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处理伤口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陡然睁开双眼,视线还未聚焦,就感到一股炽热的气息袭面而来。 脖颈被掌控的压力迫使她屏住了呼吸,眼前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是颜枭的脸。 那人俯身逼近,眉宇间隐透着一种暴戾的阴鸷。 他的眼睛微眯,眸色暗沉如深渊,炙热而危险的目光让沈晚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她还能感受到唇上的冰凉,那是他强夺的吻,夹杂着轻微的湿润。 因沾染了血迹而带来的淡淡腥气,更是令人作呕的威胁。 “放开我!”她挣扎着的时候,声音因愤怒和忿恨而微微颤抖。 但她的手腕被他牢牢扣住,根本无从反抗。 颜枭唇角微扬,他的声音低哑,又仿佛刻意压下怒意般咬牙切齿,“醒了?”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迹,“味道如何?” 沈晚别过头,“你……你又杀人了?” 颜枭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只是将她的身子扳正,让她直视自己。 “你害怕?” 沈晚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她不是害怕,而是厌恶,厌恶这满身的血腥味,厌恶他总是轻描淡写的轻薄自己,更厌恶自己无力反抗的处境。 三年前,她意外救下颜枭,他那时也如同今日这般带着伤出现在她面前…… 那之后,他就如同鬼一般缠在她身边! 颜枭看着沈晚眼中的厌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深。 他轻佻地用指尖勾起她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厌恶?做我的女人,你最好趁早习惯。” 颜枭拉过她的手,“给我处理伤口。”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要嵌入她的肉里。 “听话。”颜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有警告的意思。 沈晚被迫在他身上去找那伤口。 他的胸膛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正不断地涌出来,染红了大片衣襟。 沈晚的手指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感觉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解开颜枭的衣扣,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伤口很深,触目惊心。 颜枭是个疯子。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受了这样的伤也还能翻墙进沈家的院子占她便宜。 他一个手握重兵的凉州督军,放着好好的军医不用,却时常找她一个小医馆的坐诊大夫来给他处理伤势。 “嘶——”颜枭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 “忍着点。”沈晚的声音冷冰冰的。 她房内常备着药物和纱布。 沈晚熟练地为他清理伤口,包扎止血。 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包扎好伤口,她将带血的纱布收拾好,起身离开。 在堂屋睡了一会儿,天色蒙蒙亮。 在家中其他人醒来之前,她回房间去了。 打开门,看到颜枭已经不在屋里了,她松了一口气。 走了就好。 她梳洗一番,观察着家中其他人的脸色,瞧着是没人发现昨夜颜枭来过,低头继续吃着饭。 吃过早饭,颜枭派人送了婚书过来。 她跟颜枭的婚事儿,是早就已经敲定了下来的。 只是…… 她总觉着他似乎很急。 阴雨绵绵,淅淅沥沥的雨丝敲打着沈家老宅的青瓦,如同哀怨的低泣。 “沈小姐,督军说了,晚些他会亲自送聘礼过来。” 第二章 演戏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堂屋内,气氛沉闷得几乎令人窒息。 “欺人太甚!他颜枭真当我沈家好欺负不成!” 茶杯被“啪”的一声顿在桌上,沈家家主沈明远重重地怒气冲冲地吼道。 在他面前,沈晚一身素净的旗袍,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清冷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红色的婚书。 叔母不顾一身雍容华贵的衣服,扑过来把沈晚往怀里揽。 “晚晚才貌双全,怎么能嫁给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可这颜枭是有名的活阎王,怕是咱们沈家老小都性命难保……” “闭嘴!”沈明远低喝一声,“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跟颜枭谈论婚事的人,不就是他么? 沈晚已经习以为常,沈明远若是真的为她出一回头,她还能多对这个叔父另眼相看一下。 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她已经习惯了。 沈晚缓缓地合上婚书,上面烫金的“颜”字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她发疼。 沈家,曾经是名震一方的医药世家,却在乱世中逐渐没落。 而颜枭,却在军阀混战中步步高升,最终成为掌控一方的督军。 他以雷霆手段平定叛乱,收复失地,也因此树敌无数,成了许多人心中的“活阎王”。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男人,却独独对她,有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他派人送来无数奇珍异宝,只为博她一笑。 他甚至不惜动用手中的军队,只为替她寻回一件她母亲遗留在这世上的饰品。 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叔父。”沈晚抬起头,声音清冷而坚定,“我不想嫁给他。” 沈明远抬头,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侄女心中另有所属。 再说这颜枭权势滔天,若是能够将沈晚给换下来,谁不愿意拿自己的闺女去换? 可谁让颜枭点名了只要沈晚一个呢! 只要把沈晚攥在手里,做不了凉州督军老丈人,当个凉州督军的叔父也可以…… “晚晚……” 沈明远发出一声掩面长叹。 沈晚站起身,她深知沈明远最会演戏,可现在一丁点瞧他演的心思也没有。 她走到门口,看着被雨水打湿的庭院,心中一片冰凉。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佣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老爷,督军……督军他来了!” 沈晚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叫丫鬟撑伞跟自己走了出去。 颜枭极少走正门来,登堂入室,便要跟她叔父和叔母打招呼。 他叫人先将婚书送来,便是叫沈明远提前做好准备。 他喜欢翻墙来找她,这样刺激,像偷情。 可她最是厌恶他那不将她当成一回事的态度。 暴雨中,一顶黑色轿车停在沈家门前,十几个身穿军装的士兵撑着伞,将轿车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轿车中走出,黑色军装衬托出他冷峻的气势,帽檐压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周身散发出的迫人气息,却让人无法忽视。 颜枭挥退众人,将手中的一柄红木盒子递到沈晚面前,“这是聘礼,嫁妆沈明远已经给了,我命人送去督军府了,三日后,我来迎娶你!” 第三章 恶毒叔父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雨水顺着黑色轿车的车顶滑落,在颜枭的脚下汇聚成一小片水洼,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任由风雨侵袭。 沈晚没有伸手去接,她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沈晚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清冷,“你明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你。” 颜枭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那是一张俊美到近乎妖孽的脸,深邃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冷酷和霸道,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我知道。”颜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雨水顺着红木盒光滑的漆面流淌,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沈晚没有伸手去接,她直视着颜枭,那眼神仿佛淬了冰,“颜枭,我不爱你。沈家如今没有一丁点利用的价值,你就算将我娶进门,也没有任何可以帮得上你的地方。” 她企图去说服他,做最后的挣扎。 颜枭的嘴角微微勾起,“沈晚,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那么这便是没得谈了。 “何况……” 他猛地逼近一步,高大的身躯将沈晚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语气森寒,“我要沈家做什么?我想要的只有你。” 沈晚的心脏猛地一缩,颜枭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督军可要看紧了,我这个人,最不擅长乖乖听话。” 颜枭看着沈晚,眸光深邃,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片刻,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沈晚的手腕,将那红木盒子塞进她手里,“三日后,我会再来。”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向轿车。 沈晚站在原地,看着颜枭远去的背影,那柄红木盒子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小姐……”丫鬟小翠撑着伞跑过来,看着沈晚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道,“您没事吧?” 她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将红木盒递给小翠,“把这东西收起来吧。” 叔母担心她跟颜枭的婚事儿,哭了一下午,晚饭也没过来吃,回房里睡了。 沈晚跟沈明远的大女儿沈妙坐在一起。 她今日才注意到沈妙什么时候烫了个时髦的卷发。 饭都还没吃完,沈妙拿筷子戳了戳沈晚的胳膊,“今日督军过来,给你的聘礼,你让我阿爸给你拿着,我阿爸供你阿哥在德国读书花了不少钱,那是你应该孝敬他的。” 沈明远是她祖父最疼爱的儿子,三年前,沈晚他们一家四口过来探亲,路上却遇到了山匪,她阿爸和姆妈为了保护她和阿哥,死在了那些山匪的刀下。 沈明远趁机吞并了自己亲哥哥也就是沈晚父亲的家业。 却又碍于家中那些亲戚的闲话,不得已用他们还未及笄,替他们“保管”家业的由头收养了他们。 她阿爸留下的那些产业本就是她和阿哥的,若不是三年前阿爸和姆妈死的时候她跟阿哥还未及笄,家业怎么也轮不到让沈明远替他们“保管”! 第四章 进贼了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明远送她阿哥去德国留学,不过也就是因为担心阿哥留下来会管他要家业。 沈明远现在也想将她送走,装模作样呢。 家产她要拿回来,颜枭她也不想嫁。 她姑且只能先解决了颜枭的婚事儿。 可要怎么才能让颜枭回心转意呢? 沈明远也没作声,似乎是等着她将今日颜枭给的木盒子拿出来。 沈晚面不改色,“那就得去问问督军的意思了,虽说是给我的聘礼,可我到时万一还需要带回去呢?” 她还没嫁出去,沈明远就这样惦记她嫁妆。 但颜枭今日敢当着沈家人的面塞给她那木盒子,便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会被其他人给惦记上。 她敢给,沈明远敢要么? 她这话一出,沈明远若是再不说些什么,就等于主动让沈妙把他给架了起来。 沈明远“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 “督军给晚晚的聘礼,那便是晚晚的,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也得学着晚晚去打理医馆了,不要总像个疯丫头似的,只会跟你那些朋友出去逛街花钱。” 沈妙被吓的打了个激灵,也还是压着性子去跟沈明远撒娇,“阿爸,我这也就都是为了你好,沈晚赖在我们家三年了,你还得供她阿哥去留学,我们不管怎么说对她都是有养育之恩的,督军肯定给了她不少的聘礼,我让她拿出来孝敬你,不过分!” 沈妙想要的是颜枭给的聘礼么? 沈妙想要的是沈晚被颜枭娶进门后的那个姨太太的位置。 沈明远的医馆和铺子也都是她阿爸和姆妈的,学医要沉得住气。 沈明远没耐心,又被她祖父娇惯。 沈明远不会医术,沈妙也不会。 这三年一直都是她为了阿爸和姆妈的家业留下来坐诊的。 现在想彻底将她和阿哥从沈家给撵出去…… 做梦! “老爷……妙妙说的其实不无道理。”说的人是沈明远的二姨太乔沫。 沈明远总共就两个夫人,正室便是沈晚的叔母,给沈明远生下了大少爷沈长安,大小姐沈月。 大少爷和大小姐如今都不在凉州。 而沈妙是二姨太所生,家中最小,性子也就跋扈了一点儿…… 这帮人,竟厚颜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沈晚放下筷子,她站起身准备回房,却被沈明远给叫住。 “晚晚,吃饱了吗。” 沈晚指甲不自觉的轻轻收拢,掌心传出阵阵疼痛,让她稍稍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嗯,吃饱了,回房去将督军给的聘礼拿来给叔父。” 他们方才的话都是当着沈晚的面儿说的,还能指望她能够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要的不就是个这结果吗。 “你这孩子!方才叔父都说了,那是督军给你的东西,叔父不要,今后你嫁进督军府,身上总归也是需要带着一点儿钱的。” 沈明远苦口婆心,不是待她真诚,而是因为现在需要稳住她,利用她攀上督军府。 “是吗?”沈晚反问。 “是啊,既然吃饱了,那么你就先洗澡,早些回房里休息吧。” 浴房氤氲的水汽将她裹挟,沈晚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些。 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缓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还未到门口,沈晚便敏锐地察觉出异样——房门竟大开着。 她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冲进屋内。 房间里一片狼藉,她的床被人掀开,被褥乱作一团,颜枭给的聘礼被她藏在床下。 现在却不见了。 进贼了! 第五章 抢她聘礼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晚饭时沈妙还跟她索要聘礼。 谁干的,一目了然。 扔掉手里的毛巾,她朝着沈妙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沈妙房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细微的声响。 猛地推开房门,只见沈妙正坐在床边,在摆弄着颜枭今日塞给自己的那木盒子。 她开了门,也没进去,就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是叔父养不起你了吗,竟叫你来我房里偷东西当贼啊?” 沈妙被她这突然的闯入吓了一跳,手一抖,金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慌乱地弯腰去捡,抬头的时候,瞧见沈晚那满是戏谑的眼神,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心虚…… 沈妙撇了撇嘴,站起身来,将金砖随意地往床上一扔,“你要这么多钱又没什么用,反倒是我们家为了供你阿哥读书花的那些钱,你得还给我们。” 沈妙是个精打细算的主儿,也是个最能花钱的。 这般焦急抢她聘礼,莫不是在外面闯了什么要花钱才能摆平的祸不敢让沈明远知道。 那块金砖是她的筹码,她得拿回来。 她也成年了,若是今后要离开这儿,得给自己攒够路费。 “督军给我的,与你何干?” 沈妙一听,一脸蛮横,“督军不就是只要你一个嫁过去?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娶你当大太太,要不是我们家,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连给督军当姨太太的门槛儿都不够!在我们家白吃白住三年,这聘礼拿出点儿来孝敬我阿爸也是应该的!” 沈晚听出来了别的意思。 她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叔父难不成跟督军提了想将你嫁过去的要求,被督军给拒绝了?” 沈妙一直想嫁颜枭,奈何颜枭心思全在沈晚一人身上…… “你!” 她这话虽然戳了沈妙的心窝子,但这是事实。 如果没有她,沈家的女儿跟督军府,门不当户不对。 沈家的人这般厚颜无耻,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但可惜沈妙抢错人了! 她威胁道,“拿来!不然我叫叔父过来。” 沈妙需要钱,又不敢让沈明远知道要拿这么多钱干什么。 要面子,也不愿意跟她示弱。 沈妙破防了,狗急跳墙,张牙舞爪地朝着沈晚扑了上去,“那我就让阿爸把你给从家里撵出去!” 沈晚侧身一闪,沈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下可把沈妙彻底激怒了,“你个贱丫头,你还敢躲?” 学医者,会用巧劲儿,她跟沈妙虽然都是女子,可对付沈妙这样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女绰绰有余。 沈晚瞧沈妙又要扑上来,一把抓住了沈妙挥舞的手,用力一掐,沈妙疼得“啊”一声尖叫起来。 “督军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泼妇的!”沈妙一边喊,一边伸脚去踹她。 沈晚又躲过去了,将沈妙给推倒在地上。 “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吗?” 沈妙没站稳,“咚”一声,脑袋磕在柜角上,那脑门迅速红肿鼓起一个大包。 “你敢打我?我这就去告诉我阿爸!” 沈妙捂着脑袋哭哭啼啼地跑出去。 沈晚并没有直接追上去,她站在原地,将金砖从床上拿起来收好。 沈明远没来,沈晚料他如今也不敢过来找她的麻烦。 督军府的准少奶奶,身份固然好用,但她始终都是不能太依赖颜枭的…… 晨曦透过窗棂照进屋内,沈晚洗漱完和往常一样从屋里出来。 佣人却说家中其他人都已经吃过了,已经没有剩余的饭菜了。 沈晚心头只觉一片荒唐可笑,这三年她坐诊沈家医馆,不少达官显贵甚至千里迢迢地过来找她看病,也给沈明远赚了不少的钱。 赚再多钱也到底是比不过沈妙那个亲生的女儿,昨日明明是沈妙主动找她的麻烦,沈明远不敢过来找她对峙,就这样欺负人。 她将那块金砖掖在衣服里,准备出门时被丫鬟小翠叫住了脚步。 “小姐,医馆有人闹事,老爷让你过去。” 第六章 不就是医术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医馆外面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 沈晚过去时医馆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桌子被掀翻在地,脉枕,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大家都来看看啊!沈氏医馆卖假药,这医馆哪有传闻中那么邪乎!给我开的药方,回去吃了几日不见好!这不是坑人的嘛!!“ 沈明远听到喧闹声,从后堂出来,脸上堆满了歉意,“这位爷,您先消消气,有话慢慢说,咱们医馆一定给您妥善处理。” 那壮汉眼睛一瞪,将手中的药方狠狠摔在地上,“我都快被病痛折腾死了!之前就是沈晚给我瞧的病,说我是脊椎病,开了一堆药,我吃了这么久,一点用都没有,我每日都下地干活,身体硬朗着呢,哪有那富贵人得的什么脊椎病啊!” “信了传闻说沈晚医术了得!真他娘的倒霉!年纪轻轻医术不行就别装神医!” 沈明远瞧见了站在人群中的沈晚,一招手,“晚晚!过来,给人赔个不是。“ 沈晚的余光撇见了那个躲藏在后堂,暗中观察的沈妙。 她没说话,走上前去,将地上的方子给捡了起来。 沈家医馆入门的药柜上方,挂着悬壶济世的牌匾。 这是她苦心经营的名声,三年来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沈明远什么也没问,就这样笃定是她的问题。 她看了一眼药方,心中了然,“这方子不是我写的,你何时来我们医馆看的病?确定是我给你写的吗?” “是叫沈晚,但长得不是你这样,是屋里那个。” 壮汉看到沈妙,跨步进了屋,“就你!跟我去警察厅!坑人的玩意。” 沈晚眉翠含颦,“叔父,有人顶着我的名字在医馆乱开方子,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屋里那几个男伙计,除了沈妙还有谁能长得像沈晚? 沈明远脸色变了又变。 她这么问,便是想将昨日沈妙偷她金砖的事情拎出来。 沈明远再疼女儿又能如何?话说到这份上,也得低眉顺眼的跟对方鞠躬道歉。 沈明远上去阻拦,“小女医术不精,还望您能不要计较……” 沈明远正了正色,冲医馆内叫沈妙,“你快给人赔个不是!乱开方子好在没给人吃出毛病来!” 沈妙站在门口不敢出来,“阿爸,是沈晚!她说这人有脊椎病!她让我这么开的方子!” 沈妙哪里会看病? 真要闹出人命来,沈明远是真不想要这个女儿了。 沈妙额头上裹着纱布,昨儿晚上磕的那包被处理过了,特别害怕的,将事情一股脑的全都推在了沈晚身上来。 不就是医术? 有手就行! 沈妙觉得自己也能给人看病,要让阿爸知道自己比沈晚强,就是不知道为何方子会没有一点效果…… “阿姐,你可要听清楚,方才人家可说了,开药方的人是你,方子上的字迹也不是我的,你既然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那你给人家解释解释这方子为何吃了没有效果?” “这我怎么知道!噢!也是你让我跟他说他这是脊椎病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位大哥,你有问题,你就找她!你死了就让她赔命给你!” 沈晚摆手,“药方也不是我开的,谁开的找谁。” 她转身便要离开,沈明远瞬间慌了神。 他不会医术,开医馆就是因为老爷子临终前给人看病的名声能够赚钱。 沈妙也不会。 若是沈晚走了,他跟沈妙就真的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了!出了这事儿,今后谁还愿意来他们这儿看病? 第七章 预料之中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昨日的事,叔父定然给你一个交待,晚晚,妙妙怎么说也是你阿姐……你帮帮她吧,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被抓进警察厅吗。” 沈晚讪笑了下,他是为了沈妙还是担心今后赚不到钱? 不过这医馆的招牌是她一手拉扯起来的,不能真的被沈妙给砸了。 沈晚停下脚步,那纯然无害的脸上甜甜的叫着沈明远,“叔父,阿姐如此,想来也是嫉妒我能嫁给督军,不过昨日她去我房里偷东西,可真的把我给吓坏了,我不要交代,叔父应该想想这事儿若是被督军给知道了该怎么办呢。” 她现在拥有的,就只有颜枭一个底牌。 用颜枭去拿捏他们,这不是手到擒来? 她跟那壮汉说道,“大哥,你若是信我,在店里坐下?衣服脱了我给你瞧瞧。” 壮汉神色不耐烦起来,“我不信你们了!你们就是骗钱的,再给我开一堆药回去喝了没用咋办?” 沈晚说,“不喝药,你就进去坐一会儿,一会儿的功夫,也不耽误什么,若是没效果,你继续砸店也可以。“ 壮汉虽不情愿,却也半信半疑,坐一会儿就有效果? 也确实纳闷,沈晚到底有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沈晚轻轻搭上他的手腕,细细诊脉。 片刻后,她抬起头,“大哥,你现在是不是经常手麻,四肢发冷?这就是脊椎病的典型症状,平日里劳作辛苦,长期的劳损积累才引发了病症,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 那壮汉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仍梗着脖子强辩,“你胡说,我哪有这些毛病!” 沈晚也不与他多费口舌,从医箱中取出银针,消毒后,对着壮汉的脖子精准地扎了下去。 银针入穴,那壮汉先是一颤,刚要发作,却突然感觉一股热流涌上脖颈,原本麻木冰冷的四肢竟渐渐有了暖意,手麻的症状也缓解了许多。 沈妙拉着沈明远的胳膊,“阿爸,你看,沈晚自己都承认了是脊椎病!” 沈明远甩开沈妙,厉声呵斥,“嘘!别吵晚晚扎针!” 取了针,沈晚说,“好了。“ 壮汉穿上衣服,他身上的症状,确实好了很多,看看医馆内,被他给砸的反而是一片狼藉…… “多……多谢沈小姐。“ 沈晚摆摆手,“无碍,回去莫要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了,若是还有不舒服的,来医馆,叫铺子里的伙计给你扎。“ 送走闹事的人,沈晚的目光倏然看向身后的沈明远。 “晚晚……” 沈晚打断他,“叔父莫要忘了方才答应我的事。” 她要什么结果,沈明远知道。 沈妙冲她吼道,“你少挑拨离间!阿爸最是疼我,才不会为了你凶我。” “够了!成天这般欺负晚晚,真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回家去,接下来一个月没有零花钱,你哪儿也不许去。” 只是关一个月? 有点儿少了。 不过在沈晚的预料之中,沈明远哪里舍得重罚? 这是想给沈妙找个台阶,叫她不要追究下去。 沈晚一早上没吃东西,饿的脑袋发昏。 出门在街上买了两个馒头,一边吃一边往城郊去。 周家老宅在城郊,她如今能够依靠的,除了自己,还有一个周彦…… 她想去德国,投靠她阿哥!阿哥在德国读书,一定会收留他们的。 “扣扣扣……”沈晚轻轻敲响周家老宅的后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可出来开门的不是周彦,而是周家的下人,那下人瞧见她,扭过头冲院子里喊道,“快去请夫人,沈小姐又来了。” 又? 沈晚还未来得及多想,便瞧见颜语迈着轻快的步子从院子里袅袅婷婷地走来。 颜语是颜枭的表妹,为何会出现在彦哥的院子里? 颜语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旗袍,上面是成簇的梨花,看向沈晚的时候,眼中的傲慢更甚。 颜语真是跟她表哥一样,都喜欢不拿正眼瞧人。 第八章 关押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你怎么在这儿?彦哥呢?” 颜语双手抱在身前,冲她露出一个戏谑的笑来,“方才没听见他们如何叫我?你的彦哥昨日刚跟我成婚,这个点儿还没起来呢。” 沈晚说,“彦哥前些日子还同我好好的,为何会与你成婚?” 从颜语嘴里听到周彦成婚的消息,沈晚只觉得不可置信。 她不信颜语说的话。 颜语侧过身,叫她看清楚庭院中的摸样。 大红的绸子挂在房檐上,金黄的灯笼穗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院子里还摆着十几桌用红布盖着的桌子,那上面是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残羹剩饭。 昨日这里,俨然是办过喜事,请人来吃了酒的样子。 “周家只有周彦一个独苗,周家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周彦的,我表哥可是手握军权的督军,若不是周彦抬我进门,你以为是谁?我嫁进来给你的彦哥当小娘的啊?” 沈晚原本不安的情绪,被颜语的话给瞬间点燃了怒火。 如果是颜枭的话,那么他有那个让周家人乖乖就范娶了颜语的能耐。 沈晚攥紧拳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声音颤抖,“你们……真的成婚了?” 彦哥不会不要她的。 颜枭定然是为了逼她乖乖就范,让彦哥娶了颜语好让她死心! 颜语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抬起手有意无意似的摆弄着垂在肩头的卷发,白净的胳膊下,有一块暧昧的红痕。 沈晚瞧见了。 颜语也瞧见她瞧见了,叹口气,“哎……周彦瞧着身上没几两肉,可昨夜却在我的要求下一次又一次的疼我呢。” 她完全没有想过,颜枭竟然会留了这么一手…… 阿哥不在的这三年,彦哥待她极好,她将他当成了精神支柱,如今颜枭却连这一点也要掐断! 他想要她。 她也不让他如愿! 沈晚走后,颜语回了屋里去。 屋里的供桌中间摆着一对龙凤烛,前面的四个白玉盘子分别装着,大枣,花生,桂圆,瓜子。 房檐上,却用麻绳吊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颜语随手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打量着周彦,“你这摸样,生的是真俊俏,难怪沈晚对你这么着迷,可谁让你跟我表哥抢女人?” 周彦双手被反绑着,吊在那上面就像一块腊肉,干涸的血糊在他身上,将大红的喜服给染的诡异而又艳丽。 他身上的伤口昨日流了一整宿的血,在脚下形成了一个小血洼。 他被打到涣散的意识渐渐回笼,干涩的喉咙轻轻飘出两个字,“晚晚……” …… 天还没亮,沈晚就到了火车站。 沈晚看着手里的车票“目的地是上海”,她要从上海坐飞机去德国找阿哥。 彦哥是周家独子,颜枭敢要他的命,也会给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彦哥暂时是安全的。 她要先去跟阿哥会和再联系彦哥! 沈晚把头上的礼帽压低,遮住自己大半张脸,心跳如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上海吗?”小翠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声音颤抖,“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闭嘴!”沈晚低声呵斥,眼角的余光不断地扫视着四周,生怕被人认出来。 她知道,此去上海,路“遥远,前路未卜。 颜枭掐了她的希望,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绝不嫁给颜枭! “小翠,你别怕,到了上海,我们就安全了。”沈晚压低声音又柔了声安慰小翠,同时也给自己打气。 至于,沈家的家业,等她去找了阿哥,阿哥定然能够帮她。 小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两人匆匆忙忙地穿过候车大厅,来到站台。 汽笛声轰鸣,一辆黑色的蒸汽火车缓缓驶入站台,喷出一股股白色的蒸汽,遮天蔽日。 沈晚心头一喜,拉着小翠朝火车跑去。 就在她们快要跑到车厢门口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抓住沈晚的胳膊,将她狠狠地拽了回去。 第九章 绝食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啊!”沈晚惊呼一声,手中的车票和行李散落一地。 沈晚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她惊恐地回头,只见颜枭一身黑色长衫,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想跑?”颜枭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冷得像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沈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得脸色惨白,她稳住心神。 “我……”沈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怎么就忘了呢…… 凉州督军手握兵权,火车站附近定然有他安排的士兵。 她这个被颜枭盯死的鱼肉出现在这儿,不是摆明了告诉颜枭她要跑? “现在知道怕了?”颜枭冷笑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我早就告诉过你,你逃不掉的!” 沈晚被他抓得生疼,却不敢反抗,只能咬着唇,倔强地别过脸去。 “怎么不说话?”颜枭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怒火更盛,猛地将她拽到自己面前,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沈晚被迫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霸道又危险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她想要反驳,想要怒吼,可最终,她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是啊,她逃不掉的。 颜枭看着她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旺盛。 他一把将她扛在肩上,无视周围人惊愕的目光,大步流星地朝车站外走去。 “颜枭!你放开我!”沈晚被他这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拼命地挣扎起来,却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给我老实点!”颜枭怒吼一声,加快了脚步。 他一路将她扛到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旁,粗暴地将她塞进车里,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沈晚惊魂未定地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中充满了绝望。 “颜枭,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颜枭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地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很快驶离了喧嚣的火车站,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在一栋气势恢宏的欧式别墅前缓缓停下。 “下车。”颜枭冷冷地命令道。 沈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地下了车。 她抬头看着眼前这栋陌生而又豪华的别墅,心中充满了不安。 这里是督军府,颜枭的住处。 颜枭面无表情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 …… 夕阳西下,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夜幕吞噬。 督军府内,灯火通明,与外界的喧嚣隔绝,显得格外森严。 沈晚在昏暗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已经两个晚上了,她被关在这间屋子里,哪里也去不了。 窗户被封得死死的,只有厚重的窗帘遮挡着外界的一切。 “笃笃”,敲门声响起,沈晚的心头一颤,连忙转身看向门口。 第十章 危险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房门被推开,督军府的佣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菜肴。 “沈小姐,督军吩咐了,让您多少吃点东西。”佣人低着头,语气恭敬,却难掩一丝同情。 沈晚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两天,她滴水未进,滴米未沾。 颜枭让颜语嫁给了彦哥,她又凭什么乖乖听话让他摆布。 “我不饿,你拿走吧。”沈晚无力地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佣人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把饭摆在了桌子上,端着托盘默默地退了出去。 沈晚走到窗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玻璃,颜枭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房门前。 沈晚的心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隐匿于黑暗之中。 门把手被缓缓压下,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晚的心脏也随着这声轻响猛地一缩。 “在等我?”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带着一丝戏谑,一丝嘲弄,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易察觉的温柔。 沈晚猛地睁开双眼,果然看到颜枭高大的身影正背着光站在门口。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眼神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隐隐约约地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 沈晚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试图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颜枭看着她这副防备的姿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沈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你想怎么样?” 颜枭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他一步步地逼近她,将她困在墙壁和他之间,“你说我想怎么样?” 沈晚被他逼人的气势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她别过脸,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颜枭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怒火,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语气霸道地说道,“沈晚,别挑战我的耐心,绝食?饿死你自己更逃不掉。” “颜枭,你放开我!”沈晚用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却被他捏得更紧, “放开你?”颜枭冷笑一声,“放开你,让你去见周家那瘪犊子?” 她去周家的事情,颜语果然还是告诉他了。 他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过来,把饭吃了。” “我不饿!”沈晚偏过头,躲避着他的目光。 “不饿?”颜枭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沈晚,你以为你是什么金枝玉叶,可以跟我谈条件?” 他说着,猛地将沈晚拉到桌边,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盛了一勺米汤,递到她的唇边,“张嘴。” 沈晚紧闭着双唇,将头扭到一边。 颜枭见她这副倔强的模样,眸色渐深,也不再强迫,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随后捏住沈晚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他撬开她的牙关,将口中的米汤渡了过去。 沈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要挣扎,却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米汤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颜枭也不恼,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着她嘴角的汤汁,语气暧昧而又危险,“这样才肯吃?” 第十一章 耳光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被他这番举动羞辱得满脸通红,她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颜枭一把抓住手腕,他将碗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沈晚,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说完,他松开沈晚,重新端起碗,语气霸道,“乖乖把饭吃了……”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沈晚被他这副霸道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自己根本斗不过他。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伸手,一把夺过颜枭手中的碗,端起来,一口一口地将里面的米汤喝了个干净。 碗底最后一口米汤被沈晚愤愤咽下,她重重地将瓷碗放在桌上,碗底与桌面相撞发出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颜枭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就对了,沈小姐果然识时务。” 沈晚站起身,想要拉开与他的距离,“吃完了,你可以走了吗?” 她语气疏离,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的未婚夫,而是一个仇人。 颜枭没有理会她的冷漠,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这才转头看向她,语气淡淡地说道,“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早点休息。” 沈晚看着颜枭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咬牙切齿。 “颜枭,你真该死!” 颜枭停下脚步,他没回头去看她,嘴角却勾出一抹荒唐的笑。 外面的人都盯着他这个位置想让他早点死。 竟然就连他心爱的女人也这么觉得! “沈晚,你但凡有点儿良心,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不是掏心掏肺待你,你心知肚明!我若是不想让你好过,你跟周家小子,弄死你们易如反掌。” 他攥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拳打在了那坚硬的墙壁上。 她不爱他,这句话在颜枭这儿就是一根刺,早就已经在他心脏上扎得根深蒂固了。 他在沈晚这儿一文不值,他知道。 可他就是想要她。 在凉州,就没有他颜枭得不到的东西。 那墙壁被他锤的发出“咚”一声闷响,震得房间内放在柜子上的花瓶左右摇晃。 摇摇欲坠的…… 最后还是没稳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晚惊恐地往后缩了缩,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厌恶。 她害怕了。 在她眼里颜枭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混蛋。 颜枭见吓到了她,收敛了脸上的狂怒和戾气,冲她挤出一个生硬的温柔笑。 “这世上最不可能伤害你的人就是我。” 颜枭无措语气更加温柔,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他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被沈晚猛地拍开了。 “别碰我!”她厌恶地瞪着他,声音嘶哑。 颜枭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下去。 沈晚看他脸色变了,还不忘补刀,“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颜枭咬紧牙关,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沈晚,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晚吃痛地皱起眉头,却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你除了会用暴力威胁,还会什么?”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明天过后,我就是你的丈夫。” 颜枭双手紧紧地钳制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她用力地咬着他的舌头,直到尝到嘴里弥漫的血腥味。 颜枭吃痛地闷哼一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沈晚抓住机会,扬起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第十二章一夜未眠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 颜枭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 “你……”他怒火中烧,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世上的女人没人能拒绝他,都巴不得往他怀里爬。 可他打从认识沈晚起,她脾气就倔的像头牛。 若是换做别人这样甩他巴掌,可不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了。 他对沈晚,真的又爱又恨! 瞧着颜枭黑如锅底的脸色,沈晚丝毫没有悔意,她蜷缩在床角,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跑了,但你再碰我,我保证你明日娶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颜枭看着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不明白,周彦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缓缓地从她身上退开,沉默坐起身。 沈晚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良久,颜枭低沉的声音才在房间里响起,“我强娶你,没错!先出现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所以让你更加依赖别的男人,但那又如何?树歪了,我就把它砍正,你不爱我,我就剁了周彦!” “我就是跟彦哥殉情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颜枭嫉妒周彦嫉妒到发狂,“你就是死,也得跟我死在一块!你敢逃,我就杀周彦逼你回来!说到做到!沈晚,你好自为之。” 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颜枭走后,她那房间的门板也没再上锁。 他料定了她是不敢再逃了的…… 颜枭迈着沉稳却又透着几分疲惫的步伐踏入书房,反手轻轻合上木门,“咔哒”一声,将外界的彻底隔绝。 屋内光线昏黄,厚重的窗帘半掩着窗户,只透进几缕无力的斜阳。 他径直走向书桌,修长的手指从精致的雪茄盒中拈出一支雪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茄身,随后在桌上的银质打火机上轻轻一按,幽蓝的火焰“噌”地跃起,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庞。 袅袅青烟升腾而起,颜枭深吸一口。 这乱世之中,除了他,还有谁能护的住沈晚? 可她的心,并不在自己这儿。 他三年前见过沈晚的阿爸和姆妈。 他三年前为逃命,被他们所救,他也见过当时还没进凉州的沈晚…… 后来看她跟周彦越来越亲密,他坐不住了,跟沈晚初次相识的那次,是他刻意安排。 有些时候,颜枭也怀疑过…… 沈晚阿爸和姆妈的死,是不是因为自己而被牵连了进来…… 一夜未眠。 天上的霞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屋里来。 沈晚在床边坐了一整晚。 佣人将沈晚的婚纱拿了进来,那套婚纱是颜枭早些日子就自作主张去定制的。 很昂贵。 将胭脂水粉摆上桌,看看坐在床上的沈晚,却是没一个敢过去叫她坐过来梳妆打扮的。 沈晚眼中的戾气,凶的像是要杀人…… 她突然动了下,光脚踩在地板上,“出去,我要换衣服。” 第十三章 她是正妻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小姐……督军说了,让我们伺……” “那我们就在这儿耗着,正好我也确实不想嫁,督军问起来,我就说,你们在这儿碍事?” 整个凉州,谁人不知颜枭对沈晚疼爱到了何种地步? 他们脖子上的脑袋,也就沈小姐一句话的事儿。 佣人吓得脸色惨白,低下头,跟沈晚道歉,“抱歉,沈小姐,您换好衣服就叫我们进来给您梳妆打扮。” 沈晚瞧着那放在床边的婚纱,眼里没有半点女子要出阁的喜悦和欣喜。 她想了一整晚。 反正颜枭也不愿意放过她,干脆留下,就做这督军府的姨太太,沈家拿她来换颜枭的青睐,想要从颜枭这儿讨个亲戚关系让沈家今后能够有督军府的庇护。 她又何必跑呢? 颜枭将会是她拿回家业的垫脚石。 沈家欠她的,她都要利用颜枭一一讨回。 院子里,张灯结彩,热闹满堂。 许多宾客都已经到了。 按照规矩,颜枭本来是要去沈家接她,然后在路上去婚姻登记处登记。 但她这不是前两天就被直接抓了过来? 直接省去了颜枭过去接她的环节。 结婚前新娘子就来了新郎家,这样是不合规矩的。 可在颜枭这儿,他就是整个凉州的规矩。 沈晚穿着白纱从楼上下来,颜枭一身英式西装,宽肩窄腰,身姿挺拔的站在楼梯下面。 他朝她伸出手,像画报上面的摩登绅士,柔情疑疑地。 “这两位是婚姻登记员。” 颜枭到底是有多怕她多生事端,竟直接将人带进了家里来。 “太太识字吗?” “这位是沈氏医馆的坐诊大夫,若是不识字,怎么给人开药方?” 沈晚冷着一张脸,没有回应。 她冷眼相觑,问颜枭,“我是正妻?” “你不是,还有谁能是?” 沈晚绕过颜枭伸来的手,走向那两位登记员。 她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结婚证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沈晚。 两张结婚证上都要写下自己的名字。 轮到颜枭,他却在哪儿欣赏起来她刚写上去的字。 “字迹娟秀,你写得一手好字。” “登记完了,可以开始了么?”沈晚看向颜枭,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颜枭抓住沈晚的手,她刚想挣脱,却被他牢牢握着。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与她冰冷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走吧。”颜枭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她的反抗之意,游刃有余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沈晚想把手抽出来,打在他脸上,瞧他这顺心如意的样儿,让她真的很不爽。 他拉着她走出大门,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候在红毯的另一端。 为了请人吃酒,院子里摆了将近二十多张盖着红布的圆桌。 有人瞧见沈晚和颜枭出来了,纷纷朝着他们道贺。 他们每道贺一句,沈晚的脸色就冷一分。 沈晚听到这里面也有背后嚼舌根的。 “我阿爸说督军娶的是沈家的小姐,我还以为是沈妙呢,沈家虽然不如从前了,可那沈妙好歹也是凉州各家小姐公认的名媛,比沈晚时髦多了,沈晚就是个草包!天天泡在医馆里面身上都带着一股苦味儿。” “嘘,督军若是听到了,定会要了你的脑袋。” 颜枭情绪都泡在今天跟她结婚的喜悦里面,完全没有听到她们的话。 幸好他没听到…… 这段婚姻,她不情愿,可又无可奈何…… 沈晚发现颜枭拉着自己似乎是准备上车,停下脚步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警惕,“去哪儿?” 第十四章 泥潭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前些天颜枭能将她从火车站拦截下来带到这儿来,现在又要将她带到哪儿去? “我今儿个结婚,得让全城的人都知道。” 颜枭拉开车门,让她上去,然后自己才坐进来。 车子缓缓启动,离开驶入凉州城内繁华的街道。 沿途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对这突如其来的车队议论纷纷。 车内,沈晚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假装没瞧见坐在她身旁的颜枭,对车里的动静充耳不闻。 颜枭侧过头,“你阿爸和姆妈若是还在的话,看到你嫁给我,他们应该会很高兴。” 沈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阿爸和姆妈不会干涉我的婚姻,他们要是还在的话,你在三年前第一次纠缠我的那一天就已经将你打出去了。” 她阿爸…… 只会让她嫁给自己心上人的。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要嫁不爱的男人。 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砰!”一阵枪声打破了街道的热闹。 颜枭扑向沈晚,将她护在身下。 子弹如同雨点般射向轿车,车窗玻璃瞬间破碎,车身剧烈摇晃。 “督军,他们果然动手了!” 颜枭压着她的身子,“趴这儿,别起来,我很快处理好。” 沈晚抱着脑袋蜷缩在车里瑟瑟发抖…… 他拔枪下车,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要快点解决掉这些人回来安慰他的小猫。 他今天结婚,料到了会有人暗中动手。 颜枭舍不得让沈晚遇到危险,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也不行。 可他希望让全城的百姓知道他娶了沈晚的心情,也是真的。 沈晚害怕枪声,是因为她父母的死,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颜枭知道。 还好他提前做好了准备…… 枪声持续不断,场面混乱不堪。 颜枭的卫兵与刺客展开激烈的交火。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终于停息。 颜枭回到车里,将身穿白纱的沈晚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结束了,不怕了。” 沈晚猛然抬起头,对上颜枭那双眼睛,推开他凑上来的脸,“我们已经签了字,结婚登记处的人也帮我们盖了章,为何还要出来?! 你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是要将我当成诱饵。 还是觉得彦哥不知道,故意要让彦哥知道你娶了我?!” 颜枭擒住她在自己胸膛上胡乱捶打的手腕,“沈晚,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做我的女人,迟早都要面对这些,你得尽快习惯。” 力道逐渐变大,他弄疼了她。 沈晚挣扎着,依旧嘴硬,“我就要叫彦哥的名字,周彦周彦周彦周彦!我也不想习惯!我对你的世界和生活一点也不感兴趣!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应该将我拉入这泥潭!” 沈晚挣扎着想要从他腿上下来,却被他紧紧箍住。 她声音染上怒意,“颜枭!” 瞧她没再那副受惊的模样。 颜枭这才松了力道,将她放在座位上。 他笑道,“这才对,从你嘴里出来的,就应该是我的名字。” 沈晚撇开脸,看向窗外,不想跟他说话。 颜枭的卫兵留下来,处理街道上的尸体,他下了车,转而坐进驾驶座。 车窗玻璃虽然碎了,但是开回去还是可以的。 颜枭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跟后面的沈晚说话,“不过有件事我确实好奇,周家那小子之前跟你见面,你们两个只是一起在街上四处闲逛,去看书,喝糖水,连个牵手的动作也没有,你真的爱周彦吗?” 第十五章 胭脂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你……派人监视我和彦哥?” 颜枭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整个凉州城都是我的,何来监视一说?” 她眯起眼,“所以你承认一直在监视我?” “是保护。”他语气云淡风轻,“这个词或许听起来更容易让人接受些。” 沈晚跟颜枭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生气。 是因为她脾气不好? 单纯是因为颜枭太让人讨厌了。 她的脾气如果这样都算不好的话,那还有谁是脾气好的?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如果你真的能保护我,在我和阿哥被叔父收养的时候,你就应该站出来,将我和阿哥带走。” 她跟颜枭认识,是在被沈明远收养之后的事情了。 颜枭瞧了一眼后视镜,有苦说不出的憋屈…… “沈晚,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但周彦呢?周彦在你和你哥被收养的时候又做了什么?” “你别偷换概念!” 车内,那簌簌的风穿过碎掉的挡风玻璃,将她头发吹起。 颜枭反问,“哪里不一样?你讨厌我,所以自然而然地将周彦当成了首选?” 沈晚沉默了下来,一路无话。 “那你喜欢听什么?”沈晚撞上他的目光,声音陡然抬高,“喜欢听我对你服从、听话,像你的属下那样低眉顺眼?” 颜枭眼眸微微眯起,威压徒然暴增。 沈晚抬起下巴,像一只炸毛的小猫直直瞪着他。 “你爱周彦?”他突然开口。 沈晚没料到他会问的如此直接。 她咬着唇,眼神闪烁,“我爱谁,与你无关吧?” 他笑了。 “沈晚,你自己也犹豫了,不是吗。” “你——”她的声音哽在喉间,最终没有下文了。 窗外,凉州的街景如流水晃动,而车内的气氛正如雨前的沉闷。 颜枭把车仍在了督军府大门外,让卫兵开了一辆新的过来。 反正车型都一样,不仔细瞧都瞧不出来什么。 因为路上遇到过枪战,那车破烂不堪的,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怕是会因此而引起什么骚乱。 督军府张灯结彩,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宾客们对这场婚礼的传闻议论纷纷。 颜枭开着车带她回去,叫丫鬟来给她重新整理一下裙子。 跟着颜枭出去闹了一圈儿,沈晚冷淡的面色也比清早那会儿缓和很多了。 ”啪嗒“一声,一个丫鬟失手打碎了手中的胭脂。 那胭脂掉在沈晚的婚纱上,留下一片浅粉色的印子。 丫鬟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语无伦次地解释,“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年长的佣人厉声呵斥,“不是故意的,这胭脂怎么会洒在夫人的婚纱上?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若是误了吉时,你担待得起吗?!” 说着,扬起手来就要给那丫鬟一巴掌。 沈晚抬手制止,“等等。” 她的目光落在婚纱上的胭脂渍上,浅粉色在洁白的绸缎上晕染开来,如同盛开在雪地里的一朵桃花,娇艳却又突兀。 她轻轻嗅了嗅,一股异样的香味钻入鼻腔。 这香味并非胭脂本身的香气,而是一种略带苦涩的药味。 “这胭脂是谁给你的?”她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丫鬟。 第十六章 威胁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这小丫鬟从刚才开始眼神就飘忽不定,注意力全然没有在她身上。 沈晚对药味很敏感,能闻得出来。 不过幸好,这小丫鬟心性不稳定,刚才手抖了,没给她上脸使用。 ”笃笃“房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 ”夫人,督军想问问,还需要多久。“ 这是颜枭的原话? 那她甚至都能想象到颜枭那不耐烦的口气。 沈晚说,”让他等着!“ 然后门外便没了声音。 沈晚扭过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谁让你这么做的?“ 丫鬟哆嗦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是……是……” “夫人问话,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那年长的佣人加重语气,“说!” 丫鬟浑身一颤,哭丧着脸道,“是……是沈妙小姐给奴婢的,如果我不按照她说的这么做,她就要杀了我阿姐。” 沈晚心中一凛。 方才回来的时候,倒是没瞧见沈妙的人…… 沈晚不意外会是沈妙,她在沈家待的这三年,她们两个人一直都不对付。 沈明远作为她的长辈来参加婚礼,肯定也要将沈妙给一起带来。 沈妙若是不折腾点儿什么动静来,她才应该要觉得意外呢。 只是眼下她若是再不出去,颜枭估计要亲自上来请她了…… 沈晚道,”那胭脂,收拾起来。“ ”是,我这就收拾干净处理掉,夫人,只是这裙子怎么办才好?督军若是瞧见了,定然要发火的。“ 沈晚拿起桌上放着的剪刀,露出一个阴邪的笑来,”不,那胭脂给那小丫鬟用。“ ”什……什么?“ 沈晚垂眸,她弯起的嘴角,充满了威胁,”若是不想让督军知道,你就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就跟督军告状,你全家一个也别想逃,那胭脂顶多让你脸上瞬间起些小玩意儿,我能治,乖乖听我的话,一切都好说,但你若是不愿意,我便叫人摁着你,还得搭上全家人的性命,你如何选呢?“ 小丫鬟无助地环顾四周,他们这些下人,没人敢站出来。 最后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像赴死一样抓起了那盒胭脂,哆嗦着将指尖沾满胭脂的粉。 沈晚忽然开口提醒,“多沾一点,这点分量可不够毒发。” 小丫鬟闻言,颤颤巍巍的将那指尖上的粉抹在自己脸上。 沈晚见小丫鬟擦在脸上了,打开门。 而她那被胭脂沾染上的裙摆,不知何时被她剪成了短样的。 “夫人——”年长的佣人忍不住出声。 “此事要告诉督军吗?” 沈晚说,”无碍,等进行完仪式再告诉他也不迟。“ 年长佣人一噎,顿时不敢吭声。 “沈晚,你是在故意耽搁时间?”楼梯口传来颜枭低沉的声音。 “方才说了让你等着,他不听,你也不听,当我是死人吗?” 沈晚站定,跟他比,虽略矮了半头,却并不露怯。 她歪了下头,“裙子坏了,总不能穿得不妥当去。” 她提起裙摆走到他面前。 那短得露出脚踝的裁剪在这种保守的婚宴上,确实算不得体面。 第十七章 母亲遗物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颜枭眸色暗沉,目光扫过了沈晚裸露在外面的脚踝。 “婚纱不喜欢?” 他声音虽然带着一些不愉悦,但是他竟没生气,也没怪她? 沈晚说,“出了一点状况……你不是着急?先下去吧,晚些我再跟你解释。” 红毯铺就,两侧高燃的红烛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宾客们屏息凝神,注视着缓缓步入的颜枭和沈晚。 她挽着颜枭的手臂,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宽的还能再站一个人。 叫谁瞧着都会觉得,是不是过于生分了一些…… 沈晚可不会顾及这些,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沈妙站在人群中,瞧见沈晚的脸还嫩如羊脂,便知道那小丫鬟没得手。 沈妙心中暗骂,废物! 颜枭拉着她的手,指腹不安分的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 “委屈你一些,过些日子我带你去买一枚戒指。” 沈晚冷声,“不用,我不爱在手上戴饰品。” 颜枭说,“其实早些日子就该带你过去买的,只是你不喜欢我出现在你面前,既然做了督军夫人,好歹打扮一些,出门在外你可是我的脸面。” 沈晚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颜枭要带她去买戒指,她肯定也是不愿意跟着他过去的。 两个人窃窃交谈。 坐在最前面的沈明远瞧见了,却想:沈晚虽然面上对督军冷淡,现在却瞧着同督军关系不一般,妙妙栽赃给她的那事儿,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有没有消气。 沈妙猫着腰回到沈明远身边坐下。 沈明远斜睨沈妙一眼,为什么督军看上的不能是妙妙,不然他们今日也不用有求于沈晚了。 妙妙虽然不及沈晚聪慧,可模样要比沈晚明媚多了。 妙妙好歹也是凉州城一等一的名媛,想到这儿,沈明远就觉得沈妙没被颜枭看上就是因为不如沈晚会哄男人开心。 然后沈明远就开始觉得沈妙不争气了,语气不耐,“你去哪儿了!” 沈妙愣了下,楚楚可怜的撒娇道,“阿爸……我就是去跟朋友说了两句话。” 沈明远想教训沈妙,可沈妙的回答又没什么问题,只是跟朋友说两句话,能有什么错? 沈明远心中有火儿,却没地方发,只得继续去看婚礼。 瞧沈晚现在跟督军说话的那股劲儿,铁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勾住了督军,不然督军为什么能看上她! 台下掌声雷动,祝福声此起彼伏,仪式结束了。 沈晚要上楼去换衣服。 “沈晚。” 刚踏上楼梯,身后就传来了沈妙的声音。 该怎么说呢? 沈晚料到了沈妙会过来找她。 “叔父可真疼阿姐,我今日结婚不想叫阿姐错过,特地也将阿姐一起带过来了。” 她暗指沈妙应该被沈明远责罚,不该出现在这儿。 “小妹结婚,阿姐当然要来祝贺。”沈妙上前一步,伸开双手要抱她。 沈妙贴上她的前一秒,她眼尖的瞧见了沈妙胸前挂着的那块和田玉籽料贵人吊坠。 沈妙用低得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没想到吧,你姆妈的遗物竟然有一样流落到了我手里。” 沈晚的目光瞬间锁定那枚挂坠。 这坠子确实是她姆妈的。 她姆妈的东西,大多都在老家的宅子,后来发生战乱,老家的宅子被搜刮了一遍,她姆妈的东西大多都不见了。 后来颜枭虽然帮她找回来了一部分,却也有很多东西至今下落不明。 瞧沈晚没说话,沈妙得意的将脖子上的挂坠捏在手里把玩。 “瞧你这样子,便是认出来了,若是想要回去,你就得帮我去说服督军抬我进门做姨太太你。” 沈晚冷眼,“你就这么自信我会答应?” 第十八章 卖颜枭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你若是不要,那我就砸碎了扔了,何况,我嫁进来,你做大,我做小,我又不要你那位置,这买卖并不亏本。” 沈妙说的倒是轻巧,若是没有她,颜枭能让沈妙进门还是个问题。 沈晚淡然,给颜枭安排个姨太太,倒是无所谓。 正好也能有个人缠着他,免得颜枭总来犯自己。 只是沈妙这货蠢得呦,让她咂舌。 “可以,但你该被叔父责罚还得责罚。" 沈妙愣了下,没想到她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对于自己嫁进督军府的事情答应的这么爽快,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解开禁足。 沈妙不乐意了,“凭什么?!” “颜枭不值钱,你想要,那我就给你,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我答应让你进门,你把坠子给我。” 沈晚伸出手来索要。 她姆妈还在的时候最爱漂亮,是十里八乡一等一的美人,那坠子不值多少钱,但跟颜枭比,毕竟是姆妈留下来的东西,不能落在沈妙手中损坏。 她这示软态度多诚恳啊? 但沈妙不信她是真的愿意帮自己的。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晚一脸纯然,看向沈妙的神色中绝对没有掺杂半点别的恶意。 “我没卖药,真心想帮你,但我要先拿到坠子,你把坠子给我,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督军怎么样?” 沈妙并不信任沈晚,同样的,沈晚也知道沈妙不信任自己。 “你先带我去见督军,让督军抬我进门,我就把坠子还你。” 沈晚转身,继续往台阶上走,“那还是算了,我若是带你去见了督军,也说服督军娶你了,你捏着我姆妈的坠子威胁我,这不是得不偿失了么?” 沈妙太了解沈晚了,这个看上去冷淡无欲的女人,心思却深得很。 倘若她就这么走了,自己手里的这颗筹码,说不定真的会变得一文不值! “你站住!”沈妙几乎是失控地喊出声,追上去挡在沈晚面前,“我要嫁进督军府,这事没得再谈!否则……” 沈妙扬了扬手里的挂坠,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别怪我毁了它!” 沈晚抬眸,那双眼睛原本波澜不惊,此刻却犹如风暴逆袭的深潭。 逼得沈妙心头猛地一跳,竟有些不安。 而沈晚的声音,则更像一阵穿刺人心的寒流,“不然这样?我带你去见督军,你见到督军就把坠子还我。” 沈晚哪里会有那么好心? 颜枭多一个姨太太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就是准备带沈妙去送死呢。 沈妙犹豫着,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怕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拿捏不住沈晚了。 沈晚准备继续回房换衣服,抬头却对上了一双要吃了她的眼睛。 颜枭手里夹着一支雪茄,衬衣领口敞着,就那么趴在二楼的扶手上。 他肯定是听见了她们两个的对话,怎么在那儿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的?! 她跟沈妙的谈话,瞧着颜枭那阴鸷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全听了去了。 颜枭将雪茄摁灭在铜制的金属扶手上,语气不善,“今天大喜的日子,沈晚,我真想弄死你,为了一个破坠子就把我给卖了!?” 沈妙看向颜枭的眼神中带着少许期待。 “督……” “滚,哪儿凉快待哪儿去!” 沈妙都没叫出口。 就被颜枭暴怒的声音给吼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第十九章 脸毁容了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被颜枭拽着,强行上了楼。 沈妙不甘心地瞪着沈晚,又畏惧地瞥了一眼她身旁的颜枭,最终还是咬着唇,跺了跺脚,愤愤地离开了。 沈晚抬眼看向颜枭,他目光里的怒火似乎更盛了。 沈晚一脸无辜,“你明知道我对你毫无感情,我这不是为了拿回姆妈的遗物嘛?你又生什么气。” 颜枭猛然回头,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光线,沈晚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猛兽盯上的小兔子。 “拿我换一个破坠子?还说的如此厚颜无耻,那坠子能买下一整个凉州城?会比我贵重?” “我也没有拿你换啊。”沈晚眨了眨眼,“我只是答应带她去见你一面而已,又没说一定让你娶她。” “你当我傻?” 颜枭伸手捏住沈晚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你跟她说的那些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沈晚吃痛地皱了皱眉,拍开颜枭的手,“放手,疼!” 颜枭莫名的被她这副模样吸引。 他一把抓住沈晚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最好安分点,别再给我惹事。” 沈晚挣脱不开,只能瞪着他,“那不行,我没在仪式进行的时候惹事,就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什么意思?" 沈妙下了楼梯,肯定要回院子里去找沈明远。 而那小丫鬟,也紧跟着沈妙一起出去了。 她跟颜枭站在二楼的窗子前,静静观看着小丫鬟步步惊慌地走向沈妙。 小丫鬟脸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红色的丘疹,而院子里来参加婚礼的女眷们见了纷纷面露嫌弃之色退避三舍。 小丫鬟突然跪倒在沈妙脚下,泪流满面地哭诉,“沈小姐,求你为奴婢医治!你让奴婢把你下了药的胭脂拿去给夫人用,可这胭脂抹在脸上就疼得好像被火灼了一样!奴婢的脸……奴婢的脸毁容了!” 院子里顿时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 沈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尖声叫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下药的胭脂?!” 颜枭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看着楼下这场闹剧,明白了这都是沈晚顺水推舟的策划。 他低头看向沈晚,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那胭脂是怎么回事?你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沈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小丫鬟知道自己做的是坏事,怕被人给发现,打翻了那盒胭脂叫我发现了,沈妙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站在一旁的沈明远瞧见了站在二楼窗子前边的颜枭和沈晚二人。 沈明远的脸,瞬间黑了,他一把揪住沈妙的头发,怒吼道,“你这个蠢货!你都干了些什么?!” 沈妙疼得眼泪直流,哭喊着为自己辩解,“阿爸,我没有!是沈晚陷害我!是她……”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沈妙的哭喊。 沈明远气得浑身发抖。 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沈明远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大致的事情原委。 沈妙这个蠢货嫉妒沈晚竟然选在她跟督军的婚礼上下手?! 第二十章 还有脸哭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其他人都在看着,他若是不能给沈晚和督军一个交代,他这个阿爸难辞其咎。 当着外人的面发疯打人,总比被人说他这个叔父什么也不做的好。 沈明远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沈妙。 沈妙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沈明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阿爸,你竟然打我?为了沈晚这个贱人,你竟然打我!” 沈明远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沈妙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哭?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然敢在晚晚的婚礼上给我惹事!” 今天不光是沈晚的婚礼,也是颜枭的。 颜枭是什么人,敢算计他,是不想活了吗?! “督军。” “夫人。” 沈晚和颜枭这才姗姗下来。 沈妙惊恐地看向颜枭,却见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没有一丝怒意,反而带着一丝玩味。 沈晚躲在颜枭身后,皱着眉,俨然一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小白兔摸样。 “阿姐,你方才不是还拿着我姆妈的坠子来找我,要我帮你去跟督军说叫他娶你进门做姨太太,你才愿意还我?原来你在我今日要用的胭脂上也下了东西……” 沈妙心中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发作,只能默默承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小丫鬟哭得梨花带雨,膝盖在地上摩擦,跪到颜枭跟前,“督军,求您和夫人给奴婢做主。” 周围的宾客议论纷纷,沈明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晚跟那小丫鬟站在一块,叫谁看了都知道谁对谁错。 她们虽然不是同胞姐妹,可也都姓沈,沈妙嫉妒自己的堂妹能嫁督军,最毒妇人心啊…… 那玉坠还在沈妙脖子上挂着。 沈明远瞧了一眼,认出来那确实是沈晚姆妈的东西。 人证物证都在,这下他们怕是不管怎么狡辩都无济于事了。 小丫鬟哭着,沈晚就拽着颜枭的胳膊,那柔弱需要他的样子,真叫颜枭觉得爽。 沈明远突然上前一步,手腕猛然一伸,迅雷般扯住那根挂在沈妙脖子上的细绳。 沈妙颈间的绳结被强行扯断。 沈妙一惊,失声叫道,“阿爸!你做什么。” 条件反射地就抬手去护,可哪想到沈明远动作还要更快! 下一瞬,那块和田玉挂坠已被沈明远抢过去递给了沈晚。 “晚晚,你阿姐不懂事了,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沈晚掌心握着玉坠,这坠子结果还不是回到了她手里来? “阿爸!” “给我闭嘴!”沈明远怒吼一声。 沈明远对颜枭赔笑,“督军大人,小女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这一次。” 颜枭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明远,“既然是你叔父,他教女无方,今天的事,你想追究还是不追究?” 颜枭把锅甩给了她。 沈晚追究,不是,不追究的话,也不是。 算了。 干脆,退一步。 “阿姐本来下药要坑害我,但是却坑害了这小丫鬟,叫她医治这小丫鬟的脸吧,若是不能医治,交去警察厅便是。” 她不追究挂坠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就是已经很大度了。 把那下了药的胭脂,变成沈妙和那小丫鬟之间的事情。 沈明远脸色一变,连忙说,“多谢督军饶小女一命。” 那胭脂是沈妙下的药,沈妙自然也是有法子医治那脸的吧? 第二十一章 越界行为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妙听了,开始窘迫起来。 沈晚这就是在故意刁难自己! “我……我不会医治……” 沈家的医馆都是靠沈晚在撑着,沈明远和沈妙认为反正有沈晚,根本没想过如果没有她的话该怎么办。 这事儿是沈妙自己捅出来的,沈晚都已经帮忙求情了,他们难道还要拉着脸去求沈晚帮忙医张脸? 沈妙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栽了。 沈晚在督军面前替自己说了好话,以后怕是要经常被她给以此事为要挟。 旁边还有人,沈明远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督军反正也不追究,他们就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沈明远拉过沈妙,讪讪一笑,“晚晚,这事儿从长计议,你今天大婚,叔父替你阿姐给你赔个不是,不能因为你阿姐的事情就影响了今天大好的日子。” 沈晚觉得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就没有说什么。 颜枭在这儿压着,他们回去就得想办法怎么才能解决那小丫鬟的脸。 看他们有被刁难到,沈晚心情难得好了不少。 一大早就被督军府的佣人叫起来穿婚纱打扮,还被颜枭带着到外面去转了一圈儿。 沈晚累了。 她想回二楼的房间去休息,院子里就交给颜枭和他的卫兵。 上了楼,她正巧瞧见府中的佣人依次将沈晚的东西从房间中搬了出来。 不等她开口询问,那个年长的佣人就主动跟她解释,“夫人,你跟督军已经完婚,需要将你的东西搬到督军的卧房去,这屋里若是有什么想搬过去,但是没搬的,夫人告诉我一声。” 沈晚走到床边,弯下腰将藏在床下的木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颜枭给她的嫁妆。 她在火车站被颜枭抓回来的那天身上是一直带着的,怕放在沈家迟早落在沈妙手里。 这么多钱,她这样东藏藏,西放放也不是问题…… 得找个安全地方。 不至于让她每天都担心会被偷走的地方。 颜枭情欲失控的时候,对她一直都只是“吓唬”似的越界行为。 他到了关键的地方就会及时收手。 真要说的话,他们两个可能也就亲亲嘴,搂搂腰? 他们现在完婚了,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颜枭该不会仗着这点就对她为所欲为吧…… 颜枭的性子,肯定会那么做。 沈晚心头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她头发微微凌乱,后脑勺一些细小的毛发从盘好的头发里面冒出来。 扫过她的后颈,弄的她痒痒的。 她抬起手摸了下,“我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么。” 必须要和颜枭住在一间屋子? “这个,得夫人你和督军去商量。” 他们两个住在一间屋子,不就代表着要发生不可避免的事情? 颜枭虽然没有强迫过她,可沈晚知道女人在欢爱的时候反抗,很扫兴。 颜枭一扫兴就会生气,一生气就又会跟她起冲突。 可这话她也没办法跟颜枭主动开口…… 颜枭的卧房更加宽敞,有一个小阳台,墙角还摆着一个崭新的梳妆台。 那梳妆台似乎是为了迎接她的到来特地叫人打的。 沈晚到床边坐下。 她早上起来之后,也没有吃任何东西。 沈晚看向侯在门口的年长佣人。 “贵姓?” “夫人叫我桃姨就行。” “桃姨,今日婚宴上准备的食物,还有剩的么,我有些饿……” 桃姨似乎就是在等她问这句话。 “食物都是按份量准备的,估计是没有了,夫人若是饿了,我去告知督军一声。” 她饿了,随意拿些东西来给她吃就行。 为什么还要告诉颜枭?! 第二十二章 给她撑腰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微微蹙起眉,“为什么?” 桃姨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督军吩咐过,夫人的一切需求都要先向他汇报。” 吃个东西都要被他管着。 真烦。 她按捺住心中的不快,淡淡道,“那麻烦桃姨去告诉督军一声吧。” 桃姨应声退下。 沈晚百无聊赖地打量着颜枭的卧房。 房间的布置和她想象中的军阀的住所不太一样。 没有预想中的奢靡和俗气,反而简洁大方,带着几分雅致。 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笔触遒劲有力,颇有大家风范。 颜枭是个粗人,这画是为了今后让她过来住,特地提前买的吧? 她坐到梳妆台前,抽屉里面准备了三把不一样的梳子,她挑了那把莹润的象牙梳,一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去查看梳妆台其他地方。 镜中的自己脸色略显疲倦,脸上的脂粉也掩盖不住。 自从颜枭派人去沈家送婚书之后,她就没吃好,睡好过。 不憔悴就见鬼了。 不多时,颜枭推门而入。 看到沈晚坐在梳妆台前,他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大步走到她身后,从她手中接过象牙梳,轻轻地为她梳理着长发。 “饿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沈晚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捏着梳子的那只手,“不饿。” 颜枭的手顿在半空中,将象牙梳“啪嗒”一声扔在梳妆台上。 他双手撑在梳妆台上,将沈晚包围在其中。 他眼里虽然挂着笑,可沈晚却觉得身后有种无形的压力。 “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但你若是还想像上次那样让我亲自喂你吃饭,也可以。” 上次? 颜枭嘴对嘴喂的…… 沈晚想了想,“随便,什么都行。” 她如此乖顺,还能叫颜枭挑出什么理来? 颜枭弯下腰,勾起一缕她的头发,“你今日,倒是让我觉得有点儿意外了,我还以为,你会借着我的手除掉你叔父和堂姐。” 沈晚没有否认,她确实有那样的想法,可依靠男人,那是万万不行的,颜枭始终也会有一天抛弃她。 “是他们主动找我的麻烦,你若是要教训我,那就教训吧。” 不过她今日也没有破坏婚礼,颜枭教训她也得有正当的理由。 颜枭盯着她,眼神微微眯起,试图捕捉她轻描淡写的话语背后深藏的真实情绪。 他不喜欢她的敷衍,更不喜欢她的表面乖顺。 这种软刀子挥在心上,比硬碰硬更让人不痛快。 “沈晚,”颜枭的声音低沉,他缓缓扣住她的下颌,逼她抬头直视自己,“你的心思不好猜。” 沈晚错愕地看向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又在闹哪出? 可下一秒,她立刻回过神,抿唇笑了笑。 那笑容明明温柔如水,却带着疏远,“我有什么能耐?能叫你这般伤脑筋?” 颜枭盯着她湿润的唇角,思索片刻后又忽地大笑起来,“沈晚,我倒真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松口求我一次。” 沈晚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 颜枭察觉到她的抗拒,眼神暗了暗,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直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沈明远的事,我给你撑腰,想做什么就做。” 第二十三章 关在门外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她想说什么,脚步声却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峙。 是桃姨端着一碟糕点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侍从,手里拿着一壶茶。 沈晚一愣,她有些没料到食物会来得这么快。 “督军。”桃姨低首恭敬地将糕点放下,“您亲自挑选的几款点心,都送来了,夫人用过之后,若还有其他想吃的,再让厨房去做。” 桃姨又不着痕迹地瞥了沈晚一眼,似乎在暗示,这一切,不过是颜枭的特殊安排。 沈晚微抬手,接过茶杯的动作干净利落,她一边低头端详着白瓷杯上的图案。 “多谢督军,督军对我当真是用心了。” 这话看似是夸奖,却听不出多少诚意。 颜枭瞥了她一眼,“沈晚,不要跟我对着干,以后对你还有更好的。” 沈晚捏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 她吃了颜枭让人准备的糕点,不意味着她接受了颜枭的好意。 如果说她又没让颜枭去给自己准备点心这样的话。 听起来就有点儿没良心了。 她只是真的饿坏了而已。 沈晚抬眸看了他一眼,眼波潋滟,“对着干的下场是什么,你要杀了我?” 颜枭突然靠近她几分,指尖漫不经心地撩过她额前的碎发,语气含着警告,“对你好的只有我,你又不是第一次跟我对着干了,真要杀你,你还能坐在这儿?” 他目光深长地盯了她片刻。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督军。” “先替我接待着。”颜枭把目光从门口收回来,重新落在她身上。 “还想吃什么,叫桃姨给你准备。”他交代完,转身走出门去。 沈晚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脸上的淡笑终于一点点撤下。 桌上糕点精致娇嫩,她吃了几块就吃不下了,喝杯茶水解腻,又走到床边换下身上的礼服。 出了汗,皮肤跟白纱的料子贴在一起,很是粘腻。 叫桃姨给自己准备了洗澡水,就回房间去了。 她将门关上,还上了锁,确保外面的人进不来,钻进被子里去躺着了。 沈晚本想回到她前两天住的那间屋子,可她躺了一下,觉得颜枭的床又大又软,比她住的那间客卧好多了。 至于颜枭晚上上来之后发现进不了门该怎么办,那就不是她该想的了。 督军府这么多房间,不至于让颜枭睡在院子里。 给她一个又能怎么? 她舒服的睡了过去。 夜半,一阵冷风吹过,沈晚从睡梦中惊醒。 朦胧中,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阳台上翻身而入,借着昏暗的月光,沈晚认出了来人。 颜枭身上的衬衫还没脱,脸上带着几分薄怒,“沈晚,新婚夜将丈夫关在门外,你好大的胆子!” 沈晚揉了揉眼睛,睡意还未完全消散,语气中带着一丝迷糊和不满,“督军深夜造访,难道不该先敲门吗?这私闯民宅的习惯可不好。” 颜枭被气笑了,“私闯民宅?这督军府上下哪一处不是我的?我进自己房间,还要敲门?” 沈晚这才彻底清醒,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心中暗骂自己糊涂。 她面上却丝毫不显,“督军说的是,是我忘了,如今我已是督军夫人,没有将督军拒之门外的道理。” 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悔意。 她抱着枕头,光着脚从床上下来。 这房间是颜枭的,她还是去客房睡吧。 走到门口,颜枭便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颜枭大步追上,一把抓住沈晚的手腕,“沈晚,别跟我装傻!” 沈晚吃痛,眉头微蹙,依旧没有求饶,“督军这话,我听不懂。” 她听得懂,就是不想跟他行房又如何? 颜枭见她依旧不肯服软,将她仍在床上,欺身而上,张嘴咬住了她的脖颈。 第二十四章 一起睡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颜枭的气息炽热地贴上皮肤,湿润的唇齿摩挲着,似惩戒又似挑衅。 沈晚身躯微微一僵,眼神瞬间冷凝,声线却柔得像淌着江水 “嘶——”沈晚吃痛,倒吸一口凉气,颈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颜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让她不禁瑟缩。 “听不懂?”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你踏进督军府大门,便是我的夫人,新婚夜,自然是要旅行夫妻义务,还是……你喜欢让我用强的?” 沈晚偏过头,躲避着他侵略性的目光。 她干嘛为了图享受。 晚上的时候霸占了他的卧房。 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你若是想,谁能反抗你?我嫁给你反正也没有爱,是被你逼得,就算你要我行房也没有。” 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惧怕,反而带着一丝挑衅。 颜枭想要她的爱,用强的就更不可能了。 她只会更加厌恶憎恨他。 沈晚跟颜枭成婚,早就做好了被他强要身子的准备。 贞洁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很重要。 沈晚因为颜枭嫁不了自己心上人,她觉得自己不会把心轻易再交出去了。 颜枭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怒极反笑。 他松开钳制着她手腕的手,改为轻抚她被咬破的肌肤。 指腹轻轻摩挲,带来一阵酥麻的战栗。 “沈晚,进了我督军府,你就是我的人,我敬你爱你,不会让你委屈,但我不可能会和自己的妻子分房睡。” 他在她旁边躺下。 不分房睡沈晚倒是可以理解,男人的颜面。 只是沈晚觉得自己还有跟他关系好到睡一起的份上。 沈晚偷偷摸摸的起身,想到别的屋子去睡…… 她窸窸窣窣的动静,叫颜枭警觉了起来,一只胳膊压在她身上,叫她刚起来的上半身只得重新躺回去。 耳边传来颜枭威胁她的声音。 “督军府很大,想睡哪间屋子你就去,我让人把床一起搬过去跟你一起睡,你锁门,我就拆了督军府所有的门。” 顿了顿,屋子里安静片刻。 又响起颜枭的声音。 “以后都乖乖听话,我不会动你。” 颜枭想告诉她,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沈晚有些不自在,“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那你胳膊起开,压着我不舒服。” 颜枭刚抬起胳膊,沈晚就挪动着身子到了床边。 颜枭以为她又下床准备跑呢,睁开眼发现她背对着自己,身子蜷缩到了床边。 这么大的床就只睡那一点,生怕碰到他似的。 是真的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还是拿来搪塞他的借口? 天还没亮。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桃姨焦急的声音,“督军,出事了。” 睡梦中的沈晚和颜枭被敲门声惊醒,沈晚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到了颜枭身边来。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他松开沈晚,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冰冷,“什么事?” 颜枭走过去开门,沈晚脑袋还在发懵,桃姨跟颜枭的谈话她一句也没听清。 颜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看了沈晚一眼,眼神复杂难辨。 沈晚纳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第二十五章 打探消息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夫人,是吴少爷,今夜卫兵报告有人见他带着一名女子出城,说是去了城东十里外的枫林……那女子似乎正是夫人的堂姐。”桃姨虽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慌乱。 吴少爷?她隐隐记得,这吴少爷是颜枭姨母的儿子,叫吴明。 沈妙为什么会和他呆在一起? 虽是旁系的亲戚,可仗着有颜枭这个兄弟,一向耍着小霸王脾气。 她的心沉了几分,视线悄悄观察颜枭的神情,却只见到了山雨欲来的冷峻。 沈晚问,“那枫林有什么东西吗?他们过去会怎么样?” 颜枭捞起衣服,“昨日我大婚,司令部来了人祝贺,就驻扎在那地方。” 沈晚想起来,昨日的时候颜枭中间离开的那一下。 吴明倒是无所谓,有颜枭。 就是沈家可未必护的住沈妙。 颜枭背过身,他系上衬衣扣子,“吴明糊涂,手底下的人也糊涂?谁放他出去的?!” 桃姨没进来,候在门口回道,“听说……是吴少爷自己命令的,都不敢拦他……” 颜枭目光一寒,低声骂了一句粗话,开口命令,“让程钦声安排人去接,务必把人带回来。” 颜枭吩咐完后重新转身,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锁住了沈晚,却不发一言。 那复杂的目光扫上一瞬,她忽觉得像是一场意外的风暴正自她身边来回盘旋,本想安抚自己的冷静却莫名被他这无形的威压逼得发紧。 片刻间,她轻轻推开了身边的被褥,端正坐起,“能……先不把人带回来吗。” 她仰起头,与他锐利的注视对峙,唇边却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与你无关。”颜枭语调沉稳,“你继续睡,我来处理。”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这又是何意? “你来处理?”沈晚皱眉,目光浮现一丝冷讽,“你若是不答应,直接拒绝我便是,何必态度这么敷衍我。” 这话音一落,短暂的寂静如一钉坠地。 而颜枭的目光如刀锋游移般扫过她脸庞,突然笑出声来,“你那阿姐怕不是没勾上我,去勾了我兄弟,吴明不能出事,司令部的人来一趟,除了祝贺我新婚,还有别的要事儿,我怕他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犊子冲撞了人,赔的还不是我的脸面?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其他的都随你来,若是不想睡了,就起来叫桃姨给你准备早饭,我叫副官给你拿些钱,出去逛逛街,喝喝茶,看看电影。” 他虽没松口,但是态度软了下来,听起来就像是在跟她商量一般。 沈晚明明知道颜枭是在哄自己,可也完全挑不出理来。 “好奇心害死猫。”颜枭语气意味深长,“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好。” 颜枭不肯跟她透露半个字。 沈晚心中冷笑,嘴上却柔顺地应道,“督军教训的是。” 窗外是逐渐明亮的天色,她心中思绪万千。 颜枭越是遮掩,她就越发好奇。 她好奇的不是司令部的人,而是沈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想到先前沈妙缺钱的样子,叫她真的很想弄清楚会不会和司令部有关系。 用过早饭后,程钦声果然送来了一叠钞票,说是颜枭吩咐的,让她随便花。 给钱不要是傻子。 沈晚接过钱,上楼去换了一身素雅的旗袍。 吩咐司机备车,径直去了城中最繁华的商业街。 她并非真的想去逛街购物,而是想找个地方打探消息。 第二十六章 周彦的信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司令部的人驻扎在枫林,那么近的地方,肯定会叫城中百姓瞧见的。 商业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沈晚走进一家名为“清风阁”的茶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一边品着香茗,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人。 茶楼里鱼龙混杂,既有衣着光鲜的富商名流,也有穿着朴素的普通百姓。 突然,她听到邻桌几个男人正在低声议论着什么“军火交易”、“秘密协议”之类的字眼。 沈晚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 “听说这次司令部来的人,是来跟颜司令谈一笔大买卖的。”其中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大买卖?能让他们这么兴师大动?”另一个男人好奇地问道。 “听说……是关于军火交易的,颜司令想从他们手里买一批新式武器。” “新式武器?那可是好东西!有了这批武器,颜司令的实力就更上一层楼了。” 沈晚心中一凛,军火交易? 颜枭的野心真是不小。 她继续听着他们的谈话,试图捕捉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夫人。” 桃姨被她支开去买糕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桃姨语气柔和谦恭,略带些迟疑,“这点心夫人要在这儿吃还是带回去跟督军一起品尝?” 沈晚觉得扫兴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我现在吃,不带回去,带回去他得觉得我是特地买给他的。” 桃姨给她解开了捆着油纸的绳子。 沈晚报复性的,捏着一块点心,像是咬在颜枭身上的一般,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桃姨笑了下,旋即低头道,“夫人,督军待你其实不薄,接触的时间长了,便能发现督军这人还是很温柔的。” 沈晚还在气清早颜枭敷衍她,嘴里嚼着点心,含糊不清的说,“他温柔?他哪里温柔了,桃姨,你也吃。” 沈晚的指头点了点桌子。 桃姨说,“就这么几块,没买多,夫人吃吧。” 桃姨看着沈晚似乎有话想说。 沈晚瞧桃姨这样子,还以为是眼馋她的点心。 但结果不是? 桃姨不说,她也不准备问了。 半响,桃姨从嘴里蹦出来一句,“夫人,昨日那小丫鬟的脸,夫人什么时候能给她瞧瞧?那副样子,清早的时候躲在房里不肯出来见人。” 沈晚拿了一块新的,咬在嘴里。 就为这事儿? “她帮沈妙,若不是昨日因为心虚掉在地上,她大概是真的准备将那胭脂用在我脸上的,得给她些教训,脸我肯定会治,但不是现在。” 昨日的时候沈晚就发现,桃姨跟那小丫鬟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不过,我听说这次交易不太顺利。” “哦?这是为何?”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双方没谈拢。” 看来这颜枭也有碰壁的时候。 那司令部的人若是手段狠辣些,颜枭那么紧张怕吴明落在他们手里就能解释的通了。 他怕被对方拿捏啊。 就算是他也难有万无一失的时候。 她正听得入神,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沈晚心中一紧,这人一直盯着她做什么。 那女子径直走到她面前,语气恭敬地问道:“请问您是沈晚小姐吗?” 沈晚心中一惊,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是,请问你是?” “替人转交一封信。” 那女子将信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她。 林妈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探究的想要看清楚信上的内容。 可信上就只有一个字,望。 沈晚恍然。 这是彦哥的字。 第二十七章 守点妇道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她不动声色地对桃姨说,“桃姨,你去帮我买些桂花糕回来吧,我想吃甜的了。” 颜枭叫桃姨跟着她,无非就是想盯着她。 彦哥想来也是知道他不方便直接过来见她,所以才叫这个女子先过来送信的。 桃姨哪里会感觉不出来她是想把自己给支开? 可主子的话又不能不听。 桃姨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茶楼。 桃姨走后,沈晚这才看向女子,“彦哥让你来的?” 女子笑了笑,站起身离开。 沈晚纳闷的时候,一个身穿长袍,戴着帽子的男人从外面进来了。 店门一开一合,挂在门口的铃铛叮叮当当。 男人走到沈晚面前,摘下帽子,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庞。 她身边跟着颜枭的人,周彦怎么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 周彦在她对面坐下,“晚晚,你还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晚觉得,周彦的脸颊比先前清瘦许多。 眼窝深陷,下巴也尖了不少。 她蹙眉,“彦哥,我很好,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颜枭对你做了什么吗?” 周彦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最近太忙了,没休息好。” 沈晚见他刻意回避,心中更加担忧。 颜枭怎么可能没对他作什么? 彦哥不告诉她,就是怕她担心。 周彦指关节处还有未痊愈的伤痕,而那袖口的地方,还泛着红,像是长时间被人捆绑。 周彦想收回手,沈晚却先一步抓住了他。 入手冰凉,她拉起周彦的袖子,看的更加真切。 “彦哥,是谁动的手?颜语?还是颜枭。”她心疼的摩挲着那些伤口,“不……颜语是帮凶!颜枭也摆脱不了干系!” 周彦想要抽回手,却被沈晚紧紧握住。 他看着沈晚眼里的心疼,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沈晚的聪慧,瞒也瞒不住,索性坦白,“颜枭警告我离你远点,颜语……她只是推波助澜。”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我娶了她,颜枭便能更好的控制我,牵制你。” 沈晚眼眶微红,“彦哥,你受苦了。” 她明白周彦的苦衷,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他们就像是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挣扎只会越陷越深。 “彦哥,你娶了颜语,我知道并非本意,我嫁给颜枭,也是迫不得已,他们想要你乖乖听话远离我,你就照做吧,我不想连累你。” 彦哥没有错,她也没有错,错的是颜枭,他嫉妒她对周彦的爱。 颜枭伤了彦哥,她会跟他好好算算这笔帐。 他们从前还能并肩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如今却要像偷情似的…… 叫人实在是恼火。 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颜枭一手造成的! 落地窗外,颜语身边跟着两个丫鬟,一眼便瞧见了坐在茶馆内的两个人。 带这丫鬟进了茶馆,位置上却只剩下了沈晚一个人。 颜语没抓到周彦,就把火儿撒在了沈晚身上,“沈晚!你守点妇道吧!嫁给了我哥,就不要对别人的丈夫勾三搭四的!” 沈晚放下手中的茶杯,“颜小姐这是何意?我在这儿喝茶喝的好好的,你上来就冲我劈头盖脸的一顿辱骂?” 颜语听了这话,愈发觉得自己该好好在气势上压过沈晚,便挺直了腰杆,冷哼一声,“沈晚,我警告你,别再用低贱的手段去勾引周彦!他和我是夫妻,就算没感情我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 第二十八章 脸皮代真心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忍不住低笑一声,抿了口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讥嘲,“颜小姐说我不守妇道,我却想提醒一下,你口中的‘明媒正娶’,也不过是督军用枪顶着周彦脑袋逼下的对联书罢了,谈不上多高尚,至于感情……” 她轻轻拨弄着杯边,像在戏弄颜语情感上的脆弱,“脸皮难不成还能替代真心?” 颜语气得将桌上的茶壶一把掀翻,瓷器摔落地面的声音在茶馆内显得异常刺耳,旁边的茶客纷纷侧目。 那一刻,颜语脸上冷嘲与羞恼交织成一团,彻底失了分寸。 沈晚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颜语的失态,依旧坐得稳如山。 她将茶杯放下,缓缓站起身,目光直视颜语,“颜小姐,若没有别的指教,我这杯清茶也喝完了,这便告辞,” 话毕,她唇角一勾,竟多出几分淡漠的挑衅。 随即直接越过颜语迈向门外。 颜语全程盯着沈晚潇洒离开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贱人!我一定要丶我要叫阿哥好好教训你!” 没走出几步的沈晚听到颜语的一句威胁,却脚步未停,反而更加从容。 推开茶馆门走出后,她悄然掷下一句轻到几乎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话。 “颜枭?他怕是没那个空闲来管吧。” 颜语的叫嚣和胡搅蛮缠不过是空洞的雷声。 真正危险的是真正悬在她头顶的“利刃”,颜枭的占有欲与控制欲,才是她必须时时算计、处处提防的存在。 桃姨还没回来,沈晚出了店就进了旁边的一家糖水铺。 她跟彦哥都有人盯着,今后还是尽量少见面为好…… 店里的伙计忙迎上来,“小姐,是要堂食还是打包?” 沈晚扫了一眼柜台,点了几样糖水和蜜饯让伙计包好。 在茶馆和彦哥匆匆见了一面,还让颜语撞上了,这事儿肯定也要告诉颜枭去。 她得想法子应对。 伙计的动作很麻利,不多会儿就把打包好的东西递给了沈晚。 她接过食盒,笑了笑,“多谢。” 旋即拎着食盒出了店门。 才走出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背后一丝若有若无的目光。 沈晚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拐过街角,她闪身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两侧高墙林立,光线昏暗,正是摆脱跟踪的好地方。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身后果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冲着她来的! 沈晚不再犹豫,踩着巷子里的杂物爬上了墙。 她往身后瞧了一眼,他们穿着军服。 是颜枭的人? 还是司令部的? 对方站在巷子口,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也就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安全了。 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脑袋一阵眩晕。 沈晚暗道不好,她要摔下去了。 脚下不稳,一个趔趄,从墙头栽了下去。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入了一个胸膛里面。 温香软玉在怀,颜枭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你还有爬墙的爱好?只要不红杏出墙,顽皮一点也好。” 第二十九 蜜饯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稳住身形,迅速从颜枭怀中退开一步,跟他拉开距离。 “督军好雅兴,带着副官在深巷里面做什么?” 颜枭看着她这副故作疏离的模样,心中好笑,只淡淡道,“谈生意,恰巧瞧见了你从那头翻上墙来,倒是你,爬墙的功夫不错,来私会情郎?” 沈晚垂下眼帘,那旁边正巧就是个戏园子。 谈的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什么情郎?还不是你派人跟踪我,我才躲到这儿来了。“ 颜枭一怔,给程钦声使了个眼色。 程钦声踏上墙壁,一个飞跃就上了墙,确认墙那头没人,冲颜枭轻轻摇了摇头。 程钦声将沈晚落在上面的食盒拿了下来,交给颜枭。 颜枭接过食盒,打开看了一眼,挑眉看向沈晚,“糖水?蜜饯?就这些?” 沈晚面不改色,“是啊,督军要吃吗?” “吃,喂我?” 沈晚将食盒从他手里一把抢了回来,“自己买去。” 颜枭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给你那么多钱,就买了这个?还没我的份。” 沈晚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给我的,难道不是给我花的吗?” 她说的理直气壮的。 颜枭笑了笑,爱死了她这在自己面前横行霸道亮出利爪的样子。 小巷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依然跟着两个丫鬟。 是颜语。 颜语一看到颜枭和沈晚站在一起,顿时怒火中烧,指着沈晚破口大骂,“贱人!你果然在这里!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颜枭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打断颜语,“你又发什么疯?” 颜语气得直跺脚,“阿哥!今日周彦趁机跑了出来,还跟她见了面,你看看她!她背着你跟野男人私会!你还要护着她吗?” 颜枭脸色一沉,看向沈晚,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他最是讨厌她跟彦哥接触,颜语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强装镇定,蹙眉。 瞧着颜枭的眼神中,带着些许不解和失落,“颜语都被你安排嫁了过去,何况昨日可是你要我出来逛的,你若是不说,我可还会呆在督军府不会出来,督军你这妹妹,想栽赃坑害我,让你跟我发火儿呢。” 颜枭吃软不吃硬,她这个时候态度软下来反而不会让他心生怀疑。 沈晚直勾勾的对上他的眼睛。 她多正直啊。 就算说她见了周彦,也得有证据。 颜语又什么也拿不出来,光凭着一张嘴么。 颜语像是生怕颜枭会被她给蛊惑了似的,抱着颜枭的胳膊,晃了晃,“阿哥,我身边这两个丫鬟也都瞧见了,你莫要被她给骗了!我是没抓到他们两个人的证据,但是我们三个都亲眼看到了!” 颜枭看向沈晚,她坐到了那箱子上,翘起二郎腿来,食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程钦声给她端着。 沈晚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她捏了一块送进嘴里来,咬了一小口,抿抿唇,“颜小姐都说我做了,那就当做我确实见了彦哥吧。” “沈晚!你跟我解释,我自然会听,何必摆出这副样子来?” 颜枭突然生气了。 她坐在箱子上依然纹丝不动,修长的手指还接着那块咬了一口的蜜饯儿。 腻的慌,她就不想吃了。 “你妹妹……生怕你信我,我就多余解释。” 颜语仗着颜枭的疼爱,对她一口一个贱人。 颜语会骂,她也会装啊…… 她从箱子上下来,将那块咬了一口的蜜饯塞进了他嘴里。 指头碰到他的唇,颜枭原本那快要爆发的气焰儿瞬间减退了不少。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这也算是喂他了。 沈晚说,“糖水都撒了,麻烦程副官帮我去买份新的,连带着盒子里的蜜饯儿一起带回去。” 颜枭拽住要走的沈晚,“你还要去哪儿?不跟我一起回去?” 第三十章 江都督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甩开颜枭的手,“督军,我得去找桃姨。” 颜枭盯着她,眸色深沉。 他松开了手,“你总是将其他人排在我前面,府中一个下人也能在我前面,你就不能对我有个好脸色?我这脾气,也就能耐着性子哄哄你,我也没说不信你,颜语顶撞你,你这个做嫂子的,直接教训她便是。” 他伤了彦哥,跟颜语一样都不是个好东西。 还能指望她有什么好脸色? 她眉梢微挑,“您的脾气,我早领教过了,督军还是哄哄颜小姐吧,她都快哭了。” 她拢了拢发髻,转身迈步往巷口走去。 颜枭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背影,喉结微动,唇边还残留着她塞给自己的蜜饯甜味儿。 最后也只低低嗤笑一声,对身侧的程钦声挥了挥手,“去,买糖水。” 程钦声微微颔首,嘴角抽动间显得略有些忍俊不禁。 督军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他平日见得多,但也敌不过一个沈晚随手就能转的局。 颜语见她走了便要冲上前去,怎么能就这么叫她走了?! 可颜枭的胳膊横在了颜语面前。 巷子里喧闹声又一次响起。 颜语依旧不肯罢休,看向颜枭,眼神中满是不解和委屈,“哥,你能护着她一世还不成?她的确见了周彦,我没撒谎,你信我,我有什么必要拿这件事跟你撒谎?!她这般不要脸,根本就配不上你!” 确认沈晚已经走远。 颜枭垂眼去瞧颜语,“你说喜欢周家的那王八犊子,我就替你强要来了这婚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你管好姓周的,沈晚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再敢对她不敬,我就叫你姆妈来教训你。” 颜语确实没有必要在他面前撒谎,也定然是真的瞧见了沈晚和周彦走在一起,吃醋将火儿朝着她撒了。 可那有什么关系? 他的晚晚一直都在他面前装乖巧,还亲手喂他吃蜜饯。 他心情好的可以不跟她去计较她撒谎。 颜语眼巴巴看着他,喊了句“哥”却还未继续说话,就被他冷冷截了。 “少喊,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事到这里就结了。” 颜语气的几乎眩晕。 颜枭撇了一眼程钦声,“还站着做什么?夫人让你去买糖水。” 程钦声这才反应过来。 真……让他去买啊? “督军你呢?” 颜枭望着沈晚离开的方向,“你自己坐车回去,我去找她。” 沈晚虽然是不听话了一点儿,但架不住他喜欢。 程钦声走了两步又被颜枭给叫住脚步。 “等等。” 程钦声停下脚步。 颜枭指了指颜语,“一会儿回去,将她一起送回去,顺便打探一下,今日跟着沈晚的人是谁。” 将沈晚给吓成那样,得揪出来宰了。 程钦声没有立刻应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督军,会不会是司令部的人?” “你以为我没想过?司令部的人找她做什么?还派人跟踪。” 颜枭觉得这不太可能。 司令部的人都精得很。 沈晚身上能有什么让他们感兴趣的! 程钦声说,“江都督此次前来,携带了一位姨太太,据说那位太太身体一直不好……求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他过来若是真的只为祝贺督军新婚和谈生意这两件事,何必带着那位太太呢……我想,应该是冲着夫人来的。” 第三十一章 真敢讲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颜枭摆了摆手,示意程钦声可以离开了。 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考量。 他对别人的女人没兴趣,倒是没怎么注意到这件事。 沈晚的医术,可以帮他解决一下武器的问题。 江行之先前死咬着不松口,估计就是为了这件事。 但沈晚一向聪慧,能叫她猜出来里面的弯弯绕绕。 要他去跟她开这个口? 这不可能。 颜枭觉得,还是耗着吧,这事儿对他来说也没亏损。 沈晚在路边站着,桃姨买完糕点回来了,手里提着包着的油纸。 “夫人,方才回去没瞧见你,还以为你扔下我先回去了。” 沈晚面色不改,脚步稳如既往。 "先回去吧,车呢?“ “车在那头停着呢,我这就带你过去!” 桃姨提起拎着的一盒桂花糕,傻愣地站在那等沈晚跟上。 “走吧。”沈晚和桃姨一道走向车子。 桃姨给她打开车门,沈晚刚坐上去,紧接着一个身影就跟上,钻进车舱。 桃姨愣住,”督军?“ 颜枭一把拽住了要跑的沈晚,吩咐桃姨,”上车,不然你就自己走回去。“ 桃姨不敢怠慢,抱着桂花糕坐到了副驾驶去。 颜枭将她抱到怀里来,”我能吃了你?见到我就想跑?“ 一阵灼热的男人气息将她牢牢包裹。 他的胸膛宛如铁石般坚硬,带着一种压迫感,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这动作有点儿羞人,沈晚怕他做什么,那手撑在他胸膛上,防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车里还有人,督军自重。“ 颜枭笑得不怀好意,”他们瞧见了又怎么样?我明媒正娶有何不可?你若是不喜欢他们瞧,我挖了他们的眼珠子。“ 这话一出,坐在前面的司机和桃姨默默低下了头去。 别人不一定,可颜督军真能干出那事儿。 他们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坐车顶上去…… 沈晚微微一滞,”你这脾气,怪的离谱!好歹收一收,你也说了他们瞧见了也不会怎么样,动不动就挖人眼珠子吓唬我。“ 颜枭揽着她的腰,常年摸枪的手有一层厚厚的茧子,隔着一层衣服料子摩挲着她的腰。 ”今日跟踪你的人不是我派过去的。是上面下来的一位江都督派的人。“ 沈晚对颜枭的话带有怀疑的态度,她不信。 ”我跟那江都督无冤无仇,为何要派人跟踪我?“ “夫人好本事,瞬间就跟我谈起别的男人了,那只老狐狸对你有兴趣,你的医术,连他那样的高官都听闻过?” 原是找她看病的? 换做其他人,只要钱给够,她就会救,但这个江都督,想来也是因为颜枭的关系,所以想找她试试。 颜枭的话,像是在试探…… 可她不想给看。 这对颜枭有利。 颜枭伤了彦哥,她都想坑他一把,把整个督军府给一起坑了。 可那样也会将自己给一起搭进去。 沈晚纠结着,要直接拒绝他吗。 ”找我瞧病的高官还有比你位置高的,你想不到的多着呢。“ “嫌我位置低?你可真敢讲!”颜枭失笑,指尖挑起她鬓边一缕青丝缠绕,漫不经心地说,“我惯来想要什么,直接拿来就是,江行之那把年纪,脑袋瓜子也渐渐不中用了,他这次带着老婆跑来我的地盘,就是冲着你来的,你瞧瞧,连别人的女人都盯得这么紧,你的魅力,真让我头疼。” 第三十二章 找上门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江都督不直接过来求医,是因为你们俩没谈拢,为了想跟你要个人情?” 沈晚回以平静的语气,心却微微下沉,言辞中带刺,“至于魅力?若真能让你头疼,多半是因为您对人心一窍不通罢了。” 她话锋转得不偏不倚,带着刀锋似的利刃,“不过督军一向喜欢抢,想必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心’,从来不会是你关心的事。” 颜枭本就低垂着眼,这时抬了头,目光轻扫而上,黑幽如深潭。 他猛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力度不算太重,却完全阻止了她的反抗,“人心这东西,我怕是懂得比你好得多。” 他慢悠悠道,“而且我更懂,所谓的人心,无非就是买与卖,江行之想买,你沈晚在卖,只不过这背后的筹码,却是伤了我的面子,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沈晚被他说得心口一紧,却绝不肯让自己在他面前示弱,冷嗤道,“面子是你自己的事,把我说的好像个站在街上揽客的妓女。” 她话音未落,颜枭忽地凑近,鼻息擦过她的耳畔,低低一笑,“你伶牙俐齿,总想治得我哑口无言,沈晚,江行之不给的东西,我去抢过来就是,不需要你替我去讨什么人情,他想用你,不可能。” 沈晚被他这近乎调情的话语激得浑身一颤,一股酥麻感从耳根蔓延至全身。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回敬道,“督军不想让我去做,那我就不去,倒是督军你,权势滔天,想要什么抢便是了,何必拐弯抹角地编排我?归你所有的,也许只是表面。” 颜枭气却不减轻佻,“表面也好,骨子里也罢,迟早会融进我颜枭的血肉里。” 这句话语末抬高了一点,带着男人难掩的占有欲,暧昧又怜恤,仿佛她就是容不得反抗的猎物。 沈晚不得不暂时隐忍。 她垂下眼睫,遮住心底的算计。 车厢内沉默了几秒,桃姨在前座忐忑不安,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偷瞄,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司机握着方向盘无奈叹气,显然对自家督军这种“上车抱媳妇”的风评见怪不怪了。 沈晚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那么督军,你想怎么处置这件事?” 颜枭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跟你无关,还不如多想想沈妙,江行之的事儿,只是给你打个招呼,今后遇到了不必害怕。“ 沈妙被吴明带到枫林,想来也是遇到了江行之。 颜枭油嘴滑舌。 该告诉她的守口如瓶。 不该告诉她的,罗嗦的她嫌烦。 语调微顿,他忽然抬手在车顶敲了敲,像开玩笑似的唤了一声,“桃姨,把桂花糕拆开让我尝尝,也好掺些甜味,夫人每句话都酸得叫人快掉牙了。” 沈晚觉得他不可理喻。 她哪里酸了? 自己这乖巧的摸样不就是他喜欢的样子吗? 她嫌弃的在他腿上挣扎起来,她要下去! 这个人真的讨厌极了。 颜枭一只手勾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接过装糕点的盒子。 突然一下,沈晚像是碰到了什么,颜枭“嘶”了一声。 她吓的不敢再动,腰板僵硬的笔直。 ”你再乱动,我就将他们俩撵下去。“ 沈晚借着这个间隙坐直身子,理了理衣襟,“督军多吃点,以免以后尝尽了苦,再跟我赌气。” 一连两天,沈晚没出门。 江行之就按耐不住了,带着姨太太直接找上了门来。 第三十三章 耙耳朵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桃姨通报江行之带姨太太来访时,沈晚正斜倚在窗边翻看一本泛黄的医书。 听到这消息,她眉梢微微一挑,唇角勾起一抹玩弄的弧度。 “来得可真快。”她放下书,对一旁侍立的桃姨说道。 桃姨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并不太懂,但沈晚和颜枭在车上的谈话,桃姨是听到了的。 “听闻是江都督准备回去了,大概是临走前想试试能不能见夫人你一面,恰巧今日督军也不在,我还是叫人找个借口打发走吧。” 沈晚轻笑一声,“让他们在楼下等着,我梳个头就过去。” 桃姨犹豫着,上次颜枭毕竟还交代了,用不到她出面。 沈晚又说,“我心里有数,颜枭不会生气的,去安排客人吧。” 桃姨虽然对她不错,不过终归是颜枭的人。 她在做什么,无时无刻都被桃姨给盯着。 颜枭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也得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现在还不是跟他们撕破脸的时候。 江行之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愈发衬托出他身材高大威猛。 他身边的姨太太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一颦一笑都透着刻意讨好的意味,就是神色略显憔悴了一些…… 女人就是长期病着也不能让自己的模样在外人面前丢了人。 沈晚走下台阶,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丝毫看不出两日前在颜枭面前的伶牙俐齿和暗藏的锋芒。 “江都督若是寻督军,他今日不在。”沈晚微微俯身,姿态优雅得体。 江行之跟他姨太太在沙发上坐着,按理来说他们这样的人到了下属家中最是招摇。 毕竟身份摆在那儿。 可现在坐在那儿却格外拘谨,倒是个性子稳重的主儿。 他们毕竟有求于人,也不好太过招摇。 江行之和他姨太太,看着沈晚只有打量,那眼神好像在怀疑,她真的会治病么。 “那我们在这儿等他回来。” 桃姨端了茶水过来。 沈晚喝了一口红茶,装蒜道,“都督今日前来,找督军有何贵干?” 她知道江行之跟他姨太太的目的,但她不说。 让他们先开口,她才好提条件。 “一些军部的事情,杳杳,你们都是女人,不妨聊聊天,这空闲等颜枭回来。” 江行之身边那个叫做杳杳的姨太太这才缓缓开口。 “你跟颜督军可还喜欢我跟都督送的礼物?颜枭无父无母,你嫁进来,倒不用去维系这些复杂的关系。” 沈晚放下手中雕刻着蔷薇花纹的欧式茶杯,“夫人言重了,督军待我很好,他自然不会让我受委屈。” 她这话一出,江行之跟杳杳的表情都怔了一下。 这沈晚温婉可人,颜枭好眼光能娶她。 一个家里面,只有正妻才能被称作夫人,而姨太太,只能称作太太,或者按照辈分叫几姨太。 杳杳虽然深受江行之的喜爱,可却并不是正妻。 沈晚或许是无心之言,却叫杳杳觉得很高兴。 杳杳喜欢沈晚。 江行之见她误会,便解释,“她并非是我夫人,而是我的三姨太。” 杳杳对此有些不悦,斜睨了一眼江行之,捏着帕子,坐在沙发上黯然神伤起来,“你如今倒是瞧不上我了,我家若非落魄了,你那正妻的位置给我都算是高攀!” 江行之怕杳杳继续丢人,冷声说道,“少在外面丢我的人。” 沈晚瞧着,觉得好奇,江行之难道是个耙耳朵? 这要换成颜枭,早就甩脸色拽着杳杳走人了。 第三十四章 不想治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他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杳杳也知道他们在外面,没继续给江行之闹。 “对了,前些天枫林的事情,都督跟我都得跟你道个歉。”杳杳看向沈晚,起身坐到沈晚身边拉着她的手,态度诚恳。 沈晚故作不知情,“枫林之事?夫人指的是……” 江行之打断她,正了色,跟刚才不同,语气中带了几分警告,“沈小姐,你很聪明,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你阿姐和颜家的那个吴明闯入枫林,被我的人给当成刺客抓了,擅自闯入军事重地,我跟我太太出了什么好歹他们俩第一个死,沈小姐你若是想保你阿姐……” 不等江行之的话说完,沈晚就打断了他。 沈晚垂下眼帘,语气柔弱,“那杀了吧。” 江行之跟杳杳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 沈晚的红茶见底,桃姨上前来给她添上。 她再次重申了一遍。 “杀了吧,我阿姐确实该死。” 沈妙其实还不至于到被处死的地步。 江行之就是想拿这件事跟她谈条件。 可沈晚这表情,不像演的。 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两种,颜枭提前交代过她,沈晚只是个绣花枕头。 第二种就是沈晚比颜枭还会算计,想趁机借他们的手杀掉沈妙。 江行之和杳杳都不知道沈晚和沈妙之间的关系,默认的将沈晚当成了第一种。 江行之笑了出声,只当沈晚是个徒有其表,强壮镇定的女人。 “沈小姐,你曾经治好了廊城总参谋长夫人的疟疾?”江行之没了方才刚坐在这儿的时候那拘谨的模样。 这副样子,像是在审问犯人…… “是,廊城总参谋长的夫人早些年跟着总参谋长在外面四处奔波,去了一些不干净的地方,从那些地方带回来的病,不难治。” 能要人命的疟疾在她嘴里说的轻轻松松,好像在说感冒发烧一样…… 那廊城总参谋长的夫人病的时候江行之虽然没见过,但是他听闻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已经病入膏肓。 那总参谋长连棺材都给准备好了,后来却因为找了凉州城一个叫沈晚的女大夫给瞧好的。 他后面又听闻颜枭跟那廊城总参谋长有军火生意往来,就料定这个叫沈晚的女大夫跟他关系不一般。 杳杳眼里逐渐有了光,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递到沈晚面前。 “那你瞧瞧我,我病了两年,实在是难受的紧,晚晚你给我瞧瞧病,多少钱我们都给。” 大概是真的难受,杳杳也没顾得上去思考沈晚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沈晚扫了一眼杳杳的手腕,冷声道,“不想治。” 江行之和杳杳呼吸一顿。 “这……这是何意?我时日无多了?”杳杳的声音跟着都颤抖起来。 那是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 江行之揽过杳杳,一下一下安抚着,“没事,她治不了我们就多找些大夫来。” 沈晚的手搭在腿上,直勾勾的瞧着俩人你侬我侬的画面。 她没觉得感人,反而还有点儿烦了。 “我能治,就是不想治,你们在这之前就已经找了许多大夫了吧?继续拖下去,只会对夫人的病情没有半点效果。” 第三十五章 天生一对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杳杳的眼泪已经从眼眶溢出来了,哭的梨花带雨的。 想想也是,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还真能是单纯为了给颜枭祝贺新婚不成? 江行之瞧着杳杳哭的心疼,跟沈晚服软了,“你若是有什么条件,直说便是。” 沈晚伸出一根手指,这代表着第一个条件,“让我医治可以,我需要你们帮我做点事,我如今是督军夫人,找颜枭总归是不行的。” 江行之岁数比沈明远还大,能当沈晚爹了。 犹豫了一会儿,怀里的娇娇美人儿哭的更加汹涌。 “可以!” 沈晚又伸出一根指头,“第二个条件,诊费五根金条。” “你当初治廊城总参谋长的夫人也不过就只要了两根!”江行之大抵是觉得贵了。 沈晚温温笑了下,“前些天都督派人跟踪我,可把我给吓坏了。” 当初治总参谋长夫人的那次,金条都被沈明远和沈妙吞了,她连摸也没摸到,现在不给沈家医馆做事,她总归要给将来的自己囤些钱。 好做打算么不是。 江行之的脸色黑如锅底,这事儿多少是真的丢脸面的。 他这么一把岁数却要被沈晚一个小丫头给拿捏! “也成!先给你两根,其他三根等我们回去了再派人送过来。” 江行之心疼钱。 却也觉得,若是沈晚真的能够将纠缠了杳杳两年的病痛给治好,也值了。 怀里的杳杳渐渐平静下来。 瞧见沈晚伸出第三根手指,江行之急眼了,“你别得寸进尺!” 沈晚说,“第三个条件,也很简单。” 她话说一半,撇了一眼侯在客厅的桃姨和丫鬟们。 “等都督其他三根金条送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江行之,你挖墙脚挖到我这儿,厚颜无耻了!”颜枭爽朗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正好沈晚的三个条件都已经跟江行之说了。 颜枭一身戎装,大步迈进正厅,周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程钦声。 他走到沈晚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宣示主权般地对江行之说道,“江都督,我的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觊觎的。” 江行之脸色骤变,没想到颜枭会突然回来,“进来的时候怪不得你的士兵一个两个都那副表情,感情是下过令,怕我来?” 颜枭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反问道:“江都督,你要没做亏心事,干嘛专挑我不在的时候来?”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暗藏锋芒。 沈晚轻轻拽了拽颜枭的衣袖,柔声劝道,“莫要无礼,这两位是贵客,是我们的金主。” 颜枭眼珠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金主?什么金主?”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音量也提高了几分,“你答应帮他们看病了?他们给了你多少诊金?给少了你可不能干,别让人家给骗了!” 颜枭担心她吃亏上当。 江行之在一旁听着,忍不住轻笑出声,“颜督军,你这夫人可精明着呢!她开口就要了五根金条,一分也不少。” 他原本以为沈晚只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现在看来,是他低估了这位督军夫人的精明能干。 江行之心中暗自感叹。 颜枭是个强盗,强取豪夺,无恶不作。 他老婆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就是个土匪! 一个贪得无厌,一个心狠手辣,真是天生一对! 第三十六章 懒得解释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想想也是,江行之见到沈晚的第一眼就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后悔自己刚才那会儿没有想到,颜枭要真娶个小白兔进门,那可架不住他这脾气! 杳杳眼眶泛红,“颜枭你误会了,我们只是……” 沈晚打断杳杳,“让佣人候着,我给夫人看诊。” 颜枭他低头看向怀中的沈晚,语气温柔,“他们欺负你了么?” 沈晚轻轻摇头。 沈晚的手搭在杳杳腕上。 杳杳有些不好意思,方才江行之对她态度突然一下就变了。 “刚才不好意思,都督也只是有点儿着急我的病,你莫要见怪。” 沈晚没说话,片刻就收起了手来。 “夫人,冒犯一下。”话音刚落,沈晚的手就摁在了杳杳的胸口上。 沈晚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在杳杳胸口特定的穴位轻轻按压,感受着指尖下微弱的脉搏跳动。 杳杳的脸颊飞上一抹红晕,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江行之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恨不得把沈晚的手盯出一个洞来。 “你……你轻点!别把我夫人弄疼了!”江行之紧张兮兮的叮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颜枭在一旁环抱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沈晚不理会江行之的咋呼,继续专注的诊脉。 片刻后,她收回手,神色平静的说,“夫人是不是总是夜里咳嗽,白日里却无事?白天身体总是头晕,无力,甚至有些时候还会觉得发热?” 江行之半信半疑,这些症状,定然是颜枭告诉她的。 虽然江行之那么想,却也清楚。 颜枭跟他关系并不是好到可以打探他姨太太病情的份上。 “我之前请了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你有什么法子?” “你若是不信,大可不必让沈晚诊治。”颜枭打断江行之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江行之哼了一声,“条件都谈好了,现在说这话,晚了!要是杳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颜枭不以为然,“沈晚医术高明,你要实在不信,让她也给你瞧瞧?指不定你也是有什么隐疾呢,再说了,你夫人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不得先哭死?还能有力气找我麻烦?” 她要不是个女人,江行之的枪就已经拔出来对着她了。 江行之说,“老子身强体壮,用得着她看?你少在这儿转移话题!看病还要摸那地方?!” “那你就不用管了,我夫人的医术,一等一的好。” 江行之冷哼一声,“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若是治不好,她还收了我的钱,我肯定往上面汇报。”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像父子俩,也像朋友。 沈晚让桃姨准备了纸和笔,写了一套方子。 江行之瞧了一眼,沈晚要天价诊金,本以为上面会满满当当写满,可上面却只有一味药。 ”就这一味?“ 沈晚语气淡漠,”就这一味,还有一个附加条件,若是想叫夫人身子早日康复,回去后将夫人居住的屋子换了,换个朝阳的,最好是新屋子。“ ”这跟看病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为了糊弄我。“江行之还是怀疑的态度。 “信不信都督自己定夺,别忘了还欠了我三根金条和一个条件。”沈晚懒得再解释,不管他们信不信。 她意思也明显。 该看的病也已经看了,他们不用,该收的钱一分也不少,谈好的条件也得作数。 颜枭让人送走江行之和杳杳,退屏左右的佣人。 拉着沈晚的手回了楼上。 “江行之那姨太太,得的是什么病?” 第三十七章 生气了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语气平静,“我推测,江都督后院可能失火了。” 她这个形容,让颜枭一怔,随即笑了,“被江行之大老婆干的?你跟他要那么多钱,我还以为是什么疑难杂症。” 沈晚抽回手,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我只是推测,并不肯定,你这话可不敢让江都督听见了,他还认为我挑拨他家正妻跟小妾的关系了呢。” 她其实也不了解杳杳和江行之的感情,但杳杳既然是姨太太,那就肯定是后进门的,叫家中原本的那位瞧着不爽也是理所应当的。 “江行之是南方人,他今天带过来的那姨太太,跟江行之青梅竹马,原是南方的一位千金小姐,出身也不错,后来战乱,江行之靠着自己爬上了那个位置后,他母亲却想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就娶了现在的大老婆,他那个姨太太家里也落寞了,过来投靠江行之,就被收了。” 颜枭走到她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眼看着她说,“你跟他姨太太走的这么近,估计会让他大老婆觉得不高兴,我今日瞧他那姨太太跟你聊的不错,你喜欢,私底下可以交个朋友,面上还是保持点分寸。” 颜枭提醒她是怕她这个凉州城的督军夫人得罪江行之的夫人? 沈晚轻啜一口茶,面不改色的问颜枭,“你将他们的底细都告诉我,就不怕我故意给你惹是生非?” 颜枭的指腹摩挲着润滑的杯沿,“我不让你治江行之那姨太太,你不还是没听话?沈晚,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没管你,不过是觉着你在家里可能会觉得无聊,给你找点乐子,惹就惹了,我给你平事儿的能力若是都没有,那也太过无能了。” 颜枭待她,始终如一。 只是他有些时候像个神经病…… 沈晚感觉,颜枭并没有想要拉拢江行之的意思。 颜枭不想拉拢,那她就要拉拢了。 家中能说得上话的可不一定是大夫人,而是家里最受宠的那个…… 江行之位置比颜枭高,是个值得拉拢的对象。 入夜。 沈晚从浴房出来,她头发还湿漉漉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刚坐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紧接着,桃姨端着托盘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熬得浓稠的炖汤,香气扑鼻。 “夫人,厨房刚炖好的燕窝羹,我特意给你送来的。”桃姨一边说着,一边热切地把托盘放下,亲自端起瓷碗递到沈晚面前,“快尝尝,这东西美容又养颜。” 沈晚挑眉,接过瓷碗,虽然前些天桃姨对自己也这般好,可今日却有点儿殷勤过头了吧? 她淡淡道,“晚饭吃的还好,我不饿了。” 桃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表情依旧讨好,“汤汤水水不占肚子的,夫人也该补补身子。” 看来是为了那小丫鬟的脸来的。 沈晚只是轻轻抿了一口,神情淡然,“家里难道只有督军说的话你们才听?” 她目光一凛,化作一把锋利的刀刃劈在了桃姨身上。 她生气了。 第三十八章 得逞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桃姨犹豫了一下,在沈晚脚边跪下,语气陡然带上几分恳求,“夫人明鉴,前些日子,那小丫鬟冒犯了您,夫人宽宏大量没有追究,她如今知道自己错了,我也已经狠狠教训过她了,只是……那孩子的脸这些天越发严重,而沈家虽然当时答应了会给那小丫鬟医治,却至今没有动静,我就想着,您医术高明,就连江都督都亲自过来找您看病,求夫人原谅,夫人若是不解气,夫人可责罚我们。” 沈晚放下手中的碗,跟那小桌子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那丫鬟可是你自家的人?” 桃姨摇头,“不是,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那丫鬟来府里做事的时候是个聪明伶俐的,我就多多关照了一些,她心眼不坏,只是因为被夫人的阿姐威胁了,一时犯糊涂……” 能让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过来帮自己求情,品德再坏也不会坏到哪儿去。 那天估计也是第一次做坏事,还干砸了,摔了那下了药的胭脂…… 沈晚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督军府西边的墙下面长了一片车轴草,入睡前摘一些拿回去捣碎,草浆厚敷在脸上,明日清早起来洗干净即可,明日清早,让她来我房门口侯着。” “咚”一声,桃姨给她嗑了一个头。 “多谢夫人。”桃姨从地上起来,本就年纪大,跪了这么一小会儿站起来之后那膝盖就开始打颤。 可桃姨现在哪里会顾得了这么多?只想快些回去将这法子告诉那小丫鬟。 沈晚捏着勺子搅和着碗里的燕窝。 一寻思颜枭差不多该回房了,也没心思吃了,放下勺子,上了床,蜷缩在床的一角,想让自己快些入睡。 跟颜枭同床共枕,比剁了她的手指还让她难受。 醒着的话,新婚夫妻同床干瞪眼很尴尬。 所以她觉得还是快点睡过去吧…… 清空大脑,什么都不要想,她在床上翻腾几个来回也睡不着,而门外恰巧这时传来了脚步声。 沈晚停下动作,便不敢再动了。 “咔嚓”一声,房间的门把手被人压下。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对方走了两步,然后便停顿了一下。 沈晚听到颜枭长吁了一口气,似乎对她提早入睡的行为感到了无奈。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颜枭给她掖好了被子。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她更加毫无困意,身子紧绷的像一块石头…… 颜枭脱了衣服,熄了灯,在她身边躺下。 他胳膊搭在她的腰上,颈后还有他炙热滚烫的呼吸…… 黑暗中,沈晚睁开了眼睛,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而沈晚不知道的是,她身后的颜枭也是睁着眼睛的。 他瞧着怀里的沈晚,胳膊撑起身子,吓得沈晚连忙闭上了眼睛。 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又躺回了她身后。 真好啊,现在对她做什么她都怕露馅而不敢反抗。 他坏心思得逞,心情很好。 今天清早沈晚就是躺在颜枭怀里醒来的,现在看,肯定是他趁着她睡着,将她抱过去了。 沈晚不敢动一下,保持着这个动作持续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江行之坐在床头身边,瞧着一旁睡得格外安稳的杳杳,心中无比震惊! 杳杳嫁进来之后夜里总是咳嗽,也最是需要他的陪伴,他几乎每晚都被杳杳的咳嗽声吵醒,只喝了一次药,这便压制住了杳杳的咳嗽?! 沈晚瞧着不过刚成年,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三十九章 死外面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一整晚没有好好睡过,醒来已经晌午了。 桃姨伺候她起来洗漱,沈晚换下睡裙,卧房的小桌子上放着她的早饭。 桃姨给她梳理着头发,“督军今日要出远门,走的时候让我转告夫人今天晚上可以锁门,他晚上不回来。” 沈晚套上裙子,听到颜枭不回来,愣了下。 他不回来难道出城去了? 她才不管他。 沈晚坐到梳妆镜前面,“让那小丫鬟别给门口跪着了,让她进来。” 沈晚并没有让小丫鬟跪那儿,她起来睁开眼一开门就发现了。 沈晚发现了,也没立刻让小丫鬟起来,十有八九是桃姨让小丫鬟来给自己认错的。 一直到洗漱完,梳完头才说,这颇有种施压的意思。 小丫鬟被桃姨从门口叫进来,站在门板旁边,低着头,乖巧的像个兔子。 桃姨给沈晚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 沈晚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丫鬟。 桃姨脸上掐媚的笑着,“昨日那草敷在脸上,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多亏了夫人你。” 沈晚垂眼,声音不咸不淡,“那种草随处都可见,今日收拾东西,就离开督军府吧。” 桃姨拿着梳子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僵住。 “夫……夫人,你要赶她走?” 沈晚看着桃姨的眼神晦暗不明,她不知道桃姨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小丫鬟背叛过她,若不是有她,颜枭可就直接杀了扔出去了。 这小丫鬟对她动过手,沈晚也绝对不可能会将这么一个人留在这儿。 沈晚看向那小丫鬟,“督军说过,这事儿交给我处理,你若是有不满,就去跟他告状,脸,医治好了,但是我想知道,沈妙为何会拿着你阿姐要挟你?” 小丫鬟垂着头,摇了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夫人医治好了奴婢的脸,奴婢自然不会埋怨夫人,只是奴婢需要这份工作,还请夫人不要跟奴婢计较,奴婢阿姐是沈小姐的同学不过沈小姐经常欺负她,这次也是因为知晓奴婢阿姐有个妹妹在督军府工作,也就是奴婢,然后沈小姐拿我阿姐的性命作为要挟,要奴婢帮她毁掉夫人您的脸。” 沈晚比沈妙小一岁,也比沈妙低一年级,上学堂的时候,想起来,沈妙身边确实经常跟着几个被沈妙欺负的出气包。 都毕业了,沈妙还没放过那几个出气包? 桃姨给她盘好头发,沈晚在梳妆凳上转了个身。 “你阿姐的事情,我替你解决,但我不过是想让你换个地方工作,只要做得好,我可以送你们全家离开凉州,保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丫鬟脸上的惊恐截然而止,夫人是这何意? 沈晚脸上的笑暗藏凶意,温柔的不着痕迹。 一连半个月,颜枭都没回来。 沈晚也不问桃姨他在哪儿,更不关心他是不是死外面了。 她自己在督军府也乐的清闲。 江行之带着杳杳又来了。 杳杳拉着沈晚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上次你给的方子果然有用,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偶尔夜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我这脸色可比从前红润多了,大夫人还总是嫌弃我,骂我是肺痨鬼,这下我可有的气她的了,对了,颜枭在城郊陪祁督军闺女骑马,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颜枭回来了? 还是……一直都在陪那个所谓的祁督军闺女? “我对督军的动向没有兴趣,夫人不必告诉我。” 他颜枭就算真死在外面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第四十章 明抢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杳杳面带红润,双目熠熠如星,整个人犹如初春的梨花般明艳动人。 “你们俩关系不好啊?上次瞧着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沈晚淡淡的,“关系……一般。” 江行之意味深长,“一会儿杳杳也要过去凑热闹,你若是要去,可同我们一起。” 颜枭要真是在陪别的女人,江行之把她带过去,不是想给颜枭招惹麻烦? 沈晚虽然也想给颜枭找找麻烦,可她不喜欢被人当枪使。 她伸出手,白嫩的手心摊开给江行之看。 “什么?” 沈晚索要上次剩下的金条,“上次还欠了三根金条,都督打算赖账?” 杳杳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箱子,打开,里面就是三根金灿灿的金条。 “好了,我们准备好了。” 沈晚接过来,收了起来,放在手边。 江行之嘟囔了一句,“你还真是认钱不认人啊。” “当时说的三个条件,还有一个条件没说,现在也没别人,我就直说了。”沈晚微微一笑,“我想要江都督手中的那批武器。” 江行之面色如常,他就猜第三个条件会是这个。 她肯定是帮颜枭要的。 这夫妻两个在想什么真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 杳杳身子恢复,倒确实是沈晚的功劳。 当初也答应了沈晚,大丈夫就得说到做到。 江行之弯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可以,就按照之前颜枭说的那个价……” 不等他说完,就被沈晚打断。 “江都督,我刚才说的,是——我、想、要,而不是我想买。” 江行之刚坐下来的屁股就随之弹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分钱都不想花?” 沈晚靠在塌上,依然坐怀不乱,“对。” 江行之炸了毛,“颜枭想要的东西他拿不到就暗地里抢,你倒好,你明抢?!可以给你们便宜,这笔生意,我肯定得赚钱。” “我这些日子听督军府的下人说了一点儿事情,江都督母亲身子去年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做过手术了吧?年底的时候病情又复发了,只能躺在床上,都督来了凉州两次找我看病,都是为了自己女人的病,却对母亲的身子不管不顾……这话若是传出去,有辱都督一向孝顺的名声。” 那武器,沈晚要来没用。 她就是单纯的不想让颜枭痛快。 江行之也说了,颜枭得不到就会暗地里抢,迟早落在颜枭手中还不如被她收在囊中。 江行之的眸子多了一分揣摩。 “我家老太太病入膏肓,神仙来了都没办法,你能治?” 沈晚说,“我也只是从督军府的下人嘴里了解了一点儿大概,具体的,还得让我亲眼看到。” 江行之蹙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沈晚。 她也好不露怯,回敬江行之同样的眼神。 “你跟我们回去,你治好了杳杳,对我们夫妻两个有恩,见到我家那老太太,你治不了,就只有两个条件!” 沈晚点头,“好。” 江行之看着沈晚,暗自思衬,这沈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未见到老太太就这样信口雌黄! 不过治好了杳杳的咳嗽,就这般张扬,迟早要吃苦头! 她是颜枭的老婆,他也不会过多为难,到时候再派人将她送回来便是…… 杳杳说,“晚晚,要不要去跟颜枭打个电话说一声?” 沈晚站起身子,“不用,夫人方才不是要去马场玩?我们直接过去,我当面跟颜枭说。” 杳杳担心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他们当面跟颜枭说了,他会当场不同意让沈晚过去跟他们翻脸…… 沈晚起身,拉开房门,出来的时候,撞见了不知何时过来的桃姨。 桃姨一直趴在门上偷听? “夫人……沈老爷来了,急着见你,现在就在楼下。” 她看向书房内的江行之和杳杳,“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沈明远确实很着急,她下来时,就瞧见沈明远满头大汗坐立难安的在沙发上前面来回踱步。 瞧见沈晚,沈明远快步上前,“晚晚,你阿姐失踪了,好些天没有回家了,你能不能跟督军说说,帮忙派人找找?” 第四十一章 神医沈安宪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妙失踪了这么多天,他到现在才发现? 沈明远不在乎她这个侄女也就算了,对自己亲生的女儿也这样,沈晚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阿姐失踪了?”沈晚乖巧的脸上迅速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叔父,阿姐会不会是跟朋友外出,没告知你?” 沈明远苦口婆心的,“晚晚,那毕竟是你阿姐……你难道忍心不管吗,你跟我都最是了解她,她若是跟朋友出去了,不管怎么都会提前跟家里打个招呼。” 沈晚知道沈妙在哪儿,但沈明远能亲自找过来要她去跟颜枭说帮忙找人在她预料之外。 沈晚故作凝重。 “叔父,我帮你打探打探,督军那边儿……我尽力帮你问问可好?督军派兵找人,不是小事。” 沈晚其实先前医治杳杳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那……”沈明远试探着开口,额头上的冷汗愈发不止。 颜枭的脾气,他们都知道,沈明远更担心会因此而得罪颜枭。 “叔父,你先回去吧。” 沈晚送走沈明远回到房间,一进门就在江行之和杳杳狐疑的注视下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了?”杳杳挑眉问道,“家里来客人了吗。” 沈晚低头整理鬓边微乱的发丝,缓缓点头,“我叔父刚刚专门过来让我替他说情,想让督军帮忙派兵找人。” 江行之闻言顿时笑了出声,“沈家?是来找你阿姐的吗?” 沈晚抿了抿唇,低声说,“阿姐毕竟是失踪了好些天,我这做妹妹的,若半点不表态,不免落人口舌。”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江行之,眼底带出一些复杂的意味,“不过,江都督,我希望暂时不要让阿姐自由——” 沈妙如今还在江行之那儿关着呢。 江行之挑眉,眼中闪过一片探究之色,“什么意思?莫非你不打算让我放人?” 原先江行之还认为她就只是装的,不想让他们拿捏把柄。 沈晚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沉郁,随即嘴唇微微一扬,“江都督当时答应我的第一个条件,需要你帮我做件事,便是需要你跟夫人,配合我眼一场戏。” 沈明远想找到沈妙,自己这个做侄女的怎么能不出谋划策呢。 她一顿说来。 杳杳听得心惊,忍不住插话,“晚晚,你跟你阿姐的关系不太好吗?” “沈家如今管家的是我叔父,沈妙也不是我亲阿姐,他们……并不喜欢我,我不是他们自家的人,有隔阂也是正常。”她说的平静。 可叫旁人听去难免会叫人觉得心疼 杳杳和江行之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江行之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你和那位神医沈安宪是什么关系?” 沈晚眸光微闪,语气平静地说,“那是我祖父。” 江行之得到答案,没有欣喜之色,面色愈发沉重起来,“你……是沈安宪的孙女?” 如今在凉州城开小医馆的沈家,竟然是那个从前名震一方的沈家! 沈晚若是沈安宪的孙女,说不定真的能治老太太的病…… 从前有段流言,神医沈安宪神奇的地方已经不是能治百病了。 他可让白骨生肉,让咽气了的尸体重新复活。 江行之虽然不信这样的流言,可亲眼瞧见过沈晚的医术,难免会觉得这事儿或许有希望…… 说话间,门外传来桃姨的声音,“夫人,督军回来了。” 第四十二章 少惦记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桃姨话音刚落,颜枭迈着沉稳的步子进来。 他扭头,有些不解,“我现在回自己家还得跟她通报一声?” 他身上依旧是那股强势又带着几分冷冽的气息。 桃姨低着头,侯在门口不敢说话。 沈晚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低头又喝了一口茶。 颜枭转而看向江行之和杳杳,“上次过来,我没跟你们俩计较,这次又是什么事?家里的佣人说,她跟客人在书房,我还当是谁呢!” 江行之冷声,“我好歹也是你上司,说话客气些,瞧你这模样,军服也没穿过就是普通的白衬衫,怕被你老婆发现你刚在外面陪完别的女人回来啊?” 江行之的嘴,果然厉害…… 有那个就算给颜枭惹毛了,也不能将他怎么样的资本。 颜枭下意识看向沈晚,那表情似乎在害怕江行之在这之前已经跟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他解释道,“那祁督军太太跟祁督军也在,我今日回来就是想着将你一起给带过去,好歹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那场合带你过去正合适。” 颜枭解释的话也很多余…… 他这不还是没有反驳他这些天确实是在陪别的女人的事情? 沈晚微微一笑,“督军不必跟我解释,我就不去了,我不会骑马,正巧今日我也有事要找督军。” 她站起身,走到颜枭跟前,眼睛直勾勾的对上他的眼睛,“江都督的母亲重病在床,想请我去瞧瞧,你看行吗?” 颜枭几乎想也没有想,就说,“不行!你想给谁看病我管不着,府中这么大,给你找点事情做也可以给你打发打发时间,离开凉州城想都别想,要看病就让江行之带着他老娘亲自过来。” 病入膏肓只能躺在床上度日的病人,让她出远门来看病,这不是故意折腾他们一家老小和病人么。 沈晚蹙眉,觉得颜枭真的有点儿不可理喻。 江行之出声道,“小兔崽子,活该她对你没兴趣!这种话你也能当着老子的面儿说出口来!” 颜枭不以为意,只要他一口咬死沈晚不能去,镇守凉州城的卫兵就不可能给江行之等人放行。 屋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仿佛下一秒就能擦枪走火。 颜枭进屋来,将门给关上,身躯抵在门板后面,颇有一副无赖的架势。 他目光沉下,像是随时都会爆发的雷霆,“那咋了?沈晚是我娶进门的,江行之你用的这么顺手,别太过分!” 沈晚站在一旁没吱声,颜枭不过是将她当作一件附属物品…… 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人来对待啊…… 沈晚知道让江行之把他母亲弄到凉州城来不切实际,可她也实在是很迫切的想要拿到江行之手中的那批武器…… 杳杳打量着颜枭,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拉着江行之的胳膊,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江行之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讪讪笑道,“噢,懂了,那你跟我们一起去吧,跟她成婚这么多日,你也没有带她蜜月旅行。” 沈晚跟颜枭都愣了下,杳杳方才跟江行之说了什么? 怎么这么快就让江行之变了脸色。 颜枭的别扭劲儿,似乎被江行之给解开了,“我凉州还有事情要做,去也去不了几天。” 沈晚觉得也行。 张了张嘴,刚要开口,房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颜督军,你在书房么?我能进去么。” 第四十三章 吃飞醋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反应过来,门外的那个,就是祁督军的闺女吧? 都追到家里来了。 颜枭看着沈晚,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我……” “督军。”沈晚打断他,语气平静,“你若是有时间的话,明日陪我出发去见一见江都督的母亲可好?你有客人来了,我先出去。” 她这很有分寸的话,沈晚觉得自己拿捏的刚刚好。 换作别的男人都会觉得她操持有度。 只是她忘了。 眼前的男人对她有变态的占有欲…… 颜枭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神色,心中的怒火更甚,他一把拽住沈晚的手腕。 “门外那个都找上门来了,沈晚,你就不能吃个醋?!问问我那女的是谁!” “唰”的一下,颜枭直接拽开了门。 颜枭强硬的要给别人展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沈晚像是身上的衣服被他给撕开了后并把她给扔到大街上的羞耻感…… 门口站着的女人被突然打开的门给吓了一跳。 目光在颜枭和沈晚身上来回调转。 “督……” 女人樱红的唇刚想叫他,颜枭就拽着沈晚从屋里出来了。 颜枭扯开嗓子,声音在走廊上回荡,“桃姨!把祁小姐带下去好生接待。” 沈晚咬牙,真是丢人现眼了。 她的手腕被颜枭用力一抓就红了。 颜枭拽着她回了卧房,她整个人重重的被他给扔到床上。 “砰”一声,他重重地关上门,压在沈晚身上亲在了她的唇上。 沈晚偏过头,“督……” 连军字都还未叫出口来,嘴就被他的唇给堵的严严实实。 她嘴里嗫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搁着衣料,她都能感觉到,颜枭那体温又升高了一些…… 沈晚呼吸一滞,她察觉到颜枭的手探进了她的裙底。 他常年握枪的手上带着一层茧子,隔着内衣磨的她浑身不舒服。 她的力道反抗不了颜枭。 她根本就不是颜枭的对手…… 等腥甜的血味弥漫口腔,颜枭察觉到了不对劲,慢慢松开她。 他大手掐着她的下颌,“张嘴,沈晚,我不碰你。” 身下的人儿衣衫凌乱,紧紧咬着下唇,哭的泣不成声。 好好的斜襟衫上面的盘扣被他暴力的都给直接扯崩了,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颜枭的手用了一些力,沈晚就吃痛的张开了一些嘴,借着窗外的光线,往沈晚口中瞧去,沈晚将自己的舌头给咬了个血口子出来。 他真的气的不行! 沈晚口中的热气喷在他面颊上,激的颜枭喉结上下滚动。 沈晚缓过来劲儿了,眼尾还挂着泪珠,双手死命推了下颜枭的身子,可他俯在她身上,纹丝不动。 他领口的扣子似乎刚才也因为激烈被扯掉了,衬衫的领子敞着,露出里面精壮的脖颈。 她推不动,无处发泄情绪,气的趴在床上就要往里面爬。 只要能远离颜枭,那就是个好地方。 他拽着她的脚腕,将她给拉了回来。 颜枭将她抱在怀里,在床边坐下,他拉着她细细的手腕,“是我不好,你生气就打我吧。” 颜枭说着,就拉她的手去打自己的脸。 沈晚现在不怎么害怕颜枭了,反而觉得他言而无信…… 还有病! 不过她怎么能相信这男人说会爱她,尊重她的狗屁话?! “神经病!突然发什么疯!”她边骂,边抬起手来。 “啪”一声,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脸颊上。 颜枭那半张脸有五个明显的指印,逐渐清晰起来。 他没生气,眼里反而还浮现出笑意,似乎让她宠着自己把火儿撒出来是什么好事儿。 “我还不是看你跟江行之走的太过亲近,怕你喜欢他!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除了周彦,几时见你这般对一个人的事上过心?你若是气还没消,你再打我便是!我给你撒气,你打到消气为止。” 沈晚不想理他,推开他,从他怀里下来。 可刚才那一下,吓得她双腿已经发软了。 她一个趔趄没站稳,颜枭起身勾住了她的腰。 “别碰我!江都督的醋你也吃?!他岁数都能当我阿爸了!” 第四十四章 美男计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颜枭将她打横抱起,“还不是你太让我生气了?我一时没控制住就……” 颜枭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分了,肯定让她吓坏了,柔了声音,哄道,“我的问题,别生气了,我叫桃姨来给你重新梳个漂亮的头发。” 颜枭将她放在了梳妆椅上,从柜子里面挑一件新的旗袍给她。 颜枭在成婚之前,就派人给她做了满满一柜子的衣裙。 就连那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沈晚后来也发现了里面放着各种各样漂亮的首饰。 颜枭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沈晚瞬间挪开视线,“你做什么?!” 颜枭的身体全是腱子肉,身上倒是有不少的伤疤,每一条伤疤似乎都有不一样的故事…… “换衣服啊?”他说的理直气壮的,反而还觉得沈晚的态度有点儿奇怪。 颜枭扔掉手中刚换下来的衬衫,走到沈晚面前。 他越是靠近,沈晚的心脏就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似的。 她起身要走,但被他先一步堵在了梳妆台前面。 颜枭的胳膊横在沈晚面前,前面的路他给断了,那她就后退! 她刚转身,颜枭另一只胳膊也拦了她的退路。 沈晚被夹在梳妆台和颜枭之间,她身子一软,斜靠在了梳妆台边沿。 颜枭瞧着她的样子,觉得有点儿好笑,“从前你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都跟我睡了,你咋还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沈晚逃不开,干脆抬眼恶狠狠登着颜枭,“让开!我也只是跟你睡了而已!” 又没干别的,他这话说的…… 颜枭挑眉,笑得不怀好意,“听你这口气,好像有点儿不乐意啊?” 沈晚弯下腰,从颜枭胳膊下面钻了出去。 “你还是好好想想,那位祁小姐进门的时候该如何给她交代的好,若是叫我让给她正妻的位置——也行。” 祁督军的女儿,那是颜枭真正应该要娶的正妻…… 她占着颜枭正妻的位置,总归是要招那位祁小姐的碍眼的。 沈晚也不想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颜枭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军装,“我几时说过我要娶她?正妻的位置是你的,谁也不可能动!那祁督军本命叫祁九,江湖人称祁九爷,跟凉州城附近的一些帮派头目有来往,江行之不愿意给我那些武器,我总得想法子拉拢点人搞到手。” 颜枭果然还没有放弃江行之的那些武器。 “祁九的女儿喜欢我,到时候我一个也不打算分给他们,都利用美男计让她占我便宜了,那是我应得的。”颜枭话说道这儿,突然把停住,扭过头来看向沈晚。 他站在床边,床上扔着他拿出来还没换上的衣服,认真的思索起来,“你不愿意的话,我明抢也行,就是这等于跟江行之直接翻脸了,以后你跟着我,估计得过逃命的日子,到时候苦了你,不太行。” 颜枭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接触祁督军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哪能真是因为顾及到她? 沈晚不想听他的花言巧语。 其实沈晚一直觉得,如果她帮杳杳治病,颜枭会趁机跟江行之提出那批武器的事情…… 但他没有…… 她给杳杳治病之后,颜枭至始至终都没有跟江行之再提那些武器的事情…… 这意味着,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将她给算计进去? 她心烦意乱,觉得颜枭真的讨厌至极! 换好衣服,出去叫桃姨进来给自己梳头。 颜枭估计是要接待那位祁小姐,也没有留在房间内。 梳好头发,沈晚拉开卧房的门准备回书房去。 可她却瞧见了那个从楼梯口探出脑袋的祁巧巧。 祁巧巧冲她挥挥手,眼里的俏皮灵动掩盖不住,加上穿的还是洋装,搭配卷发,跟个洋娃娃似的。 沈晚就不一样了,长长的头发,也没有赶时髦去烫卷发,搭配素色旗袍,淡的像夜晚高高悬挂在天上的月亮…… 自持矜贵和文雅的气质。 像她这样的打扮,如今很少见了。 “嗨,沈姐姐有兴趣跟我聊聊天吗。” 颜枭不在旁边。 偷跑上来的? 第四十五章 摔下楼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的目光落在那张带着笑意的小脸上,扬唇微微一笑,淡然应道,“祁小姐,恭敬不如从命。” 祁巧巧眉眼弯弯,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顺手挽住了沈晚的胳膊。 “沈姐姐,咱们去院子里说话吧,我见颜将军刚才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怕吓着了你。”祁巧巧语气轻佻。 沈晚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好。” 祁巧巧拉着她从二楼下去,一路叽叽喳喳,颇有几分无心之语的漫不经心,却字字如针,往沈晚的心头扎去。 “沈姐姐,我听我阿爸说,颜督军娶了你,是为了照顾你的名节,毕竟阿爹说,像你这样的女子,家世没落,还好颜督军够宽厚,不然一辈子也算是毁了吧?” 沈晚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回道,“祁小姐言之有理,不过我就算是这辈子都毁了,督军也有法子替我报仇。” 祁巧巧闻言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有些沉不住,勉强扯了扯,却终究没再接着这话茬了,只娇哼了一声,低头玩起了手腕上的洋镯子。 阳光从回廊边的雕花窗上洒下来,映得那镯子闪着暖光,祁巧巧一脸得意地问,“好看吗?” “嗯。”沈晚似笑非笑地掠了一眼,“是不错。” “这是法国的工匠刚打造出的新款,还是督军专门找人带回来送我的,我看姐姐手上空空的,颜督军没给你买过吗?”祁巧巧问得无比天真,活脱像个纯洁无知的孩子。 沈晚就算再怎么不想跟祁巧巧斤斤计较,也能听出来那话里炫耀的意思。 沈晚脸色未变,抬手轻拢耳边一缕青丝,低声道,“祁小姐将这些闲摆件使得极妙,也就祁小姐能够带的好看,不过我素日倒是更喜欢有用的东西,比如能护着我的――颜枭。” 她都夸祁巧巧镯子好看了,就别缠着她了…… 她已经嫁给了颜枭,祁巧巧想要她这正妻位置直说便是,阴阳怪气什么…… 将她当成了假想敌么? 想让她嫉妒颜枭没送镯子给自己? 她又不是不能让,颜枭身边有别的女人的话,说不定就能放她离开。 沈晚的目光再次略过祁巧巧的镯子,也不是金的,不值什么钱,颜枭想坑祁巧巧的爹,随便买的镯子哄小姑娘玩呢吧。 结果祁巧巧还把那镯子当成了宝贝…… 祁巧巧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白嫩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偏偏不想在沈晚面前落了下风,只得冷笑一声,语带隐刺道,“可惜了,男人的保护,难免也不是独有的。” 这句话说得藏针带棱,意在点破沈晚早晚会失宠,被人取代。 沈晚却依旧从容,眉眼温雅地淡道,“祁小姐说的是。” 她不反驳,叫祁巧巧觉得她像个软柿子。 祁巧巧觉得,颜督军的夫人就应该是自己这样的女人。 自己模样出众,阿爸也是督军,两家联姻就是强强联手。 这个沈晚家族没落,除了一张脸长的会勾引颜督军之外,家世和背景,有什么资格给颜督军当正妻?! 但沈晚那淡然自若的神色,让祁巧巧觉得不高兴了,衬得自己那些话像个跳梁小丑…… 下楼梯时,祁巧巧跟在后面,咬着唇愤愤瞪着沈晚。 忽然,祁巧巧像是想起了什么,冷笑着弯了一些身子,“既然姐姐对颜督军如此有信心,那咱们拭目以待,不过可别等我真成了你嘴里的‘多人’之一时,姐姐该羞得无处可藏了。” 沈晚扭过头,狐疑地往身后看去。 祁巧巧扑到沈晚身后,她身体瞬间失去重心,祁巧巧抱着她朝着楼梯下面栽去。 “扑通”一声巨响,响彻整个督军府。 所有人都被声音吸引了过来。 第四十六章 该死的是颜枭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最先赶来的是颜枭。 他瞧见沈晚瘫坐在地上,而祁巧巧还是趴在她身上的,认为肯定是祁巧巧先动的手。 颜枭大步上前,将祁巧巧从沈晚身上拽下去,扔到楼梯上,又俯身将沈晚给抱了起来。 “她动手将你从楼梯上推下来了?” 那凸出来的台阶隔着祁巧巧的骨头,瞬间就疼的哭了出来。 “颜……”祁巧巧想叫颜枭,可瞧见颜枭那恨不得生撕了自己的眼神,话瞬间就被吓得咽了回去。 沈晚疼的说不出话。 颜枭只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他看到的就是沈晚被人被人给欺负了,眼里瞬间迸发出怒火,拔枪,枪口对准祁巧巧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砰”一声,枪声响彻整个督军府,震得沈晚耳朵发聋。 沈晚吓得脸色惨白,拉着他的胳膊,“给她些教训就是!你别动不动就杀人!” 沈晚见过颜枭杀人的样子,他心狠手辣,不是空口无凭,下手快准狠,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样子。 祁巧巧的阿爸也是督军,颜枭为了她跟他们结仇,完全没有必要! 她不是怕颜枭招惹上麻烦引来杀身之祸,而是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 沈晚拉的及时,子弹没打中祁巧巧,但也差不多了…… 虽然没打中,可那子弹落在了祁巧巧的耳朵旁边,将楼梯上铺着的地毯留下了一片黑色的弹痕。 颜枭垂眼看她,霸道的将她往怀里一揽,语气轻佻,“欺负你直接杀了便是,天塌了我给你扛着。” 沈晚在他怀里挣扎,“颜枭!不要杀人!她不过是喜欢你,也没做错什么。” 颜枭一下一下安抚着她的情绪,“好好好,我不杀,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洗把脸,我带你去马场玩?” 沈晚今天被惹哭两次了,见他答应了下来,就渐渐平复了心情。 祁巧巧以为自己没事了,也松了一口气。 颜枭一只手拖着沈晚的身子,另一只手冲程钦声摆了摆。 程钦声拔枪,“砰”又一声枪响响彻。 沈晚一时连挣扎都忘记了,瞧着倒下去的祁巧巧,拳头雨点般落在了他脸上。 “疯子!你是个疯子!你答应了不杀人的!” 沈晚的拳头对于颜枭来说软绵无力。 颜枭还能笑得出来? “我答应了,程钦声又没答应。” 颜枭的脾气,喜怒无常,但他对沈晚一直都耐着性子。 “沈晚,做我的女人,不用对任何人客气,恪守你的什么名门闺训,大胆给我怼回去,你摆不平的事情,有我,吵不过,打,打不过,你还有我。” 沈晚抽泣,余光注意到了身后,程钦声叫丫鬟过来收拾。 督军府的丫鬟,瞧见那倒在楼梯上的祁巧巧没有多余的反应…… 就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我不喜欢无用的争执!她冲着我来,不过是想试探你对她的态度,拿我作借口,我闹,她正好达了目的……” 祁巧巧本该不用死的,该死的是颜枭这个作恶多端的人! 第四十七章 敲诈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颜枭见她情绪还不稳定,也想着她没心思跟自己出去玩了。 让桃姨打来了水,给沈晚洗了一把脸。 外面天色渐晚。 她回到房间,将门反锁。 颜枭卧房有部电话,那是专门接过来的,她嫁进来之后就一直没用过。 楼下也有一部,不过颜枭跟江行之还在楼下。 她这电话虽然没什么,却也得背着点儿颜枭。 她给沈家打了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传来沈明远虚伪而温和的声音。 “晚晚,督军答应了帮忙找找了么。” 沈晚低声笑了一声,那笑意里裹着一丝寒意,“叔父,阿姐其实没有走远,我派人打听了一下,才得知她似乎是因为冒犯了江都督然后被关起来了。” “江都督?督军的上司?!”沈明远声音都带上了震惊,“妙妙怎么可能会得罪那样的人?晚晚,你确定妙妙在江都督那儿么。” 沈晚说,“确定,那江都督在我跟督军结婚的那天也来了,不过来的晚,没在婚礼上见到阿姐,阿姐跟吴明闯进了江都督的住所,这才冒犯了人家,有督军这一层关系在,倒是不用担心阿姐会有性命危险。” 江行之,那可是比颜枭还大的官儿。 她不信沈明远会不慌。 “我这些天倒是听闻凉州城来了一位大官的事情,那你快些劳烦督军去跟江都督解释解释,叫你阿姐早些放出来。” 沈晚趴在小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叔父,那江都督是督军的上司,督军说的话或许管用,但阿姐冒犯了江都督那是事实,不然这样,叔父出两根金条,我拿来请督军去帮阿姐说说情,或许那江都督是个好财之人呢?” 沈明远稍顿,试探着问,“两……两根?!会不会太多了,晚晚,你难道不能让督军来想个法子么。” 沈明远的意思,就是想把这事儿全推给颜枭。 沈明远吝啬,就认为那些达官显赫的人也都跟他一样。 不想出钱,也不想出力。 “叔父,督军的情面不是情面么,更何况,我嫁进来,之后督军也没给过我什么钱,我也身无分文呢……阿姐的事情,总归是要花些钱打点一下关系的。” 沈明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晚晚说得对,明日清早我去给你送金条。” 计划得逞。 沈晚应声,“好,正巧今日江都督跟他姨太太也在督军府住下了,我替叔父和阿姐来搭个桥。” 挂下电话后,沈晚倚靠在沙发上,冷笑了一声。 沈明远的钱,是她阿爸和姆妈的,现在花的那些,也都是她给赚的。 她要让他全都吐出来! 她并不关心沈妙的死活,她真正关心的是沈明远到时候得知跟沈妙一起被抓的吴明当时就被放出来了的反应。 吴明是颜枭的表弟,人家有颜枭当靠山,自然不会有事。 她推开窗户,瞧着院子里的灯火通明,压抑了一天的坏心情难得好了一点儿。 “笃笃”房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杳杳的声音。 “晚晚,吃完饭了。” 第四十八章 配我正好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收敛思绪,拉好披在肩上的外衣,低声应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下楼。” 刚刚转身的一瞬,她看到摆在角落的红木架子上,一朵未燃尽的蜡烛,烛泪蔓延到蜡台,像极了夜晚的寂静里,滴落在人心上的点点寒凉。 她顿了顿,伸手将蜡台清理好,也算是给自己找份踏实感。 等她走到楼下时,颜枭已经端着酒杯坐在餐桌主位上,江行之坐在他的对面,两人像是闲聊着什么,但气场隐隐透着些许威压。 沈晚低着头,乖顺地拖动椅子坐下,态度端正得让人挑不出错处。 颜枭今日杀祁巧巧的时候,江行之也在,瞧江行之那态度,到底是因为她治好了杳杳,所以选择将这件事当作寻常事情,不指责颜枭,还是他们俩达成了某种共识? 江行之觑了她一眼,抿了口面前的酒,嗤笑道,“你今日吓坏了她,你连自己老婆都稳不住,迟早有你吃教训的时候。” 江行之的话虽然是带着教训的口气,可里面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颜枭闻言放下酒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浑然天成的冷峻,任何人为的情绪都不可能在这张脸上看出痕迹。 一双深邃的眼盯了沈晚足足两秒,才幽幽开口,“稳得住,今日吓坏了,哄了一会儿不是就好了吗,那祁巧巧惦记我,想要我正妻的位置,我觉得正妻只能是沈晚,我又没出轨,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她干嘛还要继续生气?” 杳杳说,”今日的时候,我跟都督在书房其实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那祁巧巧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确实是想上位,我记得祁家那小姑娘的岁数比晚晚还大吧?“ 沈晚一愣,“那祁小姐死了,祁督军没来找麻烦吗?” 颜枭笑了下,”怕什么,真来了,我就吞了他的地盘!“ 沈晚垂眸,作势端起汤碗,将自己的存在感淡化到极致。 可惜,江行之却未打算轻易放过这点热闹。 他靠着椅背,语调悠缓中夹杂着点戏谑,“她好像刚成年……岁数比你还小?颜枭你不当人吗?” ”小什么?配我,正好。”他这话就不是一般厚颜无耻了。 沈晚暗暗观察着桌上的氛围。 她突然有些害怕…… 江行之会告诉颜枭她那个想要他那批武器的交换条件。 颜枭知道了,肯定会问她的。 她怎么说?乖乖把得来的东西给他? 沈晚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做专心喝汤。 “祁督军……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她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仿佛真的在为颜枭考虑。 “他敢!我弄死他女儿,他要是敢来寻仇,我连他一块儿收拾了!” 江行之慢悠悠地转着手中的酒杯,“你倒是威风,也不怕祁九那老匹夫跟你鱼死网破,沈晚救了杳杳的命,祁巧巧死了就死了,你要是为了这事儿把她置于险地,我可不答应,她还没治我家那老太太呢。” 话锋突然就到了这儿来,沈晚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了。 她觉得颜枭仿佛下一秒就会询问。 她拿什么作为条件跟他换的去给江行之母亲看病! 第四十九章 利益权衡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颜枭目光潋滟如刃,掠过江行之的时候似带着点审视和警告的味道,却并未多停留,几秒后又淡淡地移向沈晚。 他的双目幽深似夜,也看不清是满意还是探究。 视线的压力是无形的,却把沈晚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无声的逼迫中。 他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发问。 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薄唇一张,说出来的话却让她的心又是猛然一震,“能让江行之这么光明正大地护着你,沈晚,你可真是个香馍馍。” 话里分不清是戏谑还是冷漠,话音却犹如随意抛出的刀,带着一丝隐隐的锋芒。 杳杳坐在旁边,显然也察觉到气氛的微妙,立刻讪讪一笑,将语气压得轻快而无害,“晚晚治好了我的病,都督自然要护着她。” 杳杳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仿佛就是在为沈晚解围,又恰到好处地拉开了气氛的疏离。 军阀之间的利益权衡,向来也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博弈,尔虞我诈远多于真心实意。 沈晚紧抿着唇,垂下眼睑藏起所有的情绪,她很清楚,倘若不是对江行之还有用,凭位高权重的军阀的性子,哪里会心甘情愿地坐在这张饭桌上,与颜枭谈笑风生? 她的神情半点不露,只是低头将筷子垂落的小汤渍抹去,动作干净利落,又无法被人解读为违和。 不过也好,反正她做的那些事情,横竖最终都会变成颜枭的麻烦。 她不吭声,心中却免不了权衡着。 江行之今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给了她一份隐晦的好意,可将来呢? 一切又会走向怎样的局面? 她不敢多想。 饭后,沈晚从饭桌退下,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回到楼上,她随意地草草洗漱,甫一靠近床沿,像是终于告别了那张满是刀光剑影的餐桌,她都来不及细想,只盼着这一夜能平平安安地过去。 然而只不过刚躺下,门便开了。 是在耳边响起的一阵脚步声,她本能地抬眸,看到颜枭堂而皇之地回了房。 “你睡觉的时间倒是掐得准,卡着我回来之前恰好入睡?”他的声音倏然响起,语调平淡中夹杂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情绪,似有意无意地点着什么。 颜枭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只是自顾自地脱掉外套,将它随意搭在床沿椅子上,拉过袖口的动作透着一点莫名的从容。 沈晚瞬间便弹了起来,像是被什么无形的针扎了一下,垂首坐直,腿在床上自然盘起,整个人规矩而僵硬。 “这个点儿,回房不直接休息还做什么?”她的问话听似随意,却让颜枭一时语塞。 颜枭低头看她,眼眸渐暗,像是浸透了半分夜色。 江行之跟沈晚今日的言行举止,让颜枭隐约察觉到她那种深入骨子的算计。 可他却又没有办法开口去确认些什么。 他沉默着,眸光晦涩,像是在权衡,又像是在感叹,哪怕他站在那里分毫未动,压抑感却已经铺满了整个空气。 良久之后,只见他转过身,长腿一迈,起身离开了床边,低声说,“你洗漱好了,就先睡吧,我没打算问你什么。” 他的背影冷峻得无懈可击,话里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却让沈晚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窗外一片谧色透了进来,天亮了。 “笃笃”房间的敲门声在这个清晨格外突兀。 门外传来桃姨的声音,“夫人,沈老爷来了。” 沈明远按时登门,带了沈晚要的那两根金条。 第五十章 我不是妓女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她下意识地想起身,却又瞬间躺了回去,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颜枭一只胳膊正搭在她腰间,将她牢牢禁锢在怀。 一瞬间,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跟颜枭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是各睡各的,一人睡一边谁也不碍着谁,为何又…… 沈晚手指缓缓覆上搭在她腰间的胳膊,极轻极慢地挪动,生怕惊动了床上安睡的男人。 可她刚将那只沉重的手臂轻轻挪到一旁,身旁便传来低沉慵懒的嗓音,擦过清晨的空气带着几分沙哑,“沈明远大清早过来,你昨日约了他?” 她猛地顿住手,迎上颜枭半睁的眼。 沈晚说,“他送来东西,我总不能躺着迎接吧。” 颜枭冷不防地问了句,“送的什么东西?” 沈晚敛去情绪,语气轻淡,“我要的金条,沈明远想换沈妙回来。” 颜枭听后不动声色,眉峰轻扬,“江行之对你态度友善,也是因为他拿放沈妙回来的条件,跟你做交换的?” 沈晚思考了一下,这话对也不对…… 她跟江行之要的东西,比颜枭想象中要多得多。 “算是吧。” 颜枭好整以暇,“叫江行之多抓沈妙几次,你岂不是钱多的花不完了。” 逻辑上……沈晚觉得没什么问题。 但江行之哪能那么愿意配合。 沈晚从床上下来,“沈明远想借着你的脸面去救沈妙回来,我总得明码标价要些条件,更何况,沈家的钱,本就是我的。” 颜枭趴在床上,赤裸着上半身,沈晚没敢去看他。 他光着身子,男女有别的观念在她脑子里真的根深蒂固。 颜枭凝视她良久,眼底闪过了一丝莫测的深意。 “我比沈家有钱,我跟你提条件,你要我的钱,比你去从沈明远嘴里扣要强。” 沈晚拉开衣柜,从里面选了一件裙子,她蹙眉回头看他,“我不是妓女。” 沈晚知道颜枭会提什么样的条件。 颜枭也很聪明,他大抵是能够猜到她要钱是来做什么的。 她只要装的足够乖顺,就能够打消他的疑虑。 颜枭失笑,“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管别人开口,还不如直接来跟我要。” 沈晚拿着衣服便要开门出去,颜枭在这儿,她换衣服不方便。 “督军再睡一会儿?我见完叔父,就上来。” 她洗漱好,在二楼的书房换的衣服。 下来时,沈明远抱着一个木匣坐在沙发上。 沈明远皮笑肉不笑地将匣子递到沈晚面前,“晚晚,只求你在江都督面前美言几句,让他放妙妙一马,妙妙年纪小,才酿成大错,带回去之后我肯定严加管教,但她到底是你阿姐,你总不能真看着她……” 沈晚嘴角微勾,打开木匣,里面躺着两根金条。 让沈明远花这么多钱,沈妙这次回来,怕是要被好好教训的了。 沈晚轻轻将木匣盖合上,声音淡若漠然,“叔父放心,我会和督军说的,但至于结果,还需要看三分运气。” 沈明远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却依旧扯出一副讨好的表情,“自然,自然,晚晚你若是有消息了就派人回去告诉我一声,再不济,打个电话回去,你嫁过来这么多天,也没回过门,你叔母很担心你。” “若是真担心,为何不将沈夫人给一起带过来?”颜枭的声音倏然从楼梯上传来。 他下来做什么? 第五十一章 沈晚被捅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明远明显有些紧张,站起来赔着笑脸,“督军说笑了,内人身子骨弱,禁不住舟车劳顿,晚晚嫁过来,我这个做叔父的自然挂念,这不,特意来看看。” “是吗?”颜枭走到沈晚身边,从她手里拿过木匣子,打开看了一眼,两根金条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沈晚怕被颜枭拿走不还给自己了,等他看完,不动声色的将木匣子给抢了回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明远,“沈老爷出手阔绰啊,两根金条就想把沈妙赎回去?江行之胃口可没这么小。” 沈明远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这……这只是给江都督的一点儿心意,晚晚也心疼她阿姐,我这个做叔父的,总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说着,沈明远讨好地看向沈晚,“是吧,晚晚?” 沈晚心里冷笑,面上却温顺地点点头。 颜枭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沈老爷既然这么心疼自己女儿,怎么不见你心疼心疼沈晚?”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沈明远。 看得沈明远后背发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自然也是心疼晚晚的,只是晚晚如今已经嫁给了督军你,她便有了督军作为靠山,不再需要我这个糟老头子操心了。”沈明远最会说漂亮的话。 他说不烦,沈晚都要听烦了。 但颜枭对他的话很受用,认可似的点了点头,“对,你说的没错,沈晚已经嫁给了我,我就是她的靠山。” 沈明远的目光在沈晚和颜枭身上来回扫视,暗自揣摩起他们两个人现在到哪一步了。 沈晚穿的用的瞧着都要比在沈家的时候好,沈明远觉得自己也没有亏待过她,可也觉得沈晚如今有督军夫人当作头衔整个人瞧着都像是容光焕发地。 从前在他跟前时,眉眼间的乖巧和顺从都已经不复存在。 颜枭看上的,怎么就不能是妙妙呢。 虽然妙妙爱闯祸了一点儿,可妙妙好歹也是他们沈家的二小姐…… 要是颜枭看上的是沈妙,也不至于闯了祸还得过来求沈晚! 送走江行之,沈晚抱着金条准备上楼。 颜枭瞧见她抱着木匣子走上楼梯,笑道,“怕我抢?这般小心护着。” 沈晚踏在楼梯上,“对,怕你抢。” 沈晚将金条拿进房间,推进衣柜最里面,颜枭给她买的衣服很多,挂在这儿,根本看不到藏在这儿得东西。 颜枭给她得聘礼,外加江行之和沈明远给的金条,她现在这些钱足够让一个普通的家庭衣食无忧过完下半辈子了。 但还不够…… 吃过早饭,他们便要出发去北平。 路途遥远,要坐很久的火车。 此次跟着江行之和杳杳过来的就有二十多个卫兵全程保护安全。 颜枭带了三十多个,强压江行之一头。 要是不说…… 瞧着颜枭这作派会以为他还才是那个上司。 火车已经运行,车厢内青烟袅袅,颜枭跟江行之手里捏着雪茄。 沈晚坐在旁边,被熏得受不了。 她起身让坐在外面的颜枭给自己让位置,“起来,我要透气。” 颜枭长腿横在过道上,沈晚就出不去。 他嘴里叼着雪茄,“多大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我叫车上的警务给你送些吃的来打发时间?” 沈晚的腿擦过他的军装裤,硬是从里面挤了出来。 杳杳也跟着站起来,“我去陪她吧。” 颜枭思索了一下,给身边的卫兵使了个眼神。 那卫兵领会到意思,快步跟了上去。 颜枭包了一整节的车厢,怕被人打扰,再者,人群熙熙攘攘的火车上,是对他下手的最好时机。 四周空间狭小,不是架子就是座椅,打起来,颜枭跑不了。 他此行带着沈晚,保险点肯定没错。 沈晚走到车厢门口,拉开车门的瞬间,一把锋利的匕首便刺入她的胸口。 皮肉被刀划开的疼痛叫她呼吸一滞,股股鲜血从胸口喷出。 对方眼神凶狠,动手前就是冲着她的命来的! 抬头,看向沈晚身后的杳杳,似乎也欲要对杳杳动手。 杳杳吓得尖叫出声,“啊!!” 第五十二章 审问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这变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她身后的杳杳还没反应过来,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行凶的男人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握着匕首的手丝毫没有迟疑,还想朝着杳杳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坐在另一头的江行之和颜枭冲了上来。 江行之的身影挡在了杳杳面前。 程钦声一记干脆利落的回旋踢正中男人手腕,匕首应声落地。 他动作迅猛,迅速将行凶者制服,反剪双手压在地上。 颜枭将地上的沈晚给抱起来。 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抽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颜枭捂着沈晚的伤口,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慌张,“老子让程钦声把他皮扒下来给你当地毯,你别死!” 她咬紧牙关,声音虚弱却异常冷静,“……去叫……医生……” 车厢里乱成一团。 瞧着沈晚胸口上晕开的鲜血,一向沉稳的颜枭也慌了。 她平日里细皮嫩肉的,随便抓一下碰一下就喊疼,这一刀肯定更疼。 还没出凉州地界,就遇到这样的事情,颜枭更加不可能会让沈晚去给江行之的母亲看病了。 火车紧急停下,沈晚被送到了医院。 大夫给她缝了伤口,出来的时候跟颜枭说,“夫人已经没事了,伤口是冲着夫人的心脏去的,不过那刀进去的位置偏离了一些位置,没伤到性命。” 沈晚躺在病床上,意识逐渐清明…… 杳杳坐在旁边见她醒了,兴奋的去叫大夫过来。 “你等等,我去叫大夫。” 江行之跟颜枭都不在。 这事儿太恶劣了已经。 他们暗杀颜枭想要取而代之那都无所谓。 颜枭习以为常,江行之也清楚颜枭的处境。 可江行之还在呢,这是有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连他一起也给暗算了。 另一边,督军府专门审问犯人的地牢内。 刺伤沈晚的凶手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吊在天花板上。 颜枭手里拿着一把长鞭,脸色阴沉,厉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颜枭仇家太多,一时之间他还真的不知道是这次的主谋是谁。 吊在天花板上的男人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颜枭打的越来越凶,男人眼里的决绝就越是坚定。 江行之端坐在椅子上,对眼前的画面熟视无睹,只是淡淡的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名字,“祁九?” 颜枭动作一顿,“那王八蛋对我动手我倒是理解,但他就不怕将你也给卷进来?” 江行之死了,上面定然会严查。 江行之说,“我在凉州的事情没什么人知道,祁九前几天就已经跟上级汇报了你的罪行,我瞧在沈晚的面子上,替你拦了下来,他瞧你平安无事,说不定他就是觉得是我窜使的你。” 这男人伤了沈晚,颜枭亲自行刑,下手毫不心慈手软。 他目的不是为了询问是谁指使的,而是想给沈晚出口气。 不过能让颜枭打到现在,这男人命真的很硬。 颜枭抓住男人的头发,让男人正视自己的眼睛。 男人的鲜血和鼻涕糊了一脸,在听到祁九的名字之后,脸上那决绝的表情就消失了。 颜枭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不反驳,真是祁九啊?” 他扔掉手里的长鞭,接过旁边卫兵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往他胸口捅到他咽气为止,谁也不准给他一个痛快。”颜枭话音刚落。 侯在门口的卫兵便拔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上千。 男人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惊恐来。 那匕首不长不短,往人胸口捅伤不到心脏。 这下场就只有一个,失血过多而亡。 折磨人,颜枭是行家。 地牢内一片死寂,江行之都被颜枭的狠辣手段震慑住了。 半响,江行之从嘴里蹦出来一句,“沈晚怕不是见过你这样子,所以一直对你喜欢不起来。” “咔嚓”四周光线昏暗,空气中飘着一股子霉味儿。 颜枭子弹上膛,枪口对准了还坐在这儿的江行之。 第五十三章 医院行凶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江行之依旧稳坐,仿佛颜枭的枪口对着的不是自己。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气氛剑拔弩张。 昏暗的光线下,颜枭的眼神阴鸷,让人不寒而栗,“你说什么?” 他语气低沉,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江行之轻笑一声,重复道,“我说,沈晚怕不是见过你这样,所以一直对你喜欢不起来。” 江行之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以为她喜欢你什么?你哪一点值得她喜欢?” 颜枭握着枪的手紧了紧,他知道江行之是故意激怒他,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沈晚不喜欢他,这是实话。 江行之他也宰不了。 他想起沈晚看向他时,总是带着疏离和防备的眼神,心里一阵烦躁。 “你要不是坐着都督的位置,我高低在这儿弄死你。”颜枭咬牙切齿地说道,“她不喜欢我管你屁事!我喜欢她就足够了。” 江行之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恼羞成怒了?看来我说的没错。” 颜枭怒极反笑,“滚犊子,沈晚不喜欢我这辈子也得跟我在一起!” 他缓缓放下枪,“她不喜欢我,人这辈子是我的就够了。” 他收起枪,转身离开了地牢,留下江行之一人在黑暗中。 沈晚醒过来不久后,杳杳就叫了大夫过来,她病房内被身穿白大褂的人给围的水泄不通。 确定沈晚身上没有别的不舒服的,他们也都安下了心。 她可是颜枭的夫人,整个军医院的人谁敢让她出现半点差池? 得罪了颜枭,他们都别想好过。 “夫人的身体状况已经无碍了,接下来这些天需要好好养着,今天如果伤口没有发炎和溃脓的现象,明天给夫人的伤口再上一次药,夫人就能回去了。” 白大褂一声跟杳杳交代着相关事宜。 杳杳点点头,等他们都走了,杳杳才看向躺在床上依旧没什么精神气的沈晚。 “怎么了?”杳杳在床边坐下,关切地询问道。 沈晚摇摇头,流了不少血,她脸色有点儿不太好。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儿晦气。” 她从前还没嫁给颜枭的时候,可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嫁给了颜枭,先是被祁巧巧找上门威胁,又是被人在火车上捅了一刀…… 杳杳给她盖好被子,动作轻柔生怕压到她的伤口,“我叫医院的人通知颜枭过来了,你就养着,等他过来看你。” 沈晚偏过头,“我不想见他,能不让他来么。” 杳杳取笑她道,“你跟颜枭一唱一和的,瞧着关系也不差,干嘛总是摆出这副脸来对他?你这次被人伤了,他就着急忙慌将你带回来,连都督的面子都没给呢。” 沈晚蹙眉,“夫人,你跟都督说一声,请他想法子将老太太请到凉州来吧。” 江行之的武器,肯定不能落在颜枭手里。 她的话在颜枭之前将那批武器给拿到手来。 杳杳轻轻拍了拍她身上盖着的被子,“你的话,我会告诉都督,但是你呀,这些天还是好好养伤。” 晚上的时候,杳杳被江行之的卫兵接回去了,病房外就只有两个被颜枭留下来保护她的卫兵。 医院的夜里寂静的不像话,就只有走廊上亮着灯,屋子里黑漆漆的,隐约借着走廊的灯光,沈晚能稍稍瞧见一些东西。 沈晚的眼睛在黑暗中睁的格外大。 有人来了。 病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清醒后难得恢复了些力气的沈晚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抹不安。 那脚步声到了她病房门外就停了下来。 门口的卫兵在门口拦下他,狐疑的打量着大夫,“白天的时候不是来过了么,怎么这个点儿还过来?” 这个点儿,医院的大夫可不会过来。 三更半夜除了行凶,还能做什么? 正常人都能察觉得出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偏偏对方找了个让这两个卫兵根本不能反驳的理由。 “夫人的身体状况,医院格外重视,督军问起来,我们总归是要尽职一些的。” 这理由谁能拒绝? 谁敢拒绝颜枭? 沈晚动弹了一下,她胸口上的刀口疼的厉害,起个身牵扯到伤口,就叫她疼得差点儿从嗓子里喊出声来。 难道只能这样躺着等死了? 第五十四章 挺招人惦记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使出浑身的力气,在床上翻了个身,她手脚并用撑在地板上,藏在了床底下。 说到底的,她白天刚被捅了一刀,现在自然是害怕的紧。 颜枭又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 沈晚趴在床底下,屏住了呼吸。 看到一个身影开了门,踱步走进来,低低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中。 她的肌肉紧绷,心跳如鼓。 那人靠近床边,借着微弱的灯光,对方似乎瞧见床上没人,便停下了脚步。 病房门被人狠狠踹开—— “住手!” 一个低沉的声音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开,随即一道黑影如猛虎般扑向站在床边的人。 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处,叮当的刀刃声和低吼声交织在狭窄的病房里。 在黑夜中,他的周身杀气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颜枭翻手卸下那刺客的武器,单臂如铁箍般扣住对方的脖颈,冷声道,“回去告诉祁九,他那闺女是我杀的,他要杀我就来找我,要不是沈晚阻拦,他闺女全尸老子都不准备给他留,三番四次对沈晚动手,我饶不了他。” 刺客喘息得话都说不出来,但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吐露半句。 颜枭的眼神一沉,手指微微用力,刺客顿时脸色煞白,但仍顽固地咬紧后槽牙。 “领出去放了,今天晚上加强医院的守卫。”颜枭冷喝一声,门外早就等候的卫兵闻声猛地冲了进来,将刺客拖了下去。 颜枭转身,迈步来到沈晚床边,弯下腰,果然瞧见了躲在床底下的沈晚。 他将沈晚从床底下抱了出来,放在病床上,眼神在她脸上扫过,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小东西还挺招人惦记。” 沈晚没说话,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的身上还有未散尽的杀气,但声音却罕见地柔和下来,“吓到你了?” 沈晚紧握着被角,沉默着望着他,半晌,才低声道,“下午时杳杳便用医院的电话打给你了,你为何一直没来?” 颜枭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他坐在床边,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失笑道,“原来是纳闷我去哪儿了,江行之他那小老婆今天也差点儿被刺,他肯定要往上面汇报,派人过来,祁九这是要反的节奏,不是有意不来看你,也没陪别的女人,我得给你报仇不是?” 他的解释,真诚满满。 沈晚的目光掠过他的侧脸,虽然依旧冷峻却透着疲倦,瞧着像是今天一天真的在为这件事劳累似的…… 沈晚那原本冰冷的心湖竟被微微撞出了一圈涟漪。 她很快就压下了心底的情绪,沉声说道,“谢谢督军。” 颜枭闻言,低头看着她,冷峻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凑的近了一些,目光却一直在沈晚的唇上。 “沈晚,我来晚一步,你就不在了。” 这意思……是要奖励? 沈晚悄悄避开,轻扯嘴角,声音冷静如常,“我还没打算这么早死。” 不过,她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被角。 “除了我,谁都不能动你,你不是还谋划着攒钱逃离我呢?好好活着才能逃。” 沈晚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翻涌着的情绪复杂难辨。 颜枭瞧她这副表情,讪笑道,“你藏在衣柜的那些金条,不就是想攒着哪天逃开我?那屋里是没别人进,但我能进。” 颜枭不傻,看到那些衣柜里面的金条,怎么可能不清楚沈晚的心思?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笃笃”良久,被敲响的病房门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督军,人已经放走了,我们的人已经暗中跟上去了。” 沈晚拉着他的衣服,“既然知道是谁指使,又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将人给放走?” 第五十五章 马路拦车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颜枭说,“我那天让程钦声把祁巧巧的尸体送回去,祁九就带人离开了凉州,说是离开了,但其实不然就是藏起来了,祁巧巧先对你动的手,不用怕,这事儿我们占理。” 颜枭现在想把祁九给找出来。 “更何况……我一向帮亲不帮理,江行之还有事求你,他也得护着你,不会有事的。” 沈晚害怕的不是祁九,而是第一次理解到,颜枭之前为什么说那样让她提前习惯的话…… 颜枭过得,一直都是这样的日子? 他知道她会遇到危险,也要将自己牢牢的捆绑在身边…… 这是为什么? 真想保护她,难道不应该离她远远的么。 沈晚抬起头,看向颜枭的神色中,多了一分揣摩。 “颜枭,凉州外面,难道有什么对我会造成危险的东西?可明明你才是给我制造危险的罪魁祸首啊?” 颜枭一开始不让她去给江行之母亲看病,后来答应了,也是跟着她一起过去的,随行的卫兵带了那么多人,就像是怕她在凉州外面遇到危险。 他没回答沈晚的话,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伤口裂开了,我去叫护士过来给你重新包扎。” 他找借口跑了。 沈晚垂下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胸口出一片粘糊的潮热。 她脑袋昏昏沉沉,靠着枕头睡了过去,准确点来说是昏迷,是渐渐失去意识了。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沈晚眼皮微颤,睁开眼睛,醒了。 她身上的病号服被换了一件新的,伤口也包扎好了。 颜枭不在…… 颜枭至始至终都没有害过自己,可他的存在,从来不是救赎,而是另一种束缚。 “夫人,您醒了。”护士推门而入,见她清醒,便上前为她检查身体。 “我没事,可以出院了。”沈晚淡淡说道。 护士略有迟疑,“可是,您的伤……” “不碍事。”沈晚打断护士的话,径自下床,开始穿衣。 门外的卫兵被护士告知沈晚要出院,然后,把程钦声叫来了。 程钦声一身笔挺军装,站在门口等候,“昨日那刺客的行踪已经确认,督军带着人出城了,督军不能亲自起来接夫人回家,让我给夫人说一声,督军说,夫人你肯定会耐不住性子在医院继续住下去,让我等夫人醒了送夫人先回家。” “他还挺了解我,回去吧,颜枭那儿起码比医院安全。” 车子在医院大门口停着。 沈晚并未多言,上了车,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沈晚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万千。 没能去北平,回去之后得去跟江行之确认一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按照她的要求放了沈妙。 正想着,轿车突然急刹车,沈晚猛地向前倾斜,一头撞到前座上。 “怎么回事?”她皱眉问道。 他们的车子正前方,有一辆汽车姿势霸道的横在马路中间。 程钦声脸色凝重,直接拔了抢,“有人拦车!请夫人在车上呆着。” 第五十六章 做笔交易如何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车厢外顿时枪声大作,子弹如同雨点般打在车身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程钦声开枪射击,“保护夫人!” 沈晚紧紧抓住车门把手,努力保持镇定。 那祁九死了女儿,把矛头对准了她倒是说得过去。 等等—— 颜枭这个时候不在凉州城内,是因为确定了那个刺客的位置。 祁九故意安排人在路上堵她,目标是她?! 颜枭中调虎离山之计了。 车门被猛地拉开。 车外刺眼的光线照进车内,那人的身影黑压压的笼罩住沈晚。 乌黑的枪口抵在她的头上。 “九爷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程钦声注意到了车子后面的动静,可他被前方的火力给牵制了,稍一留神子弹就擦着自己的脑袋而过。 想去救沈晚已经来不及了。 沈晚被挟持着,被强制的塞进了车里,车子开走离开了程钦声的视野范围。 她手脚被捆着,在车上还被蒙住了眼睛。 她不哭不闹也没有丝毫害怕的模样,反而叫车里的人对她有了一分刮目相看的赞许。 不愧是颜枭的女人。 换作其他女人这会儿肯定跪下来求他们放她一马。 她眼睛再次看到光亮,已经被带到了一处装修奢华的小洋房内。 这小洋房不大,却处处透露着奢靡的金钱气息。 “颜夫人,百闻不如一见。”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沈晚循声望去,只见祁九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带着一抹阴森的笑容。 祁九岁数瞧着并不大,却杵着拐杖,浑身散发出一种老沉的感觉。 祁巧巧估摸着岁数比她大个一岁,有个那么大的女儿,祁九的样貌还跟颜枭差不多岁数似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这人是祁巧巧的兄长,沈晚都信。 祁九那是恨不得徒手撕了她的神色。 但这份狠,不应该对着她。 沈晚礼貌颔首,“祁九爷。” 祁九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她这样顺从的表现感到了一些差异。 “你比颜枭识时务,不过示弱也没用,你得死,颜枭也得死!” 沈晚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客厅,有个壁炉,屋子里站满了祁九的卫兵。 沈晚面色淡然,她说,“谁又能长生不老?人都会死,不过九爷你会死在我跟颜枭前面,你活不过他的,颜枭活的比你长。” 祁九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什么意思?” “你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你一点也不惊讶,看来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沈晚顿了顿,“你的毒,深入骨髓,神仙难救,已经开始影响你的双腿的神经了,所以你才会杵着拐。” 祁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死死盯着沈晚。 “颜枭告诉你的?不过,我这毒是早些年被人暗算中的,捡回了一条命,却留下了一些病根,这么多年我都好好的没事,你别胡扯!” 沈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那眼神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怜悯。 沈晚神色不变,“我是不是在胡扯,九爷你自己心里清楚,最近半年每天夜晚,胸腔里一阵一阵的刺痛,可是让你难以入眠?早晨起来,总觉得双手发软,握不住刀枪,是不是也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这都是因为这些年一直有人暗中给你下同样的毒,想慢慢磋磨掉你的命啊……” 她双手被反捆,努力支撑着上半身直起来腰身来,“杀了你女儿的人是颜枭,跟我无关,你抓我,不过是想拿我要挟他,九爷,你的毒我能解,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第五十七章 给祁九解毒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祁九看着沈晚,眉头微蹙似在权衡。 片刻后,他挥了挥手,示意杵在门边的卫兵退下。 房间内霎时安静,只剩下壁炉里劈啪作响的火声。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敢跟我谈条件。”祁九低声笑起来,眼中闪过危险的光,“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了你,再找别人来解毒?” “九爷。”沈晚凝视着他,“若是你能找到别人来解毒,现在也不会让自己的中毒症状越来越明显了,这毒下得隐秘而绵长,你没有察觉,是因为对方不想让你轻易死去,他要折磨你,连死都让你带着不甘,我能解毒,可若我死了,那你就只能等命绝一途。” 沈晚的声音不高,语速缓缓。 祁九目光在沈晚面上来回扫视,试图看出她话中的虚实。 “你很聪明,不过聪明女人,下场通常都不太好。”祁九的目光落在沈晚被反绑的双手和脚踝上,“时间有限,但我给你这个机会,明天早上,如果不能解毒,我就杀了你,把你的尸体送回去给颜枭,你只要真能解毒,我就信你,到时你再跟我提条件,想要我放你回去还是什么都可以。” 沈晚说,“你的毒,是你身边人一直给你下的慢性毒,我能解,但是你想一晚上就完全解毒这我做不到,我今天晚上可以让你感觉到明显的症状减轻。” 祁九认为沈晚这样就是想给自己拖延时间,等到颜枭带着人找上门来。 玩得一手挑拨离间,她这是想让他怀疑自己身边的谁啊? 可祁九也真的有些奇怪,他的症状,确实都被沈晚说中了。 晚上夜里睡觉的时候,除了几个贴身伺候他的卫兵,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那是他的弱点,不可能会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传到了外面去。 颜枭只知道他中过毒,可沈晚又是怎么知道他那些症状的呢? 祁九不信鬼神,不觉得会有这么邪乎的事情,他想看看,沈晚到底想做什么。 “要什么,跟公馆的人说,解药做出来,你得先喝一口。”祁九怕她耍花招,防着她呢。 祁九身旁的随从上前,解开了缚着她双手双脚的绳索。 “让人在旁边盯着也可以。”她动作间带着几分专业的从容,敢作敢当叫祁九都无话可说了。 沈晚写了几味药材,交给祁九的手下。 公馆内没有,只能出去买。 祁九现在身份特殊,他暗算她和颜枭的时候,江行之也在,约等于暗算都督。 现在上面要抓他回去审问。 一直到后半夜,祁九的手下才把沈晚要的药材买回来。 院子里亮着灯,小飞虫在灯光下扑簌簌的乱飞。 药材摆在桌上,沈晚配药的过程娴静而干练,约莫半刻钟后,她将调制好的药递到祁九面前。 “叫他们拿去熬吧,熬半个小时就行,药效就能出来了。”她打了个哈欠,困意涌出,她回到沙发上坐下,“我困,熬好了叫我起来喝一口便是。” 然后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在沙发上靠着闭上了眼睛。 沈晚一点儿被绑架的样子也没有。 就像是来找他串门似的。 祁九觉得好奇,她对自己难道就这么自信? 半个小时后,汤药被端了上来。 公馆内的每个角落都飘荡着一股浓烈的苦味儿。 沈晚被祁九的手下叫醒,睡眼惺忪的捧着刚出锅的热汤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递到祁九面前。 “这儿睡得不舒服,也不能躺在地板上,我想要个客卧。” 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来串门的了!? 祁九摆摆手,“带她上去,二楼楼梯口的那间收拾出来给她睡。” 祁九怕节外生枝,过了半个小时,让人又上去确认了一下沈晚还有没有呼吸。 沈晚都喝了,那汤药应该真的没什么问题。 祁九这才接过汤药碗,捏着小勺子喝了下去。 后半夜,沈晚睡得那间客卧被人直接踹开,她被人从被窝里拽起来拖到了地板上。 祁九杵着拐杖,在卫兵的搀扶下步履阑珊的从门外进来…… 每走一步,他的双腿就止不住的哆嗦起来,仿佛下一秒就失去双腿的支撑倒在地上。 他捂着嘴,唇角还挂着没擦去的鲜血。 祁九眼里的怒火都要迸出来了,“敢骗我,你找死!” 第五十八章 赌人心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祁九的脾气,真的是跟颜枭如出一辙。 这两个人能斗起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祁九哪里会管祁巧巧的死跟她有没有关系? 认准死理,单纯就是想弄死她。 沈晚声音依旧平淡,“九爷你还有力气骂我,这不是缓和毒性了么。” 祁九一怔,“胡说八道,我的腿虚成这样,还吐了血……” “排毒过程中,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是正常的,且不说别的,你手劲儿就大的厉害了不少,若是我有心要在汤药里面做手脚,你喝了汤药可不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 她的话,可不是吓唬他的, 祁九比颜枭的疑心要重。 想活下去,只能说实话。 祁九的眸光一凛,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对准了她,“我凭什么信你?” 沈晚坐在地上,瞧着那枪口,也丝毫不惧。 祁九果然不能深交…… 但跟他换取一个关键时刻能保命的条件也可以了。 与此同时,颜枭那儿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猛地一拍桌子,茶盏翻倒,茶水在桌面上蔓延开来,却无人敢动。 他没逮到祁九,回来了,沈晚还被人给趁机劫走了! 程钦声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沉声道,“夫人被掳,是我的疏忽,但现下怒火无济于事,夫人落在祁九手中,虽是险境,却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颜枭转过头,死死盯着程钦声,眸色冰冷如刀,“沈晚一直都在怪我!她是个为了周彦可以在我面前装乖巧的女人,我比你更清楚这点,祁九这种老狐狸,怎会轻易信任她,她现在随时都可能死!” 程钦声抿唇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正因如此,夫人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夫人是聪明人,督军,你应当信她。” 颜枭怒火稍缓,但脸上的阴霾未散。 他冷哼一声,“信她?我信,她对我怕是半分都没有。” 沈晚能为了周彦,在自己跟前装乖巧。 她就能为了拉拢祁九奉献出自己。 颜枭害怕,他害怕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被她拿去交给别的男人…… 她是他的!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活剐了祁九那王八蛋! 沈晚跟他结婚后一直在装,颜枭知道,也陪着她一起装。 沈晚一旦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担心她会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颜枭拳头缓缓攥紧。 他沉默半晌,猛地挥手将桌面上的杯盘扫落在地,一声巨响在静室中回荡。 “派人去找祁九的行踪,我不信我还在这儿,祁九能藏到天涯海角去!”颜枭眸中杀意涌动。 远在祁九公馆的沈晚,也在火焰边缘游走。 她跟祁九两个人心中各怀鬼胎,却如同即将迎面撞击的洪流,掀不起退让的浪花。 沈晚盯着那枪口,微微扬起了唇角,“九爷怎么不扣下扳机?犹豫什么呢。” 沈晚在赌人心。 祁九的毒缠身许久,第一个晚上虽然效果不太好,但不可置否,确实有减轻的症状。 还都被沈晚给说对了。 祁九觉得自己也是怒火上头了。 巧巧死后,一向沉稳的自己,竟然也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祁九收回了枪,嗤笑一声,“颜枭那条疯狗,竟然娶了你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你们俩真真是绝配。” 沈晚见枪撤了,松了一口气。 她赌赢了。 祁九并不想死,他想活下去。 身患绝症的病人在大夫面前,病人只要还有活下去的念想就足够了。 “九爷,明日再喝一次药,夜里的时候便不会这般了。” 祁九还站在原地,他跟他的卫兵将她的客卧堵的水泄不通,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三更半夜,这么多男人进女子的闺房不太好吧?”她赶人的意思明显。 偏偏祁九还杵着拐杖,直接在她睡过的那半边床上坐了下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现在还不相信你,但我想听听,你准备跟我谈什么条件?” 第五十九章 接她回家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也从地上站起来,她拍了拍裙子。 “没什么,只是希望九爷能活的好好的,长命百岁,在我需要九爷的时候,出手帮我一把。” 祁九似乎并不满意沈晚的回答,“我现在还有心情等你跟我提,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沈晚说,“就这一个条件,九爷认为我会要什么?” 祁九站起身,冷哼一声,略过沈晚身侧,往门外走去。 “最好真是这样。” 祁九睡醒的时候,察觉到不对劲。 昨天晚上还颤抖的双腿,今日竟然觉得格外有力气了…… 他活动了下手指,也没有麻痹的症状了。 那沈晚,当真是有本事的?! 常年被毒侵袭身子,他早就忘了自己双腿能正常走路的感觉是什么样了。 他翻身下床,双脚踏在地板上的瞬间,就感受到了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感觉。 不借助拐杖,他如今也能健步如飞。 他光着脚,拉开门板,跟站在房间门口的卫兵说,“快去请沈小姐过来!” 沈晚还在睡,一直到中午才起来。 昨天夜里睡得好好的,她被祁九扰了清梦,得补回来。 祁九跟他的卫兵昨天夜里还那样对她,怀揣着敬畏的心思,便不敢出声将她叫醒。 饭桌上,祁九准备的饭菜琳琅满目。 沈晚坐在他对面,捏着筷子淡然自若的夹了一筷子鱼肉。 “今日和明日按照我给的方子再喝两次,便可停药,九爷的毒我给解了,还望九爷做到答应我的。” 祁九的态度,对她明显好了不少。 她那房间门口昨日一整晚都有卫兵守着,生怕她夜里会逃跑。 她不管去哪儿,都让人跟着,今日…… 祁九把那些人给撤了。 “自然,不过我这毒喝三日的药就能解开了?”祁九看向她的时候,眼里带着探求,以及那想要跟她确认能解毒的迫切。 “按照我说的,就能。” “沈小姐年纪轻轻,医术竟如此了得,不知师从何人?”祁九试探道。 沈晚淡淡一笑,“不过是些祖传的偏方罢了,不值一提。” “祖传偏方?”祁九心中冷笑,这丫头,还真是滴水不漏。 祁九感觉出来,沈晚跟颜枭并不一心。 不过,只要能治好他,他把她供起来都不成问题! 接下来的两天,祁九乖乖地按照沈晚的方子服药,毒一解,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连带着走路都带风。 往日里阴郁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但这却让祁九的心情愈发严重,沈晚说他的毒是慢性毒,长期服用才会导致如今的状况。 至于这毒是谁下的,她不好说,但那意思祁九懂。 最有机会下毒的,只有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夜深人静,沈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祁九的毒已经解了,他现在很信任她,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直接跟祁九说放她回去能行吗? 窗外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走动。 她的房间就在二楼,院子里有点儿什么动静她能听的一清二楚。 莫不是祁九还是担心她跑了,又在她窗子下面安排了人把守? 沈晚警觉地起身,轻轻推开窗户,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院子里人影绰绰,刀光剑影闪烁。 定睛一看,是颜枭! 用枪会打草惊蛇,刀就最适合暗杀。 颜枭带着人悄悄靠近祁九的公馆。 院子里巡逻的卫兵皆是被一刀了结。 下手狠辣! 颜枭瞧见了站在窗子前面的沈晚,两个人四目相对。 只见他身手矫健地攀上墙壁,几下便到了窗边,他军靴踩在窗沿上,推开半掩着的窗户跳了进来。 “我来接你回家了。” 第六十章 颜枭昏迷了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颜枭将沈晚交给了外围的卫兵保护,让卫兵先送她回去。 沈晚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祁公馆,蹙眉,心中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难道祁九也不能跟颜枭抗衡? 颜枭瞧见她这副表情,大手从开着的窗户伸进来,一把掐住她的下颌,”你这是什么表情?担心他会死?“ 他神色阴鸷,仿佛她说是,下一秒就能捏断她的骨头。 她拿开他的手,“没有。” 公关内,传来了一声“有刺客”。 示警的枪声划破夜空。 祁九从睡梦中惊醒,披上衣服冲出房间,正看到院子里火光冲天,刀光剑影。 颜枭带来的人个个身手矫健,下手狠辣,祁九的卫兵虽然人数众多,却渐渐落于下风。 “砰”又一声枪响,祁九的胳膊被打了一枪。 颜枭提枪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 祁九身边的卫兵抬枪挡在他前面,开枪给祁九掩护,“九爷,你先走,这里交给我们。” 颜枭躲在墙壁后面,子弹叮当咣当打在他耳边的墙角上,他笑道,“跑什么啊?掳走我的女人,还利用她给你解毒,我以为祁九爷敢作敢当呢。” 颜枭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有备而来,祁九现在跟他开战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祁九踉跄地翻下楼,凉风拂过脸颊,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鲜血从手臂上的枪伤涌出,湿透了半边衣袖。 他不得不咬牙撕下一块布条,草草包扎止血。 耳畔渐渐清晰起来的脚步声提醒他,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了。 街巷尽头,火光摇曳,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军士已经堵住了去路。 祁九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他低声咒骂,摸出匕首攥在手中,眼神如狼般阴冷。 若没有这条命了,他更不可能给巧巧报仇! 他大不了跟颜枭同归于尽。 颜枭冷酷肃杀地立在祁公馆废墟之外,耳旁传来的报告声不绝于耳。 “祁九的痕迹已经追到东巷!”一个副官疾步前来行礼汇报。 “他很清楚这四周的地形,不会那么容易束手就擒。”颜枭微眯双眼,“不过,就让他多跑一会儿,也能让他多活片刻。” 他挥手指令,“让程钦声带人加紧封锁,按我之前布置的路线,别漏掉任何死角,他逃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坟场!” 颜枭话声落下,带来的亲兵队伍迅速分散警戒。 他似乎笃定猎物就在罗网中,根本无须急于下手。 祁九一路踉跄穿行,小巷诡异地安静了片刻,不见追兵踪影。 他的神经愈发紧绷,突然脚步一滞,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庙门影影绰绰间,似有数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冷冷瞄准这里。 “圈套……”祁九瞬间脸色发白,但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翻身,险险藏身至一块破墙后,随即拔枪还击。 火光乍现,子弹擦着耳侧呼啸而过。 祁九凭着经验躲避交火,但手臂上的疼痛令他每扣一次扳机都心惊胆战。 断断续续的枪响逐渐吸引了远处追兵注意,他被困的局面越发凶险。 “颜枭!”祁九咬牙低吼,眼中露出一抹带着疯狂的狠意。 他突然将手枪的最后几颗子弹射向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伴随着“砰”一声炸响,巨大的火花令四周突然一片漆黑。 “九爷,接应的人到了!”一个心腹急切低喊。 祁九这才勉强松了口气,然而尚未来得及庆幸,一抹熟悉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祁九的身后。 颜枭枪口一抬,声音低而冷,“给老子死。” 祁九负隅顽抗之际,攥紧手中的匕首,闪电般划向颜枭的肩膀。 颜枭猝不及防之下,肩头被割开一道渗血的伤口,虽痛极却不至致命。 祁九露出的一抹诡笑令颜枭警觉,想开枪时,祁九已经翻上了接应的车子。 颜枭不想让他就这么跑了,“砰”一枪打中了汽车的油箱。 “轰!一声爆炸,汽车瞬间点燃。 颜枭收枪,”把火灭了!老子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回到督军府时,颜枭强忍着身体的疲惫与异样感,他撑不住浑身的剧烈寒意,一头栽倒在客厅中昏迷了过去…… 第六十一章 闹离婚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还是家里的丫鬟最先发现的,程钦声赶来,让卫兵把颜枭抬到了卧房去。 沈晚在沙发上坐着,瞧见这动静,起身过来瞧了瞧。 “他怎么了?” 程钦声说,“督军方才回来,刚进门便昏倒了,似乎是因为受了伤失血过多,我去叫军医过来。” 丫鬟打了热水过来,除了沈晚,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沈晚站在床尾,往躺在床上的颜枭身上瞧了一眼,他肩头的军装料子是被刀给划烂了,里面的皮肉裸露在空气中。 只一眼,沈晚便看出来,颜枭的昏迷不是失血过多,而是中毒…… 她抿抿唇,没说话。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沈晚觉得他们七手八脚的挤在卧房很吵,出去在客厅待着了,困的时候就趴在沙发上闭着眼睡一会儿。 暮色浓重。 门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让沈晚睁开了眼睛。 她睨眼往门外瞧了一眼。 两个身穿军装,外面套着白大褂的男子从车上下来,从院子里进门跟着程钦声一路小跑上楼。 颜枭的毒已经愈发厉害,他嘴唇发紫,硬朗的面庞上毫无血色,躺在那儿好似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吓得刚进门的两个军医都心头一跳。 “督军莫不是中的是蛇毒?我们带了血清,先给督军打下去。”说话的功夫,两个军医放下手中的箱子便要给颜枭打针。 程钦声看着他们,“督军的毒你们能解么。” “只能试试,只要督军身上的毒来自某种动物,我们带来的血清就能起到百分之九九的作用。” 程钦声不懂,但他上前来帮忙把颜枭的袖子给撸了上去。 针头刺入颜枭的皮肤,药液缓缓推进去,他的脸色却愈发难看起来。 “咳!!”鲜血从颜枭嘴里喷涌而出。 那两个军医脸色瞬间被吓的惨白了。 颜枭中毒如果死了,他们两个会被问责的!! 程钦声护着颜枭,朝着那两个军医怒吼道,“不是说打下去就行吗,为什么没用?!” 程钦声一凶,这两个军医也变得开始手无足措起来。 “这……这只能说明督军中的不是动物身上的毒!” 另一个军医说,“不然再试试解毒剂?” “解毒剂需要确认督军中的是哪一种毒,不然还跟刚才一样怎么办?!” “那就把督军送到医院去做个血液化验。” “督军现在这情况,等血液化验再去配解毒剂怕是撑不到天亮了!” 程钦声咬牙,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轻放下颜枭,起身快步冲出了卧房。 “夫人呢?!去请夫人来!” 从方才开始,就一直不见沈晚,军医院的军医没用,说不定她可以…… 程钦声找到沈晚的时候,她还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她睡眼惺忪,面色冷淡,每个字都透露出一股子冷漠劲儿,“不救,不是我毒的他,你就应该侥幸了。” 她修长的腿踩着绣花鞋,长腿叠在一起,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 突然,话锋一转。 “但想让我救,也可以,让他跟我离婚。” 第六十二章 心更疼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程钦声一怔,这事儿他虽然做不了主,可也知道颜枭的脾气。 督军要是知道她趁机提出这样的要求来要挟,定然不会同意。 沈晚抱着胳膊,“提醒你一下,再继续拖下去,他只有死命一条,你现在上去跟他说,他还能听见你说的话,他若是不同意,等他死了我就继承他的家产给他守寡一样挺好。” 反正占便宜的都只是她。 程钦声低头退后一步,一改语气,“夫人……就当作督军欠你一个人情,他确实拖不起了!” 沈晚淡淡说道,“不救。” 程钦声焦灼道,“督军死了,一旦传出去,凉州避免不了会成为其他地方被抢夺的地盘,城中百姓饱受战火,您何至于如此决绝?”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救世主,其他人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要怪也得怪颜枭,而不是埋怨我。” 程钦声作为一个副官能留在颜枭身边是有原因的,如此忠诚。 但他竟然企图道德绑架她! 她没道德,所以程钦声绑架不了她。 人都是自私的。 可她一没偷,二没抢,三也没杀人! 沈晚眼底那般绝情与冷硬的光泽令程钦声无从争辩。 他犹豫片刻,终究低叹一声,转身回报。 颜枭方才吐了一口血,意识已经恢复了一些了。 他被卫兵扶着身子坐起来,虚弱的靠在床头,抬眼看向回来的程钦声。 程钦声脸色不太好。 颜枭猜到他去做什么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她不会同意的。” 程钦声在床边站定,“督军,夫人说,救你可以,但要你跟她离婚。” 他发紫的唇角一抿,艰难露出一丝嗤笑,“她倒是会挑时候提条件。” 怕是早就计划着跟他离婚的事情,恰巧自己受伤给了她机会。 “督军……” 他强撑着几分力气,盯着眼前的程钦声,声音低哑,却透着无法撼动的坚决,“告诉她,除非我死!否则她这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他一把拽下肩上的绷带,血迹瞬间染红了半边衣袖,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滚落。 颜枭依然如铜墙铁壁般,挺直了背,双目炯炯,死死盯着虚掩的房门,他要硬逼着她不得不过来。 他不想让这两个军医来给自己处理伤口,他想让沈晚来。 他这些年也只愿意让沈晚来给自己包扎。 伤口很疼,可他的心更疼。 她不爱他。 至始至终都不愿意对他打开心房。 这种挫败感,比身体上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督军!” 屋里的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督军这又是何必呢? 刚包扎好的! 颜枭挥开要上来给自己止血的军医。 他咬牙,吩咐程钦声,“去,把夫人请来。” 一口黑血喷涌而出,他又昏迷了过去。 程钦声看着昏迷不醒的颜枭,心中五味杂陈。 督军不过是不死心,夫人对督军还有怨,去了一次被夫人拒绝,现在再去又有什么用? 如果夫人不答应救他,督军真的会死…… 第六十三章 两位医术不到家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楼下。 沈晚准备继续睡的时候,桃姨匆匆从楼上下来,脸上的神色,跟仿佛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沈晚微微挑眉,桃姨来到她跟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求夫人救救督军!夫人你对督军心里有怨,我们都知道,可督军从未杀过夫人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这些天督军担心你被祁九抓走之后会受委屈被欺负,半刻也没合过眼!只为了能够确保你的安全将你带回来。”桃姨泪眼婆娑,好似有什么天大的委屈。 桃姨似乎怕她不信,又补充道,“不光我知道,程副官也知道!府中的下人们都可以证明督军对你的一片真心!” 程钦声也从二楼下来了,跟着在桃姨身后跪下。 “求夫人救救督军。” “夫人,救救督军吧。” 颜枭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 沈晚若铁石心肠还不答应的话,他们就只能给颜枭准备棺材了! 沈晚打了个哈欠,她站起身,“我从不欠人情。” “桃姨,你让家里的司机开车带你去沈氏医馆,我要的药材,你让店里的伙计直接拿给你就行,他知道用量,给你配好了拿回来就熬上。” 沈晚踏上台阶,“程副官,我要一把小刀,一盏烛台,和火柴,还有白酒,准备好了就拿上来,顺便叫几个力气大的卫兵过来。” 沈晚上楼去书房拿颜枭的钢笔写了一张药方拿给桃姨。 桃姨害怕会耽误时间,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就出发了。 程钦声把她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沈晚让卫兵按着床上的颜枭,然后亮出了小刀,用酒精擦拭,又将小刀放在火上炙烤到变色。 程钦声先前其实一直对沈晚的医术没有什么概念,只觉得就连江行之都亲自过来找她看病,应该是挺厉害的。 他想到去找沈晚,也是因为江行之。 现在,程钦声突然有了那种概念。 沈晚一整晚都没在房间里面待着,就只瞧了一眼就知道督军身上的是什么毒了? 一旁观看的军医意识到沈晚想干什么,出声说,“夫人!督军中毒,你刮他的伤口没用,你这样只是想让督军更痛苦罢了!” 督军中毒,本是可以升职的机会,谁能想到这毒这么麻烦? 现在给自己找补呢。 沈晚的手摁在颜枭精壮的胸膛上,给了那两个卫兵一个眼神,让他们摁着颜枭,她手中的小刀贴在了颜枭的伤口上。 他疼得挣扎起来,力气很大像一只巨大的棕熊,这两个卫兵也险些摁不住。 她低垂着眼,“两个人一块研究了一晚上也没瞧出来他这到底是什么毒,我无意冒犯两位学的西医,西医和中医都很厉害,只是单纯觉得两位的医术还不到家。” 沈晚的手法干净利落,生生将颜枭身上的拿上口给挖了一块肉出来。 沈晚抬手,“他们箱子里有止血的药,拿来给我。” 程钦声去拿,那军医还想护着,被程钦声给一把抢了过去。 上了药。 沈晚等了一会儿,确认颜枭伤口止住了血,才给他包扎上。 沈晚将手中沾满血的小刀扔到桌上,她在沙发上躺下。 桃姨将汤药端来,程钦声接过,递到颜枭唇边慢慢让汤药流进他嘴里。 程钦声目光复杂地看着沈晚。 他无法理解,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能做到如此冷静地处理这一切。 她对督军,真不能生出一点爱来吗? 第六十四章 嫂子给你做主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屋里来。 颜枭悠悠转醒。 “醒了?”沈晚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 颜枭转头,只见沈晚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神情淡漠。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沈晚放下书,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然后收了回去,“烧退了,毒也解了,我们现在一笔勾销,我不离婚了,我也不欠你人情,就这样吧。” 就这样继续耗下去…… 颜枭看着她,这个女人,救了他的命,却又如此冷漠。 “你……” “笃笃”敲门声打断了颜枭的话。 两个军医推门进来,看到颜枭醒了,都松了口气。 要是督军真出了事儿,赔进去名声没什么,关键是还得把自己的小命也给搭进去。 其中一个年长的军医上前说道,“督军,您中的是夹竹桃的毒,多亏了夫人妙手回春,才得以化险为夷。” 另一个年轻的军医则有些不服气,嘟囔道,“什么妙手回春,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沈晚眼神一凛,打断了他的话,“我敬二位是西医前辈,但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容不得半点马虎,二位昨日束手无策,今日却质疑我的医术,未免有些不妥吧?” 她顿了顿,又道,“督军所中之毒,并非普通的毒,血清没用,而是混合了夹竹桃的毒性,蛇毒和植物毒都看不出来,两位不然出国留个学好好读个医学专业再深造一番吧。” 他们军医院的军医,哪一个不是留学回来的?? 能在军医院工作,家庭条件基本都很富裕。 沈晚这话,太侮辱人了就。 那年轻一些的还想跟沈晚继续争辩一下却被一旁那个年长一些的军医给拽住了。 她可是督军夫人!他们有理也不能顶撞更何况他们现在压根不占理?? 一个娇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哥,你没事吧?” 颜语直接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颜枭脸色苍白,连忙跑到床边,关切地问道,“哥,你怎么样了?刚才进来,听桃姨说你中毒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 沈晚跟颜语一直不对付,每次见面颜语都要在她跟前跳脚。 她自觉在跟那两个军医身后准备出去。 颜语眼圈一红,哽咽道,“都是那个周彦,哥,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我不就是打了周彦一顿么,他还干去警察厅告我,要跟我离婚!” 沈晚听到“周彦”二字,脚步一顿。 颜枭见她停下脚步,挑眉,眼里多了一丝嘲弄,“听到他的名字你就不走了?” 沈晚回到沙发上坐下,“我们俩的卧房,你随随便便就让别的女人进来?” 颜语吸吸鼻子,冲沈晚横眉竖眼的,“他是我哥,整个督军府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用你管么,你这个狐狸精!肯定你又去勾引了周彦,不然他也不能这么胆大包天!之前都随便让我打骂的!” 颜语竟然还觉得随意打骂周彦是很光彩的事情。 理直气壮的! 她之前在彦哥身上看到的伤,肯定也是出自颜语之手了。 沈晚看着颜枭,质问道,“彦哥经常给她打,你默许的?” 颜枭摇头,“跟我无关,但你,确定要在我面前这样关心别的男人?” 沈晚淡笑,“比你好,起码我没让别的男人坐过我的小床。” 颜语正坐在床边,趴在颜枭怀里委委屈屈。 擅自闯入别人的卧房,这真的很不礼貌。 颜枭大概也是觉得不妥,跟颜语说,“去书房,我一会过去。” 颜枭的伤还没恢复,动一下都疼得慌,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人皮哪哪都不舒服。 颜语的胳膊抱住了颜枭的腰,趴在他怀里,“我就不,哥,你干嘛惯着她?!我之前不是也经常到你卧房里来?从小到大我们都这样,她肯定是嫉妒我。” 从小到大都这样,看来不是第一次了。 颜枭无拘无束,颜语难道也没人管教么? “颜小姐所言极是,我嫉妒你,你哥受伤了,不方便下床,不然我这个嫂子来给你做主怎么样?” 说着,她已经来到床边,将颜枭怀里的颜语给拽了出去。 颜语急了,尖声道,“哥,她要打我!她就是想包庇周彦那个混蛋!你快管管她!” 第六十五章 手断了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管? 他拿什么管? 她的情绪,至始至终都只对周彦的事情有波动……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只有在提及周彦时才会泛起涟漪。 她唯独对他,只有漠然。 沈晚一路将颜语给拽下来,桃姨跟丫鬟们也都瞧见了,纷纷在屋里往外,看了一眼。 都好奇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沈晚甩开颜语的手,颜语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颜语站稳后,怒视着沈晚,“你干什么?!” 沈晚的手劲儿很大,将颜语的手腕都给抓红了,“彦哥脾气一向温和,你这般打他,他也不曾还手,你真真是个没教养的!” 沈晚毕竟也是大家闺秀出来的女子,骂人,她不会。 她能想到的话就只有你没教养这样的。 沈晚想起来之前见到周彦的时候,肯定是颜语下了死手。 她以为自己乖乖留在督军府,就不会给彦哥带来麻烦…… 颜语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一脸不屑,“我打他怎么了?他是我丈夫,我想打就打!心疼啊?” 沈晚之前就发现了,颜家的人对颜语千娇百宠,颜语的脾气更像个小孩子。 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 提到周彦,她也不怕颜枭听见,她认为自己是占理的…… 可她也同样担心,颜枭那样的人发起疯来根本不会去管谁占理谁不占理…… “你把他当丈夫了吗?”沈晚抓住颜语的手腕,得给这个恶毒的女人一些教训。 颜语仍然嘴硬,“关你什么事?” 颜语眼里流露出嘲讽,难得的喊了她一声,”嫂子,你已婚!要点脸吧,别这么在乎别人的丈夫。” ”嘎嚓“一声骨头断裂得清脆在院子里回荡。 “啊!!”颜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剧烈的疼痛让颜语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沈晚看着柔柔弱弱的,下手竟然这么狠毒! “哥!!我的手!我的手断了!”颜语哭喊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屋里的桃姨一直听着动静,听见颜语惨叫赶忙匆匆赶来。 桃姨身边的丫鬟弯腰准备去扶颜语,却被沈晚给制止住。 “谁敢扶她!我连她的手也一起断了!” 那丫鬟僵住,也不敢扶了。 桃姨候在一旁,看看沈晚,欲言又止的,酝酿了一下,还是劝阻道,“夫人,颜小姐毕竟是督军的堂妹,还请夫人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若是让颜小姐的父亲知道了,督军会很难做。” 沈晚冷眼,“这才哪到哪?” 程钦声从屋里出来了。 颜语仿佛是看到了救星,尖叫道,“程钦声!你把她摁住,我要抓花她的脸!” 打不过她,只能求助程钦声了呗。 程钦声眼神扫过颜语,“我来替督军传话,颜小姐,督军说,看来你对‘嫂子’这个称呼有什么误解,需不需要督军亲自帮你复习一下基本的礼仪?” 颜语抬起头瞪着沈晚,“她算哪门子嫂子?不过是个……” “颜小姐,督军还说了,今后你不能踏足督军府半步,还请颜小姐回去吧。”程钦声喝止了颜语,“还请颜小姐今后对夫人放尊重些。” 颜语委屈地瘪了瘪嘴,心中有不怨,却不敢再说什么。 心中翻江倒海般的不甘和怨愤,像野草一样疯长。 明明自己和阿哥才是一家人,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阿哥他从前最疼自己了,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自己,这个女人才是个外人! 她凭什么一来就夺走了阿哥的宠爱?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周彦对她念念不忘,阿哥也护着她! 既然他们都向着沈晚,自己在督军府讨不到好,那沈晚也别想好过! 得想个法子,好好治治她! 散播谣言,让所有人都知道沈晚和阿哥结了婚还跟周彦藕断丝连,看清沈晚的真面目! 就不信,阿哥还能继续护着她! 程钦声又看向沈晚,“夫人,督军请你上去说话。” 第六十六章 过来吻我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跟着程钦声上了楼,卧房静悄悄的。 她有些心惊胆战的推门进去。 阳台的窗户不隔音,颜枭肯定听到了方才院子里的话。 他要是觉得自己帮周彦报仇有错该怎么办? “你还是放不下周彦。”颜枭抬眸看向沈晚,眼神深邃。 沈晚神色平静,“她打人难道就是对的吗?何况她也对我出言不逊,该打,是颜语有错在先,你要护着她吗?” 沈晚有些害怕,站在门口没敢往颜枭跟前去。 颜枭生气的话,她逃不掉。 颜枭眸色渐深,瞧她站在门口不敢过来的样子,心头很是不爽。 他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沈晚,我没怪你,但是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跟周家那小子走的太近。” 沈晚拍开他的手,“颜枭,你能禁锢我的人身自由,禁锢不了我的思想!” 颜枭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沈晚!你再继续说下去,我保不齐真会弄死周家小子。” 颜枭对周彦,确实动了杀心。 他杀个人,处理个尸体那不是随随便便的吗? 他之前没杀周彦,只是怕沈晚会生气。 俩人现在中间的距离,仿佛隔着十万八千里。 “颜枭,你既然娶了我,就应该尊重我。” 颜枭突然笑了,笑声低沉,“尊重你?你想要我怎么尊重你?” 沈晚被他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仍然故作镇定,“我昨天救了你一命,看在这份上……放了周彦,让颜语跟他离婚吧,我不会离开,你只要让他离开,我可以听你的话,留在你身边。” 反正她是逃不开了。 能让彦哥摆脱颜语也好。 彦哥只要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好。 颜枭挑眉,“你为了他,求我?” 沈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过来,吻我,吻高兴了,我就答应。” 沈晚咬了咬唇,走到颜枭面前,她在床边坐下,盯着他轻抿的薄唇,轻轻吻上去。 她一向不爱与他亲近,却为了周彦愿意主动。 颜枭的怒火已经霸占了他现在整个情绪。 颜枭眸色渐深,抬手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带着掠夺和占有,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颜……”她想推开他,可唇又被堵住了。 明明是她主动凑了上来的,主动权却依旧在颜枭手里。 她身体一轻,被他放倒在柔软的床上。 沈晚沈晚僵硬了一瞬,颜枭能动?! 他是故意引诱她过来的! 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沈晚意识到他来了情欲。 娇软的手抵住了他温热的薄唇,雪白的肌肤与他古铜色的胸膛相衬,更显诱人。 她被他禁锢在身下,眼尾泛红,眸中水光潋滟,带着几分倔强,“不行!我不要!” 颜枭动作顿住,轻叹一声,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哑着声音道,“沈晚,记住,你是我的。” 沈晚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颜枭轻笑一声,放开了她,“我会安排颜语和周彦离婚,让他离开这里。” 沈晚这才松了口气,抬眸看向颜枭,他这人虽然心狠手辣让人讨厌至极,可答应她的事情一向说到做到。 颜枭挑眉,“我都能容忍你对别的男人好了,这么宽宏大量你是不是也得大方一点儿?” 反正沈晚想让周彦离开。 周彦去哪儿,得他说了算。 第六十七章 学用枪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以为他是想拿周彦来威胁自己,把身子给他,面上不动声色,“你想让我怎么大方?” 颜枭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过几日九溪商会有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去。” 沈晚微微蹙眉,“什么宴会?” “九溪商会的会长过寿,到时候各方势力都会到场,你陪我去应酬一下。” 沈晚有些不情愿,“我不会应酬。” “不用你会,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颜枭语气不容置喙。 沈晚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便点了点头,“好。” 颜枭满意地勾唇,“这才乖。” 他顿了顿,又道,“周彦的事,我会安排。” 一样的话,颜枭说了两次,他只想让她信任自己。 沈晚从床上起来,她看着颜枭,“还有一件事……” 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细白的手指绞着衣角,欲言又止。 颜枭挑眉,“还有什么要求?” 沈晚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想学开车,还想学开枪,下次再遇到她被掳走的事情,沈晚起码能够自保,不是谁都能像祁九那样好说服的。 当时她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运气好的关系,恰巧祁九中毒,恰巧她会治。 可这些话她难以启齿。 她怕颜枭会拒绝,更怕他会误会自己学来是为了逃离他。 颜枭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了然,她就是有事求他。 颜枭故意逗她,“不说?不说我就当你没要求了。” 沈晚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督军府后面有一大块空地,那是颜枭的校场,不需要值班的卫兵都会在那儿呆着。 开枪都一样,沈晚认为随便找个人就可以。 她过去时,一群身材精壮的卫兵赤裸着上半身正在跑步。 地上,凌乱的扔着他们的衣服。 沈晚的出现,一阵哨声叫停了所有人。 卫兵们冲过去迅速捞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也不管衣服是谁的合不合身,就直接套在了身上去遮挡。 他们这地方清一色全是男人,阳气儿足的,平日里丫鬟都不敢过来,夫人今日怎么过来了?! “夫,夫人!” 沈晚背着手,“我想跟你们学开枪,能给我找把枪吗?” 卫兵们面面相觑,这姑奶奶没事儿往校场来干什么?磕着碰着督军不得摁着他们脑袋当球踢?! 为首的男人思索了一下,问道,“夫人,督军知道这事儿吗?” 沈晚说,“我想学,教我一下就行,不要告诉他。“ 卫兵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夫人……怎么不让督军亲自教您?” 督军在那儿,他们都还想多活几年,谁敢擅作主张教她?! 沈晚笑容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督军日理万机,我怎么好意思因为这点小事去打扰他?”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一众卫兵,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况且,各位都是督军精挑细选的精英,想必教我一个女人用枪,应该绰绰有余吧?” 卫兵们面面相觑,这帽子扣下来,谁还敢说不? 第六十八章 学来要我的命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其中一个看着稍微年长些的卫兵站了出来,他敬了个礼,硬着头皮道,“夫人言重了,既然夫人想学,属下定当尽力而为。” 沈晚满意的点点头,跟着那卫兵走到校场一角,沈晚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这儿有棵大榕树,树下挂着一个秋千,是卫兵们不训练的时候打发时间做的。 那卫兵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禀报给颜枭。 卫兵挑了把勃朗宁手枪递给沈晚,“夫人,这枪后坐力小,适合您初学。” 沈晚接过枪,入手微凉,枪身比她想象中要沉得多。 她学着卫兵的样子举起枪,瞄准远处的靶子。 卫兵在一旁仔细讲解握枪姿势、瞄准技巧和射击要领,沈晚听得很认真,但试了几次,都打偏了。 “夫人,您握枪的姿势不对,手腕要放松,手臂要稳住……”卫兵耐心地纠正着沈晚的动作。 沈晚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微微颤抖的手,再次瞄准。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还是脱靶而出。 她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这比她想象中难多了。 学了一会儿,她总结了一下,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沈晚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颜枭走到她身后,轻轻推了一下秋千,“想学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怎么还找上我的卫兵了?” 沈晚轻轻晃着秋千,裙摆微微扬起,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回头看向颜枭,他这身子骨当真是硬朗,今日就能下床来走动了…… “督军日理万机,你没空。” 颜枭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秋千的绳子上,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沈晚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 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问都没问过我,你就提前给我找好了拒绝的理由?” “难道不是吗?我只是想学个防身之术而已。” “防身之术?”颜枭挑了挑眉,“那你可找错人了,我的卫兵只会杀人,不会什么防身之术。” 颜枭这话,不是逗她的。 沈晚说,“督军府的卫兵个个都是精英,难道连教我一个女人用枪都做不到吗?” 颜枭看着她这副倔强的小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爱。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温柔了许多,“你就是嘴硬,想学就说,不用欲言又止,我都能教你。” 沈晚没想过颜枭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该如何回应。 “被我的魅力迷住了?” 沈晚回过神来,连忙推开他,从秋千上下来,“谁被你迷住了!自恋!” 颜枭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不逗你了,说吧,想学什么?” 沈晚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我想学开车,还想学开枪。” “开车?开枪?”颜枭有些意外,“你一个女孩子学这些做什么?” “防身啊。”沈晚理直气壮,“下次我再被掳走,我起码能够保全自己。” 颜枭低下头,眼里满满的歉意,“祁九的事情,是我的问题,没能保护好你,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顿了下,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沈晚,你是真的想保全自己也好,还是想学来要我的命也好,我的命都只交在你手里。” 早在三年前,沈晚父母还没死的时候,颜枭这条命就是她的了。 第六十九章 老师傅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颜枭让卫兵开了一辆车来。 握着沈晚的手,耐心地教她如何控制方向盘。 沈晚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小心翼翼地操纵着方向盘,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撞到路边的树上。 车子开得歪歪扭扭,好几次都差点冲出去撞在围墙上。 颜枭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得心惊肉跳,几次想伸手帮她扶正方向盘,却又忍住了。 “放松点,别紧张。”颜枭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咱家车多,撞坏了就换一辆,就是不想让你受伤。” 沈晚紧抿着嘴唇,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倒是大方! 干嘛不让卫兵过来教她…… 他坐在旁边反而叫她更觉得紧张了。 她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方向盘都有些握不住了。 “我就是……有点紧张。”沈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颜枭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程钦声说你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拿着小刀的手都没抖一下,现在紧张上了?” 沈晚不服气地反驳道,“给你处理伤口和开车能一样吗?开车可是要命的事情!” “开车要命,用刀难道就不要命了?”颜枭挑了挑眉,想起沈晚在靶场上笨手笨脚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要是把医术的劲头分一点到这上面,也不至于……” 他本想说“也不至于这么笨”,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沈晚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医术怎么了?我医术好得很!” “是~沈小姐医术天下无双。”颜枭嘴角噙着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伸手轻轻揉了揉沈晚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不过嘛,你这开车和用枪的技术,确实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 沈晚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小声嘟囔道,“我这不是还在学习阶段嘛,哪能一下子就精通呢?” 颜枭看着她这副娇憨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沈晚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这般。 她要是能一直用这样的态度来跟自己相处下去该多好? 他伸出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沈晚纤细的手指,“慢慢学,不着急,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学会为止。” 沈晚的手被他温暖的大手包裹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上心头,仿佛一股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让她感到一阵酥麻。 “我自己可以,你把手拿开,在旁边看着就行。”她还是抗拒着跟他任何过分亲昵的行为。 颜枭依然没收回手,“那不行,你脱了方向盘怎么办?” 金色的余晖洒满大地,将整个训练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之中。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沈晚经过一下午的努力,终于勉强掌握了开车的技巧,虽然还不是很熟练,但总算是能够控制方向盘,让车子在道路上行驶了。 她累得瘫坐在驾驶座上,浑身酸痛,尤其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更是又酸又麻。 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她突然瞧见校场另一头,程钦声快步朝着他们过来。 程钦声压低声音说道,“督军,您吩咐找的老师傅到了。” 颜枭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程钦声,微微颔首,“带他去偏厅等候。” “是。”程钦声领命而去。 沈晚纳闷,什么老师傅? 第七十章 又见沈妙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颜枭走到沈晚身边,俯身帮她擦去额头的汗珠,“今天就到这里吧。” 沈晚点点头,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从驾驶座上下来。 “走吧,带你去见个人。”颜枭牵起沈晚的手,向训练场外走去。 沈晚疑惑地问道,“是谁啊?” “一个很厉害的裁缝。你答应了陪我去参加九溪商会会长的寿宴,总得给你做身像样的衣服。” 颜枭给她做的那些旗袍和裙子,都还在柜子里挂着,有的甚至都没穿过一次, 他没必要对她这么好…… 偏厅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襟危坐,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神情平静而祥和。 “老师傅,久等了。”颜枭带着沈晚走进偏厅,语气恭敬。 老者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向颜枭微微躬身,“督军好。” “这位是我夫人。”颜枭向老者介绍道,“我请您来,是想请您为我夫人量身定制几套衣服。” 老者打量了沈晚一番,“夫人气质不凡,老朽定当竭尽所能。” 沈晚礼貌地向老者问好,“您好,麻烦您了。” “应该的。”老者微微一笑,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尺子、剪刀等工具,“夫人,请您配合一下,让我为您量一下尺寸。” 她嫁给颜枭这么多日子,颜枭第一次答应去参加某个请他的宴会。 督军府经常收到一些宴会的邀请函。 颜枭都没有应邀过任何一个。 他说的九溪商会沈晚之前听过,商会老板,富甲一方。 老师傅将她的尺寸都记下来。 沈晚垂下眼,敛起眸光。 颜枭带她过去,应该是有别的事…… 就在沈晚思绪纷乱之际,颜枭突然开口问道,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默,“兴时髦的洋装喜欢吗?让老师傅也给你做一身。” 沈晚摇头,“不喜欢。” 颜枭本来带着笑的脸僵硬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 “真不喜欢假不喜欢?”他这话就带了一点儿质问的语气。 老师傅量好,沈晚放下胳膊到沙发上坐下,桃姨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真不喜欢,我思想守旧,时兴的东西不适合我,我喜欢旗袍。” 她思想守旧,也觉得非自己的心上人,不能将身子交出去…… 颜枭翘着二郎腿,侧靠向沈晚这边,见她是真不喜欢,也没强求,就说,“那我让老师傅给你多做几身旗袍吧,你穿旗袍的样子,也确实好看。” 沈晚喝了一口茶,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才稍稍缓过来力气。 “都可以。” 他们要去九溪商会的那天,衣服提前做好了。 奢华的宴会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沈晚身着月白色旗袍,陪同颜枭从车上下来。 水晶吊灯的光芒映照在她精致的面容上,更显得她明艳动人。 颜枭揽着她的腰肢,与宾客谈笑风生,俨然一对神仙眷侣。 沈晚却心不在焉…… 她余光一瞥,却瞧见了身穿火红色裙子的沈妙正在跟几位小姐谈笑风生。 沈妙被江行之放出来了? 沈妙旁边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第七十一章 偷听被发现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交谈声,笑闹声,乐曲声,混合成一片嘈杂的声浪。 颜枭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沈晚的耳畔,低沉的嗓音在喧闹中显得格外清晰,“我跟这会长上去谈点事情,你一个人在下面先坐着。” 他说话时,深邃的目光落在沈晚脸上,似是询问,又似是叮嘱。 沈晚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颜枭和会长并肩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消失在旋转的楼梯扶手后面。 颜枭果然和九溪商会有沈妙秘密交易。 她心头疑云更甚。 她假意四处张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二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每一步都悄无声息。 她放轻脚步,沿着走廊慢慢摸索,终于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听到了颜枭和会长交谈的声音。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虚掩的房门,透过门缝,她看到颜枭和会长正坐在房间角落里,低声交谈着。 她努力想要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却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词语。 “……这次的合作……我希望颜帅能够全力支持……”会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要条件合适,我自然会鼎力相助。”颜枭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她更加努力地想要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于是蹑手蹑脚地绕到房间的另一侧,那里有一扇屏风,可以遮挡住她的身影。 她悄悄地躲在屏风后面,竖起耳朵,努力捕捉着每一个字眼。 她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扰到他们。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吓得她猛地回头。 “你在干什么?”沈妙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和警惕,在她身后响起。 沈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没想到沈妙会突然出现。 她没去找沈妙,就是怕沈妙注意到自己,没想到沈妙竟然会找上她来。 沈晚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阿姐被江都督放出来了?瞧着都瘦了。” 沈妙察觉到她在岔开话题,目光狐疑地在她身上扫视着,“鬼鬼祟祟的,你在干什么?” 说着,沈妙的目光就往屏风后面看去。 沈晚不由得紧张的捏了一把冷汗,她偷听被颜枭撞见就不妙了。 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冲出来了两个下人将她们给围了起来。 完了,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颜枭和会长走了出来。 “什么人敢偷听?!”九溪商会会长是个年龄大的老头,一双精明的眼睛里闪烁着寒光。 这老头年纪虽大,但中气十足,声音洪亮,震得沈晚耳膜嗡嗡作响。 颜枭的目光在沈晚和沈妙之间来回扫视。 沈妙一脸谄媚,抢先一步道,“会长您好,我是沈妙,瞧见我阿妹方才鬼鬼祟祟的跟着您和督军上来,我就想过来瞧瞧,没想到……” “没想到她是在偷听您跟督军的谈话啊?” 沈妙的话,是事实,想告她的状。 颜枭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沈晚一眼,那眼神深邃,仿佛能洞悉她的一切心思。 叫她心虚的只能低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第七十二章 我家的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你们是谁家的女眷?!”会长似乎是怕她们俩听了什么不该听的,问起她们的身份。 可今日来的女子,丈夫都非富即贵。 他专门请来的贵客,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会长转而看向颜枭,“督军,这两个人,恐怕已经听了不少东西去了,依您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才好啊?若是传了出去,恐怕……” 颜枭的目光在沈晚和沈妙之间来回移动,最终停留在沈晚身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位。”颜枭伸手指了指沈晚,“是我家的,平日里就皮的很,给会长添麻烦了。” 他将目光转向会长,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我会带她回去好好‘管教’的。” 颜枭特意在“管教”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让会长明白他的意思。 会长听出了颜枭话里的弦外之音,连忙点头哈腰地赔笑道,“是是是,督军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会长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将目光从沈晚身上收了回来。 感情是颜枭那刚过门没多久的老婆。 颜枭那意思,就是他老婆想听就听喽。 颜枭没提到沈妙,这让沈妙感觉到危机。 “会长,我是她阿姐,也是督军……” 沈晚眉头微蹙。 也? 沈妙话未说完,就被沈晚打断,“阿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嫁给颜司令,阿姐也跟着一起嫁过来了不成?” 沈晚目光直视沈妙。 沈妙脸色一僵,强挤出一丝笑容,“晚晚,你误会了,阿姐只是想跟会长解释清楚……” 会长看看沈晚,又看看沈妙,是颜枭他老婆的阿姐的话,那这个也不能刁难了…… 颜枭和会长又寒暄了几句,眼神不经意地扫过沈晚。 而后,他便自然地牵起沈晚的手,带着她下去了。 沈妙看着两人走在前面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心中妒火中烧,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沈妙不明白,为什么颜枭会对沈晚如此特别,为什么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他的青睐。 颜枭带她在角落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鬼鬼祟祟偷听,想干什么?” 他的目光锐利地落在沈晚身上,仿佛要看穿她心中所想。 沈晚眼睑低垂,掩饰住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语气平静无波,“就是……不小心走到那儿的你信吗?” 颜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说实话。”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压迫感。 沈晚眼眸微闪,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是在偷听你和会长的谈话。” 她故作坦诚地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颜枭剑眉微挑,似笑非笑,“哦?偷听到什么了?” 沈晚眼神闪躲,“没……没听到什么……” 她支支吾吾地回答,不敢直视颜枭的眼睛。 颜枭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了然,却并未点破。 他将她揽入怀中,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便是,何必偷偷摸摸?” 第七十三章 戴绿帽了傻孩子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想要从颜枭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却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禁锢住,动弹不得。 颜枭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某种侵略性的男性气息,让她感到有些不适,仿佛一只无形的网将她牢牢束缚。 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督军说笑了。” 她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颜枭最是喜欢她这副乖巧的模样,仿佛一只温顺的小猫,让他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她心里暗暗冷笑,就算她真的问他,他又真的会告诉自己吗? 颜枭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水晶吊灯的光芒倾泻而下,照亮了觥筹交错的宴会厅。 沈晚的目光却若有似无地飘向不远处的沈妙,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沈妙来到了一个男人身边,一脸委屈似是在跟那个男人撒娇,告诉他方才在楼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晚转而拽住了颜枭的胳膊,“沈妙旁边的那个男人,你可认识?” 颜枭顺着沈晚说的位置看了过去,她就趁机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吴明啊,那个跟她一起被江行之抓了的吴明。” 先前的时候,沈晚就觉得很奇怪,沈妙什么时候跟吴明结识的? 她的脸倏然被颜枭的大手给掰了回来。 “沈晚,看别的男人看入迷了?我还没死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和不满。 她抓住他的手拿开,“我先前又没见过吴明,瞧见沈妙跟一个男人走的那么近,便好奇一下。” 他们两个说话的功夫,吴明脸上堆起笑容,拉着沈妙走了过来。 “哥,嫂子。”吴明恭敬地打招呼。 沈晚的目光扫了一眼沈妙的手,是紧紧抓着吴明的胳膊的。 这两个人,果然是在一起了。 颜枭跟沈晚说,“吴明小的时候,被他阿爸扔到我军营里面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天天哭着要跑,跟我感情还算不错。” 沈晚说,“督军跟弟弟妹妹们的关系不是一直都不错的吗?跟妹妹关系都好到坐在床上聊天。” 她前半句是真心的夸奖,后半句纯纯有意阴阳他。 颜枭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压了上来威胁道,“夫人这醋吃的也太记仇了吧?将来老了得翻旧账出来蛐蛐我。” ”哥,你跟嫂子感情真好。“吴明出声道。 颜枭抱着胳膊,看着吴明笑了声,“看见了我跟你嫂子在说话,还带着别的女人过来什么意思?” 吴明将沈妙往前推了推,“哥,这是我女朋友,沈妙,跟嫂子还是堂姐妹来着。” 沈妙低着头跟颜枭问好,虽然之前早就打过照面,但现在颜枭是作为吴明长辈站在这儿的。 沈晚想起来方才那会儿在楼上的时候,沈妙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吴明是颜枭的表妹,沈妙是想说自己也是颜枭家的人? “阿姐倒是厉害,跟吴少爷在一起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那会儿在楼上的时候,阿姐的话害得我误会阿姐想假装自己也是督军的夫人逃避会长的问话呢。” 沈晚的话,有引导性。 她猜,沈妙肯定不敢告诉吴明在楼上的时候,给九溪商会会长介绍自己的身份是怎么介绍的。 也是督军表兄弟的女朋友? 正常人谁会那么介绍。 吴明疑惑的打量着沈妙,“嫂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晚摇摇头,“没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头上戴绿帽了,这傻孩子…… 沈妙走上前,挽住了沈晚的胳膊,“妹妹,你医术一向好,我方才感觉有点儿头晕,你给我把把脉?正好这会儿让督军他们好好说说话。” 沈妙从前可最瞧不起她会医术了,突然让她把脉里面有问题。 不等沈晚说什么,沈妙拉着她就走了。 沈晚回过头看向颜枭。 吴明说,“噢对了,哥,我阿爸和姆妈准备过些日子把我跟沈妙的婚事定了,哥你到时候带着嫂子来赏个光。” 看来颜枭指望不上了…… 沈晚不动声色,状似无意地伸手扶住沈妙的胳膊。 “啊!!” 走了没两步,沈妙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第七十四章 去掐她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怎么了?”吴明听到动静,赶忙过来,紧张地问道。 沈晚一脸从容,果不其然,沈妙怀孕了。 沈晚关切地问道,“阿姐,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尖叫一声?” 沈妙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地弯下腰,“我的肚子……好痛……” 沈妙抬头,泪眼婆娑地看向沈晚,眼中满是控诉,“妹妹,你……你为什么要掐我?” 吴明闻言,脸色大变,一把将沈妙护在身后,“你确定嫂子刚刚掐你了?” 沈晚心中冷笑,这栽赃陷害来得可真快。 她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阿姐,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掐你了?我只是扶着你,你自己突然叫起来的,旁边又不是没有其他人看到。” 颜枭这时也走了过来,他面沉如水,看着沈妙,“怎么回事?” 沈妙哭得梨花带雨,“督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妹妹突然掐了我一下,然后肚子就疼起来了……” 还有力气哭,哪儿疼啊到底? 颜枭的目光在沈晚和沈妙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吴明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她有病?沈晚闲的没事干去掐你女朋友?肚子疼就去看大夫,别在这儿演戏。” 吴明看向颜枭,“哥,你不知道,妙妙怀孕了,嫂子万一……” 颜枭拉过沈晚,打断了吴明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们家镶金边了还是怎么?沈晚跟着我,她犯得着嫉妒沈妙能怀孕?“ 一旁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说起来,督军结婚这么多天了,督军夫人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督军会不会是那方面不行?“ 颜枭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周身气压骤降,眼神如刀锋般扫过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 众人噤若寒蝉。 他冷笑一声,“老子行的很,轮得到你们在这儿嚼舌根?” 他转头看向吴明,语气森冷,“你最好祈祷你未过门的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能有点儿什么事,诬陷她,我弄死你们两个。”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怎么回事?“一位身材臃肿,珠光宝气,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妇人闻讯而来。 一见沈妙哭得梨花带雨,妆容都花了,顿时心疼不已,连忙快步走到沈妙身边,轻拍着沈妙的后背,嘴里絮絮叨叨地安慰着。 这位,就是颜枭的姨母。 沈妙见了吴夫人,见到了靠山。 ”夫人,不怪我妹妹,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多绿茶啊? 刚才还承认地说是沈晚掐的。 吴夫人指着沈晚怒斥道,“颜枭!妙妙怀的可是我们吴家的孩子!” 颜枭都被她们给气笑了,“行,都说沈晚掐了。” 他低下头杵了一下沈晚的胳膊,“去,掐她,咱不给这罪名坐实,你这姐姐晚上得睡不着觉。” 颜枭一向没有什么性子能跟对方解释,这干净利落得处事风格,确实是他得作风。 沈妙一听,瞬间止住了眼泪。 怀孕是真,但沈晚掐自己是假的。 要是真的让沈晚掐了,吴夫人跟吴明估计也不能护着自己半点。 “妹妹,阿姐没怪你,算了吧……” 最终,还是吴夫人一锤定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这场闹剧,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吵有什么用,赶紧送妙妙去医院检查!” 一行人簇拥着沈妙,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医院洁白的墙壁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感到一丝压抑。 医生仔细检查了沈妙的身体,最终得出结论:沈妙并无大碍,也没有任何出血迹象。 听到这个结果,吴夫人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沈妙,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妙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 吴夫人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疑问却显而易见。 第七十五章 低劣的手段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吴夫人感到十分失望,原本对沈妙寄予厚望,认为沈妙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却没想到沈妙会做出这种事情…… 吴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妙妙……” 吴夫人皱起眉,“还以为你是个乖巧的孩子,听说过你不喜欢沈晚那个妹妹,没想到为了栽赃给沈晚,在大庭广众之下丢我们吴家的脸。” 沈妙的脸色变得惨白,原本以为装作肚子疼可以博取颜枭的同情,让颜枭责怪沈晚,没想到却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心中又急又怕,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可怜巴巴地望着吴明,又怯生生地瞥了一眼颜枭,带着哭腔嗫嚅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肚子疼……” 沈妙捂着肚子,身子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晕倒,将一个柔弱无辜的形象演绎得 沈晚冷眼看着沈妙继续拙劣的表演,没想到沈妙会蠢到用这种低劣的手段。 颜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别演了!既然医生说没事,那就都回去吧!” 他和沈晚转身欲走,却被吴明叫住。 “哥,嫂子。”吴明语气平静,“我也不知道沈妙会这样,那会儿实在是抱歉,我姆妈竟然冲你发了脾气。” 沈晚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往病房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妙一眼。 颜枭这位置,放在哪儿都是别人害怕得罪的…… 沈妙心虚地低下头,不敢与沈晚对视。 吴夫人见状,连忙说道,“颜枭,晚晚,妙妙这孩子不懂事,你们俩别跟她一般见识,妙妙怀着孩子……情绪波动大倒也正常,你们先回去吧。” 沈晚深深地看了沈妙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跟颜枭转身离开了医院。 吴夫人望着沈晚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如同凝固了一般,目光呆滞地落在沈妙身上,原本盛气凌人的气势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疑惑。 像。 太像了。 比沈妙还要像。 跟那个人有血脉孩子都这么像她吗…… 吴夫人困惑的看向沈妙。 之所以同意沈妙和自己儿子吴明的婚事,除了沈妙温婉的性格外,更重要的是沈妙眉眼间的神情,像极了曾经的挚友。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回督军府的路上,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颜枭身上惯有的雪茄味,让沈晚感到一丝不适。 她不动声色地将车窗摇下了一条缝,让冷风灌进来,吹散了车内暧昧不明的气息。 颜枭斜睨了沈晚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沈晚转过头,对上颜枭深邃的目光,语气平静,“颜司令身上的味道太浓烈,我有些不习惯。” 颜枭语气意味深长,“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沈晚没有接话,只是将目光转向窗外,看着街景飞速倒退。 她知道,颜枭这句话不仅仅是指身上的味道,更是指他这个人,他霸道的占有欲,他强势的作风,她都必须慢慢习惯。 回到颜公馆,沈晚没有理会颜枭的殷勤,径直回卧房去了。 桃姨早已在房间里等候,见沈晚回来,连忙上前服侍,“夫人,你回来了。” 桃姨上前帮沈晚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轻声说道,“夫人,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小桃已经到沈家帮工了。” 沈晚点点头,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嗯,让她机灵点儿,盯紧沈明远和沈妙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书房里的东西,还有他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 桃姨会意,“夫人放心,小桃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已经交代过她了,让她只盯着沈明远和沈妙,沈家其他人不必理会。” 一早,沈晚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让桃姨去请大夫来督军府。 颜枭得知沈晚身体不适,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赶回来了。 他坐在床边,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沈晚虚弱地笑了笑,“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头晕。” 颜枭伸手摸了摸沈晚的额头,“确实有些烫,莫不是那沈妙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个晦气玩意儿,冲撞了你身上的喜气儿。” 第七十六章 照片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哪有人这样栽赃给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的? 沈晚不动声色地避开颜枭的手,轻咳一声,“许是着了凉,大夫一会儿就来了,看了便知。” 颜枭的眼神暗了暗,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多时,桃姨带着一位老中医走了进来。 老中医给沈晚把了脉,捋着胡须说道,“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不足,略感风寒,老夫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即可。” 颜枭闻言,脸色稍霁,“那就有劳大夫了。” 老中医开好药方,桃姨送他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沈晚和颜枭两人。 颜枭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沈晚苍白的脸色,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一个会把脉的人找了个人来给你把脉,传出去会被人嘲笑吧,不过你真的没事吗?” 沈晚点点头,“没事,只是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 颜枭看着沈晚,眸色深沉。 他坐在床边半晌,才缓缓开口,“沈妙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处理干净。” 沈晚心中一惊,猛地抬头看向颜枭。 却见他一脸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颜枭说,”沈妙从前总欺负你,你不喜欢沈家的人,那孩子,除掉正好。“ 她不喜欢沈妙,可却从来没想过对沈妙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哪怕是一瞬间的念头她也没有过! 颜枭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敲响。 程钦声站在门口,“督军,吴夫人来了,想见见夫人。” 沈晚病着,不太方便下去见客。 吴夫人是女人,颜枭就请人上来了。 吴夫人着一身墨绿色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显得雍容华贵,进门后先向颜枭点头致意,而后才将目光转向床上病恹恹的沈晚,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吴夫人走到床边,语气温和,“我向来给你道个歉,但桃姨说你病了,我来的有些不是时候,昨日之事,是我们没搞清状况,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今后,你跟着颜枭叫我一声姨母便好。” 沈晚微微颔首,“姨母。” 颜枭开口道,“她身体有些不适,你有话就直说吧。” 吴夫人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老旧的照片,递给沈晚,“晚晚……你看看,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是一对年轻男女,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穿着素雅的旗袍,两人都面带微笑,看起来十分恩爱。 沈晚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正是她的父母。 她的呼吸一滞,心跳骤然加快,指尖微微颤抖着抚摸着照片上父母的脸庞,眼眶瞬间红了。 “这……照片哪里来的?这是我阿爸和姆妈……”沈晚的声音有些哽咽。 吴夫人看着沈晚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真的是他们的女儿?” 沈晚点点头,泪水夺眶而出,“我是……我是他们的女儿……” 吴夫人叹了口气,“果然……” 沈晚一脸茫然。 吴夫人喃喃自语,“中间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吴夫人又说道,“当年你父亲曾救过我一命,这张照片我一直保存着,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他的女儿……我派人调查过,但后来听说你们一家离开之后就没回去过,沈妙跟你母亲有六分相似,我以为沈妙才是他们的女儿,沈氏医馆的沈家,跟你阿爸和姆妈有什么关系?” 沈晚解释了一番。 沈明远本来就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不在,把她当成沈妙,倒也正常。 起码数量上是对的上的。 她捏着那张照片,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看向颜枭。 “你三年前是不是也见过我阿爸和姆妈?” 第七十七章 怀疑颜枭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见过。” 颜枭的回答,很简短。 他没掩饰什么。 沈晚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但心中对颜枭的怀疑已经疑心初见了…… 她父母的死,跟他肯定有什么关系。 沈晚捏着那张照片,询问起吴夫人,“这照片,能给我吗?我可以花钱买下来。” 她三年前在前往凉州来的路上,本就是跟阿爸和姆妈来看祖父。 也没带什么能够当作念想的东西。 后来阿爸和姆妈死后,沈明远曾经回去过一趟他们老家,说家里反正也没人,将一些值钱的东西卖了就能送阿哥去德国读书。 沈晚一开始甚至是相信沈明远的话的,还觉得叔父是真心实意为了他们将来着想…… 吴夫人点点头,“这张照片你留着吧,我那儿还有影印的。” 沈晚指尖摩挲着照片边缘。 颜枭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晚,眼神晦暗不明。 吴夫人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件事,“晚晚,你阿姐……沈妙,要跟我儿子吴明结婚,你意下如何?” 沈晚抬起头,这种事,吴夫人不应该来问自己一个晚辈,应该去问问沈明远啊? “姨母这是何意?可是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 吴夫人撇了一眼颜枭,欲言又止,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咽了下去。 这能怎么说? 总不能当着颜枭的面儿说自己想要的儿媳妇是沈晚吧? 吴夫人说,“昨日在医院,你也瞧见了,你那姐姐不是个省油的灯,本来想着我儿子喜欢,那姑娘也是你母亲的侄女,随孩子去便是。” 吴夫人对沈妙的这评价,倒真是贴切的很。 “所以你见到了沈晚,现在看不上沈妙反而看上她了?”颜枭打断了吴夫人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他那暴脾气仿佛下一秒就会发作。 吴夫人说,“你这孩子,晚晚如今嫁给了你,我还能将她从你这儿给抢走不成?” 颜枭抱着胳膊,冷哼一声,“旁人觊觎沈晚,想想也不行。” 沈晚说,“婚姻大事,还是要看她跟吴少爷的意思。” 若非吴明同意,光是沈妙自己在哪儿作幺蛾子,哪能成功?何况沈妙还怀孕了。 没有吴明,沈妙雌雄同体啊? 颜枭拉开房门,让桃姨给沈晚送了一些吃的过来。 他脸色阴沉,并不满的看着吴夫人。 “她身子还病着,得休息了,姨母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去吧。” 吴夫人明白他想撵人。 “过些日子,你这身子好些了,去我那吴公馆坐坐,我那儿还有别的照片。” 沈晚点头,“多谢姨母。” 吴夫人起身告辞,颜枭将吴夫人送至门口。 回来时,沈晚正对着照片发呆。 颜枭走到她身边坐下,“你刚才在怀疑我?” 沈晚摇摇头,“没有。” 她哪里敢说有? 就算真的有,也只能摇头。 她顿了顿,又说道,“你见过我父母,也确实有事瞒着我,我还需要怀疑什么吗?” 颜枭伸手将沈晚揽入怀中,“你一向聪明,我知道你迟早都会发现,但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能理解吗。” 沈晚没有说话。 颜枭语气温柔,“谁都会害你,独独只有我不会害你。” 沈晚轻轻推开颜枭,目光直视着他,“督军,你瞒了我整整三年,若非吴夫人今日过来,你岂不是会一直不告诉我?” 沈晚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 她跟颜枭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或许也是他为了接近自己故意设计的! 颜枭眼神闪烁,避开了沈晚的目光。 她心中一沉,看来,颜枭真的还有事瞒着她。 第七十八章 赌场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桃姨送了糕点过来,打断了他们俩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也让颜枭有了得以逃走的机会。 “你还病着,乖,该睡觉了。” 晚上的时候,颜枭没回来,卧房只有沈晚一个人。 漫漫长夜,沈晚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 颜枭的话语,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心头。 阿爸和姆妈会是颜枭害死的么…… 她阿爸和姆妈待人和善,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碍了颜枭的眼睛? 若不是那群山匪,如今他们一家四口肯定过的好好的。 他闪烁的眼神,隐瞒的真相,都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让她感到阵阵刺痛。 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颜枭相处的点点滴滴。 试图从中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对她的好,也是假的么? 窗外,夜色渐深,月亮隐没在云层中,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沉睡。 只有沈晚,还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挣扎。 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清晨的阳光并没有驱散沈晚心中的阴霾,反而让她感到更加烦躁不安。 梳洗过后,沈晚带着疲惫的身躯走下楼。 昨日喝了药,沈晚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精神怎么也不太好。 她坐在沙发上看书,桃姨站在一旁候着,瞧她那阴沉的模样。 桃姨说,“夫人,心情不好的话,要不要出去逛逛?督军清早打了个电话回来,说书房的抽屉里面放的那些钱,夫人可拿些出去买东西。” 沈晚放下书,“好,我上去换身衣服。” 她心头乱的很,看书根本看不进去,出去逛逛也好。 沈晚去了书房,屋里就一个桌子。 颜枭说的是这个抽屉吧? 她要把钱全都拿走,花光他的钱。 拉开抽屉,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票子,最上面却摆着一个盒子。 盒子上面放着一张纸,上面的字是用钢笔写的,送晚晚。 给她的? 颜枭从不叫她晚晚。 沈晚将信将疑的将盒子拿出来,字条上面的字迹狂傲放荡,充满力量,是颜枭的字没错。 顶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黄金打造的镯子,桌子上面还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 她戴上试了下,尺寸刚好,很漂亮。 不过他为什么要送自己镯子? 她戴上试了试,就把镯子放回木盒子然后收了起来。 她拿了一些钞票,塞进包里然后下楼了。 桃姨要跟着她,但沈晚并不想坐家里的车。 沈晚从精致的手袋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黄包车夫,她给自己叫了一辆,给桃姨也叫了一辆。 颜枭给她的“零花钱”,一直都很大方,何况她也没有理由给颜枭节省,该花花,自己开心最重要。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沈晚买了桂花糕,生煎包,炸豆腐和糖葫芦。 她自己一样就吃两块,吃不完的就给桃姨吃。 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猛地顿住脚步,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家赌场。 沈晚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从赌场里走出来的女人。 沈妙怎么会在这里? 沈妙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是吴明。 沈晚心中了然。 沈妙攀高枝攀不上颜枭,就来攀吴明了,所以当初需要抢她的聘礼来讨吴明欢心。 不过…… 瞧吴夫人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吴明进出赌场…… 等沈妙和吴明走远了,她径直朝着赌场门口过去,却被桃姨给拉住了胳膊。 “夫人,那边危险,我们不要过去。” 沈晚反握住桃姨的手,“有我在,不要怕。” 桃姨的意思是她们两个女人过去,遇到危险跑不了。 可不是因为自己害怕才不让她过去的。 两个彪形大汉在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们瞧见沈晚的穿着打扮俨然是一个副富家太太的模样,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太太,这里是……” “叫你们老板出来见我。”沈晚冷冷地打断对方的话, 两个大汉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其中一人问道,“没听说老板新娶了姨太太进门啊?” 沈晚的手从包里掏出来,一沓钞票,“就说,我想赌更大的。” 第七十九章 怒火和嫉妒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不一会儿,一个肥头大耳,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点头哈腰地说道,“哎哟,原来是督军夫人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对方竟然认出了她? 认出来了倒好办了,这些人更不敢动她。 “我不想浪费时间,我只想知道,吴家的那位小少爷跟她身边的那个女人,来这儿都做了些什么?”沈晚开门见山地说道,目光直视赌场老板,眼神凌厉。 赌场老板叫钱富贵,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立刻捧上来一个账本,恭恭敬敬地递到沈晚面前。 仿佛早就已经对此司空见惯了一般…… 沈晚接过账本,随意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吴明和沈妙的赌博记录。 吴明输的钱不算多,但沈妙却是个大手笔,短短几天就输掉了好几万的票子。 几万票子?! 看来沈妙为了攀附吴明,还真是下了血本。 “钱老板,这些账目可都是真的?”沈晚不动声色地问道。 “千真万确!小的哪敢欺骗督军夫人啊!”钱富贵连忙说道,生怕沈晚一个不高兴,把他这赌场给查封了。 沈晚合上账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多谢。” 沈晚将账本还给了钱富贵,带着桃姨转身欲走,却在赌场门口撞见了一人。 那人一身墨色长衫,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 ”彦哥?“ 周彦本来在外面徘徊,见到沈晚出来了,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晚晚,方才瞧见你进来了,我还以为是看错了,你这是……?” 沈晚进出赌场,还正好被周彦给瞧见了,这下误会可大了。 她解释了一番,周彦脸上的疑虑才消散。 夕阳西下,苍城的街道沐浴在金色的余晖中,古老的建筑仿佛披上了一层金纱,显得格外庄严而神秘。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离愁别绪,沈晚和周彦并肩走在街道上,脚步缓慢而沉重。 周彦说,“颜枭突然答应让我离开,是你跟他说了什么吧?” 他即将离开凉州,出国深造。 此一去,山高水长,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本就想在临走前来跟她好好道个别。 路旁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离别的伤感。 他们俩似乎还和从前一样,但是又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沈晚的目光落在周彦的脸上,他的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眼眸中也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不舍。 “彦哥,保重。”沈晚轻声说道,目光中充满了不舍。 周彦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眸中也充满了离别的惆怅。 他们没有过多的交谈,也没有询问彼此过的怎么样。 但希望对方能好好的,是真心实意的。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刹——”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宁静的氛围。 一辆黑色的轿车如同一头猛兽般停在了他们面前,车门猛地被推开,颜枭阴沉着脸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犀利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沈晚和周彦身上,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颜枭的出现,让原本伤感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沈晚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嫉妒。 “你们在干什么?”颜枭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不寒而栗。 沈晚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彦哥要离开了,我跟他道个别!” 第八十章 感受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颜枭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道别需要这么亲密吗?” 他的目光在沈晚和周彦之间来回扫视,仿佛要将他们剥皮拆骨一般。 周彦上前一步,挡在沈晚面前,直视着颜枭,语气不卑不亢,“颜督军,我和晚晚只是朋友,请您不要误会。” “晚晚?”颜枭怒极反笑,“朋友需要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有……”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挑衅地看向周彦,“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沈晚心中暗恼,颜枭这分明是故意找茬。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平静地说道,“督军,你真的误会了。” 颜枭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冰冷,“你跟他走在一起,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一把抓住沈晚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沈晚吃痛地皱了皱眉,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示弱只会让颜枭更加变本加厉。 她抬起头,直视着颜枭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道,“督军,放手。” 颜枭看着沈晚倔强的眼神,心中怒火更盛,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他喜欢她这副不服输的样子,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越是想要靠近,越是会被刺伤,却又忍不住想要征服。 周彦看不下去,再次开口,“督军,晚晚她没做错什么,她今日只是在街上走着,被我撞见了,你若是要怪就怪我。” 颜枭猛地甩开沈晚的手,一把揪住周彦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眼神凶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 周彦被撞的吃痛,毫不畏惧地回视着颜枭,语气坚定,“晚晚她真的没有做错什么,我们只是道个别,怪不得晚晚如此怕你!你根本就不信她。” 周彦的话,无疑不是在惹怒颜枭啊! 颜枭冷笑一声,“保护她?你拿什么保护她?” 他猛地挥出一拳,正中周彦的腹部。 周彦闷哼一声,身体重重地撞在墙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沈晚惊呼一声,连忙跑到周彦身边,扶住他,“彦哥,你没事吧?” 周彦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说道,“我没事。” 颜枭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和嫉妒达到了顶峰。 他一把将沈晚从周彦身边拉开,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语气霸道,“他是你的朋友,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 沈晚挣扎着想要推开颜枭,却被他搂得更紧,“颜枭!放开我!你打他干什么?!我要是有什么别的心思,怎么可能会在大街上被你撞见?!” 颜枭低头看着怀中挣扎的沈晚,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带着惩罚的意味,狠狠地蹂躏着。 沈晚的反抗渐渐弱了下来,她闭上眼睛,任由颜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心中却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周彦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 他想要上前阻止,却因为身上的伤痛而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晚被颜枭强吻。 良久,颜枭才放开沈晚,他看着她红肿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我们回家。” 第八十一章 沈明远杀人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抓着颜枭的手,“能等等么,我跟彦哥说两句话就跟你回去。” 颜枭扭过头,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能跟我谈条件了。” 自己和颜枭之间,注定是一场孽缘。 只要彦哥不要被掺和进来就好…… 周彦看着沈晚落寞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心疼。 他知道,沈晚并不爱颜枭,她只是被逼无奈。 周彦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沈晚身边,语气温柔,“晚晚,没事,你跟他回去吧。” 颜枭将沈晚给拉进怀里,“滚蛋,少拿手来碰她。” 沈晚抬起头,看着周彦关切的眼神,已经对颜枭的霸道习惯了。 “我没事,彦哥,你先回去吧,离开的时候一路顺风。” 沈晚看着周彦嘴角的血迹,心中充满了愧疚。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彦哥,对不起,再见。”沈晚哽咽着说道。 周彦语气温柔,“说什么对不起?这又不是你的错。” 颜枭不耐烦的声音催促道,“沈晚,我能等你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再不走,我现在就结果了他。”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夜幕降临,凉州的街道上亮起了点点灯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沈晚知道继续待下去,颜枭真的对彦哥动手的。 周彦语气温柔,“晚晚,保重。” “照顾好自己。”周彦轻声说道。 周彦毅然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沈晚看着周彦离去的背影,耳边传来颜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要是想跟他走,你就跟我说,我弄死他。” 沈晚愣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跟着颜枭上了车。 “我没想过跟他走,你别胡思乱想,我说了,我会留下来。” 车子启动,朝着督军府的方向驶去。 沈晚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轿车在督军府门前停下,沈晚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下车。 督军府邸巍峨壮观,雕梁画栋,在夜色下更显森严。 她踏入府内,只有桃姨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 “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桃姨的语气带着一丝慌乱。 沈晚心中一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家派人过来报信,沈老爷……沈老爷说是杀了人,被程副官给抓起来了。”桃姨的声音颤抖着。 沈晚心中一惊,沈明远杀人?这怎么可能? 这个节骨眼他杀谁啊? 沈明远一直以来他都非常谨慎, “桃姨,你确定消息来源可靠吗?” 桃姨连忙点头,“是沈家的管家老李亲自来报的信,千真万确!说是沈老爷失手杀了医馆里的一个伙计,程副官带人去的时候,人赃并获,沈老爷百口莫辩啊!” 沈晚心中疑窦丛生,一个伙计? 沈明远会为了一个伙计杀人? 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闪烁不定。 颜枭在后面款款走入,瞧见她,那表情妥妥就是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面缓过劲儿来。 颜枭眼神阴鸷,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迫不及待地来看你叔父的惨状?” 他果然知道这事儿。 第八十二章 沈明远死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到底怎么回事?”沈晚追问。 桃姨连忙解释,原来沈明远为了吞并城西一家药铺的生意,买凶将其老板杀害,不料事情败露,被颜枭的手下当场抓获。 沈晚心中思绪万千,沈明远被抓,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颜枭的动作如此之快,难道他早就知道沈明远在暗中做手脚? 还是说,这只是个巧合? 来不及多想,沈晚要求去见沈明远。 颜枭说,”去可以,但你要跟我一起去。“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沈明远形容枯槁,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 看到沈晚,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沈晚面上却不动声色,“叔父,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沈明远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 “叔父,你真的杀了人?”沈晚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沈明远眼神闪烁,避开了沈晚的目光,“证据确凿,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晚心中一动,看来沈明远的确是做贼心虚。 “叔父,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告发你的吗?” 沈明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是谁?” 沈晚微微一笑,凑近沈明远,轻声说道,“叔父,您猜?”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如同捕鼠器前的猫,享受着猎物最后的挣扎。 沈明远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这个看似柔弱的侄女算计。 沈晚轻笑一声,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叔父,事到如今,您还要装傻吗?您做的那些事,真以为天衣无缝吗?” 沈明远眼神闪烁,惊恐地问道,“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沈晚趁机追问:“叔父,三年前我父母的死,也和你有关吧?” 沈明远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沈晚,“你胡说什么!” “叔父,你不用再装了,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沈晚语气冰冷,“你为了霸占沈家的财产,不惜害死我的父母和祖父!” 沈明远脸色惨白,他没想到沈晚竟然知道了真相。 他像困兽般挣扎着,“我没有!我没有害死他们!” “那你告诉我,三年前那伙山匪是怎么回事?”沈晚步步紧逼。 沈明远眼神闪烁,最终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颓然地低下头,“是我……是我指使的……” 沈晚心中一阵刺痛,但她强忍着泪水,继续追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明远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因为我恨!我恨你父亲,他凭什么拥有那么多!我才是沈家最受宠的幼子,凭什么他可以拥有那么多东西!医术是!钱也是!” 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源于沈明远的贪婪和嫉妒。 “叔父,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沈晚说完,转身离去,不再看他一眼。 沈晚三年前也不过十五,又不是不记事的小娃娃。 颜枭鬼鬼祟祟确认沈晚走远了,修长的手指勾了勾。 唤来侍卫,“怎么说也是她的叔父,给个痛快直接杀了吧。” “不!不要!督军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沈明远拼命挣扎着,大声求饶。 颜枭充耳不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砰!” 一声枪响,颜枭一脚踹在沈明远的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沈明远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慢慢失去了意识。 他的晚晚一直想做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 帮她报了个仇,得让她对自己脸色好点。 第八十四章 弄死沈妙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明远锒铛入狱的消息传遍了津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了吴家。 如今沈明远成了阶下囚,吴家自然不愿再与沈家有任何瓜葛。 沈家得宅子也被颜枭带着人抄了,沈妙现在无家可归…… 沈妙和吴明得婚事就此作罢,沈妙也成了津城上流社会的笑柄。 沈妙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将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沈晚身上。 在沈妙看来,沈晚嫁给颜枭一点用都没有,连去给督军吹枕边风得能耐也没有。 如果当初嫁给督军的是自己,阿爸跟自己现在岂不是在凉州横着走? 婚事也不会告吹。 沈妙恨沈晚抢走了自己的一切,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沈明远得事情告一段落,沈晚乖巧的继续做起自己的督军夫人。 沈晚应邀参加城中名媛的茶话会。 沈妙也出现在了茶话会上,眼神阴鸷地盯着沈晚,伺机而动。 茶话会结束后,沈晚独自一人准备离开。 走到花园僻静处时,沈妙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晚,你毁了我的一切!”沈妙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充满了怨毒。 沈晚没想到沈妙会出现在这儿,毕竟她这些天听闻…… 沈妙无家可归,就只能花钱住在旅馆。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与我何干?” “你少装蒜!”吴妙怒吼道,“如果不是你告发我阿爸,我的婚事怎么会取消?你就是个扫把星,害人精!” 吴妙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沈晚刺去。 沈晚心中一惊,连忙闪躲,匕首贴着她的手臂划过,衣袖瞬间被划破。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女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沈妙的手腕,如同铁钳一般,沈妙牢牢地被控制住了。 匕首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个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声音从沈晚身后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沈妙还没反应过来,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手中的匕首也随之落地,在青石板路上弹跳了几下,最终无力地躺倒在地。 沈晚惊魂未定地回头,正对上颜枭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逆着光站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躯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将所有的危险都挡在了她的身后。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却掩盖不住他眉宇间那浓重的煞气。 颜枭的眼神冰冷如刀,没有一丝温度。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瘫软在地的沈妙,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 沈妙被颜枭的气势震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多言,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颜枭这才将目光转向沈晚,语气柔和了许多,“吓坏了吧?” 沈晚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颜枭……”沈晚轻声唤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颜枭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沈晚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颜枭瞧怀里的小人儿哆嗦的厉害,目光锁定在了还没逃远的沈妙身上。 他怕吓着她,所以刚才没动手。 现在……看到沈晚被吓成这样,他突然觉得还是弄死沈妙比较好。 ”砰!“枪声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沈妙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沈晚吓得尖叫一声,紧紧地抱住了颜枭。 颜枭低头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沈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给吴妙任何反抗的机会。 只有让沈妙彻底消失,才能保证沈晚的安全。 第八十五章 你怕我吗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沈晚颤抖着,几乎要嵌进颜枭的身体里。 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一下一下,有力而沉稳,像暴风雨中停泊的港湾。 可刚才那声枪响,那鲜红的血,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几欲作呕。 颜枭收紧手臂,下巴抵在沈晚的头顶,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 “没事了,没事了……”他低声呢喃,像哄孩子一般。可语气里的寒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沈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 她不是没见过血,也不是没见过死人。 三年前的那场变故,她亲眼看着父母倒在血泊之中,那种绝望和恐惧,至今仍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只是,她没想到,颜枭会如此轻易地取人性命。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触及到颜枭冷峻的侧脸。 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却掩盖不住他眼底的森然杀意。 “她……死了?”沈晚的声音有些颤抖。 颜枭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 “她不该动你。” 简短的一句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沈晚心中一颤,她知道,颜枭这是在警告她,也是在保护她。 “我们走吧。”颜枭揽着沈晚的腰,转身离开。 沈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走。 有些事情,她无力改变,也无法改变。 她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 回到督军府,沈晚一直心神不宁。 桃姨端来安神茶,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沈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桃姨担忧地看着她,“夫人,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奴婢我。” 沈晚点点头,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却无法抚平她内心的波澜。 夜深了,沈晚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沈妙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以及颜枭那冰冷的眼神。 颜枭对她有情,可这份情,却带着浓重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她就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虽然衣食无忧,却失去了自由。她渴望自由,渴望复仇,渴望掌控自己的人生。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进来。”沈晚轻声说道。 颜枭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还没睡?” 沈晚摇摇头,“睡不着。” 颜枭走到床边,将燕窝粥放在床头柜上。“喝点粥,暖暖身子。” 沈晚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粥碗。 她不能拒绝颜枭的好意。 颜枭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喝粥。他的眼神温柔而深邃,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沈晚喝完粥,将碗递给颜枭。 颜枭接过碗,放在床头柜上。 “晚晚,”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怕我吗?” 沈晚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怕。” 颜枭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 “沈晚,你只需要记住,我会一直保护你,谁也伤害不了你。” 第八十六章 开医馆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落在沈家老宅的青石板路上,曾经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宁静与祥和。 曾经辉煌一时的沈家,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而沈家所有的财产,包括老宅、田产、商铺,都尽数回到了沈晚手中。 沈晚倚在窗边,望着窗外重新修葺好的花园,心中五味杂陈。 阳光洒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她轻轻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玉坠,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 颜枭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想什么呢?” 沈晚转头看着他,眼眸中带着一丝坚定。 “颜枭,我想开一家医馆。” 颜枭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有何难?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沈晚摇摇头,“不,我想自己做。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颜枭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为什么突然想开医馆?” 沈晚垂下眼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记得小时候,祖父的医馆总是济世为怀,悬壶济世,不知救活了多少人。 如今沈家医馆落入沈明远之手,怕是早已变了样。我想重开医馆,也算是完成祖父的心愿。” 颜枭沉默片刻,他知道沈晚心中一直有个结,那是沈明远留给她的伤疤,也是她心底最深的痛。 他将她揽入怀中,语气坚定而温柔。“好,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沈晚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你,颜枭。” 颜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沈晚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想把医馆开在城西,那里贫苦百姓居多,看病难,看病贵,我想让他们都能看得起病。” 颜枭赞赏地点了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我派人协助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她要让沈家医馆重新焕发生机,要让祖父和阿爸的仁心医德传承下去,也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这乱世中的一方净土。 颜枭看着她,眼神深邃,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知道沈晚心中藏着事,但她不说,他也不逼她。 他尊重她,也愿意给她时间和空间。 “城西环境复杂,鱼龙混杂,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我不放心。”颜枭沉吟片刻,说道,“不如这样,我让程钦声暗中保护你。” 沈晚心中冷笑,颜枭表面上是关心她,实际上还是想控制她。 她知道程钦声是颜枭的心腹,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既能保护她,又能监视她。 但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现在需要颜枭的势力,也需要程钦声的帮助。 “那就有劳督军费心了。”沈晚微微福身,语气恭敬。 颜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神灼热,“晚晚,你什么时候才能真心实意地叫我一声阿枭?” 沈晚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的动容。 “督军说笑了,沈晚怎敢逾越。” 颜枭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 他知道沈晚对他仍有防备,但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要征服她。 他放下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罢了,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沈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颜枭转身离去,背影萧瑟而落寞。 沈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颜枭对她一向真诚,但她暂时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她心中装满了仇恨,没有一丝空隙留给爱情。 她不知道,颜枭站在门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多想告诉她,他会一直等她,等到她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只能默默地守护着她,给她时间和空间。 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心意。 第八十七章 春意盎然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焕然一新的“济世堂”在城西热闹开张。沈晚一身素雅的旗袍,站在医馆门口,接待前来求医的百姓。 医馆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金字匾额,上书“济世堂”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正是出自颜枭的手笔。 开张第一天,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是贫苦百姓。 沈晚细心诊治,分文不取,一时间,“济世堂”的仁心义举传遍了城西的大街小巷。 颜枭寻访了城里最好的工匠,修缮破败的医馆,又四处搜罗珍稀药材,填满空荡荡的药柜。 一时之间,沈家医馆名声大噪,远近闻名,前来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从外地慕名而来的病患。 沈晚也逐渐在乱世中站稳脚跟,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女医生。 她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用精湛的医术和仁慈的心肠,为无数病人解除了病痛,深受百姓爱戴。 人们口口相传,称赞她是“活菩萨”、“再世华佗”。 颜枭对沈晚的爱意也愈发深沉,他事事以沈晚为先,为她扫清一切障碍,为她遮风挡雨。 他派人暗中保护沈晚的安全,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分毫。 他处理军务之余,总会抽出时间陪伴沈晚,陪她聊天,陪她散步,陪她赏花。 沈晚也渐渐卸下心防,接受了颜枭的爱。 颜枭的爱虽然霸道,却也真诚。 他的霸道,是因为他害怕失去她。 他的真诚,是因为他将她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夜深了,颜枭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回到房间,一把将沈晚搂入怀中。 “晚晚……”他低喃着,声音沙哑而深情。 沈晚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有些不舒服,微微蹙眉。 “督军,你喝醉了。” 颜枭将她抱得更紧,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让她感到一阵燥热。 “晚晚,我每天都想你,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沈晚的心微微一颤,她能感受到颜枭的真心,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爱意。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不得不承认,颜枭对她很好,好到让她几乎忘记了仇恨。 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的体贴,都让她渐渐沦陷。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爱上他,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颜枭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眼神迷离而炙热。 “晚晚,我想要你……” 沈晚的身子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颜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带着一丝酒气,却也带着一丝温柔。 沈晚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吻,感受着他的爱意。 自己已经无法拒绝他了。 她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回应着他的吻。 颜枭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手也更加大胆起来。 他褪去她的衣衫,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沈晚的脸颊绯红,眼神迷离。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 她任由他摆布,任由他占有。 这一刻,她忘记了一切。 她只想沉沦在他的爱意中,感受他的温暖。 窗外,夜色深沉,房间里,春意盎然…… 第八十八章 不愧是我儿子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一年后,沈晚诞下一子,取名颜思晚,小名安安。 安安的到来,为颜枭和沈晚的生活增添了更多的欢声笑语。 颜枭对沈晚和孩子呵护备至,府里上下都对这位小少爷宠爱有加。 转眼间,安安已经满周岁了。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沈晚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安安,哼唱着温柔的摇篮曲。 秋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如同母亲温柔的抚摸。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桂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安安在她怀里睡得香甜,粉嫩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在做一个美好的梦。 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小嘴微微嘟起,可爱极了。 颜枭处理完军务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 他放轻脚步,走到沈晚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肩膀,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宁静。 “晚晚,辛苦了。”他柔声说道,目光落在安安的脸上,充满了慈爱。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进沈晚的心田。 沈晚抬起头,对着他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不辛苦,看到安安这么健康可爱,我就很开心。”她的声音轻柔而甜蜜,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颜枭的心头。 颜枭俯下身,在安安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如同蜻蜓点水般轻柔,生怕吵醒了他。 然后,他又在沈晚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一丝怜惜,一丝爱意。 “晚晚,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深情。 沈晚依偎在他的怀里。 安安渐渐长大,继承了颜枭的英武和沈晚的聪慧,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天资。 颜枭亲自教他骑马射箭。 沈晚则教他读书写字,琴棋书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温暖的阳光洒满庭院,颜枭带着安安在院子里练习骑马。 小安安穿着一身红色的小骑装,英姿飒爽地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小马上。 这匹小马性情温顺,通体油光水滑,一看就是匹良驹。 虽然安安年纪尚小,但骑术却已经颇为娴熟,他稳稳地坐在马鞍上,小手紧紧抓住缰绳,双腿夹着马肚子,随着马儿的步伐,一颠一颠的,煞是可爱。 小马绕着院子缓缓踱步,安安时而轻拉缰绳,时而轻踢马肚子,控制着小马的方向和速度。 颜枭站在一旁,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安安,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看着安安骑得越来越好,他忍不住开口称赞道:“不愧是我的儿子,小小年纪,骑术就这么出色!“ 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沈晚坐在廊下,看着父子俩在阳光下嬉戏玩耍,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目光始终追随着安安的身影。 “姆妈,你看我!”安安骑着小马跑到沈晚面前,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的骑术。 他小小的脸上充满了得意和自豪,希望得到母亲的夸奖。 沈晚笑着鼓掌,“安安真棒!” 她的眼里充满了爱意和赞赏。 颜枭走过来,将沈晚搂入怀中,看着安安说道,“安安,以后你要像你姆妈一样,做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他的语气严肃,希望儿子能够继承沈晚的优良品质。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阿爸,姆妈,我以后要保护你们!” 他的声音稚嫩而坚定,充满了童真和爱意。 颜枭和沈晚相视一笑。 第八十九章 [结局]一个家 - 夫人超难哄,督军每天都跪求她爱 - 一只柯基鸣鸡叫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沈晚和颜枭坐在院子里赏月。月光皎洁,洒满大地,远处传来阵阵虫鸣,更显静谧。 “晚晚,这些年,谢谢你。”颜枭握着沈晚的手,深情地说道。 沈晚回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笑:“我也是,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一个如此可爱的儿子。” 颜枭将沈晚搂入怀中,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爱意。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和幸福。 曾经的仇恨和伤痛,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留下的,只有满满的幸福和爱。 他们一家三口,在这个乱世中,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共同创造了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转眼间,安安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了一个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青年。 他继承了颜枭的衣钵,成为了新一代的军阀,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和平与安宁。 碧水环绕的江南小镇,一座精致的院落掩映在绿树红花之中。 青砖黛瓦,雕梁画栋,处处透着古朴典雅的气息。 院子里,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躺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 他手中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摇晃,神情安详宁静。 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她走到老者身边,将茶杯递给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喝茶。” 老者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说道,“还是夫人泡的茶好喝。” 老妇人在他身边坐下,轻轻依偎在他的肩头,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午后的宁静时光。 老者正是卸下戎装的颜枭。 而老妇人则是沈晚。 他们远离了战火纷飞的乱世,选择在这个风景秀丽的小镇安度晚年。 颜枭不再是叱咤风云的军阀,他脱下军装,换上粗布麻衣,过上了平凡百姓的生活。他每日种种花,养养草,含饴弄孙,享受着天伦之乐。 沈晚也不再是济世堂的女医生,她放下药箱,操持家务,相夫教子,过上了平静安宁的生活。 他们的儿子颜思晚已经成家立业,继承了颜枭的衣钵,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和平。 颜枭和沈晚偶尔会去探望儿子,享受一家团聚的幸福时光。 他们也会在闲暇时,一起在小镇上散步,回忆往昔峥嵘岁月,感叹人生的变迁。 “晚晚,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颜枭握着沈晚的手,轻声问道。 沈晚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霸道的军阀。” 颜枭也笑了,“是啊,那时候我对你一见钟情,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爱意,只能用霸道的方式将你留在身边。还好,你最终还是被我的真心打动了。” 沈晚温柔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爱意。 “我何其幸运,能够拥有你。”颜枭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空,也染红了他们的白发。 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小镇的街道上,身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