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穿越是宿命 暖春,野外,破庙。 “我擦!”一名衣着破烂,披头散发的女子,猛地将手中的半面铜镜摔在了地上,指天骂道:“特么的,让老子穿越成这个鬼样子,我欠你钱了么?嘶——”这一骂,扯到她身上的伤,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再次摊倒在地。 阳光如情人温柔的手,伸进残破的庙顶,抚摸着女子被利器划了一条手指长口子的右脸,格外轻柔,疼惜。 如果说穿越是她向晴的宿命,她认了,可是穿越成一个被继母打得半死,继妹毁去容貌,垃圾一般扫地出门的*嫡女,她真的接受不了。 她可是现代的医药研究院的博士,除了没有父母没有男人外,有房有车有钞票,日子过得相当爽歪歪,她不过是换了辆高大上的新车,得意洋洋地开着去上班,怎么就出了车祸撞死了,穿越到这么一个‘鬼’地方来,成了这么一个‘鬼’人? 老天,她能选择再穿一次吗? “娘!” “娘亲!” 激动而亲热的两道稚嫩声音响起,向晴转头看去,见两名长得一模一样,同样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气喘吁吁地站在庙门口,怀中抱着什么东西,正高兴地看着她笑。 这正是她的便宜儿子,大宝小宝,一对才四岁的双胞胎。 原主本是尚书府的嫡出小姐,生母早死,继母欺压,渣爹只在乎升官发财,压根不管她。 十四岁那年中秋夜,她出府赏月与丫头失散,被一个抽风的男人拉进了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破房子里,强行夺去了清白,命官的嫡出女儿出一次门就失了身,别说社会舆论,就是她那无良亲爹和恶毒继母也会扒了她一层皮儿来包饺子吃,她吓得半死,看也不敢看黑暗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爽晕过去了的男人一眼,穿好衣衫撒腿就跑了,然后强装作没事人一样回了府。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了,岂料一次就中奖怀了孕,在这个时代,未婚先孕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死,二是打掉孩子绞了头发当姑子,原主两种都不想,于是装疯卖傻,被继母赶到了偏僻无人的庄子里,任由她自生自灭,她吃尽苦楚,终是十月临盆九死一生地产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藏着掖着把孩子拉扯到了四岁。 谁知,还是被继母发现了,一顿乱棍要送他们母子三人去见佛祖,她拼死护住了儿子,自己却被打得遍体鳞伤,如花似玉的继妹‘好心’劝母,用匕首划破了她绝美倾城的脸,留了她们母子一命,赶出门去,从此母子三人流落在外,辗转来到了这荒效野岭,投身破庙之中。 原主自小身子虚弱,又因产双生子伤了底子,加上被打得内伤外伤无数,终是拖了十天半月就死了,然后,她向晴这倒霉悲催的就穿越来了。 向晴很气愤也很憋屈,继母继妹不是人,原主也是个笨蛋,要跑也得看清男人长什么样再跑呀,她帮她上回去也好,宰了那男人也罢,总得有个说法,现在,她就是想帮原主出气也不知道找谁呀? “娘亲,你今天好些了吗?”见娘亲不说话,小宝跑过来轻声问,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布满着紧张关切。 大宝也跑过来,明亮如黑葡萄的大眼睛里溢出无尽地疼惜,饱满粉嫩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给了娘亲一个阳光般明媚的笑容。 向晴内心的气愤憋屈在看到两个小家伙温暖可爱的笑容时瞬间烟消云散,她边挣扎着起身边问道:“你们去哪了?” 大宝小宝立即伸手扶住她,让她稳稳靠在破烂不堪的墙壁上后,才把手中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向晴看去,见两双小手里静静躺着的两个干净的白馒头和两个肥大的地瓜。 大宝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娘,大宝买了馒头,你和小宝趁热吃吧!”他只买到两个馒头,他是长子,理应孝顺娘亲和弟弟,他不吃也可以的。 他们已经身无分文,大宝哪有钱买馒头?向晴看向大宝,见他脚上的鞋子不见,白嫩的小脚磨得血红一片,她心头一紧,大宝用他仅有的一双鞋子换了馒头? “娘亲,小宝这里有地瓜,是在官道上那片地瓜地里挖的,娘和哥哥一人一个。”小宝高高捧着两个胖胖的地瓜乖巧笑道,肚子却不合适宜地叫了两声,他吞了吞口水,他不饿的,肚子只是在……在唱曲儿。 官道上的地瓜地?是恶财主的,他家有条比恶财主还可恶的大黄狗,每次他们经过都会追着他们狂吠……向晴紧张打量着小宝,见小宝一双手指因挖地瓜磨出了血,手臂上还有几条细长血红的口子,一定是被大黄狗给抓伤的,小宝是最怕狗的呀,每次见到那条大黄狗都下意识地往她怀里钻,他怎么敢去大黄狗守着的地瓜地里挖地瓜? 她一把将两个孩子抱进怀里,心疼不已道:“好孩子,从今以后,娘绝不会再让你们过苦日子了!” 四岁的孩子,饿着肚子去寻吃的,受了伤也一声不吭,还这般谦让孝顺,这份孝心,这份坚强,这份胸襟,深深震撼了她,他们的娘已经死了,她会代替他们的娘继续照顾他们,不会让他们成为没爹没娘的孤儿,因为她知道,当孤儿的滋味儿一点也不好受。 “娘……”小宝哇地一声哭了:“只要娘能活着,小宝吃再多苦也不怕,娘别离开我们。” 大宝虽然没有哭,却紧紧搂住了娘亲的腰,似怕娘亲突然消失不见了一般。 自从他们被赶出来后,娘便病倒了,每日都要吐血,吐完后就抱着他们默默流眼泪,还对他们说,若是她死了,让他们兄弟俩好好活下去,可是他们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娘,没娘的孩子就要去做乞丐,他们不想变成街上那群脏兮兮臭哄哄的乞丐,他们要做有娘亲的小宝贝。 听到这么懂事乖巧的话,向晴似被人丢进了统一老酸菜坛子里,心酸不已,她更是抱紧了两个儿子,似承诺般,重重道:“娘绝不会离开大宝小宝,娘一辈子都会和你们在一起!” 此刻,她觉得,老天也没有亏待她,虽然没给她完美的容貌,丰裕的生活,健康的身体,但给了她一对贴心温暖的孩子,比起前世三十几岁还孤独一人来说,她赚了! 人生没有完美,她知足了。 凭她在现代积累的种种中医药研制方法,她坚信不但能养活他们母子三人,还能带着大宝小宝袭向医药界,创造出一条金光大道! ------题外话------ 新坑,请大力支持,进来的亲第一时间收藏,收藏的亲一定要看文啊,现在文文讲究一个追文率,没有追文率一样翘辫子,亲们,都来看文哦! 本文于元月17号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投月票和评价票,评价票请点亮五颗星,谢谢大家! 002 小苹果(求收藏) 向晴没有直接吃掉大宝小宝好不容易找来的食物,而是去不远处的河边打了水来,架起了一口破旧的尖屁股铁锅,把一个馒头撕成小碎团和水一起煮了一锅面疙瘩,把一个地瓜洗净切成小碎块,煮了一锅地瓜汤,足够母子三人饱饱的吃一顿热乎饭了。 煮软的馒头没有那么干巴巴难下咽,而是又软又香,地瓜汤也香甜可口,地瓜粒粉粉的软软的,这样的食物即营养又好吃,不一会儿锅就见了底,向晴打了个饱嗝,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小脑袋,笑问:“吃饱了吗?” 大宝含蓄地点了点头,黑葡萄般明亮的双眸里却流露出掩制不住的满足和幸福,想到什么他小声道:“娘,大宝发现馒头和地瓜煮熟后比直接吃更加饱呢。” 小宝没有哥哥那般内敛,黑亮的眼睛闪闪发光,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笑道:“娘亲,以后我们都这样煮着吃吧,每顿可以节约出一半粮食哟!” 向晴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兄弟俩出生只隔了半个时辰,性格却大不相同,大宝内敛稳重话不多,说出来的却是有用的,小宝乖巧细心又爱笑,是个小开心果,除此外,兄弟俩看问题的眼光也不同,同样的事情,大宝发现稀食比干粮更饱腹,小宝则认为可以节省出不少食物。 才四岁的孩子,除了吃还能发现问题,已经很难得了,说明这两个孩子有慧根。 她得考考他们,于是想了想道:“大宝小宝,如果我们有两个桃儿,要分给我们三个人吃,每个人都要分一样多,怎么分最公平?”她尽量说得简单易懂一些。 小宝立即乖巧答道:“小宝不吃,让给娘亲和大宝吃。” “小宝,你和娘亲吃才对。”大宝摆出一副兄长的严肃模样。 向晴很欣慰,原主把这两个孩子教得很好,都谦让有礼孝顺友爱,但她并不是要考他们的人品,而是要考智力,于是道:“娘可舍不得你们任何一个人不吃,娘希望我们三个人都吃一样多,你们想想怎么样才能让我们三个人吃到一样多的桃呢?” 小宝见娘亲执意要分桃,便转着明亮的眼珠子想了想,而后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而大宝只是垂下头去思考。 过了片刻,大宝抬起头看向娘亲,小声而不失力度道:“娘,可以把两个桃同时切开一样大小的三瓣,我们每人吃两瓣。” 向晴赞许地点了点头,果然很聪明。 小宝却一手指着地上划分的图案,一手摸着下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可是就算这样,也不可能分得一样大小,依小宝说,还是把两个桃都卖掉,换成银子分更公平。”提到银子,双眼都在冒光。 向晴同样赞许地看着小宝点了点头,不仅聪明还心细,而且还是个小爱财鬼呢! 她没有告诉两个小家伙,还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将两个桃榨成汁,分成一样多的三杯桃汁,一种是杀掉一个人,剩下的两人一人分一个,前者不适合这个时代,后者太残忍。 她拉过两个儿子,笑夸道:“大宝小宝真聪明,两个方法都可行。”然后似在给奖励一般,左右开弓捏了捏大宝小宝嫩滑白净的小脸,哈哈,好有手感,捏捏再捏捏,捏了左边又捏右边,然后索性亲了亲,不但有手感,还有嘴感! “呵呵呵。”小宝被娘亲弄得脸上痒痒,清脆地笑了起来。 大宝却羞得脸红红,见娘亲那么开心又不忍拒绝,只好站在那里任娘亲捏了又亲。 向晴过足了瘾后,拿起了破庙里的干草,给大宝编织了一双草鞋。 大宝捧着鞋子眸光闪闪地看了向晴好半响,最后重重地说了声谢谢娘才坐下来穿上,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沉稳的小脸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小宝也想要新鞋,但不想娘累着,没做声,羡慕地看着哥哥。 向晴笑着摇了摇头,又拿起干草给小宝编,这手艺还是她和同事下乡采药时跟当地的农民伯伯学的,没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场。 小宝拿到新鞋子后,笑得合不拢嘴,举着鞋子在破庙里蹦蹦跳跳起来,残破的庙里尽是小家伙天真又清脆的笑声。 笑闹了一阵后,向晴带着大宝小宝去河边将身上清洗了一番,梳整齐了头发,换上他们仅剩的一套干净衣衫。 当向晴看到面前两个粉嫩漂亮的美娃娃时,生生愣住了,这两个孩子长得贼俊了,白净的肌肤,浓黑的眉毛,长而翘卷的睫毛,如黑珍珠般明亮的大眼睛,鼻尖若蹙,唇红齿白,虽然从小营养不良,身子瘦小,仍旧是个人见人爱的粉娃娃。 哎哟喂儿! 向晴在心中惊呼了一声,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孩子?虽说原主本身也有倾城之貌,但她猜孩子的父亲定也是位貌似潘安的美男子吧?不然大宝小宝怎么会长得这般鬼斧神工? 原主没亏呀,虽说是被强上的,但被美男强上,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是?她暗暗下了决定,以后若是找到了大宝小宝的爹,一定要上回去! 大宝被自家娘亲那色眯眯的眼神看得小脸又红了,小宝脸上也有点烫烫的。 向晴见他们脸红得像苹果,不由得想到那道火爆的歌曲《小苹果》,不由得边往林子里走,边唱道:“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越唱越来劲,索性手舞足蹈跳了起来,连身上有伤也顾不得了。 大宝小宝瞪大眼睛看着前面疯了一般甩着胳膊腿的娘亲,相视一看,娘亲不是中邪了吧? “大宝小宝快来,娘带你们去采药!”抽着风的向晴转头看去,见俩儿子傻傻站在那看怪物似的看着她,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古代,她的动作可能会吓到他们,赶紧停下动作,朝他们招手。 大宝小宝都有冲过去把娘亲打晕的想法了,见娘恢复正常,松了口气,追了上去。 母子三人慢慢进了林子,一名玄服男子从一棵树上飘落下来,妖孽一般的俊脸露出前所未有的惊讶,那女子唱的跳的是什么鬼?他怎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题外话------ 女主偶而抽抽风,只当是调味剂,美男全供大家调戏! 大宝眨着黑亮有神的大眼睛看着大家:“不收藏留言的不是好孩子,大宝聪明又可爱,路过的姐姐美人们,收了我们吧!” 小宝低头装深沉:“大宝含蓄点,应该这样。” 大宝不耻下问:“怎样?” 小宝深沉的小眼神一甩:“我是你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我都不嫌多,收了我们收了我们收了我们吧……” 大宝昏倒。 003 天降美男(求收藏) 进了林子,向晴狗一般灵敏的嗅觉立即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清香,一双水眸似雷达一般在林子里扫描着,很快在一棵大树上看到一丛茂盛的藤蔓,因还不到花期,藤蔓上挂着一个个紫色的花苞,散发出一般人根本发觉不了的淡香。 她面露惊喜,这里竟然有鸡血藤?这可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良药,有散气、活血、舒筋、活络等功效,只要再按她的配方加上其它几味药,药效便能加倍,先医好她的伤,再拿去卖给药铺换银子,就这么办!她立即跑过去,把鸡血藤连根拔起,折成一捆背在了背上,乐滋滋地继续找其他的草药。 大宝小宝被娘亲欢快的神情感染了,也乐得屁颠屁颠跟在后面,两双黑亮的眼睛骨碌骨碌转着,就是不知道要找什么,最后听着娘亲的吩咐拔了一大堆花啊草啊的。 一个时辰后,母子三人满载而归。 看着满满的收获,向晴心里说不出来的激动,原始森林就是好,什么稀奇的药材都能找到,现代她也跟同事去过一些古老的森林采药,可是几千年的流逝,灭绝的灭绝,被环境污染的污染,已经很少见到这些野生的珍奇草药。 想到马上就能制药赚钱,向晴眼冒金光,欢快地哼着小曲带着大宝小宝出了林子,连树上的鸟儿也被这歌声感染,跟着她叽叽喳喳地唱了起来。 玄服男子从暗处闪出来,沉思了片刻,再次跟了上去,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回到破庙,向晴先用水把草药洗干净,切成段,放进一口洗净的大铁锅里,加入能盖住草药的水,开始烧大火熬煮,大宝小宝要帮忙,向睛怕烫着他们,不让他们靠近,兄弟俩手拉着小手跑出去捡柴了。 估计是原主身体太弱,向晴觉得很累,烧着烧着火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不一会儿流着口水说起了梦话:“帅哥,别走嘛,人家都没看清你见什么样呢!” 庙顶上潜伏已久的玄服男子听到这带着点银荡,又夹杂着一丝不舍,嗲得人骨头发麻的话,差点摔下去,这女人在做春梦? 他懊恼不已,他莫非是中邪了,竟被这女子吸引而来,做了梁上君子? “砰!”他正准备离开,庙里传出一声巨响,他低头一看,见一不明物体快速朝他俊美的脸砸了过来,他心头一惊,迅速侧身躲开,那不明物体没把他的脸砸成饼,却砸到了他踩着的一根半断的柱子上,啪!又一声巨响,他身子一轻,还来不及反应就掉了下去。 “啪!”再一声巨响,他重重砸落在地,身上没传来痛意,嘴唇却贴在了一个软软的、湿湿的、柔柔的东西上,他垂眸看见一条狰狞的疤痕,双眼瞬间睁圆。 向晴懵了。 她只是梦见了强上原主的那个男人,拉住他想看清他的长相,正在那男人要回头的刹那,一声巨响惊醒了她,接着,她发现熬药的锅不亦而飞了,正在苦苦寻找,一庞然大物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了她身上,差点没把她一把老骨头砸散了,她痛得想骂娘,嘴却同时被堵住了,一点点凉意在唇上蔓延开,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那凉意,很舒服很好吃,她刚想再舔舔,一声闷哼响起,让她回了神,她这才发现,压在她身上的是一个俊美非凡的……男人! 她心头惊了一跳,猛地推开他坐了起来,却见大宝握着根手腕粗的棍子脸色惨白地站在面前。 天!是大宝打晕了他? “娘!”大宝双手一松,棍子砰地一声掉落在地,他猛地扑进娘亲的怀抱,一向坚强的他,此刻也已吓得瑟瑟发抖。 小宝也扑了过去,声音颤抖地安慰:“娘别怕,小宝和大宝保护娘!” 向晴的心又酸又疼,眼圈忍不住红了,紧紧将两个小家伙搂在怀中,除了有点变态地觉得大宝打断了她的艳遇外,她真的好感动好欣慰。 四岁的孩子,在现代还只会撒娇哭闹惹得父母咬牙,恨不得丢进尿桶里淹死当没生过,可他们却异常乖巧懂事,不但能独自找来食物给娘亲吃,还能在见到娘亲被人欺负时,第一时间救下娘亲,事后强压着心中的慌张、害怕、无助来安慰娘亲,这样的孩子,岂不让人疼到心坎里? 突然想到什么,向晴放开他们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这人穿着不凡,定是个富家公子,有钱有身份的人最在意面子,要是知道被她的锅砸下房顶,还被她调戏,最后被一个四岁的小娃娃打晕了,定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母子三人收拾好东西赶紧溜之大吉。 “二爷在里面,快进去!”半个时辰后,一名俊美的白衣男子带着几名护卫寻来。 白衣男子冲进去扶起柳云鹤:“二哥,你快醒醒!” 柳云鹤缓缓睁开眼睛,见是好友诸葛宁,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左右看了看才慢慢想起来,立即问道:“那个女人呢?”世上竟然有女人敢调戏他,活腻味儿了! 众人一愣,哪来的女人? 诸葛宁笑着打趣道:“二哥,我们可没见到什么女人,你难道又……”话说了一半,便见一道冷冽的目光射了过来,他只得呵呵笑了笑,不敢再说。 柳云鹤瞪了诸葛宁一眼,扫视了庙里一圈,果然不见那女人半点影子,不由得心中狂怒:“该死的!” 他们是奉旨去桐城赈灾的钦差,中途休息时他独自进山里来小解,无意间看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进了这间破庙,心中奇怪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孩子?所以跟过来看看,发现庙里还有一个被毁了容貌身受重伤的年轻妇人。 孝顺乖巧聪明可爱的孩子,坚强乐观古灵精怪的母亲,一向不为任何事情所动的他被这母子三人吸引了,中邪了一般跟着他们的身影忘了离去,当在庙顶听到女人的梦话时,他极为不耻,这才想起有要事等着他去办,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口破锅给砸落在地,还被那个毁容的妇人给调戏了,他正欲掐死那个找死的女人,却被莫名其妙打晕了! 他柳云鹤何时丢过这样的人! 见柳云鹤动怒,一众护卫吓得巴不得立即变成透明人。 诸葛宁也不敢笑了,他虽与柳家二爷一同长大,感情极好,这位爷也少有在人前动怒,但想起多年前柳云鹤那通滔天怒火,他仍旧心有余悸。 柳云鹤站起身,狠狠扫了破庙一眼,甩袖而去。 诸葛宁追上去问道:“二哥,你去哪?” “灾区。”柳云鹤头也不回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急步离开了这让他丢尽颜面的地方,若再见到那个女人,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题外话------ 倒霉悲摧的柳云鹤捂着被打肿的脑袋,语重深长地告诫大家:“亲们赶紧收藏吧,否则会被锅砸!” 收藏的亲要多多留言冒泡哈,否则花花会用大铁锅把你们砸出来的,哈哈哈~ 004 捡到金子? 夜,一大两小三个身影鬼鬼祟祟进了破庙。 “娘,我们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说这里危险吗?”小宝不解地压低声音询问。 向晴一边小心查看,一边回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绝对不会想到我们还会回来,呵呵……我们身无分文,必须制出药才能走。” 确定没有危险人物,向晴放下心来,拿出火折子点燃地上的柴堆,火光立即照亮了整间破庙,同时,枯草堆里,金光闪闪。 六只眼睛同时亮了,小宝跑过去拔开草堆,捡起了一块金色的东西,惊喜地冲娘亲和哥哥晃道:“金子,是金子!” 向晴两眼冒金光,过去一把抓进手中掂了掂,沉甸甸,黄灿灿的,果然是金子,前后翻看:“咦,有字……钦……差……钦差!” 她吓得失手抛了出去,不是这么衰吧?竟然是皇帝御赐给官员办案的金牌! 擦!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捡到了金子却是御赐金牌! 敢问天底下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人敢典卖御赐金牌的? “娘,你为什么把金子扔了?”大宝跑过去心疼地捡起金牌,见金牌一角凹了:“娘,金子磕掉了一块!” 向晴捂着胸口,惨了,损坏御赐之物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她们母子三人小命休矣! 等等…… 这金牌定是庙顶砸下来那个男人的,跟着男人从那么高摔下来,所以摔坏了……哈哈,那就不是她损坏的,是那个男人损坏的,皇帝要灭也是灭他九族,她们母子三人小命保住了! 向晴露出巫婆式的笑容,把金牌拿过来,对大宝小宝语重深长道:“儿啊,你们记好了,金牌我们捡着的时候就缺了一块,千万不能说是娘亲摔坏的。” “为什么呀?娘亲不是常教育孩儿要实话实说么?”小宝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 大宝亦疑惑点头。 向晴一噎,熊孩子,你要是说了实话,你娘我就翘辫子了,心中咆哮,她却不能催损祖国花朵,深吸一口气,微笑解释:“乖儿子,这金牌可是个很重要的宝贝,要是让人知道是娘弄坏的,娘会死……” “我们一定不说!”未等娘亲说完,大宝小宝齐声保证。 向晴欣慰地摸了摸儿子的毛脑袋,把金牌小心收起来,若有机会再见到那个美男,她一定问他要一大笔银子再把这牌子还给他,想到这,向晴双眼眯成一条缝缝。 这一夜,向晴用那口尖屁股铁锅把下午没有用完的草药熬出了一味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待药膏冷却搓成了药丸,不多,只有十四颗,药效却是药汁的十倍,母子三人各吃一颗,还剩十一颗。 天一亮,向晴便带着儿子离开了破庙,往前面那个繁华的镇子而去。 正值春暖花开,镇上人山人海,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 向晴的目的很明确,直奔药铺推销她的良药,这十一颗药,她要卖个好价用来发家。 这个季节天气反复,人容易生病,因而镇上的药铺都人来人往,其中,这家惠仁堂大药铺人流最甚,向晴让大宝小宝在一旁等,她只身进去卖药。 “干什么的?出去出去,要讨饭去别地,别耽误大夫看病抓药!”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向晴连药铺门也没能进去,就被人当叫花子赶了出来,她并没有气馁,而在站在药铺门口等着时机。 昨天晚上母子三人吃了剩下的粮食,早上滴水未进,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向晴饿得饥肠辘辘,她一个大人善且如此,更何况两个长身体的孩子,她转头看向在不远处石头上坐着等她的大宝小宝,两个小家伙见她回头,立即回给她两张大大的笑脸,她紧了紧手中用棉布包着的药丸,她不能再让大宝小宝饿肚子了! “儿子,你别吓娘啊!”这时,响起一声妇人的惊慌大叫。 向晴看去,见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抱着个十几岁满脸是血的少年摊坐在惠仁堂门口,她这一叫,顿时引来无数人围观。 据妇人自述,少年是与邻居家的男孩打架,因而受伤。 时机来了! 向晴慢慢靠近人群,并没有及时去救人。 先前赶向晴那名药童见状立即进去喊了一位年老的大夫出来,大夫执起少年的手把了脉,而后打量了妇人补丁摞补丁的衣着一眼,道:“他伤势极重,恐药石不灵,还是准备后事吧!” “天拉,俺只有这一个儿子呀,要是他死了,俺们一家子也不用活啦……”妇人失控大哭,泪撒街头。 可以粉墨登场了! 向晴抬头挺胸走出人群,来到妇人面前,二话不说蹲下身给少年把了脉,发现脉象确实极弱,但也不是没救,这个时代的人都以自保为主,这老大夫又是人精,一是嫌弃妇人穷,没钱付药费,二是怕医不好这孩子反被连累,却正好给了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她温和地对妇人道:“大姐别着急,我这有一味救你儿子的药!” “啥药,快给俺!”妇人暗淡的双眼一亮,想救儿子的心急不可耐。 向晴立即打开药包,取出一粒药来:“这是专治跌打损伤的神药,只要服下,你儿子立即活过来!” 这话怎么听都像江湖骗子,向晴却不得不说,这个机会是天赐的,她也是人母,为了儿子豁出去了! 本以为妇人会怀疑,向晴连措辞都想好了,谁料她一把夺过药,二话不说塞进了儿子的嘴里,见儿子不咽,她还对着儿子满是鲜血的嘴吹了吹。 众人无不为这位母亲感动,静静望着,下意识地希望药能救回她的孩子! 药咽下去了,过了大约一刻钟,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着急的母亲,张嘴虚弱地喊了一句:“娘……” 妇人喜极而泣,众人亦松了口气,露出喜色。 那位老大夫惊讶万分,上前给少年把脉,发现少年的脉象强劲了不少,只要好生调理,性命无虞,他诧异地收回手,看向一旁背脊挺直的女子,一颗药就能救回人的性命,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神医?若他买下那药,这神医之名…… ------题外话------ 开始更新,欢迎亲们回来,喜欢加入书架,么么哒 005 出师大捷 “妹子,多谢你救了俺儿子,你这药要多少银子?”妇人哭笑了一阵,终于恢复了正常,想起恩人来了,她把身上的银子都掏了出来:“俺有六两银子,是俺家的全部家当,够么?” 向晴看着妇人手上散碎的银子,心中很不忍,但一想到大宝小宝饿着肚子去找吃的,弄一身伤回来的情景,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处境没有资格发善心,于是硬下心肠拿了四两:“这些就够了,剩下的给你儿子买些补身子的,尽量让他卧床休息。” “多谢妹子,多谢多谢。”妇人以为这些还不够,没想到对方还给她留了二两,当下磕了三个头,背着儿子走了。 众人慢慢散去,向晴也准备离开。 “姑娘!”老大夫叫住了她。 向晴嘴角一勾,转身,一脸无害的笑容:“有什么事吗?” 大夫搓了搓掌,有些难为情道:“老朽想请姑娘到药铺一坐。” 向晴恰于其分地表现出惊讶,而后点头一笑。 贵宾一般被领进了药铺,先前驱赶她的药童亲自给她上了茶,还愧疚地看着她笑了笑,向晴权当先前的事没有发生,大方地接过茶喝了。 哎玛,好茶! 老大夫组织了半天语言,终是紧张地开口了:“敢问姑娘,刚刚救人的药丸可是出自姑娘之手?” “是。”她点头。 老大夫赞叹不已,接着道:“姑娘,是这样的,你看老朽医术浅薄,对许多病痛都无能为力。” 你是太自私! “若老朽也能研制出这种治病救人的药,这三和镇上的百姓可就有福了!” 你想为自己谋福! “不知姑娘能否……” 想买药直说! “把药方卖给老朽?” 你准备给多少钱? “啥?”向晴回神:“你要买药方?”不是买药! 老大夫和蔼地点头,笑得像十八岁的少女,渗人! 向晴眼珠子转了转,她只是想要卖药,可人家明显比她精明,看中了她的长期饭票,她自然不会傻着卖给他,可是……这药是中药熬制,虽然药类多了些,只要拿着药细细分辨,虽费神费时,也不难查出药方,若等他自己查出药方来抢生意,不如她把药方卖给他,挣上一笔,反正她知道的药方又不止这一个! “成!”向晴很爽快地答应了。 老大夫欣喜若狂:“姑娘准备卖多少银子?” “你给得起多少?”向晴反问,老大夫思索片刻,正要说价,向晴却自言自语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七级浮屠!” 老大夫一愣,思索了片刻,而后似下了大决定,道:“七百两如何?” 向晴心头涌出阵阵喜悦,面上却平静如常,还有一丝不满意的样子:“原来在大夫心里,人命如此轻贱,唉……” 老大夫见状瞬间觉得他这价钱出得不算高,正准备说些什么让向晴就这个价钱卖给他,向晴也似下了决定般,忍痛道:“七百就七百吧,我正缺银子急用。”他喜上心头,有种捡了大便宜的感觉,七百两能换他神医的称号,让他晚年还能名扬天下,太值了! 向晴写下了药方,老大夫很爽快地付了银子,向晴特意让老大夫给了她六百两银票,一百两散银,方便携带。 出了惠仁堂才发狂一般手舞足蹈地大笑起来,笑爽了后,见到远处的大宝小宝,她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沉着张脸走了过去。 见娘亲一脸颓败地回来,大宝小宝立即站起来,相视一眼后,双双安慰。 大宝道:“娘,药没卖掉不要紧,我们再换一家药铺。” “对对,大宝说得对,娘,不要难过,娘的药那么厉害,小宝身上现在一点都不痛了,一定能卖到银子的。”小宝着急劝道。 向晴看着两儿子关切紧张的神色,噗嗤笑出声来,伸出藏在身后的手,欢喜喊道:“儿子,我们有银子啦,哈哈哈……” 大宝小宝打开包裹,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双眼一亮,拍着小手喜笑道:“耶,我们有银子了,娘亲捧捧哒!” 母子三人手拉着手转了好几圈,笑闹了一阵子,赶紧找了个地方吃喝了一顿,而后围在一起商量:“儿啊,娘一共得了七百零四两银子,还剩十颗药可以继续卖银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她们得找个用武之地,好好赚个天翻地覆! 大宝小宝挠着小脑袋瓜子想着。 这时,隔壁桌子有人谈话:“听说桐城水灾,死了好多人,太可怕了。” “还好三和镇没遭灾,这天灾*呀,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经不起。” 母子三人双眼一亮:“去桐城!” 自古以来,灾害过后必闹瘟疫,需要大量的大夫和药,而这桐城,就是向晴第一块用武之地,扬名就靠它了! 母子三人吃饱喝足后,去买了新衣服新鞋子,打扮得人模狗样,带上足够的干粮,雇了辆马车,火速前往桐城,两日后便到达了被水淹没了大半的灾难之地,向晴先找了家客栈住下,洗了个澡好好睡了一觉,翌日大早才带着大宝小宝出去勘察了一番。 发现此处灾情十分严重,被水淹死的,被水冲走的,被吓得半死的皆不计其数,淹得半死的又不计其数,反正正常人已经不多了。 向晴与大宝小宝商量,决定在此处租一个房子住下来,长期作战。 提议一致通过,母子三人立即行动,选了一处地势相对较高水淹不到,离街稍近方便买卖的地方,花了二十两银子,租了一间二进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五脏俱全,有院有屋有厅,舒适又安静。 “儿子,我们有家了!”向晴左右拉着儿子的小手,站在院子里,一脸乐呵。 大宝小宝猛地点头:“嗯!” 向晴正准备再发表些感慨,两个小家伙甩开她的手就去看房间了,她嘴角抽了抽,只好跟了进去,只见两个小皮猴儿正在床上翻滚。 呵呵呵,床好大好舒服哦。大宝的睡后感。 小宝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了转,那晚上不是不能尿床了?能憋得住么? 006 大宝遇难 “好啦,快下来,我们还要去街上买东西,趁天色还早把家里整理出来,明天要干正事了。”向晴本不愿打断两个小家伙的快乐时刻,但想着必须要在瘟疫发生前把药制出来,不得不过去把两个猴儿拉起来。 “耶,去街上喽!”小宝对什么事都充满了好奇和极大的兴趣,立即欢呼着跳下床。 大宝嘴上虽然不说,脸上的笑容也出卖了他内心的欢喜。 母子三人手拉着手,欢快地往街上去。 出门左转,再经过一条不足百米的小巷子就到了街市,因为遭受灾害,此刻街上寥寥几人还身影颓败,店铺老板亦是精神不振,显然是生意惨淡。 向晴母子先去了粮油铺,买了粮油盐酱醋茶等,再出来时,双手都提满了,大宝小宝抢着帮她分担,她把酱油茶叶等量轻的东西分给他们拿。 看着大宝提着酱油罐子,向晴心中一乐,还真是爽歪歪,一场车祸后她的孩子都可以上街打酱油了,省了她不少事,至少不用经历生孩子那道鬼门关,老天待她不薄啊! “有烤地瓜。”走了一会儿,小宝精亮的眼睛发现了吃的,他期待地抬起头:“娘亲。” 这个小机灵鬼! 向晴宠爱道:“去吧,你和大宝一人买一个。”说着腾出手来给了他们十文钱。 小宝接过铜钱呼啦啦跑去了地瓜摊子。 向晴见旁边有家药铺,想着制药需要大量的药材,不如先进去查看一下药材的价格,想到这,她对大宝道:“你在这等小宝,买好地瓜就进药铺找娘,不准乱跑,知道吗?” “娘放心!”大宝重重点头,给人一种十分放心的感觉。 向晴自是放心大宝的,虽然才四岁已有小大人的风范,她看了还在摊子前挑个头大的地瓜的小宝一眼,笑着摇摇头进了药铺。 “这位夫人,看病还是抓药?”药童迎了上来,正是灾难时期,唯独药铺还好。 向晴把东西放在一旁,走到药柜前细细扫了一眼,见药品很是齐全,放下心来,一一询问药材价格,表示要大量采购,药童立即殷勤了几分。 大宝乖乖地站在药铺门口等小宝,一直看着站在地瓜摊子前挨个掂着地瓜重量的小宝,学着娘亲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半点抱怨地耐心等着。 “小姐,您长得这么美,医术又高超,二爷一定会喜欢您的,您何必这么辛苦出来堪查民情?天看着又要下雨,我们还是回去吧!”前面走来一主一仆两名少女,身穿杏色衣裙的丫头名叫红杏,着急地劝说着主子林月言。 林月言身穿粉红衣裙,美艳的小脸,华贵的打扮,在这个凄凉的街市十分抢眼。 她没有半点要回去的意思,悠闲地踩着小碎步:“二爷心系灾民,多日来起早贪黑地赈灾救人,我林月言身为太医院院首千金,有着高超的医术,奉旨前来诊治灾民,我怎么能整日待在驿馆?”就算是做样子,她也得隔三差五出来走走,哪怕是逛逛街也行啊,一个人待着太闷了! 是时,天空一阵雷鸣,吓得红杏与丫头猛地抱在了一起,大叫了一声:“啊!” 大宝看着面前两个抱作一团的少女,眉头拧了拧,这两个姐姐虽比他年长,胆子却不如他,他都不怕打雷呢! “回吧回吧,红杏,打雷太可怕了。”林月言毫无刚才的镇定,拉着红杏就往回走。 不过就是个纸糊的老虎罢了! 大宝抬头望了望天,确实要下雨了,他往地瓜摊子看去,小宝还在挑,卖地瓜的爷爷都被他挑晕了,他实在等不下去,等会要是下起雨来,他们怎么回去? 他提着酱油罐子跑向小宝,跑了几步脚下踩到了东西,他抬开脚一看,是个粉色的钱袋,他捡起钱袋并没有打开,但钱袋很重,他猜应是有许多银子,想起刚刚在他面前被雷吓得抱作一团的姐姐,大宝紧了紧手中的钱袋,娘说过,捡到别人的东西一定要还回去,不然丢东西的人会很着急,想到这,他赶紧转身追了上去。 林月言和红杏两个与其说走不如说是跑的,不一会儿就没影了,大宝个头小又提着一罐子酱油实在跑不快,情急之下左脚绊了右脚重重摔在了地上,啪地一声酱油罐子摔破,酱油洒了一地,也溅了他一脸,他顾不得膝盖和手掌摔破出血,伸手捧起地上的酱油往破罐子里装,伤口碰到酱油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却仍旧没有停下。 这是娘交到他手上的酱油,他不能弄丢了,他不能让娘难过…… “小姐,你看,我们的钱袋在那,是那个小孩偷了我们的钱袋!”跑了半路发现钱袋不见了的主仆二人折了回来,红杏一眼看到主子的粉红钱袋在一个小男孩身边。 大宝听到叫声,停下捧酱油的动作抬起头看去,见刚刚走得没影的两位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他赶紧拿起钱袋准备递上去。 谁知? “啪”地一个巴掌声响起,大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也嗡嗡地响了起来,紧接着手上的钱袋被夺去,再传来一阵大骂:“你这个小乞丐,竟然敢偷我家小姐的钱袋,小杂碎,把钱袋都弄脏了!” 他捂住滚烫的脸,委屈得鼻子发酸,他不是乞丐! 林月言见到自己心爱的钱袋染了一片黑黑的污秽,还有一股刺鼻的怪味,气得直跳脚,她指着地上那个脏污不堪,衣着寒酸的小男孩怒道:“你是哪里来的小乞丐,竟然敢偷本小姐的钱袋?红杏,给我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做小偷!” 这里遭了灾,这个小偷定是灾民,可是他不长眼,偷到前来赈灾的她身上,这下,别说不会给他吃的,打一顿还要拉他去见官,免得助长这种恶劣行径! “是,小姐!”红杏在京都向来跋扈惯了,来到这小地方怎么会有惧意,扬起巴掌再次朝地上脏兮兮的小男孩打去。 只是。 巴掌还未落下,就被一只手截住了,她抬头一看,见是一名脸上有道疤的妇人,她吓得猛地退后一步,惊道:“你、你是谁?竟敢阻饶我教训这个小乞丐!” “我是你口中这个‘小乞丐’的娘!”来人正是向晴,她问完药材价格又定好了药后,还没等到大宝小宝进去,从药铺出来正巧遇上捧着地瓜回来的小宝,却不见了大宝,她带着小宝四下寻找,远远看到这几个人影,立即跑了过来,大宝果然在这,却有人要打他……还好她及时阻止了,否则这一巴掌下去,大宝的小脸岂不肿了? 她蹲下来扶起大宝,着急问:“儿子,你怎么样?” “呜哇!”大宝扑进娘亲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娘,大宝没有偷钱袋,大宝在路上捡到了钱袋,追上来想还给姐姐,可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把酱油罐子摔破了,娘,大宝真没用,把酱油洒了,呜呜……” “乖,大宝乖,酱油洒了娘再买,大宝摔疼了没有?快起来给娘看看。”向晴心疼得不得了,大宝一向是小男子汉,坚强极了,若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会哭得这么伤心,她真不应该让大宝在外面等小宝,他再懂事稳重也是个五岁的孩子呀! 大宝瘪着嘴,伸手给娘亲看:“手破了,大宝想把酱油捧起来,酱油咬大宝的手手。”他又撩起裤腿:“膝盖也疼,还有脸……” “脸怎么会疼?”向晴着急抹掉大宝脸上的酱油,难道磕到脸了?等把酱油擦去,浩然五个手指印高高肿起,吓了她一跳:“怎么回事?” “姐姐打的!”大宝指着红杏,委屈不已,他为了还钱袋把娘交给他的酱油都摔了,她们还打他,呜呜。 捧着地瓜站在旁边的小宝听说大宝被打了,气得冲过去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大宝?” 林月言见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得一惊,这两个孩子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哪见过吗? 红杏护主心切,向前推了小宝一把,怒道:“他偷了我家小姐的钱袋,我教训他也是为了他好,免得哪天被人打死都不知道,你这小屁孩,竟然敢指责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身份尊贵,哪轮到你们这样的人指责?” “闭上你的臭嘴!”向晴怒不可遏,拿起小宝手上的一个地瓜朝嚣张跋扈的丫头脸上砸去,接着又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我儿子哪轮到你们这样的人打?” 但妨自恃身份高的人,做的事情都龌龊! 被砸了一脸地瓜肉的红杏跌爬在地,双手正巧按在酱油罐子的碎片上,皮肉被扎破,痛得她嘴唇发白,话都说不出来。 林月言后退几步,害怕那护犊心切的刀疤妇人再对她动手。 向晴捡起滚在一旁的粉色钱袋在手上抛了抛,笑容满面地望着林月言:“给你两个选择,一,立即给我儿子道歉,再赔医药费。二,我打回你们十巴掌!” ------题外话------ 渣女会怎么选呢? 007 我是钦差 “娘亲,还有小宝的地瓜。”小宝蹭过来,一脸肉疼地提醒某位不经他允许就把他辛苦挑选的地瓜当了武器的麻麻。 向晴立即又道:“第一条再补充一点加赔两个地瓜……”她低头问小宝:“够吗?” 小宝哀怨的小脸立即开成一朵喇叭花:“够了!” 林月言气疯了,她从没见过如此可恶又不要脸的刁民,她指着面前虽然笑容满面眼神却透着狠劲的妇人颤抖道:“想让本小姐道歉,别做梦了!” “那你选第二条?”向晴呵地一笑,把粉色钱袋往怀里一塞,一根一根按着手指关节,发出啪啪的脆响。 林月言心里直发怵,这个妇人身材比她高大许多,且有一股子狠劲,特别是脸上那条狰狞的疤痕,十分吓人,她虽然在笑,那条疤却像要吃人似的,现下红杏已经爬了,她只是个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怎么打得过这个妇人? 可是要她道歉再赔银子外加两个地瓜,也是绝不可能的,在南临国这个以医为尊的国家,她林家可是南临的医学圣祖,她堂堂林家嫡出的高贵小姐,怎么可能自贬身份给这样一位寒酸的小乞丐道歉? 这妇人不过是穷得见到有钱人就想勒索的刁民,一无权二无财的,她可是前来救助灾民的医女,连这的父母官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她不能被她几句话就吓唬住。 心中弯弯道道了好一会儿,林月言不胆怯了,抬头挺胸趾高气扬道:“本小姐哪条也不选,报官!”哼,老大人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好好惩罚这个妇人的!那个对她凶的小小乞丐嘛,她会把他要的两个地瓜糊他一脸的! 报官? 向晴打量眼前的少女,满身绫罗绸缎,金银珠玉,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豪门的千金小姐,难道她是官家小姐? 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原主出身官家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绝不能报官,还是速战速决,给大宝出口气打道回府要紧! 想到这,向晴淡了笑容:“我突然改变主意,十巴掌改成十拳好了!” “你敢!”林月言双手插腰,满身高人一等的气势。 向晴揉了揉拳头,挥拳就朝她一只眼睛打去,看我看不敢! “啊——”林月言捂着一只眼睛尖叫,下一刻另一只眼睛也吃了一拳,痛得她眼泪直流:“痛、痛死了,刁民,贱妇,你、你竟然敢打本小姐,呜呜……”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动她一根头发,今天竟然被一个贱妇打了,岂有此理! “小姐……”红杏想爬起来护主,可摔断了腿,根本起不来。 大宝小宝看得两眼泛光,娘亲,酷! “呵呵,这女人勇气可佳,连林月言都敢打!”一间茶楼上,诸葛宁临窗而立,看到事情始未的他对于林月言被打,没有半分要下去救她的意思,这女人确实过分,该打! 贴身护卫聂行也点了点头:“林家小姐一直以身份为傲,今日却遇到个护子心切完全不把她当回事的人,这次可栽了!” “嗯,看她以后还有脸横?”诸葛宁十分愉悦,问:“二爷还没来吗?” “估计快来了,您再看会戏吧!”聂行道。 诸葛宁喝了口茶,本来等着无聊,现在不无聊了。 “我打得太轻了是吗?所以你还有力气威胁我!”街上,向晴挥着拳头又朝林月言打去。 却在这时。 “什么人在此行凶?”一群官差匆匆而来。 向晴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林月言就已经哭着喊着冲了过去:“老大人,救命啊!” 老大人? 向晴看去,见少女求救的对象不过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不老吧? “你是……林小姐?”百姓父母官老部史大人被眼前顶着两个乌青眼圈的少女吓了一跳。 林月言哭着点头:“是我,老大人,有个刁民勒索不成动手打我,你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判她砍头,呜呜,好痛……” 官差头领路不凡厌恶地撇开头。 老部史讨好地劝道:“林小姐不要着急,本官定会为你做主的。” 说罢带着一众官差气势汹汹地走到向晴面前,一双猥琐小眼扫视着,衣着普通,身材比一般女子高大些,长相十分不错,只是脸上那条长长的疤痕,让人觉得她身上有股戾气,给她原本的美貌大打了折扣,直觉,这个女人就是个刁民。 他再看了看她身边的两个孩子,是对长得像年画娃娃一般的双生子,乌溜溜的眼睛,白净的皮肤,红红的小嘴,圆圆的脸,这长相让他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但他确定没有见过他们,估计是别地逃难来的穷酸百姓。 难民也敢欺负林大小姐,简直是找死,他大声喝问:“好你个刁民,竟然勒索不成行凶打人,谁给你的胆子?” 果然是官官相护! “大人,你身为父母官,怎么可以听一方一面之词就对整件事情下定论?”向晴背脊挺直,义正言辞地问。 刚刚她本来准备带着大宝小宝逃跑的,后来一想,他们又没做错什么事,跑什么?她只是被扫地出门的尚书府小姐,不是潜逃在外的罪犯,见到官差至于像老鼠见了猫吗? 老部史一愣,眼前女子的镇定让他十分不悦,百姓见了官哪个不是唯唯若若,这个妇人却这般不卑不吭,根本是在挑战他的官威,他恼怒道:“本官一看便知事情原委,何需再听你狡辩!” 向晴挑了挑眉:“那大人说说,事情原委如何?” “一定是你这个刁民见到林小姐身份高贵想敲诈,故意让你的孩子摔在她的面前好索取钱财,林小姐聪慧没上你的当,你勒索不成行凶打人,本官可有说错?”老部史一脸我是断案如神的包青天的得意神色。 跟过来的林月言张了张嘴想告诉老部史不是这样的,想了想还是作了罢,反正这样判也是要惩治这对母子。 楼上的诸葛宁直想将茶杯砸到老部史的头上,这庸官,真是应了他的名字,老不死! 哈!这位父母官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竟然想成了碰瓷! 向晴摇摇头,又重重叹了口气。 “难道本官说错了?”老部史怒问。 向晴笑道:“大人您真是太厉害了。” 老部史脸上有了笑意,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 “明明是一场拾金不昧却被当成贼,失主恩将仇报痛打恩人的莫大冤屈事件,到了您这里活脱脱变成了勒索不成反行凶案!好官,好官啊!”向晴悲叹过后,再摇头:“难怪南临上下安居乐业,唯独桐城遭灾,因为这里的怨气太重,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老部史被羞得满脸痛红,气极败坏指着向晴怒道:“刁民,刁民,竟敢以下犯上羞辱本官,空穴来风散步谣言,来人,将这母子三人抓起来!” “大人……”官差首领路不凡劝道:“小人觉得她的话有道理,我们要不要把事情问清楚再说?” 向晴看了为她说话的男子一眼,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清秀,步子轻巧,给人一种侠士的感觉,看来并不是与贪官同流合污的人。 林月言立即道:“路头领,你在是在怀疑老大人的决定吗?” “路不凡,你什么意思?本官手上什么时候出过冤案?这个刁民如此狂妄,必须好好教训教训,赶紧给本官抓回去!”老部史狠狠瞪了路不凡一眼。 路不凡拧了拧眉头,你手下的冤案还少吗?但老部史对他有提拔之恩,他不好违抗命令,只得朝身后的官差招手:“抓起来!” “聂行,下去帮忙!”诸葛宁下意识道。 聂行诧异:“三爷,你确定?”爷可是从来不做好事的,今天怎么会帮一对不起眼的母子?且林月言的身份尴尬,他们不好当面得罪。 诸葛宁一愣,这才察觉到自已似乎太反常,他想了想,而后道:“罢了,看她有什么办法化解危机。” 向晴将大宝小宝护到身后,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焦躁:“大人,你如此不分事非黑白,对得起你头上的乌纱吗?现下灾情如此严重,你就不怕天降大怒,灾上加灾?” 老部史眉头一跳,抬头望了望黑压压,雷声闷哑的天空,心中由然而起一种惧意,直觉告诉他,这妇人的话有几份道理。 林月言见老部史动摇,赶紧点火:“老大人,你别听这个刁民造谣惑众,朝廷已经来了钦差,灾情也得到了控制,怎么会灾上加灾,赶紧把她抓起来,以免闹得人心惶惶!” 钦差? 向晴脑中跳出一面闪闪发光的牌子,她下意识地朝胸口摸去。 老部史心中的惧意顿时一散,点头道:“林小姐所言有理,快点将这个妖妇抓起来!” 官差也不犹豫,冲向前抓人。 “谁敢动!?”向晴从怀中掏出个东西举到众人面前,大声道:“我是钦差!” ------题外话------ 女主亮了牌子,接下来局面会变成什么样呢? 008 金牌丢了 轰隆!哗! 大雨伴随着雷声铺天盖地而来。 豆大的雨滴打在高举的金色牌子上,泛着刺眼的光芒,若大的‘钦差’二字像一道镇鬼的符咒一般将众人定在了大雨之下,就连茶楼上看戏的主仆也惊得目瞪口呆。 她竟然也是钦差?难道皇上派了两路人来桐城?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林月言,她张了张能塞进一颗鸡蛋的嘴巴,结巴道:“你、你是、钦、钦差?” 向晴抬手摸了把脸上的雨水,走到林月言面前晃了晃手中的牌子:“大小姐你难道不识字吗?” 林月言被眼前的金光晃得眼睛一花,险些晕了。 “参见钦差大人!”路不凡率先跪倒在地。 老部史不得不跟着跪地:“参见钦差大人。” 接着身后众人纷纷跪在了雨里,林月言纵然难以置信,却不敢藐视金牌,也跪了下去。 向晴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转身看向同样呆呆的大宝小宝,朝他们眨了眨眼睛,大宝小宝回过神来咧嘴一笑,齐齐朝娘亲竖起了大拇指,向晴更得意了,她让大宝小宝去屋檐下躲雨,自己则走到老部史面前,蹲下来问道:“老大人,现在你还想不想听听我的‘狡辩’呢?” “大人请说请说。”老部史满头满脸的雨,却不敢用手去擦,吓得全身颤抖。 向晴站起身道:“我儿子大宝在路上捡到了这位大小姐的钱袋,好心好意追上来还她,可是她不但不感恩,还让这刁奴动手打他,这事您看该怎么处置?” “这、这……”老部史仍旧畏惧林月言的身份,她不但是院首千金,更是……那位爷他可惹不起啊! 向晴脚一蹬,溅了林月言一脸水,向晴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心里说不上来的痛快,她冲着老部史重重道:“这什么这,这么简单的案子你还犹豫不绝,要本钦差来教你吗?” “还请大人赐教。”老部史简直快把脸埋进水里了,他官职低,是万不敢处置林月言的,不如还是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钦差吧,到时候那位爷和林家就算要怪也不会怪到他的头上来。 向晴直想用手上的金子猛砸老部史的头:“我国律法上不是有一条虐打孩童罪的处罚吗?你不会依法办案?” “哦哦,多谢大人提醒。”老部史如梦初醒地拍了拍额头,立即命道:“路不凡,将林月言抓起来,杖责五大板,囚禁五日,以示惩戒!” 路不凡早就看林家小姐那矫情做作的样子不顺眼,如今知道她连那么小的孩子也打,更是痛恨之极,挥手让官差将林月言主仆抓了起来,往旁边商铺借了两根扁担噼里啪啦打了她们五大板。 林月言嗓子都叫哑了也没能阻止自己挨打,千金小姐身娇肉贵,哪经得起厚重的扁担,五板子下来,林月言和红杏就晕了过去,路不凡立即命人将她们拖回了府衙。 老部史殷情地问:“大人,您看这样处置可满意?” “依法办案我能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一定要好好教育林小姐改邪归正。”向晴收起牌子,提起东西准备走。 老部史点头如捣蒜:“是、是,下官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 “成,这么大的雨我要回去了,你们也回吧!”向晴看了大宝小宝湿透的身上一眼,很是心疼,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害得她们母子淋雨,不过看在她挨了打又要坐牢还赔了银子的份上就算了。 老部史站起身,笑嘻嘻地问:“大人下塌在哪里?可是和二爷三爷住在同一处驿馆?” “你问这个干什么?”还有,二爷三爷是谁? “下官有事可以去向大人请教一二。”老部史像哈巴狗一样跟着向晴笑道。 向晴停下步子:“不必了,你只要事事依法而行,多为百姓考虑就行了,我还有事,你别跟着我!”说完带着大宝小宝快速离去。 老部史不敢再跟上去,擦了把脸上混着汗水的雨水,好险,皇上可真高明,明着派一拨钦差来暗着又派一拨来,以后他得小心行事,不然小命玩完!转身准备回去,想了想他还是对路不凡道:“你暗中跟上去,看她住在哪里,但是不要让她发现了。” 路不凡看了看已经走远的人影,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跟了上去。 “聂行,此事你怎么看?”街上的人走光后,诸葛宁问。 聂行道:“咱们的万岁爷越来越多疑了。” “是吗?”诸葛宁显然有不同的看法,但并没说出来,他道:“你也去探查清楚她住在哪里,及时回报。” 聂行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诸葛宁看着窗子外越来越大的雨,心里烦闷不已,雨再这样下去,桐城就成人间地狱了。 “怎么?等恼火了,黑着张脸。”柳云鹤来到窗前,拍了拍肩膀上的水。 诸葛宁转过头,大叹了口气:“我以为你要放我鸽子了……”他突然笑道:“你可错过了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柳云鹤一脸清冷,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 诸葛宁坏笑道:“你那未婚妻子被老部史关进大牢了。” 柳云鹤拍水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又恢复:“何事?”他并不为林月言担心,而是吃惊老部史竟然敢关她? “她在街上虐打幼童。”诸葛宁有意勾起柳云鹤的兴趣。 柳云鹤睨了他一眼:“一次说完。” “你呀,就不能有点耐心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你的脾气,要是别人还以为你摆谱呢!”诸葛宁撇撇嘴道。 柳云鹤拍完身上的水,负手立在窗前,冷着张脸,不语。 “好好好,我输给你了。”诸葛宁见他又摆那张冰块脸,连忙妥协,将事情经过闲细说了一遍。 柳云鹤拧眉:“你是说皇上还派了一位钦差来桐城?而且是个女人?” “没错,那金牌如假包换,虽然隔着有点远,但我能确定是真的。”诸葛宁摸了摸下巴,十分不解:“你说父皇派两拨钦差来桐城就派两拨吧,为什么要派个女人?而且这女人我根本没见过,搞不好是只听命于父皇的金衣卫,嗯,绝对是的,那女人身上确实有股子狠劲,除了父皇的金衣卫一般女人绝不会有这股魄力,连林家的面子也不卖。” 柳云鹤眉头拧得更紧了:“既然是金衣卫,又怎么会带着两个孩子?接的是皇上的暗旨就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暴露身份,我看她绝不是钦差!”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诸葛宁看着一张脸要结冰的俊美男子问。 柳云鹤看向他,隐忍着胸口的怒火:“因为我的金牌丢了!” ------题外话------ 喜欢本文请收藏,么么哒。 009 幸福的家 “金牌……丢了?!”诸葛宁吓得五脏六腑都跳了跳,脸色比他身上的白衣还要白,御赐金牌要是丢了可是要灭九族的,虽然柳家没有几个好人,但他舍不得柳云鹤翘辫子啊! 柳云鹤他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透着朦胧的雨帘看到急忙行走的路人及雨声里隐藏的细微脚步声,他的视力和听力比一般人要强,这是与生俱来的。 他冰冷的脸上,有的只是愤怒并没有丝毫对龙威的惧意和对自己的性命担忧,想到破庙发生的一切,他咬牙切齿说:“如果我没猜错,我的金牌是在那间破庙丢的,而且已经被那个该死的女人给捡去了!” 那个女人果然该死,不但轻薄他,还害他弄丢了金牌,更是拿着他的金牌在外面招摇撞骗,简直可恶到了极点! 该死的女人? 诸葛宁先是疑惑,而后想到什么眸光一亮:“二哥,你说的是刚刚自称钦差的女人?” “嗯。”不是她还能有谁? 诸葛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吓得半死而柳云鹤却半点怕意也没有,并非是因为父皇宠爱他,而是他已经知道了金牌的下落,呼了一口气,诸葛宁问:“二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本来还不知道上哪去找她,现在她自己送上门来就怪不得我了,你不是让聂行去跟着她了吗?”柳云鹤冰冷的眸中冒出一丝即将报仇的快意,敢轻薄他,哼! 诸葛宁露出祸乱众生的笑容,搓了搓手,这个女人敢惹柳家二爷,她倒霉了! “娘亲,小宝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我们呐!”小宝晃了晃手中娘亲的大手,撅着小嘴说。 嗯? 有人跟踪? 向晴停下步子转头看去,雨很大,形成了天地相接的一道水帘,前方十米皆是雾腾腾的一片朦胧雨景,稀里哗啦的雨声隔绝了一切声音,根本看不到人也听不到脚步声,她以为是小宝出现了幻听,笑着安慰:“儿子,娘看了,后面没有人,你听错了。” 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向晴便在铺子里买了两把雨伞,一把给大宝单独躲,她和小宝躲一把。 听到娘亲和弟弟说的话,大宝也转头看了看,却看到远处朦胧的雨帘后有一个人影在闪动,他以为自己眼花,干净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那个人影还在,而更远处还有一个人影紧紧跟随着,他吓得大叫:“娘,大宝也看到了,有两个人跟着我们,一前一后。” 如果小宝是幻听,那么大宝难道是幻觉? 两个孩子同时幻听幻觉,这不太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真的有人在跟着她们! 向晴想起那位庸官老大人的话,眯了眯眼睛,岂有此理,竟然敢违抗她这个钦差的命令派人跟踪她们! 她还沉浸在当钦差的良好感觉中,完全忽略了假冒钦差的后果。 她往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已经到了家附近,她想到什么对大宝小宝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把伞给了小宝,她冒着雨大步地往前面跑了。 大宝小宝相视一笑,左右进了一条巷子。 路不凡跟得他们最紧,习武之人的视力和听力更是比常人好,他自然听到了前面的脚步声,心里暗叫不好,快步追向前去,已不见母子三人的踪迹,此处是三叉路口,他一时间不知道往哪条路追,他当下闭上眼睛,将听力调整到最灵敏,听到前面有隐约的脚步声,他立即睁眼追了上去。 “大宝,你在哪里?” 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孩子的叫喊声,路不凡眉头一拧,这是钦差身边的孩子的声音,他立即折身回去,可是却没听到半点声音,过了片刻,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路不凡以为是孩子,赶紧冲了上去,而对方却二话不说拔剑指向了他,他反应敏捷也拔剑而起。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大雨中拔剑相向,形成对恃局面,却并没有立即动手,似乎在察看对方身份! “小宝,你在哪里?” 左边巷子里传来另一个孩子的喊声。 聂行收了剑就朝左边追去,路不凡以为对方是刺客,要对孩子不利,冲过去拦住了他,二话不说就挥剑朝他刺去,聂行拧了拧眉头,不得不与他打了起来。 两人身手都不错,但聂行是大内高手,从小跟在皇帝身边,三皇子诸葛宁成年后指派到他身边保护的,路不凡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二十招路不凡败了,聂行知道他是官差,并没有伤他,只是用剑柄打退了他,然后进了左边的巷子。 路不凡捂住痛裂的胸口,想起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咬了咬牙追了上去,就算他打不过,也要阻止这个人去伤害那两个孩子。 与此同时,大宝小宝已经通过巷子回到了家,向晴东西拿得多最后到家,关上门就安全了,母子三人甩掉了跟踪他们的人,感到十分高兴,向晴更是大大地夸赞了两个小家伙,原来她的两个儿子不但聪慧过人,在听力和视力上也有过人之处。 母子三人捧着肚子大笑了一阵,向晴才把大宝小宝的湿衣裤脱下来,先将小宝光溜溜地抱到了床上,裹进被子里,她给大宝清理了摔破的手和膝盖,上了些药,也塞进被子,而她则去厨房烧热水。 虽然是春末夏初,但仍旧有些寒意,可不能着凉了。 烧水的时候,向晴切了几片刚买回来的生姜进去,在热水里烫出姜汁,这样可以驱除寒气。 灶里的火火很旺,柴被烧得噼里啪啦,向晴的衣服慢慢冒出了水份蒸发过程产生的雾气,脸上也是暖暖的,大宝小宝正在被窝里嬉笑打闹,外面雨声淅沥,她感到十分轻松愉悦,在这样古色古香的地方,有一方宁静之地,带着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好幸福好温暖,有家的感觉真好! 水烧好了,向晴的衣服也干了,全身暖和极了,整个厨房都是暖洋洋的,她怕洗澡的时候冷着两个小家伙,便将浴桶搬到了厨房,然后去抱儿子。 一进房门,便见得两个调皮鬼在被子里打闹,咯咯的笑声是那么无忧无虑,开心快乐,向晴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好,宠爱地拉开被子,看着两个小家伙闷得红通通的小脸,笑道:“你们两个小猴儿,被子都被你们踢破了,赶紧跟娘去洗澡,等会娘还有事情做!” “呵呵呵,娘亲,我们一点也不冷,不用洗澡澡啦!”小宝拍拍自己红嫩可爱的小脸向娘亲撒娇。 向晴抱起他:“不行,淋了雨一定要洗个热水澡,把身体里的寒气驱除,否则会生病的。”说着又抱起大宝,快步往厨房而去。 洗澡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又玩起水来,大宝更是身上有伤也顾不得了,像只水鸭子似的在水里扑腾,将向晴本来就干了的衣服又弄湿了,向晴不忍苛责他们,只能无奈地也洗了个澡换了衣服。 洗过澡后,母子三人都觉得十分舒服,全身暖洋洋的,向晴又做了饭吃,把碗筷和换下的衣服洗了,天已经快黑了,大雨也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这时,药铺的药也送来了,向晴赶紧让伙计把药搬到后院的一处小屋子里,付了余钱后,带着大宝小宝进了屋子,连夜干起活来,她得把药早点制出来,瘟疫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题外话------ 喜欢文文的亲,万分感激你们的体谅与支持,鞠躬! 010 母子被抓 “什么?跟丢了?”诸葛宁满脸诧异地看着一身湿漉漉的聂行:“你是大内高手,连个妇人和孩子都跟丢,你还有脸回来?” 聂行羞愧万分,立即抱剑跪在了地上:“请三爷处罚!” 他也没有想到,一世英明会毁在那母子三人手上,这件事情要是传回京城,他哪还有脸在大内混下去? “这么说他们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将你和那个官差给甩掉了?”柳云鹤饶有兴致地问。 聂行立即转向椅子上的柳云鹤,恭敬回答:“回二爷,是的!但若不是那个官差,我一定能抓住一个!” 那母子三人是一体的,只要抓住一个其它两个自然落网! “抓什么抓?”诸葛宁拍桌:“我是让你跟着他们,打听到他们的住处,谁让你抓人了?” 聂行头发里的水流出来,滑得满脸都是,但他不敢用手去抹,转向诸葛宁低头:“是,属下知错!” “抓!为什么不抓?”柳云鹤却道。 诸葛宁和聂行都是一愣,诸葛宁问:“二哥,你的意思是?” “一个偷盗钦差金牌,假冒钦差的刁民,难道不该抓吗?”柳云鹤冷笑着问。 该! 别说抓,就算是杀头也绰绰有余了! 可是她没有偷盗金牌,是捡的! 而假冒钦差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救儿子,情有可愿。 诸葛宁却并没有将这些说出来,那个女子惹了柳云鹤,他和柳云鹤情如兄弟,自然也是惹了他,他当下拍案:“抓!” 聂行立即抱拳领命:“属下这就调人将那片的围起来搜,一定能抓到她们!” 柳云鹤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端起一杯热茶慢慢喝着,而诸葛宁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如此,他当然说:“去吧!” 聂行再一礼,站起身离去,连衣服也没有回房换一件,就带着众人前去搜捕。 诸葛宁坐到柳云鹤身边,笑着问:“二哥,你那未婚妻子还在牢里,要不要将她放出来?” “容我提醒你,我和林月言并无婚约,至今为止我也没有接到圣上的赐婚旨意,请不要在她身上加上我柳云鹤未婚妻子的名号!”柳云鹤冷冷说。 诸葛宁撇了撇嘴:“等这次赈灾回去,父皇一定会下旨赐婚了,再说整个京都,就你和林月言说得上两句话,这个世上,能和你柳家二爷能说上两句话的女人,自然是嫁你咯!”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柳云鹤懒得搭理他,冷冷说:“让她在牢里待着吧,一个殴打幼童的女人,也不配与我说上两句话了!”说罢往床上一躺:“困了!” 林月言,看你这下还得意什么? 诸葛宁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呀,这是我的房间!” “那从现在开始,换!”柳云鹤迷糊地答。 诸葛宁抽了抽嘴角,一如既往的霸道! 他真搞不懂,他堂堂皇子怎么会和商家之子称兄道弟?而且还总是让柳云鹤骑在头上! 这个还得追溯到他儿时,柳家是皇商,供着皇宫的笔墨纸砚,而他小时候深得父皇的看重,常常被拘在御书房里看书写字。 那一年,他六岁,柳家又送了一批上等的笔墨纸砚进宫,父皇在御书房召见了柳家的人,他见到了同样六岁的柳云鹤,木头似地站着,小小年纪一派成熟模样,让他这个从小见多识广的皇子感到十分惊奇,于是,趁柳云鹤的父亲柳商与父皇说话的空当,他拉着柳云鹤偷偷出了御书房。 出去后,柳云鹤竟然不理会他,独自坐在门口,一言不发,他使出混身解数也没能让他说一句话,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了,就说:“你要是开口说句话,我什么都答应你!” 柳云鹤终于看了他一眼,说:“从今以后,你要叫我哥哥!” 听到柳云终于和他说话了,他自然什么也顾不得,立即喊了他一声哥,和柳云鹤手拉着手去玩了。 后来,他才知道,因为柳云鹤在家排行第二,上面有个哥哥,老是欺负他,所以他见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子时,就想过过当哥哥的瘾,得知此事后,他当时就说柳云鹤实在心机太深! 而自从他喊了柳云鹤一声二哥后,父皇对他的宠爱渐渐地转到了柳云鹤身上,一直到现在仍旧如此,更甚的时候,父皇对柳云鹤比对他还要好,小时候他没心没肺的,只要父皇不再让他读书写字他就可以开心好几天,所以并没有去在意这些,长大后他和柳云鹤情如兄弟,他更是没有去计较。 现在想想,他怎么觉得自己是商人之子,而柳云鹤才是皇子? 简直太不公平了! 当诸葛宁在门口追忆往事,愤愤不平时,柳云鹤已经睡着了,梦中,他正压在那个刀疤女人身上,肆意地亲吻她,他觉得十分解气。 而另一边,聂行带着人已经将所有的地方都搜查过了,民房民舍一间间查过,并没有找到母子三人,最终,他们来到一处小院门前,只剩这一处没有搜了,聂行看了众人一眼,立即有人啪地一声撞开了门。 与此同时,后院的屋子里,向晴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数瓶熬了整整一晚上的药丸,满满的成就感,昨天晚上大宝小宝帮她忙到半夜,她便把他们抱到床上睡着了,而她一整晚没睡,终于将第一批治瘟疫的药熬制了出来。 她只拿了一瓶药带在身上,其余的全锁进了旁边的柜子里,然后出去将房门锁上,这些药她费了很大的心思,可不能丢了。 她打了个吹欠,困死了,回屋抱着儿子睡觉去! “娘亲,娘亲……”却在这时,屋里响起了大宝小宝的大叫声,向晴眉头一跳,撒腿冲向屋子! 来到屋门口,她见门口站满了人,而房门敞开,两个高大的男人正扛着大宝小宝走了出来,她赶紧冲过去:“放开我儿子!” “这个也抓起来!”聂行见到母亲来了,命道。 有两人立即向前将向晴抓住。 向晴当下道:“我是钦差,你们是什么人敢抓我们?” “抓的就是钦差,有什么话,到了牢里再慢慢说吧!”聂行大手一挥:“带走!” ------题外话------ 喜欢本文的亲,一定要多多留言哦,这样我才有写下去的动力,么么。 011 姑奶奶,受不了了! “进去!”向晴被推了一把,狠狠摔在了硬地板上,痛得她屁股差点开花,紧接着大宝也被扔了进来,向晴吓了一跳,立即张开手臂接住了大宝,抓他们的人又准备扔小宝,向晴恼怒地吼道:“你再敢扔一个试试?” 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简直不是人! 当官的都不是人! 准备扔小宝那个男人蓦地愣住,被那张凶狠的刀疤脸及吼声吓住了,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孩子,见他粉雕玉琢,好看得实在想亲一口,且此时,小脸上一双黑亮圆润的大眼睛正水湾湾地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把他的心都望融化了,他下意识地听了孩子娘亲的话,把手中的年画娃娃轻轻放在了牢里的地上,还冲孩子的娘歉意地笑了笑。 这还差不多! 向晴把小宝拉进怀里,紧张地检查,看两个孩子有没有受伤。 聂行瞪了刚刚扔大宝的那个人一眼,无声地说:“自己去领罚。” 那人立即羞愧地低下头,他平日抓的都是男人,粗鲁对待惯了,一时没有想起自己这次抓的是孩子,所以才下手重了些,其实扔出去就后悔了的,这个罚他领得心甘情愿! 聂行看了一心都在孩子身上的向晴一眼,带着人转身离去复命。 “还好没受伤,儿子,吓着了吧?”向晴拉拉两个儿子的小耳朵:“不怕不怕,有娘在!” 大宝摇头:“娘,大宝不怕。” “小宝也不怕!”小宝搂住娘的脖子,冰冷的小脸贴在娘亲颈窝里,只要能和娘在一起,他一点也不怕了。 向晴拍拍两个孩子的背:“乖儿子,我们先睡觉,天塌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她相信,过不了多久,自会有人来请她们出去,到时候她还得考虑考虑要不要出去呢! “嗯,小宝好困。”他正梦着在吃糖葫芦,突然有人将他吵醒了,还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提了出来,吓得他小心肝直癫,哭了好一阵,现在困死了。 大宝也揉了揉眼睛,他是等弟弟睡着了才睡的,根本没睡多久,那些坏人就将他们抓了来,太可坏了! 向晴将两个孩子抱到角落里的干草上睡下,但两个孩子只穿了里衣,牢房阴暗潮湿,这样子睡觉肯定会着凉的,她们估计要在牢里待几天,她可不想自己和孩子被冻死在牢房里,于是,她走到牢门口,朝狱卒喊道:“大哥,你们能给我们一张被子吗?孩子衣服穿得少。” “你们反正也是要杀头的,要什么被子?冻死了免得我们动手了,省事!”两个狱卒正在玩色子,一人朝女犯人吼完,喝了口酒继续玩。 向晴怒了:“你们也一把年纪了,是当爹的人,忍心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受折磨吗?如果异位而处,你们的孩子有一天遭此横祸,有人能帮却不帮,你们是什么感受?” 两个狱卒变了脸色,但他们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去想,而是认为这个女犯人在咒他们和家里的孩子。 两人丢下色子,拿起粗长的鞭子怒凶凶地走到牢门前,怒骂:“好你个小娘们儿,竟敢诅咒我们,看我们怎么教训你!”说着一人扬起鞭子像往常一样朝牢里的犯人绝情地抽去。 在他们眼里,只要进了牢房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不管男女老……少可能是被连累,但上梁不正下梁歪,长大也一定是坏人! 向晴眯了眯眼睛,轻快躲开这一鞭子,然后往袖子里一掏,掏出个小瓶子拔了瓶塞猛将瓶里的东西朝牢门外的两个狱卒撒去。 倾刻间,面前便一片朦胧的粉沫肆意飞扬。 狱卒立即倒在地上,大叫起来:“啊,痒、痒死了,这是什么玩意?” 向晴看了看手中的小瓶,耐心地解释:“这是我特意研制出来的防身药粉,名为无敌万虫粉,但妨皮肤上沾上一点,立即如万虫在噬咬一般,奇痒无比,若无我的独门解药,会比死还难受!” 其实不过是山椰子果皮上的毛加上几味使人皮肤瘙痒的草药罢了,这个山椰子药用有祛瘀破积,止痛的作用,主要针对产后血瘀腹痛,心腹冷痛用药,她昨天在药铺发现了这个药,便与其它的草药一起买了,而且经过林大小姐一事,她更是明白了防身的重要性,于是在研制瘟疫的药后,她又研制了一些药粉用于防身。 在来牢房的路上她本来准备用的,但双手都被人钳制住,根本没办法下手,而且当时两个孩子也在他们手上,她不敢贸然动手,现在,拿来对付这些狱卒正好! “解、解药、拿来……”狱卒刘大海痒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没想到这个女犯人身上有毒药,这下可栽了。 许三直接求道:“姑奶奶,快把解药给我们吧,受不了了呀!” 向晴撇撇嘴,真没骨气,这才多久就求饶了,怎么不拿出刚刚吼她打她的一半气势来? 不过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没必要与他们再废话,她收了药粉,从怀里掏出另一个药瓶,在手上抛了抛说:“这就是解药,只要吃下去,立马让你们舒服不已。” “快给我。”许三伸手进牢里讨要。 刘大海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也爬了过去:“给我,给我……” “被子,有吗?”向晴仍旧抛着解药,漫不经心地问。 许三立即答道:“有,有,有……” “别说一张,您要多少有多少,姑娘,只要您给你解药,我什么都听您的!”刘大海豁出去了,想了想,他补充一条:“除了放你们出去这一条!” 向晴才不想出去,她不过想要被子,见这两人也遭了罪,于是倒了两颗解药给他们。 两人立即伸手抓过解药,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不过片刻,果然舒服多了,两人大呼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贼贼地看了对方一眼,在打什么主意。 向晴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打了个哈欠说:“这个毒要分三次解,我刚刚只给了你们一次的解药,你们要是想打什么小九九,那剩下的解药我就不给了。” 啊? 两人瞪大双眼,眸中一片颓色,这次真的栽在一个娘们儿手上了,他们只好去拿了两张被子来给她,然后恭敬地问:“姑奶奶,您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向晴接过被子,走到干草处铺床,一床被子垫在草上,一床被子盖着,这样就不会受了地上的寒气了,她把两个笑嘻嘻的小家伙塞进被子里,然后对狱卒说:“没事了,我现在困了,等我睡起来再说。”于是自己也钻进了被子里,不过片刻就打起了呼噜。 刘大海和许三相视一眼,只好狼狈地走了,这是第一次,他们想让这母子三人快点出狱! 012 瘟疫来袭 正当向晴抱着两个儿子在牢房里舒舒服服地睡大觉时,外面一场灾难正朝这个小镇袭来。 辰时刚过,天空又下起瓢泼大雨,将桐城这方古朴的小镇变成了人间地狱。 “坝口决堤了!”一个挑着一担柴火冒着大雨从山上下来的樵夫走到河堤时,正见滚滚而来的汹涌洪水冲垮了还来不及修葺的残损坝口,他吓得连冒着千辛万苦砍下来的柴火也弃了,拔腿就跑。 但人力怎能与天斗? 奔腾而来的洪水很快追上了他,将他卷入浪中,直流而下。 “救——”那个命字还没来得及叫出口,他已被洪水吞噬,重重撞在石头上,一命乌呼。 洪水如猛兽一般,卷向庄稼田间,冲毁农房,但妨河道两旁及附近的房屋全部被淹没,众人闻声丧胆,哭爹喊娘地逃命,可大部分人都没能逃脱这场灾难,仅有小部分年轻力壮腿长的年轻人活下命来。 整整一天一夜,雨才慢慢变小,洪水缓缓退下去,满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堆着,掩埋着,惨不忍堵。 诸葛宁撑着伞,慢慢走在尸体中,老人孩子妇人都泡得发涨变形,可怕极了,再加上存活的百姓呼天抢地的嚎叫,给这片压抑的天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悲痛气息,诸葛宁的心,被大石压着似的难受。 而他前面的柳云鹤连伞也没打,冒着不算小的雨一步一个脚印地查看着这一惨况。 “哎哟,柳大人,您怎么不打伞,都淋湿了,路不凡,赶紧拿伞过来。”老部史正从河堤另一头过来,看到钦差大人冒雨视察,又是激动又是惊慌。 路不凡立即拿来一把伞,为柳云鹤撑开。 “不用!”柳云鹤扬手拒绝,声音比平日更冷了三分:“灾情如何?” 路不凡敬佩地看了柳云鹤一眼,收了伞,交给一旁的衙役。 “快念!”老部史立即让师爷把统计好的数据念给柳云鹤听。 师爷哀声念道:“此次涝灾,冲毁民房一百一十九间,淹死民众三百零四人,损毁庄稼两百七十八亩,财物不计其数……”师爷念完,放声哭了起来。 他那个该死的婆娘,好好待在家不行吗?偏偏要带着他的小乖孙出来串门子,结果被洪水冲走了,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柳云鹤眉头紧拧,负在身后的拳头亦是紧紧拽死,差一点点他就准备就绪要大修河堤,冒着大雨将所有的材料都准备齐全了,可是还是没能及时挽救这些性命,这次是他有负皇恩,愧对这些百姓! “二哥,你别这样!”身后的诸葛宁看到柳云鹤拽紧的双手,赶紧向前劝道:“天灾*,人力根本无法对抗,我们已经让人连夜抓紧时间运输材料,却还是没能赶得上,我们尽力了!” 他们来这里不过三天时间,这三天来没有耽误一刻,而且冒了无数个大雨,最终没能赶上,耽误时间的是老天,不是他们。 老部史也说:“是啊,柳大人,此事不关您的事,我听说那些赶工的人都累倒了……怪只怪老天不长眼啊……” 柳云鹤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任雨水打在脸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回视线,说:“等水势一少,立即开工!” 看这天还会下雨,他必须要抓紧时间,与老天打赢这一战。 “是!”众人齐声应道。 柳云鹤转身往回走,看到那些悲痛欲绝的百姓,对诸葛宁说:“按人头补助银两,让这些人都迁移到安全的地方安居!” “好的。”诸葛宁立即吩咐聂行去办,然后拿伞躲着柳云鹤说:“二哥,回去吧,全身都湿了!” 柳云鹤再看了一眼尸横遍野的河道,点点头准备离去。 这时,在雨里哭得呼天抢地的一些百姓突然晕了过去,身旁的人立即大叫:“有人晕倒了!” “快送去医馆!”柳云鹤立即命道。 老部史让官差抬起那些晕倒的百姓匆匆离去。 “这儿也有人晕倒了!”没过一会儿,就有许多人先后晕倒,有些更是上吐上泻起来,官差都前去抬人了,连诸葛宁身边的侍卫和柳云鹤身边的护卫也加入了进去。 “二爷,三爷,不好了,镇子上也有不少人病倒了,现在医馆全是病人,大夫根本不够用啊!”聂行安排好事情后,折回来,正好听到有人禀报,赶紧跑过来报给两位主子。 柳云鹤脸色黑沉:“不好,可能是瘟疫……赶紧让林月言去医馆帮忙,若确诊是瘟疫,让她立即想办法控制住,否则这个镇的百姓就……” 诸葛宁脸色煞白,不会这么倒霉吧?屋漏偏逢连夜雨? “是!”聂行急忙又匆匆地跑了。 聂行来到林月言房间时,林月言正睡起来,打着哈欠打开门,连妆容衣发也来不及整理就被聂行强行带去了医馆。 “聂行,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得让我整理好妆容再来,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太好笑了?”林月言终是在医馆门口甩掉了聂行的手。 她昨天晚上才从牢里被放出来,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一大早就被这个猴子精给抓出来了,要不是看在他是诸葛宁的人,她才不会跟他客气! “林小姐,救人如救火,你就别在意那些虚的了,现在没有人有时间笑你!”聂行再次拉着她的胳膊走进医馆。 这其间还有源源不断的病人被送进来。 林月言挣扎说:“不行,我要回去换衣服梳妆!” “这是二爷的命令,林小姐是要违抗吗?”聂行终是搬出了柳云鹤,这个林月言到底有没有良心,这个时候还顾什么脸面,难道在她心中人命不如她的颜面重要? 林月言不挣扎了,跟着聂行进去:“是二爷让我来的吗?那我就先为二爷办事!” 聂行放开林月言,率先走进医馆:“嗯,二爷说这些人可能是瘟疫,让你确诊后尽快想法办控制……”察觉到林月言没有跟上来,聂行转头看去,见她早已不见人影,他眉头一拧,转身追出去,果然见她正大步往驿馆的方向跑,他施展轻功落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林小姐,你跑什么?” “瘟疫……有瘟疫我还不跑,留下来等死啊?”林月言吓得花容失色,本就没有妆容的她,此刻看起来丑极了! 聂行猛地拽住她的胳膊,怒问:“那你这个自诩医术高明的太医院院首千金是跟来干什么的?游山玩水吗?” ------题外话------ 瘟疫终于来了,该是我们女主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吼吼! 013 请赐药! 林月言一愣,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来,顿时就不怕了:“对哦,我是医术精湛的院首千金,小小瘟疫有什么好怕的呢?走,回去!” 聂行看着已经抬头挺胸走向医馆的林月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位林大小姐是不是坐牢坐傻了?他不放心,怕她耍什么花样,赶紧跟了上去。 医馆里,林月言已经有模有样地在给病人看病,虽然是一脸嫌弃,但还算有耐心,聂行就站在门口寻着,等着她诊出结果后回去禀报两位主子。 “好了,照这个方子抓药熬给大家服下,保证药到病除!”看了四五个人后,林月言十分有信心地开了一个方子给医馆的坐诊大夫。 大夫看过药方后,惊道:“林小姐,这只是治普通风寒的药方,可是老杞觉得,这些人得的是瘟疫!” “什么瘟疫?只是因淋雨染了风寒而已,他们的症状和脉象全部都与风寒一致,我可是太医院院首千金,怎么会风寒和瘟疫都分不出来?”林月言拍了拍手,瞪了老大夫一眼,转身离去。 老大夫眨了眨疲累的双眼,难道真是他诊错,确实不是瘟疫? “如何?”聂行见她出来,立即拦住她问。 林月言胸有成竹地说:“他们只是淋雨感染了风寒,我已经开了药方,只要服下一准没事,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是风寒不是瘟疫?”聂行有些不相信,哪有这么多人同时感染风寒的? 林月言第二次被人质疑,感觉自己遭到了侮辱,又抬出她的身份,骄傲地说:“我是太医院院首千金,我林家世代为医,怎么可能连这么一点小病都诊错?你们一个个的不懂就不要装懂!”最后一句自然是指刚刚那位老大夫。 老大夫听到这话,老脸一羞,将方子交给伙计:“去,抓药熬给大家喝,这是太医院院首千金林小姐给大家开的,说吃了保准药到病除!” “多谢林小姐大恩!”众人听了大夫的话,感激地对林月言磕头道谢。 林月言活了十六岁,感觉今天是她最风光的一天,她美美地想着,等这些人的病好了,感激她的人更多,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柳云鹤,她这次立下大功,等回到京城皇上一定会履行承诺给她和柳云鹤赐婚的。 想到这,她不由得笑出声来,故作谦虚地摆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众人的夸赞如潮水般将她包裹。 林月言得意地从聂行面前昂首阔步地走了,回去打扮得美美的,等着柳云鹤来感激她! 与此同时,向晴正带着大宝小宝吃着狱卒准备的香喷喷的鸡腿饭,母子三人吃得是满怀开心,颗粒不剩,吃过饭,又喝了热茶,肚子涨得鼓鼓的,母子三人开始在牢房里消食。 “娘,老刘回来了!”小宝掏了掏耳朵,突然说。 向晴立即转过头朝牢门口看去,果然见得刘大海哭丧着脸走进来,竟然没有和她这位姑奶奶打招呼,垂头丧气地走到了桌子前坐下。 向晴亲了小宝一口:“嘿!我儿子真能耐啊,现在都能听出是谁的脚步声了!” 小宝咧嘴笑,他的耳朵确实灵敏多了呢! 许三正给向晴母子睡的被子弹棉花,因为向晴睡起来说被子不够松软,他正弹得带劲见到刘大海如同死了亲娘的神情,关切地问:“不是你媳妇找你吗?说了啥事?” “我媳妇说,我儿子染了风寒,现在上吐下泻,大夫的药吃了都不顶用。”刘大海急得都快哭了。 向晴正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话,听到这搓了搓手掌,终于来了! 许三也不弹棉花了,抱着被子问:“不是说来赈灾的钦差里有位医术高明的女大夫吗?常听人说她是什么太医院院首的千金,难道她也没法子?” “我媳妇也跟我说了,说那位千金小姐已经开出了药方,她就是来找我带儿子去讨些药来吃的,但是我这正上值,哪能走得开?”刘大海又叹了口气。 许三看了看四周,犯人们都安安静静地睡着,并没有闹事的,这个时候外面正遭灾,料定是没有犯人进来的,他一个人应该应付得来,于是说:“老刘,你去吧,这里交给我,要是上面问起来,我就说你不舒服,看病去了!” “真的?”刘大海抬起头。 许三拍拍胸口:“我们俩都一起守牢多年了,你还信不过我吗?快去吧,你儿子重要!” “那就谢谢老弟了!”刘大海立即站起身,巴不得自己现在长了四条腿,快点回家带儿子去拿药! “我说……”向晴一边扭着腰肢,一边对刘大海说:“那些药根本没用,你去了也是白去,估计还会害死你儿子!” “你个刁……姑奶奶嗳,都这个时候了,您就放过我吧?您怎么消遣我都可以,但不要再咒我儿子了!”刘大海本来准备骂向晴,但想到她的厉害,他立即认怂,走过来求道。 要不是她那天的诅咒,他儿子能病倒吗? 向晴看他一眼,不耐烦说:“你若不怕害死你儿子你就带他去,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许三抱了被子过来,递给两个在干草上跳来跳去的孩子,看着向晴说:“姑奶奶,难道您有灵药?” 大宝小宝抱着被子学着娘亲去铺床了,听到许三的话,小宝机灵地答:“我娘亲有很多药,什么病都能治!” 大宝虽然没说话,但也重重地点了点头,娘可厉害了! 许三立即对刘大海说:“老刘,姑奶奶都能轻松把我们俩放倒,估计还真能救你儿子!” “嗯,还是许三儿聪明!”向晴继续扭着腰肢夸道。 刘大海两眼一亮:“姑奶奶,我的再生父母哟,您就把药给我吧,我就那么一个儿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 “信我了?”向晴问。 刘大海点头如捣蒜:“信,确信!姑奶奶,请赐药!” 向晴本就需要这样一个契机,也不扭腰了,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倒了一颗给刘大海:“温水服下,捂着被子发身汗,但是暂时不要洗澡,身体虚弱,会受寒反复,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刘大海握着药丸,说了几声谢后就快步走了。 向晴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笑了笑,然后转身抱着两个儿子说:“大宝小宝,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哦!” “就出去了啊?”小宝似乎有些不舍:“娘,这里挺好玩的,小宝还不想出去!” 大宝看了小宝一样,没出息! 向晴转了转黑亮的眼珠,说:“好,既然小宝不想出去,我们就不出去,在这住到烦住到腻为止!”反正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这母子三人的身体实在太瘦弱了,正好长点肉! 不过她倒是很期待,那抓她进来的人,到时候该拿她怎么办? ------题外话------ 大家就等着看柳二亲自来请我们女主出牢房吧,哈哈哈! 014 柳云鹤大怒 深门大宅,富贵之家。 “二弟,来,陪大哥喝一杯。”偏厅之内,笑里藏刀的男子,殷勤相邀。 柳云鹤正从外面回府,一袭暗纹黑袍,高大的身驱,俊美的容颜令人嫉妒,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微凝,抬步走过去:“大哥,今日何以有如此雅兴?” 柳坤狐目稍转,倾刻功夫便大笑道:“明日就是投选柳家家主之日,为兄多思难眠……站着做甚?坐!”他满上两杯酒,端起一杯给他:“我们兄弟喝一杯。” 大哥对柳家家主之位筹谋已久,早已视为囊中物,近来父亲多交待了几件事给他处理,心中甚不是滋味儿,这个兄长向来睚眦必报,多日来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今晚何以如此热情? 柳云鹤看了面前的酒一眼,未作声色地坐下来,执杯饮下。 柳坤脸上笑容更盛,柳云鹤知道并不是因为自己买了账令兄长愉悦,而是酒中有问题。 他了解这个大哥,是不会让他去参加明天的家主投选的,他之所以会喝下这杯酒,是因为他根本无心家主之位,他本以为大哥给他喝的是让他一睡不起的药,谁知,竟是无色无味的极强春药! 不过回到房间短短的时间,药效就发作了,而后父亲新纳的小妾敲响了他的房门,那一刻他才知道,大哥不止是要他落选,还要将他赶出柳家,他愤怒地推开父亲的爱妾,施展轻功离开了这座深门高宅,想找名医张阙解毒,谁知动用内力却让药性发作得更快,才至街上,他已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满眼都是错影及父亲爱妾的魅笑,他终是忍不住,在人群中随手拽住一个女人,进了附近的黑屋。 那一夜的疯狂如同将他十六年所有的压抑都释放出来,事后他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中午,身边只有自己凌乱的衣衫,而被他随手拽来的倒霉女人不知去向…… “砰砰砰……”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将柳云鹤从睡梦中吵醒,他睁开眼睛坐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该死,怎么又梦到那天晚上的事?难道是身体上的需求? “二爷,二爷,不好了,您快醒醒!”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护卫齐鸣在外面扯着嗓子大叫。 柳云鹤眉头一拧,掀了被子下床,拿起外套穿上打开门:“何事?” “二爷,一夜之间,病死了许多百姓,整个桐城怨声肆起。”齐鸣悲痛地回道。 柳云鹤心头一紧:“林月言不是已经开出药方了吗?百姓何以会病死?” “是瘟疫……”齐鸣低头。 柳云鹤拽紧拳头,当下厉声吩咐:“把林月言带上,让她亲眼看看她造的孽!” “是!”齐鸣转身往林月言的房间去。 柳云鹤问:“三爷呢?” “聂行已经去通知三爷……” “二哥,怎么会这样?”诸葛宁正带着聂行匆匆而来。 齐鸣朝他行了一礼,转身去抓林月言。 柳云鹤冷着俊脸:“先去现场看看情况。”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临时搭建的灾民安顿区,传来失去亲人的百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柳云鹤和诸葛宁所到之处,皆是哭喊,哀痛及病痛的呻吟声,让这个本来就灰蒙蒙的天空,陷入一片绝望之中。 “林月言来了没有?”柳云鹤拽着拳头怒问。 另一名护卫胡不归朝身后看了看,抱拳回道:“二爷,已经来了。” 诸葛宁沉着脸转过头去,果然见得齐鸣提小鸡崽一样提着林月言快步走了过来,他愤怒地收回视线看着身边如同一座冰山似的柳云鹤,林月言,你最好命硬一点,好受住二哥的雷霆之怒! “二爷,林小姐带到!”齐鸣将林月言放下来,然后退到一边。 林月言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正在屋里睡大觉,被齐鸣如此无礼对待,她满肚子都是委屈及身份被人轻视的怒火,当下抬手朝齐鸣打去:“狗奴才,竟敢冒犯本小姐,你有几个狗头?” 但她的巴掌还未打下去,手腕已被一道冰冷的大掌钳箍住,紧接着,冰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她的心上:“林月言,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敢动手?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柳云鹤大力将林月言甩在地上,怒不可遏。 林月言摔爬在地,手掌和侧脸都磨破了皮,痛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但下一刻她看到满地的尸体及众人痛恨的目光,不由得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坐起来,指着这些尸体问:“怎么死了这么多人?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人为什么都这样愤恨地看着她,难道是在怪她吗?她没有害这些人! “怎么回事?”柳云鹤怒道:“这些人全部死于瘟疫!” 林月言脸色煞白:“瘟、瘟、瘟……”那个疫字,她终是没有完整地说出来,就被柳云鹤掐住了脖子,她痛得红了眼眶,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说这只是风寒吗?你不是老是说你医术高明吗?连瘟疫和风寒你都分不出来,你林家在太医院首的位置恐怕也坐不久了?林月言,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被你这个高贵的太医院院首千金害死的!”柳云鹤差点就扭断她的脖子。 诸葛宁虽然愤怒,但并不想柳云鹤就这样解决了林月惹来麻烦,他赶紧向前阻止:“二哥,教训一下得了,她自然有父皇处置,我们先办正事。” “今天先放过你,等回到京都,我再和你算账!”柳云鹤重重放开她,起身往前面走去,他并不是怕惹来麻烦,而是不想再因这个女人耽误救人,他边走边下令:“立即传信回京都,请皇上派最好的太医来桐城,同时,在桐城及附近的城镇贴榜,高价聘用大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最短的时间控制住瘟疫!” 众人得令立即出动:“是,二爷!” 015 立即去牢房! “林大小姐,老朽早就说过可能是瘟疫,你偏说是风寒,这下好了吧?害死了这么多人,看你这个太医院院首千金拿什么来偿还?”那天的年老大夫走过来,气愤而又痛心地说。 早知道会死这么多人,他应该坚持自己的想法,虽然他暂时没有治瘟疫的药方,但至少可以拖延住病情的恶化,他怎么会料到,京都来的太医世家的人,竟然连瘟疫和风寒都分不清楚? “什么太医院千金?什么医术高明,简直是草菅人命的祸水,灾星,你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媳妇命来……” “你还我丈夫命来,你这个害人精,扫把星!” “亏得我们那么相信她,原来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你好好待在京都绣花不好吗?偏要跑到这里来害人?” 林月言脸色惨白地听着众人的漫骂,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脸上和手上的伤口在寒风中很痛,但她无暇顾及,从今以后,林家将要在京都抬不起头来了,而她,不但会造到家族的遗弃,更会成为举国嘲骂的对象,她看着柳云鹤冰冷的背影慢慢远去,这辈子,她也不能和柳云鹤在一起了…… “大海家的,你娃怎么没事?昨天不是病得剩一口气了吗?”刘大海的媳妇王氏带着儿子出门看大夫,遇到隔壁邻居。 王氏怜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都是我男人本事,不知道在哪里弄了灵药来,娃昨天晚上出了一身大汗后,早上就好多了,我这正准备带他再去瞧瞧大夫,看还要不要再吃药?” “那你男人真是本事了,这次病倒的吃了那位林小姐的药好多人都死了呢,我女娃和她奶也有点不舒服,你能让你男人再弄点灵药来吗?只要能救命,再贵我也愿意给。”邻居张氏道。 “是吗?”王氏一阵后怕,昨天刘大海拿了药回来让儿子吃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放心,还觉得林小姐的药才靠得住,现在看来幸亏没有去讨那位林小姐的药,否则儿子就……她紧了紧儿子的手,对张氏说:“好,等他下值回来我一定和他说,我先带娃去看看大夫,好让家里安心。” 张氏千恩万谢,自家女儿和婆婆有救了! “怎么回事?大海家的娃竟然没事?”一个从街上回来见到惨状的妇人问正要进门的张氏。 张氏脸上带着笑容说:“是她男人不知道在哪弄了灵药,救了他儿子的命!” “真的?大海不是在牢里看犯人吗?能去哪里弄药?”妇人惊问。 这里民风朴实,大家又是在这土生土长的,十分有感情,妇人想,若是能将这药分给大家吃,就不用死人了! 张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海家的已经答应让他男人再去弄点药来给我女娃和她奶吃。” 妇人间最是嘴快,如此一传,很快许多人都知道刘大海家的儿子吃了灵药没事了,而给刘大海儿子看病的大夫更是大惊,忙问是吃了什么药,王氏也只说是自家男人弄的,不知何药? 一时间,消息就沸沸扬扬地传遍了桐城,许多人都拿着银子等在刘大海家买药! 与此同时,牢房里也闹起了瘟疫。 “死人了!”向晴母子还在睡觉,被一个犯人的惊叫声中惊醒的,大宝小宝吓得跳了起来。 向晴搂住儿子,轻声安抚:“别怕,别怕,娘在!” 许三立即走过去,怒喝:“鬼叫什么?”他以为是受不住囚禁的犯人又自杀了,这种事情他早已司空见惯。 那犯人两眼瞪着,嘴唇颤抖:“三只手死了,病死了……” 三只手是一个犯人的外号,他是小偷,这里的方言叫小偷都叫三只手。 “病死?”许三赶紧掏出钥匙打开牢门,检查了尸体果然没有自杀的痕迹。 这时,另一牢房也传来惊慌声:“有人晕倒了!” 许三也顾不得锁牢门,立即冲去另一牢房,见晕倒的犯人与在街上看到病重的百姓十分相似,赶紧冲出去上报。 刘大海又被媳妇叫出去了,这次却是值得多喝几碗酒的好消息,儿子没事了,他一定要好好感谢姑奶奶,正高兴地往牢里走,遇到许三丢了魂似地冲出来,他一把拦住他,责备道:“你小子投胎啊跑这么急,牢里没有人看着怎么行?” “老刘,出事了,牢里可能也闹瘟疫了,我得赶紧去禀报大人!”许三是在向晴口中得知外面的病是瘟疫的。 刘大海立即让开:“快去快去,我去守着。”说罢立即进了牢房,查看了尸体和病人后,走到向晴面前:“姑奶奶,您看?” “想要灵药?”向晴看着刘大海笑着问,她知道刘大海自然不是为犯人讨药,而是为自己,瘟疫是会传染的,而且来势凶猛,要是不吃药,说不定明天早上就翘辫子了! 刘大海点头:“求姑奶奶赐药!” “把手拿过来。”向晴伸出手要给他搭脉。 刘大海赶紧伸过手去。 “你确实已经感染了瘟疫,但因为身体底子好还没有发作,可是你已经将瘟疫带进牢房,传染给了犯人!”向晴收回手,拿出瓶中的药倒了三颗出来,然后递给了刘大海:“将药发给大家吃下,剩下的你拿回家,否则今晚你是进不得家门的!” “多谢姑奶奶大恩!”刘大海奇怪自己今晚为何进不得家门,直到晚上下值回去才明白了向晴的话。 向晴把药给大宝小宝吃了,自己也吃了一颗预防。 刘大海自己吃了颗药后,听向晴的话将药分发给了犯人:“大家都吃下灵药,我儿子吃了这药后就没事了,这是姑奶奶赏赐的!”刚开始他并没有想管这些犯人,但是听向晴说是他带进来的瘟疫,便硬不下心肠。 这几天,向晴进来到现在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对于这句姑奶奶他们也是服气的,接下药吃下后,立即朝着向晴的牢房道谢:“多谢姑奶奶!” “小意思,大家同窗一场,也算是缘分!”向晴朝他们摆摆手。 同窗? 大家听不懂,但也大概知道向晴的意思,再次千恩万谢了一番。 许三上报完后,回来也吃了颗药,再拿了几颗留给家人。 夜暮降临。 “二爷,三爷,好消息!”齐鸣在街上听到了消息,赶紧回来禀报。 诸葛宁以为又是找到了所谓的名医,说:“让大夫直接去看病!” 这一整天,来的大夫不少,但是病人病情并没什么起色,人还在死…… “不是,三爷,是有灵药!”齐鸣着急说。 柳云鹤放下捧了一整天的医书,问:“什么灵药?” 自回来开始,他便埋头在医书上寻找控制瘟疫的方法,至今无果。 “现在镇上都传遍了,狱卒刘大海在牢中一位犯人那里得了治瘟疫的灵药,已经救活数十人了!” 柳云鹤豁然起身:“立即去牢房!” ------题外话------ 柳二终于要去牢房了,我们的女主该怎么样治他呢? 求留言啊啊啊! 016 越来越有趣了! “哈哈哈……”牢房里,向晴用一个现代的笑话放倒了所有的人,连着自己也是笑得岔过气去,大宝小宝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整个牢房一片欢声笑语。 刘三一顿狂拍桌子后,问:“姑、姑奶奶,哈哈哈,那个人怎么那般蠢笨,竟然连酒和尿都分不清楚?哈哈哈……” “姑奶奶,后来呢,那个人将那小子给打死了没?”得了瘟疫被向晴救回来的一个犯人问。 向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怎么能打死了?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她说的是一个男人经常让自己的儿子倒啤酒给他喝,儿子很不情愿,每次都在酒里撒一泡尿才端给父亲,男人喝了十几天也没察觉,直到有一天妻子撞见了才发现他一直喝的是掺了尿的啤酒,于是把儿子痛打了一顿。 当初她看到这个笑话的时候就笑得不行,如今说出来还是觉得十分好笑。 柳云鹤刚走到牢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阵阵欢笑声,不由得蹙眉,他并不是第一次进牢房,哪次不是还在牢房很远就能感觉到一阵阴森和压抑气息,而这个牢房竟然是这样一番情景? 而且,他们口中的姑奶奶……是谁? “老大人,没想到你的本事不大,却是位仁慈的好官!”诸葛宁夸赞道,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轻松欢乐的牢房,显然这是老部史宽容才有的结果。 老部史连连冷汗:“谢三爷夸奖,这是下官、下官应该做的。”他看了路不凡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路不凡知道里面为何会这样,自从那母子三人被抓进来后,他便关注着牢里的动静,发现自第一天开始,牢里的狱卒就以母子三人惟命是从,而后犯人们也都很听她们的话,这几天不但犯人再没闹过事,连到了放出牢房日子的犯人也表示不想离去,他对这母子三人实在是充满了好奇! 已经下值回家的刘大海正准备说话,柳云鹤却冷冷说:“进去!”他只好闭了嘴,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入了牢房,笑声更是肆意,众人根本没有发现有人来了,还在互相讨论着,嘻笑着,只有小宝耳朵一动,转向牢房门口,忽然喊道:“娘亲,来了好多人哦。” 柳云鹤听到孩子稚嫩动听的声音,蓦地看去,牢里的说笑声这么嘈杂,连大人都没有发现他们进来了,这个孩子却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孩子显然有过人之处,入眼是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带着一丝熟悉感,他认得这个小孩,是刀疤妇人那对双生子之一。 自从让聂行将母子三人抓来后,他便没有时间管他们,本以为他们会在牢里大闹,没想到这几天竟然没有听到半丝她们闹过的消息,实在令人意外。 向晴听到小宝的话转头看去,果然见到许多人站在牢房入口,而最当先的竟然是那个在破庙被她的铁锅砸落的美男! 她猛地想到那面金牌,再结合无故被抓的事情,突然就明白了她们母子为何被抓了,如此,那就更加好了,报了仇再说! 她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搂过两个儿子:“很晚了,睡觉吧,大家也别闹了,孩子要睡觉。” “好的,姑奶奶!”众人齐声说,然后安静下来,也准备睡了。 这几天是他们坐牢来最开心惬意的日子,不但能吃饱饭,连狱卒也不敢打他们了,如果以后都是这样轻松快乐,他们觉得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柳云鹤与向晴视线相对,见到她眼里的惊讶,嘴角一勾,显然她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番牢狱之灾了,哼!等他办完了正事,他再好好跟她算砸他,轻薄他,拿他金牌及假冒钦差的罪,他收回视线正准备抬步进去,突然听到这声姑奶奶,心头一惊,原来她就是犯人和狱卒口中的姑奶奶! 短短几日,竟能让狱卒和所有的犯人听命于她,这个女人果然有些本事,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诸葛宁和老部史也吃了一惊,这个女人太有能耐了吧? 柳云鹤带着众人进了牢房,许三这才看到有人来了,立即严肃了脸起身迎上去:“各位大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他看到刘大海,不由得一惊:“老刘,你不是回家了吗?” 桐城只是小镇,因而只有两个狱卒,晚上轮留当值,今天刚好轮到许三,刘大海傍晚就回去了,这个时候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刘大海摇摇头,然后看了牢房里的向晴一眼,许三立即明白了,这些人是冲着姑奶奶来的,他便不敢再多言什么,退到一边。 柳云鹤扫了已经静下来的牢房一眼,并在众犯人身上扫过,想不到是哪个犯人竟然能治好瘟疫,若他能将药方拿出来,即使犯了死罪他也会为其赦免,收回视线,他问刘大海:“给你药救人的是哪位犯人?” 向晴一边轻轻拍着儿子,一边听着动静,当听到这话时,嘴角勾了勾,并没有作声。 刘大海看了向晴一眼,小声地说:“是姑奶奶……” “什么?说大声点!”老部史没听清他的话,走过去大吼一声。 大宝小宝刚刚有点睡意,立即被吓醒,睁开黑亮的大眼睛,视线里还有未退尽的惊怕。 向晴眉头一拧,轻声哄道:“大宝小宝别怕,娘在这,乖,睡吧!” 大宝小宝这才安下心来,却没了睡意,纷纷看向牢房外面的数名高大男人,这些是不是来找娘亲麻烦的呢?他们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娘亲的! 刘大海赶紧大声说:“是姑奶奶,是她!”指着向晴。 “什么姑奶奶,她是你姑奶奶吗?”老部史拍了刘大海的头一下,气氛不已,这老小子,竟然对这女犯人比对他还尊敬,岂有岂了个理! 他本以为这妇人真的是钦差,他不但给她下了跪还帮她打了林月言,谁知诸葛宁竟然说这妇人是假冒的,还好柳云鹤并没有对林月言被打被关的事怪罪他,否则他的小命就完了! 柳云鹤眸光一闪,看向正在哄孩子的妇人,竟然是她?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求打赏! 017 我看到你欺负我娘 “是那个假冒钦差的刁民?”老部史突然反应过来,大声惊呼。 诸葛宁亦是大吃一惊地望着向晴,他有种直觉,如果能治瘟疫的人是这个女人,事情便不好办了…… 路不凡恍然了悟,原来是她救了牢里的犯人和刘大海的儿子,难怪能让他们如此信服她,他就知道这对母子不是简单人,果然如此,这下他便不用为她们担忧了。 “老大人!”向晴见大宝小宝没了睡意,便让他们自己玩,她站起身走到牢门处,看着父母官:“您老可还记得,我这个刁民曾经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老部史问。 向晴笑了笑:“没想到老大人贵人多忘事,才这么几天就忘了,那我就好心提醒您一下,那天在街上,我说过,南临国上下皆安宁,唯独桐城遭灾,皆因您昏庸所致,您不信,现在天再降灾于民,您仍旧如此昏聩,指着良民骂灾民,如此恩将仇报,您就不怕……” 她故意止了后话,让老部史去想这其中的后果,桐城现在已是怨声载道,死病无数,如此下去,将成为一个死镇,纵然老部史不顾民情,也还得顾顾自己的老命才是! “哎哟,你这是在咒本官和桐城的百姓吗?”老部史气急败坏地跳脚。 向晴摇头叹气:“我真为桐城的百姓感到可悲,摊上这么一个无能而又愚蠢的父母官,难怪会有这般下场,可怜啊!” 老部史被人这样嘲讽,面子上挂不住,心中怒极还想要骂向晴,却被路不凡拦下,在他耳边轻道:“她手上有药,大人您不想要了吗?” 老部史心中咯噔一下,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百姓死不死他不管,他自己的命可得保住,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语气还算和气地说:“听说你有药?快拿出来!” “凭什么?”向晴心中很不爽。 诸葛宁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老不死的,本来事情就难办,现在更是难上加难,这个女人虽然身份普通其貌不扬,但骨子里有一股倔强,如果她不愿意将药拿出来,估计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从她手上拿到药!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瞪了老部史一眼,走向前笑着对向晴说:“这位大姐,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只要你把药拿出来,我保证立即放你出去,不再追究你犯的罪!” “这位大叔,敢问我犯了什么罪?”竟然敢叫她大姐,这具身体才十九岁好不好,这男人一看就有二十多岁了,竟然叫她大姐,重活一世,好不容易年轻了,怎么能容忍别人把她叫老? “咳咳!”诸葛宁被口水呛到了,他、他什么时候成了大叔?见面前女人脸色不悦,他突然想到什么,好吧,是他一时间忘记了,她也是个女人,虽然已经成亲生子,仍旧是比他小,他立即改了口:“小姐……”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向晴阻断他的话,气愤回骂。 众人都愣住,叫她小姐有问题吗? 诸葛宁简直是茫然了,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喜怒无常? 向晴说完亦是一愣,错了,她不是在现代,是在古代,这里的小姐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诸葛宁其实是在奉承她,而她却骂了他及他一家! 她同情地看了诸葛宁一眼,好声好气道:“说吧!” “额……”诸葛宁突然忘记他要说什么了,立即看向柳云鹤。 柳云鹤一张脸早已经黑得像墨汁,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善茬,连一向能说会道的诸葛宁都败下阵来,看来求药之事十分不易…… 望了面前的女人一会儿,他瞥开头,提醒:“莫不是要本我提醒你假冒钦差一事?” “我没有假冒钦差。”向晴笑望着柳云鹤,红口白牙地否认。 众人有些莫名,皆看着她没有出声。 柳云鹤冷笑一声:“你并不是钦差,却手持钦差的金牌,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你是钦差,你还不是假冒钦差吗?” “谁听到了?”向晴平静地扫了众人一眼问。 老部史正要说他听到了,却被路不凡拉住,路不凡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作声,否则拿不到药救命,老部史呼了一口气,是的是的,好险,差点又得罪她了,这个时候,还是拿到保命的药要紧,别的以后再说吧! 诸葛宁也张了张嘴准备作证,想到现在不能得罪她,也只好将话吞了回去。 柳云鹤没听到有人出声指证她,眉头拧成麻绳,现在她身上有药,但妨想拿到药的人都会顺着她,所以她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否认,这女人确实有些小聪明,他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 他看着她的脸:“金牌呢?你敢说不是在本钦差身上偷的?”你会狡辩难道我不会? “偷?”向晴觉得自己听到了大笑话,她把金牌从怀里拿出来,正要说话。 小宝跑过来说:“金牌是娘亲在庙里捡的!” 大宝也跑过来猛地点了几下头。 这么小的孩子定然不会撒谎,而且以柳云鹤的身手,这个妇人不可能偷得到金牌,众人都信了金牌是捡的。 柳云鹤当然也知道她没本事在他身上偷走金牌,但他要坐实她的罪名,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金牌是她捡的,于是问:“你们有何证据?” “金牌上缺了一小块,是从高处摔落造成的,小宝看到你从庙顶跳到我娘亲身上,要欺负她!”小宝大声地说。 稚嫩的声音很糯很好听,却让众人惊了一跳! 柳云鹤竟然从庙顶跳到向晴身上要欺负?在小孩子眼里是欺负,在他们眼里就是轻薄…… 老天! 堂堂富甲一方的柳家二爷,圣上宠爱有加的特命钦差,竟然在赈灾途中轻薄一个已婚妇人,这要是传出去,不但柳云鹤没脸见人,连柳家和圣上都要颜面全失,若是让不诡之人借机挑事,说柳云鹤故意延误赈灾,那就更不得了了! 诸葛宁嘴巴张大,都能塞个鸭蛋了,原来是这样,那天二哥是要轻薄这个女人,所以被打晕还丢了金牌,他虽然有些不信柳云鹤会从庙顶跳下来轻薄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妇人,但这件事情由一个四岁的孩子说出来,可信度实在太高了,由不得他不信! 怪不得二哥当时那么愤怒,原来是轻薄未遂,接着被打晕,那是欲求不满的怒火。 这真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来听到最震撼的一件事了,二哥呀二哥,你不会当时又被人下药了吧?否则怎么会饥不择实到这个地步?林月言虽然不怎么的,但至少比这个女人能入眼呀! 柳云鹤拽紧拳头,他最气愤的不是这个孩子扭曲事实,而是金牌缺了一块,御赐金牌缺了一块,哪怕皇上再恩宠他,这保护御赐之物不善的罪名也逃不掉了…… ------题外话------ 一家人面对面,互相为难,儿子为了母样对抗父亲,我突然觉得,柳二好悲哀! 求收藏,求求求求! 018 果然是刁民!(二更求收藏!) “金牌缺、缺了一块?”诸葛宁想起什么,突然大叫。 向晴赞赏地看了小宝一眼,然后将金牌举到众人面前,看着诸葛宁惊诧的俊脸说:“没错,我们捡到的时候金牌就缺了,看来是这位大人从庙顶跳下来时不小心把身上的金牌给弄掉了,因而造成了这个小缺口。”她微笑着看向黑脸的柳云鹤,呵呵,成功把罪名推给了这个倒霉蛋,她不但没事了,还成为了人证,可以多敲诈点银子。 诸葛宁赶紧走向前察看,果然看到金牌的一个角摔得凹了进去,他突然觉得有些站不稳。 先前他只顾着去听柳云鹤的八卦,没注意到比八卦更严重的事情,父皇亲赐的金牌,有着见金牌如见圣上的权威,不但遗失,还被损坏……哎哟,他的头好痛! 柳云鹤看了向晴一眼,脸色又黑了一分,她再走近向晴一些,磨牙:“我是怎么从庙顶掉下去的你心里清楚,难道要让我再给你加一下刺杀钦差的罪名?”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心中的怒火,说:“只要你能将治瘟疫的药方说出来,我可以赦免你的一切罪名,即刻放你们母子出去!” 向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也凑向前小声地说:“你当时一没受伤,二没证人证物,你定不了我刺杀钦差的罪名,再说……”她看向身边的大宝小宝,问:“儿子,你们想出去吗?” “不想!”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摇头。 向晴得意地给了柳云鹤一个大大的微笑。 柳云鹤眸光瞬间寒如冰霜,怒火在胸腔澎湃,果然是刁民! 见柳云鹤一脸憋屈,向晴的笑容更加灿烂,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呵! 齐鸣不知道二爷和女犯人说了什么,但看主子被气成这样,他心中极为不平,走向前怒道:“既然金牌是你捡的,还不还回来!” 他得赶紧拿回金牌,找一个好的金匠,无论如何也要把金牌恢复原状,否则二爷就惨了! “捡到捡到,拿钱买到。”向晴把玩着手上的金牌,半点要还的意思也没有。 齐鸣听出她是想要钱,威胁道:“这可是皇室之物,你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大可以留着,但要讹诈,你想都不要想!” 向晴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小声地问:“你们真的想要金牌?” “你说呢?”齐鸣怒声反问。 向晴叹了口气,一副妥协的模样:“好,就给你们吧,你说得对,留着不能花也不能吃,确实无用。”说罢随手把金牌扔了出去。 众人大惊。 齐鸣早就盯住了她的手,待她一有动作立即飞身而起去接金牌,谁知她只是做了个假动作,金牌突然转了方向,飞到了另一边,他猛地回头,发现根本来不及接住金牌,而这时,柳云鹤飞身而起,稳稳接住了金牌,齐鸣大松了一口气。 众人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却在这时,柳云鹤眉头猛地一拧,为何手中如握荆棘?他张开手掌,发现整个手心都红肿起来,一阵阵钻心的痒意随之而来。 有毒? “二哥!”诸葛宁冲过去一看,立即转向向晴惊问:“你在金牌上下了毒?” 向晴得意一笑,看了刘大海和许三一眼:“没错,我的无敌万虫粉,老刘和小三尝过滋味儿,你们可以问问他们的良好感受!” 刘大海和许三差点没晕过去,姑奶奶,你给我们下毒就算了,怎么连钦差也敢下毒,这位爷可是大有来头,一般人惹不起的呀!还问他们感受,他们敢说吗? 其他人简直是石化了,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敢给柳云鹤下毒? “解药拿来!”齐鸣迅速冲了过去,一把掐住了向晴的脖子! 他的身手比聂行更厉害,要杀了这个该死的妇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娘!” “娘亲!” 大宝小宝惊呼,跳起来拍打齐鸣:“放开我娘亲,坏人,不准欺负我娘亲!”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犯人们都跳了起来,大声喊道:“放开姑奶奶!” 他们的命都是向晴救的,绝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负! 诸葛宁等人皆是大惊,她竟然如此得人心! 向晴半点惧意也没有,她知道这个人不敢杀她,他主子的毒,外面的瘟疫,都需要她的药,杀她容易,但再有药却难! “齐鸣,放开她!”柳云鹤强忍着剧烈的痒意,冷声命道。 齐鸣急道:“二爷,你的毒!” “放手!”柳云鹤声音又冷了一分。 齐鸣咬了咬牙,瞪了向晴一眼,不甘心地松开了手。 “娘亲,你没事吧?”小宝抱着娘亲的腿着急地问。 大宝也抬头看着娘亲,刚刚那个坏人有没有伤到您? 向晴心头一暖,蹲下来揉揉两个儿子的毛脑袋,轻声说:“娘没事,你们别担心!”而后又感激地看了犯人们一眼,同样示意他们放心。 犯人们这才安静下来,虎视眈眈地望着这群人。 两个孩子乖巧地点了点头,仍旧抬起软呼呼的小手去给娘亲揉脖子。 柳云鹤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为之动容,想到第一次见到这双孩子的情景,突然发觉将她们抓进来是他错了,这两个孩子还这么小,不该承受这无妄的牢狱之灾,这个牢房这般阴冷,若不是他们的娘亲有本事,这两个孩子岂不也染上了瘟疫……他紧了紧手中的金牌,来到向晴面前,说:“我可以不要解药,但请你说出治瘟疫的药方,然后我放你们出去,此后再无人找你们的麻烦!” 外面的百姓正遭受病痛折磨,多耽误一点时间就会多死一个人,他已经有负皇命,不能再害这些无辜的百姓,而且,他也不想再让这两个孩子待在牢房里,至于已经做错的,以后他会弥补! 向晴微微一愣,倒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解药她自然不会轻易给他,否则这几天的牢她们母子岂不是白待了,而药方她更是不会给的,她为的是卖药赚钱! 她站起身,揉了揉被掐痛的脖子,看着柳云鹤说:“药方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这是我养家糊口的资本,但是我有药,可以卖给你们!” 柳云鹤立即说:“你开个价!” ------题外话------ 狮子大开口的时候终于来了,看我们的女主如何才色双收! 喜欢文文的亲们,一定要加入收藏,在看文文的踊跃留言,我们的大宝小宝很可爱很聪明很捧捧哒! 019 出牢房 “放心,我的价不贵,十两银子而已!”向晴一脸无害的笑容,黑亮的双眸闪耀着干净的光茫,让人忽略了她脸上那条如同蜈蚣一般吓人的疤痕。 众人提起的心顿时放下来,还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不过才要十两银子,太便宜了! 柳云鹤挑了挑眉头,紧紧看着她。 他虽与她才见第二面,却已清楚她不是个这么好说话的人,只十两银子就把药卖给他,这似乎有些让人无法相信,难道…… “柳大人,这十两银子下官来出,不必动用赈灾的银子!”老部史一脸慷慨大义,然后转向路不凡:“拿十两银子给她!” 路不凡并没有动,因为他也猜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 “老大人真是个大方的好官,小女子佩服!”向晴佩服地看着老部史,问:“不知道桐城现在还有多少百姓?” 老部史并不知道向晴为何要问这个,还是如实回答了:“目前为止,还有一千一百零三人!” 原本全镇有将近三千人,这次遭灾淹死的、冲走的、病死的以及搬离的达到一千多人,可谓是惨不忍赌! 向晴点点头,然后低头对儿子说:“大宝小宝,帮娘算算,一千一百零三颗药,每颗十两,要多少银子!” “娘亲,一万一千零三十两!”小宝快速算了出来,这几天娘亲都有教他们算数,这个简直没有难度嘛。 被弟弟抢了先,大宝也不生气,对着娘亲点了点头,表示弟弟算的是对的! 向晴看向已经僵住的老部史:“老大人,你要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付得起这么一大笔银子?” 众人诧异万分,谁说不是狮子大开口,这明明就是大狮子开大口! 老部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差点没晕倒,就是把他卖了,也拿不出一万多两银子啊! 见到老部史的模样,向晴愉快不已,她看向柳云鹤,问:“怎么样?” “成交!”柳云鹤没有犹豫地应下。 一万多两而已,能救回上千条人命,很值得! 向晴一笑,搂起儿子:“我们要睡了,你们请吧!” “什么意思?”诸葛宁跟不上她的节奏。 柳云鹤也有些莫名,不是已经答应她了吗?她还想怎么样? 向晴说:“药等我出去就会给你们,但现在我们还不想出去!” “你究竟想怎样?”别说是两位主子,聂行也忍不住地怒了。 二爷连被下毒都忍了,也答应给她那么多银子,她还要耍什么花样? 不作死就不会死,谁让你们把我们母子抓进来的?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向晴看着聂行:“不怎样,牢里舒服,不想走!” “你!”聂行准备把牢门卸了,直接将这母子三人拎出去。 柳云鹤阻止:“聂行。” “二爷,她太嚣张了!”聂行怒道。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知死活的女人! 诸葛宁道:“二哥让你退下就退下,废话什么?” 聂行差点憋成内伤,却不敢违抗命令,瞪了向晴一眼,退到一边。 柳云鹤问:“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还算一个。”向晴笑夸了一句,说:“既然你问了,我就直接说,三点,记好!” 众人皆没有出声,洗耳恭听。 向晴声音明亮地说:“第一,让他给我儿子道歉。”指着聂行。 那天大清早,这个叫聂行的冲进屋里将大宝小宝抓了,虽然两个儿子坚强,但却吓得不轻,他们还摔了大宝,进来那一刻起,她就决定,等出去那天一定要让抓她们的人亲自给儿子道歉!伤她骂她凶她也许她可以不计较,但伤害两个儿子,绝对不行! 柳云鹤看了诸葛宁一眼,诸葛宁立即说:“聂行,道歉!” “三爷?”聂行不敢置信,让他给两个毛孩子道歉?让他这个大内侍卫如何自处? 诸葛宁脸色一沉:“快点!”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灾民,他忍了! 聂行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朝大宝小宝鞠躬:“对不起!”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在为抓她们进来的事情报复他,他今天也算是知道了,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以后要么灭了她,要么离她远一点! 向晴满意点头,接着再说:“第二,以后不可为今日之事再寻我们母子的麻烦!” 众人暗怵,你不寻别人麻烦就罢了,谁敢寻你的麻烦? 柳云鹤点头,他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至于过河拆桥,他问:“第三呢?” “第三,帮我找一个人。”向晴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她希望找到孩子的父亲,不为别的,孩子的抚养费他必须得出。 柳云鹤问:“何人?” “现在暂时不能说,等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向晴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原主当年是怎么样才生下这两个孩子的,这事得从长计议,既要维护原主的名誉,也要维护她以后的名声。 柳云鹤看她一眼,说:“好。” “现在可以出来了吗?”诸葛宁有种皆大欢喜的感觉,笑着问。 向晴看他一眼,这人倒是没心没肺,她拉起两个儿子的手,说:“开门!” “快开门!”诸葛宁看向老部史。 老部史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让许三开门。 许三掏出钥匙打开门,将母子三人请了出来。 向晴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在这个破地方待了几天,虽然好吃好睡但没办法洗澡,身上都长虱子了。 大宝小宝自然也是欢喜的,刚刚不过是为了配合娘亲所以才说不想出去,能回家睡大床他们可高兴了。 “姑奶奶,您就要出去了,能不能把最后两次的解药给我们?”许三笑嘻嘻地问。 刘大海也走过来,期待地看着她。 向晴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那毒一次就解了,哪需还需要什么解药?多谢你们的照顾,拜!” 嗷—— 上了老当了! 许三和刘大海猛地捶胸,他们这几天待她跟待祖宗似的,亏大发了! 向晴又朝犯人们挥手:“大家好好坐牢,我们走了!” “姑奶奶慢走!”众人齐声相送,十分不舍。 柳云鹤见状挑了挑眉,问:“药在哪?” 向晴拉着大宝小宝往牢门口走:“准备马车和银子,送我们回家,自然会给你药!” ------题外话------ 女主有点作,但都是为了孩子,她不想孩子受半点委屈,但是这样一个作的母亲,却是值得大家去喜欢的,是吗? 爱文文的亲们,收藏,看文,评论哦! 020 爹爹的味道(二更求收藏!) 柳云鹤立即让齐鸣去准备,今天晚上一定要拿到药,否则耽搁一晚上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诸葛宁担忧地问:“二哥,你的手……” “没事,等拿到药再说。”这点小痛小痒他还受得住,想到什么,他对诸葛宁说:“你不用去了,和老大人带着人去看看河堤修得怎么样?如果人手不足,可以将牢里的犯人提出来帮忙!” 他刚刚看到牢里那么多犯人,个个身强体壮,现下正是人手紧张的时候,这些犯人正好可以派上用场,若是这次能在下一场大雨来临前修好河堤,他们就立功了,可以给他们减刑。 诸葛宁点头,带着老部史及众人离去。 齐鸣很快准备好马车和银子,向晴抱起大宝放上车,小宝见到站在旁边的柳云鹤,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抱我上车!” “凭什么让二爷抱你?”齐鸣气愤不已,今天晚上被这母子三人捉弄得够惨了,现在还要命令二爷,这小屁孩,以为自己是谁? 柳云鹤却并没有生气,而是觉得这个孩子挺有魄力,与他小时候有几分相似,他走过去抱起他,放上马车。 向晴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位柳二竟然会听小宝的话?她看了他一眼,说了声谢谢,然后自己也上了车。 柳云鹤吃惊,这个女人竟然也会说谢,真是奇了,并没有说什么,跳上马车,让齐鸣赶车。 他们刚走,林月言从暗处走出来,一脸嫉妒,为什么二爷和那母子三人如同一家人一样,那么和谐温暖,难道她产生了错觉? “小姐,我们还是回京都吧!”红杏劝道。 林月言立即反对:“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求得二爷的原谅!” 她不能这样夹着尾巴逃回京都,回去后她一切都完了,她要想办法,在回去之前将局面挽救回来。 “可是现在二爷已经找到治瘟疫的药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红杏再说。 林月言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治瘟疫她固然不擅长,但别的病她擅长,若是百姓治好了瘟疫又得了别的病,而她治愈了他们,二爷自然就会感激她,百姓也会感激她! 可是怎么样才能让百姓再得别的病呢?她看了看阴沉的天空,突然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红杏看到自家小姐脸上的笑猛地打了个冷战,小姐的样子好可怕哦。 “娘,我好困。”大宝搂住娘亲的胳膊,撒娇。 向晴抱起他,宠爱不已:“那在娘怀里睡会儿。” 小孩子坐车都会犯困,况且现在已经很晚了,两个孩子都困极了。 小宝看着娘亲抱了哥哥,瘪了嘴:“娘亲,小宝也困,要抱抱。” “额……”向晴腾不出手来,而怀中的大宝已经睡着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柳云鹤面无表情地对小宝说:“过来!” “你要抱我睡觉觉吗?”小宝双眼一亮,问。 柳云鹤嗯了一声。 小宝看了看娘亲。 “去吧!”向晴知道柳云鹤不会伤害小宝,她又腾不出手来抱小宝,所以答应让小宝过去。 得到娘亲的同意后小宝立即跑过去,爬上进了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黑葡萄一般的眼睛。 柳云鹤搂着这个软软的小家伙,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暖意,若是五年前找到了那个女人,估计他们已经成亲,孩子应该也有这么大,这若是他的孩子,生活将是怎么样一番情景呢? 小宝觉得不是很舒服,又扭了扭小身子。 “别动!”他拍了拍小宝的小屁股,扭得他好痒。 小宝撅嘴:“人家睡得不舒服嘛,娘亲从来不会打小宝的小屁屁的!” 柳云鹤看了满脸宠溺的向晴一眼,她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柔美动人的母爱,让人直接忽略了她脸上的疤痕,若是没有那条疤痕,她是个极美的美人…… 他在想什么? 柳云鹤及时掐断不可思议的想法,轻咳了一声,没有再拍小宝的屁股。 又扭了几下,然后搂住了柳云鹤的腰,小宝这才露出一个舒服的笑容来。 小宝这样想,这个叔叔虽然冷冷的,凶凶的,但是怀里好舒服哦,有种爹爹的味道,要是叔叔就是他的爹爹该多好,以后他就可以尽情地欺负他了!想想都觉得好美哦! “嘻嘻~”睡梦中的小宝笑出声来。 柳云鹤差点被这天真可爱的小模样融化了,他紧了紧怀抱,这么可爱的孩子,以后他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他们的。 向晴也微微吃惊,这小家伙又梦到什么美好的事物,在梦里都笑出声来?她看了此刻脸上染就温柔的柳二一眼,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要是这个男人就是当年强了原主的男人的话,无论身份,长相,人品倒都是她能接受的,她说的是强上回去能接受,其它的,咳咳,再说! 到了家,向晴抱着大宝下了车,柳二抱着小宝下了车,齐鸣都吃了一惊,这多像是一家四口外出归家的温馨画面,而且他家冰山二爷一脸的温柔,这可是他从未见过的,太震惊了! 把大宝小宝放回了床上,向晴走到后院的小屋里,打开柜子,指着一柜子满满的药说:“所有的药都在这里了,一瓶二十粒,你们先点数,不够我再制。” 柳二让齐鸣去点数,片刻后,齐鸣说:“五十瓶,还差五六瓶左右。” “你再制十瓶药出来,什么时候可以来拿?”柳云鹤问。 向晴说:“小意思,明天早上你过来拿。” “好。”柳云鹤看向齐鸣:“把银子给她,把药搬上马车。” 齐鸣应了声是,拿出一大叠银票递给向晴。 向晴眸光一亮,接过点了数,只有一万两,她笑了笑:“剩下的明天给?” “全部给她!”柳二却说,这个女人并不是善茬,并且喜怒无常,若是因为这一千多两而又惹得她不满,剩下的药不给了,他又得费心思! 齐鸣想防着她,所以不想给完:“二爷……”柳云鹤眸光一沉,齐鸣便不敢再说下去,将剩下的银票也给了她。 向晴看了柳二一眼,收下银票,拿了颗药抛给他:“看在你抱我儿子回来的份上,赏你的!” 柳云鹤接过药,看了看,二话不说咽了下去,这样就免得他再耽误时间去看大夫了,这个女人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恶。 齐鸣担心又是毒药,可是片刻后见主子脸色好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将药打包搬上了马车。 柳云鹤主仆走后,向晴打着哈欠去厨房烧热水,她想洗个澡睡一觉起来再制药,十瓶药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点了支蜡烛走到厨房,一进门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掉了大门牙…… ------题外话------ 亲们一定要多多留言啊,否则人家没有写下去的动力,喜欢的亲加入书架收藏,方面下次直接阅读,爱你们,二更奉上,群么么。 021 放下小宝的地瓜! 向晴敏捷地抓住门檩子才没让自己跌个狗吃屎,手中的蜡烛却不翼而飞,她只好摸黑去灶台前找火折子,一脚踩下去,软软的,她咧嘴一笑,一双脚都踩上去,还碾了几下,好爽! “唔……”这时,脚下传来一阵虚弱的痛呼声。 向晴微惊,脑中闪过什么画面,兴致全无,赶紧跳下去找出火折子。 火光慢慢明亮,她看清了地上那个差点绊倒她的‘东西’,是个人,男人,约摸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高大魁梧,头戴玉冠,身穿华服,束着金丝腰带,横躺在门口,双眼翻白,半死不活,而他的额头上正倒立着一支蜡烛…… 向晴嘴角抽了抽,她刚刚就是在他身上踩得极欢?不会被她踩死了吧? 她拿着火折子走过去蹲下来打量他,只见他一脸病容,额头被蜡烛烫得红了一大块,华贵的长袍上满是鞋印,都是她的杰作,向晴赶紧拿下那支蜡烛,他又呜咽一声,翻了翻白眼,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向晴眉头微拧,伸手探了探他的体温,烫手,是发烧,估计也染了瘟疫。 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跑到她家的厨房来?被她的蜡烛烫,又被她踩,真是可怜! 伸手搭上了他的脉,确实是瘟疫,而且已经很严重,再不医治恐怕熬不到明天早上,她沉思了三秒,决定救他,并不是因为他可怜,而是看到了他腰间那块昂贵的玉佩,把这块玉佩劈开给大宝小宝戴,一定很酷! 思及此处,她举着火折子欢快地撒丫子跑去了后院,半个时辰后端了碗热气腾腾的药回来,扶起这只即将要被她宰的肥羊猛地将药灌了下去,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来得及咽下去,灌光药后,她又回到后院去制药,压根没想过要把他搬到床上或者给床被子。 反正死了她仍旧可以把玉佩拿了劈了给儿子戴,那么麻烦干嘛? 天慢慢亮了起来,大宝小宝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回家了,捂着嘴高兴地笑了起来。 正笑得欢,小宝耳尖地听到厨房传来了翻东西的响动,他立即告诉哥哥:“大宝,厨房有人在翻东西呐!” “是娘吧,她估计给我们做好吃的去了,你看,娘不在床上呢!”大宝一副兄长关爱的模样,摸摸弟弟的头安慰。 小宝摸了摸小下巴:“是吗?可是脚步声不像是娘亲的啊,应该是个老爷爷才对。” “老爷爷!”大宝立即翻身起来,从床上跳了下去,拿起娘亲洗衣服的捧锤往厨房跑:“小宝,有小偷!” 小宝也反应过来,家里怎么会有老爷爷呢?一定是来小偷了,他也跳下床,跟着哥哥跑向厨房。 兄弟俩来到厨房,果然见到一个高大的老爷爷在里面吃地瓜,小宝瘪嘴:“大宝,那是娘亲给我买的地瓜,呜呜!”这几天在牢里,他心心念念地挂着家里的地瓜,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烤来吃,就被别人偷吃了! “你这个小偷,放下小宝的地瓜!”见弟弟委屈得要哭了,大宝拿起锤棒子指着小偷有模有样地威胁! 诸葛睿正捧着地瓜吃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小偷,猛地抬头看去,见到一对粉嫩可爱的男孩儿,顿时愣住,这双孩子怎么与鹤儿小时候那么像?难道是…… “听到没有,放下地瓜,否则……”大宝想不到威胁的词了,问小宝:“否则怎么样?” “否则让娘亲用药粉撒你!”小宝撅着小嘴气愤地说。 大宝用锤棒子敲了敲门檩子,点头:“没错,让娘治你!”想到这,他赶紧对弟弟说:“小宝,快去找娘,我在这看着他,别让他给跑了!” 小宝也觉得他和哥哥打不过这个大个子爷爷,撒腿就往后院去找娘,娘亲一定是在制药! “哎哟,累死了!”向晴装好最后一瓶子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除了那十瓶治瘟疫的,她还熬制了很多其它的药,对于她来说,这些药既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比如,含有巴豆的排毒灵丹,即可以排毒养颜,也可以让人泻得手脚发软,给钱的,救,欺负她的,害! 药材已经用完了,得再叫药铺送来。 “娘亲!”她正准备出去,小宝像皮球一样跳到了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我和大宝在厨房发现一个老爷爷,正偷我们的东西啦,大宝在看着他,娘亲,快去拿药粉撒他!” 老爷爷? 哦,是那只倒霉的肥羊,偷东西?那就是活过来了! “是吗?是吗?快带娘去看看!”向晴也不说人是她救的,跟着小宝一路往厨房跑,耶,可以去要报酬了! 母子俩到了厨房,见到这样一幕,大宝双手插腰地站在门口,瞪着里面拿着半生个地瓜的局促男人,那男人估计病刚好还很虚弱,被大宝这样瞪着,竟也不敢吃剩下的半个地瓜了,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解释自己偷窃的行为。 “娘!”见弟弟把娘亲找来了,大宝立即告状:“这位爷爷不知羞,跑到我们家来偷东西!” “他偷吃了小宝的地瓜啦!娘亲,那是小宝的地瓜!”小宝晃着娘亲的胳膊,要娘亲为自己做主。 向晴看到两个儿子愤怒的样子有些想笑,不就是个地瓜吗?瞧把这两小家伙给气愤的! 她拍了拍两个儿子的头,说:“放心,交给娘来办!” 两个小家伙这才平静下来,一齐瞪着偷瓜贼,看我娘亲怎么治你? 向晴走进去,一把夺了他手上的地瓜扔到了灶台上,而后搭上他的脉,片刻后说:“你的病已经好了,玉佩拿来!” 诸葛睿看着面前这个妇人,只见她身材高挑,一股英气,不像南临国女子娇柔玲珑,她五官绝美但脸上那条疤太骇人,长相与刚刚那双孩子有五分相似,那两个孩子又喊她娘,应该是孩子的母亲无疑,她竟不是要怪他偷吃了她们的东西,而是说他的病好了,问他索要玉佩? 难道,是她治好了他的病? “这位娘子,是你治好了我的病吗?”他试探着问,如果是她治好的,他重重有赏。 向晴不耐烦地说:“除了我还有谁?我的药可贵了,所以你得拿你身上的玉佩来报答我!” “玉佩?”诸葛睿低头看了看腰间,暗思,这双孩子与鹤儿小时候极像,一定与鹤儿有关系,他得留下来查清楚,他慈爱地看了两个气呼呼的小家伙一眼,说:“这玉佩不能给你!” ------题外话------ 推荐好友顾轻狂完结文《女皇陛下的绝色男妃》 好友520小说倾墨完结文《穿越古代之神医也种田》 想看二更的亲,一定要多多留言哦。 022 不听话是要打屁屁的 “为什么?”向晴以为他想喝霸王药,吃霸王地瓜,立即挑起了柳眉。 诸葛睿很是认真地说:“这块玉佩是我的家传之宝,是要传给我儿子,我儿子再传给我孙子的,不可轻易给别人!” 家传之宝啊? 那她还是不要了,要了这玉佩指不定还要大宝小宝做他家的人,大宝小宝是她向晴的宝贝小乖乖,谁家的人也不做,但是也不能这么就算了,药和地瓜的钱还是得给,于是她问:“你身上还有什么其它值钱的东西没?” 诸葛睿摇头:“与家人走散了,身无分文!” “那怎么办?我救了你的命,你又偷吃了我儿子的地瓜,总不可能就这样让你走了吧?”天底下哪有这么亏本的买卖?向晴看向他头顶的玉冠和腰间的金丝腰带,这两样貌似也能卖点钱。 诸葛睿察觉到她的企图,立即按住头顶和腰间,说:“男儿大丈夫,头冠和腰带宁死不离身。” “那我就再一碗药毒死你,扔你的尸体出去得了!”啰嗦又麻烦,落难成这般还这么多死规矩,迂腐! 诸葛睿脸色微变,立即道:“这位娘子稍安勿躁,请听在下一言。” “有话说有屁放,姑奶奶还忙着啦!”她一家三口还饿着肚子,处理了这只羊赶紧得祭五脏庙。 真粗俗,不过爽快! 诸葛睿道:“我与家人失散,暂无地方可去,要在此等候家人来寻,不如留下来为你劳作以做报答,如何?” 劳力? 向晴乌黑的眼珠子在他身上滴溜溜地转动,这么高大应该有些虎力,她们家貌似也正缺了个下人,刚刚卖了一批药赚了一大笔,正想要请个下人来伺候儿子,他既然没有钱付药钱和赔地瓜,那就剥削他的劳动力,榨取他的剩余价值!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向晴从身上摸出一颗药来,递给他:“好吧,让你留下来干活抵银子,但你要先吃了这颗药。” “敢问这是何药?”诸葛睿防备地问,她不会是假意答应,实则谋杀吧? 向晴一脸无害的纯洁笑容:“你身体太虚弱根本不能劳累,这药是强身健体的,吃了让你力大无穷不知疲劳,这样你才能多干活还欠我的债不是?”说完还朝他调皮地眨眨眼睛。 诸葛睿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干净笑容毫无抵挡力,特别是那调皮的眨眼动作,竟让他觉得新奇又受用,鬼使神差地一口吞了药。 向晴露出满意的巫婆式的笑容,友情提醒:“这药确实能强身健体,但有一点小小的副作用。” 副作用?是什么鬼? 诸葛睿一脸茫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若只吃一颗的话虽然能提高体力,却会让身体越来越虚弱,要是不能及时吃药,就会身体亏空而……亡!”更加灿烂的笑容在脸上盛开,把条疤痕完全遮盖住。 诸葛睿只觉得这女子笑起来好美,这笑容极具感染力,竟让人不知不觉地想信任她,但下一刻,他突然被她的话震住,‘亏空而亡’四个字让他背脊一寒,这个腹黑的妇人! 向晴走向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不过你别怕,药,我呢有很多,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干活,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这个人来历不明,身着气质都不简单,钱权势名必占其一,用是必须要用的,但又不能不防,她可不会拿两个儿子的安危开玩笑。 诸葛睿知道着了她的道,暗想这个妇人会治病也有心机,不像是普通人,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先把他要知道的事情查清楚,就算她不给解药,这种乡间的小毒,等回到京都还怕解不了吗? 于是乎,他表露惧意,惶恐说:“但凭吩咐,黄某定当听命。” “你姓黄?”见他一副老实听话的模样,向晴很是满意。 诸葛睿抱拳一礼,极有大家子弟的风范:“在下黄睿,敢问怎么称呼?” “我叫向晴,向往的向,晴天的晴,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大宝小宝。”向晴介绍完自己,又介绍门口等着主持公道的小家伙。 向晴,挺简单好记的,寓意也好,诸葛睿又看向两个小家伙,大宝小宝,让人很想疼爱的名儿。 “儿子,进来见过老黄。”向晴朝两个虎视眈眈的小家伙招手,她们家也是有下人的家庭了。 大宝小宝立即跑进来,疑惑地望着娘亲,小宝问:“娘亲,他答应赔小宝地瓜了吗?” “娘亲问了,他没银子赔,又病了,所以娘亲让他在家里帮忙干活,用于赔偿你的地瓜,你看如何?”向晴蹲下来,捏捏小宝的小脸蛋,宠爱地问。 小宝看了偷瓜贼一眼,又看了看娘亲,点了点头:“那要让他帮小宝烤地瓜!” “没问题。”向晴亲了亲两个儿子的小脸,站起身对黄睿说:“老黄,现在你就烧火做早饭给我们吃,顺便帮小宝烤地瓜。” “烧火?做早饭?烤……地瓜?”这些他都不会。 向晴以为他在熟记要做的事,满意点头:“没错,先做这三件,其它的……再说。”她又看向两个儿子:“大宝小宝,你们在这监督他,若做得不好告诉娘亲,娘亲来治他!” “是!”大宝小宝立即应道。 诸葛睿正想说他不会做,能不能做点其他的事,这时前院传来了敲门声。 是柳二来拿药了! 向晴再道:“快点把早饭做出来,我办完事情回来吃。”说完摸了摸儿子的头,大步离去。 “老黄,你还呆着做什么?烧火去呀!”小宝拍了拍诸葛睿的屁股,催促,不听话是要打屁屁的。 诸葛睿蹲下来,讨好两个小家伙:“我不会,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大宝,这个老黄是呆子,这么大的人了连火都不会烧!”小宝直接的鄙视他。 大宝蹙着小眉头:“别理他,他若不做,等会告诉娘,娘有药!” 黄睿立即说:“我这就去烧火,你们别告诉你们的娘,好孩子。” 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句话他今天算是领教过了,这对孩子比他们的娘还难对付,真没想到,他诸葛睿有一种会栽到这母子三人手中,一世英明一朝丧啊! ------题外话------ 大家可以猜猜诸葛睿是谁,哈哈,猜对有奖哦。 感谢榜:1781678741 送了16朵鲜花,一张五分评价票,zypabcd 送了5朵鲜花 挨个亲亲,么么哒。 023 哪来的怪胎? 向晴打开院子门,见是齐鸣不是柳二,她转身进屋:“进来吧,药在后院。” 齐鸣跟着她进去拿了药,然后说:“二爷让我多谢你,百姓吃过药后今天已经好了,姑娘此次立下大功,待回京都二爷定在圣上面前为姑娘请功。” 昨晚二爷连夜让人把药分发给镇上的所有百姓服下,便没有再死人,二爷心中对她十分感激,但二爷一整夜都在监督修善河堤,现在还没回来,所以让他来取药,顺便带话。 “不必。”向晴摆摆手:“我又不是免费赠药,我已经得到了报酬,其它的不该我得。”她才不稀罕什么功劳,在皇帝面前一露脸,到时候她的名字就会弄得天下皆知,不说向家的人会找来,原主未婚生子的事情也会随之公众于世,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并不会在意这里的人说什么,但两个孩子才四岁,将要遭受未知的舆论谴责,他们本就没有在正常的环境下长大,若再遭此一劫,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的心灵会受到什么样的创伤?她不会拿孩子来冒险的! 反正这些名啊誉啊的,迟早有一天她会有,等找到孩子的父亲,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再说,现在,她一切都朝钱看! 齐鸣惊讶,天底下还有不想要功劳的人?而且是在圣上面前领功领恩,这将是多么风光的事?而她却直接拒绝了? 他只负责带话,其它的不是他的事,于是他说:“你若不想领功,可以当面对二爷说清,还有一事,桐城附近的村镇也有人染上瘟疫,二爷请你继续制药,这是定金。”他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递给她。 今天早上接到消息,附近村镇也开始在死人了,应该是从桐城逃难出去的百姓把瘟疫带出去的,如此一来,就更麻烦了,只能早早把药研制出来,哪里有疫情就往哪里派药。 向晴接过数了数五千两,心中暗喜,面上却平静:“放心,晚饭前就可以来拿药。” “那就麻烦了!”齐鸣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向晴拿着银票一下一下地打在手掌手,亲自和他说,有必要? “砰!” “稀里哗啦!” 厨房传来一阵天翻地覆的巨响,向晴眼皮一跳,立即拔腿往厨房跑去。 待到了厨房,看到眼前的情景,她脚有些软。 只见老黄,大宝,小宝三人一身污黑,特别是脸上,简直看不清长相,只有三双眼睛还在惊魂未定地转动着,灶上已经空空如也,长长的火苗还在刺刺不休地炫耀着什么,她顺着火苗往上看,屋顶竟然破了个大洞,原本在灶上的锅已经飞出屋顶不知去向,地上,撒满了黑黑的米,地瓜和几个破碗的碎片,整个厨房如同被大炮轰炸过一般! 才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啊,她的厨房就成了这副鬼样子,神啊,能告诉她到底招了个什么下人吗? 齐鸣刚走出院子就听到一阵巨大的震耳欲聋的响动,紧接着,头顶砸下来一个宠然大物,他敏捷地闪到一边,砰地一声,一口破了底的锅砸到了脚边,入地三尺,泥水飞溅。 他暗捏了把冷汗,还好闪得快,否则要是被这口锅砸中,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这是谁家的锅? 刚刚的响动好像是院里传来的,难道是大宝小宝在煮早饭,然后把锅给煮飞出来了? 齐鸣想到主子对那两个孩子的喜爱,心头一紧,赶紧从地里拔出破锅,冲进了院子,寻到了厨房,见向晴僵站在门口,他心里更是一沉,快步走过去,往厨房一看,双眼瞪大,哦,天! 下一刻,他把锅递给向晴:“你家的锅,我还有事,先、先走……” “老黄!你赔我的厨房!”未等他说完,一阵震耳欲聋的河山狮吼声已在耳边响起,他吓得抬起手捂住耳朵,锅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裂成了两块废铁! 向晴吼完,朝地上看去,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他妈妈的,我的锅,废了! “娘!” “娘亲!” “向娘子!” 三个黑球冲到向晴面前,抬脚抬手抬头把向晴抬进了屋里。 齐鸣简直石化了,这都是怎么样奇葩的一家人,连下人也奇葩成这样,他算是决定了,以后离他们有多远算多远,否则出个门都会被锅砸! 不对呀,昨天晚上送母子三人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下人,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而且为什么他身影有几分熟悉感? 算了,不管闲事了,还是拿药救人要紧! 齐鸣再看了乱七八糟的厨房一眼,嘴角抽了抽,快步离去。 向晴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她睁开眼睛,看到大宝小宝还顶着一张黑白无常的脸,瞬间又有要晕倒的冲动,娃儿呀,我都昏迷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就不能把脸洗洗吗?这成心是要给我添堵不是? “娘亲,你终于醒了,呜呜,小宝以为娘亲翘辫子了!”小宝扑到床上,大哭。 大宝也瘪着小嘴,好怕怕。 向晴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娘若翘辫子了,你们就会成为小乞丐的哦!” 哼!竟然这样诅咒她,倒霉孩子! “呜呜,小宝不要当小乞丐,小宝要当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小宝把一脸污黑全蹭到了被子上。 向晴想死的心都有了,赶紧推他:“好好好,娘亲不翘辫子,小宝,你别再蹭了,天气不好,不能洗被子的!” “哦。”小宝抬起头,摸了把眼泪往被子上一抹:“那娘亲快起来吃饭饭,老黄已经做好了。” 向晴看到他那只黑爪子两眼翻白,不过是坐了几天牢,这两孩子怎么就长歪了?柳二,都是你害的,你赔我乖巧懂事爱干净讲整洁的好儿子! “醒了?来来,赶紧喝粥。”诸葛睿端了一碗粥进来,看到向晴醒了,立即解释说:“我不知道煮粥还要放水,把你的锅烧坏了,我已经用另一口锅煮了粥,你快吃吧!” 向晴抚额望天,不知道煮粥要放水?这究竟是哪来的怪胎? ------题外话------ 大家要出来冒泡哦,不然编编大人又说我文文没有跟读率,我会很惨的,呜呜。 昨天的有奖回答,不管答没答对都发了奖励哦,谢谢参与,以后还会弄些这样的活动,希望大家积极参与,么么哒。 024 二爷出事了 “噗——”向晴喷了诸葛睿一脸粥,悲痛大叫:“老黄,这是粥吗?” 诸葛睿只觉得人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悲惨过,若是让人知道他做了这些事情,遇到了这样一家人,整个诸葛家的脸面都会荡然无存,然,又能怎么样呢?欠了她的银子和地瓜,中了她的毒,除了听话,还能做什么? 他摸了把脸上的粥,老老实实地回答:“向娘子,这绝对是粥,只是有点苦而已!”他怎么知道要放多少水,而且那火,要么点不着,要么旺得呼啦啦地响,一下子水就干了,粥就糊了,能怪他么? “有点苦?这简直比黄连还苦!”向晴把碗递给他,跳下床来,脚还有些软,一夜没睡又受这么大的刺激,她脚不软才有鬼了,但她得去看看厨房还在不在? 来到厨房,只见一切都还和她晕倒时一样,乱得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我的个天! 她瞪了后面的三只黑鬼一眼,道:“赶紧去把脸洗了!”大白天的想吓死人吗? “那这里……”诸葛睿试着询问。 向晴摆摆手:“我来收拾。”你有多远给我走多远,我算是服你了! 诸葛睿大松一口气,带着两个黑脸娃去清洗,大宝小宝自从和他并肩作战过后,就不再敌视他,毕竟是他们不肯教他的,否则怎么会把厨房弄成这样? 大宝小宝心里也憋屈,他们怎么知道这个老黄真的不会煮粥,早知道就教他了,就不会把厨房弄成这样,也不会把娘给气晕了,是他们的错啦! “老黄,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小宝看着给他洗脸的大个子爷爷,很是奇怪地问,长得这么斯文,用娘的话来说就是斯文败类。 诸葛睿一边凭着下人给他洗脸的记忆给小宝洗脸,一边回答:“写字的!”天天坐在桌子前写啊写,很烦的,所以溜出来散散心。 写字? 大宝小宝一齐说:“你是教书先生?” “额……算是吧!”诸葛睿愣了愣,然后点头,继续给小宝洗去脸上的污秽。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已经达成了共识,小宝说:“那你可以教我们写字吗?” 娘亲说要送他们去上学,可是上学好贵的啦,不如让老黄教,反正不用花钱了,多划算! 小宝暗想,他太聪明了,又给娘亲省了一大笔银子,等会他告诉娘亲,娘亲一定会亲亲他,夸夸他的,嘻嘻。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不让他做饭烧火,教他们学问半点问题也没有。 小宝跳起来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我去告诉娘亲。”小宝的脸已经洗干净了,立即跑去了厨房。 诸葛睿又给大宝洗,他会洗脸,不算太没用。 待洗完了大宝的,又洗了自己的脸和手,他和大宝一起去了厨房,只见厨房已经被打扫得干净整齐,地上一尘不染,东西摆得有条不紊,锅里正冒着香喷喷的粥味儿,他吃惊不已,这个丫头太厉害了,这才多少功夫,她就把他的烂摊子收拾好了! 此时,她正搂着小宝夸赞着,亲亲小脸,揉揉小脑袋,母子情深,让人十分温暖。 见到他们也回来了,她说:“小宝告诉我了,以后你就负责教大宝小宝念书,厨房的活不用你做了。”免得你再把我的厨房弄不见了,总算有点用处,大宝小宝正缺个启蒙老师,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有点学问的。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诸葛睿心情愉快,总算不用干这些丢脸的活了。 向晴把大宝拉进怀里,见他也洗干净了,心头一松,终于能见人了,她说:“儿子,今天开始你们就跟着老黄读书认字,不可调皮,牢里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不准把那些坏习惯带回家里来,知道吗?” “我们知道了,娘请放心!”两个小家伙立即规矩答道。 牢里? 诸葛睿暗惊,她们刚从牢里放出来吗?难怪前天晚上他从墙上跳进来时,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原来是被抓进牢里去了,不知道犯了什么法?不过能放出来,便证明是冤枉的,这母子三人虽然古里古怪,但并不像是坏人。 “那去吧,等会吃饭叫你们。”向晴往灶里添了根柴,然后说。 大宝小宝应了声是,跟着诸葛睿走了。 过了片刻,正屋里就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老黄,这些娘亲已经教过啦,能换其它的吗?”小宝抗议的声音甜糯可爱。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大宝抗议:“这些娘也教过了,我们都会背。” 诸葛睿吃惊,又换了几首诗,两个孩子都说会背,连意思也明白,不由得对向晴夸赞不已,只好换了治国之道,诗经,论语等来教他们,他们这才安静下来,认真学习。 向晴笑了笑,三字经是原主教的,百家姓是她教的,除此之外她还教了算术,两个孩子学得极快,是可造之才,她引以为傲。 傍晚时分,向晴做好了饭菜端到正屋,诸葛睿也正教完一篇诗经,准备明天再继续,怕两个孩子一时间消化不了那么多。 “去洗手吃饭。”向晴笑着对三人说。 大宝淡定地站起来,往院子里去了,小宝则跳起来飞快追上哥哥,诸葛睿一脸笑容,这兄弟两个虽是双生子,但一个沉稳懂事,一个活泼乖巧,还真是很容易分辩,大宝的性格倒是很像鹤儿,而小宝,他看了看在摆碗筷还哼着曲子的向晴,像娘亲。 洗了手回来,四个人坐下来吃饭,向晴已经把老黄当成两个孩子的老师,虽然话语随便,但透露着客气和尊敬,两个孩子也对他很恭敬,把好吃的都让给他,他心中十分感动,终于得到这母子三人的好脸色,真难得! 吃了饭,向晴收拾碗筷后,准备去收拾一间房出来给老黄住下,这时,院子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向晴这才想起来,药一粒也没有。 我擦,误事了! 她赶紧跑到院子打开门,果然见到一脸着急的齐鸣,她正准备说话,齐鸣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急道:“二爷出事了!”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品仙 送了2朵鲜花,580202 投了1票(5热度) 特别感谢榜:mengfeier 投了2张评价票,可是亲爱的,为什么第二张只有一颗星,人家好伤心哇,哭给你看,呜呜! 呼吁大家,送评价票的时候,一定要点亮五颗星,不然文文会被pass掉的,哭瞎! 025 准备后事吧! “他怎么了?”向晴挑了挑眉,不是昨天晚上还生龙活虎的吗? 齐鸣说:“二爷染上了瘟疫,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你快给我药!” “没药。”向晴耸耸肩:“我给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给忘了?”齐鸣脸色更加着急:“你现在立即制药!” 向晴看他一眼,云谈风轻地说:“现在家里什么药材都没有,这个时候药铺也关门了,明天再说吧!” “不行,大夫说二爷恐怕熬不到明天早上,你先去看看二爷,需要什么药材我来想办法!”齐鸣着急拽住她往外走。 若不是二爷将所有的药都给了百姓,自己不肯吃药,怎么会染上瘟疫?本以为她这里有药,他马不停蹄地赶来,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无论如何,二爷都不能出事! “我不去。”向晴甩开他,进了院子关门,大晚上的,她不能丢下两个孩子在家里。 齐鸣伸手撑住要关上的门,正欲说话,大宝小宝从屋里跑了出来。 “娘亲!”小宝拉着娘亲的手说:“你去救那位叔叔吧,他人很好,他抱了小宝,小宝不想他翘辫子!” 大宝也说:“娘,那位叔叔好像不是坏人,娘不是说好人都有好报的吗?你就救救他吧!” 向晴微惊,两个孩子怎么会帮柳二说话? “我们二爷是为了百姓才病倒的,出事之时,他正在河水中修葺河堤,为的是让更多人不被灾害所伤,你难道忍心看着这样一位无私为民的好官丧命?”齐鸣见大宝小宝都帮主子求情了,立即推门进来劝说。 柳二是钦差,竟然亲自下水修河堤?想起在牢里时,他宁愿自己忍受奇痒也要为百姓求药,确实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无论在哪个年代,好人不多见,好官更是不多见了。 向晴的心似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她看了看一脸着急的齐鸣,又看了看满眸期待的儿子,心软了。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为两个儿子积德。 她蹲下来,左右抱住两个小家伙:“你们在家里跟着老黄,千万别乱跑,娘一会儿就回来。” 瘟疫来去凶猛,儿子虽然吃过药了,但毕竟是孩子,抵抗力弱,她不能再让他们接触到病源,反正只是去把个脉配个药,花不了多少时间,还是让他们在家安全些。 “娘亲放心,小宝一定和大宝乖乖待在家里。”小宝软呼呼的小手摸了摸娘亲的脸,让娘亲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大宝也学着娘亲亲他的样子,嫩嫩的小嘴碰了碰娘亲的脸,懂事说:“大宝长大了,是男子汉,会照顾弟弟的。”可是亲完后,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男子汉怎么能乱亲亲呢?好羞羞哦。 向晴的心软成一云朵,好舒服好柔软,有一对这么贴心又懂事的儿子,她真是太幸福太幸运了。 齐鸣看到这一幕,心也被融化,难怪二爷会喜欢这对孩子,他们确实讨人喜欢! 向晴把大宝小宝交到老黄手上,然后跟着齐鸣走了,本来决定吃过晚饭就给老黄一粒药的,她决定等看完病回来再给,虽然她看得出来老黄是真心喜欢两个孩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点好。 听到柳云鹤出事,诸葛睿差点就要冲出去,但想到自己不会医术,根本帮不上半点忙,暴露身份不但会失去与两个孩子的相处,还会惹来一系列的麻烦,而且自己的病是向晴医好的,可见她医术高明,不如让向晴去救人对鹤儿更有利,身在高位多年,他最能权横利弊,于是,他以答应教两个孩子更深层的学问为条件,让他们去劝他们的娘亲。 恰巧,这两个孩子也想救鹤儿,算是一拍即合,如今,只希望向晴能够医治好鹤儿,而他,负责保护两个小乖孙! “二爷怎么样了?”回到驿馆,齐鸣立即问。 诸葛宁见他回来,伸手讨药:“怎么去了这么久,药拿来!” “没有药!”齐鸣转头:“我把女大夫带来了。” 诸葛宁这才看到向晴,心中惊讶齐鸣竟能把她给带来,却顾不得问什么,赶紧道:“快给我二哥看看。” 向晴走过去,只见柳二一脸病容,憔悴不堪,整个人瘦了一圈,她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怎么才一天一夜未见就成了这副样子? 她坐下来给他把脉,好一会儿才收回手。 “怎么样?”诸葛宁着急地问。 齐鸣也紧张万分:“二爷怎么样?需要什么药,我这就去准备。” 向晴看着两人,拧眉:“不必了,准备后事吧!” 什么? 诸葛宁和齐鸣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二爷只是染了瘟疫,大夫都说只要马上吃药就没事了!”齐鸣着急反驳。 诸葛宁也不信,紧紧看着她,等着她解释。 向晴说:“他确实染了瘟疫不假,但还中了毒,瘟疫我可以治,但致命的毒……” 毒? “二爷他……”齐鸣惊诧不已。 向晴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这毒应是从娘胎带来的,平日跟正常人无异,但只要身体耗损过度,就会像洪水找到破口一样汹涌而出,此刻他脉像若有若无,已是半死之人。” 诸葛宁突然想起,柳云鹤小时候差点丧命,隐约听说是中了什么毒,当时是神医张阙把他救回来的……他立即对齐鸣说:“你让胡不归快马加鞭回京都请张阙神医前来!” “二爷他真的中了毒?”齐鸣听到诸葛宁这样说,又是一惊。 诸葛宁说:“没时间解释,你赶紧去。” “是!”齐鸣也不再多问,立即出了门。 张阙? 医术高深莫测的神医,至今无人能出其右。 向晴看了床上的柳二一眼,沉思了片刻,对诸葛宁说:“京都到桐城来回最快也要四天,他根本就挨不过今天晚上。” 诸葛宁面如土色。 “如果……”向晴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诸葛宁眸光一亮:“你有办法?” ------题外话------ 求收藏哦,求求求! 026 姑娘,我娶你(二更求收藏求看文) “办法有,但是成功的机率不大,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试上一试。”向晴一副看透生死的淡然神情,但换个角度来说,又岂不是一种自信? 救他,就是从阎王手上抢人,让她觉得很兴奋! 诸葛宁半点也没犹豫:“你说!” 只要能救二哥,他什么都答应。 “不用一副壮士断腕的绝决表情,小事而已,我只是想认识张阙!”然后与他比试一场。 医者,狂也。 但妨认为医术高明之人,内心都有一股狂傲之气,无论古今皆是如此,张阙有狂医之称,而她向晴,骨子里亦有一份傲性,她极想知道,她这个现代医药博士与古代神医,孰高孰低? 这将会是现代医学与古代医学的巅峰对决,令她热血沸腾! “没问题!”诸葛宁以为她又要狮子大开口,原来只是想认只张阙而已,张阙虽然狂妄,但对二哥极为尊敬,只要二哥开口,根本没问题,他好奇的是:“你准备怎样医治我二哥?” 若她真能救活柳云鹤,迫切想认识她的只会是张阙! “试药!”向晴看着床上还剩最后一口气的俊美男人,眸中泛着亮光。 现代只能拿小动物试药,现在能用真人来试,好激动! 向晴洋洋洒洒写了十张纸的药名,然后让诸葛宁去准备药,半个时辰后,诸葛宁准备好所有的药材,向晴让他搬几张桌子进来,把药材全部排列整齐,方便她随时拿药,再让他准备五六个药罐子和小炉子,几桶水,然后把他赶了出去,开始为柳云鹤医治。 她不知道柳云鹤中了什么毒,而且解毒不是她的强项,她只能根据他体表及脉像呈现出来的症状来医治,而同一种病症有无数种医治方法,但总有一种方法适合他,她有自信最终能抢回他这条命,不过试药其间他要吃些苦头罢了! 第一副药,她用了将近五十种药材,第二副药,用了六十种药材,第三副药用了七十种,放上炉子熬,一个时辰后,药好了。 第一副药吃下去,柳云鹤一脸乌青,吐了口血,脉像显示五脏受损。 吃了第二副药,柳云鹤全身抽搐,直翻白眼,脉像显示六腑俱伤。 第三副药,柳云鹤突然醒过来,把桌子全给掀了,呈失心疯状,向晴用*药粉把他给迷晕了,然后向前探脉,强烈且缭乱不堪,应是脑神经受到强烈刺激,导致言行无状。 向晴记下这些症状,重新配药,拿药掂药速度又快又准,上百种药在哪个位置不看也知道,很快,她配好了一副新药,加水放到炉子上大火熬煮。 一个时辰后,向晴爬在桌子上睡得流口水,在药即将熬干之前醒了过来,赶紧把药端下来倒进碗里,只剩下三口。 卧槽!又因为睡觉耽误了事。 罢了罢了,三口也够他活命了,向晴把药吹温后,又给柳云鹤灌了下去。 等了一刻钟左右,柳云鹤没有发疯,没有吐血,没有抽风,脸色慢慢有了些血色。 向晴眸光一亮,快速搭上他的脉博,发现脉像逐渐平稳,五脏六腑的损伤正在慢慢修复,大脑神经也恢复正常,毒虽未解,这条命已经救回来了。 向晴露出一丝得意,不但试了三副她一直没能成功的药,还轻松把他的命从阎王手中抢了回来,张阙,我不信你能胜过我! 得去把药方记下来,等会儿别忘记了。 正准备抽手离开,突然,柳云鹤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呢喃道:“姑娘,别走,我娶你!” 向晴一愣,他说什么? 正在怔愣间,她被大力一拉爬在了柳云鹤身上,接着一个翻身被压在了床上,再接着满是药味的唇吻了上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比喻君主如船,百姓如水,水既能使船安稳地航行,也能使船沉没。”屋里,诸葛睿耐心而认真地传道授业。 小宝听后,说:“那么为君者要惠及百姓,百姓才会拥戴君主,所以为君者必须以百姓为先,是吗?” “没错,小宝真聪明!”诸葛睿连连点头:“国家应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样才能长久稳存,繁荣昌盛。” 他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这么有慧根,不但聪明好学,还机智不凡,诸葛家的江山真是后继有人了! 大宝却安静地听着,并暗暗记下。 夜已深沉,两个孩子半点困意也没有,对学问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诸葛睿也担心着柳云鹤,想等向晴回来后,再偷偷溜出去看他。 而此时,一名身轻如燕的蒙面女人正从屋顶飞过,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听到屋内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她嘴角一勾,转身落在了院子里,慢慢走向屋子。 “娘亲?”小宝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以为是娘亲回来了,站起身打开门冲了出去,见到外面站着的陌生人,他失望不已:“真的不是娘亲!”他本听着脚步声不像,但还是满怀期待是他的娘亲回来了! 女人就这样与里面的人撞了个正着,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她眸光闪出阵阵恨意,拳头拽得死死的,诸葛睿,我终于还是找着你了! “小宝,快回来!”诸葛睿见是那个好不容易甩掉的追杀他的女人,立即朝小宝冲了过去。 女人见他如此在意这个孩子,嘴角一勾,向前一步搂起孩子飞身而去。 “大宝,关上门别出来,我去救小宝!”诸葛睿叮嘱一声,飞身追了上去。 眼睁睁地看着小宝被别人掳走,大宝惊愣片刻,并没有听老黄的呆在屋里,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想要追上弟弟:“小宝别怕,大宝来救你了!” ------题外话------ 亲们,每天都要看文啊,都有二更的哦,感谢感谢了。 027 你不会杀我的 深夜里,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缓缓在空荡的街道行驶,马车里,一名容貌俊美的紫衣男子剑眉紧拧,全身散发出一股野兽般骇人的气息,使得他俊美的五官染上几丝残暴及杀伐之气,令人徒生寒意。 坐在他对面护卫千绝见到主子神色,便知主子心中十分不爽,但还是小声地劝道:“主子,属下打听过了,这个镇子在闹瘟疫,我们不可在此停留,还是快点过去,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停下来歇息洗漱如何?” 主子有洁癖,一日最少要沐浴三次,由上一个客栈出来到现在已经有一天时间,主子还没有沐浴过,必是无法忍受了,但瘟疫太可怕,主子的身份贵重,万不可出现任何差池。 “停车!”慕容紫双手拽拳,实在忍受不了身上那股难闻的汗臭味及对面之人的口臭味,厉声命道。 马车骤然停下,慕容紫不顾千绝的阻拦甩开帘子跳下马车,高大的虎躯在寂静的夜里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严和掠夺感。 “主子,还是听千绝的,到安全的地方再留宿吧,您千金贵体,不可损伤分毫!”赶车的千圣跳下马车,跟上主子劝道。 慕容紫咬牙喝道:“闭上你的臭嘴,再啰嗦下去,本公子还没找到要找的人就已经被你们给恶心死了!” 千圣千绝立即捂住嘴,他们的嘴有那么臭吗?明明是主子的嗅觉比一般人灵敏。 慕容紫迈着长腿四下寻找着客栈,只想快点洗去身上的味道,忽然不知从哪冲出一个小东西撞了他一下,他最讨厌不干不净的东西碰他了,随手便将撞进他怀里的小东西推开。 “小宝……唔……”大宝从家里冲出来,便在街上寻找着小宝的身影,谁知从转角冲出来,便撞到了一个庞然大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他一屁股跌坐在地,只觉得屁股蛋都痛裂了。 “有刺客,保护主子!”千圣千绝发现不明之人,立即冲上来张开双臂把慕容紫护在身后,还不忘一声大叫。 顿时,四面八方落下无数黑衣人,将大宝团团围住。 大宝只觉得眼前飞来无数只大蝙蝠,然后视线就被隔绝了,他吓得惊呼:“娘亲,娘亲……”却在这霎那间,小手一挥,朦胧的白雾在眼前散开。 “啊——”大蝙蝠们先后倒地,翻滚大叫起来。 “主子快退,刺客放毒了!”千圣千绝护着慕容紫步步后退,但还是未能躲过空气中飘来的细粉末,顿时全身如同被万虫噬咬,痒得欲死还休! 慕容紫的手上沾到了一紫粉末,只觉得被什么细小的东西狠狠扎了一下,然后整只手都如同有万只虫子从皮肤里钻了进去,不停地撕咬着他的皮肉筋骨,他猛地看向白净修长的大手,只见上面已长满了红色的小点,他双眼睁大,猛地掀开衣袖,胳膊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不止奇痒难忍,还奇丑无比! 大宝按娘亲在牢里教他的方法放倒了这些拦住他路的大蝙蝠后,赶紧爬起来继续找弟弟:“小宝,小宝,你在哪里?我是大宝,我来救你了……” “小兔崽子,想跑?”慕容紫轻身一跃落到了逃跑的小娃娃面前,拦下他:“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的刺客,下了何毒?解药拿来,否则杀了你!” “你不会杀我的,你让开,我要去救小宝!”大宝一脸镇定地对面前这棵紫包菜,其实他心里好怕怕的,但娘亲说,越是害怕的时候脸上越是要镇定,这样别人才不会看穿他的心思,不敢随便欺负他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小宝又是谁?”慕容紫强忍着手上的奇痒问,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孩子竟然如此镇定,不由得细看了孩子一眼,发现他长得极为好看,粉嫩可爱中带着几分小大人的成熟稳重,嗯?这眉眼为何与她那般相似?难道是…… 大宝学着娘亲平静的语气说:“是娘亲说的呀,你中了我的毒,自然需要我的解药,杀了我你就拿不到解药了。小宝是我的弟弟,他被坏人抓走了!” “你娘亲倒是把你教得很聪明,那你把解药拿出来我就不杀你!”慕容紫挑了挑眉头。 大宝摇头:“解药在我娘亲手上,不过你要是能帮我把小宝找回来,我就带你去找我娘亲要解药!” 哈! 慕容紫只觉得眼前的小娃娃实在是太聪明了点,聪明得让他想掐死他,他慕容紫遍游各国,还从未遇见过敢要挟他的人,这孩子不过才四岁的样子,竟有这般头脑,他倒是很想知道,这孩子的娘亲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教出这般聪慧冷静的孩子? “那你说的小宝往哪边去了?”慕容紫忍着满身的汗臭味和身上的奇痒,破天荒地极有耐心地问。 千圣千绝走过来,正好听到主子的话,便知道主子是答应这小孩儿的要求了,不由得惊道:“主子,我们还是找大夫解毒吧!” “这毒只有我娘亲能解!”大宝赶紧说。 眼前这棵紫包菜也会飞,一定能帮他找到小宝的,他可不能放他们走。 千圣千绝气得抓狂,他们怎么会栽在一个小毛孩手上,要是传回北狼国,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慕容紫深吸一口气,问:“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娘亲很厉害,镇上的瘟疫就是她治好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提到娘亲,大宝满脸骄傲,那是他和小宝的娘亲,不是别人的。 慕容的紫眸光一闪,连瘟疫都能治,他更加好奇了,于是说:“好,我答应帮你找小宝,事成后你要带我去找你的娘亲拿解药!”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宝说完,朝他一笑,大步往街头跑了:“小宝,小宝,你在哪?大宝找人来救你了!” 慕容紫被这孩子干净好看的笑容拨弄了心铉,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立即飞身追了上去,搂起孩子飞越楼顶快速消失在了夜空中。 ------题外话------ 感谢榜:1781678741 送了1颗钻石 多谢亲们的礼物哦,花花很开心。 028 小宝脱险(二更) 千圣千绝本要准备要飞身跟去,隔空传来慕容紫的命令:“找好客栈,回来沐浴!”两人只好对着夜空抱拳一拜,然后带着众人强忍着身上的奇痒去寻客栈住下,他相信主子的能力,很快便会把解药带回来! 诸葛睿追着蒙面女子来到了野外,忍着胸口的难受,说:“我们之间有任何恩怨你都可以冲着我诸葛睿来,但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你放开他!” 这个女人在他来桐城的路上就突然杀出来,不但害他与曲青走散了,还失了金衣卫的联系,此刻小宝娘亲给他下的毒又要发作了,他根本就打不过她,不能力敌的话就只能智取了。 蒙面女子看了一眼被她扛在腰间的的孩子,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诸葛睿,你现在也知道无辜二字了?当年西鹤国的百姓何其有罪?你诸葛王朝一声令下,毁他们家园,屠他们亲人,一夜之间,国破人亡,满地血尸,连天空也被染红……那时候,你们可知他们也是无辜的?” “你……你是……”诸葛睿僵住。 西门若雪将腰间的孩子放下来,掐住他细小白嫩的脖子:“我就是要杀尽南临国的百姓,让你诸葛家也尝尝那种国破家亡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哈哈哈……” 夜,静,无风,无月,无星。 而这凄凉的笑声却将整个夜色变得更加黑暗无光。 小宝只觉得面前的这位穿得十分好看的姐姐很是可怜,她好像有很悲伤的事情,就像以前看到娘亲常常哭泣的样子一样,让他的心很疼很疼,他伸手搭上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你不要伤心,小宝不会欺负你的,小宝是好孩子哦。” 笑声嘎然而止,西门若雪心头猛地一震,低头看着这个满脸天真可爱的孩子,只见他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闪出水润的光茫,这光茫里有难过,有安慰,有可怜,还有疼惜……心灵深底最柔软处如同被人突然扯了出来,温暖瞬间灌满胸腔,她下意识地松了手上的力度。 小宝眸光一闪,紧了紧另一只握成拳的手,还是放弃了。 他露出一个干净灿烂的笑容,甜甜地说:“姐姐,你是不是长得好美,为什么遮住脸呢?你一定和我娘亲一样美是不是?可是我娘亲都没有遮着脸的呀!” 西门若雪抚上自己的脸,这个孩子竟然叫她姐姐,可她的年纪足以当他的祖母,她若还年轻,定能迷倒众生,可惜她老了,她把最美好的年华和时光都给了诸葛睿,而他却碾碎了她的真心,不但欺骗她,还屠她子民,灭她家国,让她背负着深深的罪恶痛苦地活着。 想到这,松开的手立即紧握,她怒瞪着面前的小鬼,低喝道:“你不必装乖巧来蛊惑我,就算这样也救不了你的命!” “唔……”小宝握住她的手腕,好疼呀! “若雪?是你吗?”诸葛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朝蒙面女子走去。 西门若雪大喝:“别过来,你再过来我立即杀了他!” “若雪,放开小宝,我们之间的恩怨与他无关!”诸葛睿此刻已经开始无力,额头也溢出汗珠。 西门若雪见他脸色不对,更是开心:“诸葛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这么多年不见,你竟变得如此仁慈,连一个与你无关的小屁孩也值得你以身犯险?” “老黄,你怎么了?”小宝也发现他的不对劲。 诸葛睿忍着难受,安慰小乖孙:“我没事,小宝别怕,老黄一定会救你回去的。” “你做梦吧!别说你现在连内力都没办法使出来,就算你身体无碍,你也打不赢我,想救这个孩子,就去地狱吧!”西门若雪不想与他再啰嗦下去,一手掐住小宝的脖子,一掌聚集内力猛地朝小宝的头顶击去。 诸葛睿大惊,猛地喊道:“若雪不要,他是鹤儿的孩子!” 什么? 西门若雪动作及时顿住,陷入惊诧中。 小宝趁机撒出了手中握着的小瓶中的粉末,然后挣开她的钳制,跑到老黄身边。 西门若雪再回神,发现已身在一层白雾之中,立即飞身闪开,再一凝神,只觉得全身如有万虫噬咬一般痒痛,她沉痛地看了诸葛睿身边的孩子一眼,飞身离去。 小宝看到她伤心的眼神心里十分难受,他并不想伤害她的,可是她要杀他,他不能让娘亲失去他这个小开心果,这样娘亲会更伤心的,娘亲和这位姐姐之间,他肯定是选娘亲。 “怕?”慕容紫感觉到怀中孩子的轻轻颤抖,愉悦地问。 他不是胆大包天吗?原来也会怕,呵呵,原来是强装出来的镇定。 大宝撅了撅嘴:“不、不怕!”他试着睁开眼睛,看到他们竟然像鸟儿一样飞过屋顶,树顶,而夜色中风景如画,十分好看,顿时,害怕便被好奇心占据,他指着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一只鸟儿大叫:“我摸到它的羽毛了,呵呵,好软哦……呀!屋子变得好小,像小盒盒一样,好好玩哦……” 慕容紫被小家伙天真的模样逗乐了,从北狼国出来后,还是第一次露出笑容,只因为一个从未蒙面的小娃娃! “小宝在那里,我们快下去。”夜色中,大宝的视力变得更强,透过朦胧的夜色,看到了远处的小宝和老黄。 慕容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两个小亮点,施展轻功快速过去,待距离近了才看清是两个人,他心中诧异,一个四岁的孩子,竟然比他这个习武之人视力还要强,这个孩子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令他惊讶的秘密? ------题外话------ 有奖竟答: 猜一猜西门若雪和慕容紫的身份! 答对的奖88币,只要参与的奖66币,都出来活跃活跃吧! 明天早上公布答案,发放奖励,亲们,后面还会有很多福利给亲爱的美人们,请一定要多多支持哦! 029 一夜就有孩子了? “小宝!”一落地,大宝就飞快地冲到了弟弟面前。 小宝见到哥哥来了,委屈地瘪嘴:“呜呜,大宝,刚刚有个姐姐要杀我,小宝好怕怕,还好我用娘亲给的毒粉撒了她才逃出来,不然小宝就见不到大宝和娘亲了。” 大宝心疼地将弟弟搂进怀里,小声安慰:“小宝真捧,小宝不哭,大宝会保护你的。”轻轻拍着弟弟的背,此刻就是一个足以让人依靠的兄长。 慕容紫远远望着这对小包子相拥在一起,心头闪过一丝莫名的温暖。 原来是对孪生兄弟,不过弟弟比哥哥看起来要娇气些,也更可爱一些,倒是与她小时候特别像,难道这双孩子真是她的?如果是,那他就是他们的…… “大宝,你怎么来了?”诸葛睿惊讶,大宝是怎么追上来的? 大宝放开弟弟,指着远处正走过来的紫包菜:“是他带我来的。” 诸葛睿看去,见夜色缓缓走来一名挺拔魁梧的男子,体型容貌都不像是南临国的人,他警惕地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问:“你是谁?” 慕容紫停下,倨傲地扫了问话的男人一眼,隐约见得他眉宇间有几丝王者之气,眯了眯眼睛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使出幻影步法,眨眼间便到了两个孩子面前,一手提起一个飞身离去:“小娃,现在可以去找你娘亲要解药了吧!”他都要痒死臭死了。 “放下孩子!”诸葛睿大惊,没想到对方武功如此厉害,但他必须要保护两个小乖孙,拔腿就追了上去,他此刻无法使用内力,只能用脚力,他知道追不上,但也得追! “参见皇上!”一名黑衣女子从天而降,跪到了他的面前:“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诸葛睿见是金衣卫二统领秦雨,面上大喜:“起来,立即带朕回桐城。” “是!”秦雨抱拳一礼,起身带着诸葛睿往桐城方向而去。 天渐渐亮了,柳云鹤缓缓睁眼,意识还未清明,便听到女子哀怨的啼哭声,心中一阵莫名,他顺着哭声看去,只见床角坐着个女子,衣衫凌乱,头发蓬松,他眉头一跳,下意识地掀开被子看去,果然见自己一丝不挂,他闭了闭眼睛,努力要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奈何脑中却是一片空白,记忆只停留在修葺河堤时晕倒的画面。 过了片刻,柳云鹤睁开眼睛,看向床角的女子,问:“姑娘,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身体猛地一抖,然后抬起头来,熟悉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让那条狰狞的疤痕都变得无比柔弱起来。 柳云鹤僵住,是她? “你这个人面兽身的畜牲,我好心好意救你性命,费尽心机从阎王手中将你救回来,你却恩将仇来报,竟然玷污我清白的身子,呜呜,我不活啦!”她将脸埋进膝盖,哭得肩膀抖动,委屈不已。 救他? 柳云鹤这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这是他在驿馆的房间没错,但此时房间已是一片狼藉,无数张桌子上全是凌乱的药材,地上亦全是,熄灭的火炉上歪放着几个药罐子,他的衣衫凌乱地丢在床边…… 应该是他病倒了,聂行让她来救他,他却对她…… 他柳云鹤向来自诩是君子,五年前被柳坤所害夺了一个女子的清白,他已懊悔不已,如今他又鬼使神差地夺了另一个女子的清白,他是什么狗屁君子,就是个好色之徒! “呜哇,我不活了,不活了!”向晴大哭大喊起来,有种崩溃之态。 柳云鹤听到这绝望的哭喊,更是自责不已,想也没想就说:“我会为你负责的!”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自寻找当年被他拉进黑屋子夺了清白的女子,至今无果,如今他又夺了另一个女子的清白,他不能再做不负责任的男人,若将来能寻到当年的女子他也会一并娶了,反正他柳云鹤也还没有遇到过令他心动的女人,娶谁不是一样吗? “真的吗?”向晴抬起满是眼泪的脸,无助地问。 柳云鹤点头:“我柳家虽是商家,但也是皇商,该给你的礼数半点也不会少!” 皇商? 向晴眨了眨黑亮的眼睛,又滚出一串金豆子。 “发生什么事了?二哥死了吗?啊……”诸葛宁在隔壁房间睡得正香,听到向晴的哭声立即冲了进来,见到这惊掉下巴的一幕,嘴巴立即张成了O型。 聂行,齐鸣等人听到动静也冲了进来,纷纷僵住,二爷他…… 柳云鹤脸色铁青,什么叫二哥死了?他冰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怒道:“谁让你们不经过我的允许进我房间的,滚出去!” 诸葛宁立即转身,朝众人挥手:“走,快走!”二哥发怒,天地动容,晚走一步,小命不保! “不准走!”向晴出声阻止,委屈说:“你们要留下来给我做证,我的清白被他毁了,他刚刚说要为我负责,呜呜,我怕他反悔!” 柳云鹤正要说话,诸葛宁转身回来,拍胸口保证:“女大夫你就放心吧,我二哥可是君子,向来敢作敢当,而且柳家是南临国首富,有头有脸的人家,只要二哥承诺过的事情,就是铁板定钉,没有人能改变得了!” 南临首富? Oh,myGod! 向晴又滚落两串金豆子,楚楚可怜地看向柳云鹤:“真、真的么?” 柳云鹤自然是点头。 南晴拢了拢凌乱的衣服,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从床上跳下来说:“既然如此,我不要你负责,你赔我银子,我们之间就两不相欠!” 嗯? 柳云鹤以为自己听错了,赔银子? 诸葛宁也愣了愣,转头看见聂行等人同样诧异的神情才确定自己没听错,大步走到向晴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脑子没坏吧?” 女人的清白何等重要,南临国的民风更是严谨,女子的脚若不小心被男人看见都会要求男人负责的,这个女人都被二哥睡了,竟然不要二哥负责,只是要银子,她穷疯了吗? 向晴边哭边说:“我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若让柳二爷负责,岂不是让人耻笑他?我不忍心,所以就让所有的苦痛都让我一个人来背吧,只要他赔我些银子,让我能养活我肚子里的孩子!” 众人听了这话,第一感觉是这女子太善良太会为他人着想了,接着差点惊掉下巴,肚子里的孩子?这才睡了一夜就有孩子了?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参与,马上就发放奖励,下午五点二更,亲们一定要看哦! 030 儿子,我们发了!(二更) 柳云鹤被雷得外蕉里嫩,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诸葛宁好半天才从惊愣中回过神来,笑得有点傻有点呆有点蠢:“嘿嘿嘿,你怎么知道你有孩子了?” “我是女神医呀,怎么会不知道?”向晴自信满满说:“女性的生理呈周期性循环,一般排卵在第二次葵水来的前十四天,昨天晚上正是我的排卵日,所以,铁定会怀孕的!” 生理?周期?排卵? 这是些什么鬼? 见众人一脸迷茫,向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转而立即布上一脸的委屈和可怜,指着柳云鹤说:“你是不是想赖账?” “不是!”情急之下柳云鹤想下床,转而想到自己一丝不挂,赶紧捂住被子,说:“我只是觉得你的提议不合适,我既然毁了你的清白,就一定要负起这个责任,你的孩子以后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当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看待!” “这本来就是你亲生的孩子!”向晴捂着平平的肚子大声说。 柳云鹤呼了口气,然后好脾气地解释:“我说的是大宝小宝,我会把他们当成亲生的孩子,不会因为别人的闲说轻易你们母子的!” 向晴微怔,这个男人倒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过那又如何?谁让他欺负她的,他必须付出代价! 于是,她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喊道:“可是我心地善良,我也知道我长得丑,还有两个小拖油瓶,我要是嫁给你就会成为你的拖累,我于心不忍啊!” 诸葛宁脱口而出:“还算有自知之明!” “什么?”向晴立即转头看去,先是愤怒而后绝望至极:“原来你们真的嫌弃我,既然如此,我还活着做什么?我不如死了算了!”说着就朝桌角撞去。 诸葛宁立即拦住她,忏悔:“对不起,我胡说八道的,你别这样,我真的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又不是他娶她,他嫌弃什么? “那你们是答应赔银子私了了?”向晴挂着两串泪珠问。 诸葛宁看了看柳云鹤,柳云鹤沉思不作声。 向晴又要撞死:“我死了算了,孩子啊,娘亲对不起你,不能把你带到这个世上来,你不要怪娘亲,要怪就怪你爹不给银子,娘亲没办法养活你!” “好了,我答应还不成吗?”柳云鹤被闹得头都痛了,只好妥协。 向晴立即停止哭闹,期待地看着柳云鹤。 柳云鹤被她看得心神不宁,问:“你要多少银子?” “昨天晚上我粗粗算了算,救你的命,加上我的清白,还有孩子的抚养费,你至少要给我三十万两银子。”每样十万,对于南临国首富来说并不算多吧? 齐鸣惊呼:“三十万两?!”你这是抢钱? “怎么?难道你觉得他的命不值这个价?”向晴问。 二爷的命自是无价的! 向晴抓了抓头发:“难道一个女人的清白不值这个价?” 女人的清白是值,可是你不值! “抚养孩子长大成人花不了这点银子?”向晴捂住肚子颇为得意。 柳家的孩子一年也不止花十万两,可是有没有孩子还是个未知数! “齐鸣,给她银子!”柳云鹤半点也没犹豫。 “二爷?”齐鸣大惊。 三十万两对于柳家来说确实九牛一毛,而且这次赈灾的银子都是出自柳家,可是这个女人明显就是在坑二爷,二爷为什么对她有求必应? 诸葛宁眼珠子转了转,他怎么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呢? 柳云鹤现在头痛欲裂,就想快点解决了这件事情,好好理一理一团乱麻的思绪,不耐烦道:“马上给她银子!” “……是!”齐鸣沉了片刻,还是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转身出去取了三十万两银票过来,堆到了桌子上。 向睛两眼泛光,立即拿起装药的麻袋边数边将银票装进去,三十万两,儿子,我们发了! 待数好银票,向晴看着柳云鹤一脸认真地说:“好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要不要我写张字据?” “不用!”柳云鹤看她一眼,揉了揉眉心。 向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大家挥了挥手:“再见!”然后扛起一麻袋银票走出了房间。 “二哥?这究竟怎么回事?”诸葛宁走到柳云鹤身边,指了指这一屋子的凌乱问。 柳云鹤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而且他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懒得搭理他:“都给我出去!” 诸葛宁就算再好奇,也不敢在柳云鹤发火的时候问什么,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带着众人离去。 柳云鹤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他只记得他梦到了五年前那个女人,她要走,他拉住她说要娶她,然后就再无记忆,难道他昨晚上真的做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向晴出了驿馆,朝身后看了一眼,笑得极为奸诈,你当然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怎么会让你想起什么呢?哈哈,又坑了三十万两,她可以和两个儿子好好挥霍一阵子了。 想到这,她巴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去,于是雇了辆马车,快速往家里去,一整夜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有没有想她? 回到家,向晴从怀里掏出点碎银子给了车夫,然后扛着一麻袋银票下了车,推开院门,然后兴奋大叫:“大宝小宝,娘亲回来了!”边叫边推开了正屋的门,见到里面的场景时,差点没晕过去! 老天,这还是她的家吗? ------题外话------ 好吧,谁遇到女主谁就倒霉,可怜的柳二,请节哀! 031 神医张阙 屋子里,桌椅板凳全被打翻在地,残废得可以当柴烧,茶杯茶壶碎了一地,膝盖跪上去一定超级爽,而她离开时还精神抖擞的老黄,此刻一摊烂泥似的爬在地上,姿势无比*,让人见了就想犯罪,除此之外,一个长得十分魁梧俊美的风骚男人正一手撑着下巴,一脚踩在破桌子上,做思考者状。 至于她的两个宝贝儿子大宝小宝,正捉了只蛐蛐儿,拿了根稻草在使劲地戳,完全不管他们的家被砸成废墟! 向晴放下一麻袋银票,扶住门框,虚弱地问:“咋了这是?我惹了哪条道上的神仙,这样糟蹋我的家和……下人?” 两个戳蛐蛐儿的倒霉孩子听到娘亲的声音,手上的力度一重直接戳破了那只奄奄一息的蛐蛐儿的肚皮儿,五脏六腑全部流了出来,两眼一瞪,挂了! 娃儿相视一眼,吓得丢了稻草,起身跑过去扑进了娘亲的怀抱。 “呜呜,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小宝差点被人杀死了。”小宝使尽在娘亲怀里蹭头,求安慰。 是你刚杀死了一只蛐蛐儿吧? “娘,大宝好捧哦,亲自把小宝找回来了,还在天上飞了呢!”大宝得意地向娘亲求表扬。 现在蛐蛐儿的魂魄在天上飞! “小宝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求安慰啦!”见娘亲不作声,小宝挤出了两颗金豆子,装可怜。 连家被人砸了你们还有心情玩蛐蛐儿,是娘亲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向晴继续挺尸,一脸对生活的绝望。 大宝抱着娘亲的胳膊使劲晃:“娘,大宝还做了更捧捧哒的事哦,那个叔叔砸了我们的东西,我已经让他赔了五百两银子啦,娘,您看,银票!” 银票?! 一阵哗啦啦脆响,几张崭新的银票就出现在眼前,挺尸的某人立即两眼泛金光,脸上瞬间布满美好希望,一把夺过大宝手上的银票,快速数过,然后咧嘴露出最璀璨最阳光的笑容来:“哎哟喂儿,我儿子太捧了,真不愧是我向晴的儿子,来,娘亲奖励个,木马,么么哒!” “嘻嘻嘻嘻。”大宝被亲得脸蛋红红,笑得像得了虫子吃的小幼鸟。 “娘亲,还有小宝的安慰亲亲呢?”小宝把可怜的小脸凑到娘亲面前,刷存在感。 向晴立即又对着小宝的小脸左右开弓,亲了十几下,爽! 小宝乐得咯咯直笑,像只刚下了蛋报喜的母鸡。 “小屁孩,快让你娘亲拿解药!”慕容紫终于不装逼了,走过来打断了母子三人的欢乐团聚时刻。 向晴看了面前这个魁梧高大的男人一眼,觉得有一丝熟悉感,但确定不认识,疑惑问:“什么解药?” “娘,小宝被坏人抓走了,我让这位大叔带我去找小宝,答应找到就给他解药的,娘快把解药给他吧!”大宝说完,又凑到娘亲耳边小声说:“我用娘给的毒粉撒了他。” 哈! 向晴愉悦极了! 这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武功高强身份不简单的人,竟被大宝给降住了,她向晴的儿子果然不是凡人,于是掏出一粒解药抛给他:“拿去吧,多谢公子相助。” 慕容紫刚刚已经打量过她,已经确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但现在他身上又痒又臭,这个样子不宜与她叙旧,不如先清洗一翻,换身帅气衣服再来找她,接过她的解药吃了,然后飞身离去。 “老黄又是怎么回事?”向晴问。 大宝提醒:“娘,你下的毒……” “哦!”向晴拍了拍脑门,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她赶紧走过去把药拿出来给他服下,又去厨房倒了杯水给她灌下,过了一刻钟左右,向晴都听大宝小宝你一句我一句把昨天晚上发生的骇人事件讲完了,他才缓缓醒来。 一醒来,立即惊喊:“大宝小宝?” “老黄,你醒了?”大宝小宝跑过去,笑得甜糯可爱。 诸葛睿见到两个孩子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你们没事吧?” 两个孩子纷纷摇头,他们是无敌可爱小萌宝,怎么会有事? “这次多谢你保护两个孩子,解药我刚刚已经给你吃了,以后你不再受制于我,我们之间的账就此两清,你可以去找你的亲人了!”向晴走过去,微笑说。 要不是老黄,两个孩子就出大事了,她救了他的命,他又救了两个孩子,扯平了! 诸葛睿果然觉得舒服了许多,坐起来,说:“不,我不走,我喜欢两个孩子,喜欢这里,我要留在这继续教两个孩子学问。” 向晴见他如此执着,也不好拒绝他,于是说:“那好,你把屋子收拾了,我带大宝小宝去街上买些家用。” 诸葛睿看了乱七八糟的屋子一眼,大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向晴与两个儿子捂嘴笑了一阵,把一大袋银票搬到房间锁进柜子里,然后拿了些银子,母子三人大手拉小手高兴地去了街上。 “三爷,二爷怎么样?我把张神医带来了!”胡不归带着张阙冲进驿馆,就见到诸葛宁和齐鸣等人在一楼吃东西。 诸葛宁放下筷子,看了四十岁上下,一把青黑胡须,皮肤异常白晰,两眼精亮的中年男子一眼,惊讶地问胡不归:“这么快?” “我在半路上遇到张神医,就把他带来了,二爷呢?”胡不归一心都在自家主子身上。 诸葛宁朝张阙一礼,说:“二哥已经没事了,不过还是要请张神医再看看。” 来到柳云鹤房间,诸葛宁正准备敲门房门就被打开门,柳云鹤穿戴整齐要出去的样子,见到张阙来了,颇为惊讶:“张神医怎么来了桐城?” “张某正要去天下第一楼,路过桐城遇到胡护卫,听说二爷病重特来看看,二爷,让张某为您把脉。”张阙的声音带着一丝山谷间的空洞,让人听之心神不宁,但与他相熟之人却是已经习惯。 柳云鹤坐下来伸出手,他也想知道,向晴究竟有没有治好他的病。 张阙白嫩好看的手指搭上柳云鹤的手腕,片刻后面上一惊:“敢问二爷,是何人为你医治?” 众人都紧张地走过来,柳云鹤也是第一次看到张阙这般惊讶的神色,看了诸葛宁一眼说:“是一个乡间妇人,张神医,我身体如何?” “乡间妇人?难道桐城这个小地方竟有高人隐忍在此?”张阙惊呼。 众人心中皆是惊奇,能让神医张阙称为高人的可见其医术之高?难道向晴只是假装平凡,实则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张阙捋了捋胡须继续说:“二爷除了体内的毒未解外,体质比以前要强十倍,显然是那位高人用灵药为你调理了体质,此后,除了毒发外,二爷再不会因为别的损耗而危及性命了!” 众人又惊又喜。 柳云鹤震惊,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本事? “二爷,我马上要见到这位高人!”张阙难掩满脸的兴奋。 柳云鹤站起身准备带张阙去找向晴,他也要再次谢过她的救命之恩,这时,有人前来禀报:“二爷,三爷,不好了,桐城的百姓全部病倒了!” ------题外话------ 可怜的大宝啊,就这么长歪了,你亲娘要是知道你变成了小财奴,会不会活过来? 这逗逼,贪财,腹黑的一家人哟! 小宝卖萌求各位路过的美人姐姐们要多多收藏,多多看文,多多评论,小宝奖励亲亲哦,木马—— 032 痨症(二更,要看题外小剧场哦) “竹篱笆呀牵牛花,浅浅的池塘有野鸭,弯弯的小河绕山下,山腰有座小农家,戴斗笠呀光脚丫,小河旁尽情来玩耍,搓泥巴呀捉鱼虾,农家的生活乐无涯……” 向晴左手拉着大宝,右手拉着小宝,嘴里唱着儿歌,脚下步子轻快,满脸笑容,好不开心。 两个小家伙跟着旋律晃着小脑袋,唇红齿白,皮肤粉嫩,如同画中仙童。 母子三人携手上街的温馨画面,极为暖人心肺。 “娘亲,这曲儿好好听哦!”小宝晃了晃娘亲的手,露出甜甜的笑容。 大宝也点头赞同,娘亲的声音也好听,像小鸟儿的叫声。 “这首曲子叫《农家小女孩》,娘亲小时候很喜欢的……”向晴拉着两个儿子走出巷子,来到了主街,发现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商铺店面也都关着门,整个镇子都是风吹残叶四处飘零的萧条景象。 我去,人都哪去了? “姑奶奶——”突然,远处传来许三的喊声。 向晴转头看去,许三正从另一条巷子跑出来,朝她一个劲地挥手,向晴疑惑,这个时候他不是在牢里上值吗?怎么会在街上? “姑奶奶,可算找到你了,快,快跟我走!”许三来到向晴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向晴奇怪问:“走?去哪?” 不是又要抓她进牢房吧?难道她坑柳二的事情被发现了? “救我的家人,他们都病倒了!”许三顾不得气喘吁吁,拉着向晴就往自家屋子去。 救人? 好吧,吓死她了,她都准备用无敌万虫粉放倒许三逃跑了的。 一家子都病了,那街上的人…… 许三边走边哀声说:“不止我家人病倒了,镇上的人也一夜之间全病倒了,真不知道桐城得罪了天上哪方神仙,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全镇的人一夜之间全部病倒?”向晴微惊,听许三的口气不是瘟疫,哪会是什么病? “可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的瘟疫刚好又染上了痨症,这病也会传染,所以一夜之间整个桐城的人都被传染了……姑奶奶,到了!”许三说着便到了家门口。 痨症?肺痨?肺结核! 向晴看了眼大宝小宝,眉头拧起,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给他们服下,又取了两条手帕蒙住他们的口鼻,然后叮嘱:“儿子,现在开始,不可以用手抠鼻子摸嘴巴,听到没有?” “好的,娘亲!”两个孩子乖巧点头。 许三见状,也赶紧捂住了嘴鼻,看着她手上的药问:“姑奶奶,这药?” “这不过是增强体质的药,没有染上的可以吃着防范,感染的吃了也没效。”向晴把药收起来,继续走:“我先看看他们是不是痨症再说。” 许三点头,带着母子三人进了院子。 向晴又对两个孩子说:“你们在这捉蛐蛐儿玩,不要进屋,也不要离开,更不要拿下脸上的手帕,记得娘亲的话不?” “记得。”两个小家伙点点头,手拉着手去找蛐蛐儿了。 向晴跟着许三走进去,便听到阵阵咳嗽声传来,屋子里一股怪味儿,让人忍不住要摒住呼吸。 “爹娘,豆腐西施,桃妞,我把姑奶奶找来了,你们马上就没事了。”许三大步走进屋里,高兴地说。 豆腐西施? 向晴扯了扯嘴角,许三媳妇是卖豆腐的吧? 许三倒是对她很有信心,那她就不能让他失望,她跟进去,只见老少三人躺在床上,分别祖母,母亲和孩子,而许三的爹却没看到。 “姑奶奶……”祖母和母亲见到她来立即要起身。 向晴摆手:“不必,快躺回去。”她走过去看了许三的媳妇一眼,确实有几分姿色,她先对孩子说:“给姨把脉好吗?” “你的脸好可怕!”桃妞是个十岁大的女孩子,已经能分辩美丑,看到向晴脸上的疤痕,吓得往娘亲怀里钻。 向晴一愣,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的脸可怕,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孩子,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臭丫头,把手拿来,胡说八道什么呢?”许三一把将女儿从媳妇怀里拽了出来,这个丫头,不知道姑奶奶是惹不得的吗?竟然敢说她的脸可怕,要是她不给她们治病怎么办? 向晴并没有与一个孩子计较,伸手探了她的脉像,然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看了舌苔,接着为母亲和祖母诊看,最后得出结论,确实是肺病! 只是还不算严重,刚表现出最初的症状。 前世她已经研制出治疗肺结核的中成药,这病她能治,只是想要快速见效,最好是有抗生素,中西结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控制病情传播。 可是古代如此落后,去哪里弄抗生素? “咳咳……”外屋又传来一阵咳嗽声。 许三赶紧走出去:“爹,你这是做啥?” “你媳妇前几天磨的几桌豆腐,因为镇上的人都病着一直没卖掉,放在后院都长青霉了,我拿出去丢掉。”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传来。 青霉? 向晴眸光一亮,赶紧走出去,果然见到一枯瘦老人端着一簸箕长了乌青色霉的豆腐。 “爹,你都病了就别劳累了,姑奶奶来了,你快进去给她看看。”许三抢过父亲手上的簸箕,叹了口气往外走:“这些活我来做就行了。” “许三。”向晴叫住他,大步走过去,弄了点豆腐上的青霉查看,而后思绪飘远。 她记得读研的时候,导师用土方法教她提炼过青霉素,她自己也亲自动手提炼过,用一只得了肺病的小白鼠做过试验,成功了,后来她觉得土方法提炼出来的青霉素药效不强,过程也麻烦,她学的又是中医药研究,根本不值得她花时间在这上面,便再没理会过。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派上用场,看来她这场穿越是上天注定的。 想到这,她立即对许三说:“豆腐别丢,等会全让我带回去……”看着许三,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即按住了他的手腕,片刻后问:“你怎么没事?” ------题外话------ 小宝:“小花花说,今天是平安夜,让我和大宝来发平果,各位美人姐姐,快来领苹果啦。” 大宝一脸严肃:“小宝,别撒谎,各位美人姐姐领不到苹果。” 小宝委屈地瘪嘴:“小宝没撒谎,小花花说发币币给大家买苹果,只要留言就有币币的。” “原来如此!”大宝揉了揉弟弟的毛脑袋,然后朝着屏幕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手拿两条彩带,疯狂扭动小蛮腰,一场卖力的风情万种舞表演罢,开始扔币币。 小花花欲哭无泪:“大宝,别扔了,那都是银子,银子!” 抽风小剧场,祝大家节日快乐,平安幸福,群么么! 033 发现病源 “我……我不知道。”许三本来就敬畏她,此刻更是被她的严肃吓住,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染上痨症,心中疑惑万分。 向晴摸了摸下巴,整个镇子的人一夜之间同时发病,太诡异了,肺痨一般若没有个一两年是绝对得不成的,这些人却能在一夕之间染上,除非是有传染源,而且是很多的传染源。 “老爹,你们最近可有与陌生人接触过?”向晴问。 许老爹摇头:“没有啊,镇上最近不太平,我们一家人虽然没有染上瘟疫,但也不敢多出去走动,所以豆腐都放坏了……再说了,镇子上有瘟疫,哪会有陌生人敢来?” 有道理! 一个闹瘟疫的地方,大家躲还来不及,怎么会去? 所以传染源不是外面的人带来的,本是镇子本身就有,那么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短时间内大面积感染呢? 刚闹过瘟疫,镇上的人个个都看过大夫,若是镇上有人得了痨症,大夫不会发现不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弄来痨症的病源,让百姓染病。 可是谁会这么丧心病狂地加害这些九死一生的百姓呢?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想不出来,向晴又问许三:“你呢?” “自从姑奶奶您出狱后,我和老刘便带着牢里的犯人去修河堤了,今天早上才回家来的。”许三说。 “你这几天没回家?”向晴好像抓住了什么? 许三点头:“是啊,一直跟着钦差在修河堤,吃喝拉撒都在一起。” 向晴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二话不说让许三带她去厨房查看。 来到厨房,灶台上还摆着他们吃剩下的早饭,向晴看了看没发现异常,接着又查看了柴米油盐等物,仍旧没什么发现,她走到水缸旁,用瓜瓢舀了瓢水嗅了嗅,发现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怪味儿。 果然是有人故意搞鬼,可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把水倒进水缸,放下瓜瓢,对许三说:“水先别喝,东西也别吃,豆腐留着,等我回来。”然后急步走了出去。 “大宝,好大一只,快捉住它,它跳好高弹到小宝额头了,好疼!”小宝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指着泥沟里那只大蛐蛐儿对大宝说。 大宝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点,会把它吓跑的!”说完伸出小手要去罩那只蛐蛐儿。 “大宝小宝,我们回去了。”向晴走出来,拉起两个满身泥巴的小皮猴儿大步离去。 大宝小宝哀怨地转头,看着那只掏了好半天才从洞里掏出来的蛐蛐儿,瘪了嘴。 “怎么回事?”柳云鹤诧异地问来禀报的人。 “回二爷,大夫诊出百姓全部得了痨症!” 痨症! 众人大骇。 诸葛宁立即捂住嘴,痨症也是会传染的! 柳云鹤想的却不是这个,他记得,太医院首林世升当年就是因为治好了当今太后的痨症而被重用,痨症是林家最为擅长的病症。 他立即下令:“齐鸣,让林月言立即去为百姓医治。”说罢对张阙说:“张神医可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当然,我一直想见识见识林家的拿手绝活。”张阙捋了捋胡须道。 柳云鹤带着众人快速往镇上而去。 “皇上,您还是跟属下回宫吧,桐城现在很不安全,有刺客也有瘟疫,属下担心您的龙体!”向晴母子走后,秦雨从暗处出来,跪地求道。 昨晚她带着诸葛睿回到这里后,便与紫衣男子打了一架,胜负还未分,孩子的娘亲回来了,她不想暴露身份,便躲到了暗处,直到他们走了才敢出来,现在皇上的毒也解了,何必再留在这里? 诸葛睿说:“不行,朕还有重要的事情办!” “皇上,刚刚属下在外面听到消息,桐城的百姓全部染上了痨症,痨症也会传染,属下不能再让皇上置身危险之中了。”秦雨再劝。 诸葛睿先是一惊,而后笑道:“放心,我小乖孙的娘亲是神医,没有什么病是她治不了的,鹤儿他都救得了,我相信她一定能治好这痨症,你不要说了,我得收拾屋子了,否则她们回来我要挨骂的!”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怎么能做这些粗活?”秦雨差点惊掉下巴。 诸葛睿边收拾边说:“还别说,这几天做些粗活觉得身体轻快多了,比整天在御书房看折子有趣儿,你退下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是。”秦雨见诸葛睿一脸坚持,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二爷,您找我?”林月言打扮得粉嫩可爱,羞答答地来到柳云鹤面前,温柔福了福身。 齐鸣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装扮好,就等着柳云鹤相请,等会她一定要让柳云鹤答应与她成亲她才为百姓医治,不然,这些百姓就等着病死吧! “镇上的百姓全部得了痨症,你立即去医治!”柳云鹤站在主街,看着这一片萧条景象,心中沉重。 “百姓怎么会得了痨症?不是才有人用灵药治好了瘟疫吗?莫不是那药把人吃出问题来了?二爷,这样我可不敢治,要是治不好别人会说我林家医术不精,还会毁了我的名声!”林月言一脸怕怕地拒绝。 众人怒视着林月言,她先前因为误症害死了那么多百姓,她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如今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她却端起大小姐的架子来了,真不要脸! 柳云鹤心中一阵反感,声音又冷了几分:“那你想怎样?” “二爷,人家哪里想怎么样?人家不过是怕嘛!”林月言嗲声嗲气地撒起娇来。 众人一阵反胃。 柳云鹤俊脸黑沉,正要说话,这时,一道动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既然怕就回家睡觉,别在这卖弄风骚,丢人显眼!” ------题外话------ 林渣女的美梦注定是破灭的,破的,灭的,的! 生蛋节快乐,这两天大家是不是都在嗨皮啊?我都不能去嗨皮,好可怜。 034 柳云鹤太Man了(二更) 众人转头看去,见是向晴拉着大宝小宝快步走了过来,面上立即一喜,百姓有救了! 柳云鹤看到母子三人心中有股莫名的暖意,同时也松了口气,刚刚怎么没想到去请她来?他宁愿把银子全给她,也不想面对林月言这个恶心的女人。 齐鸣终于发觉到向晴的好了,她不过是贪财了点,作了点,腹黑了点,这些缺点与林月言的虚伪恶心恶毒一比,简直成了优点,这次二爷再给她银子他半点意见也没有了! 与此同时,老部史和路不凡听到消息也带着人赶了过来,对柳云鹤和诸葛宁行了礼后,恭候一旁。 林月言见骂她的是那个丑陋的刀疤妇人,立即尖牙舞爪地回骂:“丑八怪,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向晴走到她面前,让两个小家伙去旁边玩,笑看着林月言:“不会这么快就忘记那顿板子了吧?” 林月言气得跺脚:“你假冒钦差打我板子的事我给你记着的,以后再慢慢找你算账,现在我有要事办,懒得搭理你!”等她治好了百姓的痨症,获得了二爷的欢心,再让这母子三人好看! “要事?你说的是医治痨症之事?”向晴眨了眨黑亮的眼睛问。 林月言立即仰起下巴,一脸神气道:“没错,现下,痨症只有我能治。”她嘲讽地扫了向晴和在一旁嬉闹的两个孩子一眼:“但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母子医治!” “我们母子健康得很,不用你操心,不过刚刚你不是不愿意治吗?”向晴拍了拍手上的泥巴,这两个小家伙弄了她一手泥。 林月言走到柳云鹤身边,立即变成一副羞嗒嗒的模样:“谁说我不愿意治,只要二爷答应娶我,我立即就治。” 众人唏嘘,林月言,你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柳云鹤脸色铁青,理她一下都是给她脸了! 诸葛宁嗤笑一声:“林大小姐,你错了,并非你一人能治痨症。”他一手指着张阙,一手指着向晴:“张阙神医能治,女神医向娘子也能治,想让二哥娶你,下辈子吧!” “你就是高人?” “你就是神医张阙?” 张阙和向晴同时指着对方惊问,而后两人相互打量。 向晴想,这人看上去怎么没有仙风道骨之感,反而一种小白脸的感觉,要是没有脸上的胡须,肯定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失望。 张阙拧眉,怎么一点也不清秀脱俗,冰骨天然,脸上那条疤也太疹人了,穿得又寒酸,失望。 “张阙能治我信,可她是什么女神医?不过是个骗子刁民!”林月言这才看到张阙在这里,心里有些不安。 向晴说:“还别说,我这个骗子刁民真会治!” “我不信!”林月言伸手去拉柳云鹤的手:“二爷,只要你答应和我成亲,我就医治这些百姓,我林家的方子一个月就能治好这痨症,张神医也未必有我快,你也不想百姓遭罪是不是?” 柳云鹤侧身躲开她的手,负手冷道:“林小姐,你是这次随行的女医,有义务为百姓医治,你没有资格与我提条件!” 痨症确实不是张阙所擅长的,他虽能治,但他的法子一定不如林家祖方见效快,他自是希望百姓能尽快脱离病痛,但娶林月言,绝不可能! 向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林月言竟然要一个月的时间?太次了!接着她又咂了咂嘴,这女人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要挟柳二娶她……等等,要挟柳二娶她?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走到林月言面前问:“病源是你弄来传染给大家的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林月言突然听她这样问,心头猛地一跳,心虚得大声喝骂:“你这个刁民,竟敢污蔑我,我可是林家的千金小姐,岂能由你这个刁民随意诬陷,看我不打死你!”气极败坏的举起手朝向晴打去。 柳云鹤眸光一暗,一手挡住落下的巴掌,一手将向晴拉到身后,怒瞪林月言:“是你干的?” 痨症不比瘟疫,传播没有那么快,而这次百姓一夜之间全部得病,确实古怪,但如果是人为的,那就解释得通了! 向晴有一瞬间的怔愣,柳云鹤太Man了,竟然让她有种被保护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非常好! “不是我!”林月言摇头:“二爷,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话,她是嫉妒我能和你说上几句话,嫉妒我能和你成亲,她、她一定是穷疯了,看中柳家有钱,所以想勾引你,一定是!” 哈! 向晴嗤笑,从柳云鹤身后走出来,看着林月言说:“大小姐,你想象力太丰富,不过令你失望了,我和他昨天晚上已经睡过了,不用再勾引!” 什么? 众人瞪大眼睛,柳二爷和这个妇人……睡了? 诸葛宁等知情人士下巴差点落地,她到底知不知道女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要呀?竟然将这种事情当众说出来! 路不凡愣住,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对柳云鹤有种失望之感。 张阙多看了向晴两眼,这妇人,有趣儿! 柳云鹤猛地看向她,再次被雷得外焦里嫩,但是他并不反感,如果林月言和向晴他要选一个娶,他果断选向晴!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某人厚着脸皮继续气林月言:“你呀,没机会喽,因为他答应要娶我,还会给我很多钱养我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 林月言几欲崩溃,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呜呜,她不要活了! 一直在旁边玩耍的大宝小宝听到娘亲的话,立即跑过来,小宝抬起天真的小脸,开心地问:“娘亲,你要给我生小弟弟了吗?” “小宝,为什么娘要生小弟弟,我喜欢小妹妹!”大宝推开弟弟,看着娘亲期待地说:“娘,你给我生个小妹妹吧?” 众人满头黑线,这都是怎么样的一家子啊? ------题外话------ 有木有人想看三更呢? 035 水落石出 “好好好,生生生,你们一边去玩,娘亲回家就给你们生!”向晴把两个小家伙的毛脑袋推开。 兄弟俩好像得了宝贝似的,笑出一阵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开心地跑到一边去玩了。 向晴盯着林月言:“你就承认吧,因为你误症瘟疫为风寒,害死了众多百姓,被大家厌弃亦被心爱的男人冷落,所以你才想出这么一条让百姓再次得病的妙计,既能挽回你的形象,又能嫁给心爱的男人,是吧?” 她知道有人故意搞鬼,起初以为是有人要针对柳云鹤这个钦差,因为只要桐城一直灾害不断,他势必焦头烂额,最终还会受到责罚,可刚才听到林月言向柳云鹤提要求,她才明白,这根本就是林月言因为先前的误症,遭到百姓漫骂,丢了林家的颜面,又失了心爱男人的欢心,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抬损阴德的法子来! 办法确实不错,只不过她运气差了点,遇到了她向晴,这个美梦注定是要破灭的。 林月言不敢置信,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但她不会承认,仍旧一副受冤屈的样子,反问:“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干的,你拿得出证据来吗?” “证据就在镇上的水井里,你一定弄了痨症之人的唾液或者更恶心的东西放到了水井里,百姓喝了水后才会染上痨症!”向晴坚定地说,若不是她的嗅觉比常人灵敏,根本无法发现病源所在。 林月言脸色大变。 向晴盯着她,眉眼带笑:“我说对了!”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但你仍旧无法证明那个人就是我!”林月言也不傻,很快便明白过来,得意地说。 向晴垂眸,好吧,她确实没证据,刚刚不过是想套出林月言的话来,没想到她比她想象中要聪明那么一点点。 “咱家能证明!”一道尖细又带着嗲气的声音传来,一名身着暗红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 林月言转头看去,脸色煞白。 众人也转头看去,诸葛宁第一时间喊道:“曲公公!” “奴才曲青,参见二爷三爷!”曲青扭着屁股走过来,翘着兰花指向柳云鹤和诸葛宁行了一礼,然后看着林月言说:“咱家亲眼看到你让丫头红杏在镇上的五口井里投了痨症病人的浓痰!” 这几天他一直没日没夜地寻找着万岁爷,前天晚上,他看到林月言带着丫头往水井里放东西,起初他没在意,刚刚经过此处,听到众人的对话,才知道有人在井里放了让人得瘟疫的东西,他回想了一下那丫头放下去的东西,明明就是浓痰! 浓痰? 众人胃中一阵翻腾,好恶心! 柳云鹤拳头拽得咯咯响,怒问:“林月言,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个女人简直丧心病狂。 林月言两脚一软,摊倒在地。 没错,是她让红杏在百姓用的五口水井中放了重症痨病者的浓痰,她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竟被曲青看见了,如果是别人指证她,她还有可能不认,但曲青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他的话连皇上都会信,更别说是柳云鹤等人了! 完了,完了,完了…… 向晴勾了勾嘴角,这位公公来得真是及时,林月言终于显原形了,她拍了拍手掌:“好了,事情水落石出,就请两位钦差和老大人把水井清理干净,绝了患源,一切都好办了!” “你真有办法医治痨症?”张阙看着她问。 “当然。”向晴露出明媚的笑容,看了地上呆愣的林月言一眼说:“而且比她快,我只需要十天!”若不是弄些东西要些时间,三天就够了。 众人又惊又喜。 张阙眸中泛着精亮的光茫:“若你真能十天治好痨症,我邀请你去个地方,你敢不敢与我比比医术?” 此行前往天下第一楼他还觉得无趣,若有这个丫头那就热闹了,还有那两个小家伙,他看着十分喜欢,让她们母子同去第一楼,必有意外的收获! “有何不敢?”向晴背脊挺直,满脸自信地答,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豪气与洒脱,如画眉目顾盼生辉,一股隐藏在身体里的强大力量在蠢蠢欲动。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有多么耀眼多么吸引人! 柳云鹤的目光自落在她身上后便再没移开,她如同一道明媚的阳光照进了他冰冷的心底,温暖而又舒服,天下美人何其多,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让他觉得这么舒服这么移不开眼,她或许不是绝代倾城,也没有天生媚骨,但就是足以吸引他,震惊他。 正在他神思飞远时,一股药香袭来,一只纤细的胳膊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转头看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完好无损的侧脸,皮肤白嫩,光滑细腻,线条柔软,令他心头骤然一热。 “柳二爷,这治病的花费?”向晴勾住柳云鹤的肩膀笑问,一副铁哥们儿的瓷实模样。 柳云鹤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推开她,看着她答:“全部从赈灾的银子里出,如果不够,由我柳云鹤出,你只管医治。” 柳云鹤,闲云野鹤?名字挺好听的,她记住了! 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一向不喜女人靠近的柳二爷,竟然会让一个妇人勾肩搭背?这世界玄幻了吗? “那就多谢了!”向晴笑着放开他,再走到老部史面前说:“你找个人协助我。” 老部史见柳云鹤都听她的,立即说:“没问题,他叫路不凡,以后就跟着你帮忙。” “既然如此,你现在带人去许三家把长了霉的豆腐全部拿到我家去。”向晴看向路不凡吩咐。 长霉的豆腐? 路不凡疑惑,但没说什么,带了几个人转身离去。 向晴看向张阙,露出自信的笑容:“十天后见!”说罢叫上大宝小宝,抬头挺胸地离去。 张阙捋了捋胡须,好一个有气魄又有自信的女子!这样新奇的人,不知道将要吸引多少人倾慕?这第一个嘛,自然是咱们的柳二爷! “二爷,别看了,万岁爷失踪了!”曲青见柳云鹤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刚刚的妇人孩子,立即走到他面前,急道。 众人大惊。 柳云鹤脸色一变:“皇上怎么会失踪?” ------题外话------ 已经在努力存稿,准备爆发三更,么么哒各位美人。 036 小宝是二爷的孩子?(二更) 向晴走后,落在不远处大树上的慕容紫勾了勾嘴角,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她竟变得这般有风骨,果然没让他失望,闻到身上的臭味,慕容紫拧紧了眉头暗骂,那两个该死的奴才,究竟找了多远的客栈,害他找半天都没找到? 飞身离去,又找了一会儿,终是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巷子里一家客栈找到了他们,他立即破窗而入。 “主子,您回来了?”千圣正在打瞌睡,见到主子回来,高兴地跳了起来。 千绝在地上打滚,也立即跳起来:“主子,解药呢?”他要痒死了,啊啊啊! “我只拿了我的,你们的忘记了!”慕容紫这才想起忘记讨要他们的解药,正好用这个理由再接近她。 千圣千绝两眼一黑:“嗷——” “对呀,父皇不是在京都吗?怎么会失踪的?曲公公,你快点说,要急死人啊?”诸葛宁快步走到曲青面前,着急问道。 曲青哭丧着脸答:“自从二爷三爷离京后,万岁爷一直挂着灾区的百姓在宫中就待不住了,几天前他带着奴才和秦二统领离了宫前往桐城,可是半路上遇到刺客刺杀,秦二统领挡杀刺客让奴才和万岁爷先走,奴才和万岁爷刚进入桐城那刺客又杀了出来,奴才与那刺客纠缠,就这样与万岁爷走散了,至今还未寻到万岁爷的踪迹!” “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们?”诸葛宁问。 曲青道:“万岁爷是微服出巡,让奴才不得暴露行踪,奴才不敢违抗旨意啊,可奴才寻了两日仍旧未找到万岁爷和秦二统领,实在是担心万岁爷的安危,这才前来寻二爷三爷想个法子。” “桐城危机四伏,灾害不断,皇上若染上疫症可如何是好?”张阙担忧道,眸光中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诸葛宁更加着急,问柳云鹤:“二哥,怎么办?” “现在皇上孤身一人,实在危险重重,不可明目张胆地让人去找,否则会让皇上陷入更危险的处境中,所以只能暗查……”柳云鹤眸光一沉,立即下令:“老大人,立即以抓获歹人为由,让官差在全镇挨家挨户地查找不明身份之人,找到后立即通知我和三爷,不可声张!” “是!”老部史抱拳领命,见到地上一脸呆滞的林月言,小声问道:“林小姐该如何处置?” “关押在牢中,等灾情平定后再处置!”柳云鹤冷道,压根没有看她一眼。 老部史立即让衙役押着林月言离去。 “胡不归,带着你的人去查客栈和酒楼,发现非本地人口立即抓起来!”柳云鹤又命道。 胡不归领命急速而去。 诸葛宁心中不安,道:“二哥,我带着聂行一起去。” 柳云鹤点头,诸葛宁立即带人追上胡不归,开始搜查。 “二爷,您的病刚好,回去休息吧!”齐鸣见主子脸色不好,小声劝道。 张阙也道:“是啊,二爷,桐城并不大,若皇上真在桐城很快就会有消息,你身体还未复元,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不能休息,天色暗沉估计又要下雨,我得去看看河堤!”柳云鹤一脸担忧地看了看天,摇头。 齐鸣立即道:“二爷放心,河堤那里交给我,一定会按时完工。” “既然如此,河堤交给你,我去看看向娘子用什么办法医治百姓?”柳云鹤说罢,大步往向晴家而去。 齐鸣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住柳云鹤,只好带着人去看河堤。 张阙见众人都走了,也跟上柳云鹤,他也去看看那丫头是用什么办法在十天内医治好百姓的? 刚走了两步,见到旁边巷子有一人影闪过,他准备叫柳云鹤,发现柳云鹤已经进了另一条巷子,很快消失不见,眸光闪了闪,他立即飞身跃进巷子,一人影从暗处闪出来,他二话没说取出袖中银针朝人影射去。 “张阙,是我!”那人快速来到他的面前,及时止住他的杀招。 张阙看到面前的蒙面女子,立即收了银针,眸光一亮:“公主!” “张阙,我中了毒,全身痒死了,快给我解毒!”女子正是西门若雪,昨天晚上从郊外离开后,她冲进医馆找大夫解毒,大夫竟然解不了,她正着急万分之时,见到张阙来了桐城,赶紧引他过来。 张阙脸色一变,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腕,好一会儿才收回手,脸色凝重。 西门若雪诧异:“你也解不了?” “不知是何毒!”张阙有种挫败感,脉像显示毒并不严重,却无法确定是何种毒,难道现在已经能人倍出了吗? 西门若雪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突然冷笑起来:“呵呵,我西门若雪竟然会栽在一个小毛孩手上,老天爷真会开玩笑!” “小毛孩?”张阙惊讶:“给你下毒的是个孩子?” 西门若雪点头:“没错,是个名叫小宝的孩子,诸葛睿说,那是鹤儿的儿子!”她不知道是不是,但看诸葛睿紧张的程度,估计是的! “什么?”张阙诧异万分:“你说小宝是二爷的孩子?” 小宝正是刚刚那位向娘子的双生子之一,这么说,那对孩子是柳云鹤的孩子,算算时间,也确实是这个年龄,难怪他觉得那双孩子十分面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柳云鹤找了那女子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竟然就在他眼皮底下,而且还多了一对孩子,妙,太妙了! 西门若雪见张阙惊中带喜,疑惑问:“难道你们都不知道?”那诸葛睿是怎么知道的? “公主,先不说这些,我还是先为你去寻解药!”张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一粒药给她:“这是暂时止痒的药,我去问孩子的娘亲要解药,这毒估计只有她能解!”这是向晴的毒他便不觉得奇怪了。 西门若雪点头,接过药服下,看着张阙快速离去,她突然十分好奇,孩子的娘亲究竟是什么人?她的毒连张阙也解不了,并且能得她的鹤儿喜欢! 不行,她得跟去看看!身影一闪,她暗自跟上了张阙。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yurong000 送了2朵鲜花,ant210300 打赏了138520小说币(亲是觉得我很三八吗?这个数,让我笑喷了,我真是又二又三八,哈哈哈!) 037 得罪她的人一定死得很难看! “哟,不错嘛,收拾得这么好!”向晴带着大宝小宝回到家,见正屋已被收拾妥当,所有的破碎都清理出去了,只不过正屋变得空荡荡的,而这个时候街上根本什么东西也买不到,算啦,先将就几天,比这更坚苦的她们母子也经受过不是? 得到向晴的夸赞,诸葛睿觉得比当初让他当皇帝还高兴,乐呵道:“过奖,过奖!” “既然如此,去厨房做午饭,千万别再把锅煮破了!”向晴一句话丢过去,直接砸破了他脸上的笑容。 诸葛睿无助地看着他小乖孙的娘亲,语气透着一丝哀求:“我可以做些别的吗?” “不可以!”她等会还要忙,根本没空做饭,早上本来准备出去大吃大喝一顿,没想到连根毛也没有,饿着肚子又回来了,无视他可怜的小眼神,向晴再道:“大宝小宝也去帮忙,你不会的问他们,再,顺便把今天的功课教给他们,不然不给你饭吃!” 不给饭吃? 诸葛睿捂着咕咕响的肚子,这才想起早膳还没用,好吧!寄人篱下,不得不委曲求全,为了他的两个小乖孙,刀山火海他都肯下,不就做个饭吗? 他去! “老黄,你别担心,我和大宝都会做饭,等会我们教你就是啦!”小宝拉着诸葛睿的大手边往厨房去边说,一副天塌下来我们帮你顶着的神色! 大宝也点头,语气平静地说:“你教我们学问,我们教你做饭,等价交换,不过好像你还是没有饭吃!” 诸葛睿突然刹住脚步,有种要晕倒的感觉! 为什么做了饭,教了学问,他仍旧要饿肚子?为什么?为什么? “向娘子,豆腐拿来了!”诸葛睿和大宝小宝刚去了厨房,路不凡的声音就在院子外响了起来。 向晴跑出去,打开院门,见路不凡带着几个人挑着几担豆腐,许三也端着一簸箕豆腐,而旁边还站着一脸憔悴,眸光却清明的柳云鹤,她看了柳云鹤一眼问:“有事?”两眼冒光,难道是给她送银子来的? “无事,只是过来看看!”柳云鹤负着手,淡淡地答,确实只是想来看看而已! 眼中的亮光立即暗淡,不是来送银子跑来干嘛?她一点也不欢迎! 许三笑着说:“还好在巷子口遇到柳大人,否则我们还找不到姑奶奶这里呢!” 他仍旧改不了口,仿佛已经叫习惯了,众人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向晴有些乐,小三子还真是可爱极了,她看向那些豆腐,立即说:“快把豆腐拿进来,跟我去后院!” 众人立即跟着她去了后院,到了她平日炼制药丸的地方。 不过是几口灶,几口锅,一大堆柴火和几张并在一起的桌子,一个上了锁的柜子,很简单。 豆腐全部叠放在桌子上,摆得满满的,柳云鹤看着这些发霉发臭的豆腐,奇怪地问:“你弄这么多坏掉的豆腐做什么?” 众人也都十分好奇地看着向晴。 向晴扫了那些豆腐一眼,摇头说:“还不够呢,这些豆腐上的青霉是良药,可以治大家的痨症!” 青霉是药?可以治病?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柳云鹤也很吃惊,走过去仔细观察了豆腐,这些又黑又臭的东西真能治病? 张阙正好从前院追随声音走了过来,在门口听到了向晴的话,大大地诧异了一把,他走进去,笑道:“真是天下奇谈,闻所未闻,向娘子又让我震惊了一把,这次桐城真是没白来!” 众人看向张阙,相互行礼。 向晴笑道:“以后让你震惊的还有很多,你要习惯!” 张阙一愣,而后捋了捋胡须,眸光精亮,那他就拭目以待了! 向晴收回视线,看向路不凡:“现在你带着人到镇上各家各户去收集青霉,但妨长了青霉的东西全部带到我这来!” 路不凡看了她片刻,抱拳一礼,带着人快速离去。 向晴又对许三道:“你也去帮我准备东西。” “姑奶奶请说。”许三十分荣幸能为她办事。 向晴想了想,怕东西太多怕许三记不住,于是她拿了纸笔将要买的东西一一写下来,交给他:“所有的都要按我写的准备齐,晚饭前全部准备好,办得到吗?” 许三接过一看,是些很平常的东西,于是点头:“没问题。”说完拿着单子快步走了。 向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离午时还早,而老黄做饭也怕是没有那么快,她对柳云鹤说:“我要去镇上找铁匠做些东西,你要去吗?” 做东西?做什么东西? “去!”柳云鹤半点也没犹豫,答道。 “既然如此,那好,你们去院子等我,我马上就来。”向晴拿起纸笔,开始画图。 张阙说:“二爷先去,我有个问题要请教向娘子!” 柳云鹤以为张阙要问医学方面的问题,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有什么问题快问,我很忙!”向晴边低头画图边说。 竟然比他还狂,但冲着这份爽快,他不与她计较了! 张阙走过去,见她画的图他全然看不懂,本想问她画的是什么,但还是决定先办正事,于是忍住好奇心,问:“我想知道你给小宝的是什么毒?” 向晴猛地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给了小宝毒粉?” 除了她,两个孩子,老黄以及那位紫衣男子外,只有那位被小宝称为姐姐的女人知道两个孩子身上有毒粉,她和两个孩子及老黄都没有说过此事,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认识紫衣男子或者那个女人? 张阙先是一愣,而后暗惊,她好敏捷的思维! 正常人听到问题一般都是先想到回答,而她竟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其它的问题,并产生强烈的防备,这样的女子,根本无法在她面前耍心机,否则以她的聪慧和怪异的医术,若她心思再歹毒一点…… 张阙背脊一寒,得罪她的人一定死得很难看!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13714191400 投了1票(5热度),15938765941 送了3朵鲜花 感谢两位亲爱的,祝你们幸福快乐,长命百岁,么么哒! 038 阖家大团圆(二更) 既然不能和她绕弯子,那就开诚布公地说,张阙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挫败道:“我有个朋友中了毒,我……解不了!” “朋友?如果我没猜错,昨天晚上抓走我儿子的就是你那位所谓的朋友吧?”向晴丢下笔,眸光闪过一丝寒意,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张神医圣名远播,竟然连如此简单的毒都无法解,身为你的朋友真的很不幸!”转而露出一脸干净无害的笑容,脸不红心不跳地望着张阙说:“我这个人确实很善良也很心软,但是,对于伤害我儿子的人,我绝不会同情,所以……解药我是不会给的。” 张阙看着她如孩提般纯真的笑容,嘴角一顿猛抽。 不想给解药就不想给,干嘛把自己吹捧得这么好?善良又心软?记仇加小心眼才对吧? 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她这样做完全没错,但她必须为公主拿到解药,深吸一口气,他似下了重大决定,抱拳道:“张阙从来不求人,今天为了朋友,还请向娘子给我解药,张阙感激不尽!” 他活了四十岁,还是第一次求人,并且对方还是个妇人,好丢人! 向晴微微诧异:“听闻张神医有狂医之名,没想到狂医也有如此真性情的一面,我很敬佩,但是,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原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解药给一个差点杀了我儿子的人,我还有事,请!”素手朝门口一扬,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是你未来的婆婆,你就不怕将来日子难过? 张阙差点脱口而出,但想到此事连柳云鹤都不知情,他不可打草惊蛇,且这个女人这般性情,又会怕谁?他叹了口气,只好转身离去,还是另想办法吧! 大宝小宝是她的逆鳞,无论谁伤了他们她都不会轻饶,中了她这个现代人的毒,这些古代人就慢慢受着吧! 看了张阙离去的背影一眼,向晴继续爬在桌子上画图。 西门若雪跟着张阙来到一座小院子,等来来去去的人停了,她才飘然落到了院子里,正打量着这简单的院子,突然听到一阵嬉笑声,她顺着声音寻去,停在了一间冒着青烟的屋子外。 “老黄,米饭要放多点水,大火煮开,然后小火慢闷,记得要小火哦,否则锅底会糊的……嘻嘻,大宝,你看老黄成老花猫啦!” 是小宝的声音,西门若雪眸光一喜,揣着有些紧张的心慢慢走到门边,忍不住偷偷望进去,果然见到昨晚上偷袭她的小家伙站在灶台前,拿着根干柴,有模有样地在指挥。 他笑得好开心,她的鹤儿小时候有没有这么开心呢?二十多年了,她没有陪过他一天,他会不会恨她这个做娘亲的? “噗嗤——老黄,你刚刚烧了火,手脏死了不要摸脸啦,真笨笨哦。” 一道笑声伴随着略带严肃的声音传来,西门若雪随之看去,不由得惊住,竟然还有一个模一样的孩子,是双生子吗?她又惊又喜,他的鹤儿竟然有一对双生子,她是两个孩子的祖母了! 诸葛睿手忙脚乱,一会跑去烧火,一会掀开锅盖查看米饭有没有烧糊,东摸摸西摸摸,不知不觉一张脸就花了,听到两个小乖孙笑话他,他顿时觉得窘迫不已,他当皇帝也没有当得这么狼狈过,怎么连做个饭这么简单的活竟然把他弄成这样? 但转念想到两个孩子才四岁,竟然什么活都会做,他们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想到这,他心头酸酸的,边照着他们的话做,边问:“大宝小宝,你们怎么这么捧呢?你们是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活的?” “生下来就会了呀!”小宝得意地答道:“娘亲说的,这是天生丽质!” 天生丽质?与干活有毛线关系? 诸葛睿被逗乐了,怎么可能有人生下来就会干活?真是块小牛皮糖! “错啦!”大宝严肃地哼一声,声音还是软软糯糯的:“应该说与生俱来。”娘亲说得果然没错,没文化真可怕! “哈哈哈……”甜腻的声音配上认真的神情,简直太逗了,诸葛睿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的两个小乖孙太可爱可讨人喜欢了! 西门若雪面纱下的嘴角也勾了起来,确实是讨人喜欢的孩子,她真羡慕诸葛睿,能享受天伦之乐,而她却差点杀了她的亲孙子,小宝一定会很恨她的吧? “米饭闷好了!”诸葛睿掀开锅盖,看到白净饱满香气扑鼻的一锅米饭,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宝小宝跑过去看了看,然后一齐竖起了大拇指:“老黄,捧捧哒。” “我去告诉你们的娘亲,哈哈哈,这可是我这辈子的第一锅米饭!”诸葛睿盖上锅盖,撒腿就往外面跑。 柳云鹤从后院边游览边走出来,出了正屋便看到有一个陌生蒙面女子在厨房门口张望,行为鬼祟,他正要出声问是什么人,却见一个满脸脏污的男人从厨房冲了出来,他眸子睁大,未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诸葛睿手舞足蹈地从厨房冲出来,脸上还挂着骚包的得意笑容,加上一脸的污七八黑,看上去滑稽极了,当看到正屋门口的俊美男子时,顿时刹住了步子,惨了,身份暴露,他不能继续和小乖孙在一块愉快地玩耍了! 张阙快步从后院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即顿住步子,公主怎么来了?她会和二爷相认吗? “我们也去,我们也去,老黄,你等等我!”大宝小宝把手上的柴火塞进灶里,匆匆追了出来,见老黄呆在门口不动,小宝奇怪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了柳云鹤,立即欢喜喊道:“二叔叔!” 大宝却发现了门口同样呆住的一个蒙面陌生女人,奇怪地问:“你是谁?” 诸葛睿听到大宝的话,转头看去,不由得又是一愣,若雪?! 与此同时,向晴拿着画好的图一边吹着墨迹一边走出来,看到张阙和柳云鹤一左一右站在正屋门口,她笑着打趣道:“你们俩个怵在这干嘛,当门神吗?哈哈哈……” ------题外话------ 一家人大团圆了,大家鼓掌! 再次求收藏求看文,文文八万字了,收藏才这么点,大家努力一把,把收藏和追文率帮我提上去,明天左右就可以三更了,谢谢了。 最近网站在搞活动,大家如果要订阅V章凑票的话,可以订阅我的两个完结文《重生之秀色田园》《空间之农门小商妻》谢谢大家,群么么。 039 娘亲被扑倒啦! “大宝,她就是要杀我的姐姐,危险,快跑!”小宝转头看去,小心肝一颤,立即拉着哥哥逃跑,突然听到娘亲银蛋的笑声从屋子里传来,他赶紧大叫:“娘亲,救命——” “大宝小宝?”笑声嘎然而止,向晴神色一凛,全身心都警觉起来,像猴子一般跳出门去见到小宝拉着大宝一脸害怕地朝这边奔来,她视线一扫,便看到老黄身边的蒙面女子,立即猜到了她的身份,看了张阙一眼,朝儿子冲了过去。 她要杀小宝?难道她就是刺客? 柳云鹤眸光一寒,同样快步冲过去保护诸葛睿。 张阙一惊,本以为会是母子相认,一家团聚的温馨催泪画面,却成了闯入民宅刺杀的凶残事件,与他想的也差太多了吧? “儿子,别怕!”向晴先一步冲到大宝小宝身边,像鸡妈妈护幼崽一样,张开翅膀将他们护在了羽毛下,不,背后。 柳云鹤一阵风似地从她身边闪了过去,丢下一句:“带着孩子进屋!”然后便站到了蒙面女子面前,满身凌厉的寒气扑向她:“你是何人?为何行刺?” 向晴也想知道蒙面女子抓走小宝的原因,她对两个孩子说:“你们进屋去,别出来。” 两个小家伙一溜烟跑进了屋里,却地伸出两个毛脑袋看出去。 “为什么要杀我儿子?”向晴走到蒙面女子面前,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虽然穿着‘洋气’,身上却有种成熟女人的气息,年纪绝对在她之上,小宝竟然叫这个女人姐姐,那她这个当娘的得老成疙瘩不是? 西门若雪悲痛地看了柳云鹤一眼,视线移到他旁边的女子身上,这就是她的儿媳妇吗?长得真高,都到他鹤儿的眉骨处了,比她更是高出一个头来,五官的线条也不像南临国女子那般圆润,眉目间隐隐透出一股异如常人的蓬勃英气,加上脸上那条疤痕,初初见之,令人惊骇。 即便如此,仍旧无法掩盖她绝美的容貌,这长相应该在她之上,是谁如此狠毒毁了她的容貌? 不过没关系,她并不喜欢容貌过于绝美的女子,红颜多薄命,那一道疤痕估计能为她挡去不少劫难,既然是鹤儿喜欢的女子,又是她两个乖孙子的娘亲,她自然也是喜欢的! “莫不是个哑巴?”向晴看了看柳云鹤说。 柳云鹤哼了一声,无论她是不是哑巴,到了他手上他都有办法让她开口,只是刚刚她看自己的眼神,为何透着一股强烈的思念和难言的悲痛以及一抹……宠溺? 向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眼神却没有恶意,笑问道:“我的无敌万虫粉滋味儿如何?” 身子猛地一麻,西门若雪顿时觉得全身都痒了起来,立即看向远处走神的张阙。 向睛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而后笑道:“别看了,他没有拿到解药,不过你如果告诉我为何杀我儿子,我可以考虑给你解药!” 柳云鹤眸光中多了一丝杀气,她不但行刺皇上,连大宝小宝那么可爱的孩子也要杀,简直是个丧心病狂的女人,这种人留在世上不过是害人罢了,不如让他柳云鹤为民除害! 想到这,他将向晴拉到身后,伸手朝她白净的脖子掐去。 “二叔叔好酷!”小宝赞叹出声。 大宝学着娘亲的样子摸了摸下巴,这样叫酷吗? 张阙从小宝的赞声中中回过神来,猛地冲过去:“二爷,不要!” “若雪,快走!”诸葛睿亦是大惊急呼。 西门若雪含泪看着儿子朝她杀来,心如同被人放进油锅中炸一般,痛得窒息,这是她怀胎八月生下的孩子,虽然她从没有尽到一天做母亲的责任,但她对他的爱和思念不比任何一个母亲少,离开他,是她迫不得已,在西鹤国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来接走儿子,终于等来这一天,他们母子终于见面,儿子却要杀她! 这么多年来,她咬牙吞血地坚持,复兴西鹤,最大的信念就是她的鹤儿,儿子是她活在世上最后的希望与留恋,此刻不但不能母子相认,还要母子相残,这种痛意不比当年国破家亡轻! 他定是恨她这个母亲的,不如死在他手上,算是弥补这些年来对他的亏欠吧! 柳云鹤的身手在南临国是数一数二的,杀一个完全不知反抗的女人简直易如反掌,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微微一用力便能扭掉她的头,他突然看到她眸中滚落的绝望泪水,心中袭来一股莫名的痛意。 “柳二,别吓着我儿子!”千均一发之迹,向晴突然挡在了西门若雪面前。 柳云鹤差点就伤到她,眸地一惊,急促撤回内力,强劲的内力冲击心脉,胸口一痛,嘴里涌上一阵腥甜,他立即咽下喉咙冲上来的血腥,暗自调息。 西门若雪猛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了挡在她面前的高挑女子及脸色不好的儿子一眼,咬了咬牙飞身离去。 张阙眉头一拧,偷偷溜进后院,追着西门若雪而去。 “噗——”柳云鹤强压不住体内乱镩的真气,一口血喷了出来,脚下一软扑向前。 向晴还在诧异柳云鹤突然吐血,突然就被他沉重的身体压了过来,一时体力不支直接被他扑倒在地,满嘴是血的嘴压在了她脸上,落下一个血红的唇印。 诸葛睿脸色大变,鹤儿! “小宝,娘亲被扑倒啦!”大宝飞毛腿一般奔过去。 小宝跟着哥哥跑过去,看着柳云鹤,一脸着急地问:“二叔叔,你怎么吐血了?你怎么不说话,你翘辫子了吗?” ------题外话------ 可怜的柳二,又伤了,差点就杀了自己的母亲,他的人生怎么如此悲催? 美人感谢榜:品仙 投了1票(5热度) 感谢仙仙第二次送礼,么么哒。 040 灭他九族!(二更,今天有三更!) 向晴已经聚集力气要推开柳云鹤翻身起来了,听到小宝这话立即无力倒了回去,这究竟是谁家的倒霉孩子,怎么老是想别人翘辫子? 柳云鹤身材高大魁梧,诸葛睿加上两个小家伙合力才将他从向晴身上搬开,然后四个人抬手抬脚将他抬进了屋子,向晴连给他把脉。 “怎么样?鹤……这位公子没事吧?”过了好一会儿,诸葛睿忍不住紧张地问。 向晴收回手:“死是死不了,不过好像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诸葛睿大惊。 向晴点头,她以前看过不少古医书,走火入魔的症状就与柳云鹤脉像相符。 应该是因为刚刚她突然阻止他杀那位蒙面女子,中途撤回内力导致真气逆行而出现走火入魔的迹象,可是不应该呀,虽然说柳云鹤现在身体底子极差,以他的武功内力应该收放自如,怎么会逆了血脉?倒像是突然受到什么打击,岔了真气! 他能受到什么打击? 向晴回想着当时的画面,问题应该出在那位蒙面女子身上了,她看柳云鹤的眼神很奇怪,悲痛中带着绝望,所以才令她鬼使神差地觉得柳云鹤不能杀她,再是因为两个孩子在偷看,他怕柳云鹤当着他们的面杀人,吓着两个孩子,所以才阻止他的。 她摸了摸下巴,看向诸葛睿:“貌似我听到你喊了一声,若雪,快走!老黄,你认识那个女人?” 老黄铁定是认识她的,所以昨天晚上她并不是要杀小宝,而是要杀老黄,小宝完全是被他连累的! 现在的问题是,老黄和若雪的身份是什么?狂医张阙愿意为她低头求药,而若雪却要杀老黄,那么张阙和老黄也是认识的,张阙认识柳云鹤,那柳云鹤和老黄认不认识呢? 诸葛睿知道瞒不住,便说:“她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所以……” “所以昨天晚上她要杀的是你,不是小宝!”向晴打断他说。 诸葛睿点头:“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把解药给她,我来替她向小宝赔罪!” “娘亲……”小宝拉了拉娘亲的袖子:“你把解药给那位姐姐吧,小宝觉得她好可怜哦。” 向晴蹲下来,搂住儿子问:“你怎么会觉得她可怜呢?” “她看着小宝的时候,好像以前娘亲伤心哭鼻子的时候,让小宝觉得好心疼。”小宝难过地低下头,她永远忘不了娘亲以前哭鼻子时候的模样,让他的小心肝都疼碎了。 向晴心头一紧,抱住小宝:“小宝别难过,娘亲听你的。” “娘!”大宝也想起了以前的事,瘪着小嘴,搂住了娘亲。 向晴心疼极了,自从穿越过来后,便再没看到过两个小家伙这副神情,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影响了两个孩子,让他们想起了以前的痛苦日子,更想起了他们那可怜的娘亲,她已经来了,替代了她们的娘亲,发誓要照顾他们,保护他们,让他们吃好穿好住好,无忧无虑地成长,她怎么会舍得让他们再难过? “乖儿子,娘亲答应你们,不准难过了,听见没?”她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背,放开他们,捏了捏他们的小脸蛋。 “谢谢娘亲!”两个小家伙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小牙,黑亮的大眼睛也眯成一条缝缝,可爱极了。 诸葛睿心头阵阵发酸,他的两个小乖孙太懂事,太乖巧了,他们究竟经历了多少苦难才长成这般坚强懂事?他又看向床上昏迷的柳云鹤,还有他的鹤儿,与这母子三人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让他们流落在外?向晴脸上的疤痕又是谁弄出来的? 要是查出谁害了他们母子,他定要灭他九族! “这才是娘亲的乖宝宝,来,娘亲亲一个,奖励下!”向晴捧着两个小家伙的脸一阵狂亲。 大宝脸红透了,好羞羞哦。 小宝呵呵笑过后,指着娘亲的脸说:“二叔叔也亲了娘亲哦,二叔叔一定也像我们一样喜欢娘亲吧?” 向晴这才想起来,抬起袖子擦去干了的血唇印,站起身左右察看:“张阙呢?” “娘亲,是那位长胡须的伯伯吗?我们看到他从后院偷偷飞走了!”小宝捂着嘴说:“而且衣服挂住了院里的树枝,差点掉下来哦!” “噗嗤——”向晴想到张阙被树技挂住的模样,顿时笑喷。 罢了,他肯定是去追若雪去了,下次见到他再给他解药,她先去药铺定药材,想到这她掏出一颗暂时压制柳云鹤体内真气的药来给他服下,临出门前,问老黄:“我要去买药材,你饭做好了吗?” “好了!”诸葛睿一扫阴霾,眸光明亮:“香喷喷的!” 香喷喷? 向晴突然嗅到一股什么东西烧糊的味道,巫婆式地笑道:“你别告诉我灶上一直烧着火!” “啊——”诸葛睿头皮一麻,撒腿就往厨房跑。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他们走之前还往灶里添了柴火,惨了! 抚额望天了一会儿,向晴独自出门,到院门口时,听到诸葛睿杀猪般的惨叫声:“我人生的第一锅米饭……糊啦!” 向晴边骂边走:“败家的老爷们儿,糟蹋粮食也不怕被雷劈?做一辈子饭来赔我的米!” ------题外话------ 亲爱的美人们,这两天我没日没夜地码字,终于在今天可以三更啦,三更在晚上八点钟,还会有个小活动,希望大家踊跃参加,么么哒。 美人感谢榜:童欢 投了1票(5热度)jikyccy 送了1颗钻石1朵鲜花,鞠躬感谢! 然后纠正一下,品仙美人昨天是第三次送礼,我有一次没看到,不好意思,非常感谢亲爱的厚爱,抱抱! 041 慕容紫VS诸葛宁(三更求收!) 西门若雪落在屋外的巷子里,背靠在墙壁上慢慢滑坐在地,捂着脸痛哭起来,仿佛压在心底一生的委屈与痛苦霎那间决堤而出,击碎了她仅有的坚强。 张阙慢慢走过去,单膝跪地,轻声安稳:“公主,二爷是不知道你的身份,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对你动手的!” “我知道,我只是为自己刚刚的想法后悔,我本想就那样死在鹤儿的手上,以弥补这些年来对他的亏欠,可是我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会是怎样一番悲痛?我太自私了,二十多年前是,现在亦是,我对不起鹤儿,我不配做他的母亲!”西门若雪愧疚不已道。 张阙眸中悲痛,看到曾经貌倾天下,性格豪爽,洒脱不羁的若雪公主被命运折磨成这般,他的心犹似针扎,他与公主一同长大,他虽只是宫中小小御医之子,却因性情相投与公主成为朋友,本以为像若雪公主那样美好的人,会一直被上天眷顾,幸福无忧地到老,谁知天之不测,倾覆的是她一生的幸福与快乐。 身为她的朋友,竟无法帮她分毫,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但无法为小主子解毒,连她身上并不复杂的毒也解不了,他是什么神医?什么男人?他愧对她的嘱托! 伸出手想将眼前的可人儿搂进怀中安慰,但终究还是无力地收回了手。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张阙道:“公主,此处不安全,我还是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为你解毒!” 西门若雪正欲说话,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是张神医吗?” “向娘子?”张阙想了想让西门若雪先躲起来,他走出去道:“是在下!” 向晴从家里出来,隐隐听到巷子里有说话的声音,细辩之下像是张阙,于是走进来询问,她往张阙身后看了看,没找到若雪的身影,微微一叹,从袖子里掏出瓶解药,倒了一粒给他:“呐,解药!” “解药?”张阙惊讶,她怎么突然愿意给他解药了? 向晴知道他的疑惑,叹道:“我儿子像我一样心地善良,特意求我将解药给那位杀她的‘姐姐’。” “是两个孩子让你把解药给她的?”张阙更加震惊,这两个孩子竟然如此大度,小孩子不是都小心眼的吗?只记得对他们好的人,若是哪点逆了他们的意,就被定义为大坏蛋,大骗子之类,他们竟然不记仇? 向晴点头:“没办法,遗传了我的优良血统!” 张阙无视她的自恋,抱拳一礼:“多谢两位小公子,张阙感激不尽!” “罢了,感激就不必,请你那位朋友以后不要再伤害他们我就满足了,还有事,走了!”向晴说完,摆摆手大步出了巷子,往主街而去。 她刚走,西门若雪就从墙壁后面飞身而出,落到张阙面前,看着他手中的药丸,惊喜交加:“小宝不怪我?” “他们不愧是二爷的孩子,心胸肚量非常人能及,来,快把解药服下。”张阙把药给她。 西门若雪一脸满足的笑意,再无先前的悲痛绝望,接过药准备放进嘴里,突然想到什么,说:“你还是先研究一下这药的配方,看究竟是何毒?” “谢公主!”张阙感动不已,知张阙者,若雪公主也,他确实很想知道这毒是何配方,但又不想公主受罪,因而忍着好奇把药给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公主仍旧是当初的公主! 西门若雪笑了笑,朝向晴离去的方向看去,这个丫头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很对她的味口! “开门开门,官差查房!”诸葛宁查了镇上大半的客栈及酒楼都没有发现陌生人,这已经是最后一间客栈了,要是再没有父皇的消息就得打道回府了。 千圣千绝正痒得在屋子里上镩下跳,而慕容紫在床上睡得无比香甜,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千圣千绝一齐朝床上的主子看去,果然见到刚刚还呼噜雷动的某人此刻已经睁开一双鹰眸,不悦的寒茫腾腾冒出,他们立即打了个冷战,齐声道:“主子,您继续睡,我们去处理。” 说完打开门出去,然后将门关上,对外面的人抱拳一礼,千圣说:“各位官差好,我们是过路的商人,在此留宿!” “商人?我看是刺客吧?你们不知道这里闹瘟疫吗?来人,抓起来!”诸葛宁扫了两人一眼,便知道他们不是南临国的人,立即命道。 千圣千绝抓了抓身上的痒,心中本就不爽极了,又遇到一群莫名其妙的疯狗,既然如此,他们就打一架泄泄火,二话不说,一脚朝冲过来的人揣去。 “三爷小心!”聂行将诸葛宁护到身后,对所有人命道:“抓起来!” 跟来的数十名大内高手立即向前与二人打斗起来。 纵然千圣千绝武功不错,但被无敌万虫粉折磨了一晚上加一上午,实在体力不支,且对方人数占优,一个回合下来,两人就被踢进了房间,痛苦地爬在地上,伸手朝床上的慕容紫禀报:“主子,有一群疯狗,我们打不过!” “没用!”慕容紫脸色黑沉地从床上坐起来,瞪了两人一眼,见那群人已经冲了进来,眼皮轻抬已经闪身过去,一脚将众人全部踢飞出去,重新将门关上! “啊啊啊——”数十名大内高手纷纷堆叠在一起,人压人痛得哇哇大叫! 聂行胡不归和诸葛宁相视一眼,诧异不已,里面竟有如此高手?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天籁亦雪 送了1朵鲜花,么么亲爱的。 诸葛宁甩了甩白色的袍子,一副酷酷的神情说:“咳咳,大家看过来,某位无良作者终于让本皇子上章节名了,但本皇子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因为下章要被紫包菜狂揍,本皇子好歹英俊潇洒美男子一枚,竟堕落到如此地步,还有天理吗……唔……”一只鞋子砸在了脸上! 可爱的小花花:“混账,让你来宣传活动,你却诉苦,滚一边呆着去!紫包菜,上!” “大家好,我是天下第一美男慕容紫,人称紫包菜……” 小花花拍案:“给我马不停蹄地滚,字数都被你们的牛皮糖占用完了,我来说,一句话,请各位美人们算一算,我们的贪财女主向晴现在有多少银子了?算对的奖励188币币,欢迎大家参与,摸摸大!” 042 柳云鹤的震惊 “二爷,我去会会他!”聂行边说边踢门进去,可是还没看清里的人长什么样,他已被一道强劲的掌风劈了出来,倒在了人堆上。 “呜哇——”众人本来慢慢在起身了,被聂行这样一压又全部爬了回去,垫底的人鼻子都被压塌了,有种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 胡不归敛起剑眉,二话不说飞身进去,接了三招却同样没看清对方长相,被打了出来。 诸葛宁收了平日的嬉闹神色,挽起衣袖飞身进去,同样迎来一道强劲的掌风,他敏捷地躲开,挥掌朝那掌风处劈去,慕容紫感受到来人比先前众人都要厉害,扯了扯嘴角,和你玩玩! 二十招内,诸葛宁落败,逃出出客栈。 慕容紫嗅了嗅身上的汗味,眉头一拧,害他出一身臭汗就想跑?门儿都没有,身影一闪,闪电一般追了出去! 向晴来到药铺,把需要的药材与掌柜的定好,付了定金,约定傍晚时分送货到家,然后出了铺子回家吃午饭,她实在饿得不行了。 刚准备进巷子,一个人影突然砸到了她面前,震得脚下的地都动了一下,吓得她小心肝一阵乱颤,她捂着胸口定眼一看,诸葛宁像条八爪鱼一样爬在了她脚下,痛苦得脸色煞白煞白的,她眨了眨黑亮的水眸,这是整的哪出? 正在她疑惑不解时,一道紫光闪来,她眼睛一花,面前就站了个挺拔魁梧的俊美男人,一只脚正踩在诸葛宁的背上,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就要把诸葛宁结果了! “Stop!”向晴爪子一伸,阻止了他! 诸葛宁伸手求救:“向娘子,快用毒粉撒他!”救我! 慕容紫看着她,神色不明,却没有动作。 向晴看了看诸葛宁,又看了看慕容紫,片刻后道:“不要在我面前杀人,我小心肝承受不住,晚上会做噩梦,等我走了你再杀,三克油!”说完摆摆手,大步进了巷子! 诸葛宁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啊?竟然见死不救,真是个铁石心肠的毒妇! 慕容紫难得地勾了勾嘴角,也不管诸葛宁了,抬起脚追了上去:“我的属下也中了你的毒,给我解药。” 向晴步子一顿,搞没搞错,她就离开了大宝小宝一晚上,这两倒霉孩子就给全世界的人都下毒了吗?走到哪里都有人问她要解药,看来给他们毒粉并不是明智之举,沉思了片刻,她看向面前高大帅气却一副傲娇模样的男人,咧嘴一笑:“解药发完了,嘿嘿,自己想办法去吧,我要回家吃饭了,拜!” 回家吃饭?慕容紫也感觉到肚子饿了,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向晴一愣:“你跟着我干嘛?”连诸葛宁都打不过棵紫包菜,她要是把解药给了他,会不会下一个被踩在脚下的就是她了?好怕怕哦,赶紧走! “饿!”慕容紫面无表情地丢出一个字,负手跟上她。 向晴暗道,你饿就去吃饭啊,跟着我算几个意思? “三爷,三爷,您怎么样?”聂行和胡不归等人从客栈冲出来,见诸葛宁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魂飞魄散。 诸葛宁身体并无大碍,他伤的是心,好一会儿他才吱了一声,呆呆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那女人和男人呢?” “什么女人?”聂行奇怪,男人他知道是那紫衣刺客,女人又是谁? 诸葛宁咬牙:“向娘子,她哪去了?” “没看到啊,三爷,刚刚是她救了你?”聂行喜问。 诸葛宁呸了一声,爬起来怒道:“再见到她我一定要掐死她,竟敢见死不救!” 聂行众人面面相觑,不是她救的,那紫衣刺客为什么会放了三爷? 见诸葛宁怒气冲冲地走了,聂行胡不归等人赶紧追上去:“三爷,你去哪?” “吃饭!”诸葛宁丢下两个字,快速回了驿馆。 诸葛睿重新闷了锅米饭,又在大宝小宝的指挥下炒了两个菜,然后等着向晴回来开饭。 “二叔叔,你醒啦?”祖孙三人正用黑呼呼的手偷菜吃,小宝突然听到了阵脚步声,吓得丢下菜转头看去,见是柳云鹤,立即笑喊道。 柳云鹤朝小宝点头,然后看向诸葛睿,正要行礼,诸葛睿扬手阻断他,拉着他往处走:“你怎么能下床,赶紧躺回去,大宝小宝,你们看着饭菜,不要让野猫偷吃了!” “好的。”大宝小宝互换了个坏坏的小眼神,他们就是小野猫,瞄。 进了房间,诸葛睿将房门关上,柳云鹤立即跪地一拜:“臣柳云鹤参见皇上!” “鹤儿,快起来!”诸葛睿扶起柳云鹤,疼惜地看着他:“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臣不苦,皇上,您怎么在这里?还……”柳云鹤诧异地看了看他全身的脏污。 诸葛睿笑道:“朕和曲青走散后染上了瘟疫,浑浑噩噩中进了这处人家,是大宝小宝的娘亲治好了朕的疫症,并让朕在此住下,朕感念她的恩情,所以帮她照顾孩子做些活!”他当然不能告诉柳云鹤是因为没钱付药费,又中了毒,被要挟在此抵债的,否则他这个皇帝以后还有何颜面?当然,实际上他是故意留下来的! “您怎么不联系臣和三爷?”柳云鹤听到他说染了瘟疫,一阵后怕,还好是遇到了向晴,否则皇上的安危…… 诸葛睿笑了笑道:“朕发现了一件有趣儿的事,所以……决定留在这里查探!” “何事?”柳云鹤见他眉眼带笑,似是喜事。 诸葛睿不答反问:“五年前,你可有做过什么事?” 五年前? 五年前他做的事情可多了,皇上指的是什么?若在他心中算得上一件事情的话,那必是…… 他看向诸葛睿:“皇上?” “果然是这样!”诸葛睿看到柳云鹤的神情便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他负手走了几步,此刻却是一副帝王之威,但仍旧满脸笑容,问:“你难道没有发觉大宝小宝与你长得极像吗?” “什么?”柳云鹤惊住! ------题外话------ 貌似昨天的三更没有什么人看,也没有什么人参加活动,呜呜,好伤心。 活动持续到月底,这几天大家可以慢慢算一算哦,到时候,我统一发放币币,今天同样三更哦,么么各位亲爱的,收藏和追文率给我涨起来,看我闪着泪光的小眼睛,是不是很*? 043 大宝小宝是我的儿子?(二更) “第一次看到这两个孩子的时候,朕就觉得他们一定是你的孩子,特别是大宝,与你小时候像极了……鹤儿,为何朕对此事一无所知?你又为何会让他们母子流落在外?”诸葛睿极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若不是这次微服出巡,他恐怕永远不会知道他还有两个小乖孙流落在外! “皇上,你是说大宝小宝是我的儿子?”柳云鹤的脑子显然还停留在震惊阶段,然,心中却早已五味杂陈。 最先涌出来的自然是欢喜,如果大宝小宝是他的儿子,那向晴就是当年被他拉进黑屋子的女子,这般特别的女子就是他苦苦寻了五年的人,这种意外的惊喜让他忍不住要欢呼要雀跃! 近来,他已经不由自主地想接近她,如今便再没有任何顾忌地可以把心交给她了,还有那两个孩子,乖巧,懂事,调皮,聪明,他是打心眼里喜欢,他没想到,那样可爱的孩子竟是他柳云鹤的儿子,上天真是待他不薄! 随后,他想到第一次遇到他们母子时,他们沦落在一间破庙里,衣不避体,食不裹腹,那般可怜落迫,是不是就表示,他们母子所遭受的所有苦难,皆是拜他所赐? 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她清白被毁,未婚产子,不用猜也知道她的下场有多惨,所以她才被毁去容貌,赶出了家门,带着孩子流落在外,孤苦伶仃吗? 而且他还将他们母子抓进了牢房,让瘦弱的他们在阴暗脏臭的牢房里关了好几天,若非向晴医术高明能治瘟疫,他早已经因为她假冒钦差的罪将他们母子处置了,又怎么会放他们出来? 柳云鹤一颗心揪得死死的,以向晴的性子,若知道她所遭受的一切皆是因为他,又怎么会原谅他,接受他?两个孩子又怎么会认他这个一天责任也没有尽到的父亲? “难道你觉得不是吗?”诸葛睿反问,他已经认定那就是他的小乖孙,谁说不是,他就和谁翻脸! “臣不确定,当年臣被大哥下了药,与她只是一晚……事后便再没寻到她的踪迹,而且也没留下任何线索。”柳云鹤心里无比矛盾,既希望向晴就是当年的女子,又怕确定是她后,失去他们母子,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纠结忐忑。 诸葛睿急问:“你没看清她的长相?” 原来又是柳坤搞的鬼,这些年来柳坤处处针对鹤儿,他看在柳家养育鹤儿有功的份上并没有惩治过他,但也暗自敲打过,没想到他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竟然敢给鹤儿下那种药……不过,这次倒是歪打正着,让他有了一双那般可爱乖巧的小乖孙,就算是他将功抵过了,他终究是要念着柳家当年对他的帮助的。 柳云鹤摇头。 如果想要知道是不是她,除非当面对质,又或者他们再来一次情景再现…… 后者是下下策,而前者……他怕这一开口,他与她们母子之间便成了陌路,在向晴的心里还没有他之前,他不能轻易冒险! 想到这,他抱拳求道:“皇上,此事臣不想打草惊蛇,还请皇上暂时替臣保密!” 诸葛睿叹了口气。 与她们母子相处这些天,虽然她们整天嘻嘻哈哈,但他却看得出来她们内心深处埋藏着深深的苦痛,这种苦痛一旦被揭开,给她们带来的伤害是无法估量的,而且向晴性格要强,小心眼又记仇,且喜怒无常,他实在猜不准当她知道事情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这也是他为什么多日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的原因! “朕明白,朕会绝口不提,但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诸葛睿说。 柳云鹤抱拳:“皇上请说。” “不可泄露朕的身份给她们母子知道,朕还想在这多待几天,和她们母子在一起真的十分开心,鹤儿,你是有福气的人,一定不要让她们母子离开你!”诸葛睿严肃道。 柳云鹤重重点头:“臣无论如何也会将她们母子留在身边,以前的亏欠也会百倍千倍地补偿她们!” “我告儿你,我家没煮那么多饭菜,现在镇上灾害严重,连粮食都买不到,我可不想把饭给你吃了,饿死我和孩子!”向晴到了家门口,紫包菜还紧紧跟着她,她只能让他知难而退。 慕容紫看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我给钱!” “五十两!”向晴两眼泛光,抓过他手上的银子宝贝似地亲了亲,然后说:“只给你吃一碗饭,进来吧!” 慕容紫勾了勾嘴角,就知道你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嗯,虽然与小时候不一样了,但他喜欢! 却在这时。 “向娘子!”老部史带着一众官差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其中还有那位及时出现帮她忙的曲公公。 向晴一愣:“这是要干啥?” “奉柳大人之命,搜查各家各户寻找陌生人!”老部史喘着气答:“全镇都搜遍了,现在只有你家没搜了!” 查找陌生人? 向晴立即就想到了老黄,不由得拧眉,问:“为何要寻找陌生人?” “皇……”老部史正要说漏嘴,曲青捂了他的嘴,笑得十分妩媚说:“呵呵,咱家的一个小跟班走丢了,正让老大人找呢!” 小跟班?难不成老黄就是曲青的小跟班?这么说老黄是太监? 咦—— 向晴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她得赶紧让他们把老黄带走,他可不想儿子长大了变成曲公公这样的娘娘腔! 于是,她赶紧道:“我家倒是有位来路不明的男人,赖在我家不肯走,你们进去看看是不是要找的人,是的话就把他领走吧!” “是吗?”曲青翘着半花指捂了捂嘴,惊喜不已。 向晴打了个冷战,抱住胳膊说:“应该在厨房,快去快去!” 曲青立即带着众人冲了进去,心中还忍不住雀跃,皇上,奴才终于找到您了!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wing8818 投了1票(5热度),lsdhwan 送了6朵鲜花,抱住扒光衣服蹭胸,或者以身相许,随便选一个,哈哈哈。 竟然有亲说没看到活动,那我今天再啰嗦一次啊,请大家算一算女主向晴现在有多少银子了,算对的有奖励,有点费神,大家随便算算,娱乐一下吧! 三更在七点钟,欢迎大家看文! 044 坑人反被坑(三更) “不用进去了,他不是你要找的人!”柳云鹤走了出来,阻止了曲青等人,并深深地看了向晴一眼。 向晴先是吃惊他这么快就醒了,而后对上他的眼神,微微一怔,他的眼神好奇怪,好似包含了着一丝愧疚,一丝温柔,一丝疼惜以及一丝不安,让她的心也随之飘忽起来,她想,任何人被一个俊美非凡,清贵冷漠的男人这样看一眼都不会淡定吧? 柳云鹤中邪了? 不是应该怪她害他受伤吗?怎么会给她一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的感觉? “真不是他?”曲青欢呼的心立即沉入谷底。 柳云鹤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刚得知消息,他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曲青惊喜,只要万岁爷没事就好,他立即翘起兰花指,像发春的猫一般,兴奋道:“那咱家也得赶紧回去,二爷,咱家先走了,咱们京都见!”说罢一阵风似地刮走了。 向晴风中凌乱,他这会子怎么不娘了?还有几分大侠的风范。 柳云鹤眨了眨眼睛,又对老部史说:“老大人也带着人回去吧,不用再查了,顺便通知三爷那边也不用查了。” “是!”老部史抱拳领命就要带着人离去。 向晴突然问:“水井清理得如何了?” “已清理完两口,还有三口。”老部史回道。 “清理过的水井撒上石灰粉消毒。”向晴点了点头,而后又道:“在病源水井没有清理完前,让百姓去官用的两口水井打水。” 还好林月言只污染了百姓取水的井,官用的两口井却是干净的,这样大家也不至于一时间断了水源。 水井里撒石灰粉?他可闻所未闻,老部史连忙看向柳云鹤。 柳云鹤毫不犹豫地说:“照她说的办!” “是。”老部史暗叹,这个妇人真有本事,不但把柳二爷拉上床睡了,并让柳二爷对她言听计从,他得好好巴结她才行,将来好升官发财! 向晴满意地看了柳云鹤一眼,想了想又说:“麻烦老大人告诉大家,七日后自会有药医治,让他们不要慌也不要着急,今天晚上我会研制出暂时控制病情传播的药出来,明天早上分发给大家服用,然后大家正常生活,该吃吃该喝喝,特别是生意一定要做!” 街上除了药以外连粒米都买不到,估计药还没研制出来大家就饿死了! “是是,本官一定会一字不漏地传达下去。”老部史应下后,带着人快速离去。 向晴呼了口气:“好了,终于可以吃饭了!”她朝门口负手而立,一脸天塌下来也砸不死他的神情的男人招手:“还不进来?银子不退的!” 柳云鹤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的紫衣男子,一眼便看出他不是南临国的人,问:“他是何人?” “不认识,化斋的!”向晴大步往厨房走去,饿死了饿死了。 化斋的?和尚? 慕容紫嘴角抽了抽,却什么也没说,跟了进去。 柳云鹤心中不是滋味儿,赶紧跟上去。 “紫叔叔?你怎么又来了?”大宝见到紫包菜十分惊讶。 向晴眯了眯眼睛,还不是你们两个小东西干的好事,惹来一堆麻烦,不过看在能有银子拿的份上,这次饶了你们! 慕容紫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吃饭!” 向晴往灶台上的菜看去,见只剩下半碗,而两个小爱伙时不时打个暗嗝,她便知道他们偷吃了,但是他们一整天什么也没吃,应该是饿坏了,不忍苛责,于是问跟过来的柳云鹤说:“你要在这吃吗?” 柳云鹤本来不打算在这吃的,但看到有一个长相身高都与他不相上下的男人在这,他立即点头:“要!” “那跟我去后院搬张桌子出来!”向晴说罢,拉着他往后院去,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对大宝小宝说:“给这位叔叔盛一碗饭,只能一碗,而且不能给他吃菜,听到没?” 慕容紫嘴角猛地一抽,这个奸诈的丫头! “知道了,娘亲!”大宝小宝立即点头如捣蒜。 柳云鹤听到这话,又看向拉着他的手,嘴角溢出一丝愉悦的笑意。 大宝还回味着那天晚上在天下飞的感觉,想了想对慕容紫说:“你要是答应带我和小宝去天上飞,我们就给你吃菜!” “成交!”慕容紫果断地丢出两个字。 向晴走到正屋,见诸葛睿已经搬好桌凳,不由得夸道:“老黄,不错嘛,越来越有眼力劲了,看在你今天这么捧的份上,准你吃饭!”刚刚她还想让人把他领走,现在舍不得了,又能干活又能教学问还能带孩子,去哪找这么全能的保姆? 诸葛睿看了柳云鹤一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得又呆又得意又高兴,终于有饭吃了,他容易吗? 向晴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们认识?”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得不像话。 向晴却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阴谋,她露出一丝会意的笑容,却没说什么,转身去厨房端饭菜,发现紫包菜已经吃完放下了碗,不由得诧异:“你是八戒吗?吃得这样快?” “太饿!”慕容紫仍旧惜字如金。 向晴最受不了这种一捧子下去打不出半个屁来的人,不耐烦地摆手:“既然吃完了,就走吧,我等会还有事情做,没空招呼你!” “解药!”慕容紫掀了掀满是油的薄唇,又丢出两字。 向晴只想快点打发了他,立即说:“明天早上你过来拿!” 慕容紫嗅了嗅身上的汗臭味儿,那他回去沐浴,于是半个字也没再说,飞身而去。 大宝小宝愣了片刻,突然冲出去:“紫包菜,你这个大骗子!” 向晴正走过去端菜,看到菜少了一大半,又听到儿子的话,顿时就知道两个小家伙被人坑了,她深吸一口气,露出森寒的笑容:“敢坑她的人一定会身心俱爽的!” 045 制造注射器 饿得半疯的向晴三人,稀里哗啦地吃完饭,老黄留在家收拾屋子并带孩子,向晴和柳云鹤拿着两张图纸去找铁匠和木匠。 镇上手艺最好的铁匠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也染上了痨症,向晴先给他吃了粒恢复体力药,然后把图纸递给他看。 “这是什么东西?小老儿打铁多年,从未见过!”铁匠本就姓铁,大家都叫他铁老,铁老看过图后,惊奇不已。 向晴解释:“这个东西叫注射器,这是针头,也就是我让你帮我打制的东西,针尖,要细,针梗是空心的,整个针身全部要用银来打造!” “用银?”铁老更是惊讶。 向晴点头:“没错,我要一千三百支左右,宁多勿少!” 上千支银针,细成这般,还是要空心的? 铁老想了想后问:“向娘子准备什么时候要货?” “七天后!” “这难度太大了,小老儿无法完成。”铁老一听,立即拒绝,将图纸递还给她。 向晴淡淡地看着他:“这些银针是用来救你及全镇人性命的,铁老若是不接这个活儿,我也不勉强,你们的病我不治便是!”说罢拿过图纸转身就走。 柳云鹤拧眉,却没说什么,抬步跟上她。 “向娘子留步!”铁老先是一惊,而后追上去:“既是如此,小老儿定当尽力而为。” 他虽不是很相信,他全家及全镇的命靠这些银针来救,但现在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不能放弃! 向晴转过身来,笑了笑:“你放心,我会让钦差大人把镇上所有的铁匠都叫过来帮忙,而这活只不过起头有点难度,等做出成品来就能如法炮制,七日内定能完成,今天你先做五支样品出来,明天我来拿!” “要是有人帮忙小老儿便保证能完成。”铁老松了口说气。 向晴点点头,把图纸交给铁老,和柳云鹤去寻木匠。 最大的木匠铺子里,老板是位四十岁上下的男人,镇上的人都叫他肥木匠,因为他很胖,肥木匠看过图纸后同样咂舌。 “空筒部分可用手指大小的竹节,活塞部分用木头,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向晴指着图纸上的注射器结构图问。 肥木匠点头:“难是不难,只是这物新奇,我做木匠数十年,还是第一次做,倒也有趣,不知向娘子准备做多少?” “七天内,完成一千三百只!”向晴道。 肥木匠倒吸一口气,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大单,可是七天时间未免太短,他有些犹豫。 向晴同样说:“你可以让镇上所有的木匠来帮忙,介时你发他们工钱便是,你放心,银子方面由官家出,定会让你满意!” “好,这个活儿我接了!”肥木匠立即应下。 向晴同样让他先做几只样品,约定明天来拿,然后离去。 柳云鹤看着走在前面的清瘦背影,感觉到她瘦弱的身躯里那股强大的力量已经蓄势待发,令他的心也澎湃起来,这一路来,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惊奇和疑惑却占满了他的心,她怎么知道这么多新奇的事物?而且桩桩件件都让人震惊不已,她究竟还要带给他多少惊喜多少悸动?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时分,许三已经齐集好向晴要的东西来到了家里,而路不凡也收集了许多发霉之物堆在了院子里,还在屋外就闻到一股难闻的霉臭味,向晴嗅觉更是强于常人,胃里一直翻腾得难受。 “你没事吧?”柳云鹤见向晴脸色不好,关切地问。 向晴摇摇头,憋着气推门进去。 “娘亲,好臭臭,这些东东是什么呀?”大宝小宝捂着嘴巴扑过来,小眉头拧着,很是不高兴。 向晴忍着难受答道:“是治病用的……呕……”话未说完便被这股强劲的霉臭味熏得要吐出来,她赶紧捂住嘴,头晕目眩地有些站不稳,伸手捞了捞想扶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捞住,身子一倾就朝地上栽去,本以为会摔得头破血流,谁知却跌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中,一股淡雅的竹叶清香伴随着迷人的男性气息包裹住她,让她觉得异常安心,同时也给她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这味道…… “向娘子!” “姑奶奶!” “娘亲!” 众人大声惊呼,一齐冲了过去。 向晴差一点点就想起这味道是在哪嗅到过的了,被众人这样一叫,惊得思绪全无,她扶了扶额头,朝众人摆手:“没事,被熏的,一会儿就好,路领头把这些臭东西给我弄进后院。”她得赶紧处置了它们! 路不凡挥手让人搬,自己也拿了些往里面去。 “是被臭味熏的吗?我怎么觉得是害喜的样子?”许三突然说。 众人惊呆,齐齐看向柳云鹤,今天早上在街上,向晴确实是说怀了柳云鹤的孩子。 小宝两眼一亮,立即拽住娘亲衣角,问:“娘亲是不是要生小弟弟了?娘亲,现在就生吗?” “不是生小弟弟,是生小妹妹!”大宝纠正弟弟后,同样问:“娘,生出来就可以和大宝斗蛐蛐儿了吗?” 众人风中凌乱。 柳云鹤更是神色复杂,有喜有惊也有忧愁。 向晴看了柳云鹤傻愣呆萌的样子一眼,轻咳了一声,将两个小家伙推开,严肃说:“赶紧干活!”然后不顾身后的数双眼睛盯着,率先去了后院。 “恭喜柳大人!”众官差恭贺。 路不凡紧了紧手中的臭豆腐,转身进去。 许三也听官差说了柳云鹤和向晴滚床单的的事情,同样说了声恭喜,也跟了进去。 柳云鹤在院中呆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真的又要当父亲了? 046 众人齐制药(二更) 大宝小宝又去院子的泥巴里掏蛐蛐儿去了。 诸葛睿提了桶衣服出来就看到两个小家伙弄了满身的泥,着急道:“小祖宗,这衣服刚洗好你们又弄脏了,别玩泥巴了,我教你们学问!” “不要,我们要捉蛐蛐儿!”小宝不听,继续用小细棍在地上刨着。 大宝直接无视老黄的存在。 诸葛睿觉得他在两个孩子心里越来越没份量了,以前还听他几句话,现在完全和他对着干,但孩子毕竟还小,又受了那么多苦,他不忍苛责,无奈地去晾衣了。 “现在,大家把这些青霉帮我弄下来,聚集在一起……”向晴看向许三:“米汁和芋呢?” “在这!”许三指着地上大量的米汁和芋道。 向晴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拿去厨房,让我老黄把这两样混在一起煮汁。” “好的。”许三让几个人帮忙拿了出去。 向晴打了个哈欠,取出一条帕子来蒙住口鼻,也准备动手刮青霉。 柳云鹤见她疲累的模样,心中疼惜,道:“我让人来帮忙,你去休息一会儿。” 向晴看着他眸中溢出的一丝温柔,微愣,他怎么这么贴心? 不过也是要去睡一觉才行,从牢里出来后制了一晚上药,昨天晚上又救柳云鹤熬了一晚,难怪刚刚会晕,于是拍了拍柳云鹤的肩膀,笑道:“谢了,弄好叫我。”边打着哈欠边离去。 柳云鹤侧头看了看被她拍过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后让一个官差去找诸葛宁带人过来帮忙。 路不凡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拧了拧眉头什么也没说,开始干活。 “向晴,向晴,醒醒。”一道轻柔的男声在耳边呼唤。 向晴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睛一看是柳云鹤俊美异常的脸,而周围乌漆麻黑,只有桌子上一盏微弱的油灯亮着,她一股脑爬起来:“什么时候了?” “亥时三刻。”柳云鹤答。 晚上九点多? 向晴微微放心,边穿鞋子下床边问:“弄得怎么样了?” “都弄好了,就等你。”柳云鹤语气轻柔。 向晴穿好鞋子起身,看他一眼,她怎么觉得自从他吐血醒来后,他对她就有些不一样了呢?虽然仍旧一张冰块脸,但语气,动作都透着温柔和疼惜,他中邪了? “好,我去看看。”她收回视线,心里觉得怪怪的,大步走出去。 柳云鹤扯了扯嘴角跟出去,经过正屋时,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先吃点东西。” 向晴看去,桌上摆满了饭菜,有鱼有肉还有汤,而且冒着热气和香味儿,她顿时觉得肚子都饿瘪了,咧嘴一笑:“哪来的?” “我让驿馆的人送来的,大家都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柳云鹤说。 向晴心头一暖,坐下来开始狼吞虎咽。 柳云鹤仿佛习惯了她的粗鲁,也跟着坐下来,看着她吃,眉眼带笑。 “两小皮猴儿呢?”向晴边快速扒饭边模糊地问。 柳云鹤朝后院看了一眼:“前院已经被他们翻了个遍,现在估计在后院翻土!” “为毛要翻土?”向晴放慢了吃饭的动作看着柳云鹤问。 柳云鹤扯了扯嘴角:“捉蛐蛐儿!” 我擦! 向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吃饭,她现在事情一大堆,根本没空管他们,等她忙完了,她再找他们算账,哼,小家伙,你们就皮吧! 在后院刨土刨得不亦乐乎的大宝小宝突然打了个寒颤,他们怎么觉得有种要倒霉了的感觉? 吃过饭,向晴和柳云鹤来到后院,见诸葛宁,聂行及柳云鹤的两个贴身护卫都在,不由得惊讶,特别是看到诸葛宁一身白衣脏污一片,一张俊脸全是悲催,顿时笑得灿烂极了:“没想到身份高贵的三爷竟然也来帮忙了,不错,南临国有望了!” 诸葛宁抽了抽嘴角,这个女人不但见死不救,还幸灾乐祸,真是恨不得立即掐死她,但见柳云鹤一双眼睛像粘在了她身上一般,他脖子缩了缩打消了念头,若早知道他会受这种罪,还不如让那紫衣刺客一脚蹬死他算了,他可是堂堂皇子,何时做过这种又臭又脏的活?要是今天的事情传到京都,他都没脸见人了! 柳云鹤自是了解诸葛宁的想法,心里暗道,若是你知道了皇上的遭遇后,一定不会再抱怨,也不会觉得没面子了! “向娘子!”铁老和肥木匠从人群中走出来。 向晴微惊:“你们怎么来了?遇到问题了吗?” “这是样品!”两人摇摇头,将东西递给向晴。 “已经做出来了?”向晴惊喜接过注射器和针头,上下左右地查看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逼真!” 铁老和肥木匠立即满脸精神,他们可是半点也没耽误就赶出来,过来找她确认了。 向晴将针头接上注射器的接头,去水桶处试用,发现针头和注射器的接口有水溢出来,于是对铁老说:“针头处再小一点点,你看,两处要尽量密封,这样肥木匠的这只样品放到你那里,你就照这个大小来做,如何?” “好,小老儿明白了。”铁老接过这只完整的注射器,两眼亮晶晶的,太神奇了,原来空心银针是这个作用。 向晴又对肥木匠说:“你的就按这个标准来做。” 肥木匠点头,和铁老一起兴奋地走了。 众人先前见到那东西已然惊奇不已,见向晴一脸认真地试用时,竟给人一种骇然之感,他们有种那针会扎进他们身体的感觉。 向晴处理好注射器的事情后,又问:“我的药送来了吗?” “送来了,都在那里。”柳云鹤往大家身后一指。 众人立即闪开一边,向晴看去,一座山似地堆着,她点了点头,拿出一条帕子蒙住口鼻:“好,现在我要开始制药了,谢谢大家的帮忙,你们可以回家睡觉了,不送!” 众人相似一眼,没他们的事了? 诸葛宁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立即道:“赶紧回家沐浴,臭死了。” 柳云鹤看了看这些药,不忍心说:“要制那么多药,我留下来帮你吧!” ------题外话------ 亲爱的们,币币已经发放,亲们注意查收,看来这个问题有难度,下次换个简单点的,呼呼。 三更在七点半,么么。 美人感谢榜:580202 投了1票(5热度)送了一颗钻石,谢谢亲爱的,祝你下次抽到实体书,哈哈。 047 把柳二舔晕了!(三更) “不……好,你给我打下手。”向晴本来要说不用,转而想着这么多活一个人做实在会累死,就同意了。 诸葛宁的目光在向晴和柳云鹤两人之间扫视,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会不会干柴遇上烈火,轰地一下点着,然后把这个药房给烧掉?不过他们俩已经滚过一次床单了,而且整个桐城都已经知道,哪怕是将整个房子都烧掉也没有人觉得奇怪,于是银蛋而又奸诈地看了柳云鹤一眼,带着众人离去。 大队伍一走,屋子里立即安静下来,向晴心中愉悦,夜深人静好办事,开动。 得先把米汁和芋做成的培养液注入青霉中培养着,她走到老黄熬好的那桶汁前,用力一提,擦,好重! “我来!”柳云鹤把她拉到一旁,轻松提了起来,问:“要怎么做?” 向晴一直是一个人制药习惯了自己动手,一时间把柳云鹤这个打下手的给忘了,这种有人帮忙的感觉真是捧捧哒,她笑着对柳云鹤说:“倒进青霉里。” 柳云鹤点了点头,照她的话做了,然后又问:“接下来呢?” 向晴十分满意柳云鹤这个帮手,听话,又不问东问西,她耐烦心不好,可不想每件事都解释,她笑容又灿烂了几分,说:“不用管它了,现在我们开始熬制暂时控制百姓病情的药!” 柳云鹤看着她干净而又迷人的笑容,一时间愣住,只觉得这笑容让他通身舒畅,心里有种温热慢慢冒出来,散开在四肢百骸,让他觉得无比温暖。 这一刻,他是那么迫切地想问问她,五年前的那个中秋夜,可否与他有一夜之欢?她是不是就是他苦苦寻找的人?大宝小宝是不是他的儿子?这五年来,她们母子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帮我把药材拆出来。”向晴边弯下身盖青霉边说。 可是等她盖好了也没有听到柳云鹤有动静,站起身转头便看到一张俊美的脸痴痴地呆望着她,淡淡的烛光被风吹得摇摇曳曳,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而他一双眸子却闪着亮晶晶的炙热光茫,就这般突然地撞进了她的眼里,她的心里,激起一阵阵涟漪,久久不能散去。 向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新鲜又舒畅,望着他性感的薄唇,她想起那天在破庙里的美好味道,鬼使神差地凑过去,伸出小舌头添了添他的唇瓣。 柳云鹤全身一震,一种被雷劈的感觉由心底扩散开来,传遍身体每一处,令他从未有过的愉悦和兴奋。 向晴也是一愣,怎么感觉这么好呢?像吃果冻一样,又滑又软,于是,她又添了添,然后砸了砸嘴,好好吃哦! 柳云鹤简直懵了,一时间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只得睁大眸子诧异而又惊喜地望着面前回味不已的某个调皮鬼! “你怎么了?”向晴见他身子僵硬,奇怪地问。 柳云鹤仍旧呆呆地,眸光比先前更加精亮地望着她。 向晴从没看过这种莫名其妙,哭笑不得的神色,以为是他不情愿被她舔,于是说:“好了啦,大不了让你舔回去,小气的样儿!” 还舔回去?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她人的行为实在让人流鼻血,特别是柳云鹤这个已经对她动了心的无敌正常的男人,因而,柳云鹤悲惨的真的流鼻血了。 向晴惊讶:“你怎么了?” 柳云鹤哪还说得出半个字,激动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擦,搞什么灰机? 向晴赶紧扶住她,可是如此高大魁梧的柳云鹤,她哪里扶得住,再次被他扑倒在地,蹭了她一脸的鼻血,向晴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抽风不是,为什么要舔他?现在好了,这个时候老黄带着大宝小宝肯定是睡了,谁来救她啊? 天大亮,柳云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躲在药房的地上,灶上还烧着火,所以他觉得全身温暖,半点冷意也没有,这一晚,他睡得格外香甜,还做了个非常美好的梦……想到梦的内容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的心又是一烫,坐起来寻找某人的身影。 这时,门被推开,他寻找的人正打着哈欠进来,手里提了桶水,见他醒了,不悦地问:“醒了?” 柳云鹤赶紧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水桶,道:“我睡了一晚上?” “不是你难道是我睡了一晚上?”向晴没好气地说:“不想干活就直说,装晕偷懒睡大觉,你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地儿?跑到我面前来碍事!” “我没有!”柳云鹤好不委屈,昨天晚上明明是她把他给弄晕了,怎么还怪他?好吧,也是他不够镇定,竟受不了她那样的小动作,是他的错! 向晴看了他憋屈而又自责的可怜小模样一眼,心顿时就软了,不忍再责备他。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装晕,而是过于兴奋而导致大脑供氧不足导致的晕厥,再加上他受了内伤,竟差点小命不保,昨晚,她使出吃奶的劲才将他弄下去,接着又马不停蹄地给他熬药,累死累活才将他给救回来,然后又一个人将百姓的药熬制出来,直到天亮才停,又累又困又憋气,要是不发泄一下,她非憋疯了不可。 “呐,这是百姓的药,你拿走,我去睡觉了!”向晴指了指桌上的瓶瓶罐罐,打了个哈欠离去,走出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又说:“走的时候把火熄灭!” 柳云鹤赶紧点头,原来她是怕他着凉,所以才一直烧着火,他顿时觉得心里美美的,是不是她心里也是有他的呢? ------题外话------ 三更奉上!这几天真是把我给累死了有木有,明天开始恢复二更,亲们千万不要抛弃我,要天天看文呀,不然……不然,我哭给你们看! 048 慕容紫的目的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向晴走出房间来到正屋,见到柳云鹤正坐在桌子前听老黄给大宝小宝上课,一副平静的神色,嘴角上翘,眉目带笑,显然心情很愉悦。 “娘亲,你醒啦?”小宝听到脚步声,立即从凳子上跳下来,扑过去。 小铁头撞到肚子上,向晴吃痛,故意吓唬道:“以后不准再这样撞娘亲的肚子,会把小弟弟撞不见的,知道吗?” “啊?小宝知道了,小弟弟,对不起,你别走啊!”小手揉着娘亲的肚子,一副害怕紧张的模样。 向晴噗嗤笑出声来,突然发现有两道目光紧紧盯着她,她看过去是柳云鹤和老黄,柳云鹤的眼神透着紧张,而老黄则是惊喜万分,他又要抱小乖孙了? 向晴顿时觉得尴尴尬尬,咳了一声,走过去问柳云鹤:“药都发给大家吃了吗?” “嗯,病情暂时得到了控制,大家也都开始正常生活,街上也营业了!”柳云鹤看着她,轻柔说。 水井也清理完毕,按向晴说的撒了石灰粉,水现在清澈又干净,还有就是河堤今天早上也完工了,天空中乌云也将要散开的样子,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若是再认回他们母子三人,他这辈子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向晴点头,又问:“你呢?” “让张阙把了脉,已经无碍,多谢!”柳云鹤抱拳一礼。 向晴摆摆手:“谢就不必了,银子给到位就成。” 柳云鹤笑了笑,指着桌上的食盒:“给你带的饭菜,还温着,快吃吧!” “谢了!”向晴正饿得肚子咕咕,也笑了笑坐下来。 两个小家伙赶紧帮娘亲打开食盒,端出饭菜,递上筷子,并露出一个甜美可爱的笑容。 向晴心中温暖无比,有工作,有银子赚,有美男调戏,有下人,有贴心懂事乖宝宝,她的人生怎么这般惬意?感谢老天让她穿越过来,她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小脸,接过筷子吃起来。 吃过饭后,向晴又喝了杯水,觉得通身舒畅! “现在要做什么?”柳云鹤见她嘴角有一粒米饭,伸手拿掉,然后问。 诸葛睿笑看着他们,不作声。 向晴被这动作弄得心头一热,脸上莫名其妙地烫了起来,她窘了窘,真是奇了怪,她向来脸皮比城墙还厚,怎么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她不自在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竟出了微弱的太阳,照在院子里,微风徐徐,竟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她顿时心情愉悦,笑道:“等!” 柳云鹤看到她脸上的开心笑容,心头一阵荡漾,嘴角上扬。 突然,一阵细微的风声刮过,柳云鹤眸光一沉,唰地一身飞出院外。 向晴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看到柳云鹤挺拔的身影笔直站在了院子里,而他面前还站了一道紫色身影。 微弱的阳光下,轻柔的微风中,柳云鹤黑衣如墨,秀发轻扬,身影挺拔,俊颜如画,清贵无双。慕容紫一袭潋滟紫衣,全身散发出王者之气,风华绝代,美如嫡仙。 两个男人都挺拔高大,屹立如山,柳云鹤虽然个头不及慕容紫,但气势上半点没输,两人对视一秒,柳云鹤先出的手,动作快如疾风,只觉得一道黑光一闪,便到了慕容紫眼前,而慕容紫亦是快如闪电地躲开他的攻击,接着转守为攻,强劲的掌风朝他袭去。 一黑一紫两道身影纠缠在了一起,忽聚忽散,忽上忽下,动作优美,极为好看。 向晴看得都醉了,怎么有人打架还打得这么帅呢? 大宝小宝看了一会儿,走到娘亲身边,大宝说:“娘亲,早上紫叔叔来拿解药,大宝让他带我和小宝在天上飞了许久,可是后来没有给他药哦!” 向晴见两个孩子一脸奸诈的笑容,不由得想笑,但想到昨天他们的顽皮劲,忍着笑严肃道:“又飞天上去了?”看了看老黄:“你也不管?” 老黄一脸颓败:“管不住,不听话!” “是吗?”向晴一脸巫婆式的笑容看向两个小家伙。 不好,娘亲要发威。 大宝小宝知道娘亲露出这个笑容就是要对付人了,立即扑过去撒娇,认错:“娘亲,我们再也不敢了,呜呜,你不要打我们,我们好怕怕哦。” 见两个小家伙一副快被吓哭了的样子,诸葛睿顿时后悔了,要是他们因为他告状挨了打,他会心疼死的! 向晴眨巴眨巴眼睛:“放心,乖儿子,你们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打你们呢?” 大宝小宝偷笑,原来这招真的有效,紫叔叔太捧啦! 诸葛睿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只是罚你们抄一百遍三字经罢了!”向晴继续说。 大宝小宝大叫:“啊——” 诸葛睿嘴角抽了抽,一百遍三字经,连大人都难完成,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这比打一顿还痛苦! 向晴推开他们,板着脸道:“现在开始,老实待在屋里抄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出来,要是让娘亲再看到你们顽皮,哼哼,娘亲就把你们扔大街上,当小乞丐!” “是,娘亲!”两个小家伙立即站直身子,半点也不敢反抗。 诸葛睿暗惊,原来两个孩子怕当小乞丐,嘿嘿,下次他也可以这样来吓唬他们。 “老黄,带他们进屋抄写,你要是敢帮他们,你知道后果的!”向晴朝他抛了个你懂的的眼神。 诸葛睿背脊一冷,立即带着两个小家伙快步离去,这丫头气势太强,扛不住了! “没想到南临国也还有高手!”一个回合下来,慕容紫与柳云鹤打了个平手。 柳云鹤冷冷道:“阁下身手也不错,不知是哪一国的?” “告诉你也无妨,在下北狼国慕容紫!”慕容紫倨傲道,半点也没有害怕暴露身份惹来麻烦。 柳云鹤微惊,语气却平静:“慕容乃是北狼国国姓,原来阁下是皇族之人……”他上下扫视一番:“估计身份定不简单!” 慕容紫理了理衣发,笑而不语。 那就是默认了! “慕容公子远道而来我南临国,委身灾害连连的小镇,有何目的?”柳云鹤眯了眯眼睛问。 慕容紫朝屋子里看去,紫袖一扬,指向正走出来的人:“为她!”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yurong000 送了2朵鲜花,么么哒。 今天会二更,时间下午五点。 049 带你们母子离开!(二更) 向晴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赶紧扶住门框,看向慕容紫,他刚刚说什么?为了她才待在桐城的?她与他有半毛钱关系?转念想到大宝干的好事,她抚额,好吧,确是实因为她一直没给他解药他才被困到这个地方的! 柳云鹤看过去,见慕容紫指着的人是向晴,顿时心头一紧,他早就看出慕容紫别有目的,没想到是在打他的女人的主意,他绝不会让任何男人靠近向晴,带走她们母子的,眸光射出阵阵寒光,他道:“她是我……南临国之人,有我在你休想靠近!” 慕容紫冷哼,丝毫不惧:“是与不是你说了不算,我慕容紫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他就是要带她们母子离去,看谁敢拦?又谁能拦得住? 柳云鹤眯起眼睛,危险的寒茫从眼角溢出,顿时令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住一般,让人背脊发寒。 慕容紫满脸挑衅,倨傲之中带着隐忍的杀伐戾气,与他俊美的长相完全不符,令人不寒而栗。 这样霸气威严十足的两人站在院中,形成对恃之势,各不相让,如同有一道无形的压力至头顶罩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战争一触即发! “行了!”向晴及时走过去阻止了他们:“别把我的屋子拆了,解药拿去,别再来烦我!”她掏出一瓶解药丢给慕容紫,挥苍蝇一般。 慕容紫接住解药,俊美的脸上染上几分怒色:“谁说我是来拿解药的?” “不是来拿解药你是跑来我家来打架的?”向晴白他一眼,你闲得蛋疼吗? 慕容紫看到她鄙视的眼神,怒得磨牙:“我是来看你的,我要带你们母子去北狼国!” “哈哈哈……”向晴先是一愣,而后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后,跌下脸来,骂了句:“神经病!” “你不信?”慕容紫被她笑得火冒三丈,她竟以为他在开玩笑? “鬼才信!”向晴翻了个白眼,你一大高美男子,我一邋遢丑妇人,来看我,还带我们母子去北狼国,你鬼上身了不是? 慕容紫拽住向晴的胳膊:“我现在就让你相信!” “放开她!”柳云鹤也拽住了向晴的一只胳膊:“你凭什么带她走?”有他在,没有人可以带走她们母子! “因为你是我的……”慕容紫张嘴就要说出来,但想到什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问向晴:“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向晴甩开他:“你能不逗吗?我在这生活了几十年,我为什么要跟你一个陌生人走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男人是不是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好好的发什么疯? 慕容紫紧了紧拳头:“我不是陌生人,我是……” “你没听见她说的话吗?她不愿意跟你走,阁下脸皮真是厚,难道北狼国向来喜欢强人所难?”柳云鹤将向晴拉到身后,向前一步阻了慕容紫的话,犀利道。 慕容紫眸中闪过一丝悲痛,看了向晴丝毫不在乎的脸一眼,飞身离去! 向晴抬头看了空中一闪而过的紫影,心中有点莫名的难过,难道原主与慕容紫真的有什么关系? 咳!与她何干,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赚很多的钱,把大宝小宝好好拉扯大,想到这,她将这事从心底丢开,大步出门。 “你去哪?”柳云鹤跟上去问。 “找铁老和肥木匠问问注射器的制作进度如何了?顺便让肥木匠做些小镊子,然后买些高粱酒回来。”向晴边说边走了出去。 还得弄些消毒水,注射器必须要消毒,打针的时候也得对皮肤消毒。 柳云鹤担心向晴被慕容紫带走,跟上去说:“我陪你一起去。” 向晴有些纳闷,她怎么觉得柳云鹤现在像尾巴一样?貌似几天前他们还是两看相厌来着,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对她有这么大的改变? 接下来的七天,向晴独自埋头在药房里研制消毒水,配药做准备工作,外面一切风平浪静,若雪没有出现,慕容紫也没有出现,老黄仍旧当保姆当得不亦乐乎,柳二及其它人都在各自做着准备工作。 七天后,向晴将培养液用棉花过滤,过滤后加入菜籽油溶解脂容性物质,放入木炭中搅拌,接着放入上大下小的竹桶中,然后加入制好的蒸馏水,酸性水,碱性水用细棉隔绝,开始过滤。 又是一晚上没睡,第八天早上,向晴终于拿着制好的青霉素和加入了青霉素的中成药走出了药房。 柳云鹤等人已经在等着了,见她出来,柳云鹤向前问:“身体还撑得住吗?” 没有第一时间问药的事,却关心她的身体,向晴的心瞬间一暖,顿时觉得疲累全消,她摇头,露出轻松而又得意的笑容:“药成了!” 柳云鹤眸中尽是赞意,嘴角上扬,心里还有丝骄傲,这就是他柳云鹤的女人,太捧了! “银针,注射器都制好了吗?”向晴问铁老和肥木匠。 两人齐齐点头,同样满脸成就感:“好了!” “好,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等完事后问他要银子!”向晴指着柳云鹤。 众人皆是一笑,柳云鹤道:“这次的银子全部从朝挺拨下来赈灾的银子里出,你们放心,绝不会拖欠!” “多谢柳大人!”两人安心地回去睡觉去了,步子轻快,不见半点疲累。 诸葛宁看着堆得满满的银针和那些叫注射器的怪东西问:“现在要怎么做?” 众人也期待地看着她。 向晴一一说道:“首先,把镇上所有的大夫召集在一起,我先要给他们培训如何使用注射器,然后把所有的病人召集在一起,先给大家做皮试,接着发药!”趁这段时间得先把注射器等物消毒处理。 皮试? 众人不明白。 向晴只好解释:“就是做药物过敏测试,这药极易产生过敏现象,必须先试药后才能发药给大家服用,现在大家去准备,我吃个早饭就过去。” 柳云鹤半句话也没有多问,扬手招呼大家去干活,他相信向晴说的都是正确的,一定可以再次帮他治好百姓的病! ------题外话------ 二更来啦,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啊? 明天元旦,大家都会怎么过啊?先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幸福,钱多多,好运来,单身的一定遇上好男人,也祝自己这把老骨头能早点嫁出去,哈哈哈! 微蓝新文【冒牌县官斗地主】一对一,男强加女强,身心干净,绝对宠文!冒牌儿七品芝麻官斗地主,斗贪官,斗贵妃! 【言情+推理】与天斗其乐融融,与人斗其乐无穷!总之一个斗斗斗!此文为【农家有女之蓝衣】系列文! 050 试药(元旦快乐!) 半个时辰后,向晴吃饱喝足来到了大夫集合的一间药铺,众人见她来,赶紧行礼:“向娘子!” 向晴一愣,怎么对她这么恭敬,这些人可是医龄比她高多了的人,但治病要紧,她没说什么,走过去拿起一支注射器开始为大家讲解:“这个叫注射器,类似于针灸,都是用于扎入人体皮肤的,但不同之处在于,针灸仅用于扎穴医治,而注射器可以将一些液状药物注入人的身体,有让药物快速起效的作用,大家看好,只要将塞栓往外一拉,就能吸入液状药物,然后轻轻推进去,药物就由银针头的针嘴出来进入人体皮肤内,大家看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向晴没来的时候,他们就拿着研究了许久,现在听她这样一说,立即就懂了。 向晴接着又说:“来个人给我做试验,让大家看真实的操作!” 众人立即静了声,纷纷左看右看,有些害怕。 “我来!”柳云鹤一脸平静地走过去,不见半丝惧意,隐约还见得眸光有一丝不易人察觉的愉悦。 齐鸣和胡不归却急道:“二爷,让我们来吧!” “不用!”柳云鹤果断拒绝,能和向晴亲密接触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就算有人愿意他也会抢了这个机会,他怎么会让给这两个没眼力劲的家伙? 向晴并不知道他的小九九,赞赏地看他一眼,用竹镊子夹起一支消过毒的银针装在注射器上,拿出一瓶青霉素溶液,动作熟练地吸进注射器,夹起沾了消毒水的棉花擦拭他手腕的皮肤,慢慢将针头扎进皮肤里,接着轻轻推下塞栓。 她在每个瓶子里都装了一样的小份量青霉素,这样就可以避免大家因为生疏而控制不好药量的问题。 柳云鹤没想到皮试会这么痛,眉头轻拧了一下,却没做声。 向晴很满意柳云鹤这个试验者,笑了笑将药注进去后快速抽出针头,对大家说:“看清楚了吗?” “清楚了!”众人齐声应道。 向晴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对大家说:“接着,这注射器就不能再用了,必须丢弃,记住了!” 众人议论起来,那针头可是银针打制,就这样丢掉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了吧? “大家都听向娘子的!”柳云鹤出声打断大家的议论,力挺向晴。 众人立即低头应道:“是!” 向晴心头一暖,觉得有个人无时无刻都相信自己,力挺自己的感觉真是无比的妙,她愉悦地把药拿出来给大家去练习:“好,现在开始,你们大家互相练习一次,我在这里看着,有什么问题就问我!” 众人都是大夫,平时也经常试药尝药,虽然这种试药方法还是头一次,但柳云鹤都带头试过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纷纷拿过药开始练习。 “扎针的时候手不要抖,对,就是手腕的这个位置,很捧!”向晴边看边指导,更不忘记夸赞他们。 众人受到鼓励,更是兴致满满,很快就掌握了方法,扎了一针后还想继续再扎。 一刻钟左右,向晴拿起柳云鹤的手看了看,并无异常,又问他:“手腕痒吗?” 柳云鹤摇头。 “可有觉得头晕,想吐,发冷等异常感觉?”向晴再问。 柳云鹤感觉了一下,摇头:“没有。” “OK!”向晴又看其它人,皆没有发现过敏者,便说:“现在开始去给百姓做皮试,我们的任务很坚巨,所以大家必须打起精神!” “是,向娘子!”众人齐声应道,眸中全是敬服,虽然是个女大夫,而且不足双十年华,但在医学上的造诣远远超过了他们,如何不让人佩服敬重? 却这时,一道紫风突然闪了进来,慕容紫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了向晴面前,他一把拽住她的手,急道:“跟我走,我有事和你说!” “我忙着呢,你别来烦我!”向晴甩开他,解药不是都给他了吗?他怎么又来了? 慕容紫不给她甩掉的机会,手握得更紧了,他刚刚得到消息,北狼国发生了大事,他必须尽快回去,所以他才赶来带向晴一起走。 “放开她!”柳云鹤挡住慕容紫的去路,一身玄袍发出阵阵寒意,他柳云鹤的女人,谁也不能带走! 慕容紫眯眼,眸中射出阵阵危险光茫:“你最好是让开,以你的武功挡不住我的路,今天我必须带走她!” “你最好是放开她,以你的武功带不走她!”柳云鹤似鹦鹉学舌般道,牛谁不会吹,他们俩的武功明明就不分上下。 “那我们就试试!”慕容紫放开向晴,挥掌就朝柳云鹤劈去。 柳云鹤也不相让,立即出手迎战。 不一会儿就打出了屋子,打到街上,消失不见。 齐鸣和胡不归赶紧追着自己的主子而去。 向晴摇摇头,对大家说:“别理他们,我们去干正事。” “好!”众人激动而又兴奋的心情并没有因这个小插曲而受到半丝影响。 诸葛宁把所有的病人都齐集在了镇上最大的药铺里,此刻正让他们排队,向晴等人到达药铺的时候,人都排满了整条大街,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她带着人和药来到药铺,然后拿红纸用毛笔写了个看病流程。 先打针,再观察,后拿药,然后贴在了药铺门口,让每一位进来的病人都能先看到心里有个底,免得一个个进来都要问,烦人又累人。 向晴数了数大夫的人数,加上她正好二十一个,镇上共有一千一百多人,她算一算,一个人要打五十个人左右的针,人数太多避免弄混淆,她让诸葛宁用纸写了一千一百个号,大夫每人拿了五十个,并告诉他们,但妨打了针的就给一个号,等会凭号发药,没号的不发药,众人都记下了,然后开始行动。 ------题外话------ 元旦快乐,亲爱的美人们,新年新气象,银子大把花,哈哈! 051 太子驾到(二更) 向晴自主地拿了一百个号,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然后开始给百姓做皮试。 “姐姐,这个东西要扎进我的肉里?会不会很疼?”一个十七八岁名叫小桃的姑娘,病得一脸腊黄,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害怕地问。 向晴一边用镊子夹起一团沾了消毒水的棉花,一边拉过小桃的手就要往她手腕上涂抹:“总有一点痛,不过一会儿就好。” 小桃却吓得抽回手,紧张地说:“我、我不敢,我怕痛。” “你的病很严重,不这样治没办法好,你不要怕!”向晴好脾气地劝道,这种普通的扎针在这些古人眼里,简直是匪夷所思。 小桃仍旧摇头。 向晴叹了口气,见其它人那里也遇到同样的问题,实在是耽误时间,左右看了看,见诸葛宁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十分悠闲,想到他还没有试过药,于是喊道:“三爷,过来。” “什么事?”诸葛宁屁癫屁癫地跑过来,笑着问。 向晴说:“这位姑娘怕痛,我先拿你做个试验她看看!” “什么?”诸葛宁头皮一麻:“不,不是吧?” “主子,我来吧!”聂行立即挽起衣袖要替诸葛宁。 诸葛宁拍了拍聂行的肩膀:“感谢感谢!”他可怕疼了,这么锋利的针扎进身体,他非痛疯不可。 向晴本来并一定要让诸葛宁试,但看他这般怕的样子,还真想扎他一针,于是道:“不行,就得你来,你可是皇子,钦差,要是你打了针都没事,那大家就都不怕了,过来,你,一边去!”指着聂行,赶蚊子似地挥开。 聂行觉得向晴说得有理,退到一边道:“三爷,为了百姓,还是你来吧!” “他是皇子吗?好帅哦,要是他敢让你扎,我也就不怕了!”小桃两眼呈桃心地望着诸葛宁说。 众百姓也齐齐点头,他敢他们就敢! 诸葛宁一脸惨白,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向晴的魔爪,他只觉得手腕上一凉,然后一道锐利扎破了他的皮肤,一股又痛又涨的感觉让他身体猛地一抖,呜,好痛! “忍着,不许出声,你想吓着百姓吗?”向晴在他耳边小声警告。 诸葛宁立即露出一副爽爆了的神色,笑道:“一点也不痛,很舒服,哈哈哈……”他差点没笑哭了。 向晴抿嘴偷笑,快速抽出针,然后把注射器丢到垃圾桶里,又取了消好毒的注射器对小桃说:“来吧,姑娘,你看他扎过针后多舒服多开心?” 舒服开心个屁! 诸葛宁靠在聂行身上,几欲晕倒。 “好!”小桃一脸放心地坐了下来,伸出纤细的手腕,却仍旧不敢看那锋利的针头,同样觉得手腕一凉,然后痛意传来,她忍不住牙齿打战,额头冒汗,两眼上翻,大叫:“哇!好痛啊——” 向晴已经抽出了针头,丢到了垃圾桶,瞪她一眼:“现在还痛吗?”有那么夸张?叫得杀猪一样? 小桃一个劲地呼吸,最后终是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众人大骇,纷纷吓得拔腿就逃:“杀人啦!” 诸葛宁立即直起身子,让人拦住大家,大声安抚:“大家不要慌,没事的……” 向晴一脸镇定,走过去检查小桃,发现她只是痛晕了,并不是过敏,她就说嘛,就算是过敏也没这么快,无语的扶额望天,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怎么第一个病人竟是痛感神经异常发达之人,这点痛都受不住! 她看到满药铺乱镩的人,猛地拍案大喝:“都给我停下!” 众人愣住,齐齐止了步子,转头看向手上拿着一支注射器指着他们的彪悍女子,觉得背脊发寒。 向晴火大地说:“今天你们谁要是敢走,以后是死是活我绝不再管!”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动。 向晴对一个大夫说:“掐她人中,弄醒!” 立即有一人过来,将晕倒的小桃掐醒了。 向晴再对大家道:“她只是痛晕了而已,你们都是历经生死之人,连这点痛都怕吗?不想死的都给我重新排好队来扎针,想死的我也不强留!”说完,重新坐了回去,小脸严肃。 “大家不要慌,我没事,是我从小就特别怕痛,所以才会被吓着,你们赶紧过来扎针,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大家的病情!”小桃知道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愧疚不已道,歉意地说。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指责她大惊小怪,一边又走回去排好队。 向晴暗叹,与古人打交道真是累,以后她再也不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了,还是找些得了绝症的有钱人来治,不但可以赚很多银子,还可以一举成名,多爽歪歪? “这是你的号,你去那边坐着等,若没有问题再发药给你!”向晴把号给小桃,然后说:“下一个。” 小桃接过号,愧疚地看了向晴一眼,走到一边等候。 诸葛宁呼了口气,还是向晴有办法,一个河山狮子吼就把大家镇住了,他突然发现柳云鹤不在,奇怪地问向晴:“我二哥哪去了?” “哦,打架去了。”向晴一边打针一边说,说话间快速打好一个人,把注射器扔进垃圾桶:“下一个。” 诸葛宁见她扎得又快又好,不由得暗叹,其它的大夫扎一个,她已经扎了两个了,真是顶梁柱,听说柳云鹤打架去了,不由得惊讶:“和谁打架?” “紫包菜!”向晴说。 诸葛宁挠头,谁啊? 向晴看他一眼,解释:“上次把你踩在地上那个。” “是那个混球?”诸葛宁有种磨刀霍霍的冲动:“他武功是比我厉害,但却打不过我二哥,哼,我二哥一定是为我报仇去了,今天中午吃手撕包菜!” 向晴噗嗤笑出声来,手撕包菜,形容得太生动了! “有人晕倒了!”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顿时现场又是一片混乱。 诸葛宁惊了一跳,赶紧带着聂行去稳住大家。 向晴跑过去查看,竟又是那个小桃,此刻正倒在地上,浑身哆嗦,脸色苍白。 不好,这次真是药物过敏! 向晴正准备走过去急救,突然门口传来通传声:“太子驾到!” 混乱倾刻间停止,众人纷纷退开两边,自主让出一条路来,一名身着绣龙纹华服的嚣张男子走了进来,四下看了看,视线停在了向晴身上,大手一挥命道:“将那个害人性命的妇人抓起来!” ------题外话------ 哇,大家都去过节啦,好安静,有没有人看文啊? 052 向晴发狠 “是,太子殿下!”立即有两名侍卫打扮的男子冲过去将向晴左右钳制住。 向晴脸色一沉,左右看了看,见自己像只烤鸭一样被人架住,她顿时有种要被拔了毛放在火上烤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糟糕,她不喜欢,挣扎了几下无果,她看向地上的小桃,只见她情况危急,再不医治恐怕性命不怕,而自己根本无法脱身,怎么办?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诸葛宁先是吃惊太子怎么会来,见向晴被抓住立即冲过去着急问道:“皇兄,你这是做什么?” “这名妖妇毒害百姓,自然是抓起来砍头,老三,本宫念你被人蛊惑,暂时不责罚于你,等林院首救了人,本宫自会将此事闲细禀明父皇,你先闪一边去!”诸葛能一脸我是老大我说了算的模样,挥手让诸葛宁走开。 诸葛宁这才看到他身后的林世升,除此之外,还有柳云鹤的大哥柳坤,他暗暗惊讶,他们三个怎么会来了桐城?难道是父皇下的旨意? 妖妇?毒害百姓? 向晴闻听此言,冷笑一声,看向那发号施令之人:“救人?我看是害人还差不多吧?原来南临国的太子不过是个草包!” “你说什么?”诸葛能走到向晴面前,怒瞪着她喝道。 向晴连看也没看他,视线着急地看向地上的小桃:“我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再不医治地上的姑娘,她必死无疑,而害死她的就是你这个太子!” 诸葛能眸光一沉,他本就是来抢柳云鹤功劳的,万不能闹出百姓因他而死的难听传闻,立即命道:“林院首,你去医治。” 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抱拳领命:“是,太子殿下。”他看了向晴一眼,洋洋得意地前去医治。 “除了我,没有人能医治她,但是你再不放开我,恐怕连我也救不了她了!”向晴没有理会林世升,对诸葛能道。 林世升冷笑一声:“大言不惭的妇人,我林家世代为医,世间没有我林家治不了的病,我这就治好她,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医术,而你这些……”他扫了那些注射器一眼,嘲笑道:“乱七八糟的东西,唬弄无知百姓还可以,太子殿下何其英明,怎会上你的当?” 向晴见小桃抽搐得厉害,心里着急得不得了,顾不得与林世升逞口舌之快,对诸葛宁大叫:“三爷,快点救我,否则这位姑娘必死无疑,快!” “聂行,救人!”诸葛宁也看了地上的小桃一眼,再也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立即带着聂行等人冲过去。 诸葛能挡在向晴面前,指着诸葛宁怒道:“老三,你放肆!” “大哥,救人如救火,恕三弟无礼了!”诸葛宁一掌劈开诸葛能,对聂行道:“救向娘子!” 聂行立即一掌一个劈开抓住向晴的人。 向晴顾不得说什么,跑向小桃。 而此刻,去给小桃把脉的林世升已经一脸困惑及束手无策的颓败站起身来,他确实不知此女是何病因,也根本无法下手,怎么会这样? 向晴冲过来,一把推开他,朝一众愣着的大夫道:“快,拿注射器和毯子过来!”向晴一边将小桃放平,一边掐她的人中。 众人回过神来,按向晴的吩咐,拿的拿毯子,拿的拿扎针用具,快速给了向晴。 向晴给小桃盖上毯子保暖,然后摸了摸她的体温,把了脉,快速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给小桃皮下注射抢救。 “反了,来人,将诸葛宁抓起来,还有那个女人,立即抓起来,若有反抗当场斩杀!”诸葛能捂住胸口,气极败坏地命道。 立即有数名侍卫冲过来抓诸葛宁,诸葛宁和聂行等人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他们得保护向晴救人,双方打了起来。 药水打到一半,向晴就被拉开,她怒极,猛地举手将注射器扎进一人脖子,那人痛呼一声晕倒在地! 冲过去抓她的人顿时惊住,这个女人发起狠来太可怕了。 “杀了她!”诸葛能指着向晴怒喝! 被向晴吓住的人立即领命,拔出剑来就朝向晴杀去。 向晴眸光一寒,掏出无敌万虫粉素手一挥,那伙人立即捂着口鼻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太子殿下,草民替你抓反贼!”柳坤见一介女流竟有如此狠劲,心中暗惊,见太子的人都被她放倒,他飞身而上,伸出爪子朝向晴的脖子掐去。 诸葛宁听到这声音,立即朝向晴那边看去,见柳坤已朝她杀去,而自己却困住脱不开身,着急喊道:“向娘子,小心!”话刚落音,便被一人打了一拳,他心头一恼,一脚将那人踹飞出去。 整个药馆的百姓全部作鸟兽散,跑的跑,躲的躲,或者吓得抱作一团。 向晴正准备回去救小桃,忽然听到诸葛宁的提醒,同时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快速朝她袭来,她猛地转身,便见一张阴毒的脸到了眼前,一只索命的猪蹄朝她脖子伸来,她惊得后退几步,却仍旧不及他的动作快,连无敌万虫粉也来不及撒,眼见那只猪蹄就要掐住她的脖子,像掰萝卜一样掰断她的脖子,她头皮一麻,瞬间有种要死在这里的直觉! 脑中闪过这些日子来的画面,最先看到的自然是她的两个可爱小宝贝,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顽皮,若是知道她死了,会不会哭得天昏地暗,会不会不吃饭,不洗澡,成为两个小邋遢鬼?真是遗憾呀,再也不能听到他们甜甜地叫着娘亲,再也看不到他们干净可爱的笑容,再也不能看到他们撒娇,卖萌,调皮……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死,因为她已经开始眷念这里,她舍不得两个孩子,他们才四岁,已经失去了亲娘,也没有找到那个死鬼亲爹,若再失去她,以后的日子将会有谁来替代她照顾他们?若是没有人照顾他们,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变成街上那些常常被人打骂的小乞丐? 她的心突然痛得有些窒息,而这时,柳云鹤俊美的脸在脑中浮现,他的冰冷,他的俊美,他的温柔,他的信任,他的保护……所有的画面一一闪过,让她更加不舍,转而想到,也许她死了后,那么喜欢大宝小宝的柳云鹤会替她照顾他们,如果是这样,她也放心了,柳云鹤人品好,又很Man,武功也高,最重要的是还有钱,大宝小宝一定不会再吃苦受欺负了! 想到这,向晴突然就释怀了,闭上眼睛,嘴角勾起,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只是不知道这次,她会不会再穿回现代去呢? 053 擒贼先擒王(二更) 小巧的唇饱满红润如樱桃般诱人,唇角微微上翘,勾勒出极为好看的弧度,柳坤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唇长得如此完美,竟有一瞬间的惊艳,但这种荒唐的想法只是稍纵即逝,很快他便看到了面前女人脸上那条丑陋的疤痕,顿时厌恶不已,毫不留情地掐上了她的脖子。 却在这时,他感觉到光线忽然一暗,背后一股强劲的杀气袭来,他顿了动作转身看去,只见得黑影一闪,他胸口已经生生吃了一掌,痛得他心胆俱裂,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没事吧?”向晴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死亡的降临,正奇怪间,一道急切而紧张的询问声响起,听到这熟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她猛然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柳云鹤那张天妒人怨的俊脸,她心头立即一松,不用死了,太好了! 她顾不得煽情什么,立即说:“我没事,拦住他们,我要救人!”然后转身拿起注射器再次去抢救小桃。 看着这一地的混乱,柳云鹤一颗心揪着,若不是慕容紫突然被手下叫走了,他还在与慕容紫打斗,若再来迟半刻,向晴就要被柳坤杀了,想到这他心里一阵后怕,他不敢想象,苦苦寻她五年终于得见,她却离他而去,会是怎么样的痛心疾首?他也不能想象,两个孩子若失去从小相依为命的娘亲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向晴,向晴,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柳云鹤,你竟然对我动手,你知不知道我奉的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斩杀这毒妇,你想造反吗?”柳坤看清袭击他的人是柳云鹤后,捂住胸口,怒喝。 柳云鹤回身,满身冰冷直扑柳坤:“我不管你奉谁的命令,向娘子是在为百姓治病,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她分毫!”就算是太子又如何,无论是谁伤害她,他都不会留情面! 向晴正给小桃打针,听到柳云鹤的话心头一暖,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这般相信她,支持她,护着她,真是让她想入非非,但现在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她勾了勾嘴角,继续救人。 还好,除了研制青霉素外,她还研制出一种抗敏药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刚刚虽然被打断,还是有一部分药进入到小桃体内,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 柳坤怒极欲再骂,可胸口一阵剧痛,他全身无力,连嘴也张不了,柳云鹤,你这个杂种,竟对我下这么重的手,等回到京都,我定要你好看! “柳云鹤,你别以为父皇宠爱你,你就无法无天,连本宫的命令也敢违抗,来人,将柳云鹤一同抓起来,就地斩杀!”诸葛能听到柳云鹤的话,怒不可遏,挥手命道。 数人齐齐朝柳云鹤冲了过去。 后面进来的齐鸣胡不归冲到柳云鹤身前,踢开冲过来的人,夺了他们的剑就是一顿砍杀,想动二爷,除非从他们身上踩过去! “反了,反了!”诸葛能气得两眼冒火,他朝门口命道:“都进来,斩杀逆贼!” 无数名侍卫冲了进来,拔剑朝柳云鹤杀去。 柳云鹤紧了紧拳头:“太子殿下若执意如此,柳二就无礼了!”他纵身一跃,落到诸葛能面前,擒贼先擒王! 诸葛能没料到柳云鹤胆大成这般,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他也是自小练武,很快就反应过来,挥手阻挡柳云鹤伸来的手,而后出手反击。 柳云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掌风一转,与他交起手来。 十招过后,诸葛能吃了柳云鹤一掌,落败。 柳云鹤挟持住诸葛能,对众人冷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太子殿下!”众人见柳云鹤抓住了太子,吓得纷纷停手。 “二哥,做得好!”诸葛宁给柳云鹤点了个赞,猛地踹开他面前的几个人,怒道:“混账东西,竟敢打爷的脸,活腻了吗?” 那人被踢中下身,痛得一脸酱紫,爬在地上半天也没能喘一口气。 爷让你断子绝孙! 诸葛宁瞪了地上的人一眼,走到柳云鹤身边:“二哥,还好你来了,否则向娘子……” 这些日子,他看得出来柳云鹤对向晴的心思,若是向晴出了什么事,以柳云鹤护短的性子,必会大开杀戒,虽说诸葛能该死,但终究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父皇和文武百官面前还是不好交待的。 柳云鹤朝向晴的方向看了一眼,紧了紧掐在诸葛能脖子上的手,若向晴有个三长两短,他可不管诸葛宁是什么身份,转回头看见诸葛宁一只眼睛青黑一片,拧了拧眉头问:“你怎么样?” 小时候让他练武,他偷懒和小宫女玩踢毽子,现在知道技不如死会挨打了吧? 诸葛宁揉了揉眼睛和屁股,摇摇头:“嘿黑,没事!” 这些狗奴才,竟敢踢他的屁股打他的脸,等回宫了非得阉了他们不可! “柳云鹤,你想造反吗?本宫可是父皇亲封的太子,你敢动我一根毫毛,父皇定饶不了你!”诸葛能被柳云鹤掐住了脖子上的穴道,半点也不敢动弹,只能出言威吓。 柳云鹤脸上无半丝惧意,冰冷道:“太子殿下放心,只要你不打扰向娘子救人,我必不会伤你分毫,等医治完百姓的病,到时臣自会亲自去皇上面前请罪!” 皇上就在向晴家,这件事情不用他去说皇上也会知道,以皇上对向晴的喜欢,估计请罪的不是他! “你放开本宫!”诸葛能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他可是南临国未来的一国之君,不但被那名丑陋的妇人骂草包,更是被柳云鹤劫持,这让他将来如何在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面前立威? 柳云鹤面不改色,道:“怒臣难以从命!” 诸葛能正要再骂,向晴站起身走了过来,拍了拍诸葛能的肩膀,笑看着柳云鹤,道:“放开他吧,人没事了!” 众人有些惊讶,以向晴睚眦必报的心性,怎么会轻易放过要杀她的诸葛能?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dong88 送了1朵鲜花,品仙 送了2朵鲜花,言可欣 送了5颗钻石。 谢谢大家的礼物,花花洗白白在榻上等你们宠幸,哈哈哈。 054 狂揍林院首 柳云鹤也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放开了诸葛能,闪到向晴身边以防诸葛能对她出手。 以诸葛能的性格,受了此番大辱,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但他扫了药铺内一眼,见他的人皆死的死伤的伤,就连柳坤也受了极重的内伤,诸葛宁是个绣花枕头不足为患,但柳云鹤是南临国数一数二的高手,有柳云鹤在,他半点便宜也占不到。 他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指着柳云鹤和诸葛宁气极败坏道:“柳云鹤,诸葛宁,还有你们这些反贼,刁民,就等着降旨赐罪吧,待你们脑袋搬家之时,可别求本太子开恩!”说罢他猪蹄一挥:“我们走!” 柳坤也走到柳云鹤面前阴沉着脸,恶狠狠道:“柳云鹤,这笔账我给你记着,待回了京都我再找你好好算!”而后又甩了一记阴森的眼刀给向晴,跟着太子离去。 “喂!”向晴眸光一闪,走过去拍了柳坤一下。 柳坤猛地转头盯住向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妖妇,本公子也是你的脏手能碰的吗?” 向晴挑了挑眉,也不与他计较,露出一个巫婆式的笑容:“只是想提醒你,走路小心点别摔跤,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罢了,拜拜,慢走!” 柳坤看到她脸上的笑顿时有些莫名的不安,直想一巴掌拍死她,但胸口疼得厉害,必须尽快疗伤,他咬了咬牙,甩袖离去。 向晴拍了拍手,无比愉悦地转过身,正好看到已经给小桃把过脉走过来的林世升,只见他满脸震惊和不敢置信,她笑容更加灿烂,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他问:“怎么样?服了吗?” “雕虫小技,故弄玄虚罢了!”林世升鼻子哼了哼,故作平静道。 其实他极想知道那女子为何会出现如同臆症一般的症状,也极想知道这妇人是用何药医治的,这些看似怪头怪脑的东西竟然真的把女子救活了,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种救人的办法,他闻所未闻! 可他是谁? 他可是南临国太医院院首,国医之首,所有的大夫都必须臣服在他的脚下,他怎么会承认一名妇人比他厉害?岂不是丢了林家的家,也打了皇家的耳光?所以,他宁愿忍着好奇,也绝不承认她的医术! 雕虫小技? 二十一世纪先进的医疗技术竟被一个古人说成是雕虫小技,她也是呵呵了! 向晴摇了摇头,失望道:“传言林家世代行医,医术精湛,堪称国医,上得太后器重,下受百姓尊敬,乃圣林中的楷模,前段时日,林家大小姐误症瘟疫为风寒,害得无数百姓丧命,今日林院首贬损我这世人皆未闻见之法为雕虫小技,原来林家的人都是这般无知浅薄……不过也是,井底之蛙怎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广?你们愚蠢我也怪你们,但请有自知之明,医学界浩瀚无边,不要以为知晓点皮毛医术就老子天下第一,若因你们的无知枉送人命,天理不容!” 林世升蓦地倒退几步,眼前妇人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势直逼他面门而来,竟教他无力抵抗,加之她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字字珠讥,像重锤一般击来,将他伪装的镇定全部击碎,竟有种衣衫被人强行剥掉,身体裸露在世人面前的羞愧感。 特别是‘皮毛医术’这几个字,如同重重煽了他一记耳光,他林家世代行医,他亦是五岁熟读医术,认识百草,在她眼里竟只是点皮毛而已!?他活了四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指着鼻子贬损辱骂,而他却无话反驳! 柳云鹤在心里为向晴鼓掌,说得好,好一句井底之蛙怎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广,完全将林家人诠释得淋漓尽致,这是他听过最痛快而又精彩绝伦的一席话,他的心再次为她澎湃,如此女子,教他如何能舍得放开? 诸葛宁也是一脸痛快,骂得好,这种自以为是的无能之辈,就该狠狠骂,免得他总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其实不过是个蠢货罢了! 齐鸣胡不归聂行三人纷纷诧异万分,这个女人原来不止医术高明,连口才也是这么的好。 此刻,她背脊挺直,一脸正义感,黑亮的水眸中闪出阵阵耀眼夺目的光茫,让人移不开眼睛,难怪他们的柳二爷会对她另眼相看信任万分,这样独特的女子,身上全是闪光点,怎教人不敬服不喜欢? 一众百姓先是被向晴的话挑起心头的愤慨,接着听到林世升那位林小姐口中一直提起的太医院院首,想到林月言做的孽,此刻他又来打断他们治病,顿时觉得这对父女简直就是害人精,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打死这个坑害我们的林院首,为死去的人报仇!” “打死他,打死他……”众人纷纷边喊边冲过去,围住林世升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林世升抱住头大叫:“住手,你们这群无知百姓,刁民,死痨病鬼,没有我林家,你们别想治好痨症,啊,痛死我了,太子,救命——” 柳云鹤护着向晴闪开一边,诸葛宁等人也退后几步,几个人皆双手环抱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林家的人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了,但有太后护着他们不好动手,但是这次林家引发民愤,百姓动手一顿死揍,林家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还是向晴厉害,不但把林世升一顿臭骂,还把百姓心头的怒火引发出来,这招借刀杀人真是高明! 诸葛宁看着林世升被揍成猪头,简直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不由得暗叹,得罪向晴的人果然都没有好下场,林世升这次怕是不死也去了半条老命,有一段时间不能蹦跶了,但想到太子和柳坤,他奇怪地问向晴:“轻易放走太子和柳坤,这不是你的作风,难道你惧怕太子的身份?” 柳云鹤等人也看向向晴,这也是他们想知道的。 “怕他……当然是不可能的。”向晴露出一个干净而又灿烂的笑容,心中默数三下,然后指向门口:“答案马上揭晓!”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码字的小花花,天天码字不怕苦,一面码一边笑,今天的内容真好看,不要钱来大家快来看!(请用卖报歌旋律唱出来) 055 太子放了连环屁!(二更) 柳云鹤等人看过去,门口果然有人影闪动。 片刻后,诸葛能一脸狰狞地冲了进来,指着向晴怒骂:“毒妇,你给本宫下了什么毒,本宫全身要痒死了!” 接着,柳坤也冲了进来,同样像长了虱子一样,将全身上下一顿猛挠,恨不得把皮给揭了。 他们身后自然还有先前中了毒粉的一众侍卫,若不是他们,诸葛宁和柳坤也不知道他们中了向晴的毒。 “你给他们下了无敌万虫粉?”诸葛宁惊问。 向晴点了点头:“聪明!” 她身上暂时只有这一种毒粉,等闲下来了,她再多研制几种出来,专门对付这些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不过除了毒粉她还有口服的药,向晴摸了摸下巴,要不要试试呢? 诸葛宁暗捏了把冷汗,连太子也敢下毒,这个女人真不是个善茬,太子老兄,你好自为之吧! “太……子,救……命……”被群殴的林世升听到诸葛能的声音,虚弱地求救。 “妖妇,把解药交出来,本太子姑且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将你挫骨扬灰!”诸葛能此刻哪顾得上他,看也没看他一眼,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跑到向晴面前,眉毛眼睛都挤在了一起,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威胁。 柳坤拽紧拳头,尽量在柳云鹤面前保持着镇定,可眼角的抽动和拧成麻绳的眉头都出卖了他。 柳云鹤在诸葛能等人进门前便挡在向晴面前,向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用紧张,然后一脸淡定地走到两人面前,道:“太子殿下,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否则忘记解药放在哪了怎么办?” 胆子小? 诸葛宁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若胆子小,这世上就没有胆大的人了! “少废话!”诸葛能痒得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他可不是傻瓜,连他都敢下毒的人怎么会胆子小?他咬牙怒问:“你到底给不给解药?” “给给给,您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小妇人不过一介平民,蚂蚁腿哪拧得过您这大象胳膊,自寻死路不是?”向晴一脸我好怕怕的神情,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瓶来,倒了两颗药先递给了诸葛能:“太子殿下请,两粒解药吃下去,保准你全身舒爽!” 诸葛能半点也没犹豫,抓过去一口吞了。 柳坤阴沉着脸问:“我的呢?” “也有也有,你们都是大爷,我哪敢得罪你们,来,给你!”向晴又倒了两颗给了柳坤。 柳坤同样不疑有他,吃了下去。 片刻后,两人渐渐止了痒,那群侍卫见状立即向前求道:“太子殿下……”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家主子。 诸葛能缓了一口气,伸出手:“把解药全部拿来!” “呐,这是我仅有的解药了,再没有了的,以后别再问我要了!”向晴把两个小瓶子都给了他。 哼!没有以后了,等一下本宫就解决了你! 诸葛能接过解药丢给那些侍卫,见他们全部吃了解药后,立即恢复嚣张跋扈的神色,命道:“将这个谋害本宫的妖妇抓起来,就地正法!” “是,太子殿下!”那群服过药后止了痒,张牙舞爪朝向晴冲去。 向晴也不着急,而是对柳云鹤等人说:“捂住口鼻!”她自己则掏出条手帕当口罩。 柳云鹤等人虽疑惑,但还是按她的话捂住了口鼻。 “卟卟卟……”正当那群侍卫快要到向晴面前时,一阵响亮的连环屁声传出,顿时四周全是屁臭,差点将他们臭得晕过去,也顾不得去抓人赶紧捂住鼻子。 刚刚的屁响是诸葛能发出来的,他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羞得满脸通红。 他堂堂一国太子,从小学习各种礼仪,出虚恭这种有损身份的事情怎么是他能做的?现在,他不但放了屁,还放了连环屁,这要是传出去,他这个太子还有何颜面? “好臭!”正在狂揍林世升的百姓臭得立即停了手,退出药铺去,大叫:“太子放了连环屁,好臭啊——” “刁民,给本宫住嘴!”诸葛能一张红脸立即黑了,朝着门口怒喝,“卟——”又是一阵巨响,这次却不是屁,诸葛能只觉得裤裆一沉,让他有种想钻进地洞里的感觉,他也顾不得杀向晴了,捂着屁股一溜烟冲出门寻茅厕去了。 “是你干的!”柳坤强忍着即将冲出屁股的臭气,指着向晴怒问。 这个该死的妇人,竟然敢明着给解药,暗地里又给他们下毒,她活腻味了吗? 向晴一脸无辜,捂着嘴一个劲地摇头:“莫系鹅,系浓洽快犊纸!” 柳坤头不懂她说什么,耐心耗尽,伸手就想掐死她,却是一用力,挤出一裤子稀来,他两眼睁大,震惊了一秒钟,然后三步并作一步冲了出去。 “憋不住啦!”一众护卫亦是捂着屁股边大叫边冲了出去。 向晴等人差点臭晕,赶紧跑出药馆。 唯独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林世升,拼了剩下的半条命一个劲地往门口爬,却还是没能爬出去就臭晕过去! “我的天,这些人几天没拉屎了,臭成这样?”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向晴忍不住吐槽。 诸葛宁和聂行几人相似一眼,转而大笑:“哈哈哈……”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柳云鹤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丫头,太有趣儿也太大胆了,这样戏弄太子和柳坤,恐会惹来麻烦,不过有他在,绝不会让他们伤她半根头发,无论她闯什么祸他都会帮她摆平,只要她开心。 056 旖旎夜色 太子等人走了后,向晴让柳云鹤再次将百姓给弄了回来,古代条件落后,青霉素溶液极难保存,必须在今天之内用掉,刚刚她并不是吃饱了撑着要给太子和柳坤下毒,而是想支开他们别再打扰她给百姓医治。 有柳云鹤坐镇,没有人再来闹事,皮试进行得十分顺利,其间有几起过敏事件,向晴十分镇定地解决了,把那些过敏人员隔离开,给他们服下不含青霉素的药,让人守着观察。 直到天黑时分,才将所有的皮试做完,药也发放下去,又等了两刻钟,众人吃过药后都没有事情后,才让他们回去了。 向晴伸了个懒腰,实在累得不行,但还是坚持着对大家说:“今天完成得很好,谢谢大家的帮忙,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吃好睡好等着拿银子吧!” “多谢向娘子!”经过此番‘并肩作战’,众人对向睛算是打心眼里服气了,不但长了见识还有银子拿,真希望以后还可以跟着向晴干活,道过谢后,他们满身疲累地离去,脸上却带着笑意。 诸葛宁早就坚持不下去回去了,走的时候将林世升也给带去了驿馆,好歹也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可不能就这样让他挂了,只有柳云鹤带着齐鸣和胡不归一直守在这。 见向晴疲累不已,柳云鹤疼惜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嗯,好的,是得回去睡觉了!”向晴边打着哈欠边走出药馆,昨天晚上一晚没睡,今天又累了一天,她真觉得她要成仙了! 柳云鹤让齐鸣和胡不归先回去,他独自送向晴回去。 安静的夜晚,满天星空,月光皎洁,月华倾泻下来,洒在街道,如同水银一般透着朦胧的美感。 向晴过了那道困劲后,突然觉得十分有精神,她负着手,仰着头,望着如同被水冲洗过的干净夜空,满天星光忽明忽暗,璀璨如夜晶石,她露出愉悦的笑容,道:“这里的星空真干净真好看,不像我们那里,到处是灯光,把大自然的美都给遮盖住了!” “你们那里?”柳云鹤疑惑而又带着特意的好奇问:“你是哪里的?” “是……”向晴差点就脱口而出,感受到柳云鹤热切的视线,她立即住了嘴,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片刻后抬头看他,已是一片宁静:“告诉你也不知道!”她转过身退着走,仍旧负手在背,高仰着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星空,得多看看。 柳云鹤的心突然快速地跳动起来,急切而又带着忐忑,怕她说出京都二字,又期待她说出来,本以为她总会说出一个地方来,无论是何地方,他都会问,五年前的中秋夜,你是怎么过的?可是她却什么也没说! 失望的同时又松了口气,见她调皮地不好好走路,他宠爱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啊——”突然,向晴左脚绊了右脚一下,朝地上跌去。 柳云鹤心头一紧,飞身而上。 向晴本以为会跌个四脚朝天,没想到柳云鹤动作这般快,竟在她要落地的前一刻接住了她,两人都跌在了地上,柳云鹤垫底,向晴压在他的身上丝毫未伤。 又嗅到他身上淡雅的竹叶清香,脑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她努力地拼凑着这些散乱的画面,只觉得差一点点就能拼全,却是不知将重要的那一点遗失去了哪里? 心底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吻他就能找到那遗失的一角,她半丝也没犹豫,吻了上去。 柳云鹤全身僵硬,那种被雷劈的感觉再次令他脑中一片空白,他躺在地上半点也反抗不了,只能由得向晴肆无忌惮地吻他。 吻了一会儿,向晴觉得感觉不对,于是放开柳云鹤,不满地说:“你来吻我!” 什么? 柳云鹤心底如万马奔腾,激动不已,想到上次自己被他舔晕的事情,他脸上一烫,道:“上次的你还了先!”于是翻过身,轻轻舔了舔她。 向晴脑中一阵轰隆,就差一丝丝她就能拼全了,她立即道:“别舔了,快吻!” 柳云鹤愣了愣,这话如同一道烟花在他心头炸开,闪着五颜六色的彩光,绚烂极了,他依言闭眼吻了上去。 “娘亲,你们怎么在大街上玩亲亲,好羞羞哦。”小宝的声音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柳云鹤惊住,顿了动作转头看去,竟见小宝不知何时蹲在了他们身边,双着捧着小脸,睁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们。 “二叔叔,你又欺负娘,我去找棍子打你!”站在旁边的大宝却急得跺了跺脚,转身去寻棍子去了。 柳云鹤突然就想起在破庙被打晕的事情,原来打晕他的人是大宝,他真是哭笑不得,他应该是这个世上最倒霉的父亲了吧?与儿子的第一次相见,竟是被儿子一棍子敲晕! 我去! 向晴推开柳云鹤坐起来,要不要这样?每次都是在关键时刻被打断,恼那个火啊! “放下!”见大宝不知道从哪找了根手腕粗的棍子冲了过来,向晴赶紧阻止他:“二叔叔没有欺负娘亲,是娘亲摔倒了,二叔叔救了娘亲,小孩子家别动不动就动粗,会讨不到媳妇的,知道不?” 大宝瘪嘴:“哦,娘,大宝知道了。”顺手丢了棍子。 小宝也点头:“小宝很乖,没有动粗。” 向晴站起来,将两个一天没见到的小家伙拉进怀里,疼爱地问:“这么晚怎么跑出来了,老黄呢?” “在那躲着呢!”小宝往拐角处一指。 向晴看过去,果然看到黑暗里老黄的头伸出来,格外吓人。 诸葛睿立即跑出来,嘿嘿直笑:“两个孩子见你这么晚还没回去,想你想得厉害,逼着我带他们出来找你,我没办法就带他们来了,没想到在半路遇见你们,嘿嘿,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这就带孩子回去,你们继续!” 胡说八道! 思路全部被打乱了还怎么继续? 向晴摇摇头,对柳云鹤说:“你回去吧,不用送了!”说罢拉着大宝小宝的手,大步进了巷子。 “等等我!”诸葛睿拍了拍柳云鹤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然后追了上去:“我给你煮了夜宵,可好吃了,这可是我第一次煮夜宵,保准味道独一无二。” 柳云鹤看着他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心里瞬间软成一片,真希望不久后,陪在她们母子身边一块回家的是他…… 057 祖孙之乐(二更) 向晴回到家,被老黄像大爷一样安排在桌子前坐下,然后等他去端那所谓的独一无二的夜宵,等夜宵端上来,她一看,好吧,是一碗包得像便便形状的……饺子! 向晴扶额,果然够独一无二,她强行忍着不去想是在吃便便,硬是在老黄激动的目光下吃完了那碗便便,哦不,饺子,连汤也没留下,馅咸呀,咸得牙要掉碗里了。 吃完后,她昧着良心夸了老黄一番,然后含着‘感动’的泪水去洗漱,接着回屋倒头睡了。 诸葛睿端着被吃空的碗,满脸的成就感,等他回去一定要亲手做给太后吃,肯定能得到太后的夸赞,哈哈哈…… “张阙,我要回西鹤国了!”夜空里,西门若雪迎风而立,衣发飞扬。 张阙疑惑:“公主,为何急着回去?二爷已经忙完了,您可以……” “不,我暂时不想与他相认了,二十多年来,我没有尽到一天做母亲的责任,我没有信心能得到他的原谅,而且,西鹤国出了事,我必须尽快回去处理,张阙,你继续替我照顾他!”西门若雪纤瘦的身影在风中有摇摇欲坠之感,声音透着离别的伤痛。 张阙哽咽着点头:“公主,你放心,张阙定会以命相护。” “我自然是信你的,否则当年也不会让你留在他身边。”面纱下的脸布上笑容,她转头看向面前的驿馆:“我再去看他一眼,然后连夜赶回西鹤国。” 张阙道:“我在这等您,为您送行。” 西门若雪点头,飞身上了驿馆,落到了柳云鹤的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无声无息地来到了柳云鹤的床边,紧紧望着他沉睡的容颜。 别了,我的鹤儿,娘又要再次离开你了,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能亲口听你叫我一声娘,儿啊,你不要怪娘,娘也是迫不得已,娘知道对不起你,往后的日子,娘会百倍千倍地弥补对你的亏欠,定会将所有的爱倾负你一人身上! 柳云鹤接连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此刻睡得极沉,梦中是与向晴大宝小宝幸福在一起生活的面画,嘴角缓缓地勾起。 西门若雪见儿子笑了,忍不住向前伸手抚上他的脸,却是在手即将碰到他时,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防备和犀利的寒茫倾泻而出,她心神一凛,愣住。 “你是谁?”柳云鹤盯住黑夜中那双精亮的眼睛,冰冷问道。 西门若雪听到这如同被层层冰霜覆盖的声音,惊得猛地收回手,转身破窗而去。 柳云鹤翻身起来要去追,门外传来齐鸣的声音:“二爷?发生了何事?” “没事。”柳云鹤再往窗外看去,夜色迷蒙中已不见那女子身影,他拧了拧眉头关上窗子,这人究竟是谁?为何半夜闯入他的房间?他能感觉得到她身上没有杀气,反而有一种宠溺和愧疚,难道她是他的亲人? 西门若雪惊慌地落在张阙面前,忍不住泪如雨下。 “公主?被二爷发现了?”张阙急问:“可有受伤?” 西门若雪摇头:“张阙,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先是家国破,而后母子散,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公主……”张阙心痛如绞。 西门若雪哭了一阵,然后急急离开了桐城,张阙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然后回了驿馆,是时候带向晴去天下第一楼了,那个神秘而又能知天下事的地方,应该可以寻到所有人想要的答案。 翌日天大亮,向晴还在床上睡得舒服不已,昨天晚上吃太咸,害得她晚上起来喝了几次水,接着上了几趟茅厕,一晚上根本没怎么睡。 估计娘亲要睡到很晚才起来,大宝小宝便自己穿好衣服轻声下床,把门关上出去找老黄了。 这几天他们和老黄混熟了,倒是没有那么粘娘亲,同时知道娘亲辛苦,更是心疼,想让娘亲多休息。 走出房间,来到正屋,就见老黄端了粥过来,他们瞌睡还没醒,弱弱地喊了声老黄,然后坐下来爬在桌子上。 “小祖宗,桌子上全是油,别爬着了,赶紧去洗漱然后吃早餐了。”诸葛睿拉起两个小家伙往厨房去打水给他们洗漱,完全适宜了保姆的职位,并且在这条路上发光发亮起来。 让他们漱了口,诸葛睿端了盆水去院子里,两个小家伙每次洗脸都要玩水,院子里地方宽可以让他们尽情地玩,也能避免弄湿屋里。 “大宝,醒醒!”小宝小手并成勺子状,舀了一手心水泼到哥哥脸上,拉开了晨起的娱乐帷幕。 大宝一个激灵,立即醒了瞌睡,同样舀了水泼到弟弟脸上:“你也醒醒。” “呵呵呵,小宝早就醒啦,不准别泼小宝!”小宝伸出一根白净的手指指着哥哥命令。 大宝甩也不甩他,继续泼他。 小宝撅嘴:“大宝你坏坏,等会让娘亲打你小屁屁!”连责备边泼哥哥,一副小霸王的模样。 “大宝不坏,小宝坏,娘亲才舍不得打大宝,要打也是打你这个小捣蛋!”大宝一副兄长的口吻教训弟弟。 诸葛睿退到一旁看着他们偷乐,等他们玩够了再过去。 大宝小宝发现老黄的小九九,相视一眼,露出奸诈的笑容,一同舀了一手心水泼向了他。 老黄被泼了一脸水,很是不甘心:“两个小皮猴,敢泼我,看我怎么教训你们!”边挽袖子边走过去,用手心舀了点水泼到两个小坏蛋脸上。 “呵呵呵……”两个小家伙边笑边回泼。 院子里尽是水声和清脆的笑声,老黄一把年纪也笑得跟个孩子似的,活了大半辈子,他从来没觉得这般快乐过,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时光很快就要结束了! 正在他们玩得不亦乐乎之时,院门口响起了踢门声:“妖妇,快把解药拿来,本宫拉得要虚脱了,再不拿解药来,本宫灭你九族!” 诸葛睿猛地顿了动作,这不是太子的声音吗?他怎么来了桐城?他这是要灭谁的九族呢? ------题外话------ 收藏评论和留言,这几天我都没看到,好吧,你们这样冷落我真的好吗?好吗?好?吗? 大喇叭呼唤:假期结束了,大家快点回来看文啦! 058 吾皇万万岁 “二哥,百姓的痨症都好了大半,不烧也不咳嗽了,向娘子的药果然是神药啊,才一晚上就见效了!”诸葛宁看完百姓的状况后,又惊又喜。 张阙跟在他们身后,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点头,确实是他见过药效最快的药,还有那独特的医治方法,她果然做到了十天内医治好百姓,他有种预感,此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名会名动天下! 柳云鹤点头:“她的药自然是好的,这次又多亏了她……”想到什么,他对胡不归说:“你带着银子去找众大夫和铁匠木匠结账,齐鸣,你带着银票跟我去向娘子家。”这一次,无论她要多少银子,他都不会犹豫,这是她应得的。 胡不归齐鸣领命而去。 却在这时,有人来报:“二爷三爷,太子和柳坤带人去了向娘子家。” 柳云鹤脸色一沉。 诸葛宁大惊:“二哥,我们赶紧去,太子和柳坤可不是善茬,向娘子孤儿寡母的,别受他们欺负!” 孤儿寡母? 张阙拧了拧眉头。 柳云鹤瞪了诸葛宁一眼,他这是在咒他死了吗?语气不悦道:“不用着急,柳坤和太子就算去了也占不到便宜,而且会后悔莫及!” 张阙暗暗赞同,可不是,老子就在向晴家,儿子去找茬,这根本不是找茬,是找死! 诸葛宁以为柳云鹤说的是向晴会用毒对付太子等人,没有再说什么,和张阙跟着柳云鹤往向晴家而去。 “开门!妖妇!毒妇!你再不开门本宫让人拆了你这破门掀了你这烂瓦,啊!”诸葛能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怒得一脚踹在了院门上,全身无力的他被力量反弹撞得往地上摔去。 柳坤及时扶住了他,怒道:“太子殿下,直接破门而入,抓了那妖妇,用尽十八种酷刑,我就不信她不拿解药来,听说她还有两个孩子,把那两个孩子砍去手脚泡进醋缸,那妖妇就是再不怕死,孩子总是她至命的弱点!” 诸葛睿听到太子这骂人的话已是脸黑如炭,接着又听到柳坤这凶残恶语,双眼都要喷火,该死的柳坤,简直阴毒之极,这些年来欺负鹤儿就罢了,现在又要将他的小乖孙砍去手脚泡在醋缸里,他将他砍去手脚泡在醋缸才是真的! 大宝小宝下意识地抱紧了臂,并拢两条小短腿,小嘴瘪了瘪,他们不要被砍去手脚泡在醋缸当泡菜! 诸葛睿见两个小家伙害怕的样子,心疼不已,连忙安稳:“大宝小宝不要怕,老黄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你们快进屋子里去不要出来,这些人让老黄的无敌神功来对付!” “嗯,老黄,加油哒!”大宝小宝点了点头,拉着小手一溜烟跑进屋里去了。 诸葛睿见两个小家伙关上了门后,立即收了脸上的慈爱温和,释放出满身帝王之气,一双威严的利目寒光阵阵,今天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个畜牲敢怎么样? “砰!”院门被人撞倒在地。 诸葛睿正站起来,还未转身,听到这道响声,身子一僵,门被拆了,等会向晴非发飙不可,这两个畜牲是要害他被骂吗? 诸葛能看到院子里衣着普通的男人,怒骂:“糟老头,立即把妖妇叫出来,否则本宫将你大卸八块去喂狗!” 糟老头? 诸葛睿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便明白了诸葛能口中的糟老头是他无疑了,竟然要将他大卸八块去喂狗?这个畜牲,气得他肠子疼! 他紧了紧拳头没有动,他倒是想知道,他还有什么话骂不出来?难道学了将近三十年的宫规礼仪,全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竟然敢不理本宫,难到没长耳朵不成?”诸葛能让两个人扶着他,急步走了进去,来到诸葛能身后,猛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糟老头,本宫和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太子殿下,不必与他啰嗦,草民帮你先杀了他,让那妖妇看看她将来的下场,看她还敢不给我们解药!”柳坤怒瞪着面前的老者,狠不得一掌就劈过去,他现在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正好杀个人泄火! 诸葛能点头,捂住咕咕作响的肚子,狠道:“好,你放心地杀,一切有本宫担着,别说是杀这一个,就是将这屋子里的人都杀了,本宫也准了!” 柳坤一脸阴毒,挥掌就朝面前的老者劈去,这一掌下去,这人必死无疑! 呵呵呵,太子殿下真是牛叉,竟然要杀了这屋里所有人的! 诸葛能负在身后的手拽成拳头,猛然转过身来,犀利而威严的目光如万把冰刀甩向柳坤。 一张与诸葛能有三分相似的脸印入眼帘,柳坤如被闪电击中,动作嘎然止住,身体僵如硬石,嘴巴张了张却半个屁也没放出来! “杀呀?怎么不杀了?”诸葛睿紧盯着柳坤煞白的脸,威严出声。 诸葛能正低头弯身捂着肚子,又有要拉稀的前奏,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猛地抬头看去,果然看到极具天子威严的一张脸,他吓得两脚一软,跪倒在地,结巴道:“父、父、父皇……您、您怎么在、在这里?” 一众侍卫也是吓得两腿打颤地跪在地上:“参、参见皇、皇上!” 柳云鹤和诸葛宁张阙三人正好赶来,柳云鹤和张阙看到这一幕是意料中的神色,而诸葛宁却惊得下巴差点落地。 父皇?他怎么会在向晴家? 他看着柳云鹤问:“你早就知道了?”他终于明白柳云鹤先前的话了,父皇在向晴家,太子等人来找茬不是后悔莫及是什么?更令他惊讶的是,父皇竟然穿得像个下人一样?老天,莫不是父皇就是向晴口中的老黄? 柳云鹤点头,走进去:“臣柳云鹤参见皇上!” 诸葛宁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父皇,您老好,嘿嘿嘿,儿臣好想您!” 张阙也行了礼。 诸葛睿看了柳云鹤三人一眼,点了点头:“你们起来吧!” “谢皇上(父皇)!”两人起身退到一边。 柳坤终于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万个屁的岁! 诸葛睿冷哼一声,盯着柳坤:“你不是要杀了朕吗?还要杀了这屋子里所有的人吗?”转而看向诸葛能:“朕不是糟老头吗?不是没长耳朵吗?不是聋了吗?你不是要将朕大卸八块喂狗吗?你倒是来呀!” ------题外话------ 倒霉悲催的太子和柳坤,你们保重! 我怎么感觉我是在孤军奋战?大家都在不? 059 太子的下场(二更) 诸葛宁等人惊得小心肝乱镩,太子和柳坤竟然敢如此以下犯上,他们小命休矣! 诸葛能惨白着一张虚弱的脸,解释:“父皇,儿臣不知道是您,儿臣以为是……” “以为是个糟老头是吗?”诸葛睿抢过话,咬牙问。 诸葛能诚实地点头:“是!” “还敢答是,混账东西,我让你说朕是糟老头,让你说,让你说!”诸葛睿一脚将儿子踹爬在地,恼火之极地在他背上蹬了几脚。 “父皇,儿臣再也不敢了……”诸葛能痛得哇哇大叫。 诸葛睿踹完混账儿子,还不出气,又朝旁边的柳坤踹去:“你最本事,敢杀朕,朕先踹出你的心肝肺来下酒!” 柳坤被龙脚踹得两眼冒金星,拼命忍着痛意,着急辩解:“草民若知道是万岁爷,就算是给草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您动手啊!” “畜牲,若是别人你们就敢了吗?百姓同样是人,是我南临国的子民,是你们随便能打杀的吗?用十八般酷刑在一介妇人身上,还要将孩子砍断手脚泡在醋缸里,你们简直丧心病狂,畜牲不如!”诸葛睿本来准备停下来的,听到柳坤的话又接着踹,让你用十八般酷型对付我的能干儿媳妇,让你砍我小乖孙的手脚,我踹死你这个黑了心肝烂了肺的混账王八蛋! 什么? 柳云鹤怒瞪着柳坤,他竟准备这样对付他的女人和孩子?幸亏皇上在这,否则她们母子岂不遭了殃? 这些年来他看在父亲的份上,对柳坤已经够容忍,他现在竟要对他的女人孩子下手,那他绝不再忍,他走向前扶住诸葛睿:“皇上,保重龙体,此事臣来代劳!”然后半点情面也不讲,狠狠将柳坤踢飞出去! “噗——”柳坤撞在院墙上,重重跌爬在地,喷了口鲜血。 “父皇,我们这样做完全是因为那个妖妇给儿臣等人下了毒,我们固然有错,但妖妇也是罪大恶极,请父皇明察!”诸葛能见柳云鹤对柳坤下了狠手,害怕柳云鹤也对他下手,赶紧像条狗一样爬到诸葛睿身边急道。 “父皇,事情不是这样的!”诸葛宁立即将诸葛能如何耽误向晴给百姓治病,如何行凶杀人,如何嚣张跋扈的事情详细禀报给诸葛睿,最后道:“至于向娘子给他们下毒……” “那是因为太子和柳坤拿了解药后又想杀人灭口,向娘子为了尽快给百姓医治,不得已而为之,向娘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太子身为一国储君,为了个人私利,不顾百姓安危,实在令人寒心!”柳云鹤接过话去,掷地有声道。 诸葛宁点头:“没错,这次若不是向娘子给太子和柳坤下了泻药,百姓现在还在病痛当中受尽折磨,又岂能在一夜之间病愈呢?” “百姓的病好了?”诸葛睿惊问。 柳云鹤点头:“回皇上,是的!” 诸葛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喜色,向晴果然是南临国的福星,两次传染之症都是她医治好的,就算是冒犯了太子又如何?更何况是太子等人先惹的她?以向晴的性子,对一个要杀她的人只下了泻药已经算是轻的了,他一脚踹开诸葛能,怒道:“你们不要再为自己的罪行开脱,什么气话?刚刚若不是朕及时转身,早已成了你们的掌下鬼魂,如此大逆不道,实不可恕,太子听旨!” “儿臣接旨!”诸葛能被踹翻成四脚乌龟,挣扎了好一会才翻过身来。 诸葛睿负手而立,帝王之威让人不寒而栗:“太子身为东宫,不仁不德,欺君惘上,无事生非,嚣张跋扈,凶残恶毒,种种罪行实不能恕,朕意,废去太子之位,没有朕的允许,不可离开京都半步!” “父皇开恩,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诸葛能猛地磕头,直把头都磕出血来。 众人暗惊,皇上竟然废了太子?虽然震惊,但觉得皇上的处置很英明,这样的太子,若让他当了皇帝,百姓必定生灵涂炭,国之危矣! 诸葛睿大手一挥,绝情道:“给朕滚回京都,朕不想看到你!” 他还说要灭向晴的九族,向晴是他儿媳妇,那岂不是要把他也灭了,还包括这个畜牲自己!真是气得他肺疼! “卟!”诸葛能摊坐在地,本来强忍着的便意瞬间松泻而出,他呆了片刻,然后见鬼了一般,提着裤裆跑了出去。 一众侍卫也捂着屁股追了出去。 诸葛宁护着诸葛睿退后,柳云鹤和张阙也捂住嘴退开。 诸葛睿憋住气,太子果然是一肚子坏水,出虚恭竟然臭成这般? 他又看向半死不活的柳坤,捂着嘴怒道:“你也给朕滚回京都去,到时候朕通知柳商一并处置你!” “是……皇上!”柳坤虚弱地爬起来,狠狠瞪了柳云鹤一眼,转身离去,可是刚走了一步,后背被什么东西狠狠打了一下,他猛地转过头,又一个东西迎面而来,他内伤外伤一大堆,根本无力闪躲,额心被打中,痛得他眼泪直流! “哈哈,小宝,我打中了,耶!”大宝得意而又欢喜的声音在屋顶上传来。 诸葛睿等人转头看去,见大宝小宝手中拿了个弹弓站在瓦片上,对着柳坤一阵乱射! 小宝瘪嘴:“小宝一下也没打中,呜呜!” “谁让你笨,娘亲教了我一次我就学会啦,好好玩哦,我再来,看他还敢砍我们的手脚!”大宝一副我是天才的骄傲小模样,装了块石子在弹弓上,对准柳坤,发射! “哎哟!”柳坤被打掉了一颗牙,痛得捂住嘴痛呼。 “又中了又中了!”大宝在瓦片上欢呼起来,差点没把屋顶给蹬漏了! 诸葛睿先是一乐,这两个孩子也个不能吃亏的主,而后见他们差点掉下来,惊道:“小祖宗,小心点,别摔下来!”哎哟,他的心肝肺都要吓掉不可! 小宝朝老黄摆手,然后装了颗石子边朝柳坤打去边安抚:“放心啦,我们不会掉下去的……耶,打中了,小宝也打中了,啦啦啦!” 柳坤被打得满头包,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发誓,若是知道会遭遇这些倒霉事,他死也不会跟太子来桐城找柳云鹤的麻烦! “老黄,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一直吵嚷得厉害,我在梦里一直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还有,为什么我脸上落了一层灰尘?”向晴拍着脸上的灰边打开门走出来,看到一院子的人,先是一愣,而后看到倒在地上院门,她双眸一睁,插腰大叫:“谁干的?”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amywu16888 送了2朵鲜花,谢谢亲爱的,狂亲亲。不好意思,更晚了一小时,最近特别犯困,又睡过头了! 推荐好友七味美人种田文《天下第一地主婆》喜欢的亲,一定要收藏看文评论,谢谢哒! 简介:诙谐种田风,男女双处,无小三,无初恋,无暧昧,无虐爆宠。 气象女主播穿越成小农女,打怪升级终成天下第一地主婆! 有百亩良田,外加青砖大瓦房,兄长虽傻却言听计从,双胞妹妹可爱聪明。 极品爷奶,大伯三叔,几次三番要夺走家产,满口仁义道德。 靠,装逼遭雷劈,什么?雷公打不准,没关系,给你引个雷,让你外焦里嫩。 佃农们也来欺负东家,姐能操纵*,就让你家地里不下雨,你能咋滴! 恨姐!哼,恨姐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060 母子情深催人泪下(必看) 一声河山嘶吼吓得众人都抖了三抖。 诸葛睿满身帝王威严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耸拉着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弱弱道:“有人上门找茬,踢坏了门,我这就去修!” 诸葛宁惊讶得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鹅蛋,刚刚还威风凛凛的父亲,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掌握手杀大权的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介妇人吓成副怂样?这人真是他的父皇吗?莫不是戴了张假面皮的冒牌货?又或者是鬼上身了?他不信,他坚决不信,他一定是在做梦! “娘亲,娘亲,我们在这里!”大宝小宝站在屋顶上边跳边握着弹弓朝娘亲挥手。 额滴个神呐! 向晴看着两个儿子像地鼠一像在屋顶上镩下跳,差点没吓疯了,这两个小皮猴儿是怎么爬上去的?难怪她睡在床上落了一脸灰尘,原来是这两个小家伙在屋顶蹦跶,难道孩子的父亲是只猴子?否则斯文的向晴怎么会生出这两只小猴子来? “娘,刚刚大宝用您做的弹弓打跑了坏人哦!”大宝晃了晃手中的弹弓向娘亲邀功。 诸葛睿等人朝门口看去,果然已不见柳坤身影。 小宝往前走了几步,也挥着弹弓道:“还有小宝,还有小宝,小宝也打中了坏人,娘亲快夸夸小宝啦!” 夸个毛,拉下来一顿毒打才对,爬那么高,不要命啦? “啊……娘亲……”正在向晴准备开骂时,小宝一脚踩空,从屋顶滚了下去。 “小宝——”大宝想拉住弟弟,伸手往前一抓,不但没抓住弟弟反而也跟着滚了下去。 “儿子!”向晴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拔腿就往前冲去,张开怀抱要接住他们。 诸葛睿父子以及张阙惊愣了片刻,正要出手已然见得一道黑影越过他飞身而上,一手一个将两个滚落半空的小家伙稳稳地接在了怀里,平安落在了地上。 向晴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见两个儿子平安了,硬生生将心咽了回去,一把将两个孩子搂进了怀中:“大宝小宝,你们吓死娘亲了,怎么这么调皮?”她又急又气,狠狠地拍了两个小家伙的屁股一下:“这么不听话,娘亲不要你们了,让你们去当小乞丐,没饭吃,没衣服穿,又脏又臭还挨打受骂!” “呜呜……娘亲……”大宝小宝惊魂未定,又被娘亲打了,委屈地大哭起来:“屁屁好痛痛……” 向晴听到两个孩子哭了,顿时心如刀割,同时也后悔打了他们,想到他们母子以前过的日子,满肚子的心酸委屈如洪水决堤一般涌来,咬了咬唇还是没忍住,滚落了泪:“为什么要爬那么高?要是摔伤了哪里,你们是想要娘亲心疼死,着急死吗?娘亲以前教你们的话你们都忘记了是吗?” 柳云鹤见到母子相拥而泣,紧抿着唇,想向前安慰却觉得任何词汇都显得无力,内心如同被万剑穿过一般,痛得无以复加。 诸葛睿三人亦是一脸难过,此时心中感触万分,却不知说什么才能让她们不要伤心难过。 两个孩子见娘亲哭了,赶紧忍住哭泣,一边抽泣着,一边抬起脏兮兮的小手给娘亲擦眼泪。 小宝瘪着小嘴,可怜兮兮道:“娘亲,有好多坏人在外面骂娘亲和大宝小宝,说要用好多好多法子来伤害娘亲,还要把大宝小宝的手脚砍掉……呜呜……泡进醋缸里,小宝不想他们骂娘亲,也不想当泡菜,所以才和大宝寻出娘亲做的弹弓爬上屋顶想打走他们,娘亲,你不要难过好不好,小宝以后再也不顽皮了,呜呜……” “娘,那些坏人好凶好可怕,大宝想像娘以前保护我们一样保护娘,再也不想娘受伤吐血了,娘疼,大宝也疼,娘哭,大宝也哭,大宝和小宝没有爹爹,只有娘亲,大宝不想再没有娘……” “大宝小宝,娘亲的乖儿子,娘亲的心肝宝贝,对不起,娘亲不该打你们,娘亲错了!”向晴听到儿子的话,心痛得要窒息,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他们才四岁呀,还这么的小,怎么能让他们承受这么这么多?他们那个死鬼爹,要是找到了,非打断他的第三条腿不可! 柳云鹤死死拽紧拳头,是他该死,竟让她们母子这些年来活得这般战战兢兢,让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要替他这个父亲承担起保护母亲的责任,他是什么狗屁父亲?他不过是个给她们母子带来无尽痛苦磨难的混蛋罢了! 诸葛睿忍不住老泪纵横,吐血,被欺负……她们母子到底遭受了多少苦难?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些欺负她们的人,从今以后,无论这两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孙子,他都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他们分毫,世人都说帝王无情无爱,但他却是一位渴望情爱的帝王,无论以后变化如何,他都会将这双孩子放在心里疼着爱着护着! 诸葛宁和张阙也红了眼眶,诸葛宁是觉得她们母子深情实在令人感动,张阙则是为她们的遭遇感到心疼,同时又为柳云鹤担心,这母子三人经受越多苦痛,他认回她们的难度就越大,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夫妻团聚,父子相认?他悲叹,老天爷真是会捉弄人啊! 大宝小宝摇头,小宝捧着娘亲的脸道:“不是,是小宝太顽皮了,没有听娘亲的话,小宝不乖,娘亲再打小宝的小屁屁,小宝一定不委屈,也不哭鼻子了。”只要娘亲能开心,他的小屁屁再痛他也不怕的。 大宝也道:“大宝也不乖,没有照顾好弟弟,娘亲,你也再打大宝的小屁屁吧!” 说完,两个小家伙都转过身,翘起肉呼呼圆溜溜的极有弹性的小屁股给娘亲打。 向晴的心软得如同天空的云朵,哪舍得再打他们,作样子轻轻拍了一下,说:“好啦,娘亲打了,娘亲原谅你们了,你们原谅娘亲吗?” “原谅!”大宝小宝转过身来,一齐点头,异口同声。 向晴抹了把眼泪,露出宠爱的笑容,亲了亲两个宝贝疙瘩满是泪痕的小脸蛋。 大宝回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脸蛋红红。 小宝指着娘亲的脸捂着小嘴,笑道:“娘亲变成小花猫啦,嘻嘻!” 诸葛睿等人看去,见向晴脸上全是两个小家伙的脏手印,泪痕混着大大小小的污黑,可不是像只花猫吗?一时间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题外话------ 我写哭了,一边写一边落泪,为这双可怜又可爱又懂事的小宝贝,我很用心在写,喜欢的亲一定要收藏,看文,留言,谢谢大家,爱你们,群么么! 061 烧火皇帝(二更) 向晴抹了抹脸,有些哭笑不得,还不是你们俩个小鬼弄的! 她进厨房舀水洗了把脸,然后看着院门道:“这门也是太子他们弄坏的?” 虽然他们都没说是谁来找麻烦,但向晴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太子和柳坤,估计是拉得快虚脱了来讨解药,见不到她就拿她的门和儿子撒气,哼!本来准备今天给他们解药,不想与他们结仇的,但他们既然拆她的房子,欺她的儿子,就怪不得她了,若再见到他们,定让他们痛不欲生! “是他们。”诸葛睿停下笑,立即道:“我会修好的!” 向晴拍了拍老黄的肩膀:“看你今天表现这么好的份上,中午做顿好吃的奖励你!”她又看向柳云鹤等人:“还有你们,一起留下来吃午饭!” 这些日子,昨天以及今天,都多亏了他们帮忙,否则她没那么顺利制出药来,也早就小命不保,儿子也会出事,她向来恩怨分明,对她们母子好的人,她也会对他们好,害她们母子的人,绝不轻放! “多谢向娘子!”能吃到铁公鸡一顿饭,真是难得,他们自然不会推却。 向晴笑了笑:“那我带两个孩子出去买菜,老黄你先闷一锅米饭,等我回来炒菜哈。” “没问题!”诸葛睿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现在闷米饭闷得极好,今天大家都在,他正好表现一下。 柳云鹤道:“我正好要与你结算药钱。” “等我回来再说。”向晴难得一次没有把银子放在第一位,带着两个小家伙离去。 向晴母子走后,诸葛宁不顾生命危险走到诸葛睿面前,捧着他的脸使劲揉挫:“快把你的假面皮拿下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 “放肆!”诸葛睿低喝:“你小子想谋杀朕吗?”脸都被挫变形了,等一会儿吓到两个小乖孙怎么办? 诸葛宁吓得松开手,原来真是他父皇,他惊奇万分问:“您怎么会向娘子家当下人?” 这要是传出去,一国之君在百姓家当下人,诸葛家还有何皇威可言? 诸葛睿又将先前对柳云鹤说的话说了一遍,诸葛宁听得心惊肉跳,暗暗后怕:“还好你是遇到了向娘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朕才留在这里报恩,朕虽是一国之君,但也要知恩图报,你们记住了,不可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否则朕可不饶你们!” 三人立即抱拳应是。 诸葛宁心中那股怨气终于消散了,连父皇都在向晴家当下人,他刮那些臭霉又有什么?哈哈,有父皇挡在前面,他也不怕没面子了! 诸葛睿父子三人帮向晴修好了门后,正要进屋休息,齐鸣和聂行正好带了银票过来,看见诸葛睿,诧异地指了指:“皇、皇上?” “皇上在哪?你们俩个不要又哄咱家!”曲青从后面走进来,翘着兰花指撮了撮齐鸣和聂行的头一下,视线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即看过去,果然是他苦苦寻找的主子,他热泪盈眶地扑了过去:“皇上,奴才终于找到您了!” “曲青,你给朕起来!”诸葛睿猛地推开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的死太监。 曲青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立即放开主子,打量了他一翻,翘着兰花子偷笑:“万岁爷,您这身打扮真……有趣!” 诸葛宁等人偷笑。 “少废话,你不是回京都了吗?怎么又来了?”诸葛睿瞪他一眼,不悦地问。 曲青这才想起要紧事来,立即严肃了脸,抱拳道:“万岁爷,太后请您立即回宫!” “发生什么事了吗?”诸葛睿拧了拧眉头,他还不想离开两个小乖孙。 曲青道:“嗯,事情很紧急,太后有旨,让奴才寻到皇上半刻也不能耽误,立即回宫!” 柳云鹤等人相视一眼,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后这么急让皇上回京? 张阙有种不好的预感,公主和北狼国的人也急着回国了,现在太后又让皇上急速回京,难道各国都同时发生了大事? “咦,曲公公,你不是回京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没找到你的小跟班?”向晴买了东西回来,见院门已经修好了,十分满意地走进去,看到曲青,奇怪问。 小跟班? 诸葛睿看向曲青,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死太监的小跟班? 曲青不敢与诸葛睿对视,只得讪讪笑道:“找着了找着了……” 柳云鹤向前接过向晴手上的东西,并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很是宠爱。 向晴笑看了他一眼,道:“那感情好!”然后问老黄:“饭做好了吗?” “啊?!”诸葛睿这才想起这茬来,边叫边往厨房跑:“忘记了,我这就去做!” “老是忘东忘西,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得了老年痴呆症了?”向晴摇摇头,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屋,并对柳云鹤说:“进来结账吧!”以老黄的速度,估计没那么早吃饭。 柳云鹤点头,跟了上去。 曲青齐鸣聂行三个后来的,一副见了鬼的神情,佛祖,菩萨,孙猴子,刚刚那人是他们的万岁爷吗?而齐鸣也终于想起来,差点被锅砸的那天,在厨房看到的下人不就是皇上吗? 诸葛宁和张阙看了三个呆若木鸡的人一眼,笑着进了屋。 齐鸣和聂行拍醒自己,也跟了上去。 曲青直奔厨房而去:“万岁爷,您怎么……” “闭嘴,该死的狗奴才,谁是你的小跟班?”诸葛睿刚把米淘好,正蹲在灶前烧火,高大的身躯与这个简陋的小厨房格格不入。 曲青扑通跪地:“奴才该死,奴才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不得已才这样说的……皇上,您就跟奴才回宫吧!”这哪是一国之君能做的事情,要是让太后知道了,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诸葛睿拿了根柴敲了敲曲青的头,喝道:“朕吃了午饭再回去,不准再啰嗦!”现在还不能认回两个小乖孙,回宫之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他们,这顿饭他必须要留下来陪他们吃。 曲青还想说什么,向晴的声音远远传来:“老黄,过来!” 诸葛睿把柴丢给曲青:“帮朕烧火,小心别把米饭烧糊了,还有,不准再喊朕皇上,负责朕再阉你一次!”说完立即堆上笑容,边笑应道边屁癫屁癫跑了出去:“嗳,来了,来了!” ------题外话------ 明天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向晴母子也将去一个新的地方,迎接新的挑战,也会出现新的美男,哈哈,想想我就热血沸腾,亲们,追文啊,精彩不断哦! 062 百万富翁 “老黄,送给你!”大宝将一个包袱递给了老黄。 诸葛睿一愣,接过包袱打开一看,立即喜道:“是新衣服?” “是啊,两个小家伙说要感谢你的照顾,就给你买了套新衣服,喜欢吗?”向晴宠爱的看了看两个儿子,笑着对老黄说,这些日子若不是有他打理家里,照顾孩子,她一个人哪怕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 诸葛睿点头:“喜欢!” 两个小乖孙第一次送礼物给他,他自然是欢喜万分的,哪怕是块破布他也当成宝贝好好收着。 “二叔叔,这是送你的。”小宝将一个钱袋子给了柳云鹤。 柳云鹤惊喜交加:“我也有礼物?”他激动地接过钱袋,抚摸着上面绣着的金色福字,如获至宝。 “谢谢你三番两次救我和两个孩子,礼物普通,但是我们母子的心意。”向晴微笑地看着柳云鹤。 她穿来古代遇到的第一个外人就是柳云鹤,虽然他们之间也有不愉快和摩擦,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打心眼里觉得柳云鹤是个不错的男人,若是将来找不到孩子的父亲,可以考虑考虑他,长得帅,有钱,人品又好,最重要的是好扑倒,哈哈。 诸葛宁嫉妒道:“只他们两个有礼物吗?我们呢?” “你们多讨好小宝以后也会有礼物的。”小宝仰着小脸,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霸气模样。 大宝暗道,宁叔叔好吃懒做,没有礼物收。 向晴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道:“好了,你们跟老黄去厨房玩,娘亲要谈正事了。” 诸葛睿喜不自禁地抱着他的礼物,带着两个小家伙去厨房了。 诸葛宁跟上去道:“我也去帮忙,顺便讨好你们,嘿嘿。” 聂行自然是跟着主子的,张阙去了茅厕,就只剩下柳云鹤主仆。 向晴端起碗喝了口水,然后豪气地抹了抹嘴道:“带了多少银子过来?都给我就行了!” “啊?”齐鸣变了脸色。 柳云鹤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道:“听向娘子的。” “二爷!”齐鸣低声道:“付了大夫木匠铁匠的银子后,我们的现银只剩下三万两,要是给了她,我们的衣食住行根本无法维持。” 柳云鹤眸光一沉:“只剩这么点了?” “是啊,这次赈灾的花费实在太大了,又让她敲……拿走了将近四十万两……”齐鸣看了向晴一眼,道。 柳云鹤也朝她看去,见她正一脸悠闲地爬在桌子上想着什么,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到他们主仆身上,她不是向来爱财的吗?怎么这次好像并不太在意?沉了片刻,柳云鹤道:“向娘子,我们手上现银不多,不如你开个价,我写张欠条给你,等回了京都我再将银子给你,如何?” “这样啊,那行,写张六十万两的欠条吧!”向晴刚刚算了算,她已经有四十万两银子,要个六十万两刚好凑够一百万,从今以后她们母子就是百万富翁了,家里现在有很多银票,也是要存钱庄的,这笔钱先存放在柳云鹤那里正好,她料定柳云鹤不敢赖她的账! 齐鸣大叫:“六、六十万?”这会不会太多了点? “没问题,我这就写。”柳云鹤拿了纸笔,毫不犹豫写了欠条交给向晴。 向晴看过后收了起来,满意而又极其愉悦地拍了拍柳云鹤的肩膀道:“OK,我们两清了,我去煮菜。” “二爷,六十万两会不会太多了?”向晴走后,齐鸣问。 柳云鹤看他一眼:“六十万两可以救上千条性命,多吗?”他才不想与她两清,他巴不得与她牵扯不清,又怎么会觉得这点银子多? 这样算的话确实不多,可是大夫和铁匠木匠那边一共才给了六万两,她一人就要了六十万两,难道还不算多吗?但见主子一颗心都要粘到向晴身上了,自是听不进他的话,他只好闭嘴,反正柳家有的是钱,也不在乎这六十万,主子都不心疼,他心的是哪门子的疼? 向晴走到厨房,见众人神情怪异,她奇怪地问:“你们咋啦?偷吃米了?” “娘亲,米饭又烧糊啦!”小宝赶紧向娘亲告状。 大宝小脸沉沉的,浪费粮食遭雷劈! 向晴双手插腰:“老黄,你是猪变的吗?学了这么多天,还能把米饭烧糊,我真狠不得把你也给烧糊了!” “大胆,放肆!”曲青拿了根柴指着向晴怒道。 向晴眉毛差点没飞起来:“滚你丫的咸鸭蛋,我骂我家下人,您跟我急个什么毛线?” “哟荷!”曲青丢了柴火,挽起袖子就要干架,他可是当今圣上的贴身太监,连二爷三爷都对他礼貌有加,这个大胆的妇人竟然骂他,真是太岁头上动黄土,找屎。 “曲公公!”诸葛睿面带笑容,声音却无比犀利,眼珠子也像要弹出来:“饭是你烧糊的,你还想行凶不成?” 曲青愣住,万岁爷,她骂你是猪额,猪啊,你竟然不生气还帮她说话? 向晴更是气道:“原来饭是你烧糊的,你赔我钱!” 什么?还要赔钱?曲青正要说话,被诸葛睿甩了一记眼刀,硬生生将话堵了回去。 诸葛宁主仆俩相视一眼,曲公公,你保重! 向晴掰着手指:“米钱,柴火,水,锅灶损失费,看在你是宫里人的份上,给你打个折,给一千两就好了。” 一千两?!还是打过折的? 就这点米这点柴火,而且锅灶也没坏,就要讹他一千两? 曲青冷哼一声,不给! 诸葛睿咳嗽了一声道:“曲公公,你还是赶紧赔吧,向娘子身上有的是药,惹毛了她你下场很惨的。” “没错!”向晴赞赏地看了老黄一眼:“银子和命,你选一个!” 曲青欲哭无泪,他当然选命,但却不是怕向晴,而是听出诸葛睿的言外之意,若是不给银子,诸葛睿不会饶了他,他拉下一张苦瓜脸,掏出银票给了向晴。 向晴接过银票数了数,然后收起来,挥苍蝇般挥开他:“出去,中午不给你饭吃。” 曲青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向来只有他坑别人银子的份,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坑银子,他不要活了啦! 向晴打开锅盖,看着那一锅糊饭,头疼,她都不想吃米饭了,不如做点其他的? 她扫了厨房一眼,看见了放在角落里那个大大的老南瓜,她眸子一亮,道:“老黄,我教你做南瓜饼吧?”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kingling051 送了20朵鲜花,谢谢亲爱的,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女主成为百万富翁了,大家鼓掌! 063 温馨的离别午餐(二更) “好。”诸葛睿点头,正好今日回宫,再学一点厨艺,聊以慰藉。 小宝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跑过去指着大南瓜问:“娘亲,是用这个大瓜瓜做饼吗?” 向晴朝儿子竖起大拇指:“对呀,小宝真聪明!” “嘻嘻。”小宝蹲下小身子去抱大南瓜,可是抱不动,还差点砸了小脚丫。 “小宝,大宝来帮你。”大宝也跑过去,和弟弟一人抬一边,把大南瓜给娘亲抬了过来。 向晴笑夸道:“大宝小宝真是捧捧哒,现在去帮娘亲烧火,你们……”指着诸葛宁和聂行:“把糊了的米饭倒进潲水桶,然后把锅洗干净,舀小半锅水烧着,老黄,帮我一起把南瓜皮儿削了。” 众人见时间不早了,想早点有饭吃,没说什么立即行动。 柳云鹤和张阙齐鸣也走了进来,见大家都忙碌不堪,柳云鹤问:“有让我们帮忙的吗?” “有的。”向晴毫不客气,指着挂在墙壁上的竹蒸垫子和棉衬布道:“拿去洗干净,等会要用。” 柳云鹤带着齐鸣去洗东西了,向晴转头就看到张阙负着手像领导巡视一般左看右看,立即道:“你出去买点糯米粉和白糖回来,速度快点。” 张阙左右转动的眼珠子一顿,他也要做事?他可是神医! 转而想到一国之君和皇子们都在动手,他也不好装清高,转身走了。 “削皮儿的时候小心点,别削到手,老南瓜的皮又厚又硬。”向晴边拿着锋利的菜刀快速地削着,边提醒老黄。 大南瓜被从中间破开两半,向晴和诸葛睿一人拿了一半在削皮。 诸葛睿点头,他确实差点就削到手,见向晴动作极快,已经削好大半了,而自己才削了一小块地方,暗暗加快速度。 削好皮儿后,向晴又将瓤挖出来,道:“这是瓤也能吃,只是味道稍次,我一般是丢掉的,但瓤里面的南瓜籽可以食用,而且味道非常捧,对身体也极好。”说着,一边快速掏着瓤一边将南瓜籽用手挤压出来放进一个小篮子里。 诸葛睿边下记边跟着做,南瓜幽幽的清甜味扑鼻而来,令他垂涎不已。 掏完瓤后,小篮子里有将近小半篮子南瓜籽,向晴让又让洗好锅的诸葛宁拿去用水冲干净,接着开始切南瓜:“把南瓜切成小片,先切成一小圈一小圈,再切片,像这样。”向晴快速切下一圈南瓜,然后对半切开,又快又好地切成了小片。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这刀法也太好了。 柳云鹤正好洗了竹垫子回来,看到向晴切南瓜的模样,被深深吸引住,他仿佛有种在外面忙碌一天,回到家看到孩子的娘亲在厨房做饭的温馨画面,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洗手做羹汤,是最令人感动的事。 诸葛睿在一边跟着切,怎么也跟不上她的速度,手忙脚乱地差点切到手。 向晴将诸葛睿手上的南瓜拿过去,快速切好:“刀功是练出来的,你是初学者,不可急于求成。” 在现代,她是个吃货,常常在网上搜些菜谱来学,略有小成,而原主怀孕后被赶出尚书府,亦开始学着自己做饭,五年时间,早已练就一手好刀法,这才能让她厨房的活做得顺手。 “接着放进锅里蒸熟。”向晴打开锅,水正好煮沸,她抬头寻找柳云鹤要竹垫子,见他站在门口看着她发呆,她笑道:“大少爷没看过别人做饭吗?快把垫子和衬布拿进来。” 柳云鹤回过神来,将东西给了她,脸上微微发烫。 向晴将竹垫子放在水上面,并垫上衬布,然后将南瓜片放在垫子上,盖上盖子蒸:“儿子,多添些柴,火要旺。” “好的,娘亲。”大宝小宝甜甜应着,立即往灶里添柴。 火旺人也旺,大家脸上都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他们还是第一次过百姓家的生活,觉得很新奇很有趣,难怪皇上舍不得走,原来这般开心惬意。 南瓜蒸熟时,张阙正好把东西买了回来,向晴把南瓜拿出来,按压出多余的水份,捣成泥,加入白糖、糯米粉和匀,再搓压成圆饼形。 大家见了都蠢蠢欲动,在向晴的怂恿下洗了手帮忙,虽然形状各异,但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完成了。 接下来放进油锅里炸成金黄色就可以了。 “南瓜含糖分重,在炸制成饼时,如果油温不当,会出现外糊内生的现象,做这种原料的点心或者小吃,都要用低油温或者中油温,慢慢浸炸,待饼成熟后,再以高温炸香,明白吗?”向晴将窍门告诉老黄,她也是反复试验多次才掌握了方法。 诸葛睿点头:“明白!” “好了!”向晴将炸好的南瓜饼捞出来,放到一旁滴尽余油。 在这其间,她炒了两道菜,然后把锅洗净,将南瓜籽放进锅里,抽去灶里的柴火,用剩余的炭火来闷干南瓜籽的水份。 “开饭!”众人将饼和菜端到正屋去,围桌而坐,开动起来。 一屋子身份高贵的人都是第一次吃到自己亲手做的食物,觉得比以前吃的任何山珍海味都美味。 特别是诸葛宁,边吃边赞叹:“酥软甜糯,香味醇厚,色香味俱全,堪称美味!” “南瓜饼不止美味,还是治病良药,对于痨症也有很好的治疗作用,男女老少皆宜食用。”向晴笑道,古代没有面包屑,如果在饼外沾些面包屑再炸,吃起来脆香可口,更美味。 诸葛睿看着手中黄澄澄的饼,道:“是吗?这饼有这么大的功效?我以后一定多做些来吃。”这么好吃的饼,他还是第一次吃,原来他这个皇帝也并没有吃尽山珍海味。 “老黄,下次你做给小宝吃哦。”小宝咬了一口金黄的南瓜饼,一脸开心的甜美笑容。 大宝吃完一个,又去拿了一个,也道:“老黄做的大宝也爱吃。” “好……”诸葛睿就要答好,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回宫,不知道何时才能做给他们吃,沉了脸色。 向晴吃完一个饼,像孩子似的添着手上的饼屑,看着老黄笑问:“老黄,你咋啦?吃撑了?”南瓜通便的,等会别放屁才好,这一屋子人要是一起放屁,非得把人臭晕。 诸葛睿与众人相视一眼,沉重道:“向娘子,大宝小宝,我要回家了。” ------题外话------ 亲们有评价票的可以投给文文哦,记得一定要点亮五颗星,谢谢大家。 064 离别,赐玉佩 “回家?”向晴母子异口同声地问:“回哪去?” 诸葛睿道:“京都。” 大宝小宝连美味的南瓜饼也不吃了,瘪着小嘴,十分难过。 “你找着亲人了?”向晴也有些不舍,这样不要钱,听话,又负责任的保姆要是走了,她去哪里再找啊? 诸葛睿往门口看了一眼,点头:“今天刚联系上,所以……”他看向两个可爱的小乖孙:“老黄以后不能给你们做饭,洗脸,洗衣衫,教学问了,大宝小宝,你们要乖乖听娘亲的话,知道吗?” “呜呜……”小宝放下南瓜饼扑进老黄怀里:“小宝不要你走,老黄,你不要走好不好?” 大宝也扑过去,含着眼泪,声音软糯地念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老黄,这篇文章你才教到这里,后面的大宝很想学,你不准走啦!”霸气的命令口吻,却满是不舍。 诸葛睿鼻子一阵发酸,他也不想走,想永远和他们在一起,每天开开心心地生活,可是没办法,他是皇帝,一国之君,有许多的身不由已,他不能太自私,只图自己享受不顾家国天下。 柳云鹤等人也是一脸沉重,这两个孩子这般可爱讨人喜欢,无论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想离开他们。 向晴拧了拧眉头,真是该死,早知道这般不舍,就不让老黄留下来了,不但她难过,也让两个孩子伤心,她看了老黄一眼,问道:“非走不可吗?我可以给你加工钱。” 她看得出来,老黄是真心对两个孩子好的,不像那些唯利是图的下人,所以这些日子她才那么放心地将两个孩子交到他的手上,她也知道,他家里绝对是上上之家,不缺钱花,不会为了她这点工钱留下,可是两个孩子这般不舍,她总得试着留他一留。 “非走不可,与钱无关。”诸葛睿一脸难过道。 听到这话,两个小家伙哭得更伤心了,抱着老黄不放:“我们不让你走,不让!” 意料之中的结果,还是让向晴有些失望,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严肃道:“大宝小宝,过来!” “娘亲……”两个小家伙挂着两串泪珠,不想离开老黄。 向晴朝他们招手:“来娘亲这里。” “娘亲!”大宝小宝扑进娘亲怀里,委屈不已。 小宝仰着一张渐见圆润的小脸,伤心地看着娘亲:“可不可以让老黄不要走?娘亲,小宝喜欢老黄,老黄会替娘亲照顾小宝和大宝,让娘亲不用那么辛苦。” “大宝也不想让老黄走,娘亲,你的毒药拿出来给老黄吃,不要让他走好不好?”大宝瘪着嘴道。 向晴一愣,大宝竟然想用下毒的方法来留住老黄,方法虽好,但却太强人所难,她给两个孩子擦去眼泪,哄劝道:“大宝小宝,听娘亲说,老黄要回家去了,他家里也有家人在等着他,我们不能太自私,只顾自己而却分散他和家人是不是?” “可是娘亲,小宝真的舍不得他嘛!”小宝看了看老黄,对娘亲道。 大宝则低下头,不再出声。 向晴微笑着继续道:“以后娘亲可以带你们去京都看他,我们也去他家里玩好不好?” “真的吗?”小宝期待地看着娘亲。 大宝也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向晴点头:“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呢?当然是真的!” 大宝小宝破涕为笑,走到老黄面前,小宝说:“老黄,你要乖乖在家里等我们哦,娘亲说了会带我们去看你的,要是我们去了找不到你,小宝是会打你屁屁的。” 大宝点头,赞同弟弟的话。 诸葛睿抹了抹眼泪,重重点头:“老黄答应你们,一定乖乖的在家里等着你们来找……”想到什么,他看向腰间的玉佩,毫不犹豫地取下来,用力一掰,一分为二,各给了两个孩子半块:“这个送给你们,以后拿着这块玉佩就能找到老黄了。” 诸葛宁等人大惊,这可是南临国历代帝王的随身玉佩,是身份的象征,只传给历代君王,皇上竟然将玉佩一分为二送给了大宝小宝这两个身份普通的孩子? 只有张阙眸光闪了闪,却未说什么。 向晴也是一愣,这块玉佩不是老黄的家传之宝吗?他刚来时她讨要过,他还不肯给,如今怎么舍得给两个孩子了?但既然已经给了,她便也不好说什么,这是他对孩子的心意,既然人家给了礼物,她也得回敬点,她站起身去了厨房。 “嗯,我们一定会收好的。”大宝小宝拿着玉佩认真点头。 诸葛睿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站起身对已经回来的向晴道:“向娘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和收留,老黄将来定会报答于你!” “老黄,你我之间早已两清,不存在什么报不报答,此后我们就做朋友。”向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袋南瓜籽递给他:“这个留着在路上吃,很脆很香,算是我们的回礼。” 诸葛宁等人嘴角狂抽,一块传国玉佩只换回一袋南瓜籽,这也太抠了点吧? 诸葛睿却似为珍宝:“记得你说过的,要带两个孩子去京都看我,可不能食言。” “放心,我向来说一不二。”向晴拍着胸口保证。 诸葛睿最后不舍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拿起两个小家伙送的衣服及南瓜籽,大步离去。 大宝小宝想要追出去,被向晴拦住,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该放手时就得放手,何必拖泥带水? “你们呢?”向晴深吸一口气,转身笑问柳云鹤等人,今日注定是离别之日,不如都一起道别。 诸葛宁道:“我也要回京都禀报灾区事宜,向娘子,大宝小宝,咱们也京都见吧!”说罢抱拳一礼,带着聂行离去。 向晴看向柳云鹤,心中有些不舍,他估计也是要回京都的吧? “我暂时不回京都,跟张阙去天下第一楼见识一下。”柳云鹤望着她轻道。 向晴心中溢出一丝莫名的喜悦,她和张阙约好要去那个什么第一楼比试医术,他也去的话,他们仍旧在一块,挺好。 大宝小宝终于露出笑容:“二叔叔,你还和我们在一起吗?” “是啊,二叔叔还和你们一起。”柳云鹤蹲下来,宠爱地捏了捏两个孩子的小脸,他怎么会舍得离开她们母子呢? 大宝小宝欢呼:“耶!”瞬间从老黄离开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拉着小手去院里玩了。 来也快去也快,是小孩子的天性。 向晴笑了笑,问张阙:“张神医,我们何时起程?” “今日!”张阙道。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言可欣 投了1票(5热度)谢谢亲爱的,啵个。 065 初扬名(二更) 林月言主仆从牢里被提了出去,押上囚车运回京都受审,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林世升也被带走,太子等人先一步回了京,诸葛睿和曲青半刻也没停留,快马加鞭赶回了京都,诸葛宁处理好桐城后续事宜后,也离开了桐城。 向晴将屋子收拾了一番,把百万银票存到了钱庄,带了几身衣服和一些花销的银钱,母子三人和柳云鹤张阙一同前往天下第一楼。 离开的马车里,大宝小宝在玩拍手游戏,开心得不得了。 向晴撩开轿帘往外面看去,见街上行人络绎,个个面带大病痊愈的喜悦笑容,店铺一溜地开着,衣食住行供应俱全,地摊也摆得满满的,顾客如流,一派繁荣的新气象,她抬头望着天空,乌云散去,天空如洗,蔚蓝一片,想起初来桐城之时,这里还是一片死气沉沉,弥漫着死亡的灰暗之气,如今天空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桐城的灾难终于翻篇了。 是她将大家从死亡中拉回来的,如今看到这番盛况,心中自是满满的得意和开心。 几天前,柳云鹤也拨了赈灾的银子下去给老部史,给无家可归的百姓重建新屋,并按人头发放银钱,让每家每户都能有银钱度日,百姓们纷纷对他夸赞不已。 她看了一眼骑马走在轿子前方开路的柳云鹤,毛色黑亮的高头大马配上他魁梧矫健的身躯,是那般英伟挺拔,气度不凡,她微微一笑,缩回头去,与儿子一起玩乐。 “向娘子,柳大人,请留步!”正要出桐城之时,远远传来老部史的声音。 柳云鹤等人停下来,向晴跳下马车看去,见老部史和路不凡带着一众百姓匆匆而来,他们奇怪,难道又有灾情出现? “柳大人,向娘子,可追上你们了。”老部史来到他们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 向晴疑惑问:“怎么了?” “大家是来为你们送行的!”路不凡看了大家一眼,笑道。 这几天他和老大人带人为百姓建造新屋,今天正好完工,得到他们要离开的消息,立即赶了过来。 “是啊,柳大人,向娘子,若不是有你们,桐城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我们听说你们今天要离开桐城,特意来为你们送行,并送上这面锦旗!”铁老拿出一面锦旗展开。 向晴等人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妙手回春,清正廉明八个金字,向晴面上一喜,却还是道:“大家太客气了,我是大夫,救人是天职,况且我也拿了报酬,哪还敢受你们的礼?” “姑奶奶,您就收下吧,这是大伙的一点心意,您救了大伙,大伙都打心眼里感激您,您要是不收,大家心里都不安呐。”许三劝道。 刘大海也点头:“姑奶奶,您救了我们大家两次,是整个桐城的贵人,就收下这点薄礼吧!” 众人齐劝:“女神医,你就收下吧!” 张阙捋着青黑的胡须挑了挑眉头,这次桐城之劫,向晴名气初扬,如果再医治好第一楼楼主的病,必当扬名南临上下,此女确实非池中之物,足以与二爷相配,五年前柳坤那傻叉也算是帮了二爷的大忙了。 向晴看了柳云鹤一眼,柳云鹤点了点头,她便接过了锦旗,心中自是欢喜的,这可是她来古代第一次大展身手,不但赚得百万身家,更博得了美名,只是……她指着锦旗上的字,问大家:“为何要将我和柳二的赞词放在一面锦旗上?” “哈哈哈……”众人大笑。 “嘻嘻。”大宝小宝没有下马车,却从轿侧伸出两个毛脑袋,也跟着一起傻乐。 老部史道:“做两面锦旗要花双倍的银子,反正你们两人已经是一家人,放一起也是一样的。” 一家人?谁和他是一家人? 向晴嘴角抽了抽,小气就小气,干嘛瞎扯蛋? 柳云鹤却十分愉悦,拍了拍老部史的肩膀:“前途无量,多为百姓谋福祗,我会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的。” “多谢柳大人!”老部史激动不已,他果然没做错,就知道柳大人对向娘子上了心,这次不但保住了小命,还谋了个好前途! 许三问向晴:“姑奶奶,你们还回来桐城住吗?” “回啊,我们去办点事情,小三子,你可给我看好家,不要让哪个小毛贼进去搬走东西,我回来要是发现少了一块炭,唯你是问的。”向晴假意威胁道。 桐城是她在古代新生活的一个开始,这里的百姓都和睦相处,善良朴实,若以后要归隐什么的,她一定首选桐城,不过那是很遥远的事了,起码得等到她百八十岁,制不动药再说。 “是,姑奶奶放心,哪个小毛贼敢动你的东西,要他好看!”许三肃严起敬道。 众人也纷纷说会给向晴看着家,让她放心去办事,一顿闹腾后,向晴等人辞了他们继续上路,柳云鹤和张阙仍旧骑马在前面开路,胡不归和聂行在后面,将母子三人的马车护在中间。 向晴上下左右看了看那面锦旗,总觉得不对劲,伸出头对前面的柳云鹤道:“以后将这锦旗劈开两半,你拿去你的那一半。” “何必麻烦,你代我收着是一样的,我不是还欠着你银子吗?算是押着的信物如何?”柳云鹤转过头道。 向晴想了想,这倒是可以,缩回头将锦旗收好,拿出南瓜籽和两个孩子一起磕。 “娘亲,怎么还有这么多南瓜籽,不是给老黄了么?”小宝拿着一粒饱满的南瓜籽问。 大宝白了弟弟一眼:“笨笨,这都不知道,娘亲只给了老黄一半嘛!” “还是我大宝贝懂娘。”向晴朝大宝赞赏地看了一眼,对小宝说:“娘亲要是全给老黄了,我们这一路上吃什么?” “也对哦。”小宝看了看挂在腰间的半块玉佩:“老黄也才给了小宝半块玉佩,娘亲给他一半南瓜籽,这才划算呐。” 大宝也看着腰间的半块玉佩点头,就是! 向晴暗笑,老黄那半块玉佩可以买无数的南瓜籽,小家伙的数学真是学得越来越好了,哈哈。 母子三人磕着南瓜籽,说着笑,笑声从马车里传来,让柳云鹤心中愉悦万分,想到什么,他问张阙:“此去天下第一楼,所为何事?”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shirxin 投了1票(5热度),魔豆妈 投了1票(5热度),tianyanying 送了1颗钻石 感谢美人们的赏赐,牙买迭! 066 天下第一楼 张阙望着远处的崇山峻岭,一条蜿蜒小路如同银蛇一般穿绕过去,四下一边春意盎然,红花绿草美不胜收,不由得心情愉悦,他道:“天下第一楼楼主病重,广发医贴,邀请天下医者前往第一楼为之诊病,张某也想去凑凑这热闹。” “天下间竟有让狂医张阙想凑热闹的事情?”柳云鹤稳坐马背,一身黑色锦袍与跨下的黑马融为一体,如夜中之魅,俊美而又神秘。 张阙笑了笑:“蒙二爷夸赞,张阙也是凡人,自有凡情牵绊,不瞒二爷,张阙此去正是为了二爷。” “为我?”柳云鹤疑惑地看着张阙。 张阙一手持僵绳,一手捋着青黑的胡须,如洗的天空下,远阔的春景中,唇红齿白,有一股说不出的风味:“没错,楼主风如画扬言,谁若医治好他的病,必许诺一个条件,张某是为了二爷所中之毒而去。” 柳云鹤眉头轻扬。 传言,天下第一楼是网罗天下消息之处,天下间的事情,大到皇权争位,小到百姓衣食,没有哪一件是逃得过天下第一楼的耳目的,因此,天下第一楼是许多野心勃勃之人所向往之地,四国帝王亦想收为已用,但天下第一楼楼主风如画性情洒脱不羁,不缺金银,不爱权势,淡泊名利,乃是一个毫无弱点之人,所以很多年过去了,天下第一楼仍旧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并且日益壮大,不但南临国,其余三国皆有他们的秘地所在。 不止如此,楼主风如画更是富甲天下,武功高强,人如其名的俊美佳公子,但妨他所到之处,必让女子为之倾倒,男子为之折服,他手下为他办事的皆是俊男美女……总之,天下第一楼是世人趋之若鹜之地。 此次风如画竟然会传出病重的消息,广招天下医者前往为之诊治,并应允一个条件,不用说这必将引起整个天下的轰动,此去天下第一楼,必定可以见到各国的医界高手,这也是医学界的一次盛大对决。 他的毒自娘胎便带来了,这些年张阙耗尽心力也未能帮他解毒,此次风如画开出如此诱人的条件,张阙自然是要去试上一试的,世间如果还有解药存在,天下第一楼必定是知晓的。 柳云鹤朝马车看了一眼,以向晴的医术,从万千医者中脱颖而出的机会极大,若她医治好风如画的病,她会要什么呢?转而想到她爱财的小性子,他勾嘴一笑,她一定会向风如画要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吧? “停车!”突然,马车里传出向晴的急喊声。 柳云鹤等人立即停下来。 向晴从马车里跳下来,道:“人有三急,我去方便一下,你们在这等我。” “娘亲,我们也去!”大宝小宝站在马车上,却不敢往下跳。 向晴哭笑不得:“娘亲是去拉便便,你们跟着做什么?不怕臭臭吗?” “哦,那我们要下去玩,这里好美啊!”小宝指着漫山遍野的花草道。 向晴对柳云鹤道:“你把两个小皮猴儿抱下来,在这里玩一玩,我去去就来。”说完佝偻着身子,并拢双腿,往一处山坡而去。 齐鸣和胡不归见那模样实在滑稽,不由得笑出声来。 柳云鹤也勾了勾嘴角,下马将大小二宝抱下马车,众人也都下车下马,拿出干粮和水来充饥。 向晴找到一处天然山石处,边忍着便意边拿起一根断树枝刨坑,刨着刨着,突然想到这举动不就是临时拉屎挖茅坑吗?不由得笑出声来,却差点没憋住拉在了身上,她窘得脸颊发烫,暗想幸亏没有人看到,否则真是丢死人了,把坑刨好,她甩掉树枝解决问题。 “好臭!”向晴捂住口鼻,南瓜吃太多了。 “什么味啊?这么臭?”突然,山石的另一边传来一道臃懒的男声。 向晴头皮一麻,我擦,不是这么衰吧,荒山野岭拉个野屎也能遇到人,还是个男人? “什么东西这么臭,把小爷给臭醒了?难道是屎螂虫?”脚步声响起,一道云色衣袍飘扬而出。 向晴大喝一声:“不准出来!” 山石后的云子熏吓得顿住步子,聪明如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八成是哪个吃饱了撑出屎来的人在这解决问题,他想到那画面,胃中一阵翻腾,立即捂住口鼻,不满道:“大姐,你就不能去其它地方吗?偏偏在小爷休息的地方,成心与小爷过不去不是?” “闭嘴!”向晴不耐烦地喝道,这人难道不怕臭,竟站在风口子嗅着臭气与他扯这些没用的?日了狗的,她怎么知道这里有人,要是知道,她就是拉裤子上也不来这里。 云子熏臭得受不了,抱怨道:“你究竟吃了什么?怎么这么臭?” 向晴差点被他气晕过去,知道臭你还不走,难道想吃吗?真是遇到个神仙! 云子熏没听到对方答话,也实在臭得不行,于是道:“你慢慢拉,我换个地方睡去!” 终于走了! 向晴松了口气,正好她也解决了,往怀里摸了摸,完了,忘记带手纸,她立即喊道:“等等!” 云子熏刚走了两步就听到石头后面的喊声,立即停下来转头问:“干嘛?” “你有手纸吗?借我一点,我出来得急,忘记带了。”向晴硬着头皮问。 云子熏哈哈大笑:“你没带手纸?” “笑毛啊!”向晴被笑得恼火起来,没带手纸好笑吗? 云子熏笑了一阵后,得意道:“我云子熏走南闯北,手纸这么重要之物自然是随身携带的。” “拿来!”向晴脚都要蹲麻了,不耐烦道。 云子熏道:“给你可以,但一张手纸要十两银子。” 妈蛋,遇到劫匪了! 向晴深吸一口气,却吸了一口臭气,顿时又恼又火,从怀中掏出三十两丢出去:“来三张!” “大姐,你屁股这么大?要三张这么多?”云子熏捡起草丛里的银子,然后从怀中掏出手纸一看,说:“我只有三张了,自己得留一张,给你两张,你将就着用吧!” 向晴忍:“两张就两张,快点拿来!” 云子熏将两张手纸给了她,然后拿着三十两银子转身愉快地走了,没想到小休一下也能赚三十两,哈哈。 向晴整理好衣服走出来,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很欠揍的身影,她冷哼一声,拔腿追了上去,身子一跳,攀附在他身上将他掰倒在地,接着一顿拳打脚踢:“竟然敢多坑我十两银子,我让你坑我,让你坑!” “住手!”云子熏欲哭无泪:“你擦屁股没有洗手,不准碰我的脸!” ------题外话------ 接下来美男多多哦,亲们可以尽情调戏。 067 偷袭不成反遭殃(二更) 向晴并没有故意用手去碰他的脸,听他这样说,索性一双手盖在他脸上,使劲揉搓起来,硬是将那张俊美如仙的脸揉成了大花脸才罢休,出了气后,除了抢回自己的三十两银子外,还把他的钱袋外加一张草纸抢了,才满意的大步而去。 云子熏一脸绝望地躺在草地上,摆了一个任人蹂躏的大字,他不活了,竟被一个女人用擦了屁股的手揉了脸,他一定会倒霉三年的,想他云子熏,俊美如仙,倾国倾城,何时受过这般奇耻大辱?那个该死的女人不但糟蹋了他,还抢了他的银子! 不行! 此仇不报,他就不是潇洒倜傥的云子熏! 他翻身起来,暗暗追了上去。 向晴回到马车,见大宝小宝追着一只花蝴蝶在草丛里跑,笑声清脆悦耳,是时,正值夕阳西下,春阳初显火红之势,将半片天都染上了红霞,青草,百花,美男,青山绿水,视野开阔,让人心情无比愉悦。 她一扫向前的阴霾,走过去对两个小家伙喊道:“跑慢点,别摔了!” “娘亲,娘亲……”大宝小宝见娘亲回来了,也不追花蝴蝶了,扑进了娘亲的怀里。 向晴看着两个小家伙玩得满头大汗,想抬手给他们擦汗,想到还没洗手,于是用手肘推开他们,对柳云鹤道:“拿水来给我洗手。” “好。”柳云鹤听话地拿起水袋,拧开盖子给向晴倒水。 夕阳下,将两人的身影融合在一起,显得无比温馨亲密。 大宝小宝蹲在草地上,捧着粉嫩可爱的小脸看得如痴如醉。 二叔叔好帅哦,他要是小宝的爹爹多好,不但可以欺负,还可以让娘亲坑银子,这是小宝的心声。 大宝却望着娘亲,暗叹,娘亲好美哦,长得真像大宝哇,要是大宝再美一点,娘亲是不是就跟着变美呢?嗯,他拽了拽小拳头,为了娘亲,他一定会努力变美的! 张阙几人看到这副画面亦是喜笑颜开,这一家四口真是让人羡慕,希望不久后能成为真正的一家四口! 弯身洗完手,向晴正准备起身,怀里掉出一个钱袋,小宝眼里一亮,跑过去捡起钱袋问:“娘亲,这个钱袋小宝怎么没有见过?” “哦,刚刚抢的。”向晴脱口而出。 抢的? 众人齐唰唰朝她看去,她不是去方便了吗?难道是去抢劫了? 向晴立即改口:“捡的,捡的。” 众人松了口气,就说嘛,荒山野岭哪来的劫抢? 咦?什么东东哦? 大宝看到一道白影闪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后,他站起身好奇地跑过去,却看到大石后有一个身着白衣的美叔叔,想着娘亲不是爱看美叔叔吗?立即转头叫娘亲,可是话未出口,就被那美叔叔抓住了小身子,他吓得大叫:“娘——” 听到大宝的惊叫声,向晴猛地看过去,见刚刚那个找屎的男人挟持了大宝,她眉毛立即竖了起来,指着他道:“放开我儿子!” 柳云鹤脸色一沉,朝齐鸣等人使了个眼色,分开几边暗暗朝男人围去。 “大宝!”小宝拔腿就朝哥哥冲去。 向晴急道:“小宝,回来!”却已来不及,眼看着小宝也落入了云子熏的手中,她抚额,真是太缺乏对两个儿子的防卫教育。 “哈哈哈……”云子熏笑得那个得意,像只打鸣的公鸡一般,一手拽了一个小毛孩子,还是长得一模一样的,顿时心情无比的好:“女魔头,把银子还给小爷,否则将这两个小皮球踩漏气!” 向晴见柳云鹤等人已经从他身后靠近,她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走过去指着云子熏:“你踩一个试试,我让你立即断气!” 踩?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一齐抬脚朝抓住他们的叔叔的踩背踩去。 “啊——”云子熏痛得两眼冒金星,立即松开了手,跳起来握住脚,握完左脚握右脚,握完右脚握左脚,滑稽无比。 向晴大笑:“我说,云小爷,你这是耍猴呢?姐可不买票的!”说话间已到了他面前,素手一扬一阵白色粉末撒了他满脸。 云子熏愣住,一张脸全是白粉,只见得一双黑亮的眼珠子左右转动着,完了,完了,毁容了,他在心里一阵咆哮,就要朝面前的凶手冲过去,却在这里,后脑勺一痛,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向晴看着出手的柳云鹤,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将大宝小宝搂进怀中,又是亲又是夸:“娘亲的小宝贝真是捧捧哒,怎么这么厉害呢?” “是他说要踩小宝和大宝的,我们这是买椟还珠!”小宝仰着小脸得意道。 大宝满头黑线:“小宝,这叫以牙还牙!” “是吗?不是一个意思么?”小宝绕着小手指,可怜兮兮问。 “哈哈哈……”众人爆笑。 被两个小家伙这样一闹,大家的心情又恢复愉悦,见天色不见了,纷纷上车上马继续赶路,完全忘记了云子熏的存在。 夜黑风高,四下静如死寂,云子熏是被便意和满身的痒意弄醒的,醒来一看,他还在荒山野岭,四周漆黑一片,好可怕,但他此刻却顾不得其它,因为身上痒得想撞墙,肚子涨得要命,他先给自己把了把脉,嘴角勾起,雕虫小技也敢在他云子熏面前班门弄斧,他掏出一颗药来吃下,很快止了痒意,赶紧蹲到石头后解决问题。 “舒服!”他叹了一声,然后往怀里掏手纸,发现怀中空空如也,难道女魔头不止抢走了他的银子,还抢走了他唯一的手纸,他仰天咆哮:“老天,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题外话------ 云同学是个关键性的人物哈,大家可要记住他! 068 极至奢华 绕过大山就是天下第一楼的地盘,天色已晚,向晴等人先投栈住宿,第二天才前往天下第一楼。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楼?果然够气派!”向晴望着眼前金光闪闪的门匾,上面用草书写着天下第一楼五个大字,皆是纯金打造,她摸着下巴暗想,要是将这块匾弄回去,也能发笔小财。 张阙一眼看破她的心思,捋着胡须问:“天下第一楼富甲天下,这块匾估计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你搬得不累?” 内心的小九九被人当众揭穿,向晴顿时有些窘迫,轻咳了一声,嘴硬道:“谁说我要搬了?” 把它融化了,分成一小份一小份再运走不就成了?真当她傻呀? 但听说这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而且要大费周张地弄走,向晴便没了兴趣,双眼泛亮地看着门里面,素手一挥:“我们进去!” 柳云鹤勾了勾嘴角,在右牵着两个同样兴奋的小家伙跟了进去。 入门便迎来两名仙女般的人物,对着他们福身一礼,款款道:“欢迎来到天下第一楼,各位贵客里面请,大家都在大厅。”打量了众人一眼,心里已经对各人的身份有了评估,视线落到两个如画的小仙童身上时,微微一惊。 向晴眨巴眨巴眼睛,这里的下人都有如此姿色,楼里的主人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想到这,她感激看了张阙一眼,多谢带我来这么好的地方,要是吊到美男,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阙嘴角抽了抽,二爷,你这个媳妇可得看紧了! 向晴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伸长了脖子打量着里面的一切。 假山是上等翡翠雕刻,上面流动着冒着热气的天然温泉水,泉水下撒的石子是羊脂白玉;就连脚下的地砖,向晴以为是普通的青石,仔细一看竟是上等天山碧玉,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盆栽全是世间罕见的名花奇卉,连栽花的盆也是南田暖玉打造,更别说金屋银梁,玉墙画壁了,全部美轮美奂,极致奢华,让人移不开眼。 向晴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一个劲地赞叹,好地方呀好地方,世间竟有如此对她口味的地方,她若能成为这里的主人该多爽歪歪? 柳云鹤自小出生在富商之家,过得也算是奢侈的生活,所以对身外之物向来不在意,今日看到这里的一切,才发现,他以前的生活只能称为富裕,而这里才算奢侈,他扫视了一圈,光这些景致就用了百万两来装饰,更别说其他地方了,足以显示天下第一楼的富裕。 这样的财富,这样的势力,足以建立一个国家,这个风如画究竟是什么来头? 齐鸣和胡不归二人亦是震惊万分,虽然不像向晴那般双眼都是金元宝,却也是看得忘记了眨眼。 张阙还好,仍旧一副装逼的平静神情,但视线还是偷偷在转动着。 大宝小宝则直接甩开了柳云鹤的手,捡起了地上几块玉石往怀里塞。 两个引路的待女一脸意料之中的笑意,背脊骄傲地挺直,身为天下第一楼的一员,哪怕只是待女也是无上光荣的。 “各位贵客里面请!”来到大厅,待女各站一边迎请向晴等人进去。 “多谢!”向晴道了谢准备进去,见两个小家伙还在搬玉石搬得不亦乐乎,立即压低声音喊道:“大宝小宝,快过来,把石头放下,那些不值钱,别给娘亲丢脸!” 张阙瞥了她一眼,刚刚貌似你比两个孩子更丢脸。 “哦!”大宝小宝听说不值钱,哗啦啦全抛到了地上,脸羞羞地跑向娘亲。 一伙人进了大厅,只见里面宽阔能容上千人,而且此刻确实有上千人在里面,吃点心,喝茶,谈天,吹牛皮,热闹非凡,向晴等人进去时,他们也没在意,好像已经习惯了渐渐有人来。 “大宝小宝,来,吃。”向晴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名贵糕点,花样点心往两个小家伙手上塞满,然后自己拿了几块吃起来。 大宝小宝吃得眉开眼笑,味道好好哦,偷偷相视一眼,比娘亲做的好吃多啦。 “啪!”一个茶重重砸在了桌子上,人群中一人怒问:“我们都等了好几天了,究竟好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始比试?” 比试?比啥试? 向晴边狼吞虎咽边看向张阙询问。 张阙便将来此的目的告诉了向晴。 “应允一个条件?”向晴惊呼,两眼全是金光。 柳云鹤宠爱地勾了勾嘴角,果然猜对了,这个贪财鬼! “娘亲娘亲,要金子,我们要金子吧!”小宝拽着娘亲的手,无比激动道。 大宝还算镇定,但也是两眼金光地看着娘亲。 向晴一乐,两个小家伙好像已经确定她能胜出一样,真不愧是她的儿子,对娘亲这么有信心,既然如此,她肯定不会让儿子失望的,她一定会赢了所有人,医治好疯楼主,哦不,风楼主的病,要一大车的金子回去,哈哈哈,又要发财了! “是啊,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不会是骗人的吧?把我们骗到这里来然后晾着我们?”一人应和。 众人的怒意都被引发出来,纷纷闹了起来。 刚刚那两名待女走进来劝慰道:“大家稍安勿躁,今天楼主已经通知了,明天就会比赛,大家今日好好休息!” “明天就比赛,这还差不多!”带头闹事之人歇了怒火,领着一伙人大步离去,应该是回去准备了。 “回去睡觉,明天定要赢,不为别的,能见识到风楼主的风采也好。” “是啊,传言风楼主绝代风华,连女子也不及她十分之一的美,若是能见上一见也算不枉此行!” 众人说着慢慢离去。 向晴两眼冒桃心,果然有美男,哦呵呵,可以调戏否? 柳云鹤走到她身边轻咳一声,努力刷着存在感。 向晴如同没有看到他一般,继续犯花痴。 柳云鹤心中极度不悦,狠狠瞪了张阙一眼! 张阙一头雾水,委屈万分,关他毛事? 向晴等人也被带到了房间休息,房间里同样是奢华配置,桌椅皆是上等玉石打造,金杯银壶,绫罗绸缎,珠光宝气,让人意乱情迷。 向晴往床上一躺,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真爽啊,要是能在这住一辈多好? 床实在太舒服了,向晴不过片刻就睡着了,做起了扑倒美男,坐拥金山的美梦。 大宝小宝见娘亲睡得流口水,捂着小嘴相视一笑,在房间将所有的宝贝都摸了一遍,还偷偷藏起了两个小茶杯,新鲜感过了后,觉得太无聊,手拉着手走了出去。 到处都美不胜收,两个小家伙看得眼花缭乱,走着走着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远远嗅到了鸡腿的香味,大宝小宝舔了舔嘴巴,寻着香味而去。 来到一座独立的屋子前,他们伸出小手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一位一身白衣,头束白带的叔叔坐在桌子前,兄弟俩走过去,小宝糯糯甜甜地问道:“叔叔,可以给小宝和大宝一个鸡腿吃吗?我们肚子饿饿。” 069 超级无敌萌宝宝(二更) 背对着门口的男子身子微动,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小宝见叔叔不理会他,瘪了小嘴,继续拍了拍他的肩膀:“叔叔,你为什么不理小宝呢?大家都可喜欢小宝啦,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小宝吃,你也应该喜欢小宝,要把鸡腿给小宝哦。” 声音软糯可爱,语气委屈中带着点小霸道,让人想笑的同时又好似被挠到了心底深处的柔软,白衣男子极想转过身看看是怎么样的孩子,让人如此好奇又忍不住想疼爱?可是想到什么,还是忍住了。 “大宝,叔叔不理小宝怎么办?”小宝委屈地闪着黑亮的大眼睛问哥哥。 大宝拧着小眉头,很是不开心,这位叔叔明显就是欺负他们是小孩子嘛,不想给鸡腿也要说一声啊,娘亲说了,这才是礼貌,他走过去,拉了拉叔叔的长头发,严肃道:“娘亲说头发长的人见识短,说得就是你啦,大宝告诉你,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你不可以欺负我们!” 头发长见识短不是说女人的吗? 白衣男子的身子又是一动,仍旧没有回身,却是开口说话了:“你们哪里不一般了?若是说个让我满意的答案,桌上的鸡腿全部给你们吃。”声音带着病重的虚弱和无力,但却极为好听。 小宝星星眼地看着哥哥:“大宝捧捧哒,他理你了啦!” 大宝得到弟弟的夸赞,仰起了小下巴,立即道:“我们是超级无敌萌宝宝,而且小宝能听到很远的声音,大宝能看到很远的东西,还有,我们的娘亲很厉害,可以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然后……好像就这么多额……总之,我们很不一般就对啦!” “没错没错,你的鸡腿可以给小宝和大宝了吗?”小宝始终没有离开过鸡腿的话题。 白衣男子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世间竟有如此脸皮厚又胆大包天的孩子,不过他倒是对他们的娘亲起了兴趣,医术是否真有他们说的那般厉害呢?但是现在,他最好奇的还是这俩个听起来十分可爱的孩子究竟长得怎么样? 他转过身看去,见到两个唇红齿白,五官绝美,圆润可爱的小家伙,一个满脸谗意地盯着桌上的鸡腿,舔着粉嫩可爱的小舌头,一个一脸认真的仰着小下巴,十分骄傲的模样,让他吃惊的是,这两个孩子不但穿着一样的衣服,连长相也一模一样,并且轮廓与他那般相似,这难道是他的孩子? 大宝小宝终于看到了叔叔的模样,但却是戴着半块银色面具的,只能看到略显苍白的薄唇和一只侠长风流的眼睛,还是孩子的他们,根本就无法现象出他的全部模样。 小宝撅着嘴问:“叔叔,你为什么要像姐姐一样遮着脸?我娘亲也很美,但从来不遮脸的,而且你和小宝一样都是男人,男人难道也害羞吗?” 噗嗤—— 白衣男子在心底喷笑,他是男人没错,这个小娃娃算哪门子的男人? 大宝又黑了脸:“小宝,你还不是男人,别乱用词语!” 他真是服了弟弟,不乱用成语就乱用词语,也不怕被人笑话,有个这样的文盲弟弟,真是太丢他这个大才子的脸啦! “大宝,你为什么总说小宝乱用这个乱用那个?怎么用又不是大宝说了算的,大宝好讨厌,小宝要告诉娘亲,大宝欺负小宝。”小宝再次在外人面前被哥哥指责,十分不高兴。 大宝满头黑线,简直不可理喻,他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孩子计较。 白衣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双孩子太有趣了,若是能将他们留在身边,他就不用每天孤独无趣了。 小宝威胁了哥哥后,看着叔叔命令道:“快把鸡腿给小宝,快点啦!” “好吧,看在你们这么‘不一般’的份上,鸡腿全部给你们吃了。”白衣男子大方道。 小宝立即夸道:“叔叔你好好哦,娘亲说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啦!” 大宝点头,同时也有些喜极而泣的激动,小宝终于没有再用错词了! “哈哈哈……”白衣男子被逗得开怀大笑,这一笑白衣风华,绝代倾城,令满屋子的奢华尽无颜色。 大宝小宝贼贼地挤了挤眉眼,立即坐到桌子前,拿起鸡腿大块朵颐。 白衣男子面具下的脸挂着从未有过的开心笑容,静静看着两个谗嘴小猫吃得满嘴的香油,竟比他自己吃还美味十分,突然,他耳朵一动,听到远处传来一道妇人的喊声,他看着两个孩子,慢慢眯起了眼睛。 “大宝小宝,你们在哪里?”向晴正四下寻找着两个孩子,她睡一觉起来就发现他们不见了,这一路找来,问遍了人也没有人看到他们,老天,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走卖钱去了? 这位掉进钱眼里的母亲除了想到这个就再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声音越来越近,小宝猛地朝门外看去:“大宝,是娘亲的声音哦。” 白衣男子微愣,这孩子果然有些本事,竟只比他晚一点点听到声音,原来他们的牛吹得并不虚,那是不是表示,他们的娘亲也确实医术高明?还……貌美如仙? “是娘来找我们了吗?”大宝也朝门外看去,却只看到重重楼阁,没有看到娘亲的身影,于是一手拿了个鸡腿站起身:“给娘拿两个鸡腿吃,小宝我们回去啦!” 小宝也学哥哥拿了两个:“那我给二叔叔拿一个,我们走吧!”另一个当然是他自己吃啦,站起身,他甜甜地对白衣叔叔说:“叔叔,我们走啦,多谢你的深情款待哦。” 盛情,是盛情! 大宝差点用鸡腿敲弟弟的头。 白衣男子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眸底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茫。 “娘,我们在这里,大宝给你拿了鸡腿吃哦!” “还有小宝,小宝也给你拿了……”为了和哥哥争宠,小宝不得不将自己的鸡腿奉献了出来。 向晴饶过九曲回廊,听到前面那座屋子传来儿子的声音,心头松了口气,快速跑了过去。 “扑通!” “什么声音呢?”大宝小宝刚走出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立即转头看去,见那位白衣叔叔正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两眼翻白,他们吓得举着鸡腿就朝叔叔冲了过去:“叔叔叔叔,你怎么啦?”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11181101 打赏了300520小说币,感谢娘娘赏赐,奴婢谢恩! 070 紧急抢救(求收藏!) 然而,无论大宝小宝怎么喊,给他们鸡腿吃的好叔叔此刻却躺在地上对他们不理不踩,不止全身僵硬颤抖,还像娘亲平日一样不停地翻着白眼,并且发出像马儿一样的嘶鸣声。 大宝吓得呆住。 小宝则弃了鸡腿,朝门口快速跑了出去:“娘亲,娘亲……” “小宝,怎么了?”向晴正好跑了过来,见儿子吓得小脸惨白,一把抱住他,着急地问:“哥哥呢?” 小宝指着屋里,害怕道:“那位叔叔让小宝好怕怕,娘亲,小宝的小心肝都要吓碎了啦!”接着,他看到哥哥没有跟出来,立即扯着嗓子大叫:“大宝,大宝,快出来!” 向晴奇怪,哪来的叔叔,她拉着小宝快速走了进去,竟见大宝呆呆地蹲在地上,旁边果然有一位‘叔叔’,此刻却像发羊癫疯一样躺在地上抽风,她走近一看,顿时一惊,不好,确实是羊癫风发作,并且还吓着大宝了,她拉起大宝,猛地亲了亲他的小脸,又拉了拉他的小耳朵,喊道:“大宝,大宝,醒醒!” “呜哇!娘,大宝好怕怕。”大宝突然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手中的两只鸡腿掉落在地,扑进娘亲怀里大哭起来。 向晴心疼不已,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柔声哄道:“大宝乖,娘在呢,不要怕。” “娘,叔叔怎么了?”大宝向来比小宝坚强,听到娘亲的话慢慢止住了哭泣,拉着两串晶莹的泪珠,指着地上的叔叔问道。 向晴道:“叔叔病了,大宝乖,带弟弟出去等娘,娘来救叔叔,好吗?” “嗯!”大宝乖巧点头,拉着弟弟跑了出去。 向晴片刻也不敢耽误,立即松开了白衣男子的腰带和领口,然后将他的身子扶至侧躺,让唾液能顺利流出,以免窒息,左右看了看,见榻上有一个柔软的坐垫,她跑过去拿过来垫到他头下,又见他两齿快要咬住舌头,立即拿起桌子上的银筷塞到他上下齿间,接着她将旁边的桌子椅子全部移开。 做完这一切,她已是满头大汗,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却被什么东西咯了屁股,起身一看,是一个鸡腿,而旁边还躺了三个鸡腿,她看向门口伸着脑袋的小家伙,八成他们是进来讨吃的,怎么一点防备意识也没有呢?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这么可爱的孩子,最少可以卖一百万一个,她岂不是一下就损失了两百万? 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给他们俩上上课才行,免得他们再这样胆大包天下去。 两个小家伙看到娘亲责备的眼神,立即缩回头去,惨了,娘亲一定是怪他们没有给她鸡腿吃,回去小屁屁会不会挨揍哦? 向晴收回视线,再看向地上这个带着面具身着月牙白长袍的男子,全身上下散发出一阵淡然出尘的仙气,只是此刻面部扭曲,又戴着面具,实在看不出长相如何,而她现在除了做些简单的急救,并不能给他吃药,否则容易导致他窒息及得吸入性肺炎,但可以把把脉确认一下病症。 片刻后,向晴收回手,寸脉大而满,确是古医书上所记载的痫病脉象,而他此刻亦符合癫痫病大发作时的全部症状,确实是癫痫症无疑,只是她却发现另外一些奇怪迹象…… 正在向晴沉思之时,白衣男子已经慢慢停止了抽搐,向晴估了下时间,大概发作了五分钟左右,此刻男子十分安静,没有嘶吼也没有吐白泡沫,向晴拿起桌子上的帕子将他嘴角的唾液和泡沫擦掉,然后将他放平,看着他恢复正常的面具下的脸,竟觉得有一丝熟悉感。 难道是她认识的人? 向晴伸手想取掉他的面具证实一下是否认识,手正要碰到面具,那双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了,吓得她立即缩回了手。 白衣男子有一瞬间的失忆,眼神透着对未知世界的恐慌和陌生,让人忍不住心头发酸,但过了片刻他便恢复了记忆,然后盯着面前的女子,眸光骤然一紧。 她皮肤仍旧如以前一般细嫩白晰,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水润光泽,鼻梁白嫩挺拔,小嘴红润饱满,绝美的五官搭配完美的脸型,美得动人心魄,只是左脸上那道多出来的疤痕将她原本的美貌大打了折扣,反倒显得她有一股惹不得的狠劲。 为什么他觉得她与以前不一样了呢?是岁月的流逝改变了她,还是那道疤痕带给他的错觉? “你醒啦?”向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心里有点怪怪的。 “叔叔醒了吗?”大宝小宝在门外听到娘亲的话,立即跑了进来,这个时候倒是不害怕了。 白衣男子试着要坐起来,却头痛欲裂,全身无力。 大宝小宝见状,立即走过去扶他:“叔叔,我们来扶你!” 白衣男子心头一暖,慢慢在两个孩子的弱小力气下,坐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女子问:“是你救了我?” “谈不上救,只是做了一些紧急措施。”向晴见大宝小宝对一个陌生人都如此关心,心头很是感叹,这两个小爱伙如此不惜付出真心和关爱,真希望得到的回报亦是如此。 白衣男子眸光微闪,当年她可不是这样回来的,他沉了片刻,再问:“那你可以治好我的病吗?” “当然可以啦!”小宝抢先答道:“娘亲可捧啦,没有她治不好的病哦。” 大宝也道:“就是就是!” 向晴哭笑不得,儿子,你们是不是对娘亲自信过头了,要是娘亲治不好岂不是很丢脸? 不过这个病她确实能治,暂时不会让儿子丢脸,于是道:“可是可以,但是时间要长一些,不过吃着我的药,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再发作,吃一定的时间后,停药也不会再复发!” 中医药对治疗癫痫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极为丰富的经验,且她当初特意为这个病做过极长时间的研究,并与导师研制出一种特效药,治好过不少癫痫病例,此人病情虽然比较严重,但还不算复杂。 “此话当真?”白衣男子两眼一亮,眸底却闪过一丝不容人察觉的异样光茫。 ------题外话------ 收藏涨得好慢,喜欢文文的亲一定要收藏啊,么么哒。 071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二更) 向晴极有自信地点头:“你的病是痫症,此病按发作的特点分为五脏痫,包括肝痫、脾痫、肺痫、肾痫、心痫;此外根据所发牲畜的声音,划分为六畜痫,分别为马痫、牛痫、羊痫、猪痫、犬痫和鸡痫;以此为基础,宋代的言用和从五畜应五脏的理论说明了癫痫的发病机理,作羊叫声为羊痫,应乎脾,作鸡叫声为鸡痫,应乎肝,作猪叫声为猪痫,应乎肾,作牛吼声为牛痫,应乎肺,作马嘶鸣为马痫,应乎心;此五痫应乎五畜,五畜应乎五脏者也!” 白衣男子听得眸光渐亮,遂问:“我的病是哪一类?” “是马痫!”大宝立即答道。 小宝也道:“没错啦,刚刚叔叔像二叔叔的马儿一样在叫唤呢,吓坏小宝了哦!” 向晴赞赏地看着两个聪明的小家伙,没想到他们如此聪慧机智,真是后继有人了! 好睿智聪慧的孩子! 白衣男子在心底暗叹,没想到她能生出如此神童,这两个孩子…… 他眸光突然一亮,看着她问:“你可愿为我医治?” “我是大夫,医治病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我的诊费却是比别人要贵,你可付得起?”向晴看不出此人身份,但知道只要是天下第一楼的人都是有钱人,嘿嘿,此时不坑更待何时? 白衣男子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世上没有天下第一楼付不起的诊费,你大可放心。” “好,就这样说定了,不过我是来参加比赛的,等我赢了比赛,医治了你们的楼主的病再给你配药,如何?”向晴问。 白衣男子眸光闪了闪,点头:“没问题,我会在此等候你的良药。” 向晴贼贼一笑,伸出手道:“那你先把这次的抢救费付了!” “你要多少?”白衣男子淡淡地问。 向晴打量了这屋子里一眼,虽然东西不多,却件件极品昂贵,于是道:“看在你招待我两个儿子的份上,就少收一点,给一千两好了。” 才区区一千? 白衣男子看她一眼,二话未说,站起身去内室拿银子。 向晴看着他的背影,只见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撒在肩头,白衣黑发,俊美如仙,她勾起嘴角,提醒:“别拿错哦,我要的是金子。” 白衣男子身影明显一僵,却未动声色,继续走进去,再回来时手中果然提了一袋……金子。 “数目没错。”向晴接过黄澄澄的金子点了数,接着笑道:“回见!”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大步离去。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风华万千,原来爱财,呵呵。 母子三人离开了屋子,慢慢往她们的房间而去,小宝盯着娘亲手上的一大袋金子问:“娘亲娘亲,你是不是又坑了那位叔叔很多金子?” “小宝,娘亲不是坑,是索取报酬!”向晴纠正儿子的错语,该死的老黄,究竟是怎么样在教他们学问,怎么学得一塌糊涂,简直误人子弟,等她去了京都定饶不了他! “啊欠——”正在饭馆吃午饭的诸葛睿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喷了面前的曲青一脸饭菜。 曲青向来爱干净,顿时僵在那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诸葛睿如同没看到一般,揉了揉鼻子,大太阳的怎么会打喷嚏?难道是两个小乖孙在想他?可是他背脊为什么会有种凉嗖嗖的感觉? 小宝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那娘亲,你只是治好了叔叔的马叫病他就给了你这么多金子,要是他翘了辫子,娘亲再把他救回来,是不是会给我们一座金屋子呢?” 向晴对儿子的神逻辑表示佩服,儿子,你的胃口好大,竟然想要一座金屋子,你娘亲我才只是想要一车金子而已,她无语望天,儿子的爱财指数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白衣男子耳力超绝,听到小宝的话嘴角微抽,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不过,很讨人喜欢。 突然,一阵细微的风声传来,白衣男子微微侧头,道:“无极,你怎么看?” “还不错,至少她抢救的手法让我很感兴趣!”一名身着银色锦袍的高大男子出现在白衣男子身后,声音憨醇,风度翩翩。 白衣男子眼角微抬:“终于遇到第二个让你有兴趣的人了,当初为了丁蜜柚你可是花了些心思,她相较于丁蜜柚如何?” “初视之,与丁蜜柚不相上下,但她却能让我花更大的心思。”药无极声音虽然平静,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隐忍的激动。 白衣男子微惊,她竟能让药无极花更大的心思?他突然对明天的比赛十分期待了。 药无极看着面前风华绝代的主子,问:“那双孩子与你长得极为相似,可与你有关系?” “未可知。”白衣男子淡淡道。 他听说这双孩子与他长得相似,特意将他们引诱过来验证,没想到确实如此,五年前,他们…… 向晴母子离开那所偏僻之处,立即见得柳云鹤急匆匆而来。 “二叔叔。”两个小家伙甜甜喊道。 柳云鹤本来是去找她们母子吃饭的,谁知怎么也找不到人,以为她们出了什么事,便和齐鸣胡不归张阙三人分头找,本来一肚子的担扰,着急,狂躁,在听到两个孩子甜糯的声音后,立即烟消云散,他宠爱而带着一丝责备问道:“你们去哪了?” “这两个谗嘴小猫被鸡腿给勾引走了,我刚找到他们,不过却有意外收获!”向晴朝柳云鹤晃了晃手中的金子。 柳云鹤微惊:“哪来的?” “娘亲救了叔叔,叔叔给的报酬。”小宝答道。 柳云鹤疑惑:“什么叔叔?” “就是那里面的一座屋子里的叔叔,他给了小宝和大宝鸡腿吃呢!”小宝指着身后道。 大宝也道:“可是我们准备走的时候,他突然摔在了地上,娘说他得了马痫症。” “马痫症?”柳云鹤并没有听过这种病症。 向晴笑了笑道:“是痫症的一种,好了,我肚子饿瘪了,赶紧去吃饭吧!” 痫症柳云鹤倒是听过,于是点点头,伸手去牵两个小家伙的手。 大宝乖乖把手给了他,小宝则指着他的肩膀道:“小宝要骑马!” 柳云鹤半点也没犹豫,蹲了下来。 “嘻嘻。”小宝小人得志地朝哥哥笑了笑,爬上了柳云鹤的背,骑在了他脖子上。 大宝瞥开头,小宝是小坏蛋,老是欺负二叔叔,他才不学小宝呢,他是男子汉,自己走! 向晴宠爱地看着这对小宝贝,同时见柳云鹤对小宝如此溺爱,心里又暖又感激,并且还着一丝莫名的甜蜜。 072 群医大赛 翌日天大亮,向晴洗漱好,与众人一起吃过早饭,然后被带到了一座九层的高楼前,大宝小宝突然尿急,柳云鹤便带着他们去方便了。 两位待女名叫倾心,倾城,指着面前高楼对大家道:“此楼便是天下第一楼。” “啊?这就是天下第一楼?”昨日摔杯抱怨的那名大夫大笑起来。 此人身形高大,眉宇间有些暴戾之气,像是北狼国之人,四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穿一袭青衫,腰间一块玉佩刻着御字,估计是北狼国的御医。 “我看叫地上第一楼才对,哈哈哈……”他身边数百名大夫都附和着他的话,估计同是北狼国的人。 “才九层高,配得上‘天下第一’四字吗?真是沽名钓誉!”这次说话的是一个身形纤瘦满眼精光的老者,五十多岁,年纪虽大,但身形敏捷,估计有些功夫在身上。 “就是,拿了石头当宝贝来诳我们吗?我们可不是傻瓜!”他身边同样有一批医者拥护。 张阙一一为向晴介绍:“那青衫男子,是北狼国御医之首,名周泰,擅长五脏之疾,喜用猛药,能快速医治病者,深得北狼皇室器重,他身边的人都是北狼国的名医,大多是他在外面收的弟子,有些名气都已经盖过了他,而那位老者,是西鹤国以前的国医,叫阮术,最擅长的是心病和针灸,但早已归隐多年,不知为何会代表西鹤国前来,他身边的那些人也是西鹤国的名医。” 他忘记问西门若雪派医者来天下第一楼的事情,但他却知道她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柳云鹤和自己身上的毒,二是为了拉拢天下第一楼为西鹤国所用,以图灭掉南临国,报当年之仇。 向晴点头,一一记下来,问道:“那你是南临国的代表?只有你一个人吗?” 张阙摇摇头:“我是以个人名义来的,不受皇室约束。”他往人群中一指:“看到穿蓝色锦袍的男子了吗?他是太医院的第二把交椅,贺益,擅长治头疾,但学会了林世升的狡猾,从来是三分病用一分药,慢慢拖延,以其有利可图,他身边那些都是南临国有名气的大夫,估计林世升前往桐城也是为了这次比赛,却被百姓给打残了,来不了了。” 向晴想到林世升的惨状不由得笑了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名贼眉鼠眼满腹算计的中年男子,真是的,北狼国的人狂躁,西鹤国的人狡猾,南临国的人阴险,那东鹰国的人会是什么样? 她问张阙:“东鹰国呢?” “在最外边的就是东鹰国的大夫,领头的是东鹰国的国医,名叫吕明轩,擅长一切外伤的医治,年仅二十又二,算是医学界最年轻有为的人了……”说到这,他看了看向晴:“不过现在不是了。” 向晴得意一笑,看过去,果然见得一个身着淡黄褂子,灰色袍子的年轻男子,满身淡漠与世无争的气度,竟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之感,原来东鹰国的人这般有温润有气度,她顿时对东鹰国产生了好感。 现下三国的人都在讽刺这座楼,而东鹰国的人却静不出声,这才是高人应有的风度,把这些嘲讽漫骂的人衬托成了跳梁小丑。 向晴下意识地退后几步,不想与这些人挨得太近,太掉价了。 除了四国的大夫,还有江湖上的大夫也来了不少,同样在嘲笑这座楼太矮。 对面的一座阁楼上,一袭风华无双的白衣男子和银袍男子药无极正站在楼台上,望着这边的一切,将众人的举动看在眼里,却一言未发。 “这群无知笨蛋,简直该一味毒药全部解决掉!”他们的身后,一名貌美的劲装女子气愤道。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没有出声。 药无极却道:“蜜柚,区区小事何必动气?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是,谷主。”丁蜜柚抱拳应下,虽然气愤却不再说话。 待女倾城道:“大家不要小看了这座楼,里面的每一层都有它的奇妙之处所在,今日的比试设定为闯关模式,楼层越高难度就越大,能够到达第九楼,拿到密匣里的最后一道问题,并解答出来的,就算是获胜者,若是治好我们楼主的病,更能应允一个条件,无论是富贵权势地位名利,只要你们想要的,就没有第一楼不能给的。” 众人立即停止了嘲讽漫骂,纷纷双眼泛光。 闯关?怎么这么现代化的比试方法? 向晴微微惊讶,接着同样两眼冒金光,望了望楼层最高处,金子,等着我。 见东鹰国的人都动容了,而旁边的张阙却仍旧一脸平静,向晴不由得问道:“你若赢了准备要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张阙捋了捋胡须道。 向晴盯着他那把青黑的胡须,总有一天我会拔了你的毛! 这时,柳云鹤回来了,向晴没看到大宝小宝,问道:“俩娃呢?” “呶。”柳云鹤朝一边指去。 向晴看过去,见两个小家伙正和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同岁的孩子在玩,她笑问:“那是谁家的孩子?” “第一楼里的孩子,一对兄妹,邀请大宝小宝同玩耍,大宝小宝很开心,我便没有阻止。”柳云鹤微微笑道。 向晴高兴点头:“嗯,让他们去玩吧,等会我和张阙进去比赛,你帮我照看一下,谢啦!”说着往柳云鹤肩膀拍了一下。 “没问题,你放心去。”柳云鹤心头一阵荡漾。 这时,激动不已的贺益带头喊道:“既然如此我们赶紧进去吧,再耽误时间天都要黑了!” “对啊,进去,进去!”众人立即举手赞同。 倾心接着道:“比赛的时间是辰时末到午时末,大家必须抓紧时间,还有,进去前身上不能带任何丹药,物品。” “这么点时间要闯九关,怎么够?”周泰不满地寺声喊道。 阮术也道:“没错,楼层这么高还要答题,这点时间也太少了吧!” “这明显就是坑人!”贺益恼火道。 众人也都纷纷抗议。 对面楼上的丁蜜柚冷笑道:“这些人现在嫌楼层高了,刚刚不是还在嘲讽漫骂吗?” “你今天火气挺大的?”药无极笑看了丁蜜柚一眼。 丁蜜柚眸光闪了闪,没再出声。 向晴勾了勾手指,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确实有点紧,她趁众人还在抱怨,立即将身上的药和银子掏了出来,交给柳云鹤:“帮我保管,别偷我的银子,也别偷吃我的药。”说完,抬步进了楼。 柳云鹤哭笑不得,怕他偷银子还说得过去,可是偷吃药……这是个正常人会干的事吗? ------题外话------ 推荐好友七味美人《天下第一地主婆》 推荐好友七味美人的新文《天下第一地主婆》 诙谐种田风,男女双处,无小三,无初恋,无暧昧,无虐爆宠。 一句话简介:气象女主播穿越成小农女,打怪升级终成天下第一地主婆 073 一代新人踩旧人(二更) “看到那名黑衣男子了吗?他就是柳云鹤,西门若雪与诸葛睿的儿子,你与他之间的事情该如何处理?”药无极看着柳云鹤问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平静的眸子里涌出一阵阵暗流:“我自有决定。” 药无极笑了笑,不再出声。 紧接着,吕明轩亦半个字也没说,带着人跟了进去。 来到楼前,向晴又被守门的一个女子搜了身,然后才被放进去。 见大家还在吵闹,倾城提醒:“已经有人进楼了,大家若想继续耽误时间就在这吵吧!” 众人闻言立即住了声,争先恐后挤了进去。 倾心和倾城见人都进去了,拿出沙漏开始计时。 这时一道云白色身影一阵风似地刮了过来,扯着嗓子大叫:“等等,小爷来也!” “这位公子,你来晚了,比赛已经开始了。”倾心看着面前的云衣佳公子,礼貌提醒。 来人正是云子熏,他气喘吁吁道:“哪里晚了?我看那些人刚进去,两位美女,让我进去吧,我医术高明,风流倜傥,俊美如仙,我敢保证,里面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到时候你们楼主的病可得是我来医治,你们若是不让我进去,耽误了你们楼主的病你们可担当得起?” 倾心倾城犹豫。 “他怎么也来了?”丁蜜柚看到云子熏脸色一变。 药无极笑问:“你认识他?” 丁蜜柚点头,看着药无极,带着提示道:“是他。” “是他?”药无极嘴角的笑容更深,对身边的白衣男子道:“让他进去吧!” 白衣男子点头,性感的薄唇轻抬,却未发出声音。 而第一楼前的两名待女却清楚地听到了,立即朝对面轻轻一福,对云子熏道:“你进去吧!” “多谢两位美女!”云子熏高兴得跳起来,然后匆匆往楼里而去,同样被拦下来搜了身,搜出无数的丹药。 “这些我们暂时替你保管,等你出来再还给你!”守楼的绿篱,绿竹两兄妹没收了他的丹药。 云子熏十分不情愿,但见旁边的玉蒌里全放着众人的丹药,知道这是第一楼的规矩便没说什么,道:“小心保管,那些都是小爷的灵丹妙药,若是丢了你们可赔不起?” “公子放心,请!”兄妹俩面不改色,伸手让他进去。 云子熏哼哼一声,大步迈了进去。 柳云鹤刚回到大宝小宝身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去,果然是那天挟持大宝小宝的人,见他也进了第一楼,心中有些担扰,转而想到张阙在,以张阙的武功及向晴的机智,此人应该占不到便宜,且天下第一楼并非普通地方,他应该翻不出什么浪来,便放下心来,专心带孩子。 云子熏一进了第一楼,就看到抢他银子和手纸及给他下毒之人,立即冲了过去,就要掐死她。 向晴感受到极强的杀气扑来,立即闪开一边。 张阙胡须一抖,身子已经向前,敏捷地挡去了云子熏的攻击。 “死老头,你给小爷让开!”云子熏指着张阙怒道。 死老头?! 张阙胡须抖动,他才不霍之年,就成老头了? “又是你这阴魂不散的,哟,不错嘛,能解了我的毒!”向晴走向前一看是云子熏那厮,转而见他安然无恙,微微吃惊。 张阙也注意到他并无半分异常,胡须更是抖动起来,这小子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竟然能解了向晴的毒,而他竟然研究了一晚上才研究出来里面的成份,虽然是他找错了方向,但这小子确实比他厉害,难道他真的老了吗? 云子熏立即仰起下巴,成了一只骄傲的大公鸡:“那是,小爷是谁?就你那点雕虫小技怎么能难得到小爷?” “吃死牛皮,你肯定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向晴才不信他会这么厉害,竟然轻松解了她这个现代人的毒。 云子熏笑道:“那根本就不是毒,而是加了一些使人皮表发痒的绒毛罢了!”只不过她配制的这种粉末比一般人研制的要痒上百倍,所以让人误以为是毒,而忽略了最简单的原理。 向晴眸光一沉,此人确实厉害。 张阙更是一脸颓败,没错,这就是他研制了一晚上得出来的结论,这毒粉本就简单得很,是他误解很深奥,他真的老了,光这件事情看来,他就输给了这个毛头小子,他看了看一旁静不出声的吕明轩,又看了看云子熏,接着看向向晴,重重叹了一口气,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踩旧人,乌呼哀哉! “大家不要耽误时间了,先听我介绍比赛规则。”这时一位年轻的公子站在楼梯上打断了他们的吵闹。 云子熏瞪了向晴一眼,出去再找你算账。 向晴回了他一记眼刀,谁怕谁? 年轻公子道:“我是一楼的守楼者红风,九层楼每一层都有一位守楼者,只有经过我们确认才能放你们上楼,也算是闯关成功,接下来,我向大家讲解一楼的比赛规则,大家看到那边的药牌了吗?共十二个斗,每斗一种药牌,每种药牌共五百个,现在,我的题目是,花蕊公主病重,其父神农用了十二味药为其医治,请大家按正确方法排列这十二味药。” 五百个药牌,那就只有五百个名额,这里有一千多人,岂不是只有一半人数能通往二楼? 众人一窝风围了过去抢药牌。 向晴却没有动,直觉告诉她,题目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张阙也觉得题目太过简单,云子熏本来也想去抢的,但见向晴没动,便也忍住了,他堂堂一代仙医,可不能在气度上输给一个女人! 除了他们,还有安静的吕明轩也没有动。 “啊——”跑到前面的一位大夫抢了两块药牌,正准备去抢第三块,手却传来阵阵刺痛,再一看,手心全黑了,他大惊,药牌上有毒! 众人大骇,紧急止了步子。 红风又道:“大家千万不要随意拿药牌,每一块药牌上都浸了毒。” 众人吓得脸色大变,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向晴与张阙相视一眼,果然不简单! ------题外话------ 微蓝新文【冒牌县官斗地主】一对一,男强加女强,身心干净,绝对宠文!冒牌儿七品芝麻官斗地主,斗贪官,斗贵妃! 【言情+推理】与天斗其乐融融,与人斗其乐无穷!总之一个斗斗斗!此文为【农家有女之蓝衣】系列文! 074 通关遇险 红风接着说:“但是不用担心,只要是按正确的顺序拿药牌便不会有事,第一块药牌上有毒,第二块却是解药和另一种毒药,依次类推,第十二块便不会再有毒了,现在,大家可以开始了!” 众人听到这样一说,哪还敢去拿,纷纷在脑中仔细回想着那十二位药的顺序。 向晴摸了摸下巴,在现代这不过是一个神话故事,说的是神农氏的女儿花蕊公主病了,茶不思,饭不想,浑身难受,腹胀如鼓,怎么调治也不见效,神农很作难,便抓了一些草根、树皮、野果、石头面面,数了数,共十二味药,给花蕊公主吃下去,花蕊公主吃了那药后,肚子疼得象刀绞,没过一会儿,就生下一只通体碧绿的小鸟,后来是这只小鸟帮助神农氏尝尽百草,造福了后世。 古书和现代对此事的记载上,并没有交待这十二味药的顺序,难道是有别的窍门? 在众人都不敢有所行动时,向晴走了过去,在斗桶前查看了一翻,得出了结论,她问跟上来的张阙:“这次的目的并不是要排列这十二味药,而是要为这些药牌上的毒找解药,这对张神医的医术来说,应该不难吧?” 这个法子也是够变态的,若是拿错一张牌,要么是浪费一次解药,要么是同时中两种毒,不知道是谁想出这样的方法,但是,虽然变态却也极具挑战,她喜欢! 张阙双眼一亮,确实是如此,他暗叹向晴的机智,轻声道:“我应该没问题,你呢?” 这些年为了柳云鹤所中之毒,他对毒算是了解得十分全面透切,这个暂时难不到他。 “对于毒我可能不如你精通,但是在配药上我稍强于你,而且我可以用排除法,第一张药牌是一味毒药,最后一张药牌是一味解药,其余的都是一药一毒……”说到这,她走过去拿起正中间的一块写着白矛根的药牌,她刚刚已经嗅出来了,这张药名牌只有一味毒,她一看手,果然渐渐变黑,她笑了笑,轻嗅了上面的毒味,是天南星的味道,天南星之毒的解药是甘草和生姜,她立即一一嗅过其它药斗,在最边上嗅到了生姜味,立即拿起来,手上的乌黑立即减轻了,过了片刻又呈现另一种乌黑,她嗅了药牌,继续走向另一处。 张阙暗叹她的机智,却并没有向前,他有一种直觉,这一关根本难不到她。 云子熏和吕明轩也走了过来,先是对视了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药斗处,见向晴一一在药斗里拿着牌子,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众人更是不敢向前,他们要看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会不会毒死再说。 一刻钟后,向晴拿到了最后一个只有解药的牌子,山篙果,然后再看双手,乌黑全部散去,她将药牌放到一边的玉蒌里,药牌立即化为灰烬,与此同时,十二个药斗立即混乱了排列顺序。 她微微一惊,而后赞叹,这样便能防止他人跟学,细节想得真周到。 众人本来都在记向晴拿药的顺序,这样一打乱全忘记了,暗暗叫苦。 向晴朝众人举手晃了晃,又朝张阙点头,得意地看了云子熏一眼,走向守楼者红风。 “姑娘,让我看看你的手。”红风礼貌道。 向晴笑着伸出双手让他看。 红风看过后,微微一笑,让开一边:“请!” 顺利通关! 向晴朝众人得意地挥了挥手:“我先上去了,在楼上等你们,拜!” 得瑟! 云子熏不甘心被女人抢了先,立即走过去,在药斗前走了一圈,然后眸光一闪,这都是她的毒,难道她在天下第一楼?这时却顾不得什么,快速拿了药牌,投进玉蒌中,走过去让红风检查手。 “公子请。”红风看过后同样让开一旁让他上去。 云子熏无比得意,大步跟了上去。 接下来张阙也快速拿了药牌,上了楼,吕明轩是第四个,她从向晴的举动听已经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这些毒便不是难题,也顺利上了楼。 最后通过的仅有三百人,除了前面的四个外,他们一些是靠自己的本事,一些是记下了向晴等人配药的顺序,还有一些是侥幸,而剩下的五百人,一半中了毒,一半连尝试的勇气也没有,最终淘汰出局。 红风对中毒的人道:“这毒只有我们第一楼能解,大家先在这里住下,等比赛过后,自会给大家解药,其它人可以离开了。” 大家都颓败地离的离开,回了回房休息去了。 闯关成功的三百人十分高兴地到达了二楼,但是上了二楼后,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二楼全部弥漫着毒气,他们没有丝毫防备,应而全部中毒。 向晴一踏进楼梯就察觉到不对劲,但还是没来得及捂住口鼻,但后来发现,就算捂住口鼻也是然并卵,因为这些毒无孔不入,除非穿上防毒服,不然毒气会从毛孔中进入身体,同样会中毒,想明白后,她便没有再纠结如何防止中毒之事上,而是一心放在如何寻找解药上,她猜,只要找到解药解了身上的毒,才能通关。 云子熏张阙及后面上来的吕明轩同样一脸淡定,想来也是聪明人,只是后面上来的全是一群蠢货,吓得哇哇大叫的,往楼下跑的,愤怒的,漫骂的,比比皆是,顿时二楼就成了菜市场。 二楼的守楼者叫橙雨,招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道:“解药就在桌子上的瓶子里,每个瓶子都是熬制好的药液,只要大家按顺序服下药液,就能解毒。” 周泰暴躁地问:“如果服错了药液呢?” “不但不能解,还会加重体内的毒,所以大家小心,再提醒一句,解药只有一百份。”橙雨说完,不再说话,双手抱胸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中间。 “这是什么比赛,简直是要人的命!”周泰怒道,可是这一动怒,胸口的痛意立即如钻心一般。 向晴提醒道:“此毒入心入脉入五脏,任何情绪都会加快速度发作,你若不想现在就死在这里,就继续狂躁吧!”说完,走向桌子上的药瓶一一打开嗅过,然后拿起一瓶喝了一口,药液下喉,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向晴暗叫不好,却已来不及吐出来。 “噗——”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出。 ------题外话------ 亲爱的美人们,文文将于本月17号上架,大家可以准备月票啦,一路走来,离不开大家的支持与厚爱,花花在此鞠躬感谢,希望后面的路,大家仍旧能陪文文走下去,万分感激! 推荐好友倾情一诺种田文《女华陀种田记》 当代女华佗一朝突变乱世乡村小萝莉,守着群山药草村民各个都是睁眼瞎。 山明水秀短衣食,沃土肥地成瘦田,穷家穷户还都是病秧子。 唉——真不会过日子! 恰逢天下大乱,度日艰难,医家凋零,小老百姓又如何保命?! 不怕,不怕! 且看她小小农女凭两世智慧一身医术发家致富、捍卫家园。 075 顺利通关(二更) “向娘子!”张阙惊呼,向前封住她胸口几处穴道,问:“怎么样?” 吕明轩眸光一沉,想要向前,想了想还是作了罢。 “原来就这点本事,哈哈哈,怎么不毒死你!”云子熏唯恐天下不乱,一阵得意大笑。 向晴感激看了张阙一眼,而后瞪着幸灾乐祸的云子熏:“有本事你来,看你有多大本事!” “嘿,我来就我来,世上岂有我云子熏解不了的毒?”云子熏瞪了她一眼,走到药瓶前,随意挑了一瓶,喝下,过了片刻同样吐出一口血来。 向晴顾不得胸口的痛,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不毒死你?” “你——”云子熏又痛又气,这一动怒胸口像被人撕裂一般,他立即封了胸口穴道,平静情绪。 张阙制止她:“别笑了,毒会加重的。” 向晴捂住胸口,听话地闭了嘴,和云子熏大眼瞪眼小眼。 张阙给自己把了把脉,又给向晴把了把脉,然后走到桌子前,拿了瓶药服下,同样吐了血。 众人大惊,再也不敢动了,连他们三个最先通关进来的都解不了这个毒,他们更不用说了。 这就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吕明轩一直没有去拿药,脸色平静,眉头却隐隐见得有一丝愁烦。 向晴见张阙也失败了,不再和云子熏斗气,把了自己和张阙的脉后,又强行将云子熏的手拉过来把了脉,然后发现了一个问题。 “女魔头,你发现什么了?”云子熏问。 向晴呵呵一笑,道:“不告诉你。”然后凑到张阙耳边说了句什么。 张阙眸光一亮,点头,确实如此。 云子熏又要抓狂:“告诉我,好歹我们不打不相识,又有生死的情谊在。” “谁和你有情谊。”向晴白了他一眼,道:“我不说,你只需要看好就行了。”然后走到桌子前,一一拿起药瓶喝药,每喝一瓶就会吐一口血,胸口的痛意也会加重,等喝完最后一瓶药,眉心的黑气慢慢散去,胸口的痛意也渐渐散去,再没有吐血。 张阙同样照着她的方法服了药,解了体内的毒。 云子熏暗诧,却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原来无论服哪种药都会毒上加毒,但是若所有的毒叠加到一定份上,就成了以毒攻毒,好绝妙的想法,他赶紧走过去,一股脑喝了所有的药,然后跟上了两人的步伐。 橙雨给向晴把过脉后,眸光微闪,退开一边:“姑娘请!” 吕明轩见向晴三人通了关,沉思了片刻走过去喝了所有的药,吐了几口血后,也解了毒,他暗暗为向晴的机灵赞叹,此女不但医术高明,心智也非常人能及。 其余的人有些发现了玄机,有些没有发现光去记他们喝药的顺序,却发现他们根本不是一个顺序,不敢贸然尝试,这次通关的不足百余人,其余的自然是离开等他们比完赛拿到解药。 对面楼里,白衣男子与银袍男子正在品茶,听到守楼者禀报,两次都是向晴首先通过,白衣男子微微惊讶,银袍男子却是意料之中的神色,而旁边候立的丁蜜柚则是拧紧了眉头。 “蜜柚,看来你遇到对手了!”银袍男子轻笑道。 丁蜜柚不服气:“才过两关,后面还有五关,我不信她都能次次顺利过关!” 白衣男子神色平静,第八关是他设的,第九关是药无极设的,除了能通过前七关,后面两关才是重头戏。 药无极却对向晴极有自信,并没有说什么,继续饮茶。 果然不出所料,后面的五关,向晴在张阙、云子熏、吕明轩的帮助下顺利地通过了。 让他们四个人结盟是在第五关。 这一关,上来的仅有五十几人,自然有各国的国医和江湖上有名的大夫,但贺益却在第四关就被淘汰,而且身中剧毒。 守楼员青云指着桌子上仅有的一瓶药丸,解说道:“请大家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分析出这瓶药丸中的所有成份,过时淘汰!错者淘汰!未写全者淘汰!” 向晴未耽误片刻,倒出一粒药丸稍稍一嗅,竟发现此药丸用了上千种药材,一柱香的时间内凭一个人再有本事,也分析不出上千种药材,接着她再想到这一路来多是需要互相配合,否则根本无法通关,她便与云子熏张阙商量,三人一起分析,这时,吕明轩走过来道:“加我一个。” 向晴看向他,温润的脸上满是友善,声音亦轻柔动人,真是翩翩佳公子一名,于是色眯眯地点了点头。 当四个人正在密切配合时,其余的人还防备着对方偷师,独自找了个角落分析,向晴转头看向那些人,微微一笑,这一关是考验团队精神的一关,这些人不用说是要被淘汰掉了。 第六第七关在众位医术高人的配合下,亦轻松过了,而此时,到达第八关的,就只有向晴四人及西鹤国的那位老者,北狼国的国医了。 八楼守楼员黑火对六人道:“恭喜大家来到第八关,六位能从上千人中顺利闯到第八关,果然是医中之佼佼者,相信这一关仍旧难不到六位。” “废话少说,还有两刻钟时间了,别啰嗦耽误小爷的时间。”云子熏往楼外看了看天色,已快到午时末,不耐烦道。 黑火挑了挑眉毛,而后笑道:“既然如此,大家请听题。” “什么,他们到了第八楼?”丁蜜柚听到七楼的守楼者禀报过后,脸色大变。 她费尽心机设制的七道难关,竟让他们这么轻易就过了关,而且每次都是那个女人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怎么可能? 药无极笑道:“蜜柚,看来这次的题目还不算难!” 丁蜜柚却在这风度极佳的笑容和温和的话语中感受到一丝寒意,谷主的意思是,她的本事不高,竟有六个人顺利通了关,她堂堂鬼医竟不及那六个名不经传的人? “你也不要想太多,那六个人中,一人是神医张阙,一人是仙医云子熏,两人是北狼东鹰的国医,一人是西鹤国医学第一人,还有一人……前几日在桐城医好了瘟疫与痨症,已是小有名气,不过今日之后便能名扬四海了,你输给他们六个,不冤!”药无极仍旧在她伤口上撒盐。 丁蜜柚拽紧拳头,其它五个还情有可愿,可是那名妇人却这般出尽风头,实在是在打她的脸,她绝不能忍!她看向楼下玩耍的两个孩子,眸光闪过一丝阴毒。 ------题外话------ 推荐好友顾轻狂宅斗爽文《毒后归来之家有暴君》 七年囚禁,她三餐不饱,受尽欺凌,被迫之下,更是生下一个儿子。 斗兽场内,她的儿子被生生咬下胳膊,血肉横飞。 斗兽场外,她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而她的夫君,一手执杯,一手戏弄其她女人,抚掌大笑。 她绝望地看着她的儿子,在她面前鲜血流尽凄惨死去,却无能为力。 她眼睁睁看着九族被诛,满门被屠,却无可奈何。 她恨,她发誓,若她不死,定要卷土重来,灭他江山,屠他子民,让他生不如死。 076 云子熏出局 向晴等人竖起耳朵听,还剩半个小时了,不能再耽误下去。 “众所周知,神农是误尝断肠草而死,我的问题是,断肠草之毒如何解?请大家写下来交给我!”黑火道。 断肠草? 向晴回想着这种药的有关信息,性味归经苦、辛,温,有大毒,含多种极毒的钩吻碱,误食能致命,中毒后引起晕眩,咽、腹剧痛,口吐白沫,瞳孔散大,下颚脱落,肌肉无力,心脏及呼吸衰竭而死亡,是毒药两用的草药。 她记得在现代,若误食断肠草,必先灌入鹅血、鸭血、羊血等,而后送往医院洗胃肠,导泻、利尿、活性炭吸附毒物等,而古代要用什么来解呢? 她好像记得导师是说过的,一时间给忘记了,于是问张阙:“你知道吗?” “难道你不知道?”张阙眸光一亮,终于找回场子了。 向晴自然不能说不知道,于是嘴硬道:“我是怕你不知道。” 张阙眼珠子转了转,是吗? 向晴心虚地撇开头,看向吕明轩和云子熏,见两人皆一脸自信,她暗道,完了,他们都知道就她想不起来,不会到第八关出局吧?这也太划不来了,与金子还剩一步之遥! 不行,她得想起来! 云子熏见向晴拧着眉头,立即小人得志一般,大笑道:“哈哈哈,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边凉快去!”向晴正烦着,这该死的小痞子还来惹他,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成照片! 云子熏这一路来已经练成了无敌厚脸皮,不怒反笑,走到桌子上把药名写了下来,当着向晴的面吹了吹墨迹,并在她面前一闪而过,然后折好,笑得好不得意:“小爷先走了,你慢慢想,哈哈哈!” 向晴气得咬牙,却没时间与他斗嘴,眼见其它人都收好了,她敲了敲头,这该死的记性,怎么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云子熏将字条给黑火,然后抬步上楼,终于到达终极目的地了,他的名气一定会再创一个高峰的! 却在这时,向晴眸光一亮,想起来了,她立即走到桌子前写了下来。 “这位公子,你的答案错了,你不能上楼!”黑火看过答案后,闪到云子熏面前拦下了他。 云子熏怒喝:“你看清没有?小爷怎么会错?” “看清了,确实错了!”黑火面无表情坚持道。 云子熏正准备再说话,向晴大笑着走了过来:“哦呵呵,错啦?怎么会错了呢?你刚刚不是很得意吗?不好意思,你OUT了!”说罢推开他,将答案递给黑火。 黑火看过后,礼貌道:“请上楼!” 向晴揉了揉鼻子,然后用揉鼻子的手拍了拍云子熏的肩膀,道:“战友,别了,我会替你享受胜利的果实的……”想到什么,他拿过黑火手中那张错了的答案,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张扬的慢陀罗三个大字,她顿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双脚一个劲地拍着地板:“哈哈哈……曼陀罗的曼字都能写错,简直是文盲,还老是夸自己是什么仙医,哈哈,我看是盲医才对吧!” 张阙也差点喷笑,云子熏的师傅要是知道自己的徒弟连字都不会写,会不会气得吐血? 吕明轩还好,仍旧一副温润平静的样子,但嘴角也在轻轻地抽动。 “死丫头,你够了!”云子熏又羞又恼。 黑火一头冷汗,好歹个个都是医学界的高人,能不能有点风度?他轻咳了一声,提醒:“离比赛结束时间还有一刻钟,各位请抓紧时间。” 我擦! 向晴立即停了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和张阙吕明轩上了楼。 云子熏气得两手插腰,在原地打转转,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败在一个字上面,他刚刚只是顺手一写,又想气向晴,根本没有检查,怎么想得到会写错,气死了,气死了! “不好意思,你们俩个的也错了!”黑火拦下周泰和阮术。 周泰狂怒:“哪错了?” “你写的是情花,答案应该是曼陀罗。”黑火看着周泰说完,又看向阮术:“你写的是洋金花,也不对。” 周泰真想一口血喷死他:“情花就是曼陀罗!” “洋金花也是曼陀罗!”阮术也道。 黑火耸了耸肩膀:“但我接到的答案只是曼陀罗花,不好意思,三位请下楼!” 云子熏阴郁的脸立即转晴:“哈哈,你们俩个是白痴吗?竟然不写书名,写了别名,服了!”边摇着头边下了楼,半点也不觉得自己蠢了,因为有两个比他更蠢的。 周泰和阮术蒙了,别名和书名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同一种东西不就成了,这关输得完全不服气,阮术无奈地下了楼,周泰却不甘心,想要硬闯,可是却敌不过黑火三招,便被打爬在地,一脚踢下楼去。 第九楼,终极关,只有向晴,张阙,吕明轩三人过关,迎接他们的守楼员名叫白水,是名绝色美人,向晴回想这一路上来,不止待女貌美如花,守楼的男男女女亦是俊俏貌美,让她心底有些小小的自卑,原本向晴的容貌是极美的,但却被庶妹向柔破了相毁了容,自在破庙照过镜子后,她便再没照过,也没再把这件事情放在身上,但经此一事,她突然觉得脸上这道疤是极其严峻的一个必须马上解决的大问题! 她决定了,等治好风如画的病后,就着手熬制她现代秘密研制出来的中药强效驱疤药膏,定要将向晴这张绝美的脸恢复原本的容貌,再研制一些美容养颜的药丸来提亮肤色,改善体质,恢复气色,介时,谁能与她争艳? “时间不多了,我也不废话,三位,匣子就在那些暗格中,这些暗格是以五十种珍贵药草的功效顺序排列的,只要依次将暗格推进去,便能找到密匣,开始吧!”白水不似先前那几位守楼员礼貌,带着淡淡的冰冷和疏离。 三人也没在意这些,立即走到暗格前,向晴一目十行,快速扫过去,发现有五十一个暗格,那么,剩下的一个就是放密匣的暗格了,她问:“还有不到一刻钟时间,你们有把握吗?” ------题外话------ 推荐好友简寻欢宅斗好文《重生嫡妃斗宅门》 尹若曦错信佛口蛇心继母、姐妹、渣爹的话,被毁了清白,夺了嫁妆,嫁人为妾。临死前才知道真相,“若有来生,定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永生永世,不死不休!” 携恨重生,素手抄刀,斗继母,惩嫡妹,灭渣男,溜王爷,手到擒来。 渣渣们骂她:心狠手辣,五行缺德,矫揉造作、表里不一白莲花。 尹若曦笑,“珍爱生命,严惩渣渣,起阴谋,将其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却不想还是招惹了他他他! 077 终极关,大胜(二更) 张阙和吕明轩齐道:“你来吧!” “好。”向晴点头,反正答出最后一道题才是最终的胜利者,谁找出匣子都一样,于是走过去以最快的速度,依次将五十个暗格推了进去。 包括白水在内,三人看得眼花缭乱,就算是张阙行医几十年,也没有将药材的功效排列顺序记得如此熟练的,这个丫头不足双十年华,竟有如此本事,这一路来,真叫他大开眼界! 只用了两分钟,向晴便将五十个暗格推完了,然后只剩下一个暗格,她走过去打开暗格,果然见得里面有一个匣子,她眸中一喜,拿出来,道:“找到了!” 张阙和吕明轩立即围过去。 向晴打开匣子,里面竟然是一瓶药,她拿出来,发现里面在晃动,应是药液,于是拔掉瓶塞,嗅了嗅,然后僵住。 “怎么了?”张阙一惊,拿过她手中的药一嗅,怎么觉得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吕明轩见两人都愣住了,也拿过药一嗅,眉头拧起,他竟从未见过这种药液! 白水见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走过去问:“三位可知这是何药?” 吕明轩直接摇了摇头:“在下不知。” 张阙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亦是摇了摇头。 “姑娘呢?”白水又问向晴。 向晴一脸诧异地回过神来,看着白水道:“是青霉素溶液!” “青霉素?”张阙终于想起来了,惊问:“你在桐城制的药不就是……” 向晴朝他点了点头,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竟是这样?呵呵,看来这个地方,还有一位与她同样来自未来世界的人,并且医术在她之上,因为这瓶青霉素溶液的药效要比她制出来的强一倍不止,这人……究竟是谁? 白水眸光一闪,露出一丝笑意,道:“恭喜姑娘,你便是这次比赛的获胜者,今天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会有人带你去给楼主医治!”她看向张阙和吕明轩:“两位请下楼。” 张阙问:“那她呢?” 白水嘴角一勾,拍了拍巴掌,立即有四名白衣女子抬出一顶覆盖着白纱的轿撵,对着向晴一福:“姑娘,请!” 张阙吕明轩惊讶,这是九层高楼,难道要让向晴坐楼子下去? 向晴也是疑惑,但见四人如此礼貌,不好拒绝,同时也好奇她们怎么将这顶轿子给抬下楼去,于是淡定地坐了上去。 白水素手一挥,四名白衣女子立即抬起轿撵穿过若大的窗子,飞身而下。 向晴吓得差点尿裤子,我去,竟然用飞的! “姑娘不用怕,我等不会让你出事的,只管放心坐好即可!”四名女子同时出声劝抚,声音沉稳,令人心神顿时安宁。 向晴深吸一口气,想到这就是胜利者的高级待遇,便稳住心神,摆出一副当然毛爷爷在*发言的豪迈模样,朝楼下的众人挥起手来:“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四名抬轿子的女子差点喷笑,这位姑娘好有趣! 张阙和吕明轩在向晴飞窗而出后,立即冲到窗子边去看,见到向晴挥手和楼下的人打招呼的样子,顿时内伤,她真是语出惊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给人带来惊喜,张阙二人见她不怕,便摇摇头转身下了楼。 “娘亲,娘亲……大宝,是娘亲!”小宝正玩得累了,命令柳云鹤抱着他,窝在他怀里正准备睡觉,忽然看到天空飞来一顶轿子,而轿子上的人竟然是他的娘亲,立即从柳云鹤怀里跳下来,指着娘亲告诉一旁还在玩过家家的哥哥。 大宝放下手中的玉碗玉石子,站起身看去,果然见娘亲正笑得像朵花儿似的,从天上飞下来,他挥着手喊道:“娘,大宝在这儿,娘也飞起来啦,呵呵,娘亲笑得好贱贱哦!” “娘亲,小宝在这,小宝在这!”小宝不想输给哥哥,急着抢着跳着喊着挥着小手想引起娘亲的注意。 向晴听到两个小家伙的声音,又看到地上两个小圆点一跳一跳,立即朝他们挥手:“大宝小宝,娘亲赢了,哈哈哈!” 柳云鹤看着坐在白色轿撵上,缓缓落下来的人儿,顿时有种仙女下凡之感,意料之中,她会赢,没想到赢得这般张扬,这般引人注目,他心里的根越长越深,直至心底。 “果然是她赢了!”对面楼上的白衣男子临窗而立,望着轿中的人勾起了嘴角。 药无极亦是意料之中的神色:“当然,除了她,没有人能赢!”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同类,呵呵,以后的日子将不在寂寞了。 丁蜜柚却是两眼冒寒光,不过是个破了相的乡野妇人,竟然出这么大的风头,让她在谷主面前丢尽颜面,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她看向楼下上镩下跳的两个小娃娃,嘴角勾起,很快,她就会看到这个女人痛苦的样子了! 云子熏刚把他的宝贝丹药收回来,便看到向晴如此拉风地下来,顿时气得眼冒金星,若不是他写错了一个字,此时从天而落的将是他,他本就俊美如仙,再配上那乘高贵的轿子,定是迷倒众生,可是就是那该死的一个字,让他与胜利失之交臂,他不甘心,他不服气,看到那个死丫头如此得意,他顿时起了邪恶的心思,猛地抓起地上一块玉石子,朝一名抬轿子的美女打去。 “啊——”那名女子痛呼一声,放开轿子坠落而下。 轿子猛地一斜,向晴一咕噜从轿子里摔了出去,她看了看四周才到三楼,这样摔下去非得成饼不可,当下吓得四肢乱晃,大叫:“同志们,救我啊,伟大的领袖不能就此陨落!” 她可是这次群医大赛的冠军,如何能这样摔死,传出去不笑掉人的大牙吗? “哈哈哈……”云子熏幸灾乐祸地拍膝盖大笑,看你还显摆不显摆! 柳云鹤眸光猛地扫向云子熏,二话不说飞身而上。 与此同时,对面楼上的白衣男子亦飞身而去。 ------题外话------ 离上架还有两天了,码字码疯了都,亲们可都要订阅啊,拜谢了! 078 二宝中毒 两人速度相差无几,同一时间来到了向晴身边,打了一个照面,白衣男子眸子一眯,却未与柳云鹤抢,快速转身,接住了那名坠落的女子,而柳云鹤则飞身接住了向晴。 向晴本以为会摔成一张薄饼,没想到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淡淡的竹香令她顿时安了心,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攀附在柳云鹤脖子上,急促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 柳云鹤身子一僵,差点栽下去,却及时稳住,快速落了地。 大宝小宝吓得魂都掉了,立即扑过去:“娘亲娘亲,你没事吧?” “娘亲没事。”向晴仍旧攀附在柳云鹤身上。 大宝挠了挠脑袋瓜子:“既然没事,为什么还不放开二叔叔呢?” “对哦,娘亲肯定是想占二叔叔的便宜,谁让二叔叔长得那么那么帅帅哒呢?”小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向晴满头冷汗,哪有这样的倒霉孩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的娘亲想占男人的便宜?她赶紧放开柳云鹤,他的便宜还占得少吗? 柳云鹤却愉悦万分,还是小宝有眼光! 云子熏气得两手插腰,又让这个死丫头化险为夷,气死他了。 “谢楼主救命之恩!”抬轿子的那名女子跪地谢恩,另外三人也走过来,同时请罪:“属下该死!” 楼主?在哪? 向晴放开柳云鹤,转身看去,竟见是那天发羊癫风的白衣男子,不由得一惊:“你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 “在下风如画!”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脸上的银色面具在阳光下发出阵阵高贵的银色光茫,衬得他更加风华绝代。 柳云鹤看着他,原来他就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风如画,刚刚只与他打了个照面,便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强大内力极深厚的功力,但他知道,风如画的武功不仅仅如此,他还隐藏了部分实力,此夫武功如此之高,又有这般财力,若再有什么野心,恐怕是天下间的一场浩劫,并且,他总觉得风如画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就是风如画?”云子熏冲了过来,打量了他一番道:“来,让小爷为你看看,得了什么病?” 风如画轻轻一闪,躲开云子熏的手:“抱歉,比赛胜利的是这位姑娘,我只让她诊治!” “云子熏,我看到是你用东西打了那位姑娘,你是不是想摔死我?”向晴突然冲过来,掐住了云子熏的脖子:“坑我银子,挟持我儿子,现在又想害我摔跤出丑,我掐死你这个黑心肝烂肝肠的死男人!” 云子熏被掐得满脸通红,仰头大叫:“放开我,女魔头,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 “小宝!”突然,小宝倒在了地上,大宝吓得大叫。 向晴猛地朝地上看去,见小宝一脸青紫地躺在地上,她也顾不得杀云子熏,立即推开他,冲过去,这时,大宝也晕了过去,她大惊:“大宝,小宝!” 柳云鹤亦是脸色大变,这时,张阙和吕明轩正出得楼来,见到这一幕,张阙立即冲了过来:“怎么回事?”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笨,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中毒了!”云子熏捂着脖子走过来提醒道。 中毒? 众人大惊,谁会如此恶毒,会给两个孩子下毒? 向晴眸光一沉,立即双手搭上了两个孩子的脉,片刻后对柳云鹤道:“快,封住孩子心脉!” 柳云鹤二话不说,立即快速朝两个孩子胸口点了几下。 向晴又问柳云鹤:“我的药呢?” “在这!”柳云鹤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递给向晴。 向晴接过,在地上摆开,找到解毒的药丸,给大宝小宝塞了几粒进去,然后问:“刚刚他们在玩什么?” “在玩过家家。”柳云鹤指着一旁的几个玉碗玉石子道。 此刻他十分自责愧疚而心疼,向晴好好将两个孩子交给他,他竟然让两个孩子出事了! 向晴看过去,见另外两个孩子吓傻了站在那里,却并没有事,她走过去查看了那些玩具,确实有毒,为什么只有她的孩子中了毒?她拉过两个孩子把脉,而后拧紧眉头,原来有人给他们吃了解药,看来是有人故意对她的孩子下手,看来是她今日风头太盛,所有遭到别人的嫉妒,自知伤不到她却对她的孩子下了手。 但不管是谁,敢伤大宝小宝的人,都死定了! 她问两个孩子:“你们刚刚吃了什么?” “没、没吃。”两个孩子吓得结巴道。 刚刚还与他们玩得开开心心的两个哥哥突然出了事,把他们吓坏了。 向晴见两个孩子吓得不轻,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放开他们,起身走回去对柳云鹤道:“帮我抱孩子回去。” 柳云鹤点头,立即抱起孩子快速回了房间,齐鸣胡不归也跟了上去。 向晴又看向风如画:“药房在哪?” “我带你去!”风如画视线朝对面扫了扫,握住向晴的胳膊,飞身而去。 张阙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云子熏拧了拧眉头,如果没猜错,这是她的独门密毒,如果没有解药,一般人根本解不了,向晴真有本事救那两个孩子吗?好奇心驱使,他也飞身跟上了风如画。 吕明轩也想跟去看看,但却没有立场,只好往向晴等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回房间休息去了。 众人唏嘘一阵,先后散去。 “是你给那两个孩子下了毒?”药无极看向旁边的丁蜜柚平静地问。 丁蜜柚本来还在高兴,看到向晴着急狼狈的样子,心里极其痛快,听到主子这样问,脸色一沉,抱拳道:“是!” 她不敢骗主子,主子是她除了师傅以外,最敬佩的人,不,应该是比师傅更敬佩的人,在他面前,她必须诚实。 “嫉妒她比你厉害?”药无极一语中的。 丁蜜柚脸上一烫:“是!” 药无极笑了笑,道:“罢了,女人都是心眼小的,我不怪你,正好看看她能不能解了你的密毒。” “她绝对没有这个本事!”丁蜜柚得意道。 药无极再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却在要下楼前,说了一句:“那两个孩子可能是楼主的孩子。” 丁蜜柚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碎裂。 ------题外话------ 文文都是提前存稿自动更新的,有送礼物的亲估计暂时不能写感谢榜,但一定会写的,群么么大家。 079 拜我为师(二更) 风如画带着向晴飞过重重楼阁,来到了一间阁楼前。 向晴突然被人带着飞在空中,起初是极怕的,但想到两个孩子,她堪堪忍住怕意,落到地上,她抬头看向这座阁楼,上面写着药阁二字。 “这里有天下间所有的药材,世上恐怕找不出比这里更齐全的药材,你要什么就在里面拿吧!”风如画解释道。 他也很喜欢那两个孩子,所以不想他们出事,丁蜜柚是药无极的人,他不好责备什么,但会记下她这一过。 向晴感激:“多谢风楼主,今日之情,他日向晴必当报答,先失陪了。”说完快速进了楼。 张阙朝风如画抱拳一礼,也跟了进去。 云子熏正好追了上来,一阵风似地跟进了楼里,风如画明明可以拦下,却并没有出手,而是跟了进去。 “你知道怎么解毒了吗?”云子熏挡在向晴面前问。 向晴一巴掌拍开他:“别挡路,我没时间和你瞎扯蛋,耽误了救我儿子的时间,我绝不会饶了你!” 云子熏被她眸中的狠光吓得闪开一边,道:“我这是关心,关心懂吗?” “我看你是没安好心!”向晴懒得理他,见药阁里四面都摆放着药柜子,每种药按药性的顺序排列,整整齐齐一目了然,除了一楼,上面几楼也全部都是,珍贵到灵芝仙草,低贱到树皮草根,无其不有。 向晴赞叹不已,立即走过去,开始为儿子配药。 云子熏暴跳如雷:“我哪里不安好心了,我不过就是看你太得瑟,所以想让你掉下来出丑,又没想杀你!” 向晴自顾自地配药,根本没理会她。 云子熏看着她徒手拿药,份量竟然十分准确,而且那几味药都是能解她密毒的药之一,他惊讶,想走过去问她是怎么知道解药的,却被张阙给拦下了。 张阙道:“云公子请不要打扰向娘子,否则张某就不客气了。” “好好好,你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走就是了!”云子熏瞪了张阙一眼,甩手离去。 向晴突然喊道:“等等。” “干嘛?”云子熏没好气问。 向晴伸出手:“我嗅到你身上有蛇毒,拿来!” “你是属狗的吗?连我身上有蛇毒都知道?”云子熏惊叫。 向晴不耐烦:“拿来!” “好,蛇毒可以给你,但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解药的?”云子熏把一个小瓶子拿出来,握在手上。 向晴深吸了口气,确定他手上的就是蛇毒,道:“我嗅到孩子玩的那些玉碗玉石子上有雪上一枝蒿的气味。” 刚刚她发现她的嗅觉越来越灵敏了,估计是在第一楼上面分析过那粒含上千种药材的药丸训练出来的,在查看那些石子时,嗅到了毒里面的所有成份,再结合大宝小宝的脉像及症状,她便知道了解药的配方,她刚刚查看了这里面,只有药材,而没有蛇毒,而云子熏身上的蛇毒,正是一味以毒攻毒的药引子。 云子熏倒吸一口气,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向晴趁他惊愣间,夺了她的药瓶子,再走到风如画面前,道:“敢问风楼主,可否将密匣里那瓶药液借我一用?” “借?”风如画看着她,难道她也会制那种药不成? 向晴点头:“待来日定还给你!” 风如画暗惊,那药液是药无极炼制出来的,听说十分珍贵,天下间只有他一人能制,而此刻面前的女子竟然也会,太让他震惊了,他点头:“没问题。”他倒是想知道,她到底能否制出那药液来。 向晴道了谢,然后拉着张阙前去核对药材,片刻后,张阙道:“没错,只不过……” “有话就说。”这一路来向晴已当张阙是知已好友。 张阙道:“解药是配出来了,只是怕两个孩子抗不住这解药的霸劲。” 这也是向晴所担忧的,如果是成年人,她配出来的解药完全没有问题,但大宝小宝还太小,如果不服用够量的解药根本没办法解尽他们体内的毒,若是服够量,则怕他们抗不住。 张阙眉头紧拧,当年公主与二爷便是如此,如若不是他怕伤及公主肚中的二爷,不敢下猛药,也不至于让他们母子受了这些年的罪。 云子熏见向晴一脸担扰,走过去心不甘情不愿道:“这毒我能解,而且不会伤了两个孩子。” “你能解?你怎么不早说?”向晴走过去,拽住他的胳膊:“你有解药?快点拿来!” 云子熏撇嘴:“刚刚是谁嫌我碍事嫌我烦的?” “大爷,这个时候了,你能不矫情吗?”向晴急道。 云子熏双手环胸,仰起下巴:“不能!” “你想怎么样?”向晴不耐烦地问。 云子熏道:“承认你的医术不如我,并让我医治他!”一根手指指着风如画。 向晴看向风如画,不医治就不医治,不过是少坑些银子,现在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她两个儿子的命,而且在这次事情上,云子熏确实强于她,于是道:“行行行,我都答应。” “还有……”云子熏得意洋洋道:“让两个孩子拜我为师!” 张阙盯着他,这次的毒与二爷和公主的毒有异曲同工之效,若云子熏能解了大宝小宝的毒,是不是也能解二爷和公主的毒? 异曲同工? 难道公主所中之毒就是出自给大宝小宝下毒之人之手?或者是同出自一个师门?此人能解,那必也是出自一个师门,他在云子熏身上看出几丝门道,倒像是师叔的手法,难不成这人是师叔的徒弟? 向晴眼珠子转了转,然后道:“好,你救了他们,就是他们的恩人,拜你为师也未尝不可,我答应!” 云子熏越发得意:“还有……” “还有?”向晴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有完没完?” 多耽误一分钟,大宝小宝就多受一分钟的罪,这个啰嗦的死男人,简直比懒婆娘的裹脚布还长还臭! 云子熏痛得大叫:“放开我,完了完了,就这样!” “赶紧配药!”向晴放开他,喝道。 真是欠抽! 云子熏道:“药你都配好了,只是再加一位药,将蛇毒撤掉就是了。” “加什么?”向晴十分好奇问。 ------题外话------ 马上就快过年了,我估计大年三十都在码字,看在我这么勤奋的份上,大家一定要订阅啊! 080 找他兑现承诺(上架前一更) 云子熏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开玩笑,全告诉她,他这个师傅不就得饿死了? 向晴看到他一副贱样就想抽他,但为了儿子还是忍了下来,三人出了门,云子熏怕他们偷看,还将门给反锁了。 过了片刻,拿了包药出来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想到什么,他将药收了回去:“怕你偷师,我亲自去熬。”熬了药后,渣也得找个地埋了。 向晴磨牙,吼道:“那还不快去!” “喂,有这么对你儿子救命恩人的吗?”云子熏边抱怨,边拿着药走了。 向晴深吸一口气,平静了情绪,对风如画道:“你放心,如果他医治不了你的病,我会履行我的承诺,而且不收你诊费。” “姑娘性情中人,风某佩服,但此次胜出的仍旧是姑娘,风某应允的条件不会失信,待救醒令公子,姑娘可去找风某。”风如画说罢,飞身而去。 向晴感叹,天下第一楼不愧是江湖第一大派,说一不二,正直无私,地方好,人也好。 云子熏果然亲自熬了药给大宝小宝服下,连药渣子也偷偷埋了起来,向晴翻遍了整个天下第一楼也没有找到他埋药渣的地方,只好作了罢,在解毒上,她确实不如云子熏,但云子熏要收两个儿子为徒,总有一天,她会偷师成功的! 两个孩子服了解药后,睡了一个下午加一晚上,第二天便慢慢恢复了体力,向晴一直陪着他们,生怕他们再出什么事,复过了两日,两个孩子又变得像以前一样活泼好动,身体也一切正常,向晴才慢慢放下心来。 这一日,她准备带着大宝小宝出去走走,刚穿戴好要出门,柳云鹤走了进来,问道:“这是要去哪?” “两个孩子在屋子里闷坏了,我带他们出去走走。”向晴道。 柳云鹤点头,沉了片刻,愧疚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大宝小宝,险些让他们出事,有负你的嘱托。” 这几天,柳云鹤衣不解带地照顾两个孩子,向晴都看到眼里,柳云鹤并不懂医,两个孩子中毒之事不能全怪他,见他一脸憔悴,她道:“不怪你,是下毒之人太过狡猾狠毒,四个孩子一同玩耍,只有大宝小宝出事,又没有外人靠近,你根本防不胜防,你对两个孩子的心意我都懂,我向晴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道理还是懂的,对我们母子好的人,我们感激,对我们不好的,绝不让他好过,所以,你不用自责,大宝小宝也不会怪你!” “是的,二叔叔,小宝不怪你哦。”小宝拉着柳云鹤的手,甜甜笑道。 大宝也道:“你虽然没有大宝帅,但却是个好叔叔,大宝也不怪你。” 向晴噗嗤笑出声来,大宝,你哪看出来柳二没你帅的? 柳云鹤勾了勾嘴角,蹲下来搂着大宝,问:“那,比二叔叔帅的大宝,要不要骑马?” 大宝眸光一闪,却还是摇了摇头:“大宝不骑,大宝是男子汉!” “男子汉也是可以骑马的!”柳云鹤说罢,不顾大宝的拒绝,抱起他放在了肩膀上,快步跑了出去。 大宝呵呵直笑,好高哦,会不会撞到大宝的小脑袋哦? “二叔叔,小宝呢?小宝怎么办嘛?”小宝也追出去,执着地问道。 向晴一脸开心的笑容,柳云鹤,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呢! 又过了几日,向晴带着孩子将天下第一楼来来回回,里里外外逛了个遍,再也没有初来时那种兴奋和激动感,反而觉得若整日都待在这种华贵万千的地方实在像是被关在金笼子里的鸟儿,无趣极了。 她索性去了药阁,将治风如画痫症的药炮制出来,接着又将驱疤淡痕的膏药熬制出来,然后还在张阙的帮助下,研制出一味无色无味的毒药,想着难得遇到药材如此齐全之地,又炮制出各种她需要的丹药,药丸,药粉,药膏。 这段时间,云子熏那臭小子也没来找她斗嘴吹虚,显然是在为风如画医治。 比赛过后,大家都纷纷离开了天下第一楼,吕明轩,周泰,阮术等人也离开了,只有云子熏那个死皮赖脸要抢着给风如画治病的人,她母子三人,张阙,柳云鹤主仆三人还留在这里。 向晴觉得玩也玩够了,吃也吃足了,药也制够了,实在没必在再留在这里,于是这一日准备带大宝小宝去找风如画要一车金子,然后离开。 “向娘子请,我们楼主已经等候多时!”来到那日的屋子前,白水站在门口迎接她。 向晴看了看四周,皆守着第一楼里面的守楼者,她了悟,原来那九个人是风如画的随身护卫,她点了点头,拉着大宝小宝进去。 白水道:“楼主只见向娘子一人,两个孩子就让他们在外面玩吧,向娘子放心,白水保两个孩子安然。” “娘亲,那你进去找叔叔吧,小宝和大宝在外面玩,记得给我们拿个鸡腿吃哦。”小宝咂了咂小嘴巴道。 大宝也拍着小胸口保证:“大宝一定照顾好弟弟,娘放心吧!” 向晴笑了笑,揉揉两个孩子的头,说:“去吧,别淘气,娘亲一会儿就出来。” “好的,娘亲。”两个小皮猴子立即手拉着手去外面的鱼池看红鱼去了,这些日子,娘亲这也不让他们做,那也不让他们去,实在无聊死啦,终于可以逃出娘亲的管制,疯玩喽! 向晴走进去,门立即关上了,她挑了挑眉毛,见风如画坐在一张桌子前,正闭眸养神,听到她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来了?” “嗯,你的病情如何?”向晴问。 风如画没想到她第一件事不是问他要条件,而是关心他的身体,心头一暖,道:“云子熏不会治。” “什么?”向晴如同听到世间最好笑笑话:“他不会?” 风如画点头:“他有仙医之称,擅长解毒,却不会治我这不治之症。” “你不要这样说,这也不是不治之症,只是时间要稍微长一点,而且你的病拖延的时间有点久,所以棘手一些,但还是能治的。”向晴见他十分颓然,安慰道。 风如画眸光亮亮的:“那现在你还可以为我医治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向晴笑道,转而想到什么,她问:“我想问风楼主一个问题。” 风如画白衣翩然,淡淡道:“请问。” “这瓶药是何人所制?还有,你的病本已痊愈,为何会突然复发?”向晴拿出那瓶准备用来医治大宝小宝的青霉素溶液,然后细细看着他问。 那日在这里,她在他的脉像中发现病情痊愈的迹象,本不应该再复发的。 风如画眸光微闪,道:“这药是我偶然间捡的,一直不知是何物,所以才会放到匣子里想得到答案……而我的病,以前确实遇到一位高人医治,后来高人离开,便再次复发了!” 向晴并没看出他脸上有任何异常,便相信了他的话,这么说风如画并不知情,但至少她确定了,确实有另一个现代人在这个时代,她不过是好奇罢了,既然风如画不知道,便没必要再问,她将药递回给他。 风如画道:“此药既然只有你知道是何物,就送给你了。” “如此,多谢!”向晴毫不扭捏地收下了药。 在古代,能有如此纯度高的青霉素太难得了。 风如画沉了片刻,问:“向娘子可想好要什么了?” “当然……”向晴张嘴就要说。 这时,屋外传来小宝的哭声,她心头一紧,猛地冲了出去。 ------题外话------ 明天就是上架的日子了,心里一直很忐忑,在这样年关将近,万家皆要团圆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亲还会一如既往地支持花花,陪着花花,只希望,喜欢文文的亲们,能一直陪着我走下去,不计风雨,不顾险阻,感激不尽! 美人感谢榜:Solipsist+Pessimist 送了1朵鲜花,yurong000 送了3朵鲜花,13901380187 送了1朵鲜花,980110993 送了1颗钻石,13128644436 投了1票(5热度) 谢谢大家的礼物,轮流暖床,群么么! 081 离开,去找爹(上架前二更) 风如画亦拧了拧眉头,起身跟了出去。 向晴出去一看,见小宝正边哭边朝这边跑了过来,向晴急问:“怎么了?怎么了?” “娘亲,呜呜……”小宝扑进娘亲怀里,伤心不已。 向晴见小宝光哭不说话,又问沉着小脸走过来的大宝:“大宝,怎么回事?” 大宝瘪了小嘴,转身指着鱼池旁的那对小兄妹道:“他们说大宝和小宝是没有爹爹的孩子,是野孩子,呜呜,娘,为什么大宝小宝没有爹爹?”大宝也扑进娘亲怀里,伤心哭了起来。 小宝仰起满是泪水的脸,问:“娘亲,是爹爹不要我们吗?难道小宝平时太调皮了,爹爹不喜欢小宝?” “那以后大宝再也不调皮了,娘,大宝也想要爹爹……”大宝也仰着满是泪水的小脸看着娘亲。 见两个孩子哭得这样伤心,向晴的心都要碎了,她狠狠扫向鱼池边的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立即吓得跑了,她蹲下来,搂着大宝小宝道:“大宝小宝乖,你们有爹爹,谁说你们没爹爹呢?” “那爹爹在哪里?他为什么从来都不和大宝小宝在一起?也不和娘亲在一起?”小宝抽泣着问。 大宝哭道:“大宝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爹爹,娘被姨奶奶打的时候爹爹不出来保护娘,娘被姨娘划得满脸是血的时候,爹爹也不出来保护娘,娘吐血的时候,娘生病的时候,大宝饿饿的时候,爹爹为什么都不出来?呜呜……” 风如画慢慢握紧了手掌,向来平静不起波澜的心激起阵阵涟漪,原来他们母子受了这么多罪,吃了这么多苦?而他…… 连白水等人也都心里闷得难受,撇过头去不忍直视,刚刚那对兄妹来找大宝小宝玩时,她检查过他们没有异常,所以才让他们在一起玩的,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言不和就骂大宝小宝! “还有小宝被大黄狗追的时候,爹爹为什么不出来保护小宝?前几天小宝和大宝病了,爹爹也不来看我们,呜呜,爹爹是坏蛋,小宝不要理他了。”小宝拽着小拳头,很是气愤。 你们的爹爹不是不来看你们,而是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向晴红了眼眶,紧紧将两个孩子楼进怀里,轻轻哄着,突然间就做了一个决定,待两个孩子慢慢停止了哭泣,她站起身对风如画道:“我想好要什么了!” 风如画也猜到了,并且心中也有了打算,看着她道:“你要的答案在京都。” “仅此而已?”向晴诧异。 风如画点头:“仅此而已。”因为他也不确定。 向晴深吸一口气:“如此,多谢了,我们母子今日就会离开,此刻算是与风楼主辞行。”她拿出一瓶药:“这是我这几天针对你的病研制好的药,你先吃着,待我寻到孩子的父亲,再来为你请脉。” 风如画接过,眸中闪着光茫:“多谢向娘子。” 向晴未再多言,转身拉起两个孩子,大步离去。 风如画拿着药看了看,再往母子三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进屋。 “楼主已经有了决定?”药无极无声走出来,笑问。 风如画轻叹:“知我者无极也。” 药无极道:“那……” 风如画看着手中的药:“我会亲自前往京城调查此事,在此事查清之前,楼里先由你打理。” 药无极点头:“楼主放心,楼在人在,楼亡人亡,当年的诺言,无极一刻也不敢忘!” 风如画望着这位多年前无意间救回来的人,没想到却捡回一个得力助手,连老天都在帮他,他又何愁大业不成?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向晴母子…… 向晴快速收拾东西,决定马上离开天下第一楼,但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她独自去找那对小兄妹,在花莆中找到了在玩躲猫猫的两个孩子。 “晴姨,我们再也不敢说大宝小宝是野孩子了,你不要打我们。”小女孩长得水灵可爱,见大宝小宝的娘亲将他们从花莆中提了出来,立即吓得眼泪汪汪。 小男孩也脸发白。 向晴道:“我不打你们也可以,但你们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我们一定做就是了。”小女孩吓得立即点头如捣蒜。 小男孩也重重点头。 向晴很满意两个小家伙的配合,先给他们吃了一块点心:“看你们这么乖的份上,这个奖励你们。” “哇,是榴莲卷!”小女孩高兴极了,接过就咬了一口:“好香哦。” 小男孩子虽然没有妹妹那么夸张,但也吃得十分开心。 向晴眨了眨眼睛,道:“好啦,点心也吃了,现在可以帮姨办事了吗?” “可以,可以的。”两个孩子瞬间就被收买得服服帖贴。 向晴暗叹,这打一棒子给颗糖的方法,对小孩子真是有效,她问道:“大宝小宝中毒那天,是谁给了你们玉碗和玉石子玩?” “她不让我们说,她会打我们的。”两个孩子拼命摇头,她比晴姨可怕多了。 向晴料到是这个结果,拿出一封信来:“那姨不问了,你帮姨把这封信交给他可以吗?” “可以。”两个孩子立即答道。 向晴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真乖哦,但是要记得,除了给他以外,任何人也不能给,知道吗?” “知道啦!”兄妹俩乖巧应道,然后拿着信跑走了。 向晴勾了勾嘴,立即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两个孩子到了一座名叫药芦的小院,向晴进了院子,躲在门外听着动静。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近日没事不要来找我吗?”丁蜜柚听到响动从密室出来,冷喝。 “姐姐,有你的信。”小女孩子怯弱地将信递到她面前。 丁蜜柚眸光一闪,信?哪来的信?谁会写信给她?难道是云子熏? 出于小心,她还是凑过去嗅了嗅信,除了墨水味和纸香味外,并没有别的异常,她才放心地接过去,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终于逮到你了!”她猛地一惊,同时手心传来钻心的痛意,她立即扔掉信看向双手,已是青黑一片,她立即朝两个孩子吼道:“这信是谁给你的?” “是我!”向晴知道她已上当中了毒,立即冲了进去。 丁蜜柚见到门口人影闪动,顾不得其它,飞身从后门离去。 向晴冲进屋子后,只看到女子的半片衣角,再追出去时,已不见她的踪影,她转身离去,就算没看清你的长相又如何,中了我的毒,哪怕不死也要让你脱层皮,敢伤我儿子,这便是下场! 接着,向晴回去与柳云鹤等人会回,半刻也没有耽误地离开了天下第一楼,她知道,即将迎接她的,将是一场又一场麻烦,但为了两个孩子,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题外话------ 这是公众章节的最后一章啦,明天上架,估计是十点左右开V,明天想个有奖竞达的小活动活跃一下气氛吧,写在明天首订的题外里,大家订阅后可以看看,欢迎参与,么么哒! 082 前往京都(求首订,题外有活动) 向晴站在第一楼门口,转头望着那块金灿灿的匾额,颇为不舍。 张阙这厮,竟然敢骗她,明明这块匾额是最值钱的,那些什么玉啊银啊的哪有金子高大上?再说了,门匾是一个府邸的招牌,当然是尽可能的奢华,怎么可能像他说的最不值钱?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都要走了,总不能用石头砸下来拖走吧? “走吧,再看也不会是你的!”张阙不知死活的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 向晴瞪着他,若不是看在他这些日子来对她颇多帮助,她早就一味毒药解决了这个大骗子! 柳云鹤眉目染上一丝温柔,轻轻在她耳边道:“我柳家也有一块金匾,你若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真的?”向晴激动不已,两个黑亮的眼珠子像发电站一向折射出万丈金光。 柳云鹤宠爱地点头,真是小财奴。 向晴立即手舞足蹈在跳了起来,欢呼:“柳二,你真是太好了,儿子,我们去京都拿金牌牌去喽!” 不是找爹吗?怎么改成拿金牌牌了? 但两个小家伙也是见钱眼开的主,立即跟着娘亲跳了起来,这一跳,从怀中掉出两个精致的小玉杯,啪地一声在地上摔成粉碎。 大宝小宝先是一愣,而后齐齐瘪嘴,他们偷的小玉杯摔碎了,呜呜。 向晴停下抽风的动作,看着地上的碎块问:“儿子,这是啥东东?” “嘿嘿嘿。”大宝小宝扯开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向晴看懂了两个小家伙的神情,抚额望天,世上有什么比这个还悲催的事情吗?好不容易顺手牵羊了件东西,刚出了门就化为乌有,还不如不拿,白白落个坏名声不是? 张阙等人则是嘴角猛抽,这母子三人是不是掉进钱坑里了? 四马一车缓缓离去,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天下第一楼的九楼之上,凌窗而望的一白一银两道身影在风中飘然如仙。 “那双孩子确实讨喜,不说楼主,连我这绝情绝爱之人亦是心生喜爱。”银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药无极嘴角的笑意很浓,更显得他一身风华淡然出尘,十足的谦谦君子。 风如画白衣如霜,满身贵气浑然天成,他语气轻快,眉眼带笑:“岂止讨喜,他们更有强大的潜能有待挖掘,无极,这双孩子我要定了!” 这样奇特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他都要留在身边,绝不让任何人夺去! 药无极笑意更浓:“属下已为楼主想好对策,介时定能将她们母子认回。” “好。”风如画神情愉悦,再问:“我让你去查她的身份,可有查到?” “已经查到了,向晴,芳龄十九,南临国礼部尚书向如海的嫡长女,约半年前因未婚产子,被继母打成重伤,继妹毁去容貌,母子三人便被驱赶出府,一直流落在外,过了一段凄苦而又悲凉的生活,但不知为何,不擅医理的她竟然突然变成医术高人,短短数日,竟反转逆境,赚足百万身家,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药无极的语气平静不起一丝波澜,但眸中却闪过一丝得知事情真现的愉悦光茫。 不用说,真正的向晴一定是死了,现在的向晴体内住着一个外来的灵魂! “确实令人震惊。”风如画起了极浓厚的兴趣,同时眯起了那双狭长的凤眼,原来她的容貌是被她的妹妹和继母毁掉的,很好! 停了片刻,药无极继续道:“无极还查到,这并不是她的真实身份,她还有一个更大的身份。” “是什么?”风如画好奇问。 药无极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茫,将一张纸条交给了风如画。 风如画看过后,更是震惊:“她竟是北狼国之人!” “而且身份还不普通!”药无极笑容更深:“前段时日,北狼慕容紫前往南临,便是为了寻她,若非我们送的大礼,恐怕慕容紫已将她们母子带回北狼国,我们将与她们母子失之交臂。” 风如画点头,眸子里跳跃着一丝淡淡的喜悦:“看来我们的礼物送得正及时……她既是这般身份,我更是志在必得!” 药无极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交给风如画,在他耳边低语几声,而后道:“楼主只要照无极的方法做,他们母子必是我们的囊中物!” “无极之法甚妙。”风如画看了他一眼,赞道。 现在,不止是与她们母子有着那一丝一缕的情意,她的身份亦能给他带来帮助,看来上天注定,他们是要成为一家人的! 药无极问:“楼主准备何时启程?” “即刻!”风如画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坚定道。 药无极退后一步,抱拳一礼:“如此,无极就不打扰楼主收拾了,望楼主凯旋而回。”说罢飞出窗子,银光一闪,消失在空中。 风如画对身后的白水道:“你们九人留下五人看守第一楼,其余四人跟随我去京都即可。” “是,楼主!” 药无极回到自己的歇息之地无极楼,便察觉到屋里有外人在,他未动声色地走进去,敏锐地扫到帘后的一丝异样的闪光,数只剧毒银针赤啦一声夹在了手指间,疾速飞出。 “谷主,是我!”却在这时,丁蜜柚从帘子后冲了出来,正好看到数只银针朝她飞来,她愣住,一时竟忘记闪躲。 药无极眸光一沉,飞身而上,银光一闪,竟比那银针还快,丁蜜柚只是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已经被人带开一旁。 银针唰唰几声,扎破帘子,钻入墙壁,顿时墙壁四周皆成了一片乌黑。 丁蜜柚看到墙壁上银针留下的毒液,脸色更加惨白。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谷主出手,身手竟然如此了得,这身手应与楼主不相上下,而那银针上的毒,更是见血封喉的剧毒,竟强过她的任何一种剧毒! 她本以为这些年已经足够了解药无极,没想到她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一袭银袍风华万千,出尘淡然谦谦君子,看淡生死,临危不乱,医术高超无人能及,没想到他在武学和用毒上亦如此出神入化,震惊,诧异,敬服,不安等各种情绪瞬间爬满她的心头。 天下间,竟有如此厉害的人,若是与他为敌,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噗——”情绪大动,催动体内的毒素,丁蜜柚一口黑血冲口而出,她捂住要分裂的胸口,痛苦求助:“谷主,救我!” 他确定毒针并没有伤到她,但此刻她的脸色确实是中毒之像,药无极二话不说,立即搭上她的脉络,片刻后,抬眸,微惊:“你中了向晴的毒?” “是……”丁蜜柚坚难而愤恨地答道。 她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如此狡猾,竟然让那两个孩子来对付她,这招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算得上是高明,可恶的是,她竟无法解毒,所以才来找药无极,却差点命丧他之手,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她的倒霉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她是不是与那个女人天生相克? 药无极眸中的惊色慢慢转换成一抹十分欣赏的笑意:“蜜柚,这一局你输了!” 真不错,她竟然能制出难住丁蜜柚的毒,丁蜜柚可是毒界第一人,除了他之外,至今无人能出其左右,现在,竟然有人在用毒上强过了丁蜜柚,呵呵,她完全勾出了他的征服欲,很好! 丁蜜柚狠狠抓住痛裂的胸口,在自己无法解毒之时,她自是知道她输了,她给那两个孩子下的毒,向晴竟能瞬间配出解药来,而她中了向晴的毒,竟是束手无策,想到这,一股血腥又涌上喉咙。 药无极快速点上她胸口的穴道,提醒:“平息情绪,我去给你配解药。” 他虽对丁蜜柚失了兴趣,但此刻还不到舍弃之时,等向晴替代了她的位置再弃了不迟! “谢谷主。”丁蜜柚感激不已,立即听话地慢慢平息怒火,调整情绪。 一刻钟后,药无极从密室出来,拿出一瓶药液递给她。 丁蜜柚接过一饮而尽,药入口下喉,带出一股清凉之感,并带走了胸口那种火辣辣的痛意,过了片刻,她唇上的乌黑慢慢散去,脸色也恢复如常,她抱拳跪地:“谢谷主救命之恩,蜜柚此生定为谷主牛马!” 药无极眼眸微眯,扬了扬手:“起来吧,我们去看看那些自命不凡的医者。” “是。”丁蜜柚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跟了上去。 来到一间漆黑的密室,药无极所经之处,灯火自主点亮,一路为其照明,待他到达目的地,膨地一声,整个室内都光亮起来,而后入眼的是满室的人,个个神色各异,有的满脸惊恐,有的一脸憔悴如同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有的中毒至深奄奄一息,还有的毒发在地而亡。 光明突然恢复,将所有人吓了一大跳,当他们看到灯火下的银袍俊美男子时,更是迸住了心神。 药无极一袭银袍倨傲而立,负手在背,面带笑意地望着众人,语气温和多礼:“这么许多天了,大家可想好为我药神谷所用?” “药神谷是什么地方?我们根本听都没听过?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人鼓起勇气问道。 他们是在比赛中中毒出局的人,本来是想拿了解药就各自离去,没想到却被扣留在这个地方多日,眼看着每天都有人死去,他们便没有先前那般坚持了,只是压根就没听过药神谷这个地方,怎么会凭空冒出这样一个地方来? 传言天下第一楼是江湖中最正直可信的门派,所以他们才会前来参加比赛,以为自已和国家谋利,谁知不但中毒还被囚禁在这个地方脱不得身,早知道是这样他们是绝不会来的! 药无极笑道:“以前不知道不要紧,以后那将是你们实现价值的最好归属,想好了吗?如果想好了我就给你们解药,让你们各自返回,没想好的话……继续留在这里吧!”他似无意地往地上的尸体扫了一眼。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心惊肉跳。 贺益一脸青黑的冲出来,急道:“我想好了,我要加入药神谷。” “我也想好了!” “我们也同意加入!” 倾刻间,所有人都全部倒戈。 药无极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沉,对身后的丁蜜柚道:“给他们解药。” “是,谷主。”丁蜜柚点头,走过去将药发给大家吃下,她就知道,再坚毅不拔的人在谷主的折磨下也坚强不了多久,更何况这些人不过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 贺益等人吃过药后,确实觉得身体舒适了许多,眼珠子转了转,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请。”药无极退开一边,礼貌相送。 贺益看了众人一眼,快速朝门口走去,可是刚走了五步,喉咙便传来一阵被什么东西噬咬的巨痛,他一把握住脖子,痛得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众人亦是如此,全部倒爬在地,痛得打滚嚎叫,瞬间,安静的密室尽是哀痛之声。 贺益爬在地上,指着药无极:“你们,你们给我们吃了什么?” “五步金蚕蛊。”丁蜜柚答道:“大家都是医学界的高人,应该知道蚕能解百毒,但若喂之人血同时加入数种毒虫毒液培养,产下的蚕卵便会成为蛊毒,蛊,顾名思义,惑乱人心,操控人的思绪,因此,从今而后,你们只能听命于我。” 这是她研制的第一种蛊毒,天下间能解此毒的只有她和药无极两人,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离开师傅跟随药无极来到天下第一楼的。 药无极理了理袖口的褶皱,似无意道:“不是我信不过大家,而是我怕你们到时候忘记,只要你们乖乖为我药神谷所用,我便不会为难你们,等我事成之日定会将解药给你们,还你们自由。”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出声。 上过两次当后,他们还敢信药无极吗?当然不敢,但又能如何,中了他的蛊毒,除了听话,他们别无他法,犹豫过后,众人纷纷恭敬道:“我们定以谷主之命是从,再不敢有二心!” 药无极满意一笑,转身而去,银袍扬起绝美的幅度,让人痴迷。 丁蜜柚看得呆住,心中对药无极的敬畏和倾慕之情更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着这些像狗一样爬在地上的医者,就这些蠢货也敢称自己医术高明,连给谷主提鞋也不配,只配俯首在谷主面前苦苦求生存,只可惜东鹰国和西鹤国那两名高手没有中毒,而谷主邀请他们加入他们也拒绝了,不过以谷主的聪明,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她冷冷一笑,道:“我这就带大家出去。” 众人纷纷忍着难受爬起来,等回去后定要想办法解了这蛊毒,他们绝不会就这样受制于人! 送走了一众蠢货后,丁蜜柚转身回去,刚走到花园里,一道云色身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落到了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定眼一看,是早已离去的云子熏,她奇怪而又小心地打量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问:“你不是走了吗?” “我若不假意离开,又怎么能找到你呢?刚刚那些人不是早就离开了吗?为什么还在天下第一楼?”云子熏此刻并没半点嬉笑不正经,一脸严肃地问。 治不了风如画的病,他便假意离开了天下第一楼,就是为了打消她的戒备,他一直躲在暗处,终于让他找到了她,看到她送走那群本该早已离去的人,直觉告诉他,这个天下第一楼不正常! 丁蜜柚眸光一闪:“不关你的事,你最好不要多问!” “好,我可以不管也不问,但你必须跟我离开这里!”云子熏一把拉住她,转身就走。 丁蜜柚甩开他的手:“我不走!我还有要事要办!” “什么要事?”云子熏极为不悦:“蜜柚,这个天下第一楼处处透着古怪,你还是跟我走吧!” 丁蜜柚大惊,着急问:“你发现什么了?” “你不要管我发现了什么,你立即跟我走就对了!”云子熏伸手又去拉她。 丁蜜柚正要说话,只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风声从头顶刮过,她心头大惊,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什么东西朝这边飞速而来! 唰唰唰! 树叶中飞出数支银针,直逼云子熏。 云子熏眸光一沉,立即收回去拉丁蜜柚的手,快速闪开躲过了银针的攻击。 银针扎入身后的一棵树上,树杆立即乌黑一片,他震撼,好霸道的毒!好厉害的功力! 正准备问是谁在背后伤人,可是话未出口,又从另一处飞来几支银针,速度比先前那几支银针还要快,他飞身而起,一个大幅度旋转,再次躲开,平稳落在了地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谁知? 一支银针却诡异地返了回来,狠狠扎进了他的胳膊! “云子熏!”丁蜜柚惊呼。 云子熏眉头拧起,二话没说,手指一阵耍花般舞动,快速封住伤口附近的穴道,以图防止毒液蔓延! 可是出人意料地,毒液的流传速度竟比他的动作还快,倾刻间他觉得毒已经蔓延到肩膀之处,他顾不得许多,从腰间取出那瓶蛇毒服下,然后掏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猛地削去了伤口上的一大块皮肉! 明媚的阳光下,徐徐的微风中,云子熏手臂上的白骨泛着森白的光茫,让人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过很快,白骨便被黑血覆盖住,他痛得满头冷汗,顾不得再说什么,犀利地看了丁蜜柚一眼,飞身离去。 丁蜜柚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云子熏竟然会自残来控制毒液蔓延,她看着地上那块发黑的皮肉,胃里一阵翻腾,她摊坐在地,猛地干呕起来。 细微的脚步走近,药无极一袭银袍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茫,他负手站在丁蜜柚身边,笑道:“蜜柚,他倒是比你强上一些,怎么?你心疼他?” “没,只是有些意外,他向来爱惜自己,连掉根头发都会叫嚷半日,如今竟狠得下心来削皮割肉,实在太让人震惊!”丁蜜柚停止了干呕,有气无力地答道。 她当然是心疼的,她与他从小一同长大,情谊非比寻常,但在药无极面前,她是万不敢表露半分的,以药无极变化莫测的性格,指不定会因为她的在意,而再次对云子熏痛下杀手! 药无极往地上那块肉看去,神色未起半丝波澜,勾了勾嘴角:“这个云子熏是个人物,只是不能为我所用,将成为我们的大患,蜜柚,你跟上他尽快将他解决掉!” “……是。”丁蜜柚闭眼沉了半秒,睁开眼睛恢复平静,爬起来飞身跟了上去。 药无极看了看细白干净的手指,刚刚她竟然在犹豫,一个不能全心全心跟着他的人,不如毁去! “启禀皇上,周太医回来了。”一个内监的禀报声打断了在龙案前批阅奏折的慕容紫。 慕容紫放开朱笔,威严霸气道:“传。” 很快周泰被领了进来,恭敬地朝慕容紫行了礼,并半点狂躁之气。 “周太医,如何?”慕容紫问。 周泰叹了口气,愧疚道:“臣有辱圣上嘱托,未能得胜,望圣上降罪!” “哦?以你的医术都未得得胜,那……”慕容紫已猜到是何人胜出。 周泰道:“是一介妇人,名叫向晴。” “果然是她!”慕容紫威严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喜悦:“周太医,快将比赛过程详细禀报给朕听。” 周泰一礼后,将比赛前后事宜尽数禀报给慕容紫,而后道:“此人医术也许并不如臣,但胆识过人,聪慧无双,此次臣与西鹤国的国医,加上医仙云子熏,皆是在第八关出局,而她和神医张阙,东鹰国吕太医到了第九关,她最终答出最后一道题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那个不足双十年华的黄毛丫头,竟然能在上千医者中胜出,真是让他震惊不已,但确也是心服口服! “嗯,她确实胆识过人。”慕容紫听过后点头,不愧是他北狼国之人,该有这番胆识智慧,想到什么他问:“你可知她问风如画提了什么要求?” 他想,以她贪财的性子,必是要了许多金银宝贝吧? “臣离开的时候,她还并没有离开,臣不知。”周泰答后,又道:“皇上,在天下第一楼时,有自称为药神谷之人前来拉拢臣为之所用,臣当下便拒绝了。” “药神谷?”慕容紫拧眉:“朕为何从未听闻过此处?” 周泰点了点头,也道:“臣也未曾听闻,只是这药神谷凭空冒出来,并且有意拉拢天下医者为之所用,臣觉得这里面必大有文章!” 慕容紫眯起倨傲的眸子,看来平静多年的天下又要再起风波了。 这次他匆匆回国,收到一件不知是谁送来的礼物,带给他很大的震惊,所以他现在暂时不能离开北狼国,只能等过了这个风头再前往南临国将她们母子接回来! 与此同时,西门若雪也得知了此次天下第一楼群医大赛是向晴获胜,欢喜不已,不愧是她的儿媳妇,她就知道向晴会获胜,但短时间内她也不能前往南临国认回柳云鹤,只能将此事暂时搁置了。 而吕明轩将消息告诉东鹰国皇帝时,东鹰国皇帝取出了一件信物,让人火速交给了慕容紫,慕容紫看过后,立即作出了回应,东鹰国皇帝十分满意。 诸葛宁接到柳云鹤要回京都的消息后,立即进宫面见诸葛睿。 诸葛睿正爬在满堆奏折前数南瓜籽,数完一遍后,叹了口气道:“只剩三百粒南瓜籽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两个小乖孙呢?”这一叹气,竟将几粒南瓜籽吹了出去,他跳起来大叫:“曲青,快帮朕找南瓜籽!” 然后自已先爬到桌子下急急寻找起来。 “是,万岁爷!”曲青忍着脏,爬在地上到处找,发现桌子脚下有一粒,他捡起来笑道:“万岁爷,奴才找到一粒了。” “快给朕!”诸葛睿伸手接过去,宝贝一般擦去上面的灰尘,拽在手心:“继续找,少一籽朕要了你的脑袋!” 曲青悲痛欲绝,自从万岁爷回宫后,他的脑袋就不如这些南瓜籽重要了,万岁爷,您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呀? 诸葛宁来到御书房就看到这样一幕,他伟大的父皇和宫中的太监总管正爬在桌子下找着什么东西,他走过去,也爬下去,在地上四处查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然后奇怪地问:“父皇,曲公公,你们在找什么呢?” “啊——”诸葛睿和曲青吓得抱作一团,找回来的南瓜籽又掉到了地上。 曲青一看是诸葛宁,大松了口气,翘着兰花指责备道:“三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您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哟!” 诸葛宁道:“是你们找东西找得太认真了,话说,你们俩在找什么宝贝呢?” 曲青语气带着一丝轻蔑:“哪是什么宝贝?是从桐城带回来的那包南瓜籽,万岁爷不小心弄掉了几粒,奴才正帮着万岁爷找呢!” “完了,又都不知道掉哪去了!”诸葛睿张开手一看,一粒也没了,气得猛拍了诸葛宁头的一下,接着找了起来。 诸葛宁吃痛,捂住头:“父皇,那破玩意你还没吃完?” “什么破玩意?那是朕与向晴母子的回忆,你给朕住嘴,赶紧帮朕找,少一粒朕同样不会放过你!”诸葛睿捡起几粒南瓜籽,然后嗔了诸葛宁一眼,继续低头找。 诸葛宁欲哭无泪,他这个儿子竟然还不如几粒种子,他不活啦! 曲青见诸葛宁同样败在这些南瓜籽上,捂着嘴高兴地笑起来。 诸葛宁猛地拍了他的头一下:“狗奴才,笑什么笑,赶紧找!” 曲青泪流满面。 “终于找齐了!”经过三人的翻腾,终于将南瓜籽找齐了,诸葛睿大松了口气,将南瓜籽宝贝似地装进袋子里,然后贴身收好。 诸葛宁拍着身上的灰尘,曲青则偷偷的溜回住处换衣衫去了。 “你找朕什么事?”诸葛睿问。 诸葛宁整理好衣发,然后道:“父皇,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诸葛睿现在除了觉得能见到大宝小宝是好消息外,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高兴的了。 诸葛宁贼贼地笑道:“嘿嘿,二哥要回来了!” “什么?鹤儿要回来了?”诸葛睿跳起来:“那向晴母子呢?” 诸葛宁道:“也会一齐来京都!”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诸葛睿连说三次,激动地挫了挫手,他得给两个小乖孙准备礼物。 诸葛宁见他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偷着乐,但想到什么,还是提醒道:“父皇,回来都半个月了,您还没有处置柳坤和林世升父女,该怎么着您也得给句话才是。” “对啊,朕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诸葛睿一拍脑门,当务之急得先将这些人处置了才行,于是,他命道:“曲青,将林月言父女给朕宣进宫来。” 回宫后,他因收到那件东西,半点处理事情的心情也没有了,赶紧让人操练兵马,又加之出宫时日过长,堆积许多国事,一直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将对林家父女和柳坤的事情搁置了,今日正好政务处理得差不多了,所以也该处置他们了。 诸葛宁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曲青,于是道:“父皇,曲青不在。” “不在?”诸葛睿龙威迸射:“朕还在这,他这个贴身太监竟然不在?曲青,曲青,死太监——” 诸葛宁满头黑线,父皇,您好歹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学向晴那乡野妇人这般粗鲁呢? “万岁爷,奴才来了!”曲青一边扣衣服扣子,一边冲了进来,笑道:“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诸葛睿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去换衣服了?” “是!”曲青不敢欺君,如实回答。 诸葛睿怒喝:“朕都没嫌脏,你倒弄得比朕这个皇帝还有派头,换什么衣服?三天之内,你不准换衣服!” “啊?三天不准换衣服?”曲青一脸吞了苍蝇的神情,赶紧求道:“万岁爷,奴才错了,再也不敢了……” “少废话,赶紧去传林月言父女进宫。”诸葛睿挥手打断他。 曲青只好应了声是,悲痛离去。 诸葛宁摇摇头,这个向晴本事太大了,短短时日,竟将他高大上的父皇变成这样不拘小节,她肯定有毒,对,有毒! 很快,林月言父女被带进了御书房,林世升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那天被百姓踹断了腿,恐怕这辈都要变成瘸子了,林月言是从牢里被提出来的,蓬头垢面,破衣破裤,脸色憔悴,根本没有半点千姐小姐的样子。 “参见皇上!”父女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诸葛睿一脸严肃,龙目犀利,魁梧的身子端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 诸葛宁暗笑,谁也想不到,刚刚父皇还爬在桌子下找小小的不值几个钱的南瓜籽,这一刻却装出这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样子来了,用向晴的话来说,就是装逼。 他突然好想柳云鹤和向晴母子了,在桐城的那段日子,虽然辛苦而又危机重重,但每天都是充实的,那三个活宝,总是能做出让人笑掉大牙而又感人泪下的事情来,新鲜、独特,他真希望日子快点过去,早点见到他们,没有二哥在身边骂他教训他,他真是不习惯。 他挠了挠头,是不是太犯贱了一点? “林世升,你林家世代为医,竟教出一个连瘟疫和风寒也分不清的女儿来,害死桐城数百条性命,不仅如此,林月言竟丧心病狂地暗害百姓染上痨症,而你,不但不知悔改,还与太子狼狈为歼,以图再害无辜百姓,你可知罪?”诸葛睿怒问道。 林月言吓得抖如筛糠,半个屁也不敢放。 林世升猛磕了几个头,哭丧着老脸道:“皇上,微臣教女无方,微臣知罪,但微臣没有想再害百姓,微臣只是想救那些病中的百姓啊!” “救?你知不知道,你们差点就耽误大夫医治,再造杀戮?林世升,枉朕这些年来对你器重有加,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看在臣惜日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了臣这一次吧!”林世升哀求道。 连太子都被废了,他便知道他也逃不掉罪责,但他林家有功于诸葛家,他不能就此坐以待弊,他很了解诸葛睿,为人重情重义,不像先皇那般绝情寡恩,他好歹将太后从阎王手中拽了回来,就算不再恩赐,也可免罪。 诸葛睿冷哼一声:“朕恩赐你林家二十几年,你就是有天大的功劳也足够抵消了,这次你们父女罪大恶极,朕绝不姑息,林世升林月言听旨。” “臣(臣女)接旨。”父女俩颤抖着答道。 诸葛睿一派威严,铿锵有力道:“太医院首林世升,教女无方,革去太医院院首一职,终生不可再入宫,林月言毒害百姓,其罪可诛,明日午时,于城东菜市场,斩立决!” 林世升摊坐在地,一脸死灰。 林月言则猛磕头求道:“皇上饶命啊,臣女再也不敢了,皇上饶了臣女这一次吧,皇上——” “来人,将林家父女拉出去。”曲青立即尖声喊道。 外面进来四名侍卫,向前拽起林家父女就往外面拖。 “皇上,开恩啊,皇上,臣女再也不敢了!”林月言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林世升也回过神来,求道:“皇上,臣这些年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再给臣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不要革了臣的职位啊,皇上——” 林家世代为医,在南临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又高贵为国医,怎么能在他手上落败?他怎么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啊? 林月言转头看向父亲,他竟然不为她这个女儿求情,只是要保住他的职位,难道在他眼里只有权势地位,没有人伦亲情吗?她这个女儿到底算什么?他以前对她的宠爱又算什么? “拉下去,不要惊扰了圣驾!”诸葛宁见诸葛睿揉起头来,立即挥手命道。 四名侍卫加快速度,将父女拉了出去。 “住手!”一道霸道而凌厉的声音响起,阻止了侍卫的动作。 林世升听到这声音,立即布上喜悦,急喊:“太后,太后,救救微臣啊太后!” “太后,救命啊,您是最疼言儿的,皇上要杀言儿,您救救言儿啊!”林月言也如同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大声求救。 诸葛睿等人面色一沉,太后怎么来了?是谁给太后通风报信的? 没过片刻,门口便出现一个凤仪万千,满身华贵的妇人,她头戴凤冠,满头金银玉饰,衬得她一张白净而略带岁月苍桑的脸十分贵气,身穿绣着百鹂齐鸣拽地长裙,牡丹丛中,数百只鹂鸟仰头高歌,绣功超绝,竟栩栩如生,印衬得太后如同鹂中之王一般。 她凤目扫向抓着林家父女的四名侍卫,目光如针一般扎去,吓得四人立即放开了林家父女,惶恐退到一旁。 “太后,救命啊!”林月言失了钳制后,首当其冲扑到了太后脚边,痛哭起来:“臣女知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太后,您就饶了臣女这一次吧!” 林世升也扑过来,磕头求道:“太后,当年臣不眠不休半月,才为您研制出治疗痨症之药,您曾许诺过微臣,会顾微臣一世安宁,臣恳求太后,再护臣一次,臣定当将功补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放肆!”诸葛睿站起身来,指着林世升怒道:“林世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当年之事来要挟太后!” 诸葛宁也道:“此次你们父女犯下滔天大罪,哪怕有再大的功劳也不足以抵罪!” 他知道太后一直念着林世升当年救她的恩情,所以助长了这些年来在林家人在宫里宫外横行霸道的嚣张气焰,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若这次林世升的话再让太后心软,以后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再扳倒林家。 太后沉了片刻,看向诸葛宁:“宁儿,你先出去,哀家有话与你父皇说。” “太后!”诸葛宁着急,太后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放过林家父女了。 太后沉了声道:“宁儿,难道你想违抗哀家的话吗?” “孙儿不敢!”诸葛宁抱拳低头。 连父皇都不敢忤逆太后,他又怎么敢,只是这次又让林家父女脱了身,实在是可恨,他瞪了林世升父女一眼,愤怒离去。 “你们俩个先在外面等候。”太后又对林月言父女道。 父女俩高兴不已:“是,太后。” 御书房的门被关上,若大的屋子里只有诸葛睿母子及曲青,太后深吸一口气,对儿子道:“皇帝,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太后,不是朕不感念林世升对太后的救命之恩,但林家父女这次实在是罪大恶极,林月言害死了几百条人命啊!”诸葛睿激动不已。 太后向来对林家人心软,但不可枉顾法纪! 太后问:“不是说是误疹所致吗?”她菩萨心肠般道:“又不是故意害人性命,皇帝,人非圣贤,熟能无过?林家这些年来也医治过许多人的性命,将功抵过,也不至于革职及斩首。” “虽说前面是误症,但后面却是故意为之,她竟丧心病狂将重症痨病者的痰液放入百姓的水井中,导致整个桐城的百姓一夕全染上痨症,如此蛇蝎之人,岂能再留?”诸葛睿愤怒道。 太后眸光闪了闪,又道:“虽然如此,但最后不是没有人伤亡吗?再说了,无凭无证,单凭几句片面之词就定一个人的罪,这未免太武断了!” “太后,奴才亲眼所见……”曲青立即道,但说到一半,被太后一记眼刀甩了过来,他吓得猛地捂住嘴。 太后瞪了多事的奴才一眼,对诸葛睿道:“皇帝,你不要忘了,林家可是有柳云鹤所中之毒的解药,若你革了林世升的职,斩杀了林月言,寒了林家的心,恐怕再也拿不到解药了。” 诸葛睿脸色大变。 曲青更是瞪大了双眼。 太后接着说:“我想皇帝应该知道孰轻孰重吧?” 诸葛睿看向太后雍容华贵的脸,杀了林月言事小,革了林世升的职也没关系,可是拿不到鹤儿的解药…… 沉了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做了决定:“如此,林家父女就交由太后处置吧!” “还是皇帝英明,皇帝放心,哀家定会好好责罚他们的。”太后说罢,满意地走了出去。 诸葛睿摊坐在椅子上,瞬间觉得疲累不已。 “皇上,您可得保重龙体啊!”曲青心疼地劝慰道:“就算饶了林家父女这次又如何,以后再寻个错处撵出宫去就是了。” “曲青,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太后竟然对一个外人如此重视,而对鹤儿却……”诸葛睿心中越发觉得对不起柳云鹤。 曲青也为柳云鹤报屈,可是太后是皇上的母亲,皇上向来孝顺,就算母亲再过分,他也不能责怪她什么,其实最可怜的还是皇上,手心手背都是肉,帮哪边他都是受伤,想到这,他疼惜地劝道:“皇上,您别难过,太后对二爷不好我们管不着,只要我们对二爷好就行了,这些年来,几位皇子该有的咱们二爷不是都有吗?您要是还觉得亏欠了二爷,以后对二爷再恩宠一些就是了!” “对,太后亏欠鹤儿的,朕替她全部还上,一定要加倍对鹤儿好。”诸葛睿的心情瞬间阴转晴,没想到这个死太监还有点用处,笑看了他一眼道:“去把柳坤父子宣进宫来,既然林月言父女有太后护着不能动,柳坤那厮总可以动吧!”将火都发在他身上! “是,万岁爷!”曲青高兴地扭着屁股去了。 柳商来得及快,但却是独自一人来的,见到诸葛睿,他扑通跪在地上,悲痛道:“皇上,草民来请罪了!” “柳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柳坤呢?”诸葛睿不悦问。 柳商抬起头,一张圆润富贵的脸上全是悲痛:“那个不孝子自从回来后一病不起,直到现在仍旧无法下床,看了无数大夫皆是无用,皇上,他不能来给您请罪了,大夫说,他恐怕活不过一个月了!” “什么?”诸葛睿一惊,柳坤是伤得极重,但绝对不会到要命的程度,怎么突然间就要死要活了呢?不会是为了逃避罪责装病吧?他看向曲青道:“宣个太医去看看,立即来回朕。” 曲青领命,快步离去。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曲青带着一个太医走了进来:“皇上,太医回来了。” “怎么样?”诸葛睿问跪在地上行礼的太医。 太医回道:“回皇上,柳大公子确实病情严重,恐怕挨不过半个月了。” 诸葛睿又是一惊,刚刚柳商说挨不过一个月,现在却缩断了半个月,这不马上就要死了吗?还用得着他处置吗? 柳商哭道:“皇上,草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看在他即将离世的份上,您就饶了他这次的罪行吧!” “好了好了!”诸葛睿先前被林家父女那一闹头就痛了,再听到柳商的哭求,头都要炸了,赶紧摆手道:“你回去请个大夫好好看看他,替朕告诉他,好好养病,桐城的事情朕就不和他计较了!” 柳商磕头大拜:“草民谢皇上恩典,定当将皇上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逆子,草民告辞!” “皇上,就这样放过柳坤了?”曲青不甘心地问。 回来的路上,他听皇上说起柳坤和太子的大逆不道时,就想掐死他们,林家被太后救走了,现在皇上再放过柳坤,岂不是桐城的事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吗?那些无辜的百姓不是白死了吗? 诸葛睿揉着痛裂的头道:“柳家好歹对鹤儿母子有大恩,太后念恩,朕难道就不能念?既然柳坤小命即将不保,朕何不送柳商一个顺水人情?” 曲青无奈叹了口气,万岁爷这个皇帝当得也着实是太辛苦了些。 “朕都没叹气,你叹什么气,走,跟朕去给两个小乖孙准备礼物去,管他们闹什么夭蛾子。”诸葛睿站起身道。 曲青喜道:“是,万岁爷,奴才跟您说呀,天塌了还有地接着,咱们犯不着操那么多心,自己开心最重要。” “有道理……谁和你这死太监是咱们?”诸葛睿嗔他一眼,大步迈出御书房。 曲青翘起兰花指捂住嘴:“呵呵,奴才失言,万岁爷不是咱们,只有奴才是咱家。”自顾自说着,再抬头已不见诸葛睿身影,他赶紧追出去:“万岁爷,等等咱家,哦,不,奴才呀!” “谢太后救命之恩!”万安宫里,林月言父女跪地谢恩。 太后摆摆手:“起来吧,你们父女俩个也做得太过分了,特别是你言儿,若不是哀家及时赶到,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言儿知错了,言儿这么做都是为了二爷,言儿下次再也不敢了。”林月言委屈地又哭了起来。 刚刚真是吓死她了,这些日子来她也吃尽了苦头,以后当然不会再做那种蠢事了! 林世升看了林月言一眼,微微愧疚,但还是道:“臣教女无方,让太后费心了,臣该死!” “好了,哀家不是来听你们忏悔的,你们听好了,这次哀家能救你们,并不代表次次哀家都能救你们,以后你们机灵点,别再出这样的事情。”太后不耐烦道。 林世升父女立即应是。 林月言走到太后面前,跪下来为她捶腿,撒娇地问道:“太后,您不是说这次回来就让皇上为我和二爷赐婚的吗?” “你这丫头,还不死心,柳云鹤根本对你没心,你何必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三皇子比柳云鹤好上几倍不止,不如这样,哀家将你许配给三皇子吧!”太后指了指她的额头,虽然责备,但语气中尽是疼爱。 林月言立即摇头:“太后,言儿不要嫁给三爷,言儿要嫁给二爷!” “哎,你这丫头,真是鬼迷心窍。”太后叹了口气。 林月言喜问:“太后您是答应了?” “哀家不答应成吗?哀家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哪舍得让你难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十分无奈。 林月言扑进太后怀里:“谢太后恩典。” 哼,丑女人,就算你睡了二爷又如何,有太后为我撑腰,最终嫁给二爷的一定是我林月言,你出局了! “啊欠!”马车里,正在睡觉的向晴狠狠打了个喷嚏。 小宝被惊醒,吓得跳起来:“娘亲娘亲,打雷了吗?小宝好怕怕哦,娘亲抱抱。” 大宝并不怕打雷,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但见弟弟扑过去了,不甘落后也扑了过去。 “哪里打雷了,是娘亲打喷嚏呢!”向晴搂住两个软呼呼的小家伙,轻轻拍着他们的背哄道。 小宝安下心来,却没有离开娘亲的怀抱。 娘亲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哦,小宝这样想。 大宝则用小脸在娘亲胸前蹭了蹭,什么东东这么软呢?他抬起小手摸了摸娘亲的柔软,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奇怪地问:“娘,为什么你胸口有两团肉肉,大宝没有呢?” “噗——”向晴喷笑,儿子,这个问题你让娘亲如何回答你呢? 小宝听到哥哥这样说,也摸了摸娘亲的胸口,确实软软的,像馒头呢,他又摸了摸自己,如哥哥所说没有,顿时瘪了嘴:“为什么小宝和大宝不像娘亲,我们是不是不是娘亲的孩子?”难道是被捡来的吗? “大宝才不是捡来的,娘,你告诉小宝,大宝不是捡来的!”大宝也急了。 向晴哭笑不得,这两个孩子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神一样的逻辑的? 想了想,她指了指两个小家伙的裤裆处道:“你们有小鸟,可是娘亲没有,娘亲是不是要说也是被你们捡来的?” “噗——”车前车后的四个人听到马车里的话,一齐喷笑,哪有做娘亲的这样劝孩子?这不是越劝越糟糕吗? 向晴伸出脑袋看向外面,威胁道:“不准偷听,否则毒聋你们!”她见柳云鹤脸红红的,知道他一定是顺着她们母子的话往下想,顿时骂了一句:“下流!” 柳云鹤对号入座,耳根子都红了。 张阙见到柳云鹤脸红,笑得胡须抖动:“哈哈哈,原来二爷也会脸红!” 柳云鹤瞪着张阙,你再敢笑一下试试? 笑声嘎然而止,张阙咳嗽了一声,撇开头,一家子都是螃蟹! “呜呜,我们不要娘亲是捡来的,娘亲,你是我们生的对不对?”小宝将娘亲的脸掰回车里,认真而又着急地问。 向晴翻了翻白眼,彻底晕过去,她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哈哈哈……”马车外的四人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母子三人真是活宝! 一路上吃吃睡睡,啥也不用想,向晴觉得自己长了几斤肉了,不敢再睡,于是拿出无敌祛疤药膏来敷脸,想着这一路到京都还有几天路程,反正闲着也没事做,不如敷敷脸,祛祛疤,恢复恢复绝美容貌。 大宝小宝却仍旧在睡,小眉头拧着,估计还在纠结到底娘亲是被他们捡来的,还是他们是被娘亲捡来的问题。 向晴拿着一面小镜子,将药膏涂在脸上的疤痕处,然后拿了些纱布裹住,裹啊裹,裹啊裹,最后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子嘴巴,她一照镜子赫然吓了一跳:“我靠,木乃伊!” “娘亲,什么奶?”小宝耳朵尖,听到娘亲的喊声立即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 大宝仍旧睡着,没有醒。 向晴转过头:“没有什么奶,娘是说脸像木乃伊。” “啊——鬼呀——”小宝尖叫一声,冲出了马车! “小宝!”向晴大惊,丢了镜子去抓小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宝已经跳下了马车,向晴吓得心脏都差点停了,马车还在行驶,小宝这样跳下去定会摔伤的。 一直听着马车里动静的柳云鹤听到小宝的尖叫声已经调转马头看去,接着听到向晴的惊呼,心头一紧,再一看,小宝从马车里冲了出来,他猛地一惊,飞身而上将小宝拽住拉进怀中,安稳落了地,他着急问道:“小宝,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跳车?” “二叔叔,娘亲被鬼吃掉了,呜呜,小宝好怕怕。”小宝指着急速停下的马车哭道。 柳云鹤头皮一麻,什么? “啊,鬼呀!”大宝的尖叫声又从马车传来,紧接着同样跳出了马车。 柳云鹤立即冲过去将大宝接住,心头慌了起来,难道向晴真的出事了? 他放下大宝,慢慢走向马车,拽住帘子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掀,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裹满纱布的脸,除了那双水润黑亮的眼晴外,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的……脸! 他顿时愣在那里,这是什么鬼? 车夫更是吓得摔下了车。 “怎么了?怎么了?”张阙三人也下得马来凑到马车前一看,同样愣住。 向晴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要下车的姿势,不悦道:“干嘛,孩子还小被吓着情有可原,你们一个个也是白痴吗?”好吧,她刚刚也被自己吓到了,但还是得先发制人,免得被骂。 柳云鹤听到这声音,这才大松了口气,指着她的脸问:“这是闹哪样?” “柳先生,你难道不认为我脸上的疤很丑吗?”向晴指着自己的左脸道。 柳云鹤想也没想地摇头:“不觉得,很好啊!” “那你们呢?”向晴白了柳云鹤一眼,当然是以为他在安慰她,所以不敢说实话,转而问张阙三人。 张阙道:“有一点点,但还好。” “不丑不丑。”齐鸣和胡不归在见识了她的厉害后,哪敢说她半点不是? 向晴想拧眉头,可是包着纱布拧不了,只好撅了撅嘴,包着纱布也撅不了,索性抬手摸了摸脸,难道这条疤根本不影响她绝世倾城的美貌? “你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就是为了祛掉脸上的疤痕?”柳云鹤问。 向晴点头:“是啊,这是我的独门无敌祛疤膏,对新疤旧痕皆有奇效,放了几百种珍贵药材……哈哈,风如画要是知道我用了他那么多药材会不会哭啊?” 张阙嘴角抽了抽,风如画哪有你那么抠门小气儿,那点药材对他来说九牛一毛,好吧! “那我背上有块胎记可以祛掉吗?”齐鸣问。 向晴点头:“可以啊,不过敷药敷久一些,你要用吗?” “要!”齐鸣赶紧答道。 向晴伸出手:“给一百两我卖一陀药给你!” “那些药材不是在第一楼拿的吗?你根本没花钱,为什么问我要钱?”而且一百两才买一陀,这一陀是鸟屎大还是牛屎大呀? 向晴顶着张木乃伊的脸,说话也不能太大声,嘴巴张不开,于是只能慢慢地说:“我……制药……不需要……时间……吗?” 当然需要,但也太贵了点。 “我的……秘方……不值……钱吗?”向晴继续道。 值,这也值过头了不是? 向晴又指了指脸:“不但……可以……” “行了,我不要了还不成吗?”齐鸣实在受不了她这说话的慢动作,摆了摆手走了。 “美容……还可以……改善肤色!”向晴终于说完了一句话。 众人绝倒。 知道娘亲没有被鬼吃掉,大宝小宝慢慢地接受了娘亲的新形象,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爱跟在娘亲屁股后打转,但至少没有再被吓得跳车过。 当日傍晚时分,众人下马下车留宿,向晴从马车上跳下来,立即往客栈里冲,一边走一边喊道:“小二,一盘小炒黄牛肉,一盘白切老母鸡,一份清蒸黄花鱼,再来一大桶米饭,饿死了!饿死了!” 喧闹的客栈瞬间变为寂静,向晴一屁股坐在一张空桌子前,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她立即朝众人挥了挥手:“喂,你们干嘛?” “啊——鬼啊!”众人一窝风全部跑得无影无踪。 向晴抚额望天,古人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不就裹了满头满脸的纱布吗?哪哪像鬼了?真是郁闷烦躁想揍人! 店小二也准备跑,向晴一把抓住他,道:“你不准跑,你跑了谁来给我们上吃的?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鬼,好吧!” “小二哥,我朋友脸受伤了,上着药,所以有点吓人,但她确确实实是个人!”张阙好心地替向晴解释。 向晴瞪着张阙,废话,她当然是个人! 大宝小宝也道:“娘亲活的,活的!” 向晴昏倒! 店小二在众人三四五六句的安慰下,终于相信了这个像鬼的女子是个人,按照她这个鬼的话,不,人的话将吃的全部摆上了桌子。 “终于有吃的了。”向晴扯下两个鸡翅膀放到大小宝的碗里,自己则扯了个鸡腿,猛地往嘴里塞:“额,吃不到!” 鸡腿太大,嘴张不开,连根鸡毛也没吃到。 “哈哈哈……”张阙等人大笑。 连大宝小宝也笑得四方八仰,谁让娘亲自己吃鸡腿却给他们吃鸡翅膀的,娘亲坏坏,这下遭报应啦! 柳云鹤摇摇头,拿过她的鸡腿,用筷子把上面的肉扯下来,分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到她碗里,宠爱道:“吃吧!” 众人瞪大双眼,特别是齐鸣和胡不归,什么时候见过他们的冰山二爷对人这般体贴温柔过?从天下第一楼这一个来回,他们看到了二爷实际性的转变,就快变成妻奴了,可是人家与他连半毛钱关系还没得,二爷,您要不要开这样贱的头啊?以后有你的苦头吃的! “还是柳二好,你们这群白眼狼,等我好了再好好治你们。”向晴威胁过后,拿起筷子欢快地吃起肉来,唔,好香。 张阙等人立即收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吃东西,云子熏说得不错,她就是个女魔头,一但着了她的魔,个个都要对她惟命是从,简直比太后还太后,不过太后是用权压人,让人口服心不服,她是以本事说话,口服心也服,还有,连身体也服! 这一路,但妨向晴所到之处,都会把人吓得跑光,然后他们就能包下一间饭馆或者客栈。 最可怜的还是柳云鹤,每次大家都吃完饭去睡觉了,他还要陪着向晴慢慢吃饭,帮她把大块的菜捣成一小块一小块,张阙等人对他怜悯不已,他则乐在其中,越做越顺手了,有一次向晴实在受不了众人的鄙夷眼光,决定自己动手没让他捣菜,他还觉得不习惯了,硬是抢着要帮她,向晴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太后该有的待遇。 柳云鹤暗道,太后算什么,让他给太后捣菜,他甩都不会甩! 这样走走停停,路上一直境况不断,半个月后,他们终是到达了南临国最繁盛之地,京都。 就连后面才离开天下第一楼的贺益都早他们几日到达了京都。 贺益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了衣服梳洗一番进宫面圣,将天下第一楼的赛事一字不漏地禀报给诸葛睿知道。 “你是说,在天下第一楼得胜的是向晴?”诸葛睿惊喜不已地再次确认。 贺益点头:“回皇上,那名妇人实在是厉害,竟然能在上千名医界高手中脱颖而出,一路闯到第九关,最终打败神医张阙和东鹰国的国医,连仙医云子熏也是在第八关淘汰,臣……有辱圣上所托,罪该万死。” 言外之意是,连神医张阙和仙医云子熏都被打败了,他不过是太医院的二当家,就算输了也很正常。 诸葛睿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一直沉浸在向晴获胜的喜悦中,不愧是他的儿媳妇,太给他长脸了,他朝贺益摆摆手:“朕知道贺爱卿尽力了,这次天下第一楼邀请的是天下间所有的名医,必定高手如云,你的医术善且不如林世升,而林世升都不是向晴的对手,更别说你了,这次,其它三国亦没能拉扰天下第一楼,而天下第一楼的楼主现在在南临国,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拉拢他为朕所用,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臣谢皇上体谅,臣告退!”贺益起身退了出去。 曲青捂着嘴笑问:“万岁爷,这下您可高兴了吧?” “朕当然高兴,向晴可是朕的小乖孙的娘亲,也就是朕的儿媳妇,曲青,这次向晴为南临国和朕长了脸,朕该如何赏赐她?”诸葛睿激动道。 曲青想了想说:“要不,皇上赐她一个封号?” “什么封号好呢?”诸葛睿觉得可行。 曲青道:“现在,天下间神医,仙医,鬼医皆有人在,不如皇上封她为魅医?” “魅……医?”诸葛睿挑了挑眉头:“神、仙、鬼、魅,倒也未尝不可,只是感觉这名不够大气上档次!” 曲青摇头:“不对,皇上,这个名很好,您看啊,‘魅’字拆开来是鬼和未,未意为”枝叶招展,花香袭人“,引申为”外貌讨人喜欢“。鬼指阴间的人,鬼与未联合起来表示”外貌讨人喜欢的鬼“,强于鬼医!” 诸葛睿拍掌叫好:“没错,经过你这一分析这个封号确实很不错,而且她鬼灵精怪,又腹黑狡黠,这个字很适合她,就这么定了,传朕旨意,封向晴为魅医,召告天下!” “是,奴才这就去办!”曲静高兴地扭着屁股走了。 “什么?皇上封那妇人为‘魅医’?”林世升听到消息后,震惊不已。 贺益点头:“没错。” 林月言挑拨道:“父亲,您为太医院院首多年,医治过成千上万种疑难杂症,又救了太后的命,可皇上也没封您一个名号,而那丑陋妇人,不过是治好了一次瘟疫和痨症,再加上赢了一场小小的比赛,竟被皇上亲封为‘魅医’,皇上对她实在是太过偏宠,对父亲又太过轻视了!” 贺益暗暗冷笑,林月言竟把那样一场浩大而危机重重的比赛称为小小的比赛,一个连瘟疫和风寒都分不清的人,也就只有这点在背后损人的本事了! 林世升内心的怒意被激发出来,猛地拍案:“皇上因为当年的事情对我林家一直心怀芥蒂,这些来年无论我做得有多好,他都视而不见,但出了一点小差错立即翻脸无情,若不是有太后庇护,林家早就不复存在!” 想想他就为自己感到不值得,诸葛睿欺人太甚了。 贺益静不出声,却在心里暗想,你们父女这次可不是出了一点小差错,几乎将桐城全巢倾覆,若不是太后偏袒,你们早就死翘翘了,现在见到别人有了封号你们就嫉妒不满了,让你们去参加那场比赛,你们定是在第一关就被淘汰出局。 虽然这次他并没有与向晴过多接触,但对于她的机智勇谋和医术是极为佩服的,这对父女哪哪也比不上人家,就会在这里说些没有营养的话,但这次他就是要来拉拢林世升加入药神谷的,所以林世升越是气愤不满对他越是有利。 见时机到了,他立即道:“可不是吗?下官也觉得这个封号应该是院首您的,那人不过是个乡野妇人,哪配上得魅医这个称号,如此一来,神仙鬼魅四医便凑齐了,并且神仙二医皆输给了她,这次有人暗猜,那些题是鬼医出的,若是如此,便证明鬼医也不如她,她将成为医学界的第一人,狠狠将我等踩在脚下,林院首,你可甘心让一名妇人踩在头上撒野?” “当然不甘心,可是封号已经召告天下,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林世升气愤而无奈道。 林月言狠狠拽住拳头,那个丑陋的妇人竟然能赢了神仙鬼三大高人,她有那般本事吗?莫不是瞎眼猫撞上了死老鼠? 贺益赶紧道:“下官有办法,只要林大人加入药神谷,将可以学到更为高深的医术,不出时日定能比过那名妇人,介时,神仙鬼魅四个位置,自是由您来挑,想坐哪个就坐哪个,或者一三四六轮留坐!” 林世升双眼泛亮,仿佛看到自己坐在高位受世人追捧的样子,爽啊! 可是…… “药神谷是个什么地方?为何我从未听闻过?”林世升满是疑惑地问。 林月言也眨了眨小眼睛,她也没听过。 贺益解释:“药神谷是一个名医汇聚的极好之地,一直十分低调地研究着医学,这次比赛后,大部分人都得到了谷主的盛情邀请,现在有活动,但妨入谷者,必赐一味延年益寿的丹药,服下后保准青春永驻!” “是吗?”林月言欣喜万分:“贺叔叔,那我可以加入吗?” 贺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可是可以,但你年纪尚小,又是女儿家,这个我要回去请示一下谷主才行。” “贺叔叔,你最好了,你一定要帮我去问问,我是极想加入药神谷的。”林月言一心都在那永保青春的丹药上,完全没有去想加入药神谷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林世升也想着要赢过向晴,亦没往深处探究,立即道:“贺老弟,我加入!” “那好,这便是延年益寿的丹药,只要你吃下去,就是药神谷之人!”贺益拿出一粒丹药递给林世升。 林世升看也没看,拿着就吃了下去,紧接着喉咙一阵撕裂般的痛意,他惊问:“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大人别怕,只不过是药在生效,这药的药效极强,体质虚弱者会有些强烈反应,不过片刻便没事了。”贺益安抚道。 林世升半信半疑,忍着难受,过了片刻果然觉得通体舒服,他再给自己把了把脉,身上未好全的伤也痊愈了,连脚也不痛了,他不瘸了,哈哈哈。 “药神谷果然厉害,这样一粒入门的丹药就有如此功效,可想而知他们的医术该有多厉害,贺益,若我坐上了四大高手的位置,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林世升佩服不已道。 “那就多谢院首大人了。”贺益抱拳一拜,眸中闪过一丝阴蛰。 诸葛能被废后,就被驱出了东宫,现下被关在京都一处皇子府上,整天哪也不能去,烦躁得想杀人,他那些个妃子整日被打被骂,个个都不敢再靠近他,这日,他听到消息说诸葛睿封了向晴为魅医,怒得差点将屋顶都给掀了,若不是那个女人害他,他又怎么会落得被废储君之位,囚禁在此的下场,现在那个女人水涨船高,而他却一无所有,他如何能甘心? 但是他现在出不去,也不能去报仇,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妃子正打着羽扇,穿得漂漂亮亮准备出门,他眸光一亮,立即走出去喊道:“碧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啊,太子殿下,哦不,大皇子,您有何吩咐?”肖碧儿听到诸葛能在叫她,立即转过身跪在了地上,他不会又要打骂她吧? 自从诸葛能从桐城回来被废了太子之位后,整个人都变了,狂躁无礼凶残阴毒,府中的众姐妹以前老是为了他斗得你死我活,这段时间却是无比的团结友好,并且个个都希望诸葛能宠幸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诸葛能拉肚子拉得消瘦不已,一张脸也是没有三两肉,颧骨凸出极为吓人,从桐城回来后,他吃了强效止泄药才控制了腹泻,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像只猴子,又失了太子的皇冠,更是显得有些猥琐。 他向前亲自将她扶起来,温柔道:“本宫……本皇子知道,这段时日让你们受委屈了,本皇子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们了,你不要怕。” “大皇子,是真的吗?”肖碧儿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吗? 诸葛能点点头,拍了拍她白嫩的小手,上面还有几处被他留下的伤痕,他心疼地吻了吻那几处伤痕,然后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妾身在府里待得闷,就带小巧出去走走。”肖碧儿看了婢女一眼,含笑答道。 太子被废了,她们当皇后的美梦就破碎了,再也不想暗斗,日子过得实在是无聊,幸而皇上只限制了诸葛能一个人的自由,她们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近来她们觉得,外面的世界比宫里实在是好太多了,不但有各种各样的美男看,还可以买许多东西,令她们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诸葛能暗骂,本皇子在府中关鸭子似的关着,插翅也飞不出去,你们倒好,天天往外跑,逛街买买买,银子流水似地往外流,也不怕本皇子剁了你们的手? “大皇子,您不喜欢妾身出去吗?那妾身就不出去了,在府里陪您吧!”肖碧儿见诸葛能的眼神十分可怕,立即怯怕道。 诸葛能恢复温和笑容,摇摇头:“不用,你们整日待在府里也是闷得慌,不如出去逛逛街,买买东西,本皇子的银子也没地方花,不给你们花给谁花呢?” 他心在滴血,那些银子自然大有用处,将来复储都要靠银子来打点,现在被这群败家的娘儿给挥霍了,他拿什么来复宠? 但当务之急是要对付那丑娘们儿,出了心中的恶气再说,于是他道:“只是你能帮本皇子办点事情吗?” “当然可以啦,妾身愿为大皇子做任何事情。”肖碧儿被诸葛能哄得心花怒放,想也没想地答。 诸葛能阴险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此刻的向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诸葛睿封了魅医这个名号,也不知道有许多人都要暗自准备对付她,她站在京都最为繁华的大街上,望着这一片人山人海的繁华之地,心中热血沸腾。 这里比桐城简直好了几百倍不止,一国都城一定遍地是黄金,哈哈,给儿子找爹的同时又能大赚一笔,真是赚钱找爹两不误! “向娘子,你们母子还是跟我回柳家暂住吧!”柳云鹤道。他心里自是打着小算盘,先是暂住,以后相认就不用搬出去了,多好! 向晴摇摇头:“不啦,住你家算个什么事?你一黄花大美男,要是带个女人孩子回去,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狠不下这个心,我们母子找间客栈住下就成了。” 开玩笑,住他家她还怎么赚钱?要是被人眼热,谋财害命怎么办? 黄花大美男? 柳云鹤脸上一阵滚烫,五年前他们那一夜欢好她不知道很正常,可是在桐城的驿馆里,他可是与她……难道她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难道他在她心里一点位置也没有?好一个薄情的女人,可是就算她薄情,他也放不下她!他赶紧看了张阙一眼。 张阙会意,咳嗽一声道:“向娘子,要不你们住我的寒舍吧?虽然小了点,但勉强可以住下!” “不要,你一个老单身公,我可不想让人说我小牛吃老草!”向晴立即拒绝。 张阙内出血,什么是老单身公?谁是小牛?谁又是老草? 齐鸣胡不归憋笑憋成内伤,她要不要老是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憋得很难受好不好? 柳云鹤见她执意要住客栈,只得道:“那我送你们去客栈,张神医一路疲累,先回去休息吧!” “张某告辞,回见!”张阙巴不得离开这个将她损得一文不值的死丫头了,抱拳一礼,驾马离去。 柳云鹤将母子三人带到京都最大的客栈‘云来’客栈,给母子三人开了一间上房。 “是二爷回来了,小的亲自带您们上去!”掌柜的十分热情。 向晴暗想,原来柳二在京都人气不错,连最大的客栈掌柜都亲自迎送,够气派! 这次向晴弄了顶帏帽,将整个头都罩在了面纱里,所以没有将大家吓到,向晴走进去,看着若大的房间,就像是现代的总统套房,除了没有厨房,什么都有,她突然一叹,桐城的屋子还是太寒酸了一点,她们母子就该住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房间。 “小的先下去了,二爷有事吩咐一声。”掌柜的功成身退,半刻也没耽误地走了。 柳云鹤一脸淡定,完全没有半丝不好意思,连谢也没说一声,太不礼貌了! 两个小家伙早已经脱了小鞋子跳到床上,高兴地大叫起来:“娘亲,床好软,比家里的床还软还舒服,而且很香香哦。” 看到两个小家伙这么喜欢,她做了个决定,要将这间屋子买下来,以后她再来京都的时候就可以随时入住了,转而又想到,不如买间客栈好了,不但可以给她留一间总统套房,还可以赚钱! 她为这个想法点了三十二个赞,她怎么这么聪明呢? 她立即问柳云鹤:“买下这家客栈要多少钱?” “什么?”柳云鹤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要做什么?买客栈? 向晴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将帏帽取下来,露出木乃伊的脸,清楚地说:“我问你,买下这间客栈要多少银子?” “你要买客栈?”柳云鹤惊问。 向晴点头:“对呀,买下来想住哪间就住哪间,而且还可以赚钱,何乐不为?” “这可是京都最大最豪华的客栈,没个几百万两是买不下来的。”柳云鹤道。 向晴摸了摸裹着纱布的脸,要几百万这么多吗?她刚刚已经算过了,这家客栈大约八十间客房,上房二十间,一晚上十两银子,中等房二十间,一晚上八两,下等房四十间,一晚上五两,光客房收入一日将近四十两,另外,饭菜酒水另算,一间客房算二两,就是一百六十两,一天就是二百五十两的收入,一个月就是七千五百两,一年就是九万两。 年收入九万两的店子,要卖几百万两,骗鬼吧? 向晴道:“见我去见掌柜的,我要亲自和他谈价钱。” “不用了。”齐鸣道:“这是柳家的产业。” 向晴看向柳云鹤,眉毛飞扬:“你小子想坑我几百万两?” 难怪掌柜的那么热情,原来是自己东家驾到,不热情能行吗? 柳云鹤满头黑线:“这是我大哥定的价格,不是我坑你!” “你大哥?柳坤?”向晴问。 柳云鹤点头。 “你不能做主?”向晴指着他再问。 柳云鹤想了想:“去年我爹说要将这间客栈送给我当生辰礼物,我拒绝了。” 我擦! “柳云鹤,你真是叫花子嫌米驼死,哪有这么傻的人,有钱都不要的?”向晴对他无奈又无语。 胡不归不满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主子,回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见钱眼开!” 在柳家,除了老爷外,没有人真心对二爷好,柳家现在是柳坤当家,这间客栈也是柳坤最为重视的,二爷敬重老爷,不想让老爷为难,所以才没有接受这家客栈,若是二爷接受了,到时候柳坤又会闹得鸡犬不宁! 向晴白了胡不归一眼,道:“见钱眼开有什么不好?这个世上谁都靠不住,只有钱才最靠得住,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谁掌握经济权谁有说话的权力,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却是万万不能的!” 他们哪里知道,向晴母子以前过着怎么样的日子,没有钱,饭没得吃衣没得穿,病也没得治,所以向晴才会活生生的吐血而死。 前世她是孤儿,每天都在福利院等着人来收养,可是每到一户人家都会被人怀疑是贼,然后又送回福利院,在那往复的几年里,她学会了一个道理,没有钱,就什么都没有,你想要的玩具没有,想穿的漂亮衣服没有,想吃的零食没有,想要的家也没有,所以她才会发奋读书,成为医药研究博士,终于有钱有房有车了,却穿越到这个地方来,又要重新来过,钱对她来说,太重要了,现在不止是她一个人要生存,还有两个孩子,她不能让两个孩子再过凄苦的生活! “你想要的话,我问父亲要过来送给你就是!”柳云鹤道。 他当然知道她们母子吃了很多的苦,向晴这般爱财也是想让孩子过上好日子,身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丈夫,他没有资格说她半点不是,有的,只是对她们母子的愧疚和疼惜。 “二爷!”齐鸣胡不归齐声惊呼。 把客栈要过来就要过来,最多是被柳坤烦一段时间,但是要过来送给向晴,这未免也太……大方了点吧? 两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并不知道向晴母子与自家主子的关系,这心操得真是够够的! 向晴一惊,柳云鹤竟要将这间客栈送给她,以前还好说,一些小恩小惠她也不能去联想什么,但是做到今天这个份上,她如果再不去怀疑柳云鹤的用心,她未免脑袋少根筋! 她看着柳云鹤问道:“柳二,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题外话------ 有奖留言活动:大家希望大宝小宝的父亲是谁呢?A柳云鹤,B风如画。符上理由,不低于十字。 但妨参与活动者,奖励万能的520小说币大66个,图个六六大顺,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六六大顺,顺顺利利,也希望文文能六六大顺,红红火火,谢谢大家支持,狂么么,木马! 083 柳云鹤表白(求订阅!) 听到向晴问如此直白的问题,柳云鹤一时间呆住。 齐鸣和胡不归第一时间看向主子,似乎为这一路来二爷的种种无从解释的举动找到了答案,老天,二爷不会真的爱上一个毁容生子的妇人吧?以皇上对二爷的宠爱,必是公主才能与之相配,林月言那个女人若不是有太后宠着,也根本不能接近二爷。 在京都,喜欢二爷的女人数不胜数,二爷向来都是无动于衷,如今竟然对一个妇人动了心,虽然这个妇人奇特,医术高明,豪爽不拘小节,连作都作得让人无法厌恶,更有本事坑人坑得心服口服,他们也是越来越敬服她,但她身份不明,且已身为人妇,如何能让柳家接受? “是!”惊愣过后,柳云鹤果断地承认了,向来冰冷的眸子此刻柔情肆意,炙热地望着她。 爱,如何不爱呢? 在破庙初见她时便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奇特吸引,丢下十万火急的灾情跟随着她许久,她那顽皮的一舔,便将他的心不知不觉地勾了去,灾区重逢,她的从容淡定,她的腹黑狡黠,她的爱子如命,她的恩怨分明,她的不拘小节,她的贪财调皮,都像一根根蜘蛛网,将他的心牢牢地网住。 那一次次有意无意的亲密接触,像一把把钥匙,打开了他未曾开启的心门,她是那般霸道而张扬地挤进了他的心里,将他的心塞得密不透风,塞得不留丝毫缝隙,心底如同有无数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便是心动的感觉,这便是爱的味道,那么美好,那么让人痴迷,那么让人上瘾。 他不得不承认,她有毒,只要靠近她,便会被她吸引,撩拨,无法脱身,但他甘之如饴,并爱得幸福,爱得甜蜜,爱得忘乎所以,他很珍惜这份最初的心动,最起始的深情,他对她,有责任,有浓浓的爱意,有割舍不掉的亲情,他非常清楚明白,他爱她! “咳咳……”向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承认,吓得被口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柳云鹤连忙过去轻拍她的背,难道是肚子里的孩子在踢她了?这小家伙,太不乖了! 向晴伸后挡住他的靠近,自己则像远离传染病人一般跳开几步:“你别碰我,离我远一点!” 柳云鹤不明所以,却依言止了步子,没有再靠近她。 “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向晴咳顺了气后,指着柳云鹤质问。 柳云鹤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齐鸣和胡不归也是一头雾水。 “你要是没有目的,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容貌尽毁,不温不柔,没权没势,还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妇人?”向晴尽可能地将自己贬得低低地,以引诱他说出真现。 大宝小宝正在被子里滚得欢脱,听到娘亲的话,立即喊道:“娘亲,我们不是拖油瓶,我们是超级无敌萌宝宝!”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玩你们的去!”向晴轻斥。 大宝小宝瘪了瘪嘴,娘亲坏坏! 柳云鹤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好脾气地解释:“你医术高明,性情洒脱,恩怨分明……这些都是我喜欢的地方,而你爱财,使小性儿,有仇必报的小缺点,我也喜欢,至于什么毁容,不温柔,没权势,我统统不在意,再说大宝小宝,我很喜欢他们,早已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而且,我们俩在桐城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所以……” 向晴听到这,立即道:“我们俩在桐城根本什么也没……” “你说什么?”柳云鹤心头一紧。 向晴一愣。 不能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柳云鹤就知道她坑了他三十万两银子,要她还给他怎么办?她再怎么样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于是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俩在桐城的事情不用拿出来再提,我们已经两清了。” “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大宝小宝已经缺乏了四年的父爱,我不能再让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柳云鹤坚定道。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开她,不单单是因为对她的爱,也因为对她们母子的那份责任,他已经做了五年不负责任的男人,因为这五年他的缺席,她们母子受尽磨难,以后的日子,他要给她们母子撑起一片安稳幸福的天空,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她们,伤害她们! 向晴猛地往肚子上拍了几下,道:“肚子里没有孩子,你放心吧!” 柳云鹤见她那么大力的拍自己的肚子,吓得就要冲过去,可是听到这话,他突然止了动作,不敢置信地问:“没有孩子?” “对呀,没有!”向晴十分认真的编起谎话来:“那段时间熬夜太累了,激素有点乱,推迟排卵了,所以没有中奖!” 柳云鹤听不懂她后面的话,但却十分清楚地知道了,她肚子里没有孩子,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想到,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受了太多罪,没有孩子也好,免得她再受罪,他心头一松,仍旧坚定道:“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会为你负责,娶你为妻!” 向晴见他一副极其严肃认真的神情,信誓旦旦的向她承诺,心头涌出无限的感动和暖意。 自他们相识以来,由初初的小茅盾到现在的友好相处,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已经融入到她和孩子的世界里,也是她在古代最为信任的人,他长得帅,又有钱,人品也好,当然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良配! 更重要的是他对两个孩子好,在古代这样一个封建的社会,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很难生存下来,不是浸猪笼就是做姑子,孩子也极有可能保不住,就算孩子侥幸保住了,也将一辈子逃不脱被人指点辱骂的命运,永远抬不起头来。 而柳云鹤,不但不嫌弃她,更是视两个孩子为已出,光是这份心胸与气度,足以让她敬佩! 女人找男人,无非是图对自己好的,钱和外貌都是其次,要不然,万贯家财你染指不了一分一毫,帅得掉渣天天在外面睡别人,也是然并卵,现在,她遇到一个对她好,对两个孩子好的人,按正常的逻辑定是考虑也不会考虑的就答应了,但是她的情况太特殊了,她不是寡妇,也不是离婚的,她的孩子有父亲,只是不知道是谁,在找到孩子父亲之前,她不能给柳云鹤任何的希望,这将是对他的轻视,也是对她和孩子的不负责任! 而且…… 她微微颓败地朝柳云鹤摆了摆手:“算了吧,柳云鹤,你们这里的人贯会三妻四妾外加小老婆无数,我可不要和无数个女人享用一个男人,我要的是一世一双人,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一世一双人?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柳云鹤从未听过这种话,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女人,在他的认知里,不止南临,哪怕天下间,也没有男人只有一个女人的现象,如果男人只有一个女人,只能证明那个男人没有本事,没有钱养多个女人,他柳云鹤出身首富之家,家中父亲就有七八个小妾,柳坤也有四个女人,皇上更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连还没有正妃的诸葛宁也是侧妃待妾一大堆! 男人三妻四妾是无比正常的事情,反之,才让人觉得是另类,皇上和父亲也一直在为他物色合适的人选,若非他一直拒绝,估计此刻身边也是女人无数了,而以后,除了正妻外,最少还会有两三个妾室,怎么样也不会是一世一双人的结局! 以前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正他哪个也不喜欢,听长辈的话一起娶了也就罢了,可如今,他是真的动心了,不止因为向晴是他孩子的娘亲,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女人,还是将他深深吸引,无法放开的心爱的女人! 他突然觉得,也许这样,也是可以的,此生有她,便愿已足! 想到这,他内心豁然开朗,看着她一双精亮水润的眸,深情而温柔道:“我可以做到一世一双人,此生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What? 向晴猛地将包住耳朵的纱布拔开,露出耳朵眼来,问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可以做到一世一双人,此生除了你向晴,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你不用担心会和无数女人分享我!”柳云鹤好脾气地,耐心地,清楚地再重复了一遍。 齐鸣和胡不归惊得呆住,向前向晴的话已然让他们震惊,如今二爷的回答更是让他们诧异万分,完了完了,二爷中毒甚深,已无药可解! 向晴突然觉得耳膜生生发痛,柳云鹤的话像喇叭一样在耳边不停地回响着,刺激着她的耳膜,她听清了,而且一字一句都像刻在了耳朵里一样,无比清晰! 她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在古代这种男尊女卑的社会,向来只当女人是泄欲和生孩子的工具,弄死一个换一个,完全不会考虑女人的感受与处境,更不会倾听女人的心声,而柳云鹤竟然对她这般可以称得上惊世骇俗的话表示同意,而且承诺可以做到! 她能信吗? 不能! 她会信吗? 不会! 柳云鹤一定是骗她的,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并不代表她没看过猪跑,书上说了,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爬树,还有,男人的话,十句只信一句就可以了,诸如此类话,还有几大车几大屋,她就不搬出来一一举证了,总之,她明白清楚,柳云鹤这是在诳她。 男人嘛,对一个女人上心的时候,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也可以给你摘下来当石子玩,若是对你失去兴趣了,就会把你当石子一样踹开,她还是要钱比较稳妥! 就算将来找到了二宝的父亲,她也不会全身心地倾付,任何时候,留住自己的心,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想到这,她便不想再与柳云鹤继续探讨这个话题下去了,她将耳朵重新包回去,干脆地问:“得了,柳二,你也不必如此信誓旦旦了,就一句话,这客栈你是卖还是不卖?” 柳云鹤嘴角不停地抽动,怎么好好的一个深情款款的表白以及不顾一切许下都要要她的承诺的伟大时刻,突然之间又转到了卖客栈的无聊事情上?她的思维是不是跳跃得太快了些,他都有些跟不上了! 齐鸣和胡不归面面相觑,不是吧?二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竟然不答应?还顾左右而言他,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点? 本来二爷说可以只要她一个女人时,他们俩个差点震惊死,本以为向晴会感动得投怀送抱,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压根不按常理出牌,说了这么一大通,又饶回到原点了,可怜的二爷,你的追妻之路真是漫长兮! 柳云鹤沉了许久许久,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他才答道:“卖!” 这个卖字,他可是吞血含泪咬紧牙关才说出来的,里面包含了他所有的辛酸血泪! “好,我三十万两买下来,从你欠我的银子里扣除,现在你还欠我三十万两了,明天你就把银子给我,现在请回吧,我们要休息了!”向晴一锤定音,无情地朝他挥了挥手。 几百万杀到三十万? 齐鸣和胡不归差点没吐血,世上估计没有人能比她更会杀价的了!她这是吃准了二爷会答应她,明明就是欺负二爷嘛! 向晴暗道,就是欺负他怎么了?其实她还可以再欺负一下,直接收了不给银子的,某人为了追她都想把客栈送给她了,不过她向晴从来不受嗟来之食,为了一间年收入不到十万的客栈就把自己买了,划屁来!三十万已经很多了好吧,要三年才能回本,三十万很难赚的! “……好。”柳云鹤好半响才吐出个字来,然后呆呆地走了出去。 他们前脚出门,向晴后脚就关上了门。 柳云鹤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抑郁之气,一口血喷了出来,天底下有谁比他更倒霉的,向一个女人表白竟然被拒绝,还赔进去一间客栈,老天,让他死了算了! “二爷,二爷!”齐鸣胡不归惊呼着扶住柳云鹤,见柳云鹤晕了过去,立即抬起他飞快离去,再在这待下去,二爷骨头都会被这个女人吞掉! 女魔头太可怕了! 而某女还没心没肺地搂着儿子炫耀道:“大宝小宝,这家客栈是我们的了,以后你们想睡哪里就睡哪里,高不高兴啊?” “高兴,娘亲好捧捧哦,么么哒!”小宝嘴甜不已,嘟着小嘴要去亲娘亲,可是一看娘亲的脸顿时愣住,亲哪里哦,这么吓人,还是不要亲了啦。 大宝则搂着娘亲的脖子一个劲扭着小身子:“娘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 二叔叔,您老保重! 向晴心里美美的,搂着两个儿子道:“娘亲呢一边给你们找爹,一边在这赚银子给你们花,等找到你们那死鬼爹,我们也正好发了笔财,我们一家人的好日子就来了!” “嗯嗯,小宝好想爹爹哦。”小宝咂咂嘴巴道。 大宝白了弟弟一眼,你是把爹爹想成鸡腿了吧?他转向娘亲问:“娘,爹是死鬼吗?鬼不是很可怕吗?那爹是不是也很可怕?” 向晴差点栽倒在地。 柳家,柳坤得知柳云鹤要回来了,高兴万分,正准备让人去收拾他的屋子,这时,门口传来通报声:“老爷老爷,二公子回来了!” “什么,已经回来了?”柳商激动不已,踩着肥腿赶紧迎上去,果然在前院看到了款款走来,玉树临风的儿子。 柳云鹤出了客栈后就醒了过来,这么一点小小的打击怎么能打倒他,他决定要屡败屡战,总有一天会把向晴追到手的。 “父亲,孩儿回来了!”柳云鹤快步走到父亲面前,抱拳一礼。 柳云鹤扶住他:“快让爹看看,唉,瘦了也黑了,是不是累坏了?” “没有,孩儿不累!”听到父亲的关怀,柳云鹤很是感动。 这个家除了父亲会这样关心他以外,没有人会对他这般嘘寒问暖,若不是因为父亲,他早就离开了柳家出去闯荡江湖了。 柳商点头:“不累就好,走吧,先回房洗漱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父子再叙。” “父亲,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柳云鹤叫住要离去的父亲。 柳商问:“什么事?”难道是关于柳坤的事情? 他听柳坤说了,柳坤的伤是鹤儿打的,虽然柳坤才是他的儿子,但他对鹤儿却更加疼爱一些,所以并不会责怪于鹤儿,而且这件事情柳坤有错在先,他嚣张惯了,是该受些惩罚,上次皇上面前,他已经冒着欺君之罪替他撒谎了,鹤儿这边,他便不会再计较。 “去年你说要将云来客栈送给我,还算数吗?”柳云鹤神情认真地问。 柳商一愣,鹤儿竟不是要说柳坤之事,怎么会突然提起云来客栈之事了?他看了儿子半响,点点头:“为父的话自然是算数的,只要你想要可以随时拿去。” “那孩儿现在就要想,父亲可不可以将契约给我?”柳云鹤心头一喜,再问。 怎么要得这样急? 柳商奇怪,却没说什么,道:“正好你大哥最近不舒服,契约都在我这。”徐财,去将云来客栈的契约全部拿来。 不过片刻,管家徐财就将契约拿来了,柳商接过,递给柳云鹤。 “多谢父亲!”柳云鹤看过后,小心地收了起来。 柳商拍拍他的肩膀:“柳家的一切都离不开你,你想要什么都是应该的,说什么谢?” 若不是若雪母子,柳家怎么会有今日?柳云鹤是皇子,他柳家能养育一个皇子乃是莫大的荣誉,柳云鹤想要什么他会不给呢?怕就怕他什么也不想要,还要与他们疏远,这样以后他们的荣华富贵就会断了! “大哥怎么样?”父亲对他这样好,他却重伤了柳坤,好歹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看在父亲的份上,他也不好做得太过。 柳商叹了口气道:“没事了,只是他心里不舒服,这些天仍旧不肯下床,随他去吧,这孩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稳重,我就谢天谢地了!” “老爷,你这话未免说得也太偏袒了!”这时,柳夫人带着两名丫头走来,正好听到柳商的话,不服气道。 柳云鹤听到这声音看去,便见得一个穿金戴银,满身绫罗绸缎的富态妇人满脸怒意地走了过来,他眉头拧了拧,转身抱拳行礼:“母亲!” “哟!我可承受不起你这声母亲,不要折了我的寿,连自己兄长都能重伤的人,我没这福利当他的母亲!”柳夫人年氏讽刺道。 儿子被打得半死不活地回来,她的心都要痛死了,得知他的伤是柳云鹤打的,她气得想杀了他,柳云鹤不过是柳商的侄儿,却要占着柳家二公子的名头,将老爷哄得团团转,不但待他如亲生儿子,更要将家主之位传给他,五年前若不是儿子聪明,给他下了药,这柳家家主之位如何会落到儿子手上,一定被这个野种给占了。 当年柳若雪也不知道和哪个男人苟合生下了柳云鹤,后来柳若雪丢下孩子跑了,让这个野种白白在柳家白吃白住这些年,不但不感恩戴德,却处处和儿子作对,简直是该死,也就柳商这个老不死的将他当块宝,哼,等柳商两眼一瞪归了西,她们母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将这个野种赶出去! 柳云鹤沉着脸,眸中隐忍着痛意,他不明白,明明他也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为什么母亲对柳坤就那般疼爱有加,对他就像仇人一样,他有哪里不好,让母亲从小到大都这般厌恶他?若是不喜欢他,当初又何必要生下他? 柳商闻听年氏之言,怒喝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一个妇道人家,学得这般尖酸克薄,你不在房里照顾坤儿,跑出来做什么?” “老爷,坤儿是听说他的好弟弟回来了,自己下不得床,所以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前来迎接,免得一个没让他满意,又对坤儿动手,坤儿身子骨弱,比不得某些人身强体壮,经得起几顿打的!”柳夫人正在气头上,哪顾得上柳商,继续讽刺道。 柳云鹤紧咬着腮帮子,未发一言,虽然这些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但天底下哪个孩子不想得到母亲的疼爱,偏偏他却只能在母亲的冷嘲热讽下长大,难道不觉得憋屈吗?当然觉得,但对方始终是生他育他的母亲,他纵然再委屈,再愤怒,身为人子亦不能对自己的母亲如何! 齐鸣胡不归气愤不已,同样是儿子,夫人的态度也差太多了吧?不是常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吗?夫人难道就一点也不心疼二爷? 柳商气极,猛地一巴掌扇过去:“贱人,想反了你吗?” “老、老爷,你竟然敢打我?为了这个野种,你竟然敢打我?”柳夫人诧异地一手捂住脸,一手指着柳云鹤愤怒而又伤心地问。 柳商扬起手又要打:“再胡说八道,我就休了你!” “好好好,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和坤儿不是你的妻子儿子,你就守着他过一辈子吧!”柳夫人在丈夫巴掌落下之前,捂着嘴哭着跑了。 野种? 柳云鹤诧异地问父亲:“母亲为什么说我是野种?难道我不是柳家的孩子吗?” “鹤儿,你别听她胡说,你当然是柳家的孩子,是柳家的嫡子,她的亲生儿子,她不过是因为你大哥受伤的事情气疯了,所以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柳商赶紧道,他紧了紧拳头,这个贱人,她是不想活了吗? 是吗?可是这些年来母亲和柳坤对他的态度那般恶劣,就像对待仇人一样,他真的是她的亲生儿子,柳坤的亲弟弟吗? 他看了父亲好一会儿,并没有看出半丝异常,他只好点了点头:“父亲放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不会与母亲计较的,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柳云鹤走后,柳商咬了咬牙,这个无知愚蠢的死女人,差点就坏了大事,若这件事情从她嘴里被捅出来,皇上哪里可怎么交待?若让鹤儿就此离开了柳家,柳家的富贵如何延续?这对母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母亲,你说什么?父亲将云来客栈给那个野种了?”柳坤本来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躺在床上,听到母亲的话立即坐了起来,哪有一个将死之人半点的虚弱之气? 柳夫人哭着点头:“不但如此,你父亲还打了为娘,更要将为娘休弃出门,儿啊,你父亲为了那个野种都不管我们母子死活了,为娘不要活了!” “什么?父亲真的打算这样做?这该死的柳云鹤,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看父亲还如何偏袒!”柳坤掀了被子就要跳下床。 柳商腾地一声踹开房门,指着要下床的人怒喝:“你敢下来试试?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将死之人,你如果不想被皇上立即就砍头,你就下来!” 柳坤一只脚即将落地,听到父亲这样说,吓得立即缩了回去,但心中的怒火却是再也遏制不住,他望着父亲愤怒地质问:“父亲真的要将母亲休弃出门,亦不要我们母子了?” “你母亲若再继续愚蠢下去,我便会这样做!”柳商威严喝道。 他们是真蠢还是装傻?难道看不出来皇上对鹤儿的恩宠和疼爱吗?身为商人,若是这点察颜观色的本事都没有,他又如何敢将柳家南临首富的家主之位放心交到他的手上?这些年来,坤儿接手家主之位后,全国各地的生意眼看着逞下滑之势,若非他仍旧把持着大局,南临首富之位早就成为他人囊中物! 柳夫人看了丈夫翻脸无情的脸一眼,委屈愤怒害怕齐齐涌上心头,最后化成无助的眼泪,伤心地哭了起来。 柳坤见向来疼爱自己的母亲哭得这般伤心,心中更是愤怒难耐:“父亲,你不要忘了,母亲是你的结发妻子,我是你的嫡长子,你竟为了那个野种要将我们母子遗弃?” “什么野种?他是你弟弟!”柳商负手怒喝。 这对母子要是再这样野种前野种后的叫鹤儿,迟早有一天人头落地,不得好死! 柳坤满腔愤怒化为一声冷笑:“弟弟?父亲,你就不要再骗我了,母亲都告诉我了,柳云鹤根本不是你的儿子,只是姑母不知道和谁生下的野种,他凭什么来抢属于我的一切?凭什么父亲对他比对我这个亲生儿子还疼爱?” 柳商一记眼刀甩向妻子,简直是个长舌妇,他迟早要割了她那条生事的舌头。 “这些年来,父亲明里暗里偏袒于他,事事以他为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柳家的嫡子,而我才是野种!父亲如此厚此薄彼,可曾想过我和母亲的感受?”柳坤悲愤问。 “唉!”柳商重重叹了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坤儿,为父若是不心疼你,又怎么会冒着欺君之罪向皇上禀报你病重的假消息?并花重金买通御医作假证,在为父心里,最最看重的还是你呀!” 柳坤怒喝:“我不信,父亲若真的心疼我,又怎么会将属于我的云来客栈给了柳云鹤?” 柳夫人也点头,就是! “为父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有为父道理!”柳商无奈叹气道。 “父亲,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柳家的家主,将来为您养老送终之人,有什么事情您不能告诉我?”柳坤似乎察觉出一些什么来,难道是柳云鹤真正的身份让父亲很是忌惮? 柳商看了柳坤半响,终是道:“这二十几年来,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有一个人比为父更加疼爱鹤儿吗?” 谁? 柳坤母子相视一眼,都在脑中回想着比柳商对柳云鹤更好的人。 突然,柳坤惊呼:“是皇上!” 柳夫人也想到了,吓得捂住了嘴! 可不就是皇上吗?这些年来,柳云鹤一直深得诸葛睿的重视,本就是商家之子,却破例赐官涉及朝堂,这次还被指为钦差前往桐城赈灾,立下极大的功劳,相信不久就会论功行赏,升官封爵,一个商人之子,就算再聪慧讨人喜欢,一国之君也不会如此溺爱,而且诸葛宁身为皇子,还以他惟命是从,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以前他们一直想着怎么样对付柳云鹤,赶走柳云鹤,见到柳云鹤越过越好,他们就羡慕嫉妒恨得要死,从来没有去想过他的身份是什么,想当初柳若雪生下这个孩子就走了,若这个孩子真的有个身份高贵的爹,她为什么不带着孩子去找他,而是把孩子丢在柳家,然后二十几年不见踪影。 原来,原来,以前将柳若雪肚子搞大的野男人是当今的万岁爷,而被他们母子叫了二十几年野种的人竟是身份高贵的皇子,他们这些年没少欺负打压他,他将来会不会砍他们的头? 见到妻子儿子害怕的样子,柳商心头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刚刚不是都很神气的吗? “父亲,柳云鹤真的是皇上的儿子?”柳坤从惊诧中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问。 柳商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如果不是因为鹤儿的身份,他又怎么厚此薄彼,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疼,去疼别人的儿子? “难怪,难怪……”柳夫人喃喃惊道。 难怪柳家会一夕之间成为皇商,她娘家就是看中柳家成为了皇商才同意她嫁进来的,当她嫁进来时,柳若雪还是半痴傻的模样,一定是诸葛睿看中柳若雪美貌,所以强了她,然后因为柳若雪是商女,太后不让柳若雪入宫,柳若雪生下儿子后,估计是被太后赐死了,如此解释,一切都通了。 柳商也不去管妻子想的是怎么样一个故事,总之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这对母子以后对柳云鹤好一点,不要再像以前一样肆意妄为,到时候自己丧命就罢了,还连累了柳家! “父亲,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柳坤暗暗后怕。 这些年他可是欺负着他长大的,几乎没让他过过一天好日子,柳云鹤一定会报复他的,一定会的!父亲若是早点将柳云鹤的身份说出来,他便不会那样对他了! 柳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早点告诉你?以你那藏不住事的性子,这件事情早就被你捅出去了,柳家早就玩完,现在告诉你也不晚,鹤儿是个重感情的人,只要你们现在知错,好好对他,他便不会记仇的。” 柳夫人立即道:“老爷,我们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了。” 她好歹让柳云鹤叫了二十几年的母亲,那可不是白叫的,等他当了皇子,再怎么说也得封她个诰命夫人当当,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她一介商妇,也能鱼跃龙门,挤进达官贵人的圈子。 柳坤没有说话,他心中很茅盾也很乱,他得好好理理。 柳商见目的达到了,便不再啰嗦,让柳坤继续躺在床上休息,短时间不要下床出门,然后就走了。 柳云鹤回房沐浴更衣后,准备休息一番,诸葛宁来了。 “二哥,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诸葛宁仍旧一袭华贵洁白锦袍,施施然走进柳云鹤的房间,立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柳云鹤不习惯地推开他,面无表情道:“不足一月。” “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的,从来没有分开超过三天,这次分开了快一个月,怎么你好像不想我似的?”诸葛宁委屈道。 我想你做什么?想也是想向晴,才分开一会子,他又想她了,她和孩子在做什么呢?胡吃海喝还是睡大觉,还是数金子? 与向晴这一路回来,他发现了向晴的几大爱好,一是贪吃,二是贪睡,三是喜欢数金子,从第一楼弄的那袋金子她都数了不知道多少遍,只要想到她,他的心情便能阴转晴。 金子?他突然想到承诺过她要送她一块金匾的,于是让齐鸣立即去让人打造金匾。 诸葛宁张大嘴巴,半响才合拢:“二哥,你竟然要送块金匾给向晴?你魔怔了吗?” 这样下去,二哥非得将整个柳家都搬空送给向晴不可! “少啰嗦,有没有事,没有就走,我困了!”柳云鹤懒得理他,就算把柳家都给了向晴他也甘愿! 诸葛宁暗骂了句重色轻友,然后道:“有事,当然有事!” “说!”柳云鹤坐到桌子前,倒了杯丫头刚沏上来的热茶,慢慢喝着,听这个长舌男说话。 诸葛宁见柳云鹤没给他倒,撇了撇嘴,走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然后道:“还是二哥府上的茶香。” 不香才怪了去,柳家是皇商,宫中大部分东西都是柳家供应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柳家的东西比皇宫用的还要好上一些,因为只有他们用过了,觉得不错才会进贡到宫里去,这茶柳云鹤也没喝过,估计是新进的茶,准备试喝过后献进宫去。 柳云鹤不动声色,继续喝着茶。 诸葛宁又喝了两杯,才缓缓道:“二哥,你知道吗?父皇没有惩治林家父女。” “意料之中。”柳云鹤挑了挑眉毛,有太后在,皇上怎么能处置得了林家父女? 诸葛宁气得拍桌:“太后也太过偏袒林家了,桐城几百条性命,难道就这样白白死了?” “不然呢?”柳云鹤心里也很不舒服,皇上才是一国之君,杀伐决断,太后却事事都要干预,她这么本事,怎么不干脆自己当皇帝算了! 诸葛宁叹气摇头:“是啊,不然又能如何,她是太后,父皇的生母,我的祖母,就算她再不对,我和父皇也不能忤逆她,我只是为那些可怜的百姓叫屈,就算是死罪能饶,活罪总该受一番吧,不然怎么向天下人交待?” 柳云鹤脸色很不好看,只要一回到京都,烦人的事情就一大堆,真怀念在桐城的那段日子,虽然累,但很轻松。 诸葛宁还要说什么,这时有人来报:“二公子,皇上宣您即刻进宫。” “二哥,那我们先进宫面圣吧!”诸葛宁站起身道。 柳云鹤放下茶杯,二话没说和诸葛宁一起离去。 来到皇宫,柳云鹤二人行了礼,诸葛睿站起身来到柳云鹤面前说:“这一路辛苦了,累坏了吧?” 柳云鹤心里一暖,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未曾关心过他一句,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却能如此关怀他,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父皇,儿臣回来的时候您怎么没有问过我?”诸葛宁吃醋道。 诸葛睿瞪他一眼:“一边去,你那偷懒耍滑的性子连大宝小宝都知道,你能累到哪里去?朕不罚你玩忽职守就不错了!” 诸葛宁嘴角抽了抽,这都是什么人呐?一个重色轻友,一个重外人轻儿子,他们才是父子吧?他是个活生生的外人! 他不理他们了,找曲青玩去。 “臣不辛苦,谢皇上关怀。”柳云鹤抱拳一拜,很是恭敬。 诸葛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朕都听说了,此次天下第一楼之行,向晴旗开得胜,为南临国争了无上的光荣。” “嗯,此次向晴赢得漂亮,让众人心服口服。”提到向晴,柳云鹤眉目染上笑意和温柔。 这一路回来,到处都听到大家在议论天下第一楼比赛之事,向晴之名已然家喻户晓,他是一路看着她成长起来的,由先前破庙里狼狈不堪的可怜妇人,到现在的名医,她的速度真的极快,让他有些恍惚,而又为她高兴。 诸葛睿喜不自禁:“朕已经封她为魅医,鹤儿认为如何?” “魅医……极好。”柳云鹤是聪明人,一下子便明白其中意思,这个魅字,极为符合她:“谢皇上封赏。” 他早已把向晴当做是妻子,应而此刻向晴不能来谢恩,他理应替她谢恩。 诸葛睿笑望着他,问:“如何?” “没有进展。”柳云鹤自然是知道诸葛睿问的是与她们母子相认之事。 诸葛睿叹了口气:“朕觉得向晴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鱼跃龙门,身价百倍,以她洒脱不羁的性格,鹤儿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免得有他人捷徒先登!” “皇上放心,臣心中有数。”他柳云鹤的女人谁也别想抢,想到什么,柳云鹤抱拳跪地:“臣该死,还请皇上赐罪。” 诸葛睿问:“何事如此兴师动众?快起来。” “在桐城时,臣为救百姓冒犯太子,还请皇上赐罪!”柳云鹤没有起来,自请罪行。 诸葛睿笑了笑:“此事朕不怪你,是太子混账,若是朕在场,早就摘了他的脑袋,起来!” “谢皇上!”柳云鹤准备站起身,再想到一事,又跪了回去。 诸葛睿问:“又怎么了?” 柳云鹤拿出那面破损的金牌,递给诸葛睿:“臣不小心损坏了御赐金牌,还请皇上赐罪。” 诸葛睿拿过金牌,见上面有修补过的痕迹,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而鹤儿却仍旧没有欺瞒于他,他感叹,若是太子有鹤儿一半光明磊落,他就阿弥陀佛了,还有,向晴假冒钦差一事他听说了,当时就是向晴捡到了鹤儿的金牌,他猜,这金牌一定是向晴弄坏的吧?而鹤儿却愿意为她承担罪名,可见鹤儿对向晴一往情深,他感动不已,不愧是他诸葛睿的儿子,遗传了他重情重义的性格。 他扶起儿子,道:“你能这般光明磊落便足以抵消你所有的罪行,一块牌牌而已,就算是丢了也没什么要紧,你这次为桐城的百姓做了极大的贡献,朕还未封赏你,你倒是先请起这样那样的罪来了。” “谢皇上不怪之恩。”柳云鹤越发感动,有父亲和皇上,还有诸葛宁这个兄弟加上张阙对他好,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而且现在又有向晴母子,那些对他不好的人,他又何必去在意? “曲青,给我,给我看看嘛……”门外传来诸葛宁着急的声音。 紧接着,曲青手中拿着两个纸鸳走了进来:“三皇子,这个你真的不能碰。” 诸葛睿这才想起来,对柳云鹤道:“鹤儿,向晴母子现在在哪里?朕亲手做了这两只纸鸳送给他们,快带朕去!” “回皇上,他们现在住在云来客栈。”柳云鹤诧异诸葛睿竟然亲自做了纸鸳给大宝小宝。 诸葛睿不悦:“怎么能让他们住客栈,朕得赐座宅子给他们住。”他的小乖孙就得住大房子才行! “皇上,不可。”柳云鹤拒绝。 诸葛宁也道:“父皇,他们一介平民,怎么能受得起您的宅子呢?这不是让人嫉妒猜疑吗?您身在高位多年,不会忘记了人心可畏吧?” 特别是太子之类,本来就与向晴结了仇,若是父皇再明目张胆地赏赐,恐怕会激起那些人更大的怨恨,到时候向晴母子就危险了。 诸葛睿也想到这里,后怕道:“朕糊涂了,那朕就不赐宅子了,宁儿,你将皇子府让出来给他们住吧!” 什么? 诸葛宁差点没晕过去。 柳云鹤道:“皇上不必操心,臣已经将云来客栈低价卖给向晴了,现在她是客栈的老板,吃不了亏。” “还是鹤儿想得周到,如此一来就不怕人言可畏了,那我们现在就去看他们吧!”柳云鹤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大宝小宝了。 诸葛宁闻言立即夸道:“二哥,你太捧了!” 当然捧,这样你的皇子府就不用让出来让她们住了,柳云鹤看了诸葛宁一眼,带着众人往云来客栈而去。 他也极想她们母子了,怎么办?这样片刻也不想离开她们的心思越发强烈了,不如还是将五年前之事告诉她吧!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踊跃参与,昨天更了5个2也才66个币,花花算下来的话,首订算是免费给大家看的,所以花花在此求支持,求订阅,求票票,求安慰,喜欢文文的,一定要支持正版订阅啊,谢谢大家了! 美人感谢榜:z18961034060 投了2票,shirxin 投了1票,陈瑜洛谚 送了18朵鲜花,1781678741 送了2朵鲜花 谢谢亲们的支持,爱你们,群么么! 更新时间改到每天6:55,会一直万更,亲们可以在上班上课之前抱着手机在被窝里看哦,我经常是这样做的,哈哈! 084 御笔题名 此刻的向晴,正在给大宝小宝洗澡,两个小家伙又调皮地玩起水来,在浴桶里泼来泼去,不但把屋子泼湿了,还泼了向晴满头满身。 向晴深吸一口气,难道这两个孩子是鸭子投胎的,这么喜欢玩水? “唔……娘亲……”小宝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向晴一看,见小宝沉到水底去了,估计是玩得太嗨,揣掉了里面的小凳子,客栈没有小孩子洗澡的浴桶,只有大人的,两个小家伙太小,装满水后脚都沾不到桶底,向晴就放了一张高脚小板凳在里面,让他们踩着,勉强露出个头来,现在凳子揣掉了,两个小矮子自然就要淹死了。 她赶紧倾下身子拽住小宝挥动的小胳膊,大力将她一拽,谁知这一用力整个身子都倾向前,扑通一声栽进了浴桶里,脸上仍旧还裹着纱布,一遇水吸得鼓鼓的,重得向晴头也抬不起来,连喝了好几口儿子的洗澡水。 向晴鼓足了吃奶的劲,才抬起沉重的头来,在簌簌而下的水帘下看到两个儿子正踩在她的大腿上,一边抱住她一只胳膊,吓得瑟瑟发抖,她就是再有气也发不出来了,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背,哄道:“没……事了,放……开……娘……亲!” 再不放开她的胳膊,她的头都要掉水里了。 大宝小宝听到娘亲十分坚难的说话声,立即放开了娘亲的胳膊,看向娘亲的脸,竟肿涨得像猪头,他们相视一眼,齐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娘亲的脸,哧哧两声,倾射出几条水注,他们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娘亲,你的脸好好玩,竟然会喷水哦。” 向晴见两个没良心的小爱伙笑得差点岔过气去,又是生气又是窘迫,轻喝道:“再笑,看你们还笑!”舀了水就往两个儿子脸上泼。 二宝正张开嘴笑得肆意,洗澡水就这样直直泼进了嘴里,一个没忍住就吞下了肚,好臭臭,呜呜。 “哈哈哈……”看着两个儿子吃瘪,向晴得意大笑起来。 二宝同仇敌忾,一齐舀水朝娘亲泼去。 玩闹了一阵子,向晴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连忙求饶:“别闹了,娘亲要死了,赶紧帮娘亲把纱布拆下来。” “好的,娘亲,我们来帮你!”二宝闹够了,开始心疼起娘亲来,帮着娘亲把纱布一圈圈拆开。 “呼~”小宝累得舔出小舌头:“娘亲,你到底缠了多少圈啦?小宝要累坏了哦。” 大宝也揉着发酸的小手:“大宝手手痛痛啦!” “快了快了,继续努力啊!”向晴也不知道自己缠了多少圈,反正把所有的纱布都缠上了。 大小二宝深吸一口气,继续拆。 又拆了好一会儿,终于将娘亲脸上的纱布拆下来了,两个小家伙顿时呆住。 “怎么了?娘亲脸变形了?”向晴吓了一跳,赶紧揉摸着脸,只觉得滑嫩异常,并无其它不对劲。 小宝突然欣喜喊道:“娘亲,蜈蚣,蜈蚣不见了啦!” “娘亲的脸好美哦。”大宝也欢喜道。 向晴眸光泛亮:“真的不见了吗?”说着便跳出浴桶,不顾满身的水,跑到镜子前一照,哎哟喂儿,真的,脸上的疤没了,整个脸的皮肤又白又嫩,白里还透红,比以前更是美了三倍不止,不过疤痕处还有些新肉长出来的淡红色痕迹,只要再服用一段时间的无敌养颜药丸就可以恢复得肉眼也看不出来啦。 向晴立即手舞足蹈地跳起舞来:“耶,我终于变成大美人了!” “娘亲疯了吗?大宝。”小宝看到娘亲甩着膀子,完全不像个正常人了。 大宝严肃道:“估计是高兴得疯了,有个成语不是叫乐极生悲吗?正好用在娘身上!” “那肿么办?”小宝吓得小脸变色。 大宝叹了口气道:“大宝也没办法,但是就算疯了,她还是我们的娘,以后就由我们俩照顾她!” “有道理哦,小宝一定会当好这个一家之长的!”小宝挺起光溜溜的小胸口道。 大宝白了他一眼:“大宝才是一家之长,你是弟弟,还是由我罩着!” “不要,小宝要当一家之长,以后大宝和娘亲都由小宝照顾,银子鸡腿也要由小宝来分配!”小宝不服气道。 向晴正欢快地跳着探戈,完全不知道两个儿子正争着一家之长的位置都要打起来了,突然,她想到这张脸这么美,以后一定会惹来无数花蝴蝶,到时候不是她的银子都会被他们给惦记上?不行,她想了想,掏出块白色的面纱来,在镜子前鼓捣了许久,然后满意地走到儿子面前。 二宝正在争得小脸臭臭,见到娘亲蒙着脸,不由得问:“娘亲,你为什么要蒙着脸?” “儿子,娘现在变美了,会有很多叔叔看上娘亲,到时候来分娘亲的银子怎么办?”向晴颇为自信道。 小宝立即道:“不行,银子是娘亲和小宝的,不能分给别人!” 大宝听弟弟把他给撂开了,气愤道:“娘,银子是大宝和娘的,不能分给别人!” “所以娘就要把脸遮起来,免得别人来分我们的银子啊,银子呀,只能是我们母子三人的!”向晴拍了拍兄弟俩的小脸道。 大宝小宝立即露出欣喜以笑容:“嗯,娘亲好聪明哦。”银子两兄弟都有份,这才是重点。 “那当然!”得到儿子的夸赞向晴无比得意,给儿子换了衣服,自己也洗了个澡,然后让店小二送大鱼大肉进来饱餐。 而这个时候,肖碧儿带着丫头小巧走进了云来客栈,走到柜台前,小巧问道:“掌柜的,你家二爷带来的客人在哪个房间?” 京都的人都知道,云来客栈是柳家的产业。 “请问两位姑娘与客人是何关系?”掌柜的打量了两人一番,见她们容貌娇好,身着不凡,必是非富即贵,但云来客栈是京都最大的客栈,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当掌柜多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礼貌但却不卑不吭。 肖碧儿道:“那是我的表姐,前来投靠于我,二爷刚刚通知我来相见,麻烦掌柜的告知,让我们姐妹团聚!”边说着,边往掌柜的手里塞了锭银子。 貌美如花又楚楚动人,是个男人都会心生怜惜,掌柜的虽然年过四旬但也是个男人,且听她说得在情在理,而且还有银子收,便信了她的话,道:“在天字八号房,黑子,你带两位姑娘去天字八号房。” 一个皮肤黝黑,十几岁的少年甩着帕子走了过来,对两人道:“姑娘请跟我走。” “多谢掌柜的,多谢小二哥。”肖碧儿与小巧互换了个得逞的眼神,然后跟着黑子往楼上而去。 “黑子哥,你去哪?”另一个托着房菜的小二春芽正好要上楼,见黑子也要上楼,立即问道。 黑子指了指三楼:“去天字八号房,你这是给哪房的客人送的?” “正是天字八号房的客人,黑子哥,你帮我带上去得了,免得我瘸着一条腿再跑一趟。”春芽看了看自己的一条残疾的腿道。 黑子点头,接过托盘,接着往楼上去。 他们两个年纪最小,经常受欺负,所以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私下里关系还不错,平日也是互相帮衬着。 肖碧儿看着黑子手上的饭菜,觉得时机到了,便看了小巧一眼。 小巧会意,快步跨上楼梯,追上了黑子,殷勤道:“这位小二哥,我来帮你拿吧!” “不用不用,你一个细皮白肉的女孩子哪拿得动?这个很沉的。”黑子连忙拒绝,别说她是女孩子,他舍不得让她端,就算不是女孩子,也没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要是让掌柜的知道了,非得辞掉他不可。 小巧执意要帮忙,两人你来我往这样一顿乱抢,小巧衣袖上的药粉全部撒在了饭菜上,见事成了,她表示出一副不满意的神情道:“既然如此,那就你来吧!” “嘿嘿,姑娘,这就对了嘛,这些活本来就是男人做的。”黑子丝毫未察觉,傻笑道。 小巧退回去,朝肖碧儿点了点头,肖碧儿立即捂住肚子道:“哎哟,肚子疼,小二哥,茅厕在哪?” “二楼就有一间茅厕,就是走道尽头。”黑子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指着二楼的通道说。 小巧立即扶着肖碧儿往回走:“小二哥,你先去,我陪我家夫人方便完立即就来。” “好的,天字八号,你们记清了。”黑子端着饭菜往楼上而去。 见小二上了楼,肖碧儿立即直起身子,一脸得逞的奸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大皇子这下可得好好赏我了!” “侧妃,我们还是快走吧,若是让人发现了,会有麻烦的。”小巧提醒道。 肖碧儿点头,和丫头抬步下楼。 却在这时,一道白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谁?”肖碧儿立即上下左右查看。 小巧奇怪问:“侧妃,您怎么了?” “小巧,你有没有看到有个人影闪过?”肖碧儿慌乱地问。 小巧摇头:“没有呀,侧妃,你定是眼花了,这哪有人?” “眼花?”肖碧儿再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到人,她舒了口气,揉了揉眼睛,道:“可能真是眼花了,走吧!” 小巧点头,扶着她继续下楼。 这时,白影再次闪过。 “啊——”这次小巧也看到了,吓得大叫一声,主仆二人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什么东西从天而落,发出细微的叮咚声,两人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强烈的目光盯着她们,直要将她们的背戳一个洞,两人吓得全身发抖,却抵挡不住好奇,怯怕地相视一眼,缓缓转过去,可刚转过身去,胸前一痛,吓得再次僵住。 向晴母子正饿得要抓狂了,屋外才传来了敲门声,向晴理了理轻飘飘如云雾一般朦胧的面纱,冲过去打开了门。 “这位娘子,您的饭菜。”黑子上下打量了客人一番,见她着一袭浅黄云衫米白色长裙,身材高挑,婀娜多姿,面上蒙着面纱看不到容貌,却见得如画的眉目极饱满白净的额头,满头青丝梳了半髻,余发垂到腰间,美得动人心脾,他不由得想知道她的长相,却是不敢冒犯客人,只得将饭菜给她。 向晴接过饭菜,闻着这香味,谗得要流口气,却是突然拧了拧眉头,看了小二一眼,眯起了眼睛,一瞬间后,她又恢复平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然后关上了门。 黑子愣住,她的声音真好听,而且她刚刚碰到他了,天拉,绝色大美人竟然碰他了,这件衣服他一定要供起来,里面传来孩子甜糯可爱的声音,黑子叹道,不知哪个男人有这么大的福气,能让如此美人倾心,更为他生下孩子,他黑子要是也能有一个这么美的媳妇,就是死也甘愿了。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看看自己这张脸黑成什么样?与刚刚的姑娘一比,简直是黑白无常的鲜明比照,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身下了楼。 “娘亲,我要吃鸡腿。”小宝笑眯眯地指着鸡腿,撒娇。 大宝叹了口气:“娘,鸡腿给你和小宝吃吧,我吃鸡翅膀。” 向晴看了小宝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一眼,又看了大宝懂事乖巧的小脸一眼,正准备说话,小宝掏了掏耳朵:“娘亲,窗子外有人额!”是不是来和他抢鸡腿的呢? 向晴也嗅到那人身上的气味了,勾了勾嘴角,扯下一只鸡腿就朝窗子外打去。 “哎哟!”一阵痛呼响声,紧接着一道云色身影飞了进来,落到了母子三人面前,气愤道:“怎么没有毒死你?恩将仇报的女魔头!” “云叔叔!”小宝本来在心疼娘亲拿他的鸡腿当武器打人,见到来人是云子熏,立即高兴喊道。 大宝也甜甜地喊了声:“云叔叔。” 云子熏高兴道:“乖徒儿,想云叔叔没?” “想!”小宝永远是嘴甜的一个,但也是说谎话不眨眼的一个,其实一点也不想啦! 大宝则实话实说:“有点想。” 云子熏却被表面蒙了心,亲了小宝一口,没有理会大宝。 大宝委屈地瘪嘴,云叔叔是笨蛋,上了坏小宝的当,唉,真话总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他已经习惯了,他要化悲痛为食量,吃两个鸡翅膀!想到这,他伸手去扯了个鸡翅膀。 “云子熏,你心也太黑了吧,竟在我们的饭菜里下毒!”向晴瞪着云子熏怒道。 毒? 大宝就要将鸡翅膀塞进嘴里,听到娘亲的话吓得愣住,偷偷将鸡翅膀放了回去,好险好险,原来偷吃真的会遭报应! 云子熏眉毛气得飞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下毒的了?我明明是来救你们的!” “骗鬼!”向晴才不信,指着窗子道:“你救人不会走正门,偏偏扒在窗子上?” 云子熏正要辩解,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向晴勾了勾嘴角,走过去打开门,意料之中见到了刚刚送饭来的小二,此刻他正痛苦得满头大汗。 见到向晴,黑子立即跪了下去:“这位娘子,不知小人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惩罚于小人,您到底在我身上放了什么,我全身痛得受不了啊!” 刚刚一路上来他都好好的,刚走到二楼身上就痛起来,好像骨头里有人用力在敲打一样,痛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回想了一下,只遇到过那两个姑娘,可是人家没有碰到他,那就只有八号房的客人了,她关门的时候拍了他的肩膀,还算见多识广的他,一下就猜到是她在他身上动了手脚,立即转身上来找她。 “那是我新研制出来的碎骨粉,何为碎骨粉呢?顾名思义,就是只要碰到了这个粉,全身有如碎骨之痛,若不服解药,一天内必定痛死。”向晴语气平静地答道。 黑子吓得连磕了三个头:“姑奶奶,祖奶奶,小人不想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好了,犯不着给小人下这种毒啊!” “好啊,只要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人在我们的饭菜里下了毒,我就给你解药!”向晴指着云子熏道。 黑子先是大惊,饭菜有毒吗?他根本不知道啊,他顺着向晴的手看过去,猛地摇头:“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小人不知道饭菜有毒,饭菜是另一个伙计给我的,和我一起上来的还有两位姑娘,说是您的表妹,来认亲的!” 表妹? 向晴问:“她们人呢?” “突然肚子疼,去茅厕了!”黑子回道,突然间想起什么道:“一定是那个小姑娘下的,她硬是要帮我端饭菜,估计是那个时候在饭菜里下了毒。” 云子熏气道:“现在你知道不是我了吧?不但恩将仇报,还污蔑好人!” “谁让你行为诡异!”向晴说完拉着两个孩子就往外面走。 云子熏道:“你去哪?” “报仇!”向晴道。 云子熏撇了撇嘴,还是好心地提醒:“人在二楼的楼梯口!” “你怎么知道?”向晴顿了步子问。 云子熏得意地走了过去,眉飞色舞:“小爷看到她们下毒,然后想跑,被我定在那儿了!” “你看到她们下毒?”向晴放开二宝的手,猛地朝他脑袋拍去:“看到了你还不制止,想毒死我们吗?” 云子熏躲过她的袭击,不以为意:“以你的本事,这点雕虫小技能瞒得过你吗?何必多此一举?” “哼!”向晴微微得意,哼了哼,道:“还不带我去!” 云子熏也不再啰嗦,带着她们往二楼去,他倒是想知道,向晴会怎么样对付那两个女人,有好戏看了! 到了二楼,果然见到两个女子被定在了那里,来往的客人纷纷回头奇怪地看着她们,却并没有向前多事,向晴走过去,看了看二人,并不认识,笑问:“听说你们是我表妹?敢问表妹芳名?” “你、你就是向晴?”肖碧儿主仆先前转过身就被一名云衣男子定住了,急得不得了,却无法动弹,现在见她们要害的人好端端地活着,还找上来了,她吓得声音都抖了起来。 向晴看向云子熏:“她果然认识我,可是我不认识她,你帮我杀了吧!” “你敢,我是大皇子的侧妃,你若敢动我一根头发,我让你不得好死!”肖碧儿情急之下将主谋供了出来。 小巧也道:“没错,大皇子很宠爱我家侧妃,你要是敢伤我们,大皇子决对饶不了你。” 向晴挠了挠头:“大皇子是谁?” “是诸葛能,被废的太子殿下!”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解答了向晴的疑惑。 向晴等人看去,见一身玄色锦袍的柳云鹤和一身白色华服的诸葛宁及一身藏蓝锦袍的诸葛睿走了上来,他们身后跟着曲青和齐鸣胡不归三人。 “二叔叔,宁叔叔……老黄!”小宝先是看到前面两个,再看到后面的诸葛睿时,又惊又喜地扑了过去。 大宝也看到了老黄,跟着弟弟一起扑了过去。 诸葛睿将两个小家伙抱了个满怀,心也瞬间被温和和愉悦填满了,乐得都找不着北:“大宝小宝,真乖真乖,快让老黄看看,真是想死老黄了,哟,大宝瘦了些,小宝倒是长了点肉,圆呼呼的,更可爱了!” 大宝撇了弟弟一眼,他当这个兄长容易吗?什么都要依着这个小坏蛋,自然是瘦了! 小宝则美滋滋地,根本不知道哥哥在骂他,笑嘻嘻地问:“老黄,我们才刚到,你怎么就来了?娘亲还说吃了饭睡饱饱再去找你呢!” “哈哈哈,老黄知道你们来了,高兴坏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来找你们了!”诸葛睿开怀大笑。 曲青站在一旁又是羡慕又是高兴,这两个孩子真讨人喜欢,难怪万岁爷整天念叨着他们,回宫这么些日子,还没看到万岁爷这么高兴过呢! 大宝也点头,道:“可是饭还没吃,就被人下毒啦,我们和娘亲差点翘辫子呢!”说完这话,大宝有些心虚,其实是他一个人差点中毒,娘亲和小宝又没有偷吃。 诸葛睿脸上的笑容立即散去,放开两个孩子,走过去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下毒?” 见到诸葛睿,肖碧儿吓得魂都要飞了:“皇……” “闭嘴!”诸葛睿立即道:“曲青,将这两人带走,交给官府,依法处置!”说着走向前,快速点了她们的哑穴。 曲青就要向前,向晴想了想道:“交到官府不过是官官相护,她可是皇子的侧妃,身份一定不简单吧,不但不能报仇还会得罪人,我们母子无权无势,他们日后要是报复我们,我们也是死路一条,不如算了吧,放她们走!” “唔唔唔……”肖碧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拼命点头,只要她放了她们,她以后再也不会来找她麻烦了! 小巧的头亦是像小鸡啄米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她何时变得这般胆小怕事?在桐城的时候,诸葛能还是太子她都敢给他下毒,今天诸葛能已是个被废的幽禁皇子,又找上门来杀她,她竟然惧怕起来了? 这不正常! 向晴走到肖碧儿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回去帮我说说好话,我们母子只想过安宁的日子,不想惹事……你能帮我吗?” 能!太能了! 肖碧儿猛地点头,大皇子说她心狠手辣,根本是骗她的,她很善良大度嘛! 向晴露出的一双黑亮眸子瞬间成了月牙,转头对云子熏道:“放开她们吧!” 云子熏挑了挑眉,这个女魔头也有认怂的时候?还是依言向前解了两人的穴道。 两人半刻也不敢待,跑下了楼,飞速走了。 “女魔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云子熏不解地看着她,女魔头不毒辣了,还真是不习惯。 诸葛宁等人亦是不甘心,今日皇上在这,大可为她们母子做主的,拿了肖碧儿主仆去找诸葛能,诸葛能不死也要脱层皮,她倒好,竟然将人好好的放跑了,日后她若后悔也是口说无凭了。 柳云鹤却是笑看了她一眼,相信她自有打算,没有多说什么,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她。 “他是谁?”诸葛宁指了指那一袭云衫的俊美男子低声问柳云鹤,太过分了,竟然比他还帅! 柳云鹤道:“仙医云子熏!” “他就是仙医?未免也太年轻了吧?”诸葛宁心里泛起自卑和酸味来,长得帅,还医术高明,而他啥也不会…… 柳云鹤看了诸葛宁一眼,勾了勾嘴角,现在知道自己没用了吧?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关你毛线事!”向晴瞪了云子熏一眼,懒得理他,摸了摸下巴,看了看曲青,又看了看老黄,道:“老黄,刚刚你好气派哦,连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都能使唤,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不会是…… “啊?”诸葛睿这才发现自己一时生气,竟差点暴露身份,想了想道:“曲青欠我银子,不敢不听我的话!” “对啊,欠了好多银子。”曲青立即哭丧着脸。 向晴哦了一声:“长本事了哈,连皇上身边的人也让你给制住了。” 诸葛睿嘿嘿笑了笑,拿过那两个纸鸳,对大宝小宝道:“老黄知道你们要来京都,特意做了两只纸鸳给你们玩,我们去放纸鸳如何?” “哇,好美哦。”小宝抢过一只嫩黄色的鹂鸟纸鸳,高兴地夸道。 大宝则拿了一只灰色的猫头鹰,赞叹:“好逼真哦!”就是有点丑丑的。 诸葛睿被夸得那个得意,那个高兴,拉起大小宝的小手道:“走,我们去放纸鸳。” “娘亲,我们一起去放纸鸳吧?”大宝小宝看着娘亲兴奋道。 柳云鹤也看着向晴道:“一起去吧,正好带你到处逛逛。” “行,不过我们还没吃饭,肚子好饿!”向晴捂着肚子道。 提到饭,黑子冲出来:“姑奶奶,现在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 “看在你完全不知情的份上,先饶你这次,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再心软,拿去!”向晴抛了一粒解药给他。 她向来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百倍还之,只要是敢伤害两个孩子的人,不管是谁,绝不轻放! 黑子吃过药后,过了片刻舒服了许多,立即道了谢,快步离去,好可怕,难道她就是皇上刚封的魅医吗? “那就吃了饭再去。”柳云鹤心疼不已,回来都一两个时辰了,还没吃饭,立即让齐鸣下去亲自准备饭菜。 不一会儿,齐鸣转身回来了,禀道:“二爷,您打造的金匾送来了!” “金匾?”向晴两眼泛金光。 柳云鹤点头:“是啊,送你的那块,我们下去看看?” “好啊好啊!”向晴简直是飞奔下去,来到门口,看到六个人抬着一块用红绸包着的匾额,立即走过,拽住红绸一头,猛地一拉,金光瞬间四射,晃花眼睛。 “哇!”路过的行人惊呼。 我去!好闪好耀眼好喜欢,嘎嘎! 向晴扑了上去,抱着金匾爱不释手。 柳云鹤等人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幕,皆大笑不已。 向晴抚摸着金匾,对柳云鹤道:“你真是太Man了,我爱死你了,木马!” 她说什么?爱死他了? 柳云鹤的心瞬间被撩拨得涟漪泛滥,都不知身在何处。 大宝小宝甩开诸葛睿的手,也冲了过去,好的大金子啊,这得花多久才能花完? 云子熏撇撇嘴,金子有什么好的,女魔头竟然喜欢成这样?至于吗? 诸葛睿则高兴不已,这个见钱眼开的媳妇真是好打发,只要给钱就行了,钱嘛,诸葛家多的是,她想要多少都有,看来鹤儿的成功之路不远了。 诸葛宁摇摇头,道:“听说二哥把云来客栈卖给你了,你要不要将这块匾挂在客栈上面?” “好主意!”向晴拍掌叫好,不过匾额上没字,得让人题字,她看向老黄:“老黄,你是先生是吧?来,帮我题名!”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如果让诸葛睿题名,就是御笔了,这间客栈顿时身价百倍了。 诸葛睿却半点没犹豫,道:“好,我来帮你题。” 曲青立即去准备了笔墨纸砚来。 那四人将匾额放平抬着,诸葛宁和柳云鹤一人按着纸张一头,诸葛睿用根硕大的毛笔沾了墨汁问:“还题云来客栈吗?” “不,都换成我向晴的客栈了自然名字也得改!”向晴道,云来客栈虽然好听,客似云来寓意也好,但换了主人还是得换个新名,她扫了众人一圈,然后落到大小宝身上,又看了看自己,于是道:“不如就叫‘吉祥三宝’好了!” 吉祥三宝? 众人相视一眼,又看了看母子三人,纷纷点头,名符其实! 云子熏大笑道:“你们母子可不是三个活宝吗?哈哈哈!” 向晴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喝道:“闭嘴!” 云子熏痛得弯下身,撇过头去。 诸葛睿道:“好,这个名好,就叫‘吉祥三宝’客栈!”说罢执笔挥洒起来。 诸葛睿在书法上苦练多年,写得一手好字,堪称书法大家,这一顺溜的挥洒简直让人看花了眼。 写完后,他满意地放下笔,并取出他的印鉴盖了个印。 “什么鬼画符?”向晴不认识这印章上面歪七扭八的字。 众人差点没吐血。 一国之君的印鉴在向晴眼里竟然是鬼画符,真是服了! 诸葛睿也被口水呛到了,咳嗽两声道:“我雕着玩的。” “哦。”向晴知道一般会写字会画画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标志,便没多想,让人将匾额框好,挂了上去。 众人看着金光闪闪的匾额及上面浑厚有力,威严霸气的题名,赞叹不已。 云子熏道:“女魔头,你将这个匾额挂在这里就不怕被人偷了?” “乌鸦嘴,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向晴虽然这样说,心里也有些担心。 柳云鹤看出她的心思,抚慰道:“京都治好极好,不用担心,你若不放心,我让齐鸣来守着就是。” 嘎? 齐鸣痛心疾首,二爷竟让他来守着一块金匾? 向晴放下心来,道:“没事,我在匾额上涂上剧毒,看谁敢来偷?毒不死他!” 云子熏心头一抖,打消了念头,走到向晴面前,要去扯她的面纱:“女魔头,你不是向来看不惯那些蒙着面纱的人吗?今天怎么也蒙着脸?不敢见人?” 大宝小宝齐声道:“娘亲变得……” “我被药弄坏了脸,实在太丑了,怕吓着人!”向晴躲过云子熏的感猪手,立即抢了两个孩子的话,回道。 二宝相视一眼,差点说漏嘴,要是被人听到来分他们的金子怎么办? 云子熏大笑:“哈哈哈,这就叫做报应!” “怎么样?严重吗?”柳云鹤着急问。 诸葛宁父子对视一眼,不会比以前更丑了吧? 向晴瞪了云子熏一眼,看向柳云鹤,感受到他眸中的关心,心头暖暖的,摇头道:“还好,但是比以前更丑了,怕是要被嫌弃了!” 诸葛睿父子立即眼观鼻鼻观心,谁敢呢?只是想想罢了! 柳云鹤立即道:“不会,我不会!” 向晴心头一热,有种抬手想将白纱拿下来,让这个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嫌弃她的男人看到她变得绝美倾城的脸的冲动。 这时,云子熏却讽刺道:“有句话叫丑人多作怪,说的就是你,明明已经够丑了,还要去折腾,现在肯定是弄得脸都没了吧,哈哈哈……” 向晴捏住面纱的手立即收了回去,冲过去掐住云子熏的脖子,骂道:“小痞子,我让你说我丑,让你说,掐死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死男人!” “放……放、放开……”云子熏抬手去掰向晴死死掐住他脖子的手,可是手臂一用力,伤口绷开,瞬间就涌出大量血来,他痛得满头冷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向晴气极,哪肯放他:“我不放,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是人……喂……云子熏,你怎么了?”话说到一半,就见云子熏晕了,她赶紧松开了手,云子熏砰地一声栽倒在地。 众人正捧着肚子大笑,见到这突然如其来的一幕,顿时止了笑。 诸葛宁急问:“向娘子,你真的把他杀了?” “云叔叔,云叔叔,你翘辫子了吗?”小宝跑过去伸出小手一个劲地晃动着云子熏。 大宝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俊脸,道:“小宝,娘把云叔叔掐死了?” 向晴心虚:“关我毛事?他肯定是在装死骗人!” “他手上流血了!”柳云鹤惊道。 向晴看去,果然见云子熏左手胳膊上的衣服上慢慢染红了,她眉头的一扬,立即向前给他把脉,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给他服下,没过片刻,流血不止的伤口就止住了血,她赶紧对柳云鹤道:“快抬他进去,他中了剧毒,再不医治小命不保!” 柳云鹤立即让齐鸣胡不归抬起云子熏进了客栈。 “难道她就是在天下第一楼群医大赛中胜出的魅医吗?”围观的人群立即沸腾起来。 “肯定是她,你们没看到吗?她给那男子服了一粒药,那男子立即就止血了,这么厉害的人,不是魅医还会是谁?” “哇,魅医太厉害了,她是我们南临国的第一名医呀!” 向晴听着沸腾的人群中夸赞之言漫天飞,心中欣喜,却又十分奇怪,她问:“魅医?什么魅医?” “你还不知道吗?当今皇上封天下第一楼得胜的人为魅医,已经得到天下人的认可。”人群中一位大夫答道。 柳云鹤也道:“是啊,此事传出去后,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号十分适合你!” 仙,医,鬼,魅! 擦! 她排最末,什么劳什子封号,她才不稀罕,不如给她一车黄金来得直接简单。 她摇摇头,大步走了进去。 诸葛睿拧了拧眉头,她为什么不高兴呢?不是应该跳起来大呼皇上万岁的吗? 他正准备追上去问她为什么不高兴,这时,一人匆匆而来,走到曲青面前说了声什么,曲青立即走到诸葛睿身边,凑到他耳边道:“太后请您马上去大皇子府!” 诸葛睿拧眉,太后突然叫他去大皇子府干什么?难道是诸葛能恶人先告状?反正今日也不能陪两个小乖孙去放纸鸳了,不如去看看,于是带着曲青离去。 向晴等人刚走到二楼的楼梯,便听到有两个刚走进来的客人道:“听说了吗?刚刚大皇子府传出消息,大皇子中邪了!” “听说了,现在太医和整个京都的名医都被召到大皇子府,可是没有人查得出来太子是何原因!”另一人诧异答道。 诸葛能中邪了? 诸葛宁等人一惊,看着向晴,齐问:“是你干的?”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 评价票:蓝色玫瑰2011 投了1票(5热度) 13128644436 投了1票(5热度) 月票:cen440623 投了1票 yj123456yan 投了1票 蓝色玫瑰2011 投了2票 鲜花:18693718930送了21朵 感谢大家,鞠躬! 085 气晕太后,再被下毒 “是啊!”向晴毫不遮掩,大方地承认了。 得到向晴的答案,柳云鹤面色平静,仿佛这才是该属于她的作风,不去惹别人,但别人来惹她,绝不轻易放过! 他很喜欢这样的她,恩怨分明,无畏无惧,有真本事,不像那些花瓶一样的千金小姐,老是一副头颅高昂的高贵模样,实则什么也不会,只会在背后说人长短,做些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向晴虽然有时候爱吹牛,但并不浮夸,她们母子这些年无依无靠,自是需要有这种让人惹不起的本事,否则如何平安生存下来?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去责备,只有加倍地对她们好,才是他该做的事! 诸葛宁则倒吸一口冷气,太厉害了,竟然可以做得这样无声无息,他猜,她一定是将药放在了肖碧儿身上,肖碧儿是诸葛能的宠妾,自然会与诸葛能肢体接触,所以会中毒,只不过…… 他疑惑而又好奇地问:“你给他下了什么毒,竟然会呈中邪之状?” “我新制得的六神无主粉,放了一些使人心神不宁,肝火旺盛,麻痹神经的药,以呼吸进入人体,可令人呈现癫狂,言语无状,神思混乱,类似于中邪的症状!”向晴边走上去边解释。 是肖碧儿自己说是诸葛能最宠爱的女人,不然她如何能想到让她传毒给诸葛能,这招隔山打牛的效果还不错,除诸葛宁几人,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来,而且,自是有人替她背这个黑锅,不用她动手,就能报了仇,又能减少无端的麻烦,她何必要明面上去得罪人呢? 有时候,放过一个人是为了更好的害她,所以千万不要轻易感激一时放过你的人! 诸葛宁对她是越来越佩服了,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向晴,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了楼,回到房间,齐鸣和胡不归已经将云子熏抬到了床上,云子熏一脸惨白,完全没有先前的嚣张张狂的半丝样子。 “魅医娘子,你们的饭菜来了,小人已经试吃过了,没有毒,请放心食用。”这时,黑子端着饭菜走进来,放在桌子上,十分殷勤道。 原来这位娘子就是刚被封为魅医的神医娘子,难怪轻轻碰他一下他都会痛不欲生,简直太厉害了,他真是对她又敬又畏,而且他们刚刚被告知,客栈的东家已经换成她了,所以现在她是他的主子,以后一定要好生伺候! 向晴看他一眼,道:“难为你有心,竟以身试毒,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你既然知道我是魅医,就不会有人能毒害到我们,不过……谢了!” 他为了她们母子平安能不顾性命,倒是十分可贵,以后客栈的人都是她的人,既然身为他们的主子,就有权保护他们,这也是在捍卫她的权威! “嘿嘿,不谢不谢!”黑子没想到会得到感谢,挠了挠头别提有多高兴。 向晴看他黑傻黑傻的样子,竟也有几分萌,问道:“你叫什么?” “回魅医娘子,小人叫黑子。”黑子立即回道。 向晴笑了笑,果然是人如其名,于是说:“黑子,帮我去准备一盆沸水,最好是用银盆装水。” “魅医娘子,没有银盆。”黑子为难起来,客栈哪来的银盆? 向晴蹙眉,看来得打造一套自己的工具才行,临时让人去弄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于是道:“没有就算了,用木盆也行,再帮我准备剪刀,纱布,银针,棉帕等物,速去速回。” “是!”黑子立即转身跑了出去,跑得太急竟摔了一跤,他却半声也没吭,爬起来继续跑。 向晴忽然对这个小黑子有了好感,趁黑子去准备东西,她们母子不如把饭吃了,免得等会无力救小痞子! 于是,她把大宝小宝叫过来:“儿子,我们先吃饭,不要去管你们云叔叔了。” “哦。”大小宝本来在守着云子熏,听到娘亲的话,乖巧地走到了娘亲身边。 向晴正准备取下面纱吃饭,但看到诸葛宁和柳云鹤像佛爷一样坐在桌子前,她看了看他们二人,道:“大皇子都中邪了,你们俩个也不去慰问一番?” 诸葛宁听她这样一提醒,立即拍了下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太后最看重的就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如果大哥病重我还不去点个脚,她又得罚我了,二哥,走,你也一起去!” 柳云鹤也想去看看诸葛能究竟是个什么下场,于是站起身道:“我们去去就回,你们小心点。” “放心,慢走。”向晴将两人送出门去,然后将门关上,还上了门闩,才转回去取下面纱,和两个儿子吃起饭来:“好饿好饿……”一个劲地往嘴里塞饭菜。 “娘亲,你吃饭的样子好像猪猪哦。”小宝指着娘亲鼓鼓的嘴,笑道。 大宝纠正:“样子像青蛙,动作像猪猪。” 小宝瞪了哥哥一样,就你厉害,你咋不上天呢? 向晴动作一顿:“方方方,马瞎花!” 大宝一头雾水,娘这是说什么呢? 小宝得意地看了哥哥一眼,哈哈,他听懂了,娘亲说,吃饭饭,莫说话!于是高兴地咬了一大口鸡腿肉,唔,又香又滑,好好吃。 大宝哼了一声,小坏蛋,得瑟! 向晴边吃边打量着这兄弟俩,笑得眯起眼,真是可爱又有个性的小家伙,像极了她,呵呵呵。 吃过饭,母子三人齐齐打了个饱隔,正好黑子也将东西准备好送进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另一个叫春芽的瘸腿小伙计,特意跟他上来见见这位厉害的新东家魅医娘子。 向晴正好缺两个打下手的,于是道:“帮我把他胳膊上的衣服剪开,你帮我把棉帕泡在沸水中,等半刻钟就捞出来。” “好的,魅医娘子。”两人立即笑着应下。 对于这个新称呼,向晴一笑置之,随他们去好了,称呼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没必要去更改别人发自内心的尊敬,当然,她很不要脸的这样认为了。 “天拉!”黑子走到云子熏面前,慢慢顺着手腕开始剪,将云子熏的整个衣袖都剪开了,然后吓了一大跳。 向晴正在自恋中,以为黑子将云子熏的手给剪掉了,走过去一看,云子熏的胳膊上正好缺了一大块肉,她哈哈一笑,拍了拍黑子兄的肩膀:“不错啊,肉都给被你剪掉,谢谢你帮我报仇,这死小子总是挤兑我,这下看他还神气什么,废了丫的爪子!” “魅医娘子,不是小的干的!”黑子不想领这样的功劳,会坐牢的。 向晴一愣,定眼看去,见皮肉上的血有的都已经凝固了,确实不是新鲜的伤口,她突然便明白了,这定是云子熏这小子为了救自己的小命强行削割了自己的血肉,否则他中了那么强烈霸道的毒,怎么会还有命和她打闹? 想到这,她突然起了鸡皮疙瘩,看不出来云子熏骨子里竟有如此残忍的细胞,若是她,估计下不了这个手,割自己的肉啊,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云子熏才保住了性命,但体内的余毒却未清完,若是普通人早就昏迷不醒了,他竟还能像个无事人一样和她打闹了老半天,救云子熏是必然的,因为她想知道,是谁给他下了这种厉害的毒? 大宝小宝正要走过去看,被向晴拦住了,怕吓着他们,让黑子带他们到外间去玩,她也好安心为云子熏解毒。 “春芽儿,把帕子捞出来给我。”向晴坐下来决定先为他清理伤口,再做进一步的抢救。 春芽儿将手伸进沸水里,快速捞出帕子,烫得手通红却未吱一声,将帕子递给向晴。 向晴一心在云子熏身上,并未注意到他的手被烫到了,接过帕子开始为云子熏擦去那些血迹,待擦完,干净的水里已是一盆血水,春芽自主地瘸着腿端出去倒掉,便在外面等着吩咐。 擦干净云子熏的手臂,向晴发现他的伤口已经感染了,皮肉都发红肿涨,必须要消炎,否则会引起高烧,云子熏本来就智商低,再烧一下脑子,一定会更白痴。 “你小子运气不错,正好我身上有风如画赠送的那瓶青霉素,可以救你的小命了!”向晴从怀中拿出那瓶纯度极高的青霉素溶液,先给他做了皮试,没有过敏反应才给他用,接着开始为他逼出体内的余毒。 给他服了些自制的逼毒药后,仍旧未能清净毒素,向晴想着他也有很多丹药和药丸,总是像宝贝一样藏得好好的,她勾了勾嘴角,将他身上所有人药都给找了出来,确实是些难得的好药,向晴拿了些医治他后,便全部收入自己的囊中,这小子穷光蛋一个,肯定没有诊费给她的,这些名贵的丹药就算是给她的报酬吧! 诸葛宁和柳云鹤到达大皇子府,竟然见太后也在,行了礼后,便一齐看向正在发狂的诸葛能。 “贱人,是不是你们想害本宫,本宫可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你们竟然敢害本宫,本宫要杀了你们……”诸葛能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光着一双皮包骨的脚,大言不惭地往跪在厅中的一众妃子身上踢去。 诸葛睿和太后知道他是身体不适,所以没有订较他的妄言。 “啊,大皇子,不是妾身,不是啊……”这次被踢中的是太子妃余氏,胸口被诸葛能狠狠踢了一脚,痛得眼泪直流。 其余的侧妃,待妾包括肖碧儿在内,纷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但人人身上都有伤在身,皆是来自诸葛能的暴戾之举。 诸葛宁与柳云鹤相视一眼,心头暗爽,却并没出声。 诸葛睿沉着脸端坐,满身的帝王威严让人不敢靠近。 太后实在忍不住了,命道:“你们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制止大皇子,立即给他医治,一群饭桶!” “是,太后。”一众奴才应了声是,快速向前钳制住诸葛能,林世升和贺益同时向前左右为诸葛能把脉。 诸葛能拼命挣扎:“你们这群反贼,狗奴才,竟然敢抓本宫,本宫要是当上皇帝,第一个砍了你们的狗头!” 这个畜牲! 诸葛睿气得七窍生烟! “怎么样了?”眼看着诸葛能就要挣脱束缚,太后着急问林世升。 林世升和贺益相视一眼,一齐收了手,林世升抱拳禀道:“回太后,太子殿下是中了毒,所以导致性情大变,言语无状!” 中毒? 诸葛睿眸光闪了闪,难道是她?他看向柳云鹤和诸葛宁,见二人一脸淡定,半点惊讶也没有,便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就说嘛,那个丫头怎么会突然转性了,会放过肖碧儿主仆,原来是暗自动了手脚,他很是震撼,短短两个月不见,她的手段又高明了许多,远在百里之外也能将毒下到诸葛能身上,他不得不服啊! “中毒?”太后凤眉挑起,满身凌厉之气扑向跪在厅内哭泣的众位女人,喝问:“说,是谁给大皇子下了毒?” “不是妾身,妾身不知道!”众人齐声哭着回道。 余氏突然想到什么,指着肖碧儿道:“太后,大皇子发作前与肖侧妃在一起,一定是她给大皇子下的毒!” “不是妾身,不是!”肖碧儿连忙喊冤。 她回到府中后,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大皇子撒了会子娇,大皇子心疼她死里逃生,亲了亲她的手背安慰她,仅此而已,她哪里敢毒害大皇子?余氏是嫉妒她得太子宠爱,所以才陷害她的,该死的贱人! 太后犀利看向肖碧儿,对林世升道:“查一查她身上可有毒?” “是!”林世升走过去,查看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却在准备回身时,嗅到她手上有股异味,他对肖碧儿道:“肖侧妃,容下官无礼了。”而后凑到她手上仔细嗅了嗅,突然双目一睁,不好! 太后见他神色慌张,急问:“如何?” “太后,毒确实是肖侧妃下的,是一种不知为何物的毒粉,由口鼻吸入,进入人体,至人癫狂,言语无状,恐怕臣也中了此毒了!”林世升哭丧着脸道。 太后大惊:“林院首,你可能解此毒?” “臣不知为何毒,暂时无法解!”林世升摇头道,而后退到贺益身边,轻声道:“等会本官若是发作,你立即敲晕本官!” 他怕也像太子一样说出什么冒犯天威的话,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院首大人不必担忧,你服用了药神谷的入门灵丹,此药可解百毒,你不会有事的。”贺益道。 蚕蛊虽然能控制人心,但也是毒中之霸,其余小毒在它面前简直就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患。 林世升眸光一亮,点点头放下心来。 太后怒视肖碧儿:“贱人,赶紧将解药交出来!” “太后,真的不是妾身,妾身不知道什么毒,也没有解药呀!”肖碧儿从惊愣中回过神来,猛地磕起头来。 “你既然不肯交出解药,哀家留你何用?”太后忍无可忍:“来人,将这个毒害皇子的毒妇拉出去砍了!” 肖碧儿吓得面如死灰,猛地磕头:“太后饶命,妾身真的是冤枉的,皇上,皇上,当时您也在场,妾身从客栈出去就直接回来了,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毒药,皇上,救救妾身……” 诸葛睿沉声道:“肖氏,你去客栈毒害魅医母子之毒是何处而来?” “不是,那毒与此毒不一样啊,皇上,那毒小巧身上还有,您可以让太医比对,绝非一种毒啊!”肖碧儿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的感觉,大皇子啊大皇子,我被你害死了! 诸葛睿冷哼一声:“就算不是一种毒那又如何,你大可以买无数种毒药加害大皇子,像你这种毒妇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听太后的,将肖氏和那丫头一起拉出去,就地正法!” 在客栈时,这对主仆便该是这个下场,让她们拖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是!”四人冲上来,将肖碧儿主仆拖走了。 “皇上,妾身没有,妾身冤枉,冤枉……啊——”一声尖叫,同时结束了两条性命。 在场众人面色平静,无人有异议。 余氏高兴极了,终于除了这个魅惑大皇子的贱人,看以后谁还敢与她争宠? 柳云鹤冷眼旁观,敢伤害向晴母子的就该是这个下场,就算向晴放过了她们,他日后也会找机会除掉她们,包括诸葛能! 太后似出了口恶气,看向林世升道:“林院首,你真无法解此毒?你可是南临国的国医!” 诸葛睿父子及柳云鹤相视一眼,满眸的嘲讽,林家真是侮辱了国医二字! “解是可以解,但需要些时日,太后,神医张阙已经回到京都,为了大皇子的身体着想,太后可招他前来一试!”林世升道。 解不了就解不了,非要扯这些蛋,无能之辈。 诸葛睿白了他一眼,反正太后在,一切她做主,他便懒得管了,还是想想找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陪小乖孙去放风筝的事情,到时候带些什么好吃的给他的小乖孙吃呢? 他? 太后翻了个白眼,她才不希望他来救她的长孙! “妖妇,你是谁?竟然跑到本宫府上来发号施令,本宫杀了你!”诸葛能挣脱束缚,冲到太后面前就要朝他踢去。 太后吓得跳起来,喝道:“抓住他,抓住他!” 一众奴才围过来,护的护住太后,抓的抓住诸葛能! 见诸葛能被拉远了,太后才拍了拍胸口,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得不让人去请张阙,他惊魂未定道:“那赶紧让人去请张阙前来!” 立即有人快速离去,过了一刻钟左右,张阙被带到了太后和诸葛睿面前,他看了柳云鹤一眼,然后行了礼,问:“不知太后、皇上召草民前来有何要事?” “张阙,大皇子中了毒,你速去与大皇子解毒!”太后鼻孔朝天,命令道。 张阙看了太后一眼,眯了眯眸子,还是走向了诸葛能,把过脉后,竟发现是他与向晴一起研制的六神无主粉之毒,再看了看柳云鹤一眼,得到了柳云鹤的回应后,便明白是向晴下的毒,于是走到太后面前道:“草民无能,无法解此毒!” 你不是鼻孔朝天吗?我能解也不给他解,你能耐我何? 林世升闻听此言,瞬间昂头挺胸,连张阙都解不了,他解不了又有什么关系? 太后当然不信张阙不能解,不悦道:“你可有神医的称号,竟不能解区区小毒?” “太后既然认为这是小毒,又何必请草民前来,随便让太医院任何一位太医解毒即可,神医之名乃是医学界的众位同僚对草民的玩笑之称,何以在太后眼中,草明就真的是神仙了?若真的如此,也不会耽误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张阙不卑不吭地回道。 二十多年的时间? 柳云鹤看着张阙,直觉张阙说的与他有关! 太后脸色极为难看,好一个张阙,竟没发现他的嘴皮子比医术还厉害,不过确实如他所言,他若真的那么厉害,二十多年前的毒为何至今没解,她又如何能以此事制肘诸葛睿? 想到这,她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就请回吧,哀家也不为难一个无能之辈!” “希望太后以后也不要再召见草民这个无能之辈!”张阙虚了一礼,甩袖而去。 太后气极,该死的张阙,不愧是西门若雪那贱人的人,和那贱人一样讨人厌,她迟早会将他赶出南临国,让他滚回西鹤国那破地方去! 深吸一口气,她不满地看向林世升,要是他出息一点,她何必要看张阙的脸色,她语气不悦道:“林院首,哀家给你三天时间,一定要解了大皇子的毒,你现在速速回去研制解药!” “三天?”林世升忐忑,想到什么又道:“太后,天下第一楼一事,张阙败给了魅医,现下魅医也来到了京都,不如让她前来为大皇子解毒?” 诸葛睿听到这话,不悦道:“林世升,你才是南临国的国医,区区小毒你却束手无策,要去寻江湖人士,你这太医院院首不如让出来给江湖人士坐得了!” 太后先前受了张阙的气,也是极其不悦,喝道:“三天内必须制出解药,否则哀家定不轻饶!” “臣领旨!”林世升冷汗连连,赶紧带着贺益等人快速离去。 诸葛睿挑了挑眉,和柳云鹤诸葛二人相视一眼,神情透着愉悦,他们自然不会让向晴过来医治,就是想让诸葛能多吃点苦头! 太后沉着脸又道:“将大皇子暂时关起来,不准让他出房门半步,好生伺候!” “是!”众人立即领命,余氏带着众姐妹也大松一口气退了下去。 诸葛宁和柳云鹤见事情解决了,便要告辞。 “等等。”太后唤住二人,看了诸葛宁一眼没说什么,视线落到柳云鹤身上,道:“听说柳二公子这次桐城之行立下大功,哀家可得好好赏赐于你!”咬重赏赐二字,眸光尽是不善。 此刻,她心中尽是不悦,得找柳云鹤出口气! “谢太后,臣身为朝廷官员,为国为民是天经地义之事,不敢要赏赐!”柳云鹤自然听得出太后的话外之音,沉了片刻,抱拳回道。 本是很谦虚低调的话,到了太后耳里却听了另一个意思,她声音抬高,眉头扬起:“为国为民?柳二公子不过一介商人之子,承蒙皇上派了几次差事,也敢以‘臣’自称,更有着为国为民的宏大志愿,哀家倒是觉得,柳二公子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柳云鹤俊脸一沉,太后为何总是对他这般针锋相对,鸡蛋里挑骨头?难道他踩她尾巴了? 诸葛宁自小与柳云鹤情如手足,见太后这般歪曲柳云鹤的意思,忍不住为他出头:“皇祖母,二哥所言为国为民四个字并没有错,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二哥身为南临国铮铮男儿,必当有此宏愿,难不成皇祖母是想二哥像大哥一样,为人自私自利,不顾百姓死活吗?” “放肆!”太后爆怒。 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诸葛睿本来沉浸在与大宝小宝相处的美好幻想中,突然被这样一吓,差点摔到桌子下,幸亏曲青扶了他一把,才坐稳了,眉头拧起看向太后,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火? 柳云鹤弯下去的身子却慢慢直了起来,不为她的怒火所动,诸葛宁面上虽然闪现敬畏之色,心中却是不服至极。 太后指着诸葛宁斥责:“你堂堂皇子,整日将一个商人之子二哥二哥地唤,岂不是丢我诸葛皇室的颜面?而且,哀家与柳云鹤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小辈来插嘴?你大哥再有不是,也是你的兄长,哀家从小就教导你们,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你这些年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太后此言差矣!”诸葛宁愤怒道:“孙儿与二哥从小一起长大,就算不是亲兄弟也胜过亲兄弟,且父皇也收了二哥为义子,算得上是孙儿的义兄,孙儿唤他二哥并无不妥,刚刚太后所言实有偏差,孙儿不过实话实说,太后发如此雷霆之怒实在有损您老人家的身份,太后自小教导孙儿的道理,孙儿片刻也不敢忘,但大哥在桐城祸害百姓,打杀孙儿,冒犯父皇,种种事件,皆是不可饶恕之大错,太后难不成要孙儿做那泯灭良心不分好歹颠倒黑白之人吗?孙儿若对大哥不恭,今日又何必来探望要打杀孙儿的兄长?” 这些年来,太后占着身份,没少干预朝政,上次对林月言父女的包庇已然天下人不服,这次他与柳云鹤桐城赈灾有功她不赏,竟为难起功臣来,如此,便也休想再让他再敬她了! “你、你、你……”太后指着诸葛宁,手指忍不住地颤抖着,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反了!” 诸葛宁道:“孙儿是与太后讲道理,就算您是太后,是孙儿的皇祖母,也得讲道理不是?林家父女恶行累累,你不罚,反而干扰父皇决策,大哥冒犯欺君,你不罚处处维护,孙儿与二哥在桐城累死累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后半句夸赞没有,却是这般处处针对,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今天他偏要将这些话说出来气死这个死老太婆,老是满嘴的仁义道德,却总是对人不对已,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太后指着诸葛宁怒得一张脸通红,却无话可答,她只好转向诸葛睿,喝道:“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一个个都敢对哀家如此无礼,反了,反了!” 一个个? 诸葛宁冷笑,不就是他一个吗?还有谁? “太后,宁儿所言有理,您这次确实是过分了,林家父女之事,已遭天下人口舌,你此刻怎么又对赈灾功臣这般贬斥?”诸葛睿两手伸进衣袖里,动了动身子,不悦道。 “你、你、你们都翅膀硬了……”太后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众奴才冲上去:“太后,太后……” 诸葛睿呲了一声,又来这招,他都免疫了,但必境是自己的生母,他不能做得太过分,于是道:“送太后回宫。” “是!”众人立即将太后送回宫去。 呼! 太后一走,众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诸葛宁走到诸葛睿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父皇,这次不错嘛,有进步!” “那当然,朕是谁?朕可是一国之……”诸葛睿得意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伸出手拍了拍桌子:“你小子胆子真大,竟然敢那般顶撞太后,她好歹是你的祖母,朕的母亲,不孝之子!” 诸葛宁撅了撅嘴,小声嘀咕:“谁让她蛮不讲礼的……” “你说什么?”诸葛宁眉毛飞起来,就要爆发帝王威严,恐吓儿子。 诸葛宁立即傻笑道:“嘿嘿嘿,没什么没什么,父皇说的都是对的!” 这还差不多! 诸葛睿看着刚刚还与自己的母亲剑拔弩张,现在却对自己俯首帖耳的儿子,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大手一挥不与他计较了,看向柳云鹤道:“鹤儿,太后的话别往心里去。” “皇上放心,臣……草民不介意。”柳云鹤在心底冷笑,不过是个蛮不讲理的妇人,他可从来没当她是太后,再说,就像向晴所说,狗咬你一口你会咬回去吗?当然不会,他嫌脏! 诸葛睿听到他这声草民,心里顿时暗骂了太后无数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咬着鹤儿不放,同是她的孙子,谁生的重要吗?就算不喜欢若雪,何必要牵连鹤儿,老不死的! 向晴帮云子熏逼完体内的余毒后,又让春芽去买了一些外敷的药来,捣碎了给她敷在那片缺了肉的胳膊上,然后将他的胳膊裹成了粽子。 “大功告成!”向晴拍了拍手。 春芽对向晴佩服得五体投地:“魅医娘子,您真是太厉害了,这样严重的伤也治得了!” “他的伤不严重,最多是废只手,他的毒才是要命的!”向晴洗了手,用帕子擦干,拿了笔墨纸砚出来,将要的东西写下来,并符上图,然后递给春芽:“去,找上好的工匠师傅,帮我打造这些工具,全部要用银打造!” “啊?这些全部用银?”春芽看过后,惊呼。 这得花多少钱啊? 向晴笑看他一眼,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他:“拿去,多退少补,不可贪污。” “小的不敢。”他不想活了不是,有黑子的前车之鉴,他哪敢私扣她的银钱? 向晴看到他数银票的手通红一片,道:“这是被沸水烫的?” “哦,是啊,不过没事,明天就消了!”春芽看了看通红的手,轻松道。 这两个小伙计倒是十分讨喜,既然帮了她的帮,又因帮她而受伤,她便不会亏待了他。 她掏出一瓶药膏,抛给他:“这是清热消肿的药膏,睡觉前抹上,明天保准你没事。” 哇! 她竟然赐药给他,他太幸运了有没有? 春芽感动得热泪盈眶:“谢魅医娘子,谢谢谢谢。” 他从小没爹没娘,自懂事起就开始当下人,当奴才,当伙计,遇到的主子不是打骂就是苛责,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这样关心他的,以前他跌断了脚,主子都逼着他干活,所以他的脚才留下了残疾,而他此刻不过是受了点不算伤的伤,她就送他药,他太感动了,以后一定好好为她做事,以报答她的恩德! 向晴看到他感动的样子,心头有些发酸,这个时代的人,若是没有好的出生,必定一生悲惨坎坷,这小春芽儿定是受了老罪,所以才会被她稍一关心便这般感动。 不过他们的好日子要来了,她向晴可是新世纪来的开通女性,是不会像那些泯灭人性的资本家一样奴隶下人的,以后客栈的人有她罩着,谁也别想再欺负他们!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好好做事,绝对不会亏待于人的!” “小的知道,小的这就去办事。”春芽红着眼眶瘸着退了出去。 向晴收拾好微有多愁善感的心情,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这时小宝捧着水壶跑了进来:“娘亲,娘亲,你救活云叔叔了吗?” “嗯,死不了了,不过他昏迷着,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醒来。”向晴捏了捏他玩得满头大汗的肉包子脸,问:“这是给娘亲的水么?” “是啊,是黑子哥哥拿来的!”小宝朝娘亲挤了挤眉眼,调皮极了。 大宝则捧了几个梨进来:“娘,还有大宝还有大宝啦!” “好好好。”向晴的疲累在看到儿子古灵精怪的样子时,瞬间消散了,她图什么呢?不过就图能有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有钱有家有天真可爱孝顺懂事的娃吗?她同样捏了捏大宝的小脸,诸葛睿确实看得不错,小宝的脸要比大宝有肉,怎么回事呢?同样是喂一样的粮食,怎么大的比小的要瘦? “娘亲,喝茶!”小宝挤了挤哥哥,急宠。 大宝不服气,将鲜梨捧到娘亲面前:“娘,吃梨!” 见两个小家伙争着抢着孝顺她,向晴心里温暖极了,宠爱道:“娘亲正好渴了,先来一杯水,再吃一个梨!” “那大宝给娘倒水!”大宝将梨放到桌子上,然后抢过弟弟的壶,踮起小脚给娘亲倒水。 小宝则拿起一个梨道:“我给娘亲洗梨!” “咦?”大宝端着水要给娘亲喝,突然咦了一声。 向晴问:“咋啦?” “娘,这个水为何与我们以前喝的水不一样呢?”大宝问。 小宝已经洗了梨来,听到哥哥的话,凑过去一看:“没什么不一样啊!” 向晴起了疑心,接过水看了看,确实没有异常,但大宝视力强于常人,又是孩子,定不会无缘无故骗自己最敬爱的娘亲,于是端起来在鼻子前嗅了嗅,竟有一股极淡极淡就算是她不非常仔细也无法发觉的酸味,险些被水的淡淡甜味覆盖住,谁也不会发现,这水里竟有无色无味的剧毒,见血封喉,倾刻毙命! 她眉头猛地拧起,好毒辣的手法,真是无孔不入,竟然还有人在她们的食物里下毒,这次难道又是诸葛能那无能之辈? 不,应该不是他,他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也没有能有如此无声无息致人于死地的毒! 那么,究竟是谁?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jianglilii 投了1票,18131371103 投了1票,送了1朵鲜花 谢谢支持,爱你们! 086 围攻凶手 柳云鹤和诸葛宁从大皇子府出来,见到张阙还在门口,似在等他们,柳云鹤正好心存疑虑,因而走向前问道:“张神医何以没有离开?” “等你们一起去找向娘子他们。”张阙道。 不过分别短短半日,他便开始想念那两个小家伙,还有那个老是令他惊喜不断的丫头,因而在此等候,刚刚见太后被扶着离去,心中更是畅快不已,老巫婆也有被气晕的时候,真是大快人心。 诸葛宁打趣道:“看来张神医也中了那母子三人的毒了!” “哈哈哈……”三人相视大笑起来。 “你们俩先回去休息吧,告诉父亲,我不回去用晚饭了!”柳云鹤看向胡不归和齐鸣道。 两人点头,抱拳一礼,转身走了。 边往吉祥客栈去,柳云鹤边问:“张神医知道我体内之毒是何人所为?” “二爷为何如此问?”张阙微微一愣,不答反问。 柳云鹤道:“刚刚张神医与太后一席话,道出二十几年前曾有瓜葛,想来张神医不止是民间神医,更与诸葛家有着牵扯和渊源,莫非我的毒与太后有关?” 诸葛宁吓了一跳:“二哥,你别吓我!” 不止诸葛宁,就连张阙也吓了一跳,他的惊吓与诸葛宁略有不同,诸葛宁是担心他与柳云鹤将来的关系受到影响,而张阙却是为柳云鹤敏睿的心思诧异,短短几言,他曾能猜出如此分毫不差的结论,但此刻他并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然以柳云鹤的性子,必是将要与太后翻脸,他还未能研制出解药,此刻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于是,他用笑来掩饰他内心诧异:“二爷说笑了,当然不是太后。” “那是谁?”柳云鹤的心里也是一松。 说实话,他也不希望是太后,诸葛睿父子对他很好,他不想与他们闹翻,可是这么多年了,柳家的人一问三不知,别人更是不知道,张阙既然能在这么多年来无私为他解毒,自然是知道的。 张阙道:“在下也不知!” “你撒谎!”柳云鹤停下步子,看着张阙:“你必是知晓的!” 面对柳云鹤犀利的目光,张阙差点抗不住招了,但为了柳云鹤,他还是得继续装傻,问道:“二爷何以见得张某知道?” 柳云鹤道:“张神医这些年来,一直无私为我解毒,这还不能证明吗?众所周知,张神医有狂医之名,向来不轻易医治病人,多年前,就连当朝丞相的夫人病重,捧上价值连城的家传之宝前去请张神医医治,张神医连面也没露,更有近年,大学士之老母患了眼疾,特意万金请张神医过府,张神医亦是拒之门外,诸如此类事情,还有很多,我想也不用一一举例了,以上都是朝廷重臣之家眷,张神医竟然半点颜面也不留,却肯为我这小小商人之子苦苦解毒二十几年,张神医若说不知道我体内之毒的缘由,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吧?” 诸葛宁听柳云鹤这样一说,猛地一击掌道:“没错,张神医可不是谁都会医治的人,就连当初父皇有一妃子难产,父皇派人请了一次又一次,张神医竟闭门不见,导致那妃子一尸两命,父皇悲痛了好些时日,至今再也不愿延绵子嗣,所以至今只有我们兄妹八人,是我朝开国以来,皇嗣最少的一朝了……犹此可见,张神医是不为名利,不畏强权,不图富贵之人,却单单愿意为了二哥苦苦研究二十几年,二哥,他定是知道无疑了!” 他有做过这么多惊人之举吗?真的有这么明显? 面对两人坚定的目光,张阙大笑几声道:“三皇子已经说出答案了,还用张某再说什么呢?” “什么答案?”诸葛宁摸不着头脑:“我说什么了?” 张阙道:“你刚刚说张某不为名利,不畏强权,为图富贵,既是如此,那便全凭张某喜好了,张某与二爷有缘,二十多年前也曾受过柳家的恩惠,再加之世间竟有我张某解不了的毒,我的好胜心作祟,自是非得解了这毒不可……只不过二十几年了,张某仍旧无能为力,唉!” “是这样吗?”诸葛宁有些不信,但又不得不信,大夫都有些自己也医治不了的病,比如狂妄症,自大病,吹牛之疾,这三样,张阙占了两样,而向晴则是占全了! 柳云鹤也不信,但张阙的话说得合情合理,根本无法反驳。 张阙道:“当然,唉呀,赶紧走吧,这天都快黑了!” 柳云鹤二人无奈,也不好再逼问,再加上柳云鹤也确实想念母子三人,于是三个人快速往吉祥客栈而去。 “才半日没来,客栈就换了名字?这金牌闪得张某眼睛都花了,想必是二爷的手笔吧?”张阙望着金光闪闪的金匾,叹道。 诸葛宁大笑:“除了他还会有谁?不止这匾额,连客栈也是向娘子的了,以后这里估计会住不起了!” 柳云鹤和张阙开始有些不明白话中之意,而后一想,大笑起来,可不是! “娘亲,真的有问题吗?小宝怎么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呢?”见娘亲脸色不好,小宝再往水里看了看,也学着娘亲的样子凑着小鼻子嗅了嗅,完全没有发觉到任何异常,可是娘亲和大宝却能发现,难道他不是娘亲的孩子吗?为什么他会这么笨笨呐? 向晴收了思绪,看着小宝颓败的小模样及大宝疑惑的神情,心里一阵后怕,还好刚刚这水是拿来给她喝的,若是两个孩子喝了后果不堪设想,这次多亏了大宝视力强于常人,否则她都无法发现这般细微的异常,她放下水,将两个儿子搂进怀中,道:“大宝小宝别怕,有娘亲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 “娘亲,水里真的有问题吗?”小宝哪是怕,他是难过,娘亲和哥哥都能发现的问题,他却发现不了,他的小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向晴仍旧以为小宝是吓到了,拍拍他的小身子道:“有点小问题而已,别怕啊!”说完又亲了大宝一下:“儿子,这次多亏你救了娘亲,真不愧是娘亲的乖儿子,捧捧哒!” 小宝瘪了嘴,呜呜,为什么他看不出来?他究竟是谁生的倒霉孩子嘛? “嘻嘻!”大宝则高兴极了,哇!他救了娘亲额,这是多么该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都是娘亲救人,可是他现在却救了娘亲,是不是表示,那些人也是他救的呢? 向晴并不知道两个儿子的神逻辑,正要说点什么,小宝突然眸光一亮:“娘亲,是二叔叔他们回来了!”紧接着,他又叫道:“二叔叔飞上屋顶了,唔,好像屋顶有人啦!” 向晴心头一紧,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听到屋顶传来了打斗声,难道是下毒之人? 此时的屋顶之上,柳云鹤,诸葛宁,张阙三人将一名黑衣蒙面人围在了中间。 夜幕之时,天空只余擦亮,勉强能看清近处的景物,三人呈包围之势,黑衣人插翅难飞。 “你是谁?”柳云鹤指着被困在中间的人,冰冷质问。 他们三人上得三楼,便听到屋顶有人潜伏,立即飞身上来,竟见这黑衣人潜伏之处正是向晴母子三人的房间之上,必是要对向晴母子不利之人,三人二话不说便出了手,此人武功不高,但身手敏捷,行动轻便,倒像是女子!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要寻找脱身之法。 诸葛宁不耐烦道:“二哥,管他是谁,拿下再说!”说完便抢先飞身而上,朝黑衣人打去。 黑衣人眸光闪过一道犀利而阴毒的光茫,并未闪躲,执掌而上,与诸葛宁对了一掌。 这一掌很轻,但足以致命! “啊——”诸葛宁惊呼一声,拽住了发黑的手掌。 柳云鹤和张阙正好追上来,张阙一看诸葛宁的手,惊道:“三皇子你中毒了!”说罢,朝着诸葛宁手臂一路而上,封住他整个手臂直至心脉的所有穴道,可是毒仍旧以极快的速度蔓延游走,他大惊,立即掏出一瓶药丸,连倒出三粒给他服下,这才控制住毒素蔓延。 柳云鹤怒极,但知此人不可近身交手,便拾起一片瓦片用力一捏化成数枚碎片,他拿起三枚碎片对准黑衣人的面门射去。 黑衣人见那瓦片瞬间变成致命的暗器,速度极快地朝她飞来,她竟连闪躲的时间也没有,只能步步退去,瓦片在她脚下飞扬而落,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惊得楼下的客人四处乱镩,她的脚终是被屋檐一角阻挡了一下,而后便见那瓦片直逼面门而来,她惊呼一声,扬手挡住眼睛,瓦片如箭一般扎进她的手心,瞬间鲜血直流。 她痛得回过神来,见柳云鹤再次出了手,她飞身一跃,翻身坠落而逃。 柳云鹤见黑衣人逃走,顾不得去追与张阙扶住要晕倒的诸葛宁飞身而下。 “怎么回事?”向晴正出得门来,便见得张阙和柳云鹤扶着一脸青紫的诸葛宁走了过来。 张阙急道:“三皇子中了极厉害的毒,向娘子,张某需要你帮忙!” “好,快扶他进去!”向晴赶紧道。 众人将诸葛宁扶到了房间的另一张床上,向晴先给诸葛宁把了脉,而后惊道:“与水里的毒一样,下毒之人呢?” 水里的毒? 柳云鹤下意识去看桌子上的水壶,那人竟然早已给她们母子下了毒?该死的,刚刚就应该追上去,不计一切地杀了她才是! 柳云鹤有些咬牙切齿地回道:“让她跑了!” 大宝和小宝相视一眼,宁叔叔为什么像黑子哥哥一样,涂黑了脸呢?难道现在流行黑脸了吗?那他们要不要也去把脸涂黑了? “这究竟是何毒?为何如此霸道?”张阙问。 向晴摇头:“我也不知,但那毒中有淡淡的酸味,应是蝎子体内的毒素与水蛭的毒混合而成,两种毒皆有极强的酸味,所以无论如何掩盖仍旧残留一丝一抹,我猜,这毒应该是以数种毒虫混至而成一种霸道的劲毒,正好云子熏这里有一味解药就是解毒虫之毒的!”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了一粒给诸葛宁服下。 过了片刻,诸葛宁脸上的青黑慢慢消散,张阙和柳云鹤才松了口气。 “这手法极像我门中一位师叔的手法,自从去了天下第一楼,我便猜测我师叔有弟子出现在南临境内,看来,刚刚那黑衣人,百分之百是我师傅的弟子无疑了!”张阙道。 向晴问:“你师叔是何人?” “陆九,毒门的杰出代表!”张阙捋了捋青黑的胡须回道。 向晴在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找到此人的任何信息,估计原主也未曾听闻过,于是道:“没听过。”她看了看柳云鹤和渐渐清醒的诸葛宁,两人皆是一脸迷妄,想然也不知道此人是谁? 张阙道:“你们肯定不知道,远在二十几年前,他便归隐山林,再未出世,传言他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医一毒,医者,能解百毒,毒者,天下无双。”他看到躺在对面床上的云子熏,道:“我估计,躺在床上那位就是那位医者,而今晚屋顶那位,就是毒者。” “一医一毒,仙医鬼医,难不成与你们交手的就是鬼医?”向晴微微诧异。 难怪她下的毒连她也无法察觉,原来是毒中无双的鬼医! 这么说,在天下第一楼给她的二宝下毒的也是那位鬼医,她果然有两下子,竟然已经解了她和张阙一起研制的那味奇毒,看来她算是遇上真正的对手了! 张阙点头:“应该是!”他又看向云子熏:“他怎么了?” “中了剧毒,自己削了自己的肉才保住半条命!”向晴云淡风轻道。 诸葛宁暗暗佩服云子熏,只剩半条命竟然也能和向晴打闹那么久,而且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甘败下风!而且,削肉……他更是五体投地! “哦,呵呵,他也有今天……”张阙想起他在天下第一楼的狂妄劲,看到他此刻躺在床上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顿时高兴不已,突然,他捋胡须的手一顿,拧起眉头:“不对呀,天下之毒仙医尽数能解,怎么到了削肉保命的地步?” 向晴也想到这个,猜道:“是不是你师叔出山了,觉得云子熏这个小子太痞了,来抓他回去,结果云子熏不肯回去,你师叔就给他下了毒?” 扯蛋! 张阙白了她一眼:“我师叔是绝对不会出山的,除非她活过来!” “她?谁?”向晴闻到了激情的味道,原来是为情所困,所以才躲进大山的! 张阙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师叔不会出山!” “好吧,那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鬼医研制出了云子熏也解不了的毒,二是有人比鬼医还厉害!”向晴打消了探知别人*的念头,拉了拉要掉下来的面纱,分析道,突然想到什么,她大笑起来:“这么说你和云子熏是师兄弟?哈哈哈,你们也差太多了吧?” 差太多?哪里差了,他可是医毒双绝,好吧,毒虽然差了医术一点点,但也很不错了,长得比他差吗?想当年他也是西鹤国的第一美男子,只不过是年纪大了不修边幅罢了!难道看上去真的有那么差?这丫头的眼光绝对有问题! 张阙瞪了她一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解了云子熏身上的毒!” 他发现这丫头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些毒都十分棘手,她倒是轻轻松松地解了,不知道能不能解了二爷体内的毒呢? “我只是解了他体内的余毒罢了,然后医治了他的伤口,若是全毒我估计一时半会解不了,而且云子熏也耽误不起!”向晴毫无保留道。 张阙眸光一暗,过了片刻,但还是问:“二爷的毒呢?你能解吗?” “解不了啊,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就不知道毒的成份……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向晴眸中闪过一丝坏笑。 “什么办法?”包括慢慢恢复正常的诸葛宁在内,三人齐齐问道。 向晴扫了三人一眼道:“让他再中一次毒,或者把毒药弄来给我研究研究!” “去!”张阙和诸葛宁白了她一眼,馊主意! 再中一次毒,如果她解不了毒,柳云鹤不就死定了!而且,毒药去哪弄啊? 柳云鹤则没有作声,眸中有丝动容。 向晴骂道:“狗咬吕洞宾,如果不这样你能解吗?二十几年了你倒是解呀!” 张阙不作声了,诸葛宁也撇了撇嘴。 “无事,反正这些年都过来了,不过就是不定时发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不说这个了!”柳云鹤见众人脸色沉重,在怀中掏出一大叠的纸来,递给向晴:“这是契约书和钱庄的兑票,三十万两我已经以你的名义存下了,日后凭此单去取就行!”想到什么,他又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她。 向晴接过一一看去,笑道:“恩,想得挺周到的,不过这一万两银票是何意?” “我要在这长期租住一间房间,这是定金!”柳云鹤道。 今日之事后,他便做了这个决定,反正柳家他也不想待,不如就住在客栈好了,既可以保护她们母子,也能培养感情。 大宝小宝笑道:“二叔叔,你要和我们一起住吗?” “额,我去隔壁吧,九号房!”柳云鹤也想和她们一起住,可是暂时不敢! 好吧,不是和他们住一间房,又不能欺负了,小宝失望地想。 大宝则暗想,二叔叔一定是很想和他们住一间房的,二叔叔喜欢娘,呵呵! 向晴点头:“成交,日后九号房就是你的了!”有人送钱上门不收才有鬼了! 唔,她突然又想到条赚钱的好法子,可以试试! 诸葛宁道:“那我住七号房!”说罢拿出一锭百两的金子:“这个,房钱!” “你是皇子,可以夜不归宿吗?”向晴夺了他的金子塞进怀里,而后问。 诸葛宁嘴角抽了抽,钱你都收了才问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他道:“偶而出来住住,只是定下来,免得被别人占了!” “好吧,你要不要也订一间?”向晴两眼亮晶晶地问张阙。 张阙摇头:“不用,人多是非多,我喜欢清静!” 没钱就没钱,说那么冠冕堂皇! 向晴看破不点破:“那各位请回……” “我呢?”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吓了众人一跳。 向晴看过去,撞见云子熏那微显憔悴的俊脸,喝道:“你想吓死人啊?大晚上的!” “你胆大包天,能吓死你的人我一定拜他为师!”云子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觉得口渴得厉害,端起桌子上的水就一口喝掉! 众人大惊,却根本来不及阻止! 云子熏觉得味道有点不对劲,转头问向晴:“这是什么水?怎么味道怪怪的?” “云子熏,你好走,我不送了!”向晴扶住额头,天拉,真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云子熏呀云子熏,你难道果真是个短命鬼吗?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浪费时间和精力,还有药材,那些都是银子,银子啊! 张阙和诸葛宁嘴巴张得老大,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神啊! 柳云鹤眨了眨诧异万分的眼睛,转过头去,不想看他等会的死状! 云子熏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你们干嘛一副见鬼的表情?” 当然一副见鬼的表情了,因为你马上就要变成鬼了! 向晴一个劲地拍着额头,老天爷,一道雷劈了她吧,她怎么没有及时把毒水给解决掉呢?那毒见血封喉,霸道强劲,诸葛宁只是用手沾了一点都差点翘了小命,云子熏喝了一大杯进去,怕是有解药也救不了他了!不过也不能眼看着他死吧? 向晴站起来,将那瓶给诸葛宁解毒的药拿出来,倒出十几粒,就往云子熏嘴里塞:“快吃快吃!” “啥玩意?”云子熏抗拒地抓住她的手腕,定眼一看,惊呼:“这不是我的丹药吗?”他一摸胸口,空空于也,顿时大叫:“我的药呢?” 向晴无语,都死到临头了,还管什么药不药的,命没了要药有毛用啊? 张阙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要死了……向娘子,算了吧,不要浪费解药了,他估计也是不行了!” 诸葛宁点头,可不是,中了毒不吃药,这不是毒傻了吗? 柳云鹤见他一直拽着向晴的手,走过去拉开向晴,道:“别管他了,他自己不想活的!” “你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云子熏一头雾霭茫茫。 诸葛宁道:“好,让你死个明白,你喝的水被人下了毒,十分厉害,你马上就要死了!” “什么?!”云子熏跳起来:“药,给我药吃!” 向晴摇头道:“算了吧,都耽误这么久了,吃了药也没用了!” 众人齐齐点头。 “天啦,想我云子熏,风流倜傥,俊美如仙,医术高明,乃江湖上第一美男子,竟然会英年早逝,天道何其不公?”云子熏猛地捶胸顿足,哇哇大叫:“你们是不是有病,竟把有毒的水放在桌子上?” “不关我们的事,是你同门干的!”向晴无辜道。 诸葛宁点头,柳云鹤则不理会他! 张阙瞪眼,你是什么江湖第一美男子?我才是! “又是她,追了我一路,还不死心,简直是师门不幸……你们都知道了?”云子熏狠狠骂完,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向晴指着张阙:“你师兄说的。” “你果然是师伯的徒弟!”云子熏一脸意料之中的神情,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张阙挑眉,那又如何?我也猜到你的身份了! 想到马上要死了,云子熏在屋里上镩下跳,企图在世间留下他最后的光辉形象:“想当年,我云子熏初出江湖,俊美得足以让天下女子倾倒,如今竟这般红颜薄命,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众人相视一眼,齐齐鄙视之,不要脸的,赶紧死! “今晚吃什么呢?”向晴懒得理会云子熏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撑着下巴想道。 柳云鹤道:“这里有一个做辣菜的师傅,做的菜十分爽口,你不是向来爱吃辣吗?可以让他做几道让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哇,好捧!”向晴迫不及待地点起菜来:“我要吃辣子鸡丁,麻辣水煮鱼,酸辣肥肠,鱼香肉丝,都要辣,爆辣!” 诸葛宁道:“那我要一道干煸牛肉丝,一道麻婆豆腐,其它的看着再点!” 张阙本来站起身准备回去了,突然听到有这么多好吃的,立即坐了回去,道:“我也来一道回锅肉!” “好!”柳云鹤转身离去,他想吃这里的四色蒸饺了。 云子熏跳过去拦住他的去路:“你们有没有良心?我们好歹是战友,我都要死了,你们还有心思吃?”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向晴引亢高歌起来,唱得是入情入景又入戏。 众人听得悲从中来,笑颜开! 云子熏欲哭无泪想跳楼,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脚一顿乱甩乱踢:“我不活了,不活了,太欺负人了!” 你不是本来就活不了了吗? 向晴唱完拿起桌子上小宝洗好的那个梨咬了一口,嗓子唱劈了,润润,唔,好甜呐! “嘻嘻!”大宝小宝捂着嘴笑出声来,云叔叔好逗哦。 向晴听到两个小家伙笑得这般开心,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小声教育道:“儿啊,你这个未授业一天的师傅就要去了,你们俩个小徒弟不难过就算了,怎么还笑起来了?太不尊师重道了啊!” 云子熏点头,就是! “娘亲,云叔叔要去哪里?”小宝莫名地问。 大宝也问:“云叔叔的样子好傻哦,我们为什么不能笑?” 云子熏摊倒在地,遇到这样的母子,简直惨绝人簧! 向晴也想笑,但拼命忍住,故作悲痛道:“因为你云叔叔喝了那杯有毒的水,中毒了,马上就要……死了!”死了二字咬得又重,还带着哭腔,让人不悲伤都不行。 诸葛宁几人突然觉得他们确实有点过分了,便严肃起来,板起了脸! 小宝噗嗤笑出声来:“娘亲,那水刚刚小宝已经换掉啦!” 大宝也点头:“而且杯子和水壶也换掉了!” 什么? 众人齐齐看向两个小家伙,什么时候?他们怎么不知道? “就是在娘亲医治宁叔叔的时候啊,小宝和大宝去找了黑子哥哥换了!”小宝道。 众人大松了口气,也是,若云子熏真的喝了毒水,怎么能上镩下跳这么久还没事? 云子熏也跳了起来:“不用死了,真好真好!” 这种可以活着的感觉简直太好了,以后他一定要及时行乐,免得不知道哪天就两眼一闭归了西! “唉呀,我儿子太捧了,又救了一条人命呢!”向晴搂住两个小爱伙,笑着夸道。 柳云鹤等人亦是向他们投去夸赞的眼神,确实是捧。 大宝小宝笑得见牙不见眼。 云子熏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道:“谢了,小徒弟!” 还好收了这两个小徒弟,不然早被毒死了! “喂,我们母子救了你两次,你拿什么报答?”向晴走过去,拍了他受伤的手臂一下问。 云子熏痛得嘶牙:“臭丫头,轻一点,痛!” “你削肉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痛了?”向晴又拍了他一下。 云子熏痛得冒冷寒,跳开一边,女魔头! 他撇了撇嘴道:“那时候是快要死了,不得不削,死和痛我肯定选择痛啦!” “有志气!”向晴朝他竖起大拇指,想到什么问:“你在哪中的毒?” “天下第一楼!”云子熏颓败道。 众人一惊。 张阙问:“是谁给你下的毒!” “我没看到他的人,他下的是暗手,但手法超绝,连我的武功也闪躲不开,中了他的毒针……以前常有人说天下第一楼藏龙卧虎,我一直不信,这次算是见识到了!”想到那一刻,云子熏还心有余悸,那人的武功和毒都太可怕了。 向晴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神色的云子熏,他向来是狂妄的,自大的,目中无人的,没想到竟然也有怕的时候,更有将人夸成这样的时候。 向晴沉了片刻,问他:“你可知你中的是何毒?” “当然知道!”云子熏黯淡的眸中瞬间有了一丝光茫:“是天山雪狼牙齿的毒液,称为毒中之霸!” “天山雪狼?”柳云鹤大惊。 向晴不知道天山雪狼是什么,奇怪问:“怎么?” 诸葛宁也想到什么惊道:“天山雪狼,不是传说中最凶猛的狼吗?乃狼中之王,小时候曾听人说过,天山不知何时去了一群雪白的狼,它们不俱严寒,一月之间竟将整座山上的活物全部食尽,且天山附近的百姓亦惨遭毒爪,久而久之,天山便成了他们的天下,附近千百里皆无人敢靠近!” “竟然有人能取得天山雪狼的毒液来制毒,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张阙叹道。 柳云鹤也道:“雪狼成群而居,若是杀死一头就必须杀掉所有的狼,否则它追到天涯也会咬死杀死它们同伴的人,此人能拿到雪狼的毒,除非有惊人的武功和体力,否则绝不可能一时间对付得了成群的雪狼!”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风如画,但看他白衣飘然,一片美好干净的样子,又无法将他与那战胜狼群的凶残之人联想起来,但此人在天下第一楼,自然就是风如画的人,这个风如画……不得不防! 向晴听得头皮发麻,天底下竟有如此厉害的人?古代真是藏龙卧虎! “娘亲,小宝肚肚饿了!”小宝觉得大家说话的气氛十分不舒服,捂着肚子拉了拉娘亲的衣摆,可怜兮兮道。 大宝也不想听他们说这些可怕的事情,什么狼啊,毒啊,好暴力的样子! 向晴这才想起两个小家伙也在,孩子还小,可不能让他们留下心理阴影,立即道:“好啊,娘亲肚肚也饿啦,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她看向柳云鹤:“菜好了吗?” “我还没去点!”柳云鹤身子一僵,立即转身而去。 云子熏立即道:“给我加一个鲜笋炒肉,不要辣!” “你傻啊?都夏天了哪来的鲜笋?只有竹子吃!”向晴白了云子熏一眼。 云子熏这才想起来,朝柳云鹤半丝也没停的背影喊道:“那就干笋炒肉片,不要辣!” 柳云鹤连背影也没留给他,消失在门口。 区别对待!哼! “不管,反正我不能吃辣,你们点的都是辣菜,要是我吃了伤口化脓,我就说死丫头的医术不行!”云子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哼了哼! 已经到了楼梯口的柳云鹤听到这话,步子终是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走。 “哇!好香好好吃的样子!”饭菜送上来,摆满了一大桌子,香辣之味飘得满屋子都是,向晴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菜,就像是到了现代的五星级大酒店吃的川湘菜,要是来几瓶啤酒就更爽啦! 张阙立即找他的回锅肉,有,满意的捋起胡须。 诸葛宁找到了他的麻婆豆腐和干煸牛肉丝,感激地拍了拍柳云鹤的肩膀。 连大宝小宝没有点菜的也有一分水晶肘子和烧鸡,而云子熏的干笋炒肉片却……没有! 他猛地拍桌,差点将桌边的碗给震落在地:“我的菜呢?啊?” “呶!”柳云鹤往桌子一角指去。 云子熏看过去,竟是一盘豆芽菜,他暴怒:“凭什么我只有豆芽菜吃?你们却大鱼大肉?” “病人要吃得清淡!”柳云鹤一脸认真。 向晴看着他这副神情,简直与大宝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怎么这么像?难道…… 云子熏要疯了:“我不吃不吃不吃!” “你闭嘴!”向晴刚刚想到什么,被云子熏一通乱嚎给打断了,不悦道:“你爱吃不吃,你诊费还没给,给你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 云子熏一愣,转而伸手讨要:“把我的灵丹妙药都还回来!”那些足以值十万两银子了! 向晴脖子一缩,将那盘水晶肘子端到他面前:“呐,这个给你吃,吃什么补什么!” “这还差不多……”云子熏看到嫩黄可口的肘子,立即抓了一个在手上要啃,听到向晴后半句话,顿时愣住,大吼:“你说什么?” 吃什么补什么?这不是说他的手是肘子吗?他又不是猪! 众人哄笑:“哈哈哈……” 一伙人高高兴兴地吃过晚饭,诸葛宁和张阙各自归家,柳云鹤回九号房洗漱,云子熏强行占用了诸葛宁的七号房,各人多日舟车劳顿,又闹了几场,觉得十分疲累极,早早地睡下了。 柳家本来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等着柳云鹤回去吃团圆饭,得到齐鸣和胡不归禀报柳云鹤不回家吃饭后,柳商暗暗叹了口气,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命人将柳云鹤日常换洗的衣服送了过去,柳夫人内心不满,但面上还算过得去。 柳坤得知消息后,把最喜欢的鼻烟壶都给摔碎了,大骂柳云鹤给脸不要脸,并与柳夫人商量着以后该怎么对柳云鹤还是怎么对他,皇子又如何,皇上既然不敢认他,他就仍旧是个野种,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欺负柳云鹤,皇上不是一样没有责罚过他们什么吗?何必怕? 柳夫人也甚觉有理,母子俩达成一致对外的协议,立下了不把柳云鹤赶走势不罢休的伟大宏愿! 翌日,天刚刚擦亮,众人都还在熟睡中,向晴便睁开了眼睛,床太舒服了,一夜无梦,此刻的她已是精神抖擞,她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数金子。 数完后,她有些失落,现在的全部家当只有桐城的四十万两存款,身上三十一万两现银及金子一千一百两,外加一间年收入不足十万两的客栈,钱好少,她突然间觉得极没安全感! 若是将来二宝的父亲是个乞丐或者穷光蛋,不但捞不到钱还得养着他岂不是死路一条? 不行,必须要尽快赚钱!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waidr 投了1票(5热度)及月票1张,栗孝米 投了1票(5热度) 感谢一路有你们陪伴,我会继续努力,么么哒! 087 开店铺,赚大钱 向晴觉得,当务之急是要让客栈尽快回本,三十万要三年才回本,她都要喝西北风了,干嘛要买客栈,不如留着银子数着玩嘛! 但是要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赚大钱呢?加房租?饭菜酒水统统涨价?这是必须的,但也起不了关键性的作用,客栈只有房钱和酒水这项进账实在太单一了,不如增加一些新的赚钱项目? 她回想着现代那些赚钱的项目,一般以KTV,酒吧,洗浴中心等娱乐场所最为赚钱,然后是美食,美容美发等,这些都是赚的有钱人的钱,所以来钱比较快。 KTV、酒吧、美食方面不是她的强项,可以排除掉,其它的可以利用她的专业开拓一下。 客人来住宿总是要洗澡洗脚的吧?她可以在水里加入一些调理身体的中药,可让人强身健体,除病祛痛,估计很多人都会喜欢,实施起来也容易! 然后,药铺是必须要开的,除了一些常规药材外,再增加一些她的独门灵药,比如无敌祛疤膏,高效美容养颜丸,再研制一些中药美容膏,乌发膏,顺发丸等等,或者还可以研制一些减肥丰胸的药丸,这样就算是在药馆的基础上,增加了美容、美发、塑身这三个项目,保准能大赚! 想到这,向晴拿出纸笔,开始细细规划了一番,然后穿上衣服,蒙上面纱,下楼去找掌柜的配合她实施方案。 “掌柜的早安!”一路下来,整个客栈都安安静静,到了一楼才看到掌柜的边打着哈欠边往柜台去。 “魅医娘子?”掌柜的揉了揉眼睛,打量了面前的蒙面女子一番,似乎是他的新东家。 向晴点了点头,道:“是我。” “哦哦,魅医娘子起得好早,有什么需要吗?”掌柜的得到确认后,脸上立即多了几分恭敬,而目光深处却闪过一丝轻蔑。 向晴并没有直接说事,而是问他:“你叫什么?今年多大?在这干多久了?” “小人叫李元宝,今年四十有三,在云来客栈……哦不,吉祥客栈当了十几年掌柜了!”掌柜一一回答,客栈改了名后,大家都习惯了称呼吉祥客栈。 自柳家开了这家客栈开始,他便在这做掌柜,这么多年了,一直顺风顺水,原东家柳商对他十分看重,后来的大公子柳坤接手了客栈后,亦对他十分重视,只是没想到,二爷一回来,竟将客栈卖给了这样一位妇人,他心中好不郁闷。 在他的认知里,女人不都应该三步不出闺门,相夫教子的吗?她一个女人家,不但挤身医界与一群男人比赛,更带着孩子跑到京都来买客栈做生意,抛头露面,实在是丢人! 但是,迎来送往多年的他,早已练就八面玲珑的性格,自是不会在表面上将自己内心对她的不满表现出来,并且在不知道她的全部底细前,他不会轻举妄动,黑子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了,现在那小子对她别提有多恭敬,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黑子! 李元宝?这个名字倒是喜气! 向晴听他介绍完,点点头:“很好,术业有专攻,我相信你会继续胜任下去,这个你看一看,今天就要实施的。” 李元宝接过她递来的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一张纸,一一看过,脸色由震惊转为诧异,看完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向晴:“魅医娘子,我们这已经是京都消费最高的客栈了,还要涨价的话,会影响生意的!” “放心,以我新增加的这两个项目来说,只会增加客流量,不会影响生意丝毫,再说,我不是也出了两项优惠项目吗?入住时间超过十天者,房钱可以打九折,人数超过五人,只收四人的房钱。”向晴往纸上的优惠项目一指,颇为认真道。 第一项是在柳云鹤身上得到的启发,但她不会给柳云鹤打折的,第二项是按现代的团购来弄的,这样可以吸引顾客成群结队来住,更加利于她药浴的推广。 自向晴从房间出来起,柳云鹤就起来了,此时他站在三楼的扶栏边上俯视着一楼的向晴和李元宝,视力与耳力都超绝的他,自是将二人的言行清楚地看在眼里,当他听到向晴所说的优惠项目时,微微一愣,长期租客打九折,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打折? 李元宝当然看到了,这样做的话他更加不同意了,他道:“三年一期的选秀就要来了,太后的寿诞也将至,到时候会有大量的秀女、官员,外国使臣入京,大部分都是多人同行,入住的时间也长,如此我们就亏大了!” “选秀和寿诞?”向晴眸光一亮,真是两个好时机,她可以借机大赚一笔了! 李元宝点头:“是啊,选秀估计还有两个月,寿诞三个月的样子!” “难怪我觉得京都人流如潮,原来是这样!”向晴摸了摸下巴,一脸顿悟。 李元宝挑了挑眉:“岂止呢?现在还算人少,再过一个月左右,那才叫人多!” 往年的这个时候,人山人海,可算是生意最旺的时期了。 向晴眸中的亮光更甚,那么,得抓紧时间把药铺给开上,既然是选秀,很多大家小姐都会需要她的美容中药,这么好的赚钱时机,她可不能白白浪费了,于是对李元宝道:“你按照我上面写的做就是了,你放心,绝对亏不不了钱!” “好吧!”李元宝叹了口气,答应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等着看她摔跟头的时候,只不过要他跟着受罪,心里总不是个味儿,二爷也真是的,怎么好好的将客栈卖给这样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妇人? 向晴见天已经亮了,走上楼叫大宝小宝起床,去街上寻店铺开药馆,走到三楼,见柳云鹤站在房门口,心里暗想,他在这站了多久了?有没有听到她和李元宝的话?会不会讨她的折扣银子回去?而后想到,三楼这么高,他又不是小宝,耳朵哪有那么厉害,绝对是没听到的,她放下心来,走过去打招呼:“你也起这么早?” “是啊,我向来早睡早起!”柳云鹤望着她,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思,心头暗笑,面上却未表露出来。 向晴朝他贼贼地笑了笑,道:“嘿嘿,这个习惯好,我也要向你学习,我去叫儿子起床,你忙你的吧!” “嗯,我今天有事要忙,估计不能陪你们,你们万事小心。”昨天从诸葛能府上离开时,皇上将选秀的事情交给他和诸葛宁办了,所以今天开始直到选秀结束那天,他都会很忙,只有晚上才会回来陪她们母子了。 向晴道:“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她也会很忙的,她要忙着赚钱。 “听说你设了一个长期入住折扣的优惠项目,我貌似也可以打折的吧?”柳云鹤见她推门要进去,淡淡问。 向晴动作一顿,紧张得心砰砰地跳,他怎么会听到了?他耳朵怎么那么尖,连三层楼高都能听到别人说话,太奇葩了吧?到嘴的银子让她吐出来,比杀了她还难受啊! 柳云鹤见她有些抓狂了,不忍再逗她,笑道:“不过我没有身上带钱的习惯,先存在你那里吧,等日后要花的时候再问你要!”说完,大步离去。 向晴大松了口气,小声嘀咕:“该死的柳云鹤,大清早的吓得我六神无主,小心摔死你!” “放心,我摔不着!”柳云鹤的声音在二楼传来。 向晴立即捂住嘴,我擦,这人耳朵也太尖了吧?和小宝有得一拼了! “娘亲,你为什么要骂二叔叔?”这时,门被打开,小宝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奇怪地问。 向晴暗暗一惊,她说得那么小声,柳云鹤在二楼,小宝在房里,他们俩个都听清她的话了?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是父子呢,耳朵都尖得吓人! 父子? 向晴脑中有些片段又开始混乱地闪过,总觉得遗失的些什么,一些记忆残缺不全,让她怎么也拼完整,五年前,难道还发生了别的事情吗? 想到头都痛了,向晴也没有想起来,于是作了罢,母子三人洗漱一番,吃过早餐后,出了门。 逛了一上午,最终选中了一处位置不错空间又极大的空铺,听房主说,以前是间绸缎铺子,因为死过人,哪怕位置极好,也一直空着无人来租,向晴见房主极想脱手,便问道:“你准备卖多少钱?” “这间铺子这么大,又位于主街,位置极好,最少得五万两!”房主道。 向晴暗想,五万两确实不贵,但有砍价的空间,于是道:“可是你这死过人,做生意是很忌讳的,你若真有心卖的话,二万五千两我买下来!” 五万变成两万五?直接砍了半价,房主对面前这位身材婀娜,长发如仙的蒙面女子感到佩服,她的脸皮也太厚了吧?这样的价也敢还?不过他以前卖两万也没有人买,本以为她是个好骗的,原来也是行家。 见房主犹豫,向晴道:“你慢慢想,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位夫人留步!”好不容易遇到个要买的,他可不能再放走了,追上去道:“我看夫人也是有诚意的,两万五就两万五!” 向晴笑了笑,不错,比起吉祥三宝那三十万两来,这间铺子算是极便宜的了,死了人又怕什么?她本来就是死过的人,鬼怕鬼啊? 和房主签下契约,拿了房契,写了招聘的公告,然后贴在门上,将门锁了,又去药材行进了许多的药材定好明天送货上门,再去定做了许多的药柜子,桌子凳子等物,皆要求明天到货,她得在三天内将药铺开起来,早开一天就早一天赚钱! 母子三人在外面吃了午饭,然后又想着,介时流动人口多,吃饭、住宿、穿衣这三样是必不可少的,现在住宿有了,吃饭和穿衣这两样还没有,得再开间酒楼和服装店。 于是母子三人达成协议,继续寻找店铺,衣和食这两样不是强项,所以还是买现成的铺子比较好,再经过她现代人的眼光和知识改造一番,增加一些新元素,估计会吸引不少顾客。 于是乎,向晴选中了一间生意相对来说较为冷清的酒楼,酒楼有两层,还有雅间,很是宽大,向晴以十五万两买了下来,一间急需要钱给家里的老母治病的成衣铺子,五万两买了下来,并治好了病老太太的病,所以价格上相当优惠。 这一天下来就花去了将近二十五万,向晴肉疼得要命,但想到很快就可以赚钱,又堪堪把痛忍了下去。 仿晚时分,向晴带着二宝回到客栈,竟见得生意火爆得不行,李元宝的见她回来,立即报喜:“魅医娘子,你可算回来了,今天的生意真是好得不行,大伙都忙疯了!” “是吗?”向晴看到黑子等人端的端盆,提的提桶正忙得不亦乐呼,眉眼都笑弯了,果然与预想的一样。 李元宝高兴道:“是啊,起初的时候,大伙听说涨价了,很是不满,都闹着要退房,后来,黑子推荐一位新来的客人用了脚浴,治好了那客人的臭脚症,大伙听说脚浴能治病,都纷纷尝试了,而且十分满意,紧接着就定下了澡浴,不到半日时间,不知怎么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很多有暗症的人都纷纷而来,现在客房都住满了!” 他真是没有想到,果真如她所言,不但不会亏,还会大赚,他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厉害,一日之间能将生意做得如此火爆,这可是最旺时候的生意啊,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月后才会有这样的生意的,她竟有这样小小的一个法子,就将生意提前进入了旺期,他不得不服! “黑子?”向晴有些惊讶,而后点点头:“我看他也是机灵的,竟是他做成了第一笔生意,我会记下他这一大功劳的!”向晴说着带着二宝准备上楼休息,今天她们也累一天了。 李元宝道:“魅医娘子,客栈生意太好了,人手不足,是否招些人手进来?” “招吧,选些机灵嘴甜的!”向晴立即同意了。 李元宝点头,写了招聘的告示出去贴上,当下便来了许多人应聘,他挑了五六个,立即就让他们上岗了。 向晴回到房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她打开一看,是云子熏那厮的狗抓字,写着他去找师妹去了,不要太想他,向晴鄙视之,想他才有鬼了! 三日后,一间名为‘魅医’的药馆轰动开张,惊动了京都的大街小巷子,店铺极大,装修豪华,所含药材种类多达到五千种,摆的琳琅满目,看得令人咂舌,除了普通的药材外,还有一些中成药丸,药膏,药粉,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没得卖的。 新店开张,自是有一些优惠活动,此店的优惠是一些强身健体的中成药丸,专治跌打损伤,风湿骨痛等顽固性疾病,入口易,见效快,无副作用,堪称神药。 一时间,看热闹的,想占小便宜的,真心想试药的,应有尽有,当全部围在门口,踌躇不敢向前。 向晴见人虽多却没有人来领药,想到古人自是胆小顾虑多,没有人试药是不会有人来的,于是拉着大宝小宝走了出去,对着众人喊道:“大家不用担心,我的药曾经救活过无数人,是能安全放心服用的良心药,也是真的免费赠送给大家的,不会收一文钱,大家若是不放心,这两个是我的儿子,我可以让他们试吃给大家看!”说着朝嘴甜机灵的小宝使了个眼色。 强身健体的药她每个月都会给二宝吃的,对身体有益无害。 “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小宝来为大家试药,娘亲的药很厉害的哦,小宝以前是根干瘪豆角,现在长得肥肥胖胖,很可爱哒,就是吃了娘亲的药哦!”小宝边说边轻拍着自己肉呼呼的小脸,再挽起袖子弯曲手肘,让大家看他的小肌肉,样子又萌又可爱,加上长得粉雕玉琢,甜甜糯糯的声音勾得大伙心神暗动,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向晴和大宝朝小宝竖起了大拇指,‘干瘪豆角’一词用得极妙! 小宝得到娘亲和哥哥的夸赞,更是得意,立即在端着药等着大伙来领的一个伙计的托盘里,拿了一粒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下去,然后又笑道:“甜甜的哦,吃了可以长肉肉还可以长力气,大家快来领药啦!” 轰! 大伙再无疑虑,冲向去一顿哄抢! 送的药没一会儿就被抢完了,一些没抢到的,也不想占小便宜的人,便进了药馆购买,伙计们立即忙开了,掌柜的也是收钱收得手忙脚乱! 即使如此,大伙也没出半点错,这些人都是向晴亲自挑选的,皆是熟手,且做事稳重,又加上这两天向晴给他们培训过,所以还算应付得来。 向晴见药馆人满为患,却只是买一些平常的药,而她的招牌药,无敌祛疤膏,高效美容丸,快速黑发膏,强效顺发丸,安全无毒丰胸丸,消脂去肉美体药之类的,压根无人问津。 她微微蹙眉,平常的药如果没有大病大灾是根本赚不到大钱的,她开药馆为的就是卖这些特效药,靠这个赚大钱,要是没有人买不就成了摆设? 她在人群中看了看,见人群外还站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于是朝大宝小宝使了个眼色,两个孩子抿嘴笑着点了点头,快速跑到那几个姑娘面前。 大宝很会察言观色,找准了为首的一个人,睁大黑亮如葡萄一般的眼睛,唇红齿白,甜甜糯糯地喊道:“姐姐,你好美哦,和我娘一样美呢,你要不要进我们的药馆看一下,我们的药馆里有可以让脸蛋变美的药哦!” 大眼睛忽闪忽闪,一张小脸粉嫩透白,声音像刚酿出来的一缸米酒,又甜又醉人,韩雪儿对这孩子欢喜得不行,蹲下身捏了捏他可爱的小脸,道:“真的吗?姐姐真有那么美?” “是啊是啊!”小宝也凑过粉雕玉琢的小脸符和道:“好美呢,但是吃了娘亲美容丸后就更美啦!” “呵呵呵……”几个姑娘都被这话逗乐了。 韩雪儿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可爱又好看的两个小男孩子,别提有多喜欢了,她同样捏了捏小宝的小脸道:“那你们就带姐姐去看看吧!” “好啊!”大宝小宝齐声欢呼,一人拉着韩雪儿一只手,往药馆跑去。 韩雪儿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从小便学着笑不露齿,行不露趾的规矩,哪像今日这般跑过?觉得一阵臊得谎,赶紧轻呼道:“慢些慢些,可别摔着了!” 其它几位姑娘也快步跟了上去,冲这么可爱的孩子也该去看看。 “娘亲,我们把美女姐姐叫来啦!”大小宝来到娘亲面前,仰起小脸邀功。 向晴朝他们竖起大拇指,然后朝几位姑娘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各位姑娘,请!” 韩雪儿看去,见到一个身着水葱色萝衫,梳半髻,身材高挑婀娜的蒙面女子,她长发如墨,眉目似画,初初见之,美得动人心脾,特别是左右站着两个仙童一般的孩子,如同一副绝世好画,让人移不开眼。 刚刚这两个孩子说她和他们的娘亲一样美,她觉得此女之容貌绝对在她之上! “好。”她淡淡一笑,带着几位好友一起走进了这间魅医药馆。 向晴带着两个小机灵鬼跟了进去,向她们介绍:“这些是我精心研制的特效药,这个是祛疤淡斑的,这个是美容养颜的,这个是丰乳挺臀的,这个是瘦体塑身的,还有这些,可以使头发乌黑柔顺!” “难怪夫人身材婀娜,长发如墨,都是用了这些东西吗?”韩雪儿最好的朋友马素心打量了向晴一番,惊奇地问。 当然不是,她是天生丽质! 但为了做生意,她不得不昧着良心说:“是的。” “我头发不够乌黑,我要两瓶乌发丸!”马素心立即道。 “我要塑身的,我最近吃多了,长了好多肉,得减肥!” “我要丰乳的,胸太小了,我怕皇上嫌弃……”一个姑娘小声而羞笑地说。 “呵呵,我身材不错,但脸色不怎么好,我要美容养颜的。” 其它人则都以自己自身不足购买了需要的药类。 向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韩雪儿,问:“这位姑娘需要什么?” “真的可以祛疤吗?”韩雪儿忐忑着问。 她手臂上有一条儿时贪玩留下的疤痕,因此她才不能去选秀,整个韩家都以此为憾,若是真有药能祛除疤痕,那就真的太好了! 向晴认真的点点头:“当然是可以的,姑娘可以买回去一试,半个月后,若是不能祛掉,可以随时来砸了我的招牌,魅医二字,从此我也再不认!” “难道你是皇上亲封的魅医?”韩雪儿看到药馆名字时,就有所怀疑了,现在听她这样一说,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向晴没有否认地点了点头。 “啊!”众人惊呼,原来是皇上亲封的魅医,在天下第一楼群医大赛中大胜上千名名医的那名妇人,难怪她的药如此有效,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再无半丝担扰,皆放心地购药。 外面的几位踌躇的少妇和贵夫人亦没有半点疑虑,冲进去抢购各自需要的药。 半个上午时间,平常用的药卖了一大半,向晴研制的特效药全部销售一空,断了货。 向晴见供不应求,全部由自己一个人研制实在会累死,便把医馆的后院改造成了小工厂,将配方分成几部分,请伙计来研制,不用自己辛苦,也不怕别人偷师。 弄好这一切,向晴母子三个饿得前胸贴后背,准备回客栈吃了饭休息一下,谁知遇到了不速之客。 “哟,本事不错嘛,短短时间,竟然开起了药馆来了。”林世升鼻子朝天地站在门口,负着手,一副领导视察的拽模样,阴阳怪气说。 “你嫉妒?”向晴看了林世升一眼,笑着问。 二宝点头:“娘亲,他这是红果果的嫉妒!” 被人一语道破心中的想法,林世升又是羞愧又是气愤,葱兜子强装大头蒜,趾高气扬道:“我堂堂太医院院首,会嫉妒你一个乡野村妇?笑话!” “没错,开个破药馆有什么好神气的?”他身边的几个随从也符合地讽刺道。 买药的一些人正要离去,听到有人似乎要闹事,都纷纷停了下来,他们可不能让这群大男人为难魅医娘子孤儿寡母。 向晴面色平静,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淡淡道:“是吗?太医院院首很了不起吗?连瘟疫和风寒都分不清,连药物过敏都没法治,这难道……很得意?” 众人立即七嘴八舌指着林世升漫骂起来。 “是啊是啊,桐城的百姓都被这林家父女害惨了,可是有太后袒护,所以他们才得以脱罪,真是寒了我们的心!” “这样的人就该杀头抄家,千刀万剐!” “真不知道他们的脸是什么做的,厚成这样,害死那么多人命还好意思出来神气,滚回家去当缩头乌龟,不要来欺负魅医娘子!” “滚回去,滚回去!” 林世升被骂得脸红得像猴子屁股,没想到这个娘们儿这么厉害,他不过是讽刺了她几句,她便挑起了民众对林家的怨恨,自己当了甩手掌柜,让这些无知的百姓来对付他,想到在桐城被百姓胖揍的事情,他心有余悸,不敢再讽刺她什么,而且他今天来是办正事的!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向晴面前,小声道:“我是来请你去治大皇子的邪症的,你去是不去?” “原来是请我去给大皇子冶病,你的态度也太差了,哪有请人治病还鼻孔朝天的,大伙你们说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向晴大声喊道。 众人齐声回答:“不去!” “大皇子在桐城也做了不少坏事,太子之位都被废了,他中邪是上天的报应,是活该!” “对,活该,魅医娘子不要给他治!” “不治不治!” 向晴朝林世升摊手:“这可不怪我不去,是大家不让我去的,林院首自诩医术高明,不会这种小病都医治不了吧?我看你这太医院院首的位置迟早得换人!” “你若能治,你就治给我看看,少吹这些没用的牛!”林世升瞪眼。 向晴笑道:“林院首,激将法对我完全没用,我也没必要治给你看……”想到什么,她又道:“不过,我曾在医书上看到过,邪气亦作”邪炁“,指伤人致病的因素,诸如风、寒、暑、湿、燥、热、食积、痰饮等,另指不正当的风气或行为。我虽未见大皇子症状,但估计是因体虚导致的燥火旺盛,林院首何不以降火为主,熬一副极寒之药让大皇子服下,再熬一贴大补药给他补足身体元气,或者会有效果!” 林世升闻言眸光渐亮,果然有几把刷子,她所说的都是他未曾听闻过的理论,且大皇子的脉象确有肝火旺盛,体虚之状,此法可行。 但他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向晴比他厉害,强装出一副平静的神色,嘲讽道:“此法我早就想到了,原来你不过也是泛泛之辈!” 说罢,昂首挺胸地带着众人快速离去,得赶紧按她的方法医治大皇子,三天时间到了,再不医治好大皇子,太后便会发飙了! 向晴摇摇头,如此庸医也能坐上国医之位,南临国的皇室真是群草包! 不过正好,林世升越是无能愚蠢,越是能助她成事,这两副药诸葛能服下去,不死也是无用之人了,林世升,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天下第一楼,夜已深沉,药无极处理了一天事务,甚觉疲累,正准备休息,忽听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声,他眉头一挑,并未理会。 “谷主!”片刻后,丁蜜柚的声音在门外响声。 药无极长发披下,身着柔软中衣,坐在软榻上打座,容貌姣好,神情淡然,如画如景。 打座是他每日睡前必做之事,可以清空一切思绪,助他睡个好觉。 听到外面的声音透着虚弱,他便知道丁蜜柚此行又失败了,心中暗骂了句废物,但还是轻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丁蜜柚步子沉重地走进来,裹着纱布的手抱拳跪在了地下:“属下该死,未能完成任务,望谷主责罚!” “你受伤了?还是逃回来的?”药无极并未睁眼,双手手指相对,放在身前,安静得如同睡着了一般。 丁蜜柚答道:“是,被柳云鹤所伤,差点回不来了!” “蜜柚,医术上你不如张阙,用毒上不如向晴,解毒上不如云子熏,武功上不如柳云鹤,你说我要你何用?”声音很轻很淡,却让人毛骨悚然。 丁蜜柚低下头去:“蜜柚该死!” “罢了,一切皆是命数,你且去休息,杀云子熏之事暂时搁置吧!”微微叹息过后,药无极放过了她。 丁蜜柚松了口气,道了谢,慢慢退出去。 关门声响起后,药无极突然睁开眼睛,眸中一片寒茫,身为天才的他,如何能容忍身边跟着个废物? 向晴忙碌一天回客栈,正好遇到同样回来的柳云鹤,她挥手打招呼:“回来了?” 这几天柳云鹤和诸葛宁在忙选秀的事情,白天基本上见不到人,只有晚上柳云鹤才会出现。 大宝叫了声二叔叔,小宝则冲过去要求柳云鹤抱他。 柳云鹤累了一整天,实在疲乏,却还是抱起了小宝,两大两小进了客栈。 “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向晴边走进去边道。 柳云鹤问:“什么事?” “我所有的银子都投到店子里了,手上没有银钱周转,想问你借点钱!”向晴拉着大宝,和掌柜的等人挥着手,说道。 柳云鹤点头:“要多少?” “先借我五十万两,药馆的工厂花了些钱,酒楼装修花了些钱,还有成衣店那边的货源,有些超过预算了!”向晴一一道。 柳云鹤勾了勾嘴角:“好。”她这是在向他汇报吗?就算不汇报,他也会借的,不,应该是无条件地给。 其实他不想她这么辛苦,将来柳家的家产她有一半,何愁没钱花?但看着这是她喜欢做的事情,他便不想去束着她,且他现在也没有立场去说什么。 向晴见柳云鹤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心头有些小感动,他也不怕她不还吗? 次日,一间名为‘食为天’的酒楼开张了。 向晴前几日就教了几位做糕点的厨子自制冰镇果汁和酸梅汤,是夏季去暑气降暑热必备饮品,这些东西在现代极为受欢迎,到了古代连空调和风扇都没有的落后地方,更是火爆一时。 这次,她花了大价钱挖了几个大酒楼的主厨过来,所做菜肴味道是极好的,客人们吃过饭后,又热又燥,来一杯冰镇果汁和冰镇酸梅汤,实在是透心凉,别提有多爽了,还有向晴传授的一些现代的菜品,小吃,更是受到大家的喜爱。再加上酒楼的装修独特,椅子全是藤椅,悬在空中,坐上去一晃一晃,极为享受,许多人都觉得又新鲜又好玩,晃着晃着,就吃多了。 一整天,食为天的生意都是火爆的,向晴母子乐得见牙不见眼。 深夜时分,向晴点算账目,一手抱着睡着的小宝,一手拉着困极了的大宝从食为天走出来,见四下安静无人,甚是渗得谎。 “大宝,二叔叔抱。”这时,柳云鹤从暗处走出来,一把将大宝抱了起来。 向晴正有些怕怕,见到柳云鹤心里立即一安,笑问:“你怎么来了?” “我刚忙完,回到客栈李掌柜说你们还没有回来,就想到今天酒楼开张,你们定是在这里,所以来接你们!”柳云鹤将大宝搂在怀里,大宝很快就靠在他胸口上睡着了,他嘴角一扬,搂紧了他慢慢往吉祥客栈走。 向晴心头一暖,难为他这么有心,特意来接她们,她感激道:“谢了。” “我还是让齐鸣和胡不归留下来帮你吧,你一个人又要开店又要带孩子,实在顾不过来,或者我从家里拨几个丫头过来?”柳云鹤心疼道。 他忙着选秀之事,实在脱不开身,只能徐财帮他找些信得过的人安排在药馆和酒楼,以防向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上当受骗,那几个厨子亦是他让人早就收买好了的,就等向晴去挖,这样她行事起来也方便一些,但就算他精心为她安排了一些事情,她仍旧是辛苦极了! 向晴摇摇头:“不用啦,我努力挣钱就是为了能给孩子一份安稳的生活,能够一辈子快快乐乐在一起,若是为了赚钱而把孩子丢开,有违初衷!对我来说……两个孩子是我的一切,有他们才有我,若是丢开他们,我这么努力地赚钱又有何意义可言呢?” 在现代,多的是为了赚钱而把孩子撇下的父母,美其名是为了孩子,实则让孩子遗失了最珍贵的东西,她一直以为,物质上的需求固然重要,但陪伴是更重要的,没有什么比陪着孩子长大,夫妻相伴到老更为重要的! 也许是前世,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家,所以她才会这般渴望这些她不曾拥有的东西! 柳云鹤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说了一句:“我记住了!” 向晴由心地笑了,这个男人,既聪明又体贴,真难得! 一家四口借着水银一般的明亮月光慢慢往回走,柳云鹤的心无比的满足幸福,在桐城的时候,他便希望能有这一日,现在终是实现了这个愿望! “对了,今日得知消息,林世升医治好了大皇子的邪症,得到太后嘉奖,林家可谓风光正盛!”柳云鹤道。 向晴勾了勾嘴角:“挺好的,我还希望太后再多恩赏他一些,他应得的!” 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她很期待林世升从天空坠落泥层的那一刻! 他们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风如画一袭月牙白衣,飘然落下,望着他们离去的方面,沉默。 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茫。 “楼主,走吧!”白水轻轻走过来。 风如画叹息了一声,道:“希望能在她动心之前,再回来将事情查清!” 来到京都后,他们便在暗自查寻五年前之事,可是至今无果,今日,药无极传来消息,请他速速回去,他不得不中断查探,先回第一楼,但他担心如此执着追求的柳云鹤,迟早会将向晴的心勾走,两个孩子现在也是极其喜欢他,恐怕就算他日查到孩子是他的,也将无法让母子三人心甘情愿地跟他去第一楼! 不过他向来做事只求目的不问经过,介时就算母子三人不情愿,他也有千百种办法让她们去! 再看了片刻,风如画飞身离去,白水几人亦跟上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一间名为‘霓衫阁’的成衣铺子开张,鞭炮声响了一个早上。 围观的群众又看到是那母子三人,震惊不已,短短几天,又是客栈,又是药馆,又是酒楼,现在还开了成衣店,这母子三人是要将京都所有的生意都做完吗? 但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粉娃娃,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皆十分好奇。 一个贵妇人带着个孩子,向前询问:“这是什么衣衫,露胳膊露腿的,敢穿吗?” 向晴答道:“敢穿敢穿,这个叫短袖套装,现在夏天来了,天气闷热,要是穿我儿子身上这套衣衫,保准凉快舒爽!” “娘亲,我要穿,我要穿!”那小男孩子比二宝稍大一两岁,见两个弟弟穿得那么好看帅气,也嚷着要穿。 贵妇人先前听向晴一说,便有些动心,她这个小祖宗是最怕热的,若是有这样的衣衫穿,倒是可以舒服许多,现在听儿子这一通嚷叫,下定决心买了两套。 其它带孩子的妇人也都跟风似地买了一套两套回去试穿。 向晴又道:“各位夫人,也给自己看看呗!”她拿出一套性感的真丝睡衣,对大家说:“这套衣衫要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穿上,保证你们的老公对你们爱不释手!” 众人羞得脸通红,这还有男人在的好吧? 虽然都捂着脸害羞,但眼珠子却直直盯着那套衣衫。 向晴继续趁热打铁:“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大家怕什么,夫人们可以自己买回去试穿,公子老爷们可以送给心上人和媳妇,保证让你们感情升温,蜜里调油!” 许多人蠢蠢欲动,向晴见大伙还是被封建思想束缚着,于是狠下心来,对一个女裁缝说:“叶师傅,你去换上,让夫人们看看!” “……好!”叶师傅犹豫了片刻,红着脸答应了,当初她照着向晴的图纸将衣服做出来时,就觉得极妙,她做了多年的裁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特别舒服的衣衫,那天她偷偷试了试,竟是美得让人砸舌,这么好看的衣衫,若是卖不掉,实在可惜,再说,柳二公子说了,一切听向晴的,她豁出去了! 于是,她拿起一套适合自己尺码的淡紫色衣衫,走进了内室。 向晴道:“夫人们请跟我们进去,公子老爷们就在外面吧!”说罢带着众位夫人走了进去。 “哇!”看到叶师傅换上了衣衫后,众人都惊呼出声:“好美哦。” 向晴也是看呆了,叶师傅的身材真是好,前凸后翘,虽然三十多岁了,但皮肤白嫩,犹如十八,特别是那淡淡的紫色,衬得她性感动人! “快看,我们的叶师傅已经四十岁了,穿这衣衫活脱脱变成了十八岁,大家还犹豫什么,赶紧抢购吧,等会卖断了货就只有再等明天了!”向晴走到叶师傅身边,一顿猛夸。 叶师傅愣了愣,她才三十又五,好吧! 但知道向晴是为了生意,并没有揭穿,也道:“大家可以来摸摸,这衣衫穿上去冰冰凉凉,柔软舒服,乃是衣中极品。” 众人立即围上去拉扯挫揉起来,皆点头道好决定要买,先前那名给孩子买了两套的,同样也买了两套。 向晴见机又拿出自制的胸衣来,让叶师傅试穿了,衬得胸型完美,看得大家都流口水了,纷纷抢着要买。 一众大老爷们在外面等得是又心急又焦躁,本想甩袖离去了,终于见得大伙乐滋滋地走了出来,然后抢着付了钱,满意地离去,他们摸了摸头,难道里面有宝贝?瞧把这群娘们儿给乐得! “各位要不要给心上人和媳妇带几件胸衣?”向晴拿起一件内衣问。 一众男人个个睁大双眼,这是什么衣服?可怎么穿呢? 但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向晴的三寸不烂之舌,被忽悠得买了许多怪头怪脑的衣衫,怀着希望而又忐忑的心情,各回各家找各自媳妇去了。 “儿子,进来,不用当模特了!”向晴把站在门口动也不敢动的两个小家伙叫进来。 二宝立即拔腿跑进店里,扑进娘亲怀抱,小宝瘪着小嘴,十分委屈:“娘亲,小宝手手和脚脚都酸啦,娘亲给小宝揉揉。” “好,揉!”向晴宠爱地应道。 大宝则闷着不出声,让他站在门口被人看,好羞羞哦。 向晴揉爽了小儿子,又揉大儿子,两个小家伙得到娘亲的疼爱后,立即又高兴起来。 “衣衫好舒服,好凉快!”小宝指着自己的天蓝色短衣短裤子说道:“还有两个小兜兜,可以装银子呢!” 大宝扯了扯衣服前面的小兔子,这是女孩子的衣服吧? 向晴望着两个小家伙满脸笑容,这时,叶师傅换了衣服出来了,向晴走过去感激:“叶师傅,刚刚谢谢你了!” “不用不用,能把衣衫都卖出去,是每个裁缝都希望的事情,向娘子的法子真好,以后可以多尝试!”叶师傅笑道。 向晴点头:“这样吧,可以请一个身材不错的人来当模特,专门给客人试衣服,看效果,叶师傅,我初来乍到,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以后店子里的事情也全部交给你打理,你们几个都听叶师傅的,知道吗?” “是,东家!”几个伙计都听话地应下了。 叶师傅十分感动,向晴如此信任她,她定要将店铺打理好。 两人正说着什么,外面涌来大一群的人,都是刚刚那些贵夫人介绍来的,一进店铺就指名要真丝睡衣和胸衣,忙得向晴等人是头晕眼花。 下午时分,又有一些男人结伴而来,也羞着脸要卖睡衣和胸衣给媳妇,因为前面买回去送媳妇那些都得到了媳妇的夸赞,他们也想和媳妇搞好关系,所以也来买了。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天时间,店铺里的成衣就卖完了,再要买的都得定货,向晴怕赶不出货来,也将铺子后面的小院改成了工厂,招一些聪明好学的妇人当工人,幸好古代的女子都会女红,学起来很快,睡衣和胸衣也没有以前她们缝制的衣衫那么复杂,学了几个时辰,很快就上手了。 店铺没货可卖,半个下午向晴便带着大宝小宝离开了,先去酒楼看了看,然后去药馆逛了一圈,查了账,生意皆是极好,于是满意地返回客栈准备吃饭休息。 母子三人还走在半路上,就听到了一个震惊不已的消息。 “听说林世升差点就被杀头了!” “对啊,但是太后最后为他求了情,只打了四十大板,并革去了太医院院首一职。” “大家知道林世升是因为什么被革职的吗?” “知道啊,不就是把大皇子给治残了吗?” 向晴慢慢走在人群里,听着大家的话,嘴角慢慢勾起笑容,林世升,这种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爽吗? “贱人,你给我站住!”突然,一道愤怒之极,痛恨万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立即扑来一阵阵极强的杀气! 向晴转过头去,见一个身着粉色罗衫的少女带着几个家丁匆匆而来,向晴眯了眯眼睛,又来一个找死的! 088 赐婚?! “这不是林大小姐吗?老朋友相见,你摆这么大的阵势,倒是挺看得起我。”向晴看着林月言带着人愤怒地走过来,她面色平静地笑道。 众人闻言,也不议论了,纷纷看着那粉衣少女。 “可不是林家小姐吗?向来在京都跋扈惯了,这是又要欺负这柔弱的母子了?” “林家刚得了报应,她还这么气势汹汹,这是做给谁看呢?” “太不要脸了!” 林月言听到众人对她的漫骂,愤怒不已地吼道:“关你们何事,死远一点,等会本小姐教训这个丑女人和这两个野孩子的时候,小心拳头不长眼睛,打错了人!” 众人立即退后几步,林家的人虽然跋扈可恶,但是有太后撑腰,他们能不惹还是不惹为妙。 “娘亲不是丑女人,娘亲是天底下最美的美人!”小宝见是上次打了大宝的坏姐姐,本身就很是气愤,现又听她骂娘亲,更是气不过,大声纠正她的话。 大宝也严肃着脸说:“我们也不是野孩子,我们有爹爹的!” “小杂种,竟然敢这样对本小姐说话,你们以为这里还是桐城那破落地儿吗?这可是京都,是我林月言的地盘!”林月言气得指着两个孩子骂道。 人群又窃窃私语起来,林大小姐还说是什么大家闺秀,竟对两个孩子骂这样难听的话,简直是丢了大家闺秀的脸! 向晴眸子一眯,声音也冷了下来:“哦?原来京都是你林大小姐的地盘?可是国姓乃是诸葛,何时改姓了林?” “她以为她是谁啊?京都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地盘?真当别人都死光了吗?” “真不要脸,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来,不愧是林家的人!” 大伙终于听不下去,愤怒地叫出声来。 “丑女人,你不要扯东扯西,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林月言暗知自己一时气愤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 向晴冷笑一声:“我做了什么得罪了林大小姐,你要教训我?” “你不要装傻,是你教我爹给大皇子用药,结果伤了大皇子的身体,害得我爹被皇上打还被革职,这笔账你想赖也赖不掉!”林月言怒道。 向晴犀利地看着她:“我看你是搞错了,那天我说的时候你父亲可说是他自己早就想到的法子,现在出了事情就想推到我头上来,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那天她说的两个方子,一个是至寒,一个是大补,以诸葛能的虚弱身体,根本就不能用,林家称的是世代为医,有多么多么牛叉,却完全没有听出问题来,反而不顾一切照做了,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害我父亲的人就是你,今天你们母子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林月言气极败坏道。 遇到蛮不讲理的人,说什么也是浪费口水! 向晴摇摇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想知道,你父亲听了我的话医治了大皇子后,大皇子的身体是如何了?” “大皇子不举了!”林月言脱口而出。 那日,父亲去找了向晴后,便匆匆回到大皇子府将两服药给大皇子服下,果然治好了大皇子的邪症,太后十分高兴,赏了林家好多金银宝贝,可是今天早上,大皇子府便传出消息,大皇子不举了,经过太医院二十八位太医轮流把脉,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皇子本就身体虚空,至寒之药足以掏空他的所有精元,再一味大补药,只会导致大皇子虚不受补,最后身体更加亏空,再也无法人道! 皇上为此大发雷霆,当场要将父亲拉出去砍了,幸亏太后急时赶到,阻止了皇上,在太后的坚持下,才只将父亲革职,重责四十大板,撵出了皇宫。 父亲被打得半死不活回到府上,她细细一问才知道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她为了帮父亲出气,立即带着人赶过来,没想到在半路上就遇到她们,这次她定要与她们母子新仇旧账一并算! 什么? 众人惊呆,先前听说大皇子残了,本以为是肢体上的残废,竟然是……不举! 向晴冷笑,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家蠢货! 林月言突然也想到什么,吓得立即捂住了嘴巴,天啦,她怎么将太后千叮万嘱要保密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不是让大皇子的丑事公众于世,任世人嘲讽了吗? 完了完了,太后那里纵然好脱身,可是诸葛睿又会轻易放过她吗? 都怪这个该死的女人,设套让她钻,她怒极,朝身后的家丁挥手:“给我将这个该死的女人往死里打,那两个小畜牲也不要放过!” “是!”身后的五六个家丁立即朝向晴母子冲了过去。 向晴的碎骨粉已然在手上,只要他们赶靠近,定让他们痛不欲生。 眼看众人杀气腾腾到了眼前,向晴就要撒出药粉,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她们母子面前,三拳两脚将那五六个家丁打爬在地。 “二叔叔!”大宝小宝惊喜喊道。 向晴定眼一看,确实是那俊美不凡,玉树临风的柳云鹤,看着他及时出现,帮她打走那些要杀她们母子的人,向睛心中淌过一丝暖流,纵然她足以自保,但被人保护的感觉还是极好的! 柳云鹤一脚将最后一个家丁踢飞出去,然后转身问向晴:“你们没事吧?” 纵然知道自己来得十分急时,救下了她们母子,他仍旧不放心,仍旧要多此一问。 那名飞出去的家丁正好将林月言撞爬在地,脸擦在地上,破了皮,她抹了抹脸,一手的血,吓得爬起来,飞速跑了。 向晴摇摇头:“没事,几个蠢货,还没有那个本事伤到我们!” 就算柳云鹤不来,这几个人也没能耐靠近她们母子,只会让他们更加痛不欲生! 柳云鹤自是相信她有这般本事,但仍旧希望他才是真正保护她们母子的人,他的女人孩子,该他来保护! “二爷,二爷,没事吧?”齐鸣和胡不归匆匆追了上来。 刚刚远远看到林月言与向晴母子对峙着,二爷二话没说就飞身而上,他们紧追慢追还是迟了一步。 柳云鹤对二人摇头,转头看向林月言,今天势必要解决了她,看她还敢来伤害他的女人和孩子,谁知林月言早已不见踪影,他眉头一拧,对齐鸣二人道:“去追!” “不用了!”二人正要离去,向晴阻了他们,对柳云鹤道:“这笔账我会找机会和她算的,你就不要插手了!” 女人之间的事情,自是有女人的办法来解决,若是让男人插手,就变味了!她想到什么,笑了笑,对齐鸣低声说了句什么。 齐鸣看向柳云鹤,柳云鹤道:“依向娘子的话做。”齐鸣应下,大步转身走了。 柳云鹤见向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她有好法子对付林月言,如果是他,一定直接了结了林月言的命,而向晴的话,肯定会慢慢折磨林月言,相较之下,还是向晴来对付比较好,到时候他来善后就行了! 林月言一路狂奔回家,见脸皮都破了一大块,血红血红的,十分可怕,立即给自己上了药,但怕留下疤痕,便让红杏偷偷去魅医馆买那款风靡了整个京都的祛疤膏回来用。 红杏很快跑去了魅医馆,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一小瓶的祛疤膏,然后回了林府,林月言看着手中的小小的药瓶,听说要一百两,气得没吐血,但为了容貌,她又不得不忍下来,将药膏涂了上去。 诸葛能不举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诸葛能气得差点将皇子府给拆了,性格变得更加暴戾狠辣,动则打杀下人,轻则喝酒摔东西,整个大皇子府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太后听说诸葛能之事是林月言传出去的,狠狠将她叫进宫去痛斥了一顿,并禁了她的足,林月言又委屈又愤怒,却不能说什么,只好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本以为太后训斥,被罚禁足已是最惨的事情了,她没想到,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翌日一大早,红杏掀开帐幔伺候她起床,竟如同见鬼了一般,吓得大叫起来。 “死蹄子,鬼叫什么?你想吓死本小姐吗?”林月言坐起来,一脚将红杏踢倒在地。 红杏吓得爬在地上,颤抖道:“小姐……你的……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林月言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见红杏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立即站起身走到铜镜前一照,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脸会溃烂成这般?贱蹄子,是不是你害我?” 红杏哭道:“小姐,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啊!” 林月言突然想到什么,抓起梳妆台上那瓶药膏,颤抖道:“是药,是这个药,是向晴那个贱女人害我,啊——我要去杀了她!” “小姐,你不能去,太后禁了你的足,你若是出府,太后就彻底厌弃了你啊!”红杏冲过去抱住林月言的腿提醒。 林月言这才想到这事,停下要冲出去杀了向晴的步子,可是她心中的怒火实在难消,她一脚踢开红杏,怒道:“一定是你这个贱婢与那个贱女人合起伙来害本小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说着,大声朝外面喊道:“来人,来人——” “小姐!”立即进来一个妈妈和几个丫头,见到林月言的脸,吓得呆住,正要叫出声,立即想到什么捂住了嘴,低下头去。 林月言指着红杏怒道:“将这个害我的贱婢拉出去,乱棍打死!快!” “小姐饶命啊,不是奴婢,奴婢从小跟着小姐一块长大,视小姐于亲姐姐,怎么舍得伤害小姐,小姐,饶了奴婢吧,小姐……”红杏一个劲地磕头,很快白净的额头就磕出一片血红。 林月言喝道:“就你这个贱婢还想当本小姐的妹妹,你配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拉出去!” “是,小姐!”众人回过神来,冲向前抓住红杏,匆匆拖了出去。 很快院里便传来棍棒打在肉上的啪啪声,红杏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大,最后慢慢小了下去。 林月言这才出了口气,将那瓶药膏猛地摔到了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向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翌日大早,向晴带着二宝去视察各店的生意,一出门就听到林月言被太后痛斥并禁足的消息,当然不止这一个消息,还有林月言狠毒打死自己的贴身婢红杏的消息,昨天听齐鸣禀报,前去魅医馆买祛疤膏的就是红杏,显然林月言的容貌已毁,知道是药出了问题,所以才打死了帮她买药的红杏出气! 听说红杏可是跟了她多年的心腹,不知道她气消后会不会后悔不已呢?以林月言的性子自是不会罢休的,但是她不怕,只要林月言敢来,她必让她后悔终生! “红杏,红杏,伺候本小姐起床。”早醒,林月言一阵叫唤,帐幔被撩开,来的人却不是红杏,林月言不悦道:“怎么是你?红杏呢?” “小姐,你莫是糊涂了?红杏昨日已被你仗杀!”丫头怯怕地回道。 已被仗杀? 林月言这才想起来,顿时后悔不已,红杏可是伺候她多年的贴身丫头,对她一切喜好皆了如指掌,如今离了红杏,她如何能受得了? 真该死,昨日太冲动了,竟中了向晴那贱女人的计,不但毁了容貌还损失了一名心腹丫头,她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很快,一个月便过去了,向晴忙着结算了各店的进账,客栈收入高达三十六万八千两,一个月就将本钱赚回来,还盈利了六万八,而药馆的收入比客栈要高,除去药材和大伙的工钱,竟有五十三万两,减去买铺面的两万五千两,净赚五十万零五千两,酒楼稍次,也有四十五万两,成衣铺子最低,但也有二十七万两的纯利润,四个店铺加起来,高达一百六十一万八千两的收入,装修,供货,劳力投进去了将近六十万两,除掉这些的话也净赚了一百万两。 一个月,回了本,还赚了一百万两,这样的收入对于向晴来说已经算是满意了。 夜里,柳云鹤回来,向晴拿了五十万两银票的兑票给柳云鹤:“呐,还钱!” “这么快?”柳云鹤微惊,转而想到徐财的回报,向晴各店的生意都是火爆,自然是赚回了本钱,还余富不少,他笑了笑,推回去:“我暂时用不着钱,这些先放在你那,你替我收着,改天我要用了再拿。” 向晴毫不客气地收了回去:“那好。” 柳云鹤宠爱地笑了笑,问:“孩子睡了吗?” “睡了呢,近来都早睡,白天累坏了!”向晴边说边带着柳云鹤往房间去,最近柳云鹤很忙,可是就算再忙,晚上回来还是会去看二宝,陪她说说话,才回房睡觉,向晴也都习惯了将白天的事情倒豆子一般告诉他,然后安稳睡个好觉。 看了二宝后,又陪向晴说了会子话,柳云鹤就回房睡下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才是重头戏的开始,各地来选秀的官家小姐们都会进京了,到时候生意更是火爆,为此,向晴不辞辛苦地给每个店铺的员工开了会,让大家做好准备,供足货源,等待顾客送钱来。 果然不出向晴所料,月初刚过了几天,便有大批的秀女和官员到达了京都,各处的生意都是火爆异常,但还是向晴的店铺生意最好,选秀完后,向晴足足赚了五百万两,加上先前一百万,已经有六百万两的存款了。 为此,她表示十分欣慰,真是要好好感谢风如画提醒她来京都,就算找不到二宝的父亲,至少赚得盆满钵满,以后寻着好男人,为两儿子买一个爹也未尝不可! 选秀结束后,各地的落选秀女都返回了各处,生意却并没有淡下来,因为还有一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诞,各国的使臣也将慢慢抵达京都,向晴想着要将利润再翻一翻,但只有四间铺子实在是赚不了多少钱。 于是又相继开了几家分店,在京都的各大交通枢纽都开了自己的分号,趁机大赚一笔。 钱是赚到了,可是为二宝寻爹的事情却一点进展也没有,要怎么样才能在不损毁向晴名声的前提下,又能为两个孩子找到爹呢? 那么,就得私下里,找京都所有的男人,一个一个慢慢地诱问。 可是她总不能随便走到大街上去问:“帅哥,五年前你有没有强了一个女人?”非得被人拍死不可。 最好是找一个有许多男人出入的地方,无意之中地问出来,这样才不会被人骂神经病。 什么地方有许多男人出入呢? “魅医娘子?”春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向晴道:“请进!” “魅医娘子,这是上次你让我去打造的银器,因为太忙一直没有去取,今天那店铺老板竟然主动给送来了,这是剩下的银票和账单,您点收一下。”春芽瘸着腿,将东西拿给向晴。 向晴点点头,一一看过后,十分满意,将多出来的银票收好,打量了春芽一眼,这也是个男人,虽然还没长成,他应该知道哪里会有许多男人出入,于是说:“春芽,我问你个问题啊!” “您问!”春芽立即道。 向晴问:“你知道京都哪些地方有很多男人出入吗?” “很多男人出入的地方?”春芽慢慢想着,突然脸上一红,小声道:“知道。” 向晴问:“哪?” “青……青楼!”春芽头低下去,脸烫极了。 向晴猛地拍掌,对,就是青楼,看样子得开一家青楼才行,这样那些姑娘便会听她的话,帮她问客人问题,好,就这么办! “谢谢你啊,春芽,你帮了我大忙了!”向晴感激道。 春芽脸更红了,实在不敢再待下去:“不……不用谢,没事我就先下去忙了!”说完拖着条瘸腿,快步离去。 “等等!”向晴叫住了他。 春芽都走到门口了,听到她的话,立即停了下来,转过头问:“还有什么吩咐吗?”不会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吧?好羞愧! “这个给你!”向晴拿了瓶药递给春芽,她压根儿没发现春芽的小九九。 春芽接过药,有些受宠若惊地问:“这是什么药?” “治你的腿疾的,估计服药的时间要长一点,但只要你坚持,你的脚会恢复的。”向晴拿起一个橘子,边剥边道。 老早她见到春芽瘸着腿爬楼梯便想给他制药了,但近来太忙,就给忘了,前几天她才想起来,赶紧给他制了药。 春芽惊喜万分:“我的脚还可以治吗?” “当然!”向晴一边吃着橘瓣一边答。 春芽立即道:“我一定会坚持的,只要能好,就算吃再多药我也愿意。” 这些年来,他老是被人叫小瘸子,这种滋味儿实在是太难受了,而且瘸着腿行走也不方便,每天爬楼梯实在是辛苦极了,他从来没想过能治好,上次她给他的烫伤药真的极好,一晚上就消了红肿,他本来想问问她脚疾能不能治,但又怕惹得她不高兴,没想到她竟然放在心上的,他真是上辈子积了阴德,这辈子才会遇到这么好的东家,他一定会更努力为她做事的! 春芽走后,向晴便将在午睡的二宝叫了起来,出去买青楼,找爹! 经打听,京都最大的那间青楼名叫万花楼,向晴废了半天唇舌才以三百万两银子买了下来,心都要痛得掉地上了,但为了帮二宝寻到爹,她不得不将心又重重地塞回去。 她将万花楼改名为沁香院,仍旧雇请原来的鸨母谢嫣然为她打理青楼,并让她吩咐姑娘们在接客时,问一问客人五年前中秋夜在做什么?有任何消息,即刻让人去吉祥客栈告诉她。 谢嫣然听说她是为了帮孩子找父亲,二话没说便答应了,并保证帮孩子找到爹。 向晴放下心来,为了尽快赚回本钱,研制了几款专供男人使用的药,让姑娘们在接客的时候顺便推销一下,这样生意定然会火爆不已的。 翌日,便将药带去了沁香院,对一众姑娘们道:“大家看着啊,这是我昨晚连夜赶出来的持久丸,接生意的时候,你们就劝客人们卖下来服用,保准他们雄风大振!” 说到这,向晴面纱上的脸有些烫烫的,在现代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到了古代亦是糊里糊涂就生了娃,说到这些还真是难为情,但是为了银子,她豁出去了。 众姑娘们捂着嘴偷笑起来,皆争抢着去拿药,向晴收回手道:“这个我交给谢妈妈,让她记账,你们拿了多少都要记个数!” “大宝小宝,很快就可以找到你们的爹了,高不高兴啊?”向晴一手拉着一个儿子,往客栈回去。 大宝道:“娘,大宝不怎么想要爹爹了!” “娘亲,小宝也是!”小宝晃了晃娘亲的手,也说。 向晴奇怪问:“为什么呢?” “大宝有娘亲疼爱,有小宝陪伴,有二叔叔,宁叔叔,还有老黄,云叔叔,这么多人疼爱,已经很满足了!”大宝懂事地说。 小宝点头,同意哥哥的话:“小宝也这样觉得!” “乖儿子,你们放心,娘会给你们找一个好爹爹的,他必须要比娘亲更疼爱你们,否则娘亲才不让他做你们的爹爹!”向晴紧了紧儿子的小手,承诺道。 如果两个孩子的爹真的是个乞丐或者人渣,她绝对会一味毒药解决了他,再找一个好男人来当二宝的爹! 选秀结束了,太后在宫中设宴,宴请所有新入宫的妃嫔,林月言死皮赖脸地求了太后好几天,终于求得了入宫参加宴会的机会,离宴会还有几日了,可是她烂着张脸,到时候进了宫定会成为大家的笑柄,于是,她让人去请了贺益前来。 “不知林小姐急着找我何事?”贺益看着蒙着面纱的林月言问。 林月言道:“贺叔叔,上次我让你帮我问药神谷入门之事,你可有帮我问?” “哦,我帮你问了,谷主说你年纪善小,暂时不能入门。”贺益道。 开玩笑,林月言连瘟疫和风寒都分不清,怎么会让她入药神谷?不过,谷主那边传来消息,若她实在想入门,亦可以让她入。 林月言急道:“贺叔叔,您行行好,帮我求求情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入谷。”现在只有药神骨的灵丹妙药能救她了,父亲的伤那么重,听说就是服了药神谷的药才好快速好了起来,她一定要拿到药神谷的灵药,恢复容貌。 贺益犹豫了片刻,道:“好吧,我就私自做主让你入谷了,但是往后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好好好,我一定全听你的!”林月言立即答道。 等治好了脸,我会听你的才怪! 贺益从怀中掏出一粒药,递给她:“这是入门灵药,你服下便是药神谷的人了!” “谢谢贺叔叔!”林月言夺过药,立即掀开面纱一角服了下去,过了片刻,亦出现与父亲那般难受的症状,但她已有心理准备,并没支声,咬牙挺了过去,再给自己把了把脉,脉像竟然强劲许些,她大悦。 贺益看着她满意的神色,道:“现在我就有一件事情要你办。” “哦?说说看!”林月言语气并没先前那般殷勤作小。 贺益听得出来,却未计较,他道:“求得太后给你和柳云鹤赐婚,这件事情也是你心心念念的,你一定会答应的吧?” “原来是这件事,你放心,过几日太后设宴,我也在邀请之中,自会求太后给我和二爷赐婚!”林月言道。 贺益不再多说什么,离去。 过了几日,林月言脸上的疤痕神奇般地愈合淡化了,她高兴极了,虽然未消退完,但只要多擦点粉就可以遮盖住了,而且她的皮肤变得细滑白嫩,比先前美了几倍不止,向晴那个贱人,一定不会想到,她害得毁容,竟让她因祸得福,就凭她那个丑样儿也想和二爷在一起,想都不要想! 宫宴这日,林月言一大早就装扮好入了宫,临入宫前,林世升找了她,对她语重深长了一番,让她想办法让太后恢复他的官职,林月言心里自是不愿意,桐城回来之时,皇上要斩杀她,父亲只为官职不顾她性命,这口气她还憋在心里,但想着她与父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父亲恢复官职对她的未来大有帮助,就答应了。 进了宫,林月言径直去了太后的万安宫,太后正头痛得厉害,歪在榻上,让宫婢一左一右在揉着,林月言并未让人惊动太后,悄悄赶走一位宫女,自己向前帮太后揉按。 “嗯,这次对了,就是这样。”太后一直拧着眉头,因为宫婢一直按得不对,她舒展了眉头道:“这手法倒与言丫头的有得一拼了!” 这几年来,也只有那个丫头深得她的心,别的人是再也没有了,禁足了她几个月没见到她,是哪哪也不舒服了。 “太后,舒服吗?”林月言小声地问。 太后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是林月言,她舒心一笑:“你这个鬼丫头,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太后,您身子不适吗?”林月言羞笑一声,然后问。 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的身子一直是你父亲调理的,如今他被革了职,那些个太医根本不清楚哀家的体质,下的药不是太猛,就是太绵软,吃得哀家是全身不适,唉!” “那太后何不让父亲进宫为太后医治?”林月言闻言心神一动,立即说。 太后眸光一亮,但想到诸葛能的事情,又黯淡下去,道:“大皇子的事,皇上十分震怒,哀家若在这个时候启用你父亲,定会让皇上心中不悦,生分了我们母子的情份。” “太后,言儿觉得,皇上是孝子,万事以您为先,您身体不适皇上就算想厌恶父亲,也不能不让父亲来为你医治,这不是造人诟病吗?”林月言赶紧说。 太后听后点了点头:“倒是这个理儿,那哀家即刻让人禀报皇上,哀家病重,太医院的人都无法医治,我相信皇上自会有所决定的。”说罢就朝一个宫女扬手。 林月言握住了太后的手,急道:“太后,言儿的婚事……” “你这丫头呀,柳云鹤并非你的良人,你执意要嫁他,哀家怕你将来有得哭!”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很是疼惜道。 当年若不是林世升治好了她的痨症,她或者早就被先帝驱赶出宫,自生自灭了,如何会一步一步登上后位,当上太后,这些荣耀都是林世升带给她的,她承诺过林世升,有她在一日,便会护林家一日,纵然林家再有不是,她仍旧念着他们的好。 林月言自出生起,便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些年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如同自己的女儿一样,她实在不想让林月言受罪,可是这孩子实在是死心眼,硬是要在柳云鹤那棵树上吊死,让她操碎了心。 林月言哪管得了那么多,一门心思想要嫁给柳云鹤,一辈子留在柳云鹤身边,此刻哪会想其它的? 她依进太后怀里,撒起娇来:“太后,您是最疼言儿的了,言儿求求您了,就让皇上给言儿和二爷赐婚吧!” “唉,好吧好吧,只要你不后悔!”太后实在是招架不住,答应了。 林月言欢喜不已:“谢太后!” “禀皇上,太后宫中的人来报,太后病重,太医院群医无策!”曲青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禀道。 诸葛睿放下笔,拧起眉头:“早上朕去请安的时候,太后只是头疾犯了,这会子怎么就病重了?”莫不是又想起什么夭蛾子吧?想到这,他对曲青道:“去把贺益给朕叫来。” “是,皇上!”曲青转身离去。 一刻钟左右,贺益匆匆而来:“微臣参见皇上。” “贺太医,听说太后病重,可有此事?”诸葛睿问。 贺益回道:“确有此事,太后的凤体一直是林世升调理的,现在林世升被革职已有两月,太医院初初接手,诸多不清楚之处,太后每每服过药后,皆是加重病情,太医院实在束手无策呀!” “一群饭桶!”诸葛睿怒喝。 贺益吓得跪地,大气也不敢出,他都是照太后的意思说的,就是要让林世升官复原职,他自是不愿意的,但太后的话皇上都不得不听,他敢违抗吗? 曲青劝道:“要不让林世升回来给太后瞧瞧?” “朕还不信了,没了他林世升太后就活不了?”诸葛睿愤怒不已。 曲青大惊:“皇上!” “算朕失言,曲青,陪朕去看看太后究竟病情如何?”诸葛睿站起身,大步往万安宫而去。 到了万安宫,见得太后躺在榻上,披头散发,脸色憔悴,确实是重病之症,诸葛睿心里的愤怒顿时散了大半,他大步走过去,问道:“太后,您觉得如何?” “皇帝,哀家估计是要去见先帝了,只是哀家舍不得皇帝啊,你太过重情,缺少先帝的杀伐决断,哀家这一走,不知道南临国将变成什么样子?”太后虚弱无力,而又痛心疾首地说。 诸葛睿顿时心软下来,悲痛起来:“太后,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怎么会让您有事?就算太医院诸位太医无能,这民间还有不少民医,朕相信定有高人能医治好您的凤体!” “不,哀家就是死也不让张阙等刁民来医治哀家!”太后立即道。 诸葛睿道:“除了张阙还有一位魅医,现下也在京都,朕可以招她入宫来给您医治!” “哀家不会让那些乡野之人诊治,那些人贪婪无度,自私狭隘,身份低下,哀家是何等高贵,绝不沾上那些下三滥的俗气!”太后竖决道。 曲青在心里暗嘲,都是将死之人了,还装什么清高? 诸葛睿看着太后问:“那太后想怎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听不出太后的意思,那他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太后或者是真病了,但其目的是为了让林世升官复原职,这不过是一招苦肉计罢了! “哀家不想怎样,哀家即刻就去见先帝了,你给哀家走,哀家不想见到你这个不孝子!”太后突然发起狂来,将诸葛睿猛地推开。 诸葛睿差点被推倒在地,曲青立即向前扶住了他:“皇上?” “朕没事!”诸葛睿推开曲青,看着发疯的太后,重重叹了口气道:“太后也不必闹了,不就是想让林世升进宫医治吗?直说便是,朕纵然痛恨林世升,但也不会承受这不孝的骂名,曲青,即刻传林世升入宫为太后医治,若能医治好太后的病,立即官复原职!” 说完,他负在身后的拳头紧了紧,无奈而苍凉地望着外面阴沉下来的天空,问:“太后这下满意了吧?” “皇上既然明白哀家的意思那哀家就不多说什么了,还有一事,若林世升能治好哀家的病,除了将他官复原职外,还请皇上给言儿和柳云鹤赐婚!”太后坐起来,理了理乱发,恢复一惯的凤威,再无半丝病痛之色。 诸葛睿猛地转头看向太后,什么?给林月言和鹤儿赐婚? 曲青亦是诧异,却不敢说什么,低下头去。 太后见诸葛睿就要拒绝,立即道:“林家的聘礼将会是七情七伤毒的解药!” 诸葛睿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傍晚时分,万安宫传出消息,林世升治好了太后的病,皇上复了林世升的官职,让父女俩一同参加晚上的宴会。 是夜,宴会热闹地开启,满殿新妃如百花盛开,美艳动人,此次选秀,位份最高的属于丞相家的千金韩雪儿,因才学渊博,举止大方,仪态端庄,特赐封号为惠,赐嫔位,其余的都只是贵人以下。 韩雪儿一袭雪白宫装,美得如同雪花仙子,静坐在席位上,言吐得当,不焦不躁。 多亏了魅医的灵药,她才有机会来参加选秀,没想到能得到皇上青睐,直接封了嫔,这件事情可让整个韩家都沸腾了多日,她更是无比感激魅医,寻个机会,一定要让大哥前去请魅医为母亲医治,定能医治好母亲的顽疾。 太后凤仪万千,脸色红润地坐在诸葛睿左边的席位上,完全看不出中午还是病恹恹的要死要活的样子,右边的席位是皇后,大皇子的生母,向来与太后不和,此次林世升治废了诸葛能,太后干扰皇上杀林世升,她便十分不满,刚刚听到林世升又被官复原职,她气得鼻子都歪了,但又不能说什么,只有暗暗咒骂太后。 诸葛睿今晚坐如针毡,自从太后让他给林月言和柳云鹤赐婚后,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宴席上坐了许多的新鲜美人,他也没心思看,时不时朝柳云鹤的席位看去一眼,以柳云鹤对向晴母子的重视,定不会接受这门婚事,但若不赐婚,他体内的毒就没法解,真是让他左右为难,左右为难啊! “二哥,你看那对父女,真是够无耻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们竟然还笑得出来?”诸葛宁坐在柳云鹤上首,凑过头去对他说。 柳云鹤看也没看林家父女一眼,就想快点结束了宴度,好回去陪向晴母子,这段时间太忙了,他都很久没有好好陪过她们,本来他是不想来参加宴席的,但皇上不准他不来,他只好来敷衍一下,等差不多的时候就借机溜走。 林世升官复原职了,别提有多高兴,这两个月来的窝囊气他真是受够了,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免得再重蹈覆辙,还有向晴那个小娘们儿,他也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林月言则花痴一般直勾勾地望着柳云鹤,哇!二爷今晚好帅哦,这将是她林月言不久后就同床共枕的丈夫,以后能搂着他入睡,枕着他结实的臂膀,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日日夜夜,梦里梦外都是他,她会幸福死的! 诸葛宁感受到林月言的目光,再对柳云鹤道:“你看那女人,眼珠子都要粘到你身上了,真不知羞耻,她不会还在做要嫁给你的美梦吧?” “哼!你觉得我会给她这个机会吗?”柳云鹤抬头饮了一辈酒,说不出来的豪气万千。 “啊!”林月言小声惊呼,连喝酒的样子也这么迷人,她要死了,她要死了!皇上怎么还不宣旨?她都等不及了!她看向太后,用眼神哀求。 太后接受到她的眼神,轻声对诸葛睿说:“皇上,宴席过半,可以宣旨了。” “咳!”诸葛睿正在喝酒,听到太后的催促,被呛了嗓子眼,猛地咳嗽起来。 众人听到皇帝咳嗽,皆关心地看了过去。 皇后关切问:“皇上,您没事吧?” “朕没事!”诸葛睿扬手安抚皇后,然后看向众人,最后落到柳云鹤身上:“柳二公子,此次选秀由你和三皇子操办,十分令朕满意,再加上桐城赈灾之事,你们两个功不可没,这些日子事情多,朕没有奖赏于你们,今日两功齐赏,三皇子勤勉仁爱,体恤百姓,特封为宁王,赐王府,德妃教子有方,晋为德贵妃!” 皇后脸色大变,皇上竟将诸葛宁封为王爷,德妃那贱人封为了贵妃,而他的儿子却被废了太子,现在成了一个废人,她如何甘心?而且皇上如此重视诸葛宁母子,难道有意让诸葛宁当太子吗? “儿臣谢父皇隆恩!”诸葛宁立即起身,跪地谢恩! 诸葛宁的生母德妃欢喜不已,亦起身跪地:“臣妾谢皇上恩典!” 诸葛睿扬手:“起来吧,以后你们母子定要再为朕分忧!” “是,臣妾(儿臣)遵旨!”母子俩站起身,相视一笑,转身回了座位。 一众妃嫔是又嫉妒又怨恨。 新进宫的那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羡慕不已,希望自己也有朝一日成为贵妃,诞下皇子。 柳云鹤挑了挑眉毛,丢给他一个橘子:“恭喜了,宁王殿下!” “谢谢二哥!”诸葛宁接过橘子,剥开大口吃了,好开心! “柳云鹤听旨!”诸葛睿的声音又洪亮地响了起来。 诸葛宁道:“轮到你了,快去!” 柳云鹤面上淡淡的,并不想要什么赏赐,但还是站起身,走到殿中跪下接旨。 林月言激动万分,双手紧紧揪着帕子,马上,马上她就要成为柳云鹤的妻子了! 诸葛睿深吸一口气,犹豫再犹豫。 众人都奇怪,皇上这是怎么了?不是要赏赐吗?为何这般为难的样子? 柳云鹤跪了许久,仍旧没听到圣旨降下,也是十分疑惑,但不敢抬头,只好静静跪着。 太后轻咳一声。 诸葛睿终是鼓起勇气道:“柳家二公子天资聪慧,多次立下大功,朕心甚悦,特封为吏部待郎!” 太后脸色大变,她可只是让皇上赐婚,并没有让皇上他的官,转而想到,林月言既然要嫁他,也必是要有些身份的,否则他一介商人之子的身份,如何配得上林月言的身份,如此,她便释怀了。 “谢皇上恩典!”柳云鹤面色平静地磕了个头。 诸葛睿接着道:“柳大人为国为民一直未曾娶亲,朕心不安,特意为其赐婚,林院首之千金林月言,惠质兰心,乖巧懂事,与之堪为良配,朕意,为两人赐婚,择吉日成就佳偶!” 柳云鹤猛地抬头看向诸葛睿,赐婚?! 089 柳二的霸气!(精彩) 柳云鹤不明白,也无法理解,他的心意纵然他身边的人都不懂,诸葛睿能不懂吗? 诸葛睿明知他已有向晴母子,竟然给他赐婚,而且还是林月言那个让他无比厌恶女人? 桐城那般朝夕相处,他以为诸葛睿早已承认向晴的身份,也视大宝小宝如孙儿一般疼爱有加,可如今,诸葛睿竟然将林月言赐给了他,作为他在桐城赈灾的功劳? 实在是太可笑了! 桐城的功劳非他一人,也有向晴的一半,区区魅医之名便将她打发了,而林月言在桐城祸害了无数百姓,此刻竟能安然无恙坐在那里,还将成为他的妻? 呵!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昏君,什么叫做奖罚不明,是非不分了,如此君主,他又何必依附? 众人皆惊呆了,特别是诸葛宁,他万万没有想到父皇会给柳云鹤和林月言赐婚,柳云鹤是功臣没错,且在桐城差点丢掉性命,给什么赏赐在坐的众人都不会有怨言,亦不能有怨言,但赐婚,还是林月言这个祸害,怎教人不震惊?不服气?不甘心? 林月言手染数百条人命,本是罪该万死,但因太后偏袒,竟死里逃生,毫发无损,其父林世升亦是,两月前才将皇子医残,竟又神气这般地端坐在席间,不管别人有没有怨言,他诸葛宁就第一个不服! 诸葛睿看着僵在殿中的柳云鹤,对上他悲痛愤怒而又失望的眼神,愧疚得无以复加,鹤儿,朕也是没有办法,林家拽着你的解药,若不用此法,恐怕这辈子都拿不到你的解药,朕如何忍心再让你每每被毒发折磨?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朕的良苦用心的,此刻只得先委屈你了! 太后见柳云鹤不动也不接旨,十分不满,怒问道:“柳二公子为何不接旨?” 接旨? 柳云鹤将视线移到那雍容华贵的妇人脸上,冷笑一声,豁然起身,大声道:“草民一介商人,配不上林家大小姐,此旨,草民不敢接!”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柳云鹤竟然当众拒接圣旨,这就表示,他当众拒绝了林月言的婚事! 大家齐齐看向林月言,只见她方才还满脸激动欢喜,此刻却脸色煞白,一脸难以置信。 柳云鹤,柳云鹤竟然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当众让她难堪?厚厚的妆粉因为她的震惊和羞愤慢慢出现了裂痕,好似再稍一用力,整张脸都会崩塌! 诸葛睿也是震惊了,鹤儿向来对他尊敬有加,以前因为太后而对鹤儿颇多委屈,他亦从未怪过他,亦对他的处境相当理解,如今,他竟然会当众拒旨,鹤儿…… 太后凤目一凛,大喝:“柳云鹤,你大胆,你放肆!” 他竟然敢拒绝皇帝的赐婚?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身体留着西鹤国的脏血,永远成不了南临国的人,好在这些年她并对他用过心,否则此刻岂不是要撕碎了她的心? “草明自知今日是要放肆了,便也就大着胆子放肆到底,草民绝不会娶林月言!”柳云鹤怒对太后,目光似万把冰刀甩了过去,满身的冰寒令殿中的温度直速下降。 二十多年来,他向来对一切都不在意,不关心,他知道太后不喜他,他不介意,也不曾明面上忤逆过她,他知道诸葛睿身为一国之君,有诸多的不易与为难,他休谅,也不曾做出让他为难之事,可是,这一次次的顺从,一次次的休谅,换来的竟是要逼他娶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 若他孤家寡人也就罢了,娶回去晾着不闻不问便也无关紧要,可他现在心有所属,有妻有儿,且也曾承诺过向晴,许她一世一双人,此生只有她一个女人,他绝不会违背对向晴的誓言! “你……”太后气得颤抖着手指着柳云鹤:“你别忘记了,你是南临国的臣子,没有拒绝的权力!” 柳云鹤冷笑一声,看向诸葛睿,抱拳大声道:“草民本商贾,无才无德,受不起皇上如此恩宠,吏部一职,草民万不敢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桐城之事,原本是草明该做的,不敢受皇恩赏赐,草民满身铜臭,桀骜不驯,实在配上林家小姐的‘慧质兰心’,‘乖巧懂事’,请皇上为其另择佳婿,草民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罢头也不回,甩袖离去,背脊挺直,铁骨铮铮! 众人大骇。 柳云鹤不但拒婚,连先前所赐之官职亦是辞去?这样如同狠狠打了皇帝一把掌,纵然皇上向来疼爱于他,但如此忤逆放肆,不顾皇家颜面,皇上会轻饶了他吗?诸葛能身为太子,冒犯了皇威同样被废掉了,柳云鹤及柳家估计看不到明的太阳了! 林月言满脸死灰,‘慧质兰心’‘乖巧懂事’这几个字如同一道道巴掌甩在她脸上,让她无地自由,柳云鹤,你好狠的心,竟然宁愿不入朝为官,也不肯娶我,我林月言哪里不好?竟让你这般侮辱我,欺负我? 林世升亦是眸中喷火,柳云鹤,你让我林家丢尽颜面,此生你别想再拿到解药! 二哥好样的,诸葛宁在心里为柳云鹤点了三十二个赞,同时也为柳云鹤担忧,父皇虽然私下里视他为亲子,但终于不是自己的儿子,今日如此抬举他,他竟半点情面也不留,辞官拒婚,未得允许私自离去,父皇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能容得下他在这么多旧妃新嫔,亲王贵胄,文武百官面前打他的脸吗? 诸葛睿摊坐在龙椅上,整个人都如同被抽走了骨头一般,疲累无力,左胸痛得窒息一般。 他与柳云鹤是亲生的父子,可是这些年却从未听柳云鹤唤他一声父亲,每每看到柳云鹤在他面前时,他都有种要认回他的冲动,这些年来,他自知亏欠了儿子,能在别处弥补他的尽量弥补,他们之间也一直如君如臣,如父如子,如朋如友,以前,哪怕柳云鹤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从未忤逆过他,而今日却…… 太后豁然起身,怒喝:“柳云鹤,你太放肆了,仗着皇帝平日的恩宠,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皇上,立即降旨,将柳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众人心惊胆战,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诸葛睿悲凉地看了自己的生母一眼,若不是她,他们父子何至于到今日这般田地,她还要株连他的九族,她亦是他的祖母,岂不是连着她也一并株连了? 太后被诸葛睿的眼神扎得心头一痛,皇帝这是在怪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帝,为了南临国的江山,他竟然怪她? 诸葛宁站起身,走到殿中跪下:“父皇,二哥只是一时生气罢了,罪不至死,望父皇从轻发落!” “宁王,你别忘了你也是诸葛家的人,柳云鹤这一巴掌也同样打在了你的脸上,你现在竟然还敢为他请命?”太后被儿子伤了心,只好将怒气撒向了孙子。 诸葛宁正要回话,德贵妃扑通跪在了他身边,求道:“太后息怒,宁王只是重情重义,为朋友求个情罢了!” “重情重义?”太后怒道:“区区一介商人之子,也值得一个皇子屈膝求情?哀家看他半点也不想要这高贵的皇室身份了,不如贬为庶民,此后随那商人之子去吧!” 德贵妃惊呆。 众人吓得捂住嘴巴。 诸葛宁亦是诧异得瞪大眼睛。 皇后高兴极了,哈哈,德妃,你们母子的死期到了! “哈哈哈……”诸葛宁诧异过后,怒极反笑,掀了袍子起身:“太后此言甚得我意,我早就不想要这个劳什子身份了,在太后眼中,何其把我看成孙儿?在你心中,林家才是你的亲人吧?桐城的百姓死不足惜,大哥残了,也不足以令你痛心,而你却将罪恶滔天的林家父女视为心头肉,不顾法纪,不顾人伦,不顾天下人口舌,偏袒溺宠!太后,我倒是想知道,是不是林家父女才是与你有亲情血缘……” “宁儿!”德妃大叫。 就算再气愤,也不可以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他当真不要命了吗? 诸葛睿听到诸葛宁的话,如同惊天炸雷,满耳轰隆,眼冒金星! 众人惊得张大嘴巴,他们当然是信了诸葛宁的话,若非太后与林世升有什么,又如何会如此偏袒林家?莫不是林月言是太后的女儿? 老天呐! 先皇的祖坟冒绿光了! 皇后本在得意德妃母子将活不过明天,谁知听到诸葛宁的话,顿时怒火滔天,德妃母子固然可恨,但太后与林家才是最该死的,她的能儿,怎么能就此废了?他可是要当皇帝的人啊! 她再也顾不得其它,站起身来,看着太后问道:“母后,宁王所言可是真的?” “胡说!胡说!”太后气得差点倒地。 林世升亦站起身来反驳:“宁王,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臣与太后清清白白,岂能容你这般诋毁?” 林月言则眸光大亮,她当然也信了,太后对几位公主都冷冷淡淡,唯独对她宠爱有加,她若不是太后的女儿,又如何会得到太后如此宠爱?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殿中,扑通跪地,又惊又喜又悲又怜地问:“太后,您真的我的母后?” 诸葛睿两眼立即翻白,老天,一道雷劈死他吧! 太后再也站不住,摊坐在椅子上,这个时候,这个丫头来捣什么乱?还嫌事情不够烦不够乱吗? 林世升冲出去拉起林月言:“畜牲,你胡说什么?” 诸葛宁眨了眨眼睛,不是吧?他是胡说的,难不成真让他说对了? 德贵妃亦是惊得两眼瞪大,是真的?我的个神! 以韩雪儿为首的一众新妃简直被雷得外焦里嫩,太后竟与林世升苟合,生下了林月言?难怪林家人可以在京都横行霸道,太后也真是不知廉耻,亏得她还满嘴的仁义道德,竟然给先帝戴了顶绿帽子,这样的女人,如何配坐太后之位? 太后给先帝戴绿帽子一事,远远超过了柳云鹤抗旨拒婚一事,因此,在场众人将注意力都盯到了这件事情上,竟没有人再去管柳云鹤。 诸葛睿缓缓回过神来,颤抖着站起来,看向太后,满脸的失望与痛心,他道:“太后,此事你还是给大家一个交待吧,柳云鹤之事,有朕处置,就不劳您废心了,朕累了,回宫休息……”话未说完,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曲青眼明手快,冲过去扶住了诸葛睿,立即大叫:“太医,宣大医!” 明明林世升就在殿中,却没有人说话,很快,诸葛睿被抬着离开了,一众新妃旧嫔也跟着前去关怀。 诸葛宁和德贵妃自是陪着诸葛睿离去的。 太后看到殿中只余林月言父女,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被人抬回了宫中。 一场喜庆的宴会,以太后皇帝晕倒而惨淡收场! 柳云鹤从皇宫离开后,片刻也没有停,驾马疾速去了吉祥客栈,几乎是以飞的速度冲上了三楼,然后轻轻敲了敲八号房的门。 向晴给两个孩子洗了澡,塞进被窝里,两个孩子近来累坏了,很快便睡着了,然后她也去洗了澡和头发,正拿了条干棉帕子把头发擦得七八分干,准备数一会儿金子就睡觉,谁知刚把金子倒出来,便听到有敲门声,估计是柳云鹤回来了。 她奇怪,不是说今天去参加新妃们的入宫宴会吗?皇宫的宴会不是会开到很晚?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戴上面纱,满腹疑惑打开了门,果然见得满身风尘的柳云鹤站在门外,她正准备说话,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了。 他的力气很大,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她的耳朵贴在她的胸口,听到他强劲有力,且极速的心跳声,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快速跳了起来。 他身上淡淡的竹香,很舒服,他的怀抱很炙热,不像平时对人那样冰冷,让她突然有种怦然动心的感觉,如同被蛊惑一般竟没有推开他。 柳云鹤将向晴柔软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好像稍松一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离开皇宫后,他好想好想见她,好想看她狡黠腹黑,调皮贪财的模样,好想听她那句,柳二,我爱死你了,好想看她没心没肺的笑容,所以他半刻也没有耽误地赶来了,向晴,你放心,我是不会娶别人的,此生,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这样抱了许久许久,久到向晴都以为时间停止了,这时,耳边却传来了柳云鹤的认真而又深情的询问:“向晴,你愿意嫁给我吗?” 向晴身子僵住! 他说什么?他这是在做什么?在求婚吗? 她相信,没有女人能抵挡住男人这样一句话,那几个字就像是一个炮仗一样,在她心中胸中炸开成一片片的花火,把她的心染得五颜六色,这些颜色如同幸福,温暖,安心,甜蜜,肆意在她身体内外,令她愉悦极了! 她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大晚上,光着手来向她求婚,但她知道,她不能答应,因为她还没有找到二宝的父亲,等找到了二宝的父亲,做一个了断后,她会考虑! 她赫然为自己的心思吓了一大跳,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已然有了他的存在,并且已经到了能将自己托付给他的地步? 是破庙里那天降美男的一吻?是她那莫名其妙的一舔?还是他接她们母子出牢房,抱小宝上车的瞬间?还是药房她将他扑倒的时候?也可能是他深夜里次次的接她们母子回家的过程中,亦或是那一次次的信任,一次次的保护,一次次的体贴入微,一次次的宠爱放纵?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的是,此刻,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他! 没有得到向晴的回应,柳云鹤着急再问:“愿意吗?”他也许没有显赫的地位,也许没有位高权重的身份,财富也不及天下第一楼,武功不如风如画,但他有一颗深爱她的心,这颗心里只有她,不会有别人! “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向晴推开他,面纱下的脸却已是慢慢发烫。 柳云鹤心头一松,只要不是当场拒绝就好,他也不是想要她现在就答应嫁给他,他刚违抗了圣旨,顶撞了太后,这些麻烦他得先去解决掉,他要给她们母子一份安稳安全的生活! “好!”柳云鹤高兴一笑,这一笑如黑雾散开,青天显露,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向晴看得忘记眨眼,原来柳云鹤笑起来这么好看,她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只是为了她一句模拟两可的话?她的心激动又感动,她突然有种不想找二宝父亲了的冲动,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可是为了他们以后能安稳幸福地生活下去,她必须要将这个祸端解决掉。 柳云鹤道:“我要回家一趟,明天再来陪你们,你早点睡。” “好。”向晴朝他挥挥手。 柳云鹤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幸福地离去。 向晴摸了摸被他吻过的地方,脸烫得像开水一般,这次,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柳云鹤前脚一走她立即就关上门,而是等柳云鹤下了楼后,才将门关上,扯掉面纱,幸福地呵呵直笑。 小宝被这可怕的笑声吵醒,揉着睡眼坐起来:“娘亲,大半夜的你笑啥呢?” “没啥,娘亲数金子玩,开心!”说完赶紧将金子装起来收好,也钻进了被子里,左右搂着一个儿子,幸福地睡了过去。 翌日天大亮,向晴母子才齐齐醒来,伸着懒腰在床上打滚,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向晴又不由得笑出声来,二宝奇怪不已,大清早的娘亲怎的乐成这般?做春梦了么? “魅医娘子,您起来了吗?”春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向晴赶紧起身,穿上衣衫,走过去将门打开:“怎么了?” “魅医娘子,沁香院传来消息,让您过去一趟!”春芽恭敬地回道。 吃了一段时间的药,他的脚果真没有以前那么痛了,虽然现在还有点瘸,但比以前来说已经是好太多了,他相信,不久后他的瘸腿就可以恢复正常了,这些都是东家娘子的恩赐,他现在别提有多喜欢和尊敬她了。 向晴眸光一亮,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果然青楼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她立即道:“好,我洗漱一番这就过去,谢谢你了。” 对于感谢,向晴从来吝啬,无论是下人还是朋友,该谢的时候她是半刻也不含糊。 春芽现在已经习惯了她的脾气,笑了笑,转身下楼去了。 向晴梳好头发,又给大小宝换了衣衫,母子三人洗漱过后,直奔沁香院而去。 “找到二宝的爹了吗?人呢?”冲进沁香院,向晴就逮住了打着哈欠走出来的谢嫣然。 谢嫣然没想到向晴母子来得这么快,立即道:“在音若房里,估计这会子还没起,要不您等一等?” “等什么?我们都等了五年了!”向晴拉着二宝直奔红牌音若姑娘的房间。 谢嫣然怕出什么事,赶紧跟了上去,再怎么说那人也是有身份的人,又是来这嫖的,被原配寻着了,自是少不了一翻吵闹,且向晴性子风风火火,一言不合绝对会打起来。 “娘亲,是找到爹爹了吗?”小宝一边跟着娘亲上楼,一边问。 大宝也问:“爹爹是来接我们回家的吗?” 向晴正想回答小宝的话,突然听到大宝的问题,愣了愣,那死鬼哪是来接你们的,是来寻乐子的,岂有此理,不负责任就罢了,还在外面寻欢作乐,简直可恶!等会若是态度好,乖乖给抚养费还好,若是态度不好,让他生不如死,死跷跷! 她此刻哪会想到,来青楼寻爹本就是个烂极了的主意,来这的男人有几个是好人呢? 不过她也没想要与二宝的爹双宿双栖,她不过是为了了结一下,然后各自追求各自的幸福。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太出于她的意料了! 来到音若的房间,向晴还算礼貌,敲了敲门。 半天里面才传来细细嗦嗦的声音,然后一个男人愤怒不耐烦的声音吼了过来:“谁啊?大清早的搅老子的好梦?” 大宝小宝被吓得小身子一抖,眉头拧了起来,爹爹好凶哦。 向晴更是咬了咬牙,二话不说一脚将门踹了,拉着大宝小宝走了进去。 郑天恩听到门被人踹开了,一个激灵坐床上坐了起来,怒看过去,见到一个蒙面女子,身材婀娜高挑,旁边有两个粉嫩的小娃娃,便想到是来捉歼走错门了的,见人长得如此舒服,便也不计较了,摆摆手道:“夫人,你走错房了!” “没走错,找的就是你!”向晴打量着光着膀子的男人。 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还算不错,但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特别是那双眼睛,小小的,色色的,一个劲在她身上转动着,让人想立即挖出来当灯泡踩爆。 她如何也联想不起来,二宝如此俊美聪明,怎么会有个这样的爹? 大宝小宝看着床上的男人也是满满的不喜,他们不要这样的人做爹爹,他们的爹爹应该像二叔叔一样! 谢嫣然冲了进来,拦下向晴,对郑天恩赔着不是:“郑公子,不好意思,我这妹妹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而已。” 音若这时候已经背过身去穿好了衣衫,也道:“郑公子,昨天晚上您不是说五年前曾经夺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吗?眼前这位娘子便是当年的女子,你可记得她?” “什么?”郑天恩差点没从被子里弹出来,这若是当年被他强了的女人,那么那两个娃不就是他的儿子?如果是这样那他倒省事了,只可惜…… 向晴见他如同见了鬼一样的神情,恼问:“什么什么?” “怎么可能是她?那娘们儿当场就自杀了,怎么可能活过来?”郑天恩惊魂未定道。 这个辣椒一样的性子,他可不喜欢,送上门他也不会要! 向晴等人大惊,自杀了? “她为何自杀?”向晴极其不爽地问。 或者这无耻男人不想负责,故意骗她呢! 郑天恩很不耐烦地答道:“那天我喝多了,无意间闯到了她家,失手打死了她的父母,睡了她后,她要杀我,杀不了就自杀了喽!那女人也是蠢,挺对我味口的,若是不自杀我可能会带回府中纳个妾,不是谁都能对我味口的,不过,音若姑娘倒是个例外……”昨天晚上服了音若给的药,他竟然大战了一晚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般雄赳赳了。 郑天恩自顾自地说着,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却不知道此刻的向晴已然如同一头母狮子一般,两眼冒着寒光,要吃人! 杀了人家的父母,还强上了人家,简直是没有人性的畜牲,人都死了这些年,他竟然还这般嘲讽漫骂,简直令人发指! 谢嫣然亦很生气,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向来不把女人当回事,若不是看着他的身份,她早就将他赶出去了! 音若虽然是青楼女子,心性也挺高,听到这话心里十分不悦,看到郑天恩的手就要朝她脸上伸来,她下意识地撇开头去。 郑天恩一恼:“小娘们儿,你躲什么?老子给了钱的……啊……” “有钱了不起吗?”向晴不知不觉到了他身边,狠狠一脚踹到他背上。 音若咬了咬牙,也是一脚将他踹下了床,跌了个狗吃屎! 郑天恩光着身子,连裤衩也没穿,就这样跌爬在地,痛得他泪珠子都要滚出来了,他指着面前的恶妇人,威胁:“我可是御史府的长公子,你敢踹我,我宰了你!” 向晴蹲下来,看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往他头发上撒了一小许,然后道:“御史府长公子是吗?很牛叉是吗?今天我就让你牛叉个够!”说罢收好药站起身:“谢妈妈,将此人给我丢到大街上,让他吹吹晨风醒一醒瞌睡!” “真的要丢吗?”谢嫣然还是有些担心他会报复。 向晴道:“丢,天塌下来我担着,此种人渣若让他逍遥法外,实在让世人寒心,我还会将他的罪行禀报给三皇子,介时我看他父亲的官职如何能保得住?” 谢嫣然听到向晴说认识皇子,半点顾及也没了,立即喊了两个男人进来,将郑天恩抬着丢到了门口。 “不准看,你们不准看!”郑天恩此刻是手脚发软,根本走不了路,看着自己一丝不挂地被一众男女老少围着指指点点,他羞愧得想找个蚂蚁洞钻进去。 老天,他没脸见人了,他郑天恩何时受过如此侮辱? 向晴带着人走出来,谢嫣然对大伙道:“御史家的长公子,来青楼寻欢作乐竟然不给钱,我们的音若姑娘伺候了一整夜,可委屈死了。” 旁边的音若立即用帕子擦着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众人闻言皆大声唾弃,御史家的长公子向来跋扈无礼,没想到来青楼寻欢作乐还吃霸王餐,简直是恶心! 大清早,全是来买菜的,将自己买的菜全砸到了郑天恩身上,鸡蛋,菜叶子,弄了满头满脸。 向晴好不愉悦,对谢嫣然道:“此后再不可做他的生意!” “我知道了。”谢嫣然点头应下,带着姑娘们走了回去。 药效要半个时辰才会散去,你就在这慢慢享受吧,向晴看了人群中狼狈不堪的男人一样,带着大宝小宝离去。 二宝心情很不好,本以为找到了爹,竟然又是一场空。 “大宝小宝,如果找不到爹,娘让二叔叔给你们做爹怎么样?”向晴边往客栈走,边试探着问。 小宝立即答道:“好,二叔叔可以任小宝欺负,还会把所有的好吃的给小宝吃,小宝喜欢二叔叔。” “大宝也喜欢二叔叔,虽然没有大宝长得帅,但比刚刚那个人要好太多了,大宝愿意要二叔叔当爹爹!”大宝也道。 向晴松了口气,既然如此,她便不再找了,她决定了,让柳云鹤当二宝的父亲! “大家听说了吗?昨天晚上皇上给柳家二公子赐婚,赐的可是林家的小姐林月言,柳云鹤竟然当场拒婚了!” “听说了,这事一大早就传开了,柳云鹤不但拒了婚事,还拒绝了官职,连太后也顶撞了,现在太后和皇上都被气病了!” 向晴震惊不已,柳云鹤竟然拒绝了皇帝的赐婚?难怪他昨天晚上匆匆去找她,动作怪异,还求婚,难道他是为了她才拒婚的吗? 柳云鹤,你这样做我会很感动的! “你们说,柳云鹤家财万贯,又深得皇上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一直不近女色呢?他莫不个是断袖吧?” “很有可能,柳云鹤和三皇子走得多近啊?三皇子明明是个皇子,却整天二哥二哥地喊着,完全以柳云鹤之命是从呢!” “绝对是的,听说昨天晚上,三皇子为了柳云鹤连皇子也不做了,把太后和皇上气得吐血了。” 向晴听到这,差点没吐血,若不是他知道柳云鹤和诸葛宁只是兄弟情份,也一定会信了这些人的话,说得跟真的一样,谣言太可怕了。 “还有比这更让人震惊的事情呢,听说林月言是太后与林世升的女儿!” “不会吧?这么说太后给先帝戴了绿帽子?” “怎么不会?你看太后对林家多宠爱?林家父女犯了那么多罪也没受到半点责罚,我看百分之百就是!” 向晴张大嘴巴,我擦,这也太震撼人心了,堂堂一国太后竟然红杏出墙? 想想也是,皇帝那么多女人,一天一个也要轮上几个月才轮到一次,还不包含来例假,情绪不佳,心有余力不足等不可抗力的原因,估计一年也就能睡了几次,不空虚才怪了,是个女人也会去找慰藉嘛! 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对此类事件见怪不怪了,而且她很理解太后,也很佩服她,谁说只有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也能三夫四夫! 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林月言是谁的女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别来惹她,否则她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弄死再说。 想到柳云鹤中的毒,她想带着大宝小宝去找张阙,想问他一些关于柳云鹤发作时的症状,也许多研究研究,也还是可以解了他的毒的。 母子三人往张阙家而去,虽然没去过,但神医的家一问就知道了,来到张阙家门口,却见得围满了人,她猜定是又有新闻,立即高兴地带着两个儿子挤进了人群,看见一个身着竹青色锦袍,头戴玉冠的年纪男子跪在张阙在家门口,神情认真,身体笔直。 向晴暗笑,这人莫不是张阙的儿子吧?张阙那厮长得极好看,细皮白肉的,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风流公子,估计在哪播了种,却不负责任,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终于找上门来,可是他却闭门不见,太不厚道了。 难道现在流行不负责任吗? 向晴好奇而又激动地问旁边一个大婶:“这是做什么?” “哦,他是韩丞相家的公子,为母亲韩夫人的顽疾来求张神医医治,这都跪了一早上了,张神医也没出来看一眼!”大婶道。 我去! 不是父子相认的戏码,竟是孝子求医的感人事件! 另一妇人插话:“我看他求也是白求,多年以前,韩丞相捧着家传之宝来求张神医医治韩夫人的病,张神医也没出来,如今他空手而来,张神医定是不会出来的。” 向晴两眼泛光,传家之宝? 张阙这厮也是,狂成这样做什么?老子来求不肯治,儿子来求又不肯治,装什么清高?跟钱过不去的人都是傻叉! “这韩公子也是孝心可佳,这些年来在外面云游,就是想为母亲寻到名医治好母亲的病,可是仍旧无功而返,这刚一到家就来找张神医了,这孝心希望能感动上天,让张神医能出来为韩夫人医治!”那大婶叹息道。 向晴点了点头,为母云游各地寻医,确实孝心可佳,张阙铁石心肠,糟蹋孝子孝心,她向晴可不会,这韩公子也算是造化来了,这好巧不巧的她来找张阙就让她遇见,也许是上天注定的。 想到这,她拉着二宝走过去,对地上跪得笔直的人道:“韩公子起来吧,张阙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就算把腿跪断了他也不会动摇!” 张阙在屋里听到向晴的话,差点就冲出去了,这个死丫头,竟然说他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不过,好像他也确实像!他不能出去,开了这个头,以后麻烦就源源不断地来了,他哪有时间再为二爷研制解药?于是乎,他又忍下了心中的怒火,死丫头,以后再找你算账! “这位夫人认识张神医?”韩赋抬头一看,是一位蒙面的妇人,看身材年纪应该不大,却有一双这么大的孩儿。 向晴点头:“认识!”岂止认识,熟悉得很! “请问夫人是?”韩赋看到了两个孩子腰间的半块玉佩,觉得甚是眼熟,虽然想不起这玉佩在哪见过,但看这玉佩便知是价值连成,这母子三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向晴道:“我叫向晴,这是我的儿子,大宝,小宝!”每次她介绍自己,总是会将两个儿子介绍一遍,这是她对两个儿子的重视。 大宝小宝觉得这位叔叔很好的样子,冲他甜甜一笑。 韩赋看到孩子灿烂的笑容,心头一暖,好可爱的孩子,长得也漂亮极了,想必他们的母亲亦是极美的美人吧?不过向晴的名字他并没有听过,但还是依言站起身来,抱拳一礼:“在下韩赋!” ------题外话------ 柳二霸气不?哈哈! 月底将至,大家有票票的记得投啊,么么哒。 090 医治丞相夫人 只是介绍名姓,并没有搬出自己丞相府公子的身份,也不像早上那个御史长公子那般趾高气扬,此人全身透着一种亲和力及淡然处世之风,才经历了郑天恩事件的向晴,对这个丞相府公子韩赋又多了份好感,她笑了笑道:“张阙不肯出来,你母亲的病我可以去试试。” “你?”韩赋一惊,显然不信一个妇人能治好母亲多年的顽疾。 向晴点头:“没错。” “姑娘懂医术吗?”见她再次点头,韩赋仍不放心地问:“家母病情极重,连太医院的太院也没办法,在下怕耽误了姑娘的时间。” 向晴嘴角扯出一丝嘲讽,小声骂道:“太医院的太院算个毛,一群草包罢了!” “什么?”似听到她骂太医,韩赋诧异。 向晴本不想搬出名号,但他始终不信她能治病,只好道:“天下第一楼,张阙可是输给了我,你宁愿在这跪张阙这块臭石头也不愿让我去试试吗?” “天下第一楼?你是魅医?”韩赋惊问。 大家也都是魅医魅医地叫,韩赋哪知道魅医的真正名字就叫向晴? 向晴点头:“是!” 众人唏嘘。 “没想到她就是魅医,这么年纪轻轻的,医术就强过了神医张阙,太厉害了!” “是啊,现在有了魅医,韩夫人的病有治了,韩公子真是感动了上天,把魅医派来救他的母亲!” “原来她是魅医,听说她最近买下了京都许多的店铺呢,我去食为天吃过饭,那小食真是一级捧!” “是吗?那我们也得去试试……”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将向晴从头夸了个遍。 韩赋激动万分:“魅医娘子,请受在下一拜!”上天开眼,母亲终于有救了! “等治好你母亲再拜不迟。”向晴摆摆手,如果是她也治不好的病呢?受了他这一拜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韩赋带着向晴回了府,众人也慢慢散去,张阙往窗外看了看,很是不悦,这个死丫头,抬高自己也就罢了,为何每每要将他贬损一番,好玩吗?不过他也不屑这些虚名,罢了,还是二爷的毒要紧,随那贪财的丫头去吧! “魅医娘子请!”韩赋来到府门口,恭敬地请向晴母子进去。 向晴抬头看了看巍峨的府邸,只见得丞相府三字端得是威严气派,一品大臣的府邸,果然与众不多,由内而外洋溢着官威,连百姓也都饶地三里,不敢冒犯,这样一个大臣的家里,应该很有钱吧? 她笑了笑,拉着大宝小宝走了进去,此刻,她已不是刚在桐城初扬小名的大夫,而是被人请进家门医治的名医,因此装也要装出点气派来,哪怕府中再宏伟华贵,她皆面色平静,不起波澜,实则是在天下第一楼涨了见识,现在对一般的富贵华丽已然无动于衷。 加之自己现在要名气有名气,要钱有钱,实在不该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因此,一路步入待客的花厅,向晴皆目不斜视,淡然处之。 就连二宝亦没有像去第一楼一样,甩开娘亲的手去捡石头当宝贝一样往怀里塞,这些比起天下第一楼来,太次了,没劲哦。 韩赋见母子如此气度,心中赞叹不已,这母子三人不过民间医者,初入一品大员之府邸,竟如此从容谈定,实在少见,由可见她们母子实非一般人,不知是向晴出生高门,还是所嫁之夫婿是人中之龙? “赋儿,惠嫔娘娘有信传来,让我们去魅医药馆请魅医前来医治你母亲,你快速去!”韩丞相下朝回来,见到儿子往花厅而去,立即追上来喊道。 韩赋与向晴相视一笑,齐齐转头,韩赋行礼:“父亲!” “赋儿,你且速去魅医药馆,唉呀,为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朝堂间,竟不知魅医已至京都几月有余,此次若不是惠嫔娘娘提及,为父怕是还知道!”韩文晋一边说一边拍着脑门,悔得肠子都青了。 若早知道魅医来了京都,妻子就可以少受些罪了。 见儿子不动,只是傻笑,韩文晋不高兴了:“你倒是去啊,唉,算了,还是我这把老骨头去请吧!” 养这些儿女用来作甚,女儿遇见魅医,偷偷用了良药,祛掉了身上的疤痕选秀成功了,竟闭口不言,儿子整日借为母寻医之名在外游荡,逍遥快活,好不容易知道有名医了,让他去请又拖拖拉拉,他上辈子是遭了什么孽?养了这样两个不孝的儿女? “爹,魅医儿子已经请来了,您看!”韩赋拉住火急火燎的父亲,指着向晴笑道。 请来了? 韩文晋转头一看,只见儿子指着一名不足双十年华的蒙面妇人,纤瘦的身材却十分高挑,她旁边还有两个乖巧听话的孩子,竟是双生子,俊美得不像话,这母子三人站在那里,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韩文晋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问:“她就是魅医?” 韩赋认真地点点头。 向晴向前一步,微一福身:“民妇向晴,见过丞相大人!”好歹是朝中一品大员,这点礼数还是要的。 大宝小宝亦向前学着娘亲的模样,将小手放在身旁,行了个小礼,甜糯糯喊道:“爷爷。” “唉哟,这讨人喜欢的娃哟,哈哈哈!”韩文晋被两个孩子逗得开怀大笑。 韩赋亦是眉眼带笑,好可爱的孩子! 向晴扶额望天,儿子,你们是汉子,哪能像女孩子一样行礼?太丢娘亲的脸了! 这也怪不得二宝,自从向晴穿越过来,就没有理会古人这套繁文缛节,向来没规没矩惯了,二宝也就耳濡目染地学了,这还是她来古代后第一次向人行礼,两个孩子聪明呀,娘亲不教,他们俩个会跟会看会学,于是就闹了这样一个大笑话。 向晴觉得,给儿子找爹刻不容缓,再这样下去,两男娃都养成妞了! 韩文晋虽然有些不相信向晴就是魅医,但既然人来了,还是得让她看一看妻子,于是父子俩将人带去了后院。 韩夫人罗氏的院子名叫吟秋院,院子极大,但一片死气沉沉,还在院外便嗅得一股股浓浓药味,是个人都觉得蹙眉头,因为罗氏常年卧病,这里的丫头婆子们也跟着悲苦难过,因而向晴跟着韩家父子来到院子时,心情都变得有些压抑了,二宝更是小眉头拧着,也不说话。 “儿子,你们俩就在院子里玩吧!”向晴还不知道罗氏是什么病,孩子还小,终究是要避讳一下的。 韩文晋立即唤来几个小厮,吩咐道:“伺候好两个小公子,若有丝毫闪失,小心你们的脑袋!” 丞相大人乃百官之首,官威实在是杠杠的,吓得几个小厮立即脚肚子发抖,护着二宝像护着祖宗一样。 向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二宝不要调皮,便跟着父子俩绕过华贵的大屏风进了屋里,绕来绕去终是到了韩夫人的卧室外。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这时,屋内传来一个年老妇人的叫唤声,接着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声:“快去请大夫,快!” 韩家父子脸色一变,正要推门而入,门便被打开了,一个丫头着急地冲了出来,见老爷和公子来了,扑通跪倒,哭道:“相爷,大公子,夫人晕倒了!” “我来看看!”向晴顾不得什么礼数,扒开惊愣的父子大步走了进去。 一名穿得还算不错的妇人站在床边抹眼泪边唤着夫人,显然应是罗氏的心腹妈妈,旁边还有两个同样伤心不知所措的大丫头,也难过地唤着夫人,梨木雕花大床上,深蓝色的帐幔被镏金勾子挽开两边,床上躺着一名身着华贵的妇人,发髻微松,面无二两肉,眼圈深陷,嘴唇发白,一副临死前的吓人模样。 向晴微拧了眉头,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搭上了罗氏的脉博。 韩家父子和那要冲出去请大夫的丫头也跟了过来,站在旁边静望不出声。 向晴把完脉后,心中已经有了数,她站起身,问那位年纪稍大的妈妈:“韩夫人可是多食多饮小解次数频繁?” “是的是的!”刘妈妈不停地点头,眸光亮晶晶的,好厉害的姑娘。 向晴点了点头,又问:“平日疲乏无力,视物不清?” “没错没错!”两个大丫头也齐声点头应道。 向晴心中已然确认十之*,但还是道:“取夫人小便给我查看!” 刘妈妈看了韩家父子一眼,有些难为情,当着老爷公子的面,取那污秽之物作甚? “去!”韩文晋大手一挥,人命重要还是脸面重要啊? 韩赋也点头:“一切听魅医娘子吩咐!” 刘妈妈惊喜,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魅医娘子?唉哟,夫人有救了,她半刻也不敢耽误,去取了夜壶来。 韩家父子也不避讳,面色也十分平静。 向晴对这一家子倒是十分有好感,大户之家能做到如此,真是相当难得了,就当刘妈妈要靠近她时,她抬手止了她:“可以了,我已经知道了!” 这么重的甜味,以她嗅觉的灵敏,岂用近处? 刘妈妈莫名其妙,这看也没看一眼就可以了?莫不是逗她耍吧? 向晴看向韩家父子,道:“韩夫人得的乃是消渴病!” “正是消渴病!”韩文晋点头,刚刚看到向晴问丫头和婆子的问题,已然发觉到向晴不同于以前的大夫了,以前来的大夫,都是问,请问夫人有哪些症状,而向晴则是直接说出了症状,可见医术在他们之上。 韩赋急问:“家母之病魅医娘子可有医治之法?” “韩夫人得的是典型的三多一少的消渴病,多饮、多尿、多食及消瘦、疲乏、尿甜为主要特征,且拖的时间极长,怕是有十年之久,要想痊愈估计难度有点大!”向晴道。 看来韩夫人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估计是药在吊着命,否则若是此病生在百姓之家,早已命丧,岂会拖了十年? 韩文晋眸光泛亮:“夫人之疾确实有十载!”果真神医啊! 都怪那该死的张阙,他连祖传的宝贝也请出来送到他家门口,他都不肯来为夫人看病,否则,夫人的病何以拖延得如此严重? 韩赋听出向晴话中之意,高兴问:“魅医娘子之意是,家母的病可以医治?” 糖尿病当然可以医治,只是时日稍长。 向晴点点头:“可以,只要服着我的药,再配合运动疗法,戒饮食,控制住病情加重,让夫人再活个十年应是无虞!” 十十年? 众人快速打着算盘,夫人已经四十岁,再活十年才五十岁,并不是长寿之人啊! “不过我可以保证,这十年内,夫人与常人无异,再不会像今日这般痛苦难受!”向晴再补充一句道。 她相信,好好活十年与痛苦拖延一两年,是个人都会选择! 韩家父子相视一眼,眸中悲痛,正要说话,罗氏醒了过来:“相爷……赋儿……” “夫人!” “母亲!” 父子俩冲过去,扶起罗氏,一人握着她一只手,疼惜不已。 向晴为他们的亲情感动,高门大宅,多的是薄情寡义,韩丞相乃百官之首,竟如此疼爱妻子,实在令人敬佩。 “夫人,赋儿给你请了皇上亲封的那位魅医来了,她说可以让你再活十年,并保证你这十年如常人无异!”韩文晋并没有欺骗妻子,照实了说。 罗氏黯淡的眸子泛出一丝亮光:“真的吗?相爷,别说十年,就算是让我再轻轻松松地活个一两年我也甘愿了!” “母亲,您别说傻话,魅医说能让您活十年就一定会的!”韩赋拍了拍母亲形成枯槁的手安慰。 罗氏点点头,有夫有子如此,她就算现在死了也了无遗憾了,只是府中上下为她的病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她若不争气活下来,如何对得起众人? 向晴笑道:“罗夫人,您是有福气的,放心吧,上天不会就这样让你在痛苦中离去!” “你就是魅医?”罗氏只听得这声音好听极了,却看不清人。 向晴安慰:“别急,我这就给你回去配药,过几日你便能看清我了!”说罢对刘妈妈和几个丫头道:“现在开始,一切甜食,水果皆不可给夫人吃,有纸笔吗?我将禁忌写下来,你们对照着,免得出错!” “有有有。”刘妈妈立即去取了纸笔来。 向晴坐到桌子前,零零散散写了一大张,递给刘妈妈,然后对韩家父子道:“我先告辞,明日再来!” “赋儿,快送送魅医娘子!”韩文晋赶紧道。 韩赋点头,站起身领着向晴绕了出去,然后命人取了纹银千两,交给向晴:“这是定金,魅医娘子先拿去周转,不够随时开口,不用客气!” 她会客气吗? 向晴收下了银子,去寻儿子,见两个小家伙正在院子里荡秋千,吓得一干小厮屁股尿流,直呼祖宗,而两个小皮猴儿完全无视他们,站在秋千上荡得欢快极了。 “儿子,回家了!”向晴走过去,抓住秋千,强行将两个调皮鬼抱下来。 一众小厮顿时松了一口气,我的妈呀,这小祖宗终于要走了,再不走他们的小心肝非得废了不可! 大宝小宝意犹未尽。 小宝仰着红彤彤的小脸说:“娘亲,怎么这么快呢?小宝还没玩够呢,这个秋千好好玩,可以飞老高!” “是的是的,娘,再玩会儿吧?”大宝也道。 韩赋询问:“要不让两位公子在府上住下?或者魅医娘子就在府上配药,需要什么在下去准备。” 众小厮吓得小脸发白,不要了吧? 向晴摇了摇头:“不了,夫人的药十分复杂,许多药估计只有我的魅医药馆有,我直接去药馆制药也方便,早些制出来,也让夫人早日脱离病痛折磨!”她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笑道:“这两孩子皮着呢,若在这住熟了,非得把你这院子给掀了不可!” 她可记得桐城的前院后院全被兄弟俩翻了个遍,都可以种菜了,而小三子家的院子也翻了大半,这俩娃上辈子估计是头牛,咋这么喜欢耕地呢?改明儿个若是医药界混不下去了,改行种地,牛都不用买了,直接赶他们俩下地就得了! 韩赋直笑,却未再强留,救母恩人之子,别说是掀了院子,就是拆了相府估计父亲也会笑呵呵地说,这娃天赋异秉,是可造之材! 向晴出了韩府后,直接去了魅医药馆,让大宝小宝在药馆帮忙卖药,她去后院制药。 西鹤国,西门若雪寝宫,她听完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后,不由得拧眉,那些暗处的行动越来越紧,怕是将有一场大战要打,在此之前,必须要将儿子认回来,否则她不能安心应战,既然那老太婆寿诞将至,她正好以贺寿为名,前往南临国,将儿子带回,想到此,她立即命人安排,即刻前往南临国。 与此同时,慕容紫亦得到了南临国太后千秋节的消息,本来往年是派使者送上贺礼即可,但今年不同往年,暗处的势力步步紧逼纵然这几个月来他命人强加兵力操练,也得与其余三国商议此事,再加上向晴母子流落在外,他很不放心,此次便借贺寿之名,前去将母子带回北狼国吧! “皇上,有东赢国君主的信涵!”贴身太监将一副信涵递给慕容紫。 慕容紫接过后,挥退宫人,拆开一看,眸光微闪,既然如此,更是快些接回她们母子了! 昨日柳云鹤回到柳家后,本想与父亲商量对策,谁知被父亲唠叨了大半夜,所以早上起得有些迟了,慢悠悠地吃了早点,等着皇宫降罪,谁知半点声响也没有,他便准备去看向晴母子,谁知诸葛宁匆匆将他拉进了皇宫。 来到诸葛睿的寝宫永宁宫,柳云鹤见诸葛睿面色苍白,虚荣无力地躺在龙床上,心里顿时一紧。 昨晚怒气离去后,他便再未听闻皇宫的消息,没想到皇上竟被他气病了,这些年来皇上好歹视他于亲子,他当着众人之面抗旨拒婚,并甩袖而去,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他深吸一口气,暂压怒意走过去行礼:“草民参见皇上” 诸葛宁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把父皇气病,他就不信口胡说了,现在整个京都都在戳父皇的脊梁骨,身为诸葛家的人,他的面上无光啊,唉,怪只怪皇祖母为老不尊,竟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实在是丢尽皇室颜面! “鹤儿!”诸葛睿抬起无力的手:“过来。” 柳云鹤起身,慢慢走过去,诸葛睿拍了拍桌沿,他迟疑片刻还是坐了下来,看着往日威严的一国之君一夜之间病成这样,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冷冷地问:“可有让御医看过?” “别提御医,一群无能之辈!”诸葛睿说到这就来气,他不过是急火攻心,一碗连子心汤下去便可降火,也不知这群庸医用的是什么药,让他全身无力之极,真想将他拉出去砍了! 诸葛宁道:“不如让向娘子进来给父皇瞧瞧?” 柳云鹤亦有此意。 “不了,不过是小事,何需麻烦她?”诸葛睿哪有脸面对她,他都要逼她孩子的爹娶别的女人了,真怕她知道了此事,一味毒药毒死他! 见柳云鹤脸色仍旧臭臭的,诸葛睿坐起来,拍了他一下:“你小子能耐了哈,竟然敢当众抗旨,是不是知道朕舍不得杀你?” “草民宁死不娶林月言!”柳云鹤坚持道。 诸葛睿叹了口气,这牛脾气倒是与自己极像,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难不成真的因为不想娶一个女人就砍了,那他不就成了昏君了?诸葛能都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他也只是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而已,若真狠得下心,诸葛能那畜牲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本就子嗣少,长子废了,次子认不回来,剩下的除了诸葛宁又不贴心,若再与柳云鹤离了心,他不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面子哪有儿子重要? 于是,他叹息一声,道:“朕也是没办法才给你和林月言赐婚的,林家有你体内之毒的解药,以此为聘礼,若你娶了林月言,你的毒就解了!” 诸葛宁和柳云鹤大惊。 “皇上,我的毒是林家下的?”柳云鹤怒问。 诸葛睿眸光闪了闪,有气无力道:“当然不是,只是他家正好有此毒的解药罢了!” 柳云鹤岂会看不出诸葛睿的闪躲,更是相信了心中的猜测,他的毒就是林家下的,可是他想不通的是,柳家与林家并无恩怨纠纷,林家为何要给他下毒?林家听命于太后,且太后向来不喜他,难道他的毒真是太后所下? 他惊问:“皇上……” “鹤儿,你不要乱猜,当年的事情实在复杂极了,朕三两句也说不清楚,但朕要让你知道,娶林月言对你并无坏处,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娶回去随你处置,但拿到解药才是最重要的!”诸葛睿语重深长劝道。 柳云鹤站起身,满身冰冷腾腾外冒:“我柳云鹤就是死也不受人要挟!” “二哥,要不听父皇的,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大不了娶回家养着,碰与不碰还不是你说了算?等拿到了解药再寻个错处打发了便是,犯不着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诸葛宁觉得父亲说得有理,林家不是想让女儿嫁进柳家吗?有何关系,娶回去往死里折腾,还怕林月言没有苦头吃? 柳云鹤坚持:“我不会负向睛,不用再说了!”说完抱拳一礼:“草民告辞,皇上好生休养!” “唉!”诸葛睿看着柳云鹤离去的身影,重重叹了口气。 诸葛宁道:“父皇,二哥一心都在向晴母子身上,是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娶别的女人的,要不我们在向晴身上下点功夫?” 二哥将来定会三妻四妾的,向晴一介已婚带娃的妇人,能有个名份便已经很不错了,难不成要二哥此生非她一人?再说了,还有五年前那个女人,二哥定是以她为先的,到时候向晴的名份估计更要往后排了。 “宁儿,你还不知道吧?大宝小宝是鹤儿的孩子!”诸葛睿道。 诸葛宁差点没跳起来:“父皇,你说什么?”沉了片刻,他想到什么,又惊问:“那向晴就是五年前被二哥那个的女人?” 诸葛睿点头。 诸葛宁大呼了口气,这世界也太玄幻了,原来二哥找了五年的人竟是向晴,难怪二哥这些日子来对向晴母子那么好,自己家的女人孩子,他当然是剖出心来疼爱了! 只不过…… 诸葛宁问:“向晴知道吗?” “暂时不知道,所以你也别说漏了嘴!”诸葛睿给他打预防针。 诸葛宁点点头,他懂的,以前向晴母子那么凄惨,而且二哥还命人将她们母子抓进过牢里,天啦,以向晴睚眦必报的性格,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二哥的下场有多惨,可是纵然如此,二哥也得娶林月言啊,拿到解药要紧! “父皇,要不你让林月言以妾室的身份嫁到柳家得了!”诸葛宁道。 诸葛睿翻白眼:“你认为太后会同意吗?她可是太后的……”突然想到什么,他大叫:“不对啊,若林月言是太后的女儿,太后让她嫁给鹤儿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诸葛宁听出点苗头。 诸葛睿摇摇头:“没什么!”由此可见,林月言不是太后的女儿,但太后与林世升有染却是真的,哼,他一定会将林世升大卸八块的! “那二哥的事要怎么办?”诸葛宁问。 诸葛睿深吸一口气:“过两日等我身子舒爽些,我得出去一趟,答应大宝小宝要带他们去放纸鸳的,一直忙得没时间,借此机会,也探探向晴的口气。” “好,到时候我也去。”诸葛宁高兴道。 诸葛睿瞪他一眼:“你小子吃了粪吗?昨天晚上那样的场合,你竟然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来,是不是想连累你母妃一起遭罪?” “儿臣知错了!”诸葛宁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忽然想到什么,又抬起头道:“谁让太后那般蛮横?” 诸葛睿想去打他,却无力地躺了回去,咳嗽起来:“混账!” “好了好了,父皇,就当儿臣什么都没说,您别生气了!”诸葛宁扶住父亲,轻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诸葛睿一巴掌拍开他的蹄子:“滚出去,别让朕看到你!” “那儿臣去找二哥,好好劝劝他,父皇您歇着吧!”诸葛宁站起身一礼,然后跑了。 诸葛睿摇摇头,没一个省心的,唉! 柳云鹤出了宫后,去客栈找向晴,听说向晴出去了,他便不知道往哪块去寻,她现生意遍布京都,不知道这时候去了哪个店面巡查,想到自己的毒,他往张阙家而去。 来到张阙家,他推门进了院子,只见得院里全晒满了草药,现下日头正是要发热的时候,风微微吹来,药香阵阵,让人心中宁静,他负手站在院中,风吹得他的发飞扬,衣袍舞动,俊美的脸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如嫡仙般。 张阙走出来,就看到院中的柳云鹤,微微一愣,他像极了他的母亲,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很多时候看到他就像看到了西门若雪,就会勾起少年的那段幸福时光,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回到故乡,那一年四季都秀美如画,仙鹤遍野的地方。 二十多年了,自西鹤国被灭,他便离开了故乡,这些年来只能在梦中回去看看…… 也怪他自己无用,区区小毒,竟缠了他二十多年,唉! “张神医何以叹气?”柳云鹤听到那声无奈的叹息,转过身见张阙站在门口。 张阙恢复平静,笑道:“无事,二爷怎么有空来,张某还以为你正脱不开身呢?” 他已经听闻诸葛睿赐婚的事情,也听闻柳云鹤当殿拒官拒婚的事情,简直被百姓堪称奇谈,这个时候,柳云鹤不是应该被降罪吗?就算诸葛睿不降罪,也应该少不了许多人的唠叨才是,却有空来寻他,倒是奇了! 柳云鹤边走过去,边道:“我来是想问问,解药可有进展?” “若是有进展,张某何须叹气?”张阙道。 柳云鹤眉头拧起。 张阙将柳云鹤迎进去,在塌前的桌子前盘腿坐下,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柳云鹤,问道:“这许些年来,二爷可从未来催过张某,可是有什么事?” “皇上赐婚的事情张神医应该知道了吧?”柳云鹤接过茶一饮而尽,道。 张阙又给他倒了一杯,放下茶壶点头:“二爷不是当殿拒绝了吗?” “皇上今日告诉我,只要娶林月言,便能拿到解药!”柳云鹤实在口渴得很,端起茶又喝了起来,却是小口喝着,不像刚刚一饮而尽,他觉得张阙家的茶倒别有一番风味。 张阙大惊:“真的?”再次得到柳云鹤的答案,张阙激动得搓了搓手道:“那二爷赶紧答应啊!” “张神医,你我虽是医患,却也是知已好友,你也知我心意,何以也劝我娶林月言?”柳云鹤放下淡黄色印仙鹤的小茶杯,很是不悦。 张阙道:“哪怕我们只是医患之情,张某也会以你的身体为重,二十多年来,张某穷极一身本事,亦无法为你解毒,张某空有神医之名,所以当年立下誓言,此生若不解你体内之毒,决不替任何人医治!” “原来如此!”柳云鹤这才明白张阙为何会将王公大臣拒之门外了,原来是因为他,可是让他为了苟活于世而被迫娶林月言,他做不到,他亦不想违背对向晴许下的誓言! 张阙站起身,望着西方的那边天空,叹气道:“张某非南临国之人,却被困在此多年,二爷,张某也有私心,想解了你体内的毒后,回我的家乡看看,若二爷还念着与张某这些年的情份,就答应了吧!” 柳云鹤的毒发作起来,足以让人痛不欲生,这些年虽然他用药物控制着毒发,但隔一段时间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发作,每每他看到柳云鹤毒发,都会心如刀绞,柳云鹤毒发,公主亦会毒发,他被人称为神医,却不能减轻在乎的人的痛苦,他有多没用啊? 如今解药就在眼前,他当然希望柳云鹤能够不再痛苦,公主也能不再痛苦,至于林月言,待柳云鹤解毒之后,他便会带他离开南临国,任由她自生自灭即可! 柳云鹤看着张阙哀求的神情,紧了紧拳头,他道:“张神医,我已负了向晴母子五年,哪怕是这条命不要,亦不会再负她们,神医对我的情意我很感激,情义向来不能两全,柳云鹤是俗人,前二十多年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此后的日子,我想顺着自己的心,所以,张神医即刻可以归乡,莫再为我耽误时间!” “二爷!”张阙叹息一声:“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若自己的身体都不能保全,又拿什么去待向晴母子呢?若那丫头知道你的心意,我相信她亦如我之心,希望你好好活着,人,只要活着才有希望啊!” 当年若不是公主活着,哪有今日的西鹤国?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娶了就娶了,难不成二爷此生只要向晴一个吗?以他将来的身份,岂能够? 柳云鹤道:“张神医不用再说,我意已决,林月言我是不会娶的,神医亦可即刻归乡,今日就当是我为神医送行,告辞!” “二爷……”张阙追上去几步,却见柳云鹤剑步如飞,逃也般消失在门口,他只得无奈叹息一声,随他去了! 柳云鹤出得张阙的家,在半路上遇得诸葛宁,又是絮絮叨叨一大通,他直接将人拍了出去,回家关门睡大觉了,刚躺床上,柳商又来劝了他一大通,他索性蒙住头,将声音隔绝在外,迷迷糊糊间,竟也睡着了。 “这傻孩子!”柳商说得口干舌躁,柳云鹤连屁也没放一个,他只得抹了把额上的汗,带着徐财走了,皇上啊皇上,你这题也忒难了,任何事情都好商量,可是让鹤儿娶媳妇这事,他还真是没法子,要不您把三皇子许给他得了,反正现在外面都传他们有一腿! 鹤儿也是的,不就是让他娶个女人吗?怎么就倔成这般?林月言确实是名声不好,但再横不也是个女人,娶回来还怕治不了吗?所谓是长者赐不可辞,他倒好,当着文武百官,王孙贵胄,旧妃新嫔的面拒绝了,脑袋子长得有肚子那么大了不是?还好是皇上自己的儿子,若真是他柳商的儿子,这个时候柳家估计一家子都去地府报道了! 翌日,向晴带着药和二宝又去了丞相府,先给韩夫人服了药,然后将两瓶子药丸交给了刘妈妈,嘱咐一日三次,饭后服用,她隔日是再来请脉,然后就离去了,韩家父子一顿好留要她们母子吃了午饭再走,向晴一句话将父子俩雷得外焦里嫩。 向晴说:“相爷和公子盛情,向晴本不该拒绝,但相府高门我等升斗小民实不敢在此吃喝,不如,你们把饭菜折成银子给我带走吧!” 韩家父子那脸色,如同吞了苍蝇一般,世间之人多奇葩,但像向晴这般掉进钱坑里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但还是依她之言,将饭菜折成了银子,足足五百两,给她带走了。 向晴惊叹,我擦,一顿饭要五百两,她花五十两就可以吃得撑出便便来了,问他们要钱真是明智之举,剩下四百五十两,留着数多好! 出了丞相府,母子三人美滋滋地商量着要去吃什么,却见柳云鹤站在门口,似在等她们。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评价票:wangpan0188投了1票(5热度) 月票:wangpan0188投了1票,栗孝米 投了1票 谢谢两位亲爱的,爱你们! 091 希望有一个我们的家 “二叔叔!”二宝放开娘亲的手,蹦跶着冲了过去,欢喜得不得了。 向晴见到柳云鹤也高兴,昨天晚上她们母子从药馆回去,发现柳云鹤没有回客栈,还以为他有麻烦呢,毕竟当众拒绝皇上的赐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后面一直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她倒也还算放心,这会子见到他无恙,更是没了担扰。 柳云鹤蹲下来,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极其宠爱:“玩什么了,这一头的汗?” 得知向晴来韩家给韩夫人治病,他便过来接她们,本以为她们会吃了午饭才出来,正想上门拜访的,恰巧她们出来了。 “荡秋千啦,韩爷爷家里有个秋千,好好玩哦!”小宝欢笑地说。 大宝拼命点头,好想再玩,可是娘一下子就要走了。 柳云鹤想了想道:“二叔叔家里也有一个秋千,要不带你们去玩?” “真的呀?好啊好啊!”两个孩子高兴地拍起小手,跳起来。 柳云鹤起身,问向晴:“来了这么久还没去我家看看,今日我正好无事,要不要去坐坐?” 向晴想了想,去看看也好,她很好奇首富家里是个什么样子?与天下第一楼有什么区别?且两个孩子这么高兴,她不好太扫兴,再者,去看看他家的人都怎么样也行,于是道:“好啊,要不去吃午饭得了!” “好!”柳云鹤勾起一抹笑意,拉着两个孩子往家里去。 向晴暗笑,又省下五十两,哈哈! “哇!很气派嘛!”向晴母子站在柳家大宅面前,只觉得府门极大极宽,且门口不像别的府邸蹲的是石狮子,它家的是两口黑曜石的貔貅,雕工堪称一绝,栩栩如生,活似一般。 二宝还没见过貔貅,跑过去各种摸看爬。 小宝踩在一只貔貅的脚趾上,小手抓住它一只尖牙,整个人吊在上面,咧着小嘴问:“二叔叔,这是什么东东呀,为什么小宝没见过呢?” “大宝知道,大宝知道,这是狗狗!”大宝围着一只貔貅转悠一圈,抢着答道。 向晴笑得花枝乱颤,大宝,你哪只眼睛看到它们像狗了? 柳云鹤哭笑不得,明明是镇宅驱邪招财的貔貅,在大宝眼里却成了汪汪乱吠的狗,这两尊貔貅若真有灵性,一定会气哭的! “是谁在胡说八道?”这时,年氏带着两个丫头从府里出来,显然是要出去,正好听到有人说她家门口的貔貅是狗,气得冒烟。 柳云鹤嘴角的笑意立即隐去,抱拳弯身:“母亲!” 向晴见是柳云鹤的娘,柳家夫人,赶紧把两个小家伙叫下来,福了福身:“柳夫人!” “奶奶好!”二宝笑着喊道。 年氏打量了母子三人一眼,长得倒是过眼,特别是那双孩子,水灵灵的仙童一般,并且与柳云鹤有几分相似,心中有些诧异,这不会是柳云鹤的私生子,带回来争家产的吧?同时也知道了,刚刚说她家貔貅是狗的就是这两个孩子之一。 于是说不出的愤怒,道不明的不满,冷哼一声道:“谁是你们奶奶?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乱攀亲戚!” 两个孩子立即瘪了嘴,看向自己的娘亲,不叫奶奶叫什么嘛? 向晴直起身子,心里自然不舒服,显然柳夫人还在为刚刚大宝说她家貔貅是狗的事情生气,但,门口的摆像本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物,孩子这样说,确实不对,且对方再怎么说也是柳云鹤的母亲,先不说自己与柳云鹤能否走在一起,光说柳云鹤平时对她们母子的照顾,她也不能在他母亲面前失了礼数。 她重新堆上笑容,向前一步,又是一礼:“柳夫人见量,稚子年幼,信口胡说,冒犯了夫人家的圣物,向晴在此向夫人赔礼了,望夫人海涵。”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孩子没教好,通常是父母的过错,你这礼本夫人就受了,只不过冒犯我柳家圣物,岂是如此小礼能揭过的?”柳夫人见她脾气好,料定是个好拿捏的,要想进柳家的门,还得看她这个做主母的同不同意,看来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聪明,知道讨好她,如此,她便要给她一个大大的下马威才是! 养不教,父之过! 柳云鹤如同被扇了一巴掌,确实是他的过错,孩子自出生起,他便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所以,孩子即使做错了什么,也是他的错! 向晴被气笑了,她还是第一次给人道歉赔礼,竟被人拂了脸面,还连着她和孩子的父亲也被人骂了,她起身,眸光闪过一丝犀利,看向面前趾高气扬的贵妇人:“夫人想要如何赔这个礼?” “你们母子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暂且饶了你们这一次,否则……”从今以后别想进柳家大门! 向晴眸光一寒,我们倒是可以跪,但是你受得起吗? 柳云鹤握住向晴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冰冷地看着柳夫人:“童言无忌,母亲何必为稚子一句玩笑之语而大动干戈?她们母子是我请来的贵客,还未进门便要遭到母亲羞辱,母亲这是在打儿子的脸吗?” “柳云鹤,我就是打你的脸又如何?”年氏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柳云鹤,尖酸刻薄道:“你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这可是我柳家镇宅辟邪招财的圣物,他眼瞎吗?竟说成是狗?柳云鹤你是不是蠢啊?人家在骂你这一屋住的是狗,你还护着她们,你到底是不是柳家的人?” 向晴愣住,眼前的贵妇真的是柳云鹤的母亲吗?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这般辱骂自己的儿子?原来柳云鹤在柳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难怪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看了看儿子,本来乐呵呵的小脸此刻也是臭臭的冷冷的,面对这样的人,就算是笑神下凡,也会成为冰仙吧? 柳云鹤怒极,冷笑着问:“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柳家的人?是不是你的儿子?” “你当然……”不是我的儿子! “吵嚷什么?”柳商及时走了出来,阻断了年氏的话,狠狠瞪了年氏一眼:“怎么回事?” 向晴打量了来人一番,见他长得还算高大,肥肥胖胖,挺白净的,一副富贵像,听他说话的口气和作派,应该是柳云鹤的父亲柳商,她松开柳云鹤的手,拉住两个儿子,并没有出声。 年氏气极败坏地指着向晴母子道:“柳云鹤不知道从哪带来这些不三不四的人,竟指着我们家的镇宅之物说是狗,妾身气不过,说了她们几句,你儿子就跟妾身闹嚷!” “稚子年幼,见识浅薄,指物为狗,确实不对,柳夫人乃是南临国首富之家的主母,竟为孩子一句玩笑语如此针针计较,并在府门口指着自己的儿子骂得狗血淋头,我们母子确实是不三不四之人,但柳夫人之流,难不成是不五不六?”向晴平静地,慢慢地,犀利地回道。 若不是看在她是柳云鹤的母亲的份上,此刻容得着她在这里红口獠牙,恶人先告状? 今天她已经是耐了极大的性子,皆是因为柳云鹤平日积的德,但她性子不会一直好下去,若这妇人仍旧再这般不知死活下去,她才不管她是谁! 柳商打量着向晴母子,眸中情绪复杂,一时没有出声,他身边的徐财凑过去,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他眸光霎时一亮。 “你、你竟敢骂我?你算什么东西?”年氏指着向晴气喝:“我告诉你,这是柳家,还轮不着你撒野……啊……老、老爷?”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打断了年氏的叫嚣。 向晴看去,见柳商狠狠收回手,怒喝:“无知妇人,她可是皇上亲封的魅医,你再满口胡言,小心你的狗命!” “什、什么?她、她是魅医?”柳夫人一手捂着脸,一手仍不忘指着向晴,惊诧万分。 向晴笑了笑,走向前,轻轻压下柳夫人的手,道:“我也纳闷,皇上为何会封我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为魅医呢?” 柳云鹤看到向晴碰到了年氏,并没多言,她自找的! “我、我、我……”柳夫人半天也没我出句话来。 向晴却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大方道:“不过没事,不知者不罪,柳夫人又没见识过我的医术,自是不服气,说我不三不四也好,不五不六也罢,我都不计较,我两个儿子也是大度的,不会与你一般计较。”说着她转头问二宝:“儿子,是不是?” “当然啦!”两个儿子心里有委屈,但不会在外人面前拂了娘亲的面子,齐齐点头答道。 柳云鹤看到母子间的互动,心里阵阵发酸,这才是母子,他和年氏算什么母子? 向晴朝儿子投了个赞赏的眼神,而后放开柳夫人的手,走回去,拉着儿子要走:“多谢二爷好意,柳家高门,我们高攀不上,就先走了!” “岂能?”柳云鹤道:“你们是我邀请来的,岂可过门而不入?” 柳商觉得向晴母子实在大度,好歹是名扬天下的名医,又得了皇上亲赐的封号,被自家女人这般辱骂仍旧不予计较,实在是难得,鹤儿结交了这样的朋友,是让柳家长脸,他可不能让那愚蠢的妇人破坏了好事,赶紧向前劝道:“魅医留步,你们既是鹤儿请来的贵客,自是由我这个一家之主,做父亲的亲自来迎接,无知妇人几句荒唐之语,切莫放在心上,快请进快请进,我已让人准备赔罪的酒菜,等会柳某亲自向你们赔礼道歉!” 向晴看着这盛情邀请的父子,这事本来她们也有错,只不过那妇人得理不饶人罢了,既然一家之主都这般以礼相待,她也不好太拂了柳云鹤的面子,岂不是让那妇人继续笑话柳云鹤,于是,她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叨扰了!” “二叔叔,抱小宝,小宝要去荡秋千!”小宝跑到柳云鹤面前,伸出小手,跳了跳。 柳云鹤见到小家伙可爱的小模样,顿时什么怒什么火都消了,只是更加地疼惜,他弯身抱起小宝:“好,二叔叔带你们去荡秋千。” 柳商见还有一个孩子没有人抱,走向前问:“爷爷抱你好不好?” 大宝看了柳商一眼,不是很喜欢,摇了摇头。 “柳老爷不必客气,这孩子向来不需要人抱的,比弟弟要懂事些。”向晴解释道。 柳云鹤也说:“爹,大宝不喜欢别人抱,我们进去吧!” “双生兄弟竟有如此大的差别?真是奇了!”柳商笑了笑,带着他们进了府。 父子俩邀请着母子三人进去了,徒留了年氏在外面又是惊又是怕,最后见大伙没有理会她又是生气,也不想去逛街了,带着丫头去找亲生儿子诉苦。 将母子三人迎进会客的花厅,上了茶水点心,柳云鹤特意将一叠桃花酥放在了向晴母子桌前。 向晴拿起桃花酥从面纱下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淡淡的花香,甜脆可口,别有一番风味,她奇怪地问:“现下已是夏日,哪来的桃花?” 柳云鹤道:“这个时候,原已没有了桃花,是府里的丫头们勤快,春时摘了许多桃花风干保存下来,需要时拿出一些来做些粥和糕点小食什么的,夏食春花,也有些新颖。” 向晴点点头,丫头们倒是挺聪慧,她也可以学学,两个孩子越发嘴谗,市面上买的零嘴又显得不卫生,还是自己亲手做的放心些,便问柳云鹤要了些风干的花瓣,丫头倒也大方,拿了许些种类的出来,并一一说明做法,包好让向晴带回去,向晴很满意。 吃喝一阵后,柳商犹豫着开口了:“魅医娘子,有个不请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向晴说:“柳老爷请直说无妨。” “您看,我这身肥肉,可是有药可消?”柳商难为情地问。 向晴和柳云鹤对视一笑,向晴正欲答话,小宝跳起来道:“自是有的,娘亲什么都会!” “柳爷爷是想要减肥吗?用娘亲的消脂药丸就得了!”大宝边吃着桃花酥边说。 柳商惊讶不已:“哎哟,这两个孩子竟也是神医?” 柳云鹤和向晴大笑起来,两个小家伙得到夸赞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向晴道:“孩子从小跟着我,耳濡目染,倒也比一般人通透些。” “那我确是吃消脂丸就可以消掉我的肥肉了吗?”柳商欢喜这双孩子,看样子不到五岁,竟有如此慧根,太讨人喜欢了。 向晴道:“我来给你把把脉,看你需要其它哪些方面的调理,我可以根据体质来给你对症配药。” “那就多谢魅医娘子了。”柳商感激不已,皇上亲封的魅医呀,天下第一楼那场比赛,可谓是震惊天下,她的名声远远超过了张阙,若能得到她的药,光出去吹吹牛也是面上有光了。 柳云鹤道:“那我先带两个孩子去玩,等会再过来。” “好啊好啊!”二宝欢喜地跳起来,一人拉住了柳云鹤一只手。 向晴摇摇头,笑着叮嘱:“不可调皮,去吧!” “是,娘亲!”两个小家伙拖着柳云鹤离去。 “母亲,你说什么?魅医来了我们家?”柳坤躺在床上,十分震惊。 年氏点头,委屈道:“是啊,你父亲和那个野种将她迎菩萨一样迎进了府里,你不知道,那两个小杂种有多坏,竟说我们家门口的圣物是狗!你父亲向来在意那两尊圣物的,这次竟然毫不计较,还打了为娘一巴掌,为娘真是要怄死了。” “岂有此理!”柳坤怒极。 在桐城的时候,他就被那母子三人害得极惨,如今她们既然上门了,他定要报了这个仇,让她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问年氏:“母亲,你可知她们来做何?” “隐约听得那两个小杂种说要去荡秋千来着。”年氏回忆着道。 荡秋千? 整个柳府,除了姑母柳若雪的院子,便没有哪处有秋千,且那秋千父亲从不让除了柳云鹤以外的人靠近,现在柳云鹤却让那两个孩子去荡秋千,哼,我让你们死在那秋千上! 他凑到母亲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年氏吓得捂嘴:“儿子,真要这样做吗?你父亲那里……” “母亲别怕,介时是魅医的孩子在柳云鹤手中出了事,怎么会怪得到我们头上来,我们只管看好戏就行了!”柳商阴险道。 年氏点点头:“儿子说得有理,为娘这就去办!” “哇!好漂亮的秋千哦!”大宝小宝远远看到一棵大树下轻轻荡漾的秋千,立即甩开柳云鹤的手冲了过去。 先绕着秋千跑了几圈,然后开始剪刀石头布,赢的先来。 兄弟俩个是十分和气的,从小到大从未打过架,很多时候都是意见一致的,小宝虽然调皮,但敬重哥哥,大宝虽然常摆兄长的架子,也疼爱弟弟,大部分时间,若是小宝耍赖,大宝都会让着他,只是在娘亲面前,爱比较一番,若是遇到只有一样玩具,兄弟俩都想玩的话,向晴为了避免两人争吵就教了这招剪刀石头布,谁赢谁先玩,兄弟俩倒是十分受用。 “剪刀,石头,布!”兄弟俩个背了一只小手在身后,喊口令一齐伸出手来。 小宝出了剪刀,大宝出了布。 “耶!小宝赢了,大宝来推小宝!”小宝高兴地举起手跳了几下,然后爬上秋千。 大宝眨了眨黑亮的眼睛,其实他知道每次小宝都是出剪刀,他是兄长,是要礼让弟弟的,所以每次都是出布。 他装出一副输了不高兴的样子,走到秋千后面:“那我来推,一人荡十下就换啊!” “OK!”小宝学着娘亲平日的动作,勾起拇指和食指,朝哥哥调皮一笑。 大宝被逗乐了,笑道:“抓稳了,大宝要推了!” “推吧,抓好了!”小宝抓住两边有手腕粗的吊绳,小手还只能抓住一半。 大宝使出吃奶的劲,推了出去。 “耶,好高哦,小宝飞啦飞啦!”随着秋千荡起来,小宝的笑声也慢慢飞向了空中。 柳云鹤听到两个孩子戏耍的笑声,心里十分温暖,步子不由得放慢了。 听说这是姑母以前住的院子,可是后来姑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开了,这个院子便再没有人住,而父亲一直让人打扫着,保持着原样,府中上下,除了他和父亲,便没有人能来,每次他来到这里,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以前在这里住过似的,特别是那秋千,他总觉得谁带着他坐在上面荡过,可是自他懂事来,都没有来过。 第一次闯进来,是因为被年氏打了一顿,伤心之余来到了这里,父亲在这找着他后,便告诉他以后可以来这里玩,且只有他能来,之后,若年氏和柳坤再欺负他的时候,他便会来这里静静地呆一会儿,直到后来长大了,他在皇宫学了武功,柳坤再也欺负不了他,来的次数就少了。 记得上次来还是他生日的时候了,父亲陪他来这坐了坐,喝了会酒,并说了些姑母平常的事情给他听,还让他对着西方向敬了姑母一杯酒,那时候他就在想,是不是姑母不在世上了,亦或是姑母去了西方向的某一个地方? “小宝——”突然,大宝惊叫起来。 柳云鹤从思绪中猛然回神,竟见小宝随着秋千坐一起飞了出去,他立即飞身而上,追上了小宝,一把搂住他,一个翻身,安稳落了地,他急问:“小宝,你怎么样?” “没、没事!”小宝吓着了,小脸惨白。 大宝冲过来,搂住小宝:“吓死大宝了!” “小宝没事啦,大宝不怕哦。”小宝拍了拍大宝的背安慰。 大宝一愣,他才是兄长,而且,不是应该他安慰小宝的吗?怎么调了个儿? 柳云鹤站起身,走到秋千处查看,竟见手腕粗的大麻绳竟出现了整齐的切口,他紧了紧拳头,是人有意为之! “怎么回事?”向晴和柳商边说笑边走了过来,见到两个小家伙抱着一顿互相安慰,紧张地问。 柳商也走到柳云鹤身边:“鹤儿,怎么了?” 柳云鹤道:“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父亲,今日之事,我希望您不要插手!” “我擦,柳云鹤,你家也太恐怖了吧?动不动就要出人命!”向晴听大宝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吓得魂去了一半,看着走来的柳云鹤生气道。 柳云鹤道:“我不会让小宝白受这份惊吓的。”说罢快步离去。 柳商急了,对向晴道:“魅医娘子帮着劝一下,否则会出大事啊!” “柳老爷知道是何人要害两个孩子?”向晴看着柳商问。 过来的路上,柳商就说了,这里除了他和柳云鹤不会让任何人来,意思是很给她们母子的面子,但也足以证明,秋千突然坏掉,是有人要害两个孩子,柳云鹤多大的人,定是不会再荡秋千的,而知道两个孩子要来荡秋千的人,只有他们几个,加上柳夫人,那必是柳夫人无疑了。 柳商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们该死,可是手心手背……” “柳老爷不必再说,二爷在柳家的地位我可是亲眼所见,若非柳老爷治家不严,又岂会有这种事情频频发生?此番柳老爷还是听二爷的吧,不必插手!”说罢拉着两个孩子跟上柳云鹤。 柳商一愣,刚刚魅医不是很好说话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脸了? 柳坤正在着急中,见母亲走了进来,赶紧问:“办妥了吗?” “办妥了,现在就等着看好戏吧!”年氏得意道,突然,感觉到手上痛痒了起来,她抓了抓手,再一看,手背上满是红点,又痛又痒,她吓得尖叫:“啊——我的手怎么了?” 柳坤一看,大惊:“母亲,是那个女人给你下毒了!” “什么?下毒?”年氏吓得胆都破了:“她、她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我怎么不知?” 柳坤问:“你可吃了她的东西?” “没有啊!”年氏一边抓着全身,一边痛苦地答道。 柳坤再问:“她可有碰到你?” “没……好像有!”年氏突然想起最后她指着向晴的时候,向晴突然走过来压下了她的手,难道就是那个时候给她下的毒? 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碰都碰不得?那柳云鹤怎么又能碰?她可是看柳云鹤握过那女人的手啊! 柳坤恨道:“那个女人极其厉害,母亲,现在你中了她的毒,非得她的解药才能解,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让她知道他们害了她儿子,她定是不会给解药的! “我这就找她要解药去!”年氏站起身就往外走。 这时,门被推开,柳云鹤和向晴母子正站在门外,自是将他们所有的话都听到了。 年氏吓了一跳,下意识要往回走,但想到自己的毒,立即摆出母亲的威严来,命道:“柳云鹤,你的朋友竟然敢给我下毒,你赶紧让她把解药给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向晴走到她面前,犀利地看着她:“看来我还是给你下轻了药,你竟然还能使坏害我儿子!” 年氏被她的气势吓得后退几步,虚张声势道:“我可是柳家的当家主母,柳云鹤的母亲,你赶紧把解药给我!” “你现在知道是他母亲了?在府门口的时候你可没把他当儿子看待!”向晴冷笑道。 柳云鹤冷哼一声:“母亲此刻才说这话,是不是太晚了些?” “柳云鹤,反了你了?”年氏从没听到过柳云鹤如此对她说话,在她心里,柳云鹤哪怕当了皇子也得对她这个母亲恭恭敬敬,如今为了这母子三人竟然这样无礼,岂有此理! 柳坤也道:“柳云鹤,你有没有尊卑?懂不懂廉耻,竟然帮着外人来欺负母亲!” “我不知何为内人外人,只知道是非黑白,你们母子竟然恶毒至此,连几岁大的稚子也不放过,恶毒之心实在令人发指,母亲自有父亲来惩治,主意是你出的,今日你便要负起这份责任!”柳云鹤走过去,一把将柳坤从床上揪了下来,挥拳就朝他脸上砸去! 柳坤吓得本能地还了手,然后敏捷地跳开一边:“柳云鹤,我可是你的兄长,你放肆!” “柳坤,你没事,你既然敢欺君?”柳云鹤见柳坤身手敏捷,哪有半点要死的样子,这段日子他闭门不出,也不下床,还真以为他要死了,原来竟是装假骗人的! 柳坤这才想到这事,狡辩:“养了几个月才养好,哪里是欺君,你别胡说八道。” 柳商走进来,就见到柳坤下了床,气得两眼翻白,冲进去就给了柳坤一巴掌:“你这畜牲,谁让你下床的?” “父亲,您竟然也知道?”柳云鹤大惊。 柳商一愣,赶紧哄道:“父亲也是没办法,你大哥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忍心让皇上再杀他的头?” “欺君之罪可是要株灭九族的,父亲实在是糊涂!”柳云鹤气极。 柳商连声哀叹。 年氏此刻痛得骨头都要碎了一般,痒得想将全身的皮给揭下来,也顾不得其他,抓住向晴问:“你这毒妇,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我这又痛又痒,难受死了!” “无敌万虫粉加碎骨粉,二效合一,感觉超捧吧?”向晴笑着问。 不过貌似她下错了毒,应该给她下哑药,这嘴太臭了! 柳云鹤看向向晴,竟然下了两种毒,不过也是年氏活该! 年氏气极:“解药,解药拿来!” “毒妇,你害了我还不够,还要来害我母亲,你找死!”柳坤冲过去,就要打向晴。 柳云鹤快步闪到向晴身边,及时抓住了柳坤的手腕,猛地一用力,咔地一声手骨断裂:“反正皇上知道了你欺君后,亦会杀了你,不如我来大义灭亲,以求皇上保住柳家!”说罢,一脚将柳坤踢了出去。 柳坤撞在墙壁上,立即噗出口血来,连骂人的力气也没了。 “坤儿!”年氏冲过去,护住柳坤:“柳云鹤,你要打就连我一起打死吧!” 柳商也是心疼不已,纵然知道柳坤该死,可终究是他的嫡长子,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哪舍得就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冲过去拦住柳云鹤:“鹤儿,看在父亲的份上,就饶了你大哥这次吧!” “二爷,罢了!”向晴也劝道,她要的不过是个态度罢了,柳云鹤为了小宝可以致兄长于死地,已然让她很感动,要对付这对母子,办法多的是,让他们死不过是便宜了他们,不如慢慢折磨来得痛快。 柳云鹤看着向晴,知道她不是这般大度的人,此刻不过是不想让他为难罢了,他心头一暖,何为外人?何又为内人?此刻足以分明! 向晴走到年氏面前:“柳夫人想要解药吗?” “废话!”年氏怒声回道。 向晴拿出解药:“看在你是二爷母亲的份上,今日就当是小惩大戒,若再有此类事件,别怪我不讲情面。”说罢倒出解药给她。 年氏正要去拿解药,柳坤出言阻止:“母亲,小心!” 在桐城的时候,他和太子就是太不小心了,所以才会被她耍得团团转。 年氏忍着痛痒,不敢再去拿。 向晴收回药:“如此便罢,我友情提醒一下,无敌万虫粉兴兴忍忍就过去了,但碎骨粉可是致命的,柳夫人若不服解药,可是活不到明天!” 年氏母子惊呆。 柳商暗骂了句蠢货,求道:“魅医娘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们计较,请再赐解药!” 年氏再愚蠢也是他的发妻,可以受教训但不能死! 说着,又拉了拉柳云鹤,柳云鹤撇过头去,自做孽,不可活。 柳云鹤与年氏根本没有半点情份,有的也是那一丝孝心,这么多年了,年氏待他如同仇人一般,若不是心中仍有孝道,他岂会敬她二十多年? 向晴眨了眨眼,道:“罢了罢了,既然柳老爷求情,我便再大度一次。”她再次将药递给年氏。 年氏这次可不敢再犹豫了,抓过去就吃了下去,过了片刻,痒和痛慢慢地消减,她松了口气。 柳商是感激再三。 向晴对柳云鹤道:“既是如此不愉快,我们还是回去好了,贵府的饭菜我们是断不敢再用的。” “我送你们回去!”柳云鹤抱起小宝,带着她们离开。 柳商狠狠又给了年氏一巴掌:“蠢货,真是自不量力,自己死就罢了,不要连累了柳家!” “啊啊啊……”年氏张了张嘴,却只能啊出几声,说不出话来,吓得脸色大变。 柳商亦是一惊,立即想到向晴的解药,重重叹了口气,那个丫头,真是惹不得又防不到啊,他瞪了年氏一眼:“自已做的孽,自己受着,还有你!”指着柳坤:“就祈祷着皇上不杀你的头吧!”说完大步离去,他得赶紧去皇宫请罪。 年氏母子吓得六神无主。 出了柳府,柳云鹤抱着小宝走在大街上,人群熙攘,而他心情极极不悦,母子三人也没出声,小宝兴是真的被吓着了,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一直没说话,柳云鹤自责,若他没有走神,早早过秋千去,定会提前发现秋千异常,小宝何至于受到惊吓? 想到这,他闷闷地对向晴道:“对不起。” 向晴在想柳云鹤的处境,从小生在这样的环境中,父不严,母不慈,兄不爱,实在是可怜,在古代这种以孝道为天的时代,如果父母不好,孩子真的很受罪,原主便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柳云鹤还算好,是儿子,又有武功护身,可是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这般不疼爱自己,就算自己再强大,也是悲凉的吧? 正叹着气,便听到柳云鹤道歉,她微微一愣,笑道:“算了,我还想说抱歉呢,要不是我们,也不至于让你和家里闹翻。” “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不必在意,只是吓着孩子了,我心疼!”柳云鹤侧着脸贴在小宝小脸上,道。 向晴看着柳云鹤的侧脸,明朗的线条,刀刻一般俊美,可是再俊再美的男人,也不及他的这一句话温暖她的心,和如此让她感动的动作,柳云鹤,你为我们母子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在心里的,谢谢你能如此待我们,她下定了决心,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的心,她要和柳云鹤在一起。 她看着他,认真而严肃道:“那天晚上的话,我考虑好了!” “什么?”柳云鹤以为自己听错了,眸中闪着惊喜的光茫。 向晴看他傻傻的模样,十分可爱,再道:“我说,我考虑好了,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只是,我希望有一个我们的家!” 她不想住在柳家,今日才是第一次上门,便闹出那许多事来,两个孩子也差点出事,若是以后住在里面,还不得整日提心吊胆? “好,我会安排好一切!”柳云鹤激动万分,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会倾尽一切努力,给她们母子一个安稳舒适的家。 向晴想了想,既然已经交心,她的身份也是时候告诉柳云鹤了,否则都要成亲了,柳云鹤还不知道她是谁,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正准备说,却见迎面走来两名花样少女,她看到其中一人,不由得愣了愣,是她?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 月票:lzh3815(2票),媚惑的小妖(1票),huiailiyy(1票) 钻石:媚惑的小妖 送了3颗钻石 非常感谢每一个送礼物的亲,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带给花花无比的温暖,爱你们,群么么! 092 野炊(温馨) “柔儿,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二爷不肯娶我,我的身份又这般不清不楚,我都要烦死了!”林月言走在人群中,向好友倾诉着自己的苦闷。 她的好友是礼部尚书向如海的继室所出的女儿向柔,也就是划破了向晴脸的人,向晴的继妹。 此刻,她着一袭烟云长裙,系青色腰带,一张绝色的容貌惹来无数路人回头,她得意地踩着小碎步,婀娜多姿地走在林月言身边,将林月言的光彩全部覆盖住。 听到林月言的话,她心头更是高兴不已,柳云鹤不要她才好,她整天在她面前说柳云鹤的好,搞得她都羡慕极了,可惜父亲不喜柳云鹤商人的身份,一心想让他嫁给官家子弟,不然,以柳云鹤的出众,她岂有不动心之理? “月言,既然他无意就罢了,以你的姿色和身份,还怕找不到个比他好的男人吗?你不是说太后有意让你嫁给宁王吗?你何不答应了,好歹他现在是王爷了,将来若立为太子,你可是太子妃,要当皇后的人!”向柔心里十分嫉妒林月言的好命,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被林月言占了,而她只是继室所生,家中父亲只是礼部尚书,从小到大,她繁文缛节倒是学了一大堆,但是好处没捞到半点,现在都十五岁了,还没能订门亲事,她都要急死了。 林月言立即答道:“我才不要,我就要嫁给二爷!” 诸葛宁哪有二爷帅? 向柔无奈摇头,正要说什么,就看到柳云鹤抱着个孩子迎面来了,而他身边跟着个拉了个孩子的女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家四口逛街呢! 她赶紧推了推林月言:“你看,那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二爷吗?他身边的女人和孩子就是你说的魅医母子吗?” “没错,就是那对讨厌的母子,整日粘着二爷,不知羞耻!”林月言看过去,点了点头,怒不可遏。 向柔觉得那蒙面女子眉目有些熟悉,而孩子似乎也有些眼熟,不由得问:“她的孩子是谁的?怎么看着与二爷有几分相似?” “谁知道是谁的?搞不好是偷人生的,一直没听人提起过!”林月言气道,突然想到什么,她道:“哦,对了,她跟你一姓,也姓向,单名一个晴字,柔儿,你家不是有个赶出家门的嫡姐吗?不会就是她吧?” 向柔惊呆,是她! 这些日子来,她老是听说魅医魅医,却并不知道魅医的真名,原来魅医竟然是向晴,那个被她毁去容貌,赶出家门的嫡姐,老天,她们母子不是应该饿死街头了吗?为什么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成了闻名一时的名医? 这个时候,向晴也走了过来,笑望着向柔,款款道:“我说看着眼熟,原来真是妹妹,好久不见,妹妹仍旧风彩照人,可羡慕死姐姐了!” 柳云鹤看向向晴,姐姐?妹妹?向柔,向晴,难道向晴是礼部尚书府的千金? 他倒是听说过礼部尚书府有一个嫡出的小姐,几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赶出府去了,没想到被赶出府去的是向晴,那肯定是因为她未婚*又生子,所以才被赶出家门的吧? 林月言也是吓得大叫:“你是柔儿的姐姐?你是礼部尚书府的嫡女?那个未婚生子,被赶出府的嫡长女?” 向柔此刻哪说得出话来,吓得花容失色! 路过的行人本就在注意着向柔的美貌,听到林月言的大叫,纷纷停下来议论起来。 “闭嘴!”柳云鹤朝林月言喝道,口无遮拦,她这般一囔,不就让大家都知道向晴未婚生子了吗? 林月言吓得捂住嘴,委屈不已,她只是说出了事实,二爷这么凶做什么? 大宝见是划破娘亲脸的小姨,立即要向前护着娘亲,向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安抚他,抬手抚上面纱,道:“多亏了妹妹仁义,放了我们母子一条生路,这份恩情姐姐一直记在心里,会好好报答妹妹的!” “姐姐,真的是你?”向柔滚出两滴泪来。 本来她怕得要死,但听到向晴的话,立即就不怕了,当初母亲可是要将她们母子打杀了的,若不是她留了她们母子一命,此刻她们母子早就去地府报道了,又怎么会活得这么风光,向晴当然得报答她,听说魅医在京都开了许多的商铺,赚了很多钱,连客栈上挂的都是金匾,这次,她一定要好好捞上一笔才行! “是小姨?”小宝听到这声音,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以前欺负娘亲和他们的小姨,急道:“二叔叔,是小姨划破了娘亲的脸,小姨是坏人!” 柳云鹤一惊,原来向晴的容貌是向柔毁的,这个恶毒的女人! 向柔本来打着如意算盘,听到这话立即呆住,她是放了她们母子一命,却也划破了向晴的脸,并将她们母子打得半死,向晴真的会报答她吗? 向晴安抚小宝:“别怕,娘亲不会再让人再欺负的,小宝乖。”说罢看着向柔道:“妹妹可以回家好好想想,要什么答谢之礼,姐姐现在什么都有,皆能满足妹妹需要!” “你真的要报答我?”向柔有些不信。 林月言小声道:“小心,此人恶毒,定不会这么好心!” “林小姐不是被毁容了吗?怎么现在容貌完好无损,还更胜从前了?”向晴看了看林月言的脸,有些奇怪,她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了容貌?难道林家也有很厉害的药? 林月言得意道:“我林家自是有良药可医,不像某些人,自己那张丑陋的脸都没办法医治,却打着魅医的名号欺骗群众,卖假药!” 她先前以为是向晴故意害她,现在想来,向晴若真那么厉害,又怎么会不将自己的容貌恢复,她可是亲眼看过那条疤痕,奇丑无比,应该是向晴自己没有本事,制出的药不行,所以她才会被累及毁容的,可恶! “魅医竟然卖假药?太过分了!” “可不是吗?不但卖假药,还未婚生子,那两个孩子看着那么可爱,原来是野种啊?” 一些嫉妒向晴母子生意火爆的人纷纷中伤。 向晴眸子一眯,放开大宝走过去,在林月言和向柔身边转了一圈,挤在她们中间一手按住一人一边的肩膀,道:“我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的准则,林大小姐这张嘴,我看还是烂掉算了,而我好妹妹的脸,也要赔给我!” 什么? 两人大惊,赶紧跳开一边,怕向晴对她们下手。 岂不知向晴早已经下完了手,她拍了拍手上多余的毒粉,拉着大宝,对柳云鹤道:“走吧,好戏得慢慢看,一下子看完岂不无趣?” “你这丫头!”柳云鹤宠爱地笑了笑,抱着小宝离去。 林月言和向柔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女人什么意思? 林月言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向晴说要让她的嘴烂掉,她怎么觉得会成真呢? 向柔则抚上了脸,她的心里也好不安。 两个相视一眼,忐忑着离开。 “啊——”刚走没多久,向柔觉得脸痛,林月言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脸正慢慢在腐烂,吓得大叫,但惊吓她的不仅仅是向柔的脸,向晴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可是此刻她却没事,难道向晴还有后招吗? 路人吓得抱头乱镩,烂了脸的女人,好丑好可怕! 向晴并没走远,听到这声音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向柔,这只是开胃小菜,重头戏还在后面,你慢慢享受吧! 没过多久,柳家传出消息,柳坤因欺君,被仗打了五十大板,现在躺在床上真的下不来床了。 柳云鹤和向晴都有些惊讶,欺君之罪只被仗责五十?这未免也太轻了,不过想到柳云鹤抗旨拒婚也没有被罚,便是信了皇帝是仁君。 翌日,向晴母子还未起床,诸葛睿就已经出宫来到了吉祥客栈。 小宝耳尖听到是老黄的声音,跳下床打开了门,果然见是念叨了许久的老黄,立即扑了过去:“老黄,老黄,你跑去哪里了?” “哎哟,小家伙,你慢一点!”诸葛睿将小宝抱了个满怀,也是十分想念他了。 这时候向晴也起来穿上了衣服,蒙上了面纱,拉着大宝从里间走了出来。 大宝扑过去:“老黄,你坏坏哦,好久都没看到你啦!” 诸葛睿正蹲下来抱小宝,下巴差点没被大宝磕掉,痛得眨了眨眼,呼了口气,才笑道:“老黄最近忙,这不一有空就来看你们了吗?” 诸葛睿身后还跟着诸葛宁和聂行,齐鸣,胡不归,连张阙也来了。 向晴看了大家一眼,道:“大家先进来坐吧,老黄,两孩子整天念叨着你,就是没见你来看他们,也不知去哪寻你!” 她倒是没想过要去找老黄,她这段时间忙着赚钱也是忙得很。 “宁叔叔,神医爷爷,聂叔叔,齐叔叔,胡叔叔!”大宝小宝个个打了招呼。 众人忙应下了。 诸葛宁不爽了,他什么时候和聂行等人平起平坐了?好吧,二宝叫他是名,而叫聂行等人是姓,只能在这上面寻找点安慰了。 诸葛睿进屋坐下,两孩子立即爬到老黄大腿上,一边坐一个,去摸他的胡须,诸葛睿被扯得嘶牙裂嘴,却没有阻止。 柳云鹤听到声音也从隔壁过来了,昨天和向晴母子离开家里后,便没有再回去,见到诸葛睿,微微行了一礼,又和张阙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坐在了诸葛宁旁边。 诸葛睿看了柳云鹤一眼,眸光微暗,继续和二宝玩。 向晴进去梳洗好,再出来,就看到大宝小宝调皮的一幕,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坐下来问老黄:“消失了这么久,今天是从哪冒出来的?” “家里事情太多,实在忙不过来,怠慢你们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我正好有空,且风和日丽,要不我们去郊外放纸鸳吧?”诸葛睿道。 大宝小宝早就拍起巴掌,从诸葛睿身上跳下来,纷纷去拿他们的纸鸳。 向晴见两个孩子这么高兴,又念叨了许久,于是道:“好吧,反正今天我也没什么事,你们呢?” “我们自是奉陪的,是不是,二哥?”诸葛宁用手肘推了柳云鹤一下笑道。 柳云鹤不理他,对向晴道:“一起去。” 向晴点点头,见这么多人,于是道:“要不我们去野饮吧?” “可以啊,很久没有尝到你的手艺了!”诸葛睿道。 向晴想了想,不如就弄烧烤,赶紧拿了纸笔,将要的东西写下来,交给柳云鹤:“准备这些东西,我们吃烧烤!” “齐鸣,你和胡不归去准备。”柳云鹤看了下,然后交给齐鸣。 诸葛宁道:“聂行也去帮忙,多买点好吃的。” “是!”三人快步而去。 众人高高兴兴地带着两个小家伙下了楼,往郊外去。 “魅医娘子,不好了!”刚到了一楼,李元宝冲过来道:“御史带了人来要查封客栈!”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客栈还有人敢查封,吃了豹子胆了? 向晴怒道:“必是这昏官为儿子报仇来了。” “报什么仇?”诸葛睿问。 向晴便将郑天恩欺辱民女,杀人父母之事及她将郑天恩丢出外面出丑的事情一一说了。 诸葛睿怒喝:“郑通这狗东西!” 诸葛宁和柳云鹤亦是愤怒,并不觉得诸葛睿之言有何不妥。 向晴惊讶道:“老黄,你胆够肥啊,连御史也敢骂?” 诸葛睿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了威严的恐吓声:“此客栈老板犯了大罪,本官正要捉拿,无关人等立即离去,迟疑者同罪论!” 众人吓得纷纷退房结账一哄而出。 向晴大步走出去,只见一位身着官服,身高七尺,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正带着一伙官兵等在客栈门口,旁边围满了要走不走想看热闹的百姓,见到向晴出来,中年男子身边的郑天恩立即躲到老子身后,指着门口的蒙面女子道:“爹,就是她!” “向娘子,沁香院被他们封了,姑娘们都被抓了!”谢嫣然被两个官差抓住,还是忍不住大声喊道。 向晴紧了紧拳头,冲着郑家父子道:“敢问御史大人,沁香院和吉祥客栈犯了何事,你要带人封我的店铺?” “犯了何事?你让人打伤我儿子,并让他当众出丑,还不算犯事吗?”郑通一身官威,神气极了。 郑天恩鼻青脸肿,怂蛋一样不敢出来,这女人实在是厉害,不知道她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他突然就动不了了,昨天差点没被人打死,这仇不共戴天,他一定要封了这个女人的店铺,抓她进牢里好好折磨。 向晴冷笑一声:“明明是你儿子自己承认杀了三条人命,还在我沁香院吃霸王餐,我将他丢出沁香院已算轻罚了,若是将此事报官,令公子岂怕此刻已在牢中受审,还由得着御史大人带人来封我的店铺吗?” 郑通父子脸色大变,他们就是怕向晴将此事说出去,所以才来抓人封铺的,此刻听她真有此意,再也顾不得什么,郑通命道:“来人,将这个诬蔑朝本官儿子的妇人抓起来,这间客栈也给我封了!” “我看谁敢!”柳云鹤走出来,冰刀一样的眼神扫向要冲过来的官差。 官差立即吓得脖子一缩,柳云鹤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连抗旨拒婚皇上也没降罪,他们可不敢动他! 郑通道:“柳二公子,本官记你现在身无官职,根本无法阻止本官抓人,再者,就算你受了皇上的官职也是小小的吏部待郎,官职不及本官,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等会若将你一并当成刁民抓了,可就不好了!” “岂有此理,这个混球!”诸葛睿忍无可忍,冲了出去:“柳二公子阻止不了你抓人,那我呢?” 郑通看去,见是诸葛睿在此,吓得屁股尿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皇上,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天恩等人亦是赶紧跪地大呼万岁。 街上的百姓及客栈里的李元宝和客人们也都跪地大呼万岁。 最后就连诸葛宁和柳云鹤也跪下了。 只有向晴拉着大宝小宝笔直站着,诧异地看向诸葛睿,他竟然是皇帝? 诸葛睿负手而立,威严道:“无关人等平身!” “谢万岁!”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诸葛睿走到郑家父子面前,一脚就踹了过去:“混账东西,朕封你为御吏就是看你严以律已,没想到你竟如此放肆,滥用私权包庇儿子,欺压良民,曲青!” “皇上,奴才在!”曲青带着几名大内待卫隐在人群中,听到诸葛睿的呼唤,立即走了出来。 诸葛睿道:“将郑通革职查办,即刻把郑家父子打入天牢,从头到尾给朕彻查,看他们还有其它的什么混账事?” 郑通吓得面如死灰,当官的哪个没有些胡作胡为的事情,皇帝当然也都知道,只是若不太过分是不会管的,今日他撞到皇上的刀口子上,若让人将那些事情都揪出来,他郑家算是完了,完了啊! 曲青领旨,立即让人剥了郑通的官服官帽,将父子俩拉走了。 郑家父子一顿哭求,诸葛睿如同未闻,早就听到过郑通的一些欺压良民的风声,却苦于没有证据,今日正好让他逮个正着,这下郑通有得苦头吃了。 “皇上圣明!”众人又是跪在地上,磕头。 这对父子在京都横行霸道,做了不少坏事,如今被皇帝当场抓了,怎不让人拍手叫好? 诸葛睿挥手让大家起来,该干什么去干什么,众人这才起身,不敢再围在这里,离开的离开,重新住进客栈的又返了回去,有人认出来,那客栈上的印鉴就是当今天子的,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吉祥客栈的老板有皇帝罩着,大有来头,大伙纷纷往吉祥客栈去投宿,皇帝亲笔题名的客栈,光是住住也沾光啊! 谢嫣然赶紧带着姑娘们又回去做生意,原来东家认识皇帝,难怪敢打御吏家的公子,这下她们再也不怕了! 向晴还在震惊中,妈蛋,怎么回事,她竟招了个皇帝当下人,而且还老是被她欺负,教训,像个孙子似的,完了完了,这下他会不会杀她的头啊? 大宝小宝半懂不懂,唯一清楚的是,老黄很捧,帮他们把坏人赶走了,两个孩子跑到他面前,竖起大拇指,笑道:“老黄,你好威风啊!” “是吗?哈哈哈……”诸葛睿挠了挠头,又恢复了和气老头的模样。 诸葛宁提醒:“父皇,向娘子……” 诸葛睿一惊,看过去,见向晴正瞪大双眼地看着他,那眼神好可怕,一定是在怪他骗她吧?他耸拉着脑袋走过去,道:“朕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别生气啊!” “我靠!”向晴猛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老黄,你竟然是皇帝,我竟然认识皇帝,不行,得让我调整一下,这感觉太爽了有木有?”她走到柳云鹤面前,同样拍了他一下:“你怎么也瞒着我呢?害我把他当奴才使!” 众人一愣,她不生气啊? 柳云鹤笑了笑:“皇上乐意!” “嘿嘿嘿,是啊,朕乐意,当皇帝有什么味道,还不如当奴才!”诸葛睿傻笑道。 曲青望天,皇上,您这是要把太后气死吗? 向晴深吸一口气,怎么老黄跟电视上看到的皇帝不一样呢?不但没杀她的头,还乐意当奴才,不过只要不杀她的头就行,活着多好啊! 她搭在诸葛睿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神色,笑道:“老黄,哦不,皇上,我们还没去过皇宫玩,什么时候请我们去皇宫玩玩?” “随时可以啊,要想热闹的时候,太后马上就寿诞了,可以给你们在鹤儿身边设个位置,让你们去参加,可热闹了!”诸葛睿道。 众人面面相觑,向晴,你真是太牛了,知道他是皇帝了还敢这样勾肩搭背,天下除了你敢这么大胆外,还有谁? 向晴高兴极了:“好啊,你说话要算数,我们买好新衣服等着!” “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岂会不算数?”诸葛睿威严道。 向晴拍了他一下:“挺像皇帝的!” 什么? 众人差点被口水咽死。 诸葛睿一脸黑线,什么像?他本来就是皇帝! 向晴干笑两声,问:“那还去放纸鸳吗?皇上?” “去,怎么不去呢?”诸葛睿拉着大宝小宝,走向让人准备好的马车。 向晴等人相视一笑,也跟了过去。 众人上车上马,朝郊外而去。 人群终是慢慢散去,一个烟霞罗裙的蒙面少女站在那里发愣,她是来找向晴算账的向柔,谁知跑过来竟遇见这一大闹,向晴母子竟然认识皇上,完了,要是向晴在皇上面前告一状,她和母亲非得死不可,她一定要在她说出来之前将她们母子赶出京都,要怎么样才能将她们赶走呢? 有了? 向柔阴毒地笑了笑,快步转身离去。 马车里,坐着向晴母子三人和诸葛睿,诸葛宁柳云鹤曲青带着保护的十几名大内侍卫都是骑马的。 “老黄,最近娘亲教了我们一首儿歌,我们唱给你听好不好?”大宝小宝依在诸葛睿怀里,仰着小脸问。 向晴道:“儿子,不能再叫老黄了,叫皇爷爷吧!” “不用不用,我就喜欢听两个小家伙叫老黄,亲切!”诸葛睿摇头。 亲切倒是亲切了,就是太没礼数,一国之君被两个小屁孩喊老黄,也太那个啥了,不过皇帝本人都同意了,她也不好违抗旨意呀,随他们去了。 诸葛睿揉两个孩子的头,道:“好啊,唱吧,老黄听着。” 这首歌是要边唱边跳的,两个小家伙一骨碌从老黄怀中溜出来,唱跳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哈哈哈……”诸葛睿看着两个小乖孙一会像狗刨地一样刨了刨爪子,一会又指了指耳朵,接着又看了看屁股后面,还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简直传神极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向晴直接笑得钻车座下去了,太逗了,这学的是啥呀?完全被他们创新了! 柳云鹤等人听见车里传出来的笑声,也都笑容满面,只要跟她们母子在一起,永远是无忧无虑的。 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大伙停在一处空矿平坦的山坡下,刚下得马车,齐鸣等人就追了上来,大伙赶紧将东西拿上山坡,开始摆放,诸葛睿和好吃懒做的诸葛宁带着二宝去放风筝了,小宝粘着老黄,大宝只好和诸葛宁一组,比赛谁放得高,曲青自是跟在诸葛睿身边,贴身保护,但拨了几个待卫过来帮忙。 远远的,传来大宝抱怨的声音:“宁叔叔,你好笨笨啦,跑快一点嘛,又掉下来了!” “风没起来,跑快有用吗?来了来了,风来了,快点跑!”诸葛宁赶紧拿起纸鸳,让大宝快跑。 大宝立即拉着线飞跑。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向晴和柳云鹤在支烧烤架子,一个四脚铁架,加上一个铁兜,上面盖上铁网,都是让人临时打造的,时间有点赶,所以做得不是很精准,有些不稳,向晴找了几块扁平的石子塞了塞,也勉强能用,架好后,柳云鹤开始加炭,齐鸣几个打来溪水,已经将菜洗了,拿着细竹签在穿成串,张阙偷懒,说是去找野果了。 向晴也过去帮忙,把菜串多些再开始烤,肉类比较难串一些,她怕这些生手不会,便自己动手,她拿了个鸡腿,放在木墩板上,用锋利的匕首把肉划开,然后拿起四根竹签,一根穿到正中间,两根穿到两边,最后一根横穿在两边的肉上,将鸡腿固定下来,然后又继续做。 “我来吧?”柳云鹤加好炭后,对向晴道。 边将鸡腿划开,动作麻溜地串好,向晴又听到大宝的抱怨声,向晴笑道:“你去帮大宝放风筝吧,估计他会输!” 见向晴动作熟练,很快就串好了四五个鸡腿,他估计没有向晴动作快,便转身去拯救大宝了。 “二哥,二哥,快,你来吧,我小命就要搭上了!”诸葛宁赶紧把纸鸳递给柳云鹤,逃去喝水了,他都飞上天了,这破玩意倒是半天不飞,郁闷啊! 柳云鹤摇摇头,接过纸鸳对大宝道:“来,二叔叔帮你把风筝飞上去!” 大宝见小宝那边早就飞上去了,而自己的飞了好久还没飞上去,一张小脸臭臭的,宁叔叔弱爆了啦,跑得都没他快哦!听到柳云鹤的话,他立即展颜笑了:“好啊!” 诸葛宁走到向晴他们这边,倒了碗溪水喝下去,然后累爬在草地上。 向晴打趣:“宁王殿下越发娇贵了,娘们儿似的!” “哈哈哈……”聂行等人大笑起来。 诸葛宁抓起块石子砸过去:“不准笑!” “哎哟!”谁知正砸在聂行额头上,立即肿起个包来,他哀怨:“殿下!” 这下怎么又打得准了? 向晴噗嗤一声,齐鸣胡不归憋住笑意,继续串菜。 诸葛宁愣了愣,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笑吧,爷先歇会儿!”说完,往草地上一爬。 这时,张阙用袍子包了许多野苹果回来,一溜烟全砸在了诸葛宁头上。 “张阙,你想谋杀本王吗?”诸葛宁跳起来,捂着头火冒三丈。 张阙一脸无辜:“不是啊,宁王,果子太多了,走到你这就拿不住了,海涵海涵,要不你先来一个?”说完捡了个青嫩好看的果子递过去。 诸葛宁这才缓和了脸色,接过去,咬了一口:“噗——好酸!”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向晴手一抖,直接将竹签插泥巴里了,笑得花枝乱颤。 诸葛宁一跃而起,拿起果子塞给张阙吃:“你给我吃一个试试!” 张阙本来还一本正经的捋着胡须,闻言拔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张阙,你这老混蛋!”诸葛宁把果子砸过去,又把靴子给脱了砸过去,追着老阙满山坡跑。 这时,大宝那边传来笑声:“飞起来了,我的纸鸳也飞起来了,耶,二叔叔真捧!” 诸葛宁一听,脚下一滑,啃了一嘴的泥和草! 众人差点没笑疯。 向晴笑得肚子疼,一手撑在草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太逗了,这群活宝。 笑够了,向晴赶紧把鸡腿,鸡翅膀,羊肉串,猪脆骨,鸭肾,鱼等串好,先把肉等难熟的先烤上,烧烤架子上的炭也燃起来了,向晴一边烤一边拿小刷子沾些香油刷上,时不时加上各类调料,大火烤了小火入味,慢慢的,肉的香味便溢出来了,飘荡在空中与大伙的笑声混在一起,让人身心舒畅。 烧烤这边,向晴自己掌控着,齐鸣等人弄好菜后,开始将干净的布拿出来铺在地上,摆上带来的糕点和饼类,还有几壶酒和一大包花生米,吃食摆得满满的,就等烧烤烤好后,开吃。 今日太阳十分温和,吹着风,青青的草,绿绿的树,蓝天白云下,飞着两只纸鸳,十分好看,草地上,孩子天真可爱的笑声极为好听,旁边炊烟袅袅,追逐的,静坐一旁大笑的,忙碌的,让人见之身心舒坦。 半个时辰左右,肉类全烤出来了,向晴又开始烤菜类,韭菜,白菜,芹菜,土豆,地瓜等一一烤出来,然后招呼大家过来吃。 诸葛睿父子收了纸鸳,带着两个满头大汗的小家伙过来,向晴洗了手,然后拿了帕子浸湿给孩子擦了把脸,张阙和诸葛宁也不打闹了快步走了回来,诸葛宁只找到他一只靴子,另一只也不找了,吃了东西再说。 众人围坐一团,先捡了肉吃。 二宝一人啃一只鸡腿,向晴则喜欢吃猪脆骨,吃得咯咯响。 “好香,好入味儿!”诸葛宁拿了一条鱼,外面烤得焦黄,里面鱼肉却十分鲜嫩,感辣味的,带有芝麻香,十分可口,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好吃的鱼。 齐鸣等人也点头,鸡腿肉多香嫩,鸡翅膀软糯,好好吃。 柳云鹤在吃鸭肾,以前他少有吃动物内腑,今日一吃,味道极好,故而一口气吃了三串。 诸葛睿吃厌倦了肉,这时候捡了串韭菜吃,吃得也是赞口不绝。 曲青跟在诸葛睿旁边伺候,自己也抓了两串脆骨吃得笑眯了眼。 向晴见那十几个待卫站得也是够累,也送了几串过去。 大伙就着烧烤喝着酒,说不出的舒爽。 向晴也喝了几杯,大宝小宝见娘亲喝了酒,也抢着要喝,结果只喝了小半杯,就晕得管张阙叫娘了,还问,娘你怎么长胡子了?众人差点没乐死。 向晴便把两个孩子抱到一旁的草地上睡觉,他们继续吃喝。 人多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时间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下午,众人吃饱喝足,意犹未尽,全部躺在草地上,边晒太阳边午睡。 再醒来,已近黄昏,便打马归家。 借着夕阳美景,鸟叫虫鸣,树影唆唆,几个大男人也豪迈地唱起歌来:“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向晴听得出来,是以《从军行》谱的曲儿,十分慷慨激昂,鼓励人心,让她也不免热血沸腾起来。 大宝小宝听着这歌声,睡着的都勾起了笑容,很是开心的样子。 向睛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无比的慈爱温柔,一点也没有平日的大大咧咧和没心没肺。 诸葛睿看着,眸光温和起来,想到此次出来的目的,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向晴,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啥事啊?问吧!”向晴给孩子盖上薄被,然后坐起来,笑看着诸葛睿。 诸葛睿问:“你觉得鹤儿怎么样?” “二爷啊,很好啊,为人正直无私,外冷内热,翩翩佳公子一个,两个孩子很喜欢他。”向晴想也没想地答道。 诸葛睿点点头,又问:“你呢?” “我也喜欢他!”向晴毫不犹豫地说。 诸葛睿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没想到向晴回答得这般直接,不过她本就是这样敢作敢当的性格,这样才是她的风格,立即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 向晴倒是觉得没什么,她可是新世纪的开通女性,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没必要藏着掖着,而且她和柳云鹤男未婚女未嫁,真心相爱,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突然想到什么,诸葛睿的笑容淡了去,问:“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怪你什么?”向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 诸葛睿道:“我给鹤儿赐婚之事。” “哦……”向晴想了想,道:“皇上也许有为难之处。” 诸葛睿有些激动,向晴不但没有怪他,还这般理解他,让他觉得感动极了,他赶紧说:“鹤儿的毒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而且我和张阙都解不了。”向晴微微叹息,她一直都为自己的医术感到得意,现在却解不了柳云鹤的毒,她得意个毛线啊? 诸葛睿也叹了口气:“我之所以给鹤儿和林月言赐婚,是因为林家有鹤儿的解药!” “什么?”向晴微惊。 原来是这样,难怪林家犯了那样滔天的罪行,诸葛睿都能饶了他们,林家原来拽着柳云鹤的解药,那柳云鹤的毒是林家下的?林家既然要给柳云鹤下毒,又怎么会把女儿嫁给柳云鹤,就不怕柳家将林月言吞得骨头都不剩吗? 诸葛睿再道:“鹤儿的毒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我待他如同亲生儿子,却一直未能帮他拿到解药,这次我是一定要帮他拿到解药的,但鹤儿不肯娶林月言……”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想让我劝柳云鹤娶林月言!”向晴截断他的话,将他的意思说了出来。 诸葛睿点了点头:“你放心,就算鹤儿娶了林月言,你们母子在鹤儿心中的位置也是不会动摇的,只是要在身份上委屈你一下!”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月票:amywu16888 投了3票 评价票:amywu16888 投了1票(5热度) 谢谢亲爱的一甩就有3张票票,么么哒! 093 彪悍的向晴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妾?”向晴眸中闪过一丢丢寒意,这一丢寒意小得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 而诸葛睿却发觉了,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向晴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她性情不定,一不小心说错一个字,惹恼了她,她一怒之下带着两个小乖孙走了,鹤儿定会恨他一辈子! 过了好一会儿,向晴淡淡地笑了笑,这笑里有一丝悲凉,一丝嘲讽,一丝愤怒,她说:“老黄,你我相识之初,兴许各有目的,但至少情真意切,你对两个孩子好,我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你对二爷的疼爱之情,我亦为之感动,事实上,我该依你之言相劝二爷,为自身安危迎娶林月言,但私心里,我不会这么做!” 诸葛睿愣了愣。 向晴接着说:“你或者不知,二爷曾对我许诺,要与我一世一双人携手到白头,我亦应承他之深情,如此刻我依你之言劝他娶别的女人,让他情何以堪,又至我与孩子于何地?而且,我想二爷铮铮爷们儿,也不会因为一味解药而屈服!” 诸葛睿诧异,一世一双人?这是鹤儿的许诺? 鹤儿的身份,终有一日将公众于世,南临西鹤两国,又岂能容他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我自知能力有限,暂时不能解二爷之苦,但我会努力的!”向晴说完,马车已然停下。 柳云鹤在外面道:“客栈到了。” 诸葛睿这才回过神来,再细细看着向晴,只觉得她与往日所见犹之不同,眉目间的英气更甚,并透出一丝傲人的贵气,他突然想起张阙之言,此女前途不可限量!不知为何,他会与张阙有同一种感觉! 柳云鹤没听到里面答话,以为他们睡着了,掀开帘子一看,竟见得两个孩子呼呼大睡,而向晴和诸葛睿四目相对,一个满是诧异,一个淡然中带着自信和坚持,空气中似乎透着一丝异样。 “二爷,帮忙抱孩子!”向晴突然看向柳云鹤,眸光尽是璀璨的光茫,清澈而耀眼。 柳云鹤有一瞬间的惊艳,随之应道:“好。” 诸葛睿没有下马车,而是径直回了皇宫,他心情有点乱,被向晴那几句话搅乱了,他在想,这些年他这个皇帝当得是不是太窝囊了?为了一些自己觉得在意的东西,一步步退让,一步步走到这个份上,他固然慈爱仁义,却未免缩手缩脚,毫无王者霸气,他甚至觉得,他这个皇帝连向晴那介小小妇人都不如…… 二宝还没醒,向晴便给他们服了解酒药,擦了把脸,换上干净衣衫,让他们继续睡,小孩子醉酒几天不醒的事也有,她倒是没有太过担心。 玩了一天,大伙都累了,诸葛睿父子带着曲青等人回宫了,齐鸣胡不归没有回柳家,跟着柳云鹤留宿客栈,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天,可谓是满意而又开心的一天。 而对于向晴,却是对柳云鹤有了更深层的认识。 柳云鹤放下二宝准备回房的时候,向晴叫住了他,柳云鹤回头:“怎么了?” “谢谢你!”向晴微笑着道。 柳云鹤微愣,不知道她这谢从何来? 向晴本来想提与诸葛睿那一番交谈,但想了想,诸葛睿必是不想让柳云鹤知道的,反正她也没答应,没必要再提,而帮柳云鹤研制解药一事,她也想给他个惊喜,于是摇摇头:“没事,突然想说而已。” “傻丫头,我回去睡了,你累了一天也早点休息。”柳云鹤宠爱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向晴心里又柔又软,谈恋爱的感觉真好,让人疼着爱着护着的感觉亦是极妙,柳云鹤,谢谢你带给我这么多的幸福甜蜜快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你解毒的! 翌日天没亮,大宝小宝就醒了,在床上掰手指数数,每天向晴都要求他们多数五个数,今日两个小家伙数完自己的手指头还不够,又数了脚趾头,再数了娘亲的手指头和脚趾头,才勉强数够了,然后知道了他们母子加起来有六十个手指头和脚趾头,如同发现什么稀奇事一般,在床上翻起跟斗来。 向晴迷迷糊糊地睡到天亮时分才起来,两个小皮猴立即扑过来将这事告诉了她,她乐了,左右开弓亲了他们几口,然后抱起来给他们洗澡,昨天玩了一身汗没洗就睡了。 洗好,换上了一套浅蓝色的小袍子,系上腰带,将半块玉佩系上,又束上快及肩膀的头发,用同色锦带绑好,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极了,两个小家伙互相看了一眼,照镜子一样,满意地笑了起来。 正准备带孩子下去吃早饭,突然听到一楼传来了吵闹声。 “是黑子哥哥和春芽哥哥的声音!”小宝竖起耳朵一听,叫道。 向晴也隐约听出来了,拉着孩子出了门,扒在护栏上往楼下一看,好像有人在打架,母子三人赶紧下了楼。 待到一楼,黑子春芽两个已经与人扭打在一起,李元宝叫停也没用,时不时还有人加入,黑子春芽两个很快落了下风,被打得鼻青脸肿,客人们都出来看热闹了。 向晴仔细一看,都是店里的伙计,还有一个是账房,当下喝道:“干什么?都给我停下!” 春芽和黑子听到向晴的声音,立即就停了手,其他几个人倒是完全没听到一样,仍旧对着春芽和黑子拳打脚踢,两个无疑被打得很惨,一人更是狠狠踩在了春芽的那只有旧疾的腿上,春芽顿时痛得尖叫。 向晴火了,竟然连她的话也不听了,当下冲向前去,抓住踩春芽的那个人,一巴掌扇了过去,喝道:“反了你们!” 没想到一个女人如此彪悍,当下众人都停了手,而被向晴抓住的那个人没看清打他的是谁,本能的就要还手,向晴没料到这人连她也敢动手,眼看那拳头就要砸在她脸上,突然,不知从哪伸来一只手,及时地抓住了打来的手,向晴看去,见是柳云鹤,顿时大松了口气。 柳云鹤一脚踢在那人的膝盖处,痛得他跪了下去。 他一大早起来去给向晴母子买早餐,谁知道回来竟遇到有人要打向晴,自是二话不说向前制止,这狗东西,活腻了,连向晴也敢打! 向晴怒不可遏,妈蛋,一个打工的,竟然连她这个老板也敢动手,气得又是一巴掌过去:“你能耐了哈,连我也敢动手,不想要银子了?” “东家娘子,小人不知道是你!”那人就是两个账房之一的宋乔,看清打他的人是向晴后,脖子一缩,赶紧辩解。 向晴手都打痛了,边揉边瞪着打架的这几个人,目怒凶光,这场面若是不立即制止,非得把客栈给砸了不可,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而且春芽的脚症她刚刚治好,要是再受伤,非得废了不可! 这群人简直混账! 见客人们都看着,她立即对几个打架的道:“全部跟我去后院!”说完对李元宝道:“安抚客人,早餐免费!” 李元宝先是啊了一声,紧接着立即点头,又不是他的银子,免费就免费! 向晴带着人走了,李元宝对大伙道:“天气热,伙计们火气大,惊扰了大家,今日早餐全部免费,给大家压惊。” 众人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听到这话哪还会说?纷纷叫好,洗漱下楼吃免费早餐,并想着,最好这些伙计天天打架! “都给我跪下!”来到后院,向晴往石凳子上一坐,朝那群混账东西喝道。 春芽和黑子率先跪了下来,满身的伤,满心的委屈,耸拉着头,好不可怜。 宋乔带着四五个伙计也跪了下来,脸上却全是不服气。 柳云鹤带着大宝小宝在一旁看着,齐鸣胡不归也起来了。 向晴扫了众人一眼,指着宋乔道:“你说,怎么回事?” “不过是大家嚼了几句舌根子,这两个小杂种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骂人,骂不过还动手,东家娘子,这事不关我们的事,是他们俩个挑起的头。”宋乔道。 我擦,人都打了还不关他们的事?向晴简直又想给他一耳光! 黑子大叫:“不是,不是这样的!” “闭嘴!”向晴喝道:“没问你们,不准说话!” 黑子瘪了瘪嘴,低下头。 向晴再问:“嚼了什舌根子,说出来我听听。” 宋乔吞吞吐吐不出声。 向晴又指向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叫六子的小二:“你说!” “没,没什么,就是外面听的一些闲话!”六子怯怕地回。 其余四个伙计是后面招的,所以估计是听了六子的话动的手,向晴见他不说实话,也不必问他了,看向黑子和春芽:“你们俩说!” 黑子和春芽赶紧你一句我一句急着说起来。 向晴是一句也没听清,不耐烦道:“一个个说。” “娘亲!”小宝跑了过来,拧着小眉头说:“小宝听清了,黑子哥哥和春芽哥哥是说,他们在说娘亲的坏话,说什么偷人,野种,未婚生子。” 向晴眸光一寒,看向宋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的留下,说不出来的打出去,说!” “我说我说!”宋乔刚刚见识到她的彪悍,且现在有柳云鹤在这帮她,他是半点好处也得不到,赶紧道:“是几个客人在说,东家娘子您还在尚书府时,在外面偷人,未婚生子,奸夫不负责任跑了,留下大宝小宝两个野种……” 向晴怒喝:“胡说八道!” 而柳云鹤则走过来,一脚踹在宋乔胸口,简直该死! 宋乔吐出口血来,求道:“二爷饶命,我们也是听人家说,所以私下里议论了一下,这又不是我们说出来的,他们俩个倒是急着和我们吵闹!” “在背后说自己东家的事非,你们还有理儿了,黑子和春芽两个不过是在帮我,你们却动手打他们,你们这么喜欢打架,我让你们打个够,二爷,将他们六个关进柴房,让他们打,谁能活着出来谁就留下来,死了的,自认倒霉!” 柳云鹤觉得这个办法好,立即让齐鸣胡不归将几人全部拧进柴房,将门窗定死,很快里面便传来了打斗声。 向晴呼了口气,真是群混账东西,如此不护主,实在该死! “你们俩个起来吧!”向晴看向黑子和春芽。 黑子二人道了谢,站起身,春芽却又跪了回去,痛得叫出声来。 向晴道:“扶他过来坐下,我看看伤!” 黑子赶紧扶起春芽坐在石凳子上,向晴撩起他的裤腿,只见脚裸处淤青一片,还有一边高高肿起,向晴用手指轻轻一碰,春芽便痛得汗珠子滚落,她拧了拧眉头:“骨头断了!” “那怎么办?”黑子急道:“春芽的脚还能走路吗?” 春芽眸中蓄满了泪,他的脚才好起来没几天,眼看就要与常人无异了,现在却…… “娘亲,你一定要治好春芽哥哥,春芽哥哥对小宝可好了。”小宝摇着娘亲的胳膊撒娇。 大宝也道:“春芽哥哥是好人,娘要治!” “好,娘亲治!”向晴笑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对春芽说:“你放心,麻烦点而已,我还是有把握能接好骨头的。” 春芽感动得哭了:“谢谢魅医娘子,谢谢……” “哭什么?傻孩子,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傻了,再有这种事情先告诉我,我来处置!”向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黑子和春芽都齐齐点头。 向晴对黑子道:“你先扶他回屋,吃点东西,我去准备治疗的东西,很快就来。” “是!”黑子扶起春芽一步一步艰难地离去。 柳云鹤走过来,看着两人的背影:“是两个忠心的人!” 向晴点头,千金易得,情义难求,以后这两个就是她向晴的人,谁若再敢动他们,她一定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准备好东西后,向晴自己也吃了早餐,柳家突然来人,将柳云鹤叫回去了,柳云鹤便留下齐鸣和胡不归在这帮她,向晴想着等会儿需要人手,二宝也需要人照顾,便没有推却,让胡不归带二宝去街上玩玩,她带着齐鸣去了春芽的房间。 伙计们的房间就在后院,一排过去有五六间,一间住四五人,倒也可以住上二三十个,而黑子和春芽年龄最少,又是孤儿,在客栈常被人欺负,住在最靠后的一间,光线不好,又阴暗潮湿,向晴走进去一股子的霉味儿,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外面艳阳高照,屋里还潮成这般,怎么住人? 向晴摇了摇头,这万恶的旧社会,等级分化太严重了,富人与穷人之间,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真是气死人了! 不过现在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先把春芽的腿骨接上再说。 “魅医娘子!”黑子和春芽已经吃过早餐了,换下了撕扯破了的衣衫,脸也擦过了,看上去整洁不少,但脸上的伤却是更明显了,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地方已经肿涨得老高,胳膊腿痛得也抬不起来,这两人倒好,还要起身行礼。 “给我坐好!”向晴又是心酸又是恼火,掏出散淤止痛的药给他们俩服下,然后对黑子道:“去厨房拿两个熟鸡蛋,敷一敷脸。”见他行动不便,她又道:“算了,齐鸣,你去吧!” 齐鸣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向晴去给春芽把了脉,又看了看脚,然后说:“等会我要帮你把骨头送回原处,估计会很痛,你且忍忍!” “嗯嗯,小人不怕痛!”春芽连忙点头。 这时,齐鸣回来了,拿了两个鸡蛋,向晴接过一个,剥了皮,又掏出手帕包上,递给黑子:“你先去一边敷脸。” “谢谢魅医娘子!”黑子感动极了,小心翼翼地接过又香又干净的帕子,坐到一旁的板凳上敷脸。 向晴对齐鸣道:“你去床上抱住他!” 齐鸣二话没说,跳上床将春芽抱住,春芽起初是不怕的,见到这场面心里就怯了,紧张得直打哆嗦,齐鸣血气方刚,又见多识广,倒是平静得很,感觉到春芽的紧张,他安慰:“别怕,向娘子医术高明,定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是是,我、我不怕。”就是有点冷,突然觉得好冷。 向晴见春芽发抖,扯过旁边也不知是谁的被子,把春芽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一条断腿,春芽这才舒服了些,感激看了她一眼,向晴也坐上了床,只觉得屁股咯得痛,连忙再扯了床被子过来垫在了屁股下,这才舒服了些。 下人睡的地方,是一堆冰冷的石头砌成的长长的石床,一人一床被子,竖躺在一起,头朝外,脚朝里,因此一间房可以睡下四五人。 “要开始了!”向晴抓住春芽瘦小的脚裸。 春芽闭上眼睛,全身紧绷,又抖了起来。 齐鸣无语,不就接个骨吗?至于怕成这样? 向晴见他又抖了,怕他太紧张抖得厉害影响她接骨,便问:“春芽,你老家住哪里?”借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不知道……很小的时候,被、被拐子拐跑了,卖、卖到了许多地方,那时候太小,根本记不住了……”春芽慢慢回想着,吞吞吐吐地说道。 向晴点点头,双手沾上消毒药水,来回涂抹在他脚上,顺便给他放松一下肌肉和关节,继续问:“你是什么时候来到京都的?” “八岁的时候,那年下着大雪,我被卖给了我的新‘爹’,他是个赌鬼加酒鬼,一输了钱就喝酒,喝醉了就回家打我,我很怕他,每次他出去我都会很开心,他一回来我就躲在灶台后面的柴堆里,不让他找到我,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都能找到我,将我打得更狠。” 向晴撇了撇嘴:“你老是躲在一个地方,他当然找得到你了,你不会换着地方躲啊?” “呵呵,对哦,那时候我不知道,还以为那个地方最安全……”春芽傻笑起来。 向晴和齐鸣相视一眼,鼻子都有些发酸,八岁来到京都,现在春芽十二岁,四年了,这四年又是如何过来的呢? “后来呢?”向晴接着问。 春芽脸上的笑容又淡去,换上害怕的神色:“可是在他家待了不到半个月,他就赌钱赌输了,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顿,说我是克星,自从到了他家,他就没有赢过钱,那天雪很大,天很冷,我裹了一件很破很旧的单衣,被他拎到了一个地方,把我卖给了一个官员的府上当下人,得了五两银子,又去赌钱了……” 向晴暗愤,哪有这样的爹,为了五两银子就把孩子给卖了?而且,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才卖五两银子?那二宝才四岁,不就才二两半? 我擦! 两个才五两银子,要是专门以卖孩子为生,不就亏死了?以前她还以为二宝最少也可以卖个一百万呢,事实上才值他妈五两,五两啊! 她好想哭! “但是到了那官员的府上,我没有再挨过打,能吃饱饭,也能有新衣服穿,还有热呼的被窝,我很高闪,很努力地做活……”春芽说着,脸上慢慢扬起了满足的笑意。 向晴觉得时机到了,双手猛地一用力,将断骨推了回去。 “啊——”春芽叫得杀猪一般。 齐鸣本来听得正入神,被叫声吓得差点没掐断了春芽的胳膊。 黑子也边听边拿着蛋揉脸,突然被这惊天大叫吓得蛋都掉在了桌子上。 向晴没空捂住耳朵,只觉得耳膜生痛,却顾不得其他,将生骨散淤活血的膏药敷在他的断骨处,再拿了竹板固定,拿绷带一圈一圈地绑住,麻溜地做好这一切,她下了石床,道:“已经好了!” 春芽叫完后,一个劲地吸着冷气,听说好了,再感觉一下,好像没那么痛了,立即就松了口气,软软地躺在了床上。 齐鸣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也跳下床来。 黑子捡起帕子很心疼地拍了拍上面根本就没有的灰尘,从新将蛋包回去,走到向晴身边,问:“这么快就好了?” “嗯,骨头是回位了,但是后期调养也很重要,这几天千万不可再使劲,黑子,你们俩个这几天在屋里休息,你照顾好春芽,等伤好了再工作!”向晴拍了拍手,又掏出两瓶药来:“这瓶是你的,专治跌打损伤,止痛散淤,每日两次,早晚服用,这个是春芽的,生骨活血,和你的一样吃法,再一个,就是多休息,你们俩个身体太虚弱了,底子差,抗病能力就低,这样下去小命迟早玩完!” 黑子都一一记下了。 向晴又对春芽道:“好好养伤,要是你脚不瘸了,以后你们俩个就跟着我,要是还瘸的,你们就继续在这当伙计受人欺负吧!” “我一定好好养伤,好好跟着霉医娘子!”春芽立即满血复活,半点虚弱也不见。 黑子也是拽了拽手中的药,他一定会照顾好春芽,他们要跟着东家娘子! 向晴点点头,再对黑子说了一句:“给他的脸也揉一下,看着真丑!”然后和齐鸣出了屋子,只觉得外面的空气清新极了,现在春芽有伤不好挪动,等伤好了再给他们俩换房间吧。 “向娘子,那几个人……”齐鸣听到柴房里传出来的打斗声,提醒。 向晴这才想起来,道:“去看看,死绝没有?” 齐鸣嘴角抽了抽,依言走过去,将门打开,正见得宋乔将最后一个伙计打爬在地,满头满脸的肿涨伤口,嘴角也溢出血来,头发凌乱,衣衫破损,乞丐一般,齐鸣愣了愣,这小子是个账房先生,看上去斯文柔弱,打起架来竟这般狠辣,他看向地上的四人,只是累爬了,并没有死,他松了口气,若真一下打死五个,客栈也麻烦。 “向娘子,宋乔赢了!”他走出去告诉向晴。 向晴坐在石桌子前,正有些疲劳,听到齐鸣的话,立即来了精神,挥手道:“把那丫给我提来!” 齐鸣转身去,把宋乔提了出来。 “姑奶奶,小人再也不敢对您不敬了,您别让我再打了,打不动了呀!”宋乔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哀求道。 向晴乐了:“就不想打了?都打赢了你还这么不高兴?怎么样,杀人的感觉爽吗?” “杀、杀人?”宋乔眨巴着肿了的眼睛:“小人没、没杀……” 齐鸣轻咳了一声,道:“那五个没死!” 不是吧? 打了这么久一个也没打死?太没用了! 不过没死就没死吧,死了她还得折腾个名头出来处理,于是道:“既然没死就将他们丢出去,以后再也不是我吉祥客栈的人!” 齐鸣自然是转身去提人了,一次提两个,提了三次才将人提完,丢到了大街上。 “宋乔,既然你赢了,我也不再罚你什么,回去好好工作,再有下次,那五个人便是你的下场!”向晴说完,站起身走了。 宋乔千恩万谢了一番,赶紧回屋换了身衣衫,整理了自己后,顶着满脸的伤去算账了。 向晴到了柜台,对李元宝道:“将那五个人的月钱划到春芽和黑子头上,宋乔的扣一个月,你也扣一个月,再有打架事件发生,我第一个就找你!” “啊?”李元宝十分不服气,他们打架,关他什么事?凭什么要扣他的月钱?不过向晴是老板,他再不满也不能为了一个月月钱而和她翻脸,只好不高兴地应下了。 向晴也不理会他高不高兴,身为掌柜的,连几个人都管不好,最后还得她出马摆平,这样的掌柜也太逊了! “娘亲,娘亲……”正在这时,胡不归带着大宝小宝回来了。 向晴一改厉色,堆上宠爱温和的笑容,迎上去:“回来了?玩什么了这么开心?” “娘亲,胡叔叔给我们买了风车,好漂亮哦。”小宝举着一个用五彩亮纸做的风车,欢喜得不得了。 大宝则嘟起肉呼呼的小嘴吹了吹:“娘,你看,风车转起来好好看,快看啦!”见娘亲看着弟弟,大宝跳了跳,努力让娘亲注意到自己。 向晴赶紧又看向大宝的风车,连连夸道:“好看好看。” 大宝小宝这才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举着风车在客栈里转了一圈,呼呼直笑。 向晴宠爱地摇了摇头,对胡不归道:“谢谢你了。” “应该的。”胡不归没想到也能得到她的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向晴笑了笑,道:“好了,我这也没什么事了,你们去找二爷吧,怕他那边有事吩咐你们。” “那好,我们先告辞了!”齐鸣胡不归抱拳一礼,快步离去,他们也担心二爷那边有什么事情。 向晴朝二宝招手:“儿子,我们去韩爷爷家了。”昨天没去给韩夫人请脉,不知道病情如何了? “耶,荡秋千去咯!”大宝举着风车跑回来。 小宝兴致稍减,估计那天飞出去的事情对他还有点小阴影。 向晴拉着两个孩子的手,高高兴兴地往丞相府而去。 来到府门口,迎面就见得韩赋带着几个人要出门,手中皆捧着礼盒,向晴走向前问道:“韩公子,你要去哪里吃喝席吗?” “魅医娘子!”韩赋见到向晴,立即弯身九十度,行了个大礼。 向晴有些莫名:“这是怎么了?” “在下正要去找你!”韩赋兴高采烈地说。 向晴看他神色,显然是有好消息,于是问:“韩夫人病情好转了吗?” “岂止是好转,母亲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今天与我们一块用的早饭,还说视物也渐渐清明,魅医娘子真是神医啊!”韩赋高兴道。 向晴也笑了:“是吗?看来韩夫人比一般人恢复得要好!” 说笑着,韩赋又带着向晴折回府中,往吟秋院而去。 到了吟秋院,只见得屋顶笼罩的那层压抑之气已经散去,晴天暖阳,照得整个院子暖洋洋的,下人们也都在有说有笑,衣着光鲜,头发整齐,让人见之舒爽。 向晴暗叹,看来韩夫人的病真的是好多了,连着这个院子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微微一笑,跟着韩赋进了院子。 二宝自是去占那个秋千去了,发现拿着风车荡秋千更爽,风车转得飞快,发出沙沙的响声,好听极了,兄弟俩个笑声如铃声一般。 小厮们小心地护着,也没有先前那般害怕紧张了,最近相爷的脾气可好了许多,不会再动不动打折他们的腿了。 “唉呀,魅医娘子,您总算来了,我已经让小儿带上礼物去拜谢了,我夫人的病好多了,这都是你的功劳!”一进房间,就迎来韩文晋的一通夸赞感激。 刘妈妈和那几个丫头也都感激地看着向晴乐呵笑。 向晴笑道:“那就恭喜大人了,我再来给夫人把把脉。” 说着,看向躺在床上休息的韩夫人,只见她脸色没有先前那般憔悴,虽然仍旧消瘦,至少不吓人了,朦胧的双眼也有了些清明的亮光,应是慢慢在恢复视力,今日她穿了件深紫色绣福字暗纹上裳,一条玉色印金叶锦锻罗裙,一品夫人的富贵髻,簪碧玉镶金万福簪子,同色的耳坠子,衬得肤色有些许红润,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气足。 “你就是魅医,长得几多俊俏!”韩夫人伸出手让她过去,腕上一只羊脂白玉镯泛着温润的光泽。 向晴心情也由之大好,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多谢夫人夸赞,让我再给你请脉。”说罢搭上罗氏的脉搏。 众人也都不出声了,静静等候。 片刻后,向晴收回手,拍了拍罗氏的手背,笑道:“恭喜韩夫人,你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只要继续服药,便不会再严重,身体也会随之恢复许多。” 众人大喜。 真没想到,才服了三天的药,病情就得到了控制,魅医之名果然不虚啊! 向晴也是有些意外的,不过是昨日没有得空,所以没来,没想到韩夫人的病这么快就好转了,应该是她心智强于常人,思想又积极,身边的人也多关爱,因此才这般恢复得好,所谓的奇迹不就是这些因素促成的吗? “多谢你了!”韩夫人却红了眼眶。 她受病痛折磨已然十载,都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没想到还能寻得名医,起死回生,老木逢春,她的激动心情怕是没有人能够理解。 向晴却能理解,也大方地受了她这声感激,点点头道:“夫人既然已经恢复了些休力,今日我便教夫人一套简单的运动招式,你每日到花园等处练上半个时辰,有助你的病情恢复!” “好!”韩夫人立即点头答应。 向晴便当着大伙的面,耍了套太极。 韩赋惊道:“这套功法像极了太极剑法的招式!” 这本就是太极的招式,只不过放缓了动作,成了现代一套老人拿来健身的运动。 “既然韩公子也会,那就更好了,可以多指点一下韩夫人,动作尽量要放缓一些,不可急于一时。”向晴笑道。 韩赋点头:“在下记下了。” “韩夫人现在只管放宽了心,随心而欲,大事小事都不要放在心里,我相信以夫人的福气,绝不仅十年寿命!”向晴再对罗氏道。 众人皆两眼冒光。 “快去取诊金来!”韩文晋立即道。 向晴心头一乐,就等你这句话了。 没过片刻,便有人取了银钱过来,韩文晋接过,先将一张钱庄兑票给了向晴。 向晴接过一看,双眼立即瞪大,五百万两! 她双腿有些发软,我的个妈妈呀,丞相府好大的手笔,竟然付了她五百万两的诊费! 她想起以前看到过历史书上对官职俸禄的一些记载,清朝时期,一品文官的年俸一百八十两,禄米一百八十斛,养廉粮一万六千两,除去一切花销用度,一年剩下个几十两也就算好了,就算一年富余五十两,十年也才五百两,韩家哪里来的五百万两银子? “这是我韩家祖上到现在所有的余钱,今日老夫便将这些银子都给魅医娘子,希望我夫人能够多长寿几年!”韩文晋见向晴又是疑惑又是震惊,立即道。 原来是祖上到现在的所有积蓄,这倒是不奇怪了,韩家的意思很明确,是想给罗氏散财积福,以保她长寿。 向晴赞叹:“韩大人重情重义,向晴佩服,如此,我也不推却了,也算帮大人积福了!” 开玩笑,有钱拿还能做好事,她怎么会推却? “多谢魅医,这是我韩家的传家玉诀,也赠送给夫人,算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韩文晋又将一个雕刻着古老图案的木匣子递给向晴。 向晴打开一看,是一块琥珀色的玉诀,玉质上乘,纹理清楚,光泽极佳,她虽不懂玉器,但一看便觉得是好东西,想了想,盖上匣子递了回去:“我已收过你们的诊费,不可再收这件宝贝,大人还是收回去吧,你们的心意我已知晓!” 收人家银子也就算了,怎么能再收人家的宝贝?这东西对韩家来说是宝贝,对她来说只是见得漂亮的石头罢了,而且在桐城的时候收了诸葛睿的玉佩,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悔,那可是皇帝的玉佩,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宝是皇家的人,白白遭人记恨,这次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再收这块宝贝疙瘩了。 韩文晋还要再劝,韩赋道:“爹,我看魅医娘子是个爽快的人,既然这玉诀她不肯收,定是有她的顾虑之处,我们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他听说了吉祥客栈的事情,他没想到向晴认识皇上和宁王,连御史也被革职查办了,转而也想起来大宝小宝身上那半块玉佩不就是皇帝的吗?顿时大大地吃了一惊,显然那两个孩子的身份应该也非比寻常,搞不好是皇家的孩子,所以对于向晴,他们除了感激,还有些敬畏。 “哦,对对,倒是老夫考虑不周了!”韩文晋立即明白了什么,将宝贝收了回去。 向晴感激地看了韩赋一眼,与众人告辞,带着大宝小宝离开了丞相府,一下子就赚了五百两,比开店铺要划算多了,真希望还有这样的大主顾,哪怕三年不开张,也饿不着。 母子三人正有说有笑地走在大街上,突然前面急冲冲来了一群人,将她们母子拦下了,向晴眸光一沉,难不成这么快就得到她身上有五百万的消息,来打劫了? 094 孩子的父亲 不是吧?柳云鹤不是说京都的治安极好吗?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打劫了? 向晴将大宝小宝护在旁边,扫视了来人一圈,只见领头的是个衣着华贵,长得人模狗样的年轻公子,二十五六的样子,单单瘦瘦的,被风一吹就要飘飘然的感觉,有点像现代那些吸毒少年,向晴挑了挑眉,这样的人也来打劫?她一只手就可以撂倒了吧? 而他后面那些,不过也是些纨绔子弟,还有几个小厮和随从,估计是拉来助声势的,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向晴本来还觉得有点小刺激,可以试试她新研制出来的毒粉,可是这一观察后,发现没有半点战斗的激情了。 “你就是向晴?”那领头的吸毒男子也打量着向晴,然后拽拽地问。 咦?认识她?还是慕名而来打劫的? 向晴答道:“没错,兄弟,你这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还是别做这一行了,回家洗洗睡吧!”说着摆了摆手,拉着二宝要离去,毒粉用在这种人身上,简直是浪费了。 “站住,爷今天是来找你退婚的,当着大家伙的面,爷今天赐你休书一封,从此以后,爷与你再无半点瓜葛!”吸毒男子拦下向晴,掏出一封休书甩了甩,朝着四周大声喊道。 本来这么多人同时停在路中间,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再听他这样一喊,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看西洋镜一般,伸张了脖子,瞪大了双眼,竖起了耳朵。 什么?退婚? 向晴差点没栽个跟头,这人脑子抽了吗?找她退什么婚?她压根不认识他,好吧! 休书? 向晴注意到关键性的东西,抓过来一看,上面大大的‘尚书府嫡长女向晴’几个字清楚地印入眼帘,我擦,真是她的休书,这闹的是哪出? 她看向吸毒男子,不悦地问:“你谁啊?” 任何人被人当众休弃也会有火气吧?更何况还是她? “我谁你都不知道?果然是个蠢女人,哈哈哈……”吸毒男子仰头大笑起来。 他身边那些个狐朋狗友和狗腿子也跟着大笑起来:“哈哈哈……大家都说向家嫡女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蛋,还真是啊?” 向晴恼了,笑笑笑,你们是来卖笑的吗? 正在向晴准备发飙时,狐朋狗友甲走向前,一脸神气地介绍道:“他是吏部尚书府的公子周单峰,你的未婚夫!” 张三丰? 向晴上下打量了吸毒男子一眼,半点也没有张真人的仙风道骨,山寨! “不对,是以前的未婚夫,她现在已经被周兄给休了!”狐朋狗友乙纠正。 狐朋狗友甲点点头:“对,以前的未婚夫,你与周兄指腹为婚,可是你背着他偷人,连野种都这么大了,为难周兄一直为你留着正妻的位置,没想到你却给他戴了顶这么大的绿帽子!” 众人听到这话,立即炸开了锅一般,指着向晴母子大骂起来。 “为难周公子情深意重,她竟然偷人,太不要脸了!” “还带着野种招摇过市,抛头露面,这种女人应该千刀万剐,那两个野种也要一起活埋了才行。” “对对对,这样的人简直是我们女人的耻辱!” 混乱的人群中,向柔蒙着面纱一脸痛快,向晴,很快你就会被大家的骂声淹死,我看你还有什么脸留在京都? 周单峰自然是她找来的,向晴与周家的婚事她也是在将向晴赶出府去才知道的,父亲并不想退了与周家的婚事,就一直没有将向晴未婚生子的事情说出去,只是借口说向晴一直病着,不能成亲,周家那边虽然不满,但因着旧时的情份,也没有说什么,向晴与周单峰的婚事就这样一直拖延着。 那时候向柔也是起了要替代向晴的心思,所以私下里总是与周单峰来往,两人一来二往,有些情意,这次,向晴回来周家并不知道,向柔为了赶走向晴,不得不找了周单峰,让他以向晴偷人生子为由退了婚事,一来,是想将向晴赶出京都,二来,也想替代向晴嫁到周家,最重要的还有…… 大宝小宝紧紧拽着手中的风车,小脸臭臭的,他们怎么觉得这些人是在骂他们呢?好讨厌哦。 向晴莫名其妙,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妈蛋,她怎么不知道?这哪冒出来的? 周单峰一脸厌恶道:“听说你长得奇丑无比,病弱身残,爷倒是也没嫌弃过你,可是你长得丑就算了,还不安份,竟给爷戴了一顶大绿帽子,爷刚知道你回京都了,否则还容你一直顶着周家未过门媳妇的名头招摇过市?” 她哪顶着这破名头了?她压根就不知道有这档子破事好吧!这都哪跟哪啊? 向晴插着腰,左右转了转,牙根错了错,又抬头望了会天,她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会遇上一群疯狗逮着她就咬?都怪宋乔那几个混蛋,一大早的打毛架呀?破坏她一天的运道,回去必须要扣钱,扣钱! “像你这样的女人,送给我也不要,你还是赶紧拿着休书滚出京都吧,破鞋儿!”周单峰像赶蚊子一样,朝向晴挥了挥手。 大宝小宝听着大家骂娘亲,气得拽起了小拳头,大宝再也忍不住冲向前,一头撞在了周单峰的肚子上。 周单峰长得瘦弱,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一撞撞得爬在了地上,下巴磕在地面上,咔地一声脱了臼,痛得他话也说不出来。 小宝冲过去,坐在了他背上,抓住他的衣领,拿着心爱的风车一个劲地打他,气呼呼道:“让你说我娘亲,你这个大坏蛋,不准说我娘亲!” 大宝则拽住了他的头发,像揉鸟窝一样乱揉了一通,整齐好看的头发真的就成了鸟窝,然后把风车插在了他鸡窝一般的头发上,:“不准骂我们,你才是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 “混蛋,你们还不来救我!”周单峰忍着痛,大声呼救! “周兄(公子)!”众人立即朝两个孩子冲去,要将他们大卸八块。 向晴眸光一寒,素手一挥,便迷住了那群人的眼睛。 “唉哟,是什么东西?”狐朋狗友和狗腿子们全部捂住眼睛和口鼻,吓得大叫。 向晴将两个孩子拉起来,护在身后,然后笑道:“新研制的毒粉,七步七窍粉,意思就是,你们现在走上七步,立即会七窍流血而亡!” “啊!”众人立即僵住,半点也不敢动弹。 围观的百姓个个吓得退后三步,再也不敢骂她们母子了。 周单峰爬在地上,躲过了一劫,她站起身,指着向晴气极败坏地骂道:“你这个毒妇,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向晴看着他:“我说张三丰,哦不,周单峰,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死活做什么?” 周单峰当然也怕,但这些人是他叫来的,而且都是官家子弟,要是因为他出了什么事情,他没办法交差,硬着头皮也得为他们讨到解药。 妈的,被向柔那个娘们儿害死了,早知道向晴这么厉害,他怎么也不会听向柔的带人来找她退婚,都怪他一时被美色所迷,竟惹出这么大一个麻烦来。 “向晴,你要是把解药交出来,我就不让你赔偿损失费了!”周单峰咬了咬牙道。 赔偿损失费? 向晴如同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大笑了几声后问:“你倒是说说,我要赔偿你什么损失费?” “你失信于我周家,不贞不洁,有损我周家名声,更让我当了绿头王八,这种种你都得赔偿!”周单峰气呼呼道。 向柔眸光泛亮,这便是她的最终目的,在向晴身上敲诈一笔,作为她的嫁妆! 向来都是她敲诈别人,竟然有人要敲诈她,倒是新鲜也有趣,向晴笑着问:“你想要多少钱?” “赔个五百万两就算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周单峰似随意说了个数。 其实这是他和向柔商量好的,拿到五百万,向柔三百万,他两百万,到时候向柔嫁到周家,那些钱仍旧是周家的,所以财色当前,他才豪气万千地带着人来找向晴,纵然听闻她是皇上亲封的魅医,亦不管不顾了。 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冷气,五百万,也太多了吧? 本来还倒向周单峰的天平,一下子就倾向了向晴,人家孤儿寡母的,就算再有错,休都休了还问人家要那么多银子,也太缺德了吧? 五百万? 向晴笑了笑,拿出韩文晋给她的那张兑票:“我身上正好有五百万两的兑票,你拿去吧,从今以后,我们俩个就两不相欠了,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 众人本来就觉得周单峰过分了,听到向晴这般柔弱可怜的话,更是同情心泛滥,一个个都指责起周单峰来。 “不是说深情款款吗?翻脸不认人还敲诈,太缺德了!” “就是,这种男人,真是谢谢他写休书了!” “这母子也是可怜呐……” 周单峰一张脸通红,也觉得这样做实在是有些过分,要怎么样也是该问向家要钱,而不是问向晴本人,可是这是向柔的主意,他自然是不好拒绝的,再说他也有钱分,傻子才会跟钱过不去! 先前本来为了讨解药他不打算要银子了,现在见向晴这么好说话,五百万两可不是五两那种小数目,他哪有不动心的理儿?一时间把什么都忘记了,连众人的指责他也权当没听到,厚着脸皮走过去,一把夺过了兑票,看到上面上的数额时,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 他虽然是官家子弟,从小衣食无忧,手上却从来没有拿到过这么多钱,平时出去应酬,父亲给个上千两已经是极限了,如今他拿着五百万两的兑票,想到满屋子都是银子的情景,简直是激动得全身都抖了起来。 怂样! 向晴为原主感到庆幸,还好她没有嫁给这样一个孬种男人,否则真是让她恶心到吐! 周单峰激动过后,准备把票收好,然后走人,可是他发现全身仍旧抖得厉害,手更是抽风一般,连票都差点拿不稳了,他震惊不已,没过片刻,票就从手中飘落而去,他想去抓住,可是身体却半点也不由自己控制了,最后,兑票落到了一只洁白细嫩好看的手上,他抬头一看,对上一双如画般好看的眉目,心头顿时一紧。 丑八怪怎么会有一双这么好看的眼睛? 向晴接住兑票,拿起来煽了煽风:“周公子,你不要这五百万了吗?竟这样丢弃了?” “我、我、我……”周单峰早已惊吓得不知所措:“你、你、你……” 向晴不耐烦道:“什么我我我你你你,你是不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抖成这样?哦,忘记告诉你了,这兑票上我放了毒,只要碰到就会全身颤抖,最后全身筋脉断裂而亡?” 周单峰脸色煞白,气得大骂:“贱人,毒妇,你不但丑陋无比,还蛇蝎心肠,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这两个小杂种!” 向柔大惊,那兑票也有毒,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吧?是不是她的东西和她整个人都有毒,都不能碰? “是谁在这放臭屁,整条街都熏臭了?”突然,柳云鹤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向晴看过去,见柳云鹤挺拔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进来,他身边跟着齐鸣和胡不归,主仆三人顿时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二叔叔,他们欺负我们!”小宝见到柳云鹤,立即冲过去告状。 大宝也点头:“二叔叔帮我们打他!” 柳云鹤揉揉他们的头,道:“好,二叔叔这就教训他,齐鸣,胡不归!” “是,二爷!”齐鸣和胡不归抱拳应是,走到周单峰面前就是一顿胖揍! “啊啊……别……别打了……我可是……”周单峰痛得大叫,可是下巴脱了臼说起话来异常难听,也异常痛苦。 他突然觉得今天真是他这辈子最倒霉透顶的一天了,他怎么会信了向柔那个贱人的话,把他害到这步田地,面子里子都光了! 向柔见周单峰被打,吓得有些失措,柳云鹤竟然这般护着她们母子? 大宝小宝跳起来拍手:“齐叔叔胡叔叔捧捧哒!加油!” 齐鸣和胡不归打得更起劲了,打完周单峰又将其它人也揍了一遍。 柳云鹤走到向晴身边,握住她的手,对周单峰道:“你听好,向晴是我的女人,大宝小宝是我的孩子,你没资格休她,你们善未成亲,这休书根本不作数!”他拿起那封休书,用力在手中揉了几下,立即化成粉末。 向晴微笑地看着柳云鹤的侧脸,从未觉得他这般迷人过,太帅了! 自柳云鹤出现后,向柔的目光就跟紧了他,此刻更是双眼泛着异常明亮的光茫,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不是她向柔的? 周单峰被打得鼻青脸肿,气肺都要炸了,颤抖着手指着柳云鹤,模糊不清道:“姓柳的,你不过是一介商人之子,竟敢纵容奴才打我们,我们可是官家子弟,你就不怕皇上怪罪?” 齐鸣打完人,正拍了拍手,替主子回道:“姓周的,你是不是傻?我家二爷可曾当众抗旨,皇上也没有降罪过,打你们这几个败类你们认为皇上会怪罪?” “不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胡不归向来少话,这时也忍不住说道。 周单峰不服气,又指着向晴:“你竟然捡破鞋儿?这种女人也只有你柳云鹤才会要,那两个野种将会成为你一世的侮辱!” “周单峰,你或许不知道吧?大宝小宝本身就是我的儿子,五年前与向晴在一起的人就是我柳云鹤!”柳云鹤盯着周单峰大声道,时机终于来了,这个时候他若是说出来,向晴应该不会太怪他吧? 他的声音冰冷洪亮,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向晴愣住,柳云鹤说什么?五年前的人是他?他是大宝小宝的父亲? 众人也都愣呆,原来给周单峰戴绿帽子的人是柳云鹤? 向柔捂住嘴巴,天拉,不会吧?当年与向晴苟合的男人是柳云鹤? 齐鸣和胡不归相视一眼,原来是这样?二爷寻了五年的人是向晴! 周单峰瞪大双眼,而后悲愤交加,不甘心地讽刺:“柳云鹤,传言你不近女色,原来品味这么差,连这种丑八怪也看得上,不过你应该也是嫌弃她的吧?否则五年了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娶她?” “我当然不嫌弃她,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找她们母子,如今找到了,我很快便会娶她为妻!”柳云鹤握住向晴的手,答道。 向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觉得被雷得可以,她苦苦寻找的孩子的父亲,竟然一直就在她身边,太震惊,太出其不意,让她一时间没办法接受! “二爷,好样儿的!”众人都鼓起掌来,为柳云鹤喝彩! 一些女人双眼冒桃心:“柳云鹤又帅又男人,太迷人了!” 向柔心中的妒忌快速地增长,像树根一样很快就爬满她的心底,柳云鹤,这个男人,她向柔要定了! 柳云鹤感激地看了大伙一眼,转身望着向晴:“五年前的中秋夜后,我一直在找你,向晴,这些年来让你们母子受苦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向晴望着他,有些不敢置信,这就是当年强了原主的男人?这样人品一流,长像超凡,身家富贵的男人会做那种无耻的事情?是不是搞错了?或者是柳云鹤为了给她们母子解围,故意这样说的? “我才是孩子的父亲!”突然,一道充满磁性的男声传了过来。 众人惊住,纷纷停下喝彩转头看去。 向晴心头一跳,也转头看去,见到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男子身形高挑,透着几分病中的赢弱感,白玉冠束发,发丝如墨铺洒在肩膀上,衬得他风华万千,向晴觉得此人十分熟悉,但那张脸却很陌生,是一张还算俊美的脸,但落在这堆俊俏公子及柳云鹤面前,却是十分逊色的。 他刚刚说什么?他是孩子的父亲?这怎么可能? 柳云鹤同样打量了男子一番,也觉得有些熟悉的味道,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向晴,五年前中秋夜,与你一夜欢好的人是我!”男子走到向晴面前,深情而温柔道。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会吧?这个男人也称与向晴有过一夜情缘? 周单峰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向晴到底给他戴了几顶绿帽子? 向柔看着白衣公子,此人也不错,但是仍不如柳云鹤出色,她还是要柳云鹤好了! 柳云鹤眸光一沉,将向晴拉到身后,他强壮的胸膛挡住男子,冰冷道:“兄台搞错了吧?五年前与向晴在一起的人是我,大宝小宝也是我的儿子,请你不要在此胡言,损坏向晴的名声!” “搞错的是你。”男子声音不大,但很有力,他道:“我敢保证,大宝小宝是我的儿子!” 柳云鹤眯起眸子:“你究竟是谁?” 他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一股强大的力量,直觉告诉他,此人不是一般人! “在下护国公府秋月白!”男子彬彬有礼地答道。 柳云鹤微惊,他是护国公府的人?那他是…… 众人也都面面相觑,护国公府的公子,不会吧? 周单峰等人更是如同见到鬼一般,半声也不敢喘了。 向晴不知道护国公府的事,奇怪地看着叫秋月白的男子,小声问柳云鹤:“怎么回事?” “护国公秋棠乃是跟随着先帝征战的功臣,秋家一脉单传,护国公生有一子,在战事中牺牲了,留下一子年仅三岁,后来这个孩子长到十岁的时候,生病去世了,所以,秋家并没有公子,只有几个旁支所出的小姐!”柳云鹤小声地解释道。 向晴也是一惊,那此人是……鬼? 难怪大家这么惊悚,青天白日见到鬼,可不是吓人? 秋月白知道众人疑惑,平静地解释道:“当年我并没有病死,而是被一位高人带去治病,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养病,近日才回京都,所以大家不用怕,我是人,活生生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 “是吗?既然是近日才回京都,那五年前你又如何会出现在京都的?”柳云鹤敏锐地发现了他话中的漏洞,犀利问。 秋月白浅浅笑道:“五年前,我实在太想念家人,所以不顾师傅之命,私自下山,回京都见祖父,谁知病情发作,正巧遇到了向晴,我们一见钟情,那一晚我们情不自禁就……” 向晴一听便觉得不对劲,她明明是被人强行拽走的,哪来的情不自禁,显然此人在说谎! 柳云鹤也是冷笑一声:“空口无凭,任你如何说也行!” “我有证据!”秋月白道。 柳云鹤惊问:“什么证据?” “我知道向晴身上的胎记!”秋月白凑到柳云鹤耳边,小声而又透着一丝得意道。 柳云鹤愣住,他不知道向晴身上哪里有胎记,那天晚上他被下了药天又黑,连向晴的长相都没看清,又怎么看到得她身上的胎记? 向晴笑望着秋月白:“你说谎,我身上根本就没有胎记!” 这人不知道有什么目的,竟然跑出来冒充大宝小宝的父亲,同时也想破坏她和柳云鹤的关系,更是要毁坏她的名声,她如何会让他得逞? 柳云鹤大喜,他也觉得此人是骗子,先不说他是不是护国公府的人,五年前中秋夜与向晴在一起的明明是他,此人却突然出来破坏,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有,你背上有一个狼头的图案。”秋月白凑到向晴耳边同样小声道。 向晴僵住,他怎么知道?难道那天晚上的男人真的是他? 柳云鹤自认为自己耳力尖,却仍旧没有听到秋月白对向晴说的话,此人定是以内力传音,好厉害! 见向晴的神色,必是他说中了她身上的记号,不由得也是有些慌神,难道五年前的女人真的不是向晴?大宝小宝也不是他的孩子? 绝不可能! 秋月白笑了笑,再对向晴说:“我说我们两情相悦,是不想让你难堪,你可不要拆我的台。” 向晴望着他一双狭长而黑亮的眼睛,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觉得似曾相识,难道这份熟悉感真的是五年前那一夜留下的吗?难道孩子的父亲真的是这个男人,不是柳云鹤?为什么她觉得很失望呢? 秋月白对向晴笑了笑,然后又对大家道:“现在已经证实了,这两个可爱的孩子是我秋家的孩子,希望大家再也不要伤害他们,否则就是与我秋家过不去。” 众人立即应好,谁敢跟护国公府过不去,那可是跟随先帝征战多年,战功赫赫的将军府,诸葛家的人都尊敬着呢,连林家的人见到秋家的人也得饶路走,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惹秋家,他们不想活了不是? 秋月白又看向周单峰:“周公子应该也听清楚我的话了吧?” “清楚了清楚了!”周单峰点头如捣蒜,柳云鹤只是商人之子,可是秋月白是将门之后,而且是功臣的唯一血脉,在皇家,可是和皇子一样尊贵的身份,他哪惹得起? 秋月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再对柳云鹤道:“多谢柳二公子对向晴母子的照顾,从今以后,她们便由我秋月白照顾,秋家已经决定择吉日迎娶向晴母子进门,到时候还请你向去喝杯喜酒!” 柳云鹤猛地倒退一步! “二爷!”齐鸣胡不归立即向前扶住他。 柳云鹤推开二人,看着秋月白道:“秋公子如此一意孤行,可有问过向晴母子可否同意?” “我是孩子的父亲,她们自然是同意的!”秋月白弯下身去摸大宝的脸:“你说是不是?” 大宝立即退开一边,他不喜欢陌生人碰他! 小宝也拧着小眉头,这个叔叔好熟悉呀,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柳云鹤见大宝不理会他,心中愉悦,道:“孩子不喜欢你,连碰也不让你碰,就算你是孩子的父亲又如何?”他弯身抱起小宝,问道:“小宝,你想谁当你的爹爹?” “当然是二叔叔啦!”小宝捧着柳云鹤的脸,高兴道。 柳云鹤亲了亲他,十分疼爱,放下他,又蹲下来问大宝:“大宝想让谁当你的爹爹呢?” “二叔叔,娘说,要让二叔叔当大宝和小宝的爹爹!”大宝也笑道。 柳云鹤再亲了亲大宝的小脸,真是好孩子,就算不是他的孩子又如何,这些日子,他们早已情同父子,哪怕不是亲生的,他亦会视他们如同亲生,他站起身,对秋月白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孩子们与你接触久了,自然是喜欢你多一些,我刚刚回来,他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假以时日,我相信他们会接受我的!”秋月白不气也不恼,浅浅笑道。 柳云鹤没想到他如此大度,心里愠怒。 秋月白对向晴道:“我知道,这些年让你们母子受了许多苦,可是后来师傅下山将我抓了回去,我根本没办法下山,对不起,以后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你们!” 此话说得有情有理,竟让向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来,她是想找到孩子的父亲,与他做个了断,然后好好和柳云鹤在一起,她的心里早已经定位了孩子的父亲是个人品极差长得蹉跎的穷光蛋,可是突然孩子的父亲冒出来了,是这样一位翩翩公子,温和细语地对她,她便有些狠不下心肠了。 “不需要!”柳云鹤挡在向晴面前:“她们不需要你,向晴已经答应要与我在一起,哪怕你是孩子的父亲又如何?向晴不喜欢你,我便不会让你靠近她们母子半步!” 向晴看着柳云鹤挺拔宽阔的背影,心里涌满了感动,柳云鹤,在知道了孩子不是你的后,你仍旧如此待我们母子,谢谢你! “柳二公子说我一意孤行,现在你不让向晴开口,难道不是一意孤行吗?”秋月白仍旧平静道,顿了顿,他道:“难道你在害怕?害怕向晴选的是我?” 柳云鹤正要答话,向晴走出来,道:“秋公子,就算是你是孩子的父亲,我也不能嫁给你,你来晚了,我已经答应了二爷要和他成亲,孩子也很喜欢他,愿意让他当爹爹,所以,我们之间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听到向晴的话,柳云鹤心头无比喜悦。 秋月白平静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他道:“我并没有来晚,只要你愿意给我个机会,我会让你爱上我,也会让孩子接受我,向晴,我才是孩子的父亲,你与孩子都应该和我在一起,而且,他们是护国公府的血脉,秋家向来人丁单薄,爷爷是不会让两个孩子改成他姓的!” 向晴心头一惊,他的意思是,秋老爷子会将孩子抢回去?不,谁也不能抢她的孩子! 柳云鹤犀利道:“秋公子不必吓唬向晴,国公爷明事理,是绝不会为难向晴,也不会强行把孩子带走的!” “柳二公子,那是我的祖父,我难道不比你清楚吗?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大宝小宝的存在,很着急想让他们认祖归宗,若不是我拦着,想先给向晴名分,此刻两个孩子已然姓秋!”秋月白语气也尖锐了几分。 柳云鹤还要说什么,秋月白再道:“你对向晴一往情深,我很感激,但你若真为她好,就放手吧,否则你就是害了她们母子!” 柳云鹤拽紧了拳头,他绝不会放手的! “二爷,帮我把大宝小宝带回客栈!”向晴突然道。 柳云鹤问:“你呢?” 向晴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秋月白:“我想跟秋公子去护国公府一趟!” “你要去见护国公?”柳云鹤急问。 向晴点头,她要去与他谈判! 柳云鹤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国公府!”太危险了,此人身手不简单,而且他有种直觉,秋月白并非是他的真实身份。 “没事的,堂堂护国公府,还能吃了我这个长相丑陋的妇人不成?”向晴大声道。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听说,她要去国公府,就算国公府想对她做点什么,也要三思而行了! 秋月白道:“爷爷也很想见你,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带你回去,至于孩子……” “他们累了,要回去午睡,就不去了!”向晴阻断他的后话。 她可没有那么傻,带着孩子去国公府羊入虎口,若是护国公不同意,以她一人之力,定是带不回孩子的! 秋月白笑了笑:“走吧!” 他刚刚不过是故意逗逗她,发现她生起气来的样子,十分可爱! 向晴蹲下来,搂住二宝:“儿子,娘亲跟这位叔叔去有点事儿,你们跟二叔叔回客栈等娘亲,好不好?” “娘亲,我们要和你在一起!”大宝小宝不愿意与娘亲分开。 向晴宠爱地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你们不是老说自己是男子汉吗?哪有男子汉总是粘着娘亲的?乖,听话,跟二叔叔回去,娘亲给你们带好吃的!” “真的吗?那好吧!”小宝舔了舔嘴巴,妥协了。 大宝瞪了弟弟一眼,小谗嘴,这样就被娘给唬弄了,不过他是男子汉,决定这次不粘着娘了。 说服了两个孩子,向晴站起身对柳云鹤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去去就回!” “我让齐鸣和胡不归跟你去!”柳云鹤哪会放心? 向晴想了想,罢了,要是不跟着人在她身边,柳云鹤一定不会让她去的,于是道:“好吧,我们走了,你快带他们回去!” 柳云鹤道:“你们走了我们再走!” 又不是见不着了,只是去一会会而已,他怎么依依不舍的? 向晴心里甜蜜不已,便依了他,和秋月白离去。 “保护好她,若有丝毫差池,你们知道后果的!”柳云鹤对齐鸣和胡不归命道。 两人抱拳:“是,二爷!” 他们当然知道后果,哪怕拼了命也会护好向晴! 柳云鹤目送向晴离去,发现她走在秋月白身边,两人竟然十分般配,而他也有种向晴此去便不会回来的感觉,他心头从未有过的慌乱,他想冲上去,把向晴追回来,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可是想到他答应了向晴的事情,强行压下心头的冲动,抱起小宝,拉着大宝往客栈而去。 众人见主角都走了,也纷纷议论着散去,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好戏连台般上演,想来近日茶余饭后,又有话题聊了。 向柔看着柳云鹤离去的身影,眸中闪过亮光,只要向晴和秋月白在一起,她就可以和柳云鹤在一起了,不过让向晴那个女人捡了大便宜,竟又攀上了护国公府这棵大树,以后想要对付她就更难了!不过她有的是办法对付向晴,暂时让她再得意几天! 周单峰早就偷偷溜走了,可怜他那群狐朋狗友和狗腿子,一直站在原地不敢多走半步,心里暗暗叫苦,这都是什么事啊?他们明明只是来助威的好吧?可是为什么受惩罚的是他们?老天,太不公平了! 众人散去后,一道紫色身影无声无息地从屋顶闪过,往向晴离去的方向而去。 ------题外话------ 我今天回老家了,没有暖气,温度又底,期待我不要被冻成汪,呜呜。 美人感谢榜:小一妈咪 投了1票,czm 投了1票 谢谢亲爱的甩票,么么么么。 095 三月之约 护国公府,果然是将门之家,府门庄严肃穆,铜墙铁壁,连守门的人也是身穿铠甲,手握长茅,满身沙场战士的杀伐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天下第一楼奢华,丞相府气派,柳府讲究,护国公府肃穆,这些地方皆是不凡之地。 向晴望着这座府邸,总觉得无形中有股力量朝她袭来,让她觉得有些压抑。 齐鸣和胡不归不是第一次来国公府,以前跟着柳云鹤来参加过宴会,面上淡淡的,心里却一直防备着秋月白。 “进去吧!”秋月白谦和有礼地相请。 向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迈了进去。 一路进去,向晴也略略打量了一番,确与他处不同,下人丫头个个板着脸,就连朝秋月白行礼也是有板有眼的标准动作,足以见得这府里的主子也是个古板守礼的人。 将门之家,不是应该豪气万千,洒脱不羁吗?为何让人有种进了百年书香世家的感觉,处处透着迂腐? “晴儿,我先带你去偏厅稍坐片刻,我让人去请爷爷前来相见。”秋月白边领着向晴往偏厅去边道。 听到这声晴儿,向晴立即拧起了眉头:“请秋公子直呼我名姓即可!” 我靠,我们今天才认识好吧,就叫得这么亲热,我和你很熟吗? 秋月白呵呵笑了笑,没再出声。 “公子,国公爷听说您回来了,让您即刻带贵客去书房。”一下人匆匆来报。 秋月白停下步子,道:“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 下人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 “既然爷爷已经知道了,我们直接去见他吧!”秋月白朝另一个方向扬了扬手,礼貌道。 向晴本就是来见护国公的,二话没说往书房而去,齐鸣和胡不归立即跟上去。 “公子,国公爷已经在里面待候多时,请!”守门的下人见到秋月白过来了,立即推开了门。 秋月白看了向晴一眼,然后信步进去。 向晴对齐鸣和胡不归道:“你们在外面等我就行了,放心,我不会有事。” 齐鸣二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以向晴的本事,有人要对她下手,估计倒霉的是对方! 向晴走进去,只见得是间很大的屋子,摆满了书籍,几大书架子,看上去给人一种藏书百万卷的感觉,向晴大致扫了一眼,大部分是兵法阵势等类,而那些文邹邹的之乎者也被可怜地丢弃在书架的角落里,全部跟新买回来的一样,估计连动都没动过,她并不稀奇,军人嘛,自是对舞刀弄棒感兴趣,不过,要让她吊书袋子她也不喜欢。 “爷爷!”秋月白淡然的声音响起。 向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到桌案前的太师椅上端坐了一名古稀老人,头发和胡须皆是花白,但是皮肤姣好,只是眼角处有几条大的皱纹,麦色的肤色,飞起的剑眉,板着脸,抿着嘴,给人一种严肃古板而又暴戾之感,向晴顿时肃然起敬。 这可是半句话不对就要喊打喊杀的人,她可得小心着点。 “回来了?孩子带回来没有?”秋棠板着的脸微微动容,声音也透着战场那种号令三军的魄力和军人的刚硬。 秋月白面上歉意:“对不起爷爷,孩子没有带回来,但孩子的母亲来了。”他侧头看了向晴一眼。 “你就是向晴?怎么蒙着个脸?”秋棠已经看到他身边探头探脑的蒙面女子了,显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和一切事情。 向晴准备行礼,想了想,学着秋月白抱拳一揖:“秋老将军。” 没有像那些烦人的女人一样柔柔弱弱地福身,也没有像别人一样喊他国公爷,而是唤他将军,秋棠顿时对这个女子有了几分好感,刚硬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个弧度,眸中也闪过一丝惊讶和愉悦。 秋月白露出一个微笑,如此聪慧的女子,他怎么会舍得放手? 向晴礼罢,眸光泛着敬仰和笑意:“回老将军的话,我容貌丑陋,怕吓着人,所以蒙着脸,有不敬之处,还望老将军海涵。” 秋棠看了秋月白一眼,竟是个容貌丑陋之人?如何进得了秋家的门?别给秋家抹黑才是! 向晴接着说:“我从小便十分仰慕大将军的风范,今日特意前来一解仰慕之情,打扰到将军之处,还请将军怒罪。” 这话中意思是,她是自愿来的,不是被秋月白带回来的,立即将被动转变为主动,而且她说仰慕他将军的威名,只是来一解仰慕之情,这便是她的目的,只要秋家不提孩子之事,她便也不会提,但若是她亲自前来,秋家都不提,以后再也没有提的机会了,若是提了,也是他们先提起的,就是要与她商量,征求她的同意,这样她就将主动权拽在了手里,一句话,孩子给谁,由她说了算。 秋月白是聪明人,自然是听出向晴隐含的意思,不由得看向她,只见她身着一袭浅紫色绣白菊的云衫,轻薄的衣料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感,衬得她身材婀娜,美丽动人,她不卑不坑地站着,那么随意,面对曾在战场上浴血拼杀,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人,她竟半点俱意也没有,好像见的就是她自己的亲人,此刻来这里不过是回家来见个家人一般。 他越发对她感兴趣,这个女人,太与众不同了! 秋棠虽然是个持刀弄棒的俗人,但也在官场厮混几十年,岂听不出这小小的隐语,顿时眉头一挑,哼了一声,道:“哦,你说你从小就仰慕我,你可知我几岁带兵,几岁立下战功,一生共打了几战?” “向晴不知!”她如实回答。 秋棠冷笑一声:“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又仰慕我什么呢?” “向晴确实不知,向晴自小失去母亲,又不被继母喜欢,活得相当自闭,几乎不知道外面的任何事情,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将军的仰慕,我只需要知道,如今这太平盛世,是将军您与先帝一同打下来的,便足矣!”向晴平静地说道。 秋棠细细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眉目如同染就一般,好看极了,此时她周身皆是平和轻松之气,无半丝怯意和慌乱,很少人,在面对他时能这般泰然处之,这个女子,便是有几分胆色。 他道:“你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临时发挥得也挺好,但老夫还是看得出来,你并不仰慕我,虽然你的语气尽量表现出恭敬和崇拜的神色,但你的眼睛里却满满的全是傲气。” 向晴眸光微闪,这老头好生厉害! 秋棠捕捉到她那一闪过而过的眸光,笑问:“你竟然敢戏弄于我,你难道就不怕我将你杀了?” “你不会!”向晴看着他,定定道。 秋棠扬了扬眉毛:“你倒说说,我怎么就不会了?我可是手染无数鲜血的人,难不成还怕多染你这一瓢血?” “没错,你是手染无数人命,但那些都是该死之人,老将军铁骨铮铮,一片赤胆,断不会滥杀无辜。”声音不大,但透着一丝自信。 其实这些话她自己都不信,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证实一下柳云鹤先前所说,他说秋棠是个讲道理的人,一个讲道理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滥杀无辜,且她还是他孙子的娘亲,秋棠是绝不会对她下手的,再说,军人都不怎么喜欢与女人打交道,事实上他们是不屑,觉得女人太没用,根本不值得他们动手,再一个,军人是最有大男子主义的人,他们认为,与女人动手根本是很掉价的事! 秋棠脸色很不好看,沉沉的,臭臭的,似乎很不悦。 秋月白微微拧眉,难道她惹恼秋棠了? 向晴心里也有些打鼓,毕竟她不了解秋棠,仅凭柳云鹤客观地几个字评价,她就这样说,无疑是在赌,其实她一直没有赌运,完了,他不会是怒了吧?正想着要怎么杀她,是大卸八块还是五马分尸?好可怕啊,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我……” “哈哈哈……” 向晴正准备抬嘴说告辞,秋棠突然大笑了起来,让她和秋月白都有些莫名。 秋棠懒散地靠在太师椅上,再无先前的古板和严肃,而是很随和道:“你这个丫头倒是有趣,胆子也大得很,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般对老夫说话了,有气魄有胆识,老夫喜欢,月白,你的眼光不错,这个丫头爷爷认下了,你择吉日迎娶吧,孩子呢?也赶紧带回来,爷爷一把老骨头正好松动松动,这一身的本事,你不学我全教给我的重孙儿!” 向晴傻眼了,这都哪跟哪?这场也转变得太快了吧?不是要算计着要杀她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要迎娶她,还教孩子习武了?不过她还是赌赢了,柳云鹤说的没错,秋棠果然是个讲道理的老头。 “谢爷爷!”秋月白也微微松了口气。 秋棠点点头,又问向晴:“丫头,你说吧,有什么要求,秋家尽量达成,但是不要太过分啊,老夫耐性不好,太繁琐老夫受不了,受不了是会发脾气的!”发脾气当然会杀人! 向晴一头黑线,原来是不是要杀她,吓她一跳,可是就算不杀,也不要转变得这么快就谈婚论嫁吧?她哀怨道:“老将军,我没什么要求,只一点。” “你说!”秋棠大手一扬,坐直了身体,准备洗耳恭听,显然心里对向晴极是喜欢的。 秋月白也看着向晴。 向晴道:“我和孩子不想进秋家,希望秋老将军成全!” “什么?”秋棠声音一厉:“刚刚才夸了你,你就逆毛了?不行,老夫什么事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事不同意。” 礼部尚书府的嫡女,也不是什么高身份出生,起初秋月白说要迎娶她时,他还不怎么同意,只想将两个孩子接回来,可是见了她后,觉得她有些趣味儿,便同意了,现在她倒好,竟然不同意,连同孩子也不同意还回来,可能吗? 向晴道:“这五年来,我们母子过得相当辛苦,身边多的是踩一脚的,却没有拉一把的,很多次我们都差活不下去,还好上天眷顾,我们磕磕碰碰也算是挺了过来,现在我们母子总算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其中辛酸自是无法与外人道,但是秋老将军可知,助我们母子过上正常人生活的人是谁?” “谁?”秋棠眉头拧得紧紧的,问。 向晴认真地答:“柳云鹤!” “柳云鹤?柳家那二小子?”秋棠眸光微亮。 向晴点头:“没错,当初我和孩子被赶出家门,我容貌被毁,满身是伤差点就死了,多亏遇上了二爷,在桐城满镇灾情下,他帮助我,信任我,成就我,所以我们母子才有今日,向晴也许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至少还有人性,懂得别人对我好要回报!” 虽然真正的向晴还是死了,柳云鹤终究是来晚了,但这是命,向晴的死是命,她的穿越是命,她一穿越来就遇上柳云鹤这也是命,向晴死了,就代表五年前的一切都随之而覆灭,她承袭了向晴的使命,为向晴照顾孩子,替向晴好好活下去,她就不会再委屈自己,不会再委屈孩子,她和孩子都喜欢柳云鹤,不管柳云鹤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她们都要和他在一起。 秋月白也轻轻地蹙起了眉头,纵然已经知道她们母子受尽苦难,可是听她亲口说出来,他的心还是会难受,为什么不是他早些遇见她? 秋棠沉默着,心中自然也是在天人交战,孩子是秋家的,是必须要认祖归宗的,可是孩子的娘亲不想回来,她已经有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柳云鹤那小子,倒是个不错的人,他也很喜欢,可是,秋家的血脉,怎可流落在外? “丫头,我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们母子,可是孩子终究是秋家血脉,秋家一脉单传,月白又是一身病痛,两个孩子老夫是断不可能让他们流落在外的,老夫体谅你的苦楚,你也要为老夫和秋家想想啊!”秋棠站起身,走到向晴面前,叹息道。 魁梧的老头,一手负着,一手搭在了向晴的肩膀上,他的态度不强硬,语气似乎透着悲凉和哀求,向晴的心突然就软了,秋棠可是战场上杀伐铁血的将军,被先帝封为护国公,京都上下哪个大官见到他不得唤他一声国公爷,可他却没有半点将军的威严,也没有用强硬的态度为难她,逼迫她,甚至还在请求她的一丝体谅。 向晴最怕两种人,一种是不讲道理的,如果遇到这种人,她绝对是一味毒药放倒,还有一种就是像秋棠这样的,身份高,有权有势,但知道拿住别人的软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纵然她有一颗臭石头的心,也硬不起来! 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来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且孩子也却是人家的,她不可能再强硬地拒绝他这合情合理的要求啊! 她看了看秋月白,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立即道:“秋老将军何必着急,秋公子正值青年,只要多娶几房妻妾,还怕不能给秋家延续香火吗?大宝小宝实在是野惯了,怕是上不得台面,只会给你这将门之家摸黑!” 儿子,对不起了,为了你们的将来,娘亲只能暂时将你们贬损一番,你们要相信,是金子不管怎么埋汰都会发光的! 秋棠神色一痛,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道:“五年前那次后,我身体亏空得厉害,这些年病情虽得到了控制,但……” 不能再生育? 向晴吞了口唾沫,这也太惨绝人寰了吧? 秋棠又是重重叹了口气:“丫头,你也看到了,现在秋家就我们祖孙两个男丁,你不会让我这把老骨头也娶妻纳妾吧?” 那有什么不行吗?只要您老当益壮,为了你秋家的香火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向晴只是在心里的说说,明面上却不敢说的,谁也不会这么傻蠢啊,有两条血脉放着不要,顶着老脸去娶小姑娘造人延续香火,秋家的祖坟都会被人给挖了不可。 这可怎么办? 她和孩子是断不会回秋家的,可秋家的血脉她也不能不顾啊,这祖孙俩看着也怪可怜的,老天,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心善啊?别人对她说两句好话,她就狠不下心了! 这毛病得改! 她深吸一口气道:“老将军见谅,我和孩子早已将二爷当成家人,且已先应下他的婚事,不可能言而无信不顾情义背弃他,上天既然安排我们母子先遇上二爷,便早已注定是这样的结局,还望老将军见谅!” 秋棠剑眉一挑,这个丫头竟如此敬酒不吃? 秋月白叹了口气道:“你重情重义我很敬佩,我也不想强人所难……” 向晴心头一喜,这是答应了? “这样吧!”秋月白再道:“我们以三个月为期,若三个月内,你们母子都不能接受我,我便求爷爷放你们自由!” 他的意思是要与她们母子相处三个月? 向晴犹豫。 她还好,只要认定了,便不会轻易改变,大宝小宝是孩子,从来不管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对他们好他们就喜欢谁,若是月秋月白用糖衣炮弹来轰炸,别说三个月,不到一个月两个孩子就会卸甲投降了。 可是不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孩子终究是秋家的,而且人家又没有强行说要抢去,只是要求给这样一个相处的机会,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了片刻,她看向秋月白,点点头:“好!” 既然一切都是注定的,她相信大宝小宝会和她一样坚持本心的,她们母子与柳云鹤这么久的情份,不可能敌不过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男人! 秋棠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便将他们打发出去了。 秋月白将向晴带出了书房。 “向娘子,你没事吧?”出得门来,齐鸣和胡不归紧张问,怎么待了这么久,而且一点声响也没有,他们怪担心的,想着再不出来,他们就要闯进去了。 向晴摇摇头,对秋月白道:“多谢秋公子。” 她看得出来,刚刚秋月白是在为她解围,面对秋棠的恳求,她若一直坚持下去,秋棠就算再大度也会怒的,介时局面定是你死我活,她向来吃软不吃硬,就算她脱不了身,秋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秋月白及时提出那个要求,正好化解了一场争斗。 “其实我有私心,我想要这样一个机会,一个与你们母子在一起的机会!”秋月白笑了笑,有些无奈和悲凉。 向晴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儿,想到他年纪轻轻就不能生育,也实在是可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总之谢谢,好了,我回去了,离开孩子太久了我不放心。”说完,摆摆手,带着齐鸣和胡不归离去。 秋月白勾起了嘴角,原来将孩子交给柳云鹤,她也不放心!他朝着她洒脱不羁的背影喊道:“记得我们的约定!” “放心!”向晴头也没回地扬了扬手,拐过转角,消失在他眼前。 齐鸣胡不归相视一眼,什么约定? 秋月白笑了笑,转身进了书房。 “人走了?”秋棠严肃地问。 秋月白点头:“刚刚你表现得很好,连我都被你感动了!” “哼!老夫已经多年没有演戏了,不过还好没有生疏,只是那个丫头没有为之所动!”秋棠眸中有几丝失落。 秋月白摇头:“她已经动摇了,只是念着与柳云鹤之间的情份,且她是个十分有原则的人,非好人也非歹人,这种人虽然难以掌控,但至少心思好猜,我相信,用不了三个月,她们便会倒向我们这边。” “介时……”秋棠看着他言而又止。 秋月白笑:“秋老将军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必会做到,只要你好好配合我!” 秋棠点点头,那就好。 他秋家一世的荣耀不能在他临老时断送,他秋家的香火也不能就此断了! 从书房出来,秋月白回了自己的院子。 同样样貌平平的待从跟进去禀报:“主子,查到了,五年前柳云鹤被兄长柳坤下了春药,在大街上随意抓了个女人解了毒,事后,那女子消失不见,柳云鹤暗中寻了她五年,无果。” “怎么会是无果?他不是认定了向晴了吗?更是将大宝小宝视为已出。”秋月白语气透着一丝不悦道。 待从抱拳低下头。 沉了片刻。 秋月白道:“你去找向柔。” “主子是要属下教训她?”待从问。 秋月白摇头:“教训她有的是机会,我是想满足她的愿望。” “属下知道怎么做了!”待从恭敬离去。 秋月白勾起嘴角,柳云鹤,这下我看你如何面对她们母子?她们母子必须是我的! 回到客栈,向晴在后院找到了柳云鹤和大宝小宝。 柳云鹤正在给大宝小宝扎秋千,后院有一棵梧桐树,秋千就扎在院里那棵梧桐树下,柳云鹤飞身上树,将两根手腕粗的麻绳栓在粗树杆上,大宝在下面认真地望着,似乎也想学,小宝则像小猴子一样,在下面爬树,显然也想上去。 “二叔叔要下去了……向晴?”扎好后,他准备翻身下去,视线扫到站在不远处的向晴,眸光顿时一亮,快速轻身而来,修长的腿三两步就迈到了向晴面前。 向晴笑望着他:“我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柳云鹤很是激动,炙热地望了她片刻后,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紧紧拥住,向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焦虑?所幸你回来了,我和孩子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我很快就会建立一个我们的家,我们一起陪着孩子长大,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感受到柳云鹤深深的爱,炙热的情,向晴的心像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她的决定是对的,纵然柳云鹤不是孩子的父亲,也值得她们母子和他在一起,她伸手搂住他的腰,贴在他的宽广结实的胸膛:“让你和孩子等久了!” “娘亲,娘亲!”大宝小宝兴高采烈地冲了过来:“我们也要抱抱,要抱抱啦!” 向晴松开柳云鹤,蹲下来将两个小家伙拥进怀中:“好好,娘亲也抱你们!”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小宝好想你!”小宝搂住娘亲的脖子,小脸蹭啊蹭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大宝则瘪着小嘴不说话,娘亲不乖,出去玩也不带他。 向晴满脸温柔慈爱,揉着两个小乖乖的头:“娘亲也想你们,这不办完事就马上回来了吗?好啦,娘亲来看看二叔叔帮你们扎的秋千!” “娘亲,二叔叔好好哦,小宝和大宝想荡秋千,二叔叔就给我们做秋千呢,我也想爬上树去帮忙,可是爬了好半天都没爬上去,二叔叔会飞,他飞上树去了哦,好厉害呢!”小宝指着那棵梧桐树,说得眉飞色舞。 大宝道:“二叔叔连秋千也会做!”这才厉害,会飞的人不是很多吗?这有什么厉害的? 被两个孩子这样夸赞,柳云鹤怪不好意思的,看着那个秋千道:“还没做好。” “我来帮你!”向晴站起身,朝他笑了笑,然后走到树下。 大宝小宝也高兴地跟过去:“我们也来帮忙。” “好。”柳云鹤展露出一抹幸福而又愉悦的笑容。 齐鸣和胡不归相视一笑,不想做电灯泡,转身出去了。 向晴来分工:“大宝小宝,你们帮忙拿着坐板,娘亲和你二叔叔来固定,拿平了,不能斜,否则屁股会坐不稳!” “好的,娘亲!”大宝小宝乖巧地听娘亲的话,一人抬着坐板,动都不敢动一下。 向晴对柳云鹤道:“你固定那边,我来固定这边。” “还是我来吧,绳子粗糙,别伤了你的手。”柳云鹤抢过她手上的绳子,穿过坐板的两边的孔,快速地打好一个结,再往上面叠加。 向晴笑道:“那有那么娇贵?”说着拿起另一头的绳子,开始打结固定。 柳云鹤拗不过她,也随了她去,快速把绳子固定好,然后去接她的手,等把绳子固定完后,用力拉了拉,最后索性自己先坐了上去,来回荡了几下。 “二叔叔坏,应该让小宝先坐啦,快下来。”小宝急得都要哭了,二叔叔以前不是有任何好东西都先给他吃给他玩的吗?为什么新秋千不给他先玩? 向晴直想笑,这个小家伙,真是蠢萌蠢萌的,柳云鹤是上去试秋千的牢固程度,是怕秋千不牢固摔伤他们,哪是不让他坐? 大宝拧着小眉头,小坏蛋,咋能别丢人吗?二叔叔是怕把你的小屁股摔开花,你忘记上次你飞天上去的事了?他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弟弟貌似比二叔叔要重要一点,他还是向着弟弟吧!反正二叔叔也被小宝欺负惯了,不会介意的。 可是,这么大的人了,老是被一个孩子欺负,是不是太没出息了呢?不行,他长大后,一定不能被孩子欺负! 柳云鹤跳下来,宠爱地勾了勾嘴角,然后一把将小宝抱上秋千:“好,让你坐。” “我也来,大宝,我们一起!”向晴转身抱起大宝,母子三人坐在了秋千上。 “耶,娘亲也来荡秋千喽!”小宝高兴得直拍巴掌。 柳云鹤道:“那我来推,坐稳了!” “我们坐稳了!”母子三人异口同声,说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兴地大笑起来。 柳云鹤的心情如同被万丈阳光照耀着,温暖而明媚,此刻,他脸上的笑容亦十分灿烂。 诸葛宁站在门口,看到柳云鹤温暖阳光的笑容,顿时愣住,二哥这个平日连表情也不会有的人,竟然会笑得这么开心? 他和柳云鹤一起长大,他从未见到过柳云鹤这般轻松愉悦快乐的时候,看来,他的心门已经被向晴母子打开了,这样他就放心了。 带诸葛宁进来的齐鸣和胡不归亦是震惊得呆住,那是他们的冰山二爷吗?他们没有看花眼,他是在笑?而且笑得那么开心? 整个后院都是母子三人欢快的笑声,连黑子也望窗子探头,却不敢去打扰他们一家四口的幸福时刻,春芽躺在床上,听着这笑声也露出笑脸来,真希望脚可以快点好起来,这样他就能出去和他们一起玩了。 荡了好一会儿,大宝发现了诸葛宁:“宁叔叔!” 柳云鹤顺着大宝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诸葛宁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立即淡了下去,把秋千停了下来,这混小子,又来打扰他,真是欠揍! 诸葛宁见柳云鹤一看到他就没了笑容,顿时瘪了嘴,二哥,你这是区别对待,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区别对待,他颓败地走过去:“嗨!”声音很低落。 向晴从秋千上下来,两个孩子还不肯下,就在上面挤屁股,向晴由着他们去玩,看向诸葛宁:“宁王殿下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柳云鹤又笑了。 齐鸣和胡不归喷笑。 聂行摇头。 “一边去!”诸葛宁挥开她。 柳云鹤立即沉了脸。 诸葛宁委屈得都要哭了,别人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怎么到了柳云鹤这里,却变成了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太不公平了! 向晴倒是不跟他计较,关切地问:“是不是和媳妇吵架了?让你别娶那么多媳妇,现在知道错了吧?赶紧拾缀拾缀,让她们各回各家,各找各自的真爱去吧!” “这哪跟哪啊?”诸葛宁服了她的神逻辑:“我府上的女人哪敢蹦跶,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一样,她们都很温柔似水的好吧!” “滚!”向晴哼了一声:“我很凶吗?” 诸葛宁给了她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说呢? 向晴摸了摸下巴:“我很温柔啊,至今为止都没凶过别人!” 是,你温柔,温柔得大家一见到你就要躲,连碰也不敢让你碰一下,诸葛宁只能在心底回答她。 柳云鹤笑看了向晴一眼,问诸葛宁:“你来干嘛?”若是又想劝他娶林月言,他就会将他打出去! 诸葛宁道:“来提醒你,明天别忘了上朝,三国的使者要来了,听说来的都是大人物,父皇定会安排你我去迎接交待什么的。” 向晴转了转眼珠子,三国要来使者,难道是给太后贺寿?太后都传出那种丑事了,还有脸贺寿吗?别是让人来看笑话的吧? “我无官无职,上什么朝?就算有官职,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如何会被安排去迎接三国的大人物?岂不是让三国之人觉得我们怠慢?”柳云鹤冷冷道。 诸葛宁一听,好像也有些道理,见柳云鹤脸臭臭的,也不好再提这事,想到什么,道:“云子熏那小子死哪去了?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 向晴道:“谁知道呢,留了封信,说是去找师妹了,他那个师妹毒辣得狠,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人世?” “对对。”诸葛宁想到上次与鬼医交手中毒的事情,心有余悸,还好有向晴在,否则他小命休矣,向晴也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二哥对她好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他心情又好了,笑道:“你们吃过午饭没?我请客,我们去食为天吃饭!” “这感情好,走着!”向晴立即转身把玩得正嗨的大宝小宝抱下来:“儿子,吃饭去喽,你宁叔叔请客。” “唔,娘亲,小宝肚肚好饿了哦。”不说还好,一说吃饭,小宝就捂住了肚子。 向晴笑道:“是吗?那我们赶紧去,多吃点,你宁叔叔大把的钱,不替他花一些,都长虫了!”说着左右拉着两个孩子走出去。 诸葛宁摇了摇头,拉着还板着脸的柳云鹤跟了上去,齐鸣胡不归聂行定然是去跟着蹭饭的。 一行人到了食为天,掌柜的亲自过来点单:“向娘子,您怎么来了?要是知道您来,小人定早点给厨房打招呼,做大宝小宝最爱吃的糯米圆子。” “没事,今天不给他们吃糯米,两孩子上火,来些清淡的。”向晴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后,将菜单给大伙看,她再对掌柜的说:“来杯西瓜汁,冰的,天太热降降火。” “好的。”掌柜的立即吩咐下去,先给向晴他们上。 诸葛宁拿着菜单上下打量了一圈:“不错嘛,竟然把菜牌做成这样子,挺新奇的嘛。” 向晴给了他一个那还用你说的眼神,着急地等着西瓜汁。 诸葛宁菜单还没看完,西瓜汁就端上来了,向晴连喝了三大口,然后咂了咂嘴:“爽!” 大伙也都喝了起来,个个神清气爽。 “果然名不虚传,好喝又解暑气,你是怎么想到的?”诸葛宁问向晴。 向晴坏笑着问:“想知道?” “废话,快说。” “给我一百两,我就告诉你!”向晴伸出手讨钱。 “噗——”诸葛宁一口西瓜汁喷了出去,直接喷到了坐在他对面的聂行脸上,顿时,聂行一张脸通红。 聂行顶着满脸的西瓜汁,哀怨地喊道:“三爷……”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大笑起来:“哈哈哈……” ------题外话------ 我回老家了,冻成汪有木有?好冷的天哦,大家要注意保暖啊! 美人感谢榜: 月票: jikyccy 投了1票 crystalden 投了2票 zyl0218 投了1票 carolyn张 投了1票 lxz72 投了2票 小一妈咪 投了1票 谢谢亲们的支持,我们一起加油,么么哒! 096 金殿大战 夜已深沉,向柔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溃烂不堪的脸,痛苦得直想死,都成这个样子了,她竟然不敢去请大夫,她害怕别人知道她被毁容了,要是让人知道她没了绝色的容貌,不但京都她待不下去,就连尚家她也待不下去,她的下场将会与向晴一样,被赶出家门,但她肯定的是,她一定没有向晴那么好命,不但可以活下来,还能成为天下闻名的名医,她必会成为冰冷街着的一具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尸体! 想到那场面,她就不由得发抖,不,她不要被赶出家门,也不要被冻死在路边! “我可以帮你!”突然,身后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 向晴被吓了一大跳:“谁?” 转身一看,竟是一名男子,穿着并不华贵,年龄不大,长得也并不出众,但是混身散发出一种煞气,让人徒生惧意。 这个时代的女子大防十分严重,平日与男人见面说话都得止乎礼,若是有男人在女子的闺房,不管他们有没有做什么,女子的名声都将毁誉一旦,这比毁容更加严重。 向晴豁然起身,大叫:“来人……” “你想让人知道你房里有男人吗?你的名节不想要了?反正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若不想活了,你就叫吧!”男子淡淡地出声,声音不大,但极有说服力。 向晴顿时捂住嘴,他说得对,这样一叫不是告诉全世界她房里有人了吗?刚刚是她太过着急,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慌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急问:“你是谁,是怎么进来尚书府的?” 这个时候,府门都重重锁闭,他就算混也混不进来,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呢?而且外面廊下有守夜的婆子,外屋塌上有丫头,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难道他不是人,是鬼? 想到这里,她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梳妆台,发出一阵乒乓响声,这么大的动静,一向警醒的丫头竟然没有出声? “你以为,以我的身手,想进这戒备松散的府门很难吗?外面的人都被我点了睡穴,所以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男子阴沉道。 他是翻墙进来的?那他是人不是鬼?原来被他点了穴,难怪没反应,这人会武功,来这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什么? 向柔吓得拢住了胸前的衣衫:“这大晚上的,你想做什么?” 男子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她没毁容时都比不上他家主子的姿色,毁容后更是连普通人都不如,别说他不是男人,就算是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他走向前几步,道:“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我只不过是来帮你实现愿望的。” “实现愿望?”向柔将信将疑。 她现在的愿望是,恢复绝色的容貌,然后得到柳云鹤,先别说这个人能不能帮她实现这两个愿望,他又是如何知道她的愿望的? 男子点头:“没错。” “你倒是说说看,我都有些什么愿望?”向柔试探着问。 这男人三更半夜跑到她屋子来,说帮她实现愿望,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到她,现在她都这个样子了,情况难道还能更糟糕吗?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 男子道:“目前为止,你愿望有二,一为恢复容貌,二是能嫁给柳云鹤!” “你怎么知道的?”向柔大惊,这两件事情,除了她自己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母亲她都没有告诉,这个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究竟是谁? 男子冷笑道:“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也不要管我是谁,总之我能帮你实现这两个愿意,且你美梦成真,现在,你要不要实现你的愿望?” “要,当然要!”向柔着急答道,然后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她自是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但只要能恢复她的容貌,能让她嫁给柳云鹤,她什么都愿意做。 男子十分满意她的反应和态度,道:“你只需要乖乖听话就行!” “好,我会一辈子听你的话!”向柔想也没想地答道。 等恢复了容貌,嫁给了柳云鹤,介时再想办法杀了这个人,一辈子听他的话?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让她听话的命! 男子自然看破她的心思,并没有道破,拿出一粒药丸:“这是生肌美肤丸,吃下去三天后,你的容貌便会恢复如常,甚至更美。” “真的吗?”向柔迫不及待地去拿药丸。 男子将手一收:“你确定会一辈子听我的话?” “当然!”向柔眸光闪了闪,语气却特别坚定。 男子勾了勾嘴角,将手伸了出去。 向柔狼吞虎咽般吞下药丸,过了片刻,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胃里撕扯着,痛得她摔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她吓得要哭了:“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药效很强烈,你身体虚弱自会有番痛苦折磨,不用怕,很快就好。”男子轻声安慰。 蛊虫在找地方扎根,自是会痛苦难受,等它们找到适合它们的地方,便不会痛苦了,只不过,她也会一辈子被蛊虫折磨,生不如死,所以,他压根不怕她耍什么花样儿。 向柔闻言压下慌乱,咬牙忍着,过了好一会儿,痛苦果然减轻了,而且身体有股热量在四处蹦镩,所到之处皆舒服不已,更让她惊讶的是,脸上更是有些痒痒的感觉,难道是在长新肉吗?她顿时高兴不已,这药太神奇了,向晴那个贱人本事不过尔尔,就会用些小把戏罢了,人家这才是真本事! “你放心吧,以后那些小毒再伤不了你分毫!”男子说。 向柔心头咯噔一下,他为什么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难道他会读心术,那是不是也知道她先前想着要杀了他的事了? 她看了他半响,见他并没有什么别的神情,料想他是猜的,便安了心,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嫁给二爷?”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男子朝她招了招手。 向柔站起身,连身上的尘土也没有去拍,就兴冲冲地走了过去,凑上耳朵,听了男子的话后,顿时两眼冒光。 “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去做,保准柳云鹤会娶你!”男子胸有成竹道。 向柔喜悦之情无法掩饰,她可以嫁给柳云鹤那样的美男子,柳家还是皇商,南临国第一首富,这是她做梦也不敢做的事,她嫁到柳家后,就大把的银子花了,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守着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度日,想到能带着下人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画面,向柔两眼都是金光。 突然想到什么,她眸光一暗,红着脸道:“可是我是处子之身,洞房之时柳云鹤便会知道……” 男子挑了挑眉:“这个就得看你自己的了,想要破身还不简单吗?以你尚书府千金绝色的美貌,只要一招手还怕没有人原意?再不济还有小倌馆,那里的服务可是一流的,绝不会泄露你的身份!” 向柔一张脸滚烫,连耳根子都红了,三更半夜与一个男人说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羞愧难当,可是为了能嫁给柳云鹤,别说是说这些,就是做这些她也愿意,当下看着男子道:“你……” “我说了,我对你不感兴趣,你还是找别人吧!”男子面色一沉,甩袖离去。 向柔惊住,他为什么不愿意要她? 她心里顿时有种挫败感,本来她是打算着,反正她不认识这个男人,此刻时机又这么好,不用再去找别的男人来破身,可是这个男人竟然不愿意,他自己也说她是绝色的美人,为何她送给他都不要? 哼! 他不要她,自是有许多男人会要她,等她恢复了容貌,她便去找周单峰,周单峰可是垂涎她的美色多时了,介时用不着她开口。 天大亮,向晴母子伸着懒腰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才起来,洗漱过后准备叫柳云鹤下楼去吃早餐,发现胡不归站在房门口,不像是守门倒像是在等她。 “向娘子,皇上有旨让二爷进宫,二爷让我在此等候告诉你一声。”胡不归见到她们出来,立即道。 向晴点了点头:“哦哦,我知道了。” 跟客栈里的伙计说一声不就好了吗?特意让胡不归在这等着,真贴心。 胡不归走后,向晴带着二宝下楼吃了早餐,然后去看春芽的伤势。 “魅医娘子!”见到她来,黑子和春芽一齐要起身。 向晴道:“坐好,不必多礼。” “是。”两人这才坐了回去,但还是诚惶诚恐。 大宝小宝乖巧地喊道:“黑子哥哥,春芽哥哥。” “嗳!”两人欢喜地应他们。 小宝看了看春芽裹成木乃伊一般的脚,问:“春芽哥哥,你的脚好了没?” “还、还没。”春芽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小宝想了想道:“娘亲说,吃啥补啥,你应该要多吃点人的脚哦。” “噗——”向晴喷笑,这是一什么娃呀? 大宝满头黑线。 “呵呵……”黑子笑得一口牙泛着白光。 春芽本来有些小难过,一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向晴捏了捏小宝肉呼呼的小脸道:“和哥哥去外面荡秋千吧,娘亲给春芽哥哥看看,不用吃人脚也能好的。” “嗯,娘亲最厉害了!”小宝笑得眼睛眯成月牙。 兄弟俩手拉着手跑了出去。 向晴坐下来,给春芽把脉,又问了他一些情况,然后道:“恢复得还不错,继续努力。” “真的吗?”春芽高兴坏了。 黑子也是,忙问:“魅医娘子,春芽的脚还要多久才可以好起来?” “最少得一个月,如果春芽恢复得好,估计半个月也可以拆了绷带,但是仍旧不能劳累,毕竟骨头断了,不是别的伤,小心使得万年船。”向晴道。 黑子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春芽却有些过意不去了,道:“要不黑子出去做事吧,我一个人也没事的,只要找个东西撑着,伤脚也不用着力。” “这几天还是需要有人照顾你的,过几天等骨头定位了倒是可以给你做个拐仗,先坚持几天吧,我知道你们是闲不得的人,还有你们的工钱我也是照算的,你们算是带薪休假,所以不用心急。”向晴安抚道。 黑子听说再等几天就可以干活了,开心起来,一听不干活也有钱拿,又是欣喜又是愧疚,两人相视一眼,连忙道:“谢谢魅医娘子。” “我已经吩咐掌柜的给你们换屋子,明天就换吧,这里太潮湿,不宜养伤。”向晴笑了笑道。 黑子和春芽两个又是千恩万谢了一翻,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向晴嘱咐了些日常注意事项,就离开了,出得屋来,见大宝小宝玩秋千玩得满头大汗,赶紧拉着他们出去,准备出门去查看各店铺的生意和账目。 这时,韩赋带着一个管家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正巧与向晴母子撞了个正着,看到韩赋,向晴顿时以为韩夫人出了什么事,问道:“可是韩夫人有什么事?” “韩叔叔!”两个小家伙笑着打招呼。 “嗳,大宝小宝,真乖!”韩赋弯身揉了揉二宝的头,然后笑着对向晴道:“非也,魅医娘子,家母身体恢复得极好,在下今日是带马大学士府的管家前来请你前去大学士府医治马老夫人的。” 向晴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吓我一跳呢。”她看向那管家问:“马老夫人患了何疾?” “我家老夫人视物不清,看遍名医也无济于事,听闻韩丞相家的夫人是魅医您医治好的,我家老爷特意让小人去丞相府找了韩公子,带小人来请魅医前去。”管家恭敬道。 视物不清,老花眼?还是患了眼疾? 向晴也不再问了,道:“那请管家带路,我这就去看看老夫人。”见韩赋并没有离去,她问:“韩公子呢?” “左右我今日无事,也跟你们去看看,说起来也有些年没见到韩老夫人了,得去请个安。”韩赋说。 向晴提醒道:“请安也得正儿八经去啊,再提点小礼物,像你这样跟着大夫去,还空着手,人家心里会不舒服的。” “我带了大礼去,马家上下定会感激我,哪能不舒服?”韩赋笑道。 大礼?在哪? 向晴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没见礼啊! 这时,管家道:“不用再带礼物,韩公子介绍了名医,能治好老夫人的病,马家上下将感激不尽!” 向晴顿时就明白了,她就是那个大礼,咳! 与此同时,金銮殿上,诸葛睿端坐在龙椅上,旁边设有一侧座,太后一身凤仪,端坐在旁,满殿文武分别笔直站立在大殿两边,诸葛宁站在大殿之首,气宇轩昂,贵气逼人,柳云鹤虽无官职在身,也站在了百官之未,静候。 介时,诸葛睿扫视了殿中文武一眼,威严出声:“上次宴会上,宁王信口胡说太后与林院首之事,影响极其恶劣,不但令皇家颜面扫地,更是让整个南临国蒙羞,朕与太后皆被气病,今日太后凤体稍安,朕便请了太后前来,当着大家的面澄清此事,以还皇室一个清白。” “皇上英明!”满朝官员皆道。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举国皆知,三国使者就要到来,介时若传了出去,南临国将成为整个天下的笔柄,身为南临国的人,也是没脸啊! 诸葛宁低着头,当时他只是想帮柳云鹤解围,谁知太后不顾祖孙情份,竟然要将他贬为庶民,他也是气疯了,所以才信口说了这么一句,哪知道影响会这么恶劣,这些天他整天不是被父皇训斥,就是被母妃教育,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巴不得赶紧将这件事情捋清了,他也好过清闲的日子。 太后一张老脸阴沉着,盯着诸葛宁,有种要将他生吞了下去的冲动,诸葛家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东西,亏得她对他疼爱有加,简直是混账至极! 到如今,她仍旧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过分偏袒引来这场风波,若不是她事事偏袒林家人,何至于诸葛宁一句气话就让众人深信不疑? 诸葛睿瞪了诸葛宁一眼,看向林世升:“林院首,开始吧!” “是,皇上!”林世升立即出列,先抱拳一礼,然后道:“请皇上宣微臣的贱内和一干奴才上殿。” 诸葛睿看向曲青:“宣!” 曲青立即扬起嗓子喊道:“宣林夫人及一干人等上殿。” 片刻后,林夫人尤氏带着一众人进得殿来,先跪地大拜诸葛睿和太后,然后站起身来,低着头静候。 林世升道:“皇上,这是贱内尤氏,微臣与她成亲三月,她便有了身孕,七个月后生下小女月言,这是诊出贱内有孕的大夫,这是当时接生的稳婆,这是在旁伺候的丫头,婆子,他们皆可作证,小女月言确实是臣与贱内所生,与太后毫无干系啊!” “回万岁爷,月言确实是臣妇所生,万不可因为一句玩笑话而侮辱了太后的名声,还请皇上明查!”尤氏福身一礼,惶恐道。 她家男人虽然好色,但却没有那么大的狗胆敢染指太后,她也知道他在太后面前卖乖讨好皆是为了林家的风光荣耀,而且她也是支持的,更是从小就教林月言去讨好太后,这些年因着父女俩一功一巧,倒是将林家发扬得十分光大,没想到因为宁王一句气话,竟闹到这步田地。 她早就想进宫澄清此事,但太后病着,也急不得,今日林世升说要进宫时,她都高兴坏了,一是可以见到皇帝和太后,这可是无上的荣耀,二来,澄清了事情后,林家就不用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这些天她可是门都不敢出呢! 接着,大夫,稳婆,丫头,婆子们都先后证明林月言是尤氏所生。 太后扫视了众人一圈,问:“大家可有疑窦?可以现在提出来,此事过后,若谁敢再多言半个字,哀家定不轻饶!” “臣等没有!”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然后抱拳答道。 他们现在是巴不得这件事情不是真的,国之辱亦是臣之辱,特别是三国要来人,到时候他们一个个在他国面前抬不起头,也不是什么好事,不管林家的人所言是否属实,既然已经闹到金殿上来了,他们自是百分之百去相信的,还敢有疑窦,不想活了不是! 太后露出满意的神色。 诸葛睿对尤氏等人扬手:“你们先退下吧!” “臣妇告退!”尤氏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诸葛宁知道是他上的时候了,立即掀袍跪地:“儿臣该死,不该胡说八道,不但辱了太后的清誉,也让皇家颜面尽失,儿臣愿领罚!” “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闹出如此严重之事,你以为一句领罚便可以揭过去了?”太后怒道。 诸葛宁暗哼了一声,不然你想怎么样?若不是你太过跋扈,我当时也不会这样说,我虽有错,你也有责任! 诸葛睿挑了挑眉毛,也道:“太后言之有理,你罪大恶极,不可轻恕,否则难消朕与太后心头之恨!” “儿臣知错!”诸葛宁叹息一声,父皇在太后面前,永远都是软骨头,唉,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死就死吧! 太后见他没有回嘴,态度也好,诸葛睿也帮着她,面色稍稍转好。 诸葛睿连忙问:“依太后之言,该如何处置宁王?” “诸葛家断是留不得这样不知轻重,愚蠢之极的子孙,皇上还是依律将宁王革去黄带,贬为庶民吧!而德贵妃,生下此种不孝不忠不仁不义的子孙,亦是同罪,但皇家的女人不可流落在外,造人诟病,还是赐死吧!”太后半点情面也不讲,厉声道。 贬为庶民?赐死? 诸葛宁面色暗沉,拳头拽紧。 太后啊太后,我好歹是你的亲孙子,你竟如此绝情,要赶尽杀绝,我诸葛宁被贬成庶民并不重要,但我不能让我的母妃因为我丧命! 也是在这一刻,诸葛宁明白了一个道理,身为皇家的人,要么站得最高,要么一辈子碌碌无为,否则像他这般深得皇恩又无野心的人,迟早被人捏死,他本来打算一辈子做个闲散的宗亲,玩玩乐乐,陪着母亲和儿女安稳到老,可是有些人不给他这个机会,既然如此,他何不也争一争,反正现在太子之位空悬,其它皇子又上不得台面,以他现在的恩宠,争个储君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老巫婆,等我当上了皇帝,我定不会放过你,不过,你最好是活得久一点,长一点,让我来报这些年你欺负我母妃的仇! 诸葛睿脸上也是阴沉一片,太后莫不是疯了,这可是他的儿子,南临国的王爷,岂能一句不过心的气话就废了皇籍,还要将一个贵妃赐死?不得不说,宁儿说得不错,在太后眼中,诸葛家的人命简直贱如草芥,而林家父女才是她的心头肉,他开始有些怀疑,林世升带来的那些人是不是被收买了? 满朝文武皆是惊住,太后,那可是您的亲孙子,岂能说贬就贬?好歹是本朝皇子中第一个王爷,您老真是下得了狠手,我等膜拜! 柳云鹤冷哼一声,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走到殿中,抱拳跪在了诸葛宁身边:“太后如此做,就不怕再给世人留下话柄吗?” “柳云鹤,你先前抗旨拒婚之事,哀家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胆大包天,敢来指责哀家的不是,你当真以为皇上仁慈会对你无限宽容吗?你别忘了,哀家还活着,有哀家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如此嚣张下去!”太后指着殿中的柳云鹤,怒吼。 柳云鹤冰冷着眸子,望着她道:“太后不会是忘记了,南临国的一国之君是皇上,而不是您,我有罪自是由皇上处置,太后身为后宫之主,该管的是后宫之事,何以将手伸到朝堂之上?” 太后脸色一变,南临国开国以来,确实言明后宫不得干政。 柳云鹤再道:“宁王不过是一句气话,谁会料到会有这般后果,现在太后污名已然澄清,太后却如此咄咄逼人,敢问太后,难道不怕先前除去的污名再次上身?” “你什么意思?”太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急问。 柳云鹤冷笑道:“太后聪慧,岂会不知草民话中之意?桐城一事,林月言害死数百条人命,皇上命人杀之以慰问百姓亡灵,太后横加阻拦,竟对林月言半丝处罚也没有,可知天下人是如何看待太后和南临皇室?现如今,宁王不过一句气话,太后却要驱他出皇室宗谱,赐死他母妃……太后,这难道就是您心中的亲疏之别吗?凭林家那几个人区区片语,何以令举国百姓信服?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字字有情有理,语气不卑不吭,声音铿锵有力。 太后听得面色煞白,顿时慌乱不已。 事到如今,她才明白过来,原来真正让她名声受辱的不是诸葛宁,而是她自己,她念着林家的恩情,对林家父女过分偏袒宠爱,早已引起民愤和猜疑,诸葛宁一语,不过是一根引发埋在众人心中炸弹的导火索罢了,如果今日她贬了诸葛宁,杀了德贵妃,就算是有一千张嘴来证明林月言的身世,也不足以让大家相信她与林世升是清白的! 她何以糊涂至此? 诸葛宁断然可恶,但却不能动分毫,而且还要更加恩宠,还有柳云鹤,虽然现在还不是皇家的身份,也不可再刁难,否则他日他的身份公众于世,也会成为众人猜疑她的借口! 整个大殿静如死寂,柳云鹤的话自然是大家的心声,但是他们官大胆小,是断不敢在太后面前如此放肆的。 诸葛睿深吸一口气,鹤儿这话说得好啊,这话就得有个人这般直白地说出来,否则太后还一味得觉得自己是对的,就算他护着宁儿母子,他日太后也会想法设法去为难他们,只是鹤儿这般做,无疑是让太后更加记恨了,想要将他的身份公开于世,让他认祖归宗,就更难了! 诸葛宁感激地看着柳云鹤,满朝文武,个个对他敬重不已,却无人敢出来为他说一句话,反而是无官无职的柳云鹤,大胆进言,护他和母妃,人心如何,此刻皆已昭显! “太后,柳二公子言之有理,还望太后宽恕宁王殿下!”林世升首先其冲跪了下来。 他讨厌柳云鹤,也不喜欢宁王,但为了他林家后面的荣华富贵,他不得不这般说这般做! 文武百官见林世升都求情了,也纷纷跪地:“臣等求太后宽恕宁王殿下!” 诸葛睿也道:“太后,柳二公子之言确实有理,此事宁王虽有错,但却不可重罚,否则又会侮损太后清誉。” “皇上,哀家身子不适,你又是一国之君,此事就由你全权处理吧,哀家先回宫休息了!”太后一脸颓败地说罢,让宫女扶着离去。 众人一番恭送。 诸葛睿道:“宁王确实可恶,但为了太后的声誉不可重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免去王爷之位,仍旧做你的三皇子吧!” “谢父皇恩典!”诸葛宁磕头一拜。 诸葛睿道:“至于德贵妃,这些年不辞辛苦为朕解忧,事后又惶恐不安,已然病倒,就不罚了,若你小子再有下次,朕两罪并罚!” “谢父皇!”诸葛宁欢喜不已,又是一拜。 “皇上圣明!”众人也是一阵跪拜。 诸葛睿大手一扬:“大家都起来吧,太后诞辰将至,三国使者不日就会抵达京都,必须派两个办事稳妥的人前去迎接招待,三皇子办事还算合朕心意,此次就算你将功折罪,定要把这份差事办妥帖了,否则朕不会饶了你!” “是,父皇,儿臣定会办得妥妥的!”只要母妃没事,别说去他王爷之位,不要这皇子身边也没什么,现在父皇还仍旧派他差事,他定要好好干,以报父皇恩典。 诸葛睿冷哼一声,懒得理他,看向柳云鹤:“柳二公子虽然先前已然拒绝了桐城的赏赐,但朕仍旧有心再赐官职,让其与三皇子一起迎接三国使臣。” 拒绝了赏赐? 众人相视不语,却心照不宣,柳云鹤抗旨拒婚辞官,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要杀头的,若是再严厉一些,非得株连家族,诸葛睿却说成是拒绝了桐城功劳的赏赐,这样便不是罪而是高风亮节了,不过,这样说也无可厚非,先前诸葛睿确实是把官职和林月言当成桐城赈灾的功劳赏给他的。 但大家都明白啊,皇上对柳云鹤,就如太后对林家,都是偏袒的,区别就在于,柳云鹤不骄纵无理,规矩守法,还有功于朝廷,而林家人却待宠而娇,在京都横行霸道,惹得众怒,累得太后名声受损,因此,大家才没有去说柳云鹤和皇上什么闲话。 可是连林月言都被猜疑是私生女,柳云鹤岂能不被猜忌为私生子?而且这机率更大不是? 但他们只敢想,没有人敢说,谁像诸葛宁那般胆大?连自己祖母都敢信口胡说诋毁,他们嫌命长不是? 柳云鹤抱拳答道:“望皇上收回成命,草民之心不在朝野,只想做一介平民,自由自在,辜负皇上恩德,望皇上怒罪!” “二哥!”诸葛宁低声喊道,并不想他拒绝,他们兄弟俩向来办什么事都是一起来,没了柳云鹤他哪会习惯? 好吧,是没了柳云鹤之后,他会累死,向来有什么事情都是柳云鹤去办,他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得了功劳分他就是了,柳云鹤也从来没有计较过什么,要是换了别人,他哪还有这么舒服?非得累死他不可! 柳云鹤不理会诸葛宁,从小到大,诸葛宁什么事都依赖他,如此怎么成大事?难不成诸葛宁一辈子都想这样窝囊下去?刚刚才面临了任人宰割无法还手的局面,还不长记性,这次说什么他也不能接这差事,让他锻炼锻炼,而且,他已经让齐鸣去找房子了,他要着手安排与向晴的婚事,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到给太后贺寿的事情上! 诸葛睿叹了口气:“如此,朕也不强人所难,众位爱卿,谁愿意与三皇子一起办这个差事?” 众人沉默,果然有猫腻啊,俗话说,长者赐不可辞,诸葛睿不但是柳云鹤的长辈,更是一国之君,金口一开哪有收回之理,柳云鹤却接二连三地推却,皇上也不生气不责罚,若说柳云鹤不是诸葛睿的私生子,谁会信啊? 再一个,诸葛宁好吃懒做,谁愿意跟他一起办差?脏活累活他们做,功劳诸葛宁领,他们傻啊? 还有,三国的使者可不是一般人,一个没招待好,惹恼了他们,到时候引发战事,他们就成了千古罪人,他们可不敢碰这烫手的山芋! 见下面静得像没有人一样,诸葛睿怒了:“我南临怏怏大国,满朝文武皆是国之栋梁,如今竟没有一个人敢接这小小差事?朕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 简直是混账! 众人立即跪倒:“臣等不才,臣等有罪!” 诸葛睿气得翻白眼,问诸葛宁:“三皇子,既然他们都不敢接,你自已挑一个,谁敢拒绝,朕砍他脑袋!” “是,父皇!”诸葛宁高兴了,这些混蛋竟然不愿与他共事,简直是活腻味儿了,他就来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不说其它,吓也要吓他们一顿才出气! “礼部尚书!”正当诸葛宁伸出一根手指准备点公鸡,柳云鹤突然轻声道。 诸葛宁看向柳云鹤,顿时想到柳云鹤是想为向晴出气,笑着点了点头,走到满殿跪着的文武面前,先来来回回走了一圈,吓得众人个个巴不得变成透明人,诸葛宁偷笑,最后蹲在了向如海身边:“向大人是礼部尚书,对南临国的礼仪制度定是十分清楚,本皇子就选你了,若有行错之处,也好有向大人在旁边提醒着!” 向如海直想哭,赶紧道:“微臣人微官轻,实在怕惹得三国使者不满,三皇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混账!”诸葛睿喝道:“朕都让皇子去迎接了,三国使者如何还会不满,你身为礼部尚书,官职也不低了,就你了,再啰嗦朕砍了你!” 将他的小乖孙赶出家门,他正愁没理由教训他,这次正是个好时机,若是他行错一步,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向如海吓得抖了抖,却不敢再拒绝,他又不是诸葛睿的私生子,他哪有那个胆子抗旨,于是道:“微臣领旨!” 诸葛宁高兴的站起身,想到什么再道:“父皇,既然是三国使臣,只有儿臣和向大人两个怕是任付不来,不如再加一人?” “嗯,你所言有理,再加何人?”诸葛睿点头同意。 诸葛宁走到秋棠身边,笑道:“听说国公爷的孙儿回来了,不如就让他与我们一同办这次的差事,国公爷认为如何?”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 月票:carlyku 投了1票 媚惑的小妖 投了1票 郑州绿洲大棚 投了1票 097 再拒官职,准备婚事 秋棠看着诸葛宁,我觉得怎么样?我觉得一点也不好,可是你都开口了,我能说不好吗?皇上可是会砍了我的头,这小子,秋家与他无仇无怨的,平日他在自己面前又殷情得很,今日为何逮到秋家的头上来开刀了?他看了柳云鹤一眼,顿时就明白了,好吧,他是为了帮柳云鹤出气! 秋家月白可是当众抢了柳云鹤的女人孩子,柳云鹤定是气愤难当,诸葛宁与他情同手足,岂有不帮他出气之理?先前的礼部尚书不就是一个? 想清了这些,他倒是不担心了,他相信秋月白有这个本事办好这次的差事,并且给秋家挣回面子,于是道:“三皇子所言有理,孙儿才回京都就能跟着三皇子办差,是莫大的荣耀,微臣觉得甚好!” 诸葛宁挑了挑眉头,他竟然一口答应了?是真傻还是对秋月白有信心?不管是哪个原因,这次他都不会让秋月白有好果子吃,他抱拳朝诸葛睿一拜:“父皇,第三个人就选秋家公子吧!” “哦?秋家公子竟然还活着?”诸葛睿惊讶。 不得不说,诸葛睿最近被太后之事闹得想撞墙,半点也不想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所以消息闭塞,连着向晴被退婚,大小宝非柳云鹤之子,秋家孙公子活着这三大消息都不知道,当然,曲青是知道的,不敢提! 诸葛宁道:“是啊,父皇,秋家孙公子昨日出现在京都,否则我们都还不知道他还活着。” “怎么回事?”诸葛睿问秋棠。 秋棠道:“回皇上,孙儿月白确实是活着,因为当年被高人带走时,已剩最后一口气,微臣以为他活不了了,所以才说他死了,微臣也没想到,他竟然奇迹般地活下来了,前天晚上刚回府,微臣想着皇上太后身体不适,不敢带他入宫惊扰,因而没有上报,还望皇上恕罪!” 此话倒是合情合理,两人皆病着,一时间恐怕接受不了一个死了的人出现在面前。 诸葛睿点了点头,道:“秋爱卿替朕和太后着想,朕自是不能责怪,朕最近也确实不想见生人,这样吧,待三国使者入宫之时,再让他随使者一同去见朕,此事就这样定下了。” “微臣领旨!”秋棠松了口气。 诸葛睿扫了殿中一眼,视线落在柳云鹤身上,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对大家道:“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一阵拜叩,然后先后离去。 诸葛宁对柳云鹤道:“我要去看母妃,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我还有要事办!”柳云鹤答。 诸葛宁撇了撇嘴:“你是要去找向晴母子吧?” 柳云鹤看了他一眼,然后撩袍离去,他当然是要去准备成亲用的新房。 重色轻友! 诸葛宁在心里埋怨了一句,转身往德贵妃的寝宫去。 出宫的路上,众人都围着秋棠问东问西,相当热闹,而向来被人追捧的林世升却被冷落一旁,他心里极其郁闷且不满,但念着这是皇宫,不好说什么,只得默默无声地走着。 这时,一小太监匆匆而来,唤住了林世升。 林世升转身一看,是太后宫里的跑腿太监,心头一喜,立即恭敬一礼:“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是的,林大人,太后请您前去永宁宫一趟。”小太监答道。 前后走着的官员听说太后又请林世升去寝宫,都纷纷投来目光。 林世升见大伙眼睛怪异,心头一跳,大声问:“可是太后身子不适?” “太后自从金殿回去后,就头痛得厉害,所以请林大人前去看看。”小太监故意将声音放大,让大家都听到,太后是身体不适合才请林世升去看的,并不是其它的事。 众人哪有不清楚的,找个由头继续相会罢了,只希望不要再闹出丑事来,害得他们跟着丢脸才是,心里暗骂两个人不要脸,却没说什么,纷纷转回头,继续走。 林世升见大家都走了,赶紧跟着小太监往永宁宫而去。 “微臣参见太后。”到了永宁宫,林世升给榻上坐着的太后行了礼,忙问:“太后可是头疾又犯了?微臣给您把把脉!” “不用了!”太后挥手阻止了林世升向前,道:“刚刚贺益已经给哀家看过了,哀家服过药后,已经好多了。” 贺益? 他竟有办法医治太后的头疾?怎么可能?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此人便留不得了! 太后接着说:“林大人,今日哀家传你来,是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请太后吩咐!”林世升恭敬道。 太后一副高贵傲人的神色,道:“哀家念你当年救命之情,这些年对你林家处处维护恩宠,本以为是报恩,岂知是害了你我,这次的事情哀家前前后后想过了,三皇子纵然有错,但哀家也有不对的地方,哀家过于重情义,过于偏袒于你,所以导致今天这个局面,哀家思前想后,做了个决定,从今日后,哀家与你再不相见!” “太后……” 太后打断他的话:“林大人放心,你仍旧是太医院院首,你林家的荣耀丝毫不会受到影响,只是哀家与你不能再相见,近日月言也不要再让她进宫来了,她与柳云鹤的婚事哀家仍旧会替她催着,让她安心待嫁吧!” 林世升悲痛:“可是您的凤体……” “贺益说他有办法医治哀家的头疾,便不劳林大人挂心了,你还是多在皇上身上下些功夫吧,否则哀家百年之后,你仍旧没有立足之地!”太后道。 林世升立即拍马:“太后定能千岁!” “行了,哀家知道你的心意,形势所迫,哀家不得不为诸葛皇室的名声考虑,也不得不为南临国考虑,哀家想,林家人定能理解哀家的一片用心。”太后看着他道。 林世升点了点头:“太后大义,微臣惭愧!” “如此便好,你且下去吧!”太后揉了揉头,有些犯困。 林世升哀叹一声,退了出去。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太后竟然突然要疏远他,其实也不是突然,经此一事后,太后是怕了,可是林家若没了太后的恩宠光有太医院首的空名又有何用?而且贺益竟然敢趁机而入,替代了他的位置,岂有此理! 思前想后,他仍旧是不放心,本来准备出宫的,这时却决定去太医院找贺益。 “院首大人!”贺益正要去给宫中的某位妃子请脉,见到林世升来了,弯身一礼,十分恭敬。 林世升冷哼一声,拽着他出了太医院,匆匆走到一处僻静之地,顿时就是一巴掌过去:“贺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抢本官的饭碗!” “大人此言何意?”贺益半边脸都红肿起来,眸中也有了怒色,常言说,骂人莫骂娘,打人不打脸,除非是极大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打人的脸的,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不能接受! 林世升气极:“何意?你说是何意?太后的头疾整个宫中只有本宫能治,你突然说能治,这不是抢我的饭碗吗?贺益呀贺益,没想到你竟然心机深沉到如斯地步,亏本官对你看重有加,处处提拔于你,你竟然在背后捅我的刀子!” “大人此言未免太过分了,太后有命让我医治,我会治难道要欺瞒太后说不会?我可不像大人,有裙带关系……再者,大人何时提拔过我,这些年若不是我的努力,我怎么会坐上太医院第二把交椅?提拔我这种话也亏你说得出口来!”贺益再无先前的恭敬和唯唯诺诺的模样,振振有词道。 林世升诧异:“你竟然也这样对我说话?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本官提你进太医院,你还是一个乡野大夫,这辈子都能以成事,现在你都快与本官平起平座了,你就想过河拆桥了?你想都不要想!” “你还敢提让我进太医院之事?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过是为了我贺家祖传的药方罢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林世升,你胆子真够大的,竟然敢在太后的药里动手脚……”贺益话没说完,就被林世升捂住了嘴。 林世升慌了,也怕了,小声喝道:“你不想活了,敢在宫里胡说?” 他果然知道了,那就留不得他了!但现在在宫里不好下手,得出了宫后,再找人解决了他!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贺益推开他:“林世升,这件事情只要我捅破,你林家就完了!” 林世升忍着想立即杀了他的冲动,问:“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也没打算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贺益道。 林世升不信:“你会不说?” “信不信由你!”贺益懒得再与他纠缠,转身要走。 若不是谷主不让他说出来,他怎么会忍了这么久?林家的人现在大有用处,暂时不能动。 林世升也没有去拦他,他当然不信贺益会这么傻不将他供出来,出了宫后,找个时机必须了结了这个祸端,否则日后他岂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 “给母妃请安!”诸葛宁来到德贵妃宫中,给歪在贵妃榻上看书的母亲行了跪拜大礼。 德贵妃摆摆手:“起来吧,天天在我面前晃,还要行这样的大礼,说出去让人笑话。” “儿子孝顺母亲,谁敢笑话?”诸葛宁站起身不满道,想了想,他说:“要笑话也是笑话那些暗自苟且的人!” “宁儿!”德贵妃坐了起来,轻喝:“经此一事,你还敢这般口不遮拦,你不要命了?” 诸葛宁撇撇嘴:“这是母妃宫中,怕什么?” “隔墙有耳,不管在何处都和谨言慎行,母妃从小就教导你这些,你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想气死母妃吗?”德贵妃侧过身子,很是生气。 诸葛宁见状赶紧走过去,坐在了母亲身边,双手搂住她瘦弱的肩膀,道:“母妃别生气了,孩儿以后不再乱说就是了!” 德贵妃不理他,兀自拿起锦帕伤心地哭了起来。 诸葛宁急了:“母妃,孩儿错了,您别难过,别哭呀!” 想到刚刚在殿上,若不是柳云鹤说那番话,太后真的会把母妃赐死,他心里就慢慢后怕,刚刚真是昏头了,怎么又胡说起来了呢?自己被罚是活该,可是连累母妃就是该死了,他头枕到母亲肩头,柔声哄道:“乖啦,不哭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贵妃娘娘这么美,要是哭红了眼睛就会成为小兔子,到时候父皇会不喜欢的哦。” “噗——”德贵妃破涕为笑,竟然把她比喻成小兔子,皇上不喜欢毛绒绒的东西,他是想她失宠吗?这浑小子! 诸葛宁高兴大叫:“母妃笑了,就是不生气了,母妃真好!” “你小子真能耐,把我当猴耍是吧?”德贵妃转过身来,戳了儿子一指头。 她今日穿了一套浅蓝色宫装,云髻上正好有一只蓝色的步摇,相得益彰,衬得她肤色白如凝脂,刚刚一哭,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看上去多了几份楚楚动人,倒是极其惹人怜爱。 诸葛宁捂着头,却笑得极高兴。 见到儿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德贵妃又叹了口气:“你呀,真是让母妃操碎了心,这些年来母妃吃不好睡不好,就担心你哪里做错了说错了,惹恼了太后和皇上,惹来杀身之祸,众人都羡慕皇家,却不知皇家虽荣也险,一个不小心连命都保不住,更会累及无辜,且你又是这样说话做事不过心的性子,母妃真担心总有一日你会闯下大祸,唉!” “母妃!”诸葛宁握住母亲的手,淡了先前嬉戏的笑容,认真而严肃道:“你不要担心,孩儿不会有事,也不会让您有事的!” 德贵妃欣慰:“母妃知道你孝顺,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们的皇上还算是宽和的,但太后……是那样的性子,母妃如何能不担心呢?” 金殿上的事她已经听说了,当时太后可是要贬儿子为庶民,更要赐死她,满朝的文武,除了柳云鹤外没有人求情,那是多么让人寒心的事情? 皇上软绵好说话,太后跋扈爱干政,官员软弱跟风,这样的风气可不乐观! 见诸葛宁不说话,德贵妃便转了话题:“你刚刚说什么都听我的,那我还要抱孙子,你赶紧回去多给我生几个孙子!” “还生?孩儿都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了,父皇才六个儿女,母妃还是再给孩儿添个弟弟吧!”诸葛宁打趣道。 德贵妃羞得脸通红:“你胡说什么呢?你父皇自良妃难产死后,再没有生孩子的心思,我也没这个打算,有你就足够了,你有四个孩子又如何,都是庶出,你得赶紧娶个正妃,生下嫡子才是紧要的,否则庶子庶女将来定会欺压到嫡子嫡女头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母妃,这事先不急,儿臣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诸葛宁紧了紧母亲的手道。 德贵妃问:“何事?” “母妃一直以来希望的事!”诸葛宁严肃道。 德贵妃顿时瞪大眼睛:“宁儿?你答应了?” “对,孩儿答应了,自今日殿上一事后,孩儿便知道,只有自己站得高了,别人才不能主宰我的生死,母妃,这些年你一直护着孩儿,如今换我护你了!”诸葛宁道。 德贵妃感动得又哭了:“好孩子,母妃终于等到这天了,若不是你一直无心,这东宫之位早就是你的了,你能想通,母妃太高兴了。” “怎么又哭上了,真想当小白兔?”诸葛宁一改先前的严肃,刮了刮母亲的鼻子,哄道。 德贵妃抹了眼泪,笑道:“你这猴崽子。” “猴子也有毛,而且母猴子可丑了!”诸葛宁立即道。 德贵妃哭笑不得,真拿他没办法,一会儿让她伤心难过,一会儿让她感动温暖,一会儿又逗得她哭笑不得,可就算如此,也是她疼进心坎里的孩子,只希望他真能成事,他们母子就不用再这样战战兢兢下去了。 诸葛宁从德贵妃寝宫出来后,去了御书房找诸葛睿,到了御书房,诸葛睿正在看折子,眉头拧着,很是不爽的样子,诸葛宁走过去,笑问道:“是哪个混账惹我英明神武的父皇不高兴了?” “除了你小子还有谁?”诸葛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立即垂下眸继续在折子上写着批注。 诸葛宁呵呵直笑:“父皇,儿臣不是认错了吗?也保证了不再犯,你就别生气了,乖哈!” “滚一边去!”诸葛睿头也不抬地喝道,但语气却比先前温和了一些。 诸葛宁知道父亲不生气了,径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宫人送进来的茶喝了一口,悠闲地坐着,不出声了。 诸葛睿批完了一道折子,把笔一丢,伸了个懒腰,看向一脸怡然自得的诸葛宁,没好气道:“朕在这累死累活,你倒好,在旁边喝茶,你小子就没事可做?整天晃完这里晃哪里?” “有事啊,这不是来找您说事了吗?可是您在忙,儿臣又不敢打扰,就喝喝茶等您喽!”诸葛宁无辜道。 诸葛睿瞪着他:“有什么事快说!” “今日在朝上,儿臣见父皇连秋家孙公子回来的事情都还不知道,不会连向晴母子的事情也不知道吧?”诸葛宁放下茶杯问。 诸葛睿立即来了精神:“向晴母子有何事?” 得,还真不知道! 难怪父皇会那么平静! 诸葛宁看了旁边低着头的曲青一眼,道:“大宝小宝不是二哥的孩子!” “什么?”诸葛睿跳了起来,快步走到诸葛宁面前,急问:“你说什么?不是?怎么可能?” 诸葛宁被他的大反应吓得站起来,点点头:“真不是!” “那是谁的?”诸葛睿怒问。 诸葛宁道:“秋家孙公子秋月白的!” “秋家的?”诸葛睿惊呼,转而怒骂:“姓秋那老东西竟然敢跟朕抢孙子,他不想活了?” 诸葛宁点头:“可不是,所以儿臣才让秋月白一起办这次的差事,寻个错处定要将秋月白解决了!” “好主意!”诸葛睿竖起了大拇指,转而一想,就算解决了秋月白,大宝小宝也仍旧是秋家的人,不是他诸葛家的人,有什么用呢?他拍了诸葛宁的头一巴掌:“馊主意!” 诸葛宁本来正得意,猛地吃了一巴掌,立即瘪了嘴:“父皇,你干什么呢?” “快把事情经过给朕说说,怎么大宝小宝突然就成了秋家的人了?”诸葛宁瞪了曲青一眼,着急道。 这该死的奴才,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瞒了下来,越发没谱了,得好好打顿板子警醒警醒! 曲青感受到诸葛睿要杀人般的尖锐眼神,巴不得变成乌龟,把头缩进肩膀里,他不说也是为了诸葛睿好啊,他那几天病得都要驾崩了,他要是再说了这事,非得立即国丧不可,为什么他为皇上考虑,却要挨打受罚呀?没天理! 诸葛宁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事实上,他也是道听途说,再从齐鸣胡不归那里打听了一些,拼凑完全的。 诸葛睿听得火冒三百丈,跳起来就要去杀了秋月白:“狗东西,竟然敢当众让鹤儿没脸,一看就知道是阴险小人,绝不是大宝小宝的父亲,朕要灭了他!” “父皇,您别激动啊,连向晴都相信了他的话,您不信有什么用?再说了,你又没有见过他,怎么就知道他是阴险小人了?”诸葛宁劝道:“说不定他真是孩子的父亲呢?” 诸葛睿两手插腰:“听也听得出来,还用得着看吗?鹤儿一定很难过吧?” “可不是,不过二哥既难过也幸福,向晴答应和二哥在一起,不鸟秋月白!”诸葛宁道。 诸葛睿点点头:“嗯,那丫头是个重情义的,这个朕不担心,可是听你这样说,朕还是觉得秋月白这小子来历不明,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回来?分明是故意和鹤儿作对的!” “父皇言之有理,儿臣也这样认为!”诸葛宁点头同意。 诸葛睿道:“这次你和他一同办差,一定要将他的底细查出来,必要时刻,朕会帮你的!” “是,父皇,儿臣一定不辱使命!”诸葛宁抱拳一礼,很是郑重其事。 诸葛睿正要再说点什么,一小太监来报:“禀皇上,太后宫里来人,说太后身体不适想见皇上,请皇上过永宁宫一趟。” “让他告诉太后,朕现在很忙,等有空了再过去请安,让太医过去诊治就是!”诸葛睿不悦道。 小太监应是离去。 诸葛宁转了转眼珠子:“父皇,你为什么不见太后?” “先晾一晾吧,朕也要好好想一想,这些年怎么会让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诸葛睿叹了口气道。 诸葛宁不作声,他当然支持父皇晾着太后,这老巫婆就是仗着父皇孝顺,所以才这般为所欲为,若是父皇不鸟她了,看她还神气什么? 向晴来到大学士府,马大学士上朝未回,马夫人许氏迎接了她,许氏是一位中年美妇,应也是出身书香世家,满身的的端庄儒雅,温和大度,再加上她长得极美,又配上锦衣华服,看上去高贵极了。 众人吃喝一顿后,许氏看着向晴道:“没想到魅医如此年轻,真是让人惊讶。” 向晴自是明白许氏也是疑心她能不能治好马老夫人,笑而不语,无论古今,医者医龄越大越受到人们信任,但她认为,经验固然重要,天赋也很重要,在医药上,她算是极有天赋的了,对药过目不忘和灵敏的嗅觉都让她比常人学得更快更好。 韩赋道:“当初我也像马夫人一样震惊,但事后却是敬服不已,魅医娘子虽然年轻,医术却是超绝的,相信马夫人不久后,便与我一般想法了!” 许氏道:“希望如此,老夫人受病痛折磨,我心里是着急不已,可料名医看了不少,却一直没有办法医治好,若是魅医真能让老夫人恢复视觉,马家上下定是感激不尽。” 婆媳不是向来是天敌吗?这马夫人看起来对马老夫人很关心啊,古人最是会做表面功夫,估计马夫人亦是如此,这个时代的人被孝道压得喘不过气来,就算私下里狠不得吃对方的肉,表面上也得摆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来,唉,古人真累! 她看向在一旁和马家小公子玩耍的大宝小宝,真希望两个孩子不要活得这么累! “多谢马夫人的款待,还是带我去见见老夫人吧!”向晴道。 马夫人站起身:“魅医请!” 一众人来到了马老夫人的青竹院,只见得满院子都是竹子,绿幽幽,直挺挺的,不但挡去了夏天的暑热,更是好看得不行,一进到院子里,便有种凉爽舒适的感觉,向晴更是觉得这是到了观音大士的紫竹林,可惜这是青竹,不是紫竹,里面住的是病人,也不是普度众生的神仙。 大宝小宝和马家小公子也跟了来,看到竹子立即前去攀爬,向晴见许氏并无不喜之色,也没有阻止两个孩子,且马小公子爬得最欢,不消片刻就已经爬了上去,大宝看了一会儿,也学着他的动作爬了上去,只是有些慢,小宝不得要领,只是急,连忙把哥哥给拽了下来,要他教自己。 马夫人笑了笑,先进去通报。 向晴也绕着竹子走了走,若是在现代,她倒是也能爬上去,可是古代容不得她做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只能看看了。 韩赋跟过去,说道:“马老夫人信佛,又喜清静,所以在院里种了这些竹子,但老夫人喜爱孩子,特意允许孩子们随时过来玩,她有时候会出来看看,有时候在屋里听听笑声打座念经,是位很恬静无争的老人!” “哦,原来如此!”向晴点点头,难怪马夫人没有阻止三个孩子爬竹子,她笑看着韩赋:“你不会也来爬过吧?” “爬过!”韩赋大方地承认了。 向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对马老夫人有了些好感。 “儿媳给母亲请安来了!”许氏来到老夫人房间,给坐在软榻上打座念经的老夫人行礼,语气和动作皆是规规矩矩,并无半点不敬不满。 马老夫人嗯了一声,手上捻着的佛珠并没有停下,道:“可是有客来?” “母亲好耳力,确实有客来,丞相府的公子远游归来,特来请安,并给您带来了名医。”许氏回道。 马老夫人手上的动作微顿,然后接着捻珠子:“韩家那小子回来了?回来就回来,还带什么大夫来,我这病是没法治了,让那小子进来就得,大夫就让他回去吧!” “母亲,这大夫不似以前那些庸医,她医治好了韩夫人的病呢!”许氏道。 马老夫人抬起了眼皮,却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只好又闭上了眼睛:“哦?既然能医治好韩夫人,我便让她也瞧瞧吧!” 马夫人向来不是古板迂腐不讲理的人,既然人已经带来了,让人家走了也显得不厚道,加之听到连韩夫人那样的不治之症都治好了,她心里也扬起了一丝希望。 许氏高兴地应下,然后转身出去,对向晴和韩赋道:“老夫人请你们进屋。” 韩赋点头应好。 向晴对大宝小宝道:“你们在外面和小公子玩,不可生事调皮,知道吗?” “好的,娘亲,我们会乖乖的哦。”小宝甜甜地答道。 许氏羡慕不已:“这两个孩子真是乖巧极了,看得我喜欢得不得了。” “小公子也是乖巧的。”向晴边跟着进去,边答。 心里却不这样认为,她向晴的儿子自然是最最聪明伶俐听话的,非凡人能及也! 许氏摇头:“他呀,哪一天没有惹我生气我就烧高香了。” 说笑着,三人来到了马老夫人的卧房。 “赋儿给老夫人请安了!”韩赋先行行了礼。 马老夫人也没睁眼,反正看不清人,只是摆了摆手:“回来就好,记得来看看老婆子我,也算是老婆子没白疼你!” “哪能不记得老夫人您呢?在外面的时候,赋儿常念着老夫人做的山药糕。”韩赋笑道。 马老夫人露出笑容:“你这谗猫……”想到自己的病,她哀叹:“可惜老婆子眼瞎了,不能再给你做了!” 韩赋道:“岂能呢?赋儿给您带来了名医,等治好了您的眼睛,赋儿厚着脸皮也要缠着您做一次山药糕来吃!” “希望如此吧!”马老夫人叹道。 向晴打量着马老夫人,见她年纪不大,五十岁左右,身材不胖不瘦,脸色也正常,身着暗红色绣福字长衫,藏青色罗裙,头上戴着银灰色镶翡翠抹额,手上拿着一串刻佛经的南木珠子,说话时也不停地捻动着,满身皆是宁静淡然之气,有种跳出红尘,不染世俗的仙气。 她暗叹,原来真有仙人在此,可惜年龄大了点,是位老神仙。 她又打量着屋子里,见到处都放着书,并没有什么昂贵稀罕的摆件,她大致就明白了马老夫人的病是怎么回事。 待韩赋行完礼,寒暄完,她才向前福身:“向晴见过老夫人!” “是女子?”马老夫人微微惊讶。 向晴笑道:“女子有何不可?马老夫人同样巾帼不让须眉,在学问上,怕是无人能及你一二吧?” “你如何知道我学问好?”马老夫人惊喜问。 “看得出来!”向晴道:“老夫人出生在书香世家,自是被陶冶得酷爱作学问,后嫁给京都才子马老太爷,为使夫妻琴瑟和鸣,必得更加努力增长才学,以老夫人的天份,才学应在马老太爷之上,只是夫人淡泊名利,又贤良淑德,所以未将自身才学展露!” “你倒是个聪慧的!”马老夫人笑道。 许氏和韩赋都十分吃惊,这些事情连他们都不知道,向晴竟然初见老夫人就‘看’出来了? 向晴走向前:“老夫人,让我为您把把脉,看您的病是否如我所猜?” 许氏和韩赋又是一惊,她竟然已经知道老夫人得了什么病了? 马老夫人也是震惊不已,依言伸出手,她倒是想知道她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本事? 把过脉后,向晴又查看了老夫人的眼睛,点了点头道:“老夫人之疾确实如我所猜!” “是何病?”三人齐问。 向晴想了想,说:“是眼疾!” 三人黯然,这不是废话吗?自然是眼疾了! 我去,眼疾也有很多种啊,马老夫人这是近视眼,可是她不能说是近视啊,这些人也没听过,所以只能说是眼疾,却遭到他们的鄙视,气煞她也! 她忍着不悦道:“老夫人的眼疾与旁人不同,不是病理性的,而是因为用眼过度,阅读姿势不良造成的,敢问老夫人,是不是常卧着看书?是不是长时间看书?” 还有光线问题,古代晚上没有电灯,只有蜡烛和油灯,光线极暗,这对视力也是极有影响的。 她刚刚给老夫人把脉,发现她身体并没毛病,只是有轻微的肾虚,相较于这个年纪的老人来,算是身体极好的,再加上先前她的所见所闻,及老夫人眼睛的症状,便确诊老夫人是得了近视。 “是的,我自幼喜欢看书,大部分时间都在阅读书籍,可是躺着看书却是近几年,因为白天要念经,都是晚上才有时间看书,一般是歪在床榻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马老夫人答道。 自马老太爷病逝后,她便开始念佛。 向晴点头,再问:“老夫人可是觉得远视模糊不清?眼睛老是有异物感,干涩,酸痛?” “嗯,起初只是看不清远处的景物,后来连眼前人的脸也看不清了!”老夫人如实答道。 向晴道:“那便是了,老夫人的眼睛由近视蔓延到了白内瘴!” “那老夫人的病可有治?”许氏听她说得有几份道理,便问。 韩赋也极为关心这个,他可是保证过向晴能治的,若是不能治他岂不是成了吹虚之人? 向晴道:“当然可以!” 近视在现代是很正常的病,只要一副眼镜就搞定了,可是古代没有眼镜,现代有仪器可以矫正近视,古代也没有,只能靠药物治疗,所幸的是,关于近视这一个病症,她在现代已经有了研究,有药可以治疗,但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恢复老夫人的视力。 老夫人挑了挑眉头:“说说该如何治?” 这眼病可是看了许多大夫,都无从下手,她真的办法? “我心里已经有了一套医治的方案,可以大致说给你们听一听,先,用针灸扎承泣、翳明;四白、肩中俞;头维、球后;睛明、光明,以上四组穴位,每日针刺一组,轮换使用,再,按摩及内服药丸加以医治,从而老夫人您也得改善自身习惯,再结合饮食疗法,我建议老夫人多饮菊花茶,如果老夫人想尽快恢复视力,我也可以为老夫人研制敷眼的药物,四管齐下,保准老夫人恢复视觉!”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 月票: 830204 投了1票 580202 投了1票 笑~衹是一種表情 投了4票 098 二宝遇险 听向晴说得这么详细,纵然大家都是不懂医的也觉得她医术靠谱,婆媳两个都打消了先前对她的猜忌怀疑,许氏更是欢喜得不行,连忙问:“那老夫人的眼睛何时能恢复?” “这得看老夫人对药物的接收程度,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会有明显的转好现象。”向晴实事求事的答。 她平日爱吹些小牛,但在对病人的病情上,却是一言一行都老老实实的。 马老夫人点点头,自信而不浮夸,言语有凭有据头头是道,这丫头倒是个实在的人,比起先前看的那些大夫确实要强上一些,她道:“既然如此,老婆子这病就让你医了,只要能恢复,时间长短并不要紧,依你的章程来便是。” “那行,我这就回去为老夫人配药,我将一些注意事项写下来,交给贴身伺候的人,要多多注意。”向晴觉得马老夫人十分开通,不像那些迂腐的读书人,自命清高不说,还总以为自己懂得多,不相信别人。 许氏赶紧让人准备笔墨,向晴把一些禁忌写下来,交给了许氏,然后准备告辞。 “娘亲娘亲……”这时,大宝小宝跑了进来,身后跟着马家小公子,可人家是规规矩矩的。 大户人家规矩多,向晴怕他们冲撞了马老夫人,赶紧道:“别闹,礼貌些!” “哦!”两个小家伙玩得满头大汗,本来是见娘亲这么久没出去,爬竹子爬厌了,进来找娘亲,听到娘亲的话,立即规矩站直了。 向晴指了指老夫人:“叫人。” “奶奶好。”二宝甜甜喊道。 马老夫人听到这甜甜糯糯的声音,笑着问向晴:“是你的孩子吗?” “是的,孩子调皮,吵扰到你的清静了。”向晴柔声答道。 马老夫人听出她语气中透着宠爱,笑道:“孩子哪有不皮的,你别看我那孙儿在这安静,其实是怕生人,要是你们不在这,他都爬到我身上来了,呵呵,老婆子喜欢天真活泼的孩子,若是无事,可以多让你这两个孩子来我这里玩乐,不碍事的。” “没问题,两个孩子刚来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小伙伴,正好与孙公子一起玩耍,他们倒是挺投缘。”向晴揉了揉二宝的小脑袋,应下了。 大学士府可是书香世家,又是高官,大宝小宝能结实这样有身份的小伙伴,她求之不得。 许氏道:“可不是嘛,玉林也是极其喜欢大宝小宝,母亲,您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可聪明乖巧了,可把我们家玉林给比下去了。” “嗯,确实是聪慧的孩子,也该是让玉林多跟他们接触着,不要整日跟那些纨绔子弟一起。”马老夫人突然淡了笑容,严肃着一张脸道。 许氏恭敬应下:“好的,老夫人。” 向晴看着婆媳俩个的相处模式,觉得她先前的想法错了,或许这个时代的人会演戏,表里不一,但许氏对马老夫人却是打心眼里敬爱的! 真是难得,她来到京都,遇见夫妻恩爱,母慈子孝的丞相一家子,现在又遇上婆媳关系这般好的大学士一家,原来深门高宅,也有真情在。 向柔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满眸的欣喜,原来昨天晚上的男子并没有骗她,才一晚上,她的脸就停止了溃烂,有些地方已经在愈合,她相信,不久以后她就可以恢复绝美的容貌了,到时候她再嫁给柳云鹤,一定要将向晴那个贱女人气死! “小姐,林小姐来了。”这时,丫头来报。 向柔赶紧戴上面纱,道:“请林小姐进来。” 丫头离去,不过片刻,林月言便脚踩莲花地走了进来:“柔儿,你的脸怎么样了?” “还那样。”向柔并不打算将自己脸已经在恢复的事情告诉好友,扬手请林月言坐下,又让丫头上了茶水。 林月言眸光一闪,太好了,向柔什么都比不过她,只有这外貌上胜过她几倍,平日里她们俩个出去,大家总是先注意到向柔,甚至会忽略了她,如今向柔的绝色容貌不复存在了,以后无论哪方面向柔都比不过她,本来阴暗的心情,顿时明亮了起来。 她坐了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这样的茶也太次了,还比不上她家下人喝的,却未动声色,将杯子放了下来。 向柔敏锐,察觉到她的细微的嘲讽神色,心里十分不爽,她自然比不过林月言的家世,所用之物也皆不如林月言,这些年来,林月言没少拿这些事情来打击她,她纵然暗恨,却从未表露,此刻亦是如此。 她关切地问:“你呢?和二爷的婚事怎么样了?” 林月言本就是来找她说这事的,叹气道:“二爷仍旧不同意,还再次拒绝了皇上的赐官,不过太后让我安心待嫁。” “那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太后既然让你安心待嫁,就表示一定会让你和二爷成亲的。”向柔心里其实气得要死,林月言的命怎么就那么好,有显赫的家世,又有太后撑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她,想要任何东西都得自己去努力。 还有向晴那个贱人,一生下来就是正经的嫡长女,而她只是继室的嫡次女,在向晴面前,她总是要矮上一截,五年前好不容易将她赶出府去,没想到她的贱命那么大,竟然没死,还风风光光地回来了,更摊上了柳云鹤那么好的男人,现在,她又得费尽心机去她手上抢男人,凭什么她向柔要的东西都得要去抢? 林月言心里稍安,而后又唉声道:“可是太后疏远了父亲,更是不让我进宫去见她,柔儿,你说太后是不是怕了?” “怕什么?”向柔强装了平静问。 林月言道:“先前三皇子信口胡说的事啊,虽然今日在金殿上澄清了,可是太后却不让父亲为她医治了,你说太后是不是怕再被污名缠身?” “这倒是有可能。”向柔道,桌子下的手却紧紧地拽着帕子,太好了,林家终于要失宠了,以后林月言再也不能在她面前炫耀什么了。 林月言苦着张脸:“林家若是没了太后撑腰,定会一落千丈,大家本就嫉妒我林家风光,落是失宠,定是过河拆桥的多,柔儿,你说二爷会不会更加不愿意娶我?” “不会吧?”向柔安慰道:“二爷不是那样的人,一个连皇上赐婚都会拒绝的人,怎么会是趋炎附势的人?柔儿,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她当然希望柳云鹤不娶林月言,这样她的机会就更大了,不过就算柳云鹤同意娶她也无妨,因为过不了多久,柳云鹤就的心就会放在她的心上,什么林月言,向晴,都要出靠边站,她倒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林月言和向晴定会气得发疯,呵呵! 林月言点点头:“柔儿说得对,二爷与众不同,定不会是那些虚伪的小人,柔儿,等我成亲那天,你一定要去陪我,我会害怕!” 到时候向柔顶着张毁了容的脸去参加她隆重的婚礼,定是会气得发疯吧?真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 “放心,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会去陪你的,女人总是要嫁人的,怕什么?嫁给了柳云鹤那样的好男人,还怕不幸福死你?”向柔笑着打趣道。 她当然会去,但不是去陪林月言,而是你替她嫁给柳云鹤,林月言,这些年你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炫耀,到了那一日,我一定会全数还给你,让你也尝尝被人压着的感觉! 林月言被她说得脸颊红红,但想到柳云鹤对向晴母子那般好,她又恼怒道:“二爷确实是好男人,可是身边却有个不要脸的下贱妇人和两个野种一直缠着他!” 她没想到,向晴那两个孩子是秋家的孩子,起初她还高兴,向晴若是和秋月白在一起了,定是不会再缠着柳云鹤,可是听说向晴却不肯回秋家,要继续和柳云鹤一起,真是气煞她了! “唉,那个女人最是会勾引人,月言,你可要小心她,二爷定是中了她的狐媚术,所以才被她迷得团团转,放着你这样的身世条件好的美人不要。”向柔煽风点火,想让林月言去对付向晴,她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毕竟要在柳云鹤面前留下一个柔弱善良的美名,是不能明目张胆去对付向晴的。 林月言果然被激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长得那么丑也敢出来勾引男人,上次差点害得我……”她突然想到向柔也毁容了,要是她说出当初毁容的事情,向柔定会问她是服了什么药恢复容貌的,她不能告诉向柔,不能让向柔恢复容貌再来抢她的风头。 “月言,她差点害得你怎么样?”向柔见她神色怪异,追问。 林月言道:“害得我被二爷厌弃啊……这仇我一定要报。” 向柔以为她说的是桐城的事情,那件事沸沸扬扬闹得举国皆知,柳云鹤差点杀了林月言,虽然她知道是林月言自作孽却要将错推到向晴头上,但只要是向晴倒霉,她就开心,于是点了点头,继续煽风点火:“肯定不能轻易放过她,月言,以你林家的本事,还怕治不了向晴母子吗?她们不会武功,多找些人将她们引到暗处偷偷解决了,谁会知道?” “柔儿你说得对,我这就去办!”林月言正在气头上,也不顾会不会有什么后果,站起身匆匆走了。 向柔冷笑,真是没脑子的蠢女人,她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 向晴从大学士府离去后,便带着二宝去了药馆,为马老夫人制药,让掌柜的教大宝小宝学认药材,两个孩子在这方面极有天赋,她不想埋没了他们。 “这个红红的小果子叫枸杞子,其作用是养肝,滋肾,润肺,与菊花搭配,有清肝明目、清热祛火、降脂降压、润肠排毒、缓解眼睛干涩以及视觉疲劳的功效,就这样吃,甜甜的,像红枣一样,你们要不要尝一粒?”掌柜的拿起几粒枸杞子给大宝小宝看。 大宝小宝立即点头:“我们要尝。”毅然一副小谗猫的样子。 掌柜的笑着一人给了他们一粒,两个小家伙拿起来就放进了嘴里,吃得高兴极了,又讨了几粒吃,掌柜的呵呵直笑,准备去拿其它可以食用的中药来教他们,这样他们学得快,又可以解谗,可这时,有人来买药,他让大宝小宝先玩一会儿,去招呼客人。 “掌柜的,这上面的药材每样称一斤。”一个穿得还算不错的中年男子递给掌柜的一张单子。 掌柜的接过一看,上面罗列了药材十几种,每种的数量又如此之多,忙道:“这位老爷,您何不去药材批发铺子买,小店实在没有这么多货。” 平时来抓药的客人,就算数量大也是几两几两地抓,还是第一次遇到按斤数来买药的,一时间去哪里找这么多药材给他? 中年男子不悦道:“我既然来你的药铺买自然是不想去批发的铺子,既然没有这么多货就每样半斤也行,我急着用,赶紧给我抓!” “好吧,我尽量给你抓齐!”掌柜的无奈地应下,把所有的伙计都叫过去,一起抓药。 中年男子见所有人都在忙碌着,那两个孩子却没有人管,眯了眯眼睛走过去,笑着问道:“小弟弟,你们也会抓药吗?” “我们不会,我们在学认药材!”小宝答道。 大宝则拧起了小眉头,他觉得眼前这位伯伯有些怪怪的。 中年男子再问:“那你们认识多少药材了?” “很多了!”小宝吹牛。 大宝点了点头,含蓄地说:“挺多的。” 中年男子笑道:“我这有一种药材,保准你们不认识!” “不可能!”小宝不服气道。 大宝说:“你拿出来,我们一定认识。” 中年男子道:“药材不在我身上,在外面我朋友身上,你们跟我出去看看,要是你们猜得出来,这锭银子就给你们了!” “真的?”大宝小宝齐声问,两眼金光闪闪。 中年男子点头:“当然了,我从来不骗人的,那走吧,就在外面,等认了药材,我再回来拿那些药。” “快走快走!”大宝小宝急不可耐,要是娘亲知道他们赚了这么多银子,一定会很高兴,会夸他们捧捧哒,呼呼。 中年男子带着大宝小宝出了药馆,掌柜的和一众伙计都没有发现,还在忙碌地抓药。 “伯伯,你要带我们去哪里?”走了很久,人越来越少,地方越来越偏,大宝察觉到不对劲,拉着弟弟停了下来,警惕地问。 小宝也觉得不正常,看着中年男子问:“你是不是骗我们的?娘亲说,骗人是不对的,会遭报应的!” “小鬼,死到临头了,少他妈的废话!”中年男子一改先前的和气,厉声喝道。 大宝小宝后退几步,全身警惕起来,大宝壮着胆子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们这么可爱,你舍得杀我们吗?”小宝也问。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受人之命终人之托,就算你们是小仙童今天我也得下手,大伙都出来吧,先解决了这两个小的,再去解决那个大的!” 立即从暗处钻出来四五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将大宝小宝围住。 毕竟是四岁的孩子,平日里大家都是宠着他们护着他们让着他们,突然出来一群陌生人,且个个都不怀好意,他们就算再坚强再胆大,此刻也吓得小脸煞白,心惊胆颤。 “你们到底是谁嘛?为什么要杀我们,娘亲说,大人欺负小孩子是不对的,你们不乖!”小宝颤抖着声音,着急地问。 大宝则暗暗后悔,早知道他们就不贪图那锭银子跟不认识的人出来了,娘平时就告诉过他们,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现在好了,银子没有拿到,还要丢掉小命,要是娘知道他和小宝死了,一定会很难过的,呜呜,他不想让娘难过! 众人大笑。 中年男子道:“这两个小娃娃倒是有趣儿得很,若不是有人花重金让我们杀他们,我还真是下不去手。” “大哥,干我们这行最忌心软,不就是两个孩子嘛?这些年兄弟几个杀的孩子还少吗?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心软过!”一人劝道。 中年男子点头:“我知道,动手吧,干完活好去拿银子!” “是,大哥!”众人一声应喝,立即拿出把匕首,朝两个孩子走去。 大宝见状,挡在了小宝的面前,叫道:“不要杀小宝,要杀就杀我!” “不,不要杀大宝,杀小宝,小宝吃得多又顽皮,还老是欺负人,杀小宝!”小宝冲出来,挡在了哥哥面前。 大宝生气道:“小宝,我是兄长,你要听我的,快走开,你不是要当一家之长吗?等他们杀了我,你就可以当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娘,不可以再调皮,也不可以惹娘生气,知道吗?” “不嘛大宝,小宝不要当一家之长了,小宝一点也不乖,娘亲说过,像我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让他们杀了,你是哥哥,要听弟弟的,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让他们杀小宝,大宝替小宝照顾好娘亲,不准再让娘亲被别人欺负了。”小宝虽然害怕痛,害怕死,但更害怕大宝出事,害怕没有哥哥,他带着哭腔,拦住大宝,大声道。 大宝哪会让弟弟替他受死,一把将弟弟拉到身后,死死抵在巷子里的墙壁上,用命令的语气说:“我是老大,你必须听老大的,不然……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呜哇……”小宝大声哭了起来:“大宝不准不认小宝,娘亲说,小宝是和大宝一起从娘亲肚子里爬出来的,是最亲密的伙伴,大宝要是不认小宝,小宝会很可怜的,呜呜,小宝不要!” 大宝也红了眼眶,却忍着没有哭出来,都是他不好,没有照顾好弟弟,让弟弟陷入危险中,他有负娘的嘱托。 要杀大宝小宝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两个孩子才四五岁大吧?怎么会这么懂事?这么友爱?争着抢着要保护对方,愿意为对方死,太让人震惊和感动了。 中年男子亦是满脸诧异,他杀人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奇特的孩子,在死亡面前,就算是神仙也会动容,这两个孩子竟然这般无私,愿意把活着的机会让给自己的兄弟,这是多么难得的人间真情,温暖画面,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他收了林月言的银子,不得不为她办事,哪怕这两个孩子多么令他触动温暖,他也不能心软,当下喝道:“你们争什么?谁都逃不掉,快点动手,将他们两个一起杀掉!” “啊?”听说两人都要死,大宝小宝吓得大声惊呼。 大宝连忙求道:“你们行行好,放过小宝吧,他是世上最听话的弟弟了,而且他很聪明,耳朵也很厉害,能听到很远的声音,虽然有时候乱用成语,但娘说这不是缺点……你们要杀就杀我吧,反正大家都不喜欢我,都说我古板深沉,像个小老头儿!” “你们杀我吧杀我吧,大宝才是世上最好的哥哥,平时对小宝可好了,而且有什么吃的玩的都是先让给小宝,虽然老是爱教训我,娘亲也说了大宝是为了小宝好,各位伯伯叔叔哥哥美男,你们杀我好不好?”小宝撒起娇来。 “大哥,这两娃太可爱了,哥儿几个下不了手啊!”几个男人被大宝小宝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弄得心软了,握着刀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中年男子拧紧了眉头,真是撞了邪了,怎么会遇上两个这样的娃儿?杀他们下不去手,不杀又拿不到银子,真是难以决择啊! 小宝机灵地发现,那几个人是听刚刚骗他们来的那位伯伯的话,赶紧跑到他面前,仰着可怜兮兮的小脸,学着那几个人的叫法,求道:“大哥,你杀小宝吧,小宝不怕疼,也不怕黑,而且也不会哭不会叫哦。” “小宝!”大宝吓了一大跳,冲了过去:“快回来!” 那几个人立即将他抓住,不让他们兄弟俩个再争来争去,浪费时间不说,还让他们心软难受。 中年男子见小宝这般惹人怜爱,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粉嫩的小脸,道:“好,伯伯就杀你!” 先杀一个再说,免得等会一个也杀不成! “谢谢伯伯!”小宝甜甜一笑,然后闭上了圆溜溜的大眼睛:“你杀吧,我不看!” 不看就不会怕了,娘亲说,死只是一会会的事情,眼睛一闭人就没了,呜呜,他闭上眼睛了,等会就没有了,娘亲,你一定不要忘记给小宝留鸡腿哦。 中年男子心头一紧,这样可爱的孩子,他真的要杀吗?可是生活所迫,他手下还有兄弟要养活,不能心软,深吸一口气,他伸去手去抓小宝的头,只要抓住他的小脑袋,轻轻一扭,这个孩子的命就结束了! 却在这时,一道细微的风声响起。 小宝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大叫:“紫叔叔,是你吗?你来救小宝了吗?” 中年男子吓得一把拽住了小宝的肩膀,左右探视,有人来了吗?在哪呢?为什么他没有看到? 大宝和其它五人也转头察看,眼尖的大宝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看到了一道紫色身影,立即喊道:“紫叔叔,是紫叔叔!” 众人立即顺着大宝的手势看去,果然在一棵树上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隐约可见是道紫色的人影,纷纷大骇,这两个孩子太神了,竟然能听到那么远发出的声音,能看到那么远的人,难不成是神童? 向晴研制出药后,边伸着懒腰疏松筋骨边走出来,来到药馆,见大伙都忙碌得不行,不由得问:“怎么了?怎么称这么多药材?” “东家娘子,刚刚有位客人需要数十种药材,且都需要半斤左右,所以大伙都在称呢!”掌柜的答道。 怎么会有人来药铺买这么多药材?有些古怪! 她问:“人呢?” “咦,刚刚还在这的,这会子怎么不见了?不会是耍我们的吧?”掌柜的扫视了整个药馆,也没找到刚刚买药的中年男子,奇怪道。 向晴心头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发现大宝小宝不在,立即问:“大宝小宝呢?” “啊?”掌柜的这才想起大宝小宝来,吓得脸色大变:“刚刚小人还教了他们认药材,因为来了客人,就前去招待,后来忙着称药材,一时将他们给忘记了……” 向晴拽紧拳头,不好,有人故意引开众人的注意力,把大宝小宝弄走了,她急道:“大家先别抓药了,跟我去找孩子,快!” “是!”众人立即跟着向晴出了药馆。 中年男子见人在哪么远,赶紧道:“快动手!” “是,大哥!”众人再无先前的心软,只想赶紧结束了这两个孩子的性命,然后离开这里。 数把匕首高举,发出锐利而刺眼的光茫,大宝小宝吓得捂住眼睛,大叫:“紫叔叔,救命啊!” 咣当! 数声利刃落地的脆响传来,中年男子只看到一道紫光射了过来,然后他的五个兄弟就倒在了地上,吐血身亡,可他仍旧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抬手就要解决了手中的小宝,谁知,手刚抬起,那紫影就闪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头猛地往旁边一转,脖子传出一声脆响,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紫叔叔!”大宝小宝拿开手,见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死了,立即扑进了救命恩人的怀抱。 慕容紫满身的冰冷煞气在两个孩子扑过来时,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搂住两个孩子,疼惜而又责备道:“没事吧?你们两个也太蠢了,好人坏人都分不清,要钱不要命,这下知道怕了?” “呜呜,紫叔叔,小宝知道错了,你不要骂小宝了嘛!”小宝在慕容紫怀里蹭头,可怜极了。 大宝抓着慕容紫的衣衫,也道:“大宝下次再也不敢了啦!” 慕容紫想多责备两句,让他们长个记性,可是见他们这般可怜的小模样,实在不忍心,一向杀伐决断,冷血无情的他,竟然连责备他们几句也舍不得,心软,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大宝小宝,你们在哪里?”这时,传来了向晴着急的喊叫声。 小宝第一个听到娘亲的呼唤,立即扯着嗓子回应:“娘亲,娘亲,我们在这里啊!” 紧接着,大宝也仰着嗓子大叫:“娘,我们在这里,在这里!” 慕容紫耳朵差点没被震聋了,连捂都来不及捂。 没过一会儿,向晴便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见到大宝小宝平安无事,差点没有喜极而泣:“儿子!” “娘亲!”大宝小宝从慕容紫怀中起来,迈着小短腿朝娘亲跑了过去。 向晴蹲下来,张开怀抱将他们抱了个满怀,紧紧搂在怀中,急道:“娘亲以为你们出事了,吓死娘亲了,你们怎么这么不乖,不知道好好在药馆等娘亲,要跑出来?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啊?” “娘亲,呜呜,小宝差点被坏人杀死啦!”再坚强的孩子也无法抵挡娘亲的温暖和关怀,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撒起娇来。 大宝也哭:“娘,那坏伯伯说要给我们银子,让我们认药材,谁知道他是坏伯伯,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要杀我们,大宝差点就见不到娘了,大宝好怕怕。” 向晴听得心惊胆战,立即朝前面那几具尸体看去,魂都吓掉一半,放开两个孩子检查起来:“你们受伤没有?” “没有呢,是紫叔叔救了我们!”小宝指着负手站在尸体旁边的紫衣美男子道。 大宝挂着泪珠子,点了点头:“紫叔叔捧捧哒!” 向晴这才看到慕容紫,又是吃惊又是感激,站起身拉着两个孩子吓得冰冷的小手,走过去道:“这次多亏了慕容公子相救,向晴感激不已!” 慕容紫已经是第二次救她的儿子,她就算再没良心,也不能不记他的恩情。 慕容紫倨傲道:“路见不平,拔手相助罢了,向娘子不必多礼,不过两个孩子毫无防备意识,随意轻信陌生之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向娘子该教育的也得教育,否则再发生今日之事,怕是我无法这么凑巧路过相救!” “向晴受教,必当严谨!”向晴也是一阵后怕,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事后每每都不忍心责怪他们,却不知是害了两个孩子,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们才行! 慕容紫道:“我刚来京都,没有地方落脚,不知向娘子……” “这个包在我身上,你是孩子的救命恩人,吃住上面由我来安排,慕容公子跟我去吉祥客栈吧!”向晴截断他的话,大方道。 慕容紫挑了挑眉,没想到铁公鸡也有拔毛的时候,这丫头倒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太好了,终于可以将上次被她坑的银子弄回来了! 向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皆是不认识的宵小,不知道是谁要收卖这些人杀害大宝小宝? 慕容紫看穿她的心思,道:“他们是受了林月言的银钱,要杀害你们母子报仇。” “是她!”向晴眸光一寒,林月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东家娘子……哎哟,总算是找到了,吓得我们哟!”掌柜的带着众伙计也寻了过来,见到二宝没事,立即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大宝小宝低着头道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们错了!” “没事了没事了,也是我们不对,没有看好你们,二位公子可使不得!”掌柜的和众伙计惶恐不已。 向晴道:“让他们道歉,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做错了事情就应该道歉!” 众人暗叹,原来东家娘子是这样教育这两个孩子的,难怪他们能这么乖巧懂事,便硬着头皮受了他们的歉礼,然后返回了药馆,要将那些药全部放回药柜里,心里将那死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向晴带着慕容紫到了吉祥客栈,慕容紫知道她们母子住在八号房后,便选了对面的十六号房,门对门,遥遥相望,向晴没说什么,只是安排人好生服务,慕容紫洁癖犯了,回房沐浴更衣,向晴也带着大宝小宝回了房间。 “跪下!”回到房间,向晴坐在凳子上,指着面前的地板严肃道。 大宝小宝知道自己闯了祸,差点就丢掉了小命,也不多说什么,规规矩矩地跪在了娘亲面前。 向晴沉着脸,问道:“知道娘亲为什么要罚你们跪吗?” “知道!”大宝小宝同时答道。 向晴还算满意他们的态度,再问:“说说,错哪了?” “不该跟不认识的人走。”小宝小声地答。 大宝也低着头:“连好人和坏人都分不清。” 很好,既然知道错在哪里还算有救! 向晴哼了一声:“那知道怎么样改正吗?” “不和陌生人说话!”小宝答。 大宝道:“绝不跟生人走,不吃外人的东西,不拿外人的银子!” 银子?这个可以拿! 向晴没说话,见两个孩子这么乖巧地坦白自己的错误,她又心软起来,但为了孩子以后的安危,她不得不硬起心肠:“嗯,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娘亲现在罚你们俩个跪两刻钟,好好思过,可有异义?” 大宝小宝面面相觑,而后摇了摇头:“没有,该罚!” 向晴这才满意地放过他们,道:“好好跪着,娘亲困了,睡一觉先。” “哦。”大宝小宝瘪嘴,他们也好困了,也想睡觉觉,可是做错了事,该罚,就不睡了。 向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挂着两个孩子,生怕他们跪疼了膝盖,但时间没有到,还不能让两个孩子起来,否则他们不长记性,于是只好忍着煎熬,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向晴,你在吗?”秋月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向晴一股脑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床去开门,经过二宝身边时,见他们脸色不好,身子晃动,估计是跪累了,她极想让他们起来,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严肃道:“跪着,不干你们的事!”说罢快速走过去打开了门,见秋月白笔直站在外面,一袭月白长袍,玉带束腰,玉冠束发,干净得像月光一般,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向晴,我来接你们母子出去吃晚饭,顺便去赏荷灯,有时间吗?”秋月白温文尔雅地问。 他看着向晴,只见她身穿碧色水衫,白色罗裙,细腰盈盈一握,长发如墨般倾泄,眉如染画,眸子黑白分明,美得如同不染尘埃的仙子,顿时心头一紧,悸动袭遍全身。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向晴想着马老夫人的药已经研制好了,也没什么事情,便道:“有时间,不过要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秋月白问。 向晴往屋里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在罚跪,时间还没到。” “罚跪?”秋月白莫名。 向晴想着他是孩子的父亲,有权知道孩子的事情,便将先前的事情一一说给他听了。 秋月白挑了挑眉,道:“你做得对,不过孩子尚小,小惩大戒就成。”说着,迈步走了进去,将两个孩子拉了起来,温声细语道:“爹知道你们已经知错了,所以求娘亲饶过你们,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听话,记得这次的教训,不可再犯,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叔叔!”小宝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叔叔。 娘亲说,要找二叔叔当他们的爹爹,所以他们只认二叔叔当爹爹! 秋月白眸光一闪,笑道:“你们的娘亲没有告诉你们吗?我是你们的爹爹,我叫秋月白!” “是吗?可是娘亲说,要让二叔叔当我们的爹爹!”小宝说。 大宝则看向娘亲:“娘,这位叔叔真的是我们的爹爹吗?”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 月票: kingling051 投了1票 莫问无语 投了1票 钻石: kingling051 送了3颗钻石 580202 送了3颗钻石 鲜花: kingling051 送了10朵鲜花 谢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爱你们! 099 七夕,误会 向晴犹豫了片刻,还是答道:“嗯,他是你们的亲爹。” “他是爹爹?”小宝捧住他的脸,上下左右看了看,奇怪地问:“娘亲,为什么他长得不像小宝?” 向晴呵呵直笑,怎么会像你呢?要像也是你们像他呀!不过,大宝小宝确实不像秋月白,这未免有些奇怪。 大宝也仔细看了秋月白,根本没他帅嘛,这个人就是他的死鬼爹爹?他问道:“娘,为什么这个爹爹一点也不可怕呢?” 好吧,大宝还记得她骂他们爹是死鬼的事情,这熊孩子,记性怎么这么好呢? 秋月白有些听不懂大宝的话,问:“爹爹为什么会可怕呢?” “因为……”娘说,爹爹是死鬼。 向晴立即抢过大宝的话道:“没有什么,你不是要请我们吃饭吗?天快黑了,还去不去?” 可不能让大宝说出来,这又不是什么好话。 “去。”秋月白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站起身来。 向晴给两个孩子洗了把脸,玩了一天衣服脏得不成样子,又换了身干净点的衣衫,然后才拉着他们出了门。 秋月白边和她们一起下楼,边道:“住客栈十分不方便,不如搬到府里去住。” “嘿嘿,不用。”真以为她傻啊,秋府是可以随便去的地方?先别说进去能不能再出来,光群众的口水都会将她淹死,她更别想和柳云鹤在一起了。 古人太过保守,却只要求在女人身上,一个女人只能跟一个男人,而男人却可以同时拥用无数个女人,做他的春秋美梦! 秋月白明白她的顾虑,又道:“那我给你们买个房子,你想住哪个位置?” “真不用,二爷已经在准备了。”向晴再次拒绝。 柳云鹤已经去准备他们的家了,她怎么可能再接受秋月白的房子?再说房子她随便能买得起,平白无故的住进秋月白买的房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秋月白养的情人呢! 秋月白眸光一暗,没再说什么,只是提醒:“三月之约……” “我记得。”向晴打断他的话,率先下了楼。 李元宝见她们刚回来又要出去,奇怪问:“东家娘子又要出去?” “嗯,跟朋友去吃个饭,二爷要是回来,让他不要担心。”向晴道。 早上,柳云鹤去宫里都特意让胡不归在这等她,她要出去,也应该给他留个信,免得他担心。 李元宝打量了秋月白一番,然后点了点头。 向晴几人离去后,一直暗自注视她们的慕容紫看了楼顶一眼,飞身而上。 林月言一直在府里等消息,却迟迟没有等到,让丫头出去打听动静也没有回来,她心里焦急得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儿,丫头才匆匆进来,她向前急问:“如何?” “小姐,有人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发现了六具尸体。”丫头气还来不及喘一口,着急回道。 林月言心头一跳,六具尸体,她们母子不是只有三人吗?难道她派去的人也有伤亡?她再问:“可有女人和孩子?” “奴婢问了,没有,是六个大男人,被一种怪异的手法杀掉的。”丫头脸色很不好,因为听那些人说得太可怕了,连六个大男人都被人莫名其妙的杀了,更别说是女人了,她以后还是要少出门。 林月言猛地后退几步,险些跌在地上,伸手扶住了桌沿才免于跌倒,她简直不敢置信,她买通的都是杀人如麻的恶人,且有武功在身,怎么会解决不了那三个没有武功的母子?就算解决不了,也不该死呀?向晴母子真的有这么厉害,没有人能动得了她们分毫? 如果是这样,那她会不会已经知道是她下的手?要是知道了,以向晴有仇必报的性格,她还有命吗? “小姐,你怎么了?”丫头并不知道那六个人是林月言派去杀别人的,见她脸色不好,关心问。 林月言正满肚子的焦躁和愤怒,当下喝道:“滚出去!” 丫头吓得小脸煞白,逃也一般跑了,小姐莫不是神经病?好端端的关心她也发脾气,以后她就是死了,她也不去关心了,自找没趣! 贺益从宫里出来后,坐在轿子里浅眠,累了一天,实在是乏得很,想到日后能在太后面前得万千恩宠,贺家也能像林家一样风光无限,他心里就说不出来的愉悦,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轿子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他惊醒,以为是到家了,恼怒轿夫惊吓到他,掀了帘子骂道:“你们这群狗奴才,连轿子都抬不好,养你们……”话未说完,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天快黑了,四下有些模糊,安静得让人徒生惧意,而他的轿子并没有停在家门口,而是停在一条没有人烟的僻静巷子里,京都最多的就是这种废弃了的巷子,常被歹人利用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例如杀人,抢劫,欺辱良家少女等等。 而且,现在有四个大汉站在轿子前,他的轿夫早已不见鬼影,四人个个手持宽刀,眼冒寒光,贺益只一眼便明白他们要做什么,赶紧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和值钱物,抛给他们,求道:“几位大爷,我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你们,不够我可以回家去取,请你们别害我性命,我可是太医!” 四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地上的银子等物,一人喝道:“谁说我们要抢劫了?我们是来杀人的!” “杀、杀人?”贺益吓得结巴起来,直想转身躲进轿子里不出来,可是就算他躲进轿子又如何?这些人只会更好下手,他开始在脑中翻腾着,猜想是谁要杀他,他向来谨言慎行,从未得罪过谁,只有今天在宫里与林世升发生了口角…… “没错,就是杀人!”这时,暗处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林世升又会是谁? 贺益更回确定了内心的猜想,果然是他,他一定是怕他把太后药里有问题的事情泄露出去,所以杀他灭口,他顿时怒极:“林世升,你是什么意思?” “贺益,你自诩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是何意?自然是除掉你这个挡我财路的障碍!”林世升走到贺益面前,得意万分道。 自从宫里出来后,他便让人替换了贺益的轿夫,只等他出宫时,将轿子无声无息抬来了这个僻静的地方,方便他行事。 贺益道:“林世升,我们俩共事将近二十年,这些年我对你惟命是从,明明我的医术就在你之上,却老是被你压过一头,这么多年来,你林家受尽恩宠,荣耀满门,你还不知足,如今,太后已然忌讳了你林家,你就让我临老也受点恩惠又怎么了?你却要杀我灭口,林世升,早知道你是这般绝情寡义之人,我当初就不该事事隐忍,否则以我的医术,怎么会让你坐了这么多年院首之位?” “放屁!”林世升大喝:“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医术,也配和我林家相较?你不过是个出生低贱的赤脚郎中,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我让你进了太医院,又让你坐上太医院第二把交椅,已然对你仁至义尽,没想你却挖我的墙角,抢我的恩宠,你自己说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该不该死?” 贺益怒道:“林世升,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大仁大义,你把我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学会我的医术,偷用我的药方罢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治愈太后的痨症药方,就是我贺家祖传的方子,你拿去改了几味药,便称是你林家的,你这是剽窃! 如果我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你林家就别想在京都立足了,我念你知遇之恩,一直将这件事情埋在心底,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没想到你不但不知恩图报,还要杀我性命,林世升,该死的是你!” 林世升心头一跳,没想到这件事情他也知道,那就更留不得了,他心虚道:“事隔这么多年,就算你说出去也没用,太后更不会信你,只会猜疑你是不是嫉妒我林家风光,故意偷了我林家的药方想陷害于我,介时,别说我不会怎么样,在京都无法立足的,是你贺家吧?” 贺益脸色大变,难怪这些年林世升一直要将他带在身边,就是想制造他们很熟络的假象,当他发现林世升偷盗贺家药方之事时,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并会被他反咬一口,说他嫉妒林家! 林世升,你果然够狠! 见贺益被唬住了,林世升冷笑一声,命道:“杀了他!” 四名大汉立即举着刀杀过去。 贺益回过神来,大叫:“林世升,我若死了,你如何拿到每个月蛊虫的解药?你就等着死吧!” “等等!”林世升喝停大汉,走向前问:“你说什么?什么蛊虫?” 贺益道:“上次我给你吃的药神谷入门灵药,不是什么强身健体的良药,而是金蚕蛊的蛊虫!” “什么?金蚕蛊!”林世升捂住脖子,不说还好,这一说他还真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好像许多虫子在身体里爬,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贺益看到他害怕的神色,笑道:“没错,这蛊毒需要每月服用一次解药,方能活命,否则将会将你全身血肉食尽,不说你会变成一具空壳,单那剧烈的疼痛你也无法忍受,林世升,你要是不怕死,你就杀了我!” 林世升吓得脸色大变,指着贺益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蛊?”难怪这几个月贺益都有给他药吃,说是谷里发的福利,原来是解药。 “我们岂能无怨无仇?你偷我贺家药方,踩着我贺家的功劳扶摇直上,我们之间的仇不共戴天!”贺益怒道。 要不是谷主不让他动林世升,他岂会留他到今日,给他机会来杀自己? 林世升又惊又怕,又羞又恼,赶紧给自己把了把脉,却查不出任何异常,他冷笑道:“贺益,你为了活命也是蛮拼的,我脉像正常,根本没有中毒的现象,你少唬我!” “这便是蛊毒的厉害之处,无声无息在人体内扎根,却不会影响脉像和身体,它们排出的废弃物还会让身体更加强壮,但若不在一定的时间内服用压制它们的药,它们便会开始吞噬血肉!” 林世升又是一惊,天底下真的这么厉害的蛊虫? 他不信! 他道:“贺益,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们立即将他杀了,我就不信了,他死了我就活不了?” “是!”那几个大汉再次向前,这次却不管贺益说什么,都没有再停下来。 眼看着四把大刀就要砍在身上,贺益吓得直打哆嗦,林世升这个混蛋,真的不想活了吗?竟然不信他的话,药神谷可是将京都所有入谷的人员都让他发药,如果他死了,那些人也会死,包括林世升自己,他本以为只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林世升就会害怕,就会放过他,没想到他竟然不信他的话,怎么办,怎么办啊? 咣当! 正在贺益急得要尿裤子了之时,那四名大汉的刀纷纷掉在了地上,他定眼一看,只见他们僵硬地保持着要杀他的动作,却再也动弹不得,过了片刻,他们僵硬地倒在了地上,脸色乌黑,是中毒身亡,他大骇,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给他们下了毒,眨眼功夫便毒死了他们,这人太厉害了,也太让人惊心了! 林世升亦是瞪大了双眼,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突然死了?是贺益吗?不可能,贺益也是一脸惊骇,那会是谁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救了贺益,这杀人的手法太可怕了! “窝里反,在药神谷可是极重的处罚!”一道阴冷的女声突然响起。 林世升和贺益同时朝声音处看去,只见得巷子的围墙上站着一名身着黑色的女子,贺益认出她来,她就是跟在谷主身边的那名女子,名丁蜜柚! 如果是她杀了这些人,贺益就不惊奇了,他们身上的蛊毒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你是谁?”林世升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惊问。 他已经猜到是这名女子毒死了那四个人,说明此人用毒极其厉害,且武功高强,而他不会武功,对毒又只知皮毛,若是中了她的毒,必死无疑。 丁蜜柚冷哼一声,飞身而下,落在了林世升面前,并未说话,而是拿出一个极其漂亮的小盅来,打开盖子递到林世升面前。 林世升好奇地往里面一看,是一条金色的大蚕,脑中立即就浮现出什么,脱口而出:“金蚕!” “没错,这便是能解天下百毒的金蚕,可是我每日用我的血加上无数毒虫的毒来灌养它,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它便成了一条只听命于我的蛊虫,我用它的虫卵制成药丸,让人服下,再用这条蛊虫控制那个人,你说,是不是很好玩?”丁蜜柚问。 好玩个屁! 林世升吓得满头大汗,呆若木鸡! 真的有金蚕蛊,那贺益的话也是真的了?他确实中了蛊毒! 丁蜜柚细白的手指抚摸着盅身四周,声音透着刺骨的阴冷:“窝里反,在药神谷是要受到惩罚的!” 贺益头皮一麻,林世升疑惑地看向丁蜜柚,下一刻,两人的全身都痛了起来,如同有无数虫子在嘶咬一般,他们翻倒在地,痛得打起滚来。 贺益最是无辜,委屈道:“蜜柚姑娘,不关我的事,是他要杀我呀,蜜柚姑娘饶命啊!” 林世升此刻哪里还叫得出来,痛得脸色煞白,青筋爆起,直想一头撞死。 丁蜜柚笑道:“你身为京都负责人,竟然被下面的人围杀,这般没用,不该受罚吗?” 这几个月,她一直在第一楼研制新毒,药无极也少有见她,她知道药无极嘴上虽然没有责怪她失手之事,但心里是不舒服的,本来想研制一种新毒出来将功补过,谁知还未成功,药无极就派了任务给她,她赶来京都便撞上狗咬狗的事情,实在气极! 这两个人本事不大,争斗倒是厉害,今日若不给他们一点惩罚,他们就不会长记性! 贺益听到此话,不敢再出声,只好强忍着难受,相信经此一事后,林世升便会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欺压他! 没用的东西! 丁蜜柚暗骂了贺益一句,继续控制蛊虫。 过了一刻钟左右,两人都汗湿了衣服,奄奄一息了,她才停了下来,将蛊虫收好,负手道:“这次给你们一个教训,若再让我看到你们相斗相杀,我直接要了你们的狗命!” “是是是!”贺益无力地站起身来,恭敬应道。 林世升去了半条命,勉强爬了起来,也答了声是。 丁蜜柚怒喝:“滚!” 两人哪会停留片刻,赶紧狼狈地走了。 丁蜜柚眸子眯起,还是去办谷主交待的要事要紧,黑影一闪,已消失在慢慢黑下来的夜色中。 秋月白并没有带向晴母子去食为天吃饭,而是去了一间优雅干净的小饭馆,菜品并不出众,唯一的优点是,有人说书。 此刻,母子三人和秋月白坐在桌子前,边吃饭边听书,说的是司马光砸水缸救小伙伴的故事,大宝小宝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倒是多吃了一碗米饭,向晴很高兴。 说书的先生是位六十岁左右,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儿,却并不是那种说话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中气十足,语速极快,用词幽默搞笑,时而让人哄堂大笑,所以,饭馆虽小,却是座无虚席。 一顿饭下来,饭馆里笑声一直未断,向晴母子心情也是十分好。 秋月白倒是淡淡的,好似对什么都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 “开心吗?”从饭馆出来,秋月白问大宝小宝。 大宝含蓄地点点头。 小宝善有余热,在路上蹦蹦跳跳的,拍着小手道:“开心,好开心哦,那个说故事的老爷爷好好玩。” “喜欢的话,我再带你们来。”秋月白温和地笑道。 小宝欢喜答:“好啊。”见大宝没说话,他跑过去问:“大宝,你还想不想来啊?” “娘和小宝来,大宝就来。”大宝道。 小宝立即笑嘻嘻地去问娘亲:“娘亲,你想来吗?” “大宝和小宝想来,娘亲就来。”向晴也笑道。 小宝想了想,自问自答起来:“小宝,你想来吗?当然想啦!”然后跳起来:“耶,下次还可以来哦!” 向晴被逗乐了,小宝真是可爱极了。 秋月白却挑了挑眉,她们母子的感情真好,可是却没有问他的意见…… “接下来去哪里?”向晴问秋月白。 秋月白道:“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河,今天是七夕,有很多情侣在那里放荷灯许愿,我们去看看。” 七夕? 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就七夕了,她都忙昏头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定是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柳云鹤一整天都不见人影,难道他忘记今天是情人节了? 向晴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平日里总是在她面前晃悠,过节了却不见人影,这好歹是他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他难道一点也不重视吗?讨厌的家伙! “到了。”秋月白突然说。 向晴正郁闷着,抬头一看,果然已经到了小河边,此刻两岸上正有不少年轻男女拿着各式各样的荷灯在放,水面上满是火光飘摇的小灯,五颜六色,一排排的顺水而下,美极了。 “哇,好漂亮哦。”小宝兴致冲冲已经跑了过去。 大宝也跟了上去,起初还保持着矜持慢悠悠地走着,最后实在端不住了,也撒腿跑了过去,舀水去泼荷灯,险些将一对小情侣的荷灯泼灭了,那对小情侣立即就黑了脸。 向晴赶紧跑过去,歉意道:“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然后将两个顽皮的小家伙拉起来,不让他们再靠近那些荷灯。 这些荷灯可是相爱男女们的希冀,要是被他们弄灭了,那些情侣不得哭死? “娘亲,小宝要荷花灯,好好看哦。”小宝还想再要过去玩。 大宝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娘亲。 向晴只得道:“我去给你们买。” “我已经买了,我们也去放吧!”秋月白拿了几个荷灯过来。 大宝小宝跳起来:“耶,我们也有荷花灯了,哇,好漂亮。”两个孩子接过灯,捧在手心,如获至宝。 向晴看了秋月白一眼,道:“谢谢。”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大宝小宝也是我的孩子,身为父亲,对他们好是应该的。”秋月白笑望着她,说罢又递给她一个粉尖绿底的荷花灯。 向晴看着这个荷灯,见它做得栩栩如生,极像一朵盛开正艳的荷花,花蕊处有一支小小的蜡烛,只要点亮,便将花瓣照得透亮,泛着淡淡的温暖的橘黄色光茫,她很喜欢,但是没接:“我不想放,你带孩子去放吧!” 要放也是和柳云鹤一起来放,和秋月白放算几个意思啊? 秋月白细细看了她一眼,眸光闪了闪,没说什么,带着大宝小宝去放灯了。 向晴走到拱形小桥上,看着两岸相依而笑的男女,整条河都泛着点点的灯光,美极了,而她心里却隐隐有种失落感。 七夕放灯,很多地方都有这个习俗,秋月白刚从外面回来都知道,柳云鹤在这里待了二十几年不会不知道吧?他不会和别的女人约会去了吧? 女人都是这样,总是爱往坏处想,向晴也是女人,而且是初次谈恋爱,根本没有经验,越想心里越是不安,看着这热闹的一切,觉得心里压抑极了。 秋月白带着两个孩子挤进了人群中,蹲在河岸上拿出火折子将灯点亮,让两个孩子去放。 “我来放我来放!”小宝抢着要先放。 大宝根本没准备和他抢,自从经历今天的事情后,他更是沉稳了许多,对大宝也更是包容了。 小宝接过荷灯,也想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将荷灯递给哥哥:“大宝,你先放吧!” 大宝微微一愣,这个小东西今天怎么这么乖了?他还是推却:“你先放,我等会再放。” 秋月白微微震惊,这两个孩子太乖巧了,他们才四岁,怎就这般礼让谦和懂事?可见他们的娘亲教育得极好。他转头看去,想找孩子的娘亲,却发现她不在原地,视线扫了扫,在小桥上发现了她。 此刻夜风轻拂,吹得她长发飞扬,裙摆轻舞,明亮的月光下,她眸光泛着淡淡的忧郁,更显得她绝美非凡,楚楚动人。 他心头荡漾起一阵涟漪,眸光开始变得炙热,这样乖巧的孩子,这样独特的美人,他要定了! “哦,那小宝放了啊!”小宝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水面上,荷灯在水中飘荡着顺水而去。 大宝听到旁边的一位漂亮姐姐许愿,他问小宝:“小宝,你许愿了吗?” “没有……小宝忘记啦!”小宝这才想起来。 大宝道:“那这个灯我们俩一块放,一块许愿。” “好。”小宝立即靠近大宝,两个小家伙头挨着头,默默地许了个愿,一起将荷灯放进了水里,然后相视一笑。 秋月白转回头,笑问:“许了什么愿望?” “我许的是……”小宝话未说完,就被大宝捂住了嘴。 大家提醒:“娘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 “唔唔……”小宝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会再说。 大宝这才放开他,对秋月白道:“恕我们不能说。” 看着大宝认真的小脸,严肃的语气,成熟得如同成人般的眼神,秋月白笑了:“好,那爹不问了。”他再将一盏灯点亮,递过去:“来。” 大宝接过去,立即朝弟弟一笑,一改先前的严肃模样,嬉笑起来。 “大宝,我们的灯飘远了,我们的灯最美哦。”小宝拍着小手掌高兴地喊道。 大宝也伸长了脖子望了望,点点头:“是哦。” 放了四五盏后,小宝问:“娘亲呢?娘亲去哪了?” “在桥上呢!”大宝暗道,你才发现娘亲不在啊?真没良心。 小宝朝小桥上望去,果然见娘亲一个人望着河面发呆,似有些不高兴,站起身朝娘亲招手:“娘亲,快过来,和小宝一起放荷灯。” 向晴回过神来,走下桥去,将两个孩子拉出来:“很晚了,回去了。” “可是还有灯没放完。”小宝还不想走。 向晴心里很是烦闷,但知道不能对孩子发脾气,深吸一口气,哄劝道:“不放了啊,明天还要去马奶奶家呢,得早起,留着下次再放吧!” “可是……”小宝想放完再回家。 大宝见娘亲似乎不开心,赶紧截下小宝的话,拉着娘亲的手,笑道:“好,听娘的,回家了。” 小宝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向晴揉揉大宝的头,然后对秋月白道:“我今天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好,我送你们回去。”秋月白也察觉到向晴有情绪,没多说什么,将两个没有放的荷花灯折叠起来,递给了小宝:“这个先给你收着,下次爹再带你们再放。” 小宝这才咧嘴笑了,接过荷灯放进了衣服里,还宝贝似地按了按,乖巧答道:“好的。” 向晴没心情再待下去,总觉得十分不安,没再说什么,拉着两个孩子快速回去,也许柳云鹤已经在客栈等她们了,她们迟迟不回去,他定会担心的。 柳云鹤布置好屋子后,匆匆往客栈赶,天色已经很晚了,不知道向晴母子睡了没有,要是睡了,今天可就白忙活了,一路急行,眼看就要到吉祥客栈,突然听到旁边的一条巷子里传来呼救声,人命关天,他不得不停下步子,飞身进了巷子。 只见得有几个大男人正围着一个女子,要行不轨之事,他立即喝道:“京都重地,尔等毛贼竟然如此大胆包天!” “小子,你别多管闲事,哥几个好不容易才弄了个美人解谗,你别坏我们的好事,否则让你死得很难看!”领头的一个色迷迷的男子喝道。 柳云鹤时间紧迫,不想与他们啰嗦,飞身而上,一阵连环脚踢了过去,将几人踢飞出去:“我现在没时间杀你们,再有下次,我定要你们狗命,滚!” “快走快走,是高手!”几个人吓得屁股尿流,从地上爬起来连滚连爬地跑了。 柳云鹤看向背着他靠在墙壁上瑟瑟发抖的女子,问道:“姑娘,你没事吧?赶紧回去吧,以后大晚上不要出来。” “二爷!”女子回过头来,竟然是林月言。 柳云鹤眉头拧起:“林月言?怎么会是你?” 早知道是林月言,他才不救,浪费他的时间! “二爷,我出来放荷灯,回来的时候竟遇到了歹徒,多谢二爷相救。”林月言可怜兮兮地走到柳云鹤面前,福身一礼。 柳云鹤厌恶道:“我不知道是你,知道的话绝不会来救你,所以你不用谢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巷子。 林月言跺了跺脚,追了上去:“二爷,二爷……” 出得巷子,柳云鹤急急地走向吉祥客栈,正要进去,见得向晴母子和秋月白从远处走来,他心头顿时一紧,她们母子怎么会和姓秋的在一起? “是二叔叔!”大宝眼尖地看到了客栈门口的柳云鹤。 向晴心头一喜,正要向前,却见得林月言从一处巷子走了出来,嗲声喊道:“二爷,你慢点,等等我,我脚扭了,好痛哦。” 步子立即顿住,并同时拉住了要跑过去的大宝小宝。 柳云鹤原来和林月言在一起! 林月言一心都在柳云鹤身上,并没有发现向晴他们,一路小跑到柳云鹤身边,一副受委屈小媳妇的模样,撒起娇来:“二爷,人家脚好痛,你也不等等人家,我一个人不敢回家,你送送我好不好?” “滚!”柳云鹤恼怒不已,一声厉喝。 见到向晴母子和秋月白在一起,柳云鹤心中直冒酸水,他很嫉妒,要是别人也就算了,秋月白是大宝小宝的父亲,与大宝小宝有着隔不断的情份,他心里有些慌,怕向晴母子终有一天会回到秋月白身边。 林月言吓得像落水的小鸡崽一样,抖了抖,立即就哭了:“二爷……” “娘亲,二叔叔怎么和那个坏姐姐在一起?”小宝看到林月言,很是气愤。 大宝也拧起了小眉头,二叔叔只能和娘亲和他们在一起,怎么能和那个坏姐姐在一起呢?二叔叔是坏蛋! 向晴冷冷答道:“娘亲不知道,估计他喜欢吧,走,我们回家睡觉。” “哦。”小宝撅着小嘴,很不高兴。 秋月白眸光闪过一丝愉悦,道:“向晴,看来他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痴情!” 向晴不作声,脸色却更不好了,匆匆拉着大宝小宝走了过去。 “你们回来了?去哪了?”柳云鹤压下心头的不悦和酸楚,柔声问。 林月言这才看到向晴母子,心里直发虚。 今天晚上,她费尽心机演戏,就是想得到柳云鹤的同情和怜爱,以求向晴找她报仇的时候柳云鹤能护着她,可是她还没有拿下柳云鹤,就撞见了向晴母子,这可怎么办? 向晴看了林月言一眼,语气带着讽刺:“我们去哪里用不着向你报备吧,你不是也美人在侧吗?” 柳云鹤脸色一沉,她这是什么话? “柳兄不用担心,我带她们母子去吃饭了,顺便去放了荷灯,因玩得高兴,一时间忘了时间。”秋月白淡淡地笑道。 吃饭?放荷灯?玩得高兴忘了时间? 柳云鹤气不打一处来,他忙碌了整整一天,就是想和她好好庆祝这个节日,她却和别的男人去吃饭玩乐,还阴阳怪气地讽刺他,真是气死他了! “你们也去放荷灯了?我们怎么没看到你们?”林月言见柳云鹤和向晴似在置气,立即走到柳云鹤身边,一副恩爱的模样,奇怪地问道。 向晴咬了咬牙,他果然是和林月言去过节了,她一晚上都想着他,挂着他,他竟然和别的女人去放荷灯,岂有此理! 柳云鹤瞪了林月言一眼,她胡说八道什么?他何时与她去放灯了?他厉声道:“你还不回去?” “刚刚你走得急,我追你的时候脚不小心扭了,而且现在天色已晚,路黑难走,二爷送我回去好不好?”林月言撒娇道。 声音嗲得要出水了,一双眼睛都粘在了柳云鹤脸上,神色亦是可怜而又动人。 向晴却混身起了鸡皮疙瘩,心中的怒火越发疯长,她冷笑一声道:“对呀,柳二爷不是向来温柔体贴吗?这夜深人静的,竟放心让林小姐一个人回去?还是送送吧!” 柳云鹤脸黑如墨,她竟然让他送林月言这个恶心的女人?难道她想继续和秋月白待在一起吗?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zhuzhu830910 投了1票,kingling051 送了10朵鲜花 谢谢在寒冬给我温暖,爱你们! 100 对决,不弃 柳云鹤看着向晴,向晴也看着柳云鹤,四目相对,眸中都燃烧着愤怒而又心伤的火燃。 看着柳云鹤冰冷中带着愤怒的脸,向晴心里一阵失望,自桐城之后,他再也没有用这副冻死人的脸来对她,她一直以为柳云鹤对她真心实意,哪怕有女人送上门来他也不会多看一眼,所以向对他十分信任和放心,没想到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他亦与那些男人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是啊,林月言对他爱慕有加,他们又有皇上赐婚,柳云鹤哪怕拒绝一时,岂能拒绝一世?如果林月言再投怀送抱,是个男人也无法抵挡美色的诱惑,又怎么能守住他曾经的一句小小誓言? 一世一双人,是她奢望了! 柳云鹤也没想到,向来对她笑容满面的向晴会像对仇人一样对他,他知道向晴对他的感情不像他对她那么深,他也从没在意过,只是她平日里对他比对别人好那么一点点,他就很满足了,可是今天,她与秋月白嬉笑玩乐,却弃他于不顾,他自问对她之心可昭日月,亦没有一刻忘记过对她的承诺,费尽心思想给她惊喜,让她开心幸福,可是,到头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秋月白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们有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情在,所以她离不开秋月白,要带着孩子回到他身边吗? 他突然心痛不已,这些日子来,他只要想到有一天她们母子会离开他,他的心就会痛,向晴,你可知道,你一个眼神,就能左右我的思绪,在这场情爱里,我已不能自拔,失去你们,我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好一会儿,向晴才移开视线,转身对秋月白道:“今天谢谢你了,我们母子很开心,下次我请你吃饭。” 柳云鹤全身僵硬。 秋月白笑看了柳云鹤一眼,温柔道:“不用谢,我是孩子的父亲,对你们好是应该的,明天我再来找你们。” 向晴一愣,下意识要看柳云鹤,却堪堪忍住了,为了气柳云鹤,她点了点头:“好。” 柳云鹤死死拽着拳头,心里阵阵悲凉。 “大宝小宝,爹回去了,你们乖乖的,不要惹娘亲生气,替爹好好照顾娘亲,知道吗?”秋月白弯身对两个孩子道。 大宝小宝点头:“我们会的。”娘亲是他们的娘亲,他们当然会好好照顾啦,才不是替秋叔叔照顾娘亲呢。 柳云鹤紧咬腮帮,连大宝小宝也这般听他的话,对他这般好…… “二爷,那我们也回去吧,天晚了,我怕别人说闲话。”林月言柔声道。 滚你丫的蛋,既然怕就别大晚上和男人出来啊,做作! 向晴恼火极了,看了林月言一眼,准备回去睡大觉,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天在街上,她给林月言和向柔同时下了毒,向柔烂脸,林月言烂嘴,为什么林月言没有事?还有上次她设计毁了她的容貌,没过几天她竟也恢复了美貌,且肤色更胜从前,林家当真有这么厉害的药? 她好奇地问:“林小姐越发娇美了,是服了什么灵丹妙药?” “向晴,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研制灵药吗?我告诉你,这世上比你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你给我下的毒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林月言得意地抚了抚白嫩细滑的脸颊,嘲讽道:“某些人,瞎猫碰上了一两只死耗子,就以为有多了不起……” 雕虫小技吗? 向晴趁林月言叽叽喳喳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将一粒药丸塞进了林月言的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林月言捂住喉咙惊问。 向晴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调虫小技!” 秋月白眯起了眸子,神色复杂。 柳云鹤冷眼旁观,虽然还生向晴的气,却仍旧支持她教训林月言。 林月言急得冒冷汗:“究竟是什么东西?向晴,这可是京都,你竟然敢随意给我服毒药,你就不怕死?” 终于没说京都是她的地盘了! 向晴拍了拍手道:“怕,我怎么会不怕死,但有你这个更不怕死的在,我就不怕了!” “你、你……”林月言又急又怒,赶紧朝柳云鹤求救:“二爷……” “滚!”柳云鹤没给她靠近的机会,吼了过去。 林月言被这声冰冷锐利的吼声吓得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委屈不已地哭了起来。 向晴看了柳云鹤一眼,真是翻脸无情,才刚刚陪人家过了七夕,这一天一定是你侬我侬,幸福万分,可转身就变了脸,又是吼又是骂,她真为林月言感到悲哀,同时也为自己悲凉了一把,林月言的今日,很可能会成为她的明日,古代的男人都有根深蒂固的通病,大男子主义极强,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古代的男人靠不住,她还是多多赚钱为妙! 几个人各怀心思,齐齐沉默,任由林月言在地上哭得伤心,时间差不多了,向晴才看向林月言,发现她除了委屈伤心外,没有其它的表情,连一丝痛苦之色也没有,她挑了挑眉,难道她的毒对林月言无效? 她蹲下来,一把抓住了林月言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向晴,你这个贱女人,你放开我!”林月言以为向晴还要下毒害她,吓得一边挣扎一边大叫。 向晴不耐烦地吼道:“别动!” 语气凶煞,眼神冰寒,全身散发出一种骇然的气息,林月言下意识地闭了嘴停止了挣扎,这个女人好可怕! 片刻后,向晴眸光一沉,厉声问林月言:“你究竟吃了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的毒竟然无效? 而且林月言的脉像显示一切正常,并且十分强劲,若是旁人定然不会觉得她的脉像有问题,因为大部分医者认为,脉像正常便是身体正常,而她却知道,正常也会存在问题,如此刻的林月言,她的脉像太过正常了,按理来说,林月言柔弱,且又刚经历过一场牢狱之灾,脉像应该是虚弱无力的,哪怕这些日子她在调理,也不会把脉像调理得如同男人一般强劲。 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 她猜测,林月言一定是服用了什么药力过猛的速效药,所以才让脉像和身体呈现最强的状态,可是药效过后,她根本受不住那同样强劲的副作用,到时候是死是残,根本无法预测,而且一个女人有着男人的脉络,在生育方面…… 林月言被她吓得全身抖了抖,本来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此刻那层纸都要破洞了,她害怕道:“是药神……” “闭嘴!”秋月白突然用内力传了一声厉喝过去。 林月言下意识朝他看去,对上一双更为锐利骇人的眸子,她心惊胆战地抿紧了嘴唇。 小宝看向秋月白,十分奇怪地挠了挠小脑袋,秋叔叔为什么要让坏姐姐闭嘴呢? 向晴盯着林月言:“是药什么?”什么药?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林月言甩开她的手,气极败坏道:“反正是神药就对了,以你三脚猫的医术,只能望尘莫及了!” 向晴冷笑一声:“林月言,容我提醒你一句,那药对你半点好处也没用,你若不想悲惨结局,最好是不要再吃了,否则……”她突然想到,今天林月言可是买通了人杀害大宝小宝,她为什么要那么好心提醒林月言? 于是站起身,拍了拍手道:“林月言,我说要送份回礼给你的,差点就忘记了!”她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个小瓶,在手里抛了抛。 林月言知道她又要给自己下毒,惊吓道:“你想干什么?我不要你的什么回礼!” “那怎么行,中国人最喜欢的就是礼尚往来,你要是不收,岂不是显得我很无礼?”向晴也不顾她同不同意,将药瓶里的药倒出来十几粒,抓住林月言的下巴,快速塞了进去,并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吐出来。 林月言身矮体瘦,哪博得过高挑的向晴,只觉得无数的药丸争先恐后地进了肚子,急得她眼泪直流。 待她把药全部吃下去,向晴才放开了手,觉得碰了林月言十分脏,于是拉起大宝小宝:“走了,回去睡觉了。”看也没看柳云鹤,转身进了客栈。 柳云鹤抬步就要追进去,秋月白向前一步挡住了他:“柳二公子还是赶紧送美人回去吧!” “我要怎么做干你何事?”柳云鹤怒问。 秋月白笑道:“柳二公子的事情确实与秋某无关,但秋某不能让你去打扰向晴母子!” “你觉得……”柳云鹤话未说完,便听到林月言传出一声尖叫,他转头看去,见她已然在地上翻滚起来。 秋月白眸子一沉,向晴果然厉害,竟能饶过金蚕蛊的毒,将林月言放倒了! 他想了想,对柳云鹤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向晴母子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正合我意!”柳云鹤道。 秋月白左右看了看,不如去无酒酒肆? 柳云鹤知道那间酒肆,通宵营业的,这个时间,也除了那里还会迎客,只是他奇怪:“秋公子回京不过数日,竟将京都摸得门清,令人佩服!” “不过是不习惯京都的生活,夜里无法入眠,出来散步时发现的。”秋月白自然听得出柳云鹤话中的讽刺,笑着回道。 柳云鹤冷冷看了他一眼,负手大步离去,看也没看在地上痛苦万分的林月言。 秋月白看了地上的林月言一眼,亦跟了上去。 “二……二爷……”林月言见柳云鹤走了,想叫住他,可是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眼睁睁看着柳云鹤消失在月色中,她绝望而又痛苦地爬在了地上,流泪不止。 二爷,我好歹即将成为你的妻子,你竟然如此待我,你好过分! 众人离去后,街道宁静得只剩水银一般铺泻下来的月光及在地上痛得打滚的林月言,过了片刻,林月言承受不住剧烈的痛意,晕了过去。 这时,一道黑影从屋檐上飞身而下,落在了林月言身边,搭上了林月言的脉,过了一会儿,她眸光一沉,愤怒爬满了一张貌美的脸,向晴竟然这般厉害,研制出连金蚕都无法化解的毒,如果她不来,林月言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此毒和蛊毒的性质相似,会让林月言痛不欲生,最后全身筋脉爆裂而亡。 丁蜜柚拿出那个小盅,扒开林月眼的嘴,将金蚕放了进去,大约过了一刻钟,金蚕由口入,却从鼻子里钻了出来,身上的金色变成了暗灰色,显然是吸出了林月言体内的剧毒。 该死的女人,害得她的金蚕都中了毒! 丁蜜柚将金蚕放回小盅,拿出匕首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入盅里,金蚕快速吸完了血,身上的暗灰色立即慢慢转变成金色。 她收好小盅,拽起昏死过去的林月言飞身而去,丢在林家门口后,离开。 黑暗中,一道紫影亦随之离去。 无酒酒肆,并不是无酒,而且有着整个京都最为齐全的酒种,酒肆老板名张无酒,千杯不醉,因而眼中无酒。 柳云鹤和秋月白坐到酒肆,此刻酒铺并没有人,张无酒正在打瞌睡,流着口水,做着美梦,却在柳云鹤和秋月白坐下来那一刻,突然睁开了眼睛,精神抖擞地走了过来,笑问:“两位公子要什么酒?” “你这里的桃花酿极其醇厚,我要一壶桃花酿便是。”柳云鹤道。 秋月白想了想问:“你们这里最有名的是什么酒?” “这位公子可问着我了,我们这里的每一种酒都有名,没有最有名,只有客人喜不喜欢口味儿,不过看公子是初次来,我可以介绍你喝十里桂花香!”张无酒笑道。 秋月白挑眉:“是桂花酒?” “没错,就是桂花酒,但此桂花酒非比寻常,公子尝过便知。”说罢也不管客人同不同意喝,转身去取了酒来,一壶桃花酿,一壶十里桂花香,分别给俩人倒了一杯,然后对秋月白道:“公子试试。” 秋月白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确实有桂花淡淡的香味,但以此就命为十里桂花香,还真是有点浪得虚名了,他轻抿了一口,只觉得甘醇中透着一丝香甜,让他有想再喝一口的冲动,他便再抿了一口,这一次,香甜中却透着一丝甘醇,他暗惊,一口饮尽,香甜甘醇同时散开在嘴里,竟是十分美妙。 “公子认为如何?”张无酒问。 秋月白点点头:“味道确实特别,可这酒名?” “公子等会便会知道了。”张无酒笑得神秘,并不多言,上了几叠花生米和下酒小食后,又去一旁打瞌睡了。 柳云鹤也喝了杯中的酒,只觉得香醇至极,让人喝了还想喝,两人都连着三杯酒下肚,心中的烦闷似乎都散去不少。 “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向晴母子?”秋月白问。 柳云鹤看着他:“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她们母子。 “可是我才是孩子的父亲!”秋月白强调。 柳云鹤薄唇轻抬:“毫无关系!” “你半点也不介意那一夜我曾与向晴欢好无度?十个月的时间,向晴肚子里怀着我的骨肉,那般聪慧懂事的大宝小宝是我的儿子!”秋月白声音不大,但语气和神色都透着得意和骄傲。 柳云鹤冷笑一声,无比鄙视他:“我介意,但不是介意这些,而是介意一个让向晴受苦受罪的男人竟然还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番话,我介意她们母子曾经受过种种苦楚,我却没能早些遇见她们,照顾她们,没错,你是孩子的父亲,可是你除了给了他们这一条血脉以外,你还给过他们什么?” 秋月白脸色一沉。 “她们母子因为你被赶出家门,流落在一间破庙里,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大宝小宝仅四岁,冒着被狗咬的危险给病弱的娘亲偷地瓜,把自己唯一一双鞋子换了馒头,跑几里路拿回去给娘亲吃,满身伤痕,磨破了脚趾,连我这个冷血之人也为之动容,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向晴为了给孩子过上好的生活,经常熬夜制药,累得几次晕倒,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秋月白,你给她们的只是无尽的痛苦与磨难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洋洋得意,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离开?”柳云鹤怒问。 秋月白拽紧了拳头。 柳云鹤接着说:“我一路看着向晴成长起来,由当初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衣食无忧,她们母子刚刚过上平静的生活,你却跑回来打乱她们的平静,并要将陪伴她们走出困苦的人赶走,秋月白,这可是君子所为?” “我会弥补她们的。”秋月白道。 柳云鹤冷笑:“她们现在什么也不缺,根本不需要你的任何弥补,你若真的为她们好,就请与她们保持距离!” “我绝不会!”秋月白眸光一寒:“柳云鹤,你别以为你比我先遇见她们母子,你就有多了不起,那是我秋月白的女人孩子,你没资格靠近她们!” 柳云鹤挑眉:“我从来没觉得有多了不起,只是疼惜她们,想用爱意来抚平她们之前的伤害,我有没有资格靠近她们你说了不算,除非向晴母子明确地说不要我,否则,说破了天,我也不会弃她们于不顾!” “向晴一定没有告诉你,我和她之间有个约定吧?”秋月白见柳云鹤软硬不吃,想了想,问道。 约定?什么约定? 柳云鹤看着秋月白。 秋月白笑道:“既然她没有告诉你,证明她还没有完全信任你,柳云鹤,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比如今天,她便主动邀请我陪她们母子过七夕,她并没有叫你一起去吧?足以说明,在她心里,我始终是孩子的父亲,我们一家人是应该在一起的,你,不过是个外人!” 外人? 柳云鹤愣住,向晴竟然主动邀请秋月白陪她们过七夕,难道他真的是个外人?过了片刻,他悲凉地站起身,离开了酒肆。 “主子,看来他伤心得厉害。”柳云鹤走后,呼呼大睡的张无酒立即醒了过来,走到秋月白身边,恭敬道。 秋月白勾嘴一笑:“柳云鹤外冷内热,又将向晴母子看得十分重要,只要找到他的弱处,用力一撮,他便无力招架,不过,你的酒确实能让他昏睡吗?” “主子放心,伤心醉可以根据人的伤心程度使人昏睡,越是伤心昏睡的时间越长,这样伤心之人就不用再烦恼了,这酒深得客人喜欢。”张无酒自信满满道。 他给柳云鹤喝的根本不是桃花酿,而是同样加入了桃花汁的伤心醉,估计柳云鹤最少会昏睡三日。 秋月白笑了笑,那便好,只要他不出现在向晴面前,向晴定会以为柳云鹤不理她了,介时他趁虚而入,一举将向晴母子拿下,待柳云鹤再醒来时,任凭他有上千张嘴,也无法再扭转局面。 柳云鹤定然不会想到,这间酒肆是他的产业。 想到什么,他问:“这十里桂花香的奥妙之处在哪里?” “主子,你难道没有嗅到你身上已经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儿了吗?”张无酒笑问。 秋月白嗅了嗅,确实有股桂花香,看了张无酒一眼:“可会伤身?” “确实有毒,但只要不酗酒,便不会伤身!”张无酒如实回答。 所以无酒酒肆的酒并不外卖,客人每次饮用量不会超过三壶。 秋月点点了点头,然后离去。 向晴回到客栈,让人打来热水,给大宝小宝洗了澡,换上柔软的睡衣,然后塞进被子里,自己也洗漱一番,滚进了被窝,左右搂着两个小家伙,道:“快睡吧,很晚了。” 今天忙碌了一整天,不说是两个孩子,她也累了,再上生气,伤心,她烦得很,只想快点睡觉,什么也不要去想。 “娘,晚安。”大宝在娘亲怀里动了动小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小宝打了个哈欠,抱紧了娘亲,突然想到什么,他用小手拍了拍娘亲的肚皮,道:“娘亲,小宝有一事不明哦。” “什么事?”向晴闭着眼睛,懒懒地问,好困。 小宝奇怪道:“秋叔叔啦,娘亲问坏姐姐问题的时候,秋叔叔为什么要让坏姐姐闭嘴呢?难道他不想让坏姐姐回答娘亲的问题吗?” “秋叔叔什么时候让坏姐姐闭嘴了?”向晴模糊地想了想,秋月白只说了几句话,哪有说什么闭嘴? 大宝本来准备睡了,被弟弟的话吸引注意力,也说:“大宝也没听到秋叔叔说闭嘴。” “说了,娘亲问坏姐姐吃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坏姐姐要回答,秋叔叔就吼了坏姐姐啦,你们怎么会没听到呢?”小宝撅嘴,你们是聋子啊?他说得那么大声! 向晴瞬间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精光,难怪林月言突然没说话了,原来是秋月白阻止了她,秋月白定是以内力传音的,只有小宝耳力超绝听到了,秋月白为什么不让林月言说出吃了什么药?难道那药与秋月白有关? 她突然想到什么,掀了被子跳下床,打开靠路边的窗子,往下一看,整个街道空荡荡的,哪有林月言的影子?难道是柳云鹤送她回去了?如果不是柳云鹤送她回去的,那就是秋月白? 看来,秋月白这个人,大有问题! 翌日,向晴起床,带着大宝小宝下楼去吃早餐,顺便给马老夫人送药去,经过柳云鹤的房间时,她让小宝去敲门,看他昨晚上有没有回来睡? 小宝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出声,向晴推开门一看,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向晴暗猜,他是又出去了还是没有回来?会不会是给她们买早餐赔罪去了? 想到这里,她心情稍微转好,带着大宝小宝下了楼,走到柜台问李元宝:“柳二爷出去了吗?” “回东家娘子的话,柳二爷昨晚上没有回来。”李元宝道。 向晴心头一恼,该死的柳云鹤,你有种!有本事你永远不要再回来! 她气呼呼地拉着大宝小宝出了门,连早餐也不想吃了,在路边给孩子买了几个包子,自己则饿着肚子去了大学士府。 “老夫人。”到了青竹院,马老夫人的卧房,向晴给老夫人行了一礼。 大宝小宝已经和马玉林去外面爬竹子了。 马老夫人一手捻着佛珠,一手轻扬:“不必多礼,坐吧!” 今日,除了许氏外,还有马大学士也在,向晴一一与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坐在了一张小凳子上。 马大学士三十多岁,一身儒雅,着褐色锦袍,系墨玉腰带,头发束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很是正气,她打量了向晴一番,笑道:“魅医竟然如此年轻,真是令人佩服。” “马大学士才让向晴佩服,年轻才俊,已是官居一品,实在是国之栋梁。”向晴是打心眼里佩服他。 三十岁就官居一品了,实在是少见,有的人做了一辈子官还爬不到五品以上。 马大学士哈哈大笑:“倒是个嘴甜的,母亲,应该深得您意吧?” “可不是,这丫头能说会道,把老婆子都唬住了。”马老夫人也笑了起来。 向晴喝了杯茶后,把药拿了出来:“这里有两种药,一种是内服的,每日两次,早晚饭后服用,一种是外敷的,需要一天换一次药,十分简单,只要把药弄到纱布上,敷在眼晴处,再用纱布裹起来就行了,如果你们不会,我可以亲自过来换药。” “还是你亲自过来吧,丫头们毛手毛脚,我们又一窍不通,若是差池了哪里,岂不损已害人?”马大学士道。 许氏也是这个意思。 向晴点头:“嗯,那我每日过来换药。” “这是诊金和药钱。”许氏让丫头端来一个托盘,盘里放两袋银子。 向晴拿起一包打开一看,五十两银子一锭,估计是五百两,两袋也就是一千两,虽然比起丞相府来实在是少得可怜,但老夫人眼睛还未恢复,就给了这么多,算是不错了,她面色平静地收下,并未多说什么,离去。 马大学士问许氏:“你给了多少银子?” “一千两。”许氏答。 马老夫人立即就拧眉头了。 马大学士道:“你可知韩家付了多少诊费给她?” “未曾知,多少?”许氏摇头。 马大学士道:“五百万两,加上一块传家玉诀!” 许氏大惊:“这么多?那……” 难怪刚刚看她似乎不高兴,原来是嫌弃她付少了银子? “媳妇持家有道值得表扬,但她可是皇上亲封的魅医,定是不能以平常大夫对之,这点银子确实是寒酸了。”马老夫人说。 许氏立即起身:“媳妇轻率了,母亲教训得是。” “罢了,反正她还要过来,等我恢复视力之时再补上也可。”马老夫人道。 马大学士点头:“嗯,我特意找韩丞相打听了,他们也是在韩夫人病好之时才付的全款。” 许氏松了口气:“妾身知道了,一定会安排好的。” 向晴从大学十府出来后,遇见了秋月白,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向晴对他有了计较,迎上去笑道:“秋公子怎么知道我们来了这里?” “昨天晚上在小河边,听你说要来大学士府送药,先前我去客栈没有寻到你,便知你是来了这里,所以来接你们。”秋月白柔和说道。 向晴点点头,昨晚她确实是说了,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喜欢钓鱼吗?”秋月白问。 向晴一喜:“喜欢。” 在现代,她可是极爱钓鱼的,一有空闲就会开车去水库里垂钓,她很享受那种宁静和等待鱼儿上勾的乐趣。 秋月白笑了笑:“那我们去钓鱼。” “好,钓上来直接烤着吃,我去准备些东西,我们这就去。”向晴兴致满满道。 秋月白道:“你说,我去安排。” “也好。”向晴便将要的东西告诉了秋月白。 秋月白朝空中打了个响指,立即从暗处走出个人来,听了秋月白的话后,快速离去。 向晴暗惊,原来秋月白身边一直有人在跟着,小宝竟然没有发现,是因为人来人往太多了,混乱了小宝的视听,还是因为跟着的人太过厉害,竟连一点响声也没发出? 秋月白身边的人都这么厉害,那他呢? “怎么了?”秋月白见她出神,问道。 向晴摇头:“没事,去哪里钓鱼?” “郊外有条小溪汇聚而成的深潭,我回京时路过看见里面有鱼。”秋月白道。 向晴点头。 秋月白叫来了马车,带着母子三人往郊外而去,马车里,大宝小宝在玩娘亲教他们的拍手掌游戏,不亦乐乎。 向晴心情不怎么好,靠在马车上浅眠,秋月白见她兴致不高,并没有打扰,笑望着两个孩子玩乐,时不时也加入。 行了半个时辰,秋月白道:“已经到郊外了,再行一刻钟就到了。” 向晴突然睁开眼睛,撩开轿帘看出去,果然看到了上次他们来野炊的山坡,想起那天的情景,她不由得笑了笑。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秋月白凑过来问,他朝外面看去,只是一片绿幽幽的山坡罢了,连棵树也没有。 向晴道:“没什么……”正缩回头,大宝小宝挤了过来,将她推到了秋月白怀中,她赶紧起身,坐远了些,好反感碰到他。 秋月白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药香袭来,只片刻便消失不见,一缕柔顺的长发从手掌心滑走,他的心也为之一震。 大宝小宝浑然不知惹恼了娘亲,指着外面的山坡道:“是上次和二叔叔一起来玩的地方,好像再去玩哦。” 秋月白一愣,原来如此! 他看向向晴,见她神色又恢复了淡然,他的眸光也跟着黯然起来。 “加快点速度!”他坐回去,朝外面的人吩咐,语气不悦。 马车立即加快了速度,很快离开了山坡。 向晴看他一眼没有作声,大宝小宝也失望地坐了回去。 很快到了水潭,果然如秋月白所说有很多的鱼,向晴这才有了兴致,弄好鱼杆找了个位置开始垂钓。 鱼杆是细竹制成,一根鱼线邦着一个浮漂,一个鱼勾,极其简单。 向晴找了个稍微凉快点的地方,搬了块大石头坐下,拿着鱼杆静静地等待。 大宝小宝去水浅的地方搬螃蟹了,秋月白也坐到了身边,却并不垂钓。 “你不喜欢钓鱼?”向晴看着水面,问秋月白。 秋月白道:“喜欢,但是今天看你钓。” “为什么?” “想静静陪着你,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向晴垂眸,没再说话,柳云鹤话少,很少说这些甜言蜜语给她听,但她却能看到他的实际行动,不知道为什么,秋月白这样说,她有丝不舒服,这丝不舒服被她命名为反感。 她并不喜欢夸夸其谈的男人,嘴上功夫再好,不如做一件实事,虽然秋月白实事也做了,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秋月白知道垂钓不宜多言,也没有说话,静坐在她旁边陪她一起看着书面上的浮漂。 突然,浮漂动了一下。 向晴暗喜,有鱼来咬勾了。 “娘亲,有螃蟹,快来呀!”小宝突然大叫起来,把鱼吓跑了。 向晴瘪嘴,熊孩子,她把鱼杆给了秋月白:“你帮我看着,我去看看那两个小鬼!” “好。”秋月白笑了笑,接过鱼杆。 向晴跑过去,责备道:“小声点,鱼儿胆小,你们会把它吓跑的。” “哦。”大宝小宝立即捂住了嘴。 向晴又好气又好笑,问:“螃蟹在哪?” 大宝小宝不敢说话,齐齐指着水里。 向晴弯身一看,果然见得一块搬走的大石头凹处有一个褐色的螃蟹缩在里面,向晴展颜一笑,挽起袖子伸进手里,快速将螃蟹抓住,拿出水来,笑道:“哟,还是只母螃蟹!” “娘亲,你怎么知道是母螃蟹?”小宝好奇地把娘亲的手扳下来,凑过去看这个长了数只小脚,两只大钳子的东西。 大宝也好奇,也凑过小脑袋去看:“娘亲,它胸口又没有两团肉肉,哪就是母螃蟹了?” 向晴差点没栽进水里。 “呵!”秋月白在那边听到大宝的话,也笑出声来。 向晴哭笑不得,把螃蟹的肚皮翻过来,指着肚皮中间的盖子道:“看到这个盖子了吗?这个叫‘脐掩’,母螃蟹的脐掩是圆形的,而公蟹的脐掩是尖形的。” “哦哦,真的哦。”大宝小宝齐齐点头,又长学问了,嘻嘻。 大宝往水里一看,惊尖:“娘,有虾,有大虾!” “咦,真的呢!”向晴快速伸手进水里,捏住了那只大虾的头部。 这潭真稀奇,有鱼有蟹还有虾。 小宝立即问:“娘亲,这只是母的还是公的?” ------题外话------ 大冬天的,码字真的很冷哦,喜欢文文的一定要支持正版订阅,谢谢大家了。 101 柳二昏迷 “你以为娘亲是万能的吗?虾子是公是母我分不清,我只知道虾肉鲜甜美味,十分好吃。”向晴看着小宝答道。 小宝立即星星眼:“娘亲,吃虾。” “嘿嘿。”向晴贼笑:“虾子烤了不好吃,拿回去娘亲给你做白灼虾。” 前世,向晴极爱海鲜,特别是龙虾,是她的最爱,她没想到,在古代也有这种虾,可以大饱口福了。 小宝点头:“好,那我们今天吃什么呢?” “吃鱼啊!”向晴又弯身去捉虾子,捉起来只丢进大宝提着的鱼蒌里,两个孩子头挨着头看着虾和蟹在里面爬啊爬,笑得见牙不见眼。 等捉了半蒌子,向晴才带着两个孩子上了岸,走到秋月白身边,发现他已经吊到两条鱼了,肥肥的个儿,看上去十分美味儿,她笑道:“不错不错,钓鱼的技术可以赶上我了,你接着钓,我去把这两条鱼处理了,烤上。” “好。”秋月白被她夸了,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 向晴带着大宝小宝去砍了几根树枝,做了个烤鱼的支架,然后把鱼处理了,用盐,料酒,酱油腌上,再洒上些茴香粉,胡椒粉之类的香料,放到架子上面烤。 大宝小宝捧着小脸蹲在火边等鱼吃,向晴在加柴火,秋月白侧着身子望着她们,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 等两条鱼烤好,向晴先给大宝小宝吃着,然后去拿秋月白掉上来的鱼弄,又弄了两条烤上,鱼个头极大,所以一人一条估计就够了,剩下的拿回食为天做菜卖钱。 大宝小宝两个吃得欢快,但鱼有细刺,向晴提醒他们小心些,他们便细细嚼过才咽下去,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到娘亲做的东西了,真好吃。 见孩子吃得开心,向晴心里也高兴起来,再翻了翻鱼,见鱼肉已被烤得嫩黄一片,便对秋月白道:“过来吃,别钓了!” “来了。”秋月白收了鱼杆,走过去,接过向晴递来的一条烤鱼,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轻轻咬了一小口,肉嫩味足,鲜美可口,他赞道:“一点腥味儿也没有,很好吃。” “嗯,我也觉得不错。”向晴连吃边答。 秋月白笑了笑,嘱咐大宝小宝慢些吃,不要卡了嗓子眼儿,然后低头吃鱼。 待吃完,四人都打了个饱隔,相视一笑。 “大宝小宝,娘亲带你们去洗手。”向晴站起身,却不小心踩滑了一个石头,眼见就要跌在地上,一只手伸了过来,她扶住那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手腕准备站起来,突然眸光一沉,猛地看向秋月白,神色诧异。 秋月白莫名:“怎么了?” “没事。”向晴站起来,松开他,平静地去拉大宝小宝,往河边走去。 秋月白眉头微拧,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她刚刚为什么会那般诧异? 洗了手,又在水里嬉耍了一番,天色已晚,便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回到吉祥客栈,天已经快黑了,向晴提着一鱼蒌的鱼虾蟹下了马车。 秋月白将大宝小宝抱下来,道:“过两天三国使者使要抵达京都,皇上派了差事给我,我估计要去安排接待事宜,不能过来陪你们,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们。”向晴淡淡地答。 他就喜欢不粘人的女人,向晴这点很合他的心意,秋月白点头:“我送你们进去。” “不用了。”向晴道:“你回去吧,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秋月白不再坚持,上了马车离去。 向晴想到柳云鹤,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来,带着大宝小宝急急进了客栈。 “东家娘子回来了?”李元宝和气地打着招呼。 向晴点头,问:“柳二爷可有回来?” “没有,一整天没见到他的影,不过他的两个护卫倒是来过,你不在就匆匆走了。”李元宝道。 齐鸣和胡不归来找过她?为什么是他们不是柳云鹤? “向娘子!”这时,齐鸣和胡不归冲了进来。 向晴见他们神色匆匆,问:“你们怎么急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吗?” “向娘子,你去看看二爷吧,他从昨天晚上回府后,到现在还没有醒来!”齐鸣急道。 一直没醒? 向晴一愣,片刻后问:“他昏迷了?” “二爷昨天晚上喝了点酒,但二爷酒量极好,轻易不会醉的,这次的事情十分蹊跷”。胡不归答道。 齐鸣点头,抱拳一礼:“向娘子,张神医这几天不在京都,麻烦你前去给二爷看看。” 他们俩个知道向晴与柳云鹤吵架了,怕向晴不去看柳云鹤,所以以礼相请。 张阙不在京都?他去哪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向晴心里仍旧有些怒意,她道:“京都的大夫不说上万,成千成百总是有的,我今日很累了,不想再出门,你们请回吧!”转而对李元宝道:“把虾子挑出来留着,让人把这些鱼蟹送到食为天。”然后拉着大宝小宝往楼上去。 齐鸣和胡不归追上去拦下她,胡不归道:“向娘子未免太过绝情,二爷现在昏迷不醒,极有可能是中了毒,不说你与二爷之间的情份,身为大夫,治病救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竟然见死不救?” “没错,二爷对你一片痴心,你怎能如此无情无义?”齐鸣也气道。 向晴恼了:“我哪里无情无义了?是柳云鹤自己先失信于我的,他做得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 “二爷从来没有失信于你!”齐鸣大声道。 向晴撇开头:“我相信亲眼看到的!” 昨天一整天柳云鹤都没有露面,晚上和林月言一起回来,而且林月言不仅柔情似水,都化成一淌水了,如果没有他的呵护,林月言怎么能化水? 亲眼看到? “恕我得罪了!”胡不归拽住向晴的胳膊,拉着她往门口走去,他就让她知道,什么才叫亲眼看到。 向晴挣扎:“你要带我去哪?我不去!” 她平日虽然大大咧咧,但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与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而且这个人还是柳云鹤的护卫,她这张老脸不要不要了? “胡叔叔,放开娘亲啦,怎么这样野蛮哦?”小宝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胡不归,命令。 大宝则冲向前去帮忙:“娘都说不去了,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胡不归不顾母子三人的反对,强行拉着向晴出了门。 “大宝小宝乖,你们的二叔叔生病了,胡叔叔是想让你们的娘亲去给他看病,你们也不想二叔叔有事的,是不是?”齐鸣抱起小宝,拉住大宝,温和地哄劝道。 大宝小宝不出声了,当然啦,二叔叔对他们那么好,肯定不能让他有事的,可是娘亲好像生二叔叔的气了呀,这可怎么办呢? 齐鸣见他们拧着小眉头,很纠结的样子,再道:“你们不要插手,让胡叔叔带你们娘亲去一个地方,你们娘亲就会去救二叔叔了。” 大宝小宝点点头,乖乖地和齐鸣在后面跟着。 他们走后,李元宝提起鱼蒌一看,里面竟有一大蒌的鱼虾蟹,暗暗惊讶,眸光闪过一丝阴毒,过了一刻钟左右,依向晴之言,让人送去了食为天。 “胡不归,我警告你放开我,否则我毒死你!”向晴一路挣扎着甩开胡不归,可是都无果,她恼火极了,作势就要去掏毒药。 丫的,她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就不能走慢一点吗? 胡不归黑着脸道:“只要你开心,能答应去救二爷,毒死我也罢!” 向晴直翻白眼,什么人嘛,她收回手,火大的问:“你要带我去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胡不归僵硬地回道。 向晴呼了口气:“我去就是了,你能不能放开我?” 混蛋,她的胳膊要断了有木有?哪有男人对女人这般粗鲁的? “真的?”胡不归不怎么相信她,向晴的狡猾和腹黑他在桐城是深有体会的,老狐狸一般的人,不得不防。 向晴怒吼:“不是真的还是煮的啊?放不放?” 胡不归头皮一麻,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她比二爷发火的时候还吓人! 向晴揉了揉胳膊,瞪了胡不归一眼,见齐鸣带着大宝小宝也来了,她才放下心来,斥道:“傻了?走还是不走?” 胡不归回过神来,二话没说,转进了另一条街,带着向晴来到了柳云鹤让他和齐鸣买的那套房子门口。 “这是哪?”向晴还揉着被他拽痛的胳膊,莫名其妙地问。 胡不归道:“这是二爷准备与你成亲用的房子。” 新房? 向晴吃惊,柳云鹤这么快就准备好新房了? 胡不归不再多说什么,推门走了进去。 向晴立即抬步跟进去,只见得里面灯火通明,前院挂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灯,大的小的,五颜六色,拼凑成一个极大的心形,照得整个宽敞的院子缤纷绚丽,五彩斑斓,美极了! “哇!好美呀!”齐鸣带着大宝小宝也走了进来,两个小爱伙看着满院子的灯,高兴得拍手赞叹,大宝跑到花灯下,仰着小脑袋开始数有多少个灯。 小宝从齐鸣身上挣脱下去,也跑去和哥哥一起数:“一个,两个,三个……” “这是……”向晴指着满院了的灯,诧异地问。 齐鸣走到她身边道:“这些灯是二爷跑遍整个京都买的,共有九百九十九盏,每盏都不同,买来后,二爷又亲手挂上去,按颜色,大小,搭配出这样一个好看的图案,你可知道二爷花了多少心思在这上面?二爷就是想与你过一个难忘的七夕节!” 向晴愣住。 原来柳云鹤一整天没有出现,并不是去和林月言约会了,而是在为她准备七夕节的惊喜,可是她却那般误会他,气他…… 胡不归道:“为了买齐九百九十九盏灯,二爷跑了整整一天,又挂了好几个时辰,一整天滴水未进,直到夜色深沉才匆匆去找你,谁知你却和秋月白在一起,已然过了七夕节,你可知道,二爷的心有多痛?” 向晴呼吸一窒,柳云鹤为了和她过一个难忘的节日,竟然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而她却和秋月白吃香喝辣,乐了一整天,虽然她并没有与秋月白去放灯,但相较于柳云鹤对她的付出,她却是羞愧的! “娘亲,娘亲,好多灯,小宝数不清啦!”小宝蹦蹦跳跳地跑到娘亲身边求助。 大宝也颓丧着脸走了过来,他好没用,连灯有几盏都数不清。 当然数不清了,两个孩子学数数才到一百,这里可是有九百九十九盏灯。 向晴鼻子有些发酸,一是被柳云鹤的深情和付出打动了,二是为自己对柳云鹤所做的事情难过,她吸了吸鼻子,对齐鸣和胡不归道:“带我去看二爷吧!” 齐鸣胡不归心头一喜,立即道:“请!” 来到柳宅,柳商正急得团团转,鹤儿到现在还没有醒,他一直瞒着这个消息,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若鹤儿一直这样昏迷下去,皇上那里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候皇上恼羞成怒治他个照顾皇子不周的罪名,他这些年来的努力和付出都白费了。 柳坤被他转得头晕眼花,不耐烦道:“爹,你能不能坐下来?转得我心烦!” 本来柳云鹤昏迷不醒他是极其高兴的,上次他被皇上责打五十大板,皆是因为柳云鹤害的他,可是父亲着急成这个样子,让他心里极其不悦,他被打板子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也没见父亲着急过,现在柳云鹤不过是昏睡不醒,父亲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乱镩,真让他心烦不已! 年氏被毒哑了,说不出话来,但也赞同儿子的话,点了点头。 柳商喝道:“我着急你看不出来吗?你弟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人都得完蛋!” 向晴一来到厅里,便听到柳商这句话,心中奇怪,为什么柳云鹤出事,柳家会完蛋? “老爷,夫人,大公子,我们将魅医请来了。”齐鸣胡不归向前禀道。 柳商立即道:“快请进来。” 柳坤则咬紧了腮帮子,这个贱人,他迟早有一天会收拾她的! 年氏缩了缩脖子,显然向晴已经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她怕向晴怕得要死,这几个月她连话都说不出来,柳商便再没进过他的房间,府里那几个狐狸精都瞪鼻子上眼,骑到她头上来拉屎拉尿作威作福了,简直气得她要死!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已是个不会说话的废人,柳商没有休了她已是人至义尽,她还能在柳家坐着当家主母的位置,她只能知足! 现在,她只能待着儿子能够独立掌家,到时候柳商两腿一蹬,她再来慢慢收拾那些个不要脸的贱人! 向晴走进厅屋,扫了柳坤和年氏一眼,对柳商道:“即刻带我去看二爷。” “那这边请,这边请!”柳商赶紧引着她往柳云鹤的房间而去。 向晴一走,年氏就松了一口气,柳坤看着母亲道:“你何以怕她成这般?不过是个装腔作势的女人罢了!” 年氏摇头,表示他说得不对,向晴可不止是个女人,还是个有本事的可怕女人! “母亲放心,用不了多久,儿子便会收拾她的!”柳坤阴冷道。 年氏眸光一亮,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的身上。 一路东转西弯,终于到了柳云鹤的房间,向晴跟着柳商走进去,齐鸣和胡不归一人拉着一个孩子,也跟了进去。 房间干净整齐,却处处透着冰冷,你极了柳云鹤的作派。 向晴没有心情观赏,径直走到里间,果然见柳云鹤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两条剑眉拧着,薄唇紧抿,好似在睡梦中都十分悲痛。 心随着一痛,向晴坐下来握住了柳云鹤的手,对不起,柳云鹤,是我错怪你了,我不该那么武断,只看到表面现象,误解你,气你,让你难过,让你悲痛……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新世纪的女性,眼光和思想都比较开阔,岂不知在情爱一事上,她与别的女人一样肤浅,愚昧! 她该信任柳云鹤的,柳云鹤对她掏心挖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护着她,力挺她,照顾她,接受她貌毁,身残,还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为了她拒婚辞官,与家人反目,她却对他半丝信任也没有,根本不问清事情真现,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那样将他深深伤害! 他定是悲痛欲绝,所以才会去借酒浇愁,他估计是不想醒来吧?不想再见她,不愿再被她伤害! “二叔叔,你怎么了?”大宝小宝跑了进来,扑到柳云鹤身上,一个劲地喊道。 柳商也进来,悲痛道:“鹤儿从来没有这般过,不知是怎么了?” 向晴深吸一口气,道:“柳老爷不必着急,先让我给二爷看看再说。”说罢,对大宝小宝道:“儿子,快起来,娘亲给二叔叔把脉。” “哦。”大宝小宝听话地站起身,退到一旁。 向晴搭上柳云鹤的脉,许久没有收回手,眉头却慢慢地拧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题外话------ 因为天气太冷,在老家没有空调,每每手指僵硬,又加上年关,事情实在是太多,我相信大家也是忙得没有时间看文,这几天我就不万更了,等过了年后,加更补回来,么么哒。 美人感谢榜: 月票:fange1949 投了1票 tzbxjj06 投了1票 102 无酒酒肆的秘密 “怎么样了?”从来未见向晴号脉号这么久,齐鸣急了。 向晴收回手,并没有答话,又检查了其它地方,叹了口气,答道:“脉像并没有问题,一切都正常。” 三人大惊,这与其它的大夫说的一样啊,要是别人这样说,他们可能不信,可向晴也这样说,他们就不得不信了。 柳商急道:“一切正常?那鹤儿怎么会昏迷不醒?” 齐鸣胡不归亦点头,难不成是撞邪了? 向晴也很是奇怪,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情况,除了柳云鹤身上有股淡淡的桃花香外,并无异常,这桃花香气难道是喝了桃花酒?上次来柳家,柳云鹤吃了桃花酥都没有问题,显然不是对桃花过敏,想了想,她问:“二爷昨天去哪里喝的酒?与谁?” “听二爷说,是无酒酒肆,与秋家公子。”胡不归道。 和秋月白? 难道是他搞的鬼? 向晴蹙眉,对齐鸣和胡不归道:“你们带我去酒肆看看。” 先查酒,如果没有问题,再找秋月白,一同去喝酒,秋月白没事,柳云鹤却出了事,秋月白是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 “好。”两人点头。 向晴对柳商道:“二爷身体正常,你不必太担心,我要查明原因才能知道病根所在。” “多谢魅医。”柳商抱拳一礼,而后对齐鸣道:“天色已晚,你们驾府里的马车去。” 齐鸣点头,先行出去驾马车。 向晴母子和胡不出出得门,齐鸣正好将马车赶来,众人上了车,往无酒酒肆而去。 行了两刻钟左右,马车停了下来,向晴对两个孩子道:“儿子,你们和胡叔叔在马车上等娘亲,娘亲一会儿就回来。” 去办事不宜带着他们,酒肆不比其它地方,带两个孩子去喝酒也太惹人怀疑了。 大宝小宝也有些困了,乖巧点了点头。 向晴对齐鸣说了几句话,然后一起下了马车,进了酒肆。 “两位客官,快请坐。”因为时间还早,酒肆有许多人,但并没有伙计,只有张无酒一人。 向晴打量着张无酒,发现是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不高,但是极瘦,穿得普普通通,满脸职业式的笑容,眼里却透着一抹精光,她收回视线,和齐鸣坐在了一张空桌前,而后道:“老板,你这的酒真香,有桂花,有荷花,有菊花,还有桃花,如同到了花园子一般,不知道哪一种酒最香醇好喝呢?” “姑娘还是第一次来吧?”张无酒扫了她一眼,是个美人胚子。 向晴点头:“是啊,听说这里的酒极好,所以来试试。” “如果是这样,小人建议姑娘喝出水芙蓉。”张无酒笑道。 向晴问:“是荷花酒吗?” “没错,这种酒不烈,适合女子饮用。”张无酒答道。 向晴点头,问齐鸣:“弟弟,你喝什么?” 弟弟? 齐鸣看她一眼,他貌似比她大多了,不过知道是演戏,他也不好拆穿,道:“我想喝桂花酒,又想喝桃花酒。” “那每样来点?”向晴问。 齐鸣想了想,答:“也行。” “不行。”张无酒道:“每次只能喝一种。” 向晴和齐鸣齐问:“为什么?” “因为喝杂了影响口味儿,也容易醉。”张无酒眸光闪了闪,答道。 向晴捕捉到他的眸光,没有作声,道:“那弟弟你喝桃花酒吧,我喜欢桃花,粉嫩嫩的,极好看。” “好吧!”齐鸣点了点头。 张无酒笑了笑,转身去取了两壶酒来,一壶‘出水芙蓉’,一壶‘桃花醉’,给两人倒了第一杯酒后,笑道:“两位慢用,有什么事招呼一声。” “多谢。”向晴端起酒轻轻嗅了嗅,只觉得满怀的荷花清香夹杂着淡淡的酒气味儿,花香味都快盖过酒味儿了,世间竟有这样的酒?她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小口,酒香在嘴里散开,然后泛起淡淡的清凉,说不出的舒服惬意,酒味确实不重,又好入口,是极适合女子所饮之酒。 齐鸣并没有喝,而是看着向晴,想知道是不是酒的问题,却见得向晴额头上的皮肤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不由得一惊:“向娘子!” “怎么了?”向晴奇怪地问。 齐鸣吃惊道:“你额头粉粉的,像荷花的花瓣一般。” 向晴诧异,这酒竟有如此功效? 她似乎明白这酒的名字是何意了,不就是喝了酒后,如同荷花一般粉嫩好看?齐鸣只看到她的额头,她猜,整张脸应该也是粉粉嫩嫩的。 向晴放下酒杯,端起齐鸣的杯子嗅了嗅,同样满杯的桃花香味儿,她也轻抿了一口,顿时满嘴的桃花清香,过一了会儿,她问齐鸣:“我脸上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不过粉色不见了。”齐鸣答道。 向晴暗想,荷花酒能改变人的肤色,桃花酒名叫桃花醉有什么功效呢? 难道是使人昏迷不醒? 如果是这样,原理是什么? 单纯的酒是不会起到这些特别的作用的,就算加入花瓣也不会有这些功效,除非是药物所致! 向晴干脆将桃花酒和荷花酒倒在了一起,然后查看酒的颜色及气味,果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酒色由清亮变成了暗黄色,并有股淡淡的苦味儿,她端起来尝了一小口,舌尖尝到那味道,她心头一惊,立即吐了出来。 “怎么了?”齐鸣急问。 向晴眯起眼睛,问齐鸣:“此人有武功吗?” “有!”齐鸣这才发觉,张无酒走路有些奇怪,好像故意重重地走,想隐瞒什么,可是他越是隐瞒,越能让人发觉到异常,向晴不提这事他或者没有想到这里来,她一提,他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向晴点点头,再小声问:“你能对付他吗?” “估计不行,但是和胡不归联手,有取胜的把握。”齐鸣道。 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取胜,那就只能智取了! 向晴想了想,把一个酒壶的酒倒掉,从怀中掏出瓶药粉,抹在酒柄上,然后喊道:“老板,再来壶酒!” “这么快就喝完了?”张无酒有些奇怪,拿起酒壶晃了晃,而后大惊,他惊的不是酒这么快喝完了,而是发现酒壶上有毒,他猛地将酒壶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手心,只见手心已经乌黑一片,他猛地看向向晴,眸光犀利。 向晴淡淡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行家,但不知道你会这么厉害!” 酒壶一上手,他竟然就发现了问题,应该是用毒的高手,此人虽然不及鬼医,但数一数二的用毒高手,这些酒里都放了不同的毒,毒医本是一家,有坏处也有好处,只要不过量服用,不会有事,还好先前她们没有打早惊蛇! “我与姑娘有何仇怨,你要给我下毒?”张无酒怒问。 他竟然不知,除了药无极和丁蜜柚外,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这毒亦是霸道的,只是碰了一些便让他无力反抗,他心里隐隐泛起一丝惧意,她究竟是何人?给他下毒又所为何事?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见好像有人找茬,有些人已经在为张无酒报不平了。 齐鸣站起身,站到向晴身边,以防他出手。 向晴并不担心他,因为她中了他的无敌散功粉,此刻已然武功暂失,两腿发软,根本动不了她,也跑不了! 而这些人…… 她大声道:“大家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这里的酒有毒!” 有毒? 大伙纷纷跳起来,离开了桌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齐鸣怒蹬着张无酒,果然是酒的问题! 张无酒咬了咬牙,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交给柳云鹤的解药,我不会为难你!”向晴看着他道。 此人应该并不是为了生存才往酒里用毒,这样厉害的人,随便投靠谁都有一个锦绣前程,用不着靠这点小把戏赚钱,他应该是谁放在这里的眼线……难道是秋月白的人? “原来如此!”张无酒了悟,倒是没有了惧意:“传言名动天下的魅医来了京都,与柳家二公子是好朋友,应该就是姑娘你吧?” 向晴点点头:“没错,我就是向晴。” “传言魅医之医术极其厉害,竟然解不了小小桃花醉的毒,实在令人失望。”张无酒满脸的轻蔑和得意。 连他这般简单的毒都解不了,还能赢了张瘸和丁蜜柚?简直可笑! 向晴不以为然:“那你能解我的毒吗?” 张无酒愣住,不能。 向晴摇摇头:“人啊,不能太自恋。” “交出解药,否则杀了你!”齐鸣向前威胁道。 张无酒冷笑:“我是不会交出解药的!” 秋月白有命,一定要让柳云鹤这几天昏迷不醒,他不能违抗秋月白的命令,哪怕他死!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勉强你!”齐鸣准备教训张无酒,向晴站起身,拉住了他,走到张无酒面前道。 张无酒眸光微闪,她会这样算了? 齐鸣暗笑,当然不会,只要向晴说这样的话,都代表对方会很惨! 向晴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瓶药来,对张无酒道:“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张无酒不作声,但已然想到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是好东西,对于你们男人来说!”向晴打开瓶塞,递到他鼻子边上给他嗅气味儿。 张无酒嗅了嗅,然后脸上变了色,是春药! 向晴知道他已经知晓她手上的是什么药,笑道:“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你整整一夜不觉疲累,要是喝下一整瓶……”她故意停顿下来,转头问齐鸣:“你有女朋友没?” 女朋友?是个什么鬼? 齐鸣摇摇头。 向晴失望地哦了一声:“要是你有女朋友,就拿点这个药去吃,保证让你的女朋友爱死你!” 齐鸣满头冷汗,一是听懂了向晴的话,再者知道向晴不会这么大方让他拿药去用,一定是很贵地卖给他,他又不是柳云鹤,没有万贯家产,现在还在存媳妇钱,哪有闲钱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他哪用得着这些,他就算不服药,也可以让女人爱死他…… 咦,好羞愧! 张无酒都急得要死了,想知道服下一整瓶药会怎么样,可是她却和别人去讨论其它的事情去了,这个女人能不能一件事一件事的来? 向晴说完,转回头看向张无酒,拍了额头一下:“嗳,你看我,怎么把你给忘记了?” 张无酒满头黑线! “对了,我说到哪了?”向晴问。 张无酒想一头撞死。 齐鸣提醒:“若是服下一整瓶的后果!” “哦哦,唉,人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健忘,不好意思啊,我接着说。”向晴看着手中的小瓶子,道:“如果服下这一整瓶,估计半个月时间,你都想着缠绵悱恻,到时候精尽人亡而死!” 半个月? 齐鸣张大嘴巴,太可怕了! 张无酒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身子也抖动起来。 向晴十分满意他的反应,继续道:“我看这位大叔年纪尚轻,应该能挺过去吧?半个月而已,也不长,不过日后估计你对房事半天想法也没了!” 张无酒差点吓尿。 “来,乖乖地喝下去,我带你去沁香院,那里的姑娘水嫩细滑,到时候我再带点‘出水芙蓉’过去,保准让你看着个个都想扑倒!”向晴将药递到他的嘴边。 让他去睡妓女? 张无酒死抿着嘴,他不喝,不喝! 向晴劝道:“你放心,不水嫩的我不会给你,银子也不会收你太贵,特水嫩的一夜两千两,一般水嫩的一夜一千五百两,我们俩个关系好,我给你打个九折!” 两千两的一千五百两一个,连续半个月,他岂不是要破产? 还关系好?鬼才与她关系好! “姑奶奶,解药我给你还不成吗?”张无酒深呼吸再深呼吸,终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他是个性冷淡,哪受得了连续半个月睡女人,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与其这样,他宁愿被秋月白处罚! 向晴朝齐鸣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成了! 齐鸣暗暗赞叹,向晴果然厉害,不过她是怎么知道张无酒不喜欢碰女人的? “拿去!”张无酒掏出一瓶解药递给她。 向晴把药收了,然后接过张无酒的解药,打开嗅了嗅,没有问题,这才笑道:“这才乖嘛,早的时候答应我,不就不用受这份惊吓了?”她把解药收好,想到什么问:“我想知道,为何柳云鹤脉像正常,却昏迷不醒?” “这本不是毒,而是一种医治情伤的良药,如果心绪正常者,喝一坛都没事,但要是受了情伤,半杯也会昏睡不醒,且伤得越重,昏迷得越久,这样,受伤之人便可以不用再想着那些伤心的事情了!”张无酒答道。 原来不是毒药,所以不会影响身体,可是…… 她再问:“这药是何配方?” “怒我不能说!”张无酒道。 向晴叹了口气,对齐鸣道:“走吧,回去了!” 张无酒急道:“我说还不行吗?” “你说。”向晴停下来。 张无酒有种要被逼死的感觉,他哀声说:“这是我家乡的一种独特的药草,名无忧草,能根据人的情绪治愈情伤,而不会损害身体,亦不会影响脉像!” 无忧草? 中国草药上千种,她从没有听过这种草药。 向晴好奇:“你家乡在哪?” 张无酒欲哭无泪,他能不说吗?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向晴见他一副说出来就会马上死掉的样子,实在不忍杀生,转身离去。 张无酒道:“解药啊,姑奶奶!” “哦,你的毒不用服解药,半个时辰后药效就会散去!”向晴说。 张无酒差点没吐血。 向晴得意一笑,和齐鸣离去。 马车里,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好在马车有能躺下的硬榻,也有薄被,大宝小宝睡得极香。 向晴看过两个孩子后,径直去柳家,要先把解药给柳云鹤服下才回家。 “向娘子,我有一事不明!”齐鸣思前想后,还是想问她。 向晴问:“什么事?” “你是如何知道张无酒不喜欢碰女人的?”齐鸣问。 向晴答道:“他太瘦了,一般过胖和过瘦都容易性冷淡!” 有这种说法? 齐鸣和胡不归都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 向晴笑道:“你们俩个不用怕,我这有药,就算再冷淡我也能让你们天天有*。” 齐鸣和胡不归头皮发麻,纷纷低下头去。 “呵呵!”向晴邪恶一笑,不再逗他们。 回到柳家,向晴先把解药给柳云鹤服下,然后对柳商等人说:“二爷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醒,让他好好休息吧!” 柳商放下心来,将向晴送出府去,并让齐鸣和胡不归用马车送她们母子回吉祥客栈。 向晴回到客栈,准备让齐鸣和胡不归帮她抱二宝上楼,两个孩子睡着了,她抱不起来。 这时,慕容紫走了出来,问道:“今天一天去哪了?鬼影子也没看到一个!” “唉,别提了,一大堆破事,既然你下来了,帮我抱孩子上去。”向晴说罢,对齐鸣二人说:“你们回去吧,二爷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过来通知我。” “好。”两人看了慕容紫一眼,他不是北狼国的人吗?怎么会来了京都?难道三国使者已经入京?见向晴与他关系似乎不错,心里也挂着柳云鹤,便把孩子给了他,驾着马车离去。 103 向柔破身(除夕快乐!) “你今天一天在干嘛?”向晴抱着大宝,和抱着小宝的慕容紫一起上楼。 慕容紫神色高冷,语气不悦:“能干嘛?睡觉呗!” “你跑来京都睡觉?鬼信!”最讨厌不说实话的人,不过她也不想知道慕容紫的事情,便没再说这件事情,想起张无酒的话,她问:“你可知道哪里有无忧草?” 无忧草? 慕容紫猛地停住步子,脸色有些难看。 向晴奇怪:“你怎么了?” 看来无忧草大有来头! “你是怎么知道无忧草的?”慕容紫问。 得了,没回答她就算了,还问起她来了! 不过这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让他知道也好,免得再去无酒酒肆喝酒,边继续上楼边说:“柳云鹤去一间名为无酒酒肆的地方喝了酒,结果昏迷不醒,连我也查不出原因,我便去酒肆查看了一下,发现那里的酒有毒,我把老板降住了,问过后才知道柳云鹤是服用了无忧草!” “无酒酒肆?”慕容紫暗暗拧眉,原来京都也有他们的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向晴说完,问慕容紫:“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无忧草的来历了吧?” “无忧草只有鸠国有!”慕容紫道。 向晴疑惑:“鸠国?”她没听过这个国家呀! 慕容紫点头:“大约在三十年前,天下呈五国鼎力之势,东西南北中……” “鸠国就是四国的中间?”向晴问。 慕容紫答道:“是的,当时,鸠国是五国中最弱的国家,又处于四国之中……” “一直被四国欺负,最后被灭了?”向晴再次打断慕容紫,惊问。 慕容紫赞赏地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向晴想了想,道:“那张无酒是鸠国的人?” “估计是的。”说着,已经到了八号房,慕容紫将小宝送进去,然后道:“早点休息,我回去睡了。” 向晴番了个白眼:“你都睡一天了,还睡?猪呀?” “抱孩子辛苦,我又困了!”慕容紫说着已经脚底抹油出了房门。 向晴把大宝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去叫人送热水来,见到慕容紫已经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她摇了摇头,进了房间。 慕容紫回到房间后,立即越窗而去,落在一家僻静的巷子里,打了个响指。 千圣千绝带着几个待卫从暗处出来,抱拳一拜:“主子!” “跟我去无酒酒肆!”慕容紫说罢,已然飞身而去。 千圣千绝带着人立即跟了上去。 “什么?竟然让她发现了?”秋月白负手而立,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无酒,眼神犀利。 张无酒感觉头顶有着千斤重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硬着头皮答道:“是的,属下没想到来的人是魅医,且不知她如此厉害,竟然一下就发现了酒有问题,还给我下了毒!” “所以你就把解药给他了?”秋月白沉声问。 张无酒深吸一口气:“属下该死,她太狡猾了!” 秋月白负在身后的手拽成拳头,她确实厉害而又狡猾,但张无酒为了自己而坏了他的事情,实在是该死,他冷喝:“你跟了我多年,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手还是脚,你自己选!” 张无酒大惊,这次竟然要废他一只手或者脚吗? 虽然觉得秋月白罚得有点重,却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该罚,咬了咬牙:“选脚!” 手要制毒制药,要是没了手,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秋月白道:“自己动手吧!” “是!”张无酒拿出一把匕首来,对准脚筋刺去。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响声,秋月白拧眉:“你不会将柳云鹤中了什么毒都告诉她了吧?” “属下该死!”张无酒脸色煞白,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响动。 秋月白眸中闪过一丝杀气,猛地揪起张无酒,跳窗而去。 “追!”慕容紫带着人冲进来,正好看到飞身而去的人影,立即带着人追了上去,谁知对方轻功极其厉害,一眨眼的功夫,已然追丢,他恼火万分,转身下去将无酒酒肆一把火点了,然后回了客栈。 礼部尚书府,向晴坐在镜子前,细细地端详她的绝色容貌,她的容貌已然恢复,且更胜从前,她从来没有这般高兴过,想着柳云鹤看到她这般绝美的容貌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时,她该有多幸福? 她拿起桌子上的梳子,开始为自己梳妆,今天晚上,她约了周单峰破身,所以必须打扮一下。 梳了个婉约大方的发髻,上了薄薄一层水粉,描好黛眉,抿上胭脂,整个人如同仙女一般,好看极了,她险些被自己的美貌迷住,若非时间不够了,她一定舍不得离开镜子。 她拿起一件有帽子的斗篷穿上,然后轻声出了房门,她早就买通了后门的下人,所以顺利出了府,来到了与周单峰约好的一间客栈里。 “柔儿,你来了?”周单峰正等得不耐烦,见向柔来了,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向柔拿下帽子,露出绝美非凡的脸来,柔声问:“周哥哥,让你等久了!” “没、没有,不、不久……”周单峰看到向柔的容貌,立即两眼冒色光,几天不见,向柔竟美成这般了,这大晚上的又约他来客栈,是不是要与他欢好? 向柔嘟起小嘴:“都这么多天了,你也没找人家,是不是把人家忘记了?” “怎么会?”周单峰一把抱住她,凑过去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儿,享受地闭上了眼睛,痴迷道:“我的柔儿这么美,这么香,我怎么会忘记?” 向柔心中满是得意和喜悦,她就知道周单峰一见到她就会想要她的,以她的美色,只要她愿意,哪个男人会拒绝他? 向柔假装生气:“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找我?” “我中了向晴的毒,好不容易才解了,这些天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柔儿你看,我都瘦了一圈了!”周单峰凑近脸让向柔看。 向柔捧住他的脸,看了看,难过道:“真的呢,柔儿好心疼。” “那柔儿疼疼我。”周单峰坏笑着说。 向柔羞笑低头,小声问:“你想我怎么疼你?” “我来教你!”周单峰色迷迷地说完,一把抱起向柔往床上而去…… 翌日,向晴母子天没亮就饿醒了,昨天晚上没有吃晚饭就睡了,肚子空空于也,哪还睡得着,向晴想着昨天弄回来的虾,不如做个海鲜寿司来做早餐,她对二宝说:“儿子,现在厨房的叔叔们都还没有起来,娘亲给你们做早饭吧!” “好啊!”大宝小宝立即跳起来。 向晴捏了捏他们的小脸,然后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后带着两个孩子下了楼,正好遇见起来的李元宝,问道:“昨天晚上我让你留出来的虾在哪里?” “在厨房的小水缸里养着呢!”李元宝眼神闪了闪,道。 向晴立即拉着李元宝往厨房去,果然见得有小半缸的虾在清水里养着,她先把寿司房蒸着,水烧着,然后拿着网子去捞虾。 “娘亲,我来我来!”小宝抢着要捞着玩。 向晴笑了笑,把网子给他,转身去拿了个洗菜沥水的竹蒌子和一个盆用来装虾。 大宝见弟弟玩得开心,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个网子,和弟弟一起捞,两个孩子笑声清脆,在安静的清晨十分悦耳。 向晴被他们感染得心情极好,转身去找芥末,她还是第一次来客栈的厨房,对一切都不熟悉,找了许久才找到芥末,还是因为鼻子灵敏,嗅到了味儿才寻着味儿去找到的,她暗叹,她都快成狗了,鼻子能当眼睛用。 找好后,她走过去,见兄弟俩个已经捞了一大盘,让她哭笑不得,准备倒回去,想着不如多做一点,把客人们的早餐也做出来,如果效果好,可以发展一下寿司。 想到这,她没有再把虾倒回去,把虾倒进烧开的水里白灼熟后,让大宝小宝过来剥虾。 “娘亲,怎么弄啊?”小宝拿了只黄黄的熟虾子,不知道怎么弄,他指着虾的眼睛道:“它瞪着小宝,好可怕哦。” 大宝瘪着嘴:“刚刚还水嫩水嫩的,活蹦乱跳,现在怎么死成这个丑样儿了呢?” “噗嗤——”向晴被两个孩子的话逗乐了,一边剥一边教他们:“先把头给掐了,然后朝肚子这里开始剥,把脚都拔了,一下就剥好了,你们看!”她把剥好的虾肉给两个小家伙看。 大宝小宝点了点头,开始照着娘亲说的开始剥,果然很容易就剥掉了,立即露出了笑脸。 看着躺在手心的虾肉,小宝谗得直流口气,可怜兮兮地问娘亲:“小宝可以尝尝味道么?” “当然可以,已经熟了,你尝一个。”向晴的心都软成一团棉花了,哪能拒绝他的小要求?还好她煮了很多,哪怕全让他们吃了,不做早餐卖也可以,她又看向大宝,见他亦十分想吃,却没有表现出来,笑道:“大宝,你也尝一个。” 大宝摇摇头:“还是做好再吃吧!” “有很多呢,娘亲也吃一个。”向晴将手中的虾肉放进了嘴里。 大宝这才笑着吃了起来。 虾肉味美肉嫩,香甜可口,母子三人吃得十分开心。 “娘亲,好好吃哦。”小宝舔了舔嘴,笑道。 大宝暗道,胖子的世界没有不好吃的东西,虽然他也觉得虾肉好吃。 向晴宠爱道:“那继续剥继续吃,留一些做早餐就是了。” 若不是怕孩子一时间吃多了身体受不了,她真有将剩下的虾全部做给他们吃掉的冲动,两个孩子以前从来没有吃过好东西,这半年来才渐渐吃到热呼饭,穿件新衣服,无论他们有什么需求,她都会尽量满足他们。 “好啊!”两个小谗猫各挑了一只大虾剥起来。 待剥好虾,已然剩下一半了,向晴便全做成了寿司,自己吃了五个,两个孩子硬是撑进去一个,母子三人吃得饱饱的,还剩下二十个寿司,她用盘子装起来放着,带着孩子出了厨房,对李元宝道:“我多做了些早餐,你和伙计们一起分吃了吧!” 本来准备做出来卖,哪知道两个小家伙吃虾就吃了一大半,剩下不多不少,就请李元宝他们吃算了,就当是发的福利。 李元宝淡淡地点头:“谢东家娘子。” 他还没尝过向晴的手艺,所以不知道她做的东西好吃,抱着随便吃点了事的心态。 向晴带着二宝离去,她计划先去马家给马老夫人换药,然后去柳家看柳云鹤。 天也亮了起来,所以伙计们也都起来了,李元宝将向晴的话传达下去,然后也去厨房拿早餐,看到早餐长得奇奇怪怪,但也算漂亮,有让他想吃的*,于是用筷子夹了一个轻咬了一口吃下去,眸光立即就亮了起来,味道真不错! 大家也都进来拿,同样觉得奇怪,见李元宝吃得津津有味,都拿着吃了起来,纷纷赞叹不已。 吃完后,还觉得不够,份量小,味道好,哪里能够? 李元宝暗叹,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医术高明,头脑聪慧,连厨艺也是一绝,这种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喜欢,难怪柳云鹤对她那般疼爱! 向晴走到街上,听着大家议论纷纷,知道又有大新闻,立即放慢了步子。 “哎哟,那样生意兴隆的酒肆,怎么会被人烧掉了呢?京都的治安是越来越差劲了,不是死人就是烧房子,以后没事还是在家待着吧!” 向晴暗惊,酒肆被烧了?难道是无酒酒肆? “听说无酒酒肆的酒有毒,我猜是常去那里的客人烧的。” “好可怕,酒里也毒,那我们还敢喝酒吗?” 果然是无酒酒肆。 是谁烧掉了酒肆?真如大家说的是客人吗?可是除了柳云鹤出了事情外,没有人出事,应该不会是客人,那会是谁?柳家的人吗? 等给马老夫人换了药,她得去柳家问问,想到这,她加快步子往大学士府走去。 向柔缓缓醒了过来,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已,特别是下面,肿痛难耐,昨天晚上,周单峰可把她给折腾惨了,她没想到破身会那么痛,差点没要了她的小命,可是周单峰却半点也不怜惜她,一个劲地攻略城池,痛得她死去活来,不过后面她也尝到了甜头,又主动邀请周单峰要了她一次,这才沉沉睡了。 想到以后可以和柳云鹤翻云覆雨,向柔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赶紧下床捡起凌乱在地上的衣服装上,并没有惊动周单峰,离开了客栈,回到向府洗漱一番,去找柳云鹤。 “老夫人觉得如何?”向晴边给马老夫人换药,边问。 马老夫人道:“头不痛了,眼睛也不酸涨,睡眠也好了许多,丫头啊,你果然厉害。” “可不是吗?皇上亲封的魅医,岂会浪得虚名!”许氏夸道。 向晴笑了笑,把药捣在干净的纱布上,然后敷在马老夫人眼睛上。 许氏见她半点也不胆怯,动作十分熟练,心里越发相信她,问道:“老夫人的眼睛还要敷多久的药?” “再敷五天吧!”向晴给马老夫人裹好纱布,然后把药收好。 许氏想了想:“现在是第二天,再五天,那就是敷七天的药。” “对呀,敷够七天才能看到效果,不然就白费了时间和药。”向晴说。 许氏点头。 马老夫人现在亦是十分信任向晴,对她的话半点也不驳逆。 向晴又嘱咐了丫头们一些要注意的地方,对老夫人和许氏道:“我先告辞了!” “怎么不多坐一会儿?”许氏想着昨天少付了银子的事情,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再付些银子给她。 向晴笑道:“我今日事情极多,要去给另一个病人看病,还要去各个店铺巡查,所以不能陪夫人了。” “这样……那有空我们俩再说说体已话吧!”许氏拍了拍她的手,亲热不已。 向晴应下,福身一礼,然后离去。 天大亮,柳云鹤醒了过来,并不知道自己睡了一天两夜,起身洗漱过后,准备去找向晴母子。 这时,齐鸣和胡不归正好端了早餐进来,见他醒了,大喜:“二爷,你醒了?” 柳云鹤莫名其妙:“嗯?” “二爷,你都昏睡一天两夜了!”齐鸣道。 胡不归点头:“是啊,若不是向娘子,你现在还没醒!” “我昏睡了?是向晴救醒我的?”柳云鹤先是大惊,而后大喜。 这么说向晴不生他的气了? 齐鸣胡不归点头,将事情一一告诉了他,齐鸣道:“向娘子真是厉害,连哄带骗把解药拿了回来!” 柳云鹤暗暗诧异,无酒酒肆竟然有毒?是秋月白提议去的,一定是他在背后搞鬼,想阻止他与向晴见面,他好卑鄙! 他自然是知道向晴的本事的,既然向晴已经知道他为她做的事情,也不生他的气了,那他就放心了,这毒中得好,中得值得! 秋月白定然没想到,他在背后搞小动作却省了他不少事! “我去找她!”柳云鹤急不可耐地想见向晴了。 齐鸣道:“二爷,你多日未曾吃东西,先把早餐吃了再去,要是你再病倒了,又得让向娘子救你!” “也对!”柳云鹤接过他手中的早餐,坐在桌子前,快速地吃得精光,然后丢下碗筷准备出去。 这时,有下人来报:“二公子,礼部尚书府二小姐向柔求见!” ------题外话------ 今天除夕,花花在此祝大家除夕快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104 姐妹撕逼(新年快乐!) 向柔怎么会来了? 向晴母子所遭遇的一切皆是拜她所赐,她竟然还敢来柳家?他让她有命进来没命没回去! 不过他今天没有时间治理她,他要去找向晴。 柳云鹤冰冷道:“给我直接丢出府去!” “是!”下人转身离去。 向晴从大学士府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去柳家,而是先去了柳云鹤为她准备的新房,昨天晚上根本来不及好好看看这座房子,估计柳云鹤还没那么快醒来,她便带着大宝小宝在房子里转悠。 房子很大,古色古香,一应俱全,格局她也很喜欢,有花有树有竹子,很大自然的感觉。 大宝小宝看到那些翠绿的青竹便爬了上去,现在他们爬树的功夫简直出神入化,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向晴要去看另外的地方,他们唰地一下滑下来,追了上去,左右拉着娘亲的手,左顾右盼地看着,时不时指着不认识的东西问娘亲,向晴都很有耐心地详细地为他们解惑。 母子三人逛完一众院子园子,出到前院来,抬头看着半空中那些五颜六色的灯,白天看着也极美。 小宝笑嘻嘻地问:“娘亲,这些花灯是谁挂在这里的?” 大宝也想知道,昨天晚上就想问了的,但看娘亲看得入神,便没有开口。 向晴蹲下来,左右搂着两个儿子,满脸幸福地说:“是你们的爹爹。” “是秋叔叔?”大宝问。 向晴摇摇头:“不是,是二叔叔!” “我就知道是二叔叔!”大宝笑道。 小宝也很得意地仰起小脸:“只有我的二叔叔能弄出这么多好看的花样,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喊二叔叔爹爹呀?” “今天就可以了,等会我们就找二叔叔,你们就喊他爹爹好不好?”向晴宠爱的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笑问。 两个小家伙立即点头:“好!” 向晴很想见柳云鹤了,于是,拉着两个孩子往柳家而去。 偏厅里,向柔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候,所谓的静只是表面,她内心早已激动得无以言表,她马上就要成为柳云鹤的女人了,林月言,向晴,你们俩个贱女出局了! 她今天打扮得枝招展,一身粉紫色纱裙缥缈似仙,头戴华贵步摇,长发如墨,肤如凝脂,唇红齿白,又因刚从女孩转变成女人,全身散发着一种妖娆妩媚之气,眼波流转,勾人心魄。 刚刚她一路进来,院里的护卫和小厮个个看得眼睛都忘了眨,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子,算得上是京都的第一美人了吧? 就连候在旁边丫头们也顾不得礼节,时不时看她一眼,满脸的羡慕之色,以前就听说了,礼部尚书府的二小姐是个绝色的美人,今日一见没想到美成这般,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啊! 向柔自是知道丫头们在看她,得意地扬起脸坐得笔直,本小姐马上就要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了,你们赶紧来巴结我,否则以后要你们好看! 正得意着,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来,向晴心头大喜,一定是柳云鹤听到她来了,所以带着人急急忙忙赶来见她,她赶紧站起来,摆出她认为最优美的姿势和最迷人的神情,迎接柳云鹤的到来。 谁知,匆匆而来的不是柳云鹤而是一众下人,且个个面色不善,向柔心头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二爷有令,将她直接丢出府去!”领头的下人看着她怒喝。 向柔大惊,也顾不得搔首弄姿了,急骂:“你这狗奴才,有没有替本小姐禀报,竟然敢假传二爷的命令,等我见到二爷,定要你好看!” 狗奴才?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这可是柳家,还轮不到她来发号施令教训他们! 众人怒极,立即向前拽住向柔的胳膊粗鲁地拖了出去,狠狠摔在了门口的地面上! 向柔头发衣服都被他们拽得乱七八遭,发上的名贵步摇也摔碎在地,加上痛得嘶牙裂嘴,整个人看上去丑极了。 一众护卫和下人见了纷纷吐口水,这么丑陋的女人,他们刚刚怎么会觉得好看,简直是瞎了眼! “狗奴才,你们竟然敢摔本小姐……二爷——”向柔艰难地爬起来,指着摔她的那几个下人怒骂,突然见到柳云鹤带着人从府里出来了,她赶紧停下骂声,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模样,可怜兮兮地喊道。 “二爷!”众人转身行礼,无比恭敬。 柳云鹤扫了狼狈不堪的向柔一眼,对众人道:“办完事就回去干活,别杵在这里!” “是!”众人应下,转身进去。 向柔惊住,真的是柳云鹤让人将她丢出来的?柳云鹤是不知道他们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对她,若是知道了,疼爱她还来不及! 柳云鹤没有再看向柔一眼,带着齐鸣和胡不归离去。 “二爷!”向柔忍着痛意,向前拦住柳云鹤。 柳云鹤眸子冰寒,声音如霜:“你最好是滚开,我今天没有时间搭理你,等我办完要紧事,你到时候想活着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二爷,你听我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向柔再也顾不得什么,柳云鹤打乱了她的计划,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不管会不会损坏她的名声,她都要将事情说出来! 柳云鹤冷哼一声:“没空!”然后绕过她往吉祥客栈而去。 齐鸣和胡不归亦没有理会她,将她推开一旁,跟了上去。 向柔险些被推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抬头一看,柳云鹤已经走远了,她急得大喊:“二爷,你听我说,你不要走!” 柳云鹤哪会理她,加快了离去的步子,他想极了向晴,想快点见到她。 来来往往的行人见到这番动静,早就围了过来,对向柔指指点点。 “哟,这不是礼部尚书府的二小姐吗?怎么会大清早的弄成这副德行?” “礼部尚书可是熟知南临所有的礼仪制度,府中的小姐也应该知书达理,规规矩矩,先前大小姐未婚生子已然令人惊掉下巴,现在二小姐又跑到人家府门口来闹腾,向家的女子,真是不敢恭维!” “可不是嘛,还不如我们小老百姓家的女儿,至少不会像她们这般不要脸……” 向柔听着大家的漫骂,脸颊通红,想发火却又不敢,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越描越黑,见柳云鹤越走越快,她更是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什么,追向前几步大叫:“二爷,五年前与你一夜欢好的人是我!” 哗! 人群沸腾! 众人惊得张大嘴巴,先前才传出大小姐向晴与秋家孙公子欢好,生下孩子,现在向柔又自发道出自己与柳云鹤欢好,这向家的女儿难不成都有这样的嗜好?喜欢未嫁*? 柳云鹤耳聪目明,自是听到了向柔的话,他步子僵住,猛地转头。 向柔说什么?五年前与他欢好的人是她?怎么可能? 齐鸣和胡不归亦是脸色大变,老天,不得了了! 柳家的下人们听到这声大叫,全部去而复返,刚刚摔了向柔的那几个人更是吓得胆破,完了完了,这个女人是二爷的女人,他们刚刚得罪了她,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二爷,五年前你把我拉进了黑屋子里,强行要了我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向柔见柳云鹤停了下来,赶紧再喊道。 众人诧异万分,原来是柳云鹤将向柔拉进了黑屋子强上了,可就算这样,向柔也不能这样大叫出来啊,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柳云鹤转身快步走到向柔面前,冷喝:“你胡说什么?” 当年的女子虽然不是向晴,但他也不会相信是向柔! “我没有胡说,二爷,那天是中秋夜,我与丫头出府赏月,没想到走散了,突然被一个男人拽进了黑屋子……”向柔急道。 柳云鹤大喝:“闭嘴!” 怎么可能是她,他不希望是她,就算不是向晴,他也不希望是任何一个人,就当他那天做了个春梦就罢了,可是为什么她能将事情说得这么准确,这么详细,让他不能不信,也不可以不信! “二爷!”齐鸣和胡不归着急起来。 二爷可是承诺过向晴一世一双人的,现在五年前那个女人突然冒出来了,以二爷的人品和性子,是定不会负她的,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柳云鹤拽紧拳头,内心烦乱不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可以,他真想将这个女人踩到地里去,权当他没有见过就罢了,可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闹得人尽皆知,他就是想做点什么也不能了! 再说,当年确实是他强行夺了她的清白,他怎么能再对她下黑手? 柳商和年氏母子也被惊动,匆匆赶了出来。 柳坤大笑着走到柳云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讽刺道:“二弟,总以为你不近女色,原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下子就与三个女人纠缠上了,大哥真是佩服你,哈哈……哎哟……” 笑声还未停,柳坤便被柳云鹤一脚踢开。 柳云鹤指着柳坤怒道:“当年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有今日烦恼,柳坤,以后你最好是绕着我走,否则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年氏咿咿呀呀冲过去,扶起儿子。 “柳云鹤,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赶出柳家!”柳坤指着柳云鹤怒骂。 柳商快步走到柳坤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畜牲,还不给我滚回去,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柳坤咬牙,瞪了父亲一眼,推开母亲,大步离去,却没有回府,而是上街去了。 年氏追了几步没追上,暗骂了柳云鹤一通,怯怕地看了柳商一眼,站在一旁看戏。 围观的人群不敢出声了,柳云鹤连自己的亲兄长都揍了,更别说是他们,还是看看就好,不要多嘴,否则惹祸上身。 “二爷,你会娶我的是吗?”向晴也被柳云鹤的动作吓住了,柳坤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兄长,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呢?不过她现在哪还顾得上柳坤,趁着柳云鹤的父母和大伙都在,赶紧问柳云鹤要个确切的答案才行。 众人也都很想知道这件事情,柳云鹤先前为了向晴连皇帝的赐婚都拒绝了,现在又出来一个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柳云鹤会怎么做呢? 当然不会! 柳云鹤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是想到他确实该对她负责任,便将话咽了回去,好一会儿才说:“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弥补你!” 那就是不愿意娶她了! 众人面面相觑,柳云鹤对向晴果然痴情一片,一拒赐婚,二拒旧人,可是向柔好歹先跟了他,他就是收她做个妾也好啊,男人三妻四妾根本是常事,难道柳云鹤只想要向晴一个女人?而且是与别的男人生下孩子的女人?这太令人震惊了! 向柔拽紧衣摆,急喊:“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嫁给你,二爷,我已经破了身,是你的女人了,你若不娶我,我这辈子只能去佛门之地孤独终老了!” “向柔!”突然,林月言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向柔大惊,望去,见林月言正怒气冲冲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心头一慌,事还没成,林月言怎么来了? 林月言走到向柔面前,见她肤色如雪,美艳万分,自己在她面前黯然失色,心中更是恼怒,这个女人不是毁容了吗?怎么会变得比以前更美了?而且她怎么会说已经是柳云鹤的女人?这究竟怎么回事? 今天她若不是来找柳云鹤想问他昨天晚上是不是他送她回府的,还不知道向柔背着她来勾引柳云鹤,逼迫柳云鹤娶她,岂有此理! 众人一脸看好戏的神色,大家都知道,林月言与向柔是好朋友,现在向柔要抢林月言的男人,这下有好戏看了! “向柔,你刚刚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是二爷的女人?我才是二爷未过门的妻子!”林月言怒问。 向柔恢复平静,冷哼一声道:“五年前我便与二爷有了夫妻之实,我才是二爷未过门的妻子,林月言,二爷已经当众拒绝了你的婚事,你还这么不要脸地来缠着二爷,我都为你害羞!” 众人相视一眼,貌似刚刚柳云鹤也当众拒绝了向柔,她还不是一样死皮赖脸地缠着柳云鹤娶她?都是不要脸的女人,谁也不要说谁! “你放屁!”林月言气得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说过你与二爷有丝毫关系,你一定是嫉妒我可以嫁给二爷,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来抢二爷!” 柳云鹤眉头一挑,没错,向柔来得太过突然,处处透着古怪,八成是假的。 他看着向柔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五年前与人有过一夜之欢的?” “周家公子退姐姐婚事那天,我正好在街上,听到你说起五年前曾与姐姐有过一夜之情,后来秋公子证明与姐姐有情的是他,所以我便知道,那天晚上把我拽进黑屋子的人是你,我才是你苦苦寻找的人,二爷,这些年我一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我也一直在等着你,所以这些年来从没议过亲事!”向柔楚楚可怜地说。 还好这些年父亲想让她替代向晴嫁给周单峰,所以没有给她定亲,给了她一个极好的理由。 柳云鹤细细盯着她,竟没发现她神色有丝毫不对劲,于是再问:“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她若知道了这件事情,早就该来找他,为何拖到现在? “因为姐姐和月言的关系,我怕破坏我们姐妹的感情,再一个,我怕我的名声受损,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说出来,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夜,我才发现,我根本不能没有你,所以我才鼓足了勇气来找你,谁知道二爷你却……”向柔说着,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好不可怜。 柳云鹤拧起眉头,她的话有情有理,不像是假,难道五年前的人真的是她? 可是他现在已经有向晴了,他不能违背对向晴的承诺,又不得不承担起对向柔的责任,该如何是好? “向柔,你别骗二爷了,你若真的怕你的名声受损,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事情说出来?你就是想逼得二爷下不得台来,不得不娶你,你的心机好深沉!”林月言抓住向柔话中的漏洞,反驳回去。 向柔咬了咬牙,回道:“刚刚是因为二爷不听我说,我急了所以才脱口而出,我也是没办法了……月言,我们好歹姐妹一场,你就成全我和二爷吧!” “二爷是我的,我凭什么要成全你,就算二爷要娶你,我也是妻,你是妾!”林月言怒道。 向柔气极:“我与二爷早已有夫妻之实,怎么可能做妾,你才是妾!” “我是妻,你是妾!” “你是妾,我是妻!” …… 两个女人不顾形象地当着众人的面争得面红脖子粗。 齐鸣和胡不归都气笑了,这两个女人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二爷哪个都没同意娶,她们倒好,自己在这争起大小来了,也不害臊! 柳云鹤头痛欲裂,正要喝停两个该死的女人的无休争吵,却见到人群中有一抹绝美的熟悉的身影,顿时僵住,向晴? ------题外话------ 新的一年,祝大家合家欢乐,身体健康,幸福美满,爱你们,么么哒! 104 情裂 向晴带着大宝小宝来到柳府门口,便看到林月言和向柔两个争得面红脖子粗,这才知道,原来五年前,不止她与秋月白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柳云鹤与向柔也有过一夜之欢,这一刻,她突然有种预感,她与柳云鹤之间,再没了以后。 柳云鹤的性格她十分了解,是个极有担当和责任心的男人,林月言与他毫无瓜葛,他可以不留余地,不惜抗旨,也会拒婚,但是向柔曾与他有过关系,柳云鹤哪怕不喜欢向柔,也会负起男人该负的责任,否则,那次在桐城,她不可能轻易坑他三十万两银子! 那时候她与他尚且不熟,且她又是个带着两个孩子的丑陋妇人,柳云鹤都愿意娶她,更别说是向柔这样一个尚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还是一个绝色大美人,她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觉得柳云鹤会拒绝。 如果她是真正的向晴,估计不会介意,姐妹共伺一夫的事情,多如牛毛,然而她不是,在她的世界里,一个男人只能爱一个女人,且要身心俱付,她无法接受与一个女人或者多个女人去分享一个男人,且这个女人还是害过向晴和孩子的人! 她不怪柳云鹤,也不怨恨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先前在新房里,她已然让大宝小宝改口叫爹,现在又要让孩子失望了…… “娘亲,坏姐姐和坏二姨为什么要吵架哦?”小宝晃了晃娘亲的手问。 大宝瘪着嘴:“好像她们在争我们的爹爹呢!” “她们为什么要争我们的爹爹?爹爹是我们和娘亲的!”小宝气呼呼道。 向晴心头一酸,紧了紧两个孩子的手,小声哄道:“儿子,二叔叔今天很忙,我们先回去了。” “哦。”大宝小宝很不高兴地应着,跟着娘亲转身离去。 柳云鹤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一言不发地离去,立即追上去:“向晴!” 大家本来将注意力放在了林月言和向柔身上,并没有发现向晴母子,柳云鹤这样一喊,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向晴母子,心里更是澎湃,又来一个,不知道这场闹局如何收场? 向晴犹豫了片刻,还是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快步跑来的柳云鹤,不作声。 “向晴,你听我解释。”柳云鹤急道。 向晴深吸一口气,黑白分明的眸子露出平静的笑意:“二爷,不用解释,我都清楚了,今日之事实非你所愿,也非我所愿见,但木已成舟,事已即此,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柳云鹤心头猛地一痛,向晴的意思是,不要他了? “向晴,五年前,我们尚未相识,我知道我有错,但不至于让你不可原谅,而今我身心只属于你一人,你哪怕气我怪我怨我,但不能不要我!”柳云鹤悲痛道。 看着柳云鹤难过的样子,向晴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她看了已经停止争吵,踩着急碎步走过来的两个女人一眼,问柳云鹤:“如此,我便问你一句,当初的承诺可否还能兑现?” “哟,姐姐,你怎么也来了?你不和孩子的父亲在一块,跑来勾引二爷是什么意思?”向柔走了过来,大声讽刺。 向晴眯起眼睛看着向柔,心中暗惊,为何向柔亦这么快就恢复了容貌?且颜色同样更胜从前? 林月言不甘落后,亦道:“就是,都已经是不洁之身,还好意思总是粘着二爷,真不要脸!” “闭嘴!”柳云鹤一声怒喝。 向柔和林月言立即抿紧了嘴,一脸委屈可怜地看着柳云鹤。 众人唏嘘,原来柳云鹤始终是护着向晴的,哪怕这两个女人再怎么争,也不及向晴在柳云鹤心中的份量,正妻之位定然是非向晴莫属了! 可是向晴要的,并非是正妻的名份,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丈夫。 她看着柳云鹤,再道:“请二爷回答我的问题。”柳云鹤犹豫了片刻,正要答话,向晴阻止了他,道:“我已然明白二爷的意思,不必再说,二爷既然如此忙碌,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那片刻的犹豫已经告诉她,她要的,柳云鹤给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她何必再强求,新世纪的女性与古代的女子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哪怕什么也没有,独独不能没有那股傲气,她深知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柳云鹤既然要对向柔负责,那就注定与她再也无缘,她会选择潇洒地放手,给彼此尊重和自由! “向晴,你听我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就算要对她负责,也是以你们母子为重……”柳云鹤急道。 向晴打断他的后话:“不用了,二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向晴之愿仅此而已,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就错在天意弄人,祝你幸福!” 她本在现代混得风生水起,人生即将完美,上天却将她送到这样一个地方来,让她倾刻间一无所有,只有一大堆的难题和麻烦,这是天意,她替向晴活下去,照顾两个孩子,成为名医和富户,与柳云鹤相遇,也是天意,在她要决定与柳云鹤在一起时,孩子的父亲突然出现了,亦是天意,她不顾一切地要与他在一起,他身边又多了一个无法割舍的女人,这还是天意! 生由不得她,死由不得她,命运的安排亦由不得她,她何必再做上天的棋子,任由其搓圆捏扁?她不想再谈论感情,不如继续奋斗事业,给她和孩子一个永远的保障,不要再将希望倾付在一个男人身上! 缘起,她不曾退缩,缘灭,她亦不再强留,这便是她向晴,拿得起,也放得下,潇洒不羁。 她拉着大宝小宝转身离去。 “向晴!”柳云鹤没有去拦她,只是望着她清秀的背影,大声道:“没了你,柳云鹤何谈幸福二字?” 众人感动不已,柳云鹤太痴情了,特别是那些未嫁的女子,纷纷痴迷地望着柳云鹤,她们要是向晴,别说是正妻,就算当个妾也甘愿了! 向柔和林月言嫉妒得发疯,也恨得要死,这个女人是在矫情什么?二爷都答应以她和那两个野种为重了,她还要怎么样?难不成要二爷只娶她一个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不洁毁容还有两个拖油瓶,也配独享二爷吗?臭不要脸! 向晴步子一顿,心头阵阵酸楚,奈何情深缘浅! 柳云鹤对她的情意,她岂会不知,但她不能因此而妥协,与别的女人共享他,就算不为她自己,也要为两个孩子着想,他们并不是柳家的孩子,如若将来别的女人生下柳云鹤的亲生骨肉,两个孩子将来何以立足?他们本就很不幸,她怎么可以再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而陷他们于危难之中? 可是她对柳云鹤并非无情,她岂能这般弃他不于顾…… “向晴。”正在向晴陷入纠结之中,无法决择之时,秋月白一袭月白长袍,玉树临风,如月华般高贵地走了过来,温柔地望着她道:“今日爷爷生辰,想见见大宝小宝,我来接你们回家。” 秋老将军生辰? 向晴拧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抬头答道:“好。” “向晴!”柳云鹤拽住她的胳膊,别去,别离开我! 秋月白亦抓住向晴的另一只胳膊,笑着对柳云鹤说:“柳二公子事情烦忙,还请先行处理,不要再纠缠晴儿。” 晴儿? 柳云鹤怒极,晴儿岂是他能叫的? “秋公子此言差矣,我与向晴早已约定婚事,她即将是我柳云鹤的妻子,岂能说是纠缠?这两个字应当用在你秋公子身上才是!”他沉声道。 那天是秋月白说要去无酒酒肆喝酒的,事后他便昏迷不醒,定是秋月白动了手脚,他不能让向晴和秋月白在一起,太危险了! 秋月白微笑:“是谁在纠缠向晴你心里有数,刚刚的事情我已知晓,是你有负向晴,让向晴难过,我绝不会让你再伤害她!” 柳云鹤正欲再说什么,向晴抢先道:“二爷,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你还是去处理别的事情吧,我们先告辞了!”说罢,将柳云鹤的手推开,与秋月白一起转身离去。 柳云鹤呆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家四口离去的背影,拳头紧握,向晴,你果真如此绝情吗? 众人纷纷摇头,向晴与秋月白在一起本也没有错,可是弃柳云鹤如此情深却得不到幸福,也实在令人惋惜。 年氏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柳云鹤越是痛苦难过,她就越是开心,让你这个野种打坤儿,活该被女人甩! 柳商叹了口气,走到柳云鹤身边劝道:“鹤儿,也许魅医与秋公子在一起更好,你千万不要太难过!” 是吗?向晴与秋月白在一起真的胜过与他在一起吗?可是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二爷,你不要难过,像那种女人,不值得你对她付出真心,你放心,言儿一定会永远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爱着你的。”林月言见柳商在,立即走到柳云鹤身边,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向柔亦向前,温柔说:“二爷,姐姐本该和秋公子在一起,秋公子是孩子的父亲,俗话说血浓于水,他们始终才是一家人,我们就不要去参合他们的事情了。” 柳商点了点头,这样的女子才适合鹤儿,女子应当以丈夫为天,向晴的性子太过刚强,一般男人哪里降得住她?鹤儿与她在一起,只会是受尽委屈,堂堂皇子怎可变妻奴? “什么你们,应该是我和二爷才对!”林月言驳斥道。 向柔也炸毛:“你算什么东西?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现在更是失了太后的恩宠,你哪点比和过我?二爷不同意,你就是妾也做不上!” 柳商立即拧眉,她们虽然以男人为天,却与所有的女人一样,争风吃醋,又会搅得家宅不宁,唉! 林月言气得头顶冒烟:“你……” “都给我闭嘴!”柳云鹤怒喝,指着林月言:“立即给我滚,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定不轻饶!” 林月言咬了咬唇瓣,落下了楚楚可怜而又委屈不已的眼泪,捂着嘴跑了。 向柔乐极,林月言,就凭你也配与我相争? “你,跟我进来!”柳云鹤又对向柔说罢,大步进了府。 向柔心花怒放,二爷这是要与她商量成亲的事情吗?还是要与她温存……她昨天晚上被周单峰折腾了一晚上,身子还痛着,若是二爷再宠幸她,她能不能受得了呢?不管了,要是二爷有这个想法,她就是痛死也要好好伺候二爷,她昨天晚上已经学了很多的招式,定能让二爷对她爱不释手! 想到这,她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柳商和年氏也带着人回了府,众人见好戏散场,议论着离去,猜测不久后便会听得知柳云鹤与向柔,秋月白与向晴这两对的喜事了,到时候姐妹一起出嫁,一个嫁的是首富府的公子,一个嫁的是国公府的公子,不知道哪边的排场更大些呢?大家伙都开始期待起来! “坐!”柳云鹤在偏厅坐下,对跟进来的向柔说。 向柔羞笑道:“二爷,我站着就可以了。” 柳云鹤见她做作扭捏的样子,顿时有些反胃,要是向晴,哪用得着他说话,早就坐下来了,那样不拘泥不虚假的性子才合他的胃口,既然向柔要站,他就让她去站,他道:“我叫你进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 “一切但凭二爷做主就好!”向柔以为柳云鹤是要与她商量成亲的事情,立即讨好道。 柳云鹤挑眉:“果真?” “自然。”向柔羞涩说:“女子以夫为天,柔儿出生礼仪之家,岂不知这个道理?二爷不必问柔儿的意见,只要依你的意愿来安排婚事即可!” 婚事? 柳云鹤冷笑,她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他冰冷道:“你想多了,我并不是要与你商量婚事!” “不是商量婚事?那是什么?”向柔脸色大变,忐忑着问。 柳云鹤道:“除了成亲,其余的任何条件你都可以提!” “不要!”向柔大叫。 柳云鹤挑眉,他已然知道向柔是个装模作样的人,表面上的一切温柔都是假装出来的,这样的女人,怎么比得上向晴? 向柔发现自己的失态,立即装出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怯弱地说:“二爷,柔儿出生礼部尚书府,未婚*多年,一直隐瞒此事才得以平安至今,今日事情已然暴露,二爷若不要我,天下间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我?不说柔儿能不能嫁出去,就算爹爹也不会将我留在府上,柔儿将步上姐姐的后尘,被爹爹赶出家门,如此,柔儿只有一死了此残生了!” 柳云鹤拧眉,原来将向晴母子赶出府去的是向如海?他亲眼见到向晴母子的凄苦,再不能让悲剧重演,可是娶了向柔他就会失去向晴,该如何是好? 见柳云鹤犹豫,向柔心一狠,取下发上的一只银簪子就往胸口扎去:“二爷,柔儿不想让你为难,不如就让我死了吧!” 柳云鹤眸光一沉,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砸了过去。 啪地一声,茶杯和银簪同时落地。 向柔捂住红肿的手背,痛并快乐着,二爷救她了,二爷还是舍不得让她死的!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再以死要挟我,滚!”柳云鹤声冷如冰,恼火地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向柔并不生气,也不难过,反而觉得柳云鹤这是在意她的表现,握着受伤的手,出了府,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街上人群熙攘,向晴母子三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一直未吭一声。 秋月白道:“别难过了,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疼你爱你!” “我没难过!”向晴道:“只是感叹一下罢了,今天果真是秋老将军生辰吗?” 秋月白看她一眼,笑了笑,答道:“当然,不过你若不想去,我不会勉强你。” “去,怎么会不去?”向晴眸光闪了闪,答道。 秋月白笑意更浓。 向晴犹豫了一下,平静地问道:“你以前是得了什么病?” “我也不知,师傅没有告诉我,只是很用心地为我医治,花了极大的精力和时间才将病情抑制住,让我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秋月白声音里透着悲凉。 向晴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人一生平安,你一定会没事的。” “嗯,我也这样认为。”秋月白笑答。 向晴没再说什么,心情稍微轻松了些,走了一会儿,她问:“我要带点什么礼物过去?” “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和孩子人过去就行了。”秋月白宠爱地望着她说。 向晴受不了这种眼神,总感觉心里怪怪的,不舒服,收回视线,点点头:“谢了。” “我们之间,何必言谢?”秋月白说。 向晴笑道:“习惯罢了,不必当真。”说着,打了个哈欠,好困。 “宴席是晚上,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晚上再来接你?”秋月白体贴道。 向晴点头:“这感情好。”说着已经到了客栈,她朝秋月白摆摆手,拉着孩子进去。 这时,食为天的掌柜匆匆而来,急道:“东家娘子,不好了,有许多客人吃了我们的饭菜出事了!” 105 母女诡计 吃了饭菜出事? 向晴转身回去,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昨天您让人拿过去的鱼和蟹,今天小的让厨子做了菜品出来,谁知客人吃了后,上吐下泻,更有的已经昏迷不醒了,大伙都闹起来了,现在酒楼里全是闹事的,这可怎么办好啊?”掌柜的钱富着急说道。 向晴脸色一沉,很多人吃不得海鲜,难道是食物过敏? 她赶紧说:“快带我去看看!” “需要我过去吗?”秋月白担心问。 向晴摇头:“老将军生辰,估计很多客人,你还是回去招呼吧,这点小事我能处理得来!” “好,有什么事就让人通知我一声。”秋月白道。 向晴点了点头,带着大宝小宝往食为天而去。 秋月白看了母子三人的背影一眼,转身离去,转进了一条暗巷,将跟着他的人招呼出来,命道:“暗中跟着向晴,有任何事情随时禀报。” “是!”人影一闪,已然消失不见。 秋月白沉思了片刻,淡然地走了出去,往护国公府而去。 来到食为天,果然见得门口围满了人,个个大声漫骂,有的甚至已经拿起扁担和棍棒开始砸招牌,伙计们拼尽全力在劝抚阻拦,出事的客人被单架抬着,放在门口,个个呜呼哀哉。 向晴拧起了眉头,做食品生意最怕的就是发生这种事情,有了这样一次,生意就会一落千丈,昨天她没有考虑到有人会对海鲜过敏,算是她的失误,如果真是食为天的责任,这次只能破财免灾了! “东家娘子,我们从后门进去吧,前面太危险了!”钱富说。 向晴摇头:“我先去去给出事的客人看看,你带孩子从后门进去,在里面等我。” 身为酒楼的老板,她在众人怒火正盛的时候出现确实极其危险,但是她必须要面对,无论是何结果,该负起责任的地方,她义不容辞。 钱富点点头,拉着大宝小宝绕去后门。 大宝小宝看了娘亲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乖乖地跟着钱富走了。 向晴走过去,挤进了人群,顾不得说什么,蹲下身给一位已然昏迷的客人号脉。 “你是谁?”昏迷的客人的家人担心地问。 向晴不作声,拧起眉头,查看起客人身上的异样来。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她是食为天的东家,这酒楼是她的,大家伙找她就对了!” 众人立即沸腾起来,漫骂,涌挤,挽袖要干架的,应有尽有。 众伙计立即将向晴护在身后,钱富将大宝小宝安置好后,快步走出来,对大家伙说:“各位先不要着急,我们东家娘子是皇上亲封的魅医,先让她给病人诊治,大家不要闹,莫要耽误病情!”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后,先后停了下来,先不说别的,光说皇上亲封的魅医这一个名号,他们就不敢乱动向晴了,且为了亲人的安危,他们只得压下怒火,静静等待,反正人来了又跑不了。 向晴查看了所有人的状况后,心中已经有数了,她没有说什么,先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给病人服下,然后对钱富道:“带我去厨房。” “是!”钱富带着向晴匆匆进了酒楼。 大伙见向晴连一句交待也没有,更加不满地闹了起来。 对面的酒楼上,柳坤看着这番大动静,得意一笑,敢抢他的生意,给他和母亲下毒,这就是下场! 向晴来到厨房,见大宝小宝围着一只鸭子在看,两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挤来挤去,可爱极了,她内心的抑郁稍减,问几个厨子:“昨天我让人拿来的鱼和蟹在哪?” “就剩这些了。”主厨赵大海把剩下的鱼蟹搬出来,愁眉苦脸说。 昨天看到这些鱼蟹的时候,他还高兴了许久,因为他做海产是最拿手的,本以为会大展身手,得到客人们的夸赞,谁知会出这样的事情? 向晴往缸里的一看,果然只剩下三分之一了,显然已经卖出去不少,她蹲下身检查那些鱼蟹,发现它们行动缓慢,果然如心中所料,她眸光犀利,对钱富道:“派个人将李元宝给我叫来!” 钱富立即应好,转身出去。 向晴让人搬了张椅子来,坐着等李元宝。 一刻钟左右,李元宝才磨磨蹭蹭地进了厨房:“东家娘子。” “李掌柜,昨天我让你把鱼蟹送来,你在里面做了些什么手脚?”向晴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盯着李元宝问。 李元宝急道:“东家娘子,你这话可是冤枉死小的了,小的哪敢做什么手脚?” “那为何这些鱼蟹都被人投了毒?”向晴指着面前的水缸问。 先前在外面,她给出事的客人把脉,发现他们并不是食物过敏,而是中了毒,这种毒并不会至人于死地,但会导致肠胃不适,上吐下泻,严重的致人晕厥,昏迷不醒,而且,这毒只会减缓鱼蟹的行动,并不会致命,所以一般人根本无法发觉出异常来。 钱富和赵大海等一众厨子脸色大变,鱼蟹被人投了毒?老天呀!难怪客人们会出事,好在没有出人命,否则就完了! 李元宝眸光一闪,继续喊冤:“被人投了毒?怎么会这样?小的真的不知道,不是小的!” “你跟我喊冤没有用,证明你自己。”向晴不为所动,挑了挑眉道。 李元宝虽然一直平平静静,表面上也还算恭敬,但是也不排除他会动手脚的可能,这个时候,她不能感情用事,他虽然是她的人,但是若真是李元宝做的,她绝不姑息! 李元宝说:“鱼蟹并不是小的亲自送来的,小的让徐四送的。” “去,把徐四叫来,当面对质!”向晴道,这件事情,她一定要查个彻底。 钱富再次让人去叫徐四。 外面的吵闹声更加激烈,向晴又对钱富说:“你去外面安抚大家,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是。”钱富恭敬应下,快步而去。 徐四不到一刻钟就过来了,战战兢兢地看了李元宝一眼,然后对向晴行礼:“东家娘子。” “徐四,这些鱼蟹可是李掌柜让你送来食为天的?”向晴望着徐四问。 同样是个干干瘦瘦的,不足双十的少年,面对向晴时,眼神透着怯怕,估计是上次被向晴动手抡了宋乔的事情吓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向晴一眼,回道:“是、是的。” “李掌柜把东西交给你的时候,你可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吗?”向晴问。 徐四想了想,摇头:“没、没有。” “徐四,你仔细想清楚,这些鱼蟹被人投了毒,现在吃坏了许多客人,如果你不能为自己洗刷清白,那只能抓你去顶罪,到时候是死是活,我可不会管你的!”向晴将厉害关系说给他听,否则这样问,哪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徐四脸色大变,更是叽叽唔唔说不出话来。 向晴不耐烦说:“你将事情前后经过说给我听听。” “当、当时,李掌柜让小的将这些鱼蟹送来,小的二话没说提着就过来了,在路上鱼蟹跳动得厉害,我忍不住好奇偷偷看了一眼,鱼蟹当时在蒌子里很是欢快,我以为是因为缺水的原因,所以加快步子赶路,快到食为天的时候,遇到了六子,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就送了进来,一刻也没耽误地回去了。”徐四一一说道。 向晴摸了摸下巴:“六子?这名儿怎么这么熟悉?” “是上次因为打架被辞掉的伙计。”李元宝提醒。 向晴顿时想了起来:“哦,是他。”如此说来,六子投毒的可能性最大了,六子已经不是吉祥客栈的人了,所以她不能让人将他抓来,她道:“报官吧!” 钱富立即应是,快速而去。 李元宝脸色微变,却忍着不安没有说话,而是借口上茅厕离开了一会会。 很快,官差便来了,问了事情经过后,派人将六子抓了过来,并在他家里搜出了一包药粉。 向晴接过一看,点点头:“就是这种药。” 人证物证俱在,六子的罪名已定,官差将他押走了,能否再走出牢房,估计已是个未知数。 向晴蹙眉,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 “东家娘子,外面客人们的家眷还在等您给个交待,您看……”钱富提醒。 向晴看了李元宝和徐四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众人立即跟了上去。 来到外面,中毒的客人们已经没事了,昏迷的也醒了过来,大伙知道是六子在食材中投了毒,没有再闹腾,但却仍旧不肯走,见到向晴出来,立即围上前去。 向晴大声说:“各位,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是吉祥客栈以前一位犯了事被辞退的伙计往食材里投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大家吃坏了肚子,先前我已经给吃坏肚子的客人服了药,大家不会有事了,但此事始终因我而起,我愿意负起这个责任,出事的客人,除了退还饭钱,还另外给十两银子作为调理身体的费用,还请大家继续信任食为天,谢谢大家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显得她诚意十足。 众人听说到这话,哪还有怨言,纷纷答好。 向晴笑道:“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现在请跟钱掌柜进去退饭钱领调理费!” 大伙纷纷对向晴赞叹起来,跟着钱富进了酒楼。 向晴松了口气,正准备带着大宝小宝回客栈,却见得对面酒楼上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过而,她眯起眸子,并没有出声,带着孩子,李元宝及徐四离去。 “该死的!”柳坤等向晴离去后,才从酒楼出来,心头恼怒不已,他没想到向晴竟然如此厉害,这么快就解除了危机,仅仅是损失了一点银子,就赢得了民众的认可和赞叹,比之先前,食为天更为受欢迎了,这次真是白忙一场了! 不过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从小在京都商界混迹着长大,不信斗不过向晴这个土包子! 回到吉祥客栈,向晴扫了柜台旁边算账的两人一眼,见宋乔神色怪异,她二话没说,拉着大宝小宝上了楼。 李元宝大松了口气,摆手让徐四去干活,他继续去柜台工作,宋乔看了他一眼,低头算账。 向柔回到家里,立即去找了母亲窦氏,将向晴回京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窦氏。 “柔儿,你说什么?那个小贱人就是皇上亲封的魅医?”窦氏惊问。 窦氏三十岁左右,一张圆溜溜的脸,透着福态,但那双眼睛却贼坏贼坏的,身着一张枚红色上衫,一条暗紫色长裙,满头的珠钗,华贵中透着俗气。 向柔点头:“是啊,母亲,您快想个法子,五年前的事情要是被她说了出去,我们就完了!” “对对,五年前可是我们母女将她们母子赶出家门的,你还划破了她的脸,她现在风光正盛,若是随便一说,我们母女哪还能在京都立足?”窦氏急得直冒汗,想到什么,她又责备道:“还不是都怪你,当初我说要将她们母子乱棍打死,你却要留她们一命,现在好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定是回来报复我们的。” 向柔早就悔青了肠子:“女儿怎么会知道她竟然还能活下来,并且活得这么风光?母亲,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 “你不是说让周家公子去退婚都赶不走她吗?既然赶不走,不如就请留着吧!”窦氏想了想道。 向柔急道:“母亲,她可是个祸根,万万留不得的!” 有向晴在,柳云鹤就不会娶她,她就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向母亲求助,母亲却要留下她,老糊涂了不是? “柔儿,你别着急,听我说。”窦氏拍了拍女儿的手,道:“听你之言,那贱人已然变得十分难对付,她既然回来,想赶走她定是困难的,不如我们把她接回府来,封住她的嘴,让她不能在外面乱说话!” 向柔惊问:“母亲的意思是,骗她回来杀了她?” “岂能?”窦氏道:“若要杀她,五年前我就杀了,何必给她回来报仇的机会?” 向柔点点头,以向晴现在的本事,是没有几个人能近她的身的,到时候定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她问:“那……” “她这次回来,不过就是想重回向府,当她的嫡出大小姐吗?我们何不如了她的愿?到时候我们再施以小恩小惠,她好歹是向家的女儿,再怎么样也得顾向家的名声,定不会再胡说八道。”窦氏嘲讽道。 向柔想了想,笑道:“母亲是想收买她?” “算是吧,那小贱人我是极了解的,给她一点甜头,她就什么都忘了干净,我敢保证,只要我们一对她好,她就什么都听我们的了!”窦氏自信满满道。 向柔拧眉:“母亲,你不知道,她与以前大不一样了,女儿担心……” 向晴的医术那么厉害,险些让她毁了容貌,她怕到时候不但没能收买她听话,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担心什么?有母亲在你就放一万个心吧!”窦氏拍了拍胸口道。 向柔点头:“她在京都开了许多店铺,定是赚了很多的银子,到时候让她全部给我们!” “嗯,这是必须的,她的银子不给我们给谁?”窦氏做着美梦。 向柔晃了晃母亲的胳膊,道:“那母亲你快去找父亲,让父亲派人去接她回来。”她都等不及要拿向晴的银子来当嫁妆了。 窦氏点点头,站起身往向如海的院子而去。 “老爷。”在书房找到了向如海,窦氏走进去恭敬行了个礼。 向如海拧着眉头在温习南临国的大小礼仪制度,抬起眼皮看了窦氏一眼,问:“什么事?” 三国使者马上就进京了,他得抓紧时间把礼仪制度熟悉一遍,否则到时候出了丑,不但丢了南临国的脸,更会被皇上降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爷,您喝杯茶歇一歇,这些天你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日没夜的看,小心身子。”窦氏端起丫头端来的茶,放到桌子上,关切道。 向如海脸色稍好,端起茶喝了一口,舒服许多,看了窦氏一眼,道:“天气热,你也要注意身体。” “谢老爷关怀。”窦氏感动得差点哭了。 向如海心情好了许多,女人多好打发,一句关心就能让她心花怒放,这证明他还像以前一样魅力无限啊! 窦氏走到向如海身后,给他捏肩,见自家男人舒服得快要睡着了,她试探着说:“老爷,听说大小姐回来了?” “嗯,我正为这事烦心呢!”向如海拧了拧眉头,答道。 窦氏叹了口气,也道:“可不是,大小姐当年败坏门风,老爷让妾身将她赶出家门,谁知道短短半年时间,她竟然又回来了,而且成为了皇上亲封的魅医,老爷,你说,大小姐会不会怀恨在心,回来报复我们?” “她敢!”向如海怒道:“她自己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来,我没有将她浸猪笼已经仁至义尽了,向家乃是礼仪典范之家,岂能留着她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儿?她凭什么报复?反了她了!” 106 宴会风波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若大小姐心里有怨气,将我们把她们母子赶出府的事情告诉了皇上可如何是好?她可是为南临国挣回荣耀被皇上亲封为魅医的人,皇上定会信她的话,介时,向家岂不要遭秧?”窦氏期期艾艾地说道。 向如海脸色一变,立即就明白了厉害关系,着急问:“夫人说得有理,依你之言我们该如何做?” “大小姐既然是怪我们将她们母子赶出了府,不如我们将她们母子接回来,让大小姐感受到家的温暖,到时候定会消了心头的怨气,不会再去皇上面前乱说什么了!”窦氏赶紧道。 向如海点点头:“嗯,倒是这个理儿,这件事情就交给夫人去安排了。” “是,老爷。”窦氏眸中闪过一道诡计得逞的奸笑。 向晴带着大宝小宝回房吃过午饭后,休息了一个时辰,然后给大宝小宝换上干净帅气的衣服,又把小脸洗得干干净净,带着他们去护国公府。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向晴打开门,见是秋月白,她道:“我们正准备过去,没想到你就来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所以过来接你们。”秋月白温和笑道。 得知她在食为天的举动后,他暗暗称赞,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过向晴,有这般独挡一面的本事,这样的女人,非常适合他,一定能助他成就大业,他决定要尽快将她们母子弄到手。 大宝小宝礼貌打招呼:“秋叔叔。” “乖。”秋月白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虽然他们一直没喊他爹,他也不介意,迟早的事情。 秋月白抱起小宝,向晴拉着大宝下楼,朝慕容紫所住的房间看了一眼,仍旧见得房门紧闭,她拧了拧眉头,他难道又在睡觉? “怎么了?”秋月白回头,见向晴拧眉,关切问。 向晴摇头:“没事。” 秋月白朝向晴先前望着的方向看去,眸光闪了闪,没说什么。 秋月白将大宝小宝抱上马车,想去扶向晴,谁知向晴一下子就跳了上去,没给他表现的机会,他神色一黯,也跟了上去。 来到护国公府,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护国公府门口挂着大红的灯笼,照得门口一片喜庆红火,客人们也陆续进府,门口管家在大声通禀,很是热闹。 大宝小宝少有见到这般喜庆热闹的场面,伸长了脖子张望,高兴极了。 秋月白宠爱地看了他们一眼,对向晴道:“进去吧,爷爷已经等候多时。” “好。”向晴拉着大宝小宝进去。 管家竟然认识向晴母子,大声喊道:“孙少夫人及两位小公子到!” 向晴拧了拧眉头,看了秋月白一眼,犹豫了片刻,抬步进了秋府。 秋月白心情愉悦,大步跟了进去。 秋棠此刻在主厅接受众人的恭贺,原本欢声笑语一片闹腾的,听到管家的通报后,个个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传说中的孙少夫人和小公子的到来。 向如海也在人群中,脸色有些不好,他们父女五年未见,却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等下会发生什么,他根本无法预料,准备接向晴回府的事情还在筹划中,若是向晴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些什么,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周阅推了推向如海,讽刺道:“你这女儿倒是本事,*生子败坏门风后却这般恬不知耻,不知怎么混了个魅医的名头,在京都抛头露面做起生意来,现在又攀上了护国公府这棵大树,向兄,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向如海老脸羞红,退到人群外面,尽量不让向晴看到他,太丢人了! 秋棠显得激动不已,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衣服,睁大眼睛看着门口。 没过片刻,一身月白长袍的秋月白玉树临风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名身着浅紫色烟云水裙,蒙着面纱的窈窕少妇,带着两个如同仙童一般的孩子,个个美如天仙,令人阵阵唏嘘。 秋棠看到两个孩子,顿时喜笑颜开,好漂亮的孩子,这就是秋家将来的继承人,他太满意了! 向如海看着女儿,只觉得半点也不认识了,当年先妻的半丝影子都没见,该不会是同名而已吧?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向晴只见得整个主厅人山人海,却十分安静,无数双眼睛齐齐盯着她们母子,让她有种像被捆上案板宰杀的猪一样,心里十分不爽,大宝小宝见到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也很是不舒服,紧紧握住了娘亲的手。 感受到儿子的紧张,向晴心中更是不悦,她紧了紧两个孩子的小手,目不斜视,径直走到秋棠面前,福身,一礼:“秋老将军大寿,向晴特来祝贺,望老将军福寿康宁。” “大宝祝太爷爷福如东海。” “小宝祝太爷爷寿比南山。” 大宝小宝依着娘亲先前教他们的话,也行了礼。 秋棠哈哈大笑,直朝他们摆手:“起来,不必多礼,孩子,过来,让太爷爷看看。” 大宝小宝看了娘亲一眼,得到娘亲同意后,跑了过去,甜甜糯糯地喊道:“太爷爷。” “嗳,乖孩子,告诉太爷爷,你们叫什么名字?”秋棠搂住两个软呼呼的小娃娃,乐得胡须抖动。 小宝抢先答道:“我叫小宝,他叫大宝,娘亲说,我们是双胞胎,太爷爷,你看我们见得多像啊!” 大宝撅嘴,小宝为什么要介绍他,不是应该他自己来介绍的吗? “哈哈哈,是长得像,极像!”秋棠仔细看了看两个孩子,越看越喜欢。 众人纷纷恭贺:“恭喜国公爷,喜得乖孙!” 向如海心里吃味儿,他好歹是孩子的外祖父,这些人却没有一个人恭贺他的,他哪哪都不舒服,只想快点结束早点离开。 “多谢大家,多谢多谢。”秋棠欢喜万分,对秋月白道:“去让厨房加菜,今天老夫要与大家不醉不归!” 众人欢呼。 秋月白高兴应是,正要离去,这时,门口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秋棠立即起身,带着众人向前迎接。 向晴面色平静,拉着大宝小宝跟了上去,秋棠是护国大将军,诸葛睿铁定会来,并不稀奇。 不消片刻,一袭明黄龙袍的诸葛睿便威严霸气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诸葛宁,曲青,还有柳云鹤。 向晴见到柳云鹤,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大宝小宝的手,他怎么也来了?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秋棠带着众人跪地磕头。 向晴带着大宝小宝在人群后面,也懒得跪了,直接蹲在了地上,反正没有人会发现,小宝见是诸葛睿,哪肯跪,直接甩开娘亲的手,冲了过去:“老黄!” 众人大骇。 秋棠胡子抖动,老天哦! 向如海吓得嘴角抽动,千万不要灭九族连累向家呀! 身后护主心切的一个待卫立即拔刀冲了出去:“大胆!” 小宝吓得瘪了嘴,泪眼汪汪。 大宝见弟弟被吓着了,也跑了过去,指着那待卫生气道:“不准凶小宝!” “哪来的刁民?”那待卫怒极,挥刀就朝大宝砍去。 众人吓得脸色大变,纷纷呆住,那可是秋棠的孙子,今日秋棠生辰,如果孙子被杀了,他会不会举兵谋反? 向晴、柳云鹤、诸葛宁见状皆准备向前。 “放肆!”诸葛睿大喝,一脚朝那侍卫踹去:“瞎了你的狗眼,朕的小乖孙也敢动手,拉出去砍了!” 待卫被踹飞老远,吐了口血。 大伙面面相觑,这两个孩子不是秋家的孩子吗?怎么又成了皇上的孙子? 曲青立即命人将那侍卫拉出去,在秋府门口就地正法了,那侍卫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就一命呜呼了。 大家又是惊又是吓,两脚发软,满身冷汗,原来皇上这么看重这两个孩子,以后他们定要小心了,万不可得罪这两个孩子,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向如海衣服早就湿透了,这会子见诸葛睿这么疼爱两个孩子,心里又是阵阵后怕,向晴千万不要乱说话,否则他就完了! 诸葛睿蹲下来搂住大宝小宝,哄道:“大宝小宝乖,不怕,有老黄在,谁也不敢伤害你们。” “嘻嘻。”小宝捧住诸葛睿的脸,夸道:“老黄,你好风光!” “是威风!”大宝纠正。 “哦。”小宝看了哥哥一眼,继续对诸葛睿笑:“老黄,你的衣服好漂亮哇!” 诸葛睿得意:“那是,这衣服只有老黄能穿,别人都不能穿呢!” “是吗?”小宝想了想,问:“那小宝和大宝可以穿吗?” 大宝点头,娘亲说过,老黄的东西就是他们的东西,他们的东西还是他们的东西。 诸葛睿愣了愣,这让他怎么回答嘛? “好了,你们两个别捣乱了。”向晴及时解救了诸葛睿,把孩子拉开,朝诸葛睿福身:“皇上恕罪,孩子不懂事,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诸葛睿站起身,笑道:“怎么会,两个孩子喜欢朕才与朕亲近,朕怎么会责怪?” “谢皇上。”向晴再一福身,拉着孩子退到旁边,看了柳云鹤一眼,见他也正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她呼吸一窒,撇开了头。 柳云鹤心痛不已,想向前说点什么,但现在不是说话的场合,只好忍住。 诸葛睿这才看到地上还跪满了人,大手一扬:“大家起来吧!” “谢皇上!”秋棠领着众人起身,给诸葛宁行了礼后,把诸葛睿迎到上座坐下,方感激道:“万岁爷前来寒舍,老臣感激不已。” 诸葛睿道:“当初若不是你和先帝,南临国岂有如此太平盛世,你生辰,朕前来恭贺是应该的。” “老臣惶恐。”秋棠弯身一拜。 诸葛睿盯着他:“你惶恐什么?这些都是你的功勋,只要你记得为人臣子的本分,没什么好惶恐的!” “老臣受教,定当谨记万岁爷的话!”秋棠又是一拜。 诸葛睿摆摆手:“今天是你生辰,你拜来拜去的算个什么事?坐吧!” “谢皇上赐座!”秋棠坐了下首的位置。 众人也都依次坐了下来,秋月白站到了秋棠身后,向晴带着孩子站在没轮到位置坐的人群中,静不出声。 诸葛睿看向秋月白:“这就是秋家死而复生的孙公子?” 秋棠抱拳回道:“没错。”说罢对秋月白说:“月白,给皇上请安。” “秋月白参见皇上!”秋月白向前跪地行礼。 诸葛睿打量他一番道:“嗯,确实赢弱,应当好生调养才是,不知能否胜任接待使者的差事?” “岂敢不能?皇上交待的差事,秋家儿郎哪怕只有一口气在,也会尽力完成。”秋棠答道。 秋月白点头:“是!” 诸葛睿十分满意,道:“起来吧!” “谢皇上。”秋月白磕头,却没有起身,再道:“皇上,月白还有一事相求。” 诸葛睿问:“何事?” “月白已寻得妻儿,还望皇上做主,给我们赐个婚,也好让我们一家团圆。”秋月白说。 柳云鹤暗惊,秋月白竟敢来这一招?这样一来,向晴哪怕不同意也会同意了,好卑鄙! 诸葛宁也担扰地拧起了眉头,这个秋月白平时像个文弱书生,为人处事也让人抓不住把柄,是个极难对付的人,向晴母子心思简单,又没心计,不出时日,定会被他所骗,二哥现在又一个头两个大,该如何是好? 向晴面上平静,眯起眸子,并没出声。 诸葛睿下意识地朝向晴母子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问:“你妻儿是谁?” “正是皇上亲封的魅医向晴和大宝小宝两个孩子。”秋月白回道。 诸葛睿脸色不好看,问:“她们可同意回到秋家?” “皇上,两个孩子是秋家的孩子,自然是得回到秋家,向晴是孩子的母亲,理应一起回来。”秋棠答道。 秋月白点头:“爷爷所言有理。” 向晴明白了,今日并非是因为秋棠想见孩子,而是秋月白的预谋,他们知道诸葛睿定会来给秋棠贺寿,所以把她们母子叫来,当众求诸葛睿赐婚,哪怕她心里再不同意,也不可能当众拒绝婚事。 她心头冷笑,秋月白,你可真是打错了算盘,若我是真正的向晴,估计会如你所愿,可惜我不是! 诸葛睿看了柳云鹤一眼,对秋月白道:“话虽如此,但也得征求向晴母子的同意才是。” 秋月白抱拳回道:“皇上所言有理。” “向晴,你是何意?”诸葛睿看着向晴问。 向晴带着大宝小宝走出来,福了福身:“向晴本该同意,但为了孩子,向晴不能同意!” 众人大惊,她是什么意思? 向如海极想向晴同意,将来对他的官职大有帮助,他把向晴养这么大,终于到了该回报他的时候了,可是她却拒绝了,岂有此理! 柳云鹤心头一喜,他就知道向晴不会同意的。 秋月白拧了拧眉头没有出声,向晴的回答,虽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诸葛睿自然也是高兴的,但还是得问:“此话怎讲?” “秋家高门大宅,许许多多的规矩束缚着他们,我不想让他们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困住,两个孩子在医学上极有天赋,我想培养他们学医,救死扶伤,平安一生!”向晴答道。 秋月白说:“我可以废去规矩,给他们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孩子想做什么,我不会干涉。” “秋公子,你失信了!”向晴看着他,严肃道。 众人莫名,什么失信? 向如海咬牙切齿,这个死丫头,矫情什么?人家秋公子都愿意为了她们废去规矩了,她还不同意进秋家,难道非要得罪了国公府吗?真是不知好歹! 秋月白脸色微变。 秋棠亦想起那三月之约来。 向晴道:“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约定取消!” 当初答应秋月白相处三个月,就是想看看秋月白的人品如何,没想到不到一月,秋月白就使这样的手段想强迫她们母子进秋家,她向晴向来吃软不吃硬,更不会受别人威胁,秋月白想出这招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失去这个机会。 “向晴,我这样做不过是想让你们早些回来,不想你们居无定所,不想让你抛头露面那么辛苦养孩子!”秋月白急道。 向晴笑了笑:“你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也从来没问过孩子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不配做他们的父亲!” 柳云鹤眸光清亮,没错,只有他知道向晴想要的是什么,他明白,给向晴再多,不如懂她,所以,秋月白永远也赢不了他! “向晴……”秋月白拽紧拳头,他始终是孩子的父亲,向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他,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向晴打断他的后话:“老将军既然已经看过孩子,我们就先走了。”说罢,拉着孩子离去。 秋月白想去追,诸葛睿道:“秋公子,既然向晴母子不愿意,朕便不好再赐这个婚事,再说今日是你爷爷的生辰,我们还是为他庆贺生辰要紧!” 秋棠立即反应过来,起身向前道:“皇上言之有理,是月白鲁莽了!” “年轻人做事欠考虑也是有的,朕不怪他。”诸葛睿大度道。 秋棠拉了拉秋月白,秋月白深吸一口气道:“谢皇上不怪之恩。” 107 柳若雪回家 柳云鹤本就是来见向晴的,见她走了,他也想开溜。 秋月白发现了他的动机,喊住他:“柳二公子,爷爷一整天都念叨着你,酒还没喝,你这是要去哪里?” “对对,来,柳二公子,今晚可得陪老夫喝个不醉不归!”秋棠走过去拉住柳云鹤,一起往餐厅而去。 柳云鹤看了秋月白一眼,暗骂了句卑鄙。 秋月白嘴角一勾,我得不到向晴母子,也不会让你得到。 众人都跟着诸葛睿往餐厅去吃酒席,想在圣上面前露个脸,没有人注意到向如海偷偷跟着向晴母子而去。 向晴出了秋府,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大宝小宝也放开娘亲的手蹦跳起来,呼,里面不好玩。 “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向晴对在撒欢的大宝小宝说。 两个孩子跑到娘亲身边,一路说笑着离开。 “向晴!”向如海快步追了上去。 向晴转过身,见一中年男子跑了过来,穿得人模狗样的,而且有几分熟悉感,她想了想,这人貌似是她爹,于是问道:“什么事?” “什么事?”向如海听到她这种疏离的语气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是你爹,见到自己的爹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向晴无辜问:“你想要什么样的态度?” 当年将自己的女儿绝情地赶出家门,不顾她的生死,如今倒是来和她讨论态度问题了,岂不是可笑? “你……”向如海气得冒烟。 他怎么会生下这样一个不孝的女儿,当初真应该丢进尿桶淹死! 向晴看他一眼,不耐烦问:“有没有事?没事我们要回去了!” “我是你爹,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整天到晚在外面鬼混,抛头露面的,你害不害臊?”向如海气极败坏道。 向晴摇头:“不害臊!” 当初是他们一家人将她垃圾一般扫地出门,现在却问她为什么不回家,他脑袋被门夹了吗?害臊什么?她又没有杀人放火,她做的是正经事,赚的是正经钱,害什么臊?莫名其妙! “不过,有你这样的爹,我感到害臊,所以,出门在外,我都说自己是个孤儿,你也不要往你脸上贴金了,一口一个爹,不害臊!”向晴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向如海气得倒退几步,险些摔个狗吃屎,这个逆女! 小宝挠了挠头:“娘亲,这个老头是谁呀?”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娘亲也不认识,估计是想来分我们的银子的人!”向晴耸了耸肩答道。 大宝小宝立即全身戒备,想分他们的银子,门儿都没有! 向如海气岔,他什么时候想要分他们的银子了?他不过是不想她在外面乱说话,连累向家遭殃罢了! 见他一副气得快死的了样子,向晴颇为莫名其妙:“你将我们母子赶出去了,我们都没气,你倒是气成这样,你没病吧?” “你们是活该,我好歹是你父亲,生你养你,你却这般来气我,你、你、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向如海指着她怒问。 向晴有些恼了,活该,活你的该! 她走到向如海身边,掏出个瓶子,抛了抛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什么?”向如海想起她医术高明,搞不好是什么毒药,有些害怕。 真不知道她在哪里学的医术,以前也不知道她会医术啊! 向晴贼贼笑道:“这个叫讨厌丸,吃一粒下去,定会让你被身边的人厌恶,嘿嘿,还没试过,不如你来试试?” 古代真是个好地方,至少来说,试药不用再找小动物了,全部用大活人,试坏了也不用负责,太爽了! “你敢!我可是你爹!”向如海喝道。 向晴提醒道:“你看你看,又忘记了吧,我都说了我是孤儿,哪来的爹?我爹早死了!” “你、你、你……”向如海舌头打转,好不容易说出完整的话来:“混账东西!”你爹才死了,不对,你才死了! 向晴不理会他的叫骂,出其不奋地掐住了他的下鄂,将药塞了进去,然后跳开一边,她发现做这些事情已经轻车熟路了,哈哈。 向如海猛地一阵咳嗽,想把药咳出来,却没能咳出来,急得满脸通红。 小宝看得捧腹大笑:“娘亲,你给坏老头吃了什么哦?” “娘不是说了吗?是讨厌丸,小宝,你耳朵长花啦?”大宝拧着眉头教训道。 不是耳朵厉害吗?怎么连娘亲的话也听不清了? 小宝瘪嘴:“小宝没注意听嘛!”他问娘亲:“吃了讨厌丸会怎么样呢?” “你们等会就知道了。”向晴笑得神秘。 向如海企图用抠喉的方法将药呕出来,却差点没有岔过气去,情急之下,竟放了个响亮的屁。 向晴带着两个孩子后退数步,捂住嘴。 向如海被自己的屁臭得两眼发黑,一个又一个的臭屁接着而来,又响又臭,让他羞愧欲死。 “这是通气丸,用于腹涨气满不通之症,一粒下去,可连放三天臭屁,坏老头,你好生受着吧!”向晴说罢,带着大宝小宝高兴地跑了。 向如海一脸土色,三天?要放三天臭屁,后天三国使者就要抵达京都了,介时他如何去迎接? 向晴回到客栈,见李元宝不在,她问宋乔:“李掌柜呢?” “出去了。”宋乔眼神闪躲,低着头回道。 向晴看着他:“出去干嘛了?” “不、不知道,近日,他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出去。”宋乔吞吞吐吐说。 向晴再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 “李掌柜把钟山也带去了。”宋乔小声地答。 向晴眯起眸子:“哦?那你看着点,有什么事可以上楼找我。” “是、是。”宋乔抬起头看了向晴一眼,立即低下头去。 向晴冷笑一声,带着大宝小宝上了楼,回到房间,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宋乔,料想他不会来了,只好洗漱一番睡了。 翌日,天大亮,向晴母子起床,吃过早餐后,去看了春芽的脚伤,竟已经好了大半,不出几日估计不用拐仗也能走一会子路了,她放下心来,把已经在干活的黑子叫过去嘱咐了几句,然后走到柜台问李元宝:“昨天晚上你和钟山去哪里了?” 李元宝面上平静道:“钟山相同了一门亲事,让我把把关,这不就去看看。” “什么时候相中的?”向晴看了一旁忐忑不安的钟山一眼,笑问。 钟山小声答道:“才相中不久,姑娘人不错,但家里不怎么样。” “哦,人好就行,家境什么的不用太在意,若是说成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向晴道。 钟山看了李元宝一眼,方才道:“谢东家娘子。” 向晴摆摆手:“不用,好好干活就是,我去马家了,店里你们多照看着。” 李元宝等人齐声应好。 向晴笑看了他们一眼,带着孩子去马家给马老夫人换药。 走在街上,大宝小宝看到有卖烤地瓜的,硬是要买,向晴拗不过他们,便给了他们几文钱,让他们自己去买,虽是上午,太阳一样极烈,向晴怕晒,就往一处铺子屋檐下躲太阳。 过了一刻钟,两个孩子还没有挑好地瓜,向晴有些不耐烦了,想过去揪他们的耳朵。 这时,一名穿着雪白长裙,三十多岁的貌美妇人带着两个丫头从她面前飘然而过,她嗅到女子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香味儿,一时想不出来在哪里嗅到过,多看了女子两眼,见她的衣着打扮都是南临国的风情,隐约却有种怪怪的感觉,直觉告诉她,这三人不是南临国的人。 “娘亲,娘亲,你看,小宝挑了一个好大的地瓜,才两文钱哦,好划算啦!”这时,小宝捧着个热呼呼的大地瓜冲了过来。 大宝也捧着个地瓜过来,却没有弟弟的地瓜大,但仍旧兴致冲冲:“娘,大宝的地瓜也大,也大!” 向晴收回视线看去,果然见地瓜极大,才两文才也太划算了,笑夸道:“不愧是我的儿子,太捧了,走吧,我们要去马奶奶家了,都快响午了。” “好。”两个孩子高兴地捧着地瓜,边吃边跟着娘亲离去。 大宝想了想说:“小宝,我们俩个吃一个就好了。” “为什么?”小宝奇怪地问。 娘亲不吃地瓜的,只让他们买了两个呢! 大宝说:“给玉林留一个,他估计没有吃过地瓜。” “对哦,还是大宝想得周到,那吃我这个大的,把你那个留着给玉林吃吧!”小宝贼笑道。 大宝偷笑:“好。” 向晴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小算盘打得贼精细。 那白衣女子走得匆忙,并没有发现向晴,径直去了柳家。 来到柳宅门口,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眉头拧起,眸中悲痛,一走就二十多年了,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回来认回她的儿子,也可以与诸葛家算清当年的账了! “什么人?”守门的护卫见有三名女子站在府门口不走,立即戒备起来。 丫头向前道:“速速前去通报,柳家小姐柳若雪回来了。” “什么?”护卫自是听说过柳家有一个出走的小姐,闺名就叫若雪,半信半疑地,一人立即进去禀报。 府中,柳商正和柳坤在对账簿,年氏在旁边喝茶,正说到万福酒楼的生意上。 “最近万福酒楼的生意差了许多。”柳商眉头拧成了八字。 柳坤气道:“还不是因为对面的食为天抢了我们的生意!” “天底下酒楼多得是,若有真功夫,不怕谁来抢生意,你得寻自身的原因才是,我们也得改善菜品,找些新花样来吸引顾客,拉回生意。”柳商教训道。 柳坤不服气,正要再说点什么,护卫前来禀报:“老爷,外面有名自称是柳若雪的女子求见!” “什么?”柳商豁然起身:“快,快请……不,我亲自去看看!”说罢,丢下账簿,匆匆出了门。 年氏着急放下茶杯,与儿子对视一眼,也快速跟了出去。 柳商跑出门口,见得一名白衣女子站在门口,静若初雪,冰冷如仙,他惊呼:“若雪?” 柳若雪正在抚摸那只黑曜石的貔貅,听到柳商的声音,猛地转头,顿时热泪盈眶:“兄长!” “若雪,真的是你?”柳商匆匆跑过去,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番,含泪夸道:“一点也没变,还是像当年一样美,美极了!” 柳若雪滚下泪来,摇头:“老了,已经老了。” “怎么会老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柳商也抹着眼泪。 当年他将她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又带回柳家,若不是因为诸葛睿看中了她,他早就娶了她,这些年,他虽再不能与她在一起,也早已把她当成亲人一般,再说,因为她,柳家才有今日,他对她更多的是感激。 柳若雪哭得更伤心了,当年若不是柳商,她早就死了,世上怎么还会有她的存在,怎么还会有西鹤国的存在?这些年来,柳商又为她养育儿子,柳商是她们母子的大恩人,是西鹤国的大恩人。 “爹,她真的是若雪姑母?”柳坤和年氏走出来问。 柳商点头,介绍道:“若雪,这是你的大侄子,坤儿,这是你大嫂,年氏。” “坤儿,大嫂!”柳若雪笑着打招呼。 柳坤生硬地喊道:“姑母。” 年氏则点了点头,心里始终是心虚的,这二十年来她对柳云鹤可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如今柳云鹤的母亲回来了,若是柳云鹤告个状,柳若雪还不知道怎么样对付她呢! “鹤儿呢?”柳若雪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儿子,急问。 柳商道:“在屋里睡觉呢,昨天护国公生辰,喝多了,我们先进去,我让人去叫他。” 柳若雪点头,一行人快速入了府。 “二爷,二爷!”柳云鹤洗漱好准备出去,齐鸣和胡不归在外面着急地喊道。 柳云鹤打开门,问:“什么事?” “二爷,姑奶奶回来了。”齐鸣笑着说。 柳云鹤莫名其妙:“姑奶奶?向晴?” 他只记得,许多人都这样称呼向晴,什么时候这两个小子也着了她的道了? “不是,是您的姑母,柳若雪,她回来了!”胡不归解释道。 柳云鹤一惊:“什么?姑母回来了?在哪呢?” “在花厅,老爷和夫人陪着呢,让属下来请您过去。”齐鸣道。 柳云鹤二话不说,快速而去。 “爹,听说姑母回来了?”柳云鹤前脚踩进花厅,人还没看清就着急问道。 这二十多年来,他每每都是在父亲嘴里听说姑母,心中对姑母充满了憧憬,如今终于可以见到了,他怎么能不激动? 原本在喝茶的柳若雪立即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来。 柳商起身迎上去:“鹤儿,你来了,快,见过你……姑母!” “姑母!”柳云鹤看向厅里的白衣女子,只见她长得与自己极像,虽然脸上有了岁月的苍桑,但仍旧可以看得出来,年纪时候的风华万千,姑母果然如想象中一样,美极了,而且莫名的有一丝熟悉感,他猜,这应该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立即单膝跪地,磕了个头。 柳若雪含着眼泪,亲自将他扶了起来:“鹤儿,快起来!快让娘……姑母看看,都长这么大了,好啊,好啊!” 那次在桐城相见,却不能如此亲近,此刻,她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这就是她的儿子,她想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柳坤和年氏相视一眼,默不作声,人家母子相认,没他们什么事,他们还是担心一下以后的日子吧,柳若雪要是没回来,诸葛睿可能不会认柳云鹤,现在柳若雪回来了,诸葛睿要是将柳若雪接进宫当个妃嫔什么的,柳云鹤就翻身了,他们就死翘翘了! “过去坐,坐下来说。”柳商道。 柳若雪点头,握着柳云鹤的手,走到椅子前坐下,上下左右地打量,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姑母,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柳云鹤也很喜欢柳若雪,觉得她身上有种母亲的温暖,不像年氏,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抱过他,也没有这般握过他的手,看过他,关心过他。 柳若雪道:“姑母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办事了。” “那现在办好了吗?你还会走吗?”柳云鹤问。 柳家难得有除了父亲以外的人这么喜欢他,对他好,他不想姑母再离开。 柳若雪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心里阵阵发酸,这个孩子从小失去母亲,如今母子相聚,却不能相认,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她摇头:“不走了,鹤儿如果愿意,姑母可以带你一起走。” “好。”柳云鹤高兴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跟姑母走,想离开这个让他烦恼的地方,到时候带着向晴母子一起走,他们一家人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 柳若雪大喜:“鹤儿,你愿意跟姑母走?” “嗯,鹤儿想出去看看,如果姑母可以带着鹤儿,鹤儿当然愿意。”柳云鹤道。 柳若雪喜极而泣:“好孩子,姑母当然愿意带着你,姑母盼的就是这一天!” “若雪……”柳商着急。 柳云鹤怎么说也是诸葛家的血脉,诸葛家怎么会让她带走?若能带走,二十多年前早就带走了,又何必让他们母子一别二十多年? 108 古怪的慕容紫 柳若雪看了柳商一眼,示意他不要着急,对柳云鹤道:“陪姑母走走好吗?” “好。”柳云鹤点头。 柳若雪亲热地拉着柳云鹤走了。 “爹,姑母都回来了,你们怎么还不把柳云鹤的身世告诉他?”柳坤问。 年氏点头,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听柳若雪的意思是要将柳云鹤带走,诸葛睿那边能同意吗?要是不同意,柳家会不会被株连? 柳商道:“这件事情哪有你想的那样简单?你们嘴巴闭严一点,若是说漏了什么,整个柳家都要跟着倒霉,听见没有?” 柳坤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年氏点了点头。 “老夫人,你试着看一看,能看清楚我的脸吗?”向晴把马老夫人眼睛上的药取下来,并不急着给她上药,而是问道。 马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光线后觉得十分刺眼,立即闭上。 向晴安抚道:“老夫人不用担心,因为多日上药的原因,所以导致你对光线不适应,一会子就没事了。” “嗯。”马老夫人点点头,再次尝试着睁开眼睛,果然如向晴所言,起初有些刺眼,慢慢的就适应了,她先看了看房间四周,觉得比先前看着清晰了许多,然后才看向面前的女子,只见得一双清澈黑亮的大眼睛,荡漾着璀璨的光茫,十分耀眼,她赶紧又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才睁开,清楚地看清了面前的女子。 向晴问:“如何?” “看清了,极美的人儿!”马老夫人笑道。 马大学士惊喜地问:“母亲,您真的能看清了?” 许氏也十分期待地看着马老夫人。 “是的,我看清了,儿呀,你是上火了吗?嘴角怎么长了个火泡?”马老夫人关心地问儿子。 马大学士欢喜不已:“母亲,您是真的能看清了,连儿子嘴角的火泡都看见,太好了!” “真是神医啊!”许氏竖起大拇指夸道。 马老夫人和马大学士点头同意许氏的话。 向晴笑道:“马老夫人恢复得比我预算中要快,是老夫人积极的态度和健康的身体起了主要作用。” “魅医谦虚了,要不是你的良药,我母亲现在还在被病痛折磨。”马大学士是打心眼里感激向晴。 马老夫人亦点头,这丫头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也不以此为傲,倒是难得。 向晴笑了笑,继续说:“既然如此,这药就不用再敷了,现在只内服就好,老夫人,现在,我再教你一套自己在家按磨眼睛四周穴位的法子,再配合每天视远物两刻钟,改善用眼习惯,你的视力慢慢会恢复如常的。” “嗯,老婆子都照你说的做。”马老夫人一口答应,她现在是完全相信了向晴的医术。 向晴教了马老夫人一套眼保健操,让她没事的时候就多按按,很是简单,马老夫人很快就学会了,向晴道:“老夫人只要照我说的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吉祥客栈找我,我随传随到!”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老夫人握住向晴的手十分感激。 马大学士给许氏递了个眼神,许氏点头立即转身而去,片刻后取了个托盘来,对向晴说:“这是诊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不是已经付过了吗?”向晴奇怪。 马大学士道:“那只是药费,这才是诊费,魅医医术高超,心地又好,马家上下感激涕零,这些小钱,还望魅医不要嫌弃。” 向晴比起神医张阙来,实在是好太多了,张阙狂妄,目中无人,纵然有再高超的医术也是徒然。 “你们太客气了。”向晴拿起托盘里的一张纸,打开一看,一百万两的兑票,她诧异,这也叫小钱? 许氏道:“马家世代清廉,余钱仅有这么多,比不得韩家阔绰,还望魅医不要介意。” “是啊,虽不及韩家付的诊费多,但也是我们所有的心意。”马大学士道。 马老夫人说:“丫头啊,往后若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婆子的地方,尽管开口。” “老夫人,马大学士,马夫人,你们太客气了,这些银子已经很多了,向晴所做的不及十分之一,收了你们这么多的银钱,哪还能厚着脸皮求什么?”向晴心里暖暖的,并不是因为马家给了这么多银子,而是因为马老夫人那句话,让她觉得有了靠山一般。 自向晴被赶出向府,她和孩子注定没了娘家,如今,马家给了她一种娘家的感觉,让她如何不感动? 马老夫人摇摇头:“老婆子是打心眼里喜欢你这丫头和那两个孩子的,以你的本事,求你的人自然是多如牛毛,你能给老婆子一个脸,让老婆子为你出点力,老婆子觉得高兴呢!” “谢老夫人厚爱,向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向晴福身一礼,答应了。 马家欢喜不已。 “母亲,祖母,玉林请你们吃好吃的。”这时,马玉林捧着半个地瓜跑了进来。 大宝小宝虎头虎脑地跟了进来:“娘亲。” “有没有调皮?”向晴宠爱地给两个孩子擦了汗,问道。 大宝小宝齐摇头:“没有,我们很乖哦。” 向晴点点头,亲了他们一口,两个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是什么东西?”许氏接过马玉林手里的半个地瓜问,她是千金小姐,从没有吃过见过这种东西。 马老夫人见多识广,笑道:“是地瓜,真香,哪来的?” “大宝小宝给的,玉林吃了半个了,好好吃哦,所以拿来孝敬母亲和祖母。”马玉林笑嘻嘻道。 马大学士点头称赞:“这孩子倒是越发懂事了。” “可不是,这都是跟大宝小宝学的,这两个孩子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们的娘亲留一份,我们玉林耳濡目染地也学会了。”许氏高兴道。 马老夫人更是欢喜:“来,拿给祖母尝尝,祖母都有好些年没有尝过了。” “是。”马玉林捧着地瓜给了祖母。 “母亲,您吃过地瓜?”马大学士惊讶地问。 马老夫人笑着点头:“很多年前,你父亲外游时,一位门生送了一些,你父亲便烤了几个给我尝,那味道极美,后来……便再也没有尝过。” 马大学士想到死去的父亲,难过地低下头。 马老夫人分了一小块下来要吃。 “母亲,您的病可以吃地瓜吗?”许氏紧张问。 众人立即看向向晴。 向晴笑道:“可以的,地瓜含有许多营养物质,有补虚,健脾开胃,强肾阴的功效,食之能长寿。” “竟有这般多的好处?”马大学士惊讶道。 马老夫人笑了笑,放了一块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嗯,这味儿虽不如前,但仍旧香甜可口,来,这些你们拿去分吃了吧!” 向晴明白,马老夫人再也吃不出当初老太爷给她吃的地瓜的味道,那是一种意境,一种美好的回忆,岂是这路边小摊的地瓜能比的? “母亲喜欢,何不多尝尝?”许氏道。 马大学士也明白老夫人的心思,接过来,说:“母亲让我们吃,我们就吃吧!”说着,分了一半给许氏。 许氏接过,咬了一小口,果真香甜软糯,味道极美。 马大学士也夸道:“好吃极了,难怪母亲一直挂念着。” 向晴见状,对马老夫人道:“地瓜极易种植,如果老夫人愿意,我可以教老夫人种。” “果真?”马老夫人眸光一亮。 向晴点头:“改天我给老夫人拿些地瓜种子来。” “好,好,好丫头,老婆子谢谢你了。”马老夫人激动不已。 马玉林闻言欢呼起来:“耶,以后经常有地瓜吃了!” 大宝小宝跟着欢呼起来,三个孩子蹦蹦跳跳,逗得大伙乐不可支,一室的欢声笑语。 向晴母子在马家吃了午饭出来,到各个店铺去巡查,顺便查账,一路下去,账簿和生意都正常,数魅医药馆的生意最好,食为天次之,其他的持中,向晴很是满意,过了第一个月的新鲜期,生意还能有所提升就算很不错了。 傍晚时分,她回到吉祥客栈,见李元宝和账房钟山仍旧不在,只有宋乔一脸忐忑地在算账,她眯起眸子走过去道:“他们出去了?” “东家娘子!”宋乔紧张地退后几步。 向晴道:“我又不是老虎,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不就是抽了他两耳光吗?就老鼠见了猫一般,太夸张了吧? “没,没怕。”宋乔结巴道。 向晴懒得与他计较,道:“把账本给我看看。” “……是。”宋乔犹豫了一会儿,捧出了账本。 向晴一一翻看,发现近来的生意差了许多,很是奇怪,按理来说,因为上次诸葛睿身份暴露,吉祥客栈便成了皇帝亲笔所题名的客栈,会吸引一大批的客人前来住宿,加上她的药浴,泡脚等副业,生意不可能会下滑,可是为什么账本上记录每天的生意如此惨淡? “宋乔,店里的生意果真如此惨淡吗?”向晴看着局促不安的宋乔问。 宋乔吞吞吐吐道:“是、是……” “那为什么你们没有人告诉我一声?”将近十天了,生意呈大幅度下滑,李元宝和两位账房竟然没有吱声,这里面没鬼都没有人相信。 宋乔道:“李掌柜说这很正常,因为选秀结束了。” “放他妈的……”向晴忍不住想爆粗口,还是堪堪忍住了:“可是三国使者马上就要入京了,生意绝不可能惨淡的!” 宋乔道:“小、小的不知。” “宋乔,我接下客栈也有几个月了,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要是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说!”向晴轻声细语地诱哄。 宋乔抬头看向她,急道:“东家娘子,是……” “东家娘子,你回来了?”这时,李元宝和钟山急步进了客栈,打断了宋乔的话。 宋乔咬了咬唇,立即低下头去。 向晴挑了挑眉头,从宋乔身上移开视线,看向脚步生风而来的李元宝:“李掌柜回来得真是及时,今天又是做什么去了?” “钟山的媳妇敲定了,已经择了吉日过门。”李元宝回道。 向晴看向钟山,钟山立即点头,她笑了笑:“如此就要恭喜你了钟山,只不过工作期间频繁外出,实在有违客栈的规矩,你们俩个这个月的月钱扣掉,用来包红包给你成亲,如何?” “啊?”钟山惊呼。 李元宝咬了咬牙,心里面上都十分不服气,却什么也没有说。 向晴冷笑一声,问李元宝:“店里生意下滑得厉害,近来我忙着,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一声?” “生意上涨下滑都是常事,往年也是这样的,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李元宝语气不善,继续道:“不过,东家娘子估计是初入商场,所以不谙其道,等见识广了,就不会这般小题大做了!” 向晴眸中闪过一道戾光,冷冷道:“是吗?原来是我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了,那么李掌柜,往年生意下滑,你可有想什么办法扭转局面?” “生意好坏哪由得我们做主,人来人往有涨有跌,只能听天由命了!”李元宝道。 向晴猛地将账本砸在桌子上,喝道:“混账东西,我每个月付你月钱,就是让你在这吃白饭的吗?身为掌柜的,竟然如此糊涂无用,我要你做甚?” 李元宝气得像只青蛙,却不敢答话了。 钟山吓得满头大汗,低着头躲在李元宝身后。 宋乔在纠结犹豫中。 “我给你三天时间,想出挽救生意的法子,否则你这个掌柜也别当了!”向晴丢下一句话,拉着大宝小宝离去。 李元宝啐了一声:“什么东西!”他看向宋乔:“你刚刚准备和她说什么?” “没,没有说什么。”宋乔吓得浑身打颤。 李元宝拍了拍他的脸道:“宋乔,你最好是老实点,否则坤爷是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的!” “小的、小的知道。”宋乔吓得满身冷汗。 钟山小声问:“掌柜的,我们真的要在三天想出法子来吗?” “想什么?明天晚上就提前行动。”李元宝怒道。 他早就受够了整天被一个女人吆喝来吆喝去,丢了他大丈夫的脸,就算柳坤不找他,他也会另谋出路,这次,他要让这娘们儿知道商场是男人的地方,必让她滚出京都。 宋乔眸光一闪,紧了紧拳头。 向晴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去了春芽的屋子,自上次她招呼过后,春芽和黑子便被单独移到了最好的一间屋子,向晴走进去,里面被打扫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石床上的被子也叠成了豆腐块,春芽在写字,黑子今天早早轮完值,现在也在写字。 桌子上烛火跳动,两个少年埋头写字,认真得竟然没有发现她们进来。 “春芽哥哥,黑子哥哥。”小宝轻手轻脚走到他们身后,吓了他们一跳。 黑子和春芽惊呼一声,见是小宝又回了魂,黑子起身搂住小宝挠他痒痒:“你这个小家伙,竟然敢吓我们,黑子哥哥好好的字都被你们吓得写坏了。” 小宝痒得呵呵直笑,大声求饶:“不敢了,不敢了,黑子哥哥放过小宝吧!” 大宝过去帮忙,挠的却是黑子,黑子松开小宝,却遭到了兄弟两个的夹攻,局面立即转变,成了他求饶。 一屋子的欢笑嬉闹声。 春芽捧腹大笑。 向晴走过去,拿起他们写的字看了看,夸道:“不错,有很大的进步,过几天可以给你们请个先生了。” “不用破费了,我们照着书自己认字写字就可以了。”春芽挠了挠脑袋瓜子,害羞道。 黑子也边笑边道:“不、不用……哈哈哈……我们就这样……这样学……饶了我吧,小祖宗……” 向晴笑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道:“好了,别闹了,娘亲与两位哥哥有正事要说,你们自己去外面玩。” “好的,娘亲。”兄弟两个呼啦啦地跑了出去。 向晴坐下来,问春芽:“今天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没用拐仗也可以走路了。”春芽高兴道。 向晴点点头:“嗯,也是该恢复了。” “魅医娘子,你让我观察的事情有了点眉目了。”黑子小声地说。 向晴道:“你细细与我说来。” 从屋里出来,向晴抬头看了看天色,见乌云密布,无星无月无风,有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宁静,她深吸一口气,朝围着秋千打转转的大宝小宝招手:“儿子,天晚了,回房吧。” “好。”大宝小宝争先恐后地跑到娘亲身边,左右拉住娘亲的手,母子三人离开了后院。 回到楼上,见得慕容紫房内有灯光,她笑了笑,拉着孩子过去,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什么东西破窗而出的声音,她眉头一拧,问小宝:“可有听到什么?” “紫叔叔好像与谁在说话,突然那个人从窗子跳走了。”小宝道。 向晴眸光一沉,慕容紫究竟在做什么? “你们回来了?”这时,慕容紫打开了房门,一脸平静地问。 “紫叔叔,你……”小宝正准备问慕容紫在与谁说话,向晴紧了紧他的手,抢先道:“是啊,你在做什么?” 109 三国使者入京 小宝咬了咬小嘴,看了哥哥一眼,没有再出声。 “正准备吃饭,你们吃了没?”慕容紫看了小宝一眼,问向晴。 向晴说:“没呢,刚忙完,正准备回屋去吃,见你房里亮着灯,想来打个招呼。” “那一起吃?”慕容紫问。 向晴点头:“好啊!你点了什么好菜?” 慕容紫倨傲一笑,转身进去。 向晴拉着两个孩子进了房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属于慕容紫身上的气味儿,更是确定了慕容紫刚刚是与其它人在一起,她看了看桌子,见只摆了一副碗筷,而且还没有吃过的痕迹,她笑道:“我让人去拿碗筷,顺便再点几个菜,你要不要喝点小酒什么的?” “好啊,正想喝酒来着,可惜没找到人陪。”慕容紫理了理头发和衣服,点头。 向晴让人送了碗筷进来,加了几道菜,坐下来与慕容紫一起喝酒,大宝小宝则自己吃饭,一人拿了一只鸡腿啃得极欢。 “来,走一个。”向晴举起杯子。 慕容紫一笑,与她碰杯,然后豪气地一饮而尽。 向晴放下杯子,又加满,夹了点菜吃,问:“你来京都做什么呢?” “找人!”慕容紫看她一眼,也夹了块肉吃。 向晴问:“找什么人?” “女人!”慕容紫直白地说。 向晴捂嘴偷笑:“心上人?” 慕容紫想了想,道:“算是吧,她一直挂在我心里多年了,算是心上人。” “哦哦,那找到了吗?”向晴问。 难道他神神秘秘的只是为了找人?并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应该是找到了。”慕容紫把玩着酒杯,若有所指道。 向晴与他碰了一下杯子:“什么叫应该?”然后又喝了一杯。 “暂时没有相认还不确定。”慕容紫干掉杯中的酒,抿了抿性感的嘴唇。 向晴给大宝小宝夹了些青菜吃,然后问:“为什么找着了还不相认?” “因为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好,在这些事情没办成之前,若与她相认,会给她带来麻烦。”慕容紫望着向晴道。 向晴点了点头:“没想到啊,紫包菜,你竟然还是个绝世好男人,来,向晴敬你一杯。” “呵!”慕容紫难得开心一笑,与她又喝了一杯。 一壶酒下肚,慕容紫叹道:“很久没有这样与人痛快喝过酒了,南临国这地方,我算是没有白来。” “嘿,想要喝酒就找我,我随时奉陪。”向晴呈了碗饭,吧嗒吧嗒地吃起来,饿死了。 慕容紫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打趣道:“多久没吃过饭了?” “唉,以前养成的习惯,自从怀了两个孩子后,再没吃过一顿饱饭,经常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一看到有饭吃就激动,你别介啊!”向晴边吃边解释。 慕容紫眸光一暗,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不会。” 大宝小宝已经吃饱了,玩累了后便在一旁睡着了,向晴酒足饭饱后准备回去,发现根本抱不了两个孩子,慕容紫二话没说,抱起大宝小宝送她们回去。 向晴笑着道谢,回房后片刻也没耽误,爬在床上抱着两个孩子就睡着了。 慕容紫回到房间,打了个响指,千圣千绝从窗外越进来:“主子。” “那人果真是秋月白吗?”慕容紫负手而立,问道。 千圣回道:“没错,属下等已经查清楚了,就是秋月白。” “主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千绝问。 慕容紫道:“多安排些人在向晴身边,一定要保护好她们母子的安危,而秋月白,我亲自去会会他!” “是!”二人抱拳一拜,飞身而去。 诸葛宁的皇子府,诸葛宁正在与秋月白商榷明日迎接使者的事情。 “明天使者就要入京了,各种礼节就照原来我们拟定的计划走,有什么变故再随机应变,父皇特意交待不可出任何差池,希望秋公子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尽量做到让三国使者满意。”诸葛宁道。 这次什么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他终于知道以前柳云鹤有多累了,以前的他,太混账了! 秋月白点头。 诸葛宁道:“不知道向大人的病好些了没有,在这关键的时刻,万不可少了他!” “今日我已去探望过他……估计已经好多了。”秋月白想到白天去看向如海时,那一屋子的臭气,忍不住想笑,向晴太调皮了,好歹是自己的亲爹,这样来戏弄他传出去有损她的名声,于是他便给了向如海一粒药,治好了他的‘病’,定耽误不了明天的迎接事宜。 诸葛宁点头:“这几天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秋月白退了出去。 本来要坐马车回去,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秋月白便遣走了马车,步行回去,走到一处僻静街头,他勾了勾嘴角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一道黑影飞身而出,落在了秋月白的面前,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潋滟生辉,霸气不已。 “阁下跟了我一路了,有何指教?”秋月白望着面前的黑衣蒙面人,平静地问。 黑衣人并没说话,身影一闪已经出了手。 秋月白挑眉,飞身而上,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打在了一起。 一刻钟后,两人不分上下,退到一边。 “没想到阁下竟是高手!”秋月白夸道。 黑衣人眸光一闪,飞身而去。 来去匆匆,未发一言。 秋月白脸色沉如黑墨,没想到他这般小心,还是暴露了身份! 黑衣人落在吉祥客栈附近,脱掉黑衣和面巾,露出一身紫衣和一张俊美倨傲的脸来。 “主子!”千圣千绝从暗处出来,抱拳一拜。 慕容紫道:“此人身手确实不错,应该只用了七层功力,若非他为了隐藏实力和身份,我估计不是他的对手!” “那我们该怎么做?”千圣问。 慕容紫道:“敌不动我不动,现在既然已经查到是他,不能力敌就智取了,派人盯着他,现在他在明我们在暗,还怕他不成?” “是!”两人应下后,飞身而去。 慕容紫嗅了嗅身上的汗味儿,快速进了客栈,洗澡睡觉。 翌日一早,向晴带着大宝小宝去街上买了一些地瓜,提去了马家,将培育地瓜秧和种植地瓜的法子详细写了下来,交给了马老夫人,然后离开了马家。 来到街上,见得百姓涌动,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是三国使者入京的日子,向晴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就带着大宝小宝前去观看,谁料人山人海,她们根本挤不进去,听说迎接的队伍会从吉祥客栈路过,她们赶紧回客栈上楼爬在窗户上等着看。 与此同时,诸葛宁一身皇子服,气宇轩昂,带着向如海,秋月白站在城门口等着三国使者入京,向如海吃了秋月白的药后,果然没有再放屁,心里对秋月白感激不已,决定帮他把向晴弄到手。 此刻,城门四周全部挤满了围观的老百姓,十分热闹。 等了大半个时辰,三国使者才缓缓入了京,第一批进来的是东鹰国的使者,是东鹰国皇帝东方烁的兄长东方立,年方三十又五,封号隽亲王,他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高头大马,一身隽秀,说不出的高贵,进得城,他见到迎接的人群,下得马来,抱拳礼道:“东鹰国东方立奉我皇之命,特来恭贺太后千秋!” “南临国三皇子诸葛宁,奉皇命迎接贵客,隽亲王一路辛苦!”诸葛宁亦以礼回道。 东方立笑道:“不辛苦,这一路入京,看尽南临风土人情,可谓是大开眼界,如今见到三皇子才貌双绝,令本王敬佩!” “哪里哪里,隽亲王才是风华绝代,传闻东鹰国之人温润如玉,今日一见果然不虚!”诸葛宁也夸道。 两人互夸了一番后,诸葛宁介绍道:“这是我国礼部尚书向大人,这是护国公府秋公子,与本皇子一同迎接贵客!” “向大人,秋公子!”东方立又是一礼,说不出的礼貌大方。 向如海和秋月白回以一礼:“隽亲王有礼!” 秋月白多打量了东方立几眼,并没看出他有何异常,昨天与他交手之人应该不是东方立,遂不多发一言。 一番礼罢,紧接着西鹤国的使者也入了京,来的是西鹤国的一个文臣,名屈池,五十岁上下,一副舟车劳顿的样子,话不多,语气也不善,说了几句话便要闹着去驿馆,诸葛宁深知南临与西鹤之间的恩怨,也没多说什么,让向如海先带着他去了驿馆。 又过了半个时辰,北狼国的使者才姗姗来迟,一辆华贵异常的马车,后面跟着大批的人马,不知道的以为是来打战的,哪像是来贺寿的? 马车停下,慕容紫一袭紫衫从马车下来,俊美如仙,高大威武,立即引得一众百姓欢呼大喊。 东方立左右一视,大度笑道:“果然是一代新人推旧人,我们老了!” “隽亲王何必妄自菲薄,你正当青年!”诸葛宁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但隐约有一丝熟悉感。 秋月白眯起眼睛,此人身形与气度皆与昨晚之人极像,应该就是他,原来是北狼国的人,看来四国中,东鹰与北狼国实力最强大,得先从西鹤和南临两国下手。 待慕容紫一走近,诸葛宁猛地一惊,竟然是桐城遇见的那名紫衣男子,他竟是北狼国的人,国书上写着,北狼国来的是国君慕容紫,天拉,他竟然是北狼国的皇帝,我滴个乖乖,早先他就与慕容紫打了一架,这会子不会找他报仇吧? 他硬着头皮向前:“真没想到,竟然是北狼国君亲自而来,辛苦辛苦!” “诸葛三皇子,我们可是老朋友了,不必多礼!”慕容紫淡淡扫他一眼,完全没想过要与他计较什么,在桐城的时候,诸葛宁可是被他揍得很惨,他看向诸葛宁旁边的秋月白,眸光一沉。 诸葛宁松了口气,见慕容紫在看秋月白,介绍道:“这是护国公府的公子秋月白。” “朕听说秋公子死而复生,真是稀奇事儿。”慕容紫道。 秋月白谦逊和气道:“在下也觉得是奇迹。” 慕容紫看他一眼,冷笑一声,朝东方立打招呼:“隽亲王,好久不见,东方兄近来可好?” “蒙慕容皇上关怀,我皇一切安好。”东方立回道。 慕容紫点头:“此次回国后,定当亲自前去找东方兄叙旧。” 诸葛宁听说过,当初东鹰国先皇去世,歼妃当道,逼死皇后,追杀太子和公主,慕容紫兄妹被暗送出宫,慕容紫便是被送到了东鹰国,多年后,慕容紫在东鹰国的帮助下,回到北狼国,斩杀歼妃,登基为帝,而其妹慕容橙却失散多年。 北狼与东鹰两国乃是兄弟之邦,现在的太后便是慕容紫的亲姨母,慕容紫与东方烁是表兄弟,所以两国的关系极好。 南临国一直想拉拢两国,诸葛宁深谙其道,对两国之人更是尊敬了几分。 “日头越发毒辣,大家还是去驿馆休息吧!”诸葛宁道。 众人同意,浩浩荡荡进了城。 向晴爬在窗子上,脖子都伸长了只等来了坐着马车匆匆而过的西鹤国使者,连使者半根头发丝也没看到,只看到向如海那坏老头子,顿时大倒胃口,只是她十分奇怪,他的臭屁症怎么就好了呢?一路过去没听见他放一个屁,难道他看了厉害的大夫? 想来也是,那药也不是什么稀奇的药,但妨有点医术的都能治,轻易就让他治好了,实在不好玩,下次得弄些特别的药给他吃才行。 向晴揉了揉脖子,实在不想等了,准备带着大宝小宝回屋睡觉,这时街上传来沸腾声:“东鹰国和北狼国的使者来了,哇,北狼国的皇帝好帅啊!” “来了来了,儿子!”向晴立即抱起两个孩子爬到窗子上,自己也倾身过去往下望,果然看得大批人马而来,她看过去,太远,根本看不到人的长相。 大宝突然叫道:“娘,我看到宁叔叔和秋叔叔了,还有紫叔叔!” 诸葛宁和秋月白是这次迎接的使者,大宝看到了很正常,慕容紫怎么也会在,突然想到,慕容紫是北狼国的人,估计这次以北狼国使者的身份入宫的。 “哇,北狼国的皇帝太帅了,我要晕了!”人群里,姑娘们大声惊呼。 北狼国皇帝? 向晴心头一跳,不是吧?慕容紫是北狼国的皇帝? 慕容紫特意骑马进城,一路招摇而过,路过吉祥客栈时,抬头往客栈望去,一路扫视过去,果然见得向晴母子爬在窗子上,他勾嘴一笑,朝他们扬了扬手。 “紫叔叔,好酷好拉风哦。”小宝朝他挥手。 向晴还在诧异中没有回过神来,怎么又是一个皇帝,就不能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吗?下次她还敢与他喝酒吗?郁闷啊! “老天,他和我打招呼了!”一女子尖叫。 “胡说,他是和我打招呼!” “和我招呼!” 几名女子扭打在一起。 大宝小宝白了人群一眼,花痴,紫叔叔明明是和他们打招呼好不好? 人群过去了,向晴把两个孩子抱下来,她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东鹰,西鹤,北狼,三个国家都是动物命名的,就连中间的鸠国也是,为什么南临国却不是呢?太奇怪了吧? “东家娘子,下面有人找您!”这时,黑子匆匆跑上楼来禀报。 向晴问:“谁呀?” “听说是您的母亲和妹妹。”黑子道。 向晴挑眉,上次有人冒充她的表姐来害她们母子,这次又有人冒充母亲和妹妹,她倒是要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还敢来惹她? 母子三人下了楼,果然是‘母亲’和‘妹妹’,不过是后娘和继妹,她奇怪,她们怎么会来了? “姐姐!”向柔见到向晴过来,赶紧行了个礼。 窦氏亲热道:“大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家去,我们可担心死你了!” 这闹的是哪出? 向晴莫名其妙,这两个人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竟然跑来要她回家?她扫视了母女俩一眼,道:“我没听错吧?当初可是你们母女亲自将我们母子赶出家门的,今天竟跑来请我们回去?” “我们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错了,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跟我们回家去吧,两个孩子流落在外,实在是可怜!”窦氏一副慈爱的模样,劝道。 大宝小宝拧着小眉头,他们才不可怜呢! 向柔也柔柔弱弱道:“是啊,姐姐,你就跟我们回去吧,我们是一家人,应当在一起!” “少来啊!”向晴摆手:“谁和你们是一家人?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别假悻悻来这一套!” 窦氏与向柔相视一眼,这丫头果然变聪明了,竟一眼看穿她们有目的,但她们是绝不会说出来的,窦氏语重深长道:“大小姐说什么呢?我和柔儿来接你回家,哪有什么目的?若真说有目的,就是想你能回到家里,我们一家人团聚罢了!” 向晴胃里一阵恶心,红口白牙说出这种话来,也不害臊! “你们真的想让我回家?”向晴想了想,问。 窦氏母女猛地点头。 向晴拿出瓶药来说:“这有瓶药,是我新研制的,还没有人帮我试过,你们若是能帮我试药,我可以考虑跟你们回去!” 110 旧人相见 试药? 窦氏母女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药?”向柔捂着脸,惊怕地问,不会又是让她毁容的药吧? 向晴抛了抛白色的药瓶子,笑道:“这是可以令人产生美好幻觉,暂时忘记痛苦的药,吃了这个药后,你一切想要实现,却不能实现的愿望,都会在幻觉里成真,你放心,一定会令人十分愉悦的!” 这是从无酒酒肆得到的灵感,无酒酒肆的桃花醉能使人昏睡,从而达到忘记痛苦的目的,她便研制了这种药出来,其实就是一种让人思绪混乱,头脑不清的药,用于捉弄人的。 窦氏看到向晴眼中跳跃的奇异光茫,头皮发麻,直觉告诉她,这个药绝对没有向晴说得那般好,她们不能吃。 向柔亦不是蠢的,哪会信向晴的话,向晴连碰她一下她都能毁容,如何敢吃向晴的药? 母女俩相视一眼,向柔道:“姐姐,妹妹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办,先和母亲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绝口不提要接向晴回去的话,母女俩仓皇而去。 向晴冷笑一声,拉着大宝小宝准备回房,突然有人匆匆而来,请她过府治病,她只好又带着孩子出了门。 “什么?若雪回来了?”诸葛睿从龙案前豁然起身,问金衣卫首领秦云。 秦云抱拳回道:“回皇上,是的。” “太好了,朕即刻出宫。”诸葛睿高兴不已,快步而去。 秦云和一旁的秦雨立即跟了上去。 “参见皇上!”柳家众人跪地相迎。 诸葛睿扬手:“朕今日是微服出宫,你们不必多礼,柳商,若雪呢?” “回皇上,鹤儿陪若雪出去散步了,还没有回来,草民这就让人去找!”柳商道。 诸葛睿阻止道:“不用,朕在这等就好。” 柳商和年氏相视一眼,心里打鼓,皇上对柳若雪果然十分重视,会不会借机将柳若雪接进宫里? 正在这时,柳云鹤带着柳若雪正好回府,诸葛睿快步向前:“若雪!” 柳若雪本来与柳云鹤说笑着走进来,见到诸葛睿整个人都惊住,眸中射出万丈寒光,无尽的恨意汹涌而来。 “皇上,您怎么来了?”柳云鹤也颇为吃惊,转而想到,柳家是皇商,姑母与皇上定然也是旧相识,姑母多年未归,如今回来了,皇上得知消息,自然是想见一见的,只不过皇上不是应该将姑母宣进宫吗?怎么亲自来了?而且这声若雪,怎么那般耳熟? 诸葛睿道:“朕与你姑母是旧相识,得知她回来了,宫里又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朕便出来看望一下老朋友!” “原来如此!”果然与柳云鹤所想的一般,他看向柳若雪,见她神色怪异,一副十分愤怒的样子,奇怪不已:“姑母,你怎么了?” 柳若雪没有回答柳云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诸葛睿身边,咬牙切齿道:“确实是老朋友,该好好叙叙旧旧!” 秦云和秦雨两姐妹见状就要向前护住诸葛睿,诸葛睿扬手阻止了她们,看着柳若雪道:“若雪,我们私底下聊一聊吧!” 柳商一头冷汗,可千万不要打起来,这两人一打,就表示两国要交战,到时候他半点好处也捞不着了。 年氏母子心里纳闷,为什么柳若雪好像十分痛恨诸葛睿? 柳云鹤也觉得十分奇怪,皇上与姑母之间有一段什么样的过去?难道姑母的离开与皇上有关?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柳若雪厉声道。 诸葛睿看了大伙一眼,拧了拧眉头,他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柳云鹤得知自己的身世,他想与柳若雪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样告诉柳云鹤他的身世,两国之间有仇怨,他不想柳云鹤知道当年的事情后,恨他这个父亲! “鹤儿啊,我们回避一下吧,让你姑母与皇上好好叙叙旧旧。”柳商见状,立即对柳云鹤道。 柳云鹤想了想,点头:“那皇上和姑母好生聊聊,我们先退下了。” 诸葛睿赞赏地看了柳商一眼,太有眼力劲了! 柳商心头一喜,带着年氏母子和柳云鹤退出了偏厅,年氏母子知道没他们的事情,各自回房去了。 “爹,皇上和姑母之间曾经闹过不愉快吗?”柳云鹤问柳商。 柳商打着马虎眼,道:“咳,年轻时候闹了点误会,你姑母现在还记得呢,女儿家就是这样记仇,呵呵呵……” “是什么误会让姑母记恨这么些年?”柳云鹤再问。 都二十多年了,如果是小事,早已随着时光散去,能让姑母一记这么些年,定是很大的误会,会是什么事情呢? 柳商咳嗽一声,继续忽悠:“我也不是很清楚。” 柳云鹤看了父亲一眼,你会不知道吗?是不想告诉我吧?不过,既然是误会,两个人当着面解开就没事了,他放下心来,与父亲坐在院里的石桌子上,喝茶等候。 “你们也退下!”诸葛睿对秦云和秦雨两人命道。 秦云担心柳若雪会伤害诸葛睿,急道:“皇上……” “退下!”诸葛睿轻喝。 曲青见诸葛睿要发怒,赶紧说:“两位统领,走吧!” 秦云秦雨轻叹一声,跟着曲青出了门,竖起耳朵守在外面。 “若雪,这么多年了,你的气也该消了!”诸葛睿走到一身怒火的柳若雪身边,柔声道。 柳若雪回过头来,冷笑:“诸葛睿,我的气这辈子都不会消,你南临国灭我西鹤,让我国破家亡流落异乡九死一生,这仇不共戴天,想让我气消,除非你南临国国破之日!” “若雪!”诸葛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望着她,她的容貌并没有改变多少,仍旧如当年一般绝美,令他心动,她全身透着华贵与高洁,令他倾倒,可是这样一个让他魂牵梦萦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却将他恨之入骨,他的心,如同被刀狠狠刺痛,难受不已。 柳若雪甩开诸葛睿,满身的怒恨和悲痛在眸中翻滚,她犀利道:“诸葛睿,这次回来,我是要带走鹤儿的,从此以后,西鹤与你南临势不两立!” “若雪,你不能带走鹤儿!”诸葛睿急道。 柳若雪只觉得好笑:“鹤儿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将他带走,鹤儿在你南临国二十多年,你竟没有办法解了他体内的毒,让他受了二十多年的罪,你不配做他的父亲,我们之间的仇不共戴天,两国之间必有大战,诸葛睿,你现在还是赶紧回去准备,以迎接西鹤国大军压境吧!” “若雪,就因为鹤儿的毒没有解,所以朕才不想让你带他离开,用不了多久,朕便能帮鹤儿拿到解药,让你们母子不必再受折磨……西鹤与南临之间,绝不会开战!” “二十多年都过去了,你身为皇帝连区区解药都拿不到,你还有脸说这种话?”柳若雪满脸的鄙视与不屑,顿了顿,她再道:“听说解药在林家,只要你一道圣旨,林家难道不敢交出解药吗?就算林家人不怕死,就算是偷也能将解药偷出来了,你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简直无能!” 诸葛睿叹了一口气道:“若只是一个林家,朕自然无所俱怕,可是有太后……当年朕秘密训练金衣卫,就是为了帮鹤儿偷出解药,许多年前,朕派出所有的金衣卫,秘密前往林家寻找解药,几乎将林家撅地三迟,竟然一无所获!” 柳若雪与金衣卫交过手,武功确实厉害,连她们都无法找到林家的解药,岂不是太奇怪了?她这次回来必须要拿到解药,今天晚上她也有意要亲自去林家走一趟,若是林家不交出解药,她就算灭了林家满门,也再所不惜! “又是那老巫婆,诸葛睿,为了那个老巫婆,你让自己的儿子受尽折磨二十多年,你算什么男人!”柳若雪冷哼一声,怒骂。 诸葛睿沉着张脸,没有作声,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好皇帝,好儿子,不负子民,不负母亲,却唯独负了若雪母子,过了片刻,他深吸了口气道:“若雪,只要鹤儿娶了林月言,便能拿到解药,只要拿到了解药,林家是生是死,全凭你一句话!” “我绝不会让鹤儿娶林家的女儿,解药林家不给也得给,诸葛睿,从现在开始,你没有资格再管鹤儿的事情,今天我暂时不与你计较,待我将鹤儿带回西鹤国,我们战场上再算账!”柳若雪冷声道。 诸葛睿着急不已:“若雪,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我早就说过了,除非你死,除非南临国破!”柳若雪怒红了眼,痛恨道。 诸葛睿猛地退后几步,若雪…… 柳若雪冷冷看了诸葛睿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 “皇上!”曲青和秦云秦雨二人急忙冲了进去,见诸葛睿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紧张不已。 诸葛睿摆摆手:“朕没事,回宫吧!” “是!”三人这才放下心来,恭敬应道。 “姑母!”柳云鹤一直注意着偏厅里的动静,见到柳若雪出来,立即站起身迎了上去。 柳若雪微笑着看着儿子:“鹤儿,姑母累了,你陪姑母回房好不好?” “好,可是皇上……”柳云鹤朝门里看去,见诸葛睿脸色十分不好地走了出来。 柳若雪道:“不用管他,走吧!” “好。”柳云鹤扶起柳若雪离去。 诸葛睿看着母子相扶而去,心痛不已,无论他怎么努力,这辈子都注定要失去鹤儿和若雪吗? “姑母,你和皇上之间有什么误会?”柳云鹤问。 柳若雪眸光一沉,语气立即透出恨意:“谁告诉你我和他有误会的?” “是爹说的。”柳云鹤道。 柳若雪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怒恨,道:“哦,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妈母有时间再慢慢说给你听。” “好的。”柳云鹤很是喜欢柳若雪,觉得她身上有种母亲的味道。 柳若雪想了想,问:“鹤儿,你喜欢皇上吗?” “姑母为什么这样问?”柳云鹤似乎察觉出柳若雪的意思,难道姑母当年与皇上有一段情,后来因为别的原因没能在一起,如今姑母回来,皇上有意重续旧情,姑母这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柳若雪说:“不过是随便问问,你随便说说便好。” “嗯,那鹤儿就说两句,鹤儿觉得,皇上是个好皇帝,重孝道,爱民如子,是位仁君,但是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后宫佳丽三千,身为皇上的女人,必是要受尽相思之苦。” 柳若雪眸光一亮,原来鹤儿也是不希望她与诸葛睿在一起的,这样便最好了,她就可以放心地带着鹤儿离去了,但离去之前,她必须要拿到解药,见已到了房门口,她拍了拍柳云鹤的手说:“鹤儿说得对,女人呀,嫁给谁都不要嫁给皇帝,姑母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鹤儿告退!”柳云鹤一礼,离去。 柳若雪关上门,换上夜行衣,带上书香,水墨两个丫头,越窗而出,一路飞檐走壁,落到了林家的后院,身轻如燕般进了林世升的卧房,见无人在,分散开寻找起来。 一刻钟后,果然一无所获,柳若雪与两人相视一眼,隐在了暗处。 夜色降临,林世升从书房出来,打着哈欠回了卧房,刚一关上门,便被一名黑衣人从后面捂住了嘴,他大惊,想喊人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以为是来了贼,半点也不敢反抗,只希望贼偷了东西就罢了,不要杀他。 “林世升,好久不见,可还记得老朋友?”柳若雪走到林世升面前,冷冷问道。 林世升看去,只见是一个同样身着黑衣,蒙着脸的人,根本看不出长相,却听得出是个女人,而且声音透着一丝熟悉,他又呜呜两声,想问她是谁? 柳若雪拿掉面巾,道:“林世升,原来你这么健忘,连老朋友都忘记了,真是贵人多忘事!” 林世升看到对方的脸,顿时惊呆,是她,柳若雪,柳云鹤的亲生母亲,她竟然回来了?! “只要你敢叫,我立即杀了你!”柳若雪看着他道。 林世升猛地点头。 柳若雪看了书香一眼,书香立即放开了林世升的嘴。 “柳若雪,你怎么回来了?”林世升立即问道。 柳若雪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二十多年了,我等的就是今天,林世升,你知道我来的目的,把解药交出来吧!” “解药不在我身上,在太后那!”林世升眸光一闪,急道。 柳若雪冷冷看他一眼:“你以为我会信你?书香,水墨,给我搜!” “是!”两人领命,先点了林世升的穴道,然后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倒是搜出一粒药来,书香交给柳若雪:“主子!” 柳若雪接过药瓶子,嗅了嗅,只觉得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她并不识药,不知是不是解药,于是问:“这是不是解药?” “不是,不是,这是我的药,还给我!”林世升急不可耐,这是暂时压制金蚕蛊的药,要是被柳若雪拿走了,他岂不是就完了? 柳若雪见他这般着急,不管是不是解药,都得拿去让张阙看看再说,她收了药,对两人道:“再搜!” 两人再搜了一遍,再无任何发现。 柳若雪一脚将林世升踹倒在地,带着人飞身而去。 林世升大叫:“还给我,那是我的药,还给我啊……” 夜色已降,柳若雪快速飞行在黑暗中,最后落在了张阙的院子里。 “什么人?”张阙听到声音,冲出门来。 柳若雪道:“是我!” “公主?”张阙听出对方的声音来。 柳若雪点头,拿下面纱。 张阙喜道:“公主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收获?” 前段时间,他得知西门若雪要来西鹤国,早早便离开京都,前去接她,待接到柳若雪后,一同来到京都,然后便分开了,柳若雪说过要去找解药,这个时候来自是有了好消息。 柳若雪点头:“我们进去说。” 两人进得屋里,张阙先给柳若雪倒了茶,柳若雪看到茶杯上的图案,笑了笑,轻抿了口茶,然后将药交给张阙:“神医,你看看,这可是七情七伤的解药?” “我来看看。”张阙眸光一亮,接过药,打开瓶子,将一粒药丸倒出来,先嗅了嗅,眉头便是拧起。 柳若雪急问:“可是解药?” “公主,这个不是七情七伤的解药!”张阙摇摇头。 柳若雪神色一暗,失望不已,问:“那这是什么药?林世升护命一样护着!” 张阙再次查看了药,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说:“公主,这应该是暂时压制蛊毒的药!” “蛊毒?”柳若雪拧眉:“你的意思是,林世升中了蛊毒?” 张阙点头:“估计还不是一般的蛊毒,应该是金蚕的毒!” “金蚕?张阙,你不是说过,金蚕可解百毒吗?”柳若雪奇怪问:“怎么也能变成毒药?” 张阙看着药丸说:“金蚕确实能解百毒,但若是喂之毒液与人血,经过七七四十九日,便能制成蛊毒,操控人心!” 柳若雪大惊:“张阙,你说是谁在暗中操控着林世升?难道是太后?” ------题外话------ 很抱歉,身体不舒服,今天更新晚了! 111 惩家贼 “极有可能!”张阙道。 这些年,林家与太后关系紧密,林世升能抗拒皇威不交出解药,绝对有可能是被太后控制了。 柳若雪拧眉骂道:“这个老巫婆,可恶至极,等拿到鹤儿解药,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突然,她想到什么,说:“张阙,既然如此,是不是我们帮林世升解了蛊毒,就能拿到解药?” “公主所言有理,此法可试,不过这种蛊毒我一人无法完全参透其中的毒液成份,得找向晴一同研究!”张阙眸光一亮,道。 柳若雪点头:“她是个有本事的人,只可惜她与鹤儿无缘,大宝小宝那两个孩子……可惜了!” 向晴极有本事,也会为人处事,两个孩子聪明伶俐,对于向晴母子,她是十分喜欢满意的,这两天,听柳云鹤说了他们的事情,她也觉得十分惋惜。 张阙虽然一直没有露面,柳云鹤和向晴的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的,为此,他也只能叹息一声。 夜已深沉,向晴才带着两个孩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客栈,今天去了许许多多的地方,看了许多的病人,累得她现在连话也不想多说一句,让她欣慰的是,大宝小宝也已经很困了,却一直坚持着自己走,没有让她抱。 大宝看着娘亲耸拉着肩膀,瘪了瘪小嘴,想到什么,笑着对娘亲说:“娘,大宝给你唱首歌吧!” “唱歌啊?”向晴笑着看了大宝温暖的笑脸一眼,见儿子晶亮的眸光里全是对她的疼惜,她心头一软,点点头:“好,娘亲听了你唱歌,就不累了!” “真的呀?”小宝也来了精神:“那小宝也唱。” 大宝抿着小嘴点头:“小宝,我们唱什么歌哦?” “嗯……唱《我的好妈妈》!”小宝想了想,大声说。 向晴一脸宠爱和欣慰的笑容,真是他的贴身小棉袄。 大宝欢喜地拍了拍手:“好啊好啊,就唱这个,一二三,预备唱。” “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妈妈妈妈快坐下,请喝一杯茶,让我亲亲你吧,我的妈妈……” 两个孩子一边唱一边跳,最后歌曲结束的时候,向晴弯下身来,两个小家伙凑过去一边亲了她的脸一下,然后母子三人对视一笑,幸福和温馨在她们四周洋溢。 柳云鹤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又感动又心酸,他多希望可以陪着她们母子,多希望可以抱抱两个孩子,亲亲向晴,可是他知道,只要他一出现,向晴必然不会理他,他只能这样默默地望着她们,护着她们,陪着她们。 唱完《我的好妈妈》后,大宝小宝又自告奋勇地唱了《两只老虎》,两个孩子唱这首歌次次能戳中向晴的笑点,她被逗得大笑不已,几次坐倒在地,完全不顾形象,疲累倒是真的消散不少,整个人都觉得精神焕发了,她想,应该是过了那段疲累劲。 “大宝小宝,你们累不累,娘亲不累了,可以抱你们了!”向晴宠爱地给两个唱跳得满头大汗的孩子擦去额头上的汗,疼惜地问。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齐齐摇头:“娘亲,我们不累!” 向晴眸中的笑意更甚,有子有如此,她还有何求? 起身抬头,发现已经快到吉祥客栈,向晴索性放慢了步子,好好感受这份夜的朦胧宁静。 此刻,头顶一望无迹的星空,璀璨耀眼,一轮明月挂在空中,闪烁着温柔的银色光茫,月光下,母子三人手拉着手而走的身影说不出的温暖有爱,大宝看着地上的身影挠了挠小脑袋,看了看娘亲和弟弟,又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地上的身影,突然就笑了。 “大宝,你在傻笑什么嘛?”小宝看到哥哥一个人在笑,很是好奇地问。 大宝摇头:“没什么啦!” “快点说,否则让娘亲打你的小屁屁!”小宝很是神气地威胁哥哥。 向晴嘴角抽了抽,好像她是个后妈一样,老是打他们吗?不就打过一次而已?这两个孩子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大宝捂住自己的小屁股,眼珠子转了转,说:“好吧,大宝说就是了。” 小宝一脸胜利的表情,期待地望着哥哥。 向晴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被两个小家伙这样一渲染,也好奇起来,一本正经地竖起耳朵听,以表示对儿子的尊重。 大宝见娘亲和弟弟这么期待,心里偷偷一笑,然后指着地上的影子说:“大宝是觉得,大宝本人长得帅帅哒,连影子也帅帅哒。” 啥? “噗——”向晴喷笑,儿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啊?搞得她以为有什么稀奇事情,原来是被自己的影子迷住了。 小宝撇嘴挑眉,一脸不屑:“太不要脸了!” 大宝洋洋得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又独自乐了起来。 向晴笑着摇了摇头。 “东家娘子!”一个人突然冲了出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向晴面前,哭得眼泪鼻涕满脸。 向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紧接着将大宝小宝护到了身后,待看清来人是宋乔后,奇怪地问:“你这是干嘛?” 柳云鹤正准备冲出去,也看清是上次被向晴抽了两耳光的那个账房,无声又退了回去。 “东家娘子,求求您救救我的家人!”宋乔哭喊着,声音在宁静的夜里十分响亮,惊人。 大宝小宝拧着小眉头,躲在娘亲身后,小嘴瘪着,很不高兴。 向晴挑眉:“你的家人怎么了?” “他们被李掌柜关起来了,东家娘子,求您救救他们,小人做牛做马报答您!”宋乔连着磕了几个头。 向晴问:“李元宝为什么要抓你的家人?你犯了什么事在他手上?” “小人没有犯事,而是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怕小人将事情捅出去,所以抓了小人的家人,以此要挟。”宋乔满脸泪水道。 向晴看不下去,轻喝:“把脸擦干净再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如此软弱!” 两个儿子正在成长期,以前她听过一句俗话,叫三岁定一生,她可不想儿子有样学样,学得宋乔这般无用,动不动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抓。 “是是……”宋乔赶紧用袖子擦去眼神鼻涕,着急说道:“前几天,我发现李掌柜私下与柳家大公子来往,紧接着就发现他让钟山做假账,本来客栈的生意是每天都在上涨的,他们却做出生意惨淡的样子,借此偷银子!” “柳坤?”向晴眸子轻眯,冷哼一声:“我就说,客栈的生意不会见鬼了一般下滑成那个样子,原来他们的目的在这里!” 她早就知道李元宝和钟山有鬼,如果她没猜错,食为天的事情也是李元宝弄出来的,却让六子顶了罪,而幕后主使者就是柳坤,她也知道宋乔知情,所以一直给他机会让他去找她,可是宋乔没有去找她,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了呢? 柳云鹤拳头一紧,柳坤竟然敢在背后对付向晴,他活腻味儿吗? 她看着宋乔问:“我一直就知道你知情,你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说?” “东家娘子,以前小的不敢说是因为小的怕李元宝对付我的家人,但是小无意间听李元宝和钟山说,事成之后要把我的家人卖去做苦役,得了银子两人分,小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的您!”宋乔急道。 我擦,李元宝和钟山这两个混蛋,是不是穷疯了,竟打起卖人的主意来了。 向晴再问:“我如何相信你的话是真的?” 她给过宋乔机会了,是宋乔自己不把握的,现在火烧眉毛了才来求她,她岂会轻易帮他? “东家娘子,你一定要相信小的,小的得知他们今天晚上准备大行动!”宋乔道。 “哦?”向晴饶有兴致地望着宋乔:“什么大行动?” 三更时分,李元宝和钟山偷偷来到柜台,打开了柜台下面上锁的银箱。 向晴一般是七天开一次银箱拿银子对账,明天刚好是开银箱的日子,今天晚上他们就要把银子拿走,交给柳坤,然后装成是被小偷盗窃的样子,这样向晴便会把注意往抓小偷那一块去,根本不会往他们身上猜测,这件事情绝对万无一失。 两人打开了银箱,看到里面白哗哗的银子,眼冒金光,心中的算计和贪婪如何也掩饰不住。 李元宝吩咐钟山:“把麻袋拿出来,快点。” 钟山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去取麻袋,李无宝趁机抓了几把银子塞进了怀里,钟山转身回来自然是看到了李元宝的动作,但是敢怒不敢言。 “掌柜的,麻袋。”钟山将麻袋递给李元宝。 李元宝低声怒喝:“你没手吗?你来装,我看着人!” 钟山很恼火,却不得不照话做了。 累死累活地把银子装了几麻袋,钟山刚擦了把汉,便被李元宝小声骂道:“快点背上马车,动作这么慢,你想让人发现吗?” 钟山忍,不经意间瞪了李元宝一眼,扛起重重的麻袋打开门往外面出去。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后,钟山累得半死不活,靠在马车上直喘气。 李元宝从里面出来,轻轻关上了门,转身看到钟山,眸中闪着算计和阴毒,厌恶说:“你赶车,我在里面守着银子。” 钟山怒了,忍不住道:“掌柜的,我很辛苦了,赶车就你来吧,银子在马车里又不会长翅膀飞喽,不用守了,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我帮你守着。” “滚蛋!”李元宝猛地拍了钟山的脑门儿一巴掌,压低了声音骂道:“你贼头贼脑的,怎么敢让你守?你不会监守自盗才怪了!” 钟山大怒:“你才是监守自盗,你以为刚刚我没看到,你私藏了许多银子,你拿出来,你以前说过的,你有的我就会有,现在事情办好了,你想过河拆桥,门都没有!”说着就往李元宝衣服里摸去。 李元宝抓住他的手,猛地推开他,正准备说话,却听见客栈的门吱哑一声开了,待看到里面出来的人时,心头猛地一震。 “说得好,好一个监守自盗!”向晴带着宋乔黑子春芽及一众伙计从里面出来,望着李元宝和钟山,冷笑道。 钟山险些被推倒在地,极力稳住了身体,转头一看,见向晴等人出来了,吓得目瞪口呆:“东、东……” 李元宝亦是吓得老脸苍白,向晴怎么会知道的,一定是宋乔,他气极败坏地大骂:“宋乔,你这个杂种,你竟然敢出卖我?” “哟,好大的口气,我才是宋乔的主子,李元宝,你以为你脸大还是怎么的?竟然认为宋乔出卖你?他只是向我检举你罢了!”向晴讽刺道。 宋乔也道:“没错,东家娘子才是我的正经主子,你不过也是帮东家娘子做事的,你和我是一样的下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难道不要你的家人了?”李元宝气得跳脚,威胁道。 宋乔与向晴相视一笑,他道:“李元宝,我早就让东家娘子帮我救出了家人,你威胁不了我了!” 李元宝大惊,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 “李元宝,你一定在奇怪你为什么没有得到消息吧?因为你的那些人早已经中了我的毒,翘辫子了,不过你要是变成了鬼,估计就能得到他们的禀报了。”向晴笑道。 李元宝身惊胆战:“臭娘们儿,南临国律法严明,岂由你说杀人就杀人?” 向晴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冷笑:“这个不由你操心,人是三皇子看着我杀的,有三皇子作证,我估计没有人敢拿我怎么样,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三皇子? 李元宝暗暗咬牙,他怎么会忘记了,向晴连皇帝也认识,更别说是皇子了! 钟山呆若木鸡,完了,连三皇子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他一定没有活路了,怎么办? “我、我、我什么也没做,我用得着担心什么吗?”李元宝狡辩,下意识地往马车看去,想着怎么样才能带着银子逃走? 向晴也不着急,抠了抠手指甲上的倒刺,漫不经心地说:“李元宝,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卖主求荣,监守自盗之事……”她抬头看着李元宝,摇摇头:“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元宝怒道:“你动不动就扣我的月钱,这也叫待我不薄?你不要在这假装好人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们也不要被她蒙骗了,总有一天,你们会发现,她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她,否则就是我这样的下场!” 哈! 向晴被气笑了,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一天,他们也会学你偷我的银子?李元宝,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动摇他们对我的忠心吗?你大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人听你一言半句!” 商人自是重利,但她自认为还没有到自私自利的地步,也没有做到不顾下面的人死活的份上,客栈赚了钱,每个月该发的奖金她一个子也没少发给他们,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她也尽量帮着他们,除了宋乔那次打群架不听她的话,她抽了他两耳光外,根本没有打骂过他们。 她对李元宝还算是重视的,虽然对他相当于伙计们来说要严厉一些,但也是为了想让他把人管好,把客栈管好,不要出差错,她在京都开了那么多铺子,她一个人一双手自然是管不来的,自然是交给掌柜的来打理,如果掌柜的不顶用,连几个伙计都管不好,生意还怎么维持下去? 李元宝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她是个女人,所以才一直不服她,表面上不说,心里积着怨气,只扣了他一两次月钱,他便卖主求荣,私自偷走客栈盈利,实在是可恶至极! “我们只能魅医娘子的!”黑子春芽大声道。 宋乔和一众伙计也道:“以东家娘子惟命是从!” 向晴满意一笑。 李元宝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他们大骂:“你们这群贱奴,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他说完,跳上马车,驾着马车要逃。 钟山一直注意着李元宝的举动,见他逃了,第一个冲了上去,跟着他跳上了马车,与他扭打在一起。 向晴等人也不着急,也不去追,静静看着他们狗咬狗。 “狗奴才,你给我滚下去!”李元宝一手拉着僵绳,一手拍打钟山。 钟山抡起拳头给了李元宝两拳:“你一样是狗奴才,你才应该滚下去。” 李元宝被揍得两眼冒星光,怒极,一脚将钟山踹下了马车。 钟山正好也踹了他一脚,他同样没稳住,掉下了马车。 马儿受惊,疾速而去。 李元宝和钟山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让谁,没过多久,两人都吐出口血来,摊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李元宝捂着胸口,惊诧不已。 双方相斗,并未伤及内腑,为何胸口像被人撕裂一般,痛得难以承受? 钟山同样痛苦万分,怒问:“李元宝,你这个狗娘养的,你动了什么手脚,我为什么会吐血?” “狗奴才,你给我动了什么手脚,我胸口痛得要裂开了!”李元宝也回骂。 钟山气道:“我没有!” “我也没有!”李元宝也回道。 突然想到什么,两人惊恐地相视一眼,齐齐朝向晴看去,是她? 112 柳坤怒杀诸葛宁 “终于明白过来了?”向晴正带着人走过来,看着翻然醒悟的两人,笑问。 李元宝知道她医术高明,也是毒中高手,只要是碰一下,都能令人中毒,可是她从来没有碰到过他们,是怎么样将毒下到他们身上的呢? 他爬起来,捂着胸口,又气又怕,带着满腹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钟山也想知道,从始自终,向晴都没有碰过他一下,难不成她还会隔空下毒了?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太可怕了,她若想对付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久前。”向晴笑答。 李元宝道:“你根本就没有碰到过我们,是怎么样下的毒?” “说你们蠢,你们还真是蠢得不行,我问你们,你们俩个刚刚在做什么?”向晴摇摇头,人可以坏,但不是蠢,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两个坏,但是蠢成这样,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李元宝和钟山相视一眼,他们刚刚在马车上打架,抢银子啊……银子!? 两人齐呼:“你把毒下在的银子上了?” “终于明白过来了,真是难得!”向晴呼了口气,与愚蠢之人沟通太累人了! 李元宝大骂:“你太恶毒了,竟然把毒下在银子上面,你这个毒妇!”这么损的招,亏她想得出来,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他竟然还敢骂她毒妇,真是可笑至极! “为什么不能?”向晴看着他,厉声道:“起初,我已经让黑子注意你们的举动,虽然没有发现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但也知道你们心怀不诡了,当宋乔找到我,将你们合谋的事情告诉我之后,我便想到了这个办法,只要你们不偷银子,永远不会中毒,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东家娘子,小人错了,您就饶了小人这一次吧!”钟山终是怕了,扑通跪地,大声求道。 向晴摇头:“本来,知错能改,浪子回头,都是可以原谅的,但是你们……太晚了!” 宋乔等人气呼呼的,没错,这种作恶偷窃之人,不可放过! “东家娘子,小人一辈子为您做牛做妈马,求您饶了小人这一次,你是活菩萨,您心地善良……求求您了!”钟山语无论次地说了一通,然后重重磕了几个头。 向晴挑了挑眉:“钟山,你说错了,我不是活菩萨,我是世上最惹不得的人,我的善良也是对对我好的人,你们……不配!” “狗奴才,你求这个娘们儿干什么?”李元宝忍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踢了钟山一脚,然后看着向晴阴毒笑道:“就算我们死了,那些银子你也拿不到了,现在马车已经跑不见!”说不定遇上在前面等他们的柳坤,银子早就被他拿走了,不过那上面的毒…… 向晴手指随意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看去,只见马车已经回来了,而马车上坐了个人,一身白色银袍,满身华贵,不是诸葛宁还会是谁? 李元宝和钟山面如死灰。 “向晴,银子一文不小,给你拖回来了。”诸葛宁驾马过来,从马车上跳下来,笑道。 向晴福身:“多谢三皇子!” 诸葛宁摆了摆手:“我们之间不必多礼!” 她曾救过他的命,这点小事他如何会承她的谢,且他今天帮她全部是为了柳云鹤,不过她是越来越有规矩了,也越发与众不同了,他似乎觉得她身上有种贵气……不过也是,她本就是尚书府的千金,该与市井小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流落在外,也实属迫于无奈罢了! “啊——”突然,李元宝发出一声尖叫。 向晴等人看去,只见钟山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把匕首来,捅进了李元宝的胸口,众人大惊! 见李元宝还没有死,他猛地拔出匕首,再捅了他几刀,血溅了他满头满脸,他浑然不顾,扑通跪在地上,求道:“三皇子,东家娘子,小人已经帮你们处决了李元宝,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我绝不会有下次了!” 向晴和诸葛宁相视一眼,暗叹,钟山又毒又狠又机智,这种人,很难把控,如果他出生好,估计会有一翻成就,可惜是个平头老百姓,在京都,藏龙卧虎之地,平头老百姓只能夹缝生存,活得战战兢兢,方能一辈子平安到老,像钟山这般,没有靠山的人,不该做出如此举动! 此人,她是万不敢再用的,可是他既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来表诚意,她又不好再杀他,否则宋乔他们惶恐,不如…… 她看着他,问:“钟山,你果真想让我饶了你?” “想,当然想,只要东家娘子肯饶了小人,小人上刀山下火海,什么都愿意为您做!”钟山信誓旦旦地,大声而又着急地说。 向晴点头:“既然如此,你帮我个忙,如果你做好了,我就饶你一命!” “谢东家娘子,别说一个忙,就算一百个忙,只要东家娘子饶小人这一次,小人都愿意做!”钟山欢呼不已。 向晴看了看马车,问:“你们准备把银子交给谁?” “柳坤,柳家大公子。”钟山立即答道。 向晴看了诸葛宁一眼,然后再道:“既然如此,你就把银子继续拉去给他!” “什么?东家娘子要小人还要把银子给他?”钟山诧异,东家娘子莫不是傻了? 向晴说:“没错,银子继续拉给他,做还是不做!” “……做!”钟山犹豫片刻,为了自己的性命,他只能答应。 向晴满意一笑,递给他一粒药丸:“这是暂时压制毒发的药丸,事成后,我再把解药给你,去吧!” 钟山快速吃下去,然后爬上马车,驾马而去。 向晴对诸葛宁道:“此事还得再麻烦三皇子一次!” “没问题,我早就想收拾柳坤那混蛋了,我这就帮你去盯着!”诸葛宁说罢,飞身跟上了钟山。 向晴笑了笑,对宋乔等人说:“天色晚了,明天还要营业,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那李元宝……”宋乔仍旧胆战心惊,指着地上的尸体问。 向晴看了尸体一眼,说:“有三皇子在,不用我们再操心,回去睡吧!”大宝小宝独自在房里,她不是很放心。 “是!”众人跟着向晴进了客栈。 来到房门口,她隐约听到大宝小宝嬉笑的声音,她奇怪,两个孩子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半夜竟醒来玩了? 推门进去,竟见得大宝小宝与慕容紫在玩耍,她惊讶,慕容紫不是已经住到招待各国使者的驿馆去了吗? “娘亲,娘亲……”大宝小宝本来与慕容紫玩得高兴,见到娘亲回来,立即跑了过去。 向晴将他们搂了个满怀,笑问:“怎么没睡觉?” “小宝担心娘亲,想和大宝出去找娘亲,没想到遇到紫叔叔啦!”小宝指着慕容紫,高兴说。 大宝挠了挠头,羞愧道:“大宝走得急,差点从楼梯摔下去,被紫叔叔救了!” 向晴蹲下来,胆战心惊:“儿子,你有没有事?” “娘,大宝没事啦,就是有些怕怕,想娘抱抱。”大宝靠进娘亲的怀里,蹭着小脑袋,求安慰。 向晴怜爱地搂着大宝的小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大宝不怕,是娘亲不好,娘亲应该一直陪着你们的。” “不是啦,是大宝不乖,没有听娘的话,应该好好待在屋里等娘的。”大宝搂住娘亲的脖子,懂事地劝道。 向晴亲了亲大宝的小脸,很是欣慰。 “娘亲娘亲,小宝也吓着啦,小宝也要抱抱,要亲亲。”小宝见娘亲对哥哥那么关怀怜爱,也凑过头去要关怀。 向晴笑:“好,娘亲也抱抱亲亲小宝。”说着也亲了亲他的小脸,搂进怀里。 兄弟两个在娘亲怀里争来挤去,这一刻谁也不让谁。 慕容紫看着两个孩子,想到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妹妹刚出生,母后整天都抱着妹妹,他也像大宝小宝一样,争宠,吃味儿,吵着要母后抱他,如果早知道会是那样的结果,他绝不会与妹妹争抢…… “你又救了两个孩子,谢谢你!”向晴安抚完两个孩子,起身走到慕容紫面前,感激道。 慕容紫回过神来,笑道:“哈哈,下次陪我喝酒报答就是了!” “没问题!”向晴爽快地答应,想到什么,她拍了他一下,责怪:“你竟然是北狼国的皇帝,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个个都是骗子,以前诸葛睿骗她,害得她让他当了几个月的下人,现在慕容紫又瞒着她,坑了他不少银子,要是这些人要降罪她,她岂不是死翘翘了? “哈哈哈……”慕容紫难得的一次,开怀大笑起来:“你从来没问,我也没必要一见到你就告诉你我的身份吧?不然,你还敢坑我的银子吗?” “嘿嘿,说得也对!”向晴贼笑。 慕容紫宠爱地看了她一眼,坐下来倒了杯水喝。 向晴问:“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睡?” “不困!”慕容紫边喝水边说。 我擦,你不困我困啊! 他大白天的可以睡觉,她得工作,现在晚上了来她房里坐着,这传出去岂不让人戳断她的脊梁骨? 她道:“孩子要睡了,熬夜影响身体,你也不要颠倒黑白,赶紧回去睡!” “好吧!”慕容紫一口喝掉怀子里的水,站起身离去。 向晴关上门,带着孩子倒在床上,没一分钟就睡着了。 钟山驾着马车来到与柳坤约定好的地方,见得柳坤站在那里已经等得烦不可耐,他紧张不已,重重吸了口气,才跳下马车,道:“坤爷!” “你终于来了,得手了吗?”柳坤急问。 钟山点头:“得手了,银子都在里面!” “我看看!”柳坤进了马车,打开了一袋银子,拿出几锭检查,发现确实没有假后,又出了马车,问:“李元宝呢?” 钟山答道:“已经被我杀了!” “什么?”柳坤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怒问:“你为什么杀他?他可是直接听命于我行事的,你这个狗奴才!” 钟山最听不得狗奴才三个字,顿时脸色大变,冷笑:“柳坤,你以为你是什么皇亲国戚吗?在皇上面前,你还是一个狗奴才?而且现在,你与我一样中了东家娘子的毒,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是狗奴才?” “中什么毒?”柳坤大惊,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 钟山得意道:“银子上有毒,东家娘子特意让我把银子拉来,就是想让你也中毒!”他终于明白向晴的用意了,向晴果然高明,他认怂了,以后再也不敢在她面前耍什么花样,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坤这时才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人在往里面猛地吹气,涨得很,他怒极,一脚将钟山踹飞出去,骂道:“该死的狗奴才,竟然敢背叛我!” 钟山爬在地上,猛地吐了口血,柳坤这一脚极重,让他险些一命呜呼! 柳坤走到他身边,怒道:“敢背叛我的人,我定会让他生不如死!”他掏出把匕首来,一刀一刀地割着钟山的肉,几乎是要将他千刀万刮一般。 钟山痛得连叫也叫不出来,最后皮肉被割尽,血流殆尽而亡! 柳坤将匕首擦净,收起来,然后坐上马车准备离去,哪怕是这些银子全部有毒,他也要拿走,他就不信,向晴真有那么厉害,没有人能解毒! 却在这时,他看到面前不远处有一道白色身影,十分熟悉,他赫然大惊,是诸葛宁,这么三更半夜,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刚刚有没有看到他杀钟山这个狗奴才? “哟,柳大公子,这么三更半夜的,你驾着个马车想去哪里?”正在柳坤惊诧间,诸葛宁已然来到了他的面前,负手看着他奇怪地问。 柳坤回过神来,强装了镇定说:“我、我出门办事,现在才回府。” “出门办事怎么要你亲自驾车,下人呢?”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了地上钟山的尸体,不由得大惊:“这是……” 柳坤急道:“他不是我杀的!”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呀,是吉祥客栈的账房钟山,柳大公子,他与你有何仇怨,你要将他这般残忍地杀死?”诸葛宁大叫。 刚刚看到柳坤杀钟山的时候,他真是胆寒,要杀一刀解决不就可以了,偏偏要这样将人折磨死,钟山固然该死,但柳坤更是罪不可恕! 柳坤见诸葛宁已经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他不得不说:“是他给了下毒,还要杀我,我才失手将他杀了的!” 放屁! 把别人的肉都割完了,也叫失手?这手得失成什么样子? 诸葛宁看向柳坤:“柳大公子莫不是以为本皇子是傻子?说这般谎话来忽悠本皇子?” “我……”柳坤自知那个借口连自己都骗不过,可是他能怎么说呢?早知道会被诸葛宁撞见,他就不折磨钟山了! 诸葛宁看着马车,问:“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不会还有尸体吧?” “没有什么,这是我柳家的东西!”柳坤着急大喊。 诸葛宁哪会信他,一把将他拉下来,就要上去查看。 “三皇子,南临国律法严明,没有搜查令,你不能搜我的车!”柳坤向前拦下他。 诸葛宁挑眉:“柳坤,你头上顶着杀人的罪名,本皇子有权查车,若查到你车上还有尸体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本皇子完全可以先斩后奏,你竟然敢拦本皇子,还说什么律法严明,这句话,很快会用在你身上的!”他说着,一掌劈开柳坤,就要跳上车。 柳坤顾不得其他,只好出了手。 诸葛宁躲过,冷笑:“柳坤,你竟然敢对我动手,很好!” “三皇子,恕我无理了!”柳坤说着掏出匕首来,朝诸葛宁刺去。 诸葛宁怒极,柳坤这是想杀他灭口,他真是狗胆包天了! 削铁如泥的匕首快速刺来,诸葛宁步步后退,出手挡开柳坤的攻击。 诸葛宁从小读书练武都不用心,偷懒耍滑贪玩,柳坤自小有暴力倾向,力气又比常人要大,柳云鹤小的时候被他欺负得很惨,所以才努力习武,虽然后面柳坤打不过柳云鹤了,但对付诸葛宁却是绰绰有余的! 砰地一声,诸葛宁被一脚踹翻在地,痛得他撕牙咧嘴,而柳坤却没有给他缓和的机会,快速向前,握着匕首朝他的胸口刺去! 诸葛宁瞪大双眼,难道他堂堂一国皇子,竟要死在这样一个商人之子手上? 男儿之志,建功立业,最风光的死法就是死在战场上,他诸葛宁虽无大愿,但有朝一日若能上战场,他亦不会畏首畏尾,可是志未酬,身先死,他应该是历史上最倒霉的一个皇子了吧? 此刻的柳坤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根筋地认为,只要杀死了诸葛宁,他便能平安无事,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诸葛宁的身份是皇子,且是现在诸葛睿最看重的一个皇子,他若将诸葛宁杀了,诸葛睿必定彻查此事,他将死得更惨! 月光似乎突然明亮起来,匕首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茫,诸葛宁晃得眼睛一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113 皇位之争 咣地一声,匕首掉落在地的声音伴随着什么东西飞落出去,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诸葛宁睁开眼睛,看到一身黑色锦袍,高大挺拔的柳云鹤站在他面前,而刚刚要杀他的柳坤已经飞出去老远,爬在地上痛苦不已,他大喜:“二哥!” “没事吧?”柳云鹤伸出手。 诸葛宁握住他的手,笑着起身:“没事!” “没事就好!”柳云鹤看了他一眼,道。 刚刚他一直在暗处看着诸葛宁和柳坤,并没有出来帮诸葛宁,是因为他想让诸葛宁成长起来,他已经决定要跟姑母离开京都,以后不能再护着诸葛宁,他不希望诸葛宁离开了他后就一事无成! 诸葛宁得此教训,当然已经知道自己有多没用,以后一定会加位努力练功和做学问,真是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他羞愧地喵了柳云鹤一眼,指着地上的柳坤问道:“二哥,柳坤该如何处置?” “你是皇子,这种事情依法办理就可以了,不必问我。”柳云鹤挑了挑眉道。 诸葛宁撇嘴:“他是你亲兄长,我自是要问一问你才行!” “他从没有把我当过弟弟,我也不会再把他当兄长!”柳云鹤冷道。 诸葛宁点头,二哥早就应该这样,他道:“那好,我就依法办理了,此事等天一亮,我就禀报父皇!” 柳云鹤看了马车一眼,说:“不要让她知道。” “二哥,这是为什么?”诸葛宁不明白,今天晚上,是柳云鹤将他叫来帮向晴的,他自己不露面就算了,现在又不让他告诉向晴。 向晴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只要让她知道柳云鹤为她所做的一切,一定会感动的,到时候估计不会再不理柳云鹤。 柳云鹤负着身,月光下,背影透着落漠和悲凉:“不必让她像我一样受折磨。” “唉!”诸葛宁叹了口气,问道:“二哥,向柔你要怎么办?” 柳云鹤拧起眉头:“不知。” 向柔什么都不肯要,坚持要嫁给他,他除了拖延时间,没有别的办法! “要不,你把向柔接进府,给个名份不碰她?”诸葛宁提议。 柳云鹤看他一眼,二话没说,飘然而去。 诸葛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他说错什么了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早晨,向晴母子睡到自然醒,发现太阳已经很高了,她们起床洗漱后下楼,问宋乔:“三皇子把银子都拉回来了吗?” “拉回来了,放在后院了,等着你来处置呢!”宋乔忙碌不堪中。 向晴点头,那车银子放在哪里都很安全,没有人敢拿,见宋乔又是要记账又要收钱,根本忙不过来,她左右看了看,把黑子和春芽叫了过来。 “魅医娘子。”两个小伙子跑过来,恭敬喊道。 向晴说:“从今天开始,你们跟着宋乔学记账,宋乔,你暂时代替掌柜一职,待我招到人再替你!” “是!”宋乔哪敢有半句怨言,他现在对向晴简直是服服帖帖。 黑子和春芽惊喜万分,向晴竟然让他们做账房,难怪那大半个月里,向晴让他们识字,原来是这个打算,两人赶紧道:“谢魅医娘子,谢魅医娘子。” 向晴说了句好好干,然后进去把那车银子处理了,拉去钱庄存了,然后去诊病。 柳坤之事,很快传得满城皆知,大家纷纷唾骂柳坤,随之夸赞向晴,一介女流竟能明察秋毫,抓出家贼,斗倒外贼,吉祥客栈的生意再一次被推上了高峰。 诸葛宁晚上府极晚,第二天一大早便起来了,匆匆进了宫,去伺候诸葛睿起床。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这小子二十多年来从没有一次比朕起得早过,今天竟然跑到宫里来伺候朕更新,说吧,有什么事情?”诸葛睿穿戴整齐后,一边漱口一边问。 诸葛宁嘿嘿直笑:“父皇,儿臣也没有您说的那么懒。” 诸葛睿看他一眼,笑了笑,再次喝了口薄荷水漱口。 “父皇,是这样的,柳坤被我抓进牢里了!”诸葛宁笑过后,说道。 “噗——”诸葛睿一口薄荷水喷了出去,喷了诸葛宁满脸。 诸葛宁只觉得脸上凉飕飕的,只是没想到,马上心也会凉飕飕! “哎哟,三殿下,快擦擦。”曲青拿出条锦帕递给他。 诸葛宁接过,擦去脸上的水,抱怨:“父皇,您就不能转开头才喷?”而且,柳坤被他抓进牢里去了,值得让父皇这般震惊吗? 诸葛睿猛地将杯子递给曲青,然后急道:“你说什么?你将柳坤抓进牢里去了?你这小子,干点什么不好,干嘛做这种事情?” 若雪刚刚回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正是紧绷之时,诸葛宁去动柳坤,不是让本来在帮他的柳商心里不舒服吗?介时,柳商在若雪耳边吹吹风,他岂不是做什么都没用了? “父皇,您没事吧?”诸葛宁惊讶,柳坤混蛋父皇也知道,父皇为什么不问柳坤犯了什么事情,而是骂他?这也太奇怪了吧? 诸葛睿气道:“我能有什么事?” “您既然没事,为什么不问问柳坤所犯何事?儿臣为何抓他?反而劈头盖脸将儿臣骂一顿,父皇,这可不像是帝王该做的事情!”诸葛宁气呼呼道。 诸葛睿一愣,是啊,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柳坤那般阴险的小人,定是没有做什么好事,所以宁儿才会抓他,被儿子这样指责,面子有些挂不住,他拍了儿子的头一下,道:“父皇这不是被你突然管起事来的举动惊到了吗?那你说说,柳坤做了什么?” 如果是些不伤大雅的小事,他就赦免了柳坤便是,也让柳商再记他一个人情,到时候好帮他说话,嗯,这样说来,诸葛宁做的事情并不糟糕,反而可以帮助他。 诸葛宁捂着头,期期艾艾地说:“柳坤收买吉祥客栈的掌柜和账房,三更半夜偷窃客栈的利润银子,还杀死了客栈那名账房……” “什么?”诸葛睿大惊:“柳坤去偷向晴的银子?还杀了人?” “是啊,要不是二哥暗中跟着向晴,知道了此事,让我出面帮助向晴,此刻向晴早就着了柳坤的道,儿臣去帮向晴追回银子,又差点遭到柳坤的杀害,幸亏二哥及时出现救了我,否则父皇您今天只能看到儿臣的尸体了!” 诸葛睿心头一惊,大骂:“胡说八道什么?让你小子平日努力学习你不听,现在弄得个文不成武不就,连个柳坤都打不过,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真是要气死朕!” 虽是这样骂儿子,但柳坤连皇子也敢杀,实在是可恶之极,偏偏此刻柳坤又动不得,该如何是好? 诸葛宁低下头,父皇骂得对,险些命丧柳坤之手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太过分了,柳坤竟然连三爷也敢下手,无法无天……”曲青听完,气愤不已,诸葛睿一记眼刀甩过来,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又道:“不过,柳坤估计也是中了邪,否则哪有那个胆子敢对三爷下手?” 中邪? 诸葛睿摸了摸下巴,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了点,但也可以用。 诸葛宁道:“说得也对,难不成是因为柳坤中了向晴的毒的原因?” 钟山那小账房胆敢杀李元宝便是最好的证明,是不是向晴的毒所至?以柳坤这二十多年来的表现,他只敢欺负欺负二哥,从来不敢对他怎么样的! “柳坤中了向晴的毒?”诸葛睿惊问。 诸葛宁点头:“是啊,向晴在银子上下了毒,客栈的掌柜李元宝和账房钟山都中了毒,后来钟山杀了李元宝,向晴就让他把银子拉去给柳坤,就这样,柳坤也中了毒。” “这么说来,柳坤所杀的人本身也杀了人?”诸葛睿问。 “是啊。” 诸葛睿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他语重深长地对诸葛宁道:“老三,这件事情朕想与你商量商量。” “父皇您说,儿臣洗耳恭听。”诸葛宁以为诸葛睿要教他如何处理这件案子,立即恭敬认真起来。 诸葛睿却道:“放了柳坤吧!” “什么?”诸葛宁大惊:“父皇,您没开玩笑吧?” 柳坤犯了偷窃,杀人,意图杀害皇子三才罪名,父皇竟然让他放了柳坤!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诸葛睿道:“朕没开玩笑,是说真的!” “为什么呀?”诸葛宁不明白。 诸葛睿叹了口气,不能将事情真现说出来,只能编起谎话来:“二十多年前,柳商对朕有过大恩,柳坤是柳商的长子,朕不能忘恩负义!” “什么大恩?”诸葛宁问。 难怪这些年来,父皇对柳云鹤那般宠爱,对柳坤那般宽容,原来是因为柳商曾对父皇有恩。 诸葛睿道:“朕暂时不能告诉你!” 他了解儿子,是个嘴快无心的人,儿子知道了就等于鹤儿也知道了,到时候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父皇,那儿臣便不问了,可是一事论一事,这些年来您对柳家也算是恩宠有加,柳坤这次所犯之事不可轻易赦免,否则会再次寒了百姓的心,父皇,林家的事情,难道您又想重演吗?”诸葛宁义愤填膺道。 诸葛睿没作声,他何尝不知道这样做会寒了儿子和向晴等人的心,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比认回柳云鹤更重要,现在是紧要关头,柳坤万不可以出事,他叹了口气道:“宁儿,你能这般正直无私,父皇很欣慰,但父皇有父皇的难处,还希望你能体谅!” “父皇,你是君,儿是臣,您的话是圣旨,只要您一开口儿臣没有反对的权利,但是儿臣还是那句话,一事论一事,就算再大的恩情,也不能纵容其触犯律法皇威,父皇想想,当初太后偏袒林家,父皇是何种心情,便能理解儿臣此刻的心情了!”诸葛宁说罢,站起身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然后退了出去。 诸葛睿鼻子发酸,儿子这么多年来,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般规矩过,可是今天,他却行了个这样标准的君臣之礼,儿子是在告诉他,从今以后,他们是君臣,不是父子! 可是他有他的难处,这么多年来为了南临国,为了孝道,他愧对了若雪母子,如今他就要慢慢老去,他想为自己活一次,挽回若雪母子是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其他的……暂时抛开一边吧! 总有一天,诸葛宁会理解他的! 诸葛宁离开后,去了德贵妃的寝宫。 “儿子给母妃请安!”他跪地磕头。 德贵妃也正好起床,梳洗妥当,正要去用早膳,同样是第一次见到儿子这么早来,立即道:“起来。” “谢母妃。”诸葛宁起身。 德贵妃笑着朝他招手:“来,陪母妃用早膳。” “是!”诸葛宁走过去,握住母亲的手,母子俩亲密地坐下来,宫婢早已经眼尖地给他准备了一副碗筷,他亲自给母亲盛了碗八宝杂粮粥,而后给自己盛了一碗,默默地吃起来。 德贵妃吃着粥,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想了想,笑道:“自从你在魅医那里为母妃讨了这个药膳,母妃的气色好了许多,看来,魅医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嗯,向晴的医术确实是厉害的,张阙却输了她一头。”诸葛宁面无表情地答道。 德贵妃拧了拧眉头,再问:“柳二公子有些时日没有入宫了,在忙些什么?” “他烦心的事情挺多的。”诸葛宁继续无风无浪地说了一句。 德贵妃便知道了儿子心中的事情非比寻常,以前只要她提到魅医和柳云鹤,儿子都是兴高采烈,说得眉飞色舞的,今天却是这般冷淡的语气,难道是与他们闹矛盾了? 她问:“宁儿,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给母妃听听,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母妃,儿臣在生父皇的气。”诸葛宁放下碗,看着母亲严肃道。 德贵妃吃惊:“为何?” 诸葛宁便将所有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母亲,最后气道:“母妃,你说父皇是不是很过分?” 德贵妃听完后,突然有种释然,她笑道:“这些年,太后偏袒林家,你父皇宠爱柳家,曾是母妃心中两根大刺儿,前些日子,太后与林家关系破裂,现在林家已然是没了舌头的乌鸦,没了用处,母妃便将所有的心思都对准了你父皇!” 诸葛宁没有出声,默默听说。 “你父皇太过宠爱柳云鹤,母妃很多次都认为柳云鹤是你父皇的孩子,一直担心不已,如今听你这样一说,你父皇宠爱柳家,是因为当年承了柳商的情,母妃便放心了!”德贵妃继续说。 诸葛宁道:“二哥若是父皇的孩子,是件高兴的事情,母妃为何会担心?” “宁儿,你可是要当皇帝的人,如果你父皇宠爱别的皇子比宠爱你更多,你的后果如何?”德贵妃问。 诸葛宁道:“如果是别人,肯定不行,但是二哥的话没什么啊,他若要当皇帝我还巴不得,我就不用再累死累活了!” “糊涂!”德贵妃着急道:“柳云鹤若真是皇子,以你们之间的关系,他固然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但难保他心中没有担忧,介时,若再有不轨之人在他耳边吹吹风,我们母子就将小命不保,更别谈什么荣华富贵!” 诸葛宁拧眉:“二哥不是这样的人!” “宁儿,你太天真了,皇权高位,是很容易改变人心的,无论多善良的人,坐到那把龙椅上,都会变!”德贵妃叹了口气,儿子思想如此简单,该如何是好? 诸葛宁眉头拧得更紧,转而想到什么,道:“咳,母妃,你这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种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来,二哥怎么可能是父皇的孩子,你呀,就是瞎操心。” “但愿母妃是瞎操心吧!”德贵妃道,沉了片刻,她见儿子脸色不好,拍了拍他的手道:“宁儿,你也别怪你父皇,这件事情就依着你父皇吧,他估计也有他的难处,柳坤是个那样的恶人,自有天收他,你不是说他还中了魅就的毒吗?只要魅医不放过她,又何须你来出手?” 诸葛宁点头:“母妃所言有理,以向晴的性子,是不会轻易放过柳坤的,父皇他……既然有此意,为人臣子,自是不能说什么!” “宁儿,你何必死脑筋,你这样想,现在是你父皇当家作主,所以你什么都听他的,等有一天你当了皇帝,什么事情都可以你做主了,再杀柳坤一百次也可以,何必拘泥于一时?”德贵妃劝道。 诸葛宁叹气:“母妃,孩儿不想当皇帝了!” “为什么?就因为这件事情你父皇没有依着你?”德贵妃着急问。 诸葛宁摇头:“不,儿臣是觉得当皇帝太累,不如当个闲散的皇子王爷舒服。” 德贵妃笑着摇了摇头:“宁儿,母妃废了多大的心思,才能让你过上舒服的日子,如果有朝一日,皇位落入他人之手,母妃就再也给不了你舒服日子了!” ------题外话------ 美人感谢榜:daihong718 投了1票,15931950214 送了1朵鲜花 谢谢亲爱的,么么哒。 114 怒踩柳坤 经过德贵妃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诸葛宁总算是重拾了斗志,回府强化自身能力去了。 而柳坤被无罪释放的消息很快传遍京都的大街小巷。 诸葛睿对外的说词是,吉祥客栈掌柜李元宝及账房钟山合谋偷盗银子,被三皇子及柳坤抓获,钟山欲行凶杀害三皇子,柳坤为救三皇子不慎杀死了钟山,帮客栈找回了银子,实该奖赏。 此事一出,百姓自是不知该信谁,但结合柳坤往日行径,大家却也心知肚明,皇家这次又要徇私枉法,纷纷表示寒心不已,自林家被踩下去后,皇上对柳家的宠爱更胜从前,怕是第二个林家就要崛起了,以后还是对柳家人避而远之吧,否则遭了秧,也只能自认倒霉! 向晴从病人的府中出来,便得知了这件事情,当时呵呵一声,并未再理,京都果然是律法严明之地,皇家果然是天家,行事作风令人鄙夷,既然皇家如此*,君不君,臣不臣,民不民,她又何必顾虑其它,她不指望天地,不指望人助,她要亲手弄死柳坤! 回到客栈已是夜深,向晴来不及问客栈的营业情况,便回房洗洗睡下了,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宋乔自己抱着账本前来汇报情况了,黑子春芽也在旁边听指示。 向晴看过账本后,莞尔一笑:“不错,你们三个第一天上岗,没有出任何差错,店里生意也比往常要好上许多,我很欣慰,希望你们再接再厉!” “是!”三人兴高采烈地齐声应下。 向晴满意点头,她需要的就是这样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工人,见三人有说有笑,并没有因为上次打架的事情有隔阂和怨言,她更是欣慰,对他们道:“你们三个在京都也有些年了,应该甚是了解京都的状况吧?” 宋乔三人点头:“是的。” “魅医娘子有何事尽管吩咐。”黑子道。 向晴笑看了黑子一眼,他倒是聪慧,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既然如此,她也不溜弯了,她说:“我想知道,京都哪些产业是柳家的,你们谁能在短时间内帮我查清楚。” 其实,在寻找商铺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大致了解了七七八八,如今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她既然要对柳坤下手,自然不能下错了手,殃及了无辜。 “我能!”宋乔道:“李掌柜以前跟过柳老爷,对柳家的事情了如指掌,我跟着李掌柜多年,不说知晓殆尽,也是*不离十。” 向晴点头:“既然如此,你就抽出一点时间来,帮我把这件事情办妥了,我要马上看到结果。” “是!”宋乔二话不说,回柜台书写去了。 不到两刻钟,他就写好了,转身递给向晴。 向晴看过后,问:“可能一一确定?” “这上面的商铺,我曾经跟着李掌柜去过,不会有错。”宋乔保证。 “既然如此,我自是信你的。”向晴将纸摊开,指着那些客栈说:“现在,我要你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将这些客栈的生意挤垮,这对你们三个来说,是一场挑战,也是一场磨砺,做成了这件事情,以后你们前途无量!” “我们一定尽力而为!”三人恭敬应道。 向晴道:“我要你们全力以赴,这件事情同样关系着我的成败,我希望你们拿出全部的精力来做,不要让我失望!” “我们决对不会让您失望!”三人相视一眼,定定道。 向晴欣慰地点点头,拿起纸上的铺名,往酒楼,青楼,药馆等处去下答命令。 等忙完一切,已是傍晚时分,她带着大宝小宝回客栈休息,等着柳坤亲自上门求她! 亲眼看着向晴进了客栈,柳云鹤才从暗处出来,向晴的雷霆手段他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是个软柿子,没有人可以随意拿捏,因此,在律法不给她公道的时候,她并没有怨天尤人,而是主动出击,向晴打压的虽然是柳家的生意,但他却没有半点心疼之处,反而更加疼惜向晴,她在这样一个算得上举目无亲的地方,那么努力地活着,努力地活好,令他敬佩! 这样的女子,除了让他疼爱深爱怜爱外,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向晴,助她得到她想要的,其他的人和事,皆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五天后,向晴收到了各处传来的首战告捷的消息,她的店铺以商品独特,模式新颖,质量优良而获得大胜,成功将柳家的商铺踩了下去,柳家各处生意皆十分惨淡,有的甚至一整天没有营业过一单生意。 柳坤正受向晴之毒的折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柳商得知消息后,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他扶住桌子大骂柳坤混账,这几个月来,他已经看出向晴是商界翘楚,柳坤之能力不及向晴三分之一,他不好好经营铺子便罢了,还去惹向晴,现在好了,人家一出手就将柳家所有的生意都击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柳商带着满腹的怒气,去各处查看情况,差点没有跑断了脚,得到的结果却比断了脚还要让他痛心疾首,所有的生意惨淡不已,这一个月怕是要喝西北风了,不说赚钱,就连保住本金都难,估计还得从以前的利润中抠钱出来弥补亏空。 柳坤接手生意这几年,本就是他尽力在维持着表面上的平稳,私下里不少铺子都是他掏银子在补缺,向晴的铺子开起来后,他们的生意已经快速在下滑,而柳坤这不知死活的,不去寻自身原因,却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更行此下作之举,若不是皇上看在若雪和柳云鹤的面子上,他岂有活命的机会? 可是就算皇上放过他了,向晴这关却是难过,光身上的毒已经要了他半条命,现在又是生意…… 他着急不已,前去寻找柳云鹤,希望柳云鹤能在向晴面前为他们美言之句,奈何他寻遍了整个府里,也没找到柳云鹤的影子,而柳若雪也不知去向,他大惊,柳若雪不会带着柳云鹤暗自走了吧? 天雷滚滚,他顿时觉得有些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被路过的下人发现,抬回了院子,一病不起了。 此时此刻,柳云鹤和柳若雪正在向晴的吉祥客栈。 张阙要拿着那粒药丸来与向晴商量对策,柳若雪自然是要来的,柳云鹤便死皮赖脸地跟来了。 “二叔叔,你为什么好久好久好久没有来看小宝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宝了?”小宝坐在柳云鹤的腿上,肉呼呼的小手捧着他的俊脸,很是生气地问。 大宝则坐在柳云鹤的另一条腿上,揪着他的衣服,问:“娘亲说你不会再做我们的爹爹,是不是呀?” 柳云鹤看了正在桌子前研究药丸的向晴,眸光一暗,摇了摇头,对两个孩子说:“当然不是,二叔叔一直是你们的爹爹。” “真的吗?”大宝小宝星星眼。 柳云鹤毫不犹豫,重重点头。 大宝小宝搂住柳云鹤的脖子,靠在他怀里,幸福而又高兴地笑了,只有二叔叔身上才有爹爹的味道,秋叔叔身上只有怪怪的味道,他们不喜欢秋叔叔! 柳若雪看着柳云鹤和两个孩子的互动,心里酸楚不已,好一会儿才问向晴:“如何了?” “差不多了。”向晴放下药丸,看向柳若雪。 今天,柳云鹤带柳若雪来找她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出来柳若雪是上次在街上与她擦肩而过的那名妙曼异国女子,原来柳若雪就是柳云鹤的亲姑母,难怪她会觉得有些熟悉感,不过这姑侄二人长得是极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母子呢! 张阙着急问:“此药中成份你可尽数得知?” “有两味药我暂时未能嗅出是何药,估计是我没涉及过的药,张阙,这是哪来的?”向晴问。 张阙暗惊,这粒药丸中,他估计有五分之一的药未能识出,而向晴不能识出的却只有两味药,可见向晴之医术又精进了不少,难道他真的是老了吗?还是真如那句老话,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叹息一声,看了柳若雪一眼道:“无意间在林世升身上得来。” “林世升?”向晴微惊,垂眸思索。 柳若雪说:“没错,我为了帮鹤儿找到解药,所以前往林家找寻,林世升将此药随身携带,并视为珍宝,我以为是解药,取回给张阙查验,谁知却是蛊毒解药。” 向晴突然抬起头,眸中已然精亮:“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张阙问。 向晴道:“我明白了为什么林月言的脉像会变得那么强劲,我明白了她和向柔明明已被我毁容,为什么能短时间恢复了,就是因为她们都中了蛊毒!” “向柔也中了蛊毒?”柳云鹤听到上,立即将大宝小宝抱下来,急问。 向晴看向柳云鹤,原来他这般紧张向柔,也是,与他有过一夜缠绵,又是他第一个女人,他自是印在心底的,只是,道理她虽然明白,为何心痛如此? ------题外话------ 此文会好好写完,事情仍旧较多,但会每日更新,谢谢大家的体谅与支持,爱你们! 多谢亲们的祝福,没有时间回复评论,抱歉了! 115 向晴吃醋 向晴没有回答柳云鹤的话,而是直接说:“看来有人在背后预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人很阴险,竟然用蛊这么卑鄙的办法来控制别人,一般来说,不是邪魔歪道才会使这样的手段吗?” 她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卑鄙小人是谁,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张阙和柳若雪点头,张阙正准备说话,柳云鹤抢先问:“你能解这蛊毒吗?” 虽然向晴没有直接回答,柳云鹤却知道了答案,向柔确实是中了蛊毒,如此一来,他可以再和她商量,娶她变成医治好她的蛊毒,她应该会答应的吧?不用娶向柔了,他心里十分高兴,这一高兴便没有注意到向晴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悲伤,也没有注意听向晴的话,把一切心思都放在了解毒之事上。 向晴眸光一沉,看向柳云鹤,语气十分不友善:“当然能!” “太好了!”柳云鹤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中不能自拔。 向晴小手握成拳头,当下将药往桌子上一扔,生气道:“你们请回吧,我累了,想休息!” 柳云鹤莫名其妙,刚刚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累了?他还希望向晴赶紧解了向柔的毒,然后他就不用再受折磨了,谁知向晴却下了逐客令! “二爷,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吧!”张阙看出向晴心思,赶紧拉住还要向前说话的柳云鹤。 柳若雪是女人,自然是懂女人的心思,也道:“鹤儿,我们走吧!” 柳云鹤见向晴拉着大宝小宝进了里屋,急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她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勉强。”张阙拉着他往外走。 出了门,张阙将门关上,与柳若雪相视一眼,叹了口气。 柳云鹤一头雾水,问张阙:“你为什么要拉我出来,我还要让向晴帮向柔解毒呢!” “二爷,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张阙叹道。 柳云鹤奇怪问:“我怎么了?” “你没看出来向晴很生气吗?”张阙反问。 柳云鹤想了想:“好像是,她是在生我的气?” “你说呢?”张阙白了他一眼。 “为什么?” 张阙看向柳若雪,你生的这是什么儿子,一会聪明得不得了,一会苯得驴一样。 柳若雪笑道:“鹤儿,你真是当局者迷,向晴这是吃醋了!” “吃醋?吃谁的醋?”柳云鹤不明所以,突然眸光一亮:“她吃向柔的醋?以为我是紧张向柔,所以才让她解毒的吗?” 张阙双手环胸,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柳云鹤急道:“我让她给向柔解毒的目的是为了不用娶向柔,哪是在乎向柔?” 柳若雪和张阙相视一眼,原来是这样,别说向晴,刚刚柳云鹤的样子,连他们也都这样想了,更何况是向晴呢? 柳云鹤就要推门进去:“我要向她解释。” “鹤儿,不用解释了,向晴这是在乎你的表现,不如就让她多吃会醋,好让她心里明白,她喜欢的人是你!”柳若雪拦下他。 柳云鹤道:“我不想让向晴难过,不想让她吃醋,我心里只有她,从来没有过任何人,哪怕……”曾经与他有过一夜欢好的向柔,也不及向晴在他心中的份量。 “二爷,还是听公主的吧,你现在解释什么向晴都听不进去的,不如等她气消了再来!”张阙劝道。 “不……”柳云鹤突然一愣,看向张阙:“公主?什么公主?” 张阙心头一慌,立即圆谎:“我说的是你姑母,哪说了什么公主?你听错了!” “是啊,我也听张神医说的是姑母,不是公主,鹤儿,我想你近来是累坏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都出现幻听了,让向晴好好想想,走吧走吧!”柳若雪拉着柳云鹤离开。 柳云鹤狐疑,难道真是他出现了幻听? 张阙呼了口气,好险,差点穿帮,看了屋里一眼,跟了上去。 公主? 向晴贴在门上,自是将他们所有的话都听见了,包括张阙那声无意间说出来的公主,他们糊弄柳云鹤还好,但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柳若雪是公主?定不会是南临国的公主,她衣着打扮都是西鹤国的风格,那她就是西鹤国的公主了! 柳若雪是西鹤国的公主,那柳云鹤也是西鹤国的人了?柳家为什么会成了南临国的皇商?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吗? 她突然觉得有一股强劲的暗流正在一波一波地涌来,直觉告诉她,很快就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这些暗流,会不会殃及到她们母子呢? 刚刚柳云鹤的话她都听到了,也不再生他的气,她不决定不会和秋月白在一起,只要他能处理好向柔那边的事情,她可以与他从头开始。 而那粒药…… 她转身回去,拿起桌子上的那粒药,紧紧握在手中,如果为向柔解了蛊毒,就能换回柳云鹤,她可以暂时放下与向柔的仇怨,反正以后收拾向柔的机会还有很多! 笃笃笃。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向晴以为是柳云鹤回来了,心头一喜。 “娘亲,是秋叔叔。”小宝坐在凳子上晃着小短腿,提醒娘亲。 向晴步子一顿,心中的喜悦湮灭,本不想去开门,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门。 “向晴,我有话对你说。”秋月白温和道。 向晴道:“你说,我听。” “在这?”秋月白看了看周围,很是诧异。 向晴点头:“对,在这。” “好吧!”秋月白轻叹一声,说:“那天我真的不是想要逼你什么……” 向晴打断他的话:“那你是是什么意思?秋月白,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向晴……”秋月白拽住她的胳膊:“我是真的喜欢你!” 向晴冷笑:“可我不喜欢你!” 秋月白手指收紧,定定看着向晴,眸底汹涌澎湃。 向晴只觉得胳膊要被他拽断了,看着他眼底的暗流:“秋月白,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嗯?”秋月白手指一松,眸中的暗流尽数退却,奇怪问:“我能有什么目的?” “你不用装了,我都知道了!”向晴道。 秋月白眯了眯狭长的凤眼:“好吧,我承认我有目的。” 向晴挑眉。 “我的目的不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要接你和孩子回秋家吗?如果这对你遭成了困扰和不安,我道歉!”秋月白再道。 向晴眸光一暗,摇摇头:“我不用你道歉,也不想管你在暗自图谋什么,只是你要清楚一点,不要伤害我和孩子,否则,我不管你是谁!”说完,把门关上了。 “向……”秋月白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心里十分恼火,却只能忍着,冲着屋里喊道:“向晴,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对你和孩子的心日月可鉴,我不会放弃你们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才是你们最正确的选择!” 屋里没有半点声响。 秋月白深吸一口气,眸光闪过一道寒光,转身离去。 慕容紫从屋里出来,飞身越到向晴门口,推门进去,见向晴背对着门坐在桌子前,背影冷冽,似乎十分气愤,他笑道:“干嘛生这么大的气?你不是不在乎这个男人吗?以你的性格,不该生他的气才对!” “谁说我生气了?”向晴转头看向他,眉头拧着。 慕容紫在她身边坐下:“你不要骗我了,我很了解你,你生气都是写在脸上的。” “切!”向晴给了他一记白眼,而后道:“秋月白……是个很奇怪的人。” “哦?哪里奇怪?”慕容紫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自已倒了杯水喝,见大宝小宝独自去里间玩躲猫猫了,不由得一笑。 向晴把玩着手中的药:“我也说不上他哪里奇怪,就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邪气,我觉得他接近我和大宝小宝也是有目的的,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他,感觉他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嗯。”慕容紫喝了口茶。 向晴拍了他一下:“喂,你倒是说说你的看法呀!”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害她等了老半天。 茶水差点浇了慕容紫一身,他瞪了向晴一眼,说:“你都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也这样认为?”向晴问。 慕容紫点头:“嗯……” “不准再嗯了!”向晴嘶牙。 慕容紫嘴角抽了抽:“女人这么霸道真的好吗?” “我这不是霸道,我是认真,哪像你,说话做事老打太极,平时对着文武百官习惯了,对着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还改不了坏习惯,没劲!”向晴翻白眼。 慕容紫道:“谁说你是升斗小民,你是……” “是什么?”向晴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随意说:“难不成是公主?” 慕容紫眸中满是赞意:“也许呢!” “切!”向晴放下杯子:“世上人人都是公主,那谁是小老百姓?少来拿我开心,没事你就回去继续睡觉吧,我困了,睡个大觉再说。” 慕容紫细看了她一眼,站起身飘然离去,很快,你就会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了! 116 大宝被掳走 “好饿好饿……”向晴母子端着碗面条,吃得刺溜刺溜地直响。 昨天一觉睡到大半夜,肚子再饿也不想起床找吃的了,索性一直睡到天亮才起的床,起来后,母子三人便冲进厨房弄了一大碗面条吃。 大宝边吃边说:‘娘,好咸哦。’ “娘亲,好辣哦。”小宝也道。 向晴埋头苦干,模糊说:“多喝水就没事了,娘亲的也咸也辣。” 饿得手在发抖,一不小心就多放了盐和辣椒粉,都这个时候了,哪会管味道怎么样,先倒进肚子里再说。 母子三人稀里哗啦地将一大碗面条解决了,连面汤也喝得一滴不剩,然后又灌了几大杯水进去,这才觉得舒服了! “好饱饱。”小宝拍了拍鼓鼓的小肚皮。 向晴微笑:“娘亲也好饱,哈哈……” “娘,肚子撑撑。”大宝瘪嘴。 向晴揉揉他的小脸,说:“走,我们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好的,嘻嘻。”两个小家伙拉着娘亲的手,母子三人高高兴兴地出了房门下了楼。 “早上好。”向晴朝宋乔和黑子春芽三人打招呼。 三人齐声道:“早上好!” “宋乔叔叔,黑子哥哥,春芽哥哥,早安!”大宝小宝笑着问候。 三人相视一笑,再次齐声道:“大宝小宝早安!” 愉悦的气氛在他们中间萦绕,向晴觉得今天心情极好,准备带二宝去逛街买玩具,两个孩子从小没有一件像样的玩具,前段时间在马家,看到马玉林一屋子的玩具,他们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却透着羡慕,近来太忙,没有时间,今天抽也要抽点空出来带他们去买。 “姐姐。”正当向晴准备带着二宝去街上,向柔带着向如海和窦氏走了进来。 向晴挑了挑眉:“稀客,请自便,我还有事,不奉陪了!”说罢,饶开他们出门。 “向晴,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这就是女儿该对父亲应有的态度?”向如海拦下她,质问。 向晴冷笑:“你说这话未免也太可笑了,有父才有子,你当初怎么对我的?可有把我当成女儿对待,你不仁却想要我义,你想都不要想!” 如果原主的母亲在,她估计会好好孝顺,这个混蛋,连人都不是,还想当她的父亲,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你……”向如海气得差点吐血。 向柔立即拦住父亲,柔声劝道:“父亲,你不要生气,姐姐还说的都是气话,父亲不要忘记了我们来此的目的才是!” “没错,老爷,我们不要扯别的,还是办正事要紧。”窦氏也劝道。 向如海深吸一口气,看着向晴道:“今天我们来,是让你们母子回向家的,你们去收拾一下,快点跟我们走!” “凭什么?”向晴抬头反问。 妈蛋,口气好大,一来就质问她,现在还要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让她们母子回去,他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向如海趾高气扬道:“凭我是大宝小宝的外祖父,你的父亲。” “当年你们说我败坏门风,残我身体,毁我容貌,垃圾一般扫我们母子出府,我们绝处逢生才有今日,你们却想来坐享其成,门儿都没有!”向晴冷笑回道。 围观的众人开始对向如海三人指点起来。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父母,对孩子这么残忍,孩子再坏也好歹是自家的人,怎么能这样做呢?” “父是父,母却不是亲母,是……你们懂的!” “原来如此,是继母在作祟,可怜魅医母子,受尽苦难,如今终于出头,他们就想来沾光了,真是不要脸啊!” “简直太不要脸了!” 众人说得唾沫星子直喷,很是为向晴报不平。 向如海羞得老脸通红,向柔和窦氏亦是心虚不已。 向晴笑道:“你们是自己滚还是我打你们出去?” “向晴,你好歹是向家的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以为让向家丢脸,你脸上就有光了吗?你太愚蠢!”向如海气极败坏道。 向晴正欲说话,大宝抢先答道:“老黄说,虎毒不食子,坏老头,你连老虎都不如,凭什么骂我娘?” “大宝,老黄说,老虎是畜牲,坏老头岂不是连畜牲也不如了?”小宝疑惑地问。 向晴点头赞同:“儿子,你们说得对,他确实连畜牲也不如!” “你们……”向如海气得一口痰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两眼直翻白。 “父亲!”向柔一脸着急:“父亲,您没事吧?姐姐,你为何让这两个孩子如此辱骂父亲?子不教父子过,两个孩子虽然没有父亲,但你这个做娘的也不能这样纵容孩子无礼,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向晴冰冷道:“因为我从小也没有父亲教,所以错都在他,今日之苦果,是他该受的,向柔,你不必装模做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今天我心情好,暂时放过你们,都给我马不停蹄地……滚!” 窦氏赶紧道:“老爷,这个丫头彻底没救了,我们还是走吧!” 向柔实在不甘心,但又极怕向晴,也道:“父亲,回去吧!” “不……”向如海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指着向晴问:“老、老黄是哪个混蛋?” 向晴咧嘴一笑,说:“是皇上。” “噗——”向如海一口血喷出,晕死过去。 窦氏和向柔吓得大叫,扶着向如海急步而去。 “哈哈!”向晴觉得十分痛快,向如海近日必是活得战战兢兢,他骂了皇帝是混蛋,定会时刻担心着脑袋会搬家,想到他那整日惴惴不安的样子,她就乐不可支,太好玩了! 她带着大宝小宝出了门:“儿子,你们今天太捧了,娘亲要给你们买礼物,以作奖励!” “谢谢娘亲!”两个小家伙高兴地一蹦三跳。 母子三人愉快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买了许许多多的玩具,有木马,木陀螺,木剑等物,多得她们都拿不到了,最后雇了辆马车送回客栈的。 待把东西搬下马车,向晴招呼伙计们搬到后院去,以后后院就是两个小家伙的根据地了。 向晴累坏了,坐下来用袖子煽了煽风。 “娘,喝水。”大宝乖巧地倒了杯水,踮着小脚递给她。 向晴欣慰一笑,接过水一口喝了,问:“你喝了吗?” “还没,娘喝了后大宝再喝。”大宝微笑。 向晴宠爱地亲了亲他的小脸:“真是娘亲的好儿子。” “娘亲,快,热呼呼的水晶饺儿!”小宝跑去厨房端了一碟子水晶饺出来,递给娘亲吃。 向晴正饿了,接过来夹起一个一口吃掉,然后喂儿子:“来,张嘴,小心烫。” “好好吃哦。”两个小家伙吃得笑眯眯的。 向晴觉得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美好更幸福的了,日子过得好了,儿子懂事乖巧贴心,除了缺个男人外,什么也不缺了。 她突然想到柳云鹤,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呢? 她放下碟子,从怀中掏出张阙拿来的那粒药,人生有得必有失,她就算暂时为向柔解了蛊毒又如何,一粒解药换一个好男人,难道还不值得吗? 想到这,她将药收好,快速把饺子吃了,带着两个孩子前往魅医药馆,配制蛊毒的解药。 直到夜深时刻,她才大功告成,带着解药和二宝返回客栈。 小宝已经睡着了,向晴抱着他,便没有空手拉大宝,她道:“大宝,你紧跟着娘亲,先不要睡,等到了客栈再睡好吗?” “娘,大宝不困。”大宝仰头给了娘亲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个微笑让向晴暖到心底,她点头,一边给大宝说故事,一边回家。 柳云鹤跟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她们。 “羊妈妈剪开大灰狼的肚子,救出了自己的孩子,然后给大灰狼的肚子里装满了石头,大灰狼睡醒去井里喝水,掉进了井里淹死了,羊妈妈带着七只小羊高兴地在井边跳舞。”向晴懒懒地说着,打了个哈欠。 大宝挠了挠头,准备问娘亲问题,突然看到前面有一道黑影飞来,他惊问:“娘,那是什么东西?” 不会是鬼吧? “什么什么东西?”向晴不以为意地看去。 只见得黑影已到了眼前,她瞌睡立即醒了,正准备拉住大宝的手,却迟了一步,那黑影快速飞来,将大宝掳走了。 向晴大惊,又急又恼又怒,却无计可施,那人会轻功极为厉害,而她连武功都不会,怎么也追不上他。 暗处的柳云鹤早已一声不响地追了上去,眼看就要追上,一道白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他定眼一看,是秋月白,他怒道:“让开!” “柳兄这般着急是要去哪里?”秋月白奇怪问。 柳云鹤怒道:“有人抓走了大宝,让开!” “有这种事?”秋月白一惊,立即让开一边。 柳云鹤顾不得说什么,飞身追去,终在一条巷子里追上掳走大宝的黑衣人,他冰冷喝道:“放开孩子!” “二叔叔!”大宝急喊。 柳云鹤柔声劝道:“大宝不怕,二叔叔在。” 大宝点点头,有二叔叔在,他就不怕了,他承认,二叔叔比他帅比他厉害好了。 117 柳二毒发 “有种你就过来抢!”黑衣人挑衅道。 柳云鹤眸子一寒,飞身而上,对准黑衣人的胸口,一脚踹去。 黑衣人措手不及地摔倒在地。 柳云鹤立即将大宝拉进怀里,紧张问:“没有没事?” “没事,二叔叔好捧!”大宝拍掌称赞。 柳云鹤放下心来,准备带着大宝离去,谁知一枚暗器突然飞来,他为了护住大宝迟疑了片刻,没有躲开,暗器打进他的后背,伤口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意,他闷哼一声,眸光森寒,有毒! “怎么样?”秋月白这时跟了上来。 柳云鹤将大宝交给秋月白:“你带大宝先走!”说完,飞身去追黑衣人。 秋月白见柳云鹤眨眼功夫就消失在黑暗中,眸光闪了闪,拉着大宝转身去找向晴:“大宝,等会告诉娘亲是爹爹救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大宝奇怪问。 明明是二叔叔救了他,秋叔叔为什么让他说是他救的? 秋月白哄骗道:“因为你二叔叔是爹爹喊来救你的,所以最终救你的是爹爹。” “哦,那好吧!”大宝揉了揉头,头好痛哦。 “大宝,你在哪里?”这时,向晴拉着小宝也追了上来。 大宝听到娘亲的声音,立即甩开秋月白的手,大步跑了过去:“娘,大宝在这,在这里!” “大宝!”向晴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紧紧抱住:“吓死娘亲了,你没事吧?” 大宝摇头:“我没事,是爹爹救了大宝!”他小手往黑暗中一指。 爹爹?是柳云鹤? 向晴顺着大宝手指的方向看去,见黑暗中走出一抹如雾般朦胧好看的白影,并不是柳云鹤,而是秋月白,她奇怪,大宝不是一直不认他吗?怎么突然改了口? “大宝,坏人为什么要抓你?”小宝握着哥哥的小手关心地问。 大宝摇摇头,而后道:“估计是觉得我长得好看。” 小宝直翻白眼。 “你怎么在这里?”向晴奇怪地问。 秋月白走到她面前,笑容如月华般清雅淡然:“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处保护你们。” 向晴神色一凛,看来秋月白的武功应该与柳云鹤不相上下,否则小宝怎么会没有发现他一眼跟着她们? “谢谢你救了大宝。”向晴道。 秋月白看着她:“大宝也是我的儿子,向晴,就算我曾经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你不要再拒我于千里之外,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向晴没有出声,细细地望着他的眼睛,衣色朦胧,更觉得他的眼睛熟悉不已。 秋月白无意间看了大宝一眼。 “娘,你就原谅爹爹吧,爹爹是好人,他救了大宝,娘你不是一直都说吗?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为什么爹爹救了我,你却不感谢他呢?”大宝拽着娘亲的衣摆,劝道。 向晴拧起眉头,就这样一次,大宝的心就偏向了秋月白,柳云鹤救大宝的次数可是数不胜数的,而且秋月白是孩子的父亲,救孩子,对孩子好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 她叹了口气,对秋月白说:“我没有怪你什么,既然是这样,以前的不愉快就忘了吧,我们还算是朋友。” “谢谢。”秋月白有些激动。 向晴拉着大宝小宝转身回去:“我们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送你们回去。”秋月白跟了上去。 向晴笑了笑:“没事的,没有人能伤得了孩子。” “什么意思?”秋月白奇怪问。 向晴说:“因为我在孩子衣服上浸了毒,陌生人要是碰到孩子就会中毒。” “那我……”秋月白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向晴笑道:“这毒是靠我身上的香露来解的,刚刚你与我说了那么久的话,你已经没事了。” “原来如此!”秋月白赞叹:“你在医学上的造诣,真是令人佩服。” 向晴不以为意:“不过是自己没武功,怕保护不了孩子的安危,所以才会出此下策,算什么本事?”说完,拉着孩子大步离去。 秋月白往身后的巷子看了一眼,眸光一沉,跟了上去。 柳云鹤追着黑影人几乎把京都转了个遍,最终因为毒性发作,体力不支让他跑了,他心里虽恼怒,却也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往张阙家而去。 秋月白把向晴母子送回了客栈,然后转身回府,夜深人静,虫鸣偶叫,月色如华,他静静走在宁静的路上,觉得心里莫名的烦闷。 黑衣人突然冲出来,跪倒在他面前:“主子!” “毒能解吗?”秋月白冷冷问。 黑衣人拿掉面纱,是张无酒,他说:“能!” “那就好,柳云鹤呢?” “中了毒,估计去找张阙了。”张无酒得意说:“以张阙的本事,根本解不了毒。” 秋月白点头:“那你去解毒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谢主子!”张无酒飞身而去。 秋月白握了握拳头,没想到向晴行事如此缜密,还好她下的毒并不难解,否则又要大费周章,想到什么,他拍了拍手。 “主子!”相貌平平的男子从暗处出来。 秋月白道:“是时候把柳坤拢为我们所用了。” “是!”男子快速而去。 慕容紫坐在屋顶的瓦片上,有些想不明白,秋月白为什么要和向晴作对?向晴一边给人下毒,他一边给人解毒,到底有什么目的? “大宝,你告诉娘亲,你秋叔叔是怎么样救你的?”回到房间,向晴把大宝搂在腿上坐着,认真地问他。 大宝说:“爹爹一脚将坏人踢倒在地,然后就救了大宝。” “那你秋叔叔的武功很高?”向晴再问。 大宝点头:“是啊,很厉害的。” “与你二叔叔比,谁厉害?” “当然是爹爹了,爹爹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向晴拧起眉头,大宝未免也太奇怪了一些,她正准备再问些什么,大宝突然捂着小脑袋,她着急问:“怎么了?” “娘,头好疼啊。”大宝瘪着嘴,可怜兮兮地说。 向晴心里紧张起来,赶紧给大宝把脉,可是脉像正常,只是有些受到惊吓,她不忍再问什么,搂起大宝放到床上:“娘亲给你讲故事,你快睡觉觉吧!” “娘亲,小宝也要觉觉。”小宝自己脱了鞋子,爬上了床。 向晴点头:“好,你们一起睡,娘亲给你们讲故事。” “我们要听三打白骨精。”两个孩子齐声道。 向晴笑:“这个都听了好几遍了,还不腻?我今天给你们说炸碉堡的故事!” 两个小家伙赶紧钻进被子里,脑袋挨着脑袋,十分认真地听着。 张阙正准备吹熄了油灯,上床睡觉,突然听到什么东西砸落在院子,他微惊,举着油灯出去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带着几分熟悉感,他问:“你是谁?” “张阙……”柳云鹤无力地喊。 张阙大惊:“二爷!” 把柳云鹤扶进了屋里,张阙这才看到他一张脸铁青,又是一惊:“二爷,你中毒了?” 柳云鹤点了点头,未发一言晕了过去。 张阙心急如焚,赶紧给他把脉,然后先让他服下暂压毒性的药丸,快速去给他配药。 过了两天,向晴从外面回来,丢给黑子一大包银票。 “魅医娘子,这是哪来的?”黑子打开一看,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向晴正在灌水,喝完一大杯后,道:“这几天忙里忙外的诊费,去帮我存进钱庄。” “这么多?”黑子惊喜,转而想到向晴是皇上亲封的魅医,又见钱眼看,无论大病小病只要给钱都会去治,这几个月来,大家一提到魅医,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夸赞她服务周到,医术高明,为人和气的,能在短时间内挣到这么多银子,是情理之中的。 他应了声是,拿着银票出门了。 向晴今日已经没有病人要看,准备带着孩子上楼补个觉,突然,张阙和柳若雪匆匆而来,她奇怪问:“什么事?脸色这么差?” “向晴,你救救鹤儿吧!”柳若雪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急道。 向晴看向张阙:“怎么回事?” “二爷毒发了!”张阙沉重地说。 向晴想了想,一惊:“旧毒发作了?” 张阙点头。 向晴突然有些兴奋,她一直想知道柳云鹤发作时是什么症状,这样就可以对症下药了,等了这些日子,终于等到他毒发,她高兴道:“快,带我去看看。” “向晴!”张阙叹息一声,看了看柳若雪,人家母亲还在这,你表现出这么高兴的样子,不是缺心眼儿吗? 向晴似有所悟,赶紧藏起了喜悦,劝道:“没事的,我去看看,估计还能帮他配出解药来!” 柳若雪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她高兴的是这个,可见她对鹤儿情深义重,鹤儿要是知道了,定会觉得这次毒发受罪也是值得的! 向晴拉起大宝小宝就要出门,大宝却道:“娘,我想去找爹爹,我们去找爹爹好吗?” “大宝,二叔叔病了,娘亲要去给他医治,等回来再去找爹爹好不好?”向晴心里满是疑惑,大宝为何对秋月白如此依赖了? 118 七情七伤 “哦。”大宝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他不想去,但是又不能不听娘亲的话。 柳若雪和张阙相视一眼,大宝这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向晴一边走一边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两人这才暗松了口气,如果是秋月白救了大宝,大宝感恩所以才喜欢他,算是情理之中。 只是张阙却察觉到不对劲,大宝被掳走那天晚上,柳云鹤也正好中了毒,难道柳云鹤所中之毒与大宝被掳走有关系? 来到张阙家,向晴被带进一间屋子,柳云鹤很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只是脸色十分憔悴苍白,向晴指着床上熟睡的人问:“这就是所谓的毒发?”这也太正常了吧? “已经折腾一天一夜,终于抗不住睡了!”张阙叹道。 这样? 向晴点点头,见小宝已经过去摇晃柳云鹤了,而大宝却站得远远的,十分冷漠。 她拧了拧眉头,拉开小宝,搭上柳云鹤的脉,脸色凝重。 好一会儿后,正当她要抽回手时,柳云鹤突然睁开了眼睛,眸中似燃烧着一团火燃,他很用力地拽住了向晴的手,痛苦得额头青筋鼓起,似要爆裂一般,向晴虽然觉得手腕就要被他捏断,但明白他已经极力在控制着自己的力度,只是太过痛苦,忍受的程度已经超过了自身的能力范围。 “二爷!”向晴握住他同样青特筋鼓鼓的手,道:“你能把你的感觉告诉我吗?” 柳云鹤紧咬着牙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绪和动作,好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向……晴,心……痛难……耐!” “心痛?”向晴沉思了片刻,已然将所有的数据都链接起来,将毒性了解了七七八八,而后放开他的手,从袖中抖落出几瓶药来,挑了一个暗红色小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快速塞进了他的嘴里。 柳云鹤并不抗拒她,将药咽了下去,痛苦持续了不到一刻钟,他慢慢地缓和了脸色,疲累地倒在了床上,再次睡了过去。 柳若雪惊讶:“你给鹤儿服用了什么药?” “是镇定剂!”向晴把药瓶子都收好,然后答。 柳若雪听不懂,但知道向晴的药名向来新奇,却有奇效,见儿子并没有先前那么痛苦,睡得极其安慰,一颗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些,拿出手帕去帮儿子擦汗。 小宝也跑过去看柳云鹤,大宝仍旧冷漠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阙问:“你可有解毒的方法?” “这个先不急,我有些疑惑想请问你。”向晴坐下来,自来熟地倒了杯水喝。 张阙跟过去坐在她对面,道:“你问。” “二爷近来中了别的毒是吗?”向晴问。 张阙点头:“是,两天前的晚上,二爷身中剧毒,前来找张某解毒,那毒很是厉害,我费了极大的心思才得知解尽。” 两天前的晚上?不就是大宝被捋的晚上吗?柳云鹤怎么会中毒了?难道捋走大宝的是柳云鹤? 她压下心头的震惊,面色平静道:“这么说,二爷旧毒发作是因为这次的新毒所致。” 张阙捋了捋青黑的胡须:“应该是。” “什么应该?就是!”向晴白他一眼,接着问:“以前二爷发作并没有这次厉害是吗?” 张阙被她鄙视得低下头去:“是的,以前发作我能控制住,这次却……” “你可知原因?”向晴没管张阙幼小心灵被她创伤,看了床上的柳云鹤一眼问。 张阙抬头看她:“知道,因为你!” “因为我?”向晴似有所悟地说:“这么说,二爷所中之毒为情毒。” 张阙两眼泛光:“没错,这毒名叫七情七伤,如果不动情,几年内都不会发作,但只要动情随时会发作,发作时心脏如同被千金重锤在锤打,痛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前二爷未对谁动过心,只因为身体虚空而发作过几次,这些年来,二爷一直用我的药压制着毒性,没想到这次中的毒,竟然攻破了我的药性,导致二爷毒发,加上二爷对你情深意重,我已药石无灵,这才请你过来,希望解铃还需系铃人!” “七情七伤?”向晴吃惊:“柳云鹤中毒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谁会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 张阙看了柳若雪一眼,咳嗽一声,提醒:“二爷是打娘胎便中了毒!” “哦!”向晴这才想起来:“我给忘记了,下毒之人不是要害二爷,而是要害二爷的母亲,这么说来,二爷的母亲只要动情也会发作是吗?” 张阙点头。 太后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公主再纠缠诸葛睿,可是太后根本就错了,公主得西鹤国被灭的事情后,哪还会再对诸葛睿有情? 向晴更加疑惑:“可我见柳夫人并无半点中毒的样子,难道柳夫人的毒已经解了?” 张阙愣住。 柳若雪给柳云鹤掖被子的手也是一顿。 “先不说这些,你到底能不能解二爷的毒?”张阙赶紧岔开话题。 向晴越想越奇怪,思绪本已经飘远了,又被张阙拉了回来,她说:“这个得好好研究研究,你再给我说说这毒的特点。” 张阙有些失望,但还是缓缓说道:“七情七伤,顾名思义,发作的时间长达七天之久,这七天内如果挺过去了,毒也就解了,但有史以来,还没有人能挺过四天,就算我的师叔,也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差点断气,被我师公救回来的。” “你师叔?”向晴惊讶:“是云子熏的师傅那个师叔吗?” 张阙点头。 “我去,张阙,你这是在逗我吗?既然你师公能解毒,为什么你还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去研究解药?你直接去问你师公要解药不就行了吗?” 张阙叹了口气:“我师公已经仙逝了,再说我师公并没有给师叔解毒,只是给他服用了暂时压制毒发的药。” “额……”向晴愣了愣,问:“你师公为什么没有给你师叔解毒?难道他也解不了?” 应该不可能吧?陆九是毒中高手,教出两个徒弟,一个仙医一个鬼医,在江湖上厉害得不得了,显而易见,张阙的师公是高手中的高手,怎么可能解不了这七情七伤的毒呢? 张阙摇头:“不是,我师公当然解得了,因为这就是他研制出来的毒。” “啊?”向晴诧异:“这么说,你师叔的毒是你师公下的?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徒弟下这种毒?” 张阙叹息一声:“这事说来话长,是我门中密幸,我不好对外宣扬。” “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那你师公死的时候没有留下解药吗?你师傅呢?你师傅那也没有解药?”向晴问。 张阙说:“我师傅与我师叔势不两立,就算有解药也不会给我师叔,再说,我师傅已经销声匿迹快二十年了。” 向晴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然后咧嘴大笑:“张阙,这么说你还没出师,你师傅就不见了,所以你的医术才会这么半吊子?” 张阙脸一黑,瞪了向晴一眼:“我十五岁就出师了!” “骗谁呢?”向晴以为张阙为了面子吹牛,一脸鄙视。 柳若雪走过来说:“他说的是真的,他是孤儿,五岁被他师傅捡回去就开始学医,在医学上他极有天赋,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将他师傅所有的本事都学会了,并且到宫廷当了掌院御医!” “哇!英雄出少年!”向晴星星眼。 张阙捋着胡子,十分得意。 想了想,向晴看着柳若雪:“姑母,你是怎么知道张阙这些事情的?还有张阙,你是在哪个国家当的掌院御医?” 应该不是南临国,张阙若是南临国的御医,哪轮得上林世升那个庸医上位? “哦……我当然是听张神医说的,以前我们是朋友。”柳若雪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暴露了身份,赶紧道。 张阙也说:“往事不堪回首,我们还是不要扯远了,来研究一下二爷的毒如何解吧!” “唉,张阙,不是我说你,你被自己师门的毒制肘了二十多年,也实在是悲哀!”向晴摇头叹气。 张阙嘴角抽了抽,这死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早知道不说给她听了,以后定会成为她嘲笑他的话题! 想到什么她再道:“这么说,云子熏也解不了这个毒喽?” “解得了的话,我师叔早就出山了。”张阙说。 他以前也认为云子熏能解七情七伤,暗自问过他后,才知道,师公的毒仍旧没解,所以才打消了让云子熏为柳云鹤解毒的念头。 向晴撇嘴:“这毒我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林家不是有解药吗?”她掏出一瓶药:“这是蛊毒的解药,你们拿去与林世升交换解药。” “已经研制出蛊毒的解药了?”张阙惊喜。 向晴抛给他,说:“恩,三粒,两粒给林世升父女,一粒给……她!” 她? 张阙看着向晴,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个她是谁,他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向晴道:“你们可以乘机问出幕后给他们下毒的人,看究竟是谁在背后策划什么?” 119 交换解药 柳若雪道:“没错,这是个好主意,向晴,这次多亏了你,我和鹤儿会记你这份大恩的。” 虽然大宝小宝不是鹤儿的孩子,但向晴母子她是打心眼里喜欢的,让向晴跟在鹤儿身边,她还是同意的。 “举手之劳,姑母不必多礼,二爷曾对我们母子有大恩,我不过是回报一点罢了。”向晴笑道,看了仍旧呆站在一旁的大宝一眼,她脸色一滞,再道:“我不耽误你们去拿解药,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去找我。” 张阙和柳若雪点头。 向晴走到大宝身边,握住他的小手,又去柳云鹤床边拉起小宝,最后看了柳云鹤一眼,转身离去。 出了张阙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将母子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向晴看了垂着头的大宝一眼,笑着说:“儿子,娘亲以前不是教了你们一首关于夕阳的诗吗?给娘亲念念。” “好啊!”小宝兴高采烈地念道:“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声音软软糯糯,听得人舒服不已。 向晴揉了揉小宝的头,笑夸:“小宝真捧!” “嘻嘻。”小宝得意而又开心地笑。 向晴晃了晃大宝的手,问:“大宝,你还记得这首诗是谁写的吗?” “知道。”大宝兴致阑珊。 向晴问:“那你告诉娘亲。” “大宝不想说。”大宝低垂着头道。 向晴停下来,问:“为什么不想说?” “娘,我头痛。”大宝又揉着头,很是不开心。 向晴拧眉,抱起大宝:“那娘亲带你回去休息。” 这是怎么回事,脉像并没显示异常,可大宝的样子却是十分不正常的,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宝瘪嘴:“大宝坏坏,从来不要抱抱的,今天为什么要娘亲抱抱,小宝也要抱抱!” “小宝乖,哥哥不舒服,娘亲才抱抱的,你今天跟娘亲一起走路好不好?”向晴安抚道。 实在不行就坐马车回去了,其实她可以买一辆马车的,但不想让孩子觉得太享受,所以一直没有买,想多锻炼一下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可是最近事情频繁发生,马辆马车是必须的了! 小宝看了哥哥一眼,确实觉得他这几天不对劲,都不陪他玩耍了,便点点头:“那好吧,小宝跟娘亲一起走路,小宝是小男人!” “噗——”本来愁云满怀的向晴被逗笑了。 回到客栈,向晴把大宝放到床上,让他休息,小宝也跟着爬上床去睡了,向晴准备让人去请秋月白过来,细问一番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再说大宝现在想见他,叫他过来陪陪大宝也好,正出了房门,就撞到了秋月白,她道:“你来得正巧,我正要找你!” “我也有事找你!”秋月白笑道。 向晴转身进去,两人来到桌子前,她给他倒了杯水:“坐吧!” 秋月白坐下来,优雅地喝了口水,问:“你先说。” “嗯,最近大宝情绪不好,我是想问问你,那天晚上还发生了别的事情没有?”向晴坐下来问。 秋月白紧张问:“大宝情绪不好?是不是吓坏了?” “吓也是被吓着了,他老是说头痛,但脉像及身体各方面都正常,我觉得特别奇怪。”向晴蹙眉。 秋月白安慰:“只要身体没事就不用太担心,那天我紧跟着追过去的,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孩子终究还小,没有一个安稳的家是不行的……”他并没有将话说完,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大宝。” “爹爹。”大宝已经醒来,跳下床连鞋子也没有穿就朝秋月白扑去。 秋月白将他抱了个满怀,高兴道:“想爹爹了吧?” “嗯,爹爹为什么一直没有来看大宝?”大宝在秋月白怀中撒娇。 小宝也下得床上,自己穿上小鞋子,走过去叫了一声秋叔叔,然后依进了娘亲的怀里。 向晴搂着小宝,看着父子俩一副感情深厚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安,按理来说,小宝对秋月白才是正常的反应,大宝却热情得过了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大宝会有这般大的转变? “是爹爹不好,太忙了,所以没有时间来看大宝,大宝别怪爹爹好吗?”秋月白揉着大宝的脑袋,轻声问。 大宝点点头,很是乖巧地搂着秋月白的腰:“爹爹,大宝好困,你陪我睡觉觉好吗?” “好,爹爹陪你。”秋月白搂起大宝放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轻轻拍着他的小身子,笑道:“睡吧,爹爹会一直在这陪你的。” 大宝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没过片刻就睡着了。 向晴拉着小宝走过去,看着大宝舒展的眉头,叹息:“这几天他都睡不安稳,还是第一次被除了我以外的人哄安稳的,倒也是奇了。”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也是该我为孩子尽点心的时候了,我能给大宝安全感,我感到很荣幸。”秋月白温柔道。 向晴看着他眸中的柔光,只觉得无比怪异,过了片刻,她撇开头对小宝说:“你是跟着娘亲还是陪哥哥觉觉?” “小宝要觉觉。”小宝揉了揉眼睛说。 向晴便将他小鞋子再次脱掉,塞进被子里,在两个孩子小脸上吻了一下,才起身走出去,坐回桌子前,问:“你不是有事找我吗?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秋月白拿出一张贴子给向晴。 向晴看过后,笑道:“是韩夫人的生辰宴的邀请贴,她竟然有精力设宴了,听说已经多年没有庆贺过生辰,显然身体已经大好,这次惠嫔娘娘也要回来,估计十分热闹,只是……我的邀请贴子怎么在你这?” “秋府与韩府离得不远,韩公子先去我家送贴子给我,无意间提到要来给你送,我见他还要跑许多处地方,就代劳了。”秋月白解释。 向晴点头:“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明天晚上一定去。” “我来接你吧!”秋月白道。 向晴往里屋的看了一眼,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 是夜,柳若雪带着两个丫头,身轻如燕地入了林家,林世升正和林月言在商量着蛊毒的事情,急得团团转,见到柳若雪来了,几乎是求爷爷告奶奶一般,跪倒在地,求她将那粒药还给他:“姑奶奶,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是能把那粒药还我吗?那可是我的命啊!” 林月言是这次才知道自己中了蛊毒的,所以吓得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心里将贺益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仍旧不解气。 “你说的可是真话?让你做什么都行?”柳若雪问。 林世升点头如捣蒜:“真话,比真金还真,还给我吧!” “那好,我这里有一粒蛊毒的解药,吃下去后,能解了你体内的蛊毒,你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你要是不要?”柳若雪拿出小药瓶问。 林世升立即答:“要,要,快给我!” “姑母,我也要,我马上就是二爷的妻子了,你一定也会给我解药的吧?”林月言急问。 柳若雪说:“这得看你的表现。” 只要能拿到她和鹤儿的解药,这两粒药自然会给这父女俩个,这本也是向晴的意思。 “我们什么都听你们!”父女俩齐声道。 柳若雪满意他们的态度,说:“那先把七情七伤的解药拿出来!” “解、解药不在我们这里!”林世升神色闪躲,吞吞吐吐说。 林月言更是变了脸色,低下头不敢看柳若雪。 柳若雪眸光一寒:“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解药你们是拿还是不拿?” “七情七伤的解药真的不在我们这里呀!”林世升悲呼。 皇上和各路人马几乎把林家都翻了个低朝天,若解药真的在林家,早就被他们找到了,岂会等了这二十多年? 柳若雪怒哼:“既是如此,这解药我便毁了,你们就继续受蛊毒侵蚀之苦吧!” “不要!”林月言闻言猛地抬头,大叫:“根本就没有七情七伤的解药!” 什么? 柳若雪要毁药的动作僵住,没有解药?怎么可能? 林世升狠狠打了林月言一巴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胡说八道什么?” 林月言被打得倒爬在地,脸上如火烧一般灼热,嘴角也溢出鲜血来,她却顾不得痛,看着父亲痛恨道:“我说的是事实,你以为继续欺骗下去就能得到想要的吗?我想过了,就算我如期嫁给了二爷,到时候我拿不出解药,也将是死路一条,不如说实话拿到蛊毒的解药,然后去过平静的日子!” 知道自己中了蛊毒后,她想了很多,她和柳云鹤之间有着向柔和向晴这两道坚固的阻碍,根本无法越过去,与其将来悲痛一生,不如找个爱她的男人,肆意人生,近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也算看透了父亲的为人,根本没有将她当成女儿,也从来没有为她考虑过,她不会再听他的话,继续帮他撒这个谎了! “愚蠢!”林世升大骂。 这个蠢笨的丫头,以为说出实话还能拿到蛊毒的解药吗?应该继续骗着柳若雪让她将解药交出来,到时候,他们不就自由了? 120 欺人太甚 柳若雪恼怒不已:“林世升,你们有种,竟然捏造谎言骗了我们二十多年,很好,很好……” 看着柳若雪眸光闪着森寒的杀气,林世升只觉得背脊一片冰冷,他赶紧为自己辩解:“不关我的事,是太后让我撒谎的,你要怪就怪太后吧!” “那个老巫婆,我迟早会和她算账的,今天先解决了你们,以消我心头之恨!”柳若雪阴冷道。 林世升吓得全身发抖,一个劲地磕头:“姑奶奶,你要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要杀我,求你了!” 柳若雪在气头上,哪听得进这话,扬手就要结束了他的狗命。 “主子!”水墨急道:“我们不是还有话要问他们吗?” 柳若雪这才想起来向晴交待的事情,收了手,盯着林世升父女问:“是谁给你们下了蛊毒?” “是贺益!”林月言立即说。 柳若雪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林世升道:“他也是太医院的太医!” “他是在哪里弄来的蛊毒?”柳若雪想起他来,再问。 林月言愤恨说:“他哄骗我们入一个叫药神谷的地方……唔……”突然,嗓子一痛,她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怎么回事?”柳若雪吃惊问。 林世升也疑惑,准备问女儿,却也发不出声音来,急得满头大汗。 “主子,估计是下蛊之人在暗中操控他们,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快走!”书香四处看了看,劝道。 柳若雪点头,看了已成哑巴的父女俩一眼,道:“算你们命大!”言罢,飞身而去。 “你们是不是活腻了?”柳若雪主仆三人刚走,一身黑衣的贺益就走了进来,厉声喝道。 林家父女还在着急地胡乱张嘴,想说出话来,见到贺益来了,快速爬过去,指着他更加着急地张嘴,似在问是不是他弄得他们说不出话来的? 贺益冷笑:“没错,是我将你们弄哑的,你们已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我没有直接要了你们的小命就很不错了,弄哑你们只是小小的惩戒!” 混蛋! 父女俩在心里痛骂贺益。 贺益知道他们在骂他,却不以为意,得意道:“骂吧,反正你们除了骂我,没有半点奈何我的本事,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下,如果你们服下柳若雪的解药,你……”他指着林世升:“会再次残废,身体亏空,不出三年命定一命呜呼,而你,花容不复,丑陋之极,更活不过二十五岁,你们可还想着服解药?” 父女俩面如死灰! “但是如果你们不服解药,我可以保你们一辈子平安到老,无病无灾!”贺益继续说。 父女俩面面相觑,脸上的神色慢慢发生了改变。 林世升想,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可不想早死,不如就乖乖听话吧! 反正七情七伤无解的事情已经说出去了,她嫁给二爷的希望也破灭,要是再没了绝美容貌,她岂不比死还痛苦,她当然选择美美地活着,哪怕受制于人也比短命好! 两人想好后,朝贺益点头,算是答应了继续听命于贺益,就算有解药也不吃了。 贺益满意点头,抛给两人一粒药丸:“谷主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了,这是重新赏你们的药,你们可得知恩图报!” 两人欢喜不已,拼命点头。 柳若雪回到张阙家,整个人都如同被抽走了血液一般,苍白而无力。 “公主,怎么了?没有拿到解药?”张阙紧张问。 柳若雪摇头:“根本没有解药,张阙,我们都被骗了!” “没有解药?怎么可能?”张阙震惊。 柳若雪苦笑:“当年老巫婆只是不想我将鹤儿带走,所以才骗我们说有解药的,七情七伤,连你师叔都没有解药,林家哪来的解药?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们竟然没想到,二十多年了,我活在这个梦里二十多年,今天终于破灭了,张阙,你知道吗?我心里好恨好恨!” “公主……”张阙同样十分悲痛。 虽然说这些年来他一直尽心尽力在为柳云鹤研制解药,可终究是对林家的解药报了极大希望的,如今希望成了失望,他如何能不难过,他亦十分理解柳若雪的心情,怪只怪南临国太后欺人太甚,害得若雪母子太苦了! 见柳若雪悲愤不已,张阙疼惜地劝她:“公主,你不要太伤心了,向晴不是说能研制出解药来吗?而且现在二爷的毒发已经控制住了,只要我再给他配制出强效的压制毒性的药,二爷还是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没有解药更好,公主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带着二爷回西鹤国了!” “没错!”柳若雪散去悲痛,眸光阴冷地点头:“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用顾虑什么了,和老巫婆的账也可以彻底清算,她不是想过寿诞吗?我定给她送一份难忘的大礼!” 翌日,柳云鹤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张阙家里,第一时间就问:“向晴呢?” “向晴昨天来看过你后就走了,二爷,你觉得怎么样?”张阙过去扶起他,见他脸色仍旧不怎么好。 柳云鹤摇头:“我没事了。” “那就好,你现在是回柳家还是去哪里?”张阙放下心来,给他倒了杯水。 柳云鹤喝过水后,道:“回去洗漱,然后去找向晴吧!” “嗯。”张阙点头,掏出那三粒蛊毒的解药:“这是向晴研制出来解蛊毒的解药。” 柳云鹤一喜,接过瓶子:“这么快就研制出来了?” “是啊……只是……”张阙欲言又止。 柳云鹤握着小瓶,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唉!”张阙叹了口气,将林家之事一一告诉了柳云鹤,然后说:“虽然没有解药,但向晴说了,能研制出解药,只是要费些时间。” 柳云鹤站起身,面上全是喜悦:“林家和太后都没有解药,那我便不用再被他们要挟娶林月言,再将向柔的蛊毒解了,我和向晴便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嗯,倒也是祸福相依。”张阙捋着胡须道。 只要二爷不介意就好,而且他相信向晴一定能制出解药为二爷解毒的。 柳云鹤迫不及待地说:“我这就回府洗漱,然后去找向柔。”说完,精神抖擞地走了。 回到柳家,他径直回自己的院子,想洗漱过后再去给柳商和柳若雪请安,谁知遇到了柳坤。 “哟,柳云鹤,你舍得回家了?这一走就是几天,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柳坤出口就是讽刺。 柳云鹤打量他一番,奇怪问:“你的毒解了?” “早就解了,向晴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把我怎么样?能解她毒的人数不胜数,柳云鹤,你一定很失望吧?皇上亲自赦免我,向晴的毒又奈何不了我,你们白费周章了!”柳坤一脸小人得志的神情,好不得意。 柳云鹤负手冷笑:“柳坤,白费周章的是你,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这次你走运,保不准下次你还能逃过劫难,你好自为之!”说罢,饶开他,大步离去。 柳坤气得鼻子冒烟,该死的柳云鹤,几天不见,嘴上功夫见长,没本事的人才会耍嘴皮子,柳云鹤现在也只能在他面前耍耍嘴皮子了! 回房洗漱过后,柳云鹤打开门出去,见齐鸣和胡不归守在外面,他道:“走,跟我出去!” “是,二爷!”两人相视一笑,终于可以出去了,二爷自回来后,就喜欢上独来独往,去哪里也不带他们,他们在府里都快闷得长霉了。 柳云鹤先去给柳商柳若雪请了安,然后带着两人前往向府,刚出了府门口,遇见向柔带着两个丫头款款而来。 “二爷?你要出去吗?”向柔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今天一来就遇到柳云鹤,这几天她来找柳云鹤,柳家的人都说柳云鹤不在家的。 柳云鹤道:“本来要去找你,既然你来了,就跟我进去吧!” “找我?”向柔惊喜万分,难道柳云鹤是要去找她商量成亲的事情吗? 柳云鹤看她一眼,转身回去,向柔立即踩着碎步跟上,一身翠绿罗衫,衬得肤色白嫩透红,好看极了。 齐鸣和胡不归却厌恶地撇开头,与向晴相处久了,再看到这种柔柔弱弱的女人,真觉得受不了。 两人来到花厅,喝了一盏茶,柳云鹤才道:“你可知道你中了蛊毒?” “什么?”本来心情愉悦的向柔惊得花容失色:“蛊、蛊毒?” 柳云鹤看她神色,定然是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他道:“没错,你中了一种名为金蚕蛊的毒。” “不会的,怎么会?”向柔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拍了拍胳膊腿:“我全身上下没有丝毫不舒服的地方,我怎么会中了毒?二爷,是不是向晴说的?她是故意骗你的,就是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婚事,二爷,你不要相信她的话,我健康得很,根本没有中毒!” 柳云鹤看着她越发动人的容貌,说:“确实是向晴说的,但我信她,她说这种毒能暂时修复一切疤痕旧疾,将人身体推到最鼎盛之时,可是过不了多久后,你的身体就会慢慢亏空,你会被蛊虫吞蚀得只剩一具空壳!” 121 丞相府寿宴 “啊!”向柔吓得全身发麻,忍不住大叫:“不会的,二爷,我没有中毒,我很正常,一定是向晴妖言惑众,一定是!” 柳云鹤有些不耐烦了,语气重了几分:“向晴已经研制出解药,只要你吃下去,就不会有事了。” “解药?”向柔情绪稍稍平静,看着柳云鹤。 柳云鹤将解药拿出来,开门见山地说:“我可以把解药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向柔平静下来,心中隐隐已猜到了一些。 柳云鹤道:“你解了毒后,就去找一个真心待你的男子好好过日子,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二爷!”向柔猛地起身,生气道:“这便是向晴的目的吧?她故意告诉你我中了蛊毒,然后她假惺惺地研制出解药,让你来与我交换条件,她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二爷,你不会真的上当了吧?” 柳云鹤怒喝:“向柔,我相信向晴不是这样的人,她若要对付你,不会使用这种阴毒的手段,今天我就将话撂在这里,这解药你要与不要都行,反正我是不会娶你的!” “二爷,没想到你是一个这样绝情绝义之人,我看错你了!”向柔气极败坏地喊道。 柳云鹤紧紧拽着药瓶:“你恨我也好,怪我也罢,总之我不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当年的事情,就算是我对不起你,除了娶你,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向柔咬唇,柳云鹤,你心里果然只有向晴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都生下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竟然都不嫌弃她,你算不算正常的男人? “二公子,老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刚刚忘记了。”柳云鹤正准备离去,一下人进来,递给他一个贴子。 柳云鹤打开一看,是丞相府的请贴,他道:“挑点贵重的礼物送去韩府就是,我不过去了!” “是,二公子!”下人接过贴子转身离去。 向柔眸光一转,立即道:“二爷,我听说今天韩夫人生辰,多年不曾设宴,我也想去韩府见识一下,要不你带我一起去?” 向睛曾医治过韩夫人的不治之症,韩府设宴,向晴必然会去,而她并没有收到请贴,如果让柳云鹤带她一起去,到时候必定可以将向晴气死,反正现在柳云鹤是铁了心不娶她,她不如暂时顺着他的心意,表现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好让他更加愧疚她,介时便有机会破坏他和向晴的感情,柳云鹤最终仍旧会成为她向柔的男人! 柳云鹤问:“你想去参加宴会?那……” “二爷,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刚刚是我太过激动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勉强你娶我了,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就两清了,以后我们就做好朋友吧!”向柔大度道。 柳云鹤诧异,这个女人的变化也太快了吧?不过她能想通是最好的,如此,他就不用再左右为难了,向柔和向晴,他定是选择对不起向柔,他舍不得让向晴难过,他把解药给她,缓和了语气说:“你能想开就好了,就依你之言,我们以后做朋友,解药你拿去吧!” “我不……”向柔本来还想强调她没有中毒,不需要解药,但见柳云鹤如此相信向晴的话,为了不让他反感她,她笑着接过,说:“既然如此,就谢过二爷和……姐姐了。” 柳云鹤十分满意,让下人准备了两份贺礼,吃过午饭后,再带着向柔前往丞相府。 “爹爹呢?爹爹为什么没有陪着大宝?呜呜……”客栈里,大宝正在发脾气,把被子枕头全部甩在了地上,十分暴躁。 小宝被哥哥的样子吓着了,躲在屏风后面不敢出来。 向晴耐着性子,走过去搂住大宝哄道:“大宝乖,娘亲已经让人去叫爹爹了,马上就来,你别着急好吗?” 早上,大宝睁开眼睛没有看到秋月白,就开始闹腾起来,向晴本以为自己能哄好,必境这些日子来,大宝小宝的心思她还是能掌控的,而且小宝娇气些,哄的时候更多,大宝几乎没有让她操过什么心,所以没有在意,谁知道一个上午都要过去了,大宝不但没有消停,反而变本加厉,越闹越凶,她没办法了,这才让人去请秋月白,如今人去了还没回来,大宝却已经没有了等下去的耐性。 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她的记忆中,大宝一向乖巧,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般反常,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她毫无头绪? “不要,娘坏坏,骗大宝,大宝不要娘了,呜呜,大宝要爹爹,在爹爹……”大宝推打着娘亲,哭得好不委屈可怜。 向晴又气又心疼,真想一掌劈晕了他,可是下不了手,刚刚她试图给他服用镇定的药物,也被他拍掉,这样下去,不说她受不了,就连大宝自己也会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损伤身体! “大宝!”正在向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秋月白推门而入。 大宝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停止了哭闹,推开向晴跳下了床,踩着一地的凌乱扑到了秋月白怀里,眼泪汪汪道:“爹爹,大宝好想你,你为什么没有一直陪着大宝,大宝好怕怕!” “大宝不怕,爹爹在!”秋月白搂紧孩子,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脸疼爱。 看到这样温馨感人的一幕,向晴心里没有半点感动,反而脸色却越发凝重,大宝突然这般依懒秋月白,并不是什么好事,难道是秋月白对大宝做了什么? “对不起,我来晚了。”将大宝哄好后,秋月白看着一地的凌乱,自责地说。 向晴看了他和已经平静下来展颜欢笑的大宝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去收拾东西。 秋月白将大宝放到凳子上坐下,说:“你一个人玩,爹爹去帮娘亲收拾屋子好吗?” “不要,爹爹抱。”大宝不肯,搂着秋月白的腿不放手。 秋月白叹息一声,只好再次将他抱起来。 小宝见哥哥终于不发疯了,跑出来帮娘亲收拾,他捡起那个暗药色的小药瓶子递过去,还给了娘亲一个大大的微笑:“娘亲,给!” “乖!”向晴看到小宝这个微笑,心里的郁闷散了一半,她又转头看向大宝,见他正搂着秋月白的脖子在小声说着什么,完全不要她这个娘亲了,她心里又压抑起来,鼻子有些发酸,将药瓶收好,继续弯身捡东西。 待把屋子收拾好,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是韩府的头号贵客,是要前去吃午饭的,她赶紧打了水来,给两个孩子洗把脸,收拾一番,前往韩府去赴宴。 向晴拧了帕子给大宝洗脸,都器成小花猫了。 “我要爹爹洗。”大宝撇开脸。 向晴动作僵住,心头一痛。 “我来吧!”秋月白拿过帕子,生硬地帮大宝洗着脸,大宝笑得极为开心。 小宝看出娘亲的难过,凑过小脸:“娘亲,帮小宝洗啦,小宝要娘亲洗。” “好。”向晴压下难过,再浸湿一块帕子,给小宝洗了脸,又梳了头发,她也在镜子前整理了一番,然后抱着小宝出门。 大宝自然是让秋月白抱的,半步路也不想走,秋月白好脾气地什么都依着他,向晴虽然知道这样太娇惯孩子,但现在她在大宝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只好随他们去了。 上了秋家的马车,向晴看到马车里的礼物,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礼物,想要下去买一份礼物,秋月白却道:“不必了,我帮你准备了一份。” “谢谢。”向晴淡淡地说。 秋月白道:“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向晴搂着小宝,没有说什么。 “护国公府秋公子和魅医到!”来到韩府,两人还未进门,守门的下人已经大声通报进去了。 两大两小刚进了府,韩丞相一家子就迎了出来。 “魅医来了,有失远迎,抱歉抱歉!”韩文晋一脸歉意地揖了揖。 向晴不好意思地退开一旁:“我是小辈,岂能如此礼待,折煞我了。” “不会不会!”韩夫人向前握住她的手,笑呵呵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一家子都该厚礼相待才是。” 向晴打量着罗氏,见她脸色红润,身材也丰腴了许多,再也没以前那般骇人了,显然病已经大好,她笑道:“恭喜韩夫人!也祝你生辰快乐!” “多亏了你,不然我哪有今日,快,进去,马上开饭了。”罗氏拉着向晴的手进去。 韩文晋则迎着秋月白:“秋公子请!” “大宝,韩叔叔抱!”韩赋去接秋月白手上的大宝。 大宝拍开他的手:“不要,我要爹爹抱!” 韩赋惊讶,以前大宝虽然不喜人抱,却也没有这般偏执的动作和言语,这是怎么了? “孩子前几日受到了惊吓,冒犯韩公子,还望韩公子不要往心里去。”秋月白解释。 韩赋看了父亲一眼,笑道:“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请进,请进!” 自古宴席以晚宴为主,午饭只是近亲设桌而聚,向晴因着是韩家的恩人,才得以来参加,午饭的菜并不隆重,大家都是随便吃了些,然后等着晚上的宴席到来。 122 各吃各醋 虽说午宴简单,但因为有惠嫔在,菜色也还算是极其隆重的。 这次,韩雪儿能被选中,也亏了向晴的祛疤药,众人祝贺过罗氏后,韩雪儿便端起酒杯感谢向晴:“魅医,我敬你一杯。” “惠嫔娘娘现在已经是皇妃,哪能让你敬酒?”向晴道。 韩雪儿笑:“皇上在你面前都要恭恭敬敬,魅医就不用跟我来这套虚的了。” “好吧,既然盛情难却,我就厚着脸皮喝了。”向晴笑着端起酒杯与她喝了一杯。 韩雪儿这才满意一笑,招呼大家吃菜。 男席与女席是分开的,向晴这边,是韩夫人和韩雪儿及几位近亲家的小姐,小宝跟着向晴的,韩文晋和韩赋在招呼秋月白等人,大宝跟着秋月白。 人数并不多,总共就两桌而已,大家吃得却十分高兴,韩雪儿边吃边给大家说着宫里的趣事,韩夫人一个劲地咳嗽提醒她要食不言,她在宫里压抑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回到家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直接忽略了母亲,说得眉飞色舞。 向晴边听边吃,觉得十分下饭,竟多吃了两碗,吃得肚子鼓鼓的,小宝亦多吃了两只鸡腿,笑得见牙不见眼。 说到后面,韩雪儿说:“向晴,你知道吗?我昨天看到太后寿诞宴席上有你的名字。” “是吗?”向晴假装不知道,兴致勃勃:“那可以进宫玩了。” 韩雪儿更高兴了:“对呀对呀,那天又可以见到你了,你是不知道,宫里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要受罚……不过你和皇上关系好,皇上一定不会罚你的!” “那可不一定。”桌子上的酒菜撤了下去,丫头们又上了茶水,向晴喝了口茶,一脸怕怕:“不是都说伴君如伴虎吗?” 韩雪儿神秘地笑:“我觉得我们皇上很温和……” “你这丫头,再口无遮拦,小心小命不保。”罗氏终是忍不住喝止女儿,骂完后,又赶紧跪地赔罪:“臣妇该死,冒犯娘娘。” 韩雪儿扶起母亲,道:“母亲,这是家里,你非得弄得我拘谨吗?女儿好不容易才回家一次,你就随和一些好不好?” “韩夫人,无事的,你不用太紧张!”向晴也道:“皇上确实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随意要人小命的。” 韩夫人叹了口气,怎么女儿进了宫后,不但没变沉稳,反而越发浮躁了?难道皇上极其宠爱女儿?所以才宠坏了她? 因为向晴与韩家的关系,韩雪儿在宫里当然很受宠,太后也很喜欢她,承诺等她有孕就给她晋位,所以她现在算是风头正盛,娇纵一些也是正常的。 吃过饭后,又去听戏,韩雪儿都表现得十分随性开心,向晴难得有时间听戏,也规规矩矩地坐了一下午,大宝一整天都和秋月白在一起,半刻都没有找过她这个娘亲,好像这些年都是与秋月白一起过的,完全将她忘记了,她心里虽然不舒服,倒也乐得清静,带着小宝听戏吃瓜果,悠闲极了。 傍晚时分,前来参加晚宴的客人们先后来了,韩家上下都去迎接招呼,韩雪儿终于玩累了,让宫女伺候着回房休息,等宴席开始了再出来。 罗氏也给向晴准备了一间客房,向晴便带着小宝进去休息,美美睡了一觉,母子俩洗漱一番,准备出去,这时韩雪儿来叫她出去,两人便有说有笑地往前院去了。 “好多人,真热闹。”来到前院,只见得到处是人,大厅敞开,席位一直排到了院里,宾客如云,这是向晴前所未见的热闹景象,表现得十分激动澎湃。 韩雪儿则面色如常,她在宫里见识过比这更热闹更排场的各种宴会,自家的宴席虽然算壮观,但比起宫里的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参见惠嫔娘娘。”一众宾朋纷纷跪地行礼。 韩雪儿边走边摆手:“大家起来,这是家宴,不必多礼。” 众人道谢着站起身,回到席位。 “我们进去。”韩雪儿对向晴道。 向晴点头,跟着韩雪儿进了大厅,韩家给她安排了贵宾席,就在主坐下方的首次座,她拉着小宝走过去,与众人见了礼,大家伙都对她十分恭敬,不说她是韩家的恩人,光说她的名号是皇上亲赐,便足以令他们敬重,加上她身影婀娜,哪怕看不到容貌,也仍旧美得让人心动,众人更对她喜爱有加,连着小宝在内,都被夸成了神童。 向晴应付自如,而后毫无压力地坐到了席位上,转头便见得秋月白带着大宝坐在她下座,她朝秋月白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大宝,见他正捧着个红彤彤的苹果在玩,根本没注意到她,她心里一凉,却碍于人多,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些大宝这一整天的状况。 正和秋月白咬着耳朵,又有人来了,向晴好奇,满堂宾客皆到齐了,是谁比她和韩雪儿还厚(后)道?她抬头看去,竟是柳云鹤,一身黑色锦缎,玉腰束腰,身影挺拔,容貌嫡美,正翩然而来,她有一瞬间的怔愣,显然被他的美色所迷惑,可是下一刻,她看到了他身边的女子,迷惑变成了醋意。 向柔走在他的身边,小鸟依人,袅袅婷婷,肤色白里透红,身材婀娜多姿,脚踩莲步,媚眼如波,美得令人移不开眼,一眼望去,她与柳云鹤才子佳人,堪称绝配。 她打量完向柔,又看看自己,今天只穿了件浅紫色烟云轻衫,搭着水色罗裙,系紫白相间的腰带,发髻轻挽,几点珠花点缀,蒙着浅紫色面纱,虽然清秀脱俗,但与向柔一比,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妈蛋,早知道向柔会来,她就好好打扮一下了,虽然不是来比美,也不要输得太难看不是? 向柔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论男女都看得呆了。 “云鹤给韩夫人祝寿,祝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来到主席位前,柳云鹤先让捧上贺礼,与主人见礼。 韩夫人让人将贺礼收下,然后笑道:“难得柳二公子大驾光临,我很是高兴,只是不知道二公子要带朋友来,没有准备位置,失礼了。”说着看了向晴一眼,吩咐人去准备一张凳子,放在柳云鹤位置旁边。 柳云鹤与向晴的事情她当然清楚,这次请柳云鹤来,就是想撮合他们,谁知道向晴是和秋月白一起来的,而柳云鹤则带了向柔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柳云鹤道:“无妨,我也是临时起意,向二小姐定然不会介意的。” “当然,能来参加韩夫人的寿宴,是我三生有幸,怎么会介意呢?”向柔乖巧道。 韩夫人点头:“两位请入席。” 柳云鹤行了谢礼,与向柔坐了唯一的空席位,一抬头,就看到向晴在对面,眼神嘲讽冰冷,顿时如同一把冰刀戳进了他心里,他并不知道向晴在这里,想来应该也能猜到的,韩夫人的病是向晴医好的,韩夫人寿宴,怎么会不请向晴呢? 向晴定是误会他和向柔了,可是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好与她解释什么,只得朝她摇了摇头,示意不是她想的那样,无意中看到她下座的秋月白和大宝,猛地一惊,原来,她是和秋月白一起来的…… 向柔也看到了向晴,得意地朝她笑了笑,然后更靠近了柳云鹤一些。 向晴冷笑一声,无礼他们,继续和秋月白说话。 秋月白收回视线,笑了笑,一一回答向晴的问题。 柳云鹤见两人有说有笑,心里十分吃味儿,却又不好说什么。 韩文晋说了一些感谢之类的话,然后开启了宴席,丫头们捧着精美的菜肴美酒鱼贯而入,将每人的桌子全部摆满,众人一齐敬了韩夫人一杯,然后独自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又上了歌舞助兴,众宾客开始先后敬酒祝寿,韩夫人不宜饮酒,由韩文晋和韩赋替喝,韩雪儿也替了两杯,然后歪着头赏舞听曲儿。 “二爷,来,尝尝这个,味道极好。”向柔的目的就是来气向晴的,所以席间一直给柳云鹤布菜倒酒,一副温顺小媳妇的模样。 柳云鹤心情不好,一直注意着向晴那边,所以根本没管向柔,夹过来的菜看也不看地吃掉,倒满的酒端起来就喝。 向晴见两人在她面前秀恩爱,气得直想掀桌子,索性不看他们,和小宝埋头吃菜。 韩雪儿见向晴不高兴,心情也跟着不爽了,韩雪儿不爽了,韩家人就急了,以为舞曲不合心意,立即将人挥退,韩文晋问:“惠嫔娘娘可是不满意舞曲?我让人再换!” “不用了,听说礼部尚书府二小姐不但容貌绝美,更是才女,那些俗气的舞曲我在宫里也都看厌烦了,不如向二小姐来为大家表演助兴如何?”韩雪儿不悦地看着向柔道。 向柔被点名,先是一愣,而后起身福了一礼,谦虚回道:“臣女才技粗陋,恐污了娘娘的眼。” “无妨,不过是家宴,你随便表演,本宫就随便看了。”韩雪儿说罢,看向柔对面的席位问:“向晴,你想看什么表演?本宫让你妹妹表演给你看。” 123 惊艳四座(一) 向晴看向韩雪儿,接受到她投来的目光,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向晴爽快一笑,道:“听说妹妹善舞,不如舞一曲以供娱乐?”一脸天真无害的笑容面对着向柔,似在询问又似无意间所说。 “那就舞一曲助兴!”韩雪儿立即道。 向柔暗瞪了向晴一眼,她的舞技根本难登大雅,向晴这是故意想让她出丑,不过没关系,近日来她为了太后寿宴,特意苦练了一支舞,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她就要让向晴看看,什么叫才貌双全! 她堆上满脸笑容站起身,规矩地朝韩雪儿福了一礼:“那臣女就献丑了。”说罢起身,看了柳云鹤一眼,然后施施然走到厅中,对乐师说了几句话,接着乐曲便奏起,她随之起舞,翩然若仙。 向柔今日衣着本就醒目,一身翠绿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再加上她肤色白里透红,五官玲珑剔透,在这秋老虎凌厉的季节里,竟让人有种透心凉的舒适感,虽然她的舞跳得不尽人意,却也因她的容貌和衣着气质挡去了七七八八,让众人见之叫好,一时间,整个席间的注意力都被她所吸引,不少人都夸赞向柔,这般绝色的容貌和身材,绝对配得上南临国第一美人的称号! “南临国第一美人?切!”向晴嗤之以鼻。 向柔确实长得不错,但比起她来却差了一截,不过她不稀罕这些虚名,只是有些吃惊,向如海很是注重对向柔的培养,琴棋书画都有请师傅专门教她,唯舞技上,向柔甚是不喜,因而从未涉及,今日为何跳得有模有样的? 向柔越跳越得意,感受到大家伙对她的赞赏心里欢喜不已,时不时朝柳云鹤看去,却见柳云鹤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向晴,她顿时恼火不已,索性跳到了柳云鹤的面前,挡住了柳云鹤的视线,如同一只绿蝴蝶一般,在向晴面前扭着屁股。 向晴不满地拧起了眉头,撇开脸,却见秋月白并没有看向柔跳舞,而是在注视着她,她心里稍微舒服了些,凑过头去问:“大宝可有吃东西?” “吃了不少,你不用担心,如果觉得闷的话,我们就先回去。”秋月白温声细语地说。 向晴点头:“好,坐一会儿就走。” 秋月白温和一笑,把大宝抱过去,让母子俩说说话,大宝终于乖巧地喊了声娘,向晴高兴极了,逗弄起大宝来。 小宝一直盯着前面的屁股,只见那屁股扭啊扭的,遮挡了他全部的视线,心里说不出有多不高兴,拿起一根鸡骨头就朝绿屁股砸去。 “啊!”向柔惊了一跳,左脚拌了右脚,摔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 向晴亦转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谁打我?”向柔爬起来,委屈不已地问。 小宝得意一笑,并没有出声。 向晴看到小宝的坏笑,明白是他使坏,也没有出声。 向柔气极败坏,转头盯着向晴,怒道:“是不是你?” “向二小姐,刚刚大小姐与秋某在一块说笑,秋某可以作证并不是大小姐,你可不要随便冤枉好人!”秋月白严肃道。 向柔又指向小宝:“那就是你了!” “向二小姐自己舞艺不粗,出错摔跤,竟在这冤枉他人,企图让他人为你背过错,这难道就是礼部尚书教出来的女儿吗?”韩雪儿厉声指责。 众人对向柔指点起来,都说她学艺不精,将过错推给别人以求保住颜面,太过恶毒,令人不耻,什么南临第一美人,她根本不配。 向柔听到大家的指骂,着急不已,朝韩雪儿弯身一礼:“娘娘恕罪,真的是有人用东西打了我,所以我才跌倒……” “行了,本宫看你也跳不出什么名堂来,就作罢吧!”韩雪儿玉手一挥,喝止了向柔的辩解。 向柔怒愤交加,却敢怒不敢言,只好吞下这个哑巴亏,转身回了座位,委屈地看了柳云鹤一眼,柳云鹤正盯秋月白不知在想什么,她朝向晴看去,见向晴正和小宝在低头说笑什么,好不开心,她心里更是愤怒,想了想,布上笑容说:“听闻姐姐琴艺精湛,既然妹妹一舞助兴,不如姐姐也弹奏一曲,也算是全了我们姐妹之情,如何?” “还从未见得向家大小姐的才艺,不如大小姐也表演一个才艺,让我们开开眼界!” “大小姐有皇上亲封的魅医称号,我们大家都知道她医术了得,却不知道她有何才艺,今天定要看大小姐表演一番才行。” “对呀对呀,大小姐表演一个!” 这些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到向柔出了丑,就想着再看向晴也出出丑,特别是一些千金小姐,近来因为向晴风头最盛,这次宴会韩家又将向晴奉为上宾,她们巴不得看向晴吃瘪,所以也十分赞同向晴表演才艺。 韩雪儿不悦地看了向柔一眼,说:“向大小姐是我们韩府的贵客,不必展示才艺。” “惠嫔娘娘对姐姐真是好,妹妹好生羡慕,不过今日众多姐妹在此,都希望看姐姐表演才艺,姐姐若是推却,恐让人觉得姐姐借着有娘娘宠爱过于自傲,让人议论娘娘的不是就不好了,姐姐,你说呢?”向柔笑里藏刀地说。 韩雪儿眉头一拧,再要责骂向柔,这时,向晴抢先道:“妹妹这话倒也不错,姐姐我嘛琴倒是也会弹,既然大家盛情相邀,我便随意弹奏一曲,以了却大家心愿。”她再看向韩雪儿说:“娘娘厚爱,向晴心领了,今日既然是韩夫人寿辰,向晴便弹一曲给夫人贺寿。” “既然如此,大小姐便随意弹弹。”韩雪儿道。 韩夫人也笑道:“只要是大小姐的心意,无论好坏我都喜欢。” “多谢!”向晴感激一笑,站起身走到刚刚被搬上来的一架古琴前,纤细白净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拨弄出一阵断断续续的散音,却也是悦耳之极,她笑夸:“好琴!” “当然,这乃是当年太皇太后赏给我祖母的琴,我祖母见琴音素素,不绝于耳,因命名为‘音素’,多年前,爷爷征战沙场,祖母高楼抚琴,大获全胜,成为一段佳传!”秋月白声如春风,缓缓道来。 众人惊讶,纷纷细看。 “原来这就是当年秋老夫人所弹的那架音素琴,果然是好琴啊!” “秋公子竟然愿意将此琴给向家大小姐弹奏,可谓是把向家大小姐当成了自己人。” “没错,听说这琴只有护国公一人能碰,秋公子却能拿来给向大小姐弹奏,看来秋家早已经把向大小姐当成孙媳妇了!” 向晴并不知这琴还有这么多渊源,一时间有些怔愣,秋月白此举是何意?这琴她到底弹是不弹? 柳云鹤一双剑眉深深拧起,秋月白这种种举动,无疑是在向众人宣布向晴是他秋家的人,真是打的如意算盘! 向柔见向晴不动,呵呵笑道:“姐姐真是幸运,能弹这太皇太后所赐的音素琴,姐姐为何不动?难道是不敢弹?” 赤果果的激将法! 向晴眯起眼睛,秋月白之事日后她自会与他摊牌,今日先对付了向柔再说,她看向秋月白,道:“向晴能弹奏太皇太后赐给秋老夫人的琴确实荣幸,定不会辜负秋公子好意!”说罢,气沉丹田,抬起双手,十指一一划过琴弦,弹奏出一串串绝美动听的旋律。 好悦耳的音律! 众人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向晴的曲子,场上无一人出声。 小宝双手捧着小脸,聚精会神地听着娘亲弹琴,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里尽是敬佩和骄傲,好似在说,瞧,那弹琴的美女是我娘亲哦! 就连大宝也沉静了下来,脸上慢慢露出了正常的笑容,娘亲弹琴的样子好美哦! 柳云鹤整个心思都被带进了琴音里,如入无人之境,看得连眼睛也忘了眨。 秋月白温和一笑,取出一支洞箫,与之合奏起来。 众人又是一惊,配合得好生默契,如同训练了数百次一般,半点也听出不异常之处来,琴音与箫声相缠相绕,传进每个人的耳里,心中,久久回荡不去。 在场众人都被这琴箫之声吸引住,好似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园,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向柔震惊得连帕子掉在了地上也没察觉,向晴的琴怎么弹得这样好?她记得向晴半点音律也不通的,这样好的琴技加上这样好的琴和箫相配合,在场众人哪个能及得上她的风光? 她本是想让向晴出丑的,哪知道会让向晴得了这么大的便宜,真是气死她了! 一曲罢,掌声雷动,众人无不叫好。 秋月白拿下洞箫,朝向晴温和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向晴收手,亦看向秋月白,眸中惊讶:“没想到秋公子的箫也吹得如此绝妙。” “大小姐有所不知,这琴箫本是一对,太皇太后念护国公救驾有功,所以赐了这琴箫给护国公和秋老夫人,秋公子自小便跟着护国公学,自是技艺精良的。”韩夫人笑着解释。 124 惊艳四座(二) 向晴看了看秋月白手中的洞箫,又看了看面前的古琴,确实是一对。 “今日真是有幸,能听到太皇太后所赐的琴箫合奏,真是要谢谢向大小姐和秋公子了。”韩雪儿高兴道。 秋月白温文尔雅地说:“这琴箫本被爷爷视为珍宝,今日得知秋某要来参加韩夫人寿宴,爷爷特让我带上,希望寻得有缘人能让它们再合奏一次,没想到……是秋某要谢韩夫人和娘娘才是!” “秋公子真会说话,不管是谢谁,总之今日宾主尽欢就是喜事。”韩雪儿道。 众人纷纷点头,直夸向晴和秋月白技艺精湛。 向柔嫉妒得要发疯,她看到向晴蒙着面纱的脸,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眸光一狠,站起身走到向晴身边道:“没想到姐姐琴艺如此高超,可否教教妹妹?”说罢抬手去扶向晴,却假装不小心揭下了向晴脸上的面纱,她故装愧疚地喊道:“呀,姐姐,妹妹不是故意的,妹妹这就帮你戴上面纱!” 向晴只觉得脸上一凉,下意识地要低下头,本来就觉得向柔突然来扶她不会安好心,原来是想揭下她的面纱,让众人笑话她,只可惜向柔打错了算盘,她早已经不是那个被毁容貌顶着一条疤痕的人,向柔看不了她的笑话,她打消要低头的念头,仰起了脸。 “啊!”在场之人个个倒吸一口凉气:“好美啊!” 先前觉得向柔已经是极美的了,如今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向柔的美过于妩媚妖娆,而向晴的清秀脱俗,带着仙气,南临国第一美人非向晴莫属! 柳云鹤震惊,向晴的容貌已经恢复如常了?难道那次她说容貌变丑只是骗他的?她竟然如此绝美,宛如仙子,令他更加神魂颠倒…… 秋月白眸光闪了闪,此女他必得! 齐鸣和胡不归瞪大双眼,心里直呼骗子! 美? 向柔正等着大伙笑话向晴貌丑,却听到众人夸赞向晴美,低头朝向晴看去,见到一张完美无暇,白净细嫩,五官精美的脸,顿时惊住:“你……你怎么……” “妹妹一定很失望吧?”向晴站起身仰起脸,看着向柔道:“你一定在奇怪,我的脸不是已经被你毁了,怎么会恢复了容貌?” “啊!是向二小姐毁了向大小姐的容貌,没想到这个女人心肠这般歹毒?” “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情,本以为是假的,原来是真的,这个向二小姐定是嫉妒长姐容貌胜过她,所以才下毒手的,太狠毒了!” “她还装出一副善良柔弱的样子来欺骗人,其实就是一个蛇蝎之人!” 听着大伙的议论,向柔羞恼得脸通红,气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向晴笑了笑,再道:“实话告诉你,就你给我的那条小小的疤痕,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医治好了!” “既然你已经恢复了容貌,为什么还要戴面纱?”向柔气极败坏道。 向晴夺过她手中的面纱,看了看说:“因为我不想像某些人一样,那皮囊当筹码,我明白一个道理,以色事人,色衰而爱驰,到时候,岂不是悲凉?” 柳云鹤心头一震,以色事人,色衰而爱驰,原来她心里在担心这个,所以才一直不修边幅,不重视容貌,想以真性情的一面来示人,他明白了! “好一个以色事人,色衰而爱驰!”韩雪儿拍掌叫好:“本宫今日真是受益匪浅,向大小姐的话可谓是至理名言,令本宫心中郁结豁然开朗!” 进宫之后,她发现宫里的女人非常注重仪容,每天都要花大半的时间和心思在容貌上,以图以此得到皇上青睐,她曾问过几位年长的妃嫔,从她们口中得知,皇上曾经是宠爱她们的,就是因为她们年纪大了,容貌不如从前而疏远了她们,因此,她们想方设法想要恢复曾经的花容月貌,希望再次得到皇上的恩宠,她也一度地跟风其中,倒是也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可是不久后,皇上便慢慢对她失了兴趣,直到有一次她无意间提到向晴,皇上才又与她亲近了。 她一直思绪朦胧,直到今天听到向晴的话才如同醍醐灌顶,豁然清明,光有绝色的容貌并非是留住男人的长久之计,得从其它地方下手,方能得到永恒,比如才学,共同的兴趣爱好,共同的理想…… 向晴笑道:“娘娘谬赞了,这不过是向晴的浅见。” “你的浅见可帮了本宫大忙了。”韩雪儿站起身,推开向柔,握住向晴的手:“本宫真的要好好谢谢你才是!” 众小姐们都站起身走到向晴身边,问她用了什么良药恢复了容貌,向晴便向她们介绍自己的美容药膏,大伙说得十分高兴,唯独把向柔凉在了一旁。 向柔被韩雪儿一推,险些崴了脚,稳住身子黑着张脸站在人群外,气得鼻子都歪了,见柳云鹤坐在那里出神,她跑过去可怜兮兮地说:“二爷,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你先走便是,我还有事要办!”柳云鹤不耐烦地看她一眼,显然也是知道她刚刚靠近向晴是何目的,三番两次害自己的亲姐姐,这样的女人最好是避而远之! 向柔急道:“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回去实在是不安全,二爷送我回去可好?” “既然你怕,我就让齐鸣送你回去!”柳云鹤看向齐鸣:“你送二小姐回府!” 齐鸣不乐意,但不敢违抗柳云鹤的命令,只好应是。 向柔再没有理由缠着柳云鹤,瞪了人群中风光无比的向晴一眼,转身离去。 接了一大堆的单子,向晴心满意足地带着小宝离开了韩府,今天晚上收获不少,明天又可以大赚一笔了,早知道以真面目示人能赚这么多银子,她就早点拿下面纱了,转念又想到,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被人无决间揭掉面纱,哪有这样好的效果? 真是要感谢向柔,她现在一定气得发疯吧,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天色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秋月白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大宝,轻声道。 向晴看向小宝,见他也很困了,还是快点回去睡觉的好,于是点头:“好,谢谢了!” 秋月白将大宝抱上车,又把小宝抱上了车,再对向晴道:“上车吧!” 向晴笑了笑,准备上车。 “向晴!”柳云鹤走了过来,拦下了她。 向晴想到席间他与向柔你侬我侬的事情,心里就有气,语气不善道:“什么事?” “我有话对你说。”柳云鹤看了秋月白一眼,提防道。 向晴说:“有什么话就在这说,两个孩子累了,我们要回去了!” 柳云鹤沉了片刻,道:“我已经和向柔说好了,以后再无瓜葛,我们的事情……” “爹爹!”这时,大宝醒了过来,在马车里叫喊起来。 秋月白眸底闪过一丝笑意,掀了帘子哄道:“大宝,爹爹在这里,别怕!” “爹爹,大宝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要离开大宝。”大宝瘪着嘴,可怜兮兮道。 秋月白柔声哄道:“放心,爹爹不会离开你的,乖,睡吧,爹爹这就送你们回去。” 大宝乖巧点头,这才放心睡下。 柳云鹤震惊:“大宝他……” “孩子受了惊吓,近来情绪不稳,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向晴道。 柳云鹤握住向晴的手:“我们的事情……” “柳二公子,向晴说了要回去了,你何必苦苦纠缠?”秋月白拉开向晴,对视柳云鹤。 柳云鹤拧眉:“秋月白,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大宝这般依赖你,可是我告诉你,孩子和向晴我是绝不会放弃的!” “柳二公子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大宝小宝是我的儿子,他们依赖我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他们不喜欢你的事实,但这毕竟是事实,柳二公子还是慢慢适应吧,至于向晴,我尊重她的决定,但是她现在要回去了,请柳二公子不要再纠缠她!”秋月白道。 柳云鹤冷笑:“有几句话我今晚是必要与向晴说明的,秋公子最好是不要插手!” “向晴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但是她不想做的事情,我绝不会眼看着别人勉强她,柳二公子执意要逼她,就别怪秋某不顾情面!”秋月白语气多了几分凌厉。 柳云鹤眸子森寒:“我不需要你任何情面!”说罢,已朝秋月白出了手。 秋月白早就想与他交手,自是不甘落后,也朝他打去。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很快打在了一起,招招不留余地,一时间,掌风如剑,劈得树叶飘落,风沙飞扬。 离去的客人们都停了下来观看,或赞二人武功高强,或叹二人为情所斗,都想知道他们谁能获胜。 向晴静静看着没有出声,柳云鹤的武功她算是了解一些的,而秋月白却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出手,她想知道他的武功究竟如何? 几个回合下来,柳云鹤落了下风,被秋月白一掌击中胸口,跌落在地倒退了三步方才稳住身体,他很是震惊,秋月白的武功竟如此厉害?他究竟是何人? 125 得知真现 “今天累坏了,早点休息吧!”将大宝小宝抱到床上安置好,秋月白退出房间,疼爱地对向晴说。 向晴淡淡点头:“今日多谢,你也快点回去休息。” “好,柳兄……”秋月白想到在韩府之事,有些不放心,毕竟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赢了柳云鹤,男人都好面子,柳云鹤定会觉得没面子,到时候想不开,再有什么伤病,还得让向晴去医治他。 向晴眨了眨睫毛,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愿赌服输,他是个输得起的人。” “你很了解他?”秋月白语气有些酸酸的。 向晴大方地承认:“这一点我承认,他在我面前是白纸一张,和他相处我很轻松,也可以很肆意,与别人很是不同。” 秋月白细细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向晴,我是有一些事情没有告诉你,但是绝对是为了你和孩子好,我与柳兄不同,我从小在外长大,所经历的都与他不同,也许我不能像他一样对你百分之百坦诚,但我保证,我绝没有做一丝伤害你和孩子的事情。” 向晴挑眉:“如此自然是好的,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既然大宝小宝是你的儿子,我当然是相信你不会伤害他们的,很晚了,你早些回去安歇,我也睡了。”说罢关上了门。 秋月白看着关闭的房门,眉头拧着,纵然我伤害了你们也是为了能与你们在一起,你们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听着脚步声远去,向晴才走进里间去查看大宝,仔仔细细地给他号了脉,又检查了全身上下,她拧紧眉头,为什么她查不出大宝有任何异常?可是显然大宝是有问题的! “没想到你也有对病情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道戏谑中带着一丝得意的声音从窗子外传进来。 向晴正在出神,堪堪被吓了一大跳,她转头看向窗子处,见得一个人影扒在窗上,她站起身,从袖中摸出一包毒粉来,惊问:“谁?” “娘亲!”小宝被惊醒,怯怕地坐了起来。 大宝也揉了揉眼睛,醒了,开始找秋月白:“爹爹,你在哪里?” 向晴对两个孩子说:“别怕,有娘亲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说完又朝窗子上的人影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说女魔头,才几个月不见,你就把我给忘记了?”窗外的人影不满地叹息一声,破窗而入。 一道云白身影闪落在面前,那张俊美如仙的脸和自恋无比的神情,不是云子熏那斯还会是谁? 向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是一喜:“云子熏,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哼,还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我的名字,我一直在京都,什么叫从哪冒出来的?”云子熏理了理衣发,摆了个酷酷的造型说。 一直在京都?那为什么没出现? 向晴正要问,小宝从床上跳了下来,高兴地喊道:“云叔叔!” “嗳,小宝,乖徒儿!”云子熏一把抱起他,笑着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脸:“嗯,又胖了些,比以前更可爱了。” “嘻嘻,那当然啦!”小宝得意地笑道。 云子熏揉了揉他的毛脑袋,转身看向床上正在着急寻找爹爹的大宝,生气道:“大宝,见到师傅不过来请安,你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爹爹,你在哪里,呜呜……”大宝吓得大哭起来。 向晴瞪了云子熏一眼说:“你有病是不是?孩子都被你吓着了。”说罢,跑过去哄大宝。 “我要爹爹,你走开,走开!”大宝抓起枕头就朝向晴砸去。 向晴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哄大宝,云子熏放下小宝走到她身边道:“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他是不会听你的话的。” “你怎么知道?”向晴想起先前他趴在窗子上时说的话,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急问:“你知道大宝是何原因变了性情?”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是谁啊?我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仙医云子熏是也,怎么会连这小小的病症都不知道?”云子熏自吹自擂地说着,还不忘嘲讽向晴。 向晴才不与他计较,现在大宝的病要紧,她赶紧道:“是,你是仙医,你最厉害,快点告诉我大宝为何会如此?” “这还差不多!”云子熏满意抓起一缕头发把玩着,说道:“大宝中了蛊毒。” “蛊毒?”向晴震惊。 云子熏点头:“没错,是蛊毒,而且是一种让人查不出病症的蛊毒,这种蛊毒专门吞蚀人的心脉,而使人性情大变,六亲不认。” 向晴全身一颤,难怪她查不出大宝的问题在哪里,原来是蛊,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竟然给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此毒? 六亲不认? 她看向云子熏:“大宝没有六亲不认,他认他爹秋月白,而且十分听秋月白的话!” “哈哈!”云子熏大笑两声,跌下脸来,瞪着向晴:“中此蛊毒者,只认给他下毒之人!” 什么? 向晴惊得猛地后退几步,给大宝下毒的果然是秋月白! 云子熏看她如此震惊,摇了摇头:“女魔头,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但是……” “不,我相信!”向晴拽紧拳头,眸中射出阵阵寒光:“我相信是他干的,我只是觉得心寒,大宝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你竟然能下得了如此狠手,蛊,他竟敢给我儿子下蛊,我定饶不了他!” 感受到向晴身上前所未有的狠劲和愤怒,云子熏背脊发寒,老话果然没说错,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特别是视孩子如命的女人。 “你能为大宝解毒吗?”向晴急问。 云子熏眨了眨眼睛,道:“其实不难,此毒发作之时便是人性情大变之时,你现在去给大宝号脉,必能查出病症所在。” 向晴二话不说,立即走向大宝,不管大宝是否反抗,一手抱住他,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片刻后眸光一凛:“果然如此!” 云子熏拉过静不出声的小宝,搂进怀里,道:“你娘亲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有句话说得真对,关心则乱,人就是不能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太过上心,否则就会迷了自己的心智,小宝,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把持住自己的心,不要被任何事情所左右,这样就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了,明白吗?” 小宝挠了挠脑袋:“不明白。” 云子熏嘴角猛抽。 向晴看了云子熏一眼,站起身倒了杯水,拿出一包药粉冲进水里,搅匀了强行给大宝灌下去,见大宝慢慢睡了过去,她对云子熏说:“麻烦你帮我照顾两个孩子,我去配药。” “去吧,我陪两个乖徒儿睡觉,记得给我带早餐回来。”云子熏抱起小宝,边打哈欠边往床上去。 小宝朝娘亲伸手:“娘亲,小宝要去!” “臭小子,你师傅我好不容易回来,你不陪我睡觉,跟你娘亲去干嘛?”云子熏打了小宝的小屁股一下。 小宝瘪嘴。 向晴劝道:“小宝乖,娘亲去给哥哥配药,不会儿就回,你跟着云叔叔,在这里等娘亲,娘亲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真的吗?”小宝舔了舔小嘴巴,一副小谗猫的样子。 向晴点头:“当然是真的,你乖乖的,照顾好哥哥,娘亲去去就回。” “好的,娘亲,你放心去吧,哥哥就交给小宝照顾了。”小宝拍了拍小胸膛作保。 向晴被逗得一笑,看了云子熏一眼,转身出去了。 云子熏把小宝放到床上,然后往床上一趴,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小宝瘪嘴看他一眼,肉呼呼的小手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算是报仇了,然后给大宝掖好被角,也睡下了。 向晴走下楼,见大家都休息了,只有宋乔还在对账薄,她满意一笑,道:“宋掌柜,你也早点休息吧!” “东家娘子,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宋乔担心地问。 向晴点头:“出去有点事。” “你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吧,一个女人家的大晚上不安全。” “你会武功吗?就你这文弱的样子,别到时候我还得保护你,你早点去休息,不用等我,我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宋乔:“明早才回来?” “嗯,我是去魅医药馆制药。”向晴说罢,打开门离去。 宋乔叹息一声,依言去休息了。 “向晴!”走出客栈,柳云鹤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拦住了向晴的去路。 向晴奇怪:“你怎么还没回府?” “我不放心你和孩子,你这是要去哪里?”柳云鹤紧张问。 向晴看着他一脸的关切,不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答道:“我要去魅医药馆。” “这么晚了你去药馆做什么?”柳云鹤奇怪问。 向晴看了客栈一眼,说:“我要去给大宝配药。” “大宝怎么了?”柳云鹤着急不已,在寒府的时候,他就见大宝十分不对劲。 这个时候,向晴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要说,无疑,柳云鹤是个最合适的听众,她看着柳云鹤,道:“大宝被人下了蛊毒……” 126 我和孩子会等你的 “蛊毒?!”柳云鹤震惊万分。 向晴转身,边往魅医药馆而去,边道:“这种蛊毒十分厉害,除非发作之时在脉像显示出异常,平日与常人无异,因而多日来我都没能发现大宝中毒,让孩子受了这么久的苦。” “向晴,你不要自责,是下毒之人太过狡猾,大宝现在怎么样了?”柳云鹤劝慰。 向晴示孩子如命,自己又是医者,孩子中毒多日却无法及时发现,她心中定是十分憋屈,再说,孩子还那么小,却要受这些苦,实在是可怜。 向晴心里舒服了些,在柳云鹤面前,无论她有多大的过错,永远是对的,所以她才不自主的愿意与他交心,她回道:“我给他服了安睡药粉,已经睡下了,云子熏在照看。” “云子熏?”柳云鹤惊讶:“他回来了?” 向晴说:“他根本没离开京都,只是一直没有出现罢了。” “没有离开?他说去找师妹了,如此说来,他的师妹也在京都,那么,下毒之人是不是鬼医?”柳云鹤分析。 向晴步子一顿,如果下毒之人是鬼医,那么他的身份……她慢慢收拢手指,害她与孩子者,无论是谁,绝不轻饶! 柳云鹤见向晴停了下来,且脸色十分难看,关切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后怕,那天晚上大宝被掳走,我并没有多担心,想着反正在大宝身上放了毒,抓走他的人伤不了大宝,谁知大宝会被人下了蛊……”向晴语气沉重说。 柳云鹤点点头:“我已经及时追了上去,没想到还是给了她下毒的机会。” “你追了上去?”向晴诧异。 “是啊,那天晚上是我救了大宝,但是我中了有毒的暗器,去追黑衣人拿解药,所以将大宝交给了秋月白……”柳云鹤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惊道:“我想起来了,我追上去救大宝的时候,秋月白正好出现挡住了我的去路,若不是他,黑衣人没有机会给大宝下毒!” 秋月白! 向晴紧了紧拳头,我们母子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们? “云子熏说,大宝中的蛊会让人迷乱心智,六亲不认,却只认给他下毒之人。”向晴道。 “这么说来,给大宝下毒的人就是秋月白!”柳云鹤震惊,突然想明白了整件事情:“定是秋月白想要你答应他回秋家,让人掳走大宝,给大宝下了蛊,所以大宝才会性情大变,对他依赖万分,因为你误以为是秋月白救了大宝,因而大宝依赖秋月白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大宝脉像及身体各方面都正常,你不会知道大宝是中了蛊毒,待你带着孩子回了秋家,他再不知不觉中给大宝解毒,你根本就不会再发现什么……他好高明的手段,好狠毒的心思!” 向晴咬牙怒道:“我当然知道大宝不正常,只是我没有查出原因在哪里?我早就知道秋月白不是善类,只是没想到他会耍这样的手段伤我大宝,我定要他后悔万分!” “向晴,你准备怎么做?”柳云鹤问。 向晴眸光凌厉:“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柳云鹤大松了口气,以前他就觉得秋月白有问题,但秋月白太过狡猾,他一直没揪住秋月白的狐狸尾巴,他担心向晴会被他所骗,如今看来,聪明如向晴,又怎么会看不出秋月白的异常?无论秋月白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光凭他敢伤害大宝,就已经没有机会再与他抢向晴! 只是,他武功不如他,家境亦不如他,帮不上向晴半点忙…… “二爷,这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向晴道。 柳云鹤心头一喜:“你说,只要能出一份力,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谢谢你,二爷。”向晴感激一笑。 柳云鹤摇头:“我太无能,不能保护你和孩子,让你们受苦了。” “不,向晴不是弱者,所以不需要被保护,只求……”向晴转过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 但柳云鹤却明白了,心里顿时一宽,亦不再觉得自己无用,无论如何,他都会陪在她们母子身边! “娘。”大宝睁开眼睛,看到娘亲担扰的神情,很是心疼:“大宝是不是闯祸了?” 向晴摇摇头,将大宝搂进怀里:“不是,大宝最乖了,没有闯祸,是娘亲不好,让大宝受苦了。” “大宝,你终于好了,你不知道,这几天你都把小宝吓坏了。”小宝也走过去,肉呼呼的小手握住了哥哥的手,很是委屈地说。 大宝并不记得自己这几天做了什么,疑惑而又自责地问:“小宝,大宝怎么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大宝回来了!”向晴亲了亲大宝的小脸,安抚他。 柳云鹤也柔声道:“是啊,大宝,已经没事了。” “二叔叔,谢谢你救了大宝,你是最帅最厉害的二叔叔了。”大宝看到柳云鹤,高兴地夸赞起来。 柳云鹤与向晴相视一笑,孩子终于正常了。 “嘿,我说小家伙,救你的人可是我,你为什么只谢他?”云子熏双手插腰,不满道。 大宝又是一喜:“云叔叔,你回来啦?” “早就回来了,只是你眼瞎,没看到!”云子熏撅嘴。 向晴踹了他一脚:“闭上你的臭嘴!” “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女魔头果然是女魔头!”云子熏跳起来捂住脚,气道。 大宝小宝一齐笑了:“嘻嘻,云叔叔成了独脚乌鸦啦!” 云子熏差点没吐血,一把夺过两个孩子,在屋子里转圈,吓唬他们,两个孩子曾被慕容紫带着在天上飞来飞去,哪会怕这点高度,笑得像得了虫子吃的小幼鸟似的,屋子里尽是欢声笑语。 向晴和柳云鹤则打心底里高兴,大宝健康比什么都重要,笑闹了一阵子,向晴搂着大宝道:“儿子,娘和你说件事情。” “娘,什么事情呀?你说吧,大宝听着呢!”大宝闹得小脸红红,可爱极了。 向晴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脸,说:“从今天起,你要叫秋叔叔爹爹,并且要装出一副很喜欢他的样子。” “为什么呢?”大宝道:“那天晚上明明是二叔叔救了大宝,秋叔叔却让大宝告诉娘是他救的,秋叔叔是坏人,我不喜欢他!” 向晴看了柳云鹤一眼,果然如此,她笑着说:“就是因为他骗了我们,所以现在轮到我们骗他了,我们一定不能输给他,好不好?” “好!”大宝点头。 向晴便细细将事情与大宝说了,大宝聪明,记性又好,很快就记住了。 午饭其间,秋月白来到了客栈,大宝像往常一样扑进了他怀里,很是哭闹了一番,向晴叹道:“这孩子现在看不到你就闹得厉害,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嗯,我也实在放心不下他,向晴,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跟我回府的事情?”秋月白道。 向晴垂眸,挡去眸中的情绪,半响后抬起头道:“好,我带着孩子跟你回府。” “真的?”秋月白惊喜不已。 向晴点头:“这些天我想明白了,你始终是孩子的父亲,无论如何孩子都应该跟着你,我又舍不得孩子,不如跟着你回府去,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你能想通就好,我这就去安排接你们回府的事情。”秋月白急道。 向晴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后天就是太后的寿辰,不如等事情过后再安排,我知道近来你十分忙碌,我不忍心你再分心来顾我们,这样太辛苦了。” “向晴……”秋月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向晴竟然会关心他了,他握住向晴的手,说:“好,都依你。” 也好,时间充裕一些,到时候安排得隆重热闹一些,让向晴明白他的心意。 想到什么,秋月白问:“柳兄那边?” “你放心,我与他已经说清楚了,以后再无瓜葛。” “嗯,那便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和孩子的。”秋月白承诺。 向晴说:“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什么事你问。”秋月白很是高兴,他费尽心思终于达到了目的,这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向晴再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她的。 “此生,你可愿只有我一个女人?”向晴看着他问。 秋月白眸光一闪,将来他的身份至高无上,自然不会只有向晴一个女人,此刻要不要先哄哄她呢? 未等秋月白说话,向晴就笑了:“你不必为难,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我早就想通了,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我不会逼你只有我一个女人的。” “晴儿,你放心,我虽不能保证只有你一个女人,但你永远是我的妻子,以后绝不会有女人能超过你的身份去。”秋月白握住她的手,保证道。 向晴笑容更深:“那就好,这样就够了。” 说有多爱她,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人总是要比较才知道谁是真心相待,秋月白虽然各方面强过柳云鹤,但待她们母子的心,却远不及柳云鹤! “那你和孩子安心等我几日,待我安排好一切,就风风光光将你们接回府去。”秋月白柔声道。 向晴眸光一沉:“我和孩子会等你的。” 127 母子被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魅医向晴对朕有救命之恩,特恩准太后寿诞之日,携带两位小公子入宫参加宴会,钦此!” “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向晴带着大宝小宝及客栈众人叩头谢恩,接过圣旨起身。 曲青笑道:“向娘子,这是皇上赐给你和两位小公子参加宴会的衣着,明日一早,会有人前来接你们入宫。” “谢皇上赏赐!”向晴接过衣服,再一拜,而后道:“曲公公辛苦了,请入内喝杯茶。” “不用了,咱家还要入宫伺候皇上,告辞了!”曲青说罢,甩了甩拂尘带着两个小太监离去。 向晴看着那些漂亮衣服,乐不可支,可以入宫游玩了,哈哈! “向晴,父皇对你可真是恩宠有加。”诸葛宁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笑道。 向晴不以为意,说:“不过是让我进宫参加宴会,这就叫恩宠有加了?” “让你们进宫参加宴会或许算不上恩宠有加,但是曲青亲自来宣旨却是少有的,连我那里有什么事情,都是曲青的徒弟去,而你这里却是曲青亲自来的,这还不算恩宠有加吗?”诸葛宁说。 叶行点头,也道:“可不是,曲青可是宫里的大总管,极少出宫宣旨,这次却破了例,可见皇上对向娘子的宠爱。” 不止诸葛宁和叶行如此说,一众围观的百姓也纷纷羡慕不已,魅医不但得皇上亲赐名号,吉祥客栈又是皇上亲笔所题,如今又可以入宫参加宴会,魅医母子可谓是恩宠正盛,无人以及。 向晴听后点点头:“如此说来老黄倒是对我有些特别,哈哈,我心领了。” 诸葛宁和叶行嘴角狂抽,她也太不谦虚了。 “你们俩个今天怎么这么闲?”向晴扫了主仆二人一眼问。 这几个月先是选秀,接着太后寿诞,诸葛宁几乎忙得见不着人影,明天就是寿宴了,他们倒是有闲功夫来她这里了。 诸葛宁道:“我哪里是闲,只是有事情路过,正巧遇到曲青来宣旨,觉得惊讶罢了,我们这就走了。” “去哪?”向晴好奇地问。 诸葛宁指了指前方:“去驿馆通知三国使者明日宴会事宜。” “怎么是你亲自去,向老头和秋月白呢?”向晴知道,他们三个是这次负责招待三国使者的人。 诸葛宁说:“你老爹被你气病了,姓秋的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苦命的我只得亲自去安排事情,不说了,走了,明天见!” 看着诸葛宁和叶行离去,向晴沉思了片刻,带着众人进了客栈,明天要进宫,今天得将所有的账目核查一遍。 “嗯,最近的收入不错,辛苦你们了,我会给你们加月钱的。”向晴核查完吉祥客栈的账后,十分满意。 宋乔和黑子春芽三人高兴地谢道:“谢东家娘子!” “最近柳家的生意怎么样?”向晴再问。 宋乔笑答:“惨不忍睹,而且近日来,不少店铺都倒闭了,柳家首富之名很快就要易主了。” “是吗?”向晴乐道:“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越是这样的关头你们越是要谨慎,柳坤是小人,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场战还没有结束。” “东家娘子放心,我们会小心的。”宋乔三人齐声说。 向晴自然是相信他们的,再招待了几句,带着大宝小宝前往别的店铺查账。 “向晴!”柳云鹤突然出现,生气地喊住了向晴。 向晴眸光闪了闪,问:“柳二爷有何事?” “听说你要带着大宝小宝回秋家了,是真的吗?”柳云鹤怒问。 向晴点头:“是!” “为什么?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对两个孩子还不够好?你要背叛我们的婚约,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对得起我吗?”柳云鹤拽住向晴的手,愤怒问。 大宝大叫:“你放开我娘,我们要和娘跟爹爹在一起,你不要再厚着脸皮纠缠娘了。” 小宝滴溜溜地转着眼睛,不出声,娘亲导的这场戏,没有他的份。 “大宝,二叔叔待你如同亲生,你竟然不帮二叔叔?”柳云鹤痛心疾首。 大宝一脸凶恶:“谁都没有爹爹好,你是厚脸皮,我不喜欢你!” “大宝……”柳云鹤气极。 “柳二公子!”秋月白突然走了出来,将向晴母子护在身后,说:“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的女人和孩子,否则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秋月白,你到底给她们灌了什么*汤,她们会在这短短时日倒向你?”柳云鹤看着秋月白怒问。 秋月白得意笑道:“日久见人心,她们知道我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柳二公子既有太后赐婚的林家小姐,又有旧人向家二小姐,还是去享左拥右抱之福,何必再来缠着我的女人和孩子?平白让人笑话!” “你……”柳云鹤欲动手。 向晴走出来道:“柳二爷,我既然已经决定要与秋公子回府,我们之间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 “向晴,怎么可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什么也不是吗?”柳云鹤悲痛问。 向晴不忍看他,转过身:“注定不能在一起,何必强求?” 柳云鹤后退几步,悲凉大笑了几声:“好好好,既然你攀了高枝,不再需要我了,我便成全你,只是向晴,做人不能如此没有良心,你会后悔的!”说罢,推开人群,悲痛离去。 齐鸣瞪了向晴一眼,追了上去。 胡不归怒道:“枉费二爷掏心挖肺地对你,真是白瞎了!”说完,也快速追上柳云鹤。 众人都对向晴指点起来,说她攀高枝,爱慕虚荣的无数,说她选择与孩子的父亲在一起是正确决定的也无数,为柳云鹤感到不值的亦是无数。 向晴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色黑沉。 秋月白朝众人喝道:“这是我们的事情,与你们何干,向晴是我秋家的人,谁要是欺负她,就是与我秋家为敌!” 众人自是俱怕护国公府的,相视一眼闭上嘴散开。 “向晴,不要介意,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和孩子身边,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们受半点委屈和伤害。”秋月白握住向晴的手,承诺。 向晴抽回手,抬头一笑:“谢谢。” “我说了,我们之间不必言谢。”秋月白手心一空,眉头拧了拧。 向晴道:“我还要去铺子查账,先走了,你有事先去忙吧!” “好,明天皇宫见。” 走了老远,大宝才问:“娘,刚刚我演得好么?” “好,当然好啦,我儿子可是天才!”向晴笑夸道。 大宝笑得眯起眼睛。 小宝问:“娘亲,我们这样能骗过秋叔叔吗?” “当然能,只要他认为娘亲与二叔叔闹翻了,就会松下戒备,不会再伤害你们,等找到时机,娘亲再对付他!”向晴狠狠道。 大宝小宝一齐点头,秋叔叔虽然是亲爹,却暗地里害他们,娘亲得好好教训他才是! 夜深,还剩最后一间铺子的账没有查,向晴拖着疲累的步子往铺子而去。 “娘亲,小宝想睡觉觉了。”小宝拉着娘亲的手,弱弱地说。 向晴打了个哈欠:“还有最后一间了,查完就可以回去睡了,小宝乖,再坚持一下。” “哦。”小宝瘪嘴。 向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她放出消息今天要查账,所有的铺子都在等她,所以无论多晚,她都得把账查完,不然就辜负了大家的等待。 “到了,你们等会先睡一觉,娘亲查完账就叫你们好不好?”来到铺子门口,只见得灯火通明,向晴边拉着两个孩子进去,边说。 大宝小宝点头:“好的。” “东家娘子!”客栈的掌柜和账房还在等她,见到她们来恭敬行了个礼,语气和神色却十分奇怪,好像很紧张。 向晴笑道:“你们不必紧张,就是对对账而已。” “是……”两人眼神闪躲地应了一声,朝身后看了一眼。 向晴奇怪地看去,却见得柳坤带着几个彪悍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她一惊,拉着孩子准备退出去,门却被关上了。 “臭娘们儿,老子等了你很久了!”柳坤带着人站起身,一脚将掌柜和账房踹倒在地,然后走到向晴面前,恶狠狠说。 向晴紧紧拉着大宝小宝,看了将她们团团围住了众人一眼,怒问:“柳坤,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让我柳家生意一落千丈,近来更是倒闭了许多的商铺,你说我要做什么?”柳坤气愤说。 向晴冷笑:“商场如战场,靠的是真本事,成者王败者寇,你柳家乃有首富之称,难道输不起?” “贱人,要不是你耍那些歪门邪道,怎么可能赢我?如今京都生意全被你一人独占,我只有送你去见阎王,才能挽回生意,并出口恶气!”柳坤满脸煞气,吼道。 向晴紧了紧大宝小宝的手,说:“你想做什么冲我一个人来便是,与孩子无关,你放他们走,我任你处置。”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柳云鹤一直跟着你,这两个小畜牲一出去,柳云鹤立即会冲进来,要不是我偷偷进到这间铺子,等你整整一天,我岂能找到机会对付你?”柳坤看着她绝美的容貌,生出歹意:“以前丑啦巴即的,现在却变得这般绝色,柳云鹤喜欢的女人,我柳坤倒是要尝尝是什么味道,你说,如果柳云鹤知道我得到了他的女人,会不会发疯?” 128 柳云鹤来了 “我与他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他又如何会因为你对我做了什么而发疯?反而是护国公府秋家,不会轻饶了你,只不过根本不用秋家来对付你,我们母子满身是毒,由不得你靠近半步,必会让你命丧当场。”向晴厉声恐吓道。 柳坤脸色一变,想到前几次中毒之事心里慌乱起来,这个女人医术高明,下毒也是一流,就算困住了她,亦不见得就能对付她,但他跟了她许久才找到这个机会,岂会轻易放过? 他神色一狠,对围着向晴母子的众人命道:“谁若能伤这母子三人一分,我赏银百两,伤她们十分,赏银千两,取她们性命者,我保证一辈子荣华富贵!” 众人两眼冒金光,仿佛看到了一生荣华,齐声应道:“是!” 向晴冷笑,柳坤自己都无法一辈子荣华富贵,却许诺别人一世荣华富贵,也就这些被钱财迷了理智的蠢货会信他的话,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怎么拿到那百千两赏银,又怎么得到一世的荣华? 看着那些人慢慢朝她们靠近,向晴紧了紧大宝小宝的手,问:“儿子,怕吗?” “娘,大宝不怕,娘那么厉害,这些人一定伤不了我们的。”大宝一脸自信及淡定说。 小宝虽然有些怕,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娘亲分心,也道:“小宝也不怕,小宝也相信娘亲,而且小宝身上有娘亲给的七窍流血粉,他们要是敢伤害我们,小宝就用毒粉撒他们!” 向晴欣慰点头,七窍流血粉是她给大宝配制蛊毒解药时顺便研制出来的毒药,是一种吸入性毒粉,但凡吸入此种毒粉者,在短时间内严重损伤眼耳口鼻的黏膜,导致大量流血而亡,她特意为两个孩子研制出来防身用的,还没有试用过,今日正好试上一试,以观成效。 她掏出三粒解药,母子三人先行服下,然后学着柳坤的方法对小宝说:“儿子,你若能放倒这些人,娘亲奖励你十个大鸡腿!” 大宝刚中过毒,向晴心疼他,不想让他动手,且小宝机灵,定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柳坤怒极,取她们的母子的性格他要损失无数银两,而他这么多人只值十个鸡腿,这个女人未免也太狂妄了! “真的吗?”小宝黑珍珠似的双眼立即闪出亮光,他抬头看向娘亲,得到确定后,他拍了拍小胸口道:“娘亲,大宝,你们就看小宝的吧!” 他拿出那瓶毒粉学着娘亲以前的动作,在空中抛了抛,对已经到了眼前的众人说:“谢谢你们让我有鸡腿吃哦,拜拜!”说话间,已经拔出了瓶塞,将瓶中粉末撒向了众人。 “什么鬼?”被毒粉迷了眼睛的几人捂住眼睛跳起来大叫,没过片刻,只觉得眼耳口鼻都犹如被刀在割一般生痛起来,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他们用手一抹,在灯下一照,入眼的血红一片,吓得心惊肉跳。 “有毒!”有几个漏网之鱼吓得惊叫,步步退后,对母子三人敬而远之,哪还顾得上什么金银富贵,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难怪柳坤会开出那么诱人的条件,原来这女人孩子根本就是极难对付之人,他们差点就上了当丧了命! 柳坤也吓得退开老远,掏出一条汗巾捂住了口鼻,他没想到连那两个野种也这么厉害,难道今天还是对付不了她们吗? “娘亲,没有全部放倒。”小宝看着那些躲远了的几人,瘪嘴说。 向晴笑着宽慰:“小宝已经很捧了,娘亲回去就给你十只鸡腿!” “谢谢娘亲!”小宝仰起一张高兴的笑脸。 向晴与儿子对视一笑,然后扫向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众人,冷笑一声,看向吓得脸色大变的柳坤问:“怕了?” “怕、怕什么?老子才不怕!”柳坤强装了气势说罢,朝那几个人命道:“你们上!” “大公子,她们会放毒,我们不敢上!”几人缩着脖子,怯怕说。 柳坤怒骂:“没用的东西,我不是让你们带了弓箭吗?既然靠近不了就放箭!” “是!”那几个人这才想起来,立即转身去拿了弓箭,刚刚若是用弓箭对付这母子三人,那些兄弟又怎么会死在那小屁孩手上?他们要将这母子三人射成马蜂窝,为他们报仇,拉弓搭箭对准母子三人,只要手一松立即将她们送去见阎王! 他们竟然准备了弓箭! 向晴将两个孩子拉到身后护着,她的毒粉只有近身才有效,柳坤竟然想到用弓箭对付她们,这可如何是好? “哈哈……怕了吧?”局面扭转,轮到柳坤嚣张了。 向晴顾不得与他逞口舌之快,转头对大宝小宝说:“儿子,等会娘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快跑,出去就安全了!” “娘,一起跑!”大宝道。 小宝点头:“娘亲,小宝也不会丢下你跑的。” 向晴十分感动,但现在不是展现孝顺的时候,她必须得让两个孩子安全脱险,她道:“你们的二叔叔就在外面,只要你们跑出去娘亲就能得救,儿子,这次能不能救娘亲就看你们的了!”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定定点头。 “放箭!”柳坤见母子三人在密谋什么,不想徒生枝节,立即命道。 那几人得令,立即拉开弓箭,数支利箭一齐朝向晴母子飞去。 向晴一边抓起一张板凳去挡箭,一边急喊:“儿子,快跑!” 大宝小宝抬起小短腿就朝门口冲去。 利箭呼啸而来,向晴奋力挥动板凳去挡箭,挡开一波,紧接着又来一波,向晴顾得了上面顾不得下面,顾得了左顾不得右,眼看着一只支利箭直逼她面门而来,她双手酸痛,已然举不动那沉重的板凳。 “东家娘子小心!”早已经躲开的掌柜突然冲了出来,生生为向晴挡去了那支箭,一口黑血喷出,倒地而亡。 向晴大骇,箭只穿过了掌柜的手臂,掌柜的为何会送命,那血……箭上有毒! 柳坤见向晴知道了,得意笑道:“我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贱人,你多次对我下毒,我让你也死在毒上!” “柳坤!”向晴紧握板凳,咬牙:“今日若不死,必取你狗命!” 柳坤丝毫不怕:“不死?你觉得可能吗?”他衣袖一挥:“继续放箭!” 箭雨再次降临,向晴犹如看到黑白无常手握锁魂链而来,她转头看去,只见得大宝小宝已经到了门边,就要拉开门出去就安全了,只是箭上有剧毒,就算能叫来柳云鹤,她也怕无生还的可能了…… “砰!”门突然被推开。 接着,大宝小宝的惊喜声传来:“二叔叔!” 向晴回神看去,只见得门叶掀动,一袭玄服,挺拔高大的俊美男子立在黑暗中,紧张的神色中透出无尽的愤怒,她大松了口气,柳云鹤来了! “大宝小宝,你们先出去!”柳云鹤急声说罢,飞身去救向晴。 大宝小宝立即拉着小手跑了出去。 眨眼功夫,挺拔高大的黑影就到了眼前,向晴被拥进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中,感受到柳云鹤衣袖一挥,就将那些毒箭挡了回去,准确无误地射进了放箭之人身体里。 “啊……”阵阵痛呼声传来,那几个放毒箭的人全部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脱险了! 向晴松下全身的紧绷,手中的板凳也掉落在地。 “向晴,你有没有受伤?”柳云鹤紧张地放开她,急问。 向晴摇头:“没有,多亏你及时出现。” “我在外面等你们许久,不见你们出去,便知道有问题,还好我早来一步,否则……”柳云鹤不敢说下去,他现在心里还一阵后怕,向晴母子若是出事,他不会原谅自己。 向晴笑着安抚:“没事了,你又救了我们一命,谢谢你!” “娘亲!”大宝小宝见安全了,冲了进来。 母子三人搂在一起,互相安慰,柳云鹤笑望着她们,心里柔软一片。 柳坤见他们没有注意到他,偷偷逃了,他杀向晴母子未能得手,柳云鹤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必须回府找父亲作后盾! “柳坤呢?”向晴安抚完孩子,寻找柳坤,却已不见他的踪影。 柳云鹤怒道:“定是逃回府去了,你们放心,这次我一定会不放过他,我先送你们回客栈,再回府找他算账!” “若让你为难,就我来!”这次,她是不会再留他性命了。 柳云鹤摇头:“不用,我说过,谁若敢伤害你们,我绝不会放过!” 向晴感动万分,再道:“谢谢你,二爷!” 无论任何时候有困难和危险,柳云鹤都会及时出现,救她们母子于危难之中,叫她如何能不感激,感动? “明天还要入宫,我送你们回去,以后让齐鸣和胡不归暗中保护你们。”柳云鹤抱起小宝,送她们回去。 向晴点头,京都危险重重,哪怕她会用毒,亦不能次次自保,身边必须要有会武功的人,看来,以后还是得让大宝小宝习武才行! 她看了掌柜的尸体一眼,她不会让这样忠心耿耿的人白死的,以后她会让人照顾好他的家人。 129 柳云鹤的身世 “父亲,你救救我,我可是你的嫡长子,柳云鹤要杀我,你不能坐视不管啊!”柳坤跪倒在柳商的脚下,苦苦哀求。 柳商一脚将他踹开:“孽子,你明知道向晴母子是鹤儿的心头肉,你动谁不好偏要去动她们?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你现在才来求我有什么用?” “父亲,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柳家啊,我们柳家位居首富之位多年,那个妖女一出现就让我们生意受损,商铺倒闭,长期以往下去,我们柳家皇商的荣耀都将不保,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只要除掉了那个妖女就能保住我们柳家首富的位置和皇商的荣耀,父亲,你看在我一心为柳家的份上,救救我呀!”柳坤趴过去,拽着父亲的衣袍奋力解释。 柳商愣住。 是啊,在向晴没有来京都之前,柳家在生意场上是一枝独秀,青云直上,亦深得皇上恩宠,而向晴来了后,所有的生意都被向晴抢去,皇上更是为向晴的客栈亲笔题名,光是那御笔就得吸引多少客人前来呀?柳家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现在更是到了商铺倒闭的地步,再任由向晴如此肆意下去,京都乃至整个南临国岂会再有柳家一席之地? 虽然柳坤的办法有点蠢,但何其不是一个挽救柳家的机会? “父亲,您不知道,凭向晴一已之力根本不能将柳家击溃得如此凄惨,是柳云鹤在暗中帮助向晴对付柳家!”见父亲动摇了,柳坤继续道。 柳商震惊不已,不敢置信:“这不可能!” “父亲,不信的话你问管家便是!”柳坤指着管家道。 柳商看向管家,问:“大公子所言可属实?” “老爷,确实如此,二公子的确暗中帮助向娘子折垮了我们不少生意。”管家哀声回道。 柳商猛地拍桌:“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禀报?” “奴才该死,是二公子不让奴才说的!”管家跪地急道。 柳商气极:“鹤儿也太任性了,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父亲,你不知道,柳云鹤现在根本不把自己当柳家人,一心为了讨好那个女人,再这样下去,柳家会毁在他的手上,父亲,你不可不管啊!”柳坤继续添油加醋。 柳商正欲说话,门砰地一声被踹开,柳云鹤满身冰冷,一脸煞气地站在了门口,吓了众人一跳。 柳坤吓得站起身躲到了柳商身后,管家也吓得退到一旁。 柳商站起身,道:“鹤儿,大半夜的,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事情他已经都告诉爹了,不用我再多说什么!”柳云鹤走进来,锐利扫向柳坤。 柳坤吓得脖子一缩,想到自己始终是兄长,而且是柳家嫡子,有父亲在用不着怕柳云鹤,他大声说:“柳云鹤,你害得柳家损失惨重,你还不跪地认错?” “跪地认错?”柳云鹤如同听到笑话一般,冷笑道:“柳坤,你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去害向晴,惹得向晴对付柳家,所以导致柳家生意惨败,你不知悔改反而带人去围杀向晴,错的到底是谁?你可知向晴有皇上亲封的名号,你以为杀了她后,你能跑得掉,柳家能跑得掉?” 柳坤脸色大变,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柳商亦是眉头一跳,鹤儿说得没错,向晴杀不得! “明日便是太后寿诞,向晴奉旨入宫参加宴会,死里逃生,她定会上报于皇上,到时候柳家必定被你连累,不如我先取你性命,到时候在皇上面前也好将功折罪!”柳云鹤厉声道。 柳坤吓得拽住父亲的手:“父亲,救我!” “鹤儿,你大哥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明日在皇上面前,为父去求上一求,皇上必定顾念旧情饶过我们的!”柳商劝道。 柳云鹤摇头:“爹,就是因为你的处处纵容,时时包庇,才让他胆大包天,肆意杀害人命,上次之事皇上已然开恩,难道这次皇上还会饶他吗?哪怕我们柳家对皇上有再大的恩情,也被他耗尽了,魅医在三国面前为南临国挣回荣耀,又对皇上及三皇子有救命之恩,你说,皇上是会帮无辜的魅医母子,还是会帮作恶多端的柳坤?” 柳商大惊,柳云鹤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顿时清明,事不过三,皇上饶过柳坤岂止三次?这次柳坤要杀的是皇上宠爱有加的魅医母子,岂会再饶过他? “柳云鹤,你不要在这危言耸听,父亲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那贱人就算对皇上有恩也不过是一介女子,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降罪身为皇商的柳家,这不是打皇家的脸吗?”柳坤见父亲被柳云鹤唬弄住了,着急道。 柳云鹤嘲弄地看着柳坤:“你别忘了,大宝小宝是秋家的血脉,向晴背后还有护国公府这棵大树,柳家不过一介皇商,再厉害能厉害过对南临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之家?” 柳坤心里打了个突,是啊,还有护国公府,向晴起初就说了,若她出事,秋家必不会饶他,他当时一心想除掉她,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现在冷静下来才明白,向晴后台极硬,是万万动不得的! “与其让皇上及秋家人日后对付柳家,不如我大义灭亲,以保柳家周全!”柳云鹤说罢,飞身向前,一掌劈向柳坤。 柳坤惊得回神,抬掌接上,却被柳云鹤强劲的内力撞击得退后数步,险些倒地,他极力稳住身体,内力撞得他心脉受损,一口血夺口而出。 柳云鹤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继续挥掌朝他打去。 “父亲!”柳坤紧急呼救! 柳商回过神来,挡在柳坤面前,痛道:“鹤儿,他始终是你的兄长,看在爹的面子上,饶他这一次!” “爹!”柳云鹤收回手:“柳坤与柳家上下,你选哪个?” 柳商怔住。 柳云鹤问:“柳家深受皇恩多年,难道爹忍心让柳坤毁于一旦?” 柳商紧了紧拳头,看着柳坤,又想到这些年来的付出及努力,终于还是选择了后者。 “父亲,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呀!”柳坤见柳商听信了柳云鹤的话,急得扑了过去。 柳商甩开他,背过身去:“鹤儿说得对,我以前是太纵容你了,所以才让你险些毁了我苦苦经营的一切,这些日子来,我亲眼看着你将柳家家产败掉,我不能再让你祸害柳家,所幸你还有几个弟弟,也是老实聪慧的孩子,哪怕身份上差了些,但终究是我的亲生儿子……” “父亲,你在说什么?”柳坤打断柳商的语无伦次。 柳商忍痛,半响道:“鹤儿,你大哥就任由你处置吧!” “爹深明大义,孩儿定会禀明皇上,恩赦柳家的。”柳云鹤报拳一拜,走向柳坤。 柳坤吓得脸色煞白,步步后退,望着柳云鹤声音颤抖:“柳云鹤,你不能杀我,你没有资格杀我,父亲,救我,救我!” 柳商闭着眼睛,没有回声,也没有说话,如此祸子,不如就当从未生过,也好过他将来累及柳家满门! “父亲!”柳坤失望透顶,大声怒问:“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难道不及柳云鹤这个野种吗?这么多年来皇上都不认他,你却当他是个宝,为了他你甚至不顾我的性命,父亲,你会后悔的!” 柳云鹤猛地顿住,他说什么? 柳商转身怒喝:“你给我闭嘴!” “我不闭嘴,从小到大,他什么都跟我抢,抢父亲的宠爱,抢家主的位置,现在又要取我的性命,他是皇上的儿子没错,但皇上根本不敢认他,他只是一个没有人要的野种!”柳坤气极败坏,不顾一切在大吼。 柳商猛地甩了他一个耳光:“畜牲,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柳坤被打得撇过头去,头发散乱,嘴角流血,好不狼狈,他捂住火辣辣的脸,眸中噬血,指着柳云鹤怒吼:“他在柳家吃了这么多年的闲饭,也是时候滚出柳家了!” “你……”柳商扬手又要朝他打去,皇上已经决定太后寿诞之后就将鹤儿的身份公布出来,已经在准备一切事宜,可是柳坤竟然在这个时候将鹤儿了身世说了出来,这不是要天下大乱吗? 柳云鹤阻止了柳商的巴掌,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喊了二十多年的父亲,嘶哑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柳若雪及年氏被这大动静惊来了,正带着人冲进门来就看到这一幕,纷纷惊住。 “鹤儿,你不要听他胡说!”柳商哄道。 柳坤大声喊:“我是不是胡说你问她就是了!” 柳云鹤朝柳坤手指着的方向望去,见是柳若雪,他脑中闪过一道念头,惊了他一跳。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姑母,而是你的亲生母亲!”柳坤证实了柳云鹤的念头。 柳云鹤震惊,她不是姑母,是母亲?是母亲! 柳商冲过去,拽住柳坤一顿狂揍:“孽子,你给我闭嘴,不要再说了!” “爹!”柳云鹤猛地转身,大声问:“我真的不是你的儿子吗?” 130 母子相认 柳商顿了动作,转头看着柳云鹤,显然,再怎么阻止也没用了,柳云鹤已经相信了柳坤的话,但承认柳云鹤的身世,他怎么敢?他只能看向柳若雪,这件事情,除了柳若雪和皇上外,谁说出来都是找死啊! 从柳商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柳云鹤内心最后一角希望崩塌,他顺着柳商的视线看去,撞进一双悲痛欲绝的眼睛里,他心头一震,胸腔里如同被人浇了五味杂阵的滚水,说不出的难受。 “鹤儿!”知道该到了揭晓儿子身世的时候,明白是该母子相认,柳若雪含泪走向柳云鹤。 柳云鹤的手指慢慢收拢,看着柳若雪,问:“你果真是我娘?” “是!”柳若雪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回答他的问题,她来到他面前,泪水灌满眼眶,那张俊美酷似她的脸被放大,然后慢慢模糊,泪水滚落脸颊,她重重道:“你是我的儿子!” 柳云鹤收拢的手指猛地一紧,接着后退一步,虽然已经猜到了答案,得到亲口的确认后,他的心仍旧被重重一击:“为什么?” 为什么你生我却不养我? 为什么你把我丢下独自离去,二十多年对我不闻不问? 为什么你回来后仍旧不认我,让我荒唐地唤你姑母? 还有皇上,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父子相见不相识? 他本以为是君臣之恩,原来是父子之宠! “鹤儿,娘是被诸葛家所逼!”柳若雪愤恨道:“当年,娘怀你仅七月,太后要逼死我们母子,给娘服用了七情七伤之毒,若不是张阙,我们母子早已命丧黄泉,你一出生,便被太后夺去,娘凭一已之力无法对抗诸葛家,被迫逃离南临国,我们母子这一分离就是二十多年啊!” 柳云鹤眸光射出阵阵寒意:“太后为何要逼死我们?皇上呢?他不管吗?” “因为娘不是南临国的人!”柳若雪痛道。 柳云鹤大惊,母亲不是南临国的人?她曾经说过,她去了西边,他想起在张阙家看到的杯盏,皆印着鹤纹,且张阙也说过他不是南临国之人,难道娘与张阙都是西鹤国的人? 柳若雪再道:“诸葛睿愚孝,对太后言听计从,怎么会为了我们违背太后的意思?若不是他,我们母子又如何会受了二十多年的分离之痛?” “你是西鹤国之人?”柳云鹤问。 柳若雪点头:“没错,娘是西鹤国当年的公主,西门若雪。” “西鹤国公主?”柳云鹤惊问:“在桐城之时,那蒙面的女子可就是你?” “是我,我本是前来接你回西鹤国,谁知会闹出一场误会,加之西鹤国突然发生了事情,娘只好先回国处理,娘这次回来,就是要认回你,并带你回西鹤国去。”西门若雪道。 难怪,当初他看到她时,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原来她是他的亲生母亲,他还准备要杀她,还好向晴阻止了他,否则,他岂不是要后悔终生? 柳云鹤悲痛地望着母亲,问:“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南临国一心要称霸天下,先联合北狼及东鹰国瓜分了鸠国,因西鹤国曾不同意与之为盟,三国又把矛头对准了西鹤国,那场战争打了一个多月,最终以西鹤国破灭落下帷幕,我西鹤数百万人被屠杀歹尽,国破人亡,血流成河,堆尸成山……”西门若雪哽咽得说不下去。 柳坤诧异,原来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柳若雪,他的姑母是西鹤国的公主,柳云鹤的身体里也流了一半西鹤国的血,如此说来,南临国岂不是柳云鹤的仇敌?妈呀,他不是死得更惨? 柳商静不作声,那时候是乱世,弱肉强食,西鹤国不够强大,又不识时务,自然会被灭,他并不觉得南临国有错,只是同情西门若雪的遭遇罢了,所以当年他才会把西门若雪救回来。 柳云鹤拽紧拳头,冰冷地问:“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当时我受了很重的伤,晕倒在尸体堆里,那些人以为我死了,便没有理会我,直到柳大哥经商路过,发现了我,才把我救了回来!”西门若雪看着柳商,感激道。 柳云鹤也感激地看了柳商一眼,他这声爹没有喊错。 “只可惜我头部受到重创,又受了严重的惊吓,有些神智不清并且失去了记忆,一次,我偷偷跑出府去玩,无意中遇见了微服出宫的诸葛睿……不久后,我有了身孕,诸葛睿要纳我为妃,太后派人查了我的身份,知道了我的身世,坚决不同意我入宫,并多次要杀我,我怀你七个月的时候,诸葛睿离宫办事,太后便逼我服下了七情七伤欲毒死我们母子,我在万般痛苦中生下了你,在张阙的帮助下,逃出了皇宫,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终于让我复兴了西鹤国!” 柳云鹤咬牙切齿:“太后!”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鹤儿,太后和诸葛家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哪怕诸葛睿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也不要认贼作父!”西门若雪撕心喊道。 柳云鹤僵住,这么多年来对他爱护有加,恩宠无比的人,是他的仇人,父子不能相认,却要敌对,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悲可痛的事情吗? 西门若雪握住他冰冷的手,泪如雨下:“鹤儿,这二十多年来,娘没有一刻不想着你,不念着你,无论再苦再累再坚难,娘都咬牙忍着,只为了这一天能与你母子相认,你是娘的儿子,娘不能没有你啊!” 她多怕儿子会念着诸葛睿的好而认贼作父,她多怕儿子会怪她没有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她多怕儿子会不认她! 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貌美妇人,柳云鹤心里被针扎似的疼,桐城之时,那双悲痛中满是思念的眸子,驿站那夜,她离开时潜入他房间望着他久久不舍离去的惊景,这些日子来,她对他的关怀与照顾,这一刻都凝聚成一段炙热的深情,这种情就叫做……母爱! 心里汹涌着无尽的悲伤与疼惜,一个念头,一种冲动驱使着,他掀袍跪地,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字:“娘!” “鹤儿,我的儿!”西门若雪惊得后退一步,片刻后喜极而泣,冲向前去,一把搂他入怀。 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怀抱,柳云鹤忍不住落泪,原来,母亲的怀抱真的是温暖的,不是像柳夫人那样冰冷无情,拒人千里,他柳云鹤终于也感受到母爱了! 柳商抬袖擦着眼泪,事隔二十多年,若雪母子终于相认了,他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下,他再不用战战兢兢地怕柳云鹤的身世被人知道了,也不用再怕柳云鹤找他问东问西,只不过皇上那里…… 一大早,向晴就带着大宝小宝起床了,梳洗打扮好,穿上诸葛睿赏赐的新衣服,母子三人往镜子前一站,立即有种道貌岸然的感觉,向晴暗叹,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样一妆扮,她与金枝玉叶有什么差别?而她的两个孩子亦如同小王子一样,又好看又有气质。 “哟,人模狗样的,不错嘛!”云子熏不请自来,见到母子三人,打趣道。 向晴皮笑肉不笑:“闭上你的臭嘴!” “一说话立即露陷,这副皮囊长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云子熏丝毫不怕,继续打击。 向晴若不是怕花了她精致的妆容和弄乱她美里的衣发,她一定会扑上去咬死云子熏这斯,她走到云子熏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道:“总比你这只披着人皮的狗熊要好!” “嘿,你说谁是狗熊呢?”云子熏肩膀一抖,抖开她的手,嘶牙咧嘴要教训她,谁知,双手突然僵住,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他微惊,想站起来,连脚也不听使唤,不过片刻,整个人都僵坐在那里,他咬牙:“女魔头,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你不是仙医吗?这种小毒都不知道?真是贻笑大方了!”向晴得意笑道。 大宝小宝捂嘴偷笑,云叔叔又遭殃了。 云子熏怒:“小爷动弹不得,如何号脉,如何知道所中何毒?” “那可怪不得我了!”向晴耸耸肩,一副无能为力的神情。 云子熏气极:“女魔头,你立即给我解开!” “貌似我下错了毒,应该让你闭上臭嘴才是!”向晴看了看细白嫩滑的手指。 云子熏立即抿住嘴,他真是怕了她,这个小心眼的女人,偏偏还这么厉害! 向晴见他一脸怕意,心里愉悦极了,拍了拍手,道:“好了,时候不早,我要进宫对加宴会去了,云仙医,你就在这帮我守着屋子吧!” “放开我,我也要进宫!”云子熏大叫。 向晴眼神清澈,一派天真地摇摇头:“NO!有你在,我估计不能吃好玩好喝好,你还是留在这比较好,拜拜!”说罢,拉着大宝小宝出了房门。 云子熏气得肺都要炸了,该死的女魔头,总有一天会犯在他的手上,到时候他一定要好好的羞辱她,啊啊啊! 131 入宫,羊入虎口 “东家娘子,今天真是美呆了!”宋乔看到向晴母子下来,惊艳得两眼泛光,上次从韩家回来,看到向晴的容貌就惊呆了,以前他们都说向家二小姐好看,可是与他们的东家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他们的东家才是南临国的第一美人! 向晴喜欢嘴甜的,笑道:“有眼光,这个月给你奖金。” “魅医娘子,我们呢?”黑子和春芽凑过头着急问。 向晴今天高兴,素手一挥:“都发!” “谢谢魅医娘子。”两人高兴万分。 向晴扫了客栈一眼,见客人极多,提醒道:“多留个心眼,今天我回来得很迟,别出什么乱子。” “您安心进宫,这里有我们呢!”宋乔拍胸口保证。 黑子和春芽也点头,虽然他们年纪少但见识多,又学会了向晴的八面玲珑,只要不是有人故意找事,一般的事情他们都能摆平。 向晴点点头,拉着二宝出了客栈,来接她们的马车已经到了,那些人与她见了礼,向晴带着二宝准备上车,秋月白的马车开了过来。 “向晴。”秋月白跳下车,走了过来。 向晴道:“皇上派了车来接我们。”意思是不用坐他的车了。 “我知道,我跟着你们一起进宫,也好有个照应。”秋月白说。 向晴知道他是怕她们第一次进宫会不适应,所以想跟着她们,条条大路通皇宫,他要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便点了点头。 “大宝,今天乖吗?”秋月白弯身逗孩子。 向晴紧了紧大宝的小手。 大宝得到娘亲的信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爹爹,大宝很乖。” “那就好,不可以再跟娘亲置气,否则爹爹会不喜欢你的,知道吗?”秋月白揉揉大宝的头,很是宠爱。 大宝乖巧点头:“知道啦!” “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宫吧!”秋月白站起身道。 向晴奇怪问:“你不是负责招待三国使者吗?今天为什么不和三皇子一起去接三国使者入宫?” “北狼国的使者似乎对我有意见,我便与三皇子告了假,免得因为我个人之失而影响两国的情谊。” 向晴倒是知道慕容紫不喜秋月白,没再说什么,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车。 今天无论是街上还是商铺都十分的热闹,大宝小宝爬在马车的小窗上看着外面,笑得十分高兴。 向晴担心着柳云鹤,并没有去看热闹,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能否教训得了柳坤? 半个时辰后,马车入了宫门,因为今日进宫的人十分多,守门的侍卫检查得十分严格,好在向晴的马车是宫中的,那些待卫虽然不认识向晴,却也没有过于刁难,顺利地进了宫,到了内宫门口,向晴母子被请下来,改乘轿子。 “我们所去之处不同,你们一切小心。”秋月白也下了马车,关切道。 向晴是知道一些的,这个时代规矩严明,男女不能共处一室,所以男宾是要去皇上那边,而女眷由皇后招待,她点头:“你放心。” “大皇子是皇后的亲生儿子。”秋月白提醒。 向晴微惊,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诸葛能下场那么惨都是拜她所赐,皇后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么说不是羊入虎口? 见向晴担忧,秋月白道:“不过不用担心,这是皇宫,她不敢乱来。” “她就算乱来也不怕。”向晴笑道。 皇后敢动手,她就敢还手,她可不会任人欺凌。 秋月白也是一笑,是他白操心了,向晴不是个会吃亏的主,皇后若要欺负她,下场会很惨。 两顶轿子向不同的方向抬去,又兜兜转转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到了目的地。 向晴暗叹皇宫之大,要是光靠脚来走,两三个月也逛不完这皇宫吧? “魅医,到了,请下轿。”负责迎接的内待公公恭敬地请向晴下轿。 向晴拉着大宝小宝出了轿子,抬头就看到一座巍峨庄严的宫殿,上面凤仪宫三个大字彰显一国之母的威严与高贵,好奢华,她暗叹,皇宫果然是华贵的所在,比起京都那些府邸来,不知道高贵了多少倍,难怪那么多人挤破了头都想进宫,也是有些道道的。 大宝小宝也看得眼睛都直了,皇宫好美哦,这屋子都在发光,是不是金子做的呢?可不可以搬几块金子回去哦? “是魅医吗?”一个宫女打扮的貌美女子走了出来,鼻孔朝天地问。 内待公公立即回道:“正是魅医,劳烦芝玉姑娘带魅医母子进去觐见皇后娘娘。” “进来吧,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叫芝玉的宫女扫了向晴母子一向,眸中微动,很快恢复盛气凌人的神色,率先走了进去。 向晴眯了眯眼睛,一个小宫女就这么目中无人,可见里面那位正经主子有多跋扈嚣张,看来她们母子十分不受欢迎,面里有场战等着她去打! “魅医,你们跟着芝玉姑娘进去吧,咱家要回去复命了。”内待公公说。 向晴点头:“多谢公公。”说罢,拉着大宝小宝跟了进去。 岂料那宫女走得极快,向晴母子进去时已不见人影,里面十分宽敞,殿门极多,且都长得一样,她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如果乱走定会被人抓住把柄,皇宫里是不可以随意乱闯的,估计皇后就是想以此来对付她,她偏不上当,在前殿站着等。 等了一刻钟左右,还不见有人来,向晴心里有些火气了,今日天气又不怎么好,刮着风很是寒冷,好在她们穿得多,不然一定会吹病了。 “娘亲,小宝渴了。”小宝晃了晃娘亲的手,瘪嘴。 大宝也不高兴,老黄叫他们进宫是来罚站的吗?可是他们又没有做错事情。 向晴左右看了看,见有宫女路过,赶紧问:“这位姑娘,请问皇后娘娘在哪里招待客人?” 那两个宫女如同没听见一般,与她们擦肩而过。 向晴火了,正准备向前抓住她们问个究竟,这时,先前消失的芝玉从正中间的那处殿门走了出来,责备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跟上来?皇后娘娘都等急了,真是没规矩!” 芝玉,芝兰玉树,简直是侮辱了这个名字! 向晴冷冷看她一眼:“姑娘步子太快,我们没能跟上,又不敢乱走,所以在此等候。” “还找借口,是不是想我被皇后娘娘罚?还不快进来!”芝玉瞪了向晴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进去。 向晴深吸一口气,我忍你一次! 这次,芝玉倒没有再健步如飞,老老实实地将向晴母子带进了宴客的偏殿,里面已经有很多人,或坐,或站,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声阵阵传出殿外。 芝玉站在门口,让人去通传,向晴也只好规规矩矩地站着。 “禀皇后娘娘,魅医母子求见。” 说笑皇后脸色立即一沉,随之恢复神色,道:“让她们进来。” 众人也都不再说笑,大部分人都想见识见识魅医的庐山真面目,她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而韩雪儿,韩夫人及马夫人等人见过向晴的,也很是高兴向晴能来,都期待地看着门口。 “你们进去吧,小心说话,别冲撞了娘娘,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芝玉一副教训的口吻对向晴说。 不想忍你了! 向晴眸光一冷,从袖中摸出瓶药膏来塞进芝玉手中:“多谢姑娘提醒,这是我研制的白肤细嫩美容膏,用后皮肤白里透红,细嫩柔滑,还望姑娘笑纳。” “还算你认相!”芝玉看了看手中的药瓶,高兴地走了。 向晴直起身子,嘴角勾起笑意,拉起大宝小宝进了殿中。 “向晴携子大宝小宝,参见皇后娘娘。”母子三人跪在殿中按规矩行了个大礼。 皇后见她们礼行得规矩,半点差错也没有,不好发作,扬手道:“起来吧!” 向晴又行了谢礼,这才拉着孩子起来,抬头看向凤座上的国母,只见她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保养得还算得当,一身正宫娘娘的衣着头冠,说不出的雍容华贵,端庄大气,活了两辈子,皇帝见了几个,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皇后,向晴不免多看了两眼。 大宝小宝也直勾勾地看着座上的人,衣服好漂亮哦,只是穿戴了那么多,不重吗?他们今天这身衣服都觉得好重,还是娘亲设计的衣服穿得舒服,不知道她要不要娘亲给她做衣服呢? 这样想着,小宝就问了出来:“奶奶,你要不要穿我娘亲做的衣衫?比你现在穿的要舒服很多的哦!” 向晴一惊,却已来不及阻止小宝。 众人皆是大惊,这个孩子也太大胆了。 皇后脸色一沉,她身边一个年纪大的嬷嬷立即喝道:“大胆,竟然敢冒犯皇后娘娘!” 小宝被吓得一跳,瘪嘴看向娘亲,他说错什么了吗? “小宝别怕!”向晴安抚他:“有娘亲在。” 本以为小心一点就不会被抓住把柄,却没想到小宝来了这么一出,这下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皇后会放过她们才有鬼了! 132 挟持皇后 皇后慵懒地靠在凤座上,眼底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先前让芝玉去对付她们无果,她还有些担心,这个时候不对付她们,等到了皇上眼皮子底下更找不着机会,这次,她一定要为儿子报仇,让这母子三人不得好死! 她朝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大声道:“来人,将这个冒犯皇后娘娘的刁民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 连一个大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个五岁的孩子?皇后这明显就是想至小宝于死地! 向晴眸光一寒,看向高座上那个外表雍容华贵,端庄无比的一国之母,实则内心狭隘恶毒,她若敢伤她小宝,她定要让她百倍偿还! “皇后娘娘恕罪!”惠嫔起身跪地求道:“稚子年幼不懂事,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大人有大量饶恕他这一次!” 皇后威严道:“惠嫔,你丈着有皇上宠爱,已经在本宫面前无礼多次,今日本宫要处罚这以下犯上之人,你还敢跳出来插手,是不是当真以为皇上宠爱你,你就想替代本宫的位置,在后宫发号施令了?” 整个后宫,只有惠嫔能得皇上宠爱,皇后本就很是不满,想找机会教训她,但她行事谨慎,又规规矩矩,她苦于找不到她的把柄,今日她既然为这小刁民求情,她便借机将她一块除了! “娘娘误会了,嫔妾绝无此心,嫔妾只是觉得小宝不过是个孩子,童言无忌,后宫众姐妹皆说娘娘宽宏,母仪天下,若是与一个孩子计较,岂不失了娘娘凤仪?”惠嫔面上还算平静,这个时候,向晴母子无依无靠,她定不能慌乱,否则如何为她们解围? 韩夫人也起身跪地:“皇后娘娘的美名传遍大街小巷,人人都说娘娘慈悲,臣妇求娘娘大发慈悲,饶过孩子这一次。” “是啊皇后娘娘,您美名传天下,万不可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臣妇也恳求娘娘饶恕孩子。”马夫人也跪地求道。 皇后坐直了身体,挑起眉头,讽刺道:“不过是个五岁幼童,也值得大学士府的夫人和承相府的夫人这般费尽心思来求本宫?看来这孩子比本宫的面子都大,今日本宫若是不处置他,别人会说本宫无视宫规,不配坐这一国之母的位置,岂不是更有损本宫之名?” 马夫人与韩夫人相视一眼,韩夫人道:“皇后娘娘,魅医曾医治臣妇之疾,对臣妇有恩,因而臣妇斗胆相求,并没有要冒犯娘娘的意思,还望娘娘明察!” “皇后娘娘,魅医亦医治好了家母的病,是马家的大恩人,臣妇此举不过是为了报恩,没有其他意思!”马夫人亦道。 皇后不耐烦地挥手阻止她们的解释:“好了,本宫才是这后宫之主,不过是惩治一个犯上的小刁民,岂由得你们众人再三阻饶,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本宫这个皇后窝囊?来人,将这小刁民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立即进来两名太监,快步走向小宝。 “娘亲!”小宝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吓得往娘亲怀里钻。 向晴搂住小宝,安抚:“儿子别怕,娘亲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你们要干什么,不要打小宝!”大宝见那两人要来抓小宝,向前拦住他们,大声喊道。 向晴急呼:“大宝,回来!” “两个一起抓起来,子不教父之过,把她也抓起来,拉出去重大三十大板!”皇后指着向晴命道。 众人大惊。 皇后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她是要至魅医母子于死地! 韩雪儿急道:“皇后娘娘,大宝小宝乃是护国公府的血脉,您不看在魅医为南临国争光的份上,也得看在护国公府的面子上,这顿板子打下去,会把皇上和秋家一齐得罪了,娘娘三思啊!” 当然,这里面还隐藏了暗语,韩家与马家皆受了向晴的恩情,到时候自然也会得罪了韩马两家,再加上柳家和三皇子以及京都那众多被向晴医治好的百姓和官员家眷,皇后这一顿打,得罪了大半个京都的人! 皇后神色一沉,韩雪儿说得没错,这母子三人现在是皇上最为喜欢的人,又是护国公府秋家的人,还与柳家,马家,韩家及其它数不胜数的人关系友好,打死了她们事小,得罪了这么多人事大,可是她的儿子本是一国之君,却被向晴这个女人害得不但废去太子之位,更成了一个废人,她如何甘心?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想到这,她再次被仇恨蒙蔽了智理,重重道:“惠嫔口不择言,多次无视本宫,拉下去一起打!” “皇后娘娘开恩!”韩夫人大惊,赶紧磕头求道。 马夫人脸色大变,皇后是不是疯了,今日是太后寿辰,有三国使者和文武百官及家眷在宫里,她非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岂不是愚蠢之及? 其余的人都吓得呆住,不敢动作,害怕一不小心就会连累自己男人或者父亲丢掉官职,皇后确实是小题大做,但她必境是一国之母,魅医母子虽有皇上封号,也是个平头百姓,皇上到时候真的会为了几个百姓与皇后撕破脸皮吗? 皇后一心想要至向晴母子和韩雪儿于死地,又怎么会听劝,完全不顾韩夫人的求情,得意地看着太监冲进来抓人,儿子,母后这就为你报仇,让那个害你的贱人为你偿命! “惠嫔娘娘!”向晴将大宝拽回了身边,转眼便见太贱抓住了韩雪儿,立即放开孩子冲了过去,衣袖一挥,一层白雾撒向了那两个太监。 “啊啊……”两个太监尖叫着翻倒在地,痛苦不已。 皇后见状,猛地拍案:“反了,反了,你这个刁民,竟然在本宫殿中撒野,来人,将这群罪恶滔天的刁民抓起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殿外顿时冲进来数名待卫,个个武功高强,不过片刻就到了她们面前,先抓了大宝小宝。 “娘亲!”大宝小宝一边挣扎一边惊恐喊道。 向晴怒极,提醒道:“儿子,不要对他们客气,惠嫔娘娘,带韩夫人和马夫人闪开些!”说罢,双手齐挥,一层层白粉朦胧了众人的眼睛。 韩雪儿点头,立即去扶起韩夫人,与马夫人,退开一边。 大宝小宝反应过来,也拿出上次的七窍流血粉,撒向了抓他们的人。 顿时,待卫全部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 众人吓得仓皇而逃。 “放肆,再来人,给本宫杀了她们!”皇后气极败坏,猛地拍着桌子。 很快,便冲进了更多的待卫,将向晴母子团团围住。 向晴满身冰寒,眸中尽是煞气,心中暗骂,给秋月白忽悠了,谁说皇后不敢乱来,妈蛋,这岂止是乱来?简直是闹大发了! 早知道宫中这么危险,多带些毒粉就好了,身上毒粉不多了,这么多人恐怕不够,擒贼先擒王,她对大宝小宝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迅速转身放倒了几个待卫,大步冲向凤座。 “她要干什么?石嬷嬷!”皇后吓得大叫。 石嬷嬷冲向前,挡在皇后面前,指着向晴喝道:“大胆刁妇,敢行刺皇后,小心你九族性命!” 向晴冷哼一声,跳向前往她嘴里塞了颗哑药,然后一巴掌将她煽倒在地,冲过去撒了皇后一脸毒粉,掐住了皇后的脖子,怒道:“让他们退下!” “你放开本宫!”皇后吓得差点尿裤子,见那些侍卫已经抓住了两个孩子,她才放下心来,威胁道:“你敢伤本宫一根头发,你的两个孩子也别想活命!” 向晴扭头一看,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让他们放了我儿子,否则我立即杀了你!” “本宫可是皇后,你要是敢动手,你们母子也休想走出这皇宫半步!”皇后不输半点气势,大声道。 向晴一把将她拉起来,走下殿去,狠绝道:“我也告诉你,我儿子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让你们所有人死无全尸!” 皇后猛地看向她,只见她绝美的脸上全是狠劲,不由得让她背脊发寒,手脚发软,她承认,她这个一国之母在她面前输了气势,这个女人是疯子,为了孩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绝对相信,若这两个孩子有半点差池,她整个宫中的人绝无一人可活! 她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哪来这股狠劲和气势?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韩雪儿及韩夫人马夫人三人吓得魂都去掉了一半,向晴竟然挟持了皇后,她太大胆了吧?就算让她们脱了身,这挟持皇后的罪名可也是要杀头的! 向晴见皇后不作声,紧了紧手上的力度,不耐烦地问:“放还是不放?” 皇后咬了咬唇,正准备说话,这时,殿外传来通传声:“皇上驾到!”她立即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哭喊道:“皇上,救臣妾!” 不一会儿,诸葛睿便大步进了殿来,身边还跟着德贵妃及诸葛宁,见到此景,诸葛睿大喝:“怎么回事?” 133 废后 “老黄,救命!”大宝小宝齐声大叫。 老黄? 众人大惊,难道是在叫皇上? 诸葛睿怒吼:“狗奴才,谁让你们抓孩子的,还不放开他们!” 果然是在叫皇上,天拉,这两个孩子竟然这般称呼当今皇上! “奴才等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捉拿以下犯上的刁民,望皇上恕罪!”一干待卫立即放开大宝小宝,扑通跪了一地。 大宝小宝扑进诸葛睿怀里,委屈而可怜兮兮地撒娇:“老黄,我们好怕怕。” “不怕,老黄在,不会让人欺负你们的。”诸葛睿拍拍他们的小背,心疼地安慰,接着怒视皇后:“他们是朕请来的贵客,朕的救命恩人,皇后,你就是这样替朕招待恩人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待卫都招来了,你是想做什么?”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后被向晴挟持着,不敢动弹,只能大声喊道:“臣妾本来是要为皇上好好招待她们,岂料她们仗着皇上的恩宠,目中无人,冒犯臣妾,臣妾不过是想小惩大戒一下,谁料这母子三人竟然在臣妾殿中动手杀人,皇上,地上的尸体皆是这母子三人所为,臣妾现在还被她挟持着,皇上,救臣妾呀!” 向晴听完皇后的话,冷笑一声,道:“果真是恶人先告状,一国之母竟是这般无耻下作之人,南临国的国风怎么会好?不如我杀了你,为国除害!” 皇后吓得满头冷汗,这个女人吃了狗胆吗?当着皇上的面还敢行凶? 诸葛睿拧眉,皇后可以杀,也有很多种办法,但不能死在向晴手上,否则他将保不住她! “魅医手下留情!”德贵妃向前一步劝道:“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就算行为偏差,自有皇上处置,现在皇上在此,魅医还是先放了皇后,皇上圣明,自会明察秋毫,定会还你们母子公道!” “是啊,向晴,先放开皇后,父皇会为你们做主的!”诸葛宁也道。 向晴性子急躁,胆子又大,且说一不二,她说要杀皇后定然会杀,倘若皇后死在她的手上,父皇就是想偏袒也偏袒不了,二哥还没入宫,若向晴母子在皇宫出事,他怎么向他交待? 向晴看向诸葛睿很是不爽:“皇上,是你下旨让我们母子入宫的,怎么我看着我们不是来参加宴会,而是来送死的?你这个皇后,明明就是想至我们母子于死地,我若放了她,我们母子岂能活着离宫?” 她当然知道不能这样光明正大地杀皇后,她要灭了皇后有千百种法子,只不过今日她们母子受此惊吓侮辱,若不将事情闹大一点,所有人都会以为她们母子是软柿子,都想来捏一把,她要让大家知道,惹她们母子绝没有好下场! “胡说八道!”诸葛睿恼火道:“南临国的皇帝是朕,什么时候轮到她当家作主了?你尽管放开她,若真是她的错,朕绝不轻饶!” 有诸葛睿这句话便够了! 向晴松开皇后,重重推开她,拍了拍手。 “啊!”皇后被推倒在地,将头上的凤冠都摔碎了,一头长发凌乱地撒落,好不狼狈,她顾不得疼痛,指着向晴怒骂:“刁妇,你敢摔本宫,本宫诛你九族!” “皇上,这是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还在这她就敢如此跋扈,你若不在,我们母子岂不是被她吞得骨头都不剩?”向晴委屈道。 诸葛睿怒瞪着皇后,正要说话,殿外传来一道刚毅强势的声音:“是谁要诛我秋家九族?” 秋棠? 众人转头看去,果然见得秋棠带着秋月白大步走了进来。 “老臣参见皇上!”秋棠先带着秋月白给诸葛睿行礼赔罪:“还望皇上恕老臣私闯后宫之罪!” 诸葛睿当然怪他们,但秋家对南临国劳苦功高,他再怎么样也得给秋棠几分面子,摆手道:“秋老将军来此想必有要事,朕岂会怪罪,平身!” “谢皇上!”秋棠祖孙磕头起身。 秋月白立即跑到向晴面前,紧张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还好我们母子有自保的能力,否则你看到的只会是我们的尸体了!”向晴摇头,疯刺地看了皇后一眼说。 秋棠闻言又扑通跪在了地上,哀声道:“皇上,老臣半生戎马,妻与子皆死在战场之上,孙儿也九死一生方能存活,如今只有这对重孙继承我秋家香火,皇上,您如果要杀他们,就先杀了老臣好了,免得老臣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啊!” “谁说朕要杀他们了?你起来,动不动就跪,朕看着烦!”诸葛睿威严道。 秋棠不起来,指着皇后:“可是皇后刚刚说要诛老臣九族……” “本宫未曾说要诛你九族!”皇后辩驳道。 秋月白抱拳回道:“皇后娘娘,大宝小宝是月白的孩子,向晴是月白未过门的妻子,你要诛向晴九族,岂不是要杀我秋家满门?” 皇后咬了咬牙,无话可说。 “月白无能,一不能替国尽忠,二不能替秋家尽孝,唯有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大宝小宝这双孩子身上,望他们长大后能替我尽忠尽孝,若他们有所差池,月白生无可恋!”秋月白一脸严肃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若大宝小宝出事,他也不活了,他是秋棠唯一的孙子,若他死了,秋棠必定也不会活,诸葛皇室将会背上一个逼死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忠臣良将之家的骂名! 诸葛睿看向秋月白,眉头拧起,这小子看着温和无害,实则是个狠角色,难怪鹤儿不是他的对手,此人绝不止表面那般无能简单! 向晴眸光一闪,秋月白倒是豁得出去,为了救她们母子不惜拿上秋家上下作陪,只是害她们的是他,救她们的也是他,这份情她会领吗? 皇后这个时候才清楚,就算她是一国之母,亦没有本事杀了这母子三人,先前种种,她算是白瞎了! “有趣,太有趣了!”突然,头顶传来一道傲慢的嘲笑声。 众人抬头看去,见房梁上竟坐了一个人,这人一身紫衣,俊美如仙,满身英贵之气令人见之生畏。 “北狼国君!”诸葛宁首先喊了出来。 大伙震惊,北狼国的皇帝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向晴也有些吃惊,慕容紫竟然在她头顶,以小宝的耳力,怎么会没有发现他呢? 秋月白暗暗握紧了拳头,慕容紫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为何今日他竟没有发觉到他的存在?难道是心急则乱,因为他挂着向晴母子的安危,一时不察? 慕容紫倨傲一笑,飞身而下,落到诸葛睿面前,微有歉意道:“不好意思,因为朕困了,所以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见这处宫殿奢华无比,所以就进来了,不小心在上面睡着了。” “北狼国也是礼仪之邦,没想到北狼国君竟有如此癖好,实在令朕诧异!”诸葛睿黑着脸,外国皇帝私进内宫,还是一国之母的宫殿,在房梁之上睡着了,这传出去,岂不被人耻笑! 慕容紫一脸无所谓,坏笑道:“实在是朕太困了,也不算什么癖好,不过让朕见识到这场好戏……朕以后得发展发展这个癖好!” “紫叔叔!”大宝小宝见到慕容紫,高兴地跑了过去。 慕容紫宠爱地捏捏他们的小脸:“乖,刚刚吓着了吗?” “没有。”大宝小宝摇头,小宝问:“紫叔叔,小宝怎么没有发现你在上面呢?” 慕容紫笑道:“紫叔叔睡着了,你自然发现不了,刚刚打闹声那么吵,你这对灵敏的小耳朵也未必就能听到紫叔叔的动静!” “嘻嘻!”被慕容紫捏了捏小耳朵,小宝痒得笑了起来。 向晴走过去,责备道:“好啊,你看着我们被困,竟然见死不救!” “你们用不着我出手!”慕容紫理了理衣发,对向晴母子颇为放心。 向晴冷哼:“没良心!” 皇后一脸煞白,北狼国皇帝竟然躲在她殿内,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被他看见了,她还如何狡辩,更可怕的是,这对母子竟然与北狼国的皇帝也这般熟络,完了,她这次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好了,别生气,我给你作证就是了!”慕容紫哄道,然后对诸葛睿说:“刚刚朕亲眼所见,小宝只是问她要不要穿向晴做的衣服,她就借机发作,要仗责小宝二十大板,当时,她、她、她都跪地求情……”他指了指旁边的韩雪儿三人,继续说:“不过她并不为之所动,还要将这位美人一并拉出去打,遇到这样一个不讲理,又狠毒的女人,向晴母子只不过是为了自救,不然等你们来,她们早就死透了!” 诸葛睿怒极:“皇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上,那个小刁民嘲讽臣妾衣着,是在侮辱皇室,臣妾是为了皇室颜面才对他小惩大戒的!”皇后着急辩解。 诸葛睿一脚将她踹开,怒道:“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行二十大板的仗刑,这叫小惩?你这是想要了孩子的命吗?你如此恶毒,如何配当一国之母,如何母仪天下?你简直丢尽了南临国的脸!” “皇上……”皇后猛地爬起来,扑向诸葛睿。 诸葛睿再次将她踹开,大声道:“皇后无德,上不为朕分忧,故意制造事端,不良不贤,下不慈爱子民,肆意践踏人命,自私恶毒,朕意,废除后位,贬为嫔,迁自无叶宫!” 众人大惊,皇上竟然废了皇后! ------题外话------ 推荐好友偏方方新文《魅王毒后》【这是将门孤女的逆袭史,也是一个把暴君打造成忠犬夫君的爱情故事。】 前世,姨母当权,爹娘惨死,兄长早夭,她沦为孤女。 汲汲营营、九死一生,终助渣男雄霸天下,苦尽甘来那日,却被庶姐毁去清白…… 十载水牢、生不如死,她发誓,若有来世,定要他们也尝尝被人鱼肉的滋味! 134 无人敢惹 “皇上!”皇后哀声痛呼,试图求诸葛睿由回这绝情的旨意。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与诸葛睿好歹也有二十几年的夫妻情份,他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而要废她皇后之位? 诸葛睿无视她的哀求,威严命道:“曲青,立即将她带去无叶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可踏出宫门半步!” 皇后崩溃,一口气堵在胸口,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是,万岁爷!”曲青让待卫将皇后拉走。 秋棠带着众人跪地齐呼:“皇上圣名,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诸葛睿朝众人扬手,自诸葛能成了废人后,他就有了废后之心,苦于一直没找到机会,这次皇后是自作孽不可活! 慕容紫大笑:“不错不错,南临国君行事干净利落,让朕大开眼界,所谓赏罚分明,既然已经罚了,是不是也得赏一赏?” “北狼国君指的是?”诸葛睿不知道他具体说的是什么? 慕容紫随手一指:“美人可是为了救魅医母子,差点遭殃!” 众人看去,见她指着的是惠嫔韩雪儿。 “没错,皇上,惠嫔娘娘,韩夫人及马夫人拼死相救,向晴斗胆请皇上嘉奖!”向晴福身道。 诸葛睿点头:“惠嫔及两位夫人听旨!” “臣妾(臣妇)接旨!”韩雪儿三人重新跪地。 诸葛睿道:“惠嫔善良恭顺,知书答礼,颇得朕心,即日起,封为惠妃,赐住百禧宫,韩夫人封为一品诰命夫人,马夫人封为二品诰命夫人,再赐绫罗绸缎百匹!” “谢皇上恩殿,吾皇万岁万万岁!”韩雪儿大喜,心情澎湃不已。 韩夫人亦是高兴万分,真是因祸得福,向晴果然是韩家的福星,女儿才入宫几月,就已升妃,真是莫大的荣宠! 马夫人又惊又喜,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她是二品诰命,马家出了两位诰命,算是光宗耀祖了! 向晴笑道:“恭喜惠妃,恭贺韩夫人,马夫人!” 韩雪儿三人感激地看着向晴,该谢的是她们才对。 德贵妃亦笑着恭贺:“三位大喜。” “谢贵妃娘娘!”三人福身回礼。 “老黄,你好威风,捧捧哒!”大宝小宝朝诸葛睿竖起了大拇指。 诸葛睿尾巴都竖了起来,得意极了,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道:“走,朕带你们去游览一番……”想到什么,他看向慕容紫:“北狼国君可愿一同前往?” “不用了,我还没睡醒,得找个地方继续睡,你们去逛,吃饭叫我!”慕容紫打了个哈欠,大摇大摆地走了。 向晴摇头,吃了睡,睡了吃,天底下当皇帝当成这样的,也只有慕容紫一个了! 诸葛睿心情好,与北狼国又是盟友,便没介意慕容紫的无礼放肆,带着向晴母子去逛皇宫了,其余的人自是相陪。 芝玉拿了向晴给的药膏后,就迫不及待地回自己的房间试用了,开始觉得凉凉的很是舒服,可是没过多救就发起烫来,又痛又辣极其难受,她吓得立即去清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过片刻,整张脸都开始溃烂起来,好好的一张花容月貌就这样被毁于一旦。 她惊叫着冲出去要找皇后为她做主,谁知却听到皇后被废的消息,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皇后因惹怒向晴母子被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众人都惊叹,魅医母子如今的恩宠真是如日中天,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她们,否则,不但会惨遭‘毒手’,更会招来杀身之祸。 接下来的时间,但妨向晴母子所经之处,所有人都规规矩矩,恭敬有加,向晴这才感受到自己是皇帝救命恩人的荣宠,带着孩子肆意在皇宫游览,把每个宫殿都逛了个遍,最后按诸葛睿的要求,歇在了德贵妃的栖梧宫。 “凤栖梧桐,好名字!”向晴看着屋檐上的金匾,点头夸赞。 德贵妃先是一惊,而后想到皇上那般宠爱她,便释怀一笑:“魅医吉言。” “贵妃娘娘,我与三皇子是好朋友,你叫我向晴就是了。”向晴看了诸葛宁一眼,大方道。 诸葛宁点头:“母妃,儿臣与她很熟,您不必对她太客气。” “瞧你这孩子说的,她怎么说也是皇上亲封的魅医,母妃对她客气也是应该的。”德贵妃嗔道。 对她客气就是对诸葛睿的尊重。 向晴笑看了德贵妃一眼,此人钱途无量啊! “贵妃娘娘宫里可比皇后那里舒服多了,像个优雅干净的家,我要是皇上,也想着来你这里。”在栖梧宫逛了一圈后,向晴得出结论。 德贵妃惊了一跳:“魅医慎言!” “怎么了?”向晴不知道说错什么话,有些莫名。 诸葛宁大笑:“母妃不必紧张,在父皇面前,向晴一直是童言无忌的。” “这毕竟是皇宫,隔墙有耳,还是谨慎一些好。”德贵妃道。 诸葛宁不置可否。 向晴奇怪问:“我究竟哪说错了?” 这明明是夸赞德贵妃的话,德贵妃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这么紧张? “哈哈哈,没错,你说的都对!”诸葛宁笑着说。 向晴剐他一眼,懒得计较,拉起抱着一个玉瓶子在玩耍的大宝小宝往内殿走:“有点困,睡一觉,吃饭叫我们!”说完想到这话怎么与慕容紫的那么像,心里一囧。 德贵妃和诸葛宁相视一眼,无奈摇头,让宫女进去好生伺候她们,这才坐下来休息一下,向晴母子的体力太惊人了,竟然逛了一整天。 “二哥怎么还没进宫?”诸葛宁喝了杯茶,奇怪地问。 德贵妃揉揉头说:“估计有事吧?或者在准备寿礼?” “柳家的寿礼早就准备好了,今天能有什么事?又得遭太后口舌了!”诸葛宁担忧。 德贵妃见儿子严肃的样子,笑出声来:“你要是对你自己的事情能这么上心母妃就阿弥陀佛了!” “我对自己的事不上心吗?”诸葛宁反问,接着又自答:“很上心好吧!” 德贵妃道:“母妃让你娶正妃的事情为何拖了又拖?” “这个……”诸葛宁心虚地转过头:“儿臣还没遇到对得上眼的。” “京都美人无数,就没一个你对得上眼的?那你府中那些侧妃又是怎么来的?你就耍滑头吧,到时候有你后悔的!”德贵妃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他一指头,也进寝宫歇息去了。 诸葛宁揉着被戳红的额头,撇嘴,正妃有什么好的,老是要管着他,不如侧妃和妾室好,他说一她们不敢说二,多有一家之主的威风! “皇帝,你怎么能在今天废后呢?”太后生气道。 诸葛睿说:“太后无德,在宫中大吵大闹,惊扰外国使者,丢尽我南临国的颜面,朕若不废她,如何令人信服?” “可是今天是哀家的寿辰,再说了,有三国的使者在,你这样做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太后越来越不满意儿子的做法,这明显是在打她的脸! 诸葛睿站起身,负手而立:“留着皇后才是让人看笑话,母后,此事已成定论,你不必再多言,今日是你寿诞,你还是高高兴兴地过寿吧,其余事情自有朕来处理!”说罢,转身而去。 太后气极,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她这个母亲? “太后息怒!”贴身嬷嬷劝道。 太后更加生气:“你要哀家怎么息怒,现在皇上压根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肆意枉为,真是白瞎了哀家这些年为他所付出的真心!” “皇上这是对您还有气呢!”嬷嬷小声回道。 太后气呼呼地说:“哀家已经对林家人拒而远之了,他还想哀家怎么样?” “可是您一直逼着柳二公子娶林小姐……” 太后一怔,难道是因为这个?她问嬷嬷:“你说哀家该如何做?” “何必一定要依着林小姐,不如把林小姐指给别人!” “哀家何曾没想过?只是月言那丫头对柳云鹤太过痴情……不过你说得有理,不能再依着她了,再逼下去,皇上就真的与哀家离心了,今日宴会上会有不少公子哥儿,哀家给她挑一个赐婚就了了这桩事情!” “太后英明!” 仿晚时分,晚宴正式拉开帷幕,太后头顶凤凰展翅头冠,身着绣百只鹂鸟一齐鸣唱宫装,华贵无价的锦锻,雍容端庄的气度,让人望而心生敬意。 诸葛睿一袭明黄色龙袍,头戴龙冠,一脸帝王威严,坐在龙椅上,好不气派威风。 原本皇后的位置空无一人,只有旁边的侧座上坐着德贵妃,她穿着浅蓝色贵妃宫装,裙摆处几株白色兰花,说不出的优雅高贵,落落大方,加之她长得极美,保养得当,看上去像二十多岁的少妇,无比迷人。 殿内,分为外国使者席,皇子席,公主席,嫔妃席,文武百官及家眷席,诸葛睿还特意为向晴母子设了贵宾席,就在外国使者席的下面,向晴与慕容紫挨着。 向晴打量着殿内如丘田一般的席位,赞叹宫殿之宽,诸葛睿艳福之深,场面之隆重,太后身份之贵重,自己之渺小,不由得叹一口气。 “丫头,叹什么气?”慕容紫正在磕瓜子,听到向晴叹气,不由得问。 “没事。”向晴摇摇头,朝他上座看去,见到一风华男子,问道:“他是谁啊?” “哦,东鹰国的隽亲王东方立。”慕容紫磕了粒瓜子,边吃边回答。 东鹰国的亲王? 向晴想起那次在天下第一楼的东鹰医者吕明轩,一副温润淡然,超脱凡世之感,再看这位隽亲王,竟也有几分相似,暗叹东鹰国真是玉一样的国家,出来的人个个都这么让人舒服。 这时,东方立也朝她看了过来,并且给了她一个友善的微笑,向晴一愣,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她又看向另一名男子,知道是西鹤国的使者了,一个满脸写着不爽的老头,显然是为西鹤国曾被灭的事情耿耿于怀,收回视线之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奇怪地问慕容紫:“我看着西鹤国使者衣服上绣着鹤纹,东鹰国衣服上绣着鹰纹,你身上是狼图,如此说来,你们都是以三国都是以动物为国名,为何南临国独一无二?”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慕容紫一副傲气十足的样子,磕着瓜子说:“南临国以前叫南鹂国,就是鹂鸟的鹂,你看到没,太后身上就绣着鹂鸟。” 向晴看去,果然如此:“那为什么现在却叫南临国了?” “因为南临国的先皇觉得鹂鸟除了声音好听外,没有一点杀伤力,显得国家太弱,就改了名字。”慕容紫解释。 向晴点头,这倒也是,鹰和鹤都会飞,在天空中翱翔,狼凶猛,就连鸠国的鸠鸟也强于鹂鸟,而改为临字又有什么意思呢? 慕容紫似知道她心中疑惑,接着说:“取临字,有君临天下之意,可见得南临国的先帝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可惜没能如愿。” “哦,明白了。”向晴一脸清明,道:“皇帝都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你难道没有?” 慕容紫看她一眼说:“目前为止没有!” “切!”向晴给了他个白眼,朝柳家的席位看去,空空于也,心头有些不安,柳云鹤怎么还没有入宫,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135 太后吐血 “魅医是谁?”突然,太后威严出声。 向晴沉浸在对柳云鹤的担忧中没有回神,并没有听到太后的问话。 慕容紫听到了,但是没有说话,独自嗑着瓜子,他倨傲地想,反正向晴今天是他罩着,没有人敢动她分毫,这个太后,他不喜欢,向晴不理会最好! 殿中安静下来,都齐齐朝向晴看去,皇上不久前才因她废了皇后,如今她竟然又藐视太后,胆子实在太大了,这是不是也说明,皇上对她的宠爱已经无人能及了? 秋月白疑惑,向晴这是在想什么? 诸葛宁想提醒向晴,奈何他与向晴离得较远,话一出口殿中的人都听到了,向晴却还没反应,急死他了! 大宝小宝有些奇怪,为什么大家都看着他们呢?是因为他们长得可爱长得帅吗?嘿嘿嘿! “放肆!”太后怒喝。 众人被凤威惊得低下头去,皇上一向孝顺,对太后言听计从,虽近来母子俩有些不愉快,但今天毕竟是太后寿辰,皇上无论如何也会依着太后,魅医……惨了! 向晴被惊得回神,莫名其妙地朝太后看去,迎来太后一句大喝。 “大胆刁民,竟如此无法无天,对哀家也敢这般放肆,你有几个脑袋?” 向晴一头雾水,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魅医,你太牛了! “反了反了!”太后气得快要吐血。 诸葛睿劝道:“母后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 “哀家怎么息怒,这就是你亲封的魅医,皇帝,你太纵容她了,让她如此无法无天,目中无人!”太后捂着胸口,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 诸葛睿小声劝着,好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算是偏袒向晴也不好太刻意,再说这件事情确实是向晴过分了。 趁着母子俩交涉的空档,向晴扯过慕容紫小声问:“太后是在对我发火?” “是啊。”慕容紫一脸平静地嗑了个瓜子,答道。 向晴很无辜:“因为什么啊?” 寿礼不是都送了吗?难道是嫌礼太轻? 靠! 那是她用了很多稀有药材研制的‘百毒不侵解毒丸’好吧,对于常居深宫,危机四伏的人来说,可以救几十回命,这还不满意,那她也没办法了! “因为刚刚她问你话,你理都没理。”慕容紫却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嗑地一声,一颗完整的瓜子肉便到了嘴里,慕容紫吃得津津有味。 我擦! 向晴两眼直翻白:“我没听到啊,不是不理太后,完了完了……慕容紫,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好歹在你饥肠辘辘的时候救济了你一碗饭,你为什么不知恩图报,提醒我一下?” “你很怕她吗?”慕容紫鄙夷地问。 向晴瞪他一眼:“你说呢?那可是太后,连诸葛睿都要听她的话,我应该去巴结一下才对,哪能得罪她呢?” 诸葛睿是南临国最大的人,掌控着每个人的生杀大权,她攀上了诸葛睿就等于是有了免死金牌,而太后是诸葛睿的母亲,这个时代的人以孝为先,要是太后看她不爽要杀她,诸葛睿也不会违背孝道,忤逆太后的,所以她得出结论,太后是个要巴结的人,而不是得罪的人! “你是第一天见太后吧?”慕容紫问。 向晴愤愤不平:“废话,我一平头小老百姓,难道能天天在太后面前晃?我连皇宫也是第一次进!” “难怪!”慕容紫一副我懂了的神情,继续嗑瓜子。 向晴气得一巴掌拍掉他手上的瓜子:“你能不能别嗑了?怎么办呀?” “嗳,我就奇怪了,你怎么不怕我,却怕一老太婆?”慕容紫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好歹也是一国皇帝,怎么向晴对他半点怕意也没有,倒是对那恶毒老太婆怕成这样?真是没志气的丫头! 向晴怒:“你能不要扯那些没用的吗?先替我想办法过了这一关再说!” “怕什么?有朕在,保你没事。”慕容紫拍了拍胸口作保。 向晴呼了口气,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头顶又传来了愤怒而威严的声音。 “魅医,你给哀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日,哀家定不会轻饶了你!”太后不理会诸葛睿的劝说,大声道。 向晴站起身,尴尬回:“那个,太后啊,民妇没听到,不是故意藐视您的。” “没听到?”太后气得老脸抽动,指了指向晴,又指了指诸葛睿:“她竟然……竟然说没听到?” 诸葛睿也觉得向晴这个借口太牵强了,殿里那么安静,太后的声音又那么大,她怎么会没听到呢? 向晴腹诽,是没听到啊,在想事情。 太后又指向殿门外守着的太监,问:“你们听到了吗?” “回太后,奴才听到了,太后问,谁是魅医!”两个太监跪在地上,齐声答道。 太后再看向向晴:“你还有什么话说?” “太后,民妇真的没听到,民妇说的是实话!”向晴再次回道。 太后气得快要吐血:“你……刁民,刁民!” “太后!”德贵妃起身过去劝慰:“魅医性情率直,不善伪装,也许说的真的是实话呢,太后不要动怒,以免伤了凤体!” 太后推开德贵妃,怒道:“刁民以下犯上,藐视哀家,顶撞哀家,来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这样的妖女,魅惑皇上废了皇后,如今又敢对她这般无理,今天不借机除了她,以后指不定得蛊惑皇上废她太后之位! 众人惊诧! “太后息怒!”诸葛宁在内的数人起身求情。 德贵妃也跪地求道:“太后,今日是您寿辰,见血大为不利,还请太后从轻发落。” “母后,魅医于国于朕都有恩,岂能为这点小事就要她性命,传出去会让天下人诟病!”诸葛睿急道。 向晴很生气,她是真的没有听到太后的问话,要是听到怎么会不回答?撒谎不是会犯欺君之罪吗?可是现在实话实说也有罪,皇宫太没劲了! 太后心里本就有气,就想找个人发泄发泄,向晴正好撞到这刀口子上来,她怎么会善罢甘休?她不顾众人求情,坚持要杀向晴:“拉出去,都是死人吗?没听到哀家的话?” “向晴是朕的好朋友,太后要杀她,是不是也得问问朕的意见?”慕容紫终于不咸不淡地开口了。 太后看向慕容紫:“北狼国君有何意见?她对哀家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再说,这是我南临国之事,北狼国君既是来祝贺哀家寿辰,就请不要插手我国之事!” “若朕要插手呢?”慕容紫傲气十足,眸中渗出丝丝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传言北狼国人凶残好斗,轻贱人命,起初他们见慕容紫只觉得他倨傲不羁,却没发现他有此特性,如今看来,传言不虚! 太后一噎,看向诸葛睿,气呼呼问:“皇帝,我南临国之事,何时需要外人来插手了?” “母后,北狼国君说的也有道理,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有北狼国君开口,就饶了向晴这一次吧!”诸葛睿道。 “你……”太后一口气堵在胸口,脸涨得酱紫,蓦地一口血冲出喉咙,两眼一番,晕死过去! “太后!”众人都冲向前去,大声惊呼。 慕容紫摇头:“纸老虎!” 向晴觉得今天一定是个破日,为什么老是有人想要杀她呢?看来还是早点出宫为妙,免得来宫中一日游就丢了小命! 她看了混乱中一眼,见贺益已经去给太后医治了,太后不过是急火攻心,两副降火清心的药下肚就没事了,她收回视线,准备带着大宝小宝离宫,突然看到太后吐的血,眉头一拧,离开座位走了过去。 “干嘛去?”慕容紫也想要出宫,见向晴走向了太后,奇怪地问。 向晴道:“帮我照看孩子。”然后大步上了殿,蹲下来查看地上的血迹。 “太后如何?”诸葛睿问贺益。 贺益回道:“回皇上,太后是怒火攻心导致的血脉不畅,微臣这就去开方子,太后服下药后,好生调养便不会有大碍!” “那就好!”诸葛睿松了口气,再怎么说今天也是太后的生辰,他把太后气得吐血,实在是不孝! 向晴站起身,叫住贺益:“贺太医,请留步!” “魅医有何赐教?”贺益眸光一闪,转身平静地问。 向晴道:“太后并不是急火攻心那么简单,还有其他病症,难道贺太医没有发现吗?” 是没有发现,还是发现了不敢说? 众人面面相觑,贺益现在颇得太后宠爱,早已经掌控了太医院,架空了林世升,说起来,贺益现在的医术是在林世升之上的,不会发现不了太后有其他病症吧? 贺益脸色一沉,道:“本官未曾发现!” “向晴,太后凤体还有何病症?”诸葛睿急问。 众人也都好奇地看着向晴,想知道太后还有什么病? 向晴道:“我得先给太后诊脉过后才能确认!” “快!”诸葛睿赶紧让大伙都让开。 向晴走过去,搭上太后的脉博,不消片刻便收回了手,道:“我已经确定,太后她……” 136 大展身手 “本官想起来了,太后她还有头疾!”贺益突然出声,打断了向晴的话 众人皆看向贺益,他这话说得有些多余,太后有头疾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向晴挑了挑眉,贺益是故意打断她的话的,怕她将太后的病情说出来! “向晴,可是如此?”诸葛睿急问。 若只是头疾的话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本是太后的老毛病了。 向晴笑道:“太后确实有头疾,但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贺太医失察之处!” “那太后还有何疾?”诸葛睿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向晴看着贺益,大声道:“太后中了蛊毒!” 蛊毒!? 众人大惊。 诸葛睿诧异万分:“太后怎么会中了蛊毒?是谁给太后下的毒?贺益,你竟丝毫没有察觉吗?” 直接问下毒之人,表示诸葛睿没有对向晴的话表示半点怀疑,向晴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她说太后中了蛊毒就必定中了蛊毒! “微臣该死,微臣不知太后中了毒!”贺益扑通跪地。 林世升和林月言相视一眼,贺益竟然敢给太后下了蛊毒,难怪太后会对他言听计从,他好大的胆子! 向晴眨了眨黑亮的水眸,展开一抹灿烂的笑容。 诸葛宁奇怪问:“向晴,你笑什么?” “没错,太后都中毒了,你还笑?”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林月言也气呼呼地说。 林世升走出来道:“太后刚刚要杀她,如今太后病倒了,可以免去一死,她定是高兴的!” 贺益给他们下毒,又弄哑过他们,更站在他们头上拉屎,但贺益握着他们的解药,他们不得不帮贺益,再说,向晴是他们的仇人,他们是不会放过一点能弄死她的机会的! “你们父女俩个是不是有病?如果我有这种想法,就不会说出太后中毒之事,大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向晴鄙视这对小人之心度她君子之腹的父女。 众人点头,向晴刚刚大可以趁着混乱离开,可是她没有,表示她不是林家父女所说的那种人。 林月言不服气:“那你笑什么?” “我笑的是贺太医的演技真不错!”向晴看着贺益说。 贺益心头一惊,故作糊涂:“不知魅医此话怎讲?” “你明明就知道太后中了蛊毒,可是你却欺瞒皇上!”向晴道。 贺益脸色大变,赶紧磕头辩解:“皇上,微臣真的不知太后中了蛊毒,求皇上明察!” “向晴,你怎么知道贺益对太后中毒之事是知情的?”诸葛睿问。 向晴道:“就凭他刚止我说出太后中毒之事,加上我刚刚特意观察了他的神情,当听到太后中毒之时,所有人都是惊诧的,只有他表现出紧张和不安,由此可见,他确实知道太后中毒之事,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后的毒就是他所下!” 张阙告诉过她,林世升父女的蛊毒是贺益所下,如今太后也中了蛊毒,贺益知情不报,显然,太后的蛊毒也是他所下! “贺益,你说,太后的毒是不是你所下?”诸葛睿怒问。 贺益磕头喊冤:“皇上,不是微臣,微臣是冤枉的,您不可听信她一片之词就抹杀微臣一片忠心呐!” “哀家相信贺益!”太后这时醒了过来,虚弱道:“他是不会害哀家的!” “谢太后信任微臣,微臣感激涕零!”贺益朝着太后连磕了三个响头,以示感恩之心。 太后对诸葛睿道:“皇帝,你不要信这个妖女妖言惑众,哀家根本没事,她不过是想逃脱她的死罪,所以编这样的谎言来哄骗大家!” 向晴摇头,真是被人家卖了还在帮忙数钱,蠢得可以! “既然人家不领情就算了,走,我们出宫喝酒去,管这摊子烂事干什么?”慕容紫拉着大宝小宝走过来道。 向晴点头,抬步就走:“说得也是,关我什么事?” “向晴!”诸葛睿喊住她。 向晴犹豫了片刻,还是转回头:“皇上可信我?” “当然信,只是你如何证明太后中了蛊毒,又如何证明毒是贺益所下?”诸葛睿问,只要向晴有确切的证据,他自然会站在向晴这一边。 向晴微笑,也不指名道姓地问:“某人是不是觉得近来精神抖擞如重返青年之期?脸色红润,肌肤白皙,各方面都特别好,只不过半夜会觉得骨头里似乎有东西在咬,很痒很痛很酸很涨?” 太后脸色一变,这确实是她近期的状况,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的? 林世升父女听她这样一说,也是眸光一沉,甚至觉得自己骨头也痒痛起来,这些症状她们也有。 看到太后的神情,向晴便知道她确实是这些症状,继续道:“这便是中了蛊毒后的初期症状,白天,那些蛊虫会撑起人体所需要的所有养分,到了晚上就开始吞噬人体的骨髓增加养分,蛊毒到了中期,夜晚那种虫子撕咬的感觉更加剧烈,会让你整晚整晚睡不着,人开始觉得乏力,困倦,昏昏沉沉,到了后期,骨髓将全部被吸干,它们开始吃血肉,最后,人将只剩下一副空皮囊!” “啊!”众人惊呼,只觉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寒! 太后脸色惨白,全身颤抖,环抱着双臂,她会变成一副空皮囊吗?她不要! 贺益,林世升父女及所有被下了蛊毒的官员们都吓得一脸死白,嘴唇颤抖! 向柔暗暗心惊,因为想借此再要挟柳云鹤,她并没有吃下他给的解药,如今才知有这般可怕的后果,她决定,回去后就将解药服下! 向晴扫视了众人一眼,又道:“不过大家不用惊恐,只要每个月服用压制蛊虫的药,便不会那么快进入中后期!” 虽说这样说,大伙还是觉得可怕,有无数虫子在身体里存活,吃你的血肉,想想都觉得可怕! 诸葛睿一脚踹在贺益胸口,怒喝:“大胆,你竟敢对太后下此毒手,朕砍了你!” “微臣……冤枉……”贺益被踹得一口血喷出,仍旧坚难地喊着冤! 向晴看到他吐出的血,眉头一拧,冲向前去给他号脉。 贺益甩开她:“走开,不要碰本官!” “由不得你!”向晴朝慕容紫看了一眼。 慕容紫勾嘴一笑,向前点住了贺益。 向晴抓住贺益的手腕,片刻后点了点头:“果然,他也中了蛊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诸葛睿震惊不已,连贺益也中了蛊毒,是不是表示毒不是他下的? 向晴拍拍手,站起身,说:“毒确实是贺益所下,只不过他也是听了别人的吩咐,如果我没猜错,有人想试图控制人心,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下意识地看了秋月白一眼,见他神色自若,风平浪静,半点慌乱之色也不见,倒是个沉得住起的人! “这人是谁?”诸葛睿急问。 向晴眸光一闪,摇头:“我不知道。”她知道,但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时机。 “那如何知道有多少人中了蛊毒?”诸葛宁问。 向晴赞赏地看了诸葛宁一眼,他倒是问到了点子上,不过这好办,他凑到诸葛睿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诸葛睿朝她点头,指着贺益怒道:“来人,将这个毒害太后的乱臣贼子拉出去,仗毙!” “皇上饶命啊,皇上……”贺益动弹不得,只能大声求饶。 诸葛睿却没有理会他的求饶,大手一挥,让太监将他拉出去。 林世升父女大惊,每个月一粒的解药,才能控制住蛊毒不蔓延,这药是在贺益手上拿的,要是贺益死了,他们不就完了吗? 想到这,父女俩立即磕头求情:“请皇上开恩,饶了贺太医一命吧!” 殿中数名官员及家眷亦扑通跪地:“求皇上开恩,饶了贺太医一命!” 向晴扫了一圈,发现向如海也在其中,高兴一笑道:“呐,这些都是了!” 秋月白眸底闪过一丝寒光,向晴太聪明了,竟以小小计谋,就将京中所中蛊毒之人尽数查出,此女机智敏捷胜过男子,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 “现在该怎么做?”诸葛睿凑过去小声问向晴。 向晴道:“全部关起来,严加审问幕后黑手,特别是贺益。” 诸葛睿立即道:“将下跪求情之人全部抓起来!” 曲青得令,立即把待卫招来,将下跪的官员及家眷全部抓走了。 “向晴,你是如何知道只要父皇说杀贺益,那些中毒之人就会出来求情?”诸葛宁好奇地问。 向晴笑了笑:“因为我猜贺益就是直接接触幕后黑手的人,显然贺益手中握着所有人的解药,贺益一死,他们岂不都拿不到解药了,所以会出来替他求情,以保全自己。” 她不能告诉他们,她早就知道此事,否则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如此!”诸葛宁点头,他越来越佩服向晴了。 太后听到此话,立即道:“皇帝,放了贺益,放了他!”她需要解药,她不能变成一副空皮囊! 诸葛睿见太后这般模样,实在不忍心,问:“向晴,你可能解此蛊毒?” “当然可以!”向晴在袖中掏了掏:“呶,就是这个!” 这是上次给张阙拿去找林家父女换七情七伤解药所研制出来的,共三粒,一粒给了向柔,这两粒后来又被张阙还了回来。 太后伸长手讨要:“快点给哀家!” “凭什么?”向晴笑看着她问。 137 二十多年前的旧账 众人听到向晴这话,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太后本要杀她的,若她把解药给了太后岂不是可以免一死?今日见她行事这种种风格,岂止胆大二字能形容? 太后气得差点再次吐血,捂着胸口厉喝:“就凭哀家是太后,哀家命令你把解药拿来!” 切! 向晴嗤之以鼻,你要是好好说话,我也许会把解药给你,可是你这般趾高气扬,唯我独尊,我就是将解药给贺益等人也不会给你! “太后,你刚刚要杀她的时候可是半点余地也没有给她留,现在想要解药可没有那么容易吧?”慕容紫冷笑道。 向晴点头:“没错!” 太后皮笑肉不笑道:“你若不交出解药,哀家仍旧会杀了你!” “可是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人能研制出蛊毒解药,连神医张阙也不能,太后若想杀我,就快些动手吧!”向晴满不在乎地说。 太后拽紧拳头,气得额头青筋鼓涨,她真狠不得立即杀了这个女人,可偏偏她医术高明,能研制出蛊毒的解药,杀也不能,留也不行,气死她了,她看向诸葛睿:“皇帝,你倒是说话呀!” 什么话都被你说了,朕还说什么呢? 诸葛睿不耐烦地看了太后一眼,想到今日好歹是她的寿诞,她又是被自己气成这样的,实在不忍心她被蛊毒折磨,他叹了口气,对向晴道:“向晴,你就把解药给太后一粒吧!” “皇上,我怕给了她解药,她又要杀我!”向晴作出一副怕死的样子。 诸葛睿道:“朕保证你平安无事!” “那我把解药给她,就和孩子一起出宫了,皇宫不好玩!”她一直担心着柳云鹤,到现在他都没有露面,估计是出了什么事,她原本也没想得罪太后,现在诸葛睿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矫情,给了太后解药后,也算是了了先前没理她一事,此后太后若再寻她麻烦,她必不会轻饶! 诸葛睿点头:“准了。” 这丫头太能惹事,再待下去他估计还会左右为难,不如让她先出宫,大家伙也好乐一乐。 “呶,拿去吧!”向晴倒了一粒解药出来,递给诸葛睿。 诸葛睿感激一笑,伸手去拿,这时,殿外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不要给她解药!” 柳云鹤! 向晴下意识地收回了手,转头看向殿门口,果然见得柳云鹤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墨玉冠束发,长发披散肩头,飘逸而俊美,衬得五官雕刻一般,墨黑的锦袍透着阵阵神秘气息,袍上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鹤,给人一种高贵凌厉之感! 她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柳云鹤今日的衣着如此不同? 柳云鹤大步走进来,如同带来腊月的寒意,令殿中温度极速下降,同时,一股浓浓的恨意伴随而至,让人心中不是滋味儿!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张阙和柳若雪,衣衫上同样绣有鹤纹,好似他们三个穿的套装似的! 紧接着,柳商,齐鸣,胡不归三人也进得殿来。 “鹤儿,你们怎么才来?”因为先前种种事情,诸葛睿便没注意到柳家的人一直没来。 柳云鹤犀利地看了诸葛睿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向晴说:“解药不要给她!” 诸葛睿被他的眼神惊了一跳,鹤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看他? 太后心头一恼,喝道:“大胆柳云鹤,哀家的寿宴你也敢迟到,来到殿中为何不下跪行礼?”最可恶的是,竟然还阻止这个女人给她解药!他想造反吗? “你不配!”柳云鹤冷声回道。 太后气得两眼直翻,又要晕倒。 “为什么?”向晴奇怪,柳云鹤今天的神情很不对劲。 柳云鹤痛恨地说:“因为我体内七情七伤的毒是太后所下!” 什么? 向晴猛地看向太后,她为什么要给柳云鹤下毒? “鹤儿……”诸葛睿似乎明白了,柳云鹤这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会那般痛恨地看自己,若雪……为什么这个时候将鹤儿的身世说出来? 柳云鹤大喝:“你不要叫我,你也不配!” 众人大惊,柳云鹤莫不是疯了?竟然敢这样对太后和皇上? 向晴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快步走到柳云鹤面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柳云鹤对诸葛睿向来是敬重有加,突然这样仇视,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大秘密。 秋月白眯起眸子,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他现在一定很折磨吧? “二哥,你怎么了?”诸葛宁也冲下殿去,着急问道。 德贵妃的心慌得很,直觉告诉她,柳云鹤与诸葛睿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这件事情会影响到她和儿子的前途和命运! 柳云鹤怒指诸葛睿:“你问他!” 众人皆看向诸葛睿,想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柳云鹤自从娘胎便中了毒,这毒靠着神医张阙的药压制着,却一直没法解毒,也一直没有人知道,他的毒是谁所下,如今,柳云鹤却说毒是太后下的,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皇,到底怎么回事?二哥的毒真的是太后下的吗?”诸葛宁很是着急,他和柳云鹤情同兄弟,不希望柳云鹤与诸葛家有任何仇怨。 诸葛睿不作声,他不想在今天公布柳云鹤的身世,他走下殿去,来到柳云鹤面前,哀求道:“鹤儿,这件事情我们改日再说……” “改日?”柳云鹤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二十多年了,已经隐瞒我二十多年了,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诸葛睿叹了口气,看向柳若雪:“若雪,你带鹤儿先回柳家,朕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不必了!”西门若雪冷冷地看着他:“我们不需要你的交待,当年的仇和恨,我们自己讨回来!” “西门若雪?”太后听到这声音,突然清醒过来,站起身去寻找声音的主人,果然在殿中看到一袭白衣的女子,她猛地一个后退,惊呼:“你回来了?” 西门若雪?不是柳若雪吗? 向晴打量着她此时的衣着,蓦地想起在桐城时那抓走小宝的蒙面女子,难不成就是她? 德贵妃也打量着西门若雪,她的年纪似乎与自己差不多,但风韵及容貌都胜过自己,气质也在自己之上……西门?不是西鹤国的国姓吗? 西门若雪笑看着太后:“没错,我回来了!”回来找你算账了! 慕容紫见好戏上演,索性也不急着出宫了,带着大宝小宝往旁边的席位一座,继续磕瓜子看戏! 大宝小宝也学着慕容紫的样子磕起瓜子来,娘亲在有事,他们不能去打扰,还跟着紫包菜吃东西吧,只是这瓜子为什么没有肉呢?奇怪! 算了,放一把在嘴里嚼,倒是挺好吃的,嘻嘻! “来人,来人,将这妖女抓起来!”太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大声喊道。 自从她被冤枉与林世升有染后,她便不再过问朝中及外界之事,一心养病,以求恢复与儿子的感情,竟不知西门若雪已经回来了,刚刚她一心在解药上,只看到柳云鹤,并没有注意其它人,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敢回来,当年没有杀了她,是她好运,今天无论如何她得让她有来无回! 殿外立即冲进来数名待卫,要去抓西门若雪。 柳云鹤冷喝:“我看谁敢动她?” 齐鸣和胡不归也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一众待卫被惊住,虎视眈眈,却不敢向前。 “你们当朕是死人吗?朕都没开口你们就敢往里冲?都给朕滚出去!”诸葛睿大手一挥,指向了殿外。 侍卫们吓得是屁股尿流,哗啦啦又退了出去。 太后颤抖不已:“皇帝,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要护着这个妖女?那你就不要怪哀家容不得柳云鹤了!” “谁容不得谁还未可知!”柳云鹤大声回道。 事情有些扑朔迷离,大伙都没看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诸葛宁急不可耐:“太后,你先不要喊打喊杀,二哥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是哀家,那又如何?”太后挑起眉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诸葛宁诧异万分:“你为什么要给二哥下毒?” “因为他该死,他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太后指着柳云鹤喊道。 柳云鹤拳头拽得死死的,下巴紧绷,眸子冰寒! 西门若雪和张阙亦是满身的杀气! 柳商满头大汗,直想自己能像汗水一样蒸发掉。 向晴感受到柳云鹤的愤怒和恨意,心里莫名的难过起来,二十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太后会给他们母子下毒?这二十多年来,柳云鹤活在太后的厌恶中,受了多少苦和折磨? “太后,二哥他做什么了?你这般厌恶他?”诸葛宁火了,二哥是多好的人,太后为什么老是看他不顺眼? 太后喊道:“他那该死的娘竟然敢勾引皇帝,生下他这个孽种,西门若雪这个贱女人有什么资格生下诸葛家的血脉,他们母子就该死,二十多年前就应该一起下地狱!” 138 她的命掌控在你手里 什么? 众人惊诧! 柳云鹤是西门若雪与诸葛睿的儿子?那么,柳云鹤是……皇子? 向晴心头猛地一跳,柳云鹤与诸葛睿竟然是父子?她在两人中间来回扫视,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难怪诸葛睿那般宠爱柳云鹤,本是一介商人之子,却能成为钦差,位列朝堂,原来是这样…… 德贵妃瞪大双眼,天啦,她的猜测成真了,柳云鹤果然是皇子,以诸葛睿对柳云鹤宠爱,他的宁儿岂有当太子的机会? 诸葛宁转头看向柳云鹤,几乎惊呆,二哥……二哥竟然是父皇的儿子,是他的亲兄弟,万万没想到,二十多年来,他这声二哥没有喊错,柳云鹤确确实实是他的亲哥哥! “该死的是你!”西门若雪的衣袖掀起一道寒风,素手怒指殿上的老巫婆:“你诸葛家灭我国,屠我子民,迫我们母子分离,这桩桩件件都足够让你死一百次,如今我已复兴西鹤,兵民强大,母子相聚,今日便是取你性命之时,岂容你在此猖獗?” 西鹤? 向晴听到关健词,西门若雪是西鹤国的人,这么说来,柳云鹤身上不止流着南临国皇室的血,更流着西鹤国的血,可是当年南临西鹤可是死敌啊!且南临对西鹤有灭国之仇,这让柳云鹤情何以堪? 她站在柳云鹤身边,感受着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悲痛与愤怒,心微微地疼! 德贵妃也听到了西鹤二字,猛地捂住嘴,西门若雪果然是西鹤国的人……她似乎并不担心了,柳云鹤流着西鹤国的血,就不可能与宁儿争夺皇位,不止太后不会同意,连满朝文武也会奋力反对! “母亲,何必与她废话,我这就上去取她性命!”柳云鹤冷冷说罢,飞身而上。 诸葛睿回过神来,快速向前拦下他:“鹤儿,她始终是你的亲祖母!” “可她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亲孙儿!”柳云鹤冰冷反驳。 诸葛睿无话可答,太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确实很过分,他根本无法替她找到一丝借口,但儿子要杀自己的老娘,别说他身为皇帝,就算他是个平头老百姓也绝不能袖手帝观。 柳云鹤冷喝:“让开!” 等与老巫婆算了账他再来找诸葛睿算帐! 诸葛睿不让,正欲开口,头顶传来太后不可一世的声音:“皇帝,你让开,哀家倒看他有几个胆子敢对哀家动手!” 柳云鹤眸光森寒,腾腾杀气外冒:“既然你不信,我就让你相信!”说罢一把推开诸葛睿,飞身而上,直逼太后杀去! 诸葛睿险些倒地,诸葛宁快步向前扶住他:“父皇,您没事吧?” “宁儿,救太后!”诸葛睿急呼。 诸葛宁犹豫,太后虽是他的祖母,却多行不义,他不想救! 眼看着柳云鹤杀到了眼前,太后吓得脸色大变,步步后退,这个畜牲竟然真的敢对她下手! 德贵妃咬了咬唇瓣,冲到了太后面前,拦住了柳云鹤:“鹤儿,手下留情!” “贵妃娘娘,看在三皇子的份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让开!”柳云鹤冷道。 德贵妃很是害怕紧张,但为了儿子的前途,她不得不冒死救太后,她声音颤抖:“不、不要杀太后,她始终是你的祖母,你若杀了她,会被天下人唾弃!” “被天下人唾弃?”柳云鹤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殿中来来回回飘荡,让人鼻子发酸,他指着太后怒道:“二十多年前,我尚在娘胎,只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为祖母的她竟要毒死我,被天下人唾弃的该是谁?” 德贵妃无言以对,她当然也想太后死,但是不是现在,今天无论如何她得替儿子救下太后,以换太子之位! 柳云鹤不想再浪费时间,绕过德贵妃再次朝太后杀去,眼看就要掐住太后的脖子,稍一用力她便气绝,却在这时,一只手快速伸了过来,拽住了他的手腕,柳云鹤看去,熟悉的容貌印入眼帘,是那个总是跟在他后面喊他二哥的人,他的亲弟弟,诸葛宁! “二哥!”诸葛宁紧紧拽着他的手,恳求他放过太后。 柳云鹤看着他道:“三皇子,无论我们是不是亲兄弟,我们之间的情份都不会变,只要你不要插手此事!” “二哥,我知道一切都是太后的错,我们请父皇做主,你手上不能染上她的血!”诸葛宁很是感动,有柳云鹤这句话,他这些年的二哥没有白叫,只是父皇和母妃说得对,哪怕太后再错,也是他们的祖母,杀她很容易,却要一辈子受人唾弃,不值得! 太后听到这话,气得眉毛都飞了起来:“诸葛宁,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也想反了吗?哀家不用你假心假意保护,柳云鹤若真敢动哀家分毫,南临国将不会再有他容身之处!” “多谢你提醒,不过我已经决定要跟母亲回西鹤国,这辈子若有再踏进南临国之日,定是举兵来犯之时!”柳云鹤冷笑道。 诸葛宁眸光一沉,更是紧了紧柳云鹤的手,他不要与柳云鹤反目成仇! 诸葛睿听到这话,痛心疾首道:“母后,到了今时今日你还要如此盛气凌人吗?若雪是朕最心爱的女人,鹤儿是朕的儿子,您是朕的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伤了哪边痛的都是朕,您若真的爱朕,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若是鹤儿跟着若雪走了,他这些年的隐忍跟努力又算什么?若是南临西鹤最终会兵戎相见,他又何必暗中帮若雪复兴西鹤?不如让她无家可归,只能留在他的身边! 太后心头一痛,从未见到诸葛睿露出过这般神色,他可是一国之君啊,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如此狼狈的模样?她真的错了吗?这些年来她防贼似地防着西门若雪回来报复,不敢对柳云鹤用半点心思,怕的就是今日他听西门若雪的教唆与南临国为敌,若是当年没有给她们母子下七情七伤,没有逼走西门若雪,没有欺压柳云鹤,今日会不会是另一种局面? “鹤儿!”诸葛睿走到柳云鹤面前,哀求道:“朕以父亲的身份求你……放过太后!” “父亲?”柳云鹤只觉得可笑,冰冷质问:“当年她要杀我们母子,你可曾为我们做过什么?你带给母亲一世的痛苦折磨,这二十多年来亦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如今你要以父亲的身份与我说话……”他几乎吼了出来:“你配吗?” 诸葛睿猛地后退几步,险些栽下殿去。 诸葛宁放开柳云鹤的手,一把扶住诸葛睿:“父皇!”接着哀求地看向柳云鹤:“二哥!” 柳云鹤仰起下巴,尽量不让泪水滚落:“我与母亲被七情七伤折磨了二十多年皆是拜她所赐,他是你的母亲,但却是我们母子的仇人,我们与她,与南临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想让我原凉她,除非南临国灭,你……死!” 众人震惊得目瞪口呆,柳云鹤这话太诛心了! 诸葛睿心口似被人撞了数刀,痛得血肉模糊,他僵直地望着柳云鹤,好半响才转头看向殿中的白衣女子,胸腔的痛意膨胀得似要炸开,他终是压不住那股汹涌而上的血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噗——” “父皇!”诸葛宁惊叫,搂住诸葛睿慢慢摊软下来的身体,抱着他跌坐在地上:“宣太医,快——” 太后和德贵妃也冲过去尖叫起来,整个大殿顿时混乱不已。 向晴拧了拧眉头,走上去与柳云鹤对视一眼。 柳云鹤拽紧拳头,转过身去,背脊僵直。 向晴叹了口气,蹲下身:“我来看看!” “向晴,你快给父皇看看,快!”诸葛宁急得舌头打颤。 向晴点头,立即为诸葛睿诊治,好在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其他问题,她掏出瓶药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诸葛睿嘴里,然后起身:“皇上没事,你们不要太紧张。” “吐血了还叫没事?皇上可是一国之君,龙体何其重要?你刚刚给他服了什么?”太后质问。 向晴简直想给她两巴掌,死老太婆真是讨厌之极,她恼火地回道:“我做事要你管?一边凉快去吧!” “你大胆!”太后伸手怒指她。 向晴眯了眯眼睛,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来回一抹,退开一边:“让你看看我更大胆的地方!” “你竟敢碰哀家的玉手,你找……”那个死字还没说出来,她便看到自己手上慢慢红肿溃烂起来,片刻功夫,整只手的皮肉都融成了血水,滴落在地板上,她吓得尖叫。 众人都惊得退后,向晴太可怕了,连太后也敢下这样的毒手,谁还敢惹她? 柳云鹤等人都觉得痛快极了,老巫婆那只咸猪手老是指来指去,废了正好! 向晴见诸葛睿已经清醒了一些,放下心来,走到柳云鹤面前道:“其实他们说得有点道理,太后不该死在你手上!” 这个时代的礼教太严明了,孝道为天,柳云鹤若是杀了太后,确实是天理难容的,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可恶的老太婆影响自己一辈子的名声?太不划算! “向晴……”柳云鹤没想到连向晴也这样说。 向晴伸手阻止了他未出口的话,笑道:“她给你和你娘下了七情七伤的毒,现在她又中了蛊毒,算是遭了报应,七情七伤的毒我可以解,而蛊的解药……”她拿出来递给他:“我给你,她的命从现在开始,掌控在你的手里!” 139 慕容紫投窥美人浴 柳云鹤接过解药,犹豫,就这样放过她,太便宜她了。 向晴一脸干净的笑容:“每天活在恐慌和痛苦当中才是最大的折磨,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反而是解脱,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选择!” “没错,死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我绝不会帮她,就让她慢慢被蛊虫吞噬至死,受尽痛苦折磨!”柳云紧紧握着解药,眸光一利,手中的瓶子立即化成粉末,他看向太后:“七情七伤既然无解,我便让你的毒也无解!” 太后尖叫着冲过去:“不要,不要!” 柳云鹤慢慢张开手,粉末飘散殿中,很消失不见。 太后想到以后要慢慢被无数条虫子撕咬着血肉,最后变成一具空皮囊,无尽的恐慌袭卷而来,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众人都吓傻了,没有人向前扶她,更有许多人觉得她活该,该扶都不想去扶。 柳云鹤看向诸葛睿:“从今日起,我们不再是君臣,亦不会是父子,再见之日,便是两国交兵之时!”说罢问向晴:“你跟我一起走吗?” “好。”向晴微笑点头,她本来就要出宫,现在又知道了这样龌龊的事情,她更不想再待下去。 “鹤儿!”诸葛睿伸出手唤他。 柳云鹤步子一顿,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和西门若雪等人大步离去。 诸葛睿想起身去追,耐何有伤在身,无力起来,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向晴走到大宝小宝面前,说:“儿子,我们走了。” “好。”两个小家伙似乎也被这场面吓着了,脸色很不好。 慕容紫抱起小宝,道:“走吧,这样的地方以后还是少来为妙!”他站起身对诸葛睿道:“南临国君,慕容紫就此告辞,不日就会回国,就不再入宫辞别了!” 向晴看了诸葛睿一眼,叹息一声,拉着大宝离去。 接着,东方立也眨了眨瞪酸了的眼睛,站起身告了辞,西鹤国那位老者早就跟着西门若雪走了。 这场寿宴可谓是在别国面前丢尽了颜面! 诸葛睿一口痰堵在胸口,两眼一黑也晕了过去。 众人惊呼着将两人抬回寝宫,然后也惊魂未定地离开了,留下一殿的狼藉,好不凄凉。 “二叔叔!”向晴和慕容紫带着孩子出了宫门,见西门若雪等人已经先行离去,柳云鹤还在等他们,大宝小宝刚刚没能与柳云鹤亲热,这会子见到他立即冲了上去。 柳云鹤心情很不好,但看到这两个孩子后,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他蹲下身,搂着两个孩子,柔声问:“吓着了吗?” “嗯!”两个小家伙可怜兮兮地点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二叔叔呢! 柳云鹤揉揉他们的头,笑道:“你们放心,二叔叔绝不会对你们那样的,二叔叔会好好疼爱你们!” “好。”大小二宝搂住柳云鹤的脖子,如同两只毛绒小狗。 柳云鹤内心的伤痛被他们瞬间治愈,露出温柔又而安慰的笑容。 向晴走过去,关切地问:“还好吗?” “没事了。”柳云鹤放开他们,站起身。 向晴自是不信他这么快就没事,知道他不想让她担心罢了,看破并不点破,问:“真的打算去西鹤国吗?” “是。”柳云鹤点头,认真地问:“你和孩子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当然不愿意!”慕容紫走过来,把大宝小宝拉到身边:“她们母子要跟朕去北狼国!” 向晴嗔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去北狼国了?你就别添乱了好吗?” “你很快就会答应的!”慕容紫自信地仰起了下巴,只要他将她的身世说出来,她必定会跟他走! 向晴哭笑不得,挥苍蝇一般赶他:“你赶紧走,别在这捣乱!” “我回客栈等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早点回来啊!”慕容紫看了柳云鹤一眼,想着让他们俩个做个了结也好,免得到时候拖泥带水,高大的身躯化为一道紫光,消失在夜色中。 向晴从夜空中收回视线,呼了口浊气,看向柳云鹤:“我一时间走不了,京都的生意得安排人守着。” “我知道,我会等你安排好。”柳云鹤开心一笑,向晴这样说便是愿意和他一起离开了。 两人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秋月白走了过来:“我送你们回去?” 向晴看向柳云鹤,犹豫着要不要答应他。 秋月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笑道:“真没想到,柳二公子的身世这般扑朔迷离……不对,现在得叫你西鹤国皇子了,你是西门女皇唯一的儿子,将来必定是要继承西鹤国的皇位的吧?” 言外之意是,向晴要的一世一双人,柳云鹤注定是给不了的了! 向晴心头一紧,柳云鹤将来要当皇帝,到时候定是后宫佳丽三千人,她这个生下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有何身份留在他的身边? “秋公子好像对柳某的事情十分关心?”柳云鹤听出秋月白的意思,冷冷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却这么清楚,似乎不正常吧?” 秋月白淡淡地笑:“我只是揣测罢了,你与西门女皇分离二十多年,久别重逢她定会将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你,这皇位便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了!” “在你眼里皇位或许重要,但在柳某眼里却什么也不是,秋公子用自己的标准来揣测我,岂不是可笑?”柳云鹤负手望着秋月白,冷笑着回道。 秋月白眸光一沉,转而恢复神情:“柳兄之志月白敬佩,只是有时候很多事情不能随心所欲,到时候一切都将成为空谈,还会辜负了别人的真心,何必呢?” “世间之事岂能皆如人意,但柳某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定然不会为了秋公子所说的那些身外之物而辜负真心相待的人,这就不由秋公子操心了!”柳云鹤犀利回道。 秋月白叹了口气,挑眉道:“既然柳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月白也无话可说,只是月白想告诉柳兄,月白与你一样,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属于月白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染指!” “柳某也有一句话要奉劝秋公子,强扭的瓜不甜,一意孤行只会让自己受伤,何必呢?”柳云鹤回敬他的原话。 秋月白仰头大笑,片刻后神色严肃:“彼此彼此!” 话到此处,便不用再多言,柳云鹤对向晴说:“我送你们回去?” “不劳柳兄费心,我的女人孩子自是我来送!”秋月白道。 向晴眯了眯眼睛,对柳云鹤道:“你先回去。” 如此便是选择让秋月白送,柳云鹤眸光一沉,未再多言飞身而去。 秋月白露出得意之色,挥手把马车招来,一家四口上了车,快速出宫。 车上,秋月白高兴地和向晴说着成亲的事情,向晴心中想着事情,并没有怎么理会,只是偶尔答一两句,车子到了客栈门口,向晴带着孩子下了车,道了谢转身进去。 “向晴,三天后是吉日,那天我来接你们回府!”秋月白突然说。 向晴转过头:“三天后?”怎么这么急? “对呀,我想早点和你在一起!”秋月白深情道。 向晴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你今天累坏了,明天好好在客栈休息,后天我带你去府上看看新房,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添置的。”秋月白高兴道。 向晴点头:“好。”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二宝进了客栈。 秋月白望了客栈片刻,上了马车,向晴,我是绝不会让你跟柳云鹤去西鹤国的。 “东家娘子,你们回来了?”夜深了,只有宋乔还在等她们。 向晴心头一暖,点点头说:“去休息吧!” “好的,你们也早点休息。”宋乔本来想问问宫里的热闹事儿,见向晴母子似乎很累的样子,只好作罢。 向晴带着孩子上了楼,特意绕去了慕容紫的房间,想问他有什么事情要说,谁知敲了半天门也没反应,不由得奇怪,难道他还没有回来?又去哪里野了? 此时的慕容紫正带着千圣千绝在城效外捉田鸡,向晴爱吃这些东西,他听到千圣千绝说这里有很多又肥又大的田鸡,所以连夜赶来捉,谁知连田鸡的影子也没看到。 “你们两个混蛋,我都找出一身臭汗了,田鸡毛都没看到一根,你们耍我呢?”慕容紫朝千圣千绝头顶重重拍了一巴掌,气道。 千圣千绝点头哈腰:“主子,奴才那天晚上来溜达的时候,确实看到有田鸡!” “你们还说……”慕容紫又准备拍,谁知看到不远处的溪水里有人影闪动,他眨了眨眼,有美人? “主子,你看什么呢?”千圣掀起眼皮,朝慕容紫看着的方向望去,两眼立即瞪大:“主子,有美女在洗澡,哈哈……” “闭嘴!”慕容紫捂住千圣的嘴:“不要出声,我过去看看!” 两人立即抿嘴点头,露出坏笑,主子起了色心了! 慕容紫轻手轻脚走过去,溪水边正好有棵一人高的小树,他走到树后面,能清楚地看到水里的人,只是只能看到背影,而且被长发遮挡住大半,衬得美人肌肤如雪,在淡淡的月光下,十分诱人,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有想法,慕容紫虽然自诩清高,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两眼睁开,期待美人能多露点,让他看个够。 美人洗啊洗,突然撩起长发放到胸前,露出大半的雪背,一个狼型图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月光下。 慕容紫震惊万分,是她…… 140 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主子,你看她背上,她是我们苦苦找寻的人!”千绝也走了过来,看到女子背上的图案,忍不住惊呼出声。 千圣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紫回过神来,捂住千绝的嘴:“小声点,你想吓跑她吗?” “是谁?”可是已经迟了,女子发现了他们,快速抓起岸上的衣服穿上,上得岸朝他们走了过来:“出来,我看到你们了!” 女子的声音有些柔弱,又有些生气。 慕容紫瞪了千圣千绝一眼,大大方方走了出去,见她肌肤白晰,鹅蛋脸,五官精致,发上和脸上都挂着水珠,更是我见犹怜,活脱脱一个出水芙蓉一般的美人,只是这美人的身影竟有几分熟悉感,好似在哪见过一般,而这张脸却是确确实实的陌生。 女子也在打量他,打量完后眸中晶亮,敌意也似乎散了许多,疑惑而怯怕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此?” “在下慕容紫,来此抓田鸡,惊扰姑娘了,还望姑娘见谅!”慕容紫是个倨傲的人,向来少有向人道歉,因着她背上的图案,他才做此状。 千圣千绝从小树后跳出来,也恭敬道:“对对,来抓田鸡,不是故意偷看你沐浴的。”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慕容紫想将他们踹下水去。 女子却噗嗤一声笑了,很是天真地问:“那你们抓到田鸡了吗?” “没有,连根毛也不见!”千圣沮丧地回道。 女子捂着嘴又笑了:“田鸡哪来的毛?” “主子说有就有!”千绝答道。 女子看向慕容紫,有些娇羞。 慕容紫开门见山地问:“刚刚无意间见得姑娘背上的纹身,不知从何而来?” “啊?”女子娇呼一声,下意识看了背后一眼,拢了拢衣衫,小声道:“我也不知,自懂事起就有了,我是个孤儿,所以无从问此纹身之来处。” 孤儿,身上又有北狼国皇室独特的纹身,难道她才是他要找的人,向晴并不是? 慕容紫此刻并不觉得欢喜,反而有一丝失落。 “主子,她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人!”千圣肯定道。 千绝也说:“没错,绝对是她!” 女子疑惑问:“你们说,我是你们要找的人?” “是啊,你身上的纹身是北狼国皇室的图案,你是北狼国的人!”千圣道。 女子吃了一惊:“怎么会?你们没有骗我吧?” “姑娘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你身上的图案便可以证明你的身份,你就是我苦寻多年的人,以后你不再是孤儿了,跟我回北狼国吧!”慕容紫走向前,握住了女子的手。 女子仰着望着慕容紫,眸子泛着点点水光:“你是蜜儿的亲人吗?难怪刚刚见到你觉得十分亲切,安心。” “你叫蜜儿?”慕容紫柔声问,她太娇弱,好似大声一点会将她吓着一样。 蜜儿点点头:“嗯,我喜欢吃蜂蜜,所以自己取名蜜儿。” “难怪你的皮肤这么好!”千圣千绝笑道。 慕容紫轻喝:“胡说八道什么呢?她以后可是你们的主子!” “是,奴才参见小主子!”千圣千绝抱拳一礼。 蜜儿很是局促,退后几步,不敢受他们的礼。 慕容紫握住她的手:“别怕,以后还有更多人向你行礼,你慢慢会习惯的。” 蜜儿点了点头,惶恐地跟着慕容紫离开,没有人发现,她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翌日天大亮,向晴母子才从床上翻腾着起来,梳洗过后打开门准备下楼吃早饭,却听见对面传来女子的笑声,向晴母子相视偷笑,莫不是昨天晚上慕容紫没有回来是去猎艳了? 母子三人绕到他房门口,向晴猛地推开门大笑:“慕容紫你去哪里找了个美人回来?” “啊!”正坐在塌上与慕容紫说话的蜜儿吓了一跳,直往慕容紫怀里缩。 慕容紫搂住她,轻柔地哄道:“别怕,别怕……” 向晴愣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慕容紫如此温柔的一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紫叔叔对这个姐姐好好哦! “她是……”蜜儿像只小鸡崽一样缩在慕容紫怀里,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向晴,怯怕地问。 慕容紫小声地回:“她是我的好朋友,叫向晴。” “哦,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蜜儿这一会儿似乎不怕了,起身对向晴一笑:“我是蜜儿,很高兴认识你。” 向晴眨了眨眼睛,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冲她一笑:“幸会幸会。”然后走过去拍了慕容紫一下:“喂,厉害啊,才一晚上不见都美人在怀了!” 蜜儿看向大宝小宝,眸光突然一利。 大宝小宝一惊,吓得退后一步。 “哇,好可爱的孩子!”蜜儿恢复笑容和娇柔,伸手去摸他们。 大宝小宝绕开她,扑到娘亲怀里,这位姐姐好吓人哦。 向晴以为大宝小宝害羞,没在意。 慕容紫嗔她一眼:“别胡说,她就是我跟你说过那位我一直苦寻的人!” “哦,是她呀!”向晴想起来,抱拳恭贺:“恭喜你终于达成夙愿,是不是准备回国了?” “嗯,既然已经找到她了,我们吃过早饭就动身回北狼国。”慕容紫点头。 蜜儿踩着小碎步走到慕容紫身边,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望着向晴笑。 向晴觉得她笑得渗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看向慕容紫,却见他一脸疼爱之色,她转了转眼珠子,笑道:“既然你们马上就要走了,早饭我请客,算是给你们饯行!” “难得你请客,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慕容紫说着,握着蜜儿的手下楼。 向晴嘴角抽了抽:“你比我铁好吧?我得下去看看你把房钱酒水等账结清没有,别想吃霸王餐,否则我会追到北狼国去讨债的!” “那肯定不会结清,我等你去找我讨债!”慕容紫大笑道。 向晴切了一声,拉着两个孩子下了楼,让厨房做了一桌子早点,她向晴给朋友饯行,自然得饯出个排场来! “嗝——”扫荡完一桌子早点后,慕容紫打了个饱嗝:“这是我吃得最饱的一个早餐。” 向晴颇为得意:“那是,我向晴请客,定让你吃饱喝足。” “那我们就告辞了!”慕容紫站起身。 向晴丢下手中的半张薄饼,拍了拍手道:“一路顺风!” 慕容紫点点头,竟有些不舍,他忍不住向前搂住向晴,拍了拍她的背:“后会有期!” “慕容紫,你找死啊,刚吃下去的早餐都让你拍出来了,你赔我银子!”向晴推开他,大骂! 慕容紫得意笑道:“去北狼国找我赔,我赔你十顿早餐!”说罢,拉着蜜儿的手出了客栈,上了千圣千绝准备好的马车离去。 “紫叔叔,你什么时候才再带小宝飞?”小宝追出去问。 大宝也跟着追出去:“还有大宝!” “让你们娘亲带你们去北狼国,紫叔叔天天带你们飞!”慕容紫从轿子里伸出头来大声回道。 大宝小宝应了声好,一个劲朝他挥手,直到马车消失不见,两个小家伙瘪着嘴,不开心。 向晴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安慰道:“以后娘亲有空就带你们去找紫叔叔,好吗?” “好。”苦着的小脸立即阴转晴。 向晴无奈一笑,准备进客栈去找宋乔商量安排人看守京都店铺之事。 “娘亲,那个姐姐好可怕哦。”小宝一边蹦蹦跳跳地拉着娘亲进客栈,一边嘟囔。 向晴奇怪问:“她怎么可怕了?” “她老是瞪小宝呢!”小宝瘪嘴说。 大宝也道:“也瞪大宝哦,好凶。” “怎么可能呢?”向晴不怎么相信,蜜儿看上去很娇柔,很纯善。 小宝急红了脸:“是真的啦,她老是偷偷地瞪小宝,对紫叔叔和娘亲却笑盈盈的。” “娘,大宝也没有撒谎,大宝说的也是真的!”大宝拉着娘亲的手,仰着小脸急道。 向晴见两个孩子说得这么认真,急成这个样子,赶紧道:“好好,娘亲相信你们。” 大宝小宝从来不说谎的,难道那个蜜儿真的偷偷瞪了他们?难道她并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温柔善良娇弱?这些美好的现象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她也对蜜儿有种怪怪的感觉! 她朝慕容紫马车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蜜儿真的是慕容紫要找的人吗?为什么她有种不安的感觉呢? “喂!女魔头!”云子熏突然像鬼一般跳了出来。 向晴吓了一大跳,一巴掌拍过去:“人吓人吓死人,你有病啊!” 大宝小宝也吓着了,生气地看着他,云叔叔真是欠揍额! 云子熏捂着胳膊,不服气道:“你昨天把我定在客栈两个时辰,我想吓一吓你报仇,没想到你真的能吓到,真是稀奇,女魔头这么大胆的人竟然也会吓着?是吧,我的乖徒儿?” “哼!”大宝小宝撇过头。 云子熏走到他们面前:“喂!你们俩个小家伙,竟然敢对为师无礼?” “你从来没有教过我们,算什么师傅?”大宝小宝齐声道。 云子熏眨了眨眼睛,背过身去道:“师傅不是没时间嘛,等有空了一定教你们。” “你整天神神秘秘地在干什么?”向晴没好气地问。 云子熏咧嘴道:“天机不可泄露!” “滚!”向晴拉着孩子进了客栈。 云子熏道:“好,我这就滚!” 向晴切了一声,回头一看,云子熏果真不见了,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不像他的作风呀! 141 摊牌(一) 向晴的办事效率杠杠的,一天的时间便已京都所有的生意都统计了出来,并划分成五份分别交到她信任的五个人手里。 宋乔负责所有的客栈,黑子负责酒楼,春芽负责医馆,叶师傅负责成衣铺子和绸缎庄,谢嫣然负责青楼这一块,店铺虽然多,但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每个月负责查账,对账,收钱,所收的钱留下周转的后全部存到钱庄,仅此而已。 向晴一个人的时候负责所有的生意都搞得定,她相信这样分工好一定不会出什么乱子,五个负责人也拍着胸口保证绝不出差池。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带着他们五个到各间商铺去认脸就行了,把脸认熟了,以后他们代表的就是她…… 想到这,向晴觉得该让玉器铺子打造几个有着她向晴标志的牌子,分别给她的五个代表,意为,见牌子如见她,以防有人冒充她行事! 打定注意后,她回到房间开始绘画牌子的样子。 一边咬着笔头,一边想,画个什么样的牌子呢? 牌子上的标志她已经决定了就刻个晴字,形状上她想别出心裁一些,别人的牌子都是四四方方的,实在太普遍了。 当初孤儿院的院长给她取向晴这个名字就是想让她开朗,积极,向上,有太阳才会是晴天,有了! 向晴在纸上快速画了起来,不过片刻功夫,纸上就出现了一个像太像一样的圆形,圆形中间有个晴字,晴字周围还有一些像光泽一样的图案,她拿起图纸看了看,嗯,还不错,到时候做得手心大小就可以了,方便携带,用黄玉来做,就极像太阳了,再在边缘凿一个小孔,串上缨络或者流苏等物,可不就高大上了? 她很满意自己的现象力,小心地折好图纸,外面天色晚了,明天再去找人打造。 翌日天一亮向晴就醒了,心里挂着她牌子的事情起得特别早,母子三人洗漱完毕,吃过早点,就前往京都最有名的那间玉器铺子。 “是魅医!”现在向晴红遍京都,连小老百姓都认得她,更何况是大商铺的掌柜?掌柜的姓何,见到向晴母子进来立即放下算盘,热情地迎了上去。 向晴在京都是一副温和良善的美好形象,因此微笑向前,开门见山:“何掌柜,这次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魅医请说!”这可是能杀人又能救命的神医,能有帮得到她的事情,何掌柜觉得自己很有本事。 向晴拿出图纸递给他:“呶,帮我照着这个图打个玉牌!” “这是谁所绘?”何掌柜恭恭敬敬地接过去,仔仔细细地看过后,问道。 向晴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真是画得鬼斧神工,出神入化,好,极好!”何掌柜把启蒙时学的成语都搬出来夸向晴了,心里却不是面上这般赞赏,说实话这牌子丑丑的,他打造玉器许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 向晴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这老头表面夸赞内心鄙视她,哈哈一笑颇为得意,嘴上却还是禀承着谦虚的作派:“何掌柜谬赞了……这牌子能打出来吗?” “能!绝对能!”何掌柜拍着胸口保证,生怕自己犹豫半分向晴会跑去别人那里一样。 向晴很满意:“那好,给我打上十个先,我明天来拿!” “十个?明天?”何掌柜懵了。 向晴问:“时间太紧?那后天来!” “魅医啊,这个得玉牌得挑选材质……对了,您准备用什么材质?”何掌柜说到这想起来问道。 向晴问:“你这有上好的黄玉吗?像太阳的颜色一般的黄玉?”她对玉器不是很在行,所以不知道有没有她要的颜色。 “有,您想要什么样的都有。”何掌柜笑眯眯地答道。 向晴点头:“那就用黄玉,记得要上等的。” “没问题。”何掌柜应下后继续说:“您看啊,得挑选材质,接着打磨,雕刻,修饰……工序很繁琐啊,两天时间估计还没有挑出上好的十块黄玉来!” 向晴眨了眨黑亮的眼睛:“这么麻烦呀,那你需要多久?” “至少半月。”何掌柜道。 半个月也太长了吧?让柳云鹤等半个月能行吗? 见向晴犹豫,何掌柜道:“师傅不停不休赶工也得十天!” “十天就十天,我给双倍价钱,让师傅赶一赶!”向晴从袖中摸出一叠银票来,豪气道。 反正带着宋乔他们去认脸也得要些时日,十天也不算太长。 何掌柜笑得更热情,接下银票后带着向晴去挑选黄玉的颜色做样品。 再从店里出来,已快到响午时分,大宝小宝捧着手中的小玉壶笑得格外开心,这是何掌柜送的,两个小家伙捧着玩了一上午,也没吵闹,向晴这才明白何掌柜送玉壶给孩子的用意,暗叹他老歼巨滑。 “儿子,饿不饿,我们去吃面如何?”向晴揉了揉脖子,看了一上午的玉,脖子发酸两眼发黄。 大宝小宝举双手赞同:“好!” 母子三人正准备往面馆而去,秋月白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向晴!” “秋公子?”向晴小吓了一跳,奇怪他怎么在这。 秋月白颇为委屈道:“我在客栈等了你们一上午!” “等、等我们做甚?”向晴莫名。 秋月白见她把事情忘了个干净,淡然的眸子里跳出一丝伤心:“昨天晚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今天……” “哦哦,我想起来了,是要去你府上看新房是吧?”向晴灵光一现,记起来了。 秋月白点头,更加委屈。 向晴看了看他,不好意思说:“我给忘了,今日已是这个时候,不如改天再去?” “无妨,正好回府里用午膳,我有惊喜给你!”秋月白笑得神秘。 向晴想了想,道:“好吧!” 两人带着孩子,并肩往护国公府而去,秋月白奇怪地看了大宝一眼,说:“大宝最近倒是很安静!” “哪里,刚刚还在闹,这不刚得了个物件,正在兴头上!”向晴赶紧道,并紧了紧大宝的手。 大宝接受到娘亲的暗示,甩开她的手就要让秋月白抱。 秋月白抱起大宝,这才打消了狐疑。 到了秋家,先去见了秋棠,然后往新房去。 向晴看着整个府张灯结彩,大喜的灯笼,红绸将府邸装饰得一片喜庆,眉头拧着,一言不发。 “怎么了?”到了新房门口,秋月白见她脸色不好,问:“是不满意哪处吗?” 向晴摇头,微笑:“挺好的。” 秋月白露出笑容,推开门,很绅士地扬手:“请!” 向晴看他一眼,带着大宝小宝走了进去,只见得满室的大红纱幔挂得飘飘渺渺,在微风中随风而舞,如同仙境一般,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大红的,很是浪漫喜庆,她有一瞬间的惊讶。 每个女人对嫁人都有一种特别的情结,向晴也一样,看到这样的屋子,想着能与心爱的人住在这里,恩恩爱爱,她的心有些小激动,可是马上就恢复理智,她今天来并不是真的来看喜房,而是另有目的。 “哇!好美哦!”大宝小宝已经甩开娘亲的手跑了进去,在纱幔后面躲起猫猫来。 秋月白望着孩子的小身影宠爱一笑,走到向晴身边,柔声问:“喜欢吗?” 这样的浪漫的屋子,这样夸张的装饰,这样俊美风度翩然的男人,此情此景,要说不打动人心是假的。 向晴点点头,望着他问:“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他一袭月白长袍被印衬成一片红,蒙蒙胧胧,很是好看,特别是他的眼睛,狭长,有神,凤凰一般诱人。 “嗯,我亲自装饰的,就等你嫁给我。”秋月白看着同样泛着红光的向晴的脸,雪白之上染上红霞,更加美艳动人:“穿上嫁衣的你,一定很美。” 向晴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荡漾,她最招架不住温柔的男人,特别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浪漫,暧昧,处处透着激情,再平静的心也会泛起涟漪。 所以当秋月白凑到她耳边,就快要吻上她白玉一般的耳垂时,她竟然都没有发现,只是那丝急促的撩人气息激了她一跳,她猛地从秋月白编织的美好憧憬中回过神来,退开两步,提醒道:“明天才成亲!” “对不起,是我逾越了,我太想你……”秋月白这个歉倒得很有水准,神情也十分到位。 向晴觉得不原谅他都有错,挥了挥手道:“算了,我一向对这些不甚在意,再说你也没碰到我!” 以前她和柳云鹤亲过几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被柳云鹤亲,或者是亲柳云鹤她并不抵抗,对他却十分反感。 秋月白似松了口气,笑道:“你真通情达理。” 向晴不想与他单独待着,唤来两个玩得满头大汗的皮猴儿,道:“新房我很满意,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饭菜已经备好,吃了饭我送你们回去。”秋月白道,见向晴要拒绝,他赶紧再说:“我和孩子也有多日不曾相处,别生分了才好。” 向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犹豫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想去茅厕,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娘亲,小宝也要如厕。”小宝拉住娘亲的手。 秋月白道:“你带小宝去吧,我来照看大宝!” 向晴点点头,看了大宝一眼,拉着小宝而去。 见母子消失在拐角,秋月白握住大宝的手腕,片刻后眸光一利,大宝体内的蛊毒竟然已经解了? 141 摊牌(二) “爹爹,你捏疼大宝的手手了!”大宝从秋月白手中挣脱,很是委屈地揉着手腕。 秋月白复杂地看了大宝片刻,堆上笑容歉意道:“是爹爹不好,一时失手捏疼了你,大宝,你告诉爹爹,最近谁给你吃了什么药没有?” “有啊,娘每天都会给我和小宝吃一些强身健体的药,娘说我和小宝太瘦了,体质不好要多调养。”大宝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回道。 向晴每天都给两个孩子服用补药这事他是知道的,难道那些补药可以解了他下的蛊毒?这不可能! 秋月白再问:“除了娘亲给你吃的药,还有谁给你吃过药吗?” “没有啦!”大宝想也没想地答道。 秋月白更是疑惑,向晴是不知道他给大宝下了蛊毒的,否则以她对孩子的重视程度早就闹翻天了,不是向晴,也没有别人给大宝服用解药,大宝体内的蛊毒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解了?还是说这个孩子有能化解百毒的本事? 他不相信,他得再试一试。 “大宝,爹爹这里也有一粒增强体质的补药,来,吃下去。”他拿出一粒药递到大宝面前。 大宝摇摇头:“娘说,不可以吃除了她以外的人给的药和东西的。” “娘亲现在不在,爹爹保证不告诉娘亲,她不会知道的。”秋月白哄道。 大宝想了想,接过药,看着秋月白的身后:“可是娘亲一直在那里呀!” 秋月白背脊一寒,猛地转头,果然见得向晴拉着小宝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眼神冰冷,一脸凶煞,好不吓人,她是什么时候折回来的? “娘,爹爹给了大宝一粒药丸,大宝要不要吃呢?”大宝捏着那粒药丸,大步跑了过去。 秋月白大惊:“大宝——”伸出手去捞大宝,奈何迟了一步,孩子一阵风似的,已经跑到了向晴的面前,并将药丸递到了她的手上…… 向晴接过药丸,递到鼻前一嗅,眉头立即拧起,眸中射出阵阵寒光,直逼秋月白。 秋月白站在原地,感觉到向晴眼中射过来的寒茫,他知道,人证物证俱在,任由他怎么样辩解也无法让向晴相信他分毫,前面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十分平静,亦或是觉得,事情已然这般,不平静又如何何? 时间定格。 安静的走廊上,大红灯笼高挂,喜庆红绸垂悬,微风带着丝丝寒意袭来,吹得灯笼摇摆,红绸飘扬,更将对视的两人衣发拽得飞舞。 一怒一静的两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向晴松开小宝的手,独自走向前,来到秋月白的面前,伸出拳头。 秋月白看了看她紧握的粉拳,不作声。 片刻后,拳头松开,一粒药丸躺在手心,孤独且无助。 “你不解释一下?”向晴的声音还算平静,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声音或者可以称为平静,也可以称为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秋月白薄唇轻启:“你会信吗?” “你自己信吗?”向晴反问,看了手中的药丸一眼,冷笑问:“不用我告诉你这是什么药吧?” 秋月白垂眸,既而抬头:“金蚕蛊毒。” “很好,你既然敢承认,我便问你,何以给我大宝服此毒药?”向晴声音冷了一分,重重地问。 秋月白看着她蕴含着无尽愤怒的眼睛,声音透着一丝哀伤:“我说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母子回到我的身边!” “我亦说过!”向晴拽紧拳头,将那粒药丸死死拽在手心:“谁若伤我孩子,就是与我为敌,我绝不会放过!” 秋月白望着她,没有答话。 向晴接着问:“何以你明知两个孩子是我逆鳞,还要朝他们下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有什么资格说是为了我们?” 秋月白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们倾向于柳云鹤,我就算把心掏出来,你们亦视而不见……” “心?你有心吗?”向晴截断他的话,朝他胸口指了指:“秋月白,虎毒不食子,大宝是你亲生的孩子,你竟然两次三番对他下毒,且是这般凶残之蛊毒,你究竟是什么变的?这般冷血无情?” 两次三番? 秋月白抓住了关键词,惊讶地看着向晴。 “没错,上次你给大宝下的蛊毒也是我解的!”向晴瞪着他道。 秋月白觉得不可思异:“你是如何得知大宝中了蛊毒的,那毒短时间内是不会轻易让人发觉的!” “若不是仙医云子熏提醒,我估计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不会想到你竟然用蛊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让大宝依赖你,大宝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你竟然也能下得了手,秋月白,你还敢和我提你对我们有心?” “云子熏!”秋月白暗暗收拢手指,他已经坏了他不少事了,此人再也留不得! 向晴怒视着他,继续道:“我本以为你只会给别人下蛊,若别人求到我面前来,我便解,若无人求到我面前来,看在你是孩子父亲的份上,我会袖手旁观,我没想到你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斯地步,连自己亲生的孩子也舍得下手,我真是低估你了,风楼主!” 秋月白眸光猛地一凛:“你是何时发现我身份的?”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觉得你很熟悉,本以为对你的熟悉感来自于五年前,后来种种事件表明,这份熟悉感并非来自五年前,但让我确定你的身份是在那次我们去钓鱼,我带孩子去洗手时不慎险些落水,你救我上去时我不小心按到了你的脉络,发现你竟然与天下第一楼楼主风如画患有同样的病,我再结合你平日的一些细节,便确定了你就是风如画无疑!” 秋月白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来,向晴确实有一瞬间的惊讶,原来是通过脉络发现了他的身份,他苦笑一声,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易了容,变了声,换了名姓和身份,仍旧不能遮掩住自己的身份,向晴啊向晴,你真是太聪明了,你可知你这样厉害的人只能为友不能为敌,否则会对我的大业造成很大的阻碍! “风楼主,到了今时今日,你还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吗?”向晴怒问。 秋月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俱,一张如画般俊美的脸展现在向晴面前,顿时,所有的古怪感都消失了,这张样一张脸与这样的身段搭在一起才叫完美! 果然是他,这个骗子,顶着张假面皮招摇过市,把整个京都的人都骗得团团转,简直该死! 向晴冷哼一声:“风如画,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样的办法变成了秋家的人,也不知道你控制京都大半的官员何为,但你伤我孩子,我便不会轻饶了你!” “向晴,你既然已知我身份,就应该也知道凭你是伤不了我的!”风如画自信地笑道。 向晴阴冷一笑:“是吗?风楼主不觉得现在脚有些发软,呼吸有些急促吗?” 不说还没有觉得,这样一说风如画果然觉得有向晴所说的症状,眸光一沉,问:“为什么会这样?” 向晴得意地看他一眼,转身走了几步,道:“不知道风楼主还记不记得,大宝被截那夜,我曾说过一件事情!” “一件事情……”风如画凝思。 “因为我在孩子衣服上浸了毒,陌生人要是碰到孩子就会中毒。” “那我……” “这毒是靠我身上的香露来解的,刚刚你与我说了那么久的话,你已经没事了。” 风如画猛地看向向晴,确实在她身上嗅到一股香味,他惊问:“毒是你身上的香味儿?” “只猜对一半儿!”向晴笑道:“这香味儿单纯的来说并不是毒,但你一直服着我配给你治病的药,那药中有一味药与我身上的香味儿结合便会成为一种毒,自得知你给大宝下了蛊毒后,我便研制出这种香料来,专门对付你!” 风如画叹了口气,无比赞叹:“向晴,你知道吗?在医药上面你是个天才,你要是能为我所用,将来荣华富贵,平步青云……” “风楼主错了!”向晴望着他自信道:“你所说的这些我自己就可以得到,根本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所以你这套说词在我这里根本无用,你还是想想怎么样才能脱身是好!” 风如画半点也不担忧,望了秋家上下一眼:“你以为天下第一楼的楼主会孤身犯险吗?” 话落,一个样貌平平的少年便从天而降,来到风如画身边:“楼主!” 向晴看着这个少年,那双眼睛特别熟悉。 少年倒也懂事,二话不说揭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绝色的脸展露出来,面上是淡淡的冷漠和疏离。 “白水。”向晴一眼便认出她来,天下第一楼比赛时,第九楼的守楼员,亦是风如画的贴身侍卫。 白水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向娘子好记性。” “好说。”向晴左右看了看:“既然白水在此,估计还有其它的高手吧?不如一道出来,看能不能将你们的楼主平安救出去?” 142 药无极出现 随着向晴话落,周围果然落下几人,个个身轻如燕,身手矫捷,一看便知是高手。 向晴扫了一眼,加上白水共四人,都是她见过的守楼员,她收回视线一笑:“只有四个吗?” “足够!”白水很是自信地仰起了下巴。 向晴对她的自信表示赞赏,不以为意说:“只是你们楼主所中之毒此刻动不得分毫,否则会武功尽失,血脉尽断……而亡!” 四名护卫皆是大惊。 风如画平静的眸子也激起一丝波动,但更多的却是伤心:“向晴,你竟要致我于死地?” “风楼主当初对我大宝下手之时便能想到会是如此后果,既然你做得虎毒食子之事,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向晴看着他,眸光狠绝。 当初得知大宝中了风如画的蛊毒,她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可是知道天下第一楼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厉害角色,不可轻易动手,所以稳忍多日,待他中毒至深方才找他摊牌,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就为了今天能为大宝报仇! 风如画眸光一闪:“你忍心让孩子失去父亲吗?” “自你对孩子下手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不配做他们的父亲!”向晴犀利回道。 风如画摇摇头:“也对,我若死了,正好让柳云鹤替代我的位置!” “你错了,你在我心中根本就没有位置可言,何来替代一说?”向晴绝情道。 风如画眸中一痛,好一个向晴,字字句句都如同一把利刃,插在他的心口上! 白水见不得自家主子被如此伤害,冷着脸伸手:“把解药交出来。” “你这不是在说笑话吗?”向晴讽刺。 白水眸光一寒,身影一闪,已朝大宝小宝袭去,既然她狠得下心伤楼主,她便让这两个孩子与楼主同伤。 眼看到了孩子眼前,谁知面前落下两名白衣少女,二话不说,抬掌就朝她袭来,她一惊,连退数步躲开她们一模一样的攻击,定眼一看是西门若雪身边那两个丫头。 紧接着,柳云鹤,西门若雪,张阙及齐鸣胡不归一同从空中落下,顿时局面扭转。 风如画笑望着向晴:“难怪你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早已安排好一切。” “当然,我向晴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向晴得意回道。 柳云鹤走到向晴身边,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看向风如画,始终觉得风如画的长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堂堂天下第一楼楼主,竟委身在小小护国公府,真是让柳某讶异!” 西门若雪见到风如画的容貌猛地一惊,他为何长得与‘她’如此之像? “你们人多势众,本楼主又身负剧毒,今日胜负已分,看来本楼主是实难脱身!”风如画叹了口气道。 向晴正准备说话,风如画突然又道:“不过,本楼主既然藏身在此,此处定然是拥护本楼主的!” 话落,秋棠便带着一众跟随他征战多年的老将及一众新收的小将呼啦啦地冲了出来。 向晴一直很奇怪,护国公府得天子恩宠,在京都无人能及,何以会以天下第一楼马首是瞻,帮着风如画干尽坏事?难道秋棠也中了风如画的蛊毒? “照理说,柳某与南临国已是对立关系,南临国纵然国破亦是我所乐见,只是柳某有一事不明,天下第一楼乃是妖邪之地,秋老将军对诸葛家忠心耿耿,何以会倒戈相向?”柳云鹤望着秋棠疑惑问。 向晴点头,亦道:“没错,如果秋老将军同是中了蛊毒,向晴可以解老将军的毒,只要今日助我们杀了风如画!” “老夫未中毒!”秋棠道。 向晴闻之大笑:“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你的孙子吧?” “老夫之孙确确实实已经离世!”秋棠再道。 向晴就不明白了:“那你为何要助纣为虐?” “恕老夫不能相告,只要你们放风楼主离开,老夫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秋棠看了风如画一眼道。 向晴笑了笑:“秋老将军搞错了,今日向晴来此,一为揪出风如画之真面目,二为我儿报仇,你觉得你当事情没有发生过,事情就真的可以没有发生过吗?” “魅医似乎也搞错了,这是护国公府,自然由老夫说了算!”秋棠毫不输气场地回道。 向晴脸上的笑容更浓,明媚的笑容,绝世的容貌,令这阴沉沉的天空都亮了几许,她投给秋棠一个不自量力的眼神,道:“秋老将军莫不是忘了向晴的名号?” “你的意思是……”秋棠心头一跳。 向晴扫了众人一眼:“我岂会没想到风如画会得你相助?早在先前进府之时,已在你身上下了剧毒,若没有我的解药,别说今日护国公府你说了不算,就是以后,护国公府也将没有你秋老将军之身影!” 秋棠猛地一个踉跄:“你……” “你与风如画有何计较我并不关心,你背叛南临国我亦不会管,但你若插手我与风如画之间的恩怨,就别怪向晴不尊老爱幼!”向晴凌厉道。 秋棠对向晴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个阶段,以前只是觉得她聪慧,机智,如今才发现,她不但聪慧机智,更是惹不得,难怪大伙都对她恭恭敬敬,先前他以为是她医术过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柳云鹤和西门若雪等人相视一眼,露出赞意,向晴行事确实缜密周全,如此一来,局面又再次扭转了! 白水等人怒盯着向晴,这个女人好生厉害,难怪楼主费尽心机想要得到她,此人确实只能为友不能为敌! “哈哈哈……”风如画却在这时豪迈大笑起来。 众人看向他,见他笑得开怀,笑得畅快,皆有些莫名。 笑了一阵后,风如画看着向晴道:“真是难得,世间之女子本楼主见之何其之多,但像你这般的却是头一次见,向晴,本楼主的眼光果然没错,你对本楼主来说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本楼主实在舍不得弃了你!” “风如画,你莫不是中毒中傻了?”向晴摇摇头,走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也是,你堂堂一赫赫有名的江湖帮派之主,如今却受制于我一介小女子之手,确实难以接受,有这般崩溃,疯癫之举实乃情理之中。”她收回手,拍了拍手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道:“现在局势已见分明,容我取你性命为我儿出口恶气!” 话落,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猛地朝风如画的胸口刺去! “楼主!”白水等人一齐朝风如主冲去,以图挡住向晴下手! 西门若雪道:“鹤儿,你保护向晴,这些人我们来对付!”说着,已经和张阙带着齐鸣胡不归拦下了冲上来的白水等人。 柳云鹤见书香水墨将大宝小宝护到一旁,放下心来待在向晴身边,若不是向晴执意要自己动手,他早就取了风如画的性命。 眼看锋利的匕首就要刺进风如画的胸口,风如画的双眸亦眯出一道狠光,这狠光中透着一丝焦急,向晴便知他此刻已是孤注无援,狠狠将匕首刺了过去。 咣!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道暗器,在千钧一发之迹打落了向晴手上的匕首。 “啊——”向晴被那暗器的力量震得手一阵发麻,猛地后退一步。 “无极!”风如画朝一处望去,眸光一亮。 柳云鹤一惊,将向晴搂住,朝风如画望着的方向看去,见得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倨傲立了一名银袍男子,一身风华淡然出尘,他站在树下,风卷残叶,更显得华贵无双! 他是谁? 向晴推开柳云鹤,气极指向药无格:“暗箭伤人,你无耻!” “魅医何曾不是暗中对我们楼主下毒?我们彼此彼此!”药无极嘴角勾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十足的谦谦君子模样,随着他的话声一落,瞬间化身一道银光。 向晴和柳云鹤眼前一花,已见得树下空无一人,两人转头,见他已到了风如画身边,皆是一惊。 药无极手指在风如画手腕上一探,风如画果然中了剧毒,他笑看着向晴:“魅医之才不仅我们楼主赞不绝口,药某亦佩服不已,既是稀世之才,岂能不为第一楼所用?” “原来阁下也是圣林高手!”向晴看到他的动作,便知他也是医术高明之人,想到什么,她问:“京都之蛊毒皆出自你之手?” “非也!”药无极道:“京都蛊毒乃是我一名下属所制,不过你儿子大宝很幸运,能服用药某亲自研制的蛊毒!” 向晴笑里藏刀:“原来我大宝所中之毒出自你之手,那我便将你一同杀了!” “魅医有勇有谋药某十分佩服,只不过不自量力却不是什么优点!”药无极看了看纤细白净的手指道。 向晴看向他的手,只觉得白净无暇,纤细修长,如同闺阁女子不沾阳春水之手,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谁知,竟见得他原本什么也没有的手指间,不知如何出现了几支银针,她猛地一惊。 “小心!”柳云鹤敏捷地拉着向晴躲开那不知不觉中朝他们袭来的银针。 药无极勾了勾嘴角,将一瓶药水喂给风如画服下,带着他飞身而去。 143 秋家灭门 躲开致命的银针再回头看去,哪还有风如画和那药无极的身影? 向晴气得咬牙,她以后与天下第一楼势不两立! 见风如画脱了身,白水及其它三位也不再打斗,飞身而去。 “鹤儿,要追吗?”西门若雪等人走过来问道。 柳云鹤摇头:“天下第一楼势力强大,既已被风如画脱身而去,不知外面有多少他们的人在接应,那个药无极看起来亦是高手,先前的银针并非是杀招,他不过想救走风如画罢了。” “你的意思是,药无极没有动真格儿的?”向晴问。 柳云鹤点点头:“没错,此人武功应与风如画不相上下!” “这个天下第一楼果然藏龙卧虎,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向晴想起药无极探脉的手法极其熟练,一看就知道是个行家,而且在短时间内就能解了风如画的毒,这人的医术应该在她之上,她突然有些兴奋,至今为止,古代医学上她还未遇到对手,如今既然发现比她厉害的人,她自是要与他比上一比的。 想到这,风如画逃脱之事她忽然不怎么计较了,古代之路漫长,有个仇人让她时刻挂念着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张阙捋了捋青黑的胡须,眸光射向某处:“问他也许可知!” 向晴等人看去,张阙看着的是秋棠,遂朝他走了过去,向晴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笑看着秋棠问:“老将军,解说一二吧!”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把解药给老夫?”秋棠白着张老脸问。 向晴点头,很爽快地答应了:“绝对给!” 秋棠见她神色认真,不像是诓他,便将知道的说了出来:“老夫只知天下第一楼打着网罗天下消息筹集财富的名义,实则在进行一件不可告人的大事情,他们的势力已经非常强大,上至皇宫内苑,下至民间百姓之家皆有他们的耳目,遍布全国天下,就连我身边也有不少他们的人……以前他们只是用金钱名利欲望等收买人心,可是近几年却用蛊操控人心,以达到其目的。” 众人皆是一惊,天下第一楼的势力已经强大到如斯地步了,他们若是要称霸天下都不是件太难的事情,风如画到底在策划一件什么样的事? 西门若雪蹙眉,回宫后得将周身的人都查上一查才行! “几个月前,风如画找到了老夫,用老夫的一件秘辛相胁,要老夫帮他制造假身份,并承诺秋家会有后继之人,老夫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后来才知道,风如画所行之目的是为了魅医母子,觉得并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加之对大宝小宝又分外喜欢,便欣然照着他的话行事,而他给大家下蛊之事老夫并不知情!”秋棠委屈道。 向晴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只不过你明知天下第一楼暗中在策划阴谋,为什么不上报宫廷?” “老夫先前不是说了吗?风如画手上有老夫的把柄!”秋棠无奈道。 向晴问:“什么把柄?” “老夫不能说!”秋棠一脸慌张。 向晴望着他道:“是什么把柄让你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将军背叛主子?你这个年纪,又无后人,让你惧怕的无非是两件事情,一为性命,二为名声,你既说是把柄,风如画要挟你之事定然不是性命,且他没有给你下毒,那就是名声了!” 秋棠脸色越发难看。 向晴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是什么能毁了你秋家的名声?定是你秋老将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莫不是……你犯了欺君之罪?” 秋棠脸色煞白,诧异地看着向晴。 向晴猛地一击掌,猜对了! 她拿出一个小瓶子,抛了抛:“自己说出来,解药就是你的。” “你……你不是说过,不会管老夫的事情吗?”秋棠气呼呼地问。 向晴沉思了片刻,找了个很好的理由:“突然有点感兴趣。” 秋棠两眼翻白。 “算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强人所难了,既然老将军不想说,那我们就回去吧!”说着,将药瓶子往袖子里塞。 这还不是强人所难? 秋棠险些没气得吐血,着急喊她:“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而且你不能告诉别人!” “成交!”向晴转过头,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 秋棠这才知道是被她耍了,可是想活命又不得不自主地跳进她挖的坑里,气道:“你凑过耳朵来。” 向晴听话地凑了过去,听完后一跳三尺高:“我擦,老秋你真行,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有才,太有才了!” 柳云鹤等人见向晴反应这么大,也都十分好奇。 秋棠羞愧得老脸通红,结巴道:“解、解药可以给我了吧?” “给、给、给!”向晴叠了三次,仍旧难压自己的激动之情,把药瓶子顺手就递了过去。 秋棠接过后拔了瓶塞就往手心里倒药,突然想到一事,问:“解药几粒?” “随便!”向晴答道,说完见秋棠一脸茫然,补充道:“两三粒吧!” 秋棠更加茫然,是什么毒得要两三粒的解药来解,这丫头下手太狠了,继续倒药,眼看就要将药倒出来,突然一只手伸出来,他再一看,手中的药瓶子不见了,他看着那个夺走他解药的罪魁祸首,愤怒不已:“你想出尔反耳?” 向晴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老秋还捏着药瓶子的瓶塞,再次从他手上夺下,把瓶子塞住,半愧疚半好心说:“差点忘记了,这是毒药,吃两三粒下去你老命就玩完了!” 秋棠心脏一抽,愤怒地指了指她:“解药拿来!” “又差点忘记了,我根本就没给你下过毒!”向晴收了药瓶子,走到两个孩子面前,带着他们大步离去。 秋棠心脏又是一抽,接着一拧,再接着一口血喷出,感情他还是被诓了! 西门若雪等人目瞪口呆,向晴太厉害了,竟然这样把秋棠唬弄了,更把风如画坑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阙看了面白唇红的秋棠一眼,捋着胡须大笑着跟上了向晴:“他告诉了你什么秘密,你偷偷告诉我呗!” “那可不行,我答应他不能告诉别人的,我是个讲信用的人!”向晴摇摇头,接着道:“除非……你可以保证不告诉别人!” 秋棠听到这话,又是一口血喷出,他娘的,她讲信用个屁! 张阙指天立誓:“我绝不告诉别人!” “那你凑耳朵过来!”向晴道。 张阙感紧凑过去,片刻后大叫:“竟是这样?” “张神医,告诉我们呗!”齐鸣胡不归冲上前好奇地求道。 张阙摇头:“张某发过誓不能告诉别人,不过,你们若保证不告诉别人,我就告诉你们……” 秋棠两眼一翻,栽在了地上。 柳云鹤和西门若雪相视一眼,摇了摇头跟了上去,谁要是得罪向晴,这就是下场! 秋棠的事情很快被传得全京都皆知,诸葛睿病得半死不活都被气得跳了起来,下了一道圣旨将秋家满门抄斩,并褫夺护国公府的名号,可怜的秋棠一世英明晚年丧。 诸葛睿为何会把病都气好了大半呢?因为秋棠做的事情实在太混账了! 当年救了先帝一命的并非是他,而是他手下一名小将,他不但夺了人家的功劳,还把人家一家子给灭了,后又仗着自己军功显赫勾引了先帝的宠妃,那宠妃后来还怀了孕,但觉得自己背叛了先帝,愧疚不已,整日惶恐且自责,终是小产一尸两命! 风如画就是得知了他这一秘密,所以才逼着他为已所用。 往后的日子里,京都百姓谁提到秋家下场不是道一句活该?只是传言秋棠临死前很是醒悟地说了一句话:“千万不要相信一个人说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秋棠被处决后,原本病好了的诸葛睿又再次病倒了,且有破竹之势,一夜之间就剩下了半条命,忠心耿耿的曲青跪在了向晴面前,恳求向晴相救。 向晴想着曾与诸葛睿也算有主仆之谊,且他对她们母子十分友好,又多次救了她们的小命,虽然他与柳云鹤有过节,与她却是无怨无仇的,该去救他,便答应了。 进得宫中,一路畅通无阻到了诸葛睿的寝宫,见得诸葛睿一脸枯槁地躺在龙床上,床边德贵妃和惠妃正哭得双眼似核桃,见到她来,纷纷迎上前求道:“魅医,你救救皇上!” “两位娘娘不要着急,容向晴为皇上诊治。”向晴朝他们行了一礼,然后走过去坐下来给诸葛睿把脉,片刻后诧异问:“皇上,你何以也中了蛊毒?” 德贵妃和惠妃一张脸煞白。 曲青却是哭得伤心不已。 诸葛睿奄奄一息般道:“朕问贺益要的蛊毒……向晴……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朕蛊毒的解……解药吧!” 向晴倾刻间便明白了诸葛睿的用意,拧眉道:“你是想救太后?” “朕……朕失去了若雪和鹤儿……本就不存生念,太后乃是朕之生母……朕记事起便……便知百行孝为先……朕要做一个好皇帝,也……也要做一个……一个好儿子……” 144 离别的吻 向晴静静地听着他这断断续续的内心剖白,眉头拧得像麻花一样,好一会儿才道:“老黄,你这是在变着法儿地逼我?” 诸葛睿一张脸更加白,没有再说话。 向晴站起身,道:“我向来恩怨分明,上次已是看在你的份上对太后手下留情,但你若想自残来诓我的解药,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向晴……”诸葛睿急呼。 向晴扬手止了他的话:“你若想解这蛊毒,我可以帮你制出解药,但绝不会落到太后肚子里,这解药你要还是不要,今天就一句话!” 诸葛睿沉思了好一会儿,方道:“若朕、朕不是以朋友身份……以、以一国之君……” “向晴不敢不从!”向晴猜到他后面要说什么,提前回道。 诸葛睿松了口气。 向晴却又道:“那我们以后便只是君民的关系,再不是朋友!” 诸葛睿气冲脑门。 西门若雪和柳云鹤与他断绝关系,他很是痛心疾首,思前想后了许久,觉得向晴是唯一可以帮他调解与若雪母子关系的人,想着在向晴这里拿到解药,赶紧让贺益照着去配出来,这样不但救了太后和自己,也可以救那些臣民,接着,他再让向晴帮忙求得若雪母子的原谅…… 可是向晴竟然这般说,岂不是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我还会在京都待几天,如何决择,皇上可以考虑几天,考虑好了如若我没有离开南临国,定会帮皇上这个忙,以当全我们之间的友情!”说罢,抬步离开。 诸葛睿没有阻拦她,曲青急道:“皇上,您不能让魅医离开呀!” “难道曲公公是想强行留下魅医吗?”韩雪儿问。 曲青在心里嘀咕,这也未尝不可。 韩雪儿看穿他的心思,笑了笑道:“魅医性情刚烈,虽平日喜笑颜开,可是但妨认识她的人都知晓,她是个有仇必报之人,公公认为,以此法逼迫魅医,难道不会得不偿失吗?” 曲青一噎。 诸葛睿重重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们去下去吧,朕想静一静。” 三人道了声是,先后退了出去。 天下第一楼。 “楼主,服下这次的药,你体内的毒就清干净了。”药无极将一粒红色药丸递给风如画。 风如画一袭月白长袍,墨黑的长发未挽,披散在肩头,如仙的容貌透出些许倦色,眸光却十分的明亮,他点点头,接过药不疑有它的服下,喝了口水,叹道:“向晴果然厉害,这毒竟需要服药三日方可解!” “这毒不难解,只是有些巧妙,加之楼主曾服用她所制的药,有些扎根之势,因此费些时日。”药无极淡淡地笑道。 风如画掏出向晴给他的药瓶子,摇了摇头:“没想到这药能救人,亦能害人,医学真是奇妙的东西。” “既然楼主与她已经撕破脸皮,就不必再服她的药,继续服无极的药罢!”药无极拿过那瓶子药,换了自己研制的给他。 风如画点头。 其实他的痫症早就被药无极控制住了,那一次大宝小宝无意间闯进他的居所,从他们口中得知向晴医术高明,他便临时服用了引发病症的药物,促使自己旧疾复发以试向晴之医术,没想到向晴果然能治他的病,更没想到向晴竟是多年前曾有恩于他之人。 只不过这次他亲自出马仍旧铩羽而归,实在有些觉得受挫,但也激起了他内心的挑战欲,这许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没办法搞定的事情,岂会轻易放弃? 想到此,他对药无极道:“前不久你不是说西鹤国附近的几个附属国有异动之心吗?” “回楼主,是的。”药无极恭敬回道。 风如画随意捻起一缕发饶起手指来,这是他想问题时便会做的一个动作,片刻后,他道:“那就让他们提前爆发吧!” “无极明白了。”药无极颌首。 风如画再道:“让北狼国那边的动作也快一些。” “是。” 叹了口气,风如画站起身负手望着南临国的方向:“此次我们收拢的南临国朝臣全部被向晴揪了出来,算是有些损失的。” “楼主无须担忧,那些贪生怕死之徒不用也罢,无极全再寻些可用之人培植我们的势力。” 风如画点头:“既然如此,那些人全部放弃。” 药无极知道,风如画说的放弃便是灭口,免得他们透露出第一楼的事情。 “只不过那个叫林月言的可以留下来,那个太后也可以再利用利用。”风如画想起什么,再道。 药无极露出了解的笑容,也道:“此次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不知楼主有没有发现?” “是向柔。”风如画想了想,道。 药无极点头:“此女心性不比常人,我们倒是可以用上一用,且她与向晴是死对头,于我们行事颇为有利。” “你去安排吧!”风如画十分信任地看他一眼,衣袂飘然地进了卧间。 一连三天过去,向晴都没有听到皇宫的任何消息,这一日正好是可以去取牌子之时,她拎着大宝小宝一路奔上店铺,刚踏进门便问:“掌柜的,我的牌子打好了没?” “好了好了,刚完工,正准备让人去通知您。”何掌柜正从里间钻出来,就被向晴逮了个正着。 向晴笑魇如花,甩开两个猴儿,朝他伸手:“拿来,我瞅瞅!” 大宝小宝差点没被娘亲给勒死,逃脱了娘亲的魔爪后,赶紧跳开一旁去寻吃的了。 “您看,这样可以不?”何掌柜拿出几个来给她验货。 向晴接过一看,顿时眼前一亮:“好美呀!” 玉牌比她图案画得还要美上几分,玉质温润,确实与暖阳极像,且雕刻得十分精美,让人爱不释手。 向晴拿着这个小小的玉牌喜欢得不得了,忍不住夸道:“何掌柜,没想到你真有两把刷子,这货我很满意!” “您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何掌柜闻得向晴脾性,高兴时可以让你占尽好处,不高兴又可以让你送命,他不求占尽她的好处,只求不送命! 向晴又夸了何掌柜几句,付了银子,给了打掌,带着两个小家伙打道回府。 “娘亲,给小宝一个玩。”小宝也很喜欢那个小玉牌子。 向晴想了想,是得给两个孩子一个,这样以后走丢了看到牌子便会有人将他们送到她面前,就像身份证一样,于是,她大方地一人给了一个,还不忘嘱咐:“儿子,以后你们要是走丢了,记得把这个牌子亮出来,这样娘就能找到你们了。” 大宝小宝默了一会儿,齐声问:“我们会走丢吗?”眼神有些鄙视娘亲的智商。 “咳!”向晴被口水呛了一下,嘿嘿两声:“应该不会,我儿子这么聪明,要走丢也是娘亲走丢哈!” 两个小家伙这才收了鄙视,换上了同情的目光,娘亲真可怜,这么大了还会走丢,他们一定要与娘亲寸步不离。 回到客栈,向晴将牌子发给宋乔三人,他们拿着牌子都十分喜欢,宝贝似的收在了自己的荷包里。 这几天已经领着他们混熟了脸,见他们处理事情来也有她几分风骨,所以她可以安心地当甩手掌柜了,现在就剩下一些私事没有处理了,比如诸葛睿的解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研制法,再比如与向家的小恩怨得了上一了,等办完了这些事情,就可以随柳云鹤前往西鹤国了。 向晴正准备回房计划计划如何才能以最好的方式与向家了结,柳云鹤急匆匆进了客栈:“向晴,快收拾一下跟我走!” “怎么了?”向晴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天下第一楼的人来报仇了? 柳云鹤急道:“西鹤国出事了,我和娘必须要尽快赶回去,现在娘已经准备出发了,我提前赶来接你一道走。” “西鹤国出事了?”向晴拧眉,秋棠曾说过,第一楼的势力遍布天下,西鹤国这个时候出事是不是与第一楼有关呢?可是她还有几件事情没有处理完,就这样走了实在不甘心,想了想,她道:“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好,不能随你一道走,不如这样,你先和你娘先去西鹤国,我办好事情后再带着孩子过去找你们!” “我不放心你们独自待在这里,先不说风如画那等狼子野心之人对你们虎视眈眈,诸葛家的人也会因我而迁连你们!”柳云鹤道。 向晴笑了笑:“这些人我从来不惧,你又何必挂忧?风如画不来找我才让我不放心呢,至于诸葛家的人,只会求着我不敢对我怎么样,二爷,国家大事应当为先,你现在身份有所不同,不可如此儿女情长,还是先随你娘回去吧,我向你保证,过几天就去与你会合!”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向晴如果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混江湖呢?” 柳云鹤忧郁再三,终是道:“那你办完事情一定第一时间前往西鹤国,我等你们!” 其实他一刻也不想与向晴分开,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不得不如此! “我会的。”向晴应道,想了想,朝宋乔等人道:“转过身去。” 宋乔等人虽不知为何要转身,还是听话地转了过去。 向晴又看了大宝小宝一眼,两个小机灵鬼立即用胖呼呼的小手捂住了眼睛,向晴见没有人看他们,放心地踮起脚凑向前吻上了柳云鹤。 145 处决向柔 柳云鹤愣住,待反应过来向晴已经放开了他,他只得眸光闪亮地望着她,像一只突然得到主人宠爱的小兽,惊中带喜,喜中带着甜蜜与欢快。 大宝小宝从指缝中看到娘亲的举动,赶紧闭上眼睛,娘亲和二叔叔亲亲了,好羞羞哦! “快走吧!”向晴笑盈盈地朝呆愣的他挥挥手。 柳云鹤点头:“我等你们。”然后揉了揉二宝的头,脚步轻飘飘地飘走了。 “可以回头了。”向晴见宋乔几个还背着身,连装模作样的两个小机灵鬼也还捂着一双早就偷看到的小眼睛,走过去拿下他们的手道:“别装了!” “嘻嘻!”大宝小宝捂着嘴偷笑。 宋乔三个很是好奇,黑子问:“东家娘子,你做啥了?” “我什么也没做,你们别瞎猜,赶紧干活去。”突然想到,为了能早日与柳云鹤会合,得尽快把该办的给办了,今天就先去向家了结了结,于是对二宝道:“儿子,你们俩个跟着黑子叔叔他们在客栈玩,娘亲去办点事情。” “好啊!”两个小家伙终于能逃脱娘亲的约束,非常高兴地应下手,跑去柜台捣乱去了。 向晴嘴角抽了抽,不带他们出去这两个兔崽子竟然这么高兴,十分不满地哼了一声,她无比自在轻松地出了门。 “大、大小姐?”向府两个守门的见到向晴十分惊恐。 这份震惊当然来自对向晴的种种传闻,除了他们在外面听到的那些外,还有在自家府中听到的,此时面前这位大小姐简直是堪比野兽还恐怖的存在,如今这位野兽大小姐竟然来了,他们岂有不惊恐之理? 向晴无视他们的表情及心理活动,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速去通传!” 守门的一人立即踩了风火轮一般飞进了府里,大叫:“老爷,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回来了!” 向如海和窦氏此刻正在偏厅会客,因为吏部尚书之子周单峰今日与媒人前来提亲,要娶他们女儿向柔,两口子说不出有多高兴,先前向柔与柳云鹤闹出那种事情,他们本以为周家不会再要向柔,没想到周家竟然来提亲了,自是好吃好喝交待着,正商量着准备怎么样把女儿风风光光嫁出去,没想到闻听此噩耗。 “拦下她,不要让她进来。”向如海豁然起身,威严命道。 这种举家欢乐的时刻,怎么能让那个扫把星来打破? 窦氏也道:“没错,千万不能让她进来冲撞了贵客。” 周单峰受过向晴的欺负,自然也是不愿见向晴的。 “坏老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女儿,听闻我回来你不前去迎接就罢了,竟还要让我吃闭门羹!”向晴一边进来,一边说道,还好她有自知之名,先进了来,否则岂不是要大费周单? 向如海指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向晴,气极:“你、你、你还有没有教养?” “这话问得好,子不教父之过,上梁不正就下梁歪,我这般样子如何,看你就行了!”向晴很不客气地将一个胖婆娘拉了起来,大喇喇地坐了下去,拿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向如海差点没气得吐血,窦氏劝慰道:“老爷,何必与这种人一般见识?既然她在这,我们和贵客去旁处商议便是!” “这种人?哪种人?”向晴一边磕瓜子一边笑看着窦氏问。 她这才发现,这两个老家伙竟然穿得人模狗样,而被她拉开的那个胖婆娘一身红艳艳,竟有几分媒婆样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似乎在哪见过,她捏着颗瓜子指着那人问:“你谁呀?在这有何贵干?” 周单峰不由得有些呆愣,所呆愣之事有二,一为,传言这个女人比向柔更要美上几分,他初时不信,如今一见竟是实情,她怎么可以美成这样?二为,美成这样的女人竟然不认识他了,他可是她的未婚夫! 只是他忘记了,他今日来此是要向她的妹妹提亲的。 “他是吏部尚书府的公子,来府上提亲的。”窦氏颇有些得意地回道。 那媒婆也呵呵笑了笑:“是是,周家公子欲娶向家二小姐为妻,今日特来提亲!” “难得难得!”向晴对周单峰一脸敬佩。 周单峰问:“你是何意?” “哦,我突然想起你是谁来了,不就是几个月前以我失身为名退婚的张三丰吗?”向晴上下打量他一眼:“不错,正是你,当初你嫌弃我不贞不洁要退我的婚,如今却未曾嫌弃同样失身于人的向柔,可见你对她是情真意切,因此我说难得!” 周单峰一脸土色。 媒婆也是羞红了脸。 窦氏气极:“向晴,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我柔儿可不像你那样无耻!” “同是失身于人,何以我就无耻,她就高尚?”向晴很是不解,问道。 窦氏语塞。 见窦氏接不上话,向晴心中愉悦,比起脸皮厚,古人哪比得上她这个现代人? 她打量了四周一番,问:“怎么不见向柔?” 珠帘一响,一个绿色身影一闪。 向晴笑道:“二妹妹,既然得知姐姐我回来,何以不出来相见,却要躲在珠帘子后面?难道是见不得人?” “我有何见不得人的?”向柔果然被激了出来,一身翠绿跟只蝴蝶似的。 向晴扫视她一眼:“几日不见,二妹妹又娇艳了几分,真是令姐姐羡慕……”见向柔脸上扬起得意之色,她又道:“不过外表再好看若里子坏了也是白搭!” “你什么意思?”向柔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布上怒意问。 向晴继续磕着瓜子,答道:“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二妹妹被蛊毒撕咬着血肉,很快就会变成一张漂亮的空皮囊……”说着她看向周单峰:“整天抱着张空皮囊,原来你有这样的嗜好!” 向柔脸色煞白。 周单峰全身发麻。 “不过二妹妹啊,我不是记得我给了你一粒解药吗?怎么你不吃呢?”向晴好奇地问,想了想又道:“我明白了,你是想继续用这个去要挟二爷娶你吧?” 向柔急呼:“你胡说!” 向晴看了看周单峰慢慢泛上愤怒的脸,道:“若不是如此,你何以迟迟服解药,却要每夜忍受万虫撕咬之苦?” “我只是,只是……怕你给的是毒药!”向柔胡乱找了个解口。 当初在宫中得知蛊毒的可怕后,她确实打算回来就服下解药,但是想到柳云鹤现在是西鹤国的皇子了,将来若是继承了西鹤国的皇位,她嫁给他就是皇后,做着这个美梦,她才迟迟没有服下解药的。 向晴似信了她的话,把瓜子丢到桌子上,伸出手:“那还我吧,我正好答应了皇上一粒解药,给我后我就不用再去研制了。” “我……我要还也是还给二爷!”向柔急道。 向晴就知道她的肮脏心思,很不客气地说:“二爷已经回西鹤国,你想见他估计没有机会了!” “什么?二爷回西鹤国了?”向柔慌乱不已,那她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周单峰怒喝:“向柔,原来你真的还在打柳云鹤的主意,你让我来提亲不过是想激怒柳云鹤是不是?你当我周单峰是什么?要不是看你陪我睡了一晚上的份上,我怎么会要你这样一只破鞋?”说罢甩袖离去。 向柔着急追了几步:“周公子,周公子,你别听她胡说……” 可是周单峰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众人全部惊呆,特别是向如海,一口血已经到了嗓子眼。 媒婆鄙夷地看了向柔一眼,也抬步离去。 向晴大笑:“我说二妹妹,你到底跟过几个男人?” “你是故意的!”向柔指着她怒道。 向晴莫名:“故意什么?说你五年前失身于二爷的是你,说你与周单峰睡过的是他,我可什么也没说!” “你……”向柔气得拽紧拳头。 让周单峰来提亲当然是她故意导演的戏,就想激柳云鹤前来,谁知柳云鹤没来,倒是向晴这个可恶的女人来了,现在柳云鹤走了,周单峰又不会再要她,她岂不是要老死闺房? 向晴拍了拍手:“别你呀我呀的,快点把解药拿来。” “我绝不会给你的!”向柔退后几步,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那粒解药,一口就吞了,然后十分得意地看着向晴:“你拿不到了!” 向晴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不会研制,你吃了就吃了罢,不过我曾听林家的人说过,服了解药后便会恢复到中毒前的样子,我想了想,二妹妹你中毒前的样子是……” “不会的!”向柔想起什么,猛地捂住脸尖叫,只是手心都感受到一股滚烫,接着有什么东西从手指流出,她拿下手一看,一脸的腐肉和血水,她吓得瞪大眼睛尖叫:“啊——” 窦氏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 向如海一口血终是冲口而出,栽倒在地! 向晴摇了摇头:“让你还给我你不还,这下知道错了吧?” “向晴,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向柔用满是血水的手指着向晴怒问。 向晴眸光一利:“因果循环,这不过是你应得的报应,当初你们害得我身残貌毁无处安身,今日我便让你们也尝尝这般滋味儿!” 146 打出向府 窦氏颤抖地指着向晴:“你还想怎样?” 向晴仰头望了望了座府邸,笑道:“我曾被从这里赶了出去,其实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所以我会回来的,而你们……” 窦氏和向柔紧紧看着她。 向晴却拍了拍手道:“我有些困了,回去睡个午觉先。”然后衣群飘扬地大步离去。 母女俩气了个倒仰。 过了两日,向晴听到以下两个消息,一是,向柔水性扬花与多名男子苟合,成为京都人人唾弃的无耻女人,二是,向家的人全部病倒了,小道消息是,被向柔的无耻行径气的。 闻听此二消息,向晴说不出有多痛快,正准备去向府探望探望病人,让他们再病重一些,谁知曲青前来接她入宫,兴是诸葛睿想通了,她把二宝留在客栈,然后跟着曲青入了宫。 “皇上可想好如何决择了?”向晴行过礼后,平静地问。 诸葛睿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听说若雪母子已经离开了京都?” “是的。”向晴并不会觉得诸葛睿只是听说,或者是现在才听说,柳云鹤母子的行踪他应该是了如指掌的。 诸葛睿叹息一声,道:“向晴,朕能求你件事情吗?” “皇上请说。” “如果可以,朕希望你能帮朕化解朕与鹤儿母子的仇怨,毕竟当年之事朕全不知情,灭西鹤国的是先帝呀!”诸葛睿哀声道。 向晴眨了眨眼睛,走近诸葛睿几步:“皇上,你明明知道他们母子对你的恨不在于此!” “朕……知道。”诸葛睿坚难道:“朕知道,母死国亡方能取得他们的原谅!” 向晴说:“既然皇上知道,又何须向晴来帮这个忙?” “罢了!”诸葛睿道:“最终受罪的不过是宁儿!” 向晴此刻并不明白诸葛睿的话,可是多年后她才懂得这话中真正的含义。 “解药需要几天能研制出来?”诸葛睿默了好一会儿才问。 向晴掏出一个小瓶:“此次进来我已带在了身上,皇上请服下!” “你竟是这般了解朕。”诸葛睿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向晴笑了笑:“我们算得上是忘年之交。” “是啊,忘年之交。”诸葛睿接过药瓶倒出那一粒药,望了片刻,放进嘴里服下。 向晴福了福身:“向晴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诸葛睿喝了口水,方道。 向晴道:“我想向皇上讨一道旨意,贬礼部尚书向如海之职,将向家人全部驱除府去,而后将府邸赐于我。” 诸葛睿看了她一眼,似早有所料:“圣意我早已帮你备好,曲青去拿来吧!” “是,万岁爷。”诸葛睿没事了,曲青自然是高兴万分的。 向晴也有些惊讶:“原来皇上也是这般的了解我。” “忘年之交!”诸葛睿笑道。 向晴亦笑,接过曲青的旨意一看,竟是几个月前就立好的旨意,不由得感激一拜:“谢皇上恩典。” “你何时去西鹤国?”诸葛睿摆摆手,问。 向晴起身将圣旨收好:“京都之事已经处置得差不多,估计这两日就会出发。” “好,朕希望你和鹤儿能好好在一起。”说着,朝屏风后喊道:“出来吧!” 向晴看过去,见得屏风后出来一黑衣女子,不由得奇怪。 “秦雨参见皇上!”女子出来后,单膝跪地一拜。 诸葛睿摆手:“起来吧,从今以后,你带着你的人跟着向晴母子,替朕护她们母子的安危。” “是,皇上!”秦雨半点也没有犹豫应下,转身朝向晴一拜:“秦雨见过主子。” 诸葛睿已经告诉了她,从今以后要把向晴母子当成他一般敬忠,其实她在暗处观察了向晴多时,也觉得她是一个值得她效忠的人,纵观天下女子,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像向晴这般独特且有气魄的女子,她愿意追随她! 向晴惊了一惊:“皇上,这是你的暗卫!” “朕当年为了帮鹤儿拿到解药,所以训练了一批暗卫取名金衣卫,只是多年来明查暗访皆不能为鹤儿取得解药,恍然才知,七情七伤竟然无解……”诸葛睿凄凉一笑,觉得以前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一个笑话罢了。 向晴为之动容:“皇上对二爷之情向晴感动。” 她如今才明白,诸葛睿一直不认柳云鹤或者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否则柳云鹤以皇子的身份活着,早就被那些阴险狡诈之人害死了,诸葛睿也算是用心良苦,奈何柳云鹤被母亲情绪所影响,一时不能想通…… 诸葛睿苦笑一声,接着道:“前不久,朕已命大统领秦云带着她的人暗中护着鹤儿,如今让二统领秦雨跟着你们母子,朕身边就留下三统领秦雾及她的手下即可。” “皇宫险恶,皇上将人手都派出去,是否能保证安危?”向晴担忧问。 她并不是个没良心的人,诸葛睿如此待她,她如何能不为他考虑一二? 诸葛睿道:“放心吧,朕在皇宫多年,这点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再说朕向来窝囊,也没得罪过谁,你不用为朕担忧。” 不知为何,以前向晴也确实觉得诸葛睿窝囊,可是现在从他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心里有些闷闷的,这样一个受孝道限制的年代,且他是万民的表率,上有自私的母亲,下有要照顾的臣民,中间还要处处小心翼翼护着柳云鹤,诸葛睿其实也过得很不容易。 想到此,向晴道:“先前皇上托付之事,向晴愿为皇上分忧一二。” “向晴?”诸葛睿惊喜不已。 向晴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道:“这是我研制用来防身的药粉,时常会给大宝小宝一些,今日既然受了皇上如此关照,便也回皇上一些礼。” “呵呵,其实朕还想见见两个孩子,但朕这身体。”诸葛睿接过,露出开心的笑容。 向晴道:“来日方长,会有机会再见的,如此,向晴向告辞了。” “去吧,去吧!”诸葛睿笑着挥手。 向晴朝秦雨点了点头,抬步离去。 秦雨再向诸葛睿一拜,跟上了向晴。 向晴刚踏出殿门,听得曲青惊讶的声音:“万岁爷,您怎么哭了。”她步子微顿,叹息一声,快速离去。 “圣旨到——”一声威严的通传,扰得向府人仰马翻。 向家正厅被急急打开,卧病在床的向家众人全部衣着整齐地跪在了厅中,下人们也是跪了一院子,诚惶诚恐地迎接天子降旨。 秦雨拿着圣旨扫视了向家众人一眼,大声念道:“查礼部尚书向如海枉顾礼法,藐视人伦,将亲生女儿与外甥残打驱府,令朕愤慨,朕意罢免向如海礼部尚书一职,向家众人即刻迁移出府,向府赐给于国有光的魅医向晴及其二子居住,钦此!” 向家众人原本病态的脸上更加煞白无血。 秦雨见他们愣着,不悦道:“还不接旨?” “罪臣向如海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向如海回过神来,重重磕头接下了旨意。 “主子!”秦雨开口弯身退到一旁。 众人转头望去,那个身着浅紫衣裙,长发如墨,绝美如仙的女子正携着两个仙童一般的孩子缓缓而来,母子三人好看得如同一副绝世好画,让人移不开眼睛,更让他们一时忘记了她们是来占居他们的住所的。 向晴朝秦雨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众人面前,道:“旨意都听清了吧,现在……滚吧!” “向晴,我好歹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竟然要让我一把年纪流离失所?”向如海怒问。 向晴脸上溢出天真无害的笑容:“当初,你可曾把我当成你的亲生女儿?因果报应,我说过我会回来让你们尝一尝我们母子曾受过的苦楚,如今,这向府已是我们的,你们哪怕想留下来为奴为婢,我亦看着扎眼!” 向如海一脸死灰地看着面前这个衣着华丽,貌美如仙的女儿,什么时候起,这个柔柔弱弱,不争不夺,不怨不恨的女儿竟变得这般狠绝无情?难道都是被他们所逼的吗? 当初得知她回来时,他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且料定这个女儿端不出什么作派来,哪怕后面听窦氏的接她回来,他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如今他才知道,这个女儿却是能端出作派来,这一端就将他的官职和容身之所都端掉了! 向晴看了一脸悲愤的向如海一眼,道:“量着你曾给了我一条血脉你可以从府中走出去,而你们……”她看向窦氏和蒙着脸的向柔,大声道:“秦雨,给我将这对母女打出去!” “是,主子!”秦雨抱拳应下,从腰间抽出条软鞭来,哗地一声在空中劈出一道厉响。 窦氏和向柔吓得几乎尿裤子,窦氏仍旧以为自己是棵葱,指着向晴道:“你敢!” 向晴带着二宝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秦雨,这声音着实呱噪。” “秦雨明白。”秦雨转向窦氏,鞭子直直朝她嘴上抽去,啪的一声,上下唇皆是血红一片。 窦氏痛得想叫也叫不出来,刚一缓神迎头又是一鞭子,痛得她差点没岔过气去。 147 离奇之事 抽了窦氏几鞭子后,秦雨又将目标转向了向柔,对着她鞭子挥得无比行云流水,不过片刻,向柔已是面目全非。 向晴怕两个孩子吓着,指了两名看着还算心善的丫头带着去府里面逛逛,一个有眼力劲的丫头端了杯茶来给向晴,向晴看她一眼,记下了她。 一盏茶都喝完了,窦氏母女还在府中,她挑了挑眉问:“秦雨,我的意思你是不是没有听明白?我说的是将她们打出府去,为何这半日了还未有半丝要出府的样子?” “属下失职!”秦雨抱拳请罪,而后用鞭子指着满身是伤的母女俩道:“从此处到门口不过数十步路,你二人若是跑得快一点或者也就挨那么十几鞭子,若是跑得慢……” 话未说完,窦氏母女俩搀扶着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朝门口跑去,华贵的衣服被抽成一道一道口子,破烂如同乞丐,皮肉被鞭子抽得翻出来,看上去格外吓人。 秦雨能做到皇帝暗卫的二当家,身性本就比一般人要强硬些,只懂得执行主子的命令,绝不会有半丝心软之处,见他们走了,飞身而上便追了上去,扬起鞭子就朝他们的身上抽去,一鞭子下去母女俩背上一齐添了条血红的伤口,痛得二人大叫一声,顾不得痛拔腿就跑! 就这样,在鞭子雨的驱赶下,母女俩逃出了府去。 向晴看着这一幕并未觉得有丝毫恻隐之心,当初真正的向晴被他们折磨至死,要不是她穿越过来,大宝小宝两个孩子此时已轮落为乞丐,指不定正与一群脏兮兮的乞丐抢东西吃,他们俩个瘦小,铁定是打不过那群乞丐的,常年累月挂着伤是少不了的……只要一想到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被打得全身是伤,像只流狼猫一样卷缩在角落里,她的心就莫名的痛,这一痛,心底对窦氏母女的愤怒就噌噌地往上冒。 她看向门口,大声道:“将她们打远些,不要让我看见!” “是,主子!”原本准备打道回府的秦雨听到向晴的吩咐,转身又挥着鞭子朝母女俩打去。 那全身是血的母女本以为解难就此结束,哪知道又吃了一鞭子,怒得想骂向晴两句却没有机会开口,只好咬牙忍着痛继续跑。 痛呼声和鞭子声慢慢消失而去,向晴才看向已然一脸死灰的向如海,冷绝道:“你还不走?是不是也想被打出府去?” 若非看在他给了原主一条血脉,今日哪会让他平平安安地出府去? 向如海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蹦出来,惨白着张脸,落莫而悲痛地离去。 向晴收回视线,扫向府中下人:“以前但妨欺负过我的全部给我自己掌嘴一百下,滚出府去,不要让我来动手!” 那些下人个个面面相觑了一眼,知道躲不过,倒也不存侥幸心理,自己在她面前打起嘴巴子来,打完一百下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然后自主地走了。 府里刚肃清干净,大宝小宝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扑进她怀里,将背手藏着的小拳头打开在她面前:“娘亲,你看!” 向晴正在给他们的小脑袋瓜子擦汗,转头一看,见他们手心里躺着几颗青葡萄,她笑道:“哪摘的?” “园子有棵树,树上摘的。”大宝甜甜地答道。 小宝把哥哥的头挤开,凑过粉嫩可爱的小脸,笑道:“娘亲,这个果子很甜,小宝特意摘回来给你吃的,来,张嘴哦。” 青青软软的果子递到自己嘴巴,先不说果子是不是好吃,向晴的一颗心都软了,依言张开嘴接过果子,果然是甜美多汁,顿时笑弯了眼角。 “还有大宝的,娘,吃大宝的,更甜哟。”大宝也将一颗青葡萄递给娘亲。 向晴笑着吃下,心里甜蜜极了,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毛脑袋,简直将一颗心都刨出来疼他们都不够呢! 小宝咧嘴直笑,大眼睛眯成一条缝:“娘亲,好不好吃?” “好吃。”向晴倒是奇怪,为什么院子里有青葡萄,而且是这么甜的青葡萄,她拉起两个孩子,道:“带娘去看看果子树。” 两个小家伙自然是高兴应好,一左一右拉着娘亲往园子里去。 来到园子才发现,只是一株细小的葡萄树,攀爬得只有一人高,树上结了两串青葡萄,一串的底下已经被摘了几颗,另一串还是满满的,青青的果子你挤我我挤你,个个呈透明状,显然已经熟透了。 这样一株小苗,竟然结了两大串的葡萄,实在令人惊讶。 向晴摸了摸那串被摘了几粒的葡萄,显然是刚刚被两个小矮家伙摘掉的,她疑惑地自言自语:“这处怎么会独长出这么一株葡萄来?” “大小姐有所不知,这棵果子树是今年春天长出来的,修葺园子的匠人见树苗独特未曾见过,便将它留下来了,本以为要等个几年才能见它开花结果,亦能知是个什么果子树,便少有打理它,不久前匠人来看它,竟见它已经结了果实,与我们往年吃的紫葡萄有些相似,但青葡萄却是少见的,因着它金贵,很得老爷喜欢,就一直没有人敢采摘……”那个端茶给向晴喝的丫头解释道。 向晴颇为惊讶,春天长,秋天就结了果实,也着实有些太快了,听这丫头的口气,这果子树是向如海的宝贝,她本欲收回的手便顺势将那两串葡萄摘了,一串自己吃,一串让两个孩子分着吃。 那丫头想说点什么却是没有说,看了那空落落的葡萄树一眼,转身跟上了母子三人,谁知她们刚一离开,那株葡萄树就枯萎了。 多年以后,向晴再回向府,想起这株葡萄树,才知已经不在,委实有些可惜,走遍天下的她,却再未吃到这般甜的葡萄。 “你叫什么名字?”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往园子外走的向晴问身后跟来的丫头。 丫头恭敬回道:“奴婢叫红云,曾在夫人院中做过粗使丫环。” “夫人?”向晴往嘴里塞葡萄的动作一顿,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也知道红云所说的夫人不是窦氏,而是原主的母亲先夫人,想来也是个忠心的丫头,于是将即将入嘴的葡萄赏了她,顺便道:“红云这个名字我不喜欢,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青提吧,我们马上要离开南临国,以后向府由你管事。”说着从怀里掏出块玉牌给她:“这是我的令牌,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持这块牌子去吉祥客栈。” “谢大小姐赐名,奴婢定为大小姐打理好府中之事!”青提扑通跪下连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接过牌子和葡萄,欢喜不已。 向晴吃完了葡萄,便带着大宝小宝去街上买东西,准备明天前往西鹤国,得带些路上备用的食物,于是大肆采购了一番,发现东西实在太多,前去西鹤又路途遥远,思来想后决定买一辆马车,但缺个车夫,向晴不会骑马自然也不会架车。 “主子。”正在此时,有着狗鼻子一般的秦雨于人群中找到了她们。 向晴一乐:“秦雨,你会驾车否?” “会。”秦雨很诚实地回答。 向晴贼笑地看她一眼,道:“甚好甚好。” 秦雨有些莫名,直到离开南临国那一刻她才明白向晴这话是何意,可怜她堂堂金衣卫二统领竟轮落成一介车夫,传出去岂不是让金衣卫众人笑掉大牙? 是夜,向晴打好了包袱,正准备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明天早点出发,这时,三皇子诸葛宁大驾光临,她不得不烧了壶茶,款待他。 “明天就走了?”诸葛宁喝了口茶后问。 向晴点头:“是啊。” 沉默。 好一会儿,诸葛宁才道:“父皇已将皇位传于我,他带着惠妃退居于洗尘宫,再不问世事,太后整日蛊毒蚕食,已是样貌性情大变,估计时日不多。” 对于这样的结果,向晴是猜到一二的,柳云鹤母子一直是支撑诸葛睿的柱子,如今这柱子抽空了,他自然无心高位,惠妃通透颇合他意,若要退下去他自是想带着惠妃的,德贵妃贵为太后,自是帮助诸葛宁打理朝政,太后今日下场皆是她自作自受,她半点也不觉得太后可怜。 只是一点,诸葛宁为南临国君,将来与柳云鹤必有一场恶战…… 想到在桐城的时候,诸葛宁像尾巴一样跟着柳云鹤,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身份,却甘屈于一介商人子之下,怡然自得的接受柳云鹤的帮助和照拂,那时候向晴觉得,诸葛宁是必不会当皇帝的,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南临国最适合当皇帝的也只有诸葛宁。 也许,柳云鹤会看在与诸葛宁多年的情份上,对南临国手下留情,诸葛宁这个皇位,是众望所归! “今早,我去给太后请安,告诉她父皇的意思,本来癫狂的太后竟然突然清醒,连道了三声好。”诸葛宁接着道。 向晴听着,没有出声。 “她还说,当初对我严格皆是为了今日,更是怕我太过依赖二哥而毁了南临国。”诸葛宁有些讶异:“原来太后是希望我当皇帝的。” 向晴噗嗤一笑:“所以你就来找我了,希望我能给你蛊毒的解药?” 148 向柔被救 诸葛宁似乎有些诧异,他的来意善未挑明,向晴竟然就已经猜到了,不过她向来比旁人聪慧,猜到也不足为奇,只是却听她再道。 “她现在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自然是有一线生机就抓一线生机的,皇上为了救她宁愿自服了蛊毒来要挟我,也是徒劳,便不对皇上再报任何希望,她闻听你是新君,又与我交好,自是做出这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说出这般冠冕堂皇的话语来,以求得到你的怜悯为她拿到解药……三皇子,你心肠太软了,他日难免会步你父皇的后尘,我委实担忧!” 诸葛宁震惊:“是、是这般?” “不是为这般那又是为何?”向晴同情地看他一眼,再给他续了杯茶:“我突然有些后悔当初要将诸葛能给弄残,否则这皇位也落不到你身上,照如此光景看,这皇位给诸葛能却是最妥当的。” 诸葛能生性残忍,又刚愎自用,定不会为情牵绊,且她不喜诸葛能,哪怕将来与柳云鹤战场相见亦不会有任何感觉,但诸葛宁却是不同的,他虽能力不足,却善良有余,心软耳根子软,又非大恶之人,将来果真要兄弟相残,她于心不忍。 诸葛宁通透一笑:“倒也有理。” “你回吧,解药我是不会给你的,也希望三皇子他日行事之时且考虑周全,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蒙蔽。”向晴道。 诸葛宁叹了口气起身:“我会记得你的话,那就祝你明日一路顺风。” “谢了。”向晴回了一礼,想到什么问:“柳家如何了?” 诸葛宁道:“柳商已经自辞了皇商之职,带着妻儿回了老家。” 这是二爷念着柳商的恩情放过了柳坤母子。 向晴点了点头,二爷终究是个重情的,看来诸葛睿所嘱托的事情有希望完成。 诸葛宁走后,向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起初以为是茶喝多了,后来才明白是因为明天就要去与柳云鹤会合了,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所以失眠了,这是向晴来到古代后第一次失眠,漫漫长夜,好难熬。 夜黑风高,漆黑的夜外,只有不知名的虫兽在撕喊,向柔爬在满是荆棘的坑里,一个劲地摇晃着已经有半个时辰没有哼一声的母亲:“你醒醒呀,母亲,你别睡了,柔儿害怕。” 任他叫破了嗓子,窦氏也没有理会她,因为这个时候窦氏已经气绝身亡了。 母亲没有理会她,反而是黑夜的风更寒冷了,身上衣不避体,伤口火辣辣的刺痛,耳边全是野兽的叫喊声,吓得她眼泪不停地滚落。 今天她们母女被那个叫秦雨的打出来后,她们怕她又追来,所以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路逃到了这里,又累又饿又痛的她们半步也走不动了,便在这里睡了一觉,醒来一看天都黑了,此刻母亲睡得沉怎么也叫不醒,而她饿得实在受不了,好想吃东西,欲打算去觅食又怕遇到野兽将她活吞了。 兴是她的哭声太诱人,引来了不远处的一只狼,那狼大嘴獠牙,步子沉重缓缓朝她走来,她吓得一个劲往坑里缩:“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母亲,母亲,你快醒醒呀,狼来了……” 那狼并没有听她的话走开,而前突然加快速度,一口将窦氏的一只胳膊给咬了下来,溅了向柔一脸的血。 向柔吓得尖叫,从坑里爬出来,使出吃奶的劲狂跑。 那狼立即丢了口中的胳膊,朝奔跑之人狂追而去。 一个满身是伤的闺阁小姐,哪里跑得过一头野狼?没过片刻,狼已追上了向柔,向前一扑咬住了向柔的裙摆,撕啦一声,裙子被撕裂掉一大块,露出里面白色的裤子,要是这个样子被人瞧见,她定是没脸再见人的,可是此刻为了活命,她哪会管丢不丢人,半刻也没停,哀叫着奔跑。 狼也不是吃素的,接二两三扑空后激发了兽性,嗷呜一声怒吼,扬着四条腿准备地扑上了向柔,向柔跌了个狗吃屎,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背后便是一痛,一大把头发被狼爪给抓掉了,径直扯掉一大块头皮,痛得她泪珠子不停地滚落。 狼向来是结伴而行的,刚刚那行狼嚎已将附近的狼都引了过来,扑住向柔的狼突然起身回到狼群,一时没有动作,似在商量着怎么样平分她吃下去一般。 向晴坐起来,吓得头皮发麻,胸口不停地起伏,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一群狼分食的场面,不由得尿了裤子,大哭起来:“母亲,救我呀,母亲……” 听到她的哭声,那群狼停下了讨论,缓缓朝他围了过来。 向柔吓得几乎要晕过去,身子动也不敢动弹,眼睁睁地看着这群狼慢慢到了面前,长长的獠牙淌着口水,森寒而可怕,那些狼围着她转了几圈后,失去了耐心,相视一眼一齐朝她扑了上去,她惊得大叫:“不要——” 哗哗哗! 嗷呜—— 什么东西飞了过来,打在了那群狼身上,狼一只只发出哀嚎倒在了地上。 向柔睁开眼睛看去,模糊下,见得那群狼全部倒地而亡,而不远处正站了一名男子,因那男子衣着泛着银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她大松了口气,原来是他救了她。 “姑娘,你没事吧?”那银袍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关切地问。 向柔摇头,夜色中看不清男子长相,却能听出这声音十分温和好听:“我、我没事……不,有事,我受了伤,公子可不可以带我离开这里?” “当然可以。”男子扶她起来,似看到她衣衫褴褛,将银袍脱下给她披上:“我叫药无极,你叫什么?” 向柔心头顿时一暖,答道:“我叫向柔。” “向柔姑娘,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在此?你身上的伤是这群狼所至吗?”药无极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震惊地问。 其实自向柔被打出府开始,他便暗中跟上了她,先前被那群狼追杀他亦没有立即就出手救她,就想等她认为自己即将要死的时候他才出来救下她,让感全心全意地感激他。 向柔道:“不是,这伤是被别人打的……公子,我不是一个人在此,我母亲也在。”突然想到母亲,她赶紧冲了过去。 她已无家可归,不能再没有母亲。 药无极跟上去,来到窦氏身边,做样子一般探了探她的鼻息,遗憾道:“你母亲已经死了。” “怎么会?不可能的。”向柔明显经受不住这个打击,悲痛得坐在了地上。 药无极道:“而且已经气绝多时,尸体已经僵硬了。” 向柔这才想起先前叫母亲时,她一直没有理会自己,原来母亲已经死了:“呜呜……”她捂着嘴痛哭起来。 药无极怜悯道:“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今后你有何打算?” “药公子,我被恶毒的嫡姐赶了出来,我已经无家可归,现在我母亲又死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你能不能让我跟着你,为奴为婢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向柔跪着求道。 药无极扶她起来,心疼道:“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至于你的伤……”他朝她脸上看去。 “别看,我很丑!”向柔捂住一脸的伤痕和溃烂,不敢让他看。 药无极道:“别怕,我不会嘲笑你的,我这里有粒恢复容貌和疗伤的药,你把它服下,保准你明日就能恢复容貌。” “真的吗?”向柔有些不敢相信,怕又是什么毒药。 药无极轻笑一声:“我若害你刚刚何必费力救你?” “是向柔小人之心了。”向柔觉得他说得有理,接过解药吃下,顿时觉得胃里有些热热的,片刻时间,就觉得身上的伤口不痛了,她又惊又喜道:“药公子的药真是神奇,我觉得身上舒服多了。” “那就好。”药无极勾了勾嘴角,而后将她把母亲葬在了那个坑里,领着她离去。 夜路崎岖,向晴险些摔倒,药无极便只好拉着她的手。 感受到手心传来淡淡的温柔,向柔一颗心狂跳,顿时觉得上天待她不薄,大难不死她向柔必有后福,待以后她必会将今日折辱奉还给向晴! 折腾到快天亮,向晴才睡着,早上极其艰难地被二宝拉了起来,顶着一双熊猫眼下楼吃早餐。 秦雨将她打包好的行李一件一件地从楼上搬下来,往返数趟竟然没有一丝怨气,向晴顿时对她的喜欢又增加了两个高度。 “东家娘子,祝您们一路顺风,这是我们让厨房给您们做的饼子和糕点,您们带着在路上吃。”宋乔带着春芽和黑子来到桌子旁,十分不舍的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向晴。 向晴笑道:“有心了有心了,秦雨啊收下放车里吧!” “哦。”秦雨由原来的是变成哦,还愣了一愣。 向晴以为秦雨是拿东西拿累了,所以才不怎么情愿,想着皇帝身边的人确实是娇贵,比皇帝还娇贵。 只是她没想到,接下来秦雨连哦都不说了,直接黑了脸。 因为韩家,马家及以前得了她救治的人都拿了东西来相送,向晴都以不好意思拒绝为由,让秦雨收下放了马车上,一行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完别,向晴才拉着二宝上车离去,谁知一拉开帘子一看,马车里面已是无一处空位,她傻眼了,她们母子坐哪里? 149 慕容紫的信 难怪秦雨会黑了脸,敢情是马车已经被塞满了。 向晴转头看了脸上写着这下知道错了吧的秦雨一眼,呵呵一笑道:“麻烦帮我搬些出来吧!” “驾!”秦雨为了发泄心中对向晴的不满,不停地挥着鞭子朝马儿招呼,马儿为了发泄对秦雨的不满,疯了一般狂奔。 向晴搂着大宝小宝窝在马车里,风吹得她们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成了疯子。 “娘娘娘……娘,马儿为什么跑这么快?以前坐的马车为什么不是这个样子的?”大宝风中凌乱地问娘亲。 向晴哆嗦地回道:“娘娘娘也不知道道道……” “娘亲啊啊啊,是不是马儿忘记吃药了,像云叔叔一样犯了病?”小宝颤抖着声音问。 向晴摇头,一头长发蒙得眼睛都看不清:“估计是是是你秦雨姐姐疯了。” “吁——”秦雨突然踩了刹车。 向晴母子差点没有同半车的行李吃食一起摔出去,多亏了向晴用两只脚叉住了马车门才避免摔个狗啃泥。 “娘亲,你骂秦雨姐姐,她生气了。”小宝抓开蒙在他脸上的帘子道。 向晴诧异:“不会吧,小气成这样?” “主子,前面惠妃娘娘前来相送。”这时,秦雨恭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好像刚刚把马车当飞机开的并不是她一样。 向晴松了口气,她就说嘛,秦雨好歹是皇帝身边的人,怎么会这么小气?她拉着两个孩子下了车,果然见得韩雪儿一身白裙,如仙一般站在马车前面,她看了秦雨低垂的头一眼,走过去笑道:“劳烦惠妃娘娘大驾相送,向晴愧不敢当。” “噗——”韩雪儿原本正正经经的,却被她的话逗乐了:“见你一次我便要回宫重学宫规一次。” “向晴更是愧疚不已。”向晴福了福身,笑道。 韩雪儿扶了她一把,说:“此次,我是代皇上前来送一送你们。”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韩夫人已经来送过了,惠妃娘娘又来送,太多礼了。”顿了顿,她又问:“皇上有什么旨意?” “皇上没有什么旨意,只是有两句话让我带给你。”韩雪儿望了阴沉沉的天一眼,继续道:“皇上说,很感激你对三皇子的劝导,他替南临国谢谢你。” 向晴一笑:“皇上言重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担不得这声谢。” 那是第一句,韩雪儿又说了第二句:“希望你能记得答应过他的事情。” “麻烦惠妃娘娘代向晴回皇上,让他放心。” 韩雪儿点头,叹了口气道:“真的舍不得你们呢!” “以后有机会再见的。”向晴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道。 韩雪儿捏了捏大宝小宝的脸,而后道:“说得是,那我就先回宫去了。” “恭送娘娘。”向晴行了一礼。 韩雪儿转头朝她一笑,然后上了马车快速离去。 向晴咂了砸嘴,惠妃真美,难怪诸葛睿于三千佳丽中独选了她一人陪伴,赞叹完,向晴回到马车,心有戚戚:“秦雨啊,你手下的人里面,可有会驾马车之人?” “有,苗心会驾。”秦雨道。 向晴点头:“那让苗心来驾吧,你还是陪着我们坐马车好,外面风太大,要是吹坏了你我没办法向皇上交待。” “是!”秦雨朝着天空中吹了声口哨。 不过片刻,一名同样身着黑衣的女子落到了向晴面前,先朝秦雨行了一礼:“二统领。”再转向向晴:“主子。” 向晴打量她一番,见她五官玲珑精致,皮肤白晰,是个美人,只不过身材娇小,看上去只到她的肩膀,只能算是个小美人,她点了点头,算是受了她的礼,道:“以后你来驾车,好好驾。” “是!”苗心比秦雨更加恭敬。 秦雨面不改色,好像半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将主子们摔出了马车。 向晴见苗心是个娇巧的,定是比秦雨要温柔,便放下心来带着孩子上马车继续赶路。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很快一个信驶便驾马而来,手中举了封信。 向晴疑惑,难道这信是给她的? 那信使停下马,跳下来,问:“是向晴吗?” “正是。”向晴盯着他手中的信,看上去是八百里加急的,是谁会传这么急的信给她? 信使将信递给她:“先前去吉祥客栈送信,掌柜说你已经离开了,因这是加急的信件,我赶紧追了上来,所幸追上了你。” “麻烦了。”向晴见他跑得满头大汗,从那么远追来也着实敬业,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请你喝杯茶。” “多谢。”信使收了银子,眉开眼笑地上马走了。 向晴看了看信,信封很独特,而且很华贵,似乎是皇族的东西,信封中间写着很是潇洒倨傲的字,看得出写字之人定是个傲气十足的人,而且信封的左上角有一个独特的图案,她看着有些像自己身上那个图案,她疑惑地打开信,快速地扫过,而后眉头拧起。 信是慕容紫写来的,说的是自他回北狼国后,举国臣民皆病倒了,那病像是桐城之时的瘟疫,来势凶猛,已有数人不治身亡,此番他八百里加急将信传给她,是想请她前往北狼国救人的。 信上并没有说北狼国有何灾情,何以会突发瘟疫?向晴对此很是好奇,慕容紫曾救过两个孩子的性命,算得上是她们母子的恩人,如今千里迢迢写信前来求助,她没有理由拒绝,但她与柳云鹤约定好要早日相见,若是此番前去北狼国,岂不是失信于柳云鹤? 举国皆染病,失信与人命相比,向晴思前想后,选了后者,且前往西鹤国要经过北狼国,此道去北狼国救人,倒是顺路。 做了决定后,她道:“苗心,先去北狼国。”接着赶紧上了马车。 秦雨看了向晴一眼,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是!”苗心应下,立即挥鞭起行。 果然如向晴所料,苗心行事温柔,明明是五天的路程生生给赶出了七天,如果是秦雨来驾车,估计只用四天就到了。 七天之后,向晴站在北狼国的疆土上,只见得这片北方土地上到处尸横遍野,哀鸣阵阵,因慕容紫说是瘟疫,她特意让大家都蒙了口鼻,马车缓缓地进了城,因病情严重,城门处倒也查得不严,是个人都觉得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来必是来送死的。 进了城,到处都躺着呜呼哀哉的百姓,兵将们蒙着口鼻,抬着断气的病人去固定地点焚烧。 向晴拧起眉头,焚烧尸体这点做得极对,但是此时却是效用不大,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病了,剩下百分之三十的人估计也安全不到哪里去,换句话来说,整个空气都是病源,已是防不胜防的阶段了。 “秦雨,你带着孩子在马车里不要出来,我下去看看。”向晴道。 虽然已经给他们服用了预防的药物,但毕竟不知道是什么病,还是小心一些好,马车里有几大包的艾叶,相对来说安全一些。 秦雨点头:“主子放心去,属下会照顾好小主子的。” 向晴下了马车,先近身查看了病人的病况,而后挑了一个比较严重的病人蹲下身号脉,发现病人脉像时虚时实,时浮时定,虽是奄奄一息之症却透着古怪,初步断定,这并不是瘟疫。 “派药了派药了!”这时,有官兵推着盖着白布的药桶过来。 病人们的精神似乎一时间都好了许多,有的甚至能坐起来等着官兵端药给他们服下,虽这药并不能控制住病情,却是他们的一碗定心药,一丝希望。 向晴大步走过去,客气对一个官兵道:“差大哥,能不能让我查看一下派的是何药?” “哪来的女子?”领头的官兵看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很是不耐烦道:“若是取药的一边等着,我们会一个一个派送,不取药的话就走来,别烦碍我们办正事。” 向晴暗叹,不错,北狼国的民风似乎比南临国要好上一些,这里的官差虽然也凶,却是讲理的,她道:“我是大夫,刚刚给病人看过,他们并不是瘟疫,差大哥要是派的是治瘟疫的药,估计没有效果!” 啊! 病人们面如死灰,明明知道这些药确实没有明显的效果,但被人这样说出来,如同捅破了窗户纸一般,希望也捅破了,病重的甚至都晕了过去。 “胡说什么呢?”官差火了。 向晴捂住嘴,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这话站在她的立场确实没错,但此时对这些病人来说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她不顾官差的怒火,赶紧走到一个晕倒的病人面前,掏出一瓶子药来,倒了一粒放进他的嘴里,然后给他罐了碗水下去,过了片刻,那人竟然慢慢醒了过来,且眼神有了丝神采。 众人皆是一惊,全部朝向晴投去了希望的目光。 向晴站起身,对同样有些惊讶的官差道:“我是大夫,我可以救他们,让我看看药。” 先前她打破了众人的希望,就算解释再多都不一定能让他们相信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看到她的实力,顶过她说一百句话。 ------题外话------ 以前那本(帝攻臣受—绝色男后)近来发现在书旗还可以看,有喜欢的亲可以去看哦。 150 鼠疫 “让她看吧!”又看到希望的病人们纷纷帮向晴说起话来。 官差动摇了,但还是在犹豫。 这时,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倨傲威严的声音传来:“让她看!” 众人看去,见是一袭紫袍的俊美男子,领着国医周泰及一大堆的大夫而来,百姓们并不认识那紫衣男子,官差们却是认识的,扑通扑通跪了一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听说是皇上,激动不已地也爬起来磕头行礼。 同样蒙着面的慕容紫大手一挥:“大家不必多礼,你们是病者应当好生休养,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谢皇上!”百姓感动得热泪盈眶。 向晴见到慕容紫很是高兴:“慕容……”想到现在是在北狼国,且慕容紫是皇帝不好再像以前一样没规矩,她只好福了福身:“皇上,你怎么来了?” 慕容紫见她规矩的样子有些好笑,走到她面前,道:“朕算到你今天会到,所以来接你,没想到你早到了。” “你的安危?”向晴有些担忧,皇帝是多么重要的身份,他怎么会冒险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慕容紫道:“有你在,朕就不担心了。” “谢皇上信任。”向晴再一礼。 “紫叔叔,紫叔叔!”大宝小宝听到慕容紫的声音,从马车里伸出个毛脑袋来。 慕容紫一乐:“大宝小宝。”快步朝他们走了过去。 “紫叔叔,小宝好想你哦。”小宝嘴甜地撒娇。 大宝只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慕容紫。 慕容紫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小脸,道:“紫叔叔也想你们,等你们娘亲给大家看了病后,就跟叔叔进宫玩去。” “好啊。”大宝小宝笑得露出一排小米牙。 慕容紫对两个孩子喜欢极了,问:“路上好玩不?累不累?” 向晴见慕容紫与孩子聊得开心,笑了笑,朝周泰打了个招呼:“周国医。” 周泰见慕容紫与两个孩子玩笑吃了一大惊,他们倨傲无情的皇上竟然对除了公主以外的人有这么和蔼的一幕,被向晴的话拉回思绪,他同样回了一礼:“天下第一楼一别已有半年之久,听闻向娘子医术越发精湛,请多多赐教。” 向晴记得,天下第一楼见到周泰之时,他是个性情暴躁狂妄之人,起初更有些鄙视她,自她赢了比赛后,他的态度才有了些转变,此次北狼国举国病倒他束手无策,少不得对她一番恭维以望她救国民于水火,说起来,周泰虽然性格暴戾,但还算正直的。 想到此,她谦虚道:“医学博大精深,向晴也有许多不足之处,希望与周国医切磋一二。” “老夫荣幸。”周泰对向晴又佩服了几分,这丫头倒也不骄不躁。 向晴道:“既是如此,容向晴先看看药再与周国医细说。” “请!”周泰扬手。 向晴走到药桶边,官差赶紧退开一边,她拿起派药的勺子舀了些药查看。 官差走到周泰身边,小声问道:“周国医,这是什么人?为什么皇上会对她如同恩宠?” “天下第一楼的那场比赛你还记得吧?”周泰这几日深入民间医治病人,与官差们倒也相熟,便愿意点化他们一二。 官差都围上来,点头如捣蒜。 周泰语露敬佩,道:“她便是九关全胜,于千位名医中获胜的人!” “啊!”众人惊叹,纷纷转头朝那正在认真辩药的女子望去,竟然年轻如此,实在是令人不佩服都不行。 周泰继续道:“她是皇上请来的贵客,你们要好生伺候着,知道吗?” “知道,知道!”众人忙不跌应下。 领头的官差抹了把冷汗,好险,还好刚刚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否则就惨了。 周泰挥开他们,走到向晴身边,问:“此药有何不妥?” 向晴放下药勺,道:“药并无不妥,确确实实是治疗瘟疫的良方,虽说药效并不太快,却也是能控制住瘟疫蔓延的。” “那为何多日来病情并未得到控制,反而越来严重?”周泰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向晴微微一笑,道:“我先前说了,他们得的并不是……”突然想起曾经导师告诉她的一句话,她脸色一变,立即走到病人身边,拔开病人的衣服查看,而后心头猛然一跳,果然是! “怎么会这样?”周泰看到病人身体上的症状也惊了一跳。 向晴并没有理会他,走到其它病人处一个个查看,看了五六个后才停下来,震惊的同时又有些心慌。 慕容紫和大宝小宝说完话走过来,见向晴和周泰一脸严肃,奇怪问:“有什么发现吗?” 周泰也定定地看着向晴,想知道答案。 向晴纳纳道:“果然不是瘟疫。” “不是瘟疫?”慕容紫和周泰齐声问。 向晴想了想,觉得她这个说话也不尽然对,再道:“应该说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瘟疫。” 慕容紫和周泰都有些莫名,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晴知道他们听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也缓和下来了,解释道:“我们平时所说的瘟疫一般像寒症,无疑是上吐下泄,高热不退,打喷嚏,声音嘶哑,强烈的咳嗽等等常见的症状,而他们的症状细查之下却有几处不同,一为,他们并不是全部高热不退,而是不规则的低烧,二是,他们出现了不同与普通瘟疫的寒战及皮肤瘀斑等症状,所以我断定,他们并不是普通的疫症!” “那瘀斑……我先前并没有发现。”周泰有些自责,北狼国天气极冷,所以大家穿得多,病人们也并没有说自己身上有那些斑,所以他一直没有发现。 向晴道:“起初我也没有发现,若不是想起……”她止了后话,对慕容紫道:“皇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场疫症是人为的!” “向晴,你的意思是说这场大疫是有人制造的?”慕容紫眸光射出危险的光茫。 向晴点头:“一般瘟疫的发生必须有几个大的条件,比如气候条件极差,又比如刚遭了大灾大难等,如果这些都没有出现却平白发生了瘟疫,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人为的,而且这是由老鼠为传染源引发的一场鼠疫!” “鼠疫!”周泰并未听闻,因此觉得十分诧异。 “没错,这是一种病毒性传染病,一般感染后发作起来特别快,好在这次的鼠疫较轻,否则北狼国此刻已是一座空城!”向晴声音中透着一丝犀利。 鼠疫是由鼠疫杆菌引起的烈性传染病,属我国法定甲类传染病之一,虽然鼠疫是一种自然疫源性疾病,但向晴觉得这次的并不是自然灾害所致,北狼国气候以寒冷干燥为主,老鼠喜温,一般不喜居住在这种地区,她断定必是人为! 慕容紫满身戾气,拳头紧握:“是谁竟然如此毒害朕的子民国家?”难道是他? 周泰吓得一身冷寒。 官差及一些听到此话的百姓们个个面如死灰。 向晴道:“皇上,此刻并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得尽快控制病情,还有你,必须尽快回宫,这里很危险。” “朕不回去,朕要与大家同在!”慕容紫大声道。 百姓们感动不已,纷纷磕头大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向晴看了慕容紫一眼,果然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北狼国的子民真是有福。 “向晴,你可有办法医治大家的病?”慕容紫让众人起身后,着急问道。 向晴点头:“有,不过还请皇上带着我的孩子回宫去,这样向晴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为大家制药。” “好,朕答应你,带大宝小宝回宫。”慕容紫答应了,对周泰道:“从现在开始,你及太医院所有人全部听向晴的吩咐。” “臣领旨!”不用慕容紫说周泰也会听向晴的,此番跟着她不但能救人,还能学到不少医术,这是为医者之乐! 向晴再道:“麻烦皇上下一道旨,全国上下进行一场大的清扫,务必要将跳蚤,老鼠,蟑螂等物全部灭尽,而且大家所穿的衣服鞋冒全部要用沸水蒸煮两刻钟以上,吃的食物要充分煮熟,进食之前用皂类清洗双手,落地食物一律不可再食,再之……”她想了想,继续道:“清扫过后的地方全部撒上石灰粉,还有水井是最关键之处,一定要撒上石灰粉,等水再次清澈后煮沸方可饮用。” 慕容紫点头:“朕记下了,还有么?” “还有,让没有染上鼠疫者最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走动,而这些病人万不可再摆放在此处,得清理一些房间将他们全部隔离。”向晴道。 慕容紫转头看向身后的千圣千绝:“都记下了吗?” “回皇上,属下记下了,立即去办!”说罢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向晴看了马车一眼,道:“我把孩子交给你,一定要确保他们平安,宫中若有症状必须要第一时间禁止其行动,不可让人接触,一切等我把药研制出来再说。” “你放心,朕会好好保护他们。”慕容紫重重按住她的肩膀:“我也把北狼国交给你了。” 向晴自信一笑:“同放心。” 151 演戏 虽有西医治标,中医治本一说,但像鼠疫这般严重的传染病一般来说西药的速度要快一些,用西药控制住病情,然后中药调理,是向晴得出的一套治疗方针。 抗生素是细菌的克星,向晴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培育出大量的抗生素来控制病情蔓延恶化,而适用于鼠疫的抗生素是氨基糖甙类,基中毒副作用最小的是庆大霉素,它来是从放线菌科单孢子属发酵培养液中提得,是碱性化合物,培育和提取起来比青霉素要麻烦一些,也有一定的难度,向晴在现代的时候只动手培育过青霉素,对于这一类的抗生素的人工培育导师私下里也教过她,但她当时没有领情,并没有去实践过。 她终于明白‘少壮不努力,老大图伤悲’这句话的意思了,导师教的她都忘得七七八八了,所以对她此次的工作增加了许多的难度,不过导师曾经夸过她是医学界的天才,她相信导师的眼睛是雪亮的,她一定可以成功培育出庆大霉素来,这算是她的一个挑战,成,就能救北狼国,不成,她魅医的美名将与北狼国子民一同死去! 所以她要全身心的投入,不能有半点后顾之忧,大宝小宝交到慕容紫手里她也放心,而且秦雨也在,这方面她不用担忧,而在助手方面,除了挑了周泰以外,还挑了一些机灵聪慧手脚麻利的协助她工作,当日,她便将所有的工作都分配了下去,开始带着人埋头苦干。 慕容紫带着大宝小宝回了宫后,亲自给他们挑了处离他的寝宫最近的祥云宫安置下来,一切照着他们的喜好及他对向晴的了解来布置,二宝从未住过这么大的房子,高兴得像小猴子一样,在寝宫里蹦跳了许久。 看着两个孩子这般天真活泼,慕容紫有种说不出的愉悦,他自己也有孩子,可是他那些孩子却都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平时见了他半句话也不敢和他多说,更别说像大宝小宝一样在他面前撒欢,他突然觉得,孩子就应该像大宝小宝这样才正常。 以前,他以为向晴是他要找的人,所以对两个孩子也十分和气,不知不觉中,便和孩子打成了一片,后来得知向晴不是他要找的人后,他也仍旧喜欢两个孩子,倒也没有觉得他们有半点无礼和不对的地方,看来他是与这两个孩子有缘,他会好好珍惜这份干净的缘分,不会让任何人破坏的。 “大宝小宝,你们想不想玩蹴鞠?”慕容紫笑着问他们。 大宝小宝立即放下让他们稀奇不已的各种宝贝,跑到慕容紫面前,小宝欢喜道:“想,娘亲说要给我们做的,可是一直没有做,娘亲说话不算话,紫叔叔,你是个好叔叔,帮我们做一个吧!” 大宝拼命点头。 “紫叔叔这里有好多,不用做,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玩。”慕容紫宠爱地揉了揉两个孩子的毛脑袋道。 大宝小宝高兴地拍手跳起来:“耶,可以玩蹴鞠咯!” 慕容紫对随身太监余德敢道:“去取几个漂亮的蹴鞠来。” “是,皇上。”余德敢立即快步而去。 慕容紫拉起两个小家伙:“走,紫叔叔带你们玩去。” “紫叔叔真好,木马!”小宝甜甜地夸道。 慕容紫好奇:“木马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一种马?” “嘻嘻,紫叔叔太落后啦,娘亲说,木马是亲亲的意思哦。”小宝和哥哥捂着小嘴一笑,解释道。 一国之君被两个奶娃娃嘲笑,慕容紫觉得面上相当无光,捏了捏小宝的小脸,道:“哼,敢嘲笑紫叔叔,等会紫叔叔让你好看。” 小宝吐了吐舌头,一点怕意也没有。 到了一个极大的空地,是时余德敢也将蹴鞠拿来了,慕容紫让两个孩子挑一个,大宝向来谦让就让弟弟挑,小宝挑了一个由五彩织带编织的五彩蹴鞠,笑嘻嘻道:“紫叔叔,这个好漂亮哦。” “那就这个。”慕容紫大手一挥,将余德敢挥开,拿起小宝手中的蹴鞠指着远处道:“你们看到那边和那边的两个小门了吗?只要把蹴鞠踢进对方的门里面,就算是得分。”说在这,他故意道:“很简单的,像你们这么聪明的孩子应该会吧?” 大宝和小宝望了那门片刻,接着挠了挠小脑袋,而后对视了一眼,信心十足道:“我们会!” “哈哈!”慕容紫高兴极了:“朕就喜欢有自信的人,来,我们来玩一局。”说罢将蹴鞠重重抛出去,大叫一声:“抢!” 大宝小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得慕容紫飞跑了出去抢到了球,小宝大叫:“不行,紫叔叔你会武功,你欺负人!” “朕没有用武功,你们耍赖!”慕容紫孩子气道。 余德敢傻眼了,这是他那个倨傲绝情不可一世的万岁爷吗?竟然有这么孩子气的一幕,真让他惊掉下巴。 半个时辰后。 “耶,我们进了!”大宝小宝跳起来欢呼。 慕容紫弯下身,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你们俩个又偷袭。”心里却十分佩服,这两个小家伙真是既聪明又机智,就是两个小向晴…… 不知道向晴喜不喜欢玩蹴鞠?等她把大伙的病治好了,他一定要陪向晴一起玩。 “是紫叔叔笨笨。”大宝小宝做了个得意的鬼脸,一脸胜利的喜悦。 慕容紫不服气:“再来。” 一身绫罗绸缎,珠玉宝石的蜜儿带着一众宫人像只孔雀一般高傲地走来,此时的她与那一夜在郊外见到的可谓是天壤之别,宫人们毕恭毕敬地跟在她后面,半声气也不敢喘,就怕惹怒了这个祖宗,引来杀身之祸。 自从他们的皇上将她带回宫来,他们当差就要比以前更加小心谨慎,一点没有做好必惹得这个祖宗生气,一状告到皇上面前,他们的脑袋必会搬家。 “皇兄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去瞧本公主?是不是又在哪位妃子宫里?”她一边走一边妒意冲冲地问。 贴身宫女银兰回道:“公主,自从您回宫后,皇上再没有去过妃嫔的宫里,现在外面疫情严重,听说皇上出宫去了,估计是在忙着控制疫情之事,等忙完了必会来陪公主的。” “那倒也是。”蜜儿眸中闪过一丝冷冽。 银兰道:“必是的,您看皇上多疼您,将皇后最喜欢的那只貂的皮儿都拔了给您做围脖,以前那只貂在宫里可是谁也碰不得的,足以见得皇上对您有多恩宠了。” 蜜儿摸了摸脖子上的白色皮毛,得意极了,她现在还记得慕容紫剥那只貂时,皇后气晕过去的场景,多么大快人心?那个女人,以为自己是皇后就对她摆架子,哼,也不看看她有几斤几两重。 “本公主是皇兄寝宫等他,皇兄累坏了,见到本公主一定会疲累全消。”蜜儿自以为是道。 银半立即拍马屁:“是啊,皇上……” “紫叔叔,你又输了,好笨笨哦。”远处传来孩子天真可爱的笑声。 蜜儿转头看去,只见得蹴鞠场上一大两小三个人影正玩得十分开心,那大的一袭紫衣不就是在苦察民情的慕容紫吗?而那两个小的竟然是向晴那两个小野种!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远远看着这一幕,眸子喷出火来,而且来抢她的恩宠! “那是……”银兰也吃了一惊,口不择言道:“皇上竟然笑得这么开心?” 蜜儿喝道:“掌嘴!” “啊?”银兰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却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挥着耳刮子就打起自己的脸来。 蜜儿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朝蹴鞠场走了过去,走到余德敢身边,她阴沉地问:“这两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公主殿下!”余德敢惊了一跳,立即跪了下去。 其实以前他除了跪皇上外,从来不用对宫里的任何人下跪,可是这个公主偏偏要让他下跪,第一次他没跪还被她挑拨皇上打了他五板子,所以每次见到她,他都不敢不跪。 蜜儿冷道:“本公主问你话呢,哑巴了吗?” “回公主殿下,是下午的时候皇上从宫外带进来的。”余德敢回道。 蜜儿拽了拽拳头,下午来的,现在都傍晚了,这么说慕容紫一下午都地陪着他们?这还是来北狼国以来慕容紫第一次陪着别人而忽略她,而且是这两个野种,简直不可忍受! “看你们还敢不敢说朕笨。”慕容紫抱着两个满头大汗的小猴子举得高高的吓唬他们。 大宝小宝咯咯直笑:“我们不怕,嘻嘻嘻嘻……” 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山谷中的百灵鸟,好听极了。 蜜儿却听得双眸喷火,直想将那两个孩子掐死,不行,她不能让慕容紫被这两个孩子迷了心智,否则她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想了想,她得出一计,故意脚一软摔在了地上,朝着慕容紫的方向大呼:“哎呀,好痛……” “公主殿下!”余德敢吓得满头汗珠子,这祖宗怎么会摔了?可是他是奴才,也不敢碰公主殿下呀! 慕容紫听到蜜儿的声音,转头一看,见她摔在了地上,惊得立即将两个孩子放下,朝他飞快跑了过去:“蜜儿,你怎么了?” 152 二宝遇刺 “皇兄,蜜儿想你了,所以出来找你,见你在这玩蹴鞠就高兴地跑过来了,没想到跑得太急摔了一跤脚崴了,好疼啊!”蜜儿整个人都爬到了慕容紫的身上,柔弱地撒娇,好不委屈可怜。 慕容紫心都疼化了,一把将她抱起来,小声而又疼惜地责备:“跑什么呢?皇兄又不会消失,你让个奴才来通报一声皇兄自己过来见你不就行了吗?”说罢边抱着她离开边对余德敢命道:“快传太医!” “是,万岁爷!”余德敢半点也不敢耽误,一阵风似地刮走了。 蜜儿依在慕容紫坏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哼,小野种,就你们也配和我抢慕容紫,再多吃几年药吧! 所有人都走了,留下大宝小宝呆呆地站在空地上,像被人遗弃的孩子。 小宝抱着五彩蹴鞠,瘪着嘴:“大宝,为什么紫叔叔抱着别人小宝心里会不开心呢?” “因为你吃醋了。”大宝拧了拧眉头,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小宝不服气道:“可是紫叔叔刚刚是抱着我们的,为什么现在却抱了别人?那个姐姐都那么大了还要紫叔叔抱,羞羞。” “她是受伤了紫叔叔才抱她的,我们是男子汗,怎么能吃女孩子的醋呢?”大宝拉住小宝的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走啦,我们自己回去。” “哦。”小宝不高兴地应了一声,用袖子擦了擦汗:“可是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大宝看了看四周,天都黑了,好像有些找不着了,但不能让弟弟担心,挺起小胸膛道:“当然能!” “大宝真厉害!”小宝咧开嘴夸赞,刚刚的不开心一扫而空。 大宝瞬间觉得自己无比伟大,拉着弟弟按着模糊的记忆往回宫殿的路而去。 皇宫很大,各处都长得极像,两个孩子又是第一次来,走着走着两个小身影就不知道走到了哪处地方,忽然见到前面有一个人急步而来,他们赶紧停下来,娘亲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说不定是坏人,他们得看看情况再说。 “两位公子,可找着你们了,皇上让奴才来接你们回去。”是一个太监,像是那位余公公身边的人,大宝小宝下午的时候见过的。 两个孩子提着的心一松,大宝问:“是紫叔叔让你来接我们的吗?” “是啊是啊,两位公子快跟奴才走吧,皇上都等急了。”那太监叫小贺子,眸光闪了闪,殷勤道。 兄弟俩听到他这样说,不疑有它,跟着他离去。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四周十分荒凉,不见灯光亦听不到任何声音,小贺子突然停在了一处黑黑的宫殿前。 小宝怀疑地问:“大宝,这里不像是紫叔叔分给我们住的漂亮屋子呀!” 大宝左右看了看,道:“确实不像,小贺子,这里是哪里呀?” “小野种,这是送你们上西天的地方!”小贺子突然一敢殷勤恭敬的模样,凶狠道。 大宝小宝心头一跳,立即拽紧了对方的手,退后一步,他是坏人! 小宝拽起小拳头,强装了气势道:“娘亲说,西天有佛祖,一般人去不了的,你那么厉害你自己去就好了,我们才不去!” “没错,你这个坏蛋,敢骗我们,要是我娘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大宝也道。 “牙尖嘴利,找死!”小贺子掏出把刀来就朝大宝小宝刺去。 大宝推开弟弟,大叫:“小宝,快跑,去叫人!” “不要,小宝要和大宝在一起!”小宝不肯走,娘亲说了,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大宝见刀已经到了眼前,顾不得说其它,小手一挥,将手中的白色粉末撒向了小贺子。 “啊!”小贺子被毒粉迷了眼睛,捂着眼睛痛喊起来。 大宝拉起小宝的手:“快跑!”两个孩子撒腿就跑。 小贺子顾不得痛,赶紧追了上去:“小野种,你们跑不掉……啊……”话未落音,便被人一脚踹翻在地,他捂着胸口一看,是名黑衣女子,不是别人,就是跟在大宝小宝身边那个叫秦雨的,他不是记得这个女人没有跟着孩子吗?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没根的东西,竟然敢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让你绝子绝孙已然不够,受死吧!”秦雨捡起地上的刀,快速地割断了他的脖子,动作行云流水,就像切萝卜一样,解决了这个没根的太监,她赶紧又朝大宝小宝追去。 慕容紫带两个孩子去玩蹴鞠,她表面上没有跟去,却隐在暗处保护他们,一直没有出现是想知道皇宫到底安不安全,没想到这一试果然试出皇宫有鬼,她已经知道是谁是背后的大鬼,杀了这个小鬼泄泄气也无妨,向晴还没有回来,她暂时不能动那只大鬼,给一个警醒也好! 大宝小宝跑啊跑跑啊跑,只听到耳边的风呼呼地吹,感觉身后仍旧有人在追他们,所以半刻也不敢停下来,眼看着前面没路了,是一口泛着暗光的水塘,两人刹车却已经来不及了,惊得大叫一声:“啊——” 秦雨暗叫一声不好,飞身而上,一把揪住两个孩子的衣领,提小猫一样将他们提了回来。 “秦雨姐姐!”两个孩子回魂一看,黑暗中隐约见是秦雨,高兴地叫出来。 秦雨松了口气,理好两个孩子的衣衫头发,并给他们擦了擦逃命跑出来的一头冷汗,道:“乱跑也不看路,没被人杀掉倒是自己淹死了自己,岂不太冤?” “呜呜——”劫后余生一般的孩子被人这样关怀,心底的坚强瞬间崩塌,扑进秦雨的怀里哭了起来。 秦雨本是铁石心肠之人,感受着两个小家伙对自己的信任及他们柔软的小身子靠在她身上,她铁石一般的心竟然也有一丝动摇,她突然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晚才出来,要是两个孩子不会自救,岂不是已经被那无根的东西给伤了?别说向晴那里她不好交待,就是她自己也得心疼心疼。 她僵硬地拍着他们汗湿的小背,刚刚他们两个小家伙是有多害怕,才吓出这一身的冷汗来? “秦雨姐姐,小宝好想娘亲,小宝要娘亲,呜呜——”要是娘亲在,才不会有人敢杀他们,他们也不用被人追得差点掉进臭池塘里。 大宝也瘪着嘴道:“有坏人要杀我们,大宝也不要待在这里了,大宝要和娘在一起。” 要不是娘给了他们毒粉,他们就要被小贺子杀死了,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娘了?那娘该有多难过?想想就觉得心好痛哦。 “乖,有秦雨姐姐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们,刚刚姐姐已经帮你们杀了坏人。”她蹲下来,将他们害怕的小身体搂进怀里劝慰:“你们不是男子汉吗?男子汉可不能动不动就要娘亲,你们娘亲现在忙着救人,很辛苦的,要是你们现在去打扰她,她岂不是更辛苦,你们疼不疼娘亲啊?” 大宝小宝抽泣道:“疼。” “好孩子,走吧,姐姐带你们回去。”秦雨握住他们吓得冰冷的小手,疼惜道。 大宝小宝擦去眼泪,点点头:“嗯。” 秦雨叹了口气,两个孩子的身世她一清二楚,因此看到他们受一点点伤害她就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女人在孩子面前,哪怕是铁石也能化成一淌水,从今以后,她不会再让这两个孩子被任何人欺负的。 “大宝小宝……”这时,慕容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秦雨拧了拧眉头,这个慕容紫害得大宝小宝受此惊吓,实在不可原谅。 小宝耳尖听到了慕容紫的声音,却并不高兴,道:“大宝,紫叔叔来找我们了。” “现在才来,没诚意。”大宝气呼呼道。 秦雨眸光一亮,对两个孩子道:“紫叔叔刚刚把你们丢下,实在是可恶,你们要不要惩罚他一下?” “要!”大宝小宝异口同声。 紫叔叔抱着那个姐姐走了,却害他们差点被人杀了,他们可生气了。 秦雨勾起一抹贼笑:“那好,我们来演戏骗他一骗。”说罢,搂起两个孩子飞身而去,落在了小贺子的尸体旁边,她小声地对大宝小宝说了几句,然后飞身去引慕容紫过来。 “皇上,那边有声音。”四处找着的余德敢听到一声尖叫,赶紧禀报慕容紫。 慕容紫隐约也听到了,立即朝声音处飞奔而去,半点形象也顾不得了。 余德敢提着灯笼带着人跟上去,呼啦啦地一阵狂跑。 慕容紫带着一群奴才找到大宝小宝的时候,只见得两个孩子满身满脸的血,握着把刀坐在地上,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地上一具尸体,流了一地的血,格外吓人。 包括慕容紫在内的众人都惊呆了,这两个五岁的孩子竟然杀人了? “大宝小宝!”慕容紫惊了三秒钟,立即冲了过去,夺过孩子手中的刀啪地一声弃在地上,然后将他们抱起来远离尸体,轻轻地拍着他们的背哄道:“乖,没事了,紫叔叔在!” “呜哇——”大宝小宝好一会儿才扬着嗓子哭了起来,软糯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委屈和可怜,叫人好不心疼。 153 暗斗 慕容紫愧疚得无以复加,都怪他一时太过紧张蜜儿,竟把大宝小宝遗忘在了蹴鞠场,待他想起来时天已经黑了,而两个孩子竟然还没有回祥云宫,他赶紧带着人出来寻,没想到见到这样令人震惊的一幕。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顾不得去管,亲自抱起两个孩子边往回走边哄道:“大宝小宝乖,别怕,紫叔叔在。” 两个孩子哪理会他,扯着嗓子哭了一路,直把慕容紫的心哭得更加慌乱,他可是答应过向晴要照顾好两个孩子的,要是让向晴知道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一定不会原谅他的,向晴是他请来医治北狼国子民的,而他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失信于她,他实在愧对她。 回到祥云宫,慕容紫连下三道旨意:“余德敢,速请太医过来给孩子看看有没有受伤;马上让人打热水来伺候两位小公子沐浴更衣;去调查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该死的奴才到底要对孩子做什么?如果查到什么立刻来报!” “奴才领旨!”余德敢立即退了出去安排。 一殿的奴才见到两个孩子满身是血,都吓傻了。 慕容紫喝道:“都杵在这里做甚,还不去拿条锦帕来给朕,一群废物!” “是!”众人慌乱去取了帕子来颤抖着递给慕容紫。 慕容紫接过,怒喝:“滚出去!” 众人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慕容紫疼惜地给孩子擦去脸上的血,歉意道:“对不起,紫叔叔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小宝拽着小拳头,抽泣道:“你抱了姐姐走却把我们丢下,天那么黑,我们不知道回来的路,呜呜……小宝好怕怕,小宝要娘亲啦!” 大宝也气呼呼说:“那个小贺子说是奉了你的旨意接我们回来,可是把我们带到一个又黑又远的地方,说要送我们上西天,呜呜,你是不是只喜欢姐姐,不喜欢我们了,所以让他来杀我们?” “小贺子要杀你们?”慕容紫眸中阴冷:“谁借了那狗奴才狗胆?” “是啊,要不是有娘给的毒粉,我们就被杀死了!”大宝眼泪汪汪,楚楚可怜道。 慕容紫想想也一阵后怕,将孩子搂进怀中安抚:“没事了,朕一定会替你们做主,谁敢动你们,朕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余德敢正好带着太医走进来,听到慕容紫的话吓出一身冷汗,这样的万岁爷只有在刚回宫时见到过,如今为了这两个孩子竟然又露出如此可怕的一面,看来这两个孩子在万岁爷心中无比重要,他一定得小心伺候。 蜜儿听到消息也装模作样地赶了过来,刚到门口就听到慕容紫的狠话,眸光闪了闪,摆上笑脸走了进去。 “皇上,太医来了。”余德敢带着太医走到慕容紫面前。 慕容紫立即道:“快给孩子看看。” 太医应了声是,先给孩子查看了身上,而后搭上孩子的脉,片刻后回道:“皇上,两位公子并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微臣去开副宁神镇惊的汤药让两位小公子服下即可!” “那就快去!”慕容紫松了口气,大手一挥。 太医急步退下去开方抓药。 余德敢道:“皇上,热水准备好了,让奴才带两位小公子去沐浴更衣吧!” “算了,还是朕带他们去御池泡澡吧!”慕容紫想了想道。 余德敢又是一惊,万岁爷的御池可从来没有任何人去过,连诸位皇子也未曾去过,万岁爷竟然带两位小公子去,足以显得万岁爷对小公子的宠爱,他二话不说应了声是,转身去准备,迎头却看到蜜儿站在门口,他赶紧行礼:“公主殿下。” “蜜儿,你怎么来了?”慕容紫抱起两个孩子准备去御池,听到这声公主殿下朝门口看去,见果然是蜜儿,快步走过去。 蜜儿柔柔弱弱道:“皇兄,蜜儿听说两位小公子出了事,急急忙忙过来关怀,脚又崴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慕容紫看向她身边伺候的银兰:“怎么伺候的,不想要脑袋了吗?” “皇上饶命,是公主太关心两位小公子了,奴婢劝不住……”银兰扑通跪地解释道。 慕容紫瞪她一眼:“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朕摘了你的脑袋!” “谢万岁爷恩典!”银兰赶紧磕了几个头,起身退到一旁。 蜜儿似被吓到了般,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皇兄是在责备蜜儿吗?” “没有,朕只是心疼你,我们兄妹失散这么多年,朕好不容易才将你寻回来,朕半点也不想让你再受苦,乖,回宫去好好休息,让太医给你再上点药。”慕容紫温和哄道。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姐姐根本没有眼泪,是骗人的,坏姐姐! 蜜儿伤心问:“皇兄不陪着蜜儿吗?蜜儿还没有用晚膳,想和皇兄一起用。” “大宝小宝受了惊吓,朕陪他们去泡澡,等会陪他们一起吃,你别等朕了,别饿坏了身子。”慕容紫看了怀中两个孩子一眼,无比疼惜道。 蜜儿羡慕地看了大宝小宝一眼,乖巧说:“那好吧,蜜儿先用膳,等皇兄一起安寝。” “嗯,朕忙完就过去陪你。”慕容紫说罢,搂着二宝往御池而去。 蜜儿望着慕容紫的背影,眸中喷出火来,该死的小野种,竟然从她手上抢走了慕容紫,她真是小瞧了他们! 秦雨从殿内走出来,冷笑道:“公主殿下此刻的神情若被皇上看见了,你说皇上会不会将公主殿下的底细翻个底朝天?” 蜜儿一惊,立即将眸中戾气隐退,看向秦雨,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道:“本公主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自是知道的,不过你定然不会承认,我也不会逼你承认,只是我想提醒你一下,再敢对大宝小宝下手,那太监就是你的下场!”秦雨厉声道。 蜜儿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稍纵即逝,委屈不已:“本公主好好的来看两位小公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本公主看在小公子的份上不与你这奴才一般见识,银兰,扶本公主回宫。” “是,公主!”银兰立即扶住她,慢慢离去。 秦雨冷哼一声,进了内殿。 蜜儿一转身便沉下了脸,这个叫秦雨的既然已经知道她对两个小野种下手,就留不得了。 御池内雾气朦胧,慕容紫带着两个小家伙在舒适的温水里泡澡,水面上浮满了各类花瓣,被热气蒸得香气迷人,四周薄纱飘荡,池子里如同仙境一般。 “嘻嘻,好舒服哦。”小宝捧了一捧花捧放在头顶上,小身子泡在水里说不出的舒适。 大宝还算安静,靠在池边玩着水,他不像小宝那样拿得起放得下,他虽然表现得比较豁达,但心思缜密,更容易钻牛角尖。 慕容紫看了小宝一眼,半点也不担心了,可是见到大宝却觉得还需要下点功夫,于是道:“我们来打水仗怎么样?” “打水仗?”小宝立即伸长了脖子,导致头顶上的花瓣下雨一样跌落。 大宝挑了挑眉:“只听娘说过打雪仗,没有听过打水仗。” “打水仗就是……这样!”慕容紫朝大宝脸上泼了瓢水,然后快速游走了。 大宝瞪眼:“可恶的紫包菜!” “好小子,你竟然敢学你娘亲骂朕,有本事你来泼朕,你们俩要是赢了朕,朕答应你们一个条件!”慕容紫本不生气,引诱道。 大宝小宝相似一眼,齐道:“好。”说罢小手舀起水就朝慕容紫泼去。 慕容紫左躲右躲,终究还是被泼了满头满脸,钻到水底耍起赖来。 大宝小宝并不会游泳,只敢在水浅的地方踮着脚,见慕容紫钻水里去了,很是生气:“紫包菜又耍赖,羞羞脸。” “朕是大鱼怪,朕来吃你们了!”慕容紫从水里钻出来,将两个光溜溜的小家伙搂住,吓唬道。 大宝小宝被逗得咯咯直笑,御池里尽是欢声笑语。 慕容紫见大宝也笑了,松了口气,总算将这个小家伙也摆平了,于是更加玩得疯,搂着他们游到深水处,让他们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潜水玩。 “啊,小宝要掉下去了。”小宝一把揪住了慕容紫的头发,稳住了身子。 慕容紫痛得嘶牙咧嘴,却一声不吭。 大宝没揪住头发,猛地栽进了水里,随手往慕容紫身上一抓,可是他身上光溜溜的像娘亲说的泥鳅,什么也没抓住就那样一头栽进了水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大宝!”慕容紫大惊,一把将大宝捞了上来,急道:“你没事吧?” “咳咳,水好咸……”大宝被呛得直翻白眼。 慕容紫和小宝相似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大宝气呼呼地挠了挠慕容紫的痒痒,慕容紫什么都不怕就怕痒,一个没站稳抱着小宝栽进了水里。 大宝做出两个剪刀手,得意大笑:“耶!” 慕容紫顶着小宝从水里冒出来,一大一小吐出嘴里的水,一齐甩头:“水果然好咸!” “嘻嘻,因为刚刚大宝撒了尿!”大宝捂着肚子差点没笑抽了。 慕容紫差点又栽进水里,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喝了一个孩子的尿,传出去他还有脸见人吗? 小宝气骂道:“你这个小坏蛋,羞羞脸,小宝告诉娘亲。”他追过去打哥哥,兄弟俩在水里扑腾起阵阵水花,笑声格外清脆悦耳。 慕容紫把两个孩子哄好后,他怕天气冷洗太久会着凉,便带着孩子回了祥云宫。 太医已经等在殿内,见他们回来,立即行礼:“皇上,微臣已经熬好了药,请两位小公子服下。” “把药端来给朕。”慕容紫把两个孩子抱到软塌上坐下,然后道。 太医赶紧将药端给他。 慕容紫接过,吹了吹药,对二宝说:“来,把药喝了朕陪你们用膳,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朕再带你们去玩。” “不想喝药。”小宝摇头。 大宝却嗅到药的味道怪怪的,奇怪问:“这药为什么是酸的?” “小公子,这药有些苦,但不酸。”太医以为是孩子躲避喝药找的借口,立即答道。 大宝道:“就是酸的,娘说过,药如果有酸味儿就是不正常。” 太医大惊。 慕容紫挑了挑眉,道:“拿银针来。” “皇上。”余德敢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递给慕容紫。 慕容紫接过往药碗里一试,取出一看银针立即黑了,他猛地将药砸在太医面前,怒喝:“你好大的狗胆,朕的面前你也敢下此毒手!” “皇上饶命啊,不是微臣,微臣冤枉!”太医扑通跪在碎碗上,顾不得膝盖被扎破,磕头求道。 慕容紫双眸凌厉,怒问:“这药可是你亲手熬制?” “这药从开方到抓药入药熬制都是臣一人所为,就连端来祥云宫微臣也不曾假手于人,药汤中何时被下了毒微臣真的不知情啊!”太医委屈喊道。 慕容紫冷哼一声:“既是如此,这毒除了你还有何人能下到这药中?” “没有人能下毒到此药中,但毒确实不是微臣所下。”太医辩解道。 慕容紫正准备让余德敢将他拉出去砍了,秦雨从殿内走出来,抱拳一礼,道:“也许皇上可以问问,送药途中可有遇到什么人?” 慕容紫这才想起这茬来,问道:“说,你来此之前可有什么人曾与你接触过?” “皇上,微臣送药来之时,只遇见了晚膳后出宫消食的公主殿下,便再无他人!”太医想了想,回道。 蜜儿? 慕容紫拧眉,却绝不会相信是蜜儿所为,怒道:“你这狗东西,为了给自己脱罪竟然陷害公主,余德敢,将他拉下去仗毙!” “是,皇上!”余德敢心头一惊,立即唤了人进来。 太医猛地磕头:“于上明察,微臣句句属实,确实只遇到过公主殿下,微臣没有说谎,皇上饶命啊!” 不管他如何喊冤,慕容紫都没有饶了他,他被拖出去一顿暴打,不消片刻就一命呜呼。 秦雨眯起眸子,一言不发进了内殿。 慕容紫虽然打死了太医,明面上不信是蜜儿所为,但心里却起了一丝疑窦,再问余德敢:“小贺子之事查得如何了?” “回万岁爷,小贺子身上搜出了这个。”余德敢将一个手镯子递给了慕容紫。 慕容紫接过一看,这不是他送给蜜儿的镯子吗?怎么会在小贺子身上,这样说来小贺子刺杀二宝听的是蜜儿的吩咐?他猛地拽紧手中的镯子,看着余德敢道:“此事不可对外声张,这个镯子也不要再公主面前提!” “奴才明白。”余德敢退到一边。 慕容紫收了镯子,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小脸,疼惜问:“饿坏了吗?想吃什么?” “想吃娘亲做的桃花酥。”小宝砸砸小嘴。 慕容紫不由得一笑:“那是零嘴,现在是吃正餐的时候了。” “那来条红烧鱼吧!”小宝咧嘴笑道。 大宝说:“糖醋鱼!” 兄弟俩果然是双生子,口味都这般相似。 慕容紫立即命人去准备,不过一刻钟时间,菜就上了桌子,除了二宝指名要吃的菜外,还有许多色香味俱全的菜,慕容紫以防再有人下毒,让人多试吃了几遍,方可敢给孩子用。 在他眼皮子底下都有人敢对两个孩子下手,要是他不在,孩子岂不是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用过膳后,慕容紫哄两个孩子睡下,才带着那只镯子去了蜜儿的纤巧殿。 秦雨走出来,朝殿门口望了一眼,飞身上了屋顶,横睡在了屋梁上。 慕容紫来到纤巧殿,蜜儿正在打银兰,他并没有让人通报,所以才能见到这一幕,他顿时对她的印象有了新的计较。 “皇兄,你怎么来了?”蜜儿扬起巴掌又要打银兰,无意间见到慕容紫惊得立即收回手,慌乱问。 慕容紫走过去,看了银兰一眼,问:“何事动怒?” “这丫头笨手笨脚,把蜜儿的脚给捏疼了。”蜜儿委屈地擦了擦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到蜜儿这副模样,竟然有些反感,慕容紫哦了一声,坐下来道:“既然如此,那就拉下去砍了,免得再惹你生气。” “不用,不过是小事,打骂两句也就过去了,这丫头对蜜儿还是挺好的。”蜜儿立即道。 慕容紫看她一眼,对银兰吼道:“还不快滚出去?”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公主殿下恩典。”银兰磕了几个头,退了出去。 蜜儿见慕容紫似与往常不同,柔弱地瘸着腿走过去,小声问:“皇兄怎么了?” “没事,估计是近来太累了。”慕容紫揉了揉头。 蜜儿道:“那蜜儿帮你揉揉头。”说罢走到他身后,轻轻帮他揉捏起来。 慕容紫享受地闭上眼睛,她的手指很柔软,又带着点点凉意,按捏的力度又极其到位,他觉得舒服极了,疲累似乎瞬间消失不见,心情也好了起来,怕她累着,他不愿让她按太久,将她的手拿下来握住,似无意间发现她手腕上空空的,奇怪问:“朕送你的那只镯子怎么没戴?” 154 控制病情 “下午摔跤的时候把镯子磕了一块去,我取下来让银兰收着了,明天送去找匠人修补。”蜜儿自责地低下头道。 慕容紫挑了挑眉:“磕坏了?” 蜜儿愧疚地点了点头。 “拿来朕瞧瞧。”慕容紫道。 蜜儿看了慕容紫一眼,奇怪他为何要瞧镯子,但还是让银兰去取镯子来。 银兰进了内殿,片刻后慌乱跑出来,扑通跪在地上,急道:“禀皇上,公主,那镯子不见!” “不见?”蜜儿豁然起身:“不是下午才交到你手上吗?怎么会不见了?你这没用的蹄子,半天事情也做不好本公主留你何用?” 慕容紫眯起眼睛,她的样子不像是演戏,确实是不知镯子丢了,但这副凶狠的模样却与平日大不相同,到底是因为太紧张镯子还是因为平日的柔弱是装出来的? 银兰猛地磕头,急得都要哭了:“奴婢好生收在妆匣子的内格中,打算明天一早就拿去给翠玉宫修补,奴婢不知道镯子怎么会不见的,公主饶命啊!” “纤巧宫中是你掌事,本公主亲自交在你手上的东西竟然倾刻就不见,若不是你监守自盗,还会有谁偷去?”蜜儿怒问。 银兰大声哭喊:“不是奴婢,奴婢就是长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偷公主殿下的东西,奴才冤枉啊!” 蜜儿准备再骂,慕容紫开口道:“不过是个镯子罢了,更何况是已经破损的,丢了就丢了,蜜儿不必为此小事生气,朕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你若是实在喜欢那镯子,朕再送你一个就是了!” “皇兄说的甚是,只是这丫头行事毛糙,蜜儿若是不管教,它日指不定再丢了其它贵重的东西,或者被有心人偷了去诬蔑蜜儿做了什么坏事,介时蜜儿岂不是有口难辩?”蜜儿恢复先前柔柔弱弱的模样,委屈道。 慕容紫眸光一闪,看她一眼,点头:“这倒是个理儿,如此,将这丫头拉下去仗责十板子,以示惩戒!” 银兰脸色煞白。 丢了她的东西十板子实在是太轻了,但银兰能不能受得住十板子确是两说,若她让慕容紫当众打死银兰而不作声,岂不是有违平日的善良柔弱。 想到此,蜜儿求道:“十板子实在太重了,银兰身子骨弱实在受不住,不过罚点其它的,照样可以让她长记性!” “你说罚什么好?”慕容紫问。 蜜儿想了想道:“不如罚月例银子三个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丫头又是个爱财的,定可以记住这次的教训不会再犯错。” “就依你。”慕容紫握住她的手往内殿去:“还想要原来的镯子还是其它的?” 蜜儿笑道:“昨日见贵妃娘娘戴了一只血红的镯子,听说在阳光下还会变色,蜜儿很是喜欢,不知皇兄那里还没有多的?” “那是东鹰国送来的凤血玉镯,全天下仅有一块,你若喜欢,明日朕让贵妃转送于你便是。”慕容紫道。 蜜儿欣喜万分,搂住慕容紫的脖子,感激不已:“皇兄对蜜儿真好。” “你是朕唯一的亲妹妹,朕怎么会不对你好?夜深了,早些安寝吧!”慕容紫推开她,送她到床边,亲自扶她睡下并给她盖好被子。 蜜儿幸福道:“皇兄,有你真好。” “朕也是。”慕容紫给她掖好被子,手轻轻拍着哄她入睡。 蜜儿面带笑容地闭上了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慕容紫起身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去。 待他一走,蜜儿睁开眼睛,目露狠光,是谁来她殿中偷走了玉镯子,那镯子定是有了什么去处,否则慕容紫不会来查问,她想到秦雨,除了这个女人没有人敢与她作对,她真是低估了那个奴才,竟然反将她一军! 慕容紫离开纤巧殿后,去了皇宫的千仪宫。 “不知皇上要来,皇后娘娘已经安寝了,奴才去叫娘娘起身。”掌事宫女品言回道。 慕容紫点头,往外殿的榻上坐了,取出那只镯子来察看,果然见得有一处破损,看来蜜儿确实没有说谎,这镯子是被人窃走放在小贺子身上的,是何人要陷害蜜儿? “不知皇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皇后长发飘然,披着一件外套匆匆走了出来,跪地请罪。 慕容紫扬手:“起来吧,朕临时起意,皇后不必自责。”看她一眼,见她两眼红肿似睡前哭过,拧了拧眉头,往身边榻上一指:“坐。” “谢皇上。”皇后轻轻坐下,淡淡的烛光下,见她不过二十四五的年龄,皮肤白净,五官精致,眉宇间一抹淡然,给人一种沉稳娴淑之感,她静静地端坐,仪态万千,却隐约中透着一丝病态。 慕容紫看着她,一时没有反应。 皇后抬眼,见得慕容紫的视线不由得羞愧低头:“臣妾仪容不整,让皇上见笑了。”说罢不停地去拢睡乱的发。 慕容紫伸手握住她的手:“这样就挺好,朕喜欢。” “谢、谢皇上。”皇后羞涩不已,任慕容紫握着她的手,不敢动作。 慕容紫凑过去看她眼睛肿得不像话,问:“还在为貂儿的事伤心?” “臣妾不敢,貂儿能博公主一乐,也算死得其所。”皇后眸中一痛,却大度道。 慕容紫有些歉意,收回手道:“不过一只畜牲,朕得了更好的再赐你便是,你身子骨本就不好,不可再为这点小事伤了身子。” 皇后抬头看向慕容紫,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只是委屈地低下头去,好一会儿后,她调结好情绪,问道:“皇上深夜来此,可有要事?” “朕确实有件事情让你办。”慕容紫看着她:“朕带回宫的两位小公子估计皇后已经听说了。” 皇后点头:“臣妾听说了,臣妾本来打算去探望两位小公子,但怕他们初来乍到不喜生人,想过两日再去。” “皇后想得极是,不过旁人可以迟几日去,皇后还是明日就过去。”慕容紫道。 皇后疑惑:“皇上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让皇后照看两位小公子,后宫中有人心怀不轨,朕信得过的终究是皇后。”慕容紫眸中泛现几丝柔情。 皇后感动不已,起身跪地:“臣妾定不负皇上厚望,好好照顾两位小公子。” “起来。”慕容紫扶起她,握了握她的手:“朕当初还是个落迫皇子之时,皇后便对朕不离不弃,北狼国有今日离不开皇后的功劳,朕心里都记着的。” 皇后几乎落泪:“皇上……” 慕容紫搂她入怀:“你是皇后,有时候要受些委屈,朕心里明白,朕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臣妾不委屈,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受再多委屈也不会觉得委屈。”皇后高兴道。 慕容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天冷,你穿得这样单薄,早点安寝吧!” “这么晚了,皇上不留下来吗?”皇后羞涩问。 慕容紫摇头:“朕去看看贵妃,听说太子这几日有些不适。” 皇后脸一白,却很快恢复端庄的笑容:“既然太子不适,皇上理当去关怀,臣妾恭送皇上。” 慕容紫赞赏地看她一眼,大步离去。 “皇后娘娘。”慕容紫一走,皇后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摊坐在地上,品言冲过去想扶住她,却还是迟了一步。 皇后一脸病态更甚,喃喃道:“本宫以为他会留下来的。” “皇后娘娘,您为何不告诉皇上您病重,奴婢早晨才看到太子活蹦乱跳的,定是贵妃为了让皇上去她宫中所以故意编出来的谎话。”品言气愤道。 皇后摇摇头:“本宫无出,怎么比得上生下太子的贵妃,只可怜那陪了本宫多年的貂儿……本宫先前还梦着它来着,它对本宫说,它好冷好痛,让本宫还它皮毛,本宫的心好痛好痛!” “皇后娘娘!”品言疼惜不已。 宫中有贵妃仗着生下太子跋扈,欺负皇后娘娘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个公主,竟将皇后娘娘视如孩子的貂儿给生生拔了皮毛,皇后娘娘本就体弱,怎么受得起这样的打击,病得这般重皇上也不来看皇后娘娘,这好不容易来了还是半夜,坐了没片刻又去了贵妃宫中,皇后娘娘那般善良的人,怎么会受这么多的罪? 皇后哭了片刻,道:“扶本宫起来安寝吧,明日还得去照顾那两个小公子。” “娘娘,不是奴婢多嘴,皇上也太过分了些,明知娘娘身体不好,平日处理六宫事宜已然很辛苦,现在偏偏又让娘娘去照顾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娘娘的凤体怎么受得了?”品言扶着她边进去边抱怨。 皇后轻喝:“别胡说,那两个孩子是皇上请来的名医的孩子,名医在救治国民,本宫理应帮皇上照顾孩子,本宫是皇后,料理后宫事宜是应当的,若本宫嫌累,有的是人想替本宫分担,皇上一直没有让贵妃协理六宫已是对本宫最大的恩典,本宫还有何抱怨不满的,你以后万不可再说此糊涂话,传出去让有心人利用了去,坏了皇上与本宫之间的情份。” “奴婢知道了。”品言低下头。 翌日,五更天。 华贵的帐幔被挽起,宫人们鱼贯捧着洗漱用具入得殿来,跪在床前等候。 贵妃玉氏媚眼娇羞地醒来,昨天晚上承了雨露的她一脸红润,尽是满足的笑意,她扶慕容紫起来,开始伺候他洗漱更衣去早朝。 动作熟练到位,很快就帮慕容紫穿戴整齐,满是倾慕地望着他:“皇上越发英俊了,让臣妾好生仰慕。” “小嘴这么甜,看来朕得多来你宫中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被女人夸,更何况是这么妩媚迷人的女人,慕容紫心情极好,捏了捏她尖尖的下巴,坏笑道。 玉氏被赐了个容字,宫中上下称为容贵妃,容贵妃羞涩地撇开头,躲过慕容紫的挑逗,笑得格外妩媚迷人。 慕容紫眼神清明,并没有与她继续打闹的意思,理了理衣发,道:“昨日蜜儿对朕说觉得你那只凤血玉镯子稀罕,你送去给她把玩几天。” 昨天晚上过来看了太子,并无大碍,他也懒得回去就在这歇下了,当然,他原本也没打算回去,他来这是为了帮蜜儿讨那只镯子。 容贵妃脸上的笑容瞬间龟裂,那可是世上仅有的一只凤血玉镯子,她废了好大的心思才从皇后那里夺来,那个小贱人一回宫不是抢这个就是抢那个,现在又抢到她头上来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没得到回应,慕容紫抬头看去:“怎么?贵妃不愿意?” “臣妾哪能不愿意,既然公主喜欢,臣妾马上让人送过去。”容贵妃恢复笑容,大方道。 慕容紫满意点头:“就喜欢你识大体,朕去早朝了,你再睡会儿。” “臣妾恭送皇上。”容贵妃带着众人福身相送,待慕容紫走后,她猛地将净脸盆掀翻:“该死的贱人,越发娇纵,真当本宫像皇后那个窝囊废任她欺负吗?” 贴身宫女锦绣挥退众人,小声劝道:“娘娘息怒,不过一个镯子而已,给她又如何?” “说得轻巧,那镯子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容贵妃怒道。 锦绣再劝:“等将来太子殿下登基,整个北狼国的宝贝都是娘娘的,还怕那只镯子拿不回来吗?娘娘犯不着为了一只镯子伤了与皇上的情份。” “你说得是!”容贵妃想到将来儿子是皇帝,她是太后,整个宫中唯她们母子独尊,心中的火气立即消散:“这个贱人就让她先猖狂几日,本宫日后再收拾她,去,将那只镯子送去纤巧宫。” “娘娘英明。” 蜜儿一起床,银兰就捧着镯子禀道:“公主,粹羽宫将凤血玉镯送来了。” “这么快?”蜜儿心中满满的全是欢喜,她将镯子戴上,得意极了,整个北狼国,还有什么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容贵妃那个贱女人,整天到晚缠着慕容紫,还老是在她面前炫耀慕容紫对她多好,哼,现在看她拿什么来炫耀,只要她一句话,容贵妃的一切都是她的! 大宝小宝一起来,没有看到娘亲,很是不习惯,所以不开心,连早膳也不肯吃,连秦雨劝了也不听,正是无奈之时,皇后来了。 她带着大宝小宝迎上去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快请起!”皇后略施了粉黛,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也美了许多,她亲自扶起二宝,仔细打量过后,笑夸道:“好漂亮的孩子,可见你们的母亲是多么绝色的美人儿了!” “小宝的娘亲是世上最美的美人!”小宝得意道。 大宝点头:“没错,虽然你长得好看,但是没有我娘好看。” 皇后噗嗤一笑:“是吗?那本宫极想见见你们的娘亲了。” “我们也想娘亲。”二宝低下头去,很是委屈。 秦雨叹了口气,对皇后道:“皇后娘娘,两个孩子早上起来见不到娘亲,正闹脾气,连早膳也没用。” 皇后朝旁边桌子上摆满的食物看了一眼,朝秦雨点了点头,蹲下身拉着两个孩子的小手道:“你们的娘亲很快就会进宫与你们相见了,但是在此之前,你们得吃东西,把自己养得胖胖的,这样你们的娘亲见到你们才会开心。” 二宝相视一眼,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于是点了点头:“我们去吃早饭啦。”走了两步,小宝跑回她身边问:“姐姐,你吃了吗?” 姐姐? 皇后又笑了:“听说你们叫皇上叔叔,本宫是皇上的妻子,你们可以叫我婶母。” “婶母?”二宝摸了摸下巴,小宝道:“好吧,就叫你婶母,那你吃了没?” 皇后摇头:“没呢。” “那你和我们一起吃吧?”小宝拉起她的手往桌子去,半点也不认生,他觉得这个婶母是好人。 皇后很是惊讶,这个孩子竟然这么懂事,她跟着孩子坐到桌子前陪他们用了早膳,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感觉,她没有孩子,一直把貂儿当成孩子,如今有两个这么漂亮懂事的孩子在眼前,她自是欢喜的,这两个孩子不像太子和那些皇子们,要么惧她要么恨她,他们好像很喜欢她一样,把好吃的都给她吃,让她好感动。 难怪皇上会这么喜欢这两个孩子,真是讨人喜欢的小宝贝呢! 秦雨在旁边观察了皇后片刻后,就放心地去忙她的了,以她看人的眼光,这个皇后不会害二宝。 朝堂之上,慕容紫首要事件便是询问时下鼠疫情况:“百姓病况如何?” “回皇上,昨日半夜时分,魅医向晴已研制出暂时控制病情的药,第一时间发放给大家服下,至今为止,没有接到有人病死的消息。” 文武百官大喜,魅医果然名不虚传! “好!”慕容紫拍案叫好:“传朕旨意,魅医有任何需求无论是谁都必须听从,不必来报朕!” 百官齐道:“臣等遵旨!” 155 进宫陪儿子 慕容紫高兴不已,下朝后本来要去陪蜜儿用早膳,临时改了主意往祥云宫去看二宝。 来到祥云宫,见得二宝正躺在皇后的腿上听她念书,皇后的声音很是慈爱温柔,二宝听得相当认真,殿内纱幔轻扬,香炉青烟袅袅,一副宁静祥和之态。 慕容紫被这一幕吸引住,顿时觉得有了小家的感觉,站在殿外没有进去打扰他们。 “紫叔叔。”小宝发现了慕容紫,从榻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朝他奔了过去。 慕容紫一抱将他抱起来:“用早膳了吗?” “吃了,是婶母陪我们吃的。”小宝小手指着皇后,很是欢喜。 婶母?这个称呼倒是合情合理。 慕容紫笑了笑。 皇后带着大宝下榻,给慕容紫行礼:“皇上万福。” “起来。”慕容紫抱着小宝过去,揉了揉大宝的头,然后看向皇后:“辛苦皇后替朕照看他们,身子还受得住吗?” 皇后浅笑嫣然:“受得住,臣妾得谢谢皇上,让臣妾见到这么可爱乖巧的孩子,臣妾可喜欢他们了。” “这两个孩子人见人爱,朕就知道你会喜欢!”慕容紫坐下来,端起宫女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 大宝小宝踢了鞋子,在榻上翻跟斗玩,皇后怕他们摔下来,但又不忍心阻止他们,伸出手护着他们,紧张得不行。 慕容紫见皇后这般疼爱两个孩子,放下心来,坐了片刻起身道:“今日朕要出宫一趟,皇后好生照看他们。” “臣妾遵旨。”皇后起身应道。 二宝听说慕容紫要出宫,也不翻跟斗了,跳下榻去鞋子也来不及穿,拉住慕容紫:“我们也要去。” “外面很危险,你们跟着婶母在宫里玩,紫叔叔给你们带好吃好玩的回来,可好?”慕容紫柔轻哄道。 大宝道:“想娘了,想见娘。” 小宝点头。 “紫叔叔知道你们想娘亲了,出去看看能不能带你们娘亲进宫陪你们一晚上,你们乖乖的,否则紫叔叔就不让你们娘亲来陪你们!”慕容紫道。 大宝小宝双眼泛光:“真的?” “当然。”慕容紫仰头:“朕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 大宝小宝道:“那好吧!” 慕容紫宠爱地揉了揉他们的头,看了皇后一眼,转身离去。 皇后看着慕容紫对这两个孩子如此宠爱,心酸不已,要是这两个孩子是她的孩子该多好,慕容紫会不会也对他们这么宠爱呢? “婶母,你怎么啦?”小宝见到皇后似乎要哭了的样子,奇怪地问。 皇后摇头:“没事,婶母再给你们念书吧?” “想出去玩。”小宝朝外面看了一眼。 大宝也道:“我们出去玩蹴鞠好不好?” “蹴鞠啊?”皇后有些为难,她这身子骨哪玩得了蹴鞠呢? 小宝拉住皇后的手:“去吧,陪小宝去嘛!” 大宝也期待地望着她。 皇后不忍拒绝,点点头。 小宝欢呼着去捧七彩蹴鞠。 品言给皇后披上厚厚的大氅,祥云殿的管事宫女荷香也给大宝小宝取了氅衣披上。 皇后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带着品言及五六名宫女太监往蹴鞠场而去。 秦雨身影一闪,暗自跟了上去。 来到蹴鞠场,大宝小宝就像脱兔一样甩开皇后的手疯跑了出去,兄弟俩个抢着蹴鞠笑闹得十分高兴。 寒风呼啸,皇后紧裹着厚厚的大氅也仍旧觉得冷极了,她平日是少有出门的,若真的要出门,全身都会裹得严严实实,如今只有一件氅衣,挡风帽子,暖手捂,汤婆子什么的都没有,实在冻得慌。 品言心疼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回宫去吧,天儿太冷了,您凤体受不住啊!” “不用,我得在这陪小公子。”皇后摇头,视线片刻没有离开两个孩子,突然见大宝险些摔跤,紧张喊道:“小心些,别摔了。” “婶母,没事的,你快来和我们一起玩。”大宝大声喊道。 皇后笑着回道:“婶母不会,婶母看着你们玩就是了。” “那好吧!”大宝捧着蹴鞠跑远了,引得小宝边追边叫喊。 皇后笑着摇头,眸中满是宠爱。 品言见皇后是不会回宫的,只好道:“那奴婢去给您取个汤婆子来挡一挡寒气。” “嗯,去吧,再捡些可口的糕点,带些热参茶来,小公子玩累了吃些。”皇后点头。 品言福身:“是,娘娘。”她带了两个人走,留下四个在这守着。 天气越来越寒冷了,可是看到两个孩子远处玩耍的活泼身影,听到他们欢快悦耳的笑声,皇后身体冷,心里却暖和极了,她不由得抚上肚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孩子? “哟,这不是我们皇后娘娘吗?这大冷的天,竟然在寒风中站着,真让人吃惊!”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却透着嘲讽和轻浮。 皇后不用看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面色平静道:“容贵妃竟也有雅兴来蹴鞠场?” 来人正是当下宠冠后宫的容贵妃,她作样子一般朝皇后福了福身,连膝盖也没弯一下,一身贵妃服饰竟比皇后的衣着还要华贵,她从暖手捂中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扶了扶发上的一只金步摇,笑道:“嫔妾是陪太子殿下来玩蹴鞠的。” 皇后这才看过去,果然见得八岁的太子慕容锦抱着个蹴鞠。 慕容锦见皇后看过来,这才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皇后娘娘。”唤的是皇后而不是母后,可见平日容贵妃对他的教导,并没有让他把皇后当成自己的嫡母。 皇后也不计较,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奇怪:“太子不是身子不适吗?这大冷天出来玩耍身子可受得住?” “不劳皇后娘娘挂心,昨天晚上皇上看过太子后,太子已然无碍了,皇上还赐了许多灵芝仙药给太子,有皇上的宠爱,太子定能平安无事。”容贵妃句句都是炫耀,从而嘲讽皇后无子,得不到皇上宠爱。 皇后出生东鹰国皇室,从小就耳濡目染女人间的戏码,怎么会听不出容贵妃话中之意,只是她懒得与容贵妃计较罢了,现在她育有太子,甚得慕容紫的心,她犯不着为这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与容贵妃起冲突,失了慕容紫的心。 她淡淡一笑:“那自是甚好的,太子是储君,将来的一国之君,本宫关心也是情理之中。” 容贵妃最看不得她这副处事不惊的淡定模样,知道再说什么也不会让她有变化,拍了拍儿子的头道:“太子,你去玩吧!” “好,不过那里有两个闲杂人等,本太子想和小慎子他们玩,本太子要让他们走开。”慕容锦说罢,就朝蹴鞠场跑了过去。 皇后欲向前阻止太子驱赶二宝,容贵妃拦下她道:“皇后何必紧张?不过是孩子能出什么事?听说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颇得皇上宠爱,嫔妾想,他们自是有本事应付这种小事情的吧?” 原来是某些人见不得大宝小宝得宠,故意来挑事。 皇后一眼就看穿容贵妃的目的,纠正道:“容贵妃估计是搞错了,这两个孩子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孩子,而是皇上请来的名医的孩子,名医正在医治时疫,将孩子托付给皇上照顾,皇上日理万机不得空,才将孩子托付给本宫,本宫不像容贵妃行事不计后果,本宫是绝不会让两个孩子受任何伤害的。”说罢就要向前。 “皇后娘娘。”容贵妃向前一步,再次拦下她:“这两个孩子是何身份估计只有皇上知道,不过依嫔妾之见,能如此得圣宠,如果只是什么名医的孩子,似乎太不正常了吧?” “你此话何意?”皇后神色一凛,问道。 容贵妃笑了笑:“嫔妾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皇后,别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徒给他人做嫁衣衫。” 皇后拧眉,玉氏的意思是大宝小宝是皇上的私生子? “喂,你们是哪里来的?赶紧走开,本太子要玩蹴鞠。”慕容锦走到二宝身边,趾高气扬命道。 二宝见是与他们相差不大的孩子,反正他们俩个玩着也无趣,想着不如一起玩,小宝走向前道:“娘亲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要不我们三个一起玩吧?” 大宝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小宝,虽然用法不是很恰当,但能引喻出来也是难得,而且还没有说错就更难得了。 “谁要和你玩,走开,野孩子!”慕容锦一把推开面前仙童一般的小男孩,他的长相融合了容贵妃和慕容紫,在诸位皇子中算是极为俊美的,可是眼前这两个孩子竟然比他还好看,他自然是妒忌不已。 小宝被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瘪嘴。 “你为什么要推小宝?”大宝气愤问。 慕容锦嚣张道:“本太子就是推了又怎么样?本太子不但推他,还要推你!”话落已经伸手狠狠一推。 大宝没想到眼前的男孩竟然如此无礼,同样被推得坐在了地上,他和小宝扶持着起来,瞪着面前的大男孩:“娘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如果对方先动手,就不用当什么君子!”说罢,和小宝一起伸手重重回了他一下,补充道:“还有,我们不是野孩子,我们有娘亲和爹爹!” 慕容锦哪会料到这两个人敢对他动手,被他们推得摔在了地上,四脚朝天,觉得屁股蛋都摔开了花,痛得大骂:“野孩子,你们竟然敢对本太子动手,本太子要你们的狗命。” “太子殿下!”小慎子和另外两名小太监冲过去扶起慕容锦:“您没事吧?” 慕容锦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指着二宝,咬牙命道:“给本太子打!” “是,太子!”小慎子挽了袖子带着两个小太监动手。 二宝气呼呼地拧着小眉头,相视一眼,走到了上风的方向。 小慎子以为他们想跑,恶道:“你们竟然敢推太子殿下,你们的死期到了,给我抓住他们,我来打!” “是!”那两个小太监朝二宝冲去。 小宝朝大宝点点头,小手一挥,将手中握着的药粉撒了出去。 “妈呀!”两个小太监被撒了满头满脸,顿时痛痒难奈,痛苦地翻倒在地,哀嚎。 小慎子大惊:“你们竟然身藏毒粉,是不是想谋害太子殿下?看我不打断你们的毒手!” “住手!”皇后急步走了过来,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放肆,谁借了你们胆子敢对两位小公子动手?” “皇后娘娘,这两个孩子刚刚推了太子殿下,又用毒粉撒了奴婢的徒弟,奴才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教训他们!”小慎子弯身回道。 容贵妃也跟了过来,听到这话脸色大变:“锦儿,你没事吧?” “母妃,他们推儿臣,儿臣的屁股开花了,好疼啊!”慕容锦装模做样的大哭起来。 大宝小宝从皇后身后走出来,辩解道:“是他先推的我们!” 容贵妃心疼不已,搂住慕容锦哄道:“锦儿别怕,母妃帮你出气。”说完,扬手就朝两个孩子打去。 皇后一惊,向前拽住了她的手:“容贵妃,这两个孩子就算是本宫也动不得他们分毫,你这一巴掌打下去,可有计较后果?” “皇后,他们伤了太子,就算拉下去砍了也不足为过,嫔妾只是给他们点教训,怕什么后果?”容贵妃甩开皇后的手,怒道。 皇后将大宝小宝拉到身后:“有本宫在,谁也别想动他们一根毫毛,你若真有本事砍了他们,拿皇上的圣旨来,本宫定不多说一个字!”说罢,拉起他们快步离去。 容贵妃气得发抖,这个贱人,竟敢在她面前摆皇后的架子,她迟早要收拾了! “贵妃娘娘,他们死了!”小慎子指着地上两个小太贱惊恐地禀道。 容贵妃看去,果然见得那两个奴才七孔流血而亡,顿时惊得脸色大变,紧紧将慕容锦搂在怀中,要是这毒刚刚撒在了儿子身上,此刻死的岂不是……这两个野种太可怕了,以后还是不能让太子冒这个险,她深吸一口气,道:“将尸体抬下去,等禀了皇上再处理了。” “是!”小慎子吓出一身冷汗来。 慕容锦亦小脸一白,晕了过去。 容贵妃手忙脚乱抱起慕容锦大叫着请太医,然后回了宫。 回到祥云宫,皇后命人浸了热帕子亲自给二宝擦手擦脸,看到二宝手上摔出来的伤痕,心疼不已:“疼吗?” “有点啦。”小宝很不开心。 大宝则摇头:“不痛。” 皇后自责道:“都怪本宫,没有照顾好你们。” “不怪婶母,是那个太子坏,他不让我们玩蹴鞠,还推我们,更让人打我们。”小宝气愤地说。 大宝不作声,他不想待在皇宫了,他想和娘在一起。 皇后很欣慰,孩子真懂事,不管是不是慕容紫的私生子,她都真心喜欢他们,是的话更好,她就是他们名义上的母亲,可以明正言顺地疼爱他们。 “药材的选取必须要慎重再慎重,用药时也要反复斟酌,差之别离失之千里,药效一点点不同,却会给病人带来极大的痛苦,这个我不是跟你说了用白术吗?为什么用黄芪?”周泰在一旁指导年轻的大夫用药,有些暴跳如雷。 向晴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拿了一根雪莲果在吃,好笑道:“周国医,你不要太过严厉,其实行医用药也没你说得那么严谨,只要记得四个字就行了。” “哪四个字?”众人齐齐看着向晴,这两天他们跟着向晴学了不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医治方法,对她是心服口服了。 向晴咬了一口雪莲果,道:“熟烂于心。” “嗯?”众人不是很明白。 向晴放下脚,走过去用雪莲果指了指桌子上的药材:“就是把所有的药材的效用、禁忌等全部熟记,什么病用什么药效果最好,什么药与什么药最相配,与什么药相克,自然而言就在脑中浮现出来了,用得着慎重,斟酌吗?”咔地一声,咬了一口雪莲果,吃得津津有味。 她熬夜熬上火了,没想到这里有雪莲果,已经连吃了几根了,觉得味道真好。 众人点头如捣蒜,有理,甚是有理。 “哈哈哈……”慕容紫一进门就听到向晴的话,拍掌称道:“果然是医界圣手,说得极好!” 向晴转头:“你怎么来了?孩子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周泰领着众人跪了一地。 向晴这才拍了下头,这是在北狼国,她得给慕容紫面子,嘴里叼着雪莲果,福了一福:“万岁。” “起来吧!”慕容紫扬手,走向前夺了她嘴里的雪莲果:“你喜欢吃这个?” “马马虎虎吧,上火了,吃点降火。”向晴这具身体是南临国的人,生长在南方温和的天气里,突然来了北狼国这样寒冷干燥的地方,有些水土不服,加上熬夜实在火气大。 慕容紫递回给她:“朕收藏了一株天山雪莲,拿给你熬水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天山雪莲何其珍贵,皇上竟然给向晴熬水喝,只为降火气,他们顿时对向晴更加肃严起敬。 向晴接回雪莲果继续吃:“成,正好欠这样一味药材入药,我吃剩的就用上。” 慕容紫立即让人回宫去取,回答她先前的问题:“孩子在宫里挺好的,就是很想你,朕来看看药制得如何了?看你有没有时间晚上回宫陪他们一晚?”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就等着最重要的那味药培育出来,好像有没有我也一样,我也怪想他们的,今晚就进宫陪儿子,我也得要好好睡一觉,快累死了。”向晴揉了揉发酸的脖子道。 慕容紫见她确实憔悴不少,拍了拍她肩膀:“辛苦了,朕代北狼国上下谢谢你!” “少来,我可不要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谢,准备好大量的银子,哦不,金子,我可不会和你客气的。”向晴拍开他的手,狮子大开口。 众人惊掉下巴,她竟然敢拍皇上?而且皇上好像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慕容紫大笑:“朕赏你一座城池总够了吧?” “一座金山才够。”向晴回道。 慕容紫负手一笑:“怕你守不住,到时候被人抢了,还得让朕出兵帮你夺回来,岂不是麻烦?” “放心,天下间没有我守不住的东西,谁要是有胆抢我的金子,让他有来无回。”向晴作凶狠状。 慕容紫无奈摇头:“知道你厉害,赶紧干活,朕去视察民情了。” “活有他们干就成了,我陪你去视察。”向晴把吃剩的雪莲果蒂往地上一扔,跟了上去,跟在皇帝身边走着,定是件很威风的事情,她怎么可能错过能耍威风的机会呢? 156 母子团聚,怒骂慕容紫 其实向晴根本不是为了跟着慕容紫去耍威风,而是去查看病情控制得如何,慕容紫视察到某处,向晴就会仔细地诊看某处病人的病况,不厌其烦地询问病人问题,十分投入认真把慕容紫都甩开一边去了。 “大夫,听说昨天半夜发放的药是你制的,我们吃了以后感觉好些了,都没有再死人,太感谢你了。”一位病人看着向晴感激不已。 向晴淡淡一笑:“不用谢,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没事的。” “可是我们还是觉得难受,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里回家去呢?”病人再问。 众人都点头,也很想知道。 向晴耐心道:“有一味药正在培育中,需要点时间,大伙不用着急,心急也会加重病情,放宽心。” “这么说我们能回去?”病人们都露出欢喜的神色。 向晴坚定道:“当然能,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做,半个月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太好了!”病人们高兴得将枯瘦腊黄的脸堆满了笑容,下一秒,全部从给向晴跪下了:“多谢神医。” 向晴急道:“大家不用这么早谢我,等真正治好了你们再谢也不迟,你们身体虚弱,赶紧起来去床上躺好。” “是!”众人全部听话地起身躺了回去。 视察完后,慕容紫和向晴走在空荡荡的街上,慕容紫负着手,有感而发:“你是一位很尽职的大夫。” “不尽职病人就挂了。”向晴道。 看着天色慢慢黑了下来,一天又过去了,不知道西鹤国怎么样了? 慕容紫朝她看去,回光返照一般的天空泛出淡淡的黄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她一袭浅色衣着,长发如墨,说不出的宁静美好,他笑了笑,想到什么问:“大宝小宝是风如画的儿子?” “嗯。”提到风如画,向晴拧了拧眉头。 慕容紫当初就猜到秋月白身份不一般,没想到是天下第一楼楼主风如画,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吃了一惊,风如画的身份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身份,二宝是他的儿子,将来行事起来会有所顾忌。 “不过他不配做孩子的父亲,我以后不会让他靠近孩子半步,也会视天下第一楼为仇敌。”向晴沉了片刻再道。 慕容紫心头微松:“那此后,天下第一楼也是我北狼国的仇敌。” “谢了!”向晴感激一笑。 慕容紫见天色晚了,道:“入宫吧!”出来一整天了,虽然没有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好。”向晴思子心切,也是迫不及待想进宫了。 入了宫,向晴掀了马车帘子看去,一个劲地夸赞:“不错,比南临国皇后气派巍峨。” “那是,南临国的屋子都跟纸盒子似的,又矮又小,住得浑身不舒服。”慕容紫给点颜色就开起染房来。 向晴嘴角抽了抽,问:“我家二宝住哪里?” “祥云宫,就在朕的万圣宫旁边,我让人先送你去见他们,朕去沐浴更衣就过去陪你们一同用膳。”慕容紫道。 洁癖使然,夏天他一日不知道要沐浴多少次,就算是冬天他也是早中晚三次,今日出宫一日,中午未曾沐浴,他已是浑身不适,得先回宫沐浴换了干净衣衫再说。 向晴点头:“甚好。” 慕容紫在万圣宫下了马车,马车继续驶往祥云宫,路上偶遇容贵妃轿撵,容贵妃见是慕容紫的专用马车,以为慕容紫在上面,下了轿撵行了大礼:“臣妾参见皇上。” 向晴撩了帘子一看,见是位华贵妇人,她自称臣妾应是慕容紫的妃子,从这阵势可以看出是位身份极高的妃子,不由得开口道:“这位娘娘,皇上回万圣宫了,你赶紧起来吧!” “你是……”容贵妃大吃一惊,见轿中的女子绝色倾城,顿时有一瞬间的惊艳,宫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位比她还美的美人? 向晴答道:“我叫向晴,是皇上请来给百姓治病的。” “你就是那位名医?”容贵妃一惊,确实与那两个孩子长得极像,她拽紧拳头,她竟然能乘皇上的御用马车在宫中行走,这可是史上绝无仅有的,若说那两个孩子不是慕容紫的,她死都不信,更可恶的是,她堂堂一国贵妃竟然给她行了大礼,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明人,将来这个女人要凌驾于她之上吗? 向晴点头:“正是我,这位娘娘,你要见皇上就快去吧,我得去见我儿子了。”这仪仗挡着路她的马车怎么过去呀? “大胆!”锦绣看出容贵妃的怒意,替其出声喝道:“这是容贵妃娘娘,岂由你呼来唤去?” 向晴一愣,呼来唤去?她有吗?这宫女到底有没有读过书,成语是这样用的吗?她得向慕容紫提个建议,就算是宫女也得饱读诗书,否则不是给自家主子丢脸吗? “还有,见到贵妃娘娘你为何不下车行礼?”锦绣再道。 向晴挑眉:“姑娘,你们皇上都可以让我不用行礼,你们娘娘难道比皇上还大?”她并不是个狐假虎威的人,好好和她说话她估计会行这个礼,反正行个礼又不会掉块肉,可是这种态度这种语气,她偏要做这个狐假虎威的人! 锦绣一噎。 “我劝你们还是自己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向晴凌厉道。 自一路颠簸来了北狼国,她一口水也没来得及喝就没日没夜医治病人,觉还没睡一个,连儿子也没管没顾,这些人倒好,在她面前摆起身份架子来了,实在令她窝火! 容贵妃想到上午的时候那两个孩子毒死儿子身边奴才的事情,不由得头皮发麻,且她又是慕容紫请来的人,不可在明面上与她起冲突,以后还是找个机会暗地里收拾她为妙! 想到这,她朝锦绣喝道:“没规矩的丫头,这可是皇上请来的名医,岂由你在这借着本宫的名头耀武扬威?滚一边去!”转而对向晴道:“本宫要去见皇上,改日再陪名医说话。”说罢上了轿撵,大摇大摆离去。 向晴冷笑一声,这话说得真漂亮,容贵妃本人都在这,没有她的许可,那宫女哪有胆子借她的名头发威?改日陪她说话是假,对付她是真吧?不过她也不怕,不来惹她万事大吉,敢来惹她有来无回。 “我们走!”向晴放下帘子,坐回马车里。 赶车的太监应了一声,立即驾车继续往祥云宫而去。 贵妃的仪仗走了好一会儿,容贵妃才怒骂:“母子都是下贱的,上午那两个小的才欺负了太子,如今这老的又来欺负本宫,真当本宫是摆设吗?” “娘娘,她长得一副狐狸精模样,定是私下里勾引皇上,才让皇上那般宠她,我们得想个法子好好教训她才行!”忠心的奴婢,哪里会承认向晴比自家主子美貌的事实? 容贵妃点头:“本宫自有计较,先去见皇上,告那双野种一状是正理儿,别让皇后那贱人抢先机。” “娘娘高明,特意让人守在宫门口,皇上一回宫就立即来见皇上,到时候先入为主,皇上又那般宠爱娘娘和太子,定会好好惩治皇后和那两个野孩子的。” 容贵妃勾起一抹得意的坏笑,皇后那个贱人有什么本事与她斗,等着受惩罚吧! 马车停在祥云宫门口,向晴跳下车,上下打量了宫殿一番,很是华贵气派,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步进了殿。 殿内,大宝小宝等着慕容紫带娘亲回来,所以一直不肯用晚膳,皇后为了安抚他们着急的心,又拿了书念给他们听,念的是三字经里的面的小故事,两个孩子都听过了,所以皇后表示有些安抚不住了。 “婶母,你说的这些故事娘亲都说过好几遍了,而且还没有小宝的娘亲说得好听。”小宝嘟着小嘴道。 大宝捧着小脸,手肘撑在榻上的小桌子上:“好想娘哦,紫叔叔会不会耍赖皮,不把娘带回来呀?” “不会的,皇上一言九鼎,一定说话算数,你们别急,你们的娘亲估计已经在路上了。”皇后和蔼地抚慰道。 向晴刚走到门口,听到儿子的话心里一暖,正准备进去,被守门的宫女拦下了:“你是什么人?” “我是两个孩子的娘亲。”向晴朝殿内指了指,道。 “是娘亲回来了!”小宝听到娘亲的声音,鞋子也没穿就跳下了榻冲了出去:“娘亲!” 大宝也顾不得穿鞋子,跳下去往殿外冲:“娘!” 皇后提着两个小家伙的小鞋子追上去:“别急啊,穿上鞋子,小心着凉。” “儿子!”向晴听到二宝的喊声,顾不得与宫女周旋,推开她们就冲了进去,一把将两个奔跑过来的小家伙搂进了怀里,左右开弓亲了好几下:“想死娘亲了,宝贝儿!” “娘亲,小宝好想好想你,呜呜……”小宝搂着娘亲的脖子,撒起娇来。 大宝搂着娘亲的腰,也委屈道:“大宝不想和娘分开,大宝要跟娘在一起。” “乖儿子,让你们受委屈了,来让娘亲好好疼疼。”说罢推开他们,又左右开弓亲了起来。 小宝肉呼呼的小手捧着娘亲的脸,嘟着小嘴伸过去:“小宝也要亲亲娘亲。” 秦雨听到这闹腾,从内殿走出来朝向晴行了礼:“主子。” 向晴朝秦雨点了点头,然后将脸凑过去:“来吧!” 小宝木马木马地亲了好几下,这才乐得咯咯笑了起来。 大宝挤开弟弟:“娘,大宝也要亲亲。” “当然,大宝也是娘亲的心头肉肉。”向晴又将娘凑到大宝面前。 大宝比较斯文也比较害羞,亲了两下就羞红脸躲进娘亲怀里去了。 向晴心都要软化了,搂着两个肉呼呼小身子半刻也不想松开。 皇后提着二宝的小鞋子,站在旁边看得泪流满面,好感人的母子相聚,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她感动的了。 慕容紫沐浴出来,准备往祥云宫而去,余德敢进来禀报:“万岁爷,容贵妃求见。” “这个时候来?”慕容紫想了想,道:“让她进来吧!” 余德敢领命同去,容贵妃很快就雍容华贵地走了进来,浅浅福身:“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贵妃,有何事见朕?”慕容紫想快点打发了她去陪向晴母子用膳,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容贵妃看着慕容紫,突然哭了起来:“皇上,您要为太子做主啊!” “太子?太子怎么了?”慕容紫神色一凛。 皇后无出,长子虽是庶出,他却也立为太子,这些年也一个劲地给太子的母亲抬身份,甚至很多时候都委屈了皇后,足以见得他对太子的重视,所以有时候玉氏拿太子当借口引他去她宫里,他多少还是会看在太子的份上过去。 容贵妃哭哭啼啼将下午的事情告诉了慕容紫,当然是这样说的,太子去玩蹴鞠,大宝小宝不让他玩,还推了他,并药死了太子身边的奴才,太子吓病了云云,说完,委屈得无以复加,痛心而又疾首道:“皇后娘娘在场,竟然对那两个孩子如此恶劣行径不加以阻止,任那两个孩子欺负太子,臣妾的心好痛啊,太子才八岁,哪里见过这些血腥场面,如今一病不起,臣妾好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才来找皇上做主!” 慕容紫冷着张脸:“你的意思是,皇后怂通大宝小宝欺负太子?”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皇后娘娘眼见此事发生却不加以阻止,事后臣妾向两个孩子讨个说法,她仗着自己是皇后,强行将两个孩子带回祥云宫,连一句道歉也没有,这实非一国之母所为,皇上,您一定要为太子讨回公道啊!”容贵妃重重磕下头去,一副不给个说活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慕容紫拧起眉头,皇后与他十几年的夫妻,他自是了解她脾性,她不可能怂勇二宝做这种事情,二宝是什么样的人他也很清楚,是绝不会主动欺负别人的,既然已经到了死人的地步,这件事情就不是小事了,太子生下来就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既跋扈又任性,玉氏亦是个刁钻的,此事单听玉氏一面之词他自是不会轻信,还得听听皇后和二宝的说词。 一念至此,他舒展了眉头,问:“太子病况如何?” “啊?”容贵妃没想到慕容紫没有第一时间发作,去拿了皇后来问罪,却转而问向了太子,愣了愣回道:“噩梦连连,哭闹不停。” “多唤几个太医去诊治,朕用过晚膳后就去看他!”慕容紫道。 容贵妃又是一愣,竟然不是立即去看太子,事情再次在意料之外,她黯然地应道:“臣妾知道了,臣妾也还未用晚膳,不如皇上去臣妾宫中用,顺便看看太子,太子一直在念叨着皇上呢,兴许皇上去看过后太子就好了也不一定。” “朕又不是大夫,看了就能好的话那太子就不是真病!”慕容紫站起身:“你先回去照顾太子吧,朕去祥云宫用膳。”说罢带着余德敢大步离去。 去祥云宫! 容贵妃拽紧拳头,皇上是去询问皇后和那两个野种吗?皇上这是不信她的话? “好了,都是男子汉了,怎么还矫情起来了?”向晴推开两个孩子,站起身来,见得眼前站了一个貌美的妇人,淡雅出尘,端庄贤淑,这身衣着打扮虽然并不如容贵妃艳丽华贵,却是正妻的装扮,她一眼便看出此人的身份来,福身一礼:“向晴参见皇后娘娘。” “你如何知道本宫是皇后?”皇后有些惊讶问。 向晴笑道:“刚刚在殿外,听到孩子喊你婶母,皇宫能被两个孩子称为婶母的,自是皇后娘娘无疑了。” 因为孩子喊慕容紫叔叔,婶母自然只有正妻才有的称呼。 “名医冰雪聪明。”皇后笑夸道。 向晴见她提着孩子的鞋子,这才发现孩子没有穿鞋,赶紧拉接过去,道:“多谢娘娘替向晴照顾孩子。”蹲下身替二宝穿上。 “能照顾他们是本宫的福气。”皇后说着将向晴请到榻上去坐,让宫女上了热茶。 向晴觉得皇后很随和,比起那个什么容贵妃来要讨喜多了,应该很得慕容紫喜欢才是,怎么看着是一副怨妇的样子?不由得问道:“皇后娘娘的孩子应该挺大了吧?” “本宫无出。”皇后苦笑道。 向晴一愣,起身道歉:“向晴失言了。” “没事,起来,这是事实没有什么好遮掩的。”皇后起身扶起她。 向晴握住了她的手腕,片刻后松开,坐了回去:“娘娘无须担忧,这孩子也是缘分,说不定娘娘与孩子的缘分还没到!” “本宫已经不报希望了。”皇后酸楚笑了笑,转移了话题:“皇上回宫了吗?” “回来了,去沐浴更衣,等会就会过来。”向晴说到这想起路上的事,道:“刚刚来祥云宫时,遇到了容贵妃,她好像去找皇上了,估计皇上没那么快来。” 皇后脸色微变,而后笑了笑:“告状去了吧?” “告状,告什么状?”向晴好奇。 皇后想着这事与二宝有关,便将事情告诉了向晴。 向晴将两个孩子搂在怀中,疼惜问:“被欺负了?” “嗯。”两个小可怜瘪嘴,两双大眼睛闪着委屈。 向晴揉揉他们的小脸:“做得好,以后谁敢欺负你们,你们绝不要客气,把天捅下来娘给你们担着。” “我们知道!”二宝在娘亲怀里噌啊噌,永远噌不够一样。 秦雨道:“这还算是轻的。” “还有?”向晴眉毛都飞了起来。 秦雨便将二宝遇刺的事情一一说了,还不忘添油加醋。 二宝也七嘴八舌诉了苦。 向晴气得咬牙瞪眼:“这该死的慕容紫,我才将孩子交给他两天一夜,他就让我儿子受了这么委屈,他倒好,没事人一样,一个字都没提,太可恶了!” “名医……”皇后见向晴这般骂慕容紫,出声阻止。 向晴扬手止了皇后的话:“娘娘不必多言,向晴行事向来一是一,二是二,我出于仁义丢下重要的事情来帮慕容紫,我尽心尽力不眠不休,他承诺我会照顾好我的孩子,可是却让孩子受尽委屈,此事说破了天去也是他的不对,就算他在我面前,我亦是这样骂他!” 皇后被说得无话可答,确实是他们的错,可是他夫君好歹是一国之君,被人当着她的面这样呼名道姓地骂,她心里哪能好受? 秦雨见向晴这般模样,更是确定自己没做错,想了想走到向晴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向晴朝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人,做得好!放心,有什么事情我来担着,我倒是要看他慕容紫给我一个什么交待!” 157 太子之死 “你想要朕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交待?”向晴的话音刚落下去,慕容紫就的声音就伴随着数声‘万岁万万岁’在殿外响起,片刻后,一袭紫衣长袍的倨傲俊美男子进得殿来,负手望着她道:“朕在老远就听到你在骂朕了,这是北狼国皇宫,你这样扯着嗓子骂朕,你胆子可真不小!” 向晴本来就火大,听到慕容紫这话,见到他这倨高临下的样子,顿时怒火狂烧,推开怀中的大宝小宝起身走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不是我想要你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待,而是你必须主动的给我和儿子一个满意的说法!这是你北狼国没错,你该骂也是事实,我胆子大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倒是想晓得,你是准备砍我的头还是准备株我九族?” 皇后大惊,站起身去拉向晴,她在宫中多年,知道事情无论是否自己占理,都不可以明面上指责君主,否则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向晴甩开皇后的手,仰头看着慕容紫,眸中跳跃着无尽的怒火。 妈蛋,鼠疫是什么样的病毒?分分钟就能感染,没有特效药,身体稍微差一点就是个死,她冒着生命危险在外面帮他医治国民,他倒好,在宫里任他儿子被人欺负,她不过是骂他两句出出气,这个烂了心肝肺的竟然做出这副死样子来威吓她,她若不是看在他曾经救过她们母子性命,她定一味毒药灭了北狼国上下,拍拍屁股走人! 秦雨也来到了向晴身后,若慕容紫敢动向晴分毫,她定会血洗北狼国皇宫。 慕容紫脸色难看得不得了,全身散发出一阵危险的杀伐暴戾之气,眸光也阴冷得可怕,他盯着向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生冷疏离。 向晴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更是觉得不值,为了帮他救人她爽了与柳云鹤的约定,不辞辛苦,不顾自身安危,把儿子也丢在了一旁,可他是怎么对她和孩子的?但妨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孩子是她的逆鳞,是她心尖上的宝贝儿,谁伤他们一分她就会还十分,可是在这所谓的他的北狼国皇宫,她两个孩子差点死在别人刀下,她两个孩子被他的儿子欺负,他一句歉意的话没有不说,还一副全是她的错的模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以为他是谁啊?了不起啊? “儿子,我们走!”向晴冷冷看了慕容紫一眼,伸手拉大宝小宝。 大宝小宝早已经从榻上下来,和娘亲同仇敌忾地瞪着慕容紫,紫包菜要是敢欺负娘亲,他们就用毒粉撒他,听到娘亲喊他们,他们片刻也没有迟疑,跑过去握住娘亲的手,他们早就不想待在皇宫,他们想二叔叔了,他们要和娘亲去找二叔叔,二叔叔是永远不会让他们受委屈,也永远不会凶娘亲的。 慕容紫看到向晴那个眼神心头猛地一紧,他感受到她那眼神里包含着愤怒、失望以及寒心,顿时有种悔意袭上心头。 其实他并不是要怪罪向晴骂了他,因为玉氏禀报的事情,他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快,到殿外听到向晴在骂他,他心里就更不快了,他好歹是一国之君,就算与向晴关系再好,公众场合她怎么也得顾顾他的颜面,可是当着皇后还有奴才们,她也这样肆无忌惮,让他这个皇帝有何威严所在? 说那话不过是想让她收敛一些罢了,哪会真的要惩治她什么?她为他及北狼国做的事情他心里清清楚楚,他只有感激她的,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就怪罪她?而且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亏欠了她们母子,他也是准备回宫后再与她说开,谁知道会遇到玉氏前去告状,耽误了时间而让向晴先知道了此事,大动了肝火。 当初在南临国,他一眼就觉得她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所以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也一直把大宝小宝当成亲外甥看待,后来寻到了蜜儿,他心里虽有些失望,但对她们母子的情意却是丝毫未变,反而把她当成了最好的朋友,他一度以为,他们之间永远都会是好朋友,可是现在,向晴却对他失望了,寒心了,他突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夺回北狼国皇位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握住孩子冰冷的小手,向晴心头一酸,她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会抛下孩子去帮慕容紫这头猪救人,若不是有秦雨在,两个孩子得受多少罪?她半点也没迟疑,拉着孩子决然离去。 皇后看到慕容紫神情的变化,心头无比震撼,她嫁给慕容紫十多年,慕容紫永远是一副倨傲凌驾于人之上的存在,哪怕是当初寄人篱下于东鹰国,也从未有过丝毫令人怜悯之状,她被他的自信,冷冽,胸怀大志及风华所吸引,深深地迷恋着他,却不曾想,有朝一日能在他身上看到不属于帝王的哀伤及悔意。 这一刻,不用慕容紫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明白了向晴在他心中的份量,见向晴拉着孩子要走,她猛地向前一步,她要为慕容紫留下向晴母子,可是她还未开口,慕容紫已经有所行动了。 “向晴!”慕容紫伸手拽住了向晴的胳膊,他虽是皇帝,虽然是踩着无尽的尸体坐上这个皇位的,在所有人眼中,他是一个暴戾狠绝的无情之人,可是只有他知道,他心中也有一处柔软,以前他这处柔软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这一刻,他这处柔软是向晴母子。 他可以不要皇帝的颜面,但不能失去向晴这个好朋友,再说,还有千千万万的北狼国子民需要向晴。 皇后惊得愣在那里,高高在上的慕容紫,杀伐暴戾的北狼皇,倨傲无双的九五之尊,竟然向一介妇人低头了! 向晴冷冷看了他的手一眼,抬头看着慕容紫俊美的脸,冷喝:“放开!” “你性子怎的这般急躁,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慕容紫深吸了一口气,柔声道。 向晴冷笑:“我与你已经无话可说!” “朕知道,孩子受了委屈你很生气,朕也知道这都是朕的错,朕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朕愿意向你赔罪,可是你也得给朕这样一个机会才是!”慕容紫重重叹了口气。 向晴松开大宝,甩开慕容紫的手:“你先前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是在向我赔罪吗?原谅我读书少,竟然不知道原来赔罪是这样一个赔法!” “朕是有些生气,朕再怎么说也是皇帝,一向被人奉承惯了,你那样剑拔弩张与朕当面对峙着,朕不生气才有鬼了,而且朕并非不告诉你而是怕你担心,你进宫来看到孩子无恙朕再将事情告诉你,你是不是就没那么着急担忧了呢?再一个,太子与孩子发生矛盾之事朕也是回宫后才知晓,朕这不是急匆匆过来了吗?你不由朕多说一句话,就一副要火烧皇宫的样子,朕心里难道就不生气,不恼火?”慕容紫难得的好脾气与向晴讲起道理来。 “而且,朕听到的与你听到的又不尽相同,你这副怒火冲天的样子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难道在你心里,朕就是一个无能愚蠢之辈,那朕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北狼国早就灭国了,再说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朕待你们母子的情份?朕会舍得让你们受委屈吗?” 听到他这样说,向晴心中的怒火稍微消减了些,她承认,遇到孩子的事情她就不够理智,也许有很多人希望她与慕容紫闹翻,最好是她发滔天怒火惹得慕容紫砍了她们母子,只是那些人打错了算盘,慕容紫并没有砍了她们,甚至低头认错了。 慕容紫是皇帝,能做到这一步实属难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她也并不是不懂,而且二宝现在确实无恙,不过…… 她看着慕容紫道:“先不说你儿子欺负我儿子的事情,单说你为了你妹妹把我儿子抛下险些被你宫里的人刺杀这件事情,我就不会轻易原谅你!” “这件事情是朕的失误,朕承认,你想要朕如何做才会原谅朕?”慕容紫问。 向晴道:“我要你交出幕后指使者。” “朕还在查。”慕容紫眸光闪了闪,答道。 向晴笑道:“人证物证都指向她,你想偏袒她?” “朕暗中查过了,那物证是被人所盗,摆明了是陷害,人证嘛……”他看向秦雨:“你应该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秦雨挑了挑眉:“原来你都知道了。” “朕说了,朕不是一个愚蠢之人,这点小伎俩如何都看不出来,朕这皇位早就被人给夺了!”慕容紫负手道。 秦雨一笑:“没错,那镯子是我盗去放在那太监身上的,药中的毒也是我所下,公主亦是我引去偶遇太医的,我做这一切不过是想提醒皇上罢了。” “你胆子好大,竟在朕眼皮底下为所欲为!”慕容紫凌厉道。 秦雨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不会去查她,为了孩子的安全,我不得不如此!” 慕容紫盯着秦雨,诸葛睿那个蠢货竟然调教出这么厉害的暗卫来,真是让他意外,不过向晴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她救孩子有功,否则孩子出事他便无法与向晴交待,功过相抵他不再计较此事,他看向向晴:“朕会继续查,若真是她暗中对大宝小宝下手,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我可以再相信你吗?”向晴反问。 慕容紫一噎,你能不得理不饶人吗? 皇后笑着走向前,劝道:“当然可以相信皇上,本宫看得出来,名医与皇上情意非比寻常,千万不要因为歹人作祟而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情份,本宫作保,皇上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说罢,她蹲下来搂住二宝,温和道:“好孩子,快劝轻你们娘亲。” “娘,大宝觉得婶母说得有理哦,要不,咱们再相信紫包菜一次?”大宝拉着娘亲的手晃了晃问。 慕容紫眸光一利,能不叫他紫包菜吗? 小宝看到慕容紫的神色,捂着嘴偷笑:“娘亲,紫包菜气坏了,嘻嘻!” “你们两个小东西,是不是当朕是纸糊的?竟然敢这么大胆!”慕容紫一把抱起二宝,放到榻上挠起痒来:“还敢不敢叫朕紫包菜了?” “呵呵呵……紫……包菜……”二宝边笑得打滚。 慕容紫佯装生气,继续挠:“还敢叫,哼!” 看到一大两小闹得不可开交,向晴这才勾了勾嘴角。 皇后见她笑了,赶紧握着她的手道:“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公主刚出生一月,便与皇上兄妹失散,都快二十年了,这些年来,皇上从来没有一刻停止寻找过公主,好不容易找到了公主,自然是捧在手心上疼着宠着,哪怕公主任性些,过分些,皇上也念着她受了多年的苦而包容着……本宫想,你是能理解皇上的。” 原来如此! 向晴叹息,慕容紫当初告诉他去南临国找人,她一直以为找的是心爱的女人,没想到慕容紫这位‘心上人’竟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二十年的分离再失而复得,她当然能理解慕容紫对妹妹的情意,如果是她见到二宝受伤,亦是紧着二宝一些,一时忽略旁人也是情有可原。 罢了,看在慕容紫兄妹好不容易相聚的份上,她再给慕容紫一次机会。 但如果往后慕容紫这个妹妹再敢对二宝下手,她绝不会心软! 她看向皇后,觉得慕容紫真是有福气,能有一个这么好又处处为他着想的妻子,笑道:“向晴自是领娘娘这个情的,娘娘对大宝小宝疼爱有加,向晴并非铁石心肠之人,此事就此揭过吧!” “名医通情达理,本宫佩服。”皇后夸赞道。 向晴道:“娘娘叫我向晴便可。” “好。”皇后友善一笑。 直到二宝求饶,慕容紫才放开他们,自己心头的不悦也消散了干净。 向晴走过去,给孩子擦了擦玩耍出来的汗水,问道:“你说太子与大宝小宝争执之事与我听到的不同,说说有何不同。” 慕容紫正襟危坐,看向皇后:“朕想听听皇后的说法。” 皇后福身一礼,道:“想必皇上已经听了容贵妃的说辞,臣妾断定与她所说有所出入。” “无妨,你照实说即可。”慕容紫道。 皇后点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却避开了容贵妃对她说的那些话。 慕容紫拧眉,两个孩子天真烂漫,确实会邀请太子一起玩蹴鞠,而太子跋扈,自然是仗着自己身份高贵而不屑与二宝玩,再加上他这两日对大宝小宝的宠爱,玉氏心生嫉妒在太子耳边吹风,太子定会借机欺负二宝,这些都合情合理,由此可见,是玉氏恶人先告状! 大宝小宝将伤了的手心伸到慕容紫面前,小宝气愤道:“那个太子先推了小宝,然后又推了大宝,我们的小手手都摔破了,他还要让人打我们,小宝拿了娘亲给的毒粉撒他们哦,那两个人是死得光荣。” 大宝嘴角猛抽,应该是死有余辜! 死得光荣? 众人都想笑,但这样的场合只得堪堪忍住。 慕容紫拿起大宝小宝刮伤的小手心看,轻揉地抚摸:“疼吗?” “婶母给我们上了药,已经不疼了。”大宝回道。 向晴感激地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再道:“事后,容贵妃护太子心切,欲教训两位小公子,还说……” “还说什么?”慕容紫厉声问。 皇后道:“还说两位小公子伤了太子,砍了他们的头也不足为过……” “混账!”慕容紫拍案大怒:“谁借了她胆子敢砍大宝小宝的头?” 向晴冷不丁丢出一句:“你呗!” 早知道那个女人这般欺负二宝,真不应该轻易放她走,给她二两毒药,让她痛苦到天明! “朕……”慕容紫准备说他没有,可是想到平日对容贵妃的放纵和宠爱,不是他又是谁,不由得哑言。 见慕容紫如此气愤,皇后问:“皇上是信臣妾所言吗?” “朕自是信你,信大宝小宝的。”慕容紫站起身,一手负背,一手握住她的手:“你与朕是结发夫妻,朕若不信你,又怎么会将后宫交给你打理?怎么会将两个孩子交由你看顾?玉氏恃宠而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皇后放心,此事朕自有定夺。” “臣妾谢皇上信任!”皇后福身跪了下去,有丈夫这句话,她受再多委屈也是值得的。 慕容紫扶住她:“起来。” 向晴见他们夫妻感情这么好,笑了笑准备说点什么,这时,余德敢匆匆而来,着急禀道:“皇上,太子身子不适,贵妃娘娘差人来请皇上过去。” “告诉她,朕不是大夫,让她去请太医。”慕容紫怒声甩袖。 余德敢惊了一跳,太子之事向来是皇上最紧要之事,如今太子病了,皇上竟然不去看还动了怒,他朝皇后和向晴母子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原因,赶紧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皇后担忧道:“太子今日也确实是吓着了,要不皇上……” “不必!”慕容紫打断皇后的话,严肃道:“太子再不管教定学得像他母亲那般刁钻,实非我北狼国之福,朕借机也想敲打一下玉氏,若她懂事的自会收敛,若不懂事……朕也不必再扶她!” 烂泥巴是怎么也扶不上墙的。 向晴打了个哈欠:“慕容紫,我都快饿死了,什么时候有饭吃?” “对呀,小宝的肚子都饿扁啦。” “大宝也饿坏了。” “摆膳!”慕容紫大声命道。 美味佳肴很快摆满了一桌子,母子三人如同把慕容紫和皇后当成了空气,狼吞虎咽吃着饭,还时不时嘟着涨涨的嘴和脸对视一笑,样子逗逼极了。 慕容紫见识过母子三人吃饭的样子,神情平静,斯文地吃着,皇后目瞪口呆,原来皇上喜欢这样豪放的女子,她自愧不如。 “多吃点。”慕容紫见皇后呆着,给她夹了点菜:“习惯就好。” 皇后受宠若惊,起身道了谢,然后坐下来吃。 慕容紫摇头,也懒得给她夹了,转而给大宝小宝夹。 大宝小宝朝慕容紫一笑,夹起来就塞嘴里,半点也不客气。 皇后咬了咬唇,记着下次慕容紫给她夹菜,她不会再起身行礼了。 扫空了桌子上的美食,母子三人躺在榻上,揉着涨涨的肚皮儿,向晴打个嗝,夸赞:“北狼国的饭菜比南临国的好吃,嗝,好吃多了。” “那当然。”慕容紫喝了口茶,得意极了。 皇后觉得有些乏了,起身道:“皇上,臣妾要回宫歇息了,您是回万圣宫还是去哪位嫔妃处歇息?” “朕再坐会儿。”慕容紫道。 向晴坐起来:“你赶紧走吧,我想睡了,自从来了你这,一个觉还没睡,你是想累死我是咋的?” 皇后笑了笑,要是别人说这话,她定是要为他捏把冷汗的,可是是向晴,没事。 “你竟然赶朕,你别忘了这是朕的皇宫。”慕容紫放下茶杯瞪了她一眼,站起身道:“既然朕如此不受欢迎,也不留在这讨人嫌了。”对皇后道:“朕送你回宫,然后去看看蜜儿。” “谢皇上。”皇后福了福身,对向晴和二宝道了别,然后跟着慕容紫离去。 今天吃得极饱,慕容紫和皇后便没有坐轿撵,徒步往千仪宫去,寒风中竟有明亮的月光,撒下一片银幕,美极了。 皇后想起以前在东鹰国时也有这样好的月亮,一时心情愉悦,突然想到一事,问:“皇上,皇兄上次提的事情,您可有应允?” “你说的是东方兄要娶蜜儿之事?”慕容紫问。 皇后点头。 慕容紫道:“朕已经应允,但是蜜儿刚回宫,朕想多留她几年。” 当年北狼国宫乱,他和刚出生一月的妹妹被护送离宫前往东鹰国避难,谁知路上遭遇拦杀与妹妹失散,后来他到了东鹰国,先帮助了东方硕当上太子坐上皇位,然后暗中培植势力,以东鹰国为后盾回北狼国夺回皇位,为回报东鹰国相助之恩,他立了东方硕的同胞妹妹颖公主为皇后,并答应将来寻到皇妹,嫁予东方硕,亦是为巩固两国友好关系。 天下第一楼群医大赛后,他将向晴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一事告诉了东方硕,东方硕送来了当年的信物,他也做了回应,表示当年之事不会失信,可是现在蜜儿才是他的皇妹,这事得向东方硕重提,不过东方硕应该不会有异意,向晴*有子,蜜儿完壁,是正常人也会遇蜜儿! 皇后道:“应该的,我想皇兄也会理解皇上的。” “东方兄与朕是发小,自是会理解朕。”慕容紫提到东方硕,脸上洋溢出一丝温暖,若不是东方硕,他岂会有今日? 想到以前的事情,皇后也甚是怀念,要是没有来北狼国,没有容贵妃该多好,想到容贵妃,她又想起一事:“皇上,有一件事情臣妾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问。”慕容紫负着手,走得很是慢。 皇后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皇上喜欢向晴吗?” “朕喜欢她。”慕容紫回道。 皇后咬了咬唇,低下头去。 慕容紫停下步子看着她:“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朕把她当妹妹。” “那大宝小宝?”皇后眸光一亮,再问。 慕容紫见她神情怪异,好笑道:“你以为大宝小宝是朕的孩子?” “臣妾该死!”皇后又要跪下去。 慕容紫扶住她:“私下里我们是夫妻,不是一国之君一国之母,不必这么多礼。” “臣妾知道了。”皇后心里甜如食蜜。 慕容紫负着手,继续走:“大宝小宝是天下第一楼楼主风如画的儿子。” “啊?”皇后大惊,而后道:“难怪,难怪这两个孩子看起来与众不同。” 慕容紫看了皇后震惊的脸一眼,问:“为什么会怀疑大宝小宝是朕的儿子?”他自问他与向晴并无暧昧,前不久还差点打起来。 皇后如实说:“是容贵妃说的。” “这个愚蠢的女人!”慕容紫拽了拽拳:“满脑子浆糊!” 皇后不置可否,心里却很是开心,她觉得向晴豪爽,没有心机,她喜欢和简单的人相处,所以不喜欢向晴成为她的姐妹将来争宠相斗。 抬眼已到了千仪宫,她道:“皇上快去看公主吧,天晚了呢!” “既然已经晚了想必她已安寝,朕明早再去看她,今晚就歇在皇后这里了。”慕容紫越发觉得皇后极好,容贵妃之流,就算再扶也终究是上不得台面,握住皇后的手,大步进了千仪宫。 蜜儿等到夜深,仍不见慕容紫来,得知慕容紫陪了向晴母子后又歇在了皇后宫里,气得将殿内所有的东西都摔了,恨不得将皇后和向晴母子掐死,直闹到下半夜,她实在是累了才睡下。 翌日天未亮,慕容紫就被惊醒,将在外面喧哗的余德敢宣进来,喝道:“天还未亮,你这狗奴才在外面吵吵什么?” 余德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丧道:“皇上,太子殿下……去了!” ------题外话------ 今天有七千字,快夸我! 158 皇后被陷害 如同平地一声炸雷,将整个千仪宫都惊得震了一震。 皇后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太、太子没了?这怎么可能?昨天不是都好好的吗? 慕容紫未散去的倦意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倨傲的剑眉拧紧,好看的凤眼射出冷冽的光茫,手指也猛地收拢成拳头,他死死盯着面前因为惊慌和悲痛颤抖不已的余德敢,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说什么?” “万岁爷,太子殿下中毒身亡了!”余德敢只觉得头顶被千斤重石压着,抬也抬不起来,爬在地上哀声回道。 慕容紫眼神一凛,随手抓起床边高几上摆着的一个雕花香炉猛地朝余德敢砸去,厉喝:“太子怎么会中毒身亡?” 啪地一声,香炉砸在地上,盖子滚落,里面的香灰散了余德敢满身,不管是烫或者是呛他都半声也不敢吭,只是颤抖得更加厉害,冷汗已经将背后的衣衫都浸湿了。 进来禀报之前他就做好了承受慕容紫雷霆之怒的准备,慕容紫生性残忍嗜杀,搞不好将他砍了也极有可能! 整殿的宫女太监全部惊得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皇后被这声巨响惊醒,向前劝道:“皇上,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还是赶紧去东宫查明事情原委要紧!” “摆驾东宫!”慕容紫豁然起身,抓起皇后手中的大毛披风边大动作地披上,边急步而去。 余德敢抹了把冷汗站起身来,担扰地看了皇后一眼,跟了上去。 皇后有些奇怪,余德敢为何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品言知道主子也必是要去的,赶紧取了兔毛的斗篷来给她披上,急问:“娘娘,需要梳妆吗?” “不用。”皇后随手将长发拢到耳后,急步跟上了慕容紫。 品言带着几名宫女太监也匆匆跟随而去。 慕容紫带着满身怒火和冷冽到了东宫,还未进宫门便听到容贵妃呼天抢地的哭声,他负在身后的拳头紧了紧,大步迈了进去。 余德敢大声喊道:“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太子寝宫内,嬷嬷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个个痛哭不已,听到慕容紫来了,立即自主地退开两旁,哀声行礼。 “皇上,皇上,我们的锦儿……死得太惨了!”玉氏搂着太子的尸身坐在床上正哭得肝肠寸断,转头见到慕容紫,满腹的委屈更是决了堤,她放开太子扑了过去,撕心裂肺地喊道。 慕容紫没有理会玉氏的哭喊,他第一时间朝床上的太子看去,见他被玉氏抛在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脸色煞白如纸,七孔流血,死得狰狞极了,顿时满腔怒火再也忍不住,一脚将门边的多宝阁踹翻了。 多宝格上全是他赏给慕容锦的宝贝,瞬间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滚得到处都是。 玉氏呆住,那都是儿子最喜欢的珍宝,她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儿子死了,她的荣华富贵也会像这些宝贝一样四分五裂,不复存在! 满地的奴才连哭也不敢再哭出声来,个个吓得抖如筛糠。 慕容紫扫了他们一眼,眸子通红,命道:“来人啊,将这些没用的奴才全部给朕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啊!”满屋子的奴才吓得面如死灰,一个劲地磕起头来,顿时,殿中全是头磕在地板上的撞击声。 余德敢一惊,却又觉得是意料之中,立即命了人去拿人。 皇后匆匆进来,拦了余德敢,走到慕容紫身边劝道:“皇上,太子之死实在蹊跷,还是先查清事情真现再说,现在处死这些奴才恐会掩没太子之死的真现,皇上请三思!” 慕容紫看向慕容锦的尸体,太子是七窍流血而亡,有谁会对一个八岁的孩子下这么惨绝人寰的毒,简直是丧心病狂,就算是大人若不是恨毒了对方,也不会下此恶毒,皇后之言有理,若贸然杀了这群奴才,太子之死的真现恐将被掩没,这群狗奴才的性命得暂时留着! 他正欲询问太子之死的过程,玉氏站起身来,走到皇后面前怒道:“皇后,你还有脸来?太子是被你害死的,你在皇上面前装出这样一副贤良模样,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慕容紫拳头一紧,看向皇后。 “容贵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冷了脸:“太子之死与本宫有何干系?” 得知太子出事,她连妆容也未来得及梳理就匆匆而来,玉氏竟然说是她害死了太子,这话究竟从何说起? “太医说了,太子所中之毒与昨日被那两个孩子毒死的奴才的毒一模一样,你敢说太子不是被你暗中命人下手所杀吗?”容贵妃怒红了眼,大声问道。 皇后眸光一沉,立即否决:“本宫没有做过这种事!” “我就知道你会狡辩!”容贵妃怒瞪了她一眼,转向慕容紫:“皇上,臣妾已经抓到了下毒之人,那人已招认是皇后指使,还请皇上替太子做主,惩治凶手!” 皇后脸色平静,却暗暗收紧了袖中的手。 慕容紫大手一挥:“将人带上来!” 容贵妃赶紧命人将下毒之人拖了上来。 凶手被押上来,慕容紫和皇后看去,见是千仪宫的宫女柳眉,与品言一同伺候皇后的一等宫女,皇后心头一紧,这才明白余德敢先前那个担忧的眼神是何意思。 “柳眉,怎么是你?”品言惊得出声。 柳眉看了品言一眼,一言未发跪在了慕容紫面前。 容贵妃痛恨地看了皇后一眼,朝柳眉喝道:“你这个贱婢,还不将事情原委如实禀报给皇上!” “回皇上,确实是皇后娘娘命奴婢毒害了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说,容贵妃娘娘仗着育有太子,处处与她作对,与她抢皇上,她实在痛恨极了,昨日见到两位小公子毒死了太殿下身边的两个奴才后觉得机会来了,便向两位小公子要了毒药交给奴婢毒杀太子!”柳眉不慌不忙地禀道。 皇后捏紧掌心,面色微变,道:“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诬蔑本宫?” 她入宫这些年,不曾害过任何人,对身边的人亦是和颜悦色,万万没想到最贴身的丫头竟然会陷害她! “柳眉,你不要胡说八道冤枉娘娘!”品言愤怒斥责,然后跪在慕容紫面前替皇后作证:“回皇上,奴婢昨天一整天都在伺候皇后娘娘,并没有见皇后娘娘向两位小公子讨要毒药,且娘娘一整日都未回千仪宫,只奴婢回去给娘娘取过一次汤婆子和暖手捂,直到晚上皇上与娘娘一同回去,娘娘未曾见到过留守在千仪宫的柳眉,皇上,娘娘是清白的!” “你是皇后的心腹,自然是替皇后说话,你的话根本不可信!”容贵妃喝道。 品言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这明显是有人陷害皇后娘娘呀! 皇后看向容贵妃:“本宫昨日的行踪千仪宫与祥云宫的宫人都可以证实,还有巡逻的侍卫,各处守门的宫人,只要一一查问便知本宫有没有回千仪宫,有没有与柳眉见面。” 容贵妃正欲再说什么,慕容紫出声道:“余德敢,立即去各处查,谁若敢有半句谎言,杀无赦!” “奴才遵旨!”余德敢带着人转身而去。 容贵妃暗暗咬牙,慕容紫竟然只是去各处查证皇后的行踪,大宝小宝那对野种提也没提,这摆明是想偏袒他们,现在太子死了,不是正好让那双野种上位吗?她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今日无论如何要将皇后和那双野种拉下马! 慕容紫看了皇后一眼,走向慕容锦。 皇后发现慕容紫的目光中并没有质疑,心头一松,虽然说清者自清,但能得到夫君的信任,她自然是安慰的。 “皇上,锦儿临死前苦苦唤着皇上,希望您来看看他,可是您却一直没有来,锦儿到最后也没能见到父皇,我的锦儿好可怜啊!”容贵妃又扑过去,搂住了已经冰冷的慕容锦哭喊起来。 慕容紫紧了紧拳头,昨天他恼玉氏母子跋扈,一直没有来看孩子,本以为孩子只是受了点惊吓也实是他自作自受,哪知道今日竟然是父子阴阳两隔,他不是没有后悔,如果他昨天晚上来看了太子,陪着太子,是不是这个孩子就不会死了? 慕容锦自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一直被他寄以厚望,这八年来,他对孩子严厉与宠爱并存,本想着将孩子培养成才,将来继承北狼国皇位,哪知他竟未成年就夭了,这八年来的心血与感情全部付诸东流! 这样残忍的毒,孩子一定去得很痛苦,他定要将下毒之人抓出来碎尸万段,给孩子报仇! 他伸出手想摸摸孩子的脸,可是看到孩子满脸的血顿时握掌成拳,负手转身,紧闭双眸,咬牙忍痛! 皇后在一旁看着慕容紫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 她没有孩子,便把后宫所有的孩子都当自己亲生的一般疼爱,知道慕容紫重视太子,她更是掏心挖肺的对太子,可是容贵妃不领情,还在太子面前中伤她,太子见到她便像见了仇人一样,连着她送去的东西也全部扔了…… 后面虽然她不再给太子送任何东西,也不再过于关照他,可终究在这个孩子身上付出了感情,如今他惨死,她如何不难过?慕容紫是他深爱的男人,他痛苦她又如何不感同身受? “皇兄,怎么回事?我侄儿他怎么了?”这时,蜜儿匆匆走了进来,惊慌失措地来到了慕容紫面前急问。 慕容紫怕吓着她,将她拉开:“你怎么来了?这里不干净,你先回宫去!” “太子是我亲侄儿,他出了事我这个做皇姑的怎么可能不来?皇兄,让蜜儿看看太子!”蜜儿作势要往太子那边去。 慕容紫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不要看,会吓着你。”他已经失去了长子,失去了储君,他不能再失去这个最心疼的妹妹,他不能让她看到这么黑暗可怕的一幕。 “皇兄……”蜜儿依在他怀里哭了:“是谁那么残忍,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太丧心病狂了!” 皇后面色平静地看着蜜儿,直觉告诉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公主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善良柔弱,否则怎么会让慕容紫生剥了她最爱的貂儿?虽然那只是一只畜牲,可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而且上次大宝小宝遇刺一事,人证物证皆指向她,哪怕后面说开了是秦雨制造的假证,可是宫中这么多人,秦雨为何要把矛头指向蜜儿? 如果大宝小宝被刺真是蜜儿指使,她现在这话不是自打嘴巴吗?看到蜜儿这副模样,她脑中只闪现了四个字:惺惺作态。 再提到孩子的死,慕容紫愤恨得咬了咬牙,正欲让人送蜜儿回宫,余德敢带着人回来了,他只好先问道:“查得如何?” “回皇上,奴才查到昨日午时过后,皇后娘娘独自回了千仪宫,在里面待了大约半个时辰才返回祥云宫。”余德敢忧心忡忡地看了皇后一眼,回道。 皇后眼神一冷:“胡说,午时过后本宫哪里也没有去就待在祥云宫,是哪位不长眼的看到本宫出了祥云宫?又是哪位不长眼的看到本宫回了千仪宫?” “祥云宫的守门太监及千仪宫的守门太监皆说词一致,还有一组巡逻的待卫也看到皇后娘娘前往千仪宫方向。”余德敢惶恐道。 可到这些的时候他也很惊讶,他当然不希望是皇后,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他不得不如实禀报! 皇后抿唇,守门的宫人和巡逻的侍卫都是极好收买的,看来有人早就挖了这个坑来等着她往里跳,杀了太子再陷害她,这中间得利的人便是主使这一切的人,可是她和容贵妃落马,谁最得利? 容贵妃痛恨道:“现在人证物证皆在,皇后还有何话可说?” “这是诬蔑,昨日午时过后,皇后娘娘陪着两位小公子午睡,根本没有回过千仪宫,皇上只要宣两位小公子过来一问便知娘娘是冤枉的。”品言跪地急道。 慕容紫看向余德敢。 余德敢回道:“两位小公子既然是在午睡,又怎么会知道皇后娘娘是否离开过?” 品言一愣,急得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为皇后娘娘证明清白。 皇后看向品言:“清者自清,本宫没做过的事情,谁也赖不到本宫头上!” “娘娘……”品言心疼得落泪,皇后娘娘这么好的人,为什么总有人要害她? 容贵妃冷哼:“皇后没话可说了就拿这样不痛不痒的话来搪塞,恐怕只能骗骗这个小宫女吧?”她放开太子,走到慕容紫面前跪下,重重磕了个头:“皇上,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太子确实是皇后娘娘所害,臣妾求皇上为太子做主,为臣妾做主,惩治杀人凶手。” 慕容紫看了皇后一眼,不再是先前的完全信任,却也未听信玉氏之言立即惩治皇后,问道:“是何人给太子诊治?” “回皇上,是微臣!”一直在一旁等候问话的太医急步走了过来,掀袍跪在了慕容紫面前。 慕容紫看着他怒问:“太子是中何毒而亡?为何不及时禀报于朕?”向晴就在宫中,若及时禀报给他知晓,以向晴的医术救回太子绝对没问题! “回皇上,太子殿下中的是一种毒粉,药效极强,不过一刻钟便令太子殿下绝了气息,臣根本来不及禀报皇上啊!”太医颤抖着回道。 一刻钟便令太子气绝身亡,竟是这般强劲的毒! 慕容紫眸光深遂,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太子所中之毒确实与昨日死的两名太监一样吗?” “确实一样!”太医坚定地回道。 慕容紫怒视了皇后一眼,一脚踹向柳眉:“你个贱人,说,是如何给太子下毒的?” 皇后猛地一个踉跄,慕容紫那一脚虽是踹在柳眉身上,却如同痛在她身上一般,慕容紫相信了余德敢的话,相信了柳眉的话,认为是她指使柳眉毒杀了太子! 十几年的夫妻,慕容紫竟然不信她…… 柳眉被踹得翻倒在地,噗出一口血来,爬起来回道:“奴婢听皇后娘娘的吩咐将毒粉洒在了太子的贴身衣服里,此毒由表皮渗入体内,立即毒发,片刻致命!” “你个贱婢,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了手,朕摘了你的狗头!”慕容紫又是狠狠一脚踹去,而后朝余德敢命道:“将这黑心肠的贱人拉下去,砍去手脚丢进蛇窟,朕要让她受尽折磨而死!” 众人吓得全身发麻,没有人敢出声。 柳眉又噗出一口血来,却顾不得痛爬到皇后面前,拽着她的裙摆求道:“皇后娘娘,奴婢所作所为皆受您之命,您一定要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奴婢家中还有老母幼弟要养,皇后娘娘……” 皇后面色不改,叹道:“你说这话就应该明白,本宫非旦救不了你,亦会与你一般下场,你做这副样子不过是为了让皇上更加相信是本宫指使你毒害太子的罢了,本宫与你主仆一场,自问待你不薄,你哪怕死之前还要拖本宫下水,本宫实在寒心,人在做天在看,本宫倒是想知道,你的老母幼弟他日真的不会遭报应吗?” 柳眉摊坐在死,一脸死灰。 慕容紫看着皇后,她的这番话让他对她又产生了一丝信任,他究竟该不该信她? 容贵妃见慕容紫动容,赶紧道:“皇后娘娘真是口齿伶俐,三言两句就吓住了柳眉,皇后娘娘的话中之意是在威胁柳眉,她今日供出你来,你就不会放过她宫外的家人吗?” 柳眉想起什么来,咬了咬唇坚持道:“确实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毒害太子的,奴婢就是死也是这话!” 容贵妃冷哼一声,再求慕容紫:“皇上,太子才八岁,就这样死于非命,实在天理不容,臣妾求皇上秉公办理,依法处置凶手!” “是皇后娘娘杀了我侄儿?”蜜儿一副刚搞懂事情的模样,惊问。 容贵妃虽然讨厌蜜儿,但此刻为了拉皇后下马,也顾不得其它,朝她哭道:“没错,公主,正是皇后毒杀了太子殿下,可怜太子常常说公主待他好,非常喜欢公主,如今竟被人活活毒死,太子啊,锦儿,我的儿……” “太过分了!”蜜儿气愤道:“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怎么能做这种恶毒之事?皇兄,你可不能因为她是皇后而徇私,太子那么乖巧,就这样被活活杀害,这种人如何能继续坐北狼国国母的位置,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 慕容紫心中的怒火再次成功被挑起,他当下怒道:“将这个贱人拉出去行刑,至于皇后……”他看向她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事已至此,臣妾无话可说。”皇后哀声道,慕容紫都不信她了,她说什么又有何用? 慕容紫拧了拧眉,道:“先将皇后禁在千仪宫,容后处置。” 东方颖是东鹰国的公主,又是东方硕的同胞妹妹,哪怕她犯了滔天大罪,也不能说处置就处置,必须先与文武百官商议,再与东鹰国通通气,而且两国即将再次联姻,此事处理不好,将来蜜儿嫁到东鹰国定要受尽委屈,他不可草率行事。 容贵妃满意极了,就算慕容紫现在不处置皇后,只要皇后失了慕容紫的心,这皇后的位置也定是保不住了,而她痛失爱子,慕容紫为了抚慰她立她为皇后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余德敢命人进来将柳眉拉出去行刑,而他亲自走到皇后面前,道:“皇后娘娘,请吧!” 皇后看了慕容紫一眼,眸中尽是哀伤和痛心,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挺直背脊仰头优雅地离去,虽未梳妆,却也未显得她有半丝狼狈,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尊严,她是北狼国的皇后,是东鹰国的公主,她绝不让人践踏她分毫! “等等!”正当柳眉要被拉出去行刑之时,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 159 洗刷冤屈 众人一齐朝门口望去。 见一名身着浅色银鼠袄子,素色刻银丝锦裙,白色羽锻斗篷的芳华女子踏着寒风而来,细滑白净的肌肤因赶了急路而染上两片红霞,说不出的娇艳动人,鼻尖若蹙,红唇娇嫩饱满,一双黑亮的水眸如星光般明亮,她一头长发如墨般垂顺,被风吹得随意舞动,婀娜的身姿,绝色的容貌,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身边,跟着两个同样绝美如仙的小男孩,圆润而白嫩的小脸上嵌着一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水润润,亮晶晶,长而翘的睫毛忽闪忽闪,扇子一般,可爱极了。 母子三人一进来,仿佛殿内的光线都明亮了许多,压抑的气氛也散去不少。 “向晴。”皇后死灰一般的眸子亮起一丝光茫,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向晴母子来了她心底就有一种不会有事的预感。 向晴拦下就要被拖下去砍去四脚的柳眉,朝皇后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走到慕容紫面前道:“皇上,且听向晴一言。” “哟,又来了几个凶手,真是自投罗网!”不等慕容紫开口,容贵妃便尖声喊道,而后哭哭啼啼地对慕容紫说:“皇上,毒死太子的毒就是出自这两个孩子之手,求皇上秉公处置!” 她还愁慕容紫就此揭过,不会再降罪两个野种,没想到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皇后已然不成气候,再解决了这两个孩子,她的皇后之位就妥妥的了! 慕容紫瞪着玉氏:“就算毒粉是皇后向两个孩子拿的,孩子年幼并不知情,朕没有理由降罪他们!” “皇……”容贵妃心头恼极,欲再道。 向晴打断她的话,平静说:“我已问过大宝小宝,皇后娘娘不曾问他们拿过毒粉,所以,太子所中之毒并不是出自大宝小宝之手!” “如今太子已死,他们自知犯了滔天大错,岂会承认?”容贵妃厉声道。 向晴也不气恼,对大宝小宝说:“把你们身上所有的毒粉拿出来。” “好的,娘亲。”两个孩子从袖中怀中各掏出两个瓶子。 向晴看着二宝手中的瓶子,道:“我每次只给孩子三种毒粉防身,此事皇上知道。” “朕知。”慕容紫道。 向晴点头,继续说:“如今两个孩子各剩了两瓶。”她查看过二宝手中的毒粉后,道:“大宝手中的是一瓶七窍流血粉,一瓶碎骨粉,小宝手中是一瓶无敌万虫粉,一瓶碎骨粉,这表示,大宝用掉了一瓶无敌万虫粉,应该是入宫那日对付了刺杀他们的小贺子,小宝曾用过一瓶七窍流血粉,是昨日药死了太子身边的两名小太监,如此说来,两个孩子手中的毒粉并没有少,所以皇后娘娘并没有在孩子手上拿过毒粉!” 说罢,让一旁的太医前来察看。 太医查看过后,回道:“确实有一瓶是与太子所中之毒一样。” 皇后微微松神,品言则喜极而泣,她就知道皇后娘娘是清白的。 容贵妃不服气道:“既然那两个孩子手中的毒粉是你给的,你得知此事后再拿出一瓶毒粉来给他们也未可知!”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向晴并不反驳她,对慕容紫道:“皇上,向晴可否查看太子尸身?” 慕容紫点头:“当然可以。”向晴可比太医强上百倍。 “不行!”容贵妃却大声反对。 慕容紫拧眉,若非念着玉氏丧子之痛,她几次三番逾越他这个皇帝发号施令,他早就不会容忍她了。 向晴看着她问:“太子是你杀的?” “胡说!”容贵妃急得跳脚:“本宫是太子的亲生母亲,怎么会杀害太子?” 向晴耸肩:“既然如此,你为何要阻止我查看太子尸身?你可知皇后若不是真正杀害太子的凶手,真凶此刻正逍遥法外,你难道不想抓住真正的凶手替太子报仇?” 若不是为了帮大宝小宝及皇后洗刷这莫名的冤屈,她才不管太子是何人所杀,有这样跋扈刁钻的母亲,得罪的人何其少?太子被谁杀的可能性都极大! 容贵妃愣了愣,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杀了太子的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在容贵妃呆愣其间,向晴已经走到了尸体旁,仔细查看了尸体各处,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地翻看,就像是在翻看一本书一样,情绪平静,半点也没被太子的死状影响分毫。 过了大约两刻钟,她才停下来。 慕容紫急问:“如何?” “皇上稍安勿躁,容向晴问柳眉几个问题。”向晴说罢,走到柳眉面前,问:“你说是皇后娘娘将毒粉给你的?” “是!”柳眉坚定答道。 向晴再问:“那你是如何下毒害死太子的?” “奴婢将毒粉撒在了太子的贴身衣衫里。”柳眉回。 向晴眸光一寒:“你撒谎!” 众人皆被向晴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喝斥惊住。 “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确实按皇后娘娘的吩咐将毒粉撒在了太子的贴身衣衫里,毒粉由表皮渗入体内,当场毒发,片刻身亡!”柳眉着急地复述着先前就说过的话:“所以奴婢才没能逃出去,被抓了个正着。” 向晴盯着她:“你如何知道毒粉是由表皮渗入体内?也是皇后娘娘告诉你的?” “是……是!”柳眉被她盯得忐忑起来。 向晴冷笑一声:“这毒乃是我研制的独门秘毒,若非医术高明的大夫,没有人知道此毒是如何起效,何时起效,多久致命,皇后并不懂医,竟能知道我这毒是由表皮渗入体内,当场毒发,片刻身亡,可笑的是,你竟然知道这毒如此厉害,你根本来不及逃出东宫,你竟然也愿意来下毒!” 柳眉急道:“奴婢……” “更可笑的是……”向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再道:“你抱着必死之心来帮皇后,竟然在被抓后连一点刑罚也没受就乖乖招了,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孩子,让你耍得团团转吗?” 这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一席话无疑打了慕容紫一道重重的耳光,他堂堂一国之君,竟没有发现如此简单的漏洞,实在是太愚蠢了! 向晴看了慕容紫一眼,知道他被自己的话震摄到了,应该开了窍,其实她还算是理解他,初临丧子之痛,就算再聪明的人也不够脑子平静下来想这些事情,更何况死的还是太子,他给予厚望的储君! 她看向柳眉,冷喝:“就连我两个孩子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大宝小宝指着柳眉齐道:“我们不信,你撒谎!” 柳眉吓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这个贱人,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慕容紫怒极,一脚朝她踹去。 柳眉被踹爬在地,胸口痛得险些接不上气来,哪还说得出半个字? 皇后彻底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向晴。 品言更是星星眼地看着向晴,满满的全是感激和崇拜。 容贵妃吃了一惊,这个女人好厉害,三言两语就帮皇后洗刷了罪名,此刻她全身都散发着璀璨的光茫,刺眼夺目,让人在她的风华下不由得低下头去,这个女人比皇后可厉害多了! 蜜儿全程一个字也没说,视线却在向晴进门开始就锁住了她,眸中闪着一丝未被人察觉的凌厉! 然,这丝凌厉却未逃过大宝的眼睛,大宝看了她一眼,拧了拧眉头,姐姐为什么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娘呢? 向晴看向容贵妃,道:“现在我可以断定,太子所中之毒并非我的七窍流血粉!” “证据呢?”容贵妃在看了刚刚的一幕后,决定放弃对付皇后,改而对付向晴,她以为,只要她一口咬死毒是出自两个孩子之手,向晴母子就必会受到惩治。 可惜她想错了。 向晴看她一眼,道:“别急,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她转头望向那名为太子诊治的太医:“是你说太子所中之毒与那两名小太监所中之毒一样的,是吗?” “确实是本官所言。”太医倒也淡定,显然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 向晴笑了笑,只希望等会儿你也能这样淡定才好,她道:“那两名太监的尸体我已经让人抬来了,麻烦太医再确认一遍,太子与他们俩的毒是否一致?”说罢,看向慕容紫。 慕容紫道:“将尸体抬进来。” 立即有人将两名太监的尸体抬了进来,因天气寒冷,虽是昨日就死了,尸体并没半点腐烂的臭味儿,只有一股血腥气及刺鼻的药味儿。 太医走过去,仔细查验,接着又去太子尸身旁查验,而后回道:“回皇上,臣还是坚持原来的诊断结果。” “好。”向晴道:“既然太医确认过了,向晴想问太医可曾发现太子与两名太监的死法有何不同?” “皆是七窍流血而亡。”太医看了向晴一眼,眼神透着轻蔑。 向晴自是看到他眼中的轻视,浅浅一笑,道:“原来你没有发现太子与两名太医之死完全不同。” 太医眉头一拧:“有何不同?” 众人也都压下惧意,在太子和两名太监身上来回打量,确实没有发现有何不同。 “这两名太监是体外中毒而亡,而太子是体内中毒而亡,虽同是七窍流血,出血之处却大不相同,两名太监是七窍粘膜受损,导致血管爆裂而死,太子则是五脏六腑受损,导致血脉逆行而亡,积血见孔而出,才有七窍流血之状,你如果不信,可查看太子下身。”向晴清晰而明了地说道。 太医视线一暗,立即前去查看太子下身,果然见得裘裤中尽是污血,他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听到他这话,众人便知道向晴说对了。 向晴嘴角一勾,就不淡定了?真让人失望!她再看向爬在地上缓了口气过来的柳眉:“刚刚她的话也是漏洞百出,我的七窍流血粉只要一碰到就会中毒,若她真的将毒粉撒在了太子的衣衫上,伺候的宫人早就死了一堆了,又怎么会只有太子丧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将毒放进了太子的安神汤药中!” 柳眉诧异地看着向晴,她好厉害! 看到柳眉的神色,向晴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为何要隐瞒毒害太子的手法?”皇后发现了问题所在,奇怪地问道。 慕容紫也道:“没错,只要毒死太子她便可以完成使命,为何要大费周折隐瞒太子的死法?” “原因有二。”向晴道:“第一,自然是想让大家相信太子的毒与两名太监所中的毒一样,以图陷害皇后娘娘,第二,是想误导太医,这样一来,太医必定先入为主认为太子中的毒与两名太监中的毒一样,从而忽略掉太子真正所中的毒!简单来说,就是想隐瞒真正的凶手!” 慕容紫一脚踩在她的背上:“说,到底是谁让你来谋害太子,陷害皇后的?” “奴婢不知道,奴婢是在半夜时分起夜时被人打晕抓去的,那人蒙了奴婢的眼睛,奴婢看不到她的长相,她以老母及幼弟的性命要挟奴婢,奴婢还中了她的毒,奴婢不敢不听啊,皇上饶命!”柳眉痛得把什么都招了。 向晴走过去蹲下,搭上她的脉,果然身中剧毒,不过马上就要毒发了,她问:“你的毒就快发作,她可有说何时给你解药?如何给你?” “她说到时候自然会找我,并没有说什么时辰!”柳眉吓得眼泪滚落,她不要死啊! “你被骗了!”向晴摇摇头,再问:“你说的他是女人还是男人?” “女人,应该是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柳眉哭着求道:“我什么都说了,求求你救救我!” 向晴冷道:“你是自食恶果,我不会救你!” 她站起身扫向殿中众人,与柳眉差不多大的女人宫中何其多?就算留着柳眉一个一个听声音也未必能找出来,实在没必要再留着这样一个背主的奴婢。 扫了一圈并没发现异常,准备收回时却捕捉到蜜儿一道奇怪的目光,她凝眸望了她一眼,移开。 “说来说去,你只是证明了毒粉不是皇后问这两个孩子拿的,并不能证明太子中的毒与两名太监中的毒不一样,本宫却认为,说不定是你命人绑了柳眉,让其毒害太子,再借机陷害皇后!”容贵妃继续揪着向晴不放。 向晴有些佩服容贵妃,想象力真丰富,这话是人都听得出来是在挑拨她和皇后之间的关系,能坐上贵妃的位置,倒也有些脑子,算是个人才! 皇后冷眼看了容贵妃一眼,望着向晴:“本宫相信不是向晴做的。” “多谢皇后娘娘信任。”向晴福了福身,然后对容贵妃道:“我说了会让你心服口服,自然会的。”她拿起大宝手中的七窍流血粉,道:“我的七窍流血粉最主要是蟾酥之毒,加上大小三十种有毒的中草药提取物炮制而成,而太子所中之毒最主要是天南星之毒,我想这位太医定是无法查出这两种毒的成份,请皇上宣周泰周国医入宫查证!” “余德敢,立即宣周泰入宫。”慕容紫立即命道。 太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确实不能辩出两种毒的具体成份,只是从表面症状得出两人所中之毒一样,眼前的女子不过双十年华,竟然如此厉害,实在令人震惊! 周泰很快入了宫,一脸的憔悴,显然又是一晚没睡,他先给慕容紫行了礼,而后看着向晴苦逼道:“魅医,老夫已经熬了两个晚上,实在熬不住了,你赶紧去替老夫才是!” 向晴一笑:“好,你帮我做了这件事情,我就让你回家好好休息。” “何事?”周泰两眼泛光地问。 向晴便将事情始末说给周泰听了,周泰老脸一黑:“太子殿下中毒身亡了?”他一心扑在药物的研制上,半点风声也没听到,慕容紫召他入宫,他风风火火赶来了,没想到是太子被害死了! 慕容紫道:“周泰,你立即去查看太子与两名太监所中之毒,速报于朕!” “老臣遵旨!”周泰抹了把泪,先去查看了太子的尸体,然后才去看两名太监,一刻钟左右后回道:“皇上,太子殿下所中之毒主要是天南星之毒,而两名太监中的是蟾酥之毒,两种毒极好区分,一种没有天南星,一种没有蟾酥!” 向晴赞赏地看了周泰一眼,不愧是一国之国医,医术不错,比起南临国的林世升来强多了! 那太医满身的冷汗,羞愧得无地自容。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然真现大白,众人也都心服口服。 连容贵妃也没有半句话可说,只是不甘心让向晴母子及皇后就这样脱身而去,她扑通跪在慕容紫面前,哭道:“皇上,到底是谁杀了我们的锦儿,锦儿他太可怜了……” 是啊,凶手仍旧没有找出来! 慕容紫此刻头痛不已,完全没有任何思绪,只好看着向晴。 向晴摊手:“我不知道是谁,而且……”她看向柳眉:“唯一的人证已经死了!” 160 宫廷黑暗 众人看去,地上的柳眉果然已经毒发,瞪眼歪嘴,死状狰狞,让人见之生寒。 慕容紫暗恨,只得道:“那此案交由刑部和御史台全权查办,余德敢,传旨下去,让刑部和御史台的人立即进宫见朕!” “奴才遵旨!”余德敢立即命人去宣刑部侍郎和御史入宫。 慕容紫又看向慕容锦的尸体,痛道:“先将太子入敛,等查出幕后凶手再行丧礼,即日起封闭东宫,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可出入东宫。”转而怒瞪着地上的柳眉:“将这个贱人拖出去剁碎了喂蛇!”说罢甩袖离去,连蜜儿也没有再管,似半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众人心惊胆颤,没有人敢出声。 向晴扫了众人一眼,拉着大宝小宝和皇后一起离去。 周泰紧随而去。 蜜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也在银兰的搀扶下离去。 容贵妃没有得到半句话的抚慰,心里自然是不满的,而且皇后和向晴母子一个没拉下马,杀儿子的凶手又没查出来,气得再次号啕大哭,被锦绣扶着离开了东宫。 余德敢命人将柳眉拉出去剁碎扔进蛇窟,然后封闭东宫所有的出口,他知道,以慕容紫嗜杀的脾性,就算是查出幕后指使者,整个东宫的人也全部要给太子陪葬! “周国医,你先回家休息吧,我陪儿子用了早膳就出宫替你。”出了东宫,向晴对周泰道。 周泰抱拳一礼:“有劳魅医。”他现在心情沉重,确实得回去休息调整,否则给病人下错了药毁了一世英明可就完了。 “皇后娘娘受累了,也回宫休息吧,等用过早膳食向晴再将两个孩子送去千仪宫陪您。”向晴又对皇后道。 皇后点头:“本宫确实乏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由品言扶着往千仪宫而去。 向晴转头看了一眼款款走出来的蜜儿,带着二宝回宫。 “向晴。”蜜儿却叫住了她。 向晴转头看着她:“公主有何吩咐?” “吩咐可不敢当,连皇兄对你也是言听计听,听说昨日被你骂了都没有生气反而哄着你,今日又见你这番本事,真真让本公主佩服!”蜜儿笑道。 向晴却看出她笑意未达眼底,根本不是真的佩服她,反而还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示意她多管闲事,她笑了笑:“听闻公主爱吃皇上的醋,果然不虚,不过公主今天的醋可是吃错了,向晴与皇上之间那丝毫的情意可比不得公主与皇上深厚的兄妹之情。” 在北狼国这几天,她听闻蜜儿对慕容紫很是依赖,白天一有空就要陪着她,晚上也得慕容紫哄着入睡,但妨慕容紫宠幸哪位嫔妃她就与哪位嫔妃过不去,就连皇后手中饲养多年的一只貂也被她活生生剥了皮毛,这样强烈的恋兄情节真的正常吗? “丝毫的情意?”蜜儿捂着嘴大笑了两声:“仅丝毫的情意就能让皇兄对你们母子宠爱有加,若情意再深上几分岂不是这北狼皇宫都要跟你姓向?”语气中带着一丝凌厉。 向晴看着她眸中浮现的敌意和醋意摇了摇头:“公主的变化可真大!” 这样的作派还是当初那个被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往慕容紫怀中钻的柔弱女子吗?又或者是她的狐狸尾巴慢慢露出来了? “皇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本公主为了活命及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恩宠自然得随波逐流,有什么好奇怪的?”言行引起了向晴的怀疑,蜜儿收了凌厉,悲苦道。 向晴道:“公主要做什么,怎么做与向晴半点关系也没有,向晴还有事,不陪公主唠嗑了。”说罢拉着大宝小宝离去,并没有向她行礼。 在北狼国她可以不向任何人行礼,若有人值得她行礼,并不是因为她身份高贵,而是她敬佩感激的人,蜜儿不配! “你太放肆了,怎么能不向公主行礼说走就走,你们给我回来!”银兰指着向晴母子大叫。 蜜儿止了她说:“算了,人家可是连皇兄都敢骂,我们算什么?” 向晴并没有走远,这话径直传到她耳中,她半丝也不在意,大步离去。 蜜儿见并没有激怒到她,咬了咬牙带着银兰回了宫,她得好好在慕容紫耳边吹吹风,教训教训她们母子! “娘,大宝在太子的宫里见到那个坏姐姐老是瞪娘。”走到一处安静的走道上,大宝将看到的如实告诉娘亲。 向晴挑眉:“哦?是吗?” “坏姐姐为什么要瞪娘亲?”小宝气呼呼问。 向晴道:“她没有瞪娘亲,她是眼睛痛。” “那娘亲给她治治。”小宝好心道。 向晴点头:“好主意,找着机会,娘亲一定给她好好治治。” 回到祥云宫,原本以为回了万圣宫的慕容紫竟然在里面,向晴微微吃惊,带着二宝快步进去:“我以为你会先去看皇后娘娘或者容贵妃,再不济也还有公主殿下,没想到竟来了我这里!” “朕心里很乱。”慕容紫坐在榻上,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茶都喝了好几盅。 向晴当然明白,那三处地方都需要他安抚,而他现在需要别人安抚,自然是不想去的,她对大宝小宝道:“去看看秦雨姐姐回来没有?” “好的,娘亲。”大宝小宝快速往内殿跑了。 慕容紫赞叹向晴玲珑剔透,往身边的位置扬手:“坐。” “说吧,想让我怎么安抚你?”向晴不客气地坐了,也端起荷香端上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还好是参茶,否则早饭都没吃就饮茶对胃不好。 慕容紫瞪着她:“即日是让你安抚,还需要朕来说怎么安抚吗?” “可是我不会安抚人。”向晴耸耸肩,朝殿内扫了一眼,道:“你们都下去摆早膳。” 荷香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慕容紫以为她要准备安抚他了,喝了口茶听着。 向晴却道:“但是我可以帮你查查凶手。” “这话比任何话都能让朕舒心。”慕容紫露出了一上午来的第一次笑意,急道:“你有什么办法?” 向晴问:“你可有怀疑的人?” “有也没有。”慕容紫道。 向晴喝着茶听着。 慕容紫接着说:“玉氏跋扈,行事不计后果,宫中上到皇后,下至奴才几乎都受过她的气,特别是有皇子的那些位份不高的嫔妃,虽然面上不说,但却是极恨她的,那些人都不排除有暗害太子的心,所以……” “所以你才会在见到那些所谓的人证物证后怀疑皇后娘娘。”向晴接下话道。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慕容紫或许陷入其中看不清局面,她是外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以皇后的品性不可能毒杀太子。 慕容紫点头:“现在想来,皇后虽然最有杀害太子的动机,以她的为人却是最不用怀疑的人!” “照你这么说,宫中众人皆有可能是杀害太子的人,不过向晴认为怀疑的范围并不广。” “快说。”慕容紫见向晴似乎胸有成竹,难道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向晴道:“皇上可以从害死太子的毒药方面下手去查。” 慕容紫点头:“没错,这样范围就大大地缩减了,你在这方面是翘楚,朕愿闻其详。” “天南星虽然并不珍贵稀罕,但却喜欢湿润气候和阴湿环境,且怕强光,北狼国天气恶劣,寒冷干燥,气候两极分化,无春秋之分,只有夏冬之别,夏季炎热光线极强,冬天寒冷异常,空气干燥,并不适合天南星生长,天南星的功效只是燥湿化痰,祛风止痉,散结消肿而已,有此药效的中药材极多,且天南星有毒,处理起来很是麻烦,昨日我便听周国医说过,北狼国极少有天南星,多以其它药材替代,因此……” “因此,宫中谁有天南星谁就是杀害太子的凶手!”慕容紫截过话头道。 向晴点头:“还有一点,既然北狼国没有天南星,毒害太子的毒便是由它国带来,如此一来,范围才是大大缩减了。” “你的意思是……”慕容紫心头一紧。 向晴笑了笑道:“我的意思很明确,只要你派人去查宫内有哪些人并非北狼国之人,有哪些人近日与外面的人联络过,哪些人近日才来北狼国便可以锁定目标……”说到这,她叹道:“我符合这三个条件,且因太子才欺负了大宝小宝,所以怀恨在心,杀害太子的机会最大!” 慕容紫瞪她:“你不是那种背后捣鬼的人,你若真的要对付太子定是明目张胆地下手,你这胆大包天的脾气怕过谁?” “多谢皇上信任。”向晴终于感到一丝欣慰,见慕容紫不动,催道:“你还不赶紧去查?” 慕容紫脸色沉重:“不用去查朕也知道哪些人符合条件,光拿柳眉来说,她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待遇与旁人很是不同,可住在皇后寝宫附近,而千仪宫不是谁都可以靠近的地方,更何况是皇后寝宫附近?若不是有一定的身份,不可能在宫中自由行走,也不可能潜入千仪宫绑走柳眉,而且,能收买千仪祥云两宫的宫人及一组巡逻队,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皇后是东鹰国的人,东鹰国也确实有许多天南星,但皇后先前就已经排除了,然后就只有你们母子及……” “公主殿下?”向晴问。 慕容紫沉着脸点了点头。 向晴道:“其实我也怀疑是她,你们还在南临国时,大宝小宝曾告诉过我,公主老是私下里凶他们,就连刚刚在东宫,大宝也看到公主瞪着我,从东宫出来,公主又拉着我冷嘲热讽了一番,这完全不附合她柔弱善良的性子,而且我听说她让你生剥了皇后饲养多年的貂儿,如果是善良的人,又怎么会行此残忍之事?” 慕容紫静而不语,脸色却异常难看,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也慢慢收拢。 向晴不再说什么,慕容紫心中应该有数了,她正准备端起茶喝,大宝小宝拉着秦雨跑了出来:“秦雨姐姐回来了。” “主子。”秦雨朝慕容紫行了礼,然后走到向晴身边,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向晴眉头一拧,片刻后道:“辛苦了。” 秦雨退到一旁。 “怎么了?”慕容紫问。 向晴道:“得知太子被害的消息后,我先去查看了两名太监的尸体,接着让秦雨出宫查了柳眉的家人,可是秦雨去晚了一步,柳眉的家人已经被灭口了。” 慕容紫猛地拍桌:“岂有此理!朕的眼皮子下,竟然这般大胆!” “祥云宫的守门宫人及千仪宫的守门宫人要不要扣下来查?”向晴问。 慕容紫道:“连柳眉那里都查不到什么,更何况是几个狗奴才,连着好组巡逻队的人全部拉出去砍了!” “既然如此,就查天南星这一条线索即可!”向晴道。 慕容紫点头:“朕立即派人去搜。” “不可!”向晴阻止他:“我之所以不救柳眉,亦同意你杀那些假证人,就是想让凶手放松戒备,以为自己安全,你要是大张旗鼓去搜天南星,岂不是让她毁灭证据?” 慕容紫觉得有理,遂问:“哪该如何去查?她若放在宫里朕可以将她调开暗中让人去搜,若她带在身上呢?” “那就得看皇上的蛇窟里有没有金狐蛇了!”向晴喝了口茶道。 慕容紫不解:“朕的蛇窟有几条金狐蛇,但有何有处?” “金狐蛇喜欢天南星的气味儿,只要皇上将金狐蛇放出来,金狐蛇去哪处,哪处就有天南星,谁就是凶手!”向晴道。 慕容紫拍手叫好:“向晴,你果然厉害!” “小意思。”向晴得意一笑,想到什么再道:“不过金狐蛇狡猾如狐狸,放出去后就极难抓捕,且毒性极强,皇上可能保证不伤了旁人?” 慕容紫道:“放心,朕身边有训蛇师,所有的蛇都听他口令,不会随意伤人,也能招回来。” “那便好。”向晴站起身:“饿死了,吃早餐去,吃完还要出宫,真累呀!” 慕容紫勾了勾嘴角,站起身离去,连余德敢也没带,独自去找那名训蛇师去了。 向晴陪大宝小宝吃了早饭,然后亲自送他们去皇后那里,皇后已经小睡片刻起来了,也在用早膳,见到她们母子来忙要添碗筷。 “皇后娘娘,向晴和大宝小宝已经吃过了,您多吃点!”向晴笑着拒绝。 皇后慈爱地把孩子唤到身边,揉揉他们的头,问他们吃饱没有,吃了些什么,大宝小宝回答完,她笑眯眯地轻刮他们的小鼻子,俨如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一般宠爱。 向晴看到这一幕心里被拨起了一圈涟漪,想了想对她道:“娘娘凡事要放开些,不可过于执着才是。” “向晴,你懂本宫,本宫也就和你说句贴心窝子的话。”皇后握着两个孩子的小手,心酸道:“帝王多疑,哪怕是陪伴他一路走来的人亦不值得他信任,本宫出生宫廷其实早已知晓,只是身临其境难免无法释怀,这或许就是你所说的执着,可是本宫在这异国他乡,孤独一人,若不靠着这份执着,如何顶得住这山一般重的压力和漫无边际的孤独?” 向晴好似看到一个孤独无依的女人苦苦支持的心酸场面,不由得拧了眉,问:“娘娘可想要一个孩子?” “孩子?”皇后哀伤的双眸中泛起一丝亮光,随后想到什么,苦笑着摇摇头:“本宫与皇上成亲十几载,以前没有容贵妃时,承受的雨露是最多的,也一直未能有孕,如今年纪大了,皇上又不常来,孩子对我来说已成奢望!” 向晴问:“娘娘芳龄几何?” “本宫十四岁嫁给皇上,到如今已有十二年整。”皇后答道。 二十六岁,在现代是正好生育的年龄,并不算年纪大。 向晴笑道:“娘娘年纪并不大,皇上不常来也无事,只要娘娘把身体调养好,心情放开,我想有孕之日不会太远。” 品言想到向晴是名医,定能为皇后调理好身子,忙跪下求道:“名医,你帮帮我们娘娘吧,娘娘她太苦了。” “起来。”向晴对这个忠心的宫女很有好感,皇后人善终有善报,老天不会不给她孩子的,她道:“昨日我帮娘娘把脉,发现只是娘娘因劳成积,体弱气虚,血气不足,只要好好调理并没大碍,如果娘娘信得过向晴,向晴可以帮娘娘开个调理的方子。” 品言站起身来,拼命点头,感激不已。 皇后惊讶:“你昨日何时为本宫号过脉?”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信不信向晴?敢不敢用向晴的方子?”向晴笑问。 皇后温柔地捏了捏二宝肉呼呼的小手,道:“本宫当然信你。”连皇上都对她信任有加,将举国臣民交给她医治,她岂会不信她? “好。”向晴看向品言:“去取纸笔。” “是!”品言欢喜着跑了,没过片刻取了笔墨纸研来,铺好给向晴写。 向晴赞赏看她一眼,坐下来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然后交给品言:“这方子就交给你保管,以后娘娘的药也交给你负责,你能保证不会出问题吗?” “能!”品言坚定地点头。 向晴满意一笑,起身准备离去。 品言想到什么,叫住她:“名医,如果吃您这个药,娘娘以前吃的固元膏还可以继续服用吗?” “固元膏?”向晴很好奇,以前便听过宫廷的女人都会吃固元膏补身,现代也有固元膏卖,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成份?来了古代还没有见过,忙道:“拿来我看看。” 品言立即转身去取了固元膏来,是用手掌大的红砂小瓦罐装着的,然后用油纸裹上,外面还有一层绸布密封。 “好香啊!”向晴接过还未打开便已闻到一股坚果香味,她打开嗅味辩成份,有阿胶、红枣、黑芝麻、核桃仁、桂圆、黄酒、枸杞……她猛地拧紧眉头,竟然还有一味牛蒡子! 牛蒡子能滑肠,气虚便溏者忌用,皇后本就气虚,为何固元膏内会加有这味药? 常吃固元膏应气血充足,面色红润才是,皇后却越吃身体越虚,难怪多年不孕! “怎么了?”皇后见向晴发呆,神色也有些怪异,起身走过来问。 向晴压下惊诧,笑着摇头:“没事,娘娘这固元膏是哪里做的?做得极好,我也想买些来服用,生了两个孩子后,我身体也是虚空得厉害。” “是皇上特意命周国医为本宫量身炮制的,本宫吃了许多年了。”皇后说到慕容紫,仍旧一脸的幸福温柔。 向晴紧了紧手中的瓦罐,是慕容紫命周泰做的,那么…… “向晴,本宫还可以继续服用吗?”见向晴不作声,皇后拍了拍她的手问。 向晴回过神来:“哦,这个还有多少?” “就这半罐了,一罐可以吃半年,再过几个月周泰才会做了送进来。”皇后回道。 向晴拧了拧眉:“那就不用吃了,这个就送我吧,我回去研究研究也照着做些出来。” 从千仪宫出来,向晴觉得心情异常沉重,为什么宫廷里如此黑暗? 寒风袭来,令她从头冷到脚,她看了看手中的小瓦罐,她要快点医治好这场鼠疫,带大宝小宝离开! 千仪宫里,品言奇怪道:“名医不是大夫吗?为什么不会制固元膏?” 正在与大宝小宝玩琉璃珠子的皇后闻言一愣,是啊,向晴的医术高于周泰,怎么连小小的固元膏也不会制?她有种直觉,向晴定是瞒了她什么事,不过想到固元膏是慕容紫赐给她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她一直都很相信他,便道:“估计是做法不同吧,向晴不是说本宫这个做得极好吗?” “娘娘说得对。”品言拿出那张方子来,欢喜不已:“奴婢去给娘娘抓药。” “去吧!”皇后笑看她一眼,继续陪两个孩子玩琉璃珠子。 161 寻凶遇袭,金狐蛇惨死 向晴出了宫,先去病人各处查看了一番,见情况还在控制范围,接着带着大夫们把控制病情的药又发给大家服下,然后才去看抗生素的培育情况,忙忙碌碌一整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没什么事情不用她守着,便坐着马车又回宫去陪儿子。 慕容紫和训蛇师商量过后,去见了刑部和御史,命他们大张棋鼓的调查,任何可疑人物都不要放过,一整天皇宫都被闹得鸡飞狗跳,直到天黑时分才安静下来。 向晴回了宫先去皇后宫中接大宝小宝,一路上听宫女太监们说起宫里发生的事情,知道皇宫一天没有安宁过,不知道大宝小宝有没有受到影响,于是加快步子到了千仪宫,还好里面传出皇后和大宝小宝的笑声,她才松了口气进了殿。 “是娘亲回来了!”小宝本来在皇后怀里撒娇各种卖萌,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立即冲了出去。 大宝自然知道弟弟耳朵尖,特别相信他,也跟着屁癫屁癫跑去了,小短腿在小袍子里来来回回,看着特别可爱。 皇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品言还从来没有看到皇后这么开心过,顿时跟着心情大好,立即命人去泡了茶上了糕点来,并且准备让向晴母子留在这陪皇后用晚膳,顺便看看她为皇后熬的药如何? “宝贝儿!”向晴一踏进殿内,就被两个肉呼呼的小家伙给扑上来搂住了,柔软的小身子,暖和极了,瞬间将她满身的寒气趋散了干净,在外面吹了一整天的寒风,回来能感受到儿子的温暖,她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小宝捧着娘亲好看的脸问:“娘亲,你脸好好看哦。” “哪里好看?”向晴摸了摸,以为有脏东西,小宝取笑她。 大宝眯着眼睛笑道:“红彤彤的。” “咳!被风吹的,你们不知道外面好冷。”向晴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粉嫩鼻头。 皇后跟过来笑道:“大宝小宝,还不让你们娘亲进去烤烤火?” “好的,婶母。”大宝小宝乖巧答道,一人拉着娘亲一只冰冷的手往炭盆边去。 向晴坐下来,伸手到火盆烤了烤,对皇后道:“坐会儿得回宫去了,两个孩子打扰您一整天,您一定累坏了吧?” “说的哪里话?自从本宫与这两个孩子在一起后,觉得从未有过的开心,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岂会劳累?”皇后眉眼带笑地看了二宝一眼说。 向晴也宠爱地看了儿子一眼,道:“两个孩子好在乖叫懂事,想来不用娘娘多操心,就是有些粘人有些吵。” “不吵,粘人好,本宫喜欢他们粘人。”皇后笑道。 宫女端了茶水上来,品言亲自接过恭敬递给向晴:“名医,喝杯热茶暖和暖和吧!” “好。”向晴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特别清香,心情不由得又好了许些,遂问:“今早我开的方子可有抓药给你们娘娘服用?” “抓了,午间已经服了一次,晚上的还没有服,正想让名医看看熬得成效如何,要不名医在此陪我们娘娘用晚膳,也好指教奴婢一二。”品言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向晴就问了,赶紧答道。 向晴犹豫,两个孩子打扰皇后一天了,要不要让她安安静静地用个膳呢? 皇后看出向晴的心思,温和道:“你不用操那些没用的心,本宫是真心喜欢两个孩子,不会觉得他们有半点烦人,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们又没有轿子,在本宫这里用了膳,本宫派人送你们回去,免得再受了寒,虽是大夫自己的身子也得照顾好才行!” 声音温和好听,话语中全是关怀体贴,向晴突然觉得十分温暖感动,自是不能再拒绝,点点头:“就依皇后娘娘的意思。” 皇后开心一笑,品言也是欢喜着跑了出去命人摆膳。 晚膳很快摆上桌,向晴也烤暖和了,净了手后陪着皇后坐上桌开始吃起来。 皇宫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要吃什么也是由宫女布菜,一道菜更是不能夹超过三次,皇后在祥云宫用过一顿膳,知道她们母子随性不拘,连慕容紫也是依着她们的习惯的,便撤了布菜的宫女,更是令宫人们都退了下去,只留了品言伺候。 母子三人吃得津津有味有说有笑,皇后虽然没让人布菜,仍旧吃得斯文儒雅,但被母子间的感情笑声感染,觉得今天的饭菜特别合口味,竟比平日多吃了小半碗饭,一碗汤。 这些在向晴母子眼里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品言却高兴坏了,皇后的胃口一直不太好,如今能吃这么多东西简直是难得了,她把功劳归功于向晴开的药,对向晴更加佩服了,好想以为皇后明天就会生太子似的,两眼都是亮晶晶的。 母子三人吃得饱饱的,觉得人生真是满足,几个月前她们还伦落破庙衣不避体食不裹腹,如今竟然能在一国之母宫中大块朵颐,真是爽歪歪有木有? 皇后漱了口,拿着帕子擦嘴角,看着母子三人问:“你们为什么胃口这么好?”顿顿能吃两大碗饭。 “以前饿怕了。”向晴回道。 皇后倒是听慕容紫提起过母子三人的身世,顿时动了恻隐之心,从而也很佩服向晴的本事,短短数月就从三餐不济到家财万贯,别说男人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呢?难怪慕容紫会那般看重她,她确实值得别人重视。 品言端了皇后的药上来:“名医,你看看这药熬得如何?” “给我。”向晴接过一看,药汁不够浓,显然煎熬的时间不够,她道:“这药是三碗水煎成半碗就成了,否则药效不足,作用也不会太明显。” “啊?”品言紧张不已:“那我再去煎。” “算了,药倒出药罐子后不能再倒回去,今天的就将就喝,明天按我说的煎就是了。”向晴阻止她道。 品言点头,愧疚地看了皇后一眼,把药端给她。 皇后笑道:“多大的事,你做这副样子让我心疼。” “娘娘,奴婢真没用,这么点事都做不好,辜负您和名医的托付。”品言自责不已。 向晴笑,这丫头倒是个实心的。 皇后戳了她一指头:“好了,越说越来劲,赶紧去准备轿子。” “是!”品言这才笑着跑了。 皇后边喝药边无奈地笑:“这丫头,跟着本宫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兔子一样的性子。” “善良又忠心倒是个不错的丫头,只是不够谨慎稳重,娘娘身边还是得有个心细的帮衬着才是。”向晴也道。 皇后摇摇头:“以前柳眉心思缜密,又稳重踏实,可是……本宫倒是喜欢品言这样有一说一的。” “那倒也是,皇宫这个地方……”她不再说下去,喝了口茶。 皇后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也静静喝茶不出声。 等皇后喝完药,向晴问:“容贵妃那边可有闹?” “怎么会不闹?”有宫女端了茶水上来给她漱口,她漱了口后又喝了口茶才道:“以前她仗着育有太子,在宫中是横着走的,如今没了太子她不闹出点名堂来岂会罢休?” 向晴笑了笑:“那皇上可有去看她?” “皇上今日来看了本宫一次,然后就和大臣们议事,后面是去了纤巧殿。”皇后说。 向晴点头:“皇上的性子……容贵妃这次估计是打错了算盘。” 皇后笑而不语。 这个时候,品言大步进来禀报:“娘娘,皇上派了轿子来接名医去万圣宫。” “这大晚上的,外面天寒地冻,让我去万圣宫干嘛?”向晴不满,她累死了想回宫洗漱一番抱着儿子觉觉了,突然想到什么,她眯了眯眼睛,问:“可有让我带两个孩子去?” “来的人只说接名医,没有说其它。”品言回道。 那就是只让她去了,向晴看向皇后。 皇后笑道:“你且去,本宫帮你看顾大宝小宝,要是晚了就让他们歇在本宫这里,你明天早上再过来接他们,又或者你也来本宫这里歇了,本宫让品言帮你收拾一间屋子。” “娘娘思虑妥当,向晴谢过。”她站起身:“估计要忙到很晚,两个孩子就歇在娘娘这里,夜深不好来打扰,向晴明日再来叨扰。”说完对大宝小宝说:“娘亲去见你们紫叔叔,你们乖乖跟着婶母可好?” 大宝小宝自是想与娘亲多待待,可是知道娘亲有事情要忙,还是乖巧应了声是。 向晴亲了亲他们的小脸,离去。 坐着轿子摇摇晃晃到了万圣宫,余德敢已经等候在殿外,寒风中吹得他一脸笑容都是僵的。 “劳余总管受累了。”向晴下了轿子,只觉得寒风从脖子里钻进去,瞬间将身上的温暖吞噬掉。 余德敢连连摇头:“为万岁爷分忧岂敢言累,是咱家的荣幸,名医里面请,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向晴也不多说废话,这么冷的天站在寒风里说话不是傻是什么? 进了万圣宫向晴左右打量着,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一国之君的寝宫不是谁都可以来的,果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金柱盘龙,玉壁侧画,琉璃瓦砖,古董宝贝,珍宝万千,看得向晴是眼花缭乱,她暗想,皇帝真享受,住这样华贵的地方,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 “名医这边请,皇上在东暖阁等您。”余德敢见向晴看得应接不暇,都走错路了,赶紧提醒。 向晴哦了一声,收回视线往余德敢指的方向去,不看了,越看越觉得自己以前住的屋子简直不是屋子,是茅房! “皇上,名医到了。”余德敢进去通报。 慕容紫大手一扬:“请她进来。” 余德敢听清了,不是宣,不是让,而是请,顿时对向晴又恭敬几分。 向晴走进去,见慕容紫正和一名四十岁左右的高挑黑衣男子在对饮,心里有些不满:“这大晚上的叫我来干嘛?我累了一整天了你知道不?” 那男子见到向晴,先是惊艳,听到她开口后十分惊诧,她竟然敢对皇上这样说话?他看向慕容紫,见他半点生气动怒的样子也没有,不由得暗叹,传言果然不虚! “朕当然知道你累了一天,但这事没有你朕不放心,这位是朕跟你提过的训蛇师。”慕容紫指着男子介绍,显然对向晴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已经习惯了。 男子立即起身,抱拳一礼:“在下杜珏,见过名医。” 杜绝?这名字倒是有意思。 向晴笑了笑,福身:“向晴有礼了。” “坐。”慕容紫往身边一指。 向晴道:“不坐了,有什么事快点说,办完好睡觉。” “好吧!”慕容紫知道她是个急性子,也不拖延了,道:“朕叫你来是想让你和我们一起放金狐蛇。” 向晴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夜深人静好办事?” “聪明。”慕容紫夸赞。 向晴道:“那不是要等到半夜?” “那倒不必,今日比较寒冷,朕就下了旨让宫里早些落锁,所以等上个巴时辰估计就可以开始了。”慕容紫道。 向晴点头:“那还差不多。”她走过去推开慕容紫:“那我坐会儿喝杯茶打个盹儿。” “你不是不坐?”慕容紫冷看她一眼。 向晴一脸你以为我傻的神情:“你站那个巴时辰试试?” “噗——”杜珏失笑。 慕容紫瞪着杜珏,你再笑朕把你丢去喂蛇! 杜珏不怕,蛇听他的话,丢下去也不敢动他,不过还是没敢再笑,一本正经地端坐。 三人说话喝茶,向晴还和慕容紫下了盘棋,时间过得倒是也快。 临放蛇前,杜珏拿出一个布袋子来,向晴好奇金狐蛇长像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如传言所说身子金黄,个头不大,眼露精光,十分精明的样子:“呵,小东西长得挺漂亮。” “你喜欢吗?朕送你一条养着玩儿?”慕容紫故意逗她。 向晴缩了缩脖子:“算了吧,我不喜欢养宠物。”就二宝那两只逗逼猴子就够了。 慕容紫心情愉悦,难得见向晴这副害怕的样子,一整天的阴沉都似散了去。 “去哪里放?”向晴问。 慕容紫看向杜珏。 杜珏道:“去后殿放,然后在下去跟着。” “跟得上吗?这么多?”向晴好奇。 杜珏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在下让它们跑慢点。” 向晴嘴角抽了抽。 三人去了后殿,连余德敢也没让跟,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杜珏将为数不多的十条金狐蛇放了出来,那蛇以为自由了,撒了欢地四周乱镩,一会子就不见蛇影了。 向晴四处找了找,对杜珏道:“你怎么跟?你又不会钻地。” 杜珏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唰地一声飞走了。 向晴头发被他带来的风吹得一阵乱舞,暗叹:“真厉害!” “切!”慕容紫也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小见多怪。” 向晴也不气,兴奋地问他:“我们要不要去?” “你现在不怕冷不累了?”慕容紫瞪她一眼,转身回去,他可不要大半夜在寒风中飞,冷! 向晴缩了缩脖子,确实冷,还是回去等消息吧,见慕容紫一眨眼就不见了,她赶紧追上去:“慕容紫,你等等我!” 杜珏一身黑衣速度极快地在屋顶上踏风而行,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且今天晚上慕容紫撤了所有的巡逻待卫,此刻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行走,金狐蛇走得没影了,他便吃个口哨将它们召回来,可怜的小蛇们一步三回头,遇上这样一个没用的主人,也确实是悲催。 来来回回饶了半个时辰左右,杜珏见金狐蛇们都朝一个地方去了,他赶紧加快速度跟了上去,见前面正好是纤巧宫方向,眯了眯眼睛准备落下去,谁知,突然一道白影飘来,二话不说就出了手,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胸口吃了一掌被打落在屋顶上,失足翻滚下去,跌了个屁股开花。 “他爷爷的。”杜珏捂着屁股站起来,他竟连那人是何长相都没看清被被打伤了,只知道是个男人,皇宫中的高手大多他都清楚,除了慕容紫以外,何时出现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 不好! 想到金狐蛇,他顾不得痛立即往纤巧宫而去,谁知还在半路上就见得他的十条宝贝金狐蛇全部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他痛心疾首地飞上屋顶寻了一圈不见那白衣男子的身影,气得咬牙切齿地拾了蛇儿的尸体回去复命。 万圣宫里,慕容紫正和向晴说笑,帝王薄情,哪怕是死了亲儿子也不会难过太久,而且为了自己的身体,他是不会让自己过多的陷入悲痛中的。 “去你的,我儿子才不要当你的女婿,我儿子要当一家之主。”向晴没好气地拒绝慕容紫的馊主意。 慕容紫正准备再打趣她,听得杜珏边哭边走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面前,哭得是泪流满面,他一惊:“怎么回事?” 向晴也坐下了身体,怎么英姿飒爽地走,狼狈不堪地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臣在途中遇到一白衣男子袭击,十条金狐蛇也全部被杀死了!”杜珏哭道。 金狐蛇何其珍贵,他终其半生也才得了十几条,这次为了帮慕容紫找凶手一口气拿了十条出来,没想到竟然全死了,他的心痛啊! 金狐蛇全死了? 向晴大惊。 慕容紫拧眉黑脸拍案:“是何人竟然敢在宫中袭击你?还杀了金狐蛇?” “臣不知,那人武功高强,臣连他的长相也未能看轻就被他打落在地,只是看体型是名年纪不大的男子,其余一无所知啊!”杜珏回道。 慕容紫握紧拳头:“看来朕这皇宫是越来越不干净了,在朕眼皮子底下频繁出这种事,他们是不是当朕是纸糊的?” 年纪不大的白衣男子,武功高强,向晴脑中隐约有个模糊的人影。 “余德敢!”慕容紫朝门口怒喊。 余德敢吓得冲了进来,急问:“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立即传朕旨意,让大内待卫,御林军全部出动,就算将皇宫给朕翻过来,也要将那名白衣男子找出来!”慕容紫命道。 余德敢傻眼:“白、白衣男子?” “只要是生面孔全部抓起来,令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慕容紫再道。 余德敢点头,快速去传旨。 向晴拧着眉头:“太诡异了,此事连余总管及皇后娘娘都不知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是谁能未卜先知提前在那等着杜先生?” “此人定是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慕容紫厉声道。 向晴背脊一寒:“太可怕了!”见杜珏哭得伤心,她心有不忍,安抚道:“杜先生节哀,蛇死不能复生,不如好生将金狐蛇葬了,以慰在天之灵!” 这话听着多扯蛋就有多扯蛋! 杜珏哭得更伤心了:“金狐蛇十分稀贵,在下穷其一生也才得了这十几条,可是倾刻间就被毒死了十条,你让我怎么能不伤心?” “毒死的?”向晴赶紧道:“拿来我看看。” 162 最毒妇人心 杜珏闻言立即将金狐蛇的尸体拿出来交给向晴。 向晴看了几条发现确实是被毒死的,而且这毒她知道,是云子熏的毒,那次在吉祥客栈医治云子熏时就发现了这种毒,只是她对毒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只拿了他身上的一些解毒的丹药。 刚刚杜珏也说了袭击他的是一位白衣年轻男子,再加上这毒她便能百分之百地断定,那人就是云子熏无疑。 可是云子熏那混账东西为什么要来坏她的好事?他打伤杜珏毒死了金狐蛇明显就是在帮蜜儿,他与蜜儿有何关系? “有什么发现吗?”慕容紫见向晴拿着蛇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问。 向晴把蛇还给杜珏摇了摇头。 杜珏接过蛇的尸体又伤心地哭了起来,四十多岁的人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慕容紫呼出一口浊气,以向晴:“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你先回去歇着吧,有消息了朕再通知你。” “好。”向晴站起身,同情地看了杜珏一眼走了。 慕容紫又对杜珏道:“去把蛇埋了吧,等找到凶手朕交给你处置。” “谢皇上,要是抓到那个杀千刀的,臣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杜珏痛恨道。 向晴正好走出殿外,听到杜珏的话为云子熏捏了把冷汗,刚刚她没有说出偷袭杜珏的是云子熏就是怕云子熏会被杜珏弄死,她朝殿外夜黑风高的天空看了一眼,混账东西,你最好是不要被慕容紫逮住,否则你死定了! 出得殿,余德敢已经备了轿子在外面等,向晴原轿返回,想着今天晚上皇宫要翻天,还是觉得去皇后宫里歇一晚算了,顺便把事情告诉她,免得她担忧又郁结在心。 至于固元膏内加了东西的事情,她打算过段时间再找个机会问问慕容紫,今天她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不管这闲事,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不好管太多,皇后的身子虚弱一时半会儿也怀不上,晚些日子再说也不迟。 到了千仪宫,竟见得宫门大开,门口等着两名太监,见到向晴来立即迎向前道:“名医里面请。” 向晴明明记得她走的时候告诉过皇后不要等她,本以来到来要费一番功夫敲开宫门,没想到皇后竟然派了人在这等她,她心头一暖,跟着两名太监走了进去。 进得殿去,见皇后看在挑灯看书,二宝却已在内殿睡熟了,向晴快步过去,福身一礼:“娘娘为何这么晚还没安寝?” “本宫知道你放不下大宝小宝,特意等着你来了再安歇。”皇后将书放下,朝品言命道:“把打热水来给名医泡泡脚,擦把脸。” “娘娘,奴婢已经准备好了。”品言笑着回道,而后让人将热水端上来,自己亲自去伺候向晴。 向晴道:“品言姑娘可是娘娘的贴身宫女,还是换旁人来吧!” “让她伺候吧,她可念叨你一天了,说是要报答你。”皇后喝了口茶提神,笑道。 向晴奇怪:“报答我什么?” “名医,您帮我们娘娘洗刷了冤屈,又给娘娘开了方子调理身子,品言当然得感激您了,您以后就是品言的恩人了。”品言先拧了热帕子给向晴擦手擦脸,然后倒了热水给她泡脚。 向晴擦了把脸和手觉得暖和多了,脚放进热水里热气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品言的手细嫩柔滑,轻轻搓揉着她的脚,说不出的舒服,她看着品言道:“你这丫头倒是个知恩图报的,这点很好,既然你记我的恩就听我的话,以后好生伺候你们娘娘。” “奴婢知道了。”品言抬头笑着答道。 向晴被品言伺候着,觉得一天的疲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被人伺候是这么舒服的事情,看来以后也得买几个下人伺候着,想到这,她觉得未来真是一片光明,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皇后笑看她一眼,正准备问去慕容紫宫里做什么去了,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喧哗声,她一惊:“发生了何事?” “娘娘莫惊是皇上命大内侍卫和御林军在找刺客。”向晴猜想定是他们得令出动了。 皇后豁然起身:“皇上遇刺了?” “不是。”向晴安抚道:“不是皇上,娘娘且坐下向晴慢慢与你道来。” 皇后松了口气,坐了回去:“不是皇上就好,吓了本宫一跳。” 皇到皇后为般紧张慕容紫,向晴突然有些心酸,皇后全心全意为慕容紫,可慕容紫却在她的补品中放了东西,要是皇后知道了,会不会伤心欲绝? 她将事情纤细告诉了皇后,皇后吃惊道:“宫中竟然有刺客?金狐蛇被杀,那谋杀太子的凶手岂不是找不着了?” “线索暂时断了。”向晴道,不过既然她和慕容紫怀疑了蜜儿,多加注意的话估计能再抓住她的狐狸尾巴。 皇后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向晴劝道:“娘娘且宽心,一切有皇上。” “本宫晓得。”皇后复拿起书又看,今晚是不用睡了。 果然不出所料,御林军很快就到了千仪宫,一番大张旗鼓的搜查险些把千仪宫给撅地三尺了,大宝小宝成功被吵醒,还好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娘亲,一把就扑进娘亲怀里求安慰。 折腾了一个时辰才离去,天都快亮了,众人都累得不成样子就歇下了。 而这个时候,大内待卫和御林军又到了纤巧殿,整个殿中的人都睡下了,全部被叫了起来,一间一间屋子搜过去,很快到了蜜儿的寝宫,银兰死命拦着不让他们入宫。 “公主乃金枝玉叶岂是你们这群奴才能冒犯的,要是传到了皇上那里定让你们吃不兜着走!” 御林军统领道:“我等是奉皇上旨意搜查刺客,刚刚已经搜了皇后的千仪宫,皇后娘娘可是体恤我等得很,什么话也没有说,我们搜完了也就走,谁也不耽误谁,难不成公主比皇后娘娘还要高贵,竟然阻挡我等搜查?” “整个皇宫谁不知道,公主是现下最得宠的人,公主已经歇下了,要是惊扰到公主,你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银兰喝道。 御林军统领不耐烦,他想赶紧搜完回去复命,一路搜过来都很顺利,没想到在这碰了钉子,十分火大,一把推开银兰,挥手:“给我搜。” 银兰气极还想去拦,那御林军统领拔出刀来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而这个时候御林军们已经冲进了内殿,却不知为何全部慢慢退了回来。 御林军统领喝道:“干什么?快进去……”那个搜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得公主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皮肤白析,容貌娇好,唯眸子犀利,公主是美人,但他不敢看,只得与其它人一起退后,然后跪地行礼:“参见公主。” “好大胆子!”蜜儿怒视着众人,厉喝:“本公主的寝宫岂是你们这群狗奴才能随便闯入的?本公主可是要即将嫁去东鹰国的,要是被你们坏了名声,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属下该死,请公主恕罪!”众人齐道。 蜜儿冷哼一声:“本公主念你们是奉了皇兄的旨意这次就饶了你们,若再有下次本公主定要你们的狗头,给本公主滚出去!” “公主,属下奉旨搜查刺客,宫中上下都搜过了,只有公主您这里还没搜了,还请公主殿下体谅一下属下们的难处!”御林军统领十分为难地求道。 蜜儿眸光一寒,随手抓起桌子上一个茶盏朝他砸去,啪地一声茶盏正好砸中御林军首领的头,顿时头破血流,他闷哼一声紧了紧拳头却不敢作声,蜜儿怒道:“再啰嗦本公主让你形同此茶盏!” “属下不敢!”御林军统领咬了咬牙,顶着满头满脸的血带着人退了出去。 “统领,真的就这样算了?”一人不服气地问。 御林军统领抹去脸上的血,捂着伤口怒道:“不这样算了还能怎么样?” “唉!”众人叹了口气,皆是气愤不已。 御林军统领当然也不甘心,连万圣宫、千仪宫、粹羽宫都顺利搜了下来,却在这纤巧殿吃了鳖还被砸破了头,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想了想,他道:“留向个身后好的在这盯着,其余的人跟我回去复命!” “是!” “呸!”御林军统领朝纤巧殿内呸了一声,带着人大步离去,他得到皇上面前好好的告她一状。 纤巧殿内,银兰崇拜道:“公主,您太厉害了,直把那御林军统领的头都砸破了,他也不敢放一个屁!” “哼!这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要不是看他奉了皇兄的圣旨来搜宫,本公主让他命丧当场。”蜜儿恶狠狠道。 银兰背脊一寒,连连说是。 蜜儿理了理衣衫,道:“你在殿外守着,任何人也不要放进来。” “奴婢遵命。”银兰快步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响起,蜜儿才进了内殿,目光扫向屏风后:“出来吧!” 屏风后立即走出一个人来,白衣墨发,俊美如仙,不是云子熏还会是谁?他笑着打量了蜜儿一眼,道:“真威风,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了,竟然成了北狼国的公主,佩服呀佩服!” “少啰嗦,要不是看在你帮我挡过一劫难,我才不会管你死活!”蜜儿哪听不出他这话是讽刺,不耐烦道。 云子熏走近她:“你是怕我将你的事情说出去吧?否则以那群酒囊饭袋抓得住我仙医云子熏?”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蜜儿也朝他走了几步,凑到他耳边道:“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对你……放心吗?”话音未落,已然出手。 云子熏感到胸口一痛,才知道她竟然对他下了杀手,退开几步低头一看,胸口上竟插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血流如注却是一片乌黑,他心痛如绞,匕首上还有剧毒! “云子熏,要是你不一直跟着我,估计我还会念着我们同门之宜留你一命!”蜜儿看着云子熏痛苦的脸道,其实她并不想杀他的,但他多管闲事得罪了谷主,她接到消息要取他性命,她不得不照做。 云子熏愣了片刻,立即封住心脉,忍着痛拔出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蜜儿一刀。 “唔……”蜜儿没想到云子熏竟然还有还手的能力,眼看着自己也中了毒,她顾不得什么赶紧掏出解药服下,谁知正倒出一粒来就被云子熏夺了去,一口吞了,她咬了咬牙退开几步,连服下三粒解药,然后用内力将瓶子化成灰烬。 原来解毒需要三粒解药,他太过心急只夺了一粒,现下解药已经被她毁去,无法再拿到解药解毒,难道今日要死在这里吗? 云子熏怒恨交加想冲过去杀了她,可毒只解了一小半已然发作,内力根本使不出来,他盯着她痛心疾首道:“丁蜜柚,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视你如同亲人,可你竟然对我痛下杀手,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难怪大家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有说错,以前她本以为女魔头已经是天底下最毒辣的人,没想到丁蜜柚才是毒妇,他真是瞎了眼才会离开师门来寻她,为了帮她还破坏了向晴的计划,得罪了朋友,他的一颗真心都喂了狗! “怪只怪你多管闲事,我早就劝过你离开的你不听,这都是你自找的!”丁蜜柚眸光闪了闪,绝情道。 云子熏只觉得全身都要动弹不得了,他赶紧掏出自己的百毒不侵丸吞了大半瓶,等恢复了些力气他再掏出瓶毒粉来撒向了丁蜜柚,施展轻功离去。 丁蜜柚退出内殿,等毒粉散开再冲进去一看,哪还有云子熏的鬼影,不过她并不担心,受了重伤又中了她新研制的剧毒,云子熏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云子熏刚飞出纤巧宫毒就再次发作了,他跌落在地滚了好几圈,引来了守在殿外的御林军。 “刺客在那里,快追。”御林军立即冲了过去。 云子熏捂着流血不止的胸口拼了老命地跑,他想起小的时候抢了一条大黄狗的肉骨头被追着跑的时候,那股子狠劲连他自己都吓到了,不过后来他逃出了狗嘴,遇到了他的师傅陆九,再也没有去抢过狗嘴里的肉骨头,此刻他便把后面的御林军当成那条可怕的大黄狗,如果能逃出生还,他得去给那条大黄狗烧纸! 拼命的跑啊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后面再没听到有人追来,他才松了口气慢慢停了下来,见前面是一堵墙壁,他想着等会御林军要是再次搜过来,他岂不是没地方跑?于是他拼着老命翻上了墙,却再也没有力气爬下去,两眼一黑自已栽了下去。 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云子熏看着已经快亮起来的天空,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想见女魔头的,要是她现在出现在他面前该多好,哪怕被她打一顿骂一顿损一顿他也心甘情愿,女魔头虽然凶残,但是表面上的,不像丁蜜柚那个叛徒来阴的! 天空慢慢模糊起来,云子熏最后又矫情地想陆九那个严肃的死老头了,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再被他教训被他骂? 他突然觉得他很贱,临死前竟然老是想到骂他的人! 眼皮慢慢罩下,他最后想到了那条恶黄狗,不知道到了地下还会不会再遇到它被它欺负? “娘亲我要尿尿。”小宝捂着裤裆骨碌跳下床,匆匆跑了出去。 向晴睡得猪一般,根本就没有听到,翻个身搂着大宝继续打呼噜。 小宝急步跑出房间,却不知道茅厕在哪,左右一看没有人脱了裤子就开始尿,等尿完了贼贼地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看到,他才放心咧嘴一笑,抱着胳膊往回走,视线收回时看到不远处的墙壁下躺着一个白白的东西,他揉了揉眼睛,怎么那么像个人呢? 好奇哇! 小宝冒着寒冷壮着胆子,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瞪大眼睛一看,果然是个人而且是个认识的人,立即蹲下去摇晃:“云叔叔,云叔叔,你死了没?没死应小宝一声呐!”摇了好一会儿没反应,小宝眨巴眨巴眼睛:“死了哦!” 片刻后,站起身跑了:“娘亲,云叔叔死啦!” “谁死了?”向晴听到小宝的叫喊,一个机灵坐了起来,见床上只有大宝贝,不见了小宝贝,顿时吓出一声冷汗来,赶紧踩了鞋子冲了出去,正好撞见小宝狂奔而来,撞在她的肚子上,痛得她差点没尿了裤子,她捂着肚子痛道:“儿子哟,你这是要撞死为娘吗?” “娘亲,赶紧跟小宝走!”小宝拉着娘亲就往外走。 向晴奇怪问:“怎么了?” “云叔叔死了!”小宝急道。 向晴一惊:“死了?死在哪?” “就在前面的不远的墙角里。”小宝指过去。 向晴道:“赶紧让带去看看。” 大宝听到娘亲和弟弟的话,也跟了去。 母子三人快步到了云子熏身边,向晴立即蹲下探他气息,发现气息弱不可察,又搭上他的脉博,微弱形成虚无,她赶紧又看他的伤口,伤口极深又中了剧毒,只剩下半口气了! “这儿有血迹!”这时,围墙外面传来御林军的声音。 向晴急道:“快帮娘亲扶云叔叔进屋去。” 163 救仙医,贬贵妃 两个几岁的孩子哪来的力气,全靠向晴使出吃奶的劲将云子熏半拖半拉弄进了屋子里,一进屋看到秦雨站在那里吃惊地看着她们,她这才想起秦雨来,抱怨道:“你赶紧过来帮忙,傻站在那干嘛?” “主子,你这是哪弄来的男人?”秦雨过去帮着扶住了云子熏,看清他的脸才道:“是他?”以前跟在诸葛睿身边时,暗中见到过云子熏,所以认识。 向晴终于不用使出吃奶的劲来,回道:“可不是这混蛋,快,把她弄床上去。” 秦雨应了声是,提着云子熏就甩在了床上。 向晴目瞪口呆,这还是个女人吗? “练武之人,力气自是比一般人大些。”秦雨解释。 向晴合上嘴,也是。 她吩咐大宝小宝:“小宝,去问宫女姐姐打盆水热水来,大宝你去找把剪刀,记得千万别告诉别人云叔叔在这里。” “我去吧!”秦雨担心两个孩子办不来这事。 向晴摇头:“你留下来帮我。”再对二宝道:“快去。” 大宝小宝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你把他胸口的穴道解开。”向晴对秦雨道,刚刚给他把脉时发现云子熏封住了自己的心脉,同时也止了胸口的血,那毒血怎么能止呢?流出来才好! 秦雨点头,快速点开云子熏的穴道。 向晴拿出银针,以最快的速度一一扎上云子熏身上的所有大穴,放毒的同时又控制住毒素蔓延到身体其它地方。 胸前的伤口本来已经停止了流血,此刻又有大量的黑血流出,向晴凑过去仔细地嗅味辩别毒的成份,然后再把身上的药丸药粉药膏及云子熏身上的药丸药粉全部找了出来,快速地一一查看过,开始用现有的解毒药配出一种新的高效解毒药。 秦雨看到向晴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暗暗惊叹,光别说医术,就这手法也堪称一绝了。 向晴在屋子里动作麻利的配药,御林军已经发现了墙壁上的血迹,跑去禀报了统领,再次请旨搜千仪宫。 待向晴配好药,再一看桌子上几乎所有的解药都用上了,顿时心疼不已,若是能救回云子熏还好,救不回来不止让她白白受累,还浪费了她在第一楼用珍贵药材炼制的所有解药! 她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云子熏的,竟然两次快死了都被她撞见,让她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简直是窝火! “云子熏,你最好是给我活过来,否则我将你交给杜珏大卸八块!”向晴看着床上一脸青黑的云子熏,气得咬牙道,说罢,她将用水融合而成的新解药灌进他嘴里,然后将银针快速拔掉。 这时,大宝小宝回来了。 向晴问:“可有人问你们什么?” “小宝直接说是要伺候娘亲起床,姐姐夸我是好孩子。”小宝得意道。 向晴赞赏地摸摸他的头:“真聪明。”又看向大宝:“大宝,你呢?” 大宝道:“根本没有人看到大宝拿剪刀,大宝动作轻,姐姐们还没起来呢。” 向晴同样揉揉他的头,夸道:“真捧,现在去外间寻着,娘亲给云叔叔清理伤口,有人来了记得告诉娘亲。” 小宝耳朵尖,在外面能提前听到声音,她好做准备。 两个孩子听话地点头,跑出外前去守着。 向晴本来准备吩咐秦雨来帮云子熏清理伤口,可是想到刚才将云子熏甩在床上的大动作,还是决定自己来。 她用剪刀剪开云子熏的衣服,用热毛巾擦去他伤口旁的血迹,只见得伤口极深,皮肉都翻出来了可以看到骨头,好在云子熏这斯运气好,若伤口再深半寸就刺破了心脏,她将伤口清理好,给他撒上消炎消肿止痛生血的药粉,撕了云子熏的干净一点衣衫把伤口包起来。 秦雨在旁边看着,对向晴越发佩服起来,这么严重的伤口她都有些发毛,向晴却面不改色,真厉害。 做好一切已经过了两刻钟,向晴再给他号脉,发现已经有了更明显的脉跳,显然药已经在起效,正在慢慢将云子熏从鬼门关拉回来,她暗松了口气:“没有白折腾。” “活了?”秦雨惊喜问。 向晴道:“只能说还没死,能不能活还得看他的造化。” 秦雨嘴角抽了抽,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出家人装高深说出来的话。 现在身上药材不够,得去御药房弄些内调和外敷的药来。 向晴将云子熏带血的衣衫包起来塞到交给秦雨:“去处理了。”然后洗了手,将一盆血水指了指:“这个也是。” 秦雨二话不说,拿起衣衫和盆跳窗而出,水一滴也没洒出来,向晴暗叹,到底是不是人啊? 这时,小宝匆匆进来急道:“娘亲,有好多人朝这边来了。” 御林军来了! 向晴眯了眯眼睛,对大宝小宝道:“你们快去床上躺着,记得不要碰到云叔叔的伤口,娘亲出去看看。” “哦。”小宝快步跑了进去,小宝问:“娘亲,云叔叔没死透啊?” 向晴噗嗤一笑,宠爱道:“没死透,又被娘亲救活了,快去吧!” “娘亲真捧,好,小宝这就去。”小宝高兴地跑了进去。 向晴笑了笑,走到门口活动活动身体。 没过片刻,御林军果然搜来了,先去围墙边找了没找着,然后朝向晴这边走来,远远见到向晴动作都加快了,待到了她面前,领头的头上包着块布,正是被蜜儿打破头的御林军统领,他打量了向晴一眼,记得她是昨天与皇后在一起的那位名医,还算恭敬地行了一礼:“名医。” “几位这么早?昨天晚上不是搜过了吗?还要继续搜?”向晴面带疑惑问,左摇右摆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是、是啊,有些新发现。”御林军统领见她抽风似的晃动着,以为她中风了,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这个女子长得太美了,连宫中最美的容贵妃也不及她风华,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向晴似明白了一般点点头:“我说呢,大清早听到有脚步声,原来是刺客。” “在哪?”御林军统领面露喜色。 向晴往一旁的通道一指:“往那边去了,把我儿子都吓着了,现在还躲在床上不敢起来,几位大哥,你们可一定要将他抓住,我也给他几刀为我儿子出口气。” “你放心,要是抓到了,我等定让你出口气。”男人对美色总是抗拒不了的,御林军统领爽快地应下,然后带着人追了过去。 向晴得意一笑,进去看大宝小宝,发现他们真的睡着了,嘴角抽了抽,去了御药房。 以鼠疫为名,弄了许多的药材,向晴用麻袋提着回了祥云宫,只得等晚上的时候再让秦雨将云子熏拎回来了,当然,前提是云子熏还没挂掉。 向晴返回千仪宫,把大宝小宝叫起来,让秦雨暗中守着云子熏,然后去用早膳,吃了后得出宫去。 皇后已经起来了,虽然昨夜熬了夜,气色看起来不错,寒暄了几句便一起去用了早膳,皇后比昨天又多吃了一个包子,品言一脸都写着高兴,把向晴逗乐了。 用过早膳,向晴把二宝托付给皇后,并私下叮嘱二宝不要将云子熏的事情透露出去半句,二宝拍着小胸膛保证她才放心离去。 正好出了千仪宫,余德敢匆匆而来:“名医,万岁爷请您去万安宫。” “余总管,我要出宫查看百姓病情,皇上有何事要见我?”向晴问,昨天晚上才折腾到半夜,这一大早又要见她做什么? 余德敢道:“万岁爷只是说请您过去,并没有言明,奴才不敢揣摩圣意。” “那我过去看看。”向晴大步往万圣宫而去。 到了万圣宫的东暖阁,见得御林军统领颤抖地跪在殿内,慕容紫则坐在桌子前用膳,一副没看到他的样子。 向晴眨了眨眼睛走过去:“皇上。” “过来用膳。”慕容紫朝她招手。 向晴走过去坐下,看了桌子上的膳食一眼,有水晶肉包子,五色饺子,银耳莲子粥,香浓土鸡汤,香软黑米糕,红豆糕各一,新鲜羊乳,清淡小菜两叠等,摆满了整张桌子,慕容紫似乎刚吃,只动了两样,水晶包子和羊乳。 她吞了口口水,发现比皇后那里的早膳要丰富些,便没有告诉慕容紫已经吃过了,端起羊乳喝了一口,还没下喉咙便喷了出去,我擦,好大一味羊骚味儿! “向晴!”慕容紫厉喝。 向晴抬头一看,竟喷了慕容紫满脸,顿时又惊讶又觉得好笑,慕容紫的俊脸一片奶白,看着像取乐大众的小丑,她终是没忍住,笑得四方八仰:“哈哈哈……” “你还敢笑?”慕容紫气眼睛瞪得像斗鸡一样。 余德敢吓得魂都掉了大半,赶紧拿了帕子给慕容紫擦脸。 御林军统领抖得更厉害了,慕容紫会不会迁怒到他将他拿出去砍了? 向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是故、故意的,羊乳的味儿太重了,哈哈哈……” “不准笑!”慕容紫不接余德敢的帕子,瞪着向晴低喝。 向晴见慕容紫似乎真生气了,赶紧止了笑,撇了撇嘴:“好嘛,我不笑了。” 慕容紫想发火,看到她那副似乎还受了委屈的可怜样子,到了嘴边的话都硬生生吞了回去,只得道:“帮朕擦掉!” “哦。”向晴拿过余德敢的帕子,帮他仔仔细细地擦去了脸上的羊乳。 慕容紫感受到她温柔的动作,看到她认真的神情,顿时有种看到死去多年母亲的感觉,不由得握住了向晴的手。 “咋了?弄痛你了?”向晴吓了一跳,她动作已经很轻了还弄痛了?慕容紫也不像是豆腐做的啊。 余德敢也很是吃惊,他跟着慕容紫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神情,并不像是发怒,倒想是看到了什么特别想念的人,这些天宫里在传大宝小宝是慕容紫的儿子,可是他见向晴与慕容紫相处除了随和就没有半点暧昧,有些不相信,如今一看,竟然有些信了,而且慕容紫一向有洁癖,向晴喷了他一脸的羊乳,他虽生气却没有责备她,还让向晴给他擦干净,这种包容和宠幸就加以前宠冠后宫的容贵妃也没有过的。 听到向晴的声音,慕容紫回过神来,松开了她的手:“没有,朕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额,谁呀?”向晴把帕子递回给余德敢,然后坐了回去。 慕容紫想了想,道:“用早膳先。” “我在皇后娘娘宫里用过了,你自己多吃点。”向晴再不敢贪吃了,如实说道。 慕容紫闻言勾嘴一笑,独自吃起来。 事情就这样过了? 余德敢和御林军统领都感到诧异,向晴这般无理放肆,要是别人定是拉出砍了,可是慕容紫连骂也没骂一句,真是逆天了! “你叫我来干嘛?”向晴见慕容紫吃相十分好看,不由得盯着看了一会儿,而后问道。 慕容紫边优雅地吃,边说:“他说在蜜儿殿内看到了刺客,却让他逃了,你说该怎么处置?” “我哪知道?”向晴眸光闪了闪,这不是让她得罪人吗? 慕容紫看她一眼:“朕是想问你借一种让人痛不欲生又死不了的毒。” 御林军统领吓得屁股尿流。 “既然是跑了,你就是杀了他也起不了作用,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加强防卫继续找。”向晴念着他早上的时候对她还算恭敬,便替他求了情。 御林军统领感激不已,大恩不言谢啊。 慕容紫点点头:“既是这样,你滚出去,三天内要是找不到刺客,朕摘了你的狗头!” “谢皇上不杀之恩,属下这就去找!”御林军统领磕了几个头,感激地看了向晴一眼,快步退了出去。 向晴见事情解决了,站起身:“那我出宫去了。” 慕容紫道:“别急,有事和你说。”说罢扫了余德敢一眼。 余德敢立即带着人退了下去。 “什么事?”向晴问。 慕容紫道:“昨天晚上,全宫上下都搜遍了,唯有蜜儿的寝宫没搜成,那没用的东西还被打破了头跑回来找朕,朕当时怒得就想拉他出去砍了,后面得到刺客消息才饶他一条狗命,没想到他又让人给跑了!” “然后?”向晴没听出慕容紫真正的意思来。 慕容紫失望道:“朕觉得蜜儿的嫌疑很大!” 向晴嘴角抽了抽,这不是早就得出的结论吗?以前敢情慕容紫并不相信蜜儿是凶手,她看他一眼:“可是你没有证据。” 现在唯一的人证是云子熏,要想指证蜜儿只有医治好他! 慕容紫正准备再说点什么,余德敢来报:“回皇上,容贵妃求见。” “她来干什么?”慕容紫拧了拧眉头,想到她刚失去儿子,若不见她有些不妥,便道:“让她进来。” 余德敢应了声是,转身出去对容贵妃道:“贵妃娘娘请进。”语气并不是太恭敬,膝盖也没有弯一下,他听清了,皇上说的是让而不是请。 容贵妃发现不过短短两日,连余德敢也敢对她不敬了,但此刻又不好发作,只得瞪了他一眼委屈地进了暖阁去。 入内,见得向晴正和慕容紫坐在一处,神色淡然地喝着茶,看到她进来竟然不起身行礼,她气得咬牙,太子刚死,如今一个两个都敢到她头上来拉屎了,实在可恶,但在慕容紫面前,她是不敢说什么的,施施然走过去,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慕容紫淡淡出声。 容贵妃起身,看到桌子上的早膳,原来慕容紫在与她一起用早膳,自太子死后,慕容紫再没去过粹羽宫,更惶论与她用膳,难道在慕容紫的心中,她堂堂贵妃还不如这个举止轻浮的乡野大夫吗?她不甘心,她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她看着向晴名知故问:“名医竟然也在此?” “嗯,皇上让我过来说点事。”向晴看着她笑道,没有半点要起身行礼的意思。 慕容紫也没有让向晴行礼,向晴是他的朋友,他请来的贵客,不用向任何人行礼。 容贵妃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怒气冲昏了头脑,不受控制地说:“看来名医即将飞上枝头变凤凰,本宫恭喜了。” “变凤凰?变什么凤凰?”向晴莫名其妙。 容贵妃见她一副装傻的样子,道:“外面都传得满城风雨了,难道名医自己还不知道?”你装什么装? “传什么?”向晴拧了拧眉头,她怎么没听到传了什么风言风语? 慕容紫紧了紧手中的茶盏,脸也黑了。 可是容贵妃被嫉妒和怒火迷了眼,丝毫没有看到慕容紫的脸色,冷笑一声道:“大家都在说,大宝小宝是你和皇上所生,皇上马上就要封你为妃,本宫没了太子,估计这贵妃的位置将由你来坐……”说到这,她似乎真有其事,委屈地跪在了地上:“皇上,求您看在臣妾相伴多年,又刚失了儿子的份上,不要将臣妾打入冷宫!” 我擦! 向晴一把抚住额头,直觉得这世界玄幻了,是哪个瞎了眼的造这样没根没据的谣?她和慕容紫连手都没碰一下,好吧,刚刚慕容紫握了下她的手腕,可是这也没什么吧?就算昨天晚上大半夜在一块,也还有杜珏在呢,妈蛋,毁她的名节,烂屁股! 慕容紫见向晴气恼得不成样子,心里的火噌噌噌地往外冒,随手就将手上的茶盏朝玉氏砸了过去:“你给朕闭嘴!” “啊——”容贵妃本能地躲开,避免被砸中,却吓得脚一软跌坐在地,愣了一小会儿才回过神来委屈道:“臣妾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的,这件事情他早就在皇后那里知道了,就出自玉氏之口,她竟然还敢欺君,慕容紫怒道:“朕若不是看在你刚临丧子之痛,朕早就将你打入冷宫,太子之死与你的跋扈和不计后果的胡言乱语脱不了干系,你不知反省却变本加厉,你真以为朕舍不得废了你?” “皇、皇上!”容贵妃吓得面色大变:“臣妾与你九载夫妻情份,你竟然如此绝情吗?” 向晴听到容贵妃的哭喊,太阳穴突突直跳,站起身往外走:“我先出宫看疫情了。” “向晴!”慕容紫起身:“你别理她,就她在胡说,没有其它人说过。” 向晴点头,微笑:“我并不是很在意。”说完,大步离去。 慕容紫转头怒视玉氏一眼,转而朝门口吼道:“余德敢,传朕旨意,将玉氏贬为嫔,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粹羽宫半步!” 走到门口的向晴听到这话,勾了勾嘴角,胡说八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玉氏一脸死灰,向晴说不在意,慕容紫为什么却更动怒,竟将她从贵妃直接贬成了嫔? 慕容紫看着玉氏道:“看在你伺候朕多年,又为朕生育过太子的份上,朕让你在宫中安度余生!”说罢甩袖离去。 玉氏泪如雨下,扑倒在地大叫:“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就算说错了话,您也不能如此绝情啊,皇上——” “玉嫔娘娘,请吧!”余德敢走过来,带她离去。 玉氏抓住余德敢的衣摆问:“余公公,为什么皇上要生这么大的气?本宫不过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已,向晴也说不在意了,为什么皇上会贬了本宫的位份?” “娘娘是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出来?皇上重视名医,甚至强过了公主殿下,您这般诋毁皇上和名医,让名医都不理皇上了,皇上当然生气了!”余德敢面色平静地解释道。 玉氏这才明白,刚刚向晴说不在意其实是不想理慕容紫了,她咬了咬唇,急道:“就算、就算如此,皇上的处罚也太重了!” “奴才觉得并不重,您要知道,名医可是在医治整个北狼国的疫症,如果名医不高兴离开了北狼国,你让皇上去哪里找这样医术高明的人来救臣民于水深火热?” 玉氏无力地摊坐在地,是她一时愚昧,竟没有想到这一处,输给向晴,她心服口服! 165 抗生素被盗 贵妃玉氏被褫夺封号降为嫔一事很快传遍宫中各处,别说其它妃嫔,就连皇后也吃了一惊。 玉氏没了太子失宠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太子的尸首现在还没下葬玉氏就已经被降了位份,也太出乎意料了。 她让品言去打听玉氏是何原因被降位份,品言急匆匆回来禀道:“娘娘,听余总管说,容贵妃,哦不,玉嫔是因为当着皇上的面说两位小公子是皇上和名医所生,名医一气之下不理皇上了,皇上大怒褫夺了玉嫔的封号,将她降为嫔,禁在粹羽宫了!” 皇后叹道:“玉氏竟然做出这种愚蠢之事,没有被打入冷宫已是万幸。”不过此刻的粹羽宫,又与冷宫有何分别呢?慕容紫一是恼了玉氏,二是怕去了粹羽宫想起慕容锦,怕是此生都不会再踏入粹羽宫半步了。 皇宫上下谁不知道慕容紫重视向晴,且向晴现在肩负医治北狼国疫病一事,上次向晴当众怒骂慕容紫,慕容紫非但没有责罚她,反而低头认错以求她的原谅,这不都是因为怕向晴走了北狼国的疫病无人医治吗?玉氏谁都不去惹,偏偏去惹向晴,不是蠢是什么? “可不是,两位小公子怎么可能是皇上和名医生的呢?奴婢觉得皇上和名医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品言也气呼呼地说,玉氏怎么能这样诋毁名医和皇上呢?真是活该! 皇后笑看她问:“为什么这样觉得?” “奴婢的直觉啊,奴婢看着皇上对名医倒像是兄长对妹妹呢!”品言回道。 兄长对妹妹? 皇后朝殿外看去,她多希望住在纤巧殿的是向晴而不是蜜儿…… “玉氏被降位份是因为得罪了向晴?”蜜儿得到消息后阴冷问。 银兰点头:“是啊,奴婢听余总管这样说的,玉嫔四处散播那两个孩子是皇上的儿子,名医都不理皇上了,皇上发了雷霆之怒呢!” “呵呵!”蜜儿把玩着手上的凤血玉镯子,那两个孩子明明是楼主的,玉氏竟然说他们是慕容紫和向晴生的,不知道眼睛长到哪里去了。 银兰见自家主子笑得很高兴的样子,急道:“公主,现在宫中上下都在传,皇上宠爱名医都超过了公主呢!” “那又如何?”蜜儿淡了笑容:“本公主才是皇兄的亲妹妹。” 银兰道:“您看啊,皇上以前多宠爱玉嫔,因为名医一时不高兴,都直接由贵妃降到嫔位了,要是名医在皇上面前说说公主的坏话,皇上定然也会恼了公主的。” “胡说八道!”蜜儿锐利扫向蜜儿:“名医?她是什么狗屁名医?” 她永远不会承认向晴的医术比她高明,都这么多天了,还没能医治好鼠疫,不过是空有其名罢了,那些没有见识的蠢货才会被她哄得团团转! “现在整个北狼国都说她是华陀转世呢!”银兰被蜜儿吓了一跳,但仍旧壮着胆子道。 蜜儿讽刺:“她若真那么厉害,何以这些天了仍旧没能医治好疫病?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不是啊,奴婢听太医院的人说,她在炼制一种什么素,听说是专门医治疫病的,现在还没有炼制出来,但是染病的人吃了她暂时控制病情的药后,再也没有死过人了。”银兰将听到的告诉主子。 抗生素? 蜜儿紧紧握住凤血玉,向晴定是在培育抗生素,谷主说过,要想以最快的方法治好鼠疫,就必须要一种叫抗生素的东西,这个叫抗生素的药只有谷主会培育,连她也不会,没想到向晴竟然也会,照这般下去鼠疫定会被向晴医治好,此刻向晴已是宫中第一红人,风头都快强过她了,要是再让向晴医治好了鼠疫,她在慕容紫心中还有何份量可言? 她不能坐以待毙! 玉氏失宠的风波慢慢平息下来,慕容紫命钦天监选出适合下葬的日子,葬了慕容锦。 虽然慕容锦还未成年就夭了,却也是慕容紫的长子,一国太子,慕容紫特例将他葬于皇陵之中,并下旨让整个东宫的宫人陪葬,才不至于让这个仅八岁的太子殿下孤孤单单离开人世。 葬礼虽然并不隆重,却也面面俱到,慕容紫并降旨举国服丧二十七日,禁止娱乐、婚嫁活动。 北狼国举国面临特大疫病,大家倒是对这道旨意并无意见,命都快没了,谁还去娱乐婚嫁? 玉氏听闻儿子下葬哭闹着要出去,差点将粹羽宫都掀了,慕容紫大怒,罚她前守皇陵陪慕容锦去了。 北狼国灾难不断,慕容紫甚为烦躁,特命钦天监子虚真人夜观天象以窥天机,寻找解决之法。 子虚真人有苦难言,大冬天的乌云密布,让他夜观天象还不如直接将他拉出去砍了,他不急着去看天象推算国家危难,倒是为自己掐算了何时大难来临,竟发现自己近来没有灾难,显然夜观天象之事能成,遂放下心来,回房睡大觉去了。 向晴到达北狼国已有半月之久,培育的抗菌药也成了,初来北狼国时,她便让慕容紫去找人打造注射器和针头,这个时候,成千上万的纯银注射器和针头已经打造出来了,再,慕容紫已经下旨,命各城各镇挑选一名聪明好学的大夫前来跟她学习使用注射器及领药。 鼠疫不同于普通的病,想要快速有效的治疗,必须要用抗生素直接进行肌肉注射,以七日为一疗程,因此,只要教会大夫们使用注射器及肌肉注射法即可。 向晴先挑选了十名病情严重的患者来试药,顺便教周泰他们便用注射器及学习如何给病人肌肉注射,到时候再让他们帮着她一起教别的大夫,普及到全国各地。 “肌肉注射其实与我们常说的针灸差不多,只要找对地方即可,刚我教大家的可都学会了?”给十名病人注射了抗生素后,向晴问道。 周泰及众人都点头:“差不多会了。” “好,如果不是很会的也不用着急,等明天各城各镇的大夫到齐了我还会再教。”向晴放下注射器,让那十位病人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看药效如何,接着命人将所有的抗生素密封好放在一口瓦缸之中,里三层外三层地封了个严实,然后对周泰道:“周国医,连日来大家都十分疲累,你安排两个人看守这些药水,其它人都先回去休息。” 周泰想了想道:“这些药如此重要,还是由我亲自看守吧!” “也好,你做事我放心。”向晴朝他一笑,离去,她也得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力教人。 进了皇宫,向晴并没有像往日一样直接去千仪宫,而是去了万圣宫禀明情况:“皇上,药已经制出来了,就等明日所有的大夫到齐,我将用法用量告诉他们,便可以让他们按人数多少把药领回去给病人用。” “好,向晴,朕已经安排人给你准备庆功宴,到时候你就是北狼国的大功臣,你可以提三个要求,朕都满足你!”慕容紫拍案叫好。 向晴咧嘴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君无戏言!”慕容紫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不是有损北狼国之事,朕统统都答应!” 向晴十分高兴地离开了万圣宫,她得好好想想要问慕容紫提些什么要求,因为明日有要事,向晴把大宝小宝接回祥云宫,去看了云子熏,用了晚膳食和大宝小宝玩耍了一会儿就睡下了。 云子熏与以前没有异常,人活了,但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保不准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成为植物人! 下半夜,忽然狂风大作,窗台被强行推开,纱幔被吹得凌乱不堪,整个皇宫都被包裹在一片疾风之中,守夜的宫人怕惊扰到主子们睡觉,赶紧将窗台和门用重物顶住。 向晴听到响动醒了,胸口有些发闷,她以为是连日来太过劳累,没有在意,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钦天监内,子虚真人从床上翻滚而起,掐指一算大叫:“时机来也!”而后快速冲出门去,登上窥天楼窥看天机。 他站在楼顶,衣衫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头发飞舞,身影显得十分单薄,此刻天空中风起云涌,满天的乌云滚动成一个大漩涡,很快所有的乌云都被卷进那个大漩涡内,一片干净的天空呈现眼前,他放眼望去,见得属于北狼国的一方宇内有两颗星子异常明亮,分别位于北狼国紫微星的一左一右,形成正邪对峙之势。 他眸子睁大,照着星象快速掐算,嘴里也念念有词,片刻后,他停下掐算暗叫不好,快速下得窥天楼,直奔慕容紫的寝宫。 刚下得窥天楼,风云骤停,天黑地寂,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子虚真人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万圣宫跑。 可是去得万圣宫慕容紫并不在,而是歇在了皇后的千仪宫,他只好提着袍子跑向千仪宫,两宫之间虽然不远,但靠脚程却需要时间,等到了千仪宫,天色已经泛明,好在慕容紫已经起床,皇后在伺候他洗漱更衣,子虚真人冲进千仪宫里,不顾众人阻拦,直奔皇后寝宫。 “子虚真人,您这一大早跑得满头大汗做何?”寝宫门口,余德敢在等候慕容紫装扮好去上朝,看到子虚冲过来,赶紧拦下他奇怪地问道。 子虚哪有时间和余德敢废话,推开他就进了寝宫。 余德敢大惊,追上去喊道:“子虚真人不可硬闯,这可是后宫!” “皇上,大事不妙啊!”子虚冲进寝宫内,推开一众宫女到了慕容紫面前。 皇后未曾梳妆,仪容不整,见到子虚惊得赶紧背过身去,品言吓了一大跳,立即带着宫女围成屏风状,将皇后挡在身后。 慕容紫拧了眉头,轻喝:“子虚真人虽是道人,但也是男儿之身,何以如此没有规矩,私闯朕的后宫?余德敢,你是怎么当差的?” “皇上,奴才拦不住啊!”才走进来的余德敢委屈得都快哭了。 子虚抱拳一礼,急道:“皇上,国之危矣,臣也是为了北狼国的安危才如此无礼,望皇上先听臣一言,臣甘愿受罚!” “你说!”慕容紫听到国之危矣四字心中一跳,也顾不得其它。 子虚真人道:“刚刚天显异象,臣登上窥天楼窥得天机,北狼国内有灾星现身,恐有破国之难!” “什么?”慕容紫大惊:“灾星在何处?是何人?” 皇后和众人也惊了一跳,与国家危难相比,子虚的私闯后宫实在是微不足道。 子虚道:“灾星与福星在皇上一左一右环峙,臣已算出,灾星离皇上略远,在万圣宫的西方向!” “福星?”慕容紫急问:“你是说还有福星在朕身边?” 子虚点头:“没错,灾星与福星皆在皇上身边,此刻,灾星光茫虽弱于福星,但马上灾星就会大放光茫遮盖福星之光,皇上,得赶紧采取应对措施,否则国之危矣!” “该采取何措施?”慕容紫惊问。 子虚真人道:“只要将灾星找出来杀掉,北狼国此劫自然可避过!” 慕容紫点头,想了想道:“你刚才说灾星在万圣宫的西方向,可是万圣宫西方向有许多妃嫔皇子公主及宫人居住,如何在短时间内找到灾星?你总不会要朕将西方向所有的人都杀掉吧?” 嫔妃宫人也就罢了,那些皇子公主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如何下得去手?虎毒还不食子,他慕容紫虽然视人命于草芥,但也还不至于屠杀自己的儿女! 子虚再道:“臣已经算出来了,灾星与福星皆是近日才来北狼国的,只要将西方向刚来北狼国之人找出来即可!” 皇后已经穿好衣衫走到慕容紫身边。 “近日才来北狼国,又在万圣宫的西方向……”慕容紫猛地看向皇后,是她! 皇后诧异,她是灾星?怎么会呢? 慕容紫正准备再问子虚可有算错,突然有侍卫匆匆来报:“皇上,宫外传来消息,名医研制出来的灵药被盗了!” 轰! 如同惊天炸雷在头顶响起,惊得众人呆若木鸡! 那灵药研制出来需要半月之久,疫情全靠向晴用药控制着才不至于蔓延恶化,如今发药被盗了,举国的臣民还能挺得过半月吗? 子虚真人左手握拳打在右手掌心,悲叹,若不是今日慕容紫宿在千仪宫,他便不用耽误时间,估计还来得及阻止灾星作乱,看来真是天意难违! 慕容紫拽紧拳头,难道真是天要灭北狼国吗? “慕容紫,听说抗生素被盗了,是真的吗?”向晴得知消息带着大宝小宝匆匆赶来,急问。 慕容紫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点头。 向晴大怒,是何人如此恶毒,竟敢盗她费尽心机研制出来的抗生素?这不是要至北狼国举国臣民于死地吗? 子虚真人看到向晴,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思考着什么。 向晴扫了面前单单瘦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眼,将大宝小宝交给皇后,对慕容紫道:“我出宫去了。” “朕也同去。”慕容紫跟上她。 子虚真人转身问皇后:“刚刚那位可是控制住疫情的名医?” “正是她。”皇后回道。 子虚微松了口气:“看来北狼国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真人的意思是?”皇后听出他话外之音,惊喜问。 子虚点头。 皇后也松了口气,紧了紧大宝小宝的手,希望慕容紫和向晴能带回好消息来。 慕容紫和向晴匆匆出了宫,到达制药基地,见得里面整整齐齐,所有的东西都在,仅向晴封起来的那口大缸不见了,显然偷窃者是直奔抗生素而来,看守抗生素的周泰及一名大夫被打晕过去,醒来就发现药不见了。 见到慕容紫和向晴来了,周泰扑过去跪地愧疚大哭:“皇上,魅医,臣愧对你们的信任,臣罪该万死啊!” “到底怎么回事,说!”慕容紫大喝。 周泰抹了把泪回道:“臣一直守着灵药,顺便练习魅医教的注射之法,谁知快天明之时,有人突然闯入,二话不说就将臣与他打晕了,臣再醒来发现灵药不见了!” “是何人?”向晴问。 周泰摇头:“一身黑衣还蒙着面,武功极高,看身形像是女子!” 女子? 向晴脑中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会是她做的吗?她走到摆放抗生素的地方查看,希望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慕容紫想起子虚真人的话,拳头拽得咯咯响,看来他真的是带回了一个灾星,满腹的怒火无处发泄,慕容紫一拳打在桌子上,瞬间桌子四分五裂崩塌在地。 慕容紫还不解气,盯着周泰怒道:“周泰看守灵药不慎,导致灵药丢失,实在罪不可怒,千圣千绝,将周泰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周泰准备求饶,可是想到自己确实罪孽深重,整个北狼国的人因他失职而再次面临被疫病折磨,甚至是丢掉性命的危机之中,他……该杀! 千圣千绝立即向前抓起周泰拉出去行刑。 “且慢!”向晴走过去阻止:“皇上,周国医虽然失职,但罪不致死,且杀了国医亦不能把药找回来,我们不能在丢了药的时候再损失一个好大夫,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这件事情也是她疏忽了,一时间没有想到,既然鼠疫是人为,定然有人会再出来搞破坏,她应该让慕容紫派人来守着抗生素,周泰只是个大夫,会些拳脚功夫,哪是武功高强的贼人的对手? 慕容紫道:“虽是如此说,但周泰失职罪不可怒,若不惩治他,岂不是人人都玩忽职守?不堪担重任?”他看向周泰:“朕看在向晴替你求情的份上饶你一命,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魅医大恩!”周泰猛地磕了几个头,然后被拖了下去,当然还有与周泰一起守着的另一个大夫,噼里啪啦打完二十大板,两人再被拖回到慕容紫面前。 慕容紫看着被打得屁股开花的周泰,道:“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找不回灵药,朕照样摘你脑袋及你周家全族的性命!” 周泰本来还能抗得住,听到这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向晴一个头两个大,让人将周泰抬回家去好生照顾,在基地转了几圈后,想到一计,对慕容紫道:“皇上,向晴有一计。” “快说!”慕容紫急道。 向晴看了看四周,让慕容紫低下头来,然后才小声将计谋说了。 慕容紫听后大赞:“好办法,朕这就命千圣千绝去办!” “此事只有你我知晓,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向晴提醒道。 慕容紫点头:“朕明白!”此次,他定要将主导这一切的幕后黑后揪出来! 166 巧计引真凶 皇宫北方向一座荒废的宫殿,传言太后,也就是慕容紫的亲生母亲曾在这里被毒杀,在慕容紫的弟弟慕容真还是皇帝之时,这里经常闹鬼,那时候起就开始废弃,慕容紫夺回皇位后,更是将此处当成了禁地,不允许任何人来此。 殿内角落的一间屋子里,一身黑衣的女子掀开一块黑布,锐利的眼睛盯着面前一口裹得严实的大缸,冷哼一声,再次盖上,快速离去。 向晴与慕容紫坐在马车里缓缓入了宫门,他们后面跟着另一辆马车,马车拖着一口大缸,缸口被裹得十分严实,大缸的旁边,一前一后站着慕容紫的贴身待卫千圣千绝。 北狼国的人都知道,千圣千绝的使命是保护一国之君慕容紫,当年慕容紫带着他们杀回北狼国时,当时的皇帝慕容真抓了千圣千绝的老子老娘,逼迫他们杀了慕容紫,他们眼看父母惨死亦没有动慕容紫半根毫毛,而后,慕容紫带着他们俩个血洗皇宫,慕容一氏几近灭族,唯剩下慕容紫一人及二十年前失散的公主慕容橙。 宁牺牲自己父母的性命保护慕容紫的两人竟然会改为护着一口大缸,所有人都对这口缸表示万分好奇,那口缸里将的究竟是什么稀世珍宝? 入了宫后,马车突然一癫,大缸险些摔下去,前在前面的千圣怒喝:“没用的东西,连车都驾不好,要你何用?” “奴才该死!”驾车的太监吓得跳下马车,扑通跪地。 向晴和慕容紫听到响动下得马车,慕容紫大声问:“怎么了?” “皇上,这狗奴才不好好赶车,险些将缸摔了!”千圣恭敬回道。 向晴大惊:“这可是医治疫病唯一的药了,才被偷走一缸,若这缸再摔了北狼国可就真的完了,小心些!” 慕容紫眉头一拧,二话没说,拔出千圣的剑扬手一挥砍掉了太监的头。 头颅滚落,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向晴心头一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守宫门的侍卫见到这一幕吓得全身僵硬,有胆小的甚至尿了裤子。 千圣千绝则是习惯了慕容紫的狠绝,刚刚就想杀那太监了,但慕容紫在他们不敢放肆,如今慕容紫亲手杀了他,他们只觉得痛快,没用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慕容紫将满是鲜血的剑丢给千圣,凌厉道:“你来赶车!” “是!”千圣将剑收回剑鞘,跳到位置上驾车。 向晴饶着马车打量了大缸一眼,发现并没有半点损坏,放下心来跟着慕容紫上了马车。 宫墙之上,一名黑衣人正巧看到这一幕,拳头紧紧拽死,竟然还有一缸,该死! “你刚刚也太吓人了,何必要杀那太监?”马车入了内宫,向晴才惊魂未定地问。 慕容紫觉得自己半点也没做错,道:“戏当然得做足一点,那太监一条命能换回整个北狼国人的性命,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向晴看他一眼,传言果然不虚,慕容紫杀伐成性,绝情寡义,将来会不会也对她翻脸无情,痛下杀手?她还是赶紧将药找回来,医治好鼠疫就带着大宝小宝离开,伴君如伴虎,她胆子小可多经不起这样的吓! “搬进去,小心一点,别碰碎了!”到了祥云宫,向晴指挥侍卫将大缸搬进殿内,放在她睡的那间屋子。 侍卫们本来觉得缸轻得很,听到向晴这紧张兮兮的指挥,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觉得缸也十分沉重了。 皇后听品言说向晴和慕容紫从宫外搬了口大缸回来,立即带着大宝小宝过来看情况,进得祥云宫,见果然有一口大缸摆在向晴寝宫内,围着大缸绕了一圈问:“这是何物?” “是医治疫病的药。”向晴坐在桌子前喝水,喊了一路回来,渴死了。 皇后惊喜:“被盗的灵药寻着了?” “不是,被盗走了一缸,还剩下一缸我放在另外的地方,好在这缸没丢,暂时可以给百姓们用着,剩下的我再慢慢培制。”向晴道。 皇后提着一整天的心总算是松了一些:“这就好,本宫就怕全都丢了,还有一些就好。” “嗯,我当初也是防了一手,所以将药分成两份放于不同的地方,那偷儿只盗走了一缸,皇上怕外面不安全,便把这缸运进宫来,我亲自守着。”皇后道。 皇后点头:“嗯,皇宫比外面总归是要安全一些。” “皇后娘娘,名医,皇上有旨,请你们过万圣宫用晚膳。”余德敢亲自来传达慕容紫的旨意。 皇后心头一喜,转而看了大缸一口,担忧道:“把缸放在这里会不会不安全?” “娘娘放心,皇上已经派了御林军前来把守,会将祥云宫里里外外包围起来,别说是人,就连苍蝇也飞不进来。”向晴笑着说罢,朝围着缸打转的二宝招手:“儿子,去紫叔叔宫里吃晚饭了。” “好的,娘亲。”大宝小宝跑到娘亲身边,一左一右拉着她的手和皇后一起有说有笑地离开了祥云宫。 余德敢离开祥云宫后,又去了纤巧殿。 “余总管,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银兰看到余德敢有些惊喜,近日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余德敢可是有一段日子没有来过纤巧殿了。 余德敢笑眯眯地回答:“瞧银兰姑娘这话说的,咱家又不是第一次来纤巧殿。” “以前是常来,可是近来听闻余总管只去祥云宫,今日来我们纤巧殿还真是让奴婢感到惊喜呢!”银兰话里有话道。 余德敢当然听得出来,并不与她计较什么,道:“万岁爷有旨,请公主殿下去万圣宫用晚膳,银兰姑娘去给咱家通传一声吧!” “真是不巧,公主今日染了风寒,早早用了膳,现今已然安置,劳总管回去禀明皇上。”银兰朝殿内看了一眼,为难道。 余德敢眼珠一转,急问:“公主殿下染了风寒,可严重,有没有宣太医来看?” “不过是近来太过操心,伤了心神,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多谢余总管关怀!”银兰福身一礼。 余德敢面上一松:“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如此,咱家就照姑娘的原话禀报给皇上了。” “多谢总管。” 送走余德敢,银兰进了寝宫内,来到蜜儿床前回道:“公主,已经照你的吩咐回绝了余公公。” “好,你也下去歇息吧,本公主睡了。”蜜儿翻了个身。 银兰点头,退了出去。 “受了风寒,可有宣太医?”万圣宫,余德敢将银兰的话禀报给慕容紫,慕容紫紧张问。 余德敢回道:“银兰说只是操心过度,伤了心神,睡一觉起来就不会有大碍了!” 操心过度? 慕容紫和向晴相视一眼,轻轻一哼,朝余德敢命道:“摆膳。” 貌美如花的宫女鱼贯而入,将桌子摆满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向晴母子撑在桌子上看着她们来来回回,觉得比任何风景都怡人。 “过去吧!”皇后见她们看得眉眼带笑,也有些好笑。 慕容紫看了她们一眼,勾了勾嘴角,率先走了过去。 向晴应了声好,站起身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了。” “看着你才是秀色可餐吧!”皇后笑看她一眼,纠正她的话。 向晴得意一笑,对皇后的好感又增加一分,直接挽住了她的胳膊,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慕容紫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眉头拧了拧:“大宝小宝,坐紫叔叔身边来,紫叔叔有许些日子没有陪你们用膳了。” “好啊!”两个小猴子蹦蹦跳跳跑过去,坐到了慕容紫身边,一左一右,把皇后的位置也给占了。 向晴想阻止,想了想还是作罢,她朝皇后看去一眼,见皇后满脸笑容并没有往心里去,微微放心。 一顿饭吃得十分融洽,布菜的太监给慕容紫夹的菜慕容紫全部夹给了大宝小宝,自己却吃皇后夹的,还每每眉目传情,见他们夫妻相处得这般和睦,向晴心里却像有根刺扎着,说不出的别扭,特别是看到皇后对慕容紫千般关怀,万般着想时,险些就将慕容紫给她的固元糕中添东西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此,吃完饭后,向晴就带着大宝小宝离开了万圣宫,半刻也没耽误。 “皇上今日累坏了,臣妾也回宫去了。”皇后坐了片刻,见慕容紫自向晴母子走后,兴致就不怎么高,忙起身告辞。 慕容紫揉了揉眉心,道:“皇后先陪陪朕。” “是。”皇后又坐下来。 慕容紫命余德敢拿了棋来:“我们许久未对弈,今日来杀几局。” “是。”皇后当然欢喜。 两人摆开棋,慢慢地下起来。 向晴带着大宝小宝离开万圣宫后,去御花园里溜达了一圈消食,然后才缓缓走回祥云宫。 此刻的祥云宫果然如向晴所言,被御林军里里外外包了个水泄不通。 御林军统领石刚一手负背,一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朝众人提醒道:“大家都提起精神来,这可是名医研制出来最后的灵药了,要是再丢了,我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是,统领!”众人大声回应。 石刚满意点头,带着一组人继续去别处巡逻。 祥云宫对面的宫殿上,一个黑衣人已经注视许久,见到石刚离开后,身轻如燕地飞向了祥云宫,速度极快,守着的御林军以为是刮过一阵风,并没有发现异常。 黑衣人落在偏僻的后殿,她知道前殿一定也布满了御林军,她不傻,不会去前殿被人发现。 向晴歇息的屋子在寝殿最中间,看准了位置后,她再次飞身而上,快而轻地在屋顶行走,走了没多久停了下来,蹲下身揭了几片瓦望下去,里面正是向晴夜宿的房间,床对面一口大缸,正是下午在宫门口看到的那一口,只不过此刻大缸旁边也守了两人,果真是防备森严。 找到了目标后,她不再迟疑,飞身落到了屋子后面,慢慢朝屋前靠近,在转角处伸头一望,屋前也守了两人,她知道,只要她出现,这两个人一叫出声就会惹来外面的御林军,别说偷药,就是连屋子也进不去,想了想,她拿出几支淬了毒的银针,对准那两个守门的御林军急速发出。 “唔……”银针分别扎中他们的脖子及脸,见血封喉,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倒地而亡。 解决了外面的人,黑衣人快速推门而入,直奔里间。 “什么人?”守在大缸旁的两个御林军听到响动冲了出去。 黑衣人同样朝他们发出数支银针,直中御林军的眉心,两人双眼瞪大,砰地一声倒地,黑衣人眸光闪过笑意,快速走到大缸旁边,她不确定向晴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得以最快的速度将药盗走! 向晴带着大宝小宝回到祥云宫,石刚正巡视回来,看到她们立即迎向前:“名医,两位小公子,你们回来了?” “嗯。”向晴打了个哈欠:“有情况吗?” 石刚道:“连只苍蝇也没飞进去。” “那就好。”向晴看他一眼:“别松懈啊,小偷可狡猾了。” 石刚拍胸口保证:“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名医就放心吧!” “好。”向晴朝他笑了笑,带着孩子进了宫。 石刚被她绝美的笑容勾了魂魄,心扑通扑通直跳,好美啊,太美了! “娘亲,小宝好困哦。” 黑衣人的手刚碰到大缸,外面就传来了孩子撒娇的声音,黑衣人大惊,正欲跳窗离去,可是刚走到窗子边,就听到向晴的惊喊:“有贼,快来人啊!”话未落,门被推开,绝美的妇人急速而来:“大胆小贼,竟敢在皇宫行窃,你不要命了吗?” 黑衣人眸光一寒,数支银针朝她发出。 向晴大惊,眼看银针就要刺中自己,忽见得一把剑劈来,哗哗两声将银针挡落在地。 黑衣人咬了咬牙,破窗而出。 向晴一看是秦雨,急道:“快追,别让她跑了!” “是,主子!”秦飞立即追了上去。 是时,石刚听到向晴的叫喊声已经带着人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心头一跳,第一时间问向晴:“名医,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灵药差点有事!”向晴很生气,瞪着石刚道:“你刚刚不是说一只苍蝇也没有飞进来吗?为何贼人已经到了屋子里?” 石刚一张脸通红:“石某失职了!” “少废话,赶紧给我追!”向晴插腰作泼妇状。 石刚吓得赶紧带着人呼呼啦啦地冲了出去。 秦雨追上了黑衣人,二话不说就一剑劈了过去,黑衣人矫捷地躲过,飞身朝秦雨一阵连环踢。 两个身着黑衣的人在屋顶上来来回回打了十几个回合,最终黑衣人的手臂中了秦雨一剑,跌落在屋顶上,秦雨挥剑又朝她刺去,她情急之下取出几支银针发出,秦雨知道那银针有剧毒,一个翻身退开数丈,再回身见得黑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气得咬了咬牙,折身回去复命。 黑衣人落到一处僻静之地,等了片刻未见得有人追上来,才放下心来准备离去,突然头一阵眩晕,她眉头一跳,以为是中了向晴的毒,赶紧给自己号脉,竟发现感染了鼠疫! 她大骇,来北狼国前她可是服了预防鼠疫的药的,她怎么会感染鼠疫?而且宫中并没有人感染鼠疫,她体内的鼠疫是从何而来?难道是昨天晚上出去盗药时在宫外染上的? 她身上并没有治鼠疫的药,且整个北狼国只有向晴会治鼠疫,用的药就是她盗走的那一缸……不行,她绝不能死在鼠疫上! 想到这,她飞身而去,直奔北方向那座荒凉的宫殿。 “咳咳!”她落在角落一间屋子前,顿时觉得头重脚轻,嗓子也痛痒得难受,忍不住扯下蒙面的黑巾,猛地咳嗽起来。 咳了一会儿,她觉得舒服了点,这才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入,掀开盖着大缸的黑布,她正准备打开缸拿药出来,这时,身后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声,她一惊,转头一看,挺拔高大的俊美紫衣男子站在那里,一双眸子冰冷,里面却蕴含着无尽的怒火,似要将她烧成灰烬…… 167 兄妹情绝 她脑中一阵轰鸣,慕容紫怎么会在这里? “蜜儿,偷盗灵药的竟然是你?”慕容紫负在身后的手拽成拳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随着慕容紫的话落,向晴带着秦雨千圣千绝石刚等人也冲了进来,石刚带着他的人将丁蜜柚团团围住,向晴则去察看药水,发现大缸并半丝损坏,放下心来,走到慕容紫身边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丁蜜柚,她见事情败露,心中百转千回了一番,并没有回答慕容紫的话,而是指着向晴怒问:“这一切都是你的鬼计?” “明白得有点晚了!”向晴看着她笑道。 昨日药被盗后,她便想出这条计策。 先让慕容紫大肆宣扬她还有一半抗生素,并且大张旗鼓地将抗生素运进皇宫,大张旗鼓地放到了她的寝宫,整个过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就是为了引偷药的贼人再次去祥云宫盗药。 再之,慕容紫故意请皇后及她们母子去用晚膳,目的就是让窃贼知道她不在祥云宫,好让她放心去盗药,之所以把祥云宫弄得那般守卫森严也是为了让窃贼相信她宫中的药是真的,用完膳她并没有立即回去,是想让窃贼有足够的时间进到寝宫内,而且她让秦雨在暗处盯着,就算她没能及时回到祥云宫发现窃贼也没事,窃贼终究是会在盗走假药时被发现。 最后,自然是一番追赶然后不留痕迹地让窃贼逃走,目的是为了跟上她找到真正的抗生素。 蜜儿咬了咬牙,是她疏忽了,上了向晴的当,只是她不明白:“我为何会染上鼠疫?” “其实我们早就怀疑是你偷走了药。”向晴和慕容紫相视一眼,道。 这个得追溯到子虚真人算出北狼国有破国之灾开始说起。 昨日凌晨,子虚冲进皇后寝宫告知慕容紫宫中有灾星,位于万圣宫的西方向,且是近日才来到北狼国之人,而恰巧万圣宫的西方向就是纤巧殿,蜜儿也确实是近日被慕容紫带回北狼国,是时,抗生素被盗的消息传来,慕容紫自是第一时间就怀疑到她,暗令千圣千绝去探了纤巧殿,发现蜜儿不在宫内,更是加重了对她的怀疑。 虽然有了怀疑的对象,但要逼她交出药来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他便和向晴不动声色的出宫察看现场,并责打了看守不当的周泰,让蜜儿以为自己是安全的。 向晴再道:“自药被盗的消息传进宫中后,皇上已经秘密将你宫中饮食加入了鼠疫重症病人的唾液,只要你吃下去一点点,你便会感染上鼠疫。” 重症病人的唾液? 蜜儿一阵恶心,捂着胸口狂吐起来,可是吐了好一会儿也没吐出什么来,她只是中午吃了些饭菜,晚膳根本没吃,胃里空空于也,哪来的东西吐出来? 石刚等人也一阵恶心,但更多的是痛快,蜜儿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是你的亲妹妹,当时你只是怀疑我而已,你竟舍得让我染上鼠疫?”蜜儿吐不出来,又难受得要死,怒火顿时狂烧,看向慕容紫质问。 “你也知道你是朕亲妹妹,是北狼国的公主,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慕容紫指着她怒吼。 蜜儿紧抿着唇,不语。 慕容紫闭上眼睛,寒心不已:“整个国家的命运都系在你的身上,朕不得不这样做,而且若你真的无辜,向晴能治鼠疫,你终究不会有事,只是你太让朕失望了!”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扫视着这座宫殿,悲痛道:“你可知道你藏药的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蜜儿看了看,不就是一个破宫殿吗? “这是我们的母后当年被钱妃活活毒死的地方,当年父皇病逝,母后生下你不过月余,朕亦年幼无知,钱妃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派人围杀我们母子三人,母后为了让我们活下来,暗中将我们送出皇宫,可她……却被毒死在这里!”慕容紫眸子悲痛,看向蜜儿:“朕苦寻你二十年,想着朕终是不负母后所托,夺回皇位,寻回你,岂料你已变得面目全非,竟然弃国民于不顾,要毁了朕的江山,灭了你自己的国家……母后,死不瞑目!” 向晴的心像被人用手揪住一般,隐隐作痛,一国皇后居然被嫔妃毒杀至死,皇室正统被迫逃离,颠簸淋漓数十载,原来,慕容紫兄妹竟然有这般悲惨的身世,看到慕容紫悲痛的模样,她也难受不已,这些事情虽然与她毫无关系,但她却如感同身受! 蜜儿面是无半丝痛色和悔意,反而流露出憎恨的神情。 这时,皇后和余德敢匆匆而来,皇后看了蜜儿一眼,朝慕容紫痛心禀道:“皇上,在纤巧殿搜出这些东西。” 慕容紫接过一看,是两个小瓶子,一个是透明的空瓶子,里面有些像雾气一样的东西,一个是小药瓶,他看不出所以然来,他问:“是何物?”然后准备打开那个空瓶子。 “且慢!”向晴大声阻止,盯着那空瓶子:“皇上,不可打开,这是鼠疫病菌。” “什么?”慕容紫大惊失色。 向晴接过两个药瓶,仔细看了那个空瓶子,点头:“确实是鼠疫的病毒,皇上,看来鼠疫的根源找着了,是公主将鼠疫带到北狼国,祸害了臣民!” “畜牲!”慕容紫怒得想冲过去一掌劈死她,他慕容紫怎么会有一个这样可恨的妹妹? 向晴再打开那个小药瓶,脸色一变:“是药死太子的毒!” 慕容紫拳头一紧,飞身而上,径直掐住了蜜儿的脖子,痛心疾首地问:“你为何要这样做?太子也是你的亲侄儿,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童,你竟然也能下得去手?” 皇后几乎惊得说不出话来,害得北狼国子民陷入水深火热的病毒,毒杀太子的人竟然也是蜜儿? 今天晚上在万圣宫用过晚膳后,她见慕容紫疲累不堪也准备回宫去,慕容紫却叫她留下来下棋,可棋只下到一半,就得到有人闯入祥云宫的消息,慕容紫带着千圣千绝去了祥云宫,却让她带着余德敢去纤巧殿搜宫,那一刻她便明白了,慕容紫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布局。 她带着余德敢将纤巧殿里里外外搜了个底朝天,终是在蜜儿的床下面一个匣子里搜到这两个瓶子,立即赶来见慕容紫,没想到那两个瓶子一个是让北狼国臣民病倒的根源,一个是取太子性命的毒药! 蜜儿,她真的是慕容紫的妹妹,北狼国的公主吗? 余德敢及众人都惊呆,太可怕了,这个公主太可怕了! 就连秦雨也诧异万分,这个公主不但对大宝小宝下手,竟然连自己的亲侄子,自己的子民也不放过,她简直丧心病狂。 向晴拧着眉头,蜜儿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是北狼国的公主,北狼国覆灭她有什么好处? 丁蜜柚险些被掐断了脖子,瞪大眼睛,难受得泪水滚落。 慕容紫看到她的眼泪,心头又是一痛,她终究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哪里能真下得了手杀她?手上的力度一轻,他再次问道:“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感受到慕容紫的不忍,丁蜜柚发现了自己的一线生机,终是面露悔意,伤心道:“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可是你竟然对向晴母子那般宠爱,我害怕,害怕你会不再疼爱我……所以我才去盗走药的……” “你知不知道,要是没了这些药,北狼国将成为一座废墟?”慕容紫听到她说是因为自己对向晴母子的宠爱才导致她吃醋做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举动,又是痛心又是自责,确实是向晴母子来了后,他就冷落了她,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又松了些。 丁蜜柚哭道:“我不是想要北狼国灭亡的,我打算过几天就将这些药拿出来,以我的名义发给大家用,这样你就会再宠爱我了,皇兄,我真的没想害你,没想害北狼国的子民……” “就算盗药是为了争宠,那疫病呢?疫病也是你带来北狼国的,你有何话可说?”慕容紫想到这,手上的力度再次加重。 丁蜜柚委屈道:“那个瓶子是疫病发行后我捡的,我不知道是疫病啊,要是知道我怎么会捡?” “捡的?”慕容紫半信半疑,他当然愿意相信这些事情不是她故意做的,这必境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不想失去她,不想对她失望。 向晴见慕容紫为之动容,向前一步道:“就算疫病不是你带来的,盗药是为了与我争宠,那太子呢?你杀太子又是为何?” “没错,你为何要杀太子?”慕容紫又紧了紧手,怒问。 丁蜜柚想了想,道:“容嫔仗着深得皇兄宠爱,老是在背后欺负我,更让太子骂我是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太子和容嫔,是柳眉下了太重的毒,才毒死了太子,我明明是让她下一点点的,皇兄……我真的没想杀……杀太子,你……相信我!” 因染了鼠疫,又被慕容紫掐着脖子,眼看脸色慢慢变白,就要断气。 慕容紫想到她出生时自己抱过她,哄过她,宫里出事的时候,他又抱着她一起逃命,最后在刀光剑影中走散,苦寻她二十年才得以将她寻回,哪怕她做了这诸多的错事,说的这些理由也是那般的牵强不可相信,他终究是下不了手取她性命,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妹妹啊! 咬了咬牙,慕容紫重重放开了她。 丁蜜柚感觉自己就要断气,却在临死的前一刻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她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这一刻才知道,活着真是件太美好的事情。 “慕容紫!”向晴看到慕容紫放开了蜜儿,实在不甘心。 慕容紫扬手阻了她的话,似恳求一般看着她。 向晴被他看得心头一紧,重重叹了口气。 都说北狼国皇帝慕容紫嗜杀成性,冷血无情,可是她却知道慕容紫心中那一腔柔情给了谁?对这个妹妹,哪怕是犯了滔天大罪,慕容紫也是舍不得杀她的! 皇后及众人也感到诧异,刚刚慕容紫飞身过去的时候,他们都以为蜜儿死定了,没想到凭她几句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的理由慕容紫竟然放过了她,虽说蜜儿是他的亲人,当年他杀回北狼国时,手下染就亲人的血还少吗?整个慕容氏几乎被屠绝干净,如今蜜儿可是犯了数条不可饶恕的大罪,慕容紫这般轻易就放过了她,这哪像他嗜杀绝情的性格? 向晴和慕容紫对视了片刻后移开视线,对秦雨道:“把药带回祥云宫。”然后转身离去,慕容家的事情她没有资格管,现在药已经找回来了,她医治好鼠疫就会离开,所以,慕容紫怎么处置蜜儿她都没有意见! “是,主子!”秦雨抱拳一礼,让石刚命人将大缸抬走。 慕容紫侧头看着地上的蜜儿:“我会让向晴医治好你的鼠疫,如果东鹰国还愿意要你,你就即克嫁去东鹰国,要是不愿意要你,你便在宫中好好待着做你的公主!”说罢甩袖离去,背影冷漠,似不会再对她用一丝一毫的情。 皇后看了蜜儿一眼,拧了拧眉头跟着慕容紫离去,她不会让蜜儿再去祸害东鹰国的! 众人全部离去,唯留丁蜜柚摊爬在地,她紧紧拽着双手,眸子喷火,向晴,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向晴回到祥云宫,口渴极了,赶紧灌了几杯水下去。 “娘亲,药找着了没?”大宝小宝本来已经睡下了,听到娘亲回来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向晴放下杯子,抹了抹嘴角的水,答道:“找着了,秦雨姐姐等会就会运回来了。” “哦,那偷儿抓着了吗?”大宝问。 向晴说:“抓着了。” “太好了。”大宝小宝高兴地将小巴掌拍得响亮,小脸上全是喜悦。 向晴笑看他们一眼,觉得心里的抑郁之气散了不少,站起身准备带他们去睡觉,这时,慕容紫来了,大宝小宝欲冲过去,她止了他们,道:“乖,进去睡觉,娘亲和紫叔叔有话要说。” “哦。”大宝小宝瘪了瘪嘴,拉着小手进了里间。 向晴看着慕容紫:“干嘛,又需要安慰?” “对不起,向晴。”慕容紫望着她,好一会儿道。 向晴微惊,高高在上的北狼国皇帝慕容紫竟然向她道歉了,可是这歉道得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她看了半响,道:“反正药还没有运回来,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嗯。”慕容紫转身出去。 向晴往里间看了一眼,大宝小宝有秦雨的人暗中保护不会有事,她跟上了慕容紫。 出得殿外,两人在宫中随意走着,夜风呼啸,寒冷至极,天空中却散了乌云,露出淡淡的月光,倒别有一番味道。 刚刚一腔热血去抓贼,现在热血冷却倒有些冷了,向晴抱紧了胳膊,打了个哈欠,好困。 “披上,别着凉了。”慕容紫脱下了自己的挡风斗篷披在了她身上。 身上一重,斗篷上还有慕容紫淡淡的龙涎香,向晴觉得心底一暖,瞌睡也跑了一大半,她朝他笑:“谢了,你不冷吗?” “朕不冷。”慕容紫负着手,挺拔的身影在寒风中却显得有些单薄。 向晴叹息一声,准备安慰他几句,慕容紫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可是她还未开口,慕容紫独自说了起来。 “二十年前,父皇病逝传位于朕,钱妃及皇子慕容青暗中笼络大臣和内监蓄谋造反,朕的母后庄敏太后因产子虚弱被抓,临死前命乳娘及母族护朕与刚满月的妹妹逃离皇宫,送往盟国东鹰,谁知刚至途中就遭钱妃的人追杀,妹妹被乳娘抱着走散,朕被带到了东鹰国成了皇子东方硕的伴读,十年隐忍,朕终于强大了起来,而由朕帮助登上皇位的东方硕也愿意借朕兵马夺回北狼国。” 慕容紫的情绪激动起来,他看着向晴,眸中跳跃着火苗,是杀戮的火苗,他继续说:“那一日,风云骤变,朕带着人一路杀进皇宫,朕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然而还是有那么多的人送上来找死,朕新做的衣衫被染满了鲜血,朕踏着尸体一步一步到了金銮殿,终于用剑指向了杀我母后,夺我皇位,害得我寄人篱下十年,并失去唯一的妹妹的仇人!” 向晴仿佛看到慕容紫满身是血地一路拼杀,脚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他却没有停下来,直到杀尽了皇宫的最后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曾是他的亲人,他之所以下得去手,是因为他们曾经逼死了他的母亲,亦令他们兄妹失散多年。 十年时间,他由一个无权无势的他国落迫太子变成一个强大得足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的人,受了多少的苦,用了多少的精力来营芨?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呀! “朕终于夺回了属于朕的一切,朕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旨寻找橙儿,朕知道,她活着的可能性太少了,但朕就是不甘心,朕无数次在梦里梦见橙儿朝朕笑,梦到她叫朕皇兄,朕永远记得朕第一次抱她的时候,他还那么小,小得让朕觉得大力一点都会伤到她。 母后说,她是朕的妹妹,北狼国唯一的公主,父皇那时候还没有病重,他特别喜欢橙儿,几乎有大半日都是在抱着橙儿,笑着说,这是朕的小公主,朕的小宝贝,将来一定是北狼国最美的女孩子……朕在想,如果父皇没有死,这二十年来,我们兄妹就不会分散,蜜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向晴被慕容紫描述的场面触动了,她仿佛看到慕容橙被自己的兄长抱着,被自己的父皇宠着,被自己的母后疼着,是那么的幸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慕容紫说得没错,先皇若不死,他们兄妹将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她突然觉得慕容橙的身世与原主极像,原主也同样是在母亲死后就开始受尽苦难,再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要不是她穿越过来,连她两个孩子也会受尽苦难而死! 慕容紫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道:“向晴,你知道吗?当朕找到蜜儿的时候朕有多高兴,朕迫不及待把她带回北狼国,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疼她爱她护着她,为了她朕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亏欠了所有的人也不想让她有半点不开心,可是她……”他捂着痛极的胸口:“辜负了朕的一片真情!” 四下寒风凛冽,月光清冷,越发寒冷起来。 向晴看着慕容紫高大的身躯在夜色中微微颤抖,心也揪着一般痛。 沉了片刻,慕容紫转过身来,眸子泛红:“他是朕唯一割舍不了的一丝真情,朕知道她罪大恶极,可是朕就是对她下不了手,朕知道你在怪朕,但朕……” “不要说了。”向晴阻了他的话,重重叹了口气道:“我都明白。” 或许慕容紫不是一个好皇帝,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是一个好兄长,就看他对妹妹的这份执着的感情,她敬佩他,也理解他,蜜儿有他这样一个哥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只希望她以后能迷途知返,不要再做伤害慕容紫及北狼国的事情! 慕容紫伸手搭在她的肩头,温和一笑:“谢谢你,向晴。” “很晚了,回去吧!”向晴知道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如今倾诉完了,也得到了她的谅解,自是不用再在这吹冷风了。 慕容紫点头,转身送她回宫:“向朕提的三个条件想好了吗?” “还在想。”向晴笑道。 “快点啊,过时不候。” “谁理你,我得好好想,提三个不会亏本的条件才对得起我这些日子来的劳心劳力。” “歼商!” “你说谁呢?你站住别跑,喂,等等我,我怕黑啊!” 168 朕想要向晴 药被找回来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一扫前面的死气沉沉,举国欢腾。 但慕容紫封锁了蜜儿盗药的消息,没有人知道药是被自己国家的公主所盗,但知道是向晴的好办法找回了药,北狼国上下对向晴更是称赞不已,奉为恩人。 第二天,北狼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大夫齐集北狼国都城,跟向晴学习肌肉注射之术,场面壮观堪称一绝,许多年后,世人谈论此事还赞叹不已。 整整一天,向晴说得喉咙都哑了,连着被仗责成重伤的周泰也出动了,好歹将大家都教会,带着药和注射器连夜赶回了自己的城镇给病人们用药医治。 三天后,病情总算得到了真正的控制,病人们都在慢慢康复中,用不了几天北狼国的鼠疫就彻底揭过去了。 向晴一一查看了病人的状况后松了口气,让周泰带着人在宫外守着,自己拖着疲累的身体准备入宫,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情,她明天就不用再出宫来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她虽疲累,心情倒是极好。 “你是大夫吗?你救救我家公子!”正当向晴准备上马车时,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冲了过来,冲着向晴急道。 隐在暗处的苗心飞身而出,拔剑指向陌生男子:“你是何人?” 那男子没想到面前的女子还有暗卫,连连后退一步,有些不敢相信她是大夫了。 “苗心,退下!”向晴轻道,她看得出来男子的着急,估计是家人病了才冲出来求她医治的,虽然不是北狼国的装扮,但大夫救人不分国界身份。 苗心收了剑,退到一旁,但还是警醒地盯着男子。 向晴走向前一步,问道:“我是大夫,你家公子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你?”封刀看了苗心一眼,不敢随意带面前的女子去见公子了,公子身份贵重,不可出事。 苗心冷哼一声:“我家主子不怀疑你,你倒是怀疑起她来了,真是好笑!” “你……”封刀气呼呼地瞪了苗心一眼,转身就走。 向晴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可是封刀刚走没几步,就遇上另一人匆匆而来,急问:“大夫找着了吗?” “有是有一个,但不敢用,我们还是去另外的地方再找找吧,要不然就进宫再说。”封刀转头看了一眼,对同伴道。 藏剑急望去一眼,道:“公子难受得紧,哪能拖到进宫,赶紧找她来治,有我们在还怕一个小女子翻出什么浪来吗?”说罢,急急跑了过去:“大夫,请你医治我家公子!” “他不是不敢让我去吗?”向晴正爬上马车,奇怪地看着这人问。 藏剑道:“是他冒犯了大夫,还请大夫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我家公子,大恩不言谢!”说着就朝向晴拜了下去。 向晴拦下他:“我去看看就是,不用行礼大礼。”说罢要跳下马车。 “主子,让他们把马车驾过来吧!”苗心担心道。 向晴想了想,也不无道理,搞不好是蜜儿派的人来对付她的呢?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道:“麻烦二位将马车驾过来,这里有灯也好看得仔细些。” 藏剑犹豫了一会儿,道:“好,请大夫稍等。”快速转身和封刀离去,没过片刻马车便哒哒哒地驾过来了,停在了向晴的马车旁。 “把你家公子扶下来吧!”向晴下了马车道。 藏剑为难道:“我家公子病得太重,实在不能移动,烦请大夫上马车为公子诊治。” “既然如此,苗心,你拿盏灯帮我照着,好看清公子的脸色。”向晴也不为难她,让苗心先进去看看情况,要是真有问题再撤也不迟。 苗心明白向晴的意思,取下马车上的一盏小灯走向对方的马车,撩开帘子一看,里面确实是躺了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一脸病色虚弱不堪不像是假,她转头道:“主子,这位公子病得极重,你快上来吧!” 那便是没事了。 向晴上了马车一看,倒是位隽美异常的华贵公子,衣着非富即贵,皮肤白净,一看就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少爷,怎么会明知北狼国有疫病还来呢? 她顾不得多想,走过去给他号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眼睛,舌苔,最后确定道:“是鼠疫。” “可有治?”封刀藏剑齐声急问。 苗心冷笑:“天下间怎么会有魅医治不了的病,而且这鼠疫只有我家主子能治!” “魅医,你是向晴?”两人相视一眼,喜道。 向晴点头,对苗心道:“去取药来。” “是!”苗心将小灯交给向晴,跳下马车,片刻后取了注射器和一小瓶抗生素及消毒的药水棉花递给向晴。 向晴先给男子的皮肤消了毒,然后用注射器吸出瓶中的抗生素,就要给男子打针。 封刀藏剑大惊:“你做什么?” “想让你们公子活命就闭嘴!”苗心对这两个人没有好感,一惊一乍的,土鳖! 封刀瞪了苗心一眼。 藏剑则点了点头,他们自是相信魅医的,这一路来听到了魅医太多的传闻,都是夸赞她医术厉害的,刚刚只不过是没见过这种医治的办法,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喊了出来,只要能治好主子,他们当然不会管她用什么办法。 向晴才不管他们叫还是嚷,已经将药水打进了男子的身体里,将药水都推进去,然后取出针头,把东西交给苗心:“拿回吧!” “是!”苗心接过扫了那两人一眼,跳下马车。 向晴重新给他盖好被子,准备下去,这时,男子醒了过来,防备地拽住她的手:“你是谁?” “我是大夫,刚刚给你医治过了,你不会有事了。”向晴无力地解释,她是实在累了,懒得和他计较。 男子细细看了她一眼,世上有这么美的大夫吗? “公子,你醒了?”封刀听到主子的声音,欢喜不已。 藏剑夸道:“魅医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你是魅医向晴?”男子诧异地看着她,原来她长得这样美。 向晴点头:“我是向晴。”看了看他的手道:“可以放开我了吧?手很痛额。” “抱歉!”男子松开手,刚刚见到生面孔以为是刺客所以才会出手,现在知道她不是坏人,松了防备,又觉得身上无力起来。 向晴揉了揉被他捏痛的手,要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真得毒上他一毒才是,她不高兴道:“你的疫病很严重,估计还要用几天的药,但是我明天不会出宫了,你去前面的药馆找周泰周国医,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会为你继续打针的。” “你住在皇宫?”男子问。 向晴点头:“是啊,既然你暂时没事了我就走了,肚子都饿瘪了!”嘟囔着跳下马车,正巧遇到放东西回来的苗心,两人上了马车离去。 “主子,您觉得怎么样?”封刀和藏剑朝向晴感激一礼,然后上了马车急问。 男子道:“好多了,没想到魅医向晴如此厉害?” “是啊,属下只看到她用一个怪东西给您扎了一针,然后您就醒了。”藏剑道。 男子点头,不但长得美,医术还这般厉害,又善良脾气好,真好。 “主子,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来吧,明天还得去找那个周泰医治呢!”封刀提议道。 藏剑也点头。 男子摇头:“不,连夜入宫。” “是!”封刀和藏剑相视一眼,明白了主子的用意,点头应道。 翌日,向晴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一大早就起来玩耍一通的大宝小宝来到她的床前喊她起床。 小宝甜糯糯地道:“娘亲,快起来啦,紫叔叔让我们去万圣宫吃早饭。” “是啊,娘你不是说睡懒觉的不是好孩子吗?你为什么要睡懒觉?”大宝摇晃着娘亲,很是不解地问。 向晴眼睛还睁不开,奈何肚子饿得咕咕叫,不得不坐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道:“一个小谗猫,一个小机灵,为娘天天累死累活,就不能多睡一下吗?你们要学会体谅,知道否?” “小宝就是体谅娘亲的肚子啊,昨天晚上您连晚饭也没吃就睡了耶,现在都辰时末了,要是夏季,太阳都晒屁股了呢!”小宝说着扭了扭又翘又有弹性的小屁股。 大宝点头:“对呀对呀。” “好吧!”向晴掀了被子起床。 大宝小宝赶紧去给娘亲拿衣衫,他们的小肚子都饿瘪了啦! “名医,皇后娘娘来了。”这时,荷香走了进来禀道。 向晴道:“好,让娘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出去了。” “是!” 大宝拿了外套给她,小宝拿了鞋子来,向晴心里暖暖的,接过穿上后又洗漱了一番,稍加妆扮,然后带着他们出去。 “起来了?”皇后正坐在桌子前,似等她等得着急,连荷香上的茶也没有喝,一直朝内殿望着,见她出来赶紧起身迎向前,对她比往日更要热情几分。 向晴有些莫名:“娘娘这是有什么喜事?” 难不成怀孕了? “本宫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皇后握住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 向晴心头一喜:“娘娘有孕了?”这么快吗? “不是。”皇后摇摇头。 向晴就迷茫了:“那是何事这般高兴?” “是……唉,先别问,等到了皇上那里你自然就知道了。”皇后笑得神秘兮兮地,拉着她出了祥云殿。 向晴带着满腹狐疑跟着皇后到了万圣宫,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慕容紫的大笑声,她更加疑惑,慕容紫今天捡钱了?怎么也笑得这么开心? “走吧!”皇后冲她一笑,径直拉着她进了殿。 “紫叔叔!”大宝小宝早就跑进去了,扑进慕容紫怀里撒娇以求等会能吃到好吃的。 慕容紫揉揉他们的小脸:“越发白净可爱了,还肉呼呼的,都成小胖子了。” “娘亲说,胖胖的更可爱哦。”小宝笑得露出一口小米牙。 大宝比较含蓄,但不否定弟弟的话。 向晴走进来听到两个孩子的话,笑道:“又拿娘亲当靶子了,两个小坏蛋。” “嘻嘻。”大宝小宝朝慕容紫开心一笑,谁叫紫叔叔听娘亲的话呢? 慕容紫捏了捏两个孩子的小脸,然后才对向晴道:“向晴,过来,朕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向晴这才看向慕容紫身边,见得一名身着蓝衣俊美男子端坐在那里,脸色带着一丝病容,她觉得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快过去!”皇后又朝她一笑,拉着她走了过去。 男子站起身来,朝向晴一礼:“多谢魅医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向晴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微惊:“昨天晚上马车上的人就是你?” “正是……我。”他笑着答道,说不出的温润多礼。 向晴了悟,难怪觉得眼熟,不过他恢复得真好,她奇怪道:“你怎么在皇宫?”看向慕容紫:“你们认识?” 定是认识的,刚刚慕容紫还说介绍朋友给她认识呢! 慕容紫笑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拍拍她的手道:“这是我皇兄,东鹰国国君东方硕。” “你是东鹰国皇帝?”向晴又是一惊,难怪皇后刚刚对她那么热情感激,原来是因为她救了她的兄长。 东方硕温润笑道:“朕确实是东方硕。” “东方兄是因为得知北狼国有难,所以前来慰问,岂料在途中染上了鼠疫,还好遇上了你,否则就危险了。”慕容紫也感激道。 向晴摆摆手:“小事。”又救了一个皇帝,她真厉害! “这两个就是你的孩子吗?”东方硕见她性格豪爽,笑了笑,望着大宝小宝问。 向晴点头:“嗯,他们叫大宝小宝。”说着朝儿子招手:“过来,喊人。” “叔叔好。”大宝小宝赶紧从慕容紫怀里出来,跑到娘亲身边,笑着喊道。 东方硕喜欢他们的可爱乖巧,走向前不顾身份地弯身对他们说:“你们以后可以叫我东方叔叔。” “好的。”二宝咧嘴一笑,明眸皓齿,可爱极了。 对于他们的身边,慕容紫已经告诉他了,东方硕并不介意,捏了捏他们的小脸问:“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我是大宝!”大宝举起手来,好像有人点名一样。 小宝跳了跳:“我是小宝。” 东方硕仔细端详了他们片刻,长得太像了,这该怎么区分呢? 皇后笑道:“皇兄不必困扰,大宝小宝性格差异很大,大宝成熟稳重,才学出众,小宝活泼乖巧,小嘴极甜,你多跟他们接触就知道了。” 大宝小宝转头朝皇后一笑,婶母这是在夸他们么? “没错。”慕容紫也道:“这两个孩子极易区分,如果朕没料错,东方兄明日就该能分辩得出他们了。” 向晴心中却道,岂需明日,一顿饭下来估计也能区分出来了。 “娘亲,今天的紫薯甜粥好好吃哦,真是美味可人。”小宝呼啦啦吃完一碗粥,染得小嘴都紫了,冲着娘亲笑道。 慕容紫、皇后及向晴都相视一笑,没有出声。 东方硕想了想,美味可人?有这个词组吗? 大宝轻咳一声:“小宝,是美味可口!” “不是一样么?”小宝嘟着嘴道。 大宝拧了拧小眉头,叹气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你才是驴子,娘亲,大宝骂小宝!”小宝气呼呼地指着大宝告状。 向晴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怪大宝‘骂’了小宝,还是该怪小宝听不懂大宝的话? 慕容紫和皇后忍着笑,这两个孩子太有趣了。 东方硕叹了口气,他能区分出两个孩子谁是谁了,性格真的有很大的差异,大宝沉静懂事,才华过人,小宝古灵精怪,贪吃嘴甜,向晴这两个孩子确实有过人之处,他是越发喜欢了。 用过早膳,慕容紫让宫人撤了桌子,向晴开始帮东方硕打针,长长细细的针头扎进东方硕的身体里,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晴扎针的皇后吓了一跳,慕容紫捏了捏她的手安慰:“放心吧!” “我信得过向晴,只是对她这医治之法未曾见闻,有些惊奇罢了。”皇后笑道。 慕容紫在南临国时已经见识过向晴的各种怪异手法,已是见怪不怪了。 向晴抽出针头,用棉花轻按了一会儿他扎针的地方,然后道:“晚上还需要再打一次。” “多谢。”东方硕感激。 皇后问:“晚上再打一次就可以了吗?” “不行,最少要打三天,这个得看他的恢复情况。”向晴洗了手,拿着毛巾擦着。 皇后想到还要打这么久,为兄长心疼。 东方硕却很开心,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反而觉得能被她医治是件享受的事情。 向晴带着大宝小宝回了祥云宫,皇后知道东方硕要在这住些日子,带着品言去给他收拾个间宫殿出来,昨天晚上他入宫得晚,又病重,只好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安置他。 众人都离去了,东方硕扫了一旁伺候的余德敢和众宫人一眼,似有话要单独对慕容紫说。 “你们都下去吧!”慕容紫与他是十载的好友,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喝退了众人,才问:“东方兄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慕容,有些话朕不知当讲不当讲?”东方硕看着他欲言又止道。 慕容紫一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东方硕这般犹豫不绝的模样,倒也有趣,他笑道:“朕是你的妹夫,我们从小又一起长大,朕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兄长,我们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 “既是如此,那朕就不再兜圈子了。”东方硕沉了片刻,认真道:“朕想要向晴。” 169 柳云鹤寻来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累残了,明天多更点吧! ------题外话------ 柳云鹤自然是不想进北狼国皇宫的,但是他已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向晴母子,不想再与她们分开,且他看得出来东方硕心思不纯,让她们母子与他待在一处,他不安心,于是道:“入。” “你跟我们一同入宫吗?”向晴知道西鹤国与三国之间的旧怨,如果柳云鹤不愿入宫,她自是不勉强他的。 东方硕心下通明,原来她爱财,这样就好办多了。 “嘿嘿,那你多准备些金子。”向晴贼笑道。 东方硕听到这话,亦道:“没错,还有朕的报酬。” “好。”柳云鹤舒展眉头,他知道向晴爱财,又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这次救了北狼国整国人的性命,自然是要问慕容紫索取许多报酬的,这个理由留下来,他欣然接受。 向晴道:“我报酬还没拿到,现在走太不划算了,等我找慕容紫拿了报酬,我们就跟你回西鹤国。” 柳云鹤朝马车看去,果然看到里面放满了东西,眉头拧了拧。 逛街? “可是今日她们母子与朕逛街实在是疲累,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再与你一同回去,而且朕相信,向晴也还有许多事情还要处理!”东方硕看了向晴一眼,笑道。 柳云鹤点头:“正是。” “西门皇子想带向晴母子去西鹤国?”东方硕问。 向晴眸光一暗,对呀,他现在已经是西鹤国的皇子了,连姓氏也改了回来,不过她还是喜欢叫他柳云鹤,简单好听顺口。 西门云鹤? 当年西鹤国被灭也有东鹰国一份,柳云鹤对东方硕不太友善,但还是点了点头:“西门云鹤。” “东方硕有礼。”东方硕抱拳一礼。 “对,你看我一时高兴忘记介绍了。”向晴赶紧对柳云鹤道:“这位是东鹰国的国君。” 柳云鹤正想说让她们母子早些跟他走,东方硕向前笑问:“向晴,这位可是西鹤国的皇子?” “好,但是得过两天。”向晴笑着答应。 “乖孩子。”柳云鹤发现他们倒是胖了些,想来在北狼国过得极好,但北狼国终究是西鹤国的仇人,他不能再让向晴在这待下去,他站起身对向晴道:“跟我回鹤国吧!” “大宝也想!” “小宝也想二叔叔。” 柳云鹤蹲下来,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大宝小宝,二叔叔好想你们。” “没错,娘可厉害了。”大宝也学着弟弟,从指缝里看人。 小宝张开手指,从缝隙里看着柳云鹤,得意道:“二叔叔,娘亲医术天下无敌,这里的人全病了都是娘亲治好的哦。” “没事,我们怎么会有事呢?”向晴摇头,见他这般关心她们母子,她心里很温暖。 柳云鹤道:“我在西鹤国等不到你,心里很担心,让人一打听才知道你来了北狼国,向晴,听说北狼国的疫病十分厉害,你和孩子有没有事?” “你怎么来了?”拥了片刻,向晴想到东方硕和两个孩子在,赶紧推开他问道。 东方硕慢慢收拢手指,原来向晴心中已经有人了,难怪慕容紫会那么大方让他靠近向晴,慕容紫定是料定他得不到向晴吧?这个慕容紫,还是像以前一样狡猾,该死的狐狸! 正准备扑过去撒娇的二宝相视一眼,捂住了小眼睛,非视勿视,儿童不宜! 思念随着他这句我想你澎湃而出,向晴内心一阵悸动,微微迟疑,还是抬手搂住了他的腰,轻道:“我也想你,二爷。” 柳云鹤已经看到了她们母子了,扬起鞭子朝马儿抽去,加快速度来到了她面前,他下得马来,望着向晴,眸光炙热,没等大宝小宝扑过来,也没等向晴开口说话,他一把将向晴拉进怀里,紧紧搂住:“向晴,我好想你!” 东方硕看着踏马而来的男子,眯了眯眼睛,他就是西鹤国女皇才找回来不久的儿子柳云鹤? 柳云鹤? “柳云鹤!”向晴也是一喜,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确实是怪想他的。 小宝也拍着小手:“是的,是二叔叔,二叔叔来找我们了,娘亲!” “是二叔叔!”大宝眼尖,第一时间认出马上的人,惊喜喊道。 向晴母子点头,正准备上马车,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齐齐转头看去,只见得一匹黑得泛亮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名身着玄服的男子,男子挺拔高大,清冷俊美,发舞衣扬,正朝他们急速而来。 “回宫吧,天快黑了。”笑罢,东方硕看了即将黑下来的天空一眼,对母子三人道。 大宝摸了摸鼻子,那他以后还是不要出名好了。 向晴和东方硕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出名也不是件好事呀!”小宝苦逼道。 向晴问:“什么道理。” “娘亲,小宝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宝被他们挤成了一块饼,累爬了都。 摆脱了热情的百姓,向晴重重呼了口气,被人追捧也是一件挺累的事情。 东方硕看着这一幕微微震惊,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向晴在北狼国如此得人心,若得到了她岂不是等于得到了北狼国的人心?他日就算慕容紫有什么别的想法,他有向晴在手又有何畏何惧?他心中更是坚定了将她带去东鹰国的决定! 众人起了身,又将向晴从头到脚夸了一遍,却仍旧不愿散去。 向晴赶紧道:“大宝不必多礼,快起来吧!”她一个现代人,还真受不了古代这样动不动就跪拜的大礼,赶紧被他们一跪一拜都要折寿,她可不想死,她得活成老妖怪,看着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说着,稀里哗啦跪倒一片,又是磕头又是拜的。 “你们看,是魅医!”曾经病重被向晴亲自照顾过的百姓认出向晴来,大喊了一声,引来无数百姓,将向晴四人围在中间,一顿好谢:“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呐,请受我们一拜。” 中午一起去酒楼吃了饭,再逛了一圈,买了些小玩意,然后准备打道回宫。 一路逛下去,买了许多的东西,东方硕命封刀藏剑提着,两人四只手提得满满的,有人买单有人提东西,母子三人逛得乐不思蜀了。 东方硕哭笑不得,被小宝的样子萌得不行,二话不说跑去买了四串糖葫芦,四个人边走边吃,满脸笑容。 大宝则欣慰地点头,这次没用错成语,孺子可教也! 向晴嘴角抽了抽,这孩子越发的狡猾了,是一只小狐狸。 “你要是想吃,小宝就勉为其难陪你吃吧!”小宝一本正经道。 东方硕自然也看出小宝的心思,答道:“叔叔想吃,小宝想吃吗?” 大宝看了弟弟一眼,明明是自己想吃却问别人,小坏蛋。 “东方叔叔,你想吃糖葫芦吗?”小宝指着前面卖糖葫芦的小贩问。 出了宫,两大两小走在大街上,此刻的街道热闹非凡,与一个月前简直有云泥之别,百姓个个喜笑颜开,死里逃生后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人人都和和气气的,一片美好繁荣。 向晴摇摇头,这两个小坏蛋,又坑了东方硕。 “耶,东方叔叔好好哦。”大宝小宝欢呼。 东方硕心情大好,拉起两个孩子道:“喜欢什么叔叔都给你们买。” “高兴!”小宝拍着小手,心里却在算计着,到时候他要是买很多东西,娘亲提着他心疼,他和大宝人小又没力气,有东方叔叔这个搬运工正好。 东方硕笑着点头:“是啊,叔叔陪你们一块去,高不高兴?” “东方叔叔也去吗?”小宝一双大眼睛闪着喜悦的光茫。 东方硕想了想道:“朕也去见识一番北狼国的人情风土,与你们一块去吧!” 向晴道:“去,当然去了,娘亲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她歉意地看向东方硕:“不好意思,今天答应孩子要带他们出宫玩,有什么话我们改日再说吧!” 大宝道:“娘,都快要吃午饭了,到底去不去嘛?” “娘亲,你忙完了没有呀?你不是说今天带小宝出去玩的吗?小宝等得花儿也谢啦!”这时,大宝小宝跑了进来,小宝拽着娘亲的衣摆不高兴地问。 东方硕道:“朕想……” “去东鹰国做什么?”向晴一边收东西一边问,谢她给她金子就行了,没必要去东鹰国吧? 东方硕点了点头,想了片刻后对她道:“向晴,朕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朕想好好谢谢你,你可愿意跟我去东鹰国?” 又过了几日,全国上下都传来了好消息,北狼国这场前所未有的大灾难总算是过去了,而东方硕也病去如抽丝,不过五天时间身体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向晴最后一次给他注射完,净了手后道:“您的病已经不需要再打针,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吃一些调理的中药!” 对东方硕,他感激也防备,他夺回皇位这十年来,大肆招兵买马日夜操练军队才与东鹰国的实力不相上下,昔日情谊虽然珍贵,但终究是要自己强大才能无所不惧。 “那朕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慕容紫笑道。 沉了好一会儿,东方硕道:“朕愿意一试。” 东方硕可以不要蜜儿,他养她一辈子,或者将来找一个人品不错的人做驸马,但东方硕要带向晴去东鹰国他绝不会同意,向晴可以不为北狼国所用,但也不能为东鹰国所用。东方硕蹙眉,这确实是个问题,今天看到向晴对慕容紫随便得很,一点也没把他当皇帝的样子,对自己也无半丝的惧意,这样一个医术高明,又胆大包天的女子,要是她不喜欢自己,会愿意去东鹰国为他妃嫔吗? “东方兄还是像以前一样快言快语,朕佩服,但是东方兄有没有想过,既然向晴与你后宫那些嫔妃不同,可会像她们一样愿意做你的嫔妃?”慕容紫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问。 东方硕勾了勾嘴角:“朕后宫虽然佳丽无数,但像向晴这样的却是从未见得,朕喜欢她。” “原来东方兄已经打算好了。”慕容紫看东方硕好一会儿,才笑道。 东方硕眸光一闪,道:“朕不介意,她非干净之身朕也已有皇后,封她为妃即可,而且,朕可以给她造一个新的身份,两个孩子可以对外宣称是认领的,于国于朕于她都没有弊处!” 东方硕要向晴不过是看中她的医术罢了。 慕容紫拧了拧眉头,这倒是个好提仪,但是……他道:“向晴已为人妇,且育有两子,东方兄要是将她带到东鹰国恐怕会遭国人耻笑,而且,朕不认为东方兄不会介意。” “朕想过了,你可以认她为义妹,她对北狼国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你犒赏她封她为公主天经地义,这样便可以两全其美了。”东方硕道。 慕容紫听到东方硕的话,眸光一沉,好一会儿才道:“东方兄知道的,向晴不是北狼国的人,朕没有权利答应你!” 170 你柳云鹤是我向晴的人了 “魅医!”出入宫门,无论是谁都要接受检查,就算是向晴的马车也不例外,守门的侍卫拦住了马车,对这辆马车已经很熟悉了,因而恭敬行了个礼。 向晴掀了帘子,道:“差大哥辛苦了,我带一个朋友入宫,还望你们行个方便。” 她待人向来是和和气气的,但如果她和气过后,别人不和气的话,她就不会再和气了。 “是何人?”两个侍卫往车上望去,见是不识得的人,一人问。 向晴道:“我朋友……”突然想到,说是朋友估计这两个人还会纠缠她,为了减少麻烦,她直接说:“我儿子的父亲!”未来的。 马车里的东方硕心头一紧,眸光沉了沉。 柳云鹤自是欣喜不已,搂着两个孩子更加亲热,大宝小宝也亲热地回应他,一左一右靠在他的怀里,娘亲说得没错,二叔叔是他们的爹爹。 “是魅医的夫君?”那侍卫见得两个孩子与他长得极像,诧异问。 柳云鹤答道:“没错。” 向晴转头朝他一笑,有默契。 “既然如此,那就请吧!”两个侍卫退到一旁。 魅医是北狼国的大恩人,深得皇上信任宠爱,她带个朋友进去也并没有什么,更何况是她的夫君,他们只是例行公事查问一番罢了。 向晴和善一笑:“多谢。” “很神气!”柳云鹤笑望着她道。 向晴坐回去:“小意思。”神情却很是得意,刚刚若是他们不放行,她就将他们放倒,进这皇宫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吗? 柳云鹤宠爱地笑了笑,拥紧二宝,和她们母子在一起令他很开心很舒适,以后再也不和她们分开了。 东方硕看到他们相处得这般默契融洽,终是叹了口气,没有在对的时间遇见她,或许是他的遗憾吧! 入得宫,向晴带着柳云鹤去见慕容紫:“我带他入宫,在宫里住几天你没意见吧?” “朕是没意见,就怕他自己不舒服。”慕容紫端坐着,手中把玩着一串珠子,眼神流转间,风华万千。 柳云鹤沉着脸,自是想起当年灭国之仇,但为了向晴他只好忍着。 向晴撇了撇嘴道:“放心,有我在他不会不舒服的。”说罢朝柳云鹤一笑。 柳云鹤脸色立即缓和不少,眸光温柔地回望着她,那是自然,若非为了她,除非是报仇的那一天,否则不会踏进北狼国的皇宫。 “好了,我带他回宫去了。”向晴收回视线对慕容紫道。 往常的这个时候,她定是和孩子留下来用晚膳的,可是她怕柳云鹤心里不痛快,食不下咽,只好带他回祥云宫去了。 慕容紫也不阻拦,笑了笑:“去吧,今日先将就一晚,明日朕再让皇后整理一处让他住下。”虽说两人有情,毕竟没有成亲,男女之防还是要有的。 “你不怕麻烦就折腾吧!”向晴没有反对,带着大宝小宝和柳云鹤离去。 大宝小宝转过头朝慕容紫做了个鬼脸,并挥手:“紫叔叔,东方叔叔,明天见!” “明天见!”慕容紫一笑。 东方硕亦朝他们挥了挥手。 “怎么样?”一家四口走后,慕容紫站起身走到脸色不好的东方硕面前问。 东方硕看着他,似质问:“你明知道向晴心有所属。”故意瞒他是想看他的笑话吗? “朕就算是告诉你,以你的性子也必是不信的,朕何必枉做小人?如今你亲眼看到了,不比从朕口中听到更让你深信不疑吗?”慕容紫负着手答道。 东方硕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只觉得慕容紫越发狡猾了,道了声乏了,回宫去了。 “皇上,见东皇的神色是还没有放弃,要不要跟皇后娘娘说说,让娘娘劝上一二?”余德敢问。 慕容紫扬手:“不用,皇后的心思与他无二。” 也许就是东方颖在背后教唆东方硕,她虽爱他,却更爱自己的国家,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想让她生下孩子的原因。 “那公主那边?”余德敢担忧问。 他多希望东方硕能将蜜儿带走,不要再祸害北狼国了。 提到蜜儿,慕容紫拧起了眉头,上次他让向晴去医治蜜儿,不但向晴不愿意,就连蜜儿也不愿让向晴医治,他便让周泰去的,虽说鼠疫是治好了,但整日在寝宫打骂宫人,作威作福,实在令人头痛。 他知道蜜儿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但他对她早已没了当初的疼惜和情义,去了不过是徒曾愤怒罢了,因此这些天来他都当没有听到纤巧殿的消息。 让她在宫中作乱与把她嫁去东鹰国,他当然选择后者,既能眼不见为净,又能全了当年对东方硕的承诺,一举两得,对这个妹妹,他已经放弃了。 祥云宫,一家四口用了晚膳,向晴给大宝小宝洗了澡,然后哄他们睡下,才捶了捶酸痛的胳膊走出来。 当妈真累,要不是凭着对两个孩子的喜爱,她估计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累坏了吧?”柳云鹤心疼地拉过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揉了起来。 向晴心里一暖,静静享受着,柳云鹤按得真舒服。 直到向晴的胳膊不酸了,柳云鹤才停下来,转而握住了她的手:“向晴,你一个人要带孩子又要行医太辛苦了,让我帮你分担,让我照顾你吧!” “好啊,那以后你带孩子,我行医,回家后你再照顾我。”向晴玩笑道。 这不是典型的家庭主男吗? 柳云鹤严肃道:“我说认真的,别闹。” 向晴缩了缩脖子,望着他不作声。 “你不愿意?”柳云鹤急问。 向晴摇头:“不是不愿意,你现在身份不同往日,你是皇子了,不再是商贾出生,我不过是一个失了身又带着两个孩子的无家可归之人,你再与我在一起,会被你的子民耻笑的。” “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介意你是否完壁,我喜欢大宝小宝,一直以来都把他们当成儿子一般,而且什么皇子的身份,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不当这皇子,向晴,我只想与你在一起!”柳云鹤急道。 他们经历了这么多,难道她还不相信他对她的情意吗? 向晴微微一叹:“你此刻是如此说,你可知流言蜚语害死人?他日我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的时候,你一定不会再这么想,再说了,到时候就算你娘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我娘她也很喜欢你和孩子,我相信她与我母子一心,都希望我们拚弃一切在一起,而且……”柳云鹤紧了紧她的手:“你那么优秀,那么独特,我才觉得配不上你!” 他除了有个皇子的身份外,一无是处,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向晴呢?不过没关系,他后面会强大起来,保护她们母子不受任何伤害。 向晴噗嗤一笑,柳云鹤这个模样,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子,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我们就不要觉得你配不上我,我配不上你了,二爷,其实我早就把心交给你了,我们分开这一个多月,我虽然很忙很累,但我每天睡觉前都有想你的,这一次的分别,更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二爷,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 “向晴!”柳云鹤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除非死,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从今以后你柳云鹤就是我向晴的人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向晴推开他,捂住了他胡乱说话的嘴。 柳云鹤的心被幸福和快乐包裹住,他笑望着面前绝美动人的人儿,看着她红嫩饱满的唇瓣一张一合,忍不住握住她放在他唇上的手,缓缓凑过去吻上了她。 电光石火。 心里一阵一阵的涟漪涌来,令她澎湃不已,积累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地包裹着他们,令他们热烈地拥吻着对方。 情不能自控,柳云鹤想有进一步的举动。 向晴推开他:“我不想这么快!” 于男女之事,她算是不谙世事的,她紧张,心已经交出去了,身的话,她希望有名有份的时候再给他。 “对不起,是我冒犯你了。”柳云鹤自责,他是太想她了,其实他们之间并不算快,他们已经有了较深的感情基础,至少他是,只是她不愿意,他绝不会勉强她,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给他。 向晴摇头:“我没怪你,只是我希望……” “我明白。”柳云鹤揽过她的头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深吸一口气将对她浓烈的爱意压下:“以后我不会再做让你纠结为难的事情,向晴,不要有压力,我只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幸福的。” 向晴的心在这一刻像刚烤出来的蜂蜜蛋糕,又甜又软。 无论在外面她有多厉害,但在柳云鹤面前她瞬间能变成被宠坏的小女人,有一双可爱的孩子,一个爱她她也爱的男人,她真的觉得很幸福很满足了。 “很晚了,去休息吧!”向晴抬手抚摸他的脸。 她把柳云鹤安排到了侧殿,隔得不算太远。 “好。”柳云鹤点头,再吻了吻她,然后站起身离去。 向晴甜蜜一笑,转身洗漱一番,搂着儿子幸福地睡去。 柳云鹤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吻向晴时的感觉,让他像中了毒一般,欲罢不能,翻来覆去一整夜没有睡着。 翌日,向晴见到柳云鹤脸色憔悴,奇怪问:“难道是北狼国的床不如你西鹤国的床舒服,你睡得这样不好?” “不是……”柳云鹤欲言又止,好半响才道:“是太兴奋了。” 向晴会意,脸上一烫,心里美滋滋的。 吃过早饭,向晴道:“我带你去看个人。”接着对二宝道:“宝儿,你们俩个在这玩,娘亲和二叔叔去去就来。” “去吧,久一些也没事哒。”小宝贼笑道。 大宝赞同弟弟的话:“二叔叔,你不要欺负娘哦。” 这是谁家的熊孩子?连自己的老妈也打趣,不像话! 向晴被两个孩子弄了个大红脸,拉着柳云鹤大步走了。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捂嘴偷笑,娘亲和二叔叔是不是找地方亲亲去了呢?昨天晚上他们偷偷看到了哦,好羞羞! “云子熏?”柳云鹤看到床上躺着的白衣男子,微微诧异:“他怎么在这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向晴将事情说给柳云鹤听,并道:“本来不想救这臭小子,但看在他曾救过大宝小宝的性命,实在是不能见死不救,不过救活了也没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现在她天天给她扎针舒通筋脉,希望他能快点醒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子熏为什么要帮那个公主?”柳云鹤拧着眉头。 向晴道:“这段时间我也在想这件事情,当初在南临国,云子熏像魂一样忽尔飘出来,忽而散开不见,后来我问过他,他说在跟着他的师妹。” “你的意思是,那个公主是他的师妹?”柳云鹤一惊。 云子熏的师妹是鬼医,慕容紫的妹妹竟然是鬼医? 向晴耸肩:“未可知。”顿了顿,她道:“不过如果蜜儿是鬼医的话,她所做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鬼医听命于天下第一楼。 柳云鹤点头,恼道:“天下第一楼到处兴风作浪,究竟意欲何为?” “管他们要做什么?但是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捣乱,我与天下第一楼本来就势不两立,这次他们又险些坏我的事,这笔账我给他们记下了!”向晴狠狠道。 柳云鹤看出向晴的意思:“你想对付那个公主?”这估计才是向晴留下来的真正原因吧? 向晴点头:“她若不是鬼医,我可以看在慕容紫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如果她是鬼医,我定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的。” “你需要我怎么做?”柳云鹤直接问,他自是支持向晴的决定的。 向晴朝他一笑,他聪明,与她默契,也是她喜欢柳云鹤的原因之一。 “张阙说过,天下第一楼是一个情报组织,他们的耳目遍布全天下,若想对付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依样画葫芦?”向晴道。 柳云鹤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建立一个情报组织?” “没错,以黑打黑才能出奇制胜!”向晴眸中跳跃着一团小火燃,这场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游戏很快就要拉开帷幕了。 柳云鹤明白了她的意思:“这第一个情报,你希望是那个公主的底细。” 从向晴的口中可以得知,慕容紫对这个公主深信不疑,是不会轻易相信他们所说,只有将她的底细查清才能揭露她的真面目。 “怎么办?”向晴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柳云鹤一愣:“什么怎么办?”难道他猜错了?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向晴搂住他的脖子问。 柳云鹤欣喜一笑,捧着她的脸亲了亲:“那就继续喜欢,更多的喜欢,你只是喜欢我,而我却是爱你,你得赶紧追上来。” “好。”向晴放下手改为搂住他的腰。 回到寝殿,皇后正陪着二宝玩得高兴。 “这是皇后。”向晴小声对柳云鹤说了一句,然后大步进去:“皇后娘娘来了。” “早早就听闻我们的名医带了朋友进宫,本宫自是不请自来,这便是西鹤国的皇子吗?果然长得一表人才,俊美不凡。”皇后站起身来,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笑道。 柳云鹤走过去抱拳一礼:“西门云鹤见过皇后。” “不必多礼。”皇后握住向晴的手打趣:“你的眼光真真是极好的,西门皇子一看便知是个体贴的好男人,本宫真为你高兴。” 她确实希望向晴能再造福东鹰国,抛开向晴失身有子这件事情来说,向晴是个太好太独特的人,蜜儿与向晴,她坚决选择向晴嫁去东鹰国,但她现在已是北狼国的皇后,看得出来慕容紫并不希望向晴和皇兄在一起,而她的私心里是真心希望向晴能幸福,所以得知向晴和柳云鹤的事情后,她也算是松了口气。 “娘娘见笑了。”向晴看了柳云鹤一眼,脸上又有些烫烫的。 皇后握着她的手:“皇上在给你准备庆功宴了,到时候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还没准备好?”向晴撇嘴,慕容紫可是在之前就说庆功宴已经准备好了的,这个骗纸。 皇后噗嗤一笑:“皇上把日子定到了三天后。” 向晴明白了,慕容紫是怕她等不到三天就走了,所以才故意推延的吧?太狡猾了。 不过她也没想着这么快走,于是道:“好吧好吧,等他一顿饭吃这么难。” “公主!”银兰走到主子身边,惧怕地喊了一句。 丁蜜柚瞪着她:“皇兄来了没有?” “皇上正陪着东鹰国国君及向晴母子在听戏,没来……啊,公主饶命啊!”话没说话,银光就被一脚踹翻在地,痛得直求饶。 丁蜜柚狠狠踹了她两脚,气得鼻子都歪了,慕容紫要是一直不来,她岂不是要永远待在北狼国,任务失败,谷主定会杀了她,她只能转到东鹰国去再施毒计,可是东方硕都来了这么些天了都没有来瞧过她一眼,她怎么能达到目的呢? 外面天已黑了,宫人进来点灯。 丁蜜柚看到那火苗脑中生出一计。 戏散场,慕容紫对向晴道:“今晚想吃什么朕让御膳房做。” “随便吧,你做主。”向晴已经吃腻味了北狼国的饭菜,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热衷了。 慕容紫笑看她一眼,正准备说话,余德敢匆匆而来:“皇上,不好了,纤巧殿走水了!” “什么?”慕容紫豁然起身:“朕去看看。”然后大步离去。 皇后是后宫之主,后宫出事她自然得到场,于是也跟了上去。 东方硕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向晴和柳云鹤相视一眼:“走吧,回祥云宫,我包饺子吃。” “耶,终于能吃到娘亲做的饭了。”大宝小宝拍着小手欢呼。 柳云鹤笑道:“我以为你们也想去看热闹。” “热闹哪有娘亲做的饭好吃?”小宝一副垂涎三尺的谗嘴模样。 大宝比较淡定,只是星星眼。 “你不去看看?”柳云鹤与母子三人离开了万圣宫。 向晴道:“关我毛事,定又是蜜儿在折腾了,对了,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有了些眉目。” “好,我等着。” 慕容紫三人带着一众宫人到了纤巧殿,只见得半个纤巧殿都已经被大火包围了,慕容紫终是急了,大声命道:“余德敢,把御林军调来救火,一定要确保公主无事!” “奴才遵旨!” 很快,御林军就出动,提着水桶匆匆而来:“参见皇上。” “别废话,赶紧救火,公主还在里面!”慕容紫大手一挥,急道。 哪怕他厌恶了蜜儿,但她始终是他的妹妹,他不能让她活活烧死在里面。 石刚暗道,烧死那个恶毒的女人才好,但不敢表露出来,应了声是立即带人去救火。 过了一个小时,大火才慢慢被扑灭,好在蜜儿所在的寝宫并没有烧着,她被银兰扶着出来,已是满身的狼狈,见到慕容紫,她大步扑了过去,哭道:“皇兄,吓死我了,呜呜……” “没事了!”慕容紫哪怕铁石心肠,在看到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时也心软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皇后松了口气,还好没事,否则她必要担失职之罪。 东方硕眯了眯眼睛,向前安慰:“公主受惊了,可有受伤,是否传太医?” “手受伤了。”丁蜜柚抬起一张花猫脸,楚楚可怜地望向了东方硕,并把胳膊上的伤口露了出来。 这是她自己用火烫的,很是逼真,足以骗过任何人。 东方硕看到她手上伤得极重,且她又是自己有过婚约的女人,赶紧掏出一块锦帕给她包扎上。 慕容紫则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匆匆离去。 皇后叹了口气,这场火却是将蜜儿的过错都烧尽了,她怕是会再次得宠,宫中又要不得安宁了。 将蜜儿抱到万圣宫,慕容紫立即命道:“余德敢,去请向晴过来给公主医治。” 余德敢愣了一愣,还是转身而去。 皇后拧了拧眉头,不作声。 丁蜜柚心里一阵得意,向晴,哪怕你再厉害,我出了事皇兄仍旧是在乎我的,你永远只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山野大夫,她心中越发愉悦,看向东方硕歉意道:“蜜儿失礼了。” 东方硕摇头:“无妨,朕又不是外人。” 这句话足以让丁蜜柚安下心来,她心中一喜,成了。 慕容紫和皇后都看了东方硕一眼,显然知道他是决定放弃向晴了。 祥云宫里,向晴和小宝抢着最后一个饺子。 “娘亲,您最疼小宝了,给小宝吃啦!”小宝捧着盘子,死命不松手。 向晴不同意,伸手去夺:“娘亲没吃饱,你不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吗?怎么一个饺子还舍不得给娘亲吃?” 这孩子吃得太多了,大晚上的吃太多对胃不好。 柳云鹤看着这一幕嘴角狂抽,母子俩平日感情深厚,此刻竟为了一个饺子争得面红耳赤,实在令人怀疑…… 大宝摇摇头,小宝不是好孩子,娘也不是好娘,他这个一家之主太难当,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两人正抢得欢,余德敢来了,在殿外就听到母子的对话,已经诧异过了,所以现在看到她们抢饺子的动作面色很是平静。 “余大总管,你怎么来了?快来评评理,你说小宝是不是一个坏孩子,竟然连一个饺子都不肯让给我吃。”向晴抢到了半个盘子,问余德敢。 小宝不服气道:“娘亲才不是好孩子,娘亲坏。” “娘亲本来就不是孩子,哈哈……”向晴得意大笑。 众人满头黑线。 余德敢道:“名医,咱家奉皇上的旨意,请您去万圣宫给公主医治。” “医治?医什么治?”向晴动作一顿。 小宝见机将饺子抓起来塞进了嘴里。 向晴双眼一睁,白忙活了,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火来。 余德敢道:“公主被大火给烧伤了,请名医过去医治。” 向晴眸子一冷,猛地拍桌:“回去告诉慕容紫,我没空!”站起身去厨房包饺子去了。 余德敢吓得满头大汗,赶紧跑了。 小宝饺子还没咽下去,也被娘亲吓着了,嘴里含着饺子,一双水气腾腾的眼睛望向柳云鹤:“娘亲生气了么?” “当然,谁让你抢她饺子的?”大宝瞪他。 小宝眼泪在眼眶打转,他以为娘亲是跟他闹着玩的,娘亲那么疼他,怎么会为与他抢一个饺子嘛? 柳云鹤赶紧哄道:“小宝乖,你娘亲不是生你的气,是生你紫叔叔的气。” 慕容紫明明知道向晴不喜欢蜜儿,却让她给蜜儿治伤,向晴当然恼火了。 “真、真的么?”小宝半信半疑,一口饺子不敢咽下去,有种要吐出来给娘亲吃的冲动。 柳云鹤认真点头:“二叔叔什么时候骗过小宝?” “没有。”小宝动了动发酸的嘴,他当然相信娘亲不会生他的气。 余德敢跌跌撞撞跑回万圣宫,来到慕容紫面前。 “向晴呢?”慕容紫只看到余德敢,没有看到向晴,急问。 余德敢战战兢兢回道:“名医说没空!”想到刚刚她发火的样子,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平日里和和气气,好似怎么样都不会计较,可是一旦恼了,比慕容紫还可怕。 “没空?”慕容紫拧了拧眉头,这才想起向晴与蜜儿不对付,刚刚真是急昏了头才会让余德敢去请向晴的,向晴定是生气了,否则他去请她还没有说过没空的时候,呼了口浊气,他道:“宣周泰来。” “是!”余德敢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大步离去。 丁蜜柚暗恨,这个贱人,竟然敢不来! 皇后心情愉悦,对向晴越发喜欢了。 东方硕则挑了挑眉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倒是她的个性。 “饺子来了。”馅和皮儿都是现成了,向晴快速包了一盘煮好端上了桌子。 大宝坐得笔直,小宝缩着脖子一副怕怕的样子,柳云鹤亦看着她,不敢轻易说话。 向晴莫名其妙:“你们中风了?” “娘,您不生气了?”大宝一本正经地问,如果娘还生气,他这个一家之主就帮娘责罚小宝。 向晴道:“我生什么气?” “你刚刚拍了桌子,还吼了余德敢!”柳云鹤提醒,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向晴想起来了,不过,她生慕容紫的气,关他们什么事,一个个好像很害怕的样子,难不成以为她在生……完了,一定是那个饺子惹的祸,她看向小宝,见他一副委屈的样子,想哭不敢哭,想说话又不敢说,可怜极了,她心头一紧,抱起小宝道:“小傻瓜,娘亲不是凶你,你别害怕呀!” “真的?”小宝眸中一亮。 向晴点头:“娘亲怎么舍得凶你呢?娘亲的小宝这么可爱这么乖!” “娘亲……”小宝依在娘亲的怀中撒起娇来:“小宝就知道娘亲不会舍不得给小宝吃那个饺子的。” 向晴噗嗤一笑,还记着那个饺子呢,她轻拍着小宝的背,解释道:“娘亲不是不舍得给你吃,而是怕你吃多了撑坏了胃。” “小宝知道了,小宝以后都听娘亲的话。”小宝用小脸噌了噌娘亲的脸,乖巧道。 向晴欣慰极了,也温暖极了。 大宝松了口气,也跑到娘亲身边求安慰,其实他刚刚也吓着了啦! 看着向晴搂着两个粘人的小家伙,柳云鹤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他再也不会怀疑她们母子的感情了! 蜜儿的伤处理好后,慕容紫连夜去找向晴。 向晴正给孩子洗了澡出来,听到荷香禀报慕容紫来了,想也没想道:“让他回去,我不想见他!” “嘿,你又喧宾夺主!”慕容紫正走进来,听到向晴的话十分受挫,他才是北狼国的皇帝吧?这皇宫是他的,怎么每次都让他觉得向晴才是这的主人,他是借住的? 向晴瞪他一眼:“我不喧宾夺主,我立即就走!” “别闹!”慕容紫拉住她道“朕不过是一时忘记了你恼蜜儿,且你医术高明,朕自是第一个想到你了!” “少来,我不走可以,你马上给我走!”向晴甩开他,气呼呼的。 坏她的好事,她还拿药给蜜儿治病就很不错了,慕容紫简直是得寸进迟。 慕容紫不走:“朕饿了,听说你这有饺子,给朕来点。” “饺子皮儿你也别想吃着!”向晴一个劲地推他,直接将他推出了门,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还上了锁。 慕容紫哭笑不得:“你能不使小性儿了吗?朕真的饿了!” “让你的好妹妹给你去煮,别来我这讨嫌!”向晴说罢,冷哼一声,进屋睡觉。 慕容紫叹了口气,怎么有种感觉,向晴这是在吃蜜儿的醋? 果然如皇后所说,大火烧了蜜儿以往的过错,蜜儿又重新获得了慕容紫的疼惜,自从伤后便安置在了万圣宫的侧殿,东方硕亦陪了她整整一日,聊天喝茶谈心,两个处得相当融洽。 这日东方硕去找慕容紫,慕容紫笑问:“东方兄现在可愿带蜜儿去东鹰国了?” “朕这些天与公主相处着,觉得她优点颇多,以前的事情既然慕容你都不计较了,朕有什么可计较的?”东方硕道。 既然得不到向晴,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两国联姻必不可缺,就算是娶了蜜儿又如何?他还怕她在他手心翻出浪来吗? 慕容紫一笑:“既然如此,朕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东方硕也笑了笑,喝了口茶,道:“朕今日是来向你辞行的,朕要回东鹰国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朕就是有心留你多住些时日也是不敢留。”慕容紫很同意他走。 东方硕看他一眼,明白他巴不得让他离开,说破不道破,他站起身去了千仪宫。 “皇兄何不多留一日,参加完向晴的庆功宴再离开?”皇后劝道。 东方硕摇头:“既然朕已经放弃向晴,就不宜多留,现在暗处有一股势力到处作乱,朕不放心东鹰国。” “回国后,皇兄是否要派使者来迎娶公主?”皇后问。 东方硕想了想道:“朕有此意。” “皇兄若是想好了,臣妹也无话可说,但若皇兄还在犹豫,臣妹劝皇兄还是再三思量再下定夺吧!”皇后叹道。 东方硕明白妹妹是为他和东鹰国好,点了点头,看向她平平的肚子,他问:“都嫁给慕容这些年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臣妹也不知道,不过向晴给我开了方子调理,我最近觉得身体好了许多,估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皇后笑道。 东方硕望向祥云宫方向:“她的医术确实厉害,既然有她为你调理身体朕就放心了。” 再说了些家常,东方硕便离开了千仪宫,再去与向晴告辞。 “今天就走吗?也太匆忙了吧?”向晴听他说完,惊讶道。 明天就是庆功宴了,她还以为他会吃了酒席再走。 东方硕温润笑道:“朕心系家国安危,不宜久留,改日若有空,你可以去东鹰国做客,朕再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向晴眨巴眨巴眼睛,这是要欠着她的报酬了?太黑了吧?这是一国之君所为吗? 柳云鹤也看出东方硕的心思,脸色微沉。 东方硕走后,向晴很是不满:“他竟然拖欠我的报酬,过分了啊!” “人都走了你才说,是不是有点晚?”柳云鹤拧着眉头问。 向晴认真看着他:“要不我去把他追回来?” 柳云鹤嘴角抽了抽。 向晴哈哈大笑,正准备再打趣柳云鹤一下,突然见他眸光扫向某处,她歇了心思,奇怪问:“怎么了?” “打听的人回来了,我去去就来。”柳云鹤站起身出去。 向晴应了声好。 过了片刻,柳云鹤走了进来,脸色不好看。 “怎么样?”向晴急问。 柳云鹤道:“那个公主八成是假冒的。” “不会吧?”向晴诧异,仔细将蜜儿的事情想了一遍,点点头:“有可能,她太诡异了。” 柳云鹤拧眉:“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拆穿她的身份,慕容紫既然这般不疑她,她定是有什么让慕容紫相信的证据!” 向晴点头:“那是,我找个机会问问慕容紫。”不过她最近不理慕容紫,突然跑去问他也实在是有些突兀。 这时,秦雨从内殿出来禀道:“主子,云子熏似乎要醒了!” “什么?”向晴惊讶,云子熏是能证明蜜儿身份的人,如果他醒了她就不用去问慕容紫了,想到这,她站起身:“我去看看!” ------题外话------ 万更了,求票票,求评论! 170 庆功宴惊魂,慕容紫中毒 向晴来到云子熏床边,果然见得他有苏醒之状,眼珠在闪动,手指也在颤动,她赶紧坐下来给她把脉。 跟来的柳云鹤问:“怎么样?” “没想到云子熏想要苏醒的意念很强大,他全身心都在努力着让自己清醒过来,估计这几天就会醒来,我再给他换几种药帮帮他!”向晴由回手笑道。 估计是那天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才急着要醒过来告诉他们什么? 柳云鹤点头:“有了他作证,假公主的身份自然不攻而破。” 翌日,庆功宴。 向晴早早起来陪柳云鹤及大宝小宝用了早膳,中午陪慕容紫皇后用了午膳,听了戏,眨眼就到了下午时分,满朝武百官带着家眷陆续入宫,宫中的妃嫔小皇子小公主们也打扮得华贵且得体的开始出动。 向晴回祥云宫睡了一觉,然后由荷香装扮好去参加宴会。 衣衫头饰全是慕容紫差人专门为向晴定制的,慕容紫知道向晴喜着素色衣衫,送来的衣衫有清水蓝绣兰草的雨丝锦袄子,月牙白八宝云纹裙,搭上白色兔毛羽锻斗篷,发饰有凤尾点翠金步摇,绞丝珍珠八宝簪,南田暖玉镯子,上等白玉雕磨而成的木兰花耳坠子。 向晴的皮肤很白很水嫩,穿什么颜色都好看,荷香的手极巧,将向晴打扮出来后自己都惊艳了。 “名医,你真美。”她上下扫视着她,同时也佩服皇上能为向晴定制出如此合适她的衣衫饰品,两两相衬,相得益彰。 向晴在铜境前照了照,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得出结论:“料子不错,款式新潮,满意。” 荷香张了张嘴,啥? “娘亲,好了没?紫叔叔又让人来催了。”大宝小宝在外面等急了,跑进来催促,看到娘亲似变了个人一样,捂住小嘴惊呼:“是仙子下凡了么?我们娘亲呢?” 向晴噗嗤笑出声来:“小家伙,嘴巴抹蜜了?” “他们说的是实话。”柳云鹤答道。 向晴看去,见柳云鹤仍旧一身玄服,墨玉冠束发,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挺拔隽美如黑暗之神,此刻,他一脸笑容望着她,眸光迷离。 她笑了笑:“不过是换了身衣衫罢了,有那么玄乎?” “当然啦!”荷香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名医今天一定会惊艳全场的。” “好了好了。”向晴听不下去了,她又不是去选秀,惊艳全场干什么?她对荷香道:“你留在宫里,我们走了。” “奴婢遵命。”荷香笑着应下。 庆功宴开在庆禧殿,一家四口到了的时候,余德敢正在门口等候,见他们来了,急道:“哎呀,姑奶奶,您总算是来了。” “怎么?余总管又被罚站了?”向晴笑着打趣道。 余德敢被她动人的笑容惊呆了,他在宫中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子,这身段,这气色,哪像是生了两个孩子的母亲?简直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动人极了。 向晴见他老是因为自己迟到而在外面吹风受冻,不再多说什么,道:“走吧走吧,皇上来了没有?” “已经等候多时,所有人都来了,就差您们几位了。”余德敢边跟进去边道。 来得这么早? 向晴和柳云鹤相视一眼,看到柳云鹤嘴角的笑意,好吧,是她睡过头了,又装扮了许久,来迟了。 进得殿去,只见满殿全是人,一排排地坐着,个个规规矩矩地等候,面上只有期待没有恼意,而慕容紫一袭龙袍端坐在高座上,正一个人小口小口地喝着茶,一脸苦逼,自是因为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却要等她而感动郁闷极了,他旁边设了两个侧座,一个是皇后,正面带微笑端坐着,没有半丝不满,另一个自然是蜜儿了,侧头看着殿外,两条眉毛都要拧成麻绳,眸光更是射出无尽的恼怒和痛恨。 向晴勾了勾嘴角,蜜儿此刻定是恨毒了她吧?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要和所有人一起等她觉得很掉面子,恨不得撕了她吧?她起初还因为要所有人等她而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半点歉意也没了,她就是要让蜜儿知道就算她弄了个公主的身份亦不如她一介布衣受欢迎……哦不,应该是山野大夫! 余德敢大声通报过后,众人都看了过来,面露诧异,名医竟然这么美艳动人,北狼国还没有这么美的女子吧?还有那两个孩子,也长得跟仙童一般,灵动的大眼睛,红唇齿白,天真可爱,真真是羡慕死人了! 向晴身边的男子就是西鹤国近日来寻回来的皇子吧?长得也是俊美非凡,一表人才,与向晴母子走在一处,简直像一副好看的画卷! 众妃嫔们看了看向晴,又看了看自己,自卑地低下了头。 慕容紫大松了口气,终于来了,再等下去别说他皇帝的面子,就是里子也没了。 皇后脸上的笑容更甚。 蜜儿则紧了紧拳头,这个贱人打扮一下竟然这么美,把她这个公主的光彩都压下去了,实在可恶!但下一秒他想到什么又勾了勾嘴角,等会我让你出尽风头! 向晴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面上不动声色,正准备踏进殿去,嗅到一股浓郁的花香,不由得问余德敢:“怎么这么香?” “公主殿下受不了殿中的酒味儿,所以每张桌子上都放了一瓶暖室里培育出来的花儿,倒是把酒味儿菜味儿尽数挡去了。”余德敢笑着答道,她本以为这个公主一无是处,没想到心思倒是巧妙。 向晴看去,果然见得每桌都摆着一瓶子鲜花,且每桌的花都不同,慕容紫的是红梅,皇后的是牡丹,蜜儿的是百合,自己的则是玉兰,一眼望去,殿中姹紫嫣红,花香肆意,让这个寒冷的冬天如同暖春一般,同时还能遮挡去酒气和油腥味! 这想法确实奇妙! 向晴忍不住多看了蜜儿一眼,原来也有少女情杯,不是只知道杀人放火。 一家四口进得殿,先给慕容紫和皇后虚了一礼,向晴道:“向晴一时误了时辰,实在不应该。” “无妨,你为北狼国上下医治疫情辛苦了,该多休息!”慕容紫一脸我半点也不介意的神情,其实心里在嘀咕,好你个向晴,让大伙等你就罢了,还让朕等你,下次再有这样的场面,定先打听你到了没有再说! 众人也都赞同慕容紫的话,对向晴的姗姗来迟表示理解。 向晴心情万分愉悦,朝众人道了谢,并给了蜜儿一个大大的微笑。 蜜儿气得脸都绿了,看向晴绝美的脸恨不得冲过去撕烂了,但又不敢,只好强忍着,险些内伤! 一家四口坐下来,向晴查看了面前的花瓶,发现并没有问题,这才安心,看到桌子上的美酒佳肴,向晴垂涎三尺,但这样的场合又不能马上就吃,估计还得听好长一段帝王感言。 大宝小宝亦盯着桌子上的一盘金黄色雕刻成龙形的菜,小嘴直咂,好好吃的样子哦,要是把龙吃下去,是不是会变得很厉害哇? 果然如向晴所言,慕容紫一扫先前的阴郁,声音哄亮道:“这次北狼国遭此大劫多亏了向晴劳心劳力医治,如今家国安宁,朕甚是高兴,今日特为向晴设下庆功宴,以示对她的感激,朕与大家一起敬向晴一杯!” 众人皆端起酒杯齐道:“敬名医!” 没得吃喝口酒润润嗓子也不错! 向晴一笑,端起酒杯与大伙喝了一杯,很醇香,不错。 “喝慢些。”柳云鹤见她如同牛饮,虽知道她酒量不错,但也不能喝得这样急,伤身。 向晴笑道:“没事的。” 慕容紫放下杯子又道:“朕虽许诺了向晴三个条件,以作为此次医治的报酬,但朕还是想再赐向晴一个身份,如此方能表达朕对她的感激之情!” 赐身份?难不成又要像诸葛睿一样赐她一个封号? 其实魅医这个名号她还挺喜欢的,不想再要多了名号,到时候别说其他人,就连她自己也记不住! 向晴正欲开口说不用了,慕容紫却抢先道:“朕准备认向晴为义妹,众位可有异意?” 义妹?不是名号,而是公主的身份? 向晴吃了一惊。 除了皇后以外,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特别是蜜儿,双手几乎要将手中的帕子给撕碎了,慕容紫竟然认向晴做妹妹,这样一来向晴岂不是要与她平起平座? 她不能让向晴再待下去,否则若是被她知道了什么,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还好她已经做了赶走她的准备,且让她先得意一下,等会再收拾她! 皇后自然是知情的,慕容紫已经与她商量过了,她百分之百赞同这个决定。 既然是一国之君的决定,他们哪会不同意,且向晴得这个赏赐是应该的,因此,满殿只有赞同声。 慕容紫十分高兴,大手一扬:“那此事就这样定了,余德敢,传旨!” “且慢!”柳云鹤突然出声阻止了余德敢:“北皇何以不问问向晴可否同意?” 当初西鹤国被东鹰,南临,北狼三国所灭,他与三国之间必有一战,向晴若成了北狼国的公主,将来岂不是要反目成仇?再说了,他将来若继承了西鹤国的皇位,向晴必是皇后,岂用稀罕北狼国的公主身份?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这天大的恩赐,向晴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向晴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看着柳云鹤,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西鹤国的皇子,自是以西鹤国的仇恨为仇恨,以西门若雪的意思,是要向三国复仇的,到时候西鹤北狼兵戎相见,她的身份实在是尴尬,既然她已经与柳云鹤相爱,自然是以他为重,而且什么公主的身份她根本就不稀罕,反而会成为她的束缚。 而慕容紫的意思她亦明白,不过是怕她跟柳云鹤离开北狼国后,他日北狼国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她不会再出手相助! 想通了这些关节,向晴起身道:“皇上,于身份上向晴并不甚在意,向晴明白皇上对向晴的厚爱,但向晴实在不喜欢受拘束,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你担忧之事将来必不会发生,向晴是个恩怨分明之人!” 众人诧异,向晴竟然拒绝了! 柳云鹤心头一喜,他就知道向晴不会同意的,不管向晴私下里会不会帮北狼国,但明面上,他不希望向晴将来被西鹤国的子民指责,这也是向晴一直担忧的事情,他这样做不止是为自己,更是为了让向晴避免事端! 皇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终久没有说出口,只得无声叹息一声。 蜜儿冷笑,这个贱人真是给脸不要脸,装什么清高? 慕容紫沉着脸看了向晴好一会儿,方才大笑道:“朕就是欣赏你这般不恋权势的性子,既然你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朕也不勉强你,只要你记住你今日对朕的承诺。” 众人包括皇后在内皆大松了口气,刚刚慕容紫的脸色实在吓人,他们真怕好事变坏事! 向晴朝他一笑:“多谢皇上成全,向晴必会记得。” “坐!”慕容紫朝她扬了扬手,其实他料到向晴会拒绝,来这么一出不过是想得到向晴一句承诺,向晴虽然随性,但重诺,且说一不二,只要她答应的事情就绝不会失言,今日当着文武百官,妃嫔皇子的面,向晴更不会耍赖,他心中的担忧总算是散开了,他端起杯子笑道:“朕敬你一杯,再次感谢你救北狼国于水火!” 向晴说了几句客气话,举杯与他对饮。 慕容紫心情大好,朝大伙道:“大家尽情吃喝,不必拘束!” 众人起身行礼道谢而后坐回去起筷,终于可以吃东西了! 先吃什么呢? 向晴扫了满桌子的菜一眼,真是哪个都想吃,她暗叹一句,周泰真是没有福气,这么好的日子竟然病了,不能来吃大餐,劳苦命! 叹息着,见大宝小宝一直星星眼地盯着摆在正中间那条金黄的龙,她微微惊讶,这菜做得也太漂亮了,这条龙简直栩栩如生,跟真的似的,上面的龙鳞都清晰可见,这样的菜敢吃吗? 但见二宝好像很想吃的样子,她揉了揉他们的头,笑问:“想吃这个啊?” 大宝小宝点头如捣蒜,太想吃了! 向晴大笑两声,挽了袖子:“娘亲一人给你们扯一只龙爪吃!” “谢谢娘亲!”二宝拍着小手,舔了舔嘴巴。 向晴为了保险起见无声无息地用银针试了那道菜,发现无毒才拿给二宝吃。 蜜儿一直盯着向晴那边,见向晴要朝那道菜下手了,忙朝她身后伺候的宫人使了个眼色,那宫人会意突然大叫一声:“这是皇上的菜,怎么上到了名医的桌子上?” 向晴的手险些就碰到龙爪了,堪堪被吓得抖了抖,这是慕容紫的菜? 众人皆看了过去,可不是吗?那道万福金龙确实是慕容紫的专用菜品,每次大宴御膳房都会做的,象征着慕容紫的身份,竟然到了向晴的桌子上?这岂不是大不敬吗?而且这菜要是让向晴吃了,就表示向晴冒犯慕容紫,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就连皇后也惊了一跳,那道菜是何时跑到向晴的桌子上的?她明明记得要最后才会端上来,皇宫上下谁不知道这个规矩? 慕容紫恼了,猛地拍案:“余德敢,这是怎么回事?”要是别的菜就罢了,他赐给向晴吃也无妨,但这道菜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无论如何也不能赐给别人享用的! “奴才这就传御膳房的人来回话!”余德敢吓得满头大汗,这又是谁干的,真是一天安宁日子也不让他过! 向晴拧了拧眉头,既然是慕容紫的专用菜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她桌子上?难不成上菜的是新来的?就算是新来的御膳房的人不提醒他吗?这件事情也不诡异了,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她扫了众人一圈,视线最后停在了蜜儿身上,见她嘴角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便明白这是她搞的鬼! 她看了桌子上的花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这瓶花正好挡住了这道菜,大伙也不会特意去看别人桌子上的菜品,再加上她的迟到,所有人都不敢乱动弹,因此没有人发现这道菜放错了地方。 幸亏身后的宫女提醒得及时,否则她岂不是给了蜜儿踩她的机会? 她朝身后的宫女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等散席后她再好好打赏她。 柳云鹤也看出些道道来,这个皇宫太危险了,他得尽快带他们母子离开! 大宝小宝见娘亲不给他们扯龙爪了,瘪了瘪嘴,见大家都静不出声,只好也不作声,但明显很不高兴了。 很快,御膳房的主事总管就来了,扑通跪在了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余德敢怒问:“陈百味,皇上的万福金龙为何跑到了名医的桌子上?” “啊?”陈百味转头一看,果然见得万福金龙静静躺在向晴面前,顿时吓得屁股尿流,大声回道:“奴才不知道,奴才千叮万嘱这道菜是皇上的,奴才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放错位置!” “今日是何人摆膳?”慕容紫沉声怒问。 陈百味回道:“共有二十人,但负责皇上菜品的却只有一人,名小刘子,此人正在殿外!” “叫他进来!”慕容紫道。 余德敢立即扬声将小刘子宣了进来。 小刘子进来后,也跪在了地上,惶恐道:“奴才小刘子,参见皇上!” “朕的菜品是你摆的?”慕容紫盯着他冷声问。 小刘子点头:“是、是奴才!” “你是新来的?”慕容紫再问。 小刘子摇头:“奴才已经入宫八年了!” “那你是刚入御膳房?”慕容紫半眯了眸子,杀气外露。 小刘子答:“奴才一直在御膳房当值,是御膳房的小管事!” “既是如此,为何将朕的菜摆错了地方?”慕容紫拍桌大怒。 众人噤若寒蝉。 小刘子吓得身子发软,结巴道:“皇、皇上,奴才是接到您的旨意,说是要将万福金龙赐给名医,所以才摆在名医的桌子上的!” “胡说八道,朕何时下过这道旨?”慕容紫看向余德敢:“是你干的?” “奴才冤枉啊,奴才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做这种事情!”余德敢跪在地上辩解。 慕容紫又看向皇后,皇后摇头:“臣妾没有。” “臣妹有伤在身,根本没有精力去假传皇兄圣旨。”蜜儿知道慕容紫会问她,抢先说了。 慕容紫冷笑起来:“好,很好,都当朕是猴子吗?” “刘公公,是何人与你传达的旨意?”向晴问。 小刘子道:“是张生面孔,奴才不认识!” 向晴呵呵了,那你就等死吧! 果不其然。 慕容紫怒道:“来人,将御膳房所有的人全部给朕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啊,皇上!”陈百味和小刘子吓得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只是摆错了一道菜而已,罪不至死啊,更不至于要杀了整个御膳房的人啊! 众人却没有人求情,慕容紫传旨,向来是万圣宫的人,且除了余德敢就是余德敢的几个徒弟,皇宫上下,乃至文武百官都认识,小刘子竟然会轻信了陌生人的话,不是该死是什么? 御膳房众人皆是小刘子害死的,怪不得任何人! 慕容紫气得七窍生烟,哪会理会他们的求情,怒喝:“拉出宫门口,立即行刑!” “是!”侍卫将两人拖了出去,又去御膳房抓人。 向晴看着蜜儿,眸子阴沉,上百条人命因为她而死去,如此作恶多端,迟早会遭天谴! 柳云鹤还是第一次看到慕容紫这般枉顾人命,挑了挑眉头,传言他生性残忍,嗜杀成性果然不虚! 众人都吓出一身冷汗来,要是小刘子随意一攀诬,慕容紫一定不会耐着性子去查清真现,攀上谁谁就得死,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了,万不可出半点错! 蜜儿勾了勾嘴角,这不过是道开胃菜,就让大伙吓成这样,接下来的事情岂不是会吓死了他们?没用的东西! “回皇上,御膳房所有人都已处决!”很快就有人来报。 慕容紫扬手让他退下,心情稍微舒畅,大好的心情都被那狗奴才给破坏了。 向晴叹息一声,对慕容紫道:“既然是摆错了,就请皇上拿走吧,这么栩栩如生的菜,向晴还真下不了口。” “朕再赐别的菜给你。”慕容紫缓和了脸色,看了余德敢一眼。 余德敢亲自下去将菜端了上来,放到慕容紫的面前。 慕容紫见金龙完好无损,这才散了怒意,朝大伙道:“继续。” 众人松了口气,这事算是了了,都纷纷起筷却没了先前的随性和高兴。 见大宝小宝苦着张小脸,向晴疼惜地哄了两句,然后拿起筷子给他们夹了个鸡腿:“吃东西,你们的最爱。” “谢谢娘亲!”小孩子究竟是小孩子,心肠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得到了娘亲的安慰又有好吃的,瞬间就转阴为晴,开心地拿着鸡腿吃起来。 柳云鹤给向晴盛了碗汤:“先喝点汤,你刚刚空腹饮酒,容易伤胃。” 真体贴。 向晴笑着接过,慢慢喝起来。 “皇上,奴才伺候您吃万福金龙吧!”余德敢擦了把脸上的汗,小声问道。 慕容紫点头。 余德敢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小节金龙的尾巴放在慕容紫的碗里。 万福金龙是由多种食材烹制而成,但历代皇帝都只吃龙尾,其它地方是碰不得的,像向晴那样一伸手就去扯爪子,可是犯了大忌讳的! 蜜儿紧紧盯着余德敢的动作,眸光越发闪亮。 慕容紫夹了一点放进嘴里吃起来,觉得没有以前那么味道好,但碍于规矩又不得不吃完,放下筷子,他端起酒杯要与皇后喝酒,突然胸口一痛手上随之一软,杯子掉在桌上,他一把捂住胸口,一口黑血喷出! “皇上!”余德敢惊呼。 蜜儿嘴角一勾,然后快速冲了过去:“皇兄,您怎么了?” “皇上,皇上……”皇后吓得滑落在地,爬起来就朝慕容紫冲了过去。 向晴豁然起身,怎么回事? 殿中骤然混乱,惊呼哀叫声遍起。 慕容紫指着万福金龙,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眸子通红,额头青筋爆起,嘴唇发黑。 蜜儿尖叫:“皇兄说万福金龙有毒,皇兄中毒了!” 大伙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所有人都呆在那里! 向晴亦是大惊,刚刚那道菜在她的桌子上,她正准备拿给 “向晴,快救皇上!”皇后朝向晴大叫。 向晴已经走了过来,正欲去给慕容紫把脉,蜜儿拦下她怒道:“是你下毒害皇兄是不是?” “胡说八道!”向晴瞪她一眼。 蜜儿大声道:“殿中所有的菜都是经过试毒后才端进来的,不可能有毒,除非是有人在菜上桌后下毒,刚刚万福金龙在你的桌子上,除了是你下毒害皇兄还会是谁?” 所有人都朝向晴看去,公主这话确实有些道理。 向晴冷笑:“我有什么理由害慕容紫?” “你有理由,你当然是为了帮西鹤国的皇子报当年灭国之仇!”蜜儿振振有词道。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确实是有可能啊! 柳云鹤走向前道:“我西鹤国要报仇自然是光明正大,不会行这种偷摸之举,你不要胡说八道冤枉向晴!” 就算他有这个想法向晴也不会愿意这样做,慕容紫曾经救过大宝小宝,向晴感他恩情所以才会连他的约定也延迟来北狼国医治臣民,又怎么会下毒害慕容紫呢? 一定是这个假公主策划的! 向晴也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难怪蜜儿收买人将万福金龙摆到她的桌子上,却没有让她碰到就让人提了出来,蜜儿不是为了让她冒犯慕容紫,而是为了陷害她毒杀慕容紫,可是那道菜她测试过并没有毒,难道是无色无味连银针也测不出来的毒吗? 唯今之计,她得查看慕容紫中了何毒,才能找出破绽证明自己的清白,并揭露蜜儿的阴谋。 蜜儿鄙夷地看着柳云鹤:“光明正大?你西鹤国国力根本不如北狼国,如何光明正大报仇?你潜伏在宫中多日不离开,就是为了找到机会毒害皇兄,不要说得自己那么伟大,你和向晴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我就奇怪了,你皇兄中了毒,你不让我第一时间医治他,却拦着我一顿诬蔑,你究竟是何意思?”向晴冷声问道。 皇后点头,向晴说得对,蜜儿确实其心不良,而且她不相信向晴会毒害慕容紫,这些日子来她清眼见证了慕容紫与向晴之间的感情,向晴那么有本事,要对付慕容紫的机会很多,如果她真的要对慕容紫下手,何必等到今天,又何必将毒下到摆错在自己桌子上的万福金龙上? 向晴不是这样愚蠢的人! 她相信慕容紫也会相信向晴是无辜的,于是道:“本宫相信向晴,公主不要多言,行让向晴来给皇上医治要紧!” “皇后,你也和他们是一伙的吗?”蜜儿恼怒地看向皇后,这个贱女人,跟她抢慕容紫的恩宠也就罢了,还处处帮着向晴,简直该死! 皇后一惊,没想到蜜儿会如此攀咬,正要说话,慕容紫扬手指向了向晴,她一喜,皇上果然是相信向晴的,想让向晴来给他医治。 “大家看,皇兄也说是向晴下的毒!”蜜儿大声说罢,朝殿外命道:“来人,将向晴及她的同伙全部拉出去就地正法!” 立即有一队侍卫冲进殿来。 慕容紫看向蜜儿,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心里一急,再喷出一口黑血,晕了过去。 皇后急得大叫:“皇上,皇上您别吓臣妾!” “太医,太医!”余德敢立即朝殿内吓傻了的太医喊道,不让向晴治,太医治总是可以的吧? 蜜儿并没有阻拦太医,那些庸医哪有本事解她下的毒? 果不其然,几位太医把过脉后,纷纷请罪,无能为力! 余德敢只得朝身旁的小太监命道:“快出宫去请周泰!” 蜜儿心头一笑,周泰也同样被她下了毒,自身难保又岂能入宫救慕容紫,就算是入了宫他也没有本事救活慕容紫,慕容紫今日必死,向晴亦是! 向晴紧了紧拳头,周泰估计也是被蜜儿下了手,否则不会这么巧病重,这是连环计! 侍卫已经到了身边,柳云鹤怒喝:“谁敢动?” “将这两人抓起来,还有那两个孩子也不要放过!”蜜儿大声命道。 那队侍卫立即应是,冲向前去抓人。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哪怕是皇上不能说话,最大的也是皇后,何以那些侍卫会听命于公主? “保护大宝小宝就好,不用管我,他们动不了我的!”向晴朝柳云鹤道。 柳云鹤点头,提醒了一句小心,然后飞身落到了大宝小宝身前,抬脚将冲向前来的人踹飞出去,与他们打在了一起。 众人吓得闪开,纷纷退到了柱子后面,生怕被殃及。 皇后怒视着蜜儿:“公主,你是待罪之身,有何资格越过本宫发号施令?” “因为你是同伙!”蜜儿冷笑道。 向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那队侍卫也被蜜儿收买了,今日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了,她绝不让蜜儿得逞,她快速叫索着办法,目前,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救了慕容紫,这样她才有时间找出蜜儿的罪证,要救慕容紫必须要越过蜜儿的阻拦,蜜儿有武功,她没有,但她有秦雨……想到这,她朝空中喊道:“秦雨!” 隐在暗处的秦雨立即飞身落到了向晴面前:“主子!” 要不是向晴吩咐过她不可随意出来,她早就忍不住出来教训蜜儿了,这个女人太讨厌! “拦住她!”向晴道。 秦雨点头,二话不说拔剑就朝蜜儿杀去,蜜儿没想到向晴会来这一招,顾不得其它闪开一旁躺开秦雨的剑,见向晴跑向了慕容紫,她心中着急却脱不了身,恼火极了。 “向晴,快!”皇后见向晴过来,急忙道。 向晴蹲下来,快速给慕容紫检查了一遍,然后又查看了那条金龙,毒确实是金龙上面的,且龙尾上的毒更甚,她辩别出毒中的主要成份,然后掏出暂时压解毒液的药来给慕容紫服下数粒,又让余德敢去取了匕首来,以放血解毒的办法将慕容紫的手臂隔了一道血口子放血,并给他饮下大量的白水稀释体内的毒液。 三管其下,她相信慕容紫很快会醒过来。 皇后和余德敢见向晴要对慕容紫用刀,第一时间想阻止她,想了想还是作罢,慕容紫对向晴深信不疑,如果他清醒也是会同意的! 做完这一切,向晴呼出一口气来。 “怎么样?皇上有没有事?”皇后急问。 向晴道:“娘娘不要着急,皇上没有性命之忧了。” “太好了!”皇后和余德敢都大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来。 向晴看了殿中一眼,秦雨正和蜜儿打得难舍难分,柳云鹤击退了侍卫,将二宝护在身后,她放下心来去察看慕容紫的餐具,蜜儿是如何将毒下到菜里的呢? 她看了万福金龙的摆放,竟是在那瓶梅花下面,她想起这盘菜摆在她桌子上时,也是在花瓶旁边,难道…… 蜜儿见向晴医治完慕容紫,已在检查慕容紫的东西,心头一紧,使出狠招将秦雨击退,然后取出数支银针朝向晴射去。 “小心!”柳云鹤大声喊道,拿起一双筷子当暗器,打落了那几支银针。 秦雨一恼,飞身向前再次蜜儿杀去。 向晴却看清楚了,蜜儿刚刚并非要杀她,而是想将桌子上那瓶梅花打落,她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对柳云鹤道:“把我桌上那瓶玉兰花拿来,再拿上花旁边的一盘菜。” 柳云鹤不知道向晴要做什么,但毫不犹豫地照做,带着二宝拿着那瓶花及一盘烧鹅走了上去,交给了向晴。 向晴嗅了嗅玉兰花,很香,确实无毒,接着又嗅了嗅梅花,同样无毒,然后将那盘烧鹅放到了梅花旁边,过了半刻钟的样子,拿出银针一试,银针黑了! 皇后和柳云鹤等人大惊,为何会这样? 向晴明白了,原来金龙上的毒是由这两种花上的香味结合而来,应该是两物相合而生毒的原理,她曾经用过这个原理,用于解大宝小宝衣服上的毒气! “向晴……”这时,慕容紫醒了过来。 皇后和余德敢大喜:“皇上,您醒了!”向晴真厉害! 向晴转身蹲下去:“慕容紫,我已经知道你是怎么中毒的了,你相信我吗?” “朕信你!”慕容紫虽然醒了,但毒并没有全部解完还很难受,但他却握住了向晴的手,重重说信她。 向晴感动一笑,道:“既是如此,你再信我一事!” “何事?”慕容紫问。 向晴看着慕容紫严肃道:“蜜儿不是你的妹妹!” ------题外话------ 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就会揭露假公主,大家准备好瓜子看好戏吧! 172 假公主现形 “你说什么?”慕容紫的指甲险些掐进了向晴的肉里,惊得瞪大了双眼。 皇后和余德敢都惊呆了,蜜儿不是慕容紫的妹妹?是假公主? 向晴看着慕容紫:“我知道你可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你必须要相信这是真的!” 慕容紫与向晴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头看向殿中正和秦雨打得激烈的蜜儿,那般厉害的身手,哪像是一个被拐卖受尽苦难的少女,一招一式都透着狠劲和杀戮,真是当初那个柔弱得听到点风吹草动就扑进他怀里的柔弱女子吗?她一来到北狼国,北狼国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太子被她所杀,灵药被她所盗,还有那场诡异的大火…… 慕容紫咬了咬牙,其实他早就有所怀疑了的,只是他不敢去面对,他怕调查出自己不愿接受的结果,他在自欺人,他认定了这就是她失散多年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然而,他疼她护她爱她,她却对他痛下杀手,帝王专食的万福金龙也染上了她的毒,若非有向晴在,他此刻已是一具尸体! “都给朕住手!”慕容紫忍不住怒吼出声,在皇后和余德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蜜儿听到慕容紫的声音,猛地一惊。 秦雨只听命于向晴,并没有停下来,一剑刺中了蜜儿的腰间,然后一脚将她重重踢飞。 “啊——”蜜儿撞在金龙柱上,重重跌爬在地,一口鲜血喷出。 “秦雨!”向晴阻止了还要向前的秦雨,蜜儿该交由慕容紫亲自来处置! 秦雨收了剑,走到了向晴身边,怒盯着蜜儿。 慕容紫推开皇后和余德敢,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蜜儿面前,怒问:“你到底是谁?” 向晴和柳云鹤也跟了过去。 皇后和余德敢不放心慕容紫也到了他的身旁。 “皇、皇兄,臣妹是蜜儿呀,您失散多年才刚团聚的亲妹妹。”蜜儿捂着腹部的伤口,坚难回道。 一脸的可怜,满眸的柔弱,要是搁在以前,慕容紫定会疼惜万分地将她搂进怀中好好安抚,可是如今他看着只有厌恶和虚假,他冷笑一声,凄凉而痛恨道:“朕的亲妹妹?你若是朕的亲妹妹又如何会给朕下毒?你从实招来,你究竟是谁?” “下毒的是她!”蜜儿指向了向晴。 向晴平静道:“是你,你先是将我桌子上的玉兰及皇上桌子上的红梅各洒了一种香粉,这两种香粉分开并没有毒,合在一起却是剧毒,接着你收买了御膳房的小刘子将万福金龙放到了我的桌子上,万福金龙先染上了玉兰上的香气,待我要食用万福金龙时,你让我身边伺候的宫女装做才发现的样子叫出声来,引起大家的注意,你明白皇上性子急,不会有耐心去细查,小刘子必死无疑,人证没了你便能高枕无忧地实施下面的计划。 万福金龙是必会被端回到皇上的桌子上的,到时候染上红梅上的香气,变成一道剧毒的菜,见血封喉,皇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后,你就可以明目张胆地诬蔑我毒杀皇上,顺便阻止我救皇上,诬蔑我的理由也说得过去,大家半信半疑的时候是不会有所举动的,就算皇后相信我,你还可以借机把皇后给除掉,最后你让先前就收买好的侍卫冲进来杀了我们一家四口!” 向晴紧紧盯着她:“好完美,好天衣无缝的计划,环环相扣,手段高明,真没想到鬼医不但是用毒高手,还是谋算能人,真真让向晴佩服!” 若不是她身边有秦雨和柳云鹤,今日岂不是就着了她的道? 蜜儿脸色大变,向晴竟然知道了她的身份? “鬼医?”慕容紫诧异万分:“向晴,你说她是鬼医?” 向晴点头:“没错,天下间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毒下得这般无声无息的,除了鬼医就没有其它人了!” 自从天下第一楼后,鬼医就一直在暗中搞鬼,几次下毒害她们母子,但妨她所到之处就有这粒老鼠屎,今天总算是见到了庐山真面目了! “你真是鬼医?”慕容紫怒问。 “当然不是,皇兄,你不要听她胡说,我真是你的妹妹呀!”蜜儿怎么会承认,如今她受了伤,一旦承认就是个死,她才不傻,除非向晴拿出确切的证据来,否则她绝不会承认的! 向晴也不急,冷笑问:“你若不是鬼医,毒害太子那种一般太医都不会解的毒是怎么来的?你若不是鬼医,你这一身的武功又是从何而来?你若不是鬼医,又如何知道这么高明的下毒手段?估计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吧?亲妹妹会给自己的亲兄长下毒?” “向晴说得没错,你若真的心地善良,就不会让皇上生剥了我的貂儿,你根本就是恶毒之人,前面的柔弱善良不过都是假装出来的!”皇后相信向晴的话,这些日子来她看得真真切切,蜜儿没有半点公主的样子,整个一蛇蝎女子,先前她做的那些事情解释得都很牵强,如今才真是合情合理,只有她不是北狼国的公主才会做出损害北狼国和慕容紫的事情来! 蜜儿狠狠瞪了皇后一眼,而后看向慕容紫继续狡辩:“皇兄,就算我会毒,会武功也不能说我不是你的妹妹呀!我不告诉你这些是怕你不喜欢我不接受我,我真的是你的亲妹妹!” 慕容紫盯着她,是啊,她背上有北狼国皇室特有的狼图,光是这一点他便不能不信她! 向晴见慕容紫似乎又信了她的话,心里一股邪火腾腾往上镩,慕容紫为什么会这般相信她?她现在已经原形毕露,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呢?只可惜她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蜜儿就是鬼医! 柳云鹤看着慕容紫,觉得好像慕容紫有什么必信丁蜜柚的理由! “皇兄,蜜儿好痛,你帮蜜儿杀了她!”蜜儿知道慕容紫又信了她,指着秦雨怒道。 秦雨怒不住就要一剑砍了这个女人,无耻的贱人! “她就是鬼医!”这时,殿外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 众人齐齐看去,是一名身着云色衣着的男子,一脸的苍白,似刚大病初愈。 蜜儿脸色大变,云子熏竟然还活着?并且还在宫中? “云子熏!”向晴惊喜,这小子醒得真是及时! 云子熏虚弱地走进来,朝向晴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慕容紫道:“北皇,她确实不是你的妹妹,不是北狼国的公主,她是在下的师妹,鬼医丁蜜柚!” 五岁那年,他与师傅上山采药,遇到丁蜜柚的娘亲难产,丁蜜柚出生后她娘亲就死了,所以师傅才将她抱回去,收为关门弟子,丁蜜柚怎么可能是北狼国的公主? 丁蜜柚,蜜儿! 慕容紫拽紧拳头,怒视她:“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兄,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吗?这个人定是向晴找来陷害我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丁蜜柚抵死不认。 云子熏怒极:“丁蜜柚,你是我看着出生的,我们俩个一同长大,与师傅相依为命十几年,你偷出师门为非作歹,师傅命我抓你回去,你不但不跟我回去,更向我痛下杀手,如今又说不认识我,师傅与我当初真是造孽,竟然会将你这么狼心狗肺的无耻之人养育大,我今日要为师傅清理门户!”说着挥掌就朝丁蜜柚打去,可是他伤未痊愈,如何能动怒动气,内力刚起胸口的伤就如撕裂一般疼痛,他猛地捂住胸口,脸色煞白,额头汗珠滚落。 “云子熏,你伤得太重不可枉动真气!”柳云鹤扶住他提醒道。 向晴也道:“你不想死就逞能试试?” 慕容紫打量了云子熏几眼,问:“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北狼国皇宫?”白衣年轻男子,难道他就是杜珏所说的那名毒死金狐蛇的刺客? “在下仙医云子熏。”云子熏缓和了一些,虚弱地答道:“自你带着丁蜜柚从南临国离开后,我便一直跟着你们,暗中监视着丁蜜柚的一举一动,我可以证明,派小太监杀大宝小宝的是她,毒死太子的是她,疫病也是她故意放出去的!” 那名叫小驾子的太监动手的时候,他正准备出去救大宝小宝,可是发现暗中有人保护大宝小宝,他便没有暴露行踪。 向晴瞪他一眼,混蛋,竟然不阻止丁蜜柚,活该受伤,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就不该救他,让他死个彻底才好。 慕容紫眯起眼睛,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潜伏在北狼国的皇宫之内,且长期以来没有人发觉他,可见他武功之厉害,他更是确认了心中的猜想,厉声问:“你就是毒死朕金狐蛇之人?” 云子熏点了点头:“在下念着与丁蜜柚师门一场,不忍心让她做的坏事暴露,所以帮她挡去灾难,毒死了那些蛇!” 该死的! 慕容紫怒得咳嗽了几声。 皇后和余德敢立即扶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向晴奇怪问:“你的伤是如何而来?”按理来说,云子熏的武功要比丁蜜柚厉害,是怎样伤得那般重的? “是我低估了她,没想到她会绝情绝义到如斯地步,趁我不注意将淬了剧毒的匕首刺进了我的胸口,若非我与她同出一门,多少对她的毒有些了解,根本撑不到你发现我就一命呜呼了!”云子熏咬牙切齿道。 众人心中骇然,连自己的同门师兄都下得了狠手,这样的女子当真是蛇蝎心肠,太可怕了! 蜜儿仍旧不要脸地大声狡辩:“皇兄,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我根本就没有与他见过面,他在诬蔑我!” “丁蜜柚!”云子熏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又晕过去。 向晴道:“冷静!你定是能证明她的身份,好好想想!” “当然能!”云子熏看向慕容紫:“你若不信我所言,大可让人检查她背上的图案,我想新图与旧图很容易区别吧?” 慕容紫眸光一利,扫向丁蜜柚,见她满脸的慌乱,便明白根本不用验证,她背上的图案是假的,怒得推开皇后和余德敢,拔了秦雨的剑就朝她刺了过去:“贱人,朕宰了你!” 慕容紫这大动作来得太突然,一把便将皇后推倒在地。 丁蜜柚见利剑快速刺了过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扑过去抓住了皇后,猛地将她拽了起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皇后被丁蜜柚挟持了。 “皇后娘娘!”向晴大惊。 众人也都惊得捂住了嘴。 柳云鹤赶紧将大宝小宝和向晴护在身后,以防丁蜜柚发起疯来伤了她们。 她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慕容紫气极,握剑的手咯咯作响,怒喝:“放开皇后,朕留你一个全尸!” “我就就算死也要拉她作陪!”丁蜜柚紧了紧掐在皇后脖子上的手,一脸狠毒,虽然她没有完成任务,但若是杀了北狼国的皇后,引起北狼东鹰两国反目,亦是大功一件。 皇后吓得脸色惨白,她心里有种预感,慕容紫不会救她,一定会舍她而杀丁蜜柚,她不害怕死却害怕丈夫弃自己于不顾,怕心寒! 慕容紫怒道:“朕从来不受任何人威胁!” 皇后听到这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就知道! “那你有本事就来杀了我!”丁蜜柚心里也有些慌乱,慕容紫向来绝情,仅仅对向晴和他唯一的妹妹有一丝真心,但往正经了说,对向晴真心是因为向晴救了北狼国,念着她的恩情,所以慕容紫仅对自己那唯一的妹妹真心,除此之外谁的命也不会在意,他若不顾皇后的性命,她今日还是个死! 慕容紫冷笑,眸中尽是绝情:“你以为朕不敢?”说罢,举起剑就朝丁蜜柚刺了过去。 丁蜜柚眸子睁大,他真的不顾皇后的性命? 皇后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面上也恢复了平静,见丁蜜柚愣神间,猛地朝她腹间的伤口按了下去。 “唔……”丁蜜柚痛得手上一松,挟持着的人就这样逃脱,她不甘心挥掌就朝皇后的背上劈去,而这时,自己的背后却重重被刺了一刀,她痛得嘴唇发紫,转头看去,见云子熏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将一把带毒的匕首刺进了她的后背! 皇后径直朝地面扑了下去,慕容紫的见状一把搂住了她,惊呼:“皇后。” 皇后倒进了慕容紫的怀中,却开心的笑了:“皇上,你没有舍弃臣妾……” “朕怎么会舍弃你,刚刚不过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慕容紫抚上她的脸,他虽不想皇后有孕,将来北狼国受制于东鹰国,但对皇后还是有感情的,再说皇后不能死在北狼国,他自然不会为了杀丁蜜柚而舍弃掉她,谁知道皇后会误会他,自己提前行动了。 “丁蜜柚,这一刀是我还你的,还有一刀是替师傅的!”云子熏说罢,抬手又朝她刺去。 丁蜜柚狗急跳墙,从袖中摸出几支银针朝云子熏射去,见云子熏闪身躲开,她飞身逃了。 秦雨和柳云鹤要去追,云子熏道:“不用追了,她必死无疑!” 并不是只有她鬼医会下毒,他仙医云子熏也会,这毒他料定她解不了! “臣妾好……好高兴……皇上……”皇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慕容紫急喊:“向晴!” “让我看看。”向晴放开两个孩子,走过去蹲下来给皇后把脉,片刻后眸光一亮,笑看着慕容紫:“皇上,皇后娘娘无碍,只是受惊过度晕倒了,而且……她有喜了!” 丁蜜柚受了重伤,力度虽重却没有杀伤力,皇后没有受伤。 慕容紫诧异:“什么?” 好好的一场庆功宴不欢而散,所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纷纷离去找大夫开压惊药去了,假公主一事亦传得满城皆知,好长一段时间都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热论话题! 但东宫有喜的消息又让全国上下欢腾起来,前太子本就是庶出,将来若当了皇帝身份上始终会成为它国的诟病和笑论,如今正宫娘娘有了身孕,将来产下皇子就是明正言顺的太子,北狼国上下的腰杆子都能挺直了。 千仪宫内,向晴将安胎药给皇后服下后,再次给她号了脉,一切安好方松了口气道:“娘娘也太大活了,连有孕也不知道,刚刚那般情况多危险?若出了事,你让皇上如何安心?” “本宫从未有过身孕,月信也一直不准时,除了贪睡了一点外,与平常无异,哪知道是有孕了,这身边也没有一个年长的嬷嬷,品言她们年纪也轻,这才疏忽了,若知道是有了身孕,本宫哪敢这般乱来?”皇后解释道。 品言扑通就跪下了:“是奴婢疏忽了,险些害了娘娘,奴婢该死!” “你这丫头,这好端端的又说什么死啊死的,太不吉利了,快起来,你想让本宫着急吗?”皇后嗔道。 向晴笑了笑:“可不是,以后这种话可千万不要再乱说了,孩子是很忌讳这些的,尽量要说些好听的,晓得不?” “奴婢知道了,奴婢再也不说了!”品言站起身来,高兴得都有些语无伦次,想到什么又朝向晴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头。 向晴莫名其妙道:“怎么又拜上我了?” “奴婢谢名医大恩大德,要不是名医的灵药,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么快怀上小太子,奴婢记名医一辈子!”品言都要感激涕零了。 向晴朝皇后一笑,对她道:“好了,别拜了,好好照顾你们娘娘是正事,我要去给皇上配解药了。” “是,奴婢遵命!”品言再磕了个头才站起来。 走出千仪宫,向晴心情大好,立即去了御药房给慕容紫配药。 到得御药房,向晴说明了来意,御药房的总管太监便将她迎菩萨一样迎进了药房,向晴扫了这个大药房一眼,虽然没有天下第一楼药材齐全,但也算得上是大药库了,救云子熏的时候她损失掉了所有的丹药,她想到了和慕容紫提的条件,笑了笑,开始在里面找所需的药材。 待配好药又亲自熬好,她端去了万圣宫给慕容紫服下。 “名医,你可算来了,皇上又晕倒了。”刚进得万圣宫就见得余德敢匆匆而来。 向晴奇怪问:“怎么又晕倒了?”难道是因为皇后怀孕了太高兴,所以激动得催动了毒发?她赶紧大步进去。 “皇上刚刚动了怒!”余德敢边跟上她边道。 向晴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来慕容紫曾经给皇后所用的固元膏内加了不能受孕的药,但是她私下将皇后的固元膏拿走了,还换了调理助孕的药,如今皇后有孕,慕容紫怎么可能不动怒? 那时候她准备找个时间和慕容紫说的,可是太忙就给忘记了,她也没料到皇后这么快就能怀上,这下问题似乎大了! 进得慕容紫寝宫,果然见得慕容紫晕了过去,脸色一片黑紫,显然体内的余毒发作了,她顾不得想其它,赶紧将药汤给他灌了下去,再次给他放了血,这才见慕容紫的脸色慢慢转白,她大松了口气,慕容紫也真是够倒霉的,被那假公主害惨了! 向晴净了手,吃了些糕点,好好的庆功宴被丁蜜柚那个死女人给搅了,她连口水也没喝上,折腾了大半夜肚子都饿瘪了。 大宝小宝受了惊吓,她让柳云鹤带他们回祥云宫去了,他们应该在吃她做的速冻饺子了吧? 那天她包多了饺子,吃不完怕坏掉,就放到了皇宫的冰窖里做成了速冻饺子,刚刚他们走的时候她便让他们去取了饺子出来煮了吃。 “饺子来了!”荷香端了一大海碗饺子进了殿,放在桌子上,笑着对柳云鹤三人道。 大宝小宝本来恹恹的,见到饺子时两眼立即泛出了亮光,他们其实也并没有吓到,跟着娘亲走南闯北见识了太多太多,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只是生气,没有吃到那条龙,更连口汤都没喝上,肚肚都饿死了啦! 柳云鹤抿嘴一笑,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吃吧!” “谢谢二叔叔!”小家伙嘴甜地道了谢,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饺子就往嘴里塞,刚出锅的饺子极烫,粉嫩的小舌头一下就麻了,却饿得不想吐出来,一咕噜吞了下去,痛苦地按住了胃。 柳云鹤急道:“慢点吃,别烫着了。” 荷香也是懊恼不已,早知道两位小公子这么着急,应该放温了再端上来的,要是名医回来知道小公子烫到了,她就惨了。 “木事。”见柳云鹤要端走饺子,小宝捧住碗不放心:“痛了一下下啦,已经好了。” 大宝也猛地点头。 柳云鹤叹了口气,只得舀了饺子给他们吹凉了再给他们吃。 荷香看到平日里冰冷少语的柳云鹤对孩子这般好,心里期待不已,她将来也要找一个像柳云鹤这样的男子当夫君。 向晴在万圣宫里吃着糕点,想着等会慕容紫醒了如何和他说皇后怀孕的事情,可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慕容紫就醒了,她放下手中还没有吃完的一块芙蓉糕,拍了拍手上的糕屑,走过去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慕容紫撑起身子坐起来,觉得两只胳膊都痛,低头一看另一只胳膊也被向晴给划破了,他问:“朕刚刚怎么了?” 向晴道:“怒火攻心,催动毒发,差点没命!” 慕容紫这才想起昏迷前自己确实发了火,想到皇后有孕的事情,他两条眉毛又飞了起来,胸口一痛咳嗽起来。 “我可不想再救你了,你要是不想活命就继续动怒吧!”向晴没好气道。 慕容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朕不明白皇后为何会有孕!”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向晴把玩着腰间的缨络。 慕容紫看到向晴的神色,似明白了什么,惊问:“是你?” “是我拿走了皇后娘娘服用的固元膏,还给她开了助孕的方子。”向晴深吸一口气,直接承认算了,她敢作敢当,没什么好怕的! 慕容紫失望地看着她:“向晴,暗中救下云子熏是一,助皇后有孕是二,朕没想到连你也会欺骗朕背叛朕!” “这话严重了啊!”向晴反驳道:“第一,云子熏与你一样曾救过大宝小宝的命,我为报你的恩情帮你医治鼠疫,救他也是为了报他的恩情,我辛辛苦苦救了他自然不能让你知道又杀了他,这不算是欺骗,第二,皇后对大宝小宝情真意切,呵护有加,知道她心心念念想有个孩子,我念着她对孩子的情意帮她调理身体亦是人之常情,发现固元膏有问题之事我想问你来着,可是太忙给忘记了,而且我没料到皇后这么快就怀上了,这不算是背叛只能算是失策!” 慕容紫撇过头,不想理她,也是做件事情的人是她,要是别人他早就拉出去砍了,哪会听她说这么多大道理? 向晴在心里切了一声,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但她想知道慕容紫为什么不想让皇后怀孕,娶个老婆不想让她生孩子,这是什么怪道理?而且古代不是很看中嫡庶身份的吗?皇室更甚,未来的一国之君不是都应该出自正宫? 沉默了片刻后,向晴终于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胳膊:“喂,你为什么不想让皇后娘娘怀孕啊?” 皇后那么好一个人,连对奴婢也和和气气,宫中妃嫔,除了她以外个个都生了孩子,要是搁在别的皇宫,正宫无子,妾室哪能生下孩子?弄你个断子绝孙才是真格儿的! “皇后是东鹰国之人!”慕容紫看了她半响,才叹了口气道。 向晴道:“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 慕容紫张了张嘴,并不是太想与她说朝政之事。 向晴却突然明白了什么,问:“你是怕皇后产下皇子,将来必须立为储君,这样一来北狼国就有一半是东鹰国的了,是不是?” “差不多吧!”慕容紫恹恹地答道,这其中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因素,他不想告诉她。 向晴问:“你不是挺喜欢皇后的吗?” “身为帝王,怎么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误国?”慕容紫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悲凉。 向晴叹息一声,出生在皇室真悲催,各种身不由已,各种压力顾虑,各种违心之举,心累! 想了想,她道:“也许你多虑了呢?皇后虽然是东鹰国的人,但我看得出来她一心都在你的身上,处处为北狼国着想,定然不会做有损北狼国之事,再者,你当初不是打算将丁蜜柚嫁去东鹰国吗?如果东方硕也像你一般提防着你的亲妹妹,你会是什么感受?” 慕容紫一愣。 是啊,他与皇后十几年的夫妻情份,皇后从未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做出半点有损北狼国与他之事,哪怕上次向晴的事情,她亦只是保持中立,也许是他多虚了呢?他当然希望北狼国未来的国君的身份高贵,免遭天下人口舌,或者他应该给皇后一个机会! 向晴说得对,若丁蜜柚没有做出那些损害北狼国之事,他是舍不得让她受半点伤害委屈的,要是自己的妹妹也在它国受此委屈,他会有多心疼? 罢了,既然这个孩子已经来了,他便欣然接受吧,若来日她们母子有异心,他再做打算也不迟! 慕容紫重重叹了口气:“向晴,你能替朕保守这个秘密吗?” “当然,我若要说出去,当初就说了,不会等到现在,也不会等到以后,你放心,那盒娘娘用剩的固元膏我已经处理了,只要周泰不说出去,这件事情永远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向晴保证道。 她也不想皇后知道这件事情对慕容紫寒了心,将来落得个惨淡收场的下场,善良的人自然是要有福报的,也许正是因为皇后平时积了福,所以才会这么快有了身孕! 周泰…… 慕容紫眸光闪过一丝杀气。 “皇上!”这时,余德敢匆匆而来。 慕容紫问:“何时惊慌?” “周国医他……中毒身亡了!”余德敢悲痛道。 中毒身亡? 向晴眉头拧起,果然是丁蜜柚捣的鬼,这个女人手上染了太多的人命,它日定有报应! 慕容紫却暗松了口气,问道:“是何人所为?”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丁蜜柚干的!”向晴答道。 余德敢也是这样认为,那个女人真可怕,还好皇宫有向晴,否则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紫出了口粗气,命道:“余德敢,传朕旨意,命兵部侍郎亲自带人去查天下第一楼的窝点,一旦发现立即剿杀,宁错杀一千,也不要放过一个!” “奴才遵旨!”余德敢立即转身离去。 向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京都蛊毒事件让南临国恨上了天下第一楼,如今假公主事件又拉开了北狼国对付天下第一楼的帷幕,西鹤国有柳云鹤在亦不会轻饶了天下第一楼的人,四国之中有三国开始对付天下第一楼,任凭天下第一楼有再大的本事,也敌不过三国的打压,风如画,你的死期应该不远了吧? 慕容紫揉了揉眉头,似乎很是疲累,天色也确实是晚了,向晴站起身告辞:“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送药给你,服三天左右的药你身体的毒就彻底清了,记得不要过于劳累,亦不要情绪波动!” “朕知道,天晚了,外面又天寒地冻,让余德敢派人用软轿送你回去。”慕容紫朝她感激一笑。 向晴点头:“放心吧,我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你不说我也会让余总管给我准备轿子,他若是不同意我就给他下毒!” “哎哟,姑奶奶,咱家可没有得罪你呀!”余德敢传了旨回来,正好听到向晴的话,吓得满头的冷汗。 慕容紫心情立即阴转晴,勾嘴笑了起来。 向晴哈哈大笑了几声,勾住余德敢的肩膀往外走:“余总管你放心,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给你下毒呢?” “那咱家就谢名医手下留情了。”余德敢哭丧着脸道。 向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这个胆小的太监总管,正要踏出殿去,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慕容紫:“对了,你和云子熏说的丁蜜柚背上的图案是什么玩意?” ------题外话------ 大家五一快乐,明天就知道向晴身份了,期待期待! 谢谢大家上个月的票票,群么么! 173 背上图案之谜 慕容紫咳嗽了一声,疲累道:“今日朕甚是困乏,明日再与你细说。” “好吧!”向晴也知道这是一个有历史的故事,需要时间来听,如今已下半夜,慕容紫又剧毒初解,身体耗损严重,哪还能扛得住和她说故事?点了点头揽着余德敢大步离去:“老余,我宫里有速冻饺子,你想不想吃啊?” 余德敢皮笑肉不笑:“奴才不饿,不饿!” 砰地一声从空中重重跌落在地,丁蜜柚爬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见血已是污黑一片,忙掏出解毒药来吃。 “你那些药没用。”突然,一道银光伴随着一道好听的男声而来,一把剑似地插在了丁蜜柚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丁蜜柚抬头一看,果然是主子药无极,爬过去求道:“谷主,救我……” “蜜柚,你又失败了。”药无极负手而立,华贵的银袍随风而舞,墨发如同瀑布一般好看,说不出的绝代风华,他的声音很平静很温和,但却夹杂着一丝彻骨的煞气,让人闻之发寒。 丁蜜柚低下头:“谷主,我本来就要成功的,都怪向晴和云子熏,您再给蜜柚一次机会,蜜柚一定完成任务!” 她没有想到云子熏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活着,跑出来坏了她的好事,说来说去都是向晴那个贱女人,要不是她救活了云子熏,她岂会失败? 药无极看了她几眼,好一会儿才淡淡出声:“仙医与魅医联手,你自是不敌,本谷主也不是事非不分之人,这是解药,你且服下!”伸手出去,摊开手掌,白净的手心里躺了一粒药丸。 丁蜜柚大喜,拿过解药服下,连连磕头道谢:“谢谷主救命之恩,蜜柚定为谷主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你先去找个地方治伤,待伤好后与本谷主一同前往东鹰国。”药无极道。 丁蜜柚点头:“属下遵命。”正要离去,见得药无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奇怪问:“谷主还有何事要办?” 难道谷主要去找向晴帮她报仇,那她也得去,亲手杀了向晴才能解心头之恨! “你这话问得极好,你难道不知道慕容紫已经下令剿杀我们在北狼国的据点了吗?本谷主得即刻去遣散所有人,否则天下第一楼会因你损失惨重,到时候别说本谷主不饶你,就是楼主那里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连本谷主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蜜柚该死!”丁蜜柚脸色发白,羞愧万分。 都怪向晴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处处坏她好事,她早就完成任务,她绝对不会放过向晴的! 药无极冷冷扫了她一眼,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蜜柚知道,蜜柚谢谷主大恩!”丁蜜柚发觉得体内的毒已经解了,谷主真厉害,天下间谁能与他争锋?向晴不过是些三脚猫,与谷主比起来差远了! 药无极朝她挥了挥手:“去吧,给你三天时间调理。” “是!”丁蜜柚再不敢多问多言,转身而去。 药无极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向晴,没想到你在西医上也这么出色,我真是越发喜欢你了,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孤独! 坐了余大总管准备好的软轿颠回了祥云宫,大宝小宝已经睡得打呼噜,但荷香和柳云鹤还在等她,前者守在门口小鸡啄米,后者坐在殿中静静喝茶,她心中一暖,走到荷香面前拿起一缕头发挠她的鼻子。 “啊欠——”荷香打了个喷嚏,一边抓鼻子一边睁开眼睛,看到向晴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起来,该什么死?”向晴说罢,大步进了殿:“去睡吧,不用伺候了。” 荷香大松了口气:“谢名医不怪之恩!”又磕了个头才站起身,退了下去。 “回来了?”柳云鹤放下茶盏起身。 向晴朝他一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不放心你!”柳云鹤握住她的手:“这么冰冷?”低下头哈了几口热气,然后包裹在手心搓揉起来。 感受到手上的寒冷慢慢散去,向晴的心也跟着温暖极了,她对柳云鹤道:“迟一天等慕容紫和皇后的身子都好些了,我们就离开吧!” “好。”他将她的手贴在胸口,正和他意,这个北狼国皇宫他越发待不下去了,他怕随时爆发出来,到时候让向晴为难! 翌日,向晴再取了速冻饺子出来,又给万圣千仪两宫送了些去,自己煮了一大锅,调了酸甜酱礁着吃。 一家四口正坐下来准备吃,云子熏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夺过向晴的一碗饺子,舀了一个就往嘴里塞,同样是刚出锅的饺子,虽然天气寒冷却也没有那么快降下温度来,意料之中的,云子熏被烫得宰猪一般嚎叫:“好烫,烫死小爷了!” “活该!”母子三人齐声笑骂。 柳云鹤勾了勾嘴角,拿了个空碗在帮母子三人凉饺子。 云子熏捂着烫红的嘴,坐到向晴身边,没好气道:“没良心的,昨晚小爷可是帮了你大忙,你们一个个不感激就算了,还幸灾乐祸!” “我说,你到底读过书没有?”向晴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们这不叫幸灾乐祸,叫……”向晴词穷,看向大宝:“儿子,你给他上上课!” “好的,娘亲。”大宝道:“我们这叫实话实说,而云叔叔你是自食恶果。” 向晴朝大宝竖起大拇指,儿子捧捧哒。 小宝也星星眼地看着哥哥,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么多四个字的词呢? 柳云鹤宠爱地看了母子三人一眼,将凉好的饺子端给大宝小宝。 大宝小宝道了谢,欢快地吃起来。 云子熏嘴角抽了抽,看着碗里的饺子想吃又不敢吃。 向晴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继续道:“再说了,你昨天哪是帮我们的忙?你是为自己的赎罪,要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丁蜜柚早就现原形了,而且我又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拿什么来还?” 这次为了救活他,她可是损失惨重,不让他还个够本,她才不会罢休! 云子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变戏法似的,嘟囔道:“大不了我从今天开始就教大宝小宝医术呗。” “这是你早就欠下的旧债,算不得数。”向晴接过柳云鹤递来的一碗温了的饺子,拿筷子夹起来沾了些酱汁递到了柳云鹤嘴边。 柳云鹤笑着接过,如食山珍。 云子熏看到他们眉目传情,大胆秀恩爱的举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是要虐死他这只单身汪? 他恨恨道:“那你想怎么样?” “小意思,以后都要听我的话,不准再与我做对,教大宝小宝医术和武功,仅此而已!”向晴又礁了个饺子自己吃了。 云子熏跳起来:“仅此而已?” 他都有种要卖身给她为奴的感觉了,她还说仅此而已,到底是谁没有文化? “没错。”向晴嘴里包着饺子,鼓得像只青蛙,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云子熏仰头,傲娇道:“如果小爷不同意呢?” “那我就救不了你了。”向晴似遗憾一般叹气摇头。 云子熏问:“什么意思?” “第一,你师妹险些灭了整个北狼国,身为师兄的你是不是该负起这个责任来呢?你觉得以慕容紫嗜杀成狂的性子不会将你大卸八块去喂蛇?第二,上次你坏了我的好事,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以德报怨,不但不计较还救了你的小命……” “娘,是以怨报德啦!”大宝想了想,纠正娘亲的话。 向晴一愣,好像是额,她讪讪一笑:“娘亲说错了,是以怨报德,嘿嘿。” 柳云鹤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宝在学问上一塌糊涂了,原来是遗传了向晴,还好大宝聪慧! 小宝的小宇宙终于平衡了,娘亲也会说错嘛,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说错,嘻嘻! “到底是谁没文件?哈哈哈……”云子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向晴瞪了他一眼,咳嗽一声继续道:“但是……”她朝殿内看了一眼:“有一个人不会像我这样大度滴!” “谁?”云子熏停下笑来问道。 向晴竖起一根手指往身后一指:“呶,他呗!” 云子熏看去,一名四十岁左右的高挑黑衣男子黑着脸走了出来,一脸的怒气几乎要将天地毁灭,他脑中一个激灵,是他? “你毒死了我的金狐蛇,我要你血债血偿!”杜珏来到云子熏面前,怒狠狠地说完,抽出把剑来就朝云子熏杀去。 云子熏回过神来,三十六计逃为上计,白影一闪已消失在殿内。 一家四口大笑起来,欢快地吃了早餐,柳云鹤带着两个孩子去玩蹴鞠,并开始教他们一些习武的基本功,向晴没有武功,大宝小宝必须要会武,长大才能保护好娘亲以及自保! 云子熏被杜珏追得满皇宫跑,大清早的闹得鸡飞狗跳,好在慕容紫病着,否则这两人就死定了,杜珏对金狐蛇的情谊也真是非同一般,为了它们冒着杀头的危险追杀云子熏,向晴为此感到深深的自责,所以才让杜珏来出口恶气,云子熏若真被砍成了肉泥,她正好可以试试外伤的治疗方案,练练手。 此时的宫外,也和宫内一样热闹。 兵部侍郎严骑正带着人到处搜索检查,但妨有神似天下第一楼的人,毫不犹豫地就地斩杀,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堆尸成山,血流成河。 这场大变动在许多年后被人想起来,仍旧是谈虎色变,惊心动魄。 一处高楼之上,银色身影临窗而立,看着这场大动乱,面色平静,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但负在身后的手却慢慢收紧了,慕容紫这种自损八百灭敌一千的手段虽然并不是太明智,但北狼国近年来人丁兴旺,兵强马壮,损失这点子人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他天下第一楼培养出一批人来却耗费极大的精力和时间! 虽然他提前将人疏散了,还是有很多人惨遭杀害,这次因为丁蜜柚的失败天下第一楼损失惨重,这笔账他会记在她的头上,若东鹰国之行她仍旧不能将功折罪,他会两罪并罚! 此刻,丁蜜柚正宿在一家客栈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死的人越多她的罪就越重,楼主和谷主定然不会轻饶了她,向晴,云子熏,都是你们害的我,这笔账我丁蜜柚是绝对会讨回来的! “主子,马上就要到鹰都城了。”封刀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地形后,朝东方硕禀报。 正在闭目休息的东方硕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轻轻嗯了一声。 藏剑道:“离子,现下已是傍晚时分,要不是在城内用些食物再入宫?” 主子刚刚大病初愈,万万饿不得。 东方硕道:“不必,直接入宫。” “是!”两人不敢多劝,低头应道。 突然,马车一阵摇晃,马儿惊呼出声,车夫拼了老命才将马降住。 东方硕被颠得歪了歪,睁开眼睛寒气逼人。 封刀见状立即掀了帘子骂道:“该死的狗奴才,怎么驾的车,惊了万岁爷的架,你有几个脑袋砍?” “封爷,前面有个人躺在路中间,天太黑了奴才没有看到,近了才发现所以紧急停了下来,惊了万岁爷,奴才该死!”车夫都要吓哭了。 封刀朝前面看去,果然见得地上躺了一个人,从身形可以看得出来,是个女子,转身进去回道:“主子,前面有个女子晕倒了,挡了我们的去路。” “下去看看。”东方硕淡淡道,连日车马劳顿他甚是疲累,只想快点回宫休息。 封刀应是,转身跳下马车走到女子身边,唤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女子没有理他。 封刀只好又推了推她:“姑娘,你醒醒……” “姐……姐姐……”女子似醒了过来,迷迷糊糊说着话。 封刀细细听了一下,好像是在叫姐姐,于是问:“你和你姐姐走散了吗?你能起来吗?” “向、向晴……”女子模糊喊道。 封刀一惊,向晴?魅医向晴?难道这人是向晴的妹妹?他赶紧将她扶起来一看,顿时一惊,好美的女子,虽不及向晴貌美,却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他断定这人必是向晴的妹妹,否则不会长得这样美,于是,他放下她转身去禀报:“主子,前面的女子是魅医向晴的妹妹!” “向晴的妹妹?”东方硕眸中闪过几丝精光。 封刀回道:“是的,她叫向晴姐姐。” “她怎么样了?”慕容紫问。 封刀答:“并没有受伤,估计是饿晕了。” “你去找辆马车,带她一同入宫!”东方硕道。 封刀抱拳:“是!” 向晴先去了千仪宫,给皇后号了脉后,问道:“娘娘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本宫没有觉得有不适之处。”皇后眉眼带笑,盼了多少年,终于有了孩子,她怎么会觉得不舒服,她的喜悦和感激已经占满了她的心,身体自然也愉悦舒适的。 向晴笑道:“那就好,娘娘继续保持好的心态,少食多餐,多食水果,做些轻微的运动,保准生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想到什么,再道:“还有我送来的速冻饺子,多煮一会儿再吃,免得有寒气!” 皇后闻言更加身心舒畅,将向晴的话都一一记下了。 “名医,娘娘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品言着急地问。 向晴噗嗤一笑:“我可没有这个本事,能通过脉像诊治出是男是女!” 她虽学的是中医,但遍览古今也没有在一本书上看到可以通过脉像诊断出胎儿是男是女来,而且现在胎儿不足两月,尚未成形,就算是古代的B超也不可能知道是男是女,至少得等成形以后才能看,品言真把她当成神仙了! “不是有很多大夫都能诊断得出吗?名医医术如此高明,竟然断不来?”品言有些不大相信,在她心中,向晴是无所不能的,她觉得向晴是不想告诉她们! 向晴笑问:“谁能诊断得出来?”她倒是要与他去学上一学。 品言叽叽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丫头,老是信口开河,本宫怀的是皇子或者公主有又什么好计较的,总归是本宫与皇上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本宫都喜欢,而且本宫更喜欢公主,贴心!”皇宫嗔笑道。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慕容紫的顾虑,如果生个公主当然是最好的,要是生个皇子,她也要好好教育不可有非分之想,她虽为皇后,有着母仪天下的尊贵,但她的心却很小,只想与心爱的丈夫及自己的孩子平平淡淡地相守到老,如果那些权势会破坏她宁静幸福的生活,她宁可弃之。 也许是从小在宫中见识得太多勾心斗角,她把一切都看得极淡,那些后宫争宠的女子,有哪个是得到了真正想要的,有几个又是有好下场的呢? 向晴看着皇后,心里很是触动,她就知道慕容紫是多虑了,以皇后的贤德如何会如他心中所想那般? 她放下心来,笑道:“向晴的想法与娘娘一样,我也是没有办法,生下来就是两个小皮猴儿,要是两个乖巧的女儿我做梦都会乐醒了。” “你就不要来哄本宫开心了,大宝小宝那般乖巧懂事,本宫求还求不来,你知足吧!”皇后笑道,那两个孩子是真真讨人喜欢的。 向晴吐了吐舌头,大宝小宝虽然偶尔顽皮了些,于乖巧懂事贴心几事上,是没得挑的,但她也是真的想要个女儿嘛! 从千仪宫出来,她又去了万圣宫看慕容紫,顺便跟他提那三个要求,明天好走人。 到了万圣宫,进门便见得老余同学正在指挥殿里的小太监太小宫女干活,神气得像慕容紫第二,她走过去哈哈一笑:“余大总管好气派啊!” “哎哟,姑奶奶,您可别打趣咱家了。”神气的老余同学见到向晴立即就怂了,他再气派能气派得过向晴吗?她可是连万岁爷都敢骂的人呐,别说整个北狼国了,就是整个天下也没有她这般大胆的人! 向晴知道他胆子小,也不吓唬他了,径直往殿内走去。 余德敢跟上去:“名医,皇上下朝还没有回来。” “你今天怎么不跟着去?”向晴奇怪问,这么晚还没回来,不会晕倒在金銮殿上了吧? 余德敢道:“皇上命咱家打扫寝宫,因为昨天在这发现了一只耗子!” “耗子?”向晴从余德敢的脸上看出了什么,高兴问:“你的意思是,慕容紫他怕耗子?” 余德敢捂嘴摇头:“咱家可没说过。” “哈哈哈……”哪用他说,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慕容紫那么凶残的人,竟然怕耗子,有趣,太有趣了! “向晴,大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大清早的捡金子了?”慕容紫正下了朝回来,一边虚弱地走进来一边问。 向晴摇头:“这件事情可比捡了金子还让我开心。”她跟着径直往殿内走去的慕容紫问:“你为什么怕耗子?” 慕容紫步子一顿,猛地转头看向余德敢,眸中杀气腾腾。 余德敢吓得扑通跪地:“皇上饶命啊,奴才什么也没有说,是名医自己猜倒的。” “自己去领二十板子!”慕容紫怒道。 向晴一惊,忙道:“慕容紫,你这是干嘛?确实不是他说出来的,你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 他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动不动就打打杀杀,难道是因为北狼国的气候问题,她来了北狼国也老是上火! “若非看在他伴朕多年的份上,朕早就摘了他的脑袋,二十板子已经是朕格外开恩了!”慕容紫说罢,径直进了内殿。 余德敢感恩戴德一顿磕头,然后苦逼地看了向晴一眼,似在道咱家被你害惨了,然后颓败而受伤地走了出去。 向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慕容紫怕耗子怎么了嘛?是个人都有怕的东西啊,就比如她……想了想,她好像没有什么怕的东西,好吧,她是个奇葩! “慕容紫,你老实说,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向晴追进去,一定是朝堂上的事情,所以才让慕容紫找人发泄。 慕容紫已经坐在了塌上,端起参茶喝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跟进来的人,闷哼了一声,不语。 “快说啊,你不说我就不给你熬药了!”向晴威胁。 慕容紫瞪眼:“你敢!” “那你告诉我嘛!”向晴学了小宝一招,笑嘻嘻道。 慕容紫头皮一麻,妥协了,再喝了口参茶,方肃了脸色道:“当初太后就是被耗子活活咬死的!” “啊?”向晴诧异,想到什么问:“你不是说太后是被毒死的吗?” 慕容紫眸子喷火:“钱妃那贱人,先用数千只耗子将太后咬得剩下一口气,而后再喂了太后剧毒!” 好可怕! 向晴想到那场面就觉得毛骨悚然,这个钱妃也太恶毒了一些,杀人就杀人,偏偏还杀得这么变态,难怪慕容紫会不顾人伦亲情屠杀皇室众人。 过了好一会儿,向晴才问:“那后面你是怎么对付她的?” “朕让人捉了数万只耗子,将她关在里面三天三夜,她被耗子啃得连骨头都不剩,那叫声,那哭声,那痛声,朕每每想起就觉得痛快不已,但往后再见着耗子却……”慕容紫吞了口唾液,端茶盏的手也抖了起来。 也许是报应,这次竟然让北狼国上下都陷入了一场因为耗子而散发的疫病中,因此他对耗子更加惧怕起来。 向晴脸色发白,好狠,太狠了! 别说慕容紫亲眼见证了这样的场面,就是她这个没看到光凭想象的都吓得不行,她以后也会见到耗子就发抖的! 慕容紫见她吓着了,说出往事来后,先前的怒气也消了,命宫人上了杯参茶给她,道:“喝杯茶压压惊!” 向晴端起来咕噜咕噜喝了,抹了抹嘴角,道:“慕容紫我告诉你,在听到你说这事之前,我没有怕的东西,如今我有了!” “哈哈哈……”慕容紫得意大笑,他终于平衡了。 向晴瞪他一眼:“笑死你!” 话刚落,慕容紫就剧烈咳嗽起来。 向晴嘴角抽了抽,抓过他的手把脉:“这就叫乐极生悲!” “咳咳……”慕容紫咳个不停。 向晴掏出粒药丸给他服下,然后道:“躺着别动!” 慕容紫听话地躺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方才止了咳。 这时,余德敢受了罚回来,瘸着条腿禀报:“皇上,奴才受罚完毕!” “滚下去休息,别让朕看着你来火!”慕容紫轻喝。 余德敢知道皇上是心疼他了,立即应下,想到还有一事要禀,他再道:“刑部侍郎严骑求见。” “让他进来。”慕容紫闭上眼睛休息。 余德敢退下去,不过片刻严骑就走了进来,看了向晴一眼微微点头,然后跪地抱拳:“回皇上,臣已经将天下第一楼的人剿杀得差不多了,臣请示万岁,是否继续?”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难道余德敢没有告诉你,朕要的是尽数剿灭?”慕容紫睁开眼睛扫他一眼。 严骑脸色一变,道:“臣该死,臣这就去继续搜查!”拜了一拜后,快速退了出去。 “没一个让朕省心的。”慕容紫气呼呼道。 向晴撇了撇嘴,突然想到什么,道:“我一直以为丁蜜柚是收买了那些宫人和侍卫,现在才想起来她并不是收买,而那些人就是天下第一楼的人,丁蜜柚奉命来使坏,那些人定然会听命于她!” 在南临国的时候,秋棠说过,各国各处都有天下第一楼的眼线,北狼国的皇宫自然也不例外了。 “嗯,你倒是提醒朕了,皇宫也不能放过!”他立即喊道:“余德敢!” 没有人应他。 向晴哭笑不得:“你不是让他滚下去休息了吗?” “……”慕容紫愣了愣,只好叫了余德敢的徒弟去传旨。 很显然,宫中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向晴见慕容紫好些了,开口道:“我想好那三个条件了。” “你说。”慕容紫又闭上眼睛休息。 向晴道:“第一嘛,你肯定是要给我一座金山的;第二,我要去御药房取材练药,里面所有的药材都要供我使用;第三……” “向晴,救命啊——”第三个条件还没出口,云子熏就鬼哭狼嚎地冲了进来,完全不管慕容紫在不在,跳上塌去躲到了向晴身后:“小爷要被这疯狂追残了,你赶紧让他停下!” 向晴大笑:“那你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答应答应,你说什么就什么,总之不要让他再追杀小爷了,小爷重伤未愈,再劳累下去就要翘辫子了!”云子熏气喘吁吁道。 杜珏挥着剑冲了进来,指着云子熏道:“是男人的就不要跑,躲到女人的背后算什么好汉?” “小爷是仙医,不是好汉,也不想做好汉!”云子熏伸出头回罢,又缩回头去,简直神似乌龟。 杜珏怒骂:“缩头乌龟!” “杜大师,您老追了云子熏这一大早都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就此罢休吧!”向晴伸开手,母鹰护幼崽一般护住云子熏:“给我一个面子!” “名医的面子按理说杜某应该给,但这小子实在可恶还不知悔改,恕杜某不能给这个面子,姓云的,受死吧!”杜珏一剑刺了过去。 慕容紫怒喝:“杜珏,你这是要造反?” 这个混蛋,没有看到他在这里吗?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杀人?反了他了! 杜珏的剑嘎然止住,这才看到慕容紫躺在那里,怒瞪着他,他收了剑跪地请罪:“臣该死!” “你们真当朕是死人吗?大清早把皇宫搅成一锅稀粥也就罢了,朕念你对金狐蛇情深义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却瞪鼻子上脸,杀到朕的寝宫来了,是不是嫌活得太旧?”慕容紫坐起来怒道。 云子熏脖子里刮进一阵寒风,冷嗖嗖地,却不敢出去。 杜珏头更低:“臣罪该万死!”没有保护好金狐蛇他已是失职,如今又犯了这等死罪,他觉得他也不该活着了! 慕容紫正要再说,向晴拦下他道:“罢了罢了,杜大师也是太重情义,但云子熏已经得了教训,还望杜大师饶了他一命!” “杜某听皇上的,皇上说要饶他杜某就不再杀他!”杜珏将挑子撂给慕容紫,他断定慕容紫是不会饶了云子熏的。 向晴道:“那就多谢杜大师了。”笑着看向慕容紫:“皇上,向晴的第三个条件就是饶了云子熏的命!” 她为了救这臭小子耗费了那么多的灵药,要是让慕容紫他们杀了岂不是亏了血本?再说云子熏已经答应听他的话,她以一个条件换了一个医仙当奴隶,这个买卖太划算了。 “向晴,你够义气!”云子熏完全没看穿向晴的心思,感动得差点就哭了。 向晴尽量保持着平静,不让自己笑出来。 慕容紫看了云子熏一眼,道:“既然如此,朕就允了你的这三个条件。” “谢皇上。”向晴高兴极了。 杜珏傻眼,慕容紫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慕容紫见她开心成这般,也勾了勾嘴角,再道:“朕已经将一百万两金子存到你的名下,你随时可以来问朕提,这是朕的手令。” 一百万两金子,果然是座金山! 向晴接过手令笑得合不拢嘴。 云子熏瞪大双眼,金光闪闪:“一百万两金子,女魔头,你三辈子都花不完了。” 慕容紫暗道,岂止三辈子,十辈子也够花了,北狼国国库三百万两金子,他一口气给了向晴一百万,几乎是北狼国三分之一的财力,现在想想却有些肉疼,可以反悔吗? 好在那两个条件都不是什么为难之事,这一百万两买了整个北狼国安然,他还是觉得值得的。 “云子熏,容我提醒你,你现在已经是听命于我,你要是再敢叫我女魔头,我立即让你死翘翘!”向晴收好手令,淡淡地威慑。 云子熏脖子一缩:“那叫什么?” “秦雨是怎么叫你就怎么叫!”向晴道。 云子熏想了想,而后跳起来:“你想都别想!”接受到向晴射过来的狠利视线,他吞了吞口水:“我最多叫你向晴!” “赶紧给我滚去御药房制药!”向晴算是默认了,让云子熏这自恋又自负的叫她主人,他叫得出口她也听不进耳。 云子熏看了杜珏仍旧痛恨的目光,小心跳下塌,一阵风似地刮走了。 杜珏咬了咬牙,也告退离去,不知道是不是去追云子熏去了。 她得去看看,向晴起了身:“既然如此,我也走了,若今日能练好药,明天我就和柳云鹤去西鹤国了!” “朕欠你一场庆功宴,怎么说也得给你补上!”慕容紫道。 向晴摆手:“得了,我怕再吃出什么灾难来,还是算了吧!” 慕容紫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向晴非北狼国之人,该走的他留不住! “对了!”向晴想到一事,又坐了回去:“你昨天说要告诉我丁蜜柚背上图案的事情,险些又忘记了,趁现在记得你赶紧给我说说!” 慕容紫看她一眼:“你好像对朕的事情很感兴趣,你莫不是爱上朕了吧?” “啧啧啧!”向晴满脸的鄙夷:“你能不这样不要脸吗?快说快说!”她还得抓紧时间去制药,明天就要走了,到时候路上遇到情况岂不是没有药用? 慕容紫勾了勾嘴角,好一会儿才肃了脸色道:“北狼国自先祖创国以来,但妨皇室嫡出血脉满月后都要在后背刺上北狼国皇室特有的图案,以示身份的尊贵,到了朕那一代,仅有朕与皇妹两个是嫡出,因此,只有朕与皇妹背上有皇室的图案,而这一代朕破例让太子刺上了图案,表明朕对他的期待。” 向晴点头:“那么丁蜜柚的背上确实是有皇室特有的图案喽!” “嗯,朕遇见她之时,她正在水中沐浴,朕无意间看到了她背上的图案。”慕容紫道,回已起那晚的事情,他现在才觉得破绽百出:“其实那都是她特意安排好的,知道朕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她故意将背上的图案暴露给朕看,大晚上的光线太弱,朕只见得是我北狼国之图,却辩不出是新图还是旧图!” “这定是早就计划好来诓你的,天下第一楼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向晴愤恨道。 慕容紫亦紧了紧拳头:“那图案由宫中刺图师秘密保存,且每一代都会换一位刺图师,替换之时,前一位刺图师会服毒自尽,而每一位刺图师都被关在密室之中,活进死出,绝不会将图案传出去! 而嫡出的皇室血脉亦不会轻易将身上的图案告诉旁人,就连近身伺候之人也是经过层层挑选,严格之极,且全家性命被皇室扣押,没有人敢说出去半个字,朕以为,在这样严格的封锁下,是没有人会知道北狼国皇室嫡出血脉背后的图案的。” 我擦,太繁琐了,北狼国的人也不累?要是她定会疯掉不可! 不过厉害的还是天下第一楼,连这样隐秘的消息也能打探到,经此一事,她又刷新了天下第一楼的形象! 向晴叹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所以朕才会没有真正怀疑过丁蜜柚,说来,也是朕太大意了,才将那祸星带回北狼国,险些动摇了国本!”慕容紫自责起来。 向晴安抚:“这也不能怪你,怪只怪天下第一楼的人太过狡猾。” 慕容紫点头,喝了口茶,胸口又有些隐隐作痛,对向晴道:“你还不去给朕熬药,朕难受!” “好好好,我这就去!”向晴着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想到一事,问:“你们皇室的图案是什么?” 慕容紫按着胸口抬眼看她:“你以为朕会告诉你?” “切,我又不会告诉别人!”向晴鄙视地看他一眼,站在那里左后抵住右手手肘,右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那我大方一点告诉你好了,我背上也有一个图案,好像是一个狼图……” ------题外话------ 大家多多订阅啊,这个月我会多更的,谢谢大家前段时间的等待和支持,你们一直都在,我感到万分温暖,爱你们,群么么! 174 得知身份,恋人成仇 向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得慕容紫脸上布满了惊诧,她心里咯噔一下,好似猜到了什么,惊问:“你们皇室的图案不会就是狼图吧?” 慕容紫紧盯着她,眸光泛出从未有过的激动光茫,震惊与喜悦在脸上交替,胸口也因太过激动而再次隐隐作痛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重点了点头。 向晴脚下一软,差点就栽倒在地,不是吧? 这么说来,她才是慕容紫失散多年的妹妹,北狼国的公主慕容橙? 她是公主?哦不,原主是公主,那她不是就不用拼死拼活地赚钱了?大宝小宝也顿时身价百倍,她们母子从此过上出门三步有人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有使唤不完的下人,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更有一大堆的美男争着抢着当她的驸马……这一项可以省掉,她已经有柳云鹤了! 想到柳云鹤,她脸色顿时一变,眼珠子转了转,对慕容紫讪讪笑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到,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再见!”话毕,落慌而逃。 “向晴!”慕容紫急得伸手想叫住她,可是胸口却痛得像要裂开一般,一个不稳跌下了塌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柳云鹤带着大宝小宝踢完蹴鞠回到祥云宫,让荷香打了水来给大宝小宝擦了脸和手,又换下汗湿的衣衫,自己也收拾了一番,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 这时,一道白影闪过,眨眼就到了面前,柳云鹤下意识将大宝小宝护在了身后,人未看清便大声喝问:“谁?” 荷香与几名宫女吓了一大跳。 “鹤儿!” 柳云鹤这会子也看清了来人,惊喜道:“娘,你怎么来了?” 知道是柳云鹤的母亲,荷香等人才松了口气,不过皇宫大内,这样飞来飞去,她会不会是私闯进来的? 来人正是西门若雪,她笑看了儿子一眼,又揉了揉大宝小宝的头,方答道:“你独自前来北狼国,连齐鸣他们也没带上,娘怎么放心得下你?你这多日没有回去,娘担心你在这出什么事呀!鹤儿,既然找着向晴母子了,为何还在北狼国滞留?” “娘,我们明日就准备离开了的,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您不用担心,您离开西鹤国若那起子小贼又去捣乱岂不是没有人坐镇?”柳云鹤担心道。 西门若雪笑道:“没事,娘已加旨了边境的防卫,他们占不到便宜的。” “那便好。”柳云鹤放下心来。 西门若雪四处寻了寻,没见到向晴,疑惑问:“向晴呢?” “慕容紫中了毒,她去给他医治了。”柳云鹤让荷香将大宝小宝带下去玩一会儿,他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纤细告诉了西门若雪。 西门若雪听后,拧了拧眉头道:“按理说北狼国与慕容紫受此大难,为娘应该高兴才是,但为娘更担心的是天下第一楼的势力,他们无孔不入,眼线遍布各处,要想做点什么我们根本防不胜防,实在是件头疼的事情!” “没错,这次北狼国已经与天下第一楼正式撕破了脸皮,慕容紫宁愿误杀自己的子民也要将天下第一楼的人铲除干净,此法虽为下策,但也是唯一能重创天下第一楼之法,我们回到西鹤国后,亦可以酌情效法。”柳云鹤道。 西门若雪点了点头,天下第一楼的势力太过强大,若不以此削减,天下将会大乱,到时候为了大局,也不得不如此了! 柳云鹤见母亲似乎有些疲累,关心道:“娘一路来劳累,今日便在宫中休息一晚上,明日再与我们一同回西鹤国吧!” 西门若雪正要说什么,向晴匆匆跑了进来,她笑道:“莫不是知道我来了,所以回来得这样急?” “您怎么来了?”向晴见到西门若雪很是惊讶,转而看了柳云鹤一眼,便明白她定是思子心切寻来了,于是道:“是来接二爷的吧?” “是来接鹤儿与你们母子的。”西门若雪与儿子相视一笑,纠正她的话。 向晴心念一动,顺着台阶就下了:“饶是如此,我们即刻就动身离开吧?” “这么急?”柳云鹤看出向晴似乎有些慌张,握住她的手问:“怎么了?”触手一片冰凉,难道是慕容紫出了事? 向晴喘了口气,道:“没怎么了,事情都办完了,早点离开不好吗?” 她是一路跑回来的,遇到相识的人打招呼也没有理,径直就跑回了祥云宫,正有意带着大宝小宝和柳云鹤离去,恰巧西门若雪又来了,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柳云鹤应该不会发现什么的! “皇上驾到——”却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余德敢的通传声。 我擦,连逃跑都来不及了,向晴愣了三秒,对柳云鹤道:“要是慕容紫问起我来你们就说我没有回来!”说罢快步跑进了寝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还上了闩。 柳云鹤母子相视一眼,向晴是怎么了? 没过片刻,慕容紫就带着人匆匆而来,一脸的虚弱苍白,但精神头却极佳,他进得殿来,一边四下寻找,一边着急问道:“向晴呢?” 紧随而来的还有皇后,被品言和另一名宫女扶着,满脸的欢喜。 “她没有回来。”柳云鹤睁着睁睛说瞎话,心里奇怪不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紫急道:“没回来?那她会去哪里?御药房,余德敢,摆架御药房!” 贴在门上听着外面动静的向晴松了口气,等会慕容紫去御药房后,她正好可以带着二宝和柳云鹤母子离开。 “向晴回来了没有?要制些什么药啊到底?”这时,云子熏边抱怨边走了进来,要是做错了又得叽咕,可是他等了半天人都没过去,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祸害人去了。 向晴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她终于知道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了,云子熏啊云子熏,我真后悔当初救你! 慕容紫等人顿了步子:“向晴没有去御药房?” “没去啊,等了老半天没见人!”云子熏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刚刚和杜珏讲了半天的道理,讲得口干舌躁才将他劝走了,做人真累啊! 柳云鹤猛地夺了他的杯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云子熏莫名其妙,柳云鹤发什么疯? “云叔叔,小宝看到娘亲跑回来了!”在外面玩耍的大宝小宝正被荷香带着走了进来,小宝跑到云子熏面前道。 大宝也说:“是啊,娘跑得好急,我们叫她也没听到呢!” 向晴彻底晕了过去,她怎么这么倒霉,生了两个别人家的孩子,光知道拆她的墙角,她可以选择重新生一次吗? 慕容紫看向柳云鹤:“你骗朕?” “西门皇子,你快点说向晴去哪里了,我们找她有急事儿!”皇后走到柳云鹤面前着急道。 柳云鹤负后转身:“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确实回来过,但后来又走了!” “二叔叔,我们一直在殿外玩,没有看到娘亲出去啊!”小宝诚实道。 柳云鹤偷偷朝小宝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说话。 小宝会意,捂住了小嘴,不会是娘亲闯祸了吧? 大宝看了弟弟一眼,娘闯祸了?紫叔叔和婶母是来抓她的吗?娘会不会被杀头呢?他要不要用放倒紫叔叔和婶母呀? 慕容紫已经明白是柳云鹤在帮向晴隐瞒行踪,也知道向晴就在祥云宫,二话不说转身进了寝殿。 柳云鹤身影一闪,拦住了他:“向晴不想见你!” “柳云鹤,朕看在向晴的面子上才让你一直住在北狼国皇宫,你别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这是朕的皇宫,你胆敢阻拦朕?”慕容紫厉声道。 柳云鹤丝毫不惧:“我当然知道这是北狼国的皇宫,要不是因为向晴,我绝不会在此逗留,我不管发生了何事,但此刻向晴不愿见你,我绝不会让你靠近她半步!” “你以为你有本事拦住朕?”慕容紫冷笑。 西门若雪见状,走到柳云鹤身边:“还有我!” 云子熏看得一头雾水,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宝小宝睁着水气氤氲的大眼睛,紫叔叔真的要抓娘亲吗? “西门若雪,你竟然敢私闯我北狼国皇宫?你把北狼国当你西鹤国了吗?”慕容紫这才看到西门若雪,顿时火冒三丈。 西门若雪道:“我只是来寻儿子,带了鹤儿和向晴母子即刻就会走!” “柳云鹤你可以带走,想带走向晴母子,绝不可能!”慕容紫重重道。 柳云鹤脸色一沉:“难怪向晴会那般着急地今日就要离开北狼国,原来你言而无信,欲强求她在此,慕容紫,我奉劝你一句,莫要厚颜无耻,强人所难!” 向晴本来两个月前就可以到西鹤国与他相聚,为了帮慕容紫医治鼠疫才延误至今,慕容紫早就答应让向晴离开,如今临行前夕竟然出尔反尔,实在可恶之极! 她竟然想要立即离开北狼国,难怪是在怪他错把丁蜜柚当成了她?抑或是在怪他当年将她弄丢了,受了这么多的苦楚磨难? 见慕容紫没作声,柳云鹤冷笑问:“怎么?无话可说了?既然如此,就赶紧带着人出去,我会带着向晴母子即刻离开的!” “你想都不要想?”慕容紫回过神来:“她若只是向府嫡女魅医向晴的身份,朕自然没有理由强留她在此,但如今她是我北狼国之人,朕绝不会让她离开!” 柳云鹤只觉得好笑:“她是你北狼国之人?这话未免太可笑了!” 慕容紫为了留下向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编这样的谎话来骗人! “向晴乃是南临国之人,何时成了你北狼国之人?”西门若雪也道。 皇后见场面就要难以自控,走过来和气道:“皇上并没有说笑,向晴确实是北狼国的人!” “她是北狼国的人,呵呵,是北狼国何人?”柳云鹤嘲讽问。 慕容紫大声道:“她是北狼国的公主,朕失散二十年的亲妹妹,慕容橙!” “什么?”柳云鹤心头一跳,愣了愣,急道:“不可能!” 向晴怎么可能是北狼国的公主?她明明的向家的嫡女,虽然爹是渣爹,娘亲又早去,这也不能磨灭她是有父有母之人,并非什么北狼国失散的公主! 西门若雪眉头拧起,心里竟然有一丝的相信了慕容紫的话,以向晴的容貌,气质,身材,确实像极了北狼国的人! 云子熏几乎没有跳起来,向晴竟然是北狼国的公主?丁蜜柚冒充了她的身份,这也太玄幻了吧? 大宝小宝越听越糊涂,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呀?娘亲到底闯了什么祸要躲起来呢? 荷香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名医,她伺候了将近两月的名医竟然是失散多年的公主,真正的公主? 皇后道:“这件事情确实令人震惊,但向晴背上有北狼国皇室嫡出血脉特有的刺青图案,这话是向晴亲口所言,你可以不信我们,你还不信向晴吗?” 她万万没有想到向晴就是慕容紫失散的妹妹,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惊了,原来真正的公主就在他们的身边,帮助北狼国度过厄运,揭露假公主的真面目,这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难怪子虚真人说向晴是北狼国的福星,她可是北狼国皇室唯一嫡出的公主,不是福星又是什么呢? 她曾经不止一次希望向晴是慕容紫的妹妹,是北狼国的公主,没有想到这个愿望竟然实现了,上天待北狼国真是不薄,失散二十年的公主找回来了不说,更救了北狼国于危难之中,还给她带来了好孕,她太高兴了,比得知自己有孕还要高兴! 柳云鹤母子脸色俱变,是向晴亲口所言? “我说,你们在这争有何用?不如把向晴找出来当面一问便知事情真假!”云子熏看不下去了,也等不及想知道真现。 皇后赞同云子熏的话:“仙医所言有理,西门皇子,你且让开,让我们把向晴叫出来细问清楚,此事非你一人之事,干系重大,你应当清楚!” 柳云鹤与西门若雪相视一眼,紧了紧拳头,仍旧没有让开:“我不管此事干系有多重大,我只知道,向晴之事便是我西门云鹤之事,她此刻不愿见你们,便表示她并非是你们要找的人!” 西门若雪不作声,若真是向晴亲口所言,此事的真实度就太高了,若向晴真是北狼国的公主,她绝不会再同意儿子与向晴在一起! 东鹰,南临,北狼三国皆是西鹤国的仇敌,因为柳云鹤身体里也流着一半南临皇室的血,向晴又愿意去西鹤国生活,所以她勉强能接受向晴是南临国之人的身份,若向晴是北狼国的公主,是绝不可能再去西鹤国的,她也不会再接受一个*生子,还是仇国公主的女子嫁给她的儿子! “凭你们母子就想拦住朕?”慕容紫冷笑着问。 柳云鹤道:“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向晴母子离开,你若执意阻拦,两国交兵再所难免!” “交兵就交兵,北狼国泱泱大国,会怕你小小西鹤?可笑之极!”慕容紫长袖一扬,说不出的霸气万千。 柳云鹤眸光一寒,扬手就朝慕容紫打去。 慕容紫有伤在身,自是不能动手,隐在暗处的千圣千绝带着手下飞身而下落在慕容紫面前护住了他。 “将这对私闯皇室的母子拿下!”慕容紫命道。 千圣千绝领命,拔剑就朝母子杀去。 同样隐在暗处的书香水墨及齐鸣胡不归也飞身而下,拔剑的拔剑,挥掌的挥掌,一齐冲了过去。 “住手!”眼看就要打起来,这时,向晴打开了门。 众人止了动作,都齐齐看去:“向晴!” 向晴扫了众人一眼,视线在斗鸡一般的慕容紫和柳云鹤身上停留了几秒,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对慕容紫道:“让你的人退下去!” 慕容紫赶紧扬手:“退下!” 千圣千绝带着人退出殿去,却并没有走远,以防柳云鹤他们再动手。 柳云鹤心头一喜,拉住向晴的手:“向晴,他们说的是假的,你并不是什么北狼国的公主,是不是?” “二爷,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想先问你个问题。”向晴看着他着急的神色道。 柳云鹤点头:“你问。” “如果我是北狼国的公主,你还会待我如初吗?还会视大宝小宝出已出吗?”向晴问。 柳云鹤愣住。 她为什么这样问?是不是表示慕容紫说得不错,她确实是北狼国的公主? 见他不作声,向晴再道:“回答我。” “当然不会!”柳云鹤正要说话,西门若雪抢先答道:“向晴,你若是北狼国的公主,你与鹤儿之间便止于此!”说罢拉回了柳云鹤的儿。 手上的温度消失,向晴的心也跟着一凉,拳头拽紧,她看着柳云鹤:“你娘的话可是你的意思?” “我……”柳云鹤看到向晴眸中的冰冷,心头一痛,想要说什么,却再次被母亲打断。 西门若雪紧握住柳云鹤的手:“鹤儿,你不要忘记了你是西鹤国未来的一国之君,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为西鹤国打算,不可为了儿女之情弃国民于不顾,北狼国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若与敌国公主在一起,娘与西鹤国上下都会寒心的!” 柳云鹤紧拧着眉头:“娘……” “我明白了。”向晴突然一笑,笑容仍旧与以前一样干净好看,可那双水润黑亮的眼睛里却流露出冰冷和失望来,她对柳云鹤道:“既然是如此,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柳云鹤心头一紧,不再说什么,等着她的回答。 所有人都看着向晴,竖起耳朵来听。 向晴扫了大伙一眼,视线落在皇后身上:“娘娘可识北狼国皇室图案?” “识得。”皇后点头。 当初慕容锦行满月礼时,便是她和慕容紫一同抱他去找刺图师刺的图案,整个皇宫,知道那图案的人除了慕容紫,慕容锦的贴身侍女以外,便是她了,连玉氏这个亲娘也是无权知道的,她若敢偷看,玉氏一族将会被灭门。 向晴笑道:“那请娘娘入内殿,亲自验证我背后的图案可是北狼国之图!” 柳云鹤闭上眼睛,紧咬着腮帮子,向晴…… “好。”皇后看了慕容紫一眼,得到慕容紫的同意后,点头应下。 向晴没有再看柳云鹤,径直走进了内殿,皇后紧随而去。 大宝小宝想跟进去,被云子熏拉住了,小声地哄着。 感受到儿子的痛意,西门若雪紧了紧他的手,却未得到丝毫回应,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齐鸣和胡不归最是担忧,二爷对向晴的感情别人不懂他们是最清楚的,要是向晴真是北狼国的公主,他们之间就更加阻碍重重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二爷哪一个也舍不得伤,最终痛的是他呀! 进得内殿,向晴慢慢解开厚重的衣服,犹豫了一手,还是脱下。 皇后有些紧张,假公主一事闹得北狼国几近覆灭,此次万不可再出任何差池,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向晴身后,轻轻拿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赫然看到雪白的皮肤上一个狼头被圈在皇室龙腾之中,她紧了紧手中的发,抬起另一只手抚上那图案,纹理全部都长进了皮肉里,虽然并不是特别清晰,但也能辩出形状来,确实是年代久远的旧图。 其实,嫡出皇子与嫡出公主背后的图案略有不同,皇子背上的狼口中有獠牙,主凶残掠夺,公主背上的狼没有獠牙,主温顺守福,此刻向晴背上的就是一只温顺守福的狼。 “皇妹!”皇后放下她的长发,激动地喊道。 这声皇妹便让向晴明白了,她背后的图确实出自北狼国皇室,她就是北狼国失散二十年的公主慕容橙! 闭了闭眼睛,向晴缓缓穿上衣衫,转过身道:“出去吧!” 众人都等得十分着急了,验个图不是分分钟就搞定的事情吗?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出来?刺一个图出来的时间也够了吧? 门叽呀一声被打开,众人纷纷望去,出来了! 慕容紫最先迎上去,急问:“怎么样?” “向晴确实是我们失散多年的皇妹!”皇后高兴道。 慕容紫大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找回真正的妹妹,他不会再让妹妹受半点委屈半点苦了! 柳云鹤的心如被人放在石磨里重重碾压一般,难受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向晴真的是北狼国的公主,是西鹤国的仇敌,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西门若雪再次紧了紧儿子的手,这个结果虽然难以接受,但这却是事实,柳云鹤必须接受,必须做出选择! 云子熏咂嘴,向晴是公主,以后不是可以在这混吃混喝了吗?太爽了! 慕容紫握住了向晴的手:“橙儿!” 向晴没有松开,也没有出声,无论这具身体是向府嫡女还是北狼国的公主都与她没有太大的干系,因为真正的向晴已经死了,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慕容紫友情大过这份亲情。 慕容紫很是高兴,向晴并没有拒绝,也没有像先前一样跑掉,他已经很满足了,他柔声道:“橙儿,朕知道你生朕的气,怪朕当年弄丢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吃了这么多的苦,但朕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受罪了!”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怪你。”向晴叹了口气道。 先前她跑掉是因为想到柳云鹤与北狼国有仇,她若是北狼国的公主,他们之间必定难以相守,那一刻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多想,只想跑回来和柳云鹤一起离开,将这个秘密隐瞒下来,和柳云鹤相守在一起! 她决定了的,不管她是不是北狼国的公主,如果柳云鹤仍旧愿意真心待她,待二宝,她可以不顾慕容紫和北狼国,跟他去西鹤国生活,亲情和爱情面前,她毅然选择了爱情,可是柳云鹤却选择了自己的国家和母亲,弃了她们母子!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止于此便止于此吧! 慕容紫心中欣喜,问道:“你能答应朕不走吗?” “我可以答应你不离开,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向晴道。 慕容紫:“你说!” “让他们走!”向晴看向柳云鹤,视线一扫而过却并未停留。 慕容紫点头:“朕答应你!” 两个西鹤国他北狼国都不怕,更何况才一个?放那母子离去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向晴!”柳云鹤甩开母亲的手,大步走到向晴面前:“跟我一起走!” 向晴笑了:“西门皇子,这话要是早一点说或者我会很高兴,但现在,晚了!” “向晴……”柳云鹤急得抓住她的手腕。 向晴低头看着他的手,这只手曾经不止一次拉过她,给过她温暖和感动,让她安心让她信任,也是这只手默默不求回报地带着她走出了曾经的困苦坚难,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她很感激,也很感动,所以才让她在面对那些身份上的阻碍时能够坚定自己的心!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推开这只手,他们之间,并不是个人的身份阻碍,还有国与国之间的恩怨,她是现代人,不是真正的向晴,她可以做到不顾不顾,肆意人生,但他不能! 见向晴推开了自己的手,柳云鹤着急再道:“我没有说不愿意,只要你跟我走,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你犹豫了。”向晴平静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你的心就动摇了,还谈什么以后?” 哪怕她有强大的内心,可以不惧不怕,不管不顾,可孩子呢?她不能再让孩子卷进无止境的困苦漫骂之中,她许诺过,会让他们平安健康开心快乐地长大,绝不会再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追随了爱情而毁了两个孩子的人生! “也许正如你娘所说。”向晴再道:“在这个年代,像我这样一个*有子,又是敌国之人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你,我们之间……止于此!” 而在她的心里,并非她配不上柳云鹤,而是柳云鹤没有把握住机会,她要的是全心全意,而不是遇到事情就犹豫动摇的廉价感情! 就像她对大宝小宝一样,不管他们是谁的儿子,她都不会嫌弃抛弃他们,半点也不会犹豫! “鹤儿,我们走吧!”西门若雪走过来拉住柳云鹤的手:“你们有缘无分,何必强求?” 慕容紫道:“好一个何必强求!别说你们愿不愿意接受朕的皇妹,就是朕也绝不会同意橙儿跟你们走的!” 西鹤国视三国为仇敌,向晴若是去了西鹤国,将来必定受尽苦难折磨,他不会让向晴步入深渊的! “谁稀罕!”西门若雪嘲讽一声,强行拉着柳云鹤离去,柳云鹤想挣脱她的手,她喝道:“你若想弃西鹤国与娘于不顾,你可以试试看!” 柳云鹤的动作一顿。 西门若雪趁机带他飞身而去。 书香水墨跟了上去。 齐鸣和胡不归着急地看了向晴一眼,重重叹了口气,也跟随而去。 “二叔叔……”大宝小宝要去追柳云鹤。 向晴喊道:“大宝小宝回来!” “娘亲,二叔叔不是要带我们一起离开的吗?为什么他先走了?”小宝折身回去,跑到向晴面前可怜兮兮地问。 大宝也道:“对呀,二叔叔说要带大宝去看鹤的!” 向晴蹲下来,将两个孩子搂进怀中,鼻子有些发酸:“大宝小宝乖,二叔叔他有事去了,不能带我们走,娘以后再给你们找个爹好吗?” “娘亲,你不是说让二叔叔当我们的爹爹吗?”小宝奇怪问。 大宝点头:“娘,为什么要再找个爹爹?二叔叔不愿意给我们做爹爹了吗?” “不是,是娘亲嫌他太笨了,不能把你们教好。”向晴不想让孩子伤心,只得撒谎哄着他们。 小宝瘪嘴:“可是小宝就想要二叔叔当爹爹呀!” “娘,不要换掉二叔叔啦,他其实也挺不错了!”大宝一脸认真道。 向晴心里酸酸的,她也觉得柳云鹤不错,奈何是个耳根子软的,那般听母亲的话,将来她们母子如何有立足之地? 她强颜笑道:“娘亲再给你们找个更不错的!” “不要,就要二叔叔……呜呜……”大宝小宝默契地哭了起来,好似明白以后再也不能见到柳云鹤了,心里的难受止也止不住。 向晴听到他们哭,心里更是难受,将他们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们的背:“别哭,乖……” 众人看到这一幕眼眶都红了,特别是皇后,心疼得不得了,两个孩子从小没有爹,跟着向晴跌跌撞撞长到这么大,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眼看着有个爹了,却在意他们娘亲的身份丢下他们走了……孩子还这么小,如何承受得起这么多的苦痛? 还有向晴心里也苦,为了柳云鹤她几乎不想当这个公主,可仍旧没能守住这段感情,一个女子,一旦动了心便很难再遗忘那个人,她虽然再给孩子找个爹,可是真的能再遇到一个让她各方面都满意的人吗?不说其它,就当说让她动心,心甘情愿交自己交给他,也是难上加难! 向晴觉得有些累,就让大伙都散了,她带着哭累了的二宝去睡了。 慕容紫体力不支,也想让向晴安静安静,便带着人离开了祥云宫。 云子熏没有事情可做,去找杜珏唠嗑去了。 皇后回到宫中,脑中想的一直是向晴母子抱头哭泣的画面,心里隐隐发酸,睡也睡不着,只好起来给兄长东方硕写了一封信去,只希望没了个柳云鹤,向晴能再次打开心扉,接受兄长,她相信,兄长一定会好好对她们母子的! 出宫皇宫,到了一间客栈,西门若雪才放开柳云鹤,径直进了一间房间。 柳云鹤愣愣地站在门口,在想怎么样才能说服西门若雪让他去找向晴,说服向晴再跟他去西鹤国。 “鹤儿,我让你看一个人!”西门若雪朝他道。 柳云鹤回过神,语气恹恹的:“什么人?” “你看!”西门若雪掀起帐幔,里面坐了一个人,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柳云鹤走进去一看,惊讶:“是她?” 175 祭天大礼,皇榜招夫(求订) 床上坐着的人正是从北狼皇宫逃走的丁蜜柚,没想到她还活着,且被西门若雪给抓住了! 西门若雪看着床上的黑衣女子,道:“我走到这间客栈,便见她毒怨地看了我一眼,猜测她应该是我们所认识的人,想上前问她是何人,她却转身就逃,娘这才将她擒了……你果真是认识她的。” “娘,她就是假冒公主的鬼医!”柳云鹤道。 西门若雪惊讶:“她就是鬼医丁蜜柚?”上下打量她几眼,点头:“倒是从你口中听到的极像!” “她身受重伤,又中了云子熏的剧毒竟然没死,倒确实有几分本事,娘,多亏你抓住了她,否则她又会跑到别处作乱,我这便杀了她以绝后患!”柳云鹤道。 西门若雪阻了他:“鹤儿,杀了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既然她是鬼医,是天下第一楼的得力干将,不如我们留着她引出隐藏在西鹤国天下第一楼的人,岂不是可以不用滥杀无辜了?” “娘言之有理。”柳云鹤点头。 丁蜜柚怒道:“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她本是想出去看看情况,没想到遇到了西门若雪,她不过是看了她一眼而已,西门若雪这个老妖婆竟然也能感受到她眸中的怨恨,她虽解了毒,但重伤未愈,哪是西门若雪的对手,这才被她擒获,若是就此死在他们的手上她无话可说,但是他们要将她带去西鹤国诱杀天下第一楼的人,她是万万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怕了?”柳云鹤冷笑:“你放心,迟早会如你所愿的,你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我替他们每人给你一刀也得耗费时间,但是在你死之前,我得让你物用其极!” “卑鄙无耻!”丁蜜柚愤怒之极。 柳云鹤母子相视一眼,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柳云鹤才摇头道:“这四个字是你的专用词,千万别乱扣到别人身上,否则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鹤儿,不要与她啰嗦,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明日再起程回西鹤国!”西门若雪道。 柳云鹤眸光一闪,点了点头。 “你们看着她,她极其狡猾,不可轻信她一言半语!”西门若雪吩咐书香水墨。 两人抱拳领命:“是!” 向晴再睡起来天已经黑了,寝宫内外都点了灯,看上去暖洋洋的,但她的心却有丝凉嗖嗖的,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包裹着她,让她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 大宝小宝眼睛肿肿的,整个人都懒懒的,看上去一点精神头也没有。 向晴叹了口气,拉着他们出去用晚膳。 走出寝殿,见得云子熏坐在外面的桌子前打瞌睡,听到她们母子的脚步声立即一跳三丈高,跑了过来:“你们真是好睡,害得我等了老半天!” “你等我们做什么?”向晴看他一眼,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漱口,然后喝了两大杯,又给大宝小宝倒了一杯。 云子熏道:“不是说要制药吗?你倒是告诉我制些什么药啊?” “解毒的,下毒的,毒药两用的,药丸,药粉,药膏,但妨有用处的你都给我制出来,这么点小事还要我来说吗?那要你何用?”向晴今日火气很大,云子熏自己要撞上来,实在怪不得她。 云子熏嘴角抽了两抽,一抽为向晴竟然要他制这么多药,简直是想累死他,二抽是向晴竟然骂他没用,他堂堂仙医怎么会没用呢?而且这个死丫头发起火来还真吓人,是他傻,知道她刚失恋应该躲得远远的才是,却跑来惹她,实在是活该! 他放下狠话:“小爷就让你知道我的用处有多大!”说完气匆匆地走了。 向晴眨了眨眼睛,问大宝小宝:“刚刚娘亲是不是太凶了?” “有点。”大宝喝着水淡淡地答。 小宝道:“云叔叔都被气走了,您说呢?” 向晴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荷香进来禀道:“公主,余总管来了。” 听到这声公主,向晴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估计是不习惯吧,她并没有说什么,道:“让他进来。” 余德敢进得殿来,立即给向晴行了个大礼:“奴才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向晴看他一眼,用得着行此大礼吗?以前他们可都是勾肩膀搭背的。 余德敢道了谢站起身来,传答旨意:“奴才奉万岁爷的旨意前来请问公主殿下,晚膳公主是去万圣宫用还是皇上来祥云宫?” 向晴想了想道:“我去万圣宫。”睡了一整天,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 “奴才这就让人备轿!”余德敢转身就要离去。 向晴阻了他:“不用了,我们走着去,散散心。” 余德敢想劝说外面太冷了,想到向晴定是心情不好,只好应了声是,去让人准备灯笼仪仗之类,护送向晴母子走去万圣宫。 荷香带着另外两名宫女给向晴母子梳妆更衣,向晴见两人虽然眼熟却并不认识,问:“她们以前是祥云宫的人吗?” “回公主,她们是万圣宫伺候的,下午的时候皇上特意调到祥云宫伺候公主和两位小公子的。”荷香回罢,立即道:“吉祥,如意,过来见过公主殿下。” 那两人被点名,立即走到向晴面前,福下身去:“奴婢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千岁!” “吉祥如意,倒是吉利的名字,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以后你们就留在这里,荷香将我的规矩好好告诉她们。”向晴坐到妆台前,不再多说什么。 不管她们是谁的人,到了她这里就得依着她的规矩。 荷香应是,开始招呼两人去给二宝穿戴,自己则去伺候向晴。 梳妆好,向晴看了看镜中的自已还算满意。 “公主,听说皇上已经命人给您打制手饰和宫服,今天就先将就着穿以前皇上赏赐的衣衫吧!”荷香一边蹲下身给向晴抚平裙摆上的细小折痕,一边道。 向晴问:“那衣服首饰重不重?” “重啊,我们北狼国的衣着按身份贵重来规定重度的,最重的是皇上的皇袍,重达八十六斤,然后是皇后娘娘的七十六斤,皇贵妃六十六斤,贵妃五十六斤,妃四十六斤,成年的皇子公主三十六斤!”荷香笑着答道。 “光宫服就有这么重?”向晴惊吓问。 荷香道:“当然不是啦,是所有的衣衫饰物回在一起的重量,就拿皇上的衣饰来说,这其中包括了龙袍,冕冠,蔽膝、佩绶、赤舄等,组成一套完整的服饰。” 向晴暗松了口气,还好,一整套下来这么重的话勉强还能接受,虽然三十六斤也是很重的,但比起其它人的来说她的算是最轻的了,但是如果按身份贵重来规定衣衫重量,那皇子公主岂不是还不如嫔妃? 荷香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公主有所不知,起初皇子公主的宫服与贵妃的的宫服一样重,但因为皇子公主年纪尚轻,实在不堪重量,先祖爷便下旨将皇子公主的宫服重量减半,以免伤了皇子公主的身体!” 向晴点头,必须的嘛,这个朝代十四岁成年,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穿六十多斤的衣衫岂不是堪比酷刑?不过三十多斤也是极重的,穿一天下来岂不是要把人给累残了? 在脑中搜索了一下记忆,她道:“我平时见皇上和娘娘并没有穿那么重的衣衫呀!”难道是嫌弃太重了不愿穿?那是不是表示她以后也不用穿了? “公主,奴婢所说的宫服只是在大日子才穿的,比如皇上初次临朝,它国使者来访,万寿千秋大宴,祭祀典礼等。”荷香笑答。 向晴彻底放下心来,就说嘛,要是天天穿着那么重的衣衫,岂不是要累死去? 荷香想到什么,再道:“不过听说皇上已让钦天监选出吉日,要带公主去祭祀先祖,昭告天下,行祭天大礼!” “这么说我很快就要穿那重衣衫了?”向晴觉得脚软。 荷香点头,接着说:“还有啊,奴婢刚刚说的皇子公主的宫服重量只是庶出的,嫡出的皇子公主衣衫同皇后的衣衫一样重!” 我擦! 向晴跌坐在地,只觉得全身都酸痛起来,和皇后的一样重,就算减半也四十六斤,将近五十斤呀,她能不做这个公主吗? “公主,您怎么了?”荷香吓了一跳,赶紧扶起她。 向晴摇摇头:“没事,我们赶紧去万圣宫,别走路了,备轿子吧!” 她的脚已经软了,头脑也清醒得很,哪还用吹风?她只想快点去万圣宫和慕容紫商量把宫服的重量减轻! 荷香领命跑出去安排了。 轿子里,小宝问娘亲:“娘亲,刚刚你为什么被吓摊了?” 大宝虽然没有弟弟那样八卦,但对娘亲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因而也想知道原因。 “因为娘亲很快就要上刑场了。”向晴苦着张脸道。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啊?” “等会你们要帮娘亲说服你们紫叔叔,哦不,皇舅舅,让他不要给娘亲上刑,知道不?”向晴哀怨道。 大宝小宝点头如倒蒜,他们不要娘亲被杀头,呜呜。 到了万圣宫,母子三人下得轿子,破天荒的竟然没有看到余同学在门口等着,向晴想,余同学定是以为她走路来所以没那么快到,所以进殿偷懒躲风去了,她笑了笑,带着孩子进了殿去。 “打扫干净点,那边再加一瓶新鲜的花儿,都尽心一些,要是惹得公主殿下不高兴,你们就等着脑袋搬家吧!”余德敢正在殿内指挥人打扫卫生,这一次不是因为发现了耗子,而是因为她这只大耗子,哦不,她这个人要来。 不过余德敢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好像她是一个动不动就不高兴要杀人的恶人一样,她是什么时候给余大总管留下这样恶劣印象的? 老余同学这个毛病,得治! “老余啊,你又在败坏我的美好形象了?”向晴拉着孩子走到好他面前。 余德敢扑通就跪了:“公主,奴才没有啊!” 他这一跪不打紧,殿中所有的人都吓得跪倒了,好像天就要塌了一样,还抖了起来。 向晴愣了一愣,发生了何事? 脑子转了一圈,她才明白,这些人一定是遭到了丁蜜柚的毒害,所以对公主二字谈虎色变,看来光给余大总管治病还不行,所有人都得治,这是一个大工程,非一朝一夕能完成,今日她还是先救自己要紧! 想到这,她朝大伙道:“起来吧,你们继续干活。”然后拉着二宝快速进了内殿。 余德敢及众人大松了口气,有的甚至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起身擦了擦汗继续干活,余德敢则跟了进去为向晴通传。 老余通传过后,向晴带着二宝进到了东暖阁内,慕容紫和皇后正襟危坐在塌上,眉眼带笑,说不出的喜悦。 要是往常,向晴定是叫一声慕容紫,然后给皇后一福就坐了,可是今日却也得朝慕容紫福了福,唤了声皇上。 “以后在朕面前还像以前一样,不用行礼也不要叫皇上,叫皇兄或者哥!”慕容紫起身扶起她,温和道。 皇后也起身走过去,笑望着兄妹两个。 向晴点点头:“慕容紫。”像以前一样那就是这样叫。 慕容紫嘴角抽了抽,但并没有责备或者生气,反而更加高兴起来,弯身抱起二宝,笑着问:“饿不饿?” “饿饿!”大宝小宝齐道。 慕容紫亲了他们的小脸一下:“那用膳吧!” “等等。”向晴叫住他们:“有件事情我先跟你商量一下。” 慕容紫道:“你说。”什么事用得着商量,他全部依她。 “那个,我的宫服可不可以做得轻一点?”向晴问。 慕容紫与皇后相视一眼,竟是这事? 皇后笑道:“刚刚本宫还与皇上在说,要不要把你的宫服再加重几斤呢!” “不用,真的不用!”向晴脚又软了:“减几斤吧,我觉得二十六斤就挺好的。” 慕容紫摇头:“不行,太轻了,外人会以为朕不重视你。” “是啊,你是北狼国唯一的嫡公主,宫服岂能如此之轻?”皇后也道。 向晴哼了哼:“我不管,要么依我所说减到二十六斤,要么这公主我不做了。”这么麻烦这么受罪,她宁愿带着孩子云游天下,也不做这劳什子公主。 慕容紫和皇后脸色皆是一变,她是北狼国的嫡公主,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又不是当值干活,能随便撂挑子吗? “紫叔叔,哦不,皇舅舅,你就依娘亲吧,小宝不想娘亲死!”小宝搂着慕容紫的脖子求道。 真不习惯呀,叫紫叔叔叫惯了,突然改成皇舅舅,叔叔怎么会成为舅舅了呢?小宝的小脑袋瓜子明显不够用。 大宝也重重点头。 慕容紫诧异:“如何就扯到死字上去了?” “因为我会活活累死!”向晴答道。 别说这具身体承受不住那重量,就是她的灵魂也无法接受那种堪比酷刑的装扮,到时候身心俱伤,不死也不行! 慕容紫嘴角又抽了抽。 皇后笑道:“想来公主是初次听闻此事,吓着了,不如皇上依了公主吧!” “皇后娘娘英明!”向晴感激不已。 慕容紫无奈摇头:“罢了,就依你了,不过三日后的祭天大礼你不能再拒绝了。” “繁琐吗?”向晴问。 皇后噗嗤一笑:“习惯了就不繁琐了。” “好吧,你们应我一事,我也应你们一事。”向晴向来是很公平的人,达到目的,她心也大好,扬手道:“吃饭!” 三日后的祭奠大典很快到来,这三天,向晴都和云子熏在御药房制药,把需要的药都制得差不多了,这才放过累残了的云子熏去休息,她也要跟着慕容紫出宫去祭祀游街,让所有人知道她这个公主回来了。 好在丁蜜柚来到北狼国时放出了鼠疫,北狼国民不聊生,慕容紫便没有带她去祭天,才没有闹出祭天两次的笑话来。 这天,仍旧寒风凛冽,天气阴沉压抑,整个北狼国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让人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如何能不死气沉沉呢?先是经历了大病大灾,而后又因为剿杀天下第一楼的人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百姓个个如同惊弓之鸟,连做梦都是被官兵杀死的场景,如何能开心? 然而,这场祭祀的到来,驱散了北狼国的阴霾。 慕容紫早已降旨昭告了天下,因此北狼国上下都知道失散多年的嫡公主回来了,且就是救他们出水火的名医向晴,个个欢欣鼓舞,除此之外,向晴还让慕容紫撤了兵,还了百姓平静的生活,北狼国上下自是对向晴感激涕零,连连夸赞。 一大早,天还未亮,向晴就起来妆扮,穿的是慕容紫妥协为她打制的二十六斤重的宫服,头饰衣着鞋子无不精美繁琐,且每样都绣着北狼国皇室的狼图腾,这个图腾与她背上的不同,是整个狼身,而她背上的只是一个狼头,且狼像完全不同。 待穿扮好,向晴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好几次险些扑倒在地,更别提走路了,根本就迈不动步子,让她直想骂娘,可是看到有孕在身的皇后穿着将近八十斤的凤凰宫装,走得端庄稳重时,她心里的怨念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暗叹古人之强大,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挺胸,不过二十多斤,有何好怕的? “时辰快到了,本宫来看看你穿得怎么样?嗯,极好的,这宫服虽然重量不够,但穿在你身上最有气质!”皇后握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眼,笑夸道。 向晴呼出一口气,朝她一笑:“有娘娘这句话,我就是累残也值了!” “胡说什么呢?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万不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皇后捂住她的嘴,紧张道。 向晴点头,示意她不会乱说话了,皇后才放下心来收回手:“皇上怕你紧张,让本宫和你一道走,本宫拉着你的手,你跟着本宫做就是了!” “谢娘娘!”向晴感激不已。 皇后笑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皇嫂。” “那就叫嫂子吧!”向晴想了想道:“这样亲切。” 黄嫂黄兄,她不喜欢黄好吧! 皇后开心一笑:“本宫更喜。” 因为形式繁琐且乏味,又不能喧哗吵闹,向晴并没有带二宝去,让云子熏在宫中陪他们玩耍。 古人在祭祀或行大礼前,沐浴更衣,不喝酒,不吃荤,表示诚心致敬,称为“斋戒”。 斋戒了三日,向晴觉得自己还胖了两斤。 “荤”在现代意义主要指鱼肉类食品,通常与“腥”字连在一起用,古代则不然,斋戒中的不吃荤,并非吃素食、忌肉食,相反,还要变着花样吃肉。 因为这里的“荤”,指葱蒜韭姜等有刺激气味的菜,不吃它们,目的在于防止在祭祀或会客时口里发出难闻的气味,造成对神灵、祖先或宾客的不尊敬。 先跟着慕容紫和皇后去神殿祭拜了列代先祖的画像,然后去宗庙祭拜先祖的灵位,最后才去天坛祭天,每到一处都是三跪九叩,一会儿起,一会儿跪,一会儿拜,向晴脖子都快折了,膝盖也酸痛不已,但看到慕容紫和皇后神情严肃,祭拜认真,她只好暗暗忍着不适。 祭祀仪势告一段落,便是最后一个游街的仪式,这个游街并不是像犯了错的人被一根锁链拖着在街上走,被人打骂,而是与帝王坐在由六匹马拉着的御撵之中,从天坛一路回宫,要绕遍都城的四方主道,方可礼成,其意也是让百姓都知道她这个公主的存在,也让她接受百姓的爱戴及跪拜大礼。 整个都城的百姓都齐集在了四方主道上,遭成了万人空巷的壮观景象,御撵所到之处,皆是百姓的跪拜声,那声公主千岁千千岁听得向晴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累得要爬下了,所以只想快点结束了脱下这重厚重的衣衫,因此只是保持着一个淡淡的微笑,被慕容紫握着手坐在御撵中缓缓行驶。 一处高楼之上,一抹银色的身影站在窗子前,看着这样盛大热闹的场面,眸中闪着亮光,嘴角挂着笑意,古代的一个国家的公主都能这般风光无限,可想而知天下霸主该有多么气派,他越来越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向晴,你可要好好记住你今天的荣耀,等到失去以后你再来回味儿,那滋味儿定是十分美好的! “向晴,娘,您别拉着我,我要去找向晴!”另一处的街头,慕容紫见到向晴经过,就要冲出去,奈何被西门若雪拉住了。 西门若雪道:“我已经答应你等三天再回去,如今你已经看完向晴祭天,还要如何?” “娘,我不能没有向晴!”柳云鹤痛道。 西门若雪伤心问:“那你能没有娘是不是?” “娘,您别哭啊!”见一向坚强的母亲落了泪,柳云鹤心如刀绞,为何情义不能两全? 西门若雪道:“你即刻跟我回西鹤国,她现在已是天下尽知的北狼国公主,你们之间再不能相守,跟娘走!”说罢拉着他转身离开。 柳云鹤转过头,见得御撵缓缓离去,消失在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公主千岁之中,他的心也随之一空,鼻子一酸,滚落一串泪水。 “公主回宫!”入得宫门,随着一声呐喊,钟声如同雷鸣一般响了起来,嗡嗡得让人头都要裂开一般。 向晴一个劲地深吸呼,妈耶,仅此一次,她再也不会参加什么重大活动了! 一路由慕容紫送回了祥云宫,向晴被扶着下了御撵,慕容紫道:“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朕再给你看看搬到哪处宫殿去合适!” “没有哪里比这更合适的了!”向晴赶紧道:“别折腾了,啊!” “好吧,你喜欢就行。”慕容紫勾了勾嘴角,其实他也累了,但为了妹妹不得不坚持着,如今万事已成,他可以松口气回宫休息了,也让向晴好好休息。 向晴入了祥云宫,一边进去一边取头上的饰品,前脚刚踏进殿去,便见得荷香带着一众宫人跪了满殿,对着她就是一阵磕头:“奴才(奴婢)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又来! 向晴揉了揉耳朵,摆手:“起来起来,荷香,赶紧帮我取下这一身繁重。” “奴婢遵命!”荷香带着众人起来,跟着向晴进了内殿。 待一件一件取下来脱下来都用了半个时辰,向晴累得爬在妆台上睡着了,荷香叫了吉祥如意两人进来,将向晴扶到床上歇下,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连晚膳也没用。 翌日向晴醒来,没看到二宝,跳下床喊道:“荷香,荷香。” “公主,奴婢在。”荷香端着一跌小酱就冲了进来。 向晴问:“大宝小宝呢?” “在外面和云公子一块用膳呢!”荷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向晴问孩子,立即松了口气回道。 向晴也大松了口气,昨天晚上回来后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晚上没醒,根本就把二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孩子没事她自然也就放了心,再问:“他们昨晚歇在哪的?” “跟着云公子宿在西偏殿。”荷香答。 东偏殿以前是柳云鹤在住,云子熏病着的时候被向晴安排到了西偏殿,他病好了后也没有再移动。 向晴点了点头:“帮我梳洗,我肚子要饿死了。”看到她手上端着什么,凑过去问:“你端了什么?好香。” “牛肉酱。”荷香这才发现自己端着酱就进来了:“奴婢把东西放下就来。” 向晴道:“给我留点!” “放心吧,还有许多,是皇上一大早让余公公送来的。”荷香笑着说完,快速跑了出去。 梳洗好后,向晴只觉得身轻如燕,她似乎明白轻功是怎么练成的了,难怪慕容紫武功那么厉害,估计再穿几次那重宫服,她也是个轻功高手,想到昨天累成汪,她抖了一下,她还是不要成为轻功高手了好! “娘亲,快过来吃早饭,有好香的牛肉酱哦。”刚出了寝殿,大宝小宝便在外殿的桌子前朝她招手。 她三步并作一步走过去坐下,眼睛贼亮:“在哪?” “吃吧!”云子熏递过一碗拌了酱的面条。 拌面? 向晴顾不得三七是不是二十一,端起来稀里哗啦吃完了,抹了抹嘴:“好好吃,再来一碗。” 云子熏听话地再递给她一碗。 连吃了三碗后,向晴打了个饱嗝,觉得人生完美了。 “你太能吃了吧?小爷才吃了一碗,你吃了三碗,还瘦得皮包骨,你不会有病吧?”云子熏诧异地张大了嘴巴。 大宝小宝也有些吓着了,娘亲今天好能吃哦。 向晴瞪他一眼:“你才有病!”她昨天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好吧,饿得都要死了才吃了三碗面,很多吗? “娘亲,快给小宝说说,昨天有什么好玩的?”小宝已经吃饱了,小肚子鼓鼓的,走到娘亲身边想听稀奇事儿。 大宝和云子熏自然也是想听的,特别是云子熏,他本来想偷偷跟去看热闹的,但怕二宝在宫中出事,只好强忍着,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向晴喝了口参茶,咂巴着嘴道:“一点也不好玩,累得半死,还好你们没去,否则都回不来了!” 大宝小宝瞪大眼睛,这么可怕? “骗子!”云子熏只当她是不愿意告诉他们,那样热闹的场面岂会不好玩? 向晴坏笑道:“要不下次你替我去?” “小爷没兴趣!”云子熏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定没有好事,仰起下巴道。 向晴斜睨着他:“那还不去教大宝小宝医术?不家武功,以后也是你教!” “那要不要让他们认我做爹啊!”云子熏惊恐大叫,教这么多他不累死去? 向晴勾了勾嘴角,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不够帅!” 云子熏气了个倒仰,他堂堂仙医在向晴眼中竟然不够帅,胡说八道! 他气呼呼道:“小爷比柳云鹤帅多了好吧!” 提到柳云鹤,向晴脸上的笑容立即消散,二宝也沉了小脸。 云子熏暗叫一句不妙,带着大宝小宝撤退:“师傅教你们医术去!” “哦。”大宝小宝闷闷地应了一声,跟着云子熏走了。 向晴看着孩子失落的背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该死的柳云鹤,让他走就真的走了,看来也没有他所说的那般在意她,真是气死她了,不行,她得尽快帮二宝找一个爹,把柳云鹤气死! 于是,她走出祥云宫往万圣宫去了。 “你是说你要选驸马?”慕容紫听完向晴的话后,诧异地问。 向晴白他一眼:“我选个驸马你这么惊讶干嘛?你是觉得没有人要我?” “不是,朕惊讶的是你竟然这么快就走出来了。”慕容紫回过神来道。 向晴撇嘴:“这有什么难的,这世上之事最不能强求的就是感情了,缘起缘灭自有天注定,在一起时就好好相爱,分开了就各自过好,你以为我是那种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女人吗?” “不是。”慕容紫暗叹:“你比谁都潇洒。” 向晴不耐烦问:“那你是答应不答应?” “答应,朕也早有此意,就怕你不同意,既然你开了这个口朕岂有不同意之理?”慕容紫点头道。 向晴满意一笑:“那好,写张告示贴到城门口,我要招夫!” 慕容紫这就命余德敢去张贴皇榜。 “对了,告示上要标注一条,报名费一百两,无论身份贵重,男女老少皆可参加!”向晴摸着下巴道。 慕容紫以为自己听错了:“报名费?女人老人孩子也可以参加?” “没错啊!”向晴点头:“只要交了银子都可以。” 慕容紫拍案:“胡闹!” 堂堂一国公主选驸马,交个报名费什么的倒还说得过去,这女人老人孩子也可以参加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简直是荒唐! “哎呀,我说你怎么这么榆木脑袋?” “朕榆木脑袋?朕看你才是傻了!”慕容紫气道:“你要那女人老人孩子做甚?你是缺人伺候还是想伺候别人?” 向晴道:“这么明显摆着的事情,当然是赚钱!” “赚、赚钱?”慕容紫愣了愣,脑中将事情回想了一遍,可不是吗?向晴先是要人交报名费,接着又允许任何人参加,自然是想借机大捞一笔,这个掉进钱坑里的,真是什么机会都不放过! 他无奈道:“你都有那么多金银了,还在想方设法捞钱,有必要吗?” “有必要啊,我又不是为了我一个人,我还是为了你和北狼国呀!”向晴一本正经道。 慕容紫歪了歪头:“为了朕和北狼国?这话从何说起?” “我来问你啊,北狼国的库银从何处而来?”向晴问。 慕容紫道:“税收及附属国的进贡。” “多吗?”向晴再问。 慕容紫答:“还行。” “要是遇到战乱、天灾人祸及大事情,可以坚持多久?”向晴接着问。 慕容紫想了想:“估计三五年。” “若是战事持续个十来年呢?”向晴继续问。 慕容紫笑着反驳:“那不可能!” “很有可能!”向晴将他的话按回去,以前乱世之时到处战乱,十来年常有的好吧,现在天下没有统一,极有可能随时打战,北狼国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只能被灭国,她始终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 慕容紫见她神情严肃认真,竟然无话可驳。 向晴接着说:“北狼国现在算是四国中最富强的国家,但整体来说国库并不算太富余,天下间大商大富之人太多了,那点税收只能缚了百姓,商贾富户却如同九牛一毛,主弱而民强,这可是大忌讳,要是一些有头脑的人将那些富人挖走了,该如何是好?” “橙儿言之有理,朕竟没有想到这一处。”慕容紫点头道。 “所以……”向晴笑道:“我们就要找个旁门左道来吸纳银钱,比如哪处出现了灾祸,让富商门捐赠,可以许一些他们想要的,又比如……像我这样会制一些奇药的,拿出药来拍卖,有钱人大多都比较看重性命,这样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慕容紫拍案叫好:“此法极妙!” “这一次,就先由我招夫一事试上一试,如果成效好,我们再商量些其它的法子出来。” “好,朕准了。” 向晴高兴一笑:“每次得了银钱,我们四六分,你四我六,如何?” “这样一来,谁若是娶了你不就是富甲天下了吗?”慕容紫想了想道。 比国库的钱还多,这还了得? 向晴噗嗤一笑:“你放心,我是不会轻易就让别人娶了去的!” 就算是嫁了人,她也不会傻到将银子也带着嫁去吧,那是她的私房钱,是养儿子用的,谁也别想动! 慕容紫笑看她一眼:“朕自然是放心你的。”说罢赶紧让余德敢将向晴所说的写下来,盖上他的大印,贴到城中各处,坐等收钱。 皇榜张贴下去不过半日,整个北狼国都知道了公主要选驸马一事,议论得热火朝天,光说这百两银子的报名费就让众人炸开了锅,皇榜上虽然说了不限定身份,只要是个人都可以参加,但平常的小老百姓哪能拿出一百两银子的报名费来?可显而知这是有钱人做的事情,与小老百姓无关! 而不限定身份已然让人诧异,公主是金枝玉叶,又是北狼国的大救星,应该是王孙公子,才子美男来配,如今却是连贩夫走徒卒都可以参与竟选,好不令人震惊,有知情人士透露,皇上和公主之所以这样放宽要求是因为公主已经在它国婚配,且是孀居,又有两子,因此不能像别的公主那般挑选世间上好的男子来配。 但向晴是北狼国唯一的嫡公主,身份尊贵,医术高明,哪怕是已婚丧夫有子仍旧让人趋之若鹜,因此,但妨有些家境的人,个个都选择了报名参加,希望能一跃龙门,身价百倍。 可是看到那条连女子老者幼儿皆可参与时,大伙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人自发猜想出合理的原因,女子嘛定是公主想找乳母照顾孩子,老者则是先生,有才学者,教导孩子成才,幼儿当然是孩子的玩伴了! 此三条理由道出,无不令人赞同,公主殿下为了孩子真是煞费苦心,是位好娘亲,更惹得大伙争先恐后地报名,一天时间,人数已达上万人。 慕容紫和向晴得到消息笑得合不拢嘴,向晴对那些帮她找到这么好的理由的人表示深深地感激,北狼国的子民都这么聪慧,这么可爱,她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与此同时,西门若雪半逼半押着柳云鹤已经出了狼都城,到了一座边远的小镇,这里消息有些闭塞,公主选夫之事暂时还未传来,一路上丁蜜柚实行了无数次逃跑计划都被扼杀在了半道之中,丁蜜柚已经气得脸色煞白,喘气如牛。 如药无极约定的日子已经过了,他在狼都找不到她会不会以为她逃跑了?那么,她定会死得很惨,不行,她必须要逃出去! “鹤儿,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在此歇息一宿,明日再继续赶路。”走到一间客栈门口,西门若雪道。 柳云鹤当然巴不得,二话不说把丁蜜柚从马车上提下来进了客栈。 要了四间房,西门若雪一间,柳云鹤一间,齐鸣胡不归一间,书香水墨带着丁蜜柚一间,吃了东西各自入住。 房间里,丁蜜柚被束了双手双手丢在一张小榻上,书香水墨去洗漱了,所以现在没有人管她。 这是一间潮湿阴冷的房间,到处透着霉味儿和腐烂的气息,丁蜜柚知道,这样的地方有毒虫出没,果不其燃,一只小小的毒蝎子从墙角贼头贼脑地走过,似是出来找食的,丁蜜柚眸光一亮,趁小蝎子经过面前之时双脚蹬下,小蝎子被踩成饼状,而鞋底已经沾了小蝎子的毒液。 她看向桌子上的茶盏,缓缓下了榻,但双手双脚被捆着,她根本不能将鞋子上的毒投到茶水里,想了想,她一咬牙弯下身去用脸噌了鞋子上的毒然后抹到了茶壶的嘴上。 书香洗好先走出来,见到丁蜜柚由榻上移到了桌子前,喝道:“你做什么?” “有些渴了。”丁蜜柚冷冷道。 书香看了她面前的茶壶一眼,发现茶壶的嘴正对着她,显然是喝了水了,看到她脸上红肿一片,疑惑问:“你脸怎么了?” “刚刚有一只小蝎子从墙壁上掉到了我的脸上,蛰了我一下。”丁蜜柚愤恨道。 书香心里一乐,暗骂了句活该,将她又提回了榻上:“快点睡,别耍花样!” 丁蜜柚乖乖躺下了,但没有人知道,她刚刚已经偷了一把匕首…… 水墨也洗好出来,倒了杯水喝,又问书香:“你喝不喝?” “来一杯吧,喝了睡觉。”书香道。 水墨便给她倒了一杯,两人喝下水刚倒在床上嘴里和喉咙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吓得两人一把坐了起来看了对方一眼吓得大叫,奈何一点声音也叫不出来。 而这时丁蜜柚已经割断了绳子来到两人身边,一脚将两人踹飞,怒骂道:“老娘不惜毁了容貌来对付你们,你们知足吧!” 书香水墨撞到墙壁上,重重跌落在地吐出一口血来,想叫人却叫不出来,急得泪水直流。 丁蜜柚冷哼一声,转身出门,谁知刚打开门就见得柳云鹤正来到了门口,她顾不得其它折身回去跃窗而逃。 “鹤儿,怎么回不?”这时,西门若雪和齐鸣胡不归也听到动静来了。 柳云鹤急道:“丁蜜柚逃了,我去追,你们先回西鹤国不要等我。”说罢飞身而上,跟着跃窗而去。 “你们俩个跟上鹤儿,一定要确保他们平安!”西门若雪对齐鸣胡不归道。 两人应了声是,也跟着跳窗离去。 西门若雪赶紧去看书香水墨,见是中了毒,立即掏出张阙给的解毒药丸给她们服下。 “主子……”两人服了药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句话。 西门若雪问:“到底怎么回事?” “丁蜜柚不知道在哪里弄了蝎子毒,用脸噌到了茶壶上,我们喝了茶水……”书香联想起丁蜜柚的举动来,恼怒地回道。 西门若雪诧异:“用脸下毒?” 丁蜜柚真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女人的容貌何其珍贵,她竟然也下得了狠手? “属下无能,属下该死!”两人舒服了一些后,跪地请罪。 西门若雪道:“此事也不全怪你们,希望鹤儿能将她抓回来。” “那主子,我们是回西鹤国还是等鹤皇子回来?”水墨问。 西门若雪想了想道:“等鹤儿回来。” 丁蜜柚逃出来后就一直往东边跑,她猜测药无极没有等到她定是去了东鹰国,她得去与他汇合,可是足足逃了大半夜,还是被柳云鹤给追上了。 此刻已不知是到了何处,只知月黑风高,寒风呼啸,野兽嘶吼,若是一般百姓,定是吓得魂不附体。 柳云鹤堵了丁蜜柚的去路,冷道:“丁蜜柚,你确实有些本事,但你为非作歹,天理不容!” 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又跑了这大半夜体力实在不支,柳云鹤武功高强,若力敌她今晚注定是逃不掉了,看来只能智取方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丁蜜柚看着他道:“柳云鹤,我有个关于你的秘密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题外话------ 大家多多订阅,么么哒! 176 二宝身世之谜终解 “丁蜜柚,你以为我会信你话吗?你不过是又在耍花样罢了!”这一路来这个女人找了多少的借口诓他们,不折手段要逃走,柳云鹤承认,她简直如狐狸一般狡猾,也有些真本事,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给书香水墨下毒,就是因为明白她狡猾阴险,此刻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丁蜜柚自信地笑道:“你会相信的,你只是不敢听罢了!” “激将法,你觉得会对我有用吗?”柳云鹤冷笑一声。 丁蜜柚知道他心性坚定,非常人能及,这一路来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都未能从他手中逃脱,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她不再与他绕弯子,直接问:“你可知道大宝小宝的父亲是何人?” 柳云鹤微微一愣:“大宝小宝的父亲?哼,不是你的主子风如画吗?” “你觉得,如果那两个孩子真是我们楼主的,天下第一楼的人会伤他们分毫吗?”丁蜜柚密切注意着他脸上的神情。 柳云鹤眉头微蹙,虽说向晴多次拒绝了风如画,但大宝小宝始终是他的儿子,丁蜜柚却让人刺杀大宝小宝,如果不是丁蜜柚自作主张,那就定是风如画的意思了,虎毒不食子,风如画虽恶不至于会取了自己儿子的性命,难道风如画真的不是大宝小宝的父亲? 那么,大宝小宝的父亲是谁? 他冷眼逼视丁蜜柚:“是你嫉妒向晴医术比你高明,所以才私起歹心想致她们母子于死地吧?” “我确实是讨厌她,想她死,以前也的的确确私自对她们母子下过手,但这次却是接到了楼主的指令,杀子留母!”丁蜜柚道。 柳云鹤心头一跳:“杀子留母?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们要做什么你不必管,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丁蜜柚再问。 柳云鹤急问:“是谁?”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怎么?现在信了?”丁蜜柚嘲讽笑道。 冰冷的眸子眯起:“你不过是想乱我心神借机逃走罢了!”话落,身影一闪已到了丁蜜柚面前,化掌成箍锁住了她的喉咙,猛地用力:“我看你是找死!” “孩子的父亲是你!”丁蜜柚急道。 刚刚真不该作死,柳云鹤除了对向晴以外,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柳云鹤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五年前,与你一夜欢好的女人是向晴,大宝小宝是你的儿子!”丁蜜柚大声道。 柳云鹤眸中闪过喜悦与震惊,想到什么,他眸光一暗:“那向柔?” “向柔不过是奉楼主之命去欺骗你的!”丁蜜柚急急解释。 柳云鹤还有一事不明:“风如画为何会知道向晴身上的胎记?” “向晴身上哪有胎记?楼主早就知道了向晴是北狼国的公主,所以知道她背上有狼图,借机让向晴信了他就是大宝小宝的父亲,楼主与向晴五年前确实相识,但只是向晴无意中救了楼主,却不知为何向晴会失去了记忆,完全不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风如画,原来你早就知晓一切,故意暗中使坏,弄出这么多的障眼法来阻扰我与向晴母子相认,你当真可恶之极! “其实楼主也是不久前才查明大宝小宝不是他的儿子,所以下答指令让我杀了大宝小宝!”丁蜜柚见柳云鹤似乎还没有全信她的话,再道。 柳云鹤听完这话,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掐紧了她的脖子:“风如画在暗中使了这么多的诡计,让我与向晴母子多次擦肩而过,你说我是不是也得回敬他一二,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想怎么样?”丁蜜柚完全没想到柳云鹤得知消息后反而半点逃走的机会也没给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柳云鹤道:“你既然是风如画一只祸害苍生的手,我杀了你是不是就表示砍掉了他一只手呢?” “你……”丁蜜柚惊得眸子瞪大。 柳云鹤慢慢收拢她脖子上的手指,看着她因为窒息而脸色发白,眸中惊恐,他心里的怒气微减,就要了断了她。 这时,暗处急速飞来几根银针,直逼柳云鹤的手。 柳云鹤眸光一沉,快速收手退开。 “谷主!”丁蜜柚跌爬在地,见到一道银色光茫直逼她而来,速度极快眨眼功夫就到了眼前,二话没说提起她飞身而去。 柳云鹤再看去时,丁蜜柚已被一道银色身影带离而去,他认出那人来,正是上次在秋府救走风如画的银袍男子药无极,他紧了紧拳头欲追去,齐鸣胡不归落在了他面前,急道:“二爷,不好了。” “何事?”柳云鹤以为是西门若雪出了事,急问。 齐鸣拿出一张皇榜递给他:“您看。” 柳云鹤接过打开,竟是向晴招驸马的告示,他猛地抓紧皇榜,顾不得去追药无极和丁蜜柚,急道:“跟我折回狼都城!”话落已飞身而去。 二人应了声是,立即跟了上去。 药无极将丁蜜柚重重摔在地上,向来平静的眸中溢出几丝怒意:“丁蜜柚,你竟然将秘密告诉了柳云鹤?” “谷主,蜜柚也是迫不得已,蜜柚落入西门若雪母子手中,这一路来用尽一切办法皆无法脱身,他们要抓了蜜柚去诱杀我们在西鹤国的人,蜜柚想以死了断,奈何觉得自己还有一丝用处可以帮谷主一二,这才出此下策以便逃脱,哪知柳云鹤不按常理出牌……谷主,蜜柚知错了!”丁蜜柚吓得跪在地上,颤抖起来。 药无极盯了她几秒,挥起一道强劲的掌风朝她劈去。 “啊——”丁蜜柚被打爬在地,猛吐了好几口血。 药无极收了手,负在身后,倨傲而视:“这点惩罚是本谷主替楼主施给你的,若非此事并不是没有利处,本谷主定然取你小命!” “谢谷主不杀之恩!”丁蜜柚顾不得难受,跪起来磕了几个头,知道受了这一掌此事算是过了。 药无极冷哼一声:“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令本谷主失望,你还有什么有用之处?”他弯身抬起她被毒毁了的脸:“弄成这个鬼样子,倒是应了你的名号了!” 向晴现在没有归顺于他,他手上也没有什么医术真正高明的人可用,这才留着丁蜜柚,等向晴为他所用,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这个没用的女人! “谷主,蜜柚这就去搅乱东鹰国。”丁蜜柚急道。 药无极道:“东鹰国本谷主已经派了人过去,且这次的目的并非要搅乱东鹰国,而是挑拨东鹰北狼两国反目,你又想去坏本谷主的好事吗?” 丁蜜柚咬了咬唇,谷主竟然已经派了别人过去,到底是谁? 看了她半响,见她还算是个听话的,药无极道:“你去西鹤国,找一位朝中大员依附,听本谷主的指令行事。” “蜜柚遵命!” 东鹰国皇宫。 向柔一身华贵衣着,打扮得绝美动人,带着两名小宫女提着一个食盒入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东方硕正在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是向柔来了,放下笔起身:“你身子可大好了?” “回皇上,奴婢好多了。”向柔福身行礼。 东方硕虚扶了她一把:“朕不是说了,在朕面前不用自称奴婢,你姐姐向晴就比你随便多了。” 自把向柔带进皇宫后,东方硕便捡了一处宫殿出来专门给她住着,还派了几个宫人伺候她,休养了这些天渐渐好了起来,这才发现她长得动人之极,虽不及向晴之貌,却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再加上向晴的关系,对她自是有些不同。 “姐姐女中豪杰,奴婢不及万分之一。”向柔故意自贬了身价道,内心却觉得向晴连她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东方硕摇头:“向晴确实好,但你也有你的优点,你温柔善良,知书达礼,千万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谢皇上夸赞。”向柔羞涩看他一眼,低下头去。 东方硕哈哈一笑,拉了她往一旁去坐,无意间看到她手中提着的食盒,问:“这是何物?” “是奴婢亲手做的银耳莲子羹,有醒目提神护心之功效,知道皇上日理万机劳心劳力,因此送来给皇上尝尝。”向柔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食盒给他盛了一碗,笑着说道。 东方硕接过,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赞道:“味道极好,柔儿竟有如此手艺,倒和你姐姐有得一比了。” 向柔眸光一暗,快速恢复笑意:“奴婢手艺粗陋,哪及姐姐妙手?” “又来了,朕说你好你就好。”东方硕吃得很是高兴,只觉得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羹了。 向柔满眸柔情地望着东方硕,一脸美好。 东方硕看得一呆,心中有一个念头,要是能同时拥有这姐妹二人,倒是人生一大快事。 “皇上,太后身子不适,想见您。”有太监匆匆来报。 东方硕想了想,对向柔道:“带上你的银耳莲子羹,跟朕去见太后,让太后也尝尝你的手艺,兴许病就好了。” “奴婢遵旨。”向柔眸光一闪,赶紧收起莲子羹,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太后寝宫寿康宫,东方硕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不要紧张,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皇上万岁万万岁。”一屋子的宫人都跪下行礼。 东方硕摆手让他们起来,径直走到太后床前,关切问:“母后,您觉得怎么样?” 太后五十岁左右,一脸病容躺在床上,应是非常难受,气喘吁吁的,好一会儿才道:“皇帝,哀家思念颖儿得紧!” “母后,朕已经去看过皇妹,她现在过得极好,您放宽心好吗?”东方硕小声地劝慰。 太后重重叹了口气:“哀家如何能放宽心?那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母后……”东方硕心头发酸。 太后从小就非常宠爱皇妹东方颖,起初并不同意她嫁给慕容紫,但东方颖一心都在慕容紫身上,太后拗不过她才同意的婚事,慕容紫夺回北狼国后前来接东方颖离开,太后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往后,每每思念东方颖都会大病一场,上次他不顾安危前往北狼国皆是因为太后太过思念东方颖的安危! 虽说东方硕已经习惯了太后三天两头生病,但终究是自己的母亲,见她思念女儿成疾,他身为一国之君却无能为力,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向柔看到母子皆悲痛,自发向前福身请示:“皇上,要不要盛些羹汤给太后服用?” “对对,朕险些忘了。”东方硕对太后道:“向柔姑娘做了味道极好的莲子羹,朕用着不错,特意带来孝敬母后。” “向柔姑娘?”太后朝向柔看去,见得一个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女子,她站在床边面带着得体的笑容,美极了,太后识人无数,看出她眼睛里的笑意却未达眼底,便知这个女子并非如表面这般温顺乖巧,收回视线没再做声。 东方硕笑道:“是啊,就是上次儿子告诉过您在城外救回的女子,魅医向晴的妹妹。” “魅医向晴,哀家倒是想见见,她的妹妹就罢了!”太后虽深居宫中,但对外面的事情也是耳聪目明的,知道向晴医术高明,这次又救北狼国于水火之中,让她的颖儿免遭病痛伤害,对向晴很是高看,希望她能来到东鹰国治好她的病,也让她有生之年能跋涉去北狼国见一见女儿! 向柔听到太后这话,袖中的手握成拳头,这个死老太婆也是喜欢向晴那个贱人的,她真不知道向晴有什么好,不过就会些医术吗?了不起? 东方硕知道太后眼高于顶,喜欢能者,不喜欢那些徒有其表的人,但他希望太后能喜欢向柔,感觉朝向柔使了个眼色,让她盛了羹来。 向柔会意,快速盛了碗羹给东方硕。 东方硕温润笑道:“母后,这是向柔姑娘的心意,您尝一尝味道如何。” “既然皇帝这般抬举她,哀家就尝一口。”太后让贴身宫女将她扶起来靠坐在床头,让儿子喂她吃一口。 本以为吃了口就不会再吃的,谁知这羹入口香浓,下喉软糯,清甜可口,好吃极了,她便又吃了几口,最后不知不觉一碗都吃下去了。 包括东方硕在内,殿中所有人都高兴极了,太后一病什么胃口也没有,御膳房做了数十道膳食来,她能吃一两道就破天荒了,一两道吃一两口那御厨就要得大赏,更别说像此刻这般食用了一整碗的羹,所有人都对向柔高看起来。 太后吃了莲子羹后,也不喘气了,擦了嘴角朝向柔招手:“过来。” “奴婢向柔,参见太后。”向柔踩着小碎步过去,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太后上下打量她一眼:“不错,很端庄,手艺也极巧。” “谢太后夸赞。”向柔知道太后极少夸人,心里得意极了,她的莲子羹里放了药无极给的药,自然能治太好的病。 太后点点头:“以后就调到御膳房去帮忙吧,宫中的膳食做得不尽人意多年了。” 什么? 向柔瞪大双眼。 东方硕也愣了愣,太后竟然让向柔去御膳房? 太后看她一眼:“怎么?不愿意?” “奴婢不敢!”向柔压下惊诧,卑躬屈膝。 太后道:“既然如此,现在就过去吧,晚膳哀家就看你的本事了。” “奴婢……遵命!”向柔求助地看了东方硕一眼,转身离去。 向柔走后,东方硕问:“母后不是很喜欢这羹吗?为何要故意将她从朕身边调走?” “皇帝既然明白哀家的用意,那哀家也就不瞒你什么了,哀家觉得这个女子并非外表那般温顺,哀家不能让心思不纯之人留在你的身边。”太后道。 东方硕微微叹了口气:“母后一心为儿子着想,儿子自然不能说什么,就依母后吧!” “你这副样子做何?哀家只是调她去御膳房又没说要杀了她,而且你若真喜欢她,这次就当是哀家给她的磨砺,你身边的女子,都得经过哀家调教才行!”太后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由得好笑。 东方硕放心一笑:“儿子知道母后用心良苦!” “你知道就好,哀家生了你们兄妹几个,现在留在哀家身边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哀家自是比旁人要多紧着你一些的。”太后叹道。 东方硕眸光一闪,握住太后的手:“儿子羞愧,让母后操心了。” 北狼国。 万圣宫东暖阁中,慕容紫和向晴正在看报名人数,从兄妹俩个笑得合不拢嘴的神情来看便知此次报名的人数众多,两人双眼冒金光,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时而大笑几声,整个东暖阁都是一股子的奸商味儿。 大宝小宝和云子熏在外间玩向晴给他们做的玩具,是一些小木块拼凑起来的图,不同的拼法会拼出不同的图案,一大两小玩得不亦乐乎。 余德敢眉眼带笑看着两位主子,他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慕容紫有这般欢喜的时候,公主不但是北狼国的福星,还是皇上的开心果,他又看外间玩叠木头的大宝小宝,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双孩子真真是聪慧乖巧,讨人喜欢,看到这一家子这般幸福和睦,让他也觉得人生无撼了。 “既然人数已经众多,明日就开始比赛吧,我只有三个要求,你要不要加一个?”向晴合上名单,问慕容紫。 皇榜张贴已有三天,全国上下都已知晓,能报名的都报了,未报名的等下次吧,也不能一次就把银子赚完了,这样岂不是太无趣了? 慕容紫点头:“好,明天就明天,至少要求朕没有,朕就加一个问道吧!” 余德敢闻言立即去取了笔墨来铺好。 慕容紫执笔礁墨,一挥而就。 “太潦草了,看不懂。”向晴一现代人,因为以前看的古医书较多才认识古代的好几种字,如今慕容紫这一手的鬼画符她还真不认得。 慕容紫用笔敲了她的头一下:“明天你和大宝小宝一起进皇家学院念书!” “你是想让别人把我笑死啊?”向晴揉着额头,嘟囔道。 慕容紫勾了勾嘴角,念了一遍纸上的字:“朕的这道题是,富甲一方和官居一品选哪一个?” “这道题确实有些难以决择,你的用意是什么呢?”向晴问。 发财和当官对男人来说应该是具有极大诱惑力的事情,这两件事情的区别在于,发财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过人上人的生活,当官可以耀武扬威光宗耀祖,二选一还真是难以选择,不过如果是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富甲一方,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慕容紫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也!” 他既然出题自然不会出太简单的,几经波折才将这个妹妹找回来,他怎么会让人随随便便就娶走了?更何况娶一还要送二,还有一大笔的财产,那人除非祖上积了三代的德才会有这么好的命! “切!”向晴白了他一眼。 慕容紫笑了笑,问:“你的三个要求是什么?” “我的简单,第一,能文能武,高大帅气;第二,此生必须只有我一个女人,且我不会再生孩子;第三,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一切以我和大宝小宝为先!” 慕容紫听完若有所思:“一和三都好说,这第二题难度是不是有点大?” “你们男人都是乌鸦!”向晴瞪了慕容紫一眼。 慕容紫莫名:“何意?”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大宝在外间喊道。 向晴朝大宝抛了一个飞吻,乖儿子,么么哒! 慕容紫嘴角抽了抽:“臭小子,你不也是乌鸦?” “大宝不是乌鸦,大宝是好孩子!”声音不急不躁地传进来,说不出的高冷。 余德敢噗嗤一笑。 慕容紫嘴角又抽了抽,他外甥怎么这么不要脸? “外甥一般像舅舅!”向晴看着慕容紫认真道。 慕容紫否认:“胡说!” “我没胡说,这是有依据的。”现代一些乡下还真有这样一个说法,外甥多见舅。 慕容紫不耻下问:“什么依据?” “医学上的事儿说了你也不懂。”向晴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来自现代乡下的一句俗语,站起身回宫去准备明天的有关事宜,走到外间亲了亲大宝,道:“乖儿子,娘亲再给你做更好玩的玩具!” “谢谢娘!” 小宝喊道:“娘亲,小宝也要。” “也给你做!” “小爷也要!”云子熏也道。 向晴:“一边凉快去!” 云子熏:“……” 笑闹声慢慢远去,慕容紫无奈叹了口气,嘴角淬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呵呵呵。”余德敢捂着嘴阴阳怪气地笑起来。 慕容紫收了笑意看去:“鬼上身了?笑得这么阴森?” “没有,奴才是为皇上高兴,皇上现在心里一定是贼美的吧?”余德敢笑问道。 慕容紫把玩着胸前的墨发,得意道:“那是自然,当初朕从北狼国皇宫离去,心中有两大愿望你可知是何?” “奴才斗胆一猜,其一自是夺回属于您的帝位,这二嘛,定是寻回公主殿下。” “没错,朕在东鹰国寄人篱下十年,每时每刻都在想能实现这两个愿意,如今终于实现了,朕岂能不悦?岂能不喜?” “奴才恭喜皇上!” 慕容紫看他一眼,笑了笑,见时间还早,他命道:“传朕旨意,命各地官员拿朕的那道题作为筛选条件,只要回答不正确的一律不准靠近公主,结束时间为明日巳时,谁没有完成的,提头来见!” 他慕容紫的妹妹绝不能被那些凡夫俗子污了眼睛。 余德敢明白慕容紫的意思,有这么多的人报名,若是人人都往公主殿下面前凑,公主岂不是要累死烦死?他领了命,立即上下奔走去传达旨意。 各州各县接到旨意后半刻也没有耽误,开始将报名的人聚集起来筛选,整整一天没吃没喝的终于在天黑时分将人筛选完了,竟发现几乎没有几个能回答正确的,有的地方甚至一个人也没有,过了初选的人连夜赶去了狼都城待命,有不服气这问题刁钻的,却不敢说什么,毕竟别人都是一样的题目,别人都能答出来自己答不出来也是活该,好在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一百两也不是很多,便作了罢! 早朝时分,慕容紫接到各州县的名单日笑得很是得意,整个北狼国仅挑选出百人,他估计这百人也应该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胡诌对的,他心情愉悦极了,百来人而已,能达到向晴要求的估计是少之又少。 下了朝后,慕容紫一手拿着筛选出来的名单,一手拿着这次报名所得的银钱记录薄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皇后一走进万圣宫就看到慕容紫这副模样,噗嗤一声,问:“皇上这是遇到什么高兴事儿了,乐成这般?” “皇后,快过来!”慕容紫朝她招手,要与她一同分享这喜悦。 皇后笑着走过去坐下:“快给臣妾说说,何事这般高兴?” 慕容紫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笑眯眯地说:“你说橙儿是不是很有商业头脑?” “原来你们折腾了这些天是这个目的,臣妾还担心了许久,真怕橙儿就这样嫁出去了。”皇后大松了口气道。 起初得知向晴要选驸马的时候,她揪心死了,但这事她又不好说什么,就没有过问,今日得知真现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慕容紫大笑一声:“朕岂会让宝贝妹妹就这样出嫁了,在朕心中可是没有几个人能配得上她的。” 皇后眸光一闪,难道她皇兄东方硕也配不上吗? 北狼国嫡公主选驸马,万人空巷,齐聚狼都城门口,一片人山人海。 此时,城门口已经搭了台子,铺了红地毯,台子上摆了五六张桌椅,台子下面有重兵把守,听说这次选驸马连皇上也会亲自到场,所以城中的防备甚是严谨,除了狼都的百姓外,其它城镇的人只有入选者能进城。 今日天气还算正常,吹了一整个冬天的寒风终于吐露出一丝温柔来,苍白的太阳也透过吹散的云层照射出来,安抚着翘首以待的众人。 向晴和二宝睡到自然醒,然后坐在妆台前让荷香和吉祥如意妆扮,向晴的指示是:“往大气打扮,不要弄得柔柔弱弱,让大家以为我是个贤妻良母一般,也不要太花哨了,天然一点,这样才配得上我出众绝艳的气质!” “奴婢知道了。”荷香忍住笑,照着她的吩咐慢慢地给她梳头化妆更衣。 吉祥问:“那两位小公子呢?” “他们啊,往柔弱了装抢,最好是让人一看就想欺负!”向晴道。 大宝小宝不满:“娘亲,为何?” 为什么娘亲要打扮得霸气侧漏,他们要柔柔弱弱?娘亲是女子,他们是男人,不是应该反过来么? 向晴道:“因为你们是小孩子呀,小孩子就得天真可爱无邪,这样才会有人愿意给你们做爹爹!” “是么?”小宝吐着泡泡思考。 大宝明白了:“娘是想有我们打同情牌。” “真捧!”向晴朝大宝飞了个吻。 大宝脸羞红。 装扮好已是巳时末,慕容紫在万圣宫等得不耐烦了,杀来了祥云宫:“你们好了没?照你们这速度,到了城门口就午时了,我们要不要用了午膳再去?” “这主意不错!”向晴思考了一下赞同。 慕容紫嘴角一抽:“少废话,快点走!” “我说,不是我选驸马吗?你怎么比我还急?”向晴拉着二宝跟上去。 大宝一本正经道:“皇帝不急太监急!” 慕容紫一脚踢在门槛上,险些摔了个狗啃泥! 眼看已快到午时,城门口的百姓都等得不耐烦了,最晚来的都等了两个时辰了,更别说天没亮来占位置的人,此刻脚都站麻了,可是台上仍旧空空于也,连个太监也没有看到,天气冷,肚子饿,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一些人开始小声抱怨起来:“公主到底来不来啊?不会是耍我们的吧?” “对啊对啊,都等得胡子都白了,到底来不来?” “急死人了都!” 抱怨的大部分是报了名没入初选的,想着没有入选来看看公主的模样也好,那百两银子算是花得值了,要是连公主的面都见不着,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 “皇上驾到——公主殿下到——”这时,终于传来了太监的喊声。 所有人都闭了嘴,开始往台子前面涌去,一时间人头涌动,景面无比壮观。 随着太监的喊声而落,一身明黄龙袍的慕容紫带着一身华贵的向晴母子施施然上了台,他们的身后跟着千圣千绝,云子熏,秦雨,石刚及一队御林军,浩浩荡荡。 “皇上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千岁。”台下跪倒一片,声音气吞山海一般浩荡。 向晴看着这片壮观的景象,有种千军万马沙场对敌的激动澎湃,全身热血沸腾,没想到她一个现代人,竟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这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随着慕容紫一声平身,大伙纷纷起身朝台上看去,见到向晴的模样立即就炸开了锅。 “哇,公主好美啊!”所有人都欢呼雀跃,台下一片喧哗。 慕容紫听到这喧哗声拧了拧眉头,余德敢立即朝一旁负责秩序的严骑使了个眼色,严骑走到台前所设的那个铜锣处,猛地一敲,大声喊道:“安静,不可喧哗!” 严骑以前是带兵打战的将军,因为受了重伤才调回京都当了兵部尚书,声音如同所有的军人一般洪亮镇摄,将台下的喧哗镇压下去。 所有人都不敢再出声,静静望着台上的人,有甚者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大宝小宝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坐在位置上伸长了脖子左右顾盼,十分兴奋。 云子熏身为二宝的师傅,有幸坐到了二宝的身边,也是激动不已。 因为向晴母子耽误了许久,慕容紫不再在浪费时间了,命余德敢即刻开始。 余德敢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开始后,各处入选的人被礼部尚书教了规矩后,十人一批极有秩序地走到了台上。 第一批自然是京都的官家子弟,身份非富即贵,长得也都一表人才,上了台后先给慕容紫和向晴行了礼,然后自报了家门年岁特长等,静候挑选。 台上的众位一一扫过这十人,较为满意,只有云子熏傲娇地觉得这些人都不及他美貌,让大宝小宝别选。 向晴看过后,问两孩子:“大宝小宝,你们有没有喜欢的?” 大宝小宝齐齐摇头,并不是因为他们受了云子熏的挑唆,而是觉得没有他们的二叔叔好。 向晴心里便有数了,但不能这样让人家出局,得让他们心服口服,于是先让他们比试了文武,既做为淘汰赛,又可以看看他们比武,岂不快哉? 最后,十个里面先出了一个获胜者来,向晴再将自己那三个要求说了出来,然后问:“你可否能做到?” 如慕容紫所料,第一第三条他都能接受,唯独第二条不能,不纳妾还好,不再有自己的孩子岂不是要断了香火? 那获胜之人正是严骑的独子,看了父亲一眼猛地摇头:“小人做不到。” 向晴一笑,端起茶喝了一口。 慕容紫并无半点不悦,反而笑了笑。 严骑大松了口气,还好皇上和公主没有怪罪,公主虽好,但是要让严家断了香火,他宁愿不让儿子当这个驸马! 余德敢立即把下一批人喊了上来。 结果自然如上一批的人一样,没有人愿意接受不纳妾不生子。 十批人很快完了,无一人中选,本来心中有抱怨的大伙瞬间都平衡了,没有人入选就表示他们以后都还有机会,一百两银子而已,能见到皇上龙威和公主的绝色容貌,太值得了。 向晴意犹未尽,问道:“这就没了?” “百余人而已,自然就没了。”慕容紫喝了口茶笑道。 向晴几乎跳起来:“才百余人?” 整个北狼国有数十万人,入了初选的才百余人?更可恶的是慕容紫还急得跟什么似的跑出来,她以为选到天黑都选不完,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太受打击了。 “正是。”慕容紫颇为得意。 向晴颓败地问:“你那问题才百余人答对吗?”那么简单的二选一,怎么说也有一半的人入选啊,搞什么呀? “没错。”慕容紫继续得意。 向晴问:“答案是什么?” 慕容紫凑到向晴耳边嘀咕了几句,向晴险些给跪了,慕容紫,你这个老狐狸! 云子熏十分好奇答案是什么,奈何坐得远并没有听到,也不好问,只得强忍着好奇心。 向晴抚额望天了好一会儿,问:“就这样结束了?”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结果就这样结束了,实在让她极为不甘心! “那你还想怎么样?”慕容紫笑回了一句,然后朝余德敢看了一眼。 余德敢立即命严骑敲响结束的锣声。 严骑朝着台下问道:“可还有符合条件者?如果没有此次甄选就此结束,公主殿下未得驸马,改日再选!” 台下没有人出声,大伙却个个暗喜,他们果然还是有机会的。 严骑扫视了下面一眼,见没有人露声,扬起锣锤就敲了下去。 向晴叹了口气,罢了,回宫睡觉,反正也是为了赚银子。 要是皇后在此,定是看得出来,向晴其实怀着一丝期待,但这丝期待却成了失望。 “还有我!”谁知,严骑的的锣锤还未敲响,一声冰冷的男声就从人群外传了过来。 所有人都转头看去,见得一玄服男子飞身而来,玄衣墨发,容貌俊美,说不出的风华绝代,清冷高贵。 慕容紫眯起眸子,柳云鹤他竟然还敢回来? 二叔叔!大宝小宝几乎欢呼出声。 云子熏撅了撅嘴,这小子来得真是时候! 原本要起身的向晴微微一愣,抬头看去果然见得柳云鹤踏着人头飘然而来,俊美得如妖孽一般。 177 拒绝相认,携子而逃 玄衣墨发的男子从头顶飞过,带过阵阵寒风,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回神时那俊美如仙的男子衣摆掀起阵阵风华,已然落到了高台上,从他的衣着可以得知此人并非北狼国之人,心中说不出的得意,他们北狼国的公主连它国之人都吸引来了,他们脸上也觉得有光呐! “向晴,你不能选驸马!”柳云鹤来到向晴面前,急道。 大宝小宝起身要去柳云鹤身边,被云子熏拦下了:“你娘亲在办正事,别捣乱。” “哦。”二宝瘪了瘪嘴坐了回去。 向晴脸上很是平静,淡淡看他一眼,没有作声,既然已经离开,又何必再回来? 见向晴还在生他的气,柳云鹤再朝她走去。 慕容紫眉头一拧:“拦下他!” 千圣千绝立即飞身而上,拦住了柳云鹤。 严骑也回过神来,让自己的人做好准备,等候慕容紫的命令。 与此同时,齐鸣胡不归也跟了上来,落到柳云鹤身侧。 “慕容紫,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向晴说,你最好不要拦我!”柳云鹤看了千圣千绝一眼,对慕容紫道。 慕容紫冷哼一声:“朕当初看在橙儿的份上才放你们母子离开,没想到你们不识好歹竟然还逗留在北狼国,你是不是觉得北狼国可任你们来去自由?”看了向晴一眼,他再道:“今日是朕的皇妹,北狼国的公主选驸马,一概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我也是来参选的!”柳云鹤想了想道。 慕容紫嘲讽:“北狼国的公主选驸马自然选的是我北狼国的人,西门皇子并非我北狼国之人,没有资格参加!” 西鹤国皇子? 台下沸腾起来,这俊美如同妖孽般的男子竟然是西鹤国的皇子?公主配皇子,倒是挺般配的,只可惜西鹤国自复国以来,一直视三国为仇敌,他们的皇上怎么会将宝贝妹妹嫁去西鹤国呢?可惜了! “慕容紫,你别太过分!”柳云鹤怒道。 慕容紫眉毛扬起:“朕就过分了你又能如何?” 向晴宁愿不认他这个兄长也要与柳云鹤在一起,柳云鹤却弃了向晴跟着西门若雪走了,这些日子来向晴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难过的,要是柳云鹤走了他还好说,如今又回来了,他岂会轻易饶了他? “那就别怪我强行带走她们母子了!”柳云鹤眸光一凛,一掌劈开千圣千绝,冲向前去。 千圣千绝闪身躲过,欲去拦柳云鹤,齐鸣胡不归向前挡住了他们,四人激烈地打了起来。 见柳云鹤冲了过来,余德敢大叫:“护驾,护驾!” 严骑拿着锣锤就冲了过去,慕容紫扬手挥退严骑,他倒是要看看柳云鹤能不能从他手中抢走向晴母子! 柳云鹤径直朝向晴而去,慕容紫冷眼看着并不出手,意料之中的,秦雨向前拦下了他。 “西门皇子,主子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别白费力气了!”秦雨面无表情道。 看在他是大姐的新主子的份上,她不会伤他,但她绝不会让他靠近向晴母子。 柳云鹤冷道:“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西门皇子估计是忘了,你的武功出自金衣卫训练营,你的一招一式我都非常熟悉,哪怕这些年来你进步迅速已自成一派,我不说赢你,拦下你还是有些把握的!”秦雨道。 柳云鹤忆起儿时光景,心里隐隐发酸,齐雨三姐妹算得上是他的同门,但他却不得不与之交手,他叹道:“我很感激金衣卫的教导之恩,但今日云鹤得罪了!” “男儿大丈夫,本当如此!”秦雨看穿他的心思,率先出了手。 两人果然招招式式都一模一样,谁也占不得上风,直到二十招后,柳云鹤突然变了招式,一掌打中了秦雨的胸口。 秦雨捂住胸口退后几步,并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嘴角浮出一丝浅笑:“时间过得真快,当年那个连马步都不会扎的少年竟然已经变得这般厉害,金衣卫总算没有白教你一场!” “得罪了!”柳云鹤抱拳一礼。 秦雨看了他半响,转身回到向晴身边:“秦雨无能!” “无妨。”向晴端起一杯新茶,慢慢吹着。 慕容紫看了秦雨一眼,女人终究是女人,念旧,妇人之仁,他豁然起身。 向晴喝了口茶后,阻了他道:“能不用暴力解决的事情就尽量不要用,晓得不?” 慕容紫动作一顿,你不就是心软,怕朕伤了他? 胡说八道! 向晴瞪他一眼,放下茶盏,投去一个学着点的眼神,看向柳云鹤:“西门皇子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为何去而复返,男子汉大丈夫上顶天下立地,出尔反尔可是要不得的!” “向晴,你听我说!”终于理他了,柳云鹤心头一松。 向晴看着他一本正经道:“既然你要来参选驸马,成吧,我破例给你个机会,你先交一百两银子的报名费,哦,不对,三百,那还有两个!”指着正和千圣千绝打得火热的齐鸣胡不归。 慕容紫嘴角抽了抽。 云子熏已经习以为常了,按着大宝小宝的肩膀,色眯眯地在人群中寻找美人。 柳云鹤无奈叹了口气,都做了公主了还这么爱财,但他二话没说,从身上掏出三百两银票递给了她。 向晴接过点了数后朝慕容紫眨了眨眼,我厉害吧,又赚了三百两。 慕容紫不得不服,老老实实坐了回去,看向晴跳大戏。 向晴收了银票,然后看向柳云鹤:“好了,现在开始……”见那四人还在打,她喊道:“别打了,留点力气比赛!” 四人停下,千圣千绝接到慕容紫的暗示退了回去,齐鸣胡不归莫名其妙,比什么赛? “过来过来!”向晴欢快地朝他们招手。 齐鸣胡不归走到柳云鹤身边,疑惑地看着向晴。 柳云鹤也有些不明所以。 向晴道:“可以开始了!” “什么?”柳云鹤三人一头雾水。 向晴拍了下额头:“我忘记了你们不知道规矩。”对余德敢道:“老余,给他们说说。” 余德敢便将规矩说了,神气不已道:“赢了的才能回答公主的问题,开始吧!” “我们不参加!”齐鸣胡不归赶紧道。 他们哪敢跟柳云鹤抢人,不要命了不是! 柳云鹤也说:“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我赢!” “这样啊,也行!”向晴见快吃中午饭了,而且天气越来越冷,不如速战速绝回宫吃饭,于是将自己的三个要求说了,然后端起茶悠然自得地喝了起来。 她百分之百地肯定,就算柳云鹤再在意她,也绝对达不到第二点,她清楚柳云鹤是西鹤国唯一的皇子,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封为太子,继承皇位,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无后? 可是,事情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柳云鹤严肃且认真道:“三个条件我都答应!” 向晴一口茶喷了出来,纳尼? 慕容紫等人也吃了一惊,柳云鹤不会是来得太急,撞到了柱子傻了吧? 台下的众人也都震惊不已,公主这样苛刻的条件连他们这些小老百姓都接受不了,堂堂皇子竟然答应了,要不是这皇子脑子有病就是对公主深爱不已,这样的男人世间少有,令他们汗颜啊! 云子熏也不看美女了,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柳云鹤一定是骗人的,他怎么可以会做得到让西鹤国无后? 向晴抹了把嘴角的茶水,诧异地看着柳云鹤,这绝不可能啊,就算他视二宝为已出,要立他们其中之一为太子,西门若雪和西鹤国的人不翻了天去?除非西门若雪愿意娶个皇夫,再生个儿子来继承皇位,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嘿嘿一笑,放下茶盏道:“西门皇子真幽默,不过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本公主饿了,先回宫用膳,你们慢走不送!”她朝慕容紫使了个眼色。 慕容紫会意,站起身准备带着众人离去。 柳云鹤道:“北帝和公主莫不是想耍赖吧?堂堂一国之君,一国公主,出尔反尔可要不得!” 原话奉还! 向晴气得咬牙,柳云鹤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牙尖嘴利?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自己的淑女形象,皮笑肉不笑道:“因为本公主与皇兄知道,还有一道题你怎么也答不上来,因此不想再浪费时间,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本公主身子虚弱,可经不得饿!”说着捂住了胃,怎么搞的,胃真的痛了。 所有人都以为向晴在演戏,看她演得这么逼真都忍不住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 柳云鹤却见她拧起了眉头,不像是假,赶紧道:“还有一题是什么?” 向晴一手指着柳云鹤对慕容紫道:“你摆平他!” “朕的题目本来是做淘汰所用,既然你无礼闯了上来,又不死心,朕就勉为其难让你心服口服!”慕容紫说罢,顿了顿道:“朕的题目是,富甲一方与官居一品,你选哪一个?” “我哪个也不选,只要向晴母子。”柳云鹤道。 他出生富商之家,从小锦衣玉食,对于银钱从来不看重,他以前便不喜为官,如今更是贵为一国皇子,岂会对做官感兴趣?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就只有向晴。 所有人都诧异极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柳云鹤,他竟然哪个都不选,可显而知有多爱公主,太令人感动了。 慕容紫和向晴对视一眼,爷爷个鸡腿的,他竟然答对了。 没错,慕容紫这个问题并不是二选一的答案,而是试探那些参选者是否对向晴是真心的,因此,无论选哪一个都是错误的,只有跳开这两个选项选择向晴母子才是正确的答案,那一百个人当中,估计是少有的聪明人,见所有人都落选了细细一研究,猜到了慕容紫的用意,这才回答正确的。 可是柳云鹤与他们并不一样,他的出身,他此刻的身份这两个选项对他都没有诱惑力,而且他心中深爱着向晴,一心想和她在一起,又怎么会被那错误的答案干扰?自然能答对了! 见到众人的神情,慕容紫便知道他答对了,勾了勾嘴角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宣布我便是北狼国的驸马了?” “你回答错误!”慕容紫睁眼说瞎话。 柳云鹤也不急,平静地问:“那请北皇公布正确答案,好让我心服口服!”他朝台下扫去一眼,大声道:“当然,还有大家,我想大家也很想知道正确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台下众人闻言纷纷起哄:“没错,正确答案是什么?我们也想知道!” “我们很多人选了富甲一方是错的,被淘汰了,那就是官居一品了!” “我们选的是官居一品,也被淘汰了!” “那答案究竟是什么?别耍我们呀!” 柳云鹤不说他们还没想到这一块来,答案二选一,怎么样也会有一半的人中选,可是为什么只有百来人入选了其它人全部淘汰,这太诡异了! 慕容紫脸黑如墨,承认柳云鹤的答案是对的,向晴就要嫁给他,不承认他的答案是对的,子民们不会罢休,没想到柳云鹤竟有这等本事,三两句话就挑起了事端,让他卡在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云子熏看着这混乱的局面,暗叹一口气,向晴啊向晴,谁让你贪财的,这下栽了吧? 相较于慕容紫来,向晴还算谈定,如果她是完完全全的古人,估计今天就真的栽了,但她是见多识广的现代人,自然不会栽在柳云鹤的这点小伎俩上,她微笑着对柳云鹤道:“答案确实不是西门皇子所言。”她走出位置,来到台子边上,对大伙道:“大家不要激动,听本公主一言。” 近看公主觉得她更美,所有人都被蛊惑了般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 向晴感激一笑,大声道:“既然活动已经结束了,理应宣布正确的答案,现在由本公主宣布,富甲一方与官居一品两者皆选才算正确!” “啊?”众人哗然。 慕容紫等人愣了愣。 向晴转头朝慕容紫眨了眨眼睛。 慕容紫会意立即让余德敢去命那百人管好自己的嘴巴,他暗松了口气,向晴果然有急才。 向晴接着道:“此次竞选驸马的报名条件如此松限,皇上与本公主之意在于,无论男女老少皆要有一颗奋发向上的心,为常人之不敢为,方能有所成就,当然,必须是合理合法之事,犯法的事情可做不得哟!” 台下一片笑声。 “还有,人要有选大的梦想,无论大家身份如何,都要有胆量去想去做去努力,到时候,希望北狼国的子民都能富甲一方或者官居一品!”向晴继续豪迈地说。 众人愣了三秒,随之掌声雷动。 原来皇上和公主如此用心良苦,他们太感动也太受鼓舞了,皇上和公主竟然不轻视他们身份低微,希望他们都能富甲一方和官居一品,这样的国家太有安全感了,他们一定要努力去奋斗,强大自己也强大北狼国。 慕容紫等人也深受鼓舞,向晴这翻话激励起了他们心中的斗志和干劲,让他们充满了力量,迫不及待想去做心中想做的事情! 事情就这样摆平了。 向晴微微一笑,转身,说不出的自信绝美动人。 柳云鹤看得呆了,她是那般明艳动人,牵动人心,如同一个领导者一样,让所有人都对她心服口服,哪怕她是在骗人,也让人心甘情愿地被她骗,这样的女子,他除了更加地爱她,还能怎么样呢? 齐鸣胡不归看得呆了,忽悠人能忽悠到这种境界的,也只有向晴一人了吧? 向晴走到柳云鹤面前,颇为得意道:“现在心服口服了吧?”不等他说话,她摆摆手道:“你赶紧回西鹤国吧,我也要回宫用午膳了,肚子都饿扁了!”说罢饶过她大步离去。 柳云鹤拉住她的手:“向晴。” “你还想怎么样?”向晴转头看他,眸中跳跃着不耐烦,擦,胃又痛了,能让她去吃饭不? 柳云鹤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她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等我吃了饭再说!”向晴甩开他离去,都午时末了,老是这样饿来饿去,迟早会得病。 见她执意不听他说,柳云鹤顾不得许多,大声道:“大宝小宝是我的儿子!” 什么? 众人震惊不已。 就连齐鸣和胡不归也傻了眼,先前追到柳云鹤的时候,丁蜜柚已经逃了,这几天又马不停蹄的赶路,根本没听到柳云鹤提过半个字,本来他们以为他是回来阻止向晴选驸马,谁知竟是因为这个! 他们一直都觉得大宝小宝是柳云鹤的儿子,但先前杀出了风如画,连向晴都信了大宝小宝是风如画的儿子,现在柳云鹤怎么又说是他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子熏看了看二宝,又看了看柳如鹤,确实像啊,不过风如画与柳云鹤也有几分神似,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向晴步子猛地一顿,险些栽了个跟头,她转头看向柳云鹤:“你说什么?” 柳云鹤走到她面前,望着她道:“向晴,五年前的中秋夜,我被柳坤下了药,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在街上随意拉了一名女子进了一间黑屋子……第二天醒来那个女子已经不见了,我没有看清她的长相也不知道她家住何处,我找了她整整五年,直到几日前我才知道,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是……” “不要说了!”向晴出声阻止他后面的话,紧紧盯着他,压低了声音道:“孩子的父亲是风如画!” 风如画知道她背上的图腾便是最好的证明,她也是在后面才明白天下第一楼的人为什么会知道北狼国皇室嫡脉特有的图腾,因为风如画与原主发生过关系,见到过原主背上的图腾,所以才会弄了个假公主来北狼国,连慕容紫也被骗了。 柳云鹤道:“不是他,你身上并没有胎记,风如画一早就知道你是北狼国的公主,自然知道你背上有北狼国的图腾,就连向柔也是被风如画收卖了故意欺骗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想破坏我们相认!” “就是因为我与他有过肌肤之亲,所以他才知道我背上的图腾,知道我的身份!”向晴反驳。 她宁愿相信孩子的父亲是风如画,这样她和柳云鹤便可以无甚干系,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如果大宝小宝是柳云鹤的儿子,那他们之间便再也理不清了,西门若雪的态度那么强硬,柳云鹤耳根子又软,将来两国交战,她们母子左右不是人,就算她能承受住这样的局面,两个孩子会受多大的伤害? 柳云鹤握住她的手:“向晴,五年前你与风如画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只是救了他而已,你仔细想想!” 只是救了风如画? 向晴顺着这话将记忆一层一层地剥开,许多的碎片慢慢地拼凑在一起,她的思绪也慢慢地飘远了。 五年前的向府,并没有那么华贵,但处处透着热闹,唯独南院一片清冷。 那天是向柔十二岁的生辰,府中大摆宴席,所有的下人都去帮忙了,窦氏母女向来爱欺负向晴,因此将她院中伺候的唯一两个丫头都叫走了,没有人理会向晴,她已经有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似乎大家已经遗忘了她这个嫡长女。 笑闹声远远地传进屋子里,瘦弱的向晴打开门走出来,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朝火红一片的前院望去,心里酸楚难受。 上个月是她十四岁生辰,及笄之年,却是身边唯一照顾她的两个小丫头去大厨房给她偷了一个鸡蛋,还遭到厨房管事一顿打,看到两个小丫头被打得鼻青脸肿,她捧着那个鸡蛋哭得泪如雨下。 同人不同命,今日向柔生辰,却热闹非凡。 忍不住难过,她把头埋进膝盖里伤心地哭了起来,她肚子饿,她想娘,想娘做的芙蓉蜜枣羹,那样香甜可口,可是自从娘病逝后,她再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十年了,她无数次在梦中梦到娘给她做芙蓉蜜枣羹,可醒来后却只有一间凄凉的屋子和她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没有娘,也没有芙蓉蜜枣羹。 却在这时,面前却传来一阵响动,她吓了一跳,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惊慌地看过去,面前竟然爬了一个男子,那男子此刻正不停地抽搐,发出一阵马儿的嘶鸣声,吓人极了。 她下意识地往屋子里跑,可是跑了几步后觉得良心不安,咬了咬牙折了回去,用了最大的力气将男子翻过身来,见他似喘不过气,赶紧扯松他的领口,又见他要咬住自己的舌头,抓起地上的树枝就塞进了他嘴里,他嘴里开始吐泡沫,她怕泡沫流进他的鼻子里堵住了呼吸,忙将他扶着侧躺着。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系列的动作竟然是对痫病患者的急救措施。 直到男子慢慢不抽搐了,恢复了正常,她才大松了口气,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吓出一身冷汗来。 恢复正常的男子长得极其俊美,向晴看得呆了,连男子醒了过来也没有发现,直到他开口说话。 “姑娘,是你救了我吗?”男子看着面前瘦得皮包骨的少女小声地问。 哪怕他声音很小,向晴还是吓得跑到了一旁,古代女子大防,若让人知道她与一个陌生男子同在一处会死得很惨的,她虽然活得如同蝼蚁一般,但她还不想死。 男子坐起身来,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看向躲得远远的少女:“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病了,我能在你这里借住几天吗?” 向晴猛地摇头。 “你只要给我一个安身之处就行,我绝不会让人知道的。”男子知道她在怕什么,小声地哄道。 不知道为什么,向晴最后答应了她,将他带到了南院一间荒废了许久的屋子里,每日将自己少得可怜的食物分给他吃,照顾了他好几天,这其间他又发病了一次,向晴照着先前的法子救了他。 后来,男子的手下寻到了他,他无声无息地走了,向晴带着食物去看他时,发现他已经不在了,只是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也就是因为那锭银子,向晴才有机会在中秋夜那天出府去看花灯,才会被人强行拖进了黑屋子失了清白,就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那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楼楼主风如画!原主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竟然恩将仇报,简直可恶至极! 感受到向晴全身散发出来的恨意与悲痛,柳云鹤紧了紧向晴的手:“向晴……” 向晴看着面前的柳云鹤,原来害得原主受尽苦难,重伤而亡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是柳云鹤!原来在那间破庙里,她就已经帮大宝小宝找到了父亲,却兜兜转转了这么久! 那五年过得太坚难,坚难得让原主不想去回忆往昔,因此她才会有选择性的失忆,忘记了那祸端的起源。 而如今,柳云鹤却强行揪出了她的回忆,五年的坚苦生活像过山车一样在脑中过了一遍,若非有大宝小宝这两个贴心的小可怜,原主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她为了孩子坚持下来了,最终还是没有看到希望,就那样被活生生地打死了! 痛吗? 痛! 这虽是原主的记忆,此刻却已与她融为一体,感同身受! 她甩开他的手,冷笑:“我想起来了,风如画确实不是孩子的父亲!” 慕容紫和云子熏皆是一惊,果真不是风如画?那就是柳云鹤了,这下局面更乱了,两国是仇敌,却有了孩子,这个局要怎么解? 柳云鹤闻言松了口气。 “但是……”向晴接着道:“你也没有资格当大宝小宝的父亲!” 柳云鹤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向晴,我知道你在怪我没有早些找到你们母子,但是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其实在桐城的时候我便猜到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要是后来没有风如画的破坏,我们一家人早就相认了!” 风如画害得他和向晴母子多次险些分离,这笔笔账,他都记下了,有朝一日定会尽数奉还! “桐城?既然在桐城的时候你就猜到了,你为什么不说?”向晴恼火问。 难怪那时候她会觉得柳云鹤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却因为原主刻意拿掉了那一段的回忆,她一直都想不起来,可是柳云鹤已经察觉出来了,他竟然一直隐瞒着,他究竟想做什么? 柳云鹤急道:“我是怕你怪我当初害你失身有子,受尽苦难,所以我才不敢说出来,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怕失去你和孩子,向晴……” “那现在呢?你以为你说出来了就能得到我们的原谅了吗?”向晴反问。 她们母子被赶出府去,五年来过着衣不避体食不裹腹的日子,谁知道她们有多少次险些丧命?谁知道天寒地冻之时她们连床被子也没有,冻得手脚通红,全身僵硬?谁知道母子三人无数次病得奄奄一息,连口药也喝不上,只得靠挺过去? 上天怜见,才让她们母子一次又一次地从险象环生中挺了过来。 如今,她们苦尽甘来,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害得她们无比凄惨的男人却来了,天下间有这等好事,她们母子受苦受难他来捡现成的? 更别说先前他还放弃过她们,她想,若不是得知了孩子的身世,他绝对是不会回来的吧? 柳云鹤悲痛道:“我知道你不会原凉我,但我始终是孩子的父亲……” “NONONO!”她打断他的话,仰起下巴,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害得我们母子悲催了五年,还想当爹,我让你残废五十年!”说罢一脚踢向他的下身。 柳云鹤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不,动脚,赶紧退后几步躲过她踢来的脚,再看去时,她已领着大宝小宝携款而逃了,他飞身追去:“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们母子追回来!” “有朕在,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她们母子!”慕容紫挡住了他的去路,不管他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向晴不想见他,他便不会让他靠近她们母子。 柳云鹤拧了拧眉头:“慕容紫,我是大宝小宝的父亲,有权见他们,亦有权带他们离开!” “朕是北狼国皇帝,又是大宝小宝的舅舅,你却直呼朕的名讳,就凭这一点你也没有资格见他们,更何况是带他们离开!”慕容紫恼道。 没大没小没规矩的东西,叫他一声大哥他或者会考虑考虑,直呼他的名字还想见孩子,柳云鹤以为自己脸大吗? 柳云鹤眸光一冷:“你究竟想怎么样?” “打赢朕再说!”慕容紫一掌朝他打去。 柳云鹤二话没说躲开,回了一掌,两人在台上打了起来。 不用说,各自的两名护卫也打了起来。 台下的众人虽然没有听到向晴和柳云鹤在说什么,但看到公主走了,皇上与西鹤国的皇子打起来了,兴奋得不得了,觉得比选驸马还好看,再次觉得那一百两银子花得值! 向晴回到皇宫,直接奔回了祥云宫,朝荷香命道:“摆膳摆膳,要饿死了。” “是,公主!”荷香见向晴铁青着张脸,吓得不轻,赶紧跑了出去,不过片刻就把膳食摆上了桌子,向晴顾不得什么端起饭狼吞虎咽吃起来。 云子熏带着二宝跟进来,也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什么也顾不得说,坐下来端起饭吃了起来。 荷香瞪大双眼,纵然以前就见识过向晴母子吃饭的样子,却也没有这次来得惊讶,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饿鬼,妈呀,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午时,可也不至于饿成这副样子吧?这是一国公主该有的风度吗? 向晴哪管什么风度不风度,只觉得再不吃饭胃就要饿萎缩了,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嘴里塞食物,什么形象仪容礼切都丢一边去了,饿死与丢人,她果断选了丢人! 一顿风卷残云后,四人这才活了过来,向晴却胃痛起来,爬在桌上直喘气。 “娘亲,您怎么啦?”大宝小宝吓了一跳。 向晴摆手,无力道:“娘亲没事,吃太快了胃痛!” “你那是什么肠胃?我怎么没事?”云子熏鄙夷道。 向晴瞪了他一眼,连骂他的力气也没了,云子熏这混蛋怎么会知道原主从来就是这样饿过来的,肠胃早就饿出毛病了,她重生过来后虽然没有再饿肚子,但也是饮食不规律,唉,有空得好好调理调理这具身体,否则迟早玩完。 “公主,您也是大夫,怎么这般不注意自己的身子?赶紧喝口参茶缓缓。”荷香端了杯茶过来,心疼地责备。 向晴接过喝了这才舒服了些,感激道:“谢谢你荷香,你比某些只知道吃不知道做事的要乖多了!” “你说谁呢?”云子熏不乐意了。 向晴道:“谁答话就说谁!” “我哪不做事了,刚刚要不是我拉着大宝小宝,你这两孩子早就被柳云鹤给弄走了!”云子熏不服气道。 向晴揉着胃,不搭理他。 小宝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娘亲,云叔叔为什么不让小宝和二叔叔说话?” “小宝,娘明显是和二叔叔吵架了嘛!”大宝道。 向晴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心里五味杂阵,她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将他们的小身子搂进怀里。 孩子,娘亲也是为了保护你们以后不受伤害,你们的爹爹和祖母把舅舅当仇人,我们若和你们的爹爹在一起,以后不知道要受多少的指责,娘亲知道肉夹膜的滋味儿不好受,娘亲答应过你们,不会再让你们受半点伤害,哪怕娘亲心里有一丝丝不舍得,也仍旧选择了保护你们,希望你们能理解娘亲! “娘亲,您别难过,小宝不问了。”小宝感受到娘亲的难受,心疼道。 大宝也道:“娘,大宝听您的,以后都不理二叔叔了,娘这么好,一定是二叔叔欺负娘!” 向晴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大宝小宝,谢谢你们永远站在娘亲这边,有了你们的支持和理解,娘亲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荷香眼泪打转,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公主和两位小公子这个样子心里就难受极了。 云子熏叹了口气,正准备说点什么,慕容紫得意地走了进来:“橙儿,柳云鹤已经被朕打跑了。” “辛苦了,你是回宫吃还是在我这吃?”向晴放开孩子,恢复平常的笑容问。 慕容紫想了想道:“在你这吃吧,吃完我们算算账。” “那好,荷香你再去准备一桌午膳。”向晴道。 荷香点头离去。 慕容紫正准备问向晴对柳云鹤有什么打算,这时,皇后匆匆而来,急急给慕容紫行了礼,然后握住了向晴的手:“橙儿,你一定要帮帮本宫!” 向晴见她双手冷得像冰块一般,神色又慌张不已,忙问:“嫂子,发生了何事?” ------题外话------ 第一卷写完了,明天开始第二卷,向晴将面临一个大劫,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感激不尽! 178 前往东鹰,向晴之劫 皇后急得眼眶都红了,慌乱道:“东鹰国太后也就是本宫的母后病重,皇兄来信说群医束手无策,母后命在旦夕,橙儿,现在只有你能救太后了,你一定要帮帮本宫。” “嫂子你先别着急,着急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伤了你和孩子。”向晴见她急成这样,赶紧劝道。 慕容紫奇怪问:“太后身体虽不是很康健但未曾患过大病,这次怎么会突然病危?” “臣妾也不知道,所以臣妾才着急呀,太后对臣妾疼爱有加,这些年一直挂念着臣妾,臣妾不孝,不能伺候在侧……”皇后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 当初她不顾母后极力反对,毅然选择嫁给慕容紫,后来又跟随着慕容紫来了北狼国,除了归宁那一次后,再无回去,后来听皇兄说起,她走后母后几日未曾进食,梦中苦苦唤着她的名字,她心如刀绞啊,她知道母后思念她,但她已是一国之母,慕容紫刚接手北狼国,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处理,她这个皇后自然也是如此,且慕容紫对东鹰国有所忌惮,她就算再想回去也不能啊! 转眼已是十几载,她们母女分别了小半辈子了,她最怕的就是有生之年都不能再回去探望母后,所以她一直希望能生下一个孩子,这样她便有理由回一趟娘家,看一看母亲了,盼了多年终得有孕,但母后却突然病重,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有孕在身是定然不能长途跋涉的,慕容紫也不会同意她回去,所以接到兄长的信后赶紧匆匆来寻向晴,希望医术高明的向晴能帮她救回母后,好让她有机会能带着孩子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慕容紫搂她入怀,太后的病与他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拐走了她最疼爱的公主,她也不至于多年病痛缠身,所以对这个曾经对他关照有加的太后,他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歉意的。 向晴微微叹息,在现代也有许多的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得太远,就是因为女儿一旦嫁到了外地,见面的机会就寥寥无几了,子嗣后代关联越发稀疏,久而久之,就等于失去了一个女儿,一条血脉,要是嫁得近,大事小事都可以照拂一二,生活的圈子也在一处,永远都有着那一丝的牵连。 如今看到皇后这般,她深有感触。 “橙儿,看在本宫待你还有几丝真心的份上,你一定要帮本宫救母后性命!”皇后哭求道。 向晴看着哭成泪人的皇后,道:“嫂子待向晴不是几丝真心,而是全心全意,向晴并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嫂子放心,我这就起程前往东鹰国医治太后!” 先别说皇后是她的嫂子,就拿这些日子来皇后对她和大宝小宝的照顾和帮助,她都理应答应皇后,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为孩子积德,希望两个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成人,这样她才算是报答了占用原主身体的恩情。 “橙儿,嫂子记你一辈子的恩情!”皇后从慕容紫怀中起来,紧紧握住了向晴的手。 向晴朝她一笑:“既然是一家人谈什么恩情?生分了!” “对,我们是一家人!”皇后感激不已。 算算日子,她写给皇兄的信应该才收到不久,因此皇兄并没有在信中提到真假公主一事,这次过去若向晴能医治好母后,皇兄将更加感激她,待她好,希望能让向晴接受皇兄,履行他们之间的婚约! 向晴看向慕容紫:“离年关还有一月,我尽量赶回来。” 如今有了亲人,又是她来古代过的第一个年,她希望回来和慕容紫一起过年。 “以前太后对朕颇为照顾,朕虽舍不得我们兄妹刚刚相认就要分别,但朕还是同意你去,你放心,你的那份银子朕会帮你存进你的银号,等你回来朕再将手令给你。”慕容紫点点头道。 向晴大笑:“难不成我还怕你贪了我的银子吗?”不过这种亲兄弟明算账的做法她很赞同,现在先算清楚,将来慕容紫有需要的时候她再拿出来,不但救急更有一份人情不是? 慕容紫勾了勾嘴角,看向大宝小宝:“两个孩子也带去吗?” “我们要跟娘亲去!”大宝小宝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举着小手喊道。 向晴笑看他们一眼,宠爱道:“知道,娘亲也舍不得和你们分开,赶紧让吉祥姐姐和如意姐姐帮你们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耶!”大宝小宝欢呼一声,跑去寻吉祥如意了。 云子熏眼珠子转了转,站起身:“那小爷也去收拾收拾。” “你收拾作何?”向晴奇怪问。 云子熏道:“小爷也要跟你们去玩!” “玩什么玩?我们是去治病救人的!”向晴白了他一眼:“我可没打算带你去!” 云子熏这么臭美,与他一路非得疯了不可。 云子熏道:“小爷是仙医,难道有小爷在不是更有胜算?” “那让仙医也一同前去吧!”皇后觉得云子熏说得有点道理,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 向晴想说云子熏根本没什么用,但见皇后对他极其信任,好似云子熏一起去太后就一定会没事一般,不忍心再说什么。 云子熏朝向晴得意一笑:“是你让小爷教大宝小宝医术和武功的,小爷怎么能不跟着你们呢?”说罢大笑着收拾行礼去了。 贱人! 向晴暗骂。 四大名医中的仙医魅医同时去医治太后,皇后放下心来,知道慕容紫定与向晴有话说,先告辞回宫写信了,好让向晴带去给母后。 “橙儿,对于柳云鹤你有什么打算?”荷香摆了一桌子膳食,慕容紫坐下来边吃边问。 向晴道:“以后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可他始终是孩子的父亲!”慕容紫说。 向晴喝了口茶:“风如画以前也是孩子的父亲,我照杀不误。” 这次风如画在背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耍得她团团转,这笔账她迟早要讨回来,现在风如画不是二宝的父亲了,她对付他就不用忌惮什么了! 慕容紫喝着汤,模糊道:“那是因为你对风如画没有感情,而你对柳云鹤……” “打住!”向晴阻了他的后话,一副洒脱的样子:“我对柳云鹤再有感情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慕容紫看她一眼:“你就嘴硬吧!” 向晴眸光一闪。 好吧,她承认,她对柳云鹤还有一丝不舍,故意整出这场选夫比赛目的就是为了气柳云鹤,柳云鹤没有来之前她很失望,柳云鹤出现后她心里很开心,因为先前她问柳云鹤的问题他犹豫不决,她很生气,觉得柳云鹤并不是那么爱她和孩子,所以想惩治一下他。 她是这样打算的,如果柳云鹤表现好,再回来找她,她稍加惩治就原谅他,并说服他不再与北狼国为敌,毕竟当初灭了西鹤国的人是慕容紫他爹,不是慕容紫,上一辈的恩怨没必要延伸到这一辈来,否则冤冤相报何时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柳云鹤竟然是大宝小宝的父亲,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她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旧账未结又添新仇,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当然不会再原谅柳云鹤,否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原主? 但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而且柳云鹤是她的初恋! 自她穿越过来,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柳云鹤,这一路走来两人相识相知相爱,柳云鹤给她帮了许多的忙,他们之间大多都是美好的回忆,她并非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一个人就放下了,如果感情是用嘴说说的,那还叫真正的感情吗? 向晴没有说话,慕容紫也不再说什么,优雅地用了午膳,端起茶水漱了口,又喝了口参茶,方道:“朕觉得这次东鹰国太后病重也是天下第一楼的人搞的鬼。” “是吗?”向晴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恨得牙痒痒:“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群无聊的人到处作乱,究竟想干什么?” 慕容紫挑眉道:“朕可不觉得他们无聊!”他放下茶盏,拿起锦帕擦了擦嘴角,再道:“朕怀疑天下第一楼在暗处密谋一件惊天大事。” “什么事?”向晴问。 慕容紫若有所思:“你还记得无忧草吗?” 无忧草? 向晴想了想,点头:“记得,鸠国特有的草药,能治情伤。” “朕怀疑天下第一楼有鸠国的人。”慕容紫道。 向晴微惊:“你的意思是,被灭掉的鸠国还有后人存活于世,暗中在密谋复国的计划?” “不仅如此,他的目的应该是报当年灭国之仇,更要统一天下!”慕容紫肃着张脸道。 在南临国之时,他暗中调查了许久,从而得实了这个结论! 向晴惊叹:“统一天下?好大的野心!” 不过从这段时间来看,天下第一楼确实有这样的动机,先是在各国放了数不胜数的眼线,然后收集天下名医为他们所用,接着开始在各国制造动乱,若不是因为她,他们早就成事了! 如此说来,她竟然误打误撞卷进了鸠国的复仇大计中,难怪风如画会恩将仇报! “野心谁都有,但是实力够不够是两说,现在四国中北狼东鹰实力较强,南临西鹤处于下风,重要的是北狼和东鹰是几代的盟国,只要我们强强联手,鸠国的人就没有办法达成愿望,因此,他们才用下三滥的手段,将鼠疫弄来北狼国!”慕容紫心有余悸,感激地看着向晴道:“若不是你医术高明,北狼国早就完了!” 向晴点点头:“所以他们现在就朝东鹰国下手了!” 她也不想多管别人的闲事,但天下第一楼要对付的人都与她有关联,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东鹰南临西鹤三国若是被灭,北狼国便成了独脚乌鸦,是万万敌不过天下第一楼的,到时候鸠国一统天下,她这个仇国公主还能安然存活吗? 她绝对不能和孩子一起变成俘虏,所以她必须要阻止鸠国统一天下的大计! “所以橙儿你一定要小心,朕让千圣千绝跟你去东鹰国,有他们在,朕才放心!”慕容紫道。 向晴摇头:“以我的医术自保并没有问题,而且我身边有秦雨和云子熏,连大宝小宝也是极安全的,皇宫并不是特别安全,天下第一楼的人无孔不入,千圣千绝是你贴身护卫,对你忠心耿耿,有他们在我才能放心离开!” “橙儿,可是朕不放心你!”慕容紫急道。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将这个妹妹寻回来,他绝对不能再让她出事! 向晴朝他微笑:“放心,我命硬得很,我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不要把我当成孩子,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和嫂子侄儿们就好了!” “好吧!”慕容紫无奈叹了口气,知道向晴性情倔强,决定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向晴一笑,想到什么问:“柳云鹤去哪了?” “被西门若雪带走了,好像西鹤国又出了什么事!”慕容紫道。 向晴拧了拧眉头,估计用不了多久,西鹤国也会遭殃…… 这时,大宝小宝和云子熏都收拾了行李过来了。 “娘亲,我们可以出发了么?”两个孩子一人背了个小包袱,兴奋极了。 慕容紫嗔道:“小子,离开北狼国这么高兴?难道舅舅虐待你们了?” “舅舅没有虐待我们,是我们想出去玩了!”大宝小宝兴奋地晃着小脑袋,又萌又可爱。 在皇宫住了两个月了,他们可想外面热闹的街道和好吃的好玩的,他们要出去玩喽! 慕容紫摇摇头,没良心的小家伙。 向晴宠爱地看着他们,道:“别急,等舅母来了我们就出发。” “那舅母还要等多久才来哟?”小宝伸着小脑袋往外面看,见得皇后匆匆而来,他欢呼着冲了上去:“舅母来了,舅母来了!” “小心些,别撞到舅母肚子里的弟弟!”向晴急喊道。 小宝这才想起来舅母怀了小弟弟,羞答答地一笑,规矩走到了哥哥身边站好。 皇后走进来揉了揉他的头,笑道:“没事,小宝别听你娘亲说,舅母肚子里的小弟弟好得很!” “嘻嘻!”小宝这才咧嘴笑了。 向晴无奈,皇后太宠他们了,她站起身问:“信写好了?” “写好了。”皇后将信递给她。 向晴接过,信厚厚的,显然写了极长极长,她顿时心里一酸,将信小心收好,笑道:“我一定将你对太后的关怀和思念转达!” “谢谢你,橙儿!”皇后握紧她的手,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谢。 向晴摇摇头,接过荷香递来的包袱准备出发。 慕容紫问余德敢:“朕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回万岁爷,已经准备好了。”余德敢立即将一个用绣着龙纹锦布包裹住的匣子捧了上来。 慕容紫接过递给向晴:“这是朕给你们准备在路上吃的干粮和一些银两。” “干粮我拿着,银子就算了,我有。”向晴打开锦布就准备将银子拿出来。 慕容紫按住她的手:“这是为兄的一点心意!” “橙儿,收下吧!”皇后有些愧疚,她自顾着自己去写信,却没有给向晴准备东西。 向晴突然间想起现代有这样一个说法,孩子若是出远门,家长都会包个红包祝孩子一路顺顺利利,也希望孩子平平安安地回来,每当在车站看到有父母给孩子塞红包,她就很是羡慕,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收到出行的红包! 上一世,她并没有能如愿,没想到这辈子却实现了愿望,慕容紫给的这些银子就算是出行的红包了,她如何能不感动? 她眼眶微红,朝慕容紫和皇后点了点头。 皇后见她这般感动,明白她从未受到过亲人的照顾和关怀,褪下手腕上出嫁时母亲送的一只金镯子戴到了她手腕上,歉意道:“嫂子没有给你准备东西,希望橙儿不要怪嫂子,这只镯子陪伴了嫂子十几年,今日嫂子将它送给你,希望你此行平安顺利!” “嫂子,这可是你陪嫁的饰物,我可不能收!”向晴听皇后说起过这只镯子的来历,聚集了她这些年对母亲的思念,太贵重了,她承受不起。 皇后按住她要取下镯子的手:“别取下来,就当是帮嫂子带回去见一见太后……”说着,心酸得眼泪又忍不住地滚落。 慕容紫叹道:“收着吧,回来再还给皇后便是。” “好。”向晴也是一叹,不再拒绝。 皇后擦了擦眼泪,笑道:“嫂子和皇上等你们回来过年节!” “好。”向晴心里暖暖的,真好,终于也有家了,也有人在家里等里等她们母子回家了! 因为走得匆忙,慕容紫亦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向晴去了东鹰国,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危险和麻烦,更不想柳云鹤去东鹰国寻她,所以并没有让文武百官相送,只是和皇后一起送她出了宫,并在窥天楼上目送她们远去。 女人是水做的,感性的女人是水库做的,皇后想着这些日子与向晴母子的愉快相处,再次为此刻的离别落下了伤痛的泪。 慕容紫搂着她安慰:“橙儿和大宝小宝很快就会回来的,太后也绝不会有事,皇后别太难过。” “臣妾知道,臣妾只是舍不得她们。”她是真心喜欢向晴母子的,且向晴对她有大恩,为了帮她救母亲临近年关还要冒着寒冬出远门,她心里很过意不去。 慕容紫心里很欣慰,妻子与妹妹相处这般融洽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在别处定不会有这么和睦的姑嫂情,因为向晴和皇后都是善良的人,性情又好,所以才会相处得这般好,要是换了蜜儿和玉氏,皇宫将永无宁日。 想到什么,慕容紫命余德敢宣子虚真人上来。 片刻后,子虚来了:“皇上找贫道有何事?” “子虚,你为公主卜一卦,看她此行是吉是凶?”慕容紫道。 子虚掐指一算,今日确是适合卜卦,点头:“还请皇上移驾真人观。” 慕容紫扶着皇后慢慢下了窥天楼,与子虚去了真人观,坐在一旁等候他卜卦。 子虚先去沐浴更衣,焚香祭拜念了一长串的道语,然后在道祖面前卜了一卦,竟是比卦! 此卦算得上是吉卦。 事业方面如满载事业的船,必须全神贯注掌舵着它的航行,虽然过程很费力、很危险,仍必须乘风破浪的前进,此去将获得天助,船得顺风而安全到岸;出行也极为顺利,一路平安;财运上有贵人相助,无虑匮乏,营运所得,能获倍利;唯有健康方面有大害,恐将得不治之症…… 看来是向晴用自身的福气帮北狼国挡去了灾祸,现在福气用尽大难临头了! “怎么样了?”慕容紫见子虚卜了卦后半响没有出声,不安地问道。 子虚收起卦,走到慕容紫面前回道:“回皇上,卦象大吉,公主此行顺利平安!” 他不能告诉慕容紫这卦中带凶,否则以慕容紫对向晴的重视定会让他想出解决之法,可是他无能为力,以慕容紫的心性,一个对他无用之人还会留着吗? 而且慕容紫问的是出行是否顺利,他也不算是欺君。 慕容紫和皇后放下心来,离开了真人观。 子虚望着西方向一叹,好在卦象中显示向晴的贵人在西方,这次向晴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她的造化了! 马车行了半日才出了狼都,向晴一行人到了一个名叫趄鲵的镇子上,这个镇子极大,来往的人很多,是都城与各州县的交接点,因此很多商人在此聚集交换自己的商品,要么入都城贩卖,要不带回家乡或者各处贩卖,以获利。 向晴听到热闹的声音,对苗心道:“在这里留宿一晚,寻个客栈歇脚。” “是,主子。”苗心赶着马车去寻客栈。 云子熏骑着一匹白马跟在后面,俊美得不像话,成功引起了姑娘们的注意,他意气风发地笑着,一边打量四周,一边看美人,同时还可以保护向晴母子的安危,两全其美。 到了一间名为驻站的客栈,秦雨去开了三间上房,向晴母子一间,她和苗心一间,云子熏一间,然后让苗心把马拉去喂粮,她帮向晴母子把行李拿进房间,然后陪他们去逛街。 已是夜幕时分,到处都点了灯,街上亮如白昼,地摊店铺商品齐全,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大宝小宝对所有的东西都感兴趣,这个要买哪个也要买,想着路上乏味,向晴宠着他们,买了不少吃的玩的,秦雨提得脸又黑了,要是等会马车放不下了,就让她们母子走路去东鹰国。 云子熏看到有卖糖人的,屁癫屁癫地跑了过去,两个孩子紧随其后,一大两小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摊子老板直咂嘴。 “乖徒儿,你们想吃糖人吗?”云子熏口水直流,但他没有钱,若说他想吃的话向晴一定不会给他买,但大宝小宝想吃向晴绝对会买,所以但妨有他想吃的东西,他就问大宝小宝。 大宝看出云子熏的目的,不理他。 小宝天然呆萌傻,又是个谗嘴的猫儿,哪会想那么多,立即答道:“想吃,小宝可想吃了。” “那就买两个!”向晴跟上来正好听到小宝这话,朝小贩道。 云子熏赶紧说:“小爷也想尝一个。” “云子熏,你都多大了还吃糖人?”向晴鄙视他。 云子熏道:“大人就不能吃糖人吗?这个很好吃的,不信你也买一个尝尝?” “看看还好,吃就算了,我不喜欢吃甜的。”向晴扫了桌子上插着的那些糖人,做得逼真极了,手艺真巧。 云子熏灵机一动,立即道:“那买一个你看,看完了我吃。” 向晴噗嗤一笑,云子熏真够不要脸的,不过看在他对大宝小宝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就给他买一个吧!于是对小贩道:“买三个。”转头问秦雨:“你要不要吃?” 秦雨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 向晴嘴角抽了抽,好心没好报,不吃拉倒,她还省点银子帮儿子娶媳妇呢! 云子熏和二宝各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糖人,向晴付了钱,准备离开。 “小娘子,你也买一个吧,你不喜欢吃甜的,小人帮你做个酸甜的行不?”小贩是个花甲老人,很是和善地对向晴笑道。 向晴看他这把年纪还在外面赚钱,实在不易,心里不忍,道:“那就做个酸甜味儿的!” “好勒,小娘子想要什么图案?”老人快速烧了锅,一边融糖浆一边问。 向晴想了想,道:“做个小狼吧!” “没问题。”老人动作麻利,让人看得眼睛都花了,没过片刻就做出了一头上狼,用竹签串起来,递给了她。 向晴接过一看,高兴道:“好漂亮,老人家,你真有本事!” “混口饭吃罢了。”老人和蔼地笑道。 向晴感叹他手艺好又不骄傲,多给了一个糖人的钱,可老人不肯收,她只好帮苗心也买了一个,让秦雨拿着,秦雨脸更黑了,她是金衣卫二统领,不是搬运工好吧! 四个人并排在路上走着,一边吃糖人一边逛夜市,好不开心得意。 糖人不但做得好看,味道也极好,大宝小宝他们的很香甜,向晴的酸酸甜甜十分可口,向晴舔得舌头都麻了也舍不得停下。 吃完糖人街也逛得差不多了,他们打道回客栈吃晚饭,然后早点休息好赶路,可是刚走了几步向晴胃又痛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胃不好,真不该贪嘴吃了那酸甜的糖人! “搞什么鬼?把手拿过来小爷给你把把脉!”云子熏见她难受得佝偻着身子,气呼呼地说。 向晴拍开他的手:“我也是大夫,而且医术比你厉害,你在我面前神气个啥?” “你是大夫没错,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医都不能自医!”云子熏答道。 只是一句玩笑的话,云子熏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不久的一天,会一语成谶! 向晴白了他一眼,觉得胃好多了,懒得和他瞎扯,拉着孩子往客栈而去。 云子熏大步追上去,叫嚷个不停。 秦雨提着大包小包累得像头驴子似的,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回到客栈慢悠悠地吃了饭,泡了个热水澡,向晴顿时觉得疲累全消,她想起慕容紫给的那个匣子,想看看慕容紫给她装了多少出行银子,便把那个匣子拿了出来,打开一看,竟有一大叠的银票,她拿出来数了数有十万两,顿时觉得慕容紫的形象高大起来,心里也被那十万两银票塞满了,温暖至极。 偷偷把银票收好,为防有小偷,她在匣子外抹了毒,然后重新包回锦布中。 云子熏还在陪两个孩子玩买回来的玩具,顺便哄孩子的零嘴吃,向晴见已快到子时,对云子熏道:“快回房去睡觉,明天要是起不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云子熏吓得拿起一团子糯米糕就跑了。 向晴哭笑不得,觉得他不是怕被丢在这,而是借机偷吃二宝的零食,连徒弟的吃食都偷,这是一什么师傅? “大宝小宝睡觉了,把东西都收好。”向晴打了个哈欠道。 兄弟俩个应了声是,把玩具收好钻进了被子里。 向晴正要去关门,云子熏去而复返,贼兮兮道:“外面有热闹看,你要不要看?” “热闹?大半夜的有什么热闹看?”向晴以为他哄她的,却听到客栈门口似乎确实有喧哗声。 云子熏道:“有人在打架,貌似很好看,我要去看,你要不要去?” “打架?”向晴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听到有拳打脚踢的声音,顿时瞌睡全无:“我去看看,你在这守着孩子。” “我们也要去!”云子熏和已经跳下床的二宝齐声道,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出得客栈,见得客栈的人都出来围观了,围得水泄不通,向晴几人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只见得一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家丁对着地上一名算命的老先生一阵拳打脚踢,那算命的招牌已经被折断撕坏,人也被打得奄奄一息,可向晴却见他眸光平静,好似一点痛意也没有,并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由得惊讶。 围观的众人没有一人出声,向晴见人就要被打死了,赶紧阻止了他们:“别打了,什么事情要把人活活打死?北狼国是有制度的国家,不能草菅人命!” 以前她或许不会多管闲事,但现在她是北狼国的公主,岂能看到自己的子民在眼前被打死呢? 那算命的听到有人出声相助,原本平静的眸子闪过一丝波动。 “小娘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这人满嘴鬼话是个神棍,我积德将他打死了是替天行道造福群众,免得他再去哄骗别人!”中年男子打量了向晴几眼,见她不是本地人,却美得惊人,语气还算和善。 向晴看了地上仍旧不动声色的算命先生一眼,问中年男子:“他哄骗你什么了?” “他说我活不过四十岁,而且全家都会在我生辰这日死于非命!”中年男子说着,又踢了算命的一脚,这神棍简直是咒他,实在该死! 向晴挑了挑眉,问:“那你现在几岁了?” “今天正好是我四十岁的生辰,马上就要到子时了,我和我全家人都好得很,你说他是不是胡说八道?”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说。 向晴差点吐血,这人太奇葩了吧,哪怕算命的没算准,他一家人活着不是最大的幸运和惊喜了吗?他竟然跑来打人?她准备说点什么,那算命的突然站了起来,虽然有些摇摇欲坠,但精神却极好,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比云子熏偷东西吃的时候都亮,向晴觉得他应该不是个神棍,至少这副超然的气度不像! 神棍,哦不,算命的负着手说:“因果循环冥冥注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还敢说……”中年男子挥着拳头就要揍他。 这时,传来一阵惊呼声:“老爷,家里走水了!” 中年男子动作一顿,脸色大变地看着算命的,他妈的,真的灵了? 众人一阵唏嘘。 “老爷,我们赶紧回去救火吧!”几个家丁也有老婆孩子在府里,齐声急道。 中年男子回过神来,立即带着人往家跑,可是刚跑了几步绊到那面被折断的招牌摔在地上,径直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来。 “老爷,老爷……”几个家丁急喊,可是中年男子却四叉八仰地躺着,没有半点反应,家丁们相视一眼,一人慌乱一探他的鼻息,已然断了气,吓得脸色大变,好一会儿才悲呼道:“老爷摔死了!” 众人脸色大变,四处鸦雀无声,只有家丁的哀痛声。 中年男子刚刚断气,打更的便敲响了子时的更声! 向晴暗叹,神算啊! 算命的负手迎风而立,满身的伤却没有遮挡住他身上的超脱气场,他重复着先前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名男子平日作恶太多,如今已是寿命耗尽之时,前几日他来找他算命,他将实话告诉了他,并让他闭门不出,暗念佛经,他果真吓得跑回去几日未曾出门,今日半夜时分,他觉得自己不会有事,便跑出来寻他将他一顿好打,如果他没有跑出来,或者家中不会走水,自己也不会摔死,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家丁抬着中年男子的尸体离去了,众人也都心有余悸地回了客栈,向晴见大宝小宝脸色不好,也顾不得其它,和云子熏抱起孩子回去。 “小娘子请留步。”算命的却叫住了她。 向晴转身,见他满身的伤,这才想起来他估计需要医治,以他的本事定是算出她是大夫,忙问:“先生是否需要药物医治身上的伤?” “这点伤并不碍事,是老朽命中之劫,如今劫难已经度过,老朽感谢贵人相助!”古卜朝向晴微微一揖,连膝盖也没有弯一下,并非他无礼,而是面前的女子受不起他太大的礼。 向晴与云子熏相视一眼,惊讶问:“你是说我是你的贵人?” “没错,小娘子正是助老朽度过此劫的贵人!”古卜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 他算出自己有此一劫,且有贵人相助,因此并不躲避,并故意在街上游走,好让中年男子寻到他顺利遭劫,如今劫难已过,贵人已现,是他该报恩的时候了。 向晴想了想,好像也对啊,刚刚那么多人围观没有愿意帮他,她平日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因为如今是公主的身份才会开口相助,难道真如他所言,因果循环冥冥注定? 她笑了笑道:“老先生不用谢,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既然老先生已然平安度劫,又不需要药物医治,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云子熏却嘟了嘟嘴,何不让他为他们算上一卦? “小娘子且慢。”古卜走近她几步,打量她一番道:“小娘子可否告知生辰八字,容老朽为你卜上一卦,算是报答你的施助之恩?” 卜卦? 向晴看着面前胡子花白的老先生,以他的修行估计能算出生老病死姻缘事业等一切想知道的东西,倒是可以算上一算,看她能活多少岁?与柳云鹤有没有夫妻缘?转而又想到,可是他既然这么厉害,会不会也能算出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借住在这具身体里的一具魂魄? 神色微慌,她摇头道:“不用了,既然老先生说一切都是天注定,算与不算有又何区别呢?” “那帮我算算!”云子熏道。 古卜看出向晴的慌乱,并未再多劝,看向云子熏道:“既然小娘子都不算,你是小娘子身边的人自然也不用算了!” 云子熏差点吐血,气呼呼地拉着大宝转身进了客栈。 向晴朝老先生微微点头,也抱着小宝进了客栈,可她却能感受得到老先生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她背脊一冷加快了步子,直到回了房间才微松了口气,要是被看出来她是个异数,那位老先生会不会将她的魂魄逼出体外给灭了? 好可怕! 向晴打了个寒颤,带着孩子钻进被子里睡了。 晚上竟然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被那算命的追着跑了一整晚,最后魂魄被拿掉,成了一具尸体,她吓出一身的冷汗来。 这还是穿越这么久来做的第一个恶梦,让她心里很是不安。 以至于起床后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连用早膳的胃口也没有,随便吃了几口便离开了。 挂念着东鹰国太后的病,马不停蹄地赶了两三日的路,终于到达了东鹰国的地界,再两日估计可以抵达东鹰国的都城鹰都,向晴这一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整个人都觉得憔悴了不少。 云子熏见向晴都累惨了,自作主张寻了间客栈留宿一晚,明日再起程,向晴也没有异意,只想好好睡一觉,舟车劳顿实在辛苦。 进了客栈,向晴让云子熏带一路上都如同打了兴奋剂的大宝小宝去逛逛,买些吃的用的,她回房间睡觉去了。 云子熏掌握了经济大权乐得都找不着北了,第一时间带着二宝上了街,大肆购物。 秦雨要守着向晴,便让苗心带两个人暗中跟着他们。 向晴睡了一觉起来已是亥时,肚子饿得咕咕叫,云子熏和二宝还没有回来,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但有秦雨的人暗中保护,向晴并不担心,打开门下楼去吃东西,谁知刚踏出房门就看到几日前救下的老位老先生,不由得一惊:“老先生竟然也来了东鹰国?” “老朽是跟着小娘子前来。”古卜也没有撒谎说是什么偶遇巧合,直接道。 向晴微惊:“老先生为何跟着向晴?” 虽北狼国公主叫慕容橙,向晴还是喜欢自己的名字,且出门在外不可暴露身份,因此仍旧以向晴自称。 “原来小娘子名叫向晴。”古卜捋了捋胡须,也自我介绍:“老朽姓古,单名一个卜字!” “古……卜,噗——”向晴喷笑:“布谷?” 他是布谷鸟吗? 古卜并未介意向晴取笑,平静道:“既然向娘子喜欢布谷这个名字,以后大可以如此叫老朽。” “以后?”向晴止了笑:“向晴与老先生有什么以后可言?” 他不会真的想要收了她的魂魄吧? 古卜道:“向娘子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自然与老朽有以后的缘分。” 向晴看着他不作声,这老头是盯上她了,难不成那个梦会成真?她要死在这老头的手上?既然如此,不如她先下手为强,在他捉了她的魂魄去之前灭了他! “向娘子动了杀念!”古卜望着向晴淡淡地说。 向晴一惊,我擦,要不要这么厉害?她好像没有表露出来要杀他的举动吧? 古卜微微一笑:“向娘子不必担忧,老朽不会是你的敌人!” 她是帮他度劫的贵人,他便不会与她为敌。 “老先生究竟想怎么样?”向晴深吸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连杀都没办法杀的人,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了。 古卜道:“老朽想帮向娘子罢了,老朽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会久留在这个世界!” 向晴大惊,没有说出生辰八字他竟然也能看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太牛了吧? “不知向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古卜问。 向晴见他一脸良善,不像有恶意,犹豫了一会儿道:“老先生请!” 将古卜请到房内,向晴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坐了下来道:“老先生不辞辛苦跟了向晴一路,难道只是想给向晴卜卦?” 古卜也不客气,喝了水后,摇摇头道:“卜卦一事既然向娘子不愿意,老朽便不再强人所难,老朽之所以一路跟随向娘子前来,是因为看出向娘子有大劫,想提醒向娘子一二。” 向晴一惊:“大劫?” 她是亲眼见识到古卜的厉害的,所以听到他这话,又结合这些日子来的不安,她心里有些发慌,自穿越过来后,她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顺里得不像话,她明白运气总有用尽的时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尽了! “向娘子是行医之人,应该知道你借住的这具身体早已耗损严重,若不是你是有福之人,估计不能存活这么久,但近来你的福气已经耗尽,灾难即将临头!”古卜道。 向晴袖中的手一紧,脸色十分严肃,紧紧看着面前的老者:“是何灾难?” “你将重病缠身,寿命无几。”古卜叹息一声。 向晴心头一跳,重病缠身,寿命无几?她默默地将手搭上了自己的脉搏,随后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手指也紧紧收拢,待确定自己的病情后,死死握住了手腕! 医者果然不能自医! ------题外话------ 我多多更新,大家多多订阅,拜托了! 179 寿命无几,苦心教子 古卜见到向晴的神色便知她已信了他的话,并知晓了自己的病情,劝慰道:“你不必太过担忧,老朽可以帮你!” “如何帮?”向晴眸光一亮,急问。 古卜答:“在这具身体彻底耗尽寿命之时,老朽可以将你的魂魄送回你原来的世界去!” 可以回去了? 向晴一喜,终于可以回去开她的豪车住她的别墅,夏天可以吹空调,冬天可以开暖气,想找谁了一个电话立即可以找到,可以聊微信,聊QQ,还可以打视频电话,哪怕距离千万里也如同就在眼前,治病再也不用这么麻烦了,有的是高科技的设备和仪器,有什么急病传染病,大把的特效药,还有还有……啊,现代,多好的地方!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做梦都想回去的! 可是现在呢? 她现在是北狼国的公主,有疼她护她的哥哥慕容紫,有慈爱如母的嫂嫂皇后,有大宝小宝这对贴心的儿子,有爱她包容她的柳云鹤,有云子熏、张阙、诸葛睿这些朋友,有黑子春芽那些伙计,还有许多的商铺,大把的金银财产…… 最重要的是,她答应了原主要把大宝小宝养育成人,她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她向来是重诺之人,说一不二的性格,她不能就这样丢下大宝小宝离开! 孩子这般依赖她,要是她走了他们得有多难过?多伤心? 而且,她也舍不得他们,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连口饭都吃不饱,她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努力了这么久才有现在的生活,她们母子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就要面临生离死别,让她情何以堪?又让她如何甘心呢? 紧紧揪住双手,眸中的喜悦渐渐地黯淡,她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掀了掀,好半响才小声道:“我不想回去了。” “你可想清楚了?不回去的话你的魂魄便会成为游魂,将要永远飘荡在这个世界,随便一个有点道行的人都能将你的魂魄击散,那样你就再无生还之可能了!”古卜道。 向晴咬了咬唇,想到什么问:“你可不可以帮我再找一具身体将魂魄注进去?”既然她可以进入到原主的身体里,便也可以再进入到别人的身体,那她不就可以再次重生了吗? 古卜摇头:“这是逆天而行,别说老朽会散去这一身的修为,永世不得超生,就是你的魂魄也随时面临灰飞烟灭的危险。” 向晴一惊,随后想到什么问:“那我为什么可以进入到这具身体里?”这难道不是逆天而行吗? “你与这具身体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换句话来说,这具身体是你的前世。”古卜道。 前世? 原来两个向晴本是一人,难怪她对大宝小宝有着这般深厚的感情,本以为是承载了原主的情感,岂知大宝小宝本就是她的儿子! 只是两个孩子太可怜了,他们的娘亲活了两世都不能陪着他们长大,再次面临生离死别,让两个孩子如何承受? 向晴心里发酸,吸了吸鼻子问:“我还有多久可以活?” 她身体的各个器脏都在衰竭,且肠胃最甚,已经发生了病变,应该到了癌症的阶段,她猜测估计活不过一年时间了,但古卜既然是修为高深的道人,自是有办法为她争取最长的寿命,哪怕最后要回去,她也希望在这里多待些日子,至少要将孩子和一切都安排好了她才放心离开! “老朽最多可以让你在这里再待三年!”古卜道。 三年,还有三年时间! 向晴沉痛地闭上眼睛,三年后,大宝小宝就差不多快八岁了,已经是大孩子,武功医术都入了门,她可以放心一些了,而且三年里她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可以为大宝小宝铺平一条道路,让他们少一些成长的磨难,可以帮慕容紫把北狼国变成最富有的国家,可以阻止天下第一楼的人做恶,还可以……让柳云鹤淡去对她的感情! 还有三年,没有什么好怕的! 向晴睁开眼睛,眸中已是一片平静和坦然,她露出一丝笑意,对古卜道:“布谷,以后的日子就劳你照拂了,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向娘子心智异于常人,面对生死如此坦然镇定,老朽佩服!”古卜捋着胡须满眸赞意地道,他也笑了笑:“老朽之所以帮向娘子是为报向娘子度劫之恩,不需要向娘子的任何回报!” 向晴一笑,既然一切都是注定的,无法改变,她又何必执着,又不是明天就死了,还有三年时间不是吗?她一定要把这三年的每一天都过好,这样才不枉她来这个时代走了一遭,她看着古卜道:“以后叫我向晴就好了,布谷。” “好。”古卜点了点头。 “小宝要把这个蚱蜢送给娘亲,娘亲一定会喜欢哒!”楼下传来小宝欢快的声音。 向晴眸光一凛,对古卜道:“此事还请你为我保密,任何人也不能说!” “那是自然。”这本是天机,他泄露给向晴已是要折损修为,怎么会到处去说呢? “那大宝把这个泥人送给娘,娘更喜欢这个泥人!” “娘亲更喜欢小宝的蚱蜢!” “娘亲喜欢大宝的泥人儿!” 两个孩子争吵着上了楼来,脚步声咚咚咚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慌。 云子熏一把将向晴的房门推开,边抱怨边走进来:“你们俩个争了一路也不累,为师耳朵都起茧子了……咦?” “云公子!”古卜站起身来朝云子熏一礼,又看向那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孩子,微微叹息一声。 云子熏走向前指着古卜问:“向晴,他怎么在这里?而且还在你房里?”这两人关着门在打什么商量? “哦,布谷他来东鹰国算命,我刚刚遇到他了,就请他进来坐坐。”向晴说罢,走向前搂住两个孩子:“给娘亲买了什么礼物?看你们浑得满头大汗!” 拿出帕子来疼爱地给他们擦汗,眸底压着无尽的不舍,两个孩子这么可爱,她如何舍得离开他们? “娘亲,这是小宝给您买的草蚱蜢,您看,是不是好可爱?”小宝将一个蒲草编的虫子递到娘亲面前。 向晴一看,这不是一蝗虫吗?丑不拉叽的哪里可爱了?不过是儿子给她买的礼物,她自然是喜欢的,接过蝗虫看了看,亲了他一下:“确实可爱,不过没有娘亲的小宝可爱!” 小宝笑得跟得了虫子吃的小雏鸟似的,欢快极了。 “娘,大宝给您买了泥人,是捏的娘的样子哦,您看好美哦。”大宝将一个彩色的泥人递了过去。 向晴眸光一喜:“哇!好像!”泥人确实是捏的她的模样,衣着发型长相都像极了,而且泥人很小,一根手指高,两根手指宽,很迷你的小泥偶,她奇怪的是:“捏泥人的怎么会知道娘亲的长相呢?” “是云叔叔描述的哦。”大宝笑嘻嘻道。 向晴看了云子熏一眼,这小子总算做了点像样的事,她喜欢极了,连亲了大宝三下:“乖儿子,这个泥人娘好喜欢。” 大宝得意地看了弟弟一眼,你看吧,我就说娘喜欢我的泥人一些。 小宝瘪了嘴就要哭了。 向晴见状赶紧又哄道:“娘亲也喜欢小宝送的蚱蜢,只要是你们送的礼物,娘亲都喜欢!” 小宝这才咧了嘴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 “喂,向晴为什么叫你布谷?”云子熏问古卜。 古卜正被母子三人的温馨画面感动着,随口答道:“好听。” “布谷有什么好听的?布谷鸟很烦的好吧?整天到晚布谷布谷地叫,吵死了!”云子熏鄙夷地反驳他。 古卜看他一眼:“云公子常犯口业,小心惹来灾祸!” 云子熏一噎,这个死老头,真没趣,可恶的是他说话极准,让他不得不信。 “向晴,给你带了晚饭,放在这里了,我回去睡了!”云子熏瞪了古卜一眼,对向晴说罢,大步离去,连买东西盛下的银子也忘记还给向晴了。 向晴见他气呼呼的,不由得看了古卜一眼,笑问:“你气他了?” “没有,老朽只是实话实说。”古卜一脸认真道。 向晴站起身,拉着儿子走到桌子前,打开被油纸包着的晚饭,原来是只叫花鸡,一打开油纸香味就扑鼻而来,向晴本就饿了,这会子更是垂涎三尺,赶紧坐下来:“布谷,过来吃鸡……”想到什么,她问:“你能吃肉不?” “老朽又不是和尚!”古卜显然也被鸡肉的香味吸引住了,说罢坐了过去,还谗得舔了舔嘴。 向晴看他又是个嘴谗的,乐呵呵地将鸡一分为二,两人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待两人吃完,又灌下去一杯水,方才发现大宝小宝正瞪大了一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看着古卜,好一会儿才问向晴:“娘亲,他是谁呀?” 得!两个孩子不记得古卜了! 说来也是,那天晚上光线暗,古卜又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与现在一比确实形同两人,两个孩子认不出来也正常。 向晴咳嗽一声,道:“这位是布谷爷爷,以后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布谷?”大宝想了想问:“是布谷鸟的布谷吗?” 向晴点头:“是的。” “娘亲,爷爷为什么要和我们在一起啊?”小宝一时间不能接受这突然冒出来的爷爷,总觉得他会把娘亲抢走似的,让他很不安心。 向晴笑道:“因为爷爷可以帮娘亲的忙。” “是帮娘亲赚银子吗?”小宝问。 向晴愣了愣,答道:“是的。” “哦,那就行吧!”小宝似乎很勉强。 大宝看了古卜一眼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古卜以后跟着他们。 向晴和古卜相视一笑,人小鬼大的家伙! 古卜回房睡觉了,向晴给大宝小宝洗漱好把他们塞进被子里,才去整理了自己,却觉得疲累得很,近来越发越觉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显然是因为生了病的缘故,叹息一声,她坐到桌子前喝水,叫花鸡怎么那么咸呢? 喝着水,感受着夜的宁静,悲伤爬上心头。 先前在古卜面前对生死表现得不甚在意,如今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却觉得有些彷徨,并不是因为怕死,反正这具身体死后,她的魂魄还可以回到现代去,她只是舍不得孩子和这里的一切。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这个落后的古代,习惯了这里的人情事故?已经慢慢地融入进这里,这里的人物事都成为她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这仅是一个开始,她便这般不舍,要真的到了要离开的那天,岂不是会呼天抢地? 不行,她不能再对这个时代投入感情了,不能再迷恋下去,从明天开始,她要慢慢抽身出来,也要让大宝小宝开始独立,不能太依赖她,三年嘛,一步一步来,到时候就习惯了,哪怕没有她存在,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大宝小宝,慕容紫,柳云鹤他们也不会太难过! 时间,是遗忘一个人最好的良药! “主子。”秦雨的声音响起。 向晴转头一看,一身黑衣的秦雨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也许是身体不好了胆子也变小了,她竟被吓了一下,同时想起来秦雨一直在暗处保护她,会不会听到了她和古卜的话? “属下听到了你和那位老先生的话!”秦雨看穿她的心思,直接承认了。 向晴紧了紧拳头,站起身道:“秦雨,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我不想让大宝小宝知道他们的娘亲只能陪伴他们三载……” “可是三年后呢?”秦雨痛声问。 起初,她并不是很喜欢向晴,因为向晴把诸葛睿当奴才使唤,她的主子是奴才,那她更是奴才了,因此,在桐城疫情没有医治好之前,她都不喜欢向晴,直到向晴医治好了桐城的瘟疫,她才觉得向晴并不讨厌,而且她不知道诸葛睿的身份,退一步说,还是诸葛睿骗了她。 向晴在天下第一楼获胜后,她开始佩服她的医术,后面看到向晴的为人、性情、行事风格,慢慢被她折服,开始喜欢她,敬佩她,当诸葛睿将她派到她面前保护她时,她已然将向晴当成了主子,纵然这一路来,向晴有很多的毛病,比如太宠孩子,比如爱乱买东西,比如老是将她当搬运工使唤,但是……这些一点也不影响向晴在她心中的形象,她已经将她当成了真正的主子,比诸葛睿这个前主子还要敬重。 可是现在,她无比敬服的这个主子竟然只有三年可以活了,这对她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当然,不止对她,还有对大宝小宝,慕容紫,柳云鹤等人亦是。 为什么会这样呢?向晴虽然有时候有些小嚣张,也有杀人眼睛也不眨的时候,可是她医治了大半个天下的病人,救了这么多的人命,难道不能抵消她那些小过错吗? 为什么这样一个积累了满身功德的人会遭受这样的劫难苦痛? 她若走了,大宝小宝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他们对娘亲的感情那么深厚,怎么能接受从此以后再没有娘亲可依可靠可撒娇?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像向晴这般宠他们爱他们用性命去护着他们了!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将会受尽欺负辱,就像她…… 向晴心头一紧,喃喃道:“三年后他们就习惯没有我了!” 压下的悲伤被揪了出来,她鼻子发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以前她面对病人离世还挺淡定的,但真有一天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却与旁人无异,也会难过、也会悲痛、也会不舍! “你能习惯没有他们吗?”秦雨再问。 这段日子来,她深知向晴有多爱两个孩子,孩子是会长大,会离开自己,但做母亲的却永远不会放得下孩子,无论孩子有多大岁数抑或是多厉害! 向晴拧起眉头,悲伤得无以复加,她想起这些日子与大宝小宝的点点滴滴,全是美好的回忆,快乐的瞬间,她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他们就是她的亲生儿子,世上有哪个当妈的会习惯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会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呢? 她不是圣人! 可是她有办法吗?她能改变这个局面吗? 她不是神仙,她只是个医生,一个能救别人不能救自己的医生,因为没有人知道,她这具身体已经亏空到什么地步,哪怕她刚穿越过来就开始调理,也仍旧挽回不了什么,她这个前世的十九年,过得实在是太苦太苦了!她几乎掏空了自己的身体,拼着自己对孩子的爱和牵挂才坚持地活了这么久,她若早早就去了,两个孩子又怎么能活下来? 换句话来说,她是在等今生的她穿过来替她继续照顾孩子! 可是她为什么不早一点穿越过来呢?那么这具身体就不会糟糕成这样了,她就可以陪着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做他们的好娘亲,慕容紫的好妹妹,以及柳云鹤的好妻子…… 时间似乎静止了,周围鸦雀无声,两人都没有说话,浸在各自的悲伤中,直到外面的更声响起,秦雨才问道:“没有半点别的办法了吗?” 为什么才三年而不是十年?三年时间也太短了! 向晴才挤出一抹笑容道:“秦雨,我很高兴你能悲我所悲,痛我所痛,但我也希望你能似我一般洒脱,有些事情不能改变我们就只能去接受,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那不是洒脱,你是痛着自己成全别人!”秦雨说罢转身,背影一片悲痛:“我答应你不会说出去,除此之外我也帮不上你任何的忙!” 向晴看着她隐去的身影,小声道:“谢谢。” 又独自站了一会儿,她才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两个熟睡的小家伙。 大宝脸色平静,睡得很安稳,小宝撅着嘴,时不时动一下,跟醒着一样活泼可爱,她勾起一抹宠爱的笑容,凑过去亲了亲两个可爱的儿子。 大宝小宝,以后娘亲估计会对你们很严厉,但你们不要怀疑娘亲对你们的爱,娘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一定要乖乖听话,学会坚强,学会独立,学会保护照顾自己,这样娘亲才能放心离去! 她仰起头,将眼泪逼退,自懂事起她就没有哭过,向晴是一个明媚的太阳,怎么能变成雨水呢? 翌日,大伙吃了早饭后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开始出发前往鹰都城,今日大宝小宝让云子熏教他们骑马,所以马车里只有古卜和向晴两个人。 古卜将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符交给向晴:“从今天起你戴着它,会延长你的寿数。” “戴着它就可以不用吃药了?”向晴接过符看了看,问道。 古卜哭笑不得:“你不是大夫吗?怎么对鬼神之事这般相信?” “我是觉得吃药麻烦。”向晴当然不相信戴着道符不用吃药病情也不会恶化,她只是觉得反正三年后才死,何必要吃药,太容易让人察觉到了。 古卜一本正经道:“如果不吃药,你的魂魄同样是三年后才离开这具身体,但一年后你就会像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 “那我还是吃药吧!”向晴想到那场面吓得头皮发麻,等到了鹰都她就开始吃药调理,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人发发现的。 又赶了两天的路,他们终于到达了鹰都城,因是下午时分,时间还早,向晴决定早点入宫,云子熏却不愿意,教唆大宝小宝在宫外住一晚再进去,当然是想逛街买东西,皇宫哪有外面自由好玩? 向晴道:“不行,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今日必须入宫。” 若因为她贪玩耽搁了时间,导致太后病情恶化无法医治,她怎么对得起皇后的嘱托? “娘亲,不嘛,这里好热闹,小宝想去买好吃的和好玩的啦!”小宝拉着娘亲的手扭着小身子撒娇。 大宝道:“要是有捏泥人儿的,大宝想捏个自己和小宝。” “不行,等出宫的时候娘亲再带你们去逛,真的要入宫了。”向晴不同意,人命关天,岂能儿戏。 云子熏继续给大宝小宝使眼色。 小宝看到街上有个与他一般大的孩子,拉着娘亲要买包子吃,可是娘亲不给他买,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又哭又闹,他娘亲就给他买了,小宝有样学样,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要不要,小宝就要现在去逛!” 大宝惊讶地看着弟弟,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耍赖? 云子熏也吃了一惊,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些? 向晴脸一黑,指着小宝喝道:“你给我起来!” “不起不起,小宝要去逛街!”小宝继续学着先前的孩子举动,在地上撒泼,惹得大伙频频看来。 向晴顿时一肚子的火,平日太娇宠他们了,竟然学会了滚地耍赖加威胁,岂有此理! 她准备冲过去给小宝一顿打,可是想了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孩子实在不好,一来影响她的形象,二来会让孩子没面子,于是堪堪忍住了暴力的冲动,对大伙道:“谁要是想跟我入宫的就现在走,不想入宫的我不强求!”说罢转身上了马车,对苗心道:“入宫!” “娘,等等大宝!”大宝赶紧跑过去,自己爬上了马车。 苗心看了坐在地上傻了眼的小宝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抽了马儿一鞭子,驾着马车往宫门口而去。 小宝见哥哥和娘亲都上马车走了,也顾不得有样学样撒泼了,站起身就追了上去:“娘亲,大宝,等等小宝,小宝不去逛街了,小宝要跟你们进宫,呜呜……” “主子,要停吗?”苗心有些心疼小宝在后面追车,小声问道。 向晴喝道:“不停,加快速度!” 若不给他点教训,他以后为了目的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枉费她这些日子来的付出和疼爱,恃宠而娇在她这里可是大忌讳! 大宝见娘亲黑着脸跟包老爷似的,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好在刚刚他只是说了一句,否则也会被娘亲给扔下了,小宝,你这是中了什么邪,怎么会做得这么过分呢? 古卜刚刚并没有下车,但却知道事情的始未,见向来疼爱儿子的向晴这般硬起心肠教育孩子,他心里有些酸楚,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娘亲,等等小宝……”小宝见马车不但没有停,反而跑得更快了,吓得哭了起来,迈着小短腿拼了小命地追。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得云子熏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傻眼地看着这一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这下你高兴了?”秦雨不知何时来到了云子熏的身边。 云子熏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道:“你是鬼啊?走路都没有声音!” “是你做贼心虚,刚刚若不是你教唆大宝小宝和主子对着干,小宝又怎么会受这种罪?”秦雨看着在人群中追赶马车的小家伙,心疼不已。 云子熏一脸心虚,羞愧道:“我、我怎么会知道小宝会来这一招?又怎么会知道向晴狠起心来比谁都狠心!” 她不是一向疼爱孩子的吗?怎么舍得丢下小宝一个人呢? “没错,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主子她有多苦……”秦雨及时止住后话,瞪了他一眼,跟上了小宝。 向晴有多苦? 云子熏拧了拧眉头,这话为什么听着这么让人难受了? 他牵着马追上秦雨:“喂,你把话说完,向晴她怎么苦了?” 秦雨跟在小宝身后,只是保护他不出意外,并没有向前去帮他,向晴的用心良苦也许别人不明白,但她明白! 听着小宝渐渐变得嘶哑的声音,向晴心疼不已,紧紧拽着双手,硬着心软。 孩子是娘亲的心头肉,大宝小宝更是她心头肉上最好吃的好一口,若在以前,她哪会舍得让他们受半点委屈伤害,可是现在,她过不了几年就要离开了,她不希望两个孩子因为娇惯而变成一个纨绔子弟,一个只会索取不会付出的废物! 若不给他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他永远不会长记性! “娘亲,小宝错了,小宝再也不这样了嘛,您别生气,别丢下小宝好不好?”小宝跑不动了,他的小腿好酸好痛,胸口快喘不过气来了,可是他害怕娘亲把他丢在大街上,害怕从此以后都不能和娘亲和大宝在一起,所以哪怕跑不动了他也要坚持下去! 跟在后面的秦雨心头一酸险些落泪。 云子熏也是后悔不已,真不应该为了自己一时之乐而教坏孩子,让向晴这般生气。 “啊——”突然,小宝左脚绊了右脚一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小宝!”云子熏就要冲上去。 秦雨拦下他:“别动!” “停车!”马车里的向晴听到后面小宝的痛喊声,心头一跳,立即叫停了马车。 苗心松了口里,立即将马拉住。 向晴顾不得许多,撂开帘子跳下马车,原路跑了回去,跑了没多久便见小宝跌爬在地,周围全是围观的人,他想爬起来,可是膝盖摔破了,根本就使不了劲,又痛又急又委屈,爬在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呜呜,娘亲不要小宝了,小宝好可怜……” 向晴听到这话,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她冲过去扶起小宝,哄道:“小宝,娘亲不会不要你的!” “呜哇!”绝望的孩子看到娘亲,彻底崩塌了心里的一丝坚强,扑进娘亲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苗心驾着马车追上了向晴,大宝从马车里跳下来,跑过去搂着娘亲和弟弟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别哭哦。” 看着这样感人的一幕,围观的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秦雨撇过头去,肩膀抖动。 云子熏的心如同被人拼命地揉捏,酸痛不已。 “让娘亲看看,伤到哪里了?”哭了一会儿,向晴帮小宝检查起来。 小宝抽泣着说:“膝盖骨好痛痛哦,还有手手。”可怜兮兮地伸出擦破了皮满是血的手掌给娘亲看。 向晴只看了一眼,心就像被碎玻璃渣子狠狠揉进去一样,她再掀开小宝的小袍子,见得裤子都摔破了,她撒开裤子一看,膝盖也是血红一片,顿时有种给自己两耳光的冲动,刚刚真是着了魔了,怎么会狠得下心把小宝丢大街上了呢? 还有该死的云子熏也是,不是有马吗?怎么不出来带一带孩子? 这也是她的错,早就知道云子熏这个没良心的只会坏事不会办事,怎么会觉得云子熏在小宝就会平安无事呢? 她抱起小宝上了马车,一边让苗心继续赶车入宫,一边在马车里帮小宝清理伤口。 好在身上有很多的药,向晴先给小宝消毒了伤口,然后撒上一些止血止痛的药粉,小宝拧着的小眉头才松开了。 向晴松了口气,抱着小宝轻轻拍着,想让他睡一下,睡一觉起来就不会那么痛了。 小宝靠在娘亲怀里很舒服,但他不想睡,他小声认错:“娘亲,小宝以后再也不碾地了。” “你那是哪里学的哦?”大宝疑惑问。 小宝道:“街上啊,小宝看他碾地后他娘亲就给他买了包子吃,小宝就跟着学了……”谁知道娘亲不但没有应他,反而把他给丢下了,那时候他都吓死了呢! 古卜挑了挑眉,敏而好学确实可以,但不能什么都学,更不能学那些不好的东西。 向晴叹息一声,亲了亲他的小脸,道:“娘亲也不对,应该好好教你才是,不该吓你,害你受了伤,对不起,小宝!” “不是不是,是小宝错了,不该不该……”小宝词穷。 大宝道:“不该以此威胁。” “对,不该威胁娘亲的。”小宝羞愧不已。 向晴摇摇头:“都过去了,小宝是乖孩子,记得以后做事不能太任性,你想想,婶母的娘亲病了,要是因为我们贪玩而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出了什么事情,婶母是不是会很难过?我们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嗯,小宝知道了。”小宝乖巧地点头,只要娘亲不再不要他,他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大宝低下头,也道:“大宝也错了!” 他向来以男子汉和一家之主自居,可是却没有帮上娘什么忙,反而和弟弟一起给娘亲添乱,他不是个好孩子了! “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大宝,你学问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你是兄长,又向来懂事稳重,这次的事情你也有错,但娘亲看在你是初犯,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以后万不可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向晴语重深长道。 以后她不在了,大宝要肩负起照顾弟弟的重担,小宝顽劣尚可接受,但两个孩子至少要有一人堪担重任,她方能安心! 大宝重重点头:“娘,大宝知道了!” 他以后再也不会学云叔叔那般顽劣了,他要照二叔叔所说,照顾弟弟,保护娘亲! “什么人?”已经到了宫门口,守城的侍卫拦下了向晴他们马车。 苗心对侍卫道:“北狼国公主前来医治你们太后,烦请通传一声。” “北狼国公主?可有凭证!”侍卫两两相视一眼,问道。 向晴把小宝放下来坐着,撂开帘子将一封信涵和一块玉佩给侍卫看:“这是北狼国的文书,这是我公主的玉佩。” “原来真是北狼国的橙公主,医术高明的魅医,我们皇上已经下达旨令,若公主到来,不用通传可直接入宫!”侍卫先是被向晴的容貌惊艳了,随后看过证物后,退开一边,看到马车后骑白马的俊美男子,再问:“后面的公子与你们也是一起的吗?” “不是!”向晴说罢,转身进了马车,让苗心驾车快速入了宫。 侍卫们立即拦住了马和人:“何人私闯皇宫?” “小爷跟他们是一起的!”云子熏指着马车道。 侍卫冷笑:“少骗我们了,刚刚橙公主已经说了,你不是与她一起的,赶紧走开,否则别怪我们动手!” 云子熏气得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见秦雨已经趁侍卫们不注意飞入宫墙,他指着她道:“那她怎么可以进去?”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哪有什么人?快滚!”侍卫转头一看什么也没有,以为云子熏耍他们玩,大骂道:“长得一副登徒子的样子,还想入宫,一边凉快去!” 云子熏气想宰了这些人,但想到古卜说他口业太重会遭灾祸,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忍下一口怒气,打马离去,傻逼,你们以为拦得住小爷,等晚些时候小爷再飞进去,哼! 再经了几道宫门亦是顺利过去,傍晚时分向晴终于到达了皇宫内宫。 东方硕接到消息的时候,正为太后的病情皱眉不展,连向柔亲自送了银耳莲子羹来也没有看一眼,得到禀报后豁然起身,命道:“摆驾,朕要亲自出去迎接公主!” 他写给东方颖的信刚送出去一天,就收了了她的来信,这才知道向晴才是北狼国的公主,心里又惊又喜,猜到皇后对太后的感情,定会让向晴前来医治,所以一直在等着向晴到来,等了这些天终于等到了,想到不但太后不会有事,他亦能得到向晴为东鹰国所用,他如何能不激动? “皇上!”向柔叫住东方硕。 东方硕这才想起她来,问:“柔儿也想跟朕一同去吗?” “不,柔儿是想求皇上可不可以暂时不要告诉姐姐我在这里?”向柔小声道。 东方硕疑惑:“为何?” 自己的姐姐来了,她不是应该很高兴,第一时间想见到的吗?她怎么会不想让向晴知道她在这里呢? “因为柔儿曾经惹姐姐生气了,我怕姐姐不想理柔儿,到时候因为柔儿姐姐若不给太后医治该如何是好?”向柔一脸担扰道。 东方硕立即道:“不会的,向晴是个很有医德的大夫,怎么会因为你而不医治太后呢?” “皇上,您就答应柔儿吧,柔儿现在只是御膳房的婢女,姐姐却已贵为公主,柔儿实在觉得自卑……” 东方硕想了想,倒也是,便道:“好吧,朕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等太后病好以后朕帮你向太后求情,定会将你重新调到朕的身边来,待来日朕纳了你姐姐为妃,再给你一个名份,你们姐妹共同伺候朕,这样你就不用自卑了!” “谢皇上!”向柔喜上眉梢。 东方硕着急地出去迎接向晴了。 向柔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眸中狠毒,向晴,你想嫁给东方硕再次抢我的男人,我告诉你,东鹰国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向晴!”刚抱着小宝下了马车,东方硕就带着人匆匆迎了过来,看到小宝受了伤,吃惊道:“怎么回事?” “太顽皮了,摔跤了。”向晴心疼地看了看小宝,答道。 东方硕本来想传太医给小宝看看,想到向晴比太医可厉害多了,只得道:“你们一路劳顿,先去朕的宫中休息用膳吧?” “皇上,还是准备一间屋子让我把孩子安顿下来,我立即去给太后医治。”向晴道。 看东方硕的样子,太后并没有什么事,但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她还是先看了太后的病情再说。 东方硕当然希望向晴先去医治太后,但她现在贵为公主,他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到,免得让向晴心里有什么不满,听到她如此说,他感激道:“公主对太后的心意朕很是感动,朕早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宫殿,朕亲自带你们去……”看到古卜,奇怪问:“这位是?” “这是古先生,我的朋友。”向晴并没有做过多的介绍,一来她自己也只知道布谷的名姓,二来她与东方硕还未熟悉到什么都可以说的地步。 东方硕打量他几眼,问:“先生可懂占卜之术?” “东皇好眼力。”古卜拱手一礼,一夕素色衣袍说不出的仙风道骨。 东方硕也虚了一礼,暂不多说其它将他们带去了早就收拾出来的宫殿银月宫。 向晴让大宝小宝跟着古卜在殿中休息,她跟东方硕前往太后的寿康宫。 东鹰国的天气比北狼国要温和一些,风没有那么冰冷刺骨,天空也没有那么阴沉,空气也不那般干燥,让人舒服许多,向晴扛着疲累跟着东方硕走着,肆意打量着皇宫,发现虽没有北狼国巍峨雄伟,但处处透着精致华贵,慕容紫果然没说错,北狼与东鹰二国实力相当。 因挂着太后的病情,两人一路无话,路上遇到宫人都远远地回避开,因此到达寿康宫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此时的寿康宫内,皇后苏氏和隽亲王东方立在太后的病床前伺疾。 东方立自出使南临国回来后,就回了封地隽州,此次因为太后病重,他与其它的兄弟们都回来伺疾,今日正好轮到他,看着床上已经陷入昏迷中,由人参续命的老母病容憔悴,东方立重重叹了口气,他这个母后思念女儿成疾,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却帮不上一点忙,羞愧啊! 皇后听到东方立叹气,问道:“隽亲王这是乏了吗?” “照顾太后岂敢言累?”东方立挑了挑眉答。 皇后冷笑一声:“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本宫想隽亲王乃是大孝子,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觉得厌烦吧?” 东方立听出她话中有话,脸色不好地看着她:“事情都已过去这些年了,皇后娘娘仍旧揪着不放,有意思吗?” “本宫觉得有意思!”皇后厉道。 “皇上驾到——” 东方立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这时传来通传声,他只好将话咽下去,起身行礼:“臣弟参见皇上。” 皇后深吸一口气,收了情绪福身:“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一殿的宫人也全部跪了地。 东方硕带着向晴大步进来,朝众人扬手:“都起来吧!” 众人行了谢礼,起身看去,见东方硕身边跟着一名绝色的女子,不由得惊艳。 “是魅医到了?”东方立见过向晴,虽然她现在比在南临国之时更加明艳动人,衣着也华贵万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向晴来。 向晴扫了殿中一眼,看到东方立和皇后,向前微微福身:“北狼国公主慕容橙,见过皇后,隽亲王!” “请不要将本宫与某些人放在一起!”皇后不悦道。 向晴诧异地看着皇后,她以公主的身份与皇后打招呼,按理说皇后也应该回礼以示国母之仪,可是皇后不但不回礼反而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东鹰国的皇后也是够有一国之母风范的,好在东方颖言行得体,举止端庄,否则她都要怀疑东鹰国的礼节了! 东方硕闻言低喝:“皇后,你失礼了!” 皇后这才发觉自己在它国公主面前失态,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瞪了东方立一眼,回了向晴一个国礼:“公主远来辛苦!” 向晴看出皇后与东方立不对付,虽然刚刚言行失仪,但并不是针对她,她看在东方颖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淡淡点了点头,对东方硕道:“我先给太后诊治。” “请!”东方硕礼貌扬手,待向晴走向太后床前,他才看向皇后与东方立,喝道:“你们俩个给朕滚出去!” 东方立后悔死了,要是知道今天是皇后在伺疾,他宁愿担着不孝的罪名也不入宫,不但在北狼国公主面前失了礼数,更惹恼了东方硕,他本就不想再待下去,抱拳一礼大步走了。 皇后咬了咬唇,也行了一礼离去,都怪东方立,要不是他,她怎么会在北狼国公主面前失礼,这笔账她会找他算清的! 听到东方硕的怒声,向晴步子微顿,东鹰国是礼仪之邦,女子通情达理,男子温润多礼,能让一国之母如此失仪,又让温润如玉的东方硕当着她的面动怒,显然皇后与东方立之间有故事,不过她并不好奇,也不想卷进东鹰国的事事非非中,她只想医治好太后就离开,她的时间不多,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计划安排! ------题外话------ 谢谢亲们送的票票和礼物,都看到了,很感激,我会继续努力的! 180 向柔的诡计 “东方立,你给本宫站住!”殿外,皇后一边朝着东方立快步追去一边气愤喊道。 东方立停下步子,转身:“皇后还想怎么样?” “本宫想怎么样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皇后来到他面前,痛恨道。 东方立深吸一口气:“往事已逝,你何必执迷不忘?” “在你心中是过去了,但在本宫心中却永远没有过去,东方立,你躲本宫躲到隽州这么多年,你如今又为何要回来?”皇后咬牙切齿道。 东方立道:“身为人子母亲病重本王回来是天经地义的。” “是啊,天经地义,你永远有你天经地义的理由,却从来不顾旁人的感受,当年是,现在又是!”皇后红着眼眶道。 东方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只得化成一声叹息。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皇后气得差点没吐血,皇后心中的火更甚:“东方立,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当年确实是我负了你,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与皇兄也是琴瑟和鸣,何必要再扯那些前尘往事来破坏现在的安宁局面?”东方立无奈道。 皇后如同听到了笑话,仰头大笑了几声,怒红了眼:“琴瑟和鸣的是你和你的王妃,你们的局面很安宁,本宫不安宁,我岂能甘心咽下这口气?”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东方立看着满脸扭曲的皇后,不敢置信道。 皇后又冷笑两声:“本宫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被你所逼!” “哎!”东方立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皇后最讨厌的就是东方立连吵架都不与她吵,这样更让她觉得不甘心,她瞪着他怒道:“你就是个懦夫,无能无用之人,本宫恨你一辈子!”说罢饶过他大步离去。 看着皇后离去的身影,东方立紧了紧拳头。 向晴来到太后床前,见得床上躺了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妇人,年纪并不大却已满头银发,因长期被病痛折磨一张脸枯黄无肉,半点也不像是养尊处优的贵妇,倒像是乡间劳作一辈子的贫苦百姓,看来她听到的并不虚假,东鹰国太后确实思女成疾。 “公主请坐。”守在床前片刻也未离开过的老宫婢秋嬷嬷搬了张杌子放到她身后。 向晴看她一眼,见她长得慈眉善目,眼神疏离却透着礼貌和敬意,俗话说,仆生主人像,看来太后是个和善的老太太,她朝她微微点头,坐下来挽了袖子开始为太后号脉。 秋嬷嬷看到向晴手上的金镯子,眸光一亮,对向晴更加敬重了几分。 吕明轩端着药进来,见得东方硕来了,立即行礼:“臣参见皇上。” “明轩免礼。”东方硕放下茶盏朝他道:“北狼国橙公主来了,你过去将太后病情与她详细说明。” 吕明轩闻言朝床边望去,果然见得一素衣女子静静而坐,他认出她来,眸中一喜:“是魅医?” “没错,正是魅医,不过她如今已是北狼国的公主。”东方硕略有些得意。 天下尽知,他与北狼国公主有婚约,如今向晴是北狼国公主,他自然是与向晴有婚约,向晴是医术高明的魅医,所到之处必造福苍生,这样的女子将是东鹰国的人,他东方硕的人,他怎么会不得意? 吕明轩对向晴的身世略有所闻,知道向晴是北狼国失散多年的公主,因此听到她是公主时并没有太多的诧异,只是应了声是,朝向晴走去。 向晴已经号完脉,正准备问秋嬷嬷一些平时的病状,听到脚步声传来,转头看去见是一位二十多岁,着淡黄褂子,灰色袍子的年轻男子,满身淡漠无争,气度超凡脱俗,温润佳公子一名,她微笑道:“吕国医!” “本以为只有明轩记得魅医,原来魅医也记得明轩。”吕明轩走到她面前行了礼,笑道。 向晴打趣:“吕国医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又医术高明,向晴岂会不记得吕国医?” “惭愧!”吕明轩摇摇头:“于医术上,明轩实在愧不敢当高明二字!” 他若真的医术高明,又怎么会医治不好太后的病,让东方硕千里迢迢将向晴从北狼国请了过来? 向晴明白他话中之意,看了太后一眼,道:“吕国医不必自责,太后乃是心病,非一般药石可医,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太后病情并不是太严重,为何会用人参吊着元气?” “不严重?”吕明轩惊讶。 秋嬷嬷亦是诧异地看着向晴。 东方硕喝了杯茶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后走了过来,听到向晴的话也很是吃惊。 向晴点头:“对呀,我刚刚给太后号脉,发现太后身体各方面都没有大问题,只是有些哮喘而已,根本没到用人参吊气这一步!” 东方硕看着吕明轩,脸色十分不好。 吕明轩拧了拧眉头,二话不说走过去给太后把脉,片刻后一脸惊讶:“怎么会这样?” “难道先前太后病得很重?”向晴看了看众人的神色,奇怪问。 吕明轩道:“岂止是重?脉像都已经消失了,气息也是微不可察,若不是皇上取出千年人参给太后续命,此刻太后早已……” “可是太后身体各方面都良好,并不像是病危过的样子!”向晴觉得这事透着诡异,见吕明轩端着药,问:“吕国医给太后服用的是什么药?” “你看看。”吕明轩将药递给她。 向晴接过药嗅了嗅,也是续命保命的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将药递回给他,再问:“太后发病前和发病时是何症状?” 秋嬷嬷回道:“那日太后吃过晚膳后就歇下了,半夜做了个梦,梦到了颖公主,然后就伤心不已地痛哭起来,奴婢们怎么劝也劝不住,太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就晕倒了!” 哮喘病人是不能情绪过于激动的。 “我赶来时,太后已经脉像气息皆无,我才请皇上用千年人参给太后吊着元气,以保太后元气不散,我再用祖传的续命保命药每日给太后服下,一连几日才保住太后一丝气息尚存,就在午膳后,我还给太后号过脉,太后身体虚弱无比,脉像若有若有无,可是现在太后的脉息竟然与常人无异了!”吕明轩震惊不已,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东方硕听吕明轩这样说,脸色大变,向前探了太后的鼻息,惊道:“太后出事之时朕也探过太后鼻息,确实气息微弱,现在太后为何会突然没事了?” 向晴仔细看了他们一会儿,并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若他们并没有骗她,那太后就确实是无缘无故地好了,这种情况堪称奇迹,假如不是像她这样是借尸还魂的话,那定是受什么具有奇效的药物影响,但吕明轩的药只有续命保命的效果,并不能起死回生,更别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一个频死之人医治得与常人无异! 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脉像竟然看不出一丝端倪,身体也没有任何使用过特效药的迹象,这件事情透着诡异,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但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故意让她白跑一趟?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太后醒了!”这时,秋嬷嬷惊喜喊道。 东方硕走过去:“母后,您醒了?” 太后睁开眼睛,奇怪问:“哀家怎么了?” “母后,您不记得了吗?您病得很严重,险些出了事!”东方硕道。 太后懵懵的:“真的?” 向晴和吕明轩相视一眼,向晴走向前福了福身,道:“太后对晕倒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这位是?”秋嬷嬷将太后扶起来坐靠在床头,太后看着面前绝美的女子,奇怪问。 东方硕笑道:“她就是您一直想见的魅医,不过她现在已经是北狼国的橙公主。” “魅医!橙公主?”太后眸光一喜。 向晴再一礼:“北狼国慕容橙,见过太后。” “起来,快过来让哀家瞧瞧。”太后确实像没事人一样,笑着朝向晴招手。 向晴沉了片刻,走向前:“太后。” “长得真好看,哀家没想到魅医不但医术高前,还是个大美人。”太后拍了拍床檐:“坐。” 向晴看了东方硕一眼,东方硕朝她点头,她方才坐了过去。 太后握着她的手,越看越喜欢:“原来你就是紫小子失散多年的妹妹,真好,真好。” “劳烦太后挂怀。”向晴微笑着道。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东方颖温柔贤淑,平易近人,原来都是承自太后,来之前,她以为东鹰国太后像南临国的太后一样嚣张跋扈,却不知是这般慈爱温和的一个老太太。 太后拍拍她的手,看到她手腕上的金镯子,喜道:“这是哀家送给颖儿的那只陪嫁镯子?” “确实是皇嫂之物。”向晴将镯子褪下来,递给太后:“皇嫂有了身孕,不便跋涉,便让我将此物带来面见太后,算是亲自来太后面前尽孝了!” 太后接过镯子,闻言大喜:“颖儿有孕了?” 向晴笑着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太后激动得双手合十,将镯子捂在手心,几乎喜极而泣。 东方硕也高兴不已:“朕听皇妹说是橙公主在为她调理身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身孕,橙公主的医术真是登峰造极!” 秋嬷嬷却直接落了泪,公主终于有了孩子,太后可以放心了。 “原来是橙儿在帮颖儿,哀家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太后握住向晴的手,感激万分。 向晴笑道:“是皇嫂有福气,橙儿不过是举手之劳,太后不必言谢。” “好孩子,你了了哀家多年的心愿,又救了哀家的性命,哀家怎么能不谢你呢?”太后在脑中想着要怎么谢向晴才好。 向晴道:“太后,救您的不是我,是吕国医。” “都有赏!”太后笑看了吕明轩一眼。 吕明轩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白白承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功劳。 向晴问:“您当真不记得晕倒前的事情了吗?” “晕倒前的事情……”太后想了想,道:“就是用了晚膳睡觉,对了,好像颖儿回来了!” 众人相视一眼,东方硕道:“母后,颖儿从未回来过,您那是做了梦,梦到颖儿回来了。” “不可能,哀家记得清清楚楚,是颖儿回来了,她还穿着上次归宁时的衣衫,大红的颜色,上面绣着牡丹和北狼国的狼纹,美极了!”太后沉浸在美好的回忆:“我们母女抱头痛哭,诉尽相思,可是那天她没有告诉哀家有了身孕呀!” 众人脸色凝重。 向晴听东方颖说过,归宁之时是十年前,太后的记性也太好了,连东方颖穿的是什么衣服都还记得,而且说得有模有样,要不是当时她和东方颖在一块,都要信了太后的话。 太后确实是做梦无疑,但这个梦也太真实了,让太后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转头问秋嬷嬷:“太后病倒前的晚膳都有些什么?” “就平常的膳食,珍珠翡翠圆子、莲叶羹,招积鲍鱼盏,南乳松鼠鱼,杏仁豆腐,粉蒸鹿筋,宫保鹌鹑……”秋嬷嬷一口气说了十几种。 向晴惊讶:“嬷嬷记性真好。” “不是我奴婢记性好,而是这些天太医们都问了许几遍了,奴婢都背熟了。”秋嬷嬷笑道。 向晴点头,原来如此,光听名字也听不出什么门道来,她再问:“这些东西可还在?” 秋嬷嬷摇摇头。 那就没办法查了! 向晴道:“好在太后现在已经平安无事,至于哮喘症,我开个方子给您调理,须长期用药,一些过于刺激的食物和香料不能食用。” “颖儿真的没有回来?”太后还在纠结这件事情。 向晴笑了笑,取出东方颖给她的那封信:“这是皇嫂给您的信,您看过就知道了。” 太后接过信,果然是女儿的字迹,赶紧拆开来看。 向晴去给她开治哮喘的方子,给吕明轩看过后,问:“吕国医觉得如何?” “这几味药用得极妙,公主的医术明轩佩服!”吕明轩赞叹不已。 他见识过向晴在解毒认药方面的本事,还是第一次见向晴对症下药,竟然每味药都用得极其到位,且药与药之间都是相得溢彰,比他的方子要强多了! 这副药吃下去,不说太后的病能治愈,起码不会再犯病。 向晴笑了笑,她一个现代人,古今结合,经验十足,自然要比他强上几分,否则岂不是白活了两世? 太后还在看信,估计这个时候谁也不会理会,东方硕走到向晴面前道:“公主辛苦了,朕已让人准备筵席给公主接风,劳公主移步。” “皇上好意我心领了,但今日我甚是疲惫,只想好好休息一晚!”向晴确实是累坏了,身体越发不如以前,因挂念着太后的病情,所以一直支撑着,如今太后已无恙,她便觉得疲累不已。 东方硕见她脸色不好,知她一路冒着寒冬而来,甚是辛苦,心里感动,也十分理解她,点了点头:“那朕送你回宫休息!” “皇上,臣有个问题想请教公主,不如让臣送公主回去,顺便去给太后照公主的方子取了药来。”吕明轩道。 向晴觉得甚好:“皇上也还未用晚膳,赶紧去用膳吧,让吕国医送我便是。” “既然如此,那朕明日再给你设宴接风!”东方硕道。 向晴想了想,点点头,福身离去。 吕明轩抱拳一礼跟了上去。 “吕国医有何事要问我?”出得寿康宫,向晴问。 吕明轩道:“公主是否怀疑太后的膳食有问题?” “现在还不能确定究竟是哪里的问题,但我能肯定的是,太后确实是服用了一些能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物,还有……假死药!”向晴看着吕明轩道。 吕明轩诧异:“假死药?”他想了想,然后点头:“没错,确实如此,我想起来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曾听祖父说起过这种症状,确实是假死药所致,传言这种药物能使人停止呼吸和心跳,如同死人一般,一段时间后就会恢复如常,与太后的症状完全一样!” 向晴道:“我想,这种药不过是传言罢了,真正见过的却少之又少!” “对,所以你不说我根本就没往这方面去想。”吕明轩道。 向晴心里已经有数了,问道:“听说天下第一楼也曾邀请过吕国医加入,国医为何拒绝了?” “我吕家祖祖辈辈深受皇恩,世代尽忠东鹰国,怎么会因为那小小的利益而背弃主子?”吕明轩一脸正直,显得他更加脱俗不凡。 向晴赞道:“天下间要是人人都如吕国医这般,天下第一楼又成得了什么气候呢?” “公主的意思是,此次太后之疾出自天下第一楼之手?”吕明轩听出向晴话中之意,惊问。 向晴笑了笑:“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除了天下第一楼的人还会有谁?” 不过这次她有些看不懂,天下第一楼为什么给太后服用假死药,将她引来东鹰国究竟有何目的? “可恶!”吕明轩气极:“我听闻近来天下第一楼在各国滋事,没想到如今竟然将手伸到东鹰国来了,若不是公主提醒,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向晴道:“只怕这只是个开头,后面还有大招,吕国医还是得万事小心才是!” “多谢公主,明轩一定万事防备。”吕明轩朝向晴感激一礼。 向晴微微一笑,回了银月宫。 “今日甚晚,国医还要照顾太后,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到了银月宫,向晴道。 吕明轩扬手:“公主一路劳累,早些歇息,请!” 向晴点了点头,进了银月宫。 吕明轩这才拿着方子往御药房而去。 “跟够了没有?”走了几步,向晴突然冷声问。 一道白影飘然而至,落到了向晴面前:“你发现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会知道他在跟着她? “云子熏,你一身的臭味想让人不发现你真的很难!”向晴瞪着他道。 云子熏嗅了嗅身上,他沐浴过后才进宫的,只有澡豆的香味儿哪来的臭味儿?明白向晴是在讽刺他,他瘪了瘪嘴,自知先前有错,不与她计较,嬉皮笑脸道:“你诊了这么久的病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好吃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来递给她。 向晴看了一眼,饶过他进去。 云子熏追上去:“喂,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别自做多情,你没资格让我生气!”向晴脚步没有停。 云子熏走到她前面,退着走:“就算是我错了行不行?我也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情呀,这个很好吃的,吃一点吧?” “好狗不挡道!”向晴看也没看他一眼。 云子熏已经做好了变成狗皮膏药的准备,无论向晴怎么骂他都不会走,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跟着向晴有吃有喝有玩,还能出名,多好啊,要是向晴不理他了,他会饿死街头的! 他继续笑嘻嘻说:“你就把我当成一条可爱的小狗好了,我现在给你摇尾巴,你别不理我了好不好?” “滚!”要不是他教坏大宝小宝,两个孩子怎么会学得那么顽劣?她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怎么会答应他给大宝小宝当师傅呢? 云子熏把纸包捧给她:“你吃了这个我就滚。” 向晴见到他这副厚颜无耻的样子就恼火,猛地推了他一把,谁知自己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没把云子熏推倒,自己却倒了。 “向晴!”云子熏一惊,立即冲过去扶住了她:“你怎么了?是不是饿晕了?” 向晴想推开他,但是没有力气,只得咬牙道:“放开我。” “放开你就摔了!”云子熏好不容易找到赎罪的机会,哪会轻易放开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往殿内冲。 向晴急道:“你放开我!”要是让大宝小宝看到她被抱着回来的,岂不担心死? 云子熏不顾她反抗,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抱进了殿内:“你别害羞啊,你别怕自己当女人就是了!” 她从来没把他当过男人!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大宝小宝就在殿内等娘亲,见到娘亲被抱着进来,吓得魂都没了。 古卜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到这一幕豁然起身,这么快就发病了? 秦雨更是闪身出来,脸色难看极了。 云子熏把向晴放在椅子上,对二宝说:“你娘亲饿晕了。” “胡说八道!”向晴瞪他一眼,对孩子道:“没事,娘亲脚崴了而已。” 众人都松了口气。 大宝小宝立即蹲下身给娘亲看脚,不知道是哪只脚,兄弟俩个一人揉了一只,还不忘吹了吹:“呼呼就不痛了。” 向晴心头柔软得像被塞了一朵云,把孩子拉起来,笑道:“娘是险些崴了脚,并没有崴到!” “那云叔叔为什么要抱娘?”大宝奇怪问。 向晴道:“他有病!” “云叔叔,你吃药没?”小宝一脸关心道:“如果没有吃就赶紧去吃,不要随便抱娘亲!” 云子熏嘴角狂抽,这母子三人是同仇敌忾地欺负他,好心没好报,他把油纸包往桌子上的放,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小宝的谗瘾又犯了,拿起来边嘀咕边打开:“是个什么东东哇?”待打开肉纸包,一股肉香传来,立即让他垂涎三尺:“娘亲,好香的肉!” “丢出去!”向晴道。 小宝愣住,为什么? “娘让你丢就丢啦!”大宝夺了小宝手上的肉丢出了门。 小宝眼珠子都似随着那肉被丢出去了,一脸懵逼加楚楚可怜。 向晴拉起两个孩子问:“晚膳没吃吗?” “等娘亲一起吃。” “以后自己先吃,别饿坏了肚子。”原主就是这样饿坏了身体,导致现在药石无医,她不希望两个孩子再重蹈覆辙。 “哦,知道啦!” 云子熏气呼呼地离开了银月宫,飞身在夜色中转了一圈,气消了些后才随意落在一处,却见得吕明轩拿着几副药往这边来,他走过去拦下他道:“喂,问你一个问题!” 吕明轩吓了一跳,看清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仙医云子熏后,方松了口气,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爷当然是和向晴一起来的!”云子熏道。 吕明轩问:“你一直和公主在一块?”指的是天下第一楼的比赛后。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那女魔头的,竟然被她降住了。”云子熏颓败道。 吕明轩诧异:“女魔头?” “啊,完了!”云子熏一惊一乍地:“你千万别告诉她我叫她女魔头的事情啊!” 吕明轩笑了笑,仙医竟然这么怕向晴,显然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云子熏见他笑起来和自己一般帅了,不服气地拍了他一下,问:“要怎么样才能让女人不生气?” “你是指橙公主?”吕明轩问。 云子熏哼了一声:“除了她还有哪个女人让小爷这么煞费苦心?” 丁蜜柚不算,她是叛徒,以前是他瞎了眼。 “仙医喜欢橙公主?”吕明轩再问。 云子熏吓得跳开几步:“你别胡说啊,小爷怎么会喜欢她?” “那你为何这么介意她是不是生气?”吕明轩被他滑稽的动作逗乐了。 云子熏撅了撅嘴:“那不是因为我做错事了嘛……” “什么?”距离太远,吕明轩没有听清。 云子熏脸上一烫,让他一个纯爷们承认错误还真难为情,他不耐烦道:“跟你说不清楚……嗳,明明是我问你,怎么变成你一直在问我了?” 吕明轩噗嗤一笑:“这个你得去问皇上,我没有经验。” “东方硕?”云子熏问。 吕明轩惊讶,云子熏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转而想到他是江湖中人,根本不受各国制约,性子又自傲,哪会在意这些,点了点头,提着药离去。 云子熏在原地想了想,东方硕可是皇帝,能告诉他这些事情吗?还是问吕明轩比较方俩,回神一看人已经不见了,左右找了找,见他已经拐过转角不见了,立即追了上去:“喂,还是你告诉我吧!” 东方硕回到寝宫乾福宫,见向柔坐在桌子前写字,模样静好,说不出的动人,他觉得疲累全消,走过去抱住她:“在写什么?” “皇上,您回来了?”向柔羞答答地朝他一笑,眼波勾人。 东方硕被迷得心神一乱:“想朕了?” “奴婢不敢想。”向柔垂下头好不委屈。 东方硕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道:“朕准许你想,你已经是朕的女人,等朕与你姐姐的婚事办完就给你位份。” “谢皇上。”向柔高兴不已,拿起写好的字给东方硕看:“皇上,奴婢给太后抄了心经,希望太后能平安无事。” 东方硕接过一看,赞道:“柔儿的字真漂亮,不过你的心意更加难得,你对太后的孝心朕都看在眼里,朕会记得你的好的。” “奴婢不求其它,只求皇上心中有奴婢一点点位置就好。”向柔依进东方硕的怀里,可怜兮兮道。 东方硕搂住她:“你在朕心中当然不只一点点位置,朕很喜欢你。” “那皇上是喜欢奴婢多一点,还是喜欢姐姐多一点?”向柔问。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晴那个贱人竟然是北狼国的公主,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杀了她,这样一来北狼国的公主岂不是就是她向柔了? 东方硕想了想道:“你姐姐现在贵为公主,又会医术,朕在明面上自然得多喜欢她一些,但朕私下你会喜欢你多一些的。” “怎么个喜欢法?”向柔眨了眨水润的眸子问。 东方硕坏坏一笑,一把将她抱起往榻上而去,不过片刻就传来娇羞声。 完事后,向柔一脸红润地伺候东方硕沐浴更衣,手指有意无意在敏感处游走,东方硕被她撩拨得又有了冲动,但身为皇帝他得节制,否则有害身体,他握住她肆意点火的手,沉声道:“小妖精,还没够吗?” “哪里,奴婢这是在帮皇上更衣呢!”向柔娇羞道。 东方硕亲了她一下:“不准乱动,好好穿。” “奴婢知道了。”向柔笑着点头。 东方硕看着她在自己身前身后忙碌着,身材玲珑有致,美得动人至极,想到第一次与她那个的时候,看到床上的落红,他觉得心里十分满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对向柔他好像不能抗拒似的,自从得到她后,他对向晴都没有那么急切了。 被弄得一身的火,东方硕顾不得什么节制不节制又要了她一次,然后才去用膳。 “皇上,既然姐姐已经治好了太后,就赶紧让姐姐履行你们的婚约,不过那两个孩子实在会让皇上面上无光,不如就让姐姐送还给孩子的父亲好了。”向柔一边给东方硕布菜,一边道。 东方硕想了想:“向晴很疼孩子,平估计不会同意。” “您是皇上,是夫君,她只是个妾室,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向柔布好菜,跪到东方硕身边,卑躬屈膝道:“奴婢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知道身为女子要以丈夫为天,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丈夫要让奴婢死,奴婢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东方硕沉默不作声。 向柔再道:“而且您只是将那两个孩子送给孩子的父亲,又没说要将他们怎么样,她要是为了皇上好一定会同意的,要是只顾自己不顾皇上,容奴婢说句不敬的话,姐姐与皇上的婚事不提也罢!” 东方硕眸光一紧:“她自是没有说不的权利,此事朕会与她兄长慕容紫商议,为了两国的声誉,那两个孩子必须要送走,想来慕容紫也不会拒绝!” “皇上圣明!”向柔福身下去,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阴冷笑意,向晴,你就等着变得一无所有,你现在的一切都会变成我向柔的! 181 向晴受伤 向晴被束缚在重重梦境中挣脱不出来,直到快中午时分才冲破束缚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她大汗淋漓,不但没有减轻疲累,反而更加困乏,她坐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伸手准备撂帐子。 “公主起身!”帐外等候多时的宫女水仙扬着嗓子喊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习惯还是因为得了病胆子就变小了,向晴竟被这道好听的声音惊了一跳。 云雾一般的帐幔被掀开,床边一溜站了无数同样衣着的宫女,手中各捧着洗漱用具,见到床上的主子齐声行礼:“公主玉安,千岁千千岁。” 向晴扫了众人一眼,道:“给我准备浴汤,我要沐浴。”出了一身的汗,她要洗个澡,否则粘呼呼的不舒服。 “是,公主!” 沐浴的水准备好了,银月宫的两名管事宫女水仙,绿菊进来伺候向晴沐浴。 “你们出去,我自己来。”以前向晴就不喜欢沐浴的时候有人看着,现在她是北狼国公主,背上有着特殊的图腾,更加不会让人伺候。 水仙绿菊相视一眼,应了声是准备退出去。 “两位小公子呢?”突然想到二宝,向晴问。 水仙答道:“跟古先生去逛御花园了。” 向晴点了点头,示意她们退下,然后脱了衣服进了浴桶。 泡在热水里瞬间疲累全消,通体舒适,向晴便多泡了一会儿,待洗漱装扮好已到了响午,没用早膳的她饿得肚子咕咕叫,觉得十分难受,正准备让人去寻了二宝回来一块用午膳,古卜带着孩子回来了,一脸的高兴,显然御花园逛得挺满意。 “娘亲,您起来啦?”两个意犹未尽的小家伙见到娘亲赶紧跑了过去。 向晴搂住他们,笑问:“园子好看吗?” “好看,有好多花儿,可漂亮了。”小宝笑嘻嘻道。 向晴笑问:“看了什么花儿?” “梅花,红的白的,好看极了。”大宝答道。 向晴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看向古卜:“布谷,辛苦你带孩子了。” “老朽一辈子闲云野鹤,临老了也能体验一番天伦之乐,老朽得谢你才是!”古卜捋着胡须笑道。 向晴笑了笑正要说话,殿门口传来通报声。 “皇上有旨,赏赐下!”太监总管赵全一边扬声喊着一边带着一排排的太监进得殿来,每人手中都捧着个托盘。 “皇上赏赐北狼国橙公主纤忆居锦缎五匹,南海珍珠两斛,玉如意一对,紫玉镶金步摇一支,御品坊胭脂两盒,金牌一块……” 随着赵全的声音而落,所有人都将东西捧到了向晴的面前,哪怕现在已算见多识广的她看到这些东西在面前闪闪发光时,也忍不住双眼闪动。 水仙在向晴身后发出惊叹:“纤忆居的锦锻一年只出十匹,且只进贡到宫中给得宠的几位嫔妃用,后宫这么多人,连皇后也是一年才得一两匹,皇上竟然一下子赏了五匹给公主!” “御品坊的脂粉一季只出五盒,平日都是太后一盒,皇后两盒,剩下两盒皇上宠谁就赏谁,皇上却全赏给了公主!”牡丹诧异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向晴听到这话也微微吃惊,先前她以为珍贵的是南海珍珠玉如意等物,没想到锦锻和脂粉却是贵重的。 “还有那紫玉镶金步摇,可是太后的陪嫁,连颖公主一直想要太后都没给,这次竟然赏给了橙公主!”水仙再叹道。 绿菊点头如捣蒜:“还有咱门银月宫也是颖公主当初居住的地方,自颖公主出嫁后,皇上一直让人保持着原样,从未让任何人入住进来,橙公主可是第一个呢!” 向晴本来想向前的步子停了下来,这样的恩宠对于她这个半点功劳也没有的人来说简直是天宠了,东方硕和太后此举究竟是何意? “橙公主玉安!”赵全见向晴不动声色,向前行了礼后,笑呵呵道:“太后昨儿个看了颖公主的信后心情大好,今日早起觉得病痛全消,很是感激橙公主,因此让皇上好好赏赐橙公主,这些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给橙公主之物,望公主笑纳!” 原来是因为这个。 要是太后感念她送信来这些东西倒是可以收下,她笑了笑道:“劳公公替我谢过太后皇上。” “奴才一定将话带给两位主子。”赵全行了个礼,再道:“皇上让奴婢告诉公主一声,晚上在恩禧殿设宴,为公主接风洗尘。” “麻烦公公转告皇上,就说我一定会去。”向晴道,突然想到什么,她再道:“可否请公公代我问一问皇上,我可否去御药房取些药物调理身体?” “公主身体不适吗?”赵全紧张问。 她现在可是太后和皇上最重视的人,万不可出任何差池。 向晴答道:“就是累着了。” “奴才这就回去帮公主询问,得了准话儿立即来回公主。”赵越应下,带着人离去。 向晴看了那些东西一眼,唯独拿了那面可以随意出入宫中各处的金牌,然后让水仙将东西全部收起来,那些东西她都用不到,特别是那只紫玉步摇,她是要还回去给太后的。 刚用了午膳,赵全便亲自来回话了,东方硕的意思是她可以随意使用御药房的药。 向晴哄了两个孩子午睡,然后拿着金牌去御药房为自己配药,因所需的药物极多极贵重,虽然有了东方硕的许可,她还是先去太医院找了吕明轩。 “公主哪里不适,可否让明轩请脉?”吕明轩听说向晴要抓药,忙问。 向晴将手藏在袖子里,笑着摇头:“想来是赶路赶得太急,受了些寒气,抓几副药调理就行了。” 吕明轩微愣,向晴本就是大夫,且医术在他之上,他扬言要给她把脉岂不是关门面前耍大刀般门弄斧?他讪讪一笑:“那明轩带公主过去,顺便我也要取几位药。” “好。”向晴微微点头,率先而去。 吕明轩觉得此次见到向晴与在天下第一楼见到时十分不同,她虽然也时常面带笑容,但眉宇间隐藏着一抹哀愁,半点也没有先前的活泼阳光,在天下第一楼时,她像是一抹朝阳,青春活力自信,此刻却是一道即将落下的夕阳,虽然美好有光泽,但总有些无力之感。 他拧了拧眉头,跟了上去,与她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问道:“公主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嗯?”向晴愣了愣,笑问:“吕国医何出此言?” “明轩见公主似并不开心,可是在东鹰国住得不习惯?” 向晴眸光一闪,笑容如常:“没有啊,就是赶路赶累了,天气冷人也懒懒的。” 吕明轩看她一眼,她笑起来很好看,笑容干净,明眸皓齿绝美动人,但他却从她的笑容中看出一丝苦楚,她究竟怎么了? 但她不想说他也没有立场再问什么,一路无话地往御药房去。 “太后今日可好?”直到快到御药房时,向晴才问。 吕明轩答:“挺好的,精神抖擞。” 向晴想到老太太高兴的样子,笑了笑,其实太后什么药都不需要,只要有东方颖的消息便足以让她身心健康。 既然太后病情大好,她也不用再待下去了,配好一路上的药就可以离开回北狼国。 “参见橙公主。”进得御药房,管事太监周品已经领着众人恭候多时。 向晴扬手:“不必多礼,大家都去忙吧,我只是来取些药调理身体。” “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御药房的药公主可以随意取用。”周品回道。 北狼国公主得重赏一事已经传遍整个皇宫,他们正在诧异万分时,就接到了东方硕的旨意,顿时对这位橙公主好奇极了! 传言橙公主是先前的魅医,不但医术高明,更是位难得的美人,如今一见方知传言不虚,橙公主的美怕是后宫嫔妃都无人能及,难怪皇上对她如此宠爱,听说她与皇上有婚约,虽然她做不成皇后了,但以她的姿色和本事,定然是个贵妃,他们可得好好巴结才是! 向晴点头,和吕明轩一道进了药房,扫视了药房里密集的药柜一眼,嗅到这些药香,顿时觉得舒适极了,她对吕明轩道:“吕国医取了药就去忙吧,我自已在这多待会儿!” “也好。”吕明轩看到她眼中的喜悦,这才明白,原来她在面对药材和病情时才会由内而外散发出活力和自信,取了自己所需的药后,朝她告辞离去。 向晴怕有人过来,先给自己配了药后才在药房里逛起来,看到许些先前没有见过的药材,她都据为已用了。 “喂!”走出御药房,云子熏像鬼一样冒了出来,将吕明轩吓了一跳。 吕明轩呼了口气,耐着性子问:“仙医又有何贵干?” 这小子昨天晚上缠了他半夜,直到他胡乱说了一个讨女子欢心的法子才将他打发了,现在怎么又来了,而且每次出现都这么吓人,真是受不了! “我看到你和向晴进去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她人呢?”云子熏奇怪地问。 吕明轩道:“她要给自己配药,我有事情忙,便先出来了。” “配药?配什么药?她病了?”云子熏紧张不已。 吕明轩看他一眼:“受了些寒气。” “受寒?那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她的医术随便一两副药就可以搞定。”云子熏松了口气。 吕明轩嗯了一声,饶过他离开。 云子熏跟上去:“你昨天说的真的有效吗?” “估计吧,我娘亲就很喜欢那些花啊草啊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吕明轩白了他一眼,不想再与他聊这些无趣的事情,他得钻研医道。 云子熏抓了抓头,那他就试试,这就去御花园帮向晴摘一束花来,如果不行再想其他的办法。 向晴在御药房待了一个下午,直到水仙寻来她才想起来要去参加宴会,跟着水仙回了银月宫,着急装扮好,她带着大宝小宝前去恩禧殿。 古卜见她印堂发黑,掐指一算,眸光一暗,想叫住她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作了罢,该来的挡不住! “王爷,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您去哪里?”卫青卫蓝兄妹俩追上主子急问。 东方立一边往御花园去一边道:“不想见某些人,本王晚点去点个卯便是。” 卫青卫蓝自然知道东方立说的某些人是谁,相视一眼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东方立慢悠悠地走到御花园北面的梅林中,见得一白衣男子正在折梅花,一束一束地折得园子一片凌乱,他诧异,皇宫竟然还有如此大胆之人,这可是太后喜欢的一片梅林,而且此人身影陌生,从未见得不知道是哪跑来的刺客,大喝一声:“何人如此大胆,敢毁坏梅树?” 云子熏正折得不亦乐呼,听到这声怒喝拧了拧眉头,转头看去见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虽然长得不错,但年纪比他大多了,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边继续折梅花一边道:“你管小爷的闲事!” “放肆!胆敢对王爷无礼,看招!”卫青卫蓝兄妹俩怒喝一声,飞身朝他打去。 云子熏抱着折好的花飞身而去:“来追我呀,追到了小爷赏你们一束赏!” “岂有此理!”东方立忍无可忍,也飞身追了上去,他今天要非得亲自将这个小贼抓住不可! 向晴母子到了恩禧殿,好在只是文武百官和一些位份低的嫔妃来了,正经主子都还没到,向晴暗松了口气,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迟到被人陷害,准备要走了她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想闹出什么事情来。 正准备进去,吕明轩叫住了她,她笑道:“吕国医忙完了?” “是啊,公主服过药可舒服了些?”吕明轩问。 向晴道:“在御药房待得忘了时间,匆匆回宫换了衣衫就来了,还没来得及服药。” “这怎么行?宴会的时间很长,公主身子会受不住的。”吕明轩关切道。 向晴笑道:“没事,我并不喜参加宴会,坐一会儿便借着这个由头回去,更好。” 吕明轩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要不等会他也借这个由头先撤? 两人说话间,一个会跳的珠子闯入了小宝的视线,小宝双眼一亮,追着珠子而去。 大宝发现弟弟跑了,赶紧跟上去,却见得另一边也有一个会跳的珠子,眨了眨眼睛,好奇地追了过去。 谁知兄弟俩个追到珠子后,大宝立即捡起来往娘亲身边跑,小宝却在原地摔着玩,与此同时,两支暗箭同一时间朝他们射了过去。 隐在暗处的秦雨急急显身,先挡去了朝大宝射去的箭,然后快速翻身落到了小宝身前,救下了小宝,四下寻找暗箭伤人之人:“什么人,出来!” 向晴听到秦雨的声音和兵器的响声惊了一跳,低头寻两个孩子却不见了,她心头一紧抬头寻找,见得大宝正朝他跑来,她微微松了口气,却见得一支利箭朝他射了过去,心猛地提起,她顾不得什么冲了过去:“大宝,爬下!” “公主,小心!”吕明轩脸色大变追了上去。 大宝视力超乎寻常,比娘亲早一步看到那只箭,然再冷静如他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见那只箭嗖嗖嗖朝他飞来,他哪里还能反应,吓得僵在了那里。 眼看箭就要刺进小宝的身体,向晴猛地扑了过去一把将大宝搂进了怀中,侧身一躲,箭如火箭一般嗖地一声擦过她的手臂,穿过衣衫扎在了殿外的一棵大树上! 向晴捂住手臂,只觉得一刺火辣辣的痛意,抬手一看一手的黑血,她眉头一跳,箭上有毒! 此毒见血封喉,且毒性极烈,向晴身体极其虚弱根本承受不住,只一瞬间的功夫她便觉得全身无力,眼前灰蒙蒙地一片,朝地上栽了下去。 “公主!”吕明轩冲过来一把将她搂住。 “主子!”秦雨带着小宝飞身过去。 太后,东方硕及皇后三位正经主子带着人浩浩荡荡过来了,正好见到向晴中箭的一幕,吓得脸色大变,太后险些晕了过去,被皇后扶住先送回宫去,免得吓着她。 东方硕厉声命道:“让大内侍卫全体出动,务必要抓住行刺公主的刺客!”然后朝向晴冲了过去。 “是,皇上!”赵全已经吓出一声冷汗来,橙公主可不止是太后和皇上最重视的人,还是北狼国的公主,要是在东鹰国出了事必会引起两国争端的呀! 满殿的文武百官和妃嫔们吓得面色惨白,天拉,橙公主竟然被人行刺了,这可是北狼国失散二十年刚寻回来的公主,要是被北狼国的慕容紫知道了,他会不会挥兵前来? 向晴还有一丝意识,想告诉吕明轩她中了什么毒,该怎么解,可是却说不出话来,连将身上能解此毒的药拿出来的力气也没有。 吕明轩虽医术不如向晴,但天下第一楼比赛之时却是和向晴张阙一同闯到终关的人,岂会看不出向晴是中了毒,他安抚向晴:“公主放心,一切交给明轩!” 向晴松了口气,最后一丝意识在大宝小宝的惊呼声中丧失。 “娘亲,娘亲,您别吓小宝……”小宝搂着娘亲大哭起来。 大宝自责万分,娘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都怪他不好非要去捡什么球,害得娘受伤了,要是娘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要活了啦! 秦雨紧紧拽着拳头,这是蓄意已久的阴谋,先是故意将苗心引开,然后又将大宝小宝分开,先前那两只箭不过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暗中之人并不是要对付两个孩子,而是要对付向晴,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要是让她抓到,非得剁碎了他喂狗不可! “明轩,公主如何?”东方硕跑过来急问。 吕明轩已经顾不得什么礼节,撒开了向晴的袖子,得知向晴所中何毒,回道:“公主中了毒,毒性虽强但明轩能解,请皇上安排一处安静的屋子,让明轩为公主医治!” “去偏殿!”东方硕立即道。 吕明轩应下,抱起向晴快步往偏殿去。 秦雨带着二宝紧随而去。 东方硕朝满殿吓呆了的文武百官及妃嫔命道:“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离开半步!”说罢跟上吕明轩去了偏殿。 暗处一角,一袭银色身影看到这一幕眸光沉重,奇怪,她为何连自救的能力也没有?这可不像平日行动敏捷的她! 吕明轩将向晴抱到偏殿的床上放下来,吩咐宫人去准备东西给向晴清理伤口,他知道向晴身上带着药,想伸手去拿,但顾着她的身份和名节还是对秦雨道:“麻烦姑娘把公主身上的药拿出来,我看有没有能解此毒的药!” 他虽能解此毒,但开方配药取药熬药的过程太繁琐,向晴根本等不了。 秦雨点头,走过去将向晴身上藏着的药全部拿了出来交给吕明轩。 吕明轩一一查看过后,拿着一个白色小瓶喜道:“这个便能解公主身上的毒。”他将小瓶打开,倒出一粒药喂给向晴服下,这时,宫人们准备好了清理伤口的东西,吕明轩急忙给向晴处理了伤口,上了药用纱布缠上,方坐下来给向晴号脉。 “皇上,公主怎么样了?”皇后安顿好太后返回,进得殿来急问。 东方硕朝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先不要出声。 皇后朝床边看去,见吕明轩正在给向晴医治,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吕明轩脸色煞白地收回了手。 秦雨急道:“主子怎么样?” “她……”吕明轩眸中慌乱。 秦雨这才想起来向晴病重之事,看了远处的东方硕和皇后一眼,又紧了紧大宝小宝的手,走近吕明轩急道:“不要说出去!” “你知道?”吕明轩惊讶。 秦雨将两个孩子搂进怀中,朝吕明轩点了点头。 吕明轩慢慢收紧拳头,既然向晴身边的护卫都知道,那向晴定然也是知道的,难怪,难怪他这次看到向晴会觉得她眉宇间带着一抹哀伤,原来她已身患绝症,不久于人世! 向晴医术这般高明,却让她患了不治之症,这是天妒英才呀! 东方硕见吕明轩医治完毕,和皇后一起走过来急问:“明轩,公主如何?” “回皇上,公主的毒已经解了,公主……并无大碍!”吕明轩隐着悲痛回道。 东方硕和皇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要是向晴在东鹰国出了事,以慕容紫的性子非得举兵前来不可! “皇上,刺客抓着了!”这时,赵全进来回道。 东方硕怒极:“将人带进来!” “是!”赵全退出去,将刺客提了进来。 一共两人,一男一女。 东方硕看到他们双眼瞪大:“是你们?” “皇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卫青莫名其妙地问。 卫蓝也一头雾水,他们兄妹只是在追那白衣刺客时在路上捡了两把弓而已,突然冲出无数大内侍卫将他们兄妹给抓了,硬塞了个刺杀公主的罪名给他们! 皇后捂住嘴,刺客竟然是东方立的人,那刺杀公主的是东方立?这怎么可能? 东方硕怒瞪他二人:“你们还敢问朕怎么回事?你们刺杀公主,可知这是灭门的死罪?” “冤枉啊!”兄妹俩齐声道。 东方硕懒得与他们废话,问赵全:“隽亲王何在?” “奴才亲自去繁星殿请了隽亲王,但隽亲王不在殿内,宫中各处皆不见隽亲王踪影!”赵全忐忑回道。 东方硕怒得险些将房顶给掀了:“他这是畏罪潜逃了?他好大的胆子!” “皇上,王爷并没有逃走,王爷只是去追刺客了!”卫蓝着急解释。 东方硕冷哼:“他去追刺客?追什么刺客?” 兄妹俩个便将在梅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东方硕。 东方硕听后沉了片刻道:“你家王爷明知今日是给橙公主设接风宴,为何不来反而去了方向相反的御花园?” “因为王爷说不想见到某些人!”卫蓝看了皇后一眼道。 皇后拧紧眉头,该死的东方立,活该被当成刺客! 东方硕也看了皇后一眼,火更大了,对赵全道:“将这两人暂时关押,若明日东方立还不回来,就将他二人斩杀!” “是!”赵全让人将兄妹俩个提走了。 兄妹俩个只能自认倒霉,希望主子能早些把刺客追回来,否则明天他们就要被杀头了。 向晴被送回了银月宫,吕明轩留下来照顾她,古卜看到向晴竖着出去横着回来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有时候倒是希望他算得不那么准。 大宝小宝吓坏了,一直守在娘亲的床头不肯去吃东西也不肯睡,秦雨和古卜好劝歹劝也起不了作用,索性随他们去了。 北狼国公主遇刺,接风宴自然是吃不成了,并且所有人都被扣押在恩禧殿内,没有抓到刺客之前谁也不准离开,大冬天的,虽然里面烧了炭,但在无尽的紧张和着急下哪能感觉到半丝温暖? 熬了一夜下来,所有人都如同老了几岁,几乎要崩溃了。 东方硕挂念着向晴的伤势,歇在了皇后的宫里,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一大早就醒来了,洗漱更衣后准备去看向晴,这时赵全来报:“皇上,隽亲王回来了。” “让他进来!”东方硕挑了挑眉道。 皇后闻言理了理衣发坐到东方硕身边。 东方立很快走了进来,一脸的着急,显然已经得知向晴被刺的消息了,他跪地急道:“皇上,臣弟并没有让卫青卫蓝兄妹刺杀公主!” “隽亲王,朕与你一母同胞,朕理应相信你,可是这件事情矛头直指你,人证物证俱全,朕就是再信你,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东方硕沉着脸道。 这小子也不是没有理由这样做,实在太让人怀疑了。 东方立解释道:“臣弟与橙公主是旧识,橙公主医治了母后臣弟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派人刺杀她?” “这个就得问你自己了!”东方硕道。 东方立眸中闪过一丝痛意:“皇上这般咬定是臣弟所为?” 当初为了成全东方硕,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让出去了,这些年更是背井离乡隐在隽州那处小地方默默无闻,如今出了事,东方硕却不去查证,一口黑锅罩在他的头上,这些年为东方硕的付出真的值得吗? “既然隽亲王说是去抓刺客了,那刺客现在何处?”皇后虽说恨东方立当初将她让给了东方硕,但他始终是她深爱过的男人,岂会见他蒙受冤屈? 东方立道:“那人武功高强,本王没有追上。” 皇后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那就没有办法和他了! “隽亲王,不是朕要冤屈你,你是朕的亲弟弟,你代表着东鹰国皇室,若此事是你所为,就表示东鹰国要与北狼国为敌,你以为朕愿意相信是你干的吗?给北狼国一个出兵攻打我们的理由?”东方硕恼火地说道:“但此事对你极其不利,你必须证明你自己是清白的,否则朕怎么去堵住在场那么多人的嘴?又怎么向橙公主交待,怎么去安抚北狼国的人?” 向晴在北狼国比慕容紫的声望还高,若让北狼国得知向晴在东鹰国受了伤,一定会引起北狼国的民愤,介时东鹰北狼两国定会交怨,两国这么多年的盟国关系若因为这件事情受损,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东方立叹息一声:“臣弟知道皇上的为难,臣弟已将那刺客的画像绘出,皇上只要派人将他抓住,便知臣弟是清白的!”说罢将画像拿出来递给东方硕。 东方硕接过一看,并不认识,衣着也不像东鹰国之人,如果真的能抓到他,不管是不是他这个罪名都由他背了。 皇后也凑过去看了看,也不认识,并没作声。 东方硕将画像交给赵全:“全国通缉此人,务必要将他找到!” 赵全接过画像离去。 “至于你,在抓到刺客之前,不许走出繁星殿一步!”东方硕道。 东方立求道:“皇上,让臣弟去陪母后吧!” 东方硕看他一眼,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站起身离去。 “东方立,你倒是躲呀,今日怎么不躲了,主动跑到本宫宫中来送死,哼,宁愿去赏花也不想见本宫是吗?本宫总有一天会让你如愿的!”皇后冷声说罢,跟着东方硕而去。 东方立闭了闭眼睛,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云子熏捧着一束花瓣都掉了大半去的梅花悄无声息地进了银月宫,却被一大堆的侍卫围住了,他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侍卫,道:“干嘛?” “你是何人,竟敢私闯橙公主寝宫?”领头的侍卫喝问。 云子熏道:“我是橙公主的好朋友,她儿子的师傅!” 侍卫们相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吕明轩正好走出来,对侍卫道:“他确实是橙公主的朋友。” 侍卫们这才退了下去。 “吕明轩,这里怎么多了这么多侍卫,向晴被软禁了吗?”云子熏奇怪地问。 吕明轩哭笑不得:“公主没有被软禁,是被刺客伤了。” “什么?向晴受了伤了?严重不严重?”云子熏急问。 吕时轩眸光一暗:“伤得并不重,只是……”想到秦雨的嘱托,他没有将事情告诉云子熏,道:“你进去看看便知道了,我去给她煎药。” 云子熏不再多问什么,快步跑了进去:“向晴!” “小声点,两个孩子刚睡着。”秦雨站起身作了个禁声的手势。 云子熏朝她身后看去,果然见得大宝小宝拧着小眉头在榻上睡着了,他又朝床上的向晴看去,一脸的虚弱惨白,急得跳起来,想说话又不敢大声:“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不过走开一晚上,向晴就受伤了,东鹰国的人都是饭桶吗?还有秦雨,不是南临国皇帝的暗卫吗?怎么会这么挫? 秦雨将事情说了一遍,恨道:“刺客太过狡猾,可恶!” “是谁在背后暗箭伤人,他爷爷的不会又是天下第一楼那群畜牲吧?”云子熏忍不住骂了起来。 秦雨见一向在意形象的仙医也骂起人来了,心里的怒气微减,点点头:“除了他们还会是谁?” 云子熏咬牙,迟早有一天端了天下第一楼这锅祸害,他问:“向晴怎么样?我来给她看看!” “不用,吕国医已经医治过了,而且用的是主子的解毒药,主子已经没事了。”秦雨脸色一变,赶紧拦下他。 云子熏道:“吕明轩的医术不行,小爷得亲自给她看看才放心。” “我听主子说,天下第一楼那场比赛,你可不及吕国医厉害。”秦雨讥笑,而后道:“而且主子还生你的气,要是知道你碰她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云子熏吓得退后一步:“那我不碰她就是了。” 秦雨松了口气,见他拿着束连花瓣都没有的花,奇怪问:“哪来的?” “昨天采的,别提了,提到这事就一肚子火!”云子熏将花往桌子上一放,气呼呼地倒了杯水喝。 要不是那主仆三人追他,他早就将花给向晴带回来了,有他在向晴身边她又怎么会受伤呢?要是再让他见到那主仆三人,非打残他们不可。 秦雨没有做声,让水仙和绿菊将大宝小宝抱去偏殿睡觉。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通传声,不一会儿东方硕和皇后就走了进来。 秦雨行了礼,看了云子熏一眼,见他爬在桌子上睡着了,顿时满头黑线。 东方硕和皇后也没有注意到他,直接去看向晴了,见向晴还昏迷着,问道:“公主怎么样了?” “吕国医说公主已无大碍!”秦雨回道。 东方硕奇怪:“那公主为何还没醒?” “是毒性太烈,公主身体受损,因此恢复得需要一些时间。”秦雨道。 要不是向晴病重,这点毒也奈何不了她。 东方硕点点头,放下心来:“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国是为公主好的,朕都准许!” 皇后眸光闪了闪,没有出声。 这两日东方硕对慕容橙的态度她看得清清楚楚,几乎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份上,若非她并不喜欢东方硕,定会嫉妒成狂,但此女未嫁先宠,且宠到这种地步,于后宫来说并非好事! “秦雨知道了,敢问皇上,刺客可抓到?”秦雨重视的是这个事情。 东方硕看了皇后一眼,道:“已经有了眉目,兴许不久便可以抓到!” “我们公主前来医治东鹰国太后,但却在东鹰国皇宫出事,此事若传回北狼国,东皇应该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秦雨道。 东方硕紧了紧拳头:“朕自然明白。” 秦雨不再多言,只要东方硕不是傻子便能听得出她话中之意。 这时,吕明轩端了药进来,朝东方硕和皇后行了礼后,见云子熏爬在桌子上睡觉,惊道:“仙医竟如此无礼?” 东方硕和皇后这才发现屋子里竟然还有人,东方硕沉了脸色问:“此人是谁?” “回皇上,他是仙医云子熏。”吕明轩回道。 东方硕挑了挑眉:“这人就是仙医?将他叫醒!” 江湖中四大名医他已见鬼魅二医,两人的医术都是十分厉害的,不知这仙医如何? 吕明轩将药放下,叫醒了云子熏:“我国皇上皇后在此,仙医何以如此无理,呼呼大睡?” “皇上皇后?在哪呢?”云子熏昨天晚上一整晚没睡觉,坐下来便睡着了,他揉了揉睡眼转头看去,果然见到两个身着华贵的男女,起身一礼:“云子熏见过东皇东后。” “皇上,他像不像隽亲王画像上之人?”皇后看到云子熏的脸诧异问。 画像?什么画像? 云子熏一头雾水。 吕明熏和秦雨也满腹疑惑。 东方硕自然也认出一二来,对赵全道:“拿画像来!” 赵全把画像拿去拓出数份后,留了一份在身上,闻言立即拿出来递给东方硕。 东方硕打开画像与云子熏一较,眸光瞬间冰冷,喝道:“来人,将此人拿下!” 182 还有一个现代人(题外有奖活动) “等等!”云子熏本来迷迷糊糊的,听到这话瞌睡醒了大半:“为何抓小爷?” 东方硕怒道:“因为你是刺杀公主的刺客!” 秦雨和吕明轩相视一眼,刺客是云子熏? “胡说八道!”云子熏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抓起桌子上那束梅花大声道:“小爷昨天晚上在御花园采花,被发了疯的主仆三人追得满皇宫跑,哪有时间去刺杀向晴?” 梅花?发了疯的主仆三人? 看来东方立所言不虚,他昨晚确实是去追这个采花贼了! 皇后盯着他手上的花问:“你为何要去御花园采花?你可知私自采撷御花园的花可是要杀头的!” “是吕明轩让小爷去的!”云子熏道。 众人都看向吕明轩,他让云子熏去破坏御花园的梅花的? 吕明轩脸色一沉,抱拳解释道:“回皇上,这两日仙医老是缠着臣问如何让女子不生气,臣被缠得有些烦闷因此随口一说,女子都爱花花草草,仙医不凡一试,谁知仙医竟然跑去御花园采花了,此事臣并不知情,还望皇上明察!” 秦雨看着那束花不成花的梅花,云子熏去御花园采花是为了让向晴不生他的气? “明轩,朕自是信你的。”东方硕朝吕明轩点点头。 吕家世代为医,对东方一族忠心耿耿,他自然是信吕时轩不会信这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云子熏,但不管这人是不是刺杀向晴的刺客,如今这黑锅也只能扣他头上! 吕明轩松了口气:“谢皇上。” “云子熏破坏御花园,又有行刺公主的嫌疑,来人,将他拿下,先关进大牢听候处置!”东方硕命道。 侍卫快速冲了进来。 云子熏用梅花指着东方硕道:“小爷可是大宝小宝的师傅,你敢关我待向晴醒了看你如何?” 东方硕犹豫,看向秦雨,秦雨朝他摇了摇头,他冷哼一声,道:“向晴医术比你厉害多了,就岂会让大宝小宝拜你为师,诓人也找个好一点的理由,抓起来!” “是!”侍卫冲过去抓住了云子熏。 云子熏反抗了两下挣扎不脱,气愤道:“好,小爷就去牢里待着,到时候让你亲自去请小爷出来!” 侍卫将云子熏押走了,那束梅花掉落在地上,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花瓣又摔掉了一些,皇后弯身捡起梅花,可惜了那被毁的梅树! 东方硕摇头:“神仙鬼魅四大名医,朕已见其三,除了橙公主以外,其余两人皆非良善之辈,真是医学上的欺辱,天下的祸事!” 吕明轩表示同意,云子熏还好,只是顽劣,本性并非大恶大歼之人,鬼医就太可怕了,北狼国那场祸事要是没有向晴,北狼国如今已不复存在了,可是向晴现在却……这将是医学界的一大损失! “秦雨……”这时,向晴醒了。 秦雨大喜:“主子,你醒了?” “公主!”东方硕和吕明轩走过去齐声喊道。 皇后也走向前几步,手中那束花却一直没有放下。 向晴挣扎着要坐起来,秦雨立即将她扶着坐好,并拿了枕头给她靠着。 “公主,你觉得如何?”东方硕见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紧张问。 皇后也道:“哪里不舒服要说出来。” 向晴朝二人点头,扯出一抹笑容来:“没有哪里不舒服,哦,就是伤口有点痛。” “那只箭虽然是从公主手臂擦过去的,但伤势仍旧较重,公主这几日不可用力,须静心调养。”吕明轩道。 向晴感激一笑:“这次多亏吕国医了!” “公主言重了,明轩惭愧!”他若真有本事就能将向晴的绝症治好,可是他无能为力,如何敢担向晴这声谢? 向晴听出吕明轩话中之意,看向秦雨,得到确认后叹了口气,如何小心也敌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公主安心调养便是,刺客已经抓到,朕一定会给你和北狼国一个交待的。”东方硕道。 向晴微惊:“刺客抓到了?是何人所为?” 东方硕答道:“是仙医云子熏!” “他?”向晴笑了笑。 东方硕问:“公主认为不是他?” “我救了他两次性命,皇上觉得他会刺杀我吗?”向晴笑问。 东方硕看了秦雨一眼,道:“若是如此他是刺客的可能性就不太大,只是他捣毁梅林也是大罪,理当重罚。” “捣毁梅林?”向晴疑惑。 吕明轩便将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 向晴这才看到皇后手中的梅枝,当然,花瓣都没了就只能叫梅枝了,她微微诧异:“你是说云子熏为了让我不生气,所以跑去捣毁梅林采了这样一束……花?” “估计采的时候挺好的,被隽亲王主仆追了一晚上就成了这样!”皇后也有些想笑,将东方立所说的事情又告诉了向晴。 向晴哭笑不得。 东方硕问:“他说是大宝小宝的师傅,此事当真?” “嗯。”向晴点了点头。 秦雨垂头。 东方硕看了秦雨一眼,眯了眯眼睛,疑惑:“公主医术比他高明,何以不亲自教大宝小宝,却要让大宝小宝拜他为师?” “他曾救过大宝小宝性命,拜他为师之事虽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但我也有意让大宝小宝学习他的医术,毕竟他是名医陆九的徒弟,又有仙医之称!”向晴道。 吕明轩微惊:“云子熏是名医陆九的徒弟?” “没错,不止是云子熏,还有鬼医丁蜜柚,他们俩同出自陆九门下,且陆九仅有他们两个徒弟。” 吕明轩明白向晴的用意了,一个本就是名动天下的名医,只收了两个徒弟同样名动天下,陆九的本事可见一斑,向晴的医术确实很厉害,但如果大宝小宝没有天份,便只会踌躇不前,若能学到陆九的医术那往后江湖之中谁能是大宝小宝的对手呢? 东方硕凝眉:“既然公主与他有这么多的渊源,那朕便饶了他毁坏梅林之罪,将他放出来吧!” “不用,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多次坏我的好事,让他受些教训也好,就关着吧,免得他在外面惹事生非,令人厌烦!”向晴道。 秦雨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在东方硕询问她云子熏是不是大宝小宝师傅的时候,她否认了,云子熏这人虽本性不坏但张狂自恋,他那几分真本事在他这些缺点下简直弱成渣,再这样下去仙医都要直接改名渣医了! 东方硕点头,叹了口气:“如此一来,这刺客又没了眉目。” 向晴眸光隐晦,看了秦雨一眼:“我记得行刺之前,刺客故意将我和大宝小宝分散开,因此你才应接不暇顾了小宝没有顾大宝,导致我在救大宝时被毒箭射中,可是暗中并非只有你一人,何以会护不住两个孩子?” “回主子,有人提前将苗心等人引开了,所以……是属下失职!”秦雨抱拳跪在了地上。 向晴拧了拧眉头,云子熏不在,苗心等人又被提前调开,接着是分散大宝小宝……她冷道:“这次明显是冲我来的!” 可是她所中之毒若解救及时并不会有性命之忧,若非她病重这点毒根本不在话下,因此刺客的本意并不是要杀她,而是想制造出这样一场她被刺杀的假象,他的目的是…… 东方硕问:“公主可有得罪什么人?” 向晴看了东方硕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对秦雨道:“你起来,先和吕国医出去,我想与皇上单独聊聊。” “是,主子!”秦雨站起身,看了吕明轩一眼,率先离去。 吕明轩有话想和向晴说,但现在她明显要与东方硕商量正事,便只得再找时间了,他将药端给她服下,然后朝东方硕一礼离去。 东方硕对皇后道:“皇后替朕去太后那边报个信,就说公主无事了,让太后不要担心。” “是!”皇后知道东方硕是故意支开她,看了向晴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皇上请坐。”事情得慢慢说。 东方硕依言坐在了桌子前的凳子上,道:“显然公主知道刺客是何人!” “我知道,刺客是天下第一楼之人!”向晴定定道。 东方硕一惊:“天下第一楼?” 群医大赛后,吕明轩回来告诉他,天下第一楼欲收买吕明轩为之所用,那场比赛不过就是天下第一楼笼络医者的一场比赛罢了! “皇上应该知道,南临国的蛊毒,北狼国的鼠疫皆是出自天下第一楼之手,鬼医也是听命于天下第一楼到处为祸,我猜这次太后之疾亦是天下第一楼的手笔!”向晴道。 东方硕惊怒:“南临、北狼、东鹰,天下第一楼到处滋事,究竟意欲何为?” “皇兄说,天下第一楼内有鸠国的幸存者。” 东方硕诧异得瞪大眼睛:“鸠国?”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鸠国当初被四国所灭,如果有幸存者定是要报复四国的,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道:“天下第一楼这次行刺的目的是想让公主在东鹰国出事,挑拨我们两国的关系!” “没错,其实从一开始,我们便慢慢地走进了天下第一楼布的这个局里面,他们先是用药物控制了太后的病情,以太后与皇嫂的感情,得知太后病重皇嫂一定会求助于我,我来到东鹰国后太后正巧没事了,而且查不出一点端倪,要是平常的人定会以为是你们在耍我,因此我会对东鹰国心生了芥蒂! 接着,他们再来这样一出行刺,目的也是让我认为是你们想杀我,或者是想让北狼国知道我在东鹰国出了事,引起国怒从而两国起争端,这又是天下第一楼设的一出连环计!不过好在我早就猜到太后的病是天下第一楼搞的鬼,心里有准备,才没有上了他们的当!” 而天下第一楼的人估计也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她病重,险些要了她的命! 东方硕听得怒火狂烧,也暗自庆幸向晴心智超出常人,否则东鹰北狼两国就要决裂了! 他气愤不已道:“天下第一楼卑鄙无耻,令人发指,我东鹰国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向晴冷笑,天下第一楼想把他们当猴子耍,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过硬的技术! “公主,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天下第一楼的计划,绝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才是!”东方硕道。 向晴点头,见东方硕似有了主意,问:“皇上有何好主意?” “既然他们想破坏我们两国的关系,我们就只能将关系更近一步,才能打破他们的计划!”东方硕望着她道。 向晴眯了眯眼睛,已经明白了东方硕的意思,垂下眸子,好半响才道:“皇上的办法确实不错,但我已是两子妇人,时下的风气,若皇上仍旧坚持两国联姻,将遭受天下人耻笑,对我们大为不利,反而会给天下第一楼制遭攻击我们的把柄!” “朕已有万全之策,公主不妨对外宣称大宝小宝是认的义子,其余的都交给朕来办,定不会让任何人指责公主半句不是!”东方硕道。 向晴微愣,而后笑着摇了摇头:“大宝小宝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能为了自己将他们抛开……” “公主怎么是为了自己呢?公主是为了两个国家做出了牺牲,没有人会说公主什么,只会夸赞公主大义!”东方硕站起身走过去道。 向晴看着他,过了片刻才说:“皇上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大宝小宝是我的亲生儿子,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抛开他们,我没有皇上所说的那么大义,我只想将孩子好好抚养长大,不想让他们受半点的伤害!” “朕没有让公主抛开他们,以后公主仍旧可以与他们以母子相称,对外宣称你们是义母义子的身份不过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更不想让天下第一楼有理由攻击我们两国,如此一来,对大宝小宝的成长也有益处,不是吗?” 向晴叹息一声:“皇上不必多言,此事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她只有三年可活,她不打算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她只想用这短短的三年陪着大宝小宝,教他们医术,让他们学会独自坚强,哪怕以后她不在他们身边了,他们仍旧有自保和照顾自己的能力! 她从来不是个伟大的人,而且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的心很小,只有孩子和…… 东方硕见她神色坚决,知道此刻是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她的,只得另想办法,他叹息一声道:“公主不要急着给朕答复,好好想想,朕等得起,你身子虚弱好好休息,朕就不打扰你了。” “皇上慢走!”向晴微微垂首。 东方硕看她一眼,无奈地摇头离去。 “臣媳给太后请安!”皇后依东方硕之言来到寿康宫,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正和东方立在聊向晴之事,见皇后来了立即问道:“橙儿如何了?” “回太后,公主已无大碍。”皇后神色淡淡地答道,对于太后,她同样有恨。 太后放下心来,连道了三声阿弥陀佛。 东方立也松了口气:“公主吉人天相,儿臣就说她不会有事的。” “顺便告诉隽亲王一声,你追的那个采花贼已经抓到了!”皇后冷冷看着东方立道。 东方立一喜:“已经抓住了?现在何处?” “天牢!”皇后答。 东方立挫了挫手掌,一脸的痛快,他一定要请皇兄好好将那贼人惩治,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皇后看他模样,冷笑道:“隽亲王一定不知道他是何人吧?” 东方立和太后都看着皇后。 “他可是仙医云子熏,大宝小宝的师傅,橙公主的朋友!”皇后还拿着那束梅花,朝东方立扬了扬道:“他采花不过是为了讨橙公主开心罢了!” 东方立诧异,那人竟然是仙医?大宝小宝的师傅?采花是为了让向晴开心?他采花就采花为什么要破坏那么多梅树?这也太荒唐了吧? 太后担心问:“那橙公主可有为此生不悦?” “太后放心,橙公主说此人顽劣,关在牢里才好呢!”皇后嗤笑道。 东方立见太后言行举止如此失仪,提醒道:“皇后岂能对太后无礼?” “对哀家无礼并没有什么,但皇后是国母,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东鹰国的颜面,若再次丢了东鹰国的脸,可就贻笑大方了!”太后也不悦道。 “呵呵……”皇后猛浪地笑了几声,看着这对母子:“贻笑大方的也不知道是谁?任何人都有资格说本宫,就你们没有资格,你们对本宫所做的事情本宫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东方立,你这个没用的懦夫,本宫诅咒你会失去你最想护住的东西……” “来人啊,皇后身体不适,送她回宫休息!”太后大声阻断皇后的话,命道。 立即进来两名孔武有力的嬷嬷,将皇后拉走了。 皇后却不甘心,仍旧在胡乱地说着:“东方立,你会失去一切的,你一定会失去一切的……” “母后……”东方立心里隐隐发慌,好像皇后的话总有一天会实现一样。 太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眸中已是一片平静:“立儿,你放心,皇后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你为你皇兄所做的牺牲母后明白,母后为你打算着,皇后她……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对哀家和你有怨气,她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是!”东方立深吸一口气,皇后今日的情绪似乎不太正常! 东方硕走后,向晴就一直在发呆,慕容橙与东方硕有婚约,东方硕所提之事也确实合情合理,但她一不是真正的慕容橙,二仅有三年寿命,三又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处境,她是万万不能以北狼国公主的身份嫁来东鹰国的,但北狼国除了她以外没有成年的公主了,如何履行当初的婚约? 维今之计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再找一个公主嫁来东鹰国,二是解除婚约。 可是现在天下第一楼之目的便是要将北狼东鹰两个的关系破坏,若是她解除了婚约,不是正中天下第一楼的下怀吗?风如画到时候再找个人来教唆东方硕几句,两国必然开战,这法不可行,可东鹰国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公主来了呀! 以官家小姐充之,不知道东方硕介意不介意呢? “娘亲,娘亲……”向晴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大宝小宝边糯糯地喊着边跑了进来,后面跟着秦雨和古卜。 秦雨提醒道:“你们娘亲手上有伤,不要碰到了伤口。” 古卜见向晴没有大碍了,往一旁凳子上坐了。 “我们知道啦!”大宝小宝果然放轻了动作,走到娘亲面前,小宝疼惜地问:“娘亲,您觉得还好么?” 大宝踮起脚摸了摸娘亲的脸,拧着小眉头道:“脸好白,娘肯定还不舒服。” “乖,娘亲没事了,你们俩个小家伙有没有事?”向晴揉揉他们的头,心里全是温暖。 两个孩子一齐摇头,大宝自责道:“娘,都怪大宝不好,不但没有照顾好弟弟,更因为好奇而害得娘受了伤,大宝是罪人!” “小宝也是罪人!”小宝垂下头忏悔。 向晴见孩子这么自责,于心不忍,哄道:“你们还小,贪玩好奇都是正常的,但是你们得告诉娘亲,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跑开了?” “这个!”二宝一齐将手里的小球递给娘亲看。 向晴看到他们手心里躺着的跳球拧起了眉头,伸手拿起一个仔细查看,然后往地上一摔,球弹得老高,嗒嗒嗒地在屋子里跳得欢快,她看着球一上一下,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生出一丝慌乱。 天下第一楼的终极关是青霉素,北狼国的疫病是鼠疫,现在又在东鹰国出现了这两个玻璃跳球,这些都是现代之物,犹此可见,这个时空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现代人! 而且这个现代人是天下第一楼的人,帮着天下第一楼到处作乱,此人应该也知道她是现代人,因此一直没有对她下重手,好像在与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 她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 秦雨见向晴面露狠光,疑惑问:“这两个东西有何来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像蹴鞠但又这么小,还硬硬的,能跳动。 “这是刺客之物,不过我已经想到法子对付他了。”向晴收了思绪道。 秦雨佩服不已,这么快就想出了法子,主子真厉害。 这时,坐在一旁静不出声的古卜道:“照这般说,老朽也是罪人!” “布谷何出此言?”向晴疑惑问。 古卜道:“昨天你离去之时,我算出你有血光之灾!”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向晴沉了脸色问。 要是告诉她,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参加什么接风宴的,哪用得着多受这些罪? 秦雨也诧异不已,这老头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既然算出主子有难竟然不提醒主子? 古卜道:“告诉你也没用,这劫化不了躲不掉,就算昨日躲过了,今日仍旧会来,今日躲过了,明日仍旧会来,反正也没有性命之忧,不如堂堂正正地受了就算过了。” 如果告诉她,她还提心吊胆的反而坏事,不如顺其自然。 “这样?”向晴半信半疑。 古卜看她一眼:“你认为?” “好吧!”事情都过去了,古卜又有这么强大的理由,她能怎么样? 小宝跑去捡了那个跳球回来,问娘亲:“娘亲,这两个珠珠我们可以留着玩吗?” 珠珠? 向晴噗嗤一笑,告诉他们:“这个叫跳球,你们喜欢的话就留着玩吧!” “谢谢娘亲!”两个孩子高兴地欢呼起来。 向晴见他们如此天真无邪,无论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在他们心中久搁,这样的心性真好。 吃了点东西睡了一觉,再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向晴睡饱了觉得精神十足,下得床来去倒水喝,端茶壶时扯动伤口痛得她嘶牙咧嘴,啪地一声茶壶摔在桌子上,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右手臂受了伤。 “公主!”吕明轩正端了药进来,听到响动惊得冲了过去,见到向晴捂着手臂,血透过衣衫从指缝中流出来。 他大惊,将药放下立即打开还放在屋里的药箱,把向晴按在凳子上坐下,边用剪刀剪开她的袖子边责备道:“我不是提醒过公主吗?近几日都不可使劲!” “我忘了。”向晴倒吸一口凉气。 吕明轩见她痛成这般,不忍再责备她,动作放轻放慢,等将袖子剪开,拆开纱布一看,伤口都重新裂开了,正血流不止,他拧了拧眉头:“伤口都裂开了,一定很痛吧?” “还好啦!”向晴假装轻松,毕竟是她不小心弄开了伤口,又增加了吕明轩的工作量,她哪还有脸叫痛? 吕明轩叹息一声:“公主是女子,何必事事这般逞强?”她说痛他又不会嘲笑她。 这话一语双关,既指伤口的事情,也指她隐瞒的病情。 向晴眸光黯淡下来,看着着急为她上药包扎的吕明轩道:“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吕明轩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见得她脸色透着苍白虚弱,眉宇间又浮现出那股哀伤,一双黯然的眸子满是哀求,让他的心顿时一紧,他并没有答应她,而是道:“你想一个人背着这份痛苦离开人世吗?不让你的亲人朋友你的孩子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离开那天,他们会有多接受不了,有多不舍,有多难过?” “吕国医,哪怕如此,这也是你我无法改变的结果,我注定要死,就算告诉了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不过是给他们带去痛苦烦恼罢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痛苦,这也算是积德了吧!”向晴苦笑道。 吕明轩紧了紧她的手:“明轩无能,无法医治公主之疾,但云子熏是仙医,张阙是神医,难道他们也没有一点办法吗?” “仙医神医的医术皆在我之下,连我都没有办法的病,你说他们会有办法吗?”向晴笑问。 相对于几天前,现在淡到她的病情她已经真正地淡然了,就像布谷所说,有些劫难是注定的,就算是提前知道了也无法去避免,就算避免了一次两次,那劫没有落下来就始终存在,总有一天会落下来,早落下来早安心,她的死是必然的,那她还有什么好悲痛好抱怨的呢?没办法改变了呀就只能接受! 吕明轩眸子悲痛:“你若离去将是医学界的损失,天下百姓的遗憾,我想,有许许多多受过你恩惠以及还来不及受你恩惠的人都舍不得你离开!” “吕国医聪慧,应该明白想与不能是两码事啊!”向晴叹道。 吕明轩听到这声无奈之叹更加难过,是啊,天妒英才非人力能改变,天下第一楼为祸天下,现下只有向晴能与之抗衡,若向晴死了,又有谁能抵挡住天下第一楼的侵害呢?这不止是向晴的一个生死大劫,也是上天给天下苍生的一个劫难! 过了许久,吕明轩才沉重地点了点头:“明轩愿为公主保守这个秘密!” “谢谢你,吕国医。”向晴感激一笑。 其实她很满足了,这一生虽然活得短暂,但她收获了亲情爱情友情,有花不完的钱,有高贵的身份,有好的名声,有这么多帮她护她爱她的人,她活得快乐,活得肆意潇洒,她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她想起一句现代很流行的话来,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活着如同死了,有多少人行尸走肉地活着,又有多少人不知怎么活,与这些人比起来,她幸运多了! 哪怕只能活三年,她也不遗憾! 吕明轩摇摇头,给她包好伤口,又将药端来给她喝:“这是我拿你抓的那些药煎的,这是什么药方?我竟见所未见!” “是偏方,我现在的身体一般方子没办法治了。”向晴喝下苦得要命的药,拧着眉头答道。 她虽是大夫,也和一般的病人一样怕喝苦药,偏偏她的病又得喝这苦药,真是要命! 吕明轩接过药碗,给她倒了杯水喝。 向晴喝了水仍旧觉得嘴里苦涩难耐。 吕明轩暗暗记下一件事情。 向晴让水仙和绿菊扶着出去活动了一下,然后用了晚膳,正准备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找东方硕商议事情,谁知突然接到皇后中毒的消息,且吕明轩都解不了,她以为是天下第一楼出的新诡计,顾不得身体不舒服,坐了顶轿子往皇后宫中而去。 “东方立,本宫恨你一辈子,你这个窝囊费,没用的东西,你给本宫滚出去,本宫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皇后寝宫内,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翻,皇后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被四名宫女钳制住,但仍旧发疯了一般指着东方立骂道。 东方硕坐在一旁脸黑得像墨水一样,皇后已经嫁给他多年,但仍旧挂着自己的弟弟,今日这般一闹,岂不是人尽皆知?他别说面子就是里子也没了! 东方立站在那里也是黑着张脸,在寿康宫的时候他就察觉到皇后不正常,原来是中了毒,早知道他应该多一个心眼的,否则也不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吕明轩根本就靠近不了皇后,他刚给皇后把了脉皇后就疯了一般闹了起来,只知道皇后是中了毒,但中了什么毒却查不出来,对方是女子,又是一国之母,他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强来,他站在一旁一脸着急地不知道怎么办好! 向晴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拧了拧眉头走了过去。 “公主,快给皇后看看是中了何毒?”东方硕见向晴来了,站起身道。 东方立和吕明轩也将希望寄托到向晴身上。 向晴点了点头,朝皇后走去,皇后见到她并没有停下疯魔一般的举动和不堪的言语,甚至在向晴来到她面前时,猛地挣扎脱钳制她的宫女朝向晴扑了过去。 “公主小心!”吕明轩紧跟在向晴身后,见状一把将向晴拉开。 秦雨也在第一时间出现护住了向晴。 皇后没扑到向晴,再次发起了攻击:“本宫要杀了你!” 东方硕和东方立两兄弟同时出手,将皇后给钳制住了。 向晴赶紧向前为其把脉,随后对吕明轩道:“拿银针,扎她风府、风池二穴!” 吕明轩立即取了银针来,顾不得什么礼节,按住皇后的头找准穴位扎了下去,皇后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东方硕让宫女将皇后扶到床上去,看了东方立一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吕明轩急问:“公主,皇后娘娘中了何毒?” “应该是被药物乱了心智,但是何药物我得找到让娘娘疯魔之物才能确定!”向晴答道,然后走到皇后的贴身宫女百合面前问:“娘娘是何时出现这种症状的?” 东方立抢先答道:“是在寿康宫时,当时皇后已经言行无状,但本王与太后以为她只是发泄心中的怨,没有在意,就让人将她送回来了。” “寿康宫时?”向晴似乎想起来是上午的时候东方硕为了让皇后避开,所以让皇后去寿康宫禀报太后她已无碍之事,皇后走的时候神情正常,定是去寿康宫的路上出的事,她再问那百合:“娘娘在去寿康宫的路上可有遇到什么奇异之事?” 百合想了想,摇头:“没有啊,奴婢一直跟着娘娘,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可疑的人和事。” “那不可能!”向晴断定必是银月宫到寿康宫这一路上让皇后中了毒,她再问:“皇后可有说过什么异常的话,做过什么异常的举动?” 百合努力地想着,好一会儿才眸中一亮,道:“奴婢想起来了,娘娘一直拿着那束梅花,还说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之类的怪话。” “那束花呢?”向晴问。 东方硕等人也想起那束花来,特别是东方立,他记得很清楚,当时皇后一直拿在手里还给他看了,难道是那束花有毒? 百合道:“奴婢见娘娘喜欢就给插起来了。”她跑去捧了花来递给向晴。 向晴接过瓶子看了看,又嗅了嗅,除了淡淡的梅香外,并无异常,她把花从水瓶中取出来,看着握手处的树枝,颜色有些怪异,她又看向瓶中的水,眸光微沉,对百合道:“再去取一样的水来。” 百合立即跑出去了,很快端了一盆一模一样的水进来放在桌子上。 向晴拿着那束花走过去,将握手处的树枝放进水里,很快水就变成了淡淡的绿色。 众人诧异。 吕明轩道:“树枝上有毒!” “这是能乱人心智的药粉,量并不大,需要长时间接触才会发作,所以下毒之人才会将药粉放在握手处的树枝上。”向晴解释道。 秦雨奇怪问:“这束花当时掉在地上,任何人都会去捡,所以下毒之人是不是并不是要害皇后娘娘?也许是主子你呢?” “秦雨,你觉得我能看得上这种花吗?定是让人给扔出去了,所以下毒之人就是要害皇后娘娘。”向晴道,见众人十分不解,她笑了笑,看向东方立:“敢问王爷,曾经与娘娘定情之地是不是梅树下?” 东方立脸一红,看了东方硕一眼点了点头,向晴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事只有他和皇后两人知道,而且向晴又怎么会知道他和皇后曾经有情? 向晴道:“那就是了,既然如此,那娘娘定是会捡这束梅花的。” 东方硕脸色更加难看了,怒问:“是何人要害皇后?”难道又是天下第一楼的人? “我知道这毒是谁下的!”向晴拍了拍手说。 众人齐问:“是谁?” ------题外话------ 大家猜一猜,皇后的毒是谁下的?参与有奖哦! 183 设计药无极 向晴看向东方硕:“就是今日被皇上抓进牢里的那个人!” “是他?”东方硕大惊。 众人想了想今日被东方硕关进牢里的人不就是仙医云子熏吗?他竟然敢给皇后下毒?他胆子可真大! 秦雨似明白了什么,道:“难怪他半点也没有反抗就束手就擒了,还扬言让皇上亲自去牢里接他出来,原来早就有了计划!” 她当时还奇怪呢,云子熏那么自傲的男人,怎么会束手就擒?原来在这等着他们! “那百分之百就是他无疑了。”向晴确定道。 云子熏呀云子熏,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我真希望当初没有借过你的手纸,没有认识过你!你就不能安生一天吗? 东方硕怒极:“他给皇后下了毒还想朕亲自去牢里接他,他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先是私闯皇宫,接着捣毁梅林,然后给皇后下毒,这三条罪拿一条出来他这辈子都别想出天牢,可他倒好,还想让他堂堂一国之君去接他出来,他以为他是谁? 吕明轩也拧起了眉头,云子熏也太过分了些,怎么能给皇后下毒呢?他问向晴:“此毒公主能解吗?” “云子熏与鬼医同出一门,虽擅长解毒,但也是毒中高手,他这次的毒我还真解不了。”向晴道。 吕明轩眉头拧得更紧了,连向晴都解不了,那岂不是只有让东方硕去天牢接他这一条路了?东方硕会愿意吗? 东方硕负手而立,脸色十分难看,让他堂堂一国之君去天牢亲自接出一个江湖郎中,他才不丢不起这个人,但是皇后的毒不解还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当年的事情他虽然知道,也是他和太后对不起皇后和东方立,要是闹出去有损皇室威严! “皇上,此事因臣弟而起,就由臣弟替皇上去天牢为皇后拿解药吧!”正在东方硕犹豫之时,东方立挺身而出。 东方硕看着东方立,如果由东方立出面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既全了他帝王的颜面,又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只是东方立单纯是想弥补他的过失吗? 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先解了皇后的毒要紧,其它的事情日后再慢慢说,于是道:“此事确实因你而起,你现在便去天牢解决此事!” “是!”东方立看了床上的皇后一眼,快速离去。 向晴挑了挑眉,云子熏会买东方立的账吗?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本来准备明天再找东方硕商议的,既然过来了,就现在商议了吧,免得明天再跑一趟。 她让秦雨退下去,然后对东方硕道:“皇上,我有一事与你商议。” “那我们暖阁坐坐。”东方硕说罢,看向吕明轩:“明轩在此看顾皇后,有任何事情立即禀报。” 吕明轩领命:“是。” 东方立半刻也没有耽误去了天牢,被牢头带着走到了关押云子熏的牢房门口,只见得云子熏正躺得四方八仰呼呼大睡,顿时恼极,但想到皇后的毒,他压下怒意让牢头叫醒了云子熏。 云子熏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一看便看到了昨天晚上追了他整整一夜的男子,顿时一跃而起,指着他骂道:“老小子,你竟然还敢来,小爷要与你单挑!” “大胆,这是隽亲王,不可无礼!”牢头喝道。 云子熏上下打量了东方立几眼,鄙夷道:“看不出来呀,你还是个王爷!” “本王也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仙医!”东方立不客气地回道。 要不是这小子他如何会被误会是刺杀北狼国公主的刺客,皇后又如何会发疯惹出一场大笑话? 云子熏挑眉:“你知道小爷身份了?既然知道小爷是仙医还不将小爷放出去?哦,小爷明白了,你是来接小爷出去的!” “把皇后的解药拿来本王就放你出去!”东方立伸手讨要。 云子熏大笑几声:“果然是来接小爷出去的,不过……”他看了东方立伸来的手一眼:“既然是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 若不是这老小子,他怎么会受这牢狱之灾?他可不会轻易将解药交出去! “云子熏,你敢给皇后下毒你可知道这是死罪?皇上不怪罪你已然是法外开恩,识相的就将解药交出来!”东方立收回手,黑着脸道。 云子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你不愿求小爷就走吧,至于皇后的解药嘛!”他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小瓶子拿在手中:“小爷倒进夜壶里算了。”说着就朝夜壶走去。 东方立一急,大声阻止:“等等!” “想好了?想好了就赶紧的,小爷昨天晚上被你追了一晚上,睡了一整天还是瞌睡!”云子熏打了个哈欠,表示他确实很困。 今早在银月宫,他见皇后一直盯着他手中的梅花,便知皇后对梅花感兴趣,东方硕说要抓他的时候,他就偷偷将药抹在了握手处的树枝上,侍卫抓了他后,他故意将花丢在了地上,他知道皇后必会捡那束花,说句实话,那几个侍卫奈何不了他,他之所以束手就擒就是知道他在牢里待不了多久! 只是没想到,来的不是东方硕而是一个王爷! 东方立压下心中的怒意,抱拳朝他一揖:“本王请仙医交出解药!” “态度不太恭敬,说得又不够真诚!”云子熏抛着手中的药瓶,鸡蛋里挑骨头。 东方立咬了咬牙,十分恭敬地一揖,再道:“本王请仙医交出解药,定谢仙医恩德!” 谢个屁,等拿到解药,他定要将云子熏大卸八块! “小爷还是没有看到诚意。”云子熏故意道。 东方立直想一掌劈死他,但想到他答应过东方硕要解决此事,皇后的毒也必须要解,忍辱吞声,直接弯身下去,道:“东方立求仙医赐解药!” “不错不错,要早这样不就对了吗?”云子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笑得贱极了。 东方立呼出一口浊气:“那你现在可以把解药交出来了吗?”颇为咬牙切齿。 云子熏往地上一坐:“想必你们是忘记了小爷的话,小爷不是说了吗?要让你们皇上亲自来接我出去,你是皇上吗?” 东方立脸黑如炭,喉咙涌出一股腥甜。 两人到了暖阁,宫女上了热茶,向晴有些渴了,端起来喝了几口,茶特别清香,像是花茶,向晴笑问:“皇后娘娘喜欢喝花茶吗?” “嗯,她茶艺极佳,也爱些鼓捣些花花草草,她宫中的茶叶都是她亲自晒制而成,朕有时乏了来她这里喝上一杯茶便觉得神清气爽,疲累全消。”东方硕说着又露出先前温润的笑容来,显然这茶让他很是喜欢。 向晴点点头:“难怪娘娘肤色极好,多喝花茶确实能美容养颜。” 东方硕笑了笑,也端起茶喝了一口,因不是皇后亲自所冲泡,味道上差了些火候,只喝了一口便没有再碰,看着向晴的手臂问:“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向晴将东方硕的神色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喝着茶,直到一杯茶见了底,她才放下杯子说正事:“皇上,我想问你借些人用。” “借人?”东方硕疑惑:“借什么人?” 向晴答:“一些死囚犯!” “死囚犯,作何用处?”东方硕惊讶。 向晴道:“我想引出刺杀我的凶手,但我的法子需要采取非常手段,恐会伤及不少人,因此我想向皇上借些死囚犯,这样便不会伤及无辜了!” “快与朕说说你的妙计!”东方硕来了兴致。 向晴将计划详细告诉了东方硕,然后道:“此人十分狡猾,唯有此法能让他现身!” “果然是妙计!”东方硕拍案叫好:“公主计划周密,定能将他引出来,介时朕再派高手将他擒获!” 他既然是天下第一楼中厉害的角色,除了他便是对天下第一楼的一大损失! 向晴点点头:“此事还请皇上秘密进行,越少人知道越好。” “朕明白!”这件事情他会派暗卫亲自去办。 事情淡好了,向晴有些疲累便要起身告辞,这时,东方立寻了过来,向晴看他的模样便知事情没有办成。 果不其然,东方立抱拳羞愧道:“皇上,臣弟未能拿到解药,望皇上降罪!” “云子熏不肯给?”东方硕冷着脸问。 东方立道:“他指定要皇上亲自前去才肯交出解药!” “他想得美!”东方硕恼怒万分。 他不过是一个江湖郎中,只有一个仙医的名号但并没有见他行过任何有利于百姓之事,搞不好这名号还是他自己封的,让他堂堂一国之君去天牢求他,他想都不要想! 东方立紧了紧拳头,他何其不愤怒不恼火,但皇后着了云子熏的道,他本就对不起皇后,此刻又是因为他而导致皇后中毒,他怎么样也得忍让几分,但东方硕是皇帝,如何能受得了这般羞辱?要是东方硕不去天牢云子熏又不会交出解药,这毒连向晴也解不了,这事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东方立朝向晴投去了哀求的目光。 云子熏是大宝小宝的师傅,捣毁梅树也是因为向晴,要是向晴肯说句话,云子熏定会交出解药。 向晴心里也有些恼,云子熏这是要作死吗?现在内忧外患一大堆的事情,他竟然还来给她添麻烦,真狠不得将他捅成马蜂窝。 她一百万个不想再管他的事情,但东鹰国皇后的毒又必须要解,此次对付那个现代人也需要云子熏出力,她深吸一口气,对东方硕道:“皇上不妨亲自去一趟天牢!” “公主……”东方硕没想到向晴竟然助长云子熏的嚣张气焰。 向晴打断他的话,接着说:“但你不必去见云子熏,而是去挑选我向皇上所借的人!” “公主的意思是……”东方硕似乎明白了向晴的意思。 向晴点头:“没错,此次行动需要缜密,皇上此去天牢正好可以打消某些人的疑惑,至于云子熏,就让赵总管去见他好了,让赵总管带上一句话。” “什么话?”东方硕问。 “她真的这样说?”天牢里,云子熏听完赵全的话,一跳三尺高。 赵全点头:“云公子,公主确实说你答应教两位小公子医术的事情又失言了,若再不去教他们,你就不再是他们的师傅了。” “快放小爷出去!”云子熏听出这话中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向晴不生他的气原谅他了,他自愿进牢房就是为了让向晴原谅他,既然目的达到了他自然是要出去了。 赵全犹豫:“那皇后娘娘的解药?” “小爷亲自去给她解毒!”云子熏急道。 向晴回到银月宫,问水仙:“两位小公子安寝了没?” “回公主,两位小公子已经歇下了。”水仙回道。 向晴径直走进寝宫,却未见得孩子在床上,忙又问:“歇在何处?” “古老先生说公主身上有仙,怕两位小公子不小心碰到,便让两位小公子去了他的屋子安歇。” 向晴点点头,这样也好,她大可以借此机会让两个孩子与她分开睡,慢慢养成独立的习惯,于是让水仙打了热水来,洗漱一番自行歇下。 刚躺在床上,秦雨来报:“主子,云子熏已经给皇后解了毒,正朝银月宫而来,显然是来见主子。” “去拦下他,让他明日再来!”向晴说罢,翻身过去睡觉,累死了哪有功夫见他? 秦雨应下,转身而去。 翌日天大亮,向晴才睡醒,梳洗好出得房门,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云子熏和大宝小宝的声音,她寻声而去,在一处亭子里看到了三人,云子熏负着手,一本正经地在教二宝学医,二宝却在亭子里扎着马步认真地听。 向晴直想骂娘,云子熏这是想双管齐下,在教医术的同时又教武功,他想把她的两个孩子逼疯吗? 她抬步准备过去阻止,突然想到这也未尝不可,两个孩子并没有表现出受不了的神情,而且好像还觉得挺有趣儿,如果他们能受得了,又学得进去,最多是辛苦一点,她就没有必要去阻止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希望他的两个孩子将来能独挡一面,不是没用的纨绔子弟! 止了步子,她站在远处观望,看了一会儿,她发现云子熏教人的本事还真有一套,并不是像她以前一样一板一眼地学,他会讲一些小故事,用幽默的语言表达出来,两个孩子学得很开心,记得也快,她放下心来,也是第一次发现云子熏还有一丝可用之处!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你们课余也得多多温习,这两本书是为师小时候看的,送给你们了,平时没事就看看。”云子熏让他们起身,并将两本发黄的医书给了他们。 大宝小宝接过医书道了谢,眼尖的大宝看到了远处的娘亲,抱着书噼里啪啦地跑了过去:“娘!” “娘亲!”小宝也跟着跑了过去。 云子熏比他们更激动,直接飞了过去,落到了向晴面前:“向晴向晴,我又给你带了好吃哦。” “好好说话!”向晴听他学两个孩子的语气,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云子熏仍旧笑嘻嘻的,但语气正常了许多,从怀中抱出一个油纸包来递过去:“呶,给你的礼物!” 向晴看了一眼,又是上次的肉,她不想吃但怕拒绝了云子熏他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正好大宝小宝过来了,她接过塞给了小宝:“乖儿子,上课辛苦了,娘亲奖励你们的!” “哇,是上次那香香的肉肉,呼呼,谢谢娘亲!”小宝欢呼起来。 大宝还算淡定,但也舔了舔小嘴,显然很想吃。 云子熏想说那是送给她的,但怕她又把他的肉给丢了,就勉为其难地认为是向晴吃了,笑呵呵道:“向晴,你看我今天教了大宝小宝医术和武功,是不是很捧?” “容我提醒你,这是你的义务!”向晴拉着孩子去吃早饭。 云子熏跟在后面一个劲地找话题和向晴说,向晴听得实在烦了,便让他一起用早膳,云子熏高兴得不得了。 用了早膳,大宝小宝去看医书了,向晴带着云子熏往医药房去,到了医药房云子熏多动症犯了,到处摸爬看,向晴道:“不准乱动这里的东西!” “好吧,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啊?不是又要制药吧?你身上还有很多药的!”云子熏不想制药,他想睡觉或者玩。 向晴看穿他的心思,暗暗摇头,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顽劣,贪玩,任性,无法无天,真想见见陆九,是什么样的师傅才能教出云子熏和丁蜜柚这样的徒弟来? 这要是她的徒弟,分分钟打死在地。 深吸一口气,她道:“不是制药!” “那是带我来参观?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去御花园赏花吧!”云子熏大松了口气,拉着向晴就要离开。 向晴甩开他,道:“是制毒!” “啊?”云子熏直翻白眼,为什么不一次性说完? 整整一天,向晴和云子熏都在御药房没有出来,直到天黑时分两人才满是疲累,眼睛却明亮地走了出来,各自回去睡了。 云子熏为了能随时教二宝,硬是挤到了古卜的偏殿,好在古卜修仙,并不用睡床,每晚都在榻上打座,因此床让云子熏给占了,大宝小宝就在隔壁的主屋里,有任何响动都听得到。 翌日晨起,秦雨汇报了计划的进展情况后,向晴满意地点点头,与大伙一块用了早膳,云子熏仍旧带二宝去上课,古卜回房打座,吕明轩准备来给她换药。 “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但仍旧得小心,在结咖,一些发物就不要吃了。”给向晴上换好药后,吕明轩提醒道。 向晴笑道:“搞得好像我是个什么也不懂的病人似的,你这是职业病。” “哈哈……”吕明轩一愣,笑了起来,确实把向晴当成一般的病人了。 向晴正准备问皇后怎么样了,这时水仙来报:“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那明轩先回太医院了。”吕明轩提起药箱离去。 向晴站起身出去见皇后,来到前殿,见得皇后坐在那里喝茶,显然对她这里的茶不甚满意,喝一口拧一下眉,向晴就想笑,既然不好喝你像东方硕一样不喝就成了,干嘛要委屈自己? “皇后娘娘。”向晴走过去打招呼。 皇后起身:“公主请坐。” 两人再次入了座,向晴方问:“娘娘可是喝不惯我这的茶?” “本宫喜花茶,对这种参茶确实喝不惯,但吕国医说本宫要喝些参茶,所以……”她笑了笑,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小口,仍旧拧了一下眉头。 原来如此。 向晴倒是觉得皇后挺可爱的,笑问:“娘娘来找向晴何事?” “听说此次本宫中毒多亏了公主,本宫特意来道谢。”皇后放下杯子,从百合手中接过一包东西递给向晴:“这是本宫闲时晒制的花瓣,送些给公主尝尝,不是值钱之物,希望公主不要嫌弃才好。” 向晴接过嗅了嗅,是极香的桂花,她笑道:“这是最难得的好东西了,听说娘娘极善茶艺,尤其钟爱花茶,我对茶并不太懂,但唯知这桂花茶的工序是极烦琐的。” “本宫幼时便爱花草,入宫后闲时较多,多年前宫中有一位茶艺师傅,本宫便跟着他学了一二,而后就专攻这花茶一类,公主所言不错,桂花茶的工序较于别的花茶来确实比较繁琐,因为桂花有微毒,处理不旦容易伤身,因此要经过茶胚制备、新鲜桂花采收、茶胚窨花、通花散热、筛除花渣、复烘干燥等工序,此茶又选自桂花中最珍贵的金桂花,香味最浓郁持久、品质上乘,是本宫最爱之物。”皇后说到茶艺就不免夸夸其谈,脸上也有了纯真的笑容。 向晴赞叹:“我只知制这桂花茶工序繁琐,却不知繁琐到这种地步,娘娘真是好耐心,也感谢娘娘将如此珍贵的茶送给我。” “公主谬赞了,只要公主喜欢就好,此茶具有温补阳气、美白肌肤、排解体内毒素、止咳化痰、养生润肺的功效,冬日天气干糙,公主可以适当饮用一些。”皇后笑道。 向晴点头,交给水仙好生收着,而后关切问:“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此次多亏了公主本宫才能无恙,只是听闻本宫行了贻笑大方之事,不免羞愧!”皇后又喝了口参茶,拧着眉头道。 向晴淡然一笑:“人非圣贤熟能无过?娘娘不必往心里去。” “本宫所行之事虽贻笑大方,但并不是过!”皇后语气带着怒意道。 向晴明白她话中之意,皇后与东方硕兄弟之间应该是三角恋的关系,她猜,估计先前是东方立和皇后在一起,不知道什么原因,东方立离开了皇后,然后皇后就嫁给了东方硕。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又道:“是事实罢了。” 向晴让宫人们都退下去了,静坐一旁听皇后慢慢说故事。 “本宫与东方立青梅竹马,长大后自是水到渠成的有情之人,我们在梅树下定终身,相约一世不离不弃,他正准备向先皇禀明一切时,太后一句话却让我们再难相守,当时,皇上刚被立为太子,需要本宫母家协助,本宫是家中长女又是正房嫡出,太后相中我为太子妃,让东方立将本宫让给皇上,本宫都已经做好与东方立私奔的打算,可是东方立却答应了太后,与我了断一切再不往来!” 向晴看着皇后绝美的侧脸上被悲痛和愤怒包裹着,这才明白初入东鹰皇宫时皇后为何会在她面前失仪,一个男人,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一个自己宁愿放弃一切也愿意将自己交给他的男人,竟然听母亲的话将她让给了他的兄长,她该有多绝望,多寒心,多愤怒? 她定是极恨太后和东方立的,这么多年来她是如何忍受过来的?又是如何与自己不爱的东方硕生活了这么多年? “本宫嫁给了皇上,皇上待本宫很好,但本宫不开心,每天都很消极地活着,甚至想到过死,但想到本宫的家人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直到本宫有了孩子,虽然那个孩子不是本宫与心爱男人的孩子,但是本宫的孩子,本宫一样爱他!”说到孩子,皇后脸上的怒意慢慢散去,嘴角也勾起了慈爱的笑容。 向晴暗叹,原来是母爱让皇后忍辱求全这些年。 皇后接着说:“有了孩子后,不止本宫活了过来,皇上也特别高兴,可是还不到十个月本宫就动了胎气,早产了,生下一个男孩,那不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但却是嫡子,皇上很疼爱他,为他取名宇,皇上登基后封本宫为太后,宇儿为太子,生活就这样还算平静地过着。” “偶尔,本宫也会梦到某一个人,梦到以前的快乐幸福时光,但醒来后心中的怒意更加滋长……兴是压抑了太久,所以东方立回来待疾时,本宫就再也压制不住了,因此那次才会在公主面前失仪!” 向晴听完了故事,颇为感触:“娘娘还对隽亲王有情吗?” “本宫对他只有恨!”皇后紧了紧手心。 向晴也不反驳她的话,道:“娘娘聪慧,知道你和隽亲王再无可能,为了太子所以甘愿忍受多年,但情之一字向来是不讲道理的,不由自己支配的,所以娘娘才会在面对隽亲王时无法自控,我不会逼娘娘承认内心的真实感情,但想劝一劝娘娘,此事若再不收止,恐将成为娘娘之祸。” 皇后看着向晴,许久没有出声,好一会儿后才露出一丝感激的笑意:“本宫知道了。” 向晴说得没错,这件事情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如果再不扼制会被某些人利用了去,惹来大麻烦,她倒无所谓,但母家与太子不能出事,她会找个时机与东方立做个了断的。 开始的时候她对向晴并不是太喜欢,觉得她除了长得好看一些,会些医术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且她还失身有子,在她的思想中,这样一个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男人再要她的,更何况还是要嫁给东方硕,一国之君。 如今看来,向晴除了美貌和医术外,还有这样一份淡然超凡心性,她并不像后宫的女人一样,时时想到要害别人,今日的事情若是让别的人知道了,定不知要惹出什么风波来,可是向晴却真诚地劝诫她,看尽世态炎凉的她,为向晴这丝关怀感到温暖。 想到什么,她问:“听说公主拒绝了与皇上的婚事?” 咦,怎么突然饶到这件事情上了? 向晴笑了笑,还是道:“是的。” “其实公主可以考虑一下的,皇上虽然行事带有目的性,但对身边的人是极好的,本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皇后劝道。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愿意为东方硕打理后宫的原因。 在别的朝代,除了正宫以外,别的妃嫔是别想生下儿子的,但东鹰国的子嗣极多,除了太子东方宇以外,还有六七个皇子,除此之外还有四五个公主,妃嫔之间的关系也还不错,并没有以往的宫廷争斗得厉害,这都亏了皇后的尽心尽力。 向晴微微诧异,皇后也真是够大度的,哪怕不为自己也不为太子着想吗?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后台,要是真的嫁给了东方硕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要是自私一点想让自己的孩子当皇帝,随便一个手段都能让东方硕废了太子,她倒好,不但不阻止她和东方硕,反而劝起她来了。 她摇了摇头,道:“我从小在民间长大,对宫廷生活很不习惯,且心中对两个孩子极其牵挂,恐怕要拂了娘娘的好意了。” “也罢,人各有志,本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时间不早了,本宫要回去检查太子课业,就不打扰公主了。”皇后站起身笑道。 向晴送走了皇后,见已快午时,想着二宝上课辛苦,就去厨房做点好吃的犒赏他们,当然她只指导步骤,不敢动手,吕明轩千叮万嘱她的手还不能用力。 学习要用脑,向晴就做了核桃糕,刚做出来云子熏就带着二宝回来了,乐呵呵的显然学得不错。 “娘亲,你端着的是啥好吃的东东啊?”小宝眼尖,还在门外就看到娘亲手中的吃的了,迈着小短腿蹬蹬跑了进去。 云子熏和大宝也跟了上去,两眼亮晶晶的。 向晴将码得整整齐齐的糕点放在桌子上,笑道:“是娘亲刚做的核桃糕,你们学习伤脑筋,这个特别补脑,来尝尝。”拿了两小块递给二宝。 云子熏凑过来笑嘻嘻道:“我有没有份啊?” “自己拿。”向晴做了挺多的,也不缺云子熏这一口。 只是她没想到云子熏这一口竟然这么大,几乎把她做的核桃糕全吃了,连大宝小宝也没得到几块,气得她险些没吐血。 “吃那么多还这么瘦,你是不是有病啊?”不会得了甲亢吧?向晴抓过他的手腕给他把脉,却发现正常得很。 云子熏抹了把嘴,笑道:“小爷是爷们儿,自然吃得多,再说了,这点也不算多,爷刚好吃饱!” “既然饱了午膳估计就不用吃了。”也好,核桃糕虽好吃,但难消化,孩子一时间吃多了也不好。 云子熏抗议:“那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这是娘亲的话!”大宝一脸严肃道。 云子熏朝他一笑:“借用一下,别那么小气。” “反正我没有让人准备你那份,你自己看着办。”向晴带着大宝小宝进去换下汗湿的衣衫。 云子熏不满地哼了哼:“那小爷出去吃。”说罢已经闪身而去。 向晴喊道:“晚上有正事,你要是耽误了小心你的皮!” “耽误不了,吃饱了就回来。”云子熏的声音飘飘荡荡传进来。 向晴无奈摇了摇头,带着孩子进去更衣。 冬天的夜降临的早,不过申时末天就已经黑了下来,今夜特别安静,所有人都用了晚膳早早地歇下了。 房间里,向柔得到东方硕歇在了自己寝宫的消息后,嘟囔着卸了妆容准备歇了,自向晴受伤后,东方硕便没有再来她这里,想着明天再不来,她得找个机会去见他才行。 谴退了所有的宫人躺下去,突然听到什么落地的声音,她眸光一亮立即坐了起来:“谷主!” “柔儿,睡得这样早做何?”药无极一身银袍负手立在她的床前,语气淡然无波无澜。 向柔下得床来,朝他行了一礼,答道:“近日东方硕没有来找我,所以闲来无事就早早睡了。” 那次在南临国被药无极救回去后,她才知道药无极就是药神谷的谷主,药无极帮她恢复了绝色的容貌,并将她派来东鹰国勾引东方硕,挑拨东鹰北狼两国的关系。 “柔儿,本谷主给你的药,药效并不长,你得抓住机会,不要让你的心思白费了!”药无极提醒道。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声音却软棉得像在给人催眠。 向柔点头:“柔儿知道,柔儿打算明天就去找他!” “嗯,这个你拿着!”药无极递给她一瓶药。 向柔接过,问:“这是何药?” “自然是本谷主研制的毒药。”药无极收回手,淡淡地说。 向柔却听到毒药二字心头一跳,忙问:“谷主是想让柔儿再害太后?” “这次不止是太后,还有很多人,柔儿,你附耳过来,本谷主细细说与你听。”药无极朝她招手。 向柔不敢耽搁,赶紧走到他身旁侧耳去听,待听完,一张脸已是煞白无血,她忍不住惊问:“谷主的意思是要……” “本谷主是想让你当这东鹰国的皇后!”药无极声音透出几丝犀利。 向柔面上一喜,惧意顿时散去。 “还有这个,你服下去会让你的脉像变成喜脉。”药无极再递给她一粒药。 向柔欢喜接过,一口吞了,感激涕零:“谢谢谷主,柔儿一定完成任务。” 药无极看她一眼,银光一闪消失在屋子里。 向柔紧了紧手中的药,很快,很快她就可以将向晴踩在脚下了,哈哈哈…… 药无极离开向柔的住处后,正准备回去睡觉,等着向柔把事情办好他再来验收,突然有人来报:“谷主,在城外不远的一个村子发现了鼠疫!” “鼠疫?”药无极疑惑,他并没有让人在东鹰国制造鼠疫,为何东鹰国会突然出现鼠疫? 不行,他得去看看! 银光一闪,他径直朝城外而去。 184 重创药无极,应下婚事 城外西面有一极小的村庄,这里的生活环境很差,村民也不多,约数十人,这里的人没有什么能力,只是靠做些杂事维持生计,活得蝼蚁一般,因此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若不是这次突发鼠疫,估计这个村子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药无极落在村子外,看着这个村子被隆罩在一片死亡的气息当中,微微拧了拧眉头,抬步走了进去。 银袍被寒风刮起一道道好看的弧度,在夜色中无比醒目。 虽是夜静时分,因病痛的折磨,村子里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传出哀痛声,让这冬的夜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药无极已走到村子中间,随意推开一户门走进去,见得床上躺着一对夫妻,已病得奄奄一息,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甚至可以说是察觉了也不能做出任何的反应了。 他走到他们面前,探了他们的体温,查看了眼睛和舌苔,极皮肤上的变化,而后闭了闭眼睛,确是鼠疫无疑,而且是他培育出来的鼠疫! 可是他并没有在东鹰国放鼠疫,这里的人为什么会染上了鼠疫呢? “是不是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会得鼠疫?”突然,门口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子的声音。 药无极微微一愣,睁开眼睛看去,见到果然是猜想中之人时,突然间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是你故意设计诱我前来的!” 向晴不会培育鼠疫,这鼠疫定是向晴从丁蜜柚手中拿到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果然是聪明人!”向晴眉目如画,扬起淡淡的欣赏的笑容,风华绝代。 药无极看着门外,只见她一袭浅紫色衣裙,披着带帽的白色挡风斗篷,长发如墨一般站在寒风中,风吹得她的衣摆乱舞,长发也在身后飘扬,绝美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身形纤弱,似夜中突降的仙子,美得动人! 他眸光微闪,望着她不语。 向晴缓缓走进来,停在他三步远的距离,同样望着他。 他身形高大均匀,容貌俊美,满身风度翩然,这身银色袍子穿得气宇轩昂,嘴角挂着浅笑,十足的谦谦君子。 但向晴却知道他不过是个外面美好而内心阴毒的伪君子罢了! 这样的人,哪怕长得再好看,本事再大,也让她不耻! 她收回视线,看了床上病重的男女一眼,笑着问:“这鼠疫是出自你之手?” “是。”药无极负着手,一副操控一切的霸者之气。 向晴赞赏地看他一眼,微笑道:“鼠疫乃是因感染鼠疫耶尔森菌引起的传染病,这类由鼠疫杆菌引起的烈性传染病,属现代法定甲类传染病之一,非一般医者能治,亦非一般医者能培育出来,向晴很是好奇,药公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向晴是她现代的真实名字,与现代人相处自是以现代的名字自称。 药无极亦赞赏地看着她,不答反问:“你终于发现了!” “天下第一楼的青霉素,北狼国的鼠疫,东鹰国引诱我儿子的跳球,有了这三件非这个时代的东西如果我还发现不了,我岂不是太愚蠢了?”向晴上下打量他一眼:“能培育出鼠疫病毒之人,定不是个小人物吧?” 药无极嘴角的笑容更浓,答道:“现代西医博士吴极,专业研发各种病毒病菌,小有成就,曾获医学最高研发奖!” “你就是吴极?”向晴诧异。 她知道这个人,而且印象很深刻,因为他得的那个奖本来是她囊中之物,那场中西医学大比拼的比赛中,她本已稳操胜券,谁知这个中途杀出来的西医博士吴极竟然赢了她,害得学院和导师因为此事而损失惨重,此后她便记下了这个名字,暗暗发誓一定要赢了他,可是还未能与他正式比一场她就出了车祸穿来了古代! 没想到他也穿越过来了,这是不是老天给她报仇的机会? 药无极也微微惊讶:“你认识我?”而后想到他在现代那么出名,自然医生都知道他,十分得意地笑了笑。 “何止认识,你拿的那个奖原本就是我的!”向晴冷道。 在医学界所向披靡的她,那次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失败,所以时隔多年提起来时她仍旧很生气。 药无极似乎想起了什么,呵地一笑:“你就是输给我的那个中医博士?”对,他想起来了,输给他的中医博士是个女人,就叫向晴。 他叹道:“真是缘分!” 缘分个鬼,是上天给她一雪前耻的机会,还有她手臂的一箭之仇! “真没想到,吴大博士竟然也会穿来了古代!”向晴冷笑道。 如果药无极是西医博士吴极的话,这点鼠疫病毒就不在话下了,她担心的是,他会研制出更可怕的病毒出来祸害这个时代的人! 药无极轻叹一声:“大约是六年前,哦,对了,就是我得了那个奖以后和同事一起去庆祝,不小心喝多了酒精中毒而亡,我再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成了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 “哈!”向晴高兴一笑:“这是不是叫你有命拿奖无福消受?” 喝酒喝死了,她太高兴了有木有? 药无极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我并不觉得遗憾,因为这里更能让我伸展手脚,成就理想!” “我发现风如画的马痫病早就被控制住了,却因某些药物催动发作,这也是你所为吧?”向晴看着他问。 药无极点头:“我无意间救了天下第一楼的楼主风如画,便跟在了他的身边,群医大赛的目的不过是网络天下医者为我们所用罢了,我给楼主药物催动病情是想在选出医术最厉害的医者时让他医治,但楼主以为你的两个孩子是他的儿子,因此才提前催动病情发作!” “你们收集那么多的医者,又在各国制造事端究竟想做什么?”向晴问。 药无极笑道:“我们之所以收集天下医者,是不想在我们实施计划时有人出来坏我们的好事!” “什么计划?”向晴脸色微沉,再问。 药无极张嘴欲说,但脑中一个激灵发觉了什么,笑看着向晴道:“险些就被你套去了话!” 向晴撇了撇嘴,这人贼精贼精的。 “不过,你要是愿意加入我们,我可以告诉你!”药无极引诱道。 向晴满眸鄙夷道:“让我帮着你们为虎作伥?祸乱苍生,你想都不要想!” 假意答应他确实是个得知他们阴谋的办法,但药无极这人绝不会轻易相信她真心投靠,搞不定要让她杀许多人以表真心,又或者晾她个三五年再让她从事,无论哪一种她都做不来,不如直接拒绝,而且,她大概也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了,她与他又有新仇旧账,铁定是只能对立的局面! “什么叫为虎作伥?什么叫祸害苍生?”药无极淡去嘴角的笑意反问她:“你所帮助的诸葛睿,慕容紫,东方硕难道是真正的好人吗?他们曾经也同样祸害苍生,无故践踏人命,残害别国,而你……”他指着床上病重的男女:“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引我出来,还不是一样将人命枉顾?” 当初三国为了那点小利益不惜将鸠国踏平,整国的百姓被屠杀歹尽,难道那就不是残害生灵吗? 向晴严肃回道:“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战乱的时代又岂非你我能过问对错?我不管他们曾经是好人还是恶人,但至少现在他们是个爱民如子,重情重义的好皇帝,而且,我并没有为达目的枉顾人命,这些人都是一些死囚犯,是经过他们的同意我才让他们染上鼠疫,但我不会让他们丧命,并且还让东方硕免去他们的死罪!” 他们算是为国立了功,当然可以赦免死罪重新做人! “既然过往对错我们无缘得见,此刻我们也是各为其主,你有何资格说我为虎作伥?我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既是弱肉强食,现在我们天下第一楼强大,四国弱小,保护不了他们的子民,也是他们无用!”药无极再道。 向晴冷道:“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强行干扰这个世界的政局就是不对,且你用下三滥的手段祸害苍生,将这样的病毒弄出来害人,药无极,你是人不是神,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药无极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 向晴看着他狂妄自负的笑着,只觉得在他银色的袍子下看到了隐忍着的无数黑暗阴影,这些阴暗即将爆发出来,吞噬一切。 笑了好一会儿,药无极才停下来,看着向晴道:“中医博士竟然是个鬼神论者,你这一点真是让我有些失望呀!” “药无极,我不是鬼神论者,我只知道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就比如我们死后都来到了这个时代一样,但我相信,我们不会永远成为这个世界的人!”就像她只有三年寿命一样,外来的灵魂又如何能长期生存下去,岂不是会改变历史,天下大乱吗? 药无极认可她的话,道:“没错,一切早有注定,所以我注定是主宰这个时代的人!” 向晴愣住,她在他身上看到了称霸天下的野心,以他的本事,这个世界将会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恐将生灵涂炭,她紧了紧手心,此人不除,必是天下之劫! “药无极,你醒醒吧,别做梦了!”向晴走到他面前大声道。 药无极低头看着面前绝美纤瘦的女子,从她水润清亮的眸中看到了一抹熟悉感,是家乡人的熟悉感,他突然有一丝眷念,来这个时代太久了,都是一些愚昧的古人,难得有一个同乡,一个同类,他如何能不激动不欢喜?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加入我们,我给你一世荣华富贵,我们一起操控这天下,成为天下的霸主!” “我现在已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不用你给!”向晴握住他的手腕企图挣脱他,但他手劲极大,她根本挣脱不掉,只好放弃,看着他再道:“至于什么天下霸主,药无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主子是风如画,你如今的意思是想要背叛他吗?” 药无极眸光一沉:“我与楼主情同兄弟,他也许诺将来会将天下一分为二赠与我,我与霸主又有何不同?”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我想你比我清楚,药无极,你觉得到时候风如画会履行承诺分你一半天下吗?”向晴讥讽问。 药无极眉头拧起,紧紧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是挑拨离间!”他笑道:“向晴,你确实有点本事,但在我面前还是太嫩了点!” 向晴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仍旧道:“你不信就等着瞧!” “我不惧,我也相信楼主不会如你所说那般无情无义,向晴,你是挑拨不了我和楼主之间的感情的,不如还是想想你今日如何脱身吧!”药无极紧了紧她的手臂,她的医术太厉害,简直就是他的克星,他既然如此劝说都无法让她归顺,那就只好毁了,免得日后成为他们成就霸业的阻碍! 向晴脸上没有半丝害怕,看了看他的手道:“你以为我会傻到一个人来吗?不过他们来得晚一些,估计这个时候也到了,毕竟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俩个是个怪物!” “是吗?”药无极此刻确实听到外面的轻微响动:“那就让他们一起出来吧,看能不能从我手上救走你!” 他的话一落,立即飘进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是秦雨和云子熏,紧跟着他们进来的是东方硕派来的高手,将药无极团团围住! “主子,你没事吧?”秦雨急问。 向晴不让她跟着,说是怕让药无极发现,她虽不放心却不敢违抗她的话,在外面等时间到等得心急如焚。 向晴摇头:“没事。” “不过很快就会有事了。”药无极扫了这些人一眼:“向晴,你似乎小瞧了我的本事,就这么几个人够死吗?” 向晴脸上绽开一道绝美的笑容:“够了,因为你也快毒发了!” “什么?”药无极话刚一出口就感觉到向晴握着的手腕上传来阵阵辣意,忙低头一看,被她握过之处已是乌黑一片,他眸光一暗:“你竟然给我下了毒?” “没错,这是小爷和向晴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研制出来的剧毒,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小人!”云子熏走到向晴身边,抢先答道。 药无极眸光阴冷,再无先前的君子风度,欲杀了向晴,谁知一使用内力,全身就像被针扎一样的痛,他不由得放开了向晴,捂住痛得最厉害的胸口,这是何毒,竟然如此厉害? 云子熏将向晴拉到秦雨身边,在药无极身前转了几圈:“姓药的,你也有今天?” 在天下第一楼时,他就险些死在药无极的银针下,在北狼国,丁蜜柚又奉药无极的命令杀他,所以他险些两次命丧药无极之手,今天终于可以报仇了! 药无极此刻哪顾得上与云子熏周旋,先掏出一瓶强效解毒药水服了下去,再暗中检查自己中了什么毒,待查出来后,他冷冷一笑,看向向晴:“很好,用了数十种天下至阴至寒的毒虫剧毒在我身上,向晴,你还真看得起我,老乡第一次见面就送我这么大的见面礼!” “好说,药无极,现在你可知道今日是谁无法脱身了?”向晴一副不用谢的神色,笑问。 药无极面露不屑:“小小毒物岂能难得到我?”他扫了围着他的高手一眼,眸光闪现杀气:“还有这些废物!”言罢,扬手转了一个圈,无数只银针已经发出。 “啊啊啊——”痛呼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不过片刻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 又是毒针! 云子熏一惊,立即闪到向晴面前,将她护住。 药无极鄙夷地看了云子熏一眼,道:“放心,我今日是不会杀她的,我与她之间真正的决战的是医术,向晴,从今日开始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你吹什么牛,哪怕你会使绣花针,现在也没本事赢了小爷,更别说伤她了!”云子熏不服气道。 药无极无奈摇头,自不量力! 向晴推开云子熏,看着药无极严肃道:“从今日开始,我向你正式宣战,我会打败你,让你知道西医是不如中医的!” “好,我们之间将开启西医与中医的精彩较量,这将是一场巅峰对决,我很期待,也很好奇你有多大的本事能赢我,向晴,你千万别让我失望!”药无极有些支撑不住,他得尽快找地方解毒。 向晴背脊挺直,满脸自信,眸光璀璨:“邪永远是不能胜正的,我对中华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医术很有信心,药无极,到时候你千万别求我放过你!” “那就手上见真招吧!”药无极说罢,闪身而去。 云子熏追出去:“你别走,跟小爷打一场,看你究竟能不能赢小爷!” “云子熏,别追了,先医治这些囚犯要紧!”向晴喊住他。 云子熏不情愿地哼了哼:“小爷仇没报呢!” “放心,药无极被我们重创,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短时间内是不能出来蹦跶了,你的仇算是报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我们慢慢报!”向晴说着拿出准备好的药水开始给病人医治。 云子熏点点头,貌似也对,一次性就解决了药无极好像不痛快,一刀一刀割才能体会报仇的乐趣,想到这,他去别处医治病人去了。 直到天大亮,才给所有人医治完,向晴三人疲累地回了皇宫,先去见了东方硕。 东方硕见只有他们三人回来,急问:“怎么样了?” “刺杀我的刺客引出来了,是天下第一楼的药无极,他也是药神谷的谷主,风如画手下最得力的人,南临国的蛊毒,北狼国的鼠疫等都是出自他之手,此人医术相当厉害,手段毒辣,日后天下将不得安宁了!”向晴答道。 东方硕诧异,世上竟有如此厉害之人?他再问:“那被他跑了?” “嗯,皇上的人都牺牲了,不过他中了我和云子熏的毒,受了重创,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生事!”向晴点头道。 东方硕暗松了口气,但仍旧有些不甘心:“可惜没能杀了他!” “我与他之间已经正式宣战,以后但妨他出来为祸苍生我都不会不管!”向晴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东方硕看了向晴一眼,对云子熏和秦雨道:“朕与公主有点事情说,麻烦二位先回避一下。” 云子熏早就想回去睡觉了,二话没说走了。 秦雨虽说是退下,但也不过是隐到了暗处继续保护向晴。 待人都离去,东方硕将向晴请到榻上坐下,让宫人上了茶水吃食,道:“公主受累了,先用些东西。” 向晴确实是饿了,用了一些糕点粥饭,喝了杯参茶,然后问:“皇上有何事要与我说?” “朕是想再与公主重提婚事,希望公主能认真考虑考虑。”东方硕道。 向晴张嘴就要拒绝。 东方硕道:“公主不要急着拒绝朕,好好考虑一下过几日再回复朕可好?” 向晴见他面带请求,不好再拂他面子,点了点头,但她确定,哪怕是再考虑几日她仍旧是拒绝。 站起身准备回去睡觉,突然想到什么,向晴道:“我想替那些死囚犯向皇上求个情,免去他们的死罪,让他们充军去吧,也算是为国立功赎罪了。” “此事朕允了。”东方硕爽快地答应下来。 向晴道了谢离去。 她刚走没片刻,向柔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皇上。” “柔儿?”东方硕几乎都快忘记了向柔的存在,此刻见到她才想起来有好几日未曾见她。 向柔踩着小碎步来到东方硕的面前,委屈不已道:“皇上是不是将柔儿忘了?” “怎么会?”东方硕想起她的味道,将她揽进怀中安抚。 向柔靠在他怀中楚楚可怜问:“那皇上为何这许多日不曾去看柔儿?” “这些日子实在是忙,你姐姐橙公主被刺,皇后又中了毒,朕又要配合橙公主抓刺客,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冷落了柔儿,是朕的不是!”东方硕主动承认了错误,对女人他向来是温柔体贴的。 向柔一惊:“抓刺客?” “是啊,公主设计引出了刺杀她的刺客药无极。”东方硕夸道:“你姐姐真是个有勇有谋的奇女子!” 向柔此刻也顾不得东方硕怎么样夸向晴厉害了,紧张问:“那谷……药无极抓着了吗?” “没有,被他给跑了!”东方硕沉了脸色。 向柔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过他中了公主的毒!”东方硕却再道。 向柔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神色也很不自然。 东方硕察觉她的不对劲,疑惑问:“柔儿怎么了?” “柔儿害怕他跑了会不会再出来做坏事?”向柔道。 东方硕捏捏她的脸安慰:“放心,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来,朕看看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来给朕!” “哦,是柔儿刚学的糕点。”向柔心不在焉将东西拿出来给东方硕吃了,然后借着不舒服离开了。 东方硕暗暗拧眉,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在怪他几日没有宠幸她?那晚上他就去她那里好了。 向柔急急忙忙回了自己的住处,将房门关上,在屋里小声地喊:“谷主,你在吗?” “柔儿。”药无极一脸虚弱地从屏风后走出来。 向柔大惊,忙跑过去扶住他:“谷主,您怎么样了?” “刚解了毒,本谷主身体很虚弱,得在你这里休息一会儿!”药无极道。 向柔点头,将他扶上床去,给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谷主,你需要什么吗?柔儿帮你去弄。” “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不要让人来打扰本谷主便是!”药无极实在虚弱极了,说完很快就睡了过去。 向柔赶紧将帐幔放下来,去请了假今日不去御膳房了,一门心思守着药无极。 向晴回到银月宫,大宝小宝正在殿内温书,两颗小脑袋左摇右晃的,可认真了,她顿时觉得疲累全消,笑着走进去:“大宝小宝。” “娘亲回来了!”大宝小宝立即跳起来迎了上去。 向晴搂住他们,揉揉他们的头,走回去:“用早膳了吗?” “用了,娘亲呢?”他们齐声问道。 向晴笑答:“在东方叔叔那里用的,布谷爷爷呢?” “修仙。”二宝咧嘴笑。 向晴宠爱地看他们一眼,打了个哈欠:“娘亲有些累,你们继续温习,等娘亲睡起来再陪你们玩好不好?” “好。”兄弟俩知道娘亲一晚上没睡,乖巧应道。 一觉睡到午膳时分,向晴觉得精神挺足的,梳洗好出了寝殿,见得吕明轩坐在外面的石桌上,脸色不怎么好,她奇怪地走过去问:“吕国医这是怎么了?” “公主还问?”吕明轩看到她似乎更生气了! 向晴莫名其妙地走过去,往他面前一坐,道:“说罢,我哪里得罪你了?” “公主可知你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为何还要熬夜劳累?”吕明轩气呼呼道。 向晴微愣,原来是因为这事,她也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但那种事情若不是半夜去办很容易露出破绽,打了个哈哈,自主地承认了错误:“是我错,不该不听话,吕国医是个一心为病人的好大夫,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还有下次?再熬几次你就真的药石不灵了!”吕明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不为自己想也不为两位小公子想想吗?要是你突然病倒,他们该有多着急多害怕?” 向晴怔住,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现在的身体随是有可能晕倒或者昏迷,要是突然在孩子面前病倒了,一定会吓着他们,而且她和药无极的较量一定很凶险,将他们带在身边实非明智之举…… 见她不作声,吕明轩以为她生气了,突然也觉得自己的话太重了,而且对方再怎么说也是别国公主,他一个小小太医怎么能这样没大没小呢? 他站起身抱拳道:“明轩失礼,望公主恕罪。” “这是做什么?我没怪你啊,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对,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不让孩子发现我病了的事情。”向晴回这神来道。 吕明轩心神微松,他就说嘛,向晴向来不太注重身份不身份,怎么会因为他这几句善意的责备而生气?他坐回去,道:“只要听我的话好好调理,多休息,就不会让他们发现,手伸过来我把脉。” 向晴听话地将手伸了过去。 “又得换药了。”吕明轩摇了摇头,叹道。 向晴劝道:“别一副是你病重的样子,我这病人都没觉得怎么样,你搞这么严肃吓人做什么?” 吕明轩拿她没办法,起身去给她煎药。 吕明轩走后,向晴脸上的笑容淡去,坐在寒风中走神,要不还是将大宝小宝送到柳云鹤那里去好了,这样就不会发现她病重,也不会因为她和药无极比试医术而受牵连了。 突然,水仙匆匆而来。 向晴回过神以为是来叫她用午膳的,站起身问:“午膳准备好了?” “公主,北狼国皇上,您的皇兄来了!”水仙急道。 向晴一愣,慕容紫?他怎么突然来了? “公主,您快去看看吧,北狼国皇上与皇上都要打起来了!”水仙见向晴愣着,赶紧又道。 打起来?难道是因为…… 向晴顾不得问其它,赶紧往东方硕的寝宫而去。 到了乾福宫,还在宫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喧哗声,向晴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见得慕容紫带着千圣千绝正和东方硕争得面红耳赤,争吵的原因果然是她被刺的事情,她被刺不过三日,北狼国到东鹰国的路程有四五日,慕容紫得到消息到赶来的时间也太快了吧? “公主来了,你自己问她!”东方硕看到向晴进来了,赖得和慕容紫争,让慕容紫自己去问向晴。 慕容紫快步走到向晴面前,急问:“橙儿,你没事吧?” “皇兄,我没事。”向晴摇摇头:“你怎么来了?” 慕容紫气呼呼道:“朕得知您在东鹰国被人行刺,受了重伤,所以急忙赶了过来,橙儿你告诉朕,是不是东鹰国欺负你了?朕一定为你做主,讨回公道!” “皇兄,行刺我的是天下第一楼的人,不是东鹰国的人。”向晴见慕容紫这护短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慕容紫这么疼爱她,她就更不能让慕容紫受人挑拨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慕容紫微愣:“真的?” “真的。”向晴点头。 东方硕终于沉冤得雪了:“听到了吧?朕有没有骗你?” 他真没想到与慕容紫十年的兄弟情份,竟然比不过向晴这个刚相认的妹妹,伤她的人幸好不是东鹰国的人,否则慕容紫这暴躁的性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还好他顾忌两国之间的情义,没有举兵前来,不然百姓不得生灵涂炭? 慕容紫看了东方硕一眼,微有歉意,问向晴:“究竟怎么回事?” 向晴便将事情详细告诉了慕容紫:“我遇刺不过是近几日的事情,皇兄来得未免也太快了,显然此事是天下第一楼事先就安排好的计谋,故意挑起两国纷争!” “没错,天下第一楼的人卑鄙狡猾,实在可恶!”东方硕恨透了天下第一楼的人。 慕容紫面露痛恨:“天下第一楼的人敢伤我橙儿,又戏弄于朕,朕绝不会放过他们!” 戏弄? 向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风如画只是想戏弄一下慕容紫这么简单吗? “禀皇上,有北狼国皇上八百里加急的信函!”突然,有侍卫捧着一封信函匆匆来报。 向晴心里咯噔一声,看向那封信函。 赵全赶紧接过递给东方硕,东方硕看过后确实是慕容紫的信函,赶紧递给他:“慕容。” 慕容紫接过拆开一看,脸色大变:“不好,北狼国周边小国一齐犯我边境,我国已连失三城五郡,节节战败!” 向晴心头一紧,果然不简单,原来行刺她让两国起争端只是其一,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引慕容紫离开北狼国,他们好借机侵犯北狼国边境! 千圣千绝急问:“主子,我们是不是要立即返回北狼国?” “来不及了,从东鹰国回北狼国最快也要五日,等你们回去调兵遣将北狼国边境已经失守,到时贼人直逼都城,慕容回去更加危险!”东方硕急道。 向晴拧起眉头,打战的事情她一窍不通,此时该如何才能解北狼国燃眉之急? 慕容紫紧紧握着信涵,在脑中寻找着的捷径,最后眸光一亮,看向东方硕:“除非……” “除非此刻朕下令将我国东北方向驻守的五万人马调去北狼国边境,与北狼国的人马形成两面夹攻之势,这样,贼人便腹背受敌,难成气候!”东方硕抢在慕容紫的前面将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 向晴脑中绘着图,四国是由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向分布,北狼国和东鹰国确实有着一个东北方向的交界处,那个地方离北狼国最近,此刻东方硕下达命令,不用两日时间便可以调遣兵马到北狼国边境,确实是最快最有效的解决之法! 她看向慕容紫,慕容紫也一脸的赞同之色,显然他刚刚要说的也是这个想法,如此一来,北狼国边境被犯的事情就解决了! 可是她为什么觉得事情不会这样容易解决呢? 慕容紫走过去拍了拍东方硕的肩膀:“此事就麻烦东方兄了。” “慕容,你我从小一块长大,算得上是发小了,而且你又是朕的妹夫,北狼国出事,颖儿也要遭殃,朕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再说了,你我两国还有一庄姻亲要联,是铁一般的坚固情谊,朕调派五万兵马解北狼国的燃眉之急自是应该的,说什么麻烦呢?”东方硕温和笑道。 字字句句都在叙说说两人的深厚情义,字里行间透出两国的坚固友好关系,可是聪明的人都听得出来,东方硕的话中包含了两件事情。 其一,他与慕容紫十年的发小情义,刚刚慕容紫却不信他,带着人冲进皇宫找他算账;其二,要想东鹰国出兵相助,除非两国再次联姻! 向晴心中一笑,也许是和布谷待得太久了,所以也学会了算卦,东方硕果然不会那么简单就出兵相助! 慕容紫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鼻尖,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再看向东方硕时,已满脸笑意:“东方兄也知道,朕有多重视橙儿,刚刚不过是急中生乱,所以才会一时冲动,朕不过就是多问了几句而已,而且朕若不信你,以朕的脾气早就举兵杀来了,怎么会只带了千圣千绝两人呢?” “朕自然是了解你的,所以朕没有与你计较!”东方硕笑道。 没有计较才有鬼了,小心眼的家伙! 慕容紫并没有将心声表露,笑意更浓:“朕就知道东方兄不会与朕计较,那出兵之事?” “这个得问问橙公主的意见,橙公主对此事有没有别的想法?”东方硕笑看着向晴问。 慕容紫想骂娘,橙儿一介女子对国家大事能有什么想法?你不就是想逼婚吗?狐狸,你直说啊! 向晴看向东方硕,他的意思她很清楚,他并不是要问她什么意见,而是想要她答应联姻,他就会立即出兵相助北狼国! 此事是天下第一楼的诡计,他们的目的是要吞并四国成为天下霸主,她已是将死之人,本来不想参与这些事事非非,只想好好过完这三年,为大宝小宝铺一条平坦的路,可是如果四国被灭,大宝小宝同样无处容身,且她与药无极刚刚宣战,大宝小宝跟着她实在太危险了! 她原本就有意要将大宝小宝送去给柳云鹤,但怕两个孩子追问原因,也怕柳云鹤纠缠不休,也许答应嫁给东方硕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大宝小宝和柳云鹤在一起比跟着她要安全得多,这样一来,也可以让柳云鹤断了心思,同时还可以救北狼国于危难之中,一举三得! 一念至此,向晴答道:“我同意联姻!” 185 达成协议,最后的了断 “橙儿!”慕容紫并不想勉强向晴,让东方硕出兵还有别的很多法子,不一定要她受逼受胁来委屈自己。 向晴道:“皇兄放心,我是心甘情愿同意联姻的!” 她不同意的事情自然没有人能逼迫得了她,东方硕先前已经提过两次她都没有答应,这次答应婚事是经过她深思熟虑的,而且她与药无极之间的较量凶险无比,她嫁来东鹰国正好可以避免北狼国受牵连,说到底,东鹰国承受的风险要大多了! 但是她会将所有的利害关系都和东方硕说清楚,到时候他如果还继续保持联姻的决定不变,她自然不会亏待了东鹰国。 “公主既然同意联姻,那就是我东鹰国的人,公主的娘家有难东鹰国岂有袖手旁观之理,朕立即传旨出兵!”东方硕欣喜道。 向晴阻止了他:“皇上且慢。” “公主还有何事?”东方硕疑惑问。 向晴道:“我想与皇上单独谈谈,然后再考虑出兵的事情。”说着看向慕容紫:“耽误半日可要紧?” “不大紧要。”慕容紫摇摇头:“你有什么事情先与东方兄说,北狼国等得起!” 就算她反悔了也无关紧要,他有的是办法让东方硕出兵,也有的是办法驱退犯乱之人! 在慕容紫的眸中看到了无尽的宠爱和纵容,向晴很是感激,慕容紫虽然残暴,对她这个妹妹却是没话说的,所以这次答应联姻救北狼国于危难她没有做错。 “公主有什么话要与朕单独谈?”进得内殿,两人皆坐定,东方硕方问道。 向晴道:“我想请皇上答应一个我一件事。” “什么事?”东方硕好奇问,难怪他说立即出兵向晴会阻止他,原来是还有条件。 “两国联姻只是名义上的,而并非实际!”向晴道。 东方硕脸色一沉:“公主你说什么?” “皇上应该知道,向晴心中有人。”向晴看着他道。 东方硕朝西方向看了一眼:“西门云鹤。” “没错,我与他虽有情,但因很多原因不能在一起,我曾经决定此生不会再嫁人,因此皇上前面提出两次联姻我都没有答应,今日北狼国危矣,我身为北狼国公主定然不会置身事外,所以才会答应联姻,但我心中对皇上只有朋友之谊,并没有男女之情,我不想欺骗皇上,也不想在自己不情愿的情况下与皇上发生些什么,希望皇上能理解!”向晴耿直道。 东方硕看着她,黑亮的水眸中尽是坦诚,眉宇间也散发出一种正直坦荡,显得她更加英气不凡,绝美动人,他眸光一动,答道:“好,朕答应你。” 向晴虽美,但他对她并没有那种动心的感觉,说白了,他一直强调联姻一来是为了巩固两国关系,二来是看中她医术高明,现在天下第一楼作乱,有了向晴就等于有了保障,所以只要她答应嫁来东鹰国,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向晴微微一笑。 她知道他会答应,因为这些日子来她看得出来,东方硕虽然恩宠她,但却不是因为真正的男女之情,他们之间牵扯的利益太多了,根本就不会有纯洁的感情,既然不是因为爱而结合,那么她提这个要求就不会太为难他,他是皇帝,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且天下间像她这样的容貌的女子何其多? “还有。”她继续道。 东方硕端起茶喝了一口:“你说。” 既然是他想娶她,自然让她把条件都说完,不要让人觉得他逼迫了她才是,当然,他刚刚确实拿北狼国安危逼了一逼,但以向晴的性格,她不同意的事情谁也强迫不了,所以说来,还是她心甘情愿的,因此,她提的条件他也心甘情愿地答应。 “我与天下第一楼有一场大的医学比试,药无极此人十分阴险,恐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身边的人都会受牵连,我若嫁来东鹰国,东鹰国也必会受到牵连,此次联姻,皇上要考虑好!”向晴道。 说来说去,她与东方硕之间这场联姻不过是各取所需,是合作的关系。 东方硕想了想,问:“若东鹰国有事,你和北狼国会出手相助吗?” “当然会。”向晴点头。 他们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只有东鹰北狼两大强国强强联手才能让天下第一楼称霸天下的计划无法实施! 突然想到什么,她再道:“不过我只能护东鹰国三载。” “为何?”东方硕疑惑问。 因为我只有三年寿命了! 向晴眸光微暗,转而笑道:“三年后这场混乱应该结束了吧?我想去过自己的生活,皇上不会要困我在东鹰国一辈子吧?” “如果三年后天下太平,公主又有传人在我东鹰国,朕自然不会困着公主的自由。”东方硕想了想道。 言外之意是,她要在东鹰国带个徒弟? 向晴暗叹东方硕狡猾如狐,什么事情都给自己想好了万全之策,当然,她也希望更多的人不用受到病痛折磨,传承医术乃是行善积德,希望她所积累的福报将来能善报在两个孩子身上,这样就算她不在他们身边也能放心一些。 她答道:“吕国医在医学上极有天份,我愿意与他切磋切磋。” “好。”东方硕点头,再道:“既然公主提了这几点要求,不知道朕可不可以也提一点?” 向晴道:“皇上请说。” “为了不让东鹰北狼两国名誉受损,朕意,让公主将大宝小宝认为义子,送离东鹰国。”东方硕道。 向晴垂眸一笑,天下间除了柳云鹤,有哪个男人愿意养别人的孩子?哪怕他们之间只是名义上的关系,东方硕仍旧不会同意她将大宝小宝养在身边,好在她早有此意,要将两个孩子送去给柳云鹤,所以这个要求她会答应。 她抬眸看向东方硕:“我同意。” 东方硕微微诧异,视子如命的她竟然这么爽快地同意了?转念一想,她定是怕与药无极交手时伤了两个孩子吧?说来说去,她都是为了两个孩子着想! 既然双方都已答应对方条件,此次合作就算成了! 向晴站起身:“希望皇上尽快出兵相助北狼国!” “没问题,那婚期定在何时?”东方硕问。 向晴想了想道:“尽快吧!” 她不希望夜长梦多,趁药无极重伤之时无暇顾及其它,两国尽快联姻,她好安心研究医术,做好准备与药无极一较高下! “好,既然如此,那两国在年前就将联姻之事办妥。”两人意见一拍即合,东方硕很是满意。 两人走出内殿,正在喝茶的慕容紫立即放下茶杯站起身:“橙儿。” “慕容不用担心,橙儿以后是朕的人,朕是不会欺负她的。”东方硕见慕容紫紧张成这样,笑着打趣道。 慕容紫见东方硕高兴得眉毛都要跳舞了,显然他们俩已经达成了良好的协议,他看向妹妹,见她也是一脸的平静愉悦之色,心里稍安,显然以向晴的机智是不会让东赢国占便宜的。 东方硕立即命道:“赵全,传朕旨意,立即让我国东北方向驻守的五万兵马前往北狼国相助,务必要将贼人全数歼灭,看以后还有谁敢行此下作之举?” “奴才遵旨!”赵全立即转身而去。 慕容紫赞同东方硕的做法,就得这样杀鸡儆猴,看以后谁还有胆子来犯他边境? “皇祖母,你在这等一等,宇儿去帮您采一束梅花来。”东方宇将祖母扶到亭子里坐下,笑着对祖母道。 十二岁的太子东方宇长得极像皇后,唇红齿白,俊美极了,特别是他眉眼间透着灵气和聪慧,更加讨人喜欢。 太后怜爱地看着长孙,朝他点点头:“你小心些,采些低处的就是,万不可爬高。” “孙儿知道了。”东方宇乖巧应下,带着两名贴身太监入了梅园。 太后慈爱地笑望着东方宇离去的身影,微微叹息:“一眨眼宇儿都十二岁了,是个大孩子了。” “可不是,太子长得比一般孩子都高,看上去都有十三四岁一样了,再过两年太后您老人家就可以抱重孙了。”秋嬷嬷笑夸道。 太后笑得更是合不拢嘴,想到东方颖,脸上的笑容转变成一丝疼惜:“颖儿与她两个兄长小不了几岁,可是才刚怀上,颖儿的孙儿哀家怕是看不到喽。” 人心都是不足的,先前太后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女儿怀上孩子,如今怀上了又想看到女儿的孙子了。 “太后身体康健,一定可以的。”秋嬷嬷安慰,接过宫女手中的氅衣给她披上:“又起风了,橙公主交待不能受风,您何必要亲自出来采花呢?” 太后朝北方向望去:“自哀家病了就少有出来,近来吃着橙丫头的药觉得精力好了许多,就想着出来走走看看,这片梅花可是颖儿最喜欢的,哀家看不到颖儿,就只能来看看花儿了。” “太后……”秋嬷嬷欲劝她不可悲伤损伤了身体。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哀家不会像以前一样了,哀家会好好活着,等着颖儿带孩子回来看哀家。”说着,又朝梅园望去,似乎看到东方宇在梅树下折梅花,脸上浮现慈爱欣慰:“好在太子孝顺,每日都去看哀家,驱散了哀家许些思念之情。” 这些年来,皇后虽恨着她,但却没有阻止太子与她亲近,所以她才会包容皇后那些过失和对她的无礼之处。 “嗯,太子殿下确实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秋嬷嬷放下心来,也朝园子望去,一脸笑容。 “我们进里面去,里面的开得更好。”东方宇在园子口折了一些,见园里的更加鲜艳,拔腿就往里面走。 两名太监自是应下跟上去,小心保护着东方宇不被树枝划伤。 “大宝,云叔叔,你们在哪里呀?小宝找不着你们了,快出来啦,小宝有点怕怕哦。”突然,园子里传来一道甜糯好听的小男孩的声音。 东方宇竖起耳朵一听,寻声而去。 “太子殿下,小心呐。”两名太监赶紧追了上去。 东方宇跑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子在园子里伸长脖子四处寻找着什么,他并不认识小男孩,但见小男孩子很着急很害怕的样子,他赶紧跑过去,问道:“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宝见是一个大哥哥,且很友善的样子,心里虽然防备着,但还是道:“大哥哥,小宝和哥哥走丢了,你能帮小宝找哥哥吗?” “你叫小宝吗?是橙公主的儿子?”东方宇听说过大宝小宝的名字,又不认识这个小男孩,便肯定了猜测。 两名太监也没有见过大宝小宝自然也不认识,但看对方是比太子小的孩子,放下心来。 小宝点点头,歪着小脑袋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东方宇。”东方宇答道。 小宝挠了挠小脑袋:“你和东方叔叔一姓啊,那你是他的儿子吗?” “我父皇是皇上。”东方宇猜测小宝说的东方叔叔应该就是自己的父皇。 小宝高兴一笑:“那你就是东方叔叔的儿子了,大哥哥,你可不可以帮小宝找哥哥啊?” “当然可以啦,橙公主救了皇祖母,那就是我们东鹰国的恩人,你是橙公主的儿子,就是我的朋友了,我东方宇为了朋友可是两肋插刀的,走,我带你去找哥哥。”东方宇拉起小宝的小手笑道。 小宝咧嘴朝他一笑:“谢谢你,大哥哥。” “小宝,你在哪里呀?”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大宝的声音。 小宝高兴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大宝,小宝在这里?”还不停地挥着小手,可是梅树太密集,根本看不到人。 “走,我带你去!”东方宇拉着小宝快步跑过去。 穿过密集的梅树,到得石子路,终于看到捧着一束花的大宝正扯着嗓子喊:“小宝,小宝……” 而云子熏则踩着树顶,在空着寻找着。 “大宝!”小宝看到哥哥,甩开东方宇的手就奔了过去。 东方宇看到另一个小宝,暗叹,果然长得一模一样啊。 大宝亦跑向弟弟,兄弟俩个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云子熏听到声音,知道大宝找到小宝了,赶紧落到了兄弟俩身边。 大宝责备道:“大宝一转身就不见了你,你跑哪去了嘛?” “小宝看到一只小鸟,想追上它……”小宝嘟着小嘴,很是羞愧,哪晓得鸟儿没追上,把哥哥给丢了。 云子熏摇摇头:“你这小短腿能追得上鸟儿?你师傅我都追不上,太不自量力了。” 吃过午饭,他带着大宝小宝来消食,顺便采束花回去插瓶,哪知道一转身少了一个,吓得他魂差点没飞了,还好找着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向晴肯定要将他大卸八块,想到那场面,他脖子一冷,赶紧拢紧了衣领。 小宝瘪嘴很是委屈,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和鸟儿玩嘛! “好了好了,以后不要这样就是了!”见弟弟难过的样子,大宝不忍心再责备他,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手,算是安慰。 小宝立即就笑了:“谢谢大宝。”还是哥哥好。 东方宇看到这温馨的一幕有些羡慕,他是太子,从小就要学很多的东西,所有没有时间玩耍,再加上他的身份,兄弟姐妹们都有些怕他,所以更没有人敢和他玩了,他的童年很孤独,并不像大宝小宝一样,有这么要好的兄弟,所以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了。 “那是谁?”大宝发现了东方宇。 云子熏这才看到还有旁人在,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这衣着看起来像是太子。 小宝笑着跑过去拉了东方宇过来,介绍道:“这是东方宇哥哥,是东方叔叔的儿子,刚刚小宝找不着你们了,可害怕了,多亏了大哥哥带我来找你们呢!” “谢谢大哥哥帮了小宝。”大宝很懂事地抱起小拳头行了个谢礼。 东方宇诧异,大宝好像比小宝要懂事得多呢,也笑容满面的回了一礼:“不用谢,是应该的。” 云子熏对这个小太子倒是有几分好感,便在一旁没有作声。 “这位是仙医吗?”可是东方宇并没有忽略他,笑看着他问。 云子熏得意,他名气真大,连小孩子都知道他了,不由得理了理衣发,仰着下巴答道:“正是小爷。” “原来毒害我母后的人长成这样!”东方宇突然淡了笑容,严肃道。 云子熏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想起来太子的母亲就是皇后! 大宝小宝捂着嘴偷笑,云叔叔,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坏事? “太子殿下!”这时,有宫女着急的声音传来。 两名太监立即应道:“殿下在这里。” 那宫女跑过来,见到太子没事,大松了口气:“殿下,太后见您这么长时间没回去,很是担心,特意让奴婢来寻,殿下的花可采好了?采好就跟奴婢回去吧!” 东方宇朝两个太监手一看了一眼,答道:“只采了一小束,还不够呢!” “可是太后等得急了……”宫女很是为难。 大宝将手中的花递过去,道:“大哥哥,大宝这里有一束,你拿去吧!” 大哥哥帮了小宝,这束花就当感谢他吧,只是这本就是大哥哥家的花,他不吃亏,嘻嘻。 “那你们呢?”东方宇接过花,发现大宝这束都是开得极好的,很漂亮。 大宝道:“我们不要也可以!”娘亲好像不怎么喜欢花呢。 “对呀,我们随时可以来采,玩多久都可以的啦!”小宝一脸天真可爱。 东方宇暗叹,他们真自由真幸福,没有再客气,他把放交给太监,问二宝:“你们要出去了吗?” “要啊,要回去午睡了。”大宝小宝齐声道,而且他们也想娘亲了,不知道娘亲回去了没有呢? 东方宇高兴道:“那我们一块出去吧!”能和他们多待一会儿他都觉得很轻松很开心。 “嗯。”大宝小宝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晃晃荡荡,高高兴兴朝园子口走去,把云子熏给丢下了。 云子熏气得冒烟,没良心的小鬼,竟然见色忘师,明天一定要让他们多扎半个时辰的马步,哼! “皇祖母!”出得园子,到了亭子里,东方宇才放开两个孩子,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见他平安无事,放下心来,问:“怎么去了这些时候?” “宇儿在园子里遇到这两个小弟弟,耽误了些时间,让皇祖母担心了。”东方宇看着大宝小宝介绍。 太后看去,竟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圆润白晰,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画中童子一般,立即喜道:“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长得这般可爱?” “皇祖母,他们是橙公主的儿子。”东方宇答道。 太后微惊,仔细一看果然与向晴长得有几分相似,赶紧朝他们招手:“是橙儿的儿子?快过来,让哀家瞧瞧!” 向晴有孩子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这些日子身体不好一直不得机会相见,竟没想到是这般可爱的两个孩子。 “奶奶。”大宝小宝走过去,糯糯地喊道。 太后被这好听甜糯的声音软了心肠,眸光更加慈爱,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道:“真乖,真乖。” 要是她的颖儿也有一双这么可爱的孩子该多好? 太后很是喜欢大宝小宝,便将两个孩子带回了寿康宫,她向往着那种子孙缠膝的天伦之乐,但东方硕的妃嫔们不敢让孩子来她这里,怕惹她生气连累她们失宠,因此平日就东方宇常来陪她,此刻有三个孩子,太后便让他们围在她身边,她给他们说故事听。 说到有趣时,三个孩子肆意大笑,寿康宫里尽是欢声笑语,前所未有的热闹。 太后看着这三个孩子不由得想到东方硕三兄妹,他们笑的时候也是这样围着她听她说故事,她很是高兴,又捡了许些故事来说,希望这笑声不要停下来。 估计是话说得太多了,太后觉得有些喘,秋嬷嬷暗暗着急,但见太后兴致正浓又不敢劝。 “太后,北狼国皇上和北狼国橙公主求见。”这时,有宫人前来禀道。 秋嬷嬷一喜,救星来了。 太后闻言眸光一亮:“北狼国皇上?紫儿回来了?快请他们进来。” 慕容紫兄妹进得殿来,见到大宝小宝果然在这,心里微松,他们在乾福宫用了午膳,回到银月宫发现大宝小宝不在,问了水仙才知道他们跟云子熏去御花园了,他们便往御花园而去,可是到半路遇到云子熏,这才知道二宝被太后带来寿康宫了,立即寻了过来。 兄妹俩向前行礼:“给太后请安。” “紫儿?”太后见到慕容紫惊喜不已,紫儿回来了,那她的颖儿有没有回来? 慕容紫走过去,握住了太后伸出来的手:“太后,紫儿回来了。” “紫儿,你终于舍得回来看哀家了,哀家想你们想得好苦啊!”太后紧紧望着慕容紫,想当初他刚来东鹰国时,只是一个孩子,应该比大宝小宝大不了几岁,一眨眼的功夫就长这么大了,时间真是催人老啊! 慕容紫紧了紧太后的手,知道她思念女儿,主动道:“颖儿有孕在身不能跋涉,待她生下孩子,朕就让她带着孩子回来看您!” “好,好……”太后含着泪连连道好,有了慕容紫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其实她也很喜欢慕容紫,这是她妹妹的唯一的儿子,她这个做姨母的怎么会不喜欢?就是因为太喜欢,又知道慕容紫一直以来想要回到北狼国,她是万不会阻止他去实现心愿的,所以她才不想女儿嫁给他,无论成败,她都注定要与女儿分离! 但是她阻止不了女儿对慕容紫的感情,所以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这些年来让她这个老太婆陷入无尽的思念当中。 向晴看着这一慕,心里感触有二,一是太后定曾经定是十分照顾慕容紫,慕容紫可比慕容橙幸福多了,有这样一个善良的姨母照顾着;二是,太后对东方颖这个女儿真真是疼爱之极,会不会有一日她亦与太后一般,思子成疾? 转而又一阵苦笑,不用成疾了,她已经疾了,为了孩子好的事情,哪怕她再苦再累也会去忍受去做的! “娘亲!”大宝小宝跑到娘亲面前撒娇。 向晴回过神来,搂着他们问:“有没有惹事?” “没有,我们可乖了。”大宝小宝仰着头自夸起来。 向晴宠爱一笑,揉揉他们的头,以后相处的时间不多了,她真希望将心都掏出来爱他们宠他们。 东方宇走到向晴面前行了一礼:“宇儿见过橙公主。” “你是太子殿下?”向晴记得皇后说过,东方硕为她的儿子赐名宇,且他这身衣着,不是太子还会是谁? 东方宇答道:“是的。” 向晴暗叹,这孩子长得真好,结合了东方硕和皇后的所有优点,俊美温润聪慧,必是东鹰国的明君,东鹰国有福了。 “多谢橙公主救了祖母和母后,请再受宇儿一拜。”东方宇又是一礼。 向晴过去扶起他:“太子殿下多礼了,太后之疾,皇后中毒,我出力甚少,此礼受之有愧!” “橙儿你又谦虚了。”太后听到向晴的话,笑望着她道。 向晴看向太后,福了福身:“橙儿说的是实话。” “过来。”太后朝她招手。 向晴走过去:“太后。” “你这两个孩子哀家可是爱极了,以后让他们多来陪陪哀家,也和太子作个伴。”太后看着大宝小宝夸道。 向晴看了孩子一眼,笑道:“孩子顽皮,没有给太后惹麻烦吧?” “哪会惹麻烦,他们乖巧极了,再说了,就算惹麻烦哀家也不怕,哀家喜欢他们。”太后满脸的宠溺。 向晴自豪地看了二宝一眼,答道:“只要太后不怕吵,橙儿就让他们时常来陪您。” 反正也陪不了几天了,很快他们就要回北狼国准备联姻之事,也要安排将大宝小宝送去西鹤国之事……想到这,她心里有些闷闷的。 “不怕不怕,就这样说定了。”太后高兴极了,笑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从寿康宫出来,向晴拉着大宝,慕容紫抱着小宝,两人慢慢走回银月宫。 “嫂子身子可好?”向晴问。 得知她出了事,慕容紫带着人赶了过来,东方颖定然是着急的,可别因为此事影响到她的的胎儿才好,这样就让天下第一楼诡计得逞了。 慕容紫道:“朕没有告诉她,只说想你了来接你回宫。” “那就好。”向晴赞赏看了慕容紫一眼,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后要是知道了这些事情,指不定有多纠结为难。 慕容紫暗暗挑眉,没有告诉皇后一是怕她着急,二来也不想让她有任何举动,若向晴真的在东鹰国受了欺负,留皇后在北狼国自是利于他们的…… 他看了天色一眼,估计是要下雪,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跟朕回去?”到时候下了雪路不好走,得耽误很多时间。 “后日是皇后生辰,吃了寿宴就回去。”向晴道。 慕容紫撇嘴:“还是这样贪吃。” 向晴笑而不语,也不是贪吃,是怕寿宴发生什么事情,心里总有些不安,觉得马上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坤宁宫。 “娘娘,后日一切事宜都准备妥当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百合问。 皇后将单子合上,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那就将那件事情也做个了断吧,她让百合拿来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道:“将这封信送去繁星殿。” “是,娘娘。”百合接过,转身而去。 繁星殿内,东方立正在弹琴,一袭竹青色锦袍,长发如墨,尽显华贵俊美。 卫蓝拿着一封信走进来:“王爷,坤宁宫让人送来一封信。” 啪! 琴铉突然断了,发现了一阵刺耳的声响,手指流出血来,滴在琴上,刺眼夺目。 卫蓝大惊跑过去:“王爷,您没事吧?” “没事!”东方立扬手阻止了她的靠近,看了看琴铉和手指,眉头跳动,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拿那封信:“给本王。” 卫蓝紧了紧信:“王爷!” 王爷不能再与皇后的纠缠,否则定会惹祸上身的。 东方立大声了些:“给本王!” 卫蓝不敢拒绝,咬了咬唇递了过去。 “退下吧!”东方立看着信上熟悉的字迹,心头慢慢收紧。 卫蓝道了声是,担忧地看了主子一眼,退了出去。 “王爷受伤了吗?”守在门口的卫青听到了里面琴铉断掉的声音,此刻又见到妹妹脸色不好,着急问。 卫蓝点点头:“手指划破了。” “要请太医吗?”卫青急问。 卫蓝摇头:“王爷在看信。” 卫青不作声了,那信是皇后送来的,所以王爷才会乱了心弹断了琴铉,这事他们管不了。 “哥,你说王爷为什么一直放不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王爷要是再不放下,会惹来祸事的!”卫蓝十分不解,也十分担忧。 卫青看了妹妹一眼,道:“小蓝,哥从小就教你,主子的事情我们不要管太多,做好我们的份内事就行了,你怎么总是学不会?” “我……”卫蓝咬了咬唇,她不是学不会,而是做不到不管不问,她不希望王爷那么好的人出任何事情,但这是女儿家的心思,她不好与兄长说。 卫青怎么会不明白妹妹的心思,只是不说破罢了,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东方立看着信许久才拆看,一字一句看完信后,闭了闭眼睛,他也觉得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了。 一直睡到傍晚时分,药无极才醒来,向柔并不在房里,传送消息的暗卫走出来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他,他看过后勾嘴一笑,让人退了下去。 这时,向柔一脸高兴地走了进来,见药无极醒了欢喜跑过去:“谷主,你醒了?” “有什么好事?”药无极看出她心情很好。 向柔笑道:“刚刚东方硕派了人来通知我,今天晚上他会过来。” “是吗?”药无极嘴角的笑意更浓:“真是一个好机会!” 是夜,皇后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只身一人前往与东方立约定的梅林。 到了梅林,见得东方立已经先到了,正坐在一棵开得极艳的梅树下弹琴,就像他们相遇时一样,连曲子也是他们遇见时的那一首,听着这熟悉的旋律,皇后心里慢慢揪紧,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梅树上挂着一盏灯笼,只能照亮东方立一人及那把琴。 皇后越走越近,清楚地看到东方立弹琴的手指正血流不止,她眉头一拧,心中竟有一丝心疼闪过,紧了紧袖中的手,停在了他面前:“东方立,你这是做何?” 为什么要弄伤自己?难道是想博取她的同情? “月儿。”东方立没有停下琴声,而是这样唤道。 皇后姓苏,单名一个月字。 以前东方立就常常这样唤她。 皇后紧了紧袖中的手:“你终于肯这样叫我了!”是我,而不是本宫,现在她是苏月,而不是东鹰国的皇后。 “月儿,是我对不起你!”东方立一脸愧疚,琴声因他情绪而起,染上一丝悲伤。 皇后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东方立,这句对不起我已经听了许多次了,到了今日你还要说这三个字吗?” “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心中恨我怨我怪我,我也不乞求你能原谅我,但是月儿,我一直希望你能过得好!”东方立淡淡地说着,淡淡地弹着琴,手指上的血染红了每一根琴铉。 皇后捂着心疼不已的心,痛道:“你明明知道我爱的人是你,也只有与你在一起才会过得好!” 东方立弹琴的手一顿,琴声嘎然而止,他抬头望着面前悲痛的人儿,心如刀绞,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月儿。” “不要再这样叫本宫!”皇后大声喊着,退后一步,怨恨地看着他:“本宫今晚是来与你做个了断的,本宫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本宫不再恨你了,也不再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在意,本宫累了,以后只想为自己活着,东方立,太后的病已经好了,你马上就可以离开,在离开之前,本宫想让你知道,你在本宫心中已经什么也不是了!” 东方立搭在琴上的手紧握成拳,手指上的伤口裂开,更加血流不止。 皇后吸了吸鼻子,骄傲地抬起头,斜睨着他:“东方立,从今以后,本宫与你只有叔嫂之情,再无其它!”说罢,转身离去。 “月儿!”东方立叫住她。 皇后步子一顿,看着面前一片火红的梅花没有回头。 东方立哽咽道:“你能听我弹完这首曲子吗?” 这是他们相遇时所弹的曲子,如今要彻底了断了,他想把这首曲子弹完! 万千的悲痛一齐涌上心头,泪水在眸中翻滚,皇后捂着胸口闭上眼睛,泪如雨下。 东方立知道她是答应了,松开已经握得发白的手指,再次拨动琴铉,袅袅动人的琴声从指间传出,围绕着曾经深爱的男女,缓缓散在满林的梅花中。 天空突然下起了雪来,鹅毛般的大雪。 雪花,琴声,红梅,俊男美人,美得如诗如画,醉人之极。 皇后看着这满天的雪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当初他们相遇之时亦是这般情景,为什么相遇与离别要是同一番情景,为什么? 曲未终,却骤然停下,皇后挂着泪珠奇怪地转回头,见得东方立一脸惊慌地看着前方,她转头一看,不远处一袭明黄龙袍的男人负手站在大雪之中,四周寒冷之极,可他眸中却燃烧着无尽的怒火! 她心中猛地咯噔一声,东方硕怎么来了? 186 东方立被囚,风波来袭 温润如玉的男人,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此刻被包裹在愤怒之中,他甩袍重重坐在属于他的专属座位上,双眸喷火,居高临下地怒视着殿中跪着的男女! 一个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国之母,一个是他的同胞弟弟,一国亲王,他们竟然背着他大半夜在林子里私会,让他一国之君的威严何在?身为男人的颜面何在? 赵全站在东方硕的身边,脚肚子不停地打颤,他跟着东方硕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皇后隽亲王,你们自求多福吧! 殿中跪着的男女没有出声,殿内静得可以听到东方硕因太愤怒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屋顶似要压下来一般,让人重得抬不起头来,空气中满是隐忍的怒火,好像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烧毁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高高在上的男人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你们不用给朕一个解释吗?” 跪着的男女被这声音磨着牙关一颤,心底也打了个突。 东方立抱拳过头,正欲回话。 皇后抢先答道:“臣妾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之事!” 今晚她不过是想与东方立做个了断罢了,哪怕是私下见面有违规矩,她也问心无愧! “你以为凭你这样一句话朕就会相信你们?”东方硕看着皇后仰起的下巴,她面上竟无半丝愧色,反而还有种受了冤屈的样子,他亲眼所见之事,难道还冤屈了她不成? 皇后嘴角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信与不信是你的事! 又陷入沉默之中,空气变得更加的压抑。 外面大雪纷飞,赵全额角却流下了几滴汗水。 东方硕盯着皇后:“说话!” “皇上既然不信,又何必要问臣妾?”皇后看着东方硕平静地答道。 眼神带着讥诮,满脸的无所谓。 东方硕气得要爆炸了一般,豁然起身怒不可遏地走了下去,停在皇后面前弯身一把掐住了她高傲的下巴:“这是一个女人对丈夫该有的态度吗?苏月,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皇兄!”东方立急呼出声。 东方硕一脚朝他踹去,将他踹出数丈远,怒瞪着他:“东方立,你最好给朕闭嘴,否则朕不敢保证会不会顾同胞手足之情!” 东方立爬起来欲再说话,赵全赶紧给他使了个眼神,这个火头上说什么都是错,东方立只好将话咽了回去。 下巴上犹似一双铁手紧箍着,生痛不已,只觉得再大力一点她的下巴就要脱臼了一般,皇后痛得鼻子发酸,但却没有吭一声,眸中死水一般,半点情绪也没有。 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让东方硕更加抓狂,他盯着皇后,眼神像两把火箭,似要将皇后绝美好看的脸烧成两个窟窿:“朕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要这样背叛朕?” “臣……妾说了,臣妾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皇后强忍着痛意重复着那句话。 东方硕眯起怒得通红的眸子,聚拢视线锁定皇后的双眸,见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除了平静就只有冷漠,这丝冷漠狠狠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难道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仍旧走不进她的心里吗?他对她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宠爱有加,永远都驱散不了她与东方立曾经的感情? 既然他得不到的人,不如毁去! 他紧了紧手,就要结束了面前人儿的性命,却见得她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同时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染上湿润,她竟然这般坦然地受死? 他心头猛地一紧,重重地松开了她,转过身去,紧紧握住掐过她的那只手,强行将怒意和杀机压下去:“你是一国之母,太子的生母,朕不会对你怎么样!” 皇后微松了一口气,咬了咬唇瓣,没有人知道,她袖中的手已见森白。 东方立一颗要跳出来的心咽回了肚中,他就知道东方硕不是那么残忍的人,皇后终究是他的妻子,一国之母,太子的母后,而且还有着权势滔天的母家,东方硕要杀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赵全抹了抹满头的大汗,吓死他了,刚刚他还以为皇上真的要杀了皇后,这皇后可是轻易杀不得的! “但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之时,东方硕又大声开口了,他转头看向东方立:“东方立以下犯上,觊觎朕的皇后,拉下去关进天牢,容后处置!” “此事与他无关,是臣妾约的他!”皇后猛地睁开眼睛,眸子泛红。 东方硕心中更痛:“苏月,在你心中恐怕只把他当成你的男人吧?” “臣妾没有,臣妾说的是事实!”皇后大声回道。 东方硕重重转身:“事实?朕告诉你什么事实,这些年来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是事实,你这个皇后当得心不甘情不愿是事实,你对朕处处敷衍是事实,你背着朕与他幽会也是事实,苏月,你把朕当什么了?啊?” 皇后含泪看着他,悲痛中带着怨恨,字字泣血般道:“那皇上,你们又把臣妾当什么了?” 似一把刀重重扎进心口,东方硕和东方立同时痛得窒息。 东方立还是被关进了天牢,皇后苏月被送回坤宁宫,消息并没有走漏出去,没有人知道这大雪纷飞的夜里发生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但稍微有眼力见的人便会发现,坤宁宫外多了许多的侍卫把守。 一时间,所以有人在议论纷纷,隽亲王被关进了天牢,皇后被软禁坤宁宫,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方硕睁开眼睛,怒意仍旧没消,昨天晚上他处置了东方立和皇后就来了向柔这里,狠狠要了她几次发泄心中的怒火,可是睡了一觉起来怒火仍旧在心中肆意,让他很是烦闷不堪。 “皇上,今日大雪,外面极冷,既然免了早朝,不如再睡不会儿?”向柔搂住他的腰劝道。 昨天晚上东方硕真勇猛,她没有给他下药他竟然也折腾了她好几次,可见皇后和东方立的事情让他有多气愤。 东方硕道:“不了,朕还有要事处理。” “皇上是要去见皇后娘娘吗?”向柔问。 东方硕不作声,昨天晚上他本来要来向柔这里过夜,向柔却说看到皇后独自去了梅林,他心中不安便也去了梅林,没想到皇后竟是与东方立在幽会,简直岂有此理! 见东方硕不说话,怒气冲冲的样子,向柔叹息道:“奴婢昨天去梅林采花做糕点,哪晓得会无意间看到皇后,早知会让皇上这般不高兴,奴婢真不应该告诉皇上。” “不告诉朕是想让他们俩个偷行苟且之事吗?”东方硕怒问。 向柔吓得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又道:“皇后娘娘也真是的,虽说以前与隽亲王有情,但都这么多年了还仍然旧情不忘。”她偷看了东方硕越发黑沉的脸一眼,再道:“不过好在太子孝顺上进,皇上看在太子的份上就原谅娘娘这一次吧!” “太子……”东方硕眯起双眸,太子出生时并不足月,难道…… 东方硕怒冲冲到了坤宁宫,见得太子东方宇在门口徘徊,他拧起眉头,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父皇,为什么儿臣不能进去看母后?”东方宇看到父亲来了,立即跑上前急问。 东方硕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你母后做错了事,朕让她思过,你先回去吧,朕进去见你母后。” “母后犯了什么错?”东方宇着急问。 你母后背叛朕! 东方硕险些脱口而出,但想着他始终是个孩子,是无辜的,将话咽回去,道:“没什么,听朕的话,回宫去!”说罢不给东方宇开口的机会,进了坤宁宫。 坤宁宫内,皇后坐了一晚上没有合眼,此刻容颜憔悴,不复先前的傲气。 “皇后还在为隽亲王难过?”东方硕走进去,见到她这副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皇后抬眸看他一眼:“臣妾是为自己难过!” “你有什么好难过的?行了这等苟且之事朕都未成惩治你,你应该感到知足!”东方硕负手站在他面前,紧紧盯着她道。 皇后冷笑一声:“知足?臣妾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臣妾想要的,臣妾何来知足?” “你所拥有的这一切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你竟然说不是你想要的?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是和东方立双宿双栖吗?”东方硕怒问。 皇后撇开头,眸中满满的轻蔑。 东方硕将她的头掰到面前:“说!” “皇上又想让臣妾说什么?”皇后眼中满是血丝,眼下一片乌黑,眸光却透着隐忍的坚强和倔强。 东方硕咬牙道:“说,宇儿到底是谁的儿子?” 皇后一愣,眉头拧紧,心也痛得窒息,转而她嘴角绽开一抹艳丽的笑容,透着讥讽:“你说呢?” “朕要亲口听你说!”东方硕掐住了她的脖子,好像她说错半个字就要立即结束了她一样。 皇后闭了闭眼睛,无力道:“臣妾说什么你会信吗?” “你说的是事实朕就信!”东方硕回道。 皇后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宇是自然是你的儿子!” “朕不信!”东方硕大声吼了出来:“宇儿出生时根本没有足月,而你与朕洞房时也没有落红,你让朕怎么相信宇儿是朕的儿子?” 皇后泪中蓄着满满的两眶泪:“既然不信,就不要问!” 东方硕紧了紧手,力气大得就要掐断她的脖子,但却在最后关头放开了她,痛心地看了她一眼,未再说什么大步离去。 皇后摊坐在地上,泪如雨下,他竟然怀疑宇儿的身份,这十几年来他现在才来质疑,岂不是晚了吗? 东方硕铁青着一张脸走出坤宁宫,对侍卫道:“从现在开始,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让任何人进出!” “是!” “父皇!”东方宇竟然还没有走,跑过去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关着母后?” “宇儿,此事与你无关,你回宫去,不要过问!”东方硕看了东方宇半响,实在不知道该不该信皇后的话,心里的疑窦实在太重了。 东方宇委屈道:“里面的是宇儿的母后,宇儿如何能不过问?” 东方硕还想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了他一眼抬步离去。 东方宇看了坤宁宫一眼,大步追上去:“父皇,你让儿臣见一见母后吧!” 向晴近来嗜睡,早早睡了也要到很晚才起来,不知道是大宝小宝没有跟着她睡,还是病了的原因,这日待她醒来外面的雪花已经有数尺厚了。 水仙和牡丹抱了大毛的衣衫进来伺候她更衣,她笑问:“穿这么厚做什么?今日无甚要事,我准备在宫里休息,哪里也不去,烤着火应该没有那么冷,去取些轻简的衣衫来吧!”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哪习惯呢? “公主有所不知,外面下雪了,云公子和两位小公子在外面玩雪,奴婢想着公主也是好动的,应该也会与他们一起去玩雪,所以取了这大毛的衣衫来给公主御寒!”水仙笑眯眯地回道。 向晴来了精神:“下雪了?” “是啊,昨晚便开始下,下了整整一夜,现在到处银装束裹,美极了!”牡丹也高兴地答道。 东鹰国的冬季虽然也冷,但少有下雪,因碍着北狼国沾了些寒气所以才会偶尔下一两场,记得上次下雪还是两年前了,所以这场雪下得大伙都很是欢喜。 向晴高兴道:“那更不用这大毛的衣衫了,玩雪的时候穿这么多怎么活动?快去取些保暖又轻巧的衣衫来!” “是!”水仙和牡丹觉得有理,转身去取了些内夹绒的衣衫来,既然向晴不喜欢厚重,那就多穿两件吧! 装扮好,又梳了个好活动的发髻,向晴脚步生风地跑了出去,果然见得外面一片雪白,仿佛天空都亮了许多,屋檐下挂着冰棱条,透明好看,雪还没有停,鹅毛一般大小,云朵似的轻巧,飘飘荡荡地坠落下来,美极了。 大宝小宝和云子熏玩得外套都脱了,满脸的通红,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热的,而慕容紫穿得厚重,披着乌云豹大氅,头戴紫玉冠,负手站在屋檐下看雪,说不出的倨傲隽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文雅公子哥。 他旁边站着仙风道骨的古卜,只穿了夹绒暗纹大襟长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木簪固定,干净又清爽。 两人衣着形成鲜明的对比! 向晴暗想,慕容紫长年居住在北狼国寒冷恶劣的天气中,到了东鹰国这样的小儿科地方怎么还这样怕冷?而且他正值壮年额,他不会是肾虚吧? 古卜都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了还这么健康,难不成他真的要羽化成仙了? “橙儿!”慕容紫赏雪赏到了美人,立即朝向晴走了过去:“你怎么穿这么少?受了寒怎么办?” 向晴噗嗤一笑,拿过慕容紫的手搭上他的脉。 慕容紫莫名其妙:“怎么了?” “果然有些肾虚,回头我开副药给你调理一下!” “嗯?”慕容紫脸上微红,抽回手缩进袖中:“谁说朕虚的?朕身体好得很。” 向晴看向走过来的古卜:“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他就知道你是不是虚了!” 慕容紫果然看了看自己和古卜,嘴角猛地一抽:“老头,你穿这么少不怕冻死?” “老朽不觉得冷,倒是北皇您是得让丫头给你开副药调理调理了。”古卜捋着胡须一脸平静道。 慕容紫气得双眼直翻。 向晴哈哈大笑,笑得没心没肺。 “娘亲,娘亲,快过来玩雪啦!”听到娘亲的笑声,大宝小宝在雪地里朝她招手。 两个小东西上镩下跳像地鼠一般,向晴忍不住又想笑,提了裙子跑过去:“娘亲来了,我们人多来打雪仗吧?” “好啊好啊!”大宝小宝拍着冷得通红的小手欢呼。 云子熏也表示赞同,他本来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开始分帮派:“你带大宝还是小宝?” “等等。”向晴转身朝慕容紫和古卜喊道:“过来,一起打雪仗。” “去不?”古卜问。 慕容紫紧了紧氅衣:“不去。” “小心你妹妹给你下毒!”古卜抬步去了。 一阵冷风钻进脖子,慕容紫下意识地一抖,那还是去吧! 分好帮派了,向晴古卜大宝一组,慕容紫云子熏小宝一组,裁判水仙和牡丹。 随着两位裁判一声开始,向晴抡起一个雪球就朝慕容紫咂去,慕容紫被咂懵了,满脸是雪地瞪着向晴:“朕好歹是你的亲兄长,有你这样做妹妹的吗?” “战场无兄妹,是你自己笨!”向晴得意地竖起剪刀手。 “哈哈……”云子熏笑得傻狍子似的,只是笑声未落,自己就被咂了一脸雪,他朝罪魁祸首看去,见是大宝咂的,气道:“小子,我是你师傅!” “战场无师徒,是你自己笨!”大宝学会了娘亲的话,还进行了篡改。 小宝眼珠子一转,朝大宝砸了一雪球:“小宝是不是可以说战场无兄弟,是你自己笨?” “哈哈哈……”众人笑抽。 满天空的雪球肆意横飞,打到最后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一帮的,乱砸一通,连水仙牡丹两个裁判也被砸了满头满脸的雪,顾不得身份礼节什么的加入了其中。 也许是笑闹得太大声,连远处肆意走着的东方硕和太子也被吸引了来,本来父子俩都心情沉重,看到他们玩得这么开心,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东方兄,快过来一起玩。”慕容紫满头满脸的雪,哪像一国之君,倒像是个流浪汉。 东方硕诧异:“慕容,你不是向来爱干净,注重形象的吗?你这样子也……” “太好玩了,别顾什么形象不形象了,来,试一试!”慕容紫打断他的话,塞了个雪球给他:“看谁不爽就砸谁!” 东方硕拿着这个冰冷的雪球,朝一众玩疯了的人看去,视线停在了云子熏身上,可是还没起意要砸他,云子熏手上的雪球就朝他飞了过来,径直砸在了额头上,雪球受到重力散开,糊了他一脸,并不痛但却有损他的帝王尊严,他本就心情不爽,此刻更是火冒三丈,扬手就将雪球重重砸向了云子熏。 云子熏也不躲,被砸得两眼冒金星,大声招唤同伴:“快帮我报仇!” “好!”小宝和慕容紫应了一声,弯身捏了个雪球就朝东方硕打去。 向晴赶紧说:“太子你和小宝一帮,皇上和我们一帮,攻击!”说着跑到东方硕身边帮他。 东方硕便明白了游戏规则,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一国之君,赶紧加入战争中。 两帮人马激烈开战,天空横七竖八地飞着雪球,笑闹声,痛呼声,摔倒声络绎不绝。 一场大战,个个玩得汗流浃背,特别是慕容紫,穿得太多了,像蒸馒头一样,头发和后背都冒着热水。 “舅舅要成仙了!”小宝指着慕容紫笑道。 向晴噗嗤一声,和众人一块大笑起来,简直太逗了。 打完雪仗,东方硕父子心中的抑郁全消,觉得全身都舒畅了。 向晴又教他们堆雪人,她堆的是大宝小宝,接着大伙学会了各堆了自己,大宝小宝一起堆了娘亲,不一会儿,雪地里便站满了雪人,连水仙和牡丹也在其中,热闹的一群雪人。 向晴笑道:“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把这画面保存下来,以后一定是美好的回忆。” “照什么?”云子熏凑到向晴面前问。 向晴这才发现失言,打着哈哈道:“就是……画下来,对,把这些景物画下来,保存用以回忆。” “这有何难,宫中有许多画师,朕这就传旨让画师将这些景物画出来。”东方硕道。 向晴点头:“对呀,能画下来嘛!”虽然没有照相机拍得真实清楚,画出来也一样可以保存这美好的时刻。 画师很快就来了,向晴提议大伙都站在自己的雪人后面,这样更有纪念意义,于是大伙顶着大雪站在了雪地里让画师画。 数名画师半刻也不敢耽误,铺了长桌子和长长的纸,每人画几个人这样,将所有的景物和人都画了出来,倒是没有花太多时间,他们也不敢画太久,大雪天的这个个都是人物,要是让他们受了寒岂不万死? 大伙看过后十分满意,向晴让画师再拓了一张出来用于留恋,东方硕拿了一张挂在了御书房,处理国事疲累的时候看一看,作消乏味之用。 在雪地里玩得太久了,向晴怕大伙着凉所以熬了姜汤加了驱寒保暖的药材进去,大伙都灌下去一碗,并嘱咐他回去泡热水澡换衣衫。 东方硕父子准备离去时,向晴突然叫住他们:“皇上,太子,中午来银月宫用膳吧,再叫上皇后娘娘。”她准备煮火锅吃,人多才热闹。 东方宇急忙道:“橙公主,母后她……”被关了。 “皇后身子不适,恐怕不能来了,朕与太子一块来。”东方硕打断东方宇的话道。 东方宇看了父亲一眼,低下头去。 向晴察觉出不对劲,但是人多不好问什么,笑道:“那好,早点来。” “水仙,宫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情?”众人都散去后,向晴问道。 水仙答:“听说昨天晚上隽亲王犯了事被关进天牢了,皇后娘娘也被软禁在坤宁宫。” 向晴挑了挑眉,难怪太子欲言又止,原来是皇后出了事,她再问:“隽亲王犯了何事,皇后娘娘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软禁?” 这两个人本来就有前尘旧事的牵扯,如今又同时出事,难不成与以前的事情有关? “奴婢不知,此事很严密,听说除了皇上及赵总管外,没有人知道,公主您是知道的,赵总管是出了名的嘴巴严,皇上不让他说的事情他是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水仙道。 向晴很是好奇,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得找个时机问问东方硕才行。 泡了热水澡吃了点东西,向晴就去银月宫的小厨房忙活去了,忙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准备好吃火锅的所有材料,向晴安排在了后殿花园的望月亭中,一边赏雪一边吃火祸,简直爽歪歪! 古代没有电磁炉,向晴让人准备一个四脚青铜雕花的炉子,将一口小锅架在上面,炉肚子上正好有一个口子,用于加炭,炭都是上好的银炭,没有烟,火祸料是调配好了的,就等着人到齐了加炭放菜进去开始吃。 向晴想吃鱼肉火锅,但怕大宝小宝卡着嗓子眼儿,就改吃了羊肉火祸,这个天气吃正好驱寒补身。 水仙和牡丹带着人将菜和肉都拿了过来,摆满了整张桌子,摆不下了还另搬了张小桌子来,人太多怕不够吃,多准备些是没有错的,反正火锅是边煮边吃,煮不完的可以拿回去重新做菜。 火起来了,锅里飘出羊肉的香味儿,火锅底料里放了白萝卜下去打底,吸油又驱腥,待煮到最后白萝卜是特别美味儿的,向晴就好这口,不由得咂了咂嘴。 “娘亲,可以吃了么?”小宝见娘亲咂嘴,也跟着咂了咂嘴,这个叫火锅的东西好香哦,一定很好吃。 向晴扫了众人一眼,见得大大小小个个都围着炉子咽口水,连慕容紫也不例外,显然这新鲜的吃法对他们极其诱惑,她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午时了,东方硕父子还没有来,她也是想吃得紧,于是对牡丹道:“让人去看看,皇上来了没?” “是!”牡丹转身刚走了几步,见得东方硕被宫人带着往这边来了,忙又转身回去禀道:“公主,皇上来了。” 向晴等人看去,只见东方硕不见东方宇,不由得奇怪。 “朕来晚了。”东方硕拍掉身上的雪花,歉意道。 慕容紫不满:“等你好久了,在自己家还摆谱。” “朕哪有摆谱?处理了点事情。”东方硕略瞪了慕容紫一眼,坐了下来,让人将带来的酒热一热,等会喝。 向晴问:“太子呢?” “哦,他早上的时候玩累了,派人告诉朕不来了。”东方硕眸光微闪,笑着道:“无妨,我们吃就是。” 向晴与慕容紫相视一眼,没再说什么,大伙将注意力放到美食上,围着炉子开吃。 “先吃肉再吃菜,羊肉很多呢!”向晴指导着大伙,自己则放了些青菜下去。 “这种吃法朕还是头一次见,不过味道极好。”东方硕左右看了看,再道:“吃着美味可口的菜,喝着酒,赏着雪,嗯,极妙!” 慕容紫等人点头赞同,向晴吃东西的方法确实和她的人一样独特。 向晴笑而不语,吃青菜吃得乐呵呵的。 见她只吃菜,东方硕夹了块羊肉给她:“你也要多吃肉,太瘦了些,风大一点都怕你会被刮走。” “嘻嘻。”大宝小宝捂嘴偷笑,估计是想到那画面了。 云子熏顾不得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很是豪爽。 “谢谢。”向晴嗔了二宝一眼,夹起来就吃了,半点没客气,见所有人都在喝酒,她也有点想喝,对云子熏道:“给我来一杯。” “你会喝酒吗?”除了慕容紫和二宝,所有人都一齐问。 慕容紫夹了块肉放进嘴里,边吃边笑道:“会,而且挺厉害。” “是吗?”云子熏拿了个杯子给她倒了一杯。 向晴小呷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一饮而尽了。 “好酒量!”云子熏和东方硕齐夸道。 古卜却拧了拧眉头,她那身子骨还能饮酒吗?这丫头,又任性了。 大宝小宝见娘亲喝了酒,闹着也要喝:“娘亲,我们也要喝啦!” “你们不准喝啊,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向晴还清楚地记得在南临国的时候他们俩个喝醉了,好久才醒过来……南临国…… 她突然想起那次与柳云鹤他们去野炊,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欢歌笑语,喝酒吃肉,谈天说笑,说不出的惬意开心。 柳云鹤,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思绪飘远,心里有些闷闷的,向晴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准备倒第二杯的时候,手被人按住了,她抬头看去是东方硕。 “酒可不是这样喝的,这样容易醉!”东方硕拿过她的酒壶,放远了。 慕容紫也道:“就是,能喝也不能这样喝,喝两杯就行了,赶紧吃你的菜,都熟透了。”说着将锅里的青菜都夹给她。 “这有只羊腿,小爷不吃了,给你吃。”云子熏夹到一块羊腿肉,忍痛割爱给了向晴。 感受到大家的关爱,向晴温暖一笑:“快点吃啊,那里还有很多菜,我们都要把它们消灭掉!” “没问题!”大伙应了一声,开始大扫荡。 酒足菜饱,大伙赏了会雪消了食,然后各自回去午睡。 向晴站起身,突然一阵眩晕,赶忙扶住了桌子。 “怎么了?”慕容紫紧张问。 云子熏大笑:“不会两杯就醉了吧?这也叫酒量好?” 向晴瞪了云子熏一眼,朝慕容紫摇摇头,笑道:“估计是太久没喝了的缘故,有些醉了。” “那回去睡一觉。”东方硕关切道。 向晴点点头,想到什么道:“有点事和皇上说,你们都回去休息一下。” “好,小爷走了。”早上玩太疯了,确实有些疲累。 慕容紫看了向晴一眼,拉着二宝和古卜一道走了。 东方硕问:“公主有何事?” “雪大了天气太寒冷,去暖阁说吧!”向晴看了看絮絮扬扬的大雪,道。 东方硕点头,两人去了暖阁,烧了火红的炭,温暖如春。 “听说隽亲王犯事被关进了天牢,皇后娘娘也遭到了软禁,想问皇上他们出了何事?”两人坐下来,向晴看着东方硕问。 东方硕眉头拧起:“两国即将联姻,朕原本不想与你说这些事情,但朕心中有些疑惑解不开,公主见解独特,朕希望听听你的意思。” “皇上请说。”向晴道。 东方硕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昨夜,皇后与隽亲王在梅林幽会,被朕当场抓获。” “幽会?”向晴眉头一跳。 一国之母与亲王深夜幽会,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古代这个封健的社会,连未婚男女都不能私下见面,更何况是各自成家的已婚男女,且是这般贵重的身份,又有着旧情的纠葛儿,这件事情对东方硕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也是国耻,难怪隽亲王被下了大狱! 可是她却不相信这是真的,那天与皇后聊天,看得出皇后骨子里是一个很守礼很规矩的女子,而且也有意不再与东方立有所牵扯,怎么会突然与东方立私会了呢? 东方硕把茶当成了酒,又喝了一口:“朕娶皇后虽是为了利益,但这些年来一直对她极好,朕没有想到她会背叛朕,朕现在还怀疑太子并非……” “太子?”向晴打断他的话:“皇上怀疑太子是隽亲王的孩子?” 东方硕没想到她说得这样直白,面子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点了点头:“朕与皇后成亲之日,皇后她已非处子,且太子出生时并未足月。” 老天! 向晴吞了口口水,脑子里有些乱乱的。 她冷静下来,将所有的事情拼凑起来想了一遍,包括皇后那天与她说的话,虽然有这么多不利于皇后的条件,但直觉告诉她,皇后不会背叛东方硕,太子虽然像皇后多一些,但与东方硕也是极像的,怎么可能是东方立的儿子? “虽然说皇后不承认与东方立私会,也不承认太子是东方立的,但朕仍旧有所怀疑。”东方硕沉声道。 向晴收回思绪:“皇上昨夜见到皇后与隽亲王相见是怎样的情形?”搂搂抱抱还是亲亲我我? 东方硕便将事情全部告诉了向晴:“他们虽然还来不及做什么,但皇后哭成那样,让朕相信他们没什么朕办不到!” “皇上,我觉得你应该相信皇后的话。”向晴道。 东方硕问:“为何?” “皇上自己也说了,他们俩个并没有做什么,至于皇后娘娘哭得伤心……实话告诉皇上吧,娘娘与隽亲王相见是我的意思。”不知道怎么样为皇后开脱,向晴索性这样说了。 东方硕诧异。 向晴再道:“前几日娘娘来找向晴,说起你们以前的事情,说皇上对娘娘极好,对太子极好,她很感动,对隽亲王只是恨意,并无情意,向晴就劝娘娘,找个机会与隽亲王做个了断,然后好好与皇上在一起,娘娘答应了,我想,昨夜一定是娘娘约隽亲王做个了断,却让皇上撞见了,引起了这场误会。” 东方硕半信半疑:“是这样?” “就是这样。”向晴坚定。 是不是这样得她见到皇后才知道,但她相信一定与她猜的出入不大,皇后不是那样的人,隽亲王若要与皇后做什么,当初就不会放弃皇后,就算是后悔了,这么多年来早就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 东方硕道:“可洞房之时,她并没落红,太子出生时也确实非足月,这又如何说?” 向晴噗嗤一笑:“皇上,谁说女子第一次就一定会落红?这世上有大部分女子初次是不会落红的。” “是吗?”东方硕仍旧不太相信。 向晴道:“我是大夫,你可以不信别人,难道不信我吗?”见东方硕疑窦消散,她再道:“至于太子,娘娘和我说过,是动了胎气所以早产,当时有太医为证,皇上不信可以一一去查,如果皇上不信太医,不是还可以滴血认亲吗?” “对,朕可以查,可以滴血认亲。”东方硕幡然醒悟一般,面露轻松,连连挫手。 向晴笑了笑,喝了口茶润嗓子,然后问:“皇上,明日是娘娘生辰,你不会一直这样拘着她吧?” “自是不会,朕不过是疑虑未解,又见她过于傲气,想惩治一下她罢了。”要是一直关着她,她母家不闹翻了天,到时候事情也会闹得沸沸扬扬,让东鹰国成为笑柄,让他颜面尽失。 而且,他其实还是信她的,只是心里有口气出不去,不知道怎么下这个台阶,如今有了向晴这番话,他就去查上一查,也好将来堵上别人的嘴! 想到这,他道:“公主替朕去看看皇后,如果她肯向朕低个头,朕就不追究此事了。” “好。”向晴也想去见见皇后,听听她怎么说。 向晴到了坤宁宫,侍卫已经得到了东方硕的旨意,将向晴放了进去。 一整天了,皇后仍旧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不睡,可把百合给急坏了,可是她们出不去,半点法子也没有,见到向晴来了,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扑通就跪了下去:“橙公主救救我们娘娘吧!” “你们下去准备些膳食,娘娘这里我来劝!”向晴一路进来已经听说了皇后绝食的事情,看了坐在那里面如死灰的皇后一眼,对百合道。 百合高兴地应了声是,抹了把泪带着人下去了。 向晴走到皇后身边坐下来,语气轻松地问:“干嘛想不开?又不是天塌下来了,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高个儿的顶着,你这样虐待自己做什么?” “对公主来说天没塌,但对本宫来说天已经塌了!”皇后声音死气沉沉的,听不出半点生气。 向晴心头微紧,这还是那个骄傲高贵的皇后吗?才一天没见就成了这样,果然是哀莫大于心死,她叹了口气道:“皇上已经相信你和隽亲王是清白的,也相信太子是他的儿子!” 皇后眸光微亮,看着向晴,怎么会? “我只想问娘娘两个问题,还望娘娘如实告诉我!”向晴认真道。 皇后点了点头。 “昨晚是不是与隽亲王去做个了断?太子是不是皇上的亲生孩子?”向晴问。 皇后吸了吸鼻子,答道:“是,明日是本宫寿辰,本宫想着他马上就要离开皇宫,所以想与他做个了断,谁知让皇上撞见了,硬塞了个幽会的罪名给我们,太子也确确实实是皇上的亲生孩子,本宫与东方立虽然相爱,却并未行出格之事,本宫嫁给皇上之时是完壁之身,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落红。” 向晴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将这些事情好好与皇上说,我相信皇上会相信的。” “公主错了,皇上若信本宫,就不会关了东方立,也不会禁了坤宁宫,皇上他认定本宫背叛了他,认定本宫不洁,认定太子不是他的孩子!”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无论本宫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 向晴握住皇后的手想给她点安慰,却发现她的手像冰块一般,冻得人生痛,她拧了拧眉头:“娘娘,我刚刚不是说了吗?皇上已经相信你了!” 也许皇后自己都不知道,她早已经爱上了东方硕,所以才会因为东方硕不信她而这样伤心难过,东方硕亦是如此,这两人,真是的,都大多的人了还像情窦初开的男女,连心里喜欢谁都不知道! “皇上他相信了?”皇后泪眼婆娑地问。 向晴重重点头:“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可是北狼国的公主,我不会拿北狼国的声誉开玩笑,只要娘娘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皇上,我相信皇上是不会再为难娘娘和隽亲王的。” “真的吗?”皇后此刻已是六神无主,东方硕走后,她一颗心一直揪着,就怕听到东方硕杀了太子的消息传来,这一天对她来说是莫大的煎熬和折磨。 向晴紧了紧她冰冷刺骨的手:“相信我,娘娘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太子着想,不要再与皇上硬碰硬了,对你和太子还有隽亲王都没有好处!” 双方力量悬殊太大之时,她从来不建议硬碰硬,这个社会是男尊女卑,东方硕又是一国之君,皇后这样强硬的态度只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夫妻之间低一下头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还会让事情得到解决,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 “本宫知道了。”皇后朝向晴感激一笑。 向晴回到银月宫天已经快黑了,大雪仍旧没有停,她看了会儿雪,觉得头晕得厉害,吃了点东西就回房歇了,待睡到半夜醒来喝水,问水仙皇后那边的事情,水仙说东方硕晚上歇在了皇后宫中,她便彻底放下心来,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一场更大的风波却再次袭上了皇后,将她打入深渊再也翻不了身。 向晴病了,因为玩雪受了寒,又喝酒伤了胃,发了高热,急坏了所有人。 吕明轩一边抱怨向晴不懂得爱惜自己,一边帮向晴医治,整整一天向晴的高热才退了下去,但身体仍旧虚弱,因此皇后的生辰宴便没有去参加。 谁知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退烧时出了一身的汗,向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坐下来喝点粥。 吕明轩一直在旁边唠叨她白天的种种,她打着哈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吕明轩拿她没办法,只好闭了嘴,给她把了脉确认她没事了后,准备撤了,因为向晴他也没能去参加宴会,但现在宴会才过半他想着偷偷去吃个半场也好。 却在这时,水仙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地禀道:“公主,不好了,坤宁宫出事了!” 187 揭破诡计,向柔败露 向晴和吕明轩赶到坤宁宫时,一众妃嫔都抱着自己的孩子哭得十分伤心,云子熏像猴子一样上镩下跳地挨个给众皇子公主们诊治,此刻没有玩世不恭,没有嬉皮笑脸,也没有吊儿郎当,一张脸严肃得不像话。 一众太医垂头站在他的身后,不敢有所行动。 皇后僵直地坐在位置上,全身紧绷,眸光透着急切,没有言语。 东方硕负手站在殿中,背对着门口,双手紧紧拽成拳头,高大挺拔的背影被包裹在一片悲愤之中。 众皇子公主中唯一幸免无事的东方宇显然吓着了,呆呆地坐在那里,身子瑟瑟发抖。 前来参加宴会的众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出声,着急地等待着结果。 殿内布满了紧张和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向晴在殿中寻找着大宝小宝,见他们脸色发白地依在慕容紫怀中,这才松了口气,抬步走了进去:“皇上。” “公主,快给小皇子小公主们看看。”东方硕转过头,眸光的愤怒略减,立即对向晴道。 向晴点头二话不说和吕明轩走到云子熏身边,问:“怎么样?” “你们怎么才来?累死小爷了?毒已经解了,今日幸好有小爷在,否则靠这些没用的废物,小皇子和小公主们就完了!”云子熏活动活动胳膊,又露出骄纵自恋的神情,鄙视地看了一众太医们一眼。 一众太医头垂得更低了,你是仙医,谁能跟你比?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向晴看了云子熏一眼,去查看众皇子公主,发现他们的毒确实已经解了,只是年纪太小,身体虚弱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不错,总算做了一件入眼的事情了。”向晴看着云子熏夸道,他虽然爱吹虚,但说得没错,这次的毒很厉害,一般太医根本就解不了,所以这次云子熏立了大功,救了数名皇子公主的性命,值得夸奖。 云子熏得意极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向晴的夸赞了。 “孩子没事了吗?”二皇子的生母云妃着急地问。 向晴觉得这声音有一丝熟悉感,但云妃却还是云妃,心里莫名有些怪怪的,答道:“各位娘娘放心,刚刚仙医已经给皇子公主们解了毒,只要好好调养便不会有大碍。” “太好了!”众妃嫔齐齐松了口气。 皇后紧绷的身体也摊松下来,揪着的双手松开,这才发现已经汗湿了,若皇子公主们在坤宁宫出了事,她这个皇后算是做到头了。 殿中众人亦是后背都湿透了,刚刚真是吓死人了,宴席过半,所有的皇子公主都突然晕倒了,好在仙医在,查出是中了毒,给孩子们服了解毒的药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东方硕感激地看着云子熏:“此次多亏仙医相救,朕定会重谢。” 所有人都朝云子熏投去感激敬佩的目光。 “举手之劳罢了,是我等医者应行之事。”云子熏终于风光了一把,却谦虚起来了。 向晴和吕明轩相视一眼,云子熏竟然也有这么谦虚内敛的时候? 东方硕又夸赞了云子熏几句,云子熏更加得意了。 妃嫔们命管事宫女和乳母将孩子带回去好生照顾,各太医也分散到各宫去守着,以免再有意外发生。 待孩子送走,云妃带着众妃嫔跪在东方硕面前,求道:“求皇上做主,查出毒害皇子公主的凶手,为皇子公主报仇!” “你们放心,此事朕一定会彻查!”东方硕对众人说罢,对吕明轩道:“明轩,你去看看是哪道食物有毒!” 这么多人一齐中毒,定是食物中有毒,待查出是哪道食物有毒便可顺藤摸瓜找到下毒之人。 吕明轩抱拳应是,走过去一一查看。 向晴烧刚退,还有些头晕,有云子熏和吕明轩在她便不去插手了,过去安抚大宝小宝:“吓坏了吗?” “嗯,娘亲,刚刚好吓人哦,所有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晕倒了!”小宝搂着娘亲的脖子,这才觉得心安了些。 大宝也依在娘亲怀中:“还好云叔叔厉害!” “这次你们云叔叔立了功,你们看,他可得意了。”向晴紧紧搂着两个孩子,孩子都是母亲的心肝宝贝,还好这次是有惊无险,否则那么多孩子一同出事,东方硕和这些母亲们怎么能受得了? 慕容紫沉声问:“橙儿觉得这次的毒是何人所为?” “除了天下第一楼的人,谁会这么恶毒给所有的皇子公主下毒?”向晴冷道。 孩子们中的毒极烈,若不是有云子熏这种解毒高手,怕是这些孩子只有死路一条,稚子无辜,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的,除了天下第一楼那群人渣还会是谁? 慕容紫眸光阴冷:“药无极不是已经受了重创吗?” “这估计是他早就策划好的。”向晴道。 她还怀疑皇后和隽亲王相见之事也是他故意让人通知东方引起误会的,只是不知道今日之事与前面的事情有没有关联?搞不好又是一个连环计! 但她知道药无极的目的就是要对付皇后,她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皇上,所有的食物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有毒!”吕明轩查看过后回道。 东方硕惊讶:“没毒?” 众人诧异,怎么可能没有毒呢?那皇子公主们是如何中毒的? 得意洋洋的云子熏听到这话脸色微变:“吕明轩,你不会这么逊吧?连哪道食物有毒都查不出来?” “仙医大可自己去查!”吕明轩白了他一眼,极有风度地没有与他计较,他也觉得奇怪,但食物中确实没有毒。 云子熏哼了哼,自信满满地跑去查了一遍,然后脸上的自信就不复存在了,确实没有哪一道食物有毒,怎么会这样呢? 向晴微拧了眉头,将大宝小宝交给慕容紫:“我去看看。”走到各桌子的食物上检查了一遍,得出同样的结论,她想了想问众位嫔妃:“各位娘娘回忆一下,在宴会之前可以给皇子公主们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既然不是在宴席上中的毒,那定是在宴席前就中了毒。 “本宫给二皇子吃了寿包!”云妃想了想道。 “对,我们也给孩子吃了寿包!”其余的人齐道。 向晴问:“寿包可还有?” “有!”云妃立即答道:“来的路上有一个二皇子没有吃完,本宫让山茶留着,等二皇子想吃的时候再吃。”说着对宫女山茶道:“拿来给公主看看。” 山茶立即将油纸包着的半个寿包拿了出来,递给向晴。 向晴看了云妃一眼,总觉得她哪里有些怪怪的,但说不上来,接过那半个寿包查看,只见包子呈暗灰色,又有一股淡淡的刺鼻味儿,确实有毒。 “让小爷看看。”云子熏夺过寿包嗅了嗅,大声道:“皇子公主们中的就是这种毒!” 云妃惊慌不已:“这、这寿包是皇后娘娘赏赐的!” “是啊,确实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其余嫔妃也惊恐地答道。 所有人都看向皇后,难道给众皇子公主下毒的人是皇后? 东方宇见大伙都看向母后,急道:“不是母后,母后没有下毒!” “太子,没有人说皇后下了毒,你这样着急为皇后辩白做什么?不会是心虚吧?”云妃质疑道。 她是皇后以外位份最高的妃嫔,又紧跟着生下了二皇子,母家的势力虽不如皇后,但在东鹰国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一直很得东方硕宠爱,平时与皇后并不太对付。 东方宇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只是见大伙都看着母亲,所以才着急为母亲辩了一句,哪会料到会被扣上心虚的帽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向晴看得出来东方宇不过是孝顺紧张皇后,并不是心虚,对大伙道:“事情还未查清,大家不要互相猜疑。” “本宫并未让人送过寿包给各宫。”皇后淡淡出声为自己辩解,这明显就是陷害。 云妃起身道:“皇后,难不成嫔妾等人会一起冤枉你吗?这寿包确实是你在宴席前半个时辰让百合送到嫔妾等宫中各处的。” “没错!”其余妃嫔点头。 皇后看向百合:“百合,寿包是你送去的吗?” “娘娘,确实是您让百合送的呀,您忘记了吗?”百合跪地回道。 皇后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她确定自己没有让百合送过寿包,百合为什么会这样说? “皇后,百合都招了,你还在狡辩吗?”云妃恶狠狠道:“一定是你想杀死皇子公主们,这样就没有人会跟太子抢风头,也没有人会跟你抢皇上的恩宠了!” 百合立即道:“是啊,娘娘说,皇上不放隽亲王,又怀疑太子的身世,她心里这口气出不去,所以才让奴婢将有毒的寿包送给各宫毒害皇子公主们的!” 众人惊诧,原来皇后毒害众皇子公主是为了帮隽亲王出气,皇后难道还与隽亲王有情?太子难不成真是隽亲王的儿子? 百合继续道:“皇后娘娘还说太子确实不是皇上亲生,是她与隽亲王的孩子,只要所有的皇子死了,太子将来就可以稳坐皇位了!” “苏月,朕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对朕?”东方硕先前一直没有确信是皇后所为,因此听到众人指控也未曾责问过皇后,可如今一切证据都证明下毒的是她,他不信也得信了! 他真是蠢,昨晚竟然会信了她的鬼话! 皇后身上的傲气一点点散去,眸中慢慢溢出失望,击溃她的是她在意的人不信她及身边最信任的人的诬蔑陷害! 东方宇急得都要哭了:“不是母后,不会是母后,一定是百合诬蔑母后,父皇,您要相信母后呀!” “太子,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为这个毒妇开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你和皇后母子一心,这是你们预谋好的是不是?”云妃怒问。 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东方宇。 “太子,你已经是太子了,为什么不放过你这些弟弟妹妹?” “你小小年纪便这般恶毒,你要是当了皇上,我们还有活路吗?” “皇上啊,您一定要为臣妾们做主,为皇子公主们做主啊!” 东方宇无助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不是我……” 小小的身体颤抖不已,彷徨和恐慌包裹着他。 皇后红了眼眸,站起身走下殿搂住东方宇:“你们不要骂我的宇儿!” 宇儿还这么小,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什么坏事都没见过,他们怎么能这样辱骂他冤枉他? “太子也是知情的,太子说不想失去东宫之位,所以让皇后帮他!”百合再道。 “胡说!”皇后终是不复先前的高贵厉声大喝,她眸子满是冷意,心寒地看着百合:“本宫与你数十载的主仆之情,您竟然陷害本宫?” 她不明白,是哪里亏待了百合,百合竟然会陷害她! 向晴明白了,百合也是天下第一楼的人,一直潜伏在皇后身边,博取皇后的信任,估计皇后与东方立相见之事也是百合泄露出去的,药无极果然是个角色,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皇后,百合是你的心腹,你做的事情她自然都知道,她的指责是最有力的证据!”云妃不顾身份,指着皇后道。 百合接着指证:“奴婢没有陷害娘娘,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娘娘,事情已经暴露了,是橙公主亲自查出来的,娘娘您就认了吧!” 向晴眸子眯起,竟然还要挑拨她和皇后之间的关系,她倒是想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招式,等他们一起亮出来她再一一破解! 皇后果然看向了向晴,眸光尽是猜疑,会是向晴害她吗?向晴已经答应两国联姻,如果所有的皇子公主死了,她这个皇后又下了马,整个东鹰国谁能与她争宠?这皇后之位估计也是她囊中之物! “橙公主只是查出你来,并没有查出害人的是母后,你诬蔑母后,你这个坏女人!”东方宇再也忍不住冲过去对着百合一阵拳打脚踢。 皇后清醒过来,没错,不会是向晴,向晴才帮过她,要是想害她昨天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万劫不复,又何必等到今天?以她的本事,要害死这些皇子公主也是简单的事情,没有必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惹人怀疑,向晴是何其聪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她险些中了百合的挑拨离间之计! “宇儿!”她叫住东方宇:“我们没有必要与这种贱人一般见识,清者自清,本宫相信老天有眼,是不是会冤枉好人的!” 皇后的父亲苏峰终是忍不住带着苏家众人起身跪到了东方硕面前:“皇上,臣等相信皇后娘娘是清白的!” 一些依附苏峰的大臣们也跟着跪下:“臣等相信皇后娘娘是清白的。” 文武百官有一半跪地求情,这便是苏家的势力,手握兵权,更有一众官员依附,有一呼百应之势。 “事情暴露了,你就扯这些没用的废话来蛊惑大家,苏月,你若是好人,那我们算什么?”云妃撕心裂肺地喊道,跪地磕头哭求:“皇上,臣妾求您赐死臣妾吧!” “臣妾等愿意一同赴死!”所有的妃嫔都跪到了东方硕的面前。 人证物证都指证了皇后,苏家人还要睁眼说瞎话,她们宁愿一死。 这是赤裸裸的以死相逼,如果东方硕不处置皇后和太子,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东方硕面前。 妃嫔们的母家人也跪地哀求:“求皇上赐死臣等!” 一边是权势滔天的苏家人,一边是众妃嫔及母族,东方硕哪边也动不起,事情就这样陷入胶着中。 “你们是什么意思?以死相逼是想冤屈皇后娘娘是吗?”苏峰指着众人怒问。 云妃抬起头,痛恨道:“苏大人,本宫等人并没有冤屈皇后,证据确凿,律法当先,你以为你手握兵权就可以为所欲为,颠倒黑白了吗?” “没错,搞不好是苏家的人想谋朝篡位!”云妃的母家人附和道。 其余众人立即附和,事情又演变成了谋朝篡位这种叛国大罪。 “我苏家世代为东方一族拼战沙场,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皇后蒙冤受屈,我等不过是说句公道话,却被罩上谋朝篡位的污名,我苏家战死沙场的子子孙孙死不瞑目啊?”苏峰泣血痛道。 两方人马急论不休,互相攻击,场面混乱不堪。 东方硕头都要炸了,不知道该怎么样平息这场风波。 皇后看着这场混乱,重重叹了口气,似有万念俱灰之感,小声说了一句:“本宫确实没有让百合送过寿包,宴席上安排了寿包,本宫何必多此一举?” 声音虽少,别人没有听见,向晴听见了,她扫了桌子上一眼,每桌都有寿包,皇后确实没有必要重新给各宫送寿包了。 如今寿包有毒,又有百合为证,算是人证物证俱全了,皇后这谋害皇子公主的罪名算是坐定,再加上臣子们一顿胡乱攀咬,不但皇后太子还有苏家也得玩完,但她不相信是皇后所为,这云妃倒是有几分可疑的样子! 但二皇子也中了毒,云妃向来以疼爱孩子为名,不会拿自己的孩子的性命开玩笑,不是云妃又是何人下的毒? 她看向云子熏手中的半个包子,眸光微沉,拿起桌子上的寿包与那半个包子一比较,一个白净香甜,一个灰沉沉的带着怪味儿,这样的包子一看就是有毒的,云妃竟然会给孩子吃?而且既然是皇后送到各宫的寿包,那么大人也定是吃了,为何只有孩子中毒?这说不通! 向晴眯了眯眼睛,凑到云子熏耳边说了句什么,云子熏点点头,飞身而去。 “母后!”突然,东方宇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众人停下喧哗看去,见得皇后朝着柱子撞了过去,人已经跑出去老远了,没有人能来得及拦下她。 不能让皇后就这样死了,向晴急喊:“秦雨!” 黑衣女子从天而降,如蛇一般镩了过去,拦下了万念俱灰的皇后。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唯独云妃眸光闪过一阵失望。 东方宇和苏家的人冲了过去,一顿哭喊:“娘娘,您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啊?” “皇后这是想畏罪自杀吗?”云妃尖酸刻薄道。 向晴看了云妃一眼,皇后这明明是想以自己的命换太子和苏家周全,云妃竟然说皇后畏罪自杀,她冷笑一声,对皇后道:“皇后娘娘不必寻死,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待我查清一切,自会让大家心服口服。” “母后,你听到了吗?橙公主会证明您的清白的,您要相信橙公主!”东方宇搂着母亲劝道。 苏峰也道:“是啊,娘娘,臣知道你的孝心,但我们苏家人向来光明磊落,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光明正大!” 皇后含泪点了点头,然后朝向晴看去,眸中尽是感激和希冀。 向晴明白,皇后是将自己和太子及苏家一族都托付给了她,她绝不会让皇后失望,她朝皇后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复去检查了所有的食物,再次证明没有毒,突然想到什么,她去查看了孩子们吃剩下的残骸,终于让她发现了蛛丝马迹,接着她又检查了所有人的餐具,明白了孩子们是如何中的毒。 这时,云子熏也回来了,提了个篮子,篮子里全是寿包,向晴看过后便明白了一切。 东方硕被皇后那寻死的举动惊得不轻,又听向晴说相信皇后,便也有几分动摇,见云子熏提着包子,疑惑问:“仙医这些寿包是哪来的?” “皇上,是我让云子熏到各宫去取来的。”向晴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云妃,果然见她脸上有了变化,勾了勾嘴角,再道:“这些便是百合送到各宫的寿包。”她拿给各妃嫔看:“你们看到的时候是不是这样子的?” “没错,是这样的。”所有人点头。 向晴道:“现在我可以确切地告诉大家,百合送到各宫的寿包是没有毒的。” “没有毒?那皇子公主们又怎么会中毒的?”一个妃嫔奇怪问。 其余的人也急得不得了,想知道答案。 向晴道:“娘娘们稍安勿躁,我会慢慢解释给大家知道。”她将那半个有毒的寿包递到各人面前,问:“如果是这个样子的包子,娘娘们还会给皇子公主们吃吗?” “肯定不会,这包子一看就是有毒的!”众妃嫔异口同声答。 向晴勾了勾嘴角,看向云妃:“可是云妃娘娘却给二皇子吃了。” 众人都看向云妃,似乎明白向晴暗指云妃有问题。 “当时天太黑,本宫没有看清。”云妃故作平静地答道:“皇后是故意选在天黑时分送寿包的,就是想掩盖寿包上的毒!” “可是所有人的寿包都没有问题,唯独你手上这半个有毒,云妃娘娘,这话说不通啊,而且既然是寿包有毒,为何只毒死了各皇子公主?难道娘娘们都没有吃寿包?”向晴看着她淡淡地说。 云妃行为太古怪了,连二皇子吃剩下的半个包子都要包起来留着,要是外出游玩还说得过去,说是给孩子充饥,可是他们是来赴宴的,宴席上的山珍海味难道还敌不过半个寿包吗?这半个包子明显就是故意留下来当做证物的! 只是云妃没有想到她会让云子熏再次去取寿包来看,所以才让她谎言不攻而破! “我们吃了!”众妃嫔诚实地答道,这才想起来他们吃了都没有事,只有孩子出事,这说明寿包是没有毒的。 “那会不会是因为孩子太小,身体弱,因此发作快?”吕明轩问。 向晴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吕国医去给各位娘娘看看就知道了。” 吕明轩点头,走去给众位娘娘号脉。 向晴一笑,看向云妃:“云妃娘娘也让我看一看,若是中了毒早点服下解药才好。” “本宫没有吃寿包!”云妃将手缩到身后,不敢让向晴号脉。 向晴看到她手腕上的一只手镯,眸光一沉,那镯子…… “娘娘们没有中毒!”吕明轩号完脉道。 向晴仍旧盯着云妃,似想看透些什么。 云妃眸光闪了闪,脸上也有些心虚,赶紧转了话题,问道:“既然寿包没有毒,殿内的食物也没有毒,皇子公主们是如何中毒的?” “我已经知道皇子公主们是如何中毒的了!”向晴回过神来,平静道。 众人都看着向晴,等她解答。 “难不成毒下在了餐具上?”吕明轩猜测道,他刚刚看向晴检查了所有的餐具。 向晴点头:“没错,毒在各皇子公主的茶杯上!” 她发现孩子们吃过的鸡腿骨头上有毒,而鸡腿却没有毒,既然食物里没有毒,能用手碰到的自然是餐具了,她再一检查,发现那毒就下在各皇子公主的茶杯上。 云子熏立即去检查茶杯,确实有毒,怒道:“太阴险了,险些将小爷都蒙蔽过去!” 所有人都脸色大变,毒竟然在茶杯上! “众所周知,孩子喜欢用手抓东西吃,特别是今天的菜品中有一道鸡腿,孩子都爱吃鸡腿,因此喝了茶后便会用手拿鸡腿吃,手碰到茶杯上的毒染到了鸡腿上,就这样中毒了!”向晴解释道。 众妃嫔盯着那茶杯惊呼:“太可怕了!” 大宝小宝惊恐地望着鸡腿,他们以后再也不吃鸡腿了。 东方硕咬牙切齿:“究竟是谁如此恶毒?行此恶劣之举?” “皇上,餐具也是坤宁宫的,下毒之人定是皇后!”云妃大声道。 “没错,只有皇后才能做出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 “是她,一定是她,平日一副善良大度的模样,没想到是一个蛇蝎毒妇,皇上,您要为臣妾们做主啊!” 在众人都指问皇后之时,向晴却看着那些茶杯叹道:“这些茶杯好精致啊!” 云妃脸色一变。 大伙的注意力被转移,皆看向那些茶杯。 一名妃嫔忍不住答道:“是啊,确实精致呢,我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连云妃姐姐也爱不释手,宴席前一个一个拿起来看过呢!” “是啊是啊,每个茶杯上的图案都不一样,可精致了。”其余的人也答道。 女人都是这样,一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很快就会被吸引。 向晴惊讶的看着云妃:“云妃娘娘还一个一个拿起来看过?” “对呀,云妃娘娘可喜欢这些杯子了呢!”那些妃嫔再道。 向晴诧异不已:“可是杯子上有毒呀!”她快步走向云妃:“娘娘赶紧让我看看手有没有事?” “没事,本宫没事!”云妃将手藏得更紧了! 向晴站直身子,斜睨着云妃:“云妃娘娘先前不肯让本公主把脉,现在又不肯让本公主检查手,云妃娘娘如此古怪,难不成这毒是云妃娘娘所下?” 她已经确定了这毒就是云妃所下,一定是云妃手上有毒,因此假装好奇去碰过皇子公主们的茶杯,所以才会出现只有皇子公主们中毒的现象! “向晴,你胡说!”云妃脸色大变,豁然起身,脱口而出,说完后立即惊慌地捂住了嘴。 东方硕怒瞪云妃:“云妃,你怎么能对公主如此无礼?” “臣妾被人冤屈实在不甘,所以才会情绪激动……”云妃低下头解释道。 向晴眸中淬着一丝笑意:“云妃娘娘刚刚唤的是本公主以前的旧名,倒是让本公主想起来曾经本公主有一个妹妹也是这样叫本公主的,以前啊,本公主那个妹妹老是欺负本公主,就跟云妃娘娘现在的神情和语气一模一样,本公主都有些怀疑,云妃娘娘就是本公主那个恶毒的妹妹!” 云妃猛地抬头看着向晴,眸中惊恐,却立即撇开头,辩解道:“魅医向晴的名字天下谁人不知?本宫一时间忘记公主名讳,因此唤了公主旧名,本宫不认识公主什么妹妹!” “哦?这倒是稀奇了,本公主来东鹰国也有些时日了,云妃娘娘与本公主也接触过几次,竟然会不记得本公主的名字,却记得本公主以前的旧名,这话说出去恐怕不怎么可信吧?”向晴冷笑道。 云妃吞吞吐吐道:“本宫、本宫记性不怎么好。” 向晴看了她一眼不再与她啰嗦,小声对云子熏说了句话,云子熏又飞身而去,她对东方硕道:“皇上,如果我没有猜错,下毒之人就是云妃娘娘!” “是云妃?”东方硕震惊。 众人也都诧异万分,怎么会是云妃? 云妃大声反驳:“二皇子也中了毒,本宫怎么会拿自己的孩子冒险?除了太子以外,你的两个孩子也没有事,你一定是与皇后一伙的,所以才会诬蔑本宫!” “对呀,云妃姐姐很是疼爱二皇子,不会是她下的毒!”众妃嫔皆为她作证。 向晴看着云妃道:“我是北狼国的公主,与皇后并非旧识,初来东鹰国时还与皇后有过不愉快,我怎么会与皇后合伙害你?” “是谁说朕的皇妹害人?”慕容紫淡淡地出声,声音里却透着一股阴寒和暴戾之气。 东方硕立即道:“云妃,你不要信口胡说,公主是绝不会害小皇子小公主们的!” 两国即将联姻,向晴怎么会在临走前害皇子公主?他谁都可以怀疑,但就是不会怀疑向晴! “可是臣妾也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呀!”云妃委屈不已道。 向晴盯着云妃,眸中带笑:“你会,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云妃!” 啊? 所有人都揉了揉眼睛,她不是云妃吗?可是为什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都与云妃一模一样呢? 云妃脸色大变,紧紧拽着衣摆,大声反驳:“你胡说,本宫不是云妃又是何人?” “你是向柔!”向晴紧紧盯着她道。 云妃眸中慌乱不已,她怎么会认出她来的?不可能啊,她自认为没有哪有露出破绽来,一定是向晴故意讹她的,她抬起头继续狡辩:“本宫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本宫是周家嫡女,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向柔!” 向晴冷笑一声,向前一步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的手腕展显在大家的眼前:“你手上的这只镯子本是我的,是我养母向夫人留给我唯一的一件东西,在我十岁的时候被向柔夺走,如果你不是向柔,你手上为何会有我的镯子?” “这这……”云妃拼命挣扎,却挣扎不脱,只好随口道:“这是本宫无意中捡的。” “这只镯子并不是太贵重,以娘娘的身份竟然会戴一只捡来的镯子,真让人匪夷所思!”向晴重重道。 云妃继续狡辩:“本宫戴着好玩的。” 向晴松开她,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东方硕:“皇上,云妃娘娘在你身边伺候多年,此刻你应该能分辩得出她是不是真正的云妃了吧?” “她确实不像云妃!”东方硕道:“云妃温柔,没有她这般泼辣!”可是向柔也温柔啊,怎么可能是这样子一个泼妇? 周家的人亦看出不对劲来,女儿虽进宫多年,但也不会变成这般没眼光,会去捡一只普通人家的镯子戴,纷纷指问:“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云妃娘娘?” “她当然是想借云妃娘娘的名义毒害众皇子公主,好让周家受到牵连!”向晴故意挑拨道。 向柔当然不是想让周家受到牵连,而是想陷害皇后和她,只不过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她本来只是怀疑云妃是下毒之人,毕竟云妃是唯一能和皇后抗衡之人,也有利益上的冲突,谁知无意间看到她手腕上的那只镯子,然后才怀疑到她的身份,按理说向柔应该已经死了,为何还活着,而且还来了东鹰国? 周家人纷纷冲上去对着云妃一顿大骂,可是云妃就是咬死不承认。 “她确实不是云妃!”这时,云子熏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看去,见他正站在门口,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众人这才发现云子熏不知道何时离去又回来了。 云妃抵死不承认:“你说本宫不是云妃,有何证据?” “她就是最好的证据!”云子熏将一个女子带了出来。 众人惊呼,竟然与云妃长得一模一样,但云子熏带来的女子更加温顺端庄,气质比殿内这个跋扈的云妃要高贵多了。 东方硕大惊:“云妃?” “皇上,是臣妾!”云妃走进来朝东方硕行了礼,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比假云妃强多了。 东方硕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日臣妾欲带二皇子出门,却突然被人打晕,醒来后发现被绑了手脚堵了嘴塞进了床底下,直到云公子将臣妾救了出来,臣妾才知道被人冒名顶替了!”云妃委屈不已,将手腕伸出来,腕上全是被绑过的红痕。 东方硕看过后,自是相信了。 向晴却看到云妃手上的金镯子,笑道:“这才是妃位娘娘戴的镯子!” 假云妃脸色已然煞白。 东方硕瞪着假云妃怒问:“你究竟是谁?” “臣妾才是真正的云妃,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呀!”假云妃柔弱无比委屈可怜地哭道。 云子熏笑了笑,飞身向前点住了假云妃的穴道,在她脸上看了看,找到一处破绽,猛地一扯便扯掉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一张比云妃还要貌美的脸展露在大家面前,确实是向柔无疑! 向睛眯起眸子,向柔就算没有死容貌也已经毁了,为何如今却比以前更加绝美了呢? 东方硕第一个惊呼出声:“向柔,真的是你?” 向晴挑了挑眉头,原来东方硕认识向柔,看来向柔和东方硕之前还有一段故事! “皇上……”向柔楚楚可怜地看着东方硕,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她并不是太害怕,因为她手上还有一张王牌。 苏峰抱拳道:“皇上,如今已经确定是这个女人害了众位皇子公主,皇后娘娘是清白的,老臣求皇上为娘娘做主,杀了此人!” “求皇上为娘娘们和皇子公主们做主!”众人也都齐声道。 东方硕却犹豫了,向柔杀不得呀! 向晴看出东方硕的为难,问道:“皇上可有难言之隐?”今日她是必杀了向柔不可的! “向柔她怀了朕的孩子!”东方硕小声道。 向晴一惊,什么?向柔怀孕了? ------题外话------ 看我们有勇有谋的女主明天如何灭了向柔! 188 向柔吓尿(虐渣求订) 东方硕看了向柔一眼,再对向晴道:“她是你的妹妹,如今又怀了朕的骨肉,朕不想她出事,朕知道你也不想她出事,对不对?” 她不想向柔出事?天方夜潭!她是怕向柔死得不够惨,不够解气! 向晴看过去,见向柔眼中闪着几丝得意,难怪事情败露了她并没有太恐慌,原来肚子里揣着张保命符,难怪先前几次也不肯让她把脉……不对,既然她怀孕了,为什么不敢让她把脉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得到她魅医的确认不是更有把握绊倒皇后吗?可是向柔却把手藏得死死的,似很怕她号脉一样! 难道…… 从东方硕的眼神和语气中,她明白了东方硕对向柔的重视,看来想解决了向柔她还得演场姐妹情深的戏,唉,做人真累! 她朝向柔走了过去,亲热地笑道:“原来妹妹与皇上早已成就好事,我这个做姐姐的应该恭喜你,女人怀孕可是大事,妹妹今日情绪这般激动恐怕动了胎气,姐姐帮你看看,也好开副药为你保胎!” “不用,我的孩子好得很,不用你假惺惺!”向柔脸上的得意被恐慌代替,坚决不让向晴靠近。 东方硕眉头拧起,向晴是在救向柔,向柔也太不懂事了,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果然上不得大台面,比起向晴的风度和气质来简直差太多了,他真有些怀疑当初是怎么喜欢上向柔的? 向晴果然停了下来,站在她面前很是不解道:“妹妹这话姐姐就听不懂了,姐姐在向府十九年,妹妹对姐姐可是‘照顾’得很,如今我们姐妹重逢,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好好‘照顾’你呢?”她加重了照顾二字,脸上笑容明艳得刺眼。 看到向晴笑里藏刀,向柔吓得大叫:“向晴,你不准碰我!” “公主!”东方硕见向柔这般激动,唯恐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虽说向柔不懂事,但毕竟怀着他的骨血,他不能坐视不管。 向晴眯了眯眼睛,东方硕对向柔的重视竟然到了这个程度,以后指不定会左右东方硕与她为敌,且向柔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楼的人,她今天必须除掉向柔! 她看了东方硕一眼,布上纯真的笑容:“看来皇上很是喜欢妹妹,说来也是,像妹妹这般温柔的女子男人都会喜欢。” 温柔? 今日的向柔可是连云妃都及不上,哪看得出半点温柔的样子? 东方硕心中闪过一丝疑窦,向柔真的如他看到的那般柔弱吗? “皇上,你别听向晴胡说,她是想杀掉我们的孩子,皇上,柔儿好害怕!”向柔见东方硕起了疑,赶紧道,同时装成一副惧怕的模样,眸中闪着委屈,配上她娇小的身材,确实是我见犹怜。 东方硕永远抵挡不了女人示弱,一颗心又动摇了。 向晴冷笑,原来向柔平日就是这样勾引东方硕的,虽说她不喜欢东方硕,但东方硕是她的盟友,她的表兄,又即将成为她名义上的丈夫,哪怕她不喜欢的人,向柔也休想染指! 她笑着对向柔道:“妹妹估计是误会了,姐姐初闻你有孕也是担心你,毕竟你在南临国时中过蛊毒,身体不怎么好,姐姐是怕你和孩子有什么闪失,毕竟刚刚若是所有的皇子公主出了事,妹妹肚子里这个孩子可就弥足珍贵了!” 这话里包含了三件信息量极大的事情,一,向柔以前中了蛊毒难以怀孕,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怀孕了呢?就算是怀了孩子能是健康的孩子吗?蛊毒那玩意可是很厉害的毒,就算解了也有后遗症的! 二,刚刚是向柔给众皇子公主下的毒,她的目的就是将所有的皇子公主杀死陷害给皇后和太子,一旦事成,整个东鹰国的子嗣一夜之间全部死了,她肚子里的便是唯一的皇室血脉,没了皇后,没了太子,她肚子里又怀着唯一的孩子,可想而知这东鹰国算是落到了她的手里。 三,向柔只是一个落迫的官家小姐,初来东鹰国,怎么会有本事安排一场这么大的阴谋?且百合是皇后身边十几年的心腹,她能随意就收买得了?因此,向柔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向晴话中的意思?皆朝向柔看了过去,目露狠光。 皇后脸色冰冷,走出来道:“皇上,公主说得对,这位向柔姑娘既然怀的是皇上的血脉,那可马虎不得,还是让公主好好诊治,以免伤了龙胎!” “皇后言之有理,向柔,你就让你姐姐给你诊诊脉吧!”东方硕连称呼都改了,他自然也听出向晴话中之意,这一刻才发现向柔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柔弱女子,是个能操控风波,制造事端,本事极大的女人,他险些就被她骗了! 向柔彻底慌了神,急得舌头打颤:“不不不不……皇上,柔儿真的没事,您相信柔儿,向晴是想害柔儿呀,皇上……” “这样吧!”向晴打断向柔的话,看向吕明轩:“既然妹妹如此惧怕我,在场懂医的也不止我一个,就让吕国医给妹妹号号脉,让皇上和大家都放个心!” 东方硕同意:“就依公主所言,明轩,你去给她看看。” “是,皇上!”吕明轩抱拳一礼,走向向柔。 向柔仍旧拼命叫喊:“皇上,不要,柔儿不要号脉,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皇上,妹妹说是怕我害她不让我号脉,可是吕国医与她素不相识,怎么妹妹仍旧不让吕国医号脉?”向晴面露疑色问。 皇后冷笑道:“公主这还看不出来吗?心里有鬼呗!” 东方硕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向柔绝对有问题! 她恨死向柔了,险些害她与太子及苏家上下翻不了身,这个女人她绝对不会轻放了她! 吕明轩奉了东方硕的旨意,不会因为向柔拒绝而不靠近她,且向柔现在动弹不得,抗拒也是嘴巴上的,根本不妨碍他诊脉,他脚步没停,走到她身边搭上了她的手腕。 “皇上,救柔儿呀,皇上……”向柔急哭了,拼了命地求救。 东方硕已经认定向柔有鬼,没有再动摇,冷冷道:“向柔,朕和公主都是为了你好,你这般抗拒是为何?” “我……”向柔语结,实在找不出理由来。 而吕明轩也没有再给她找借口的机会,已经诊完脉走到东方硕面前回道:“皇上,臣已诊出,向柔姑娘确实是滑脉!” 在场中人几乎大半数人都知道,滑脉就是喜脉,这么说向柔确实是怀了身孕无疑了。 向柔暗松了口气,原来谷主给的药能使脉像以假乱真,连吕明轩这样医术高明的太医也诊治不出来,早知道就不自乱阵脚了。 向晴挑了挑眉,以向柔的身体是绝对怀不了孕的,难道吕明轩医术不到家,竟然发现不了? 东方硕面色微缓:“是吗?那……” “不过臣发现向柔姑娘的脉像是服用了药物所致!”吕明轩再道。 众人眸光皆是一亮,显然也不希望向柔是真的怀了孕。 向晴勾嘴一笑,吕明轩没有让她失望。 向柔一颗心揪紧,着急喊道:“皇上,没有,柔儿是真的怀孕了,他说谎欺瞒皇上,皇上应该立即将他抓起来杀了,还柔儿一个清白!” “你好大的口气,竟然敢教唆皇上杀了国医?”皇后冷哼一声道。 吕明轩冷笑道:“我吕家世代为医,我吕明轩三岁熟读医术,五岁识得药材,八岁学习人体经络,十岁便会为人诊病,十三岁入太医院,十九岁坐上国医之位,不说整个天下,就东鹰国上下也没有人敢质疑我的医术和诊治结果,连你姐姐魅医病了也是我在医治,要是说我连真正的滑脉都诊断不出,这国医的位置怕是早就坐不下去了!” “向柔,朕是一国之君,还需要你来教朕怎么做事吗?”东方硕怒盯着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她竟然这么会发号施令,显然以前也是一个刁蛮刻薄的人! 向晴摇了摇头,对吕明轩道:“吕国医的医术连我也很是佩服,国医不要往心里去,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是这样‘直爽’的性子!” 吕明轩朝向晴抱拳一礼,她这声佩服算是对他最大的肯定,现天下,魅医的医术可是无人能出其右,能让魅医佩服的人自然少之又少,能得她一句赞扬是无上的光荣,先前云子熏之所以被向晴夸了一句就那般得意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哈哈,这个女人竟然质疑吕明轩的医术,说来也是,吕明轩再厉害也是在东鹰国厉害,要说天下最厉害的名医可是神仙鬼魅四个,既然你质疑吕明轩的诊断结果,那小爷来给你看看,小爷可是仙医,一般人不给看的!”吕明轩说着跳到了向柔身边,手指按住了她手腕上的脉络。 吕明轩瞪了他一眼,这小子非得打压他来抬高自己吗? 向晴倒是赞同云子熏的做法,有了仙医的确诊,向柔就是说破了天去也别想再让东方硕相信她的鬼话! 云子熏闭上眼睛一副认真的模样,道:“脉像滑数有力,指突跳如豆,搏动的部位较滑脉短小,如豆大,厥厥动摇,其所主病为惊、痛,因为痛则阴阳不和,气为血阻,惊则气血紊乱,脉行躁动,故为动脉。” “确实是动脉!”吕明轩这才记起,动脉与滑脉极其相似,很容易混淆,看来他的医术确实不如云子熏! 他睁开眼睛笑看着向柔:“你应该恶梦频繁,夜半惊恐,身体疲乏,痛之入骨,气血不足,虚火旺盛,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怀孕?” 向柔面如死灰! 向晴朝云子熏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这小子今天表现极佳! 看到向晴的鼓励,云子熏更加得意,放开向柔走到东方硕面前道:“她是动脉非滑脉,因此没有怀孕,且她身中蛊毒,身体已快被蛊虫掏空,此生是绝不会怀孕的!” 东方硕看着向柔怒喝:“贱人,你竟然敢欺骗朕!” 今日早晨,向柔告诉他怀孕了,他高兴极了,准备等皇后的生辰宴过后就把向柔的事情公布,给她个名份,竟不知这只是一场阴谋! 向柔现在已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满眸的惊恐,事情败露了,她今天定会死在这里,完了! “你竟然敢假冒本宫给众皇子公主下毒,还险些害死了二皇子,你好恶毒!”云妃走向前狠狠给了向柔一巴掌! 太子东方宇也走过去重重踹了她一脚:“你敢陷害母后和本太子,太可恶了!” 向柔先是脸肿了起来,接着又被踹翻在地,痛得她眼泪直滚,但她被定住了,动不了也躲不开。 见云妃和太子都动手了,且东方硕也没说什么,一众妃嫔都冲过去对着她一阵拳打脚踢,文武百官自是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动粗,但家眷们为了自己的女儿外甥可就不管这么多了,也冲过去殴打向柔。 倾刻间,华贵威严的大殿竟然变成了菜市场,打骂声不绝于耳。 向晴不想向柔就这样死了,太便宜她了,她让皇后阻止了众人。 大家停下来退到一旁,面上很是解气,而向柔已经鼻青脸肿,头发衣服都被扯破了,整个一叫花子一般,她痛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类似于小狗一般的低泣声。 东方硕黑着脸,半点怜惜也不见,他当初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 “皇上,向柔既然是我的妹妹,还请皇上把她交给我处置!”向晴对东方硕道。 东方硕立即答道:“好,就将这毒妃交于公主处置!” “多谢皇上。”向晴面露明媚的笑容,慢慢走向向柔。 向柔看到向晴笑魇如花地朝她走来,她却在那笑容中看到一把把利刃,向晴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她忍不住喊道:“不要……不要过来……” “妹妹别怕,我们好歹姐妹一场,姐姐念着你以前的恩情,会好好照顾你的!”向晴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一脸慈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给向柔医治的。 她以前对向晴哪来的恩情?只有欺负和辱打! 向柔想到以前对向晴做的事情,吓得尿了。 向晴赶紧起身走开,免得那污秽脏了鞋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惊讶道:“哟,妹妹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尿裤子!” 小宝跑过来道:“连小宝都不尿裤子了,你竟然还尿裤子,羞羞脸哦。”说着还用手指指着自己圆润的小脸,活灵活现的。 “就是!”大宝一脸傲娇地附和弟弟。 云子熏乐得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哈哈哈,吓尿了!” “哈哈哈……”众人跟着大笑起来,觉得无比解气。 向柔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变戏法一样,原本就肿得猪头一般,现下更丑了。 看到这一幕,向晴想到以前,向柔故意拿着一块肉去羞辱原主,让原主学狗叫,被人打骂耻笑,最后还弄了条狗与原主抢肉,害得原主被狗咬伤,连肉末子也没有沾到半点,今日算是对她的回报,也让她尝尝被人耻笑的滋味! 她在袖中摸出一瓶药来,走向前道:“这是蚀蛊丸,是我专门为了克制天下第一楼的蛊毒研制出来的药,还没有人试用过,既然你体内有蛊毒,那就帮我试一试这药效如何!”说罢倒了一粒塞进了她嘴里。 向柔来不及吐出去就感觉到药下了喉,吓得冷汗涟涟,惊恐不已:“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说了呀,是蚀蛊丸,此药专杀你体内的蛊虫,但有一个副作用,就是等你体内的蛊虫死尽后,你的皮肉也会慢慢腐烂,与蛊毒的区别在于,蛊毒是吞噬你的血肉,由内而外残害你的身体,而蚀蛊丸则是杀死蛊虫,由外而内夺掉你的性命!”向晴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但觉得十分解气,这种连无辜的孩子也下手的恶毒女人就得这样折磨至死,方能消了心头之狠! 向柔眸中空洞,脸白如纸,不受控制地又尿了。 向晴拧眉,怎么尿这么多,真是恶心,她捂住嘴走远了些,接着吓她:“一个时辰内,若是没有人能解了你的蛊毒和我的毒,你就会化成一摊血水,妹妹,你慢慢享受这种无与伦比的滋味儿吧!” 向柔吓得双眼一翻,直接过了过去。 “这个女人比任何人都恶毒,但却不经吓,向晴,直接杀了吧,杀了好回去睡觉,都困死了!”云子熏鄙夷地看了向柔一眼,然后打了个哈欠道。 向晴点头,取下向柔手上的那只镯子,这是原主的东西,她必须拿回来,她看向东方硕:“听说皇上有一只鹰,不知道吃不吃人肉?” “自是吃的,先帝爷在的时候,喂过不少作奸犯科之人的肉给它吃,且它只吃恶人之肉,不食善人之肉!”东方硕道。 慕容紫道:“那只鹰确实能分辩善恶,先帝爷曾有一次抓了一名受诬之人去给它吃,它却看都不看一眼,因此先帝爷才重审案子,还了那人清白!” 慕容紫生在北狼却长在东鹰,自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向晴道:“既然是神鹰必不会枉杀人命,就让妹妹也去见见那神鹰,若鹰不吃妹妹,就算妹妹的造化了!” 向柔醒过来听到这话又晕了过去,她坏事作尽,那鹰又是神鹰怎么可能不吃她?她要尸骨无存了! 东方硕立即命道:“赵全,将这贱人拉去喂鹰!” “是,皇上!”赵全应道,让人提了向柔离去。 “皇后娘娘,奴婢是被向柔所逼,您救救奴婢吧!”百合见向柔的下场这么惨,赶紧扑到皇后身前求道。 皇后冷冷盯着她:“百合,本宫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可是你竟然陷害本宫,诬蔑太子,本宫可救不了你!”一脚将她踹开,对东方硕道:“此婢不忠不义,就交由皇上处置了!” “来人,拉出去仗毙!”东方硕怒声命道。 立即进来两名侍卫,拉起百合离去。 百合哭求道:“娘娘,看在奴婢伺候你十几年的份上,饶了奴婢一命吧,娘娘……” “等等。”向晴阻了侍卫,问百合:“你想活命?” “想,想!”百合点头如捣蒜,她也是被逼的,从小就跟着皇后了,她哪会愿意背叛皇后,但是她不听话全家都会死。 向晴朝东方硕道:“皇上,天下第一楼有众多眼线在皇宫和东鹰国,不如留百合一命,让她说出天下第一楼的眼线,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公主所言有理,就依公主所言,若你肯说出天下第一楼的眼线,朕就饶你一命!”东方硕道。 百合犹豫了,要是背叛天下第一楼,她的下场会更惨。 向晴看出她的顾虑,哄道:“你放心,皇上会保护你及你家人的安危!” 百合闻言这才点点头:“我说。” 百合被带下去招供了,事情得到了完美的解决,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先后离开了皇宫,东方硕自是留在宫中安抚皇后。 向晴等人正要离开,突然有侍卫匆匆来报:“皇上,不好了,向柔被人劫走了!” “什么?”东方硕大惊:“是何人所为?” 侍卫禀道:“并不认识,但他武功极高,身着银袍,夺了向柔后就消失了。” 银袍! “是药无极!”向晴道。 东方硕咬牙切齿:“该死!” “皇上不必气愤,向柔本身就活不多久,又中了我的毒,一个时辰内若是不解毒,她仍旧是个死!”向晴劝道,她倒是想知道药无极有多大的本事,能在一个时辰内救回向柔的半条小命! 东方硕怒气微减:“那便好,这个贱人竟敢对朕的一众孩子下手,她若不死朕怒气难消!” “皇上,我估计向柔并非做了这一件恶事,还有别的什么事情,皇上派人去搜搜她的住处!”向晴想到什么道。 东方硕点头,让赵全派人去搜向柔的住处。 已是半夜时分,所有人都疲累不堪,一切都等明日再说,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 “谷主,救救我!”皇宫内一处荒凉的宫殿,向柔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朝面前的男子求助,体内两种毒在打战,全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又痛又痒,她太难受了,这种痛苦简直比死还难受! 药无极负着手看她:“向柔,本谷主提醒过你,向晴不但医术高明,且十分聪慧,你竟然戴着原本属于她的镯子去假冒云妃,你太愚蠢了!” 这一切本来是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向柔假扮云妃给一众皇子公主下毒,毒死了那些小崽子自然是好的,毒不死也没有关系,他的目的不是那些小崽子,而是皇后和太子,东鹰国实力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有苏家世代为将,守护东鹰国,只要除掉了皇后和苏家,东鹰国自然实力大减,容易攻破了! 东鹰与北狼国是盟国,只要东鹰国垮了,北狼国就算再强大也抵挡不了天下第一楼的内攻外势,四国之中两大强国皆倒,其余两国就不费吹灰之力了,天下第一楼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可是向柔这个蠢女人竟然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让这么完美的计划失败了,简直是该死! 计划失败她本死有余辜,但想着这女人对向晴无比熟悉,对他以后会有帮助,还是将她救了出来! “谷主,这次是柔儿大意了,时间紧急没有想太多,但下次柔儿绝不会出错了,您相信柔儿,再给柔儿一次机会吧!”向柔像狗一样爬在地上摇尾乞怜。 药无极冷哼一声:“你最好记住你的话,你犯的错必须要付出十倍来偿还!”说罢掏出蛊毒的解药扔给她,再道:“你等着,本谷主去给你配解药,这种毒极其复杂,本谷主估计要去一些时间,你若坚持不住自己死了就别怪本谷主不救你了!” “谢谷主,谢谷主!”向柔急忙将药吞了,猛地磕了几个头。 药无极离去后,向柔却陷入比先前还要痛苦的漩涡中,蛊毒是解了,但向晴的毒显然比蛊毒要厉害更多,此刻已经开始慢慢内外而内地腐蚀她的皮肉,四周漆黑一团,她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能感觉到脸和皮肤都在开始溃烂了! 她不要死,也不要化成一摊水,她惊恐地在地上打滚,但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来,怕被东鹰国的人发现,只得在心底大喊,谷主,你快回来呀! 折磨了快一个时辰,天也亮了,向柔已经半丝也动弹不得,爬在血水中奄奄一息了,她感觉到了,自己全身的皮肉已经没有一块是完好的,如果药无极再不回来,她就要化成血水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向晴太狠了,竟然给她服这般剧烈的毒,让她生不如死! 不,她已经想死了,她不想再这样被折磨下去,可是她现在全身无力,连死都死不了! 呼! 轻微的风声在耳边响起,面前便站了一个人,是药无极回来了。 “谷……主……”向柔声轻如蚊,已经听不出完整的声音。 药无极眯起眼睛,这毒竟然如此厉害?耗费了他不少时间不说,竟然将向柔折磨成这般,向晴果然厉害,不过向柔竟然还能挺住,也算是有点能耐,他赶紧将解药给她服下。 解药克制毒的过程,又是一场痛不欲生的折磨,向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死了,但还算是挺了过来,但整具身体险些被内外掏空,她活着也是苟延残喘,需要大量的药物来维持性命! 药无极看着她这具如同腐尸一般的身体,摇了摇头:“向柔,你已经做不成你自己了,还是让本谷主帮你重新换个身份吧!” 向柔哪能说什么,点了点头晕了过去。 药无极眸中闪过一道阴毒的光茫,令人不寒而栗。 向晴心里挂着事情,所以起来得极早,用了早膳食便与慕容紫去了乾福宫,百合已经将她所知道的眼线名单写了出来,却只有数十人,且皆是宫中之人,外面的一个也没有,不过能除掉宫中这些眼线对天下第一楼来说也是极大的损失! 一大早,皇宫就被吵得鸡飞狗跳,所有天下第一楼的眼线都被当场斩杀,然后丢去喂了那只神鹰。 向晴想知道神鹰到底是不是真神,跟着去观摩了现场,那只鹰极大,张开翅膀估计都有东方宇那般高大,且听说它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自然是侍养师,还有一个就是东鹰国的一国之君。 当侍卫把所有人的尸体丢到神鹰面前时,神鹰竟然愣了一下,估计一次性来了这么多食物被吓着了,接着它的小毛脑袋上下左右转了一圈,飞过去每具尸体都吃了一些,然后傲骄地站在它的地盘上不理人了! 向晴笑夸道:“它好聪明!”全吃完怕撑着,但又得让人知道这些尸体是不是坏人,所以就每具吃一点! 似听到向晴在夸它,神鹰朝着向晴发出几声鹰鸣。 “公主,它在和你打招呼。”侍养师道。 向晴高兴不已:“是吗?它还听得懂人话吗?” “懂得是骂它还是夸它!”侍养师走过去给它顺了顺毛。 那只傲骄的鹰竟然做出小女儿姿态来,张开一只翅膀拍了拍侍养师的头。 “好可爱!”向晴可喜欢它了,想把它弄去当宠物,但这是东鹰国的国宝,被它当宠物的可能性太少了! 东方硕笑道:“你过去摸摸它。” “它会不会啄我?”向晴有点怕,毕竟鹰是食肉的,很凶残,要是发起飙来将她给吃了怎么办?她还得落下个坏人的污名! 东方硕安抚她:“朕陪你一块过去。” “好啊!”有东方硕这位正经主子在,那鹰应该不会吃了她,见慕容紫站得远远的,向晴奇怪问:“你不过来摸摸?” 慕容紫瞥了她一眼:“不喜欢有毛的东西。” 那作小女儿姿态的神鹰立即竖起了头顶上的毛,发出类似于愤怒的声音。 “它怎么了?”向晴有些怕怕地问。 东方硕大笑:“他们是冤家,因为慕容第一次跟朕来看它的时候说了它的坏话!” “不是吧,它记性这么好?这么多年还记得?”向晴真是庆幸刚刚是夸了它,否则一定也被它记恨上了。 东方硕带着她过去:“它记性极好,过目不忘!” “厉害!”向晴由衷地夸赞。 东方硕抬手摸了摸它的头,它立即歇了毛,比刚刚更温柔,直接将头依在了他的手心。 向晴星星眼。 “来!”东方硕握住她的手放到神鹰的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它的毛,神鹰抬起薄薄的眼皮看了向晴一眼,然后罩下,闭眼一派享受的模样。 向晴心情激动不已,这庞然大物竟然让她摸毛毛,太神奇了有木有? 东方硕看着向晴惊喜不已。 “咋、咋了?”向晴愣了愣,怎么这样看着她? 东方硕喜道:“除了朕及他以外,就只有皇后和太子能靠近它,它竟然让公主靠近,看来公主注定是我东鹰国之人!” “啊?”向晴看了看神鹰似乎都要睡着了,暗想,它定是因为先前她夸了它的缘故,这鹰是个傲骄的汉纸! 慕容紫眸光微闪,这倒是奇了,看来向晴与东鹰国确实有缘。 回到乾福宫,向晴心情还很澎湃,想着哪天能溜溜那只神鹰就爽歪歪了。 “禀皇上,在向柔的住处搜出一些药粉。”一个侍卫进来禀报。 向晴道:“给我看看。” 那侍卫将药粉交给向晴退了出去。 向晴看过后道:“是让人产生幻觉和假死的药,原来太后的病也是向柔所为!” “这个贱人!”东方硕怒极,他竟然将一个祸端带进了皇宫,险些铸成大错! 向晴又打开另一包,看了看东方硕,似乎明白东方硕为何对向柔那般重视了。 东方硕见她眼神怪异,问:“那又是何物?” “是催情药,估计这便是皇上对向柔动情的缘故。”向晴慢慢将药包好,这三种药她要占为已用,特别是这假死药,她得好好研究研究。 东方硕拍案大怒:“难怪朕对她总是不能自控,这个贱人竟然敢对朕下这种下作的药,都怪朕太过轻信于她,本以为她是你的妹妹便不会是恶人,没有让人去查一查你们之间的事情,险些动摇东鹰国的根基!” “东方兄不必自责,当初朕同样被歹人所骗,天下第一楼的人诡计多端,我等防不胜防!”慕容紫喝着茶劝道。 当初丁蜜柚坏事做尽他仍旧对她深信不疑,可见天下第一楼的本事! 向晴将药收好,也道:“皇兄说得对,皇上无需自责,我相信邪不胜正,天下第一楼迟早会自食恶果的!” “好在有公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东方硕看着向晴感激不已。 “喂喂喂,救一众皇子公主的小爷,你却只夸向晴不夸小爷,过分了啊!”云子熏突然走了进来,很是不满道。 东方硕一拍脑门:“朕一时忘了,此次仙医出力极大,与公主一样同是东鹰国的恩人,朕定当重谢!” “小爷想好了,要金子!”云子熏痞痞道。 跟着向晴太可怜了,他得自己存点私房钱。 东方硕笑道:“仙医放心,朕已经准备好了,赵全,拿上来!” 赵全亲自捧了个托盘上来。 云子熏等不及跑过去一看,是两张纸,十万两黄金的手令,一张是三十万两黄金的手令,他问:“哪张是小爷的。” “三十万两的是公主的。”东方硕答道。 云子熏不满:“小爷才十万两黄金?” “云子熏,把那个才字去掉,十万两黄金可以让你挥霍一辈子了好吧!”向晴走过去将两张手令都夺了过去:“你花钱大手大脚,这个我帮你保存!” 云子熏只觉得暗无天日:“不行,这是小爷的!” “你听命于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向晴毫不留情将手令收好。 云子熏欲哭无泪,捂着脸跑了出去:“小爷不活了!” 众人大笑。 “让皇上破费了!”向晴收了金子也不忘记说句客气话,她向来是客气的人! 东方硕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朕知道,慕容给魅医向晴的酬劳是一百万两黄金,朕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朕准备将那笔钱用在迎娶公主的喜事上,朕会铺十里红妆,倾国聘礼将公主风光娶来东鹰国!” 向晴脸上的笑容淡去:“皇上不必铺张,一切从简就好。”又不是真正的嫁人,只是个形式而已,她并不在意有多风光! “橙儿,朕以为东方兄所言有理,既是两国联姻,你是是北狼国唯一的公主,必须风风光光出嫁,到时候朕也会给你准备同等的嫁妆,让你成为整个天下最风光的新娘子!”慕容紫走过去也道,宠爱地看了向晴一眼,他问东方硕:“橙儿的位份东方兄可想好了?” “慕容认为贵妃如何?”东方硕想了想,问。 慕容紫喜道:“极好,如此朕今日便带橙儿回北狼国准备婚事了!” 向晴医术高明,又是北狼国唯一的公主,身份贵重,皇后之位也配得上她,但她始终是失身有子之人,如今能有贵妃的位份他就很满意了! “好,朕也会即刻准备好聘礼让使者前往北狼国下聘!”东方硕高兴道。 看着两个男人欣喜的样子,向睛暗暗垂眸,两国马上就要联姻了,就表示她与大宝小宝也即将分开,与柳云鹤也将永远不再有交集,虽然心里有些闷闷的不好受,但这样她便能无所顾忌地与药无极一决高下。 挺好的,不是吗? ------题外话------ 虐渣爽吧?哈哈哈! 要把男主放出来溜溜了,否则大家都会不记得他了! 189 仙医知晓病情,柳二闻听婚事 慕容紫和向晴准备去银月宫收拾东西回北狼国,突然接到捷报,在东鹰国的援助下,突袭北狼国的敌军已尽数被剿灭,北狼国脱险,兄妹俩的心终于落回肚中。 离开时,东方硕带着文武百官相送,连太后也被东方宇和秋嬷嬷扶着出来送他们一程。 老人家握着兄妹俩的手很是不舍,说了很感激的话,最后将一封同样厚厚的信给了向晴,道:“橙儿帮哀家转告颖儿,哀家无事,让她安心养胎,哀家等着抱外甥儿。” “橙儿一定帮太后转达!”向晴接过信,感叹母女间的情份深厚,若她的母后还活着多好? 太后将那只金镯子拿出来,重新戴回了她的手腕上:“帮哀家带回去给颖儿。” “好。”向晴看着手腕上的金镯子,笑了笑点头,这只镯子与信一样,是母女俩传递感情的桥梁。 太后摸了摸大宝小宝的头,赏了他们一些吃的玩的,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劳累就被扶着回去了。 太子东方宇没有跟着离去,朝向晴行了个大礼:“宇儿谢橙公主救命之恩!” “太子礼重了!”向晴扶起他,这孩子虽为太子却不骄纵,温和多礼,与东方硕极像。 皇后朝向晴笑道:“太子的礼不重,公主救了本宫和太子还有苏家上下,理当重谢,但公主急于回国本宫来不及准备谢礼,好在公主马上就要来东鹰国长住,以后本宫有的是时间感谢公主!” “东鹰北狼本是盟国,我们又沾亲带故,我帮你们是应该的,且皇上已经付了酬金,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就不要再多礼了,否则我都要不好意思了!”拿了钱又受了礼,让她觉得自己都是唯利是图的人了。 慕容紫赞同向晴的话,对皇后道:“以后橙儿还需要皇后多多关照,言谢的该是朕。” “北皇放心,本宫定把公主当亲妹妹对待,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皇后保证道。 皇后是后宫之首,有了她这句话慕容紫就放心了。 吕明轩将向晴叫到一边叮嘱:“知道公主要走,这是明轩特意为公主赶制出来的药丸,公主每日睡前服用一次即可,这样便不会让人发现什么。” “多谢吕国医!”向晴接过药瓶,感激不已,这段时间若不是有吕明轩,她的病情早就暴露了,吕明轩虽然医术不如她,却是一个为病人尽心尽力的好大夫,等她来了东鹰国就将医术如数传给他,也算报答他的真诚相待! 吕明轩道:“时间紧急,这里只有十日的药,公主回宫后需得另行配制一些。” “配药什么的太繁琐太累了,还是你帮我多配些,待使者前往北狼国送聘礼时顺道带过去给我。”别的药还可以让云子熏代劳,这药是万不能让云子熏知道的,否则就等于是把她病重的事情告诉了他,云子熏是大嘴巴,他知道了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哪还得了? 吕明轩点头:“好。” “你们俩个在嘀咕什么?”云子熏突然冒了出来,吓了两人一跳。 向晴瞪他一眼:“你好歹是仙医,能有个名医的样子吗?整天疯疯癫癫,你改名叫疯医或者癫医算了!” “噗——”吕明轩喷笑。 云子熏怒视了吕明轩一眼,气呼呼道:“我是来叫你起行的,没良心的女人!” 向晴懒得与他斗嘴,与吕明轩道了别,和众人一起上马上车离去。 送走慕容紫兄妹后,吕明轩立即回去配药了,东方硕带着皇后回了乾福宫商量聘礼的事情,待商量好后,问皇后:“皇后认为这送聘礼之人选谁比较妥当?” “两国联姻,对方又是北狼国唯一的嫡公主,也是我们的表妹,必须得选一个身份贵重之人,方能彰显我国的诚意,也能全了两国的颜面!”皇后答道。 东方硕点头:“皇后所言有理,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臣妾心中有一人,但不知当讲不当讲?”皇后眸光微闪。 东方硕挑眉:“皇后但说无妨。” “臣妾觉得隽亲王很合适!”皇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东方硕眯起双眸,紧紧看着皇后。 雪路难行,五天的路程足足用了七天时间才回到北狼国,北狼国比东鹰国的雪更大,积雪厚得一脚下去就到了小脚肚子,天气异常寒冷,所有人都累坏了,吃了点东西泡了热水澡就歇下了。 第二天,向晴睡到快中午了才起来,觉得全身酸痛难耐,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一边用手抓着蓬乱的头发一边下了床。 “公主,奴婢们伺候您梳洗!”荷香带着吉祥如意端着洗漱用品进来。 向晴笑道:“好……”突然抓头发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一种慌乱袭上心头。 “公主,请坐。”荷香请向晴坐到妆台前。 向晴回过神来,握住发尾的手指紧紧收拢,声音透着一丝颤抖:“不用了,我自己来,你们把东西放下出去。” “公主,还是让奴婢们伺候吧!”荷香不解,刚刚公主不是还答应在让他们伺候的吗?怎么突然间就不让她们伺候了?难道她们做错了什么事? 向晴心里狂躁,忍不住加大了声音:“出去!” “是!”荷香三人吓得放下东西快速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向晴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松开紧握的拳头看去,见得几缕头发挂在手指间,让她顿时觉得头皮一麻,全身也无力起来。 开始掉头发了,表示病情又严重了许多,吕明轩的药还有三粒,但显然药效已经不足以控制病情,哪怕一年时间延续到三年,该来的仍旧是要来,不会延迟,得知病情不足一月,她便有了这么多的症状,若真到了三年,她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头发掉光,容貌憔悴似鬼,身形枯瘦如材…… 不,她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看来她得抓紧时间了,她必须要在身体容貌发生改变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解决好! “公主……”突然,荷香的声音在门外小声而惧怕地传来。 向晴将慌乱压下,尽量平静地问:“什么事?” “皇后娘娘来了,请公主出去相见。”荷香忐忑答道。 向晴道:“我马上就来。” “是!”荷香转身离去,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主子生气。 向晴将头发用废纸包起来,然后丢到垃圾蒌里,快速将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髻,穿上厚厚的外衣,洗漱好出了房门。 “橙儿!”皇后见到向晴出来,赶紧站起身迎上去:“听皇上说太后有信给本宫,是不是?” 昨晚得知慕容紫兄妹回来了,皇后本想立即来见他们,可是想到他们舟车劳顿还是作了罢,一个晚上她都没怎么睡好,天一亮她就去了慕容紫的寝宫,从慕容紫那里得知了东鹰国发生的事情,吓得心惊肉跳的,好在一切都是有惊无险,慕容紫说太后有信给她,在向晴这里,她陪慕容紫用了早膳后就来了。 “是啊,在这呢!”向晴将信递给她,然后坐下来。 皇后拿着信,很是激动,当着向晴的面就拆开了,看着信,突然就笑了,突然又哭了,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又拧眉,一会儿又欢喜,唱大戏一般。 向晴坐在一旁喝茶吃东西看戏,并没有打扰她。 待皇后看完信,已是酸甜苦辣咸都尝了一遍,叹道:“这些年东鹰国和太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本宫远在千里却半点不知,本宫真是太不孝了。” “嫂子无需自责,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一切都好才是最好的。”向晴也吃饱了,喝了口参茶劝道。 皇后点点头,见向晴似乎瘦了,疼惜道:“此次东鹰国之难多亏了有橙儿帮忙化解,本宫及东鹰国上下感激不尽,这些天橙儿定是相当辛苦,都清减了许多,本宫这就让御膳房做些滋补的膳食给你补补身体。” “多谢嫂子。”向晴一看到东方颖就觉得温暖,以前别人总说长嫂如母,她没什么感觉,如今才真正体会这句话的含义,东方颖对她确实像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 皇后摇摇头表示不谢:“本宫多想你能在北狼国多待几年,可是女大不中留,没想到好不容易盼你回来你马上就要出嫁了,不过嫁到本宫的娘家去,本宫是很放心的。” “是啊,世事就是这般聚少离多。”向晴指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你会幸福的。”皇后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橙儿多休息,本宫就不打扰你了。”她得去给向晴安排嫁妆了。 “嫂子。”向晴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递给她:“这个物归原主。” “既是送给橙儿的,哪有收回之礼?”皇后不接。 向晴塞到她的手里:“这只镯子对嫂子意义非凡,我实在不敢收,你改天挑其它的送我!” “好吧!”皇后知道向晴执着,收了镯子离去。 东鹰北狼再次联姻之事很快传遍天下,引起不小的轰动。 西门若雪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但她第一时间下令封锁了消息,不让宫中的人私下传论,目的就是不让柳云鹤知道。 柳云鹤自从被西门若雪带回西鹤国后,先是帮着西门若雪镇压了内乱,然后进了练功房闭关练武,在北狼国与慕容紫交手后他才知道他这个南临国第一高手的武功并不怎么样,打不过风如画,打不过慕容紫,他怎么能把向晴母子追回来? 因此,他没日没夜,不吃不喝地闭关强大自己,对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反正哪怕向晴母子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将她们找到! 只是他没料到,正当他不辞辛苦沉浸在武学之中,向晴却要嫁人了! 得知病情加重后,向晴就开始静心调养,将婚事交给了慕容紫全权筹办,原本早该紧跟着来下聘的东鹰国使者却迟迟没有来,三天过后,吕明轩的的药没有了,向晴面临断药的危机,使者若实在不来,向晴还是得自己动手,只是怕劳心劳力,会让病情恶化得更快,到时候定然会晕倒,她的病情就瞒不住了! 所以自己配药那是下策! 好在三日后的傍晚时分,东鹰国的使者终于带着无数聘礼浩浩荡荡进了皇宫,摆满了整个大殿,而前来下聘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隽亲王东方立。 慕容紫让人去清点聘礼,自己则将东方立迎去暖阁喝茶。 “真没想到是隽亲王前来。”慕容紫喝了口茶,笑看着东方立道。 虽然东方立是东鹰国唯一的亲王,又是东方硕的胞弟,身份高贵,但慕容紫和向晴离开东鹰国的时候东方立还关在天牢中,慕容紫没想到会是东方立前来,难怪晚了些时日,放他出来定是经了一番波折的吧? 东方立道:“我皇对本王信任,两国联姻此等大事交由本王来办,本王觉得无上光荣,路上大雪封路,本王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了时间,东鹰国失礼之处,还望北皇海涵!” 苏月提议让他来北狼国下聘,东方硕当时没有答应,还亲自去牢里见了他,兄弟俩大吵了一架,直到他告诉东方硕与苏月未行出格之事,东方硕才同意放他出来,前往北狼国送聘礼,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隽亲王说哪里的话,两国情谊非比寻常,朕与东方兄和隽亲王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会因为这些细枝末节怪罪你们?”慕容紫话说得极其漂亮。 东方立抱拳一礼:“多谢北皇体谅。” “只是先前东方兄之意是在年前将婚事办妥,如今离年关不足十日了,隽亲王就算即刻返回东鹰国,再带人前来迎亲,最少也需要半月时间,恐怕来不及了!”慕容紫道。 东方立蹙眉,他确实听东方硕提起过想在年前将联姻之事办妥,先前耽误了时间,如今天气恶劣,恐怕真的赶不及了。 慕容紫道:“不如这样吧,婚事定在年初六,那日是黄道吉日,如此一来,时间上也还算来得及!” “此事本王得回去与我皇商议,到时书信联系,北皇觉得如何?”东方立当然也同意,但自己做不得主,必须回去问过东方硕才能答复他。 慕容紫点头:“那是自然。” 这时,赵全来报,聘礼已经点收妥当,无误。 “那本王即刻返回东鹰国,将北皇之意转达我皇。”东方立站起身道。 慕容紫亦起身道:“时间紧迫,朕就不留隽亲王了,隽亲王慢走。” 东方立一礼,转身离去,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国医吕明轩托本王给橙公主带了一瓶药丸,需要本王亲自交到橙公主手上!” “赵全,带隽亲王去祥云宫。”慕容紫并没有多问,因为先前向晴受了寒,他以为是吕明轩给向晴配的伤寒药,虽然心里也有些轻蔑,以向晴的医术,哪用得着吕明轩千里迢迢托人带伤寒药来? 赵全和东方立往祥云宫而去。 云子熏带着大宝小宝去练箭了,正好从训练场走出来,遇到了东方立,走向前搭讪:“喂,什么什么王爷,你是来送聘礼的吗?都有些什么宝贝?” “所有的聘礼都在万圣宫,仙医可以自行去看。”东方立仍旧对他损坏梅林,害他险些成为刺客及对苏月下毒之事耿耿于怀,不想理会他,而且他赶时间,给向晴送了药就得马上回东鹰国去。 云子熏自然也还对东方立不满,要不是东方立追他,他也不会受牢狱之灾,且今天他都主动找他说话了,他还这副鬼样子,心里更加不爽,哼了哼道:“既然是送到万圣宫,你这是去哪里?” “吕国医托本王送药给橙公主!”东方立冷冷地答道,要不是看云子熏救了一众皇子公主的份上,他话都懒得和他说。 云子熏好奇问:“吕明轩给向晴送药?送什么药?” “本王不知。”东方立确实不知道,吕明轩没有说,他也不识药,只知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云子熏伸出手:“给小爷看看。” “恕本王不能答应仙医,吕国医说一定要亲手送到公主手中,本王赶时间就与与仙医多说了。”东方立说罢饶过他而去。 云子熏追上去:“喂,我正好要去祥云宫,你赶时间的话小爷吃点亏帮你带去给她!” “不必!”东方立头也不回地拒绝。 云子熏见他这般傲慢,心里更加不悦,追上去拦下他强行在他身上搜索起来:“小爷今天还非得看不可,拿来!” “云子熏,你敢对本王无礼?”东方立炸毛,要阻止他却已来不及了,药瓶子被他强行掏了出去,他指着他怒道:“还给本王!” 云子熏跳开一步:“小爷倒是要看看吕明轩给向晴带了什么宝贝,藏得这般严实……”说着拔了瓶塞查看起来,咦,不是伤寒药,倒像是治疗重病绝症的药,绝症?他愣住,谁得了绝症? “拿来,本王从未见过你这般无礼之人!”东方立趁云子熏发愣之时将药夺了回去,要不是赶时间,他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他对一头黑线的赵全道:“赵总管,我们走!” “是,是。”赵全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这个仙医可是出了名的纨绔,除了公主没有人能治得了他,还好隽亲王不与他计较,否则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影响两国情谊就麻烦了。 “云叔叔,你又闯祸了?”远处看着的大宝小宝跑到云子熏身边,大宝一本正经地问。 小宝揉了揉鼻子道:“小心娘亲治你!” 云子熏背脊一寒,讨好道:“大宝小宝,等会要是那个什么王爷告为师的状,你们可得帮为师说说好话。” “有啥好处呀?”小宝问。 云子熏想了想道:“师傅给你们从宫外带糖葫芦。” “小宝想吃那个肉!”小宝咂着嘴道。 云子熏爽快道:“成交!” 大宝嘴角抽了抽,小宝,你不要为虎作伥,小心娘连你一起治。 祥云宫。 “橙公主,这是吕国医托本王给你带来的药。”东方立见到向晴,二话不说直奔主题。 向晴接过药一笑:“麻烦隽亲王了。” 来得真是及时,再晚点可就要露陷了。 “公主脸色不好,可是病了?”东方立见她双眸无光,脸色憔悴,又想到吕明轩送的药,难不成向晴病了? 向晴摇摇头道:“先前风寒未愈,加上舟车劳顿,一时间未缓过来,休息几日就无事了,劳隽亲王挂心。” “那公主好生休养,本王告辞!”东方立站起身,不敢再打扰她休息。 向晴也不留他,她得赶紧去吃药,让荷香亲自将他送了出去。 待吃了药才觉得好受多了,但仍旧疲累得厉害,便上床睡一觉。 云子熏带着大宝小宝回到祥云宫,洗漱过后换了衣衫才去找向晴,问药的事情。 “怎么最近的垃圾里老是有废纸包裹着的头发?”一名粗使宫女奇怪地说。 另一人看过后也十分惊讶:“谁掉头发掉得这般厉害?” 云子熏走到正殿就听到两个宫女的话,走向前拿过那些头发查看,奇怪问:“这是哪个屋的?”头发这样成把成把的掉,定是生了什么病。 “是公主的寝殿收拾出来的。”见是云子熏,两名宫女立即规矩地行了个礼答道。 云子熏心头一揪,是向晴寝殿的头发?他将头发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上面确实是向晴发上的香味儿,他突然想到,上次向晴中毒秦雨竟然不给他靠近,向晴感染了风寒也是吕明轩单独照顾,同样不让他插手,还有今日东方立带来的药,难道…… 他猛地拽紧手中的头发,朝正殿望去,眸光一凛,快步冲了进去。 “仙医。”荷香见云子熏冲了进来,到处寻找着什么,走向前问:“仙医找什么?” 云子熏脸色严肃,眸中尽是急色:“向晴呢?” “公主在殿内休息。”荷香道。 云子熏二话不说走了进去。 “公主在休息,仙医不要进去打扰。”荷香小声喊着,怕吵醒主子,可云子熏并没有理会她,她想着云子熏向来没规矩惯了的,闯公主的寝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公主貌似也没有为此动过怒,便去准备晚膳食,没有再管他。 云子熏进了寝殿,果然看到向晴躺在床上,他突然紧张起来,步子也不由得放慢了,一步一步走过去,竟然觉得步子沉重得让他有些抬不起来,他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猜测的是对的,害怕那个结果。 从小到大,他很少害怕的,应该说,跟着师傅陆九之后,他再也没有怕过什么,就是当初两次差点死了也没有这般害怕过,可如今,他竟然为了那个不一定是真的的猜测感到慌了! 来到向晴的床前,他眸光慌张地看过去,见得熟睡中的她容颜憔悴,还满头的冷汗,心中的慌乱又增加了几分,他紧了紧手中那束发,弯身去探她的脉。 “干什么?”秦雨突然出现,阻止了他。 云子熏退后一步,看着她问:“向晴是不是病了?” “风寒未愈,又舟车劳顿,主子一时间没有缓过来而已,没病!”秦雨挡在床上,不让云子熏有半丝靠近的机会。 云子熏摇头:“秦雨,你在骗我,向晴她确实是病了!” “云公子何以觉得我在骗你?主子的医术强过云公子,要是病了主子难道还不知道吗?”秦雨眸光微闪,是不是他发现什么了?但她不会承认,主子说他是大嘴巴,要是让他知道了就等于全天下都知道了,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云子熏朝她身后看去一眼,眸中一痛:“向晴知道,她只是想隐瞒罢了!” 难怪那段时间向晴老是说胃痛,原来那时候就已经发病了,所以在东鹰国的时候中了毒连自救的能力也没有了,所以玩个雪会病倒,所以回来这些天了,仍旧卧病在床,他是个蠢蛋,身为仙医竟然半点也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只会给她惹麻烦! “不……”秦雨张口反驳,云子熏却将负在身后的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手里是一束黑亮的头发,将她未出口的话逼了回去。 云子熏声音微颤:“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秦雨拧起眉头,云子熏果然发现了! “还有吕明轩托东方立带来的药,我看了,是控制绝症恶化的药!”云子熏从未有过的严肃,说到这又拽紧了手心,只是控制病情恶化,却不能医治,向晴的病竟到这个程度了吗? 秦雨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去,黑暗中仍旧看得出她背影里满满的悲痛。 云子熏便明白了,他猜的都对,他拧起好看的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你知道,吕明轩也知道,还有那个算命的也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是仙医,他也许能医治她呢? “告诉你有用吗?连主子都无能为力,告诉你不过是多一个人难过罢了,而且主子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一心想保护两位小公子,你这张嘴,若是知道了,能不到处乱说吗?”秦雨转头看着他,眸中闪着水光。 云子熏闭了闭眼睛,是啊,连医术比他厉害的向晴都无能为力了,他这个不学无术的仙医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只会给她添麻烦罢了,可是他不甘心,向晴怎么会突然得了绝症呢? 他对秦雨道:“让我给她把把脉,医学博大精深,也许她的病我能治呢?” 秦雨想说点什么,这时身后传来主子的声音:“秦雨,你退下吧!” “是!”秦雨吸了吸鼻子,闪身隐去。 “向晴!”云子熏走过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难过道:“让我给你把把脉。” “好啊。”向晴伸出手腕。 既然云子熏已经知道了,她便没有什么好瞒他了,他再怎么纨绔不化,吊儿郎当,至少是仙医,比吕明轩医术要好,也许有他帮她配药,更能控制病情恶化。 云子熏没有想到向晴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愣了一下,将手搭上她的手腕,起初心中还有一点希望,慢慢的希望破碎,他一把拽住了她纤瘦的手腕,撇过头去,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她的身体怎么会虚空成这个样子?好似被人一点一点掏空了一般! “干嘛?”向晴见他这个样子,打趣道:“哭了?” 云子熏平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竟然会为她哭,着实让她有些诧异。 云子熏嘴硬,强行将眼泪逼回去,转头看着她道:“没有,我是生气,气你不告诉我。” 可是他知道,就算向晴早点告诉他,以他的医术也无力回天,向晴她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如果告诉你有用,我一刻也不会瞒你,你以为我想死啊?”她现在身份高贵,有名气,家财万贯,更有两个宝贝儿子,都没有好好享受生活,她是最不想死的人,看到他眼眶红红,向晴知道他不过是要面子不承认,心里一暖,抽出手来,云子熏力气大,真怕他将她的手腕给捏断了。 云子熏难过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有吕明轩的药,还有布谷的护命符,我还可以活三年,三年时间很长的,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向晴晃了晃那个保命符,见云子熏苦着张脸,她不想搞得这般伤感,再道:“不过对你来说一定不是好事,你还要给我虐待三年,话说,知道我要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以后再没有人可以管束你了,你可以无法无天去闯祸了!” “是啊,小爷很高兴,高兴得以后晚上都睡不着了,哈哈哈……”云子熏站起身走了几步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他像个孩子一样蹲在了地上,委屈道:“可是以后闯了祸再也没有人帮我收拾烂摊子了!” 自从和向晴相识后,他便与向晴有着斩不断的牵扯,向晴救了他两次,以前他虽然老喊她女魔头,但心里是感激她的,也知道她并不是那种有点本事就为所欲为的魔头,她有原则,有底线,只要不碰触到她的底线,她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他其实很喜欢她,这种喜欢不是男女间那种喜欢,而是单纯的觉得她人好,想待在她的身边,能噌吃噌喝,能受到保护,能学到东西,能名扬天下,还能赚到钱,虽然她也有很多的缺点,但那些缺点他都能接受! 他打算好了的,她在北狼国他就跟着她在北狼国,他嫁去东鹰国他也跟着去东鹰国,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在哪里都无所谓,可是他突然发现她要死了,以后再也不能让他跟着了,不能让她骂,不能给她欺负,不能吃她做的好吃的,闯了祸也没有人会给他擦屁股了! 他开始慌儿,这辈子除了师傅陆九,师妹丁蜜柚,他就没有在乎过别的人,好不容易有一个在乎的人却要死了,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向晴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她强行将眼泪逼回去,掀了被子下床,走到云子熏面前道:“喂,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要是被大宝小宝看到会笑话你的耶,起来!” “除非你不死,不然我就不起来!”云子熏耍起赖来。 向晴真是又想哭又想笑,踢了他一脚:“我答应你不死总行了吧?” “你骗人!”云子熏拿着那束头发哭得稀里哗啦的:“除了师傅以外,从来没有人真心对我好,连丁蜜柚也和那些说喜欢我的人一样,嘴里说一套,心里想一套,手上又做一套,我知道,他们只是喜欢我长得帅,想占我的便宜,可你不同,哪怕我长得帅你也没有占过我的便宜,虽然老欺负我,但却是愿意对我好的人,向晴,小爷不想你死!” 向晴惊住,没想到没心没肺的云子熏竟然能说出这么煽情的一番话,虽然这些话仍旧不忘抬高他自己,但她也很感动,见他哭成这般,她想了想道:“别哭了,大不了我死后把你的金子还给你,再给你留一笔财产!” “真的?”云子熏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向晴。 向晴直觉得是看到了现代养的那条宠物汪,心都软了,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 “这还差不多!”云子熏抹了把泪站起来:“我明天写个字据,你给我按个手印,免得你到时候反悔!” 向晴嘴角抽了抽:“云子熏,你给我滚出去!” “女魔头好可怕!”云子熏吓得飞奔而去。 向晴呼了口气,这个浑小子,就不能对他太好! 云子熏并不是被向晴的淫威吓跑了,而是连夜去为向晴配药,将皇宫所有的医书都翻出来看了一遍,又将御药房给糟蹋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为向晴配制出最有效的药,向晴吃了他的药后与平常无异,再也不用卧床休息了,就没有怪他又给她惹了麻烦,默默给他擦了屁股。 接下来的时间,她要做的是好好陪大宝小宝,因为她已经托付了云子熏,等她嫁去东鹰国后,就让他把大宝小宝送去西鹤国给柳云鹤,所以她们母子相处的时间就只有短短十几天了。 云子熏比向晴想象中嘴巴要严,并没有向外透露半个字,也没有告诉大宝小宝,且常常为她遮挡,让向晴很是欣慰。 东鹰国也传来消息,同意慕容紫的提议,将婚事定于年初六,两国都在紧急地筹备着婚事。 转眼到了年关,因为这是向晴在北狼国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出嫁前的最后一个年,慕容紫特意安排得热热闹闹的,一家人过了个欢欢喜喜的年。 宴席散后,向晴和慕容紫登上窥天楼,这座楼是北狼国最高的楼,能看到北狼国的全部景象。 大雪纷飞,烟花璀璨,万家灯火。 向晴衣衫被风吹得猎猎向作响,看着极美的夜景,心情没来由的好。 慕容紫将自己的氅衣脱下来给她披上:“这里风大,别受了寒。” “衣服好重。”向晴心里暖暖的,嘴上却抱怨。 慕容紫并没有生气,反而大笑几声,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过了年后向晴就要离开北狼国了,从此以后相见的时间少之又少,他真舍不得她,但又不得不舍,他会好好维持与东鹰国的关系,不会让她成为战争下的牺牲品! 与此同时,西鹤国一样热闹喜庆。 闭关一月的柳云鹤也终于出关了,武功上有了很大的进步,整个人也精神抖擞,因为他决定过年后就去找向晴,要将向晴母子追回来。 与西门若雪守岁过后,柳云鹤独自回寝宫休息,无意间听到两个廊下看雪的小宫女在聊天。 “真是同人不同命,北狼国的公主命太好了,都是失身有子的妇人了,竟然还能嫁给东鹰国的皇帝,成为贵妃!”一人说。 另一人附和:“可不是吗?这次东鹰国和北狼国联姻可是轰动天下呢,听说东鹰国皇帝给出了倾国的聘礼,北狼国也给出了同等的嫁妆,是有史以来最为奢华壮大的联姻,虽然公主嫁过去只能为妾,却是天下间唯一个比正室还风光的妾,真是羡慕死人了!” 柳云鹤僵住,东鹰北狼两国联姻?向晴要嫁给东方硕了?! ------题外话------ 柳二知道向晴要嫁人了,后面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奸笑中! 190 两国联姻,他来抢亲 这个消息犹似晴天霹雳,柳云鹤愣了将近半刻钟才回神,快步走到两名宫女面前,大声问:“你们刚刚所说是否属实?” “奴婢该死!”两名宫女见是柳云鹤,吓得扑通跪地,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女皇陛下可是明令禁止所有人不可以私下讨论这个话题,她们以为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却没想到被柳云鹤给撞见了,这下可完了! 柳云鹤见他们不回答,急得再问:“东鹰北狼两国联姻之事是否属实?” “属……属实!” 柳云鹤拳头一紧,二话不说转身而去。 神武殿,西鹤国历代君主的寝宫,数年前,皇室唯一的血脉西门若雪登基为女皇,仍居住在此,此地便集办公居所为一处,主殿为批阅国事,会见臣子之地,东偏殿为安寝之用,西偏殿则作为餐厅。 此刻夜深人静,西门若雪已卸下沉重的装束准备就寝,神医张阙按惯例无所避讳地进来禀报明日事务安排,待禀报完毕准备离去,女皇陛下却叫住了他,并谴退所有宫人,两人对面而坐。 “张阙,我是不是老了?”皇宫内,只有在儿子和张阙面前,女皇陛下会称我,由此可见张阙在她心中的份量。 张阙看了她一眼,惶恐垂眸:“在张阙心中,公主永远是最美的。” “我就喜欢听你叫我公主,我多怀念我还是西鹤国公主的时候,那时候可以无忧无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现在,一切都要为西鹤国着想,每行一步都得思了再思,想了再想,张阙,我真的觉得好累!”西门若雪撑着额头,满的疲累。 张阙想伸手握一握她的手,给她点力量和安慰,袖中的手动了动,却还是没有伸出来,他压下冲动,轻声劝道:“一切都会好的,等二爷接替了您肩膀上的重担后,您就可以过您想过的日子了。” “鹤儿?他一心都在向晴母子身上,何时才会挪一分心思给西鹤国?”西门若雪苦笑道。 张阙犹豫了片刻,劝道:“公主不妨接受向晴,让二爷把向晴接来西鹤国,这样二爷就会一心一意地待在西鹤国帮助公主了!” 兜兜转转,大宝小宝仍旧是二爷的孩子,他就知道他的猜测不会错,都怪天下第一楼的人,闹出这么多事来,让一对有情人分崩离析! “绝不可能,向晴是北狼国的公主,是西鹤国的仇人,我绝不会让鹤儿和西鹤国的仇人在一起!”西门若雪坚决反对。 张阙叹了口气道:“可是大宝小宝始终是二爷的血脉!” “我可以接受大宝小宝,但绝不接受慕容橙!”西门若雪犀利道。 张阙无奈,再道:“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两国联姻之事二爷迟早会知道,以二爷的性子到时候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公主,您以前也很喜欢向晴,那丫头并不是恶人,且医术高明,行事又公正,她和二爷互相有情,又有两个孩子,您执意阻止他们在一起,对您和西鹤国都没有好处。” “我喜欢的是向晴而不是慕容橙!”西门若雪厉声道。 张阙立即道:“向晴与慕容橙本是同一人,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不止名字不同,身份也大不相同!”西门若雪浮现往日狠绝,没有半丝商量的余地。 张阙还想说点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宫人的行礼声,接着柳云鹤的声音传来,他看向西门若雪:“二爷这么晚怎么会过来?” 西门若雪拧眉,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鹤儿知道了什么? “娘,东鹰北狼两国联姻之事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柳云鹤很快走进来,脸色十分不好。 西门若雪和张阙皆是一惊,明明已经严令禁止了,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是齐鸣和胡不归告诉他的? “如果一早就告诉你,你会怎么做?”西门若雪站起身问他。 柳云鹤想也不想地答道:“当然是阻止向晴出嫁!” “然后呢?”西门若雪眸光一沉,再问。 柳云鹤道:“我要娶向晴,给她一个更风光更奢华的婚礼!” “她是什么身份?她是我们的仇人,她和东鹰国早有婚约,你要是扰乱了婚事,娶了她,就等于是同时向东鹰北狼两国宣战了,你要致西鹤国于何地?致为娘于何地?”西门若雪怒声吼道。 柳云鹤愣住,没错,现在并不是他与向晴两个人的事情,还牵扯到三个国家,他是西鹤国的皇子,若以这个身份去抢回向晴,定会给西鹤国带来麻烦和灾难,可是,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失去向晴,他生无可恋! 想到这,他对西门若雪道:“如果北狼国和东鹰国要来攻打西鹤国,我愿亲自领兵上阵护西鹤国安危,哪怕战死沙战……” 啪! 柳云鹤话还未说完,便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你这个不孝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国家推入危难之中,更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你对得起为娘为你受苦受难二十多年,对得起西门皇室的列祖列宗吗?”西门若雪说着,扬手想再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一下! 西鹤国刚复国不久,正是内忧外患之时,此刻去得罪东鹰和北狼两大强国无疑是自寻死路,三国确实是西鹤国的仇敌,她也一定要报仇的,但不是现在,不是这样冒然去撞刀子,他们得强大国家,训练兵马,有了全面的计划和安排再一举复仇! 张阙拦下西门若雪,劝道:“公主,有话好好说,二爷不过是一时着急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来,二爷孝顺,是不会让您和西鹤国陷入危机的!” “张神医,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能没有向晴,我是必去阻止婚事夺回向晴的,若因为我的行为而让西鹤国受难,我愿意用性命去负起这个责任……”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也掩盖不住柳云鹤脸上的认真的执着。 西门若雪痛心疾首地打断他的话,大声吼道:“你还敢说?” “娘!”柳云鹤掀袍跪在了地上:“请恕孩儿不孝,让您失望了!” 西门若雪猛地退后几步,泪忍不住地滚落:“娘九死一生才生下你,为了你从未过过一天的好日子,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将你寻回来,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本以为你会为娘撑起一片天,让娘也能偷得几日闲,可你为了个女人竟然要弃娘和国民于不顾,你让娘情何以堪?” “公主……”张阙扶住她,对她心疼又无奈。 当初她若不那般阻止二爷与向晴在一起,事情又怎么会到今天的地步?二爷的心孤独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如今为了向晴连母亲和国家都不要了,足以见得向晴在二爷心中的份量,但此刻若让二爷前去阻止两国联姻,对西鹤国极为不利,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母亲悲痛,柳云鹤亦心如刀绞,他知道他这样说这样做对不起母亲,对不起西鹤国,但是他非这样做不可,他不能失去向晴,不能让向晴嫁给别的男人! 他坚持自己的决定,朝母亲重重磕了三个头:“请恕孩儿不孝!”说罢再看了母亲一眼,饶过她快步离去。 “鹤儿!”西门若雪转身怒喊:“你若敢走,我便没有你这个儿子,西鹤国也没有你这个皇子!” 柳云鹤停下步子,转头道:“若这样能让您舒服些,我没有意见,而且如果我们断绝母子关系,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再连累您和西鹤国,这样更好!”闭了闭眼将痛意压下,他抬步而去。 西门若雪摊坐在地上,只觉得暗无天日,她视为性命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与她断绝母子关系,她是作了什么孽? 出了神武殿,柳云鹤转头看了殿门一眼,毅然离去。 “二爷!”齐鸣胡不归从暗处显身。 柳云鹤道:“你们要是想劝我就不要开口了,若是支持我就跟我去!” 齐鸣胡不归相视一眼,抱拳齐道:“属下愿追随二爷!” “好,那即刻出发北狼国!”柳云鹤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抬步而去。 主仆三人一路畅通而行,到了最后一道宫门口时,却被一众御林军拦下,御林军统领木纯一身盔甲,重重朝柳云鹤抱拳一礼:“鹤皇子深夜出宫,这是要去哪里?” 柳云鹤的身世在西鹤国同样遭到一干臣子的质疑,因此迟迟未能被封为太子,宫中上下都称他为鹤皇子。 “木统领,本王出宫有要事办,麻烦你开一下宫门。”柳云鹤一身寒意,让人不敢直视。 木纯道:“请恕卑职不能放鹤皇子出宫!” “为何?”柳云鹤已猜到些什么,利眸眯起。 木纯正欲答话,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因为朕不准!” 四周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柳云鹤转头,见得西门若雪一身华贵龙袍,满身霸气地带着一众暗自训练的高手而来,那些高手他见过一次,武功很厉害,他根本不敌,平日西门若雪从未让他们出来过,今日竟然带了出来,他拧了拧眉头:“您今日是执意要阻我吗?” “没有朕的允许,你是走不了的!”西门若雪来到他的面前威严道。 柳云鹤眸光闪过一丝冰冷:“我已与您断绝母子关系,再不是西鹤国的皇子,您没有权利阻止我离开!” “是与不是由朕说了算,你说了不算!”西门若雪眸子通红,已然怒到极点。 在儿子面前,她从未疾言厉色过,但今日她顾不得这些了,柳云鹤一走有两个结果,一是她从此失去这个儿子,二是西鹤国陷入危难之中,无论哪个结果她都无法接受,因此,她必须要留下他,不管用什么办法! 柳云鹤心中一阵抽痛,他从未想过他们母子会到今天的地步,孝道与爱情不能两全,他只能暂时选择爱情,他深吸一口气,问:“若我今日执意离开呢?” “你若要走,除非踩着朕的尸体离开!”西门若雪锐利道。 柳云鹤盯了她半响,见她脸上尽是坚决,无一丝退让的意思,他垂眸痛道:“您何必苦苦相逼?” “跟朕回去,我们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我们还是母子!”西门若雪听到这话,心中亦是一痛,缓了语气和神情道。 柳云鹤抬起头:“恕我不能跟你回去!”话落,已经点了西门若雪的穴道,挟持了她。 “柳云鹤!”西门若雪怒吼。 “陛下!”包括张阙在内,所有人都惊住了,欲冲过去。 柳云鹤阴冷道:“站住,我刚刚已经与她断绝母子关系,所以她不再是我的母亲,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你们最好别过来!” 齐鸣胡不归呆了片刻,立即将柳云鹤护在身前,助他脱身。 张阙当然看得出来柳云鹤不会伤害西门若雪,他拦住众人:“陛下的安危要紧!” 挟持自己的母亲,这种事情恐怕闻所未闻,柳云鹤心中愧疚,但面上仍旧坚决 “此去北狼国路途遥远,如今又大雪封路,你根本来不及赶到,鹤儿,听娘的,不要去做无谓的牺牲了!”西门若雪急道,她的儿子她怎么会不清楚,他不过是想脱身,不会伤害她,可是别人不知道,今日她怕是留不住他了! 柳云鹤道:“我若不去这辈子都会后悔,不管来不来得及我都要去,对不起,您就当从未生过我!”说罢将她推给齐鸣和胡不归,飞身而去。 西门若雪暗自训练的那批高手也许不敢伤柳云鹤,但齐鸣和胡不归却是敢伤的,一阵风似地刮到了他们身边,一掌将二人击倒,救出了西门若雪。 木纯带人冲向前将齐鸣和胡不归抓了起来,然后急道:“追!” “不用追了!”西门若雪拦下他,柳云鹤的心已经不在西鹤国,就算追回来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是西鹤国的劫难,如何也逃不掉了,她看向齐鸣和胡不归:“将他们关起来!” 就算阻止不了柳云鹤,也不能再让人去帮他,只有他一个人,看他有多大的本事去阻止两国联姻? 南临国,永宁宫。 新皇诸葛宁正在收拾行装,退位清休的诸葛睿来了。 “父皇,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歇息?”诸葛宁将父亲请到座位上坐下,让宫人上了茶。 诸葛睿退居后宫,整日听曲写字下棋,整个人看着倒是精神了许多,他道:“你明日大早就要起程去东鹰国,孤有两句话想和你说。” 太后终受蛊毒侵噬而死,死状极其惨,虽作恶多端,他仍旧让诸葛宁厚葬,这几月,诸葛宁也慢慢熟悉了南临国的朝政,眼下两国联姻,作为曾经是盟国的他们,自然要前往祝贺,更别说北狼国的公主是他们的朋友向晴。 真是没有想到,南临国的魅医向晴竟然是北狼国失散多年的公主,这样一颗明珠险些被向家虐待致死,当初废了向如海真没做错,要是向晴真的死在了向家人的手中,北狼国岂不兴兵而来? 本来准备派个使者前去就行,诸葛宁还是想亲自去一趟,看看别国风气面貌,意在取长补短。 “父皇让人传个话,朕去一趟就是,何必亲过来,天黑路滑的多不安全?”诸葛宁遗传了诸葛睿的孝顺,且他并没有真正站稳脚跟,还需要父亲的帮助,不希望父亲出事。 诸葛睿摆摆手,进入主题:“此去东鹰,你需要万事小心,孤担心天下第一楼的人会对你不利,二来,向晴嫁人,你替孤也带份贺礼过去,这丫头与孤是忘年之交,孤一直以为她会嫁给鹤儿的,谁知却成了北狼国的公主,要履行两国的婚约,孤一把年纪去不了了,你替孤送祝福给她!”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两国的婚约在,哪怕向晴不同意也是不能反对的,且西鹤国视三国为仇敌,向晴与柳云鹤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因此他只能祝福向晴。 “朕记住了。”诸葛宁点头。 诸葛睿想了想接着说:“你再替孤问她一句,当初答应孤的事情可还记得?” 他的用意是,她既出自北狼又居在东鹰,将来西鹤国若真要做些什么事情,希望她能帮西鹤国一二。 “什么事情?”他们的事情诸葛宁是不知道的。 诸葛睿道:“你无需知道,只要替孤把话带到即可。” “好吧!”诸葛宁不再追问,父皇不想让他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该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的。 诸葛睿嘱咐完毕,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再道:“宁儿,你能答应为父一件事情吗?” “父皇,你说。”诸葛宁见他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与他说话,赶紧道。 诸葛睿握着他的手道:“尽可能地帮助西鹤国和鹤儿。” “但是西鹤国与二哥要与我们为敌。”难道西鹤国要灭了南临国他也要帮吗? 诸葛睿摇摇头:“不会的,鹤儿不会,若雪她……也不会。” “儿子只能答应您,在不危害南临国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帮助他们!”诸葛宁道。 诸葛睿欣慰一笑,拍了拍诸葛宁的手离去,他的宁儿终于长大了,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一定会强过他这个窝囊废! 东鹰国,天下第一楼的秘密基地。 一张与现代有六七分相似的手术台前,药无极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眼睛来,此刻,他正熟练地为手术台上的人做手术。 他做的这个手术是换皮手术,就是将一个活人的皮完整地剥下来,重新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这并不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手术,在现代他做得太多了,动物的,人的,他都做过,因此十分熟练。 另一张手术台上是被剥了皮的活人,当然,此刻已经全身血液歹尽而亡。 眼前接受换皮手术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向晴毒得全身皮肤尽毁的向柔,起初有麻醉剂,她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痛苦,但随着时间的加长,麻醉剂开始不起作用,药无极每手术到一处她就痛不欲生,但为了活,为了报仇,她必须坚忍着,哪怕咬碎了牙也要挺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让她都快痛得麻木了,手术终于结束。 药无极用满是鲜血的手摘下口罩,朝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她一笑:“成功了,你很快就可以重生!” 向柔松了口气,痛晕了过去。 药无极眸中闪过一丝赞意,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要坚忍得多,他算是没有救错她。 天渐渐亮了,外面仍旧大雪纷飞,已经是年初二,离两国联姻只有四天了,他突然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向柔再醒来,已是三天后,不知道药无极给她用了什么药,她已经能活动了,身上虽然仍旧有些痛,但那般要命的痛都受过了,这点小痛她自然能承受得住,她缓缓下得床来,想看一看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可是满身的纱布,根本就看不到。 “想看?”这时,药无极走了进来,嘴角仍旧是抹淡淡的笑意,一身华贵银袍,说不出的风度翩翩。 向柔点点头。 药无极走过去:“那我帮你拆开看看。”说着开始帮她将身上的纱布慢慢地拆开,一圈一圈地上很快就堆高了。 向柔一丝不挂地呈现在药无极的面前,羞耻心让她立即抬手去遮挡重要部位。 “别动。”药无极出声阻止她,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欣赏着自已的成果,夸道:“完美。” 向柔被夸,羞耻立即变成欣喜,慢慢走到镜子前,看到一具白嫩细滑,凹凸有致的身躯,顿时欢喜万分,这具身体比以前的身体还要美上几倍,而且前凸后翘,更加诱人,她很喜欢! 脸变成什么样了呢? 她低下头一照,险些吓得栽倒在地:“谷、谷主……”还是溃烂留下的无数疤痕的脸,好吓人,为什么谷主没有把她的脸换掉? “别担心,我给你准备了人皮面具。”药无极拿出一张面具来递给她。 向柔颤抖着手接过去,看了看戴上,镜中立即出现一张貌美的脸,她一喜:“竟然是她?” “你还有几天的时间去模仿这个人,要想做到不被人察觉,你最好是全力以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药无极道。 向柔猛地点头:“是,谷主,我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药无极嘴角的笑意更浓,那就看你表演了。 向柔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有了这张脸她还怕什么呢?向晴,只要你敢来东鹰国,我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转眼已到了年初五,大婚即将到来。 东鹰和北狼两国都忙碌得不行,虽说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但得从头确认一番,免得到时候出了纰漏惹来笑话。 子虚真人夜登窥天楼,为两国联姻测算吉凶,可乌云密布,不见天日,吉凶示知。 突听得有人上楼的声音,子虚转头看去,见是向晴带回来的那名算命先生,眸光微闪,负手道:“古先生今日不用修行,竟也上得这窥天楼来,难道想窥看天机?可惜某些人道行虽高,却是胸无大志之人,就算窥看了天机又如何?” “师弟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为兄的气?”古卜上得楼来,看着子虚略有怒气的脸道。 子虚听到这声师弟,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师弟?” 没错,他与古卜出自一门,曾是感情极好的师兄弟,两人出师后,约好要一起闯一番作为,可是临行之时,古卜却突然不辞而别,多年后才得知他竟然成了摆摊算命的,气得他险些没吐血,以他们师兄弟二人的本事,当一国国师完全没有问题,他却自甘堕落去给人算命! 后来,他又诚心劝过他几次,仍旧未能说服他,他便再未与他往来,慕容紫登基后,北狼国风貌大变,他算出北狼国将是天下实力最强的国家,因此来了北狼国当了钦天监,数年来,再未与古卜相见。 前几天他才发现古卜竟然跟着向晴来了北狼国,他去找过他一次,但他以修行为由拒绝见他,他气不过,便当没有他这个师兄,今天古卜竟然主动来找他了,实在令他惊奇又气愤。 “为兄当初不辞而别也是有原因的,为兄算出自己劫难重重,但妨在为兄身边之人都将没有好下场,所以才会独自离开!”古卜看着远处的夜色,叹息道。 子虚惊讶:“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 他知道古卜从不撒谎,自然相信他这话是真实的。 “我若说了,不但我的劫难难过,你也要受到牵连,你我虽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为兄怎么能让你受到牵连?”古卜道。 子虚后悔万分,是他错怪他了! 古卜再道:“如今所有的劫难都已经受过,只等我报完最后一位贵人的恩德就要退隐,虔心修道,不再问尘事,你我兄弟之间也到了化解多年的误会时候了。” “最后一位贵人?是橙公主吗?”子虚问。 古卜点头:“她大劫难过,我只能尽可能地帮她将魂魄送回来的地方!” “她果然是个异数!”那次在千仪宫见到她,便觉得她身上透着一股不融于这个世界的气息,但她是北狼国的福星,他便没有戳破她,后来得知她才是北狼国真正的公主,他更不可能去惹麻烦,如今师兄都这样说了,那就能确定了她体内住着的魂魄不属于橙公主! 古卜摇头:“她虽是异数,但却不算是占据别人的身体,这一世本就是她的前世。” “原来如此!”子虚明白了,难怪她们之间融洽得那般好,若不是他们这种道行深的根本就看不出来,原来本就是一个人。 古卜重重叹了口气:“只可惜为兄道行太浅,不能助她留在这里。” “师兄,上次我窥到天机,橙公主命有是有一个贵人的。”子虚道。 古卜点头:“为兄知道。” “既然有贵人,那就有希望让橙公主活下来。”子虚是乐观派,有希望的事情不会轻言放弃。 古卜看到师弟,又想起以前的时光,心里也燃起了一丝希望:“你说得对,她的贵人也许真的能帮助她度过这个劫难!” “师兄可以再为她卜上一卦,看她的贵人究竟能不能真正的帮到她?”子虚道。 他道行不行,只能算到这个份上,但古卜在这方面比他有天份,悟性也高,估计能算出来呢? 古卜摇了摇头:“我近来发现,我越是去窥算她的命运,她的病情就会加重!” 在东鹰国那一次与向晴他们玩雪,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和温馨,便想哪怕逆天行事,耗尽自己的修为也想助向晴活下来,他便强行开启向晴命盘,窥看她的贵人能否真的帮助到她,谁知却让向晴病情加重,若不是仙医云子熏,向晴估计难活过一年! 此后他便明白,哪怕人力再强大,也不可能逆天而行,他能帮向晴的也只是让她能活够三年,旁的再不能! 子虚也重重叹息:“如此,橙公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夜黑风高,天气异常寒冷,兄弟俩个并排而立,风吹得他们衣袍飞扬,天空乌云重重,看来又要下雪! 年后,向晴偷得几日闲,天天不是吃了睡睡了吃就是陪大宝小宝玩耍,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这日用过晚膳后,她将云子熏叫来,再次叮嘱:“明日我离开北狼国后,你就带着大宝小宝起程去西鹤国,路上不许贪玩耽误时间,一定要将孩子平安送达,亲自交到柳云鹤手中。” 她也不担心天下第一楼的人会对大宝小宝下手,毕竟两国联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天下第一楼要下手也是在婚事上下手,毕竟,破坏两国联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几遍,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云子熏不耐烦道。 其实他不想送大宝小宝去西鹤国,他想参加向晴的婚礼,一定相当热闹,当然,也是怕她在婚礼上出什么事情,这几天她虽然吃着他的药,但精力仍旧大不如从前,两国距离甚远,礼节又繁琐,他担心向晴扛不住。 向晴瞪他:“你做事要是能让我放心一点,我就不会这样唠叨你,记住,无论别人怎么问都不可以将我病重的事情说出去!” 她说的这个别人当然是柳云鹤和大宝小宝,虽然她已经编了个谎话,骗大宝小宝说马上就会去与他们会和,她还是担心两个孩子会套出云子熏的话,云子熏纨绔自负,但智商不行,定不是二宝的对手! 云子熏背过身去,很是不满:“晓得了!” “晓得了就回去睡觉,晚上不准出去溜达了!”向晴说罢,去给大宝小宝收拾东西。 云子熏转头瘪着嘴看了她半响,站起身离去,他睡得着才怪,不出去溜达那他在宫里溜达总可以吧? 向晴正收拾着,水仙来报:“公主,古先生来了。” “请先生进来。”向晴道。 古卜脚步生风,走到向晴身前,行了一礼,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吃的用的药丸药粉等物,问:“这是给孩子收拾的?” “是啊,明天就要分别了,我这个做娘最后再为他们做点事情!”向晴将东西用包袱打抱好,堆放起来。 古卜叹道:“两个孩子会感念你一生的。” “他们能平安一生才是我最大的心愿,旁的我并不太在意。”向晴笑了笑。 古卜取出一道符来:“这个你拿着。” “不是有了吗?这又是什么?”向晴收拾好,走过来坐下,接过看了看,一模一样的东西戴那么多做什么? 古卜道:“这是助力符,能给你带来好运!” 先前的符已经保不住她了,所以只能再给她重换一道,但他不想让她知道,只能这样说。 “我运气也够好的了。”向晴虽这样说着,还是戴上了,她希望这符真能给她带来好运,让她能重见生机。 想了想,他道:“明日你出嫁,我是道人,不好相随,我便随云公子送两个孩子去西鹤国吧!” 既然窥算不出向晴的最终命运,他便去西鹤国寻寻那位贵人,也好早些帮助向晴。 “行吧,有你看着云子熏我也放心。”向晴点头笑道,想到什么,她问:“两国联姻可会出什么事?” 古卜道:“从现在开始,一切与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不能再卜算,所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为何不能卜算?”向晴诧异。 古卜道:“这样会影响你的寿命。” “啊?”向晴吃了一惊:“那就别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天。” 古卜微微一笑:“不过你可以放心,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会逢凶化吉。” “那就好。”向晴松了口气,这样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年初六,东鹰国的迎亲队于卯时抵挡北狼国,向晴妆扮好一切,跟着慕容紫祭拜先祖宗庙,于辰时起程离开。 “公主慕容橙,叩别皇兄皇嫂!”虽是礼节,这个头倒是向晴诚心诚意叩的,慕容紫夫妻对她付出了不少心血,她早已将他们当成亲兄嫂。 身着八十多斤重的衣服的慕容紫向前亲自扶起向晴,紧紧握着她的手道:“照顾好自己,任何情况下都要保全自己,北狼国不用你操心,朕也不能你操心,明白吗?” “橙儿知道!”向晴鼻子有些发酸,慕容紫对她是真心实意的疼爱,都让她有些依赖了。 东方颖也过来,握住她的手:“你是个懂事的,本宫也不知道要嘱咐你些什么,只能祝你幸福了!” “谢皇嫂!”向晴回握了他们的手。 吉时到,哪怕再不舍,也仍旧要离别。 东方立领着向晴一路出了宫,上了奢华无比的马车。 皇后忍不住哭了,抹了泪一转头,却见得慕容紫一个八尺男儿,竟然也是泪流满面。 上了轿子,准备起程,大宝小宝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哭着喊着要娘亲。 向晴掀了帘子,走出去一把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大宝小宝,怎么不听话?该跟云叔叔和布谷爷爷去找你们的爹爹了。” “不要,小宝要和娘亲在一起!”小宝搂着娘亲的脖子不放手。 大宝也一样,抱紧娘亲不撒手。 云子熏追上来懊恼道:“我本来想看了热闹再走,哪晓得他们会跑出来?” 向晴恨铁不成钢,这个时候也不好骂云子熏什么,哄着孩子:“乖,娘亲不是和你们说好了吗?随后就会去找你们,怎么又说话不算话了?这可不是男子汉的行事风格。” “小宝不要做什么男子汉,小宝要当娘亲的乖宝宝,娘亲,您现在就和小宝一起去找爹爹嘛!” “大宝现在不做男子汉,以后再做,大宝也要和娘亲一起去找爹爹!” 两个孩子说什么都不让娘亲上轿子,好似猜到娘亲会丢下他们一样。 眼看吉时就要过了,东方立想催又不好催。 向晴自然也知道不能耽误了吉时,肃了脸道:“听话,不听话娘亲就不要你们了!” “呜~”大宝小宝想哭却不敢哭。 云子熏立即向前将两个孩子拉走:“你快上轿,我来哄他们!” “带他们走!”向晴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后悔,对云子熏说罢,站起身就钻进了轿子里。 对不起,大宝小宝,娘亲也是没有办法,分别不过是为了好好保护你们不受伤害,你们总有一天会明白娘亲的用意! 大宝小宝被云子熏强行带走了,但哭得很伤心,声音传进轿子子,向晴再也忍不住母子离别的悲痛,埋头落泪,她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她向晴的字典里是没有软弱二字的! “起行!”随着东方立一声响亮的喊声,迎亲队拖着长龙缓缓离去,雪白一片中,长长的红色队伍被影衬得十分好看! 柳云鹤到达北狼国时,已是第三天早上,迎亲队已经行了两天两夜,慕容紫见到他出现,大大地惊讶了一把:“西门云鹤,你来晚了!” “向晴呢?”柳云鹤急问,很多路都被雪封了,他饶了许多条道,所以耽误了时间。 慕容紫道:“迎亲队于两日前的辰时接走了她,此刻估计已经出了祁沂关!” 祁沂关是北狼国的边关,过了祁沂关就是东鹰国的地界了,这两日没有再下雪,天气也暖和,估计队伍走得快。 柳云鹤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你追不上了。”慕容紫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杯,淡淡出声。 柳云鹤坚定道:“哪怕追到东鹰国去,我也要追,我绝不会让我的女人嫁给别人!” “你就不怕东鹰国攻打西鹤国?你西鹤国根本不如东鹰国强大,你这样做无疑是拿国家和子民的命运开玩笑!”慕容紫看着他道。 他没想到柳云鹤会来,他以为但妨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举动,可是他错了,他低估了柳云鹤对向晴的感情,柳云鹤为了向晴连国家和子民都不顾了,着实让他惊讶了一把。 柳云鹤道:“我已与西鹤国断绝关系,我所做的一切都与西鹤国无关!” 慕容紫震惊,他不是不顾国家和子民,是不要国家和子民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说句实话,连他这个冷情冷血的人都有一丝感动! 他放下手中的玉杯,站起身道:“西门云鹤,朕今日可以不拦你,但你要为你做的事情承担所有的后果,朕只想问你,你受得住吗?” “除了失去向晴,没有什么是我受不住的!”柳云鹤坚定道。 慕容紫心中触动,大手一扬道:“好,你是条汉子,朕放你去追,能不能让橙儿跟你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多谢!”柳云鹤知道,他算是得到了慕容紫的默认,以后北狼国是不会找西鹤国的麻烦了,他抱拳一礼,快速离去。 向晴,我来了,你一定要等我! ------题外话------ 明天,看我们的男主霸气侧漏! 191 遇神杀神,遇佛诛佛 “公主,前面已到祁沂关,今日天色已晚,可否在祁沂关的驿站歇息一晚,明日再起行?”东方立打马来到向晴的轿子前询问。 与慕容紫的猜测稍有偏差,队伍太过壮大,又得照护向晴的安危,因此他们迟了一日才到祁沂关。 向晴的声音从轿子中传出:“可以。” 东方立打马转身,吩咐卫青卫蓝兄妹:“传令下去,在祁沂关歇息一宿。” “公主请。”停在驿站前,东方立下马请向晴下轿。 向晴被陪嫁宫女吉祥如意扶着下得轿子,走一步都觉得全身酸软,雪天路不好走,轿子癫得人骨头都要散架了,加上穿戴着沉重繁琐的喜服头冠,实在是要将她压夸了,她只想快些进了驿馆,将身上的沉重卸下,好好睡一觉。 “是橙公主的玉驾到了吗?”诸葛宁从驿馆内走了出来,笑着问。 东方立没想到驿馆内还有别的人,去迎亲之前他便沿途安排好了一切,为了保证向晴的安危,除了向晴以外,驿馆是不准许有外人居住的,好在他认识诸葛宁,否则真要当刺客抓起来了。 他向前一步挡在向晴面前,在东方硕见到向晴之前,是不是允许别的男人与向晴相见的,他抱拳问道:“南皇怎么会在此?” “朕前来参加两国联姻,没想到路上耽误了些时间,竟在祁沂关遇到了橙公主的玉驾,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诸葛宁也知道现在不能与向晴相见,但他既然在此,是定要出来打声招呼的。 吉祥如意已经第一时间将向晴挡在了身后,向晴将她二人推开,笑道:“无妨,本公主与南皇是旧友,就当南皇是送亲之人好了,一国之君给本公主送亲,本公主岂不是面上有光!” 在现代,女子出嫁是要有娘家人的送亲队的,一般是叔伯兄长之类,诸葛宁比他年长,可以算得上是兄长。 “橙公主言之有理,朕便以兄长居之,亲自护送公主出嫁!”诸葛宁拍手赞同,如此一来,南临国与东鹰北狼的关系就更近一步了。 东方立也觉得这个说法不错,给两国联姻更添了风光,乃是好事,且诸葛宁以兄长的身份送向晴出嫁,便算是向晴的娘家人,倒也避讳了不了杂言碎语,因此也同意了。 进得驿馆,向晴让吉祥如意将身上的沉重卸下来,换上简便轻巧的衣衫,吃了些膳食,准备好好睡一觉,可是身体很累,脑子里却十分清醒,出了祁沂关就是东鹰国的地界了,马上就要成为东方硕的妃子,她心里有些发闷。 睡不着索性起来了,她对吉祥如意道:“多弄些炭火来,天气太冷了,受不了。” 吉祥如意是慕容紫派去照顾大宝小宝的宫女,因为名字吉利而被选为陪嫁,更有一个原因是她们俩个会武功,应该是慕容紫得知她的身份后,特意派到她身边保护她的。 “是,公主。”吉祥如意出去拿了几个炭盆进来,房间里立即暖和得像春天一样,两个丫头穿得多,在里面待得热了,便出去守在门外。 向晴只披了件轻巧的外套,打开窗子看景,外面仍旧阴沉沉的,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下雪,让她的心情也跟着更加沉闷。 也不知道大宝小宝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哭再闹?有没有怪他这个当娘亲的狠心? 她好想他们,才分开三天而已,以后的三年该怎么熬过去? “禀公主,南皇来了,公主可否要见?”吉祥进来禀报。 向晴正想找人说话,于是道:“请南皇进来。” “是!”吉祥转身出去将诸葛宁请了进来。 两人见了礼,向晴请他坐下。 如意上了热茶,两人皆喝了茶,诸葛宁方道:“公主这里真是温暖如春。” “你别笑话我了,我比较怕冷,所以多燃了几个火盆。”向晴笑道。 诸葛宁也是一笑:“公主还像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短短几月,你已贵为公主,你带给我们的惊喜还真多!” “你倒是变了,整个人成熟稳重,极有帝王之气。”向晴打量他几眼,笑夸道。 诸葛宁无奈摇头,喝着茶烤着火,倒觉得心情舒畅,比待在皇宫要舒服得多。 向晴问道:“太上皇最近可好?” “挺好的,人比以前当皇帝的时候还要精神了。”诸葛宁故意压低声音,似怕别人听到,动作神情十分传神。 向晴噗嗤一笑:“是吗?” 诸葛睿真是她见过最奇葩的皇帝了,估计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当皇帝,先前真是委屈他了。 “父皇说,公主与他是忘年之交,公主出嫁他理应前来恭贺,然则路途遥远,他又上了年纪,故尔托朕给公主送一份贺礼,以表祝贺。”诸葛宁道。 向晴感动:“劳老人家挂心了,他的心意我明白,劳烦皇上替我谢过他。” “朕会将公主的话转达。”诸葛宁点头,想了想道:“父皇还有一句话让朕问一问公主。” 向晴道:“太上皇可是想问我,答应他的事情是不是还记得?” “没错,就是这句话。”诸葛宁惊讶,向晴竟然能猜到。 向晴叹息,未来如何她真的无法预知,她与柳云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估计是要失言于诸葛睿了,不过,若有机会,她还是愿意试一试。 她道:“我还记得,也请皇上让太上皇放心,我会尽我所能。” “朕会如数转达父皇。”诸葛宁道。 同时也好奇,这两人究竟秘密达成了什么协议? 没有看到大宝小宝,诸葛宁疑惑问:“大宝小宝呢?” “我把他们送去西鹤国了!”向晴脸色微沉。 诸葛宁微惊:“送去西鹤国?为什么?” 他还不知道柳云鹤就是孩子的父亲。 “为了两国声誉,只能对外宣称大宝小宝是我收养的孩子,我要嫁人了,他们自然是回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身边。”向晴答道。 诸葛宁急问:“你把他们送给风如画了?”难道风如画去了西鹤国? “是柳云鹤。”向晴看着他答道。 诸葛宁似乎明白了什么,惊问:“六年前帮二哥解毒的那个女子是你?” 向晴点了点头,将事情告诉了诸葛宁:“我与天下第一楼已经正式宣战,我们之间会有一场医术上的决斗,把大宝小宝送去西鹤国免得他们受到伤害。” “你这样做也是为了孩子好,可是二哥他……”诸葛宁没有想到柳云鹤根本不知道她要嫁人了,他原本以为他们都是说好了的,难道柳云鹤会同意向晴嫁人吗? 向晴笑道:“他如今已经是西鹤国的皇子,将来会是西鹤国的皇帝,后宫佳丽无数,很快就会忘记我的。” 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而且两国联姻之事去年就公告天下了,他却一直没有露面,说明他并不在意她,这样也好,省去不少麻烦,只要他能真心待孩子好,她也别无他求。 会吗? 为什么他有一种直觉,柳云鹤是不会轻易忘记向晴的,可是他一直没有露面,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虽是旧友,又以兄妹相称,但也不能单独待太久,再说了几句诸葛宁就走了,向晴灵肉合一,真正的乏了,躺上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翌日大早,向晴再次穿戴上沉重的喜服,一行人用了早膳,起程离开了祁沂关,进入了东鹰国的地界。 东鹰国天气要比北狼国温和一些,乌云都散开了,露出如同被洗过的干净天空,十分养眼,温度一上升,积雪开始融化,路变得好走许多,因此速度也加快了,估计三天后就可以到达鹰都城。 向晴累,上了马车以后同样是躺着休息,但是颠来颠去的根本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养神,好在有云子熏的药,否则将她运到东鹰国后估计会是一具尸体了。 东方立带着卫青卫蓝及一众武功高强的侍卫在前面开路,雄赳赳气昂昂的,有种能吓退鬼神牛马的架势,中间是向晴的奢华大马车,马车两旁同样是武功高强的侍卫,不给任何人靠近的机会,后面便是向晴奢华无比的嫁妆,排了数里远,蜿蜒如一条红色的长龙,奢华而壮观,嫁妆后面仍旧有百名高手守护。 此次,东方立带了三百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前来,为了是防止天下第一楼的人路途中动手脚。 诸葛宁带着叶行和十几名大内高手跟在马车旁边,作为陪护,将迎亲队又壮大了几分,所经之处无不令人瞠目结舌,羡慕不已。 行至快中午时分,天空突然出了太阳,光线不强,带着冬日的苍白无力,但却给人一种喜悦感,将所有人的疲累都驱散了,脚步也轻快起来。 东方立看着时辰,估摸着再行两刻钟左右会有一个镇,他预备入镇用膳,正准备调转马头去通知向晴,突然见得前面不远处停了一匹马,马上坐着一名黑衣男子,男子似被包裹在重重冰霜之中,将难得的阳光都冻住,四周的温度直速下降,让人背脊发寒,他高坐马背,停在路中间,似特意要阻止他们前行。 “前面有不明之人,立即停下,保护公主!”东方立一路上都保持着警戒,此刻前面虽只有一人一马,但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煞气却让人感到害怕,他以为是天下第一楼的人埋伏在此,立即命道。 所有的人都警戒起来,将向晴的马车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手握紧住兵器,四周查看是否有埋伏。 “皇上!”叶行带着人将诸葛宁护住,等会若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必须保护诸葛宁先撤。 诸葛宁挥开他们:“不用紧张,先看看情况再说。” 因为路平走得稳,向晴好不容易睡着了,这会子马车突然紧急停下来,她被惊醒,打了个哈欠问:“发生了何事?” “公主,好像有刺客。”吉祥一脸严肃地回道。 向晴瞌睡立即就醒了,天下第一楼的人终于有行动了,她倒是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大招,她伸手就要去掀车帘。 “公主,有危险。”吉祥如意立即将她的手挡了回去,一左一右将她护住。 向晴见她们俩神色严肃成这般,不由得好笑道:“放心,有这么多人保护着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东方立带了这么多的高手来,诸葛宁有那么多高手,她也有秦雨暗中保护,且古卜说她会逢凶化吉,根本不用紧张的。 可是吉祥如意不同意她的观点,不允许她做任何危险的举动,她只好妥协,静静坐在马车被人保护着。 见迎亲队停了,马上的黑衣人驾马上前,慢慢来到了迎亲队前,身上的寒意直逼众人,令人不寒而栗。 “保护王爷!”卫青卫蓝兄妹拔出剑来挡在东方立面前,这人好大的杀气。 其余人也一齐亮了兵器,等待着命令随时动手。 东方立认出马上的男子来,惊道:“西鹤国皇子?” 在南临国时,他便已认识柳云鹤,柳云鹤大闹南临国太后寿宴一事他记忆犹深,他没想来的人是柳云鹤,并不是天下第一楼的人! 听到东方立说是西鹤国的皇子,众人都松了些戒备。 没错,来人确实是柳云鹤,离开北狼国后,他没日没夜地追赶,终于在一个时辰前追上了他们,他抄了一条近路到了他们的前面,阻止他们前行。 柳云鹤端坐在马背上,隐忍的冰寒腾腾外冒,他看着东方立,声音低沉:“隽亲王,我已与西鹤国女皇断绝母子关系,我不再是西鹤国的皇子,我今日前来是以个人的名义,我是柳云鹤!” 柳云鹤? 诸葛宁听到这个名字猛地一惊:“是二哥!” 轿子里的向晴听到诸葛宁的惊呼声也惊住,不是天下第一楼的人,是柳云鹤来了? “那,敢问柳公子只身一人挡去我东鹰国的迎亲队伍所为何事?”东方立挥退众人,驾马上前问道。 他听说了向晴与柳云鹤之间的事情,柳云鹤对向晴有情,此刻柳云鹤与西鹤国断了干系只身前来,难不成是想抢亲? 一个人来抢亲,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柳云鹤锐利的眸光透过众人直逼马车:“我来带向晴离开!” 果然是来抢亲! 卫青卫蓝兄妹立即又警戒起来。 东方立挑了挑眉:“你一个人?” “是!”柳云鹤冰冷应道,齐鸣和胡不归估计是被抓了,但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他今天也要带向晴离开! 东方立不由得笑了几声:“柳公子只身一人前来抢亲,勇气可嘉,本王佩服,但本王还是要劝一劝柳公子,不要做无畏的牺牲,此行,本王带了数百名高手,凭你一人之力根本就近不了公主的身!” “谁说只有二爷一人?”这时,马蹄声响起,齐鸣和胡不归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柳云鹤身后:“二爷,属下来迟了!” 多亏了张阙偷偷将他们放了出来,他们才能赶得上帮二爷。 柳云鹤勾了勾嘴角:“不迟,正好。” “三个,貌似也不多。”东方立扫了二人一眼道。 柳云鹤眸光冷到极致,身上的煞气也抑制不住地倾泄而出,他紧了紧手中的剑:“就看王爷的人顶不顶用了?”言罢,飞身向前,直逼东方立。 齐鸣胡不归也拔了剑向前,紧随柳云鹤身后。 “保护王爷!”卫青兄妹大喊一声,却未到达东方立身前时,就见得东方立被柳云鹤挟持了,兄妹俩再次惊呼:“王爷!” 柳云鹤拽住东方立落在地上,剑横在了他的脖子前,对纷纷下马要冲上来的众人道:“不想让你们王爷送命,就退开!” “退!”卫蓝紧急挥退众人,眼睛却紧紧盯着东方立脖子前的剑。 齐鸣胡不归落到柳云鹤身边,对柳云鹤敬佩不已,他们人少,自是寡不敌众的,二爷这招擒贼先擒王妙极了。 东方立以为柳云鹤会第一时间冲去马车前,没想到他竟然先朝他下了手,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不能让柳云鹤将向晴带走,否则回到东鹰国他也是个死,于是喝道:“不要管本王,绝不能让他带走公主!” “王爷!”卫青兄妹当然不会拿自家主子的性命开玩笑,并不听命。 东方立恼道:“若公主被劫走,本王同样会以死谢罪!” “王爷……”卫青兄妹哀声唤道,见东方立一脸坚定,他们相视一眼,挥剑朝柳云鹤杀去。 柳云鹤眸中闪过一丝敬意:“隽亲王为了完成使命不顾自己的性命,令人佩服,可柳某今日是非带走向晴不可的,只能得罪了。”他猛地朝东方立脖子一掌下去,将东方立打晕过去,推给了卫青卫蓝,然后飞身往马车而去。 “拦下他!”卫青卫蓝扶住东方立,大声命道。 一众侍卫皆朝柳云鹤追去,齐鸣胡不归飞身向前挡下他们,双方进入激烈的打斗中。 “保护公主!”马车旁的侍卫见到柳云鹤飞来,立即拔出兵器。 柳云鹤落在马车前,侍卫便冲了上来,阻止他靠近,他边挥剑挡杀边朝马车喊道:“向晴,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人是我,两国联姻并非你心甘情愿,你别怕,我来带你走!” 马车里的向晴紧紧拽着双手,柳云鹤,你来做什么?你不该来的!你这样做就等于得罪了东鹰国和北狼国,你那么孝顺正义,难道就不怕给西鹤国带来灾难吗? 外面打斗声激烈,向晴心里慌乱不已,但她不能出去,两国联姻不能被破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柳云鹤武功进步很快,侍卫虽人多却不敌他,没过多久就死伤三分之一,他步步朝马车逼去,一身黑衣化作地狱修罗,大开杀戒!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君子之度规戒自己,但此刻他却顾不得什么君子不君子,正义不正义,失去向晴他活不下去,更别提什么君子了! 柳云鹤也受了伤,他却未停顿片刻,剑如他一般冷冽,所到之处血肉横飞,他脸上身上都沾染了血,眸子通红,遇神杀神,遇佛诛佛,谁也别想挡他带走向晴! 卫青卫蓝将东方立安置好后,飞身来到了柳云鹤面前,二话不说朝他杀去,想劫走公主,除非踩着他们兄妹的尸体过去。 兄妹俩从小被训练,武功比那些侍卫要高许多,柳云鹤又受了些伤,一时有所不敌,只得步步退后。 诸葛宁见状飞身向前:“二哥,走吧,你带不走公主的!” “没想到竟然能遇到旧人,这声二哥倒是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来!”柳云鹤看了诸葛宁一眼,想起在南临国跟着金衣卫学武的时候,金衣卫教他,下手要狠,动作要快,眼明手快才能击退敌人,他冷眸一眯,剑招更狠,一阵强攻击打退了卫青兄妹。 可是齐鸣和胡不归那边敌不过,大批的高手又涌了过来,将柳云鹤团团围住。 齐鸣胡不归赶紧追上去帮柳云鹤。 可是哪怕三人武功高强,仍旧寡不敌众,眼看柳云鹤就要不敌,叶行急道:“皇上,我们要不要帮二爷?” “帮?怎么帮?他是要抢亲,得罪的是东鹰和北狼两大强国,我们要是帮了他,就等于是陷南临国于祸乱之中!”诸葛宁喝道。 二哥呀二哥,就凭你们三个人怎么敌人家数百名高手?你要是不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唔!”柳云鹤后背中了一剑,闷哼一声反手将刺伤他的侍卫一剑杀了,却给了其余的人机会,数把刀剑一齐声他身上砍来,他根本闪躲不及。 却在这时,一众黑衣女子从天而降,帮柳云鹤斩杀了那些侍卫,护住了他。 “秦大统领?”柳云鹤认出对方身份来,不由得惊讶。 秦云怎么会来帮他,难道是诸葛宁?他朝诸葛宁看了一眼,见他同样一脸诧异,显然是不知道秦云会出现的,那么是诸葛睿? 秦云一边挡杀侍卫,一边回道:“二爷,在你离开南临国时,太上皇便将属下调到您身边暗中相护!” 诸葛睿的命令是,不到情非得已绝不能让柳云鹤知道她们的存在,但今日到了情非得已之时,她们不得不出来救柳云鹤。 柳云鹤愣住,诸葛睿竟然将身边的暗卫调到了他身边…… “皇上,原来秦大统领被调到二爷身边去了!”叶行惊道。 诸葛宁回过神来,神色莫名,诸葛睿将二统领秦雨给了向晴,三统领秦雾给了他,他本以为秦雨仍旧在诸葛睿的身边,没想到诸葛睿却给了柳云鹤! 见柳云鹤有了支援,卫青又将保护嫁妆的百名侍卫调了过来,双方打斗更加激烈,柳云鹤虽然有了秦云等人的帮助,却仍旧不敌,慢慢落了下风。 “二爷,撤吧,他们人太多了!”秦云劝道。 柳云鹤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坚决道:“我今日一定要带走向晴!” “可是……”秦云话未说完,手臂便被刺了一剑,啪地一声,手中的剑掉落在地,无数把兵器一齐朝她杀来。 柳云鹤眸子一沉,挥剑上前为她挡开,将她拉起来:“你们先走!” “二爷不走我们是不会走的!”秦云一边挡杀一边答道。 诸葛宁紧紧拽着拳头,朝他们大声喊道:“快走!” 柳云鹤根本不理会,仍旧顽强挥杀,不注意间腿被刺了一剑,他痛得无力就要跪下去,却被一只手扶住了,他抬头看去,诸葛宁干净好看的脸印入眼中。 “二哥!”诸葛宁扶起柳云鹤:“既然你不肯走,那我来帮你!” 侍卫见诸葛宁加入,怒得朝他杀去。 叶行等人飞身向前挡杀侍卫,算是加入了柳云鹤他们的行列中,随着他们出手,金衣卫三统领秦雾带着手下也加入了打斗,局面暂时得到控制,双方人手相差不大,不分胜负。 柳云鹤眸中闪过一丝感动,却为他担心:“你这样帮我等于南临国得罪了东鹰国和北狼国,你不怕吗?” “如果是南临国皇帝我怕,但现在我是诸葛宁,柳云鹤的三弟,我不怕!”诸葛宁眸中透着一丝勇敢。 他想起了临行前诸葛睿的话,让他帮柳云鹤,所以他想,他今天的举动会得到诸葛睿的谅解。 柳云鹤伸出手:“好兄弟!” “二哥!”诸葛宁握住他的手。 他们终于又是兄弟不是仇敌了! 有了诸葛宁的加入,柳云鹤如虎添翼,又是一阵激烈的撕杀,东鹰国这边渐见败势力。 秦云秦雾姐妹联手,将卫青卫蓝兄妹重伤在地,东鹰国的侍卫所剩不过十几人,已然不敌,握着兵器步步后退。 柳云鹤步步紧逼,来到了马车前,一剑杀了车夫,扬手去掀轿帘。 这时,秦雨带着人显身,击开了柳云鹤的手,挡在了马车前。 “二统领!”柳云鹤看着秦雨:“你曾对我有恩,我不想与你相残!”他朝身后看了一眼,道:“且大统领和三统领都站在我这边,你要与你的姐妹为敌吗?” 秦雨看了自家姐妹一眼,却未动摇分毫:“二爷,如今我们已各为其主,秦雨不会因为她们是姐妹而做出背主之事,今日你们想劫走公主,除非踩着秦雨的尸体过去!” 192 我要爱你一辈子!(必看) 秦云秦雾相视一笑,并没有为秦雨的话恼怒,无所顾忌,无所不惧地效忠主子才是秦家女儿该有的心性,那怕她们姐妹今日死在对方手中,亦不能背叛自己的主子! “好!这才是柳某所认识的金衣卫!”柳云鹤由衷地夸赞,随之眸光更加冰寒:“柳某虽受恩于金衣卫,但今日为了一生致爱,不得不与恩人刀剑相向!” 秦雨嘴角浮现一抹赞意:“为情不顾一切,这才是男儿本色!”话落,手握在剑柄上,哗地一声拔剑而起。 随着她的剑出鞘,苗心带着众人从天而降,皆拔剑指向柳云鹤:“我等誓死保护公主!” 柳云鹤紧了紧手中的剑,欲向前。 “二爷,交给我们,你去办正事!”秦云秦雾挥剑向前,姐妹三人激烈交手,所有的金衣卫打在一起,又掀起一阵刀光剑影。 她们估计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自已人打自己人! 柳云鹤朝二人抱剑感激:“多谢两位统领!”言罢,飞身向前撩起车帘。 谁知手未碰到帘子便被两道重力击退,两个矫捷的身影至马车内飞出,将马车挡了个严实! 他看去,是两名十七八岁的宫女,手握长剑,清秀的脸上布满冷冽,从刚刚出手的招式来看,这两名女子虽年纪尚轻,但武功不错,不过他也知道,这将是保护向晴的最后两个人了,只要击败这两人,他便能带走向晴! “公子还是走吧,就算你杀尽我们所有人,公主也不会跟你离开的!”吉祥看着柳云鹤劝道。 如意亦点头:“你对公主之情我们感动,但你劫走公主将会天下大乱,公子何必一时冲动做出错事?” 这话当然是向晴教她们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柳云鹤知难而退! 可柳云鹤怎么会为她们两人几句话就放弃?此刻已到紧要关头,他想拥有向晴的心更加的强烈,他抱剑朝两人道:“两位姑娘忠心护主,柳某敬佩,但今日柳某若带不走心爱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男人二字,所以,柳某得罪了!” 吉祥如意相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但却不足以让她们背信弃义,两人拔剑而起。 柳云鹤微顿,一个翻身落到了两人身后,手指快速在她们身上点了几下,将她们定住了:“你们既然是向晴的人,我不想伤你们!” “放开我们,我等愿死在公子剑下!”吉祥如意急道。 丝毫无损地让人劫走了公主,她们回到北狼国也是死罪,不如拼死一战,也落个英勇护主的好名! 柳云鹤道却没有理会她们,他一颗心思都在向晴身上,径直朝马车走去,手第三次伸向轿帘,可是刚碰到帘子手上就传来剧烈的痛意,他收回手一看,整个手都慢慢变黑,他一惊,帘子上有毒!是向晴给他下的毒! 她果然不愿跟他走吗? 啪! 车帘被大力掀开,一身大红喜服,绝美倾城的女子出得马车来,站在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身黑衣,满脸是血的男子,他虽一脸的鲜血,却遮挡不住他俊美得如同妖孽一般的容貌,此刻一身杀戮,不是妖孽更胜过妖孽! “向晴!”柳云鹤终是见到心爱的女人,激动得向前,她穿嫁衣好美,美得绝世倾城,他敢肯定,世间再没有比她更美的新娘子,这是他的女人,只能嫁给他! 向晴冷喝:“别动,你已经中了我的剧毒,每走一步毒都会朝你的心脉移进一步,若毒至心脉,哪怕有解药你也是死路一条!” “向晴,跟我走!”柳云鹤停下步子,惊讶了片刻,执意道。 向晴冷笑一声:“柳云鹤,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吗?两国联姻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们之间早在北狼国之时就已两清,你此刻前来破坏联姻,我只会恨你厌你,怎么会跟你走?” “不,哪怕你是愿意的,你心里爱的人也是我,向晴,你难道要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过一辈子吗?”柳云鹤听到她的话,心痛如绞,哪怕如此,他仍旧不会再放弃她! 一辈子,她若有一辈子,又怎么会答应嫁给东方硕? 柳云鹤是说得没错,她心里喜欢的是他不是东方硕,但那又如何?她只有三载的性命,她要的是这三年在东鹰国做一个有名无实的贵妃,和药无极一较高低,阻止天下第一楼祸乱天下,而不是和柳云鹤在一起过完短暂的三年时光,留给他一生一世的悲痛和遗憾! 她不能,也不愿! 她压下心底缓缓涌出的情意,面上是厌恶和绝情:“谁说我不喜欢他?我在东鹰国那么多日夜,早已经爱上了他,我心甘情愿嫁给他,柳云鹤,我心里压根对你没有一丝情义了!” “不,不可能!”柳云鹤激动向前几步,胸口处立即传来一阵剧痛,他按住胸口,心痛得无法呼吸。 诸葛宁向前扶住柳云鹤:“二哥,你怎么样?”见柳云鹤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向晴道:“公主,哪怕你不爱二哥了,你也不能这样对他!” “南皇今日不顾一切为兄弟,本公主很是敬佩,但本公主劝南皇一句,不要再管此事,否则他日兵临城下,南皇无法向国家和子民交待!”向晴盯着诸葛宁厉声道。 看到柳云鹤受罪,她也心痛,但她可以心痛不能心软,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东鹰国和北狼国实力强大,若联手对付南临国和西鹤国,这天下恐怕就只剩两国了,四国之战无论谁输谁赢都会有所损伤,此刻天下第一楼虎视眈眈,他们若趁机出手,东鹰北狼两国也要遭受灭顶之灾,她不能冒这个险,所以今天,她必须要让柳云鹤空手而回! 诸葛宁想到大军攻城,百姓惨死的画面,头皮一阵发麻。 柳云鹤推开诸葛宁:“南皇帮柳某到这份上,柳某已然感激不尽,但现在是柳某与向晴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南皇再出手!”言罢,转头看着向晴:“你不是绝情之人,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一切!” “你来帮我解决一切?”向晴心中又酸又痛:“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帮我解决一切?” 柳云鹤能阻止天下第一楼祸乱天下吗?能让她在三年后不死吗?他不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大宝小宝,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应战药无极! 柳云鹤看出她的心酸,紧了紧拳头:“你真的有难言之隐……”突然发现一直没有看到大宝小宝,他惊问:“难道是大宝小宝出事了?” 向晴向来不受拘束,若她不同意的事情绝不会答应,只有视孩子如命的她,会为了孩子不顾一切,难道是东鹰国的人抓了大宝小宝要挟向晴同意联姻吗? 向晴听他语气,便知道他还不知道大宝小宝被送去西鹤国之事,看来云子熏带着孩子与柳云鹤错开了,她看他一眼,道:“孩子我已经让云子熏送去西鹤国!” “什么?”柳云鹤一惊,大宝小宝并没有出事,向晴是要将他们送去西鹤国给他,这么说来,向晴连孩子也不要了,执意要嫁给东方硕,难道她真的爱上东方硕了吗? 身心惧伤,让有些支撑不住,险些就要倒下。 “二哥!”诸葛宁欲伸手扶他。 柳云鹤扬手阻止了诸葛宁,将剑插入地面,支撑住自已,抬眸看着向晴,片刻的颓败后,他眸光又恢复了先前的坚定,抬脚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每走一步胸口的痛意就会加重一分。 那把剑被他遗弃在原地,笔直而立,就如此刻一步一个脚印坚强走来的男人,向晴的心似被什么揪住,生生发痛,她拧紧眉头,怒问:“柳云鹤,你不要命了?” “失去你,这条命同样无用!”柳云鹤坚硬回道,声音透着嘶哑,明显是在极力忍受痛楚。 向晴拽紧拳头,心底的心软和情意在咆哮澎湃,她就要控制不住了,柳云鹤为什么要这样执着? 抬起的步子未曾落地,柳云鹤便吐出一口黑血,脚下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二哥!” “二爷!” 众人齐呼,纷纷要冲向前。 柳云鹤再次扬手阻止了他们,抹了把嘴角的血,咬牙站了起来。 风停了,云散了,时间如同被定格。 四周仍旧传来打斗声,可对于柳云鹤来说,四周已经没有声音,没有光线,唯独能看清马车上一抹红色,异常刺眼夺目,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痛意难受压下,继续前进,欲死还休! 向晴的心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心疼和爱意瞬间决堤,她含泪喊道:“别再过来了!” 可柳云鹤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行至马车前,他闭了闭眼睛将全身仅存的一丝清明提到最强,聚集内力飞身而上,带着向晴快速离去,就算要死,他也要死在她一个人的身边! 东方立终于清醒过来,看到四处尸体堆积,血流成河,而马车内向晴已不见踪影,他咬牙切齿,又是自责又是愤怒,他看向诸葛宁:“南皇今日帮助西鹤国夺走我东鹰国的贵妃,此事本王定会如实禀明我皇,西鹤南临做好应战的准备吧!”说罢上马快速回东鹰国禀报。 诸葛宁紧了紧手心,也带着人上马折回南临国。 柳云鹤带着向晴落在一处破落的屋子前,待落了地,他一口血猛地喷出,整张脸都青紫一片,显然毒已攻心。 “柳云鹤!”向晴扶住她,抬袖给他擦去嘴角的血,哭问:“你为什么这么傻?” 古代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的吗?为什么柳云鹤为了她连命也不要?这一刻,她多希望柳云鹤也像那些男人一样,不要对她用情这么深,她不想他死,哪怕他曾经让她失望,让她伤心,她也希望他能好好地活着! “晴儿,我从来没有这样喊过你,但是我一直想这样喊你,在桐城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虽然那时候你又凶又贪财又小气还有点小自私,但我就是无法抗拒地爱上了你,连你的那些缺点也一并深爱着,哪怕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我爱你的心也一刻都没有停止。 因为我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很善良、正直、有原则、有爱心的人,只要不对大宝小宝遭成伤害,你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外的人……你对医药的喜爱,对病人的关照,对大宝小宝的疼宠,都深深地让我敬佩…… 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那么坚强地为孩子创造好的生活,我都很心疼你,我多希望你能像别的女子那般,柔弱地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不要那么拼命那么辛苦,晴儿,我一直想成为你的依靠,你的男人!可是,我就要死了,我再也不能保护你,照顾你,爱你了……” “别说了,我来救你,我有药……”向晴着急地去掏药。 柳云鹤握住向晴的手,不想让她浪费药:“没用了,毒已至心脉,我活不了了,晴儿,让我把话说完,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向晴猛地点头,眼泪如豆子一般滚落。 柳云鹤将喉咙里涌出来的血腹压下去,再道:“晴儿,答应我,不要再让自己那么辛苦那么累,你这么好,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我相信,会有一个比我还好的男人来照顾你呵护你,答应我好好活着!” 那个男人可以没有权势,没有厉害的武功,但不能没有一颗疼她爱她的心,更不能像东方硕一样有目的的娶她! “不,这个世上,除了你以外,没有哪个男人会如此爱我疼我了,柳云鹤,你不准死!”向晴哭着命令道。 柳云鹤笑了:“我也是这样觉得,虽然后面会再有男人疼爱你,但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你这个笨蛋,傻瓜,既然你知道你就不准离开我,你听到没有?”向晴扑进她怀里伤心哭道。 他怎么能比她先死?他要是死了大宝小宝谁来照顾? 柳云鹤搂紧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抱着她:“晴儿,你一直爱着我是不是?” 向晴不作声,但哭得更大声了。 “告诉我好吗?不要让我在死之前都得不到你的答案,这样我会死不瞑目的!”柳云鹤就快压制不住体内汹涌的痛意。 听到死不瞑目四个字,向晴心如刀绞,她猛地点头:“是,我爱着你,一直都爱着你,柳云鹤,我不嫁给东方硕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你要死好不好?” 哪怕天下大乱,哪怕生灵涂炭,哪怕只有三年幸福的时光,她都不管不顾了,她要和柳云鹤在一起,她不要他死! “晴儿,我好幸福,真的好幸福,要是你能早一点说出你的心意该多好,这样我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不过没关系,哪怕我死了,我的魂魄仍旧会守护你左右,柳云鹤永远都不会离开向晴!”柳云鹤坚难地说完,痛苦地噗出一大口黑血,再也无力支撑,失去了知觉。 向晴愣了三秒钟,而后推开柳云鹤,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嘴角却挂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她心痛得窒息,大声喊道:“柳云鹤!” 呼呼~ 翅膀一收,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了地上。 药无极听到声音走出来,抓住鸽子取下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将鸽子放飞,打开纸条一看,嘴角勾出满意的笑意,手指一收,将纸条化成灰烬,转身进了屋子。 “谷主,可是有好消息?”向柔正顶着张面具在练习宫中规矩礼仪,见药无极脸上带笑回来,立即迎向前去,行的是见到皇帝时的礼仪。 药无极大悦,扶起她拍了拍她的手,道:“柔儿,该是你上场的时候了。” “是,谷主!”向柔眸中露出狠光,终于到了她报仇的时候了,她已准备好一切! 东鹰国,夜幕时分。 “娘娘,橙公主的寝宫已按照她的喜好布置妥当!”新提上来的宫女迎春向皇后禀道。 百合已经被放出宫去,只有东方硕知道她去了哪里,别人都不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死了。 皇后点头,站起身:“本宫去看看!” “橙公主估计还有三天才到,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天一早再去看吧!”迎春劝道。 皇后道:“不行,本宫得提前把一切准备妥当,橙公主嫁过来可是仅次于本宫的贵妃,万不可怠慢了她,走吧,过去看一眼,有什么缺漏的好让人提前补办!” “是,娘娘。”迎春也知道北狼国的橙公主身份贵重,又深受太后皇上及皇后喜爱,不再多说什么,跟了上去。 迎春在前面掌灯领路,皇后跟在后面,走到一处假山时,灯突然一阵摇曳,迎春立即护住灯笼,怕被吹灭了,侍风停后,她转头一看,皇后不见了,她吓得惊喊:“娘娘?” “本宫在这。”皇后从假山后出来,回道。 迎春吓了一跳:“奴婢还以为娘娘不见了,娘娘去假山后面做什么?” “看到一只猫,不过已经跑了,走吧,别耽误了时间。”皇后道。 迎春往假山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继续撑着灯往前走。 皇后亦往假山后看了一眼,眸光闪过一丝狠光,跟了上去。 柳云鹤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不知是什么时辰,但有淡淡的亮光从窗子里照谢进来,他借着微弱的光线扫视着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烂的屋子里,地上都是干草堆,而他就躺在干草堆上面。 四周很安静,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 他在哪里?他不是死了吗?难道这是地狱? 他杀了那么多人,定是要下地狱的! 他想站起来,可是感觉到了痛意,他一惊,会痛,那他没有死? 吱哑! 门突然被推开,门口出现一个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手中端着个碗。 他眸光一亮,正准备说话,大红喜服的女子高兴地冲了进来,喜道:“你醒了?” “晴儿,是你也死了,还是我还活着?”他希望是后者。 向晴答道:“你还活着!” “怎么回事?”柳云鹤惊喜不已。 向晴笑答:“你体内的七情七伤毒救了你!” “七情七伤?”柳云鹤震惊。 向晴点头:“没错,我没有想到七情七伤竟然能克制我给你下的毒,以毒攻毒之下,救了你一命!” “那七情七伤的毒解了吗?”柳云鹤诧异万分问。 向晴摇头:“只是减少了三分,却并没有解。” 真没料到七情七伤竟然如此厉害,能帮柳云鹤抵制外毒,这应该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古卜说得没错,所有的事情都会逢凶化吉! “那也比死了强!”能死里逃生,能永远陪着向晴,他就满足了,毒解不解没有关系。 向晴点点头:“活着就好,我会想办法帮你解掉剩余的七情七伤毒。” “谢谢你,晴儿!”柳云鹤握住向晴的手,上天待他还是很好的,让他死里逃生再次拥有向晴,他急问:“晴儿,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们带上大宝小宝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幸福地生活,好不好?” 向晴看着他,没有说话。 柳云鹤急道:“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还要去嫁东主硕是不是?”一着急,胸口又痛了起来,他按住胸口,冷汗直冒。 “先把药喝了。”向晴将手上的碗递给他。 柳云鹤扭过头去:“你若还要嫁给别人,我宁愿再死一次。” “你把药喝了我就回答你问题。”向晴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心再次被震撼。 柳云鹤这才转过头接过药一饮而尽,急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发誓,我会好好爱你和孩子,尽我所能让你们幸福快乐,如果做不到,天打雷劈……” “别说不吉利的话!”向晴伸手抚住他的嘴。 柳云鹤再问:“那你是答应了?” 向晴垂眸想了想,下一秒,吻上了他的唇。 “晴儿?”柳云鹤惊住,电光石火在身体内走了一遭。 向晴笑望着他,眸中尽是深情:“这便是我的回答!” “晴儿!”柳云鹤感动不已,幸福填满了胸腔,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深情,炙热地吻上了她。 干柴碰到了烈火,情意浓烈的两人不顾一切地深吻着对方,最后不受控制地结合在一起,在这个深夜里掀起一片旖旎春色。 翌日天大亮,激烈爱过的男女相拥着醒来,幸福地望了对方一眼,再次紧紧相拥。 “晴儿,我爱你,我要爱你一辈子!”柳云鹤深情地告白。 向晴靠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一脸幸福笑容,想到六年前,原主和柳云鹤也是在这样一间破旧的屋子里承欢,那次原主是被强迫的,又惊又怕,而如今,她是心甘情愿的,既幸福又满足! 她并不介意六年前与柳云鹤欢好的人不是她,因为他知道,那一次非他情愿,对原主苦寻多年,只是一种责任,他心中深爱的人是她,她笑着回道:“我也爱你!”但不能一辈子,只有三年! 她决定了,哪怕只有短暂的三年,她也要和柳云鹤在一起,幸福快乐地度过,她不会再拒绝柳云鹤,不会再推开大宝小宝了,他们一家人应该在一起! 人谁能无死,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多少人活了一辈子也得不到真爱,多少人活了一辈子也不会爱,她能和柳云鹤深爱三年,足够了! “我们现在去找大宝小宝吧?然后我们找一个地方好好生活!”柳云鹤又吻了吻她,道。 向晴摇头:“不行,我得先回北狼国一趟,我想得到皇兄的原谅!” 直觉告诉她,慕容紫是不会怪她的,她要做的是让慕容紫去安抚东方硕,尽可能地平息东方硕的怒火,不要迁怒南临国和西鹤国!柳云鹤为了她不顾一切,她不能再没有良心地不为他着想,让他的国家和兄弟的国家陷入危难之中。 “北皇已经同意我们俩在一起了!”柳云鹤将与慕容紫说的话告诉了向晴,安抚道:“所以你不用担心。” 向晴一喜:“既然如此,我们更要回北狼国,我们不能让西鹤国生灵涂炭!” “我听你的!”柳云鹤感动不已,得妻如此,他夫复何求? 两人穿上衣衫,向晴站起身猛地一阵眩晕,险些栽倒。 “晴儿,你怎么了?”柳云鹤大惊,赶紧扶住她。 向晴强行将难受压下,脸色有些发白,挤出一抹笑容来,安抚道:“我没事,估计是昨晚上太累了。” 柳云鹤虽然有伤在身,但体力惊人,折腾她一晚上,她又忘记了吃药,所以身体才扛不住了。 “对不起,都怪我累着你了。”柳云鹤搂她入怀,自责不已,他是太爱她了,所以怎么也不够,没想到会累坏了她。 向晴摇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脸却噌地一下红透了。 柳云鹤喜问:“真的?”见她脸都红了,便明白她说的是真的,成就感满满的,他一把将她抱起:“那我抱你走!” 快马加鞭,只用了两天时间,东方立就回到了东鹰国,原本是携迎亲队去接样的王爷却只身一人返回,所有人都震惊了,因此,北狼国公主途中被抢亲的消息随着东方立抵达鹰都城就传得举国皆知。 “你说什么?公主半途被西鹤国皇子抢走了?”东方硕猛地盯着跪在面前的男人,怒火狂烧! 东方立跪得笔直,答道:“臣弟该死,有辱皇上使命,望皇上降罪!” “你确实该死,命你去迎亲本就是有意让你将功折罪,你倒好,竟然让人中途将公主给抢走了!”东方硕怒骂,冷哼一声,他问:“西鹤国究竟带了多少人抢亲?” “加上他,仅三人!”东方立答道,那是他被打昏之前所看到的,后面只知道诸葛宁相助,以为那些黑衣女子是诸葛宁的人。 东方硕拍案大怒:“你带了三百高手去迎亲,竟让三个人劫走了公主,东方立,你还有脸回来?” 他就是怕天下第一楼中途捣乱,所以派了三百人给东方立,以确保向晴能平安抵达鹰都城,没想到东方立竟然让三个人将人劫走了,没用到这般境界,真是气煞他也! “回皇上,并非三人,西鹤国皇子还带有几十名暗卫,武功高强,随后,南临国皇帝也倒戈相助,所以才将公主给劫走了!”卫蓝忍不住为主子开脱。 东方硕震惊:“还有南临国相助?” “没错,不过,西鹤国皇子中了橙公主的毒,估计公主能够逃脱!”卫青也答道。 东方硕不喜反怒:“公主若凭自身之力逃脱,岂不是更让天下人耻笑我东鹰国无能?你们自己说说,朕要你们何用?” 东方立主仆三人爬在地上,一副生死听命的模样。 东方硕的怒气噌噌地往外冒,再也顾不得什么帝王之仪,风度不风度,一脚就将桌案给踹翻了,如山的奏折散落一地,殿中宫人吓得扑通跪了地,连着赵全也跪了下去,全身发抖。 眼看桌案就朝东方立脑袋上砸去,卫蓝冲向前挡在了东方立面前,被桌案猛地砸中了后背,痛得她眼泪差点滚落。 卫青急得就要出声,但想到这里是御书房,由不得他放肆,只好将心疼和着急压下去,跪在原地没有动身。 东方立扶住卫蓝,眸中尽是责备,她不该出来为他挡那一下的,这是他该承担的后果! 东方硕见此冷笑一声:“倒是个护主的奴才!但你护得了他这一次,却始终救不了他的命!”说罢,命道:“来人,隽亲王失职,导致北狼国公主途中被劫,罪不可恕,先关进天牢,等寻回公主再行处置!” 立即冲进来数名侍卫,将主仆三人带走了。 东方硕站起身正欲招集文武百官商量对策,这时,皇后匆匆而来:“皇上,听说橙公主半途被西鹤国皇子劫走了?” “没错!”东方硕负手,恼怒不已。 皇后也是气愤难耐:“西鹤国实在可恶,竟然敢中途劫走我国贵妃,难道不怕我们兴兵讨伐吗?” “除了西鹤国还有南临国,这两个国家实力不行,胆量倒是惊人,敢在东鹰国头上撒野,朕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东方硕心底的杀戮被皇后的话勾了出来,拽着拳头狠道。 皇后更加惊诧:“连南临国也加入了?皇上,他们这是明摆着欺负我们东鹰国,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东鹰国无能?” 东方硕眉头微拧,看着皇后,觉得她今日好似有些不对劲。 看到东方硕怀疑的眼神,皇后心头一紧,缓和了语气道:“皇上,橙公主曾经救了您,又揪出了毒害皇子公主们的凶手,算得上是东鹰国的恩人,如今公主嫁至东鹰国,中途却被贼人劫走,臣妾实在气不过!” 向晴帮过她多次,她这般为向晴不平倒也是情理之中。 东方硕打消了疑虑,怒气又冲了上来:“皇后所言有理,西鹤南临两国如此胆大包天,敢劫走东鹰国的贵妃,朕绝不会放过他们,朕即刻调兵讨伐西鹤南临两国,朕想,北狼国亦会附同!” “皇上英明!”皇后福身一去,嘴角勾起一抹狠绝。 两国联姻被破坏一事很快就传遍天下,众人唏嘘,一叹大好喜事被破坏,二惊西鹤国竟然敢与东鹰北狼两国为敌,三赞诸葛宁侠肝义胆,为兄弟不惜至国民于不顾,四悲南临西鹤两国子民,有此国君皇子实在是他们之大不幸。 此后,南临西鹤两国子民人心惶惶,唯恐大军压境,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东鹰北狼两国子民则怒不可遏,两国向来是世代的姻亲盟国,如今却造到了破坏,且被劫走的还是于两国都有恩之人,怎么能让他们不愤怒? 东鹰国子民得知皇帝第一时间出兵讨伐西鹤国和南临国,纷纷拍手叫好,得天百姓的赞同,东鹰国士气大涨。 柳云鹤带着向晴回到北狼国已是三天后,慕容紫猜到他们会回来,已经等候多时,当两人手握着手来到他面前时,他便明白了一切,看着向晴问:“决定了?” 当初向晴答应联姻救北狼国危机时,他并不怎么同意,就怕委屈了这个妹妹,但后面见向晴没有一丝委屈不悦,他便也随她去了,而且两国联姻对北狼国有利无害,如果说向晴答应联姻是为了北狼国,而如今选择柳云鹤那就是为了她自己,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幸福快乐,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皇兄,你不怪我?”向晴虽听柳云鹤说过慕容紫已经同意了,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慕容紫竟然半句话也没有责问她,实在令她有些震惊。 慕容紫朝她招手:“过来。” 向晴看了柳云鹤一眼,松开他的手走了过去。 慕容紫拉过她的手,心疼不已,她虽贵为公主一段时间了,仍旧瘦得不成样子,他紧了紧手中的小手,道:“你我兄妹失散二十年,朕将你寻回来并不是为了让你去联姻,为国牺牲你的幸福人生,朕是想好好地补偿你,疼爱你,如今你已经找到你的挚爱,朕当然会祝福你,支持你,因为,你是朕唯一的妹妹!” “皇兄!”向晴感动不已,上天对她多好,给了她一对乖巧懂事的儿子,一个愿意为她付出性命的男人,一个无论她做什么事都义无反顾支持她包容她的兄长,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慕容紫抬手为她擦去眼泪:“别哭,朕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掉眼泪,做一个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就像你以前名字,向晴。” 永远向往着晴天,像阳光一般乐观耀眼! “我这不是哭,我是高兴,高兴有你这么一个疼爱我的兄长。”向晴含泪笑道。 慕容紫宠爱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傻丫头。” 听到这声傻丫头,向晴的心柔软得不行,在现代的时候,有一次听到一个哥哥叫自己的妹妹傻丫头,她羡慕得不行,她就想着将来有一天,自己也能有这样一个疼爱她的哥哥,如今这个愿望实现了,她好开心好幸福! 垂眸,幸福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柳云鹤走向前,将她搂进怀里:“以后有我们疼你爱你,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无论什么困难,他都会陪她度过去,好好照顾她和孩子,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们母子! 哭了一会儿,向晴心里也舒畅了,抹了泪和慕容紫说正事:“皇兄,此次联姻被破坏,东鹰国一定很气愤,要是知道我与云鹤在一起了,他们会更加愤怒,必会迁怒西鹤国和南临国,我希望皇兄能帮我们平息东鹰国的怒火。” 慕容紫点头:“橙儿放心,此事朕会与东方兄协商……” “皇上,有东鹰国传来的信函!”这时,余德敢拿着一封信快步而来。 慕容紫赶紧道:“拿来给朕。” 余德敢将信递过去,退到一边。 慕容紫接过信拆开一看,眸光一紧:“不好,东鹰国已经出兵了!” 柳云鹤和向晴惊讶,这动作也太快了点吧? “报——”突然殿外传来紧急通报声。 慕容紫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道:“进来!” 一名侍卫匆匆进来,跪地急道:“禀皇上,刚收到消息,东鹰国于昨夜兴兵西鹤国,西鹤国边境已经失守,东鹰军直逼西鹤国都城而去!” ------题外话------ 男主和女主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鼓掌! 193 力挽狂澜 “什么?”柳云鹤震惊万分,短短几日时间,西鹤国边境都已经失守了? 他原本以为与西门若雪断绝关系便不会连累西鹤国,没想到东鹰国还是冲着西鹤国去了! 向晴拧眉,事情远远超乎她的想象,东鹰国的动作也太快了些,她看着慕容紫手中的信:“东皇还说什么?” “他让朕与他一同出兵讨伐西鹤国!”慕容紫将信交给向晴。 向晴看过后问慕容紫:“你打算怎么做?” “橙儿,你要明白,此事是西鹤国有错在先,东鹰国出兵讨伐合情合理,北狼国并不占理,朕能做的只有两不相帮,其他的事情只能靠你们去解决了!” 向晴知道,慕容紫此刻是没有立场帮西鹤国的,而且她答应和柳云鹤在一起,就等于陷北狼国于不义之中,北狼国失信于东鹰国,东鹰国不迁怒北狼国就已经仁至义尽,又怎么会再听北狼国的劝告? 此事因她而起,只有她出面才能平息,她必须去一趟东鹰国,也只有劝东鹰国收兵才能解救西鹤国的危难。 一念至此,她对柳云鹤道:“你现在先回西鹤国稳住局面!” “你呢?”柳云鹤问。 向晴紧了紧手中的信:“我要去东鹰国与东方硕谈判!” “不行,晴儿,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柳云鹤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去东鹰国!” 向晴摇头:“云鹤,你必须回西鹤国去稳定局面,是你让西鹤国陷入战乱,你得给你的国家和子民一个交待,且你不能去东鹰国,东鹰国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放心,东方硕再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兄,且我帮助过他们,他们是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也只有我去才能劝得了东方硕退兵!” “可是……”他知道他必须要赶回西鹤国去,但仍旧不放心向晴只身前往东鹰,要是东方硕不让她离开怎么办? 向晴打断他的话:“没有什么可是,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我答应你,一定会保证自已的安危,无论事情成败与否,我都会去西鹤国找你,我会与你共同承担一切!” “你放心吧,东鹰国是绝不会伤害橙儿的,要是东鹰国敢对橙儿做什么,北狼国绝不会坐视不管的,你还是回去保护你的国家,再晚一点估计西鹤国便要成为东鹰国的附属国了!”慕容紫也道。 柳云鹤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向晴,我在西鹤国等你!” “好,照顾好大宝小宝!”向晴道。 就算云子熏再贪玩,此刻估计已经到了西鹤国,只是一到西鹤国就遇到战事,是她不好,让孩子陷入危险之中,如此,她更要劝得东鹰国退兵了! 柳云鹤搂她入怀:“我不会让孩子受到半点伤害!” “橙儿,朕跟你一块去东鹰国。”柳云鹤走后,慕容紫站起身道。 向晴想了想道:“皇兄,事情有些古怪,东鹰国这次出兵的速度太快了,我担心是天下第一楼的人在搞鬼,现在是敏感时期,你不能离开北狼国,我担心他们很快会对北狼国下手。” “可是你一个人去东鹰国,朕有些不放心。”刚刚是想帮向晴劝柳云鹤回西鹤国去,真正要让妹妹独自前往东鹰,他还是不放心的。 向晴打趣道:“大不了说服不了就跑,难道东鹰国还能拦得了我?” “你的本事朕从来没有怀疑过。”见她玩笑,慕容紫心里也轻松了些,道:“好吧,既然如此朕就留守北狼国,朕多派些人暗中保护你。” 向晴点头:“谢皇兄。” 略吃了点东西,休息了片刻,向晴便准备出发去东鹰国,离开之前,她突然想到东方颖,思索再三还是想去找她道个歉,毕竟是她出尔反尔,东方颖是东鹰国的人,心里对她定会有所怨怼,她不想与东方颖不和,毕竟东方颖曾经待她那般好。 到了千仪宫,她却没能见到东方颖,宫人说东方颖不舒服,不见任何人,向晴便明白,东方颖定是在怪她,她深吸一口气,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来找她了。 “娘娘,橙公主走了。”品言走进内殿回道。 东方颖放下手中的书,点点头。 品言苦着张小脸,问道:“娘娘是在怪公主吗?” “本宫是该怪她,但本宫却怪不起来,自她回到北狼国,本宫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疼爱,本宫疼惜她受苦受罪多年,对她的好比对皇兄要多上几倍,因此,本宫希望她能过得好,过得幸福,但她出尔反尔,不但陷北狼国于不义,更让东鹰国颜面扫地,本宫身为北狼国的皇后,东鹰国的公主,不可能还像以前一样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本宫又怕见到她会心软,会原谅她,所以本宫只好不见她!”东方颖叹息道。 品言点头:“奴婢明白娘娘的为难,奴婢斗胆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公主这次确实是错了,但是奴婢如娘娘一般,半点也怪不起公主来!” 东方颖笑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向来崇拜她,又怎么会怪她?不但本宫和你不会怪她,皇上也不会怪她,现在本宫只希望皇兄那边也能平息怒火,否则战事一起,死伤无数,倒真是橙儿造的孽了!” “主子!”向晴刚出了千仪宫,秦雨出现了,她抱剑跪地:“属下该死,没能保护好主子!” 向晴扶她起来,道:“我不怪你,你为了我愿意与姐妹相杀已经很难得了。”她打量她几眼:“你们可有受伤?” “属下等都没事,属下的大姐和三妹也都各自回到她们的主子身边了!”秦雨感动向晴的不怪罪和关怀,立即答道。 她们姐妹三人师出一门,武功都相差不多,自然谁也伤不得对方,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向晴放下心来:“那就好,你即刻跟我去东鹰国。” “是!” 柳云鹤一路快马加鞭没日没夜赶回西鹤国,在路上与齐鸣胡不归及秦云等人会合,带着人于四天后回到了鹤都城,然则,东鹰国的兵马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攻打到了鹤都城三百里外的汕州,不出两日就要攻破鹤都城,拿下西鹤国。 西鹤国节节战败,边境撤回来十五万兵马,十万守在汕州抵挡东鹰军,五万与皇城的五万守军退守鹤都城,鹤都城已然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柳云鹤停在鹤都城下,镇守城门的守将姬武是边境一路撤回来的,并不认识柳云鹤,大声问道:“城下何人?” 齐鸣回到:“鹤皇子回来了,请打开城门!” “女皇陛下有旨,西鹤国再无皇子,你等定是冒充皇子之人,最好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本将军将你们射成马蜂窝!”姬武神气道。 齐鸣急问:“二爷,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走!”柳云鹤调转马头。 胡不归问:“二爷要去哪里?” “我们去汕州阻杀东鹰军,绝不能让鹤都城失守!”柳云鹤说罢,甩开墨色披风,驾马而去。 他原本也是想回来向西门若雪请罪,然后再去挡杀东鹰军,既然进不了城,他便直接去挡杀东鹰军,他现在虽然不再是西鹤国的皇子,但哪怕战至最后一口气,也绝不会让东鹰军攻进鹤城! 柳云鹤主仆刚走,云子熏和古卜带着二宝驾着马车施施然而来,看着紧闭的城门,古卜怒瞪着云子熏:“因为你的错误指导,我们现在连城门也进不去了,要是东鹰军打来,我们就会变成俘虏,老朽看你如何向橙公主交待?” 本来按着地图走官道,用不了六七天就到了西鹤国,可是云子熏抽风,非得走小路,抄近道,结果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迂迂回回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两国交战城门都封锁了才到,有个屁用? “谁说进不去的,我们俩个虽然不是四国中人,但大宝小宝可是西鹤国的皇室血脉,只要小爷报上他们的小名,难道还怕我们进不去?”云子熏不以为意,驾马而上,对着城门喊道:“喂,城上的,你们皇子的儿子来了,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哪来的小毛贼在这乱嚷?西鹤国没有皇子,快滚,否则取了你们的小命!”姬武怒声吼道。 走了一批又来一批,真是烦人! 云子熏气得想飞上去抽他两耳光,柳云鹤不就是西鹤国的皇子吗?怎么会没有皇子了? “你是不是蠢?西鹤国皇子破坏了两国联姻,导致东鹰国举兵而来,西鹤国的人恨都恨死他了,又怎么会认他?赶紧走吧,老朽可不想死在这里!”古卜入下帘子,让人驾车离开。 云子熏一拍脑门,对呀,他怎么给忘记了?那现在怎么办,孩子送不进去,向晴一定会劈了他的! 一转头,马车走远了,他赶紧驾马跟上去:“喂,你们等等小爷!” “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姬武朝城下呸了一声,大声命道:“都打起精神来,这已经是最后一道关卡,要是再失守,我们都得以死谢罪!” “是,将军!” 马不停蹄,柳云鹤于夜暮时分到达汕州,此刻东鹰军仍在攻城,汕州镇守带着十万兵马顽强抵抗,饶是如此,城门也将要失守,东鹰军有二十万人马,力量悬殊太大。 “二爷,怎么办?汕州城马上就要被攻下,一旦汕州被攻破,天亮时分东鹰军就要攻到鹤都城,后果不堪设想!”齐鸣急道。 胡不归愤怒道:“二爷,属下去城门阻杀东鹰军,杀一个算一个!” “不行,两国兵马悬殊如此之大,不可力敌,我们只能智取!”柳云鹤看着汹涌无比的东鹰军,紧了紧手中的僵绳,突然想到一计,他道:“跟我走!” “是,二爷!”齐鸣胡不归知道主子有了计策,立即策马跟上去。 汕州城上,镇守孙良着急地对张阙道:“张神医,城门就要守不住了,我们需要援军!” “孙镇守,陛下有旨,鹤都城的十万人如何也不能动,汕州城必须守住!”张阙望着城下士气高涨的东鹰军,也是一脸的沉重。 哪怕汕州城守不住,西门若雪也不会将鹤都城的十万人马调出来的,她亲眼看到西鹤国被灭,就是因为先皇将所有兵马派出抵挡敌军而导致鹤都无人守卫,敌军偷袭鹤都,西门皇室被屠杀殆尽,前车之覆,西门若雪岂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孙良哀叹一声:“可是我们只有十万人马,对方有二十万,如何能守得住?” “东方向的十万兵马加上西南方向及西北方向调来的各十万兵马,共三十万人,你们同样没守住边境,退守到了汕州城,主将无能,哪怕再给你双倍的人马,亦无法改变局面,孙镇守为何不找自身原因?”张阙指责道。 东鹰国与西鹤国遥遥相望,当年鸠国被一分为三,西鹤国并不占份,柳云鹤劫走向晴后,东鹰国便将驻扎在鸠国的二十万人马派出攻打西鹤国,哪怕西鹤国第一时间将西南、西北两方人马调来相助,亦无法阻挡住强悍的东鹰军。 虽然南方的领国南临国并不需要挡心,但此刻若北方的领国北狼国出兵讨伐,西鹤国就完了,西门若雪都已经冒险将西北方向的兵马调到东方边境,孙良等人仍旧不敌,将边境失守,此刻竟然还在抱怨,实在令人气愤! 孙良羞愧低下头去,东鹰军原本就比西鹤军强悍,而且他们的贵妃被西鹤国劫走,怒气滔天,军队士气如日中天,本就理亏的他们,同时心里也郁闷死了,西鹤国怎么会有一个这样压根不管子民死活的皇子? 两军还未交战,气势上就输了,自然兵马多也无法得胜! “大家加把劲,马上就可以攻下城池,西鹤国敢强抢我们的贵妃娘娘,我们绝不能轻饶了他们,皇上有旨,拿下西鹤国所有的人连升三级,加官封爵!”城下,领头的一名将军对着东鹰军大声喊道。 “是!”原本就强势的军队因他这句话更加干劲十足,所有人齐声应道,声音地动山摇。 张阙心头一紧,不好城门马上就要被攻破,汕州城守不住了! “神医乃是天下四大名医之一,有没有什么毒能击退东鹰军?”孙良想了想问。 张阙神色一凛:“那是下三滥的手段,张某绝不会用这种方法,否则,西鹤国哪怕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将被天下人耻笑!” 他当然有毒药击退东鹰军,但他不会这样做,不然与天下第一楼有何区别?天下医者何其多,若人人都以此效法,天下岂不大乱? 孙良低下头去,只得无奈道:“那请神医先撤吧,去通知陛下做好应战准备!” “守不住了!”城门后的西鹤军突然喊道,一阵哀呼声接二连三响起。 东鹰军个个双眼明亮,越战越勇,城门摇摇欲坠。 张阙闭了闭眼,败象已露,他只能撤回鹤都城与西门若雪共进退了。 “报——”突然,东鹰军中一骑兵驾马而来,大声喊道:“将军,我方粮草着火了,有人偷袭!” “不好,撤!”领头的将军立即下令,带着人马匆匆而去。 张阙一喜,东鹰军撤退,汕州城安全了! “神医,有人偷袭了东鹰军的后方,看来有援军!”孙良高兴道。 张阙捋了捋青黑的胡须:“是谁在帮我们?” “神医,是我!”柳云鹤突然从天而降,落到了张阙身边,随之而来的还有齐鸣胡不归。 张阙大喜:“二爷,您回来了?是您偷袭了东鹰军的后方?” “正是我带人烧了东鹰军的粮草。”柳云鹤答道。 他故作声势,作出有兵队偷袭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让东鹰军认为会有双面夹击的危险,此种情况下,西鹤国一时之间还不能拿下,他们只能撤退,免得被围剿在城中。 张阙夸赞:“二爷机智,解了汕州之危!” 齐鸣胡不归相视一笑,此法确实高明,以最快的速度让东鹰军撤出了汕州城,保住了城池。 “还好鹤皇子回来得及时,不然西鹤国就危险了!”孙良虽心中对柳云鹤有意见,但这次毕竟是他解救了危难,且人家是皇子,他一个小小的镇守将军,怎么样也不能对他不敬。 柳云鹤抱拳认错:“是我一人之过,累及西鹤国陷入危难之中,我定会负责到底,不会……” “你负责到底?你怎么负责到底?”西门若雪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柳云鹤的话。 张阙一惊:“陛下怎么来了?”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孙良带着一众兵将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西门若雪走过来,扫了众人一眼,视线落到孙良头上:“起来吧,去加强守卫!” “是!”孙良还怕西门若雪怪罪他没守住边境,听到这话立即带着人下了城楼。 柳云鹤抱拳一礼:“娘!” “娘?”西门若雪冷笑几声:“柳云鹤,你不是已经与朕断绝关系了吗?” 柳云鹤看着她不作声,虽自责却不后悔,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仍旧会去抢亲! 西门若雪盯住他,厉喝:“既然你已经走了,又为什么要回来?你当西鹤国是什么地方,任由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西鹤国有难,无论我是不是西鹤国的皇子,我都不会坐视不管,况且此事还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到底,陛下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但我不会不认你这个娘!”柳云鹤坚定道。 西门若雪指着城下的一片狼藉痛心疾首地问:“如今兵临城下,凭你一已之力如何负责?朕当初就告诉过你会有这样的后果,可你听过朕半句话没有?你非得要让朕费尽心血复兴起来的国家葬送才甘心吗?你以为你如今回来说几句负责任的话朕和西鹤国的子民就会原谅你吗?” “我回来并不是为了说几句话,也不是要求得您和大家的原谅,我只是想为我做的事情负责,陛下放心,向晴已经前往东鹰国劝说东方硕退兵,只要我们再坚持几日即可,西鹤国绝不会有事!”柳云鹤道。 西门若雪眸光微闪,向晴去了东鹰国劝退?可是东方硕会听她的吗? 她冷笑一声:“你以为东方硕是个好对付的主吗?一个背叛过他的女人,他会听她的话?柳云鹤,你太天真了!” “我相信向晴会有办法说服东方硕,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坚持几天!”柳云鹤对向晴很有信心。 西门若雪还要说点什么,张阙抢先道:“陛下,张某也相信向晴能劝说东鹰国退兵,我们不妨听二爷的,把所有的兵力集齐,坚守城池,在向晴劝说东鹰国退兵之前,不能让东鹰军再攻下城池了!” “既然张神医对她也如此有信心,那朕就拭目以待,看她有什么本事力挽狂澜,平息这场战争!”西门若雪狠狠说罢,转身离去。 柳云鹤想到什么急问:“陛下,大宝小宝可在宫中?” “大宝小宝也来了西鹤国?”西门若雪转过身惊讶问。 柳云鹤点头:“向晴将他们送来西鹤国了,但我一路回来都没有遇到他们。” 看来大宝小宝并不在皇宫,那他们去了哪里?可千万不要出事呀! “布谷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马车缓缓行走,马车里的大宝小宝很不高兴地问古卜。 离开娘亲好多天了,他们好想娘亲,如今又见不到爹爹,他们不开心! 古卜揉着他们的头安抚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等战事平定后再去找你们的爹爹。” “哦。”大宝小宝苦着张脸,应了一声爬在古卜腿上睡觉。 “布谷鸟,柳云鹤并不在西鹤国,我们去哪找他?”云子熏在外面听到古卜的话,问道。 古卜没好气回道:“西鹤国有难,他迟早会回来的,我们等着便是!” “你说战事平定,搞不好明天西鹤国就被灭了,小爷是逃得出去,但你和大宝小宝可就难了!”云子熏撇了撇嘴道。 遇到云子熏这样的人,是泥人也会有三分土气,古卜忍着怒意答道:“要是我们成为了俘虏,你一定比我们更惨!” 云子熏嘴角抽了抽。 “而且老朽算出西鹤国并不会被灭,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古卜再道。 云子熏松了口气:“呼,那就好,前面有家客栈,我们就在那住着等吧!” 向晴比柳云鹤晚一日到达东鹰国,虽然雪都融了,路比先前好走得多,但为了赶时间,行驶速度极快,颠簸得她心肝肺都要裂开了。 到达鹰都城,她报上名号后,一路畅通无阻入了宫,她在想,若是劝说不了东方硕,她能否如此顺利地离开? 药无极早就知道向晴来了东鹰国,此刻正提醒向柔:“向晴是来东鹰国劝东方硕退兵的,你的任务就是要稳住东方硕,不能让他听向晴的话退兵,但你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柔儿明白,这次我一定会完成任务,谷主就放心吧!”向柔戴上面具,高贵端庄地离去。 药无极勾了勾嘴角,她的演技倒是越发精进了。 东方硕得知向晴回来的消息,带着赵全至内宫门口迎接,见向晴无恙,他松了口气道:“公主没事就好,先好好休息,改日朕着人选了吉日,再补办婚礼!” “皇上,我有急事与你商议。”向晴顾不得身体不适,急道。 东方硕也想知道她是如何逃出来的,点了点头带着她去了乾福宫。 拚退了左右,两人坐下来,向晴正欲说话,皇后急急来了。 “橙公主,你没事吧?”皇后握住她的手,满脸的关切。 向晴心中更加愧疚:“劳娘娘担忧,我没事。” “没事就好,得知你出了事,皇上与本宫可是急坏了,西鹤国的贼人实在可恶,竟然敢劫走公主,还好老天保佑,你平安回来了!”皇后紧握着她的手,又是高兴又是愤怒。 东方硕也道:“让公主被贼人所劫受到惊吓,是朕的失误,朕已经出兵西鹤国为公主讨回公道,相信过不了几日就可以拿下西鹤国,到时候送给公主当赔罪之礼!” “皇上,我今日前来是想劝皇上退兵的。”向晴抽出手来,对东方硕道。 皇后惊呼:“公主?” 东方硕拧眉:“为何?西鹤国皇子无礼将你劫走,破坏两国联姻,让东鹰北狼颜面尽失,公主竟然不怪罪?” “皇上,很抱歉,我已经答应了柳云鹤与他在一起,所以我们的婚事只能作罢了!”向晴愧疚道。 皇后豁然起身:“公主,这个玩笑开不得!” 东方硕一张脸立即黑了。 “皇上娘娘,我没有开玩笑,先前我便与皇上说过,我心里仍旧爱着柳云鹤,经此一事后,我才发现我对他的感情远比我想象的要深,我决定了要与他在一起!”向晴坚定道。 皇后先前并不知道这些事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东方硕看她半响,问道:“公主是要悔婚?” 向晴点了点头。 东方硕愣了半响,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突然笑道:“公主既然要悔婚,有又何资格只身前来劝朕退兵?你别忘了,北狼国悔婚,朕还可以出兵讨伐北狼国。” “橙公主,这次本宫也不帮你了,你实在辜负了皇上与本宫的厚爱,你如此出尔反尔,把东鹰国当什么了?”皇后愤愤不平道。 向晴看了皇后一眼,虽说皇后的话合情合理,但为什么她觉得今日皇后身上并没有以前那股傲气?难道是因为太过愤怒所以连本身的气度也维持不了了? 她不想耽误时间,既然皇后不能帮她说话,她只能单独与东方硕商议,她对皇后道:“娘娘怪罪也是情理之中,但我也有我的难处,还望皇后娘娘能先回避,我想与皇上单独聊聊,毕竟东鹰国作主的人是皇上。”她看向东方硕:“皇上你说呢?” 她曾几度帮助过皇后,皇后虽是东鹰国之人,但完全可以像慕容紫一样不插手,可皇后却给人一种翻脸不认人的感觉,实在让她有些不悦。 东方硕眉头微拧,皇后对此事确实过于热衷了,他对皇后道:“你先回去!” “……是。”皇后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愤然离去。 西鹤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向晴不能耽误时间,直奔主题:“皇上,此次确实是北狼国失信于东鹰国,你恼怒也是应该的,但是当初我与皇上达成的协议是,两国联姻只是名义上的,所以我是否嫁来东鹰国实际上对皇上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皇上担心的不过是我会否再相助于东鹰国,北狼国与东鹰国是否能继续结盟下去,是不是?” 来的路上她想过了,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她确信东方硕便不会再迁怒西鹤国了。 东方硕点了点头:“理论上如此,但两国联姻天下皆知,西鹤国突然跑出来破坏,这对东鹰国来说实在有失颜面,这不仅仅是朕个人之事!” “西鹤国确实有错,但皇上刚刚也说了,要将西鹤国送给我,既然西鹤国是我的,可不可以请皇上退兵,因为就算皇上夺了西鹤国送给我,我也是要将西鹤国还给西门皇室的!”向晴道。 东方硕看着她:“朕之所以说要将西鹤国送给公主,是当赔罪之礼,但公主背弃朕与西鹤国皇子相好,朕便没有亏欠公主任何,反之,是公主与北狼国亏欠了朕与东鹰国,公主的请求恕朕不能答应!” 向晴深吸一口气:“皇上所言有理,北狼国和慕容橙对不住东鹰国和皇上,确实没有资格再提要求!”她沉了半响,既然不能晓之以理,就只有动之以情了,她问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初我说过,我们的关系只维持三年时间!” “朕当然记得。”东方硕点头。 向晴再问:“皇上可知我为何会提出这个要求?” “公主是说三年后若天下太平,东鹰国昌盛,且有亲传弟子在东鹰国,朕就还公主自由,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东方硕答道。 向晴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我之所以提出只护东鹰国三年,是因为我只有三年可活!” “什么?”东方硕诧异万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公主所言当真?” 她不会是以此骗他退兵吧? 向晴知道他心里的疑虑,她一直都没有让人看出她病重的蛛丝马迹,这样贸然说出来,东方硕自然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度,她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道:“此事吕国医知情,皇上只要宣吕国医前来一问便知是否属实!” “赵全,宣吕明轩见朕!”东方硕二话不说,立即朝殿外命道。 很快,吕明轩便进得殿来:“臣吕明轩叩见皇上!”礼罢,又朝向晴一礼:“橙公主无恙明轩就放心了。” 得知向晴回来了,他本来想立即过来,但实在没有身份和理由,正想着找什么借口来见向晴,没想到东方硕请他过来了,向晴脸色虽差,但精神还好,这样他就放心了! “劳烦吕国医挂心!”向晴朝他感激点头。 东方硕问道:“明轩,公主刚刚说她病重,可有此事?” 吕明轩惊讶地看了向晴一眼,她不是说保密吗?为何告诉了皇上? 他抱拳回道:“回皇上,确有此事,公主身体亏空严重,估计时日不多。”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朕?”东方硕震惊地看了向晴一眼,质问道。 吕明轩竟然帮向晴瞒着他,到底谁才是他的主子? 吕明轩惶恐答道:“皇上,臣也是上次公主中毒之时才发现,公主央求臣保密,臣身为医者自是要为病人保守秘密,请皇上恕罪!” 他和向晴是医患的关系,不能因为东方硕是主子就随意透露病人的秘密,这样有失医德! “皇上不必责怪吕国医,我的病就算皇上知晓了仍旧无济于事,反而会更多的人担心,此事除了我和吕国医,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就连我皇兄也不知道,所以,还请皇上为我保守秘密!”向晴恳求道。 东方硕回想起来,向晴在东鹰国的这段时间身体并不好,短短半月,就中毒一次,风寒一次,如今看起来脸色也相当憔悴,但她向来坚强,若她不说,他绝对不会想到她竟然是个得了绝症之人,他虽对她并无太多男女之情,但她始终是他的表妹,且长得这般倾国倾城,又医术高明,这样的女子竟然会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真是红颜薄命! 他哀叹一声,道:“公主放心,朕会为公主保守这个秘密的。” 如今天下第一楼以医为祸,四处作乱,是向晴一人在顶着,若向晴病重的消息传出去,天下第一楼定会肆无忌惮起来,他不会那么傻将这件事情到处乱说! “多谢皇上。”向晴感激一笑,再道:“我寿数无几,两国联姻之事就此作罢对皇上来说更加有利,皇上放心,哪怕我没有嫁来东鹰国,东鹰国若有事我也会义不容辞,我会履行我的承诺,护东鹰国三载,并将我毕生所学传给吕国医!” 吕明轩震惊,原来向晴将事情告诉东方硕是因为要反悔婚事!他早就对向晴的医术十分佩服,向晴竟然愿意将毕生所学传给他?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大喜事! 除了向晴没有嫁过来,一切如常,东方硕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再说如果向晴三年后死在东鹰国,难保慕容紫那个宠妹如狂的人不会找他麻烦,这样对他和东鹰国更有利,他点头道:“一切就依公主所言,但两国联姻之事不可就此作罢,既然我辈并无合适人选联姻,不如让小辈去延续这个婚约。” “此法可行!”向晴赞同,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就完满解决了,向晴再道:“还请皇上即刻退兵,四国无论如何也不能起战事,否则会让天下第一楼有机可趁!” 这次天下第一楼的人并没有出来破坏两国联姻,不知道是因为柳云鹤抢先动了手还是在其它的地方等着他们,现在不知道天下第一楼有什么举动,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好!”东方硕大声命道:“赵全,传朕旨意,即刻退兵!” “是,皇上!”赵全领旨快速而去。 向晴松了口气,总算不枉此行,希望西鹤国那边还能撑住,否则就算她能力挽狂澜,西鹤国这次也损失惨重了! 194 浴血奋战,夫妻相聚 “谷主。”向柔回到药无极身边,忐忑不已。 药无极小口地品着茶,问道:“事情办得如何?”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东方硕退兵了……”向柔小声答。 药无极紧了紧手中的茶杯,眸中寒光一闪,一只袖子就已朝身边的女子扫了过去。 向柔被一股极强的力量冲击倒地,胸口如同被碾碎了一般,痛得她噗出口血来。 啪地一声,手中的茶杯碎了,药无极松开手指碎片一块一块掉落在桌子上,他侧头看着地上的女子,眸中跳跃着阴狠和火光:“这么点小事你也办不好,我还留你何用?” “谷主……饶命……”向柔四肢并用,慢慢朝药无极爬过去,像狗一般乞求主人不要杀她。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她觉得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向晴一句话就让她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东方硕还说不喜欢向晴,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人,他会那般听她的话,那般宠爱她吗? 药无极冷斥:“我帮你安排好所有的一切,你却无用到如此地步,只要向晴在,你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你这辈子也别想超越她,你永远都是她的陪衬,是个失败者,无能之辈!” 向柔紧紧拽着拳头,骨子里的怨恨都被这话给勾了出来,眸子狠绝,满满的杀气,就要袭卷了一切! 药无极微眯了眸子,负手看着她:“对!就是这种感觉,你要是随时能有这种毁天灭地的怨气,还怕你自己成不了事吗?向柔,你身体里还有潜力没有挖掘出来,所以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输给向晴!” “谷主,柔儿明白了,柔儿这次太过急于求成,所以才会忘记了事物的本性!”向柔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眸中已是一片清明,她知道该怎么样对付向晴了。 药无极看她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也不枉你受本谷主这一掌!” “谷主放心,柔儿这次绝不会再输给向晴了!”向柔眸光阴狠,像极了药无极。 药无极道:“东鹰国之事已成定局,无需再多做无谓之举,我即刻要赶往西鹤国,你就留在东鹰国,将你的新身份融会贯通,待候本谷主的命令!” “是!” “公主真的决定要将毕生所学传给明轩吗?”从乾福宫出来,吕明轩问向晴。 向晴点头,故意问:“难道吕国医不想学?或者觉得我的医术不足以令你堂堂国医学习?” “公主明知明轩不是这个意思,何必要拿明轩开玩笑?”吕明轩急道。 向晴噗嗤一笑:“好了好了,瞧你急成那样儿,我不逗你了。” “医学博大精深,学无止境,且明轩之医术远不及公主,公主能将毕生所学亲传明轩,明轩不知道有多高兴,只是明轩担心自己天赋不佳,无法领悟公主高深的医术,令公主失望!”吕明轩严肃道。 向晴拍拍他的肩膀:“吕国医何必妄自菲薄?你三岁熟读医书,五岁识得药材,八岁学习人体经络,十岁便会为人诊病,十三岁入太医院,十九岁坐上东鹰国国医之位,天下间有几个如你这般对医学有天赋之人?而且我相你不会令我失望的!” “多谢公主信任,明轩一定用心刻苦地学习,不让公主医术失传!”吕明轩报拳弯下身去鞠了一躬,算是行了拜师大礼。 向晴受了他这一拜,笑道:“去收拾东西,即刻跟我去西鹤国,我已和皇上说好了,这三年你跟在我身边。” “是!”吕明轩二话不说,前去收拾行装。 西鹤国汕州城。 “陛下,城外一切正常!”一大早,柳云鹤就醒了过来,去城楼巡视过后,来到西门若雪的临时居所禀报情况。 西门若雪洗漱好正在用膳食,见到儿子眸光微闪,却仍旧如常地吃着:“是吗?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东鹰国那边仍旧没有消息,恐怕你的希望要破灭了!” 两天前西门若雪得知柳云鹤回来,赶来汕州质问过后便没有再回鹤都城,汕州百姓及十万兵马得知女皇在此,一时间人心安定,士气高涨,因此,这两日来都成功地将东鹰军挡了回去。 “陛下放心,不出今日,东鹰国定有消息传来。”柳云鹤信心十足。 向晴应该于三日前就到了东鹰国,两国间有一定的距离,就算有好消息也需要时间,今天是第三天了,只要坚持了这一日,向晴那边定能传来消息,西鹤国脱险有望。 “报——”西门若雪正欲说话,外面传来紧急的通报声。 很快,孙良和张阙急匆匆而来,张阙急道:“陛下,东鹰军打来了!” “他们不是每天都来吗?死守便是,有什么好惊讶的?”西门若雪镇定道。 张阙急不可耐:“陛下,这次不同于前两次,东鹰军来势凶猛,就要将城门攻破了!” 话刚落,外面便传来城门被剧烈撞击的声音,地动山摇。 “怎么会这样?”西门若雪紧了紧手中的筷子。 柳云鹤也觉得奇怪,前两日东鹰军的士气都不如西鹤军,今日为何突然进行了猛烈的攻击? 张阙怒看了身边的孙良一眼,气道:“张镇守昨夜私自带着人将东鹰军的粮草烧尽了!” “什么?”柳云鹤大惊。 孙良扑通跪地:“陛下,鹤皇子,末将也是想着将东鹰军粮草烧了,这样东鹰军就会退兵了,就算不退兵也会饿死在城中,彻底解决了汕州之危,没想到……” “愚蠢!”柳云鹤大怒:“汕州离东鹰国有三天的路程,你将他们的粮草烧尽,你觉得东鹰军会饿着肚子撤回东鹰国吗?他们不会坐以待毙,只会破釜沉舟一举将汕州攻破,强抢西鹤国的粮食,并一鼓作气攻向鹤都城!” 上次他只是烧了他们一点点粮草,用以制造有人偷袭的假象,令东鹰军暂时退兵,因为他知道,烧光他们的粮草只会让他们更加不顾一切地攻打西鹤国,东鹰军若无功而返,这将是他们的耻辱,也将得到东方硕的降罪,西鹤国内有粮食,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长驱直入,取西鹤而非退兵! 孙良这个蠢货,竟然私自烧光了东鹰军的粮食,这不是逼得东鹰军攻打西鹤国吗? 难怪三十万守军仍旧不敌东鹰国二十万兵马,有此蠢将,岂有不败之理? 西门若雪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混账孙良,行此愚蠢之举,你想害西鹤国灭亡吗?” 孙良爬在地上瑟瑟发抖:“陛下,末将也是想彻底解除西鹤国的危难!” “身为将领,贸然行事,朕还在这里你都敢如此自作主张,朕若不在,你指不定做出更可恶的事情来,朕今日若不杀你,对不起汕州的十万兵马和满城的百姓!”西门若雪怒罢,朝门外命道:“来人,将孙良拉出去就地正法!” “陛下饶命啊!”孙良吓得汗流浃背,拼命磕头求饶。 西门若雪岂会饶他,继续道:“拉出去砍了!” 柳云鹤想说点什么,张阙拦下他,孙良此人心术不正,先前劝他毒攻东鹰军,如今又行此私举,危害西鹤国,说不定他是天下第一楼的人! 孙良被拦了出去,一刀砍掉了头,随着他的尖叫声响起,城门处亦传来混乱的喊声,城门就要被攻破了! 柳云鹤顾不得其它,快速跑向城楼。 西门若雪和张阙亦跟了上去。 三人到达城楼上,往下一看,无数东鹰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冲来,撞城门的由原来的两拨人变成了四拨人,四根两人都抱不住的大树被数人抬着重重地撞击着城门,城门已是摇摇欲坠。 还有数人驾着长梯爬上城墙,选处有弓箭手射来箭雨掩护他们攻上来,城楼上已经死了不少的兵将。 “小心!”一支利箭朝西门若雪射去,柳云鹤飞身而上,紧要关头抓住了箭,重重插进一名正好爬上来的东鹰军胸口。 西门若雪怒极,夺了一名士兵的兵器对着城沿上伸出来的脑袋砍去,数名东鹰军滚落下去。 书香水墨亦愤怒万分,挥剑砍杀冲上来的东鹰军。 柳云鹤张阙及齐鸣等人皆纷纷上阵,连着秦云也带着人来相助。 一阵浴血厮杀,尸体堆积成山,血染红清晨的天空,却并没有减少东鹰军的攻势,反而攻上来的人越发的多,应该是看到西门若雪了,想活捉了她,因此,不怕死的东鹰军一拨接着一拨而来。 柳云鹤见情况不妙,对张阙道:“张神医,带陛下撤回鹤都城,这里我来顶着!” “朕不走,朕要与汕州城共存亡!”西门若雪大声喊道。 守城的兵将听到西门若雪的话,顿时力气十足,成堆的人冲过去,将城门死死推住。 局势微转,城门又稳妥了。 东鹰领将大手一挥,又两拨抬着一截巨大的树冲向城门,噼里啪啦撞得城楼都要塌掉了一般,城门内不少人被撞得连连吐血,倒地而亡,城门再次裂开了缝隙。 城楼上的攻势也越发激烈,柳云鹤顾不得许多,拉着西门若雪离去:“汕州若被攻破,你将被活捉,西鹤将不战而亡,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快走!” “陛下,走吧!”张阙冲过来拉住她。 柳云鹤抱拳一礼:“神医,陛下就交给你了,替我照顾好她!” 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遗言,西门若雪心头一酸:“鹤儿!” “对不起……娘!”柳云鹤愧疚地看她一眼,转身飞下城楼。 西门若雪大惊:“鹤儿,不要!” “二爷!”张阙亦是一惊,寡不敌众,哪怕柳云鹤武功再厉害,也阻挡不了这二十万东鹰军呀,他不过是去送死罢了,但此刻更应该带西门若雪离开,他紧了紧她的手:“陛下,快走!” “二爷!”柳云鹤跳下城楼后,齐鸣胡不归及秦云等人也都纷纷跟着跳了下来,紧跟在柳云鹤的身后。 柳云鹤感激道:“多谢各位!” 他不能让这些对他忠心耿耿的人跟着他送命,也不能让西鹤国被灭,为今之计就能只擒住东鹰军领将了,他对齐鸣等人道:“掩护我,我要去抓东鹰军领将!” “是!”众人应下,朝东鹰军领将的方向杀去。 “我不走,我要去救鹤儿!”西门若雪哭道。 书香水墨抱剑跪地:“主子,走吧!” “陛下,您只有保全了自己,才能不负二爷的牺牲!”张阙着急劝道。 西门若雪见大批大批的东鹰军涌了上来,再不走的话估计自己真的要成为东鹰国的俘虏,到时候西鹤国就真的完了,她闭了闭眼,将痛意压下,转身而去。 东鹰军志在攻城,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朝他们的主将而去,等他们发现时,柳云鹤已到了面前,东鹰军将领乐嵩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脚踹下马去,然后就被挟持了! 柳云鹤道了声得罪,然后带着乐嵩飞回到城楼上,朝着一众东鹰军大喊:“住手!” 所有的东鹰军都惊住,齐呼:“乐将军!” “鹤儿?”西门若雪正要下得城楼,见柳云鹤将东鹰军的首将都抓了上来,惊喜不已。 张阙大松了口气,论智论武论勇,柳云鹤都是翘楚,西鹤国有柳云鹤在,定不会亡! 柳云鹤朝城下众军喊道:“若不想你们的将军丧命就立即退出西鹤国!” 东鹰军犹豫,似在等待乐嵩的命令。 乐嵩大笑起来:“西鹤国皇子确实有勇有谋,但你却低估了我乐某人,我乐家世代为将,誓死效忠东鹰国,哪怕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妥协,东鹰军听命,无所顾忌地拿下西鹤国,本将军将因为你们的壮举而永垂青史!” “是!”连着骨头里的战斗力都被勾引了出来,东鹰军士气更加膨胀,完全不顾乐嵩死活,继续攻城,在他们眼中,性命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立下战功,能不能名扬天下! 柳云鹤眸光一沉,难怪东鹰国如此强大,先有隽亲王不顾性命也要护住向晴,再有将军乐嵩宁死不屈,而西鹤国都是些什么样的将领?三十万大军被二十万人马追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回都城,实在是丢人至极! 并不是两国的军力悬殊多大,而是没有别人这样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誓死效忠国家的军队! 他终于明白西鹤国弱在哪里了,可是如今才明白是不是有点晚了呢? 西门若雪脸色煞白,她自然也明白了这些年怎么样也强大不了西鹤国的原因,军队一摊死水,没有志气,没有战斗力,将领贪死怕死,有勇无谋,这样的军队怎么能保家卫国? 她闭了闭眼睛,西鹤国亡得不冤! 天空被乌云遮盖住,所有的东鹰军披荆斩棘,勇往无惧,汕州城的天空布上一层阴暗的死亡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城破,国亡。 二十多年前那一幕浮现眼前,城中的百姓被屠杀殆尽,堆积成山,血流成河!没有人不畏惧!不恐慌! “怎么样?怕了吧?”乐嵩得意地大笑起来:“哪怕你抓了本将,西鹤国也逃不掉被灭的结局!” 柳云鹤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哪怕西鹤国被灭,我亦要你及你的兵马一同陪葬!” “你想做什么?”乐嵩被他身上的杀气和寒意震摄得背脊发寒。 柳云鹤朝下面扫视一眼,问:“你可知道西鹤国最多的东西是什么吗?” “是……桐油。”乐嵩想了想答道,似乎猜到他想做什么,顿时瞪大双眼:“你……” “我若是下令打开城门,将你的兵马全部放进城,并将所有的桐油倒出来点燃,到时候整个汕州城一片火海,你觉得你的三十万兵马有多少能逃出去?”柳云鹤眸光冰冷,语气犀利地问他。 乐嵩惊诧:“你是想与我们同归于尽?你别忘了,这汕州城也有你西鹤国的百姓!” “弃一城保住西鹤国,且有你东鹰国三十万人马作陪,我们不亏!”柳云鹤满身的煞气,美得如同妖孽一般的脸再次化身地狱修罗! 这是下下策,但如果东鹰军攻下西鹤国,令西鹤国再次灭亡,他不惜用整城的百姓来保住西鹤国! 乐嵩惊得说不出话来,眼前浮现出他的人马葬生火海被烧成灰烬的场面,令他毛骨悚然,他本以为西鹤国皆是无能之辈,没想到这个皇子竟然有这份机智和狠劲! 眼看着他的兵马就要攻破城池,他张嘴欲命他们撤退,却在这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传来一阵大喊:“南临国前来支援西鹤国!” “援军来了!”西鹤军一片欢欣鼓舞。 东鹰军震惊,那他们是继续攻城还是撤退? 柳云鹤亦是一惊,低头看去,果然见得大批兵马快速涌了过来,而领兵而来的将领竟然是……诸葛睿! “南临国太上皇亲自领兵相助,东鹰小儿,尔等拿命来!”诸葛睿身边一名大将粗身大喊,声音洪亮,足以传进每个人耳中。 没有人不震惊,南临国的太上皇竟然亲自领兵前来相助? 西门若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大步冲向城楼,果然见得诸葛睿一身盔甲,仍旧那般气宇轩昂,她心头一紧,二十多年前灭了西鹤国的是南临国,二十多年后解救西鹤国的也是南临国,她到底是该恨还是感激? 柳云鹤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南临国来助他并不惊讶,惊讶的是诸葛睿一把年纪,第一次上战场,竟然是为了救西鹤国,实在令他诧异万分! 原本当成仇敌之人,却在危难中伸出了援手,他真的不知道作何感想! 南临军快速而来,就要将东鹰军围住,乐嵩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城内是等着他们的一片火海,城外是南临军,再不撤退他的三十万人马就要全军覆没了,他立即扯着嗓子大叫:“东鹰军听令……” 乐嵩话未说完,一名信使踏着尘土而来,手中举着一道圣旨,边跑边喊:“乐嵩将军听旨,全军即刻撤回东鹰国,不得有误!” “乐嵩接旨,所有人听令,撤!”乐嵩顾不得惊讶为何皇上会下旨撤兵,再次扯着嗓子喊道。 “是,快撤!”东鹰军齐声应道,快速撤离! 柳云鹤一喜,东鹰国的撤兵旨意也到了,他就知道,向晴能劝得东方硕退兵,只是这旨意来得晚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若没有孙良那蠢货私自行动,这道旨意一点也不晚! “东鹰军撤了!汕州城安!”城墙之上,西鹤军摇旗呐喊,城中一片欢腾! 西门若雪等人皆将心放回肚中,危机总算过去了。 柳云鹤放开乐嵩,让他离去:“乐将军请!” “你放了本将?”乐嵩惊讶。 柳云鹤道:“既然东鹰国主动退兵,我自是没有为难将军的道理。” 此次两国交战皆因他而起,既然东鹰国已经退兵,他当然不会再杀乐嵩,否则岂不是让向晴白费了心思?而且他很敬佩乐嵩,此一战又让西鹤国明白他们究竟弱在了何处,往后强大西鹤国,今天这一战算是帮了他们的大忙,乐嵩必放! 西门若雪对此并没有意见,东鹰之强大她算是见识到了,西鹤国根本无力相抗,若在东鹰国退兵的情况下杀了乐嵩,恐会再次惹怒东鹰国,西鹤国如今的局面是再也经不起大军压境了! “乐嵩以为,西鹤国并无能人,如今怕是要改变这个观念了!”乐嵩抱拳一礼,赞赏地看了柳云鹤一眼,飞身而下。 西门若雪母子朝城下看去,撞见诸葛睿关切而炙热的眼神…… 汕州驿馆内,西门若雪在帮柳云鹤包扎伤口,抢亲受的伤未愈,又添了许多的新伤,西门若雪很是心疼,责备道:“你怎么能就那样跳下去?那可是三十万大军,不是三十人,你真以为你自己武功天下第一?就算武功天下第一,你也不可能凭一已之力挡住三十万人马!” “娘,你不怪我破坏两国联姻的事情了?”柳云鹤听着母子的责备,心里却暖暖的。 西门若雪看他一眼,道:“怪你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而且现在都过去了!” 看到儿子跳下城去的那一刻,她对他的怨气就消散殆尽,这是她唯一的儿子,西鹤国唯一的皇子,她哪怕再气他行事冲动,也不舍得让他死,否则就算西鹤国没有被灭又有何意义? “谢谢娘!”柳云鹤感激一笑。 西门若雪叹了口气:“以后你千万不可如此冲动行事,你是西鹤国的皇子,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西鹤国,这次虽然有惊无险,但仍旧有那么多为你而死的士兵和百姓,他们都是西鹤国的子民,百姓是水,君主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孩儿受教,以后定多为百姓着想!”只要他能和向晴在一起,就不会再做出弃国民于不顾的事情,想到这,他道:“娘,孩儿要娶向晴为妻,你能答应吗?” 西门若雪问:“娘不答应你就不娶她了吗?” “孩儿仍旧要娶她!”柳云鹤坚定道。 西门若雪脸色一沉:“那你问我干什么?” “我希望得到娘的祝福,我此生在意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向晴,一个就是娘,我希望你能接受向晴,我们一家人幸福快乐地在一起!”柳云鹤劝道。 西门若雪看着他问:“若是娘不接受她呢?” “我会带着向晴和孩子离开西鹤国,找一个安宁的地方过日子。”柳云鹤答道。 西门若雪心头一紧,说什么最在意的人是她和向晴,可是真正让他做出选择他却义无反顾地选择向晴,在他心中,她远不及向晴重要,心中微微发酸,她道:“我可以接受她,但你得答应我,当西鹤国的太子,尽心尽力为西鹤国,不可做出任何再损害西鹤国的事情!” “我答应您!”柳云鹤高兴不已,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西门若雪见他这般高兴,心中又是一叹,罢了,既然是儿子喜欢的,如今那丫头又确实有本事化解所有的危机,西鹤国哪怕再有复仇之心,也无复仇之力,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希望儿子能让西鹤国强大起来,不说去侵略别的国家,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儿子喜欢的她自然也喜欢,既然儿子不要性命,不顾国家危难也要和向晴在一起,她要是继续反对,后果就是失去这个儿子,她不如学聪明一点,选择得到一个儿媳妇和一双孙子,好好守着西鹤国,享受天伦之乐,这二十年来,她实在是累了…… “陛下,鹤皇子,南临太上皇求见。”书香进来禀报。 西门若雪母子相视一眼,而后让书香将人请了进来。 “若雪,鹤儿。”诸葛睿让人带着兵马撤回南临国的西南边境,他则留了下来,希望能得到母子的原谅。 西门若雪一脸冷傲,端坐在主座:“南临太上皇为何没有离开?” 柳云鹤静坐一旁没有作声 “若雪,孤想留下来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的。”诸葛睿一脸笑容道。 西门若雪冷哼一声:“南太上皇是觉得先前领兵前来相助,有恩于西鹤国,想让西鹤国对你感恩戴德吧?你觉得可能吗?” “孤不是这个意思!”诸葛睿急道。 西门若雪站起身走了几步:“南临国此次确实相助了我们母子两次,我们最多将旧仇一笔勾销,但想让我们母子感激你,你想也不要想!” “孤从未想过让你们感激。”诸葛睿哀叹一声,不过能让南临西鹤两国的恩怨化解,也算不枉此行了。 西门若雪转身看着他:“那就请南太上皇立即离开西鹤国,西鹤国不欢迎你!” “唉!”诸葛睿叹息一声:“既然如此,孤就先回南临国了,西鹤国有任何需要孤和南临国的地方,我们都会义无反顾地帮助你们的!” 西门若雪背过身去,不再与他多言,她可以不恨南临国,但不能不恨他,若不是他,她们母子又怎么会分别二十年?国怨虽了,但私仇未清! 诸葛睿看了西门若雪冷绝的背影一眼,而后看向柳云鹤,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落寞地离去。 柳云鹤看到他略带蹒跚的背影,面上有一丝动容,站起身追了上去。 西门若雪想叫住他,想了想还是作罢,她可以恨诸葛睿,但诸葛睿始终是儿子的父亲,若儿子真要认他,她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止。 听到脚步声追来,诸葛睿转身看去,脸上一喜:“鹤儿!” “我送你出城!”柳云鹤面无表情,率先离去。 诸葛睿立即跟上去:“鹤儿,你的伤没事吧?” “小伤,无妨。”柳云鹤看了看手臂,答道。 诸葛睿微微放下心,想到什么,笑道:“你以前也是这样,不管伤得多重从来都不说痛的,也是因为你这样坚强的心性,所以你的武功才学得比宁儿要好!” 柳云鹤也想到刚被诸葛睿交给金衣卫习武时的情景,金衣卫虽然全是女子,但个个铁石心肠,对他一点也不客气,达不到要求说打就打,他的伤并不是练武练的,多半是被她们给打的,当时为了不被柳坤欺负,他咬着牙学下去,如今才知道,金衣卫三个统领对他那么严苛都是为了他好。 若没有她们的严厉,他在武学上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诸葛宁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们同去跟金衣卫习武,诸葛宁学了半年就坚持不下去了,所以武功学得半吊子,偷懒耍滑倒是无人能及,不过上次看到他,觉得他变了好多,整个人都成熟稳重了,当然,重情重义这点仍旧没变! 像极了诸葛睿! 他突然对诸葛睿道:“谢谢。” “鹤儿?”诸葛睿惊喜万分,鹤儿谢他了,是不是表示他不再恨他,要认他这个父亲了? 柳云鹤再道:“也劳你代我谢过南皇!” 这次若不是诸葛睿父子,他不可能那么顺利带走向晴,西鹤国也估计会失去汕州城,所以这声谢是他应该说的。 “我们是父子,你们是亲兄弟,我们不需要你的谢意,只希望你和西鹤国能平平安安的!”诸葛睿似乎明白,那些怨恨不会因为一两次帮助就会马上消散,但他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求得若雪母子的原谅,再认他这个丈夫,认他这个父亲。 想到这,他豁然轻松了,笑道:“鹤儿不必再送,孤自己出城就是。”说罢,大步离去,再无前向的颓败。 柳云鹤望着他的背影,神色莫名,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去。 东鹰军当日便退出汕州,一路急速往东鹰国边境而去,西门若雪连夜赶回鹤都城处理国事,柳云鹤留在汕州等向晴,顺便统算此次战乱的人马损耗,张阙也留了下来帮忙。 诸葛睿出了驿馆后,并没有离开汕州,而是一路往鹤都城而去,此次除了带兵前来支援西鹤国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来看大宝小宝,从诸葛宁口中得知大宝小宝确实是柳云鹤的儿子,他乐得都找不着北了,得知大宝小宝也来了西鹤国,他二话不说就领着兵马赶来了。 他想两个孙子,他想见见他们再离开。 向晴于翌日傍晚时分到达了汕州城,正巧遇到和张阙在城外巡视的柳云鹤。 “晴儿!”柳云鹤看到她顾不得是不是大街上,冲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你终于来了,你若再不来我忍不住要去东鹰国找你了!” 向晴很是疲累,但靠在柳云鹤怀中后,顿时疲累全消,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竹叶清香,让人觉得头脑清明,她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为了早点来与他会合,她没日没夜的赶路,都要累爬了。 “累坏了吧?我带你进城休息。”柳云鹤松开她,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拧了拧眉头,怎么这么凉? 张阙笑呵呵走过来:“你们小俩口真把我们当透明人了吗?” 齐鸣胡不归也笑了起来。 吕明轩也道:“可不是!” 这个时代可没有这么开放,向晴脸上一烫。 “这位是……”柳云鹤看到吕明轩,疑惑问。 吕明轩笑望了向晴一眼,抱拳回道:“在下吕明轩,东鹰国国医,不过现在是橙公主的徒弟!” “徒弟?”柳云鹤不知道向晴竟然在东鹰国收了个国医当徒弟。 向晴小声对柳云鹤道:“这是东方硕答应退兵的原因之一,我慢慢告诉你。” 柳云鹤点头,朝吕明轩一礼。 张阙认识吕明轩,看着他道:“吕国医竟然给这丫头当徒弟,倒让张某惊讶!” “张阙,我现在可是北狼国的公主,你不能对我客气一点?”向晴有许久未见张阙,一见到他便想到以前在天下第一楼并肩闯关的情景,久违感由燃而生。 张阙哈哈笑了几声,捋了捋胡须:“张某倒觉得你这公主当得不如魅医向晴舒畅!” “数月不见,张神医毒舌的功力见长!”向晴嗔他一眼,当公主当然没有做向晴自由,现在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北狼国皇室,稍有差池就会影响北狼国的声誉,哪能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 “哈哈哈!”一行人笑闹着进了城。 因连日劳累,吃过饭后向晴早早地去休息了,柳云鹤与张阙还有点事情商议,因此晚些才能去陪向晴。 向晴洗漱好,坐下来等吕明轩过来把脉,这一路上来虽然吃着云子熏的药,病情却仍旧在加重,估计是太过劳累了,所以吕明轩每天都要给她把脉,根据每天的病情给她加配一些药物。 敲门声响起,向晴知道是吕明轩来了,轻道:“进来。” 吕明轩推开门,往门外看了看见没有人才关上了门,来到向晴身边给他号脉。 号完脉后,他重重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向晴抓住他的手阻了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反应不是好话你也不用说了,免得影响我的心情!” “公主,你不可以再劳累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卧床休息几日,将元气补回来才行,否则这样下去,明轩真的要束手无策了!”吕明轩不顾她阻止,还是说道。 向晴垂眸:“我若卧床,他们会起疑的。” “你难道打算一直瞒着西门皇子吗?”吕明轩问。 向晴看着他道:“明轩,你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不懂我的感受,等有一天你有了心爱的人,你便能理解我的做法,我不希望云鹤伤心难过,我们才刚在一起,就要让他面临生离死别,这样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可是你呢?”吕明轩难过问:“你病了呀,你这样不辞辛苦地劳累,伪装无事,对你来说更残忍!” 而且三年后,柳云鹤仍旧会知道,晚知道不如早知道,这样更能让向晴无所顾忌地接受治疗,再这样下去,她哪能活三年? 向晴坦然一笑:“我没事,你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等找到云子熏让他重新给我配药,我的病情就会控制住,答应我,不要将我病情的事情告诉柳云鹤!” “可是……”吕明轩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门被人推开了。 两人看去,见是柳云鹤,惊得立即松开了手,站起身。 柳云鹤看到这一幕心头一跳,他们俩个…… 他本欲和张阙去商量事情,但心里一直想着向晴,便推掉了回来陪她,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敲门,谁知推开门却见得吕明轩竟然在向晴的房间内,两人正握着手望着对方! 向晴虽然性格豪爽,无甚男女大防,但却从未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过,他心中很是不安。 “云鹤,你不是和张阙有事商议吗?怎么回来了?”向晴担心柳云鹤听到了什么,迎上前问。 柳云鹤看了吕明轩一眼,道:“想回来陪你,所以决定明日再商议!” “那明轩不打扰你们了!”吕明轩赶紧撤离,生怕忍不住将事情说出来。 待吕明轩走后,柳云鹤二话不说吻上了向晴,激烈而霸道,像是在发泄什么,又像是在证明什么! 向晴的心提了起来,难道他听到了她和吕明轩的话?赶紧推开他问:“怎么了?” “晴儿,你和吕明轩之间……”柳云鹤想问,但又怕听到不愿听到的答案。 向晴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我和他之间?”突然想到什么,她心头一松,原来是吃醋了,她撒谎道:“路上我教了明轩一些医术,他有些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我在给他讲解。” “讲解医术?”柳云鹤一愣。 向晴点头:“对呀,不然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还好没被他听到她病重的事情,不然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们……”柳云鹤又羞又恼,他怎么能怀疑向晴呢?她的身心都是属于他的,她怎么会背着他做不该做的事情呢? “你呀!”向晴嗔他一眼,推开他钻进了被子里,竟然怀疑她红杏出墙,真是的,都说恋爱中的男人小气,原来真没说错。 柳云鹤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然后吹了灯,跟着她钻进被子里,将她搂进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全身都热起来。 “干嘛?”向晴转过身来,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心里也跟着温暖起来。 柳云鹤吻了吻她:“好想你,晴儿。” 向晴不作声,气氛太过暧昧,一不小心就会点燃心底那团火,她身体虚弱,可不能和柳云鹤再做什么。 “可以吗?”柳云鹤嘶哑着问她,心里虽想,但不敢乱来。 向晴想说不可以,但看他憋得这般难受,心中不忍,深吸一口气,凑过去吻了他一下,算是回应。 柳云鹤心头一喜,激烈地吻上了她。 一翻*,向晴累得沉沉睡去,柳云鹤轻轻将她的头挪到他强壮的臂膀上,搂着她幸福地进入梦乡。 翌日一早,柳云鹤睁开眼睛,看到绝美的人儿睡在他的怀中,心中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他终于可以拥用心爱的女人了,以后搂着她入睡,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她躺在他的怀里,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他觉得幸福快乐的事情了。 怀中人儿还在熟睡,她的脸白晰干净,略带英气的眉毛下是一双紧闭的双眼,眼睛虽闭着,但柳云鹤能想象到她睁开眼睛时的样子,如秋水印月,如银月之辉,如星光璀璨,美得动人至极,她鼻尖若蹙,挺拔而白净,嘴唇小巧而饱满,看着就想吻上一吻。 越看越喜欢,他忍不住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上一个炙热深情的吻,向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柳云鹤的女人了,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会好好地爱你,疼你,保护你,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不离不弃! 向晴被这个吻弄醒了,缓缓睁开眼睛,见自己睡在柳云鹤怀中,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侧脸,他身上温暖包裹着她,让她觉得安稳极了。 “我吵醒你了?”柳云鹤自责问。 向晴摇摇头:“睡够了。” “可是我还想再抱你一会儿。”柳云鹤温柔道。 向晴的心一阵悸动,根本无法招架一个冰冷孤傲的男人的温暖攻势,微笑点头:“好。” 柳云鹤感动一笑,满足感再次袭上心头,他道:“晴儿,我们成亲吧!” 向晴一愣,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蔓延全身,也许没有任何女人能抵挡得住心爱的男人求婚吧,她道:“我愿意嫁给你,但是你娘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你放心,娘已经同意了,有你这么能干又好的儿媳妇,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同意呢?”柳云鹤揉着她的发高兴道。 向晴心情愉悦,紧紧搂住他健硕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云鹤,以后的日子,我会好好爱你。” “我也是,我要爱你一辈子!”柳云鹤搂进她,坚定地回道。 向晴眉头微蹙,一辈子,她也想,可是只有短短三年…… “云叔叔,起床了!”大宝小宝冲进房间,推着熟睡如猪的云子熏:“要去找爹爹了,你赶紧起来啦!” 云子熏睁开眼睛,困极了:“乖徒儿,让我再睡一刻钟,就一刻钟……” “不行!”小宝插腰凶道:“晚上不睡觉出去鬼混,早上就赖床,很羞羞的,晓得不?” 大宝双手环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云叔叔,你再不起来大宝就要用娘给的毒粉治你咯!” 照云叔叔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汕州,才能找到爹爹呀? “我起!”云子熏立即跳起来:“我起来了,嘿嘿!” 古卜站在门口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 “快点啊,我们在马车里等你,过时不候!”大宝小宝拉着手边走出去边威胁道。 云子熏点头哈腰:“是是是,马上就来!”待三人离去,他倒在床上又睡着了。 一刻钟后,窗外传来古卜的吼声:“混小子,你到底走是不走?” 云子熏吓得屁股尿流,急忙裹上衣服拔腿就跑:“小爷来了,等着……” 砰! 打开门就撞上了人,撞得他头晕眼花险些栽个四脚朝天,他稳住身子捂着额头骂道:“哪个不长眼的?” “你才不长眼……是你?”被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睿,他被撞得贴在了墙壁上,老腰差点没废了,没想到对方不道歉还骂人,抬头便骂了回去,却发现是云子熏。 云子熏也认出他来:“你不是南临国皇帝吗?你怎么在这?” “孤已经是南临国的太上皇了,孤来帮西鹤国击退东鹰军,你又在这做什么?”诸葛睿问。 云子熏看了他一样,哦了一声,边走边道:“小爷送大宝小宝来西鹤国找爹!” “大宝小宝?他们在哪?”诸葛睿大喜过望,追上去问道。 云子熏指了指客栈外:“在外面等小爷!”说罢就跳下楼,出了客栈,一看,哪有马车和大宝小宝他们的影子,他悲声大叫:“为什么不等小爷?” “嘻嘻。”附近的巷子里,大宝小宝伸出头偷笑,云叔叔咆哮的样子好像大猩猩哦。 古卜勾了勾嘴角,让他赖床耽误时间,就得吓他一下才行。 诸葛睿跟出来一看,哪有半个人影,急问:“人呢?” “估计是丢下小爷自己走了!”云子熏耸拉着脑袋道。 诸葛睿直想拍死他:“孩子那么小,你让他们独自离开?” “我……”云子熏正要说什么,见得不远处冲来两个小人。 “老黄!”大宝小宝见到诸葛睿后,立即从巷子里跑了出来。 诸葛睿大喜,跑过去抱住两个肉呼呼的小家伙:“大宝小宝!” 云子熏看到二宝,又看到慢悠悠从巷子走出来的古卜,明白他们故意躲着他,气呼呼道:“好啊你们,竟然敢耍我!” “嘻嘻,谁让你老是拖沓的,娘亲说你这种叫拖延症,是病,得治哦。”小宝得意洋洋道。 古卜和大宝一齐点头:“是病,得治!” 诸葛睿也赶紧附和:“得治!” 云子熏嘴角狂抽。 通往汕州城的马车上,大宝小宝靠在诸葛睿怀中,小宝问:“老黄,你怎么也来了这个地方啦?” “孤来帮你们爹爹打坏人!”诸葛睿揉着两个孩子的头,这几个月真是想坏他了,真想一直和这两个孩子在一起。 大宝眼睛一亮,立即问:“你见着爹爹了吗?” “见着了,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老黄这就带你们去找他!”诸葛睿宠爱地答道。 要是柳云鹤知道他带了大宝小宝去,一定不会再赶他走了吧? 大宝小宝欢呼:“耶,终于可以见到爹爹了。” 见到孩子这么高兴,诸葛睿脸上挂满了慈爱的笑容。 欢呼过后,小宝再问:“那娘亲什么时候来找我们?” “听你们爹爹说,很快就会来了,这个时候估计已经来了吧!”诸葛睿想了想道。 东鹰国已经退兵,向晴晚一两天必会到西鹤国。 大宝小宝相视一笑,眉目中尽是喜悦,能见到爹爹还有娘亲,他们是世上最幸福的宝宝了。 “饿了饿了吃饭!”轿子外传来云子熏不耐烦的声音。 闭目养神的古卜睁开眼睛,掀了帘子道:“这才走了几步?” “已经午时了,你难道想饿着大宝小宝?”云子熏还在为先前他们耍他的事情生气,不顾古卜反对,让车夫驾马往前面一间饭馆而去。 他们刚饶去饭馆,柳云鹤驾着马带着向晴等人往鹤都城的方面而去。 “云叔叔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起来不到一个时辰就喊饿,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八戒转世!”大宝下得马车,很不客气地指责,娘说的西游记的故事里,那猪八戒就和云叔叔一模一样。 小宝很赞同地点头:“可不是嘛,你真是我们的拖油瓶!” 云子熏问:“八戒和拖油瓶是何物?” “八戒是猪猪,拖油瓶嘛,好像是累赘的意思吧?”大宝摸着下巴道。 云子熏气得头顶冒烟,要打二宝屁屁:“不尊师重道,看为师不打烂你们的小屁股!” “云叔叔是八戒,嘻嘻!” “还是拖油瓶,咯咯咯……” 大宝小宝边说边笑着跑进饭馆。 本来在马车里休息的向晴突然听到大宝小宝的笑声,立即撂开帘子寻找,却不见孩子身影。 “晴儿,怎么了?”柳云鹤听到响动,转头问道。 向晴摇摇头:“好像听到大宝小宝的声音……估计是幻觉!” “你太想孩子了,你别担心,我已经传令下去让人寻找,很快就会有他们的消息的。”柳云鹤安抚道。 向晴点头,朝他一笑,缩回头去,云子熏这死小子,一点事情也办不好,等找到他非得拔了他的皮不可! “啊欠!”正在吃饭的云子熏背脊一寒,打了个喷嚏。 古卜握着筷子的手抖了起来:“云子熏!” 云子熏看去,见得他一脸的米饭,极想笑出来,但又怕被他诅咒,只好憋住笑意。 “嘻嘻……”大宝小宝捂着嘴偷笑,布谷爷爷长了一脸的麻子,好好笑。 诸葛睿喷笑:“噗嗤——” “哈哈……”云子熏实在忍不住跳到凳子上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古卜一脚将他登子踹掉,云子熏摔了个屁股开花,这下轮到古卜笑了,脸上的饭粒随着他的笑声掉落,说不出的滑稽。 诸葛睿祖孙直接笑爬在了桌子上。 天黑时分,一行人终于到了汕州城,可是守将却告诉他们柳云鹤等人于早上已经离开汕州回了鹤都城,无疑,云子熏又被众人一阵指责,脸皮已经练就得比城墙还厚的云子熏半点也不在意,连吃了三大碗饭,寻了间客栈就睡了。 众人一阵无奈,只能在汕州留宿一晚上,明日再赶回鹤都。 195 解毒,他的痛(求订阅,呜呜!) 柳云鹤等人回到皇宫天已经黑了,他先带着众人去见了西门若雪。 西门若雪除了对吕明轩面色冷冷外,对向晴很是热情,握着她的手道:“你们小俩口兜兜转转这些年,终于在一起了,朕很是欣慰,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再提,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儿!” 向晴没想到西门若雪这般大度,再怎么说西鹤国这次险些被灭也是因她而起,西门若雪竟没有半丝责怪,她心里感动,重重点头,她一定会好好和柳云鹤在一起,好好孝顺西门若雪,尽所能地护着西鹤国。 见到母亲对向晴这样好,柳云鹤心里也很感激,暗暗决定,要好好为西鹤国谋福,强大西鹤国。 西门若雪安排了正阳宫给向晴居住,正阳宫离柳云鹤的轩宇宫极近,但柳云鹤却认为向晴住进轩宇宫才对,可是想着没有成亲,对向晴名声不好,便没说什么。 正阳宫管理宫女名叫兮文,长得十分灵秀,知道向晴是未来的太子妃,又是北狼国的公主,对她很是恭敬。 向晴累坏了,早早就歇下,翌日一大早起来,用了早膳后便带着吕明轩去了监药司,她要给柳云鹤母子研制七情七伤的解药。 吕明轩感叹:“公主连自己的药都不愿配制,却愿意扛着病重的身体给西门皇子研制解药,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谁说我要亲自研制?”向晴看他一眼,道:“我来说你来做,算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吕明轩抱拳一礼:“是,师傅!” 向晴噗嗤一笑,带着他进了监药司。 本以为会费些唇舌才能进去取药,谁知监药司的药史却直接将她们迎进了存药房中,并笑呵呵道:“橙公主,鹤皇子已经通知了本官,御药房的药任由橙公主取用。” “何时通知的大人?”向晴惊讶问。 药史答道:“是昨晚。” 向晴心头一暖,柳云鹤定是知道爱药如痴的她定会来这里,所以一回宫便通知了御药房,真的很细心。 进得存药房,先在药房里转了一圈,虽然西鹤国的药材并没有东鹰北狼两国的种类多,却有很多两国都没有的药材,向晴少不得又要据为己用。 参观过后,向晴开始教吕明轩研制解药:“解毒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第一时间辨别毒药中药材的主要成份,你的嗅觉虽不如我灵敏,但却强过云子熏,这也是我愿意将医术传给你的原因之一,身为医者,嗅觉是很重要,可以这样说,一个人的医术厉害不厉害,嗅觉占了极大的作用,还有对药材的熟悉程度,也相当重要! 众所周知,每一味中药材都有它独特的气味儿,我们只有对药材的气味儿了如指掌,才能在第一时间辨别出毒药中药材的成份,再加以克制! 还有一个就是通过中毒者的脉像及身体呈现出来的症状,来判断毒药损伤的是哪个器官或者内脏,从而对中毒者采用修复某个器官和内脏的药,再用解毒的药,双管齐下,以保证中毒者的性命。 后者虽然不如前者来得快和准确,但如果对药材没有天份,嗅觉也不太灵敏,我建议选择后者。” 吕明轩听后连连点头:“难怪公主在解毒方面强过仙医,原来方法和见解都如此之妙,明轩佩服!” “先别奉承,我对徒弟是十分严格的,要是你达不到我的要求,会受罚的哦!”向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十分阴险。 吕明轩头皮一麻,她这般笑容让他如临大刑,立即认真道:“定遵师命!” “OK!”向晴收回手,走到密密麻麻的药材柜子前,道:“七情七伤的毒很是复杂,我并没有见到过毒药的本身,只是看到云鹤发作过一次,他中毒甚久,毒液已经融入到他的骨血中,所以没有办法辩别毒中的成份!”除非有现代的高端化验仪器才行,她再道:“只能从他的症状及脉像中去估测,一一分析,从而研制出解药来。” “那西门皇子有何症状?”吕明轩觉得确实极难,这得耗费多少时间和心力? 向晴答道:“心痛!” “心痛?”吕明轩拧起眉头:“为何会心痛?” 向晴站得有些累了,坐下来道:“因为七情七伤是情毒,所以发作起来会心痛难耐,张阙曾经说过,七情七伤因动情而发作,发作时心脏如同被千金重锤在锤打,痛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没有药物控制,中毒者只要动情就会发作,发作时间为七天,挺过去毒解了,挺不过去人没了!” 吕明轩诧异。 “那次云鹤发作,我给他服用了具有镇定止痛效果的药,虽颇有奇效,但终是不能解他体内的毒,上次我给他下了毒,他体内的七情七伤竟然将毒给化解了,从而救了他一命,并且耗掉了他体内三分的七情七伤之毒,所以这次,我估计仍旧要采用以毒攻毒之法来为他解毒!”向晴道。 吕明轩点头:“此法可行。” “但是……”向晴拧起眉头。 吕明轩坐到她身边问:“但是什么?”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毒药,两毒相克虽然可以解掉七情七伤,但身体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害,柳云鹤身为男子,身体还算强壮,或者能受得住,但他娘……”向晴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吕明轩也拧起眉头:“这确实是个大难题。” “不过,也许云子熏有办法为我们解决这个难题!”向晴随后又道。 天下第一楼之时,大宝小宝身中鬼医密毒,同样也是以毒攻毒的方法,但云子熏却能在不伤害孩子身体的情况下为二宝解了毒,说明云子熏在此事上有独特的手法,她想,这次云子熏应该也能帮上她的忙。 只是现在不知道云子熏那死小子把大宝小宝带到哪里去了,早知道这小子这么不靠谱,真不应该将大宝小宝托付给他,让秦雨送的话,估计他们一家人早就团聚了! 吕明轩笑道:“没错,仙医最擅长解毒,仙魅两大名医联手,七情七伤不足一提!” “你倒是对我们有自信!”向晴也舒展眉头,站起身道:“先不说其他,你先练练手,等云子熏回来再另做打算。” 练手? 现在是给一国女皇和皇子配解药,向晴却把这么重大的事情拿来给他练手,他手会抖的好吧,不过向晴既然敢让他练,那他练出事情来应该也能摆平,他就放心大胆地练了! “很好,明轩,你比我预料中要有天份得多,能找到你这样一个徒弟,是我之幸!”一个上午时间,吕明轩就掌握了向晴教导的诀窍,向晴很是欣慰地搭上他的肩膀夸赞。 吕明轩高兴而感激道:“是公主教得好,能有你这样一个师傅,亦是明轩之幸!” 两人相视一笑。 柳云鹤帮着西门若雪忙完政事去正阳宫找向晴,得知向晴来了监药司立即就过来了,谁知进得存药房却见到向晴搭在吕明轩的肩膀上,两人如若无人一般相视而笑,他心里的醋意又开始泛滥,愣了片刻走过去唤道:“晴儿。” “云鹤,你怎么来了?”向晴收回手,笑着向前。 柳云鹤道:“刚忙完,去正阳宫没找着你,得知你来了这里,所以来接你回去用午膳。” “到了午膳时间了吗?难道我肚子饿了。”向晴揉着肚子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柳云鹤宠爱地理了理她耳边的发,柔声问:“在忙什么这么废寝忘食?” 吕明轩笑答道:“公主与我在……” “我在教他医术!”向晴打断吕明轩的话,并朝他眨了眨眼睛,等药研制出来再给柳云鹤惊喜,不要穿帮! 吕明轩点点头,笑而不语。 柳云鹤见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心里更是吃味儿,握着向晴的手往外走:“医术不是一天就能学好的,不要饿坏了,我们去用膳。” “明轩,一起去!”向晴转身喊吕明轩。 吕明轩道:“我随便用一些即可,你说的我再独自钻研一下,你下午还来吗?” “来,那我给你带些吃的过来,你等我。”吕明轩能这么刻苦,向晴很是欣慰,比云子熏那小子要强不知道多少倍,真不知道云子熏是怎么混上仙医的名号的? 吕明轩感激道:“谢公主,那我等你。” 这些话对于师徒二人来说很平常不过,但柳云鹤却听得耳朵痛,心闷得慌,半刻也不想在这待下去,拉着向晴大步离去。 他在走,向晴却在跑,走出了监药司柳云鹤才停下来,向晴气喘吁吁问:“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怕你饿着!”柳云鹤语气如常,脸色却不佳。 向晴看他一眼,他不会又误会她和吕明轩有什么吧?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她抽出手来,独自往前走,这动不动就吃醋的病得治,否则她还有没有一点人身自由了? 柳云鹤追上去:“怎么了?”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向晴步子不停,答道。 柳云鹤垂眸思索片刻,拦住她:“我承认你和吕明轩之间让我吃醋,但我也是太在意你了。” “你在意我,我很高兴,但是云鹤,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是大夫,会时常接触到各种各样的病人和同行,很多时候一些相处是无法避免的,如果现在你就开始误会我,若是将来谁在你耳边吹吹风,你是不是更加不会相信我?” 人言很可畏,她可不想因为一些没必要的误会影响了她和柳云鹤的感情,这三年里,她只希望和柳云鹤好好在一起。 柳云鹤将她搂进怀中,自责道:“晴儿,我知道我该相信你,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怕失去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向晴在一起后,他的心反而不踏实了,他总觉得她会离开他,所以他才会这般敏感。 向晴心里有些闷闷的,柳云鹤虽然不知道她病重的事情,但是能感觉得到她会离开他,所以才这样患得患失,原来相爱的人之间也是有感应的! 傍晚时分,云子熏和诸葛睿等人终于再次回到了鹤都城,战事平定,城门虽然打开了,但进出仍旧需要盘查,云子熏拽拽地骑着马带着人进城,很荣幸地遇到了上次吼骂他的守将姬武。 “来者何人,下马检查!”姬武或许不记得云子熏了,只是见他骑马进城,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恼火地将他拦了下来。 云子熏很记仇,因此记得姬武就是上次城墙上骂他的人,而且他认为,若不是姬武不让他们进城,他们也不用来来回回地跑,到现在都还没能完成任务,他偏不听他的,不下马,拽拽地答道:“小爷就是不下,你能怎么样?” “哟荷,哪来的狂妄之徒?”姬武手握住手上的配刀:“给本将滚下来!” 云子熏道:“你让小爷下来小爷就下来,小爷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说罢扬起马蹄就朝姬武踢去。 姬武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大胆,竟然敢对他动手,被马蹄踢了个措手不及,一屁股栽倒在地,他又痛又怒,爬起来大声吩咐:“来人,此人来历不明,给本将拿下!” “是!”立即涌来数名士兵,将云子熏团团围住。 云子熏不惧反喜,拉着马转了一个圈,便将所有的士兵给踹倒在地,他坐在马背上大笑不已:“一群废物,难怪被东鹰军追得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太没用了!” “本将要宰了你!”姬武扫了倒在地上的众人一眼,气得拔了刀,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拿这次的战事来说事,这小子不但狂妄随意伤人,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实在该死! 云子熏半点不怕,伸出一根手指招唤他:“来啊来啊,小爷正手痒,想找人玩玩!” 姬武怒极,举着刀就朝马蹄砍去。 云子熏驾马躲开,然手快速向前又踢了他一蹄。 姬武有了防备,成功躲开,飞身朝马上之人杀去,两人在城门口打了起来。 来往的人群驻留不前,纷纷张大嘴巴看着这场打斗。 后面不远处的马车里,大宝小宝诸葛睿古卜四人将头伸出马车,一脸的震惊。 云叔叔真厉害,在哪都能和别人打起来,这是大宝小宝的想法。 诸葛睿暗叹,还好云子熏没有在南临国待多久,否则真成了祸害。 古卜连连叹气,看来今天又进不了城了,云子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以后再也不要与他出门办事! 云子熏和姬武打得水深火热,云子熏完好无损,而姬武却已鼻青脸肿。 一名急着要进城的蓝衣清秀男子打马而来,见此情景忍不住开口相劝:“这位公子和大人,你们不要打了,再打下去天都黑了,在下急着进城,能否给在下一个薄面,各退一步!” 云子熏看去,见是一个二十又七上下的男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脸无害,斯斯文文的,娘们儿一般,他对男子无好感,冷傲回道:“不能!” 随便一个人跑来就要他仙医给面子,真以为自己是谁? 姬武当然也不想打了,他打不过云子熏,但心里那口气出不去,故而也道:“你不要多管闲事,今日城门不开了,你们都明日再进城!” “小爷今天非得进城不可!”云子熏大声说罢,驾着马朝城门口而去,再拦他,他就将这城门给拆了! “快关城门!”姬武一边举刀追去一边朝已经爬起来的一众士兵喊道:“去禀报陛下,有人闯城!” “是!”一人匆匆而去,其余的人立即去关城门。 云子熏着急朝不远处的马车招手:“快跟上,小爷带你们闯进去!” 蓝衣男子见城门要关了,也驾着马要闯进去,经过云子熏身边时,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云子熏的马突然发起狂来,将云子熏甩了下去,云子熏跌了个屁股开花,他正欲爬起来冲上去教训蓝衣男子,却发现全身都动弹不得,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震惊中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他抬眸看去,姬武一口黄牙笑得相当猥琐。 姬武一把将云子熏提了起来,朝守兵命道:“将他也拦下,擅自闯城者格杀勿论!” 蓝衣男子见实在进不了,只好停了下来,一脸的良善:“好吧,在下不闯了,大人不要杀我!” 云子熏怒盯着那蓝衣男子,这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姬武见蓝衣少年亦不像西鹤国的人,命道:“将他也抓起来!” 蓝衣男子愣了愣,也不作任何反抗,自动下马来让人抓住。 云子熏暗骂,有马不会驾着跑,傻逼! 姬武很满意蓝衣男子的态度,瞪了云子熏一眼,又转头看向那辆马车:“还有那辆马车上的人,与这小子是一伙的,全部抓起来!” “你敢!”云子熏虽轮为阶下囚,仍旧满身的狂妄之气,大声威胁。 姬武将刀靠近也的脖子三分,细嫩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口子,他得意道:“本将就算立即宰了你也是敢的,更何况是抓了你的同伙?”说罢再次命道:“抓起来!” 诸葛睿这才下得马车来,对姬武道:“孤乃南临国太上皇,我们进城找你们陛下和鹤皇子有急事,并非歹人。” “就你?还南临国太上皇,那本将岂不是南临国太太上皇?”姬武打量了诸葛睿几眼,明明就是一个糟老头,怎么可能是南临国的太上皇,南临国太上皇早就回了南临国,想骗他姬武,门儿都没有! 诸葛睿脸色一沉:“这位大人,请不要出言不逊!” 本来还觉得云子熏和这人打架是云子熏不对,现在才明白这人该打! “本将就出言不逊了你能怎么样?你们一定是奸细,想见我们陛下和皇子,去大牢里见吧!”姬武恶狠狠道。 诸葛睿紧了紧拳头,这人太可恶,他一定要教训他! “姬将军,闯城之人在哪?”这时,张阙驾马而来,身后跟着一批巡逻的士兵,他正要来城门巡视,没想到听到人禀报有人闯城,赶紧带人过来了。 姬武正要答话,云子熏大叫:“张阙!” “张神医!”诸葛睿也喊道。 张阙惊喜万分:“仙医,南太上皇,怎么是你们?” “神医爷爷!”从马车伸出头来的二宝看到张阙,立即跳下马车跑了过去。 张阙更是欣喜,下得马迎上去:“大宝小宝!” 姬武傻了眼,神医张阙可是女皇陛下身边的红人,这些人认识张阙,那就等于认识陛下,而且那糟老头真的是南太上皇……完了,他小命休矣! 神武殿。 西门若雪一一扫向殿中众人,视线最后落在姬武身上,猛地拍桌怒道:“朕原以为姬将军只是在打战方面不行,原来眼睛也有问题,第一次你将朕的孙儿拒之城外,那是非常时期,朕可以不怪罪你,然,朕已经下了旨,全城寻找两个孩子,可你仍旧将他们拦下,朕不免怀疑姬将军效忠的是西鹤国吗?” “陛下,臣有罪,臣该死!”姬武爬在地上,惶恐不安。 他哪知道那狂妄的小子是仙医?哪知道那糟老头真的是南临国的太上皇?要是知道马车里有鹤皇子的儿子,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拦他们呀! 柳云鹤搂着大宝小宝,好一顿哄劝才安抚好两个孩子,他亦看向姬武:“将军要是在战事上如此较真,才是西鹤国之福!” 因为姬武,两个孩子在城中流落多日,定是受了许多的苦,等会向晴来了指不定要怎么心疼,这些个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重惩,将来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离谱的事情! “臣有罪,臣该死!”姬武又哀声道。 既然已经错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不如好好认错,寻求宽大处理。 云子熏捂着被割伤的脖子,得意极了,让你这老小子牛,这下栽了吧? 蓝衣男子看了云子熏一眼,眸光闪了闪,走向前答道:“陛下,姬将军虽然有错,但也是因为云公子恶意挑衅,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你是何人?”西门若雪问。 柳云鹤也看向他,除了古卜和云子熏,向晴并没有提起过还有别的人。 蓝衣男子回道:“陛下,在下与陛下同出一门,复姓西门,名无双,乃十王爷之庶子!” “你是十王爷之子?”西门若雪隐约想起来,先皇第十子西门齐,乃一嫔位所出,年长她两岁,他的正妃并无子嗣,只有一位妾室生了一子,满月之时她还带着贺礼去看过,约摸是五年后,西鹤国被灭,而西门皇室被屠杀歹尽,难道当年除了她以外,还有这位十皇兄的幼子还活着? 西门无双抱拳点头:“回陛下,正是。”他道:“当年西鹤国灾难来临之前,母亲正好带着小侄回了母家探亲,有幸躲过一劫,那时候年纪尚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将儿时之事淡忘了,母亲为了保护小侄性命,也从未对小侄及外人提起过,直到前段时间母亲病逝,将小侄的身份告之,小侄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西鹤国皇室中人,得知西鹤国有难,特意赶来想尽绵薄之力,却还是来晚了,好在现在西鹤国已经平安无事,小侄也就放心了!” “原来如此!”西门若雪听后颇为感叹:“这也许是上天怜我西鹤国,一时之间将还了三名皇室血脉回来!” “小侄有幸,有生之年还能回到本家,一定是先皇和父王冥冥之中庇佑!”西门无双一脸感恩道。 西门若雪点点头,对西门无双这个斯文儒雅,言行得当的侄儿很是喜欢。 “原来是堂兄,云鹤有礼!”西门云鹤将大宝小宝放下来,向前一礼。 西门无双友善回礼:“无双身份卑微,担不得鹤皇子这声兄长!” “自古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堂兄乃西门皇室中人,岂言卑微?”柳云鹤道。 西门无双感动不已:“多谢陛下和鹤皇子厚爱!” 姬武诧异张大嘴,这人也不是个路人甲,竟然是皇室后裔,今天他的马蜂窝可捅多了,不过他刚刚帮他说话了,这个马蜂窝估计是不蛰人的马蜂窝。 云子熏嘴角抽得极长,这娘娘腔竟然是西鹤国的皇室?哪怕他是皇室又如何?他在他背后下黑手一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向前道:“喂,你别睁眼说瞎话行吗?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爷挑衅了?明明是他不让我们进城!” “云公子,在下也是实话实话,当时有无数百姓看到,想要人证并不难。”西门无双转向云子熏说罢,看向古卜和诸葛睿:“无双觉得,南太上皇和这位老先生都可以作证!” 古卜不作声,哪怕他不喜欢云子熏也不会傻到去帮外人,暂时他与云子熏算是一伙的,而且确实是姬武拦了他们,才让他们在城中流落数日。 诸葛睿自然也不会作证,这姓姬的可是冒犯过他,他不教训他就罢了,怎么会为他说情?因此也没有作声。 云子熏鄙夷:“不自量力!” “彼此彼此!”西门无双淡淡回道。 云子熏怒火噌地就上来了,向前就要动手,他今天要打得这小子变猪头,否则难消他心头之狠。 西门若雪出声阻止:“好了,无双,仙医,此事朕自有定夺,无需你们二人插手!”说罢看向姬武:“姬将军,从今以后你就留在鹤都任职,领兵一事暂时交给旁人去做!” 一个将军不领兵打战还算什么将军?西门若雪这是变相地夺了他的兵权,让他在朝中当个废人,这个惩罚比杀了姬武还重! 姬武心中虽有些不服,但嘴上并没有多说什么,磕头谢恩后退了下去! 云子熏瞪了西门无双一眼,撇开头。 西门无双懒懒回了一眼,一样撇开头。 “橙公主驾到。”这时,殿外传来通传声。 很快,向晴便跑了进来,在殿中寻视一圈寻到了儿子,惊喜喊道:“大宝小宝!” “娘亲!”大宝小宝见到娘亲亦欢喜地跑了过去。 向晴将孩子搂进怀里,紧紧抱着:“想死娘亲了,乖儿子!” “娘亲,我们也想您!”大宝小宝委屈地撒娇。 母子三人旁若无人地亲了亲对方,倾诉着思念。 柳云鹤走过去搂她们入怀:“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嗯!”母子三人高兴点头。 “公主!”古卜走向前打招呼。 向晴朝他点头,而后问:“先生何以这会儿才到?” “问他!”古卜朝一处侧头。 向晴看去,见云子熏一脸怯怕地望着她,不敢过来,她冷哼一声:“云子熏,你是不是得向我解释点什么?” “向晴,怪就怪那个姓姬的,要不是他,我早就完成任务了!”云子熏缓缓走过去,将责任推到了姬武身上。 向晴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明白一定是云子熏因为贪玩耽误了时间,喝斥道:“我不管什么鸡啊鸭的,我只知道我都在北狼东鹰西鹤三处打了个转了,你仍旧没能将大宝小宝送到云鹤手上,这么一点子事情你都办不好,云子熏,你说你还能有什么用?” 云子熏被骂得耸拉着脑袋,半句嘴也不敢回。 古卜和大宝小宝心中的恶气终于出了! 西门无双见云子熏这怂样,心情大好,走向前和向晴打招呼:“这位便是北狼国的橙公主,四大名医之一的魅医吧?无双有理了!” “你是?”向晴骂完云子熏,心里也舒服了些,看着面前的男子,有些莫名。 柳云鹤道:“是我堂兄。” “在下十王爷之子,西门无双!”西门无双抱拳一礼,很是礼貌和善。 向晴回礼,讪讪一笑:“原来是堂兄,让你见笑了。” 气昏了头,没注意有外人在。 “哪里,公主的气概令无双很是佩服!”西门无双瞥了云子熏一眼,笑道。 云子熏恼火地瞪着他。 向晴打量两人一眼,便知两人定是不和,笑了笑道:“云子熏顽劣,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堂兄不要见怪!” 云子熏急了:“向晴……”怎么能向他赔礼? “闭嘴!”向晴喝道,这是婆家不是娘家,哪能由得云子熏再肆无忌惮地闯祸?她再对西门无双道:“不过他只是孩子心性,并非大恶之人,堂兄与他相处久了便知。” 西门无双一脸温和善意:“公主放心,无双是个不记仇的人,过去的事情转身就忘!” “那就好。”向晴揉了揉大宝小宝的头:“叫伯父。” 大宝小宝甜甜地喊道:“伯父。” “乖,这两个孩子长得真可爱。”西门无双弯下身朝他们笑道。 西门若雪见天色晚了,站起身道:“今日在朕殿中设小宴,给大家接风。” “谢陛下!”众人齐道。 虽是小宴,菜品齐全,与大宴也无甚区别,西鹤国的食物以清淡为主,注重养生,很合向晴的口味儿。 宴席过半,西门若雪突然道:“无双,既然你回来了,以后就在鹤都住下,承袭十皇兄的王位!” “谢陛下!”西门无双感激不已,出席叩拜。 众人纷纷道贺:“恭喜王爷!” 云子熏嗤了一声,连喝了三杯酒才将心底的怒火浇灭。 柳云鹤借机对西门若雪道:“陛下,鹤儿要娶向晴为妻,望陛下能出面与北狼国商议此事。” 他们现在贵为皇子公主,若要成亲便是联姻的方式,需要两国君主同意。 西门若雪脸色微沉,答道:“鹤儿,朕也早有此意,但朕想先册封你为太子,然后再让橙公主以太子妃的身份嫁过来,以免委屈了她!” 听到太子二字,西门无双眸光闪了闪,脸上的笑意更干净温和。 “陛下所言有理,一切就听陛下的!”柳云鹤自然是求之不得,他若是平民,向晴便是他的妻子,若是太子,向晴就是太子妃,若是国君,向晴必须是皇后! 向晴看向柳云鹤,两人相视一笑,幸福在两人之间萦绕。 只有古卜和吕明轩暗暗叹息一声,这般相爱的两人,不久后却要阴阳相隔,实在是令人惋惜呀! 宴席散后,向晴带着大宝小宝回到正阳宫,母子三人说了许久的话,向晴问他们要不要和她睡,两个孩子竟然说要自己睡,令她很是欣慰。 向晴便将东偏殿安排给大宝小宝居住,估计孩子再长几岁就可以有自己的寝宫了,躺在床上,她久久不能入睡,短短几日不见,大宝小宝又懂事了许多,越发让她放心了,孩子独立了,原本对她依赖有加的他们突然间就不依赖她了,她心里很高兴却也有点小失落。 缩在被子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向晴没有发觉到床边突然站了个人,等她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钻进了被子里,将她搂得紧紧的,初时她吓了一跳,但知道是谁后又无奈笑了:“云鹤,你怎么进来的?” “跳窗。”柳云鹤在她耳旁轻答,呼吸声慢慢变得急促。 向晴被他撩拨得热了起来,轻咳一声道:“堂堂皇子,竟然半夜跳窗到别人寝宫,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第一,以我的武功是不会有人发现的,第二,我没有跳窗到别人的寝宫,而是到我妻子的房间……晴儿,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天天抱着你睡。”他紧了紧怀中的人儿道。 向晴不说话,现在还是婚后与柳云鹤同床共枕她都无甚在意,他们都有两个孩子了,哪怕没有成亲也早就将对方视为夫妻,只是这个时代太过封建,她又是一国公主的身份,若让人说出什么闲话,影响的将是北狼国的声誉。 因此,她道:“云鹤,应该等不了多久了,等你册封了太子,我们就可以成亲了,再说了,你不是会跳窗吗?我允许你偶尔来一次。” “谢谢你,晴儿,你对我太好了。”柳云鹤很感动,转过她的身体,捧着她绝美的小脸炙热而深情地吻了上去。 动作太大,发出响声,向晴怕守夜的宫人听到,忙道:“轻点!” “晴儿,你不是有药吗?下次给我点迷药之类的,这样我们就可以不用刻意克制了。”柳云鹤放慢动作,促狭道。 向晴脸上一烫,轻轻打了他一下。 如同挠痒一般,对柳云鹤来说无疑是鼓励,他忍不住深深的爱意,顾不得会不会让人听到,加快动作。 吃饱魇足,向晴累得眼睛也睁不开,心里却是浓浓的甜蜜。 柳云鹤撑着头并无睡意,他要记住每次与向晴相爱的时刻,这对他来说太难得也太珍贵了,他满怀的幸福和满足,真希望能永远这样幸福快乐下去。 帘子被放下,兮文悄悄退出去,脸上滚烫,心里却暗暗高兴,鹤皇子竟然等不及成亲,就来宠幸橙公主了,以后估计还会经常来,看来她得安排一下,免得被人打扰了他们。 兮文的上道导致她后面在宫中混得如鱼得水。 翌日,向晴醒来,柳云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兮文进来伺候她洗漱,掀了帘子见她脖子上有几处红印,想到昨晚上听到的声音,脸一红低下头去,小声问:“公主要不要沐浴?” “嗯?”向晴奇怪,兮文为何好端端地问她要不要沐浴,见她垂着的小脸泛红,便明白昨天晚上被她听到了,心里囧啊个囧,好在这丫头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看来是个值得信任的,便道:“好吧,多放些热水,我泡一泡。” 柳云鹤精力旺盛,根本不像是中毒之人,昨天晚上折腾她够呛,某处还隐隐作痛,必须泡个澡舒缓一下,否则没力气教吕明轩医术了。 泡了澡出来,兮文给她取了柔软的兔毛围脖。 向晴拿起来奇怪问:“近日天气变暖和了,怎么还要围这个么?” “公主,还是围着吧!”兮文看了她脖子处一眼,低下头道。 向晴猜到什么往镜子前一照,顿时有种吐血的冲动,柳云鹤,你是故意想让别人知道你昨晚上来了我这里吗? 不得不将围脖围上,向晴去找大宝小宝用早膳,得知柳云鹤一大早就将他们接去轩宇宫了,他是怕孩子吵到她休息?看来他也知道昨天晚上要得有多狠,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无奈,只得用了早膳,将睡得像猪一般的云子熏叫了起来,往监药司而去,今天必须得将解药研制出来才行! 到了监药司,勤快的吕明轩同学已经在勤奋学习了,一味一味药地熟悉过去,按照向晴说的技巧去做,确实学得相当快。 向晴很满意他的学习态度,笑喊道:“明轩。” “公主,你们来了。”吕明轩停下来,神情颇为得意:“公主,我也已经将大部分的药材都熟悉于心了!” 向晴点头,夸道:“很好,有前途!” “你在教他医术?”云子熏揉了揉朦胧的眼睛问。 向晴答:“没错,云子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上仙医这个名号的,但过不了几年我敢肯定,你的位置绝对要让给明轩!” “就他?”云子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鄙视了吕明轩一圈:“再投次胎!” 向晴一巴掌拍过去:“你做事的时候有嘴皮子这样利落我就阿弥陀佛了!”说罢对吕明轩道:“明轩,让他心服口服。” “是,公主!”吕明轩斗志昂然。 不多废话,向晴将昨天配制出来七情七伤的解药方子拿给云子熏,问:“你看看这个。” “什么玩意?”云子熏接过看罢,贼笑问:“毒药?嘿嘿,准备害谁?” 向晴和吕明轩想一头撞死在药柜上,向晴夺过药方去,没好气道:“这是我和明轩配制用来解七情七伤的解药配方。” “你想以毒攻毒?”云子熏立即就明白了,向晴是在为柳云鹤研制解药,这毒确实能与七情七伤之毒抗衡,起到两败俱伤的作用,达到解毒的效果! 向晴坐下来,点了点头。 云子熏坐到她身边,道:“可是七情七伤和这毒都很厉害,柳云鹤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能受得住?” 柳云鹤弱不禁风? 向晴上下打量他几眼,好不鄙夷。 “咳咳……”吕明轩被口水呛到,咳嗽起来,云子熏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柳云鹤比云子熏可强壮多了。 云子熏面上有些挂不住,好吧,他承认柳云鹤并不弱不禁风,反而很强壮,他夺过向晴手中的药方,一本正经道:“你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换掉,这三味药毒性太强,又极伤内腑,换成毒性弱一些的药不就成了?” “若换成毒性弱的药,那这方子的毒就不能与七情七伤抗衡了,岂不是解不了七情七伤的毒?”吕明轩立即问。 向晴点头,没错。 云子熏斜睨了吕明轩一眼:“说你医术不行你还不承认,还想着超越小爷,看来一辈子都不够,得两……” “说正事!”向晴不耐烦地阻止他的毒舌。 吕明轩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但好性格没有发作。 云子熏撇了撇嘴,拿起桌子上的笔礁了墨,在药方上添了几笔,然后放下笔,将方子递给向晴:“你自己看!” 向晴接过一看,惊讶不已:“一味药换走我三味药,并且将毒药变成了真正的解药,云子熏,你行啊!” 吕明轩凑过去一看,亦是赞叹不已,便原谅了刚刚云子熏对他的嘲讽,仙医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云子熏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那肯定,小爷可是仙医,你以为浪得虚名?某些人学着点,不要以为有几分小聪明就洋洋得意,其实那些小聪明在小爷这根本不值得一提!” 向晴无奈摇头,这小子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房,她站起身对吕明轩道:“我们去制药。” “好。”吕明轩才懒得理云子熏,虽然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击过,但对于他来说,有人鞭策才有进步,他感激轻视他的人! 云子熏见两人走了,在药房里转悠了几圈觉得无趣,凑过去问:“需要帮忙吗?我可比他快多了。” “不用,你别来捣乱,我谢谢你!”向晴推开他,继续让吕明轩将药材取来。 不同的药材要以不同的方法入药,有的是磨碎成粉,有的是碾压成块,有的是煎煮成汁,还有的要经高温烤出其隐藏的药性,很多的事情要做,没功夫应付云子熏这个多言多动患者。 云子熏是那种牵着不动,打着倒退的人,向晴越是不让他做,他偏要做,而且要做得比吕明轩快和好,结果一个上午的时候竟然将药给配制出来了。 向晴发现了挖掘云子熏潜能的方法,越是想让他做的事情越不让他做,越是不想让他做的事情越鼓励他做,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人呢?偏偏要和人对着干?难道是陆九教的? 既然解药已经配制出来,向晴决定拿去给柳云鹤母子服用,现在还未到午饭其间,空腹服药虽然伤胃,但能更有效地发挥药性,从而达到快速有效地解毒作用。 云霄殿,是西门若雪暂时安排给西门无双居住的寝宫,这也是当年十皇子和生母祥嫔居住过的地方,西门无双很是满意。 因有柳云鹤代理政事,西门若雪难得得空,在宫中闲走,途经云霄殿,便进去探望西门无双。 “不知陛下驾到,无双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西门无双正在饮茶,听到禀报立即放下茶杯行礼。 西门若雪见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免有些疼惜,她虽与十皇兄并无太多交集,但再怎么样也是她兄长之子,又只比柳云鹤大五六岁,兄长不在了,她这个做姑母的也应该照拂他。 亲自扶起他,落了座,西门若雪道:“无双,你不必太拘谨,皇宫就是你的家,以后见到朕就唤姑母便是。” “无双不敢!”西门无双站起身,惶恐不已。 西门若雪道:“没有什么敢不敢的,你父王是朕的兄长,你小时候朕还抱过你。” “无双年幼,不知有此事,但母亲曾提过,无双出生时姑母曾抱过无双,那时候无双还不知道姑母就是西鹤国的陛下您!”西门无双道。 西门若雪笑了笑,让他坐下来,问了些他宫外的事情,得知他们母子过得极其艰辛,对他更是疼惜。 宫人上了茶水,西门若雪见西门无双喝的似乎与自己喝的不一样,问道:“你喜欢喝什么茶?朕让人给你多准备些。” “无双近来赶路有些上火,嗓子不适,所以饮些甘草水。”西门无双答道。 西门若雪咽了咽嗓子,道:“朕近来嗓子也有些不适,给朕也倒一杯下下火气。” “是!”西门无双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恭敬递了过去。 西门若雪接过喝了一小口,清甜可口,倒是极好喝,便连饮了三杯,再说了些家常便起身回了神武殿。 “鹤儿,该用午膳了,可别累坏了身子。”回到神武殿,见儿子还在埋头苦干,西门若雪疼惜道。 柳云鹤从大堆政务中抬起头答:“娘,我没事!”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愧疚道:“如今才知道娘平日有多辛苦,儿臣真是不孝!” “也没有多辛苦,娘已经习惯了,你是初临政事,所以觉得繁杂,等慢慢熟悉了,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西门若雪走过去,手搭在儿子肩膀上,满满的全是疼惜。 其实不想儿子这么辛苦,但这西鹤国的江山迟早要交到儿子手上,她帮不了儿子一辈子! 柳云鹤握住母亲的手:“儿臣会尽快习惯,多为娘分忧。” 西门若雪欣慰点头。 “陛下,鹤皇子,橙公主来了。”这时,宫人来报。 柳云鹤立即起身:“请公主进来。” 西门若雪看了看突然一凉的手,心里一沉。 很快,向晴和云子熏吕明轩三人都进得殿来,柳云鹤迎向前握住向晴的手,心疼道:“手又这么凉?”放在手心搓揉起来。 云子熏和吕明轩撇开头,吕明轩倒是不觉得怎么样,云子熏撇了撇嘴,大庭广众的,肉麻兮兮。 “云鹤,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向晴高兴道。 柳云鹤问:“什么好消息?” “七情七伤的解药我们配制出来了。”向晴让吕明轩把药给他看。 柳云鹤惊喜接过,虽然并不懂药,但却半点也不怀疑这就是解他体内之毒的解药,喜悦万分。 “橙公主,你说什么?你们研制出七情七伤的解药了?”西门若雪本来心里吃味儿,听到向晴这话立即走过去急问。 向晴正欲答话,张阙正好进得殿来,同样惊讶不已,对柳云鹤道:“二爷,给张某看看。”接过药,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查看过后,惊喜道:“没错,没错,这药确实能解七情七伤之毒,这是以毒攻毒之法,张某怎么没有想到用这个办法?魅医之才确实强过张某,张某佩服!” 他苦苦钻研二十年,都是圈在解掉七情七伤之毒的思想中,却没有打破常规,选用这种冒险的法子,以毒攻毒确实会伤害人的身体,可若是药性搭配得好,解毒过后好生调理便不会有大碍! 向晴配制的解药正是将所有的药材药性搭配得天衣无缝,不但能解毒,还不会太伤身体,真是天才呀! “张阙,这药可不是我一人配制出来的,还离不开明轩和云子熏!”向晴道。 云子熏咳嗽一声。 向晴无奈,只得再道:“当然,云子熏帮我修改了药方,他增减的那几味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云子熏满意地仰起下巴笑了。 原来是三个人共同研制的,张阙心中微安,仍旧道:“张某技不如人这是事实,你不用安慰我,我会取长补短,慢慢进步。” 向晴和吕明轩相视一笑,狂医竟然也有这么谦虚的时间。 说实在话,他们几个哪个不是在医药上极具天份,只是看问题的眼光和想法存在了差异,所以有时候在某些方面会差强人意,并不存在谁厉害不厉害的问题。 “何时可以服用解药?”西门若雪等不及问。 向晴道:“即刻就可以服用,但我想让云鹤先服用!” “为何?”西门若雪问。 云子熏抢着答道:“怕你受不住强劲的药效!” “既然如此,还是让朕先服!”西门若雪想保护儿子。 柳云鹤道:“娘,我先来,我身体比你要强一些,有什么事情也扛得住!” “张某赞同二爷和向晴话,陛下,还是让二爷先来吧,您放心,有我们这么多名医在,定会保二爷平安无事。”张阙道。 西门若雪犹豫再三同意了。 柳云鹤拿过药瓶,倒了一粒服下,众人都坐下来等。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紧张和着急,云子熏却半点不在意,翘着二郎腿喝着茶。 过了一刻钟左右,柳云鹤额头上慢慢冒出了汗水,拳头也缓缓拽紧了,显然是在忍着痛苦。 向晴握住他的手,问:“云鹤,把你的感觉说出来!” “全身的筋脉都在跳痛,一阵一阵地,骨髓里也有是,一会儿痒,一会儿痛,一会儿涨,一会儿酸……”说着咬紧牙关,汗水大滴大滴地滚落。 向晴拧起眉头,他一定很痛苦,他却半声也不吭,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云子熏呷了口茶道:“那是两种毒在对抗,耗损对方的药性,你中毒太深,所以才会这么强烈,希望你的心脏能受得住,因为越到最后越强烈,但挨过最后一波痛意你就没事了!” 他的话刚落,柳云鹤就猛地甩开了向晴的手,一张脸都痛得扭曲起来:“晴儿……离我远一点!”他怕伤着她,因为他觉得心里有股狂躁感袭来,想毁灭些什么来发泄! “云鹤!”向晴险些被他推倒,吕明轩及时扶住了她,她不顾一切走到他身边,紧紧搂住了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柳云鹤极力强忍,朝张阙等人吼道:“拉她走,快!” “公主!”吕明轩向前拉走向晴,柳云鹤的样子太可怕了! 西门若雪心疼得哭了:“鹤儿!”都怪她不好,若不是因为她,儿子怎么会受这么多的罪? “怎么回事?”诸葛睿带着大宝小宝过来找向晴,见到这一幕惊问。 西门若雪冲到他面前怒道:“都怪你,是你害得我们母子受尽苦楚,诸葛睿,我要杀了你!” “陛下!”张阙拦下西门若雪劝道:“冷静一点,二爷现在情况危急,不要让他再为您担心。” 西门若雪抹了把泪,怨恨地看了诸葛睿一眼,摊坐在椅子上,她究竟作了什么孽,上天要这样惩罚她? “爹爹,你肿么了?”大宝小宝见爹爹痛苦成那样,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紧张地冲了过去。 众人大惊:“大宝小宝,回来!” 云子熏见时间差不多了,终是放下茶杯,快速闪到柳云鹤面前,先将大宝小宝提走,而后回到柳云鹤身前,手指快速在他身体各个穴位点过,接着闪到他身后,聚集内力猛地袭上他的背。 柳云鹤痛得仰头撕吼一声,声音地动山摇。 众人都惊得呆住,诸葛睿第一时间将二宝搂进怀中,不让他们看到听到这悲壮的场面。 向晴心疼得几乎滚出泪来,柳云鹤被七情七伤折磨二十多年,如今解毒又要九死一生,给她们母子下七情七伤之人真是该碎尸万段! 痛吼一声后,柳云鹤缓缓恢复了平静,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全身已经汗湿。 云子熏拍了拍手:“搞定!” 众人立即冲了过去,向晴哭问:“云鹤,你觉得怎么样了?” 虽然早知道解毒时会很痛苦,看到心爱的男人如此难受,她心都要碎了! “没事了,别哭。”柳云鹤无力地抬起手给她擦去眼泪:“晴儿,谢谢你,我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向晴顾不得众人在场,扑进他怀里痛哭起来,听到他这句话,她真的好心酸好心疼! 众人都撇过头去,难过不已,西门若雪哭成泪人一般,大宝小宝见娘亲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诸葛睿愧疚万分,是他无用,没能保护好若雪母子! 柳云鹤恢复了些力气,拍着她的背哄道:“乖,我真的没事了,别哭了,等会大宝小宝笑话你。” 大宝小宝哪会笑话娘亲,走过去哄道:“娘亲不哭,爹爹不怕,大宝会保护你们的。” “小宝也会,呜呜……”小宝又哭了起来,爹爹刚刚一定好痛好痛,他好心疼。 几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就连没心没肺的云子熏也蹙了眉头。 柳云鹤既感动又欣慰,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笑着安抚道:“大宝小宝乖,爹爹没事,快哄娘亲不要哭了。” “娘亲不哭,乖乖的哦。”大宝小宝听话地转头哄娘亲。 向晴拼命忍住,含泪笑道:“娘亲不哭,大宝小宝也不哭,我们都要开开心心地,坚强勇敢地活着,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保护一颗乐观坦然的心,知道吗?” “我们知道了。”大宝小宝抹了眼泪,朝娘亲灿烂一笑。 这一笑,阴霾散尽,万物清明,四周豁然明朗。 196 公主,出事了! 向晴等人给柳云鹤号过脉后,确认柳云鹤体内的毒已经解了,身体虽有耗损但调理几日便不会有大碍,但柳云鹤解毒的过程让大伙心有余悸,特别是西门若雪,虽然自己也还算坚强,可是怕身体承受不住。 向晴自然考虑到这个问题,思索片刻后,问云子熏:“刚刚你度内力给云鹤是想助他承受住最后一波剧烈的痛意吗?” “非也!”云子熏嘴上刁了一根茶叶梗,云淡风轻答道:“在他体内最后一波痛意袭来时,我怕他痛死,所以将他全身穴道封住,而后用内力帮他冲开被封住的穴道,这样也可以帮他分散些痛意。” 众人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 向晴摸着下巴思索。 云子熏从椅子上跳起来,手肘压在她的肩膀上,笑嘻嘻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走开!”向晴推开他:“我是在想办法。” 什么叫打什么主意?看来得让大宝教一教云子熏学问才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云子熏撇了撇嘴:“那你想到没?” “想到也不告诉你!”向晴把吕明轩叫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吕明轩眸光一亮,立即转身去了。 云子熏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悄悄话,但向晴不告诉他,去和张阙商议,张阙十分赞同她的办法,笑道:“如此一来,陛下承受的痛苦就会减轻许多了。” “告诉我吧,你们在说什么?”云子熏讨好地对向晴说。 向晴不理会他,很快吕明轩就回来了,朝向晴道:“公主,办妥了。”重新将药瓶递给她。 向晴接过后倒出一粒药来给西门若雪:“陛下。” “好好好,你们都不告诉我,等会出了事可别求我帮忙!”云子熏恼火地往一旁坐了,气呼呼的。 众人不理他。 西门若雪拿着药,犹豫了片刻还是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一刻钟后,西门若雪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还觉得身体有些麻麻的,不由得奇怪问:“为何朕并没有鹤儿那般难受?” 向晴和张阙吕明轩三人相视一笑,这味药加得果然极妙。 云子熏惊讶,向晴真的这么厉害?想到他们不告诉他,他更加生气。 又过了一刻钟,西门若雪才感觉到痛意自身体各处传来,骨头酸痛,筋脉涨热,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如同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额头上溢出汗珠来,脸色也慢慢变得苍白。 “若雪?”诸葛睿紧张唤道。 向晴问:“陛下,你还受得住吗?” “受……噗——”西门若雪正要开口,谁知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一口血汹涌而出。 众人大惊:“陛下!” 向晴惊诧,怎么会这样?她立即握住西门若雪的手,搭上她的脉络,片刻后急道:“不好,是走火入魔之兆……云鹤,快封住陛下心脉!” 柳云鹤二话不说,立即封住了西门若雪胸前的穴道。 西门若雪痛喊一声,晕了过去。 向晴一边在身上找着药,一边对吕明轩道:“去倒白水来。” “是!”吕明轩半刻也不敢耽误,倒了杯白开水递给了向晴。 向晴找到需要的药,倒了一些在水中,搅均了给西门若雪灌了下去,而后又取出银针,扎破西门若雪的手指,将黑得发青的血挤了出去,两刻钟后,再给她服了一次药,这才将西门若雪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向晴累得两眼发黑,抓住吕明轩的胳膊支撑,然后对柳云鹤道:“没事了,抱她去榻上躺着。” “嗯。”柳云鹤一心都在母亲身上,并没有察觉到向晴的异常,将西门若雪抱起来,进了内殿。 诸葛睿带着大宝小宝也跟了进去。 感受到向晴的不支,吕明轩担心地看着她:“公主……” 向晴摇摇头,让他不要作声。 云子熏跳起来,指责道:“让你们不告诉我,现在知道错了吧!”定是加了什么不该加的药,差点要了西门若雪的性命,这下看他们还牛不牛! “闭嘴!”吕明轩忍不住低喝,没看到公主快撑不住了吗?不帮忙就算了,净说风凉话,真讨厌! 云子熏想回嘴,见得向晴似乎脸色不好,将话咽了回去,想对她说点什么见张阙在又不好说,只得瞪了吕明轩一眼,这小子竟然敢吼他,他记往了! 张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他实在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向晴拧紧眉头:“没有理由的,那味药绝对不会让陛下经脉逆行!”西门若雪是因为解药的毒性加重而导致再次中毒,所以经脉逆行,呈走火入魔之像。 “向晴,你到底加了一味什么药?”云子熏忍不住急问。 向晴将药瓶递给他,里面还剩下一粒解药,本来只需要制两粒解药就可以了,云子熏却执意制了三粒。 “曼陀罗?”云子熏倒出来查看,发现多了一味曼陀罗,他眼珠转了转,在思索曼陀罗与先前解药是否会有冲撞? 向晴觉得恢复了些心力,走到椅子上坐下来,道:“我想着解毒之痛实在难以承受,如果加入一味镇痛之药不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吗?而曼陀罗具有镇痛麻醉的作用,常用作麻沸散缓者病人剧痛,且曼陀罗同是情花毒,是克制七情七伤的不二之选,我让明轩加入的份量并不多,所以不会加重解药的毒性,同时我也前后回想过,解药中并没有与曼陀罗花相冲撞之药,我不明白,为何陛下会再次中了毒,导致真气岔乱,筋脉逆行。” “没错,向晴加入的小量曼陀罗并不会影响解药的药性!”张阙也道。 吕明轩看着云子熏,难道是有他们不知道的药性吗? 云子熏拧着两道轻挑眉,粗声粗气道:“小爷觉得,应该不是曼陀罗的关系!”向晴这味药加得极妙,她在用药方面真是天才!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陛下险些走火入魔?”吕明轩十分不解,向晴的本事是不容质疑的,可是药如果没有问题,那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娘,你醒了?”这时,柳云鹤惊喜的声音传来。 向晴等人相视一眼,赶紧进了内殿。 “陛下觉得如何?”张阙关切地问。 怪只怪他医术不精,所以让西门若雪母子受了这些年的罪,临末了还险些丧了命! 西门若雪摇摇头:“没事了……”她看了向晴一眼,有质疑,但没有说出来。 “娘,您别怪晴儿,我相信她是无心之失。”柳云鹤看出母亲的心思,赶紧为向晴说好话。 西门若雪没有出声,心中却暗道,向晴的无心之失险些要了她的命,搞不好是向晴对以前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故意要害死她! 向晴道:“云鹤,我的药没有问题。” “那若雪怎么会……”诸葛睿疑惑问。 以向晴的性格,若真是她的问题,她不会不承认,他们个个都目睹过向晴的本事,她说没有问题他们便深信不疑! 可是药没问题,人却险些出了事,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向晴想了想,问西门若雪:“陛下近日可有服用什么药?”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如果不是药的问题,那就定是西门若雪本身的问题,她要是在近日服用了与解药相冲的药,自然会出事了! 张阙答道:“陛下的身体一直是张某在调理,张某已是于两月前给陛下服用过一次压制毒性的药物,所以不会影响此次解毒!” 那就真真的奇怪了,既然西门若雪没有服用过药物,解药也没有问题,怎么会出事? 似乎想到什么,西门若雪问:“茶水算吗?” “什么茶水?”向晴立即问。 西门若雪道:“向前路过云霄殿,便在无双那里喝了几杯甘草茶!” “甘草?”向晴脑中快速回想着解药中药材的成份,眸光一闪,正欲说话。 吕明轩和云子熏齐声道:“芫花!” “芫花?”张阙惊问:“解药中有芫花?” 向晴点头:“对,解药中有一味芫花。” 吕明轩道:“甘草味甘甜,性平和,入心、脾、肺、胃四经,可泻火解毒、止痛,散表寒、补中益气,此外,甘草还善于调和药性,解百药之毒……” “既然甘草能调和药性,又能药百药之毒,岂不是极好的吗?”诸葛睿问。 吕明轩自要回答,云子熏抢过话道:“可是唯独与芫花相冲,会加强芫花的毒性,严重时可使人丧命!” “如果解毒后用,确实极好。”向晴道。 张阙吕明轩点头,但妨医者都会避开芫花和甘草同用,他们事先亦没想到西门若雪会去西门无双处服用甘草茶。 诸葛睿、柳云鹤及西门若雪大惊,医药真是博大精深,明明一味药效极佳的药,单用能救人,合用却能害人! 既然知道了原因,西门若雪也没事了,大伙便不再说什么,向晴让张阙去开药给西门若雪母子调理身体,向晴带着大宝小宝回正阳宫。 吕明轩和云子熏自然跟着她而去,救了别人,现在得救向晴了。 柳云鹤一身湿透,十分不舒服,回宫去沐浴更衣了。 大伙都走了,只剩下诸葛睿,他看着西门若雪,愧疚万分道:“若雪,对不起。” “你除了说这句话还能说点别的吗?”西门若雪恼道。 跟诸葛睿这个废物在一起,听得最多的便是对不起三个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诸葛睿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些年他一直想弥补,却是做多错多,他叹息一声,只得道:“你好好休息。”然后落寞地离去。 西门若雪气得冒烟,就不能说句好话哄哄她吗? 回到正阳宫,向晴打发大宝小宝去看午膳吃些什么菜,大宝小宝撒丫子跑了,向晴打发了宫人出去,急步走进内室休息,还未走到床上,头重脚轻,一个不稳朝地上栽去。 “公主!” “向晴!” 吕明轩和云子熏赶紧冲过去扶住她,将她扶到床上躺下来,先给她服下一粒药,然后左右给她号脉。 见两人一脸沉重要说话,向晴抢先道:“给我点鼓励。”声音透着无力。 “恭喜你,你还能活两年!”云子熏咧着嘴假笑道。 吕明轩背过身去,背影沉重。 向晴虚弱一笑:“别让别人知道,我睡一会儿。”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地睡了过去。 “走!”吕明轩转身拉起云子熏往外走。 云子熏问:“去哪?” “给公主配药!”吕明轩道:“你是仙医,一定能救她的!” 三年变两年,这是什么速度?是想将他们都吓死吗? 云子熏甩开他的手,往桌子前一坐:“向晴之疾,我已束手无策!”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公主病情日日加重吗?”吕明轩不甘心,他们几个都自诩医术高明,却没有办法救回向晴的性命,现在连控制病情恶化的本事也没有了,他们岂不是太无用? 云子熏一脸烦躁,没有作声,不知道陆老头有没有办法医治向晴?可是那老头是炉脾气,根本不会出山救向晴的,向晴这身子骨跋山涉水哪受得住?再说了,她怎么会离开柳云鹤和二宝独自跟他去医病? 烦! 云子熏站起身大步离去。 吕明轩急问:“你去哪?” “出宫喝酒!”云子熏说罢,快速消失在门口。 吕明轩只觉得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公主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去喝酒,他到底有没有良心?他深吸一口气,将火气压下去,走到向晴床边坐下,看着他苍白憔悴的模样,心里难受极了! 这是他唯一一个打心眼里敬佩的女子,长像绝美却并不浮夸,有本事也不自负,恩怨分明,重情重义……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让她死呢?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云叔叔你去哪儿?”大宝小宝看了午膳回来,正好撞见云子熏出来。 云子熏想了想,左右搂起两个孩子飞身而去:“叔叔带你们出去玩!” “耶,又可以飞喽!”二宝半点不怕,欢喜喊道。 吕明轩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越想越不甘心,不信他救不了她,拿起她的手准备再给她号脉,这时洗漱过后,来陪向晴用午膳的柳云鹤走了进来,他不想让柳云鹤知道他要给向晴号脉的事,立即放开向晴的手站起身来,紧张道:“鹤皇子怎么没去休息?” “吕国医在做什么?”柳云鹤并不会想到吕明轩是要给向晴号脉,结合先前种种,他只觉得吕明轩对向晴有非分之想,眉头拧起,声音冰冷问。 吕明轩以为也看出了什么,根本就不会撒谎的他更加紧张起来:“没做什么,既然鹤皇子来了明轩就回去了,公主还没用午膳,等公主午睡起来你督促她一定要吃些东西。”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这一幕落到柳云鹤眼中却是另一番意思,他觉得吕明轩是做贼心虚,所以逃走了,心里对吕明轩更加不满。 出得正阳宫,吕明轩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公主,不要让我再撒谎骗人了,我真的做不来这个呀! 向晴一觉睡到半个下午,睁开眼睛一看,柳云鹤正握着她的手在她床边睡着了,她一惊,柳云鹤怎么会睡在她这里,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晴儿,你醒了?”柳云鹤被向晴的动作吵醒,抬起头来。 向晴点了点头,心虚问:“云鹤,你怎么睡在这里?” “我过来找你用午膳,谁知你竟然睡了,是最近累坏了吗?”柳云鹤看着她脸色极差,心疼地握紧她的手。 向晴见他并不知道她病重的事情,松了口气,想了想故意道:“还不是怪你……” 意思不言而喻。 “对不起。”柳云鹤吻了吻她的手背,道:“那我今晚只搂着你睡,什么也不做。” “今晚别来了,我想好好睡一觉。”向晴才不信他会不做什么,到时候忍不住怎么办?还是一个人睡安全一些。 柳云鹤虽不愿意,但看她憔悴的模样很是心疼,便答应了。 晚上临睡前,云子熏都没将大宝小宝带回宫,虽然有秦雨的人暗中保护他们,但向晴心里仍旧不放心,怕云子熏将他们给教坏了,想着等云子熏回来,非得废了他不可,带着满肚子的怒气和担心上床睡下,一直浑浑噩噩,半夜时分竟忽冷忽热起来,向晴赶紧起来找了药出来吃。 可是吃下去后并没有半丝缓解,她给自己号了脉,才知道是病情恶化的征兆,她一直没有表现太多的病症来,如今却突然有了这么强烈的症状,说明病情已经十分严重了,难怪云子熏会带着大宝小宝不回来,他定也知道了他连控制病情都束手无策了吧? 怎么办?这样子下云迟早会被人发现! 现在只得去找吕明轩了,但不能记宫人发现,想了想,她走到窗子前,学柳云鹤爬窗,只不过柳云鹤是爬进来,而她是爬出去,兮文为了让柳云鹤来去自如,把守夜的人打发了,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她,忍痛难受爬出窗子,一路往吕明轩的居所而去。 吕明轩和云子熏古卜三人都住在正阳宫附近的清风斋,并不太远,但夜黑风高向晴又在发病,走得十分坚难,到了清风斋直奔吕明轩的房间,重重推开门,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谁?”吕明轩听到响动,一股脑坐了起来,见门被打开,地上还有一个人,透过廊下灯光可以看出那人似乎有些像向晴,他大惊,跳下床去急唤:“公主?” “明轩……”向晴无力喊他。 吕明轩确定是向晴后,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公主,怎么了?” “难受!”向晴紧紧拽住他的胳膊,手背青筋鼓起。 吕明轩脸色一沉,立即将她扶到榻上坐下,给她号过脉后,急道:“公主,药丸已经不起作用了,我得给你去煎药,温汤服下!” “去……”向晴坚强支持,吐出一个字来。 吕明轩不放心她一个人:“可是公主你……” 云子熏这死小子,这么紧要关头却跑出宫去了! “没……事,别耽误时间……快去!”向晴推他。 吕明轩重重点头,转身跑了出去,深夜寒冷,连外套也没披一件。 再回来已是半个时辰后,向晴已经晕了过去,脸色苍白,一身汗湿,他着急扶起她,将药给她灌下去。 两刻钟后,向晴才缓缓醒来,有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对吕明轩笑道:“活着真好。” “公主……”吕明轩无奈唤她,她竟然还笑得出来,他都要吓死了。 向晴抹了把脸上的汗,道:“我没事了,真的。”见天都快亮了,她道:“我得回去了,否则会让人起疑。” “我送你!”吕明轩扶她起来。 向晴摇摇头:“让人看见我们俩这个时候在一起,那还得了?”说完支撑着走了出去,背影单薄而又坚强。 吕明轩重重叹了口气,公主,你非得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吗? 翌日,向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沐浴更衣后,问兮文:“两位小公子可回来了?” “回公主,小公子已经回来了,来找过公主,不过公主在睡就和仙医去学医去了。”兮文答道。 向晴点点头,没事就好,要是出了什么事,非得扒了云子熏的皮不可。 兮文再道:“鹤皇子也来看过公主,在公主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走的。” 兴是她睡得太沉,竟然半点也不知道他们来过,向晴拧了拧眉毛,走出寝殿,却听到一阵争吵声,她奇怪,是谁在她宫门口吵架? 正准备让兮文出去看看,吵架的人进了殿来,人未看到,声音却听出来是云子熏和西门无双。 两人见到她,立即来到她面前,云子熏气呼呼道:“向晴,你来说,他是不是故意要给西皇服用甘草的?” “本王根本不知道陛下中了毒,也不知道你们要给她解毒,怎么能说我是故意给陛下喝甘草茶的呢?”西门无双也很生气,清秀的眉毛拧得麻绳似的。 原来是为这事吵,西门无双应该不至于故意的吧?可是也未免太巧合了些。 向晴看了二人一眼,对西门无双道:“让王爷见笑了,云子熏向来喜欢无理取闹,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我无理取闹?”云子熏气得不轻。 向晴低喝:“闭嘴!” 云子熏还想说点什么,但被向晴的眼神震慑住,瞪了西门无双一眼,走到一旁。 “本王向来不喜与人计较,只是这样莫虚有的罪名本王不能背。”西门无双缓和了脸色。 向晴点头:“我明白,王爷放心,以后不会有人再提这事。” “多谢公主。”西门无双说罢,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向晴揉了揉头,走到云子熏面前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到处惹事?” “我哪有惹事,明明是他故意的!”云子熏不服气。 向晴问:“你可有证据证明他是故意害陛下的?” 云子熏张了张嘴,撇开口。 “他现在可是西鹤国的王爷,你就算怀疑他也得拿出证据来,让所有人信服才是!”向晴道。 云子熏站起身:“小爷迟早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你去哪?”向晴叫住他,担心他再去做什么没脑子的事情。 云子熏道:“吃饭!” 这还差不多。 向晴坐回去端起参茶喝了起来。 云子熏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走到她身边:“听吕明轩说你昨晚……” 向晴捂住他的嘴,对兮文道:“去准备午膳。” “是!”兮文懂事地带着人都下去了。 向晴放开他:“也不看场合就乱说话,你想干嘛?” “我同意吕明轩的话,告诉柳云鹤。”云子熏嫌弃地抹了抹嘴,然后道。 向晴瞪他一眼,慢慢地喝着茶:“看来我是得研制出一种新的毒药才行。” “用来对付西门无双?”云子熏舔着脸问。 向晴冷冷答道:“用来毒哑你和吕明轩!” “刚刚的话当我没说,我去帮你带儿子,这几日要带他们出宫去山上采药,估计要离开几天,不要想我们!”云子熏跳起来,像跳蚤一样蹦跶着走了,样子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向晴忍不住笑出声来,撑着下巴想,上山采药,貌似不错,春天来了百花齐放,绿草茵茵,野外应该很好玩,让孩子去山上玩玩,顺便认认草药也好,再者,云子熏不在宫中,更能让她放心清净。 当日,云子熏就带着大宝小宝和诸葛睿离开了皇宫,往郊外山上而去,皇宫没有云子熏吵闹,果然清净许多。 近来要册封柳云鹤为太子,西门若雪又因解毒受创,所以柳云鹤相当的忙,早上天未亮就起来处理政务,中午也是随便吃点,几乎要晚上才有时间过来陪向晴用膳,向晴知道他辛苦,很是理解他,同时也有理由让他晚上不要再来爬窗。 柳云鹤还算听话,一边两夜都没有来。 这日半夜时分,窗子传来一声响动,向晴知道是吕明轩来了,因为柳云鹤是绝对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来的。 这几日,向晴每日早中晚及半夜都要各服药一次,白天向晴去清风斋喝药,半夜吕明轩就会把药送来她寝宫。 不止向晴听到了响声,外间守夜的兮文也听到了,她以为是柳云鹤又来了,所以没有作声,羞涩一笑,蒙住了头。 “公主。”吕明轩跳下窗子,提着食盒走到向晴床边轻唤。 向晴坐起来,撂开帐幔:“我知道你来了,明天我还是不让人守夜了,免得被人发现什么。”到时候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样也好。”吕明轩一边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拿药出来,一边道:“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公主,我还是那句话,告诉鹤皇子吧!” “明轩!”向晴一脸严肃:“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不然我就赶你回东鹰国。” “唉!”吕明轩叹了口气,将药递给她。 向晴接过喝了,把碗递给他,打趣道:“你放心,大不了到时候被人发现了,我就说是我勾引你的。” “公主!”吕明轩气得脸都红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这样的玩笑!” 他对向晴敬重万分,只把她当师傅,半点非分之想也没有,向晴在他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他不希望有人拿这种事情开他的玩笑。 向晴见他开不起玩笑,赶紧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她很欣慰,吕明轩是个正人君子,并不像那些肤浅的男人,见到美女就有肮脏的想法,能收个这么好的徒弟,真是件令她开心的事情。 叽呀一声,门被推开,兮文掀了被子坐起来一看,见到柳云鹤轻声走了进来,她诧异万分地指他道:“鹤皇子,你不是在里面吗?” “本王何时在里面了?”柳云鹤奇怪问。 今晚本来不打算来找向晴的,但实在是想念她,所以就来了,见殿内没有人,他也懒得爬窗了,反而兮文也知道,便走了正门。 兮文看了看里间:“这几夜您不是都有来吗?” “你说什么?”柳云鹤声音立即冰冷万分,他这几夜都忙到很晚,所以没有过来,听兮文的意思,这几夜向晴房里都有人? 是谁?会是吕明轩吗? 他来不及等兮文答话,大步走了进去,并未看到有什么人,他视线锁住床,心里紧张起来,慢慢走了过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将帐幔挽开,床上只有向晴一人,他大松了口气。 “云鹤?”向晴似被吵醒了一般,缓缓睁开睡眼。 柳云鹤暗骂兮文胡说八道,柔声答道:“是我。”说完脱了衣衫钻进被子里。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来了?”向晴问。 柳云鹤搂紧她:“太想你了,晴儿,你有没有想我?” 向晴不答话,知道他说的是那方面的事情。 柳云鹤寻着她的唇,向晴推他道:“我不怎么想。” “都好几天没有来了,你还不想?”柳云鹤刚刚受了惊吓,需要安抚,不顾她不愿意,吻上了她。 来袭凶猛,向晴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可是柳云鹤却似故意要与她作对,动作越发大了起来,她终是忍不住投降了。 屏风后提着食盒的吕明轩一张脸通红,奈何他又半点也不敢动弹,床上的声音那么大,他不想听也不行,对未经人事的他简直是一场莫大的折磨。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那声音才慢慢停下来,他忍得后背都汗湿了,却仍旧不敢动弹,心里暗暗叫苦! 柳云鹤得到了满足后,搂着向晴睡了一觉,直到天亮时分才离去。 吕明轩都站成了柱子,全身都僵硬了,缓缓挪出来活动四肢,等恢复了知觉,他半刻也不敢待,提着食盒爬窗而去,这估计是他经历过最刺激难忘的事情了。 向晴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想到吕明轩,她赶紧跳下床往屏风后而去,见得吕明轩已经不在了,大松了口气,接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和柳云鹤欢好被他听到的事,囧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呀? 兮文走进来,跪了下去:“公主,奴婢该死!” “怎么了?”向晴莫名其妙。 兮文愧疚道:“奴婢乱说话,险得害公主和鹤皇子生了误会。”她将事情一一告诉了向晴。 向晴暗惊,原来吕明轩每晚来送药兮文都知道,还好昨天晚上她听到外面的声音立即让吕明轩躲到了屏风后,看来晚上真的要将所有人都撤掉才行! “你估计是幻觉,这几夜我都是一个人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哪有什么人来?”向晴忽悠道。 兮文哪还敢说什么,一个劲地点头:“是,是奴婢产生了幻听,奴婢该死!”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样吧,以后晚上就不用人守夜了,免得麻烦。”向晴趁机道。 兮文答道:“是!” “不过嘴巴要严,谁若是出去嚼了半个字的舌根,你应该知道我有很多的药……”向晴没有说下去,后面的就让她自己去猜想,这样更让她产生惧意。 兮文吓得连连答道:“是,是!” 早膳后,向晴准备去清风斋吃药,没想到古卜将药送了过来。 “布谷,今天怎么是你将药送来了?”向晴遣退宫人,接过药喝了后问。 古卜道:“吕公子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公主,因此让老朽送来。” “病了?”向晴暗猜,真的是昨晚受了寒,还是因为不敢面对她?她觉得后者,矮油,真尴尬! “晴儿。”这时,柳云鹤来了。 向晴奇怪,柳云鹤今天这个时候怎么有空来?忙将药碗收了。 古卜打量了柳云鹤几眼,这还是进宫来第二次见到他,他已经确定柳云鹤就是向晴的贵人。 柳云鹤走到向晴身边坐下,感受到古卜异样的目光,拧了拧眉头:“先生也在?” 他心情并不太好,今日早朝,西门若雪正式提出立他为太子一事,却遭到群臣反对,自然是因为他破坏联姻导致西鹤国受到战乱之事,翰林院院首方宗领着一众文官,连着姬武教唆一众武将,与西门若雪吵得不可开交。 吵到后面,西门若雪问若不立他为太子,该立谁?姬武竟然把西门无双的名字喊了出来,让西门若雪大发雷霆,接着方宗又提出向晴是敌国公主之事,还说什么他想当太子就不能娶向晴,他当场甩袖而去。 他并不太想当什么太子皇帝,他只是不想辜负西门若雪的期望,这些天来他都做好了准备,要当好这个太子,谁知竟然会遭到群臣反对,拿他破坏两国联姻之事来说事他还能接受,但以太子之位逼他离开向晴,他绝不答应,大不了不当这太子! “老朽告退。”古卜感受到柳云鹤的不悦,什么也没说,提着食盒离去。 柳云鹤盯着那食盒,怎么有股药味儿? “云鹤,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向晴见他盯着食盒,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柳云鹤回头看向她,将早朝的事情告诉了她,当然没有提群臣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事情,他恼道:“我没想到竟有一半以上的官员反对,这件事情怕是难办了。” “这是必然的,云鹤,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以后你做出了政绩,令他们心服口服了,他们自然就不会反对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奉你为储君的。”向晴握住他的手安慰道。 估计不止因为抢亲的事情,还因为她是北狼国公主的身份吧,看来得做点什么事情让那帮官员闭嘴才行! 柳云鹤点点头,心里的怨气散去,顿时充满了力量,他感激道:“谢谢你,晴儿。” 得到鼓励的柳云鹤继续回去处理政事了,大宝小宝和云子熏还没有回来,向晴闲来无事只好又去睡了个回笼觉,午膳后,仍旧是古卜来送药,向晴以为夜半时分也是古卜来,就对古卜说走进门,今晚会将宫人都撤掉。 谁知到了半夜,来的却是吕明轩,仍旧爬窗进来的。 “不是说了可以走正门吗?为什么又爬窗?”向晴哭笑不得。 吕明轩背对着向晴取药出来,闷闷道:“爬窗安全一点。” “你受寒了?”听到吕明轩声音沙哑,向晴下得床来问。 本以为他是怕尴尬,所以让古卜来送药,没想到是真的病了。 吕明轩道:“没事,已经快好了。”把药端给他。 向晴见他低着头,虽未点灯,仍旧可以感觉得到他应该是脸红了,她顿时一囧,接过药喝了,然后问:“你吃药没?” “吃了。”吕明轩把碗装起来放到食盒里,不敢看向晴。 向晴不想这样子尴尬下去,道:“明轩,你也是大人了,这种事情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知道吗?” 吕明轩二十又二了还未取妻,在这个时代算是晚婚了,除了云子熏那种江湖人士,哪个不是孩子都可以上街打酱油了?他不过是听到了一些很平常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这样放不开,大不了就当是上了一场教育课呗,她还没收他的学费! “嗯。”吕明轩点了点头,却仍旧低着头。 向晴无奈,不再说什么,拉过他的手道:“我给你看看,你天天为了我半夜不睡觉,可不能再生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定不能像我……” “不用不用,公主,明轩自己会治!”吕明轩如遇猛兽一般甩开了手,还后退几步,似生怕向晴占他便宜一般。 当然他并不是担心向晴占他便宜,今天一整天,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身体都滚烫的,吃了几服降温药也没见好,还把嗓子给伤了,他怕向晴发现他的异常,所以不敢让她碰。 向晴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大惊,定是柳云鹤又来了,她顾不得什么捂住吕明轩的嘴,将他推到了屏风后,自己则赶紧跳上床,想以昨天的法子将柳云鹤哄过去。 可是她刚走到床边,门就被推开了,柳云鹤一身冰冷地走了进来。 向晴心中有种不好的说预感,刚刚她和吕明轩说话的声音那么大,柳云鹤会武功,而且很厉害,就算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也应该听到了声音。 果然。 柳云鹤看了她一眼后,慢慢在室内扫视,最后视线锁住屏风后,眸光一凛,冷道:“出来吧!” 屏风后的人存着侥幸心理,并没有动作。 “出来!”柳云鹤怒喝。 这怒火滔天的,连向晴都吓了一跳,她知道柳云鹤定是误会她和吕明轩有什么,当然这也不怪他,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是个人都会怀疑! 吕明轩知道藏不住了,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柳云鹤看到走出来的人,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顿时眸子喷火,二话没说冲过去就掐住了吕明轩的脖子,满身杀气腾腾外冒。 “云鹤,不是你想的那样!”向晴冲过去阻止。 柳云鹤手上的力度不减反加,生气道:“他半夜三更跑到你房里,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他是来给我送药的! 向晴没有答话,她知道,除了说出真正的原因,否则她说什么柳云鹤也不会信。 “这几个晚上他应该也在你房里吧?”没听到向晴的解释,柳云鹤痛心疾首,想到什么,他看向吕明轩,冷笑问:“昨天晚上听得过瘾吗?” “公主……”吕明轩感觉自己脖子要断了,他真的忍不住要想将事情说出来了。 “明轩!”向晴阻了他的话,握住柳云鹤的手腕:“放开他!” “我若是不放呢?”柳云鹤很伤心,他不明白向晴为什么要这样做? 向晴严肃道:“你若敢伤他,我马上就离开西鹤国。” “晴儿……”柳云鹤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竟然这般护着吕明轩,是不是表示她喜欢吕明轩比喜欢他要多?他苦笑一声,松开了吕明轩,痛心地看了向晴一眼,转身离去。 吕明轩捂住险些被掐断的脖子猛地咳嗽起来。 向晴心里也很是难过,追向前几步:“云鹤!” “晴儿,你说过让我相信你,可是你做的事情无法让我相信!”柳云鹤说罢,大步离去。 向晴心头一痛,险些倒地。 吕明轩扶住她,声音更加嘶哑:“公主,你宁愿让鹤皇子这样误会你,也不告诉他实情,何必这样苦了自己?” “我要怎么做?告诉他我马上就要死了吗?他那般深爱着我,他会发疯的!”向晴红着眼眶道。 吕明轩无奈地叹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他被误会不重要,但他不忍心向晴承受身心的双重伤痛! 明天再想个法子去哄哄柳云鹤就是了,反正不能让他知道她病重的事情,向晴慢慢平息情绪,看了看扶着自己的手,笑问:“怎么?现在不怕我了?” “明轩不是怕公主,而是……” “而是什么?” “没什么,你赶紧去休息,我回去了。”吕明轩将她扶到床上,然后转身提了食盒跳窗而去。 向晴钻进被子里,脑袋清醒得很,索性想明天去哄柳云鹤的法子,谁知法子还没想出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吕明轩回到清风斋,却见到柳云鹤等在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鹤皇子还不出气?那就杀了明轩吧!”杀了他免得他再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你以为本王不敢?”柳云鹤负在身后的手一动。 吕明轩道:“鹤皇子当然敢,只是公主会不会原谅鹤皇子明轩就不知道了。” 他死了确实不用为难了,但是谁来承袭向晴的医术?谁来照顾向晴?还是活着吧! “你……”柳云鹤伸出手想一巴掌拍死他,可是又怕真的杀了他向晴会离开他,重重放下手,他命令道:“离开晴儿!” “我不会离开公主的!”他若走了,谁来照顾公主,难道靠云子熏那个不靠谱的? 柳云鹤怒喝:“你明明知道本王与向晴相爱,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感情?” “明轩没有,明轩和公主之间清清白白,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们都问心无愧!”吕明轩说罢,饶过他离去,走了几步,转头再道:“鹤皇子若真的爱公主,就应该相信她,用自己的心去感受,而不是靠眼睛去看!” “眼见为实,难道看到的还算不得数?”柳云鹤反问。 吕明轩道:“眼睛看到的只是表面,背后的真现却无法用眼睛看到!” “背后的真现?你和晴儿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柳云鹤听出吕明轩话外有话。 吕明轩闭了闭眼睛,将冲动压下去,道:“明轩能说的就只有这些,鹤皇子若要杀明轩随时可以来,明轩绝无半句怨言!”说罢进了清风斋。 柳云鹤看着他正直的背影,拧了拧眉头,向晴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翌日,向晴醒来,刚洗漱好用了早膳,准备去清风斋吃药,然后去找柳云鹤,这时,吕明轩匆匆而来,急道:“公主,出事了!” 197 内乱,柳二的霸气 向晴心里咯噔一声,立即问:“何事?” “满朝文武跪于神武殿,要求陛下处置公主!”吕明轩沙哑着声音答,语气中却隐忍着怒意。 向晴拧眉:“处置我?为何?”想到什么,她问:“因为我是北狼国公主?” 吕明轩重重点了点头。 早朝时,西门若雪重提册立太子一事,以方宗和姬武为首的群臣,皆要求杀了向晴方考虑此事,柳云鹤大怒,朝臣对他更为不满,散朝后全部跪去神武殿,强烈要求斩杀向晴,否则他们就跪死在神武殿中! 向晴心里也有些恼,北狼与西鹤确实有旧怨,但如今西门若雪和柳云鹤母子都放下了仇怨,那些朝臣为何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她是北狼国的公主,以西鹤国现在的实力处置了她不就是等于要对北狼国宣战,难道他们不怕当亡国奴? 她问吕明轩:“那些官员可有提南太上皇?” “没有,南太上皇并不在宫中,而且解救过西鹤国的危难,他们没有理由提他,而对公主却有千万个不满,他们说您是引起战事的源头,是……”吕明轩嗫嚅。 向晴挑眉:“是什么?” “是红颜……祸水……”吕明轩小声道。 红颜祸水? 向晴冷哼一声,她来到这个异世,自以为救人比害人多,待人也是和和气气,除了对向柔,林月言,风如画,药无极之流不曾手软过外,从未主动对人下过狠手,她做到这般,竟也得了个红颜祸水的‘美名’,真是委屈了这四个字! 她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抬步往神武殿而去:“走,我们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处置’我?” 别看她平日里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她从来就不是好惹的人,她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一切都要看她的心情,今天她心情不好,随手害几个人玩玩! 吕明轩应了声是,快步跟了上去。 神武殿。 “陛下,请立即斩杀北狼国公主,为先皇宗亲及被屠杀的百姓报仇,臣等愿意奉鹤皇子为太子,若陛下不答应,臣等便在此长跪不起!”文武百官砰砰砰地磕着头,朝着殿内大声喊道。 柳云鹤豁然起身,就要冲出去,西门若雪拦下他:“鹤儿,不要冲动!” “娘,他们这是在以死相胁!”柳云鹤指着门外怒道。 西门若雪道:“我当然知道,你让他们去跪,不要理会便是,他们跪累了自然会走,你若出去与他们争论,更会让他们抓住把柄,他们若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只会让情形更加糟糕,到时候引起公愤,你是让娘保你还是保向晴?” “娘,我可以不当这个太子,他们爱让谁当就让谁当去,我绝不会让他们动向晴分毫!”柳云鹤看着西门若雪严肃而认真道。 看着儿子眸中的坚定和决绝,西门若雪心头一痛:“鹤儿,你又说这样的话来伤娘的心?” “陛下,二爷,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平息朝臣的怨气,册立太子之事可以暂缓,但向晴是万万伤不得的!”张阙见情况不对,赶紧出声阻止。 柳云鹤甩袖走到一旁。 西门若雪也伤心地走开几步。 张阙再道:“一来,向晴之医术是当真翘楚,于国于天下皆有利益,二来,她是北狼国公主,以西鹤国现在的实力,若杀了北狼国的公主,就等于是与北狼国宣战,西鹤国根本就抵挡不了北狼国的军力!” “神医言之有理,这些利弊是个正常人都想得到,外面那群人莫不是脑子有病?”柳云鹤虽性情冷冽,但向来不喜辱骂他人,今日实在是忍不住了,杀了向晴他们是出气了,但出去的气估计再也回不来! 西门若雪欲开口说点什么,外面传来西门无双的声音。 “大家别跪了,听本王一句回去吧,北狼国公主是个好人,又是鹤皇子心爱之人,陛下是不会杀她的,你们在此逼陛下只会适得其反,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何必呢?” 这话表面上是为为向晴说话,也是在劝大臣们,可是细辩之下却有种挑拨的意思。 群臣立即沸腾起来。 方宗气道:“下官知道王爷是为了我们好,但是灭国之仇不可不报,鹤皇子若执意护着那妖女,下官等愿意冒死进谏,太子人选重新商讨!” “没错,西鹤国不是还王爷这等舍身为民之人吗?”姬武也道。 西门无双惊道:“两位大人莫要玩笑,本王不才,怎能担此重任?” “怎么不能?至少王爷会体察民情,为民请命,而某些人只会为了一已私欲弃国民于不顾,根本不配当我们的主子!”姬武怒道。 众官相和,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西门无双这是什么意思?”柳云鹤指着门外怒问:“他是故意跑来说这些混账话,想挑起群臣的怨气?” 看他长得斯斯文文,没想到是个斯文败类! 西门若雪也拧了拧眉,无双这话说得确实欠妥当! 听着外面的混乱,柳云鹤实在忍不住要出去,张阙拦住他道:“二爷,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柳云鹤恼火地甩开袍子坐了下来,他就看看西门无双能刷什么妖蛾子? 西门无双急道:“各位大人不要激动,陛下和鹤皇子也有自己的难处,北狼国强大,若我们伤了他们的公主,到时候大军压境,岂不同样有灭国之危?再者,北狼国公主医术高明,现在天下第一楼的人到处以医为祸,北狼国公主能保护我们的安危!” “这么说来,陛下和鹤皇子只是在利用北狼国的妖女?”方宗听出西门无双话中之意。 西门无双不语。 众人便当他是默认了,怒气略消。 姬武道:“若是这样,我们可以暂时留着她,让陛下和鹤皇子将她利用尽了,再杀了她!” “对,这样可以接受!”众人齐声应和。 向晴来到神武殿,正好看到这一幕,她自然不会相信柳云鹤与她在一起是为了利用她,只是觉得这些人很可笑! 心头一阵冷笑,她走到众人面前道:“感谢各位大人对本公主如此‘厚爱’,先前‘赏’了本公主一个红颜祸水的‘美名’,如今又‘厚赐’本公主为妖女,如果本公主不做点什么,是不是辜负了各位大人的‘好意’?” 吕明轩跟在她身后,气呼呼地看着众人,这些人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骂公主? 喧闹声顿时停下,众人惊住,没想到向晴会来。 向晴的事情他们是如雷贯耳的,南临国的蛊毒她能解,北狼国的疫病她能徒手平息,仙医听命于她,神医不及她医术高明,东鹰国国医是她的徒弟,与鬼医交手数次皆得胜,她是医毒双绝,医术高明自然用毒也厉害,听说她若要对付谁,对方连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这样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医,说实在话,他们是又敬又惧的。 这世上,怕死的人比比皆是,但不怕死的也不在少数,姬武便是其中一个,他因着先前被贬职一事耿耿如怀,对西门若雪母子很是不满,所以最是反对柳云鹤当太子的人,他是一个大老粗,没有什么心机,所以忍不住脾气。 他站起身怒瞪着向晴粗声道:“西鹤国的战事因你而起,你不是红颜祸水是什么?你蛊惑陛下和鹤皇子弃了国仇家怨,你不是妖女是什么?别人都怕你,我姬武不怕,你有本事就朝本官来,本官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西门无双拉了姬武一把:“姬大人少说一句吧!” 姬武不听劝,推开西门无双,瞪着向晴。 “胆量?”向晴脸上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容,美眸一抬,对上了姬武挑衅的目光,她嘴角带着一抹讥诮,笑道:“本公主最多的便是胆量了,姬大人若想一试,本公主便成全你!” 姬武走近她一步,一副死猪不怕开心烫的样子,大声道:“你有种就动本官一下试试?” 向睛眸光一利,阴寒的杀气奔腾而出,这人是活腻味了,她是定然不能让他失望的! 素手欲抬,面前的人却突然倒在了地上,一阵哀嚎。 向晴眉头一拧,他是想诬蔑她还是有人比她早一步下了手? “杀人啦!”方宗扯着嗓子大叫。 众官员立即暴动,纷纷站起身后退,简直把向晴当成了洪水野兽! 神武殿的门被打开,西门若雪和柳云鹤张阙三人急步而出,未等三人出声,方宗领着众臣扑通跪在了西门若雪面前,悲呼:“陛下,您看到了,这个妖女竟然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对姬大人下手,以后臣等还有何人身安全可言?臣等还有何话敢讲?陛下,求您杀了这个妖女!” “杀了她,杀了她……”群臣齐呼。 柳云鹤护在向晴身前,怒喝:“若非姬武恶意挑衅,橙公主也不会动手,他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橙公主!” 向晴眸光一亮,柳云鹤不生她的气了吗?还是哪怕生她的气,只要她有事他都会选择护着她? “陛下,请赐臣一死!”方宗重重磕了个头,直把脑门都叩出血来。 众臣也纷纷磕头齐道:“请赐臣一死!” 柳云鹤拽紧拳头,别说向晴会对动手,就连他也忍不住想将这群人宰了,他觉得,以死相胁乃是最无用之举! 西门若雪扫了众人一眼,视线落到向晴身上,她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官员下手,这不是故意要落人口实吗? 张阙倒觉得这本就是向晴的脾性,他可没有忘记,向晴可是睚眦必报之人,哪怕做了公主后行事稍微收敛,但也不会是个愿意吃亏的主,姬武那般挑衅她,她没有直接要了姬武的命便算好的了! 吕明轩都要气炸了,这群昏官是想闹哪样?明明是他们先挑衅辱骂公主,难道被人骑在脖子上撒野公主都不反击吗?他觉得向晴做得对,不过应该毒哑他们才是,免得呱噪! 向晴最初惊讶了一下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看向仍旧在地上嚎叫的姬武,平静道:“我没有对他下手!” 没有下手? 可姬武明明是中了毒的样子! 当时离姬武最近的除了向晴就没有别人了! 方宗怒道:“明明就是你给姬大人下了毒,你当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瞎了吗?” “北狼国的公主原来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真无耻!”群臣皆骂了起来。 柳云鹤握住向晴的手,对众人道:“橙公主向来敢作敢当,她说没有对姬武下手就一定没有!” 吕明轩和张阙也赞同柳云鹤的话,只不过若不是向晴所为,姬武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故意要坑向晴? 向晴心里一暖,别人信不信她都无关紧要,只要柳云鹤信她就足够了,她回握了一下柳云鹤的手,对众臣的骂声如同未闻,她走向姬武,她倒是要看看姬武在搞什么鬼! “站住!你还想做什么?”方宗拦下向晴,不让她靠近姬武。 向晴看到方宗额头上滚落而下的血,眸光一沉,向前一步踮了踮脚,然后看向其它的朝臣,笑道:“本公主自是去给他医治。” “害他的人是你,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会好心医治他?”方宗如同听到笑话一般,嘲笑道。 向晴也不介意,侧头看了身后一眼,道:“明轩,那你去!” “是,公主!”吕明轩抱拳应下,走向姬武。 方宗再拦下他道:“他是你的徒弟,又是东鹰国的贼人,同样不是好人!” “没错,你们是一伙的,不准靠近姬大人!”群臣齐道。 吕明轩正要说话,向晴拦下他,看向张阙。 张阙会意,说道:“既然如此,那让张某为姬大人看看。” 方宗等人没有反对,只是这个时候姬武已经停止了嚎叫,一命呜呼了! “姬大人,你死得好惨啊!”方宗大声悲呼。 “你死得好惨啊!”众臣亦跟着哭喊起来,有种狡兔死,走狗烹的危机感! 所以他们再次将矛头对准向晴,骂声不堪入耳。 吕明轩气道:“是你们拦着不让公主与我为他诊治的,害死他的是你们,不是公主!” “你这个东鹰贼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方宗指着吕明轩骂道。 “本王觉得他说得没错!”柳云鹤严肃,虽然不喜欢吕明轩,但此刻与他站在同一战线的,必须维护他,扫了众人一眼,再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有本王在,你们别想将这黑锅扣到公主头上!” 西门无双也站了出来:“本王也觉得橙公主是清白的,是不是姬大人还得罪了别人,遭了别人的黑手?”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说害姬武的人定是姬武得罪过的人,可是姬武才从边境回来,做了几天的官,能得罪谁?若说得罪就只得罪了向晴和柳云鹤,如果不是向晴那定是柳云鹤了,难道是柳云鹤先前就给姬武下了毒? 五十多岁的方宗痛心疾首喊道:“鹤皇子,是不是你下的毒?” 众人听到方宗这话,也都将矛头对准了柳云鹤,毕竟柳云鹤有前科,向来不把西鹤国子民当回事,姬武是反对他当太子中声望最高的人,只要姬武死了,群臣无首,自然不会再反对他了! 现在是姬武,下一个定然是方宗了,所以方宗吓得要死,再次跪倒在西门若雪面前,悲呼:“陛下,微臣自您复国开始就跟着您,这些年来为西鹤国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难道忍心看着臣被鹤皇子害死吗?” 他如今反对柳云鹤的声音最高,等柳云鹤登基后第一个就会拿他开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柳云鹤当上太子的! 西门若雪正欲开口,西门无双快步过来扶起方宗:“方大人,你不要为难陛下,身为臣子,要为陛下分忧才是,怎么能这样逼迫陛下呢?” “王爷,如果鹤皇子要杀你,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坦然吗?”方宗甩开西门无双,心中的不安让他异常烦躁,他走到柳云鹤面前道:“鹤皇子若要杀下官,就现在杀,不要偷偷摸摸的,下官最恨的就是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简直可笑!”柳云鹤怒道:“本王若要杀你,自然是光明正大……” 扑通! 柳云鹤话音未落,方宗就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骇,一齐看向柳云鹤,他真的杀了方宗? 柳云鹤脸色一沉,方宗这是想陷害他,像姬武陷害向晴一样! 西门若雪猛地看向柳云鹤,他真是有样学样,难道真的不顾民心,不顾她这个母亲了吗? “方大人,你怎么了?”西门无双惊讶地跑过去,却见方宗动作激烈而不敢靠近。 众臣回过神来,头重重砸在地板上:“陛下,您得护臣等安危呀!” “真是奇怪了,刚刚你们不是要以死相逼吗?现在却让陛下护你们安危了?原来你们怕死,刚刚岂不是犯欺君之罪?”柳云鹤冷道。 众臣哑然,没想到柳云鹤在这等着他们,见求西门若雪无用,他们赶紧朝西门无双求道:“王爷宅心仁厚,一定要救救我们!” “方宗只是冒犯了鹤皇子才会遭到惩治,只要你们拥护鹤皇子为太子,鹤皇子定不会伤害你们的!”西门无双道。 言外之意是,只要不拥护柳云鹤的,下场和方宗姬武一样。 群臣哭喊起来,直呼苍天无眼,让恶人当道! 柳云鹤盯着西门无双,他究竟是装单纯还是故意要害他,此事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否则这些大臣不会傻到与皇室为敌,这个人是不是西门无双? 他突然回来实在蹊跷,看来得好好查他一查才是! “大家不要吵了,方大人是犯了旧疾,并非中毒!”正在大伙争论之时,张阙已经给方宗诊治过了。 吕明轩也检查了姬武的尸体,虽是中毒之像,但却是因为纵欲过度而导致的身体空虚而亡,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有中毒的假象? 四周顿时静了下来,两人都不是中毒?他们冤枉向晴和柳云鹤了? 方宗这时也醒了过来,扶着痛裂一般的头问:“是不是鹤皇子要杀我?” “方大人,你定是上朝前忘记吃药了吧?你的心疾刚刚犯了!”张阙答道。 方宗想了想,道:“是是,今日起得晚了,所以来不及吃药!”原来不是柳云鹤要杀他,但是,他看向柳云鹤:“鹤皇子确实有杀下官之心!” 众臣皆点头,只是两人凑巧提前发病了,否则早就遭了他们的毒手! 向晴已经看明白一切,两人同时在与她和柳云鹤争执时发病,且都呈中毒之象,她绝对不信这是巧合,这场内乱一定是有人暗中策划的,目的就是要致她于死地,并不让柳云鹤当上太子! 她看了西门无双一眼,眸光沉了沉,走到方宗面前问:“大人府上近来可有喜事?” “你问这个做何?”方宗立即生了戒备。 向晴一脸友善道:“本公主只是看大人都快花甲之年了,还这般中气十足,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哼,那是,本官近来纳了一房妾室,已经有喜了!”方宗已快六十岁,膝下无子,因此不停地纳妾想生个儿子,奈何一直没能如意,几个月前,又纳了一房妾室,略懂医术,给他吃了几服药,没想到一个月后就传出了喜讯,他自是欢喜不已。 向晴一脸我明白了的神色,笑道:“恭喜大人,老来有子!” “好说!”方宗顿时缓和了怒气。 向晴想了想,再对方宗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干什么?”方宗挑起花白的眉毛戒备地问。 向晴和善道:“这么多人在,本公主难道敢对大人做什么吗?本公主这有一件大人极想知道的事情,不知道大人想不想听?” 方宗犹豫。 向晴看了张阙一眼:“若方大人不放心,就让张神医跟我们一同去如何?” “本官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如果张阙在,他倒是可以放心,他也想知道向晴究竟要对他说什么?他朝西门若雪一礼,往一旁的廊下而去。 向晴对柳云鹤说了几句话,柳云鹤朝西门无双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她再用眼神邀上张阙,一起走向方宗,笑道:“大人至花甲方能得子,只有一子怎么行呢?本公主这有一味多子药,大人若用了定能延绵子嗣,令你方家人丁兴旺。” “真有这么好的药?”方宗惊喜问,无子之痛折磨他几十年,他自然对此事十分着神,且向晴医术高明,说不定真有这样的药! 向晴点头:“当然,这个药连张神医也知道的。”她看向张阙。 张阙微愣,他哪里知道有这样的药?但看到向晴递来的眼色,明白了向晴的意思,原来是喊他过来做假证,不知道向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只能配合她,答道:“对,张某也知道这个药!” “药在哪?”方宗急问,连张阙都知道,那一定是错不了了。 向晴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这便是多子药,不过大人得答应本公主,这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你有孕的那位妾室。” “为何?”方宗疑惑问。 向晴十分认真道:“这药请过一位高人施法,采用的是以子招子之法,就是以你现在妾室的孩子招唤更多的孩子来,大人与你那位有孕的妾室要一同服用才有效,如果你那位有孕的妾室知道了,心生了怨气,不愿意帮你招子,法力就会被怨气击破,这药可就不灵了!” 以子招子之法方宗倒是听说过,所以对向晴的话深信不疑,嘴上却道:“本官知道,不用你来教!” 向晴一笑,其实这老头也挺可爱的嘛!当然,能帮上她忙的更可爱! “回去吧!”方宗已经走了,向晴看了张阙一眼,道。 张阙点了点头,带着满腹的疑问跟了上去。 众臣们都想知道方宗和向晴说了什么,但人太多不好问,只好忍着好奇。 柳云鹤握住向晴的手,对众臣道:“大家可以选择继续在这里跪着,但是想以太子之位要挟本王伤害公主,绝不可能!”说罢拉着向晴大步离去,满身的坚决让人无法反对! 张阙和吕明轩跟了上去。 众臣相视一眼,既然跪也无用,那就回去了,姬武的死虽不关向晴的事情,但终究让他们心里不安! 这场大的内乱就这样无疾而终,众人都先后离去。 全场,西门若雪都没有说什么,看了西门无双一眼,回了神武殿。 西门无双卑恭地送走西门若雪,看了柳云鹤等人离去的身影一眼,正准备离开,却发现暗处有眼睛在盯着他,眸光闪了闪,回了云霄殿。 向晴被柳云鹤带着快速离开了神武殿,她险些要跟不上他的速度,她能感受得到他的愤怒和保护她的决定,手心是他炙热的温度,由她的手掌一直传到手臂,传到心脏,让她全身心都感到无比温暖,她仰头看着他绝美如同雕刻一般的侧脸,寒意笼罩之下是他对她浓烈的爱! 她紧了紧他的手,云鹤,谢谢你永远站在我这边,也谢谢你做到了对我的承诺,更谢谢你宁负天下人不负我的真心,谢谢! 感受到向晴握了他的手,柳云鹤放慢了步子看向她,见她正一脸笑意地望着他,顿时驱散了他心里的怒火和烦闷,想到昨晚的事情,他转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吕明轩,松开向晴的手改为搂住了他的肩膀,似在宣示什么一般。 向晴无奈一笑,回应式地搂住了他的腰。 柳云鹤虚荣心和内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勾嘴一笑,颇为得意。 吕明轩和张阙都有些看不下去,停顿片刻,相似一眼,他们能不能不要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很伤人的好不好?无奈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实在想知道向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以放开我了吧?”回到正阳宫,向晴看着使小性的某人道。 柳云鹤负气道:“不可以!” “二爷,你们要恩爱等会寻个无人之处好吗?张某实在想知道刚刚这丫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张阙跟进来急道。 吕明轩也是一脸急切。 柳云鹤当然也想知道,于是暂时听张阙的放开了向晴。 向晴将宫人挥退,众人坐下来,她看着张阙问:“难道张神医没发现方宗中了蛊毒吗?” “啊?”张阙回想了一下方宗的脉像,确实有些不对劲,他点头道:“确实隐藏着中毒之象,不过丫头你并没有给方宗号脉,你是怎么发现的?” 向没有回答张阙的问题,再看向吕明轩:“你呢?也没发现姬武的脉像有问题?” 吕明轩摇了摇头:“确实是精尽人亡……”话语一顿,他想到什么,加大了声音道:“是药物所致的纵欲过度!” “还算没有让我太失望!”她也教了吕明轩一段时间了,连这样浅显的问题都发现不了,就对不起他天才国医的称号了。 柳云鹤神情严肃:“方宗中了蛊毒,姬武死于药物,果然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原来你发现了!”向晴赞赏地看着柳云鹤笑道。 柳云鹤道:“自然,这很明显是有人教唆众臣故意闹事!” 张阙和吕明轩相视一眼, 向晴点点头,这才回答张阙的问题:“蛊毒有两大特点,一是可以使虚弱者突然变得强壮,方宗花甲将至却精力十足,这便是一个可疑之处,二是中蛊者的血液与常人略有不同,带着淡淡的暗黑色,还一股腥臭味儿,我看方宗额头上的血颜色较暗,特意趁他不注意给凑上去嗅了嗅,有了这两个特点,因此未经脉像也能确定他中了蛊毒!” 张阙三人点了点头。 “而姬武。”向晴再道:“他常年在边境,少有接触女子,碰上心仪之人克制不住倒也是常事,但有人故意给他服亢奋药物,目的不过是想他今日能死在宫里,从而嫁祸给我。” “这时间地点把握得如此精妙却也是难事!”张阙有些佩服他们背后之人。 吕明轩也道:“姬武和方宗好似被定了时一般,正好在公主和鹤皇子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时出事,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怀疑是你们加害他们的!” 柳云鹤道:“部署得如此精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不信才是对的!”向晴道:“方宗忘记服药和姬武纵欲过度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没有错,但是让他们在什么时间出事却是临时出手的。” “公主的意思是,幕后之人当时就在那里?”吕明轩惊讶问。 向晴点头:“没错,你们想一想,当时与方宗和姬武有过肌体接触的人是谁?” 三人都陷入回忆中,向晴端起茶来喝。 柳云鹤第一时间想到,惊道:“是他?” 张阙和吕明轩想到了,十分震惊,怎么会是他? “对,就是他!”向晴手捧着茶杯确定他们的猜想。 柳云鹤眯起深邃的眸子,还好暗中派人盯住了‘他’,他得将‘他’的老底给翻出来看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阙捋着胡须,片刻后问:“你给方宗的真是多子药?” “哪有什么多子药?”向晴笑道:“那是只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方宗那位妾室服了药不但会中毒,而且假肚子也会败露!” “方宗岂不是也会中毒?”柳云鹤问。 向晴摇头:“方宗中了蛊毒,是百度不侵的。” 柳云鹤点了点头。 吕明轩问:“方宗的新妾有问题吗?”不然向晴为何要借方宗的手结她下毒? 向晴答道:“方宗已花甲之年,他的妾室又怎么能怀孕?而且他中了蛊毒,身体虚空,就更不可能生育了!” “这么说来,那妾室有孕之事是假?”柳云鹤明白了什么,问:“你怀疑方宗的新妾是天下第一楼的人?” 用蛊毒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害人的,除了天下第一楼便没有别人了! 吕明轩惊讶,又是天下第一楼的人? 先是南临,接着是北狼、东鹰,现在到了西鹤国,天下第一楼就像鬼魂一般,无处不在,阴魂不散,简直让人深恶痛绝! “岂止是怀疑?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向晴嘴角带笑,手上把玩着杯盖。 总是他们出招她来拆招,如今她也回敬他们一二,方显得她是个礼尚往来懂礼之人!她可做了十九年礼部尚书的女儿,岂能让人说她不懂礼呢? 方宗摆脱那些缠着他寻问与向晴说了什么的官员,回到了府中,新妾丁氏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迎上来:“老爷,您回来了?” “宝贝,想死老爷我了,今天咱们的儿子乖不乖?”方宗搂住丁氏,一边往屋子里去一边去摸丁氏的肚子。 丁氏握住他的手,嗔道:“老爷,小孩子是很娇贵的,你能乱摸!” “好好好,我不摸。”方宗改为握住她的手,暗道,北狼国公主说得没错,丁氏连他碰一下肚子都不愿意,又怎么会同意他以子招子呢?确实不能将事情告诉她。 两人进了屋子亲热,方宗的正室刘氏从柱子后出来,狠狠甩着帕子离去,狐狸精,看你得意到几时! 晚膳至半,丁氏跑去净房吐,方宗偷偷将向晴给的药拿出来,倒进了汤碗里,见她回来,赶紧给他呈了碗汤,然后端给她:“可心疼死我了,宝贝,快喝点汤润润嗓子。” “谢老爷。”丁氏羞答答地接过,似无意般先嗅了嗅,没有发现问题才喝了起来。 方宗暗暗高兴,成了,过不了多久方家就人子息兴旺,多子才能多福,想着作梦都会笑出声来。 一碗汤见了底,丁氏又喝了一碗,觉得今日的汤特别合胃口。 方宗更高兴了,喝得多子嗣就越多,他巴不得丁氏将汤全部喝了才是。 晚膳过后,方宗自己去书房偷偷服了药,然后才往丁氏的院子去,虽然丁氏有孕,但他却从未停止宠幸她,丁氏的床上功夫实在太厉害了,让他欲罢不能。 到了丁氏的院子,丁氏已经歇下了,方宗奇怪,平日这个时候丁氏应该在泡浴才是,怎么这么早就歇了?难道是因为吃了药的原故? 他走过去,撂开帘子,见她脸色铁青,不由得一惊:“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肚子痛!”丁氏全身无力,肚子绞痛得厉害,她应该是中了毒,可是她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怎么会中毒的? 方宗差点吓掉了魂,立即命人去请了大夫来。 丁氏要阻止他,但却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暗暗着急,大夫一来就要穿帮了! 很快大夫就来了,给丁氏号了脉后急道:“方大人,姨娘这是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了?”方宗吓得大叫,想到什么急问:“那孩子有没有事?” “孩子?哪来的孩子?”大夫奇怪道:“姨娘并未有孕!” 方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未有孕,怎么会未有孕呢? 闻声赶来的刘氏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表现出一副痛心的神色,走进去怒道:“丁氏,你竟然敢骗老爷,你好大的胆子!” 这下看这个狐狸精怎么狂,怎么去勾引她的丈夫,自这个狐狸精嫁进来,她便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由于方宗宠爱丁氏,府中众人都见风使舵以她为尊,将她这个正室踩在脚下,她忍辱吞身几月,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狐狸精你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大夫这才明白是深门高宅中假孕争宠的法码,为了明哲保身,赶紧提了药箱离去:“方大人,在下医术浅薄,这毒解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方宗回过神来,冲向前狠狠甩了丁氏两把掌,气得眉毛胡子都竖了起来:“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骗我,要不是北狼国公主给的招子药,我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真是该死,来人,将她拉去柴房,让她自生自灭!” 多子药以子招子,一定是丁氏没有孩子所以才会中了毒,不然他怎么会没事?这个贱人太恶毒了,竟然敢假孕骗他,他饶不了她! 原来是向晴那个贱人害她! 还有方宗这个老不死的,竟然给她下了毒……是汤,定是那汤有问题,向晴用毒的手段不输她,定是无色无味的毒药! 丁氏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中毒了,只是明白得太晚了! 她现在全身似有烈火在烧一般灼痛,脸上也被方宗打得火辣辣的,方宗有多愤怒多失望那两巴掌就有多重,她如花似玉的脸都被打得肿了起来,但她却无力还手,眸中再不是娇羞和柔弱,她阴狠地瞪着方宗,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敢打她,等她解了毒定将他碎尸万段! “快,将这个贱人拉去柴房,好生看着!”刘氏幸灾乐祸地看了丁氏一眼,立即朝门外招呼。 两个院中做粗活的婆子走进来,驾起丁氏拖去了柴房,狠狠将她摔在了地上,呸了一声:“狐狸精,有你好受的!” 倒霉的丁氏中了毒,假孕之事败露,失了方宗的宠爱不说,连下人也开始作贱她,她却连还手之力也没有,气得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她捂着火烧火燎的胸口暗恨,向晴,为什么每次我都要栽在你的手里?我丁蜜柚绝不会放过你的! 情绪波动太大,催动毒素发作,丁蜜柚全身像被火烧一般,难受得在地上打起滚来,柴房里全是柴火,划破了她身上脸上的皮肤,血淋淋的悲惨极了,最后,她受不住巨大的折磨,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198 漂亮反击,风如画的身份 翌日一早,柳云鹤和向晴前往方宗府上验收成果。 方宗见到两人,吞吐着将事情说了出来,并带着两人去看了丁氏,羞愧道:“臣也不知这贱人会拿这种事情来欺骗臣,实在可恶之极!” 柳云鹤和向晴相视一眼,柳云鹤道:“方大人不必难过,这原本是天下第一楼的鬼计,你那位新妾是天下第一楼之人,四大名医之一的鬼医,阴险恶毒之极,最善哄骗他人,别说大人你,就连北狼国君也曾被她欺骗!” “啊?她竟然是鬼医?而且连北皇也被骗了?”方宗震惊万分,同时心里也得到了平衡,连北皇那种厉害的人都被她骗了,他一介小小文官被骗自然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了! 向晴点头:“没错,她曾经冒充本公主欺骗了皇兄,后被本公主揭穿重伤,没想到竟然跑到了大人的府上来为乱!” “太可恶了,简直可恶之极!”方宗气得咬牙切齿,想到天天与自己缠绵悱恻的女人竟然是个毒如蛇蝎之人,心里一阵后悔,还好她没有给自己下毒! 向晴看穿他的心思,道:“大人,你已经中了鬼医的蛊毒!” “什么?本官已经中了她的毒?”方宗吓了一大跳,自我感觉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任何不适之处,怀疑是向晴在诓他:“可是本官身体并无不适,而且自她来了后,本官觉得身体硬朗多了。” 柳云鹤道:“方大人有所不知,以前本王在南临国之时就见过许多中了蛊毒之人,其症状与大人相像,身体日益强壮,其实只是外强内空。” 方宗吓得脸色大变,南临蛊毒事件他是有所耳闻的,听说南临国的先太后就是死于蛊毒,那惨状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向晴道:“没错,大人还是在中毒早期,蛊虫正在吞噬你的骨髓血肉,以致将你的身体调整到最好的状态,一但你内部亏空无法维持蛊虫营养,你便会慢慢死去,其痛苦非一般人能承受!” “鹤皇子,橙公主,求求你们救救下官!”方宗两脚发软,重重跪在了地上求道。 早知道自己中了这么厉害的毒,打死他也不敢带头反对柳云鹤和向晴,听说除了天下第一楼的人以外,能解这蛊毒的就只有向晴,如今算是小命被拽到了她的手上,真是风水轮留转! 柳云鹤与向晴相视一笑,这一唱一喝的果然把方宗给吓住了,不过他们说的也算是实情,中蛊者的死状确实吓人! “大人请起!”柳云鹤将方宗扶起来,一副不计前嫌的大度模样,叹道:“本王知道大人也是被奸人蛊惑所以才会做出那些错误之举,本王不会怪大人,只希望大人以后能继续效忠西鹤国,毕竟大人可是西鹤国的肱骨之忠!” 这话说得一漂亮,既帮方宗抹去了忤逆的罪名,又给了方宗糖吃,这样一来,方宗定会对柳云鹤感激不已,只会拥护不会再反对他了。 果然。 方宗感激涕零,抱拳跪地悔恨道:“鹤皇子之心胸如天空一般宽广,令罪臣羞愧欲死,罪臣先前所行大逆不道之举,虽说是被奸人毒害,但也对鹤皇子造成了极大的困扰,罪臣该死!” “大人请起,事情都过去了,本王说过不会怪罪大人!”柳云鹤再次向前扶起了他。 方宗更加感激,重重道:“臣一定为西鹤国鞠躬尽瘁,此后任鹤皇子差遣,绝无怨言!” “多谢大人!”柳云鹤回了一礼,态度十分真诚。 方宗下了决定,要规劝朝中众臣支持柳云鹤当太子! 向晴笑看着这一幕,这次算是天下第一楼帮了他们的大忙了,原本没有天下第一楼的人挑拨,众臣心中也对柳云鹤不服,如此一来,倒是打消了对柳云鹤的不满和怨气,柳云鹤太子之位算是坐稳了! 她掏出解药来给方宗:“这解药我已经和仙医神医改良过,服下没有任何副作用,大人请用!” “多谢橙公主以德报怨,下官敬佩!”方宗接过药服下,对向晴深深鞠了一躬。 向晴坦然受了他这一礼。 方宗往柴房内看去一眼,问:“鹤皇子,橙公主,那这鬼医如何处置?” “本公主自有用处!”向晴亦看过去,没想到一整晚了丁蜜柚还没有死,鬼毒虽不能百毒不侵,却有百毒不死之身,倒是令她吃惊,既然如此,那她就让姓丁的再帮她一个忙。 丁蜜柚醒过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本以为死了的自己竟然还活着,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不明白是何原因,但整个人都有精神了,她站起身来,眸光一狠,一脚踹了门走出去。 门口守着她的两个婆子正在喝茶磕瓜子,被吓得瓜子撒了一地,正要叫人脑门一痛失去了知觉。 丁蜜柚拍了拍手,将两个婆子踢开,然后端起茶壶猛灌了几口茶水,解了渴欲去杀方宗解恨。 “是时候出去了!”暗处的向晴对柳云鹤道。 柳云鹤点了点头,两假装刚刚到来的样子,看到丁蜜柚逃出来了,向晴惊道:“丁蜜柚,你竟然还活着?秦雨,将她拿下!” 秦雨立即从暗处显身,丁蜜柚虽没死身体却虚弱,根本就打不过秦雨和柳云鹤两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飞身而去。 向晴和柳云鹤相视一笑,看向石桌上那个茶壶,很好,现在就看丁蜜柚的表演了! 丁蜜柚径真回了天下第一楼在西鹤国的秘密基地,顿时觉得身上有些滚烫,一种*似要冲破束缚而出,让她迫不及待想找人发泄出来。 “鬼医回来了?”有第一楼的门徒迎上来打招呼,却因为惧怕她而不敢向前。 丁蜜柚走过去贴在了他身上,二话没说就吻了上去。 门徒僵住,丁蜜柚以前可是个人见人怕的母老虎,虽然长得美却没有人敢靠近,如今竟然主动投怀送抱?让他震惊的同时心里也美滋滋的。 这一举动引来无数门徒围观,不少人都笑闹起来,丁蜜柚放开先前的男子,走到众人面前,一个一个吻过去,惹得众人一阵欢呼热闹,更引来其它的人前来索吻。 不过一个时辰,几乎整个基地的人都尝到了丁蜜柚的吻,正在大家想再进一步时,药无极来了,众人赶紧退到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喘。 丁蜜柚此刻已经乱了心智,根本不知道谁是谁了,见没有人可以发泄,她轻浮地笑着朝负手站在不远处一脸黑沉的银袍男子招手:“想不想要我?想要就来吧!” “丁蜜柚,你在做什么?”药无极厉喝,让她去办事她不去,竟然在这里*门人,她是不是活腻了? 丁蜜柚如同未闻,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扑向药无极,寻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药无极起初并没有推开她,他知道丁蜜柚对他有情,也一直利用她对他的感情来让她为自己卖命,他本以为她与众人鬼混是为了让他吃醋,她的唇凑上来时,他发现她唇上有毒,立即一把挥开了她,怒极:“丁蜜柚,你竟然中了媚药!” 鬼医丁蜜柚向来只有害别人的份,竟然也着了别人的道,而且还是媚药这种最常见的毒,她也太没用太无能了! 丁蜜柚被重重推开,跌爬在地,身体内的火越发强烈,她忍不住将自己的衣服全撕了,露出白净的肌肤,引人垂涎。 一众门人瞪大双眼,激动不已。 药无极发现众人呼吸声越发急促,恼火万分,欲向前制止丁蜜柚,却在这时,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丁蜜柚!”药无极怒得拽拳大喝,她的媚毒不止能让她乱了心智,还会取旁人性命,这个无用的女人,竟然让人算计了,害死了西鹤国中天下第一楼所有的门人,简直该死! 丁蜜柚哪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已经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一个劲在那里摆动肢体。 药无极本想一掌劈死她,但想知道她是着了谁的道,忍着怒意向前给她服了药,两刻钟后,丁蜜柚才缓缓清醒。 “啊,谷主!”见自己一丝不挂,丁蜜柚以为是药无极想对她做什么,赶紧抓起地上的破布遮挡身体。 药无极冷道:“你放心,本谷主对你没有兴趣,而且你也不用遮了,本谷主早就看光了!” “究竟怎么回事?”丁蜜柚羞愧欲死,想起一些自己的举动,朝地上看去,见尸体堆积,吓了一大跳,这些人难道是她给弄死的? 药无极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阴冷道:“这些人都是被你给毒死的,丁蜜柚,你连自己中了媚毒都不知道吗?” “媚毒?!”丁蜜柚惊诧,回想起在方府的事情,惊道:“是那壶茶水,是向晴!” 她果然着的是向晴的道,天下间也只有向晴能有这般本事,制出这种强大的媚毒,倾刻间杀了他西鹤国所有的门人,好,很好! 药无极看死人一般看着丁蜜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谷主留你何用?” “谷主饶命……”丁蜜柚顾不得会不会走光,跪地求道,但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求药无极放过她,因为她每次都败给向晴,这次反而被向晴给利用了,将西鹤国的基地给一锅端了,但是她不想死,她想活着找向晴报仇! 着急地想着让药无极不杀她的理由,突然间想到一事,急道:“谷主,蜜柚发现我的身体能化解剧毒,我虽有中毒之象,却并不会致命!” “有这事?”药无极眸中的杀气略减,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细细给她号过脉后,微惊:“原来你体内被人种了化解百毒的药根,所以无论中什么毒都不会死!” 丁蜜柚惊讶:“解毒药根?是陆九!” 解毒药根是陆九研制出来的,是非常难得之物,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她求陆九给她种解毒药根,可是陆九不答应,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她怨上了陆九,所以十五岁那年,药无极找到她要带她出山时,她义无反顾地走了。 解毒药根最少需要根种五年,方能在体内生根驻扎,她如今才十八岁,这么说来,最少在她十二岁的时候陆九就给她中了解毒药根,当然有可能是更早,可是为什么陆九不告诉她?让她怨恨他多年? “看来你那位师傅也并不是你所说的那般不疼你,连世间万金难求的解毒药根都舍得给你种!”药无极收回手,如此一来,倒是可以留着她的性命继续为他效命! 丁蜜柚揪着双手,解毒药根极为难得,陆九苦究半生也只制得两个,十三岁那年她发现只剩一个的时候,以为陆九给了云子熏,如今才发现竟然是给了她,她错怪了陆九…… 药无极看着她:“怎么?后悔跟本谷主走了?你若后悔现在还可以回去!” “不,蜜柚不后悔!”丁蜜柚回过神来,摇头。 她背叛了师门,违背了师命,还残害同门,她还有什么资格回去? 药无极冷哼一声:“如此便好,你若用了离去的心思可以随时告诉我,我绝不拦你!” “蜜柚是不会离开谷主的!”丁蜜柚磕下头去。 药无极满意一笑,道:“好,现在你回药神谷去制药,向晴越发厉害,你不是她的对手,还是由本谷主亲自来对付她吧!” “是!”败了这么多次后,丁蜜柚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向晴厉害,只要药无极不杀她,她回药神谷提升自己的实力也好,她是不会认输的,总有一天她要赢了向晴! 丁蜜柚走后,药无极一把火烧了基地,看着苦心培植的基地被大火吞噬干净,药无极心中的怒意慢慢地聚集,向晴,你一直是以静制动,见招拆招,这第一次主动出手竟然送了一份这么大的礼给我,我是不是也得好好谢谢你? 鹤都城里一处隐蔽之处突发大火,一座豪华大楼被烧成灰烬,引起轩然大波。 向晴得知消息后,便知道那处被烧成灰的大楼就是天下第一楼的秘密据点,心里说不出有多痛快,宫外的解决了,宫内的当然也得清理,向晴将这件事情交给柳云鹤去办了,她的身体实在不能再劳心劳力。 柳云鹤暗中派人去查西门无双的底,还未得到消息。 群臣内乱之事西门若雪和柳云鹤未降罪任何人,并且,柳云鹤近半月常常微服出宫,事事亲力亲为,深入民心,办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实事,得到百姓的夸赞和支持。 同时,柳云鹤制定兵册,为将者必须进行特训,首先要达到尽忠职守,无畏无惧,有勇有谋方可带领士兵,并大力支持低级士兵参加,只要达到要求者,无论出身如何,皆可成为将领,此举大大提升了兵将们的心智,也得到兵将大力支持! 方宗亦在朝中大肆宣传柳云鹤的心胸气度及聪明睿智,朝中众臣见到他的政绩,慢慢地打消了心底的怨气,不再反对柳云鹤当太子。 又过了半月,册封太子之事终成,柳云鹤于三月初八受封,成为西鹤国的太子,臣民欢呼。 向晴远远看着柳云鹤站在高台之上,龙纹锦袍衬得他高大的身躯更加挺拔,他俊美的脸上尽是认真和威严,头上的王冠在太阳下泛着绚烂夺目的光茫,他一出声,臣民皆拜,一呼百应,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号令天下的霸者气息! 她相信,有柳云鹤在,不久后西鹤国定会成为强国,他会带着他的臣民在这个地方创出一片盛世,而她,那个时候已经不在这里了吧?也看不到他君临天下的风姿! 仪式还在进行中,向晴却看得心里沉闷,她转身回去,一个人走在安静的走廊上,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凄凉和悲怆! “喂!”突然,一道白影闪了出来。 向晴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云子熏后,咬牙瞪了他一眼却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云子熏见向晴难得的没有骂他,觉得全身不舒服,快步跟了过去,喊道:“向晴,你为什么不骂我?” “我为什么一定要骂你?”讨人骂,这不是犯贱吗?她没心情陪他犯贱! 云子熏跳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你怎么了?不开心?” “嘿嘿,你看我这像不开心的样子吗?”向晴咧嘴一笑。 云子熏拧眉:“笑得比哭还难看,干嘛?又和你男人吵架了?” 他带二宝从山上回来后,听说了向晴和柳云鹤因为吕明轩送药一事吵架的事情,嘲笑了吕明轩个把月了,难不成近来又被柳云鹤撞见了? 向晴也知道自己笑得勉强,收了笑摇头:“没有,我们好得很。” 那次的事情不了了之,柳云鹤没有再提,她也没有再提,吕明轩仍旧每晚送药,只是提前送到正阳宫,她放在热水中温着,半夜再起来喝,所以没有再让柳云鹤撞见吕明轩,她也尽量与吕明轩保持了距离,并且在吕明轩面前时,要配合某个使小性的男人秀恩爱。 她是没什么,可怜的吕明轩饱受折磨,唉!当她的徒弟真得承受能力强才行!否则分分钟被虐死! “那是怎么了?不舒服?”云子熏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给她把了脉,道:“没问题啊,还是活不到三年的状态!” “噗——”向晴喷笑,锤了云子熏一下:“有你在我想多愁善感一下也不能,真讨厌!” 云子熏被打,不怒反喜,大笑道:“这样才对嘛,走吧,我带你去看大宝小宝,他们现在可厉害了,联起手来竟然能接我一招半式,并且把药材都认熟了!” “那肯定,我儿子定是遗传了我的天赋!”向晴得意道。 云子熏反驳:“是小爷教得好。” “不要脸!”向晴笑骂。 “哪能不要脸,小爷长得天仙一般!” “噗——云子熏,你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大宝小宝果然天赋异禀,在武学和医学上都表现出极高的天赋,短短几月便有小成,并且更独立自主了,见到向晴没有再扑过去,而是抱了抱小拳头,喊一声娘亲,向晴很欣慰,不出时日,两个孩子必有所成,她可以彻底放心了。 柳云鹤当了太子后,更加繁忙了,大宝小宝也每日刻苦学习。 自内乱事件后,西门无双变得相当低调,平日很少出寝宫,若出去也是去西门若雪宫中请安,倒让人慢慢对他打消了疑虑,西门若雪又喜欢起他来,每日招他下棋喝茶,倒比亲母子还亲! 向晴除了每天教吕明轩一个时辰的医术外,便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整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外加逛逛园子。 这日,向晴刚逛了园子回来,想躺一躺,外面传来通传声:“太子驾到!” “云鹤。”向晴只好坐起来,见柳云鹤一身威严走了进来,看到她时眸中却尽是温柔。 柳云鹤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一阵炙热的深吻后,他放开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当真?”向晴惊讶。 柳云鹤点头:“现在就等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了!” “你已经安排好了吗?”向晴问。 柳云鹤点头,正要再说话,殿外传来齐鸣的着急禀报声:“殿下,无双王爷与仙医打起来了!” “云子熏怎么又去惹他?”向晴气恼,明明早就提醒过云子熏数次,让他不要去招惹西门无双,要是坏了柳云鹤的事,真的是要扒他的皮了! 柳云鹤拉着向晴站起身:“我们去看看!” 云子熏和西门无双已经从云霄殿打到了神武殿,连西门若雪都无法阻止两人,气得要爆炸了! 向晴和柳云鹤赶到神武殿时,西门若雪、诸葛睿、张阙及一众宫人全部在观看打斗,云子熏正好被西门无双一掌劈中,跌落在地,怒得再要冲过去,向晴喝道:“云子熏,你给我住手!” “向晴,你不要拦我,我今天要杀了这个阴险的混蛋!”云子熏气不可遏。 云子熏平日总是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但是真正生气却没有几次,向晴看得出来,这次云子熏是真的生气了,她看了西门无双一脸良善的脸一眼,问云子熏:“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问他对小宝做了什么?”云子熏怒指西门无双。 向晴眉头一跳:“小宝怎么了?” “娘亲,娘亲……”这时,大宝小宝被秦雨带着一路跑了过来。 向晴搂住两个孩子,紧张地打量着小宝,并未见他有任何异常,奇怪问:“小宝没事啊!” “主子,脉像!”秦雨提醒。 向晴立即搭上了小宝的手腕,见有中过毒的痕迹,心头一紧:“怎么回事?” “今日我在教大宝小宝轻功,刚飞到云霄殿外,小宝见到殿外有一只鸽子,就跑过去抓住了,孩子不懂事,见鸽子腿上绑了东西,就想拿下来看,谁知却被一只毒针扎伤了手!”云子熏气呼呼地说。 向晴翻看小宝的手,果然见得手背上有一个暗黑色的小孔,眉头拧起。 云子熏再道:“小宝哭着跑回去找我,若不是我急时发现他中了毒,小宝性命不保,人是在云霄殿出的事,如果不是西门无双,会是谁?” 他云子熏的徒弟也有人敢伤,而且是西门无双这杂碎,他自是气不过,冲进去为小宝报仇,没想到西门无双的武功竟然比他厉害,他知道他会武功,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厉害,更加证明此人不是好人! 向晴沉着脸看向秦雨:“你看到什么?” “毒针确实是云霄殿内射出,而且王爷正巧从殿中走出!”秦雨也怒瞪着西门无双道。 小宝才多大,哪怕错拿了他的鸽子,他也不该对小宝下此毒手! 向晴拉着大宝小宝的手,站起身看向西门无双:“王爷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陛下,太子,橙公主,那毒针不是无双所为,无双是听到外面的响动所以才走出去的,定是有人诬陷无双!”西门无双一脸委屈道。 这倒也极有可能,毕竟柳云鹤和向晴都同时经历了此事。 西门若雪道:“朕相信无双不会做这种事情,一定是天下第一楼的贼人故意陷害!” “谢陛下信任!”西门无双感激一拜。 向晴看了西门无双一眼,问秦雨:“那鸽子呢?” “苗心去追了!”秦雨答。 向晴点头,现在鸽子是重要证物,只要苗心带回了鸽子,便可揭露西门无双的真面目。 云子熏暴跳如雷:“西门无双,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敢做不敢当,你就是个孬种!” “仙医嘴巴放干净点,本王好歹是西鹤国的王爷,你辱骂本王不要紧,侮辱了西鹤国皇室就是大罪了!”西门无双恼道。 明明是骂的他,却要扯上西门皇室。 西门若雪看向云子熏:“仙医一直以来在皇宫为所欲为,朕看在橙公主的份上对你诸多包容,还请仙医不要太过份!” “小爷就过分了怎样?今日小爷就要宰了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云子熏火得要死,一直以来他都憋着口气,若西门无双不伤小宝他估计还能忍,大宝小宝是他的徒弟,他视他们如亲子一般,自己都舍不得伤他们半分,却险些被西门无双给杀了,他忍不下这口气! 向晴也忍不住了,因此并没有制止云子熏。 两人又打了起来。 西门若雪质问向晴:“橙公主,仙医听命于你,你却不加以制止,难怪让他无法无天,原来你就是这样纵容他的?如今他不顾朕的命令欺辱我国王爷,他日是不是敢对朕出手了?” “娘,你不要激动。”柳云鹤走到西门若雪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西门若雪震惊:“这是真的?” “当然,儿臣已经查清楚了!”柳云鹤认真点头,他没想到他的计划还未实施,西门无双就忍不住先出手了,险些伤了小宝性命,今日不但是云子熏,就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西门无双。 这时,苗心回来了,手中拿着只鸽子,禀道:“主子,鸽子上的纸条没了!” 向晴拧眉,鸽子上的纸条没了,那这只鸽子还有什么用呢? 突然,柳云鹤发现了什么,惊道:“是他?” “谁?”向晴见柳云鹤盯着打斗的两人,遂也看去,却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柳云鹤看了大宝小宝一眼,道:“是他!” “是他?”向晴明白了什么,也是一惊。 众人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迷,皆十分好奇他们说的‘他’是谁? 柳云鹤看到向晴心中的鸽子,突然想到一计,让齐鸣去了。 不一会儿,齐鸣回来,递给柳云鹤一张小纸条。 向晴一看便明白了柳云鹤的用意,赞赏一笑,将鸽子递给了他。 柳云鹤将纸条塞进鸽子腿上的竹筒中,然后对打斗的两人道:“住手!” 两人看去,见柳云鹤手中拿着那只鸽子,立即落下来,证物来了! “鸽子找到了?”西门无双有些紧张地问。 云子熏看出他的不安,大笑几声:“某人就要现元形了!” 西门无双瞪他一眼,鸽子中的信她应该已经拿走了吧? 柳云鹤将西门无双的神色尽收眼底,却未动声色,将竹筒里的纸条拿出来:“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信鸽中写了什么?” 西门无双看到纸条的时候,眸光明显一沉,视中的手也握紧了,她竟然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柳云鹤打开纸条一看,脸色顿时大变,看着西门无双道:“你竟然不是西门无双?” 众人一惊,他不是西门无双? 西门无双亦脸色一变,盯着那纸条,语气如常:“太子说笑了,我若不是西门无双又是谁呢?” “这上面写了,你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风如画!”柳云鹤冷声答道。 众人大骇,他竟然是天下第一楼楼主?可是这长相这身材完全不像啊! 特别是云子熏,惊得张大了嘴巴。 眼前这个娘娘腔小白脸似的人物是风如画吗?为什么他没看出来?转而想到风如画擅长易容,南临国之时就易容成护国公府嫡孙秋月白,这个西门无双的样子估计也是易容的,难怪他武功这么厉害,原来是天下第一楼的头头,风如画的武功出神入化,他打不过他也不冤了! 西门无双脸色又变了几变,出声辩解:“不可能,纸条上绝不会写这样的内容,天下第一楼的消息向来是有密令的,一般人根本看不懂……”意识到什么,他突然住了嘴,暗骂中了柳云鹤的计了! “你说得对,纸条上确实没有这样的内容!”柳云鹤将纸条展示给他看,竟然是空白的。 西门无双良善如羊一般的眼神瞬间变成像狼一样凶狠:“你竟然诈我!” 其实他并不担心信还在,就是因为天下第一楼的消息都是有密令的,就算落入他人之手也不会轻易破解,他只是惊讶柳云鹤竟然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只想着继续瞒下去,却没想到一时情急说错了话,着了柳云鹤的道儿! “如果我不用这招,你会露出狐狸尾巴吗?”柳云鹤嘴角勾起一抹计划得逞的笑意。 众人都暗暗称赞柳云鹤,这招引蛇出洞用得好! 西门无双挑了挑眉:“就算我知道天下第一楼传递消息的手法,也不能表示我就是风如画吧?” “我们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天下第一楼是如何传递消息的,就算是常与天下第一楼打交道的晴儿也不知道,而你一个养在民间的普通百姓竟然知道,这说不过去吧?并且本宫已查实了,真正的西门无双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于战乱之中,再加上你的武功招式与风如画极像,以上三点足以证明你就是风如画!”柳云鹤道。 西门无双笑了笑,没有出声。 柳云鹤再道:“你确实很努力地在隐藏你的招式,但云子熏逼得太急,所以你才露出马脚,风楼主,难你还不愿承认吗?” 西门无双看了柳云鹤半响,眸中露出一丝赞意,而后抬手揭开了自己的假面具,确实是风如画那张如诗如画的的脸。 众人暗惊,果然是他! 西门若雪看到这张脸,暗暗思索着什么? 向晴见到这张脸就像扑过去抓花了,心中对他的恨意再也压制不住,她怒道:“风如画,我正愁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你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们旧账未清又添新仇,今日是不是该做个了断了?” “向晴,哦不,应该叫你橙公主了,我们之间是可以和平共处的,我当初并不想与你结仇,一心想你加入天下第一楼,共谋大业,你明白的!”风如画道。 恬不知耻! 向晴冷笑一声:“你恩将仇报,几次三番伤我儿子,这叫不想与我结仇?未免太可笑了!” “向晴,不要与他多说,杀了他替大宝小宝报仇!”云子熏等不及了,手指按得啪啪直响。 他早就知道这个西门无双有问题,这混蛋害得他这么久来一直憋着口气,今天不杀了他难泄心头之恨! 风如画轻蔑一笑:“云子熏,你想杀我还得多练几年,不要白费力气了,小心丢了小命!” “你……”云子熏气得冒烟,但风如画说的却是实情,他的武功不如风如画,确实杀不了他! 柳云鹤道:“以云子熏一人之力确实无法杀你,但我们这么多人联手,本宫不信还杀不了你!” 风如画扫了众人一眼,今日在场的高手确实不少,特别是柳云鹤,武功进步极快,他们联手的话,他今日未必能占上风,不过……他突然一脸和善道:“我并不想与你们斗个你死我活,毕竟我们之间沾亲带故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云鹤惊问。 沾亲带故,谁与他沾亲带故。 向晴突然想起什么,道:“风如画可能是鸠国之人!” “鸠国?”西门若雪震惊,总算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看着风如画道:“你是姐姐的儿子?” “原来女皇陛下还记得我的母亲!”风如画看向西门若雪,眸中带着一丝恨意。 西门若雪悲喜交加:“你真是傲霜皇姐之子!” 众人震惊万分,风如画竟然是鸠国皇子,西鹤国公主西门傲霜的儿子,难怪说与柳云鹤沾亲带故,难怪与柳云鹤有几分相似,原来他们是表兄弟! “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云鹤不敢置信,风如画竟然是他的表兄! 就连事先早就知道风如画是鸠国之人的向晴也有些惊讶,原来风如画与柳云鹤是表兄弟! 西门若雪悲痛道:“傲霜皇姐是长公主,大约是三十年前嫁去了鸠国为后,不久后便生下太子赫连风,但三国野心勃勃,想联合西鹤国瓜分鸠国,先皇怎么会同意,自己的长公主是鸠国皇后,自己的外孙是鸠国太子,可是三国攻打鸠国的决定坚定,不顾西鹤国反对毅然进军鸠国,导致鸠国被灭,赫连一族全部自刎身亡……” 众人终于明白风如画创自天下第一楼的目的了,他是想报仇,想复国! “那他?”柳云鹤看着面前仍旧面带笑容,如风如画一般的好看男子,既然赫连氏全部自杀而亡,风如画怎么会还活着? 西门若雪摇头,她也不知道,她若知道赫连风还活着,早就将他带回西鹤国了! 风如画轻笑两声:“女皇陛下的故意说得真好,可是你好像遗漏了些什么吧?比如,西鹤国见死不救!” 没错,他就是鸠国太子赫连风,他从小对易容术特别感兴趣,母亲很宠爱他,请了海外的大师来教他,他年纪稍小却也学有小成,那日他偷出宫去玩,于是将一名与他同岁的小太监易容成自己的模样替他做功课,没想到再回宫时,国已亡,父母亲人已故! “先皇闻听消息后立即带兵前往鸠国,只是当时三国之强大岂是西鹤国一国之力能阻挡?等先皇到达鸠国皇宫,赫连一氏已尽数自刎!”西门若雪解释道。 难怪赫连风活着却没有来投奔西鹤国,原来是在恨西鹤国不相助! 风如画冷笑:“无能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把母亲的尸体带走?让母亲被鸠鸟啄食,面目全非!” 说到这,他绝美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悲痛,他原本想来西鹤国投奔的,但看到母亲尸体时,再无念头,西鹤国也许真的挡不住三国,但替母亲收尸这样的小事也办不到吗?母亲那么美那么善良的女人,竟然会落得满目疮痍,死无全尸的下场,简直是苍天无眼! “先皇说,三国不让,还说如果敢带走尸体,就立即攻打西鹤国。”西门若雪拽起拳头,愧疚中带着无尽的愤恨:“可是哪怕先皇没有带走尸体,三国也同样不守信用攻破了西鹤国……” 风如画冷笑着摇头,指着西门若雪道:“西鹤国根本是咎由自取,当时西鹤国并不弱,如果早早相助鸠国,鸠国也不会落得国破人亡的下场,你们分明是贪生怕死!” 西门若雪知道,风如画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把西鹤国与三国一起,视为复仇的目标。 诸葛睿忍不住开口:“风如画,那时候你不过是个孩童,当时的情形如何你根本不清楚,别说西鹤国劝不住三国进攻鸠国的决定,就连孤当年亦劝不动自己的父皇改变心意,西鹤国有自己的难处,你可以怪他们,但你不能不顾亲情人伦,以此报复!” 当初得知先皇要攻打鸠国和西鹤国时他都有劝过先皇,但是一个人一但有了野心和目的,怎么会轻易放弃?称霸天下的诱惑对一个帝王来说,实在太大了! 向晴赞同诸葛睿的话:“没错,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个人揣测来歪屈别人,岂不同样无能?” “好,依你们之言,我可以不对西鹤国下手,毕竟他们无情,我得有情不是?”风如画看着西门若雪和柳云鹤:“只要你们愿意帮我复仇,到时候我愿意让西鹤国存活在这个世上!” 顿了顿,他再道:“当然,我想你们是会答应的,毕竟这也是帮西鹤国报仇!” 西门若雪动摇了,风如画说得对,灭国之仇不能不报,鸠国与西鹤国本是一家,帮鸠国也是帮自己! 向晴感觉到西门若雪的动摇,赶紧道:“陛下,云鹤,你别听他的,天下第一楼善用谎言蛊惑人心为他们卖命,以风如画对西鹤国的怨恨,复仇之后西鹤国绝不会善存!” “没错,娘,天下第一楼阴险至极,到时候帮他们达成目的,他们定不会放过西鹤国!”柳云鹤同意向晴的话。 诸葛睿急道:“若雪,不要信他!” 要是西鹤国与天下第一楼合作,南临和西鹤岂不是又要交战?他好不容易才让两国仇怨化解,不能再让天下第一楼的人破坏! 张阙也小声劝道:“风如画的话不能轻信,他作恶多端,野心勃勃,到时候统一天下,卧榻之上岂会容他人酣睡?” 若风如画真的念及外祖之情,早就与西鹤国联手了,又怎么会得到今天? 西门若雪犹豫,没有做声。 风如画笑道:“慕容橙说这话情有可愿,是怕我们联手后北狼国遭秧,可是西门云鹤,你可是我的亲表弟,你的姨母曾被北狼国迫害,你竟然同意她的说法?你对得起你的姨母,对得起先前被灭掉的西鹤国及你的皇祖父吗?” “你与晴儿,我当然选择相信晴儿!”柳云鹤并不受他挑唆,坚定道。 鸠国和西鹤国被灭时他还没有出生,对什么姨母皇祖父都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对向晴却是情深似海的,西鹤国一旦答应与天下第一楼合作,他与向晴必定要再次遭受分离之苦,且天下第一楼多行不义,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向晴朝他一笑,眼里尽是感动和柔情。 看到这样的眼神和微笑,柳云鹤觉得为她做什么都值得! 吕明轩云子熏等人都朝柳云鹤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不枉向晴为他付出那么多,柳云鹤的表现越来越令他们满意了。 这个结果也是诸葛睿愿意看到的,哪怕柳云鹤不是为了他,他也希望四国能和睦相处,毕竟仇仇早已过去,反复提起只会让自己反复承受痛苦! 风如画挑眉:“你就不怕天下第一楼对西鹤国下手?” “你们已经下手了不是吗?”柳云鹤盯着他怒道:“你害得我们一家四口多次陷入误会之中,擦肩而过不得相认,并伤害大宝小宝……你别忘了,大宝小宝亦与你沾亲带故,你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称霸天下后会放过西鹤国?还有东鹰国的出兵,前些日子群臣的内乱,皆是你们天下第一楼所为,事到如今你说让西鹤国相助,岂不是笑话吗?” “你们要知道,相要报灭国之仇就必须天下第一楼,天下第一楼也并不是非你们相助不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西鹤国若不识时务,灭国之日就在眼前!”风如画阴狠道。 西门若雪心头揪紧,天下第一楼确实有这个本事! 看着风如画这凶狠阴毒的样子,向晴才明白,现在的才是他的真面目,以前装出一副淡然处世,温和待人的假像不过是想蒙蔽世人罢了! 她看着风如画道:“想灭了西鹤国也得看北狼国答不答应!” “还有南临国!”诸葛睿也道。 吕明轩道:“在下想,东鹰国也不会袖手旁观!” 如今只有四国联手才能对付天下第一楼,东鹰国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柳云鹤看了三人一眼,感激一笑,对风如画道:“四国联手,我就不信天下第一楼还能翻云覆雨!” 西门若雪大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那就不用担心了! “好,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决定,西鹤国就等着大军压境,再次承受灭国之痛吧!”风如画怒恨说罢,飞身而去,既然西鹤国给脸不要脸,那天下第一楼就先拿西鹤国开刀! 199 他的深情,向晴有孕? 云子熏追上去大喊:“姓风的你给我站住,小爷要与你再战三百回合!” “别追了。”向晴出声阻止了他,对众人道:“风如画言如必行,估计真的会对西鹤国下手,如果是医祸我们在就可以抵挡,但如果是用兵估计凭我们几人之力无法与之相抗衡,我即刻写信给皇兄,让他相助!” “谢谢你,晴儿!”柳云鹤感激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对西门若雪道:“晴儿说得有理,娘,现在我们必须加强边境的防护,通知守将一定要小心提防!” 西门若雪点了点头。 诸葛睿想了片刻,道:“那孤即刻回南临国去,若天下第一楼敢从西南边进攻,南临国绝不会坐视不管。” 西门若雪和柳云鹤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齐齐投去了一道目光。 诸葛睿看到母子俩的目光,片刻也没有耽误,即刻离开了西鹤国。 向晴回到正阳宫快速给慕容紫写了封信,然后带着张阙、云子熏、吕明轩三人去监药司研制各类抵抗病毒性的药,用以防范。 柳云鹤和西门若雪商量完边境增强防范的措施后,柳云鹤道:“娘,儿臣想在天下第一楼还未对西鹤国出手前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西门若雪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柳云鹤一脸认真道:“儿臣要与向晴成亲!” 西门若雪喝茶的动作微顿,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看着儿子说:“鹤儿,娘对此并没有意见,但娘希望你同时纳一位侧妃。” 她本以为儿子说的事情是国事,没想到却是他和向晴的婚事,说句实话,她若做做样子不介意向晴是北狼国公主的身份还做得到,真让她接受向晴给她当儿媳妇,她做不到! “为什么?”柳云鹤脸色一变,他答应过向晴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是绝不会违背诺言的,他答应向晴的事情并不多,但答应了的就一定会做到! 西门若雪道:“现在西鹤国内忧外患,娶向晴可以平外患,但还需要一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千金来解决内忧!” “我娶向晴从不是因为他能帮我或者西鹤国做什么,娘难道真如风如画所言,接受向晴是为了利用她吗?”柳云鹤有些恼,他是因为爱向晴所以才要娶她,从没有因为她是魅医或者北狼国公主,若说为了平定外患才娶向晴,那他对向晴的感情又算什么? 西门若雪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道:“鹤儿,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娘若真的为了我好,就不会逼我娶别的女人!”柳云鹤冷道。 西门若雪紧了紧拳头又松开,忍着怒意说:“你要娶向晴娘并不反对,北狼国可是灭过西鹤国的仇国,娘为了你难道还不够容忍妥协吗?而且向晴是正室,是太子妃,你再纳个妾又怎么了?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吗?难道她这点委屈也不能为你受?” “娘为儿臣做的事情,儿臣很感动也很感激,男人确实可以三妻四妾,但儿臣只想要晴儿一个,不是她不能为儿臣受委屈,是儿臣不愿让她受半点委屈!”柳云鹤看着西门若雪说罢,站起身:“儿臣还想告诉娘,儿臣要富国强兵,平外患除内忧,不需要女人来帮!”说罢带着一身冰寒而去,背景坚决。 西门若雪紧紧拽着拳头,她身为一国之君,连往儿子身边塞个女人这样的小事也做不成,她岂会甘心? 向晴确实挑不出错处来,大宝小宝也聪慧无双,但西鹤国不能被她们母子把持,儿子现在被向晴迷得神魂颠倒,加以时日,向晴想要夺走西鹤国易如反掌,她绝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西鹤国只能姓西门,不能姓慕容! “来人,去请橙公主过来!”西门若雪想到这,立即对宫人吩咐。 一名太监应声而去,两刻钟后,向晴来了。 “陛下找我来有何事?”向晴福身一礼,而后问道。 西门若雪拉着她坐到榻上,闻到她一身的药味儿,问:“在忙何事?” “和张神医他们在制药,以防天下第一楼之祸。”向晴答。 西门若雪欣慰一笑:“难为你一心为西鹤国考虑,朕和鹤儿都很感激。” “应该的,西鹤国和云鹤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向晴摇了摇头,谦虚道。 这话落到西门若雪耳中却是另一个意思,西鹤国的事情是她的事情,原来她早就把西鹤国当成了自己的国家,岂不是不用多久西鹤国真的要改姓慕容了? 西门若雪眸光闪了闪,拍拍她的手,却重重叹了口气。 “陛下有何烦心事?”向晴问。 难道还在为天下第一楼来犯之事担心? 西门若雪道:“如今鹤儿已是西鹤国的太子了,朕应当履行当初的承诺册封你为太子妃……” 向晴心中一喜。 “可是西鹤国如今是内忧外患,若战事一起,定是民不聊生,朕担心委屈了你!”西门若雪再道。 向晴眯了眯眼神,说这些借口做什么?难道不想答应婚事?她看着西门若雪问:“陛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她是直性子,不喜欢那些弯弯道道。 西门若雪夸赞:“公主冰雪聪明,那朕也就不绕弯子了,是这样的,这几日早朝,众臣提议让太子纳侧妃!” 向晴挑眉,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想给柳云鹤身边塞女人,她没有作声,继续听西门若雪怎么说。 “大臣们的意思是,太子先前为了公主不惜至国民于不顾,如果自己有女儿在太子身边,太子便会顾忌一二,那他们也就会尽心尽力辅佐太子了。”西门若雪笑语盈盈说。 朝臣辅助君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而且朝廷是有俸禄给的,又不是白做,如今这些大臣竟然与君主谈起条件来了,而西门若雪还有纵容的意思,她就不怕这些臣子贪得无厌吗?它日若想要西鹤国的皇位,西门若雪也同意? 估计是西门若雪拿朝臣作幌子吧?不是朝臣们心中不安,辅佐不尽心,而是西门若雪有意想弄几个女人来瓜分柳云鹤对她的感情,以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分宠! 看穿西门若雪的心思,向晴并不点破,面上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微笑:“云鹤同意吗?” 只要柳云鹤同意她没有意见,反正这个婚她结不结都无所谓,她不足三年寿命,到时候她死了西门若雪同样可以往柳云鹤身边塞很多的女人……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三年后,大宝小宝没有人照顾…… “太子对公主一往情深,他说不愿让公主受委屈,但朕认为这并不算是委屈,有更多的人照顾云鹤,公主也能轻松一些不是吗?而且西门一族子嗣单薄,若光靠公主一人,实在太受累了!”西门若雪并没有骗向晴说柳云鹤已经答应了,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这样骗了向晴,会导致向晴与儿子吵闹,到时候儿子仍旧会怨恨她,不如和向晴说明利害关系,让她心甘情愿地答应,并帮她去劝儿子! 向晴心里感动,柳云鹤对她的感情是毋容质疑的,西门若雪的话也很有道理,她微笑道:“陛下所言有理,我很赞同,我会去劝太子的!” “公主?”西门若雪诧异,向晴竟然没有反对生气,还同意帮她去劝儿子,这未免太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了! 但是向晴能不吵不闹,并劝得柳云鹤纳妾,她很满意,不管向晴心里是怎么想的,儿子一旦尝到别的女人的滋味儿,就不会再迷恋向晴,再对向晴言听计从了! 向晴从神武殿离开后,径直回了监药司,如同没事人一样,继续和大家一块制药。 “向晴,西皇找你什么事?”云子熏忍不住好奇问。 向晴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动作要快一些,我有种预感,很快会有事情发生!” “好!”众人点头,云子熏也不再问了,一本正经地干起活来。 大宝小宝负责取药,同时又可以温习对药材的熟悉程度。 向晴看到两个才五岁的孩子,却极其认真刻苦,心里很是欣慰,如果她还能多活几年,这两个孩子就不用这么早独立自强,可以再过几年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的,想到这,她更坚定了心中的决定,为了孩子,她受些委屈又何妨? 直到天黑时分,向晴等人才拖着疲惫的步子各回各宫。 “公主,太子殿下等候您多时了。”兮文迎向来禀道。 向晴点点头:“带着人下去准备晚膳食和热水。” “是!”兮文带着众人离去。 若大的正阳宫只剩下向晴和柳云鹤两人,当然,暗处的秦雨不算人! “怎么才回来?也不怕饿坏了自己!”柳云鹤拉着她坐下来,见她脸色不怎么好,心疼道:“辛苦你为了西鹤国劳心劳力,以后这些事情让别人去做,你指导就行了,累坏了我心疼。” 已经是她在指导了,但仍旧体力不支,不过柳云鹤今日嘴巴这么甜,她觉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暗中观看着这一幕的秦雨无奈感叹,女人的要求多低,几句好话,几丝不要钱的真心就可以让女人付出一切,是女人太傻还是男人太狡猾? 两人搂着说了好一会儿的情话,柳云鹤才道:“晴儿,娘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很快我们就可以成亲,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来找你了。” “云鹤,陛下是不是让你再纳个侧妃?”向晴脸贴在他的胸膛,觉得他的胸膛又宽又强壮,她很安心。 柳云鹤一惊:“你怎么知道?是娘告诉你的?” “下午的时候陛下找过我。”向晴如实相告。 柳云鹤气愤:“娘太过分了,在我这里说不通就来逼你,晴儿,你放心,我是不会答应的!” “云鹤,我觉得陛下说得有理,我同意。”向晴道。 柳云鹤猛地推开向晴,双手锢住她的肩膀,不可置信问:“晴儿,你说什么?” “云鹤,我不想让你为难,你就依陛下的意思纳侧妃吧,我不会怪你!”向晴微笑道。 柳云鹤看了她好一会儿,脸色变了几变,才道:“是娘逼你了?” 以向晴的性子,一般事情是逼迫不了她的,能让她妥协的只有孩子,难道西门若雪以孩子要挟向晴? “没有。”向晴摇头:“云鹤,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同意你纳妾,但只能是一个,而且,必须要三年后才能碰她!” 她想过了,三年后她走了,柳云鹤和大宝小宝都一定会很难过,孩子也不能这么小就没有娘亲疼爱,所以在这三年,她会为柳云鹤物色一个女子,一个就够了,没有人争宠就不会有祸事! 这个女子必须要深爱柳云鹤,大度,温柔,善良,有爱心,而且必须要对大宝小宝好,她走了后,这个女子可以代替她继续爱柳云鹤,继续照顾大宝小宝! 她和柳云鹤在一起的时候,她估计不能容易柳云鹤去睡别的女人,所以得等到三年后,她不在了,柳云鹤要怎么宠幸那个女子她都看不到了,就不会介意了。 柳云鹤放开她,站起身负着手,生气道:“我什么也不会答应你,晴儿,当初是你说一世一双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今却逼着我去娶别的女人,你把我当什么了?把我对你的真心当什么了?” “云鹤,我很感激你能记得这个承诺,可此一时彼一时,很多事情都变了,你不再是商人之子,我也不再是无家可归的弃妇,你有你的国家,你的子民,不能因为我而让你的国家动乱不安!”还有她,不能陪他一世,也不能陪他白头到老了! 她能做的就是为他和孩子策划好一切! 柳云鹤大声回道:“哪怕一切都变了,可我对你的心没有变,我仍旧牢牢记着对你说过的话,我不需要一个女人来稳定我的国家和子民,我娶你亦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和能力,你不用为我付出什么,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地被我宠爱,你明白我的心吗?” 向晴鼻子发酸,她当然明白,柳云鹤能对她死心踏地,一往情深,她不知道有多感动,她也想和他一辈子相爱相守,可是老天不给她这个机会,她陪不了他,所以只能找个人来替她陪他爱他! 云鹤,你又能明白我的心吗? 没听到她答话,柳云鹤痛心再道:“你不明白我,所以你答应她来劝我纳侧妃,我柳云鹤在你们眼里是不是特别无能?什么事情都要你们替我来安排?” 柳云鹤怒气冲冲地走了,向晴坐了许久,久到都不知道是何时何刻,她脑中很清醒,只是身体很疲乏,所以不想动弹。 兮文听到柳云鹤和向晴吵架吵得很凶,不敢进去询问是否摆膳,这是她伺候向晴以来第一次看到他们吵架,而且是柳云鹤甩袖离去,她觉得向晴现在一定很难过很伤心,她没有想到,两个如此相爱的两人竟然也会吵得这么凶,顿时对感情无望。 “主子,吃点东西吧!”秦雨从暗处走出来,心疼地劝道。 向晴摇摇头:“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一点,不然你的身体……”秦雨再劝。 向晴打断她的话,看着她问:“秦雨,我是不是做错了?” “敢问主子为何要劝太子纳妾?”秦雨问。 向晴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吗?我是怕我死了以后云鹤和孩子没有人照顾,我不放心,所以才想找个人替我照顾他们!” “主子用心良苦,可是太子不知情,主子没有做错,太子亦没有做错!”秦雨安慰道。 向晴心里苦闷,声音带着一丝轻颤:“可是为什么谁都没有错的事情,却要让我们这么难受?” 秦雨撇过头去,不知道说什么,站在两人的立场来说,这件事情确实谁也没有错,都是为了对方好,可是这种好却让对方心伤,太爱对方,估计也是一种错吧! 西门若雪正和张阙在用晚膳,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柳云鹤一身怒火地走了进来,吓了两人一跳。 “太子!”张阙站起身。 西门若雪猜到什么,放下筷子道:“来了?一起用膳!” “你究竟用什么要挟向晴了?”柳云鹤看着她怒问。 西门若雪疑惑:“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你逼迫向晴,她为什么会劝我纳妾?”柳云鹤大声质问。 西门若雪站起身:“朕并没有逼她,朕只是将对你说的话对她说了,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不可能!”柳云鹤不信,他失望地看着母亲:“您是我的亲生母亲,却打着为我好的旗子来伤害我,伤害我心爱之人,您配做一个母亲吗?” “二爷!”张阙急了,这话也说得太重了。 西门若雪红了眼眶:“我不配做一个母亲?难道我为你好也做错了?那我为你付出的一切算什么?是,向晴确实为你做了许多,但是你别忘了,她只是个外人,而我们才是血溶于水的亲人,你为了她不顾国家不顾为娘,你又配做一国诸君,一个儿子吗?” “您错了,向晴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外人,她的儿子同样与我是血溶于水的亲人,而且,我本来就不愿做这个诸君,也没有权利选择做谁的儿子,自你生下我那一刻开始,我便活在痛苦折磨之中,自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开始,我就要背负诸多的仇恨与责任,你只知道将这一切都加诸在我的身上,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累?”柳云鹤声音沙哑着吼道。 西门若雪一个踉跄,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强行加给他的,当西鹤国的太子,她西门若雪的儿子,他都是不情愿的! 柳云鹤闭了闭眼,重重叹道:“原谅我胸无大志,我只要向晴母子,别的,我真的不稀罕!”说完,半刻也没有停留地大步离去。 西门若雪紧紧咬着唇瓣,拽着衣袍,一种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憋得她要爆炸了一般。 “公主!”张阙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劝道:“二爷说的只是气话,您别放在心上!” 西门若雪含泪看向张阙:“我做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站在公主的立场上,公主并没有错,但是站在二爷的立场上,公主所作所为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公主,您不妨暂时不要管二爷的事情,二爷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您再操心,您既然已经决定把西鹤国的江山交到他的手上,就卸下肩上的重担吧!”张阙语重深长地劝道。 西门若雪看着他脸上的担忧和真诚,眸中的怒意和悲痛慢慢散去,她深吸一口气,悲凉地点了点头:“罢罢罢,他从小我便没有管过他,如今大了自然也不需要我再管,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翌日,西门若雪就搬出了神武殿,移到庆延宫居住,一切政务全权交由柳云鹤打理。 向晴得知消息后让兮文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昨天柳云鹤和她吵完后又去找西门若雪吵了一架,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继续指导大伙制药。 一连几天,柳云鹤都将自己关在神武殿中处理政务,没有去看西门若雪也没有去找向晴。 向晴知道他生气,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找他,免得蹙眉头,只有秦雨知道,其实柳云鹤每天晚上都有去向晴宫中,只是搂着她睡一觉,然后继续回神武殿,而向晴自己都不知道,她睡得越来越沉了。 北狼国。 慕容紫正和东方颖在用午膳,余德敢匆匆而来,禀道:“皇上,有橙公主的信。” “橙儿写信来了?快拿来给朕!”慕容紫立即放了碗筷喜道。 东方颖一笑,也放了碗筷,向晴已经去西鹤国几个月了,东鹰西鹤熄战的时候写过信的了,现在终于又写信回来,看来是好事情。 余德敢笑呵呵地将信递给慕容紫,慕容紫迫不得已拆开一看,脸上的笑容一滞,待看过信猛地将信拍在桌子上,怒道:“风如画果然是鸠国皇室余孽!” 皇后和余德敢都隐去笑意,皇后拿起信看过后,也是一惊:“赫连氏与西门氏是血亲关系,且当初鸠国被灭与西鹤国并无关系,赫连风竟然连西鹤国也不放过?” “他是疯了,想要复仇他可以找我们来,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交战,成者王败者寇,朕就算死在他手上也不会有怨言,但他在背后使这些阴险的手段实在可恶!”慕容紫气愤不已。 大宝小宝虽不是风如画的儿子,但也是他的侄儿,他竟然几次三番对两个孩子下杀手,简直丧心病狂! 冤冤相报何时了? 皇后叹息一声,问:“橙公主请皇上助西鹤国,皇上答应吗?” “橙儿在西鹤国,朕当然不会让她有事!”慕容紫说完对余德敢命道:“传朕旨意,让施忠密切注意西鹤国的一切动静,如果有人犯事,无条件相助!” 大将施忠领着二十万人马驻守西北,他就不信还挡不住天下第一楼那些阴险之徒! 又过了两日,向晴进入了犯困期,白天睡大半天,晚上亦是一晚上不醒,连吃药也起不来,秦雨将事情告诉了吕明轩,吕明轩只好继续每晚去她寝宫……喂药,却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向晴,也许真如向晴所说,她需要鼓励! “丫头,这药……”张阙拿着药材要问向晴问题,结果发现她爬在桌子上睡着了,诧异不已:“这是怎么了?坐着也能睡着?” 吕明轩和云子熏相视一眼,眉头拧紧。 大宝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娘这症状与妇人有孕极似!” “大宝?你是说娘亲肚子里又有小妹妹了?”小宝仍旧记得去年娘亲肚里怀小妹妹的事情,可是置于小妹妹为什么没有生出来,他想了很久也不得而知。 大宝点了点头:“八成是!” 吕明轩和云子熏喷笑,不过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向晴这症状确实像是怀孕,以此打消张阙的疑虑也好! “什么?丫头又怀上了?”张阙喜上眉梢,如果二爷不纳妾,向晴是得辛苦些多生几个,所以他不知道有多高兴,走过去道:“我得给她看看,需要调理不?” “人家也是大夫,哪用得上你?”云子熏挡在他面前,鄙视道。 吕明轩也道:“神医不用操心了,我们还是快点制药吧!” 张阙捋了捋胡须,说得也有道理,呵呵笑着继续忙去了。 是夜,向晴有孕的消息传遍了皇宫,正阳宫的众人自是欢喜不已,同时又发出一个疑问,太子和公主还未成亲,公主怎么又怀孕了? 兮文暗暗叫苦,事情瞒不住了! 柳云鹤忙完后,已是深夜时分,今晚上不打算去找向晴了,就在神武殿将就一晚上,谁知齐鸣和胡不归匆匆来报:“太子,刚得到消息,东方向有贼人进犯!” “是东鹰国的人吗?”柳云鹤并没有太惊讶,这本是就他意料中的事情。 齐鸣道:“不是,是鸠国!” “鸠国?哼,风如画终于敢打着鸠国的招牌行事了!”柳云鹤站起身:“传令下去,本宫要自亲前往东方边境领军退敌!” 既然婚事受阻,他便将外患解决再说! “是!”齐鸣胡不归抱拳应下,想到什么,两人相视一眼,齐鸣道:“太子,还有一事。” 柳云鹤问:“还有何事?” “橙公主她……怀孕了!” 柳云鹤几乎是飞去正阳宫的,是时夜已深沉,宫中静如死寂,他飞过一座座宫殿,终于落到正阳宫门口,压制不住心中的欣喜与激动,大步走了进去。 殿内仍旧空无一人,而向晴寝殿中,吕明轩正喂向晴服下最后一勺子药,听到脚步声立即躲到了屏风后。 柳云鹤进得殿内便嗅到一股极重的药味儿,以为是向晴这些天在监药司制药带回来的,并没有在意! 他走到向晴床前,坐下来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晴儿,对不起,这些天冷落了你,我们又有孩子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大宝小宝出生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这次我一定会陪着你和孩子,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的!” 他明白了,这应该就是向晴答应西门若雪给他纳妾的原因,因为向晴怀孕了,她怕不成亲的话会影响到北狼国的声誉,所以才答应西门若雪的条件,想尽快与他成亲,他真该死,不知道她心里的着急和担忧,还那样凶她,怪她,冷落她! “晴儿,鸠国打来了,我马上就要去边境,等我回来,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个人的婚礼!”柳云鹤紧紧握着她的手,恋恋不舍再道:“你要等着我,相信我,我永远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说罢,吻上了她的唇。 怎么有股药味儿? 柳云鹤往屏风后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给向晴盖好被子,再坐了片刻,离去。 吕明轩走出来,重重叹了口气,这个谎言传出去,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提着食盒离开了正阳宫,吕明轩一路上都拧着眉头,向晴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该怎么办才好? “吕国医!”突然,柳云鹤落到了他面前。 吕明轩吓了一跳:“太子……这么晚还没睡?” “本宫看着吕国医从正阳宫出来,应该是听到了本宫与晴儿说的话吧?”柳云鹤看着他手中的食盒,那里面装的应该是药吧? 吕明轩一惊,原来他发现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忍瞒,点了点头:“明轩是听到了!” “你半夜不睡觉去找晴儿是给她送药的?”柳云问。 吕明轩暗惊,他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气:“是!” “是安胎药?”柳云鹤再问,原来吕明轩是去给向晴送药的,向晴为什么要瞒着他?她早就有了孩子,却不告诉他,是怕他为难吗? “啊?”吕明轩没想到柳云鹤知道的事情与他想的并不一样,愣了愣,立即道:“是,是安胎药,公主的胎像不怎么稳,所以要长期服药,公主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 柳云鹤点点头,心中越发愧疚,拍了拍吕明轩的肩膀:“是本宫错怪你了,谢谢你帮本宫照顾晴儿,我马上要去边境,麻烦你替我继续照顾她,一定不要让她和孩子出事!” “太子不必言谢,公主是明轩的师傅,照顾公主是应该的,你放心去吧,公主有我们照顾!”吕明轩道。 “多谢!”柳云鹤说完,急步离去。 吕明轩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里自责,不知道有一天柳云鹤知道真现后会不会怪他? “喂,你在这发什么呆?”云子熏落到他身边拍了他一下。 吕明轩再次被吓了一跳,恼道:“这是半夜,你想吓死人吗?” “你也知道这是半夜,还在宫中游荡,不怕被抓起来砍了?” “懒得理你!”吕明轩无奈摇头,抬步回清风斋,云子熏真是鬼见了都愁! 云子熏也不追他,朝他喊道:“喂,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向晴和大宝小宝!” “你走哪去?”吕明轩顿了步子走回到他面前。 向晴病成这样,他一个人根本搞不定,云子熏平日不帮忙就算了,至少还带孩子,现在孩子也要丢给他,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身兼数职? 云子熏道:“我要回山找陆九来救向晴!” 刚刚她去看了向晴,情况实在太糟糕了,除了陆九估计没有人能再控制住她的病情,纵然他有太多不放心,也还是要走! “这样!”吕明轩松了口气,不是逃跑就好,如果真的能找来大名鼎鼎的陆九,向晴估计有救,他急道:“那你赶紧去,公主和大宝小宝我来照看!” 只要能救向晴,他苦点累点又算什么? “切!”云子熏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刚刚明明看到他很生气的,一听说是去找人救向晴,他马上就乐了,还迫不及待赶他走,什么人嘛? 翌日。 向晴睡到响午时候才醒,醒来后头昏昏沉沉的,反而觉得更累,挽了纱帐下了床,见得兮文一脸高闪地看着她,随后带着宫中众人跪地欢呼:“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妃?”向晴被这阵势震住。 兮文笑答:“是啊,陛下今日一早下旨,册封公主为太子妃了,说等太子回来就立即给你们办婚礼,恭喜娘娘!” 西门若雪不是要逼柳云鹤纳侧妃吗?怎么突然就妥协了?连婚礼也没办这么急册封她为太子妃? 等等! 向晴急问:“太子回来?太子去哪了?” “边境战乱,太子昨日夜深时分赶往边境了!”兮文回。 等了这么多天,天下第一楼出手了! 她站起身,想去找西门若雪询问一些情况。 兮文紧张道:“娘娘不要着急,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向晴奇怪。 兮文笑道:“娘娘不必再隐瞒了,宫中都传遍了,娘娘已经有了身孕,放心,没有人会说娘娘半句不是,您现在已经是明正言顺的太子妃了!” 明白了! 这应该就是西门若雪着急册封她为太子妃的原因,一定是柳云鹤让西门若雪这样做的,柳云鹤是怕她和北狼国的名誉受损吧,可是她肚子里什么时候有孩子了?这是谁传出来的谣言? 洗漱毕,向晴急急用了早膳,要前往庆延宫,这时吕明轩提着药来了:“公主,先喝药吧!” “是不是你传出我有孕的假消息的?”向晴喝了药后问。 吕明轩将事情告诉了她,然后道:“是张神医自己认定公主有孕的,我和云子熏什么话也没有说,不过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明正言顺地为你医治了!” 罢了!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现在宫中上下都处于欣喜中,她不能去泼他们的冷水。 吕明轩道:“昨天晚上,太子来找过你,与你辞别。”他将柳云鹤对向晴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向晴。 向晴感动得眼眶泛红:“我一直明白他的心意,所以从未怪过他!” 知道她有孕柳云鹤高兴成这样,那她更不会说出实情了,能让他高兴一刻是一刻吧,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吕明轩暗叹,此刻柳云鹤有多高兴多幸福,将来就会有多痛苦多难过,公主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清楚,可是她同样痛苦地爱着…… “娘亲!”这时,大宝小宝来了。 向晴想到怀孕的假消息是大宝小宝胡邹出来的,笑着将他们搂进怀里:“上完课了吗?又想娘亲啦?” “今天没上课哦,是想娘亲肚肚里的小妹妹啦!”小宝小手摸着娘亲的肚子笑嘻嘻道。 向晴噗嗤一笑,亲了亲两个小家伙,问:“为什么没上课,你们云叔叔又偷懒了?” “云叔叔不在!”大宝小宝答道。 向晴奇怪:“他去哪了?” “公主,云子熏说去找陆九来医治公主!”吕明轩道。 向晴惊讶了一下,而后笑道:“这小子倒是有心了,难得!” “陛下驾到!”突然传来通传声。 向晴和吕明轩相视一眼,西门若雪定也是为了那个不存在的孩子来的吧? 西门若雪带着张阙匆匆进来,未等向晴和吕明轩行礼,就急道:“公主,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向晴心里一慌,难道是柳云鹤出事了? 吕明轩也揪住了心! 张阙答道:“汕州城疫病肆行,城中百姓尽数染病!” 不是柳云鹤出事,那就好,向晴问:“可有死伤?” “暂时未得到消息,但听说这疫病是从边境一路传过来的,估计是战事过后的瘟疫!”张阙答道。 向晴摇头:“应该是人为的!” “是天下第一楼!”吕明轩道。 西门若雪和张阙一惊,如果疫病也是天下第一楼所为,风如画这是想里外夹攻来对付西鹤国!实在恶毒! 向晴道:“现在先不管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我们得尽快赶去汕州城控制疫情,不能让疫病蔓延到鹤都来!” “公主有孕在身,就让张阙带人去吧!”西门若雪看了她肚子一眼,道。 向晴摇头:“天下第一楼的医祸十分厉害,我估计张神医查不出原因来,我必须去,陛下放心,我会保护照顾好自己的!” 如果是天灾,她相信张阙可以搞定,但是人祸的话,就会是药无极的病毒,必须她去才能知道如何医治! “公主舍身为国,朕很感激,既然如此,公主便和张神医即刻前往汕州医治疫病!”西门若雪更担心她的子民,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国家亡了就真的亡了。 向晴点头,看向大宝小宝:“烦请陛下代为照顾大宝小宝!” “娘亲,我们也要去!”大宝小宝不同意。 向晴劝道:“乖,你们还小,等再长大一些娘再让你们去医治病人,乖乖待在宫里学习医术。” 大宝小宝瘪嘴。 “公主放心,大宝小宝也是朕的孙儿,朕一定会照顾好他们!”西门若雪将孩子搂在身边,承诺道。 向晴感激一礼:“张神医,明轩,带上我们的药,走!” “好!”两人立即跟了上去。 西门若雪拉着两个孩子走到殿外,看着蔚蓝的天空,暗暗祈祷,上天保佑,西鹤国能度过这个劫难,保佑鹤儿和大家平安回来! “公主。”向晴等人刚装好药装备离宫,古卜来了。 向晴险些将他给忘记了,既然他来了就顺便与他道别:“布谷,我们马上要去汕州,你留在宫中帮我照看一下大宝小宝,谢谢了。” “老朽前来就是想告诉公主,西鹤国的劫会度过去,请记得四个字,有惊无险!”古卜捋着胡须道。 向晴高兴一笑:“多谢!” 众人也都放下心来。 “去吧,虽是有惊无险,但仍需照顾好自己!”古卜朝她挥了挥手。 向晴点头,带着众人离去。 古卜暗叹,西鹤国确实不会有事,但他却算出自己劫难将至! 他本该早早离开红尘俗世,虔心修道,却眷念不去,并执意想为向晴逆天改命,招至祸事上身,看来,得道之日遥遥无期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连累身边的人,看来他还是先离宫方为上策,免得累及皇宫中人及两个孩子! 行至半路,向晴心中越发不安,将秦雨招来命道:“秦雨,这次你不用跟着我了,带着你的人返回皇宫保护大宝小宝!” “主子,皇宫中高手如云,您不用担心,您身边没有人保护怎么可以?”秦雨不同意。 向晴道:“我不放心大宝小宝,总觉得不踏实!” “要不这样吧,我留下,让苗心带着所有人暗中保护两位小公子!”秦雨想了想道。 向晴点头:“好。” 夜幕时分,向晴等人赶到了汕州城。 阔别几月,这个先前被战事毒害过的地方又再次陷入病痛之中,没有人不恨命运不公! 一处高楼之上,一袭银袍的俊美男子迎风负手而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向晴等人的马车进入汕州城,正式交手了,向晴,看我们各显神通吧! 张阙怕向晴动了胎气,并没有让她下马车,他和吕明轩先去确认是天灾还是人祸,向晴同意了,为防万一,向晴让他们戴上她自制的口罩。 两人在城中巡视了一圈,上马车将情况告诉向晴,病人除了全身无力之外,身体并无其它症状,脉像也未曾查出病人所染何疾。 向晴确定了不是天灾,是人为的! “这是什么病?脉像显示一切正常,但病人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好像筋脉被人挑断了一样!”吕明轩奇怪道。 张阙拧着两条墨黑的眉,白净的脸上挂满了愁容:“张谋行医数年,从未遇到过这种病状!”他看向向晴:“丫头,你可有见过此症?” “待我下车查看再做定夺!”向晴下了马车,来到一位妇人面前,问:“这位大姐,你哪里不舒服?” 妇人懒懒地抬眼看她一眼,声如蚊鸣:“不知如何描述,那感觉说不上来,能说出来的便也只有无力……” 连自己什么感觉都说不出来? 向晴拧眉,又复去问了旁的人,他们的回答都与那位妇人相差不远,她心情沉重起来,脉像无异常,身体无症状,病人说不出自己的不适之处,仅仅一个无力,她根本断定不出是何病! 看到向晴神色,张阙和吕明轩便明白,这次的疫病连向晴也查不出来,好在有古卜那句逢凶化吉,否则他们都要急死了。 向晴沉思片刻,去找镇守询问情况。 孙良死后,副镇守马巳顶替了镇守之职,马巳比孙良年长几岁,看上去挺老实稳定的,见到向晴他们来了,立即领着几名大夫跪地:“臣参见太子妃!” “马镇守请起!”向晴扬手,然后问:“疫病是何时何地发生?” “是三日前,有一家子突然出现这种症状,随后整个汕州城的人都出现了这种症状!”马巳哀痛回道,没想到他刚升官就遇上这种事情,唉! 向晴看了他和他身后的几人一眼:“为何马镇守和几位大夫没事?” “估计是我们没有与这些人过多接触有关吧?臣近日忙于公事,一直未曾出府,这几位都是臣府上的大夫!”马巳道。 向晴不排除这种可能,让马巳带着她们去找到最先发病的那家人。 那家人姓陈,是四口之家,夫妻二人加上二老,因为发病最早,老人与妇人都已经发不出声音,连眼皮也撑不开了,只有外号陈麻子的男人还能发出一点声音。 向晴问他:“陈兄弟,你能告诉我是如何发病的吗?” “香……香……”陈麻子不过二十出头,人如其名,一脸的麻点,看上去有些骇人,他看向祖宗牌位的方向坚难而激动地发出细微的声音。 向晴看过去,见牌位下面摆放的插香小炉中有几支未曾燃尽的香,她再问:“是因为那香吗?” 陈麻子嗯了一声,然后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陈大哥!”向晴急喊,去探他脉像,却已经死了。 吕明轩喊道:“公主,他的家人也死了!” 向晴心头一紧,这疫病估计五天内就会要人的命,所以大概从后天开始,城中就会开始死人,她必须得在后天之前找出病因和对策! 看向陈家牌位下那几支残香,她眸光一凛,慢慢走了过去,这香竟能使整个汕州城的人染上怪命,她倒是要看看有何奥秘? ------题外话------ 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亲们也鼓励一下吧,月底了哦! 200 柳二得知真现(必看章) 来到陈家祖宗牌位前,向晴要取下那三支残香查看,张阙阻了她:“丫头,你有孕在身,还是张某来吧!” 马巳等人诧异万分,太子妃竟然身怀有孕还亲自前来查看百姓病情,实在令人感动啊! 吕明轩暗暗叹气,这件事情到时候怎么收场? 向晴也囧迫不已,摇了摇头:“没事,既然是香,定是要燃上才会有问题!”她取下残香,张阙和吕明轩都拿过去一支查看,却发现与普通的香并无异常。 “丫头可有发现?”张阙问。 向晴微微点头:“这香比一般的香气味要重一些,香味超常的原因应该是要遮盖这香中的其它味道!”若不是她这种嗅觉灵敏的人,估计不会察觉出来这香中有一股极淡的怪味,这股怪味便是至陈家四口丧命的真正源头所在! “其它味道?公主可有辨别出来?”吕明轩问。 只要查出这怪味是何物,便能知道百姓染的是何病! 向晴摇头。 她现在辨别不出来,这应该也是一种由感染呼吸道的病毒,而且是她未曾见过的病毒,大概是药无极的自创! 张阙叹道:“看来得将香点燃才能找出端倪了!” 向晴点头,道:“可是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是,点燃了香也不能百分之百地查出大家染了何病,却一定会让查证的人染病!” 这便是药无极的阴险之处,要想查出病因,就必须要燃香,可是燃香就会有人再次染病,真是可恶极了! 众人皆是一惊,确实如此,不过除了燃香以外,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呢? “让明轩来!”吕明轩一脸严肃道。 只要查出是何病,向晴定会医治好他,他没有什么可怕的! 张阙道:“还是让张某来吧,吕国医虽医术高明,但年纪尚轻,真有什么意外西鹤国也无法向东鹰国交待!” 马巳赞同张阙的话,吕明轩可不能在西鹤国出事,可是张阙是西门女皇面前的红人,也同样不能出事啊! “还是让小人来吧!”马巳身后那几个大夫齐声道。 马巳同意,用他的人总比让张阙和吕明轩以身犯险要妥当! 向晴握着香,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思前想后过后,对众人道:“这香我来燃!”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百姓说不出自己的病状,就表示这病毒很特别,特别到让人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出身体的感受,如果燃了香也辨别不出是何病毒,又说不出病状,那就等于是浪费了这几只香,如果香燃尽仍旧不能查出百姓所得何病,整个汕州城就要成为一座空城! 所以这香只能她来燃! “万万不可!”张阙和吕明轩异口同声,大声反对。 马巳险些吓出一身冷汗,吕明轩只是东鹰国的国医他们都不敢让他冒这个险,更何况是向晴?向晴乃是北狼国唯一的嫡公主呀,还是西鹤国的太子妃,听说太子殿下对她宠爱有加,最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还怀着未出世的小皇子,她要是有个什么不测,他这个镇守脑袋不得搬家? 想到这,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声劝道:“太子妃娘娘不可以身犯险,若娘娘出了什么事,臣等万死难辞其咎啊!” “公主,你不能冒险!”吕明轩急道,向晴的病已经十分严重,要是再染上这怪病,到时候……他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张阙比吕明轩还要急:“丫头,你肚子里可是还怀着孩子,怎么能由你来燃香,岂不是要让我等男儿汗颜羞愧?” 众人齐齐点头。 “大家不用紧张,请听我说。”向晴看了看手中的香道:“此次的疫病十分怪异,连我也只没有把握能查出来,如果香燃尽仍旧不能查出大家的病,汕州城的百姓等于迈进了阎王殿,我估计后日左右就会开始死人,大家与其浪费时间在这劝我,不如让我燃香查证!” 既然是她与药无极之间的战争,当然得她来解决! 张阙和吕明轩急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查出病因,我们在这多耽误一点时间,百姓就往死亡的路上多迈进一步!”向晴的神情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众人不作声,但明显仍旧不同意。 向晴深吸一口气道:“张神医,明轩,你们忘了吗?我们离宫时布谷说过,会逢凶化吉,所以我不会有事,西鹤国也不会有事!” 张阙和吕明轩相视一眼,重重叹气,虽然同样没有说话,但这次却是默认了。 既然张阙都同意了,马巳当然不能再说什么,天踏下来有他顶着! “快快,将这间屋子全部封死!”要燃香就等于病毒要再次被释放出来,所以向晴让马巳给她准备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这样病毒就不会泄露出去! 深夜时分,向晴带着香,火,纸笔独自进了‘密室’,临进去前,她对众人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私自进来!” 张阙等人本来存着一丝侥幸心理,要是向晴受不住了,他们进去替她,可是听到这话,半点心思也没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在外面。 秦雨坐在屋顶上,心情很沉闷,向晴这不叫以身犯险,是在玩命,她怎么半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而不远处,俊美的银袍男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很惊讶,向晴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和破解的方法,已经怀孕的她竟然能说服众人以身犯险,这女人真是太厉害了,厉害得让他更加喜欢了,他很兴备,心里很澎湃! 向晴,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我还有很多的招等着你来拆! 进了密室,向晴将门封死,以防他们忍不住闯进来,然后坐到窗子边桌子前将灯点上,放好纸笔,以便随时将感受和症状写下来。 做好这些,她才将香炉中的三支残香全部点上,先观看烟的颜色,并不是往常的青烟,而是带着一丝红色,而且是胭脂红,向晴赶紧写下来,烟色为胭脂红,怀疑加入了人血。 接着,香中飘出淡淡的腥味儿,香燃的时间越长,这腥味儿就越重,向晴在先前的记录后面加了几个字,确定加入了人血。 残香只剩下一小截,很快就燃尽,向晴果然没有查出是何病毒,仅以人血二字,没有任何帮助,她闭上眼睛,开始等着症状出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向晴开始感受到症状出现,先是鼻塞,喉咙发紧,呼吸困难,接着肺部开始发痛,蔓延到内脏各处,然后是四肢肌肉,筋络酸痛,最后是头脑,感观,知觉等出现各种不一的问题。 向晴快速地写着,哪怕全身难受得要命也没有一刻停顿,待写完,她准备将笔放下,分析病因,谁知先前的症状开始交替反复出现! 她明白了,原来先是一种症状出现,接着是另一种,待全身症状都走了一遭,先前出现过的症状又开始交替出现,让人根本记不住到底出现了哪些症状,有何感受,在着急和紧张下,脑中开始变得空白一片,因为耗费了心力,全身开始慢慢无力! 好厉害的病毒! 向晴强撑着将所有的症状和发现都写了下来,然后无力地爬在桌子上开始分析病情。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公主还没有消息传出来,会不会有事?”吕明轩急得团团转。 张阙也是一脸的着急,盯着窗子道:“我相信丫头不会让我们白等!” 向晴满头大汗,用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将分析出来的结果和药方写了出来,然后将纸拿起来,推开一点点缝隙将纸从缝隙中塞了出去然后关上,无力道:“快去煎药!” “丫头,你怎么样?”张阙等人跑过去将纸捡起来,发现写了密密麻麻一大张,上面还有一些水迹,他们心头一紧,向晴一定很难受! 向晴爬在桌子上,胸口一阵起伏,她道:“没事,煎了药给大家服下,你们也要喝了药再进来!”说完这句话,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快,我们快去!”张阙及众人立即拿着纸快速而去,他们得尽快把药配好煎出来,然后给向晴送来! “主子,你有没有事?”秦雨爬在屋顶对着屋里喊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不知道是因为向晴发不出声音,还是出了事,却又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冲进去,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远处的药无极见众人拿着药方子匆匆而去,脸上露出赞意,向晴,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一个时辰就解了我研制了多年的病毒,很好! “去搞定那个黑衣女子!”他侧头朝身后说了一句,然后飞身往向晴所在的‘密室’而去。 与此同时,一道白影更快地朝屋顶而去。 “什么人?”秦雨发现有高手来了,立即飞身迎了上去,两人打在了一起。 药无极挥掌将门劈开,负手走了进去,见到晕倒在桌子前的向晴,勾了勾嘴角走到她身边坐下,静静地打量着她。 “真是美人,不过现在只能称为病美人了!”他抬手给她拿下贴在脸上的发丝,心里暗笑,实在不忍心你受折磨,看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心软,然后拿出一瓶药水来喂给她服下:“这可是特效药,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培育出来!” 他把药瓶放在桌子里,想到什么又笑道:“听说你怀了孕,不知道你肚子里的Baby还活着吗?”说着便伸出手搭上她汗湿了的手腕,闭上眼睛,嘴角带笑地为她号着脉。 可下一刻,他嘴角的笑容僵住,接着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是震惊,她根本没有身孕,而是得了不治之症! 服了特效药的向晴醒了过来,看到面前的男人先是一惊,发现他握着她的手腕,立即抽出手,并朝他挪开一些距离,这个可恶的男人怎么在这?看到桌子上的药瓶,她暗暗惊讶,是他给她服了药? “向晴,你得了绝症,命不久矣!”药无极震惊过后,慢慢平静了下来。 向晴拧眉,还是被他给发现了,她问:“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遗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类,一个对手,竟然就要死了,实在惋惜!”药无极拍了拍手,嘴角又浮现出笑容,只是这笑容中却真的带着一丝惋惜。 向晴恢复了力气,直起身子看着她道:“我在死之前一定会将你这个败类一起带进地府!” “唔,这样貌似也不错,我们在地府继续斗医斗法!”药无极点头笑道,想了想,他又道:“不过我不喜欢待在全是鬼的地方,我们还是谁也不要死,在人间斗吧,向晴,我能救你!” 向晴眸光一亮,药无极有办法治好她?是真是假? 药无极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知道她也是个怕死的,呵呵一笑,继续道:“只要你答应加入药神谷,帮我对付四国,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你能治好我的病?”向晴盯着他问。 “当然!”药无极张口便答,感受到她眼中的冷笑和怀疑,他再道:“你的身体亏空到这般地步,想要治好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控制你的病情,但我绝对能让你再活十年!” 向晴冷哼一声:“十年与三年有何区别?”而且这十年她要帮着药无极干尽坏事,还有可能的是,等她帮药无极达到目的,还未活到十年她就被灭口了! “将死之人,多活一天都是好的!”药无极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 向晴坐近他一些,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药无极,我宁愿死也不会帮你做坏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先别这么着急地拒绝我,也许……”药无极话语一顿,感到肩膀上一阵刺痛,接着看到她脸上的得逞笑意,笑着摇了摇头:“你真是狗咬吕洞宾,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你却给我下毒!” 向晴收回手,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手,然后道:“你害我遭了一场罪,我当然也得回敬一些,药大谷主,赶紧回去解毒吧,别比我先死,否则就太遗憾了!” “你……”药无极被气着了,可是这一动气,全身都像被针在扎一般,难受极了! 向晴笑道:“别动气呀,越气毒蔓延得越快!” 药无极深吸一口气,将怒气压下。 “我这毒和你的病毒有异曲同工之效,也会让你水深火热一把的!”向晴说罢,站起身走了出去,见得慢慢亮起来的天空中,秦雨和一人正打得难舍难分,她喊道:“秦雨,别打了,回去睡觉了!” “主子,你没事吧?”秦雨落到向晴身边急问。 向晴往屋里看了一眼,道:“本来有事的,被狗咬了一口就没事了,哈哈!” 这个女人! 屋里的药无极听到这话,气得两眼一瞪,一口血吐了出来。 与秦雨打斗之人冲进去就见到这一幕,吓得大叫:“谷主!” 向晴听到里面的声音,更加高兴,带着秦雨大摇大摆地离去,谢谢你的特效药了,药无极! “我先给公主送药去,神医,这里就交给你了!”药煎出来,吕明轩倒了碗药喝下,然后端起一碗要离去。 张阙正要答话,这时传来了向晴轻快的声音。 “怎么样了?”向晴过去笑问。 众人一惊。 吕明轩急问:“公主,你没事了?” 向晴便将事情告诉了大家,笑得十分高兴:“这下有药无极好受的了!” 众人心里痛快极了! “做得好!”张阙夸道。 吕明轩佩服万分,向晴这招以牙还牙,可算是为她自己及汕州城的百姓出了口气! 向晴和秦雨回去睡觉了,医治之事交给了张阙和吕明轩等人负责。 药无极整整被折磨了两个时辰方才解了毒,这已经是第二次遭到向晴的毒手,所以他很是气愤,知道汕州已经构不成威胁,他给风如画飞鸽传信后,带着人往鹤都城而去。 直到第二天夜幕时分,大伙才将药全部分发到各个百姓手中,过了一晚上,病人们都开始慢慢恢复了力气,也能正常说话了,病情总算得到了控制! 东方边境,柳云鹤领着十万兵马与风如画的十万兵马激烈对战了一场,风如画的十万兵马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无疑比柳云鹤的人马要骁勇得多,这一战西鹤国败! 风如画领着兵马坐在高头大马上,望着对面骑在马背上领着残兵败将的柳云鹤道:“只要你投降,跪地求饶,我可以饶你一命!” “你做梦!”柳云鹤紧握着手中的剑,绝不妥协:“我西门云鹤可以战死沙战,但绝不求饶,风如画,哦不,现在应该叫你赫连风,本宫的二十万人马正在赶来,如果你只有区区十万兵马,本宫劝你还是滚回你的天下第一楼做你的楼主吧!” 风如画仰天大笑:“西门云鹤,你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哪怕你的二十万人马来了,一样是手下败将,有何可惧?” “那我北狼国的二十万人马来了呢?你这十万人难道还能以一敌百?”施忠一马当先而来,大声喊道,声音气吞山河。 这才是大将风范! 柳云鹤面露敬意,北狼国真的施以援手了,向晴,谢谢你! 风如画看去,淡淡一笑:“是北狼国?” “北狼国威武大将军施忠,愿请教赫连太子!”施忠朝风如画抱拳道。 “北狼国二十万大军,助西鹤国太子平乱!”他身后快速跟来乌黑一片的兵马,齐声喊道,顿时有种地动山摇之感。 风如画拧起眉头,正要出声,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南临国十五万兵马,原助西鹤国太子平乱!”领头的一位将军领着大批人马而来,声音震耳欲聋。 柳云鹤抱拳感激:“多谢北狼国和南临国相助,西门云鹤感激不尽!” “西门太子多礼!”两位将军皆回以一礼。 柳云鹤看向风如画,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赫连皇子的十万兵马还能敌得过我们三国的人马吗?” 风如画紧紧握着僵绳,西鹤国竟然真有本事让邻国相助,这场战没有打的必要了,鸠国已输! “楼主,有谷主的消息!”白水突然来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张纸条。 风如画接过纸条一看,顿时一惊,而后露出笑容,鸠国这一战输了,而柳云鹤的天就要塌了,这一战虽输犹赢! “西门皇子不要与他多言,我们三国人马一齐过去将那小小鸠国之人踏成肉酱,今晚拿来下酒!”施忠等不及了,大声道。 他是马背上长大的人,只要提到打战,他身体里的血都开始沸腾,当初与慕容紫一战打得昏天黑地,虽然最终输了,但却对慕容紫也是心服口服,慕容紫并没有杀他,还封他为威武将军,所以他愿意誓死效忠慕容紫! 风如画使卑鄙的手段,险些毁了北狼国,他虽在边境幸免于难,但心中对天下第一楼的怒火并不比其它人少,所以迫不及待赶来帮西鹤国,就是想为北狼国报仇雪恨! 柳云鹤自然明白施忠的急切,答道:“好,那十万人就由你们两国泄恨,赫连风就交给我!” “没问题!”施忠拔起剑:“北狼国的英雄们,给本将军将贼人踏成肉酱!” “是!”二十万人齐声应道。 空气中弥漫开阵阵杀气和死亡的气息! 正当众人要冲向前时,风如画喊道:“等一下!” “怎么了?”柳云鹤冷笑:“赫连太子是想跪地求饶吗?本宫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众人大笑,笑声震荡,天地动摇。 除了风如画外,鸠国众人皆气得要吐血。 风如画面带笑容,驾马向前几步,看着柳云鹤道:“西门太子,你我乃是表兄弟,相煎何太急?” “赫连风,当初你对本宫儿子下手的时候,对西鹤国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起这句话?”柳云鹤怒道。 风如画摇了摇头,不与他多言,看了看手中的纸条道:“我这里有一个关于西门太子的消息,不知道西门太子想不想知道?” 柳云鹤不作声,风如画想玩什么把戏? “好吧,你一定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风如画露出暖如春风的笑容来,一字一字大声道:“你的太子妃,北狼国的橙公主得了不治之症,将不久于人世!” “什么?”众人哗然。 柳云鹤身体僵住,眸子瞪大,风如画说什么?晴儿得了不治之症将不久于人世? “二爷,这一定是赫连风的诡计,我们不要上当!”齐鸣劝道。 胡不归也道:“没错,他自知敌不过,所以想乱我们的心!” 柳云鹤被拉回现实,点点头:“没错,一定是风如画的诡计!”他看向风如画,冷道:“赫连风,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西门太子,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是你回想一下,你的太子妃近来真的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吗?”风如画道。 他在西鹤国当西门无双的时候,便发现向晴有诸多不对劲的地方,药无极告诉他向晴得了绝症后,他才明白那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柳云鹤心头一紧,向晴的古怪之处? 在汕州的时候,发现她和吕明轩之间不对劲,到了皇宫后,吕明轩半夜去向晴房间,两人还发生过争执,向晴好像睡得越来越沉,接着传出有孕的消息,对,是向晴有了身孕,胎儿不稳,吕明轩暗中帮她调理! 他看着风如画回道:“晴儿之所以有所隐瞒是因为她怀了身孕,并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施忠和北狼国的人皆是一喜,公主有孕了? “西门太子真会自欺欺人,她常年受虐待,生了大宝小宝后连顿饱饭都没吃上过,身体的亏空根本没有补回来,以她虚空的身体怎么可能怀得上孩子?”风如画摇摇头道。 施忠等人诧异,公主没有怀孕?真的是病了? 柳云鹤拽紧拳头,的确如此,向晴的身体根本怀不了孕,如果是怀了孕,且胎儿会不保,他在要她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拒绝?而且几次都是她主动,向晴爱子如命,是不会拿孩子冒险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并没有怀孕,而是生了病…… 晴儿! 柳云鹤的心一阵阵慌乱,不要,他不要晴儿出事! 他赶紧对施忠等人道:“本宫要赶回西鹤国去确认此事,此处就交给两位将军!”不管风如画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马上回去确认清楚! “西门太子尽管去,边境由我们两国为太子守住!”施忠答道。 南临国的将军亦点头。 柳云鹤朝他们感激一礼,再对新任的兵马大将军崔于原道:“崔将军,你带着大家守住边境!” “太子放心,微臣万死不辞!”崔于原抱拳答道。 柳云鹤朝他点头,带着齐鸣胡不归调马而去。 风如画勾了勾嘴角,只要向晴一死,便没有人再能抵挡他征服四国,称霸天下了! “给我杀!”施忠看不得风如画那副嘴脸,挥着剑首当其冲朝风如画杀去。 白水见对方人多势重,来势凶猛,急劝:“楼主,我们撤吧!” “撤!”风如画也知道不可力敌,立即下达命令,驾马而去。 施忠却未放过他们,带着人追了上去,一阵汹涌撕杀,虽让风如画跑了,但也灭了他大半的人马,心里还算痛快! 风如画狼狈逃回天下第一楼,这次他本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四国的实力,发现与他想象的有些出入,他这边只得再做调整,从长计议,现在就等药无极那边的消息了。 过了两日,汕州城的百姓都恢复的健康,向晴等人离开汕州回鹤都,满城百姓皆来相送,对向晴感激不尽,向晴短短几日就得了民心,虽还未大婚,却已成为百姓心中的太子妃,无人可替代! 向晴心里温暖,看到大家对她的爱戴,那一个时辰的痛苦没有白受。 “哈哈哈,现在是百姓感激你,回了宫陛下也会感激不尽,二爷嘛,就更别说了!”张阙捋着胡须笑道。 吕明轩亦是高兴不已,跟着向晴可比在东鹰国当国医要好多了,他都不想回东鹰国了! 其实向晴最开心的还是暗算了药无极,相信用不了多久,柳云鹤也会回来了,她根本不担心风如画会得逞,有北狼国南临国的相助,西鹤国绝不会有事。 她越来越相信古卜的话了,有惊无险! 一行四人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汕州城。 “皇祖母,娘亲和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大宝小宝爬在西门若雪的腿上,闷闷不乐的,他们好想娘亲和爹爹了。 西门若雪看了看外面明媚的天空,笑着安慰:“你们的娘亲今日就会回宫,你们爹爹那边……也很快了。” 边境还没有消息传来,但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一定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大宝小宝欢喜地抬起头:“那我们去做功课了!” 娘亲回来要检查的,可不能再让娘亲生气了。 西门若雪正要说话,突然书香水墨冲了进来:“陛下,不好了,有刺客杀进皇宫了!” “刺客?是何人?”西门若雪立即拉住两个要离去的孩子,严肃问。 书香答道:“是天下第一楼的人,十几人左右,但会用毒,冲进来便杀人,许多宫人都被杀了,他们像是冲着两位小公子来的,陛下赶紧带着两位小公子先避一避!” “啊——”这时,殿外传来侍卫的倒地痛呼声。 水墨急道:“已经杀来神武殿了,陛下,快走!” 西门若雪握住两个孩子的手,转身从侧门离去,他们刚走,殿内就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 带着两个孩子出得侧门,西门若雪想了想,往不起眼的小宫殿而去,这样刺客一时间就找不到他们了。 “你们还想去哪?”药无极从天而降,落到了他们面前,阻了他们的去路。 西门若雪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认出此人是风如画身边的人。 药无极理了理衣发,望着西门若雪:“把孩子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有朕在,你别想伤害两个孩子!”西门若雪冷道。 药无极看了看自己白净的手掌,再抬眸时,杀气一现:“找死!” 随着他的话声一落,几支毒针从他指间飞出,直逼西门若雪。 西门若雪带着两个孩子飞身躲开,再落回地上,松了口气,那银针的速度好快! “唔——”突然,西门若雪背上一痛,她诧异地转头一看,后背一支银针扎进了身体,本以为躲了过去,没想到这针竟然是回头针! 西门若雪爬在地上,吐了口血。 “皇祖母!”大宝小宝惊呼,赶紧给她把脉。 药无极惊讶:“哟,你们两个小鬼竟然也会医?不错,果然是虎母无犬子!”他面带笑容,抬步朝他们走去。 “站住!”苗心带着数名金衣卫落在大宝小宝身前,挡住了药无极! 药无极停下来,一手负背,一手指了指面前的女子:“又来一批送死的!” “皇祖母,快服下!”大宝小宝号完脉后,掏出不少药来给西门若雪吃。 西门若雪并不是太相信他们能解他的毒,只是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接过一把药吞了下去,然后对苗心等人道:“带两位小公子走!” “我带两名小公子先走,你们拦住他!”苗心道。 众人应道:“是!” 苗心转身拉着大宝小宝飞身而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药无极朝众人射出数支银针,然后飞身追了上去。 向晴四人回到皇宫,先去神武殿见西门若雪禀报汕州事宜。 突然,苗心重重跌落在他们面前,望着向晴而又坚难地喊道:“主子……” “苗心?”向晴心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开来,惊问:“怎么回事?” 秦雨扶起她,发现她受了极重的内伤,急问:“你不是保护两位小公子吗?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主子,二姐,天下第一楼的人血洗了皇宫,两位小公子被抓走了!”想到除了她以外,其它的金衣卫姐妹全死了,怒痛交加之下噗出一口血来。 众人震惊,天下第一楼血洗了皇宫,并抓走了大宝小宝? 向晴脑中一阵轰鸣,感觉手都抖了起来,大宝小宝……被抓走了? “那陛下呢?”张阙急问,天下第一楼的人敢血洗皇宫,那陛下定然也…… 苗心指了指殿内,她走的时候西门若雪还活着,如今就不知道了。 张阙立即拔腿冲了进去。 见苗心快撑不住了,秦雨赶紧给她度了些内力。 吕明轩怒极,天下第一楼果然阴险,先是在边境制造乱事,然后在汕州制造医祸,如今又血洗皇宫,还抓走了大宝小宝,他们究竟想怎么样? 向晴拽住苗心的胳膊咬牙问:“是谁抓走了大宝小宝?” “是药无极!”苗心忍着痛意艰难说:“他说,若想要回大宝小宝,让主子只身前往天下第一楼总舵……”说完,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吕明轩立即给她服下疗伤的丹药。 向晴紧紧拽着拳头,药无极,你若敢伤我儿子,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她站起身就去天下第一楼救二宝,谁知眼前一黑,双腿无力,猛地朝地上栽去。 吕明轩扶住她惊呼:“公主!” 张阙来到殿内,只见得书香水墨重伤在地,并没有见到西门若雪,赶紧往里面找去,终是在后殿的尸体堆里找到了昏迷过去的西门若雪,他冲过去扶起她:“陛下,陛下!” 见她没有反应,立即搭上她的脉,发现她中了毒,但毒已经解了一半,并没有生命危险,他心头微松,顾不得什么抱起她回了神武殿。 “公主,你醒了?”吕明轩端了药进来,便见得向晴醒了过来,赶紧跑过去。 向晴见天都黑了,赶紧要起身,可是半点劲也使不出来,她急道:“我……” “公主别着急,你急火攻心导致病情加重,再这样下去,明轩……”他看了看手中的药,这药其实喝不喝也没有区别了! 向晴怎么能不急,大宝小宝落到药无极的手中,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她必须要去救他们,她也知道以吕明轩的医术,能帮她的也只能到这里了,她想了想,道:“去叫张阙来!”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瞒着的必要了,药无极已经知道她病重的事情,很快便会天下皆知,她现在需要张阙帮她! 吕明轩来到神武殿,西门若雪已经醒了,虚弱地靠在床头,张阙正在喂她吃药,两人神色都十分疑重。 “吕国医,公主怎么样?”西门若雪见到吕明轩急问。 她很愧疚,没能保护好大宝小宝,让两个孩子落入奸人之手,并且两个孩子在出事之时还救了她的性命,她这个做祖母的对不起他们,大宝小宝出事,向晴定会受不了,她不希望向晴和肚子里的孩子再出事,否则儿子回来她怎么向他交待? 吕明轩行了礼,并没有回答西门若雪的话,而是对张阙道:“张神医,公主请你过去!” 张阙是在半路上得知向晴病情的,当时就懵了,向晴竟然不是怀孕而是得了不治之症?他并不信,但看到吕明轩一脸严肃,眸中尽是悲痛时,不得不信了,他几乎是跑去了正阳宫,脑中一直有一个问题在盘旋着,如果向晴真的病重,二爷该怎么办? 正阳宫内,宫女们都被谴退,寝殿内除了秦雨便没有别人,吕明轩走到向晴床边,见她一脸憔悴,病来如山倒这几个字在他脑中浮现,他顿了步子,突然有些抗拒,他怕知道那个答案! “神医。”向晴被秦雨扶着坐了起来,但没有力气支撑起身体,只能靠在秦雨的身上,她笑着对张阙伸出手:“帮帮我。” 帮帮我! 这三个字如同三把箭砰地一声扎进张阙心口,青黑的胡须抖了抖,鼻子都有些发酸,他顾不得煽情什么,走过去搭上了她的脉。 吕明轩垂着头跟进来,看了向晴一眼,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张阙紧紧握住了向晴的手腕,撇过头去眼眶泛红,真的病得这样重,丫头呀! 手腕传来一阵痛意,向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知道,手上的痛意代表着张阙对她的感情和疼惜! 她穿来古代这些日子,张阙一直像长辈一样对她关照有加,如果不是张阙,她根本就拿不到魅医这个封号。 她知道,张阙的医术其实比大家看到的要厉害得多,但他一心在为柳云鹤解毒之事上,不曾管旁人之事,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想将她推到名誉顶端,他常说英雄出少年,他其实是个医术精湛又愿意提携新人的好长辈! 张阙对她好当然也有柳云鹤的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们俩个性格合拍,她仍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惊景,虽然面上都表示出对对方的不屑,心中却对对方产生了好感。 而且,张阙也是无条件相信她的人之一! 情绪在蔓延,向晴眼眶有些泛红,她吸了吸鼻子,道:“张神医,我相信你能控制我的病情,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丫头……”张阙知道她想去天下第一楼救孩子,想劝她却发现一张嘴,根本没有任何有力的说词,一个将死的母亲要去救自己的孩子,他有什么理由去劝呢?他重重叹了口气,道:“张某定全力相助!” “多谢!”向晴感动不已,朝他感激一笑,眼泪却忍不住落下,张阙是少有懂她支持她的人! 秦雨和吕明轩悲痛万分,都这个时候了,他们也不会再劝向晴什么,她要做什么他们都无条件地支持她! 张阙和吕明轩去煎药了,想着等喝了药恢复了些力气就要赶去南临国,向晴又睡下了。 待醒来,已是亥时,她看到西门若雪坐到床边,眼睛肿肿的,显然是哭过,她支撑着起来,西门若雪赶紧起身扶她:“慢点。” “陛下。”向晴知道西门若雪已经知晓她的病情,劝道:“人谁无死?” 西门若雪听到这话,更加难过起来:“公主,朕……”对不起你! 先前因为向晴的身份,她多加阻拦儿子与向晴在一起,后来又一直以为向晴想掌控儿子,掌控西鹤国,所以对她诸多不满,还逼儿子纳侧妃,这次更让大宝小宝在她手上出了事,而向晴却撑着病入膏肓的身体以身犯险,救了整个汕州城的百姓。 在向晴面前,她真的无颜以对! “陛下,我也是做母亲的,我明白一个母亲疼爱孩子的心!”向晴一直清楚西门若雪心中对她有芥蒂,但看在她对她面子上还过得去,又是柳云鹤的亲生母亲,大宝小宝的祖母,她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西门若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柳云鹤。 就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宝小宝一样! 她可以怪任何人,但不会怪西门若雪! 西门若雪握住她的手:“你是个好孩子,你不该……”这么短命的! “这估计就是上天的安排吧,我不怨不怪!”她没有时间去怨恨去责怪,她要做的是好好过完最后的时间,而如今,最重要的是救回大宝小宝。 她看向一旁的张阙:“神医,药好了吗?” “好了。”张阙走到桌子前将药端给她。 向晴接过,药味十分难闻,她忍着不适一口饮尽,又接过秦雨端来的水漱了口,才对西门若雪道:“我马上要出发去南临国救大宝小宝,陛下,如果云鹤回来,能瞒他多久就瞒多久,我不想看到他难过!” “可是鹤儿有知道的权力,朕知道你是为了他好,可是若等走了才让他知道实情,他会有多遗憾,多自责?”西门若雪难过道。 张阙等人也重重点头。 向晴也顾不得这些了,她道:“从他知道那一刻开始,他便要活在痛苦之中,我不舍得,你们若舍得,就告诉他吧!”说罢起身下床:“秦雨,苗心怎么样?” “没性命之忧。”秦雨扶住她回道。 向晴点头,再问:“还没有布谷的消息吗?” 秦雨摇了摇头。 向晴叹了口气,罢了,他道行高深,应该不会有事,她再对吕明轩道:“你在这等我,如果一个月后我都没有回来,你就回东鹰国去继续做你的国医,代我向东皇道声抱歉!”我失言了! 没能护东鹰国三年,也没能将医术尽数传给吕明轩! “公主,让明轩跟你去吧!”吕明轩急道! 向晴摇头:“你不会武功,去了也没用,而且就算你有武功,在天下第一楼那种藏龙卧虎的地方你也施展不上,不如就让秦雨一人陪我去就行了,你留下来照顾苗心。” “可是……”吕明轩不放心。 西门若雪和张阙也有意一同前往解救二宝。 向晴阻了吕明轩的话,看着众人道:“你们别忘了药无极说的是让我只身前往,你们若跟着去,我担心他对大宝小宝不利!” 药无极是个阴险小人,天下第一楼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不能拿大宝小宝的安危来开玩笑! 众人重重叹了口气,可是向晴一个人去就能救出孩子吗?她让吕明轩等不到她就回东鹰国,她这是作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收拾了一下,准备了些需要的东西,向晴被秦雨扶着上了马车,连夜出宫赶往南临国的天下第一楼总舵,西门若雪等人望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心情如千金重石一般沉重,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祈祷上天保佑,向晴能平安救回两个孩子! 翌日天刚亮,众人都起来了,心里有事睡不着。 张阙刚给西门若雪把了脉,准备去煎药,这时殿外有人通禀:“太子殿下回来了!” 201 二宝出手,坏蛋遭殃 “娘,您没事吧?”柳云鹤进得殿内,看到西门若雪立即问道。 一路回来,他听说了汕州疫病之事,向晴竟然愿意自己染上疫病来寻找医治百姓的办法,不管向晴是有孕还是病重,做此举都实在令人震撼、感动、心疼,若不是为了他,向晴怎么会以身犯险,向晴为他做得太多了,而他却…… 他得知向晴于昨日已经离开汕州回来了,他本来准备第一时间去正阳宫找她,可是又听说了天下第一楼血洗皇宫之事,但并不知道有哪些人员伤亡,所以先前来离宫门最近的神武殿询问母亲安危! 西门若雪握住他的手:“娘没事……”可是大宝小宝被天下第一楼的人抓走了,还有向晴…… 她眸中情绪泛滥,想将这些事情告诉儿子,但想到向晴的嘱托,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事就好,娘,我去找晴儿了!”柳云鹤放开母亲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西门若雪赶紧叫住他:“鹤儿!” “娘,还有什么事?”柳云鹤着急万分,想马上看到向晴,他想在她那里得到答案,她并不是风如画说的那般病重,而是怀了他们的孩子! 西门若雪心里乱得一锅粥似的,不知道说什么来留住儿子不去找向晴,她看了张阙一眼。 张阙会意,立即问:“二爷,边境战况如何?” “北狼国和南临国皆出兵相助,边境无碍,这个时候风如画应该滚回天下第一楼了!”柳云鹤急急说道。 西门若雪听出不对劲来:“应该?鹤儿,你并未等到鸠国退兵就回来了?” 既然去了边境退敌,却未等到战事平等就返回,这不像儿子的行事风格! “娘,我实话告诉您吧!”柳云鹤见他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西门若雪是不会让他走的,他急着去见向晴,只得将事情告诉他们:“风如画说晴儿得了不治之症,儿臣急着回来,所以并没有将鸠国兵马驱退,不过有北狼国和南临国的人在,风如画占不到便宜,自会退兵!” 他已经知道了! 西门若雪和张阙相视一眼,皆是慌了。 柳云鹤见两人并没有太多震惊而是流露出慌乱,急问:“你们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鹤儿,你别着急,你听娘慢慢和你说!”西门若雪柔声安抚,既然是风如画告诉儿子的,他们就不算失信于向晴,既然他已经知道,他们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柳云鹤怎么能不急,风如画说的若是真的,那他的晴儿…… 他急不可耐道:“娘,您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西门若雪重重点头。 柳云鹤猛地退后一步,如被雷击,脑中一片轰鸣,有好一会儿脑中都是空白的! “鹤儿!” “二爷!” 西门若雪和张阙向前扶住他,张阙劝道:“您不要太难过,丫头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太难过,她希望你好好地活着!” “你们竟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柳云鹤甩开他们怒问。 这件事情他是第一个有权力知道的人,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他们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张阙道:“我们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若不是丫头主动告诉我们,我们估计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们要知道也是知道向晴的死讯! “张神医,你告诉我,晴儿的病有没有治?”柳云鹤拽住他的胳膊着急不已地问。 张阙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她从小便营养不良,又因生双生子掏空了身体,生子后没有得到及时的调理,身体亏空得不成样子,内脏均已衰竭,命不久矣……” “你是神医,竟然不能救她,你算什么神医?”柳云鹤放开他,怒吼。 他的晴儿怎么能有事?他许诺过她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的,可是还未到白头,她就要弃他而去,他怎么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张阙也自知自己配不上神医的称号,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救不了,谈何救天下人? “鹤儿,你不要怪张阙,他尽力了!”西门若雪劝道,若能救向晴,张阙是最想救向晴的人,她知道他已经很自责愧疚了! 柳云鹤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去:“我去找她!” 他要去陪着她,哪怕只有一天可活,他也要分分秒秒和她在一起,再也不和她分开了,想到他们一直分分离离多次,若早知道她病了,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离开她半步的! 晴儿,对不起! “鹤儿,她不在宫中了!”西门若雪朝他喊道。 柳云鹤转身:“她去哪了?” 难道她生气了,怪他没有早一点知道她病了,怪他没有抽更多的时间陪着她,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能在她的身边,安慰她,呵护她? 他算什么男人,根本不配说爱她! “药无极抓走了大宝小宝,向晴去天下第一楼救孩子了!”西门若雪说出这话来,鼻子一酸,泪已经落下。 亏欠了向晴的不止儿子一个人,还有她! 柳云鹤几乎是吼出来:“什么?大宝小宝被药无极抓走了?” “你走后,汕州疫病,向晴将大宝小宝托付给娘照顾,娘没想到天下第一楼会血洗皇宫,对不起鹤儿,娘没能保护好大宝小宝,让他们落于奸人之手!”西门若雪自责不已。 柳云鹤一边摇头一边退后:“大宝小宝竟然是从您手中被人抓走?您让我如何面对向晴?孩子是她的命,你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整个皇宫,高手如云,竟然会让人将大宝小宝给抓走了,传出去岂不是会让天下人耻笑西鹤国无能吗? “二爷,天下第一楼的人来得太快了,根本没让人做半点准备,而且陛下也受了极重的伤,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孩子出事……”张阙着急为西门若雪辩解。 若早点得知消息,西门若雪将暗中训练的那批高手调出来,也不至于伤了自己并让大宝小宝被抓走了! 西门若雪朝张阙摇摇头,让他不要为她辩解,她自知有愧,她看着儿子再道:“是娘没用,没能保护好大宝小宝,鹤儿,你怪娘吧!” 柳云鹤也知道,这事怪不着西门若雪,要怪也是怪天下第一楼的人,他吸了吸鼻子,问:“晴儿带了多少人去天下第一楼?” “只带了秦雨一个。”西门若雪答道。 柳云鹤震惊:“您让她只身前往天下第一楼?” “是药无极说的,让向晴一个人去,向晴为护孩子安危,所以带着秦雨一个人前去!”西门若雪赶紧解释。 柳云鹤拽紧拳头,风如画,药无极,你们若是敢伤我妻儿,我一定会不放过你们! 清风斋 苗心喝了药后,将碗递给吕明轩,歉意道:“是我拖累你了,不能让你跟主子去天下第一楼救小公子。” “别这样说,就算你没受伤,公主也不会让我跟去的。”吕明轩接过碗,看她一眼,站起身去将药碗放下,无意间见到柳云鹤站在门口,看他悲痛的神色,应该是知道向晴病重的事情了,他却对柳云鹤有所怨怪,所以没有理他。 柳云鹤走进去,看了床上的苗心一眼,眸光一沉,连金衣卫都伤得这般重,可见当时情况有多危急,恨只恨他没能早一点知道真现,早一点回来! 闭了闭眼睛,他看向吕明轩,也有些怨恼:“听说你是第一个知道晴儿病重的人,也是你一直在暗中帮晴儿医治,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我?” “告诉你又如何?你能救公主的性命吗?”吕明轩没好气地问,怒视着他,再道:“公主病重,你身为她身边最亲密的人,你却察觉不出来!” 柳云鹤紧了紧拳头,其实他察觉到了异常,只是没想到向晴是病了,他一直以为向晴与吕明轩之间有私情,却不曾想吕明轩是在为向晴医治,那一次他险些杀了吕明轩,若不是向晴拦着,他就错杀了恩人! 可就算这件事情他做错了,他拽紧拳头:“聪慧如她,她若想隐瞒谁能察觉得到?你是她身边唯一知情的人,那天晚上我特意去找你,你大可以将事情透露给我,可是你说了吗?” 难怪吕明轩每次见到他都吞吞吐吐,原来是瞒着他这件事情,若他早些告诉他,他就会抛下一切来陪她爱她,而不会为了什么太子之位冷落她! “我并不是她身边唯一知情的人,秦雨,云子熏,古卜都知道!”吕明轩大声道:“你以为我们不想说吗?若不是公主怕你知道了伤心难过,一直严令我们不准说出去,却甘愿忍受着无尽的苦痛折磨,连服药也是偷偷摸摸的,就怕你知道了什么,公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 他吸了吸鼻子,再道:“你为她想过吗?知道她的苦痛吗?那一日她半夜发病,又怕惊动别人,独自爬窗而出跑来找我,她就摔倒在那里,晕倒在那里……”重重指着门口和榻上,眼泪打转:“待我为她端来药,她已是全身汗湿,可见她之痛苦!” 他又指着柳云鹤:“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只会一味地误会她,不信她,让她得不到正常的医治,又整日活在提心吊胆中,导致病情日益加剧,本来有三年寿命,如今却只有一年可活!” 说完,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情绪,转过身去,肩膀抖动。 苗心将脸埋进被子里,被子亦是轻轻地抖动。 柳云鹤悲痛地撑在桌子上。 她竟然学他爬窗而出,她该有多坚忍的心性才能忍着病痛深夜爬窗而出去找人救她? 晴儿,我才是男人,该成为你的依靠和安慰,保护你照顾你,可你却为了让我开心幸福而独自承受了这么多苦痛,你的前十四年受尽折辱,我未曾知晓,却又加给你五年苦难,让你独自提心吊胆坚苦地生下孩子,后面的一年,你病了,我又不知道,我曾许诺过你,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害委屈,可是让你受尽伤害委屈的人却是我! 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疼,有多愧疚,多自责? 想到什么,他猛地直起身子,转身离去。 吕明轩抬袖擦了擦脸,转身问:“你去哪?” “我去救她和孩子!”柳云鹤冷道。 无论如何,他都要救出她们母子! 吕明轩吸了吸鼻子道:“一定要把公主和大宝小宝平安带回来,我会遍览医书,为她寻找医治之法!” “放心!”柳云鹤说罢,快步离去。 吕明轩想了想,他得给东方硕写封信,告知这些事情,他相信东方硕是不会对向晴的事从视不管的! 北狼国。 “皇上,有威武将军的信函!”余德敢匆匆进了万圣宫。 慕容紫放下朱笔一笑:“施忠有好消息带给朕了?”抬手接过信打开,看了一会儿后,大笑:“鸠国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窜,痛快!”再往下看,脸上的笑容僵住,豁然起身:“什么?橙儿病重?” “皇上,刚得到消息,天下第一楼血洗了西鹤国皇宫,还……”余德敢不敢往下说。 慕容紫拽紧信急问:“还什么?说!” “还抓走了两位小公子!”余德也硬着头皮说完。 慕容紫眸光一寒,抬朕就将桌子给踹翻了,怒喝:“该死的天下第一楼,竟然敢抓起朕的外甥,朕定要踏平天下第一楼!” 余德敢险些没吓尿,与殿中宫人一同跪了地,颤抖着回道:“听说天下第一楼的人让公主独自前往第一楼总舵,公主已经去了南临国!” “橙儿已经去了?”慕容紫猛地将信化为灰烬,令道:“传朕旨意,点五百名大内侍卫跟朕前往南临国,要是天下第一楼不还回朕的外甥,朕也要血洗天下第一楼,抢也要将大宝小宝抢回来!” “奴才遵旨!”余德敢匆匆而去。 东鹰国。 赵全拿着封信匆匆往乾福宫而去,苏月正带着人过来,拦下他问:“赵公公这么急有何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吕国医有信给皇上,奴才急着去交给皇上。”赵全行了礼,回道。 苏月眯了眯眼,笑道:“本宫正要去找皇上,你将信交给本宫,本宫带进去给皇上便是!” “那就有劳娘娘了!”赵全将信给了她,然后去忙别的了。 苏月拿着信看了看,转身:“回坤宁宫。” 南临国。 “皇上,西鹤国出事了!”叶行来到诸葛宁面前着急禀道。 诸葛宁正和诸葛睿在说这些日子在西鹤国发生的事情,突然听到西鹤国出事,诸葛睿抢先问:“出了何事?” “天下第一楼血洗了西鹤国皇宫,还抓走了两位小公子!”叶行急道。 父子俩豁然而起,诸葛宁怒道:“天下第一楼的人真是无法无天,竟然敢血洗西鹤国皇宫,鸠国不是与西鹤国是血亲吗?对亲人怎能下此狠手?” “赫连风已经疯了!”诸葛睿亦是怒不可遏,想到什么问:“西门女皇可有事?” “听说中了毒,不过已经无碍!”叶行答。 诸葛睿心头一紧一松:“没事就好!” 叶行再道:“听说橙公主已经前来南临国救两位小公子!” “向晴回来了?那朕得支援她才行!”诸葛宁想了想道:“叶行,召集禁军,听朕旨意!” 叶行抱拳:“是!” “孤要亲自去天下第一楼救回大宝小宝!”诸葛睿蠢蠢欲动。 诸葛宁道:“父皇,这次让朕带人去吧,大宝小宝也是朕的侄儿,天下第一楼总部又是在南临国,朕不出面恐会让北狼西鹤心存怨气!” “皇上言之有理,那孤就在宫中帮你料理国事!”诸葛睿同意了。 柳云鹤带着西门若雪暗中训练的那批高手快速离开了皇宫,马不停蹄地赶往南临国天下第一楼,与此同时,慕容紫也亲自带着五百人前往南临国,诸葛宁亦召集了所有的禁军,赶往天下第一楼,唯东鹰国没有动静。 天下第一楼。 “楼主,您回来了?”药无极刚回到第一楼,风如画就跟着回来了,一脸的颓败,显然初战受挫。 风如画往椅子上一座,灌了杯水进去,道:“看来四国的实力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强一些,无极,攻打四国之事得从长计议!” “楼主放心,无极已经在暗中训练一批不败神兵,有了他们四国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楼主就等着称霸天下吧!”药无极抱拳安抚道。 风如画点点头,起身拍了拍药无极的肩膀:“无极,多亏有你,事成之后,我们共享这天下!” “谢楼主!”药无极朝他一拜。 风如画满意一笑,问:“你在西鹤国有什么收获?” “楼主,向晴化解了汕州之危,但无极血洗了西鹤国的皇宫!”药无极阴冷笑道。 风如画眸光微沉:“你杀了西门若雪?” “估计没死!”药无极答,那两个孩子给她服了不少解毒药,虽说解不了她的毒,但也能保住她的命,撑到向晴他们回宫。 风如画道:“那就好,西门若雪怎么说也是我的姨母,要杀也是我来杀!” “无极知错,下次行事前定与楼主商议!”药无极脸色一沉,立即请罪。 风如画摆摆手:“我知道事出紧急,你也是为了天下第一楼,我不会怪你!” “谢楼主,不过无极虽错,却给楼主带回了赔罪的礼物!”药无极道。 风如画好奇:“哦?什么礼物?” 药无极看着他脸上展露笑容:“楼主跟无极前去一看便知。” 房间里,小宝守在门口,着急地朝桌子前埋头苦干的大宝小声问道:“大宝,好了没?” “快了,别急!”大宝拿着一个杯子在烛火上烤着,杯子里是一些比水稍微黏绸一些的透明物体,正在冒着泡。 “楼主请,就在前面了。”药无极带着风如画走出拐角,看了看前面的一间上了锁的房间。 风如画看他一眼,抬步向前,如此故弄玄虚,他倒要看看是什么稀罕的礼物? “大宝,大坏蛋来了!”小宝听到说话声和脚步声,赶紧朝大宝喊道。 大宝拿下杯子,看了看已经被烫红的小手,咬了咬牙将杯中的透明液体涂抹在手上,然后道:“可以了,快过来!” 小宝立即跑向哥哥,兄弟俩乖乖地坐在桌子前,相视一眼,然后酝酿着哭意。 这时,药无极已经带着风如画来到了房间门口。 “无极,你在搞什么名堂?这么神秘兮兮的?”风如画看了眼面前的房间,竟然还上了锁? 药无极打开锁,将门推开,笑道:“谷主请看。” 风如画抬眼看进去,见是大宝小宝在里面,一惊:“你把两个孩子抓来了?” “没错!”药无极笑着点头:“有了他们,还怕向晴不束手就擒?” 风如画点点头,只要控制住了向晴,就没有人再能坏他们的好事了! “楼主请!”药无极朝他扬手。 风如画抬步进去。 大宝小宝听到响动转头看去,竟是满脸的泪水,怯怯地喊了风如画一句:“爹爹……” “你们叫我什么?”风如画惊讶,哭成这样,这两个孩子定是吓坏了吧? 药无极挑了挑眉,这俩个小东西这是在唱哪出? 小宝哭道:“你不是我们的爹爹吗?” “你们的爹爹是柳云鹤!”风如画走过去看着他们道。 小宝猛地摇头:“不,他很没用,我们不认他做爹爹了,我们要认你做爹爹!” “是吗?”风如画心里一乐,这两个孩子倒是有眼光,也聪明。 药无极明白了,他们定是故意讨好风如画,好让风如画放了他们,倒是有点小聪明,只是他们太嫩了点,怎么会骗得过他和风如画? 大宝瘪着嘴,伸出手:“大宝手被热茶烫伤了,爹爹吹吹!” 风如画见大宝手红肿一片,并没有多想其它,握住他的手轻轻抚摸:“怎么会烫得这么严重?无极,快拿药来!” “楼主,让无极来看看!”药无极也是一惊,虽然将两个孩子抓来,却没伤过要伤他们,只是想用来控制向晴,要是向晴那个爱子如命的知道孩子受了伤,非得和他们拼命不可,他赶紧拿起大宝受伤的手查看,见确实是被烫伤的,好在并没有起水泡,掏了烫伤药来给他擦。 突然,风如画手上一痛,他看去,见双手皆是一片乌黑,顿时一惊:“无极!” “是中毒……”药无极说着,自己的手也是一痛,同样乌黑一片,他立即明白了:“是他的手上有毒!” “小宝快跑!”大宝大叫一声,站起身往外跑。 小宝也像兔子一样跳下凳子,朝门口跑去。 药无极立即掏出解毒药给风如画和自己服下,然后飞身追上两个逃跑的小子,一个翻身落在他们面前,阻了他们的去路。 大宝小宝见状立即转身往回跑,却被风如画拦下,大宝拉住小宝的手,准备往左边跑。 药无极一把揪住大宝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怒道:“人小鬼大,学全了你娘亲那套狡猾!” 栽在他们娘亲手上他已经气极,没想到还要被这两个小鬼头算计,他药无极是越活越过去了! “大坏蛋,你放开大宝,放开!”小宝挥着小拳头对着药无极一阵锤打! 大宝挥动着四肢,想挣脱钳制,见挣脱不掉,便对弟弟道:“小宝,你快跑!” “小宝不走,小宝要和大宝在一块!”小宝大声喊道,继续锤打药无极! 风如画走过去:“无极,别伤他们!” 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两个孩子,以前伤他们实属无耐,纵然他们伤了他,他也不想让他们死,就算扯平了吧! “楼主放心,无极是不会这个时候杀他们的,但这两个小鬼太机智,不能关在一处!”药无极将大宝放下来道。 风如画同意,这两个孩子一个贯会演戏骗人,一个又聪慧,他们俩个在一起比大人还厉害,是得分开关着。 药无极道:“既然如此,无极就将这个大的带走吧!”说罢搂起大宝离去。 “大宝,大宝!”小宝追上去,却被风如画给抓住了。 大宝亦朝小宝喊道:“小宝,别怕,娘亲和爹爹会来救我们的!”待走进拐角看不到小宝,大宝恼得打了药无极两巴掌:“大坏蛋,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药无极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两个小手掌印,一阵辣辣的痛,他扬起手就想将小野猫给劈死,但想到他们的计划,硬生生将怒火压了下去,将他的两只小爪子按住:“小混蛋,看我们俩个谁先遭报应!” “当然是你,你比我老,比我早死!”大宝十分认真地说完,傲娇地撇开了头。 药无极嘴角狂抽,好好的古代娃被向晴教成什么样了? 小宝重重甩开风如画的大手,退后几步,瞪着他道:“娘亲说,欺负小孩子的人都没屁眼!” 风如画拧眉,向前拉他。 “你走开走开走开!”小宝一阵拳打脚踢。 风如画深吸一口气:“我带你去吃鸡腿!” “真的?”某个小谗猫立即停止动作,两眼冒光地问。 风如画勾了勾嘴角:“当然。” “那走吧!”小宝揉了揉小肚子,大坏蛋没有给他们吃的,他肚子都饿扁了,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大宝一起逃跑,嘎嘎! “吁——”马车停在天下第一楼门口,秦雨掀起帘子喊睡着了的向晴。 向晴缓缓睁开眼睛,眸中泛着血丝,脸上憔悴,整个人虚弱不堪,本就是靠药物支撑,又没日没夜的赶路,她哪里受得了? 朝马车外看了一眼,果然是到了,她支撑着下了马车。 看着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匾,她想到第一次来天下第一楼时的情景,她想将这块匾搬走,得到了张阙的鄙视,那时候想法多简单,没心没肺的,只想着赚钱养娃,而现在却牵扯着国家天下! 那次和她一起来的有大宝小宝,有柳云鹤张阙,齐鸣胡不归,热热闹闹地来,风风光光地走,如今却只有她和秦雨! 也是在这里结实了云子熏,吕明轩,周泰等人,成就她的是这里,可是这一路来害她和她身边的人的也是这里…… 怒气一上来,头有些晕,她及时将思绪掐断,对秦雨道:“去山下找间客栈住下等我。” “主子,秦雨可以在暗处保护您,您放心,绝不会让别人发现的!”秦雨怎么放心让向晴一个人进去,里面可是龙潭虎穴! 向晴摇头:“风如画和药无极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以你的武功根本很难不让人发现,听我的,下山等我,在救出孩子之前,我是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她独自进去也是想打消他们的戒心,更方便她办事。 秦雨知道她决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只好听命,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驾着马车离去。 向晴再看了那块金匾一眼,抬步进去,里面还像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奢华富贵,景色宜人,只是如今她却透过这些表面的奢华看到了背后的龌龊阴毒,令她很是反感恶心! “贵客到!”她一进去,便有人大声通禀。 白水落到她面前,带她进去见风如画:“魅医请!” 向晴看她一眼,往她指着的方向而去。 一路弯弯道道,仍旧来到了风如画以前居住的那座独立的院落。 “魅医请进,楼主已经等候多时了!”白水推开门道。 向晴一言不发,抬步进去。 里面,风如画和药无极正在下棋,同样俊美得晃眼的容貌,白衣华服与银色锦袍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线,吸人眼球。 若在以前,向晴估计会被迷住,但今日,她却不是来欣赏美男的。 听到有吃东西的声音,向晴从二人身上移开视线看去,见他们不远处的矮桌前坐着一个仙童一般的美娃娃,正捧着鸡腿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吃得紧紧有味。 向晴一喜:“小宝!” “娘亲!”小宝手中的鸡腿啪地一声掉落在盘子里,站起身就朝娘亲跑了过去:“呜呜,娘亲,您终于来救小宝了!” 向晴搂住他,将他的小身体紧紧圈在怀中,也不在意小宝满嘴满手的油,心疼而又自责道:“让小宝受委屈受惊吓了,是娘亲不好!” “娘亲来了就好,小宝不怪您啦!”小宝撒了会娇后,懂事道。 向晴在屋中寻找着大宝的身影,没有找到,然后推开小宝问:“哥哥呢?” “被大坏蛋带走了!”小宝伸出油呼呼的小手指着下棋的药无极。 向晴起身走到两个看过来的男人面前,质问:“我大宝呢?” “别急,会还给你的!”药无极看了风如画一眼,笑道。 风如画亦道:“你病着,又这样长途跋涉,定是累坏了,先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我们再谈!” 向晴想逼问大宝的下落,但见他们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继续沉浸在棋海中去了,冷哼了一声,拉着小宝离去。 “娘亲,等一下!”小宝挣脱娘亲的手,跑回去端起一盘鸡腿:“走吧!” 向晴嘴角抽了抽,这孩子真是谗猫变的,都被人抓住了还吃得下,就不怕这两个混蛋给他下毒? 被白水带到了她们母子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向晴将小宝拉到一旁问:“外面有人监视我们吗?” “没有。”小宝摇摇头。 向晴放下心来,再问:“哥哥被抓去哪里了?” “小宝不知道!”小宝再次摇摇头,将和哥哥一起给风如画和药无极下毒的事情告诉了娘亲,瘪着嘴道:“然后大坏蛋就将大宝带走了,这两天小宝一直在找大宝,可是没有找到!”说着拿起鸡腿重重咬了一口,好似将鸡腿当成了大坏蛋! “不愧是娘亲的乖儿子,真捧!”向晴揉了揉小宝的头,这两个孩子竟然能给风如画和药无极下毒,简直令人惊讶,她想,药无极一定气炸了吧?但也表示他会对大宝下手! 想到这,她眸中晦暗,她必须要紧快找到大宝! “小宝,别吃了!”见小宝又在吃鸡腿,向晴夺下他手中的鸡腿,要是有毒怎么办? 小宝道:“娘亲,要吃,如果不吃就会没有力气,没有力气怎么对付大坏蛋?怎么找大宝?” 向晴一愣,原来小宝吃鸡腿并不是因为嘴谗,而是为了找到大宝,这孩子总是让她这么暖心,她检查过鸡腿没有问题后,递回给他:“好,我小宝吃,多吃点,然后娘亲带你去找哥哥!” “娘亲也吃!”小宝递了一个给她。 母子俩相视一笑,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吃饱了上床睡觉,等恢复了力气和精神再去找大宝。 “楼主,向晴是一个人来的!”白水回去复命。 风如画点点头:“为了那两个孩子,向晴向来是不顾一切的!” “她的不顾一切是好事,只要我们好好利用,让她为我们所用,我们称霸天下就指日可待了!”药无极重重放下一颗棋子道。 风如画看他一眼:“无极莫不是喜欢上她了?” “楼主说笑了,无极对女人不感兴趣!”药无极颌首答道。 风如画笑了笑:“本来我是对她感兴趣的,不过她处处坏我们的事,如今又快死了,能用就用,用不了就毁了吧!” 话说得很轻松,好像在将一张废纸丢进火里那样简单一般。 药无极道:“自然是为我们所用更好,杀人对于我们来说是太简单的事情!” “一切交给你去办,近日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风如画站起身,进了内室。 药无极起身相送:“楼主放心,无极定会办好一切!” 向晴和小宝再睡起来,已是傍晚时分,快到晚膳时间了,为了方便她们找大宝,向晴往厨房走了一遭,往食物里放了些昏睡药,待天下第一楼的人都被迷倒后,带着大宝出了房间。 “小宝,你耳朵尖,帮娘亲听着动静,要是有人来了就告诉娘亲!”虽然在饭菜里下了药,向晴还是担心放不倒药无极,她现在是一间一间屋子找过去,尽可能地不漏过一处,她算不准药无极会将大宝藏在哪里,所以只能这样扫荡式地寻找。 小宝伸着小脑袋,左右扫视,并且竖起小耳朵听响声:“娘亲放心,这点小事交给小宝就好!” 向晴勾嘴一笑,不耽误时间,继续寻找。 可是将天下第一楼每间屋子都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大宝的半片衣角,向晴只好往那座九层高的第一楼而去,楼里的设施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没有了守楼的人,向晴带着小宝累死累活爬到九楼,仍旧没找到大宝,恼怒之下,顺手将每层楼都投了毒。 “娘亲,要不要去找两个大坏蛋的屋子呀?”小宝挠着小脑袋瓜子问。 向晴眸光一亮:“对呀,娘亲怎么把这两个地方给忘了,走,我们先去疯如画的院子。” 母子俩去了风如画的院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为了不耽误时间,快速去了药无极的住处。 药无极是个厉害人物,也许并没有被迷晕,向晴先让小宝听了屋子里的响动,确认没有异常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安静极了,落针可闻,母子俩个尽量将脚轻抬轻放,不发出太大的声音,进得内室,见药无极睡在床上,呼吸平稳,睡得很沉,显然也被迷晕了,她们这才放下心来,大胆地寻找起来。 同样找遍了也没找到大宝,却在后院发现了一间密室,向晴以为大宝在里面,带着小宝快步走了进去。 里面很宽敞,有许多神似现代的设备,还有一些装着红红绿绿液体的透明罐子,向晴知道了,这便是药无极的研究基地! 她顾不得欣赏药无极的实验室,先和小宝一同寻找大宝,可是同样找遍了基地也没能找到大宝的身影,倒是发现了几堆骸骨和一些发黑的尸体,估计都是被药无极做了实验的人,她心里不安,药无极心狠手辣,大宝会不会遭到他的毒手? “娘亲,外面有声音。”小宝突然急道。 向晴猜测是药无极快醒了,拉起小宝道:“我们走!” 路过那实验室时,向晴一恼,将药无极的研究成果全部毁了,药无极,你最好是没有伤我大宝,否则这将是你的下场! 202 他来了,狗咬狗(题外有奖活动) 出得实验室,发现药无极并没有醒,而是一只野猫闯了进来踹倒了书桌上的笔架,向晴暗松了口气,瞪了床上睡得死猪一般的药无极一眼,若不是还没找到大宝,真想割断他的喉咙,母子俩见时间不早了,快速离开了药无极的住处,回了房间。 忙碌一夜无收获,母子俩个心情都很不好,一个担心儿子一个想念哥哥,在床上翻腾了许久才睡去。 翌日醒来已快响午时分,阳光很明媚。 药无极派了人来请向晴母子去无极楼用早膳,向晴也准备问他大宝的去向,洗漱过后带着小宝去了无极楼。 无极楼内,只有药无极一人,坐在餐桌前,围着帕子,面前摆着刀叉,桌上有鲜花,有蜡烛,还有三份西式早餐。 向晴看到这些眸光微闪,药无极竟然请他们母子吃西餐,呵! “请坐!”看到他们来了,药无极很绅士地站起身,给他们拉开了椅子,请他们坐下。 向晴冷笑一声带着小宝坐下,鄙夷道:“不必做这些表面功夫,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言外之意是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向晴,我们是现代人,就该以现代人的习俗相处,这没有什么不好的!”药无极自然听得出她话中之意,并没有生气,而是很风度地笑了笑,坐了下来拿起刀叉开始吃面前的早餐。 向晴一边教小宝拿刀叉一边答:“就算是现代人,我也是东方人,不是西洋鬼子!”待小宝学会了,她才拿起刀叉来吃。 早餐是三分熟的鸡蛋,蛋黄根本还是液体,透着一股子腥味,还有一大块肉,上面同样渗着血丝,像牛肉,但吃起来却没有牛肉的味道,向晴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肉,奇怪地看了药无极一眼,药无极不知道是被她的话气着了,还是食不言寝不语,正低头吃着,根本没看到她眼中的疑惑。 小宝吃得很欢,不一会儿就将半生的鸡蛋和血腥味十足的肉给吃完了,还喝了一大杯牛乳。 向晴吃不惯这种东西,只吃了一小口肉,喝了杯牛乳,然后就放了刀叉。 药无极也正好吃完了,盘子里空空于也。 他吃相很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绅士风度,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被他的外表所骗,以为他是一个集所有美好于一身的好人,实际上,这张美好的面皮下却包藏着一颗阴狠恶毒的黑心! 他放下餐具,扫视了她们面前的食物一眼,问向晴:“怎么?不合口味?还是怕我下毒?你应该学学小宝,你看他就什么也不怕,来到天下第一楼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少废话,大宝在哪儿?”向晴冷声问,她没时间跟他扯这些没用的。 药无极用湿毛巾擦了嘴和手,笑答:“别动气,你这身体可动不得气,否则……”他看了一旁舔着嘴的小宝一眼,没有说下去,端起牛乳喝了一口。 “药无极,你清楚的,我想杀你并不难,不管我会不会武功,我之所以好脾气在这里陪你是因为你扣着我儿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逼我动手!”向晴放在桌子上的手拽成拳,显然已经忍隐到了极点,她越来越感觉到大宝有危险,她不能再与他耗费时间了。 药无极摊手:“OK,我知道你想见儿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不是一直想赢我吗?我们俩比一场,你要是能赢了我,我就把儿子还给你,并让你们下山!” “怎么比?”向晴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过,而且要赢了药无极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趁这个机会与他做个了断也好。 “我就喜欢你爽快!”药无极笑了笑,拿下衣领上的帕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往后院去:“跟我来。” 母子俩相视一眼,不会是去实验室吧?可是那里面已经被毁了,药无极是不知道还是已经知道了要找她们算账? 来到实验室,药无极看到里面的一切,脸上的笑意慢慢僵住,然后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向晴,虽未说话,但眼神却似在问,是你干的? 向晴看到他的神情便知道他还不知道实验室被她毁了,心里暗乐了一把,面上却有些莫名和恼火:“看我做什么?难道你要带我来看这堆废品?” 不是她? 药无极狐疑地收回视线,看了变成残渣的实验基地一眼,有些讥诮:“看来天下第一楼要加强护卫了!”说罢带着她们往另一边而去。 一面移动的墙壁打开,却别有洞天。 向晴暗惊,原来密室中还有密室,会不会大宝被关在这些小密室里? 小宝竖起耳朵听,如果哥哥被关在小屋子里,一定会叫喊,只要听到哥哥的声音,晚上就可以和娘亲来救哥哥了。 密室里有许多的牢笼,每个牢笼里关着一个人,有的异常兴奋,有的萎靡不振,有的痴傻疯癫,有的呆滞无魂,见到有人来,兴奋的更加激动,上镩下跳的,跟猴子一样,萎靡的却吓得缩成一团,痴傻疯癫的发出尖叫,呆滞无魂的没有反应。 向晴扫视了这些形态各异的人一眼,见他们衣衫褴褛,皮肤黝黑,有男有女,像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不由得拧起眉头,药无极竟然抓了这么多百姓来做实验,他这是在草菅人命! 小宝被那几个疯癫的吓得往娘亲怀里钻,这些人是野人么?会吃人不? “别怕!”向晴搂住小宝:“他们关在笼子里,出不来!” “嗯,小宝不怕!”小宝从娘亲怀里出来,可是为什么要将人关在笼子里,不是只有狗狗才被关在笼子里吗? 药无极听到母子俩的话勾嘴一笑:“这些人都是我平日用来做实验的,以前这里面关了数百人,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个还活着,他们体内有无数种病毒和药物,所以心性大变,向晴,你要做的就是将他们恢复原来的本性,这样就算是赢了我,我就把大宝还给你!” 数百人?这么小的地方肯定关不了数百人,果然没猜错,这里面还有别的密室! 向晴看向药无极:“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药无极拿出一个小瓶子,霸掉瓶塞,里面散发出一种黄色雾气。 向晴嗅到那雾气中又有股刺鼻气味儿,让人有些心烦。 待雾气散出,药无极收了瓶子,对她道:“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祝你们好运!”说罢走出密室。 砰地一声,密室门被关上。 向晴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片刻,笼子里的众人开始发起疯来,一个劲地撞着笼子,像要破笼而出。 向晴一惊,这些人若冲出来一定会生吃了她们母子,她不会武功,自保都难,怎么保护小宝? 药无极你这个混蛋,太阴险了! 但是现在出不去了,就只能用药将他们制住,她赶紧一边将身上所有的药都掏出来,一边对小宝道:“儿子,快帮娘亲分药,药粉,药丸,药膏全部分类放好,娘亲要什么就帮娘亲拿!”想了想,她把毒药留了下来,那个用不着。 “好的!”小宝也发现了那些笼子里的人要冲出来,听到娘亲这样说,赶紧照着娘亲的话做。 好在云子熏虽然为人吊儿郎当,但对大宝小宝的医术教导很用心,所以才能让小宝在今天帮得上向晴的忙! 牢子里的人破门而出时,小宝已经将所有的药都分类摆好,第一个冲出来的是异常兴奋的人,向晴猜他是使用了亢奋剂,所以对小宝道:“镇静药!” “娘亲,哪个是镇静药?”小宝只知道哪个有毒哪个没毒,却并不知道瓶子里的药都有些什么功效! 向晴道:“有曼陀罗的就是镇静药!” “哦,明白了,云叔叔说曼陀罗是止痛麻醉的药!”小宝快速拿起一瓶药递给娘亲。 向晴接过倒出数粒,侧身躲开张大嘴巴冲过来的人,看准时机将药塞进了他的嘴里! 那人觉得嘴里有东西,并不知道吐出来,却胡乱用手去掏,虽掏出一些,但也吃下去一些,药入宫即化,起效很快,那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动作慢慢变得缓慢起来。 向晴微松了口气,朝小宝竖起一个大拇指。 小宝也朝娘亲竖起大拇指,只是笑容突然一僵,他急喊:“娘亲小心!” 向晴也感觉到有人冲过来,是两名疯癫的女子,左右抓住了她的胳膊,疯了一般朝着她的胳膊,撕牙咧嘴的像要咬人,她大惊,想挣脱她们奈何她们力气极大,只好放弃,细心观察她们的症状。 发现她们似呼见不得光,还很焦躁,像是狂犬症,她赶紧朝小宝喊道:“小宝,将烛火拿来,照她们的眼睛!” “来了!”小宝索性站到桌子上,举着烛火凑了过去,哪是照她们的眼睛,直接把她们的头发给点着了,不过成功地驱退了她们。 两位女子捧着头一阵大叫,在地上打着滚,暂时顾不得去攻击向晴了。 向晴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先前萎靡不振的一名大汗愤怒地朝她袭来,她及时反应过来,侧身躲开,见他一张脸青中带紫,眼睛里也布满血丝,破烂的衣衫遮挡不住他身上的溃烂和疹子,向晴暗惊,对小宝道:“他身上全是病毒,小宝,戴上手套和口罩!” 小宝应了声是,立即掏出口罩和手套戴上。 口罩手套是棉的,可以隔离过滤透气。 向晴也戴上口罩手套,一把拽住了大汉的手腕,想查探他的脉像,可是对方以为她要伤害他,一把将她甩开,然后朝她扑了过去,向晴赶紧往旁边一滚,躲开了他,还未回过神来,大汉又扑了过来,这下向晴来不及闪躲,眼看着大汉的身影慢慢罩下来,她猛地睁大眼睛,完了! “啊——”突然,大汉发出一声大叫,然后顿下动作猛地转过头。 向晴脱离危险也看过去,见小宝手上举着张凳子,显然是他用凳子砸了大汉救了她,她欣慰一笑,见大汉朝小宝冲了过去,她突然想到什么,爬起来去桌子上拿了些便人昏迷的药粉,冲到大汉面前撒了出去。 砰地一声,大汉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向晴见这才是最有效控制他们的办法,便将所有人都给迷晕了,慢慢地给他们号脉诊治。 “很好,向晴,虽然没有一开始就想到这个办法,但也不算太迟,继续努力!”药无极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向晴翻了个白眼,没时间理会他,朝病人走去,谁知她还未靠近,突然响起一阵笛声,他们全部睁开了眼睛,一齐朝她冲了过来,向晴大惊,药无极竟然还会这种邪门儿的功夫,以声音控制人心,她赶紧退开拿了药粉撒他们,可是此刻药粉却对他们没有效! 正当她不知该怎么对付他们时,小宝突然冲向前,点了他们的腿一下,将他们定住了。 向晴惊喜:“小宝,你会点穴了?” 对于武功和医术之事,她全权交给了云子熏,所以并没有管,她不知道小宝竟然已经学会了点穴! “对呀,不过以前小宝只点住过小鸟额,嘻嘻!”小宝调皮地笑,当然也很高兴,自己竟然能把人也给点住了! 向晴夸赞:“我儿子就是捧,木马!”隔空奖励了个吻。 小宝笑得更开心了,在众人中间转了一圈,还踢了那个要扑娘亲的大个子一脚,哼,让你欺负我娘亲! “小宝快出来,让娘亲给他们医治,他们也不是坏人,只是被大坏蛋给害了!”向晴一边朝小宝招手,一边道。 小宝点点头,正要抬步出去,谁知那些人突然又能动了,那两个神似狂犬症的女子将小宝给抓住了,嘶着尖牙要咬他。 向晴惊呼:“小宝!” 小宝也很着急,却想到什么一个翻身抬脚重重踢了两名女子的头一下,逃了出去。 向晴大松了口气,小宝真厉害,原来学武功有这么多好处,她现在觉得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让两个孩子学武! “娘亲,这招是爹爹教的哦!”小宝跑到娘亲面前,得意洋洋道。 向晴朝他一笑:“爹爹很捧,我儿子也很捧!” “那是,虎父无犬子嘛!”小宝仰着小下巴,好不得意。 向晴正要说点什么,那群人又朝她们冲了过来,母子二人二话不说赶紧闪开,谁知他们却并不是要攻击她们,而是将桌子上的药全部给打碎了! “娘亲,药没了,怎么办?”小宝急问。 向晴紧了紧拳头,这群蠢货,把救人的药全打碎了,她拿什么来救他们? 未等向晴开口,那些人再次朝母子二人扑去,这次的攻击更猛烈,速度也更快了,向晴似乎明白了,这些人被药物控制着,战斗力是一点一点增强的,每次被镇服都会激发出他们体内更大的攻击力! 他们已经是药人,想要短时间内医治好他们是不可能的了,而且现在已经没有药了,可是控制不了他们不但她算输了,她们母子也别想走出这里,除非……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向晴立即就否决,不行,他们并不是坏人,而是受害者,她不能这样做! “娘亲!”正在向晴沉思之时,小宝已经被那两名女子再次抓住了,而且除了那两名女子外,还有那名满身溃烂的大汉,小宝哪怕会点武功,始终年纪太小,岂能以一敌三? 向晴冲向前去,拿起凳子就朝那两名女子砸去,两名女子放开了小宝,却朝她攻击而来! 一时间,这些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攻击她,一拨攻击小宝,且来势凶猛,母子二人根本不敌。 “娘亲,救小宝!”小宝那边被几名高个子的男人围住了,点不住,也打不退,小宝有些慌了。 而向晴也被数人围着,根本脱不开身,情急之下,她顾不得基它,掏出一瓶剧毒药水朝围着她的人泼去,顿时咚咚咚倒了一片,向晴看着地上痛苦得扭曲在一块的众人,暗道,对不起了,虽然你们是受害者,但为了我儿子,我不得不杀你们! 又传来小宝的叫喊声,向晴眸光一寒,快速冲了过去,掏出数瓶剧毒药水泼上那些围攻小宝的人,这些毒都是特意带来准备对付药无极和风如画的,是非常厉害的剧毒,中毒者倾刻毙命! 看着地上七孔流血的众人,向晴眸中的杀气慢慢消散。 “谢谢你们……让我解脱了……”那两名女子中的一人临死前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脸上带笑地闭上了眼睛。 向晴心头一震,而后一一看向其它人,皆露出解脱的轻松笑意,有人杀了他们,他们不怨恨反而感激,可见他们这些日子来受了多少的痛苦折磨,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啊,药无极,你简直丧心病狂! 这时,密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药无极面带笑容地走进来,拍着巴掌:“原来魅医不但医术高明,连心肠也是这么狠毒,向晴,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勇有谋的女子,你只能在天下第一楼才能施展你的才能,加入我们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向晴盯着他:“药无极,你如此丧心病狂,就不怕遭报应吗?” “遭报应?”药无极扫了地上的人一眼,笑道:“杀他们的人是你!” “可他们生不如死,你剥夺了他们的人生自由,折磨他们的身心满足你的私欲,真正害死他们的人是你!”向晴大声回道。 药无极摇摇头:“我们没必要为几具尸体争论,你并没有医治好他们,所以你输了,想见到大宝,得做些别的事情!” “药无极,你好卑鄙!”向晴恼极,他是故意的,这些人根本无药可医,又谈何一个时辰医治好他们?这根本就是药无极的圈套,想逼她杀人,然后与他同流合污,如果她不同意,他就不给她大宝,简直可恶! 药无极半点也不介意她的怒骂,反而笑得更开心:“你有时间在这生气,不如好好想想做点什么来让我把大宝还给你吧!”说完转身离去。 向晴拽拳,真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大宝在他手上,她又不能轻举妄动,这口窝囊气憋得她要爆炸了,做点什么让他交出大宝?不就是帮他害人吗?他想都不要想,今天晚上她再来将这个实验室翻过来找一遍,就算撅地三尺也要将大宝找出来! 可是药无极似乎知道了向晴的心思,一时间天下第一楼多了许多的护卫,个个武功高强,向晴和小宝身边也安排了四个人跟着,美其名曰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危,谁不知道是监视她们? 看来药无极是知道实验室被毁是她做的了,所以才如此戒备起来! 看着外面来来回回巡视的护卫和门口的四根柱子,向晴头发都要急白了,她无力地走到床上躺下,重重叹气:“唉!” “唉!”小宝也倒在床上重重叹了口气。 母子俩并排躺着,连连哀叹,门口的树叶子都被她们给叹下来了。 向晴躺得有些晕,坐起来想出去走走,结果被四名护卫给拦下了:“楼主有令,天黑后谁也不准出房门,回去!” 语气冲得很,真怕她们当犯人了? 向晴那个火啊,简直可以将屋子给点着了,但是她有个脾气,就是越是生气发火的时候越是能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去,堆上淫荡的笑容道:“几位帅哥,长得真是威武,要不小女子陪你们玩玩?” 小宝头皮一麻,娘亲又要杀人了! 四位护卫相似一眼,松了戒备,笑道:“好啊,哥几个就陪你玩玩,长得这么美,味道一定极好的吧?” “小女子一定会好好伺候你们的!”向晴满脸笑容,却咬牙切齿道,说完率先进了屋子,四名护卫垂涎三尺地跟了进去,向晴朝小宝使了个眼色,小宝会意将门给关上了。 “为什么要关门?”一人不安地问。 向晴道:“难道你们想快活的时候被人围观?你们四个武功高强的大男人,难道还怕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看了看守在门口的小宝:“和一个屁大的小娃娃吗?” 屁大? 小宝看了看自己,难道自己不如一个屁那么大吗?不可能吧? 四个大男人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顾不得什么伸手朝向晴摸去。 “让我来,我喜欢主动!”向晴抓住两人的手,一边笑一边朝他们的脸而去,待摸到最后一名护卫的脸时,她猛地就是一巴掌! 四人都沉浸在美人玉手的怜爱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醒了。 那被打的男人怒道:“臭女人,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向晴指着他,手指饶到其余三人:“还有你们!” 其余三人还在震惊中,脸上却结实地挨了一巴掌,顿时怒极,拔了刀就朝向晴杀去,谁知刚走了一步,四人手上一软,刀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四人双脚发软重重跪在了地上。 向晴双手环胸地望着跪在面前的四人:“知错了?求饶?不过已经晚了!” 话落,四人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小宝跑过来朝四人猛地踹了几脚,哼!打娘亲的主意,活该! 向晴把小宝拉到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母子俩相视一眼,贼笑起来。 没过片刻,屋子利突然传来一阵哭喊,所有的护卫都被吸引过去,连着药无极也被惊动,进了屋子一看,母子俩个坐在床上抱头痛哭,而她们不远处躺了四具尸体,他眯起眼睛问:“好生了何事?” “这四个人贪图我的美色,竟然要对我行不轨之举,药无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嘴巴说得好听是想让我与你合作,实际上弄这样一些恶心的人来恶心我,你太不要脸了吧?”向晴边哭边骂,她骂一句小宝就大哭一声,母子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众护卫都看着药无极,对这么美的美人都下得了手,太不要脸了! 药无极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看着向晴道:“他们哪怕有色胆也碰不到你分毫,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保护你们,你们今天也看到了,连我无极楼的秘密基地都被人毁了,天下第一楼不安全!” “借口,你不过是想囚禁我们罢了!”向晴怒声回道。 药无极深吸一口气,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这般蛮不讲理,以她的本事,就算对方有武功又能耐她何?她是故意杀了这四个人,好让他解除对她的监视,她好偷偷去做坏事,他偏不如她的愿! 他笑道:“你可是天下闻名的魅医,谁能囚禁得了你?”他扫向一众护卫:“将他们拉出去,剁碎了喂狗,以后谁若再敢对我的贵客无礼,这就是下场!” 众人吓得背脊一寒,立即应是,快速将尸体拉了出去。 药无极再道:“现在你们放心了?我会挑些信得过的再送过来保护你们。” “不放心!”向晴放开小宝,从床上下来,盯着他道:“药无极,把大宝还给我,否则我让你天下第一楼永无宁日!”他送多少来她就杀多少,看他有多少人给她杀! 药无极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了,恕我不想多言,早点睡,晚安!”说完转身离去。 晚个屁的安! 向晴双手插腰,死男人,迟早有一天剁了你去喂狗! 不一会儿,又派来四名护卫,守在了房间门口。 小宝拧着小眉头道:“娘亲,还杀不杀呀?” “不杀了,累了,睡觉!”经了刚才的事情,再想杀也有难度了,虽然她也有办法杀,但太费力费神,还是早点睡觉养足精神想个好法子让药无极主动将大宝交出来为好。 都这些天了,不知道大宝怎么样了? 母子俩躺上床去,瞪着大眼睛睡不着啊睡不着! 门突然被推开又被关上,母子俩抬头看去,见进来一名护卫,向晴坐起来指着他怒道:“大胆,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妈蛋,这人不会是真起了色心,想XXOO她吧?否则有了刚刚药无极的震慑,怎么会有人敢私闯她们母子的房间? “晴儿,是我!”突然,那护卫抬起头来小声道。 小宝跳下床冲过去:“爹爹!” 向晴惊住,怎么是柳云鹤?他什么时候来的? “小宝!”柳云鹤搂住小宝,急问:“你有没受伤?” 小宝搂着爹爹的脖子,高兴地摇头:“没有,小宝好着呢,爹爹,你怎么来了?” “爹爹来救你们!”柳云鹤搂了小宝一会儿,将他放下来,走到向晴面前:“晴儿,别怕,我来了。” “云鹤!”向晴扑进他怀里。 柳云鹤紧紧搂住她,眸子泛红,声音哽咽:“晴儿,对不起!” “不,你能来我很感动,你没有对不起我们!”向晴鼻子也有些酸酸的,但她是感动,感动柳云鹤能想说办法来到她的身边。 柳云鹤道:“我说的是你病重的事情,我到如今才知道,让你受苦了,晴儿……” “云鹤,不怪你,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她怕的是他知道了难过,不舍,活在痛苦和遗憾之中。 柳云鹤感动万分,紧紧搂着她:“晴儿,你真好,你对我这么好,我不知道拿什么来回报!” “开开心心地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向晴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真暖和真结实的胸膛,只要靠在他的怀里,她就什么也不怕了,只是他才是对她没有目的,真心真意为她好的人,让她完完全全放心的人。 柳云鹤心里却是这样想的,他愿意用自己一生的快乐换她活着,但他知道向晴不喜欢他说这样的话,他只好顺着她点点头:“我会的,以后的日子我都会好好地陪着你,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活着!” “嗯!”向晴搂紧他的腰,幸福地靠在他的怀里。 小宝嘟着小嘴道:“你们开心了,小宝不开心!” “怎么了?我们的小宝贝为什么不开心?”小俩口放开对方,柳云鹤抱起他问。 小宝道:“你们俩个可以抱抱,小宝一个人好孤独,小宝想大宝了!” “对呀,云鹤,大宝还没找到,药无极以大宝要挟,让我帮他对付四国!”向晴刚刚燃起的喜悦瞬间熄灭。 柳云鹤道:“刚刚我让秦云在第一楼内秘密查过了,并没有找到大宝,我猜,大宝并不在天下第一楼!” 秦云是金衣卫大统领,是诸葛睿当年为了寻找七情七伤解药而特别训练的人,找东西的本事一定很厉害,如果金衣卫都找不到的人和物,除非根本不存在。 向晴问:“无极楼后面的密室也找过了吗?” “找过了,没有!”柳云鹤道。 向晴拧起眉头:“那大宝可能真的不在第一楼!” “既然大宝不在这里,晴儿,你和小宝先跟我们离开这里吧!”柳云鹤道。 向晴看着他:“就这样离开岂不是太便宜天下第一楼了?” “你放心,北皇南皇都带着人埋伏在山下,只要听到接到我的消息,立即会端平第一楼!”柳云鹤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天下第一楼的人。 向晴惊讶:“皇兄也来了?” “是啊,他本来也要来见你的,但怕人太多会暴露,所以就在山下等消息!” 向晴明白了,药无极派这么多人来并不是为了防她,而是为了防慕容紫和柳云鹤他们,他早就知道他们来了,可是大宝在他手上,这个时候是万万动不得天下第一楼的。 思前想后,她对柳云鹤道:“这样吧,你先带着小宝离开,我留下来找回大宝,到时候你们来接应我!” “药无极是不会交出大宝的,晴儿,你留在这太危险了,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柳云鹤急道。 向晴摇头:“不,我不能把大宝丢下,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云鹤,你赶紧带小宝离开,药无极已经发现你们来了,所以才会加强了护卫,药无极不是个善茬,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想大宝出事!” “可是……”柳云鹤仍旧不放心把向晴一个人留下。 向晴道:“你放心,药无极想利用我,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对我下手的!” “那好,我让秦雨她们带小宝离开,我留下来陪你!”柳云鹤想了想道。 向晴见劝不过,便只好答应了。 柳云鹤打了个响指,秦云走了进来,原来她也是护卫中的一人。 向晴看了看外面站着的两人,问:“他们也是我们的人吗?” “是千圣和叶行,要不是你杀了那四个人,我们还没机会靠近你们!”柳云鹤道。 向晴笑了笑,原来也不是一无所获,她对小宝道:“下山去等娘亲,娘亲带哥哥去找你!” “好!”小宝懂事地点点头,他太小了,除了帮娘亲演戏听动静,也帮不上什么大忙,还是不给娘亲添麻烦了。 向晴朝秦云看了一眼,然后将小宝交给了她。 秦云抱拳一礼,带着小宝出了门,避开巡逻的护卫,出了第一楼,与一众金衣卫会合,下了山。 向晴看着门外:“可是少了一个人怎么办?” “秦雨来补!”柳云鹤道。 果然,很快就从屋顶落下个人来,补了秦云的位置,并朝里面看了一眼。 柳云鹤,千圣,叶行,秦雨。 西鹤,北狼,南临,加上她的人都来了。 向晴安了心,现在就要想个办法,从药无极那里知道大宝的下落。 想到什么她问柳云鹤:“风如画和药无极谁的武功厉害?” “应该是风如画。”柳云鹤答。 向晴露出狡黠的笑容,风如画,药无极,我倒要看看你们俩个的关系有多牢固。 翌日一早,向晴用过早膳后独自去了药无极的无极楼。 药无极正在很有闲情意致地在练字,见向晴来了抬头看她一眼,微微惊讶又带着意料之中的笑意,继续低头写大字:“今天没有带你的小尾巴?” “昨天吓坏了,赖在床上不肯起。”向晴走过去,看了他练的字一眼,随意道:“原来小人的字写得不错!” “小人?”药无极一笑:“在我心里,你们是小人!” “是吗?那就彼此彼此了!”向晴不与他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道:“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条件的!” 药无极笔尖微顿,然后动作加快写完一副字后放了笔,自恋地拿起写好的字吹了吹墨迹:“看来是想通了?” 向晴看着他手上的字,不作声。 “送你了!”药无极将纸递给她。 向晴撇开头:“天天对着小人的字,会恶心得吃不下饭。” 药无极嘴角微抽,放下纸净了手,走到榻上坐下,喝了杯水,然后道:“说说你的条件!” “我可以答应帮你对付三国,但事成之后,你不能杀我皇兄还有柳云鹤。”向晴道。 药无极看着她,辨别她话中的真实度,并没有看出异常,他收回视线:“这个对我来说根本不算条件,我可以把他们的命送给你,当作你的酬劳!” “还有。”向晴再道。 药无极示意她坐下再说。 向晴坐下来,接着说:“事成之后,我要西鹤和北狼两国!” “你要一半的天下?”药无极挑眉:“你有命活那么久吗?” “保我十年寿命,这便是我的第三个条件,十年后,两国归还于你!”向晴说。 药无极捻着杯盖没有立即答复她。 向晴站起身:“你慢慢考虑,我下午再来。”说罢转身出门,想到什么她折回去拿起那张字。 药无极问:“你不是不要?”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天天看着你的字,也许能鼓励我进步!”向晴说罢,大步离去。 药无极摇摇头,女人总是口是心非! 向晴回到房间后,一整天都没有出门,药无极也一整天没有出门,直到午膳后,送了一封信给闭关休整的风如画。 天黑之前,向晴出门去无极楼,药无极倒像是等候多时了,见她来了极有风度地起身相迎:“请坐!” 向晴已经习惯他的虚伪,未多言坐了下来,问:“怎么样,我上午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 “我想过了,你提的要求我都能接受!”药无极给她倒了杯水,然后道。 向晴发现药无极只喝白水不喝茶,看了水一眼并没有喝,问道:“将第一第三条我知道你会答应,但是第二条你也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你不会是诓我吧?” “我为什么要诓你?我并不是非得让你帮忙不可,只要杀了你,天下第一楼便可以畅通无阻地拿下天下,不过是将一半的天下交到你手上十年而已,如果这么点事情我都不敢答应,我岂不是太无能?”药无极道。 向晴点点头:“也对,你敢答应,但风如画会同意吗?事成之后,他才是天下的霸主,你不过是他身边一个功臣罢了,你有什么本事许我一半天下?” “谁是天下的霸主还说不定,以我药无极的本事,你以为我会甘愿为臣?你未免太小瞧我了!”药无极凌厉道。 无论是建立天下第一楼也好,拿下整个天下也好,他出的力远比风如画要多多了,凭什么这天下风如画来坐,而他只能听命于人? 风如画曾许他半壁江山,他只是表面上答应而已,这天下到底谁是霸主,不是得看他的心情吗? 向晴露出一丝赞意:“这么说你只是借风如画的名义夺得天下,到时候这天下霸主的位置你来坐?可是风如画的武功比你厉害,你打得过他吗?” “武功厉害又如何,再厉害的武功也不如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到时候我定要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风如画对他十分信任,想杀了风如画还不简单吗? 向晴脸上绽放出绝美的笑容来。 药无极挑眉,正要问她为何而笑,突然门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推开,风如画一身杀气地站在门外,药无极猛地一惊,风如画怎么来了? 风如画定是听到他与向晴的对话,糟糕,中了向晴的计了! “药无极,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亏本楼主对你信任有加,你却要暗中至本楼主于死地,你对得起本楼主当年的救命之恩和栽培之德吗?”风如慢慢走进来,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气就加重一分。 药无极看了向晴一眼,站起身解释道:“楼主,我刚刚的话不过是为了诓她为我们办事,不是真的,你别上了她的当!” “上我的当?我又不知道风如画要来!”向晴大声辩解。 风如画身上寒意更重:“原来你是故意写信让本楼主来,好与她合谋毒杀本楼主,还好本楼主特意早来了,否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楼主,我并没有写信给你,你别中了向晴的离间计!”药无极急道。 风如来将信丢到他面前:“这上面明明就是你的字迹,你还狡辩!” 药无极捡起信一看,想到什么看向向晴,原来上午的时候她是故意来看他的字迹,为了的就是模仿他的字给风如画写信,这个女人果然心机深沉,他一不小心就中了她的圈套! 向晴喝道:“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说这信也是我写的?我可写不出这种鬼画符的字!” 那字又不是她问他要的,而是他自己主动给的,就算他怀疑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你有种!”药无极猛地将信化成灰烬! 向晴大叫道:“你干嘛?毁灭证据啊?风如画,你看他故意毁灭证据,他这是心虚了,你来晚了,还有很多话没听到,其实他早就想杀你了,说你总是对他呼来喝去,其实他的武功比你高,本事也比你大,你在他面前不过就是个废物,等夺了天下他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药无极震惊,这确实是他心中所想,向晴怎么会知道的? 见向晴还要说,他冲过去阻止她:“你还敢胡说八道,破坏我与楼主之间的关系,我杀了你!” “风如画,她想杀人灭口!”向晴大声喊道。 风如画恼极,闪身过去挡住了药无极:“姓药的,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忘恩负义的小人,本楼主今天绝不会放过你!”说罢挥掌就朝药无极劈了过去,带起一阵寒风。 药无极赶紧闪躲开,解释道:“楼主,你不要听她胡说,她是想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楼主,你冷静一点!” 向晴往榻上一坐,静静欣赏这场高手间的对决,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不过,她更觉得他们是狗咬狗! 风如画是冷静不了的,因为她给他的饮食中下了点产生幻觉的药,如今风如画满脑子都是药无极要杀他,背叛他的事情,怎么会听得进药无极的解释? 一个回合下来,由于药无极只守不攻,狠狠吃了风如画两掌,顿时也恼了,顾不得风如画是不是主子,动了真格儿,两人从屋里打到屋外,又从地上打到天空,精彩极了,最终却是两败俱伤。 向晴走出去,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暗叹,原来风如画和药无极武功也差不多! 风如画受了重伤,被白水等人带去疗伤了,药无极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痛不欲生,看着地上的血,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门口的绝美女子:“你是何时给我下的毒?” ------题外话------ 月底最后一天,有票的要赶紧检查赶紧投啊,别浪费! 为答谢大家一路上的支持,再来一个福利,参与有奖哦。 问题是:向柔装扮成了谁? 大家都来参与吧,别给我省币币! 203 踏平第一楼,转机 “中午喽。”向晴走到他面前漫不经心地答道。 药无极回想了一圈,并没有想到她有任何下毒的机会。 向晴提醒他:“毒下在你练字的纸上!” 是她拿他写的字走的时候下的毒! 药无极暗惊,这个女人太厉害了,真是无孔不入! 从她踏进无极楼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进了她的圈套,她的每一句话看似无意却极有深意。 她先是半骂半夸地说他的字好,这抓住了男人的骄傲心理,是个男人都喜欢被人夸,更何况是她这种绝世美人,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接着盯着他的字,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他给她,她却拒绝,这是欲擒故纵,也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下毒的机会。 然后和他谈条件,知道他不会马上答复她,与他约好下午再答复,走的时候又拿走了他的字,为的是给他下毒,并模范他的字迹给风如画写信,让风如画来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她也是故意要激他说出那些话的,就是为了离间他和风如画的关系,好让他们内斗! 是他太大意了,竟然忘记她本就与他一样黑心,每做一件事情都带有目的性,他竟然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并没有对她有太多的防备,却不想被她给算计了! 风如画也是,平日不会这般愚蠢的,今日怎么会不听他的解释?难道也被她下了毒? 向晴看出他的疑惑,答道:“你猜对了,我给风如画下了点产生幻觉的药,对了,那药还是从向柔手中得到的,想必也是出自你之手吧?” 这就叫自食恶果! “女人,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儿子?”药无极咬牙怒道。 向晴摇头:“你这次的毒没有我的解药是解不了的,这是我照着你的蛊毒炮制的一种毒,其功效与你的蛊毒一样,但比蛊毒更加厉害,除非你换血,换骨髓,否则会永远跟着你,当然,并不致命,只是会隔三差五地折磨你,我想,你同样会生不如死!” 药无极立即搭上自己的脉,果然如她所说,毒入心入脉入血入骨髓,这么厉害的毒她竟然也能做到无色无味,这个女人的本事比他想象中要厉害多了! 向晴道:“说吧,大宝在哪?说出来我立即给你解药!” “我堂堂药神谷谷主,你以为我会受你要挟?”药无极阴冷问。 这毒他就不信他解不了! 向晴点了点头,道:“也对,你吴大博士确实不会是受人要挟的主,不过,从今日开始,天下不容你,第一楼亦不容你,你很快就会成为人民公敌,又加上中了我的毒,想活下去应该很难吧?” 等白水等人救了风如画后,便会来追杀药无极了,到时候他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女人,你放心,你一定比我先死!”药无极支撑着站了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又恢复了向先的风度,看着向晴笑道:“你做这一切不都是想要回你儿子吗?那我就告诉你,你儿子的下落!” 向晴站起身:“大宝在哪?” “他已经被我杀了!”药无极看着她冷笑道。 向晴猛地向前一步,瞪着他怒问:“你说什么?” “对了,你还吃了他的肉,那天早上的西餐!”药无极接着说。 向晴脑中猛地一阵轰隆,那不知是何物的肉是人肉?还是她大宝的肉?她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晴儿!”柳云鹤从天而降扶住了她。 千圣三人落下来,将药无极围住,眸中是无尽的痛恨和怒火,他竟然将大宝杀了,还让向晴吃了肉,简直丧心病狂! 千圣实在忍不住,从身上掏出一个竹筒,朝天空中放出,顿时天上炸开一个狼头烟花。 药无极眯了眯眼,看来三国的人很快会杀上来,得想法子脱身才成! 向晴一阵干呕,呕得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大宝,娘对不起你! “晴儿……”柳云鹤不知道要怎么劝向晴,向晴爱孩子,胜过自己的命,可是如今孩子死了,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而且他也很难过很愤怒,药无极简直不是人! 向晴吐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吐出来,捂着嘴看向柳云鹤:“云鹤,他杀了我们的大宝!” “我会为大宝报仇!”柳云鹤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我会让整个天下第一楼的人为大宝陪葬!” 那么可爱的孩子,药无极怎么下得了手?这个畜牲! 柳云鹤放开向晴,拔了刀走向药无极:“我会将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 “你有这个本事吗?”药无极反问,扫了千圣三人一眼:“就算你们四个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柳云鹤满身冰冷,一出口似要将人给冻僵:“好就试一试!” 药无极衣袖一扬,飞出数只银针。 “小心!这是回头针!”向晴提醒道。 柳云鹤等人赶紧挥刀而向,一刀将针给劈成两截,掉落在地,可是再看去时,药无极已不见身影。 “可恶,又让他跑了!”秦雨怒道。 这时,慕容紫和诸葛宁带着人杀了进来。 慕容紫看到向晴,立即喊道:“橙儿!” “皇兄!”向晴刚忍住的泪水再一次决堤。 慕容紫将她搂进怀里,安抚道:“没事了,皇兄来救你了!” “皇兄,大宝遇害了!”向晴哭道。 慕容紫震惊不已:“什么?” 诸葛宁亦是诧异万分,大宝…… “来人!”慕容紫推开向晴怒喝。 千绝带着人抱拳应道:“属下在!” “将天下第一楼给朕端了,一个活口也不要留!”慕容紫命道。 众人应了声是,立即拔剑开杀。 诸葛宁和柳云鹤也下了大开杀戒的命令,一时间,三国高手将天下第一楼的人尽数杀尽。 检查尸体时,唯独不见风如画和白水,显然被他们俩个给逃了。 众人一怒之下,一把火将天下第一楼给烧了! 柳云鹤一脚将天下第一楼那块金匾给踹了下来,众人一人一脚,踩得变了形,丢进大火中烧成了一团金水! 向晴看着熊熊烈火将所有的奢华吞噬,心中却并未有半点痛快,若能以此换回她的大宝,她宁愿这座楼的人还在,心猛地一阵抽痛,她无力地晃了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晴儿!” “橙儿!” “公主!” 众人急呼,带着向晴快速下山离去。 药神谷。 “喂,坏姐姐,重楼不是这样用的,云叔叔说,所有的解毒药本身有带有毒性,采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方法,重楼本身的毒性虽微弱,但却是最天然最安全的,你非得让它与别的毒混用,这样就破坏了它的天性,逆天而行,是会遭到反噬的!”大宝坐在一张小凳子上,一边晃着小脚一边指正在制毒的丁蜜柚。 丁蜜柚瞪他一眼:“小鬼,你那死鬼师傅这是胡说八道,若不这样用它,天地间的毒物哪能发挥到最强的功效,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毒可用?” 她承认大宝说得有理,但她不会听他的! “你为什么要制那么多毒?坏姐姐,不要害人了,会遭报应的!”大宝一本正经地说:“娘亲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丁蜜柚手上的动作一顿,这个小屁孩,人不大一肚子的大道理,偏偏他说的又很入心,让她总在动摇心性,真烦人! 几天前药无极将这个小鬼交给她照看,本来她是很想杀了他的,但又不敢违抗药无极的命令,所以忍着没动手,没想到这几天和他相处下来,却发现他特别聪明,她制过的毒只要他看一遍,他马上就会制出一模一样的来! 明明是个小屁孩,却整天板着张脸,说话也是一副大人的样子,倒让她生出几丝趣意来,一来二往的,她倒是歇了杀他的念头。 在药神谷,所有人都专注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人陪她说话,有这个小鬼陪着她做起事情来也没那么无聊了,很多时候他还会给她灵感,让她研究出以前从未研究出来的新毒,所以,近来她对他虽然仍旧面上冷冷的,心里却是极喜欢和他在一起的。 她看他一本正经的飘亮小脸一样,无形地勾了勾嘴角。 “坏姐姐,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嘛!”大宝捕捉到她嘴角的笑意,夸道。 丁蜜柚又是一怔,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漂亮,对方还是一个小屁孩,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她摇了摇头准备说点什么,突然听到前面有什么落地的声音,她抬头看去,见是药无极一身狼狈地回来了。 她顾不得说什么,赶紧走过去:“谷主!” 药无极看她一眼,眸光一凛,快速向前掐住了大宝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你那个可恶的娘害得本谷主险些丧命,我就杀了你来解恨!” “大坏蛋,没有娘厉害却来欺负我这个小孩子,羞羞脸!”大宝气愤说着,一脚朝他下巴踢去。 药无极吃痛,松开了手。 大宝躲到丁蜜柚身后。 丁蜜柚心中一阵触动,这个孩子竟然这般信任她? 药无极恼极:“母子都不是好东西,老子宰了你!” “谷主,手下留情,这孩子还有大用处,杀不得!”丁蜜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药无极盯着她:“丁蜜柚,你别忘了他可是你仇人的儿子,你竟然为他求情?” “蜜柚没忘,就是因为他是我仇人的儿子,所以我得好好利用他报仇,我要让向晴生不如死!”丁蜜柚虽这样说,心里却并不是这样想,她要报应自然是找向晴,才不会利用一个小屁孩! 药无极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这小杂种暂时有用,好好看着他,他和他娘一样是个狡猾的狐狸,千万别被他跑了!” “谷主放心!”丁蜜柚松了口气。 药无极回了自己的房间解毒疗伤。 大宝见危险解除,朝丁蜜柚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喂,我刚刚救了你,你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丁蜜柚看着他的小背影道。 大宝头也不回:“谢谢了,坏姐姐!” 丁蜜柚嘴角抽了抽,她这是在乞求他的感谢? 向晴因失子之痛,病入膏肓,整日都是在昏睡中,没有几时是清醒的,慕容紫将她带回了北狼国,用千年人参给她续命,才保她一日有两个时辰清醒。 天下第一楼总舵被毁于一旦,先前在各国的势力也得到了削弱,一时间天下第一楼也在江湖中消失了,还了天下一个安宁。 东方硕得知消息后,震惊极了:“为何朕起初并未得到任何消息?三国都前往天下第一楼总舵救橙公主母子了,而东鹰国却袖手旁观,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说东鹰国不重情义,贪生怕死?” “皇上,兴是西鹤国不想让我们插手呢?橙公主现在已经是西鹤国的太子妃,皇上与橙公主曾有过婚约,西鹤国估计对东鹰国有芥蒂!”苏月说。 赵全暗想,前些日子吕明轩送来的信中也没有提起过这事吗?心中有疑惑但是不敢问出来,这事与他无关,他要做的就是伺候好东方硕,旁的不该他管的他半点不能管,这才是生存之道。 苏月看了垂头不语的赵全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封信她已经烧掉了,赵全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他也不会那么傻去提那封信,所以没有人会怀疑到她。 东方硕闻言恼道:“西鹤国未免也太小心眼了,朕都已经不计较了,他们计较个什么?”想了想,他再道:“朕得写封信给慕容解释一下才行,免得颖儿在那里不好做人。” 苏月端起茶喝了一口,没再说什么。 吕明轩得知向晴回了北狼国的消息后,立即和苗心赶去了北狼国,张阙不放心向晴,也跟着去了北狼国,并带上西门若雪的意思,为柳云鹤提亲。 他们到达北狼国皇宫的时候,正值傍晚时分。 祥云宫内,向晴正好醒着,柳云鹤在喂她用晚膳,慕容紫和东方颖坐在旁边的桌子前陪同,慕容紫一脸严肃,东方颖搂着小宝眸子红红,若不是怕影响向晴和柳云鹤的心情,她真的忍不住要哭出声了。 前几日,慕容紫将向晴带回北狼国,马车一直驾到祥云宫门口,慕容紫亲自抱了向晴下马车,她看到丈夫怀中的向晴时,几乎不敢认,年初向晴离开北狼国时,虽然也有些憔悴,但整个人精神极好,才过了短短几个月,向晴竟然形颓神败,病弱得不成样子。 她知道,如果不是得子儿子丧命,也不会击溃她心中的坚强和支柱,向晴向来是个坚强乐观的女子。 可是明明是这样一个好女子,老天为什么要这般折磨她? 水仙吉祥如意三人候在一旁,神色悲痛,好好的公主,怎么会被折磨成这般,天下第一楼的人实在太可恶了! 柳云鹤端着精致的白玉调花碗,用勺子一勺一勺地舀着熬得香喷喷的肉粥喂向晴,时不时细心地给她擦擦嘴角,动作轻巧而温柔,似生怕重一点弄疼她一般。 向晴吃了几口不想吃了,撇开头。 “再吃一点,这样才有力气。”柳云鹤小声哄道。 向晴摇摇头,低声道:“不想吃了。” “那过会儿再吃,你想吃了再告诉我,好不好?”柳云鹤虽然想她多吃点,但不忍逼她。 向晴朝他一笑。 柳云鹤见到她虚弱的笑容,心如刀绞,却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半点,只好回以一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柳云鹤将碗递给水仙,问:“要不要下床走一走?你躺了几天了,身上酸不?” “不想走,无力。”向晴微笑着摇头。 只要一想到大宝被杀,她亲自吃了大宝的肉,她的心就像被人一刀一刀在割,血肉模糊,痛得窒息,所以她不愿醒着,因为一醒来就会想到大宝,那个才五岁,像大小人一样,有责任心,有担当,聪明可爱,懂事贴心的孩子! 她愿意用她剩余的生命换孩子活着,可是自己所剩时间不多,老天觉得亏本,不答应! 想到这,她心如刀割,拉了被子就要躺下。 柳云鹤阻了她,柔声道:“别睡好吗?再多陪我一下,哪怕你不用说话,就这样看着我也好!” 向晴动作一顿,看着柳云鹤哀求的眼神,心有不舍。 “禀皇上,东鹰国国医吕明轩和西鹤国神医张阙求见。”这时,余德敢进来通传。 柳云鹤一喜,轻道:“晴儿,张阙和吕明轩来了,你见见他们再睡吧!” “嗯。”向晴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亮光,显然也是想见他们的。 慕容紫立即道:“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三人进得殿来,张阙和吕明轩朝慕容紫和东方颖行礼,苗心则直接跪到了向晴床边:“主子!”看到向晴的模样,声音哽咽起来,她那乐观向上,坚忍不拔的主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雨见到苗心来了,也从暗处出来。 苗心朝她一礼:“二姐。” 秦雨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担忧地看向向晴。 “起来。”向晴无力一笑,问:“伤好了?” 苗心站起身,忍着哭意,猛地点头:“好了,主子放心。” 向晴笑看着她,如今她身边就只有秦雨和苗心两个人了:“那就好,你们跟着我不如跟着南太上皇……你们那些姐妹……” 苗心打断她的话,摇头道:“不,属下等跟着主子更好更幸运,那些死去的姐妹也从未后悔跟着主子!” 秦雨点点头,她亦如是。 向晴感动,说不出话来,只能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公主!”吕明轩走到床边,看到向晴憔悴消瘦的模样心痛不已。 向晴朝他点头,只得用口型喊了他:“明轩。” “公主……”吕明轩眼眶泛红,天下第一楼的混蛋怎么能让大宝那般小的孩子也杀?简直是畜牲! 张阙重重叹了口气,向前给向晴诊脉:“丫头,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了,大宝那孩子啊,孝顺,若见你如此为他,他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再说了你还有小宝,你忍心就这样丢下小宝吗?” “儿如母命,儿丧母亡!”向晴用仅存的一丝力气说出这几个字。 东方颖闻言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秦雨和水仙几人亦是捂住嘴低声哭了起来。 柳云鹤紧紧拽住了拳头,全身冰冷彻骨,身上有多冷,他心中就有多痛! 慕容紫站起身看着慢慢黑下来的夜空,怒火狂烧,恨只恨没有为大宝报尽仇,让药无极和风如画给逃了! 吕明轩背过身去,肩膀抖得厉害。 张阙青黑的胡须抖了几抖,闭了闭眼收回了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向晴见众人悲痛,赶紧又笑道:“小宝是幸运的,有你们这么多人疼爱,我很放心!”可是大宝却只能孤伶伶地一个人,她要去陪大宝! “娘亲,小宝不要娘亲死,小宝要娘亲永远陪着小宝,呜呜,大宝已经丢下小宝了,娘亲不要再丢下小宝好不好?”小宝从东方颖怀中跳下来,扑到娘亲身上哭求道。 小宝这一哭,众人的悲痛彻底决堤,都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向晴也落了泪,搂着小宝劝道:“小宝乖,娘亲是去陪哥哥,小宝有这么多人陪,可是哥哥却没有人陪,娘亲要去保护哥哥,不让他被坏人欺负,小宝好好跟着爹爹和舅舅舅妈,好好长大,知道吗?” “不要……小宝要娘亲……”小宝哭得伤心不已。 得知哥哥再也回不来后,他大哭了一场,后来见娘亲病了,他便再没敢在娘亲面前哭过,可是这几天娘亲都不理他,一个人睡觉觉,他好难过,好多人都在说娘亲要死了,他不要娘亲死,呜呜! 向晴被惹得更加伤心悲痛,柳云鹤抱开小宝小声哄着。 众人也都不敢再哭,纷纷压下悲伤难过,去哄小宝。 小宝这才慢慢停下哭声,东方颖将他抱过去,他在东方颖怀中睡着了,可是睡梦中,小眉头也是拧着的,将所有人的心都疼化了。 “皇上,古卜先生来了。”这时,余德敢再进来通禀。 向晴撑起一丝精力,朝慕容紫递去一个眼神,慕容紫会意点头,让余德敢去带了古卜进来。 古卜一身衣衫破烂,浑身是伤,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朝众人抱拳一礼后,来到了向晴床前:“公主!” “布谷,你回来了?”向晴声音很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怎么弄成这样?发生了何事? 柳云鹤见向晴支撑不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古卜叹道:“你们去汕州前,老朽算出有劫难,为了不累及身边的人,所以悄悄离开了皇宫,谁知无意间听到天下第一楼的人要血洗皇宫,老朽便想回宫报信,谁知被发现了,将老朽抓起来一顿折磨,老朽险些就没命回来了!” 又是天下第一楼! 众人都对这个地方恨之入骨了! 向晴却想起另一件事情,古卜曾经说过,她是他的最后一位贵人,表示古卜再无劫难可度,为何突然又有了劫难?难道是因为她? 古卜接着说:“我费尽心思脱了险,听说了你们的事情,知道你来了北狼国,这才匆匆寻来!” 向晴朝他一笑,你没事就好。 “可是你我的命数都发生了改变,所以老朽护不了你三年寿命了!”古卜悲道。 这便是逆天而行的后果,天命是不可违的! 向晴摇头,没事,我想早点去陪大宝,也不想回现代去了,她绝不会让大宝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她既是他的娘亲,就要陪伴他一辈子。 向晴终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慕容紫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张阙和吕明轩急急忙忙去给向晴煎药了。 “云子熏说去找师傅陆九,也不知道能不能找来?”药房里,吕明轩沉重道。 张阙惊讶:“云子熏去找陆师叔了?” “是啊!”吕明轩一边煽火炉子一边道:“听说陆九脾气古怪,而且从不出山,不知道云子熏能不能劝他来给公主医治?” 张阙摇头:“恐怕难,陆师叔脾气怪得离谱,就连我师傅那么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他,可怜我师傅云游在外多年,实在不知他身在何处,否则应该能帮丫头延续几年时间!” “唉,真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否则……”吕明轩重重一叹,加快力度煽火。 张阙也是一叹,继续去给向晴多配些药。 服了张阙的药,向晴精神好多了,但仍旧每日要服用昂贵的人参。 慕容紫收藏的人参并不多,早就用完了,现在用的是南临国和西鹤国送来的,但也不多了,慕容紫想着再问东鹰国要一些,正准备让东方颖写封信给东方硕,正好接到了东方硕的信。 “原来东方兄并没有得知消息,东鹰国近来对消息好像很闭塞,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慕容紫看完信后道。 东方颖也觉得奇怪,事情闹得天下皆知,为何东鹰国如此迟钝? 慕容紫道:“皇后,既然你皇兄有信来,你就回一封信,顺便讨些人参给橙儿吃。” “是,皇上。” 张阙向慕容紫提了西门若雪的意思,慕容紫自然是想给向晴大办婚事,但向晴身体受不住,也不能跋涉,就这样承认了柳云鹤这个妹夫,并让众人对柳云鹤以驸马相称,向晴对此没有意见。 张阙也跟着柳云鹤留在北狼国医治向晴,西门若雪那边表示赞同,天下太平,她意在富国强兵,想为儿子创个太平盛世,这段时间就让儿子好好陪着向晴。 东方硕收到信后,见北狼国并没有怪他们的意思,将所有的人参都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北狼国,并安排好国事,若向晴不行了,他好随时动身去参加她的丧礼! 郁郁深山,山路崎岖难行,云子熏走得两脚发软,连走带飞终是回到了深山之中,他从小生长的木屋前,朝栅栏内望去,见得陆九一身粗布麻衣,挽着袖子在院子的空地上晒草药! 他爬在栅栏上微笑,老头,好久不见!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陆九也是武功高手,云子熏和丁蜜柚的武功得到他的真传,所以有人来了,他自然是听得出来。 云子熏勾了勾嘴角,推开栅栏大步走到他身边,笑嘻嘻道:“陆老头,你耳朵还是这样尖!” “少废话,我以为你们兄妹两个要死在外面了,跑回来干什么?讨人嫌!”陆九身形小巧,因年纪大了,更显得干瘦精练,但动作灵敏,言语清楚,眼睛明亮,一看就是极健康武功高强的老头。 云子熏知道陆九是在怪他没把丁蜜柚带回来,撇撇嘴:“你别想那死丫头了,她没良心,几次三番险些要了我的命,从现在开始,你就只有我一个徒弟,晓得不?” “晓得你个脑壳!”陆九拿起药材夹子啪啪打了云子熏的头几下:“没用的东西,你是师兄,竟然赢不了她?” 云子熏捂住被打痛的头,哇哇大叫:“她阴险,恶毒,没良心,我又不是这样的人,赢不了她也正常,要是真枪实弹地比,她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陆九摇摇头,端着药材走进了木屋。 云子熏气呼呼的,也不想理陆九这遭老头,但想到自己回来的目的,只好跟了进去:“陆老头,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摊开手心,一粒药丸。 陆九对药成痴,立即拿过药丸一嗅,两眼亮了:“是七情七伤的解药?” “是哒!”云子熏学着小宝卖萌:“我特意给你配出来的,你看我对你多好,感动不?” “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陆九白了他一眼:“这药绝不是你一人能配出来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药材搭配得如此绝妙,真是妙啊! 云子熏瘪嘴,实话实说:“好吧,我承认,有人帮忙。” “是何人?”陆九对配药之人十分好奇,这人可比他两个徒弟可本事多了。 云子熏道:“她叫向晴,人称魅医,是江湖上四大名医之一。” “是女子?”陆九问。 云子熏点头:“是啊,年方二十,长得绝色天仙,排名虽是四医之末,但却是医术最厉害的,行医的手法也是奇特,堪称一绝,她现在可是名满天下。” 陆九脸上露出惊奇,云子熏向来自傲,连对他都没有这般夸赞过,竟然会对一名女子这般赞叹有加,他真想知道那女子是否有这般厉害。 “你怎么不吃药?快吃啊,吃了就可以解毒了!”云子熏见他拿着药不动,催促道。 陆九看穿他的心思:“小子,你说吧,有什么事情求我?” 云子熏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翘一下屁股就知道他拉什么屎! “我想请你出山救一个人!”云子熏笑嘻嘻地说。 陆九闻言脸色一变,猛地将药抛给了他,大声喊了两个字:“没门!” 近来向晴虽然精神了些,但仍旧日渐消瘦,看着她憔悴的容颜,柳云鹤心中郁闷沉痛,一股熊熊烈火在胸腔内狂烧,他拿了把剑去了外面发泄郁气。 正值五月十五,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月光如辉,铺洒下来,照得皇宫如同白昼一般。 月光下,柳云鹤挥剑如风,剑光横飞,剑气劈天盖地而来,划落无数树枝树叶,在天空中悬飞。 柳云鹤一身冰冷,招招都带着狠戾的杀气,靠近者死。 齐鸣胡不归在旁边看着,揪着心,二爷心里苦,却不能让向晴知道,要在她面前表现得开心高兴的样子,这对他来说有多难?他心里压抑着许许多多的悲伤怒火,也只能这样发泄一下。 古卜远远看着这一幕,没有靠近。 柳云鹤越发泄心中的怒火和憋屈感越强烈,他没用,不能救出大宝,不能手刃仇人,他无能,不能救向晴的性命,只得眼睁睁看着她一天一天耗尽性命,这样没用无能的他,凭什么当一国之君?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都留不住,他有什么资格去给别人安定富足的生活? “啊——”柳云鹤怒吼一声,猛地将剑插进了一旁休息的石桌里,剑穿过石桌,发出阵阵火光和霹雳声响。 柳云鹤满脸满身的汗水,滴答滴答地滚落在石桌上,很快形成一摊水,他看着水面照射出来自己的脸,俊美得不像话,但却写着无能二字,他拽拳狠狠砸在那张脸上,水花四溅,手背血肉模糊,被汗水咬噬,痛意加剧! 他却并未理会,反而紧了紧拳头,让伤口撕裂得更加严重,让痛意也更加明显,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二爷!”齐鸣胡不归冲过去,二爷呀,您这样折磨自己做什么?就算这样也不能改变局面,何苦让自己受罪? 柳云鹤伸手阻了他们:“别管我!” 齐鸣胡不归重重叹了口气,退后几步。 “西门太子对公主的情意实在令老朽感动!”古卜背着手走了过来。 柳云鹤听到是他的声音,略变了变神色,侧头看他:“若能感动上苍该有多好?” 这一句话,包含了柳云鹤所的有心酸和对向晴的不舍。 “西门太子,有一件事情老朽一直没有告诉公主。”古卜被他的话触动,决定给他一个希望,就算是帮向晴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柳云鹤一只拳头仍旧按在石桌上,血混着汗水渗开,绘成一朵血花,在月光下,在剑光下,美艳绝伦。 古卜道:“公主命中有一个贵人,有机会帮助她!” “贵人?”柳云鹤直起身,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他急问:“能救她性命吗?” 古卜摇摇头:“老朽道行尚浅,并未算出贵人是否能救她性命,或者可以,或者能为她延续生命,这都是得靠那位贵人去努力了!” “贵人在哪?”柳云鹤心中一喜,只要有一丝救向晴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有贵人总比没有贵人好,难不成还能比现在更糟糕? 齐鸣胡不归也高兴不已,太好了,事情总算有转机了。 古卜认真地看着他:“公主的贵人就是你,西门太子!” “我?”柳云鹤惊讶,想了想,道:“可是我并不懂医术,如何能救晴儿?” 古卜道:“并非要懂医术就可以救公主,比如你可以让公主重拾活下去的念头,让她每天开开心心的,只要公主心情一好,病痛自然就会减轻!” “先生的意思是,也许会有奇迹发生?”柳云鹤听出了古卜话中之意。 古卜点头,顿了片刻,道:“老朽在赶来北狼国的途中,听到了一个传说,不知道西门太子要不要听一听?” “老先生请说!” 古卜负手走了几步,道:“众所周知,鸠国盛产草药,且都是带有灵性之药,传说鸠国曾有一种草药能起死回生,因而被人命名‘生还草’,哪怕断了气,服了生还草后都可以起死回生,若西门太子能为公主找到生还草,公主岂不是有救了?” “生还草?”柳云鹤大喜,鸠国确实有许多效用极佳的药材,比如先前让他昏迷的无忧草就有神奇的功效,他相信世上定有生还草,而且他能找到! 晴儿有救了! 齐鸣胡不归欣喜不已,世上既然有这种神药,就表示向晴有机会活下来,二爷也不必整日活在痛苦和绝望中了,太好了! 古卜叹了口气,再道:“但鸠国被灭疆土被瓜分之后,所有的草药在一夕之间全部枯死,不知世上还会否有生还草存在?” 传说始终是个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生还草还是个未知数! 柳云鹤满怀信心,坚定道:“人定胜天,我一定可以找到生还草救活晴儿的!” 204 寻灵草,遇高人 翌日,柳云鹤就要启程去寻找生还草,不带任何人独自去,以免上天觉得他不够诚意。 听柳云鹤说了前因后果之后,大家都很赞同他去,所有人都与他是同样的想法,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能放弃! 张阙道:“关于生还草的事情,二爷若不提张某都有些不记得了,在张某幼年时期曾经听师傅提起过,鸠国在百年之前,确实存在过生还草这种神草,但不知为何后面慢慢的绝迹了,张某的师傅还说,生还草不但能起死回生,还能解百毒,若能寻着入药,可谓是天下苍生之福!” 向晴玩笑问:“张阙,你师傅不会是去寻生还草去了吧?” 每天有这么多的人陪伴,热热闹闹地,她心中对大宝的死慢慢的冲淡了一些,加上看着小宝每天闷闷不乐的,她又萌生了一些活下去的念头,听到关于生还草的事情,她还是抱了一丝希望的,毕竟孝顺如大宝,也不希望她这样放弃自己的性命! “也许吧!”张阙捋了捋胡须笑答。 吕明轩道:“公主说得对,张神医的师傅八成是去寻生还草了,搞不好已经寻着了,正躲在哪个秘密的地方制药呢!” “没错,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有灵药出世了!”慕容紫笑道,那向晴也就有救了! 众人都笑着点头,有了这丝希望,气氛变得轻快多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死气沉沉。 看着大家因为她将死而郁郁寡欢,因为她有希望活而高心开怀,向晴心里很是愧疚,以前是她错了,不该沉迷于大宝的死之中不可自拔,伤了自己的身心不打紧,更让这么多关心她的亲人朋友难过,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消极下去了,不管柳云鹤能不能找到生还草,她都要好好地过每一天! 她相信,大宝在天有灵,也会希望她好好活着! 和大家说笑了一阵,柳云鹤握住向晴的手,很是不舍:“可是又要离开你,我舍不得。” “没事的,你去吧,我会等你回来。”向晴鼓励他,她很清楚他虽然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难过,但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悲痛,这样憋下去身体会憋坏,不如让他带着这丝希望出去走走。 小宝也咧着嘴笑道:“爹爹,你去吧,娘亲小宝来照顾,小宝会跟神医爷爷和明轩叔叔努力地学医,小宝要医治好娘亲的病,让娘亲永远都和我们在一起!” “好孩子,爹爹就把娘亲交给你了!”柳云鹤将小宝搂进怀里,现在也只有这个孩子能让他感到一丝欣慰的了,他一定要找到生还草,一定要救活向晴! 放开小宝,柳云鹤又拥了向晴好一会儿,才放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晴儿,等我回来!” “我会的。”向晴微笑点头。 柳云鹤离开了北狼国皇宫,慕容紫也结合四国广发告示于天下寻找生还草,百姓得知寻生还草是为了救魅医,也纷纷四处打听,一时间,整个天下都包围着生还草的话题不停不歇,当然也有很多假冒伪劣者放出假的消息,甚至有人拿了略微奇特的草药冒充生还草,皆被重罚。 某个秘密之处,白水将听来的消息告诉了风如画。 风如画正在运功疗伤,收了内力冷笑道:“生还草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绝迹,这世上哪还有什么生还草?那群愚蠢的人为了救慕容橙也是煞费心机,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楼主所言有理!”白水应道。 风如画理了理衣发,面上已恢复往常的俊美如画,眸中却不复往日的温和淡然,此次天下第一楼损失惨重,不止他身受重伤,连着他身边的九大高手也只剩下白水一人,怪只怪药无极那个蠢货,非得骗向晴杀了大宝,才导致第一楼几近覆灭,实在令人气恼万分! 白水见风如画满身怒意,赶紧抱拳道:“恭喜谷主伤已痊愈!” “走吧!”风如画站起身:“去药神谷!” 虽然药无极这次做了蠢事,但事情也是因他不信任药无极而起,要夺得天下霸主之位,离不开药无极的帮助,天下第一楼没了,但鸠国的兵队还在,暗的不行还可以来明的,他与四国终有一场死战,所以,他必须去药神谷与药无极讲和。 药神谷离天下第一楼总舵并不远,在粹薇山下,依山傍水,四季如春,景色怡人,最重要的是粹薇山上还有许多的药材,可以供药神谷随时采来制药。 风如画带着白水到达药神谷,正值傍晚时分,夕阳的红光从粹薇山折射下来,照得整个山谷火红一片,青山绿水房屋男女皆笼罩在一片霞光之中,美轮美奂。 药无极正出得门来看美景,一抬头便见得风如画立在霞光之下,美得如天神下凡,他猛地一惊,抬步迎上去,跪地:“不知楼主驾到,无极有失远迎,还望楼主恕罪!” “无极,起来!”风如画亲自扶起他:“我也是突然起意来看看你,不必多礼。” 药无极银袍印上霞光,更显风华万千,他扫了满天霞光一眼,叹道:“难怪天降吉瑞,原来是知道楼主要来,看来楼主真是真命天子,这天下的霸主!” “虽有些日子没见,无极的话还是这样讨人喜欢!”风如画心里说不出有多美,他也觉得这霞光出得实在是及时,一定是上天给他的提示,让他取天下的吉兆。 药无极一脸真诚:“无极所言句句肺腑!” “我信你!”风如画拍了拍他的肩膀。 药无极抱拳一拜:“谢楼主。” 两个不久前才险些至对方于死地的男人,关系很快恢复如初,半个字也没有提以前之事,再次成为了亲密的合作伙伴,称兄道弟起来。 药无极带了风如画去看自己训练的神兵,看到神兵的威力后,风如画震惊不已:“无极,没想到你能练出如此神兵,天下于我们而言,指日可待!” “无极从未一刻停止过为楼主训练神兵,想助楼主得天下之心始终如一!”药无极信誓旦旦道。 风如画感动万分,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你无极,你放心,我对你的承诺亦始终如一!” “谢楼主!”药无极再一拜,看着那些神兵道:“再等上几个月这些神兵估计就可以练成,这段时间楼主先在药神谷好好休息,让那些人以为我们放弃了,到时候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我也是这个意思!”风如画点头同意。 看这神兵后,药无极又带风如画去看大宝。 药无极道:“真没想到这个孩子的天赋这么高,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才短短几日,丁蜜柚新制的一些药他都学会了!” “无极的意思是想留着他?”风如画也很惊讶,不过想到向晴也是医界天才,便也觉得正常了。 药无极点头:“这孩子若能为我们所用,将来定会对我们大有帮助!” “只是他与他的母亲一样倔强,不会轻易听命于我们!”风如画负着手,看着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观看丁蜜柚制药的认真孩子,都这些日子了,他仍旧是这副样子,便知他不是个好调教的。 药无极道:“再倔强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时间一长他自然会倾向我们,而且无极正在研制一种让人忘记前事的药,到时候给这孩子服下,还怕他不乖乖听我们的吗?” “嗯,如果是这样倒是没什么好担忧的了,此事就依你吧!”风如画放下心来道。 “小子,你整天到晚这样坐着累不累?”丁蜜柚一边往药罐子里加药材,一边问面前的小屁孩。 大宝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不累。” “你不累我累,我又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老是坐在那做什么?”丁蜜柚道。 大宝:“不去。” 丁蜜柚嘴角抽了抽:“你能不能别两个字两个字地说话?” “不能。” 丁蜜柚抓狂,瞪了他一眼,拿起药材往罐子里放。 大宝盯着她手中的药:“错了。” “额……”丁蜜柚一愣,果然拿错药了,她觉得有个这样不多话的人陪着,随时能提点她,帮她发现错误也是挺好的,便不再劝他去谷里走,其实她也不是很想让他去,怕他遇到危险,这里的人没一个是善茬。 大宝暗暗记下她放进去的药,哼,等我学完了你的本事,到时候自然会去逛的! 柳云鹤的计划是由北往东再往南一路寻过去,可是在北狼国边境寻了半个月,东鹰国的边境又寻了半个月都没有寻到半丝生还草的影子,为了不耽误时间,他只好往南临国过境而去。 在南临边境又寻了十天,仍旧一无所获,他的耐心和希望都要被磨光了,整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但妨遇到不平之事,二话不说便动手,慢慢的被江湖中人取了一个黑夜剑客的名号,那些小毛贼但妨听到这个名号都退避三舍。 听着大家给他取的名号,柳云鹤冷冷一笑,他不需要什么美名,他只需要生还草,救他妻子的性命。 可是这个名号却给他带来了帮助,一名行走江湖多年的侠客寻到他,告诉他听说在一个叫断肠崖的地方曾经有人采到过生还草,柳云鹤对侠客感激不尽,半刻也没有耽误去了断肠崖。 断肠崖以前并不叫断肠崖,是因为曾经有一位女子曾经失足掉落断肠崖,女子的爱人痛得肝肠寸断,因而得名断肠崖,崖边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断肠崖三字,还留有女子爱人的名字,但国年代旧远,字迹模糊,并看不清字迹。 崖下是一片雾霭茫茫,根本看不到底,但有回声和细微的流水声。 柳云鹤在崖四周寻了个遍,也未见得有半株草药的影子,更别提生还草了,柳云鹤眸中慢慢溢出绝望,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忍不住心中悲苦怒意,大声喊道:“为何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我不能没有晴儿,我想她活着,老天爷,你能不能开开眼?” 忽然,一阵狂风刮来,将崖下雾霭刮散,露出一株草药。 柳云鹤猛地睁大眼睛,见那草药与张阙描述得极其相似,顿时大喜,是生还草,果然有生还草,竟然是长在悬崖边上的! 他顾不得其它,飞身而下,伸手采下了那株救命的神草,正要飞上去,谁知一股极强的压力朝他头顶袭来,他顿时内力全失,像是被什么吸着一样,重重往下掉,他大惊,却半点内力和轻功也使不上,只得被吸着坠落下去。 一路而下他才知道悬崖很深,犹如无底的深渊,足足过了一刻钟才砰地一声掉进了个一温泉湖中,被巨大的冲击力一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在床上躺了数月的向晴终于愿意下床活动了,可把众人给高兴坏了,水仙扶着向晴在御花园里赏花,东方颖也带着品言陪同,看着东方颖沉甸甸的肚子,向晴笑道:“还有半个月我侄儿就要出生了,我这个做姑姑的得给他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呢?” “你好好活着就是给他最好的礼物了。”东方颖握着她的手道。 向晴微笑:“那我就好好活着,看着他长大,当皇帝!” “橙儿,你希望他当皇帝吗?”东方颖问。 向晴笑道:“他本该是皇帝。” “若是个公主呢?”东方颖再问。 向晴答:“那她弟弟是皇帝。” “噗——”东方颖被逗乐了,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就会哄我开心。” 向晴认真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可是你皇兄可不这样想。”东方颖拉着她去碧波池,那里有一池荷花,白的粉的都有,美极了。 向晴垂眸:“他总有一日会这样想的。” 东方颖步子一顿,疑惑问:“橙儿为何这般支持本宫?” 她知道不向晴的支持,她一旦生下儿子,必会被封为太子,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向晴会这般相信她支持她? “因为你是我嫂子呀,我兄长唯一的妻子,母仪天下的皇后,你的儿子不当太子谁有资格当太子?”向晴答道。 东方颖心里感动,拉着向晴上了弧形拱桥,站在桥上赏着池子里的荷花:“难道你不忌惮东鹰国?不怕有一天北狼国会变成东颖国的附属国?” “你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侄儿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向晴坚定道。 东方颖一笑:“如果皇上也能像你一般懂本宫就好了,其实固元膏有问题本宫早就知道。” “嫂子知道?”向晴震惊。 东方颖点头,突然问:“橙儿,你会不会怪本宫?” “怪嫂子什么?”向晴奇怪问。 还是响午时分,太阳没有那么烈,微风徐徐,池中白莲冰清玉洁,粉荷娇俏可爱,荷叶翠绿茂盛,水波碧绿印着浅蓝的天空,天地接成一片,美如人间仙境。 东方颖眸中印着这片美景中,隐隐透着一丝愧疚:“其实本宫当初也利用了你,本宫想着皇上那般宠爱你,你医术又高明,如果是由你发现固元膏中有问题,皇上必然不会怪罪于你,本宫就可以借机不用再服用固元膏,再经你之手调理身体,怀上孩子。” 向晴惊讶地看着东方颖,原来她发现固元膏有问题不是偶然而是东方颖特意安排的! 她奇怪问:“既然嫂子早就知道固元膏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吃?” “那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不想让本宫生下孩子,所以本宫就算知道固元膏有问题也不得不吃!”东方颖无奈道:“他既是本宫的夫,也是本宫的君,本宫不能违抗他的意思,虽然他一直以为本宫不知道。” 向晴明白了:“但是嫂子又特别想要孩子,所以才出此下策?” 东方颖点了点头。 向晴叹息一声,这便是女子的悲哀,夫永远比天大,就算知道是对自己有害的事情,只要丈夫让她做,她都会去做。 “橙儿,你会原谅本宫吗?”东方颖再问。 向晴摇摇头:“我要谢谢嫂子。” “谢本宫什么?”东方颖疑惑问。 向晴道:“以前我一直觉得瞒着嫂子这件事情有愧于嫂子,可是如今知道原来嫂子什么都知道,我心里就没有那么愧疚了,而这个孩子,就算是我替皇兄向你赔罪的礼物吧!” “本宫很喜欢这个礼物!”东方颖抚上肚子,笑道。 向晴也朝她一笑,此后她和东方颖之间就没有任何秘密了,东方颖是个很聪明很善良的女子,担得上母仪天下这四个字,所以只能她的儿子当太子! 她相信,慕容紫会想通的! 东方颖再次握住她的手:“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们去看看小宝课业修得怎么样了?” “好。”向晴点点头,她也想小宝了。 两人带着宫人到得御药房,远远的听到吕明轩正在给小宝讲关于脉络的学问,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小宝端正地坐在桌子前,面前摆着笔墨纸砚和写得厚厚的一叠笔记,小宝的字还算端正,但没有大宝的字写得好,大宝的字一笔一划都很端正,底子打得极好,像极了他本人。 “小宝学得真认真,连我们来了都没发觉。”东方颖笑道。 小宝耳朵尖,但妨有任何声音,他总是比别人先听到,如今却没有发现有人在窗外,表示他正十分投入课业之中。 向晴笑了笑,小宝越来越像大宝了,没有哥哥宠着让着保护着,连小宝也慢慢地在独立坚强起来,人在没有依靠的时候,只能自己坚强……这样也好,以后小宝遇到什么困难就可以自己搞定,人活在世上,无论何时都要靠自己方能长久! 她和东方颖坐到外面的石桌前,宫人端了茶水点心水果来,她们俩个就静静地品茶听里面的人授业解惑。 一片梧桐树叶飘落下来,向晴接住,梧桐树叶像手掌一样,绿绿的很好看,她突然想柳云鹤了,他已经离开两个月了,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独自发了会呆,东方颖找她说话,将她拉回对柳云鹤的思念中。 “吕国医讲得真详细,本宫多来听听也都会了。”东方颖笑道。 向晴一笑:“他很负责任,不像云子熏……” 她突然想起云子熏以前教两个孩子上课时的情景,那小子总是像猴子一样上镩下跳,从没有正经说过一句话,却让二宝学得又快又好,所以无论在医术和武功上,二宝都比一般人要入门快。 云子熏啊,爱记仇,爱使小性儿,爱贪玩儿,没心没肺,但却是个心地善良重情义的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他还会不会回来了? 深山小木屋。 云子熏站在门口两手插腰地对院子里独自忙碌的陆九道:“这几个月来我口水都说干了,你能不能应我一声?” “又不是我让你说的。”陆九头也不回地答道,他坐在藤椅上,脚踩着小磨,磨着药材。 终于开口了。 云子熏走到他面前蹲下,却险些被臭脚熏晕了,他赶紧退后几步道:“陆老头,你就答应我吧,跟我出山行不行?” 陆九双手环胸,闭着眼睛道:“我曾经立过誓,此生绝不出山,除非……” “除非什么?”云子熏双眼一亮,赶紧问。 陆九险些说漏嘴,眼开眼睛看他一眼,挥开他:“没什么,总而言之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遭老头,你怎么这么讨厌呢?你整天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研医制药的有屁用啊?又没有人受益,不是白白浪费了你的医术吗?”云子熏站起身,气呼呼地喊道,他都甘愿被他的臭脚熏了死老头还不答应,简直气死他了! 忽然,一群鸟欢呼着从天空中飞过,一陀鸟屎砸在了云子熏的额头上。 云子熏顿时惊呆。 不苟言笑的陆九干笑两声,摇头道:“谁说这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我的医术到时候传给你,以你那骚鸡公一般的性子,会不出去显摆?” “啊——”云子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抓狂地大叫起来,飞身去追那群鸟:“小爷要拔了你们的毛烤着吃!” 滴答!滴答!滴答! 柳云鹤在一阵悦耳的水声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见自己在一个山洞中,一块从洞顶直插在半空中的尖石正在滴水,由于日积月累,地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池子,柳云鹤就躺在水池旁。 他坐起来,觉得头有些痛,意识回拢,他想起来自己不是从悬崖上掉进水里了面?怎么会在山洞里?悬崖?断肠崖!生还草! 柳云鹤想起自己是拿到了生还草的,赶紧四下寻找。 “你在找这个吗?”突然,洞口有声音传来。 柳云鹤转头看去,见是一个披着银发满脸花白胡须,围着树叶子的男人,那人年纪挺大的,身形狼狈,如同野人,但眼睛明亮,他手上正拿着一株枯了的生还草。 “是!”柳云鹤赶紧站起身跑过去:“能还给我吗?这个对我很重要。” “你拿去就是!”对方很好说话,直接将草药给了他。 柳云鹤接过,感激看着他问:“老前辈,是你救了我吗?” “嗯,昨天你从上面掉下来落到湖里,我就把你救到这个山洞来了!”农百草看他一眼,走到山洞中铺着的干草上坐下,爬了爬面前的一堆灰烬,从里面爬出一个用树叶包着的东西出来。 柳云鹤跟过去,感激道:“谢谢您!” “不用谢!”农百草朝旁边的干草堆指了指:“坐。” 柳云鹤依言坐下来,觉得这个长相怪异的老人很亲切。 “吃。”农百草将手中的树叶子打开,是两块树根,他大方地递了一块给柳云鹤。 柳云鹤小心翼翼地将生怀草放进怀里收好,这才接过树根看了看:“老先生,这个能吃吗?” “当然能,这是葛根,营养很丰富。”农百草看了他一会儿,低头吃起来。 柳云鹤听说过葛根,问:“这不是药材吗?”真的能这样烤着吃? “你懂医?”农百草看他一眼问。 柳云鹤摇头:“我不懂,我妻子懂。”他带着疑虑尝了一口,粉粉的糯糯的,还带着清甜味,好吃。 “女子?”农百草见他吃得下,勾了勾嘴角。 柳云鹤见对方似乎有些看不起女子,赶紧道:“她虽是女子,但胸襟气度不输男儿,她医术高明,救了很多的人!” “那你来断肠崖采生还草是为了帮她救人?”农百草察觉出他对妻子的感情很深,不再表现出对女子的歧视! 柳云鹤垂下手,眸中悲痛地摇头:“她得了绝症,我来寻生还草救她的命!” “你对她用情很深,世间男儿皆薄情,你是我见过第二个痴情的男子!”农百草低头吃着,神色莫名。 柳云鹤道:“那当然,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我儿子的娘亲,我的妻子,我自然在意她!” “不过很遗憾,你还是救不了她!”农百草已经将葛根吃完,用手从池子里舀了水喝,然后道。 柳云鹤一惊:“为什么?”他掏出那株草药:“难道这不是生还草?” “这是生还草,也确实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是,你离不开这个崖底,哪怕有生还草也没有用。”农百草拿了根树枝将灰烬埋好。 柳云鹤不可置信:“怎么会?” “老夫已经在此待了将近三十年,若能出去早就出去了!”农百草说着,往旁边山洞指了指:“那些人都是出不去或饿死,或老死,或气死在这的。” 柳云鹤看去,见是数俱白骨,惊得站起身:“什么?” 真的出不去吗?可是晴儿还在等着他,他不能被困在这个地方,他要出去! 想到这,他猛地朝洞口跑去。 农百草叹息一声,他以前何尝相信?听到外面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他也站起身走了出去。 柳云鹤施展轻功飞上悬崖,可是飞到一定高度后就会被一股强大的气压给阴挡回来,重重跌落在地,反复了数次后,他仍旧不甘心,他一定要出去,拿生还草救向晴! “没用的,你不要浪费自己的力气了,这里没有食物,树根树叶也被我吃得差不多了,你还是保存实力吧,别到时候累死饿死了!”农百草见他还要尝试,赶紧劝道。 柳云鹤摇头:“不,就算是死我也要出去,晴儿等不起耗不起,我要出去救她!” “你死也是死在这里,何必?”农百草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山洞。 柳云鹤愣了愣,抬头看着雾霭茫茫的天空闭了闭眼睛,晴儿…… 返回山洞,天已经黑了,他在崖底各处都察看了一遍,没有找到出口才饥肠辘辘地回来。 山洞里生着堆火,用以驱散洞里的寒气,农百草在火堆旁打座,听到脚步声他未睁开眼睛,只是道:“给你留了一块葛根。” “谢谢。”柳云鹤盘坐在火堆前,拿起旁边温着的葛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待吃完了学着农百草在池子里舀了些水喝,然后问:“我叫柳云鹤,敢问老先生贵姓?” “鄙人姓农,你叫我老农或者农老都行!”农百草仍旧没有睁眼。 柳云鹤点头:“农老,你是怎么掉下崖底的?” “跟你一样,为了采生还草。”农百草道:“那些人也都是为了生还草而被困在这个地方一辈子的。” 若不是为了那个混蛋,他怎么会被困在这三十年? 柳云鹤朝那堆白骨看了一眼,心里更加焦躁:“真的没有办法出去吗?” “没有,我在这三十年,每天都在寻找着出去的办法,若找着了你早就见不着我了!”农百草道。 柳云鹤紧了紧拳头,难道他要老死在这个地方吗?那他的晴儿怎么办?他再也见不到亲人朋友了吗? 感受到柳云鹤的焦躁,农百草劝道:“你不必太难过,当初我来的时候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如今你来却有我陪着,不孤独不寂寞,还有吃有喝,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活而已,有什么区别?” 柳云鹤激动道:“可是我的妻子等着我回去救她,我的孩子需要我照顾,还有我的母亲需要我奉养,我的朋友我的国家子民……” “国家子民?”农百草睁开眼睛:“你是皇室中人?哪个国家?” 柳云鹤顿了后话,答道:“西鹤国。” “西鹤?不是复姓西门,你却姓柳?”农百草奇怪问。 柳云鹤道:“柳是我养父的姓氏,出门在外我一般以柳氏示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出不出了,这个老先生又让人觉得亲切,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他的,这就两个人,说说话心里也没那么难受。 “原来如此!”农百草点点头,再问:“不知太医张阙现在可还在西鹤国?” 柳云鹤一惊:“老先生认识张神医?” “神医?他现在已经是神医了吗?”农百草笑了笑问。 柳云鹤点头:“没错,他已位列江湖四大名医之一,神仙鬼魅,我的妻子就是魅医。” “西门皇子的妻子竟然能成为江湖四大名医之一,与张阙平起平坐,那她的医术应该确实不错!”农百草道。 张阙是医界天才,能和张阙并肩的人自然医术也不会太差,他原本以为柳云鹤吹牛的,如今倒是信了。 柳云鹤道:“农老有所不知,晴儿的排名虽是第四,但医术却是最厉害的,张神医医术并不如晴儿!” “什么?张阙的医术竟然不如一个女子?”农百草震惊不已,这绝不可能! 柳云鹤重重点头:“这件事情是天下尽知的,只是我们出不去,否则农老出去随便一问便知。” 农百草看了柳云鹤半响,神色复杂,若真是如此,这女子他很想见见,当然在能出去的情况下。 “农老还没有回答我是如何认识张神医的?”柳云鹤再问。 农百草笑道:“张阙是我的徒弟!” “什么?你就是张神医的师傅农百草?”柳云鹤想到什么又道:“对,你姓农!” 农百草点点头,笑看着他:“看来你与张阙很熟,否则不会知道我的名字。” 柳云鹤道:“张神医是伴着我长大的,为了帮我解七情七伤的毒,在我身上花了二十年的心思,我们有父子之谊!” “你也中了七情七伤的毒?”农百草惊问。 柳云鹤点头。 农百草道:“那赶紧把你的生还草拿出来服下,可解你体内的毒!” “不用了,我的毒已经解了。”柳云鹤按住胸口,似怕农百草抢他的,这是给晴儿救命的,谁也不能动。 农百草问:“张阙解的?” 这下子行啊,竟然连他师傅研制出来的七情七伤毒都能解,真不愧是他农百草的徒弟! “不是张神医,是晴儿为我解的!”柳云鹤道。 农百草惊讶:“是你的魅医妻子解的?”说着赶紧抓过柳云鹤的手腕号脉,片刻后震惊摇头:“果真解了,世上真有这般厉害的女子吗?” 柳云鹤一脸自毫:“我晴儿医术天下第一。” 农百草暗叹不已,真想马上出去见一见那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如此厉害? 一连几日,农百草都让柳云鹤说外面发生的事情给他听,农百草这才知道,他困在这三十年的时间,天下都已经变了几变,如今外面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不得不感叹岁月催人老。 不过他同样对作恶多端的天下第一楼痛恨不已,那个叫药无极的,他也想会一会! 奈何出不去呀! 知道一时半会出不去,柳云鹤凿了些石锅石碗及生活用具,把山洞也收拾了一下,倒像个样子了。 崖底的生活简单且乏味,柳云鹤每天都去找吃的,顺便寻找出去的路,吃的极少,路压根没有,转眼过了半个月,柳云鹤越发着急,一着急就上火,一上火他就喜欢去当初掉落下来的那个深潭中泡澡。 水很凉,能降火,也能清水。 这日,他正泡着,竟发现水中有一尾巴掌大的鱼,多日未进荤腥,柳云鹤想吃得紧,于是钻进水里抓鱼,鱼似乎知道自己有危险,忙甩尾狂逃,柳云鹤穷追不舍,倒也激发起一丝乐趣来。 追了许久,眼看鱼游累了,就要追上,突然,鱼钻进一个拳头大的洞里不见了,柳云鹤在水底睁大眼睛往洞里一看,见得洞里好像有五颜六色的光,他一惊,难道洞里别有洞天? 他在潭底找了块尖石想把洞口的石头撬开,谁知刚撬了几下,哗地一声石头全部散了,一股极大的吸力将他和潭水一起吸了进去,形成巨大的漩涡,一阵天旋地转,让柳云鹤头晕眼花,喝了好几口水,只是那么一刻,水全部流尽,他撞在一根石柱上才没有被水一起带走。 爬在地上咳嗽了几声,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打量着这个水中洞。 只见得洞里有许多的晶石,那五颜六色的光就是这些晶石发出来的,他抚摸着那些晶石,这么美的东西,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道晴儿喜欢不喜欢? 又带不出去,喜欢又怎样? 柳云鹤摇摇头,一滴水滴落在头上,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见得上面刻有一些图案,他心中一惊,瞪大眼睛看去,上面石壁上的图像是地图和武功招式,旁边还有几行诗,应该是武功心法! “西门皇子,怎么回事?潭水怎么干了?”这时,农百草听到动静在外面喊道。 柳云鹤惊喜回道:“农老,这有地图,我们可以出去了!” 205 出崖底,救大宝 “原来是要练成这石壁上的武功,然后找到崖底气压最薄弱的地方就可以冲出去了。”农百草看了石壁上的图后激动道。 他在这个地方做了三十年的野人了,终于可以出去见外面的世界,他怎么能不激动? 柳云鹤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练吧!” “老夫年纪大了,学得没有你们年轻人快,这武功就由你来练,到时候你带老夫一块出去就行了!”农百草道。 他虽会武,但始终年纪大了,接受能力没有年纪人强,还是为柳云鹤保驾护航好一点。 柳云鹤点头:“好。” 为了能尽快出崖底,柳云鹤没日没夜地在水底洞中练武功,农百草则去找食物,顺便察看哪处是气压最薄弱的地方,等柳云鹤练好武功他们就可以第一时间出去了。 北狼国。 慕容紫正在陪向晴和小宝用晚膳,突然,余德敢急匆匆来报:“皇上,皇后娘娘要生了!” “什么,皇后要生产了!”慕容紫放下筷子紧张起来:“产婆和太医都去了千仪宫没有?” 余德敢道:“回皇上,都已经去了。” “那就好。”慕容紫有些坐立不安的。 向晴笑道:“你还不去看看,这可是你第一个嫡出的孩子!” “是得去看看,橙儿要不要一块去?”慕容紫问。 向晴道:“我病着就不去了,等侄儿生了我再去添添喜气!” “那好,你早点休息,估计生产没有那么快,明日再看你侄儿吧!”说着站起身带着余德敢匆匆而去。 向晴摇摇头,原来慕容紫对东方颖母子也很是重视。 “娘亲,是舅母要生小弟弟了吗?”小宝问。 向晴朝他笑道:“是啊,要生小弟弟了,小宝很快就有小表弟喽,开不开心?” “可是小宝想要小妹妹。”小宝嘟着粉嫩的小嘴说。 向晴噗嗤一笑:“估计你舅母肚子是小妹妹呢,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不是,舅母肚肚里的是小弟弟。”小宝小嘴嘟得更厉害了。 向晴搂过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抱着他哄道:“不是啦,娘亲是随口说的,真的不一定是小弟弟。” “是小弟弟啦,小宝都看到了,他和小宝一样有小虫子。”小宝搂着娘亲的脖子大声道。 向晴一惊:“你看到了?什么时候?” “就是刚从大坏蛋那里回来的时候啊!小弟弟还在舅母肚肚里吐泡泡呢,像小鱼儿一样,嘻嘻。”小宝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有些乐了。 向晴惊讶不已,从天下第一楼回来的时候,东方颖的肚子差不多是七个月的样子,确实能看出是男是女,可是小宝怎么会看得见? 难道小孩子真的能看到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吗? 以前她在现代听到过这种说法,说是小孩子换牙之前可以看得出来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她一直不信,如今小宝这样说了,她不得不信了! 但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得看东方颖生完才能确定! 宫里有产婆又有张阙吕明轩等医术高明的大夫,东方颖的胎位也正,向晴便安心地睡了。 因为是头胎,生的时间比较长,东方颖足足痛了一晚上,于卯时末顺利生产。 向晴是辰时起来的,水仙立即向她报了喜:“公主,皇后娘娘生了!一切平安!” “太好了,是皇子还是公主?”向晴高兴问。 水仙回道:“是小皇子,皇上可喜欢了,赏了娘娘好些稀世珍宝呢!” 向晴暗惊,真的是儿子,小宝没说错,真神奇! 洗漱好,用了些早膳,向晴带着小宝去看小皇子。 千仪宫中已是一片热闹,慕容紫昨天在这寻了一晚上,整个人却精神抖擞,抱着孩子一刻也没松过手,爱得不行。 妃嫔们也都来道喜,围着慕容紫将小皇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惹得慕容紫更加高兴,也一并赏了她们许多宝贝,所以大伙都很高兴。 东方颖在内殿睡着了,但睡梦中听到这些笑声也露出了笑容来,品言在寻着她,跟着高兴。 向晴到得毛渠仪宫就看到这样一幕,笑着走过去对慕容紫道:“又不是第一次当父亲,瞧把你乐的。” “橙公主!”众人都起身打招呼。 向晴朝她们点点头,走过去看孩子:“哟,真丑!” “丑?”慕容紫不高兴了,这一个个都说孩子漂亮,英武,像他一样俊俏,向晴竟然说孩子丑? 众妃嫔也面面相觑,也就橙公主敢这么大胆,她们要是敢说这孩子丑,已经拉出去砍了。 向晴点头:“对呀,小孩子不是得夸丑才好吗?”听说初生的婴儿很骄傲,若是夸她聪明好看,他就会长得丑变蠢。 “是吗?”慕容紫不怎么信,虽然孩子刚生出来邹巴巴的,确实丑,但他还是希望别人夸他好看,夸他聪明。 向晴笑了笑,逗弄起孩子来。 “娘亲,小宝看看小弟弟。”小宝看不到,一个劲地跳着小身子。 向晴要将他抱起来,慕容紫赶紧道:“不用抱小宝,朕给他看。”于是弯下身将小皇子递给小宝看。 小宝见小弟弟脸红彤的,还邹邹的,像个小老头,眼睛也还没睁开,但醒着,小嘴砸啊砸的,也挺可爱的,于是夸道:“和小宝一样可爱。” 这话慕容紫爱听,大笑起来:“还是小宝会说话,哈哈哈……” 向晴摇摇头,这男人,以前不让东方颖生,等生了他比任何人都高兴,不想理他了,向晴独自进了内殿去看东方颖。 “橙公主!”品言高兴地行了个大礼。 向晴笑道:“你这丫头,又这么多礼。” “应该的。”东方颖这时醒了过来,笑道。 品言站起身喜道:“娘娘,您醒了?” 皇后点点头。 “嫂子觉得怎么样?”向晴坐下来要给她号脉。 皇后拒绝了:“本宫没事,有太医们照顾着本宫的身体,你别费神了!” “刚刚看了小皇子,说了他一句丑,你男人跟我急了。”向晴转而握住她的手,告状。 皇后噗嗤一笑:“他哪会跟你急,他现在只是觉得新鲜好玩罢了。” “才不是呢,自小皇子出生后,皇上抱着小皇子一刻也没有松开手,可喜欢小皇子了!”品言为慕容紫辩解起来。 皇后和向晴相视一笑。 “橙儿,皇后醒了吗?”慕容紫抱着小皇子带着众人走了进来。 向晴朝皇后使了个眼色,你看,他还怕我打扰你休息呢! 皇后又是一笑,答道:“皇上,臣妾醒了。” “辛苦了。”慕容紫深情望她一眼。 皇后感动不已,有了丈夫这个眼神和这句话,她哪怕吃再多苦受再多罪都觉得值了。 向晴看到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众妃嫔也羡慕不已。 品言想到什么,道:“皇上,小皇子还没名字呢!” 众人赶紧也道:“皇上赶紧给小皇子赐个名儿!” 向晴拉着小宝在一旁面带微笑,静坐不语。 慕容紫想了想道:“炎!” “慕容炎。”皇后轻声念了几遍,挺好听的,她喜欢。 向晴问:“有何寓意?” “小皇子是卯时所生,卯时是日出时分,万物最是生机昂然之时,炎通阳,意为太阳之意。”慕容紫道。 太阳? 慕容紫是想这个孩子像太阳一样永远光芒万丈,亦像太阳一样普照大地? 他是想立慕容炎为太子吗? 向晴朝皇后看了一眼,未来的太后娘娘! 东方颖哭笑不得,不就是个名字吗?哪就能联想到那么多?她不多想,只知道这是她和慕容紫的孩子,名字是慕容紫所赐,那就够了,至于旁的,是她们母子的跑不掉,不是她们母子的强求不来! 向晴暗叹东方颖心态好,不过也是,在深宫之中,若是心态不好很容易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样无欲无求,知足常乐也挺好的。 小宝一直盯着慕容炎看,貌似也很喜欢这个只会咂嘴巴的小表弟。 向晴想到大宝,若是他还活着,会不会像小宝一样喜欢这个小表弟?兄弟俩个一定又会政见不和,争论不休吧?大宝,你在天堂还好吗? 粹薇山,药神谷。 “小子,你去哪?”丁蜜柚转身取了药出来,见大宝离开了屋子,赶紧追出去问。 大宝一边走一边答:“转转。” “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去的吗?”丁蜜柚奇怪问。 大宝道:“烦。” 他是嫌弃她唠叨得烦? 丁蜜柚气得哼了一声:“好,我不烦你,你去转,小心被别人杀了。” “放心。”大宝头也不回地走了。 丁蜜柚跺了跺脚进了屋子,懒得管你,谷主让她制的毒还剩最后一种了,她得赶紧完工好去交差。 大宝拐到一间屋子后,没有听到有人跟来,暗松了口气,还是娘说得对,装逼真的好辛苦,但是又不得不装,坏姐姐的毒药他已经记得差不多了,他得去看看这里其它的人都在做哪些坏事?准备怎么害人? 在谷里转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是在研制毒,有的是毒气,有的是毒药,有的是毒液,大宝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察看了那些毒,暗中记了下来,记得脑中有些混乱了,他才准备返回自己的屋子里将那些记下的理一理,免得忘记。 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大宝好奇地顺着声音寻去,终在一处空地上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是一批身穿盔甲的大个子叔叔在练武,他们的招式好奇怪哦,和云叔叔的怎么不一样呢? 咦!大坏蛋和疯楼主过去了。 大宝知道他们的武功很厉害,所以不敢靠得太近,但他眼力好,所以哪怕远一点也能看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下一刻他吓得张大了嘴巴,因为那些大个子叔叔的脸突然变得好可怕,而且眼神好凶残,像要吃人的野兽一样,好吓人! 他捂着砰砰直跳的小胸口,大坏蛋给那些大个子叔叔吃了什么东西?竟然会让那些叔叔变得那么吓人? 一连几日,大宝都去看那些大个子叔叔练武,他发现每天大坏蛋都会给他们吃一些药,然后他们会变身,他越来越好奇,大坏蛋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药? 这一日,他趁大坏蛋出去后,偷偷进了他的房间。 大宝发现,大坏蛋的房间里有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还有娘曾经用过的叫注射器的东西,原来大坏蛋偷学了娘的医术,哼,真可恶! 从外间找到里面,发现里间放着几个大架子,架子上全放着药,各种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大宝在架子上找到了大坏蛋给大个子叔叔们吃的那种药,偷偷倒了一粒出来,然后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外面传来瞧门声,他拧着小眉头,难道被发现了?将药藏起来,才问:“谁呀?” “小子,你是不是不怕饿,快点出来吃饭!”丁蜜柚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大宝放下心来,打开门道:“吃。” “今天跑哪去了?”丁蜜柚一边吃饭一边问。 大宝想了想道:“去看了瀑布。” 丁蜜柚没想到大宝会和她说这么多字的话,有些受宠若惊,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静问:“瀑布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水吗? 不过那瀑布不知从哪来,也不知到哪去,倒是让人好奇。 “坏姐姐。”大宝突然喊道。 丁蜜柚吃了口饭,莫名地看着他:“干嘛?” “空地上那些大个子叔叔是做什么的?”大宝问。 丁蜜柚脸色微变,继续低头吃饭:“不关你的事,你要想活着就不要多管闲事,知不知道?” “哦。”大宝见问不出什么,不再说话,埋头吃饭。 丁蜜柚察觉到自己太严肃了些,咳嗽了一声,给他夹了块肉:“多吃点。” “谢谢。”大宝夹起来放进嘴里。 丁蜜柚见他吃得香,露出一个笑容来,她自己估计都不知道,自从大宝来了后,她变得爱笑了。 过了大约半个月左右,药无极的神兵终于练成了,要移去另一个秘密之地,这日,他和风如画在房间商议,大宝替丁蜜柚去给药无极送药,在门外听到几句。 第二天,那批神兵就不见了,而药无极和风如画也不见了,大宝问丁蜜柚他们去哪了,丁蜜柚没有告诉他,他便没有再问。 断肠崖底,突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响动。 “成了!”柳云鹤收了内力,朝农百草喜道。 整整一月,他终于练成了石壁上的武功,他可以出去了,可以回北狼国救向晴了! 农百草也很激动,满脸的花白胡子都在抖啊抖的,他赞叹不已:“西门皇子是武学奇材,只是没有高人指导,如今练就这绝世武功,你的仇人要倒霉了!” “我也觉得这武功比我以前学得那些要厉害许多……”柳云鹤看了看自己,觉得全身都是力量,他站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去!” “好,老夫已经找到气压最薄弱的地方了,我们这就出去!”农百草一样着急,心情澎湃不已。 出得水中洞,两人来到了农百草所说的气压最薄弱的地方。 “就是这了!”农百草指着一处瀑布边上道。 柳云鹤透过雾霭看去,见是旁边是一座高山,难不成得带着农百草飞到那座山上? 试一试吧! 柳云鹤聚集内力,拉着农百草飞身而上,同样迎头罩下一股气压,却不似以前那么强烈,柳云鹤将所有内力聚集,踏着那瀑布而上。 两刻钟后,柳云鹤落到了山顶上,看着手中的两株生还草笑得跟孩子似的,上山时竟然在崖边又发现两株生还草,他就顺手采了,因内力耗损极大,有些心力不足,他撑着膝盖喘气,根本没时间去看身在何处。 农百草转了个圈,发现一面是断肠崖,而另一面却是一个山谷,虽只有一山之隔,却是两个天地,断肠崖内雾霭茫茫,湿气极重,除了一些喜阴寒之处生长植物外,并没有太多的植物,更别说动物了,而山谷里却翠绿一片,山明水秀,鸟语花香。 “太神奇了!”农百草两眼亮晶晶的。 柳云鹤缓过气来,顺着农百草的视线看去,亦是震惊:“真美!”发现有人影晃动,他道:“里面有人居住!” “下去看看!”农百草已经等不及飞身而下,他终于可以见到除了柳云鹤以外的旁人了。 柳云鹤将生还草收好,跟着飞身下去。 两人落在谷中,打量着谷里的一切,一股股药香在里面弥漫。 “原来是别人制药的地方。”农百草道。 制药的地方?山谷? 难道这里就是药神谷? 柳云鹤惊讶,正准备再走进去看看,这时听到了脚步声和女子说话的声音。 “我说小子,你近来老是躲在房间里做什么?绣花吗?你可是个爷们儿!”丁蜜柚端着一簸箕草药一边走一边教训。 大宝傲娇地撇过头不理她,他可不是绣花,他在屋里察看那粒药。 “大宝!”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大宝转头看去,见是柳云鹤,立即高兴地跳了起来:“爹爹!” 柳云鹤喜不自禁,大宝竟然还活着,原来药无极是骗他们的,他根本就没有杀大宝,太好了!他赶紧朝大宝冲了过去。 丁蜜柚手中的簸箕摔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她抓住在跑过去的大宝,朝柳云鹤喊道:“别过来?” 柳云鹤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丁蜜柚,放了大宝我可以留你个全尸!”柳云鹤停下步子,怒视丁蜜柚。 丁蜜柚冷笑一声:“我绝不会放了他!有本事你来抢!” “坏姐姐,放开我,我要跟爹爹走!”大宝猛地一顿挣扎。 丁蜜柚低喝:“别动,小子!”放了大宝她就没命了,而且好不容易有个人在这陪她,她可不会放他走! “放手!”大宝恼了,抬脚就朝丁蜜柚踢去。 丁蜜柚一惊,这小子竟然也会点拳脚? 却在这时,柳云鹤如鬼魅一般来到了她的身边,重重给了她一掌,她被打得飞身而出,爬在地上吐了几口血,眼看大宝已是留不住,她还是保命要紧,她强忍着痛意爬起来飞身而去。 柳云鹤也不去追,大宝还活着,向晴也有救了比什么都重要,一个重伤之人不值得他浪费时间,不过这药神谷却是值得他花点时间毁了! 大宝把药无极那些药用麻袋装了后,杀了所有药神谷的人,并用内力将药神谷夷为了平地,然后带着大宝和农百草离去。 农百草离去之时叹道:“可惜了一个好地方!” “地方虽好,但被坏人所用就是坏事!”柳云鹤道。 他半点也不可惜,这里一直是药无极练毒之地,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人,他算是替天行道了! “陆老头陆老头陆老头,连七情七伤的解药都给你吃了,你还想要怎样?”云子熏都要崩溃了,这都快大半年了,他天天说日日劝,陆九还是没有半丝动摇,他能等,向晴能等吗? 陆九照样拿出两团棉花塞住耳朵,悠闲地做自己的事情:“解药是你逼着我吃的,毒是你逼着我解的,我可没有主动问你要解药!” 云子熏嘴角抽了抽,是,药是他逼他吃的,可是再怎么也帮他解毒了呀,他怎么半点也不感激? 他走过去对着陆九的耳朵大喊:“你就不能看在她帮你研制出解药的份上救救她吗?” “你要死的那位朋友就是魅医?”陆九微惊。 云子熏点头,颓败道:“是啊,她对我可好了,虽然像你一样老是凶我骂我,但我知道她和你一样都是为了我好,我这个人就是贱,喜欢挨骂!” 陆九冷哼一声,听着。 “她的身世真的很可怜,比我和丁蜜柚要可怜多了,她生下来一个月后父母就死了,然后与兄长失散,流落在外,受了整整十九年的折磨,她的身体也是这样熬坏的,可是她很乐观,每天都笑哈哈的,对人也好,当然,有时候也很凶……” 陆九挑了挑眉:“你小子爱上她了?” “当然不是,我把她当好朋友,我是她儿子的师傅!”云子熏白了陆九一眼。 陆九哦了一声,原来人家都有孩子了,自然是看不上这小子了。 云子熏继续说:“历经波折,她终于和自己的兄长相遇了,但丁蜜柚却冒名顶替了她的身份,害得她与她的兄长相见不相识,但她很聪明,识破了丁蜜柚的身份!” 陆九拧了拧眉,丁蜜柚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坏事,真是他教导不严所致,算起来,他也有愧于魅医。 “后来她虽然成了北狼国的公主,但一点公主的架子也没有,照样给病人治病,照样救人……” 陆九猛地一惊:“你说什么?她是北狼国的公主?” “是啊,她的真实身份是北狼国公主慕容橙。”云子熏奇怪,向晴是北狼国的公主,陆老头干嘛这么大反应? 陆九拿下耳朵里的棉花,盯着云子熏:“她是羽薇的女儿?” “羽薇?”云子熏想了想,道:“好像她母后是叫纳兰羽薇来着!” 陆九猛地拽住云子熏的胳膊:“走,出山!” “你没诓我?”云子熏有些懵,陆老头突然转性了?他没听到回答,因为某位心急的老头直接用行动证明的! 药无极安排好神兵后,准备回药神谷调教大宝,到时候攻打四国时,让大宝来出手,定会让四国大跌下巴,心里这样想着,加快了速度落到了药神谷口,谁知却看到一片废墟,他猛地惊住,这是怎么回事? “谷主!”丁蜜柚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捂着胸口,嘴角溢出血丝,一脸煞白。 药无极扶住她,给她号了脉,惊讶:“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药神谷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西门云鹤,他打伤了我,还救走了大宝,并将药神谷给毁了!”丁蜜柚痛苦回道。 药无极眸光一厉:“西门云鹤竟然敢毁我的药神谷?” 事情有些奇怪,他武功虽然不错,但要想毁了药神谷却是没那么容易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了? “他带了多少人来?”药无极问。 丁蜜柚道:“他只带了一个人,而且是个野人!” “一个野人?”药无极震惊:“哪来的野人?” 丁蜜柚摇头:“不知道,西门云鹤叫他农老!” “农老?姓农?”药无极想了想,问:“难道是你师伯农百草?” 丁蜜柚一惊:“会是他吗?” 她只在师傅陆九口中听到过农百草的名字,但真人却从未见过,如果那野人真是她师伯,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这些年他去了哪里? “早知道杀了那小鬼,白白让他在药神谷学了不少本事,将来一定与他娘亲一样是祸害!”药无极愤恨道。 丁蜜柚眸光一闪,垂下头去。 “走!”药无极突然道。 丁蜜柚抬起头:“去哪?” “去兵马训练基地!”天下第一楼总舵被端掉,药神谷被夷为平地,这次他们损失惨重,只能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兵马的训练上,希望到时候可以攻破四国,统一天下,其它的慢慢再创建! 向晴站在梧桐树下看着秋风吹动树叶,发出嘶嘶轻响,略显萧条,一阵风吹来,带来一丝寒意,她不由得抱住手臂,这时,一件衣衫披在了肩膀上,他转头一看,是吕明轩,朝他微笑:“谢谢啊。” “公主,入秋了,别站在这吹风,会受寒的。”吕明轩关切道。 向晴现在的身体是他和张阙勉强用药物维持着的,一旦受寒,很可能发病,而一旦发病,估计就回天乏术了! 向晴知道张阙和吕明轩为了她费了多大的心思,点了点头往祥云宫回去:“云鹤已经走了五个月了,明轩,你说他会找到生还草吗?” “会的,公主,西门太子对你的感情可令天地动容,上天一定会开眼,让他找到生还草救活你的。”吕明轩坚定道。 向晴朝他感激一笑:“谢谢你,明轩,人病了就爱胡思乱想,要不是你给我打气,给我力量,我估计活不到现在……” “公主又胡说,你明明可以活三年的,要不是劳心劳力,怎么会加重病情?你别想太多,心中怀着希望,就总会有实现的一天!”吕明轩阻了她的话劝道。 向晴道:“嗯,只是我有时候也会怕,怕等不到他回来,除了云鹤,我还想见一见云子熏,当然,最想见的是……” 吕明轩知道她心里最想见的人是谁,但那个人却永远回不来了! 风一阵阵刮来,寒意也越发地重了,向晴拉紧衣衫,觉得冷极了,赶紧加快步子回了祥云宫。 晚膳没有什么味口,只吃了小半碗肉粥和半个包子,连澡也未洗就睡下了,睡到半夜觉得身上滚烫,脑子里也混乱不堪,然后听到许多人的说话声,脚步声,还有努力压制的哭声,她想睁开眼睛问出了什么事,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越努力越无力,最后失去了意识。 “张神医,怎么办?”吕明轩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张阙一脸哀色道:“受了寒引发高热,带动带身的病症发作了,药已经不管用了,唉!” “怎么会这样?”慕容紫全身僵住,他要怎么样才能留下他的妹妹? 吕明轩悲痛道:“定是傍晚的时候吹了风,所以受寒了,公主……” “你们都是一群死人吗?朕让你们来伺候公主,你们却让她出去吹风受寒?”慕容紫指着一众哭哭啼啼的宫人吼道。 水仙带着众人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奴婢该死!” “来人,将这些无用的贱婢拉出去砍了!”慕容紫怒道。 水仙等人爬在地上半声不吭,公主若死了她们也不想活了,不如让皇上杀了比公主早一步去地府安排好一切,等她下去她们还伺候她! 东方颖急劝道:“皇上,现在公主病危,不可杀生见血,还是做法事积福吧!” “皇后娘娘所言有理!”张阙和吕明轩皆同意东方颖的话,这个时候杀了祥云宫的一众宫人,岂不是给向晴增加罪孽,更快的要她的命吗? 小宝握着娘亲的手坐在床边,一脸的严肃,却没有哭闹,娘亲不喜欢他哭,喜欢看他笑,是不是他笑娘亲就不会死了? “依皇后所言,你们全部去给公主抄写佛经一千遍!”慕容紫突然想到,是不是他杀戮太重,所以报应到向晴的身上? 水仙等人磕头谢恩后,立即去给主子抄经文了。 慕容紫再道:“余德敢,传朕旨意,命钦天监开坛为公主作法!另,拿朕手令去开国库,拨一百万两银子购买米粮,以公主的名义发放给百姓!” “是!”余德敢半刻也不敢耽误,快速而去。 突然,昏迷中的向晴却在这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宝惊喜:“娘亲,你醒……” “噗——” 小宝的话未说完,向晴便一口血喷了出来,素色纱幔被染成一片血红,小宝脸色煞白,呆若木鸡! 众人惊诧万分。 吕明轩大叫:“公主,公主,张神医,快救公主呀!” 东方颖赶紧把小宝抱开,搂进怀里轻轻哄着,孩子吓坏了! “现在只能取千年人参放进她嘴中含着吊着她的……最后一口气了!”张阙给她号过脉后哀痛道。 众人面如死灰! 慕容紫跑过去,拿热毛巾给她擦去嘴上的血,柔声道:“橙儿,你坚持住,柳云鹤也许快回来了,你怎么样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我……等不到了……”向晴半眯着眼睛,声如蚊鸣:“替我……告诉她……好好活着……照顾好……小宝……”说完,闭上眼睛再也不愿睁开。 慕容紫大声惊喊:“橙儿——” 众人皆僵住。 吕明轩两脚一软跪在了地上:“公主!” “橙儿……”东方颖将小宝按在怀中,忍不住哭出声来。 在拿人参的张阙动作顿住,千金难得的昂贵人参掉落在地,丫头…… 206 起死回生,一家团聚 水仙带着整个祥云宫的宫女太监嬷嬷们在前殿诚心诚意地抄着佛经,若大的殿中坐满了人,个个严肃不已,四周一片肃穆,安静异常,他们一边抄一边暗暗祈祷公主平安,却在听到殿内慕容紫的痛呼声时,齐齐顿住了手上的笔,个个悲痛地哭了起来! 水仙紧了紧手中的笔,喝道:“不准哭,公主不喜欢我们哭!” 众人都止了哭泣,吉祥问:“水仙姐,我们还抄吗?” “抄!”水仙鼻子发酸,却拼命忍住,哪怕抄给公主超度用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大伙应了声是,继续抄了起来。 真人观内,设坛作法。 子虚和古卜合力写了道符,在坛前碎碎念,旁边围了数名道人也同在碎碎念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道语。 突然,桌子上的符无火自燃,化成了灰烬,被一阵风刮散在空中。 古卜大惊:“公主已经……” “那怎么办?”子虚急问。 古卜朝头顶乌云密布的夜空望了一眼,道:“你帮我一下,我要开天眼窥天机!” “师兄,这样很危险,轻则你耗尽修为,重则遭天谴啊!”子虚劝道。 古卜扬手阻了他:“师弟,为兄心里有数!” “唉,好吧!”子虚见他执拗,只好依了他,他这个师兄就是这样,认死理儿,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 两人比划了一讨手势,然后念了一连串的咒语,古卜打开了天眼,抬头朝层层乌云看去,寻到向晴那颗星子,在四周察看了起来。 仅是短短片刻,天眼便强行被关上,古卜和子虚重重倒在地上,子虚还好,只是助力,而古卜却伤耗损极大。 “师兄,你怎么样?”子虚扶起古卜急问。 古卜摇头,喘着气道:“我没事。” “师兄可有看到什么?”子虚问。 古卜道:“看到了,师弟,我们必须护住公主的魂魄不要太快出体,我看到公主的贵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公主估计还有救!” “可是你……” 古卜摇头:“我没事,开始!” 子虚重重叹了口气,看来他不耗尽自己的修为是不会罢休了! 云子熏带着陆九来到北狼国,这一路上听到许多的消息,自然也知道向晴回了北狼国养病,他担心宫门口进不去,为了赶时间,带着陆九直接飞进了皇宫。 “小子,你混得这么差?”入得宫,陆九白了云子熏一眼 云子熏不服气道:“我这不是怕耽误时间吗?别废话,赶紧跟我去救人!”他走了将近半年,而向晴又受到丧子的打击,身体估计抗不了多久,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懒得去跟那些侍卫纠缠。 陆九摇摇头,但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直接落到了祥云宫内,向晴的寝殿门口,见得连个寻门的都没有,只听到里面传出哭声,云子熏一急:“快!”抬步冲了进去:“向晴,我带陆老头来救你了!” “云子熏!”慕容紫等人一喜,将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云子熏带着陆九来到床前,顾不得和众人打招呼,先给向晴号了脉,见哪有半丝脉像,着急对陆九道:“已经没气了,你赶紧救救她!” 陆九立即向前去给向晴号脉。 众人打量着这位小老头,这就是名医陆九? “师叔,如何?还有救吗?”张阙着急地问。 陆九摇摇头:“无能为力!” 众人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再次陷入悲痛当中。 云子熏垂下头:“向晴,你怎么不等我?” 吕明轩站起身抓住云子熏质问:“你这该死的混蛋,是不是又去哪里贪玩了,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若是云子熏早回来半个时辰,公主也不会死呀! “我没有!”云子熏红着眼眶喊道。 陆九自责不已:“你们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耽误了时间!” 他怎么会知道向晴是她的女儿,若早知道就不会耽误这么多的时间了,一切都是注定的,唉! 吕明轩看了陆九一眼,并没有松开云子熏:“你知不知道,昨天公主还在跟我说,想见一见你,可是你却……” 向晴临死前说想见三个人,可是一个也没有见到,她是带着遗憾走的! “对不起!”云子熏紧绷着俊脸,重重地说了这三个字。 吕明轩咬牙,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能换回向晴的命吗?他重重松开云子熏,转过身悲痛欲绝! 余德敢拿着慕容紫的手令拨得银子后,连夜将文武百官都给叫醒了,把银子分发给他们,让他们去买粮食发给百姓。 文武百官就奇怪了,慕容紫向来是铁公鸡,只管拢财入国库,怎么会突然间开了国库放银? 这大半夜的为什么突然抽这样的风? 所有人都想从余德敢口中问出点内幕,岂料余德敢就是个没嘴的葫芦,半个字也没多说,他们只好带着满腹的疑惑,寒夜里去办差事了。 文武百官是京官,京官都没觉睡,其它地方的官员也没想睡了,于是一节一节下去,很快官员们都起来加班了,米铺粮店全被敲开,强行买米买粮,丢了银子,抬着米就走,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如果不同意你可以去免费领回来,反正最大的那位给钱! 买了米后,官兵们敲着锣去寂静的街道大喊免费派米了,百姓一听,哪还有半点睡意,爬起来拿了锅碗瓢盆麻布袋就往街上跑。 一时间,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了。 柳云鹤回到狼都就见到大街上灯火辉煌,百姓排着无数条一望无尽的长龙打着哈欠在领米粮,旁边坐着打瞌睡的大官们,时不是如小鸡啄米一样垂几下头,模样滑稽极了。 农百草大笑两声:“几十年不出来,竟没想到北狼国竟是昼伏夜出的了!” “不是,以前不是这样的!”柳云鹤也觉得奇怪,走过去找了个人打听:“小哥,这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打了个哈欠才回答:“不知道啊,官差们说是橙公主作好事,免费给大家派粮,把我们半夜叫起来领粮食呢!” “橙公主?”柳云鹤往皇宫内望了一眼,突然想到什么大惊,不好,晴儿出事了! 柳云鹤带着农百草和大宝上了马车,快速往宫门口而去。 “来者何人?”到了宫门口,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下了。 柳云鹤出得马车道:“我是驸马西门云鹤,快开宫门!” “是驸马爷回来了,快,开门!”侍卫自然是认识柳云鹤的,赶紧命里面的人打开了门。 柳云鹤一路直通皇宫内,马车直驶到了祥云宫才停下,三人下得马车见得祥云宫宫门大开,里面灯火通明,还传出哀痛和哭泣声! 果然是晴儿出事了! 柳云鹤拔脚就朝里面冲了进去! 入得前殿,满殿宫人皆聚集在一起抄写着什么,他急问:“公主如何了?” “驸马爷,您总算回来了,公主她……”水仙带着众人扑通全跪了地,再也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 此情此景,不用多言也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柳云鹤剑眉一拧,急速往寝殿而去。 待柳云鹤离去,水仙抬起头擦眼泪,无意中看到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奇怪想,小宝不是在里面吗?什么时候出去了?难道知道驸马爷回来,特意去接他的? “晴儿!”柳云鹤来到寝殿,见慕容紫等人都沉浸在剧烈的悲痛当中,东方颖抱着呆滞的小宝哭得肝肠寸断,几个大男人皆站在床边哀痛万分,慕容紫坐在床边握着向晴的手,垂着头,身影颤抖。 他步子犹如千金重,一步一步走过去,床上的向晴紧闭着双眼,嘴角带血,脸白如纸,血染红了罗被和纱帐,他心头如被重击,他回来晚了? “晴儿!”柳云鹤走过去搂住了向晴的尸体! 沉浸在悲痛中的众人这才惊得回神,柳云鹤回来了,那…… 张阙转过头来,愧疚道:“二爷,张某无能!” 吕明轩和云子熏看了柳云鹤一眼,亦低下了头,他们也无能! “妹夫,你晚了一步,橙儿她……让朕告诉你,照顾好小宝,好好活下去!”慕容紫拍了拍柳云鹤的肩膀,痛道。 柳云鹤鼻子一酸,泪止不住地落下:“晴儿……”是他回来晚了,让她承受了那么多苦痛!他已经寻着生还草,他是绝不会让她死的! “让老夫看看!”农百草带着大宝走进来,快步来到了床边。 慕容紫站起身,看着这位头发胡须花白,身着藏青色长袍的老者:“这位是?” “农老,快!”柳云鹤顾不得回答慕容紫,赶紧道。 农百草坐下来,搭上女子的脉络。 张阙和陆九都看着此人有几份眼熟,疑惑地看着他。 东方颖见得门口似乎还有人,转头一看,惊呼:“是大宝?” 众人皆看向门口,果然见得大宝站在那里,皆是一惊。 “舅舅,舅母,大宝回来了!”大宝慢慢走过去,虽喊的是慕容紫夫妇,眼睛却一直盯着床,娘,大宝刚回来,您千万不能走…… 东方颖怀中小宝听到哥哥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大宝?” “小宝!”大宝跑向弟弟。 小宝从东方颖怀中挣脱,也跑向哥哥。 兄弟俩抱在一起,小宝问:“大宝,你是人还是鬼呀?” 在小宝心中,只要是哥哥,不管是人是鬼他都不怕,只要哥哥能回来! “小宝,我当然是人啦!”大宝鼻子酸酸地说。 憋了一晚上的小宝哇地一声就哭了:“大宝,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小宝和娘亲都想死你了!” “我被大坏蛋抓去了药神谷,关了好些天,多亏了爹爹找着我,将我救了出来,大宝也想死你们了!”大宝紧紧搂着弟弟,倾诉着思念。 众人这才知道是被药无极给骗了,原来大宝根本没有死,而是被抓去了药神谷,个个欢喜不已,要是向晴活着,见着心心念念的儿子,该有多开心? “还有一丝残息,西门太子,赶紧照老夫说的,将生还草入药给你的妻子服下!”农百老号了脉后对柳云鹤道。 张阙和吕明轩齐问:“找着生还草了?” 陆九与云子熏也是一惊。 “找着了!”柳云鹤将生还草拿出来:“这就是!” 众人皆走过来看,世上真有生还草,而且还被柳云鹤给找着了,向晴有救了! “师兄,我快坚持不住了!”子虚艰难地喊道。 古卜想了想,说:“你撤,我来顶着!” “不行,这样你会散尽修为的!”子虚着急不已。 古卜二话没说,一掌劈开子虚,将所有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全罩在了祥云宫的上空! 子虚急喊:“师兄——” “快了,为兄只要再坚持片刻,橙公主就得救了!”子虚见得祥云宫上方已显生机,努力地坚持着。 子虚看去,果然见得祥云宫上方有亮光出现,那亮光慢慢地驱散死气,片刻后,破云而出,直逼祥云宫内,他喜道:“师兄,可以了!” “噗——”古卜已没有力气收回仅剩的道法,一道重力直逼胸口,将他打倒在地,一口血喷出。 子虚惊诧:“师兄!”他跑过去扶起他,发现他已散尽所有修为,已与普通人无异,哀叹道:“你这样做值得吗?” “为兄做事,只有该不该做,没有值不值得!”古卜看着祥云宫方向,笑了,总算是没有白费精力,把那丫头给护住了! 向晴睁开眼睛,见四周一片明亮,明亮得有些刺眼,她转动着眼珠打量着四周,怎么还在祥云宫,她不是死了吗?如果没有变成鬼也应该回到现代了,这是怎么回事? “晴儿,你醒了?”爬在床边睡着了的柳云鹤醒了过来,惊喜喊道。 在旁边守了一晚上,或爬在桌上,或坐着的,皆睡着了,被柳云鹤的惊喜声吵醒,全部走到了床边,高兴万分,真的活了,生还草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太好了! 向晴见到柳云鹤,也很惊讶:“云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爷昨天晚上回来的,多亏他及时拿生还草救回了你的性命,丫头,你没事了!”张阙忍不住激动答道。 向晴欣喜不已:“云鹤,你真的找到生还草了?我不用死了吗?” 柳云鹤重重点头。 “向晴,你现在身体虽然仍旧有些虚弱,但慢慢调理便可以恢复如常,以后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了!”云子熏喜不自禁地说。 向晴朝他一笑:“云子熏,你也回来了?” “回来了!”云子熏回以一笑。 慕容紫咧着嘴:“橙儿,你以后可以长命百岁了!” 东方颖高兴点头,对! “皇上,应该是公主千岁才对!”吕明轩纠正。 慕容紫连连答道:“对,千岁,千岁!” “活一百岁就差不多了,活一千岁不成了老妖怪?”向晴玩笑道。 众人皆大笑起来,将祥云宫内所有的阴霾都驱散! 柳云鹤握着向晴的手,高兴得合不拢嘴:“晴儿,这次我不但带了生还草回来救你,还给你带回来一个人!” “谁呀?”向晴被柳云鹤扶着坐起来,疑惑地问。 柳云鹤搂着她,朝人群后一指。 众人让开一条道。 向晴朝柳云鹤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是小宝,不过小宝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孩子,她猛地睁大眼睛:“大、大宝?” “是大宝,他还活着,只是被药无极带去了药神谷!”柳云鹤解释道。 原来大宝没有死,该死的药无极骗了她,向晴鼻子一酸,落了泪,朝孩子招手:“大宝,过来让娘亲看看!” “娘!”大宝哭着跑了过去,扑进了娘亲的怀里。 向晴暗自掐了自己一把,会痛,不是作梦,真的是她的大宝回来了,她搂着孩子喜极而泣。 不但她不用死,他的大宝也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小宝也跑过去搂着娘亲,柳云鹤搂着母子三人:“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了!” “嗯!”母子三人皆高兴应道。 一家人历经苦难,终于得以团聚! 慕容紫等人个个喜笑颜开,四周一片愉悦欢喜,这场沉重的阴霾终于得以散开,只有经历过失去的人才知道拥用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人虽然活了,但身体仍需要一段时间调理恢复,众人不敢让向晴太过劳累,所以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先后离去,只留下柳云鹤父子陪同。 “张神医,橙公主可醒了?”昨晚医治完向晴后就去休息了的农百草正好走来,见大伙都出来了,也不好再进去,便问张阙些情况。 陆九和云子熏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事隔三十年,大家的变化都太大了,根本就认不出对方来。 张阙见他这么多人都不问,却独独问了他,有些奇怪,但还是答道:“橙公主已经无碍!” “那就好!”农百草看了看他,道:“可以陪老夫走走吗?” 张阙犹豫了片刻,觉得他越发熟悉,点了点头。 两人在寒风中走着,衣发飞扬,走了好一会儿,张阙才问:“听二爷说,老先生也是为了采生还草才不慎掉落崖底,被困了多年?” “是啊,三十多年了!”农百草看着这些久违的景物和人,感叹时光易逝,还未历事却已至暮年,他突然看着张阙道:“张阙,你真的不认识老夫了?” “你是?”张阙也看着他,有种熟悉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农百草笑道:“是为师农百草!” “师傅?”张阙惊呼,再仔细看了几眼,确实有几分神似,他喜道:“真的是您老人家?” 农百草点点头:“我们师徒三十年不见,若不是听人唤你名字,为师也认不出你来,为师当初走的时候,你才十几岁,如今却已是不惑之年,时光易老,青春已逝,一眨眼,我们都老了!” “是啊,师傅走的时候正值壮年,如今却已满头银发,师傅,这些年您一个人在崖底受苦了!”张阙也叹道。 农百草拍了拍张阙的肩膀:“为师虽独自在崖底三十年,但为师很欣慰,你已成为名动天下的神医,没有给为师丢脸!” “徒弟惭愧!”张阙抱拳低头。 农百草道:“为师只是后悔没有多收一个徒弟,让陆九那斯的徒弟占居四大名医的两个名额!” 回来的路上,他从柳云鹤口中得知丁蜜柚也是陆九的徒弟,是四大名医中的鬼医,不免恼火,四大名医,陆九的徒弟占了两个,他农百草的徒弟才占了一个,实在令他不爽! 张阙满头黑线,过了这么多年,师傅竟然还记恨着师叔! “姓农的,果然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就算收十个徒弟也没用,你永远赢不了我陆九!”陆九走在半路上,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追了上来,正好听到农百草的话,证实果然如他所猜,这姓农的不是别人,就是他那失踪了三十多年的混蛋师兄! 云子熏抓了抓脸,这人就是师傅恨了几十年的师兄? 农百草看去,见陆九横眉竖眼地在骂他,也恼了:“你这个不尊师重道的老混蛋,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师兄,有这样对师兄说话的吗?” “你算什么狗屁师兄?当初若不是你向师傅告状,我会中七情七伤毒吗?”陆九跳起来骂道。 当年他学成之后,下山历练,与纳兰世家的大小姐纳兰羽薇互生了情意,但遭到纳兰家族的反对,他准备带着羽薇私奔,谁知农百草向师傅告秘,害得他被师傅抓回门中,师傅为了绝他情爱,给他服用了七情七伤毒,只要一动情就剧痛难奈,苦苦折磨了他几十年,而他被抓回门中后,失了约,导致羽薇含恨嫁给了北狼国先皇! 后来师傅去世后,他得以出山门,羽薇已经死了,让他遗憾了终生! 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农百草! 农百草道:“你知道个屁,我若不向师傅告秘,你就……”他不愿说下去,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救陆九,这个白眼狼竟然不识好人心! “就什么?”陆九见他不说了,怒声问道。 农百草道:“没什么,我就是看不得你好过,就是要拆散你们,你怎么着?” “老不死的!”陆九怒不可遏地冲过去,他今天要杀了这个老混蛋! 农百草也不认怂,出了手,师兄弟打了起来。 张阙急劝道:“师傅,师叔,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别管他们,这两个老头医术不分上下,小爷倒是想知道他们武功谁厉害?”云子熏拉住张阙,幸灾乐祸起来,想到什么,他对张阙道:“要不我们俩个也比试一下,看谁武功厉害?” 张阙瞪了他一眼:“神经病!” 人逢喜事精神爽,向晴恢复得极快,调理了几日就可以下床了,但张阙等人仍旧不肯让她出去,怕再受了寒病情反复,并将寝殿烧得像春天一般暖和,有柳云鹤父子陪着,还有云子熏吕明轩等人随时过来看她,向晴倒也不觉得无聊。 而且时不时可以听到农百草和陆九两人在屋顶打架,虽是秋末冬初,却一点也不萧条。 她是后面听柳云鹤说才知道所有的事情,她感叹人生真是一种际遇,农百草在崖底待了三十多年才出来,而柳云鹤只待了一两个月,但最令她震惊的是生还草,世上真有这种灵药! 活过来后,她给自己号过脉,发现亏损一空的身体如枯树逢春一般一点一点恢复了! 柳云鹤说不剩下一株生还草,等她好些了,她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那神药! “想什么呢?”柳云鹤扶着向晴在殿内慢慢走着,见向晴沉默不语,不由得问。 向晴笑道:“想这些日子来的事情,真觉得像做了一场梦。” “是啊,不过这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有些刻骨铭心!”柳云鹤扶着她往软榻上坐下,走太久也不好,得适可而止,慢慢来。 向晴坐下来,转头看到大宝小宝在一旁的桌子前下棋,兄弟俩个都是一脸的认真,思索着棋局,宛如成人一般,她心中一暖,活着真好,有丈夫,有儿子,有亲人,有朋友,还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与两年前刚穿越来时一比,简直一处云端一处泥! 那时候她坐在破庙里,拿着把破镜子,看着自己一身是伤,还被毁了容貌,身无分文,无家可归,母子三人连顿饱饭也吃不上,那时候真的有种绝望感,真想再死一次,能重新穿越到另一个好身份的人身上! 她怎么会想到,一个被赶出门的失身弃妇,会是一国公主? 她又怎么会料到,后来会遇上柳云鹤,会遇上那么多身份显贵的人? 一步一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又死了一次,才得以换来今天的幸福,以后她一定会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古卜果然是高人,说她遇到什么事情都能逢凶化吉,真的要好好谢谢他才行。 突然想到,自从她醒了后,还未见到古卜,奇怪问:“云鹤,布谷呢?” “他为了救你耗尽了修为,在真人观休养!”柳云鹤道。 这次不光靠他带回生还草,还多亏了大家的无私相助,特别是古卜,愿意耗尽一生的修为救向晴,这份恩情他会铭记于心的。 向晴心头一紧,他竟然为她牺牲这么大?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帮过他一次,他却还了这么大的恩情,岂不是让她又亏欠了他? 她真的很感动,虽然也有许多人不喜欢她,与她作对,但只要在她身边的人都会尽心尽力地对她,所以以前所受的罪和苦痛都是值得的,因为换回了这么多人的真心相待! 她心中顿时满满的力量,她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才能回报大家对她的付出! “耶,小宝赢喽!”突然,小宝兴奋地喊道。 向晴闻声看去,见小宝正挥着剪刀手跳了起来,欢呼不已朝她跑来。 “娘亲,小宝赢了大宝,是不是捧捧哒?”小宝跑到娘亲身边,轻轻地靠进了她的怀里,撒娇道。 向晴搂着小宝笑夸:“对,小宝捧捧哒。”见大宝一脸平静地走了过来,她又将大宝搂进怀里,安慰道:“输赢总是有的,不必为一时输赢计较。” “娘,大宝知道。”大宝笑着答道。 向晴欣慰,这一年来,两个孩子不但身体长高了,性格也成熟了不少,他们虽小,却也是历经磨难,心智强于常人,过不了几年就半点也不需要她操心了,她要做的就是和柳云鹤好好在一起,恩恩爱爱。 柳云鹤感受到向晴的柔情,搂住了她们母子,心里甜蜜而又满足! “哟,来得不是时候,皇上,我们还是先回去,晚点再来。”东方颖抱着慕容炎和慕容紫一块走了进来,见到这样温馨幸福的一幕,笑着打趣道。 慕容紫一笑,看着妹妹这么幸福,他这个做兄长的很开心。 柳云鹤放开母子三人,站起身道:“皇后娘娘玩笑了,快请坐!”然后朝慕容紫抱拳一礼:“皇上请。” “嫂子惯爱打趣我!”向晴看着东方颖嗔道。 东方颖乐道:“冤枉,本宫也是怕打扰你们一家四口的幸福时光!”她走过去,将快半岁的慕容炎抱给她看:“炎儿今天说话了,叫的是姑姑呢!” “不会吧?”向晴要接过慕容炎来抱。 东方颖不给他:“孩子太小,怕踢着你,还是本宫抱着吧!” 向晴便做了罢,反正现在大家都把她当成了泥人一般护着,她也不想让大家担心,他们说什么她照做就是,她伸手逗了逗慕容炎,哄道:“再叫一声姑姑,姑姑给你好吃的。” “吥……”慕容炎吐着泡泡发出一个音。 向晴乐得不行,确实有点像姑字,这孩子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叫姑姑,她好感动有木有? 慕容紫笑了一阵,将慕容炎抱过去:“叫父皇!” “吥!”慕容炎噗了慕容紫一脸口水。 “哈哈哈……”众人大笑,连着水仙等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宝小宝捂着嘴偷笑,小表弟长大后一定是个色鬼,不然怎么会只叫娘亲这样的美女呢?小表弟,这么小就色色可要不得哦! 207 巅峰一战,谁主沉浮?(大结局前) “炎儿真乖,来姑姑送你份礼物。”介于慕容炎如此偏向她,向晴大方地送了他一份礼物。 慕容紫惊讶:“橙儿,这可是代表你身份的信物!” 他知道以前向晴在南临国经商时商铺的进账银子都是凭这个玉牌来调动的,所以说这个玉牌代表的是向晴本人,可以动用她的所有财产,爱财如命的她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一个不足半岁的孩子! “他出生到现在,我这个做姑姑的还没有送他一份礼物,这个就给他拿着玩儿吧!”向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玉牌塞到慕容炎挥动的小手里:“再说了,你为了帮我行善积德,花费了一百万两银子,这个算是对你的感谢!” 死过一次后,她对人生有了新的看法和理解,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开心,幸福,满足,有钱却是孤家寡人,没用,得了绝症,有再多钱也没用,人死了钱没花完才悲哀,她现在健健康康,有这么多的亲人朋友,生活衣食无忧的,实在没有必要再守着那些身外之物! 而且,这一年来,南临国那边的进账很不错,再加上后面赚的,都存在慕容紫这里,她算得上是天下首富了,那样一笔天价的财富,大宝小宝几辈子都花不完,更何他们现在身份贵重,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是根本不愁钱花的。 送一小部分给慕容炎当礼物,她乐意! 慕容紫摆摆手:“你是朕的亲妹妹,朕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那笔银子取之于民,现在用之于民也是应该的,用得着你说什么感谢?” 自从做了这个善举后,北狼国的民心更稳定了,近来收到各地的折子,都是在夸赞此事的,更有文人墨客写诗赞美他和向晴,所以这事虽是为向晴而做,受益人中也有他,且一百万两能换回民心所向,太值得了! “既然是姑姑的心意,那我们炎儿就收下了,火儿,快谢姑姑!”东方颖笑着抱过慕容炎高兴道。 慕容炎抓着玉牌,好像很喜欢,不停地在吐泡泡,因此吥吥吥地说个不停,把大家伙逗得乐不可支。 柳云鹤抱过慕容炎逗乐,见小家伙肉呼呼的,白白胖胖,不由得感叹:“小孩子真有趣儿!” “爹爹,小宝要抱抱!”小宝吃醋了,挤过去要抱抱。 大宝也往爹爹身边噌了噌,却红着脸没说话。 众人笑坏了,柳云鹤只好将慕容炎给了东方颖,左右抱起了两个大孩子,夸道:“大宝小宝也有趣儿!” “嘻嘻,那当然了。”小宝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宝也抿了抿小嘴,难怪小宝那么喜欢抱抱,大人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呢! 东方颖见柳云鹤如此喜欢孩子,笑道:“你们也赶紧生一个,趁着年轻,本宫记得橙儿以前说想要个女儿来着!” “嫂子的记性真是好。”向晴脸一红,嗔道。 柳云鹤笑了笑:“有大宝小宝就够了!” 向晴刚活过来,他可不想让她再受那些罪了。 “瞧瞧多体贴。”东方颖凑到向晴耳边笑道。 向晴脸更红了,急道:“嫂子!” “好好好,不说了,你脸皮不是挺厚的吗?竟然也急了?”东方颖恶趣味十足,但还是怕急着向晴。 向晴张嘴要说什么,这时,张阙匆匆而来:“二爷,师傅和师叔又打起来了,你帮张某去劝劝他们吧!” 众人面面相觑,农百草和陆九又打起来了?他们是师兄弟还是仇人呀? “云鹤,你去看看吧,别闹出什么事来。”向晴道。 柳云鹤点点头,站起身带着张阙而去。 向晴暗想,农百草和陆九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反目成仇?以前听张阙说陆九是为了感情才避世的,难不成兄弟俩个是为了争女人而闹翻的? 唉,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两个都是医界高人,若不是因为情爱之事,早就名扬天下了,情这个字,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却也害人! 柳云鹤和张阙出得祥云宫,就见农百草和陆九从头顶打着飞了过去,不远处云子熏一边磕瓜子一边看打架,一脸的贱笑,柳云鹤暗暗摇头,同样是别人的徒弟,张阙急成这般,而云子熏却路人甲一样,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是大! 农百草和陆九从屋顶打到半空,从半空又打到地上,仍旧不分胜负,却各自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打到最后,两人都受了重伤,吐了血,却仍旧没有要停的意思,竟然抱着对方在地上打起滚来! 柳云鹤和张阙走过去拉开两人,两人鼻青脸肿了还在朝对方踹脚,柳云鹤无奈劝道:“两位老前辈,你们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用这样的方法解决?” “唉唉,你们别拉他们呀,让他们打!”云子熏扔了手中的瓜子,掀起袍子跑了过来阻止。 张阙恼道:“云子熏,你太没良心了,那好歹也是你的师傅!” “我家陆老头在山里憋了几十年,终于能出来蹦跶,还整天有志气地找人打架,我为什么要扼制他的晚年乐趣?”云子熏说得振振有词,然后朝陆九眨了眨眼:“陆老头,是不是?” “滚!”陆九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 陆子熏嫌恶地抹了把脸,气道:“陆老头,你打不赢姓农的,冲我发什么夭蛾子火?没出息!”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不赢姓农的了?”陆九拼命挣扎开柳云鹤的钳制,欲再冲过去与农百草打架。 柳云鹤身形高大,陆九偏瘦小,所以根本就挣扎不脱,而且柳云鹤的武功远远高过陆九,柳云鹤也不会让他挣脱,再次劝道:“陆老前辈,你别听云子熏胡说,你和农老前辈是师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就成了,干嘛非得动手?” “谁和他是师兄弟,我们是仇人!”陆九吼道。 农百草也道:“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们谁也别拦着!” “我与他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杀了他!”陆九像猴子一样跳着大喊。 张阙也劝:“师傅,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再大的仇再大的怨也该消散一空了,你们这是何必?” “这是进棺材也不会消散的仇!”陆九嚷道。 农百草气极:“我徒弟和我说话,你这个老混蛋回什么嘴?不要脸的东西!” “放开我,我要杀了姓农的!”陆九要气疯了,手脚并用地挣扎着。 柳云鹤没想到他会激动成这样,力度一松就被他脱身而去。 农百草也甩开了张阙,两人抬脚就朝对方踹去,两脚一击,皆被内力冲击出去,倒在了地上吐了口血,却仍旧不死心,要站起来再打。 如此下去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柳云鹤顾不得什么挡在他们中间道:“陆老前辈,农老前辈当初是为了帮你解七情七伤毒所以才去断肠崖采生还草的,却不小心掉落悬崖,孤独三十几载,这份情意难道你不感动吗?” 张阙和云子熏相视一眼,原来农百草是为了陆九才掉落断肠崖的! 陆九愣了愣,眸中的怒意散了一些,但想到什么怒火再次狂烧:“我感动个屁,当初若不是他害我,我又怎么会中七情七伤的毒,用得着他假装好人?” “陆老混蛋,我真后悔为了你这么一个混蛋掉落悬崖几十年不见天日,你知不知道,当初你与纳兰家的小姐约定私奔,纳兰家却要屠杀我们的师门,门中数百人若因你一人而死,师门若因你一人而灭,你还快活得下去吗?而且你带走了纳兰小姐,纳兰家族同样要遭灭门之灾,上千条人命因你二人而丧,你们是罪大恶极,是会遭报应的!”农百草忍不住将当年的事情真现说了出来。 陆九猛地惊住,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他和羽薇险些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羽薇生性善良,若知道与他在一起会让这么多人丧命,是绝对不会与他一起走的,所以她才心甘情愿嫁进宫中的吗? 柳云鹤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往事?也是,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反目呢? 向晴他们听到外面的吵闹也出得门来,向晴并没有走出去,而是裹着披风站在门口。 慕容紫疑惑,纳兰是谁?与母后同姓,难道与母后有关联? 农百草捂着胸口喘了口气再道:“我不得不将你的行踪告诉师傅,师傅也是为了你好,所以才给你下七情七伤之毒,阻止你再因情生祸!” 陆九摊坐在地,是他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师兄弟们,只为一已之私欲,险些累及他们丧命,农百草做得对,若是他当时知情,应该也会主动与羽薇断情,他们之间虽有缘,但是无分,一切只是强求! 想到什么,他问:“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我无数次想告诉你,但师傅怕你一辈子活在自责和愧疚当中,所以宁愿承受你的恨意也不愿意将事情真现告诉你,师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唯一愧对你的只是七情七伤毒!”农百草道。 陆九握拳,重重锤了地板几下,痛心哭道:“师傅,陆九对不起您呀!”他恨了师傅多年,连师傅临终时都未曾去看过他,他真是个混蛋! 众人皆是一脸沉重。 真现是残酷的,但如果不说出真现,陆九永远都被错误的恨意主导,得不到新生,可能还会生出新的错误来! 向晴觉得,这件事情农百草师徒早就该告诉陆九,也不至于让陆九记恨了他们这些年,陆九此刻应该更悔痛,恨自己的恩人恨了大半辈子,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难过的呢? “师傅本以为鸠国有生还草,便不用担心你体内的七情七伤,怕我一时间忍不住给你解了毒,因此临终之时也未曾给我七情七伤的解药,谁知他死后不久,生还草就灭绝了,七情七伤便成了无解之毒,为了能帮你解毒,我不惜踏遍千山万水去寻生还草,终是在断肠崖找到了,岂料却掉落崖底,一困就是三十多年!”农百草叹息道。 陆九听完此话,停下号啕哭声,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伤得太重起不来,他朝云子熏喝道:“死小子,还不来扶为师一把!” “你刚刚叫我滚了,现在需要我了?”云子熏虽这样说着,还是走过去扶起了陆九。 陆九走到农百草面前,紧紧望着他。 农百草气问:“干什么?还想打?”他准备爬起来,陆九若还要打,他奉陪到地。 谁知? 陆九突然扑通跪在了地上,愧疚万分道:“师兄,陆九错怪您了!” 农百草起身的动作一顿,原来这老小子不是要打架,是要向他忏悔,一直都是打打骂骂的,突然这样子来一遭,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张阙见状赶紧走过去扶起陆九:“师傅有伤在身,师侄替师傅扶您起来,事情说开了就好了,师傅不会真的怪您的!” 怪,他当然真怪! 农百草准备说出来,但想到两人刚化解开误会,自己又受了重伤,再打估计也赢不了,还是作了罢。 “师兄大义,陆九惭愧不已!”陆九朝农百草一拜。 农百草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这会儿倒是真不怪他了。 柳云鹤将他扶起来道:“既然是误会一场,张神医说得对,说开了就没事了,毕竟是师兄弟,哪有什么仇恨?” “既然西门太子和徒弟都这样说,那这事就算过了吧!”农百草向来是个好说话好相与的,只是被陆九逼成了凶恶样子,如今陆九主动认错,又有柳云鹤和张阙劝话,他自然会顺着这个台阶下。 陆九感激万分:“多谢师兄!” “既然皆大欢喜了,是不是要喝点酒庆祝一下?”云子熏眼珠子转了转,出了个馊主意。 陆九瞪他:“为师和你师伯皆受了重伤,你让我们喝酒?混蛋小子,你是不是想我们死?” “这伤是你们作出来的,关我何事?”云子熏大叫道。 陆九推开云子熏,踉跄走到农百草面前:“师兄,去喝一个?” “必须的!”农百草也松开了柳云鹤,搭上了陆九的肩膀。 师兄弟两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众人瞪大眼睛,刚刚还打得要死要活,巴不得对方早死早投胎,如今却好得像久别重逢的血亲一般,这两人果然不是一般人,他们只能感叹,张阙他们师门的人个个都是人才和奇葩! 看完了热闹,众人都散去了,各回各宫去忙各自的事情。 柳云鹤扶着向晴回去,本来已经走了的云子熏跳到他们面前,贼笑道:“你们知不知道陆老头当初的情人是谁?” “不是纳兰家的小姐吗?”向晴问。 云子熏道:“对呀,而且我听陆老头说了那个小姐的闺名,好像叫羽薇!” “什么?”向晴震惊。 纳兰羽薇,北狼国的太后,她和慕容紫的生母就叫这个名字,是巧合还是…… 柳云鹤也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陆老前辈喜欢的女子是……”他不敢说下去,这可是一桩密辛,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很可能败坏太后的名声,搞不好还会质疑慕容紫的身份,到时候北狼国民心大乱,动摇江山可就不得了了! 云子熏来自江湖,又在山间长大,心思单纯,根本不知道朝局的复杂性,一脸得意洋洋道:“我家陆老头真厉害,竟然险些和……”话未说完,被向晴捂住了嘴。 “闭嘴,以后不准乱说话,而且不能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知不知道?”向晴捂住他的嘴叮嘱。 以慕容紫的性格,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陆九等人哪能活着离开皇宫? 云子熏不明白为什么,但见向晴这般严肃,只得点了点头。 向晴放开他,知道他心中有不少疑惑,让水仙等人都退了下去,进了内殿才道:“云子熏,你要是想活命就不会再信口胡说了!” “我哪有信口胡说,我说的是实话!”云子熏生气道。 向晴摇摇头,和柳云鹤你一言我一语将利害关系都说给他听了,然后道:“从现在开始,你刚刚说的事情就是信口胡说的,而且不能再提起,知道吗?” “我的神啊,明明是件简单的事情,要弄得这般太复杂!住在这个皇宫,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什么话也不能说,真无趣!”云子熏颓败地爬在桌子上叹气道。 向晴和柳云鹤相视一笑,不吓吓他,他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这件事情他们还真没有吓他,确实有那么严重,云子熏若聪明,就不会再肆意散布。 云子熏当然没那么傻,他听过也见识过慕容紫的残忍和杀戮,他还想多逍遥快活几年,又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虽然他平时做事不顾后果,但做的那些事情都是能摆平的,这种摆不平的,他才不会去做! 农百草和陆九冰释前嫌了,宫中不再有打斗,云子熏也被吓唬住没有再闯祸,日子慢慢朝平静一路滑去。 天下第一楼的人再也没有出来作过乱,但大家都知道风如画和药无极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定躲在哪个地方谋策一场更大的计划,所以这大半年来,四国都在加紧训练兵马,筹集粮草,增强国内上下的防卫,以防风如画他们的袭击! 向晴调养了几个月后,身体便恢复如常了,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只是仍旧是众人保护照顾的对象。 古卜虽散尽了修为,但人没事,休息了些日子后就恢复了精力,立志重新修道,因此天天和子虚在真人观中闭关修道。 农百草和陆九兄弟俩个日日饮酒聊天,誓要将缺失的几十年情义补回来,而张阙云子熏吕明轩三人则继续教大宝小宝学医,武功由柳云鹤接手过去继续教。 东方颖将后宫之事交由几位端庄温和的妃嫔去打理,自己在千仪宫当良母,亲力亲为地带慕容炎。 所有人的日子都过得忙碌且充实。 得了空,向晴和张阙等人将那株生还草从里到外研究了许久,未曾查出生还草能起死回生的奥秘,没有现代的高科技仪器,根本不知道生还草有哪些成份,只知道能起复心跳,增强免疫力,活化生血的功效! 他们将那株生还草分为数份入药,制成几十份强效解毒药,交由向晴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还有大宝从药神谷带回来的那袋药,向晴查看过了,大部分是一些毒药,用于害人还行,治病用得到的实在是少,虽是如此,为了防止药无极拿这些毒来害人,向晴和众人将那些药都拿小动物做了实验,并配制出解药,有几味是含病情的药,向晴独自研究了好几天,配出克制的办法后记下来,随后将所有的药收进御药房的柜子里。 大宝想起那粒可以让人性情大变的药,再来找时却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便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眼看就要到年关了,大伙都没有离去,留在北狼国过一个热执闹闹的欢乐年。 向晴想着有些日子没有下厨了,决定做些年糕过年的时候吃,于是带着御膳房的众人亲自动手做年糕,她准备多做些,供着宫里人外,还想发些给贫苦家庭的百姓吃,也算是她爱民之举。 向晴一边教大家做年糕,边将关于春节年糕的来历说给大家听。 年糕有一个很古老的传说。 相传在远古时期有一种怪兽称为“年”,一年四季都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饿了就捕捉其他兽类充饥。 可到了严冬季节,兽类大多都躲藏起来休眠了,“年”饿得不得已时,就下山伤害百姓,攫夺人充当食物,使百姓不堪其苦。 后来有个聪明的部落称“高氏族”,每到严冬,预计怪兽快要下山觅食时,事先用粮食做了大量食物,搓成一条条,揿成一块块地放在门外,人们躲在家里。“年”来到后找不到人吃,饥不择食,便用人们制作的粮食条块充腹,吃饱后再回到山上去。 人们看怪兽走了,都纷纷走出家门相互祝贺,庆幸躲过了“年”的一关,平平安安,又能春耕作准备了,这样年复一年,这种避兽害的方法传了下来。因为粮食条块是高氏所制,目的为了喂“年”度关,于就把“年”与“高”联在一起,称作为年糕(谐音)了! 年糕不仅是一种节日美食,而且岁岁为人们带来新的希望,寓意万事如意年年高。 大伙听得津津有味,往年也有做年糕,但却没有今年觉得有趣,估计是有了故事听,又有了公主殿下亲自动手,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向晴知道这个时代也有年糕,所以做了现代人以普通年糕延伸出去的八宝糕,名字吉利,也好吃。 八宝糕顾名思义,有八种食材,糯米、白糖、麻仁、青梅、葡萄干、桃脯、冬瓜条、白莲。 做法很简单,先将糯米淘洗干净,水浸一天一夜后上屉蒸烂,取出捣烂摊凉备用;接着把白糖、麻仁、青梅、葡萄干、桃脯、冬瓜条、白莲搅拌做成馅;然后在大方盘内刷一层油,铺上捣烂的糯米饭,每铺一层放入适量的馅,共铺三层;最后上锅蒸熟,用刀切成小块即可。 除夕夜这一天,上至慕容紫,下至洒扫的宫人都吃到了向晴做的八宝糕,大家围炉而坐,摆上热茶吃年糕,再没有觉得比这个年过得要美的了,八宝糕味道极好,堪称美味。 除了宫中上下人人有份外,除夕这天向晴便让人将做好的年糕拿出宫去分发给穷苦人家,那些贫穷分在为过年发愁,收到年糕后别提有多欢喜,向晴给的份量又足,一家人吃足够了,节约一些还可以分给一些亲朋好友,是公主送的,说出去多有面子? 一时间,北狼国上下皆不再歧视那些贫穷家庭,纷纷表示羡慕,原来穷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能得到天家的恩典! 大宝小宝及云子熏对向晴的美食向来没有半点抵挡力,年糕做出来他们吃得最多,然后是古卜,四人人过了个年下来,足足长了几斤肉,大宝小宝都快长成小胖子了,向晴不得不加以控制他们的食量。 柳云鹤也特别爱吃向晴做的东西,他总觉得什么东西一经向晴的手味道就会变得不一样,见大家对向晴夸赞不已,他心里说不出的自毫得意! 不止北狼国上下吃到了向晴做的年糕,向晴还让人快马加鞭将年糕打包送去给了东鹰,南临和西鹤三国,特别西鹤国,柳云鹤和张阙都没回去过年,西门若雪定然孤独,向晴就多送了些,以表歉意。 西门若雪收到了年糕还有儿子和张阙的信,高兴坏了,本来闷闷不乐的,瞬间就开怀了,儿子和朋友不在,就让大臣们陪着,一起吃着年糕欣赏舞曲,喝着酒,也挺美的。 这个年过得众人心满意足,畅快不已,个个都荣光焕发的,天下也是一片祥和。 守岁过后,大伙都开开心心地各回各宫休息。 洗漱过后,柳云鹤搂着向晴入睡,向晴却在他怀中动来动去,他按住她不规矩的手,道:“忙了这些天你还不累吗?快睡!” “我现在精力旺盛,而且半点睡意也没有,云鹤,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向晴说完这话,脸就烫了起来,还好灭灯,否则一定窘迫极了。 柳云鹤心里一直压制的欲火被她这话揪了出来,顿时身体一热,但想到什么,再次将火热压了下去:“你身体刚恢复,过些日时我再给你,乖,睡吧!” “我已经好了,而且都好了几个月了,云鹤,难道这些日子来你一点也不想?”向晴小声地问。 柳云鹤喉结滚动,嗓子干干的:“想,但是更怕……” 吕明轩私自和他说过,向晴之所以病情加重得那般快,与他也有莫大的关联,身体虚弱的她,是不能承欢的,哪怕他再想要她,也不能啊! “别怕,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没事了,云鹤,我想要个女儿!”向晴搂住他的脖子,认真地看着他闪亮的眸,片刻后,慢慢吻上了他的唇。 柳云鹤翻身将她压下,我舍不得让你再受苦,但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翌日,向晴从甜蜜的睡梦中醒来,看到柳云鹤俊美的脸,想到昨天晚上的欢愉,她凑过去吻了他的脸一下。 “还早,再睡会儿!”柳云鹤搂住她,不让她再使坏。 这么久了才能要她一次,他自然是觉得不够的,但他不能让她太累了。 向晴笑道:“不早了,今天出太阳了,我们早点起来去给慕容紫和嫂子拜年好不好?” “好,你说好就好。”柳云鹤早就醒了,这么幸福的时候他怎么睡得着?他只是想向晴多睡一会儿,既然她要起来,他自然依着她。 初一,柳云鹤一家四口到处去拜年,当然目的是收红包,各宫走了一遭下来,收获不错。 初二到初十,各宫吃酒席,也收到了三国的回礼,都是各国的特产。 十一到十四,各自休息,过一个年下来,大伙都忙碌坏了。 十五元宵,接着吃酒席,吃完酒席乔装成百姓出宫逛夜市赏花灯,一群人疯闹到半夜才回宫。 十六,众人皆准备告辞离开。 农百草和陆九准备回师门去看看,然后结伴游荡江湖,子虚辞去钦天监一职,要与古卜去寻个灵山修道,柳云鹤和张阙准备回西鹤国去准备婚事,仍旧执意要给向晴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 云子熏和吕明轩要跟着向晴,一个混饭吃,一个继续学医。 向晴母子自然是暂时留在北狼国,等柳云鹤来接他去西鹤国。 本来安排得十分好,众人也都向慕容紫辞别,准备要走了,突然发生了一件轰动天下的大事,打扰了所有人的计划。 余德敢接到消息后,匆匆跑进了万圣宫,着急地禀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余德敢,什么事情这般慌张?”慕容紫了解余德敢,跟在他身边多年并不是个毛躁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才让他如此失态,赶紧问道。 余德敢回道:“回皇上,刚刚得知消息,北狼国有大半的百姓都染了怪命,一夕之间死伤无数啊!” “什么?”慕容紫豁然起身,怎么这么突然? 众人皆是一惊,难道是风如画他们开始动手了? “皇上,有东鹰国的八百里急件!”突然一个待卫捧着信冲了进来。 不待慕容紫出声,又冲进来两个侍卫。 “皇上,有南临国的加急信函!” “皇上,有西鹤国的特急信件!” 众人惊住,看来三国也发生了大事! 向晴拧眉,北狼国半数百姓染上怪病,同一时间三国皆有加急信件传来,看来风如画和药无极已经准备好一切,要开始攻击四国,统一天下! 本来他们若就此销声匿迹,她不会去主动找他们,如今他们既然送上门来,这笔笔账也是时候清一下了,无论他们有什么阴损招式,她都不会让他们的诡计得逞的! 她看向外面渐渐阴暗下来的天空,药无极,这巅峰一战,看我们谁主沉浮? ------题外话------ 文文写到这情节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会请假写大结局,希望亲们能耐心等几天,如果快,在端午节那天就会上传大结局的章节,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群么么! 208 完美大结局 慕容紫拿过三国的信打开一看,对向晴道:“三国与北狼国一样,都有大半的百姓染上怪病,橙儿,三国君主都是请你前去医治的!” 众人都担忧地看着向晴,四国同时出现怪病,向晴只有一个,且刚大病初愈,哪能如此奔波?且病情紧急百姓也等不了向晴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去医治! 向晴接收到大家的关怀,心里很感动,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累一点并不会出什么问题,关键是百姓等不了,她看了农百草等人一眼,说:“此次鸠国以医为祸,乃天下苍生之劫,凭我一已之力恐无法化解这场劫难,各位都是医界高人,不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这不止是她与药无极之间的私人较量,也是西医与中医的巅峰对决,更是正义与邪恶的一战,她需要大家的帮助,需要力量! 吕明轩抢先答道:“明轩任公主差谴!” “你去哪我就去哪儿,顺手救几个人玩玩喽!”云子熏不知道从哪弄了根小棍子,掏了掏耳朵,很无所谓地说。 张阙道:“西鹤国之事,张某义不容辞!” 农百草亦点了点头:“医治病人,乃医者必行之事!” “愿赎前罪!”陆九抱拳朝向晴一礼。 “先替天下百姓谢各位大义相助!”向晴感激不已,回了一礼。 大宝小宝齐声问:“娘亲,我们可以去医治病人了不?” 向晴点点头:“可以了,你们的医术比一般的大夫都厉害,此次天下之劫,便是你们的第一次历练,可千万别让你们的师傅丢脸!” 大宝小宝自信满满地点头:“绝不会哒!” “放心,小爷的徒弟自然也会名扬天下的!”云子熏吹了吹小棍,也对大宝小宝信心百倍。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不要脸的感觉,众人鄙夷。 时间紧急,没空再开玩笑,向晴点了点人数,他们之中会医的,农百草师徒二人,陆九师徒二人,吕明轩,大宝小宝,再加上她,一共八人,四个国家各能分到两人,但二宝不能单独行动,需要人带,仅能算是一个人,如此一来有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人过去。 向晴想了想,这样安排,农百草师徒回西鹤国,吕明轩回东鹰国,云子熏带着大宝小宝去南临国,陆九留在北狼国,而她,一路从北狼国前往东鹰国,先把北狼国的病症诊断出来,让陆九医治,她再去东鹰国,她对东方硕有承诺,所以必须要亲自去东鹰国。 连着慕容紫在内,大部分人都表示同意,唯独云子熏和柳云鹤对此有意见。 云子熏道:“不行,小爷要跟着你,不去什么劳什子南临国!” 柳云鹤也表示要跟着向晴一路保护她的安危,好不容易将她救活,幸福日子才过了几个月,他怎么舍得与她分开? “云子熏,这么多人当中,你是最不让人放心的,我也不想让你独自行动,但事情紧急我们又人手不足,为保证在最快的时间控制四国的病情,不得不如此安排,你不要在这使小性子,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在大宝小宝面前丢份儿!”向晴教训道。 云子熏拧着两条张扬的眉毛,看了大宝小宝一眼,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会!” “既然不会,又身为两个孩子的师傅,就担起师傅的重任来,我再次将两个孩子交到你的手上,这次你不但要控制南临国的病情,更要保护好两个孩子,明白?”向晴严肃道。 她会让秦雨和苗心跟着大宝小宝去南临国,不然不会放心。 云子熏挑起眉头:“自然明白!”他一定会证明他能做好事情的,不会让大宝小宝笑话他,哼! 陆九暗惊,这小子在他面前都没有如此听话过,在向晴面前竟然这般言听计从,真是一物降一物! 向晴又对柳云鹤道:“云鹤,你必须回西鹤国帮助陛下,我猜这只是鸠国的试手小招,后面还有大招等着我们,四国无论哪个国家都不能被攻陷,否则就等于给鸠国打开了一条统一天下的大门,后果不堪设想!” 柳云鹤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犹豫再三后,点了点头:“好,我让秦云暗中保护你的安危!”他了解向晴,定是会让秦雨跟着大宝小宝,既然他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保护她,那只能将他身边的暗卫调派给她。 “可以。”向晴答应了,不答应柳云鹤也不会安心。 事不宜迟,众人按计划行事,向晴还让慕容紫准备了几只信鸽用于传信,并把棉制的口罩和手套发给大家,然后出发前往各国医治病患。狼都城并没有出现病情,向晴和陆九两人到达离狼都城五百里外的一个名为济州的城镇,才发现了病情,济州的疫病非常严重,满城百姓已死了大半。 向晴和陆九下了马车,分开去检查病情,半个小时后两人会合,向晴心里已经有数,她问陆九:“陆老前辈可查出大家所患何病?” “百姓的症状以腹泻和呕吐为主,像是痢疾,但却与痢疾有些细微上的不同!”陆九拧着眉头道。 若是平时,向晴定会问陆九发出了哪些地方的不同,但此刻时间紧迫,她必须得尽快追上已经前往东鹰国的吕明轩,她直接对陆九说:“陆老前辈心思缜密,确实如您所说,此病虽与痢疾相似却并非痢疾,名为霍乱,乃是由一种罕见病菌引起的烈性肠道传染病,发病急、传播快! 病人先腹泻,接着呕吐,然后脱水,最后引发全身病状,短者数小时,长者三至六天,便会危及性命,是一种危害极大的传染病,两种病症皆以腹泻为主,但也可以用病人的排泄物加以区分,霍乱排出的粪便初为黄色稀便,后为水样便,重症者排出白色混浊的”米泔水“样大便,有肠道出血者排出洗肉水样大便,出血多者则呈柏油样便!” 霍乱与鼠疫一样是国家甲级传染病,药无极定对此有深切的研究,才能在这样落后的时代培育出来,但是既然他有研究,她亦是有研究的,研究所里已经有了抗病毒的中药配方,治标又治本,而且见效快! 陆九听后连连点头,眸中尽是赞意,难怪云子熏那死小子对向晴如此敬佩,她的医术真的要高于他们,这天下第一名医之名,向晴是实至名归! 向晴也不是真的有多厉害,只是古人没有经历的事情她都从书本上和现实中都看到过了,若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人,这场大疫她也会束手无策,她强就强在比他们多活了一世!她不再多说什么,赶紧将配方写下来,然后命当地官员将患病者进行严格隔离,病人排泄物也要用高温灭菌,再,要及时给病人补充水分和糖分等一系列后续事宜。 一副药下去,病人的症状明显减轻了些,向晴放下心来,让陆九留下来继续控制,她出发前往东鹰国,一路由北往东,天气虽然越发温暖,但病患也越来越多,向晴只好过一处就将药方及防护措施写下来交给当地官员和大夫,这样耽误下去,到达东鹰国已是十天以后。 这其间,她收到了云子熏和张阙的信鸽,得知南临和西鹤国的病症不是霍乱,南临国是流感病毒,而西鹤国是细菌性肺炎,通过他们描写的症状和医治的方法,向晴在他们医治的基础上加了几味药,流感和肺炎相对于霍乱来说要轻微一些,有了她的指导,相信张阙和云子熏应该可以搞得定。 这一路来,却一直没有收到吕明轩的信,向晴奇怪,难道吕明轩已经控制了病情?进入到东鹰国的地界后,向晴发现东鹰国的病情并没有得到控制,虽然死伤不大,但却是范围最广感染人数最多的,她心中疑惑,吕明轩为什么不写信告诉她? 下了马车,向晴准备去给病人医治,突然吕明轩带着一大群太医和民间大夫过来了,见到她,吕明轩高兴道:“公主,你总算来了!” “明轩,大家得的是什么病?查出来了没?”向晴急问。 吕明轩摇摇头:“明轩无能,至今没有查出病因!” “既然查不出来,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向晴扫了街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病人,拧眉问道。 吕明轩惊问:“公主,你没收到信吗?” “你的意思是给我写过信?”向晴看着他,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吕明轩点头:“回到东鹰国后明轩未能查出病因,马上就给公主写信了,明轩一直以为公主没有回信,原来是没有收到?”他还奇怪呢,为什么向晴迟迟未至又没回信,一度以为向晴是身体不适,可是现在看到她脸色正常,便不是病了。 “我只收到了云子熏和张阙的信,你的并没有看到!”向晴道。 吕明轩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鸽子迷路了? “先不管这些,我们先看病人!”向晴也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但没有时间去细想,给病人医治要紧。 吕明轩点头:“好。” 向晴查看了病人的症状,发现与大宝从药神谷带回来的那袋药中几种病毒中一类病毒一样,难怪吕明轩查不出病因,那几种病毒是她独自研究的,并未告诉吕明轩,她应该先教吕明轩病毒类的病症治疗方法的,这样的话东鹰国的百姓也不用受这么长时间的罪了。 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宜多想,她不再耽误时间,把治疗的药方子写下来,让太医们立即去配药救人,待病情得到了初步的控制,她才和吕明轩往别的地方去。一路向东,途经三十几个城镇,有二十几个城镇的百姓染病,东鹰国这次将近有三分之二的百姓遭受到了病痛的折磨,而且是时间最长的,百姓心中都有了怨气。 病情控制了以后,还需要一段较长时间的调理,如果再经受战乱和恐慌,估计还会出现后遗症!民众是一个国家的基础,要是民众亡了,国家便只剩下一俱空壳了,这就是药无极在攻打四国之前先对四国百姓下手的原因,鸠国想由内而外地击垮四国!风如画和药无极太阴险了! 向晴气愤不已,风如画想要复国的心情她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要伤害这些无辜的百姓?当初西鹤国也一样被灭,西门若雪历经二十多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将西鹤国复兴起来,没有做过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所以现在西鹤国虽然位于四国中最弱的,却是令天下人信服的。 以后鸠国就算以此复国成功,天下百姓也会怀恨在心,时势造英雄,到时候一样有别的人出来反鸠国,那才叫自取灭亡!风如画和药无极造了这么多的孽和杀戮,老天都看不过去,所以才让她活下来阻止他们的恶劣行径! 一个月后,向晴和吕明轩才到了鹰都城,好在病情并没有蔓延到帝都,但城门紧闭,有大量兵马驻守,不许任何人出处,一旦有发现生病者,立即送出城外,以确保帝都和皇宫的安危,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好多百姓病了也不敢去看大夫。 向晴和吕明轩的到来才令解除了众人的危机感,但没有东方硕的命令,他们仍旧不能打开城门,因此让向晴和吕明轩进了城后,城门立即又关闭了。 向晴无奈,只好先进宫,她只管医治病人,别的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橙公主终于来了,朕以为你不管东鹰国了呢!”东方硕这话带着些怨气。 向晴也知道她确实在北狼国耽误了点时间,且她病重那段时间若不是东方硕慷慨拿出千金人参给她续命,她一定等不到柳云鹤回来的那天,东方硕也是苦民之所苦,她没什么好计较的,歉意道:“是做妹妹的有愧,表兄生气也是应该的,但不管是慕容橙还是向晴,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答应要护东鹰国,就不会失言!” “以前倒也是这样承诺我们的,可是一旦牵扯到你母国和夫国,你自然是以他们为先……不过这也情有可愿,人都是自私的嘛!”苏月在旁边笑盈盈地说,但是人都能听出这话中的讽刺意味来。 向晴看着苏月,为什么她觉得自从她离开东鹰国后,苏月就像对她生了怨恨一样,难道是因为她悔婚的事情累及东方立被谴到边境带兵的原因? 东方立失职,害得她被柳云鹤劫走,本来东方硕要杀了他,太后和苏月求情才让东方硕饶他一命,赶去了边境! 若是以前的苏月或许会因为这个而怨恨她,但后面的苏月已经对东方立没有情义了,又怎么会如此耿耿如怀? 吕明轩急道:“皇上,皇后娘娘,你们误会了,接到皇上的信后,公主把其它人安排在了三国,却决定亲自来东鹰国,但路途上病人实在太多了,公主不能见死不救,所以耽误了些时间,恰巧明轩送出去给公主的信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收到……但公主绝没有不重视东鹰国!” 东方硕听了吕明轩的话怨气消了些,向晴刚刚起死回生,却亲自奔赴东鹰国,这一路的劳累可想而知,他不过也是为百姓着急而已,并没有真正怪她的意思。 苏月却道:“吕国医跟着橙公主久了,都忘了自己是东鹰国的人还是北狼国的人了吧?” “娘娘……”吕明轩有些恼了,他所说的都是事实,皇后为什么要鸡蛋里挑骨头? 向晴拉住他:“明轩,不必多言,世上这么多人,我们做不到让所有人都理解相信,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吕明轩抱拳应道:“公主所言有理!” 苏月盯着向晴,正要说话,东方硕冷冷扫来,她只好住了嘴,暗暗咬牙。 东方硕站起身:“表妹一路辛苦,进内殿喝杯茶,新来的御厨做得一手好糕点,朕记得你爱点心,特意让御厨做了等你来尝!”这声表妹便表示他不再怪向晴。 向晴笑了笑,点头:“好,确实有些饿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面走,苏月站起身要跟进去,东方硕转头道:“皇后,你去看看太子的功课!” “……是!”苏月福身一礼,暗瞪了向晴一眼离去。 吕明轩以为东方硕有事与向晴商议,没有跟进去。 东方硕却道:“明轩,你也进来尝尝点心。” “谢皇上。”吕明轩跟了进去。 苏月走到门口的步子一顿,袖里的手握成拳,贱人,一来就让东方硕恼了我,你怎么这么本事?不过没关系,很快,你们这些蠢货就要完了! 三人落了座,上了热茶和各类花式独特的点心,向晴和吕明轩吃了一块,齐齐点头。 向晴道:“不错。” “朕就知道你喜欢吃!”东方硕上下打量着她,放下心来:“病好了就是不一样,整个人都生动了,以前你病得那么重,朕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向晴喝了口茶,将点心咽下去后,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不经意的事情哪能就那么容易发现?” “那倒也是。”东方硕看向吕明轩:“明轩,你跟着公主已经一年了,怎么她身上的本事一点也没学会?”指的是这次疫病之事,吕明轩仍旧不能独自控制病情。 吕明轩站起身:“明轩无能!” “皇上,你错怪明轩了,去年我病得七荤八素的,自顾不暇,哪有时间教他,从今年开始我会好好教他,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向晴赶忙替吕明轩解释。 东方硕笑了起来:“你们果然是待得久了有了情份,这般护着对方,放心吧,朕也不是要怪他,你的病已经好了,朕想我们之间的约定也会可以调整一下了!” “确实该调整一下,但不是现在。”向晴放下杯子,脸色染上一丝严肃:“鸠国这次同时向四国出手,其目的十分明显,他们是想灭掉四国匡复鸠国,成为天下的霸主,我们当务之急要合力对抗鸠国,等平息了这场风波,估计再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东方硕沉思片刻,道:“你说得对,彻底解决隐患才能永远无后顾之忧!”哪怕吕明轩最终如向晴一般厉害了,也抵挡不了暗处那些恶人的不定时攻击,所以治本才是关键所在。 “没错,所以我们四国要联合起来,共同抵抗鸠国,风如画和药无极很阴险,不知道后面还会出什么损招,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保护墙,他们的诡计就不可能得逞!”向晴道。 东方硕点头:“朕与你皇兄早就有四国联盟的想法,此事东鹰国并没有意见,就依公主所言!” “好,我会将皇上的意思转达给三国,相信很快就会与鸠国有一恶斗,我们必须要早做准备!”向晴眯了眯眼睛道。 再说了些联盟上的细节,向晴去写信传去三国,希望能尽早达成联盟。吕明轩留下来,与东方硕汇报一些事情,说到药无极将大宝小宝抓走一事,吕明轩想起来,三国皆有人前往营救向晴母子,却只有东鹰国缺席,他一直疑惑,今日正好问问:“皇上,为何上次前往天下第一楼营救公主和两位小公子之行,东鹰国未曾派人前去?” “朕先前并未得知半点消息,是事后才知道此事!”东方硕叹道,若是早知道,东鹰国不可能缺席,落人话柄,虽然慕容紫并没有怪他,但很多人在说东鹰国小气,介意向晴悔婚之事,不愿出手相助! 吕明轩诧异:“怎么会呢?事情发生后明轩第一时间写了信给您,您难道没有收到信?” “朕并未收到你的任何信件!”东方硕道。 吕明轩疑惑万分:“不可能啊,那是走官道的加急信件,皇上一查便知明轩有没有送出……是不是遗漏在了赵总管那里?皇上把赵总管宣来一问便知!” 他在殿内看了看,回来这么久了,并没有见到赵全,东方硕身边伺候的也是赵全的徒弟,难道赵全今日休息? “赵全于半月前突然爆毙了!”东方硕拧了拧眉道,本来他并没有怀疑过赵全的死,如今听吕明轩这样一说才觉得赵全的死不简单! 吕明轩震惊:“赵总管死了?”这也太巧合了吧?他送回来的信东方硕没收到,他送给向晴的信也不亦而飞,这里面要是没有古怪,他才不信!他看向东方硕:“皇上,事情不对劲啊!” “朕发现了,明轩,你先不要声张,朕暗中查一查,看是谁在搞鬼?”东方硕道。 吕明轩点头:“明轩知道!” 东方硕端起茶喝了一口,眸中冷冽,看来东鹰国内又出现了内鬼,难道天下第一楼的人还没有揪完出来?这人……会是谁? 向晴的信送出去后,很快得到了三国的回信,皆同意联盟对付鸠国,然而四国联盟达成没几天,四国都收到了风如画的战书,约他们在祁沂关决战。祁沂关是通往四国的必经之处,算是一个中心地段,追溯几十年前,也是鸠国的地界,风如画约在祁沂关决战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打败四国拿回属于鸠国的一切。 接到消息后,四国君主很同意在祁沂关决战,这样就不会伤及无辜百姓,他们都在第一时间调集兵马,托理国事,准备御驾亲征,亲手解决先帝留下的这个巨大隐患,还天下一个安宁。 东方硕安排太子东方宇监国,命十万禁军死守皇宫,并将东北方向的二十万兵马撤回鹰都城,以防鸠国偷袭,而后命东方立带着东西,东南两方驻扎的各二十万兵马向往祁沂关。 而西鹤国,西门若雪的意思是让柳云鹤留下来监国,自己亲自带兵与鸠国一战,但柳云鹤却执意自己领兵前往祁沂关,让西门若雪留在鹤都城,西门若雪无奈,只好答应了,西鹤国近年来招兵买马,已有四十五万大军,柳云鹤调回十五万人守皇城,带着三十兵马去沂祁关与鸠国交战。 南临国则是诸葛宁和十五万兵马留守,诸葛睿领三十五万兵马前往祁沂关。 北狼国情况比较尴尬,没有太子也没有成年的皇子,但慕容紫是必须要去祁沂关的,因此,只好在朝中选了四位刚正不阿的文武大臣,形成四阁议政的局势,这四人正好有女儿在宫中为妃,但位份不高又无子嗣,因此慕容紫并不怕他们兴风作浪。 并将玉玺交由东方颖之手,朝中大小事宜,需找东方颖盖章定论,虽是四阁议政,东方颖才是最终决策的人!东方颖是正宫娘娘,又生下嫡皇子,朝中上下对此并没有意见,东方颖感动不已,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会乱了朝政,让慕容紫安心去。 慕容紫近来对她越发放心,因此调回东北方向的二十万兵马驻扎在狼都城外,并令十万禁军,五万大内侍卫严守皇宫,这才安心地带着西北,西南两地的各二十万人马前往祁沂关,随行的还有陆九、古卜、子虚及带着数百条毒蛇的杜珏。 四国联盟共有一百四十五万人马,声势浩大,一起跺跺脚都是地动山摇,更别说打战了,这次四国对鸠国是恨之入骨,若不是怕鸠国使别的手段,定是倾巢而出,下了决心要彻底灭了鸠国,以免天下苍生再生灵涂炭。 向晴很是好奇,鸠国上次攻打西鹤国才十万人马,就算这一年来招兵买马扩大军队,到头也不过是五十万人,而四国联军如此雄伟,如何在实力悬殊这么大的情况下打赢四国?风如画和药无极不会打没把握的战,这次是他们主动约战的,定是有必胜的把握,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阴损的招式? 安排好一切事宜后,东方硕整装就绪准备出发,东颖国有个习俗,每次出战必要带神鹰一同前往,以助战势。这次祁沂关之战是东方硕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领兵,定是不会遗忘了那只可辨忠奸的神鸟。出发前,东方硕带着东方宇、苏月一同去取神鹰,并让苏月与东方宇抚摸神鹰的头祈祷神鹰能助东方硕凯旋归来。 可是不知为何,神鹰今日却不让苏月靠近,只要她一靠近就会发出激烈的大叫声,更有攻击之势,吓得苏月躲在东方硕身后瑟瑟发抖,东方硕心生疑窦,以前苏月并不怕神鹰,神鹰也不排斥苏月,为何今日苏月与神鹰都如此反常? 东方宇见状,赶紧用手按住神鹰的头,轻轻抚摸了许久才平复了它的激动。 训鹰师看了苏月一眼,对东方硕道:“皇上,定是神鹰知道要随军出战,很是兴奋!”说完又对苏月道:“皇后别怕,您是东鹰国的国母,神鹰是不会伤害您的!” “宇儿,今日神鹰太过兴奋,母后身体亦有不适,不如你替母后为父皇祈祷,免得耽误出行吉时!”苏月勉强镇定下来,对东方宇道。 东方硕点了点头,狐疑地看了看苏月,道:“就如此吧!” “是!”东方宇应下,双手交叠,按在神鹰头上,嘴里念念有词。 将近一刻钟左右礼成了,东方硕伸出手臂,朝神鹰道:“来!”神鹰展翅飞向东方硕,在他头顶盘旋了几下,并朝苏月大叫了几声,才落到东方硕的手臂上。 苏月吓得险些抱头而逃,见神鹰没有飞过来,她才放下心来,走得远远地,笑道:“祝皇上一路凯旋,臣妾与太子在宫中等皇上平安归来!” “放心,朕一定会除掉鸠国余孽,朕走了!”东方硕说罢,领着神鹰和训鹰师大步而去,铠甲随之发出沉重的声响,说不出的威武。 苏月咬了咬牙,该死的畜牲,险些让我露了陷,到时候定要拔光你的毛烤肉吃! 向晴和吕明轩也跟随东鹰大军前往祁沂关。东方硕去取神鹰已有一段时间,却迟迟不归,向晴有些急,刚刚收到各国来信,已快到祁沂关了,他们却还没有出发!正准备让人去看看,东方硕出来了,肩膀上站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大鹰,给他温润如玉的容貌增添几丝英武和霸气,她走向前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神鹰见到向晴高兴地拍了拍翅膀,还飞到了她的肩膀上,来来回回踩了一路,并用勾曲嘴摩挲着她的侧脸,鹰很大,但却踩得很轻,向晴并没有觉得被踩痛。见这庞然大物这么喜欢她,她也友好地摸了摸它的头以示回应,这下可不得了,神鹰直接飞到她头上去了,那耀武扬威的,似在对东方硕炫耀什么,让向晴哭笑不得,发丝都被它的爪子勾出几缕来! 东方硕怕鹰太激动伤了向晴,赶紧将它招回来,看了鹰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刚刚发生了些事情,路上慢慢告诉你,我们先出发吧!” 向晴理好头发点点头,再也不敢去招惹那身形宠大心却像个孩子似的神鹰。 到达祁沂关已是五天后,东方硕和东方立带来的人马汇合,兄弟两个只是淡淡说了几句,然后没有后话,东方立也只是和向晴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多余的话!向晴是柳云鹤抢亲那日见过东方立的了,后面虽然也有听说过他的事情,但并没有再见过面,时隔一年再见,她觉得东方立变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淡笑风声的隽亲王了,对任何人都很是疏离,对此,向晴有些愧疚,若不是她,东方立也不会遭受这么多的事情,找个时间得与他道个歉才行! 三国国君及兵马在三日前便到了,云子熏,陆九等人也都跟随大军来了,若大的祁沂关被人马占了大半,但鸠国的兵马却未见半个人影!东鹰军去找地方驻扎,并搭帐篷,众人便进了慕容紫的帐篷中商议事情。 大宝小宝看到东方硕肩膀上那只鹰,喜欢得不得了,拍着小手跳起来:“表舅,表舅,你肩膀上那只大鸟好威武呀,它会飞么?” 众人被逗乐了,忍不住大笑起来,赶路的疲累都消散了,东方硕也笑道:“它会飞呀,天上飞得最高的就是它了!” “那能让它飞给小宝看看么?”小宝很是期待地问。 大宝问:“会比风筝飞得还高吗?”除了向晴和慕容紫外,其它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东鹰国的神鹰,也想见识一下它的雄姿。 东方硕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别试了!”向晴赶紧阻止,等会要是又飞到她头顶上,这么多人在多丢人呀? 那鹰见到二宝对它这么热情,未等东方硕开口就飞向了两个漂亮娃娃,在他们头顶上呼啦啦拍着翅膀,带出一阵阵凉飞。 小宝大笑起来:“好凉快,像扇子一样哦。” “哇,它好大!”大宝惊讶不已。 向晴知道神鹰不会伤害两个孩子,也不会吃活物,便不再阻止,她累坏了,想找张椅子坐一下,谁知刚转身,那鹰就落到了她的头顶上,把鹰嘴鹰头伸到她的面前,兴奋得直叫,向晴看得直翻白眼,这大畜牲! 柳云鹤不知道那鹰是喜欢向晴,以为它要啄向晴,一掌就将它劈了下去,鹰在空中翻了两个身才扑打着翅膀飞起来,发出低鸣的委屈声。 东方硕急道:“西门太子,鹰是喜欢橙公主才这样的,不要伤它!” “是吗?”柳云鹤看了看披头散发的向晴:“它喜欢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众人笑得人仰马翻! 闹了一阵,东方硕将神鹰招回到身边,让训鹰师带下去休息,免得再闹出什么笑话来,那鹰受了打击,也不愿待了,耸拉着脑袋走了!向晴理好头发,找了张椅子坐下,大呼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连动物界也是如此! 调理好情绪,向晴才问各国的疫情:“疫病都控制住了吗?” “北狼国的疫病已经消除,百姓在慢慢恢复中!”陆九答道。 农百草说:“西鹤国的百姓也已恢复健康!” 云子熏得意洋洋道:“南临国的疫情小菜一碟!” 向晴暗瞪了云子熏一眼,是谁写信给她求助的? 云子熏咳嗽一声,喝茶不再出声。 “娘亲,是小宝医好的!”小宝抢着答道。 大宝也不甘落后:“还有大宝!” “你们真捧,第一次历练成功,可以挤身大夫的行列了,恭喜了,两位小大夫!”向晴抱拳揖了揖。 众人也都玩笑着抱拳揖了揖。 大宝小宝站起身来,回了礼:“谢谢大家!” 搞得像是颁奖大礼一样,把众人又逗得大笑一阵。 接下来开始商议战事,大伙没有再笑闹,认认真真地讨论到天黑时分,才散去各回各的帐篷休息。为了防止鸠国之人使诡计,慕容紫建议众人不要单独一个帐篷,最少也要两人同住,好有照应,大家都同意。 慕容紫、东方硕、东方立和诸葛睿都是带着护卫住,柳云鹤和向晴一个帐篷,大宝小宝跟着云子熏一个帐篷,陆九和农百草一个帐篷,吕明轩便与张阙一个帐篷,古卜师兄弟一个帐篷,杜珏和训鹰师周凉虽不同国,但同为技师,为了交流心得,也搭伙住了。除此之外,各人的护卫也暗中保护着,账外还有士兵把守,算得上是守卫森严了。 “晴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身体还好吗?”帐篷里柳云鹤搂着向晴心疼问,白天那么多人在,他想抱抱向晴也不能,终于等到散了会,他得抱个够。 向晴靠在他怀里,笑着答道:“我身体没事,你不要担心。” “那就好,真希望这次战事过后,天下再不要出现风波,我们夫妻便能永远不分离,晴儿,我一点也不想与你分开!”柳云鹤头伸到她的颈窝,闭着眼睛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觉得舒服极了,他很贪恋她身上的味道。 向晴觉得有些痒痒的,心里也热了起来,她道:“你放心,这次之后,天下就不会再有战事了,我们也可以永远在一起!” “希望吧!”柳云鹤搂紧了她,似怕她丢了一般。 向晴抚上他的脸:“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当初我们过得那么坚难,现在还不是一步一步走出来了?只要抱着美好的希望,就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嗯!”柳云鹤重重点头。 向晴想到什么,道:“云鹤,你教我骑马吧!” 马车的速度太慢了,实在耽误时间,她现在身体好了,不如学骑马,要是有什么事情也能节约点时间! “好!”柳云鹤自是答应的,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向晴吻了他一下:“谢谢你!” 这一吻可不得了,柳云鹤翻身将她压下,吻了个够。一阵翻云覆雨,两人沉沉睡去。 寅时末,入夏的天空已经慢慢露出淡淡的亮光,预示着天快要亮了,而这个时候却是人们睡得最沉最舒服的时候。祁沂关的某个僻静之处,燃起了明亮的火堆,火堆前放着一个罐子,罐子的前面站着一名巫师打扮的老者在念咒语,随着他的咒语而起的还有一群年轻的巫者在跳奇怪的舞,咒语和舞蹈纠缠在一起,掀起阵阵阴风,全部进入到罐子里! 过了不久,从罐子里爬出成千上万只怪头怪脑冒着绿气的蛊虫,密密麻麻一片,在这样的夜色中,让见之人毛骨悚然。远处观看着这一切的风如画头皮一麻,背脊也慢慢袭来寒意,他看向旁边的银袍男子,惊道:“无极!”这场面也太可怕了! “殿下就看好戏吧!”药无极却面色平静,眸光阴冷地盯着四国军队的方向,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接着,那巫师停下咒语,舞蹈也随之停了,巫师大手一挥,那上万只蛊虫全部浩浩荡荡的爬向四国的军营。 此时,四国的军营除了一些巡逻的士兵外,所有人都睡得很熟,安静得连风也没有吹。然,熟睡中的神鹰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帐篷外惊恐地大叫起来,那些毒蛇也都发出嘶嘶的不安声音,周凉和杜珏被惊醒,神鹰拍着翅膀想要挣脱锁着它脚的绳子,毒蛇们也要挣脱袋子冲出去。 因为蛇与鹰是天敌,两位驯养师怕它们打起来,便将神鹰给栓住了,蛇也装进了棉布袋里,这才相安无事。突然这样暴动,两人都以为鹰和蛇吵架了,可是看了它们一会儿,发现它们并不是因为对方而暴动。 “它们怎么了?”周凉奇怪地问。他驯养神鹰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神鹰这般神态的,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杜珏摇摇头道:“不知道!”他养蛇多年,也同样没有见到驯养的蛇会在半夜这般躁动不安。 二人看了它们半响,周凉似乎看明白了什么,道:“它们好像要出去。” “那放开它们,看究竟发生了何事?”杜珏道。 要是平时,周凉并不敢轻易放神鹰,但今天神鹰太反常了,他照顾它多年,了解它的脾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它才会这样,所以也赶紧将神鹰放开了。蛇与鹰果然没有打斗,而是齐齐朝帐篷外镩了出去。 杜珏二人立即跟上去,一路越过重重帐篷,来到了士兵的营帐前,神鹰盘旋在一处没有再前行,却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数百条蛇也纷纷停住,全身瑟瑟发抖。 “它们在看什么?在怕什么?”因为天还太黑,根本看不清有什么东西,杜珏以为见鬼了,背后飘来阵阵阴风,有些毛骨悚然的。 周凉顺着神鹰盘旋的下方看去,见得似有一条黑龙游荡了过来,定眼一看,吓得全身发麻:“天啦,那是什么?” 杜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发现了地上有一堆黑呼呼的东西快速而来,惊了一跳:“是虫子吗?怎么这么多?”不过片刻,那些东西就近在眼前了,大部分爬进了士兵的帐篷,还有一些朝他们扑来,二人大惊失色。 杜珏虽不知这些是什么东西,但感觉到一定是灾祸,冲着帐篷大叫:“大家快跑!有危险!”一边叫一边让毒蛇去吃那些虫子:“宝贝儿们,上!” 数百条毒蛇本来在瑟瑟发抖,步步后退,听到主人的命令,头一昂,一齐冲了上去。 周凉虽与杜珏同是驯养师,但他却不敢命令神鹰去抓毒虫,那可是东鹰国的国鹰,有个三长两短,东方硕不砍了他才怪,可是不用它说什么,神鹰已经落在了地上,用鹰嘴啄着毒虫,但毒虫太多,且都有毒,神鹰不一会儿就中了毒,惨叫几声,飞身而去!周凉赶紧追着神鹰而去,完了完了,神鹰要是飞走了,他小命休矣! 熟睡的士兵们听到外面的叫喊声从床上跳了起来,刚一下地便见得到处都是毒虫,皆是七尺的男儿,吓得险些没尿了,所有人都尖叫起来,取了兵器,衣衫,被褥去驱打毒虫,但毒虫越赶越多,死了的更有剧毒,十兵们很快便被毒虫爬满了全身,军队顿时乱成一片,四处传来惨叫声和求救声! 远处观望这一切的风如画顿时觉得心惊肉跳,背脊发寒,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而药无极却一脸笑意,四国联军以为人多吗?势众吗?这下我看你们还拿什么来得意? 古卜和子虚最先感应到危机,从床上跳起来。子虚掐指一算大叫:“不好,有人用巫术害人!” 古卜脸色一变,听得惨叫声越发大声,顾不得什么朝帐篷外冲了出去。 “师兄,你道行散尽,无法阻止,不能去!”子虚大叫着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士兵营外,见得营账内人影晃动,叫声震耳欲聋,赶紧冲进了一个帐篷中,帐篷内每个人身上都爬满了散着恶臭和绿气的虫子,噬咬着士兵的血肉,场面惨不忍睹。 子虚二人大惊失色:“是巫蛊之术!” 立即拿出道符纸,咬破了手纸一边在纸上画符一边念着咒语,待符咒成了,子虚聚集灵力一掌将道符劈出,道符在众人头顶旋转,散出阵阵白光,片刻后,那些蛊虫身上的绿光便消散开,蛊虫也从士兵身上掉落,快速爬出了帐篷,而那些士兵却大多数都死了,子虚二人立即转去别的帐篷救人! 杜珏本来要跑,看到毒蛇慢慢地都死了,恼火地取了个火把朝那些毒虫烧去,火一去,毒虫被烧死无数,杜珏发现玄机,赶紧大叫:“用火,毒虫怕火!” 还未被毒虫沾身的士兵们立即将床边的火油倒在了地上,取出火折子丢在地上,砰地一声,火光四起,毒虫被烧死大半,并从中间隔出一道火帘子来,剩余的毒虫无法靠近,士兵们顿时松了口气。外面巡逻和望风的士兵们赶紧点了火把过来帮忙烧帐篷外的毒虫,内外夹攻,成功烧死了无数的毒虫,救下许多人的性命,一边用火烧,一边用符咒驱散,渐渐的惨叫声小了下来! 药无极见局势已经被扭转,暗骂了句该死,与风如画一同飞身而去。虽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但四国联军同样死伤惨重,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实力,为鸠国的成功又迈出了一大步! 慕容紫等人得到消息想第一时间过去查看,但被将领们拦了下来,说士兵营那边实在可怕,不敢让他们去冒险,等事情彻底平息下来再让他们去看。向晴却顾不得许多,爬起来穿了件外套就要朝外面跑,柳云鹤怎么也拦不住,可刚到营帐门口,便被秦雨秦云和齐鸣胡不归等人拦了下来,四人脸色煞白,眸中惊恐,跪地禀道:“两位主子不能去,太可怕了!” “到底发生何事?”向晴只是远远听到士兵们的惨叫,那声音实在是诛心,要想这些士兵都是经过训练的,心智和体力都异于常人,他们竟然一齐在半夜发出这种惊恐的惨叫,定是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么多人吓破了胆? 四人面面相觑,齐鸣吞了口唾液正欲答话,突然飞来一宠然大物,发出阵阵哀鸣,直逼向晴! “小心!”柳云鹤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把将向晴拦到身后,抬手就是一掌过去。 向晴急喊:“云鹤,不要,是神鹰!” 柳云鹤及时住了手,见得果然是那对向晴喜爱不已的大畜牲,难道它也被吓着了,来找向晴寻求安慰? 向晴从柳云鹤身后走出来,正要说什么,神鹰却哀嚎一声,摔落在地,发出一声砰响,向晴大惊:“你怎么了?” 胡不归拿下营帐旁的火把一照,发现它口鼻都在流血,而且是绿色带着恶臭的血! “它中毒了!”柳云鹤惊道,立即伸手去抱神鹰。原来它知道向晴能救它,所以直奔这里来了! 向晴拦住他:“别碰它,它身上全是毒!”说着跑进帐篷里拿出手套戴上,然后掏出解毒药给它服下,但它中毒太深,显然解毒药已经救不活了! 众人脸色都很难看,这鹰下午的时候还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才过了几个时辰就死了,而且这是东鹰国的神鹰,如果死了,表示东鹰国也要…… 这时,周凉冲了过来,见到神鹰死了,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死灰:“完了,完了!” “周大师,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神鹰会中了这么深的毒?”向晴急问。 周凉颤抖着声音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大家,悲痛道:“神鹰是为了救人而死,它是一只正义的鹰,它不该是这个下场啊!”他抱着头后悔不已,他真不该放开神鹰,如果他没有放开神鹰,神鹰也就不会死了,这下他该如何向东方硕交待啊? 众人皆向神鹰投去敬佩和惋惜的目光,这只鹰是英雄! 向晴拽了拽拳,既是神鹰,又是正义之鹰,还是东鹰国的国鹰,它就不能死,想到此,她赶紧掏出先前和张阙等人用生还草研制出来的救命药,倒出一丸掰开神鹰的嘴给它喂了一丸进去,并取来温水给它灌服下去。 “橙公主,你给神鹰服了什么,能救活它吗?”周凉抹了把泪问。 向晴道:“是用生还草配制出来的救命药丸!” “生还草?就是救活公主的生还草?”周凉两眼立即亮了。 向晴点点头。 周凉转身对着慢慢亮起来的天空拜了几拜,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他虽怕被东方硕责罚,但也舍不得这只神鹰,神鹰能活,他比谁都高兴! 不但周凉,就连向晴这个经常被神鹰调戏的人也舍不得它死,这样的神兽不该是这种惨谈的下场! 过了两刻钟左右,神鹰散开的翅膀轻轻动了一下,众人大喜,真的活了! 向晴也大松了口气,活了就好,突然想到一路来祁沂关,神鹰都对她十分热情,显然是知道若出了什么事她能救它的命,它有灵性,得知士兵们有难,不顾自身安危冲出去相救,知道自己中了毒要死了,立即就来找她了!这哪是动物,明明是个人,可是有些人却连畜牲也不如! 天大亮的时候,神鹰缓缓醒了过来,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右转动了几下,兴是知道自己还活着,很是高兴,想扑腾着飞起来,但太虚弱了翅膀都无力挥动,发出一声哀鸣。 “娘亲,它醒了!”守在一旁的大宝小宝高兴地喊道。 向晴正和周凉在给它准备吃的,两人走过去一看,见神鹰果然醒了,相视一笑。 “你的毒刚解,身体还很虚弱,得养养才能飞,乖一点,别乱动!”向晴柔声地安抚着,像在哄孩子。咳! 周凉向前摸了摸它的头。 神鹰听懂了向晴的话,也知道是她救了它,冲她眨了几下眼睛,盯着她手上的食物。 向晴给它准备了混有药汁的红烧肉,见它眼鼓鼓地想吃,笑了笑递给它一块。 神鹰张嘴就给吞了,并发出一阵满意的叫声。 “娘亲,小宝来喂!”小宝夺过了娘亲手中的碗。 向晴道:“好,你们两个喂,娘亲出去看看,记得千万别走开!” “我们知道啦!”大宝小宝齐声应道,头挨着头去喂鹰吃肉了。 一旁乐不可支的周凉道:“公主放心去吧,这里有我照看着。” 向晴到达士兵营的时候,慕容紫等人已经到了,活着的人在处理尸体,向晴等人看到地上全是腐肉,空气中一股恶臭,士兵们死状惨烈,不容目睹,所有人见到这场面都恶心得呕吐起来!慕容紫这种生性残忍之人也被吓得够呛,胃里一阵翻腾,就连见惯了解剖和死尸的现代人向晴也吐得一塌糊涂! 太恶心,太惨忍,太可怕了! 活着的士兵忍着恶心清理了现场,清点了人数,发现各国人马死伤将近三分之一,一百四十五万大军一夜之间仅存一百万人,这样骇人的数据,让众人心惊肉跳。昨晚简直就是死亡之夜,一夜之间,四十多万人皆没了,就是光怨气也得将人给吞噬了呀! 古卜和子虚哪怕筋疲力尽,也仍旧要开坛作法,超度英灵,如此重的死亡气息和怨气,若不驱散,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一部分被毒虫咬得轻的士兵还没死,向晴将他们隔离开来,带着云子熏等人给受伤的士兵医治,见他们被蛊虫咬过的地方都肿涨起来,严重的都溃烂流脓了,赶紧给他们服下解毒消肿消炎的药! 这样大的死亡之下必有疫病,除了要将死于蛊虫之下的士兵尸体焚烧外,向晴等人熬了防疫病的药给众人都喝下,工作量极大,忙完已是五天之后。虽已过去五天,众人却还未从惊悚中回过神来,那些士兵更是一到夜晚就恐慌起来,因为天一黑,他们怕还有蛊虫爬来咬死他们! 慕容紫等人为了安抚军心,让子虚和古卜画了符发到各个军队中,这才让他们安下心来,但夜里仍旧不敢灭灯睡觉,因此一连数日,大军军营中都是通红一片。士兵的伤情已经稳定下来,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染病,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好不容易才得了空聚集在一起讨论一下这次的恶劣事件,但大家个个脸黑如炭,心情沉重,久久无人出声。最后还是慕容紫忍不住拍案怒喝:“这究竟是什么邪门术法,竟然一夜之间折损我们这么多的人马?” “是巫蛊之术!”古卜痛恨答道。 他们师兄弟画符失血过多,又作法损失道法,耗损太大,睡了几日才恢复过来,他们没有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人使用这种损阴德的术法来害人! 子虚也拽紧了拳头,怒不可遏,他虽有道行护体,但也损耗过度,只比古卜早两天醒来! 众人脸色大变,巫蛊之术他们只是听闻却未曾真正见到过,原来真如传说中一样可怕,但亲眼所见的更加骇人! 向晴的心揪起来。 巫蛊之术她是有所耳闻的,早在上古时代,巫蛊便已存在,并且以此害死过许多的人,当时有一个叫巫咸的部落最擅长巫蛊之术,还曾帮大禹的儿子启对付强大的有扈部落,害得骁勇善战,战斗力极强的有扈部落的军队一夜之间尽数而亡! 那场面之残忍之血腥,当时她在书上看到的时候都觉得毛骨悚然,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看到了!难怪鸠国会在实力悬殊如此之大的情况下约战四国,原来他们是想聚集四国的兵力,再用这种丧尽天良的办法来灭掉四国的军队,实在丧心病狂! 东方硕大惊失色,声音都有些轻颤:“没想到巫蛊之术真的存在,太可怕了!” “一次就折损我们这么多的人马,巫蛊之术如此厉害,若再来一次,我们就全军覆灭了!”诸葛睿直冒冷汗,他都是半截黄土埋身的人了,还从未见到过如此残忍至极的场面,别说那些士兵了,就是他这几个晚上也不敢睡! 柳云鹤紧咬着腮帮,赫连风,你竟然残忍至此,你根本不是要打战,而是在虐杀,你难道就不怕造天谴吗? 古卜安抚道:“大家不用担心,巫蛊之术极耗巫力,用过一次后最少要等三年才能再用!” “而且极损阴德,使用之人定会遭到天谴,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人会使用的!”子虚也道。 众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向晴问二人:“你们可知何人会使用巫蛊术?”他们两个是修道中人,巫术也需要修练,有异曲同工之效,应该对这方面比较清楚。 “巫蛊之术虽然厉害,但太损阴德,一般没有人会去学,天下间会巫蛊的人不多,我知道的也只有我们师门中有一位姓左的巫师暗中在修炼此法,他已经八十多岁,虽然修炼多年却从未害过人!”古卜回道。 云子熏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他没害过人?”搞不好就是那老不死的在害人! 他以为这二十年来已经见多了残忍血腥之事,今天才知道以前他看到的那些都是小儿科,在众人被拦下的时候,他偷偷和秦雨他们去看了,那场面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太可怕、太可怕了! 杜珏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出声,他的数百条毒蛇全部死了,连尸体也被毒虫食尽,这些日子,他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场面,耳边也会响起士兵们的惨叫声,冷汗连连,晚上根本睡不着,只有白天才能合一下眼,可一睡着就是无尽的恶梦,要不是向晴给他开了安心宁神的药,估计他要被折磨疯了。 众人同意云子熏的话,如果不是他在害人,还会有谁? “我们刚刚不是说了吗?使用巫蛊之术害人是极损阴德的事情,必遭天谴,左巫师若以巫蛊之术害了人,怎么会活那么长?”子虚解释道。 这倒也是! 张阙问:“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 古卜和子虚相视一眼,然后道:“此事待我二人写封信回师门一问便知,若真是那左巫师所为,我二人定不会轻饶……不过,如果真是他做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我们动手!” “巫师只不过是听命于人罢了,这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才该遭天谴!”诸葛睿痛恨道。 众人点头同意:“对!” 柳云鹤拳头拽得咯咯响:“鸠国好计谋,故意将我等聚集在此处,好杀我们个措手不及,简直连畜牲都不如!” “小贼没有真本事,就只会这些下三滥的阴毒邪法,实在可恶!”连东方硕也忍不住骂了起来。 若不是向晴的灵药,他东鹰国的神鹰都没了,先前是那么多的百姓,如今又是士兵,他们害了这么多的人命,难道就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东方立坐在一旁也是恼怒万分,先是天下第一楼,然后是药神谷,再是鸠国,无论以哪个身份示人,都逃不掉阴毒二字,若是让这样的人得了天下,岂不是苍生之难? 慕容紫气得想立即宰了风如画和药无极:“缩头乌龟躲在龟壳中不敢出来,只会在背后使这些恶毒的手段,朕若见到他们定要将之碎尸万段!” 人人轮着骂了一番,这次连向晴也忍不住开骂了,太恶毒太阴狠了,竟然连巫术都用上了,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真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因为上次救向晴,子虚和古卜都损耗极大,所以出战前慕容紫并没有让子虚占卜测吉凶,谁知就发生了这种骇人听闻的大事情,慕容紫的意思是,等子虚恢复了一些就赶紧卜一卦,大伙也好防备一下,不要再这样被打个措手不及,这种死伤真的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是夜,古卜和子虚写了信,准备明日一早让人送回师门,夜深人静之时,师兄弟俩刚睡下,谁知一阵阴风袭来,两人同时转头:“谁?” “是我!”帐内已经站了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连头也被黑帽罩住,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古卜和子虚下得床来,一齐看着他问:“你是谁?” 外面戒备森严,这人是如何进来的? 黑衣男子将帽子拿下来,是一位老者:“两位师侄不认识左某了?” “左巫师?”古卜和子虚震惊,他怎么来了? 他竟然在祁沂关?是不是表示…… “前几日那场巫蛊之战是我所为!”左延自已承认了。 子虚惊呼:“你……”但怕别人听到,赶紧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也是被逼的,药无极抓了我左氏一族几百人的性命相胁!”左延无奈而又愧疚道。 古卜怒道:“你为了救你左家几百人的性命,就不顾这上百万人的性命了?一夜之间四十多万人同时丧命,姓左的,你的孽造大了!” “我师门中严格规定,不可以术法害人,否则人人得已诛之,左延,今日我们师兄弟二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子虚亦怒道。 左延摇摇头:“左某自知罪孽深重,天谴将至,无需两位师侄动手制造杀戮,我今日来是想求两位师侄一件事情!” “你已有通天的本事,何事需要我们二人相助?”古卜问。 左延眸中闪过恨意:“药无极言而无信,想让我再为他害人,我不答应,他不肯放我的族人……” “你是想求我们帮你救人?”子虚打断他的话问。 左延摇头:“不,他们已在昨日造到天谴,死于疫病,左氏全族尽亡!” “那……”古卜和子虚相视一眼,天谴也来得太快了吧? 左延悔痛不已,再道:“我左氏一族被灭,皆是药无极所害,我大限将至,无法再报仇,想求两位师侄能帮我帮了这个仇!” “我们会杀了药无极,因为他虐杀无数,而不是帮你报仇,你左氏一族灭亡皆因你,怪不得别人!”古卜怒道。 左延那般厉害,又怎么会救不出族人?他定是觉得学了一世,临老了想让世人见识一下他的威风,是多么大的执念才会枉顾生灵,弃族人于不顾,只为让人见识他的本事? 左延重重叹了口气:“罢了,我作恶多端,两位师侄不帮我也是情理之中!” 说完最后一个字,左延全身都冒出了火光,随后自燃而亡,化成一摊灰烬! 随着他死去,门口的守卫猛地回神,见得账内的火光,忙冲了进去:“发生了何事?” 古卜和子虚相似一眼,摇摇头:“无事,烧了些无用之物而已!” 翌日,二人将左延及全族死了的事情告诉了四国众人,众人都拍手叫好,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巫师死了,再不会有毒虫来咬他们,全军上下欢喜不已,彻底放下心来,再不需要点灯睡觉了。 柳云鹤账内,向晴叹道:“左延只做了一次坏事就遭了天谴,还累及全族灭亡,为何药无极却一直没事?” 风如画还好说,因为自己曾经遭受过灭国之灾,他一心要复国,出发点也不算是坏事,而药无极却是一根肠子坏到底的人,为什么半点报应也没得到?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柳云鹤搂着她安慰道。 向晴再叹了口气:“可是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 “放心吧,邪永远不会胜正!” 向晴点了点头,没错,邪不胜正,她相信,很快就可以看到药无极的报应! 还未等子虚测算到卜卦的合适时间,四国中在都城驻守的众人都闻听消息赶来了。 东鹰国来的是皇后苏月和太子东方宇,南临国是诸葛宁,西鹤国自然是西门若雪,而北狼国只是来了两位大臣,因为东方颖在照顾慕容炎,脱不开身。 见到他们,众人很是惊讶,他们并没有传任何消息回去,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赶来了?而且临行时他们都叮嘱过,不过随意离开帝都,他们为何私自离开? 西门若雪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整个天下都传遍了,朕怎么可能不来看看?还好你们都没事,这次鸠国的人实在太可恨了!” “对呀,你们身陷危险之中,朕不可能躲在皇宫不出来,朕心中不安!”诸葛宁也道。 苏月深情款款地说:“皇上,臣妾与太子实在不放心您!” 北狼国那两位大臣还好,只是说奉东方颖的命令来察看情况,若无事立即回去! 而其它三国的人却死命也不肯回去,众人无奈只好作罢,将他们安顿了下来。 苏月跟着东方硕回营账去,却朝东方立看了几眼。 东方立碰触到她的视线,立即低下头去。 这一幕被向晴看在眼里,心里起了丝疑惑,苏月不是已经与东方立断了情绝了义吗?为何会朝东方立抛媚眼?难道她此次来并不是为了看东方硕而是为了见东方立? 距离巫蛊之难已过去半月,众人心中的惊恐才慢慢散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再出事,心中戒备都松懈了些,晚上敢睡觉了,但巡视的班次也并没有减少,向晴对众人的安神药也慢慢停了,士兵们的伤都好得差不多,神鹰也恢复了往日的神威,可以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了! 然,鸠国的人马却迟迟没有露面。 这日夜深人静,苏月起身离开了东方硕的营账,借上茅厕为由去了军营外的一处空地,她到达的时候,东方立已经到了,她笑了笑走过去:“原来隽亲王对本宫还有情!” “皇后娘娘误会了,小王对娘娘并无男女私情!”东方立抱拳一礼,一脸严肃道。 苏月问:“既然你对本宫没有情义,为何这大半夜的只身一人来见本宫?” “小王只是想知道娘娘找小王有何事!”东方立答。 苏月笑了两声:“是吗?上次我们俩个在梅林幽会可是被皇上当场抓住,事后你险些被杀头,这样重的教训还不能让你长记性,你竟然还会来见本宫,你还说对本宫没有情?” “娘娘所言差矣,那次小王与娘娘只是为了做个了结,并不是幽会!”东方立纠正她。 苏月走向前,大胆地直视他:“隽亲王,那这次呢?” “娘娘是何意?”东方立退后几步,并垂下头。 苏月再向前,直接握住了他的手,一手托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她对视:“隽亲王,本宫这么美,你难道对本宫半点非分之想也没有吗?” “娘、娘娘……”东方立喉结滚了滚,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猛浪。 苏月见他动情,暗笑,还说你不喜欢苏月,你这副恨不得扑上来要了我的模样又代表什么?她更加大胆地凑过去,亲了他的侧脸一下。 东方立惊呆,整个人都僵住了,脑中一片轰鸣。 苏月见他的傻眼,好像没经过人事一般,越发觉得来劲,放开他的手抚摸着他的胸膛一路走到了他的身后,细嫩的双手搭在他的腰间,轻轻一掐,见东方立全身都绷紧了,苏月乐得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夜色中刺耳极了。 东方立如同被这笑声蛊惑了一般,握住了苏月的手,十分用力,似要将她的手捏断了一般:“娘娘,别……” “你心里是想的是不是?你想要我?”苏月完全不顾一国之母的形象,说出大胆而露骨的话语,动作也更加轻浮起来。 东方立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些,呼吸也急促起来:“月儿……” “对,本宫就喜欢你叫我月儿,再叫几声,本宫什么都依你!”苏月移到他面前,手指抚上他的侧脸,红唇一闭一合,在这夜色中充满了诱惑。 东方立哪受得住这等勾引,不停地唤着月儿。 苏月趁他不注意塞了粒药在他嘴里。 东方立一惊,未出口的话被药带回了肚中,接着他眼神一阵迷离,心智再也不是他的了。 苏月冷笑一声,色中恶鬼,你虽长得人模狗样,但比起谷主来却差远了,我委身东方硕已是委屈,怎么可能再被你睡?你好好帮我做事,做好了估计会给你留个全尸,做不好你就等着身首异处吧! “乖,帮我杀了东方硕和所有的人,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我天天陪你寻欢作乐!”她拍了拍他的脸,给他下咒语。 东方立重复:“杀了东方硕和所有的人,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我天天陪你寻欢作乐!” “死相!”苏月戳了他一指头,转身回去,却见得天空中盘旋着一只大鸟,看着有些像东鹰国那只神鹰,她拧了拧眉头,这半夜三更的,它怎么会在空中飞? 不过一只畜牲而已,等她完成了任务就将它拔毛炖汤,看它还神气! 到了祁沂关将近一个月了,鸠国兵马半丝影子也没见到,众人都开始不安起来,商议着准备班师回朝,再这样待下去,朝政怕是要不稳。 临回去前一天,向晴提议晚上聚个会,就是聚集在火堆旁烤肉喝酒,算是散伙饭,众人都同意了。 苏月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所以提醒东方立今晚行动,东方立便将采买酒肉的事情接了下来。 夜幕时分,一堆堆的柴火被架了起来,点起火照得四周一片通明,众人摆上酒肉,围着火堆席地而座,肉都被烤上了,是羊肉和牛肉,酒是上等的陈酿,肉香酒醇,众人都夸东方立这次的事情办得很不错,连东方硕也夸了他几句,并让东方立这次随他一起回鹰都城。 东方立很是高兴,一改先前的疏离,热情地拿着酒挨个去给大家敬酒。 苏月带着东方宇静静坐在一旁,小口地吃着肉,却并没有喝酒,她见东方宇也没有喝酒,给他倒了一碗:“宇儿,来,喝点酒!” “母后?”东方宇疑惑地看着母亲,以前母亲是从来不让他沾酒的,说还未成年的人是不能喝酒的,而且父皇也不喜欢,为何今日母后却让他喝酒了? 苏月揉揉他的头道:“今天大伙高兴,宇儿也是大孩子了,喝一点没关系!” “哦!”东方宇点了点头,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很烈,辣得嗓子极痛,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苏月安慰道:“多喝几次就习惯了!” “母后怎么不喝?”东方宇平复下来,看着母亲问。 苏月道:“母后今日嗓子有些不适,不敢饮酒,宇儿喝,去敬你父皇!” “好的!”东方宇向来听苏月的话,端起碗酒就朝东方硕走了过去。 苏月低头吃了口羊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大家吃喝得很开心,向晴也喝了不少,但仍旧没有让大宝小宝喝,大宝小宝见东方宇都在喝酒,跳起来也要抢酒喝,把众人给逗乐了。 苏月听着众人的笑声,朝东方立看去一眼,见东方立也正好看过来,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低头立即各做各的,苏月突然觉得有一道锐利的眼神在盯着她,顺势看去见不远处的帐篷顶上站头那只鹰,直勾勾地盯着她,好似看穿了她一眼,让她心里一阵发慌! 该死的畜牲,再瞪挖了你的畜牲眼,等解决了这些人,等会就将你射下来烤了吃! 她收回视线,看了看天色,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她来看看,最先倒下的会是谁? “抢到喽,大宝,小宝抢到酒啦!”小宝从东方宇手中抢过了酒碗,朝大宝得瑟起来。 大宝凑过去:“给大宝喝一口呗,我们俩个关系这么好!” “好吧,只给你喝一口!”小宝小气巴啦地说完,端碗递到大宝嘴边。 兄弟俩个把大伙逗得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小宝给一口酒喝,大宝笑眯了眼,凑过小嘴去就喝要喝。 却在这时,向晴痛呼一声突然倒了下去,吓得大宝连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口酒也没喝,转头错愕地看着娘亲! “娘亲!”小宝手中的碗一松,啪地一声砸落在地,连着酒也溅了一地,他大叫着朝娘亲冲了过去。 柳云鹤一把扶住了向晴,惊呼:“晴儿,你怎么了?” 随着向晴倒下,东方宇也倒了下去,接着是农百草等年纪大的,然后才是东方硕众人,最后才是慕容紫和柳云鹤,没过片刻,男女老少全部都倒下了,唯独大宝小宝,苏月和东方立四人没事。 大宝小宝吓得眼泪直滚,跑去给大伙诊脉,却发现众人都死了,他们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脸色惨白地看向苏月和东方立。 大宝疑惑问:“表舅母,二表舅,你们怎么没事?” “因为本宫和他并没有喝酒!”苏月站起身来,理了理衣发,款款走向两个孩子,一脸阴毒的笑容。 大宝小宝被她的笑容吓得脖子一缩,往身后挪了挪,小宝怕怕地问:“表舅母,你要干什么?” 东方立也走到两个孩子身边,但神情有些呆滞。 “二表舅,你怎么了?你的眼神好奇怪!”大宝转头看向东方立问。 东方立不答话,看向苏月。 苏月大笑道:“两个小蠢货,到现还看不出来吗?这些人是我们杀的!”反正也只剩这两个小杂种了,等会也要杀了他们,不如就让他们死个明白! “啊?”二宝吓得张大嘴。 小宝伤心地哭了:“表舅母,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娘说过,虎毒不食子,宇哥哥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放过他,你比老虎还毒!”大宝气愤地握起小拳头。 苏月摇摇头:“说你们蠢还真不是一般的蠢,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我与你们的表舅母不一样吗?” “你长得跟表舅母一模一样啊!”小宝吸了吸鼻涕道。 大宝没有作声,他觉得面前的表舅母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 苏月走到他们面前,一手掐住了他们的小下巴,恶狠狠道:“小杂种,还没认出我是谁来吗?” “表舅母,你捏痛小宝啦,呜呜……”小宝打开苏月的手,大哭了起来。 大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惊道:“你是二姨?” “很好,比你那个只会哭的窝囊废弟弟要强多了,连谷主都夸你聪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二姨我真是舍不得杀你!”她的手慢慢往下移,掐住了大宝的脖子,脸上是一脸的惋惜,但眼底却尽是狠毒和杀气! 没错,当初她被向晴弄得全身皮肉溃烂,体无完肤,药无极给她换了皮,给她的面具是苏月的模样,那次苏月去查看向晴的寝宫安排得如何了,她将苏月打晕弄到了假山后面,然后顶替了她,这一顶替就是一年多,这其间她只做了三件事情,一是截了吕明轩的一封信,二是杀了赵全,三则是射死了吕明轩发给向晴的信鸽! 而来祁沂关是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那就是杀了所有的人,药无极要的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四国,统一天下,成为霸主! 只要做成了这最后一件事情,她就是这个天下的女主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她可以呼风唤雨,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大笑起来,手中的力度也加重了! 小宝见她要杀哥哥,也不哭了,冲过去抓住她的手,气呼呼道:“你原来不是表舅母,是坏二姨,你怎么会变成表舅母的,你放开大宝!” “小混蛋,等杀了这大的,马上就轮到你,你给我滚开先!”向柔猛地一把推开了小宝。 小宝倒在尸体上并没有受伤,更气愤地冲了过去,对着向柔的手背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啊——”向柔痛得大叫一声,放开了大宝,大力地甩开小宝,可是小宝却不放嘴,直到将她手上一块肉咬了下来。 小宝赶紧将肉吐出来,并呸了呸嘴:“好臭好臭,坏二姨的肉都是臭的!” “你这个小杂种,竟然咬掉我一块肉,我杀了你!”向柔站起身就要杀了小宝,可是手突然剧痛起来,她低头看去,见伤口的四周都开始溃烂起来,速度出奇地快,不过瞬间,一只手都溃烂得不成样子,她吓得大叫:“怎么会这样?!” “告诉你吧,那是我和大宝一起研制出来的第一种毒哦,只要碰到皮肉都会腐烂,除非你把手跺了,不然的话,等下你一身都烂了哦!”小宝抹了把嘴道。 向柔大惊,顾不得其它,拿起用来割羊肉的一把匕首,猛地从手腕处划了下去。 匕首很锋利,削铁如泥,手掌被削掉了,掉在地上滚了一层灰,她痛得险些晕死过去,勉强支撑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猛地朝小宝看了过去,眸光狠毒。 她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朝小宝刺了过去:“小杂种,你竟然敢给我下毒,我杀了你!” 小宝已经学了一年多的武功了,招式都练得很熟,躲过没有武功的向柔非常容易,他跳到向柔背后,做了个鬼脸:“残废,来杀我呀,来呀来呀!” “啊——”向柔气疯了,小杂种竟然敢骂她残废,她要砍掉他的四脚,把他变成人彘,转身又举着匕首朝小宝刺去。 小宝再次轻易躲开,得意地朝她吐了吐舌头:“坏二姨,你好没用哦!” 向柔全身颤抖,断了的手鲜血淋淋,很快将她华丽的国母服饰弄脏了,她知道自己杀不了这两个孩子,看向东方立:“隽亲王,你帮我杀了他们!” “是!”东方立出从羊肉上取下一把匕首,走向两个孩子。 大宝小宝这下脸色变了,搂着对方退到向柔的身后方:“二表舅不要啊,我们这么可爱,别杀我们呗!” 向柔转身看着他们,这下轮到她得意了:“哈哈,这下你们认栽了吧?我就不信你们能打得赢他!” “二表舅,别过来,你再过来我们就叫人了!”大宝小宝似乎被吓傻了,胡言乱语起来。 看着两个孩子吓成这样,向晴别提有多痛快了,看着他们讽刺道:“你们不是很厉害吗?小杂种,去跟你们那贱货娘亲会合去……” 话还未落,背后就袭来一阵痛意,向柔脸上的笑意僵住,缓缓转头看去,见东方立把匕首刺进了她的后背,她错愕不已:“你……” 低着头的东方立突然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清明,哪像是被人控制住的样子? 向柔不敢置信:“你怎么……” “你是想问我怎么没有被你控制住吗?”东方立猛地拔出了匕首,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他浅灰色绣着祥云的锦袍! 苏月再次痛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东方立竟然是清醒的,他不是已经被她下药了吗?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让我来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吧!”这时,本来已经死了的向晴站了起来。 接着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大宝小宝跑到娘亲面前邀功:“娘亲,我们演得好不好?” “好,非常逼真!”向晴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夸道。 向柔诧异,原来他们都没有事,只是在演戏而已,是为了逼她露出破绽,她竟然又中了计! 向晴将二宝交给柳云鹤,她走到向柔身边蹲下,看着她惨白的脸,笑道:“其实从你来到祁沂关那天开始,我们就已经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你暗中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知道,包括你约隽亲王见面那天晚上,其实我和表兄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也不是真的要班师回朝,只是故意引你动手罢了!” 他们早就知道这个苏月是假的,只是没有揭穿她罢了! 向柔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来,难怪当时天空中盘悬着那只该死的鹰,原来是东方硕和向晴这个贱人在附近,她怎么会没想到,那只鹰在的地方东方硕就会在,是她大意了,竟没有去细想,她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却不知原来她早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中! “其实那天晚上本王是听皇兄的旨意去见你的,事先已经服用了一粒解毒丸,不管你给我下什么毒都没有用,我得知了你的计划,假意答应,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那酒中本王根本就没有下毒!”东方立扔了匕首,一刀杀了这个女人实在太便宜她了,竟然敢冒充苏月勾引他,真该千刀万剐! 向柔恶狠狠地看着东方立,该死的男人,竟然骗她! 他的戏演得也太逼真了,她以为他是动了情,却不知只是演戏诓她,可恶啊! 众人都赞赏地看向东方立,先前夸他事情办得好确实是真话,只是向柔没有听出玄机来罢了! 东方硕走出来说:“朕早就怀疑你了,朕暗中查了所有的事情,发现明轩的信,赵全的死,还有信鸽以及外界消息的闭塞等等事情,都是你在暗中搞鬼!” 那次吕明轩提到信被劫后,他就派人一路去查了,查到信确实到了赵全手中,而信却不亦而飞了,接着他又让吕明轩去查了赵全的尸体,确实不是爆毙,而是死于中毒,然后他里里外外搜了赵全的屋子,才发现在一个隐蔽之处找到一封血书,原来赵全察觉到假苏月的异常想告诉他,却被假苏月给发现了,灭了口,在死之前,赵全拼尽最后一口气写下了血书,并藏了起来! 东方硕将血书丢到了苏月面前:“这是赵全临死前留下的证据!” 本来有了赵全的证明他完全可以将假苏月揭露,但又怕让真苏月陷入危险中,所以暗中查找,终于在出发来祁沂关之前找到了真苏月! 东鹰国出战之时确实要带神鹰一并出发,但却没有那祈祷的礼节,他是故意试假苏月的! 找到真苏月后,他准备杀了假货,可是向晴说不如将计就计,看假苏月究竟要做什么,他只好暂时留下了她的狗命,没想到她竟然要将他们全部毒死,以助鸠国不废吹灰之力得到天下,实在恶毒! 向柔面如死灰,那个死阉人竟然在死之前还是将事情给抖了出来,原来她早就露馅了,却浑然不知! 这时,真苏月走了出来,虽被折磨了长达一年多,但一国之母的气质还在,她看着向柔,下巴轻抬,尽显傲气:“向柔,你模仿了本宫这么久,却始终学不会本宫的神韵,你真的很失败!” “没错,向柔虽然在动作及神情上尽可能地做到与皇后娘娘一样,但骨子里的气度是怎么样也学不会的!”向晴看到真苏月才觉得感觉对了,一个人是真是假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当初第一次看到假苏月时,她心里就怪怪的,当时事情多,就没往那方面去想,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假货! 向柔只是小小官员的继女,虽是千金小姐却满肚子的肮脏诡计,总想着去抢别的人东西,从不修内德,这样的人收内而外散发出一种下作的气息,且向柔随窦氏的刁钻俗气,哪怕穿上龙袍也没有太子的贵气,只学得会苏月的外形,却学不会她的神韵! 东方宇走到母亲身边,看着向柔说:“本宫的母后爱本宫,是绝不会骗本宫喝酒的,你虽然顶着母后的脸,但没有一点像母后对本宫的爱子之心,你永远是只乌鸦,是做不成凤凰的!” 向柔闭了闭眼睛,她本以为骗过了所有人,却不曾想一个也没骗过,她又输了,这次估计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她错就错在没有将苏月给杀了! 为了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她有意留下真苏月,早知如此,她应该将苏月给杀了的! “到现在还顶着本宫的脸,你不配!”苏月向前揭下了向柔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千疮百孔全是疤痕的脸,让她一阵恶心! 众人皆被惊住,原来这么美貌的外表下,竟是一张这样丑陋的脸,真如向柔本人! 柳云鹤厌恶地看着向柔,这女人就算外表再美心也是黑的,更别说现在连表皮也这么恶心了,不及他的晴儿万分之一! “哎哟,好丑,别吓着我的乖徒儿!”云子熏走过去一阵冷嘲热讽,这种女人还老想抢向晴的东西,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吕明轩嫌恶道:“这就叫丑人多作怪!”俗语果然没有说错! 诸葛睿和诸葛宁无奈摇头,向柔是南临国的人,真是丢了南临国的脸! “药无极给了你这么完美的身体,却没有给你一张完美的脸,他对你还真是好!”向晴摇摇头,有些替向柔不值。 药无极那么厉害,完全可以帮向柔换张漂亮的脸,可是他却没有,这么明显是在利用向柔,向柔还不知道,真是蠢得可以! 向柔用那只完好的手捂住了脸,大叫:“不要看我,不要看……”头一偏,见得那只鹰还虎视眈眈地站在营账顶端盯着她,她猛地一惊,它是不是在等她死了飞下来吃她的肉?她不要! 见向柔看着神鹰,向晴笑着朝它招手:“下来吧,不用站岗了!” 神鹰立即挥着翅膀飞了下来,落到了向晴的肩膀上,还好恶人伤不到两个美娃娃,否则它一定飞下来抓花她的脸,哦,不,她的脸这么恶心,它根本下不去爪子! “它要吃了我吗?”看到那庞然大物,向柔直接吓尿了。 向晴摸了摸神鹰的头,答道:“不,我们的神鹰有灵性,不吃生物,得等你死了才会吃你的肉,不过我们并不打算让你死,所以你不用担心它吃你的肉了!” 向柔眸光一亮,他们竟然不杀她?这可能吗? “不过,它虽然不吃活物,却会抓人,就像老鹰抓小鸡那样!”向晴接着又道。 向柔眸中的亮光顿时消散干净,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惊恐:“别过来,别让它过来!” “去吧,她可是无数次想拔了你的毛吃肉,去拔了她的毛吧,不过不准吃肉哦!”向晴像哄孩子一样,对神鹰说道。 神鹰用嘴在向晴脸上噌了噌,然后张大翅膀飞向向柔,爪子一个劲在她身上抓扯,很快衣衫破了,皮肤被抓烂! 众人只听到一阵阵撕裂声和向柔的惨叫声,在这个夜空中格外刺耳! 大约两刻钟后,向晴全身上下已是一片褴褛,身上也没有一处完好的,本来就丑陋不堪的脸更加血肉模糊。 众人无不痛快不已,这恶毒的女人就该是这种下场! 柳云鹤将二宝的眼睛捂住,自己也懒得看,怕污了眼。 云子熏却看得津津有味,还跑到东方硕身边问:“你看到她变成这个样子,什么感受?” “痛快!”东方硕说了两个字。 云子熏撇了撇嘴,好歹白白睡了人家那么久,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心疼?果然帝王皆薄情呀! 见差不多了,向晴将神鹰招回来:“去,自己把身上的血水洗干净,别弄脏我的衣衫!” 神鹰扑腾两下飞走了。 向柔已是奄奄一息,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好像一口气上不来就会死掉一样。 向晴自然不会让她就这样死了,药无极对向柔是物用其极,她自然也得物用其极,她向前喂了粒药给向柔服下,然后道:“去找药无极吧,用完你最后的价值,我会让人超度你的,也不枉我们曾经姐妹一场!”说罢站起身,看了慕容紫一眼。 慕容紫朝两名侍卫招手,侍卫向前将向柔抬走了。 苏月朝东方立点了点头,是感激,是友善,还有坦荡。 这才是苏月,东鹰国的皇后应有的眼神,她转向东方立,笑道:“此次能揭露向柔的真面目,多亏了隽亲王,你救了我们所有人一命!” “二表舅演得也很好呢!”大宝小宝笑嘻嘻地夸道,若不是事先就知情,他们可真要被他的样子吓到! 众人皆抱拳一礼:“多谢隽亲王!” “那个什么王爷,谢了啊!”连云子熏也言了谢。 东方立回以一礼,一身正直,谦虚道:“举手之劳罢了,也是大家齐心协力的功劳!” “隽亲王不必谦虚,此次确实是你的功劳,战事之后,你仍旧跟朕回京吧!”东方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东方立抱拳一拜:“谢皇兄!” 没有为万千百姓及死去的四十多万士兵报仇,他们是绝不会班师回朝的,也只有向柔那种蠢货才会相信他们会就此罢休,活该她是这样的下场,不过她回到了药无极身边,不知道最终的下场是什么呢? 侍卫将向柔抬着丢到祁沂关外后便离开了,向柔脱了险并没有多想什么,在她的思想里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虽然任务失败了,但药无极没有哪次伤过她,药无极一定是心疼她,舍不得伤她,所以她不怕! 觉得身上有了力气,向柔爬起来就朝药无极他们藏身的地方而去。 地方并不远,就在祁沂关外一个名为渊城的地方,城里的百姓早就被杀光了,现在的人都是鸠国的兵马假扮的,向柔到了渊城,随便拉了个人一问便找到了药无极。 “谷主!”向柔看到药无极,立即朝他跑了过去,一脸的委屈可怜。 药无极看到她一身是伤,脸也更加丑了,便知道任务失败,可是既然任务失败了,连半丝武功也不会的向柔是怎么从一堆高手中逃出来的呢?难道向晴在她身上下了毒,特意让她回来害他和鸠国的兵马? 这样的回礼他又不是没有收到过,极有可能! 想到这,他猛地扬手止了向柔的靠近,冷声问:“你又失败了?” “谷主,原来他们早就发现我不是真的苏月,是故意引诱我露出马脚的,东方立他骗了我!”向柔点了点头,委屈地诉苦。 药无极心头一恼,怒喝:“你这个蠢货,给你安排好所有的一切,你竟然还把事情给办砸了?既然办砸了还回来做什么?是不是他们让你回来害我们的?” “不是不是……”向柔下意识地摇头,但想到向晴的话,她突然顿住,难道真的是? 药无极见她不说话了,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立即问:“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东方立刺了我一刀,向晴那个贱人让那只贱鹰抓破了我的皮肉,我觉得自己快死了,然后向晴给我吃了一颗药,就把我放回来了!”向柔不敢有所隐瞒,老老实实地答道。 药无极真想一巴掌拍死向柔,这个蠢货,竟然半点也没有怀疑就跑回来了,搞不好带了什么毒和传染病回来,他恼火问道:“给你吃的什么药?你有什么感觉?这一路上你碰到多少人?经过了哪些地方?快说!” 向柔被他的凶狠样子吓着了,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药无极对她向来是柔声细语,虽然没有说过喜欢她,也没有碰过她一丝一毫,但对她是极好的,她一直以为药无极是喜欢他的,所以她愿意帮他做任何事情,可是他现在却这么凶狠地吼她…… 药无极急不可奈,向晴的本事越发厉害,搞不好所有人都已经中了毒或者染了病,这个贱人却连句话都说不好,简直该死! 他正准备再问,突然见得天空中飞来一只鹰,他抬头看去,那不是东鹰国那只神鹰吗? “是那只鹰!”向柔也抬头看去,顿时惊住,鹰在的地方就有东方硕,难道…… 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四国的兵马杀来了!”然后一阵惊天动地的打斗声和脚步声随之而来。 向柔一脸愕然,是,是这样!她被人利用了! “无极,四国的人怎么会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处?”风如画飞身而来,落到药无极面前急问。 药无极阴冷狠绝地看向面前吓得已是全身僵硬的向柔,厉喝:“是她将人引来的,这个贱人!” 他明白了,向晴并没有在向柔身上下毒或者放什么传染病源,而是故意放向柔回来找他,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要将他们的人马一举歼灭! 向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害得他们全军覆没了! “她不是你的人吗?”风如画一惊。 药无极眸子阴寒:“她被人利用了!”说着一步一步朝向柔走去。 “谷……谷主……”向柔看到药无极朝她走来,只觉得是阎王朝她来索命了,吓得再次尿了裤子。 药无极眸中的杀气中闪过一阵厌恶,更是没有丝毫犹豫,拿出一把匕首,狠狠插进了面前女子的胸口,准确无误地直逼心脏。 向柔瞪大双眼,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盯着药无极:“谷主……你竟然……”竟然杀她,他不是喜欢她,疼爱她,舍不得她吗?为什么会杀她? “向柔,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在你的身上,只想让你做出十倍的成绩还我,没想到你一事无成,还把祸端引来,你已毫无利用价值,不必再浪费我的药和精力了!”药无极凑到向柔耳边,清晰地说着,手上却加重了力度,利器再朝她体内内扎进去几分! 向柔猛地抽搐着,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挤出四个字来:“物、用、其、极?” “哟!”药无极挑了挑眉:“你蠢了一辈子,临死之时竟然变聪明了?” 向柔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凄凉和自嘲,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向……晴……” 向晴说药无极对她物用其极,她当时并不觉得,直到药无极将匕首插进她的心脏,她才明白,向晴说的是对的! 向晴是可恨,毁她的容,将她赶出了向家,并杀了她的母亲,可是这些都是她先对向晴做的,向晴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说穿了,向晴并没有对不起她,是她无数次想抢向晴的东西,身份,地位,男人,可是她永远都抢不过,向晴的永远是向晴的,她永远都得不到! 她不该抢的! 要是她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又怎么会被药无极利用,做尽坏事,遭到报应,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后还要死在药无极这个畜牲的手里! 她以为周单峰是真的爱她,她把第一次都给了他,没想到他却听到她中了蛊毒后吓得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以为她骗柳云鹤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柳云鹤就会娶她,他却对向晴一心一意,她以为东方硕是真的喜欢她,却在得知她是假孕的时候半点情面也不讲,她还以为药无极重视她,舍不得杀她,却不曾想他毫不留情地将利器刺进了她的身体里! 这些男人啊,没有一个人对她有过半丝真心,可都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想要的,她好恨啊,但最恨的是药无极,自从她中了他的蛊毒开始,便成了他掌中的棋子和玩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药无极害的! “我说呢,你蠢了一辈子怎么会突然变聪明了,原来是向晴告诉你的,没错,你对于我来说只是一颗棋子,如今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到了该毁掉的时候!”药无极冷笑道。 向柔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眸中是一片怒恨,下一秒,她一口咬住了药无极的肩膀! “唔……”药无极吃痛,猛地推开她! 向柔一直在他面前乖巧听话,没想到小病猫也有凶狠的一刻,临死才发狠,是不是太迟了? 身体被推开,向柔体内的匕首也随之拔出,顿时血溅三尺,她重重倒在地上,看着血从胸口涌出,就这样慢慢地流尽了,她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风如画走到药无极身边,看着他肩膀上的血红牙齿印,问:“无极,你没事吧?” “没事,一只急了咬人的兔子而已!”药无极也看了看肩膀上的伤,若无其事地说,他看向正在拼命厮杀的人群,对风如画道:“殿下,我们走吧!” “可是这里的兵马!”风如画惊道,他们若一走,他的三十万兵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药无极劝道:“四国联军有一百万人,我们只有三十万,这一战没有任何胜算可言,我们现在只能去把神兵调出来,这才是我们唯一能胜的办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走吧!” 风如画咬了咬牙,他用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齐集四十万人马,十万被药无极变成了神兵,三十万却要如此覆灭,他实在不甘心,但是又能如何,四国兵马壮大,初到祁沂关时竟然有一百五十万人之多,鸠国的人数连人家尾数都不到,这样力量悬殊的一战,不用打就注定是要输的! 要不是药无极找出会巫蛊之术的巫师,一夜之间就灭掉了四国几十万人,估计有神兵也未必能赢! 可是就算灭掉了四国三分之一的人马,他们终久只有十万神兵,十万对百万,真有必胜的把握吗? 他现在除了相信药无极外,没有别的办法了,看了向柔的尸体及混乱厮杀的士兵一眼,他和药无极飞身离去! 此次,慕容紫等人亲自领兵前来,冲进渊城后便大开杀戒,起初诸葛睿还担心渊城中的是百姓,可是见到城中只有男子没有女人孩子,才知道原来满城皆是鸠国的兵马,想来渊城百姓早已造到杀害,他们更是怒不可遏! 百万人杀三十万人,皆全部带着浓烈的恨意,没过多久,整个渊城便堆尸成山,血流成河了! 渊城屠杀一空,四国清点人数,发现不过三十万人。 向晴冷笑一声,真是高估了风如画的本事,原来才三十万兵马,难怪会使那些阴损的邪门歪道! 看到向柔的尸体,向晴蹲下去伸手帮她合上了眼睛,道:“向柔,你放心,这次你帮了我们,以前的账我们两清了,我会让人帮你超度,让你有机会投胎做人,只是希望你这次能投个好胎,做个好人!” 其实最可悲最可怜的就是向柔了,被人利用殆尽然后杀掉,估计她到死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吧? 神鹰从天空中落下来,要吃向柔的尸体,向晴阻了它:“算了,就给她留个全尸吧,也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对她唯一的眷顾!” 神鹰便听话地落到了向晴的肩膀上。 众人也同意,不过是具尸体而已,毁了又能如何? 一把火烧了渊城,众人返回祁沂关。 清点人数,发现死伤将近两万人,子虚又给这两万兵将及渊城那几十万人作了场法师,顺便帮向柔也超度了! 是夜,古卜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发现三日后便是占卜吉日,决定让子虚卜上一卦,看战事境况如何! 这其间,大军休整,众人也都好好休息,等着子虚占卜问吉凶。 向晴洗了澡出来,见柳云鹤去视察军营还未回来,准备去看看大宝小宝洗了澡没有。 这时,秦雨在外面禀道:“主子,南太上皇来了。” “请太上皇进来。” 账帘被掀起,诸葛睿走了进来,满脸笑意:“公主准备出去吗?” “想去看看大宝小宝休息了没,这两个孩子跟着云子熏总是闹到很晚才睡!”向晴笑着请诸葛睿坐下。 诸葛睿道:“那岂不是耽误你了?” “我们俩个还这么客气干嘛,晚一点去看两个调皮鬼也无妨,坐吧!”向晴拿了小炉上放着的水壶给他冲了杯金银花茶,天气太热,降降暑气。 诸葛睿笑了笑,也对,以前他们是朋友,现在是公爹与儿媳妇,确实不用太客气,他坐下来,问:“鹤儿去哪了?” “出去巡视了。”向晴看着他:“你是来找云鹤的?” 诸葛睿摇头:“不,孤是来找你的。” 向晴哦了一声,低下头为自己冲了杯茶。 “公主……”诸葛睿喊道。 向晴笑着打断他:“叫我向晴就好,老黄。”她已经猜到他找她何事了。 “好,好。”诸葛睿很高兴,听到这声老黄,让他想起在桐城的时候,那段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却是他最开心的时刻,教教二宝功课,做做饭,洗洗衣衫,虽是粗活,却最清心。 多希望还能回去再住上一段时间。 他端起茶呷了一口,然后道:“向晴,这战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孤与鹤儿若雪之间虽然表面上和睦相处,但孤知道,他们心里还在怪孤,所以……” “老黄,你放心吧,云鹤其实不恨你了,只是面子上……你知道的,男人嘛,都要面子!”向晴安慰道。 柳云鹤从小在诸葛睿的保护下长大,若不是灭国之仇,柳云鹤不知道有多喜欢这个父亲,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柳云鹤早已原谅了诸葛睿,只是他们之间还需要一个契机来相认! 诸葛睿点点头:“孤明白!” “等战事过后,我再劝一劝他和陛下,估计你们一家人很快就可以相认了。”向晴笑道。 诸葛睿高兴不已,连连道谢。 这时,柳云鹤回来了,见诸葛睿在,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南太上皇来了?” “是啊,来找公主有点事,既然你回来了,孤就走了。”说罢,看了向晴一眼,两人眨了眨眼睛,高兴地走了。 柳云鹤坐到向晴身边,搂着她:“刚洗澡?” “是啊。”向晴将茶端给他:“刚泡的,很香。” 柳云鹤喝了一口,满意一笑,问:“他找你什么事?” “老朋友叙旧。”向晴拿回茶杯喝了一口,真香,她越发喜欢喝这些花茶,被苏月那制茶的手艺影响了。 柳云鹤见她不愿说,也没再问,站起身去洗澡。 “云鹤。”向晴喊住他。 柳云鹤转头:“嗯?” “老黄也不容易,这些年一直苦苦求得你和陛下的原谅,你劝劝陛下,不要再怨恨他了!”向晴劝道。 柳云鹤便明白了,刚刚诸葛睿是来让向晴当说客的,沉了片刻道:“等战事结束,我会和娘说的。” 向晴一笑。 诸葛睿离开柳云鹤的营账后,又去找了西门若雪,还在账外,便见得西门若雪带着书香水墨回来了,他笑着说:“若雪,巡视回来了?” “南太上皇有什么事?”西门若雪面上冷冷的。 诸葛睿道:“无事,就是想来看看你,想告诉你晚上警醒些,鸠国的人很阴险……” “诸葛睿,要不是你们三国遭孽,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祸事?你不要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朕不需要你的关心!”西门若雪说完,带着人进了账中。 诸葛睿叹了口气,落寞地走了。 诸葛宁去营账寻诸葛睿,没寻着,便出来找他,正好见到这一幕,心疼地拧了拧眉,转身走了。 “陛下,您真的还在恨南太上皇吗?”账内,书香问西门若雪。 西门若雪好一会儿才答道:“朕知道很多事情都与他无关,可是朕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很恼火!” 也许是因为在她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诸葛睿得到了她,并让她怀了孕的原因吧,也许她从来就没喜欢过诸葛睿,那时候她只是个失忆的傻子,哪懂得什么是爱? 水墨劝道:“陛下,他始终是太子殿下的父亲,属下见殿下好似很在意他,不如,陛下不要再恨他了!” “你们都看得出来,我这个做母亲的岂会看不出来?”西门若雪叹了口气:“等战事过后,朕会找个机会与他说清楚的!” “陛下英明!”两人喜道。 西门若雪笑看她二人一眼道:“你们都是大姑娘了,等战事结束后,你们也找个男人嫁了吧!” “属下要一辈子跟着陛下,绝不嫁人!”书香水墨闻言急道。 西门若雪摇摇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不嫁人的?到时候朕帮你们做主,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两个丫头坚持不嫁人,西门若雪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翌日,诸葛宁用了早膳后去找柳云鹤,见柳云鹤一人在看书,笑问道:“二嫂不在?” “去教吕明轩缝合之术了,你找她有事?”柳云鹤放下书问。 这些日子,向晴都在教吕明轩一些战场上常要用到的医术,除了他教她骑马的时间,就是在教吕明轩他们医术,很是繁忙。 诸葛宁摇头:“没事,今日无事,来找你说说话。” “坐吧!”柳云鹤朝面前的椅子指了指。 诸葛宁坐下来,说起了以前的事情,柳云鹤一直在笑,他惊讶:“二哥,你变得很爱笑了!” 柳云鹤点点头:“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很多事我都看淡了,你二嫂常说,什么恨啊仇啊怨啊的,不能吃也不能用,反而会伤身体,让我不要往心里塞!” 诸葛宁笑了:“这倒是像她说的话。” “你二嫂心态很好,一般的事情不会让她心情不好,我正在向她学习。”柳云鹤说着又勾了勾嘴角,向晴是他快乐的源泉。 诸葛宁犹豫了一下,问:“那二哥,你还恨父皇吗?” 柳云鹤脸上的笑意一顿,他喝了口茶,答道:“提不上恨不恨,只是让我还像以前一样,我一时间做不到!” “二哥?”诸葛宁惊喜,这么说已经不恨了? 柳云鹤叹了口气道:“你放心,等战事结束后,我会找个机会和他谈开,我娘那边我也会多劝劝!” “谢谢你二哥!”诸葛宁很开心,他希望父亲能够开怀,也希望和柳云鹤继续当兄弟,所以他希望有一天他们父子兄弟还能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 柳云鹤朝他一笑,和睦相处其实也很好不是吗? “缝合之术最重要的是伤口的消炎,最近我们培育出这些抗生素都要好生保管,能及时救人性命!”向晴拿了一只小动物演示给大家看。 吕明轩等人点头,学了许多天,差不多都学熟了。 向晴洗了手道:“自己去多练习。” 众人转身去拿小动物练习去了。 向晴看向守在旁边的神鹰,有些哭笑不得,自从她救了它一命后,除了晚上自己回去睡觉,白天几乎是跟着她,她在哪,它就在哪,把东方硕都给醋着了,直怪她抢了东鹰国的国鹰。 “你别守着我了,不然你的主人又要怪我。”向晴拍了拍它的头道。 神鹰享受地闭上眼睛,不动。 向晴不管它了,去找柳云鹤学骑马去,学了这一个多月,她能一个人驾马也不怕了,越发觉得骑马是件很威风的事情,所以一用空就想去骑马。 神鹰立即张开翅膀跟了上去。 空地上,向晴驾马狂飞,柳云鹤紧跟在后面怕她出事,神鹰兴奋地在她头顶翱翔,两人一鹰,闹得欢腾。 三日后,还未到占卜吉时,鸠国的兵马就出现在了祁沂关。 “报,祁沂关西面发现鸠国兵马!”探兵来禀报时,众人正在慕容紫账内喝茶聊天,等着占卜结果。 慕容紫问:“鸠国有多少人马?” “初探大约十万人!” 才十万! 大伙松了口气,以十敌百,四国胜券在握。 向晴却并不放心,她本以为鸠国只有三十万人,没想到还有兵马,药无极和风如画不会蠢到明知是输还要来送死,他们定是有胜算才会主动出现! 这时,又有一士兵来报:“报,鸠国送来了挑战书!” 柳云鹤接过一看,道:“鸠国约我们决一死战!” “什么时辰?”西门若雪问。 柳云鹤又看了眼战书:“巳时。” “现在是辰时,巳时的话还不一个时辰了!”诸葛宁道。 东方硕哼了一声:“来得这么急,约的时间也这么急,他们又想耍什么花招?” “管他们耍什么花招,既然来了,就让他们变成尸体,再也走不了!”慕容紫揉着拳头,已经蠢蠢欲动了,鸠国杀了他北狼国那么多人,以他睚眦必报的心性,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柳云鹤点头:“这次一定不能再让风如画和药无极逃了!” 众人相视一眼,齐齐点头。 很快整顿好兵马,准备出营迎战。 这是终极一战,所有人都是全力以赴,只不过他们万万不想到,却是去赴死! 打战的事情吕明轩等人并不参与,都在研习医术。 大宝和小宝学累了,回了自己的帐篷里,小宝去翻东西出来和哥哥玩,突然在包袱里找到一个小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粒药,他问哥哥:“大宝,这是什么药啊?” “呀,这在里!”大宝接过一看,那粒不知道被他弄到哪去了的药竟然被小宝找到了,等会得给娘亲看看才行。 这时,云子熏等人也回来了,说其它人都去打战了,他们自己娱乐,大宝把药收了,和弟弟拿出棋来下。 向晴给柳云鹤穿上盔甲,握着他的手叮嘱:“风如画和药无极阴险,你们要万事小心!” “放心吧,我们有一百万人马,鸠国才十万人,光是马蹄也足以将他们踏死!”柳云鹤拍了拍她的手:“等我回来,我们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向晴笑着点点头。 柳云鹤亲了她一下,拿上剑带着齐鸣胡不归而去,而秦云等人就留下来保护向晴母子。 向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愿一个人待着,去了云子熏和二宝的帐篷,见得云子熏连鞋子也没脱躺在床上在看书,大宝小宝在下棋,陆九和农百草师徒也在,老的也摆了棋局在下,张阙和吕明轩在研究医术,一片祥和。 他们只负责医人,打战不是他们的事,所以难得人去帐空,得了空闲,娱乐一下。 见她来了,大宝小宝朝她招手:“娘亲,过来看我们下棋啦!” “向晴,快来看,上面的鬼怪故事好刺激,和上次的巫蛊之术有得一拼!”云子熏则拿着书朝她晃了晃,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原来是看故事,以为是在看医书呢? 农陆二老亦朝她一笑:“丫头,过来坐坐。” “公主,帮我们看看这方子改进得怎么样?”吕明轩亦喊她过去。 向晴哪有精力应付他们,道了声你们忙,退了出去。 大宝想起那粒药,想叫娘亲时,娘亲已经走了,他想了想还是晚点再告诉她,先赢了小宝再说。 向晴心里压抑得厉害,便去找了古卜和子虚。 两人在商议着要不要卜一卦,向晴来了正好问她:“公主,这卦还需要卜吗?” “卜一卦吧!”向晴走进去坐下。 古卜见她脸色不好,问:“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心里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向晴摇摇头道。 子虚笑道:“前面开战了,都是公主的亲人朋友,公主担心吧?” “也许吧!”向晴深吸一口气。 古卜看向子虚:“师弟,卜一卦让公主放心!” “好。”子虚见吉时也到了,拿了卦摆了香案准备占卦。 另一边,柳云鹤等人带着百万兵马来到了祁沂关西面的战场,风如画和药无极身穿盔甲,带着人马等候多时了,鸠鸟的旗帜随风飞扬,士气正盛。 丁蜜柚仍旧一身黑衣,跟在药无极的身边,这几个月来的调理,她的内伤已经好了,她要来找柳云鹤和向晴报仇了! 风如画的身边是白水。 见他们来了,风如画身边一员将领开口喊道:“来得这么慢,是不是吓得尿裤子了?” 鸠国兵马大笑起来。 慕容紫恼怒不已:“我们有百万兵马,跺一跺脚也足以让你们吓破胆,就你们这区区人马也敢挑战我们,简直是不知死活!” “没错!”东方硕亦道,神鹰站在他的肩膀上,发出一阵气愤的大叫。 绣有鹰图、狼图,鹤图及鹂鸟的四面旗帜在他们的身后意气风发,百万兵马随之跺了下脚,一阵地动山摇。 鸠国兵马吓得一哆嗦。 丁蜜柚暗暗捏紧拳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的战场,这澎湃激昂的声势直叫人心里发悚! 柳云鹤冷哼一声:“不过是纸老虎,成不了气候!” “与他们啰嗦什么,为百姓和惨死的士兵们报仇!”诸葛宁大声喊道。 百万兵马举着武器随之大喊:“报仇,报仇,报仇!” 声音气吞山河,震耳欲聋! 吓得鸠国兵马退后了几步! 风如画拧起眉头,对药无极道:“四国联军声势如此浩大,区区十万人真的能赢吗?” 丁蜜柚也一直心存怀疑! “殿下放心,无极若没有百分之分的把握,又怎么会让神兵出来决一死战,成败在此一举,殿下就等着坐上天下霸主的位置吧!”药无极胸有成竹道。 营账内,子虚已经占了卦,他低头看去,掐指算了算,猛地一惊:“不好,卦象大凶,我军有难!” “什么?”向晴震惊,难怪她一直心慌,果然有事! 古卜急问:“可有破解之法?” 子虚道:“有贵人相助,但不知贵人身在何处,是何人!” “那再算!”向晴急道。 子虚摇头:“先前耗损太多道行,我只能算到这里,一切只能听到由命了!” “怎么能听到由命?这一战若败,四国皆亡,天下生灵涂炭!”向晴急得喊了出来,战场上可是有百万兵马,还有她的至爱至亲至友! 古卜劝道:“公主不要着急,待我帮帮师弟,看能否再窥算一二?” “多谢两位!”向晴感激不已。 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眼,纷纷咬破手指在对方额头中间点上一滴血,然后双掌对击闭上双眼,念念有词。 片刻后,两人被一道力量击退,古卜一时不稳险些倒地。 向晴冲过去扶住她:“布谷,你还好吗?” “无事!”古卜摇摇头,只是倾刻间,头发和胡须更白了一些。 子虚顾不得喘口气,急道:“公主,快,阻止两军交战!”晚了可就完了! 向晴心中很多疑惑,但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赶紧叫来秦雨,命道:“快,立即赶去战场,让我们的人马全部退回来!” “是,主子!”秦雨知道事态严重,立即飞身而去。 西方战场。 慕容紫紧了紧手中的剑,哗地一声拔起,举向天空:“杀!” 鼓声随之大作! “杀!”众人亦拔剑而起,大声命道。 神鹰拍着翅膀飞离东方硕的肩膀,在天空中盘旋不去。 百万兵马皆亮出武器,朝鸠国兵马大喊着杀去! 风如画脸色一变,这士气真是锐不可挡! 药无极仍旧一脸平静,取出一个小瓶,放出一阵刺鼻的怪味,然后扔掉瓶子,拿出一支短笛开始吹奏起来。 下一秒,十万兵马立即红了眸子,脸也变得扭曲吓人,体形突然变得极大,将手中的兵器握得咯咯作响,接着一齐嘶吼着冲了出去。 天空的中神鹰突然发出一阵哀鸣。 四国联军心头一跳,抬头看向鹰,见它不停地对着鸠国兵马惊叫,心中也被勾出一丝莫名的惊慌来。 西门若雪惊问:“神鹰怎么了?” “不知,它好像很怕鸠国的兵马!”东方硕也很疑惑。 今日上战场,周凉并没有跟来,所以不知道神鹰为何会如此! 诸葛宁突然指着冲过来的鸠国兵马大叫:“你们看!” 众人看过去,猛地大骇,鸠国的人眼睛都红了,脸也扭曲得吓人,而且身形变得大了许多,是正常人的一倍,走起路来一步一个坑! “怎么会这样?”慕容紫惊了一跳,这不是巨人吗? 诸葛睿惊呼:“他们还是人吗?” 柳云鹤紧了紧手中的剑,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家快撤,有危险!”这时,秦雨和秦云二人驾马而来,大声喊道。 “啊——”与此同时,四国兵马发出一阵惨叫声。 众人惊慌看去,见得鸠国兵已经与他们的兵马打了起来,对方体积是他们的一半,一脚就可以将人给踩死了,而且他们刀枪不入,杀不死也砍不伤,四国兵马顿时死伤无数! 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柳云鹤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命道:“撤,撤!” “撤……”众人也惊得回神,赶紧命令撤退。 四国联军大部分人也在震惊中,听到撤退的命令才反应过来,一些人转身就跑,一些人却死在了鸠国神兵的刀下。 “围住他们!”药无极一声令下,想逃,没那么容易,今天这百万人一个也别想逃出去! 鸠国神兵立即饶去了四国兵马的后方,速度极快,像是在飞一般,很快就将众人团团围住,连秦雨和秦云两姐妹也未能逃脱! 见撤不掉了,柳云鹤等人只好挥剑而上,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杀,那些鸠国兵都不死不伤,看着自己的兵马一个一个倒下,连尸体也被撕扯得粉碎,惊慌和诧异在众人心中肆意开来,四周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恐怖气息! 药无极停下笛声,朝风如画看去:“殿下,这下可放心了?” “好厉害,无极,你是怎么做到的?”风如画目瞪口呆,他只是听药无极说神兵厉害,却不知道竟然厉害成这个样子,一个人不死不伤,又极具杀伤力,任凭再多人也不够死的,更何况他们还有十万不死不伤的神兵,这一百万人根本不在话下! 虽然这样有些残忍,但与能复国,能统一天下成为霸主,能光明正大地活着相比,死这些人又算什么?而且这是四国欠他们的,应该百倍千倍地偿还! 他露出激动的笑容,张开双臂,很快,这天下就是他赫连风的了,哈哈哈! 丁蜜柚目瞪口呆,好可怕,谷主究竟还有多少骇人听闻的本事是她不知道的? 连白水也脸色一变,这个药无极如此厉害,若帮主子得了天下,会没有野心吗? “二哥,怎么办?这些人根本杀不死!”诸葛宁受了伤,心里恐慌极了,哪怕自己已经是皇帝,但在生死关头,他仍旧像以前一样依赖柳云鹤。 诸葛睿和西门若雪也看了柳云鹤一眼,若这样下去,他们必死无疑! 慕容紫脸色还算平静,他身边一直有千圣千绝护着,加上他武功很高,暂时能任付过来,可哪怕如此,他心里也有一丝颤意,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有体力耗尽之时,这些人不死不伤,根本就没有胜算可言! 东方硕身边也有封刀藏剑,暂时无碍,但他们的人一直在死,鸠国人马却半丝不伤,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东方立和卫青卫蓝主仆三人也在拼力厮杀,得想办法才行,不然抵挡不了多久! 柳云鹤扫视四周一眼,看到药无极和风如画远远看着这场无止境的厮杀,他咬了咬牙,对众人道:“你们坚持住,我去杀了药无极和风如画,估计可以阻止这些怪人!” “好!”众人点头。 慕容紫道:“妹夫,朕跟你一块去!” 柳云鹤的武功虽然已经变得很厉害,也能杀了药无极和风如画,但他不能让柳云鹤单独去与那两个罪大恶极的混蛋交手,他得为向晴看护住柳云鹤。 “走!”柳云鹤同意了,多个人少耽误些时间,也可以多救些人! 两人飞离马背,挥剑朝药无极和风如画杀去! 他们一去,千圣千绝和齐鸣胡不归,秦云秦雨也跟了上去,他们得誓死保护主子! “无极,看来他们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风如画看破了柳云鹤和慕容紫的心思。 丁蜜柚握了剑要向前:“谷主,让蜜柚去报仇!” “不!”药无极阻了她:“现在还不是与他们交手的时候!”说着再次将短笛放在唇边,吹出一阵旋律。 无数神兵一跃而起,挡在了药无极二人面前,阻了柳云鹤等人的靠近! “将所有人都杀了!”药无极大声命道。 一众神兵微一点头,加快了这场杀戮的速度,或一脚踩破了士兵的肚子,或一拳将人打飞出去,或一手掐断一人的脖子,或徒手撕裂了人的身体,又或一刀将人砍成数段,残忍至极! 柳云鹤和慕容紫等人被神兵缠住,根本脱不开身,这些人好像全身上下都长了眼睛一样,不管他们有任何动作都能提前被神兵提前阻止,秦雨两姐妹始终是女子,已经受了不少伤,齐鸣胡不归和千圣千绝也受了些轻伤。 而其它人,西门若雪伤得最重,然后是诸葛睿,诸葛宁,他们身边的护卫书香水墨,叶行等人就更不用说了,封刀藏剑为了保护东方硕也受了重伤,东方立为东方硕挡了一刀,胳膊险些没被砍掉,卫青卫蓝兄妹拼死才将人给护住! 向晴和众人赶到的时候,战事正是最激烈之时,血溅四方,染红了整个祁沂关的天空,空气中全是血腥味儿,令人作呕! 众人都被这场面吓住了,那些鸠国兵也太可怕了,怎么长得像怪物一般?而且他们打了这么久,一点伤也没受,半丝异常也不见,难道他们是不死不伤的妖怪吗?风如画和药无极在哪里弄了这样一群怪物来? 天空中哀鸣的神鹰见向晴来了,立即飞落下去,落到她肩膀上,大叫个不停,似让向晴去救他们! “神鹰啊神鹰,这次你可找错人了,丫头半点武功也不会,哪能救得了他们?还是我们上吧!”农百草紧了紧僵绳道。 神鹰听懂了农百草的话,看了看向晴,垂下了头。 陆九张阙及吕明轩等有武功的人都齐应声好,驾马冲了上去。 云子熏带着二宝留在营帐没有来,苗心等人在保护他们! 古卜和子虚并不会武功,与向晴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师傅!”丁蜜柚看到陆九,失声喊了出来。 药无极看她一眼,冷笑一声:“蜜柚,从你跟我出山那一刻开始,你应该就会想到你们师徒有对立的一天!” “蜜柚知道!”丁蜜柚低下头,眸光闪了闪。 古卜看了半响,道:“公主,会不会又是什么妖法?” 他现在已经半丝道行也没有了,所以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 “像又不像!”子虚道。 向晴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说:“他们被药物控制了,乱了心智,成了不死不伤的神兵!” 这本是在神话书中看到的桥段,今日竟然亲眼所见,药无极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在这些歪门邪道上极有造诣,连这种不死不伤的神兵也被他给练化出来了! “不死不伤?!”二人齐声惊呼。 向晴点了点头:“他们服了数种让体质改变的药,变成了铜墙铁壁,且全身的力量大得惊人,血肉之躯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古卜脸色有些发白,纳纳地问:“那、那怎么办?”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杀了药无极,他是神兵的宿主,只要他死了,神兵自然六神无主,再无攻击力,二是找到破解神兵变异的药!”向晴想了想道。 子虚纵观全局:“可是所有人都被缠住了,根本就近不了药无极的身,公主,看来还是得靠你呀!” “我无法靠近神兵,一时间不可能知道药无极给他们用了哪些药,要破解起来难度很大,而且神兵战斗力极强,大家根本等不起!”向晴拧紧眉头急道。 古卜和子虚脸色沉重,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大家死吗? 突然,神鹰惊叫一声飞了出去。 向晴一惊,随之看去,见东方硕有难,心头猛地一紧! 一场恶斗后,东方硕被孤立开了,没有人能靠近得了他,四五个神兵对他前后夹击,他身上已经中了几刀。 眼看着神兵一齐挥刀朝东方硕砍去,封刀藏剑惊得大叫:“皇上!” 众人亦惊得看去,同样大惊:“东皇!” 但却无法靠近东方硕,每个人都被神兵隔阻着,自顾不暇。 “皇兄!”东方立一松懈,便被神兵砍了一刀,眼看着神兵再要砍来,他竟提不上劲。 这时,卫蓝冲了过来挡在了东方立面前,一刀被砍成了两截,眼珠子却瞪大看着东方立,闪过一丝笑意和满足,能救王爷而死,她无怨无悔! 东方立大惊:“卫蓝!” “妹妹!”卫青冲了上来,却被两名神兵拉住,用力一扯,撕成了两半! 东方立脚有些软:“卫青!” “东皇!”离东方硕最近的农百草从神兵中间钻了过来,拉开了他,这时,神兵的刀却狠狠朝他砍来。 陆九突然出现,为他挡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农百草朝他一笑:“好兄弟!” 东方硕拼命挥杀,却仍旧无法杀出一条血路,本以为就这样死在这些怪物的刀下,千均一发之迹,头顶传来一阵鹰鸣,他抬头看去,见神鹰不知何时飞来,站在神兵的头顶,啄出了神兵的眼神,四五名神兵瞬间眼前一黑,动作也凌乱起来,东方硕见机脱身而出! 他得知神兵的弱点,赶紧朝众人喊道:“眼睛是他们的弱点,刺他们的眼睛!” 众人见神鹰救了东方硕,心里对神鹰称赞不已,立即挥着兵器刺向神兵的眼睛,神兵失去视觉,胡乱砍杀,会武功的只要轻松一躲便可脱险,再加上张阙等人的加入,一时间,局势得到了扭转! 总算是找到了一点突破! 向晴三人大松了一口气。 远处的药无极看到四国之人发现了神兵的弱点,心头一恼,但并没有太担心,看到向晴也来了,与风如画驾马朝她而去,丁蜜柚和白水立即跟了上去,四人停在百里之外,两方遥遥相望。 向晴怒视药无极等人,恼火道:“卑鄙小人,只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们除了用这些歪门邪道还会什么?” “这叫兵不厌诈!”药无极不以为意道:“如果易地而处,我们之间交换一下立场,你难道不会用我用的邪门歪道?” 风如画亦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某些人没有本事,就只会说别人的方法是邪门歪道!”丁蜜柚讽刺道。 白水一般不怎么说话,因此没有作声,但立场十足,是风如画这边的。 “我绝不会像你这般无耻!”向晴恨不得将这几人给活埋了,为死去的无数士兵和百姓出口气,她咬牙道:“药无极,毒害百姓,使用巫蛊之术对付兵队,又让向柔给我们下毒,现在还有这些变异的神兵,你做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就不怕遭报应吗?” 子虚也怒道:“没错,左延帮你们使用巫蛊害人已经遭到天谴,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古卜恨道。 风如画心头一紧,说实话,他是有些怕的,但想到鸠国平白无故被灭,要造报应也是四国先遭,他顿时半点也不怕了! 丁蜜柚和白水相视一眼,眸光闪了闪没出声。 药无极大笑几声,道:“只有无能之人才会扯上报应和天谴,我药无极就是天,我对付谁谁就是遭天谴!” “药无极,你好不脸!”向晴怒恨道:“你以为你是神吗?你只是人,哪怕你是神,你也无法左右别人的生死,无法掌控这天下,苍天有眼,迟早会收了你的!” “我等着!”药无极半丝惧意也无,扫了战场一眼,然后笑看着向晴,道:“看来我们之间的较量,你又要输了,只要你跪下承认我是赢者,我可以饶了你的小命!” 向晴怒喝:“你做梦,没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她输了不要紧,但会让这么多的人丧命,她一定要找出破解神兵的办法,不能让药无极为所欲为,制造无止境的杀戮! “既然你如此傲气,那你就看着你的爱人亲人朋友兵队国家慢慢地倒在你的面前吧,我会留你性命到最后的!”药无极说着,伸手往战场一指:“看着!”然后将笛子拿出来,又开始吹奏。 向晴看去,见那些神兵哪怕没了眼睛,也仍旧恢复了战斗力,而且比先前更加凶猛,四国联军的惨叫声更加大声悲怆,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东方硕等人也越发支撑不住了! 向晴握紧拳头,对药无极简直恨之入骨! 古卜和子虚亦急不可耐,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时辰,四国兵马就要全军覆没了! 风如画和丁蜜柚白水三人面带笑容地看着这场如同永远止境的厮杀,很快,天下就是他们的了! 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向晴转头看去,见云子熏和苗心等人带着大宝小宝来了,向晴大惊,赶紧喊道:“回去!” 可他们不听,很快到了她的身边,云子熏道:“听说战事激烈,我们也来凑凑热闹!” 凑你个死人头的热闹! “云子熏,你又不听我的话,赶紧带大宝小宝回去,不,带他们离开祁沂关,躲得越远越好,快走,这里待不得!”向晴几乎是喊了出来。 云子熏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晴这般惊恐的一面,以前要死了也没看她露出半丝惊恐,战场到底有多可怕? 他们皆朝前面看去,见得血雨腥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顿时脸色大变。 “那些是什么东西?”云子熏骇道。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大个的人,而且长得那么难看,是妖物吗? 苗心等一众女孩子亦吓得脸色发白,怪物! 大宝小宝和云子熏骑了一匹马,小宝在前,大宝在中间,因此小宝比大宝先看到那些人,吓得嘴一瘪,呜呜,有妖怪! 大宝伸长了脖子望去,顿时惊住,是那些大个子叔叔,他们怎么在这里杀人?难道是大坏蛋故意让他们出来杀人的? “快走!”向晴看了药无极等人一眼,见他们观看杀戮正入迷,并没有发现大宝小宝来了,赶紧让他们走,否则要是他调了神兵过来拦住了他们,谁也别想离开了! 却在这时,药无极看了过来,见到了二宝,笑着喊道:“哟,两个命大的小子,你们也来送死了?” 向晴的心一沉,走不掉了! “大宝!”丁蜜柚看到大宝眸光一喜,却被药无极瞪了一眼,她赶紧垂下头去,暗暗为大宝担心起来。 药无极看她一眼:“你倒是对那个小杂种很上心?” “蜜柚只是觉得他在我心中逃脱,想亲自将他抓回来罢了!”丁蜜柚撒谎道。 药无极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云子熏看到丁蜜柚,立即大骂起来:“你这个叛徒,你想害死师傅吗?” “他已不是我的师傅!”丁蜜柚绝情答道。 云子熏气得冒烟,当初他和陆九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将丁蜜柚救回去,这小没良心的背叛师门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至陆九于死地,真该天打雷劈,他冲向前就要去杀了她! 药无极阻了他,道:“云子熏,你在这对蜜柚炸毛不如想法子救你的师傅,这样显得你更有孝心不是?” “你……”云子熏自认打不过药无极和风如画,悻悻然作了罢,朝丁蜜柚呸了一口,撇过头问向晴:“现在该怎么办?” 向晴全身紧绷着,看了他们一眼,道:“我还在想办法!” 见娘亲如此紧张,大宝劝道:“娘亲别担心,大宝有办法对付他们!” “什么?”向晴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宝再道:“娘亲,大宝真的有办法对付他们!”说着让云子熏驾马过去,他凑到娘亲耳边说了几句话,并将那粒一直想给娘亲看的药给了娘亲。 向晴接过药一看,眸光一亮:“儿子,原来你才是我们的贵人!” 古卜和子虚相视一眼,贵人是大宝吗? 事不宜迟,向晴和云子熏带着大宝小宝立即返回营账去准备。 “谷主,他们走了,要不要追?”丁蜜柚急问。 药无极摇头:“不用,他们跑不远,解决了这些人我们再去杀他们也不迟!” 丁蜜柚道了声是,继续看向战场的厮杀! “无极,用不了多久,四国联军便会全军覆没了!”风如画高兴道。 药无极点头:“天色还早,我们慢慢观赏这场史无前例的胜战吧!” “好!”既然胜券在握,风如画也不着急了。 战事已经快两刻钟了,所有人都受了伤,连慕容紫和柳云鹤也不例外,且大家的体力都开始不支! 特别是西门若雪,她虽有武功,终究是女人,年纪又大了,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心力一松懈,便被神兵一掌拍下了马背,然后无数神兵一齐挥刀朝她砍来! “陛下!”书香水墨冲了过去,拦在了西门若雪面前,却被神兵一刀砍死! 西门若雪悲痛不已:“书香水墨!” 这两个丫头跟在她的身边多年,一直尽职尽忠,前不久她才有意等战事平定,就让她们去找个婆家嫁人,没想到她们却…… “陛下!”张阙想去救西门若雪,可是根本脱不开身。 离西门若雪最近的诸葛睿飞身落在了地上,为她抵挡神兵:“若雪,快起来!” 西门若雪赶紧爬起来,正准备去帮诸葛睿一起挡杀神兵,却见一个神兵的手穿过了他的腹部,她惊得瞪大眼睛:“诸葛睿——” “父皇——”诸葛宁冲了过去,用尽全力踹开了那几个神兵,将即将倒地的父亲搂住,看着他肚子破了一个大洞,血像洪水一样涌出来,他赶紧按住,顿时就哭了! 西门若雪跑过去伸手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能做什么,紧紧咬着惨白的唇:“诸葛睿……” “太上皇!”叶行踹开攻击他的神兵,飞到了诸葛宁身边,帮他挡杀神兵,让他能与父亲最后说几句话。 “南太上皇!”东方硕等人亦是惊诧大喊。 柳云鹤听到喊声扭头看去,眸中立即一痛,怒喊一声,加大了手上的动作,无数神兵皆在他强大的内力驱使下,被剑劈成了两半! 慕容紫等人见状,立即聚集内力挥杀,也劈掉了数名神兵! 这虽然也是一个办法,但耗损内力太大,神兵又太多,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得以脱身,慕容紫和柳云鹤等人飞向西门若雪那边与他们汇合在一起! 柳云鹤来到诸葛睿面前,眸子沉痛,紧握着双手,手中的剑微微轻颤,血滴在地上,很快形成一趟血坑。 “鹤儿!”西门若雪仰头喊道,你父亲他…… 她虽恨诸葛睿,但诸葛睿始终是柳云鹤的亲生父亲,她已经决定了,等战事平定就让他们父子相认,可是战事未定,诸葛睿却要离开了,若知道是这样,那天晚上她就不该凶他,应该早早让他们父子相认! 诸葛睿握住西门若雪的手,另一只手朝柳云鹤伸去:“鹤儿……” 柳云鹤猛地抬脚走了两步过去握住了他的手,眸子红了。 “不要恨孤了好吗?”诸葛睿无力地说,起初一阵痛意后,他便感觉不到有任何痛感了,麻木了,只觉得肚子上空空的,有些漏风。 柳云鹤单膝跪地,紧了紧他的手:“我早就不恨你了,你别死!” “二哥!”诸葛宁哭得更伤心了,若这话能早点说出来该多好? 诸葛睿笑了,他紧了紧儿子的手,道:“孤很高兴,在死之前能得到你的原谅……”他看向西门若雪:“若雪,你呢,能、能原谅孤了吗?” “我跟鹤儿一样,早就不恨你了,诸葛睿……”西门若雪泪如雨下,她虽不爱诸葛睿,但诸葛睿对她的好她还是记得的,她恨了他一辈子,曾经无数次想杀了他,可真的到他死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其实不想让他死! 诸葛睿笑得更加开心:“谢、谢谢你们!” “父皇,你别说话了,别说,我带你去找二嫂,她医术高明,又有起死回生的药,能救活你的!”诸葛宁见血已经慢慢地不流了,并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着急害怕起来! 血已经流尽了! 诸葛睿摇头:“没用了,我们出不去,宁儿,答应孤,一定要活着……活着出去……” “我们一起出去,一起回南临国,好不好?”诸葛宁哀求道。 他一生庸庸碌碌,小的时候就依赖着父亲和母亲,见到柳云鹤就依赖柳云鹤,做什么都不认真,他总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用努力,便有人给他安排好一切,直到当了皇帝后,才开始变得独立起来,但仍旧事事都想着去找父亲商议! 可是今天父亲要死了,以后他再也不能依赖父亲,他的心开始慌了,要是他能早点独自,就不用父亲退位后还仍旧为他四处奔波了,是他不好,是他害了父亲! 诸葛睿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期待地看着柳云鹤,他还要听柳云鹤叫声爹! 诸葛宁一直知道父亲的心愿,忍不住喊道:“二哥!” “鹤儿!”西门若雪也握住了柳云鹤的手,满足他最后一个愿望吧! 柳云鹤不是不愿叫,而是不敢叫,他怕诸葛睿达成心愿后就会离他而去,他紧了紧诸葛睿的手,道:“活着,活着我就认你!” “鹤……儿……”诸葛睿半眯着眼睛,声如蚊鸣:“为难孤了……”说完,闭上了眼睛。 柳云鹤的心猛地一沉,再也顾不得什么脱口而出:“爹!” 可是诸葛睿却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满足的幸福笑容,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诸葛睿!”西门若雪悲痛喊道。 诸葛宁搂紧父亲的身体,哭喊:“父皇!” “爹——”柳云鹤拽紧拳头,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他应该早就认他的,在向晴无数次劝他的时候,他就不该顾什么面子,如果他们早早相认,诸葛睿就不会一把年纪还四处奔波地做这么多求得他的原谅。 他想起小的时候,诸葛睿总是拉着他的手,喊着鹤儿别怕,有朕在,他无数次都听成有爹在,那时候他在想,要是诸葛睿是他的爹该有多好? 可是后来,诸葛睿真的成了他的爹,他却把诸葛睿当成了仇人,不理他,恨他,怨他,让他总是孤独而落寞地离开! 他为什么没早点明白,要被那所谓的仇恨蒙蔽了心性,错失与父亲相处的机会? 他不孝! 向晴等人去而复返,正巧听到柳云鹤的悲痛声,便知道是诸葛睿出事了,她一颗心猛地揪紧,朝众人喊道:“快!” 大伙避开了药无极等人,去了上风处。 “破!”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药瓶子,拔了瓶塞,朝天空中撒出无数粉末,齐声喊道。 随着大风而起,所有的粉状物都飞向神兵。 待神兵们吸入空气中的粉末,杀戮立即停顿下来,身体慢慢恢复了常态,脑中也清醒了,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何事,一些眼睛瞎了的更是惊恐地摸索起来。 四国联军见神兵不再神了,怒火滔天地冲上去就要杀了他们。 “大家撤回来!”云子熏大声喊道,他们还有计划,这些神兵有用。 慕容紫等人听到云子熏的声音看去,这才知道是向晴他们救了他们,立即朝兵将们命道:“撤!” 药无极看到这一幕,诧异万分:“怎么会这样?”神兵的破解之法只有他和风如画知道,连丁蜜柚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厉害能破了他的神兵? 风如画也不敢置信,倾刻间神兵就被打回了原形,这也太诡异了! 白水和丁蜜柚相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药无极拉紧僵绳:“走,去看看!” 三人点头,脸色沉重地跟了上去。 “晴儿,快救他!”柳云鹤抱着诸葛睿来到向晴面前,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向晴见诸葛睿腹部破了一个大洞,顿时咬了咬唇,伤得这么厉害? 众人都看着向晴,眼神带着希冀。 向晴顾不得悲痛,取出救命的药来给诸葛睿服下,然后对吕明轩道:“明轩,用我前教你的方法给他缝合伤口,然后用我们培育出来的抗生素给他消炎,快带他回去!” “是!”吕明轩一身是血,自己也受了伤,但顾不得管,赶紧带着几人抬着诸葛睿上马离去。 他们刚走,药无极四人驾马过来了。 “我让你们也看一出神兵大战!”向晴怒恨说罢,上马迎了上去。 众人相视一眼,露出无尽的痛恨,也上马跟了上去,是该去找制造这场杀戮的罪魁祸首算账的时候了! 而剩下的兵马原地整顿,等着看戏。 两边的人马停在五步之外,遥遥相望。 “想知道为什么你们的神兵会被破了吗?”向晴朝药无极四人大声道。 药无极瞬间明白了,是向晴破了他的神兵,他诧异地问:“你找到破解之法了?” 她真的有这么厉害,在短时间内就破解了他研究数年的神兵?他有些不信! “没错!”向晴拿出一个小瓶子抛给他:“破你神兵的就是这个药!” 众人有些担心,向晴将药给药无极,要是他等会又拿出药来克制,让神兵再起怎么办?不过向晴这么做定有她的用意,他们就算疑惑也不会阻止。 而云子熏几人却露出一丝冷笑,药无极,你们就等着自食恶果吧! 药无极好奇地打开瓶子,一股刺鼻的怪味溢出,险些呛得他咳嗽起来,待缓过劲,他细细辩别了一会儿,确实是克制神兵变异的药,只是里面似乎还有一种别的什么药,药味太呛,他不敢细闻,所以没有辨别出来! “药无极,原来你的能力很一般!”向晴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药无极一张俊脸脸瞬间黑了,他是现代西医药研究博士,拿过无数大奖,在西方国家可是鼎鼎大名,在中医药界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就算到了古代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也能培育出任何人也无法培育出来的病毒,只要他一出手,定是死伤无数,他这样的成绩与成就,这个女人竟然说他的能力很一般?! 他突然被气笑了:“向晴,难道你以为侥幸破解了我的神兵就得意了吗?这不过是我研究的成果之一,我还有很多你永远也破解不了的伟大硕果,你永远也赢不了我!” “你误会了,神兵不是我破的!”向晴笑道。 药无极狐疑地看着她:“不是你是谁?” 这落后的地方难道还有比他和向晴还厉害的人? “是我呀!”坐在向晴身前的大宝伸手朝药无极挥了挥手,萌萌哒地说。 药无极震惊万分:“是你?” 风如画和白水也是诧异不已,破药无极神兵的是大宝? 丁蜜柚又惊又喜,这小子,竟然这么厉害? “没错,药无极,破了神兵的是我儿大宝,一个仅五岁的孩子,所以说,你的能力很一般!”向晴眸中尽是嘲讽。 云子熏大笑起来:“药无极,亏你还是什么药神谷的谷主,连一个五岁的孩子也能破解你这什么什么‘硕果’,说你能力一般都是夸你了!”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药无极被包裹在无尽的讽刺,嘲笑,鄙夷之中,勾出了他心底的挫败感! 自从与向晴相遇,无论他研制出什么样的病毒和毒药来,她都能一一破解,她的本事他知道,所以他并不觉得如何,因为向晴同他一样也是现代人,他们有着同样的学历,同样的见识,就算是输给向晴,他亦不觉得冤! 可如今,纵观古今也没有几个人能练成的神兵,竟然被一个仅有五岁的毛孩子给轻轻松松地破解了,他怎么能不感到挫败? 嘴角上时常而就的笑容不复存在,俊脸也变得阴沉扭曲,一双眸子化成如狼一般阴狠的犀利光茫,他要吃人一般,既然他无法主宰这一切,他就要毁灭这个世界! “谷主,您没事吧?”旁边的丁蜜柚感觉到药无极的异常,担心地问。 听到这声音,突然想起什么,药无极猛地挥掌朝丁蜜柚打去:“贱人,是不是你将破解之法告诉他的?” 这贱人对那孩子极好,定是她偷偷告诉他的! 丁蜜柚被一掌劈下了马,摔在地上吐了口血:“不是我,谷主,我也不知道破解之法,如何告诉他?” 对呀,丁蜜柚不知道破解之法,只有他和风如画知道,风如画不会蠢到将方法告诉他们,那就是那孩子自己破解的! 不,他不信!他竟然输给一个五岁的孩子! 大宝见到丁蜜柚受伤,心里也有一丝不忍,坏姐姐虽然坏,但对他还挺好的,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坏蛋对坏姐姐那么不好,坏姐姐还要帮着他做坏事? “药无极,先别急着狗咬狗,后面还有好戏等着你呢!”向晴玩味一笑,看了那些恢复正常的神兵一眼,再道:“我想,你的那些我无法破解的硕果估计是没有机会展露出来了!” 药无极阴沉地问:“为何?” 就算神兵被破了,他若想逃走,凭这些伤兵残将难道能拦得住他? “因为我们也想看一场神兵大战!”向晴看了大伙一眼,笑道。 药无极和风如画相视一眼,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晴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又拿出个瓶子来,给药无极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药无极不作声,盯着她手中的瓶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就是能再次上演神兵大战的引子!”向晴说着,拔掉了瓶塞。 药无极下意识地往鸠国兵看去,见得他们发了疯一般冲了过来,他大惊:“怎么会这样?” “因为在破解你神兵的时候,我又加了几味药进去,将神兵的宿主换成了我,而你成了他们的目标!”向晴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重重道。 幸好大宝拿到了让神兵就异的药,她才能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药无极心头一跳,那,鸠国兵这是要袭击他? 风如画闻言再也顾不得什么,准备驾马逃离,却被柳云鹤看破了动机,带着人挡了他的去路。 西门若雪和诸葛宁等人将风如画团团围住,他们要为诸葛睿及死去的书香水墨报仇! “西门女皇,西门太子,我们本是血亲,何必要如此赶尽杀绝?”风如画见逃不掉了,索性也不逃了,打了一张亲情牌。 柳云鹤怒道:“风如画,死到临头你才知道我们是血亲,是不是太晚了?” 刚刚他用神兵对付他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赫连氏与西门氏本是一家人? “二哥,别与这种人浪费唇舌,杀了他为父皇报仇!”诸葛宁怒不可遏,他要桶风如画十个窟窿,方能解心中之狠! 西门若雪亦道:“没错,鹤儿,不要与他废话,杀了他!” “娘,三弟,我要亲手杀了他,你们不要插手!”柳云鹤紧了紧手中的剑道。 以前他的武功不及风如画,势力也不及风如画,如今他慢慢地变得强大了,所以他要亲手解决风如画,为向晴母子报仇,也为死去的数万士兵及百姓报仇! 风如画道:“也好,我们兄弟之间是应该有一场决斗!”复国失败,他也不想再用三十年时间再谋划一切了,不如今天就彻底做个了断吧! 两人拔了剑,驾马而上,打了起来。 药无极也准备要逃,却发现轻功使不出来了,他猛地看着向晴:“你……” “没错,刚刚给你的那瓶药里除了将你变成神兵攻击的目标外,还是暂时让你内力丧失的药,药无极,好好享受你的成果吧!”向晴痛快道。 药无极脸色大变,看了地上的丁蜜柚一眼,要是他刚刚不打伤丁蜜柚,是足以让丁蜜柚带他逃走的,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但他绝不会坐以待毙,他驾马狂奔而去,就算没有轻功,他坐骑是良驹,相信也能跑得掉的。 将死之人的智商都很低,慕容紫等人的马哪一条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先前都没能逃出去,且四国联军有百万人,而他只有一人,神兵却有十万! 他一跑,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就更重,神兵追得也越猛烈,不一会儿他就被追上了,被十万神兵团团包围住,离死亡只有毫厘之差! 神兵们个个怒红了眼,一齐朝药无极扑了过去。 药无极不能施展内力,只凭招式哪敌得过神勇无比的神兵,三两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华贵银袍也被扯得粉碎,头发散掉,狼狈不堪,哪像平日那个掌控一切,风华绝代的药神谷谷主? 向晴朝神兵喊道:“好好陪他玩玩!” 太快杀了他不解气,他杀了那么多人,也让他尝尝死亡的滋味儿! 神兵齐齐点头,与药无极玩起了抛绣球的游戏。 药无极被神兵滚成球状,在空中抛来抛去,羞辱和痛恨要让他爆炸了,可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武功使不出来,打不过又逃不掉,只能任人宰割,他终于明白了刚刚柳云鹤那些人是什么感受了! 前不久,还是他坐在马背上看着神兵虐杀四国联军,如今却是四国联军看着神兵杀他! 真是风水轮流转! 这些可都是他花了几年才练成的神兵,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神兵的手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谷主!”丁蜜柚见此情景,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冲过去。 陆九喊道:“蜜柚!” 丁蜜柚止了步子,转头看着马背上的师傅,好一会儿跪倒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惭悔道:“蜜柚不孝,对不起师傅的栽培和养育之恩,若有来世,再来报答并恕罪,师傅就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徒儿,你们保重!” “丁蜜柚,你以为一句话就可以抹灭一切了吗?你想报答师傅,想恕罪,这辈子做,谁知道下辈子谁是谁?”云子熏恼火道。 这女人是不是脑袋被打傻了,药无极那样对她,她还要去救他,他们这些人对她好,她却处处和他们作对,真是比他还贱! 丁蜜柚笑道:“谢谢,师兄!” 她知道云子熏只是想阻止她去送死,她曾几次险些要了云子熏的命,可云子熏还是这般护着她! 云子熏一愣,这还是丁蜜柚第一次喊他师兄,以前她怎么样也不肯喊他师兄,都是没大没小地叫着名字,他也不怎么介意,如今听她喊了师兄才觉得是这样动听,亲切! “你和师傅一直很疼蜜柚,以前蜜柚做错的,希望你们再疼蜜柚一次,不要怪我!”丁蜜柚滚出泪来,这是她难得的一次哭,在她的认知里,根本就没有眼泪,如果谁让她不爽了,她一味毒药弄死就出了气,绝不会哭! 今天她哭是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上只有陆九和云子熏对她好,哪怕她做错了很多事情,他们也舍不得看她去死,可是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她还怎么有脸活? 她抹了把泪,看着陆九:“师傅,我知道你给我种了解毒药根,是蜜柚错怪您了,对不起,蜜柚不孝!”她站起身,猛地朝药无极跑去。 “坏姐姐!”大宝忍不住出声喊道。 坏姐姐为什么要去送死? 丁蜜柚步子一顿,泪更是忍不住地滚落,脸上却露出开心的笑容,她没有回头,飞身进了神兵阵营里! “娘……”大宝搂住娘亲,很是难过,他不怎么想坏姐姐死。 向晴拍着他的背哄着,这是丁蜜柚最好的结局,她若活着会有无数的人找她报仇,还会给陆九和云子熏带来无尽的麻烦,她选择死,也是不想连累陆九和云子熏,也算全了她的孝心。 她看向被神兵玩弄着的药无极,连风如画都要弃他而去了,却有丁蜜柚如此死心踏地的跟着他,愿意陪他去死,果然是再坏的人也有人喜欢,再好的人也有人厌恶,所以人不必为别人的喜恶而活! 见众人都露出痛快的神情,向晴想,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她朝神兵下了一道口令,神兵立即将围着的一男一女撕成了碎片,落进了尘埃里。 慕容紫和东方硕等人扬声叫好,四国联军齐声欢呼,这关乎着天下的大仇终于得报! 药效过去,神兵恢复正常,沉寂了片刻,纷纷用手中的刀自刎了! “他们为什么自杀?”众人震惊不已。 向晴道:“他们知道,他们的体质与血液都异于常人,很容易再次被有心人利用制造杀戮,所以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还天下安宁,而且,他们活得异常痛苦,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众人点头,如果是这样,也算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这时,传来一阵痛呼声,众人转头看去,见风如画重重掉落在地,吐了口血。 柳云鹤剑指着风如画道:“赫连风,你输了!” 众人下得马来,走了过去。 不管是兵队还是个人,他都输了! 风如画心中满是颓败感,一种绝望由然而生。 白水冲过去扶起他:“楼主,你没事吧?” 武功被废,他怎能没事?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风如画推开白水,扫了众人一眼,三十多年前,他鸠国弱小,寡不敌众,落得被灭的下场,如今他风如画同样寡不敌众,老天,你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 见风如画脸上满是凄凉,柳云鹤想到,若不是三国当初要吞并鸠国,也不会引来赫连风今日的报复,说来说去,三国都有错在先,赫连风不过是个苦命之人罢了! 沉了半响,他收了剑:“你走吧!” 众人一惊,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鹤儿!”西门若雪想劝。 柳云鹤扬手止了她的动作:“娘,他也是个可怜之人,如今无人助他,武功尽废,看在姨母的份上,饶他一命!” 西门若雪想到长姐,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哈哈哈……”而风如画却突然大笑了起来,看了柳云鹤一眼,仰头望着正午的太阳,突然自嘲地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最后一个字念完,白袖一扬,掀起一道优美的弧度,而那柄剑被扬起,划过了脖子。 “楼主!”白水破声大喊,她不苟言笑,从未一次说过这么大声的话! 众人还沉浸在风如画悲壮的诗歌中没有回神,听到白水的声音看去时,见风如画已经自刎了,顿时一惊! 柳云鹤拳头拽紧,他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向晴握住柳云鹤的手,以风如画的傲气,这是他必选之路,也是他最好的结果,不必惋惜! 柳云鹤明白向晴的意思,点了点头。 “唔——”这时,白水也跟着风如画抹了脖子,倒在了地上,握住了风如画的手:“楼主……” 不管是丁蜜柚还是白水,都算得上是忠心耿耿! 只是可惜了这么年纪轻轻,却因跟错了人而丧命! 一把火烧了风如画等人的尸体,众人返回营账,将军们清点人数,士兵们清理战场。 这一战,四国联军损失了三分之二的兵马,各国仅剩十万人,可谓是惨烈万分。 祁沂关之战,死伤多达百万人马,是史无前例的一次激烈大乱,在多年后,仍旧令人谈虎色变! 回到营账后,向晴等人去看了诸葛睿,吕明轩已经帮他缝合好伤口,他也有了心跳,但失血过多,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除了书香水墨外,卫青卫蓝兄妹也死了,千圣、千绝、齐鸣、胡不归、叶行等人都受了重伤,东方立也伤得极重,而西门若雪和秦雨姐妹回到营账就昏迷不醒了,好在大夫多,都将他们给救了回来。 三天之后,四国联军分别返回各国,这次四国都损失惨重,需要休整生息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没了隐患,天下太平了,四国达成了永不侵犯的条约,也许再也不用为战事作准备。 向晴和东方硕的协议也作了罢,但吕明轩仍旧不愿回东鹰国当国医,继续跟在向晴身边学医,哪怕没了协议,向晴也喜欢这个徒弟,愿意教他,希望她的医术能传遍天下,造福苍生! 半年后,所有人的伤都好了,诸葛睿也醒了过来。 国家健在,又认回了儿子,觉得人生没有任何遗憾了,身体慢慢地调理着,眼看着也恢复了起来。 农百草和陆九商议着开了家药铺,替人看病抓药,造福百姓,当样,也能赚名钱养老。 农百草还好,张阙孝顺,他老了后可以依附张阙,可是陆九的处境就糟糕了,云子熏只顾自己教徒弟,吃喝玩乐,跟在向晴身边混日子,压根不管他这师傅,他得赚钱养活自己! 子虚辞去了钦天监一职,和古卜寻了座灵山修道去了,很多年后,听说在某处的一座高山上,有一座道观,名动天下,里面住着两名老神仙,却不愿收徒弟,只是每年会发放很多的护身符给百姓保家宅人身平安,让许多百姓夸赞不已! 张阙当上了西鹤国的国医,但只给柳云鹤和西门若雪看病,仍旧不愿理会别人,就算捧着千金万金,也不给别人看病,渐渐的,大家都叫他狂医了。 而江湖中慢慢的出现了两个小神医,传言他们医术高明,长得仙童一般,还会武功,许多人慕名寻他们医治,但要寻到他们却是很难,因为他们跟着师傅云子熏周游天下,行踪不定,传言有人曾在青楼看到过他们,还在人家的屋顶上发现他们在用弹工打鸟,接着就是各大酒楼,各大商铺,却甚少见他们出现在医馆药铺! 很多人便一始叫他们风流双医!当然,没有人知道,他们只是替娘亲去探查商铺生意的,这风流之名顶得实在是冤枉! 四国上下都恢复了正常,边境重新安排了兵马驻守,天下一片祥和,慕容紫立了慕容炎为太子,东鹰北狼两国的关系又进一步,而南临与西鹤国又是兄弟之邦,一时间,四国如同一家,虽未统一,却有了统一的趋势! 没有战争,没有灾难,百姓自是欢喜不已,安居乐业,一片盛世,而在这安静的盛世之下,迎来了北狼国与西鹤国的秦晋之喜。 柳云鹤坚持要给向晴一个盛大的婚礼,向晴自然也想嫁得风风光光,便同意了,她决定带着她富可敌国的财富嫁去西鹤国,而南临国的生意她并没有结束,而是发展到了南临国全国上下,如此一来,东鹰和北狼国是兵马大国,南临国是商业帝国,而西鹤国是首富之国,谁也不用担心谁太弱会被灭掉了。 这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轰动了天下,慕容紫给向晴准备的嫁妆已经是史无前例的多了,再加上东鹰国和南临国的添箱,还有她的私人家产,自然是多得数不清,嫁妆队伍足足连续了数百里,引得百姓相看数日不散,堪称佳话! “天啦,北狼国公主的嫁妆真多!”一人张嘴惊叹。 另一人道:“可不是,同是女人,她嫁给可比天宫中的王母娘娘还好!” 有知情人士道:“听说她以前是被赶出家门的弃妇,现在有着富甲天下的财富,能娶到她就等于得到了她的财富呢!” “是啊,她不止是富甲天下的弃妇,还有一对双生子,西鹤国太子娶了个媳妇还得了一双儿子!真划算!”有人羡慕不已。 有人总结:“那不是天价弃妇娶一送二?” “就是天价弃妇娶一送二!”所有人齐齐点头。 一时间,弃妇不再成为忌讳,而成了一种时尚的潮流,引领了这个时代! 婚后,柳云鹤化身恶狼,夜夜寻欢。 这日,向晴带着二宝偷出宫去玩,回来后很不高兴,是夜,拒绝某男的正常需求。 柳云鹤搂着她问:“娘子,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为夫,为夫灭他九族!” “今天我在街上,听到很多人在议论我们的婚事!”向晴气呼呼地说。 柳云鹤奇怪问:“议论了什么?” “他们说你娶了我这个天价的弃妇,娶一还送二,你好划算!”向晴扭开头,她觉得她好吃亏! 柳云鹤一脸严肃:“谁说的,本宫砍了他的头!” “他们又没说错,你有什么理由砍人家的头?”向晴问。 柳云鹤想了想,道:“那我让他们的话变成错的!” “怎么变?”向晴很是好奇。 “再往你肚子里塞一个,就变成娶一送三,他们不就说错了,那我便有理由砍他们的头了!”柳云鹤坏笑着说罢,化身成狼扑向了她。 正文完。 ------题外话------ 哈哈哈,一天更也没断就完结了,我是不是捧捧哒! 接下来会有一些番外,容我休息几天就会写哦,大家想看谁的番外可以留言告诉我,么么哒! 谢谢大家跟随花花到最后,鞠躬! 风流双医(一) 最近大宝小宝有两件事情很苦恼。 一为,自从爹爹和娘亲大婚后,眼里就只有对方了,对他们实行了放养政策,全权交给了无良师傅云子熏代养。 云师傅自己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娃儿,不但不能给他们树立良好的榜样,很多时候还要他们多长两只眼睛盯着他,以免他闯了祸惹得娘亲不快,爹爹便会砍人的头,或者是灭人的九族,谁让娘亲是爹爹的心头肉,而爹爹又是一国太子呢? 二宝觉得,这个徒弟不好当! 二是,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肝烂了肺的坏蛋给他们取了个‘风流仙医’的名号,害得他们成为了医界的笑柄,但妨有熟人见到他们,都会问,两位皇孙今日去哪风流了? 好苦逼! 为此,他们再不愿待在西鹤国,师徒三人以帮娘亲看顾生意为由,常在南临国厮混。 转眼就过了一年,两个孩子都有六岁了,长得越发俊美秀气,人见人爱,因此,在南临国上下混得风生水起,赫赫有名,又因他们娘亲魅医的大名,前来寻医问药者不计其数,两个孩子倒也学得娘亲那般极俱亲和力,能医的一般都给医,医不了的就交给云子熏,甚得南临国上下喜欢。 南太上皇诸葛睿伤好后,便长住于西鹤国,朝政全权交由诸葛宁打理,虽然已经当了三年皇帝的诸葛宁,仍旧有种摸着石头过河的感觉,总有随时掉进水里的危机感。 特别是近来有一伙山贼老是没事跑下山去扰民,百姓是怨声载道,诸葛宁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剿匪,这皇帝当得委屈! 这日大宝小宝进宫找叔叔玩,见得自家叔叔愁眉苦脸的,关切地问:“宁叔叔,你这是咱啦?” “大宝小宝,过来,叔叔跟你们说。”诸葛宁一肚子的苦水正愁没有人吐,把二宝招到身边,语重深长地说:“将来你们做什么也没当皇帝,太遭罪了,做好了,百姓夸明君,但那些贪官污吏整天在背后诅咒你早死早投胎,没做好,百姓骂昏君,那些清正廉明的好官天天在你耳边呱噪,烦死人了,叔叔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当了这个皇帝,你们可千万别走叔叔的老路!” “哦!”大宝心里有些凉嗖嗖的,原来当皇帝这么可怕! 小宝挠了挠脑袋瓜子问:“宁叔叔,既然当皇帝这么不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当皇帝呀?” “傻呗!”诸葛宁答道。 大宝小宝相似一眼,他们绝不做傻逼! 本是诸葛宁一时苦闷倒的酸水,谁知却让大宝小宝记在了心里,多年后,柳云鹤知道是诸葛宁害得两个孩子不愿当皇帝,追杀了他几十条街! 诉完苦后,诸葛宁心里舒坦了,提醒两个小侄子:“最近城外有乌龙山的山贼出没,你们俩个不要单独出城,知道不?” “哦,知道啦!”大宝小宝齐声应下。 兄弟俩个在宫里玩了一会儿出了宫,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大街上走着。 同样的浅蓝色华贵锦袍,同样的小玉簪子束着乌黑的发,同样的俊美可爱,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虽然两个孩子在京都已经让百姓熟悉得快焦了,每次兄弟俩个一起出来都能引来百分百的回头率! 兄弟俩个洋洋得意,没办法,长得帅! 一路往吉祥客栈去,突然看到不远处糖葫芦的,小宝咂了砸嘴:“大宝,想吃糖葫芦。” “去买啊!”大宝目不斜视,他又不想吃。 小宝嘟着小嘴:“不想走。” 大宝嘴角抽了抽,抬步就往卖糖葫芦的地方去了,死孩子,越发学得云叔叔那般懒惰,要不是看你是我弟弟,我才不依着你,哼! 小宝并不知道哥哥在骂他,星星眼地感叹,哥哥对他真好哇,他要一辈子都跟着哥哥,不离不弃! 这时,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背着个破布口袋从面前走过,不小心将一个荷包给掉在了地上。 小宝捡起荷包追了上去:“小妹妹,你的荷包掉了。” “谢谢你小哥哥!”皮肤略黑,脸圆圆的,但眼睛极大的小女孩子接过荷包欢喜不已:“这是娘亲送给我的荷包,要是丢了,我会很伤心的!” 小哥哥不但长得白净好看,还这么善良,真好。 小宝大人一样叮嘱道:“既然是娘亲送的,那就好生收着,别再弄丢了,小宝娘亲给的东西,小宝都是好生藏着的哦!” “嗯,小哥哥,你叫小宝吗?”织锦将荷包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提了提斜挂在胸前的布袋子,那里面竟然有什么动了动。 小宝盯着她的布袋子看了一眼,答道:“是啊,我叫小宝,小妹妹你叫什么?” “我叫织锦,织布的织,锦锻的锦!”织锦一笑,露出两个梨窝,可爱极了。 小宝看得一呆,也回以一笑,唇红齿白,十分俊俏。 织锦越发喜欢这个小哥哥,想着要怎么感激她,突然想到什么,她往布袋子里一掏,掏出一个黑乎乎毛绒绒的东西出来塞到了小宝手上:“小哥哥,这个……” “啊——”小宝看清手上软呼呼的东西是一只小狗后,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立即丢开了手中的小狗。 好怕怕,是狗,小妹妹心太黑,不感激他就算了,还要放狗咬他,难怪娘亲说做好事遭雷劈,呜,他再也不做好事了! 织锦不知道为什么小哥哥会大叫得坐在了地上,抱起小狗给他看:“它很可爱的,你抱抱它!” “不要!”小宝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织锦抱着小狗追上去:“小宝哥哥,你等等我,别跑啊!” 还追来了! 小宝吓得险些尿洒街头,迈着两条小短腿拼了小命地往大宝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叫:“大宝,救命啊,有人放狗咬小宝!” “谁敢放狗咬你?”大宝正买好三串糖葫芦,云子熏一串,他一串,小宝一串,用纸包包好,捧着往回走,见小宝吓得魂儿都丢了一般冲了过来,赶紧问道。 小宝气吁吁地转身,伸手一指:“那个小妹妹,小宝帮她捡到了荷包,她不感激就还放狗咬小宝!” “又是这样没良心的人,拿着,大宝帮你教训她!”大宝以为又是‘桐城林月言事件’,气呼呼将糖葫芦塞到了小宝手中,朝前面冲了过去。 织锦是外地人,并不知道小宝还有个双胞胎的哥哥,见大宝冲过来,她以为是小宝听到她的喊声回来了,高兴地将手中的小狗递过去:“小哥哥,你看……” 啪! 话未落,小狗便被拍飞出去,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呜呜叫了几声,爬起来颤颤巍巍走了几步,又爬在了地上,呜呜,它招谁惹谁了? 好在狗经摔,要是别的动物早就挂掉了! 织锦惊呆了,瞪大又黑又圆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哥哥,刚刚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哪怕见到狗后吓跑了,这会子怎么又变得这般凶,不但不怕了,还将狗给拍飞了! 黑妞! 织锦跑过去抱起险些摔瘫了的小狗,瘪着嘴问:“你没事吧?” “哼!最恨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下次别让我见着你,见你一次教训一次!”大宝凶巴巴地说完,转身潇洒地离去,敢欺负他弟弟,也不打听打听他是谁! 织锦诧异地看着小男孩离去,愣了三秒,然后哇地一声哭了! “大宝,你真捧!”小宝朝哥哥竖起了大拇指,哥哥竟然不怕狗,还将狗给拍飞了耶,好酷! 大宝洋洋得意道:“走哒,回去找云叔叔吃糖葫芦!” “好啊!”兄弟俩拉着小手高兴地回去。 走了一条街,迎面遇上云子熏寻了来,兄弟俩个将先前的事情告诉了他,云子熏咬了一口糖葫芦夸道:“不愧是我云子熏的徒弟,牛逼轰轰!” 大宝也咬了一口糖葫芦,更得意了! 小宝虽然没得到夸奖,但被哥哥保护的感觉美美哒,一脸的幸福笑容。 师徒三人吃着糖葫芦,横成一排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本来准备回去了,既然云子熏出来了,师徒三人准备再逛逛。 两个孩子本来已是瞩目的焦点,加入云子熏这个白衣黑发的俊美男子,更形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线,引得路人连连赞叹! 师徒三人说不出的得意风发,步子越发迈得大,有些市井混混行径。 走到一条略清静的小巷子,三人吃完了糖葫芦,随手将竹签一扔,进了小巷子。 “站住!”突然,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师徒三人转头一看,见是一名身形魁梧,皮肤略黑,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一身打扮,透出几分草莽气息,怒火滔天地盯着他们。 云子熏师徒以为是打劫的,见他又只有一个人,半点俱意也没有,反而对视笑了笑,在这南临国,竟然还有不长眼的人敢打劫他们师徒三人,这不是找削吗? “有何贵干?”云子熏笑嘻嘻地问,有好些日子没松动筋骨了,有人送上门来,他今天得好好陪他玩玩! 乌龙扫了三人一眼,咦,怎么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到底是哪个欺负了女儿?不管了,两个一块揍! 妈的,长得细皮白肉,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他向前走了几步,怒道:“教训那两个小子!”指着二宝。 大宝小宝一愣,不是打劫的吗?是来找他们打架的? 云子熏也惊讶了一下,站出来道:“这两个孩子是我罩的,你长得像头牛,找两个孩子打架算什么男人,我们单挑!” “就你?”乌龙上下打量他一眼,鄙视。 云子熏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他仙医云子熏不但医术高明,武功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长得帅,人又好,只有被人追捧的,除了向晴以外,谁敢鄙视他? 这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恼火道:“你要是打得过小爷,小爷叫你祖宗!” “你叫不叫我祖宗不打紧,若我赢了你,把那两个小的交出来!”乌龙道。 云子熏脱口就答:“没问题!” 他百分之百肯定,面前这大块头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大宝小宝安全得很! 大宝小宝却觉得有些不安全,他们怎么有种直觉,师傅会输呢? 乌龙作好了开打的准备。 云子熏在做热身运动,向左打几拳,向右打几拳,跳了几下脚,拍了几下膝盖,扭了几下腰,朝对方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轻视道:“来……嗷——” 对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一脚飞来,踹在了他的下颚,将他踹得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重重跌爬在地,两眼一黑,晕了! “云叔叔!”大宝小宝惊呼一声,准备向前去扶师傅,却感受到一双危险的眼睛在盯着他们,顿时心里一阵发毛,转头看去,那大汉竟然已到了眼前! 乌龙冷笑一声:“现在该轮到我教训你们了吧?” “大叔,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教训我们?”小宝着急地问。 大宝背脊也冒出了冷汗,连师傅都被一招放倒,这人武功一定很厉害,只有爹爹才能与之匹敌,他们今天可倒霉了! 乌龙眼神一利,转头看去:“因为她!” 大宝小宝顺着他身后看去,见是那个抱着小狗追着小宝跑的小女孩,两人瞪大双眼,她竟然还有帮手,而且是这么厉害的帮手,完了,这下踢到铁板了! 织锦看到他们也是一惊,怎么有两个小宝?她似乎明白了,并不是小宝转了脸变凶了,而是后面回去的是另一个小宝。 “大叔,这事你得听我解释解释!”小宝立即道。 这明明是织锦不对啊,大宝也没打她,只是打了那小狗一下而已,她就找人来修理他们,也太过分了吧? 大宝猛地点头,对,这错不在他们! 乌龙看了两个小白脸一眼,大笑了几声:“等老子将你们揍成了猪头再慢慢听你们解释!” 挥拳而上! “要打就打我,不要打小宝!”大宝站了出来,一脸严肃,小狗是他拍的,小姑娘也是他吓哭的,不关弟弟的事! 小宝抢道:“不要打大宝!”哥哥也是为了保护他才拍了那只恶犬,他不能让哥哥挨打! 乌龙挑了挑眉,这两个小东西倒是勇敢,就是因为他们胆子大才敢动他乌龙的女儿,他哼了哼道:“别抢,两个一块揍!” 说着,握起两个拳头打去。 “爹爹!”织锦着急喊道:“算了吧,小宝哥哥捡到了织锦的荷包,还将荷包还给织锦了,而且黑妞也没事了。” 乌龙哪肯罢休,他乌龙的女儿自己都舍不得凶一下,却被两个毛孩子给欺负了,他咽不下这口气,但女儿不让他打他就不打了,揽起两个小兔崽子转身离去:“走,爹爹带他们回去让你欺负个够!” “放开我们,放开!”大宝小宝拼命挣扎,这几年学的功夫全用上了也没能逃出魔掌。 织锦笑嘻嘻地抱着黑妞跟上去,有人陪她玩喽! “别走……”云子熏半睁开眼睛,看着大汉将二宝抓走了,想阻止却爬不起来,尝试了两次最终又跌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他暗叫完了,把二宝弄丢了,这下向晴一定会劈死他的! 暗处几道黑影快速闪过,追了上去。 被捆成粽子似的,丢进了马车里,然后颠簸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二宝心里直打鼓,不会是将他们卖给人贩子吧? 小宝直喊娘亲救命,大宝则觉得卖给人贩子才好,人贩子没有武功,他们随随便便可以逃掉! 织锦搂着小狗坐在马车另一边,看着他们安慰道:“你们别怕,我家很好玩的,你们一定会喜欢,我和黑妞会天天陪你们玩的!”说着将狗递了过去。 “别让它过来!”小宝大叫。 织锦赶紧收回手,这才明白了什么:“小宝哥哥,原来你怕狗狗哦!” 终于知道了! 小宝暗松了口气:“它会咬小宝的!” “不会的,黑妞很乖很听话,它的妈妈才会咬人呢!”织锦用手揉着黑妞的毛安慰道。 黑妞配合地呜呜了两声,不咬人,咬人就没有人喜欢了,还会被栓住脖子! 小宝惊问:“它妈妈?” “对呀,它妈妈身形比你们还高大,也是一只全黑的狗狗,可凶残了,经常跟着爹爹进山打猎,我们都叫它黑将军!”织锦笑道。 小宝吓得抖了抖,他不要去她家,呜呜! 大宝看了她一眼,虽然黑了点,长得倒是蛮好看的。 见大宝在看她,织锦也看过去,脸上的笑容一滞,小声地问:“你叫大宝?” 大宝点头。 “是小宝哥哥的哥哥?” 大宝再点头。 “我叫织锦,织布的织,锦锻的锦!” 大宝记下了。 “那我可以叫你大宝哥哥吗?” 大宝道:“放我们走就可以!” 外面驾马车的乌龙一听,这孩子倒是有几分小聪明。 织锦摇摇头:“爹爹不会放你们的,你们就在我家陪我玩吧!” 大宝瞪她一眼,撇开头。 马车停下,二宝被拎了下来,朝面前一看,吓得僵住:“这、这是哪?”怎么会在半山腰上? “是乌龙山呀!”织锦笑嘻嘻说,呼,终于回家了,还是家里好,外面的房子都太低了,不舒服! 乌龙山?怎么这么熟悉? 想起什么,大宝小宝相似一眼,惊呼:“你们是山贼?!” ------题外话------ 二宝被山贼抓了,呜呜! 210 风流双医(二) 大宝小宝万万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山贼给抓了,而且是这么厉害的山贼,武功高还有恶犬,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逃不掉,努力了两日后,二宝妥协了! 娘亲说过,既来之则安之,他们可是西鹤国太子太子妃的儿子,南临国皇帝的亲侄儿,北狼国皇帝的亲外甥,东鹰国皇帝的表外甥,又是仙医云子熏的徒弟,会怕这小小乌龙山山贼? 开玩笑! 不过,不怕才是开玩笑的!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被山贼给抓了呀! 哪怕他们有这么牛气冲天的身份,人家不知道,有毛毛虫用? 就算是告诉别人,别人也不会信,堂堂皇孙竟然会在街上买糖葫芦,还欺负女孩子和狗? 撒谎的下场很惨,会被虐打死,他们可没那么傻去硬碰硬,因为他们还知道一个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于是,两位皇孙过起了山贼的日子,整天陪着小山贼织锦吃喝玩乐,上树捉鸟,下河摸鱼,加上有小织锦的保护,乌龙山的山贼们都不敢欺负他们,小日子过得也还算惬意。 每种生活都有它独特的乐趣,二宝苦日子过过,好日子也过过,这山贼的日子却没过过,如同初尝了禁果的男女,欲罢不能起来,把什么都给忘了! 山中时日易过,转眼过了半个月,二宝换下了身上的锦袍,穿上了山寨中的衣衫,头上还戴了个草藤编的帽子,看上去像极了小山贼,只是他们天生皮肤皮,怎么也晒不黑,丢在人群中还是很扎眼。 近来,乌龙大寨主频繁下山抓了许许多多的人回来,那些人抓回来后并不知道送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大宝小宝猜测,那些人一定是被杀了,心里对山贼很是愤恨,这日,乌龙又抓了一批人回来,多数是男人,还有一个身影熟悉的大胡子,二宝看着眼熟却不知道在哪见过。 为了阻止山贼再残害人命,二宝的正义小宇宙爆发了,趁织锦还在睡觉,偷偷跟上了那些人,想找机会将他们救出去。 小心翼翼跟了一路,来到了一座独立的小院子前,乌龙寨主脸色沉重地进了一间屋子,抓来的男人们都被蒙住了双眼,排好队等着‘被杀’! “不准乱看,不准乱动,进去!”两个山贼将第一个男人蒙着眼睛的布给拿下来,将男人推进了一间屋子里。 小宝急道:“大宝,怎么办?他要被杀了!” 原来乌龙寨主有杀人的嗜好,抓了这么多人来杀,好可怕! “别急,看一看再说,大乌龙在里面,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大宝安抚他。 小宝吓得满头大汗的:“那怎么办?不可能看着这么多的人被杀掉吧?” 要是爹爹在就好了,一定打得赢大乌龙,这些人就不用死了! 大宝正准备说话,屋子里传出一声怒吼:“滚出去,没用的废物!” 吓了兄弟二人一跳。 接着,门被打开,进去的那个男人吓得魂都丢了一半似的跑了出来,被两个山贼抓住再次蒙上了眼睛,站到了一旁。 二宝相视一眼,咦,没被杀掉! 然后又是一个男人被放了进去,同样被吼了出来,如此反复,轮到那个大胡子了。 大胡子被放了进去,二宝很是好奇,大乌龙究竟在里面干什么? 于是想走近一点,谁知被两个看守的山贼给发现了:“谁?” 二宝吓得头皮一麻,却被一个人给快速拉走了,出了小院,两人才看清拉走他们的是织锦,纷纷松了口气。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很危险的!”织锦睡起来没找到二宝,便出来寻,寻遍了山寨都没找到两人,又有人说他们来了这里,赶紧过来了,还好她来得及时,否则小命就玩完了,那里可是爹爹的禁区,连她也不能随便乱去的。 大宝问:“织锦妹妹,你爹爹为什么要抓这么多人回来?是抓来杀的吗?” “对呀,你爹会不会连我们也杀了?”小宝比较担心自己的小命。 织锦摇头:“不是,爹爹抓他们回来不是要杀他们,爹爹虽然很凶,但从来没有杀过人!” 不可能吧?要是没有杀人,那些人都去哪里了?想然织锦也被大乌龙给骗了。 “那你爹爹为什么抓那么多人回来?”大宝问。 织锦突然就难过起来,走到石头劈成的不成形凳子上坐下,扯着腰带不说话。 二宝相视一眼,跟了过去,小宝嘴甜地哄道:“好妹妹,你就告诉我们吧,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我们早就把你当成亲妹妹了哦。” “亲妹妹?”织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大宝点头:“对,你是我们的亲妹妹!” 娘亲,您放心,我们只是骗骗她,绝不会把她当亲妹妹的! 织锦笑了起来,圆溜溜的大眼睛,脸上两个梨窝,可爱极了。 见她已经入了套,二宝相视一眼,继续。 大宝一本正经地说:“亲兄妹是要坦诚相待的。” “好妹妹,你可不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哦!”小宝循循善诱。 织锦年纪小,思想又简单,觉得两位哥哥说得对,于是将事情告诉了他们。 二宝这才知道,大乌龙下山抓的那些人是大夫,是为了给织锦的娘亲治病,因为织锦的娘亲在两年前坠落悬崖摔伤了头,一直昏迷不醒,看了无数的大夫也没能治好,乌龙山是山寨,医术好的大夫都不愿意来,大乌龙这才下山抓大夫的。 织锦吸了吸小鼻子说:“要是能找到四大名医就好了,娘亲就一定可以醒过来陪织锦玩了!” 大宝小宝齐声问:“四大名医?” “对啊,以前听山寨的一位叔叔说,天下有四大名医,医术特别厉害,连死人都能救活,要是爹爹能找到他们中间的一名,那娘亲不就有救了?”小织锦说。 大宝小宝相视一笑,小宝得意道:“好妹妹,我们认识四大名医,而且魅医是我们的娘亲!” “不会吧?”织锦看着两位哥哥,有些不信。 大宝道:“是真的,我们也会给人看病的!” “那你们能救醒娘亲吗?”织锦不信他们认识四大名医,但希望他们能救活娘亲。 大宝小宝自信满满地点头:“当然能啦!” “哇,太好了!”织锦高兴地跳了起来。 两位小哥哥太厉害了,什么都会,真是她的福星呐! 二宝也得意地笑了。 大宝道:“织锦妹妹,你现在就带我们去医治你娘吧!” “对啊,病要早治早好。”小宝也道。 织锦摇摇头:“不行,这个时候爹爹是不会让你们去的,还是等晚上的时候我偷偷带你们去!” 二宝一想,这样也好,若他们治不了织锦的娘亲,也不用被杀了! 当然,那只是为防万一,他们怎么会治不了织锦的娘亲呢?没可能的事情嘛! 大胡子走进屋子里,见床上躺着一个貌美的妇人,而那凶神恶煞的山贼头子正一脸柔情地握着妇人的手,妇人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大胡子瞬间明白了,原来是找他们来治病的,可是以这种方式未免也太让人气愤了,若不是为了救人,他怎么会自愿被抓? “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过来?”乌龙见人一直不过来,不耐烦地吼道。 大胡子回过神,心中恼火极了,为了目的又不得不极力忍着,走了过去:“夫人是病了吗?” 声音是极力压制的沙哑。 “嗯。”乌龙发出一声鼻音。 大胡子坐下来,开始为妇人把脉,有模有样的,像是个老江湖。 乌龙多看了他两眼,见他大胡子下是白皮细肉的一张脸,手也白净纤细,像个娘们似的,厌恶地撇开了头,这人能治才有鬼了! 大胡子把完脉,问:“夫人是不是摔伤了头?” “你怎么知道?”乌龙转过头惊问。 大胡子说:“脉上显示,夫人曾受了极重的伤,导致多年昏迷不醒,如果是受伤昏迷不醒,常见的是失血过多和头部受创,我看夫人脸色极好,身体也没有病症,猜测应该是头部受创而导致的昏迷!” 比先前那些号了半天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人要厉害多了!简直是神医呀! 乌龙大喜,立即答道:“对,我媳妇曾经掉落悬崖撞伤了头,大夫,你能救醒她吗?” “能是能,但需要时间。”大胡子道。 乌龙更加高兴了:“你放心在这住下,只要能治好我媳妇,你尽管提要求!” “真的?”大胡子一高兴,声音都变了。 乌龙太激动,并没注意到,点头:“当然,老子虽是山贼,但盗亦有道,说出去的话如同板上定的钉,绝不反悔!” 大胡子嘴角勾起了笑意,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找到神医了,其余的人都被带走了,大胡子被安排在山寨最好的屋子住下,乌龙传了令下去,一定要好吃好喝供着他,他说什么都照做,万不可怠慢了,山寨众人自是惟命是从。 夜半时分,三个小影子飘进了独立小院。 轻轻推开了房门,轻手轻脚进了屋子,怕人发现并不敢点灯,织锦照着以往的记忆,黑灯瞎火地带着二宝摸去了床边:“我娘亲在这,你们赶紧给她看吧!” 二宝点点头,正准备过去,小宝突然听到有声音,惊问:“还有谁在这里?” 织锦转头查看,并没有见到有人。 大宝在黑暗处见到一个人影,惊道:“在那!” 被发现了,黑暗中的人影也不躲了,飞身而上。 大宝小宝见是白天见到那大胡子,赶紧推开织锦,一齐迎了上去,三人打在了一起。 咦,一样的招式? 织锦在一旁看着,发现了问题。 大约二十招,对方被二宝拍了一掌,捂着胸口猛退了几步,诧异道:“你们两个小子,才半个月不见,武功进步这么快?” “云叔叔!?”大宝小宝听出这熟悉的声音来,齐呼。 织锦也认出他来,是那个被爹爹一脚踹飞的白衣叔叔! 大胡子咳了两声道:“你们两个小鬼,还记得为师?” 没错,大胡子就是云子熏扮的,大宝小宝被抓走后,他虽然晕了,但暗处保护他们的秦雨秦云两姐妹跟了上去,因为乌龙的武功实在太厉害,所以她们并没有动手救二宝,这些天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们,也让他有时间找人来救二宝,顺便端了这山贼窝! 等了数日都没有机会上山,终是在前不久知道乌龙在抓大夫,他便易容成大夫被抓了上来,才知道乌龙是要救妻子,倒也算得上是个重情重义的山贼。 “云叔叔,你还好吧?”大宝小宝过去扶住云子熏,刚刚以为他是坏人,所以下手有些重。 这段时间,他们天天去看大乌龙练功,学了大乌龙的武功,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厉害的。 云子熏缓过劲来,挺直腰竿,吹牛:“为师怎么会有事,为师可是仙医云子熏!” “你是仙医?”织锦惊讶。 云子熏得意道:“是啊,小爷是仙医,小丫头,你们这次可闯大祸了,你可知道你们抓回来的这两个小哥哥是谁?” “是谁?”要是别人,听到仙医云子熏便立即会想到他的徒弟风流双医,可是织锦太小,只知道溜狗打鸟,根本就不知道江湖中的事情。 云子熏道:“他们可是西鹤国的皇孙,魅医的儿子,要是让他们的护短爹娘知道了,你们乌龙山一定会被夷为平地!” “啊?他们是皇孙?”织锦瞪大双眼! 云子熏点头:“是啊,小爷劝你,在西鹤国没有派人来踏平乌龙山之前,赶紧放我们走,否则这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织锦惊呆了,忘记了反应。 云子熏以为她默认了,拉着二宝道:“乖徒儿,跟为师回去吧!” “云叔叔……”二宝有些不舍。 云子熏气道:“你们是不是当山贼当上瘾了?这些日子来你们过得舒服惬意,都不想下山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我们是人在什么什么心在什么什么!”小宝急道。 大宝鄙夷地看了弟弟一眼,道:“我们是人在曹营心在汉!” “对对!”小宝点头。 云子熏切了一声:“少啰嗦,赶紧跟我走,这事你宁叔叔还没敢告诉你爹娘,要是再待下去,让大伙知道了,这天下不得大乱?” “哦。”二宝也知道事态的严重,乖乖跟着走了。 谁知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乌龙大寨主带着人站在了外面,阴冷地看着他们:“想走,没那么容易!” 211 风流双医(三) 师徒三人一愣,这大乌龙怎么在这? “哼,老子早就认出你这大胡子是假的,原来是被老子打爬下的小白脸,你竟然就是四大名医中的仙医,还有这两个小的原来就是风流双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乌龙指着师徒三人道。 仙医和风流双医之名他可是听过的,医术十分厉害,这下媳妇真的有救了! 云子熏仍旧被一脚放倒的事情心有余悸,面对这个大块头有些胆寒,但他云子熏也不是被吓大的,而且他出山这些年来从未被欺负过,这笔账他记深了,看了乌龙半响,他道:“乌龙茶,你最好是放了我们,否则你这乌龙山很快就不会存在了!” “放了你们?你以为老子傻呀?这两个可是西鹤国皇孙,放了你们乌龙山亡得更快,不如将他们俩个抓在手里,任何人也不敢动乌龙山半根毫毛!”有人质在手里,他怕个毛? 织锦终是回过神来,拦下他们:“你们不能走,你们要救娘亲!” “我女儿说得对,救活我媳妇我好吃好喝借着你们,救不好,哼,老子的黑将军许些天没有吃人肉了!”乌龙凶残地恐吓。 小宝脖子一缩,他不要被恶犬吃掉! 大宝也吞了口唾液,这么说来,那些抓上来医治不了织锦娘的大夫都被黑将军给吃了! 云子熏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变了脸,嘿嘿笑道:“令夫人的病不成问题,我两个徒弟就能医!” “既然这样,把他抓起来关到地牢,这两个小的什么时候医好夫人,什么时候将他放出来,若是一直医不好,直接赏给黑将军!”乌龙指着云子熏命道。 他身后的山贼上前抓住云子熏拖走。 云子熏大叫:“大宝小宝,为师的命可在你们的手里,你们一定不要让为师被喂了狗呀!” 大宝小宝想追上去,却被大肉柱子给拦下了,凶狠地瞪着他们,往床上一指:“医吧!” 兄弟俩个吓得头皮一麻,立即转头往床边去,两人刚走到床边,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屋子里黑得连盏灯也没有,吓得他们赶紧冲回去拍门:“放我们出去!” “哥哥,别叫了,爹爹走了,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救了娘亲,织锦一定会求爹爹放你们回去的!”小织锦在外面安抚。 二宝齐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织锦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呐?” 二宝想了想,好像没有骗过他们,于是放下心来,去医治织锦娘了。 兄弟俩见桌子上有灯,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来点上了灯,看清床上的妇人与织锦长得有几分相似,很亲切的样子,心里的害怕也散了许多。 轮留把完脉,发现并不是特别严重,兄弟俩个商量出一套医治的方案,可以用针灸刺穴,再服以化淤活血之药,双管齐下,不出数日织锦娘就会醒过来了。 在针灸方面,小宝颇有成就,于是针灸刺穴便交由小宝,大宝负责配药。 一连三天,兄弟两个都没离开过屋子。 三天后,兄弟俩个正爬在桌子上午睡,床上的妇人慢慢地苏醒了过来,口渴得很想喝水,便坐起来去倒水,见到桌子上爬着的孩子,心想一定是她昏迷这段时间,一直给她医治的那双孩子吧? 她虽昏迷着,但有时间有些薄弱的知觉,知道一直有两个孩子在医治她,她很好奇,是多大的孩子竟然就会看病,时间越长,好奇心就越重,她终于冲破束缚醒了过来,看到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心里惊叹万分。 二宝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见到织锦娘醒了,欢喜不已:“阿姨,你醒了?” “孩子,是你们救了我吗?”织锦娘果然很温柔,虽然虚弱苍白,脸上却挂着慈爱的笑容。 大宝小宝猛地点头:“是啊是啊!” “好孩子!”织锦娘揉了揉他们的头,她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所以也不知道她的织锦多大了,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了? 乌龙带着织锦往院子去。 “爹爹,你关着两个哥哥都好几天了,能不能放他们出来了呀?织锦担心他们会出事!”织锦晃了晃爹爹的手,求道。 乌龙道:“女儿,你放心,他们俩个不会有事的,爹爹这么做也是想他们能专心救醒你娘亲,那两个小子机灵得很,放开他们让他们跑了,爹爹去哪找人医治你娘亲?” 织锦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抬眼一看已经进了院子,而屋子里传出了两个哥哥的嬉笑声,还有娘亲的声音,她惊喜不已:“爹爹,娘亲醒了!” “爹爹听到了,听到了!”他赶紧掏出钥匙打了开了门,见到自己心爱的妻子果然坐在那里抱着两个孩子有说有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 织锦娘也看到了丈夫,露出一个温柔而深情的微笑:“阿龙。” “阿采!”乌龙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把将妻子搂进了怀里:“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他盼这天盼了许久! 织锦娘也很欢喜:“是的,我醒了。” “娘亲!”织锦也跑过去,高兴地喊着。 织锦娘放开丈夫,低头看去,见是个五岁大的女孩子,虽然皮肤黑了些,但长得美极了,这就是她的织锦吗?她蹲下来将女儿搂进怀里:“织锦!” 她是去阻止丈夫做坏事时不小心摔落悬崖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丈夫了,这些年一直在做同一个梦,就是遇到丈夫时的情景,她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却因家道中落,亲人病死,她独自四处流浪,后面遇上了山贼乌龙,两人相爱了,她嫁给了他,过了一段很幸福的生活,很快她就有了织锦,丈夫对她们母女特别好。 只是她不喜欢他做坏事,而他为了让她们母女过得好一些,不得不去劫一些路过的商队,那次他又带人去劫商队了,她得知消息后立即追上去阻止他,谁知却失足掉落悬崖,后面的事情便不知道了,没想到女儿都这么大了,她记得出事的时候女儿才三岁,这么说她昏迷了两年了! “娘亲,你醒于醒了,织锦好想娘亲!”织锦依在娘亲的怀里,觉得又高兴又幸福。 织锦娘紧了紧女儿:“娘亲也想你!” 乌龙也蹲下去,高大的身体将妻女搂进怀里:“没事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二宝看着这一幕,鼻子发酸,他们也想娘亲,想爹爹了。 这时,屋外传来暗号。 兄弟俩个看过去,见师傅云子熏在外面朝他们招手,两人眼前一亮,想到什么赶紧偷偷走了出去。 “云叔叔,你怎么逃出来了?”小宝问。 云子熏得瑟道:“那小小的牢房怎么锁得到小爷我,我们赶紧走吧,趁他们一家团聚没有发现我们!” “不用逃吧?我们医好了织锦的娘亲,织锦答应我们会放我们走的!”大宝往屋里看了一眼道。 小宝同意哥哥的话:“对呀,我们现在可是他们的大恩人,他们一定会亲自送我们下山的!” 云子熏双手插腰:“我说你们是不是当山贼当傻了?山贼会和你们讲道理吗?乌龙茶那么厉害,就算我们师徒三人联手也未必打得赢,现在是逃走的大好时机,指望他放我们走,你们就等着老死在这里吧!” 兄弟俩个相视一眼,觉得师傅的话也有道理,于是师徒三人逃了。 一家三口高兴罢,织锦娘笑道:“这次多亏了大宝小宝,阿龙,你可不能再欺负他们了,大宝小宝……嗳,两个孩子呢?” “大宝哥哥?小宝哥哥?你们在哪?”织锦以为兄弟俩个躲猫猫,赶紧在屋子里找着。 乌龙脸色一沉:“不好,他们俩逃了!”站起身匆匆而去,要是这样让他们逃了,乌龙山就真的要被夷为平地了! “阿龙,你去哪?”织锦娘急喊。 乌龙丢下一句:“别出来!”然后大步离去。 “娘亲!”织锦瘪着小嘴,两位哥哥不辞而别了。 织锦娘有种不好的预感,拉着女儿追了上去,她不能让丈夫伤害那两个孩子! 乌龙出得院子,立即命令下去,封锁下山的所有通道。 云子熏带着二宝正好下了山,以为安全了,师徒三人得意地击了一下掌:“耶,终于出来了!” “出是出来了,但能不能走掉还是未知数!”乌龙带着人抄近路追上了他们,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师徒三人一惊,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他到底是不是人? 小宝道:“我们都救活织锦的娘亲了,你还不放我们走,你说话不算数!” 师徒二人齐点头,就是! “老子什么时候说要放你们走了?老子说的是把你们好吃好喝供着,你们只能待在山寨,哪也不能走!”乌龙凶巴巴地说。 大宝很生气:“可是我们不愿意待在山上,我们也有家,我们要回家!” “没错,哪有人这样对待恩人的?我们要回家!”小宝也大声抗议。 “这可由不得你们了!”乌龙说罢,命道:“给我抓回去!” 山贼们应了声是,一齐冲了上去。 这时,秦云秦雨两姐妹带着数名金衣卫从天而降,挡住了众人:“谁敢动两位皇孙,就是与四国为敌,你们可想清楚了!” 这山贼头子就算再厉害,她们不信,这么多人还救不走二宝! 山贼们一听他们是皇孙,心里胆怯起来。 二当家铁虎劝道:“老大,他们可是皇家的人,我们还是不要惹为妙!” “人已经抓了,而且关了这么多天,你以为现在放了他们就没事了吗?老子告诉你,现在放走他们,转眼弟兄们都活不了!”乌龙喝道。 铁虎赶紧点头:“一切听大哥的!”抓住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可以和朝廷谈谈条件。 乌龙扫了黑衣女子们一眼,见她们个个武功高强,他这些人中,除了他以外,其它人都不是她们的对手,今天要拦下他们估计有点难度,不能力敌那就只能智取了,他看向两个孩子:“小子,你们想走也可以,若你们能打赢老子,老子就让你们下山,绝不阻拦!” “简直可笑,一个大男人竟然要与两个孩子动手,传出去也不怕被人耻笑!”秦雨讽刺道。 云子熏也道:“没错,你武功那么厉害,大宝小宝怎么打得过你?你分明是在诓他们!” “既然不敢那就乖乖上山去,别再提自己是什么西鹤国皇孙了,丢你西鹤国和你爹娘的脸!”乌龙激道。 二宝恼了,骂他们什么都可以,就是不是骂他们的国家和爹娘,兄弟俩个相视一眼,站出来:“打就打,谁怕谁?” “好,有种!”乌龙诡计得逞。 秦雨急道:“大宝小宝,不能答应他!” “乖徒儿,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不要逞能了!”云子熏劝道。 大宝严肃道:“娘亲说过,威武不能屈,大丈夫有所为所有不为,大宝是西鹤国的皇孙,代表着西鹤国的颜面,岂能屈服在山贼的淫威之下?大宝也绝不能丢爹爹和娘亲的脸!” “小宝也是!”小宝挺直胸膛,与哥哥统一战线。 可是你们都已经屈了将近一个月了,还在乎这一次? 乌龙被震撼了,这两个孩子年纪不大,却如此有气魄,倒是令他生出几丝敬意来,按理来说,他们医治好了他的妻子,他是应该放他们下山,但为了乌龙山的兄弟和妻女,他不能冒这个险,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两个孩子走! 想到这,他摆出招式:“那就来吧!” 大宝小宝相视点头,快步冲了过去。 秦雨等人没再阻止,两个孩子要为国争光,为爹娘赢回面子,他们总不能教他们当缩头乌龟,这不是他们的风格,也不能这样教两个孩子,等两个孩子败了,他们再出手就是! 乌龙见两个孩子过来,并不在意,他觉得这两个孩子以前学的不过是些花拳绣腿,要打赢他根本是痴人说梦,连他们的师徒云子熏都接不了他三招,更何况是这两个小屁孩,等他们出手他再动手也不迟! 二宝快速冲了过去,一跃而起,一人抬脚朝乌龙的脚踹去,一人抬脚朝乌龙的腹部踢去,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只是做出一个攻击脚和腹部的假像,直到两人近了乌龙的身,才将方向一变,齐齐朝乌龙的下颚踹去。 快、狠、准! 砰! 乌龙一脸错愕地被踹飞出去,重重跌爬在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两个孩子竟然一招就将乌龙给打败了! 云子熏瞪大双眼,好一会儿才回神,天啦,这是乌龙放倒他的招式,两个孩子竟然也偷学到了,给他报了仇,太爽了! 大宝小宝落在地上,身形笔直,全身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贵气,看着爬在地上的乌龙道:“你输了!” 怎么可能? 乌龙坚强地爬起来,揉了揉险些脱臼的下颚:“你们是什么时候偷学的?” “就是你抓我们上山的那天喽!”小宝恢复了调皮,笑嘻嘻地说。 大宝暗笑,其实是他们偷偷去看他练武看了许多次,然后回去苦练了大半月,才学会了这招,就是想为师徒报仇! 乌龙诧异:“那天?”他只是用这招放倒过云子熏一次,这两个孩子竟然就学会了? 云子熏大笑起来:“哈哈哈……乌龙茶,这下你心服口服了吧?我这两个徒弟用你的招式赢了你,你虽然没脸,但你也得认!” 秦雨秦云相视一笑,这两个孩子比他们的父亲还有天分! 乌龙气得冒烟,正要说什么,织锦母女追来了。 “阿龙,不要伤害他们,放他们走吧!”织锦娘劝道。 织锦也劝:“爹爹,织锦答应过两个哥哥,只要医治好娘亲就让他们下山的,你就放他们下山去吧,不要再为难他们了,她不好?” 乌龙也不想为难他们,可是若放他们走了,这满山的兄弟可怎么办?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而是与四国都有关系的人,若四国发起狠来,就算他们走到天涯海角也跑不掉啊! “阿龙,你若不答应,我带着织锦离开乌龙山,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我们!”织锦娘威胁道。 乌龙脸色一沉:“你敢!” “大嫂,不要啊,自从你出事后,老大再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年都是靠上山打猎,卖些动物的皮毛维持着大伙的生计,下山去抓的那些大夫也都从后山送回去了,老大有多在意你和织锦你应该比我们清楚,要是你们走了,老大可怎么活?”铁牛急劝道。 大夫从后山送走的事情秦雨等人是知道的,这些天她们已经将山贼的底细都摸清了,觉得这伙山贼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待二宝也不错,所以一直才没有动手。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原来是从后山放走了,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把他们也从后山放走? 织锦娘看着丈夫,真的吗? “娘亲,是真的,娘亲出事后,娘娘再也没出去打劫过,都是带着叔叔们和黑将军上山打猎,而且爹爹从来没有杀过人!”织锦替父亲解释道。 织锦娘感动不已:“阿龙!” “阿采,是我没用,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若不想跟着我了,你带织锦走吧!”乌龙痛定思痛后道。 这两个孩子他也不准备拦了,让他们也走吧,然后解散了山寨,他一个人去浪迹天涯,了此残生算了! 织锦娘扑进丈夫怀里:“不,阿龙,你已经是个很好的丈夫和父亲了,我们娘俩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刚刚我不过是吓吓你而已,阿龙,放他们走吧,我们一家人和兄弟们好好谋算一下,要不做我娘家的老本行,开个布庄,这样兄弟们都有活计了,以后也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这是她早就想过的事情,所以不想让丈夫再去作恶,免得脱不了身! “老大,嫂子这个主意不错!”铁虎等人赞同。 乌龙叹了口气,要是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但他不忍让妻子和兄弟担心,点了点头:“好,只你的!” “谢谢你,阿龙!”织锦娘感激不已,以后他们一家人可以过上平静的好日子了。 乌龙放开妻子,对二宝等人道:“你们走吧!” “你真的愿意放我们走?”大宝问。 乌龙道:“愿睹服输,我虽是草寇,但盗亦有道,说出去的话自然算话!” 秦雨等人看着乌龙,生出几丝敬意来,想来他们落草也情非得已,不然好好的日子过着,谁愿意去当山贼? 云子熏仇也报了,气也出了,见乌龙这一家子和兄弟感情这么深,挺感动的,就不怨他们了,拉着二宝的手道:“走吧,别等他反悔!” “那,织锦妹妹,再见了!”大宝朝织锦挥手。 小宝也挥手:“好妹妹,再见!” 虽然是被抓来的,但他们在山寨的这段日子过得很好,有吃有喝有玩,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他们过了一段难得的特别生活,他们很开心,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想过要逃走,要不是看到织锦一家人那么温馨,他们也想爹娘了,还舍不得走呢! “大宝哥哥,小宝哥哥再见!织锦会想你们的!”织锦舍不得两位哥哥,但知道不能强留他们在山上,只能忍着难过道别。 这段时间是她最开心的时光,一定会成为她最美好的记忆! 二宝齐道:“我们也会想你的!” “谢谢你们了,好孩子!”织锦娘感激道。 要不是他们,她也不能这么快醒来,这段时间有他们陪都会女儿,让女儿变得这么懂事乖巧,她打心眼里感激这两个孩子。 二宝摇头:“不用谢,姨,再见!” 道完别,一伙人准备离开,这时有望风的山贼急匆匆来禀报:“老大,不好了,官兵来了!” ------题外话------ 大家端午节快乐! 212 风流双医(四) “什么?”所有山贼们都吓得脸色大变,官兵来围剿他们了! 云子熏看向秦雨等人,是她们叫来的人? 秦雨姐妹摇头,不是她们,她们知道事态严重,这些山贼又不是罪大恶极,怎么会通知官兵? 大宝小宝疑惑,官兵是来救他们的吗? 乌龙猛地看向云子熏等人:“老子已经答应放你们走了,你们还带官兵来,皇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云子熏正准备答话,那些官兵已经驾马冲了过来,领头的竟然是诸葛宁! “山贼在那,全部围起来!”诸葛宁远远命道。 官兵们齐声应是,一窝风上去将大伙围得水泄不通! 织锦母女吓得脸色大变,直往乌龙身后躲。 乌龙扫视了这些官兵一眼,拽紧了拳头,今日哪怕是拼死也得让妻女平安离开! 诸葛宁驾马过来,大喊道:“乌龙山的山贼们听好,朕是皇帝,你们识趣的就不要做垂死的挣扎,否则朕杀得你们一个不留!” “狗皇帝!”乌龙大骂:“你有种和老子单挑!” 诸葛宁没想到对方听到他的名号不怕反而骂上了,火大极了,当下命道:“给我格杀勿论!” 朝中众臣对乌龙山的同贼惧怕不已,没有人愿意来剿匪,他一怒之下只好自己带兵来了,他就不信,这山贼要比鸠国的人还厉害? “是,皇上!”众兵拔刀就要冲过去。 大宝小宝走出来喊道:“宁叔叔,不要动手啊!” “大宝小宝,你们怎么在这?”诸葛宁并不知道二宝在这里,虽然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进宫了,但他以为他们在宫外玩,毕竟向晴有话给他们不要管两个孩子,让两个孩子多一些江湖阅历,所以他并没有在意,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乌龙山! 乌龙怒道:“他们是被老子抓来的,你们不是要杀我们吗?老子先杀了这两个皇孙,要死大家一块死!”说罢就抓住了大宝小宝。 “爹爹!”织锦急了。 织锦娘却看出来,丈夫并不是要杀两个孩子,而是想以此换得乌龙山平安,所以拉住了女儿,小声哄道:“你爹爹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云子熏等人急道:“别伤害两个孩子!” “放开他们,你既然知道他们是皇孙还敢动他们,你胆子不小!”诸葛宁一颗心提起来,这两个孩子要是在南临国出点什么事,别说西鹤国那两口子,就是北狼和东鹰两国也不会善罢甘休,这不是要引起战事吗? 这天下好不容易太平起来,绝不能让这小小的山贼给破坏了! 乌龙冷笑道:“老子生来就胆大,让所有人退下山去,否则老子立即杀了这两个皇孙!” 秦雨也看出乌龙的用意,对诸葛宁道:“南皇,两个皇孙若是出事,西鹤国绝不会罢休,希望南皇不要轻举妄动!” 乌龙朝秦雨看了一眼,手上的力度松了些。 大宝看了看吓得脸色发白的织锦,想了想,对诸葛宁道:“宁叔叔,他们是好人,并没有伤害大宝和弟弟,你别杀他们!” “是啊,宁叔叔,我们是上山来治病的,不是被抓的!”小宝也道。 乌龙一惊,这两个孩子竟然这样帮他们! 织锦朝大宝小宝一笑,谢谢你们,哥哥。 山贼们也感激地看着二宝,这两个孩子虽小,但讲情义,不输给他们这些大老爷们! 诸葛宁半信半疑:“真的吗?大宝小宝,你们没事?” “没事,刚刚他们是要送我们下山的,正巧碰到你们来了!”大宝小宝摇头,并动了动全身,表示自己平安无恙。 诸葛宁松了口气,道:“放了两位皇孙,朕可以从轻发落。” 虽然两个孩子和他们说好话,但他明白,两个孩子一定是被抓来的,否则秦雨等人不会现身,这些山贼扰民抓大夫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抓皇孙,他们以为这是天下第一楼?简直该死! “想老子放了他们可以,但你得保证,以后不能再派人来围剿乌龙山!”乌龙哪会轻易放人,他得为乌龙山的人留一条生路。 诸葛宁恼了:“你们作恶多端,还敢以两个皇孙威胁朕,朕对你们从轻发落已是法外开恩,你们竟然还敢得寸进尺?” 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在山贼手上,他岂会与他们啰嗦,天下第一楼的风气可不能再助长! “随你,有两个皇孙陪着一起死,我们也不冤!”乌龙沉了脸色,准备动手。 云子熏忍不住出声了:“南皇可别拿两个孩子的性命开玩笑,这玩笑连小爷都不敢开的!” 他平日是不正经,也爱开玩笑,但关乎二宝性命的玩笑他可从来不开。 “等等!”诸葛宁阻止乌龙:“朕答应你们就是,放了两个孩子!”说罢朝官兵扬手。 官兵们立即退到诸葛宁的身后。 乌龙还算满意,但仍旧没有放人:“老子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要是我放了他们,你转身就带人来屠山怎么办?” “朕是皇帝,一言九鼎,岂会反悔?”诸葛宁气得不轻,这山贼果然难缠,难怪没有人愿意来围剿。 乌龙冷笑道:“老子最不信的就是皇帝的话!” “那你想怎么样?”诸葛宁不耐烦地问。 他好歹是一国之君,竟然被山贼要挟,传出去岂不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乌龙道:“你下一道旨,永不派人动乌龙山,老子看到圣旨才放人!” “你……”诸葛宁气得要冒烟,还下圣旨,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大宝道:“宁叔叔,你就答应他吧,大宝脖子好疼啊!” “小宝也喘不过气来,就要死了,宁叔叔,救命!”小宝也喊道。 诸葛宁如何看不出来大宝小宝是在帮他们,突然有些好奇,为什么云子熏,秦雨和二宝都向着山贼,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山贼伤了孩子,他深吸一口气,对聂行道:“快速回宫,照他说的拟一道旨意公布出去!” “是!”聂行快速驾马而去。 一个时辰后,旨意颁布下去,乌龙让人去打听了属实。 诸葛宁道:“这下可以放了两位皇孙了吧?” 乌龙松开了二宝,带着人回山。 织锦挣脱爹爹的手,跑到大宝小宝面前,感激道:“谢谢你们救了我们所有人!” “不用谢,织锦妹妹,以后不要做山贼了,不然长大了没有男人敢娶你的!”大宝诚心劝道。 小宝说:“好妹妹,也不要再去山里晒太阳了,都快跟黑妞一样黑了,像云叔叔他们这些男人都喜欢白白净净的女孩子哦。” 众人有些想笑,这两孩子是想表达什么? 织锦想了想,道:“织锦不喜欢别人,喜欢你们,等大长了,织锦可以嫁给你们吗?” 噗—— 众人喷笑。 乌龙两口子惊呆了,自家女儿才五岁,就逼着别人娶她了,也太恨嫁了吧? “好啊,大宝愿意娶你,只要你不做山贼!”大宝一脸认真地说,以后可以一起玩,他当然愿意。 小宝也道:“小宝也愿意,但你得变得白净好看一些!” 织锦娘倒是很喜欢二宝的,又是皇孙,身份高贵,将来女儿嫁给他们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只是女儿嫁给哪一个呢? 织锦很认真的点头:“我会的。”说完,凑过去亲了大宝小宝一下,羞红了脸跑了。 众人风中凌乱,果然是风流双医! 诸葛宁事后查了乌龙山的底细,发现乌龙山确实没有作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管。 乌龙山很快就解散了,他们改名换姓去了别的地方生活,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没有了山贼,百姓都放下心来,诸葛宁也不再苦恼了。 但二宝却比先前更加苦恼了,因为织锦那个吻,坐实了他们风流双医的名号,此后,他们走到哪里都会与*二字沾上边,好像他们欺负了良家少女一样,让他们好不委屈。 委屈的二宝从乌龙山回去后,便赶回了西鹤国见爹娘。 分别了一年,再见到爹娘时,发现爹爹比以前更俊美更冰冷了,简直就是冰山王子,而娘亲就厉害了,走的时候还是一个人,现在却变成了两个人了,肚子里揣了个妹妹。 大宝小宝看到娘亲挺得大大的肚子,欢喜跑过去:“娘亲,我们终于有妹妹了!” “你们还知道回来?”向晴身形胖了许些,但她以前很瘦,所以并看不出来,便显得丰腴了许多,更有女人的魅力了,她扶着肚子,看着两个长高了许多的儿子,质问道。 南临国的事情她和柳云鹤都知道了,但一直没有管,他们想让两个孩子有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但当时不管并不代表事后不管,该教育的他们还是不能放松。 柳云鹤也冷哼了一声,越发大胆了,连山贼也做上了,以后当了皇帝也不怕被人诟病。 却忘记自己曾经劫过亲,险些害得国家灭亡,比山贼还可恶。 兄弟俩个撅了撅嘴。 小宝笑嘻嘻道:“娘亲,我们当然知道回来啦,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爹爹和娘亲在这里,哦,现在我们又有妹妹了,好开心哦。” 八岁的孩子还卖萌,真不要脸。 向晴转过头,不吃这一套了。 大宝看了娘亲的肚子一眼,不知道妹妹生下来会不会像织锦那么可爱呢?他说过把织锦当亲妹妹,不知道妹妹会不会吃醋生他气不理他呢? 好担心哦。 “好了,别气坏了身体,孩子慢慢教!”柳云鹤最心疼媳妇,立即化身柔情丈夫,小声地哄着。 向晴当然不是真生气,只是想吓唬吓唬两个孩子,左右看了看,问:“云子熏呢?” “我在这。”云子熏从门外探了个头,不敢进来,怕挨骂。 向晴凶道:“给我滚进来!” 死小子,让他带好两个孩子,他竟然没用得让孩子被山贼抓走,简直气死她了! “别发火啊,孕妇是不能动怒的,特别是你这月份,貌似就要生了。”云子熏半刻也不敢耽误,边走进来边哄道。 向晴挑眉:“你不是擅长解毒吗?难道还会妇科?” “不会,听人说的,嘿嘿!”云子熏一脸讨好:“还好回来了,不然错过你生孩子。” 向晴瞪着他:“我生孩子关你何事?” “我得给孩子当师傅呀,当然关我事!”云子熏一脸严肃。 “得了吧,这两个孩子已经被你教歪了,肚子里这个是万不敢让你靠近的,你离我远一点!”向晴苍蝇一样挥他。 云子熏撇撇嘴,走开了一些。 向晴往二宝旁边一指:“站那去,你们三今天好好听听训!” 云子熏不情愿但又不敢反抗,站到了二宝身边。 向晴来来回回指了指三个人,正准备开口说教,突然肚子痛了起来,她一把握住了柳云鹤的手,眉头拧起。 “怎么了?晴儿?”柳云鹤急问。 向晴难受道:“肚子痛,要生了!” “什么?”四人齐声惊呼。 顿时皇宫一阵大乱。 向晴被送进了产房,所有的太医都被宣进来待命,先前严格挑选的几个产婆也都进了产房里,兮文带着几个年长一点的宫女在里面伺候,所有的宫人进进出出,忙得一锅粥似的。 产房外,柳云鹤紧张得不得了,诸葛睿和西门若雪也赶来了,张阙和吕明轩准备好了救命的药丸随时注意着里面的动静,云子熏坐立不安,比柳云鹤还要紧张,妹妹要出来了,本来很高兴的二宝也被弄得紧张兮兮的。 苦痛折磨,折磨苦痛,向晴痛得在床上打滚,生了足足三个时辰也没能生出来,她受不了了,大叫道:“我要剖腹产!” 大伙都被吓一跳,同时也疑惑,剖腹产是什么? 听到产房里的叫声,柳云鹤一拳就将石头筑就的桌子给砸了个四分五裂,将众人都吓得够呛。 西门若雪安慰道:“鹤儿,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张阙和吕明轩都在,绝不会让晴儿母子出事!” “我怎么能不担心,娘,生孩子怎么这么痛苦,我不想晴儿生了!”柳云鹤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听向晴的话要孩子的,有了大宝小宝两个孩子已经够了,他能不能替向晴痛啊?这该死的,生孩子为什么要这么痛苦? 西门若雪责备道:“说什么傻话?不生怎么行?” 云子熏急得都跳到树上去了,见半天向晴都没生下来,从树上跳下来道:“小爷进去看看,丫头片子为什么还不出来?” “你去干什么?你又不会妇科!”吕明轩一把拽住了他。 柳云鹤来回走了几步,顾不得什么了:“不行,我要进去!” 众人冲上去拦他:“别……” 这时,里面传出孩子的啼哭声,众人大喜,生了。 向晴生了,是个女儿,母女平安。 柳云鹤见到向晴没事才去抱了女儿,软软的小小的,脸红彤彤的,张大小嘴哭得惨兮兮,让人心都融化了。 大宝小宝看了妹妹,可比慕容炎好看多了,喜欢得不得了,抱着妹妹不撒手,谁也不给抱。 云子熏守在旁边逗弄:“小徒儿,我是师傅,快叫师傅。” 没把大伙给乐死。 吕明轩给向晴号了脉,笑着道:“还好,就是有些虚,好好休息。” 自从向晴有孕后,他便开始钻研妇科,凭他的基础和天份已经小有成就,所以他说向晴没事,大伙都放下心来。 柳云鹤握着向晴的手心疼得不得了:“晴儿,我真该死!” “大喜的日子,提什么死?”向晴嗔道。 柳云鹤吻了吻她细嫩的手背:“是我让你受苦了。” “这苦是我乐意受的,现在我们有儿有女,人生完美,我很幸福很开心,这也是你给的。”向晴微笑道。 柳云鹤点点头:“我爱你,晴儿。” 向晴幸福不已,道:“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想好了,小名,贝贝。”柳云鹤转头看着三个孩子,温柔道。 大宝、小宝、贝贝。 宝贝! 向晴喜欢这个名字,让二宝把女儿抱过来,亲了亲她的小脸,贝贝,娘亲的乖女儿,以后会有很多人疼爱你的,小公主。 贝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出生后东鹰、南临,北狼三国都送来昂贵礼物,比慕容炎出生时还受重视,身边又时常围满了人,个个抢着要抱她,让她养成了一个开朗爱笑的性格,见到谁都笑嘻嘻的,更加人见人爱。 于是,大宝小宝失宠了。 并且常被娘亲当反面教材教导妹妹要听话乖巧,万不能风流成性,也不能去当山贼,搞得妹妹刚开口说话就叫他们风流哥哥。 对此,二宝很郁闷。 为了打破这个风流双医这个污名,兄弟俩个决定分开,不同时待在一个地方了,他们认为,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叫他们风流双医了,只是他们不明白,重要的是风流二字,而不是双医二字。 长达九年时间不离不弃的兄弟分开了,在各地游历,增长学习与见闻,而云子熏这个师傅,没有医术武功可教,也没有必要再跟着他们,向晴也不愿他靠近贝贝。 仙医云子熏被嫌弃了,他这才想到陆九的好,于是背着个小包袱带着满腹的心酸委屈去投靠陆九了,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决定却是他一生当中做得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题外话------ 二宝的番外暂时告一段落,最近眼睛痛得厉害,又报了团出去旅游,11号、12号停更两天,等我回来接着写其它人的番外,群么么! 213 仙医爱情经(一) 陆九和农百草的药铺开在北狼国,取名为名医药铺,集看诊、抓药于一体,因为天下四大名医的关系,医馆生意十分火爆,二老只是不定时看诊,常做的是收银子的活计,数钱数到手发软,而且他们并不知道云子熏要来,因此,近来心情十分好。 这个时候,云子熏已经到了狼都城外的一座镇子上,镇子繁荣昌盛,十分热闹,而云子熏的心情却像春季的天空,阴雨绵绵。 眼看天已快黑了,心情又不好,云子熏不想赶路,抬头一看正好有家灯火辉煌的客栈,他抬步迈了进去:“上最好的酒和菜,快!” 他并不知道,自己进的不是客栈,而是小倌馆。 立即有一个提着大茶壶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请他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茶,一脸热情的笑容:“公子,酒菜马上就来,您想听听曲儿聊聊天还是要在这过夜?” 听曲聊天? 云子熏暗想,他心情不好,要是有人弹首曲子给他听,或者再陪他聊聊天倒是件蛮不错的事情,这个时候进了客栈,当然是投宿了。 于是道:“既听曲儿聊天也过夜!” 大茶壶一听,既听曲聊天又过夜,那得要两位小倌了,一位清倌,弹曲陪聊,一位红倌陪过夜。 他打量了桌子前的这位客人一番,长得俊美异常,一身云灰色锦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二十来岁的样子,对于男子来说正是花样年华,这样风华的男子竟然有龙阳之好,并且如此明目张胆地来小倌馆,实在少见。 这所小倌馆既做女子生意,也做男子生意,虽说大茶壶对这位客人感到一丝惊讶,却并没有表露出分毫,将规矩给他说了。 而云子熏是深山出来的土包子,这些年虽然在外面游荡,却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找丁蜜柚,在他的认知里,最最下等的地方便是青楼了,哪会知道还有小倌馆这种地方? 听大茶壶一说,也只听懂了是需要两个人来招呼他,一个是弹曲陪聊的,一个是打点他住宿的,他只觉得这间客栈服务周到,未往旁处想,点头应下了,喝了茶水后,跟着大茶壶去了一间干净优雅的屋子。 大茶壶请他坐下,又给添了茶水才乐呵呵地去安排。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了,云子熏刚拿起筷子要吃,一名长得眉清目秀,身形高挑的少年抱着一把琴从内间走了出来,青丝如墨,规规矩矩。 见对方是男子,云子熏更喜,男人更好说知心话,那些个小心眼女人怎么会知道男人的心思? 他看向年轻男子,笑问:“叫什么?多大了?” “墨羽,十七。”少年微微一笑,答。 他虽小,却也接待过许多的客人,这样俊美如仙又落落大方的却是少见,一般都是些色眯眯的,纵然他不卖身,也常会被客人吃豆腐,而面前的客人眼中却没有半点情色欲望,坦荡荡的,让他安心。 云子熏点点头:“名如其人,坐。” 墨羽道了谢,坐在了云子熏对面略远的一张小凳子上:“公子喜欢什么曲儿?” “你擅长什么就弹什么吧!”云子熏对这个并没有多少讲究,自他懂事起,他听得最多的是鸟叫。 墨羽应下,选了一首较清浅优雅的曲子弹奏。 云子熏边吃菜喝酒边听曲儿,觉得心里的躁闷少了许多,在心里对这间客栈点了三十二个赞,并决定以后一定常来。 小倌馆外,几个劲装女子抱拳朝一名打扮得艳丽无比的貌美女子行礼:“大姐。” “如何?”乐灵朝小倌馆看了一眼问,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威严。 她是北狼国第一女捕头,奉旨捉拿潜逃在外的江洋大盗,这些女子都是她的属下,也全部是捕快。 一名女捕快回道:“金大海在里面一直没有出来!” “好,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进去抓他,没听到我的命令不准进来打草惊蛇!”乐灵说罢,理了理衣发。 众人齐声应道:“是!” 乐灵点点头,抬步进了小倌馆,面带腼腆的笑容,低垂着头,踩着小碎步。 以前都是穿劲装,梳马尾,拿剑的,今天却轻衫云髻,柳眉红唇,还得温柔似水,怎么都觉得不舒服,但为了抓到金大海,这些不舒服是可以忍受的。 “这位姑娘,快请坐。”大茶壶安排妥云子熏的事情后,见又来了位客人,热情地迎了上去。 乐灵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和厌恶,并没有去端茶水,垂眸问:“有新来的吗?” “有、有、有!”大茶壶低头给她倒了杯茶,连连答道,笑着问:“姑娘想要什么样的?” 面前这位姑娘虽一身艳丽,举止温柔,但却看出几丝凌厉和英气来,且长得年轻貌美,怎么也来了小倌馆? 小倌馆虽说也做女人的生意,但来的都是一些富家夫人奶奶的,一般是在家不得宠,暗自来此寻求满足,而面前这位可是大好的年岁,只要她愿意,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今晚的两位客人都让他有些吃惊。 “有强壮凶悍些的不?”乐灵故意小声而羞涩地问。 强壮凶捍! 原来是一般男子无法满足她的需求,难怪! 大茶壶见多识广,对此是见怪不怪,立即答道:“有,今日来了一位体格魁梧,模样凶煞的,正好符合姑娘的要求,只是姑娘这般柔弱……”受得住吗? “先生放心,既然来寻,小女子自是能承受得起的。”乐灵说着脸上有些烫,虽是来办案,但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又才双十年华,说这些羞死人的事情实在难为情。 见客人脸都红了,大茶壶猜想她应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再多说什么,立即带她前往新来那位红倌的房间。 经过一个房间时,听到里面传出男子的阵阵笑声,乐灵心里鄙夷,好好的男人不做,竟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简直恶心,等她抓了金大海定向皇上请旨关了这些误人子弟的肮脏地方! 房间里,墨羽已经弹奏完,云子熏很是喜欢,拉了他一起聊天,聊到高兴的时候肆意大笑起来,把墨羽都给感染了,瞬间对云子熏产生了好感。 云子熏并不知道自己被人鄙视了,仍旧没心没肺地说着这些年来的见闻,弄得墨羽好生羡慕,也想去江湖上走上一走,而不是永远被困在这种地方不得自主。 两人越说越投缘,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有些醉。 “姑娘请进!”大茶壶带着乐灵来到一间屋子前,推开了门。 乐灵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里面粉色纱帘飘荡,暗香盈动,布置得十分桃色,催情。 大茶壶将乐灵请到桌子前坐下,给她倒了杯茶,笑道:“估计在里面换衣衫,很快就会出来,姑娘稍等。” 乐灵点点头。 大茶壶又奉承了几句,才提着茶壶离去。 他一走,乐灵立即抬起头来,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站起身往里间去寻找屋子里的人。 里面的男子二十五六的样子,身形高大精壮,虽长得普通还是因为他的好身材被馆主留了下来,他正是潜逃在外的江洋大盗金大海,为了躲避女捕司的追捕,他不得不躲进小倌馆。 他正换好衣衫,正准备出去,听得有脚步声,耳朵一动便听出外面的人有武功,而且很厉害,想来定是女捕司的人,眸子射出一道阴冷的光茫,他拿出一个小瓶往房间里的香炉中加了些粉末进去,然后躲到了屏风后面。 乐灵走进来,扫视了屋子里一眼,并没有见到人,以为人已经跑了,正准备转身出去,忽然见得屏风后有人影一闪,她眯了眯眼睛,走向前,小声问:“倌人,你是害羞吗?躲着一直不敢出来?” 话一出口,一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真他娘的恶心! 屏风后的人没有出声,也没有再动。 乐灵袖中掉出一把短剑,负手在身后,加快了步子:“倌人,既然你不出来,那我就进去找你了。” 仍旧没有人出声。 到了屏风前,乐灵眸光一厉,紧了紧身后手中的短剑,走了进去,见得一名高大壮实的男子站在里面,一张普通的脸满是阴冷的笑容,正是她找寻了多日的汪洋大盗金大海! “金大海,今天我看你往哪里跑!”乐灵伸出手,短剑直指金大海。 金大海邪恶地打量了面前的女子几眼:“大捕头,你追了我许些日子了,今日又打扮得这般漂亮,难道是看上大爷我了吗?” “束手就擒,我会向皇上请旨,留你一个全尸!”乐灵恼极,她反感男人看她,也反感男人用这般邪恶的眼神看她,更反感这个男人是金大海! 金大海一笑:“大爷我从来不会写束手就擒四个字,有本事你来抓我!”说罢抬手朝她袭去。 乐灵侧身闪开,挥剑就要回击,谁知手上一阵无力,眼前也有些模糊起来,她险些栽倒在地,赶紧扶住了屏风。 “没力了吧?这可是汪洋岛特有的草药,不但会让人功力全失,还会……”金大海邪恶笑了起来,抬步朝乐灵走去。 乐灵似乎猜到还会有什么作用,心头一紧,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说不出来,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怒视着走来的男人,让他不要过来。 金大海被女捕司追了数日,不得不藏身于小倌馆这种地方,心里对女捕司恨毒了,这位见到女捕司的老大怎么会轻易放过,他要好好玩弄她,然后再杀了她。 走到乐灵面前,他抬手掐住她的下颚,赞赏不已:“真美的一张脸,好好在家绣花不好吗?偏偏干男人的活,抛头露面,餐风露宿,多辛苦,今晚大爷好好疼爱你,也不枉你生了这样一副好容貌!” 乐灵想挣脱金大海的手,这样脏的手来碰她,她觉得反胃,可是没有力气,只能任他掐着,亵渎着。 金大海不再废话,他知道外面定然还有女捕,尽快完事好脱事,他抬高乐灵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却在这时。 “不用送了,小爷一个人去,都别跟着,那个墨羽,你等着小爷,小爷睡一觉起来再找你聊天,嗝,小爷喜欢……嗝,喜欢你……” 一阵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足以见得外面的人喝得有多醉。 砰! 突然门被重重推开,一名云衣男子跌落进来,痛得大骂:“这墙怎么是松的,差评!” 金大海止了动作,走出去看到地上歪倒着的男子,拧了拧眉,转身对乐灵道:“这次就先放过你,等老子回了汪洋岛再与你算账!”说罢跃窗而去。 乐灵大松了口气,却吸进去更多的香气,她这才发现问题出在香炉,想去打翻香炉但却动弹不得,而且身体越躁热起来,让她难受极了。 云子熏醉得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但还知道自己要找地方睡觉,抬头扫视一圈,见这里纱幔飘荡,香喷喷的,便决定就在这里睡了,爬起来跌倒两次再爬起来,深吸了几口气,觉得这香味有些不对劲,大夫的本能反应导致他寻着香气而去。 一路进了内间,见到有床,他也不去管香气不香气了,跌跌撞撞地往床边而去,无意间发现坐靠在屏风旁的女子,他似乎记得有谁说过还有人伺候他入宿来着,便以为女子是伺候他之人,指着她道:“过来伺候爷睡觉!” 乐灵已是两眼模糊,全身大汗,不停地撕扯着衣衫,听到男人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想靠近,但却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哟嗬,让你来你还有脾气,我会投诉你的!”云子熏一边责备一边朝屏风走去,谁知嗅到一股更浓的香味,脚有些发软,左脚绊了右脚,朝前面扑了过去,正好扑在了乐灵身上。 身下柔柔软软的,还暗香浮动,云子熏身体滚烫起来,一种莫名的冲动指引着他要做些什么事,此刻,他醉得一塌糊涂,又中了毒,脑中浮现什么便做什么。 他捧住了乐灵的脸,吻了上去。 乐灵还有半丝的理智在抗拒,却被这个炙热的吻压断了,闭上眼睛疯狂回应。 ------题外话------ 旅游回来实在太累,更晚了,抱歉,现在是云子熏的番外,时间紧迫,先写这些,明天多更点。 214 仙医爱情经(二) 云子熏懵了。 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及一个女子,还有满地凌乱的衣衫,镩进鼻中的奢糜气息,让他从头发丝冷到了脚指尖尖。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来投宿的吗?怎么会与一个陌生女人滚了床单? 他可是个黄花大处男,保留了二十多年的清白洁净之身竟然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给夺了去,他、他不想活了! 他想杀了这个可恶的女人,耐何药效没过,昨夜又太过疯狂,以至于他现在根本没有杀人的力气! 女子动了动,似乎要醒。 云子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这女人醒来见到他让他负责任强逼他娶她怎么办? 逃! 一念而起,他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快速穿好衣衫,逃之夭夭。 乐灵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看到屋子里的一切,顿时瞪大了双眼,她……做了什么? 全身的酸痛及红痕加上床单上那抹红色,让她几乎疯狂! 她可是北狼国女捕司第一女捕头,竟然被汪洋大盗给算计中了媚药失了身,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决不会放过金大海及昨晚上夺去她清白的男人! 带着满腹的怒火,忍受着全身的痛意,乐灵收拾好自己离开了小倌馆。 “大姐!”几名女捕头从暗处现身。 她们心里很奇怪,为何老大这个时候才出来,而且是一个人,难道金大海又逃了? 乐灵觉得全身不自在,扫了她们一眼道:“回去!” 什么也没说,也没解释。 众人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名医药馆。 陆九正在给人看诊,他和农百草一个月只看两次诊,因此每到他们二人看诊的时候,药馆都会排长龙,挤得水泄不通还影响交通往来,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名气大呢? 看了一上午,陆九两眼发花,累得够呛,但病人却是越来越多,他不免叹息一声,还是山中岁月好,可以睡懒觉,采采草,练练药,小日子乐呵极了,哪像现在,虽然有钱有名气,但累成汪,无趣! 人都是这样,没有一样东西的时候拼了命也想得到,但得到后便会觉得根本没有想象中好,又会怀念以前,说通俗点就是犯贱! 正叹息着,一道白影挤进了人群,跑到了他的面前,笑嘻嘻地喊道:“陆老头!” “云子熏,你怎么来了?”陆九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本来就累得够呛,这小子又来了,他岂不是骨头都会散架? 不对,云子熏也会医,且是真正的四大名医! 他顿时站起来拉着云子熏坐下,笑道:“乖徒儿,你来得正好,为师有些急,你来顶我一下,我解决了问题就来!”然后对病人道:“这是我的徒弟,仙医云子熏,他的医术非常厉害,大家都找他看!” 说完,闪身不见。 云子熏急道:“喂,陆老头,我不给人看病的!” 哪还有陆九的影子? 所有的病人都挤了进来,将云子熏围住,他插翅难飞。 “你就是仙医?太年轻了吧?” “仙医鬼医魅医都年轻,别管人家年龄,能治病就成!” “说得对,仙医,快给我看看,我头老是疼……” “我眼睛看不清东西,是不是要瞎了?” “……” 云子熏见逃不掉只得忍着怒火给大家看病,忙得是眼冒金星,某个为老不尊借着上茅坑逃之夭夭的老头一直没有回来,云子熏很不幸地看了一天的病人,昨天晚上又运动了一夜,待医馆关门时,他已累摊! “好徒弟,你比为师想象中更能干哈!”陆九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云子熏爬在桌子上,瞪着他:“陆老头,我给跟你没完!” “我们是师徒,一辈子没完没了,哪能完呢?”陆九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朝旁边的农百草一笑,颇为得意。 他终于发现云子熏的好处了,可以帮他看诊,而农百草的徒弟却远在西鹤国,让他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痛快感。 农百草并不觉得自己没脸,反而同情云子熏,有个这样没良心的师傅,真是可怜。 云子熏拍案:“陆九,你给小爷记住!” “别气,动气伤身,为师给你安排了一个很大的房间,还有许多的美食,乖徒儿,你就在这住下吧,为师收留你!”陆九难得好脾气地劝道。 听到这些,云子熏心中的怒意稍减,哼哼两声被陆九扶着去房间休息。 接下来的半个月,云子熏在名医药馆吃喝玩乐,他要什么陆九都满足他,总算是消了心头的怨气,小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转眼到了月底,又到了陆九看诊的时间,云子熏觉得自己吃陆九的,住陆九的,花陆九的,也得表示一下,于是主动提出帮陆九看诊,陆九笑得胡须直抖。 有了徒弟的加入,陆九轻松多了,半个下午的时候就看完了病人,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去房间休息一下,然后去吃大餐。 这时,又有一个病人走了进来。 是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相貌平平,二十多岁的年纪,但给人一种惹不得的煞气。 他捂着胸口,血从手指缝中溢出,脸色不好,步子又急又重,显然伤得极重。 陆九和云子熏相视一眼,这人是坏人吧? 金大海坐到陆九的面前,急道:“大夫,快给我止血!”随后往身后看了一眼,似怕有人追上来,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云子熏,不过就算注意了, 陆九眨了眨眼睛,难道这人是逃犯?仔细看了看他,好像有些像前段时间贴出的通缉令上面的汪洋大盗,此人可是背负数百条人命的大盗,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救的话,他好了又去杀人,不救,又有违医德,好纠结。 “你别怕,我遇到了土匪而已,你只管帮我止血,一定不会连累到你!”见大夫没有反应,金大海以为他怕受到连累,赶紧解释。 陆九挑了挑眉,他会怕连累?这里虽然只是一间医馆,但他们的后台却是杠杠的,而且这点小伤也不足以让他怯怕,他纠结要不要救这个人而已。 见面前的大夫仍旧没有反应,金大海有些恼,心里又着急,怕女捕司的人追上来,他伤得极重要是不止血一定会死,张口就要再说话,却听到…… “过来我给你看!”云子熏拍了拍自己的桌子喊道。 金大海看去,这才发现还有一个大夫,双十年华,一身云衫,干净俊美,略有傲气,他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大夫虽然年轻,但愿意给他看,他也顾不得许多,站起身坐了过去,先前坐过的凳子已是一片血水。 “把手伸出来。”云子熏上下打量他一眼,并不认识,因为这半个月来他天天在这吃喝睡,今日是第二次看诊,也还没出街上逛过,当然,不敢出去,怕遇到上次那个女子。 金大海赶紧将手伸过去给他号脉。 陆九微微释然,云子熏并不知道他是汪洋大盗,由他医治最合适。 云子熏把过脉后,道:“你伤得很重,血流不止,一般的药根本没用,小爷这有瓶独门金创药,止血消炎剧创,你要吗?” 这不是废话吗?肯定要啊! 金大海道:“要!” “五百两银子,先付钱后上药!”云子熏掏出药瓶子道,既然是坏人,坑得也就心安理得了。 金大海一愣,五百两,他这是打劫吗? 他可是名动北狼国的大盗,向来只有他打劫别人,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打劫,他不是一般的火大,但又没办法,不得不忍住怒火,想着等医好了伤,灭了女捕司然后再来端了这药馆。 云子熏不知道自己敲诈的是一名江洋大盗,要是知道,他定不敢敲诈他。 而金大海也不知道自己进的是大有来头的名医药馆,只是刚好逃在这里,见到有医馆就进来了,要是知道这是名医药馆,他绝对不会进来。 强龙难压地头蛇! 金大海掏出身上所有的银票和碎银子,凑了五百两:“药拿来。” “急什么,钱财当面点清,等我点清没错再说。”云子熏慢慢地,半点也不着急,清点着银子。 陆九嘴角抽了抽,这小子简直把向晴的贪财学了十足十,好吧,他自己也是。 金大海要炸毛了,女捕司很快就要追上来了,这死小子竟然还这么不急不慢的,是成心想害他被抓吗?他再也忍不住,大吼:“快点把药拿来,否则我端平你这破医馆!” 一群什么人?老的半死不活,小的掉进了钱坑,要不是他需要药止血疗伤,他早就杀了他们了。 云子熏是什么人? 虽然在向晴面前不得意,但好歹也是西鹤国皇孙的师傅,天下四大名医的仙医,被一个病人吼骂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忍受? 他一把将药也收了,站起身,仰头冷道:“这药小爷不卖了!” 让你去死! “收了大爷的银子,你敢不给药,大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金大海彻底火冒三百丈,也顾不得什么,怒不可遏地喊道。 云子熏冷笑一声:“你有这本事吗?”都只有半条命的人了,还想杀他,简直不自量力! “那就试试!”金大海咬牙说罢,就朝云子熏袭去,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到药。 却在这时。 “大姐,金大海在里面!”门口传来女捕司的声音。 很快,一众劲装女子便拥着一名同样劲装却披着披风手持宝剑的凌厉女子走了进来。 金大海动作一顿,转头看去,正是这半个月来追得他逃无可逃的乐灵。 云子熏见他仇家追来,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不杀小爷了?你倒是杀呀!” 乐灵进门后,一心身都在金大海身上,听到这张狂肆意的笑声才抬头朝看去,见是一名俊美非凡的云衫男子,狂妄肆意,笑得实在有些欠揍。 这身影,这脸为什么那么熟悉? 难道…… 云子熏感觉到打量的视线,也看过去,见到一名长得貌美大气的女子,一身黑色劲装,披着大红的披风,长发束成马尾,长长垂在身后,风吹来左右飘动,显得她干净而利落,若没有那眉宇间的凌厉之气,定是个令人倾倒的大美人。 他并不认识她,但脑中却有些她的影子,重重叠叠,最后交集在一起。 他心头猛地一跳,是她! 两人对视片刻,同时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金大海发觉到二人的不对劲,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了什么,勾嘴笑了,原来那天晚上闯进他房间的男子就是这个浑小子! 那天晚上他们俩个都中了他的媚药,一定疯狂了一整晚,如今旧情人相见,滋味儿别样好! 他突然就不担心了,大笑起来:“缘分,真是缘分,你们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下相见了,那天晚上……” “金大海!”乐灵拔剑指向他,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他要敢说出来,她立即杀了他。 云子熏也脸色一变,难道那天害他的人是面前这个叫金大海的? 陆九扫了众人几眼,云小子与这些人难道认识? 显然是认识的吧,不然怎么会坑人五百两? 金大海笑得更大声:“你若放大爷走,大爷定不会说出去,但你不放……”自然会说出去。 一众女捕司看着乐灵,老大有什么把柄在金大海手上? “我只相信死人才不地乱说话!”乐灵挥剑就朝金大海刺去。 金大海脸色一沉,转身抓住了云子熏,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敢动我就杀了他!” 云子熏还在震惊中没有回神,待回过神来已经成了人质,他拧了拧眉头,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陆九没事人一样,好像被挟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徒弟一般。 “他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你要杀就尽管杀!”乐灵冷道,她巴不得这云衫男子死,今日一块解决这两个人正好。 云子熏看向乐灵,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这个女人的心也太狠了吧? 金大海冷笑一声,讽刺道:“女人果真薄情寡义,不过这小子也不是个好货,你们真是配绝了!” “我是我,她是她,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云子熏用手肘顶了金大海胸口上的伤一下,脱身而去。 金大海痛得脸色惨白,险些没给跪了。 乐灵向前一步,剑指着他的脖子:“现在你还想往哪里逃?” 金大海咬了咬牙,不再反抗。 “带走!”乐灵一声令下。 女捕们向前将金大海抓住,带走了。 乐灵收了剑,看了云子熏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恨,大步而去。 云子熏背脊一寒,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这女人不会缠着他负责,而是会杀了他灭口! “小子,你和那女捕头认识?”在一旁看了场好戏的陆九走过来问。 云子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认识。”然后拿着那五百两银子回房去了。 回到房间,把银子往桌子上一丢,躺在了床上,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身上一阵滚烫,他深吸一口气,滚烫仍旧没退,他暗想,不会又被那人下药了吧? 转而又否决了这个想法,那天晚上之所以能被下药是因为他喝醉了,如今他可半点酒也没沾,谁有本事给他下药? 他翻了个身,尽量不去想,可是那画面却萦绕在脑中久久不散,说句实在话,除了丢了清白外,其它一切都很美好,那味道令人怀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连晚饭也没起来吃。 乐灵将金大海抓回女捕司后,点了他的哑穴,然后关进了大牢,等请了皇上的旨意后再处置他,然后回去吃了东西,洗漱睡了,一大堆工务也不想去处理,可是在床上躺了许久,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心里越来越恼火,翻身起来拿了剑离去。 刚走出门却听得下属匆匆来报:“大姐,金大海逃了!” 乐灵紧了紧手中的剑,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翌日,云子熏一大早就醒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噼里啪啦吃完饭,走到药馆听到伙计们在议论,昨天在这被抓走的竟然是汪洋大盗金大海,而且已经潜逃大半年了,昨天好不容易归了案,半夜时分又被逃了。 云子熏小心肝颤了颤,那人竟然是汪洋大盗,他可坑了人家五百两银子,大盗不会回来找他报仇吧? 不过他也不怕,生活过得没滋没味儿,有人打打架也算是调味剂。 只不过那娘们儿也太没用了,又让人给跑了,她会不会受到慕容紫的责罚? 咦,担心她干什么?关他毛线事啊! 摇摇头上街去了,来了大半月,也是得上街增长一下见识,否则都变成土包子了。 金大海果然是逃了,街上到处是女捕,搜查得十分严格,城中人心惶惶,听说慕容紫发了很大的火,限女捕司一个月内必须抓住金大海,否则就散了女捕司,一干人等也得治罪。 云子熏心里有些闷闷的,也不知道那娘们儿一个月能不能抓到人,笨死了,连到手的鸭子都飞掉,到时候抓不到人岂不是要死翘翘? 不对,关他什么事?为什么会为她担心? 他莫不是疯了? 摇头将思绪甩掉,他没入人群中,找了个地方喝花酒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左右,云子熏天天都在街上溜达,随处都可以听到女捕司的事情,知道金大海还没有抓住,女捕司内经常空空于也,而第一女捕头也有许久没有回女捕司了。 这日,云子熏又照常出门,狼都城的街上永远热闹极了,云子熏却不复往日那般精神,对什么也都没有兴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散慢地走在街上,他无精打采地看着别人的热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想向晴和大宝小宝了,还有那个话也说不清,但可爱得让人疼到心坎里的小贝贝,哪怕这个时候吕明轩在身边也好,可以打趣说笑。 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还是回西鹤国去吧,在这里只有陆九和农百草两个糟老头以及医治不完的病人,实在无趣极了。 转了一圈,他下了决定,准备回去,谁知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转头看去,见得那多日不见的女子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地驾马而来,大红的披风在身后飞舞,说不出的英气不凡,她身后跟了数名女捕,马蹄声急促。 云子熏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发热,本是一汪死水的心突然就泛起了涟漪,停下步子没入人群中看着驾马而过的人。 乐灵并没有发现人群中的云子熏,领着人驾马而去。 云子熏微微有些失落,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却在这时,人群一阵骚动。 有女捕惊呼:“大姐,您怎么了?” 原来乐灵突然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晕倒了。 “快送去医馆!”所有的女捕都急声喊了起来。 云子熏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我是仙医云子熏,我来看看她。” 女捕认出他来,确实是上次在名医药馆助她们抓住金大海的年轻大夫,这人好像与大姐认识,她们立即就同意了。 云子熏搭上乐灵的手腕,片刻后眸子瞪大,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她……怀孕了! ------题外话------ 呵呵呵,云子熏要当爹了! 215 仙医爱情经(三) &nb乐灵有孕,这对云子熏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个月前,他才与这个女子一夜欢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无疑是他的,他怎么会想到当初决定来寻陆九会遇到这种坑死人不偿命的事情?要是知道,打死他也不会来北狼国! &nb失了身,还马上要当爹了,这表示不久后他就将失去自由,失去随心所遇的逍遥生活,被女人孩子给束缚住,自己想做的事情统统都不能做,不不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不要当爹! &nb正在云子熏陷入震惊中时,昏迷过去的乐灵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吓得俊脸发白的男子,眸光顿时一厉,这个混蛋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nb“大姐,你醒了?”身边扶着乐灵的女捕惊喜喊道。 &nb乐灵这才发现自己半躺在地上,她不是坐在马背上回女捕司吗?怎么会在地上? &nb一名女捕看出乐灵的疑惑,解释道:“大姐,你突然晕倒了,然后从马上掉了下来!”说完又问呆愣的云子熏:“你可有查出大姐身体有何不适?” &nb云子熏没有反应,全身都有些颤抖。 &nb乐灵看着他的神色,再结合自己的身体状态,顿时明白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难道她…… &nb“喂,你说话呀!”女捕被云子熏的模样吓着了,该不会大姐得了不治之症吧?着急起来推了云子熏一下。 &nb云子熏惊得回神,正好撞入一双流满诧异和愤怒的水眸中,他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要逃,脑子里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他爬起来风一般卷走了。 &nb女捕急喊:“你站住,告诉我们大姐得了什么病再走!” &nb云子熏早已钻进人群,哪还有半丝影子? &nb“别叫了,我没事,回女捕司!”乐灵见街上这么多人围观,实在不成体统,要是她**有孕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别说她会被万人唾骂,就连女捕司也将名声不保! &nb她已经没事,先前会晕倒是因为这半个月在外面找金大海吃不好睡不饱,太累了所致。 &nb准备站起身跳上马,微微一愣,她放轻了动作,上马离去。 &nb所有的女捕也不敢多言,跟着离开。 &nb云子熏一口气跑回了名医药馆,陆九正拿了个桃子在吃,见他回来举过去问:“要不要来一口,忒甜。” &nb“不吃!”云子熏虽然没有慕容紫那般有洁癖,却也是个爱干净的好青年,拿会与人共食一物?当然,今天并不是因为嫌弃陆九的桃子脏,而是没有半点吃东西的心情! &nb他或许没有发现,自从来了北狼国后,他的食欲就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nb陆九见他脸色不好,拉住他问:“臭小子,你怎么了?” &nb“没事,我有些累,先回房了。”云子熏甩开陆九,呼啦跑了。 &nb陆九咬了一口桃,拧了拧眉头,这小子最近怎么怪怪的? &nb回到房间,把门反锁,跳上床用被子蒙住了头,怎么办?怎么办?他不要当爹,他不要失去人身自由,他还没有玩够,不想拖家带口! &nb可是由不得他呀,孩子在人家肚子里,生不生不是他能决定的,老天,他该怎么办呀? &nb早知道会遇上这些事情,他决不会来北狼国寻陆九,跟在向晴身边多好?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又有面子,不过是被向晴训斥向句,不痛不痒也不会少块肉! &nb悔,他要悔死了! &nb在懊悔和恐慌中,云子熏不知不觉睡着了。 &nb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孩子一直缠着他,他怎么也甩不掉,最后又来了个女人,揪住了他的耳朵,险些将他的耳朵揪下来,凶悍地不让他出门玩,还逼他洗衣做饭带孩子,他猛地吓醒了,一身冷寒直流。 &nb“吓死了,原来是个梦!”云子熏擦了擦汗,大松一口气,无意见发现床边站了一个人,屋里太黑根本看不清是谁,他惊了一跳:“谁?” &nb他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进房间,是他武功太弱还是对方太强? &nb那人却二话没说,挥剑就他杀来。 &nb云子熏认不出人,却认出了剑,他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刺过来的宝剑,顺着剑看过去:“是你?” &nb原来不是做梦,她真的来了! &nb“没错,是我,我来取你狗命!”乐灵抽出剑,再次朝他杀去。 &nb云子熏闪开,被子一掀,跳下床跑出了房间。 &nb乐灵手中的剑一阵乱舞,被子便成了一堆碎片,再看去床上的人已经不见,她眸光一寒转身追去。 &nb在花园子里,她追上了他,宝剑一指,堵了他的去路。 &nb两人面对面而立,一白一黑。 &nb夜深人静,唯月光皎洁,照着相对的男女,四周静默无声。 &nb“你还往哪里跑?”乐灵凌厉出声。 &nb云子熏脑中闪过一丝明亮,他为什么要跑?他又没做错什么,那天晚上他还吃亏了,她不就是怀孕了吗?只要他不承认孩子是他的,她也拿他没办法! &nb他背脊一挺道:“我没跑!” &nb“没跑?那你来这做什么?”乐灵冷声问。 &nb云子熏想了想,答:“我来尿尿!” &nb乐灵顺着他的话一想,脸上顿时滚烫,又羞又恼,剑抵住他的脖子:“无耻!” &nb夺去她的清白,让她怀了孕,又说这种没脸没羞的话来辱没她,简直该死! &nb“小爷哪里无耻了?”云子熏看了看面前森寒的宝剑,反问:“难道你不尿尿?” &nb乐灵彻底恼了,手一紧,刺了过去,她今天就要杀了这个无耻之徒! &nb云子熏闪身躲过,扬手叫停:“喂,你发什么疯?” &nb“我要杀了你这个登徒子!”乐灵怒道。 &nb云子熏也很生气:“我也是受害者,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不是我情愿的,你要杀去杀金大海,杀我做什么?” &nb“杀了你再去杀金大海!”乐灵眸光阴冷。 &nb他是受害者?真是可笑,明明是他占了便宜,还在她体内播了种,让她堂堂北狼国第一女捕头成了个**有孕的不洁之人,虽然她没有喜欢的男人,但也没想过要将自己随便交给一个陌生男人,而且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nb想到那天晚上的疯狂,她就羞愧欲死,不杀了这个可恶的男人,她无法忘记那羞辱的一晚! &nb乐灵挥剑向前:“受死吧!” &nb哪怕他不是有意要夺去她的清白,他也得死,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nb“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云子熏再次躲开,但念她是个女人,又有孕在身,并没有出手。 &nb两人身手几乎相差不远,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打了一阵,乐灵身体不适,险些栽倒在地。 &nb毕竟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好好休息,又与金大海多番打斗,胎儿已经有些不稳。 &nb本来,乐灵要杀他,云子熏这种记仇的人是不会怜惜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她要晕倒,冲过去伸手扶住了她,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搂进了怀里,并搭上了她的脉,他愣了愣,医者本分,这样来为自己的诡异行为解释。 &nb“你放开我,浑蛋!”乐灵挣扎,她活了十九岁,可从未与男人如此亲密过。 &nb云子熏沉声道:“你别动,你胎像不稳,若再打打杀杀,小心一尸两命!” &nb乐灵停下挣扎,眸光闪了闪,还是推开了他:“要你管!” &nb“我半点也不想管!”云子熏拍了拍手,理了理衣发。 &nb出来得急,所以只穿了里衣,但他自认为长得帅,哪怕不穿也不会影响他的完美形象。 &nb乐灵反感地撇开头,收了剑,冷道:“我们的事情你不准外传半个字,否则我绝不会饶了你!” &nb“放心,你是北狼国的第一女捕头,要脸,我仙医云子熏也一样,我巴不得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云子熏仰着下巴答道。 &nb同时心里也有些诧异,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对他死缠烂打,很好! &nb乐灵很满意他的回答,继续说:“我会打掉这个孩子,从此以后你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然,我的剑一定会饮你的血!” &nb她要打掉孩子? &nb云子熏震惊,女人不是都像向晴一样爱子如命的吗?怎么会舍得杀死自己的孩子?他先前之所以那么惊谎,就是怕她将孩子生下来,然后缠着他,让他失去人身自由,如今,她不但想杀了他,还要打掉这个孩子! &nb这个女人倒与一般的女子略有不同。 &nb好像……也并不是那么讨厌。 &nb“怎么?你有意见?”乐灵没听到他的回答,侧头看去,眸光冰冷。 &nb他若敢说一个不字,她就算拼了命也要杀了他。 &nb云子熏大声道:“没意见,这也是我所想。” &nb他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nb“很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乐灵说完,飞身而去。 &nb云子熏抬头看了眼夜空,心里莫名地有丝不悦,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却觉得怪怪的? &nb一连几日,云子熏的兴致都不高,也再没有听到乐灵半点消息,但事情照样做,主动帮陆九和农百草看诊,一整天也不会喊累,也不会偷懒,陆农二老都以为他鬼上身了,问他怎么了又不说,虽还是像以前一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但明显并没有那么开怀肆意没心没肺了。 &nb都是这么大的徒弟了,既然不说,陆九也不愿多问,让他自己去过好自己的人生,他继续赚钱养老。 &nb这日,云子熏照常去街上逛,逛累了不愿回药馆吃饭,去了一家酒楼,要了个雅间,店小二带着他上楼,他无聊地扫视着人群,突然见到门口走进来一个魁梧大汉,那大汉长着胡子,但云子熏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是在逃的汪洋大盗金大海。 &nb他闪身躲开。 &nb金大海同样要了一个雅间,掌柜的让店小二带他上楼,店小二转头一看,见先前的管人不知所去,摇摇头去迎上金大海,带着上了楼。 &nb待店小二下来,云子熏才走出来:“小二。” &nb“哟,客官,您去哪了?小的转眼就不见了您,还以为您走了呢!”店小二说。 &nb云子熏道:“去了趟茅厕,对了,先前你带上去的客人是不是坐了我的房间?” &nb“没有,刚刚的客人在兰阁,您在梅阁,小的带您上去吧!”店小二笑呵呵道。 &nb云子熏摆摆手:“不用不用,小爷自己着大步上了楼。 &nb店小二应下,去了厨房。 &nb云子熏来到梅阁外,用手指戳破了窗户纸,朝里面看去,见得除了金大海以外,还有一个男人,两人在说话。 &nb“金兄,女捕司的追得你那么紧,你还敢待在狼都城,你不要命了?” &nb金大海笑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女捕司那群娘们儿怎么会想到我一直在狼都城呢?她们找死也找不到我!” &nb“既然如此,那金兄赶紧想办法脱身回汪洋岛才是,何以约了小弟来此?上面查得紧,这个风头上万不可出差错,否则轻则丢官去职,重则累及九族!” &nb“放心,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是不会连累你的,这次我约你来还想让你帮我个小忙!”金大海笑着安抚。 &nb“金兄请说。” &nb金大海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对那人说了。 &nb云子熏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顿时火冒三丈,原来姓金的盗贼想让这当官的帮他害乐灵,他挽了袖子就想冲进去了结了这两人,突然想起他根本就没有立场管这事,要说治病救人他可能管得上一二,这兵与贼相斗,与他一根鸡毛的关系也没有! &nb他歇了火气,思前想后,饭也没吃,走了。 &nb回到名医药馆,他往陆九面前一坐,脸色不好。 &nb“咋了?”陆九正教药馆新来的学徒抓药,见到徒弟一脸猪肝色,忙问。 &nb云子熏招起眼皮看了陆九一眼:“陆老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nb颇为严肃。 &nb陆九吓了一跳,云子熏不会是病入膏肓,要交待遗言吧?打他捡回云子熏那天起,就没见云子熏这般严肃的神色,如果不是云子熏要死了,绝不会作这副样子来与他说话! &nb他抓起他的手按上脉络。 &nb“干嘛?”云子熏看着陆九,莫名其妙。 &nb陆九道:“你得了什么病?老实告诉我,以我和老农的医术能救活你,如果我们不行还有西鹤国的太子妃,再不济,为师也学老农走一遭断肠崖!” &nb“你才有病!”云子熏抽出手,白了陆九一眼。 &nb“去断肠崖干嘛?谁要死了?”农百草上了茅坑回来,端着杯茶在喝,听到陆九的话立即过来八卦。 &nb陆九一指:“这混小子!” &nb“噗——”农百草一口茶水喷了云子熏一脸。 &nb云子熏一双眼瞪大。 &nb农百草抹了把嘴,诧异:“现在是什么风气,为什么老的老不死,小的却短命?先前是橙丫头,现在又是云小子,难不成天妒英才?” &nb陆九摇头一叹,想到什么道:“橙公主是英才,他是蠢材,老天莫不是眼瞎?”竟然会收他? &nb“你们够了!”云子熏抹去脸上的茶水,站起身气呼呼跑了,两个老疯子! &nb陆农二老相视一眼,农百草道:“老九,你赶紧去看看,你这徒弟病得不轻!” &nb竟然没有发飙,而是像受气小媳妇一样跑了,这不是毒舌云子熏的作风。 &nb“没错,我得去看看,我就这么一个徒弟了,虽然混账了点,但好歹百年归寿后有人抱灵位呀!若死了,我不是无人送终?老天不会这样对我吧?”陆九一边走一边悲叹。 &nb农百草叹息一声,继续喝茶。 &nb云子熏回了房间,心里乱糟糟的,像是抹平的一片沙地被一群麻雀给踩乱了,哪哪都不舒服。 &nb“混小子,你得了什么病?说出来让为师帮你想想办法!”陆九追了上来,门拍得啪啪响。 &nb云子熏气道:“你才有病,小爷好得很,你能别咒我吗?师傅!” &nb“哎哟!”陆九险些栽倒在地,云子熏果真病得不轻,在他记忆中,云子熏可是从未叫过他一声师傅,若不是要死了,怎么会转了性子? &nb他顾不得什么,一脚踹了门,冲进去抓住了云子熏的手腕,号脉。 &nb云子熏惊呆了,陆九竟然踹坏了他的房门?这死老头是不是疯了? &nb“咦,没事呀!”陆九号了脉后,很是不解。 &nb云子熏抽回手,站起身咆哮:“陆老头,我再说一次,我没病、没病!” &nb陆九松了口气,确实没病,会吼人了,他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问:“既然没病,那说吧,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究竟是为何?” &nb“我哪有魂不守舍,我只是……”只是失了身,又险些当了爹,太惊恐。 &nb他当然不敢将这些告诉陆九,否则陆九定会笑话他! &nb深吸一口气坐下来,他不自在地问:“上次那女捕和汪洋大盗你还记得不?” &nb陆九点点头:“记得,咋了?” &nb“我今天去吃饭,见着那大盗了,还听见他和一个当官的合谋要害女捕。”云子熏道。 &nb陆九看着云子熏,好一会儿没听到他再说话,他问:“然后?” &nb“没有然后了。”云子熏觉得心好累,这究竟是什么师傅?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心思。 &nb陆九砸了砸嘴:“你是在纠结,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那女捕头?” &nb云子熏眸光一亮,点点头:“陆老头,你说我要告诉她吗?” &nb“告啊,有什么大不了的?”陆九一脸无所谓。 &nb云子熏心里微微一喜,想到什么又道:“可是这事不关我的事啊,我是大夫,这抓贼和官兵的事情我管不着。” &nb“小子,你不会是喜欢上那女捕头了吧?”陆九问。 &nb云子熏心头一跳,大声否决:“怎么会?” &nb“不然你怎么会瞻前顾后的,这事要搁以前,你一定不会来问我,也不会纠结,你要么杀了那金大海,要么不管,但你一没杀金大海,二还在纠结要不要去告密,你这不是喜欢上那女捕头了是什么?”陆九分析道。 &nb云子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一会儿才反驳:“你这是谬论!” &nb“你当我放了个屁吧!”陆九放下杯子站起身走了,临出门时,转身道:“小子,我不管你在纠结什么,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完,甩袖走了。 &nb云子熏暗想,其实陆老头的嘴比他的毒还毒,这毒直逼人心,说得句句诛心。 &nb虽然诛心,但也在理,他不纠结了,他是大夫嘛,大夫应该是救人的,无论是医病救人也好,别的事情救人也罢,总之是救人的事情他就应该做! &nb想到这,他站起身出了门。 &nb女捕司。 &nb乐灵正独自在屋子里发呆,还有五天就到期限了,半点金大海的消息也没有,到时候她会受到责罚,女捕司也会解散,女捕司是师傅费尽心机才得到先皇旨意创建的,绝不能毁在她的手里! &nb她站起身,哪怕她现在身体不舒服也必须要亲自去寻金大海! &nb这时,窗子处传出一声细微的响动,她转头看去,见得云子熏一袭云衫,黑发如墨,嫡仙一般站在窗边,她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脸却黑了:“谁让你来的?” &nb他答应过她不会出现在她的视线,他竟然跑到女捕司来了,要是让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女捕司就完了! &nb“我也不想来,但怕你丢了小命!”云子熏气呼呼道。 &nb他天人交战了许久才决定来提醒她,她这是什么态度呀?他又不欠她什么! &nb乐灵喝道:“那就滚!” &nb若不是他,她岂会连门都出不了?女捕司要是毁了,他有一半的责任! &nb“你这女人,知不知道什么是温柔?这么凶谁敢要你?”云子熏更恼火了,向晴有时候也很凶,但温柔起来也很温柔,哪像她,整日一副吃了枪药的样子,见谁都能喷火,她以为她是喷火娃? &nb乐灵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我凶不凶关你何事?我也不用谁要,滚!” &nb云子熏闪身躲过,抬手指了指她,恼火而又无奈:“好,你是死是活我再也不管了!”说完跳窗而去。 &nb他是不是真的有病,竟然会跑来提醒她,而人家根本不领情,整个一疯狗,逮着人就咬,让她去死,哼! &nb乐灵看着动弹的窗子,有一瞬间的呆愣,她近来脾气怎么这么大?难道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 &nb“大姐,有金大海的消息了!”这时,有女捕在外面通报。 &nb灵乐回过神来,心中一喜,拿了剑出门:“召集所有人出动,这次一定不能让金大海再逃了!” 216 仙医爱情经(四) &nb乐灵带着整个女捕司的人赶到了发现金大海行踪的地方,是狼都城外的一处林子里,林子深处有座小木屋,发现金大海的是一个樵夫,那樵夫打柴时无意间发现这座木屋及金大海,所以前去女捕司禀告,此刻樵夫已经回家去了,女捕司的人将木屋团团围住。 &nb乐灵打量了木屋一眼,问:“金大海果然在里面?” &nb“回大姐,确实在里面,先前已经带了人过来将木屋围住,金大海插翅难飞!”一人回道。 &nb乐灵点头:“好,事不宜迟,冲进去活捉了金大海,他若敢再逃,格杀勿论!” &nb慕容紫的命令是捉活口示众,但紧急情况下杀了金大海也怪不得她们,重要的是不能再让金大海跑了! &nb“是!”所有人抱拳领命,拔了剑就往里冲。 &nb一人领先,一脚踹开了木屋,见得果然有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坐在里面,听到响动,那人转过头来,却不是金大海,女捕们皆是一愣。 &nb“怎么回事?”乐灵眉头一拧,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nb金大海竟然是旁人假扮的,那便是故意引她们来,难道…… &nb“哈哈哈……”这时,一阵狂妄的笑声从她们身后传来。 &nb所有人都惊得转身,这声音是金大海的,当看到金大海及一众盗贼时,女捕们,包括乐灵在内脸色皆是一变。 &nb金大海扫了女捕们一眼,一脸诡计得逞的笑:“真荣幸,抓大爷一人竟然出动整个女捕司,不过这样更好,大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来年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 &nb乐灵已经明白了一切,恼怒不已:“金大海,你使炸!” &nb金大海是故意引她们来的,想暗算她们,本来细想一下也能想这其中有炸,这么久一直没有金大海的消息,他要么已经离开狼都了,怎么会躲在这种山林之中等着她们来抓?都怪云子熏那个浑蛋,要不是他乱了她的心,她又怎么会中计? &nb“已经明白了?不过太晚了点,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金大海看向乐灵得意道。 &nb乐灵冷道:“你们有人,我们女捕司也不是吃素的,今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nb女捕们都走到了乐灵身后,赞同她的话,她们个个武功高强,不可能打不过这些盗匪! &nb“也是,女捕司可是直属皇帝,自然不是怂包,实打实的我们未必能赢,但若你们都中了毒呢?”金大海笑问。 &nb乐灵心头一紧,暗自提了提内力,果然提不上来。 &nb女捕们亦是如此,一时间慌了。 &nb乐灵怒骂:“金大海,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有种就凭真本事,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男人?” &nb“大爷我本就是草寇,又何需以德服人?是不是男人,你可以试试!”金大海坏笑道。 &nb对乐灵的美色他还是觊觎的,而她失不**他也不太在意,因为他是盗匪,对女人早就身经百战了,这些个女捕长得都挺美的,反正要死了,也不要浪费,都赏给弟兄们,而这头头,当然是他的。 &nb金大海这边的人都大笑了起来,各种下流污秽的话不堪入耳。 &nb乐灵恼怒万分,拔剑而起:“卑鄙无耻的小人,拿命来!” &nb中了毒,内力使不出来,乐灵无疑是羊入虎口,金大海三招两式就将她制住,夺了她的剑,搂住了她。 &nb“放开我!”乐灵很反感金大海,怒喝。 &nb金大海不放反而搂得更紧了:“远看很美,近看更美了,这么美的美人,大爷我怎么舍得放?” &nb他身后的人又起哄地大笑起来,还怂恿金大海办了乐灵。 &nb“大姐!”女捕们急呼。 &nb一人怒指金大海:“放开大姐!” &nb“你们都自身难保了,还是顾顾自己吧!”金大海扫了众人一眼,摇摇头,一群蠢女人! &nb女捕们确实开始慢慢在散失功力,心里也有些慌乱,但还是齐道:“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伤害大姐的!” &nb乐灵很感动,这次明明是她的失误,所以才会让整个女捕司陷入绝境,可是大家却一点也没有怪她,反而愿意为她不顾自身性命,能得到姐妹们如此真心相待,她就算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可是……她轻轻抚上小腹,又看了大家一眼,眸光燃起求生的意念。 &nb她不能就这样妥协,哪怕到最后一定得死,她也要护住这些姐妹! &nb想到这,她怒视金大海:“狗贼,就算你杀了我们,女捕司也永远不会消失,我皇英明,女捕司会继续流传下去!” &nb金大海想了想,点点头:“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点,杀了你们还会有别的人承袭女捕司……”他顿了片刻,想到一计:“如果女捕司与汪洋盗合谋,危害百姓,你觉得狗皇帝还会继续留着女捕司吗?” &nb“女捕司对圣上一片丹心,是绝不会与汪洋大盗同流合污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乐灵见他顺着自己的想法走,很满意,继续引诱他。 &nb金大海道:“是吗?”他拿起她长而黑顺的长发把玩:“我们汪洋盗也有女人,如果大爷我让她们扮成女捕司的人,抢了这附近的村民,栽赃给女捕司,然后又将你们全部带去汪洋盗,毫发无伤,狗皇帝还会信你们吗?” &nb“你好卑鄙!”乐灵大怒:“我绝不会让你这个卑鄙小人毁了女捕司的!”说着就朝刀口子上撞去。 &nb金大海抓住她,点了她的穴,又让其它人将所有的女捕点了穴。 &nb他本来是想杀她们的,这会子改变了主意,一个也不杀全带回汪洋盗,到时候不用他动手,朝廷自然会派兵剿杀女捕司,他再将她们赶出汪洋盗,让女捕司和朝廷两相残杀,女捕司亡了,汪洋岛也平安无事,一举两得! &nb想到这,他大笑起来,命道:“将她们全部带回女捕司!” &nb“是,大哥!” &nb云子熏离开女捕司后,并没有回名医药馆,而是在街上慢无目的地走,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条街后,仍旧觉得心里不安,最后一咬牙叫了辆马车往狼都城外的树林子而去。 &nb他是这样想的,母狮子领不领情是她的事情,他要管闲事谁也管不着,他云子熏向来是叛逆的,狂妄不羁的,他要做的事情何时需要别人同意了? &nb就算是向晴也不会多管他的事情,放纵他去做,闯了祸后再帮他收拾烂摊子,最多骂他几句完事,而且,母狮子不让他管他就不管吗?这样太没面子了,他还非管不可了,再说了,他看金大海也不爽! &nb这样安慰好自己后,云子熏到了金大海暗算女捕司的地方,可是却没有见到人,而四周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nb按金大海说的,是要杀尽女捕司所有的人,怎么一具尸体都没看到?难道被化成灰了? &nb金大海有那本事吗? &nb空气中似乎有些不对劲,云子熏眉头一挑,原来是在四周布上了毒罩,女捕司的人只会蛮打,定然不会发现这座林子里有毒气,绝对中了毒! &nb既然是中毒了,那人都去哪里了?难不成金大海下毒一个地方,杀人又换一个地方?他闲得蛋疼? &nb突然,远处传来混乱声,云子熏竖起耳朵一听,好像是有盗匪进村庄抢劫! &nb难道是金大海他们? &nb他顾不得其它,出了林子往声音处而去,待他到了被抢的村庄时,盗匪已经走了,而村子被抢劫一空,他抓了个村民问:“怎么回事?”见村民吓得要尿裤子子,他赶紧道:“你别怕,我是仙医云子熏,我与你们皇帝认识,你把事情告诉我,我帮你们告诉皇帝!” &nb祁沂关一战,几乎天下皆知,四大名医更是因为这一战而家喻户晓,因此村民知道云子熏的大名。 &nb一听对方是仙医,那村民立即答道:“是女捕司的人抢了我们,女捕司投靠了汪洋大盗,仙医您赶紧帮我们禀报皇上,我们一个村子都被抢了,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nb村民们也都哭喊起来:“是啊,女捕司可是直接归皇上管的,竟然也会背叛朝廷,实在可恶!” &nb“那群女人不得好死啊……” &nb是女捕司的人干的?这绝不可能! &nb云子熏张嘴想为女捕司辩解,但看村民们如此愤怒,定然是不会信他一面之词的,便作了罢。 &nb他脑中快速转动着,立即就明白了什么,难怪金大海并没有杀女捕司的人,估计是想彻底毁了女捕司,所以才让人冒充女捕司的人来抢村民! &nb现在,除了他估计没有人会知道这是金大海的诡计,为今之计是得知道金大海将女捕司的人抓去了哪里,等找到女捕司的人才能帮她们洗刷冤屈! &nb他赶紧问:“那些人抢了你们后去了哪里?” &nb“去了汪洋岛!” &nb云子熏站起身立即就跑了。 &nb很快,女捕司抢了村庄,背叛了朝廷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狼都城,慕容紫得知消息后大怒,派了三千兵马前往汪洋岛追杀女捕司。 &nb汪洋岛。 &nb“哈哈哈,狗皇帝果然如我所料,派人来杀女捕司的人了!”金大海得知消息后,高兴不已,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很快就能看到朝廷自相残杀了,痛快! &nb禀报的人垂头问:“老大,是不是可以放了那些女捕头了?” &nb“不急,等朝廷的人进入汪洋岛再说,到时候我们再将女捕们放出去,杀剩下的,给兄弟们松松筋骨!”金大海喝了口茶道。 &nb还是家里舒服,这些日子到处东躲西藏,如今回来了,他就再也不怕了。 &nb禀报的人点头:“老大英明!” &nb金大海心情更加愉悦,站起身道:“跟我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些女捕们,让她们也高兴高兴!” &nb“是!”禀报的人待金大海走后,抬起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眸光闪了闪大步跟了上去。 &nb乐灵及女捕们全部关到了水牢里,水牢常年潮湿阴暗,到处长满了霉,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腐臭味,让人作呕。 &nb金大海带着人到了水牢时,乐灵正吐得一塌糊涂,金大海见后更加高兴,大笑道:“哟,乐大捕头如此娇贵,这小小水牢就让你痛苦成这样?后面还有大招等着你呢!” &nb“姓金的,少废话,有种就放我出去,我们单打独斗!”乐灵是习武之人,向来没学过服软,哪怕到了此刻,她亦没有低一下头。 &nb其它的女捕们也一样,哪怕半截身体在水里泡着,阴冷的水浸进骨头里,全身都要冻僵了一般,亦没有言语一声,怒瞪着金大海! &nb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金大海早就死成一摊水了。 &nb跟在金大海身后的人偷视了乐灵一眼,暗骂了声笨,然后低下头去,没事人一样。 &nb金大海听后笑得更大声:“别急,大爷我会放了你们的,但不是现在,大爷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忠心耿耿的皇帝派出三千兵马前来追杀你们,等人到了汪洋岛,我就会放你们出去与他们会合的!” &nb女捕们一惊,皇上真的派兵来杀她们了? &nb乐灵眸光一闪,道:“皇上一定会相信女捕司是清白的,金大海,你的奸计不会得逞的!” &nb“那就走着瞧,看我们到底谁赢!”金大海连日奔波也有些累了,说完就离开了水牢。 &nb跟在他身后那个人看了乐灵一眼,跟着离去。 &nb乐灵看着那人的背影微微一愣,虽然容貌是陌生的,为什么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 &nb“大姐,怎么办?”女捕们都慌了,她们死不足惜,可女捕司不能毁在金大海这个卑鄙小人手中。 &nb乐灵回过神来,安慰道:“大家别怕,只要金大海放我们出去,我有办法让皇上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nb“大姐,我们自然是信你的,可是天下人谁不知道皇上他性格暴戾,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听解释,我们怕到时候皇上根本不会给我们解释的机会!” &nb女捕们知道乐灵故意让金大海抓她们回来是为了救她们,但慕容紫却不是个愿意给你时间去解释的人! &nb乐灵拧了拧眉头,这倒是事实,慕容紫除了橙公主外,不会相信任何人,就连皇后他也是防着的,她虽有信心能让慕容紫相信女捕司是清白的,但如果慕容紫不给她机会解释那也是徒劳,而且慕容紫已经出兵,她们能不能见到慕容紫还是个问题。 &nb除非她们能提前出去,赶回狼都城见到慕容紫。 &nb可是金大海是绝不会提前放她们走的,她们现在武功尽失,根本逃不出这水牢! &nb难道女捕司真的要亡在她的手上吗? &nb夜半时分,所有人都缩在一起累得睡了过去,乐灵一直不舒服,水很凉,胃和小腹都有些不适,她怕自己撑不住,也怕自己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所以强迫自己不能睡。 &nb回想着这些年来的一切,但脑中闪过那张狂妄而自恋的脸时,心里却涌出一丝莫名的感觉,他是仙医,如果现在他在,是轻而易举解了她们的毒的,而且他与橙公主交好,若他去皇上面前说两句,皇上一定会相信女捕司是清白的。 &nb可是,她把他骂走了…… &nb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是不是要死了,所以才会想到那个夺去她清白,又让她怀上孩子的浑蛋? &nb她摇摇头,将思绪压下,困意越发重了,她就快撑不住! &nb哐! &nb一声门被打开的轻响转来,乐灵恢复了一丝神智,抬头看去,见得一个人轻声走了进来,是他,白天跟金大海一起来,看了她一眼让她觉得熟悉的人! &nb他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nb那人进得水牢,首先走到了乐灵的牢房门口,小声喊道:“母狮子!” &nb听到这声音,乐灵眸光一亮:“云子熏?” &nb“咦,还没糊涂,认得小爷!”云子熏笑了笑,这个母狮子叫自己的名字还挺舒服的。 &nb乐灵确定是他后,心里有些激动:“你怎么在这里?” &nb“来救你……们!”云子熏看了她一眼,拿出钥匙打开了她的牢门。 &nb乐灵心底涌出一丝喜悦,他是特意来救她们的?原来这个男人还有点良心,也没那么讨厌! &nb她走出水牢,急道:“快救她们!”跑去将所有人叫醒:“快起来,有人来救我们了!” &nb女捕们大多都晕了过去,醒来的都很高兴,扶着晕过去的人出了水牢,见救她们的是云子熏,个个都感激不已。 &nb云子熏得到这些感激的目光,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先前的怨气消失得干干净净,大方地拿了解药给她们服下,然后道:“小爷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赶紧跟我走!” &nb乐灵立即招呼大家:“我们走!” &nb云子熏看了乐灵一眼,见她脸色不怎么好,想关心两句又怕她狗咬吕洞宾,便没再说什么,带着众人离开,走到牢门口时,他一边拉开门一边道:“这次若不是小爷,你们就死翘翘了,等出去后对小爷好点,知不知……”话未说完,看到金大海带着众人站在外面。 &nb金大海一脸笑容地说:“你们以为我汪洋岛真的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217 仙医爱情经(五) &nb解药未生效,女捕们的武功还没有恢复,云子熏单枪匹马打不过这么多的盗匪,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重新被关进了水牢。 &nb“扑通!”云子熏被丢进了水牢,若不是及时抓住了牢门,绝对一头栽进臭水里,他暗骂了句娘,一身又湿又臭,实难忍受。 &nb接着乐灵被推了进来,云子熏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她,避免了她栽进水里。 &nb感受到男子宽厚的胸膛和炙热的气息,乐灵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赶紧从他怀中起来。 &nb怀中一空,云子熏的心也跟着一空,很不是滋味儿,两人单独被关在了一起,此刻见乐灵靠在墙壁上似乎有些疲累,他犹豫了片刻走过去问:“你没事吧?” &nb本来以为可以出去,谁知又被关了进来,乐灵心里不痛快,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nb说实话,云子熏心里也不痛快,以前扮大胡子去乌龙山救二宝被认出来,如今扮个小盗匪又被认出来,难道是他仙姿卓越,所以比较好认? &nb女捕们也很郁闷,所以大伙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水牢里十分安静。 &nb云子熏是喜闹不喜静的人,而且在这种地方根本睡不着,于是找了话题和乐灵聊:“喂,你要睡一下不?” &nb“睡不着。”乐灵道。 &nb云子熏说:“那我们来聊天吧!” &nb“聊什么?”对于云子熏追上来救她,她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同时也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汪洋岛?” &nb云子熏看她一眼:“我早就知道了金大海的诡计,所以……” &nb“那天你是去告诉我金大海的计划的?”乐灵突然明白了什么,抢过话问。 &nb云子熏点点头,叹道:“是啊,可有的人不识好人心。” &nb乐灵想到那天将云子熏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还把他给骂跑了,心里有些愧疚,同时也很后悔,要是好好听他说完,女捕司也不会陷入这种困境。 &nb“算了,小爷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你计较。”云子熏摆摆手,大度道。 &nb乐灵知道,他要是计较就不会来了,原来他也有些男子风范。 &nb喉咙像被卡了鱼刺,坚难中,乐灵吐出两个字:“多谢。” &nb云子熏没想到会得到她的谢字,心里的怨气和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有了她这两个字,先前所受的气和憋屈都值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闪亮的牙:“我是侠骨柔情的仙医,救人是应该的。” &nb乐灵有些想笑,这男人什么时候都不忘吹虚自己,不过对他的印象却稍微改观,觉得他也并不是那么讨厌了。 &nb她问:“你不是跟着橙公主去了西鹤国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nb“两个徒弟出师了,我光荣退休,回来帮衬师傅。”云子熏一脸得瑟道。 &nb他当然不会告诉乐灵,他是被遗弃了,来投奔陆九,混饭吃。 &nb乐灵看他一眼,只是道:“没想到两位皇孙如此天子聪颖。” &nb云子熏咳嗽一声,转移话题:“你呢?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做了女捕?” &nb“我是孤儿,从小便跟着师傅习武,自我懂事开始我就要当个女捕,接师傅的位,在我的认知当中,除了当捕头别的什么也不是我该做的。”乐灵缓缓说道,只是在不久前她才知道,除了女捕外,她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nb云子熏看着她的侧脸,上面写着落莫,孤独,显然她的过去很无趣,除了枯燥的习武便是习武,半点女儿家的生活也没有享受到,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nb他笑道:“你很厉害,没有让你的师傅失望,成了第一女捕头。” &nb她是没让师傅失望,却在某些时刻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听到他的夸赞,她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你也一样,名动天下,没有让你师傅失望。” &nb“这你就错了,陆老头对我可失望了,我小的时候不像你那样听话,我不服他的管教,把陆老头气得险些没上吊,不过……”云子熏说着有些颓败:“他每次都能想到办法让我按着他的心思去做,以前我挺讨厌他的,后来出了山,有了仙医的名号后我才慢慢地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nb乐灵不作声,静静听他说。 &nb云子熏突然笑了:“哪怕是打得我满地找牙也是为了让我学好武功,陆老头知道我叛逆,所以总是让我感到不服气,只要不服气我就会反击,我要超过他,就会努力去练武功,去学医!” &nb他后来才明白,陆九对他不过是应材施教。 &nb“你师傅对你挺好的。”乐灵看着他,以他这般叛逆不羁的性格,一定不明白师傅是为他好,处处与师傅对着干,小时候一定被师傅收拾得很惨吧? &nb她好像看到一个小男孩慢慢长大的景象,心里微微有些触动,他们俩的过去还真有些像。 &nb云子熏点头,他决定,出去后一定好好对陆九,孝顺他,给他养老,只要他把赚的银子上交。 &nb乐灵还想再说点什么,小腹传来一阵痛意,她有些站不稳随手抓住了云子熏的胳膊,脸色惨白。 &nb“你怎么了?”云子熏一惊。 &nb乐灵不作声,一手按住小腹。 &nb云子熏想到她不久前才打了胎,如今水又这般寒凉,定是伤着身子了,立即按上了她的脉,心中却是大惊,她没有打掉孩子! &nb“别出声!”乐灵见他要张嘴,立即阻止了他,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未婚有孕。 &nb云子熏将疑问吞下,扶住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她竟然没有打掉孩子,那么他们…… &nb他定然没有发现,他此刻已不再害怕会人被缠着,被束缚了自由,满脑子都是孩子还活着,他的孩子还活着! &nb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为什么?” &nb乐灵知道他问的是为什么没有打掉孩子,她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舒服了些后,道:“下不了手。” &nb那天,她独自买了药,偷偷熬好准备服下,只要孩子悄无声息地没了,这样子便没有人知道她**有孕,她的名声保住了,女捕司的名声也保住了,可是药到了嘴边她却怎么也喝不下去,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并不是自己情愿怀上的,也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她就是下不了手杀死他! &nb师傅死后,她再没有亲人,这个孩子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还没出世,但是与她已经血脉相连,她虽冷漠,但要她杀死自己的亲人,她真的做不到! &nb于是,这个孩子就这样留了下来,可是她中了毒,又在寒水中泡了这么久,胎像本来就不是很稳,孩子会不会保不住? &nb她抓紧云子熏,眼神带着一丝着急:“他还好吗?” &nb“不好。”云子熏被她的眼神弄得心头一紧,见她更加慌乱,他赶紧道:“不过我不会让他出事!”说着掏出一瓶药,倒了一粒给她。 &nb乐灵看着他白净的掌心中躺着的药丸:“这是什么?” &nb“保胎药。”云子熏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 &nb以前他身上只有解毒药,是没有保胎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研制新药的时候顺手研制了一瓶保胎药,也许,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想这个孩子留着的吧! &nb乐灵自然是信他的,他是仙医,又是孩子的父亲,拿过药吃了,过了片刻,肚子的痛意慢慢缓解,她放下心来,松开了他的胳膊。 &nb云子熏眸光闪了闪,将她抱了起来。 &nb乐灵吓了一跳,低喝:“干嘛?” &nb“水太寒凉,你身子虚,会受不住的!”云子熏将她抱高,离开水面。 &nb乐灵心头一暖,所有的怒气都消散了,原来这个男人也会心疼人,她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身体十分不好,再泡在水里孩子会受影响,既然决定留下孩子就要为他负责,被云子熏抱一下而已,他们俩个都有了孩子,也不差这一下了。 &nb好在女捕们都撑不下去睡了,水牢里又黑,没有人看到他们的举动。 &nb见她没有再反对,云子熏勾了勾嘴角,小声道:“你放心,天马上就亮了,等天亮了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nb他绝不会让他的女人孩子出事! &nb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他心里乐灵已经成了他的女人。 &nb乐灵仰着看着他,完美的下巴紧绷着,全是认真和坚决,这个时候,她倒是觉得云子熏像个男人了,她孩子的父亲可以穷,可以没本事,但必须得像个男人! &nb“放我下来吧!”天已经亮了,水牢虽黑也能看清楚人,乐灵见云子熏抱得有些吃力,小声道。 &nb云子熏点点头,将她轻轻放下,活动发麻的胳膊和双腿,救乐灵出去的办法他已经想好了,现在就等人进来。 &nb又过了两刻钟左右,牢房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nb哐当一声,牢门被打开,两个盗匪提着一桶饭一桶菜走了进来,粗着嗓子喊:“吃早饭。” &nb老大交待了,不能将她们饿死,所以饭菜得及时送。 &nb一人发碗,一人打饭,态度恶劣,女捕们气极,虽然解了毒但武功仍旧没有恢复,出不了这铁牢。 &nb云子熏和乐灵相视一眼,并没作声。 &nb来到了云子熏和乐灵的牢房,同样砸了两个碗在他们面前,云子熏衣袖一扬,朝他们撒出一些粉状物,两名盗匪手中的碗和桶砸在地上,稀里哗啦一阵脆响。 &nb云子熏和乐灵一人揪住一个,扯掉他们腰间的钥匙,扭断了两人的脖子,打开牢门去救其他人。 &nb将所有人解救出来,云子熏道:“我们赶紧走,金大海估计很快就会过来。” &nb没了内力护体,女捕们大多受了寒,一派病秧秧的,要是这个时候金大海来了,他们又跑不掉了。 &nb“走!”乐灵一挥手,带着众人出了牢房。 &nb一路上遇到人就杀,终于逃到了岛口,奈何只有一艘小船,一次只能坐十个人,来来回回很是耽误时间。 &nb“你快上船!”最后一次剩下十二个人,多一个人还好,多两个船一定会沉,云子熏便让乐灵先上船。 &nb乐灵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待所有人都上了船,她才转身去船上。 &nb“他们在那里,快!”却在这时,金大海带着人追了上来。 &nb乐灵转身:“云子熏,你跟我们一块走!” &nb“你们先走,小爷是仙医,他们伤不了我!”云子熏向前推了乐灵一把,将她推下了岛。 &nb乐灵施展轻功落到船上,立即听到云子熏的喊声:“快走!” &nb两名女捕立即划动船,快速离去。 &nb乐灵站在船头,看着云子熏被金大海的人团团围住,心里很是着急,但她的内力还没有恢复,留下来只会拖累云子熏,现在只能回去搬救兵了。 &nb想到这,她朝划船的女捕道:“加快速度,大家用手帮着划!” &nb女陪们应了声是,立即侧身到船边划水,速度加快,岛也慢慢变小。 &nb乐灵紧了紧拳头,云子熏,你千万要挺住! &nb一场打斗,云子熏和金大海两败俱伤,云子熏受了内伤,金大海和所有人都中了毒,云子熏被丢进了水牢里,吊起来一顿毒打,仍旧不肯交出解药。 &nb金大海扛不住了,汪洋岛也盛产草药,岛上也有解毒师,可是却没有人能解了他们身上的毒,云子熏这仙医之名确实不虚,他恼火地抽了云子熏一鞭子,直接抽花了他的脸:“小子,把解药拿来,否则大爷我杀了你!” &nb“杀了我你这辈子也别想拿到解药!”云子熏恨得咬牙,这该死的土匪竟然敢打他俊美如仙的脸,他绝不会给他解药的! &nb金大海又抽了他一鞭子,在他脸上留下一个血红的叉:“鬼医虽死,但四大名医除了你还有两个活着,大爷不信他们也解不了这狗屁毒。” &nb“其它两个都在西鹤国,你有本事自己去找他们帮你解毒,只不过小爷劝你还是不要去了,西鹤国太子妃分分钟就可以将你碎尸万段,你的智商斗不过她!”云子熏痛得嘶牙,但仍旧没有妥协,冷笑道。 &nb魅医向晴的本事金大海是听过的,所以他绝对不敢去西鹤国问张阙和向晴要解药,只不过是想唬弄云子熏,谁知云子熏也不是个蠢的! &nb金大海还想抽云子熏一鞭子,可是全身开始无力起来,手都抬不动了。 &nb云子熏大笑:“你打呀,你越动力动气毒发得越快,你再抽小爷一鞭子,你马上断气!” &nb“啪!”金大海丢了鞭子,看向一旁的解毒师:“找到解药没?” &nb他让人搜了云子熏的身,把云子熏所有的药都给掏了出来,他想,立面一定有解药! &nb解毒师摇头:“没有您中的毒的解药!” &nb金大海脸黑如炭。 &nb“别白费心思了,这毒没有解药,你们就等死吧!”云子熏得意大笑,若不是四脚被铁链吊着,他真的要拍巴掌了。 &nb这样的废物也叫解毒师,给他提鞋还不够格,垃圾! &nb金大海怒道:“大爷要是死了,也要将你碎石万段!”说罢对解毒师道:“那些瓶子里可有毒药?” &nb“有,十种剧毒!”解毒师答道。 &nb金大海阴狠道:“全给他服下,我要他给我们陪葬!” &nb云子熏脸上的笑容一僵,妈的,真要玩这么狠? &nb解毒师应下,将十种剧毒全部拿过去,一一给云子熏灌了下去。 &nb云子熏顿时一脸乌黑,脸上的伤口也开始流出乌黑的血,口鼻亦是流血不止,他眸中闪过一丝自嘲,真没想到,他云子熏有一天竟然会死在自己的毒上面,好在他留了后,又有两个徒弟,否则真是死得遗憾! &nb金大海看到云子熏与他一样痛苦,顿时痛快了,正准备嘲讽云子熏几句,这时外面传来了打斗声,他大惊,算算时间,女捕们的武功也要恢复了,难不成她们又杀回来了? &nb砰地一声,牢门被踹掉,领头的是乐灵,举着宝剑领着一众女捕杀了进来,她们的身后是朝廷派来的三千兵马。 &nb乐灵刚下了船就遇到那三千兵马而来,本想着解释一番,谁知他们竟说是来救她们的,原来云子熏在来之前进宫见了慕容紫,将实情告诉了慕容紫,慕容紫故事打着剿杀女捕司的名号,其实是来救人。 &nb汪洋岛所有人的都被抓了,金大海急火攻心,未等乐灵等人抓他便中毒而亡。 &nb见到云子熏伤成那般,乐灵鼻子一酸险些哭了,要不是为了救她们,云子熏这样一个潇洒肆意的干净男子又怎么会被折磨成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nb她才转了个身来,他就受了这么得的伤,中了这么深的毒,早知道就不该让金大海轻易死掉。 &nb救下云子熏,乐灵搂着他再也忍不住哭了:“云子熏,你别死!” &nb“噗——”云子熏想开口说话,却喷出口黑血来,再也发不出声音,坚强地冲乐灵笑了笑,让她不要担心。 &nb乐灵泪如雨下:“云子熏,你听着,你不准死,你要是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没爹了,我不让你死!” &nb众人大惊,乐灵竟然怀了云子熏的孩子? &nb想到云子熏为她们做的事情,女捕们个个都认下了这个大姐夫,想到他要死了,都红了眼眶。 &nb“你……”云子熏听出乐灵话中之意,惊喜不已。 &nb乐灵猛地点头:“只要你不死,我们就成亲,一起迎接孩子出来,我们一起扶养他长大,我教他武功,你教他医术!” &nb云子熏暗想,你的武功也不咋样,还是都我来教吧,可是他现在要死了,教不了,武功就让她教,医术就让陆九教,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像他那么叛逆,不然还得吃很多的苦。 &nb不过临死前能得到乐灵的心,他也不遗憾了,他开心一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nb乐灵愣了一下,然后搂着他哭喊道:“云子熏,你若敢死,我带着孩子追你到地府去,永远缠着你!” &nb------题外话------ &nb先写到这,休息几天再写其它人的,最近真是各种累! 218 西门若雪的春天 &nb转眼,已去五载。 &nb贝贝已经是个五岁的漂亮小姑娘,她不像两个哥哥,整日在江湖中游荡,而是陪在爹娘身边,当一件温暖又贴心的小棉袄,帮爹爹处理政务,帮娘亲制药,并与宫中及朝中上下的关系都处得极好,深得人心。 &nb西门若雪于三年前传皇会于柳云鹤,享轻福当太后,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nb诸葛睿也一直待在西鹤国没有离开,陪着西门若雪听听戏,下下棋,练练剑,没有丝毫要离去的意思。 &nb这日,贝贝替娘亲给祖母送补身体的药,来到祖母宫中,见祖父搂着祖母,羞得小脸通红跑了回去。 &nb向晴见女儿拿着药又回来了,不解地问:“贝儿,你未寻得你祖母吗?” &nb“寻着了,只是祖父在,还搂着祖母……”小贝儿雪白的小脸通红。 &nb向晴眨了眨眼,不是吧,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两人都一把年纪了还出自皇室,是不是太不成体统了? &nb她拉过女儿的小手哄道:“羞着了吧?老人家太不正经,母后帮贝儿教育他们。” &nb“祖父和祖母是夫妻是可以搂搂抱抱的,父皇也经常搂母后呀,母后不用教育他们了!”贝儿摇摇头道。 &nb向晴张嘴就说:“祖父和祖母不是夫妻。” &nb“不会吧?可是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夫妻呀!”小贝儿有些混乱,大人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复杂哟? &nb向晴一愣,立即解释:“他们以前是夫妻,现在不是了。” &nb“是离婚了么?”母后以前说过的,以前是夫妻,后来不是了就是离婚。 &nb向晴想了想,答:“差不多吧!” &nb“好可怜哦,祖父祖母很配般的,怎么就离婚了呢?”小贝儿爬到椅子上坐着,撑着下巴一脸惋惜。 &nb向晴见她认真的神色有些好笑,走过去坐她旁边,问:“贝儿想祖父和祖母在一起吗?” &nb“想啊,父母不是应该在一起的吗?这样孩子才会快乐成长,这是母后以前说的,贝儿都记得。”小贝儿一本正经地说。 &nb向晴揉揉女儿的头,笑着点头:“贝儿说得对,父母就应该在一起,母后和你父皇说说,让他去问问你祖母的意思,要是你祖母同意,就让他们……复婚!” &nb“真的吗?太好啦!”小贝儿跳起来,高兴极了。 &nb柳云鹤正好走进来,听到女儿的欢呼,笑问:“什么事让朕的宝贝公主如此开心?” &nb他身后跟着张阙,拿着一瓶新制的药丸来给向晴看。 &nb“父皇,贝儿刚刚看到祖父和祖母搂在一起,娘亲说要让祖父和祖母复婚,贝儿好高兴。”小贝儿立即跑到父亲面前笑嘻嘻地告诉他。 &nb啪! &nb药瓶子砸落在地。 &nb一家子看过去,见张阙僵在了那里。 &nb向晴眸光闪了闪,打趣道:“张神医,你也太不小心了,可是你研制出的新药?” &nb柳云鹤也复杂地看着他。 &nb张阙回过神来,忙去拾药,却不小心割伤了手,拧了拧眉道:“罢了,也不是很名贵的药,我再回去制来便是。”握着血流不止的手指转身走了。 &nb“父皇,神医爷爷怎么了?”小贝儿奇怪地问。 &nb柳云鹤和向晴相视一眼,哄了贝贝几句,让她独自去玩了。 &nb夫妻俩坐下来,向晴道:“连贝贝也看出张阙的异常了。” &nb“嗯,张阙对母后的心思我一直明白,但他一直不说。”柳云鹤握着她的手把玩着。 &nb向晴看了他的动作一眼,微微摇头,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喜欢玩她的手,她想了想道:“母后的意思呢?” &nb“不知。”柳云鹤摇头:“以前母后与张阙关系极好,可是近年来,两人的关系却有些疏远,母后倒与父亲的关系越发亲密了。” &nb向晴眨了眨眼睛:“要不我去问问母后心里中意谁?” &nb“是得问问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张阙也老大不小了,再耽误下去可就真像你说的一样,成老光棍了!”柳云鹤赞同。 &nb向晴点头:“好,这事交给我去办。” &nb张阙回到太医院,按着血流不止的手指呆坐在椅子上,脑中浑浑噩噩,不能思考。 &nb吕明轩走进来,见此一幕,诧异问:“张神医这是怎么了?”手受了伤也不止血,呆坐在那里走神。 &nb“没事。”张阙回过神来,独自去处理了伤口,魂不守舍地呆坐了一整天。 &nb入夜又没睡好,第二天没精打采的,连西门若雪的平安脉也是让的吕明轩去请,自己仍旧在太医院发呆。 &nb吕明轩请了平安脉回来,张阙抬起头看他一眼,问:“如何?” &nb“太后娘娘身体康健!”吕明轩笑着说罢,走到他面前道:“张神医,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nb“啥?”张阙面不改色,对他而言,哪还有什么好消息? &nb吕明轩道:“刚刚我去太后宫中,皇后娘娘和南太上皇也在,皇后娘娘正询问二人心意,欲给他们二人举办婚事。” &nb“什么?”张阙心头一紧。 &nb吕明轩道:“你也很惊喜吧?” &nb“太后怎么说的?”张阙木纳地问。 &nb“太后自然是答应的,很快宫中就有喜事了,这皇宫自两年前皇上登基后,就再没什么喜事,平静但也有些泛味儿,终于有喜事了……” &nb吕明轩絮絮叨叨地说着,张阙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自他说了太后答应后,他的意识就崩塌了,彻底陷入在自己悲痛的世界中,与外界隔绝了。 &nb日夜交替,转眼过了三五天,张阙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每天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觉,他浑然不知,只知道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要再一次嫁给别的男人了,他的心已经死得透透的,觉得活着已经毫无意义。 &nb哪怕他名扬天下又如何?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再努力也是白搭。 &nb张阙病了,每天都有很多人来看他,但他却不知道来了哪些人,只是知道每天都好吵,吵得他烦不胜烦,便谢绝一切探望,每日猫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出门。 &nb这日,他起床小解,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 &nb“明天就是太后与南太上皇成亲的日子了,张神医一直不清醒,这可怎么是好?” &nb“对呀,太后可是说过,希望张神医参加她的婚礼,这一直不醒岂不是达不成太后心愿?” &nb张阙拿着夜壶半天也尿不出来,明天,他的公主就要出嫁了…… &nb太后成亲前一晚,张阙醒了,却仍旧不愿见任何人,独自提了两坛子酒在亭子里喝,喝着酒,想着这些年的事情,心里塞塞的,酒便灌得越发大口。 &nb喝完一坛子有些微醉,他启了另一坛继续喝,这时向晴来了,他忙站起身:“皇后娘娘。” &nb“听说神医醒了,我来看看。”向晴不请自来,不请自坐,不请自倒了酒喝,才摆手让张阙坐下。 &nb张阙道了谢,坐下来,不出声。 &nb向晴打量他,见他双眼深深凹陷,脸色憔悴,如同老了十岁,想必这些天虽然昏睡着,却也深受折磨,她叹息一声,医术高明,长得也不赖,却偏偏要活得像鸵鸟一样,遇事就将头往地里埋,永远不知道面对,真是让人失望,受罪也是活该! &nb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给他也倒了一杯,端起杯子一碰:“干一杯。” &nb“是!”张阙端起杯子喝了。 &nb向晴咂嘴:“好酒!” &nb张阙却没有半丝感觉。 &nb“睡了这些天,就没有什么话和我说说?”向晴见他像据了嘴的葫芦,一直不坑声,心里很是不畅快。 &nb在她心里,男人就该顶天立地,敢作敢为,所以当初柳云鹤不顾一切抢亲,她愿意帮他收拾烂摊子,她最看不起缩头缩尾的男人? &nb张阙道:“说什么都没用,何必说?” &nb“你怎么知道没用?你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就知道没用?”向晴反问。 &nb张阙眉头微动,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nb向晴心里那个火啊,站起身恼道:“张阙,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我看错你了!”甩袖离去。 &nb张阙被这句话激得豁然起身,借着酒劲,冲向晴吼道:“我不是扶不起,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消想什么,我的身份早就注定一切都是奢望,我不愿去做些无谓的举动,徒添旁人的烦扰!” &nb“什么没有资格,什么身份,什么不愿,你是不敢吧?”向晴转过身看着他,火道:“张阙,你可是四大名医之中的神医,名动天下,救人于水火,多少人崇拜你,视你为恩人?你身份低吗?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做男人该做的事情,不要缩首缩尾,扯那么多幌子光借口,让人看不起!” &nb张阙红着眼睛道:“就算我名动天下,就算我是神医又如何,我始终是江湖中人,如何配得上高贵的她?” &nb他不是出身世家,哪怕现在是太医院之首,亦无法抹去他出身民间的事实,他若真的说出自己的心意,只会让人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nb“英雄不问出处,真情无关身份,你若真的爱她,就不会如此自贱自卑,我看你根本不爱她!” &nb“谁说我不爱她,在我心中,她比我的命还重要,自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爱上了她,她高贵,漂亮,率真,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心中最美的公主,哪怕她和诸葛睿生下了孩子,我亦从未介意过,仍旧觉得我配不上她……”张阙拽紧拳头,大声地说。 &nb向晴叹息:“张阙,你会因为你的自卑失去你最重要的人,难道在你心中,还有什么比失去心爱的人更重要的事吗?” &nb张阙心头一痛,抓起桌子上那坛子酒猛地灌进嘴里,待酒坛子空了才重重放下,悲痛道:“来不及了,明天她就要嫁给别人了……”说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白净的脸泛红,眼神透着哀伤,他仰头望着天空中的孤月,眸中盛满了泪水,不一会儿就泪流而下。 &nb认识张阙将近十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神色,亦是第一次看到他流眼泪,心里很是触动,她走到张阙身边蹲下:“张阙,只要你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什么时候都不晚!” &nb“真的吗?”张阙抹了把泪,将这份感情埋藏了几十年,真的要他说出来,他真的有些提不起勇气。 &nb向晴点点头:“说出来,哪怕不能得到你心中所想,至少没有辜负你爱了这一场!” &nb向晴走了,张阙坐在亭子里反复琢磨着她说的话,一夜无眠,终是在天明时刻做了决定,哪怕最终一无所获,他也要将心里埋藏了多年的感情说出来,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他离开西鹤国,反正西门若雪若真的嫁了人,他也没必要再留在西鹤国了。 &nb见太阳慢慢爬起来,他猛地站起身跑回了房间。 &nb再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他一阵风似地刮去了西门若雪的寝宫,到了寝宫却得知西门若雪已经装扮好去与诸葛睿行成亲之礼了,他顾不得其它,赶紧追上了去,终是在半路上追上了西门若雪。 &nb“公主!”张阙气喘吁吁地拦下喜轿中的西门若雪。 &nb西门若雪下得轿来,一身大红喜服,美艳动人,她看着张阙,见他刮了胡子,一张脸俊美非凡,微微诧异:“张阙?” &nb“公主,是我。”张阙用半个时辰将自己收拾干净,胡子刮了,头发束得整整齐齐,锦衣玉带,一身朝气,他唯一能胜诸葛睿的便是年纪,所以他才以最好的一面出现在西门若雪面前。 &nb西门若雪眸中自然有惊艳,没了胡子的张阙与年轻时候没有什么差别,而她也保养得当,两人站在一块就像青年男女一般。 &nb她问:“你病好了?” &nb“好了。”张阙点头,眸中炙热。 &nb西门若雪笑道:“那便好,如此就跟我去参加婚礼,你是我的老朋友,你能来我的婚事才能圆满。” &nb“不,公主,我不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的,我有话要对你说!”张阙认真道。 &nb西门若雪眸光一闪:“你说。” &nb张阙深吸一口气,看着西门若雪,认真而严肃道:“公主,张阙心中一直深爱着您,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如果不说我会后悔一辈子,公主,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你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张阙心中永远爱着公主,至死不渝!” &nb宫人们都惊呆了。 &nb西门若雪瞪大美眸:“张阙,你说什么?” &nb“我说,我爱你,自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爱上了你,这些年这份爱一直没有变,反而越来越深刻,公主,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我配不上你,如果你生气了,我马上就走,我离开西鹤国,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张阙说完,转身就走。 &nb可是刚走了两步,后面便有人冲过来搂住了他,他猛地僵住:“公主?” &nb“张阙,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表露心意等了多少年了?”西门若雪搂着张阙又是高兴又是委屈道。 &nb张阙转过身:“公主,你说什么?” &nb“张阙,我也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西门若雪含泪说道。 &nb张阙欣喜若狂。 &nb“可是你一直不说,难道让我一个女人来主动吗?” &nb“都怪我不好,公主,我不知道你心里有我,要是知道我早就说了……可是现在怎么办?你和南太上皇……” &nb“孤同意你们在一起。”这时,诸葛睿走了出来,笑道。 &nb张阙诧异。 &nb柳云鹤和向晴也走了出来,还有贝贝小公主。 &nb小公主嘟着小嘴,不满意:“神医爷爷你好挫,让我们等了这么久!” &nb“你们……”张阙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nb向晴笑道:“没错,这不过是我们商量好的一场戏,就是想你将心里话说出来!” &nb“当初来到西鹤国若雪便告诉孤她的心意,朕对男女之事也看谈了,所以愿意成全她,这些年一直想激励你表白,哪知道你一直不说,反而与若雪疏远了,不得不出此下策,逼你一逼,老小子,你可真沉得住气!”诸葛睿道。 &nb这些年来,他们都急死了,可西门若雪和张阙这两个当事人却半点不着急,真折磨人。 &nb张阙一喜,原来西门若雪心中喜欢的人一直是他,这些年也是为了让他表明心意才与诸葛睿演戏的,所有人都在演戏,包括了贝贝这个小丫头,他简直被耍得团团转,不过是他活该,他半点也不怨,他还希望他们早点耍他,那样他就能早点知道若雪的心意了。 &nb“公主!”张阙握住西门若雪的手,说不出的激动。 &nb西门若雪嗔道:“还叫什么公主?” &nb“让他叫!”柳云鹤道:“害我们等了这么多年,母后你不能嫁给他!” &nb张阙一惊。 &nb向晴笑道:“没错,不能嫁!” &nb张阙急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们别搞破坏呀!” &nb“我们不搞破坏!”柳云鹤等人道。 &nb张阙不解:“那……” &nb贝贝笑嘻嘻道:“你嫁给祖母,当王夫!” &nb“啊?”张阙惊呼一声,转而妥协:“只要能和公主在一起,嫁和娶都无妨!” &nb西门若雪感动不已,凑过去吻住了他。 &nb张阙心头一震,而后大胆回应,因为他的自卑和胆小,他们错过了几十年,他再也不会再退缩了。 &nb西门贝贝捂住眼睛:“唔,好羞羞哒!” &nb“哈哈哈……”众人高兴笑起来。 219 兄弟重逢 随着时光流逝,天下四大名医渐渐淡出江湖。 神医张阙与西门若雪隐居宫中,不问世事,仙医云子熏成了家,整日围着媳妇孩子打转,没精力管其它事情,魅医向晴当了皇后,料理后宫,相夫教子,其徒弟吕明轩得了她的真传,回了东鹰国统理太医院,名医药馆的农百草与陆九也赚够了养老的钱,归隐山林去了。 虽然风流双医仍旧在民间游走,但行踪不定,百姓得了疑难杂症想要寻医问药,成为了一件难事。 名医慢慢减少,民间大夫供不应求,出现了大量的庸医,为了牟利而草菅人命,百姓一时间对大夫防备甚深,特别是许多人打着风流双医的名号行事,百姓真假难辩,渐渐对风流双医避之唯恐不及。 是时,北狼国有一大户周老爷之子周铭患了不治之症,群医无效,还被庸医坑了不少银子,并累及病情加重,周老爷列下悬赏通知,谁若治好父亲的病愿将周家所有的家产相赠,但若治不好,不但不会付银子,还要将人送至官府究办。 周家这是被庸医坑怕了,但又想救儿子,这才出此下策。 通告贴出去数日仍旧无人敢来,而周铭的病却日益加重,周家上下急得团团转,周老爷更是食不下咽,整日在家唉声叹气,还扬言儿子死了,他也不要活了,其夫人更是急得病倒了,周家无疑雪上加霜。 又过了几日,周公子吐了血,整个人陷入昏迷中,周老爷急得胡子都白了,正求救无门之时,下人匆匆来报:“老爷,外面有位年轻的公子说能治少爷的病。” “快请进来!”一连半月都无人上门,今日终于有人来了,想来是有真本事的人,周老爷是什么也顾不得了,赶紧让人请进来。 人被请进来,周老爷一看是位身着黑色锦袍,俊美不凡的少年,通天的贵气让人不敢直视,一看就是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 富贵之门多纨绔。 周老爷顿时就怀疑起他的本事来,这样一个长相气质衣着出众的少年儿郎真的能治病吗? 未等周老爷问话,又有下人来:“老爷,外面又来了位年轻公子,同样说能救少爷。” 周老爷沉思起来,来的都是年轻的公子哥儿,有多少本事并不得而知,很可能是年轻气盛,自负吹虚,是不能让他们医治儿子的,可是现在儿子已经是奄奄一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这样吧! 周老爷对黑衣少年道:“公子若不介意,我想请那位公子也进来为犬子医治,你们谁若医治好犬儿,周家的家产就归谁。” “大夫行医问药乃是本职,略作酬劳即可,周老爷爱子之心在下感动,在下并无意见,周老爷可设纱帘一双,将令公子遮挡其中,我与另一位大夫隔纱诊治,是否能医治令公子即刻见真章。” 周老爷闻言连连道好,立即让人去准备。 一刻钟后,一切准备妥当。 黑衣少年已入纱帘后,周老爷请其另一少年入内,是名身着白衣的少年,翩然而入,贵气天成,众人见其样貌骤然一惊,皆往纱帘后看去。 白衣少年也入了纱帘后,周老爷命人将子抬出,以两根细丝线圈住周铭左右手腕,悬丝诊脉,而后写下症断结果及医治之法。 仅过一刻钟,两名少年都已诊断完毕,周老爷命府医看过两人所书结果顿时喜笑颜开,连称神医,只是两人的方子都能救活周铭,用谁的方子才好呢? 用谁的方子,这周家产业就归谁,虽然黑衣少年已先言不要周家产业,周老爷只认为他是客套话,若用了他的方子是必须给他产业的。 一时间,周老爷陷入两难之中。 没大夫的时候着急,有大夫了为难,周老爷哀叹不已。 “闻听周老爷叹气,料是不知用谁的方子,烦请周老爷将另一名大夫的方子给在下过目,在下为你二选其一。”黑衣少年突然说话了。 白衣少年亦说了同样的话。 周老爷赶紧将方子对调交给对方辩看。 片刻后,纱帘后传出两人笑声,齐道:“妙,妙哉!” “没想到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不及他。”黑衣少年从纱帘中走出,一脸的敬服。 白衣少年亦走出来,同样佩服不已:“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心甚悦。”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走出来的两名绝色少年,惊在了那里。 一黑一白两名少年见了面,一脸如我所料的神色,相视一笑,抱拳一揖:“好久不见!” “你们果真认识?”周老爷吃惊问。 两名少年笑着点头,齐道:“这是家兄(家弟)。” 众人恍然大悟,一样的长相,一样的气质,若不是兄弟岂不是太让人震惊? 白衣少年是大宝,黑衣少年是小宝,兄弟俩个分别多年首次重逢竟是这样一番场景,兄弟俩觉得人生真是妙不可言。 大宝道:“周老爷用我弟弟的方子医治令公子,保管令公子明日便可下床行走。” “周老爷用我兄长的方子,令公子必定药到病除,虎虎生威。” 周老爷闻言更加为难起来,但两人是兄弟,还是双生子,无论周家产业给谁都是一样的,便拿过方子让府医做主择一人方子使用。 一贴药下去,周铭果然活了过来,能说话也能吃东西了,周夫人听说儿子活了,病也好了,周家乌云散去,喜笑满堂。 周老爷执意要赠周家产业给两人以报恩情,两人自是不会接受的,若都像周老爷这般馈赠家产,他兄弟二人早就家产满天下了,这岂不是成了唯利是图的商人,有违他们行医的初衷,而且父皇母后知道也定不同意。 周老爷见对方执意不肯收,也不再强求,准备了丰厚的酬金相赠,兄弟俩大方收了,告辞离去。 “敢问两位神医名讳,好让周家上下心中常念恩公。”周老爷送出门口后,问道。 兄弟俩个相视一眼,小宝道:“现今天下,常有歹人冒充我们兄弟二人的名号招摇撞骗。” 周老爷闻言念头一转,惊呼:“你们是风流双医?” 过往百姓闻听周老爷之言,立即停下步子,风流双医之名可谓是家喻户晓,但真人却没几个人见过。 百姓们议论起来。 “这两个好看的少年就是风流双医吗?” “我看是真的,这年龄,这长相,就该是他们。” “他们的母亲可是我们北狼国的嫡公主,你们瞧他们长得多像长公主呀,就是他们没错!” “他们不但医术高明,还是西鹤国的皇长孙,哎哟,参见皇长孙殿下!” 百姓都跪了下来行礼。 周老爷领着全家也磕了头。 兄弟两个招呼大家起来,大宝道:“大家放心,我们已经转告各国国君,以后但妨有打着我们兄弟名号行骗者,严惩不歹,很快就会有大批的良医来民间为大家治病!” 这些年他们在外面行医时收了不少徒弟,这些人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学成后都留在民间医治百姓,这也算是造福天下的好事。 “风流双医,风流双医……”百姓们围住兄弟俩欢呼起来 兄弟俩无奈一笑,看来这辈子是无法摆脱‘风流双医’的名号了。 离开周家,大宝小宝想回西鹤国看父母,离家数年,那只出生时见过的妹妹估计都长得亭亭玉立了,他们现在是归心似箭。 两人刚准备上马离去,这时一道云色身影闪到了他们面前,二人一看,笑喊:“云叔叔。” “两个小兔崽子,以前小的时候没大没小不叫师傅就算了,现在都长得人模人样了还不叫师傅,为师真是宠坏了你们!”来人正是云子熏,挡了兄弟俩的去路,很是不满。 那次在汪洋岛中了毒,本以为要把小命招待了,谁知陆九急时赶到救了他,然后他就和乐灵成亲了,几个月后生下一个儿子,整天被娘俩缠着,出门透口气都不行,今日听说二宝来了北狼国,他以接徒弟为由跑了出来,但出来之后他是没打算要回去的。 “云叔叔,小时候你教我们医术和武功,我们都没有叫你师傅,你已有数年未曾教我们本领,这声师傅岂能再喊,还是叫云叔叔亲切,你说是吧?”小宝仍旧像小时候一样爱抢到大宝前头说话,却已有一副老成模样,声音也沉稳了许多。 大宝点头应喝,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云子熏看着长得极像向晴的兄弟俩,本能地没有反驳他们,这兄弟俩的长相气度医术武功身份皆在他之上,若真叫他师傅,还贬低了他,不如就叫叔来得自在,他摆摆手,问:“你们准备去哪?” “回西鹤国,多年未归,甚是想念。”二宝答。 这一路来,他们拜见诸葛宁,东方硕,慕容紫等人,勾起了他们强烈的思乡之情,且他们已作出一番作为和成绩,也长大成人,该回家了。 云子熏咧嘴笑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想你们娘亲了,还有贝儿那小丫头,不知道长成什么样的美人胚子。”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小宝道:“云叔叔,你要跟我们一起回西鹤国呀?” “是啊?难道你们不愿意?”云子熏板起脸来,过了这些年,他的长相也没多大的变化,应该与他没心没肺有关。 大宝笑道:“我们是愿意,我们怕她们不愿意。”说着看了看他身后。 云子熏一边转身一边嚷:“我爱去哪就去哪,谁敢不愿……”看到身后站着的母子,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一脸的神气立即就怂了。 “云子熏,你不是说来接人吗?这是要去哪?”乐灵带着儿子云心走过来,揪住了云子熏的耳朵。 云心的名字是云子熏取的,向晴的三个孩子不是宝贝吗,他就希望和他们的孩子凑成心肝宝贝,所以再生一个孩子的话,云子熏打算叫云肝,乐灵为此与他打了数架。 云子熏一边叫唤一边推开乐灵:“当着小辈的面儿,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是自个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乐灵虽这样说,还是放开了云子熏,朝二宝笑道:“两位长孙殿下好。” “婶母好。”二宝以晚辈的身份行了礼。 乐灵很高兴,又拉来云心介绍:“叫殿下。” “哥哥。”云心却甜甜地这样喊。 二宝揉着云心的头,觉得这孩子聪明,将来必是可造之才。 乐灵邀二宝去家里吃饭,二宝拒绝了,再说了几句就上马离开了。 一家三口往回走,乐灵瞥了怂拉着脑袋的云子熏一眼,道:“我知道你嫌我们母子烦,可这孩子是你的,亲是你要成的,你现在没有资格嫌烦,好歹你都得给我受着。” 云子熏陪着笑:“你想多了,我哪有嫌烦了?我粘你还来不及呢!” “爹爹说谎,刚我还听见你小声地说娘亲坏话。”云心毫不给他留面子,戳破了他的谎言。 乐灵横眼瞪着云子熏。 云子熏立即道:“哪能啊,是小心听错了,我是夸你待人热情周道。” 乐灵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云子熏,你给我好好待在北狼国,哪也不许去,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都会你去做呢……” 妻子絮絮叨叨不停,儿子也不尊重他,云子熏觉得人生晦暗,了无生趣,直想买块豆腐撞死,他当初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成亲的呀? 前面有人牵着马而来,云子熏灵机一动,飞身向前抢了人家的马,驾马追着二宝而去。 乐灵飞身追上去,却没追上,气得直跺脚:“云子熏,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www.. )</dd> 220 逗逼欢乐多 二宝回到西鹤国的时候,向晴正带着人在御膳房内制作糕点,香糯的红豆糕,嫩黄的桂花糕,粉嫩香脆的桃花酥,豆纱绿的千层糕,白里透红的马蹄糕,粉白香软的驴打滚,米豆腐一样的豌豆黄,香喷喷的提拉米苏,滑嫩香甜的双皮奶…… 一样一样做得色香味俱全,摆成一排排,整齐好看,引人垂涎三尺。 这些年来,她除了在皇宫相夫教子外,最大的爱好就是钻研各种赚钱的法子,衣食住行无一不足,原本西鹤国已经是天下最富庶的国家,但她并不满足现状,近些年,她已经将爪子伸到了西域外邦,折腾出一个又一个赚大钱的法子,充盈了国库,也让四国百姓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对此,四国百姓一提到她都是竖起大拇指的,她也颇为得意。 这次折腾糕点是因为一次外邦来访,尝了西鹤国的糕点大为夸赞,她灵机一动便决定做糕点卖到外邦去,带着人忙碌了数日,亲手将会做的糕点逐一做了一遍,然后将制作方法写下来,分散到工厂大批量制作,再经过精美包装,出口外邦。 “母后!”兄弟俩个被带到御膳房,朝正在忙碌的母亲欣喜喊道。 向晴转过头来,容貌竟并无太大的变化,皮肤仍旧细嫩,只是五官变得更加柔和,见到是儿子回来了,笑容堆上来,道:“两个臭小子,舍得回窝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大宝小宝抱拳跪地行了大礼。 向晴一笑:“起来。” “谢母后。”兄弟俩个起身,一左一右来到母亲身边,母子三人颜值爆表,如同一副绝世好画。 向晴左右打量一番,感叹:“当初的两个拖油瓶长得这般气宇不凡一表人才了,也不枉花了我那么多的银子喂养你们,值了。” 久违的玩笑让兄弟俩个心中一暖,左右靠在母亲肩膀上,撒起娇来。 惹得在旁的宫女太监低声笑起来。 “以为还小啊?”向晴心里也很慰帖,两个孩子离开许些年,虽一直知道他们的行踪,身为母亲终究是想念的,但还嗔了两个儿子一声,拉着他们去看自己做的糕点:“看看,想吃什么拿了去。” 二宝扫了所有的糕点一圈,齐声道:“桃花酥。” 向晴会意一笑,这桃花酥始终在儿子心中最怀念,让人捡了些桃花酥和几种现代的糕点,准备去陪儿子。 “向晴!”这时,云子熏从门外跳了进来,嬉皮笑脸。 “云子熏,你不是在北狼国吗?怎么路西鹤国来了?”向晴说罢,往他身后看了看:“你媳妇孩子呢?” 云子熏愤愤道:“别给我提那个母夜叉,这里不让我去,那里不让我去,小爷都成他们母子的奴隶了!” “你是偷跑出来的?”向晴惊讶。 云子熏撅了撅嘴没作声。 二宝朝母亲点头。 向晴也不管手上是不是有面粉,揪住云子熏的耳朵:“你竟然敢离家出走,快回去,我这不收留你。” 开玩笑,他媳妇武功高强,又泼辣,要是打上门来,吃亏的可是她,再说了,她才不和有妇之夫玩呢! “哎哟,哎哟,你们怎么都喜欢揪我耳朵?”云子熏一边大叫一边挣脱开来,跳到二宝身后:“向晴,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你不能没良心赶我走!” “云子熏,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是当爹的人了,怎么动不动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离家出走?你臊不臊?”向晴半点情面也不讲,以前她还可以罩着云子熏,现在她不能了,人家可是有媳妇了,要罩也是他媳妇罩,关她毛事啊! 云子熏抓住大宝小宝的胳膊,也是一脸的坚定:“我绝不离开!” “母后,云叔叔只是回来看看您和父皇,您就别赶他了。”大宝说情。 小宝也道:“对啊,云叔叔说他想您了,对了,还有贝贝,想贝贝了。” 云子熏赶紧道:“没错,就算你不欢迎我,我小徒弟欢迎我。” 向晴正准备说话,有人禀报西门贝贝来了,不过片刻,小丫头就蹦蹦跳跳地跳了过来,先给她行了礼,又给兄长见了礼,最后看到了云子熏,惊喜道:“只听说两位兄长远游归来,不曾想云叔叔也回娘家来了,贝儿之心甚喜。” “哈哈哈……”众人大笑。 被众人打趣了一番的云子熏总算是被收留了下来,柳云鹤也忙完了过来陪儿子,一家子坐在一起吃糕点聊天,说起二宝这些年在外面的见闻,一室的欢笑。 大宝拿着一块提拉米苏问向晴:“母后,这种糕点味道十分特别,香、滑、甜、腻、柔和中带有质感的变化,味道并不是一味的甜,儿臣从味尝过,是为何名?” “这是提拉米苏,可难做了,母后做了许多遍才做成功的,贝儿也爱吃。”西门贝贝抢着答道。 “是好吃。”云子熏左手拿一块,右手拿一块,巴不得自己长了两张嘴。 小宝问:“母后,听说这些糕点您要卖去外邦?” “是啊,那些西域人对我们的东西很感兴趣,这四国又是一家,这些年来老是赚我们自己人的钱,母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如把眼光放远一些,把外人的钱赚回来!”向晴答道。 众人点头,四国都是自己人,赚外邦人的钱当然好。 西门贝贝得意道:“母后就是厉害,那些外国佬求着要我们的东西呢!” 众人自然赞同贝贝的话,向晴在赚钱方面简直无人能及。 向晴笑看了女儿一眼,将提拉米苏的来源和寓意给众人讲了一遍,“所以,提拉米苏不止是糕点,还包含了浓浓的爱意和温暖。” 柳云鹤握住向晴的手,眸中柔情似水,向晴做出来的第一块提拉米苏是给了他吃,让他感动极了。 “嘻嘻,父皇和母后又眉目传情了。”西门贝贝欢快地笑起来。 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向晴脸上一羞,板了脸道:“贝贝,你今年已经十三岁,再过两年就可以嫁人了,我让你父皇好好给你找门亲事,最好是嫁去外邦。” “我不要嫁给大胡子和全身是毛的外国佬!”西门贝贝小脸一拉,瘪了瘪嘴,想到什么,又道:“两位皇兄都还没有成亲,贝儿身为妹妹哪能先嫁人?” 大宝小宝见火烧到自己身上,立即撇开头,当什么也没听到。 云子熏吃得满嘴都是,冷不丁答一句:“大宝小宝也不小了,是可以成亲了。” 柳云鹤和向晴朝二宝看去,正要说点什么,外面有人禀报,乐灵母子求见,云子熏吓得一口糕点卡在喉咙,一脸煞白。 众人大笑起来,二宝更是觉得出了口恶气,让他使坏害他们成亲,该! “云子熏,你给我出来!”外面传来咆哮声,不一会儿就传出叮咚的脚步声。 云子熏用力将糕点咽下去,腾地站起来:“那个,我先找个地方躲一下,你们帮我挡着点,就说我没来过!”说完就往屏风后镩了。 众人还来不及说什么,一股杀气就刮了进来,接着一身凶煞的乐灵站在了门口,一双火眼噼里啪啦在殿内扫了一圈,见云子熏不在,眸中的怒火略减,急色却上了脸:“云子熏呢?” “那个婶子,你别着急,云叔叔他……” “他不在这!”小宝抢过了大宝的话。 屏风后的云子熏满意点头,还是他的徒弟好! 西门贝贝朝屏风后看了看,黑亮的眼珠咕溜溜直转。 柳云鹤黑了脸,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云子熏一样没规矩,胆大包天,这可是西鹤国的皇宫,她就这样闯进来了,也不行礼,简直岂有此理,要不是看在慕容紫的份上,真要拖出去砍了。 “不在?他没来?”乐灵不怎么相信。 向晴走过去笑道:“乐灵啊,你别担心,他是个大人了,走不丢的,你一路赶来累坏了吧,坐下来吃块糕点喝口茶!” 云子熏急了,喝什么茶呀,赶紧打发她走!但他不敢出声,只能干着急。 乐灵这才想起来,赶紧跪地:“乐灵该死,冒犯西皇西皇和皇子公主了!” “无妨,你也是急坏了,起来吧!”向晴扶起她,丈夫跑了,哪个女人不着急? 乐灵朝向晴感激一笑,朝殿外招手:“云心,进来。” 云心走进来,规规矩矩朝众人行了礼,这才坐下来。 看到规矩的云心,柳云鹤脸色才好看些,静坐一旁喝茶,一言不发。 向晴让人端了些糕点给云心,然后和乐灵说话:“北狼国可好?” “回皇后娘娘,一切安好,娘娘不必担心。”乐灵喝了口茶后,恭敬地回道。 向晴点点头,“现下天下太平,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看了云心一眼,又笑道:“只是你和云子熏,成亲已经多年了,怎么还这样打打闹闹?” “是他老嫌我们母子烦,想方设法要逃走,皇后娘娘,你说,我们母子真的有那么讨人嫌吗?”乐灵苦着脸问。 云心一脸平静,吃着糕点和西门贝贝说话。 柳云鹤挑了挑眉,朝屏风后看了一眼,别说云子熏,就是他也嫌烦,母夜叉似的。 向晴无意间瞥了某处一眼,笑道:“当然不是,是云子熏顽皮不顾家。” 乐灵这才露出一丝轻松来。 “不过,身为女子,也得该温柔的时候温柔,男人嘛,哪个不喜欢柔情似水的女人?”向晴压低声音劝道。 在座的除了西门贝贝和云心,个个都是武功高手,自然听得到向晴的悄悄话,云子熏亦是,他点点头,心想,向晴虽嘴上说他不说,心底里还是向着他的,真好。 乐灵大声道:“我也不想对他凶,是他给脸不要脸,有哪个男人像他一样,成亲了生子了还整天想着玩乐?他就不是个男人!” 啪的一声,屏风倒在了地上。 众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见云子熏一脸气愤地站在那里,皆是一愣。 乐灵豁然起身:“好啊,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云子熏,你今天别想跑!” “我跑什么跑,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母夜叉!”云子熏挽了袖子向前。 夫妻两个谁也不让谁,竟真的大打出手。 柳云鹤母子护住向晴和贝贝,看着两人一路打了出去,接着屋顶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又传出宫人们的尖叫声,混乱声! 一阵鸡飞狗跳! 柳云鹤一脸黑沉,怒吼道:“将那两个混账东西给我射下来!” “父皇,射下来烤了吃吗?那贝儿来射,贝儿箭法超绝!”西门贝贝一脸激动,擦掌欲试。 柳云鹤嘴角狂抽。 “哈哈哈……”向晴母子相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逗逼欢乐多! 221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终) 转眼,柳云鹤已经登基十五载,这十五年来,他励精图治,强壮了兵马,发展了农业和商业,并培养出大批的国之栋梁,西鹤国国力一时无两,进入最强盛时期。 西鹤国能在十数年后与强国东鹰北狼并驾齐驱,离不开柳云鹤的治国有方,但最让柳云鹤感激的却是皇后向晴,若没有她的支持和商机,西鹤国不会这么快进入强国的行列,感激的同时,他觉得十分亏欠她,这十几年来忙于国事,陪她的时间太少了,眼看国态民安,天下平静,他决定让出皇位,以后的时间陪她去游山玩水。 他和向晴育有二子一女,长子大宝冷静沉稳,次子小宝聪慧机灵,柳云鹤想在兄弟二人中挑选一位接自己的皇位,好让他抽身出去陪心爱之人怡然山水间。 然则,他将想法告诉两个儿子后,两个儿子第一时间表示不愿当皇帝,只愿当大夫救死扶伤,将他气得七窍生烟。 儿子不愿当皇帝,那他陪妻子游山玩水的计划就要落空,再一个,就算现在他不退位,百年之后总该是有人来接他的皇位,他只有两个儿子,如今两个儿子都不愿当皇帝,难不成要让西鹤国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柳云鹤不甘心,一番追问才知是儿时听闻诸葛宁说想当皇帝的人是傻瓜,这才打消了当皇帝的念头,柳云鹤一怒之下杀去南临国,追杀了诸葛宁数十条街,然则,二宝还是不愿继承皇位。 柳云鹤很颓败,觉得他是世上最失败的皇帝了,自己强大富庶的国家竟然没有人愿意继承。 向晴得知此事后很是平静,当初二宝不愿待在皇宫,云游天下之时她便料到会有今日之事,看着书桌前捧着书静静翻阅的贝贝,这些年来越发沉稳安静,说话做事也渐显威严霸气,她眸子微转,独自出门而去。 来到柳云鹤殿内,见一国之君正在借酒浇愁,内待见她来准备通传,她抬手阻止,命他们退下,然后面带笑容轻步过去:“我们英武神伟的皇帝陛下怎么独自在此喝闷酒?” “晴儿,快过来坐。”柳云鹤放下酒杯张开怀抱。 向晴走过去坐下来,被柳云鹤搂进怀中,虽已是老夫老妻,两人独自相处时仍旧像年轻时一样亲昵。 柳云鹤将脸埋在她脖颈间,吸允着她的芬芳,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也没觉得厌倦,好似罂粟一般,让他越发上瘾了。 向晴习惯了他的举动,反手抚摸着他的脸,这些年来,只要他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便会像现在这般撒娇寻求安慰,她也会这般安抚他,给他温暖。 “晴儿,有你在真好。”柳云鹤心中的创伤得到了修复,觉得舒服了许多,这世上怕是只有向晴一人能修复他心底的伤了。 向晴浅笑,柔声道:“是在为继承人的事情心烦吗?” “嗯,那两个臭小子要打破我的计划,可我却拿他们没有办法,晴儿,怎么办?我不想再辜负你了,但西鹤国后继无人……” “谁说后继无人?”向晴打断他的话,往他怀里靠了靠:“云鹤,难道你忘记了在你登基之前,西鹤国是谁在管理?” 柳云鹤想了想:“是母后……”他似乎想到什么,一愣:“你是说……贝贝?” “难道你不觉得贝贝这几年越发有帝王之气了吗?还是你重男轻女,觉得只有儿子才能继承你的江山?”向晴问。 柳云鹤点头又摇头,骤然欢喜起来:“太好了,我是被那两个臭小子给气糊涂了,竟然把最合适的人选给忽略了,我这就下旨,封贝贝为皇太女,择日登基!” “不急。”向晴拦下他,笑道:“此事还得先问问贝贝的意见,国家大事岂能如此草率?” 柳云鹤连连点头:“晴儿言之有理,是我莽撞了,只是若贝贝也不愿继承皇位,又当如何?” “她愿意与否,只需要略施小计一试便知。”向晴朝殿外望去,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这日风和日丽,大宝小宝邀贝贝出宫游玩,贝贝想着确实有多日未曾与两位兄长玩乐,便答应了。 出得宫来,兄妹三人随意在街上闲逛,是时,大宝小宝已是二十又五的年纪,贝贝也已然十七岁,端的是俊男美女,自成一道风景线,引得路人纷纷回首。 见得街道热闹,百姓安居乐业,三人脸上都挂满了笑。 大宝赞道:“父皇真是治国有方,国家强盛,乃万民之福。” 小宝道:“也有母后的功劳。” “两位兄长言之有理,父皇母后是天下最英明的帝后了。”贝贝一脸得意地答。 大宝小宝相视一眼,小宝问:“贝儿,你觉得身为一国之君,该当如何?” “当然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啦,这是治国之道。”贝贝随口便答。 二宝道:“贝儿这些年常伴父皇母后身侧,已然悟得治国良道,为兄惭愧。” “两位兄长言重了,兄长虽常年不在皇宫,但文武大臣皆说,兄长之德在天下,在百姓,是体现最实在之处,贝儿虽常伴父母身旁,能为国为民所行之事甚少,若有朝一日能像两位兄长一样为国家百姓谋福祉,贝儿才不辜负生在帝王之家。” 二宝再次相视一眼,眸中满是笑意。 兄妹三人在人群中行走,时不时对所遇之人事发表一番感概,贝贝的言论总有一番独道之处,让二宝深感佩服。 忽然,前方的人群出现一阵骚动,一名衣衫褴褛的孩童从混乱中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他的身后,一名中年男子持捧穷追不舍。 兄妹三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得孩童就要被中年男子追上,那般粗的棍捧下去,孩童不死则伤,大宝飞身而上落在中年男子身前,拦下了他,小宝将孩童护在身后。 “你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小偷。”中年男子气愤地挥着棍棒。 小偷? 小宝和贝贝这才发现小男孩怀中护着一个馒头,因为手上太脏,白馒头已经污黑一片,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见此情景,二宝想到幼时遭遇,对这个小男孩同情不已。 贝贝自然也是听闻过母后与两位兄长昔时之事,亦觉得小男孩可怜极了,她安抚小男孩不要怕,然后向前询问中年男子事情原由。 从中年男子口中得知,原来这个小男孩曾经到他的包子店去买包子,但因为只有一文钱,卖不起两文钱一个的包子,中年男子便将小男孩赶走了,谁知中年男子一转身就丢了一个包子,而原本被他驱赶离开的小男孩正鬼鬼祟祟地站在不远处,中年男子便认定是小男孩偷了他的包子。 中年男子气愤地向前索要包子,小男孩却捂在怀中不给,中年男子气不过,拿了根棍子打瘸了小男孩的腿,小男孩却是个有志气的,硬是没给他包子,还跑了,他气得持捧追打。 中年男子气愤说完,指着小男孩道:“不知道哪来的小乞丐,买不起包子就偷,这种人我见多了,你们现在可怜他,将来必会助长他成为社会的败类,不如让我打死了,替天行道。” “我没有偷包子,这是我买的。”小男孩红着眼睛大声辩解。 中年男子见小男孩子仍旧狡辩,气得七窍生烟:“小兔崽子,有娘生没爹教的小杂种,老子打死你,看你还不承认!”说着将手中的棍捧朝小男孩重重砸了过去。 “二哥小心。”贝贝见捧子砸向小宝,急得喊道。 小宝眸光一闪,抬手抓住了棍捧,锐利扫向那中年男子。 大宝也是恼了,一把揪住了中年男子的衣领,怒喝:“你做什么?街上这么多的人,你若伤到旁人怎么办?” “谁让你拦着我教训小贼人的!”中年男子嗫嚅道。 贝儿见中年男子如此蛮横无理,沉着小脸走过去道:“我西鹤国律法严明,就算他偷了你的包子你也不能动用私刑,应当交由官府审理,由官府定罪,谁给了你权利私自殴打他的?” “我说这位小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哪家官府会为了一个小乞丐偷包子而开堂立案?你以为官府是你家开的,你说了算?”中年男子瞪着贝儿嘲讽她的无知。 大宝道:“我们马上可以去报官,看官府是否会理会此事!” 若官府敢以此事尚小而不受理,那他的官位也就到头了。 “不必报官!”贝儿一脸严肃道:“不过是一件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何需要动用官府。”她走过去把小男孩带过来,拿出他怀中的黑馒头举高:“大家请看,他手中的并不是包子,而是一个馒头!” 四周一片哗然。 中年男子惊得张大嘴巴:“怎、怎么会?” “你诬蔑他偷你的包子,却不看他手中拿的是不是包子,无故动用私刑,我要替小弟弟告你诬蔑及故意杀人罪!”贝儿指着中年男子威严道。 中年男子吓得脸色大变,狡辩道:“我不过是打了他几下,我没有杀他。” “这么粗的棍捧,他只是个幼童,经得起你几下打?而且先前你口口声声说要打死他替天行道,若非我们阻拦,他已是你捧下之鬼,你这不是故意杀人是何?”贝儿振振有词道。 中年男子被驳得哑口无言,脸上的嚣张气焰也慢慢消散。 贝儿举高手中的棍捧:“我国律法严明,讲究证据,而这便是物证。”接着,她指着大家道:“在场之人都是人证,大家可愿为这个可怜无辜的孩子作证?” “愿意!”众人齐声应道。 中年男子满头大汗,局促不安。 大宝小宝相视一笑。 “多谢大家”贝儿抱拳一礼,转向中年男子再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的罪名已经成立,依我国律法,肆意殴打幼童,依受害者伤重程度而视,处五至二十大板仗刑,危害性命者,斩首示众!” 中年男子吓得两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情急之下,他想到什么,指着贝儿道:“你又不是官府中人,凭什么定我的罪?我店里还有生意要招呼,先走了,不与你们小毛孩子一般见识!” “她虽不是官府中人,也有资格治你的罪!”大宝拦下他道。 小宝正欲说话,这时人群响起一道威严冷冽的声音:“没错,她是我西鹤国的公主,别说治你的罪,就是当场将你正法亦可!” “公主?她是公主?”人群有人惊呼出声。 中年男子不敢置信,有些摇摇欲坠。 “父皇!”贝儿看去,见是柳云鹤带着齐鸣和胡不归来了,她赶紧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儿臣参见父皇!”大宝小宝也跪地行礼。 “皇上万岁万万岁。”百姓呼啦啦跪了一地。 中年男子看着柳云鹤,他是皇帝?砰一声跌坐在地,一脸死灰。 柳云鹤扫了中年男子一眼,招手让众人起身。 众人起得身来,贝儿跑过去挽住柳云鹤的胳膊,撒娇道:“父皇,您怎么也出宫来了?” 完全是女儿家的娇柔可爱,半点无向前的威严凌厉。 柳云鹤面上虽然冰冷,然眸子一片温柔:“朕若不出来,岂能看到朕的小公主伸张正义的一幕?” “父皇过奖了,贝儿只是想为这个孩子讨回公道。”贝儿指着那个可怜的孩童同情道。 柳云鹤看了孩子一眼,点点头:“贝儿,你做得好,但妨我西鹤国之人,断不能存妄顾法纪之风,任何一人皆有权利维护律法,更何况你是我皇室公主?” “是啊,贝儿,你刚刚很有父皇的风范。”二宝也笑道。 “公主千岁千千岁!”百姓对贝儿刚刚的举动敬服万分,纷纷跪地。 贝儿没想到不过是一次见义勇为,竟让她虏获了民心,她赶紧对大家道:“大家快起来,不必多礼!” 面对如此亲和的公主,百姓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柳云鹤满意点头,看向地上的中年男子,道:“齐鸣,将此人交至官府,依法惩治!” 中年男子被带走了,小男孩抱着馒头走到贝儿面前,怯怯地道谢:“谢谢姐姐。” “不用谢,小弟弟,快回家去吧!”贝儿毫不嫌弃地揉了揉小男孩子的头。 小男孩垂下眸子:“爹娘病死了,我没有家……” 贝儿觉得小男孩子实在太可怜了,她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想到什么对柳云鹤道:“父皇,贝儿有个提议,还请父皇裁夺。” “你说。”柳云鹤点点头。 贝儿道:“父皇,西鹤国虽然已经强盛富庶,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人仍旧众多,贝儿想由皇室出一笔银子,给这些无家可归之人一个家,贝儿愿意把我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让我西鹤国的街上不再有乞丐和流浪之人。” “父皇,儿臣赞同皇妹的提议,儿臣亦愿意将这些年的诊金都拿出来,并愿意为这些无家可归之人免费诊治,如果有人愿意学习医术,儿臣也会无偿传授。”大宝第一个支持。 小宝亦道:“儿臣之意与皇兄一致。” “多谢两位皇兄!”贝儿感激不已。 柳云鹤扫了二宝一眼,这两个臭小子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不当皇帝的借口,他轻哼一声,看向女儿:“此事利国利民,朕准了!” “多谢父皇,父皇英明!”兄妹三人高兴极了。 柳云鹤勾嘴一笑,转向百姓:“公主刚刚提议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人建造安身之所,朕已同意,大家有何提议都可以说出来,朕择良选用。”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姓激动不已,又跪地磕起头来。 这样一来,街头巷尾将不会有乞丐,对大家的生活带来了很多方便和好处,他们当然一万个赞同的。 经此一事,公主贝儿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先前两位皇子已是为国为民做了不少好事,如今公主又有这般惠及百姓之举,真是百姓之幸,百姓之福,一时间,贝儿深入民心,为后面的登基打下了结实的基础。 向晴听闻此事后,十分欣慰,她就知道女儿有帝王之才,既然如此,她便更要帮女儿一把。 她把贝儿叫到身边,提醒道:“贝儿心系百姓,是为大义,母后甚为欣慰,然则天下流离者众多,若闻之我国有此利民之举,会否皆奔我国而来,介时纵然我们能有财力支撑一时,但不可长撑,再者,此举若我国得利,其它国家会否有异议?” 贝儿低头沉思片刻,抬头笑道:“母后提醒得是,此事是贝儿未曾考虑周全,险些因小失大,贝儿这就写信给三国君主,邀请他们与我国一同造福百姓。” “贝儿年纪善轻,一时考虑不周也是情理之中,写信之事应当交由你父皇去做,更能事半功倍。”向晴理了理女儿鬓边的发,笑道。 贝儿点头:“母后所言有理。” “对于为无家可归之人建造居所,母后还有些想法。”向晴道。 “母后请说。”贝儿坐下来,她也有很多事情想与母亲讨论,母后见多识广,想法又高于常人,甚至强过父皇,她与母后说话总得受益颇多。 “我们不单单提供住所给他们,还可以给年长的人提供事情做,年幼的呢我们就供他们上学,将来成长为国出力……” “母后说得太对了,这些对贝儿来说简直是良策!”贝儿听完后,高兴地行了个大礼。 向晴拉她起来,笑道:“这些都是母后的见解,你再去与你父皇讨论讨论,或许能给你更大的启发。” “是!” 向晴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的两位兄长从小跟着母后吃了许多苦,母后或者会在有些地方多纵容他们一些,有些事情恐怕得多辛苦你了。” “贝儿知道,贝儿从小在万千宠爱中长大,比两位皇兄幸远多了,贝儿也心疼兄长,若是可以,贝儿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事情,还有父皇母后!”贝儿认真道。 向晴感动极了,女儿虽然从小娇宠着长大,但却半点也没有侍宠而娇,她何其欣慰! 半个月后,四国商议妥当,皆筹集巨资在各州各府为流离失所的百姓建造居所,同时提供各种工作和学院,将所有人都安排好,一时间,天下一片安泰,出现无一乞丐的太平盛世。 这一伟大功劳自然是记在了西门贝贝的头上,也成为她人生的第一件功绩,更成为她开始女帝生涯的钥匙。 一年后,西门贝贝在文武百官的盛情请求下登基为女帝,大赦天下,并减免赋税三年,西鹤国一片欢欣鼓舞。 半年后,西鹤国国事进入正轨,柳云鹤功成身退,带着向晴开启了幸福的旅途,大宝小宝随侍在侧,他们游历天下,悬壶济世,路见不平,但妨所到之地,都会对其称赞不已。 再后来,一家四口慢慢消失在江湖中,不过有经商的旅队曾在桐城看到过他们。 几十年后,桐城。 “老柳啊,你好了没?”八十岁的老婆婆一边理着发髻一边朝屋里喊道。 满头白发的柳云鹤仍旧一身玄袍,头发梳得整齐光亮,提着口锅走出来,声音苍老:“好了,这不来了吗?” “走吧,天色不早了,再晚些就赶不上时辰了。”老婆婆正是向晴,她也满头的白发,但容颜却并没有像八十岁的老人,保持在四十多岁,看上去也还精神。 柳云鹤点点头,拉起她略有些皱巴巴的手出门。 屋子还是向晴母子初来桐城时住的那座小院,当初游历完江湖后,他们一家人就来到了这里定居,大宝小宝也在多年前成了亲,有了儿孙,这座小院经过了几次扩建,如今已经四世同堂。 前面的院子里,一个小男孩在问祖父:“爷爷,为什么曾祖父和曾祖母每年的今天都要去破庙啊?” “因为那里是你们曾祖父和曾祖母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六十多岁的大宝酷酷地站在那里,小声告诉孙子。 旁边另一个小男孩子也问自己的祖父:“那爷爷,曾祖父为什么每次去都要提一口锅呢?” 两鬓斑白,却仍旧俊气非凡的小宝看了哥哥一眼,笑答:“因为当年你曾祖父是被你曾祖母用锅从屋顶砸下来的。” “哦,原来如此!”院子里另外两名女孩子和两名男孩一起笑了起来。 向晴和柳云鹤牵着手走出来就听到孩子们的笑声,向晴乐道:“看,你的曾孙儿们又在笑话你了。” “还不是你老是把我的糗事到处传,咳,老脸都丢光了。”柳云鹤虽然这样说着,神色却并不生气,拉着向晴走到院子里,哼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唬住了。 孩子们赶紧躲到祖父身后,不敢出声。 大宝小宝行了个礼,问:“孩儿可用跟随?” “不用。”柳云鹤脸臭臭的。 向晴笑道:“去吧,把孩子们也带去,等到明年估计我的老腿就走不动了。” 柳云鹤挑了挑花白的眉毛,明年应该是我上不得屋顶了。 “娘,您老身体康健着呢!”小宝扶住母亲笑道。 大宝亦道:“可不是,你跟孩子他娘走在一块,人家都说你们是姐妹呢!” “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油嘴滑舌,走吧,时辰不早了。”向晴笑看了儿子一眼,一脸慈爱。 柳云鹤仍旧臭着脸,但未再说什么,拉着向晴出了门。 小宝朝四个孙子女招手:“还不快跟上。” “我们去拿地瓜!”四个小家伙冲进厨房,一人提了一篮子地瓜,然后追了上去。 一家子上了马车,往街上去。 来到街上,正巧遇到许三驻着拐捧在待上溜达,他笑呵呵地打招呼:“姑奶奶,你们这一家子又去破庙啦?” “小三子,你腿脚不是不灵便了吗?又出来溜达?”向晴伸出头来问道。 刘三的孙子从后面走出来:“祖姑奶奶放心,我跟着的。” “嗯,这还差不多,走走就扶他回去,别再摔了,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想再去给他看病了。” “姑奶奶放心,下次我一定不找您,您儿孙满堂,哪还用得着您老?”许三晃了晃拐捧道。 向晴呵呵笑了两声,朝许三挥挥手,缩回马车:“回见。” 马车走了没多远,许三突然摔在了地上,全身发痒。 “爷,您老这是怎么了?”许三的孙子急问。 许三指着马车:“姑奶奶又给我下药了,哎哟,痒死了!” “不是吧?”许三孙子朝马车看去,见马车已经出城了,他急道:“他们可是要几天才回来,爷,您挺得住吗?” 许三哀嚎:“挺不住也得挺,她是看不得我上街,这一把年纪了,脾气一点没变,快扶我回去!” “嗳!您小心!” 马车里,大宝的孙子柳澈伸回脖子对向晴道:“曾祖母,小三爷爷摔了。” “哦,我就说嘛,不能出来溜达,这下摔了吧?”向晴一本正经道。 柳云鹤嘴角抽了抽,却半句话没说。 大宝小宝相视一笑,摇头表示同情。 小宝的孙女柳湘偷偷告诉哥哥柳鸿:“我看到曾祖母给小三爷爷下了药!” “我们都知道,曾祖母想让小三爷爷摔倒。”柳鸿拉了拉妹妹。 柳湘一脸我明白了的神色,崇拜地看着曾祖母,她老了也要像曾祖母一样,想让谁摔倒就让谁摔倒! 来到破庙已是下午时分,大宝小宝带着孩子们搬东西,柳云鹤拉着向晴进了庙,抬头看着那个残破不堪的洞,露出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东西搬完了,四个孩子问祖父:“接下来做什么?” “生火,架锅,熬药。”小宝说。 等弄好一切,大宝小宝拉着孙子孙女:“走吧,我们去拾柴火。” “谁看火?”柳湘问。 “你曾祖母。” “哦,曾祖父和曾祖母看火,我们去拾柴火是吗?”柳清问。 “不,你曾祖父上屋顶。” “上屋顶做什么?”几个孩子齐问。 大宝小宝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孩子。 几个孩子相视一眼,挠了挠头跟着祖父走了,等捡了一抱柴火准备回去时,听到庙里传来什么爆炸的响声,吓得愣住。 小宝笑道:“你们现在回去看看就知道你们曾祖父上屋顶做什么了!” 四个孩子连柴火也没抱,兴奋地跑回了破庙,抬头一看那口锅已不知去向,而地上的火还烧得极旺,旁边,曾祖父正压在曾祖母身上,两人正在亲亲,小家伙们立即羞红了脸,呼啦啦跑了:“好羞人,曾祖父为老不尊!” “哈哈哈……”大宝小宝捧腹大笑。 庙里,向晴听到孩子们的笑声,老脸红了,他推开柳云鹤,“你压死我了,怎么越老越重?” 柳云鹤委屈道:“这次真被你砸中了,老了,看到锅飞来躲不开了。” “受伤了没?”向晴紧张问。 柳云鹤摇头:“没事。” “那明年不来了,砸了这么多年,到死也忘不了这一刻了。” “那怎么行?要是明年不来了,我铁定不自在。”柳云鹤揉了揉胸口道。 向晴噗嗤一笑:“你这是被砸上瘾了?” “活一年就要被你砸一年,这是我当初对你的承诺,再说了,越砸越长寿,以后这里估计会成为长寿庙!”柳云鹤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破洞道,好一会儿,柳云鹤执起她的手,在她耳边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向晴依在柳云鹤怀里,露出幸福的笑容:“……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番外完。 ------题外话------ 文文到这就全部写完了,感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希望亲们人人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