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谋杀,太子妃终于死了!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华丽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 她双目紧闭,面若白纸,气若游丝,似乎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一群珠光宝气的绝色女子,围在床边,一边观赏她的病相,一边说说笑笑。 “伊帕儿好像还没死哪!如果她不在天黑之前死掉,太子就要跟她入洞房了,咱们能不能干脆给她一刀?” “妹妹你急什么呢?御医说她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今晚是绝对没法洞房的,咱们就等着给她收尸罢!” “但我有些担心,这贱人在新婚期间死掉,会不会引起皇后娘娘怀疑?” “放心好了,这毒药的毒性极其微弱,偶尔食用并无大碍,只有长期服用才会慢慢侵蚀身体,令服用者体弱多病,最终耗尽精元而亡,再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出病因的!“ “嘻嘻,果然是天下第一奇毒,妙极妙极――” 笑了一阵,有人道:“咱们赶紧告诉太子这个好消息去,太子一定开心!” 众人纷纷拍手:“对对对,太子心烦多日,咱们得让他开心开心!” 说罢,她们嘻嘻哈哈地离开,房间瞬间冷清下来,连本该守在这里的宫女们也趁机溜去玩了。 没过多久,太子妃慢慢地睁开眼睛,一边喘气一边有气无力地道:“来人……有人在吗……” 房间里连只蚊子都没有!她吃力地叫了半天,始终没有人回应。 虽然意识模糊,但她仍然隐隐约约地记得,今天是她与太子成亲的重要日子,然而一大清早,她就难受得晕了过去,也不知道现在过了多长时间,她得赶紧去完成亲事才行! 想到这里,她撑起虚弱的身体,吃力地下床,扶着桌椅和墙壁,慢慢地、艰难地走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鸟鸣啾啾,风光大好,但是放眼望去,一片冷清,她几乎没有看到半个人。 这么重要的日子,为什么她的身边没有半个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知道,早在上个月,太子就暗中透出风声说不用成亲就好了,于是,所有人都领会和落实了太子的意图,准备婚典时敷衍应付了事,而在她早上陷入昏迷之后,婚典自然中止,众人也乐得散去。 等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看到水池对面有几个太监往这边走过来,便撑着身体,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想问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那几个太监一看到她,立刻背过身去,准备换个方向。 她一看就急了,也顾不得身体虚弱,快步追上去,然而刚跑到桥边,一阵剧烈的昏眩袭来,她身体晃了晃,一头栽进水池里。 一个小太监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惊慌地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妃掉进水里了,咱们赶紧去救人……” 其他人赶紧拉住他,低声道:“你傻啊你!你若是救了她,到时别人说是你推的,你怎么解释?再说了,太子和娘娘们都巴不得她早点死,你又何必多管闲事,跟太子和娘娘们过不去……” “可是、可是,她毕竟是太子妃,见死不救,传出去会不会杀头啊……” “唉,杀什么头啊,这宫里恐怕只有你当她是主子了!你刚进宫,什么都不明白,想活命就别管这事儿,赶紧走赶紧走!记住啊,咱们什么都没看见,咱们什么都不知道……” 水池并不深,但极度虚弱的她根本无力脱险,只能挣扎着,竭力呼唤:“救命――救命啊――” 但她微弱的声音,连同她的身体,很快就被池水吞没了,只有一朵镶钻头花,在水面上飘浮。 看到这一幕的,除了那几个太监,还有路过的宫女,但她们没有出声,也没有伸出援手,只是幸灾乐祸地旁观,当水面平静下来,她们才悄然散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子。 很快,太子妃不慎溺水身亡的消息,就像月光,静悄悄地铺开,众人奔走相告,欢欣雀跃。 但是,没有人公开谈论此事,就像这真的只是流言,就像太子妃仍然昏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天,慢慢地黑了。 太子妃溺毙的水池,忽然荡起了涟漪,一颗人头冒出水面,快速向岸边游去,爬上岸来。 嘀嗒,嘀嗒,她身上滴着水,站在岸边,冷静地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切,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脑海里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救我――救我――”,她闭上眼睛,聆听这个发自心底的声音。 没过多久,她睁开眼睛,眼里闪着刀锋般的寒气,淡淡地道:“伊帕儿,虽然你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们既然已经融为一体,我刺弧就不会袖手旁观!” 死而复生,夜闯太子宫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姐姐,你猜错了,脱――快脱快脱――” “你们就饶了我吧,再脱下去,就要出丑了……” “嘻嘻,姐姐是京城第一美人,越脱越漂亮,怎么会丑呢?太子,您最有发言权了,您说是不是?” “哈哈,那是那是!愿赌服输,谁都不许耍赖,她输了不肯脱,你们赶紧动手,千万别放过她――” “啊――啊――不要啊,你们就放过我,至少给我留件肚兜嘛!太子,臣妾不行了,救命啊――” …… 今晚是太子和太子妃的洞房花烛夜。极央宫里张灯结彩,春情荡漾,太子与宠妃们纵情作乐,打情骂俏声一**传出来,惹得外头的宫女们趴在门上,竖耳偷听,心里又羡又妒又痒。 太子年方十八,俊美无俦,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就像会放电似的,她们每次看到都心跳紊乱,呼吸不畅,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恨不得就此瘫倒在太子怀里!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那个样样不如她们的太子妃,总算被干掉了!接下来,各位娘娘一定会为了太子妃之位而拼个你死我活,当那些失败者黯然出局,以太子喜好美色的秉性,一定广纳新妃,就该轮到她们上位了! 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打断她们的美梦:“让开。” 她们清醒过来,恼怒地道:“太子忙着呢,谁敢来打扰!还不快滚……” 声音嘎然而止!她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珠子凸得几乎要掉出来了! 太、太子妃?她们亲眼看着她落水身亡的太子妃? 她浑身湿漉漉的,显然刚从水里爬出来,眼睛就像浸在寒冰里的刀子,晶亮,冰冷,锋利,令人脊梁发寒。 她既是伊帕儿,也是刺弧,但现在,她主要是刺弧,容貌相差无几,内在却是天壤之别。 她静静地看着这些宫女,淡淡地重复:“让开。” 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妃子们的奴才,一个胆大的宫女战战兢兢地道:“你、你是死是活……” 她盯着这个宫女,吐出几个字:“死了,又活了。” 卟通――胆小的宫女眼白一翻,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胆大的宫女战战兢兢,哑着声音:“怎、怎么可能……” 刺弧懒得废话,揪住宫女的领口,单臂提起,随手一丢,然后一脚踢开大门,直闯内室,淡淡地道:“太子,我来跟你洞房花烛了!” 就像突然被按下停止键的视频,一室半裸半醉的男女们瞬间安静,瞬间静止,满脸震惊地看着她。 她微笑着环视众人:“今晚是我跟太子的洞房花烛夜,各位姐妹可真赏脸,这么早就过来闹洞房了,感动得我泡完澡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上,就过来招待各位了!” 太子毕竟是太子,震惊了几十秒后,率先反应过来,冷脸,整衣,喝斥:“你全身湿成这样,成何体统?既然知道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就应该好好打扮,按时出席,你穿成这样,是想羞辱本太子吗?” 他早上收到消息说太子妃昏迷,婚礼中止,大喜;中午收到消息说太子妃绝对活不过今天,狂喜;下午收到消息说太子妃不慎落水身亡,惊喜!没想到才没过多久,太子妃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难道这些女人为了哄他高兴,而故意报假消息?真是混账极了! 他狠狠地瞪向那些还在静止的妃子们,给了她们一个“稍后给我解释清楚”的眼神! 众妃PK,谁赢谁侍寝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妃子们终于回过神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捡衣服穿上,一边指责太子妃:“是啊,太子妃,您也算是后宫的主子,是咱们姐妹的榜样,是太子的正室,怎么能够穿成这样晃来晃去呢?地毯都被弄湿了――” 她们从来就没有将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心里已经认定她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即使刚才被她的突然出现吓到,但是,她们又没有亲眼看到她落水身亡,消息若是假的也不奇怪,她们怕什么? 就算她突然回光返照,跟平时大不一样,但也不能改变她是小绵羊的本质,没什么可怕的! 她一眼就看出她们的想法,淡笑:“今晚洞房花烛,衣服都要脱光的,干的湿的有什么要紧?我不是急着来侍候太子,才没来得及换衣服吗。” 她这副轻淡的态度,激怒了太子,太子怒斥:“身为太子妃,你竟然说出这般粗鄙的话,也配当太子妃么?” 她淡淡地道:“太子说的是什么话?咱们是夫妻,各位姐妹也是自家人,这里又是卧室,在卧室里换衣服,有什么不妥?你们不也是脱得很开心吗?” “你……”太子咬牙,“洞房花烛,你迟迟不见踪影,怎么,现在还来怪我了?” 她笑了一笑:“怎么会呢?看到你们玩得这么高兴,我也很高兴,太子妃的任务,不就是要让太子开心妃子满意吗?所以,我不敢死得太早,来陪各位继续玩快乐的杀人游戏!” “什么杀人游戏?”太子脸色微微一变,“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治你的罪!” 其他妃子的脸色也变了,这个窝囊的太子妃,不会是突然发现这个公开的秘密了吧? 当下,她们开始反击:“身为太子妃,污蔑我们就够了,还敢污蔑太子杀妻?太子,我们不依,您一定要治她的罪,还我们一个清白……” “杀妻”这个词,触到了太子的忌讳!他拂袖,大吼:“这是本太子的寝宫,你们吵什么吵?统统给我滚出去!” 她淡淡地微笑着,客气地对其他妃子道:“很晚了,是该歇息了,各位姐妹暂且回去,让我和太子洞房罢。” 其他妃子面面相觑,她们若是走了,这女人若是不走,非要跟太子洞房,她们岂不是很不甘心? 有人不依地开口了:“太子妃迟迟不来,让太子一个人那么寂寞,咱们不是说好要陪太子过夜么?君无戏言,妃不耍赖,咱们怎么能就这样走呢?” “是啊是啊,原本就是太子妃突然失踪,做得不对,现在一来就要咱们走,太过分了……” “太子也是咱们的太子,太子今晚不开心,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哄的……” 她看向太子:“太子,大家都想陪你一起洞房花烛,你觉得如何?” 太子冷哼:“我累了,没空跟这么多人玩!” 众妃撒娇:“太子――怎么这样――” 她淡定地道:“既然大家都想留下,那么,咱们就来一场公平的比试,谁赢了谁留下,如何?” 小看“亡”妃?太子悲剧了!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众人皆看向她:“你想玩什么花样?” 她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在太子面前,我敢玩什么花样?时间很晚了,咱们速战速决,我看就来玩扳手腕吧,采取淘汰制,输的立刻走人,赢的进入下一局,最后赢的人,留下来。简单,公平,迅速,如何?” 众女互视,比起猜拳喝酒吟诗,扳手腕确是简单轻松多了,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弱不禁风病入膏肓,能扳得倒她们?就算她今晚吃错药精神大好,也不过是回光返照,又岂是她们的对手? 太子想到这些女人骗了他,恨不得将她们全喝飞,冷冷道:“何必这么麻烦?我跟你们比,赢的留,输的滚!” 众人心知肚明,太子怎么会输呢?他这是要自己挑人呢,这么一来,她们就能留下,太子妃就会滚蛋! 当下,她们纷纷点头:“真不愧是太子殿下,这个主意实在太好了!” 太子冷哼,往桌边一坐,拉高右手衣袖,将右手手肘往桌面一顿,握拳:“谁先来?” 最受宠的妃子抢先坐下来:“我先来我先来!” 秒杀!秒杀!秒杀!秒杀!秒杀!太子连续五次秒杀,宣告五名宠妃侍寝无望,但她们仍然不甘心就这样离开,非要留到最后,看看谁会留下――洞房花烛,太子不与正妻同眠,而是与其他妃子共枕,这意味着什么,她们心中有数! 只剩下太子妃了。 她静静地坐下来,伸过手臂,微笑:“太子手下留情!” 太子冷哼,将手腕绕过去,顶在她的手腕上:“一,二,三,开始!” 如他所料,他随便一压,她的手腕立刻往他这边倒,眼看胜利在望了,但是,她的小手臂下落至桌面上方几寸处时,突然停住了,无论他如何增加力道,那条手腕就像石雕一样,硬是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他看向太子妃,太子妃的头垂得低低的,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用力,但是,他的手臂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只觉得她的手臂就像钢铁般横在那儿,自个不动,别人也动不了! 原本应该一眨眼就结束、没有任何悬念的比赛,却持续了很长时间,妃子们都看傻眼了,为什么太子迟迟不把这个贱人扳倒?难道他是在耍她吗?可是,太子明明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又怎么会跟她耗这么长时间? 而且,太子的脸庞绷得越来越紧,五官都皱到一起了,额头上还渗出汗珠来,他到底是怎么了? 太子妃低垂的脸,很淡定,很从容。 她压根儿就没使力,她只不过是把手臂的肌肉绷紧而已,她若是使力,他就要玩完了。 扳手腕可不是什么简单安全的游戏,一不小心就会弄伤胳膊,正常情况下,扳手腕最好不要超过10秒,但现在,她已经将时间拖到了5分钟。 终于,太子再也没有耐性,爆发了! 他低吼一声,咬紧牙关,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到手臂上,猛然发力,拼命下压! 果然有效果了!太子妃的手臂微微地动了,悄悄地往旁边滑开,想避开他的力道! 怎能让她逃掉!他的手臂顺着对方手臂滑移的方向,旋转,继续下压! 咔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右臂传出来! “啊――”太子惨叫着后仰,表情异常痛苦,而他的右臂软趴趴地横在桌面上,上臂肿胀如冬瓜! 怎么回事?妃子们全傻了,短短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赢了,我走了。”她从容地站起来,扭了扭手腕,没事人一样地走出去。 扳手腕,最忌讳长时间僵持后突然发力,以及在用劲过程中旋转肱骨和关节,而他,这两项都犯了!他的右手手臂已经骨折,至少三个月内不能使力了。 这只不过是她设下的、让太子受伤的小手段而已,一切才刚刚开始! 新仇旧怨,太子要休妻!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母后,你看看我的手!”紫琉瑛将那条肿如大腿,打着石膏,吊着绷带的右臂,横在皇后的面前。 皇后不紧不慢地啜茶:“我看到了,你伤成这样,不在屋里好好休息,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紫琉瑛气急败坏地道:“母后,我的右手变成这样,全是那个扫帚星害的!洞房花烛,她就把我害成这样,我怎么能跟她过下去?我要休了她!” 皇后不悦了:“别老是口口声声说她是扫帚星!她虽然普通了点,但所有的大师都说她的命格与你最合,只要与她结为夫妻,就能破解律国皇帝活不过40岁的诅咒,你就忍忍罢。反正,除了太子妃,随便你立多少妃子、立谁为妃子,我一概不过问。” “母后――”紫琉瑛用仅剩的左手擂着桌面,“你怎么又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了!我才不相信什么律国皇帝绝对活不过40岁这种蠢事!以前的皇帝祖宗活不到40岁,是他们运气不好,我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短命,我不需要一个没用的女人来保佑我长命百岁……” “瑛儿――”皇后真的生气了,将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顿,冷下脸来,“你父王御驾亲征八年,即将班师回朝,你要让他看到你这般幼稚的样子么?虽然他只有你一个孩子,但难保他不在外面生有什么野种,万一他对你不满,换个人当紫琉瑛,你可怎么办才好?” 紫琉瑛不以为然:“我是名正言顺的紫琉瑛,又没有兄弟姐妹,谁能动摇我的地位?就算父王在外面生有野种,野种又怎么能登堂入室?母后,你实在想得太多了!我认识啊,要当皇帝的人,如果连女人都不能选择,能有什么出息?我才不要这么窝囊!” 皇后告诫他:“瑛儿,身为皇帝,应以大局为重,将皇室利益和国家利益置于个人喜好之上,方能如你父王一般,成为强大的帝王!你父王10岁登基,15岁与我成亲,16岁生下你,25岁时将律国变成富国,现在又将律国的版图扩大了一倍,留名青史!他能成就如此霸业,皆是因为这20多年来,他一心要成为天下霸主,凡事以国业为重,从不分心!你身为父王独子,理应如你父王一般,志向远大才是!” 紫琉瑛哼哼:“我知道父王是了不起的人物,天底下没有人不敬畏他的,但是,我又不要像父王一般去打江山,我只要能守好江山,就不会输给父王了!母后,你怎么能小看了你的儿子!” 皇后叹气:“你以为守江山容易么?你有如此想法,就说明你还未成熟哪!我从未小看你,我只是担心你小看了这帝王之职!律国开国160年,历经9任皇帝,没有一任皇帝能活到40岁,你父王虽然年富力强,但也年过30,离40岁不过六七年时间,你要做好继任的准备哪……” 紫琉瑛有点不耐烦:“母后,我只不过想休掉一个没用的太子妃罢了,你怎么扯得这么远!” 不能休妻?那就继续杀妻!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紫琉瑛有点不耐烦:“母后,我只不过想休掉一个没用的太子妃罢了,你怎么扯得这么远!” 皇后道:“我耗了好几年时间,遍访民间适龄女子,才找到命格与你最相衬的伊帕儿,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心里有些委屈,所以,就算你平时冷落她和欺负她,我也装聋作哑,但是,你怎么冷落她都可以,唯独不可以休妻!此事早定,没得商量,以后不得再提!” 紫琉瑛气愤地指着自己的手臂:“母后,你口口声声说她是我的贵人,能保我长命百岁,但您看看这手臂,成亲第一天她就让我伤成这样,往后,指不定哪天我就被她弄死了!她这样也能算是我的贵人么?孩儿平生第一次受这样的苦,您怎么还这样护着她!母后,您就不心疼孩儿吗?” 皇后拍桌子,怒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昨晚上做了什么!如若你不为难她和欺负她,又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儿?实话告诉你罢,大师说了,她好,你便好;她不好,你便不好。昨夜的事,便是警告!你以后对她宽厚些,免得再招来什么霉运!” 说罢,她站起来,往内室走去:“本宫累了,要歇息了,你回去好好养伤,用心想想你父王回来后,你要怎么表现!” 母后一向疼他,凡事都依着他,但是,一旦她在他面前自称“本宫”,便是真的生气了,他再闹下去,她绝不容忍他!所以,紫琉瑛没敢再吭声,咬牙离开,暗暗道:既然母后不让他休妻,那他就再忍几天,如果她一直不死,他就亲自出马,杀了她! 皇后一进入内室,旁边就闪出一个人,从身后搂住她,亲吻她白净细致的脖子,在她耳边低喃:“终于只剩下咱们两个人了,我已经忍不住了,快……” 她微微偏头,合上双眼,一边享受他的爱抚,一边低低地道:“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今天是咱们最后一次亲热了,今天晚上,你就悄悄溜出宫去,短期内别再进京,也别跟我联系,就算咱们以后见面,你也千万别露出马脚……” 他贪享她的风情万种,边吻边道:“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 她道:“别人我倒是不担心,但他可不是普通人,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连我在他面前也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轻笑:“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不就瞒过他了么?哼,他确是有点本事,但我们可又是省油的灯?我就不信我们联手,灭不了他!” 她嗔道:“我知道你行,要不然我怎么会跟你好了这么多年,连他那样的男人都不要呢……” 他拦腰抱起她,轻点她的樱唇:“真不愧是律国的皇后,果然有眼光!” 红罗账内,两人翻云覆雨,难分难舍,床头的镜中,映出那名男子的脸庞,墨发雪肌,蚕眉凤眼,唇红齿白,美得连女子也自愧不如,只是他的眼角,闪烁的除了**,还有邪气。 人人都爱欺负太子妃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一大清早,华妃就带着一群妃子,浩浩荡荡地杀进璇星宫,大叫:“伊帕儿,你竟然伤害太子,咱们姐妹绝对饶不了你!你马上滚出来,接受惩罚――” 她虽然不是太子正妻,也不是太子最宠爱的妃子,但因为出身显赫、才貌双全、精明干练而倍受皇后信任,皇后为了全心处理国事,将后宫事务交予她打理,可以说,她的威望远胜太子妃,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皇后。 昨夜,她并未去太子寝宫“闹洞房”,今天早上得知太子受伤的消息后,才冲来找伊帕儿问罪。 伊帕儿的侍女婉儿正在打盹,一听到她们的声音,赶紧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婉儿给各位娘娘请安――” 华妃给了她一巴掌:“伊帕儿呢?她躲到哪里去了?马上叫她滚出来!” 婉儿捂着脸,指了指床上,委屈地道:“她在床上躺着呢……” 华妃冲到床边,扯开被子,一把揪住伊帕儿的衣领,将她提起来:“你把太子伤成这样,自个儿却在睡大觉,你当这是自家院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然而,看清伊帕儿的面容后,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丢开太子妃,一连后退几步。 其他妃子奇道:“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像见鬼似的?” 华妃抚着胸口,指着床上的伊帕儿:“你们看看她是死是活……” 众妃赶紧围过去看个究竟,结果全被吓到了,纷纷后退:“她昨夜还好好的,嚣张得不得了,怎么今天就又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难道我们昨天晚上见鬼了……” “啐,你说什么呢?大白天的哪来什么鬼,你别胡言乱语吓人……” “嘘,你们别吵,她还有气,没死呢!昨天晚上她回光返照,特别有精神,但过后只会更加虚弱,死得更快……” “凤妹妹果然聪明,说得极有道理,华姐姐,您看咱们要怎么处置这个贱人呢?” 华妃盯着宛如尸体的伊帕儿,想了一会,叹气:“算了,她都快死了,打她骂她也没啥用了,不如就让她自生自灭罢,省得浪费咱们宝贵的时间……” 突然,伊帕儿睁开眼睛,看向她们,断断续续地道:“各、位、娘、娘、怎、么、来、了……” 哇,死人说话了?众妃又被吓到了,抚着胸口,不断后退:她怎么这样吓人啊?回魂也不说一声,把她们给吓死了怎么办?还有啊,她的声音怎么这么可怕,每说一个字,都像被割喉似的,听得她们骨头刺麻刺麻的! 华妃实在忍受不了“死人”回魂,抖着一身的鸡皮疙瘩,道:“太子妃这副德性,显然已经受到老天的惩罚了,活着只怕比死了还痛苦,咱们也就不跟你计较了!姐妹们――咱们走!” 这个贱人,全身散着不祥的、死亡的气息,让她感觉屋里阴气逼人,很不吉利,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话一落音,其他妃子已经拔脚往外面跑,太子妃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比死了还吓人啊! 伊帕儿目光呆滞,痴痴呆呆地道:“怎、么、都、走、了……” 婉儿摸着红肿的脸颊,恨恨地瞪了她两眼,冲过去,对着她的脸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好狠的主子,好狠的丫环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伊帕儿突然挨了这么重的一巴掌,一时间天旋地转,双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婉儿还不解气,猛掐她的脸颊,咒骂:“你要死就早点死,别给我添麻烦!我真不明白,你入宫一年,吃了这么久的毒药,连御医都没办法了,你竟然还能撑到现在?是不是你太蠢太笨太讨厌,连阎王爷都不收你啊?早知道我就嫁给李老爷,不跟你进宫了,半点好处没捞到,还被其他人欺负和瞧不起,都是你害的……” 伊帕儿已经陷入昏迷,对疼痛没有知觉,但是,她身体里隐藏的另一个强大“人格”――刺弧,却慢慢地苏醒过来,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她现在很困,还不想出来。 婉儿骂了好久,终于骂累了,坐到梳妆台前,拿出太子妃的首饰盒,一件一件地戴在身上,虽然太子妃的首饰都是娘娘们挑剩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首饰还是比外头的值钱多了,正好作为她的补偿。 忽然,一条人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咳一声。 她大惊失色,手中的凤钗掉到地上,转过身来,结结巴巴地道:“谁、谁在这里……” 来人淡淡道:“你慌什么,是我。” 她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姑姑,您怎么来了?” 这个老女人是太子最宠爱的凤妃的心腹,最想除掉伊帕儿的阵营一员,所以,她就算被看到偷拿太子妃的首饰,也很安全。 老女人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放在她面前:“主子看太子妃病重,不忍看她受苦,特别为她准备了这瓶灵丹妙药,你每次只需要给她服用米粒大的一点儿,她用不了几天就能脱离苦海!” 婉儿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以前,娘娘们给太子妃下毒,都是将毒药混入饭菜之中,由不同的人端来给太子妃食用,为什么这次,她们要让她下手?难道,她们想让她成为替罪羊? 老女人看出她的犹豫,淡淡地道:“主子说了,只要你帮太子妃脱离苦海,作为奖励,你也许也能成为娘娘,再也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婉儿心动不已,封妃可是她的梦想啊,但是,哪位娘娘会有这样的能力?会不会是耍她的? 老女人又道:“放心,只要你办成了,这事十拿九稳,因为,这可是主、子的意思!” 她特别强调了“主子”,婉儿灵光一闪:她嘴里的主子,不会是太子吧?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虽然所有的妃子都想太子妃死,但是,最想太子妃死的,绝对是喜好美色又喜新厌旧的太子! 想到这里,她露出谄媚的笑容,把瓶子收进怀里:“姑姑放心,太子妃待我不薄,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老女人满意地道:“你果然聪明,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婉儿笑了,千恩万谢地送她出去。 在她的身后,伊帕儿忽然睁开眼睛,闪过一抹精光,随后又慢慢地闭上。 半清醒的刺弧,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这个丫头留不得,她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她了! 这天晚上,御膳房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儿:一名厨师晚上值夜,看到一个女人在大吃大喝,便上前捉人,没想到对方异常强悍,一刀砍伤他的手……次日,他以自己见鬼了为由,匆匆辞职离宫,什么都不肯多说! 一时间,宫里议论纷纷,难辨真假,只有他心里明白,那个女人长得跟太子妃一模一样,而太子妃明明死期已到――因为,他就是奉命给太子妃下毒的经手人之一! 人指?人血?恶丫环疯掉了!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璇星宫,傍晚。 婉儿正坐在镜子前,穿着太子妃的衣裳,戴着太子妃的首饰,细细地描眉。 一个小宫女端着一只大大的托盘进来:“婉儿姐姐,太子妃的晚饭送来了。” 婉儿揭开托盘上的盖子,骂道,“太子妃不吃肉的,你怎么还给她端来这么大一碗肉粥?” 小宫女委屈地道:“这是太子妃昨儿晚上亲口对我说的,让我别忘了!” 婉儿戳着她的额头:“你果然是个傻子!太子妃生了重病,都快要死了,连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可能会亲口跟你说她想吃什么?而且我晚上都在外面睡,太子妃如果起床,我怎么会不知道?” 小宫女快哭了:“我、我没撒谎……” “……”婉儿看着她那副白痴模样,不想跟她废话了,不耐烦地摆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来喂就行。” 小宫女点点头:“嗯,那我走了。”然后就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婉儿看着她天真快乐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腻烦,这小宫女脑筋有点不正常,傻乎乎的,没有人愿意要她,她就被丢来侍候太子妃,连所有人都想整死太子妃都不知道! 呆在这种只有病人和傻子的地方,她真是快疯掉了,只有吃太子妃的、用太子妃的,她才能勉强解气! 当下,她先去泡了一杯极品铁观音,然后坐下来,拿起勺子,狼吞虎咽起来。 唔唔,真好吃,这肉粥里不知放了多少好料,肉酥,汁浓,米黏,入口既化! 吃着吃着,她突然嚼到一块硬硬的、味道很难吃的肉条,她皱眉,捞起来,只看了一眼,就惊得魂飞魄散,丢下碗筷,尖叫着冲出去! 那肉条,竟然是一截人指!指头上还戴着一只戒指!指甲上还涂着红色的甲油! 冲到外面,她扶住墙壁,对着墙角就是一阵接一阵地狂呕,呕得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太恐怖了!太恶心了!这简直是活生生的噩梦! 吐到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吐后,她还是抠着咽喉,不住干呕。 喉咙好痛,就像刀割一样难受,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觉得肚子里塞满了肮脏恶心的东西,远远没有吐干净! 忽然,一杯水递到她面前,一个亲切的声音道:“渴了吧,喝点东西吧!” 她已经吐得天旋地转神志不清,看都不看就接过杯子,灌下。 哇――这是什么东西?好腥!好臭!好恶心!喝了以后更想吐了! 她定睛一看,再度魂飞魄散,这分明就是一杯、一杯血――人血,上头还漂浮着几片指甲! 为什么会有人血?她抬头一看,太子妃正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唇边带着淡笑,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看到她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刺弧温柔地道:“小瓜子的血和肉,好吃么?刚刚切下来的,很新鲜吧?如果不够,我再去割一点过来,煮的烤的蒸的炸的,你想要什么口味?” 婉儿惊恐地看着她,抖个不停。 小瓜子是新入宫的小太监,眉清目秀,一脸腼腆,又喜欢打扮,跟女孩子说两句就脸红,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婉儿一眼就看上他了,经常丢下主子跑去找他玩。 小瓜子的……难怪那枚戒指那么熟悉! 这个女人不是太子妃!她是魔鬼,活生生的魔鬼!她能看到她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黑光和杀气! “啊――”她彻底崩溃了,狂抓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像疯了一样地跑走。 从那以后,婉儿就疯了,终日喃喃着什么“吃人啦――”“她是魔鬼――”之类的,没过几天,她就消失了,有人说她被关进了冷宫,有人说她被赶出宫,还有人说她死了,反正,谁也没有再见过她。 刺弧也不关心。 她没用多少时间就查清了这丫头的心思,然后用那个厨师的手指和指甲、小瓜子的戒指、几根头发和鸡血轻松让其崩溃后,从容地进屋,洗澡,换衣,然后外出。 跟踪她?跟大内侍卫赛跑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深夜。 御膳房外,一条人影静悄悄地潜伏在树丛中,盯着厨房里透出来的灯光。 如流言所说,病入膏肓的太子妃到了晚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仅精神抖擞地起了床,还换了便装出来晃,甚至还大摇大摆地进入御膳房大吃大喝。 自从御膳房传出闹鬼的消息后,一到天黑,御膳房内外再也没有半个人,他很耐心地潜伏,等着那个女人露出真面目。 终于,厨房的灯熄了,目标走出大门,站在路口,一动不动。 他盯了很久,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她到底在干嘛呢?吃得太撑,走不动了么? 于是,他忍不住扭了扭麻痹的四肢,顺便打了一个呵欠,然而,等他打完呵欠,路口已经没有了目标的影子!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目标真的不见了!只不过打个呵欠的功夫,她能跑到哪里去?她又是什么时候跑掉的? 他脸色变了,冲过去找人,然而放眼所及,哪里有她的影子? 他是著名的大内侍卫零零玖,怎么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跟丢一个据说神经不正常的女人? 她绝对没有走远!他冲进四周的草丛花丛树丛里,到处扒拉搜索,暗暗道,他就不信找不到她! “你在找我吗?”忽然,一个笑咪咪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 他吓了一跳,抬头,触上刺弧笑咪咪的脸,又是一惊: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他一点都感觉不到? 但他毕竟是著名的大内侍卫零零玖,马上就冷静下来:“是,我在找你!” 刺弧笑咪咪地看着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冷下脸来:“机密!无可奉告!” 刺弧叹气:“那你忙,我去做坏事了,88!” 说罢,她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跑。 她身形一动,零零玖就迅速追上去,这次,他不会再看走眼了!而且她都说了要去干坏事,他怎么能放过皇宫里的害虫? 他跑得很快,但刺弧跑得更快,如果说他是音速,她就是光速,音速永远都跟不上光速! 暗夜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闪过,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忽隐忽现,忽快忽慢,惊得不经意看到的路人猛擦眼睛,以为自己眼花或遇到鬼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跑了很久很久,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十丈左右! 零零玖气得快疯了:他堂堂一个大内侍卫,竟然追不上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女人?于是,他开始持续加速,跑得越来越拼命,导致呼吸紊乱,心律不齐,双腿也逐渐麻木起来,额头上更是冒出豆大的汗珠。 但是,刺弧却跑得很轻松,一脸惬意。 这么凉爽幽静的晚上,难得有只年纪轻、体力好、跑得快的“老鼠”陪她进行长跑训练,她当然要好好享受。 在几天之前的几年里,她每天都要慢跑40公里,完成100次百米冲刺,这几天没能恢复训练,她都快退化成BB了,对此求之不得呢!如果他表现足够好的话,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放过他,让他充当她的职业陪练! 这几天,她隐隐感到自己被人盯上了,但又捕捉不到对方的踪迹,难道是这哥们暗中搞的鬼? 但这哥们的速度,可真不啥的,他若上了黑市拳赛的擂台,10秒之内肯定被人KO! 深夜,诡异三人行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又过了很久很久,零零玖终于hold不住了,速度慢下来,刺弧也故意放慢速度,零零玖看到后大受鼓舞,暗暗道,看来这女人已经体力不支了,他要坚持到底,逮住这个女人! 然而,他刚开始加速,刺弧的速度又加快了――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既不会让他跟丢自己,也不会让他追上自己,偶尔还故意让他一点点靠近自己! 终于,零零玖在不懈努力下,离目标越来越近,几乎一伸手就可以抓到目标了! 然而,关键时刻,他突然熄火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双腿不住哆嗦,爬都爬不动了。 刺弧停下来,缓缓地做了十几个深呼吸后,悠然地走到他面前,笑咪咪地道:“时间还早着呢,跑不动了?” 她在耍他么?零零玖的眼里闪出怒火,猛然伸出爪子去抓她的脚踝:“我乃一等一的大内侍卫,岂容你晚上乱闯,危害皇宫!” 刺弧脸上带着微笑,却快如闪电地抬起左脚,狠狠地踩在他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爪子上:“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当英雄,愿意为了维护皇宫和谐而牺牲自己的生命?” 好痛啊!零零玖一边忍着剧痛,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扳她的左脚,然而,她的左脚就像长在地上,纹丝不动。 这是脚吗?这真是女人的脚吗?这根本就是一座山!踩得他的手指都要烂了,他痛得根本无力挣扎! 刺弧始终保持微笑:“我就在这皇宫里,哪里都不去,你想抓我的话,欢迎随时来找我――如果你抓得到的话!不过,今晚你玩输了,输了就要付出代价,这只手,我就收下了!” 说着,她的重心微微左移,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他的手要报废了!零零玖痛得全身都在扭曲,却硬着嘴道:“我乃大内侍卫第十三队队长,你若废了我这只手,便是与宫廷作对,成为朝廷的敌人……” 刺弧微笑:“你说得有理,那我就杀人灭口好了!” 零零玖痛得神志已经不那么清醒了,呻吟:“我是华妃派来的,我若是死了,华妃一定不会放过你!” 刺弧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原来是华妃指使你的,她好大的胆大,连我也敢惹,真是不知死活!这样吧,看在你只是个傀儡的份上,我也不想以强欺弱,你向我磕三个头,叫三声大爷,我就放过你,如何?” 零零玖咬牙:“士可杀,不可辱,我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男儿、大内侍卫,岂可为了活命,向你这样的女人磕头求饶?随你要杀要剐,这事绝无可能!” “这样的女人?”她眯了眯眼,“输给我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丢人的事情!虽然你的说法让我很不爽,不过,看在你让我玩得这么开心,又是条硬汉的份上,我这次就放过你!” 说罢,她抬起腿,放开他,大步离开,头也不回。 零零玖吃惊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就这样放过他了?她是不是在耍他啊? 半晌后,他爬起来,一手插腰,哈哈大笑:既然她不杀他,他就绝不放弃,一定要把她的底细给挖出来,然后抓到她的弱点打倒她,成为皇宫里人人称赞的大英雄! 刺弧没有发现,在不远处更暗的地方,还有一条神秘的人影,与黑夜融为一体,一直在跟着她,从东宫跑到西宫,从前宫跑到后宫,始终没有跟丢她,看漏她,惊动她。 拿剑刺进自己胸膛的男人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京郊,一处普通民宅。 院子里,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赤着古铜色的上身,手持一把宝剑,将剑尖对准左胸心脏的位置,慢慢地刺进去。 非常可怕的举动!他莫非是在自杀?但自杀何必这么麻烦?而且他鬼斧神工般的脸庞,冷酷,刚毅,没有一丝软弱,没有一丝温度,当刀刃刺进胸口,他不曾眨眼,不曾手软,宛如铁打的身躯。 这样一个猛兽般的男人,会自杀? 鲜血,从他的胸口汩汩流出,顺着千锤百炼的身体,流下,滴在脚边。 差不多了!他停下持剑的手,慢慢稳定呼吸,十几秒钟后,他猛然拔出胸口的剑,迅速拿起桌面上用烈酒浸过的棉布拭去伤口上的鲜血,然后拿起止血药抹到伤口上。 伤口火辣辣地烧,就像被烫红的烙铁狠狠地按下去,剧痛彻骨,但他面不改色,哼都不哼一声。 在等待彻底止血的空隙,他淡淡道:“忤在门外做什么,进来。” 院子里一片安静,只有他一个人,他在对谁说话? 然而,院子大门却被推开了,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走进来,停在他身后,拱手:“夜鹰有事禀告主人,但看到主人在忙,不敢打扰,故而迟迟不敢出声。” 男人头都不回,拿起金创药,往已经止住血的伤口撒去:“说。” 夜鹰道:“国舅前夜已经离开皇宫,潜回凤国,估计是知道您准备回去了,不想被您发觉他们的私情,其它的不曾有大的变化,只是,宫里这几天出了一桩奇事,传得满城风雨,但这是宫中的私事儿,我不知当不当说。” “哦,”男人一边处理伤口,一边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停下来,淡淡道,“说。” 夜鹰正觉得主人的举动有点奇怪,就看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落在主人刚才站的位置上,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粒鸟屎! 主人受伤不轻,头都不抬,却连这个都感觉到了,这就是高手所谓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境吧? 他在心里叹服着,道:“一年前,皇后从民间挑选了一个叫伊帕儿的女子,以其命格可以化解律国皇帝均活不过四十岁为由,将她召进宫来,钦定为太子妃,悉加培养。但这名女子入宫以后,并不受太子喜爱,其他妃子忌恨她的运气,联手对她下慢性毒药,导致她身体日渐衰弱,病入膏肓……” 男人打断他的话:“夜鹰,你专程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样的废话吗?” 后宫争宠,无聊之至,莫说太子的女人,就是他的妃子,谁死谁活,他也不以为意。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弱死于强手,自然怨不得他人,与他又有何干! 夜鹰赶紧道:“主人,接下来就是前所未有的奇闻了,请您暂且听我说完。” 接着,他言简意赅地把太子成亲当天的奇事说了一遍。 男人敷完金创药后又拿起麻布,开始绑缚胸口,对他所谓的奇闻没有任何表示。 拿剑刺进自己胸膛的男人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夜鹰开始讲述太子新婚后宫里发生的种种怪事:“没想到接下来几天,伊帕儿迟迟不断气,宫里又发生了一系列怪事儿,先是伊帕儿的贴身侍女突然发疯,整天喊着什么人肉、魔鬼之类的,御膳房则突然闹鬼,一名大厨被斩掉了半边手指,还有许多人被莫名其妙地打伤和弄晕,兵器库装备神秘丢失,工房有神秘人影出入……” 男人终于问了一句:“这些都是太子妃干的?” 夜鹰道:“宫里有人流传太子妃死而复生,是被魔鬼附身之故,所以才招来种种不祥。我听到后留了个心眼,暗中跟踪太子妃,发现她白日里如传说中的一般卧床不起,奄奄一息,但到了晚上,她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不仅没有半分病态,身手还十分了得,行事极为果断利落,着实诡异!” 男人还是不以为然:“你所说的那些怪事,全是她一个人搞出来的?” 夜鹰道:“据我亲眼所见,是的!昨夜,一名大内侍卫暗中跟踪她,没想到轻易就被她发现了,两人在宫里追赶了一个多时辰,那名大内侍卫全然不是她的对手,被她耍着玩儿。” 男人似乎有了一丁点儿兴趣:“她的身手很高强么?” 夜鹰道:“她还没有真正与人动过手,我还不知她的底细,只是,她能一拳击碎门板,一掌打晕侍卫,还能熟练地使用武器并轻松扳倒大内侍卫,应该是个高手!而且,她似乎察觉了我在盯她的梢,虽然我隐蔽得极好,尚未被她发现,但却得时刻小心翼翼。” 男人终于转过身来:“你在深宫潜伏了八年,不曾被任何人所知,难得有人察觉到你的存在。我问你,皇后可知这事?她平时如何对待这个女人?” 夜鹰道:“皇后一向热衷朝政,忙得抽不开身,基本不管后宫的事儿,太子和各位妃子也在暗中封锁消息,并没有人敢把太子妃被害和变异的事情告诉皇后。但依我看,这事迟早要闹大的,到时皇后必定会知道。” 男人若有所思:“依你看,这太子妃可能活得下去?” 夜鹰想了想:“虽然我只观察了三天,但我认为,这太子妃比太子的那些女人厉害多了,而且她应该已经察觉了众人联手谋杀她的事情,只要她不病死,太子等人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男人唇边泛起不易察觉的冷笑:“你就这么看好这个女人?” 夜鹰道:“虽然我未曾与她交过手,也不知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极为危险,感觉就像一头人形猛兽进入了皇宫似的,我每次看到晚上的她,都不敢靠得太近!” “喔,这后宫的女人,除了皇后,竟然还有女人让你觉得不简单!”男人摸了摸下巴,“你觉得她跟皇后相比如何?” 夜鹰深思半晌,才摇摇头:“我盯了皇后八年,深知皇后不输须眉,但才盯了太子妃三天,尚不知底细,无法得出结论。” 拿剑刺进自己胸膛的男人3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男人眯起眼睛,眼里有危险的色泽在流动:“也就是说,连你也不能咬定她一定会比皇后弱?” 夜鹰道:“至少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男人纵声大笑:“有趣有趣,后宫总算出现件有趣的事儿!” 然后,他猛然收住笑声,盯着夜鹰:“在你确定她有没有能力跟皇后叫板之前,盯紧她,绝对不能让她中邪的消息传进皇后耳里。如果你能确定她是个人才,就暗中帮她一把,否则,就由她自生自灭,不必浪费时间。” 在他眼里,女人都是不堪一击、不值一提的物品――除了皇后! 皇后是他平生仅见极有才能、极有见识、极有城府、极有野心的女人,丝毫不比男人逊色,也是他的劲敌。 他曾经挑选了数名才华出众、精于算计的女人入宫,想让她们制衡皇后,然而,她们在皇后面前一败涂地,最终变成后宫的过客,不留一丝痕迹,于是他便明白,只有自己才能对付得了皇后。 在过去,他致力于富民强国,开疆拓土,不想跟皇后搞内讧、耗国力、树外敌,所以才任由皇后插手政事,但现在,他的强国之梦已遂,这家事,得管管了。 夜鹰明白他的意思:“是,我会继续观察太子妃的举动,查清她的底细。” 男人微露疲色:“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夜鹰没动,而是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开口:“我看这里并无侍从,您受了重伤,却无大夫救治……” 男人淡淡地道:“我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无需担心。” 夜鹰道:“可是……” 他一进来就看到这么触目惊心的场面,完全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样的重手,这简直就是自杀! 男人盯着他:“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受重伤?” 夜鹰绝对不会在他面前撒谎:“是!” 男人淡淡地道:“战事告捷,班师回朝,我必定要重掌朝政,但皇后怎么舍得放下大权?我若是平安回去,她必视我为大敌,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虽不怕她,但与她公开翻脸,只会导致朝廷分化、政局不稳,那就得不偿失了。律国是我紫律棠的东西,我要拿回的是一个强大、富饶、稳定的律国,我绝不容许我的地盘受到损坏,所以,我要让皇后知道我受了重伤,短期内无法上朝,这样,她才会对我放低戒心。” 如果可能,他倒希望自己在战场上受重伤,然而征战多年,他身先士卒,杀敌无数,受伤无数,却没有受过一次重创,连他都觉得自己生有神佑,天生就是帝王之命。 夜鹰听得暗暗惊心,但还是不太明白:“就算是这样,您有必要做到这份上么?万一伤及要害……” 紫律棠冷哼:“你盯了皇后八年,还不明白她是什么人物?她若是男子,早就是凤国的王了,当年又岂会下嫁予我?想瞒过她,就要舍得付出代价,再说了,事关重大,我又岂会打没把握的仗?” 夜鹰一脸佩服:“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皇后这般危险,当年您为何还要与她结亲?这岂不是引狼入室么?” “引狼入室?”紫律棠的眼里,又闪过不可捉摸的、危险冷冽的锋芒,“我敢娶她,就能制住她!她是天下第一才女,又是第一大国的长公主,这份背景、能力和野心能帮我实现霸业,我自然不能放过。这二十年来,有了她的辅助,弱小的律国才能迅速崛起,成为与凤国齐名的强国,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她!” 夜鹰暗暗道,这般深谋远虑的主人,果然不是皇后能比的啊! “不过――”紫律棠话锋一转,“皇后应该也是这么想的,认定我长年在外征战,是在为她的帝国开疆拓土,所以她才会在背后全力支持我。现在,富饶强大的律国已经成形,而一山,不容二虎了!” 说罢,他转身往屋里走去:“你武功头脑都不错,唯独谋略差了些,以后,不妨好好想想。” 夜鹰站在原地,发了半天的呆,才摸了摸脑袋,无声离开:这帝王的心思,果然不是凡人能猜得透的! 以其妃之道,还治其妃之身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丽妃斜躺在贵妃榻上,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半阖媚眼,一脸慵懒,几名侍女跪在榻边,小心地给她捶腿。 她是京城第一美人,也是太子最宠爱的妃子,伊帕儿死后,凭借她的姿色、媚术和心机,一定能取而代之,将来成为母仪天下、人人羡慕的皇后! 忽然,腿上没动静了,她恼怒地睁开眼睛,骂道:“你们这群蠢货,竟然敢偷懒……” 声音嘎然而止。 榻边哪里还有什么侍女,只站着一个背对灯光、面容在阴影里散发着黑暗、摄人杀气的――魔化伊帕儿? 她尖叫一声,爬起来想逃走,但是,刺弧大手一捞,就捏住她纤细的脖子,将她的脑袋摁在榻上,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冰柱:“你再动一下,我就捏断你的脖子!” 丽妃恐惧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真的是伊帕儿?她真的被魔鬼附身了? 刺弧冷冷地盯着她:“你若是敢违逆我,我保证到了明天,没有一个人能认出你是谁!” 这几天来,她已经把伊帕儿一年来不曾看透的东西,全看透了。 丽妃是谋杀伊帕儿的主谋之一,出身医学世家,负责提供毒药,罪不可恕。 丽妃战战兢兢地点头,吓得全身都软了,为什么被这个女人的目光钉着,就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呢? 刺弧道:“媚药在哪儿?” 为什么她连这个都知道?丽妃拼命摇头,宫里严禁使用媚药诱惑殿下,如果她私藏媚药的消息传出去,麻烦就大了。 刺弧唇边泛出冰冷的笑意:“看来,你还不知道招惹我的严重性,我有必要让你明白这一点。” 说罢,她伸手抓住丽妃的右手中指,猛然往后一扳。 咯嚓――那根手指被活生生地扳断了指骨,软得贴到了手背上。 丽妃精致的五官痛苦得缩成一团,全身都在抽畜,喉咙发出被挤压得变形的惨叫声。 刺弧眼都不眨:“媚药在哪里?” 丽妃哆哆嗦嗦地伸出没受伤的手,指了指床头柜一只上锁的箱子。 刺弧放开她的脖子,拿起箱子,往地上一摔,一脚踩上去,那箱子,就被踩裂了。 趁这个时候,丽妃张开喉咙,尖叫:“来――” 她才喊了一个字,刺弧那只包了绷带的右手,已经捏住她的脖子,笑着吐出三个字:“蠢女人!” 然后,她抓住丽妃的另一只中指,往后一扳,又是“咯嗒”一声,那只中指又骨折了。 丽妃就像被百万伏高压电到一样,全身又剧烈地抽畜了几下后,再也挣扎不了,只有美丽的眼睛在流泪。 刺弧冷笑着丢下她,蹲下来,盯着破裂的箱子。 里面是形形色色的化妆品,她看了几眼,拿出几只瓶子,盯着丽妃:“这个?” 丽妃连喊都不敢喊了,只是惊恐地点头。 刺弧微微一笑:“你这么喜欢说谎,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 丽妃惊恐得眼泪都不敢掉下来了,她、她想做什么? 带伤纵欲,太子被玩残了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太子殿下,求求您,求求您疼爱灵儿,灵儿受不了了……” “我也要……我也受不了……求求您,帮帮我吧……” …… 火!熊熊燃烧,似乎要将他燃烧殆尽了! 紫琉瑛的全身都在着火,滚烫如岩浆,却又汗如雨下,不管喝多少水,都无法解渴! 能解渴的,只有眼前一个个如花似玉、活色生香的美人! 这些美人也如同他一般,陷入**的火海里,目光迷离,香汗淋漓,全身滚烫,哭着喊着向他求欢。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左拥右抱,乐不思蜀,可是他现在右臂不仅无法使力,连稍微碰到都痛得他想叫母后,这叫他如何能撑到这场前所未有的大火燃尽?又叫他如何能满足这五个妃子沟壑难填的**? “滚――你,留下来,其他人统统给我滚!”他保留着最后的一点理智,拉过一个妃子,将她压倒在床上。 其他妃子也喝了不少华妃送来的美酒,哪里抵抗得了那么强烈的药性,早就失去了理智,也纷纷扑上去,受抚他的身体,吻咬他的身体,渴求他的身体。 紫琉瑛被她们给包围住了,心里隐隐知道她们恐怕都被下了药,而且这药的药性非常强烈,如果他无节制地顺从身体的**,说不定他的身体会被废掉――可是,她们的肌肤、体温、香味、气息、声音,又如此深深地诱惑着他! 他几乎要沉溺了,但是,不断被她们碰到的右臂,一阵阵刺骨的疼,又将他的理智稍微拉回了一点点! 他拼命与**作战,用力将一个个妃子踢下床去,怒吼:“你们给我滚,马上滚――” 但是,这些妃子一个个痛苦地扭曲着身体,连眼睛都散发出热气和兽性,一心只想着缓解**,被他踹倒后,她们又像一条条蛇,爬上床来,紧紧地纠缠他,死都不肯放手。 紫琉瑛又坚持了半晌后,理智终于被焚烧怠尽,低吼着,像一只饥渴的野兽,开始去啃啮她们的血肉。 他和她们,彻底服从原始的兽性,如同野兽般互相啮齿! 一次次,怎么样都无法满足,即使已经筋疲力尽,即使已经全身虚脱,却还是饥渴难耐! 突然,外面传进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一条高大英挺的身影,推门而进:“瑛儿,父王来看你了!” 他站住,声音顿住。 他的身影,恍若一座雄浑大山,突然压在众人面前,气势惊人,迫力四射,太子和妃子们猛然一僵,齐齐地看过来,不可遏制地战粟:好、好强大的男人!压迫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瞬间,床上的一个男人和五个女人都忘掉了身体里还在燃烧的火焰。 尤其是那些妃子,就像中了定身咒,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他长得并不可怕,如果细看,他的脸庞甚至经得起任何挑剔的目光,只是,天底下的女人,又有几个敢正视他,又有几个敢细看他?仅仅是面对着他,就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给震得难以动弹! 皇上的伤势,夫妻的异梦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老御医赶紧道:“皇后娘娘客气了,此乃老朽本份,老朽自当尽力。” 又寒暄了几句后,老御医留下药方和饮食单子,告退离开。 紫律棠这才把外衣披上,抚着皇后的手背,一脸歉意:“瞳儿,抱歉,咱们分离八年后好不容易团聚,我却带了这样一副受了重伤的身躯回来,既不能与你同眠过夜,又不能为你分担政务,在我的伤势彻底痊愈之前,这宫里和朝廷的事情,还得继续烦劳你……” “你说什么傻话呢!”凤瞳轻轻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嗔道,“咱们是夫妻,同心同体,自然要同甘共苦的!再说了,我管着这宫里宫外的事情,再如何辛苦,又怎么比得上你在战场上拿命搏杀来得危险和辛苦?跟你相比,我不知有多安逸和幸福!真正辛苦的,是你才对哪!” 紫律棠有几分感动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的辛苦和功绩,朝中上下都看得到,我又岂会不知?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是我三生修来的荣幸!” 凤瞳眼睛微微地红了:“我又何尝不是?这八年来,每每想到你在外征战,没有一刻轻松,没有一刻不危险,我就不敢懈怠,就怕后方出了什么乱子,不能让你安心打仗!我自认已经尽力,只是瑛儿的事情,我这么多年来疏于管教,过于溺爱,才导致他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实在是无颜面对你……” “唉,你千万莫要自责!”紫律棠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瑛儿年纪还小,既没有为你分担过朝政,又不曾上过战场,难免有些不知民间疾苦,以后只要加以栽培,给他多找些事情做,他自然就成长了!而且,说到溺爱,我对他的溺爱,何曾比你少?我的责任,比你要大哪!” 说到这里,凤瞳笑了:“瑛儿小时,你确实很溺爱他呢,虽然因为公务繁忙,你不能经常陪他,对他却是百依百顺,他想要什么,你没有不给的!就算他惹了再大的乱子,你也舍不得骂他半句,宫里的人都说,皇上在太子面前就跟一团泥似的,完全没有平时的威风和骨气呢!” 因为他对儿子的疼爱,让她颇为感动,她那时才没能狠得下心来除掉他。 紫律棠哈哈一笑:“瑛儿天资聪颖,又那般活泼可爱,深得我心啊,而且我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能不宠着他么?” 不把这孩子给宠坏,这孩子将来还不得成为皇后的帮凶?他也是有着自己的思量。 昨天晚上,看到太子如此荒唐的举动,他可是安心得很! 凤瞳嗔道:“瑛儿现在长大了,咱们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放纵他了,得对他严加管教才行!他这次也知道错了,老是嚷嚷着没脸见父王,我看啊,你这阵子就安心养伤,暂时别见他罢,省得他又借机向你撒娇,要求撤销我对他的惩罚。” 紫律棠想了一想:“也好,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受伤的模样,那就过一阵子再去看望他吧。” 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恩爱夫妻,喁喁私语,直至夜深,皇后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紫律棠目送她离开后,眼里的温度迅速降至零点,安心静养?他的伤势,远比他们想象的,要轻得多了! 想玩死她?她们还嫩着呢!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华妃遭“神秘人物”袭击,头部受伤,贴身侍女被勒死,弃尸莲花池? 晚上,刺弧听到这样的消息,只是稍微想了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太子出了那样的事情,华妃罪责难逃且有口难辩,为了保全自己,她不惜弄伤自己并杀掉侍女,将所有的责任推给身份不明的“刺客”――不愧是皇后和太子最重视的妃子,脑子不错,手段不少,心肠够狠! 来日方长,大家慢慢玩!刺弧像平常一样,悠然地来到御膳房,准备弄点吃的。 今晚的厨房只有半只烤鹿和一些点心、干果,她给烤鹿加热后,找出一壶凉开水,准备填肚子。 但是,撕下一块鹿肉,准备塞进嘴里时,她忽然停下来,盯着眼前的烤肉,迟迟不动。 半晌,她放下刀叉,起身离开。 十几分钟后,她抱着一只小猫、拿着一只杯子进来,切下一块鹿肉,塞进小猫的嘴里。 没过一会,小猫“喵呜喵呜”地哀叫起来,身体抽畜了几下,四肢一蹬,没有气息了。 她又把水壶里的水,倒了一点进杯子里,观察杯子里的动静。 杯子里原本就装有水,水面上,几只透明的桃花水母悠然飘浮,然而,水壶里的水倒进去后,才过了几十秒钟,那几只水母就一动不动了。 烤肉被下了毒!水壶里的水也被下了毒! 知道她晚上经常来御膳房找吃的,她们干脆就在这里下毒?想得还真是周全! 她刚才就觉得奇怪了,御膳房一向准备和剩有很多熟食,怎么今晚只有一大盘她喜欢吃的烤肉?好像特意留给她似的!那些点心和干果,不会也被下了毒吧? 她忽然笑起来:等她吃完后,就去找“别人”试毒,不是很有趣么? 想玩死她?她们还嫩着呢! 她曾经因为过失杀人坐了四年牢,刚满十八岁的她,成为高度戒备监狱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犯人。 当时,这桩案件轰动一时,法庭认为她本来可以不必杀死对方就能安全逃脱,据此认定她极具攻击性和危险性,公共yu论和她的辩护律师却认为,她在极度危险和极度紧急的情况下不可能做出理性的判断,因为过度恐怖,才失控将对方杀死,属于正当防卫,不应承担刑事责任。 在法庭上,她表现得极其脆弱和惶恐,任谁见了都会同情和怜悯,但是,在杀死那两个暴徒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和惊慌,更没有失控――法庭说对了,不过,只有她知道这个秘密! 即使错失进入顶尖大学的机会,她也从不后悔杀了那两个暴徒,因为,她认定那种人渣不会悔改,留不得。 那所监狱里关押着形形色色的危险女犯人,黑道大佬、连环杀手、毒贩、人贩、诈骗犯、贪污犯、恐怖分子、制毒专家……她跟这些最危险的女人在一起,变成了更危险的女人。 有一个黑道女人经常吹嘘自己的传奇故事,她说有很多人想杀她,为了防止别人下毒,她用矿泉水养了很多桃花水母,用它们来试毒――这种水母对水质的要求非常高,水中只要含有一丁点儿的毒素,它们就会迅速死亡,所以,没有人能毒死她。 不过,这个女人后来还是被监狱里的另一个女人给杀死了。 她从这些女人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所以,她一点也不遗憾自己没能上大学。 她拿出冰室里的生肉,洗净,升火,一边煮吃的,一边回想监狱里那段日子。 她总是向前走,很少回头看,为什么现在却突然想起那四年的生活? 因为这个地方与监狱非常相似?一样的危险,一样的黑暗,一样的可怕。 不过,她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危险可怕的地方,那可是她的冒险乐园。 猎杀游戏5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然而,杀手的脸色全变了,因为,那不是人类的哀鸣――他中了圈套! 他没有停滞,立刻以闪电般的速度往前方奔去,依照经验,潜伏者总会从背后袭击,而他,也感到了来自后方的杀气,他一定能避开对方的攻击! 他猜对了一半,刺弧确实从他后方逼近,没有马上追上他,但他猜对的一半,却让他送了命,因为,前方就是耸立的山崖! 他坠下山崖,山崖并不是那么深,可惜他的速度太快,他无法停止。 很快,他撞在一块石头上,晕了过去,刺弧手脚利落地从山崖顶上爬下来,拿起他身上的弓箭。 这才是真正的远距离杀人利器!那些“官方猎人”所用的箭,只能用来射兔子,她便计划着从这些杀手身上夺取弓箭。 几根被踩扁的野草,几道被折断的树枝,荆棘上挂着的几根长发,被塞进石缝里的空空水囊,若有若无的酒味,披着衣服隐藏在草丛里的野猪,都是她把杀手引来的计策,这些杀手本该怀疑这些蛛丝马迹,但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她是经验如此丰富的、真正的猎人? 不管是谁派来,但,没有人了解她,但她却了解真正的狩猎! 有了这把弓箭,她如虎添翼,如一只豹子,避开月光,隐进暗处,很有耐性地、无声无息地反追踪那些杀手。 她徒手搏击的技术很好,射箭的技术也不差,在这么明亮的月光下,要射杀进入射程范围内的对手,并非难事。 几名杀手,保持着一定距离,慢慢朝这边靠近。 她隐藏在岩石之后,瞄准最远的一名杀手,直到他进入射程之内,才放出一箭。 那名杀手闷哼,倒了下去,其他人看到同伴被射,既没有上前查看他的伤势,也没有追查下手之人,而是迅速闪进最近的黑影里,彻底隐藏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山里一片寂静,他们隐藏在哪里?刺弧不知道,但她却更谨慎,和愈发兴奋。 他们果然是值得她全力反捕的猎物! 在这样的形势下,谁被对方掌握了行踪,便是自寻死路!她在暗处,盯着他们,他们若是按照常理去看护同伴或朝箭射来的方向扑去,无异于告诉她他们的行动轨迹,给她除掉他们的机会! 但他们很聪明,没有犯错。 死寂,山风簌簌,暗影闪动,是草动叶动树动,还是走兽在动?还是人在动? 很难判断,刺弧没有贸然出击,继续安静地潜伏。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进入后半夜,刺弧终于不想再等了,一只手悄悄地伸入背包里,那只被迷晕的小松鼠,刚刚醒过来,动了一下,她抓出这只小松鼠,放下,轻咳了一声。 苏醒并得到自由的小兔子,立刻撒开四肢,窜出去,跑动。 人的咳声,悉嗦的动静,闪动的影子,果然吸引了那些杀手的注意,嗖嗖嗖嗖,密集的箭雨全扑往小松鼠! 他们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刺弧没有浪费这种机会,箭头一转,对准最近的那个,放箭! 猎杀游戏6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换箭,瞄准,又是一箭,再中一人! 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她迅速移位,窜往山林另一端。 杀手们追过来了!双方像鬼魅一般,一边隐藏自己的身影,一边追寻对方的身影,比野兽更像野兽! 察觉到她的方位后,越来越多的杀手涌过来,而且很有默契地分布在四周,大有将她包围并压缩包围圈的趋势,刺弧没再轻举妄动,压下反击的**,步步为营,想方设法地隐藏自己的踪迹。 绕了大半天,她好不容易才甩开那些杀手。 看向天空,她一眼就看到北斗星,确定了自己的方位后,朝山谷的方向奔去。 已经是凌晨了,她虽然不是很累,但最好能休息一下,而且,她现在是被众人追猎,难以反击,还是隐起来比较好。 山谷里有众多侍卫把守和巡逻,杀手们不会在这里引发动静,她找了一棵离侍卫不远的大树,爬上去,靠着树干,打盹。 果然没有杀手追过来。 夜流逝了,白昼来临。 山谷又热闹起来,这是秋猎活动的第二天,经过了第一天的热身,又有皇上的夸赞,气氛异常热烈。 大批的贵族子弹带上更多的武器和食物,骑着马,冲进山里,惊得飞禽走兽纷乱逃命。 紫律棠坐在棚子下,一边烤着臣子猎到的野猪,一边状似随意地跟侍从聊天:“昨天晚上,猎物玩得怎么样了?” 夜鹰说得并不大声,但也没有刻意掩饰:“禀皇上,她杀掉了三头猛兽,另有一只受了重伤,被同伙处死。现在,白方还有16只,黑方没有受伤,一个时辰前,黑方在左前方一百丈的大树上睡眠醒来,往西北方向去了。” 紫律棠将野猪翻过来,淡淡道:“继续盯着,天黑前,再给我消息。” 夜鹰下去了,紫律棠用刀子切下烤好的山猪,用叉子叉好,递给正和众妃们有说有笑的皇后:“瞳儿,你尝尝这烤山猪肉,看看对不对你的胃口。” 凤瞳接过叉子,咬下一块肉,赞叹:“真是皮脆肉嫩汁多,很是入味,你这烤肉的技艺,我看比宫里的大厨还强。” 听她这么一说,其他妃子纷纷道:“不知道咱们有没有口福,可以尝尝皇上亲自烤的肉……” 凤瞳笑道:“有何不可,皇上,这烤猪就分给这些丫头尝尝罢?” 紫律棠微微一笑:“当然好,反正朕也闲着,就慢慢烤这些猎物,随便你们吃多少。” 众妃一个个都娇滴滴地道:“皇上真是体贴臣妾,臣妾今儿个的运气太好了……” 她们边说着,边偷偷地打量他,一个个都眼泛秋波,脸泛绯红,就跟着思春的少女似的。 这个皇上,没想到会这般年轻、英俊、威武,跟太子站在一起,两人在外形上不像是父子,反倒像是兄弟,而在气度上,太子就显得跟个孩子似的,完全无法跟皇上比! 这太子平时看着俊美迷人,但站在皇上的身边,怎么就变成陪衬了呢?她们这辈子,还没见过像皇上这般既有阳刚味儿、又不失高贵优雅的男人,如果可以选择,她们更想当皇上的妃子…… 太子的死亡“攻心计”3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太子妃娘娘,求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知道错了――”一个宫女突然冲过来,对着伊帕儿跪下,不断磕头。 正坐在水池边晒太阳的伊帕儿,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怎么了……” 宫女边磕头边道:“娘娘,奴婢以前有眼无珠,在背后嚼了您的几句舌头,是奴婢不对,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在乡下还有老母亲和五个年幼的弟妹,我若是死了,全家就活不成了……” 伊帕儿真的被吓坏了:“我、我不认识你,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宫女卷起右手的袖子,露出少了两根手指的右手:“您昨天晚上切下了奴婢的两根手指,还说下次要砍掉奴婢一只手,让奴婢再也干不了活,被逐出宫去!娘娘,奴婢若是被逐出宫去,就没法养活全家老小了……” 伊帕儿一阵晕眩,捂着胸口道:“怎、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宫女惶恐地磕头:“娘娘,您心肠这么好,大伙都说您是个大善人,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奴婢吧……” 伊帕儿的侍女冲过来,拉着她走开,并骂道:“哪里来的奴才,竟然敢惊扰太子妃娘娘,还不快走开,要不然治你的罪……” 伊帕儿恍恍惚惚,想问清楚,想解释,但头脑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周边路过的太监宫女,一个个都用怪异的、害怕的目光看她,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坏事…… 那样的目光,让她更加惶恐,她抱着身体,低着头,快步往宫殿走去,急急地想逃避这可怕的一切。 然而,因为这几天气色较好,她这次走得远了点,没能马上躲进房间里,一路上,耳朵里不断听到别人的议论:“你知道吗,太子妃娘娘上个月把婉儿给打死了,就因为婉儿偷吃了她的红豆糕……” “难怪婉儿突然失踪了,我还奇怪她跑去哪里了呢……” “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传出去,宫里把这个消息给封锁了,我是听乱坟岗的太监说了才知道的!还有啊,前阵子丽妃娘娘养的十几猫不是被人毒死了么,我听说啊,是太子妃妒忌丽妃娘娘受宠,让侍女去下毒的,下完毒后,太子妃就把那个侍女给赶出宫去了……” “啊,难怪这阵子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出了这么多事儿,还不断地换人,我就觉得不正常了!前几日在紫山,她的两个新宫女不是也出了事儿,一个被毁容,一个变残废了,现在都不知被弄到哪里去了……” 伊帕儿听得全身哆嗦,不断告诉自己:这都是乱说了!她身体不好,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她根本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儿,她们、她们又在乱说了…… 可是,她仅存的理智也在告诉她,她身边的宫女确实换了一个又一个,新来的宫女都用害怕的目光看她,对她客客气气的,而以前的宫女,没有一个将她看在眼里…… 太子的死亡“攻心计”4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特别是婉儿的失踪,让她无法不在意她们的话,因为,婉儿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侍女,突然间就没了影儿…… 为什么婉儿会不见?为什么她身边的侍女们换来换去?为什么这么多人用害怕的目光看她?为什么连太子也对她这么客气…… 她想不出什么缘由和道理来,心里却愈发地害怕不安。 待她回到房间里时,她已经被巨大的心理压力压垮了,头痛,胸闷,心悸,又昏迷了过去。 她醒过来时,御医正坐在边床边,表情严肃地给她把脉,不仅是御医,其他几个宫女也是一脸不安和严肃,让她感到很是不安。 看到她醒过来,御医道:“娘娘只是受了惊吓,身体没有大碍,好好休息调理即可,不必太过担心……” 他话是这么说,但那副表情,绝对不是“不必担心”的反应,伊帕儿启了启唇:“太医,我的身体,真的没有大碍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请、请您直说罢……” 御医闭上眼睛,一脸为难,似乎在沉思该不该说的样子,半晌他才睁开眼睛,缓缓地道:“娘娘,请恕臣直言,娘娘患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这种病症,连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臣不知当不当讲……” 他的表情和他的话,真的吓到伊帕儿了,伊帕儿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单,战战兢兢地:“请您、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她很害怕,怕得想躲到被子里,可是,她是太子妃,她不能连自己得了严重的病也不知道! 御医这才道:“您得了一种叫做梦游的病症,这种病非常罕见,而且无法治愈。患了这种病的人,比如您,会在晚上睡着以后做出许多奇怪的事情,做完以后会继续沉睡,并且记不得您所做过的一切……” 轰隆――伊帕儿只觉得自己被雷劈着了,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后面的话全都听不下去了:她怎、怎么会得这么奇怪而可怕的病?那、那不就是怪物么?她竟然是个怪物…… “娘娘,您没事吧?”焦急的声音,把她的神志给拉回来。 她恍恍惚惚地看着御医:“为、为什么我会生这样的病?要、要怎么样才能治好……” 御医摇头:“病因很复杂,因人而异,一般多是因为病人心结太重、压力太大、精神压抑不稳定等而导致举止怪异,也有身体方面的缘由,就老夫所知,但凡患了这种病症的病人,一生无法治愈,直至、直至死亡……” 伊帕儿摇摇欲坠:“怎、怎么会这样,为、为甚么没有人告诉我……” 御医叹息:“如果病人在发病时被他人唤醒,必有性命之忧,所以,没有人敢在娘娘发病时叫醒娘娘,过后因为娘娘什么都不记得,也就没有人会说……” “怎、怎么会这样!”伊帕儿喃喃,看向其他人,“我、我在睡着了后都做了什、什么……” 侍女们一个个面露畏惧地避开她的目光,还悄悄往后面退了几步,显然不敢面对她。 她们的反应,让伊帕儿几乎可以确定,御医说的、别人说的,八成都是真的了,她、她竟然是那种凶狠残暴的怪物……刺激和受惊过度,她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太子的死亡“攻心计”5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太子妃中邪,晚上出来伤人?”皇后沉下脸,“我几年不管后宫,后宫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们去把伊帕儿给我叫过来!算了,就她那副身体,还是我亲自过去看看吧!” 秋猎回宫后,她就派人去调查伊帕儿和后宫里的事儿,亲信打听到的消息,让她吓了一跳。 伊帕儿中邪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宫风雨,就她一直不知道,她现在知道了,可不能不管! 当下,她放下朝中的事情,朝璇星宫走去。 一路上,所有太监宫女看到她脸色不好,无不诚惶诚恐,看到她朝璇星宫的方向行去,更是心生不安,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了,待她走远后无不躲起来。 眼看皇后马上就到璇星宫了,太子正好从璇星宫里出来,与她打了个照面:“母后,您怎么来了?” 皇后停下脚步,皱眉:“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紫琉瑛道:“帕儿生病已久,近期才好了点,过来陪陪她,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皇后冷笑:“是么?你一向不是很讨厌她的么?不是很想她消失的么?怎么现在转性了?” “……”紫琉瑛噎了一下,道,“母后,孩儿一年来确实是这般想的,但近期来宫里出了这么多事儿,孩儿也吃了许多苦,被父王和母后开导以后,孩儿想了很多,觉得错确是出在孩儿身上!就像母后所说,她好,我便好;她不好,我便不好,所以我决定以后好好待她……” 皇后显然不信他的话:“你都知道太子妃中邪的事情了吧?” 紫琉瑛叹气:“我听说了,也私底下去调查,并派御医去看过了,其实,帕儿并非中了邪,而是得了一种叫做梦游症的病!得了这种病的人,会在睡着的情况下做出许多奇怪的事情,而本人却完全不记得,帕儿便是这样的情形,御医说了,帕儿应该是心理压力过大、精神太过压抑疲累所致……” 皇后冷笑:“本宫待她如同亲生女儿,她又是太子妃,何来这么大的压力?” 紫琉瑛咬了咬牙,跪下来:“一切都是孩儿的错!帕儿入宫一年,倍受孩儿的冷落以及其他妃子的欺凌,而她生性纯良,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母后,也不想引发事端,什么事儿都一个人忍着,身体就这样慢慢变差了,精神也变得极不稳定,才变成现在这样……” 跪下就跪下,认错就认错,总之,他现在绝对不能让母后插手这件事,以免坏了他的计划! 皇后盯着他:“以前,我不知如此数落你过多少次,你都不放在心上,现在却变得可真快,母后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紫琉瑛叹气:“母后说得是,孩儿之所以变得这么快,也是因为父王的教诲!这阵子,孩儿遵从母后的意思,远离了嫔妃,每日专心读书和跟父王学习,父王跟孩儿说了许多家和万事兴、咱们的家事便是国事的道理,孩儿听了以后深有感触……” 太子的死亡“攻心计”6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皇后听他说完以后,淡淡地道:“既然你明白了这些道理,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些家事?” 紫琉瑛道:“孩儿除了决定陪伴、哄慰帕儿外,也要严惩那些欺负太子妃、唯恐后宫不乱的妃子和奴才,同时下令宫里所有人不得乱嚼舌头,不得兴风作浪,务必保持后宫的安宁和气……” 皇后听后点点头,扶他起来:“你会这么想,说明你开始懂事儿,会想事情了。你父王要养伤,我要忙朝中的事,没有余力管后事的事儿,而华妃近期内也出了不门,你懂得为母后分忧,母后心里就欣慰了。” 紫琉瑛赶紧道:“母后放心,孩儿吃了这么多苦头,又有父王教导,不会再让母后忧心了!” 皇后紧绷的脸,终于绽出微笑:“那母后就安下心来,等着看你如何好好打理这后宫了!瑛儿,家和万事兴,你若是能把后宫的事处理好了,母后也才能教你管宫外的事儿!” 紫琉瑛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如若他能管好宫里的事,便让他接触朝廷上的事,当下,他心中大喜:“孩儿明白了,孩子决不辜负母后的心意!” 以前,父王和母后都年轻力强,离他登基和把持朝政远着呢,他也就懒得去想朝廷和国家的事儿,但近期他吃了这么多苦,加上父王政绩显赫的刺激,他心中开始蠢蠢欲动,不甘心充当父王和母后光芒下的无能小孩儿,渴望着也能做出一番功绩! 皇后欣慰地拍了拍他的左肩:“嗯,真是我的好孩儿!帕儿这几日身体如何?本宫正要去看看。” 紫琉瑛赶紧道:“母后,帕儿吃过药,已经睡着了,您不必担心!我以后会天天过来看她,监督她好好吃饭好好吃药,御医说她只要心情好起来,没有精神压力,梦游的症状便会消失!另外,为了防止她在梦游时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儿,我也派了人天天看着她,绝对不会再让宫里出什么不祥的事儿,母后尽管放心,一切都交过我罢!” 皇后想了想,微笑:“听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既然帕儿已经睡着,我就不去打扰了,这就返回去罢,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莫要累坏了!” 这孩子,八成有事瞒她,她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但是,这是他头一次这般努力地想做什么事情,她也就不点破他话中的漏洞,也不想去打击他的热情,就放手让他去办就好。 反正,这后宫再怎么闹,也翻不了天,也伤不到她和瑛儿的利益,其他人怎么着,都无所谓! 紫琉瑛看她要回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体贴地道:“母后,我送您回去!” 皇后抿唇微笑:“你这孩子,懂得了照顾媳妇后,也懂得讨好我了。” 紫琉瑛带点撒娇地道:“您是天底下最疼孩儿的人嘛,又是风华绝代的皇后,孩儿当然也最疼您,关心您了!” 至于他身后的宫殿里的女人,他对她的印象实在糟透了,他绝对不会真心待她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把她引上死路――那是比借刀杀人更高明的计划! 太子的死亡“攻心计”7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娘娘,您真的要喝这药吗?” 伊帕儿点点头:“我一定要喝,我不想再犯梦游那种怪病!” 她端过那碗黑乌乌的助眠安神药,咬了咬牙,捏住鼻子,“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 好苦,苦得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但是,她还是以壮志断腕的决心,逼自己全部喝完,因为喝完以后,她就会全身虚软并沉睡过去,这样,她就不会梦游了! 御医说了,这药虽然很苦,对身体却有益无害,她听了以后,非要御医开药给她,决定无论多苦都要喝下。 喝完以后,她嘴里满是苦味,但睡意却迅速涌上来,身体变得软绵绵的,一躺到床上,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夜晚很快到来,刺弧懒懒地睁开眼睛,觉得四脚虚软无力。 该死,伊帕儿一定是吃了什么药,才会导致身体这么虚弱。 那次秋猎,她元气大伤,白天,她在伊帕儿的身体里睡得很沉,几乎不曾醒来,晚上,她也减少了外出,只是专心治疗右臂。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右臂舒畅了许多,但是,并未痊愈,仍然不能使力。 她没有惊动侍女,找出存放的药材,自行熬煮后,像往常一样擦洗右肩和右臂,足足忙了一个小时后,她才停下来,看向窗外。 总觉得这个皇宫,安静得可怕,放眼望去,只有零星的宫灯在闪烁,没有半个人影。 她披上斗篷,走出去,在御花园散步。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除了巡逻的侍卫,看不到半个宫里的人,所有的宫殿都紧闭门窗,不漏半点灯光,也没有传出任何声响,简直跟死城似的。 太不正常了!即使是“闹鬼”最凶的那几天,后宫也不曾黑暗死寂成这样,她从中嗅到了不祥的气息。 她在黑暗中穿行,朝皇上、皇上、太子住的地方行去,那里也是一样,路灯稀疏,门窗紧闭,没有半个人影,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连皇上和皇后所住宫殿的大门外,也没有太监和宫女看守。 她很想潜进嫔妃或宫女们的住处,抓几个人问明白,但是,她现在有些昏昏沉沉的,实在打不起精神,转了一阵子,便晃回去睡了。 她还没有去查到,皇后知道太子妃“中邪”的事情后,已经暗中下了命令,晚上不许任何人出门,全力避免跟太子妃接触,而太子也暗中发出了类似的警告,所以,一到晚上,所有人都关在屋里,不敢随便外出。 一夜无事。 天气转凉,伊帕儿晚上睡得深,早上醒得晚,她睁开眼睛时,宫女已经捧着衣服,在床边等着了。 “娘娘,奴婢是新来的静儿,您看这套新做的衣裳可还满意?若是不满意,奴婢马上去换另外一套……” 伊帕儿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宫女:“为、为什么突、突然换人……” 两个宫女的脸色,瞬间发白,哆嗦着后退,迟迟没有回话,她们的表情,就像被吓坏了的小老鼠。 太子的死亡“攻心计”8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伊帕儿一看到她们的反应,心凉了:难道她昨天晚上又梦游,做了什么可怕的事?她明明吃了那么多药…… 她抓着被子,微微颤抖,哑着声道:“告诉我……昨、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两个宫女紧紧靠在一起,害怕地、结结巴巴地道:“娘娘,您、您只是发病罢了,并没有干什么坏、坏事……” 伊帕儿眼睛发红,嘶声:“我要你们全告诉我!我不要被蒙在鼓里,我不要只有自己不知道……”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道:“昨、昨天晚上,您下床散步,琳儿不小心撞到了您,您摔倒了,于是、于是就拿砚台朝她的头上砸、砸去……” 轰隆――伊帕儿身体晃了两晃后,揭开被子跳下床,拿起桌上的砚台,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咚――砚台掉到地上,她扶着桌角,看向那两个宫女:“她……琳、琳儿呢?” “死、死了……” 伊帕儿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窃窃私语:“又死了一个,好可怕,我晚上都不敢出门了,就连解手都不敢去,这恐怖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现在宫里人心惶惶,人人都不敢靠近璇星宫,晚上也不敢出来……” “你以为呆在屋里就安全么?只要跟太子妃娘娘扯上关系,没一个人不倒霉的!你看看太子就知道了,接下来说不定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会倒霉呢……” “嘘――这话别乱说,皇后娘娘这么疼太子妃娘娘,听到这话,她会砍了咱们的头的!” “唉,就算咱们不说,可咱们现在被派来璇星宫,迟早也会倒大霉的!我听说啊,太子妃娘娘这梦游害人的毛病,是怎么样都治不好的,她迟早会把所有人害惨,除非死,否则不会消停……” …… 伊帕儿猛然睁开眼睛,脸色惨白:她、她就这么没救吗?她真的是个灾星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巍巍地下床,觉得自己应该去向皇后娘娘请罪,请皇后娘娘救救她…… 走到窗边,她坐下来,刚想对镜梳妆,眼角就看到外面的小山坡上站着一个人影,一脸的白色,似乎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鬼啊――”她吓得跌下椅子,发出好大声响。 几个宫女惊慌地跑进来:“娘娘,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伊帕儿指着窗外,惊恐地道:“鬼、那里有鬼……” 宫女往山坡上瞅了几眼,道:“娘娘,您别怕,那是华妃娘娘,前几天的秋猎,她出了一点意外,脸上受了伤,得用绷带包着,可能要再过几天才能解下来……” 伊帕儿吃惊不已:“怎、怎么会这样……”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瞬间沉默。 伊帕儿心里又升起不妙的预感:“怎、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跟我有关……” 一个宫女赶紧道:“那只是意外,娘娘您不是故意的,华妃娘娘也只是运气不好罢了,您别在意……” 伊帕儿神情又恍惚起来,她、她怎么做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上好好梳妆,抬腿就走:“我要去找皇后娘娘……” 一路上,所有看到她的人,无不退避三舍,畏惧跟日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她真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 快走到栖凤馆时,她看到荷花池中央的亭子下坐着三个人,定睛细瞧,那不正是皇上、皇后和太子吗? 太子的死亡“攻心计”9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三个人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样子,她突然去找皇后,是不是不太妥当? 在她犹豫之时,一个尖刻的声音传进她耳朵:“你这个贱人,你害了太子,害了华妃姐姐,整死了那么多奴才不算,还想害皇上和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对你这么好,你却这样对待皇后娘娘……” 伊帕儿转头,一眼就看到丽妃那张美丽却怨毒的脸庞,吓得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有害、害人……” “没有?”丽妃冷笑,“你以为你记不得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就可以推脱责任吗?哼,别人不敢告诉你实话,我却不怕!明告诉你吧,你跟太子大婚那天,你自己乱跑,不小心掉到了水池里,本来已经断气了,当夜却突然活了过来,把太子的手臂给弄断了,然后还天天晚上梦游,到处伤人……” 伊帕儿脸色白得可怕:“你、你乱说……” 可是,她隐隐也记得,大婚那天她好像真的落过水,那种被淹没的、冰冷的、无助的、恐惧的感觉,似乎已经烙印在她的心口上,有时她还会被那种感觉给吓醒…… “我乱说?”丽妃靠近她,身上的香味薰得她发晕,“这件事情,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不是皇后娘娘罩着你,宫里早就作法将你这妖孽给除掉了!难道你都没有嗅到你身上腐烂和邪恶的味道吗?你这个不祥之人,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想想被你害死的那些奴才和太子、华妃姐姐,你还不快去死……” 伊帕儿恍惚起来,目光越发涣散,喃喃:“死……我是个该死的人……“ “没错!你本来就已经死了,靠着夺取别人的性命,才能活下去!只要你活着,就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和死去!只有你死了,一切才会平息,太子才会没事,皇后娘娘和皇上也才能平安,国家才能安稳……”丽妃的话,就像魔咒,一字一字地渗进伊帕儿的身体里。 伊帕儿满脑子里响的全是“只有你死了,一切才会平息,太子才会没事……” 叮咣,丽妃将一把锋利的刀子丢在她脚边,在她耳边刻下最后的魔咒:“在皇后娘娘面前自尽请罪――” “在皇后娘娘面前自尽请罪――”伊帕儿恍惚着,弯腰捡起脚边的刀子,慢慢朝水池中央的亭子走去。 现在的她,头脑昏沉,神智不清,目光迷离,就像中了邪一样,一看就不对劲。 曲桥上的侍卫看到她的模样,拦在她面前:“任何人不得拿武器靠近皇上和皇后,请娘娘放下刀子……” 伊帕儿仿若未闻,只是痴痴呆呆地继续朝前走。 侍卫握刀的手一紧,就想拔刀,这时,太子突然发话:“你们几个暂且退下,太子妃定有她的理由,你们莫要惊吓到了她!” 侍卫放行,伊帕儿摇摇欲坠地走到皇后几人的面前,跪下来:“皇后娘娘,我犯了大罪,非死不能饶恕……” 中了圈套,曝光!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这丫头,很不正常啊!皇后不动声色,亲切地道:“帕儿,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啊!来,把刀子扔掉,过来坐下,跟母后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在皇后娘娘面前自尽请罪、在皇后娘娘面前自尽请罪――这个声音,不断地伊帕儿脑海里回响,皇后对她越是亲切,她越是承受不住,握刀的手,更紧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皇、皇上,我有罪,我患了怪病,害了很多人,非死不能痊愈……” 紫琉瑛赶紧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来,一脸凝重地道:“帕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病情又复发了?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他不着痕迹地背对父王和母后,看似温柔体贴,但说完好听的话,却脸色一沉,目露凶光,在她耳边低声道:“还不快拿刀自栽――” 那一瞬间的他,变成了可怕的魔鬼,几乎要将她吞噬!神智不清的伊帕儿被吓坏了,下意识地抬起刀,将刀尖对准腹部! “你、你干什么?”紫琉瑛震惊地后退几步,跌倒在地上,抚着仍然打着石膏的右臂,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快把刀放下!别、别乱来啊……” 所有人都盯着伊帕儿,连侍卫都跑过来,紧张地盯着她。 被这么多人,包括皇上和皇后盯着,伊帕儿慌乱和恐惧得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手中的刀就像自发一样,朝腹部刺下去! 太监和宫女的尖叫,侍卫们的呼喝,蔓延全身的刺痛,还有白衣上刺目的血,都让伊帕儿感到恐慌和想逃避,只有死了才能逃避这一切……只要死了,就什么恐惧和痛苦都没有了…… 这么想着,她下手又重了一些…… 好痛!头好痛!手好痛!腹部好痛!身体好痛!痛得她全身无法动弹,只有鲜血在汩汩而出! 身体就像要裂开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终于,她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但皇上和皇后纹丝不动,只是静观其变,未曾受到这场流血事故的影响。 紫琉瑛大声道:“好好保护父王和母后!别乱动太子妃,赶紧叫御医过来……“ 伊帕儿脸色惨白,大汗淋漓,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但是,她的昏迷只持续了短短几秒,而后睁开眼睛! 她原本迷离、呆滞的目光,竟然变得异常雪亮、有神,还锋利得似乎能穿透一切! “啊――“围着她的太监和宫女们被她的眼神吓到了,惊叫着退开来, 伊帕儿――刺弧捂着腹部的伤口,站起来,扯下外衣,撕成长条,然后拔出刀子,紧紧地用布条缠住腰部,一圈又一圈,以此止血。 她的动作熟练,利落,冷静,不曾皱眉,不曾呻吟,没有半分虚弱和慌乱,众人都看傻眼了,这、这是太子妃吗? 刺弧终于把伤口包扎好后,抬起头,锐利的目光,落在紫琉瑛脸上,然后是皇后、皇上。 “魔鬼”现身,对峙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跟皇后、皇上的目光相触时,空中,似乎有什么啪啪作响――那是强强相遇,电光火石的相击! 但刺弧没有在这里绞下去,而是淡淡地道:“我受了伤,就先告退了!” 这个软弱的伊帕儿,轻易就被太子一伙诱导自杀了,要不是右手受伤,下手无力,否则刀子那么锋利,用力刺下去,这条命就没了! 而若非她及时醒来,及时止血,这伤口的血这么流下去,她们也会很快没命的――这是圈套,御医绝对不会及时赶到! “站住――”她刚转身,紫琉瑛就发话了。 刺弧没理他,只管大步走。 “给我把她拦住!”紫琉瑛大喝。 数十名侍卫冲过来,将她包围,刺弧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就凭他们想拦住她?她没有停步。 紫琉瑛又大喝:“我是太子,父王和母后也在场,你竟敢不听?” 刺弧就像没有听见,紫琉瑛沉下脸来:“给我将她拿下!” 刺弧猛然停下脚步,不是因为她被紫琉瑛的话吓到了,而是因为,水池四周突然冒出数十名手持弓箭的侍卫,每一个人都举起手中的弓箭,以标准的射箭姿势,将箭头对准她。 她的目光,快速地从这些人的身上划过。 十几秒后,她转过身来,看向太子和皇上、皇后,走回来。 她可以干掉眼前的带刀侍卫,但她绝对没办法躲过那些弓箭――再坚固的**和再强大的身手,也无法对抗远距离兵器,比如很多的弓箭,比如很多的子弹。 她对自己很有自信,但从不自大――自大会成为强者最致命的弱点。 看到她走回来,紫琉瑛冷笑:“坐下!” 刺弧在唯一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下,平静,冷静。 紫琉瑛看向父王和母后:“母后,你看现在这个太子妃,可还是你所知道的那个太子妃?” 皇后盯着刺弧,淡淡地道:“帕儿,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你不是生了重病,不是身体很虚弱,不是见血就晕倒吗?你现在这样,可一点都不像病人哪。” 伊帕儿刚才在一瞬间的变化,她看在眼里,有几分心惊,但并不足以让她失去冷静,她只是想,这就是宫里所谓的“中邪”“魔鬼附身”?她倒是好奇,“变身”后的伊帕儿怎样,又能怎么着。 刺弧的声音也很像伊帕儿,但多了力度和硬气:“我变成现在这样,纯粹是被逼出来的,人嘛,为了活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皇后微微一笑:“你这话,说得可真好。我问你,太子的伤,华妃的伤,还有宫里发生的怪事奇事,可都是现在的你弄出来的?” 刺弧淡淡地:“有些是,有些不是,皇后有兴趣的话,不妨自己去调查。” “放肆!”紫琉瑛拍桌子,怒斥,“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样对母后说话?再不闭嘴,我要你好看!” 入狱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放肆!”紫琉瑛拍桌子,怒斥,“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样对母后说话?再不闭嘴,我要你好看!” 皇后淡淡地瞟他:“她是你的妻,你怎么这样说话?发生了这样的事,咱们得问清楚,你不让人家说话,人家怎么解释?” “母后――”紫琉瑛急道,“解释什么呢?你看看她现在这样,根本就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怪物,又危险,又不祥,怎么能听信她的话?怎么能留她在这世上?” 皇后淡淡地道:“在本宫看来,她还是伊帕儿,还是太子妃,就算要审判她,也得确定她的罪后,才能审判。” “这还用确定么?”紫琉瑛恨恨地指着自己的右臂,“看看我现在这样,看看华妃和丽妃,还有其他人,全是她搞出来的,万万留不得!母后,干脆将她就地格杀,一了百了罢!” 皇后看向紫律棠:“皇上,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紫律棠淡淡地道:“后宫的事,由你定夺即可,只是,为了避人口舌,还是要查明事实,秉公执法才好。” 皇后点点头:“皇上说的是,我看今天出了这么多事儿,太子妃又受了伤,我也累了,现在不是审问的时候,这件事还是先查清楚,改天再做定夺。” 紫琉瑛气得跳脚:“母后,你都亲眼看到她中邪,怎么还放过她?宫里那些传闻,可都全是真的,这次放走她,下次就不知是谁遭殃了,万一是您或父王呢?母后,还是将她就地正法罢……” 皇后抚了抚额:“这样吧,先把太子妃关入监牢,派人严加看管,这样就没事了。” 紫琉瑛:“母后――” 皇后不理他,看向刺弧:“帕儿,本宫这么安排,你可接受?” 刺弧点点头:“接受。” 然后,她什么也没说,大步跟太监离开,坐牢去了。 紫琉瑛的左手,几乎将杯子给捏碎了:没想到母后亲眼见到她“变身”后竟然还这般宽宏大量!不过,她进了牢狱之后,就真的没有任何人能保护她,他谅她飞不出那铜墙铁壁,他下手更没有顾忌了! 刺弧被押走的时候,一路人,无数的路人围观张望,窃窃私语。 丽妃坐在花椅上,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刚才,她在自己身上抹了浓厚的mi药,凡是吸入气味者,将神智不清,受人盅惑,任人摆布。 华妃隐入树丛里,脸上仅露出的一双眼,恨恨地盯着她:这个女人将自己的脸害成这样,她绝对、绝对饶不了这个女人!牢里不知有多少她的人手,这个女人进了牢狱,就休想再活着出来! 刺弧将围观者的反应皆看在眼里,面不改色,她知道她进了牢里以后,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但是,她又不是不曾坐过牢――与其说那是牢狱,不如说是地狱,但是,她现在不是仍然活得好好的么? 这天底下,没有任何牢笼能关得住她! 玩转天牢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为了防止她逃脱,那些带弓侍卫一直举着箭,跟在她四周,似乎在等着她“违抗皇命”而借机将她射杀,所以,刺弧没有玩任何花招,一路来到天牢。 进入天牢之前,两个老女人粗鲁地过来给她搜身,当面监督她换衣服,她只是冷冷地盯了她们两眼,她们就哆嗦起来,不敢再对她大声吆喝,态度客气了许多。 换完衣服后,她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素衣,进了地牢。 她身上所有能成为工具和武器的东西,发簪、发带、手镯、项链、衣带、银筷等,全都被没收了,双手双脚还被铐上了手指粗的铁铐,几乎跟重刑犯的待遇没两样了。 不过,这牢房倒是挺干燥和洁净,石桌石床石壁,有枕头有被子,有火把照明,还有便盆,比普通犯人的住处不知好了多少倍,只是四面墙壁太坚固太厚实,没有天窗没有空隙,连老鼠都钻不出去,似乎并没有越狱的可能性。 她坐在床上,静静地打坐,脸色很平静,心里也很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墙壁上的洞口被拉开了,一张脸出现在洞口后面:“吃饭了,吃完把盘子放在这里。” 然后,洞口合上。 刺弧眼开眼睛,停止运气,走到洞口前,从洞口里侧的平台上拿下托盘。 一菜一饭一汤,算不上喷香美味,却也没有**陈臭,可以下咽的食物,但她盯着这食物,没有动。 他们一定在饭菜里放了药,她吃了只是自投罗网,但不吃,饿上几天的话,她也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抬眼,墙壁上有两个小小的孔洞,两只瞳孔正贴在孔洞的另一侧,盯着她的举动。 面对她冷酷的目光,那两只眼睛消失了,然后,又出现,虽然害怕却没有退缩地监视她。 她淡淡一笑,举着汤水站起来,泼灭墙壁上的火把,石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黑暗之中,她打破那只瓷碗,挑了一块较长的、尖端较锐的碎片,用坚硬的地面磨碎片的尖端,直到那一端被磨得细细长长,然后,她用这细细长长的碎片尖端,插进铁手铐的锁孔,撬锁。 想用业余工具撬开皇宫里地牢的手铐,应该并非难事,但是,她以前坐牢的时候,有一个狱友,是个赫赫有名的偷天大盗,据说没有其开不了的锁,她正好跟她学了好几招,并用监狱的锁做实验――次次成功,除了电脑锁。 只用了十几秒钟,手铐就打开了,然后,她再去开脚上的锁,很快也打开了。 嘶嘶嘶――黑暗中,极其细微的、诡异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 声音太细了,普通人根本听不到,她闭上眼睛,侧耳聆听一会,脸色沉下来:蛇!好多条!很可能还是毒蛇! 蛇在空无一物的地面上爬行,几乎是没有声音的,要不是她直觉和听力过人,一定听不出来! 蛇的视力很差,看不到她,但是,她的温度和气味,一定会让它们感觉得到――特别是它们很饥饿的时候! 过来了!它们靠过来了!向她扑上来! 玩转天牢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啊――”黑暗中,响起她低低的、痛苦的呻吟,然后,一切没了声息。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接下来的一夜,牢记里没有半点声息。 外面,天亮了,牢房墙壁上的洞口,又打开了,一张脸出现在后面,往牢房里张望。 四面全是墙壁的牢房里,只有一束照明的火把,火把灭了,既然是白天,也是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于是,他拿来一束火把,从送饭的窗口丢进去。 火把在地面上燃烧,他看到太子妃躺在地上,背对着他,蜷成一团,一动不动,身上血迹斑斑,几只饭碗被摔破,饭菜撒了一地,那几条毒蛇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太子妃死了吗?怎么想都是死了吧?那十几条毒蛇可是饿疯了的剧毒毒蛇,被咬上一口就没得救了,他就不信太子妃和那么多毒蛇被关在封闭的空间里,还有存活的可能! 但是,所有人都说太子妃被魔鬼附身了,连太子和华妃都被她害得那么惨,他不会因此而小看了太子妃! 所以,他哼了哼,把新的饭菜推进去,然后把洞口掩上。 所有饭菜都下了药,太子妃就算没被毒蛇咬死,也会被饭菜害死,要不然就是不吃不喝被饿死! 每一天,早中晚三次,差役都会按时送饭进来,顺便察看石室里的情况,往石室里投放毒气,总之,就是想尽了办法,非要弄死太子妃不可! 他们每次往石室里看,里面的场景都没有任何变化,太子妃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饭菜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就像她已经死掉一样。 就这样,整整过了三天。 三天后,石门终于打开了,火光照亮了石室。 外面,十几名侍卫手中举着弓箭,一眨不眨,对着刺弧,几名差役走进来,在刺弧身边蹲下,一手举着刀,一手去探查她死了没有。 太子妃的“恶名”,他们已经听了太多,丝毫不敢大意,一旦她稍微有点动静,必须立刻就地格杀! 刺弧的身体被翻过来,脸色惨白,身体冰凉,没有了气息。 他们又去摸她的脉搏,脉搏没有跳动,这下,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互相使了个眼色,拿了被单将她盖上,然后开始收拾石室。 他们要彻底掩盖太子妃死亡的真相,将饭菜、毒蛇收拾彻底,呆会儿还要检查太子妃的身体,掩盖太子妃死亡的真相――现在看来,她极可能是被毒死的,要不然也是饿死的! 他们放心得太早了! 一个人揭开便盆,也揭开了他们的死亡序幕! “啊――蛇、好多蛇……”他发出凄厉的惨叫,捂着手迅速后退,没几步就倒在地上,身体迅速变紫。 但是已经晚了!这些饿了太多天的毒蛇,一旦得到自由,就疯了似地攻击活物! 玩转天牢3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所有人的脸色全变了,但这时候,想跑也来不及了,他们根本不可能跑得过它们,只能一边躲闪着,一边拿着武器砍杀,然而,他们庞大的身体和武器,在这些又细又长的毒蛇面前,实在讨不了什么便宜。 惨叫哀嚎,刀光剑影,血光四溅,仅仅十几秒时间,大部分都被毒蛇咬到了,而大部分毒蛇也被斩杀! 这时,刺弧却掀开身上的被单,跳起来,捡起一把刀,快如闪电,手起刀落,只用了几秒时间,就将幸存的侍卫和毒蛇,彻底除掉――假死,是一门高超的技术,普通人难以想象,但她却精于此道,他们全被骗过了。 然后,她一身血迹,冷冷看着一地的蛇尸和侍卫,眼里没有任何温度。 这间地牢建得太深,石劈太厚,锁得太紧,声音根本传不出去,这些人,死了也没有人知道! 据她猜测,这种牢房应该经常弄死人,所以,可以埋尸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她要让这一切就像不曾发生过! 她一一检查他们的尸首,确定他们彻底断气,并搜出一大串钥匙,走上通道,把通往外门的铁门打开。 外面,是办事大厅,很多侍卫和差役,怎么突破他们的防线?毕竟,她不可能将这么多人全杀了。 扫了几眼后,她微微皱眉,关上铁门,回到牢房里,剥下一名侍卫的衣裳和令牌,换上,稍微整理仪容后,旁若无人地走出通道,穿过大厅。 这样的她看起来,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没有人注意她。 她很快来到外面,打量四周,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将皇宫逛了个遍,将地形道路全记在了心里,这里是皇宫后方深处,与冷宫、停尸间处在同一片区域,基本上就是皇宫的死角。 她在附近慢慢地逛,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讨厌所有封闭的、没有自由的地方!在那间密封的石室里呆了三天,她很有杀人的冲动! 但是,她并没有在外面停留太久,而是悄然潜回御花园,找到想要的东西后,再潜回去。 刚才的一个多时辰,她去璇星宫取了自己的全套武器,又去丽妃的住处偷了些药物,准备回去后迷晕监狱大厅里所有的“工作人员”,然后再将那些尸体全部运走,丢进停尸间,将一切掩饰得毫无痕迹,然而―― 然而她回到大厅时,大厅里竟然一片死寂,所有的人,全都昏迷过去了! 侍卫,差役,勤杂……所有的人,都像睡着了,或趴着或倒着,没有一个人是醒着的! 怎么回事?她暗暗吃惊,跑回关押自己的地牢,同样吃惊地发现,那些尸首全都不见了――连一片破布都没有留下,只有新新旧旧、隐约可见的血迹,显然,现场被清理过了! 她的脸沉下来! 她的脑袋一向很清醒,她的意志一向很强大,她不会怀疑先前看错了,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更不会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她相信,在她离开的时间里,一定有人清理了“案发”现场,而且清理得很彻底! 玩转天牢4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普通人做不了这样的事情!一个人也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对方一定知道她“逃狱”了,却又没有告发她和追捕她的迹象,反倒有些像在帮她。 帮她?这更令人疑惑了!她来来回回地检视石牢、通道和大厅,还有其它通道和牢房,想发现蛛丝马迹,但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她只能肯定,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一定是宫里的人! 太子?皇后?华妃?皇上?其他人联手?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暂时压下疑惑,回到地牢,换回囚服,将原先的手铐和脚铐戴上,再将通道所有的火把弄熄,坐到床上,打坐。 黑暗中,外面传来很轻、很轻,宛如风一般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石门却从外面合上了,显然,来人是来“配合”她关门的。 于是,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她仍然被关在石牢里,就像从未踏出牢房一步,只是,一批人突然人间蒸发,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很久很久以后,墙壁上的小洞又被打开了,差役的声音响起来:“吃饭啦――” 这个差役的声音很客气,很恭敬,还战战兢兢的,一放下饭菜就跑,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他是不是听说了前任突然消失不见的传闻? 刺弧端过饭菜,拿出她带进来的小乌龟,挟起饭菜喂它,试毒。 每一碗都尝过几次以后,小乌龟的精神变得萎靡起来,很快就晕了过去――这饭菜,果然还是下了药。 她淡淡地把饭菜放回去,继续打坐。 她出去的时候,已经在外面填饱了肚子,还带进了足够她吃三天的食物,她至少可以保证她不会饿死在这牢笼里,而且,既然有人“配合”她刚才的行动,她更可以相信,如果她真遇到了力所不及的性命之忧,对方一定还会出手相助――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不会感激对方,只会更怀疑对方! 同时,极央宫,紫琉瑛左手抚着胸口,几乎背不过气来:“怎、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你们都认真查过了吗?” 心腹一脸凝重:“殿下,微臣派出的大批人手还在调查当中,虽然调查尚未结束,但却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怎么会这样?”紫琉瑛喃喃不语,“这里是皇宫大内,天牢又是禁地,守卫重重,连嫔妃都不能靠近,怎么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难怪真是魔鬼干的……” 他刚刚收到了伊帕儿安然无恙的消息,震惊得无法相信! 他费了这么多心机,想将伊帕儿在狱中除掉,但为什么去杀她的人,突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直、简直就像是魔鬼所为,瞬间将那么多人化为乌有! “微臣平生不知杀过多少人,也不知见过多少可怕的场面,但这样的事,却是第一次遇到,怎么想也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微臣绝不相信乱神怪力的事情,依臣看,恐怕是太子妃与他人勾结,他人暗中帮了太子妃……” 玩转天牢5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一语提醒梦中人!紫琉瑛冷静下来:“这几日来,可曾有人接近太子妃?” “这几日来,微臣依您的命令,严加看守,除了臣的人,绝对不曾有人接近或见过太子妃!” “那就怪了……”紫琉瑛喃喃,“能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到这份上,连我也想不出来了……” “太子殿下,宫里能人极多,说不定真有什么人能瞒天过海,玩出这样的诡计来!殿下无需太过担忧,太子妃现在还在牢里,咱们还有机会和办法!” 紫琉瑛点头:“看来,咱们有必要引蛇出洞,将胆敢与本太子作对的人,统统揪出来!” 如果伊帕儿有性命之忧,她的同伙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他就将计就计,顺藤摸瓜,将她及同党一网打尽! 外面,夜色如墨,这秋意,更浓了。 在皇帝居住的玄央宫,房里灯已熄,紫律棠却像平常一样,在黑暗中打坐,听夜鹰报告所见所闻。 “尸体都处理好了?” “是,皇上请放心,所有尸体已经被埋进深坑,绝对不会有人发觉。” “太子呢,他这边可有动静?” “侍卫处马总管已经前往极央宫与太子密谋,小的虽然无法靠近,但他们应该在商议如何此事无误。刚才,马总管离开极央宫,继续在天牢四周搜索。” 紫律棠点点头:“你继续监视天牢,切勿让他们查到任何线索。” 夜鹰领命离开,暗暗道,这太子妃可真行,竟然能得到皇上的赏识,让皇上在暗中帮她一把。 皇后虽然全面掌控了朝廷与皇宫,连侍卫处都只听她而不听皇上,但是,皇上的人马,仍然遍布各处,这几日来,他一定盯着天牢,对太子妃的举动了若指掌。 太子妃这一夜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他越来越发现,这个女人的本事,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他发现她逃出天牢后,立刻将消息禀告皇上,皇上认定她不会逃跑并将重返牢里,命令他清除她“越狱”的痕迹,他本来有些怀疑皇上的判定,但没想到,那个女人真的回去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回去坐牢?为什么不直接逃离皇宫算了?难道她还有什么计划和阴谋? 刺弧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阴谋和计划,她只是不想害了伊帕儿。 以她的身手,离开皇宫、恢复自由只是小事一桩,但是,伊帕儿呢? 伊帕儿身体不好,宫外有家,她若是这样离开,伊帕儿将成为逃犯,亡命天涯,无暇调理身体,还会连累全家,而逃命途中,她不可能让伊帕儿现身,长期以往,伊帕儿的人格说不定会彻底消失――她不想这样! 反复思量,她还是决定留在宫里,等到伊帕儿的身体康复并确保安全后,再想办法分离两人的身体和人格,然后寻找回去的办法――她绝对不会放过派杀手狙击她,差点害她死亡的前经纪人! 说起来,伊帕儿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若非其身体接收了她,她现在应该是死人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她得先报了伊帕儿的恩! 绝色国师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午后,一个绝色优雅的男人宛如从天而降,出现在皇宫里,引发一阵阵骚动。 “奴婢给国师请安――” “凤国师,终于见到您了!您怎么这么久不来宫里了,咱们姐妹都很想念您呢……” “国师,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给个信儿,咱们好去通知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为您接风洗尘……” 他一出现,立刻引来无数宫女、太监和嫔妃们的围拥,不论是主子还是奴才,每一个人看到他都面露欣喜之色,虽然他身份高贵,但没有一个人对他流露出半分畏惧。 他头戴玉冠,面容俊雅,长身玉立,紫衣飘飘,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唇边的微笑更是令人如沐春风,即使是路边跑过的猫咪,也停下来,冲他喵喵地叫。 他微笑着对每一个人迎上来的人点头:“多谢各位记挂,我这次进宫,只是私访,看看亲家,不好麻烦各位……” 众位嫔妃围着他,笑道:“国师是皇后的堂兄,也是太子的亲舅舅,便也是我们的亲家,我们招待您是情理之中,怎么会麻烦呢?” “是啊是啊,看到国师,咱们都很高兴呢,要不咱们今晚就办一场宴会,好好招待国师如何?” 一大票人,不论主仆,都纷纷赞成,他微微一笑:“多谢各位娘娘好意,但我才刚入宫,要先去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过后再看望各位,如何?” 各个嫔妃笑道:“那是应该的,咱们姐妹就陪您一程吧!” 他拱拱手:“那就有劳各位娘娘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朝栖凤馆行去,路上,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会客气地上来行礼:“凤国师来了――” 他不分贵贱高下,对每一个人都点头回礼,令众人心醉神迷不已:他是天下第一大国――凤国的国师凤点星,身份高贵,名满天下,兼具惊世奇才和仙人之姿,待人却如此亲切和蔼,这天底下,可还有比他更完美的人儿么? 凤栖馆出现在眼前,众嫔妃依依不舍:“国师,您很久没见皇后娘娘了吧,咱们也就不打扰您和皇后娘娘叙旧,不过叙完旧后,一定要陪咱们姐妹说说话儿,千万别如以前那般,走了也不跟咱们打声招呼……” 凤点星笑笑:“我近期清闲,预计会在这里停留一阵子,一定会有空去拜访各位娘娘,请各位娘娘先回去歇息,我先去问候皇后娘娘了!” 各位嫔妃听他这么说,才道:“那咱们姐妹就先回去了,国师可别忘了这番话哦。” 凤点星目送这些女人走远后,才整了整衣冠,举步朝凤栖馆走去。 但还没进门,远远地就跑过来一条人影:“舅舅――舅舅你来了么――等等我,等等我哪!” 他凝目一看,脸上现出惊喜之色:“琉瑛?” 紫琉瑛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道:“是我!舅舅你要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要不是刚才有奴才来通报,我都不知道你已经进宫了!真是的,我是你外甥,你来了别人比我还先知道……” 绝色国师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凤点星笑笑:“我现正在云游之中,听说你父王回宫,特地来拜访,这是私访,哪里好事先张扬?先不说我,倒是你这右手,出了什么事,怎么会伤成这样?” 说到伤势,紫琉瑛立刻收敛了兴奋的表情,咬牙切齿:“舅舅你来了正好,这宫里出了一个妖孽,到处为非作歹,我就是被她害成这样的!你要替我作主,将这妖孽给除了!” 凤点星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给我说明白!” 紫琉瑛恨恨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凤点星听得很是专注,听他说完后,才抬头看看天空,若有所思:“这阵子我观看天相,隐隐看到律国都城上空的星辰出现异动,我以为是你父王回宫所致,看来其中还另有缘故哪……” 紫琉瑛急道:“舅舅,你说这星辰异动,是祥还是不祥?” 凤点星微笑:“琉瑛,你莫着急,我已经大半年没见你母后,也足足八、九年没见过你父王了,才刚入宫,先待我见过你父王和母后如何?而且,这看星相的事,岂是一时半刻能看明白和定断的?你莫急,如果这宫里真的出现了妖孽,舅舅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听他这么说,紫琉瑛只好撇了撇嘴:“那好吧,就等舅舅安定下来,再解决妖孽的事情吧。” 凤点星笑笑:“进去吧,咱们一起去看看你娘去。” 凤瞳并不在凤栖馆里,守宫的太监恭敬地道:“禀国师和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现在御书房,奴才已经派人去请了,请两位主子先坐下歇歇,皇后娘娘稍后就回来了。” 凤点星和紫琉瑛坐下,喝了几口香茗道:“琉瑛,你父王已经回宫快一个月了吧?身体可还安好?” 紫琉瑛叹气:“舅舅你有所不知,我父王回宫时遭遇刺客,胸口受了剑伤,这阵子一直在养伤哪!我看哪,一切都是那个贱女人作祟,才害得我们父子出这么多事儿……” 凤点星又是一惊:“你父王受了伤?琉瑛,你冷静下来,好好告诉舅舅出了什么事儿。” 紫琉瑛又把父王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凤点星听完以后,手指轻点桌面,陷入深思:“看来我这趟是来对了,说不定这其中真有什么玄机……” “点星,这孩子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你别听他小题大作!”凤瞳的声音传进来。 凤点星望过去,含笑:“瞳儿,你回来了,看你一脸疲惫,是不是公务太过繁忙了,要不要先歇息一会?” “没事儿。”凤瞳摆摆手,在他旁边坐下,“这么久不见了,你来我很高兴,只是律棠出去巡视京城了,现在不在宫里,晚些他回来了,我再带你去见他。” 凤点星道:“听说皇上受了伤,不知现在还要不要紧?” 凤瞳笑道:“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可以外出了,只是还不能太过疲累。” 绝色国师3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凤点星点头:“这样我便放心了。” 两人有说有笑,聊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家常,紫琉瑛憋了很久,忍不住道:“母后,舅舅难得来一趟,咱们赶紧让舅舅作法,降妖除魔,安定皇宫……” 凤瞳脸色微微一沉:“什么降妖除魔?咱们律国的皇宫,哪来的什么妖魔?你莫要在你舅舅面前乱嚼舌根!再乱说我就罚你禁闭!” 紫琉瑛不服:“我哪里乱说?你看看那伊帕儿,都变成什么鬼样了,再由着她下去,还不知得死多少人……” 凤瞳的声音蓦然严厉起来:“瑛儿――你马上回极央宫,三天不准踏出半步!” “母后――”紫琉瑛想辩解,但看了看母后的表情,还是咬着牙,什么都没说,跺了跺脚,大步离开。 凤点星看着他的背影:“你这么处罚,不会太严厉了吧?” 凤瞳淡淡道:“我和他父亲从小就惯着他,他不曾吃过半点苦头,现在他长大了,也该吃点苦、受点教训了,要不然,这律国,哪里能放心交到他手上。” 凤点星笑笑:“你和皇上年轻体健,瑛儿还可以再悠闲数年,你也不必给他那么大的压力,慢慢教导就好。” 凤瞳轻叹:“未必哪――” 她抬眼,淡淡扫了四周一眼,对侍女道:“你们去御膳房一趟,安排他们弄点凤国的家乡菜,我今晚要和国师把酒言欢。” 几个侍女会意,纷纷离开屋子,把房门掩上。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凤点星终于谈到正事:“瑛儿说的,可全是真的?” 凤瞳点点头:“真的倒是真的,但未必是全部真相,这孩子到处嚷嚷什么妖什么魔的,一点也不懂事,让我头疼得紧!先不说这孩子,你这次来,只是为了看看我和律棠?” 凤点星收敛笑容:“不瞒你说,除了这个原因,我这几天夜观天相,看到此城上空星相有异,除了两颗主星忽明忽暗之外,又出现了一颗几乎可与主星媲美的新星,但这颗新星忽隐忽现,极是诡异,我心中有安,所以想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凤瞳目光闪了闪:“一年之前,我给瑛儿选妃时,也给你看过伊帕儿的命相和面相,你也说过她是瑛儿命中的贵人,但最近,她变得很是怪异,还传出死而复生的消息,我派人查过了,确有此事。你这次来,我想让你算算看她究竟是祥还是不祥,另外……” 她略为顿了顿,喝了两口茶,才道:“也请你给律棠算算,他已经年近35,不知能否长命百岁。” 凤国国师凤点星的占卜术,天下第一,百算百中,年方十六就稳坐凤国国师的位置,十几年来不知为凤国立下多少功勋,但他却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其中一条便是“一个月最多卜一次卦”,而且一年最多卜卦六次。 绝色国师4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为了请他算上一卦,不知有多少王公贵族想尽办法巴结他,但他却不为功名利禄所动,除了国事,极少为私人算卦,但她与他是堂兄妹,同年同月生,自幼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他从不拒绝她的要求。 凤点星知道她指的是律国皇帝均活不过40岁的传闻,便拿手指轻敲桌面,微笑:“你知道的,我一个月最多只能占一卦,你要我先卜太子妃的卦,还是皇上的卦?” 凤瞳垂下眼睑,轻摇团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先卜伊帕儿的卦罢。” 凤点星点头:“时值秋天,正是夜观天相最好的时候,也是占卜的最佳季节,我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你带我去见太子妃,我看看她现在的面相如何。” 凤瞳看了看外面:“她现在被关在地牢里,已经呆了三四天,我也该去看看她了,天色也快暗了,不如现在就一起过去罢。这太子妃的事情,闹得宫里人心惶惶,你需要什么尽管提,我想早点给太子妃卜卦,早点定夺,免得再生出什么波澜来。” 这几天来,她派人做了不少调查,结果令她吃惊不已:她的儿子竟然联合那些蠢女人,对伊帕儿下那样的毒手,而伊帕儿竟然不仅大难不死,还出现了那样的“变化”,简直就是“报复”一般,这种“报复”会不会牵连到她和瑛儿的利益?她难以判断,便将这事拖着。 凤点星微笑:“瞳儿,你不必这般着急,此次我来,打算在宫里住一段时间,我有足够的时间为你的儿媳和夫君慢慢卜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为你和瑛儿卜卦。” 凤瞳讶异不已:“在宫里住一段时间?王兄如此重视你,怎么会让你在宫外呆那么长时间?你和王弟……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她嘴里的王弟,指的是她同父同母的弟弟、凤国现任国君凤九天,自她嫁到律国,便不曾回凤国,也不曾与他再有任何联系,而凤点星虽然是凤九天的御用国师,两人的政见却并不那么一致,不时产生摩擦。 凤点星轻轻叹气:“你也知道凤国与央国势同水火,央国打败律国以后,便将矛头对准了凤国,三番五次挑衅凤国,九天已经决定迎战央国,无论我如何反对和劝说,他都铁了心要打!两国真打起来,必是两败俱伤,而凤国自九天掌权以后国力渐下,这场战争,一定会将凤国拖入泥沼之中,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啊……” 凤国、央国与后起之秀的律国,号称天下三大强国,律国皇帝紫律棠在外征战八年,几乎百战百胜,收服了数个小国,唯独败给了央国,他不得不与央国签订休战协议,每年拿大量钱财换取和平,而央国得到这批财富以后,野心大振,将目光转向了凤国,两国本就存有嫌隙,这下更是水火不容。 凤瞳轻摇扇子:“以你的占卜术,算不出凤国此战是输是赢么?如若是输,王弟又怎么会不听从于你?” 绝色国师5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凤点星道:“战事漫长,变数太多,就算我现在算出是赢,也不能保证将来不出变故,而且我算出的结果只是,凤国赢的机率比较大,而非稳赢。” “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凤瞳微微吃惊,“因为这样,你就跟王弟翻脸,离宫出走?” 凤点星摇头:“这只是其因,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九天疑心和妒忌心太重,战争在即,像我这样的反战派,难免会成为他的眼中钉。十几年来,国事为重,我一直在忍着他,他也在忍我,恐怕他也忍到极限了,我再不离开,也许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凤瞳皱眉:“王弟再怎么刚愎自用,也不至于容不下你罢?你该不会是……擅自离开吧?” 他们心里明了,凤九天虽然天生注定是凤国国君,但自幼便被拿来跟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女的姐姐凤瞳、以及被誉为仙人下凡的堂兄凤点星比较,论才情魄力他比不上姐姐,论容貌声望他比不上堂兄,他心里憋屈得慌,好在凤瞳早早便嫁到他国,他眼不见为净,但身边站着另一个出色的男子,终究让他忌心难平! 凤点星道:“我当面向他请辞,获得恩准后才离宫的,不过,因为此事过于敏感,并未公开。” 凤瞳道:“你做这般重大的决定,怎么也不事先与我商量?王弟又怎么会轻易让你离开?你这次来我这边,又要长住,还不知王弟会如何猜忌!” 凤点星叹气:“我都算准了,凭我的声望,九天再怎么妒忌我,也不敢把我杀了的,何况现在要打仗,他也不会想另生波澜。只是,我这次离开,是万万不能回去的了,瞳儿,你不会拒绝收留我罢?” 凤瞳给他白眼,嗔道:“咱们一起长大,我把你当成亲兄长一般,你还信不过我么?而且律棠爱才如命,知道你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你就放心吧!” 凤点星感激地道:“瞳儿,谢谢你了。” 凤瞳笑道:“我和你之间,还客气什么呢?” 她抬头看看外面:“我看天色也暗了,不如现在就去天牢看看太子妃如何?” 凤点星点头:“太子妃身体娇弱,在天牢里呆了这么多天,想来也吃了不少苦,能够早日解决这件事情,也是好的。” 当下,两人离开凤栖馆,有说有笑地朝天牢的方向行去。 现在的皇宫,天色一暗,所有人便躲在屋里,紧闭门窗,没什么要紧事绝不出门,凤点星观察着异常冷清的皇宫,想到紫琉瑛的话,心里暗暗称奇:区区一个来自民间的弱女子,到底中了什么样的邪,才会让这宫里的人紧张成这样? 事实上,他每隔一两个月便悄悄潜进这皇宫一次,对这宫里的情况,比皇后更了然于心,太子妃倍受欺凌、甚至是被众人联手除掉的事情,他也心里有数,但只不过短短一个多月,这太子妃怎么就让人如此畏惧了? 国师的预言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来看望您了……”随着差役客气的声音,石门从外面打开了。 正在石床上打坐的刺弧,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眼就触到凤点星那双异常美丽、亲和的凤眼,心脏立刻一沉:又是一个看不透的男人! 虽然温润如玉,宛如不食人间烟火般超脱,但眼神却深不见底,微笑无懈可击,就像深山里的清潭,平静无波,清澈温柔,看似无害,但若掉进去,便被溺毙,永不见天日。 为什么宫里会出现这样的男人?他是什么来历?他想干什么? 她直视他的目光,没有避开,没有波澜,想看透他。 凤点星也在玩味地直视她,唇边泛着微笑,就像对待其他人一样亲切和蔼,但无懈可击的面容之下,却是隐隐的心惊:她果然不是一年前那个柔弱,不敢正视任何人的民间女子伊帕儿! 她就像沉睡在刀鞘里的刀,锋芒尽收,不动如山,却无法掩饰那份杀气。 看到她的瞬间,他开始有点相信紫琉瑛并没有夸大其辞。 凤瞳微笑:“帕儿,母后来看望你了,你这几日受委屈了,不知身体可还好?” 刺弧身体动都不动,只是客气地点头:“我一切安好,谢皇后娘娘关心。” 对她这种态度,凤瞳也不计较,微笑:“帕儿,这位是我的堂兄、凤国的国师,也是你的国舅。你入宫时也见过他的,他这次入宫来看看望我,听说你出了一些事儿,特地过来看看。” 想看看她是不是妖魔鬼怪?刺弧淡淡地冲凤点星鞠身:“谢谢国舅。” 好沉稳的气度,丝毫不亚于他所见过的王者!凤点星微笑:“帕儿,虽然你对我感到生疏,但选你为瑛儿的正妃,也是我的主意。只是你才入宫才一年,就受了这样的苦,舅舅我实在过意不去,这次,舅舅一定会协助皇后娘娘,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公道!” 刺弧淡淡地点头:“谢谢国舅。” 凤点星走到她面前:“帕儿,如果你不介意,舅舅想要你几根头发和几滴血,为你算上一卦,如何?”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占卜师、算命师?刺弧还是一脸淡定:“国舅请――” 凤点星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微微弯腰,小心地拔下她额边的几根发丝,放进手帕里包好,塞进怀中,然后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从瓶子里拿出一根银针,亲切地道:“帕儿,可否抬起你的手?” 刺弧举起左手,凤点星很轻很轻地用银针在她的中指上戳了一下,拿小瓶子收集了几滴鲜血,然后给她受伤的中指擦上膏药,一脸歉意:“帕儿,委屈你了,舅舅我一定会尽快让你出去的。” 刺弧一脸淡然:“谢谢国舅。” 凤点星想引她多说几句,但看她这样的态度,知道她不为自己所动,也不勉强:“那我就先离开了,过几天再来看望你。” 刺弧淡淡地:“国舅慢走。” 离开天牢以后,凤瞳道:“你怎么看现在的太子妃?” 凤点星微笑:“完全看不透,看来这次,我要拼尽全力才行了。” 国师的预言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这里就是太子妃落水的地方么?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你们还能记得很清楚么?” 从璇星宫出来以后,凤点星跟着几个太监和宫女,来到前面的水池边,问。 几个太监和宫女很肯定地点头,抢着在他面前表现:“是这里没错,当时奴才就从那里经过,看得清清楚楚……” 凤点星目测了池水的深度,没有犹豫地提起袍子,抬脚踏进池子里。 太监和宫女们都吓坏了:“凤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太危险了,快些上岸……” 凤点星笑笑:“这池水的深度只到腰间,没有任何危险,你们不必担心,我看看就上来。” 走了几步,他问:“请各位好好看看,太子妃娘娘是在哪个位置沉没的。” 太子妃落水了,有那么多人看到,却没有人及时将她救上来?难怪太子妃会“成魔”了! 在这些奴才们的引导下,他找到了伊帕儿的确切地点,站稳,慢慢朝水里低下身体,为了体验当初伊帕儿的经历,他甚至摒住呼吸,将脑袋埋入水中,冰冷、黑暗、无助、恐惧……各种感觉涌上来。 “不好了,凤大人被淹了,凤大人――”一大群奴才尖叫着,争先恐后地跳进水里去拉他。 他很快就被拉出水面,咳了几声,湿漉漉地上岸来。 “凤大人,天气转凉了,您落后很容易着凉,赶紧回去歇息才好,你们几个,马上去请御医过来,千万别让凤大人生病了……” 凤点星微笑:“你们不必这般慌张,我没事儿,回去后用热水沐浴,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凤大人,这怎么行?您是皇后娘娘的贵客,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 他被一大群奴才簇拥着,往极央宫走去。 极央宫本是太子的寝宫,一般不留客,但他与太子关系极好,皇后娘娘希望他能多多教导太子,便让他住进极央宫,与太子为伴。 一路上,凡是看到他的嫔妃和奴才,无不上前问候和请安,对他比对皇上一家子还亲热。 那些年迈的太妃和奴才,看到他更是暗暗称奇,他与皇后娘娘年纪相当,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六七的模样,容貌跟十几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世人都说他是仙人下凡,此话果然不假啊。 凤点星对每一个人都颌首微笑,没有半点架子――这便是他如此深得人心之处。 就像这次调查太子妃“中邪”的事情,只要他开口,所有人都知无不言,言无不详,他一介别国来的皇亲,办起事来毫无阻碍,顺顺当当。 回到极央宫,紫琉瑛看到他全身漉湿,吓了一大跳,问明缘由后,又少不得大骂伊帕儿一顿。 凤点星摇头:“瑛儿,帕儿是你的妻,你这般说她,她委实可怜哪!而且,这次是舅舅我自己要入水,调查帕儿中邪的原因,与帕儿无关,你就别再怪帕儿了罢。” 国师的预言3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紫琉瑛一听眼睛便亮了:“舅舅,你调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出什么内情?她果然就是个扫帚星吧?” 凤点星摇头:“这只是占卜前第一阶段的准备罢了,离查出内情还早着呢,你好好养伤,好好看书,暂时别操心这事儿。明天开始,舅舅要吃斋沐浴,养神静心,三日后才能卜卦,在查明帕儿的事情之前,舅舅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帕儿,莫委屈和错怪了她。” 紫琉瑛有几分埋怨地道:“舅舅,为什么你们都向着那个女人?明明我被害得这么惨,你们都不心疼我!” 凤点星摸摸他的头:“家和万事兴,你父王母后也好,我也罢,只是希望你过得好罢了。如果帕儿真的变成了魔鬼,舅舅一定帮你,绝不会让你和你母后、父王为其所害,但如果她是无辜的,舅舅也希望你能答应,以后善待帕儿!” “舅舅――”紫琉瑛往四周看了一看,摒退奴才,压低声音,“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我没全部告诉你,你若是知道了她的诡异之处,就不会责怪我了。” 凤点星注意地道:“哦,还有什么事是舅舅不知道的?你快说来听听,舅舅知道得越多,卜卦越准。” 紫琉瑛道:“舅舅,你这么疼我,会替我保密罢?” 凤点星笑了:“瑛儿,舅舅看着你长大,你闯过那么多祸,舅舅有哪次不帮你保密的么?” “所以我才这么喜欢和信任舅舅嘛!”紫琉瑛,放低声音,刺弧入狱后发生的怪事,全部告诉了凤点星。 不过,他可不敢说自己派了这么人去杀她,只说自己派了很多高手去“试探”她,结果她安然无恙,那些高手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凤点星听得很专注,听完以后脸色凝重地点点头:“这事果然蹊跷和诡异,跟帕儿也脱不了干系,如果不将此事查清楚,这宫里,真的要乱了。” 他从紫琉瑛的话中,隐隐猜得出来,这恐怕不是什么“试探”,而是谋杀,伊帕儿连这样的谋杀都能逃过,绝对不能小觑! 同时,他也暗暗在心里叹气,琉瑛这孩子,吃了这么多苦头,怎么还没吸取教训呢?他们果然是太娇惯这孩子了么? 紫琉瑛拉着他的手:“舅舅,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跟这个女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千万别着了她的道!” 凤点星笑笑:“放心吧,舅舅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一定要向舅舅保证,在舅舅除魔成功之前,你切莫再靠近帕儿,也不得擅自采取行动,免得再度遭殃,明白了么?” 前面的行动失败,紫琉瑛也心有余悸:“我知道了,在舅舅占卜出来之前,我会乖乖的。” 凤点星摸摸他的头:“乖孩子!” 在心里,他已经燃起了兴趣:太有趣了,这件事实在太有趣了,他有种预感,那个女人背后隐藏的真相,一定很惊人、很刺激、很过瘾,一定能让他玩得很开心! 国师的预言4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吃斋三天,准备了三天之后,凤点星看看星相,点头:“可以开始了。” 于是,他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东西,沐浴,换衣,焚香,带着伊帕儿的头发、血液、中邪前后的贴身物品,以及自己的占卜用具,上了打扫得纤尘不染的观星楼,闭关占卜。 他占卜时,必须远离人群,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而且随占卜的内容定时间,短则几个时辰,长则十几天,这次,谁也不知道他多久能结束。 天色暗下来之后,他就上了观星楼,观星楼下站满了侍卫,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谁也不知道他在观星楼上做了些什么,听说,如果他的占卜被外人所见,便会失准,所以,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占卜的,只知道,他的占卜没有不准的。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出关,等着他宣布结果,但是,他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京郊行宫,紫律棠裸着上身,坐在温泉中间,打坐,闭着眼睛,淡淡地问:“凤点星开始占卜了么?” 夜鹰道:“是,他昨晚已经上了观星楼,小的无法靠近,看不到他如何操作。” 紫律棠:“皇后呢,都跟他干了什么?” 夜鹰:“凤国师入宫这几天,跟皇后在一起时谨守本份,并未做出任何暧昧举动,想来是顾忌皇上,不想被人发现他们的私情。” 紫律棠:“哦,他们就没有谈到要如何处置我么?” 夜鹰:“皇后娘娘想请凤国师占卜皇上的运势,但凤国师一个月只能占卜一人,所以本月先占卜太子妃,下个月,应该就会给皇上占卜了。” 紫律棠:“虽然本王不相信这些先卜预知的事情,但是,这凤点星占卜确实有几分本事,每每都被他说中了,本王不得不妨!你好好盯着他,切不可放过他的一言一行!还有,你派人去凤国国都走一趟,弄清楚他来律国的目的,本王不信他就只是出来云游和探亲,八成是与凤九天闹了内讧,呆不下去了!” 夜鹰:“是,小的马上去办!” 紫律棠点点头,不再说话。 凤点星一进入律国,他就收到消息了,为了避免被凤点星盯上,他以巡视为名,离开皇宫,在外面一呆就是数天,果然如他所料,皇后很关心他的“命”,迫不及待地想占卜了,好在还有一个中邪的太子妃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他再怎么不屑凤点星的预测,但不得不妨,如果凤点星看破他的心思,他的计划就要乱了。 良久,他从温泉里站起来,右手握拳,往左胸一擂,隐隐的疼,却已经没有大碍。 他左胸的伤,已经快要痊愈了――没有人会想得到他的伤好得这么快。 接下来,他要如何避开凤点星那见鬼般准确的占卜? 国师的预言5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凤点星在观星楼上整整呆了三天,三天后的早上,观星楼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凤点星有些疲惫地走出来,吩咐:“马上给我备水备斋,我要沐浴进食。” 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只喝从深山运出来的清泉,消瘦了不少,目光却仍然清明,风姿俊朗。 听到他出关的消息,无数人汇聚在极央宫,等着凤点星宣布结果。 紫琉瑛更是焦急不已,守在凤点星的房间门外,不断地叫嚷:“舅舅,占卜结果怎么样了?快点告诉我,我要灭了那个妖孽!舅舅――” “这里是太子的寝宫,你们忤在这里做什么??”皇后那沉静而威严的声音响起来,瞬间令众人闭嘴,“太子在养伤,国舅刚刚出关,需要休息,你们再在这里吵,严惩不怠!” 众人虽然好奇得不行,但在皇后面前,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迅速退下,只留下皇后和太子。 皇后在房门外道:“点星,你现在可方便说话?不方便的话,你好好歇息,我晚些再来。” 门打开了,凤点星微笑的脸,出现在门后:“我已经沐浴更衣完毕,皇后娘娘可以进来说话了。” “终于可以知道结果了――”紫琉瑛抬脚就往里面走,皇后喝道,“瑛儿,你先在外面等候,不得打扰我和你舅舅说话!其他人也都统统给本宫出去!” 紫琉瑛不服:“为什么啊?那个妖孽是我名言上的妃子,我又是受害者,我有权力听结果……” 皇后脸一沉:“瑛儿――” 紫琉瑛的一只脚收回来,讪讪地:“我知道了。” 皇后进屋,把门关上,和凤点星密谈。 紫琉瑛站了一小会儿,眼珠子一转,悄悄走向隔壁的房间。 这里是他的地盘,为了跟妃子们玩得高兴,也为了监视这些妃子,他闲来无事,就暗中将这些房间弄了手脚,整出很多可以偷窥、偷听、躲藏的秘道、秘洞、小孔,这下,他可以好好利用这些“发明”了。 房间里,凤点星给皇后泡了一杯茶,道:“这几天天气极好,晚上星相极佳,占卜相当顺利。” 皇后摇着团扇,淡淡地道:“你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看来这卦,占得不容易哪。” 凤点星摸摸消瘦的脸庞,微笑:“是很不容易,比我想象中的更难看透,我这次可算是元气大伤了!” 皇后瞄了他一眼:“那结果如何?” 凤点星漂亮的凤眼,忽然闪过邪魅的、诡异的、妖异的光芒,整个人就像变成了妖孽似的,笑得那般不可琢磨:“她并不是中邪,而是出现了双重人格!所谓的双重人格,指的是一个人精神上受到了重大的刺激或伤害之后,无法面对和接受自己、现实,于是幻想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让另一个自己去扭转、改变现实。” 他这么说没有错,但并不准确,准确的说法是,伊帕儿的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两个人的身体、精神融为一体,交替出现,非常神奇的现象,他平生闻所未闻!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来自他所不知道的、异常遥远和神秘的地方,他对此充满了好奇,对“另一个她”很有兴趣! ――但是,他不打算告诉皇后娘娘这一点。 国师的预言6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皇后并没有太过吃惊,只是抬眼,盯着他:“幻想出来的另一个自己,能有这么强么?” 凤点星道:“这么奇妙的事情,我也很少遇到,很难说出个所以然!但皇后娘娘您应该也知道了,伊帕儿入宫后一直被轻视、被欺凌,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忍到极限后幻便想出冷酷、强悍、相反的人格来保护自己,虽然听起来不可能,但是,不也在情理之中么?” 皇后微微阖眼:“那个柔弱的伊帕儿,竟然能瞬间变成那样,实在出乎本宫意料……” 凤点星道:“皇后娘娘,伊帕儿应该是在无意识中制造出另一个人格,而这个人格又比她自己强大得多,所以,她应该不知道这个人格的存在,恐怕还被这个强大的人格所控制。如果这个人格有意,说不定还能反噬她!” 皇后目光闪了闪:“那依你看,这个新的伊帕儿可会彻底吃掉原来的伊帕儿?” 凤点星摇头:“新人格虽然强悍冷酷,但我并未感受到她对伊帕儿的恶意,她应该只是想保护伊帕儿。” 皇后淡淡地道:“看来这伊帕儿制造出另一个自己,倒是聪明之举,回报甚丰哪。” 凤点星抿唇一笑:“并非每个人都能制造出新的人格!一般只有那些长期压抑、孤独、痛苦、缺乏安全感的人,才有可能会制造出新人格,但这种情况极为罕见。为什么单单这伊帕儿能制造出这么强大的人格,我也无法全部看透,但是,这伊帕儿能被选为太子妃,不就是因为她的命格奇特么?” 皇后又开始摇折扇:“这个新的人格,可会消失?” 凤点星摇头:“我不知。只是从理上说,如果伊帕儿不再感到强烈的害怕、痛苦、孤单等情绪,新人格是有可能消失的,但也不排除新人格占了主导,一切由新人格说了算这种可能。” “这还真是麻烦哪……”皇后喃喃,似乎陷入沉思。 凤点星一边悠然地啜茶,一边微笑:那么,身为皇后,你要怎么处置呢?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后,皇后才又抬眼,问:“我只想确定一件事,伊帕儿的新人格,给我、给瑛儿、给皇室和律国,带来的是祸是福?” 凤点星微笑:“我不能确定,只能说皆有可能!善用之,有福;不善用之,有祸。” 皇后垂下眼睑,好一阵子不说话。 凤点星慢慢喝茶,没有说话,这是一个难题,够她头疼的。 终于,皇后站起来,客气地道:“这次辛苦你了,点星,你好好休息吧,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会谨慎处理此事。下次为皇上占卜,还得有劳你。” 然后,她就走出去,凤点星没有送她出去,只是悠然地喝茶。 她会怎么处置伊帕儿?连他也感到很好奇。 至于角落里柜子边、小孔后面的那只“小老鼠”,应该把他们的对话都听进去了,“它”又会怎么做? 他早就发现了紫琉瑛在偷听,皇后,应该也发现了吧? 太子的觉悟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紫琉瑛也悄悄离开隔壁的孔眼,回到自己的房间,沉思。 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想到那个柔弱的女人,会有那么大的潜力,能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看来,他真是小看她了,舅舅和母后会选中她当太子妃,他当时完全不能理解和接受,但现在想来,舅舅和母后果然是没错的,他要怎么对付这个女人? 他想来想去,拿捏不准,决定先等母后做出决断再定夺。 但当天晚上,皇后忽然来找他了,他很惊讶:“母后,你怎么来了?” 皇后坐下来,拉起他的手:“母后要跟你说说国舅的卜卦结果。” 她跟凤点星密谈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在偷听,但她什么也没说,这次来找他,她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凤点星的卜卦结果告诉儿子,然后道:“伊帕儿是你的妻子,母后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紫琉瑛虽然贪玩,却也知道母亲的性子,当下便道:“母后,你一向是最为孩儿着想的,这件事,孩儿也很为难,想按您的意思办。” 他想了一天,也开始想明白了,他几乎使尽了全力,却赔了夫人折了兵,而这个女人说不定还有后援,如果真是这样,光靠他是斗不过她的,依靠母后,也许才是上策。 皇后微微一笑:“如果你真不喜欢伊帕儿,伊帕儿看来在宫里也过得不太开心,母后让她回归民间,也不是不可,但是你要知道,母后很难再找到一个可以化解律国皇帝短命的女子去配你……” 紫琉瑛又头疼了:“母后――” 皇后拍拍他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下个月,你舅舅要为你父王卜卦,咱们不妨看看你舅舅的卜卦结果,也不妨等到五年以后,看看你父王的状况如何,你再决定要不要休掉伊帕儿。在那之前,母后希望你能善待伊帕儿,莫要再让她失心成魔,可好?” 紫琉瑛:“……” 皇后又道:“你舅舅也说了,现在的伊帕儿,有可能是祸,也有可能是福,你为何不能好好利用,将其化灾为福?凡是有为的帝王,都有收服人心,让有才之人为自己所用的本事,你何不好好利用这样的能力?” 紫琉瑛陷入沉思,不吭声。 他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实在无法对伊帕儿动心动情,想到要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厮守一生,他就受不了。 皇后一向知道他的想法,又道:“但凡帝王,看似可以为所欲为,又有哪个能样样顺心?瑛儿,你要知道,权势、天下才是帝王所求,太热衷风花雪月,必将成为障碍啊!你父王在你这个年纪,只有我一个女人,他的心思都放在国事之上,方才成就今日此番大业哪,难道你就不想成为你父王那样的帝王么?” 紫琉瑛猛然一惊,额头上几乎要冒出汗来,这番话,可是说到他的痛处了! 太子的觉悟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皇后又微微一笑:“当初你父王娶我,难道是因为有多喜欢我么?而我之所以嫁给你父王,难道又是因为我有多喜欢他么?” 她摇摇头:“非也!成亲之前,我18岁,你父王15岁,相隔万里,虽然听闻过对方,却未曾见面,又各有众多求亲者,远远谈不上郎情妾意,可是,他却非我不娶,而我决定嫁他,你以为是何原因?无非就是他看中我可以为律国带来巨大的利益,又可以辅佐他称帝,而我呢,身为女子,却能与他共同治国,不至于才能被埋没,与他可谓是不谋而合,最终成就这桩亲事!” 紫琉瑛听得惊讶不已,这还是母后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事,他以为母后和父王是非常恩爱的,难道实情并非如此?他感觉受到了打击…… 皇后道:“就是因为我们以霸业为重,才能成就今日的律国,你也才能成为将来统治大国的太子!如果当初我们如你一般,沉湎儿女情长,说不定便没有你的降生了!当然,我与父王相处之后,慢慢有了深厚的感情,这日子,过得极是幸福……” 紫琉瑛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皇后道:“以前的帕儿,只是天生有一个好的生辰八字罢了,但现在的帕儿,却有能力辅佐你,你要去哪里找一个既能化解帝王的诅咒、又能辅佐帝王的女子呢?瑛儿,美女易寻,才女难求哪!” 紫琉瑛听得一愣一愣,但终于醒悟过来,冷汗涔涔:“母后,你说得、说得极是有理……” 皇后微笑,拍拍他的手:“那么,你知道怎么做了么?” 紫琉瑛点头:“以后我一定会善待帕儿,让她倾心于我,对我死心塌地,像母后辅佐父王一样辅佐我!” 皇后点点头:“你能这么想,母后便安心了!我听说你还没有和帕儿洞房?” 紫琉瑛点头。 皇后道:“帕儿已经入宫一年了,又与你成过亲,你却迟迟不与她洞房,这宫里得有多少议论?别人又怎么会瞧得起帕儿?我看啊,待你的手伤好了,你便与帕儿洞房罢,千万莫要再拖了!” 紫琉瑛点头:“孩儿明白了,御医说孩儿这手臂好得快,再过大半个月,就能摘掉绷带,勉强能动了。” 皇后微笑:“那么,在你们洞房之前,你就多多陪陪帕儿,培养感情罢,虽然你现在看不上帕儿,但说不定相处久了,有了感情,便会对她改观。” 但愿如此了,要不然他会很郁闷的!紫琉瑛在心里嘀咕,嘴上道:“嗯,孩儿会努力让自己喜欢上帕儿的!” 这阵子跟父王和舅舅接触多了,他对比自己,想得也多了。 皇后看在眼里,微笑:这孩子,果然是她亲生的孩子,虽然任性了太长时间,但终究没有傻到底! 她站起来:“既然你这么想,我便派人去接帕儿回宫,晚些一起去看望她如何?你父王今日也回宫了,我看今天晚上咱们就办家宴,一起吃外饭罢?” 紫琉瑛喜出望外:“父王要回来了?太好了!” 父王和舅舅是他这一生最崇拜、最佩服的两个男人,能跟他们团聚,实在让他高兴! 太子妃咸鱼翻身?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石门缓缓打开了,几个宫女恭敬地道:“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派我们来接您回去!” 刺弧仍然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哦,皇后娘娘让我出狱,不惩罚我了?” 几个宫女战战兢兢地道:“是、是的……” 刺弧淡淡一笑,走下石床,大步往外面走出去。 一路上,无数的人躲得远远的,却都偷视着她,她平安出狱,他们一定很吃惊吧?也很不安吧? 尤其是那些妃子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给刺成刺猬了。 为什么皇后没有对她进行审问?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放她出来?为什么突然间这些人对她这般客气?一定有猫腻!虽然她还无法查清内幕,但至少,她现在是性命无忧了! 回到璇星宫,她沐浴过后,吃饱喝足,然后上床躺下。 伊帕儿已经五六天没能出现了,她必须要让她的人格出来,否则,伊帕儿的意识会更加薄弱。 日头,慢慢朝中天升去,然后西斜。 傍晚的清风,不断吹进窗里,拂着床边的纱帘,得到良好休息的身体,终于复苏。 伊帕儿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房间,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她的房间。 她怎么会在这里?疼痛,血光,掠过她的脑海,她有些头疼,但是,已经过了那么久,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隐记得她似乎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努力了一阵子后,她终于放弃回忆,慢慢走下床来。 她一动,宫女们就发现了,跑过来扶她,小心地道:“娘娘,您醒了,你现在想出去散散步,还是吃些东西?” 皇后娘娘平安放她出来的消息,传遍了全宫,那是皇后娘娘接受太子妃的标志,众人心里有数,哪里敢对太子妃不敬?而且,太子随即也放出风声,任何人不得提起太子妃坐牢的事情,她们更是得小心侍候着。 伊帕儿看着陌生的宫女,隐隐又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什么都不去想了,缓缓地道:“我想坐在窗边吹吹风……” 宫女扶她坐下,给她梳头,给她捶肩,给她准备点心,她茫然看着窗外,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和太子殿来了――” 她惶然地转头,站起来:“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太子――” “帕儿,”皇后挽起她的手,一脸关切,“你晕了几天,才刚醒过来,身体可还好?” 她打量着伊帕儿的脸色,暗暗称奇:这丫头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两个人果真是来来回回地切换哪,真是神奇! 伊帕儿不敢相信:“臣、臣妾竟然昏迷了几天?我、我完全不记得了……” 紫琉瑛笑吟吟地挽起她的另一只手:“你已经晕了几天,记不得也是正常,你就好好休息,别去想以前的事情啦!帕儿,父王今天巡视回宫,舅舅又在宫里,咱们今晚就吃个团圆饭,共享天伦之乐!” 太子妃咸鱼翻身?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也许是伊帕儿身体好了一些,脸上稍微有了些血色和精神,而那份虚弱和苍白令她透出一份楚楚可怜的韵味,又也许是他的心情和想法变了,他看着现在的她,倒也没那么讨厌了。 甚至,他开始觉得她多了几分神秘,而神秘的女人,总是能吸引男人的。 伊帕儿又不安起来,怯怯地:“可、可是臣妾身份卑微,怎么能与皇上、国舅同桌而食……” “帕儿,你说什么傻话呢?”皇后嗔道,“你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也是将来的皇后,地位尊贵,怎么可以这么看轻自己?帕儿,母后对你期望很大,你要好好努力,成为了不起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知道了吗?” 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对她说这样的话?而她又怎么可能做得到?伊帕儿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不,只能说:“帕儿知道了,帕儿会努力的……” 紫琉瑛用左手握着她的手腕,温柔地道:“帕儿,时间差不多,咱们去紫云阁吧。” 紫云阁是御花园最美、环境最幽雅的一间花厅,是皇上和皇后御用之地,不轻易待客,而她竟然能踏进紫云阁?伊帕儿受宠若惊,压力大得几乎又要晕过去,但是,太子的手,那么有力,紧紧地支撑着她!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这么紧地握着她的手,而且还是在公开场合,伊帕儿被太子领着走,紧张得不敢抬头,可是,她的心里,却泛出淡淡的甜蜜…… 她只是某小城九品芝麻官的女儿,家教严格,读过一点书,但并没有太大见识,在入宫之前,哪里见过太子这般俊美高贵的男子? 初见太子时,她也如同其他女子一般脸红心跳,悄悄地做着女孩儿的美梦――虽然这个梦,很快就碎了。 可是,单纯女孩儿心里的这个梦,是很容易重燃的,就像现在,太子对她温柔地微笑,温柔地握着她的手,就足以让她将过去的一切悲伤都忘了――反正以她现在的病情和脑瓜,也不会去思考复杂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们一行三人,太子的女人们,更是咬着手帕,眼泪汪汪,她们入宫这么久,曾经受过太子的宠爱,可是,有谁何曾享受过皇后和太子一起陪同的待遇? 而且,伊帕儿要去的地方还是紫云阁,与皇上、国舅共同用膳! 这伊帕儿,真的翻身了不成?不久之前,她明明这般不受宠,又着了魔,凭什么一夜受宠? 紫云阁里,皇上和国舅已经入座,正在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看到他们进来,两人都道:“太子妃的身体可好些了么?” 伊帕儿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惊慌地低下对,结结巴巴地道:“好、好了,谢、谢皇上国舅……” 皇上和国舅,都是那么高贵、出众、不像凡人的男子,对她来说,是宛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她连远远仰视都不敢的人物,现在,她却要同时与他们同桌共食,实在有些……让她承受不起。 但在她的心里,她却隐隐渴望着这些――被尊重、被重视、被需要。 太子妃咸鱼翻身?3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紫律棠微笑:“坐下吧,都是自家人,不必那般拘谨。” 紫琉瑛拉着伊帕儿坐下,给她倒茶:“父王说的是,咱们都是自家人,你就放轻松些,就算说错了话或做错了什么,自家人也不会怪罪你,你就安心下来罢。” 听他们这么说,伊帕儿的眼睛红了――感动地红了,入宫后第一次觉得这么暖。 紫律棠和凤点星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都暗暗道:看来她又恢复了原样,另一个“她”,平时果然是不轻易现身的。 皇后笑着道:“人都到齐了,菜也到齐了,咱们就动筷吧?” 紫律棠举起酒杯:“凤国师远道而来,我已经多年没见过凤国师,这杯酒,就先敬国师了!” 众人举杯,紫琉瑛道:“帕儿身体不好,就以茶代酒罢!” 第一次,伊帕儿与这些天底下最有名气、最有权有势的人物,以近乎平等的身份,坐到一起,惶惶不安的同时,她的心里,也隐隐涌上一种骄傲感和喜悦感:这种感觉,真的挺好的…… 这大概是她入宫后最快乐的一顿饭了,席间,皇上说起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国舅说起四处游历的所见所闻,皇后跟他们聊起过去的事,她虽然半点都插不上嘴,却听得十分入神和羡慕:天底下竟然会有那样的世界,那样的人生,她想都不曾想过,相较之下,她真的就是深井底里的幼蛙,连天的一角都不曾见过! 她忍不住想:她这一生,是否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如他们一般地活着呢? 紫琉瑛对她十分的体贴,不断给她舀汤挟菜,劝她多吃点,慢慢地,她慢慢放松下来,脸上不再是那种束手束手、战战兢兢的小白兔表情,而慢慢有了笑容。 紫琉瑛将她的笑容看在眼里,暗暗道,她若是好好打扮,再加上这样的笑,也并不是那么不好看。 直到天色全黑了,这顿宴席方才结束,紫琉瑛很是体贴地送伊帕儿回宫。 在半途上,几个妃子突然出现,拦在他们面前,丽妃咬着唇道:“太子殿下,您不是说要为我们作主吗,可是您现在却这么冷落我们,对这个妖怪这么好……“ 已经拿下绷带,却还带着面纱的华妃,一脸怨气地道:“太子殿下,您看我的脸,还有您的手,都是不祥的女人招来的灾祸,您怎么还这样纵容她……“ “够了!”紫琉瑛沉下脸来,怒喝,“你们统统给我闭嘴!本太子要做什么,需要你们来指导和教训么?你们一个两个凑到一起,一齐来向本太子问罪是不是?真是反了你们!” 他平时虽然贪玩,但动起怒来,天生的威仪和后天的冷酷,便流露无遗。 几个妃子都被吓到了,纷纷跪下来:“太子息怒,我们只是担心太子安危,才如此贸然,请太子恕罪……” 紫琉瑛冷冷地道:“你们若真担心我的安危,就好好修身养性,有点长进,不要给本太子添乱,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你们明白了吗?” 几个妃子心有不服,却不敢说,只得低低地道:“臣妾知道了……” “还有,你们以后对太子妃客气些,要不然太子妃有个闪失,就别怪我无情了!”紫琉瑛哼了哼,拉着伊帕儿就走,这些女人,一个个就只知道向他要这要那,他需要她们时,她们半点用处都没有! 细细想来,还是像母后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他走远后,几个妃子站起来,面面相觑,眼里都闪过怒火:太子竟然对她们说这样的重话?还公开维护那个贱人?难道那个贱人已经让太子着了魔不成? 太子妃咸鱼翻身?4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这一天后,太子妃得宠的消息,传遍了全宫,所有人挣着抢着巴结伊帕儿,璇星宫也成了热门之地。 ――这就是后宫,现实,势利,无情,人情冷暖。 晚上,已经沉睡数天的刺弧醒来,打坐运气一个时辰后,悄然走出璇星宫,闭上眼睛,在夜间行走。 一阵子没跟人过招,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好想找个高手打一架,让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黑夜似乎回应了她的期待,一缕细物破空之声,传进她的耳里! 她猛然一闪,嚓,她前面的一根树枝,应声而断――有人冲着她来的,而且是在十米之外,她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是个高手! 她睁开眼睛,像闪电一般,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黑暗中,对方隐藏得很好,但她还是看到了他隐隐的轮廓,她不知对方是否持有武器,没有展开贴身搏击,而是顺手抓断一根树枝,朝对方刺去。 对方弹开,现出身形,高大,矫健,气势雄浑,没有持有武器! 刺弧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这就是她在寻求的高手,看一眼便知了! 当下,她没有半点停滞和犹豫,起跑,起跳,腾空,凌厉的连环飞腿,宛如巨浪排空,来势汹汹! 即使是最强壮的大汉,也无法招架她一口气踢出的三记连环腿,他闪过了前两记,但没有闪过后一记! 她的腿,击在他的胳膊上,宛如钢筋击打岩石,对方闷哼一声,她也被反弹得双腿落地后一个踉跄,隐隐有些气血翻涌,但是,她并没有受伤,他也没有! 所以,两人只是停滞了片刻,就又像被压下、放开的弹簧一般,朝对方扑去。 拳脚相交,招招致命,快如电光火石,势如猛虎下山,力如泰山压顶,虽然看不到对方的面容,但是,刺弧却杀得十分酣畅,就是要这样的战斗,才有活着的快感! 秋风阵阵,草木摇曳,月影朦胧,他们的身形都被夜影化淡,打斗之声也被风声掩盖,虎与豹的厮杀,引不起一点波澜。 这个男人,一定就是前阵子在御书房外跟她过招的男人,自那一场后,她一直想跟他再打一次,今晚,竟然运气这么好地让她遇上了,她绝对跟他分个高下! 事实上,这并不是巧合,紫律棠是特意来找她的! 那一夜的过招以后,他意犹未尽,一直想再找她杀个痛快,现在,他的伤势已无大碍,想找个人练练筋骨,今夜,他终于遇到她出来晃荡,非要将她击败不可――他不信这天底下竟然有女人能跟他平分秋色!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两人完全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心只想将对方击倒,简单的动作、简单的招势,反反复复了上百遍,爆发出来的杀气足以令风云变色,然而,两人却始终没有走开原地超过五米的范围――就如在真正的擂台上进行死战一般! 太子妃咸鱼翻身?5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好强烈的杀气和战意!十几米开外,大内高手零零玖躲在大树后面,惊得双腿发软,背后都湿透了! 虽然看不清楚,但他也感觉得到那种宛如千军万马在厮杀的气势,在风中透过来的那种隐隐的拳声,打在他的身体上,震得他的身体“嗡嗡”作响,他想逃,但是动不了,又想看个结果! 那才是真正的高手,跟他们相比,他简直就是刚入营的新兵! 自从“很久”以前,他跟踪太了妃被发现后,他一直耿耿于怀,晚上一有空就暗中潜伏在璇星宫附近,欲一窥太子妃的真面目,太子妃入狱时,他还替她捏了一把汗,担心她这样的神秘高手,轻易就被抹杀了! 好在太子妃仿佛有神魔保佑,毫发无伤地出狱,还反受恩爱,他更想窥破她的真面目了! 今夜,他终于“有幸”再度目睹她的风采――虽然根本就看不清楚,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皇宫里,竟然还有能跟她杀得难分难解的高手? 要不是他们杀得太过投入,他一定会被发现,然后、然后……他咽了咽口水,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忽然,一片微弱的灯光照过来,他转头一看,原来是巡夜的侍卫往这边走过来了! 他突然有些兴奋,说不定这样就能看到另一个高手的真面目了! 然而,杀到兴处的紫律棠还是惊觉到了侍卫的靠近,寻了个空隙,闪开,往零零玖的方向闪去。 那时,月亮正好从云后探出头来,还有淡淡的路灯的照射,零零玖正好看到了他的脸庞,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还是看清了,惊得瘫倒在地上,回不过神来――皇上? 怎么会是皇上?皇上有这样的身手,他并不吃惊,可是,皇上不是受了重伤,要很久才能痊愈吗,怎么能杀成这样?而且,皇上又为什么跟太子妃厮杀?难道两个人有仇? 太子妃跟皇上有仇?那……那岂不是乱套了?他想都不敢想。 而在十几米外,刺弧停下来,盯着紫律棠的方向,站了一会,没有追上去,而是返回璇星宫。 今晚杀得很过瘾,她没必要在一个晚上结束这样的游戏,她感觉得出来,对方跟她一样好战又好胜,难得棋逢对手,他迟早还会找上门来――他一定知道她是谁!她迟早也会揭开他的真面目! 零零玖在地上躺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爬起来,踉踉跄跄地离开,心里慌得不行:怎么办?他好像不小心窥到了不得了的内幕!虽然他很想知道宫里的内幕,但是,这皇宫的水太深,他怕他潜得太深,会被淹死…… 要死不死的是,他才跑了没多久,迎头就撞上一个人。 对方不悦地道:“半夜三更,你鬼鬼祟祟地乱跑,莫非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又惊到了,太子?赶紧跪下来:“零零玖叩见太子殿下……” 妈吗,他跑去哪里不好,却乱跑跑到了极央宫附近,而太子又正好出来散步,真是倒霉! 太子的心情很复杂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零零玖?”零零玖是知名大内高手,紫琉瑛自然也认识他,皱眉,“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零零玖咽了咽口水:“没、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紫琉瑛哼了哼,一把揪起他的胸口,冷笑,“一看你这模样就知道干了坏事,说,你在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说的话,我就治你的罪!” 零零玖惊魂未定,脑子不太清楚,结结巴巴地就道:“刚、刚才小的看到太子妃娘娘在跟、在跟一个人打架……” “打架?”紫琉瑛沉下脸来,“她跟谁打架?结果如何?” 零零玖哪里敢提到皇上:“小的没、没看清,只知道两人打得很厉害,不分胜负,后来侍卫巡逻过来,两个人就分开,走了……” 紫琉瑛一脸狐疑:“你怎么会看到这些?你是不是在暗中做什么混账的事情?” 零零玖哭丧着脸:“太子殿下,小的、小的只是出来会一个宫女,不小心就看到了,真的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紫琉瑛哼了哼,放开他:“我问你,太子妃的身手如何?跟她过招的人,身手又如何?跟你相比又如何?说实话!” 零零玖半晌才道:“两人皆是绝顶高手,小的望尘莫及!” 紫琉瑛咬了咬牙:“与皇宫这么多大内高手相比,他们能排第几?” 零零玖不想说假话:“没有任何大内高手能与他们相比……” 紫琉瑛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伸脚踢了踢他:“回去,晚上没有公事少出来乱晃,碍本太子的眼!” 零零玖如获大赦,迅速跑掉。 紫琉瑛却一直来回踱步,零零玖的话在他脑海里不断回荡,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在他眼里,零零玖就是高手,还是首屈一指的高手,他再怎么武艺高强,也只是与一流大内高手不相上下,然而,“变身“的伊帕儿,竟然是大内高手所无法比拟的?而且,还有人能与她打得不分高下? 如此一来,他堂堂的太子,岂不是比伊帕儿差了许多? 这种推论,令他……面对不了! 他是大国太子,又是未来的帝王,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不起眼的妃子?而且,而且几乎样样皆输…… 想到这阵子他不知栽在伊帕儿的手下多少次,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但是,现在的他又不能重蹈覆辙,怎么办? 想来想去,他压下这种心情,决定静观其变! 听说伊帕儿的另一个人格都是晚上出现,到处“作恶“,现在的他,还在养伤和禁足之中,晚上经常无聊得睡不着,不如,他晚上也出来转转,欣赏她的表演如何? 想到这里,他唇边泛出窃笑,看来,他晚上再也不用担心会无聊了! 太子的心情很复杂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晚上,下着小雨,秋风冷嗖嗖的,皇宫更是异常冷清,宫灯在雨丝显得如此暗淡。 这样的雨夜,所有人都缩在屋里享受好梦,或者温点小酒,配点小菜,慢慢啜饮,刺弧却还是像平时一样,练了两个小时的气功后,悄然离开璇星宫。 雨夜?真是不错的场景。 她扫视四周几眼,闭上眼睛,朝昨夜与高手过招的地方,慢慢踏步而行。 因为雨与夜色的掩护,因为闭着眼睛,她才没有发现远远跟在后面的紫琉瑛。 紫琉瑛知道她武艺高强,触觉过人,不敢跟近,相隔着好长一阵距离,遵循着她淡淡的身影,不断前行。 在靠近御书房的地方,她猛然睁开眼睛:如她所料,那个人已经来了,就在黑暗之处,等着她! 她的眼里,燃烧起嗜血的火焰,全身的血液,开始燃烧! 对于战士与斗士而言,跟真正的高手过招,就像吸毒一样,一旦尝到那种快感,就会欲罢不能! 只有将对方击到,才能罢手! 她走向黑暗,果然,一条人影,像只豹子,无声无息地走出来,杀气,穿透夜色与雨层,笼罩四周。 虽然看不清,但四目相触,仍然火花四溅,一触即发! 一阵风吹来,他动了,像只豹子,轻盈,敏捷,犀利,她也动了,又是最拿手的连环侧踢。 拳脚相交,虎虎风生,最原始、最残酷的肉搏战! 紫琉瑛完全看不到刺弧在干什么,想了想,还是一点点地靠近,想一探究竟。 今夜的他是幸运的,因为刺弧和对手必须全神贯注,丝毫不能分神,所以,他终于顺利地跟到离他们只有十来米的地方,然后停下,再也不敢靠近了。 好可怕的杀气!还有**被击打的声音,闷闷的,沉沉的,挟着令人恐惧的力量和杀气,透过来! 他也是练武之人,只听声音,他便知道那是多少惨烈的**搏杀! 他感觉得到那种力道,若是击在普通人的身上,普通人早就血肉模糊魂飞天外,然而,那声音,却是不停歇。 到底是谁?到底她和谁在打斗?除了她,到底这皇宫里还潜伏着什么高手? 他不断地吞咽,觉得咽喉好干,便张嘴,接着雨水,滋润咽喉。 慢慢地,他的目光越来越习惯这样的黑暗,而那两个人的速度,也慢慢降下来,打斗的范围逐渐扩大。 一连串的攻击和退避,两个人杀到了离紫琉瑛很近的地方――也并不是那么近,但是,足以让他看到他们的身形,那一刻,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父王?跟她打斗的人,竟然是父王??? 他并没有看到和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容,可是,父王的身影气度,从小就牢牢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一看到那副高大威猛、气势磅礴的身躯,立刻就知道了! 这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会有那样的身躯和气势,何况还是在这皇宫之中! 可是,这怎么可能?父王还在养伤,跟伊帕儿也毫无来往,怎么会在这样的深夜跟她就像约定好了一样的厮杀缠斗?他不敢相信! 太子的心情很复杂3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于是,他摒住呼吸,擦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男人,越看越觉得,那真的就是父王! 就算他看不清楚,可是,在这皇宫里,能有这种足以秒杀大内高手身手,除了父王,还能有谁? 他的心,慢慢发寒,手脚冰冷,隐隐觉得,父王有不能告人的秘密! 但是,随着刺弧和紫律棠的速度越发放慢,他慢慢看到了他们的动作,不由被惨烈的战况吸引住了,好奇心和胃口被吊起来了:父王和她,谁更胜一筹? 一定是父王最强!这天底下不可能打得过父王,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女人! 他捏着拳头,不断地在心里道:父王加油,一定要彻底打灭这个女人的气焰,绝不能辱没了紫家的威仪! 足足杀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刺弧和紫律棠仍然没有分出胜负,但两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开始变得有点像小孩子打架了,出拳无力,速度迟缓,紫琉瑛看得心急,几乎差点就想冲出去,帮父王一把了! 这时,巡逻的侍卫又巡视到这边了,紫律棠不再恋战,寻了个空,隐进树丛,快步离开。 刺弧也停下来,走到暗处,盘腿坐下,运气,平稳呼吸。 紫琉瑛生怕惊动了她,不敢停留,悄悄往远处退开,悄悄溜回去。 这夜,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心想的都是:父王为什么会和伊帕儿交手?两人私底下,不会关系很亲近吧? 不会不会不会!他摇头,父王回宫之前,两人压根没见过面,怎么可能会有关系! 还是说,在父王回宫之后的一个多月,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成? 他越想越是狐疑,越是想弄清楚! 于是,接下来每个晚上,他都远远地躲在璇星宫附近,远远地跟踪刺弧,而每个深夜,他都能看到父王和刺弧过招,两人似乎都没有说话交流,一见面就打,每次都杀得难分难解,直到巡逻的侍卫靠近。 紫琉瑛每看见一次,心里就激动一次,恨不得父王一拳打倒那个女人,但同时,他的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这个女人是他的妻,他对她却完全不了解,而这个女人,似乎还和父王有种奇妙的关系! 这种习惯,持续了四天以后,中止了,因为,他的行踪终于被发现了! 当时,他因为过于激动,而发出了一点声音,刺弧和紫律棠猛然停下打斗,齐齐往他这儿看过来,他惊出一身冷汗,一动不敢动。 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父亲,明明他不应该感到害怕的,但是,他就是有种不能窥破他们的秘密的感觉,好在附近有侍卫巡逻,而他与他们之间有宫灯照到的区域,两人都没有马上去追他,他趁侍卫靠近之机,火速溜掉。 那一晚,他一夜没睡着,早上起来后,眼部多了两道黑眼圈,憔悴不少。 父王和伊帕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人是何时如此“亲近”的?他们这样夜夜打斗,是想干什么?除此之外,两人还有什么瞒着他? 弄不清楚,他寝食难安! 国舅想干什么?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下了好几天的秋雨后,天气终于放晴。 伊帕儿梳妆完毕,披了斗篷外出,来到池边的亭子里,凭栏而坐,给金鱼喂食,唇边不时泛出欢快的微笑。 两个宫女上了茶点,在旁侍候,心里暗暗惊讶:才没过多长时间,太子妃怎么就变得这么精神了?而且也变得漂亮了,虽然比不上其他娘娘的倾国倾城,却自有一份清新柔弱的韵味,好好打扮以后,有时还能让她们感到片刻的惊艳,这太子妃,身上果真环绕着神秘而神奇的气息! 一阵悠然的笛声传来,她们循声望去,欣喜不已:竟然是凤国师,而且还是往这边而来! 凤点星一身白衣,墨发垂腰,脸上含笑,一边吹着笛子,一边在花园散步。 好不容易待他靠近,两个宫女赶紧过去,对他行礼:“奴婢给国师请安了!” 凤点星放下笛子,眼角带笑:“免礼免礼!我不知太子妃娘娘正在此处,打扰了!” 伊帕儿慌张地放下鱼食,起身,鞠躬:“帕儿拜见国舅――” 凤点星拱手:“都是一家人,娘娘客气了!这里环境清幽,深得我意,不知我可否坐下来,与娘娘一起赏景?” 伊帕儿赶紧道:“国舅请坐!” 然后给他倒茶,补充:“国舅叫我帕儿即可,叫娘娘可不敢当……” “都是一家人,那我就不客气了!”凤点星坐下来,亲切地道,“娘娘的身体近来可好?” 伊帕儿点头:“托皇上、皇后、太子殿下和国舅的福,这几天又好了许多,吃得比以前多了,睡得也极好。” 她在宫里不知受了多少冷眼,国舅是唯一一个从见面起就对她亲切的人,而且还是那般出色高贵的人,她对他的印象极好,心情很快就放松下来。 凤点星观察着她,先问寒问暖,然后又跟她聊起外面的千姿百态,伊帕儿听得很是入迷,不断发出惊叹声和笑声,惹得宫女和路人惊讶不已:平素死气沉沉的太子妃,竟然也会笑得如此开怀? 聊了半晌,凤点星客气地对两个宫女道:“风有些凉,不知两位姑娘可否帮我去极央宫拿件外衣,并帮我去御膳房拿些点心过来?” 被他称为“姑娘”,两个宫女头都晕了:“好的好的,奴才这就去……” 然后才记起她们是太子妃的侍女,便都看向太子妃,伊帕儿微笑:“你们去吧,有国舅在,我没有事儿的。” 两个宫女大喜,分头离开。 凤点星趁她们离开的空隙,手指一弹,将某种粉末放进她的茶水里,随后笑道:“这茶是花茶吧?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般清淡而余味绵长的花茶,不知是什么茶制成的?” 伊帕儿笑靥如花,捧起茶杯,小小地啜了一口,道:“这是用少量的桂花、茉莉花、菊花配合清早采集的露水调制而成,味道特别清透,因为露水不易采集,所以要趁露水多的时候多采集几壶,放在冰窖里放着……” 国舅想干什么?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凤点星也品了几口香茶,赞叹:“这茶竟是如此用心,难怪味道极佳!这香茶,配上一曲笛声,一定更妙!” 说罢,他拿起笛子,优雅地举高,放到唇边,缓缓地吹起来。 笛声极美,却很低,曲调有些奇怪,与其说是乐曲,更像是一种好听的咒语,伊帕儿听着听着,完全被这声音给吸引住了,满脑子除了这笛声,什么也听不到。 倦意突如其来,她慢慢地合上眼睛,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凤点星唇边泛过诡异的微笑,放下笛子,轻快的、却有力地敲了一下桌面,这声音,就像一记重锤敲在伊帕儿的脑袋上,她猛然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直视他。 她的双眼,锐利,冷酷,雪亮,像浸在冰水里的刀片――她是刺弧! 凤点星微笑:“你醒了么?咱们又见面了,幸会幸会!” 刺弧冷冷地看着他:“你把我叫醒,不知有何用意?” 这是她第一次被强行叫醒,在完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这个男人,果然有些古怪的本事,竟然能做到这一点! 凤点星悠然:“我只是看上了你,想和你聊聊,增进了解罢了!” 换了别的女人,一定脸红心跳窃喜不已,但刺弧无动于衷:“了解了又怎么样?” 凤点星微笑:“我自幼好学,无所不知,但像你这样的女子,我未曾遇到,所以想弄清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刺弧:“无可奉告。” 凤点星啜茶,眼眸渐渐加深加浓,透出邪恶的、魅惑的、难以捉摸的色泽:“你知道吧,我是凤国的国师,最大的本事就是占卜预测,从小到大,我的预测从未出错,世人都说我能看透天机!” 他那双眼睛,美如天,黑如夜,邪如魔,深如渊,普通人若是触到,只怕魂魄都要被吸走了,但刺弧直视着这双眼,稳如磬石,定如泰山:“哦,那又如何?” 凤点星凑过脸来,笑得如此邪气:“所以,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根本就不是伊帕儿!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与伊帕儿融为一体,两人可以自由转换。” 果然有点本事!刺弧微微挑了挑眉:“你在向我炫耀你的伟大吗?” “怎么会呢?”凤点星“哧”地笑出声来,“在你面前炫耀,简直就跟班门弄斧似的,我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我只是好学,好学罢了!既然你不想告诉我你的秘密,那我便拿一个秘密与你交换,如何?” 刺弧冷笑,不说话。 凤点星故作神秘地环视四周后,压低声音:“告诉你吧,根据我的占卜,你跟伊帕儿不仅身心一体,而且命也同体,如果她死,你必死!因为,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物,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但伊帕儿却成为了你完美的容器,存放了你的**与灵魂,你才得以在这个世界存在!” 刺弧目光微微一沉,这个男人并不是在故弄玄虚! 凤点星微笑:“你确实比伊帕儿聪明厉害得多,但即使你能控制伊帕儿的身体与精神,也不能完全吞噬她,她总有出现的时候!” 刺弧心里一沉,心里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国舅想干什么?3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果然,凤点星全身都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即使笑得倾国倾城:“别人不知道你的弱点,但我可是很清楚哪!只要杀掉伊帕儿,你便会一同消失,你再怎么控制伊帕儿,而她总会有出现的时候!” 刺弧仍然面不改色:“你是在威胁我么?” 凤点星轻笑:“怎么会有威胁呢?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你的来历罢了。” 她冷笑:“既然你能看透天机,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来历?” 凤点星笑了:“我说过,我只是占卜师,能预测未来,却看不到过去,我完全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是怎么来的,来这里想做什么。” 刺弧盯着他,动了杀机! 直觉再次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很邪气,而且不怀好意,说不定将来会栽倒在他手里! “不可以哦?”凤点星摇着食指,啧啧地道,“我算过了,我是不会死在你手里的,所以的,你打消这个念头罢。” 刺弧猛然抓住桌上的筷子,打算用这根筷子刺穿他的咽喉! 然而,一个声音传过来:“舅舅,你怎么在这里?” 紫琉瑛?他怎么出现得这么巧?刺弧的手一顿,松开筷子,随后合上眼睛,放松身体。 她要走了?凤点星微微一笑,对紫琉瑛道:“瑛儿,我正在和帕儿聊天呢,你也坐下来吧。” 紫琉瑛看向伊帕儿,有些讶然:“你们聊什么呢?” 刚才远远的,他就看到舅舅跟伊帕儿在聊着什么,两人看起来很亲近的样子,让他隐隐有些不舒服:舅舅只不过见过伊帕儿两三面,之前也没有任何交往,为何两人突然间变得这么亲近了? 伊帕儿缓缓地睁开眼睛,有些晕眩:“太、太子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又变回来了吗?凤点星的眼神闪烁,也恢复原来温文亲切的模样:“帕儿身体不好,很少出宫,我正跟她说宫外面的事情呢。” “是的呢,”伊帕儿赶紧道,“国舅见多识广,说起外面的事儿,好好听说,帕儿听着听着就入迷了……” 好奇怪,她刚才是不是睡过去了?总觉得记忆似乎有一段空白,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紫琉瑛坐下来,随口就道:“不就是出宫吗?这有什么难的,改天我带你出去看看京城的繁华!” 伊帕儿眼睛立刻亮了,惊喜地道:“真、真的么?帕儿真的可以出去看看鼓楼和大街么?真的可以么?” 紫琉瑛本来只是随口说说,但看到她这么期盼和开心,舅舅又在场,只得硬着头皮说:“本太子一言九鼎,当然是真的,待哪天天气好转,我就带你出去。” 凤点星微笑:“这样甚好,整天呆在这宫里,也会闷的,出去散散心,对身体极有益处。” 伊帕儿高兴地即刻起身,对紫琉瑛鞠身:“谢谢太子,帕儿太高兴了……” 这时,两个宫女分别拿着外衣和点心进来,听到他们的这几句对话,暗暗惊讶:那个一向讨厌太子妃的太子,竟然要带太子妃出宫游玩?即使是最受宠的华妃和丽妃,也不曾有过这待遇哪! 太子妃,真的要翻身了? 太子的柔情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太子殿下,臣妾准备好了。”换好衣裳好,伊帕儿笑着,从屋子里跑出来。 紫琉瑛看着,愣了一下,微笑地牵起她的手:“那我们走吧!” 是他的错觉吗?短短几日,她似乎又变精神和漂亮了一些,仍显苍白的肤色透出薄薄的红晕,眼里也有了流动的光泽,身体仍然虚弱,却已经不需任何人搀扶了,特别是略施薄粉,换上一身粉红色便装后,就像深秋的一朵小春花,别有一番风情。 两人上了马车,几名便装侍卫跟在旁边,慢慢朝宫外行去。 车窗大开,只挂着薄薄的纱帘,伊帕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像个小孩儿似的。 以前在家里时,她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唯一出门的机会不过就是一年两三次的上香拜佛,入宫以后也只是在宫殿附近的御花园走走,皇宫对她来说也是那么的巨大而陌生。 紫琉瑛本来心中是有两分不耐烦的,但看她表现得这么乖巧,没有像其他妃子般每次都叽叽喳喳缠个不停,而她散发出来的喜悦,也让他微微有所动容,他也静下心来,决定让她今天好好玩。 伊帕儿非常开心,这几天来,她的唇边一直漾着微笑,心情就像小鸟儿,一直在天上飞,因为心情大好,她的身体短短几天似乎就好转了许多,精神和气色也前所未有的好。 无数的宫殿,来来往往的官员,雄伟的皇宫城墙,原来,皇宫竟是这样子的! 她微微张唇,惊讶不已,不时转头,朝紫琉瑛微笑,想找个人分享自己的快乐。 紫琉瑛了然,微笑:“宫外更热闹哦,你现在惊讶,太早了。” 伊帕儿的脸上,泛起红晕:“谢谢太子带我出来……” 紫琉瑛拂了拂她颊边的发丝,微笑:“咱们是夫妻,怎么这般客气呢?” 伊帕儿脸上又红了,转过头,看着窗外,脸上的红,却泛到了脖子。 紫琉瑛看在眼里,心里得意起来,不管她的另一个格如此强悍,但最初的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罢了,对他而言可是手到擒来! 他现在还征服不了另外一个,但征服这个,是没有一点难度的! 出了皇宫以后,伊帕儿的小嘴,几乎没再合得起来过:这就是传说中的京城?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两边的商铺连绵无尽头,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形形色色的人群说着笑得,三三两两穿梭,看着她的双眼忙不过来! 她以为皇宫是天底下最大的地方了,出了皇宫才知道,这世界之大,根本不是她所能想象! 她羡慕地看着那些行人,虽然他们穿得没那么好,也没有马车和奴仆,每个人却带着笑,自由行动,不像她…… “糖葫芦,卖糖葫芦喽――” 一群小孩围在卖糖葫芦的小贩旁边,又跳又叫,伊帕儿看着那场景,微微添了添唇。 紫琉瑛看在眼里,微微一笑,示意马车停下来,亲自下车,买了几串上来,递给伊帕儿:“先尝尝这个,前面就是京城最有名的小吃店,呆会带着你去看看!” 国师要为皇上占卜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伊帕儿吃惊地看着他手中的糖葫芦,眼睛红了:“太、太子殿下,您、您竟然为帕儿买……” “嘘――”紫琉瑛手指轻点她的唇,“不许说这样的话,我是你的夫君,为你做这点事,算得了什么?” 伊帕儿拿着糖葫芦,眼睛几乎掉下来:“您、您对我太好了……” “不,我一直以来亏待你了!”紫琉瑛一脸歉意,“当初我责怪母亲擅自决定我的婚事,将怒气全发泄在你的身上,而那些妃子也在旁边煽风点火,我就那般冷落你,一切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太子殿下……”伊帕儿的眼泪掉下来,说不出话。 紫琉瑛趁机将她搂在怀里,亲亲她的头发:“以后我会好好待你,让你幸福……” 如果这个女人的心全都属于她,并感到幸福,另一个人格,可还有立足之地? 嘿嘿,这大概就是不战而胜吧? 在他带着伊帕儿逛京城的时候,皇宫里,凤点星在准备着另一项重大的行动――为紫律棠占卜! 这件事,天知地知,他知和皇后知,其他人,统统不能知道。 “东西都准备齐了么?”他问皇后。 凤瞳拿出一个小瓶子和一张手帕:“这是律棠的血,还有律棠的头发。” 然后,她摸了摸桌上的两件衣物,道:“这是律棠的战袍和回宫后常穿的衣袍,你看可够了吗?” 凤点星点点头:“差不多了。只是,紫律棠是天子,有天庇佑,我要看到他的未来,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从现在起,我要提前开始吃素,远离所有女子,调理身心,不能分神!你帮我去找最纯净的水晶和最纯净的山泉,越多越好,我需要补充灵力!” 凤瞳点头:“我知道了,我会下令,不让任何人打扰你。” 凤点星微笑:“替我祈祷吧,祈祷我顺利看到律国天子的未来。” 凤瞳微笑:“你尽力就好,别太勉强自己,我不要你吐血病倒。” 曾经有数次,凤国国君逼凤点星占卜未来几十年的国运,凤点星闭关十几日,几乎力竭身亡。 凤点星的指腹,从她的唇上划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测出律棠最近几年的运势,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挡你!” 凤瞳眼睛微微红了:“点星,谢谢你,这天底下,再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 凤点星温柔地道:“傻瓜,你我之缘天注定,还用得着说这些吗?” 凤瞳把头靠在他肩上:“将来律棠死后,我们便能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能阻碍我们了……” 凤点星摸着她的秀发:“嗯,我多年前就已经预测到了,我们将来一定会在一起的,绝对不会有错……” 没过太久,紫律棠就收到了这个消息,他面不改色,只是专心地擦拭着他的宝剑。 如若不是他暗中“配合”,皇后怎么可能拿得到他的血?想到被凤点星那个妖异的男人占卜和看透,他心里极不舒服,但是,他又想看其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紫律棠会受这种预测出来的“命运”所控制么?简直笑话! 如果真有这种所谓的“命中注定”,比如什么活不过四十岁之类的,他就偏要去挑战,与天争锋! 国师的野心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伊帕儿才回到宫里。 紫琉瑛体贴地送她到璇星宫门口,让人将买给她的东西,一一搬进屋里,又对她叮嘱了几句,方才离开。 伊帕儿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方才回到屋里。 一整天,她都有种做梦的感觉――很甜蜜、很美妙的梦,真希望这个梦不会醒来。 沐浴的时候,她第一次抚摸着自己光洁细嫩的肌肤,第一次开始幻想被太子爱抚的情景,于是羞红了脸,掩面,好久不敢从水里出来。 沐浴过后,她也很疲惫了,即刻上床歇息。 深夜,刺弧醒来,像往常一样,练过气功后,出门。 越想越是诡异,太子为什么突然间对伊帕儿这么好?好得超乎常理!而伊帕儿,在短短几天里,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这让她不那么容易现身了。 她自然是希望伊帕儿幸福的,但是,紫琉瑛能让她幸福吗?她对此深表怀疑! 说不定,伊帕儿又踏进了一个新的、更可怕的陷阱之中! 说不定,拉拢伊帕儿对抗自己,便是他的阴谋!但是,一向任性的紫琉瑛能想到这么高明的方式吗? 她突然想到凤点星,心里一沉:会不会是这个男人教他的?如果真是这样,她必须要对付这个男人才行! “美人,你是不是在想我哪?”一个魅惑的声音,忽然传进她的耳里。 她身体一僵,站住,凭她的耳力,她怎么没发现有人靠近? 几秒以后,她转过身来,看到几米开外,凤点星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对她微笑。 这个男人,似乎武功并不是太强的样子,但却像是与生俱来的鬼魅,隐起气息来,近似高手,不过,刚才她是分神了才没注意到他靠近! 她冷冷道:“国师很希望我想你么?” 凤点星走近,笑道:“当然,求之不得呢!自从见到你以后,我一直在想你的事情,天天在想,夜夜在想,并想见到你,所以,我今晚特地等你来了,也等到你了,可见,咱们多有缘哪!” 刺弧面无表情:“想我做什么?你不知我是不祥之人吗?靠我太近,可是会遭殃的!” 这个男人,在平素温柔亲切的面孔之下,还有另外一张面孔――就是现在这张,邪气,魅惑,危险。 凤点星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不会死在你手下的,所以,我当然可以靠近你!” 刺弧眼露杀机:“如果你能看透天机和命运,我便要挑战天机和命运,看看是你的预测准确,还是我的拳头更硬!” 凤点星笑了:“且慢动手,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对你并无恶意,只是想了解你罢了!” 刺弧毫不犹豫:“我拒绝让你了解!” 凤点星道:“那么,我们不作交易,换成合作如何?” 刺弧冷笑:“我与你有何合作可言?” 凤点星的目光,流转着邪气的色泽:“和我联手,除掉皇上和皇后,然后与我一同统治律国,再征服天下,如何?” 国师碰壁了!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凤点星的目光,流转着邪气的色泽:“和我联手,除掉皇上和皇后,然后与我一同统治律国,再征服天下,如何?” 他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平时还真是看不出来!面对他的惊天言论,刺弧挑了挑眉:“我本就是王者,无须锦上添花,你另找他人吧!” “王者?”凤点星惊讶片刻后,哈哈大笑,“说得真是好!可是――” 他靠近她的脸,朝她微微地吹气:“就算是王者,也需要伴吧?像我这样的男人如何?比起太子和其他男人,我好得多了吧?不如你当我的女人,与我共享人世繁华……” “放肆!”他的调戏让刺弧大怒,伸手去捏他的脖子,“我是你能调戏的吗?” 没想到凤点星似乎早就预料到她这么做,她出手之前,就已经后退几步,微笑:“你不必如此生气,我是因为欣赏你喜欢你,才会对你说这样的情话!被我这样的男人爱慕,何耻之有?” 刺弧冷笑,逼近,然而,一阵异香传过来,她心里暗道“不好”,但这香是顺风而来,她还是吸进了几缕,头有点发晕起来,身体也变得迟缓许多。 凤点星笑道:“我说过的,我不会死在你手下的!” 刺弧盯着他,只是冷笑,不说话。 她虽然中了一点迷香,但身体并没有大碍,只要稍微运气吐纳一会,就会完全清醒了。 她已经看明白了,他是懂得一些歪门邪道,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若是硬碰硬,他就死定了。 凤点星悠然:“我想问你,你对我这样的男子,可有什么不满?若我还是不够好的,我可以为你改进!” 刺弧道:“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你若真打这样的主意,还是早点死了心,否则,必定会惹祸上身!” 凤点星又吃吃地笑起来:“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就看上你了,非得到你不可!至于你说的惹祸上身,我至今为止,猜测不曾出错,你若能让我出错,这倒是我的荣幸了!” 刺弧冷哼:“我想做到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凤点星笑道:“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咱们谁说得准!” 然后,在刺弧出手之前,他微笑着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刺弧恨恨地盯着他的背景,捏紧了拳头。 她刚刚恢复全身的力气,准备出手了,他却又“很巧”地离开,似乎一切都算准了! 真是一个狡猾的男人!他能这样避开她的攻击,到底是“巧合“,还是“神算”? 在不远处的黑暗中,紫律棠将他们的举动,全看在眼里。 因为顾忌刺弧的本事,他没有靠得太近,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从他们的举动当中,他隐隐感觉到,凤点星似乎在暗中刻意接近那个女人,难道其对这个女人有兴趣? 如若真是这样,凤点星的占卜结果,恐怕有所隐瞒! 凤点星,到底想做什么? 邪恶的种子?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与以往只准备几天不同,这次,凤点星足足准备了半个月,才踏进摘星楼。 对外,他只说是为太子占卜,宫里无人怀疑,只除了紫律棠。 紫律棠静观其变,想到了无数种可能――皇后一定会根据凤点星的占卜结果来行动,他也要事先预测到凤点星的占卜结果,做好应对! 五天以后,凤点星才从观星楼上下来,早就在外面等候的奴才们无不大惊:凤国师怎么变得这般憔悴了?眼窝深陷,一身疲惫,消瘦了一圈不说,连走路都步伐不稳,完全没有平时的翩翩风采,看来,国师这次占卜,元气大伤哪! 皇后听到他出关的消息后,过来迎接,凤点星看到她后,只是疲惫地道:“我要先休息一天,任何人都不见,你明日再过来罢!” 皇后再怎么焦急地想知道结果,也知道他已经没有余力了,便道:“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占卜得如此憔悴,但心里却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说明他的占卜一定有成果,否则,他不会累成这样! 结果如何呢?虽然她希望如她所期望,但如果不是,她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一夜过后,天色微白,却还是一片灰暗,一条人影,无声无息地靠近璇星宫,值夜的宫女只嗅到一阵幽香,便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凤点星悠然走进屋里,径直进入伊帕儿的房间,站在床边。 伊帕儿静静地睡着了,十分的香甜。 他微微地笑,轻声道:“帕儿,醒醒,帕儿――” 叫了好几声后,伊帕儿微微睁开眼睛,隐隐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男人后,惊得惊喘一声,坐起来:“谁、谁在这里?来人――” 凤点星微笑:“帕儿,我是国舅,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切莫害怕,好好听我说就行。” “国舅?”伊帕儿拿被子紧紧遮住胸口,紧张地道,“您、您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虽然他是国舅,名声极好,人品极好,但终究是个男人,这样独自进入她的房间,终是不妥! 凤点星点燃一支蜡烛,举在她的眼前,微笑:“我昨天刚刚结束了对太子的占卜,占卜结果也与你有关,所以,我想先来告诉占卜结果,让你有心理准备。” 一提到太子的未来,伊帕儿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了,急切地道:“结果如何?可是好的么?” 凤点星微笑:“当然是好的,你尽管放心,只是有一些与你有关的事,你先知道的话,会更能帮到太子。” 伊帕儿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放下心来,轻松不少:“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国舅!” 凤点星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蜡烛,微笑地注视她的眼睛,声音很轻很柔,魅惑人心:“帕儿,好好看着我的眼睛,好好听我说,接下来,你可能会跟皇上一起出宫……” 伊帕儿看着眼前的烛火,听着温柔的声音,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耳里、脑里、心里全是国舅的声音,这声音,似乎具有魔力,摄取了她的魂魄,她就像睡着了一样,说着梦话,重复着国舅告诉她的话:“跟皇上在一起的时候,要……” 十几分钟后,她闭上眼睛,躺下来,真的睡着了。 凤点星微笑着给她盖上被子,吹熄蜡烛,无声无息地走出去。 他已经将邪恶的种子,埋进伊帕儿的心里,在没有人想到的时候,这颗种子就会迅速开花,结果! 结的什么果?天机不可泄露! 皇上未来的命运是?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悄然离开璇星宫后,凤点星往御花园深处漫步,直至日上三竿才回到住处。 果然,皇后已经在屋里等着他了,一看到便道:“点星,你大清早地跑哪里去了?怎么也不多多休息?” 凤点星笑道:“我已经休息好了,出去散步呢!你来得正好,咱们一起用早膳罢!” 太监把早点送上来后,识趣地退下了,凤瞳耐心地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道:“可以把占卜结果告诉我了吧?” 凤点星道:“当然可以。” 凤瞳凝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看不清紫律棠几年后的运势!” “怎么这样?”凤瞳低呼,“你占卜这么多年,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是不是占卜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实在不行,就再占卜一次……” “一件事情,只能占卜一次!”凤点星摇头,“这是不可更改的规矩,否则我以后的占卜都不会再准确了!据我看到的,紫律棠几年后的运势一片模糊,无论我用了多少法子,始终看不清,生死不明,贵贱不明!但是,主紫律棠的那块星辰,却隐隐有凌驾于你所属星辰的趋势!” 凤瞳的脸沉下来:“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凤点星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确是我所看到的未来!” 凤瞳垂眼,过了半晌才道:“也就是说,五年以后,紫律棠不一定会像先帝们一样驾崩?甚至还有可能比现在强大?” 凤点星道:“只是可能罢了!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凤瞳道:“如何才能让律棠跟先帝们的命运不一样?” 这个问题的言外之意,便是,知道了这个办法,只要不让这个办法执行,便能让紫律棠跟先帝们的命运一般! 凤点星摇头:“我看不透!” 凤瞳隐隐有些恼怒:“你是天下第一国师和占卜师,怎么会不知道?” 凤点星叹气:“紫律棠是货真价实的一代天子,命格过于强大,以我的功力,不足以将他的命运看透!他若是命浅之人,你当年怎么又会选择他?” 凤瞳抿上唇,半晌才道:“你还有没什么要补充的?” 凤点星:“没有了,只是你自己,要小心一些。” 凤瞳起身:“我知道了,谢谢国师劝告。” 然后她就沉着脸,快步离开。 这次的占卜结果让她大失所望,但是,她仍然相信凤点星的占卜结果,凤点星这么说,将来就会这样。 如果紫律棠跟先帝们的命运不一样,摆脱了活不过四十岁的命运,那她这二十年来的努力,算什么? 她本是第一大国――凤国的长公主,天生聪颖,博览群书,心怀大志,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才女,才能和声望不知胜过几个兄弟多少倍!然而,仅仅因为她是女子,便不能当政,还受几个兄弟的排挤和嘲讽! 她不服!所以,她当年毅然选择嫁给了弱国――律国的少年皇帝紫律棠,并带着惊人的财富来到律国,全力辅佐他,便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紫律棠驾崩后成为名副其实的女皇! 然而,眼看只有几年之遥了,凤点星却告诉她,紫律棠未来的命运未必如她所想象,这让她如此接受? 国师对太子妃另眼相待?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早上,伊帕儿如往常一般,坐在池边看金鱼。 “帕儿,近几日身体如何?”凤点星也如往常一般,来到亭子里,与她品茗聊天。 伊帕儿冲他微笑:“国舅,您来了,谢谢您的药方,我这几天的身体又好了许多,谢谢您。” 凤点星打量她的脸色,微笑:“你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一定要坚持用药,切勿停止,这样用不了两三个月,你的身体就会彻底恢复了。” 说到这里,他将手中的药包放在桌面上,对宫女道:“两位姑娘,这是太子妃的药,烦劳你们好好保管,继续按时熬制给太子妃喝。” 两名宫女赶紧道:“给太子妃娘娘熬药是咱们的本份,国舅太客气了。” 伊帕儿也感激不已:“国舅对帕儿真是太好了,帕儿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阵子,国舅对她问寒问暖,不仅给了她一副治病养神的民间药方,还亲自给她抓药,她喝了几天的药后,身体一天天恢复,现在,她的脸色愈发红润,几乎没有以往的苍白,人也胖了一圈,有了几分丰韵。 凤点星笑道:“我视瑛儿如子,你自然也就有如我的女儿一般,我自然要关心你,而且我每日闲来无事,不好打扰皇上、皇后和瑛儿,也只能来打你叨咕了,你肯跟我聊天,我高兴得很。” 伊帕儿赶紧道:“国舅怕我无聊,每日来开导我,我感激和开心还来不及呢……” 两人有说有笑,不知引来旁人多少妒羡。 太子对伊帕儿好,国舅也对伊帕儿好,现在的伊帕儿几乎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让其他妃子恨得牙痒痒的,但想到前阵子的各种灾难,她们又不敢对她动手,有什么不满只能忍着。 她们就是想不明白,虽然国舅对每个人都亲切,但为什么单单对伊帕儿特别不同?几乎每日都过来找她喝茶聊天,还亲自给她抓药,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过了。 皇后也想不明白。 凤点星与伊帕儿亲近的事情,她听到了,也亲眼看到了,心里有些不舒服:此前两人不曾有任何接触,伊帕儿还是一枚潜伏的“地雷”,处境微妙,点星跟她这般亲近,到底欲意何为? 她找了个机会问凤点星,凤点星只是微笑:“我感兴趣的,并不是伊帕儿,而是她的另一个人格,这阵子,她的另一个人格很少出现,我想引其出来,探究其来历,这样才好判明其危险性,为你效力哪。” 她冷笑:“你对她感兴趣,终究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她还不了解他么?虽然他对每一个人都很亲切,却不会对任何人真心以待,然而,他却对不起眼的伊帕儿表现出异常的兴趣,她绝对不相信他没有任何企图。 凤点星摊摊手:“当然是为了你,我所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 凤瞳淡淡地道:“那我便放心了。” 凤点星笑道:“你当然可以放心,对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太子与太子妃好事近了?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凤瞳不再说话,转身出去,来到太子的书房。 紫琉瑛正在看书,看到她过来,有些意外:“母后,你怎么过来了?” 凤瞳微笑,拉起他的手:“瑛儿,我问了御医,你右手的伤已经拆掉绷带了,接下来只要小心不要受伤或使力,便无大碍。母后想着,帕儿的身体也大有好转,你们是不是也该洞房,早日让母后抱孙了?” 紫琉瑛又愣了一下:“母后,这个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但在他的心里,他也有些蠢蠢欲动了,毕竟,他已经禁欲了很长时间,而且近期,他也觉得伊帕儿有几分姿色和风韵了,心里也痒痒的,特别是想到她和父王、国舅的关系似乎颇为奇妙,他就觉得不对劲,她是他的女人,应该跟他更亲近,不是吗? 凤瞳微笑:“帕儿都入宫一年多了,也该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而且快到冬天了,夜长寒冷,有你晚上相伴,她的身体一定会好得很快,说不定明年母后就可以抱孙了!” 紫琉瑛居然微微红了脸:“母后这么年轻,就想抱孙了么?” 凤瞳笑道:“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生了你,你也该有个娃娃了!我看你跟帕儿的关系也不错,我这就派人跟她说说,挑个吉日,你们就把这洞房给完成了吧!” 紫琉瑛唇边忍不住泛起微笑:“既然母后这么想抱孙子,孩儿怎么能不成全?” 皇后微笑:“过几日便是冬至了,不如就定在那天如何?” 紫琉瑛:“一切听母后安排。” 皇后点点头,即刻派人跟伊帕儿说明这事,伊帕儿自然是不会提出异议的,于是,璇星宫和极央宫的人开始忙起来,开始为太子和太子妃的“大事”忙碌起来,修整宫殿、装饰一新、采办物件…… 嫔妃们看在眼里,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不就是侍寝么,这么大兴动众? 眼看冬至即将来临,紫律棠对皇后道:“我们的年纪也不少了,咱们又聚少离多,如果瑛儿此番能给咱们诞生龙孙,就再好不过了。” 凤瞳笑道:“你说的是,我让人算过了,过了年后,一定会有好事的。” 紫律棠点头:“我的伤也快要痊愈了,冬至那天,我想去护国寺上香,为皇室祈福,你看如何?” 凤瞳笑道:“这当然好!我本该与你一同去的,只是近期国事繁重,后宫杂事也不少,我抽不出身,不能与你同去,还请你不要介意才好。” 紫律棠拉起她的手,亲了一下:“瞧你说的,我怎么会介意呢?再过十来天,我的伤势就痊愈了,那时便能与你共担国事,也能与你夜夜共眠,再不让你独守空闺了,咱们的好事,也该近了……” 凤瞳红了脸,嗔道:“瞧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说话怎么不正经……” 紫律棠搂住她:“怎么不正经了……” 两人耳鬓厮磨,显得如此亲密恩爱。 皇上遇刺,生死不明!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冬至那天,天气特别寒冷,风很大,有种寒冬即将来临的冷酷。 紫律棠带了几名太监和几十名侍卫,轻车简从,一大清早就出宫去了。 宫里上下都忙翻了,准备着庆祝冬至这个大日子,说有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皇后让人准备了皇上最喜欢的十几道菜,准备等紫律棠回来后,全家人一起吃饭,共享天伦。 皇上说好中午便回来的,她中午就没用膳,一边忙碌地巡视宫里的准备情况,一边等待紫律棠。 然而直到下午,皇上也没回来,临近傍晚时,才有一名浑身是血的侍卫回宫,告诉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皇上在回宫途中遭到大批神秘蒙面人行刺,所有人身亡,只剩下我一人侥幸逃出,赶回来报告……” 凤瞳身体晃了两晃,焦急地道:“皇上呢?皇上没事吧?他现在在哪里……” 侍卫喘着气道:“皇上他、他左胸中刀,伤及要害,已经、已经无力回天了……” 凤瞳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场就晕了过去,而那名侍卫,在报告完毕后便也吐血身亡。 宫里瞬时乱成一团,紫琉瑛在片刻的慌乱过后,冷静下来:“你们马上送母后回屋休息,派数名御医随身侍候,不得让母后出半点事情!所有特殊机构的大内侍卫们即刻随我出去,非把父王找到不可!” 凤点星道:“瑛儿,我也跟你一起去罢,有我的占卜算卦之术,一定能帮得上忙的。” 紫琉瑛想了想:“那就有劳舅舅了。” 伊帕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帮忙又帮不上,又担心太子的安危,一时间急得眼泪涟涟。 凤点星注意到了她的慌乱,微笑:“帕儿,要不然你也随我们一起去罢?” 紫琉瑛皱眉:“舅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让女流之辈跟去凑热闹?这太荒唐了……” “瑛儿――”凤点星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怎么忘了,她的身体里不是还有另一个人格么?你不认为在那般危险的处境中,她的另一个人格能派得上用场么?” 紫琉瑛愣了一下:“可是,那另一个人格既危险又难以控制,恐怕会添乱……” 凤点星又低声道:“瑛儿,你不觉得这正是考验帕儿另一个人格的机会吗?如若她有异心,一定会显露出来,如若她无异心,一定能帮到我们!你别忘了,她的另一个人格可是绝世高手,比这些大内侍卫有用多了,那些刺客敢对你父王下手,一定身怀绝技,带着她,必定有用!” 紫琉瑛略为思忖后:“舅舅说得是,只是父王现在生死不明……” 凤点星安慰他:“你父王是天子,有天护佑,一定不会有事的!咱们快点出发,才是上策!” 听他这么一说,紫琉瑛不再犹豫:“帕儿,你马上换上便衣,随我出发!” 伊帕儿也没去想她一介妃子,跟着他们出去查这种事情实在怪异,迅速回屋换了衣裳,与紫琉瑛共骑一骑,火速出宫。 太子妃也失踪了!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事发东郊的一片山林,援军赶到时,天色已暗,山林里没有任何尸首,只有满地的血迹和狼藉,一看便知现场被收拾和清理过了,在他们赶到之前,早有官差得到消息,率先赶来,但已经迟了一步,现场空无一人。 紫琉瑛心急如焚,让侍卫和官差们带着火把,扩大搜索范围,务必找到皇上不可。 伊帕儿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厮杀,但满地的血迹和狼藉,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都让她惊恐不已,恶心得想吐,只在现场只了几分钟,她就头晕脑涨,四肢发软,但众人都忙着搜索皇上,可没有人有空照顾她,她只能忍着不适,安静地呆在一边,跟着太子走。 天黑了,搜索范围扩大到了一公里之外,才有人在断崖边发现了蛛丝马迹。 紫琉瑛来到断崖边一看,心凉不已:断崖边有血迹和草木被踩踏痕迹,莫非这里就是……弃尸之地? 凤点星当场拈指算了一算,面色凝重地摇摇头:“恐怕皇上就在这一带了……” 紫琉瑛如雷轰顶:“那、那我们怎么办……” 凤点星盯着黑漆漆、不知深浅的深浅的悬崖,道:“我看不如等到天明,派人下悬崖探查……“ 紫琉瑛吼道:“等到明天的话,父王、父王他说不定、说不定……总之,父王也许就在下面,我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传我令下,就地升篝火,增派人手物资,马上派下悬崖找人!“ 所有的官差和侍卫都团聚过来,在原地升起熊熊篝火,备置绳索,数十名官差解了武装,准备下崖寻人。 虽然篝火照得山崖边亮如白昼,但伊帕儿还是觉得很冷,周围全是黑漆漆的树林以及粗鲁强壮的男人,让她感觉很不舒服,而且,她又累又饿,身体疲乏到了极限,却又不敢多说一句,忍得极为辛苦。 忙了半宿后,准备工作完毕,几十名侍卫身缚绳索,手持火把,一点一点地往悬崖底下爬去。 伊帕儿看着这场面,极其惊惶和不安:那得有多危险,不会出什么事吧? 过了好久,爬下悬崖的侍卫们才传出消息:看到崖底了,隐隐可见数人的尸首,但看不清楚,需要继续往下…… 伊帕儿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就算人还活着,被抛下这么深的悬崖,也很难活成了…… 眼看侍卫们就要爬到崖底了,然而这时候,突然几声雷声劈下来,瞬间狂风大作,雨点落下来。 “该死!怎么在这时候下起雨来了!”紫琉瑛咒骂着,不得不下令,“所有即刻退回崖上,安营扎寨,待雨停后再继续搜索……” 然而,才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雨势就迅速加大,演变成暴雨,篝火被扑灭了,火把也无法引燃,狂风与雨水加重了寒意,在一片黑暗中,现场大乱。 当火光彻底熄灭的时候,伊帕儿彻底慌了,她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身边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叫声,太子在哪里?国舅在哪里?她抱着身体,努力地聆听、寻找他们的影子,然而,她什么都找不到。 狂风夹着暴雨,抽打在她身上,她不得不闭上眼睛,身体被狂风吹着走。 突然,脚下一空,她的身体猛然倾斜,急速坠落――她跌落悬崖了! 她惊恐地尖叫着,但是,她的声音被风声雨声所掩盖,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呼救。 死里逃生,暂且休战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刺弧猛然睁开眼睛,一片黑暗,雨水流进她的眼里,令她双眼发疼。 但急速下降的身体还是让她明白处境非常危险,所以,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周围的东西,很幸运,她抓到了草藤,手掌心很疼,身体被刮得很疼,但她始终没有松开。 终于,在滑落了十几米后,她的身体终于停下来。 她空出一只手,擦拭脸上的雨水,雷电劈下,她看到她竟然身处悬崖壁上,四面全是灌木丛,崖底大概就在脚下十几米的地方。 闪电一闪,又灭了,她遵循着适才一刹那的所见,撕下衣服,先后缠住左右手掌,然后才抓着崖壁上的植物,慢慢往崖底攀下去。 终于到崖底,她站稳以后,蹲在灌木丛里,静静地等待雨停。 这么大的雨,又是深夜,根本无法视物,如果勉强乱走,说不准会出什么事,还是静静地等待天亮或雨停较好。 在等待的时候,她顺便仰头张嘴,喝雨水补充身体的水份。 大雨没下太久就转小了,淅淅沥沥的,她盘腿坐下,呼吸吐纳。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雨终于停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只能勉强看到个轮廓,还不能走动,于是她便一件件脱下衣服,拧干,擦干头发和身体,再把拧干的衣服穿上,虽然这样解决不了受寒的问题,但至少会好过一点。 头顶上方出现了火光,以及嘈杂的声音,侍卫们又准备下崖搜人了。 她已经知道伊帕儿落下悬崖的经过,暗暗打定主意,她要趁机离开皇宫,恢复自由之身! 如果伊帕儿是在这样的事故失踪,一定不会连累任何人,此时离开正是机会,当下,她借着过人的视力,折了一根树枝,在崖底摸索起来。 突然,身后传来奇怪的响动,她警觉起来,刚想转身,一双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她暗惊,伸出两指,凭着直觉,就朝后方那人的脸上戳去! 但是,那人异常强壮有力,而且反应灵敏,迅速避开她的手指,并大力将她往地上按。 好强!她暗暗吃惊着,准备全力反击,但对方忽然在她耳边道:“我不想与你两败俱伤,咱们握手言和如何?” 这个声音?她冷静下来:“你是何人?你又知道我是何人?” 对方淡笑:“我是紫律棠,你是另一个伊帕儿,咱们都不知过招多少次了,你现在想要跟我过招么?” 竟然是皇帝!她道:“不知有多少人在找你,你既然没死,为何不现身?” 紫律棠道:“你既然能说能动,为何又不现身?” 沉默半晌,刺弧道:“放手,咱们这次就暂时休战。” 紫律棠放开她,坐下来,一动不动,刺弧起身后,盯着他,终于发现他的异常:“你受伤了?” 紫律棠淡淡地:“左胸中了一刀,伤势不轻。” 刺弧冷哼:“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身隐困境,却还这样隐藏起来,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紫律棠也不想瞒她:“皇后派人行刺我,欲取我命,我若是现了身,还不是自动送死?” 她看穿了皇上的“天机”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刺弧并没有太大的吃惊,只是冷笑:“自动送死?我以为你现了身,死的会是皇后!” 紫律棠:“你说的是,但是,我与皇后公开决裂,必定引起内乱,甚至是内战,我何必如此。” 刺弧又冷笑:“看来你还是以国事为重了。” 紫律棠傲然:“那是自然!我是律国的天子,这是我的地盘,我当然不想引发内战。” 刺弧道:“这么说,你决定为了国家大局而隐姓埋名,当一辈子平民百姓?” 紫律棠道:“当然不是,我自有我的打算!倒是你,突然出现在这里,又鬼鬼祟祟的,有何企图?” 刺弧也不想隐瞒:“我要借机离开皇宫,这辈子再也不想与皇宫有任何瓜葛。” 紫律棠愣了一下,笑起来:“果然聪明!像你这样的女人,这宫外的世界,倒是更适合你。” 刺弧哼了哼,没理他,也坐下来,静等天明。 不太远的地方,一些侍卫到达崖底,开始搜索起来,但搜索得很慢,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们这里,而且,天色应该也快亮了。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过后,天色终于微微泛白,刺弧终于勉强看清了四周的地形,紫律棠也是。 他看看四面,道:“那边有出口,你要不要与我同行?” 刺弧盯着他一会:“请带路。” 同是高手,又过招多次,他们都大概都能看透对方是什么,至少,那种阴险、卑鄙的手段,两人都是不屑的,既然他们陷于同样的困境,又想摆脱同样的“敌人”,同行倒是明智之举。 往悬崖的另一端走了半天后,天终于亮了,眼前一片清晰。 刺弧终于看到,紫律棠的左胸插着一把刀,插得极深,应该已经刺入心脏,为何他还能撑到现在? 紫律棠脸色发白,行动有些迟缓,眼里的精光却并未消逝,仍然闪着猛兽般的寒光,他左看右看后,解下树上的一条红布条:“从这里走出去,便能出山了。” 他又为什么知道出路和出口?刺弧跟着他走出去,暗暗道,莫非他事先来踩过点?还是说这是他设的局?或者有人暗中帮他?无论是哪一样,他显然都胸有成竹,不慌不忙。 出去后,果然是一片陌生的、普通的山林,紫律掌疲惫地坐下来,解开衣裳,露出赤luo的上身。 刺弧盯着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紫律棠捡起地上的一个小包裹,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些药物,他拧开所有的瓶盖,对刺弧道:“可否帮我把刀拔出来?” 刺弧蹲在他面前:“你心脏中刀,为何还不死?” 紫律棠一脸傲然:“我是天子,有上天保佑,区区刺客,怎么杀得了我!” 刺弧冷笑:“什么上天保佑,你敢这么做,是因为你的心脏长在右胸吧?” 紫律棠收敛了傲慢的神态,盯着她:“你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见识,连这个都能看破。” 刺弧一脸傲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我比你更强,也不足为奇!” 与皇上一起逃亡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比我更强?”紫律棠眯了眯眼,隐隐透出几分危险,“这天底下,不会有比我更强的女……嗷――” 他身体缩了一下,发出痛苦的低嚎,原来,刺弧猝不及防地把他胸口的刀,拔了出来。 瞬间鲜血喷涌,他也顾不上吼她,一边飞快抹掉溅出的鲜血,一边将大量金创药往伤口上撒。 刺弧悠然地看着他,心里暗暗道,不愧是一代帝王,也不愧是她的对手,面对这样的伤势,竟然能忍到现在,还能咬牙自行处理伤口――那样的伤和疼痛,绝非常人所能忍耐! 紫律棠好不容易止住血,然后用布条牢牢地绑住胸口,穿上衣服:“我们赶紧离开。” 刺弧笑起来:“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与你一起离开?我看我们就在此分别,再也不相见。” 紫律棠眯起眼睛,脸色变得异常冷酷:“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刺弧对他可怕的表情,无动于衷:“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紫律棠冷笑:“你若是胆敢擅自离开,伊帕儿未死的消息,马上就会传进宫里,宫里一定会到处寻找伊帕儿的下落!你以为伊帕儿会逃得掉吗?” 刺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你在威胁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现在受了重伤,她有把握能杀了他,他现在这样挑衅她,未免太蠢了! 紫律棠冷笑:“杀我?你明知道我暗中留了一手,以此迷惑皇后,现在又怎么会给你机会杀掉我?我有心腹暗中支援,我若是被你杀了,伊帕儿必定被诛九族,你要冒这个险么?” 刺弧相信他不是危言耸听,沉下脸来:“你要我跟你走,意欲何为?” 紫律棠一字一顿地道:“皇后多疑,见不到我的尸首,一定不肯罢休,我若要甩掉她的追踪,就不能泄露半点蛛丝马迹,包括不能与宫里的人联系、不能携带护卫,而我现在又受了重伤,所以,我需要一个保镖,以及能掩盖我身份的人。” 刺弧道:“别忘了我的外在是伊帕儿,我若是跟你走,岂不是更容易被朝廷发现?” 紫律棠微笑:“只要咱们是夫妻,表现得恩爱一些,有谁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 刺弧:“……” 紫律棠知道她默认了,在四周转了一圈,拿出一个包裹:“这里有几套男装,你也换套干净的,清理完毕后,必须马上离开!” 他们全身都湿透了,再不换上干爽的衣裳,说不定很快就会病倒。 刺弧也知形势严峻,不再多言,迅速到大树后面换了男装,再稍微整了发形,就算乔装完毕了。 然后,她将换下来的旧衣裳收拾起来,准备带走后再彻底烧毁。 如果皇后迟迟找不到紫律棠的尸首,必定会派人四处寻找和追杀,而伊帕儿迟迟找不到,皇后应该也能想到她是不是和紫律棠互相勾结,这样,伊帕儿也会成为被追查的目标,所以,毁掉所有的痕迹,方是上策! 离开山头的时候,她盯着紫律棠:“你还能撑多久?” 受了重伤、又在雨夜里撑了一个晚上的紫律棠,情况很不妙,脸色惨白得可怕,必须要及时救治,否则一定会有性命之忧。 紫律棠乃是硬汉,岂会在她面前示弱,脸色仍然从容:“一定能撑到到达目的地为止。” “目的地是哪里?” “你不必知道,跟我走就是了。” 强强联手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龙大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撑到现在,简直不是凡人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检查着紫律棠身上的伤势,惊奇不已。 紫律棠淡淡一笑:“果老,幸好我及时找到你,要不然现在真是非死不可了。” 果老笑道:“老朽已经离军三年了,龙大人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实在让老朽感动。” 紫律棠道:“果老是军中第一名医,几十年来不知从战场上救了多少将士,是我律国大军的大恩人、英雄,我岂会忘记?你本已颐养天年,我不应来打扰,只是事情紧急,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所以还请果老务必再救我一次。” 果老道:“龙大人言重了,您是一国之君,身体状况关系到天下百姓,我都快进棺材了,还能为您、为国家出点力,是我的荣幸。” 刺弧喝了驱风寒的汤药后,在一边打坐,冷眼听他们叙旧。 他们离开那片山林后并没有走得太远,而是来到京郊附近的某个普通城镇的某座小山里,暂时先住下来。 这个老头子据说曾是律国的军队里的第一名医,医术高明,尤其擅长刀伤和各种瘟疫的治疗,几年前已经从军队退休了,现在这里隐居,不问世事。 最便利的是,这老头子虽然是军中名医,将士们无不听闻过他的大名,但在军队之外,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大名,紫律棠躲在这里,全然无需担心被皇后的人马查知。 他们到达镇上的时候,紫律棠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但他仍然撑着走到没有人的地方,然后由她背着来到这里。 这老头子确实是高手,在他的全力治疗下,紫律棠总算恢复了气息。 王者就是王者,不管遇到多少危机和险境,总是不会轻易挂掉的。 检查完伤势后,果老道:“我这里药材有限,需要补充十几味药料,而老夫已经年迈,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到镇上的了,老夫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徒弟,他前日又去山里给村民看病,没有十几日是回不来的,您看这事?” 紫律棠看向刺弧,丢了几张银票过去:“你,马上去镇上买药材回来,多买几天的份,免得对方查到镇上后不好采购。” 刺弧拿起银票,起身:“我这就去了。” 紫律棠道:“还有一事也请你帮忙,你到镇子上后找到当铺,就说想买字画,如果看到字画上面刻有这样的标志,就买下来,带回来给我。” 说着,他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形状,刺弧只看了一眼,也没问原由,淡淡地道:“知道了。” 依她猜测,他大概是用这样的方式,跟宫里的心腹进行信息交流吧,相对其它办法,这确实高明。 她转到后屋,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紫律棠盯着她,她一身男子的装扮,活脱脱一个英气十足的年轻男子,气势不俗,完全看不出半点伊帕儿或女子的痕迹。 强强联手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她不得不说,紫律棠把她带上路,实在是非常明智的举动,她基本上可以帮他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包括上街买药、包括打探消息、包括保护他、包括照顾他的起居,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用的跟班了。 哼,她现在帮他,是卖他人情,以后总要讨回来了。 来到镇上,镇上风平浪静,看来“皇上被行刺身亡”的事情还没有牵涉到这里。 她进入药材铺,买好了药,然后找到镇上唯一的一家当铺,说明来意后,当铺老板拿起店里所有的字画,她只扫了一遍,就在一幅受损的古画上发现了紫律棠划给她的那个标志。 那个标志一点都不明显,还隐藏在这副山水画的用色中,与画色融为一体,如若不是有心,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但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假装指出画作有明显瑕疵,跟店老板谈了一下价格,将这副画买走。 如她所料,这幅画是昨天下午才被当进铺子里的――里面一定隐藏了最新的消息! 一路上,她注意观察四周,没有人任何人盯梢她和跟踪她。 她回到山间小屋,果老马上给紫律棠调配药材,紫律掌则拿起那幅画,看了几眼后,将画烧掉。 她问:“宫里的情况如何?” 紫律棠淡淡道:“皇后以皇上下落不明,公开这个消息会引起恐慌为由,私底下安排了大批人手,开始在京城内外进行搜索,估计今天就会找到镇上了,你自己小心些,最好不要在外头露面,引人注目。” 刺弧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我这几天会呆在山里,每日去捕食山中野味,不会去镇上。” 紫律棠道:“你现在助我一臂之力,来日我必定重赏你,你为本王所做的一切,绝非白费。” 刺弧哼了哼:“那是当然的。” 紫律棠挑了挑眉,唇边泛起笑意,这个女人,没有半点矫情和做为,精神、意志、心性,完全不输给男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他前面把赌注押在她身上,果然没押错。 接下来几天,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靠近这间小屋,屋里的三个人也都没有与外人接触,刺弧每天就是出去捕猎野兔、野鸡、河鱼之类的回来,几个人根本无需为食物操心。 几日以后,紫律棠勉强能下床了,却还是不能运气使力,短期内是不可能离开了。 刺弧想,暂时在这里多住一阵子,待风头过后再离开也不错,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没有那么顺利。 她这般想着,心情便放松下来,只要有空就进行大强度的训练,直到累得全身都动弹不得了,才停下来。 她在山林里训练的时候,紫律棠便坐在屋前,看着她训练,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她完全不避讳在他面前训练,她只做她想做的事情,别人怎么看怎么想,皆与她无关。 这天,她双脚勾住树干,在树上倒挂了整整两个小时后,才从树上跳下来,走进溪水里,用水泼洗身体。 已进入初冬,天气开始变得寒冷,这溪水也极其冰冷,但她毫无半分寒意,就跟夏天浴水一般自在。 强强联手3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紫律棠走过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功夫?你的训练手法和心法,实在古怪,我看不出是哪里的门派。” 她冲他诡异地笑了一笑:“我不会告诉你的。” “……”紫律棠无语一会,又道,“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当我的侍卫如何?或者我可以赐你官职,让你当大内侍卫总管或御林军统率之类的……” 他还没说完,刺弧就朝他竖起中指:“我不会为任何人打工,包括皇帝,你死了这条心罢!” 紫律棠盯着她那根碍眼的中指,皱眉:“你那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刺弧慢条斯理地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紫律棠沉下脸来:“你竟敢骂朕?” 刺弧笑:“如果你想收拾我,还是等养好伤后再说吧。” 紫律棠冷哼:“本王求才若渴,若不是看你是个人才,早在宫里之时,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刺弧不高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紫律棠傲然:“你以为你在宫里能事事顺利,全是你身手了得的缘故了?” 刺弧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罩过我?” 紫律棠的唇边泛出魅惑的笑容:“秋猎之时,牢狱之中,你当你真的有通天的本领?” 是他干的?是他在背后帮了她一把?刺弧暗暗吃惊,却更感到全身上下不舒服:“我平生最不喜欠人情,虽然你未经本人许可就擅自出手帮我,让我莫名其妙地欠了人情债,但我还是会还这笔债的!我不知道你这次不当皇帝当亡命之徒有什么目的,但我会帮你到底,然后两不相欠!” 然后,她甩了甩头,大步走进屋里。 紫律棠盯着她的背影,眼里高深莫测。 他说过他爱才如命,求才若渴,她若真有顶尖的才能,他就一定不会放她走。 这天,天气特别寒冷,位于山间、溪边的这间小屋,尤其寒冷。 刺弧练了一天的功,身体异常疲惫,加上天气寒冷,她早早地就躺进被窝里,闭上眼睛,沉睡到底。 无所事事的紫律棠却没这么早睡,而是拿了几本果老的医书,挑灯夜读。 屋子简单,他和刺弧睡在果老弟子的房间里,只用一面薄板隔开,烛光透过薄薄的隔板,淡淡地渗进刺弧这边。 夜慢慢地深了,刺弧忽然发出一声呓语,睁开眼睛。 躺得很不舒服,被子不够柔软,身体不够温暖,也没有平时的那种香气,这是她平时睡的房间吗? 她无神地看着黑暗片刻,坐起来,转头四顾。 好暗,似乎没有其他人,只有隔壁有烛光,谁在哪里? 她裹紧身体,下床,慢慢朝旁边的隔间走去。 紫律棠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看书:“半夜不睡觉,过我这边来做什么?” 就着烛光,她看清了他的脸,盯着他一会,慢慢朝他走过去。 紫律棠头都不抬:“你想秉烛夜谈么?这倒是稀奇了。” 她不说话,只是走到他面前,脸色古怪地看着他。 她要杀皇上?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他面前的桌上,就放着一把刀,闪着骇人的光泽,她的目光,从他身上落到那把刀身上,看着一会后,慢慢伸出手来,握住那把刀。 紫律棠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本王要看书,你忤在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挥起那把刀,朝他砍下来。 他完全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出手砍他,当场吃了一惊,迅速避开,那把刀就贴着他的手臂划下,他的手臂瞬间出现血痕。 他边闪边怒吼:“你这是做什么?行刺皇上可是死罪,要诛九族的……” 可恨他身受重伤,动作幅度大一些都会扯到伤口,要不然,他一定一掌劈了她。 她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挥着刀,像疯了一样地朝他一阵乱砍。 紫律棠跳下床,左右躲闪,心里很是疑狐: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半句话不说,只会乱砍,而且刀法毫无章法,目光呆滞,就跟中邪一样! 忽然,他心里一动:她现在不会是伊帕儿吧?但伊帕儿又怎么会突然要砍他?她哪来的胆量? 闪了一会儿,他终于不耐烦了,寻个空隙,操起旁边的椅子,朝她砸去。 她被砸到了头,闷哼一声,身体晃了两下,手中的刀掉落,人也随即晕了过去。 紫律棠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她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他又拍拍她的脸:“喂,女人,醒醒――” 她一动不动,只是偶尔发出含糊的呓语。 “混账!”他低咒着,拖着她回到她的床边,将她丢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 他刚想转身走开,她忽然张开眼睛,坐起来,喃喃着:“杀了皇上杀了皇上――” 紫律棠怒了,大手一砍,她闷哼了一声,再度晕了过去,紫律棠反复拍她的脸蛋:“喂,还醒着吗?还活着吗?” 拍了十几下,也叫了十几声,她都没有反应,他这才回到自己的床上,吹熄蜡烛,躺下来。 这夜,他不断听到隔板的她含糊地叫着什么:“太子殿下,您在哪儿……”“啊,救命,谁来救我……”之类的,吵得他一个晚上睡不好。 搞到天快亮了,那边才没了声息,他也才能安睡。 次日中午,他黑着两只眼圈,披衣出站,刺弧正坐在外面,架起了火,正在烤野鸡,看到他出来,有几分嘲弄:“怎么现在才起身?哪里是伤得太重,起不来了么?” 紫律棠用一双杀人的眼睛,盯着她:“你以为是谁害的?” 刺弧耸了耸肩:“难道是老鼠?” 紫律棠在她对面坐下,串了一只鸡腿,烧烤:“你问你,你昨夜可曾做梦?” 刺弧打呵欠:“没有,一觉睡到天明。” 紫律棠:“你确定?” 刺弧道:“当然确定,这有什么好疑问的?” 是她害他的么?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紫律棠不说话了,直到吃完一只鸡腿,才道:“你今天再去镇上去瞧瞧情况,顺便再去当铺买画,还是买带有那个标志的画。” 刺弧懒洋洋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紫律棠盯着她的背影,她对昨晚的事情,真的没有任何记忆?无论如何,他得提防着她。 刺弧乔装过后,来到镇上,镇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只是菜市、食摊和药铺的四周,多了几个目光太过锐利的客人,皇后一定也知道,每个人都要吃饭,而每个伤患都要买药,只要牢牢守着这几个地点,就有可能会抓到目标。 那些人,个个都是高手,她看几眼就明白,心里暗暗吃惊:这些人的身手,可比那些大内侍卫高多了,可能比她上次在紫山遇到的杀手还强,皇后怎么会拥有这样的高手? 皇后不会在暗中培养了这样的顶尖高手吧? 她不动声色地去酒楼吃了东西,然后又逛去店铺买了一些日用品,再逛进当铺,又买了一幅字画,然后才悠然离开。 没有人追踪她。 她回到小屋,紫律棠问了她一些镇上的情况,然后打开字画,看了一会,又烧掉。 她又问:“有什么消息?” 紫律棠道:“除了朝廷派出的人马,皇后私底下也派出了来历不明的高手,到处搜寻我,并下达了格杀令,总之,皇后是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了!而且,皇后的心腹大臣也在暗中准备推举她为女帝,她更是万万不会让我现身的。” 刺弧听了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反而有点欣赏皇后:“你的皇后真是人才,真不知你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不过这与我也没什么关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她的想法开始有点改变了,皇上和皇后这样斗来斗去,她在一边看着,不是也很有趣了? 她的表情和态度让紫律棠很不爽:“马上收拾东西,咱们明天离开,切记,不要留下咱们来过的痕迹!” “为什么?果老靠不住?” 紫律棠摇头:“果老当然靠得住,只是他的徒弟快回来了,难保会不小心透露咱们的事情,咱们还是走为上策。” 刺弧想了想:“说得也是。”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紫律棠起床又起得迟了,当他终于踏进屋门时,刺弧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黑眼圈浓重、杀气腾腾的脸庞几秒后,忽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你晚上都做什么去了?怎么变得跟个鬼一样的?” “你还敢说?”紫律棠猛然揪住她的衣领,怒火狂燃,“你自己做的好事,你敢说不知道?” 昨天晚上,“她”又不停地说梦话,又哭又喊又叫的,他受不了了,跑过去骂她,结果,她一看到他的脸,又像疯了一样地砸他、打他、想杀他,他完全搞不明白什么回事,只能再度放倒她。 刺弧完全不怕他,笑个不停:“我是做了很多好事,但这跟你晚上睡不好有什么关系?” 紫律棠的目光,正在刺进她的眼眸深处:“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刺弧举手:“如果是我害了你,我一定记得!” 紫律棠恨恨地放开她:“收拾好了就走人!” 果老又对他的伤势进行了一番叮嘱后,他们这才离开山林。 刺弧没问他要去哪里,纯粹抱着看戏和好玩的心情跟他走,但她万万没想到,他这次去的地方,竟然是妓院。 共处一室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刺弧自认为见过大世面,而且天生就冷静淡定,不轻易吃惊,但是,看着眼前货真价实的妓院,她还是有些意外,似笑非笑地盯着紫律棠:“看你的妃子那么少,原来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卖。” 紫律棠淡淡地:“你想太多了,我只不过来这里避避风头而已。” 刺弧道:“希望你能安心养伤,不要把身体搞坏了才好。” 紫律棠一脸警告:“这里人多嘴杂,虽然容易探听消息,但也容易透露消息,你小心为上。” 刺弧道:“我有什么会不小心的?我又不需要女人。” 这时,从外面飘进来一条窈窕的影子,以及一阵迷人的香风,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打扮得极其媚惑性感,见到紫律棠就要跪下:“香雪拜见皇――” 紫律棠咳了两声,她这才醒悟,转口:“香雪拜见龙大人!” 紫律棠点点头:“不必客气,我这次是来你这里避风头的,行踪不能为任何人所知,这阵子要麻烦你了。” 这香雪一看就知道跟紫律棠有不一般的交情,眼神和口气都透着仰慕与媚惑:“一点都不麻烦!自从我开了这家青楼,一直盼着有一天能再见到你,但等了八年,才等到你上门,我这心里,都不知开心成什么样了……” 紫律棠微微一笑:“我出征八年,就算有心想来看你,也力不从心,而且,我不见你,也是为了你好。” 香雪红着眼睛,点头:“我知道的,我并不奢求太多,只想着能久不久见到你一面,就心满意足了……” 一向冷酷的紫律棠伸出手来,抚过她的秀发,温和地道:“你不用记挂我,你只要过得好好的,就够了。” 香雪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香雪一切都好,美中不足的,便是不能见到你……” …… 刺弧翻翻白眼,摇摇头,走到外间,倒进软椅里,抓起点心就吃。 这种狗血的剧情,丝毫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她还是好吃好喝,玩她自己的。 没过一会儿,香雪就和紫律棠走出来:“你的身份特殊,我把你们安排在最**的地下室里,放心好了,那里不会有人靠近,除我和最亲近的侍女,没有人知道你们住在那里……” 紫律棠冲刺弧示意,让她跟上。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们是从妓院的后门,悄悄翻墙进来的,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香雪带他们来到后院深处,打开一间不起眼的屋子:“这是我的贴身侍女所住的地方,两个人都能信得过,平时你们有什么需求,告诉她们即可。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我不会经常过来……” 刺弧对她的话没什么兴趣,自顾自地打量起来。 干净整洁的屋子,一应俱全,窗外是茂密的树林,从里往外看,视线倒是不错,但外面的人想看清屋里的情形,基本上不可能。 屋子深处,一幅画轴的后面,便是地下室的入口,刺弧跟着进去,对里面的条件相当满意。 共处一室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香雪安排好后,目光终于落到刺弧的身上,一脸探究:“这位……兄弟是?” 紫律棠道:“我的护卫,还算可靠。” 香雪看着她的眼神,很古怪,刺弧暗暗道,她不会是看出自己是女人吧?不会是把自己当情敌吧?最好不是,否则亡命途中出现争风吃醋的破事,会坏事的。 香雪笑得有几分深意:“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侍女送吃的过来,我会安排人手在四周看守,平时,你们可以在这间屋子里自由活动,如有异样,回到地下室即可,不会有甚么事的。” 紫律棠用温柔的眼神看她:“香雪,这次多谢你了。” 香雪踮脚,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飘然而去。 刺弧耸耸肩:“你在宫外的情人?” 紫律棠面无表情:“不是,以前的妃子,因为斗不过皇后,被逐出宫来,便在外头开了这间青楼。我已经八年未曾见过她了,但她有情有义,与皇后又有仇,应该不会背叛我。” 刺弧道:“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相信,却相信一个多年不见的女人?” 紫律棠的眼神,变得蓦然犀利起来:“我不会看错人的。” 刺弧笑了笑:“你放心便好。” 紫律棠把衣服解下:“我要换药,帮我敷药。” 刺弧看着他光裸的膀子,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无奈地叹息着,拿出调制好的药末,坐在他面前,一脸难受地给他解下绷带。 紫律棠瞪着她:“你这是什么表情?当本王**了么?” 刺弧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口气也有几分傲慢:“你应该庆幸,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屈尊照顾的男人!” “屈尊?”紫律棠挑了挑眉,用一种“你开玩笑”的目光看她,“你忘了本王是什么人吗?能服侍本王,是你区区一介女人的荣幸!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身份地位?”刺弧冷笑,擦拭他伤口的手,猛然加重,“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地位吗?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吧?” 紫律棠痛得喘了一口气:“你想杀了本王吗?” 刺弧直视他那双普通人不敢正视、女人触到会颤抖的眼眸:“如果有必要,我会的!” 四目相对半晌,紫律棠目光放沉,唇边缓缓泛起暧昧的笑容:“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当着我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你虽然有几分本事,却也忒自大了!像你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欠调教!” 因为这句话,他又忍受了一次刺骨的疼痛,他咬牙,未发出半声呻吟。 刺弧冷笑:“就冲你的话,就知道你有多欠调教了!” 紫律棠哈哈一笑:“这天底下,有谁敢调教我?谁能调教得了我!” 冲着这句话,刺弧手握成拳,往他胸口打了一拳。 紫律棠身体颤抖了一下,显然痛得不行,但他并没有发怒或反击,而是冷冷地盯了刺弧两眼后,猛然往前一凑,将唇压在她的唇上,甚至还微微伸舌,舔她的唇。 共处一室3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离得太近,刺弧没有防备,就让他得逞了,她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普通女人那种脸红心跳或恼怒闪避的状态,而是张大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她竟然用这种眼神回击他?紫律棠又是意外,但他趁机想撬开她的双唇,侵略她的唇。 但是,他没能得逞,因为,刺弧的眼里闪过可怕的寒光,脑袋猛然后仰,然后,狠狠地往前一撞,脑门正中他的鼻子。 他的鼻血,喷出来!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下,紫律棠无法保持镇定了,捂着鼻子,疼得直抽气,“竟敢对本王做出这样的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一招够狠!他觉得他的鼻子都快歪掉了! 刺弧丢下未绑上的绷带,走到桌边,倒茶,冷笑:“你竟敢对我做出那样的事,简直是找死!我没有当场杀掉你,只是想留你一命,待你伤好后再与你一较高下。” 紫律棠七手八脚地拿药去抹鼻子,然后又拿毛巾去捂鼻子:“本王啃吻你,是你的荣幸,像你这种凶暴的女人,一定没有男人愿意吻你吧?你应该感激本王……” 咚,刺弧操起一只杯子,砸到他的脑门上,目光锐利得像刀子:“你应该庆幸你现在受了重伤,我不愿凌强欺弱,否则,你那张嘴一定会被活生生地撕下来!” 紫律棠盯着她,这个女人,好大的口气,好狂的气势,隐隐散发着连男人都要被震摄住的霸气。 他很想现在就征服她那张狂傲的、总是抿着的唇,但是现在,不是跟女人斗嘴的时候,便忍下这股**,冷声:“你到底是谁?你一定不是伊帕儿,给伊帕儿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对本王不敬。” 刺弧淡淡地:“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紫律棠忽然笑起来:“这样罢,待我伤好以后,我们再拼一场,如果你输了,就把你的来历全部告诉我!如果我输了,我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如何?” 刺弧目光闪了闪:“答应我三个要求,我就干!” 这样的话,她便可以要求他给伊帕儿永远的自由,以及找到她和伊帕儿身心分离的办法、回到现代的办法,虽然不知他有没有可能办到,但他是帝王,有帝王相助,希望总会大得多。 紫律棠道:“那我也要附加多两个要求。” 刺弧沉下脸:“你这价钱,要得可真高!” 紫律棠嘲讽:“怎么,不敢答应?你是觉得你做不到我提出的其它要求,还是觉得你提出的三个要求会很简单,只抵得上我一个要求?” 这个男人在激她!但是,刺弧真不认为自己做不到或自己的要求那么不值钱,于是,思忖片刻后,她强硬地回答:“我只不过不想跟你做交易罢了,但既然你这么欠调教,我就接受这个提议!” 这个女人,以为自己一定稳赢?紫律棠笑得高深莫测:“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这么胸有成竹,真以为自己赢定了?刺弧也冷笑:“一言为定!” 然后,两人都盯着对方,不断冷笑。 皇后的野心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没有紫律棠的任何消息! 从护国寺到皇宫的路线,尤其是那片发出打斗的山林四周五里,全都播遍了,都找不到紫律棠的尸首! 即使在那片山林的悬崖低下发现了紫律棠当天所有随从的尸首,也还是没有紫律棠的尸首! 明明她已经入令,一定要确认紫律棠的死亡,死士们回复说紫律棠心脏中刀,绝无存活可能,但是,为何找不到他的尸首?不是说他的尸首被丢入悬崖的吗,为什么就是找不到? 那批死士,是她暗中培养和扶持的江湖杀手,每一个都是在血雨腥风中熬出来的高手,她养着他们,就是为了这一天,她也是第一次动用这张王牌,结果怎么会是这样? 已经进入初冬,天气寒冷,又是晚上,凤瞳无法入眠,披着斗篷,坐在凤栖馆前的水榭亭台里,看着一池萧索,静默。 凤点星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叹气:“这阵子你总是这般沉默寡言,闷闷不乐,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凤瞳淡淡道:“紫律棠的尸首没找到,我怎么安心得下来?” 凤点星道:“不管他现在如何,你还有你的事要做,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罢。” 凤瞳抬眼盯他:“你可占卜出紫律棠的下落?” 凤点星摇头:“我近期内已无余力再占卜,只是我夜观星相,主宰紫律棠运势的那颗星,虽然变黯淡了,却时隐时现,并未消失。” 凤瞳阖眼,微微咬牙:“也就是说,紫律棠有可能没死?” 凤点星点头:“是的。” 凤瞳握紧了拳头,端庄的面容隐隐有几分痛苦的扭曲,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为什么事情还是不顺利? 凤点星安慰她:“我看主宰你运势的那颗星,明亮得很,你的未来应该没有大忧,所以,你不必这么烦燥!” “我怎么能不担忧!”凤瞳眼睛红了,是受到刺激的红,“你知道我忍了多少年?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心血?眼看大功告成,但若他不死,我的目的,就永远不会实现……” “瞳儿,你这般年轻,怎么能说永远不会呢……” “年轻?我已经快四十了!”凤瞳第一次微微失控,“我最美好的年华,都投入到国事之中,如今韶华已过,却还不能称帝,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凤点星轻叹:“瞳儿,再忍忍吧,哪一个当皇帝的,不是要忍呢……” 一阵寒风吹来,冰冷刺骨,凤瞳收敛激动,恢复淡漠的表情:“你说的是,我已经忍了这么久,再多久一阵子又何妨!很晚了,我回去了。” 事到如今,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会派出所有的死士,持续追杀紫律棠到底,绝不让紫律棠出现在公众面前! 紫律棠就算现在不死,只要一现身,也必死无疑!总之,这个女帝,她是当定了! 再过十来天就过了一个月,那时,她就称帝,敢反对她的,一律清除! 凤点星看着她的背影,唇边泛起微笑,他可是安排了一颗定时“炸弹”在紫律棠的身边,紫律棠要怎么对付那颗“炸弹?” 到底是谁要杀谁?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杀气!强烈的杀气! 紫律棠猛然睁开眼睛,床边,伊帕儿正举着一个花瓶,朝他砸下来。 他惊得翻身掉下床,左胸一阵剧痛,但他还来不及喘口气,伊帕儿就又朝他扑过来。 她现在的目光只有杀气,没有一丝光亮,表情呆滞,就像被操纵的木偶,根本没有意识,只是机械地想要袭击他,杀掉他。 大概是她身体近期好了许多的缘故,她的力气变大了,动作变得利落了,而且还不怕痛。 他一拳过去,砸中花瓶,花瓶破裂,但她随即又爬起桌上的水果刀,朝她刺下来,动作竟然十分利落。 他闪过刀锋,忍痛踢出一脚,将她喘倒在地,但她仍然牢牢地抓住水果刀,爬起来,疯了一样地朝他狂刺。 这样的她,哪里有平时伊帕儿娇弱的模样?他严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已经与那个女人融成一体,连功夫和身手都平分了,才会变得这么凶猛。 一不小心,他的背部又被划了一刀,虽然不重,但他左胸的伤口被扯到,痛得他一阵哆嗦,这样下去,他的伤恐怕永远都好不了!紫律棠真的恼了,抓起挂起墙上插鞘的剑,朝她的手臂劈去。 这一剑,他是用了力道的,伊帕儿尖叫一声,水果刀掉在地上,手腕出现深深的瘀痕。 但她并没有停止和退缩,而是冲过去,抓着他的手臂,就咬! 咬得好疼!紫律棠五指捏住她的咽喉,将她摁在墙壁上,盯着她:“你现在是谁?你到底发什么疯?” 伊帕儿咽喉被卡得很紧,不得不松开他的手臂,却还是拼命打他,喃喃:“杀了皇上杀了皇上杀了皇上……” 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 他终于起了杀机,痛下重手,收紧五指。 伊帕儿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越来越无力,眼睛也慢慢合上,他知道,她快要断气了! 千钧一发之时,她突然哆嗦了一下,双眼大睁,表情十分愤怒,双手抓住他的手腕,猛然一扭。 好大的力道!紫律棠痛得松开手,后退一步。 她捂住咽喉,重重地喘气,哑着声音道:“紫、紫律棠,你竟然要杀了我……” 另一个她出来了?紫律棠也捂着胸口:“明明是你要杀了我!我若不是勉强能动,说不定已经被你杀掉了!” “我要杀你?”刺弧抚着差点断气的咽喉,“我若是要杀你,早就杀了你,还要等到现在?你若是不把话说清楚,我现在就杀了你!” 紫律棠狠狠地道:“你真不知道?伊帕儿每次出现都像疯了一样地想杀掉我!你看看我身上新增的伤口,看看四周,就是你这副见鬼的身体干的好事!” “伊帕儿做的?”刺弧真的吃惊了,打量四周,摇头,“不可能!她若是出现并做出这样的事,我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而且,她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一体两心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伊帕儿做的?”刺弧真的吃惊了,打量四周,摇头,“不可能!她若是出现并做出这样的事,我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而且,她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紫律棠揪住她的胸口:“你们既然用的同一个身体,那你就向她问清楚,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刺弧拉开他的手:“她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无法与她进行沟通,不过,她这阵子的精神和自我意识,倒是变强了,我似乎也不能完全控制她的精神了……” “那就对了!”紫律棠坐下来,解开衣服看伤口,“她看到我时,就像疯子一样,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只是一味地想杀掉我,还喃喃着杀死皇上,我问她什么回事,她就像什么都没听到。我怀疑她是不是被操纵了,如果她真是被操纵了,能操纵她的,也只有你了。” 刺弧盯着他:“我向你保证,如果我想要你死,一定会自己动手,绝不假借他人之手。” 紫律棠把金创药丢给她:“帮我上药!若非我知道这点,我早就杀掉她了!告诉你,既然你们同心同体,你就快点把她给解决了,要不然下次,我一定会杀了她!” 刺弧手顿了顿:“有这个必要吗?把她打晕就可以了,杀她做什么?” 凤点星说两个人是一体的,谁死了,另一个就必须死,她不想跟紫律棠说这种事。 紫律棠冷笑:“我现在受了重伤,每次被她这么闹,都会牵涉到我的伤口,如此下去,我要怎么养伤?皇后这样找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我,我带着伤,要怎么反击?” 刺弧半晌不说话,随后才道:“我会努力不让她出现。” 大概是她这阵子精神过于放松,而伊帕儿的自我意识正在恢复,所以,伊帕儿才会现身而她没有察觉。 紫律棠冷笑:“你最好把她管好,要不然到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刺弧也有些恼了:“她若是伤了,我也会受伤,如果你还想要我帮忙,就收敛些!” 紫律棠又现出傲慢之色:“你以为我没有你就办不成事么?你也太过高估自己了!” 刺弧冷笑连连:“这话,还是等你伤好,咱们打一场分出胜负之后,再说吧!” 紫律棠收敛傲气:“很好,到时我再收拾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刺弧给他的回应,就是竖中指。 然而,一夜过后。 好痛!全身都好痛! 刺弧睁开眼睛,坐起来,检查过身体后暗暗吃惊:她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青青紫紫的? 突然,两道冷刺的目光射在她身上,她抬头,看到紫律棠一脸杀气地盯着她,她立刻警觉:“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紫律棠道:“你又想说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刺弧沉下脸:“什么意思?” 面具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刺弧沉下脸:“什么意思?” 紫律棠道:“昨天晚上,我又被你这副身体给行刺了,弄得我伤口再度开裂!” “……”刺弧半晌说不出话来,“你的意思是说,伊帕儿又突然醒过来并刺杀你?”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杀了她!但下不为例!如果她下次再这么做,我就是废了她一只手;再有下下次,我就废了另一只手,让她再也无法对我出手!”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话是这么说,但刺弧并没有好的办法可想。 为什么柔弱的伊帕儿会有这样的胆量去行刺紫律棠? 紫律棠的左胸已经是第二次被刺成重伤,恐怕一年半载内都无法运气,太过使力还有会有性命之忧,伊帕儿并非没有杀死他的机会,紫律棠会想杀死她,也在情理之中。 到底伊帕儿是怎么了? 想了半天,她走出去,片刻后回屋,把一个面具丢给紫律棠:“我睡着之后把面具戴上,看看伊帕儿还会不会胡来。” 紫律棠接过面具,冷笑:“开甚么玩笑!你当本王是小丑不成?” 刺弧冷冷道:“伊帕儿行刺你时估计神志不清,你戴上面具,她也许就认不出你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如果你弄残了她,我便也无法再保护你,你确定你不需要我这个保镖么?” 紫律棠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没说话。 刺弧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我有些困了,正好睡一着,如果伊帕儿醒来,就可以试试这法子行不行。” 她放松身体,脑子里什么都不去想,没过一会,就陷入沉睡。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待她醒过来时,天已经暗了,她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伊帕儿是否曾经醒来?在她沉睡期间发生过什么? 她掀开帘子走出来,紫律棠正坐在桌边看书,桌面上是一大束鲜花,他高大刚猛的身影,居然隐隐透出几文书卷气和宁静来。 她走过来:“伊帕儿是否做过什么?” 紫律棠翻书,没有抬头:“她是醒过来了,看到戴面具的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害怕地问这是哪里、我是谁、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之类的,问得本王烦了,本王就一掌打晕了她。” 刺弧倒茶吃点心:“也就是说,她只认你的脸?只要看不到你的脸,就什么都不做?” “现在看来是这样!但是,最好别让她出来,她满心想的都是太子,脑子又不好使,万一把我们的行踪透露出去,那就不好办了。” 刺弧道:“我现在已经控制不住她了。” 在宫里那阵子,伊帕儿依照凤点星所开的药方服药后,身体竟然迅速好转,身体里的毒似乎也已经解开,她想控制她的身体和意志,并不那么容易了。 这对她来说,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她的直觉告诉她,只有伊帕儿恢复健康,她才有可能与她分离。 皇后的动向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这对她来说,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她的直觉告诉她,只有伊帕儿恢复健康,她才有可能与她分离。 紫律棠抬头:“那就吃药,你入睡之前服下药物,不让身体醒来即可。” 刺弧冷笑:“我不是病人,我不会吃药的,你只管吃你的就好。” 紫律棠双眉一竖,眼里闪过冷厉之色,这个女竟敢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 刺弧完全不为他可怕的表情所动,自顾自地吃过晚餐后,休息了半个小时,开始打坐练气功。 天色全黑下来后,她坐起来,目光闪烁雪亮如夜间的猛兽,对紫律棠丢下一句:“我出去探探风声。”便离开。 她和紫律棠已经在这地下室里躲了十几天,也不知外面的情况如何,该出去看看了。 现在正是妓院最热闹的时候,像她这样的“男人”出现在这里,正常得很。 她从容而轻悄地绕开人群,来到妓院外,第一次逛这京城的大街。 除了几条小街,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她逛了大半天,没打听到什么消息,倒是听到巡逻的士兵谈起皇上生死不明、朝中有大臣提议让皇后“代称帝”的事情。 她跟在他们后面,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什么回事。 原来紫律棠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京城都在传他已经被敌国奸细杀死并被毁尸灭迹,因为多年来一直是皇后执政的缘故,这消息虽引发议论无数,却也没对局势造成太大的动荡,朝中有大臣提出国不可一日无君,建议在找到皇上之前让皇后代替皇上执政,也就是让皇后变相称帝。 这项提议引发了朝廷分裂,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有人认为应该维持现状,有人认为应该由太子继位,大臣们为此吵得不可开交,皇后则表示暂时维持现状,一切等确定皇上是生是死后再说。 刺弧冷笑,这不过是皇后称帝前对众臣反应的试探罢了,只要紫律棠迟迟不出现,皇后总会以皇上已亡、太子因种种原因暂时不宜继位等理由而称帝的,那些反对皇后的大臣,可得小心了。 但紫律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他想激起众臣对皇后的反对之声,然而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但真等到那时,他还能夺得主动权吗? 这个男人可以把苦肉计演到这份上,一定是有万全之策,否则他不会冒这样的险! 把该听的八卦听完,刺弧回到妓院,把听到的消息告诉紫律棠,紫律棠没有一点波澜,只是淡淡地道:“皇后近期一定会查得更加严密,你最好暂时都呆在地下室里。”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刺弧走到一边,靠在墙边,翻手倒立。 半个时辰后,紫律棠抬眼,她竟然倒立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半丝不稳,好深厚的功底! 他对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并学到这种本事的,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皇上向她求婚?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龙大人,朝廷发生大事了!”香雪急匆匆地走进地下室,把入口堵死,有些慌张地道。 紫律棠在看书,眼皮子动都不动一下:“哦,发生了什么事?” 香雪道:“朝廷公布了皇上驾崩的消息,并称已经找到了皇上的遗体,全国上下要为皇上哀悼一个月,期间禁止一切娱乐活动,连青楼也不能营业。” 紫律棠淡淡地:“哦,你停止营业一个月的损失,将来我必加倍赔偿于你。” “唉呀,龙大人,我担心的并不是营业损失,而是……而是,”香雪气急败坏,“皇后怎么能这么做,还没有找到皇上的下落就发布这样的消息,这是欺骗全天下,也是犯了欺君大罪啊!我看她分明是想独揽大权……” “香雪!”紫律棠冷冷地低喝,“你只需要管好自己的营生便可,切勿议论国事!” 香雪嘟嚷:“我知道了,我不说就是了。不过还有一事,你们看看这画,最近官府在全国上下到处张贴这样的通告,重金寻找这画像上的人,你们可知这画上的人是谁?” 刺弧凑过去看了两眼,上面画的居然是伊帕儿的头像。 寻人启事上只是说她是官家小姐,能提供其行踪的赏银千两,能将其平安送到官府的,赏银万两,真是好大的手笔,只是不知这是谁的主意?紫琉瑛?皇后?还是凤点星? 伊帕儿既无背景靠山,又不受宠,这朝廷周这么大劲想找到她,想干什么? 难道是想找到她后顺藤摸瓜找到紫律棠?哼,有她在,休想找到! 香雪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面无表情地走到一边,打坐。 紫律棠对她的探究,只是淡淡地道:“无足轻重的宫里人罢了,你不必知道。” 香雪撇了撇嘴:“我知道了,我也只是想提醒两位,近期外面不太平,请两位小心。” 紫律棠客气地:“谢谢提醒,我会提醒,你也请小心。” 香雪看着他半晌,才叹气,丧气地离开。 刺弧睁开眼睛:“这女人还想跟你破镜重圆哪。” 紫律棠淡淡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必再回首。” 刺弧道:“等你扳倒皇后后,肯定也要再立新一个皇后吧,我看她就挺不错的,才貌双全,保养有术,生财有道,对你又有情有义。” 紫律棠皱眉:“你什么时候对我的私事有兴趣了?” 刺弧耸耸肩:“我没兴趣,我只是吃饱了撑着,瞎扯而已。” 紫律棠盯着她:“待皇后垮台,你做我的皇后如何?” 刺弧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你受伤太重,病得太久,脑壳病坏了吧?” 紫律棠的表情不像是脑壳坏了:“君无戏言,本王可是说认真的。” 刺弧继续大笑:“你知道我这副身体是谁的吗?太子妃的!你知道太子妃是你什么人吗?你的儿媳耶!你打算和你儿子共用一个老婆?还是说你想抢你儿子的老婆?” 紫律棠哼了哼:“只要伊帕儿不是太子妃,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刺弧似笑非笑:“你想让你儿子休了太子妃?” 紫律棠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道:“你不必知道这些,你只需要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即可。像你这样的人才,流落民间或只当一个妃子,太可惜了,不如与我作伴,与我共享天下。” 刺弧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唔,既然当皇帝的这么说了,那我就好好想想,以后再给你答案。” 答案当然是“NO”,等她找到机会就会回去,管他要干嘛! 皇后要称帝1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母后,我不相信父王就这样死了!那具尸体都烂得不成样子了,叫我怎么相信他就是父王?母后,没有确凿的证据,您怎么能公布父王已经死了?”紫琉瑛激动地冲母亲大叫。 “如果你父王未亡,那你说他在哪里?你不是也想尽了一切办法,派出大批人手去找他了么,如果他还活着,你说他现在在哪里?”皇后激动地大叫,“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父王的性情,他若是还活着,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就算被绑架囚禁,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唯一的可能就是死了!我也不想面对这个事实,可是,我不能不面对!” 丈夫失踪这么久,她一边担心和寻找丈夫,一边忙碌政事,消瘦和憔悴了不少,短短几十天,看起来衰老了好几岁。 紫琉瑛噎了一下,还是道:“可是、可是也不能说他驾崩了啊!您就算是说他下落不明,也比说他死了的好!” 皇后一脸悲伤,却说得很严厉:“瑛儿,你父王确实死了!那具尸体确实是他的!我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一看便明白了,而且尸体身上还有他一直戴在身上的皇室玉佩,这绝对不会弄错的!不管你多么难受,你都不能逃避这个现实!” 很久以前,她就暗中找了一个年纪、身高、长相与紫律棠相似的男子,依照紫律棠的气质锻炼他,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让他成为紫律棠的替身――代替不了活着的,但代替尸体总是可以的! 为了逼真,她还悄悄打磨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暗中将紫律棠那块真品换过来,戴在冒牌货的身上,这才瞒过了那些挑剔的皇亲国戚和大臣。 只是,她这个儿子很难接受紫律棠死亡的事情,天天闹脾气,让她很是烦心。 紫琉瑛道:“但也有可能是敌人将这玉佩放在别人的身上,制造父王死亡的假象哪,咱们应该好好调查到底,将所有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是!” 皇后按额头:“这事当然要查,母后不是全权将此事交给你了么?你就继续去查罢,如果你真能找到父王,那倒真是立了大功一件,但是,母后劝你莫存希望,免得到时更受打击。” 紫琉瑛咬牙:“不管怎么说,不把事情查个明白,我绝不相信父王已经死亡!” 皇后叹气:“你父王连那块玉佩都保不住,你觉得他还能保住自己么?” 紫琉瑛:“……” 半晌,他转头看向凤点星,求救地道:“舅舅,你再为父王占一次卦好不好,算他是生是死就好……” 凤点星摇摇头:“我上个月替你父王占卦,看不清他的未来,现在再看,也是看不明白的。你若是不相信你父王驾崩的事,就继续查下去就好,不必求助于我。” 皇后要称帝2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发错章节,此章应在《躲进深山》之前) 凤点星摇摇头:“我上个月替你父王占卦,看不清他的未来,现在再看,也是看不明白的。你若是不相信你父王驾崩的事,就继续查下去就好,不必求助于我。” 紫琉瑛捏紧双拳:“好,既然你们都不相信父王还活着,我就自己一个人去找,非要找到不可!总之,我不相信父王会这么轻易地死去!” 皇后一脸疲惫:“母后虽然帮不上你的忙,但母后支持你去找,你就放手去做罢,朝中的事由我来处置就好。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歇息了。点星,你这阵子若是有空,就好好陪着瑛儿,现在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安慰他了。” 她离开以后,紫琉瑛颓然地跌坐在椅子里,狠狠地灌了一杯烈酒。 凤点星观察着他的表情,在他对面坐下,微笑:“虽然我不知你父王是生是死,但另一个失踪的人是生是死,我倒是清楚得很。” 紫琉瑛睁大眼睛,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舅舅,你说的可是帕儿?帕儿是不是还活着?” 凤点星微笑:“你父王是天子,命格太强,超出了我预测的能力,但太子妃,我还是可以算得出来的。她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无法与外界联系,需要有人救援才可以呢。” 紫琉瑛焦躁地道:“我也这么想,只是,我已经将她的画像传遍全国上下,却没有任何消息,我实在担心啊……” 凤点星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算过了,知道她大致的方位,要不,舅舅陪你去找她如何?” “真的?”紫琉瑛激动地道,“舅舅你这般神通广大,说的一定准!要不然咱们明日就出发如何?一边找一边算,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凤点星点头:“宫里和朝里有你母后在,一定不会有问题,咱们就专心去找她罢,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我们两人去找,如何?” 紫琉瑛拍桌子:“好,就咱们俩人,秘密出宫去找,找不到她就回来。” 凤点星微笑,眼里转流着诡秘的光泽,虽然预言不了紫律棠的未来,但他也相信紫律棠未死,而且那两个失踪的人很可能凑在一起,找到其中一人,就一定能找到另外两人。 那两个人,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要对付他们,太不容易了,不过,就是这样才有趣嘛。 第二天,紫琉瑛以为父王守丧为由,离开皇宫,去皇陵守墓去了,而凤点星也以在宫中无事,去云游天下为由,也离开了皇宫。 而在朝廷上,有重臣提出,太子应为皇上守丧三年,待期满后再继位登基为宜,在此期间,理应由皇后充当“代皇上”,以等同于皇帝的地位治国。 在一番激烈的争议以后,这个意见得到越来多的拥护,皇后“代皇帝”已经指日可待。 躲进深山 - 天黑黑,亡妃出没请注意 - 皇后凉凉 “龙大人,今日有一位大人送给我一幅画,这幅画画得极好,我很喜欢,特地拿来给您欣赏,您喜欢的话就送给您。您看如何?”香雪捧着一卷画,进入地下室。 紫律棠拿过画卷,打开,只看了一眼便道:“我很喜欢,这幅画就留在这里罢。” 香雪本想留下来跟他多聊几句,但看他没有留意,也只好识趣地道:“大人喜欢就好,我就先去忙了。” 这幅画,是龙大人以前的贴身侍卫上门“光顾”时送给她的,她马上就明白他的用意了,他一走,她马上就把这幅画送到了这里。 这画一定有玄机,她也希望能成为龙大人的心腹,但看来,他终究是不想让她卷入太深的。 她离开以后,紫律棠仔细地打量这幅画,十几分钟后,他迅速整理地下室,将自己用过的东西全都烧了,并对刺弧道:“太子和凤点星要找上门来了,咱们必须马上离开,你赶紧把你想带的东西带上,带不了的东西全数烧毁,不得留下任何我们在这里呆过的痕迹。” 刺弧一听,马上开始收拾:“我们躲得这么隐蔽,做得又高明,他们怎么可能会找到咱们?” 紫律棠道:“我倒不担心太子,但那个凤点星有些古怪,似乎真有点怪力乱神的本事,不得不妨!” 提到凤点星,刺弧也沉下心来:“那个男人确实有点本事,连我对他也有几分忌惮,能避开他还是避开的好。” 虽然她也不相信什么天命天注定的蠢事,但凤点星在她面前表露出来的预测能力,还是让她觉得不可不防,她甚至怀疑,伊帕儿会变得如此不可控制,说不定就是他搞的鬼,要不然,他有什么理由要那样帮助和亲近伊帕儿? 反正,她会尽力避开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真落进她手,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当下两个迅速收拾携带物品,将其余物品焚烧怠尽,不留一丝痕迹后,黎明时分离开妓院,也没跟香雪打招呼。 出了城,刺弧问:“咱们要去哪里?” 紫律棠道:“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他躲了两个月,积了一脸络腮胡,又瘦了不少,与以前的形象大不相同,也不必担心会被宫里派来的人认不出,两人出城还算顺利。 刺弧笑道:“我倒是想走遍大江南北,但我可不认为去人多的地方是明智之举。” 紫律棠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我看还是躲进山里比较好,易守难攻,山里又有吃有喝,躲上多久都行。再说我们这次也带足了药物,短期内应该不需要出山。” 刺弧道:“如果躲进山里,你的手下想联系你,想必就难了。” 紫律棠冷哼:“你以为我算到这一点,却没做好安排么?皇后以后她可以一手遮天,就让她这么以为好了,她若是这么想,我的计划反倒难以实行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