,其他沙匪见瘦沙匪带了个人回来,就问道,他是谁,其他人呢,怎么就不一个人回来呢? 还未说完,就被快剑张三杀了,他要杀光这里的人,自己好藏在这里练夺来的那本功法。 而且这里粮食充足。 走了一会,他看见了一个水潭。 “居然有水潭。”快剑张三觉得这里就是个绝佳之地。 “这地方,我征用了。” 然后在地下,遇到了沙匪,就杀,他要大开杀戒,占领这里。 也就一个时辰,他就杀光了里面的沙匪。 瘦沙匪跟在后面,胆都吓破了。 “沙匪都在这吗?还有没有出去没回来的?” 瘦沙匪清点了一下,恭敬的说道,“当家那一队,还没有回来。” 当家的也出去寻找猎物,今天他们也收获满满,和属下说说笑笑,打开通往地上的门,走在通道路,就感觉有点不对,“巡视的人呢,怎么一个没看到。” “不会偷懒吧。” 不对。 他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撤。” 他第一时间,就跑了出来,然后进入到了另外一个暗门,那里藏在火药,他第一时间,就点了。然后就带着属下逃跑,不论里面是谁,都会被活埋。 轰隆隆。 整个地下都塌陷了。 正准备走。 突然,见到了一个人披头散发,从地下爬了出来。 “你们炸的。” “我要你们死。”快剑张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躲避的地方,就遇到了这种事,他要疯了,他要杀了这一群沙匪。 “这都没死。” 沙匪当家很是果断,骑着骆驼就跑,其他人,跟在后面。 一路追,一路逃。 天都黑了。 沙匪当家停了下来,“还怕了你不成。” “杀。” 反击厮杀。 在爆炸中,张三受了伤,但他必须解决眼前这些人,要不然,他的消息就会走漏,如果青衣司又或者谁,知道他夺了念宗绝学,那到时候,等待他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杀了这些人。 “原来,你受伤了。” 沙匪当家看着他滴血的手臂,冷笑。 哪怕快剑张三武功高强,剑法高超,但之前就耗了许多内力,在加上追赶,耗了体力。 沙匪冲了上来,快剑张三只出一剑,就夺一人性命,没一会,就倒的只剩下当家一人。 沙匪当家吓怕了,扔下刀,开始求饶,“大侠,饶了我。” 这时,骆驼蹄声传来,见一群蒙面的人,追了过来。 正是花想容,带着一批人追了过来。 “杀,一个不留。” 先是解决了沙匪当家,看着快剑张三道,“你跑不掉的,乖乖交出念宗绝学。” “是吗?”快剑张三道,“别废话,出手吧,要不然,就没有机会。” 花想容也不想跟他废话,说道,“上。” 只见身旁的人,都冲了上去,只求速战速决,好,完成任务。 那十人可是罗网的顶尖高手。 几个回合过去。 花想容就觉得不妙,“情报有误,他的武功,已入化境。” “哈哈哈,你们都要死。” 但就算如此,那十个人的合击之术,也让自己受了伤,他只能激发潜力,耗尽内力,让剑快了几度,杀了几人,破了合击之术,再然后,就杀掉剩下几个人。 “快走,我来阻挡。” 旁边站着的人,拍了花想容坐的骆驼屁股,然后就向快剑张三冲了过去。 快剑张三一剑挥去,杀了眼前这人,整个人用剑支撑地,他已经支撑不住了,但他必须要支撑住。 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之前还心存侥幸,要是让那女子跑了,那自己就真的会面临无穷的追杀。 可,自己已经动不了呢。 只能运作最后一丝内力,把剑举起,向花想容投射了过去。 他看到剑,射中了对方,他跌跌撞撞上了骆驼上。 正准备走,就听到了一身嘶吼,‘欧阳圣,救人。’ 还有人?快剑张三心惊。 只见一个男子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抱起了那女子。 过了一会,就向他走来了。 帅锅双眼通红,走到了快剑张三面前,“我要杀了你。” 快剑张三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剑,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剑。 看着帅锅,“你能吗?看看你脚下,这么多人,都被我杀死,你觉得,你会不会成为其中的一个呢。” 快剑张三强装镇定。 “就算数死,我也要杀了你。” 帅锅手中的一枚夺命飞针,朝快剑张三射了过去。 快剑张三艰难挥舞着手中的剑,挡住了射来的飞针。 “你不是要经书吗?我给你。”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向天空一扔,准备趁帅锅晃神的瞬间,就向着帅锅一剑刺来。可帅锅看都没看,就直接几枚夺命飞针同时射了过来。 “比起经书,我更想要你的命。”之前在鬼城,帅锅听到包打听说过念宗绝学,让人疯抢的一本书。 快剑张三看到飞针运行的轨迹,但身体实在是太沉重了,躲过了前两枚,却第三枚没有躲开,他不会想到,居然死在了这么一个小角色手中。 第一百零八章 画师入道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花想容伸出她的玉手,摸了摸帅锅的脸,“如果有来生,我…….” 花想容话还没有说完,就昏死过去了。 待她醒来时,心道,“我不是死了吗?”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转头,他发现有个人盯着她看。 帅锅激动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你不知道,就差那么一点点,那把剑要是射偏一点点,你就死了,就再也醒不过了。” 花想容露出微笑,看着帅锅,“我不是没死吗,谢谢你救了我。” 小毒物插话道,“是我救了你,你应该谢谢我。” 花想容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人。 帅锅猛一转头,“你什么进来的。” “进来好一会了,只是你看她,看的入神,没有听到。” 花想容脸一红。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出去呢。”小毒物说完,就转身出门,并帮他们把门带上。 帅锅道,“你昏迷前,是不是有什么话相对我说,说什么如果有来生……” 花想容一想,脸一红,“忘了。” “真忘了?” 花想容嗔怒道,“真忘了。” 既然不想说就算了,帅锅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玉钗,道,“这是我路过嘉峪关时,经过一个小商铺时,看到这玉钗,当时一看,心里就想,如果你带上,一定很漂亮,就买了下来,想着等遇到你时,就送给你。” “我给你戴上。” 也不待花想容同意,就给她戴上了。 “挺好看的。” 花想容脸又一红。 帅锅鼓足了勇气说了这段话,见花想容沉默,心里犯嘀咕,难道不喜欢这玉钗。 花想容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半个月吧。” 花想容心道糟了,要赶快联系罗网,不能在这么耽误下去,就问道,“我走后,快剑张三呢?” “他死了,被我杀了。” 花想容急切道,“那经书呢?” “在我手中,你想要?” 花想容纠结了一会,说道,“要。” “你想要,我给你。” 帅锅起身,从包裹中取出经书,递给了花想容,花想容没有去接,摇了摇头。 帅锅道,“你不要?” 花想容道,“你记下后,再给我吧。” 这本念宗绝学,帅锅拿回来后,就看过,里面其实介绍的就是关于‘念’的修行及‘念’的使用技能,修炼功法帅锅有逍遥游,所以不在乎,但念的使用技能,这几天,帅锅都记下了,也在尝试修炼。 帅锅很大气的说道,“不用,你拿着吧。” 花想容很感动,拿起了经书,这本经书必须要上交,要不然,凭罗网的情报部门,一定会查到帅锅身上,到时候,或许会给帅锅带来灾祸。 而且自己与罗网失联了这么长时间,师傅会担心自己的安危,并从床上起身。 帅锅关切道,“你伤还没好,好好休息。” 画想容很执拗,奈何身体太虚,脚没力,站不稳。 花想容道,“扶我到桌上。” 帅锅扶着他到了桌子前。 “帮我取点笔和纸来,我要写信。” 帅锅很麻溜去了画师房间,哪来了纸与笔,花想容写了一份密信,告诉帅锅地址,让帅锅送过去。帅锅到了街头地点,对了暗号,就给了那人。 就回到了客栈。 “送到了。” 花想容道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道,“我要走了。” “你伤还没有好。” “会有人来接我。”帅锅也猜到了,信送出去,就会有人来接花想容。 帅锅问道,“事情结束后,你还是回开封吗?” 花想容苍白的脸,笑了笑,说道,“回,我在开封等你。” 帅锅露出笑容,“那就这么说好的,你可别失约呢。” 花想容笑了笑,说道,“你看着我快死的时候,是个什么感受,我记得,当时你眼睛都红了。” 帅锅道,“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还有,谁眼睛红了,那是风沙吹到了眼睛中。” “你当我眼瞎吗?” 帅锅道,“那你呢?还摸我的脸,说了句如果有来生……后面我也没听清。” 哐当! 门推开了,小毒物走了进来,端着药,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说情话。” “没有!” 两人同时否认道。 小毒物笑了笑,把药碗递给了帅锅。 “连说没有时,语气都一模一样。” 小毒物道,“还说没奸情,骗鬼呢。” “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走出门,还帮他们把门带上。 花想容,帅锅相互看了一眼,有点尴尬。 帅锅吹了吹手上的勺子,正准备喂,花想容道,“不用,我自己来。” “还跟我客气,之前你昏迷的时候,都是我喂得的。” 不说还好,一说,花想容更不想让他喂,说道,“我自己能动手。” 帅锅见她逞强,也就随她呢。 “小心烫。”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帅锅去了后厨,跟厨师商量了些,借用厨房,做了几个菜,就给花想容端了过来。 “饭好了。” “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至于画师,小和尚,小毒物,哮天犬,谁还有时间管他们呢。 罗网派出的围捕快剑张三,已经近半月都没有消息,这段时间,他们又派了好几组人马进入戈壁滩。 可,一无所获。 帅锅送出的信,刚刚送出去小半天,就有人过来接花想容。 ……. 在花想容重伤昏迷的这一段时间,本来要走五天的戈壁滩,被他们走了近十天,只因为为了照顾伤者,不能太奔波。 总算是平安到达敦煌。 到了敦煌,画师就带着小和尚,哮天犬直接去了莫高窟,那里有画圣吴道子的遗作。 画师的心情,很忐忑。 他怕失望,怕世人传的太好,而壁画却没有那么好。又怕太完美,自己一辈子也达不到他那水平。 传闻,这幅壁画,能通灵,显圣。 莫高窟,都没有人,他带着小和尚走了进去。 墙上,有一幅壁画。 水中有鱼,天空有鸟,地上有人。 他看了一眼,似乎画中有某种力量,把另一个自己从身体拉扯了出来,飘呀飘,飘进到画中。 “我这是在哪?” “我又是谁?” 慢慢的,他忘记了自己,变成了一条鱼儿,在水中游哇游。从水中跃起,变成了鸟,在天空飞呀飞。然后落在地上,又变成了一个人。 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画,万事万物皆可是画。” 那我呢?是执笔的人,他们都可以是我的笔下的人物。 叮当! 一盏新的大门向画师打开。 他缓缓睁开了眼,世界万物皆变得不一样。 画师入道了。 他朝着画圣吴道子的画作,深深鞠了一躬。 回到了客栈,画师开始作画,就画了一个圈,整个人就昏到了。 小和尚就去喊帅锅,帅锅走了过来,道,“他这是怎么呢?怎么就昏倒了。” 小和尚说道,“他要画画,然后画着画着,就昏到了。” 再看看桌上,“就画了一个圈,还没画完就昏迷了。”帅锅心里嘀咕,不会是去看了吴道子的画作,受了刺激,接受不了。 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挺洒脱的一个人,心里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唉! 帅锅叹了一口。 护送画师的任务,到此结束了。 再去刹那寺,把老和尚的舍利送回,就回到开封,待了一两年,好好修养。 这一趟旅程,从开封到敦煌,身体累,心还累,人生何必活的那么累呢,他不想在这么折腾了。 第一百零九章 念的运用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花想容刚被人接走,帅锅就听小和尚说画师在房间里昏倒了。 帅锅仔细观察画师的面色,除了苍白了点,没有中毒的迹象。 “怎么会昏迷呢?水土不服吗?” “还是看了画圣吴道子遗作,受了某种刺激。” 正想着,画师缓缓睁开了眼睛。 帅锅问道,“醒了?” 画师的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问道,“我这是怎么呢,怎么在床上躺着呢。” 帅锅道,“你不记得了?你好好想想。” 画师仔细回想,看完画作,有所感悟,回到客栈,拿出画笔,绘画,他似乎把整个心神都寄托在笔上,然后随着落笔,自己的精神力烙印在纸上。 然而,就那一笔,耗尽了自己的精神力。 虽然他醒了,但还是很疲惫。 帅锅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想起了,就问道,“你怎么昏迷的?” 画师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有点奇幻。 帅锅看他既然不想说,也就不在追问,而是说道,“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说说,按照之前的契约,我已经把你平安送到了敦煌,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现在来,是跟你道个别的,我们要离开敦煌,去往其他地方。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有缘再见。” 画师精神萎靡,道,“你们要走了?” “是。”帅锅说道。 帅锅看画师的状态有点不对,关切问道,“你还好吗?” 并让小和尚去喊小毒物,让他给画师看看,要不然自己前脚刚走,画师就得了重病,那该如何是好。 一路走来,多少还是有点感情。 画师说道,“你们都要走吗,留我一个人在敦煌。” 帅锅看着他,有点疑惑道,“这不是当初说好的吗?” 画师脸一垮,伤心道,“你……你就这么狠心把我丢在这,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一路上,我们相互扶持,你就这么把我抛弃的,你太狠心了。” 帅锅愣了。 老兄,送你来敦煌是我的任务,而现在,我已经把你送到敦煌了。 你怎么还发脾气了。 帅锅明白了,“你想回去?” 画师点了点头 帅锅不乐意,道,“这一路走来,你说说我遇到了多少危险,好几次就差点死了,就为了护你周全。” 要不是去刹那寺,要经过敦煌,谁会接这护送任务,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悔。 “有吗?” 画师疑惑道,“这一路,挺平坦的。” “你…要不是我,你都死了八百回呢。”帅锅气道。 画师淡淡道,“我怎么没感觉到。” 帅锅被他的话给打败了,“你真要跟着我。” 画师沉吟了一会,道,“不是,我只是想回到开封,这里的气候,我真的适应不了,干燥,炎热。” 帅锅看着他,道,“你想让我当免费劳动力,还不出一分银子。” “你不是也要回去吗?顺路。” “谁说的?”帅锅道。 “你与花姑娘之间的约定,我都听到了。” 帅锅气糊了。 “没发现,你还有听墙根的习惯。” 画师狡辩道,“正好路过,恰巧听到。” “我信了你个鬼。” “就这么说好的。” 帅锅说道,“谁跟你说好了。” 画师捂住头,好痛呀。 这时,小和尚拉着小毒物过来,小毒物给他看诊,把脉,道,“脉象平稳,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体有点虚。” “你说谁虚,我身体好着呢。” 小毒物不理他,继续道,“静养几天就好了。”站起身转身离开。 帅锅站在一旁,想了想画师的提议,重重叹了一口气,感觉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 …… 画师还在静养,帅锅就去找疯子,疯子到了敦煌,留下了个地址,就离开了,说如果还有人领路,记得还找他。 帅锅准备去刹那寺,就照着地址,去找疯子,疯子留在敦煌,还做着向导的工作,看又没有商人去嘉峪关,自己当个向导,顺便赚钱银子。可,等了好几天,就是没人来找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坏到根上了。 只要听说过他,就不会来找自己。 当然,他也就是想碰碰运气。 正晒着太阳,迎面就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正是帅锅。 “晒太阳?” 疯子道,“闲来没事,出来晒晒身上的晦气。” 帅锅开门进山,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刹那寺,问道,“这地方,你去吗?” 刹那寺? 疯子看着地图,还要向西。 再往西,他也没有去过,只知道那里是莽荒之地的深处,那里有魔门的人在活动。 刹那寺,他倒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去过。 疯子笑道,“没有我不敢去得地方。” 人们称他为疯子,可见他的行事是多么的疯狂。 “那就好。” 两人谈了谈费用,就约定好时间,地点。 回到了客栈,跟小毒物交代了几句,小毒物不干了,“我去,怎么还要向西,当时不是说好了,到了敦煌就折回去,你不要以为我脾气好,我可是杀人无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毒虫把你给吞的骨头不剩。” 帅锅解释道,“别动气呀,当时我也忘了这事,这不是到了敦煌,才刚刚想起,之前的一个约定。要不,你就在这敦煌等我,等我去了刹那寺,回来之后,再一起走。” 小毒物想了会,说道,“算了,还是一起去吧,要不然这路途遥远,你要是被人杀了,那我还去那找老毒物。” 帅锅道,“我轻功可好了,怎么那么容易就被人所杀。” “这一路,要不是我,你都死了好几回了。” 帅锅不提这茬,你想跟着就跟着,正好当个免费护卫。 晚上,帅锅盘坐在床上,练习‘念’的运用技巧,及锤炼之法,让自己的念越发的强大。 帅锅修行逍遥游这么多年,再加上老和尚的醍醐灌顶,才堪堪进入到‘念’的第二境,念不是那么好修炼的。 之前,他把‘念’运用在暗器的加速及转向上,这是极其简单粗糙的运用。 而现在,他看了念宗绝学,虽然已经被花想容带走了,但似乎不妨碍他的修行。 其中,有一篇,就是用念引动天地之中的‘气’。 以‘念’勾动‘气’,可以化作阵法。 困敌,杀人。 如画师,观看吴道子画作,入道,而产生了‘念’,以笔作画,用念为墨,勾勒出的画,可能对敌,也能困敌。 只可惜,画师念力太弱,画了一个圆圈,就昏迷了。 要是某一日,他的‘念’能够支撑他完成一幅画。 那他的画,就不在画,也能对敌,困人。 帅锅的念比画师强多了,他正在试图勾动天地之中的气,行成一道符文。 可,刚刚以‘念’为笔,在空中画了几笔,就崩溃了。 但,他却乐此不疲,不断的勾勒。 第一百一十章 刹那寺 灭门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修行了一晚的‘念’,没有实质性的突破。无奈的摇了摇头,虽说没有进展,但精神却格外的好。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 阳光照射了进来。 帅锅站起身,就去敲小毒物,画师的房门,准备出发,就往刹那寺。 画师早早就醒了,他昨晚想了一会,帅锅一行要去刹那寺,到时候还是要返回到敦煌。 那自己何必遭那个罪,直接在敦煌等着就是。 年级大了,不喜欢折腾。 自己为了画圣吴道子的遗作,千里迢迢,从开封赶到敦煌,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冲动了。 壁画他看了一次后,就再也不想看了,不是画圣吴道子的画不够好,而是他已经入道了,再看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他已经入了门,接下来就要靠自己悟了。 而敦煌这天气,实在是受不了,还是开好封,不冷不热,四季宜人。 画师门打开,看着帅锅,“我就不去了,在敦煌等着你们,你们到时候返回来接我就行了。” 帅锅道,“这样也好。” 心想,少个拖累。 哮天犬睡在画师房间,听到了动静也醒来了,走在画师身旁,看着帅锅。 帅锅道,“哮天犬,走不走?” 哮天犬摇了摇头。 画师说道,“哮天犬,就留下了陪伴我。” 帅锅心道,这累赘跟着也没有啥用,要喝水,要吃肉,还怕累,不如让它留在敦煌。 对哮天犬说道,“傻狗,保护好画师。” 哮天犬伸出舌头,点了点头,它一点也不想跟着帅锅,天气太热了,还要在路上奔跑,才能跟上帅锅的脚步。 帅锅转头对画师说道,“我这狗,就交给你照顾了。” 画师道,“有我在,保证养的白白胖胖的。” 帅锅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能再胖了。” 画师尴尬一笑,道,“晓得。” 帅锅又对哮天犬嘱咐,“死狗,你要是再胖,我回来就把你炖了。” 哮天犬掉头,回到了房间,趴在桌子下。 心道,人宠,老子胖不胖,关你屁事,这也管,那也管,老子就是要好吃好喝,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 难道你不知道。 狗,以胖为美。 画师道,“一路小心,到时候别忘了接我们。” 帅锅道,“忘不了。” 画师回到了房间,再睡个回笼觉。 帅锅就去敲小毒物房间。 “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小毒物道,“好,等我一会。” 就回房收拾他的瓶瓶罐罐。 帅锅、小毒物、小和尚收拾好行李,就牵着骆驼,走在路上,来到约定的地方,疯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帅锅笑着说道,“来的够早呀。” “年纪大了,睡不着,就早早过来了。” 帅锅把地图给了疯子,让他在前面带路,帅锅一行跟在后面。 荒芜的沙漠,太阳高照。 他们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现在还不是最热的时候,要是最热的时候过沙漠,那人都得热死。 至于念宗绝学引发的事情,快剑张三及沙盗,他们被黄沙给掩埋了,无人能够找到他们。而花想容把事情说了一遍,但掩盖了部分事实,只为了保护帅锅。 不让罗网的注意力落在帅锅身上。 帅锅抱怨道,“这天气,人都要晒糊了。” 小毒物没精神,“早知道,就在敦煌等你的,还跑这一趟路。”骆驼身上挂在两个竹筐,里面都是瓶瓶罐罐,用黑布包裹着,里面都是小毒物的宝贝。 “我是宝贝们,你们可别热死了。” 再看向帅锅,威胁道,“我的宝贝们,要是热死了,我找你算账。” 帅锅心道,是你要跟着的。 怪我哟! 干燥的风,胡乱的拍打。 炎热的太阳,晒在脸上。 帅锅,疯子,小毒物都无精打采。 帅锅问道,“瞎子,还没到吗?” 瞎子道,“这才那到那,还远着呢。” 小和尚一脸虔诚,双手握住舍利,这一路,念着经文。 到了晚上,搭起帐篷 帅锅就过来找瞎子,问到了那,还要多久。 瞎子指着地图,道,“快了,按照地图上的指示,穿过这片沙漠,再往西,就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高山,而刹那寺就在那高山之中。” 再走了一天,总算是穿过沙漠,他们看到了眼前连绵不绝的山脉。 疯子指道,“就是那。” 帅锅一听来了精神,总算是到了,帅锅一行,向着山峰出发。 帅锅远远就看到了寺庙的一角。 心道,到了刹那寺,是让小和尚留在刹那寺,还是让他随自己在江湖流浪。 看小和尚自己的心意,尊重他的决定。 向小和尚看来,还念着经,但脸上惨白,呼吸困难。 帅锅注意到不对,“小和尚,你怎么呢?” 他们一行停了下来。 小和尚艰难道,“大哥哥,我没事。” 疯子走了过来,看着小帅锅道,“高原反应。” 高原反应,常伴随头痛、心悸、胸闷、心慌、呼吸困难。 疯子道,“不能再走了。” 小和尚道,“不,我要去。” 疯子说道,“他在向上走,可能会没命。” 帅锅输送了一股气到小和尚体内,说道,“小和尚,你留在这里,我帮老和尚的舍利送回舍利塔。” 小和尚摇了摇头,“我要去。” 帅锅见他坚持,就一起出发,但没走几步,帅锅就会给小和尚渡气。 小毒物停下脚步,说道,“你们先去吧,我到时候去找你们。” 帅锅道,“你去那?” 小毒物笑了一下,从身体上,飞出了一只虫,落在了帅锅身上。 “它会带我去找你们。” 小毒物看到了一只奇异的虫子,在空气稀薄的高山中,肥飞得很快,他想要去捕捉,研究。 疯子也停了下来,说不上去,就在这等你。 爬山,实在是太累了。 帅锅,小和尚上去。 刹那寺。 山顶之上,有一座寺庙,用土石堆积起来,显得古朴。 “总算是到了。” 到了大门口,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大门敞开了,且门上破了好几个洞,进入庙中,断壁残垣,到处都是破碎之物,再看地上,好多枯骨,显然死了好些时日。 “刹那寺,被灭门了。” “这……” 帅锅停在那,本想送画师到敦煌,再把小和尚送到刹那寺,再把小毒物送到他父亲身边,等一切结束。自己就回到开封,过自由自在的杀手生活。 没事,就去花想容那,串串门,聊聊人生,理想。 “老天,要不要这么折腾我。” 几个目标都没有达成,帅锅的心很累。 小和尚看到眼前的这景象,眼睛都红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 刹那寺。 魔门血无敌为了心经,攻打刹那寺,被扫地僧击败,在后山禁地关押了二十年。 扫地僧带着心经,离开刹那寺,游历天下。 后,血无敌被人救出。 血无敌回到魔门,待伤势痊愈,整合魔门,再次攻上刹那寺。 “今日,我要灭了刹那寺。” 扫地僧不出,谁与争锋。 “就你。” 达摩院,般若堂首座出手。 几个回合下来,不分上下,血无敌一声令下,整个魔门攻了进来,一时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终于灭了刹那寺。 “哈哈哈,扫地僧,你看看,刹那寺被我灭了,你关押了我整整二十年,我现在,终于报仇了。” 魔门血无敌看着眼前的一切。 放肆的大笑。 随即去了藏经阁,寻找心经,却一无所获。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火葬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小和尚双手合十,盘坐在地上,念起了《地藏菩萨本愿经》,为亡魂超度。 帅锅在身后,为小和尚渡气。 可渡了一会,帅锅就感觉到不对,天地之中的‘气’毫无规律的流动,但此刻,‘气’却缓慢朝着这里聚集,流进到小和尚体内,在体内运作。 帅锅停止渡气。 站在一边,静静观察,小和尚闭着眼,念经,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 帅锅想起,老和尚临死前的遗言,说天下将会动乱,而他走出刹那寺,就是寻找破局之人。 而那个人,就是小和尚,还希望帅锅当他的护道者。 帅锅之前觉得这是一句妄言。 现在,他有点信了。 小和尚口中的经文变了,身上的‘气’越来越强,本来无风,却因‘气’的流动,而形成了风。 风,在小和尚四周,形成了一个小的漩涡。小和尚身处中间,如风眼,没有半点风。 帅锅退了好几步,远远看着,待小和尚经文念完,小和尚身上的‘气’慢慢消失,风也停了。 小和尚睁开了,站了起来,再看向帅锅,道,“大哥哥,你怎么站那么远?” 帅锅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小和尚,把手放在小和尚肩上,探查他的身体,发现他体内有一股‘气’在身体里流动,生生不息。 帅锅问道,“你还好吗?” 小和尚道,“大哥哥,我还好,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之前脸上苍白,现在红润。 声音不像之前,有气无力。 帅锅道,“没事就好。”放下心中的疑问。 小和尚轻声说道,“大哥哥,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帅锅嗯了一声。 “分两路,找铁锹。” 帅锅,小和尚在刹那寺寻找挖土的工具,刹那寺不大,但也不小。 想找到他们放工具的储物室,还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 一左一右,一间一间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铁锹。 然后又找一块平底,当他们的墓地,就开始拿铁锹挖土,想挖出一个大坑,把他们埋了。 入土为安。 可,高山之上,除了上面一层薄薄的土,下面都是坚硬的石头。 “这……” 一锹挖下去,铁锹没入土里约一尺,就再也下不出。 帅锅运转内力于双手,一用力,咔嚓,锹把断了。 “挖不动。” “这地,太硬了。” 帅锅只能无奈放弃,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寻一个低洼之处。 在后山,有一个干涸的池子,然后帅锅把地上的骸骨搬移到了池子中,一具,二具……待最后,帅锅都累的爬下了。 在高原上,剧烈运动,虽说有内功护体,但对身体 还是有很大的负担。 “总算是搬完了。”帅锅累的坐在地上。 帅锅心里想一个问题,那里去弄土给他们掩埋呢? 用笨办法,把地面不到一尺的土挖起来,但如果这样挖,要挖到何年何月? 帅锅一想,无亲无故的,为何要做这烂好人,自己以后死了,都不一定有人收尸。 站起身,帅锅说道,“走吧。” 小和尚道,“大哥哥,还没有盖土呢。” 帅锅心道,你想累死我呀。口上义正言辞说道,“土葬太废土,他们也不希望死后还给他人添负担不是,出家人,都是慈悲为怀的,不在乎这种形式主义,待会你大哥哥我给他们进行火葬。” 然后拆了几个门,当柴,点了一把火,扔到池子中。 火。 熊熊燃烧。 小和尚问道,“大哥哥,他们为什么会死?” 帅锅道,“……想必是仇家训上门了。”想了会,又补充道,“江湖上,很多事,说不清。有人为了银子杀人,有人为了武功秘籍杀人,有人看对方不爽,杀人。” 小和尚困惑道,“为什么要杀人,就不能和平共处呢?” 帅锅叹了一口气。 “等你大点,你就会明白。” 小和尚不解,“为什么要大点,才能明白?” 帅锅回答不了。 因为他见多了杀人,死人,他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觉得杀个人,死个人很正常。 待火烧的正旺时,小和尚把手中的舍利扔在了火中。 落叶归根。 为老和尚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句号。 “走了。” 火还在烧。 “不要再看了,走了。”帅锅再一次喊道。 小和尚才不舍得离开,但一走一回头,下了山,沿着回去的路走,就见到疯子坐在地上。 见帅锅,小和尚转来,疯子站了起来,走上前道,“怎么这么久,天都快黑了。” 再看刹那寺方向,一股浓烟,飘在空中,道,“发火了?” “我烧的。”帅锅道。 疯子不在多言,心想,他不会把刹那寺烧了,这也太狠了吧。 没走一会,小毒物凭留在帅锅身上的虫子,赶了过来,看帅锅脸上不好,道,“事情都办完了?” 帅锅叹气,摇了摇头。 并把刹那寺的事,说了一遍。 小毒物惊道,“谁这么狠,能够灭了刹那寺。” 刹那寺,小毒物还是有所耳闻的,高手如云。 “魔门?” “在这偏远之地,除了魔门,谁还有实力灭了刹那寺。” 小和尚红着眼,道,“我要报仇。” 老和尚,是他在世界上最亲的人,他死了,寿终正寝。本想把他的舍利送回刹那寺,让老和尚有个圆满归途。 可,刹那寺被灭门了,舍利塔倒了。 那是老和尚的宗门,如果老和尚在,一定会守护好。 现在,老和尚不在了,他要替老和尚守护好,也要提老和尚报这份仇。 帅锅敲打他的头,道,“你没半点武功,拿什么报仇。” “我就要报仇。” 帅锅就只当他说了一句玩笑话。 帅锅问小毒物,昆虫追上了没? “那昆虫飞的太快了,飞到了峭壁上,让它给跑了。” 小毒物心有点凉,要是它带了捕虫鸟,或许还真能把那昆虫抓住。 …… 敦煌 画师这几日,不是练习绘画,就是到处游荡,找灵感。 但每次,一个圈还没有画完,就晕倒了。 画师一出门,哮天犬就跟着画师,哮天犬心道,这可是他的人宠,私人管家,吃喝都要找他,可不能跟丢了。 “什么时候能够画一幅通灵,显圣的画。” 这是画师的目标,他朝着这个方向走,可,事实是?难,虽然观看画圣吴道子的壁画,让自己入了道。但,也就止步如此。 除非,他的‘念’在强大一些。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段插曲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血无敌率领魔门灭了刹那寺。 却没在藏经阁找到心经。 心经。 传闻是从念宗流出来的功法,不知怎么,就落在了刹那寺。 而念宗,当年心念老祖下令解散他一手创立的念宗,并烧毁了关于‘念’的修行功法。 然后,将念宗后山,名念山,化为禁地,并弄成天堑,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去。 由他的七位亲传弟子守护在那,任何人不准踏足。 而心念老祖死后,留下了一本念宗绝学,没有烧毁,而他夺了念宗绝学,虽说逃了出去,但还没有来得及修行念宗绝学,就死在敦煌一带。 朝廷青衣卫护送念宗绝学,被人抢夺,这一消息传到了魔门血无敌的耳中。 魔门,势力集中在蛮荒之地,很少踏足中原。 不论是心经,还是念宗绝学,都是关于‘念’的修行。修行‘念’,不用感悟就能入道,进入天人合一之境。 江湖传闻,念是一种不同于武学的功法,最只直观的,就是长寿。 如心念老祖活了近二百岁,而他的几个亲传弟子,一百多岁,都还在人世。 而江湖中,靠自己入‘道’的,产生了‘念’,只要不是被人杀死,都活了一百多岁。 大周皇帝年岁已高,痴迷于长生之道,除了求取仙丹,就是长生功法。 后来,听闻修行‘念’,可得长生,就一直在派人收集关于‘念’的功法,却一无所得。 而后,他派人去念山,索要功法。 但,那一晚。 念宗七子,陡然出现在皇宫,如入无人之境。 也不知道跟皇帝说了什么,自此之后,皇帝就再也没有派人去念山。 后来听闻,有一人叛出念宗,带出了念宗绝学,皇帝的心,又活络起来。 “为了长生!” 再后来,他听说那人死了,念宗绝学,被青衣司所得,就赶快命人护送回来,可谁知,在路上被人劫了。 皇帝听到这消息,都快气疯了。 …… 帅锅几人精疲力尽,花了几日时间,就到了敦煌,与画师,哮天犬汇合。 在敦煌住了一日,就准备返程。 “我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太亏了。” 帅锅心想,去罗网办事处接一个护送任务,向东的,到时候,路费伙食费住宿费都有人包了,还能赚一笔银子。 心里美美的想着,随即,就去了敦煌罗网办事处,却看到罗网办事处大门紧闭,上面贴上了封条,被查封了。 “怎么被官府封了?” “难道涉嫌违规,被封了。” 罗网办事处被青衣司查封,前几日,包打听与青衣司总指挥使李大锤秘密会面,做了一笔交易,青衣司才知道是快剑张三,杀了他们青衣司的人,抢走了念宗绝学,然后来到了戈壁滩。 青衣司这些年,一直派暗卫潜伏在各门派,如同有一只眼,放在各门派,但渗透都在中下层,高层寥寥无几。 以至于江湖消息,不甚准确。 而且,皇帝下了死命令,要是一个月之内没有结果,那自己的项上人头就要搬家。 李大锤启动了在嘉峪关潜伏多年的暗卫,就为了调查快剑张三是否经过嘉峪关,来确定包打听消息是否真实。 嘉峪关近一个月,断臂男子的画像及相关情报就到了李大锤的桌上。 抽丝剥茧。 确定了一个嫌疑人,那是一个断臂,戴着斗笠的男子,在嘉峪关停了两日,就进入到了戈壁滩。 可,谁知道他派人去了戈壁滩,却发现的快剑张三的尸体。 还有其他尸体。 并让青衣司李云过来辨认。 李云,青衣司的活图像库,他记下了青衣司档案里,所有人的画像。 而这些年,暗卫及其他部门,收集了天下各路人的画像,并做成了档案。 李云仔细观察尸体,然后指着其中一人淡淡道,“总指挥使,这人是罗网顶级杀手,剑奴。”又指着其他几具尸体,道出了那几人地身份。 李大锤道,“罗网?” 最后得出了结论,快剑张三被罗网人所杀,并夺走了念宗绝学。 然后派人到罗网据点,准备让罗网交出念宗绝学。 罗网回答,不知情。 其实,那时候花想容还在昏迷,念宗绝学他们真不知道下落。 李大锤听到这回答,十分不满意,大发雷霆,在大周范围内,全力追捕,追杀罗网人员。 罗网是一个杀手组织,最擅长的就是隐藏,只要躲起来,谁又能找的到。 找的到的,就是小虾米。 而罗网全部转入到了暗地里,然后把卷宗全部销毁。 减少了外部人员的活动,而向帅锅这种编外人员,谁会在乎他的死活,也没人通知他。 帅锅觉得不对,就找人打听。 还别说,真被他打听到了,其实青衣司围剿罗网,已经在江湖中传来了。 朝廷对江湖势力下手。 帅锅心想,至于吗?为了一本经书,与大周朝廷撕破脸,而且那本经书他也看了,就算是修炼,没个几年,是看不出来效果的。 ‘念’要是那么容易练出来,帅锅早就是一个高手。 因为他的逍遥游,同样是一本关于修‘念’的法门,他练了好多年,也就这样,没什么杀伤力。 锤头丧气回到了客栈,返程。 到了嘉峪关,帅锅一行与疯子告别,要不是他带路,这一路走的也不会这么平坦。 而后去了骆驼行,退还骆驼,要回押金及马车,就开始一路向东。 …… 一路平坦。 也就半个月的路途,就到了开封。 帅锅让画师照顾好小和尚,并喊道哮天犬,回山里去。 哮天犬死活都不回去。 回去就是受气,就是挨打,还不如待在开封。跟我的人宠画师待在一起,有吃有喝,舒服自在。 帅锅小毒物与画师告别,两个人就往山里赶。 当时出来的时候,带了一副地图,要不然,过了这么久,谁还记得路。 把地图扔给了小毒物。 关键,自己是路痴,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从群山之中出来的。 帅锅从敦煌回开封途中,已经学会了驾马车及骑马。 可,马车只用了两天,就要用脚走路,实在是没有路,都是杂树,刺,马不能穿行,只能靠自己走。 走在了路上,遇上了打劫的。 “打劫。”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帅锅饶有兴趣的看着打劫的,记得当时下山时,就遇到了打劫的,却被哮天犬咬死,现在回去又遇到了打劫的,还真是奇妙。 这两人,正是九山十八寨的匪徒。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帅锅,小毒物相互看了一眼,说道,“是你来,还是我来。” “你们磨磨唧唧在说些啥,还不动手,难道要本大爷动手,本大爷动手,可……” 帅锅道,“是吗?我好怕呀。” 帅锅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一劫匪道,“这两人,不像个善茬。” “怕什么,我们可是劫匪。” 帅锅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用力,直接就射到了一个劫匪的头发中。劫匪吓的一跳。 瘫坐在地上。 “你…你…” 帅锅笑道,“还打劫吗?” “不打了,不打了。”说完,就跑。 能当劫匪的,都是有点眼力劲的,帅锅这一手,没有深厚的内力是使不出来的,不是他们这种学了几招粗浅功夫就能够对付的。 麻溜的就跑了。 “跑的倒是快。”帅锅笑了笑。 小毒物道,“不杀了。” 帅锅道,“你怎么那么血腥呢,动不动都想杀人。” 帅锅也是注意到劫匪只是打劫,而非一上来就要杀人,帅锅才放了他们一马。要不然,那树枝就不会只插在头发上。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 第一百一十三章 饭糊了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翻山越岭。 到晚上,找一棵大树,跳到粗壮的树枝上 ,地上睡,一来有湿气,二来各种虫子蜈蚣爬来爬出,可就算是睡在树枝上,蚊子,滿子飞来飞去,帅锅烦的不行,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再看小毒物,拿出一个瓶子,到处药粉,向四周一撒,然后安静的躺在树枝上。 帅锅见状,问道,“你撒的是啥?” “驱赶蚊子,满子的药粉。”小毒物应道。 帅锅从树枝上,纵身跳到小毒物身边。 “借我用用。” 小毒物给了他,帅锅高兴的接住瓶子,心道,到了我的手,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向着自己躺的树枝挥洒驱虫药粉,还别说,效果真不错,虫子,满子类的小飞虫,一个都不见了。 一夜无话。 不到二日,就到了山脚。 帅锅离家许久,但一到山脚,往日的一切,一一浮现在了眼前。 “就在这座山顶上。” 小毒物抬头看着,伫立许久,问道,“你在这生活了多少年?” 帅锅停下脚步,道,“自我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这,十七年了。”要不是老头子把他赶下山,或许还会再久一点。 这次回来,除了送小毒物见他父亲,还希望老头子教他点武功。 只靠白老鬼教独步天下的轻功,老毒物的下毒辩毒本事,还有‘念’,在这动荡的江湖上行走,还是少了点。 俗话说,技多不压身。 多多益善。 “你想你父亲吗?”帅锅问道。 小毒物坚定道,“不想。” 不想,你骗鬼呢,你的表情都出卖你了。 帅锅道,“加把劲,马上,你就能见到你父亲了。” 小毒物脸上变幻了几个表情。 两人一步一步,没一会,就到了山顶。 熟悉的茅草屋,熟悉的院子,熟悉的花花草草,一切都没变,一切都那么熟悉。 帅锅站在院子口,大喊,“老头子,我回来了!” 但没有人回答。 “毒爷爷。”帅锅又喊道。 “人呢,都去哪了?” 小毒物站在院子口,身上飞出了无数的虫子,向着四周飞散开来。 山谷。 摆满了无数的木箱子,老毒物正蹲在一个木箱子前,从木箱子中取出一只虫子,老毒物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开,摇了摇头,“又失败了。” “怎么就这么难培育呢。” 这时,一只不属于这的飞虫,飞到了这山谷里,慢慢落在他的肩上,老毒物转头,看了一眼,哈哈大笑,“我家那小子,怎么来了。” 老毒物起身。 那虫停了一会,就起身飞走了。 茅草屋,帅锅道,“没人,估计出去了。” 直接打开院门,进入院子,直接溜进厨房,厨房中有些许蔬菜,帅锅洗菜,切菜,准备开火做饭。 这几天,在山里穿梭,吃的是冷冰冰的干粮,连口热菜热汤都没喝。 帅锅心想,“也不知道,老头子看到我,会不会激动的落泪。” 小毒物在院子转了一会,有一只虫子飞了回来,小毒物跟着虫子,向着西边走去。 没一会,老毒物,小毒物在路上相遇了。 两人都显得很平静。 老毒物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他其实本想问,儿子,你过得来了,是来看我的吗?但一开口,却叫不出儿子儿子。 “我就不能来吗?” 小毒物本想开口喊一句父亲,但却说了一句斗气的话。 老毒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毒物平时很毒舌一人,现在却显得有点笨拙。只因为,那是他儿子。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父与子的会面。 …… 老头子下山,去村里找人下棋,一个人待在山上,太过于无聊。 而今日,在村里下棋,连输了好几把,把他给气的不行。 再加上已到饭点,要回去做饭。 到了半山腰,就看到了远处的炊烟,心道,“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毒物居然烧火做饭。” “他做的饭能吃吗?” 并加快了脚步,到了山顶。 进了院子,到了厨房,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老头子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帅锅,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帅锅转头,酝酿情绪,眼睛湿润了,“老头子……” 老头子板着脸,道,“不会是在山下过不下去了,就跑了回来。” “从哪来,回哪去,我可养不起你。” 帅锅听到这话,很是气愤,太破坏相遇的场面了。 本以为见面,会两眼泪汪汪。 谁知道会是这么个场景。 但还是说道,“老头子,我想你了。” 老头子淡淡道,“就只有口头上想我,没给我带点礼物之类的。” 帅锅道,回来匆忙,忘了。 老头子气道,“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回来,都不知道带点礼物,虽然,我也不是要你的礼物,而是看你有没有孝心?唉,算是看明白了,你……” 话还没说完。 只见帅锅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袋子。 “正宗开封烟丝。” 老头子除了喜欢寡妇,还喜欢抽烟。 “这可是我从烟草行卖的,花了我足足五两。” 老头子眼疾手快,抢了过来,看了看货,道,“算你有点良心,以后少买,太败家了。” 帅锅嗯了一声。 老头子道,“你这次回来,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回来看看你吗?”帅锅说道。 “你有这么好心。” 帅锅取出老头子的烟杆,放入烟丝,给老头子点上,说道,“老头子,这次我行走江湖,见了好多人,遇到了好多事,古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诚不欺我。我才知你赶我下山,是用心良苦。” 老头子抽了一口烟,道,“明白就好。” 我明白你个大头鬼,你赶我下山,肯定没有这方面考虑。 “可行走江湖,好几次,都性命不保。深知自己学艺不精,不敢自报家门,怕丢了白爷爷,毒爷爷,还有你的人。” 老头子看了一眼帅锅,示意他继续说。 “我只会轻功,辨毒识毒的本事,没有能够对敌的武功,我希望学点杀人技,最好是一招致命的武林绝学。” “原来,这才是你回来的目的。”老头子淡淡道,“还杀人技,还武林绝学,狮子大开口,也不怕咬了舌头。” 帅锅做了个苦瓜脸。 老头子又道,“你学的武功保命足矣,学杀人技干什么,你又不杀人。” 帅锅心道,我是杀手,我不杀人吗?嘴上说道,“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我要自保,不能遇到了危险,就是跑,您说是不是?” 老头子道,“遇到危险,你不跑,你傻呀?” 帅锅道,“如果有一天,您遇到了危险,敌人我打不过,我不能扔下你,撒腿就跑。要是我学了武技,至少能够帮你共同对敌。” “你咒我。”老头子沉吟了片刻,“要是我都抵不过,你出手,那就是炮灰。” 帅锅无语。 老头子想了会,教帅锅一套点穴之法。 “点穴?” 帅锅一听,不高兴,点穴,有什么好学的。 “你不想学?” “没有,我想学。” 正说着,老毒物皱眉道,“你闻到了烧糊的味道没?” 帅锅赶忙到灶台,熄灭了柴火,道,“饭糊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点穴之法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点穴之法。 双指并拢,运转内力于双指之上,点在人的穴道之上,封住人体内‘气’的流动。 学习点穴之法,先要认识人体的各种穴道。 老头子双指并拢,向着帅锅攻了过来,帅锅没有半点防备,一下就点在帅锅身上。 帅锅顿时不能动弹。 只能说道,“老头子,你点我干嘛。” 老头子笑道,“让你感受一下点穴的乐趣。” 帅锅心想,让人定住,有什么乐趣可言。 只见老头子坏笑道,“人体有很多穴道,点在每一个穴道上,都会对人体产生作用,而几个穴道搭配点中,如让人大笑,让人不能说话,还有让人不能动弹等等。” “就如同现在,你不能动弹,你的身体,就不是掌控在你自己手中,而是掌控在我的手中。” 老头子又连续点了几下。 帅锅憋不住的哈哈大笑,“老头子,哈哈哈,你,哈哈哈……” 老头子道,“这是点了你的笑穴。” “哈哈哈…快解开…哈哈哈…要不然我会笑死的…哈哈哈……” 老头子往帅锅身上点了记下,说道,“人体,除了定穴,笑穴,苦穴之外,还有三十六道死穴。” “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亡身。” “你要记住这些穴道,分布在人体那些位置,千万不要让人点中。” 老头子轻轻在帅锅身上点来点去,只为了让帅锅记住这些穴道。 老头子道,“记清楚了没?” 帅锅苦着脸道,“记住了。” 老头子解开了他的穴,帅锅能动了。 虽然老头子说了那么多,但帅锅还是想学剑法,“老头子,能不能教我点剑法。” 行走江湖,遇见敌人,拔剑相迎,多帅。 老头子淡淡道,“贪多嚼不烂,你还是好好练习这点穴之法。” 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明老头子会剑法,就是不愿意教。 老头子不愿意教,就算是自己软磨硬泡,他也不会教,有时间,还是练练点穴之法。 练功是不断重复的一个过程,也是一个寂寞的过程 没有那一个高手,能够随随便便成为高手。 天下没有速成的高手。 当然,魔功能够速成,但练魔功,根基不稳,很容易就走火入魔,迷失心智,成为了一个杀人的魔头。 帅锅朝着空气,点了几下。 心道,老毒物小毒物怎么还没有回来,吃不吃饭的,虽然饭烧糊了。 正想着,就见老毒物,小毒物一前一后走进了院子里。 老毒物看到了帅锅,很是亲切,“帅锅,回来了。” “让毒爷爷看看,你胖了没?” 上来就搓帅锅的脸,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毒爷爷,我……” 帅锅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脖子处,有一只虫子叮咬了下自己。 整个人迅速退后,拉开距离,道,“你又对我下毒。” 老毒物淡淡道,“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还在江湖上历练,越练越回去了。” 帅锅整个人口吐白沫,昏厥倒地。 小毒物错愕,良久才道,“他没事吧。” “死不了,但受点罪,是难免的。”老毒物道,帅锅一下山,老毒物的生活水平是直线下降,要不是能够安安静静研究毒虫,他早就走了。 帅锅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心道,就不应该回来的。 我真是疯了,老毒物喜欢下毒的习惯,自己居然忘了。 待帅锅醒来。 正见老毒物坐在床头,看帅锅醒来,关心道,“醒了?” 帅锅一脸戒备。 “别怕,毒爷爷不会害你的。”老毒物道,“你感觉怎么样?” 帅锅沉默。 老毒物道,“刚才是毒虫自己咬你,跟我没关系,想问问你什么感受,怕咬了之后,中了毒,我好给你解。” 帅锅想了一会,道,“有点恶心,干呕。” 老毒物小声自语道,“怎么跟怀孕症状差不多,还需改进。” 拿我试毒,帅锅看明白了。 老毒物脸一板,凶道,“还愣着干嘛,快过来洗碗。” 帅锅昏厥时,他们就已经把饭吃了。 “是不是想尝尝我,新研发的毒药。” 帅锅很气恼,但却不敢发火,这里就他最弱。 弱时,就要夹起尾巴做人, 反正受气,又不是一天两天的,都习惯了。 看来要找个机会,下山。 过自己的小日子,在落网当杀手的日子里。帅锅还是存了一点银子,虽说被花想容坑走了许多,但还是够他在开封租个房子,过着不愁吃穿的小日子,到时候再买一个丫鬟,伺候自己。 那日子可就爽了。 正幻想着,老毒物道,“磨磨蹭蹭,快点。” 帅锅麻溜起床,收拾桌子,洗碗,烧水。 …… 老毒物对待帅锅态度恶劣,但对待他儿子,就不一样了。 夜晚。 小毒物坐在一棵树干上,老毒物走到树下,抬头看了一眼小毒物,跳了上去,并排坐着。 寂静。 许久,老毒物轻声道,“这几年,过的好吗?” 小毒物略带讽刺的说道,“你这是关心我吗?” 老毒物沉默,道,“该成家了。” 当年,老毒物沉迷于虫与毒,不愿娶妻,最后到了三十多岁,被他父母以死相逼,才娶了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女人,然后成亲那晚,喝多了,入了洞房。 不久,小毒物出生了。 说起来,他与夫人没有多少感情,已至于,这么多年,他都很少回家。 而现在小毒物,如他当年一样,醉心虫与毒,不愿成家。 “成家?” 小毒物看了老毒物一眼,道,“没有感情,娶回来又有何意义,像你一样吗?娶回来,就不管了。” “你既然不爱她,为何要娶她。这些年,你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吗?到了死,都没有盼到你回来看她。” 小毒物母亲死时,就盼望老毒物能够回来。 老毒物伤感。 那时候,他正在与人斗毒斗虫。 待收到消息时,她已经死了。 老毒物有了孩子后,思想发生了一些改变,不再是如以前,自顾自己。 他的心中,有一片柔软的地方,总是牵挂着自己的孩子。 但他知道小毒物来找自己,他眼睛都红了,心中说不出的喜悦。 小毒物,这是他人生最得意的作品。 如果自己死了,那他就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开封重逢 - 大侠必须死 - 两三点雨山前 帅锅在山上待了几天,天天被老头子,老毒物当成老妈子驱使,洗衣做饭、扫地抓鱼、淡茶倒水等,没有一刻是空闲的。 帅锅不忍被欺负,撂下担子,不告而别,独自下山。 “哼……” “一回来,就把我当奴隶使……” “你们自己玩吧。” 如影随形,随风而动,跑下了山。 …… 老毒物踩着饭点回来了,见烟囱怎么没有冒烟,走进厨房,没有看到帅锅人,喊道,“帅锅,帅锅。” “人呢?跑哪去了。” “到了饭店,还不开火,等会定让他尝尝我的痒痒散。” 中了痒痒散,全身如同有无数虫子在爬,在叮咬,奇痒无比。 老头子靠在藤椅上,淡淡道,“他下山去了。” “下山了?”老毒物恶狠狠道,“这小崽子,丢下我们两个糟老头子,跑了。待要是遇到他,定要让他好受。” 老头子道,“你是个糟老头,我可不是。” …… 帅锅没过几日,就到了开封府。 先是与画师取得了联系,画师在开封有一套房产,帅锅按照地址,来到了门口。 大气磅礴。 “不会吧,这就是他家?”帅锅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大门紧锁。 帅锅走上前,扣动门环,敲响了门。 咚咚咚! “谁呀?”屋子里有人说道。 这声音帅锅很熟悉,没走错地方,帅锅道,“我。” “你是谁?”屋里问道。 “我是我,还能是谁?” 门缓缓打开,正是画师。 帅锅打量一番道,“掩藏够深的,居然是个土豪。” 画师面带笑容,道,“来了,快进来。” 帅锅走了进来,里面装修的挺朴素。小和尚在院子玩耍,见帅锅,冲了过来抱住帅锅,道,“大哥哥,你来了。” 帅锅摸了摸小和尚的头,环顾一圈,看着画师道,“这么大一宅子,就你们两人。 ” 画师道,“两人足矣。” 帅锅心想真浪费,花点银子,找几个仆人,伺候自己,吃饭穿衣都有人服侍,那日子别提多爽。 帅锅与画师聊了几句,找了个大房间,安顿了下来。 就转身出门,去花想容的宅子,大门紧闭,帅锅看了一眼四周。 如果没人,就准备跳进去看看。 却发现一个小孩在盯着他,一动不动。 帅锅微笑道,“小朋友,看什么呢。” 小孩摇头。 “怎么不说话呢。” 小孩道,“妈妈说,不要跟坏人说话。” 我去,我怎么就是坏人呢。 帅锅道,“叔叔不是坏人。” “你是小偷,小偷就是坏人。”小孩思路很清晰。 帅锅生气道,“叔叔这么帅,怎么可能是小偷呢!” “妈妈说,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就是小偷,你是小偷。” 帅锅无语了,强调道,“我不是小偷?” “小朋友,没什么事,就一边玩去。” 小孩道,“有小偷,有小偷。” 这一喊,可把帅锅吓坏了,急忙使出了自己的点穴之法,定住了小孩。 小孩眼中惊恐。 想跑,却动不了。 “小偷,你会妖法?”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小偷。”帅锅说道。 小孩虽然被定住了,但一脸的不信。 帅锅无语了,在这小孩心里,已经坐实了自己小偷的身份。 算了,不跟这小孩一般计较,站在小孩身后,双指用力一点,然后整个人就消失了。 小孩惊呼,“有贼…”随即赶紧闭嘴,跑了几步,再看向身后,身后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人呢? 帅锅进入到了院子中。 看着石凳上,积攒的灰尘,其他一切都没变。 她人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当时不是说好的吗?开封汇合,心中有点淡淡的失落感。 “唉,不是说好的吗?” “怎么就不遵守约定呢。” “没点信用。” 帅锅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人,既然没人,那就走呢。 就又从屋子里跳了出来,跳到路上。 那小孩站在那。 看着帅锅,“你还说你不是小偷,你就是个小偷,偷完东西,就跑了出来。” 这小孩怎么还不在这,我去你妹的。 “被我逮住了。” 帅锅心思一动,说道,“这是我家,我忘记带钥匙了。” 小孩脸一板,“你除了是个小偷,还是个骗子,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之前就住着个漂亮姐姐,她经常给我糖果吃,你,我从来就没见过你。” 帅锅道,“那漂亮姐姐是我….”转头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我的妻子。” 帅锅张口编起瞎话。 小孩道,“我不信!” “你信不信关我屁事。”帅锅说完,就要走。 突然,就看到了拐角处 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花想容。 她应该没听到! 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到。 帅锅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微笑着,朝花想容打照顾,“这么巧。” 花想容看着她,微笑渐渐消失,盯着帅锅看,看得帅锅瘆得慌,她淡淡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结婚了?” 有杀气。 “误会,误会,你听错了,我说的不是妻子,而是……而是朋友,对,朋友。”帅锅冷汗直冒。 小孩跑了过来,喊道,“漂亮姐姐,你回来了。” “漂亮姐姐,他是小偷,他刚刚潜入你家偷东西,还骗我说,你是他妻子。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找这么个丑八怪。” 帅锅听小孩说妻子二字,心都凉了,再一听,说自己是丑八怪,生气道,“小屁孩,你说谁丑八怪呢?” “谁丑说谁!”小孩道。 “你……”帅锅要打人了。 “小屁孩,你找打。” 小孩躲在花想容身后道,“漂亮姐姐,他要打我。” “不要怕,有姐姐在,不会让他打你,他要是打你,我就打他。”花想容道。 小孩向帅锅做鬼脸,吐舌头,“小偷,丑八怪。” 花想容笑了,走上前,打开门。 帅锅凶凶地看着小孩,小子,你给我等着! 小孩嗖一下,就溜走了。 进了屋,花想容道,“好多灰尘。” “你来的正是时候,帮我打扫一下卫生。” 帅锅整个身体都是拒绝的,“手受伤了,不能用力,恐怕不能帮你打扫卫生了。” “你受伤了?”花想容转过身,关切问道。 “小伤而已。”帅锅道,在山上几天,对着木桩练习点穴之法,把几根手指,都练痛了。 不能用力,不能打扫卫生,都是推脱之词。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