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屌丝去日本 不知道大家信不信报应这回事,至少我是信的,为了赚钱我干了一种特殊的行当,虽然钱是赚到了,但我失去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回想起来我宁愿从没接触过这一行,如果可以我宁愿没去过日本,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我叫李易,快三十了,在外地开了家小五金店,生意一般,饿不死也发不了财,我身边的朋友多半已经娶妻生子事业有成,而我却混成这样实在没脸回老家,最重要的是只要一回老家就会被父母逼着去相亲。 今年过年为了躲避相亲我打算不回老家过年了,既然要躲就躲到国外去算了,老人家舍不得打国际长途,至少我能清净点。 我在国外没什么亲戚,唯一的亲戚就是在日本京都的三叔了。 三叔叫李东野,日本名东野长吉,他在日本生活了多年,日本国籍,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听长辈们说奶奶就是在生三叔的时候难产死了,因此爷爷很不喜欢三叔,农村人迷信,爷爷找先生给三叔算过命,先生说三叔命格特殊刑克家人,爷爷一听就要把三叔给掐死,还好被老爸劝住了,不过三叔从小体弱多病,为了治病花了爷爷不少钱,这么一来爷爷就更不待见他了,更让爷爷恼火的是三叔让他在村里丢了面子。 三叔跟其他小孩不一样,整天神经兮兮的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还说见到了去世的奶奶,村里人都说三叔智商有问题,三叔还有个怪癖,喜欢在寺庙里睡觉,爷爷怎么骂他也不回家睡,村里人觉得他是个怪胎,这让三叔从小就没有玩伴,而他唯一的玩伴就是我这个侄子。 那个时候我才六岁,没什么概念,只觉得跟着十四岁的三叔很好玩,因为三叔带我去玩的地方都是大人们不让去的,比如后山的坟地、闹鬼的屋子、有人上吊的林子……。 三叔后来离家出走了,爷爷不仅不急还觉得庆幸,甚至不让老爸和二叔去找,三叔离家出走的原因说起来跟我还有关系,因为三叔带我去那些邪门地方玩,被爷爷知道后暴打了他一顿,他这才离家出走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多年以后爷爷病危的时候念叨起了三叔,老爸托人查三叔的下落,还真找到了,原来三叔不知道怎么的跑到了日本,老爸想让三叔回来给爷爷送终,但三叔对爷爷当初那么对他耿耿于怀不愿回来,最后爷爷抱憾而终,这导致我爸、二叔跟三叔有了芥蒂,之后就一直没联系了。 我虽然知道三叔在日本,但对他是做什么并不知道,估计整个家族都不知道他在日本干什么。 过年前我偷偷回了趟老家,从老爸的旧笔记本上翻到了三叔的号码打了过去,三叔得知我要去日本很高兴,让我尽快过去。 我办好护照签证,买了机票就踏上了前往日本的飞机。 从大阪关西机场出来后我一眼就看到了三叔,不是因为三叔跟老爸很像,而是因为三叔太打眼了,穿着一套日式的袈裟,大光头,皮肤白净,手上还拿着一根法杖,三叔居然在日本当了和尚! 我跟三叔二十多年没见面了,三叔当了和尚有点意外,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意外,三叔从小就喜欢在寺庙里睡觉,当和尚算是最合适了。 叔侄见面一个简单的拥抱、几句寒暄都让我觉得亲切,三叔在我心中没有长辈的架子,更像是个大我八岁的哥哥和玩伴。 我跟着三叔出了机场,一辆丰田车旁站着个穿和服的女人,看到我客气的行礼,用蹩脚的中文跟我打招呼。 上车后三叔介绍说:“这是我妻子山下美惠子,日本人,你得叫婶婶,她中文不太好,只会简单的问候语,我不会开车只好麻烦你婶开车了。” 我有点没回过神,三叔不是和尚吗怎么有老婆? 这疑问我并没有问出来,后来我才知道日本和尚跟中国和尚是不一样的,日本和尚不仅能吃肉喝酒还能娶妻生子,你可以在日本大街上看见和尚穿着袈裟骑着摩托车满街跑的奇葩景象,他可能是赶着去做佛事,也可能正要赶回写字楼的公司去开会,你还可以看见和尚挽着漂亮的美人去散步,不会有人有异样目光,总之日本和尚跟普通人没区别,只是一种职业。 三叔所在的寺庙在京都的一个小镇上,小镇风景如画,公路蜿蜒在碧绿的河水旁边,到处都是日本平安时代的町家木屋,这种木屋保留着原始风,全是格子门,由于是晚上八点了,挨家挨户都在门廊点着灯笼,整个小镇透出一种祥和的氛围。 寺庙在山上,建筑形式也是平安时代的,庙内到处都是花花草草和石头,自然景观和古色古香的建筑相互融合,别有一番风情。 三叔带我简单参观了寺庙,安排我住下了,我洗了澡换上美惠子婶婶给我准备的睡袍和木屐就被带去吃饭了。 美惠子婶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盘坐在榻榻米上吃饭让我很不习惯,而且美惠子婶婶一直跪在边上给我和三叔倒酒伺候着,就像个服务员,也不吃东西,我示意她一起吃饭,她笑着摇头。 三叔介绍说来客人了她是不能上饭桌的,必须在旁边伺候,这是风俗。 我毕竟是晚辈,这让我很不好意思,心说日本娘们可真贤惠。 旅途的劳累让我喝了点酒就瞌睡的不行,三叔让美惠子婶婶扶我去休息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尿憋醒了,我在房间里拉开格子门,以为像国内一样有内洗手间,结果发现全是壁橱,里面放着被褥和一些日用品,无奈我只好出了房间。 这寺庙说大也不大,但回廊很多,跟花草融合在一起也能让人迷路,我这人虽然不信鬼神,但受传统观念影响不敢在寺庙内胡乱撒尿,但尿憋的不行又找不到厕所,最后只好钻到庙后的树丛里撒尿。 我撒完尿打算离开,脚下突然一个拌蒜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朝后一看,吓得浑身一抖。 把我绊倒的是一尊人形小石像,小石像有三十厘米高,是个婴儿石像,五官雕的栩栩如生,石像上还扎着红头巾,这大晚上看起来怪瘆人的。 红头巾上滴着水,我这才意识到我把尿撒在了石像上,这里是寺庙,石像肯定是日本人信奉的菩萨之类的,我赶紧跪下磕头,哆嗦道:“无意中亵渎了神明,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拜完我就要走,可刚转过身来就觉得不对劲,这里是寺庙外围了,如果是菩萨应该供奉在庙里才对,怎么会在树丛里? 我大着胆子扒开树丛,借着月光我看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只见整片树丛里全是这种小石像,密密麻麻错落的排列着,许多小石像前还供奉着物品。 此时一阵风吹过,树林里发出了唔唔的风声,听着像极了婴儿哭声,我全身发凉起了鸡皮疙瘩,呆滞片刻拔腿就跑,连木屐跑掉了都不敢回头。 我跑回寺庙房间刚要钻回被窝却猛的发现壁橱格子门上夹着一条红头巾,这条红头巾还在滴水! 我倒吸了口凉气,怎么回事,红头巾怎么到这来了?! 我还在想这红头巾是不是刚才被我脚勾住带到房间里来了,可不对啊,红头巾在石像上扎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勾住,而且我进房间都没靠近壁橱,红头巾怎么可能夹在壁橱门上? 我还在回忆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更为诡异的事,只见那红头巾被一股力量缓缓扯进了壁橱里! 我惊的差点叫出了声。 这下我不敢睡觉了,缩到了墙角里,就在此时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有人跑过的脚步声,我猛的回了下头,余光看到一个小孩人影从格子门上一闪过去了,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屋中传来壁橱门被推开的声响,我机械的扭头,只见壁橱门开了一道缝,一只布满血丝的红眼就在门缝里! 第2章 水子墓地 壁橱门缓缓被推开,一只小手扒在了门沿上,这小手很白,上面全是血,突然,壁橱门被猛的推开了,一个浑身黏着血丝的小孩就缩在黑暗角落里,正露着发黑的眼窝冲我扬起诡笑。 “啊~~鬼啊~~!”我的恐惧到了极点,大叫了起来。 叫完我就晕过去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三叔就盘坐在我旁边,神色凝重的看着我。 我一下弹了起来,冲到壁橱旁推开了门,但壁橱里除了被褥外就没有别的了。 三叔看着我不吱声。 “昨晚我见到……见到鬼了,就在这个壁橱里,有个满身是血的小孩,红头巾……。”我颤声道。 三叔眉头都拧到了一块,说:“昨晚你睡在后山,你婶婶早上去山里打泉水,远远看到你睡在那,这才叫我把你背回来了,你小子是不是有梦游症?” 我顿时就懵住了,颤声道:“不可能啊,我从来不梦游。” 三叔想了想问:“昨晚发生什么了?” 于是我断断续续把昨晚撒尿经历的事说了遍。 三叔示意我跟他出去,而后把我带到了寺庙后面,扒开树林。 我又看到了昨晚的那些小石像,不过大白天看这些石像并不恐怖,相反小石像都很可爱,有一件事我能确定了,昨晚我跑出来撒尿看到小石像的事是真的,至于后来我到底是回房了还是跑后山了,竟然有点不敢肯定了,真他妈邪门了。 我小声问:“叔,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三叔说:“水子墓地,日本的寺庙里大多数都供奉着水子,是一种风俗,许多人家的门口都有这种小石像。” 我问:“水子是什么?” 三叔说:“日本的堕胎率很高,是那些因堕胎、难产、流产等原因而中止妊娠造成死亡的胎儿,胎儿具备成为人的可能,应当和去世的人一样受到香火供奉,这些石像就是水子墓碑,怪我昨天没提醒你注意。” “这些石像下面埋的全是……死婴?”我压低声音问。 三叔摇摇头说:“没有,水子的尸体都被家人自行安葬了,这些石像上只有名号和忌日,只是用来祭奠的,你的情况跟这些石像无关,问题的关键出在你为什么会躺在后山。” 昨晚我一直呆在寺庙里,除了出来撒尿外压根就没离开过,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躺在后山?再说了,三叔不可能骗我,骗我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三叔从怀里掏出一只木屐,这是我昨晚穿过的,三叔说:“这是你掉在后山的木屐,还有一只不知道丢哪去了。” 我想起昨晚跑掉木屐的事,难道我昨晚不是跑回了庙而是跑去了后山?!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三叔说:“再把你昨晚的经历说一遍给我听,不要漏掉每一个细节。” 我只好把昨晚的事又说了一遍,三叔听完后若有所思道:“你出来撒尿的时候还是清醒的,那问题就出在那阵让你起鸡皮疙瘩的风和听到婴儿哭声上,那不是普通的风,很可能是怨气阴风,时运低的人很容易着了道,这么看来你不是梦游了,而是失去了意识被操控了。” 操,这都什么跟什么,一时间我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梦游了,还是跑错了方向,又或者是三叔说的什么被怨气操控了。 三叔意识到我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有三叔在不用怕,有件事要告诉你了,我这不是普通的寺庙,是专门供奉水子的寺庙,你三叔我是个专门超度水子的法师。” 我环顾寺庙问:“叔,这么大的寺庙就你一个和尚吗?” “是啊,这平安时代的庙本来已经废弃了,我机缘巧合找到了这个地方,花了不少功夫修葺才定居了下来,后来当地政府还给我颁发了证书,说我保护文物有功,当地居民知道寺庙有了法师,这才重新有了香火,你婶婶就是山下镇上的姑娘,年轻的时候她堕过一次胎,来找我超度水子,我们就这么认识相爱了。” 我正要问三叔离家出走来日本经历的事,三叔却笑着说:“这些事有空在说,现在要去做件事,还记得小时候叔带你去的那些地方吗?” 我点点头问:“这次你要带我去哪?” “去后山找另外一只木屐,也许另外一只木屐能告诉我昨晚你到底去了哪里。”三叔说着就钻进了树丛,我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爬上了山顶,山下古镇的风貌一览无余,三叔眺望着远方沉吟道:“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喜欢往那些地方钻吗?那是因为我能听到看到那些东西,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所以喜欢往那些地方跑,那时候我不懂很害怕,后来我发现在寺庙里那些声音传不到耳朵里,也不敢进来,我能睡的很踏实,长大了才明白是因为寺庙的煞气重能克那些东西,中国民间把我这样的人叫做……。” “阴阳眼!”三叔的话没说完我就接话了。 “直到我研究了佛学后才明白,这叫鬼眼,就是你说的阴阳眼,但凡鬼眼者都经历过生死劫,即便大难不死也体弱多病,在鬼门关来来回回几次,我出生的时候难产害死了你奶奶,自己也危在旦夕,后来生了几场大病差点死了,但命大活下来了,这导致我身上阴阳混沌之气未散,能看到那些玩意也不奇怪,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三叔说。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相信很多人都听过一种迷信说法,说婴儿都是死人轮回投胎来的,身上还有阴气,刚出生的时候是阴阳混沌的,能看到鬼物,很多小孩莫名其妙哭闹不停的原因就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但随着长大,接触人的世界越来越多,阳气变重阴气被压制,此消彼长下阴阳眼就消失了,只有极少数身体差的人仍能看到鬼物,以前我一直觉得迷信,没想到还真有这回事! 我们去了美惠子婶婶发现我的地方,三叔在附近检查了很久,确定了我可能去的方向,跟着我们又走了很远的距离,我在心里暗暗吃惊,昨晚我他妈居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走了这么远! 大概十几分钟后我们才停了下来,只见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三叔眼睛很尖好像看到了什么,用法杖扒拉了下灌木,法杖就带出了一只木屐。 “没跑了,你昨晚进了这片林子。”三叔说。 说罢他就进了树林,我只好跟进去了,一进树林我们就看到了一栋布满枯叶、爬满藤蔓的破败院落,院落的许多地方都塌了,屋顶上满是乌鸦,我们一靠近乌鸦就扑腾起翅膀,发出聒噪瘆人的叫声散去了。 “我在山上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这里有院子,看建筑形式也是平安时期的。”三叔嘀咕道。 我们在破败的院落里穿行,最后停在了一间屋子前,因为屋门口看到了泥脚印,三叔冲我示意了下,我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过去对比了下,擦,还真是我的,我突然紧张了起来。 屋子的格子门垮塌了,里面的东西腐朽的非常严重,我们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 这屋子的大小形式跟我住的寺庙那间屋子很像,我的目光立马聚焦到了壁橱那边。 壁橱的门虽然烂了,但仍严丝合缝的关着,我不敢去碰,三叔用法杖捅了几下,又敲了几下门框,壁橱门轰然垮塌了,跟着我就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只见壁橱的角落里有一个半透的玻璃瓶,里面是发黑的液体,在液体里居然还泡着一具婴儿尸体! 在玻璃瓶上还写着红字,是日文我看不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忽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切的线索都在指向昨晚我没有跑回寺庙,而是跑到了后山密林的这个院落房间里来! 第3章 式神婴灵 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我昨晚能到这里只能是这瓶子里的婴灵牵引了,既然把我弄到这来按照逻辑早把我给弄死了,干嘛还操纵我返回那么远的空地? 我正在想问题三叔说:“这瓶子上是日本阴阳师的咒语。” “这是什么咒语?”我好奇道。 “式神咒,这孩子死后被阴阳师拘役了灵体,在日本这种灵体叫式神,阴阳师操纵式神为自己服务,就跟中国养小鬼来办事差不多的原理,看来这里以前是阴阳师的住所。”三叔说。 我咽了口唾沫环顾起屋子,日本阴阳师我是听过的,就跟中国道长一样有强大的咒法,起源来自中国阴阳和五行学说,后来流传到日本,融合了当地的咒禁道和神道才有了阴阳道,修阴阳道的人也被称为阴阳师。 “奇怪了,按理说被拘役的式神没有施法者的咒语是无法现身的,你昨晚在寺庙外围那么远,为什么会被这式神侵袭控制了,这里的东西一看就是平安时期的,也就是说这个阴阳师也是平安时期的,都一千多年了这阴阳师应该早死了,不可能有人能释放瓶中的式神,现在不仅有人释放了,还带你来了这,真让人费解。”三叔嘀咕道。 我想到了什么问:“叔,是不是只要咒语一样就能释放式神了?” “每个阴阳师的咒语都不一样,基本是死咒,无人可解,除非……。”三叔说了个半截话,我赶紧追问:“除非什么?”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三叔神色怪异的看向了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欲言又止了,弄的我心里跟猫爪似的。 “你倒是说啊。”我急道。 “除非你跟这式神有共鸣,而共鸣要有血缘的联系才行,你觉得可能吗?”三叔说。 我摇摇头说:“这太扯淡了,日本平安时期的一个死婴跟我有毛线关系,还血缘共鸣,按这种逻辑三叔你也能共鸣啊,咱们叔侄同宗同脉,血缘一脉相承,你为什么没有共鸣呢?” “所以我才觉得纳闷,难道你不是大哥的亲儿子?”三叔摸着下巴嘀咕道。 “叔,你说什么呢?”我翻起了白眼。 “扯远了,扯远了,哈哈。”三叔尴尬的笑道。 这时候三叔的手机响了,他从怀里掏出手机接了起来,他用的还是刚发布的新款苹果手机,真没想到三叔在日本当个和尚都混的这么好,让我情何以堪。 三叔对着手机一通日语后说:“你婶婶来电话了,有人找我超度水子,赚钱要紧,这式神的事暂时先放一放。” 三叔说着就要走,我赶忙拉住了他说:“那这瓶子怎么办?” 三叔想了想说:“抱回去等我办完事研究研究,我要搞清楚他为什么会跟你产生共鸣,又有什么目的。” “带、带带带回去?”我哆嗦道。 “放心啦,这式神昨晚没伤害你,说明它对你没有恶意,至于有什么目的还需要研究。”三叔说。 “带回去放哪,你该不是想放我屋里吧?”我咽着唾沫问。 三叔笑道:“瞧你吓的,你就在水子墓地找个隐蔽的角落放着就好。” 我只好脱下外套把玻璃瓶给包上,然后抱着跟三叔回了寺庙。 把式神放好后我跑回了庙里,三叔正跟一个穿着富贵的欧巴桑在会客室内说话,我进去打招呼说把式神放好了,三叔没搭理我,一个劲跟欧巴桑说日语,我听不懂索然无趣准备出来,三叔叫住了我说:“你等下,这活是对双胞胎,我怕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跟着来帮帮忙。” “这大婶多大年纪了还堕胎,一堕还堕双胞胎?”我吃惊道。 三叔哈哈笑说:“不是她,是她女儿,叫你婶婶给你套僧侣服,看着像样点,我带你开开眼界去。” 我瘪了瘪嘴跑去找美惠子婶婶,我跟美惠子婶婶连说带比划她才明白了我的意思。 穿上僧侣服后别提有多别扭了,但也没办法。 那欧巴桑下山后坐进一辆高档轿车走了,三叔在山脚下目送车子离开,我跑到山脚下问三叔这欧巴桑是什么身份,三叔说是京都的有钱人,老公好像是哪个党派的议员,怕家丑外扬所以跑到这边来请法师。 三叔收拾好东西后就带着我前往京都,他戴着斗笠,骑着辆雅马哈美式巡航摩托车风驰电掣,袈裟舞动,一路上很是拉风,引得许多美女侧目。 到达京都已经夜幕降临了,夜景很美,不过没时间欣赏,我们从市区又风驰电掣去了西郊的岚山富人区,事主就住在这里,这一带全是枫树,风光旖旎,只是夜晚显得格外安静。 我们来到别墅按响门铃,门柱上还有这家主人的名字“麻生大辉”。 三叔对着视频通话器打了招呼门就开了,进去后有一个小花园,三叔提醒道:“等下你什么都不要说,只管按照我吩咐做事。” 我点点头问:“叔,日本堕胎率这么高,干水子法师这行岂不是生意很好?” 三叔摇摇头说:“一般情况下都是直接埋了,再去雕个石像刻上忌日和法名,请到庙里或安放在门口,一些有钱人为求心安才会请法师上门做法事,但还有一种情况也要请法师,有些水子怨气特别重,堕胎后会跟着母体返回家中,阴魂不散,导致事主家中怪事频发。” “不知道这家人是什么情况。”我嘟囔道。 三叔笑而不语。 我们进了别墅,接待我们的还是那个欧巴桑,欧巴桑向我们作揖很有礼貌,倒是坐在沙发上一脸刚毅的麻生先生显得很不高兴,我们一来他就站起来整了整西装出门去了,招呼也不打。 欧巴桑有些尴尬,陪着笑跟三叔解释着什么,三叔后来告诉我麻生先生是右翼议员,对有中国背景的和尚不待见,我心说我他妈还不待见你呢,连历史都不敢正视,什么玩意。 欧巴桑让仆人给我们奉了茶,三叔连喝都没喝就示意要看她女儿,欧巴桑赶紧带我们去了楼上的房间。 我们看到了躺在公主床上的堕胎女孩,听三叔介绍说这女孩叫麻生友梨,十七岁,在京都大学读大一,麻生友梨长得肤白貌美,胸脯儿发育的真是那么回事,不过她的神情很憔悴,眼窝发黑,一看就知道病了,这会麻生友梨好像睡着了。 欧巴桑跟三叔叽里呱啦,说着说着还抹起了泪,三叔一边安慰欧巴桑一边去查看麻生友梨的情况,最后他让欧巴桑带着仆人悉数出了别墅,只留下了麻生友梨。 三叔取下随身布袋翻找东西,我问:“刚才那欧巴桑跟你说什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三叔说:“就是说家里发生的怪事,然后心疼她女儿。” “家里什么怪事?”我好奇道。 三叔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麻生友梨说:“这女孩被麻生先生要求跟一个议员的儿子培养感情,不过她不喜欢那个议员儿子,赌气跑去做援交,结果怀上了。” “日本女孩也太不自爱了,援交说做就做,还不做安全措施……。”我嘀咕道。 三叔环顾别墅接着说:“麻生太太说自从女儿堕胎回家后,别墅内总觉得阴冷,尤其是到晚上充斥着各种怪响,有时是东西摔地上了,有时是脚步声和小孩哭声,有时是马桶抽水,早上起来一看,家里乱七八糟,她女儿还经常被恶梦吓醒,以至于神经衰弱了。” 听三叔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房间里阴冷的厉害,不由打了个寒颤,问:“那你是怎么看的?” “有水子怨灵在别墅里。”三叔淡定道,倒是我被吓了一跳。 第4章 恶斗水子 三叔点上了一只蜡烛,取出木鱼和手摇铃盘坐在客厅里,跟着开始念经敲木鱼,不搭理我了。 三叔把气氛搞得紧张肃穆,让我浑身不舒服,看看时间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三个多小时,我无所事事,说:“叔,你让我来帮忙总要给我点事做啊。” 三叔指了指手摇铃说:“你拿着这个去麻生小姐的房间,一有异动你就摇。” 这敢情好,对着漂亮的麻生小姐总比对着三叔这个大和尚强,我拿了手摇铃就要上楼,刚踏上楼梯我想起了什么,问:“什么状态才叫异动?” “不寻常的举动就是异动。”三叔说。 “靠,说了等于没说,谁叫你解释字面意思了,我是问……。”我的话还没说完三叔便截口道:“母子连心,我在对付水子的时候麻生小姐会有反应,而且当水子无处躲藏的时候本能的会想回到母体子宫,现在明白为什么要捆着麻生小姐了吧?至于什么异动还真不好解释,因为每个人的反应各不同,你看到自然就明白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顿时惴惴不安起来了。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了,我进了房,麻生小姐还在睡觉,不过睡的很不踏实,我靠过去一看,她的眉头拧到了一起,脸上全是汗珠,连身上都湿透了,丝绸睡袍被汗水打湿呈半透状态,我都看到了内衣。 “雅蠛……雅蠛蝶……。”麻生小姐嘟囔着,脸上露着痛苦表情。 我咽了口唾沫,麻生小姐这状态太让我想入非非了,尤其是作为一个爱情动作片的资深鉴赏者,她嘟囔的词汇我太熟悉了,翻译成中文就是“不……不要。” 幸好我还清醒知道麻生小姐不是那意思,她可能是做恶梦了,在梦里有人对她不利,她在反抗。 不知道这算不算异动,我不管了,当即摇起了铃。 我一摇铃麻生小姐就安静了下来,我松了口气坐到了边上。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麻生小姐时不时就发出这样的声音,说来也怪,这铃声仿佛有安神作用,麻生小姐一听到铃声就变正常了。 随着夜越来越深,我有了瞌睡靠在椅子上小憩,但三叔的吩咐我不敢忘,只好拿着手摇铃勉强撑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客厅传来了动静,我看了看时间,离十二点只有两分钟了,我立即清醒了起来,打开门出了房间。 我在走廊朝楼下客厅里看,三叔这会站起来了,手上拿着法杖,严峻的环顾四周,我大气也不敢喘四下看着。 这两分钟感觉比一个小时还漫长,一到十二点那根蜡烛忽然摇曳了起来,客厅里好像霎时起了阴风,温度骤降,冷的叫人直哆嗦。 悬挂在天花板的铜质大吊灯发出了“嘎吱吱”的挤压声,定睛一看,竟然在轻微的晃动! 三叔立即仰起头,脸色一变道:“忘了给吊灯贴符了!” 说罢三叔就手持法杖,踩踏着茶几,一跃而起将法杖对着吊灯掷了出去,只见法杖上的铜环旋转了起来,跟吊灯碰撞了一下,火花一闪,在三叔落下的同时法杖也落回了他手中,在看那吊灯,上面出现了烧焦发黑的痕迹,面积在不断扩大,最后冒起白烟才停止了扩散。 三叔一摸光头,懊恼道:“亏大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还不等我回过神,借着烛光我看到了吊灯上恐怖的一幕,只见白烟散去后,两个焦黑的婴孩正诡异的扒在吊灯上,浑身都冒着黑气,露着眼白盯着我! 我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哆嗦道:“叔,吊灯、吊灯上有、有两个小孩!” 三叔愣了下问:“怎么回事,你应该看不到才对……。” “我、我、我真的看到了啊。”我坐在地上一边往房间里缩一边颤声道。 “赶紧去看着麻生小姐,母子连心,麻生小姐必定有反应,别让她挣脱了绳索,让水子回到子宫会很麻烦!”三叔说着就从布袋里掏出金刚杵,将符咒贴在上面,迅速跑上楼梯,踩踏着栏杆朝着吊灯就扑了出去。 三叔单手扒住吊灯,吊灯剧烈摇晃了起来,只见他顺势将金刚杵往婴孩身上刺去。 婴孩被包着符咒的金刚杵刺中,发出凄厉惨叫,全身蒸腾起黑气,带着身体消散成了一团黑气朝着我这边就飘过来了! “快回房盯着麻生小姐,记得摇铃,我还有一个要对付!”三叔吼道。 我哆嗦了下在地上一滚回了房,跟着慌忙关上门,推来桌椅把门堵上,然后退到床边,将手摇铃颤抖的举在身前不住摇动。 “骗子,还说驾轻就熟不危险,这他妈也太吓人了。”我嘀咕了句,回头看了麻生小姐一眼,麻生小姐果然有了异动,她的意识好像不清醒了,痛苦的在床上翻滚,不断挣扎想要挣脱绳索,绳子都勒出了血印,幸好我绑的很结实。 麻生小姐嘴里不住的喊着日语,也不知道在喊什么,我猜多半是要松绑。 这时候我哪敢给她松绑,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中文,一边摇铃一边说:“你不要挣扎啊,一会就好,再忍忍。” 麻生小姐忽然从床上弹了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冲着我大喊大叫,我转过身来对着她摇铃,她平静了些,但眼神呆滞的看向了房门。 我顺着她的目光朝房门看去,只见房门缝隙里黑气正在冒进来,顺着墙角飘上天花板,最后聚拢又变成了焦炭似的婴孩扒在天花板上。 我浑身抖动,疯狂摇着铃,这婴孩像蜘蛛似的在天花板上爬着,时不时做出要跳下来的举动,但始终忌惮铃声不敢造次。 麻生小姐脸上露出了温柔表情,不过这会看来叫人心里直发毛。 楼下客厅忽然传来一声摔碎东西的巨响,应该是吊灯掉下来了,紧跟着又一道黑气从门缝里冒了进来,操,又来一个! 两个水子占据天花板的两个角落,害得我举着铃铛左摇右晃,忙得不可开交。 “咚咚咚~~。”此时传来了砸门声。 “小易,你个二百五堵门干啥?!”三叔怒吼道。 我试着朝门那边靠过去,可刚离开床边,两个水子就有要下来的趋势,无奈我只好退了回来,喊道:“叔,我不是故意的啊,刚才情急之下……。” 话没说完,房门“咔”一声被捅破了个窟窿,三叔的法杖捅了进来,紧跟着三叔整个人破门而入,踩踏着桌椅飞扑了进来。 三叔爬起拍拍身上的木屑,站到了我边上来。 “叔,现在咋办?”我颤声道。 三叔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两个水子说:“这对双胞胎水子的怨气太大,很难缠,被金刚杵刺中都伤不到他们,普通的法器根本伤不了它们,这跟麻生小姐心中有气,不是真心孕育他们有很大关系。” 三叔说完回头看了眼还在挣扎的麻生小姐,说:“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放任水子回到母体在收了它们,但这么做对麻生小姐的伤害很大,搞不好有生命危险,她还是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做;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找来孩子的父亲才有可能解决问题,水子最怕的就是父亲的呵斥了,只要父亲一呵斥,我就能收了它们。” “我擦,这三更半夜的上哪去找孩子亲爹,你怎么不早说。”我激动道。 “谁知道情况会这么复杂,我发现你是个扫把星,一来就遇上我有生以来最难缠的法事。”三叔说。 擦,居然还怪起我来了,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心思跟三叔争辩,跺脚道:“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叔,别啰嗦,快说我该怎么做!” 第5章 收服双胞灵 三叔想了想说:“这里我盯着,你去找麻生先生,相信以他的身份找个人不难,一个小时内必须把人带来,如果回不来我只能用第一个办法了!” 我想起一个问题说:“我不会日语怎么跟他交流,鸡同鸭讲,更浪费时间。” 三叔掏出手机扔给我说:“手机里有中日语音翻译软件,用这个。” 我接过手机跑了出去,麻生太太和仆人这会都在小花园的旅行帐篷里,听到开门的动静立即跑出了帐篷。 我打开软件赶紧问麻生先生在哪里我要找他,麻生太太通过软件倒是听明白了,可她回复过来的却是问屋里什么情况,怎么发出那么大动静,她女儿怎么样了。 我急得蛋疼,只好说情况在掌握中,但需要麻生先生帮忙,麻生太太这才帮我联系了她老公。 大概十分钟左右,麻生先生开着车来了,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我把情况告诉了他,麻生先生反倒笑了,通过软件说:“本来我就不想找有中国背景的法师,但我太太说你们在那一带有点名气,这才找你们,到底行不行?不行别浪费时间。” 我火气一下上来了,上去就揪住了麻生先生的衣领,骂道:“我操你大爷,我们豁出命救你女儿,你他妈还在跟我说这些?楼上那个是你女儿,要不是你不关心她的意愿,硬要让她去跟议员的儿子培养感情,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我就是躲避相亲才跑日本来的,我对你女儿的感受深有体会,你他妈政治倾向归政治倾向,这时候谈个几把,你以为老子待见你吗?操蛋玩意,什么东西!” 麻生先生听的一愣一愣,始终露着刚毅表情。 我气呼呼的瞪着眼等他回答,这时候手机里传来了机械的人声语言:“对不起,您说的话太长了,我不是很明白,无法翻译,再见。” 我快气炸了,对着手机吼道:“那你他妈还能翻译什么?!” 说完我就想把手机给摔了,幸好我及时冷静了下来,对着软件说:“在一个小时之内把搞大你女儿肚子的男人找来,不然你女儿性命不保,后果自负!” 这次语音翻译过去了,麻生先生眼皮跳动了下,犹豫了一会才对着软件说了些话,翻译过来说:“为了堵那家伙的嘴,我早就摸清楚他的底了,他在大阪离京都很近,我让人把他找来,半小时就到。” 听到这话我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 麻生先生打电话让人去找那家伙了,打完电话后他走到我跟前,表情略有些缓和,突然他对着我鞠了个躬,通过手机软件说:“虽然不知道你刚才发火说了些什么,但在下感受到你为我女儿的事在急,谢谢。” 我苦笑了起来,还算有点人性。 半个小时后一辆轿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一个猥琐大叔被两个黑西装男人推了下来,猥琐大叔略秃顶,挺着大肚腩,穿着四角裤,看起来是从被窝里直接抓起来的,麻生小姐被这种大叔搞大肚子真是暴殄天物啊。 猥琐大叔被推进了房间,当他看到麻生小姐后都惊呆了,三叔没跟他废话,一把将他拽了过来,示意他抬头对着天花板。 猥琐大叔看不到水子怨灵,回头一脸懵逼的看三叔,好像觉得三叔是个神经病,三叔瞪着他吼日语,猥琐大叔这才哆嗦的对着天花板呵斥。 只见猥琐大叔呵斥过后,那两个水子惊恐的涣散成了黑气,想聚拢根本聚不拢,三叔将猥琐大叔推开,我照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他就滚出了房间。 麻生先生的手下向我示意是不是用不着了,我点点头,他们就把猥琐大叔拖走了。 三叔取出了钵盂,就跟法海似的高举钵盂对着黑气,然后开始念经,黑气附着在天花板上像是在僵持,但随着三叔念经的声音,黑气逐渐被吸进了钵盂。 等黑气悉数被吸进钵盂后,三叔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满是血水的玻璃瓶,这玻璃瓶只有罐头那么大,但里面却有两个像海马一样大小未成形的胎儿,胎儿还是嫩红嫩红的,估计都没三个月大,这就是双胞胎水子的真身了,这东西应该是麻生太太去找三叔的时候就给他了。 三叔打开玻璃瓶,将钵盂里的黑气放了进去,黑气混合着血水很快就消散了,两个小胎儿也逐渐萎缩成了标本似的在血水里飘着。 三叔吁了口气将瓶子揣进了怀里,抹了一把汗说:“大功告成,去给麻生小姐松绑吧。” 我赶紧过去给麻生小姐松绑,在松绑的时候麻生小姐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有些后怕的缩了下,但三叔说了些什么她才放松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我。 给麻生小姐松完绑的时候,三叔已经通知了麻生先生夫妇,两口子进来后看到女儿精神状态好转,神智也清醒了不少,麻生太太感激的向我们道谢,麻生先生看样子是个内向的人,不善表达,只是向我和三叔颌首表示感谢。 事情处理完已经是凌晨两点的事了,麻生太太要给三叔钱,三叔推却了,他没好意思向人家收钱,毕竟那盏吊灯一看就是老值钱的高级货,人家没叫赔钱都不错了。 闹了一晚上不仅没赚钱,还搭了精力,真是白折腾了。 在我们要走的时候,我犹豫了下拿起三叔的手机,通过软件把刚才愤怒时候说的话又说了遍,只是去掉了骂人和政治话题,主要表达了不要强迫他女儿婚姻自由的意思。 麻生先生听完翻译看了我很久,最后轻轻点了下头,麻生小姐喜极而泣扑进了父亲的怀里,看到这一幕我总算有了一丝安慰,这一晚也算没白折腾了。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走了,这时候麻生小姐忽然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我身边,迟疑了下才在我脸颊上亲了下,弄得我都愣住了。 麻生小姐夺过手机对着软件说了些话,软件翻译道:“谢谢你法师,刚才你在房间里为我做的一切我还有印象,等我有时间一定去庙里当面答谢你。” 我挠着头尴尬的笑笑。 三叔无奈的摇摇头说:“我费大半夜工夫没赚到钱,便宜还全让你小子占了,真是亏本啊。” 我们离开了麻生家,三叔跨上摩托车想了想说:“太晚了,回小镇的夜路不安全,我又这么忙,你来日本都没带你去逛逛。” “什么意思?”我好奇道。 三叔回过头来扬了扬眉眼说:“刚才麻生小姐亲你一下感觉怎么样?” 我摸着脸颊回味着刚才的感觉,想起麻生小姐那鼓囊的胸脯,不好意思的笑了,三叔鄙夷的说:“真没见识,别告诉我你都快三十了还是个雏?” “我、我这叫洁身自好,你懂什么。”我回道。 三叔哈哈大笑发动摩托车飙了出去,他并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朝着京都市区过去了,等他将摩托车停下的时候,我目瞪口呆道:“叔,这地方阴气很重啊。” “你忘了叔小时候很喜欢带你去阴气重的地方玩吗?”三叔扬着嘴角道。 “可是我们穿着僧侣服来这地方合适吗?你就不怕美惠子婶婶知道?”我咽了口唾沫反问道。 “在日本当和尚就是一个职业,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这地方有什么不能来的,没见识,再说了,你婶婶对这种事司空见惯,要说你尽管说好了。”三叔说着就大大咧咧的进去了。 我呆呆的站在街头,整条街霓虹闪烁,到处都贴着性感美女的画报,店铺前全是穿着和服化着大白脸的歌舞伎町,三叔居然带我来逛风俗街! 第6章 阴阳师线索 来京都之前我在网上查过一些资料,京都既是佛寺众多的古都也是风俗业的圣地,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我跟着三叔进了一家居酒屋,服务人员将我们带进了包间,送来清酒和糕点。 我和三叔盘坐在榻榻米上,三叔小酌着清酒说:“我虽然是你长辈,但你也三十来岁的人了,大家都是男人,这时候别提什么叔侄关系了。” 说罢他就拍了拍手,几个歌舞伎町闻声进来表演起日本的传统歌舞。 我放松下来,在三叔的怂恿下喝了不少酒,很快我就上头了,晕乎乎的感觉房间都在晃动,那些歌舞伎町稍微漏下大白腿,我就浑身燥热难当,我心里很纳闷,日本清酒度数又不高,我酒量也不是太差,怎么今天喝了一点就上头了呢? “够劲吧?”三叔凑到我耳边说。 我忽然明白了过来,含糊道:“叔,你、你是不是在我酒里下药了?” 三叔哈哈大笑并不解释,而后他向两个歌舞伎町嘱咐了什么,我就被扶着去了后面的旅馆房间。 一整晚我都处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但又很兴奋,对于发生过什么印象不深,唯一的印象只有大白腿大胸脯在我眼前晃动,直到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身旁躺着两个一丝不挂的歌舞伎町,吓的滚下了床。 我慌忙穿起衣服往外跑,大喊:“李东野,东野长吉你给我出来!” 我跑到大厅,这会居酒屋处于打烊的状态,大厅里空无一人,只见三叔盘坐在桌子上打坐。 我气打一出来,上去就揪住三叔的衣领,愤怒道:“李东野你什么意思?居然给亲侄子下药!” 三叔扯开我的手道:“一大早吵吵什么,难道昨晚你不嗨吗?我坐这么远都听到动静了。” “你……。”我一时语塞。 三叔严肃了起来,突然用剑指戳向我身上的三个地方,我大概知道这三个地方是人体中轴线上的穴位,被三叔这么一戳疼得我站都站不稳。 “体内果然有阴邪之气,昨晚你能看到水子怨灵我就觉得奇怪了。”三叔说。 “怎么可能,我身体里怎么会……。”我忽然明白了过来说:“是那个式神婴灵!” 三叔点头道:“没错,那千年式神法力了得,你受到了感染。” 我慌了神,颤声问:“叔,那你还让我把那东西抱回来,赶紧扔了啊。” “这种东西一旦跟你产生血缘共鸣,终身都会跟着你,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它把你当成了转生体,将怨灵之气融入你的血脉成为一体,简单来说它想要转生成人,而你是他选中的最佳人选,如果我强行将它超度,估计你也活不了了。”三叔凝重道。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瘫坐在椅子上。 “到最后它会占据你的身体,依托你的生命成为人,虽然你看似还活着,但意识却是那个式神的……。”三叔说。 “不要再说了!”我痛苦的吼道。 三叔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但该说的我还是要说,女子属阴,天生能消融这种阴邪之气,只要你经常跟女子交媾,就能暂时压制被式神侵占身体,昨晚我带你来风月场所就是为了确定判断。” “这么说我要隔三差五来这种地方了?!”我诧异道。 “你也可以找个女朋友嘛。”三叔说。 “为了这种事去找个女朋友,我办不到!”我愤愤道。 三叔闭上眼睛沉吟道:“有些事是上天的安排,你躲不过去,不如放轻松,笑着面对。” 我冷笑道:“你倒是看得挺开啊。” 三叔想了想说:“其实要想彻底解决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激动道:“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阴阳师家族通常都是世袭的,只要找到这个阴阳师的后裔就有办法,他们的咒法相通,即便不能解也有办法克制。”三叔顿了顿说:“可日本说小也不小,更何况真正的阴阳师家族都是隐秘身份,现在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跟大海捞针差不多了。” 我沉默了半晌说:“再怎么困难我也要做回正常人!” 三叔从桌子跳下,戴上斗笠推门出去了。 我们返回了寺庙,三叔带着我进了他的工作室,打开暗门,进去后是一间暗室,里面供奉着许多玻璃瓶子,瓶子里都是水子尸体,三叔把那双胞胎的水子尸体摆在了架子上,贴上符咒,双手合十拜了拜带着我出去了。 我问他为什么收集这么多水子尸体,三叔说:“这些水子虽然没有怨气了,但还有灵气,有些夫妇无法怀孕,还会来寺庙求子,我会送这些水子给他们,只要拿回去虔诚供奉,不出一两年准怀孕,怀的孩子就是瓶子里的水子,简单来说就是这对夫妇的血脉融合了水子的灵气,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不过这样的孩子命都很短,大概就四十年左右的命,但对于无法生育的夫妇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不禁有些咋舌,说:“你这都形成了产业链,一边抓水子一边卖水子,难怪发财了。” 三叔笑而不语,表情里透着一丝苦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们来到水子墓地去看那式神,式神仍安静的在液体中飘着,但液体颜色有了变化,从先前的黑色变成了黑黄色。 “里面的水怎么变颜色了?”我诧异道。 三叔解释道:“我大概了解一点这情况,这水本身就是式神的血水,由于年代久远发黑了,如今这式神盯上你了,躁动的想要在你身上转生,有了生命力自然就有了生机,水的颜色一旦变回鲜红,你也就没救了。” 我顿时咽了口唾沫。 三叔拍拍我的肩膀说:“不必太过担心,叔向你保证,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帮你。” 之后我们又去了后山的破院子,三叔说没准能找到那阴阳师身份的线索,除了找到式神的房间外,整座院落基本垮塌了,几乎没什么线索了,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我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我赶紧蹲下来扒开枯叶和泥土,只见地下出现了一块残破的木雕屏风,屏风上还刻着中文字体。 我一边扒拉着泥土枯叶一边念道:“出入蓬山里,逍遥伊水旁。” 古代日本跟中国的关系十分密切,用中文不稀奇,但在这荒山野岭出现中文诗句还是让人觉得奇怪? 我正打算把这个发现告诉三叔的时候,却发现三叔也蹲在不远处查看地上,我赶紧跑了过去,三叔也发现了一块木雕,上面也有一句诗:“伯鸾游太学,中夜一相望。” “我也发现了一块。”说着我就把我发现的那块上的诗句念了一遍。 三叔听完后缓缓站起道:“这是中国唐朝储光羲的一首诗,是储光羲送给日本留学生晁衡的,原文你可以在网上查的到,奈良时代晁衡作为遣唐使来到大唐,这个晁衡不仅在大唐生活了大半辈子,还参加科举中了进士,在大唐当了官,跟李白、王维都是朋友,晁衡日本名阿倍仲麻吕,阿倍和安倍姓氏同源,能用这首诗作为屏风背景,应该差不离了。” “什么差不离了,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平安时期有个影响力很大的阴阳师,叫安倍晴明,即便是到了现在都是日本的首席阴阳师,地位相当于道教的三清,传闻安倍晴明是阿倍仲麻吕的后裔。”三叔沉声道。 第7章 身世谜团 “安倍晴明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我嘀咕道。 “这么跟你说吧,日漫里都刻画了他的形象所以你熟,可见他的影响力有多大。”三叔凝重道:“如果真是安倍家族的阴阳师那就麻烦了,安倍家族向来以炼式神闻名,由安倍家族阴阳师所炼的式神更是难缠,难怪灵力这么强。” 从三叔的表情中我意识到自己惹到大麻烦了,这他妈都什么事,撒个尿居然惹上这种鬼东西。 我越想越火大,气愤的狂踩屏风,三叔制止了我说:“现在发脾气也没用,想办法找到安倍家族阴阳师后裔才是正事,还有你为什么会跟式神共鸣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我先前说过,只有血缘关系才能共鸣。” 本来以为来日本找三叔会是一次愉快之旅,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叔时常会站在门口开解我,但我听不进去,美惠子婶婶不明情况,以为自己招待不周,送来的三餐一次比一次丰盛,我真没什么胃口,胡乱扒拉两口就推到了门外。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三叔忽然闯进了房间,盘坐在我边上说:“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如果不是找到阴阳师后裔下落的消息我不想听。”我把头缩进了被窝。 三叔猛的掀开了被子,正色道:“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这事很重要你必须听!” 我只好不耐烦的坐了起来。 三叔深吸了口气说:“前几天我把那式神的血和你的头发拿去实验所化验了一下,结果出来了。” 我机械的扭头看着三叔。 “我还把自己的血也一起化验了下。”三叔说。 我咽着唾沫,生怕听到了可怕的结果,三叔看着我半天没说下一句,我预感到了什么,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你跟那式神果然有血缘关系,实验所的人告诉我你们的Y染色体是吻合的,你读过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三叔皱眉道。 我脑子当即就炸开了,嗡嗡作响,无力的瘫靠在了墙上,我跟那式神居然是族系亲属关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跟一个日本平安时期的式神是这种关系?! 我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更大的打击来了,三叔轻叹口气说:“而你我的DNA比对结果显示,你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你真不是我大哥的亲儿子。” 这下我更是茫然了,根本无法思考,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轰然倒下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出神。 三叔替我盖上被子说:“你是不是我亲侄子不重要,你不要有负担。” 我苦笑了起来,开玩笑,怎么不重要?好端端的亲人突然变成了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搁谁头上谁也接受不了。 “小易,大哥大嫂恐怕早就知道这事,没准连爷爷也知道,他们既然没告诉你真相,一定有难言之隐,你不要去戳破真相,免得徒增伤感,本来我也不想把化验结果告诉你的,但你跟式神的这种关系让我不得不让你知道结果,唉。”三叔感慨道。 我大口喘着气,猛的翻身爬起冲出了房间,直奔水子墓地。 我冲到了那式神水子的面前,抬起脚就要给踹了,三叔跟了过来一把抱住我说:“别冲动小易。” “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生活!我跟你有什么仇!”我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式神水子在瓶中漂浮着,一双诡异的眼睛睁得很大,可他无法回答我的质问,我不断挣扎着,三叔都快控制不住我了,忽然我后颈处一麻,双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三叔把我打晕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居然坐着麻生小姐,我吓了一跳。 麻生小姐冲我露出温柔的笑容,拿起手机通过软件说:“为了来见李易君我专门下载了软件呢,李易君,你记得我说过要来登门道谢的吧?” 我机械的点点头。 “听东野法师说李易君是他的侄子呢,不过我来的时候东野法师说李易君情绪不好,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麻生小姐露着天真的笑容问。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麻生小姐突然跪在地上后撤了下,拜倒向我行起了大礼,我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李易君,我听东野法师说你只是来京都旅游的,根本不是僧侣,这样你都那么帮我,还劝服了父亲大人不干涉我恋爱自由,我很感动,我发现以前自己好傻,赌气居然做出了那种事,多亏了李易君呢。”麻生小姐说。 听着手机传来的翻译我只是礼貌的露着笑。 “虽然我不知道李易君为什么不开心,但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过不去的,我还因为这件事认识了李易君呢,算是因祸得福了,所以李易君你要开心点哦,无论发生什么事总会过去的。”麻生小姐说。 麻生小姐温柔的声音听得我身体都酥了,也许她说的对,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只能接受,自暴自弃一点作用也没有,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李易君,今天天气很好呢,既然你是来旅游的,我也没什么报答你的,不如我带李易君去玩吧。”麻生小姐说。 这个时候我哪还有心情玩,但麻生小姐说是为了报答我,我又不好意思拒绝,无奈只好起身去洗漱了下换了套干净衣服。 麻生小姐带我去了京都的游乐场,好家伙说是带我来玩,自己却玩的最嗨,不过看着麻生小姐坐在游乐设施上露着甜美笑脸朝我招手,我的心情好了很多,逐渐放开了自己,陪着她一起玩。 我们一起坐过山车,一起在鬼屋里尖叫,一起吃棉花糖,让我忘却了烦恼。 从游乐场出来后麻生小姐还带我去参观了京都著名的旅游景点,一天玩下来我发现自己释然了。 在要分别的时候我向麻生小姐鞠躬道:“谢谢你,友梨酱。” 麻生小姐受宠若惊连忙回礼:“李桑,你这样我很不好意思啊,是我感谢你才对。” 我们通过手机软件麻烦的谢来谢去,最后相视哈哈大笑,我跟麻生友梨成了好朋友,互留了联系方式才告别了。 我返回了寺庙,三叔双手背后站在进庙的鸟居牌坊前等着我。 “回来啦。”三叔含笑问。 “嗯。”我无力的点点头,绕过三叔后说:“旅游签证要到期了,我订了后天的机票回国。” 三叔说:“看来这笔买卖也没亏,麻生小姐报答的方式正是我想要的,你能振作起来三叔很高兴,刚才看你跟麻生小姐在山脚下道别依依不舍的,是不是考虑下追求麻生小姐?她好像对你很有好感。” 我苦笑了下说:“你得了吧又往这上面扯,跟日本人又文化代沟,而且麻生小姐才十七岁,我才不去老牛吃嫩草,再说了他那右翼的老爸让人很头疼,我要是跟麻生小姐在一起日后必定麻烦不断,我们只能做好朋友。” 三叔笑了笑说:“你回国要去查一件事。” 我停下了脚步问:“什么事?” “这两天你闷闷不乐把自己关起来的时候我去了后山的院子,根据我的判断,那院子应该是平安时代的,但那式神水子却有可能是奈良时代的,一直被安倍家族保存了下来,说明这式神身份很不简单,那个时候中日关系很密切,我怀疑这式神水子是从国内带回来的,这也解释了你为什么会跟它有共鸣,因为都是来自国内,阿倍仲麻吕是一个线索,从他入手,国内至今保存着他的文献以及文物资料,查清楚了这式神水子的身份,你的身世也就清楚了。”三叔沉声道。 第8章 诡异车祸 后天一大早三叔把我送到了机场。 临上机前三叔说:“查阴阳师后裔的事交给我你不用担心,至于要不要查式神身份你自己做决定,不勉强。” “查,当然要查,不然我怎么变回正常人!”我坚定道。 “那正好,式神水子的瓶子我已经装在你行李箱里了,带回去方便调查。”三叔说。 我被三叔弄的苦笑不得,套路太深了,不过我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问:“叔,带这东西能过安检吗?” “你美惠子婶婶的家族后台很硬,装式神的行李箱已经通过她找的关系上飞机了,这又不是什么易爆易燃品,你不用担心。”三叔笑道。 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只好带着这玩意回国了。 刚从首都机场出来我就接到了老爸的电话,说怎么联系不上我,过年都不回去,以为我失踪了差点就报警了,想起自己并不是老爸的亲生儿子,他还这么关心我,我有些感动,只是说生意上有些忙去了趟国外,刚回国,过几天回老家去看看。 挂了电话后我吁了口气,正要去办理转机手续回到所在地,这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聊了两句才知道是初中同学韩鹏,韩鹏是班长,跟我关系一般,毕业十几年了一直没联系,他是通过跟我要好的朋友要的我号码,他在电话里说毕业十多年了,老同学天南地北各忙各的,是时候聚一聚了,趁着年没过完大家没正式上班,由他牵头要办同学会,地点就定在北京,费用他一个人包了。 我心说口气还挺大的。 本来我是拒绝的,可当韩鹏说丁琳已经答应来了我突然心动了,丁琳可是我上初中那会的女神,那个时候我很内向,从初一一直暗恋到初三,就是不敢表白,想起自己现在就在北京,也方便,就答应了下来。 得知我在机场韩鹏立即说要来接我,我一看时间是深夜了,没好意思让他来,但他说就在附近,刚好接我去撸串,我只能同意了。 等了十分左右,一辆路虎极光在我跟前停了下来,韩鹏从车里下来了,我不由愣了下,都不敢认他了,这家伙变化可真大,那个时候流行自己带饭盒去食堂蒸饭,一到吃午饭的时候同学们都会互相看对方带了什么菜,唯独韩鹏一个人独自躲在角落里安静的吃,几个好奇的同学偷偷过去看了下,这家伙是吃白饭的,连菜也没有,家庭条件可见一斑了,现如今的韩鹏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金项链,手腕上劳力士绿水鬼戴着,腰上爱马仕的皮带系着,手上拿着路易斯威登的手包,难怪口气这么大了。 “哇,老班长,你在北京发财了啊,开着路虎全身名牌。”我打趣道。 “哈哈,别笑话我了,我就是做点小生意。”韩鹏很受用的谦虚着,随后过来跟我勾肩搭背示意我上车。 我闻到了韩鹏身上的酒味,不禁皱起了眉头问:“你酒驾来的?” “跟几个客户在附近的夜总会里玩,喝了点,就几步路怕什么,老同学来了是天大的事,我就瞥下他们了,没喝多少,别担心,哥们我后台硬着呢,上车。”韩鹏吹牛道。 我拦住了他说:“这怎么行,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我来开。” “德性。”韩鹏嬉笑了下也没拒绝,就把车钥匙给了我。 我把行李装上车后坐进了驾驶座,韩鹏说他在北京盘古七星酒店订了一层的房间,方便老同学入住,让我先开去那。 我打开导航将车开了出去,路上韩鹏问起我怎么深夜来北京,可能是心理作祟吧,我说是生意上的事,随后找了个借口转移了话题。 韩鹏可能是酒劲上头了,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本来是他来接我的,这倒好本末倒置了。 这会刚好行驶在一条空无一人的街上,加上没人说话更容易疲劳,很快我就打起了呵欠,眼皮重的要命,我有些恍惚,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红衣女人窜过了马路,我吓得瞌睡一下就醒了,一个急刹,只听“嘭”一声,女人撞在了车头上,飞出去老远,在地上滚了几下就趴那一动不动了,身下开始渗入大量的血。 我吓傻了,大口喘着气,坐在车里直哆嗦,那女人被撞的关节都移位了,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 “出……出事了,班长。”我回过神颤声道。 韩鹏打着呼噜都叫不醒,我赶紧下车,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查看那女人,我刚来到女人身边,女人突然痛苦的抬起了头,满脸是血,半个脑袋被撞扁了,挤压着一颗眼珠都脱落了下来。 “救我。”女人发出痛苦的气声向我求救,一只弯曲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想挣脱却不敢,哆嗦的拿出手机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忍下,我马上叫救护车!” 我不敢看女人了,转过身来拨打120,只是电话还没打出去,传来了汽车关门上,抬眼一看,韩鹏正睡眼惺忪的从车里下来。 “班长,出大事了,我……我撞人了!”我颤声道。 韩鹏狐疑的看着我过来了,问:“撞什么人了?” “你、你瞎啊,这不就躺……。”我指着地上转过了头来,当我转过头来的时候瞬间石化了,地上什么也没有! “你是怎么了,我明明看到你一个人在车前举动怪异的盯着地上。”韩鹏说。 我赶紧蹲下来摸着地面,压根一滴血也没有,更别说是人了,忽然我明白了过来,是放在后备箱里的式神水子造成的,我又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喂,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啊,这大冷天的发什么神经,快上车吧。”韩鹏催促道。 我愣了下问:“班长,这里是不是发生过车祸?” “卧槽,哪条路上没发生过车祸,你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啊。”韩鹏骂道。 “一个女人,大约三十来岁,长发,手脚关节骨折,脑袋都扁了,穿着一套红色连衣裙,时间应该是夏天,快上网搜搜。”我喘着气道。 韩鹏见我不肯上车,只好拿出手机去搜新闻,搜了一会韩鹏看着手机狐疑的问:“去年的事,这条路上撞死了个夜总会的小姐,跟你形容的伤势和外貌基本一致,肇事司机至今还在逃逸,你是不是看过这条新闻?” 我从来不关心这种事,我发誓我真没看过这新闻,听韩鹏这么说我更心惊了,机械的扭头看着车子,刚才跟那式神同处密闭的车里,恐怕就是那时候感染到的。 “喂,有完没完啊,冷死我了啊。”韩鹏再次催促道:“看你发神经的样子是开不了车了,我酒气散的差不多了,还是我来开吧,就快到了。” 我哪还敢坐这车子,我都开始后悔把这东西带回来了,但这东西跟我的身份又有莫大的关系,想丢还不行,真是哔了狗了,在韩鹏的拉扯下我只好重新坐回了车里,一想起后备箱里那式神我就觉得脊背发凉,好在离酒店不远了。 到了酒店房间后韩鹏说要带我去撸串,我给拒绝了,韩鹏走后我赶紧把装式神的瓶子给取了出来,在灯下,这瓶子就跟个工艺品似的,里面的水这会已经变成了暗黄色,那漂浮的式神水子也产生了诡异的变化,干瘪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是长肉了,鼓胀了起来,肉也变的有了弹性,身上更是出现了许多透明状的黑红经络,看着诡异莫名。 第9章 初恋女神 我掏出手机给三叔打电话,把这情况一说,三叔叹了口气说:“淡定点,想我小时候这种事见多了,习惯了就好,你要有心理准备,这式神等于给你开了阴阳眼,现在你打电话给我也没办法啊,这东西难缠的很丢是丢不掉的,当务之急赶紧去找个妞泄泄感染到的阴邪气,三天之内不泄气对你的伤害很大,式神更容易侵占你身体。” “操。”我骂了句就挂了电话。 我把瓶子放进了浴室,眼不见心不烦,然后就躺到床上蒙头大睡,睡到半夜我忽然被冻醒了,睁开眼吓的一缩,顿觉生无可恋,我竟然睡在浴室里,还搂着瓶子! 我只觉毛骨悚然,套上衣服就冲出房间去了健身房,在跑步机上疯跑发泄着。 “咦,你不是那个、那个,李易!”旁边的跑步机上忽然有人叫我名字。 我转头一看,丁琳! 丁琳穿着紧身健身服,性感身材一览无余,虽然年纪跟我相当,但保养的很好,在这个年龄层中绝对是佼佼者。 “丁琳。”我挤出了一丝笑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听韩鹏说你到了。” “我刚从LA飞过来,大半夜的也没告诉韩鹏,因为时差睡不着,就跑来锻炼了,你呢?”丁琳说。 “听说你要来参加同学会,我一晚上都睡不着,只好跑来锻炼了,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碰到女神了。”我说。 丁琳娇媚的白了我一眼说:“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油腔滑调了,上学那会你可是个闷罐子。” “人嘛,都是会变的。”我尴尬道。 丁琳停下了跑步机说:“这么叙旧不方便,你等我一会,我去洗澡换衣服,空中酒廊见。” “嗯。”我点点头赶紧跑去洗澡了。 大半夜见到女神心情莫名激动,我把式神的事暂时抛开了,我收拾好就去21层的空中酒廊等着了。 当看到丁琳走进来的时候,我立即被吸引住了,妩媚的披肩发,时尚的打扮,精致的妆容,看着就跟韩国女团成员似的,太美了。 我们一边欣赏夜景一边小酌红酒叙旧,先是聊起了学生时代,而后聊起了生活。 可能是酒后胆子大了点,也可能是多年的经商让我脸皮厚了,初中三年没敢吐露的心声,这时候当做笑谈给说了。 丁琳呆呆的看了我半天,脸上扬起苦笑说:“你真傻,几个字而已为什么不敢说,也许说了我们就能保持联系,结果就不一样了。” 我只觉心跳如鼓,这话什么意思我秒懂,我吞吐道:“这么说……这么说……。” “当初我对你有感觉,你本来就很帅,又很安静,尤其是你穿着白衬衫站在阳光下的时候,不过就算我喜欢你,你也不能让我一个女生先开口啊。”丁琳说。 我幸福的都快晕过去了,不过就在我要得意忘形的时候却看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印。 “你、你结婚了吗?”我问。 “嗯,四年前跟一个美国华人结婚了,但去年离婚了,性格不合老是吵架。”丁琳摊了摊手说:“其实这次回来我还有一个目的,京城有家外企想挖我做总监,年薪都开到了两百万,我顺道来看看,合适我可能会留在国内发展。” 听到这消息我心情有点复杂,丁琳虽然恢复了单身,但她现在的气质,靠的是奢华的生活品质,我浑身都散发着屌丝气质,怎么配得上她? “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丁琳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小口说。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半假半真的吹着,只希望女神不要看不起我,大概聊了一个小时,丁琳说有点瞌睡了,于是我们就一起乘电梯下楼。 电梯里就我们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在电梯快要到达所住楼层的时候,忽然晃了下,丁琳穿着细高跟,一时没站稳扑到了我身上,我顺势扶住了她,眼神一下就对上了,然后就再也无法从她脸上挪开了。 我们就这么面对面看着彼此,都能感到彼此的呼吸。 丁琳回过神松开了手,撩了下头发,呢喃道:“要不要到我房间里坐坐。” 我的心脏战栗了下,这是什么暗示很明显了,我故作镇定看向别处“嗯”了一声。 一进房间,丁琳马上把我一推推到了门上,连同门一起关上了,跟着她就扑了过来,暴风雨般的亲吻顺势而来。 暧昧的黑暗中当年的情欲复燃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丁琳不在房间里,我抱着衣服开门环顾了下走廊,见没人赶紧摸回了自己房间。 洗澡的时候我回味起昨晚的一幕得意的哼起了歌,不过当看到浴室角落里那个瓶子,情绪一下就消失了。 我盯着瓶子冷笑道:“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哈。” 这时候浴室里像是骤然降了温,冷的感觉到了零下,灯光黑了下,我咽了口唾沫,耳朵一阵耳鸣,好像有人拿着狗笛在耳边吹似的,我赶紧退出了浴室,这情况才消失了。 这天又来了一部分同学,整层楼忽然热闹了起来,大家串门叙旧不亦乐乎,人多了我也不敢单独找丁琳了。 晚饭时间的时候韩鹏来了,说是只能聚到二十多个同学了,其他的都比较忙来不了,本来定在明天的聚会提前到今天举行。 所谓的同学会是攀比的主旋律,比车、比房、比工作、比孩子教育,情况好的自然嗓门就大点,这次同学会的发起人韩鹏嗓门是最大的,而我就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眼神时不时看向丁琳,但丁琳好像都没看我一眼,这让我很失落。 我想了想就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聚会结束后K歌的集体活动去不去。 丁琳回复说不去。 我回过去说我也不去,要不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 丁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跟着回复了一条信息:“李易,咱们都是成年了,昨晚我只是情绪到了有需要,过去的时光回不来了,虽然我们现在都单身,但我们不适合了。” 我拿着手机发呆,我已经深陷其中了,丁琳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有些不甘心,回复道:“要怎么样才合适?” 丁琳回复道:“我记住了昨晚你说的一句话,人嘛都是会变的,年轻的时候喜欢阳光男孩,现在我找男人的标准必须是个成功人士,至少应该在商界有一定名声,像韩鹏这样的人在我眼中不过是个暴发户。” 看了这段话我怅然若失。 大家开始热闹起来了,在一阵推杯换盏吵吵闹闹中聚会结束了,韩鹏醉醺醺的拉着我去KTV,我索然无趣说很累要回房休息,韩鹏问我是不是有心事,我苦笑了下没回答。 韩鹏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同学,谁没点心事啊,你别看我现在混得人模狗样,可我心里也苦啊。” “你都发大财了还苦什么。”我鄙夷道。 “你是不知道啊,有些事是钱解决不了的啊。”韩鹏说着就把自己的苦闷告诉了我,原来他跟老婆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国内国外知名的医院看遍了,甚至连民间偏方也试过了,但都没用,结论只有一个,无精症,而他又是家里的独苗,传宗接代的重担压在他身上,说到后来这大老爷们居然抹起了泪,说如果有高人可以让他和老婆怀上孩子,拿出一半家产都没问题。 我一听突然产生了古怪的想法,问:“你一半家产有多少?” 第10章 会反噬的生意 韩鹏得意道:“不算固定资产,大概有两百万。” 如果韩鹏这话不是酒后乱说,我倒真的可以帮他,可这样坑老同学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易,那不是你当年暗恋的美小妞吗?怎么自己打车走了,招呼也不打啊,喂,美小妞,丁琳~~。”韩鹏对着车子大喊。 望着远去的车子我想起了丁琳刚才的话,把心一横问:“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什么话?”韩鹏纳闷道。 “只要有人让你老婆怀上孩子,就分一半家产给他啊。”我说。 韩鹏愣了下,道:“当然是真的了,我现在赚钱容易,两百万算什么,给就给,怎么你有办法?卧槽,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孩子要是你亲生的,对吧。”我正色道。 韩鹏点头如捣蒜,问:“无精症真有办法生孩子?” “我说能就能!”我自信道。 韩鹏始终将信将疑,说:“李易,你他妈可别蒙老同学啊,你现在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甭管我做什么,总之相信我就行,我一定能帮你圆了孩子梦。”我顿了顿道:“我认识一个高人,他肯定有办法,但是收费很高,不过两百万够了。” 韩鹏眉头一拧道:“好,我相信你!” 我说:“你放心好了,这孩子肯定会是你亲生的,随便你做鉴定。” “嘿嘿,你要是真的做到,我让孩子拜你做干爹。”韩鹏笑道。 “这就不必了,你只要记得今晚说的话就行,别到时候老子帮你办到了,你不认账了。”我白着韩鹏说。 韩鹏瞪眼道:“卧槽,还老同学呢居然说这种话,我是这种人吗?” “老班长,你是生意人,应该懂什么叫亲兄弟明算账,没有白纸黑字怎么说都行了。”我说。 韩鹏一时气愤,二话不说就从包里取出纸笔让我草拟合同,这时候同学们都出来了,我示意他先收起来,等明天再谈细节。 在同学们的怂恿下我只好跟着一起去K歌了,喝了个烂醉被送了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睡的正香却被门铃给吵醒了,打开门一看是韩鹏,我恼火道:“老大,这才七点你跑来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叫你老大才对,我等不起了啊,别以为我昨晚喝醉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你说过要签合同的。”韩鹏边说边从包里取出公章、纸笔等物品。 我只好简单写了下给韩鹏过目,韩鹏看了下说:“上面没说用什么办法啊,这可不行,我可出了两百万,要是不知道实施流程,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还有这上面也没说时间,这他妈要是七老八十老婆才怀孕我不是被坑死了?” 韩鹏这家伙真是精明,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反正把水子请到家中供奉他也会知道,于是我就简单说了下。 韩鹏听完就愣了,问:“这是迷信啊,靠谱吗?” “有些东西你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说。 韩鹏咧开嘴笑了,说:“请个水子供奉就能怀孕,这么简单就要两百万,是不是有点贵了?” 我想了想就去浴室把那个式神水子给抱了出来,韩鹏吓了一跳说:“就是这玩意?!” “这个是样品,我拿回来看看,这东西你看着简单,但你要知道法师收个水子的过程有多复杂,要将它的怨气祛除只留下灵气,这当中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清楚的,搞不好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我说。 “这倒也是。”韩鹏点头道:“不过这合同要改一下。” 我只好耐着性子改了合同,明确了两年之内保证让他老婆怀孕,韩鹏还不满意,说要再加一条,要是两年内他老婆不怀孕我就要赔双倍损失费四百万! 我想骂人可一想到能挣一大笔就忍了,合同弄好后韩鹏马不停蹄的跑去打印,最后他盖上公章,我摁了手印,这合同就生效了。 韩鹏一走我立即给三叔打电话。 三叔接起电话开口就问:“还为那晚的事想不开啊。” “叔,那事我早想开了,这次找你是有另外的事,对了叔,你密室里的那些水子能不能邮给我一个?”我笑呵呵的问。 “你要这个干什么?”三叔诧异道。 “我在国内接了一单生意,对方是一对不孕不育的夫妇,很渴望有孩子,出的价钱还不低,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我说。 “出了多少?”三叔沉声道,情绪好像不对劲。 “两百万,这是我借着他喝多了给下套了,人家才出了这么多。”我说。 “这钱我不赚,你也别想赚!”三叔一口拒绝了我。 “为什么,你不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吗?况且这么大笔钱……。”我纳闷道。 “总之我说不做就不做,没其他事我挂电话了!”三叔气愤道。 “别挂啊叔,我都跟人家签合同了,要是办不到要赔双倍四百万呢,就算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个钱啊。”我哀求道。 三叔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那天我随意那么一说,你还真当回事了啊,这不是轻易能做的生意,水子这东西有灵性,我收的只能我亲自出马去做法事才能进行供奉,其他人想要插手想也别想,否则要出事的,你以为是网店啊,还让我直接邮过去?” “那你回一趟国呗,这能花多少钱。”我说。 三叔解释道:“让我回国根本不可能,这其中牵涉到很多原因,第一,送子的法事很复杂,要以日本的方式念经打斋,少说也要半个月;第二,要以施法者的鲜血先供养一段时间保持水子的灵性,这么一来水子才会被念的经超度进入事主体内,因为是施法者的血供养的,所以施法者跟水子有一定的牵连,会反噬,通常都会大病一场,恢复起来又要个把月;第三,也是第二个弊端的衍生,是最大的弊端,难道你没发现我没孩子吗?” “你是说……。”我咽了口唾沫。 “是的,反噬严重的话会断子绝孙!”三叔严肃道。 我被惊呆了。 三叔缓和了语气说:“小易,你三叔我本来就是个怪胎,早看开这些了,你是世俗人,有些东西没那么容易放下,我劝你还是不要碰这行为妙,这事不要再提了。” 三叔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半晌没回过神,没想到这生意这么危险,我有点打退堂鼓了,但一想起丁琳那高傲的眼神我就不甘心,强烈的征服欲望让我握紧了拳头,而且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合同都签了,反悔还得赔四百万。 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毕竟不是一定会断子绝孙,所谓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富贵都是险中求,想到这里我一咬牙再次拨通了三叔的电话,这次三叔接起电话不吭声了。 “叔,我还是决定要试一试!”我决然道。 三叔叹了口气说:“唉,我已经猜到会是这结果了,既然这样我什么都不说了,等你处理完国内的事再来趟京都,我教你些东西,尽量把反噬降到最低,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短暂的同学聚会结束了,同学们陆续离开了京城,我打算先回趟老家,至于调查式神源头的事目前不是最紧急的,我得先把这笔钱挣到手! 因为式神水子的特殊性我没法坐飞机了,只得租了辆车,北京离老家有几百公里的路程,下午出发的话,要深夜才能到达,虽然我很怕式神捣乱又让我看到了诡异的事,但也没办法了。 庆幸的是这一晚开回去什么怪事也没发生,这或许得益于我跟丁琳滚的一晚床单吧,后来我才知道式神感染我一次被压制后也会平静一段时间,我成了一个间歇性阴阳眼。 第11章 夜探凶屋 本来我回老家是为了见父母一面,好让他们安心,毕竟过年没回家,结果父母压根不关心这事,相亲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我在老家呆了三天就受不了了,几乎每天都要见两个相亲对象,我心里只有丁琳,根本看不上其他人,在呆下去我就要疯了,于是留了纸条,连夜开车跑了。 凌晨两点我到了北京。 这一路夜车开下来让人腰酸背痛,我一时松懈挺了挺腰身舒展筋骨,谁知道这时车子突然剧烈颠簸了下,我一时没把稳方向盘朝着绿化带就撞去了,幸好我反应及时踩了刹车。 下车一看,还差几毫米就要撞上了,这要是撞上了,又要赔租赁公司不少钱了。 我朝车后看了看,路上根本没有障碍物平坦的很,刚才剧烈的颠簸是怎么回事?我趴在地上朝底盘看了看,也没带到东西,我正在纳闷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妈的,不会是那式神水子搞的鬼吧? 我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顿时一惊,这不就是上次见到红衣女鬼的那条马路吗? 想起上次的事我脊背一凉,赶紧钻进了车里,回头盯着后备箱道:“还玩这套?我已经不怕了!” 说罢我就低头系安全带,在抬头的瞬间,余光不经意瞥了下后视镜,这一瞥顿时吸了口凉气,整个人都僵住不敢动弹。 只见后座上居然坐着一个红衣女人,女人的长发遮住了脸,但仍能看到血淋淋的脸,一只眼睛的眼珠都没了,只有一个黑洞,恐怖的叫人毛骨悚然。 我浑身颤抖,裤裆里一阵湿意。 女人忽然将血淋淋的手搭在了我的椅背上,撑着将头朝我探了过来,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道:“别搞我啊,我是好人,这辈子都没做什么亏心事,哦弥陀佛菩萨保佑……。” 这时我的耳畔飘过了一阵寒气,红衣女人虚无缥缈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救——我!” 我颤声道:“你就不能换句台词吗,又是这句,你都死了还怎么救,就算要我救你,总要告诉我该怎么做啊。” 说完这句话我等着她回答,只是等了半天也没动静,我大着胆子睁开一只眼偷瞄了下,发现红衣女人已经消失了,这才松了口气瘫靠在椅背上。 我苦笑道:“式神啊式神,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老这么搞法心脏受不了啊。” 说完我就不顾一切猛踩油门疾驰出去,当车子拐入主干道,霓虹闪烁,车流量多了我才没那么害怕了,于是停在路边按下车窗大口喘着气。 本来我就很疲惫了,被这么一吓都快虚脱了,我也懒得去酒店了,直接靠在车里小憩,反正离天亮没几个小时了,我刚要闭上眼睛却想起了什么,那女鬼已经是第二次向我求救了,我是不是真的该为她做点什么?可她前后就说了两个字,到底能做些什么? 我想了半天掏出手机给韩鹏打了个电话,韩鹏睡意浓重的接起电话说:“老大,三更半夜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老班长,你记不记得那晚让你搜的新闻?”我问。 “说重点。”韩鹏嘟囔道。 “你不是经常去夜总会玩吗,我想让你帮我把这红衣女人的身份查清楚。”我说。 “你这是哪一出啊,大半夜打电话就为这事?”韩鹏诧异道。 “别问这么多了,还想不想要孩子,快想办法帮我查。”我说。 “合同里可没说我要额外帮你办事啊。”韩鹏说。 “你大爷的,什么都合同合同的,这跟合同没关系,就算老同学求你帮个忙不行吗?!”我气呼呼道。 “得,帮你查就是了,看你说的,先这么说这大半夜闹的……。”韩鹏说着就要挂电话。 “等下,还有件事麻烦你,那个水子样本不方便上飞机,你帮我找个地方放,我要去日本找高人办你的事。”我说。 韩鹏想了想说:“你到XX小区来,放我车库里吧。” 我开车去了韩鹏住的小区,将式神存放好后把车子交给他,让他帮我交给租赁公司,而后我赶去了机场直飞日本。 到了京都后我驾轻就熟去了三叔的寺庙,三叔似乎知道我什么时候要到,站在鸟居牌坊下等我。 “你上中下三丹田隐隐有黑气透出,这都几天了你没泄气?”三叔皱眉道。 “泄了,这不是昨晚又被感染上了嘛。”我无奈道。 三叔松开了眉头,吁了口气说:“这样也好,反正这次你来要带你抓水子,必须亲自动手,没有阴阳眼也不好使。” 随后三叔将我带进了存放水子的密室,让我脱光盘坐在蒲团上,他则点起了香烛,燃烧了经文纸,用钵盂打来水,将手指探到里面带出水珠往我身上弹,还不住的围着我打转念经,前前后后折腾了半小时才示意我穿上衣服。 “叔,这有什么说法吗?”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既然要亲自出马抓水子,就要给你个法身啊,这样用法器才有效果,这是我每天的必修课。”三叔说着又给我扔来了一个册子,而后在地上摆上一排法器。 我打开册子看了看,上面写着十几句中文,我读了下狗屁不通,不过在每句话的后头都标注了作用。 “这是降服水子的经咒以及操纵法器的咒语,你不会日语,只能按照日语发音标注中文了,尽量速成吧。”三叔看了看时间说:“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八个小时,在这八个小时内一定要背熟。” 我一听赶紧拿起册子研读,只是发音根本没有规律可循,很难记住,但现在也只能死记硬背了。 “我已经物色好水子了,晚上带你去,现在你只用呆在这里背熟就行了。”三叔走到了门口迟疑了下,回头问:“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想清楚了。”我点头道。 老实说,我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但想赚钱追到丁琳的想法强烈的驱使我去冒险。 在接下来的八个小时内我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背着,好在我记忆力还不错,基本背熟了,随着发音越来越标准,我发现了奇怪的一幕。 只见摆在架子上的一排水子随着我念经的强弱发生着微妙变化,正在以肉眼很难察觉的方式动弹着,有些水子在水中漂浮了起来,有些则动了动眼皮,有些则伸了伸手指,这也就是说我念的经文拥有了一定的法力,水子有感应了。 我赶紧跑出了密室去找三叔把这情况说了下,三叔颌首道:“比我想象的要快,你还确实有天分,换僧侣服披袈裟,我们出发!” 换上僧侣服披上袈裟,戴着斗笠手上又拿着法杖,样子很古怪,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心思去在意形象了,毕竟我是临时抱佛脚的水子法师,还什么都不懂,心里很忐忑。 三叔骑着摩托车把我载到了京都市区,依然还是那条风俗街。 “叔,咱们又来这干嘛?你不是说我现在还不能泄气,需要用阴阳眼来抓水子吗?”我疑惑道。 三叔没吭声,只是带着我往街尾走去,最后停在了一栋黑灯瞎火的居酒屋跟前,这居酒屋的招牌都掉下来了,铁架子锈迹斑斑,海报发白剥落,格子门上全是灰尘,还上着铁链锁,铁链上还贴着符。 “这是……。”我不解的看向三叔。 三叔这才说:“这栋老房子本来也是居酒屋,后来有个歌舞伎町不小心怀了客人的孩子,这孩子被打掉后居酒屋就怪事频发,先后转手过好几个老板都开不长,已经空置了好几年,我打过前哨,确实有个水子在里面作祟,你去把水子给收了。” 三叔说着就示意我一个人进去。 第12章 恐怖阁楼 我愣了下,问:“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三叔鄙夷道:“是你要抓水子我进去干什么,凡事总有第一次,别磨叽。” 本来以为三叔要跟我一起进去,但他竟然让我一个人进去,我发怵了,三叔见我迟疑不定,皱眉道:“你接活的时候胆子那么大,现在怎么胆子小了?” 三叔的冷嘲热讽让我憋了口气,上前就弄开了锁,推开门里面顿时飘出腐败的灰尘气息,呛得我捂住了口鼻。 进去后三叔忽然把门给关上了,说:“我就坐在门口,会指点你一二,你要是实在不行就叫我。” 我打着手电照了照屋内,大厅里布满着灰尘和蜘蛛网,死气沉沉的,我摸出符咒贴在了桌椅和器物上,想起三叔第一次抓水子被吊灯害了,我又爬上桌子将符咒贴到了吊灯上。 贴好后我就跑上艺伎小舞台,盘坐下来点起蜡烛,取出木鱼边敲边念经,只是我始终无法像三叔一样静下心来,时不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四周的黑暗让我心里直发毛。 “稳住呼吸不要到处乱看,不然经文没什么效果。”三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定下神来闭眼念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察觉到了一些变化,大厅里好像刮起了阴风,木头门窗震动发出了嘎吱声响,我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只见灯上的吊坠装饰都摆动了起来,地上的灰尘都在旋转,烛火在疯狂摇曳。 “来了!”三叔提醒了一句。 我抖了一下,警觉的查看起四周。 “你法力太弱还没让它现形,手结外缚印。”三叔说。 我哆嗦道:“叔,什么外缚印……你没教我结印啊。” “急什么,这不是刚要教你吗,听仔细,双手十指交叉相握,闭眼默念册子上的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三遍,然后在睁开眼睛。”三叔说。 我赶紧按照三叔的指示去做,默念完咒语后我睁开了眼睛,果然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只见大厅里到处都弥漫着黑气,我马上去布袋里掏钵盂。 “蠢货,还不到时候!”三叔呵斥道。 我咽了口唾沫问:“叔,你在这里装了监控吗?” “没,法器的声响我能分辨出来,你拿什么我一听就知道了,别分神,这水子死了多年,怨气深重,普通的方式根本无法让它现形,加持宝瓶印,左手握拳,右手掌心向上托住左拳,默念摩利支天心咒三遍!”三叔提醒道。 “日了狗,我第一次干这事,你给我弄个等级这么高的水子干什么。”我抱怨了一句,就按照三叔的说的方式去做。 “因为这是个无主水子,随便你怎么折腾都不用负责任,是新手试手的最佳选择。”三叔说。 等我默念完咒语松开手印的时候,又看到了诡异的变化,只见那些黑气正朝着吧台的一个瓶子里飘去,那酒瓶子跟着飘上了天空,我看的目瞪口呆。 “啪嗒~~。”酒瓶子忽然砸到了地上,腾起一股黑烟,惊的我后退了几步。 等黑烟散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五六岁大的水子! 这水子像蜘蛛一样四肢着地撑起,仰着头,他的脸真恐怖,呈青灰色,脸上全是经络,眼珠没有一丝眼白,黑洞洞的,全身上下缠着软管,定睛一看根本不是软管,而是脐带! “现身了吧?”三叔问了句。 “嗯。”我哆嗦的应道。 “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随机应变了,因为我的指点根本来不及。”三叔说完就不吭声了。 我已经被这水子的诡异状态吓到了,反应很迟钝,哪还知道下一步该念什么咒用什么法器,脑子里全乱成了一锅粥。 水子以诡异的姿势朝我爬过来,嘴角咧开,鲜血顺着裂口不住往下滴,我下意识的后退着,忽然这水子身上的脐带蠕动了起来,嗖的一声飞出缠住舞台上的麦克风支架,就朝我甩了过来。 我没回过神被麦克风击中了肋部,我在地上翻滚了下就摔下了舞台,我本能的想向三叔求救,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这一求救倒是能摆脱困境,不过这么一来被三叔看不起是肯定的,最重要的是三叔一插手,水子就只认三叔了,我的生意就要黄了。 我撑着站了起来,肋部虽然钻心的疼,但这种钻心的疼也让我脑子清醒了过来,马上想起这种局面要运用法杖,我从腰间取出法杖,默念了驱动法杖的咒语,只见法杖上的铜环转动了起来。 那水子这会爬上了木柱,我顺势将法杖扔了过去,水子用脐带甩来麦克风抵挡了一下,不过脐带一接触到法杖,立即冒烟发黑萎缩了一大截,麦克风应声落地,水子一声凄厉叫唤,爬上天花板化作一道黑气飘进了缝隙。 我跑过去捡起法杖,抬头盯着天花板,经过刚才那一下我忽然来了信心,胆子大了不少,默念着操纵法杖的咒语,法杖上的铜环不停对着一个方位转动,似乎还在把我往水子逃跑的方向牵引。 我跟着法杖的指引绕到了舞台后方,后方有阁楼,木梯就架在那,水子上了阁楼! 我抬头朝阁楼上看去,阁楼上漆黑一片让人产生了怯意,不过既然到了这地步没有退缩的余地了,我一咬牙就爬上了阁楼。 可能是习惯了黑暗,阁楼上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这上面堆放着许多杂物,几口大箱子就摆在那,我打开箱子看了看,里面全是艺伎的和服和头饰品,我在阁楼翻了半天也没翻到什么,但法杖还在牵引我往阁楼的角落里靠去。 角落里是一个木柜,我隐约预感到了什么,将法杖插到腰上,腾出手来取出金刚杵包上符咒握在手中,然后深吸一口气猛的打开了木柜,但木柜里什么也没有。 我正在纳闷的时候,腰间法杖上的铜环仍在指引我进木柜,并且直指正前方,我想了想就用金刚杵对着柜壁凿了两下,柜壁裂开,透过缝隙我隐约看到了后面有什么。 我意识到了什么,闪到边上将木柜给推开了,在这柜子后面居然有个壁橱,而且在壁橱上还贴着日文咒符! 这下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水子可能就躲在里面,但我不认识这是什么咒符,万一给撕了会发生什么是个未知数,我不敢托大,先退了开来然后拍下咒符发给了三叔。 很快三叔就打了电话过来,说这是日本神道教的咒符,是天照神咒,用来镇鬼的,我一个激灵道:“是用来镇这个水子的吗?能撕吗?” “镇压水子一般用不到这种咒符,情况不妙,你先出来再说!”三叔急促道。 从三叔的语气我听出了危险性,心中一颤,应了“哦”就打算爬下阁楼,只是我刚转过身来,后面就传来了木头崩裂的动静。 我僵在那了,想跑却又好奇身后发生了什么,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下,只见那壁橱上的符咒产生了变化,符咒中间有个小孔,正在烧灼扩大,我猛的想起刚才用金刚杵隔着柜壁凿了两下,那孔洞准是金刚杵造成的。 我的呼吸开始不自然了。 “怎么了,出来没有?”三叔急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叔,刚才我不小心用金刚杵碰到了那符咒,会怎么样?”我咽着唾沫颤声道。 我从手机里听到三叔倒吸了口凉气,跟着就听到他大吼:“这两样东西接触会产生破解封印的效果,赶紧跑!” 第13章 尸鬼 三叔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更大声的崩裂声,回头一看,只见那符咒已经彻底烧成了灰烬,阁楼的木柱出现了裂纹。 我不敢停留了,赶紧朝着木梯跑去,因为一时好奇我没有马上爬下木梯,而是站在木梯上探头看动静,只见那壁橱里突然探出了一直枯槁发黑的手来,这手上还包着透明塑料布! 我吓的一抖不敢再看了,双脚夹着木梯沿滑了下去就疯狂朝外头跑,跑到大厅刚好碰到了冲进来的三叔。 “叔,那、那壁橱里伸出了一只手……。”我气喘吁吁道。 三叔示意我不要说了,只见他环顾四周,踩着桌子跳进了吧台,在里面翻找了一阵,找到一瓶仍盛有酒的威士忌揣进怀里。 “叔,你不是打过前哨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急道。 “有母体,因为天照神咒的关系,打探的时候没察觉到,水子的母体就在这居酒屋里,这里可能发生过凶杀案,有人把尸体藏进了壁橱,为求心安还请了高人做法镇压,刚才你不小心破解了封印,水子这时候应该进入母体了,母体虽然已经死了,但水子进入死尸母体威力更大!”三叔急促的解释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紧张道。 “虽然对付母体不是我的强项,但也不能坐视不理。”三叔说。 这时候艺伎舞台的后方传来了木头挤压的动静,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舞台的背景墙只是一道幕布,我们已经看到满是灰尘的幕布在飘动了,一个人形凸显在了幕布上! “点根蜡烛给我。”三叔示意道,与此同时他拿出威士忌猛灌了两口含在嘴里。 我慌忙点上蜡烛递了过去,三叔扎起马步,将蜡烛举起,让火苗跟嘴处在平行的线上,然后鼓起腮帮子,朝着火苗就喷出了威士忌。 威士忌跟火苗接触立即燃烧腾起了火球,飞向了幕布! 幕布很快就燃烧了起来,那人形模样的凸显立即往后缩了下,但很快它就再次凸显在了幕布上,随着幕布燃烧掉落,我看到了它的全貌,只见是一具干枯发黑的干尸,干尸还被包裹着一层透明塑料布,因为火的关系,透明塑料布被烫的收缩贴在干尸身上,犹如一层怪诞的皮肤。 这干尸的肚子隆起着,水子的脸在干枯的肚皮上凸显,别提有多诡异了。 我哪见过这恐怖的一幕,早吓的缩到了三叔身边去。 “这水子你还是不要了,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降服不了他,连我都不敢说一定能收服它,把法杖和金刚杵还给我。”三叔说。 我点点头赶紧把法杖和金刚杵递给了三叔。 这时候干尸忽然张大了嘴巴,撕咬着封住头部的透明塑料布,很快就咬破了,发出一声低吼,一口黑气呼了出来。 三叔带着我后退了几步,说:“水子操纵着母体,母体还是肉身对他有保护作用,法器根本伤不了他。” “那该怎么办?”我颤声道。 “我的法通常只能对付水子,对尸鬼作用不大,更别说是这种被水子操纵的尸鬼了,现在也只能尽力而为了。”三叔神情严峻道。 说罢他就念动经咒驱动法杖扔了出去,那干尸从嘴里喷出东西,仔细一看是一根脐带,这脐带已经变成了黑色! 在法杖要击中干尸的时候,脐带忽然缠住了法杖,勾住铜环,顺势一扯将法杖甩了出去。 三叔倒吸了口凉气,一跃而起接住法杖,我朝法杖定睛一看,只见上头被脐带缠过的地方都发黑了。 “法杖沾染了大于法性的污秽,驱不动了。”三叔吃惊道。 起初水子还很怕这法杖,脐带一缠就萎缩了,没想到进入死尸母体之后变的这么可怕,居然升级到不怕法杖,甚至直接让法杖失去了作用。 三叔有些不甘心,踩踏桌子一跃而起,借着木柱双脚一蹬,朝干尸飞扑了过去,同时金刚杵在手中翻转,尖头对准了干尸的天灵盖! 眼看金刚杵要插进干尸天灵感了,忽然干尸仰起了头,将嘴张大,猛的含住了金刚杵! 三叔脸色大变,顺势往边上翻转落下,拔出了金刚杵,只见金刚杵上的符咒都发黑枯萎了,干尸嘶叫了一声,肚皮撑了下,嘴里又吐出了脐带,这脐带犹如灵动的蛇一样飞快的朝成三叔就缠了过去。 “小心!”我大喊一声。 三叔回过神往边上一闪,这脐带像是会跟踪似的,三叔往哪边闪它就往哪边飞,三叔在大厅里一阵疯跑,脐带居然在大厅里绕满了柱子,撑起了一张网似的,最后三叔只得狼狈的爬上了木梁,幸亏脐带因为长度不够无法上去,只得缩了回去。 三叔从木梁上跳下,抹着额头的汗,气喘吁吁站到我身边说:“太厉害了,不是擅长的领域还真没办法对付,如果现在有个阴阳师在就好了,对付尸鬼他们在行。” “啊,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紧张道。 三叔想了想说:“今晚只能认栽了,你赶紧跑,我来拖住它,尽量把它控制在屋里,别让它出去伤害其他人。” “我跑了你怎么办?”我担心道。 三叔冲我苦笑了下说:“干我们这行的早有觉悟了,不用管我,快跑,晚了它发飙就麻烦了。” 我不能就这么丢下三叔,不然也太没义气了,不过我又知道我留下就是个累赘,只会让三叔分神,一时间我有点进退两难了。 就在这时候那干尸忽然发起了反攻,在水子的带动下居然一跃而起朝我们飞扑了过来,嘴里吐出两根脐带朝我们飞来。 我和三叔急急后退靠到了门上,眼看脐带就要缠住我们了,忽然屋顶传来一声巨响,瓦片脱落出现了一个大洞,只听“嗖”的一声一根利箭飞了进来,不偏不倚射中了干尸的眉心。 这利箭的头上还包着符咒,符咒上的五芒星清晰可见。 干尸被这带着符咒的利箭射中,眉心立即冒出了黑气,脐带一下缩回了嘴里,身体剧烈萎缩,痛苦的嘶叫起来,声音震的人耳膜生疼,要不是街上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这东西的动静,不然估计整条街的人都惊动了。 “我们有救了,来阴阳师了!”三叔看着屋顶的洞喜道。 我朝屋顶的洞看去,但并没有看到人,忽然又是“嗖”的一声,又一支带着符咒的箭射中了干尸的人中穴,还不等我反应“嗖嗖”声连续响起,眨眼功夫干尸的身体中轴线上已经射中了九支箭! 这九支箭的孔洞都在冒出黑气,干尸更加痛苦了,身体剧烈萎缩,在地上痛苦打滚,没一会就缩的只剩皮包骨了! 三叔靠近了干尸,忽然神情一变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是九字真言符咒箭,安倍家族阴阳师!” 我也惊了一下,没想到来者居然就是安倍家族的阴阳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但这个安倍家族的阴阳师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三叔抬头对着洞说了几句日语,像是在打招呼,但房顶上没有任何动静。 “尸鬼被九字真言符咒箭封住要穴,以无反抗能力了,水子失去了母体的庇护能力下降,就交给你对付了,我去追踪这个阴阳师,只要找到他就能破解式神对你的操控了!”三叔说罢就不管我了,一跃跳上了房顶去追踪安倍家族的阴阳师去了。 我回过神对着干尸,只见干尸的肚皮正在快速沉陷下去,嘴巴被撑的很大,一只发黑的小手从干尸的嘴里探了出来,接着整个头部挤出了嘴,撕裂了干尸的嘴角。 水子就这么诡异的从干尸嘴里出来了! 第14章 狐狸手链 我不住的后退,三叔这一走让我心里很没底,而且他还把法杖和金刚杵这两样主要法器带走了! 水子趴在地上露着黑瞳盯着我。 想起抓到他就能赚到一大笔钱追到女神,我只好强行站定,翻开布袋看了看,里面只有手摇铃、木鱼、钵盂和一把短剑,前两样法器都只有震慑作用,伤不到水子,钵盂则是在水子化气之后收服用的,唯独短剑是攻击利器。 我朝水子看了一眼,这时候他已经悄无声息朝我爬过来了,嘴巴张着,脐带在他身上蠕动悬浮着,随时准备攻击我了。 “草你姥姥的,豁出去了!”我索性把心一横,掏出了短剑。 水子忽然驱动脐带朝我袭击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往地上一滚,爬进了吧台。 被水子这么一吓,我把驱动短剑的咒语给忘了,探头一看,水子的脐带已经像蛇一样在吧台上蠕动,准备绕进吧台。 我想起了刚才三叔的一招,于是打开酒柜,取出还有酒的瓶子砸向了吧台,然后点上蜡烛扔了过去,吧台霎时火势熊熊,蠕动的脐带一下缩了回去,水子在火势外围左右爬动伺机而动。 我见暂时拖住了水子,赶紧缩了下来,取出册子临时抱佛脚,册子上介绍说这叫三钴剑,带着三边刀刃,加持过不动明王法咒,只要驱动便能发挥降魔驱鬼的功效,水子只要被刺中立即化气。 我一看介绍心说这敢情好,一下就能搞定太省事了,于是赶紧把咒语重温了几遍,熟记于胸后我深吸口气,握着三钴剑站了起来。 水子见我冒头了,对着我龇牙咧嘴,愤怒的脸上经络暴涨,忽然他驱动脐带缠住吊灯,一下把自己悬在了半空中,借力一甩,跃过了火势飞进了吧台。 我瞅准机会不等他落下,奋力一跃,在空中把三钴剑刺进了他的身体,水子疯狂的嘶叫了起来,缠住吊灯的脐带往回一扯,将他甩了回去摔在了艺伎舞台上,跟着脐带剧烈收缩回了肚脐眼,消失不见了。 水子剧烈挣扎着,身体上出现了大量裂痕,裂痕里不断冒出黑气,非常恐怖。 水子想要拔掉三钴剑,但手一触碰便产生烧灼效果,涣散出黑气,他的整个身体这时候都在冒黑气,我一看时机差不多了赶紧爬出吧台,哆嗦的掏出钵盂对着他念经咒。 黑气被吸收进了钵盂,水子被带动向我移动过来,他在嘶叫做最后的挣扎,不过这三钴剑的威力很大,水子被三钴剑刺中根本无法做出反击。 我来了信心,加快念经咒,很快这水子就彻底化为黑气,一下被吸进了钵盂,大厅里顿时平静了下来。 这时候屋外传来了惊呼声,很快就听到了很多人熙熙攘攘的朝这边围过来,我回过神一看,吧台上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蔓延开来了,火势熊熊,浓烟从屋顶的洞里滚滚冒出,不一会就听到了消防车呼啸的声音。 我本打算从正门逃跑,但转念一想不能从正门跑,这要是从正门跑出去,估计解释不清楚了。 我在居酒屋里找其他出路,幸好在屋后有个卫生间,卫生间的窗子能爬出去,我踹开窗子跳了出去,后面是一条小巷,我跑出小巷绕到风俗街回头看去,那栋老房子已经烧成了火海。 我穿着僧侣服披着袈裟很打眼,不敢停留赶紧远离了风俗街,这才给三叔打电话。 三叔问我附近有什么地标性建筑,我环顾了一下,发现有一座高耸的塔,三叔说那是京都塔,让我去那里等他。 我拦了出租车,向司机指了指京都塔,司机见我穿着僧侣服,客气的跟我作揖行礼后就马上开车送我过去了。 到了京都塔后我才想起没带钱,我又不会日语,一时情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司机见状挠挠头说了什么,做了个请的手势又摇了摇头,这意思我倒是懂了,不收我钱了。 我赶紧作揖道谢下了车,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我在心里感慨了句,这日本人对和尚真是尊敬啊,说不要钱就不要钱了。 我在京都塔下等了有半小时左右三叔终于出现了,只见三叔一脸的不快,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 “叔,怎么样了?”我忙迎上前问。 三叔摇摇头说:“让他给跑了,不过他掉了一样东西被我捡到了。” 三叔说着就摊开了手,是一条手链,手链是以红白相间的绳子编织成的,上面还挂着一个小狐狸面具的装饰品,看起来很可爱。 “这东西像是女生佩戴的啊。”我说。 “你说对了,这个阴阳师是个女的,从身形上就看出来了。”三叔点头道:“安倍家族的阴阳师果然名不虚传,这小妮子应该年纪不大,动作轻盈跑的很飘逸,倒是我追的很吃力,她还能运用九字真言符咒箭对付尸鬼,能力不低啊。” “叔,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三叔吁了口气说:“阴阳师不会随便佩戴饰物,这饰物肯定对她很重要,现在我们只能等她上门来取了,你收好这东西,我保存起来不方便,让你婶婶看到了误会。” “哦。”我接过手链揣进了怀里。 三叔想起了水子的事,问:“对了,那水子怎么样了?” 我得意的拍了拍布袋说:“收了。” 三叔将信将疑,我掏出钵盂递给他他这才相信了说:“你还有点慧根嘛。” “其实是那把法剑厉害,水子被刺一下就化成黑气了。”我说。 三叔将钵盂装进了自己布袋里,而后我们返回了风俗街,骑上摩托车返回了寺庙。 密室里三叔将水子黑气放进了瓶中,黑气幻化成了死胎泡在水中,安静的漂浮着。 “这是你的水子,现在你只要用血供养一段时间,他就能听你的经文了,把手伸过来。”三叔说。 我把手伸了过去,三叔用针扎破了我的食指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入瓶中,那水立即变成了血红色。 “以后你自己来供养,每天早晚各一滴,一个星期以后要加大点量,三到五滴,供养到你要做送子法事为止,在供养的这段时期内你跟水子是息息相关的,会生病。”三叔眉头不展道。 “生哪种病?”我好奇道。 “这要看外部环境了,不好说,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反正是躲不过去的。”三叔说。 “哦,知道了。”我闷声回道。 “你后悔了?”三叔问。 “没,就是知道自己要生病有那么一点怕,这是人之常情吧。”我苦笑道。 “今天很累了,赶紧去洗澡睡觉,明天放你一天假,后天开始教你送子法事,现在水子也抓了阴阳眼用不到了,明天叔带你去风俗街把式神留在你身上的黑气给泄了。”三叔说。 我摇摇头说:“我才不去找那些艺伎泄气。” “那你想怎么样,这是最快最便捷的方式了,式神留在你身上的气时间越长你就越容易被操控。”三叔说。 我想起了丁琳说:“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这么大人了有分寸,总之我不想在那些没感情的女人身上……。”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自己看着办吧。”三叔无奈的摇摇头出了密室。 洗完澡后我躺在房里怎么也睡不着,我摸出那串手链打量,不知道这阴阳师会不会来取手链。 这手链上还散发着女人的体香,闻着让人心旷神怡,闻着这手链上的香气我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后先去供养了水子,吃过美惠子婶婶做的早餐后我就独自去了市区乱逛,中午的时候我逛回了风俗街,街尾那栋居酒屋已经烧成了一堆焦炭,还被拉上了警戒线。 风俗街附近有家中餐馆,正好到午饭时间了我就进去吃饭。 老板听说我是中国人,非常热情的招待了我,还向我介绍了自家餐厅的特色,说他这家餐厅是来京都旅游的中国人必来的地方。 我心说你怎么牛逼不吹大点,干脆说来日本旅游的中国人都来这里吃,就这弹丸小店,顾客稀少,老板还亲自出马当服务员能有这知名度? 不过老板很热情倒是真的,能碰上中国人至少语言交流是没问题,我也给了个面子,点了好几个菜。 期间我向老板打听起了街尾那家居酒屋的事。 这中年老板说:“嗨,那房子空置了很久,听说还闹鬼呢,昨晚不知道怎么搞的莫名其妙着火了,警察调查了下说可能是里面的酒水外溢,遇上明火烧着了,可奇怪的是里面却烧出了一具女尸,这女尸已经死了有些年头了,显然不是在大火中刚丧生的人。” “也就是说那屋里本来就藏着尸体了?”我故意嘀咕道。 “是啊,这事都上了新闻,那具尸体都被带去化验了,听说警察要找这房子的房东了解情况,过往的租户都要找来协助调查,房东大田先生经常到我这来吃饭,他也是倒霉了,房子闹鬼租不出去不说,现在还化为了灰烬。”中年老板感慨着就去了厨房。 我心想这样也好,警察说不定能查出凶杀案,把罪魁祸首抓到,也算是为那女人沉冤得雪了。 我正吃着饭的时候有电话进来了,一看是韩鹏的我赶紧接了起来。 “李易,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那车祸死的女孩叫珍妮,真名叫郑妮,二十二岁,东北人,在京城银都夜总会做佳丽,听说被一个京城做生意的大老板包养了,这大老板生意做的很大,黑白两道通吃,事发前一天珍妮去上班的时候心情很低落,她的好姐妹还发现她身上有淤伤,像是被打过……。”韩鹏说。 “这事好像不对劲啊,事发前一天心情低落,身上还有伤,这么巧又发生了车祸,司机还逃逸了。”我嘀咕道。 “谁说不是,我他妈越查也越觉得奇怪,你说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啊?”韩鹏附和道。 韩鹏这么一说我忽然一抖想到了什么,没准还真有这个可能,否则这女鬼不会三番两次的找我求救,她所谓的求救不是想让我救她,而是暗示我她可能是被人谋杀的,她死的不明不白,有怨气,需要我帮她沉冤得雪! 第15章 久美子 见我没吭声韩鹏说:“在想什么说句话啊,老子不敢往下查了,这事发生在一年前,警察都定性为车祸肇事逃逸了,我他妈查个什么劲……。” “别废话,继续往下查,我要真相!”我沉声道。 “老大你放过我吧,我还要在京城继续混啊,背景复杂的人我可不敢得罪。”韩鹏哀求道。 “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我给你打个包票,一定是个儿子,你们韩家有香火了。”我说。 “真的?不过……。”韩鹏迟疑了下说:“不过说真的,你那水子到底靠谱吗?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是你牛逼吹大了。” 我想了想说:“老班长,有些东西三言两语没法跟你说清楚,这个珍妮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你想想我为什么要帮她?” “为什么?”韩鹏问。 我压低声音说:“因为我能见鬼,上次我突然停车说撞人了,结果你下车什么也没看到,我让你马上查新闻,事先我压根没看过这新闻,也不认识她,但我说的跟新闻里描叙的很吻合,是不是很神奇?后来我返京的时候又碰到她坐在车里,都快吓尿了,她三番两次求我救她,我要不帮她查清楚,我怕被缠上啊。” 电话那头没声了,过了好一会韩鹏才小声说:“那晚你的反应确实很奇怪,没想到你能看见……看见那东西,对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发财的吗?去年跟你嫂子去泰国旅游,你嫂子求平安去庙里请了条佛牌,泰国大和尚说我五行跟土相合,让我去做矿产或者房地产生意,保准能发财,我心说这两行我他妈都做不起,投资太大了,这不是扯淡嘛,所以我压根没当回事,倒是你嫂子当真了,跑去鄂尔多斯求她煤炭局的表哥给我介绍生意,有亲戚后台我也就无所谓了,空手套白狼,结果你猜怎么着,卧槽发了,还跟滚雪球似的越做越大,比我做服装批发赚钱多了,要不是有这事打底,你说请水子怀孕的事我根本不会信的,更不可能出两百万了,你当我傻啊。”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泰国大和尚了?”我苦笑道。 “扯远了扯远了,说正事,我是真不敢继续调查了啊,包养珍妮的可是京城呼风唤雨的人物啊,要是让他知道我在查他会惹上麻烦的。”韩鹏说。 “按你这意思,这案子就是他干的了?”我反问道。 “调查到这份上难道你猜不到吗?社会上这事太多了,小姐知道大老板有钱有地位,可能想了什么主意敲他一笔,或者想转正,人家那地位不过是想玩玩她罢了,大老板为了摆脱纠缠只好……。”韩鹏说。 “查都没查你怎么知道是他?你他妈不去当编剧太可惜了,别啰嗦了,查不查随便你了。”我说着就挂了电话。 他韩鹏查不查我也不管了,他查最好我能省事,不查就只能等我回去了亲自去查,反正老子贱命一条怕个屁,管他是什么人物。 这电话一接我也没心思吃东西了,起身买单要走,这时候推门进来了一个顾客,一不小心跟他撞了个满怀,那狐狸手链掉到了地上,我不快的瞪了这人一眼把手链捡起揣进怀里就走了。 我步行往公交站过去,走了没一会我忽然从边上的汽车后视镜里发现那个顾客跟着我,我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假装蹲下去系鞋带回头看了眼,这人很不自然的停了下来,装模作样的朝边上走去。 为了确定他是不是跟踪我,我故意穿进了小巷,没想到他还真是在跟踪我,这下我纳闷了,不就是瞪了他一眼有必要这么鬼鬼祟祟的跟踪我吗?这是要报复我吗? 小巷里人烟稀少,我走了一阵停了下来,猛的回头,那人惊了下,见无路可走了,只好站定对着我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质问道。 这人眉头一拧说了几句日语,态度很不友好。 我听不懂日语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摇了摇头,这人用了几个简单的英语单词,我倒是听懂了,他问我手链是哪来的,我用英语说捡的,跟着他把手伸了出来,意思是要我把手链给他了。 我冷笑了一下,简直莫名其妙,我不搭理他转身就走,这人忽然快速上前,伸手搭在了我肩上,顿时我就感觉像有千斤石头压在肩头似的,动都动不了。 “草泥马,把手拿开!”我吼道,顺势手肘照着他的面门一顶。 这人动作极快,身体向后一仰躲开了,跟着急急后退摆开架势,这是要跟我打架了,我心说怎么能让日本人欺负了,打不过也不能把阵势输了,于是一个弓箭步摆开武术架势说:“小日本,中国功夫你知道吗?武士道不行。” 这人眉头一皱,双手掌心上扬,身上震出一阵气流,旁边垃圾桶边上的碎玻璃竟然悬浮了起来。 这阵势我哪见过,人家不是普通的打架,这是要跟我玩特殊技能! 我慌了神,摆着架势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那人掌心一推,碎玻璃就跟子弹似的飞了过来。 “老子不跟你玩了。”我拔腿就跑,可惜那些碎玻璃范围太大,很快我的后背和小腿就被击中了,隐隐作痛,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那人收了架势朝我走过来,伸手要从我怀里拿走手链,就在这时小巷里传出“嗖嗖嗖”的几声,这人赶紧缩了一下,几个后空翻退了开去,我定睛一看,只见地上已经插了好几根利箭,这利箭力道相当惊人,直直插在水泥地里! 我认得这利箭,是那个阴阳师的! 果然,只见一阵香风飘来,一个穿着高跟鞋和短款连衣裙的女孩站到了我跟前,那双大白腿上还穿着性感的网状丝袜,从我躺的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裙底,我本能的顺着大白腿往上看,女孩顺势朝我踢了一脚。 我闷哼一声,被这一脚踢的靠到了墙边。 “尼桑……。”女孩开口说话了,我就听懂了她开头的称呼,这个词汇是日语里哥哥的意思,这男人是女孩的哥哥! 两人不断用日语交流,最后那男的狠狠瞪了我一眼,很不甘心的调头跑出了巷子。 女孩转过头来盯着我,我被她精致的五官吸引了,长的就跟瓷娃娃似的,很漂亮,看着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你没事吧?”女孩忽然用中文问。 “你、你能说中国话?”我吃惊道。 “小时候去中国崂山那边呆过三年,研究道教的五行和阴阳理论,所以会说。”女孩说。 “你就是那晚的阴阳师?”我问。 “是。”女孩迟疑了下说:“把东西还给我。” “你是安倍家族的阴阳师吗?”我又问。 女孩露出了疑惑表情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太好了,我有事情找你帮忙。”我惊喜道。 女孩更疑惑了,看了我半天不说话,跟着上来小手在我眼前晃了下,我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只觉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竟然闭眼睡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周围是一片竹林里,旁边生着篝火,女孩就坐在我边上,那条手链她已经拿回去戴在自己手上了,我摸了摸身上,发现背后的玻璃渣被拔掉了,还缠了纱布,好像还敷了药,后背一阵冰凉没有任何疼痛感。 “这是在哪?”我环顾四周问。 “岚山竹林。”女孩说:“你是水子法师?” “算是也不算是。”我回道。 “什么意思?”女孩疑惑的问。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这不重要,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帮忙啊。”我急道。 女孩再次看向了我,我咽了口唾沫,赶紧把自己被安倍家族的式神缠上的事给说了一遍,女孩听后说:“对不起,这忙我帮不了,祖上的咒法我们这辈人不了解。” “啊,连安倍家族的人都破不了,那我怎么办?”我吃惊道。 “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了。”女孩说。 我忽然注意到这女孩的眼神有些怪,以我做生意看人的经验判断,她或许不是帮不了忙,只是不愿意帮,想想也对,一个陌生人忽然说要找她帮忙确实太唐突了,我平静了下来,打算先跟她套上近乎。 我不自然的笑道:“安倍小姐你说的对,确实只能怪我自己倒霉了,我要是不倒霉不可能被式神缠上,也不可能被你哥莫名其妙的打一顿了,你跟你哥怎么还动上手了?” “这是我们的事我没必要跟你交待,还有,你叫我久美子就行。”女孩说。 “安倍久美子,这名字真好听啊,真是人如其名。”我阿谀道。 久美子白了我一眼,在回过头去的时候嘴角微微扬了一下,我心中大喜,这天下女人无论多大都喜欢听赞美的话,这点准没错。 “久美子,那天晚上你怎么只帮忙不见人啊。”我好奇的问。 “我路过那里察觉到有污秽之物在附近,就去看看了,结果发现你们两个在抓水子,于是就暗中帮了把手,没多大事,可那大和尚一直追我让我很奇怪。”久美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