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数据线放倒的学霸 不知道昏过去了多久，孙诚终于恢复了意识。 “奇怪了，我没死吗？” 口中喃喃自语道，孙诚想要睁开眼睛。 “你醒来了？”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的女音，他下意识地转过脑袋，忍不住疼哼一声。 “别动！”一个轻柔、温和的女音连忙走了过来，弯腰贴近小声吩咐道：“你刚才触电了，还好旁边有人及时救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口中忍不住地疼哼，孙诚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眼睛在渡过了短暂地不适后，终于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研究所的医护官之一，虽叫不上名来但也不由松了口气，虚弱地问道：“医生，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两个半时辰吧，更准确点，应该是五小时零十三分钟！” 见他嘴唇干裂，女医护官帮助他用吸管稍稍补充了一点水，然后用毛巾为他擦了擦嘴角跟额头，有些后怕地埋怨说：“你们这些研究人员难道除了研究，连点基本常识都没有了吗？” 浑浑噩噩的记忆因她的话，像是打开了一道闸门，孙诚轻哼一声，终于想起了不久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了。 雷暴！ 恐怖的雷暴！ 数十甚至很可能是近百年间，大明境内首次遭遇的极端恶劣天气，突然便袭击了【帝国理工大学航空动力研究院】所在的城市。 怒吼的风、狂降的雨，还有那更加恐怖的漫天雷蛇，都让包括孙诚在内的一干研究所内的工作人员没由来地产生了末日临头的危机。 在被接连十数道雷电击中了研究院内的避雷塔后，为了避免研究院内的计算机、数据库遭到损坏，大家不得不手动切断电源、拔除光纤等一切接口。 孙诚比较倒霉，在跟随前辈进入数据库，帮忙拔除去年年底兵部拨款采购，转赠研究院的一台【白杨级超级计算机】数据库的数据线时，突然感觉手上一麻，随后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原来是触电了！” 尽管身上此时仍疼地钻心，可他还是有着哭笑不得，这得多倒霉才能遇到这样的事。 照理说数据线触电的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何况还是专门为超级计算机配置的数据线，安全性肯定比一般的电子产品的配套数据线要强上不止一筹。 可禁不住遇到了那种百年难遇一回的恐怖雷暴天气，密集的雷电简直不要钱一般地往下砸，现在孙诚只是稍稍回想下自己当时从窗户往外看到的漫天雷蛇，不觉又骇出了一身白毛汗。 女医护官给他量了量血压、脉搏以及体温，然后将数据全记下来，然后又帮他揉了揉被电打过的右手臂，跟他问了几句后这才笑着对他说：“身体还有些虚弱，胳膊虽然还处于麻痹状态，还好救助及时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最好过两天去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 “好的，谢谢您了！” 孙诚止不住后怕，连连感激道。 女医护官笑笑帮他盖好被子，“本来该让你好好休息下的，不过河大人之前来看你时交代过，人醒了要通知他一声。你等等，我这就去告诉他！” 孙诚心中骤然一沉，她口中提到的‘河大人’名叫河家群，职称为‘中级研究员’，乃是他的直属负责人。 大明自‘光正改制’，效仿英国引入了科研体系以来，历三次大改最终确立了实行至今的【大明科研五级评定制度】。 国内数十万专业科研人员从低到高，依次被划分为‘研究生助理’、‘初级研究员’、‘中级研究员’、‘高级研究员’以及‘皇家科学院院士’五级，官级待遇则分别对应为‘从七品’、‘从六品’、‘从五品’、‘正四品’以及‘正三品’。 作为一个对‘官本位’推崇了数千年前的君主立宪制国家，大明既然给科研人员评定了官级待遇，医护自然也不能免俗。 不过，他们【帝国理工大学】下属的【航空动力研究院】毕竟不是专业医护院校，待遇虽好但常驻医护都是一些没有官级的普通医职人员，面对一位拥有‘从五品’官级的‘中级研究员’，确实需要唤一声‘大人’。 眼看着女医护官转身出了病房，去旁边的值班室给河家群打电话了，孙诚脸上一阵苍白，难看地紧。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短暂的航空动力研究院的实习之路，这次恐怕是走到头了。 没错，孙诚是一名还没能挤进【大明科研五级评定制度】外的实习生。 今年才刚二十一岁的他，其实还在【帝国理工大学】这所国内最高等的理工学府就读大四。 因为学科成绩比较优秀，孙诚得到自己所在【航空动力学院】一位教授的推荐，才能在新学期开学不久后，获得前来学校下属【航空动力研究院】实习一个月的机会。 还没走出象牙塔领悟社会的复杂，年轻人嘛总会犯一些错，孙诚也不例外。 刚来研究所内实习没几天，在一次例行传送文件时，他在无意中拿掉了一份文件时偷瞟了几眼，刚巧就发现了其中一组数据的计算有误，一旦应用很可能为研究院带来不下数十万的损失。 察觉到了这一点后，他立刻想要找到自己的直属负责人--河家群向他反映，却不想他正好有事出去了。 没办法之下，孙诚只好在将文件送到经手那人手上时，把数据计算错误的事顺道报告了一下。 所以说领导的小报告不能打，虽然为研究院挽回了不小的损失，还得到了一位高级研究员的口头嘉奖。 但孙诚当天便发现一直不太被负责人看重的他，突然开始受到河家群的‘重视’了。 什么脏活苦差全甩给他不说，任何对技术提升或者有机会在研究院内露脸的活动，孙诚总会被第一个刷下来。 几次被针对后，孙诚托了个对他挺照顾的师兄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被自己指出了错误的那份文件，攥写人正是他的负责人--河家群。 据说因为他的缘故，河家群之前被研究院内的一位副院长点名批评了一顿。不仅因此被扣了一个月的薪水，听说还险些被踢出了他所在的项目组。 差点把领导的饭碗给摔了，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他突然被针对起来了。 “这叫个什么事……” 孙诚唯有苦笑，作为‘帝国理工大学2006年届航空动力专业’最优秀的学员之一，这次实习若是没出问题，明年毕业后他是肯定能进【航空动力研究院】混个铁饭碗的。 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一个露脸居然把实习时的负责人给得罪惨了。 河家群虽说在研究院内权力不大，但听说昔年教他的一位导师也在研究院内高层任职，正是靠这裙带关系，才被调来负责管理一部分实习生，只看最近这厮如何针对自己的，不用想也能猜到实习结束时孙诚得到的一准是差评。 “哎……” 又是长叹了一口气，他索性眼睛一闭，干脆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了。 才刚把杂念摒弃，孙诚便感觉到眼前似有一个刺眼的光球浮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自那光球之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仿佛连他的灵魂都要吸走一般。 那吸力来得快消失地也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试图挣扎呢，短暂的晕眩之后，等到他回过神来时，突然便发现自己居然到了一处神秘地方。 这是一处由蓝、白、黑三种单调颜色交织而成的神秘空间，空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漆黑的尽头在哪里。 虚空中无数由0跟1组成的数字矩阵不断闪烁着幽幽蓝光，它们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塞满了视线内的神秘空间的各个角落。 这些数字并非一成不变，大多数虽然静止不动，有些却像是游动地蝌蚪一般，顺着一种种玄奥、无法解释的轨迹，很快消失在了远方，不一会，又会有一些新的数字矩阵游了回来。 整个空间仿佛都装满了这些由二进制字符组成的数字矩阵海洋！ “奇怪，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孙诚环顾四周，心中尽是不安。 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时在研究院的卫生室内休息，怎么一闭眼的功夫，突然就来到了这么一处古怪的地方了。 更令孙诚感到不安的是，此时的他仿佛成了幽灵，居然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身体。 好在这并不影响他对周围的观察，因为就在刚才，他心中才刚刚冒出个念头想往不远处的一组数字矩阵移动时，那块区域中原本静立不动的字符，顿时像是接到了命令一般，宛若成群结队活动的蝌蚪群，居然朝他蜂拥而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悉数被他吸进了‘身体’中。 数据如体的一瞬间，孙诚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好像多了一些东西。 【名称：超小型陆军单兵无人侦查机设计方案！】 【备案：永平十九年五月二十五日！】 【技术：帝国理工大学航空动力研究院无人机设计实验室第三组！】 【规格：针对陆军前线班排的单兵侦查装备！】 【装备：m305摄影装置、云鸟-02飞控导航系统、Da数据传输系统、BF-104超小型活塞发动机！】 【参数：飞行载重（2724g）、飞行升限（800m）、飞行时速（25-124公里）、续航时间（45min）、侦查半径（12公里）！】 【成本：约44000圆！】 【审核：升限太低、续航能力太差、成本太高，设计未通过！】 第二章 数据海洋 我的天，这竟然是一份早在西元2007年时，由【帝国理工大学】下属【航空动力研究院】的研究人员们为陆军设计的一款单兵超小型无人侦查机方案。 察觉到这一点的孙诚吓了一跳，姑且先不管它是如何突然出现在自己脑袋里的。 要验证这份方案的真伪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了，孙诚本就是出自【帝国理工大学】航空动力专业的高材生，尽管还未毕业但专业课程已经基本学完，而且成绩十分优秀，否则也不可能获得推荐来【航空动力研究院】实习一个月。 以他的专业知识，在对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超小型无人机的机体设计、材料，以及m-104小型活塞发动机等设计方案中的具体数据仔细研究了一阵后，结果再次把他给吓了一跳。 自己莫名获得的这份方案不但设计严谨，而且内容详细，极有可能是真的。 “难道是因为那些二进制代码吗？” 一种进食后的充实感突然浮上心头，孙诚看了一眼那片因为被他‘吃光’了数字矩阵而空旷起来的空间，只稍稍犹豫了片刻后，便又尝试着向另一边的一组数字矩阵移动。 像是得到了命令，一如刚才那般，那边区域的原本静止不动的数字矩阵也仿佛被激活了。 很快，一个比之刚才更加庞大的‘蝌蚪群’，迅速朝他游了过来。 数据被他的‘身体’再次吸收的一瞬间，伴随着一阵短暂的晕眩感及更加强烈的饱腹感，孙诚又发现自己脑袋里多了一些新的东西来。 【名称：400公斤级单座超小型直升机设计方案！】 【备案：永平十八年九月三日！】 【技术：帝国理工大学航空动力研究院直升机设计实验室第四组！】 【规格：边防近地巡逻用经济型飞行器！】 【装备：MZ202引擎、云鸟-02飞控导航系统！】 【参数：机身长度（4.87米）、全长（6.02米）、空重（192公斤）、油桶容量（21升）、飞行载重（110公斤）、飞行升限（1400m）、飞行时速（145公里）、续航时间（110min）、油耗（每小时10升）！】 【成本：约227000圆！】 【审核：发动机非国产，航电系统太过简单，针对目标单一，驳回修改！】 …… 【名称：900公斤级双座小型直升机设计方案！】 【备案：永平十九年一月七日。】 【技术：帝国理工大学航空动力研究院直升机设计实验室第四组。】 【规格：一吨级通用经济型飞行器！】 【装备：JN116涡轮发动机、云鸟-04a飞控导航系统！】 【参数：机身长度（7.6米）、全长（9米）、空重（563公斤）、油桶容量（64升）、飞行载重（355公斤）、飞行升限（2700m）、飞行时速（177公里）、续航时间（155min）、油耗（每小时14升）！】 【成本：约535000圆！】 【审核：不失为一份优秀的小型双座直升机设计方案，但兵部暂无小吨位直升机采购计划，设计封存！】 …… 显然，这一次他获得的信息量，远要比方才多得多。 以至于在信息入体的一瞬间，那种进食后的饱腹感更加强烈，甚至他还因而产生一种短暂晕眩的感觉来。 玩得兴起了，孙诚也不急着思考如何从这个神秘的数据海洋出去。 他饶有兴趣地又吸收了几组二进制数列矩阵，分别收获了一款名为【NF-3601】的36马力小型活塞发动机设计方案、一份针对森林防火设计的【500公斤级小型单座螺旋桨飞机】，以及为江南飞机出租公司设计的【12座水上观光飞机】方案。 跟他之前吃下的几份一样，这三份设计方案也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被弃而不用。 前两者是因为设计上存在问题，【NF-3601】马力不足，【500公斤级小型单座螺旋桨飞机】则是因为对起飞场地有些要求。 与之相比【航空动力研究院】为江南飞机出租公司设计的【12座水上观光飞机】，就不存在设计问题了。 之所以一样没被采用，完全是因为原本计划租借几艘水上观光飞机的西湖旅游开发公司那边取消了意向订单，结果江南飞机出租公司没有支付设计尾款，方案才刚设计出来就被废弃了。 接连收获了数份设计方案，而且技术提供方清一色的都是来自【航空动力研究院】下属的实验室，孙诚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 “错不了了，这里的数字矩阵，应该是保存在研究院的超级计算机数据库里飞行器设计方案……可是，它们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脑袋里呢？” 这也是令孙诚百思不解的地方了！ “莫非是刚才的数据线触电，让我的大脑意外地跟研究院里那台【白杨级超级计算机】的数据库连上了？” 这想法才刚冒出来，就被孙诚自己给否决了。 开玩笑，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触电昏迷刚醒，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所以有些迷糊，出现了幻觉吧！” 如此给了自己一个不靠谱的答案后，望着此处那近乎无边无垠的神秘数据海洋，孙诚竭力压制心中那不断滋生壮大的无穷探索欲望。 随着几组数字矩阵的吸收，现在的他正处于一种名为‘吃饱’的古怪状态之中，心中一个声音不断警告他，已经不能再‘吃下’更多的数据了。 但是尽管如此，他最终还是没能压下自己对这一处广阔数据海洋的探索之心。 只稍犹豫了片刻，孙诚又打定了注意，将视线看向了远地另一片数字矩阵，熟门熟路地再次激活了它。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干了一件错事。 远处，那一片数字海洋顿时宛若沸腾了一般剧烈波动了起来，一行行0、1组成的二进制代码仿佛向着海岸发起坚决冲锋的滔天巨浪。 一股远比他之前‘吃下’的数组数字矩阵还要庞大多的数据，猛地朝他袭来。 “啊！” 孙诚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宛若被无数双手拉扯着欲要将他撕裂一般。 瞬间，一股剧痛仿佛连他的灵魂也要撕碎。 只坚持了一瞬，他便感觉意识一沉，昏了过去。 …… 虚弱！ 无力！ 难受！ 还有一种仿佛自灵魂深处传来的疲惫！ 这是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孙诚所有的感觉了。 休息了片刻为自己积攒了一些体力后，他这才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脑袋往旁边看去，可惜视线却被一道帘布挡住了。 恢复了听力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细微的电子音，顺着声源寻去，孙诚发现了就在自己躺着的病床旁边，一台更加复杂的监护仪上，数据在不断跳动着。 这里显然已经不是研究院内的卫生室了！ 孙诚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疑惑也同时挤满了他的脑袋。 “我这又是在哪里？难道连我之前触电的事，都只是幻觉吗？” 人在虚弱的时候，很容易对现实产生一种不真实的错觉，这是因为负面的状态不仅影响到了身体，更影响到了大脑的中枢神经系统，使人产生了界限模糊的错觉。 显然，孙诚并不了解这些。 他努力地试图理清正隐隐作痛中的大脑，如此持续了好一会，浑噩地记忆才逐渐恢复。 躺在病床上的孙诚，原本还夹杂着几分痛苦跟茫然的双眼中，已经被一种名为‘兴奋’的光芒完全取代。 “原来触电跟我在数据海洋中的经历都不是梦，是真的？” 尽管大脑仍在隐隐作痛，但当浑噩的记忆开始工作后，只下意识地念想起之前在数据海洋内的诡异经历，孙诚立刻就发现了一份份他之前在现实中绝对没有看过的设计方案及原理、构造图纸，从脑海深处跳了出来。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啦！ 强迫自己回想起了他之前是如何进入那数据海洋的经历，很快孙诚闭上了眼睛，极力摒弃了脑袋里的那些胡思乱想后，他顿时又看到了那个眼球大小的亮如小太阳般的光球出现在了自己的意识之中，正是之前让他进入那数据海洋的神秘存在。 尝试着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到光球之上，只是他很快就失望的发现，当自己的意识接触到光球时，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隔断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在接连尝试了几回，发现都是这样后，孙诚有些失望地索性只当看不见它，边闭目养神，边整理起大脑中那些突然多出来的海量设计方案。 好一会后，他也终于看到了，自己在那神秘数据海洋中所‘吸收’的最后那股庞大数据的真面目了。 【名称：垂直起降运输机设计方案！】 【备案：永平十五年六月十七日。】 【技术：帝国理工大学航空动力研究院军用运输机设计实验室第九组。】 【规格：满足向山区、高原等特殊地形进行运输的四发中型运输机！】 【装备：JN-251涡桨发动机*4、天狼-02d飞控导航系统！】 【参数：机身长度（33.6米）、全长（34.7米）、空重（34.428吨）、最大载油量（25.12吨）、最大起重（68吨）、最大飞行速度(812公里/小时)、巡航速度（550公里/小时）、飞行升限（11000m）、最大续航时间（11小时）、航程（6140公里）！】 【成本：约2.24亿圆！】 【审核：虽攻克了垂直起降技术，但载重不够、航程范围较小，且造价偏高，可申请兵部拨款建造一艘留待后续技术验证，设计封存！】 我的天呢，居然是一款应用了垂直起降技术的军用运输机的设计方案！ 孙诚吃惊之余也不由有些后怕！ 真要是知道那些数据是这玩意，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轻易去碰。 可别小看了这玩意只是一款中型运输机的设计方案，但它的资料若不是被转化为二进制字符，光设计图纸加在一起就远不止一吨重。 这么庞大的信息量一下全塞进了他的脑袋里，难怪他一瞬间会有种被撑爆、撕裂的感觉了！ 明白了这一切，孙诚既后怕又担心，一方面不清楚自己这次是又昏过去了多久，一方面是他现在愈发确定了自己恐怕真是无意中跟航空动力研究院的那台超级计算机的数据库有了一些联系，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三章 师兄 正琢磨着呢，一阵脚步声走近。 很快停在了帘布前，将帘布拉开少许之后，一个面貌清秀戴着一顶雪白护士帽的年轻女孩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当发现床上的孙诚已经醒来了之后，她眼睛一亮，连忙拉开了帘布走了进来，一边查看着旁边监护仪上的数据，一边开口问道：“你醒来了？感觉到哪里不舒服没？” “只是有点使不上劲的虚弱，还有脑袋有点晕，其它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醒来也有一阵了，孙诚已经感觉好多了。 除了仍有种仿佛自灵魂深处传来的虚弱感觉让他十分难受外，就连本还有些晕眩的脑袋，都好了不少。 所以听到护士问话，他便轻声回答了。 “护士小姐，这里是哪？” “这里是安化县医院……” 那护士对着监护仪看了一会，又从在记录簿上圈画写了几笔，这才重新开了口：“身子虚弱跟头晕很正常，你之前连续昏迷了三天。虽然医院的检测报告显示你的身体方面并无大碍，但脑电波活动频率却十分古怪。你刚被送来的那会似乎大脑受到过重创，脑电波活动频率不仅混乱而且一度低到让人担心，现在虽然平稳了很多，但较正常人还有明显的差距，需要休息、观察。对了，病房外面刚巧有个你的同事来探望，要我去回绝他吗？” 自己竟然昏迷了三天！ 而且大脑还曾受到过重创？！ 孙诚闻言也是一愣，大抵猜到了可能跟他最后强行吸收【垂直起降运输机】的设计方案有关。 但，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又昏迷了这么久。 听说有同事来探望自己，本能以为是河家群的他就想回绝。 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完全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情况，更担心研究院是不是也通知了他的父母。 所以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轻轻点头答应了要见来人。 那护士把帘布拉上很快走了出去，没多久后脚步声再次响起。 隔着帘布，孙诚清楚地听到了她的交代声：“病人才刚醒来精神并不太好，正好你们研究院那边留过吩咐，说病人醒来了通知他们，所以我只给你几分钟的探望时间。在我回来时，你必须得离开！” “好的，谢谢您！” 回答地是一个熟悉的年轻男音。 听到了声音，孙诚这才松了口气，他已经知道了来探望自己的，并非是自己的直属负责人--河家群，而是研究院内一位与自己交好的师兄--陈力。 果然，没几秒后帘布再次被拉开了，不过这一次护士倒是没再出现，走进来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 “师兄……” 孙诚喉咙微动，有些感动：“谢谢你来看我……” 把带来探视的水果放在一旁，又将抱着的花插在了旁边的花瓶里，陈力这才笑着说：“你这声师兄是白叫的吗？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不是我们组里最近一直忙着新课题走不开，不然我早就过来了！” 虽说被他喊作师兄，其实陈力是他最近才认识的朋友。 而且他与孙诚的学校完全不同，乃是【江南科技大学】的毕业生。 不过虽然认识不久，孙诚却很佩服这位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 早在两年前陈力就已经拿到【空气动力学】专业的硕士学位，前年被【江南科技大学】保荐到国内最著名的‘帝国理工大学下属航空动力研究院’后，他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晋升为‘初级研究员’，如今已是研究院下属的‘军用作战飞机设计实验室’第三设计组的骨干了。 之所以两人能结识，说起来还是马虎所致。 刚来研究院实习的第三天上午，因为忘记戴胸牌又面生，孙诚在前往办公楼时被保卫人员拦住带到了保卫科，还是刚巧路过的陈力好心，帮他回宿舍取了胸牌证明了身份才没被当成间谍处理。 两人因此而认识，许是因为性格比较对口，一来二往的没几次就熟络了。 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旁边桌子上，陈力这才搬了个板凳坐下。 孙诚刚想找点话题聊聊，突然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地想起了脑袋里的那些得自神秘数据海洋的设计方案，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不由改了。 “师兄，能跟我详细谈一谈【航空动力研究院】吗？” 陈力一愣，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可惜孙诚并未太在意，只当是他碍于规定不想谈呢，刚要改口聊点别的。 不想，他只犹豫片刻便点了头，说了起来：“行，你是【帝国理工大学】的天之骄子，毕业后有很大几率也会来这里工作的，我就先给你稍微说一些网上也能查到的内容吧！” 顿了顿，似乎是在酝酿，“【航空动力研究院】，全称【帝国理工大学航空动力研究院】，与【航空动力学院】不同，学院的前身--【飞行器学院】是于西元1914年由‘中国航空之父’冯如老先生向当时的学校祭酒--刘正明请求成立的，旨在为我大明培养第一流的航空航天人才教学机构。” “而研究院则是冯如于西元1937年，眼见西班牙内战时欧洲航空飞行器的进步之大，于是再次向兵部申请拨款，于第二年在当时还未改名的【飞行器学院】内的一间教学楼内成立的专门用于研究大马力飞机发动机的研究机构！” “自西元1938年成立以来至今，【航空动力研究院】经历过更名，经历过数次改组，才有了现在的规模跟体制。” “目前的【航空动力研究院】拥有‘皇家科学院院士’级科研人员11人，‘高级研究员’级科研人员165人，‘中级研究员’以下科研人员过万人，是国内最大也是最专业的军工研究机构之一。” “其下属又有十大设计实验室，分别为‘航天器设计实验室’、‘卫星设计实验室’、‘军用作战飞机设计实验室’、‘直升机设计实验室’、‘无人机设计实验室’、‘先进动力设计实验室’、‘材料设计实验室’、‘机载系统设计实验室’、‘战术武器设计实验室’以及‘技术拓展设计实验室’。” “各实验室根据研究课题的不同，所掌握的资源跟人力自然也不同。像是我们‘军用作战飞机设计实验室’作为研究院内最大的实验室，虽然现在研究院的其它实验室大多都是从我们那里拆分出去的，但如今下面仍还有十一个组，分别负责更新、改造已装备的第三代战机、研究第四代战斗机、各种军用运输机等等……具体更多的，碍于规定我就不能说了！” “这就够了！” 孙诚连声感谢，他知道陈力虽然之前说了只同他聊一些网上能查到的关于【航空动力研究院】的内容，但其实已经透露了很多。 比如那十大实验室，就不是模糊一笔带过的网上介绍中有的。 像他，即便得到学校教授的推荐，获得进入【航空动力研究院】实习一个月的机会，但到目前为止的半个月里，不是打杂就是打杂，根本没接触过任何涉及到技术上的工作，更别说去深入了解【航空动力研究院】了。 虽然造成这一切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因为他得罪了负责人--河家群。 一想到他，孙诚直恨得牙痒痒。 这一次自己连续昏迷了两回，用屁股也能想到，这家伙一准要会趁机发难，自己在研究院剩下的半个月里，恐怕日子会更难过了。 想起这些烦心事，他不由叹一口，没了说话的心情了。 又聊了几句，陈力显然看出了他没有说话的心情，不过也只当他是刚醒过来身体仍虚弱呢，所以坐了一会便准备离开了。 起身的一瞬间，孙诚明显看到了他脸上的犹豫，干脆主动问道：“师兄，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那一脸的犹豫，分明已经告诉他了，陈力心中的挣扎。 似乎他知道一个关于自己的消息，但绝不是孙诚想要听到的，否则也不会把他纠结成那样了。 果然，瞧见自己被发现了后，陈力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他脸上略有些不自在，也不再坐下了就这么站在床头，叹一口气才看着孙诚开口说：“师弟，本来你身子还没好，这事我是不该跟你说的。不过刚才你也听到了，那护士已经去给研究院里打电话了，我琢磨着就算瞒你，回头等院里来人了，你早晚还是会知道的。索性我这里先跟你透个气，免得到时候气不过！” 孙诚心中一沉，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他勉力点了点头，示意陈力继续说，又长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剧烈鼓动起来的心脏。 陈力叹气，“昨天我听组长提到，就在昨天下午，研究院里高层开会已经确定了责任认定，认为是你自己操作不当导致地触电，研究院内的超级计算机数据库也因你不得不暂时停机维护，所以要终止你的实习！得知你醒来后，我想估计很快应该就会通知你跟学校那边了。” “什么！” 孙诚只感觉一股邪火蹿上脑门，整张脸顿时恼怒地红透了。 说自己操作不当导致触电，他也认了。 毕竟谁也想不到数据线也会搞出漏电的幺蛾子来，但这能完全怪他吗？ 刚来实习就赶上了那种百年难得一遇的恐怖雷暴天，孙诚心里的憋屈找谁说理去。 何况，后来的昏迷完全是他自己作死，若不是在那个神秘数据海洋里玩得太疯，最后更是吞噬了一份差点没把他自己给撑爆了的庞大数据，也不会又跟着昏过去三天。 这种事，别说他自己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算弄明白了估计也会藏掖在心里，根本不可能说出去的。 可是…… 孙诚确实有责任，可研究院那边的所作所为，就有些太过了吧。 终止实习！ 还要通知学校！ 这是完全要把他钉在耻辱柱上了。 至少就孙诚的了解，自西元1994年，帝国理工开始向【航空动力研究院】指派优秀大四学生前去实习至今二十几年里。 那些被选上的天之骄子，在毕业后没能进入【航空动力研究院】工作的虽比比皆是。 可在短暂的一个月实习期内，被研究院这边踢回去的，迄今为止还真一次都没发生过呢。 甭管这背后是不是河家群在怂恿，【航空动力研究院】真要这么做，孙诚完全可以看到，自己铁定会在【帝国理工大学】内出名！ 搞不好还会因此前程尽毁！ 简直不能忍啦！ 第四章 另一处数据海 告知了他这个糟糕的消息后，陈力很快就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正闭目躺在床上边生着闷气，边思考对策的孙诚很快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睁开眼，正好看到刚才那个护士又拉开了帘布走进来。 “来看望你的同事离开啦？”她问道。 孙诚没什么说话的心情，微微点头算是回了话。 许是见多了这样的病人，那护士倒也不觉奇怪，反倒嘱咐了一句：“你才醒来，多休息点也好，晚点医院会给你安排再做个全面检查！” 拉上窗帘刚想离开，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脑袋从帘布的缝隙中伸了进来又道：“哦，差点忘了，研究院那边我已经通知过了，你们院里让我告诉你安心养病，过两天会有领导来看你的！” 孙诚闻言，嘴皮微微一抽。 如果没有师兄陈力的消息在前，他或许还会对此有些期待。 可如今已经知道了等待自己的将是何等卧槽的结局，没当场骂出来已经算他心理素质够好了。 小护士似乎没有想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疑惑地盯了他片刻，才闷闷又扔下一句话，“我在对面的值班室休息，如果感觉不舒服，就按右手边的铃声通知我！” 说完，讨了个没趣的她就离开了。 病房内似乎只住着他一人，护士一离开顿时安静了下来。 烦心事一堆的孙诚倒也乐得清静，此时满脑子都是自己将被研究院终止实习这个糟糕消息的他，费了好一番功夫试图想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无奈直到又把脑门都想痛了，也没能把混乱的思绪理顺了。 只好先把这件烦心事扔到一边，孙诚又闭目沉入了自己的意识之中，准备再研究下那个之前令他进入那神秘数据海洋的古怪光球。 有了之前的经验，摒弃了杂念的他，很快便感觉大脑一清，那个宛若眼睛一般大小古怪光球，又再次在他的意识中浮现出来。 再次试着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光球之上，只是他又发现了还跟之前一样，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隔断了自己跟那光球之间的联系，任他的意识如何试图与它沟通，那个眼睛大小的神秘光球，始终没有一点反应。 心里有些失望，孙诚刚准备放弃呢，却突然意外察觉到，意识之中那亮如太阳一般的光球附近，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个光球来。 说是光球，实在太过高看它了。 与旁边亮如太阳一般的那个相比，新出现的这个不仅小若芝麻、微不可见，连周遭散发的光芒都是黯淡的、朦胧的，不注意真还就会忽视了呢。 一瞧见多出了个新光点，孙诚不免有些好奇。 反正另一个试了几回，都没能再沟通。 他索性不再管它，很快就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这个新出现的小光点之上。 意识接触到那黯淡光点，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晕眩之后，孙诚只觉眼前景色一变，再次进入了一个蓝、黑、白三色构成的满是二进制字符的神秘空间中。 “数据海洋，真的是数据海洋……” 望着面前那孙诚心中渐渐有了一丝明悟：“一切都不是错觉，难道真是因为那次触电，让我拥有了连接计算机数据库的能力了？” “不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眼中，名为兴奋的光芒不断闪烁，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的人生或许将从此偏离既定的轨道，走上另一条充满未知的路。 激动归激动，孙诚倒也没有放下对周围的观察。 与之前曾经进入过的那个仿佛无穷无尽的数据海洋不同，他如今进入的这一处空间明显要小太多了。 面前，虽也有一些二进制字符组成的数据排列的整整齐齐，但却所占的面积并不大。 倘若将上一次自己误打误撞进入的数据空间，比作面积辽阔、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城市；那么今天撞见的这一个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个标准足球场。 孙诚只是抬头往远处稍作观望，模糊已经看到了它的极限在哪里。 “这应该只是一台个人电脑的数据库吧……” 孙诚饶有兴趣地估算着。 尽管昏迷了三日，那种面对数据时，身体已饱，吃不下去的奇异感觉却依旧还在。 但他也只是稍稍思考，便打起了不远处，孤零零排列在数据空间一角的一组二进制数字阵列的主意。 心念只是一动，那一组数字矩阵顿时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排着整齐地队形向他这里飘了过来。 两者相碰的瞬间，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晕眩跟进食的错觉，孙诚很快知道了被自己所吸收到的那组数据，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永平二十年大明医护人员晋级考试考点大全】 “咦，莫非这电脑就在县医院内？” 只稍稍翻了一点，即便孙诚并不具备任何医护知识，但还是瞧出来了，这玩意应该是专业机构出版的参考教材了。 再想到他此时正处于安化县医院内，这不由令他多了一些想法来。 由此又联想到了几天前他在研究院内的遭遇，孙诚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 正思考着，一波规模不大，却排列十分整齐的二进制数列矩阵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 孙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玩意的诞生，不由收敛了心神，把那些还未理清的想法先甩到一边去，双眼放光的看向了那些数据落下的地方。 心念一动，那些才刚出现不久的数据顿时在一股无形力量的引导下，向他游了过来。 数据入体的一瞬间，一幕幕让人倒足了胃口的狗血四角恋情让孙诚表情不自然的抽动起来。 “居然是一部虐心国产剧的缓冲数据……” 他有些哭笑不得，更加确定了这只是一部个人电脑的数据库了。 …… 时光转瞬，不觉又过去了两天。 两天虽短，但这两天的时间孙诚却过得非常充实。 两天的时间里，除了师兄陈力雷打不动的每天下班后会过来坐坐外，却没有等到来自研究院的探望跟问责，这让孙诚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可以暂时不去考虑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专心致志地研究自己身上的变化。 一次意外听到的一位护士跟另一位抱怨最近自己值班室的电脑总丢文件，让他确认了自己意识中突然多出来的那个黯淡光点代表的个人电脑的确在医院内，而且就在距离自己病房不远的一间医护值班室，他的一些模糊猜想也因此得到了证实。 孙诚已经确定了，几天前的那场触电遭遇，的确让他获得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特殊能力，比如大脑连接电脑，再比如吸收掉存储在电脑硬盘、数据库内的数据。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但也并非没有限制。 就孙诚这两天的实验来看，他的脑袋似乎只能连接上距离自己五到十米范围内的电脑，而且并非每一台都能访问，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答案还需要继续摸索。 想要吸收存储在电脑里的数据一样也存在风险！ 因为被吸收的数据内容会被直接存储到大脑里，倘若内容量并不是很多，对大脑而言负担倒不是很大。 若是再莽撞吸收‘中型垂直起降运输机’那种现实中光是设计图纸就要画上不下一吨的庞然大物，甚至更有过之的庞大数据。 即便人类的大脑皮层的存储能力，远超任何一款超级计算机的数据库。 但被那么恐怖的信息量突然涌入大脑，直接宕机昏过去还算是不错的下场。 若是负责处理信息的海马体也因此受损，记忆丢失、老年痴呆甚至直接脑死亡，都是可能的结局之一。 几天的住院观察，终于等到了医院确定他的身体已经基本无碍，可以出院的消息。 尽管那股困扰他几天的虚弱感仍未完全褪去，但比起醒来的当天晚上，稍微下床走几步就累得喘气不止，现在无疑已经好多了。 办理完了出院手续，孙诚已经从医院处得知了医疗费用，研究院那边会在派人过来接他时付清，并不需要他自己掏钱。 这大概是自师兄陈力那里提前听到了风声后，获得的唯一好消息了。 带着一点骤然转好的心情，一直等到了夜幕快要降临，终于迎来了一辆挂着兵部特批军牌的江南·凌风轿车。 第五章 平庸是罪 打眼一瞧，看到一辆悬挂着军牌的江南·凌风轿车开了过来，不用别人提醒，孙诚立马就猜测，准是研究院派来接自己的。 早年兵部管理不严，加上军牌车上路有各种特权，放眼国内除了朱明皇室持有的九张象征意义更大的纯金车牌外，即便是礼部针对各国驻华使馆颁发的外交车牌，又或者是贴着吏部牌照的政府公务车辆，都比不得军牌车霸道。 毕竟，这些特权车牌虽然可以出行无阻，但军事禁区除了军牌车你看谁敢往近了开。 兵部的军牌车这么吊，也就不怪大明国内王公贵族、官宦富商，有点能力的都是找人、托关系的给自己弄一张军牌，为此送出无数好处，不免心中生恨。 结果十七年前，导致自官拜一品的兵部尚书到七品主簿被撸了一遍的【两百亿军备采购舞弊案】爆发后，内阁以及其余五部均都不忘抓着兵部的小辫子各种发难，军牌车问题也不能幸免，被拉出来一批再批。 于是乎，但自西元2003年之后，发放军用车牌的权力彻底从各省都督府收归兵部，内阁先后责令回收、销毁了超过七万张军用车牌，随后兵部每年可发放的军牌数量也惨遭一削再削。 到了现在除了只配给镇守各都司的‘守备’这种正团级以上高级军官外，也就只有像是【帝国理工大学航空动力研究院】这种大明最重要的军备研究中心之一能分润一些。 果不其然，那车径直停在了他的旁边。 副驾驶座旁的车窗缓缓被打开了，露出一张毫不掩饰嘲讽的年轻脸庞。 “呦，大才子看上去挺精神的，在医院里休养了几天恢复地挺不错吗，上车吧！” 招呼孙诚的是个叫‘郑明’的年轻人，年龄不太清楚，与他一届，专业虽有不同，但都是帝国理工大学今年推荐来实习的大四学生。 不过虽有这一层的关系在，他们俩之间却不太对路。 原因吗？ 还得从保荐实习的名额上说起。 【航空动力研究院】虽然是早年由【帝国理工大学】推动成立的下属科研机构，但作为大明最重要的军备研究中心之一，近年来随着越来越多来自国内其他理工院校人才的加盟，如今【帝国理工大学】话语权比起三十年前已经小了很多。 比如这几年，研究院每年提供给【帝国理工大学】的优秀学生实习名额都不算多，一般都是由校内的一些知名教授保荐。 孙诚就是因为教授他【流体力学】的王兆坤教授推荐，才得到前往研究院实习的机会。 很不巧，【空气动力学】专业的郑明之前为了得到王兆坤教授的青睐也是费劲了心思。 虽然没争过自己的他，最后也得到了另一位教授的保荐，但两人还是因此结下了梁子来。 自从抵达研究院，又不知道被哪个孙子给分到一个寝室后，他俩就没少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闹起来。 尤其在他不小心得罪了负责管理自己这些实习生的河家群之后，这货靠着嘴甜很快成了河家群的副手，帮忙管理同批的其他实习生。 结果可想而知了，孙诚在出事前天天分到脏活累活、各种被针对。 在他心中，估计早就把他俩摆在了一块，看到谁心里都不舒服。 吃了一套软中加硬的讽刺，心情还算不错的孙诚只当没听见，别说回答了，他连点个头都懒得，径直拎着东西打开后门上了车。 郑明一见他这模样，顿时脸就气歪了。 可只一瞬间，脸色又变了回来，先是跟司机交代一声开车后，他这才伸了个懒腰，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整个人都几乎陷进座位里的孙诚，像是关心老朋友一般的又主动开了口。 “前几天听说你触电了，我还担心半天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你是数据线触电……噗，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知道数据线也能触电啊……” 孙诚耳朵动了动，仍旧闭目养神，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他这幅无视的模样，无疑是对郑明最大的打击了。 不过孙诚显然有些小瞧了他，只见郑明眼珠一转，继续寻衅：“实习眼看还有十来天就结束了，也不知道毕业后能有几个进研究院的。不过，我们这批人是谁都比不过你孙诚啊。相信今天之后，整个研究院就没人不认识你啦！” 孙诚心中一沉，他知道这郑明交际能力不俗，加上嘴特别甜，因此很得河家群的欢心，能听到一些风声也在情理之中。 前几天陈力来探望时就告诉过他，自己的触电昏迷，在很多年已经没出过事故的研究院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若非前来实习之前，双方已经签署过协议，实习的一个多月里出于保密原则禁止联系外界甚至家里，否则研究院内险些出人命的新闻，指不定已经满大街的传了。 不幸中的大幸，是自己并无大碍。 但该如何处置自己，恐怕对于研究院高层而言，也是个不小的难题。 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自己一张嘴，研究院一张嘴，考虑到两者之间那完全不对等的公信力跟影响力，就算事后自己真说出去了，料来也是没人信的。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要沉住气，但孙诚还是被郑明影响到了心情。 他睁开眼，瞧见坐在前排的郑明正一脸笑容的从后视镜里只盯着自己，心情似乎十分舒畅。 孙诚那暴脾气，哪里还能忍住。 只见他嘴角一弯，直刺刺地呛了回去：“呦，最近老河的屁股舔地挺勤啊。我这当事人都没收到任何通知呢，你那边就什么都知道了！” “噗！” 许是他说得逗趣，驾驶座上的那位一直闷头开车的中年司机没忍住笑出声来，显然听出了他话里那浓浓地讽刺。 “你！”郑明一张脸顿时被气白了。 就算心里不爽，他也没法跟那司机发作，毕竟怎么说人家都是编制在手的研究院在职人员。 只好把气全撒到孙诚的身上了，冷哼一声，郑明讽刺道：“还有心思耍贫嘴，一会到了研究院，可千万别哭出来！” “承您吉言！” 孙诚鼻子哼了哼，继续闭目养起神来。 许是在他这里吃了点亏，接下来的路上，郑明没再寻滋挑衅、找不自在了。 车子开得不快，但驾驶员却明显是位老司机，在安化县的街道上左绕右转地几乎没见停过，未多时便抵达了研究院。 门检一过入了院后，车子很快停在了南区一处停车场内。 下了车，孙诚刚准备回寝室呢，却又给郑明拦住了。 “往哪里去啊？走吧，河大人还在办公室等着呢……” 孙诚拎了拎手上的行李包，“你就让我拎着这去见老河啊！” 郑明冲他露齿一笑，显得十分得意：“别贫了，耽误不了你多久的‘宝贵时间’！” 他在‘宝贵时间’几个字上刻意加重了音，让孙诚的心中警报响个不停。 该来的到底躲不过，有了陈力提前的透气，他也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下心跳虽然有些加重，孙诚多少还能维持几分冷静，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一马当先，往河家群的办公室所在的大楼走去。 “咚咚……” 郑明稍微整了整衣服，越过他先一步走到了办公室之前，轻轻在门上扣了几下。 “进来……”办公室内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男音来。 郑明回身冲他一笑，立刻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入眼处是一张背窗对门的办公桌，桌前桌后各摆放着一把椅子。 一边墙上悬挂着一副‘梅花傲雪图’，画风粗野，显然是手工作画而不是机器绘制。 另一边则摆着一张三门书柜，上面密密麻麻置满了书籍。 一台饮水机被摆在了一角，除此之外，屋内再无其它东西了。 这间并不很大的办公室，大概也就十来平米的样子。 但看似不起眼，能让研究院单独为其设一间办公室，本身就是实力的象征。 事实上，孙诚也承认，面前那个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的瘦削男人，确实有资格坐在那里。 瘦削男人正是他的负责人--河家群，虽然看起来有些显老，不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孙诚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年龄其实也才刚过三十七岁而已。 能在这个年龄就熬出头拿到‘中级研究员’职称，放眼整个大明，也是凤毛麟角，何况他还是三年前过得‘中级研究员’评级，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再加上他以前的一位导师，听说如今已是研究院内一个设计实验室的负责人了。 这也就不奇怪研究院会为他单独立一个办公室，还把带实习生的活儿也给了他，摆明了是准备重点培养。 把两人晾在一旁，河家群埋头案上圈画了一阵，这才将文件合上装入一个文件袋中。 然后抬起头来先是看了恭敬侯在一旁的郑明一眼，冲他微点了一下头好像十分满意。 旋即，他就把视线落在了手上还拎着个行李包的孙诚身上，也对他点了点头，指着办公桌前的另一张椅子，说道：“回来了，坐吧！” 这是标准的客套话，孙诚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他这几天身体还有些虚弱，又在车上颠了一阵腿都软了，闻言也不客气，直接把行李包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上了椅子。 眉头一皱，河家群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于是语气也生冷了起来，“孙诚是吧，知道我今天叫你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 他回答的干脆，惹得河家群更是不快，冷哼一声直接把刚填写的那个文件袋甩到了他的面前。 “不知道，那就自己看吧！” 【永平二十二年九月触电事故调查报告】 尽管歪了点，但孙诚只瞟了一眼，顿时就把文件袋上的一行加粗黑字看入了眼中。 他眼睛微眯，看了一眼目无表情的河家群，这才不紧不慢地拿到手中，打开，掏出了里面的文件来。 “永平二十二年九月，我院实习生孙诚，于雷暴天负责机房处理工作期间，因操作不当致本人触电，并令服务器连带受损。我院充分调查了事故前因后果，特作出以下处罚，终止孙诚与本院所签实习协议并公而告之。但考虑到其也算因公负伤，不对其追究服务器损坏赔偿及医药费用问题！航空动力研究院行政部！” 即便已经提前得知了这一结果，但真当处罚文件下来时，孙诚一瞬间只感觉手脚冰冷，脸上也是煞白一片。 勉力吸一口气，不让自己看起来显得那么狼狈，后面的几张文件都只是匆匆一翻，乃是解除‘实习协议’的相关文件。 明明自己是为保卫研究院的财产而触电，为什么却收获了这样的结局。 想了一想自己过去半个月里的表现，再类比一下河家群，孙诚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明悟。 平庸是罪！ 也许，是自己该改变了。 第六章 回校 “看完了？” 见他把文件重新塞回了文件袋里，河家群开口问道。 “嗯！” 孙诚冷漠地应了一声。 “关于学院的处罚，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官字两嘴口，有理、没理都让你们说了，还要我说什么？”他一脸的讽刺，“又或者是你老河非得看到我当场痛哭流涕，死死抱着你的臭脚赔礼道歉，您老才觉得解气？” 既然已是最糟糕的结果了，孙诚哪里还会再把火气憋自己心里。 他很清楚河家群的想法，不就是想看自己难过、后悔、绝望的表情吗？ 呸，死也不能让他如意了！ 火力全开，孙诚一口怒喷，顿时顶地河家群脸上一会青、一会白，难看地紧。 瞧见领导吃瘪，正站在一旁原以为能乐呵看戏的郑明顿时跳出来了，怒声呵斥道：“放肆，怎么跟河大人说话的！” 孙诚冷哼一声，起身把那文件往自己的行李包里一塞，转而看向郑明脸上讽刺更甚，“年纪轻轻，天天不想着怎么提升技术，你以为逮着这小肚鸡肠的老货屁股舔个不停，就能升官发财了？” “以前真没看出来，你倒是够嚣张的！”河家群铁青着一张脸，冷哼一声：“那就让我看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言语中，满是威胁。 孙诚眼睛微眯，毫不退让的与他对视了一阵，这才拎起行李包往肩上一甩，径直往门口处走去。 边走边说：“嚣张？原来你眼中的我，跟我眼中的你没什么区别啊。罢了，研究院没有对不起我，相反还对我有再造之恩，所以这次的事就此揭过。如果没什么事，我这就去收拾下行李走人了！” 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口。 拉门，走出，关门之前，他还不忘回身对着阴沉着一张臭脸的河家群展颜一笑，旋即关门，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办公室内，郑明简直快要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任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子虽然脾气不小但大多数时候表现地都很内敛的孙诚，今天居然敢这么硬气的跟领导硬钢。 更让他止不住心跳的是，面前这位脸从刚才开始就不断变色的主儿。 眼看着河家群脸色越来越难看，喉咙止不住吞咽的他刚想上前说两句甜心的奉承呢，突然便看到河家群右手猛地往办公桌上一拍，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反了，反了你了……” 口中喋喋不休大骂的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连连在桌子上拍了几下，似乎还不解气，又是一脚对着桌子踹了出去，吓得一旁的郑明连忙收束心神，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惟恐被他发现自己的存在，成了别人的出气筒。 好在河家群虽然气恼，但只失态了少会就回过了神来，总算想起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在。 一双冷中带寒的眼眸直勾勾地刺在郑明身上，吓得他额头汗珠不住往下掉，他到底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犯了领导的忌讳之一，不小心瞧见了领导失态的一幕了。 眼看着自己很可能会成为出气筒，郑明眼珠一阵乱转，总算在河家群那张涨红的臭脸发作之前，心里有了想法，当下忙抢先开口道：“大人，孙诚那小王八蛋这么嚣张，分明是不把您跟研究院放在眼里。不给他一点教训，日后指不定他还会嚣张成什么样呢！” “说得倒是轻巧，那你来说说，该怎么教训他呢？” 河家群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郑明微微一笑，显然早有了腹案，只见他伸手指了指面前桌子上的电脑。 “你是说继续拿院里的超级计算机说事？” 河家群皱眉，旋即摇头否决了，“那只是个借口而已，要不是兵部下月月底会派人来视察，研究院里多少年都没出过事故了，上面担心传出去影响不好，再加上老师也出面帮我说了几句话，研究院高层也不会捏着鼻子整出这么一个理由，就为踢走一个实习生！” 瞧见他心情仍未见转好，郑明哪里还敢卖什么关子，当下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大人，您是误会我的意思啦。我想说的是，借您的电脑一用，我就能狠狠教训他一通！” 河家群不笨，脑袋一转很快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 “正如您所想的那样，咱们研究院虽然终止了孙诚的实习，随后也会通告学校高层，但知道这件事的毕竟只是少数人。而我们帝国理工大学的学校论坛可是国内数得上号的人气旺，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在学校论坛上曝光了这件事。别的我不敢保证，起码光是那些议论声，就足够他喝一壶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 河家群眼睛一亮，看向面前年轻人的目光不由起了些变化。 一开始，他只当郑明是个嘴甜、有眼力劲的年轻人，这样的年轻人他见过不少，身边也从来不缺，如今再想想，能够考入帝国理工大学并且还拿到来研究院实习资格的，哪个不是聪明绝顶的存在，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心里这么一想，河家群不由对他也起了几分警惕。 只是他也不曾表现出来，反倒稍稍挤出了点笑容予他，点头赞成：“这注意不错，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不能用研究院的电脑。这样吧，明天我批你半天假，去把这件事给办好了……” 话微顿，他往前走了几步，给自己接了杯水拿在手中，也不急着喝，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好一会儿，才听他缓缓开口：“实习结束时，评分上我会给你争取一个满分。明年大学毕业后，若你还能考进研究院来，就来跟我吧！” 言下似有将他收为学生的意思，直听得恭敬侯在一旁的郑明脸上尽是狂喜色，忙不迭地一直鞠躬，激动说道：“谢谢大人提携，谢谢大人提携！” 终究还是个雏儿！ 白水入喉，河家群眼神微微闪烁。 “……谢谢师傅！” 下了的士，左手拉箱、右手拎包的孙诚站在【帝国理工大学】【航天动力学院】的南门口，呼吸了一口并不清新的空气，无视周围那来来往往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好一会终于感觉恢复了一点体力后，这才往学校内走去。 此时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八点，不过对于大学生们而言，正是吃饭的点。 所以路过食堂的时候，他想了想顺便买了四份盒饭，拎着在校区内七绕八绕地走了一段路，走了好一会才回到宿舍。 “……卧槽，中路消失不见了，安斌你搞毛啊，怎么不给说一声？” “怪我喽，我刚被打野抓了一波勉力拼残了他们俩。看到妖姬往防御塔后面走去，我也就回家补给了，我哪知道她没回家直接去上路抓你了！” “玛蛋，被人套路了一波。赶紧把中一塔推掉，你个大发明家圣杯跟大腰带都出了还怂毛，快点把中路打穿！” 离寝室还有几米远呢，孙诚便听到了自屋内传来的几个室友的声音。 跟往常一样，寝室内的几人正在玩《360英雄》，一款由美利坚合众国的游戏公司开发，今年刚被国内代理商引进代理的大火游戏。 走近，抬头往屋子看去，只见挨着窗户左边以及门口右边处各坐着一个戴着耳机的年轻人，正对着面前的电脑大呼小叫个不停。 这两人，左边那个更高壮一些的叫杨林来自淮海北道的彭城，右边门口的那个看上去更白净、英俊点的是安斌，跟孙诚一样都是安庆府本地人，只是所在县市不同。 “靠，老二，你不是去研究院实习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坐在门左边正无聊追看一部来自升阳国动漫的微胖眼镜男抬头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他叫温泉来自淮扬南道的宁国，也是孙诚的三个室友之一。 瞧见他手中拎着的几份饭，温泉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走了过来，“我正肚子饿了准备去买饭呢，还是二哥疼我，都买了什么饭？” 这货，一看有饭可蹭，立刻便改了口，节操堪忧啊。 第七章 传说中的‘老司’ 年轻人总喜欢论资排辈，他们这个寝室也不例外。 按照出生年月的早晚来算，四人里永平元年也就是西元1988年底出生的杨林是老大，而第二年四月才出生的孙诚又比同年七月以及十一月出生的温泉跟安斌大了几个月，尴尬地当了‘老二’。 孙诚晃了晃袋子，“四元套，想吃哪份随你挑！” 【帝国理工大学】的伙食还是蛮不错的，当然那也只是相对而言，至少在份量下了狠功夫的四元套餐没几个学生喜欢吃。 它的配菜没肉只有三素，而且翻来覆去的就是土豆、菜花、卷心菜、芹菜以及豆芽几种，自然满足不了年轻人。 寝室里的几个家里条件都不算差，就更少吃它了。 这不，他话一落下，温泉脸便垮了下来，“不是吧，四元套。” 他挠了挠脑袋，嘟囔着也没打开挑，随便拿了一份就回到位置上坐下，“这才去实习几天啊，老二，身上没钱了？” 这家伙！ 见他又改了口，也拿了一份到自己桌前刚坐下的孙诚没好气地回答说：“请你吃还那么废话，最近花钱的地方多，自然得省着点用！” “还真是没钱才回来的！” 温泉白了他一眼，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翻开给他看了一眼，“喏，现在就一张太祖了！” 光正年间货币改革以后，大明以‘圆’为基础单位，发行的纸钞最大面值为百圆，上面印着永历帝的头像。 更小的面值还有五十圆、二十圆、十圆、五圆、两圆以及一圆纸钞，分别印刷张居正、吴广佐等知名文武大臣，以及一些艺术大家的头像。 几年前，因为经济发展的需求，再加上为了进一步方便货币存储，户部国币司奉命在原来货币的基础上进行了重新设计，取消了一圆跟两圆小额纸钞以促进金属货币的流通，同时还增添了两百跟五百两种大面值货币。 因为新的两百圆纸钞上印有太宗皇帝朱棣的头像，所以常被国人称为‘太宗’或者‘成祖’；而更大的五百圆纸钞上所印的自然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头像了，也就是温泉口中的太祖。 孙诚虽然没有跟他借钱的意思，不过他是知道这货家里条件的，每月生活费几乎比自己多了一半还多。 如今新学期才开学半个多月，温泉身上就只剩下五百了，他不免有些诧异，好奇问道：“这才开学几天，怎么就只剩下一张太祖了？” 虽然对学校的四元盒饭没太多胃口，但似乎是有些饿了，也拿了一份到自己桌前刚坐下的温泉没好气地回答说：“补考不要钱啊，我脑袋没你聪明，去年下半学年除了逃课打游戏，就是陪老大通宵包夜，几乎没碰过书，再加上大二的学年考试时还有两门必选课没过，到现在已经落下五门挂科了。结果这才刚开学，周师就开始重点针对我了，我没办法只好报名参加月底的补考！” 【帝国理工大学】作为国内最顶级的理工学府，对于学生挂科的整治一向严格。 学校不仅强制规定了挂科学生于下一学年必须参加至少一次补考，而且对待没有通过学年考试的学生根本没有免费之说，光是补考报名一门就得两百，用前任校长的话说就是‘要让那帮混小子们知道不尊重知识就要饿肚子’。 校方这种打击挂科做法，自推出以来因为很好的打击了学生挂科，因此得到了大部分社会舆论以及家长们的支持。 但对于大多数生活费只有几百块的学生而言，这一招简直丧心病狂。 孙诚张了张嘴，不过却没说出话来，只是有些同情地看了温泉一眼。 他倒是知道温泉的生活费不少，每个月都有小两千，可开学就被班导重点针对不得不参加补考，挂科五门光报个名一下子就没了一千，也难怪刚开学没几天他身上就只剩下一张太祖了。 “尼玛这都能输，怎么最近排位老遇坑啊，小学生不是也开学了吗！” 刚坐下没吃几口，孙诚便听到了背后传来一声怒吼。 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杨林他们游戏铁定输得很难看！ “不打了，不打了！” 老四安斌也气得把耳机往桌子上一摔，“什么鸟打野，除了前几分钟来过中路，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他似乎才注意到孙诚回来了，又看到温泉在一旁吃着盒饭，眼睛一亮：“呦，老二怎么回来了？都带了些什么吃的？” “四元套！” “卧槽！”安斌直接炸了，“饶了我吧，那玩意是给人吃的吗。得，我还是打电话叫人送份披萨过来吧！” “分我一半！”温泉一听，立刻把也没扒几口的饭盒往旁边一推，跟着嚷嚷起来：“这玩意太难吃了，叫个大份的黑椒牛肉！” 孙诚耸了耸肩，他就知道会这样子，所以安斌那份四元套，其实是留给自己明天早晨吃的。 能负担起【帝国理工大学】那不菲的学费，他们寝室四个人家里条件自然都不算差。 老大杨林父亲任职彭城铁道局，哪怕官级只有七品，但在那种肥水衙门想穷都难。 孙诚自己家里本来经营个小饭馆，收入时好时坏。前几年经人指点改为经营咖啡厅后，因为迎合了年轻人的消费理念，现在日子倒是好了许多，他又是家中独子，所以在寝室四人中他的生活费虽然最少但也比平常人多。 老三温泉祖上是个良田千百顷的大地主，若非永历帝效仿汉代的‘推恩令’颁布了‘皇恩令’，规定凡田亩过千亩家庭户主死后嫡、庶出子嗣皆有平得田产之权以治豪强地主，宁国那边至今几座山头都是他们家族的私产呢。 即便如此，分到温泉父亲这一代时仍有四五十亩良田，听说他家里还开垦了十几亩池塘，家底可比孙诚家里殷实得多。 不过他们三个小康家庭，跟老四安斌一比顿时都算不上什么了。 听说安斌爷爷那代开始就在经营小五金生意，家里更是在二十几年前响应工部的【国家重工业化】补助政策，在安庆府下面的县里跟人合伙弄了个年产能不足五十万吨的小钢铁厂，光看这两年国内飞涨的钢价，八九位数的家底一准跑不了。 有钱人嘛，任性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大杨林估计也是饿了，倒是不挑食，走过去拿了份盒饭又接了杯水，边吃边说：“我一会出去通宵，老二跟我一起不？”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家里管得太严，反正一进入大学之后就彻底废了。 寝室几个人里，游戏玩得最疯的就属他了。 一听说要去通宵，孙诚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 “你们去吧，我这两天精神不太好，累得要死。” 他这话倒是不假，这几天来孙诚一直被一股仿佛自精神层面上作用的‘虚弱’状态所影响，几天以来精神一直有些萎靡，晚上过了八点就开始哈欠连连，甚至白天有时候闭上眼睛没几分钟就能睡着，自然没那个精力去通宵了。 安斌想都没想也干脆地拒绝了，“我也不去了，前天刚陪你熬了一夜到现在还没补回来。而且学生会这几天比较忙，明天上午还有个接待工作，我也得过去！” 孙诚撇了撇嘴，他有时候挺嫉妒老四的。 家庭就不说了，安斌这小子个头虽然没他高但长得白净又英俊，而且脑袋也灵光，经常跟老大、老三一起逃课、通宵玩游戏，就没见他像自己一样泡图书馆学习过，可人家一到学年考试就是门门轻松过。 大二时，安斌加入了学生会后更是混得风生水起的，如今已经是外联的一把手了，今年有望冲击学生会副主席的存在，用老三的话说‘这货就是标准的人生赢家’。 有段时间没待在学校内了，孙诚不免有些好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转过身跟老四问道：“这刚开学的，你们学生会就有外联活动？连你都要过去？” 安斌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小点声，他先打了个电话点了份披萨，挂上电话之后才点头回答说：“明天要招待外校到访的学生会，我们这边领队的至少是一位副主席，保不住‘老司’都得亲自出马！” 说完，瞟了一旁的杨林一眼，然后与脸上同样挂着坏笑孙诚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幸灾乐祸。 安斌口中的‘老司’全名‘司南’，是孙诚所在的‘航空动力专业’的风云人物，同时更是【帝国理工大学】的学生会长。 司南这人十分了得，当年他是以全国理工科最高分的优秀成绩考入的【帝国理工大学】，入学仅三个月就学完了第一学年开放的全部七门课程，还向校方申请组建了全新的社团--【航模社】，第二学期开学后不久便手工DIY出了一台1：24比例的‘C-16金雕战斗机’。 【金雕战斗机】是上世纪末，兵部自美利坚合众国引进的F-16战斗机的国产化改进版，当之无愧的现今大明第三代主力战机之一。 如果那货只是用买来的马达或者活塞发动机，在加上一些木条、纸片搞出来的玩具倒也没什么，偏偏人家是在上网跟泡图书馆查询了充足的资料，然后亲自动手设计了核心机后弄出来的一台喷气式航模。 机体材料选用锌铝合金制成，连发动机用得都是司南自己设计，并请工科的几位当时已经拿到‘巧匠’职评的师兄帮忙做出来微型涡喷发动机。 再加上当年试飞时，他的那个航模飞行一度突破了四千米而惊动了附近驻扎的陆航某部出动战机警戒，种种地种种都造就了一位传奇的诞生。 今年才刚大四的司南不仅已经拿到了【航空动力】、【空气动力学】及【材料力学】三料学士学位，同时人家已经被【航空动力研究所】的一位皇家科学院院士看中收为学生，正在进行重点培养。 即便是像孙诚这样别人眼中的‘学霸’，也不得不承认，与司南同一年入校的他们，活得很有压力。 第八章 my darling 本来吗，人家一个IQ爆表的超级学霸，是铁定跟他们这些战五渣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爱玩人。 一听到‘老司’两个字眼，一旁正在吃着盒饭看着视频的杨林顿时耳朵动了动，似乎感觉到了附近有几道异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扔，没好气地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坏笑的三人，牙齿磨得咯咯直响：“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哈哈，就你还帅哥！” 安斌顿时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就连孙诚跟温泉也忍不住地露出一脸笑容。 杨林是标准的北国大汉的模子，高个头、寛骨架，谈不上英俊却也很有男人味，所以安斌其实只是故意损他而已。 “笑笑笑，当心笑岔气！” 杨林横了安斌一眼，“一点陈年烂谷子的破事，你们还要记多久啊，赶紧给我忘干净了！” 说完，他便气哼哼地转过身去，闷头又吃起了盒饭来。 他们寝室里，就是因为这货跟司南扯上的关系。 大二时寝室老大杨林眼瞎了一回，在校内闲逛时路遇一位正在为自己社团发宣传单的美艳社长被人家一双电眼立刻勾走了魂。 结果这货当场迷迷糊糊地就递交了申请书加入了她所在的【电磁爱好者社团】，甚至为了讨好身为社长的她给人气严重不足的社团凑人头，当时已是月底腰包也没剩下几个子的杨林还不惜请他们外出海吃了一顿把他跟老三都骗了进去。 顺便一提，那个与杨林同属‘电力工程学’专业的美艳社长，男朋友正是司南。 有个这么好的损人机会，寝室里的几个牲口都不想错过了。 这不，一看到安斌跟温泉不断给自己使眼色，孙诚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俩坑打的是什么鬼点子了。 当下他眼珠子一转，便接过了话茬，语气‘哀怨’地说道：“我啊，想忘都难。你跟老三倒好，拍拍屁股就跑了，结果把我卖了到现在还在【电磁爱好者社团】挂着呢，都熬成‘社长’了！” 说罢，他还不忘摆出一副埋怨的表情来，实则心里已经笑开了。 当初被老大杨林给拉进了【电磁爱好者社团】，起初孙诚倒是真无所谓，他本就是吃人嘴短被拉去凑人头的，所以虽然入了社但也只在申请加入社团时去过一次，更别说参加什么社团活动了，标准幽灵社员一个。 谁知道等老大入社待了几天后，一打听才知道他看上的那位美艳社长早就名花有主，而且男朋友还是号称‘帝国理工第一学霸’的司南，甚至还打听到人家跟那位已经当上学生会长的男友同居快半年了。 大失所望之下这坑货立刻不干了，直接拉上老三递交了退社申请书，一周都没待足就拍屁股走人了。 这俩坑退社时倒也通知过他，可孙诚那几天正在备考自己大学的首次挂科，等到他补考完了再想去办理退社时，立刻苦逼地发现自己这个万年幽灵社员，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电磁爱好者社团】的新社长了。 找人一问才发现现实果然比小说还会玩，谁也没想到就在老大他们退社后的那几天里，先是原本担任社长的那位美艳学姐准备加入她男朋友的航模社所以挂职退了社。 女神这边一走，剩下的几个社员哪还会对这个人气严重不足的社团存在半点留恋，两三天内全跑光了。 更蛋疼地是接替学姐的那位新任社长在跑路前，还‘好心的’为他这位【电磁爱好者社团】唯一还在的幽灵社员办好了社团管理交接手续，让孙诚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要问候对方全家。 如此一搞，除非立刻废社否则孙诚想要退社都还得再找个人来顶替自己担任社长。 偏偏【电磁爱好者社团】虽是帝国理工大学的最冷门的社团之一，但校方规定的废社标准却是连续两个学年社员少于十人。 结果他这位光杆司令一当就是快两年，也只遇到过一个大一新生可能有申请入社的想法，奈何人家开门一看社团活动室里就他一人无聊在玩电脑，立马退得比兔子都快，根本不给他开口忽悠的机会。 所幸社团虽然冷门，但也有独立的社团房间，有网络跟一台校方掏钱为各社团社长配给的台式电脑，配置甚至比他家里那台还要好些，熬了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之后，孙诚倒也开始习惯了自己的‘社长’身份，偶尔去社团里上上网、玩玩游戏，等待来自学生会的废社警告信。 孙诚‘埋怨’的话，换来地只有一声冷哼。 “少来，你一个人能独占一间社团活动室，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杨林没好气的讽刺了一句，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似笑非笑地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表情。 在桌子上摸索了片刻后，杨林很快从自己那堆满各种零食、饮料跟杂物的桌子上翻出了一个快递包裹，拿在手中微微晃着，看着孙诚笑得十分得意，“这么黑我可以吗？老二，要知道刚才我去传达室拿快递时，可是顺手帮也你带了份东西回来！” 那是一个不大的快递包裹，薄薄的，一看就知道里面放不了多少东西。 孙诚眼力不错，加上他跟杨林之间也就隔了两三步的距离，所以只一看便记下了快递上面的收件人正是自己，这让孙诚不由心中生奇，因为他并不记得自己最近有网购过什么东西。 可等到他发现了寄件人一栏上，只落落地写下了一个秀娟小字--‘雯’时，一瞬间，他的嘴角抽了起来。 安斌正在旁边喝水，闻言勾头看了一眼，顿时也跟杨林一样一脸打趣的看向了他，“呦，老二，你的那位神秘情人，又给你寄东西来了！” “无聊的恶作剧！” 孙诚揉了揉太阳穴，小声嘟哝了一句，却没有起身去拿过来的意思。 这应该是一个恶作剧！ 对，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 去年大三新学期才刚开学没几天，孙诚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很是莫名其妙的信。 收信人姓名虽然是自己不假，但寄信人一栏既没有地址也没联系电话，只留下一个小字--‘雯’。 出于好奇，孙诚打开了那封信，信的内容让人即意外又感动，长达近三千字的篇幅，写信之人用一行行工整、标准的秀娟小字，深情款款地诉说着一个痴情少女对多年未见意中人的相思之苦。 可惜，信显然是寄错了对象。 因为孙诚搜遍了记忆的每一个角落，也没能找到自己曾经年仅八岁时，就能黑心忽悠某个小了自己三岁的可爱小萝莉与自己许下‘长大之后一定嫁给你哦’这样承诺的相关黑历史。 对那个与他同名却更加卑鄙、无耻的熊孩子，他只能在羡慕嫉妒之余，郑重将那封寄错收信人的信件锁进了抽屉里。 “恶作剧……” 一旁的温泉咧嘴笑得很欢，只见他眼珠一转立刻拿起自摆在一旁的手机，二话不说直接拨通了某个电话号码。 察觉到了一股恶意袭来，孙诚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他是反应够快的，立刻就往裤兜摸去想把手机关上。 可惜还是太迟了点，这不才把手机拿出来，就听到一段优美的铃声从他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三月的细雨，像醉人的恋曲。” “拥挤人群里，哪一个是你。” “归来的鸿雁，诉说着别离。” “就连风儿也偷偷的想你。” “如水的思念，就像温柔的细雨。” “走过了四季，不见你归期。” “飘零的落叶，忧伤着美丽。” “就连那白云也落下泪滴。” “亲爱的，你究竟去了哪里。” “陌生的城市只留下我哭泣。” “模糊的双眼，常把别人看成你。” “亲爱的，你到底在哪里，想你。” “女生独白：mydarling，不知道现在的你好吗？” “是否也会像我，想你一样的，想着我？” “如果风儿能带走我的思念。” “它会告诉你，我想你！” …… “呦，老二什么时候换得手机铃声啊？这是哪位歌姬的冲榜新曲吗？求安利！” “这歌真好听，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呢?” “口上说着恶作剧，却把人家寄过来的歌制成了手机铃声！” 好吧，孙诚臊地老脸一红，赶忙咳嗽一声把老三打来的电话给挂了，然后起身快走两步来到老大杨林那，没好气地从洋洋得意的他手中一把抢过包裹，又回到了自己的电脑桌前。 “哈哈……” 一阵哄笑声中，杨林得势不饶人，脚一蹬便骑着椅子滑到他的旁边，得意地笑着打趣：“老二，你那位神秘情人可真是会玩浪漫啊。去年上学期给你寄情书，下学期干脆唱了首歌灌成CD送你。今天也让咱哥几个长长见识，瞧瞧现在女孩子都是怎么玩地‘罗曼蒂克’。” “快拆，快拆！”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拆，要么立刻拆。” “合着你们几个就是等着看我笑话是吧！” 孙诚没好气地扫了一眼已经围到他面前来的三个室友，不过口中虽然说着不信，但他心里却未尝没对那个连续两年给他寄包裹来的女孩抱有一定幻想。 所以虽然磨蹭了片刻，但没多久，他还是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把裁纸刀，利索地划开了包裹，露出了里面的一个黑皮铁盒来。 铁盒不大也不厚，通体黝黑没有印上半个字符。 孙诚拿在手中翻看了一会，禁不住身边围着的三个室友不停催促，很快掀开了盒盖，露出了一张崭新的CD光盘！ “什么嘛，又是唱歌？” 温泉咧了咧嘴，稍稍有点失望。 安斌推了推他，才笑着催促说：“老二，快放电脑里看看，没准嫂子又给你录了什么新歌呢……” “就是，快点放给大家听听！”杨林也不停地催着。 孙诚没有应话，他其实心中也颇有几分期待，直接弹开了自己笔记本的光驱，将光碟放入然后打开了电脑。 短暂的等待，电脑启动之后，孙诚麻利地握着鼠标点开了桌面上的【我的电脑】图标，立刻便看到了里面多了一个可选择的磁盘图标。 133M！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磁盘已用空间，显然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可一点进去，孙诚才发现这张CD盘内除了一部被命名为【MyDarling】的视频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磨蹭什么，快点开啊！” 见他停了下来，一旁早就等不急的安斌干脆挤了过来，一把抓住他握着鼠标的手，帮他点了下去。 “叮……” 随着播放器启动的声音，他那台老旧的国光牌笔记本的屏幕上，立刻跳出了一段视频，优美的音乐声随之响起。 “咦……” 杨林、温泉、安斌三人齐口惊叹一声，室友的神秘情人今年三月初才寄来一首他们从未听过的歌曲。 他们显然没有想到室友的那位神秘情人，居然只隔了半年又弄出了一首没听过的原唱来。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这里的小吃很特别。” “这里的Latte不像水。” “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 更让人惊奇的还在后面呢，随着优美的音乐声缓缓响起，视频中出现了一个身穿短袖黑色连衣长裙，身材婀娜的年轻女人，正独自站在一间略显昏暗的录音室中，于立式话筒前扶筒低唱。 她有着一双完美不下模特的黄金长腿，蜂腰翘0臀，胸怀大器，一看就知道不下C杯。 那一头长达胸口的自然卷，蓬松却不显缭乱。 唯一遗憾的是她的脸上戴着一副白丝蝴蝶面罩，将半张脸都遮住了，除了那诱人的红唇外，根本瞧不出更多的东西来。 但想来，她应该是个极美的女人。 “在一万英尺的天边。” “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 “在讨价还价的商店。” “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回忆再甜美。” “照片再安慰。” “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海的那一边。” “乌云一整片。” “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 “可是亲爱的。” “你怎么不在身边。” 视频中，女人用略显低沉的轻柔语调，与其说是在唱歌，说她在哀怨地向不在身边的情人深情诉说别离之苦，反倒更恰当一些。 一曲视频完了，不止孙诚对那个与自己同名的幸福混蛋更添三分嫉恨，便是他的几个室友，也均都红了眼睛。 第九章 夜试 “卧槽，老二，你媳妇跟你的恩爱秀地挺高调啊……” 杨林掏了根烟含在嘴上却没有点，只听他一嘴的酸味，估计就是点了也抽不出味来。 孙诚白了他一眼，这货长得不差也不缺钱，若非【帝国大理工学】男多女少、资源稀缺，再加上他进入大学后不久就迷上了网游彻底废了，保不准现在已经祸害了多少木耳。 安斌摩擦着下巴，“嫂子这歌喉不差专业啊，你也别再跟哥几个玩什么神秘了，抽个时间带来跟大家认识下吧。” 显然，他也不相信孙诚是真不认识视频中的女人。 温泉刚才一直被挤在最后面，这会视频都放完了，他才伸长了脑袋多瞅了几眼视频，满脸尽是羡慕：“呦，老二，你这平时不显山露水的，感情也是个不差老四的泡妞好手啊。啥时候有空，也给兄弟我传授两招？” 一见三个室友都认准了是自己没错，虽说心中隐隐有几分得意，但更多还是对那个与自己同名的傻缺的羡慕嫉妒恨。 越想越气，他干脆一下关了播放器，抓了抓头发声音颇为懊恼：“……早跟你们说过了，不是恶作剧，就是寄错人了。老子光棍二十一年，出了幼稚园就再没碰过女人的手。大学几年里，我特么就差没一天二十四小时跟你们一起，用点脑子想也知道了，我外面真有女人还跟你们三个基佬天天黏一起……” “嘁……” 他的解释换来一片嘘声，又闹了一会，总算没人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温泉继续看他的动漫，安斌也去常逛的直播间观起‘球’来。 杨林估计肚子是真饿了，又挪回了自己的桌子前吃起了盒饭。 很快，将吃光的饭盒盖上往旁边垃圾桶里一扔，他灌了一口水仍有些意犹未尽，又催促道：“感觉没吃饱啊，老三，一会陪我通宵去！” 大明虽是最早开始电力革命的国家之一，但数百年来与周边势力尤其是辽东伪后金国的战事从未停歇过，高强度的周边冲突再加上种种内部矛盾，造就了大明上百任内阁首辅都没能解决的财政难题。 明国也因此成为了世界前五大经济体中，唯一一个电力供给都尚未解决的国家，每年电力缺口保守估计在10%以上，并且缺口还在持续扩大中。 也因此，国内包括学校在内的很多机构跟政府设施，至今仍在施行半个世纪前工部制定的阶梯节电政策，每晚十一点到第二天早晨五点钟，除少数科研实验室外的绝大部分校区设施都会拉闸断电。 节电政策对于精力旺盛的大学生们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好在孙诚他们的宿舍位于最高的十二楼。 即便九月仍酷热未消，但到了晚上把天台的窗户一开，凉风徐徐。 再点盘蚊香，有电没电，都没啥区别。 而且，学校断电不代表校区外的商业用电也会断掉。 像是杨林他们，有时候晚上就会跑去校外的网吧通宵玩游戏。 “又通宵吗？”经常陪他一起玩通宵的老三温泉这次却有点犹豫，似乎是因为前天晚上才刚陪杨林疯了一夜，现在多少精神还有些萎靡。 而且他跟孙诚虽然班级不同，但都在一个专业。 跟孙诚不同，温泉现在五门必选课挂科，碍于学校的规定，月底就要备战首次补考，总得挤点时间来看书。 不过，杨林显然很懂得如何诱惑自己那意志并不坚定的室友，他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纠结的温泉，竖起了两根手指：“宵夜、饮料我请！” “壕，草窝！” 这货，简直一点节操都不要了。 既然有人请宵夜，温泉也等不及安斌点的披萨送来了，换了一件衣服就催着杨林出去。 两人也没磨蹭，跟孙诚、安斌交代一声早早锁门关灯，以应付可能的突击查房后，才刚九点就溜出了学校去附近网吧通宵了。 寝室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孙诚洗刷回来时看到安斌已经不再观球开始摆弄起了手机来，也不知道是在跟哪个妹子聊天。 瞧见他走进来，安斌把手机往旁边桌上一放，转过脸来看向了他：“刚才人多我也就没多问，咱们也认识几年了，你那性子我还不了解。现在就我们两人了，说说吧，你不是去实习了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看他一脸的严肃，显然不像自己的另外两个室友。 孙诚脸上表情未滞，好一会才苦笑道：“你的眼睛还是这么毒，不错，我得罪了实习期间的负责人，被找了个借口提前踢了回来……” 他只是点到为止没有说得更多，毕竟自己身上最近遭遇的事不仅离奇而且他也不想被其他人所知道，哪怕是亲如兄弟的室友也不行。 安斌眉头轻挑，“怎么这么不小心？虽然不是每个拿到实习资格的毕业后都能进研究院，可对于你们专业而言，有这个机遇，相信之后再申请，过得几率要大不少！” “我也不想！”孙诚微微摇头，“摊上个小肚鸡肠的领导，只能认了！” 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安斌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又宽慰了几句便拿起手机又摆弄起来，很快似乎又跟哪个妹子勾搭上了。 因为有些困乏了，跟安斌说了一声，孙诚点了盘蚊香便爬上了床。 闭上眼睛，不过他却并没急着睡觉，就在刚才他虽将自己的那台笔记本合上了，但其实并未关机。 前两天在医院里虽然摸索出了一些规律来，但相比之他已经知道的，孙诚现在的困惑反而更多了。 数据线触一次电就能获得这么不要脸的超能力，这一点可以先揭过去不浪费脑力去想了。 余下需要他尽快弄清楚的还有很多！ 为什么有的电脑他能够连上，有些却没有反应？ 连接为什么会有距离限制，而极限又是多远？ 大脑可以直接吸收计算机的数据，会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除了吸收计算机数据之外，他获得的能力难道就只有这么点？ 太多太多的困惑在等着他去解读，而且以他这段时间来对河家群的了解，自己刚才把他得罪的那么惨，这让孙诚不由产生了一股危机感。 闭目凝神，已经熟门熟路的他很快排除了杂念，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空间内，孙诚只看了一眼顿时心中一喜。 你当为何？ 原来此时他的意识空间里，除了之前那个亮如太阳一般的光球，以及三个在医院内捕捉到的黯淡光点外，此时赫然又多出了一个略大些的光点来。 连忙集中精神尝试与那个光点连接上，一阵轻微的晕眩感之后，孙诚再次睁开眼睛时，果然发现自己又进入了一处数据海洋之中。 “成功了？” 心中一喜，孙诚难掩激动。 与他在医院内捕捉到的几台电脑的数据库基本相同，这一台电脑的数据海洋虽一眼望去显得要大一些，但是仍与研究院的那台超级计算机--白杨的数据空间没有可比性。 不过让他稍稍诧异的是，这一处数据空间略显荒凉了些。 一眼看去虽然也到处遍布二进制字符整齐，但却连整个空间的五分之一都未布满。 这让有些‘收集强迫症’，下载了不少高清电影、搞笑视频、电视剧，以及学习视频塞电脑里的孙诚疑惑渐起。 “莫非，这并不是我的电脑？” 念头一起，他顿时就坐不住了。 正好瞧见不远处有几列数据量不是很多的二进制字符，心念一动，他立刻就看到那些数据朝自己的方向涌了过来。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进食感，数据如体的一瞬间，孙诚顿时知道了刚才被自己所吸收的数据是什么了。 【钢琴入门教材】 这好像还真不是自己的电脑！ 孙诚虽不是个音痴，但打小就很少把时间花费到这上方来。 他的电脑里虽然也装着一些学习视频跟资料，但显然不包括这种东西。 “又或者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人动过我的电脑了？” 杂念一起，孙诚很快就把它给甩到脑后去了。 他们这寝室里，四个人中三个都是游戏迷，老大杨林去年新花了七千多组装了一台高配台式电脑，温泉的笔记本虽然也跟他是同一年买的，但人家配置高他至少两三档，更别说老四的那台闪瞎了无数人狗眼的【爱国者】了，一万五的标价想也知道它虽然只是一台笔记本，却拥有闪瞎绝大多数高配台式机的性能。 就他那台破旧的国光笔记本，还是刚上大学那年家里给他买的，售价不到四千，在当时就只是一台配置中低的学习本，连张独立显卡都没有，大型端游都玩得十分吃力，扔寝室里估计也没人会动。 这么一想，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一招手，不远处的另一处数据也被吸收了过来，眼中一阵微光闪烁后，孙诚终于确定了，这台电脑确实不是他的了。 刚被他吸收的一份尚未完成的【帝国理工大学外联部活动策划草案】，无疑告诉了他，电脑的主人是谁了。 换言之，孙诚很快就意识到了，他居然无法连接上自己的那台笔记本。 第十章 新的发现 似乎已经有段时间没这么舒服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觉醒来之后，回到学校的第二天清晨，孙诚总觉得神清气爽，就连身体里那股困扰了自己几天的虚弱，都淡了很多。 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八点，想来今天有安排的老四应该已经出去了。 推开门走上阳台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孙诚偷了会懒，才走到门后抄起脸盆跟牙刷牙膏，把毛巾往里面一扔，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四角裤便出门去，三五分钟就完成了洗刷回来，只是头上翘起的一簇乱发依旧没什么改变。 “我们美丽而富饶的祖国--大明帝国，是一个拥有2178.4万平方公里辽阔领土，由63个民族组成的美好大家庭……” 宿舍楼外的不断传来一阵阵女播音员们的悦耳声音，孙诚却撇了撇嘴，用手指掏了掏耳洞。 “难怪网上时常曝光有安南、升阳、高丽国的网友说咱明国死不要脸，有时候连我也感觉咱大明脸皮真厚！” 老大杨林拎了两份早餐从外面走进来，显然他也听到了校内的爱国宣传广播，瞧见孙诚已经起了床，剑眉扬起说道，“北海的蒙古匪乱折腾了这么多年，那帮喀尔喀还在妄图恢复什么大元帝国；辽东十三省被伪后金鞑子国控制八个，人家一占就是近四百年，至今年年要打仗；苏俄割了我们西域跟北疆府近四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夷洲岛自大航海至今先被荷兰占领，又被英国人管辖了两个多世纪，现在虽然回归了可岛内年年有人闹。五十年前升阳吞了我们的小琉球，四十年前天竺觊觎我南康省，二十年前高丽屯兵长白山，最近几年连一帮猴崽子也敢对我南中国提什么主权。咱明国真实控制的领土也就勉强1227万平方公里，说这样的话真不害臊！” 撩人的香味勾地孙诚鼻子抽个不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提着的塑料袋，心不在焉地接话说：“‘祖上传下来的土地，咱们这代不争气给人抢了去，不代表以后争气的儿孙辈还拿不回来，来日方长！’光正年间的大明主战派--兵部尚书左宗棠大人在六万西征军精锐战死楚河平原，大明西域总督府不得不退守阿拉木图时吐血留下这句话虽无奈但初衷毕竟是好的，可惜他老人家是万万没想到，现在内阁跟议政院的老爷们一提到打仗就怂蛋，半个多世纪以来咱大明唯一不输人的也就只剩下礼部外务司的那帮铁嘴外交官跟国内的宣传了。” 杨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有想到孙诚居然知道这段历史。 “没有实力的叫嚣毫无意义！白人主导的国际法几个世纪以来一直默认被控制五十年以上的领土归占邻国所有。除了在战场上夺回来，难道只靠磨磨嘴皮或者印刷地图宣传，就能收复失地、开疆拓土？” 仿佛为了发泄胸中的不忿，他将寝室的钥匙往桌子上一扔，发出‘啪’地一声响。 不过他显然不想再聊这个至今仍令十五亿大明子民心痛的领土问题了，几步走到自己的桌位前，他先打开了电脑，这才将拎着地一份早餐的袋子递给了孙诚：“不提这些让人倒胃口的话题了。给，老二。油饼西施今天没出摊，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妈来了。我要了两笼灌汤肉包，咱俩一人一笼！” 孙诚显然对这个‘老二’的称呼不太感冒，白了他一眼也不客气，从刚才他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孙诚早给馋的口水直往下流。 跟它相比，桌上那份凉透气的四元套，孙诚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谢了……” 他只是随口道了一声谢，便忙不迭地接过那一袋分量十足的汤包，然后随口问道：“怎么没看到老三？” 像是他们寝室里的几人家庭条件都还不错，寻常帮忙带饭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而且说起这种习惯的由来，其实也跟老四安斌有关。 学习成绩好、家里条件不错、人长得也像模像样，安斌大一刚入学那会傲地跟企鹅一样，是个从来不见头点地的主，因此头半个学期里跟寝室里的其他三人都不算熟络。 要不是有次他因为追别系一个名花有主的女孩，跟人闹了矛盾在宿舍门口被堵在宿舍楼前撸了一顿，寝室里的其他三人看不过去，抄凳子、掂拖把给他解了围，才没让人整惨了。 就为这，孙诚他们三个险些背上学纪处分。 许是得了教训，之后安斌态度出现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一身凌人傲气几乎看不到了，平时生活费比其他三人加一起还多的安斌对寝室里的几室友总是特别豪爽，不仅经常给哥几个带份早中餐、买点水果零食，时不时地还会请客出去潇洒一下。 一开始大家还有些不好意思提出过AA，后来混熟了这脸皮厚度也跟着增加，由他开头的这个习惯也在他们寝室里传播开了。 俗话说得好，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也没用筷子，杨林直接拿起一个汤包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边嚼边回答说：“老三上午有堂班导的课逃不了，六点多就提前跑了！” 明知道今天有课，昨晚居然还能跟着跑去通宵。 孙诚恍然，突然感觉这货的游戏瘾好像并不比老大杨林差多少。 杨林吃得很快，也不知是已经自暴自弃了，还是觉得有张毕业证就行。 挂科比老三只多不少的他，对于逃课那叫一个不以为然，很快把肚子填饱了之后，他直接跟孙诚打了一声招呼，连洗刷都懒得弄了，直接爬上床不一会便听见鼾声起来了。 一会儿工夫，也用完了早餐之后，孙诚打了个饱嗝，走到温泉电脑桌旁的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水之后，他复又回到了自己的电脑桌前，打开了电脑，准备整理下自己最近摸索出来的经验。 于E盘不起眼的文件夹内建立了一个txt文档，弄好了之后，孙诚立刻点开了它，将这两天自己总结跟摸索到的经验，故意隐去了关键字之后，写入了文件内。 “已证实：1.（电脑）必须开机；2.连接有距离限制；2.不是每台（电脑）都能连接；3.直接吸收（数据）会对（身体或精神）造成影响……” “猜测：1.连接可能受（电脑）硬件影响；2.（大脑）消化（吸收数据）可能需要时间；3.假如（电脑里）只存放自己想要的（文件），吸收应该能节省不少时间……” 孙诚打字的速度不慢，但因为想想停停的，足有十几分钟才把自己已经摸到出来的经验跟猜测全记了下来。 弄好了之后，想了想还觉得不放心的他又花了点时间将其弄成加密文件，这样弄完之后，相信就算有人打开了他的电脑，也很难注意到在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的角落里，还存放着这么一个古怪的加密文档了。 虽说老大睡去之后，寝室里如今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人了，不过孙诚考虑了片刻后，还是没有背着安斌打开他的电脑。 昨天没能连接上自己跟周围寝室里的电脑，只捕捉到了安斌的那台【爱国者】超级游戏本，再联想到他之前在医院里所尝试的结果，这无疑令孙诚多了一些猜测来，莫非影响他无法连接每一台电脑的原因之一，是因为电脑的硬件不同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顿时就像是在他的大脑中生了根一样，让他恨不得立刻想办法去证明。 因为之前要去【航空动力研究院】实习，学校这边孙诚已经拿到了一个多月的假期，尽管他现在已经被踢了回来，但假期毕竟还未结束。 何况，【航空动力专业】的必修课程他基本上都已提前学完，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稍微舒缓下心情，至少在学校主动派人来联系他询问情况之前，孙诚觉得自己其实完全可以装一下可怜，暂时还是别出现更合适些。 这么难得的时间跟机会，用来研究下自己新获得的能力再合适不过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推测后，孙诚想了一会才打开网页，迅速在网上查询起来安斌那台【爱国者】笔记本的资料来，他准备以此为突破口，来验证一下自己的那个猜测。 互联网时代的便利性，在此刻尽显无疑。 片刻的延迟之后，自搜索引擎所延伸出的无数个网页里，已经将他所需要的资料找了出来。 没有任何犹豫，孙诚点开了一个有关他的百科网页，迅速浏览起来。 【品牌：爱国者15-970M。】 【制造商：太仓州超级计算机总公司。】 【CPU:太核芯速龙Ⅱ-3（2.64GHz）。】 【显卡：NVIDIAGTX970M。】 【显存空间：2GB。】 【操作系统：麒麟07（默认）。】 …… 太仓州超级计算机总公司，孙诚还是知道的。 作为全亚洲最好的服务器级计算机提供商，这家国企前身是由大明工部于二十多年前拨款，与国内顶级科研学府--震旦大学联合成立的【太仓州超级计算机实验室】，旨在为大明设计开发世界第一流的超级计算机。 尽管盈利跟规模上，与世界最顶级的电脑制造企业差距不要太大，但太仓州超级计算机公司倒也没有辜负工部的嘱托，经过了二十多年的追赶，成功于新世纪到来后跻身世界超级计算机制造巨头之列，旗下设计研制的‘北风’、‘白杨’两款超级计算机常年排名世界超级计算机前十之列。 七年前自成立公司进军商业服务器制造行业后，仅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成功取代了IBM及戴尔，成为大明市场占有率最高的服务器制造商。 四年前在试水涉足个人计算机市场遭遇滑铁卢后，痛定思痛，两年前太仓再次携定位高端的‘爱国者’系列超级笔记本归来，尽管造价昂贵，但性能强到一塌糊涂的‘爱国者’还是获得了不少骨灰游戏发烧友的喜爱。 手握鼠标快速在网页上拉动着，当捕捉到【航空动力研究院】的那台【白杨级超级计算机】也是由太仓州超级计算机总公司研制之后，他的眼睛顿时一亮，隐隐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接近真相了。 第十一章 福祸双至 【白杨级超级计算机：NO.3（世界排名仅次于美洲虎跟走鹃）】 【制造商：太仓州超级计算机总公司。】 【全系统峰值性能：1018万亿次/秒】 【Linpack实测性能：487.5万亿次/秒】 【共享存储总容量：1PB】 【全系统包含通用多核处理器（CPU）：8192（8*4*4*4*4*4）】 【全系统包含图形加速处理器（GPU）：6144（6*4*4*4*4*4）】 【互联网通讯网络的单根线传输速率：10Gbps】 【全系统运行情况下耗电：1720度/小时】 【设计使用寿命：10年】 【单位造价：12.47亿元】 【维护成本：约2770万/年（前五年）-约3520万/年（后五年）】 作为一款原本为军工业设计制造的超级计算机，【白杨级超级计算机】没有再像【北风级超级计算机】藏着掖着，待制造了几年后被外媒曝光了被大明用于模拟核试验，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出一些相关数据来。 事实上，近年来因为超级计算机制造的费用高昂、维护成本更高，在转型为商业集团，失去了政府的直接财政补贴后，为了吸引更多的商业企业使用【白杨级超级服务器】以提高使用率，太仓州在‘白杨’定型之初就已经对外放出了风声，随后更是高调参加各种世界性的超级计算机评选。 也是得益于此，不同于网络上至今仍只能查到只言片语的【北风级超级计算机】数据，国内几家比较大的百科网站上，都有非常详细的‘白杨’数据。 “前者是超级计算机，后者则只是一个高端游戏笔记本，白杨跟爱国者并没有太过的共同点，硬要说相同，大概就是两者都采用了太核芯的cpu！” 一番类比对照后，孙诚终于仅依靠网上能查到的数据，找到了两者之间的唯一相同点。 太核芯公司，是太仓州的下属子公司之一，乃是大明首屈一指的研究CPU处理器的公司。 作为一家专门为超级计算机生产配套处理器的公司，虽然规模尚不如国际巨头英特尔的设立在天竺国的亚洲生产基地，但太核芯的技术无须质疑。 比如它们为白杨设计的cpu‘速龙Ⅵ-1’，就是不差于英特尔的十二核Xeon处理器多少的服务器级cpu。 装备在爱国者超级游戏本上的‘速龙Ⅲ-3’cpu虽然比应用了最新工艺的英特尔几款i7八核处理器略逊色，但它的性能依旧能在六核桌面级处理器中杀入前三之列。 于是继续追查下去，孙诚很快又翻到了一些早年的新闻报道。 “十年磨剑，耗资七千万，太核芯先于IBM，率先打造世界首块神经元芯片！” “速龙M，大明的TrueNorth？” “速龙Ⅲ-3处理器，应用简化版的模拟人脑神经元技术，桌面级的性能，企业级的优化！” “神经元芯片？” 孙诚眼睛一亮，顿时激动地浑身颤抖了起来，他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自己这一次误打误撞，真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了。 于是赶紧又在网上到处查找了起来，一个小时之后，孙诚终于长出一口气，脸上因为激动而布满的红晕仍未散去。 “模拟人脑神经元结构设计的芯片吗？” 神经元芯片，这大概应该是步入了21世纪后，人类对于未来处理器的首次前瞻性创新了。 众所周知，人类大脑之复杂，即便以当先世界飞速发展的科技，仍要为之震撼。 西元2003年，当IBM携新设计的超级计算机‘蓝色基因’席卷全世界时，欧洲魏茨曼生物科学研究所的人类脑科专家马克拉姆教授就曾大胆做出过预测。 “尽管超级计算机的运算能力在大多数人看来与神无异，但人类大脑的大脑拥有约莫860亿个神经元以及100万亿个突触，倘若全力运作起来，其运算能力很可能将超越‘蓝色基因’数百倍！” 尽管马克拉姆在这一大胆预言中，对计算机巨头IBM新设计的‘蓝色基因’颇有贬低之意。 但有趣的是IBM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在召集了多位业界权威对马克拉姆的预言进行了理论化的讨论之后，很快便宣布了将模拟人类大脑制定新的超级计算机设计方案。 几年后诞生的首台拥有千万亿次运算能力的超级计算机--走鹃，以及传说中造价超过千万美刀的超级神经元芯片TrueNorth，据说都是IBM在研究仿人脑超级计算机过程中的所诞生的产物。 作为致力于超越IBM，成为世界服务器制造龙头的太仓州，自然在前沿技术的研发上紧盯着IBM，这也就不奇怪它的下属子公司--太核芯为什么也开发出了属于大明的神经元芯片。 数以百计的新闻报道看完，起来又坐下，坐下又起来，孙诚的视线不断落在老大杨林的那台电脑之上，眼神闪烁个不停。 他依稀记得，曾听杨林提过自己新配电脑所用的cpu正是速龙系列，倘若真如自己所推测的那样，那么现在只需要他开机一试，就能证明神经元芯片是不是决定一台电脑与自己连接的关键。 本来只是一个开机就能简单解决的问题，但孙诚却显得十分迟疑。 大二时，老大杨林的笔记本电脑曾在寝室内被盗，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应该是有外贼，趁他们几人去厕所跟外出买东西的短暂不小心所为，但其他三人的电脑都在唯独自己的被偷。 之后他虽然表现的很好，但几次有人跟他借用电脑时杨林都表现的不太情愿，很明显那件事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个疙瘩。 考虑了片刻之后，孙诚还是打消了趁他睡着偷偷借用一下电脑的想法，准备再想想别的办法 重新坐回了自己的电脑桌前，又对着电脑摆弄了起来，孙诚很快感觉到了无聊。 戴上耳机，先是趁着室友都不在的功夫，他又点开了那个不知名少女寄来的歌曲，很是满足了一下自己的小小得意。 没多久，就感到了有些无聊的他又关上了视频，在网上随意翻看了一些新闻后，有段时间没有逛过学校论坛的他决定去转一转，顺便也了解下最近校内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说起互联网，尽管大明并非世界上最早提出这一概念的国家，甚至在互联网诞生早期，对它所起到的影响也远不如欧美国家。 但作为一个拥有十五亿人口的亚洲强国，庞大的人口基数注定了这个国家必将成为全球最大也是最有活力的互联网市场。 比如国际上，一些互联网企业拥有过亿用户就敢打出‘巨头’，但是这种规模的公司在大明却比比皆是。 像是【帝国理工大学论坛】这种已经过气的BBS模式，现在虽然人气开始锐减，远不能与国内知名的几大社交软件及论坛相提并论，但每日仍还能维持过千的帖子，不下三五十万的访问，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由数万在校学生所贡献的，黏性可见一斑。 点开论坛，输入了自己的账号跟密码后，两三秒钟的延迟之后，孙诚立刻就被个人后台那密集轰炸的‘艾特’提醒吓了一跳。 “169次艾特，我去，谁这么无聊！” 作为学校论坛的‘航空动力学院版块’的管理员之一，他以前倒也没少被人艾特帮忙解决问题。 但是在去研究院实习前，因为得到通知实习期间禁止与外界联系，他已经提前跟论坛超管请过假，也在自己负责的版块里开了帖子广而告之，理论上应该不会有人艾特自己了。 好奇心一起，他立刻点开提醒栏一看，长长的一列艾特提醒中，很多都指向了一个名为‘震惊！帝国理工出大事啦！’的帖子。 刚准备要点进去看看呢，孙诚突然发现还有几个来自版务版块的红色特权艾特，忙点开了一看，他的心猛地一沉。 “@航空动力学院版版务-诚哥，看到了请尽快回复，校园版块有个关于你的帖子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请尽管现身解释！-----来自校园版版务-西华山下！” “@航空动力学院版版务-诚哥，有人知道他的联系电话吗？关于他的帖子被人用积分置顶并且点了高亮，讨论已经超过五页，影响不太好！-----来自校园版版务-西华山下！” “什么情况？他不是去【航空动力研究院】实习了吗？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总之，我先去看一下帖子！-----来自航空动力学院版版主-鹰击长空！” “我去，@航空动力学院版版务-诚哥，你摊上了事了，看到后请立刻回复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来自航空动力学院版版主-鹰击长空！” “后台显示有大量重复ip在炒作该贴，我建议锁帖并暂时取消@航空动力学院版版务-诚哥的版务马甲，等待事主出来澄清。-----来自校园版版务-汪星人！” “@校园版版主-某花花，花花你什么意思啊，还嫌事情闹得不大吗？我们正在努力控制事态，你却给它弄了个论坛首页热帖置顶三小时！-----来自航空动力学院版版主-鹰击长空！” “学生会那边负责经费审计的副会长刚才给我电话，希望帖子在论坛首页置顶一天！-----校园版版主-某花花！” “@航空动力学院版版务-诚哥，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把帖子只设置了置顶三小时，尽快出来解释、澄清情况，见谅！-----校园版版主-某花花！” 第十二章 声名狼藉 出事了！ 顺着衔接将几个版务、版主艾特自己的帖子看完，孙诚已经隐隐有了不安的猜想。 连忙回到首页一看，醒目处果然一眼就瞧见了那个被管理员置顶过的帖子，因为回复已经超过了五百条，此时帖子的标题后面，正显示着一个‘大火’的状态标签。 “震惊！帝国理工出大事啦！” 视线在帖子上停留了几秒，已经几乎能听到自己那宛若鼓点一般心跳的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点进了帖子中去。 加精、置顶、积分奖励，许是当久了论坛管理员，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帖子首楼的状态，孙诚心中又是一沉，他感到了一股被世界针对的恶意。 楼主首楼发言并不多，“我有位师兄在航空动力研究院的行政部工作，今天一早突然在学校内见到他，不免好奇聊了几句，才得知他是来向学校递交通知的。虽然知道这么做并不地道，但在下就是这么一只好奇心大过喵星人的生物，趁着师兄上厕所的功夫，在下偷偷看了一眼通知书，意外发现了这一震惊新闻。不多说，这就上图！” 图不大，几行小字看得不很清楚。 孙诚下意识地双击点开大图模式一看，脸上顿时一白，图片中所拍的所谓通知书不是别件，正是昨晚他从河家群那里收到的解除实习协议的通知。 于是一切都明了了，这是有人在恶意对他进行抹黑。 “沙发，楼主何止不地道，你这一偷拍可是会坑死你那位师兄的！” “板凳，居然抢到了三楼！” “噗，数据线触电，老子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知道这玩意也能触电啊！” “一个实习生被研究院解除了实习合同？这个算毛大事？” “楼上不懂了吧，研究院以前每年给咱们学校上百个实习名额，这事只有我们帝国理工大学才有的特权。听说因为这事国内的其它高校闹了几年后，四年前实习名额被拦腰砍了一半。现在还是有反对声要彻底取消实习名额，这次保不准有人会趁机发难！” “我就不懂了，航空动力研究院不是咱们学校下属的研究院吗？为什么还要看国内其它学校的脸色？” “六楼真甜，谁规定研究院就不能招收其它高校毕业生的。最近几十年来研究院新招募的研究人员中，绝大多数都来自北方及沿海地区的一些名校。随着越来越多的外校人员就任中高管理层，现在帝国理工大学对研究院的话语权已经远不如从前，这次的触电事故后，也许又要有人借机发挥，打击我们学校对研究院的影响力了！” 孙诚看得很快，这也跟帖子比较靠前的一些楼的回复有关，有些是纯粹的灌水，有些则比较理性。 可是，第一页还没翻完，他的脸上开始一会青、一会红，在论坛当了一年多管理员的他自然看得出，有人在故意把话题引向他的身上。 “图片上提到的孙诚是谁？” “我知道他，跟我一个专业的，他嘴比较甜跟几个教授的关系都很好，之前我们系里就在传，说他是用了一些手段，才拿到的实习名额！” “自己肚里墨水不多，早晚免不了会曝光……啧啧，这次数据线触电，这次得露多大的脸！” “研究院高层都吃翔了吗？给这样的渣滓免医疗费还不追究超级计算机损毁的赔偿，吃了多少好处啊……” “你们这么黑人家可以吗？要知道孙诚可是我们学校论坛的管理员，半个月前他去实习前，还在航空动力学院版开过帖子呢，小心被封号……” “擦，老子就要说，看谁敢封我的号！” “@航空动力学院版版务-诚哥，真给学校长脸了！” …… 额上青筋不时跳动，只勉强自己看完了两三页的回复之后，孙诚已经气得脸上黑沉如铁、十分难看。 用屁股想，他都能猜到这幕后要搞自己的黑手是谁。 要说昨天晚上，孙诚也确实考虑过自己最后一通添堵的话把河家群得罪的那么惨，他会不会给自己使绊子。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回了学校之后，他手再长难道还能伸到学校这里来吗？ 便想当然的以为，河家群最多也就能在通知学校时说点自己的坏话。 孙诚今年已经大四，再一年就要毕业了。 若是没有在研究院里获得的奇遇，他或许会按照原本制定的计划，拿到学士学位后继续读研深造。 可如今掌握了那么神奇的能力，虽然孙诚暂时只摸索到一点皮毛，甚至关于该如何利用，他现在脑袋里还只是有个朦胧的概念呢，但有一点孙诚十分确定，那就是自实习归来的他，已经跟以前不同了。 正是有了这么一种自信，他才会想当然的认为，即便日后学校高层有人因为河家群的怂恿而对自己产生了不满，他也不惧在上课或者考试时被穿小鞋。 想法是好的，但是千猜万想，孙诚发现自己还是太嫩了一点。 是的，他回了学校之后，河家群的确不具备影响到学校的能力，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没能力收拾自己了。 光看今天学校论坛上发生的一幕，估计日后自己在学校内的名声是彻底的臭了。 强忍着怒摔鼠标的冲动，深呼吸了好一会，孙诚这才感觉到心情略微平复了一点。 有心开一个帖子为自己澄清事实，可是考虑了一会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默默地退出了论坛。 自己因为数据线触电被踢出研究院是不争的事实，虽说他是论坛的管理员之一，但若论公信力，比之印上了研究院钢印的通知屁都不是。 何况整个帖子在水军们的刻意引导之下，无数的回帖人跟观众已经脑补出了足够将自己钉在耻辱柱上的‘证据’，这时候任他说得再可怜也只会被当成是狡辩。 一着不慎，已经开了个不利的局面了，他得好好想一想，该如何避免自己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被这一盆突然倒下的黑水浇了个透心凉，即便已经关上了网页，可满脑子都还是这件事的他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好心情了。 因为老大杨林还在寝室内补觉，未免把他吵醒了不好解释，孙诚只能强忍着怒摔几件东西发泄的冲动。 只是火气这东西是越憋越旺，无法发泄的憋屈无疑助涨了那些恼人的念头。 很快没了继续上网的心情，他索性连电脑也一并给关上了，准备出去走走。 手脚麻利地换上了衣服，把手机、钱包往兜里一塞，孙诚在桌上翻了翻没有找到自己的那份寝室钥匙后，他想了片刻才记起昨晚回来时已经顺手塞进了抽屉了。 于是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了钥匙正静静地躺在角落里。 一把抓起钥匙塞进口袋里，正要关上出门，眼睛不经意地一瞟，抽屉中安静躺着的另一把有些锈迹斑斑的钥匙突然映入眼帘之中。 “咦！” 孙诚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视线不由在那把已经十分古旧的钥匙上停留了一阵，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钥匙不是他的，更准确点说，是他所属的学生团体--【电磁爱好者社团】活动室的钥匙。 前几年老大瞎了眼，看上了人家社团的美女社长，于是忽悠他们加入的那个破社团。 却不想之后发生了一系列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最终他这个被一顿饭收买去给人家社团凑人头的幽灵社员，阴差阳错反而成了【电磁爱好者社团】的新社长了，钥匙这几年自然一直在他这里。 本来性子颇有些内向的孙诚就不太擅长交际，自打被套进去之后，他也从未认真考虑过招人、壮大社团的意思。 两年下来，每当考试临近而图书馆跟学校的自修室又爆满的时候，【电磁爱好者社团】的活动室就会被他拿来当个人自修室使用，虽然去得不勤，倒也巴不得自己独占。 许是太久没去过那里了，之前孙诚自己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了。 那活动室虽然不大，但是不仅有空调有网络还有电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活动室里的那台学校为社长配置的台式电脑，CPU使用的正是太核芯的‘速龙’系列。 一想到关于自己所获能力的猜想之一马上就能被验证了，孙诚哪里还会在意论坛上发生的那点破事。 赶紧一把抓起钥匙拿在手中，出了寝室的大门后，心急火燎地就往活动室赶去。 第十三章 门 作为国内最顶级的理工学府，建校历史悠久的【帝国理工大学】共拥有理工学院、航空动力学院以及电力工程学院三个院区，也就是学生们口中的中央校区以及南、北校区。 理工学院无疑是三个校区中规模最大的一个，包括物理化学、医学生物、信息工程等大部分的重要专业都集中在这里，因为建校之初规划的校区面积极大，是以学生会及学生的社团们，活动室差不多都集中在这里。 理工学院一角，一栋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老旧教学楼的三楼走廊深处。 孙诚喘着粗气站在一扇破旧的门口，一手扶墙、另一只手则捏着钥匙插进锁内，麻利地拧开了【电磁爱好者社团】活动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航空动力学院离理工学院虽然不远但也不近，一路连走带跑的，他也是足足花去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才到地方。 因为上一次来活动室时还是大三学年考试前的事了，尽管门窗关地严实，可走进活动室内，孙诚还是立刻皱起了眉。 活动室有段时间没用了，屋子内不但积下了一层灰尘，连室内的空气都隐隐带着一股浑浊跟霉味。 怕有人在自己试验时闯进来，孙诚先将门反锁上后，这才把窗户打开了，还不忘开了空调换气，因为心急着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他只是找了块抹布把电脑桌周围随便擦了擦，就忙不迭地连上电打开了电脑，然后一屁股坐下。 显示器很快亮了起来，还在读取麒麟操作系统的进程条。 对于这一款国产操作系统，不仅仅孙诚，可以说但凡大明国内的网民，对它的态度都十分复杂。 作为在近代经历过没落又重新崛起的东方强国，因为错失了大航海时代以来几个世纪的知识积累，大明自步入二十世纪以来，在最新科技的领域里一直处于追赶态势，诸如航空航天、核能、高精密机械、电子工业以及IT产业更是如此。 位于大海另一边的美利坚合众国于上个世纪末诞生了一家名为--微软的IT公司，靠着主耕计算机操作系统这一块，微软的桌面操作系统一度占领了全球九成五以上的市场，其中也包括大明在内。 每年国内为了采购微软的操作系统需要付出大笔的外汇，加上微软官方的屁股也不太干净，设计的操作系统除了BUG多到让人无力吐槽外，还总喜欢在背地里留一些暗门。 西元1995年时大明银行业就曾因为采购自微软的操作系统，遭到境外黑客组织的攻击而损失惨重。 于是第二年，在工部的倡导下，大明首家操作系统开发商--烽火公司诞生，国产操作系统麒麟系列，正是烽火的作品。 读取条还在缓慢跳动着，孙诚手指无意识的在键盘上轻敲着，眼神微微闪烁。 硬要说麒麟操作系统属于国产，其实并不准确。 事实上，要开发一套针对多用户、多任务，支持多线程和多CPU的完善操作系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明对于计算机的重视本来就比欧美晚了十余年，基础教育的短板，再加上技术人才储备的不足，更加剧了自主开发一套操作系统的难度。 所以烽火公司成立之后，为了尽快完成工部的委托，他们选择了在Linux操作系统的基础上进行全面的汉化及改进，最终于西元1997年底，推出了最初版的麒麟1.0操作系统。 尽管Linux操作系统是一款开放性的操作系统，创始人团体更是将之源代码公布到互联网上，允许全球任何国家任何机构随意使用。 但这种使用，显然是不被允许用于商业用途的。 所以，大明的所谓国产麒麟操作系统，自被曝光之后就一直饱受Linux创始人团体以及欧美IT技术界的抨击。 得罪Linux创始人团体的后果无疑是严重的，虽然因为源代码开源的关系双方没有爆发专利官司，但众多拥有技术的Linux爱好者们都将烽火公司甚至大明视为毒瘤，拒绝合作、或为其提供技术支持，麒麟操作系统更因此断绝了走出国门的可能性。 自麒麟1.0版之后，烽火公司磕磕碰碰的用去十几年时间才推出了六次升级版，均都只是在1.0版的基础上进行了小幅修改。 无论操作、美观还是生态圈，莫要说与如今风靡全球的win7系统相比了，即便微软已经快要宣布放弃更新的xp系统，操作体验比之烽火在西元2009年才推出的最新麒麟7.0版都要好上不止一筹。 若非内阁为了扶持烽火，强制规定国营企业必须采购一部分的份额，同时各地政府也有指标，需要在政府机构，甚至医院、学校等公共性设施进行统一采购安装，只怕这款所谓国产操作系统早就成了过眼烟云了。 可即便如此，国人对于烽火跟麒麟操作系统这两个扶不起的阿斗，还真是恨铁不成钢。 等待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弹出那熟悉的简洁桌面，孙诚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活动室内的这台电脑配置真心不俗，起码比他自己家里那台三年前五千多组装的中配台式机还要高些。 可是自家的电脑因为装地是微软的xp系统，开机最慢时也不过二十几秒，一般都能进二十秒内。 而面前这台电脑，却因为操作系统的拖累，足足三十多秒才启动完成，可见烽火公司旗下的操作系统团队技术还是差了点，不仅没能吃透Linux，对硬件的优化方面也还有带加强。 因为不是自己的电脑，除了今年早些时候，他为了应付大三学年考试而从校图书馆内下载的一些电子版教材跟模拟试题，孙诚几乎没在活动室内的这台配置不俗的电脑里留下更多东西！ 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为了尽可能的放松，孙诚选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整个人就像是软化了一般的瘫在了椅子上。 花了点功夫才把脑袋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跟烦恼全扔到一边去，精神层次上的宁静，让他很快就熟门熟路地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空间内。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真的出现了！” 意识海中，当孙诚如愿地捕捉到了一颗新出现的黯淡光点时，瞬间，一种名为狂喜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如愿的再次证明了一个猜想，这对于试图完全掌握自己新获得能力的他而言，不亚于开启了一扇门。 “不不不，也许只是偶然也说不定，或许不仅仅是因为CPU的关系！” 如此劝慰着自己，试图让他那沸腾的思绪平静下来。 然而孙诚却怎么也控制不住那高昂的情绪，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用自己的精神，连接上了那颗新出现的黯淡光点。 哗！ 眼前一花，当他再次看清楚面前的景色时，果然又是一片诱人的蓝、白、黑三色数字矩阵。 “真美！” 眼中闪过一丝沉醉，孙诚忍不住在心中暗赞了一声。 放眼望去，这一处数据海洋宽广却又略显空旷。 极目望去，除了远方有一堆庞大而规律的数据盘卧在那里外，视线之内就只有不远处分散着几组数字矩阵而已，无论哪一个的规模都不比他昨晚从老四安斌的电脑里吸收的【钢琴入门教材】大多少。 “正好，来试验下我的另一个猜想吧！” 思绪因为那个疯狂的念头而忍不住的又一次沸腾了起来，但是这一次孙诚却完全没有继续安抚它的意思。 目光看向了不远处那几组数字矩阵，心中念头方才一起，便看到那几组数据像是活了一般，纷纷想着他游了过来。 感受着这几股并不庞大的数据被吸收时的轻微晕眩跟充实感，孙诚忍不住的呻吟出声，眼中尽是满足感。 “我去，习惯了，还有点小舒服呢！” 无聊地吐槽了自己一句，心中方才一个念头闪过，孙诚顿时便感觉到自己选修的力学控制理论的相关知识，像是教材就在他的面前被打开了一般，只需一个念想，任你简单或者繁杂的知识点，悉数浮现无疑。 “这种学习法，可比死记硬背强太多了！” 兴奋的开关已经被打开了，若非他现在实在动弹不得，否则孙诚毫不怀疑自己会因为太过激动而一跃跳起。 算一算，时间已经过去几日了。 至今他从研究院的那台白杨级超级计算机数据库中得到的几份设计，仍还记忆犹新。 正是因为这一发现，让他不觉想试一试，倘若自己的记忆力真因为新获得的能力而被强化到无以加复，那么再吸收了更多的知识呢？ 他孙诚会成为下一个司南？ 还是爱因斯坦、霍金那样的影响一个时代的科学巨匠？ 又或者是人类有史以来最聪明的存在？ 光是想想，孙诚便觉得有些难以抑制急速飙升的血压了。 兴奋，很快刺激地他下了一个决定。 环顾空荡的四周，孙诚的视线很快落在了盘卧在远方数据海洋中的那一组极其庞大的数据上。 心念一动，那股原本安静盘卧在远处的庞大数据顿时像是被激怒的大海一般。 汹涌着！ 咆哮着！ 向他扑了过来！ 第十四章 优化操作系统 数据刚一入体，孙诚顿时就后悔啦！ 倒不是他这次吸收的数据有多大，事实上麒麟7.0版的操作系统总体量也不过刚3G出头而已，不过是他上次在研究院吸收那份‘垂直起降运输机设计方案’零头而已。 对他而言，虽然有些吃力，但也应该不会再出现上次对精神造成冲击的后果。 真正令孙诚感到恐惧的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所在的数据海洋突然开始闪烁了起来。 伴随着蓝、白、黑三色的摇曳，自远处的边界开始，这处数据空间片片碎裂，化为一片黝黑到了极点的未知混沌，并以极快的速度不断推进着，眨眼的功夫便推进到了他的面前。 “啊！”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孙诚便感觉脑袋犹如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晕眩、昏厥，一波恶心到让他忍不住就想呕吐的糟糕状态袭来，未给他任何的反应眨眼功夫便将他的意识自这处数据空间踢了出去。 休息了好一会儿，孙诚总算感觉那股糟糕的负面状态淡去，这才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就发现了面前的电脑屏幕赫然已黑。 “果然如此……” 轻轻地按下了开机键，准备重新启动电脑，孙诚对此却并不感觉意外。 之前他就曾怀疑过，自己连接电脑的过程中可能会被打断，而且连接过程一旦中断，势必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影响。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嗡嗡嗡……” 主机箱内的风扇开始响起，屏幕渐亮，孙诚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可是很快他就发觉了不对，电脑启动后，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MissingOperationSystem（丢失操作系统）！” “丢失操作系统？” 强撑起身子坐直了，孙诚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闪烁的那行字符，眼睛反而越来越亮了，“是因为我刚刚把操作系统给吸收掉的缘故吗？” 早几天前在医院时，他就从值班室几个护士的交谈中，推测出被自己吸收了的数据，会完全从电脑中消失，所以对于这一幕他并不感觉奇怪，只不过是又一个推测被证实了而已。 试图用精神连接它，很快确定了这台电脑确实因为丢失了操作系统而无法被连接后，孙诚只好暂时作罢，唯有等自己去买张麒麟7.0版的系统盘来重装了系统后，再继续测试其它的猜想了。 因为电脑已经不能再工作了，孙诚很快把电脑关上了，他人复又往椅子上一躺，闭上眼准备先整理跟消化一下脑袋里新吸收的那些数据，尤其是那款麒麟7.0版的操作系统。 这也不能怪他，几天前孙诚虽然从研究院的超级计算机内吸收了几份飞行器的设计方案，这几天里更是没事就会翻出来认真研究一二。 但作为一个从未接触过军工设计的草鸟，无论经验甚至基础理论知识都还欠缺积累的他，暂时真还没有继续完善那几份设计的能力，甚至连想要吃透都十分吃力。 而且，就大明军工那坑爹的门槛，即使他有了更好的设计，也很难靠它们做出一番事业来。 作为一个君主立宪制政体的国家，大明自十九世纪末的洋务运动以来，皇室及内阁先后筹集了数以亿计的巨款用于兴建军工、重工，又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才有了如今大明那仅次于美利坚合众国及苏联的工业体系。 尽管皇室已经于西元1949年时宣布不再干涉内阁内政，近年来工部、兵部更是不断号召民间资本进入重工、军工领域。 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轻易从兵部三十年里只向民间资本颁发了五张军工准入证，而且其中四张还被证实了获得者各有身份背景这几点看出，这个国家还是皇室跟簪缨世族说了算的。 在大明，军工不是你想搞就能搞的。 相比之，对于急着做出一番事业的孙诚而言，国产操作系统或许会是一个更不错的切入点。 脑海中，无数数据随着自己的念头，被整理、归纳再集中到一起。 当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孙诚赫然已经感觉到了腹中一阵鼓声作响，不由掏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快到下午六点了。 不由被自己吓了一跳，但孙诚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半点浪费，此时的他心中反而充满了喜悦。 “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站起又坐下，坐下又起来，如此失神的动作足足持续了好一会儿，孙诚还是没能从激动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因为就在过去飞速消逝的几个小时里，他有了一份不错的收获。 “一百多组重复性代码，四百六十条无用代码……” 全靠自己新获得的超能力，短短几个小时里，孙诚就通过对麒麟7.0版操作系统的一次彻底性梳理，发现了这些可以改进跟优化的地方！ 操作系统被他吸收后，完美的保存在了他的大脑中，只需要一个念想，孙诚就能翻看任意一段代码，即便他的计算机水平不比专业计算机工程师，但依靠这一能力，他对系统的认知跟检测能力，要远远超出最专业的计算机工程师或者系统测试软件。 “我拥有这么强力的能力，可惜受限于技术水平，能找到的都只是一些隐藏的没那么深的问题！” 大学之前，孙诚对于计算机的兴趣仅限于游戏。 多亏了随着近年来计算机技术的普及，现在很多理工专业都离不开这一门学科，也包括他所在的航空动力专业。 孙诚也是因此掌握了一定的计算机基础，但是相比专业差距明显。 用屁股想也知道，麒麟7.0版的操作系统绝不可能完美，必然存在漏洞，偏偏以他现在的眼光，明知道有问题却找不出来。 “未来一段时间里，我要重点提升下自己的计算机水平……” 心中不停盘算着，孙诚只觉这会脑中灵感不断迸发，“我或许还可以找一款不错的节能软件，从中提取出核心程序直接添加到操作系统的源代码之中，让系统的省电能力提升到win7的水平……同理，安全性方面也可以这么办……” 一款成功操作系统的标准无非就是那么几条，资源占用少、可操作性强、支持软件多、硬件优化好，还得安全又省电。 孙诚有一种预感，或许Linux系统自诞生以来最完美的版本，很快就要经他之手诞生了。 沉思间，又在活动室内磨蹭了半个多小时，陷入思考中的孙诚不止忘记了时间，甚至连肚饿也忘了。 以至于当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惊醒了还在思考中的他时，孙诚这才感觉到了，肚子好饿。 “喂……” 电话那边传来老四熟悉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呢，老二？” “社团活动室？怎么了？” “一会我约了别人聚餐，别说兄弟我不照顾哥几个，来得不止有咱们学校外联的姑娘，还有外校的妹纸。老大跟老三那边我已经打了电话，两货马上一会就赶过来。知道你心情不好，也过来放松一下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孙诚总觉得安斌话里似乎有话。 “难道学校论坛上的事，老四已经知道了？” 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 近代以来，大明效仿英国、升阳以及美利坚合众国，对本国高校制度进行了三次改革，最终奠定了实行至今的大明高校制度。 其中学生会作为由学生自发竞选成立，配合校方管理学生的机构，不仅拥有掌握社团、学生活动的管理权，还因为获得了学校的授权，从而掌握了一定的活动资金。 像是帝国理工大学这种国内首屈一指的顶级学府，学生会的权力跟影响力更是非比寻常，虽然不讨喜，但却也不失为一条晋身之路，吸引了无数致力于从政的精英以此为踏板走上仕途。 身为学校论坛的管理员之一，孙诚也因此才知道学校论坛的维护虽然是由专门的社团--论坛社在管理，但学生会也安排了人手在论坛担任超级管理员。 他们虽然平时一般不管事，但论坛上稍微闹出点事，学生会总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而安斌身为学生会外联部的老大，能因此听到些风声，也不奇怪了。 第十五章 礼弥 疑惑归疑惑，孙诚倒也没有拒绝，答应地十分干脆：“行啊，只要你不介意我们跟着蹭饭！” 即便安斌不找他，晚上回寝室后，孙诚也在考虑要不要找个机会跟他聊聊呢。 因为大学前几年都在忙着学习的关系，孙诚在学校内认识的朋友真不多，玩得好的也就寝室里的几个。 如今奇遇在身的他想要做一番事业了，自然最先想到的也是他们几个。 偏偏这三个人里，立刻就能为他提供帮助的人，也就唯独安斌一个。 老大杨林就不提了，从刚步入大学就疯狂迷上了游戏，逃课、通宵、打游戏，旁人虽然也委婉劝说过几次，但只看他依旧我行我素的模样，任谁心里都有数，若他还不醒悟，这辈子估计是要废了。 温泉倒是有些想法，刚认识那会天天嚷嚷想进【航空动力研究院】，虽然这两年有被杨林带坏的势头，但最起码的底线应该还是有的，学业上也只是挂了几科，努力点追回来也不是多难的事，不过他也暂时帮不上自己多少忙。 与两人相比，安斌就不同了。 人聪明、有手段，最重要的是家庭条件不错。 虽然孙诚脑袋里的想法还没理清，但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能说服老四跟他合伙，肯定会起步更顺利。 显然安斌也察觉到了他的心情挺不错，手机那边稍微顿了顿，熟悉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介意就不会给你们电话了，行，一会你直接来好乐居，2楼211室！我这边还有事，先挂电话了。” 好乐居是【帝国理工大学】中央校区附近比较著名的一家餐馆，主营海鲜、装潢不错、味道更是没地说，硬要说缺点嘛，大概就是消费不低。 反正像是孙诚这样月生活费一千多的，没有请客他是铁定不会往这里跑的，整月的生活费也只够在这里吃一顿。 因为自己的社团活动室就在中央校区，孙诚没用多久就到了地方。 许是到了吃饭时间点了，偌大的餐馆楼上楼下尽是食客，放眼望去出入的十个人中九个都是年龄不到的青年男女，不用说，都是附近学校过来的学生。 “啧啧，现在的学生可真有钱！” 摆手拒绝了一个试图引导他的服务员，跟着安斌他们来过这里几次的孙诚自个上了二楼，左右转了转，很快就找到了贴着211金属门牌的包间。 敲了敲门以示礼貌后，他这才推开了门，迎面一股凉气扑来，孙诚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感觉到了几道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呦，孙诚，你来了！” 招呼他的是安斌，在人前他还是会注意照顾孙诚的面子。 孙诚微笑着先冲他点了点头，余光扫过包间内，下一刻便已心里有了数。 这应该是个私人性质的聚餐，包间里加他在内共有八人，三男五女，挨着门坐在一起的两个年轻女孩，之前他曾见安斌约出来玩过，跟他一样是在学生会外联工作。 另外一男三女，倒是面生的紧。 穿着一身tony的年轻男子皮肤白皙、四肢修长，居然比安斌还要俊美几分。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幅淡淡微笑，当安斌介绍孙诚时，他微微向孙诚点头示意，显得很有风度，左耳上的耳钉被光反射的一亮，别有一番魅力，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诚总觉得他不时看向老四的眼神中，隐约带着几分敌意。 其他三个女孩紧挨着坐在一起，看上去身材最是娇小的那个皮肤白皙，剪着齐耳短发留着前刘海，说话间不时露出一对小虎牙，十分可爱；另一个扎着个干练马尾的女孩相貌较屋内几女都要差点只能算是中等，她跟虎牙小可爱一起把一个女孩围在了中间，三女交谈正欢。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坐在三女中间，不知被身边朋友的什么话逗得抿嘴浅笑的那个女孩臻首微侧往他这里看来，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孙诚脑海中只剩下了惊艳。 那是一种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的美丽呢？！ 上天想必是对她太过宠爱，给了她一张完美地让任何男人一见便再难挪开视线的完美脸庞，明眸皓齿、琼口玉鼻，左眼下角一点微不可见的泪痣非但不显瑕疵，反倒又为女孩增添了几分柔弱病态之美。 她还有着一头长及胸口的黑直长发，每一根都仿佛珍珠一般柔润、光泽，纵使只是匆匆一瞥，孙诚还是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女孩曼美的身材来。 “我叫礼弥，很高兴认识你！” 女孩轻柔的声音让孙诚很快回过了神来，似乎是因为刚才被身边朋友逗笑的关系，女孩轻柔的声音里微带几分颤音，却也让孙诚回过了神来。 说起来，在安斌介绍过他之后，这还是仅有的一个自我介绍的女孩。 虽然很可能只是出于礼貌，但孙诚还是不由对她心生好感。 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孙诚并没有刻意挨着哪个姑娘，在一侧找个一张空着的板凳坐了上去。 因为是被拉来蹭饭的，他显然很难凑进与一群人找到共同话题，好在孙诚本来性格便是如此，听着周围几人有说有笑的倒也不觉无趣。 旁听了一阵，倒也给他掌握了不少情报。 跟安斌同来两个女孩，胸部丰满一些的那位叫刘婷，一笑脸庞上就会露出两个小酒窝的是朱飞飞，都是【帝国理工大学】信息工程专业正在读大二的姑娘。 除了她俩外的其余四人则悉数来自今天到访【帝国理工大学】的【南都国学院】学生会，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子名叫姜宇，听旁人‘会长’、‘会长’的唤他，最不济也是一位副会长。 坐在一起的三个女孩则悉数来是【南都国学院】外联部，长相讨喜的虎牙小可爱叫齐薇，据说古筝弹得不错；扎着马尾的女孩叫刘欣欣，好像跟刚才自我介绍过的叫礼弥的女孩是闺蜜。 至于那个叫礼弥的女孩，真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红颜祸水’。 尽管大多数时候，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都在跟身边的两个朋友交谈，但只看不时找她闲聊的姜宇，还有一旁恨不得挤进三个女孩圈里去的老四安斌，不用烧脑子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货八成是看上人家了。 “孙诚学长是航空动力专业的高材生？” 正乐呵呵地坐在一旁，笑看老四的撩妹实战篇，突然听到有人开口问到了自己，孙诚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居然是那个叫刘欣欣的女孩。 虽不太擅长交际，但孙诚其实并不怯场，他微微点头应答：“是的！” “听起来就感觉好高大上，一定比我们美术专业要困难得多！” 意料之外，那个叫礼弥的女孩居然接了话茬，让孙诚多少有些不自在，因为他很快便感觉到了，一旁的姜宇看向自己的目光开始有些变味了。 不太想被扯进浑水中，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知识哪有高低贱贵之分，我们专业的前辈走出校门后，九成五都很难从事与所学有关的工作。比不得在座的诸位未来前途无量，所以，去年我试着自学了点计算机方面的知识，以后说不定还要靠它混口饭吃呢！” 话说完他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摆弄了起来，摆明了态度是不想多说。 可惜，老四这会全然没了往日的精明。 似乎是因为刚才在女神那里吃了点钉子，这会终于找到话题能插上嘴了，他当下便立刻接话说道：“他呀就是谦虚，你们可别小看了我这位室友。我们【帝国理工大学】每年都有几十个名额被推荐去【航空动力研究院】实习一段时间，孙诚就是其中之一！” “哇！好厉害！” 虎牙小姑娘齐薇眼中异彩涟涟。 包间里，一瞬间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孙诚的身上。 第十六章 直升机，我也能造 “这家伙，平时不是脑袋挺灵光的吗？” 在心里暗骂了安斌几句，面对着迎面投来的几道炙热视线，孙诚眉头微皱。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孙诚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应付即将发生的不利呢！ 正纠结着如何开口接话，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了，很明显进行过一番打扮的老大跟老三在一阵古龙水的浓香味中走了进来。 还别说，这俩货今天的卖相真是不错。 老三一身棕色格子衫，双眼近视度数不高，只有一两百度的他很少戴眼镜，可今儿却意外把眼镜也给戴上了，打眼一看就给人一种文静有知识的感觉。 老大那是更不得了，北国汉子生得一副熊腰虎背，他基础本就很好，刚才出门前一准先冲了个澡，这不那一头才刚吹干而略显散乱的中长发，再配上七分短裤，以及上身那件胸口纽扣未扣的短衫，简直不要太man。 “秋天到了，什么野猫野狗野男人都到了发春期！” 孙诚心中暗笑，眼看着两人的到来将屋内的注意力立刻全吸引了过去，他也乐得如此，往老四旁边靠了靠，把更接近几个姑娘的位置让了出去。 不得不说，老大他们俩都是那种会聊、不会冷场的人，更何况安斌请来的几个姑娘颜值不低，尤其那个性格活泼开朗的虎牙少女齐薇似乎最好搭话，两人顿时像是开了屏的孔雀一样，一个笑话接一个段子的，不断往外抖了起来。 人到齐了，安斌叫来服务员吩咐上菜。 不一会功夫，餐桌上顿时摆上了四凉八热加两汤，其中一半都是好乐居的招牌菜，看得出来老四今天准备大出血了。 “……今儿是难得的机会，能够与南都国学院的诸位精英相识，我本人更要感谢几位的赏脸，接受这场私人邀请。未来有段时间，我们还有更多需要合作的地方，期待与诸位的关系更进一步……” 要不怎么说安斌身上有股领导范，瞧瞧人家请客吃饭，还说的一嘴甜心话。 这不，受邀的几位南都国学院的年轻人，就算那个叫姜宇的似乎看出了他对礼弥有些念想而对他抱有警惕，但举杯交盏之间也没有太过表现出来，倒是随后生硬地找他碰了几回酒，虽说大家为了照顾屋内的女生喝得都是啤酒，但一会两瓶下了肚，看得出来这人酒量不俗。 中午忙过头以至于忘了吃饭，打从开餐之后他就闷头在那里吃个不停。 不过也是好奇【帝国理工大学】怎么会跟【南都国学院】这家国内有名的艺校搞到一起去，开吃的同时，孙诚也在竖耳倾听，一阵工夫后，总算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渐渐理顺了整件事。 原来有消息称下月月底，兵部会有大佬将巡视全国，【帝国理工大学】作为国内最顶级的理工学府，自近代洋务运动之后一直为大明最重要科研机构。 学校名下不仅拥有【航空动力研究院】这样国内首屈一指的航空航天研究中心，还有【陆军装备研究院】以及【核能安全技术研究院】这另外两座备受国内外关注的科研机构。 大明军备出帝大！ 这句反复出现在外媒之上的话，可是对【帝国理工大学】的最高评价了。 作为国内最重要的科研学府，帝大的地位非比寻常，学校校长官拜从二品，比国内其它顶级院校足足高了一级，是荣耀更是焦点，每一任校长的上位都免不了一番争斗。 像是校长职务能闲置半年这种事，自大明近代高校改革以来只发生过四次，还悉数发生于帝大，管中可窥一斑。 三年前，上任校长左正军于任内病逝后，围绕新的帝大校长人选，国内一时争吵不休，【江南科技大学】督政、南北都国子监的两位祭酒以及【海政大学】在任校长，背后各有势力推波助澜，势要拿下这一要务。 结果帝大再一次出现校长职务闲置几达七个月的一幕，不仅轰动全国，最后连外媒也加入了报道之中。 最后听说连皇室都被惊动了，在淮扬王朱钟镒推荐下，他的昔日母校校长胡怀永最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拿下了空悬大半年的帝大校长一职。 值得一提的是，胡怀永之前任职的学校，正是【南都国学院】。 显然，皇室的介入虽然最终令内阁、议政院及六部捏着鼻子给了个面子，但背后不服气的声音两年来一直就没停过，针对帝大的小动作也是时有发生。 前年工部侍郎郭攸到访【北都大学】后，这家与帝大斗了几百年的北地名校很快拿到了设计国产【五轴联动数控机床】的财政拨款。 去年西域总督刘正风在赴兵部述职时，提出【陆军装备研究院】新设计的华南虎改进型坦克在面对苏联人装备的犀牛坦克【T-90】时仍缺少威慑力，兵部居然甩开了帝大，直接把主力坦克的改进任务给了【西北国防大学】。 今年年初，帝大向皇家科学院提交的五位院士提名悉数被驳回，不久后国子监再次拒绝了帝大的要求，认为其不满足开设海政专业课程的基础条件。 显然，几年下来接连丢掉了多个国家战略级军工、科研项目的研究，不仅让学校那‘大明最重要的军备科研中心’的地位产生了动摇，连带的校内很多人也开始对新任校长胡怀永不待见起来。 估计也是因此，得到了不久后会有兵部大佬前来巡视的消息，胡怀永便计划弄个盛大的欢迎晚会来争取更多支持，为此他还动用了一些过去的关系，准备从过去任职的【南都国学院】请人来帮忙彩排节目。 要说【南都国学院】，也是不俗。 这家光正三十四年建校的老牌艺校就在他们北校区的十几里外，虽不如帝大但毕竟也是一所有着上百年校历史的悠久名校了。 它建校之初乃是一座女校，并且还只教授国画、西洋美术等简单几个课程，随着发展才陆续增加了戏曲、舞蹈、表演等诸多课程，连学校也不再只对外招收女学员了。 虽然【南都国学院】的学生总数尚不及帝大的三分之一，但校内女生数量却足足比整个【帝国理工大学】高出两倍有余，与【北都艺术大学】、【成都艺术学院】以及【两江戏曲学院】并称‘大明四大艺校’。 不过嘛，让一位艺校的校长来帝大担任要职，也难怪这几年国内指责之声不断了。 搞清楚了这一切后，孙诚顿时没了兴趣，闷头吃了一阵后感觉肚子舒服了不少，他干脆把筷子一放，给自己舀了碗汤，坐在一旁慢滋滋的喝了起来。 “……以前一直听闻你们帝大的学生会长号称国内最强学霸，今天一见才知名不虚传……” 一旁说话的正是那个虎牙小可爱--齐薇，这姑娘身材娇小可爱，又没有女神般的礼弥那种近乎完美的高不可攀，反而意外受到的老大跟老三的钟意，自打入座以来几乎话题都在围着她转。 这不，一听到她提到了司南，温泉想也不想便接话说：“老司跟我还有老二一个专业，他女朋友则在电力工程学院，是老二现在所在社团的前任社长。去年司南被皇家科学院院士罗洋大人收为学生后，已经提前被研究院吸收，据说正在研究武装直升机……” 话未说完，已经听不下去的孙诚只能咳嗽一声，提醒他别再说了。 所以说，男人在女人面前，很容易变成智商为负的生物。 孙诚虽然也听出了，这货是怕齐薇对司南产生了兴趣，所以才刻意提到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一事实。 但温泉也无意中透露了很多涉密的消息，比如司南已经被国内知名的直升机总设计师罗洋收为弟子，又比如他提前被研究院吸收，正在参与设计武装直升机。 这些事虽然校内也有传播，但出于保密原则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更是不被允许外传的。 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在寝室里多嘴，孙诚只好插嘴说：“校内小道八卦太多了，听听就好，也别当真。毕竟军用武装直升机不比民用直升机，后者以普通汽车生产车间的设备都能组装生产！” “汽车厂能制造直升机，你在说笑吧？” 姜宇嗤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是组装生产，不是制造？”孙诚摇头，继续解释道：“这只是打个比方，前者你只需要采购到零件就能组装，而后者则可以生产全部或者大部分零件在内的整机！” 姜宇看着他，脸上仍带着质疑：“我虽然不懂这块，但也知道直升机对技术的要求很高，我们国内也仅有几家军工企业可以生产！” “直升机在很多人眼中显得高不可攀，其实它也分三五等，军用直升机无疑技术含量最高，大吨位运输直升机也在此列，其次则是特种机以及多用途直升机，这几种机种不仅对技术要求高，生产成本也是极高，甚至放眼全球，也只有少数军工巨头能够生产！” 涉及到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了，孙诚本来就是一肚子理论，何况之前还被他吸收了几份有关直升机的设计方案，如今回答起来更是中气十足。 “几十年前，贝尔-47直升机最早就是在拖拉机工厂组装试飞的。一吨级以下的小型私人直升机对技术的要求真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只需要一份完善的设计方案，发动机、材料甚至航电系统都可以直接采购市面上已经成熟的商品，国外甚至有一家直升机的制造商，就是用未经改装过的汽车生产设备，来制造四百公斤级以下的小型单座直升机！” 不自觉间，已经说高了的孙诚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的音量跟所述话题早已令整个包间内的所有视线又一次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看向已经皱眉不再说话的姜宇，他显得自信十足，“我曾看过一份国外的直升机设计方案，不夸张的说，只要有人提供零部件采购费用，我就能手工DIY一架直升机！” 第十七章 转变之始 这话一说完，纵使是对孙诚十分熟悉的几个室友，也感觉到他或许是荷尔蒙上了头，这把牛皮都快吹上天了。 这不，安斌咳嗽一声，说道：“你啊，别总说一些我们外行人听不懂的东西！” 说完还不忘推了推他，趁孙诚转过脸来的一瞬间，给了他眼神暗示。 眉头微皱一瞬，孙诚立刻便察觉到了室内气氛的转变，他到底不是个笨蛋，转念一想也猜到了估计大多数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变了味。 “都当我是夸夸其谈吗？” 在心中嘀咕一声，孙诚暗自摇了摇头，倒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世人皆知造飞机比造汽车要难得多，同理，直升机作为飞机的一种，生产制造对技术跟设备的要求肯定不会多低。 这其实真是一个伪命题，因为就如同孙诚刚才说过的那样，直升机也是分三五等的。 别的不多说，还是拿他刚才提过的四百公斤单座小型直升机为例。 这种入门级小型单座直升机结构其实非常简单，无非就是旋翼系统，机体，航电，座椅，内置油箱，起落架以及发动机。 除开机体、内置油箱跟航电系统需要自己设计外，其它零件在这个国际贸易高度发达的时代里，都能直接订购到成品，组装这么一架直升机的难度不比组装一辆汽车难多少。 何况这几日随着孙诚对自己新获得能力的不断摸索并屡有收获，他现在的信心被下了肚的酒精稍一催化，顿时有点爆啊！ 许是看到了他并没有继续大嘴巴，安斌笑着站了起来，毫不在意一侧姜宇冷冽的眼神，视线不时落在礼弥身上，说道：“古人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今天能与在座诸位相识也是一场美事，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因为两校的合作，我们还将拥有更多深入交流、互相对彼此展示自我并进一步加深了解的机会，我们中的一些人也许会因此而建立起更深的羁绊，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如果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今天有幸请来了不少姑娘，考虑到安全问题，差不多也该到散场的时候了！”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他旋即将酒杯高高举起，“来，让我们痛饮此杯！” “干杯！” 沉默着也跟随着大家一起举起了酒杯，孙诚仰头一口灌下了满杯啤酒，已经感觉到了这种社交场合与自己之间隔阂的他，恐怕之后不会再参加第二次了。 聚餐很快散了！ 得知齐薇一个人在校外租房住，老大跟老三死皮赖脸地黏了上去，没想到那姑娘居然真点了头让他俩打车送自己回去，意想不到的结局。 安斌似乎是真看上了那个叫礼弥的女孩，连带来的两个外联妹子都不太搭理了，要知道平时的他肯定是不会做这么失礼的事，即使不亲自送到宿舍楼下，至少也会送到学校的。 一看到结了账之后的他便黏上了礼弥，全然不顾姜宇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似乎想送她回去。 孙诚只好跟他打了声招呼，揽下了送两个外联妹子回去的工作。 “这里离校区不远，不如我们散步回去吧？” 好乐居离两个外联姑娘所在的中央校区真没几步路，考虑到这一点，孙诚干脆主动提议了散步回去。 “好啊，反正也没几步路！” 爽快答应下来的女孩叫林莹，外貌不说与礼弥相比，就是国学院的虎牙少女齐薇都比她要漂亮些。 不过林莹有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相貌干净且清秀，好像也挺会化妆的样子。 因为这姑娘时常被安斌约出来跟寝室里的几个哥们一起聚餐，去年有段时间里，孙诚一直觉得她正在跟老四交往中。 另一个叫刘莉莉的外联姑娘孙诚倒是不太熟，隐约只记得去学生会找安斌时碰到过几次。 不过这女孩打刚才他揽下了送两人回去的活儿之后就一直在偷偷打量孙诚，搞得他一阵不自在。 正想问问什么情况呢，三人走到了一处路口刚好红灯亮了起来，只好停下了脚步等待绿灯，孙诚倒是没想到，这姑娘率先开了口，找他聊了起来。 “听部长说，学长你不是去研究院实习了吗？现在实习应该还没结束吧？你怎么回来了？” 孙诚一怔，倒是没想到这姑娘上来就问到了这里，他想了想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便直接回答了：“前几天雷暴时，我在研究院里因操作不当触电昏了过去，醒来时被通知说我给研究院造成了一定损失，就被解除了实习协议踢回来了！” 几杯酒下了肚，孙诚也算是想开了，甭管这背后是谁在煽风点火想看自己笑话，他都不能再让对方得意下去了。 对方不是在学校论坛上可劲地黑自己吗？ 得了，一会回去他就准备直接发个声明，你们不是说我触电给研究院造成损失，好啊，咱认了还不行吗？ 但是，有人非得把什么影响研究院跟学校之间关系的锅往他身上扣，孙诚表示，宝宝还小，这锅咱就是不背。 至于后果如何，其实仔细想想，貌似也没什么变化啊。 反正研究院都解除了跟他的实习合同了，死命硬抗难道还会有领导看中自己的骨气给特招回去吗？ 又或者隐身装不知道，校内那群精力没处发泄的大学僧就不继续骂他了？ 至于以后名声臭了会没有其它研究机构愿意收自己，孙诚毫无任何压力。 今天首次研究操作系统他就取得了一定收获，已经考虑进一步改进国产操作系统的他，可是准备试水往互联网领域发展了。 难怪人家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这不，一听他提到自己是因为触电而被研究院踢了回来，看向他的眼神之中立刻带上了几分同情。 刘莉莉可能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让人难堪的话题吧，片刻沉默之后很快又主动找他聊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却把话题转向了其它方向。 “刚才聚餐时听你提过自己也能组装直升机？” 微微一笑，孙诚点了点头。 “我刚才只承认了，自己有能力组装四百公斤这一级的超小型直升机，因为这一类直升机的技术含量并不高，包括发动机、航电系统在内的几乎大部分零件都能直接买到，所以国外很多爱好者，都喜欢亲自买来零件后，动手DIY一架这种单座小型直升机！” “什么是DIY？”林莹好奇地问道。 “DIY是‘DoItYourself’的英文缩写，有人认为它源于近年才火热起来的自己动手拼装电脑，也有人说它起源于几十年前的组装航模游戏，当然，争论起源是个很容易在狂热爱好者中引起矛盾的话题，你们只需要知道，DIY是近年来在互联网上发展势头很火的一种分享生活模式。” 话微顿，他很快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不过，哪怕能采购到零件来组装，即便弄一架四百公斤的小型单座直升机，成本估计也不会低于二十万圆！” 直升机的生产成本很高，这是无须质疑的，就算是四百公斤这种入门级的小型直升机也不能逃过这一魔咒。 座椅倒也罢了，如果不奢侈的装什么真皮座椅，严格控制成本其实只需几百块。 内置油箱虽然需要专门设计，但绝不会超出一千。 小型直升机的起落都是直上直下，用不到滑行，所以起落架只需要结实耐磨就行，两千以内不能再多了。 万圆以内就能搞定这种入门级的航电系统，当然考虑到信号传输、续航及安全性，这个采购成本大概还有一定的上浮空间。 没人会拿四百公斤级的单座小型直升机当军机用，所以它的机体不需要做抗坠撞设计，更不用考虑耐弹击损伤，只要有一定的强度就够了，最重要还得够轻，采用铝合金虽然在功能上不如各种复合材料，但却可以将成本控制在两万以下，具体还得看制造商的心到底有多黑。 对于小型直升机而言，最核心也是最昂贵的部位，莫过于旋翼系统跟发动机。 因为要保证强度、也有一定的柔软性，主旋翼跟尾旋翼都需要采用碳纤维、玻璃钢纤维等新兴复合材料制作。 不过前者哪怕只需要一根单层螺旋桨，造价就不下一两万，尾旋翼倒是能便宜点，直接采购成品也得几千块。 好在像是这种级别的飞行器对稳定陀螺仪的要求不高，不过一套旋翼系统弄完差不多也得三万左右，比整个机身都贵。 发动机就更不得了了，作为直升机的心脏，必须拥有充沛的动力来支撑数百公斤的重量在天上自由翱翔，而要采购到一款合格的发动机，像是孙诚之前获得的那份设计方案中准备采购的MZ202发动机，其制造商--星形发动机公司四年前的报价就高达1.4万加元，折合成大明货币约莫七万多。 再把组装期间可能产生的磨损跟练手费全算进来，DIY一架四百公斤级的小型单座直升机的成本已经高达二十万了，不是土豪级的高玩，真还烧不起来呢。 不长的一段路，走走聊聊的倒也热闹。 不过孙诚显然眼力劲不够，一聊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他就像被打开了话匣子，止不住地一路大谈特谈直升机，根本没注意到同行的两个女孩起先还偶尔插一句嘴，后来已经不再问话连脚步都快了些，到了校区之后更像是长出了一口气，忙不迭的跟他say拜拜了。 直到最后，孙诚显然都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路过一家还未关门的电脑店，花了十块钱买了一张烽火的‘麒麟7.0’版操作系统的光碟后，感觉到有点累了的他拦了一辆出租，直奔南校区而去，没几分钟就回到了宿舍。 出了电梯右拐，人还没靠近寝室，他就看到了寝室的大门敞开着，显然已经有人在他之前回来了。 不由加快了脚步，一走进寝室，孙诚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自己电脑前闷声抽烟的安斌。 “咦，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话一出口，孙诚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刚才散场时看老四那副殷勤模样，显然是想送那个叫礼弥的女孩回去。 如今再看他比自己回来的还要快点，不用多说一准是被拒绝了。 果不其然，安斌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不废话吗？刚才人多忘了问你了，学校论坛上有人黑你的事知道了吗？” “嗯！” 孙诚点点头，把新买来的软件光碟往桌子上一扔，他旋即走过去给自己顺便也帮老四倒了杯水，端了过来递给他之后，慢慢喝着水走到自己的电脑桌前开了电脑，脸上丝毫看不出更多变化。 安斌端着水，看着他有些惊讶，“你就一点不生气？论坛上很明显有人要恶意黑你！” “生气有个屁用吗？黑我的人也不会少骂一句，随他们去吧！” 孙诚显然已经彻底看开了，反倒让安斌更迟疑，片刻之后才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不过就这么放任着也是不妥，要不这样吧，明天我跟论坛社那边说一声！” 虽然感觉这并没有什么用，不过老四的关心还是让他心中一暖。 “谢了！”孙诚冲他感激一笑，“其实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你帮我另一个忙！” 正好现在寝室里就他们两人，他准备跟安斌好好聊聊。 29 第十八章 只能靠自己了 “要我帮忙！”安斌好奇：“什么忙？” “我所在的社团现在就我一人了，按照学校规定，下个月你们学生会统计核实后是肯定要废社的。但是【电磁爱好者社团】的活动室，我还需要再用一段时间，所以想请你帮忙打声招呼，废社没问题，但活动室能不能晚几个月再收回去！” “就这事？” 安斌有点哭笑不得，直接摆了摆手：“行了，这事根本不用我出面，你也不想想你们社团的前任社长是谁，早就有人打过招呼了，否则就你们那社团连续几年就一个光杆司令，学校里每年都有几十个新建社团申请的，会没人过去通知你赶紧走人腾教室！” “老司？”孙诚一愣，没有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么个回答。 “不然你以为呢？”安斌似乎心情好了不少，谈兴渐浓，“听说老司在第二次竞选学生会长获得连任后不久，就跟负责管理社团的那边打了招呼。否则你也不想想，学校里那么多社团活动室都没网，甚至有些人气社团也没申请到空调的，凭什么就你一人的社团给装了！” 感情这还是特权啊！ 孙诚脸上莫名的复杂，他之前还一直以为自己的社团给装了空调是因为帝大社团们的集体福利呢，闹了半天，居然还是他以前最讨厌的特权带来的福利。 这感觉，那真是不要太酸爽。 甩了甩脑袋，把新冒出来的杂念全甩到了脑后去，松了口气的他旋即笑了笑，“有用的就行，寝室的破本太不给力了，我最近一直在研究编程，需要一台不错的电脑下载一些软件练练手！” “你来真的？” 安斌诧异地看着他，刚才吃饭时虽然也听孙诚提过，不过他只当是场面话，还真没往心里放。 可这会一瞧室友脸上的坚决，眉宇间的那股倔强他太熟悉了，这才明白他居然要玩真的！ “转眼就毕业季了，我又不是老大跟老三那俩没心没肺的货，又没有你的交际手段，本来还有点希望吃上的铁饭碗也给摔了，总得想办法给自己找个出路不是！” 孙诚淡淡一笑，眼中灵光闪烁，身上最后一点稚气也随着几日来的遭遇彻底散了，“我想试试改进下国产操作系统，怎么样，咱俩来搭个伙？” “操作系统？” 安斌眉头一皱，“你想多了吧，大家都知道以烽火的‘麒麟系列’为首的国产系统坑得要死，如果有好的改进方案，确实大有可为。但是你这是准备自己创业吧？一上来就准备改进操作系统，你考虑过其中的难度吗？” 孙诚立刻意识到，能否说服安斌跟自己合伙，就要看自己接下来的表现了，当下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你确定？我看不见得吧？” 捻灭了烟头，安斌毫不客气地说道：“linux系统跟软硬件的不兼容这种硬伤你绕得开吗？” “可以参考烽火公司！”孙诚想了想才回复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linux系统对于硬件的要求很低，但碍于世界上最恐怖也是最无耻的企业联盟--‘微软-英特尔’的威慑力，自上个世纪末linux系统诞生以来，几乎世界上所有的软硬件企业都接到过来自‘微软-英特尔’联盟的书面警告。 结果造就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对硬件要求最低的系统，居然与市面上绝大多数的软硬件不兼容。 近年来随着一些并不对微软买账的互联网巨头崛起，再加上展露出萌芽的移动互联网也打了老迈迟缓的‘微软-英特尔’联盟一个措手不及，都令这一封杀开始有所松动，一些为了中小企业为了市场，也私底下开始对linux做起了优化来，但linux系统的处境总体依旧堪忧。 当前国内商业化水平最高的‘麒麟7.0’，之所以能在国内外大多数基于linux进行改良的操作系统都提供免费下载的情况下，还能坚持跟微软一样对系统进行收费，就是因为烽火公司花了不小的功夫说动了国内一些软件及设备商对它的操作系统进行了优化。 但显然效果远不如微软，这也是烽火这么多年下来，空有政府扶持，市场占有率却仍不及人家一个零头的根本问题所在。 孙诚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安斌满意。 给自己又点了一根烟，他轻哼了一声继续问道：“目前国内市场占有率最高的‘麒麟7.0’都不及微软已经要淘汰的xp四分之一，操作性跟推广的难题你考虑过吗？烽火的背后可是有政府的。” 见孙诚低头思考了起来，他依旧咄咄逼人的追问：“还有，别跟我说你没用过‘麒麟7.0’，烽火公司拥有数千名雇员，其中一大半都有着不错的计算机水平，也在夜以继日的试图完善麒麟系统，可弄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尿性，你又是哪来的自信？还是觉得你的技术水平能比人家几千人加在一起都要高明？” “这个……” 冷汗止不住地直往下掉，眼看着老四完全不信他有能力改进国产操作系统，孙诚心里真是又气又急。 偏偏他还不能告诉安斌，就在前不久自己刚因为一场触电事故，意外获得了一种了不得的能力，甚至在今天的早些时候，自己已经尝试过一次修改‘麒麟7.0’操作系统了。 且不说这种话说出来有几个人会信，潜意识的孙诚也不想把这个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别人，谁来都不行。 结果，寝室里出现了最尴尬的一幕。 孙诚明知道自己能做到，但他却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老四跟自己合作。 而安斌却只当他最近被网上的那些IT巨头的所谓‘成功经验’给忽悠灌了一肚子鸡汤，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学人家自主创业了。 于是，两人只能郁郁地闷坐在那里，互相大眼瞪小眼，各自思考着怎么说服对方。 如此持续了好一会，待听到寝室外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熟悉的交谈声时，两人顿时都像是松了口气一样，默契地各自转过了脸去。 “失败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孙诚有些失望。 几年的相处下来，老四是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 聪明、自信，还比同龄人多了几分商人般的精明。 安斌有钱不假，可‘开车上下学、在外住别墅’的帝大特权生不是没有，他显然不是其中一员。 他的钱，只会花在吃穿玩之上。 吃，多是为了交际；穿，同样多是为了交际；玩，依旧还是为了交际！ 似乎是因为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的缘故，安斌早就明白了自己与继承家业无缘，所以这两年来一直在苦心经营他的关系跟人脉圈，似乎是想跟无数成功的前辈一样，以帝大学生会为踏板，日后走上从政之路。 跟亲兄弟之间都能盘算清楚，跟何况他们还只是朋友关系。 所以孙诚打一开始就很清楚，如果想要借钱，他跟老四甭说五百、一千，可能自己提出借一万，安斌都会给自己。 但若还想从他那里获得更多的助力，就必须得给他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了。 显然，他刚才没做到。 “……我一直把你当老大，你看我难得对一个姑娘动了念头，做大哥的怎么着你都得让我先追一下吧！” “去你的，昨晚通宵的饮料跟宵夜还都是我请得呢。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要跟我抢女人，说不过去了！” 望着满面春光回来的老大跟老三，孙诚眼神微微闪烁。 快速打开了网页登上学校论坛并开了个帖子，只对着电脑屏幕短暂思考了片刻，他快速地写下了这么一段解释：“本人：论坛ID--诚哥，真实姓名--孙诚，学号--HKDL07212024，系帝国理工大学航空动力专业四年三班学生。” “日前蒙师长推荐，得以前往学校下属研究院实习。前几日雷暴时，在机房工作期间因操作不当触电致昏迷数日，醒来后获悉令研究院蒙受损失，深感羞愧自责，并自愿接受处罚，终止实习合同于昨夜返校继续学业。” “刚获知我之事故已在网上引起轰动，特此做出以下声明：一切责任在我，事故原因系本人眼高手低、只死读书致动手能力极差，与学校、研究院、学校师长及论坛各方无关，本人在此再次对因我牵连形象受影响的学校、研究院、师长及论坛致歉。！” “各方意见、建议我将悉数接受，日后除继续精研学业外，还将加强动手能力。” “考虑论坛今日因我影响恶劣，特此向版主提交主动申请，请务必解除我之分版管理职务！” “以上！” 反复读了两遍，发现没有语法问题及错别字后，孙诚当下点击了发表帖子，还不忘利用版务特权，对其置顶后设置了高亮之后，他满意地退出了论坛并随手把电脑也给关了。 寝室里，刚送了国学院的虎牙美女齐薇回来的老大跟老三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还在互相埋汰着。 老四也跟往常一样，进了常去的直播间观起‘球’来。 感受着寝室里，那与往常一样却又似乎有些不同的气氛，孙诚起身伸了个懒腰，目光在桌上那张自己新买的系统光碟封面一扫而过。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微笑间，自信张扬！ 第十九章 数字图书馆 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日上三竿。 被从天台射进来的阳光晃得眼有些毛，孙诚揉了揉眼睛从挂在床头的袋子里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上午十点，顿时没了赖床的心情。 下了床，伸个懒腰后，也不顾此时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四角短裤，孙诚走上了阳台，准备呼吸了点新鲜空气。 刚巧迎面一阵小风吹来，舒服地他打了个哆嗦，感受着身体中那久未的充沛活力，孙诚晃了晃脖子又活动了下四肢，眼中难掩喜色。 不容易，困扰了他几天的那股虚弱，可算是消去了。 这个点，寝室里除了他以外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老四不在孙诚并不奇怪，甚至老三不在他也能理解，但像是老大那种恨不得跟自己的电脑合体的二货也不在，这可就有意思了。 拿上洗刷用品，想了想他还是找出了钥匙把门锁上了才去洗刷。 上次寝室丢了台电脑已经证明了，就算是公认学员素质国内一流的帝大，也不缺渣渣。 三五分钟后，忙完了洗刷，又回到寝室换了件衣服，拿上钱包、图书借阅卡跟昨晚新买的系统盘，又在抽屉里翻了会找到了一个4G的优盘也装进了口袋里，做好了准备工作后，孙诚锁上了门直奔中央校区。 尽管肚子很饿，不过在路过食堂的时候，他倒也没急着先去吃点东西，反而径直往帝大图书馆赶去。 尽管近年来地位一直受到以【西北国防大学】、【江南科技大学】为首的一批建校仅几十年的新生代高校的冲击，但作为大明最重要的高等理工学府，帝大悠久的校史为其积累了雄厚的师资力量跟底蕴，远非国内其它高校可比。 别的不提，【帝国理工大学】校属图书馆拿出来就足以令世界任何名校汗颜。 帝大图书馆由总馆、航空航天馆、电气馆、储存馆等共计17个分馆组成，总面积约十六万平米，其中仅位于中央校区的总馆面积就高达七万多平米，不仅可同时供五千人入馆阅览，单只其所保存的各种图书资料及文献就超过千万册，远超国内其它高校。 近年来随着计算机技术的普及，帝大图书馆也不落人后，大量引进和自建了丰富的国内外数字资源，包括各类网络教学课程、电子教材、电子期刊、电子图书和多媒体资源等，反响很是不错。 作为一个过来人，孙诚自然知道学校图书馆内不止学年考试前才会人员爆满。 配合帝大的强制补考政策，学校每学年上下学期各为学生提供两次补考机会。 是以，每当补考到来之前，校内都有大批学生蜂拥至图书馆下载电子版的课程跟教材回去复习。 算一算时间，今年上学期的第一次补考也差不多快到了，而学校图书馆内可供下载电子版教材用的电脑只有一百台，除非是踩着饭点过来，不然很难申请到的。 顺便一提，图书馆内的电脑可不是免费的。 推开图书馆大门的一瞬间，骤降的温度让晒了一路太阳的孙诚舒服地长出一口气，环视了一下已经上座率超过一半的一楼主阅览大厅，目光微微闪烁。 “如果没有获得那能力，我现在差不多也该是他们中的一员吧？” 学霸，外人听着是很轻巧，可是像是安斌那种天生聪慧，看书近乎过目不忘的终究只是少数。 更多的学霸，不过是把别人用来打游戏、撩妹、泡吧的时间用在了图书馆里罢了。 微微感慨了一瞬间，孙诚抹了一把额头汗水，立刻朝着管理台走了过去。 “你好，我想申请使用电脑！” 掏出自己的借阅卡递给了管理员，管理员拿过，在面前电脑上刷了一下，发出“滴”地一声轻响。 “2楼b室刚有一台电脑下机，不过你的借阅卡里没钱，需要充钱！” 孙诚点点头，为了防止有人恶意占用这种公共资源，图书馆内的电脑不仅明令禁止用其聊天玩游戏，也像校外网吧一样是收费的，费用每小时两圆。 掏出一张十圆钞票递了过去，“我充十圆！” 管理员帮他充了钱，又刷了一下才把借阅卡还给他：“2楼b室27号机！” “谢谢！” 因为是图书馆的常客，孙诚上了二楼根本不用别人提醒，立刻就找到了地方。 一百台电脑被平均的放进了五个房间，室内每两台电脑之间都有专门的隔板隔开，倒也方便使用。 步入室内很快找到了那台空闲的电脑，坐下、开机、插上优盘，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以前没太注意过，今儿孙诚才发现，图书馆内的电脑所装系统看进程页面显然也是麒麟7.0，但开机时间差不多也就二十秒左右的样子，居然比他社团办公室的那台配置不错的电脑都要快些。 所以待电脑启动完成后，他立刻便查看了下配置，当发现硬件与社团那台基本无二时，他的兴趣不由更浓了一些：“是进行了优化吗？” 特别看了下发现这里的电脑采用的也是太核芯的‘速龙系列’的cpu之后，孙诚眼中神光闪烁，好不容易才在周围不时噼啪响起的键盘敲击声中压下这念头，控制着鼠标点开了我的电脑。 优盘已经连接上了，点开之后，孙诚只扫了一眼就把盘中所有的东西全删除了，他需要更多的空间去下载更多的知识。 并去寻找浏览器，在桌面上稍稍翻找片刻，很快找到了一个书本模样的软件图标后，孙诚控制着鼠标点了进去，立刻便弹出了一个登录页面。 【帝大数字图书馆】，就是这款书本图标软件的名字，据说是学校自己开发的一款软件，它就像是网络商城及在线视频网站的结合体，只有拥有帝大学生证或教师证件的人，才能凭自己的学号或证件号访问，并下载自己需要的东西。 数字图书馆因为是内网下载，数据的传输速度远比外网要快得多。 熟练地输入了自己的学号及默认的六位密码后，几乎没看到缓冲，孙诚立刻进入了软件里。 视线只在‘视频课程区’及‘资料文献区’稍微停留了片刻后，他很快挪开了视线，点进了‘电子教材区’。 这一次倒是出现了一点延迟，约莫两三秒钟后孙诚这才点了进去，放眼看去整个里面又按照专业的不同被划分成了密码的数十个不同的选择端口。 来回扫视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他所学的‘航空动力专业’，孙诚立刻点了进去，里面又再一次出现了三个不同的选择端口，分别为‘学士’、‘硕士’、‘博士’，乃是学士、硕士、博士的相关课程教材。 没有任何犹豫，孙诚先是点开了‘学士’一栏，进去把十六门必修课及四门选修课程的电子版教材全点上了下载，保留到自己在优盘内新建的文件夹内。 因为是内网传输，且每门课程的电子版教材所占空间并不大，基本上都在十几二十M左右，只耽搁了五六分钟，很快就完成了下载。 然后退出，眼神微微闪烁了片刻后，他很快又点开了‘硕士’端口进入，将里面的几门必修及选修课的教材也全都下载了下来。 完成后，他又如法炮制，也下载了‘博士’阶段的相关教材。 做完了这一切，孙诚长吸了几口气，才把胸口那股火热的躁动与兴奋给压了下去。 重新将视线转向了教材的选择页面，一番寻找，他很快又控制着鼠标，点开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选择端口，进去又是一番洗劫式的打包下载。 不等下载完毕，他复又盯上了‘软件工程’、‘网络信息安全技术’及‘计算机网络应用’等几个专业，将所有电子教材全点上了下载。 完成这些之后，总算感觉到自己的收集强迫症得到一些缓解的他算了算下载时间，察觉到没有半个多小时不可能下完，孙诚干脆点开了浏览器，准备去论坛上转一圈。 似乎有进行了限制，图书馆的电脑连接外网的速度坑到让人很难忍受。 四五秒的延迟后才见浏览器被点开，在搜索栏输入了学校论坛的名字点击搜索后，又是几秒的延迟，才看到页面弹了出来。 第一次点击居然没有点开，他只好强忍着不耐又刷新了几遍，总算进入了论坛内，往首页打眼一看，孙诚立刻就瞧见了自己昨晚上刚弄的那个致歉帖，居然也被版主弄到了首页并设置了高亮跟置顶，讽刺的是，在它上面就是那个黑他的帖子。 视线在那个黑自己的帖子上扫了一眼，回复居然已经超过七百多个了，点击更是高达六千多，孙诚第一次对帝大理科僧们的无聊感到了蛋疼。 又看了看自己的帖子，发现只一个上午的功夫，点击已经一千八，居然也有三百多个回复，看来喜欢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了。 有点好奇别人的回复，孙诚很快点开了帖子。 “2楼，上面的楼主是谁啊？” “擦擦擦，事主出来了！” “噗，您老感情还真数据线触电了啊，我昨天可是作死试了几回，愣是一点屁事都没有。”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傻比！” “楼主是本人？” “官网查了下学号，楼主信息正确，倒是敢作敢当啊！” “这种垃圾都能混个实习名额，学校是怎么选的人？”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看人家楼主都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了，再黑下去也没啥意思了！” “傻比楼主，研究院怎么没让你赔钱？” “顶楼上了，学校真该开除了这种垃圾！” …… 这帮无脑的黑子！ 连续翻了三四页，却发现几乎尽是怒骂跟人身攻击的声音，不仅没有论坛版主出面控制言论，而且论坛这边动作也是挺快的，居然已经把自己的版务马甲给下掉了。 顿时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情，孙诚索性把浏览器也一关，又回到了数字图书馆里，继续挑拣些自己感兴趣的专业下载起来。 第二十章 天眼 三天！ 三天的时间可以做什么？ 玩《360英雄》大概能撸数十场；来一场不想走也得滚的中短程旅行；埋头备战补考，增强了信心或认识到自己是真没救了…… 又或者，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式的改变？！ 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孙诚挠了挠已经被他抓乱的一头乱发，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又一次陷入了蓝屏重启中的电脑，一种名为兴奋的情绪正在他的脸上不断闪烁着。 “又发现了一处漏洞吗？伙计，干得不错嘛！” 叼着烟，美美的抽了一口，孙诚口中喃喃念叨着。 在过去的几天里，他每天都要在社团活动室里熬到接近断电的点才离开，第二天几乎天一亮又会在第一时间起床赶来社团活动室。 连续几天高强度的作业，孙诚双眼处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黑眼圈。 可是，付出了自然会有收获。 三天的时间里，一股脑吸收了大量计算机相关专业知识的他虽然也只是初步把它们给记了下来，还谈不上完全化为己用。 但饶是如此，孙诚的计算机水平也在原来的基础上已经有了很明显的进步。 且不提只需要一个念想，已经被烙印在他脑袋里的丰富计算机知识就会自动浮现供他翻阅。 知识的累积还直接影响到了他眼力跟技术的提升，如今的孙诚早已不再是几天前那个空有宝贝却用不好的幸运儿了。 利用自己那已经不下于普通计算机工程师的技术，从网上下载了几款专业的linux漏洞检测软件吸收融合后去糟留精，他在此基础上自己编写了自己人生中的首款软件，一款被他取名为‘天眼’的linux漏洞检测软件。 说是漏洞检测软件，其实并不完全准确。 与网上提供下载的一些漏洞检测软件不同，孙诚还为天眼添加了一个病毒库，强化了它的攻击性。 在检测linux系统的时候，天眼不仅能使用他从网上找到的一百多种病毒试探系统的安全机制及自带软件，同时还能模拟各种能耗环境，测试软硬件的状态反应及可能存在的硬件漏洞。 一旦在检测的过程中发现有漏洞后，‘天眼’会在自动记录后强制电脑蓝屏重启。 虽然孙诚也承认，他设计出来的这款软件对硬件寿命的危害性极高，但也不能否认，它是一款非常实用的暴力检测软件。 这不，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天眼就检测出了基于linux诞生的‘麒麟7.0’版操作系统的五处漏洞，其中就有一处被他名为“心脏出血”(Heartbleed)的高危漏洞，以及一处基于LinuxBashShell的安全性漏洞（Shellshock）。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天眼居然还意外的发现了太核芯‘速龙Ⅱ’系列cpu的一处硬件漏洞，掌握这一漏洞的黑客完全可以编写出对应的代码，通过缓存机制，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侵装备了这一款太核芯cpu的任意电脑中。 仅一天的功夫，天眼还没为‘麒麟7.0’做完全面检测呢，就已经发现了这么多的漏洞，孙诚即兴奋又激动。 这些发现不仅意味着他正在从零开始，编写地那个基于‘麒麟7.0’改进的操作系统将更完美。 同时，越来越多漏洞的发现，也让他隐隐感觉到了，似乎自己创业的初始资金已经有了眉目。 西元2007年，随着搜索引擎巨头Google推出‘漏洞奖励计划（VRP）’后，第二年美利坚另一互联网巨头Facebook也效仿推出了‘白帽子计划’计划，最终引发了欧美众多互联网企业的跟风。 近年来，国内互联网公司也有样学样，自去年初国内知名社交软件熊猫OO率先公布了‘熊猫骑士奖励计划’后，国内本土企业纷纷自建漏洞奖励平台，鼓励国内外的安全技术高手向企业通报漏洞信息。 此前，Oday漏洞(从未被公开，也没有补丁的漏洞)通常在网上的“黑市”流通，被黑客用于网络犯罪获利。 由于厂商往往在漏洞被攻击后才有可能发现漏洞、制作补丁，因此损失也难以避免。 据孙诚这两天在网上搜索到的情报显示，一些人气软件和操作系统的漏洞，在“黑市”标价往往高达几千到数万美元不等，尤其微软新推出的win7操作系统的一些漏洞，在网上甚至可以被卖到数十万美元。 跟国外的软件公司一样，烽火公司为‘麒麟’系列操作软件开出的漏洞奖金并不高，危害性被认定为‘普通’级的漏洞奖金为五百圆，‘中级’的漏洞奖励是一千，‘高危’级的漏洞也不过两千而已。 除此外，如果发现漏洞的人能够提供测试用例，烽火会在原先奖金的基础上给予额外50%的奖励，如果能够提供补丁，奖金更会翻倍。 显然，光从奖励上来看，为小气的烽火干活肯定不划算。 与之相比，国内的硬件公司--太核芯，所开出的‘漏洞奖励’无疑就厚道的多了。 逻辑性漏洞1000，功能性漏洞3000，高危漏洞一万起无上限，而且还是美刀，该说真不愧是一家致力于与世界接轨的公司吗？ 在发现了‘速龙Ⅱ’系列cpu的硬件漏洞后，孙诚经过测试很快就确定了被自己发现的是一处‘高危漏洞’。 虽然找不到更多的‘速龙’系列cpu来测试，但他有些怀疑，这处架构性漏洞可能不仅仅局限于‘速龙Ⅱ’系列，而是整个‘速龙’系列都有的通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可就要严重的多了。 因为近年来太核芯的母公司--太仓州所生产的商业服务器及超级计算机，所使用的芯片正是太核芯的‘速龙’系列。 倘若这一漏洞被曝光，不仅会对太核芯的明星产品‘速龙’系列产生极恶劣的影响，甚至还有可能被人趁机窃取一系列装备此cpu的服务器及超级计算机。 真到那地步，问题可就闹大了。 已经有了从‘太核芯’那里敲一笔的计划，孙诚的心情显然很是不错。 哼着小曲，晃悠悠的等了近一分钟才见电脑重新启动完成，他不慌不忙地点开了天眼，很快找到了新记录下来的漏洞提示。 “GrandUnifiedBootloader……捕捉到逻辑性漏洞？” 孙诚不由一愣，GRUB2是大部分Linux操作系统的开机管理程序，麒麟7.0也是如此。 它若是存在漏洞，那势必将是一个据有高度危险性的漏洞了。 可随后看完天眼的检测解析，孙诚脸上忍不住地一抽，“我擦，这样也行！” 新发现的漏洞确实是高危漏洞不假，黑客完全可以利用它进入GRUB2的RescueShell，进而提升权限、复制磁盘信息、安装RootKit、或是摧毁包括GRUB在内的任何资料，即使磁盘加密也可能遭到覆写，导致系统无法工作。 但问题是，这个漏洞的发现真是不要太有趣。 之前当检测进入GRUB要求输入用户名时，正给自己点烟的孙诚不小心把火机掉了砸在倒退键上，导致其陷了进去连续点击了一阵，等他察觉到了之后赶忙就把倒退键给挖了回来。 但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一无意的遭遇，居然被天眼捕捉到了当倒退键敲击到28次时，系统进程居然进入了RescueShell即救援模式。 “真是一个低级到不可思议的高危漏洞！” 捏灭了烟头后，哭笑不得地将它记录了下来，孙诚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低级的一个漏洞，迄今为止从未被发现过。 若一直采用常规、非破坏性的检测方式，没有他那样的巧合，即便是最专业的系统漏洞检测软件，至少需要无数次对程序的反复解析，才有可能找到这么一个低级却又危险的漏洞存在。 笑归笑，把记录保存到优盘中取下后，孙诚很快再一次令天眼运作了起来，准备继续检测更多可能存在的系统漏洞。 而他自己则舒服的往椅子上一躺，眯着眼准备继续整理跟消化前几天吸收的一大堆关于计算机的相关知识来。 活动室内，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直到一通电话铃声响起！ 第二十一章 我想转修计算机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正沉寂于消化前几日吸收的那些关于计算机的知识中，突然间，安静的活动室内猛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将孙诚吓了一跳。 还好他很快就回过了神来，一把抓起被摆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手机，拿过来一看，他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班导？” 这真是一个意料之中但他却有点不太想接到的电话了！ 不过，只沉吟了片刻，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喂，是孙诚同学吗？” “许师，是我！” 元丰九年也就是西元1782年，理学大家王荆人官拜礼部尚书后奉旨拟定【大明德操律令】，其中规定但凡大明国民任你平民百姓、富豪官僚又或者王公贵胄，若见到国子监及其下属教育体系内的在职人员，需称‘师长’以为敬。 孙诚的班导--许淳虽不直接代课但毕竟是在职人员，因此也当得起一声尊称。 许淳是个年龄没大孙诚多少的年轻人，也是帝大毕业的他选择了留校任职，虽然也很优秀但毕竟年龄才刚三十出头，在知名教授、讲师遍地的国内第一理工学府内，能混上班导带学生，已经算不错了。 电话那边顿了片刻，隐约可以听到些杂音，似乎有人在说话的样子，许淳也好像捂着话筒应了几句后，孙诚才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孙诚同学，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学校了吧？” “是的！” “哦，那就好。是这样子的，学校这边呢，刚接到研究院的通知，说你在实习期间因为操作不当导致了一些问题，已经和你解除了实习合同！” “对！” “那你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学校了吧？” “是的！” “好的，这样吧，一会你先来我这里一趟吧，训导主任那边有些问题想跟你问下！” “哦，好的，我一会就过去！” 挂上了电话，孙诚心中不由一沉。 虽然也想过自己可能会被学校叫过去了解下情况，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训导主任要亲自见他。 不同于海外学校有副校长一职，大明公立学校除校长总管学校发展外，在其之下还设有‘训导主任’一职，其职能便是辅佐学校管理校内各种繁杂事务。 不夸张的说，除了没有财政审批跟中层以上管理者的任免权外，几乎校内所有的事，训导主任都有权管。 一想到这样的人马上要见自己训话，再结合过去几年校内小道传闻的各种关于训导主任--林江华的八卦，人还没起身呢，孙诚顿时就感觉到心里有点发毛了。 想了想，孙诚还是觉得自己立刻过去并不合适。 把电脑关上锁上了门，他打车先回了一趟寝室冲了个澡又换了件干净衣服，临出门前还不忘把下巴胡渣光了光，然后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孙诚这才重新出了门，往航空动力学院的办公楼走去。 刚才班导给他电话时提过让他先去自己那里一趟，孙诚平时与他关系不错，想来他应该是有些交代的。 “咚咚！” 很快到了许淳的办公室门前，孙诚轻轻扣了两下，屋内顿时传来一个中年女音，“进来……” 推门走进一看，此时待在办公室内的教职工还真不少。 大抵是猜到了他也该来了，一走进办公室内刚一打眼往许淳的办公桌那里看去，孙诚顿时就跟他打了一个对眼，当下也不停顿，立刻往他那里走了过去。 许淳的办公桌在偌大的办公室的一处角落里，孙诚来的时候他旁边的同事并不在，因此许淳停下了手上的活，指了指旁边同事的板凳，“坐吧！” 孙诚跟他关系不错，倒也不觉拘束，把板凳稍稍挪了下位置才坐下，就听他压低了声音问起了话来：“孙诚，研究院那边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会被取消了实习合同？” 三年前许淳首次得到带新生的班导职务时，孙诚他们就是他接手的第一批学生，有这一层关系在，加上孙诚平日里不吵不闹、学习成绩也不错，是以他对这个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年轻人很是照顾。 瞧见周围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也没当许淳是外人的他小声回答说：“刚到研究院时不小心得罪了管理我们的负责人，后来雷暴那天在机房作业时触电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时就得到院里通知被解除了合同……” 显然是觉得与他的关系不错，孙诚多说了一句原因。 许淳皱了皱眉，几年的相处再加上在帝大工作后的一切亲身经历，让他不由信了几分。 先是宽慰了一句：“学习切记不能死读书，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在这方面你得更注意点了！” 话微顿，他旋即又说道：“不过这事到底影响恶劣，毕竟我们学校自往研究院派实习生以来，还从未出现过被提前解除合同的事。学校接到通知后听说还为你的事开了次会，会议内容我不太清楚，但对你来说绝不是好消息。一会你去训导主任那里时千万注意，不出意外，今年的奖学金你是没戏了！” “呼！” 孙诚闻言反而松了口气，自己给学校弄了件长脸的事，用屁股想也知道学校肯定是会有反应的。 如果只是奖学金的话对他而言反而是最好的处罚了，像他去年获得过的奖学金不过是最低档而已，一年也就那么三千块。 何况这钱还在学校兜里装着，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倒也不心疼。 大抵知道了学校的态度后，彻底放下了困扰自己几天的烦恼，孙诚只感觉心头一轻，倒也没急着去见训导主任，反而趁机跟许淳聊起了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 “训导主任那里我会注意的，对了许师，学校现在的补考报名还没结束吧？” “对，要到下周才结束呢！”许淳点了点头：“怎么？我不记得你去年有挂科啊……” “不是？”孙诚摆了摆手，“航空动力专业余下的几门课程我都已经自学完了，所以想提前考了，然后转修计算机！” “转修计算机？” 许淳皱眉看着他，若孙诚只是提前想把专业课程考完他还能理解。 毕竟帝大的课程难度虽然不低，但校内除了少量特招的特权生外，智商爆表的小怪兽们不要太多。 何况与孙诚同一届的学生里还出个名叫‘司南’的总喜欢刷新人之三观的存在，所以他准备提前修完自己的专业课，许淳也只是稍稍有些惊讶而已。 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孙诚怎么会突然想去转修计算机？ 许是最近这类的谎言说了太多了，再次扯起谎来，他是一点不适应也没了，平静地回答说：“我一直都对计算机很感兴趣，事实上从大二开始我就已经从图书馆下载了一些电子版教材开始自修，到了今年晚些时候，我可能也会考虑拿下相关专业的学士学位。” 他顿了顿，直视着许淳的眼睛微笑着回答说：“相比较很难找到对口工作的航空动力专业，计算机无疑会好很多！” 许淳这才点了点头，“行，有计划也是好事。今年是你的毕业季，也是该有些准备了！这样吧，我一会去要几份申请表，明后天你有空时，来我这里填一下报考申请！” 大明自古以来就是个对天才宠爱有加的国度，帝大也不能免俗。 所以与补考不同，提前报考科目不需要花钱但需要填写一份申请表。 一般第一次申请都会通过，但是如果考试成绩不佳，第二次再想申请时，通过的几率就会大幅降低了。 孙诚立刻应了下来，与他约好了时间就离开了办公室，出了学院到门口拦了辆车，直奔中央校区赶去。 训导主任的办公室在理工学院所在的中央校区，因为是第一次去训导主任那，他先在门卫那里问了地方才找到所在的办公楼。 在一楼大厅的布置图上看清楚了具体在位置后，一路乘着电梯上了五楼，左绕右转的转了一圈，才算找到了地方。 走到训导主任的办公室门前，孙诚意外的发现门没被关死，因为开了条小缝的关系，刚准备要敲门的他，突然听到了办公室内一阵争吵声传来。 “……老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如果不是我去财务那边转了转，都不知道我盖了印让提地经费被你给卡住了！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吗？那为什么不在之前的校政务会上提出来？”这是个不难听出心中气恼的男音，不知道怎么的，孙诚总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似乎之前在哪里听过。 很快另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响起，虽强压着语调，但不难听出他话里的火气还要更旺些，“你是校长，提出来你会听吗？兵部现在对我们有成见，这事大家都明白，也都想趁这次上面来人视察时做做公关？可你倒好，下面制订办场‘科技展’被你以‘所苛甚重’压下了，自己回头却弄了个举办欢迎晚会的提案，不也没在校政务会上走一趟就直接盖印要提款吗？” “……晚会的提案花费才多点，可是科技展呢？” “有些钱该花就得花？我们帝大是什么？是国内最好的理工学府！不是什么传授说拉弹唱的艺校？” “合着你老林真是对我有意见是吧……” 办公室内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声，不时从那门缝处传出来，直把驻足在那的孙诚听得心中一跳。 “传闻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原来训导主任跟校长之间的关系真的很糟糕啊！” 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孙诚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会儿敲门了。 正纠结着呢，突然间走廊另一边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察觉到了有人过来后，怕被办公室内的两人察觉到自己刚才有在偷听的他顿时慌乱了一瞬间。 好在他很快有了决定，立刻叩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咚咚！” 敲门声响起的一瞬间，办公室里，火气越来越足的交谈声顿时停住了。 片刻后，孙诚便听到了一个声音传来，“进来！” 连忙推开门，步入办公室的一瞬间，孙诚顿时便感觉到了两道尖锐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好在似乎是看清楚了来人是谁，那视线很快变得柔和了许多，他也趁机一眼看去，立刻就确定了办公室里的两人正是校长胡怀永跟训导主任林江华。 没等到他开口，孙诚顿时便看到了坐在办公室主座上的林江华说话了，“你是孙诚同学吧？” 他个头并不高大，但因为常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意外显得很有威严。 “是的！”孙诚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句，神态略显拘谨。 林江华看着他沉吟了片刻，才说道：“研究院那边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也包括学校论坛上发生的事。简单的说吧，这件事的影响十分恶劣，不过念于原因也不全在你，加上你自己处理的也算得体，责任学校就不追究了。回去写一份检讨，过两天交给你们班导！” “哈？” “我这里跟校长还有些事要讨论，你先回去吧！” “呃，好的……” 直到背后办公室的大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终于回过神来的孙诚挠了挠头发，“这就算完了？” 第二十二章 太核芯 经历了一出被‘高高举起’，又被‘轻轻放下’的戏码，尽管孙诚多少还有点摸不清头脑，但面对这样对自己明显更有利的结果，他自然乐意接受了。 当天回去就用电脑敲了一份六七百字的检讨，检查了错别字之后用笔纸抄下，第二天在去许淳那里填写报考申请表时一并把检讨书也给了他，只看他不时的点头就知道了，显然自己这篇检讨写得还不错。 官网论坛上，那篇黑了他的帖子火了几天后，总算彻底沉到了后面去。 开始时，还有人一看到它掉出首页便开小号给顶上来。 不过孙诚到底曾经也是论坛的版务之一，就算现在已经被版主摘了马甲，多少在论坛管理层那还有些香火情。 本来大家就觉得有人在恶意黑人，如今人家本尊都出来顶锅道了歉，还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 见学校也没传出什么要处罚他的消息后，终于还是有版务出手了，先是封杀了一批涉嫌恶意灌水、顶贴及人身攻击的马甲，待稍一沉出首页，一位版主立刻动作很快地将两个帖子悉数锁上。 在论坛上闹了一周的话题，总算成为了过去式。 帝大无数精力旺盛的理科僧们，很快又把注意力转向了突然被曝光的一记新猛料--帝大即将举办一场盛大的晚会！ …… 跟班导提前打过招呼的好处尽显无疑了，虽然自己回校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不过孙诚依旧天天寝室--社团两点一线的来回跑，外人可能只当他在备战下个月的考试，倒也没人再来打扰他。 孙诚倒也乐得如此，短短的一周时间里不仅他的计算机技术正以难以想象的恐怖速度提升中。 偶尔腻味了消化装了一脑袋的计算机教材，再分神翻一翻航空动力专业的硕士进阶教材，孙诚自己都能感觉到，他就像是汲取到了营养的幼虫，在进化成为最美的蝶之前，还要吃下更多。 收获可不仅仅来自自身，十几天的努力，活动室的电脑甚至现在已经被他折腾到有时只开个网页都会死机重启了，显然硬件在反复的蓝屏重启中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不过有牺牲自然就有回报！ 就在两天前再次被他升级了破坏性的‘天眼’，如今已经是一款功能更为强劲的暴力漏洞检测软件了。 在它的努力之下，短短十几天里已经累计抓捕到了十七处‘麒麟7.0’版操作系统的漏洞，其中光是高危漏洞就有六处。 还不仅如此呢！ 既然已经有了要给‘太核芯’抓虫赚钱的计划，孙诚在上一次升级‘天眼’时，自然重点强化了它对cpu的攻击性。 暴力破坏性的攻击永远要比温和的检测手段更容易捕捉到漏洞，正是靠着升级后‘天眼’的攻击，短短一周时间里，它先后又为孙诚捕捉到了三处‘速龙Ⅱ’的漏洞。 虽然这三处漏洞都远不如之前被他发现的那处严重，但若是被黑客掌握了，势必将对太核芯的明星产品--‘速龙’系列造成极恶劣的影响。 “差不多可以联系太核芯了！” 又是一天上午，孙诚早早地赶到了社团活动室内，打开了电脑之后，他轻掂着手中的优盘，眼中精光闪烁。 之所以在发现了‘速龙Ⅱ’的那处危险硬件漏洞之后，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联系太核芯，就是考虑到自己手上掌握的‘资本’太少，担心难以引起太核芯公司的重视，最终不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好处。 所以隐而不发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等待着‘天眼’为自己增加更多的谈判资本。 天眼最终没有令他失望，这段时间里经常抽空在国内一些知名计算机论坛厮混的孙诚心中有数，即便是各大数码网站或者电子论坛组建的专业检测团队，每年也很难发现多少处软硬件的系统漏洞，尤其是硬件。 所以，掌握了太核芯四处硬件漏洞，而且还是从同一款产品中发现的他，已经有资格跟这家国内首屈一指的cpu巨头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报酬了。 心里有了决定，孙诚立刻点开了浏览器，直接进入太核芯的官网。 很快找到了举报漏洞的‘白骑士奖励’衔接进入后，待页面缓冲完毕后，孙诚快速在弹出的表格中填写了起来。 【举报人（可匿名）：知识即真理！】 【针对产品：速龙Ⅱ处理器！】 【危险等级：中！】 【漏洞类型：逻辑错误漏洞！】 【详细解析：当cpu在短时间内连续五次重启后，一些逻辑分支会出现处理错误或不能正常工作的情况，让给攻击者可以暂时绕开安全软件的监视，在处理器的系统管理模式(SMM)中安装rootkit。】 【联系方式：1XXXXXXXXXX（手机）。】 【备注：我手上还掌握有你们‘速龙Ⅱ’处理器的三处漏洞，其中一处为高危漏洞，经过我个人检测怀疑可能是速龙全系列的架构性硬伤，所以如果想要，尽快派人与我详谈！】 ‘知识即真理’是孙诚为自己在学校论坛注册的新网名，一方面是因为他之前那个id‘诚哥’名声已经彻底臭了；另一方面，这也未尝不是他现在的追求--知识就是力量，力量即真理。 没几分钟就搞定了表格之后，他按下了确定键，等待太核芯的官方工作人员进行核查。 在太核芯的官网中漫无目的地浏览了一阵后，很快觉得无趣的他便连浏览器也一并关上了。 尽管已经察觉到了活动室内的这台电脑在他的摧残下，硬件寿命已经严重折损，不过孙诚却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意。 很快又开启了‘天眼’软件后，伴随着自机箱内突然高昂起来的嗡响声，他整个人又一次陷进了椅子内，微微扭动了几次总算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后，孙诚把眼一闭，再一次消化起了脑袋里那充斥的无数知识。 张澜是太核芯公司的一名职员，职务是负责漏洞举报审核，并偶尔客串官网维护。 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主次职务应该调过来。 是的，作为国内乃至放眼全球都能排的上号的cpu生产商，太核芯旗下的测试团队成员高达近百人，其中三分之一都拥有计算机高级工程师证书。 公司所生产的一款款芯片，正是经过了他们的反复测试后证明了合格，才能进入工厂开始商业化生产。 虽然偶尔也会有走眼的时候，但自去年太核芯也效仿国外巨头推出了自己的漏洞举报奖励--‘白骑士计划’后，迄今为止仅有不足四十人获得过此项奖励，还基本上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并不影响cpu功能的小漏洞。 所以他的主职工作简直跟吃闲饭没什么区别！ 至于官网维护，也是再简单不过了。 毕竟谁都知道，太核芯的母公司是谁。 作为一家有着大明政府跟军方背景的国营企业，国内没几个玩电脑的会嫌自己命太长了，有事没事地组团来官网黑一波。 所以，所谓官网维护，更多时候还是在发呆跟玩点小游戏。 这不，张澜今天第三次点开了象棋，有心试一试自己刚从网上看到的棋谱。 虽然公司里有章程规定严禁在上班时间玩游戏，不过像是麻将、象棋这种电脑自带的简单游戏，一般就算领导看到了也多半睁一只眼闭一睁眼的。 “我说你无不无聊啊？天天跟电脑玩象棋，你不腻啊？” 一旁同样在发呆的是太核芯的另一位漏洞举报审核员工，名叫王磊。 因为公司经常十天半个月的也收不到一个漏洞举报，所以太核芯只安排了两个审核员。 现在看来，其实两个人都多了！ 张澜白了他一眼，“总比你偷下电影强吧，当心再被抓到又要挨一顿骂？” 王磊嘿嘿一笑：“百兆光纤，可比我家里那四兆的要强太多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我下几部超清电影，晚上还能回去看！” 张澜翻了翻眼，反正他玩得是系统自带的游戏，根本用不到网，所以只当是没看见，谁让他们两个难兄难弟，天天都是这个无聊呢。 刚点开棋盘，因为是红方，张澜正要先走一步，试试自己新看到的所谓宋朝残谱如何个惊艳法呢。 突然间，他就看到自己电脑的右侧官网后台维护软件突然跳出了一个信件提示来。 张澜一愣，反应过来的他顿时来了精神，“呦呵，似乎来了个漏洞举报，你审还是我审？” “你来吧，我把关！” 王磊也看到了，不过他的电脑正在偷偷下电影呢，因为舍不得停下来，他干脆挪了下板凳挤到了张澜旁边，“快点，这是九月以来的第二次举报，希望别再像是上一个那样，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那说明我们的产品质量硬！” 张澜自豪的回了一句，手上却也没闲着，直接把刚开始没多久的棋局一关，他立刻就点进了那举报信件内，看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证实 点开了漏洞举报先是匆匆扫了一遍，张澜眉头跳了跳。 “‘速龙Ⅱ处理器’连续重启五次会出现逻辑错误漏洞？” 王磊把脑袋伸了过来，几乎凑到了他的肩膀上，“又是个稀奇古怪的漏……不对……” 话还没说完呢，他已经看到了下面的详细解析，表情猛地一变。 “能进入处理器的系统管理模式(SMM)中安装rootkit？”仔细又看了一遍的张澜脸上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怎么可能？安全机制不可能被突破？” “但这里不是提到了吗？‘速龙Ⅱ处理器’连续重启后，一些逻辑分支会出现处理错误或不能正常工作的情况，可以暂时绕开安全软件的监视……” 王磊哪里还能坐得住，赶忙起身往外面跑去，“我去要台装速龙Ⅱ处理器的电脑，一会试试……” “嗯！” 张澜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眉头已经郁结出了个疙瘩来。 “能够绕开安全机制直接进入SMM中安装rootkit？这哪是什么中级漏洞，根本就是个高危漏洞？” 心里不断地泛着嘀咕，说实话，对于这份漏洞举报，他是一百个不相信。 尤其在看到了后面备注栏里写下的话后，张澜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在拿自己这些漏洞举报审核员们开刷呢！ 也不怪他会这么想，因为过去一年里张澜他们真遇到过这样无聊的人。 写了些稀奇古怪的测试步骤，最终他们这边的工作人员按步骤反复测试了之后根本找不到所谓的漏洞，然后按照举报人留下的联系方式又找不到人，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被人耍了！ 点开了浏览器，在搜索栏输入了对方的联系电话，虽然出于公民信息保护，服务商没有曝光联系人的任何信息，但确认了这个电话号码确实存在后，张澜心里的怀疑多少淡了一些。 再回头又仔细把举报看了一遍，他的手指不由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点了起来：“电脑只需要五次连续重启就能证实真伪了，应该不会是玩笑吧……” 正嘀咕着呢，突然听到了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被影响了思考，张澜顿时有些气恼了，以为是王磊回来了，没好气地转过脸去就要碎嘴几句：“你能不能轻……呃，林主管，您怎么也来了……” 看到几个人跟在怀抱着一台主机箱的王磊一起走进了办公室内，特别是认出了为首的那个端着杯泡面的中年人是谁后，张澜不由站起了身来，微微鞠了个半躬礼。 这中年人叫林容，可能在国内名声不显，但太核芯公司内却没有一人敢小瞧他。 因为今年才刚四十五岁的林容，曾是国际处理器巨头英特尔的唯一一名华人高级检测师，参与过十数款英特尔处理器的检测工作。 九年前太核芯的‘速龙系列’还在研制中时，花了不小的代价才把他给挖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是一步明智之举。 林容的到来不仅为太核芯带来了源自国际巨头的严格检测标准，他更是亲手培养了一批具备国际一流水平的检测团队，并在过去的几年里，为太核芯的明星产品--速龙系列发现了近百个高低不等的漏洞。 可以说，林容虽不是‘速龙系列’处理器的设计师，但一个‘灵魂人物’的荣誉是肯定跑不掉的。 张澜虽然职务是漏洞举报审核员，但他跟王磊都是林容带出来的兵，而且直属林容所在的检测组，因此一看清楚来人是谁，他赶忙把到了嗓子眼的不耐压了回去。 林容摆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加了半天的班，我正准备吃碗面休息下呢，见到这小子来检测组要电脑，就跟过来看看！” 太核芯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接到漏洞举报了，这虽然是对他们产品的一种鼓励，但没人会认为太核芯真能做到尽善尽美，否则也不会跟IBM、英特尔、AMD处理器巨头一样，斥巨资组建了专业的检测团队，就是担心设计不够严谨，留下了漏洞。 不过说归说，林容还是忍不住端着杯面挤到电脑前，推了推眼镜看了会张澜电脑上还打开着的那封漏洞举报信件，他的脸色很快严肃了起来，“能进入SMM中安装rootkit？这是个高危漏洞啊……” 处理器的漏洞虽然各有不同，但真要划分起来，无非就是‘硬件、软件’两种。 硬件型漏洞一般是指处理器在设计过程中的某些架构不合理，因此产生的漏洞有些会影响处理器的寿命，有些会影响到能耗，更严重的可能会被黑客发现并窃取电脑控制权。 基本上涉及到硬件漏洞的大多是高危，不过一般回炉重新设计成本太高，一般发现后多是靠发布固件补丁来勉强堵上。 软件型漏洞则是指处理器的自带系统或驱动中的各种问题，除了极少数涉及到逻辑跟安全机制的漏洞外一般都是功能性的小毛病，不管它也没太大影响。 以林容的经验，自然只看了一下解析，顿时就明白了这是个软件型漏洞中少见的高危漏洞。 张澜应了一声：“是的，如果这个漏洞真存在的话，确实是个高危漏洞！” 林容点点头，也没有了吃面的心思，把手上的杯面往旁边王磊的办公桌上一放，立刻就安排了起来，“去，把这台主机连上，我们来测试一下！” “好咧！” 且不提有张澜跟王磊在，跟着他一并过来的还有几个检测组的工作人员。 人多干活不嫌累，几个人你拔电源我拆线，很快就把旁边空闲的电脑主机换好了，然后开始测试起来。 “开机吧……” 林容从口袋里掏出个计时器按下。 许是因为拿了台新采购的电脑主机箱，首次开机时间只用去了十八秒。 当操作界面缓冲完后，不用林容提醒，张澜便从左侧开始栏中选择了重启。 如此来回了几次，办公室里不免议论了起来：“是不是真的，总感觉这漏洞也太儿戏了点吧？” “就是，电脑需要连续重启才会出现，这得多无聊才会这么干，不怕伤着电脑啊！” “没准又是个无聊拿我们开刷的！” “总归是种可能，以前我们也不是没碰到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漏洞！” 林容笑着也插了句嘴，并没有阻止大家在旁边碎嘴，“何况这都第四次重启了，漏洞是真是假，马上就知道了！” 计算机行业应该是管理最人性化的行业了，因为大多数从业者受教育程度高，且收入都不低，大家又是靠技术吃饭，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技术团队，并没有泾渭分明的等级之分。 随着电脑的第五次重启，一众人不由往前挤了挤。 林容更是当仁不让的站到了最前面，伸着脑袋几乎快压到了张澜的肩膀上了。 面前，那台几乎全新的装有‘速龙Ⅱ处理器’的电脑，操作系统的进程条走着走着突然间出现了卡顿。 “咦……” 林容脸色一正，看了眼手中握着的秒表，按停后将它收进了兜里。 一瞬间的微妙变化让挤在这间狭小办公室里的几名技术人员都察觉到了问题。 “小李，去搬两台功能机过来！” “我这就去！” 一个矮胖的年轻人拉着旁边的另一个年轻人跑了出去，没几分钟后两人搬着两台明显比市面上的大多数笔记本电脑都要宽厚许多的功能机回来了。 “手脚利索点，张力，你来操作检测软件；刘海，你去运行攻击程序！” 林容在一旁焦急地指挥着，就在他俩去办功能机的几分钟里，电脑还一直保持连续重启中。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台装备了‘速龙Ⅱ处理器’的电脑，真的从第五次重启之后，每次重启时在操作系统的进程页面都会出现卡顿现象。 以众人的经验自然懂得，恐怕真如那个漏洞举报者所述的那样，处理器里有个检测组一直没有发现的隐藏很深的漏洞。 “功能机启动……” “数据线并联……” “检测软件运行……” “攻击程序运行……” “准备重新启动，我们按照举报者说得试试，看能不能绕开安全机制进入SMM……” 一行行控制代码在功能机上不断跳动着，随着与两台功能机进行了数据线并联的那台装备了‘速龙Ⅱ处理器’的电脑又一次重启出现了卡顿时，一台功能机上顿时出现了红色提醒。 “GMD捕捉到了DGH-0719-8370没有工作……”负责一台功能机的叫张力的眼镜男高声喊道。 他的话甚至还未落下，旁边另一个胖子又兴奋地叫了起来：“安全机制真被绕开了，我进入了SMM，正在安装Rootkit!” Rootkit是一种特殊的恶意软件，它的功能是在安装目标上隐藏自身及指定的文件、进程和网络链接等信息，一般都是和木马、后门等恶意程序结合使用。 漏洞原来真的存在！ 林容身子微微一颤，精神恍惚了片刻之后，他猛地将视线转向了旁边张澜的那台工作电脑桌面还未关闭的漏洞举报信件上。 “漏洞还有三个……其中一个很有可能是全系列的架构性硬伤……如果都是真的……” 一瞬间，他的脸色大变！ 第二十四章 再见礼弥 天眼终于完成的对整个电脑操作系统的检测，但却没有再发现任何一个漏洞来，孙诚虽然对此颇有些失望，但终于停止了对活动室电脑的摧残。 很显然，孙诚并不认为自己已经把‘麒麟7.0’版的漏洞全捕捉到了，更不相信速龙系列处理器的问题就那么几个。 所以问题还是出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他还需要吸收更多的知识来进一步强化‘天眼’的攻击力。 中午去食堂，孙诚顺道偷个懒把晚饭也一起买了。 拎着两份四元套回到社团后，吃完了一份还觉得不太满足的他干脆把另一份也干掉了，这才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稍稍休息了会，又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提前考试准备起来。 孙诚最近很少待在寝室里，一方面是不想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加上寝室的那台破笔记本，也早跟不上他现在的需求了。 另一方面，也是那天晚上他想拉安斌入伙却没能说服对方，之后，孙诚隐隐感觉到了老四跟自己之间的关系有点变了味。 怎么说呢，颇有一种跟相熟的兄弟借钱却没借到的尴尬，笼罩在两人之间！ 尽管看得出来安斌也想打破这种僵局，但到目前为止，两人都没有找到更多的交流机会。 许是因为最近黑天白夜的忙着消化脑袋里堆积的海量知识，又或者开了空调的活动室里实在太舒服了。 不知何时，孙诚居然睡着了，直到一通电话的响起。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不久前新制作的手机铃声，柔和且醒目，尤其是在空旷的活动室里突然传出，正睡熟的孙诚顿时就被惊醒了。 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个来自南都--应天府的陌生号码，孙诚本还有些浑噩的意识顿时像是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凉水般的，立刻清醒了过来。 “难道是……” 心中止不住的狂跳不止，孙诚朋友不多，手机里保存的号码除了父母几个亲戚外，也就几个室友跟班导而已，加一起还不到二十个。 平日里虽也偶尔有些推销跟骚扰电话打进来，但频率并不算高。 算一算时间，他上午寄出去的‘漏洞举报’，太核芯那边就算是再忙，估计也该看到了，如此一想，孙诚顿时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当下忙吸一口气止住跳个不停的心跳，孙诚按下了接听键。 “喂……” “喂，您好。请问阁下是‘知识即真理’？” 果然是太核芯！ 孙诚强忍着狂喜，回答说：“不错，是我！” 电话那边微微顿了片刻，对方似乎也听出了他的年龄并不大。 不过只少许功夫，那边的声音很快又响了起来，“你好，我们这里是太核芯公司，关于阁下上午向我们举报的一份有关‘速龙Ⅱ处理器’的漏洞，经我们公司的技术人员检测后已经证实其确实存在，而且是一处危害性极高的高危漏洞。在此，感谢阁下对我们太核芯公司的支持，有关奖励方面，我们希望能跟阁下亲自见一面，再与您协商！” 听到是高危漏洞，孙诚不由微微皱眉。 倒不是不知道自己拿来抛砖引玉，扔给太核芯的那个速龙Ⅱ处理器的漏洞的危险性。 孙诚也知道这个漏洞应该是一个高危漏洞，但考虑到涉及到高危漏洞的问题上，太核芯很可能出于保密会要求他签署一份据有时限要求的协议，而且相比这个漏洞他更在意的还是自己发现的那个架构性漏洞，因此他才调低了危险等级。 没想到对方居然那么实诚，而且上来就很直接的提出，想跟他见一面。 “看来我之前想在线上完成这次交易是有些考虑不周，仔细想想，我都已经把手机号码给曝光了，想要保护自己的隐私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 稍稍考虑了片刻后，孙诚还是决定答应了，“这没问题，我正在帝国理工大学读书，你们可以直接来安庆府找我，到时候打我电话联系就行！” 听到他答应了，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很高兴，尤其在听到他提到自己在帝大上学后，似乎还有种释然的感觉。 “原来是帝大的高材生，失敬了。安庆府离我们公司总部所在的应天府并不远，开车也不过三个多小时。这样吧，我们一会就赶过去，也请阁下方便的话，把晚上的时间腾出来，以便我们交流一下！” “没问题！” “那么，一会见！” 该说不愧是有着军方背景的公司吗！ 挂了电话后，孙诚还是被太核芯表现出的雷厉风行的吓了一跳。 同时，他整个人也被一股无以言表的巨大兴奋冲昏了脑袋。 “高危漏洞啊，奖励至少一万美刀……” 孙诚兴奋地不住在活动室里走走停停，嘴里更像是犯了病一样，喃喃念叨着。 以最新兑换汇率，哪怕太核芯给他的报酬是最低的一万美刀，也差不多能兑换六万七千圆。 这可是他靠着自己的双手赚到的人生第一桶金，也就不奇怪他会如此激动了。 被这一通电话影响了心情，孙诚到底还太年轻了，足足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算把心情勉强平复了下来，继续待在活动室里学习。 至于能学进去多少，只看他把手机一直抓在手里就知道了。 这不，六点刚过，孙诚便锁上了活动室，马不停蹄地往寝室赶去。 路上给几天没联系的父母打了一通电话，经过南校区门前一家水果超市时，看到一小哥新搬出来的几箱水果挺新鲜的，他干脆买了个柚子又称了几斤苹果，这才往宿舍走去。 上了楼，离寝室还有十几步远呢，孙诚便觉有些惊讶。 门敞开着却没听到老大那能叫破天的大嗓门，今天的寝室意外的安静。 再靠近一些，隐隐能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寝室里的四个人虽然都没有女朋友，却有个人帅多金的老四安斌。 尤其在他加入了学生会之后，经常会带些个外联的妹子来寝室玩，所以孙诚也没多想，只当今天也是如此了呢，拎着东西径直便走了进去。 “……呦，二哥，回来了！” 才一入门，孙诚还没看清楚屋内的情况，便被一声甜地腻人地招呼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手一抖险些没拿住东西，待瞧见了是老三迎面朝自己走来之后，他用掂了掂右手示意温泉看去，上面一层鸡皮疙瘩显眼易见。 “老二，回来啦！” 听到温泉的声音，正背对着大门跟安斌并肩站一起同一个年轻女孩聊天的杨林微微回过头来，也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当看到他手上拎着的水果时，杨林眉头轻扬，“咦，你也买了水果？” “嗯！” 孙诚点了点头，将水果放在了离门最近的温泉的桌子上，他已经注意到了桌上除了自己买来的水果外，还有哈密瓜、香蕉跟一袋橙子。 “……学校已经通过晚会的提案，我们大概三天内会拿出一份完整的计划。不过理科僧们的艺术细胞实在让人担心，以后还有更多需要麻烦你们的地方！” 说话的正是老四，之前他跟杨林一起背对着孙诚，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不过温泉的桌子这里倒是不存在视线遮挡的问题，孙诚抬头往自己的书桌那里看去，入眼便瞧见了一个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小西装外套的年轻女孩正坐在他的椅子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正抿嘴浅笑的她臻首微侧往自己这里看来，两人对视的一瞬间，饶是已经见过她一次了，孙诚还是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美丽扑面而来。 “原来是她！” 坐在他的椅子上的那个女孩，正是自己返校第二天晚上在好乐居见过的‘礼弥’，那个把老四迷得神魂颠倒的艺校女神。 很快意识到了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很不礼貌，孙诚忙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抽了个纸杯走到另一边的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水，慢慢喝了起来。 因为接不上话，孙诚显得有点尴尬。 视线在屋子里不住乱洒， 不经意的瞟到了老三桌子上的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显得有些油腻，孙诚想了想，终究觉得这么出去见人不太礼貌。 反正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礼弥身上，他干脆走到门后端起自己的盆跟毛巾、洗发水，就准备先冲个澡去。 第二十五章 咱们走着瞧 孙诚一动，屋里立刻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咦，学长这么早就准备休息了吗？” 说话的自然是礼弥，这姑娘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寝室里三个精力旺盛的牲口围着连番献媚，不免有些吃力。 不过，孙诚显然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找自己聊天，毕竟那天晚上连寝室的几位都觉得他把牛皮吹上天了，在他想来自己理应给国学院的几个人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好在孙诚反应也是很快，只微楞片刻就回过神来，摇头回答说：“这倒不是，我一会跟人约了谈点事，所以准备冲个澡再出门，免得一身汗味不礼貌！” “哦，那你晚上不跟我们一起了？” 老四这时也转过了身来，像是才刚发现他回来一样。 又或者，安斌之前把注意力全集中到了礼弥身上。 “不了，你们玩好！” 他摆了摆手拒绝之后，便端着盆出去冲澡了。 男人洗澡能用多长时间，不过七八分钟而已。 在浴室擦干了身体，穿好了衣服之后，孙诚很快又回到了寝室里。 正巧安斌他们还没出门呢，见他进来杨林指了指他摆在桌子上的手机，“刚才你的手机响了，有个男的打过来说要找什么‘知识即真理’，难道是你？” “是找我的！”孙诚点点头。 “啧啧，网友打过来的？” 把盆跟洗发水又放回了门口的架子上，孙诚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边拿着毛巾擦头，边走过去拿起了自己的电话。 按下了自己那款老式国光手机的开机键，他很快就看到了屏幕上确实显示有一通新的已接电话。 虽然看到了打来的是个陌生手机号码并非中午那个座机，不过知道他这个id的现在也就只有自己跟太核芯那边的工作人员而已。 所以孙诚也不犹豫，直接当着寝室里几个人的面拨了过去。 嘟嘟地一阵铃声后，电话很快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男音接通了电话，正是下午给他电话的那个人。 “喂，是‘知识即真理’阁下吗？” “是我，抱歉，刚才有点事出去了。”因为旁边有人，他刻意压低了点声音。 可惜，很快孙诚就发现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显然太过好奇是谁给他打来的电话，老大杨林跟老三安斌坏笑着走了过来，就差把脑袋直接凑他脸上去了。 没好气地白了他俩一眼，因为他还在打电话呢，倒也没有伸手阻止两人。 对面显然也确定了是他本人，电话那边的声音顿时亲切了很多，就听那个男人笑着说道：“没事，我们已经到安庆了，车子目前就停在你们帝大附近的‘阳光假日酒店’，听说这里的菜色不错，一会请务必赏脸！” 赏脸什么的是真客套话，对方想要的很显然是他之前在举报帖里提过的另外几个速龙处理器的漏洞，尤其是那个他怀疑可能为速龙全系列的架构性漏洞。 听对方提到了‘阳光假日酒店’，孙诚眉头不由微皱，在帝大上了几年学，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学校附近最著名的这家五星级酒店。 虽然他自己没去过，但也听说过不少关于这家酒店的传闻。 其中多半不是什么好话，比如‘饭菜味道不错但份量少价钱贵’，又比如‘门卫狗眼看人低，不是正装不让进’之类的。 但考虑了片刻，孙诚觉得对方应该不会没品到让他一个学生来请客，当下便应了下来，“没问题，我这就过去！” “呵呵，我们在五楼，来的时候报上我的名字‘林容’，很期待与阁下的会面！” 电话才刚挂上，老三顿时就炸了。 “我考，老二你这网友挺豪气啊，约见面都在‘阳光假日’，还是五楼的高档餐厅！” “谁跟你说是网友？” 孙诚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平淡地说道。 对着温泉桌上的镜子整了整衣服，越看越觉得自己一身步行街小店买来的休闲衫恐怕很难过了门卫那关，偏偏自己又穿不习惯因此一件正装也没买过。 正纠结着呢，突然想到了老大跟老四貌似都有，不由眼睛一亮。 安斌倒也罢了，他的几套休闲西服虽然更好，但他比自己要矮一些，恐怕很难穿上。 杨林就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了，他比自己略高一点，也更壮实一些，虽然可能要大一些，但肯定是能穿上的。 当下他也也不顾寝室里还有个妹子在，直接跟老大提了借衣服。 “老大，把你那套休闲西服借我下，一会有个正式会面，我穿这身去不太合适！” “想借，可以啊！”杨林答应地很干脆，“但好歹也满足下我们的好奇心，跟我们说下你一会去见谁吧！” 看他脸上都快笑成了花，孙诚哪里还不明白这货一准是被自己勾起了好奇心了。 虽说他也知道自己就算不说，老大肯定也会借的，不过毕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当下只是白了他一眼，他就爽快地回答了，“我发现了速龙处理器的一个漏洞，太核芯那边检测后已经证实了，所以派人过来跟我谈报酬！” “速龙处理器的漏洞？” 寝室里的几人均都吃了一惊，几乎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孙诚诧异地看了一眼礼弥，自己寝室里三个牲口的反应他倒不奇怪，毕竟除了他的电脑外三人用的电脑使用的都是速龙处理器，何况能发现处理器漏洞这种事，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可是这姑娘的反应，就多少让人有些惊讶了。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女孩冲他展颜一笑，用那软绵绵地甜声赞道：“学长真厉害……” “谢谢夸奖！” 他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旋即转身看向了老大，“快点给我吧，让人等久了不合适！” 杨林终于回过了神来，眼中带着惊奇地仔细多打量了他几眼，“平时不显山漏水的，没想到你的计算机水平不错嘛！” 他心里到底是有数的，立刻打开了衣柜翻了翻，找出了一套休闲西服扔给了他。 孙诚倒了声谢，寝室里有女孩子，他又不能赶人家出去，所以正要去楼道尽头的卫生间换呢，却又被老大给叫住了，刚一回身便看他又扔了件素色衬衣过来。 “拿着吧，我可就穿过一次！” “谢啦！” 抱着衣服出门去了，两三分钟之后就回来了。 还别说，他一进门，屋里几人顿时眼睛一亮。 “呦，平时没注意到，老二还是个衣服架子！”温泉上下扫了他两眼，说话很不是味道。 安斌也凑过来看了看，点点头：“没看出来你还挺适合穿西服的，以前穿衣太随意了！”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刚好站在了礼弥前面，挡住了她的视线。 杨林也跟着啧啧赞了几声。 因为有外人在，孙诚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卫生间里也有镜子，刚才在那里时他就已经发现了，换上了老大的这套休闲西装之后，自己整个人气质完全变了。 不仅再难看到那股稚气，整个人更是自内而外地张扬着一种名为‘自信’的魅力。 连连跟老大倒了几声谢，为了更衬衣服，孙诚还找出了自己去年买过之后只穿过几次的皮鞋换上，这才跟大家道了声别，出了校门打了辆车就往阳光假日赶去。 也不知道是换了件衣服的关系，由或者时传闻不仅真实。 反正阳光假日酒店门口的保安只在出租车停下时往他那看了一眼，随后任孙诚直步走入大厅内也见有人出来拦一下，倒是让他在心底暗笑了一阵自己。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大厅内，门口处就站立着两排迎宾小姐。 “不用，我有约！”孙诚摆了摆手，拒绝了迎宾小姐的引导。 驻足稍稍在大厅内扫了一圈，他立刻就朝电梯方向走了过去。 说来也真是巧，刚走到电梯门，就看到旁边一列电梯的门打开了，两个年轻人并肩走了出来。 “呦，真是巧啊，这不是我们的孙大才子吗？” 耳旁突然传来一阵熟悉地声音，孙诚止住了脚步一看，脸上顿时也堆满了笑容，“咦，这不是郑明吗？我说怎么刚才出门就踩了****，原来是没看黄历！” 喊住他的不是旁人，正是跟他关系有些不齿的同校学生--郑明。 孙诚瞧了瞧，发现跟郑明站一起的另一个年轻人自己也认识，虽不是一个专业，但不久前他们还一起在研究院实习呢，好像是叫刘什么来着。 上来吃了个闷亏，郑明只把眼睛眯了眯。 事实上对于孙诚，他还是有些忌惮的。 尤其那天晚上，郑明可是亲眼看到他像疯狗一样连上司河家群都敢骂。 可忌惮归忌惮，自己身边还有旁人，他自然不愿弱了声势，当下仍嗤笑道：“你也就只剩这张嘴跟那副厚脸皮了，合着被学校里那么多人骂，你现在都臭成这样了，还有心情来这种地方消费，付得起钱吗？又或者是，有谁跟你说了我们实习回来，今天在这里聚餐，你也厚着脸皮过来跟蹭一顿饭？” 话未说完，他自己反而先笑了一阵，连带也把旁边站着的那年轻人给逗笑了。 孙诚脸上恍然，“我说学校论坛上怎么突然有人黑我，原来是你啊！” 他双手环抱，一脸笑容地看着郑明：“你也就那点手段，亏我还期待能来点更刺激的呢！” 看他一脸嘲讽，孙诚只是笑眯眯的也不生气，这小王八蛋眼珠乱转更不时看向自己后面的柜台方向，他只在心里微微一掂就明白了，郑明一准是想惹他动气。 估摸着他还盼不得自己上了头，最好给一巴掌打过去。 倒不是这混蛋犯贱，像是阳光假日这种五星级酒店，背后站着的又岂是一般人家，有点眼力的都不敢在这里闹事。 但真要是有不开眼的站出来，光看门口站着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就知道了，指不定就给拖到旁边小巷里收拾一顿。 孙诚没那么傻，但也不代表他就不记仇，瞧见电梯马上就要关上门了，他快步朝电梯走去。 路过郑明耳边，还不忘驻足片刻与他轻声耳语，“我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你的回合结束了，接下来换我，咱们走着瞧！” 说吧，头也不回地步入了电梯里。 第二十六章 白骑士 终于给他找到了在论坛上黑了自己一手的幕后主使人，孙诚心情不错。 尽管那一页早掀了过去，可只要一想起那几天里自己心里的憋屈跟烦躁，他心里就已经拿定了主意！ 这事没那么容易揭过去！ 不过这些都不是孙诚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事实上电梯门一关，他立刻告诉自己得把报复郑明的事暂时扔到了脑后去，因为他马上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虽然是第一次来阳光假日酒店，但孙诚也不是对它一点不了解，虽然也不多。 比如，据他了解阳光假日酒店二楼到五楼之间都是用餐的地方。 其中二楼是高级自助餐，听说一人就要三百，郑明他们应该就是去那奢侈一顿。 三楼没有包房只有四个厅，主打婚喜宴，不过好像也对零散客人开放，据说一桌最低都是6888的标准，卖了孙诚也吃不起。 四楼则是西餐厅，安斌好像约过妹子来过，寝室里的几个牲口曾好奇问过他感想，而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黑！ 五楼是中餐厅，掌勺大厨听说曾是皇室御厨之后，烧得一手朱明皇室最爱的‘淮扬菜’，至于是真是假，反正孙诚不知道。 电梯很快停在了五楼，门一开孙诚才刚走出来，便看到两个男迎宾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刚好挡住了他的路。 “先生，我们这里只支持会员点餐或提前预订，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难怪太核芯那边联系他的负责人提过，要报上自己的名字了，感情这里还另有规矩的。 孙诚：“我跟一位叫林容的先生有约，如果他已经到了，请带我过去！” “好的，林容先生的话确实已经到了，请随我来……” 显然，太核芯那边的人已经有过交代了，所以这两个更多是充当门卫性质的男迎宾立刻恭敬地让开了路。 其中一人往后面招了招手，待一个女服务员过来后，他小声交代了几句后，那女服务员很快点头招呼孙诚跟上她，“客人请随我来……” 孙诚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往里面走去，左绕右绕地转了一阵，很快停在了一间包间门前。 “到了，这里就是林容先生所在的包间，请问还有其他能为您效劳的吗？” “没了，谢谢！”孙诚摆了摆手将她打发走了，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叩响了房门。 “吱啦！” 包间的门很快被打开了，一个看上去略显瘦削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当看来孙诚时，他眼睛顿时一亮，不等孙诚开口便已先问了出来：“阁下莫非就是‘知识即真理’！” 之前隔着电话跟网络，孙诚还不觉如何呢。 如今被人当着面喊出这么一个‘中二气’十足的网名，顿时把他臊地脸上一红。 咳嗽一声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孙诚点了点头，“是我……” 那中年人忙伸手跟他握了握，笑道：“难怪都说‘一代更比一代强’，小哥儿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深厚的计算机技术了，我在这个年龄，还在麻省理工为毕业论文烦恼呢！” 虽然听他提到了‘麻省理工’这座美利坚名校，但孙诚倒也没太多反应。 人家虽然是欧美名校，可他所在的帝大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高等学府，不见得就比人家差，孙诚这点骄傲还是有的。 话微顿，那中年人旋即又说道：“还没自我介绍呢，鄙人林容，在太核芯公司内担任检测工作！” “你好，我叫孙诚，正在帝大读大四！” 人家都自我介绍了，孙诚也不好意思继续让人家用那个中二气十足的id来称呼自己，当下也简单介绍了下自己。 林容笑着刚想说话，不料包间内就传出了一个声音来，“林主管，让客人一直站在外面，未免太失礼了吧！” “你看我，把这事都给忘了！”他顿时像是才刚醒过来一般，拍了拍脑门一脸歉意，赶忙让过半个身子让孙诚进包间里。 孙诚先他一步走了进去，立刻便感觉到了几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定睛一看，原来包间里还有四男一女各自坐定，除了那个身穿职业装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还很年轻外，四个男人看起来都在三十岁以上。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余光还扫到了包间一角还摆放着几台比市面上常见的笔记本电脑要更宽厚些的机器。 孙诚并未急着坐下，那林容将门关上后便走了过来，为他介绍道：“我来为小哥儿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太核芯的副总经理吕庆，这位是我们的法律顾问闫丽小姐，这三位都是我们太核芯的检测工程师！” 林容为他刚介绍完，就见被他介绍是太核芯副总经理的男人对着孙诚微笑点点头，他看上去比林容要年轻的多，约莫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你好！” 孙诚这才坐了下来。 吕庆：“刚才我已经吩咐晚点上菜了，希望小兄弟别见怪。” 孙诚点点头，知道对方这是想先跟他把事谈了。 当下也不着急开口，毕竟自己手上掌握着太核芯的处理器漏洞，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该着急也是他们才对。 果不其然，还是太核芯这边先坐不住，跟林容对视了一眼后，吕庆当下开口说道：“再次感谢小兄弟对于我们太核芯公司的支持，之前因电话不便详谈，我们还没有向你转告之前举报的漏洞奖励。” 孙诚耳朵动了动，这确实是他当前最关注的问题。 好在吕庆也不吊他胃口，他跟旁边的法律顾问闫丽点点头头，对方便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孙诚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份协议书。 协议虽然只有简短两页，但一字一词详细看完后，时间已经过去几分钟。 看完之后，将协议重新放回桌面上，孙诚脸上虽然看不出太多的变化来，但心里对这份协议还是非常满意的。 太核芯给他的奖励很公道，只要他答应在这份保密期为三个月的协议上签过字后，他们将分两次向孙诚支付共计十万圆现金的奖励，约折合一万五美刀，比他预期的要多不少。 不过虽然满意，孙诚觉得还应该为自己再争取下，他当下说道：“其它方面我没有意见，但三个月的保密期太长了。我发现的那处漏洞虽然有不小的危险性，但你们公司只要发布一个功能补丁就能解决，对于太核芯而言根本不存在技术问题。反倒是我这边，在保密期限内漏洞一旦被其他人发现而泄露，我一半的奖金就彻底拿不到了，怎么看都不合理！” “孙先生，这……” 太核芯的法律顾问闫丽刚准备要争辩几句，就被旁边的吕庆摆手打断了。 只见他稍微沉吟片刻，就点头作出了妥协：“可以，保密期缩短为一个月！” 孙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做出了让步。 一个月的保密期差不多了，孙诚想了想也点了头，“只有一个月的话，我能接受！” 闫丽当下从公文包里又掏出了一份争议部分并未填写的空白文件，略作更改后连笔一起递了过来，说道：“请在文件上这几处空白地方签名并提供给我一个银行账户，我会在五分钟内将一半的奖金打到孙先生所提供的账号上！” 孙诚立刻照办之后，闫丽很快取出一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当着他的面从太核芯公司的财务账户上，转了五万到他提供的银行卡里。 因为设置了短信提醒套餐，当不久后手机‘叮’的响起了一声时，孙诚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太核芯这边显然懂得趁热打铁的道理，有了这一合作基础后，在旁边半天没有说过话的林容又再次开了口，而且上来就直奔主题。 只听他道：“小哥儿之前有提过，自己手上还掌握着关于我们太核芯处理器的另外三个漏洞吧？” “是的！”孙诚回答地也很干脆，显然之前对方表现出来的爽快，让他对太核芯很满意。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买的2G优盘，已经感觉到这林容更像是负责技术的他，直接把优盘递给了他，“另外三个漏洞都在里面，包括我的发现过程跟详细解析……” 林容道了声谢，连忙指挥旁边坐着的三个检测工程师从墙角搬来那几台像极了笔记本的机器，开始进行检测起来。 第一个漏洞立刻就被证实，“第一个漏洞是真的，与检测二组上周末发现的‘白蚁’相同！” 约莫三分钟后，又一个漏洞也被确定存在，“GMD捕捉到了LDL-1904-7051异常，确定一些32位操作系统和虚拟化软件程序在‘速龙Ⅱ处理器’上运行时，容易受到本地特权扩大攻击（localPrivilegeEscalation）。” 虽说其中一个漏洞太核芯自己已在前几天检测出来了，但却是依靠众多的专业技术人员及先进设备。 与之相比，孙诚不过一个还在上学的大学生。 而且他还又靠着自己的能力，检测出了一个连太核芯公司的专业团队都没有发现漏洞。 身为太核芯的检测组主管，林容脸色多少有些难看。 但一旁的太核芯副总经理吕庆却与他恰恰相反，他看向一旁孙诚的眼神越来越亮，脸上笑容也越来越浓了。 见一旁的团队还在就孙诚提供的那个最危险的架构漏洞进行忙碌的检测，他干脆找孙诚聊起了天来。 “小兄弟在帝大就读计算机专业？” “不是，我就读航空动力专业，因为对计算机很感兴趣，加上专业课程也差不多过完了，所以这两年一直都在转修计算机！” 所以说，谎话说多了很容易连自己都习以为常。 这不，比起前段时间连说个半真半假的话都要磕碜半天，现在的他再扯起来那叫一个娴熟，连表情都没变过。 孙诚话刚说完，顿时便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几道视线又热切了一些。 那吕庆更是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招揽之意，直接开口诱惑道：“原来小兄弟还是个学霸，了不得。听你的意思，想必很快就要面临毕业了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太核芯工作？别的我不敢跟你保证，一个高级工程师待遇是肯定跑不了的！” “来我们检测组，我给你副组长待遇！” 一听他要招揽孙诚，一旁正在督促检测漏洞的林容也坐不住了，直接插嘴喊道，令旁边三个检测工程师脸上齐齐一抽。 前面吕总对还未毕业的现役大学生开出高级工程师的待遇，他们心里已经有些不忿了，毕竟低级码农虽然满大街都是，但计算机高级工程师可不多，一般混到这一步十万的年薪很轻松，像是他们三个也是毕业后熬了将近十个年头才拿到这样的待遇。 可不忿还没消去呢，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是愿意开出副组长的待遇招揽人家，简直一步登天了去。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帝大的学霸！” 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手上的检测工作虽未耽搁，却也不由分了点神，支起耳朵听起了他的回答来。 还别说，两人突然的招揽真就让孙诚愣了片刻，显然没有想到。 不过，很快回过神来之后他很果断的便拒绝了，“多谢两位的好意，不过我这里已经有了创业项目，所以只能对两位说抱歉了……” 林容还有些不死心，仍耐心劝道：“小哥儿，你要知道创业虽然前景美好，但风险却不容小视，并不是有技术就能成功的。我从大学毕业后，很多同学朋友都投身进硅谷创业的大潮中，但成功者寥寥无几……” 孙诚只是笑笑点了点头，显然没有听进去。 他如今手握超级异能，正是人生得意时。 这不，在开发操作系统的准备阶段，就已经开始享受成功的果实了，自然对未来更是信心十足。 林容还想再劝，但想了想终归觉得两人才刚认识，只好叹一口气，好半响才开口道：“罢了，小哥儿以后若是想通了，再打我电话吧，我们太核芯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敞开着……” 孙诚虽不以为然，但仍向他道了几声谢。 而这边，忙碌了半天的几个检测工程师们，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林主管，你过来看下……” 其中一人高声叫道，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孙诚，“攻击软件成功通过DebugR（寄存器）进入SMM，很快将获得PC控制权！” 林容脸上顿时煞白一片，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速龙Ⅱ处理器’确实存在架构性的硬件漏洞，而且这一漏洞很可能是整个速龙系列全部都有的心脏病！ 双眼紧盯了一阵屏幕后，他很快又看向了孙诚，不死心地再次问道：“小哥儿，你真不考虑来我们太核芯工作吗？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开出条件，我都会尽力为你争取！” 孙诚仍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林容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会，才叹气说道：“那么，请你务必接受我们太核芯漏洞举报计划的最高荣誉--白骑士特聘证书！” 第二十七章 梦，启航 “白骑士特聘证书？” 孙诚微微皱眉，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来解释一下吧！”吕庆见林容脸色不太好，只好插嘴说道：“所谓‘白骑士特聘证书’，是我们太核芯为举报本公司产品漏洞，并作出重大贡献者所设的一项荣誉，小兄弟就算接受了也不会与我们公司产生合同义务。恰恰相反的，我们旗下的每一款产品更新时，都会免费为你送上一份成品，以供试用或检测！” 话微顿，他很快又肯定地说道：“自‘白骑士计划’实行至今，这还是我们颁发的首份荣誉，希望你能接受！” 孙诚脑袋一转，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两人都劝他接受这玩意。 显然自己的技术已经获得了对方的认可，刚才他又明确表示了不考虑加盟太核芯，所以在不能招揽到他的情况下，抛出个‘白骑士’的荣誉绑住他也很不错。 日后太核芯真有新产品送来，想必他也会在使用时帮忙检测下漏洞问题。 只稍稍想了想，孙诚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啊，这没问题！” 这种白拿好处还不用掏钱的事，多来几个他也愿意，何况帮忙检测漏洞孙诚也是有钱拿的。 自己提出的三个漏洞全被证实了，虽然其中一个，听太核芯那边的意思，他们前不久已经发现了，不过这对孙诚没有任何影响，他正美滋滋的坐在一旁，等待太核芯那边来跟他谈报酬呢。 林容自被他再次拒绝了招揽后，就脸色不太好看地盯着几个技术员进行漏洞排查，尤其是最后一个架构性硬件漏洞的问题，很快让他眉头皱出了个疙瘩。 西元1989年，英特尔从386SL处理器开始，引入的SMM系统管理模式，并用了十数年的时间，才逐渐摸索出了一套成熟的模式。 而国产处理器制造商--太核芯比英特尔要晚了很多，直到速龙系列产品诞生后，才开始应用这种管理模式。 SMM怎么说呢？ 说它是为系统设计人员所提供的便利模式，一点也不为过。 它拥有独立于操作系统的自由空间，具备相当高的权限，通常主要用于固件更新或硬件Debug。 此外为系统管理所设计的特性又令它增加了可执行所有I/O及可用系统指令的特性，而凡可执行指令的单元中通常都会具有缓冲区，或为指令缓存，或为数据缓存，当然也可装载两种缓冲区。 所以，速龙系列的处理器若是存在架构性硬伤，导致缓存漏洞出现了。 那么黑客一旦发现，必然会利用此漏洞直接进攻SMM。 如果攻击代码在SMM空间中运行，任何安全软件都对它无能为力，因为普通PC的操作系统甚至都无法读取SMM空间内的内容，甚至连一些企业级服务器的操作系统也不行。 所以，相比较孙诚上午交给太核芯的那个操作系统重启五次就能进入SMM的漏洞，这个漏洞虽然看起来更难被利用但却更危险。 前者更多是影响到一些个人电脑的安全，但后者却能令黑客更方便进入装备速龙系列处理器的商业服务器甚至超级计算机中。 孰轻孰重，孙诚相信太核芯这边应该能算清楚的。 果不其然，林容思考了一会，便凑近与吕庆耳语了几句，后者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沉吟了片刻后，吕庆这才开口问道：“阁下所提供的几处漏洞均已被证实存在，我代表太核芯公司再次向阁下表示感谢。鉴于几处漏洞的危险性，我可以做主向阁下承诺，公司向你支付八万美刀的奖金，但阁下必须与我们签署一份保密期为半年的协议！” 八万美刀，这大概是太核芯公司为‘白骑士计划’所设置的最高奖励了。 孙诚虽然也知道，它们对外宣称的‘上不封顶’只是一种宣传手段而已，但还是非常不满意。 “奖金太少了，而且这么长的保密期，请恕我无法接受！” 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吕庆开出的条件，孙诚表现地咄咄逼人：“西元2007年，操作系统巨头微软曾为以色列计算机工程师卡洛塔·比勒及埃福林·伯曼支付了十七万美刀的奖励，只因为两人发现了Vista系统的一个致命漏洞；西元2009年，搜索引擎巨头谷歌向科特勒曼研究室捐款二十六万美刀，因为该实验室发现并为其提供了恶意链接劫持解决方案……前两个漏洞也就罢了，我发现的最后一处硬件漏洞一旦被黑客利用，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你们母公司--太仓州在商业服务器跟超级计算机领域的地位……你们，很显然没有让我看到诚意……” 虽然已经把自己发现的漏洞交给了对方，但只看对方一口一个保密协议就知道了，现在不是他该怕谈不成，而是对方要考虑得罪一个计算机技术不错的好手，结果会如何？ 最惨烈的情况，莫过于孙诚发了狠心，匿名把自己发现的漏洞散播到网上去。 相信到时候黑客甚至太核芯的竞争对手们，都会很乐意跳出来闹一通！ 吕庆一脸的为难，但是跟林容低声交流了片刻后，还是再次问道：“那么阁下可以把自己的要求提一下吗？我需要跟公司那边商量一下！” “七十万国币，第一次支付八成。保密期限砍一半，三个月的时间我相信足够你们太核芯为国内所有的服务器跟超算完成固件升级了。” 顿了顿，孙诚又继续说道：“另外，我还要一台曙光-Ⅳc服务器！” 七十万国币，按照最新兑换汇率，大概是十万五千美刀。 虽然他还另有两个要求，但这还在吕庆的可接受范围内，所以他也只是假装思考了一下，心里已经答应了。 可不想话一顿，随后孙诚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下子可把他给难住了。 曙光系列是太核芯的母公司--太仓州超级计算机总公司针对企业推出的一款商业服务器，目前由太核芯的兄弟公司--曙光计算机科技有限公司进行生产、制造，共有‘曙光-Ⅰ’、‘曙光-Ⅱ’、‘曙光-Ⅲ’、‘曙光-Ⅳ’、‘曙光-Ⅴ’五档十九款，分别针对两万圆的入门级，五万圆的工作组级、十五万圆部门级、三十万圆的企业级以及八十万圆级的高性能游戏服务器。 孙诚显然深入研究过，一开口就要了一台曙光企业级服务器中最新也是性能最好的‘曙光-Ⅳc’，市面上售价三十七八万圆。 在心中稍稍一算，吕庆很快算清楚了这些要求加一起，太核芯差不多要支付给孙诚约十五万美刀的报酬。 这显然已经超出太核芯能接受的要求了，他当下就要求拒绝了，“这不可能，公司接受不了这么高的报酬？” “难道我发现的硬件漏洞危险等级不够？又或者是你们太核芯言而无信？我可是看到了你们的‘白骑士计划’里写到奖励无上限，才会主动帮你们找寻漏洞的！”孙诚的语气也跟着有些诛心了。 “这个……”吕庆一脸的为难。 虽然圈里人都明白，所谓奖励‘上不封顶’不过是一种宣传手段而已，但真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硬抓着这一点发难，他们还真感觉到棘手了。 正为难着呢，吕庆便察觉到自己袖口被人拽了拽，一转头就看到了林容给他使了个眼色，还没搞懂什么意思呢，就见他居然开口答应了孙诚的要求。 “七十万国币的奖励可以给你，保密期限砍一半也行，甚至连你要的服务器，我也可以答应给你一台。就算公司那边不同意，我自己掏钱也保证满足你的要求。” 林容慢滋滋地说道，像是根本没看到旁边吕庆变化的脸色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孙诚，“但是你必须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用的什么手段检测到我们处理器的这么多漏洞？” 吕庆闻言，立刻把心中的不满给压了下去，也出生附和道：“是的，只要阁下回答了，我马上就给公司打电话！” 没错，这个问题不止林容好奇，在座的所有人都跟着竖起了耳朵来。 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处理器生产商，太核芯规模虽远不如国际巨头，但技术却无须质疑，毕竟多年的老军工底子摆在那里，就算与英特尔在制作工艺上有些差距，也不会被拉开太大。 林容同样对自己带出的检测团队很有信心，过去几年里，他们已经为太核芯发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漏洞。 虽然人不可能没有走眼的时候，但林容他们既有公司的技术支持，又有先进的检测设备，可却偏偏走了眼，愣是没有那个显然已经存在几年之久的硬件漏洞！ 要说他们心里会服气那才奇怪呢！ 当然，更多的还是好奇！ “这……” 孙诚有些犹豫。 仿佛看出了他并不想回答，吕庆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了手机拿在手里，在通讯录里翻找到了一个标记为‘陈总’的电话号码，却没有按下拨通键。 片刻之后，孙诚终于做出了妥协，点头答应了：“行，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我目前正在基于linux开源代码开发一款操作系统，为了寻找源代码中的BUG，前不久我编写了一款漏洞暴力检测软件，并无意中赋予了它硬件检测能力！” 什么叫无形装逼！ 想必也就是他这样子了！ 帝大高材生、年纪轻轻、横跨两个专业，还特么自己一个人就准备要基于linux开源代码开发一款操作系统。 搁平时，谁见到不认为这是牛皮吹上了天！ 可偏偏屋里的几个太核芯技术人员脸疼啊！ 人家想给操作系统检测漏洞，都要自己编写软件，还顺手添加了硬件检测功能，更意外发现了几个硬件漏洞，轻松豪赚小百万。 这特么地简直就是赤果果的炫耀自己技术高啊！ 脸都肿了有木有！ 包间内一时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冷场，直把孙诚弄得一阵不自在，当是自己又被当成牛皮吹上天的傻缺。 刚酝酿着想解释一二，就见吕庆嘴巴微张了一会后，终于合拢了起来。 回过神来之后，他立刻起身二话不说就拨通了手里电话，边聊边往门外走去。 随着他的动作，包间内的众人这才一一回过神来。 眼看林容双眼冒光就要开口，孙诚赶忙堵住他想说话，“软件我暂时没有出售的打算？” “太核芯愿意为你开出一个满意的价格来……”林容仍不死心。 孙诚只是摇头，他真没有把‘天眼’出售的想法。 一来这是自己利用能力亲手编写的首款软件，多少有些舍不得。 二来正在编写操作系统的自己还用得到它，何况天眼的构建框架不错，未来还有进一步增强的潜力。 “小哥儿，你真要考虑清楚啊，一款软件开发容易，最难的是完善，根本不是一人之力能做到的。何况它在你手上的作用毕竟有限，不如卖给我们太核芯，反而对国产cpu的提升更大一些！” 在林容的死缠烂打之下，孙诚终于没有把话说死，考虑了片刻之后才承诺道：“我暂时还要用到，不打算出售。不过未来若是有这想法了，一定第一个联系你们太核芯！” 林容还想再劝，但看他一脸坚决，显然已经拿定了主意。 想了想又觉得‘操作系统’的开发难如登天，孙诚还太年轻不了解这一领域水有多深，未来铁定是要吃亏的。 到时候不但他开发的那款漏洞检测软件可能拿出来卖，甚至连他本人被磨平了棱角后，太核芯也未尝不能收为己用。 如此一想，心中执念不由淡了一些。 电话没打多长，吕庆很快又回到了包间内，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 视线与孙诚打了个对眼，他微微点头比划了个ok手势，“公司那边答应了你的要求，奖金过会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去，不过服务器要晚点，大概三天内才能送到！” 孙诚顿时露出了一脸笑容，他知道，自己的梦，要启航了！ 第二十八章 心 生意谈成了，余下的饭自然就吃得舒坦了。 饭菜吃得不多，孙诚反而有点喝高了。 倒不是他喜欢，以前的他虽谈不上滴酒不沾，但总觉得这玩意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不常喝，真到非喝不可的时候也多是喝点啤酒。 可是今天晚上却由不得他，到底还太年轻点，经不起酒桌上的劝。 再加上太核芯那边很显然想从他身上套出更多的东西来，因此吕庆、林容轮流上阵找他喝，到后来连场上唯一的女性，太核芯的法律顾问闫丽都跟他碰了几回。 也多亏了孙诚口风紧，能糊弄就糊弄，实在糊弄不过去了就装醉，结果一顿饭吃完，被灌了大半瓶十年原浆的他，连看人都打晃了。 还是吕庆看不下去了，亲自开车把他送到学校宿舍门口，然后目送他晃悠着走进学校去。 步入校内，拐了个弯，从自动饮料贩卖机里买了瓶矿泉水一口灌下大半，孙诚又把剩下的倒在手掌中抹了抹脸，被江边吹来的风轻拂面颊，终于感觉恢复了点精神。 肚子里火烧一般的感觉倒也罢了，主要还是酒精太过麻醉大脑，这让孙诚不由产生了一些警惕。 万一哪次自己被人灌地不省人事，最后套出了自己的秘密，那可就不妙了。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以后能不碰就不碰了！” 在心里暗暗警示自己，孙诚已经有了决断，以后酒这东西，注定与他无缘了。 虽说脑袋清醒了一些，但那只是意识而已。 就差没一步三晃的他几乎一路是摸着墙走，平日里两三分钟就能走完的路程，今晚上他足足用了一倍的时间，总算是回到了寝室。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安斌他们晚上虽然也有安排，但也均都回来了。 听到门口处传来脚步声，正在倒水的温泉不由勾头看了一眼。 瞧见孙诚喝得一副东倒西歪的模样回来，他惊讶地连水都不喝了，忙把杯子往桌上一摆就走上去扶住了他，“哎呦我的天呢，老二，你晚上被灌了多少酒啊……咦，一身酒气……” 这动静，立刻把正在游戏中的杨林也给惊住了，连忙把鼠标一扔，走过来帮忙架起了他：“怎么回事，你不是去跟太核芯那边的人谈报酬吗？怎么喝成这样了……” “没事……” 孙诚摆了摆手，“心情不错，被敬了几杯没止住，多喝了点……” 两人把他扶到自己的电脑椅上坐下，温泉过去给他接了杯水，孙诚道了声谢，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在了旁边。 “怎么样？太核芯那边给了多少奖励？” 老大点了根烟叼着问道，一脸好奇。 孙诚刚想回答，突然又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当下只竖起了一根手指：“我发现的是个高危漏洞，太核芯那边给了一万五千美刀的奖金，差不多有十万块左右，不过现在只到手五万，剩下的还得等保密期结束后才给我打过来！” 饶是他刻意隐瞒了后面的几个漏洞的奖励，依旧把寝室里的几个人震得不轻。 “十万？！” 不止杨林跟温泉吃惊地喊出声来，一旁从他回来时就闷闷不乐坐在自己电脑前不知道在敲什么的安斌也转过身来看着他一脸惊讶。 显然，对于寝室里的几个还未走出校门，均都在靠父母、家庭供养着的年轻人而言，十万块真不是个小数目！ “我考，二哥转眼变土豪了，请客请客……”温泉嚷嚷叫着：“赶明个也请我们去阳光假日，听说他们那里的自助餐味道很不错！” “你也就那点出息了！” 杨林踢了他一脚，被温泉利索地躲开了。 回过脸来，他打量着熟悉的室友啧啧称奇：“早就感觉咱寝室里你跟老四未来不可限量，一个学霸、一个人精，不过现在是人精落了网，你这家伙倒是开始发力了。不错，以后指不定兄弟我还要靠你混口饭吃呢！” 当然，他这也只是说说而已。 寝室里的几个人都知道他家里有关系，且不提老爷子就在彭城铁道局任职，听说老大还有个姐夫更是负责大明工业银行彭城分行，毕业后家里一准安排他从政。 孙诚笑了笑，先是回了老三一句，“没问题，回头我请客，爱吃什么随你……” “真的？” “这还能有假！”他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这会，脑袋终于转了过来，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安斌，歪着脑袋跟老大问道：“老四这是怎么了？看精神不太好？” “噗……” 他不问还好，一问顿时就见杨林憋得脸通红，强忍了半天才把笑意给硬咽了回去，抽了一口烟吐出，才慢滋滋地回答他：“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他呀，周有群花浪了几年，这次看中了人家姑娘似乎是来真的了，结果晚上跟人家告白，失败了呗……” 纵使被他嘲笑了一通，安斌仍是蔫巴巴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也学老大给自己点了根烟吞吐起来，既不生气也不见反驳。 那表情，像是受到了十足的打击！ 尽管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但是孙诚反应也不慢，看了看安斌又想了想，他很快就明白了，脸上写满了吃惊：“老四不会真看上那个叫礼弥的女孩了吧？” “何止看上，晚上那一出才精彩呢。” 老三刚出去洗了几个苹果，拿了个给孙诚，示意老大自己过去拿，他则摸了个摆在了老四的桌子上，也不管他吃不吃，那张臭嘴也跟老大一样，当着他面就开损：“啧啧，你不在，那是真没看到。他啊，又是鲜花，又是包场，居然还瞒着我跟老大请了不少外联的人帮忙制造气氛……” “真告白啦？” 刚咬了口苹果的他吃了一惊，险些没给嘴里的大块果肉噎着。 老大笑了笑，没说话。 再看向老三，他则点点头 孙诚咂了咂嘴，好一会才摇着脑袋对安斌说：“我说老四，你这才跟人家认识几天就告白，太唐突了点吧……” 说实话，孙诚真是不太懂什么爱情。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少了那么一根名为‘心动’的线。 见到漂亮女孩他也会多看，身边有情侣走过，孙诚也会羡慕。 但真让他去约女孩，他绝做不出来。 “……又来了，又是这种古怪的感觉！” 一瞬间，身体里似乎有个奇妙的开关被触发了一样，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 “……我在等待一个人，一个爱我的人来到我身边……” 孙诚晃了晃脑袋，眉头却不由皱了起来。 “是错觉吗？还是心理疾病？” 他真不知道，但是就是这种古怪的感觉，自他步入青春期以来一直存在，像是一把锁，锁住了他心中那名为‘恋爱’的机能。 “如果只是认识时间短，那根本不算问题！” 安斌苦笑着突然开了口，将恍惚了一瞬间的孙诚惊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咬了口苹果，他抬起头，看向了老四，只见那一张年轻的脸上尽是青春的苦涩，“她告诉我，已经有了爱人，而且愿意与他厮守终生……这是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似乎是从来都没看过这样颓废的他，寝室里顿时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才听老大开口问道：“明天上午，我们有堂【电动力学】课程，你们谁要过来旁听？” 【电动力学】只是杨林所在【电气工程】专业的选修课程之一，不过尽管只是个选修课程，却是他的所有科目中学得最好的一门了。 似乎又被触动了心中的伤，安斌重新陷入了沉默状态，一个坐在那里抽着闷烟。 这种事情，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默契地不去管他了。 温泉闻言不由转过身来，一脸纠结地看着他，无奈摇头：“我就不去了，明天去图书馆做几套题，老爷子给我电话了，上学期不把挂科补上，暑假回去要打断我的腿！” 倒是孙诚，一脸地兴趣盎然，“明天几点？还是老地方吗？我要去……” 他的专业是【航空动力】，跟【电动力学】可以说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但跟温泉、安斌一样，孙诚也时常会跑去蹭课，原因无它，因为有个好老师。 【帝国理工大学】的【电动力学】主授老师是国内【电磁科学领域】首屈一指的刘晓文教授，今年已经67岁的老教授早就过了退休的年龄，但本着‘教书育人’的理念，他拒绝了更清闲地生活选择继续留在学校授课，每月学校都会为他安排几堂课程。 老教授不仅师德高尚、知识渊博，为人也是风趣、幽默，本来枯燥乏味的【电动力学】课程到他手中不仅时常借各种实际上手的小实验加深学生记忆，而且他还利用自己熟知【电磁科学领域】里的几乎每一位近代科学家的渊博知识，时常会跟学生们聊一些有意思的课外话题，令他的课程几乎堂堂爆满，不仅很少出现逃课，甚至每堂都会有其他专业的学生慕名前来蹭课。 第二十九章 磁暴巨兽--苏维埃 “【霍尔效应】是【电磁效应】的一种，这一现象是美利坚合众国的物理学家霍尔于光正二十四年，也就是你们年轻人惯常所讲的西元1879年在研究金属的导电机制时发现的。” “当电流垂直于外磁场通过导体时，载流子发生偏转，垂直于电流和磁场的方向会产生一附加电场，从而在导体的两端产生电势差，这一现象就是【霍尔效应】，这个电势差也被称为【霍尔电势差】。” “霍尔效应的诞生对于电磁学以及电气工业科技的推动是巨大的，根据霍尔效应，用导电流体比如空气或液体，与磁场相对运动而产生电流，应此而诞生了一种更环保且节能的先进发电设备即【磁流体发电机】，你们也可以称其为【等离子发电机】。” “很遗憾，目前世界上掌握【磁流体发电机】制造技术的只有三个国家，分别是苏联、美利坚合众国以及德意志联邦，其中德意志联邦只掌握了第一代的【磁流体发电机】制造技术，仅限于实验应用。而美利坚合众国则在五年前刚宣布突破超电磁体限制，以此来衡量，他们也不过堪堪达到了苏联十五年前的技术水平，仍与其有至少一代半的技术差距。” “和以往苏联人在电磁领域所取得的惊人成就一样，在【磁流体发电机】制造领域里，毫无疑问苏联人又一次走在了世界的最前端。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苏联很可能已经打破了材料的掣肘，取得进一步发展，掌握可大规模投入工业发电的成熟设备制造技术！” 宽敞明亮的放映教室内，多达一百七十张的坐席上此时挤满了人。 教室正前方的讲台上，一位须发皆白，个头虽瘦削但却很有精神的老人正站在上面挥舞着教棒，也不去看面前讲桌上的书本，仍能熟练且条理分明的叙述着知识。 这位老者正是刘晓文教授，作为大明电磁领域的权威，老教授在学校里有着非一般的人气，也是校内唯一一位每一堂课都必须在放映教室上课的老师。 因为学校内的任何一间普通教室，都坐不下那么多的蹭课学生。 长时间的讲课让老教授有些口干舌燥，借着喝口水润喉的功夫，他看了一眼腕上手表时间，发现距离下课只剩下四五分钟之后，老人放弃了把后面的课时继续往下再讲讲。 这也是他一贯的主张之一，不浪费一分钟的教课时间，也不耽误学生一分钟的休息时间。 正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严格操守，造就老人高尚的师德跟人品。 看到讲台上的老人把课本合上后，课堂内的不少学生很快回过了神来，纷纷默契地掏出手机、手表看了眼时间，发现没几分钟就要下课之后，大多数人的眼中都难掩兴奋色。 孙诚也不例外，坐在前排一角的他立刻停止了跟老大杨林的耳语，因为老教授的课外话题时间到了。 果不其然，很快刘晓文教授那略带湘西味道的国语，便随着胸前的音麦，在放映教室内响了起来。 “……提起苏联那领先世界的电磁技术，相信在座的很多同学都会想到一年前的那场【两日战争】！” “众所周知，因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北约集团对苏联发起的一场名为【和平演变】的隐蔽战争，苏联于西元1991年险遭解体之危。尽管当时的苏联副总统亚纳耶夫力挽狂澜，于危机中挺身而出发动了【八一九政变】，处死了包括叶利钦及**********在内的一大批政客，并以铁腕手段将苏联从悬崖边上生生拉回。但【和平演变】依旧导致苏联损失了包括波罗的海三国、外高加索三国以及中亚三国在内的共计十三个加盟国，格鲁吉亚及便是其中之一！” “格鲁吉亚在西元1991年不顾苏联反对宣布独立之后，为了报复，苏联人立刻策划了其下属自治州--南奥塞梯于同年年底脱离格鲁吉亚自立为国，并立刻承认了其主权。” “前年，素以反苏闻名的格鲁吉亚鹰派政客--伊拉克里上台后，因得到北约集团的支持而在对待南奥塞梯的立场上日趋强硬。在经过了周密的准备后，去年格鲁吉亚派遣军队迅速攻入南奥塞梯并占领其首府茨欣瓦利，有消息称在那次的进攻中还出现了北约的战斗人员。苏联旋即援引与南奥塞梯政府签署的军事合作协议，派遣军队进入南奥塞梯与格军交火。” “为了给在格鲁吉亚背后扶持的老对手北约一个狠狠回击，苏联人不仅投入了一个装备犀牛坦克【T-90】的机械化旅，同时还把一个营的新式【磁暴坦克】送上了战场。” “在南奥塞梯首府茨欣瓦利的争夺战中，苏联人的【磁暴坦克】表现惊人。它不仅出色的弥补了‘犀牛坦克’这种个头庞大、灵活性不足的重型坦克在现代战争中面临巷战时的尴尬，其所装备的两门线圈枪所射出的恐怖弧形电磁波不仅可以穿透墙壁，轻松猎杀试图躲在暗中偷袭的格军及北约士兵、狙击手，同时它还能作为苏联地面电子战的作战平台使用，格军装备的【RM70多管火箭炮】、【T-72坦克】以及【达纳轮式自行火炮】在茨欣瓦利争夺战中，一旦被【磁暴坦克】击中甚至被电磁波近距离擦过，便会因为电子、火控系统的全面崩溃而丧失战斗能力！” “【磁暴坦克】在两日战争中曝光后立刻在全球引起巨大轰动，尽管从成本上来分析这种威力惊人的新式坦克造价恐怕将远超现今任何一款‘第三代主战坦克’。但包括我们大明以及北约集团等在陆地上与苏联接壤的众多国家，都只能睁大了眼睛直面这头狂暴北极熊给我们带来的新恐惧，因为没人知道它的庞大战争武库中还藏着多少新玩意！” “无疑，在电磁领域里作为先行者，苏联人已经掌握的科技足以与后面苦苦追赶的国家形成技术代差！但我们在研究苏联的先进电磁技术时，有一位科学家是绝对绕不开的！他就是塞尔维亚裔苏籍发明家、物理学家、机械工程师、电气工程师--尼古拉·特斯拉！” “尽管犹太裔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被西方科学界评为近百年来最伟大的科学家，甚至前几年欧美著名的空间物理学家达索斯在神秘失踪前，就曾留下过写有‘爱因斯坦、西格玛装置、时间旅行’的迷之纸条，令学术界不禁猜测这位已经作古的科学家晚年在美利坚军方研究所担任顾问时到底在研究什么东西？但我本人仍认为，历史应该把更多的荣耀跟焦点，放在与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同属一个时期的另一位伟大科学家--尼古拉·特斯拉的身上！” “特斯拉不仅主持设计了现代交流电系统，作为近代电磁领域最执着的探险家，他对电磁的各种设想至今仍令学术界为之惊叹，同时他本人还对电磁的武器化也进行过深入研究。” “有资料显示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大萧条时期，当时仍生活在美利坚合众国的特斯拉因为生活拮据曾联系过春田兵工厂，试图以两千美元的价格向其出售一款自己设计地加装特殊电磁部件增进推动力的改进型步枪。” “不过当时的美利坚合众国正处于经济危机中，加上兵工厂的评估专家认为该款步枪的特殊结构设计会导致生产成本增加至两百美元，远超普通春田步枪十数倍。而它的威力不如火炮、效率不如机枪、射速甚至还不如普通步枪，春田兵工厂最终评定这是一款不折不扣的失败设计，所以拒绝买下他的发明。”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正在借经济危机抄底美利坚，与春田兵工厂协议引进一条步枪生产线的苏联政府官员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派人接触了特斯拉。在确定了他的才华跟能力之后，不顾美利坚政府反对将他请到了苏联。特斯拉随后得到斯大林的亲自接见，并受命组建了莫斯科大学--物理科技学院。苏联人的电磁科技从此插上了一双翅膀，至今领先全世界。” “关于这方面的更详细内容，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图书馆申请查看永平九年兵部发行的第371期兵工月刊中的‘泰西兵工展望--美利坚篇’。或者通过网络等渠道，查询西元2004年美利坚合众国解禁的陆军下属春田兵工厂的后期管理文件，以及莫斯科大学校史，其中都有部分记载。” “好了，我们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有问题的同学欢迎随时来我的办公室与我交流，下课……” 随着下课铃声的到来，讲台上的刘晓文教授也准时的停止了讲课。 将教棒放回了讲桌上，老教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茶杯跟课本拿起，与几个看样子是想跟他询问什么的同学笑着交代了一句话，然后几个人很快走出了放映教室。 一堂精彩的课程结束了，滞留在放映教室内的学生们尽管很多人仍有些意犹未尽，但大学的生活毕竟是多姿多彩的，很快便走得差不多了。 第三十章 新的发现 教室内，人很快都要走光了，杨林却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咱们学校里要是能再多几个刘教授这样的师长，我也不会挂那么多科！” 孙诚白了他一眼，“讲道理啊，自我认识你以来，几乎每天都看到你都恨不得能有四十八个小时供自己玩游戏。你书桌上的那几排教科书比新书还新，再来多少刘教授也拯救不了你！” 熟人面前耍嘴皮，这不是找抽吗？ 孙诚当下毫不客气给了一大耳光。 开玩笑，别人不了解这货，都一个寝室住了几年的他还不了解杨林？ 老大之所以【电动力学】学得最好，当然刘晓伟教授绝对功不可没。 但更多还是因为这门课程只是选修课，根本不需要考试的。 脸上‘啪’地被扇了一巴掌，即使杨林的脸皮够厚，还是觉得有些灿灿，连忙收拾起了书本，有些羡慕的说：“说实话，我一直挺佩服苏联的。从诞生之初就几乎是在以一己之力跟全世界斗，说是举世皆敌也毫不为过，偏偏人家还一度压着全世界。现在虽然没落了，但北极熊的红色暴力美学真是令人向往！” 话里不免带着遗憾！ 孙诚默然不语，前几年大家刚认识时，他曾听杨林提过自己打小的梦想就是参军入伍，可惜遭到家里坚决反对，于是高中时奋发努力学习了几年，希望能够考进【保定军事学院】、【西北国防大学】、【北都军事大学】这样的国内一流军校。 可没想到辛苦考了个好成绩，家里还是不答应。 老大最终无奈放弃了自己的参军梦想，按照家里的安排进了帝大。 说实话，孙诚一直觉得他自升入大学之后就彻底废了，恐怕也跟这事有关。 “社会主体制度确实有其优秀的地方，尤其在集中力量办大事上，这一点连我们大明也远远不如！” 笑着回答了一句，孙诚心中也有一些感慨。 理工科的学生，多少都会关心一下国内国外、工业科技，他也不能免俗。 孙诚也是因此才感觉到了，别看大明现在顶着‘亚洲最强国’的光环，但国内的工业制造实力跟尖端科技，却与大国地位明显有些不相符。 现代的工业体系中，所有的工业大抵可以分为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525个小类。 美利坚合众国作为世界公认的头号强国，本国工业体系完整度约莫为95%，并且它的技术在绝大多数领域中都处于领先地位。 苏联紧随其后，其工业体系完整度约莫为85%，近年来毛子在轻工业补全上下了不少功夫，虽然轻工业短板依旧存在，但任谁也敢小视北极熊在军事领域的天赋。 大明勉勉强强，能以70%左右的工业完整度位列第三，然而这并没有卵用，除了轻工业较为发达外，大明在重工业跟高科技领域大多都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角色。 造成这一现状的原因有很多，近代以来一直饱受欧美白人的人种歧视及明暗打压，身边又有辽东伪后金国、升阳帝国以及苏联三大死敌，自一战至今虽无大战，但仗却没少打。 国内的财政扶持有限，又很难从欧美直接引进最先进的技术。 这么多年下来，大明的工业化之路走得并不顺利，中间更是走了不少的弯路，磕磕碰碰才有了今天的所谓‘世界第三工业强国’地位。 虽然，这个万年老三的身份，在世界范围内的话语权还不如后面的英、法、德。 遗憾中，孙诚不由心中一动！ 以前，面对这种远非一人之力能够改变的天堑，他也只能绝望地看一眼，然后默默走开。 如今他超能在手，虽不敢夸下海口填平它，但在一两个领域中实现赶超，自己应该能办到吧？！ 不得不说，这念头一冒出来便立刻在他心中生了根、发了芽，只待未来的某一天，在吸收了足够的养分后，开花、结果了！ 两人离开了教室，孙诚很快就跟老大分开，一人回了寝室，另一个则径直出了校门，往距离学校不远的市区赶去。 孙诚准备在外面租一间房子，倒不是他想住在外面，而是为太核芯那边不久后就会送过来的曙光-Ⅳc服务器准备的。 虽然只在网上看过图，但他也察觉到了那种个头的塔式服务器根本没办法放在寝室内，甚至连他正在占用的那间社团活动室也不行。 加上解释起来也麻烦，所以孙诚干脆打算在外面租一间房专门用来放它。 俗话说的好，饭壮力、钱壮胆。 卡里装着几十万新鲜到账的款子，他现在只感觉连走路都有力气了。 于是直接打了一辆车在学校附近市区小小兜了会，孙诚这才让司机把车停在了一家看上去有点规模的房屋中介门前，付了款径直走了进去。 “先生，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 刚推开门走进这家名为‘美乐找房’的公司大厅内，立刻就有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我需要租一间房，不过也有几个要求。第一，面积不能小于五十平；第二，安装了至少十兆以上独享宽带；第三，最好距离【帝国理工大学】一公里以内！” 年轻人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从身上掏出纸笔快速记下了他的要求后，才说道：“先生，可以麻烦您坐那边稍等片刻吗，我这就让柜台帮您查询一下！” 孙诚点了点头，往大厅一角的几排座椅走去。 刚坐下没几分钟，他就看到之前招呼自己的那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部今年年初新上市的ipad平板电脑过来。 “……非常抱歉，先生。因为您的要求比较高，我们这里大部分的房源都不满足。所以，我自作主张将勉强符合您要求的一些房子给挑了出来，您都看看……” “谢谢！” 孙诚接过平板电脑低头看了起来，入眼第一处就是一套位于帝大中央校区不远的两层独栋公寓，虽然拥有二十兆独享宽带，面积也足够大了，但房租一个月却高达一万五，还要一下子交付半年押金，这根本就是为帝大的那些富二代们准备的，孙诚可不舍得花这冤枉钱。 又接连看了几个也差不多都是大同小异的，他只好跟工作人员问了下使用方法后，把自己的要求又放宽了些，来回折腾了十来分钟，才在距离南校区约莫六七公里外，找到了一处符合条件的地方。 “先生，这处公寓房每月房租为3500圆，无需押金，但需要一次性缴付至少三个月租金。我们中介公司会从每月房租中另外收取20%的佣金，公司会与您签署合同，并向您保证，在未来一周内您要是对租房不满意，会有三次机会在我们中介公司所拥有的房源中免手续费调换，我们则会出面要求房东将租金返还！” 孙诚点了点头，到中介来找房人家肯定是要收取手续费的，虽然贵了点，但作用也看得见，他至少免去了到处奔走找房的麻烦。 所以只是稍微思考了片刻，孙诚便点头答应了，“可以，我准备先租三个月！”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谈成了一桩生意，那年轻人显然很兴奋，之后待他签下合同付了款之后，便带着他打车前往房东处取了钥匙，前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孙诚终于搞定了一切。 “还不错的房子……” 送走了房东跟中介公司的人员后，孙诚在屋子里转了转，大致还算满意。 他所在租下的是一套典型的小户型的公寓房，两室一厅一卫一厨，虽然房东只在主卧给他留了一张床位，在客厅摆了套沙发，但也装了空调，扯了宽带。 相比之，什么冰箱、洗衣机、电视之流的，对他而言有跟没有，没啥区别。 不过，位于八楼这一点让他不太满意，但捏捏鼻子也能用。 简单地将屋内打扫了一下，顺便检查了一下电路跟宽带接口后，孙诚偷了个懒往沙发上一躺，虽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点，但他还是准备歇一会再出去吃饭。 太核芯那边依旧没联系他，不知道服务器什么时候送来。 孙诚闲着没事，突然想起了之前房东提过，隔壁那套房子也是他的，被租给了一对上班族情侣。 不由心中一动，想要试试自己在校外能不能连接到其它电脑，他当下摒弃了杂念，当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空间里。 意识空间，是孙诚对于自己现在状态的一种自我解释。 说实话，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自从大半个月前的那次触电后，自己的身体似乎产生了一些他暂时无法理解的神奇变化。 比如这处暂时被他命名为‘意识空间’的神秘精神区域，就是其中之一。 环视看去，孙诚很快发现了自己空间内，象征可以连接电脑的光点总数没有任何变化，不由叹一口气。 这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因为近几年来虽然太核芯靠着‘速龙系列’处理器发展迅速，但到底跟英特尔、AMD那样的国际处理器巨头相比还是太年轻了。 即便是在大明国内，‘速龙系列’处理器的装机量都还在20%到30%之间浮动，与英特尔相比差距明显。 何况又是白天，估摸着对方应该不在家里，电脑也许并未开机。 孙诚只能无奈地叹一口，心里却开始考虑给自己再买一台更方便携带的高性能笔记本了，毕竟太核芯那边即将送来他的服务器，他是准备拿来工作用的。 没能找到可以连接的电脑，孙诚不觉有些无聊，正打算退出自己的意识空间呢，不经意地一瞥，突然给他发现了这处神秘空间内，居然多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第三十一章 服务器来了 意识空间内多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更准确的说，是地面上多出了一些几乎微不可见的光沙，这让孙诚不由来了兴趣了。 与悬浮在半空中的那几个代表着可连接电脑的光球、光点不同，这些光沙无疑更小也更不容易被发现。 它们似乎散发着淡淡的浅蓝色荧光，看起来冰冷且神秘。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说起来好像昨天上午他在进入意识空间时还没看到这些光沙呢，如今却已经在空间内的地上一角铺上了薄薄一层，否则以它们的微小，也不可能被自己。 尝试着用沟通电脑光球的办法，将心头投向地上的那些光沙处。 心念一起，他立刻便感觉到了脑袋里仿佛被灌入了一口温水，除此以外再无其它感觉！ “咦！” 更令他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地上一角处的那层薄薄光沙，居然全部消失不见了！ “古怪！” 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看错后，孙诚更加摸不清头脑了，只能隐约猜测到它们可能在刚才被自己吸收了。 但这些光沙是什么？怎么出现的？又有什么用？ 孙诚对此一无所知！ 只好暂时把疑惑先扔到脑后去，很快退出了意识空间后，他偷懒又休息了半个多钟头，才在开始抗议起来的肚子威胁下离开了出租屋，在附近找了个街边小馆吃了点。 完事后在街上溜达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转悠到帝大附近自己熟悉的一家专营电脑、数码产品的大型商城。 经过一番挑拣，孙诚最终还是花了一万二买了台跟安斌同款的爱国者笔记本。 顺道又在附近步行街给自己买了两套休闲西服、几件衬衣跟一双皮鞋，把衣服先送回自己在外新租的房子后，孙诚这才拎着电脑直接回了学校。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对于孙诚而言不过眨眼的功夫而已。 这两天里孙诚过得十分充实，甚至还弄出了点小玩意。 “老二，这就是你这几天一直在忙碌编写的软件吗？都有什么用？” 老大好奇站在孙诚旁边，勾着脑袋看他双手在新买来的爱国者笔记本上快速的敲击着，忍不住问道。 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刚经历过告白失败的老四不清楚走出了打击没，不过最近他们学生会上下都在为举报晚会忙碌呢，安斌即使不愿意，但作为外联的老大，他也得天天招待国学院那边派来指导如何弄晚会的一群人。 补考眼看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了，温泉最近也是忙得几乎见不到人了，虽谈不上天天泡图书馆但也没少跑，少了个好基友的陪伴，老大最近连通宵也不去了，也就白天打打游戏，到了停电的点就熄灯上床睡觉。 看着电脑上静静躺着的一款全新软件，孙诚一脸得意。 ‘影子捕捉大师’，这是他为自己亲自编写完成的第二款软件所取的名字，也是他准备拿来恶心郑明的一个小玩意。 众所周知，每一个用户在上网时，宽带运营商都要为其提供一个ip地址，校园网自然也不能例外。 帝大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高等院校，自然有特权让运营商为其单独构架一个校园网，并将网络的信息管理中心也同样设置在校内。 孙诚编写了这款软件，就是准备先将它挂到学校服务器中，通过关键词筛选先行捕捉到郑明的ip后，再通过数据反馈一并锁定他的默认网关和DNS地址。 一旦掌握了这些之后，就是该他哭得时候了。 须知，孙诚编写的这款‘影子捕捉大师’可是不仅只有数据捕捉功能，攻击性一样会令目标气恼的想要砸电脑。 等他锁定了郑明的电脑，在‘影子捕捉大师’的后台运营攻击程序后，它就会在设定好的时间内不断变更郑明的ip、默认网关和DNS地址，让他网页打不开、游戏联不上、电影下不了，电脑永远连不上网。 别看这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嘿嘿！ 让一个生活在互联网时代的年轻人断一天网，他就会感觉浑身不舒服了。 更何况别人的都没事，偏偏自己的电脑有问题了。 可以说，只要孙诚心里气还没消，那么就算郑明将电脑操作系统重装无数遍，又或者在电脑里下满各类安全软件，都没有卵用！ 至于如何把软件挂到学校服务器，那就更简单不过了。 帝大服使用的即便不是烽火公司的麒麟系列操作系统，也多半是学校基于linux开源代码自己开发的服务器系统。 这对于手上掌握了不少linux系列操作系统漏洞的孙诚而言，攻击难度几乎为零。 只要他需要，孙诚完全可以找出十数种方案，让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学校的服务器里悄然运营只针对一个人的‘影子捕捉大师’。 老大既然开口问了，他自然会回答：“还记得前段时间学校论坛上有人黑我的事吧？” “嗯！”杨林点了点头，“听老四说过！” “我已经查到了幕后黑手是谁，所以编写了这款软件准备恶心恶心他！” 刻意的略过了‘自己将如何把它装进学校服务器里’，他简单地将软件的作用跟老大说了说。 “啧啧，这玩意真有这么神奇？能通过截留的数据捕捉到对方的ip，然后恶意修改网关跟DNS地址？” “要不我想拿你的电脑来试试？” “免了吧！”杨林赶忙摇头，别看他天天黏电脑上，其实却是个只喜欢玩游戏的小白而已，连换个操作系统都要别人给他搞。 有些眼馋地看着孙诚的新笔记本，老大咽了咽口水，“这么高配置的游戏本，你买来连一款游戏也不装，太可惜了！” 孙诚白了他一眼，谁说游戏本拿来当商务机用就是浪费了。 事实上除了平台优化、续航及安全性比游戏本更高，市面上大多数的商务笔记本，与同价位的游戏本相比，硬件都存在半代、甚至一代左右的差距。 随着计算机技术的飞速提升，孙诚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技术足以参加计算机高级工程师考证了。 而且因为涉足了十数个计算机专业，尽管学地太杂加大了他对知识的消化进度，但也增强了他的知识面。 过去的两天里，他不仅在吸收市面上的几款类似软件的基础上编写出了‘影子捕捉大师’，同时还花了点功夫对自己这台配置不错的笔记本进行了优化。 所以孙诚很有信心，哪怕是戴尔售价接近两万的XPS系列，又或者IBM的ThinkPad系列的顶级商务本，自己的这台爱国者都一点不怂。 当然，这也不代表他就是对电脑满意了。 事实上，虽然新电脑才刚入手两天，孙诚已经在考虑等自己把这台电脑的硬件完全吃透后，就上网找一些高手的DIY视频参考下，他准备自己动手，把内存跟硬盘升级下。 老大很快没了兴趣，又跑去玩起了游戏来。 没了他在一旁看着，孙诚倒也乐得如此，将‘影子捕捉大师’保存好，他很快就登上了自己最近常混迹的一个计算机专业论坛，在开源交流区翻找了一会淘到几款已被高手破解的欧美黑客编写的入侵软件，打包下载装进了自己的优盘里，他很快就找个借口离开了寝室，去活动室把它们悉数吸收、分析了起来。 比承诺地足足晚了两天，太核芯那边才终于拨通了他的电话，把服务器给送过来了。 “小哥儿，真是对不起。因为要验证你之前提供的漏洞是不是全系列都存在，晚了两天才把答应给你的服务器送来……” 孙诚倒是没想到为了给他送服务器，林容居然亲自跑了一趟。 这会儿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看上去长相并不出彩的中年人，居然是太核芯的检测主管，不仅在国内甚至在国外也有不小的名气。 虽然心里有气，不过悬了两天，以为太核芯那边横生变故的他，终于等到自己的服务器送来，孙诚心中的兴奋跟激动很轻易的就压下了那点不满。 “这就是‘曙光-Ⅳc’服务器吗？” 一个看上去比柜式冰箱还要大的纸箱静静地躺在车厢内，旁边还放着一个略小点的纸箱跟一箱工具，让孙诚只看了一眼顿时就有点后悔了，“坏了，考虑不周！” 到底是没见过实物，之前只在网上看过图的他以为空间够大，有网有电就行了，可如今一看到实物后他顿时有点吃不准，这货用普通住宅的线路带不带的动。 当下也顾不得跟林容问问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他便将自己的担心问了出来，“林主管，我租来暂时准备安置这台服务器的是个民用公寓，这台服务器能不能在那里使用？” “是可以用，但最好别，因为这大家伙一旦工作起来，在用电高峰时段，很难说民用公寓的电压能不能吃得消。而且它的噪音不小，我个人并不推荐！” 孙诚不由松了口气，能用就行。 他反正也不会二十四小时一直使用，所以林容提到的两点对他而言反而不是问题。 何况孙诚真还没打算在那公寓待多久呢，否则也不会只租了三个月！ 这个月月底的考试，以他现在的状态提前拿到【航空动力专业】的学士学位再简单不过了。 孙诚如今在犹豫的，无非是自己在拿到学士学位后就提前毕业呢，还是效仿帝大第一学霸--司南，转考其它学位。 第三十二章 DMD芯片 孙诚决定了把服务器继续安装在公寓里，林容倒也没再劝。 足足忙碌了整个上午，太核芯那边的技术人员才帮他完成了搬运、安装、调试等一系列的工作。 虽然孙诚再三挽留了半天，太核芯那边的技术人员也没有答应留下来一起吃顿午饭，他们似乎就在安庆这边工作，所以临走之前也留下了联系电话，日后若是出现故障可以直接联系他们。 林容倒是没一起走，他留了下来，似乎有话想跟孙诚说。 两个人吃饭要简单多了，得知林容偏好海鲜，孙诚也不嫌浪费，专门在好乐居为他摆了一桌。 “差点忘了问你了，你们太核芯那边检测结果出来了没？” 席中过半，感觉闲话了半天始终没有扯到主题，孙诚终归还是没有忍住，开口好奇问道。 林容正在给自己舀一勺海鲜汤，闻言也不停下手上的活。 不过他也知道孙诚想问的是什么，沉吟了片刻才回答说：“目前已经完成了Ⅳ之前的全部速龙系列处理器的检测，基本上可以确定，你所发现的那处架构性漏洞都存在！” 速龙系列处理器目前已经发布到了‘速龙Ⅴ’，最后一款作为太核芯准备拿来跟IBM、英特尔竞争超级计算机订单的顶级处理器，保密等级自然极高，所以林容不愿提起，孙诚也不会过多关注。 何况对方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却也表达的很清楚了，他只稍稍一品就明白了，脸上不由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两人很快吃饱喝足了，但也没急着离开。 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林容抽了条纸巾把手擦干，这才从随身带着的旅行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孙诚好奇问道。 “白骑士特聘证书！”林容笑着回答说：“不知道小哥儿最近几天可曾登陆过我们太核芯的官网？” 他摇了摇头，林容于是催他打开文件袋，等孙诚取出了一本红皮证书后，才说道：“虽然出于保密原则，我们并没有对外界详细公布小哥儿你为太核芯捕捉到的漏洞，但作为太核芯‘白骑士计划’施行至今，公司授出的首本特聘荣誉，我们已经在官网以及一些相熟的网络媒体上做了一些宣传……” 顿了顿，才把话说完了：“当然，除了你的网名跟帝大学生身份外，我们并没有透露更多关于你的消息，所以，小哥儿你也无须担心会被影响到！” 孙诚点点头，好奇地打开了证书一看，“兹聘‘知识即真理’，担任太核芯公司‘白骑士计划’荣誉专家，特此感谢其为本公司提供的技术支持！” 短短的一段话，却沉甸甸的格外有份量。 很快，孙诚便郑重地将它又塞进了文件袋中收好。 这里并无外人，林容显然还未死心，当下便又追问道：“小哥儿，前几天我们提过的那款检测软件，不知道你有出售的想法了没？” 孙诚很干脆地回绝了，“暂时还没有，我最近正准备对它再进行一次功能拓展及重编，如果有出售的意向，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太核芯！” “那，能带我去看一下吗？” 林容一脸的失望！ “这……”孙诚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回答说，“等月底吧，我最近手上的事很多！” 虽然被拒绝了，但也不算被完全拒绝。 所以林容倒也没表现的太过失望，只是听他提到自己手上最近的事很多时，不由微微皱眉，叹了口气。 “小哥儿最近比较忙吗？那可就麻烦了！” 孙诚没搞清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正要问呢，就见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旅行包里取出了两个与音响包装盒差不多大的用黑色透明胶带裹了一层的盒子，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孙诚看了一眼，抬头问道。 “我有一个同事，以前也在太核芯工作，负责芯片设计。去年他辞职后开了一家公司，准备计划制造基于‘DLP技术’的DMD芯片！” “DMD芯片！”孙诚眉头轻扬，“这个我听说过，好像是给投影仪用的核心芯片吧！” 自三四十年前，欧美科幻电影中率先出现了‘全息投影’这一未来科技新理念后，投影仪正是在它的美好前景下诞生的一种前景广泛的电子产品。 当然了，以当前世界各国的技术来看，电影中的那种‘全息投影’保守估计未来十年内诞生的可能性都十分渺茫。 而当前技术比较成熟的投影仪则可以分为两种，即基于‘数字光处理’技术的DLP投影仪，以及‘光的三原色’技术的3LCD投影仪。 至于LCOS以及激光投影，目前因为技术尚不成熟，市面上还没见到商业化的产品。 “不错！” 林容点点头，脸上很快又堆满了无奈，“半个月前我那朋友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帮一个忙。但是这个忙显然违反了我与太核芯签署的协议，而我过去又欠过他一个人情，所以无法回绝他。思来想去，我只好来你这里试试看了！” “什么忙？”孙诚眉头轻皱，心里已经有了点想法。 “绘制数据微镜装置的结构图，检测其是否存在漏洞……”林容顿了顿，才接着说完：“以及破解其所使用的德州仪器生产的DMD芯片跟视频处理芯片的核心代码……” 孙诚闻言眼皮猛地一跳，顿时低下了头去打死也不准备接话了。 且不提他有没有那个能耐破解德州仪器两款芯片，单说这事，就不是他该掺和的。 世人皆知，越是制造精密的芯片，不仅需要更高的制造工艺技术，与之配套的还有更为复杂的内置控制程序。 很显然，林容口中的那位朋友，是希望借他之手窃取到半导体巨头--德州仪器的核心程序。 得到了这玩意就意味着明白了芯片的具体参数跟功能，无论是在此基础上对自己制造的芯片进行完善、改造，又或者干脆就小幅修改其核心程序后，直接山寨、照搬，都不失为一种效率极高的商业手段。 但这也很容易得罪了一家巨头企业，林容估计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不愿意亲自动手的。 一看孙诚不接话了，林容哪里还不明白他不想掺和这事，只好劝说道：“绘制结构图我可以抽空用公司的设备完成，甚至漏洞我也可以检测。但是在破解核心程序方面需要对计算机编程拥有足够高的造诣，这方面是我的短板。之前公司的产品还有下面的人帮我进行程序方面的检测，但朋友委托我的这事显然我不方便找在太核芯找人帮忙，所以想问下小哥儿，你能不能帮忙看下！” 见他脸上态度不变，张嘴似乎就准备要拒绝。 林容只好继续劝道：“我那朋友也知道我不擅长这方面，所以他是委托我找人代为破解，并愿意为其支付报酬。破解其中任意一款芯片的核心程序代码，他都愿意给出二十万美元的酬劳！我也不贪功，小哥儿只要愿意接活，这笔酬劳全是你的！” “二十万美元？” 到底钱财动人心，孙诚闻声不免有些心动。 倘若把两款芯片的控制程序核心代码破解，就有四十万美元进账。 这笔钱若是兑换成国币可是高达两百六七十万呢，再算上他之前为太核芯抓虫得到的报酬，凑个三百万差不多够了。 大明国内私人申请成立实验室，这可是最低标准了。 虽然不比研究院，但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实验室，这可是每一个理工僧的梦想。 “我现在积累的计算机知识已经足够了，更需要的是在实践中加深理解……所以，接下来也无妨……” 在心里如此劝说自己，孙诚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他开出的诱惑，思考了片刻后才答应了下来，“我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能成功！” “没事，不过因为那边催得比较近，我最多可以给你两周时间，不行的话，我只能再考虑找其他人看看！” 孙诚点点头，两周时间对旁人而言是比较紧张了点，但对他来说就不一定了。 达成了口头协议后，林容倒也舍得，直接把带来的两台价值起码好几万的投影仪扔给了他，“那么，我们就先这么说吧。反正你那里也有我的电话，回头有事直接跟我联系好吧，我要回南都了！” 结账付了款，孙诚倒也没有送他。 目视他开着车消失在视线里，他则看向了怀中抱着的两个盒子，“又有活忙了！” 第三十三章 倒霉的郑明 郑明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真叫一个舒坦！ 尽管时日还短，但他也感觉到了进研究院短暂实习一个月的好处了。 且不提去年他争破了头皮都没得到的‘奖学金’资格，今年轻易就拿到了。 从研究院回到学校的短短几天里，已经有两三位副教授询问过他有没有跟着自己继续攻读硕士学位的想法了。 显然从研究院得到的极高实习评价，令不少人看出了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呦，郑哥回来啦。看你走路都带风的，奖学金不用说肯定是过了……” 刚回到寝室，就见一个室友满脸羡慕地看向他问道。 郑明心中得意，从口袋里掏了包烟直接甩了一根过去：“竞争压力不大，基本上是过了……” “我擦，软云白，六十一包呢，郑哥现在档次上去了……” 他的室友显然懂烟，接过一看就啧啧称赞了起来。 “嘿，最近应酬比较多，买了几包装兜里撑场面……”郑明淡淡地回答道，话里却不难听出得意。 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坐好，按下了电脑的开机键，郑明转过身来问道：“贺飞跟刘鸥呢？” “估计在泡图书馆！” 郑明点点头，月底就到今年的首次补考了。 虽说能考进帝大的都是国之精英，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过目不忘的本事，加上大学的课程难度相应也高，稍微松懈点就可能导致挂科，所以帝大校内有挂科历史的学生并不在少数。 视线不经意扫过几个室友的桌上的电脑，最差的一款也得小六七千，再一类比自己的那款老式国光笔记本，郑明心里不由泛起了一点酸水。 国光笔记本是国内老牌电脑制造商--北都科技集团旗下的品牌。 北都科技集团的规模虽然不小，也时常以世界五大电脑制造巨头自居。 但作为一家靠贴牌代加工发展起来的计算机制造商，北都科技集团的技术跟专利积累相对较差，无论生产的笔记本还是台式电脑很少能卖到五千圆以上，走的是标准的薄利多销的路子，会买国光本的大多家庭条件一般。 “我有研究院实习过的履历在，今年能拿到的奖学金应该能多点，不如到时候换台新电脑，就当犒劳自己吧！”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郑明又想到了自己实习时遇到了一位贵人，许诺未来他若能加入研究院，必定重点培养自己。 不免心中又是一阵火烫，对于未来他已经有了计划，只等拿到学士学位后就再找个有实力的教授跟着攻读硕士学位，也好为自己未来申请加入研究院多赚点隐藏分。 电脑的进程条是晃晃悠悠地，足足让他等待了四五十秒才算开机成功。 给自己点了根烟，郑明打开浏览器准备先上学校论坛逛逛。 要说逛学校论坛，这大概是他最近长干的一件事了。 去年因为奖学金没得到，让他注意到了同专业的孙诚，只是当时虽然不爽但还没到令他惦记的地步。 可今年连他费尽心思争取的实习名额都差点被孙诚夺走，为这事郑明可是恨极了对方。 本以为没有什么机会收拾他呢，可连他也没想到上天居然如此照顾自己。 那孙诚就像是倒了血霉一般，刚到研究院实习就把负责人给得罪了，让他终于有了收拾对方的机会。 没几天后，他更是倒霉地触了电，于是被自己一挑拨，负责人河家群干脆添油加醋的把他过去的表现往研究院上面一报，居然让他直接被取消了实习合同，为这事他险些没开心死。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从医院出院回来后，那个以前在他看来还算老实本分的孙诚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得知自己被取消了实习合同，他非但不哭不闹，反而十分硬气的连他带河家群一起骂。 骂自己也就罢了，他们的负责人河家群那可是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晋升‘高级研究员’的存在，可人家照骂不误。 在郑明看来，他大抵也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随后自己一活动，联系上了一位与自己交好的学生副会长后，几人合力在学校论坛上怒黑了孙诚一波，结果虽谈不上非常满意但效果也很明显。 那孙诚不得不在论坛道歉也就罢了，还丢了版务的马甲，今年奖学金的申请名单里听说更是根本没他。 虽说那天晚上再见到他时，看他的样子似乎最近也过得挺不错的，但郑明还是觉得，他现在也就剩下一张嘴了。 “顺便看看这货最近出现了没？” 带着这么一种幸灾乐祸的心里，郑明快速在搜索栏输入了论坛名称就准备要进入呢。 可是，当他敲击了回车键时，浏览器页面只稍一缓冲，立刻便出现了那恶心至极的‘404错误页面’。 “擦，网卡吗？” 郑明皱了皱眉，要说他们帝大的校园网，网速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给力的。 当然，用网高峰期或者服务器被攻击时，偶尔也会出现卡到打不开网页，但毕竟只是少数。 他只好刷新了一下网址，结果F5键都快按陷下去了还是不行。 只好关上浏览器退出来又重新打开，这次更恶心的一幕发生了，他的浏览器首页的默认网址导航居然也没大概，网页左上角出现了那令人深恶痛绝的‘无法找到网页’。 “卧槽……” 口中忍不住的骂出一句国粹，郑明无奈转过身去，看向了还待在寝室里的室友：“喂，柳俊，你的电脑能连上网吗？” “可以啊！” 正在撸着《360英雄》的柳俊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透过他的电脑屏幕，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正控制着adc在下路不停补兵呢。 “玛蛋，那我的电脑怎么连不上网了！” 郑明无奈地骂了一句，见他游戏玩得正嗨不太愿意搭理自己，只好打开右下角平时不怎么用的杀毒软件，对电脑做起全盘检测。 足足用去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才把电脑大检完毕，木马跟漏洞也查出来了两个，可当他修复完成后把电脑一重启，打开了网页一看，嘿，还是那熟悉的404！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郑明又回头看了一眼室友柳俊，发现他一局游戏已经打完并且开了第二局，网络很显然不存在任何问题。 那么很显然，是自己的电脑出问题了。 “难道是系统？” 他想了想却不是很肯定，【航空动力专业】虽然也有计算机课程传授，但计算机玩得一般般的大有人在，郑明就是其中一员。 想了一会还是猜不到问题出在了哪里，他只好又看向了旁边室友，走过去说道：“柳俊，别玩了。过来帮我看下电脑吧，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突然联不上电脑了！” “等我打完这局，郑哥，我带妹子呢！” 柳俊直接拒绝了，他这局约了个打游戏认识的女网友正带着一起撸呢，说好了带她上一个段位就语音聊天，又哪里舍得浪费这么一个好机会了。 帝大看着光鲜，可理科僧们的苦又有几个外人能懂，他们学校男女比例处于一个严重不平衡的水平线上，别说那些相貌清秀的妹子了，就连长得普通点的，身边说不好都围着成群的苍蝇，想‘毕业’不只有竞争，还得想方设法地往外找资源。 室友不愿意，郑明就算心里有气也只能忍着，总不能强迫他来帮自己看吧。 于是又耽搁了二十多分钟，眼看他一局终于打完了，郑明赶紧又催了一边，柳俊这才不太甘愿地应了一声，跟那姑娘打字让他等等自己，过来帮他看起了电脑来。 “咦，还真连不上……” 柳俊挠了挠头，二话不说直接重启之后，又试了试还是不行。 想了想，他往网线拔了仔细检查了片刻，才重新插回去，试了试还是不行，柳俊只好回到自己的电脑上，下了个安全监测软件用优盘装载进他的电脑里，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他不由微楞。 “DND地址不对？” 居然是因为这么低级的一个问题才断网的，柳俊扬了扬眉，立刻使用安全软件帮他恢复了默认DND地址后，将电脑重启，他信心十足地跟郑明拍了胸口，“小毛病而已，能连上网了！” 说着就把优盘拿回，准备回去继续带码字上分。 “谢啦！” 郑明道了一声谢，一屁股坐下来静静地等着自己的电脑系统读取。 几十秒钟之后终于读取完毕后，他忙不迭地打开浏览器一看，不由气歪了脸，只见浏览器首页出现的，赫然又是那个熟悉的404页面。 “柳俊过来啊，还是不行！” 柳俊那边游戏已经开了，闻言头也不回地说道：“怎么可能不行啊……你按照我刚才的步骤试试看，看检测结果怎么样？” “还是提示DND地址错误！” “哦？又恢复了吗？那应该是你电脑中毒了吧，你先运行下杀软看看能不能检测到病毒……” “我刚才已经检测过了，不行……” “那就只能重装系统了，你出去买个系统盘吧，一会回来我帮你装下系统……” “好吧！” 郑明红着眼，恼怒地把鼠标往桌子上一砸，刚才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从桌子上拿起烟跟火机装进兜里，郑明这就准备下楼去买盘系统。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第三十四章 凌梁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通过后台程序，已经检测到郑明那边电脑重启了十四次的孙诚心情很是不错。 “他现在一定快抓狂了吧……” 遇到孙诚这么无赖的对手，任你计算机高手又如何。 利用自己编写的软件，‘影子捕捉大师’已经从学校的服务器上找到了足够多的关于郑明的信息，并彻底锁定了他的电脑所在的位置。 软件后台设置了每两分钟自动强制变更一次他的ip、默认网关及DNS地址，就算你改过来能连上网了又怎样，两分钟之后照样叫你哭！ 不狠狠折腾郑明十天半个月的，孙诚都觉得难解自己心头那口恶气。 得意地哼了首国内知名歌姬的当红小曲，他很快就关上了‘影子捕捉大师’的后台。 有软件为他代劳，就不需要他再亲自上阵了，何况他现在手上还有个从林容那里接下的单子没解决呢。 看着面前桌子上已经被自己拆成了一堆散件的一台投影仪，孙诚左右手分别拿着一片德州仪器制造的DMD芯片以及视频处理芯片，顿时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我早该想到了，这活要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人家何必还要请外人来帮忙！” 盯着两片制造工艺完美的好似艺术品一般的芯片，孙诚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接下这活来了。 视频处理芯片先放一边，这玩意他以前听都没听说过，还得从头恶补相关资料。 先看看DMD芯片吧，这玩意硬要说是半导体巨头德州仪器的技术集大成者也毫不为过。 德州仪器公司的霍恩·贝克从西元1977年开始从事运用反射控制光线投射原理的研究，并于西元1987年将DMD芯片研究成功。 DMD芯片最早应用在机票印票机中，使用的是模拟技术驱动，反射面是采用一种柔性材料，在当时被称为“变形镜器件”。 10年之后，霍恩·贝克正式以数字控制技术取代模拟技术，开发出了新一代DMD器件，并将名称改为“数码微镜器件”。 自西元1996年，首款应用了DMD芯片的DLP投影机上市后，德州仪器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进一步完善了这一项跨时代的技术。 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个只有火柴盒大小的芯片里竟密密麻麻地排列了上百万个更精密的小元件。 要令这么一块构造复杂的芯片动起来，它的控制程序自然马虎不得，光是想象就知道了它有多难破解。 “我怎么就这么容易上头呢……” 只简单的试探了半天，孙诚就不得不放弃了自己一开始打着的暴力破解的想法，开始认真考虑从最外层开始一点一点抽死剥茧，用海量时间先锁定目标代码。 “看来还得从软件上下手，我需要再编写一款类似‘天眼’的工具，让它去负责这样的工作！” 心里有了决断后，孙诚顿时就坐不住了，不由拉出了自己编写的首款软件--‘天眼’的源代码，仔细看了起来。 之前跟林容提过要升级‘天眼’，那其实并不是推说之词，而是他的确有这个想法。 这款自己一开始在技术尚不成熟时编写的软件，硬要说来其实并不比市面上大多数的暴力检测软件强多少，但有一点却很特殊，那就是孙诚在编写它的时候，因为当时正在消化‘计算机逻辑学’的相关理论，一时突发奇想之下，他也不嫌繁琐的为其编写了三套逻辑交叉在一起的模型框架。 何为三套逻辑模型框架？ 除了软件运营必须的那套‘时态逻辑检测模型’外，他又添加了另一套使用不同代码所编写的‘检测模型’，跟一套‘分析模型’。 最前者负责首轮漏洞检测，第二套则在前者检测完成后就会立刻被触动使用另外一种检测方式进行二次检测，而第三者则一直连接着孙诚设置的资料库，会随时为前两者的检测提供案例分析，并自动生成记录或案例。 如果以计算机逻辑学的角度上来看，他所设计的‘天眼’因为这套交叉逻辑框架某种意义上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思考’能力，已经可以算是一款‘人工智能逻辑’了。 但因为这种‘思考’能力仅仅是被局限于他编写的框架内，还未形成一个智能循环逻辑，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有亮点而已，离‘弱人工智能’还有不小的差距。 “我或许可以在这方面更深入一些，在此框架上编写一款拥有更强‘思考’能力的工具，来为我进行工作！” 毕竟人是需要吃饭睡觉的，可工具只要电不停，就能一直工作下去。 这也就意味着，他不仅将拥有远超别人的工作时间跟效率，而且只要工具在编写的过程中没出什么问题，那么它犯错的可能性比自己亲自动手还要低得多。 孙诚越想越觉得这一点可行，不由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在活动室内来回走动了起来。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需要再去一趟帝大图书馆。” 关于人工智能这块，孙诚脑袋里并没有太多有关它的知识积累。 毕竟上一次去图书馆打包下载各种教材时，他还只是个对计算机稍有涉足的准小白，虽然教材下载了很多，也勉强能算比较全。 但对于一些比较高深的计算机内容，像是人工智能这块他就没太注意。 匆匆将那台被他拆散的投影仪零件一股脑全装进了盒子里，放进了活动室一角的柜子里。 反正构造跟零部件的位置他都已经记下了，孙诚准备回头再组装回去。 拿起钥匙跟手机，又把新买的64g优盘也装进了兜里。 孙诚正要离开活动室前往图书馆呢，突然便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轻轻地叩门声，还未等他应声，就见活动室的大门被‘吱啦’一声推开了，一个面色冷峻、怀抱台笔记本电脑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你就是【电磁爱好者社团】的社长--孙诚？” 那女孩刚走进活动室内就很不客气地向他问道。 孙诚眉头微皱，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人却看向了来者。 这是个很年轻的女孩，看起来像是比他还要小一些。 女孩五官端正也算俊美，一头齐耳短发为她增添了几分中性的别样魅力，只可惜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写满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只觉视线在她身上多留一秒都会被冻伤了。 “一个不擅长与人打交道的女孩……” 心里有了这么一种认知后，孙诚心中不快顿时淡了一些，微顿片刻他还是回了一句：“是我，请问你是？” “凌梁……” 女孩很干脆地抱上了自己的名字，丝毫不见拖泥带水：“你们社团既然只剩下你自己了，请把这活动室让出来给我吧！” 感情是上门来抢活动室的！ 孙诚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虽说已经在校外另租了公寓，但也不意味着这活动室他就用不到了，至少在考试到来前，孙诚还不打算让出去。 当下和声说道：“我们社团确实只有我一个人了，不过这活动室我暂时还要用。这样吧，如果你是想要它来充当社团活动教室，我下月月初之前会把教室腾出来给你！” “社团？谁要那种东西……” 这女孩冷冷地回了一句，视线越过他在活动室内扫视了一圈后，先把怀里抱着的笔记本电脑往社长桌上一放，旋即走向了摆在角落里的一张空闲桌子前，皱眉直接把那张满是灰尘的桌子搬起，挪到了社长桌的旁边摆下，看着他说：“左右不过半个月而已，我提前过来应该没问题吧……” 话是用问的不假，可这姑娘的动作却根本是已经认定了这活动室就是自己的了。 见她已经开始用摆在旁边的抹布擦起了桌子跟板凳来，孙诚只能翻了翻白眼。 不过仔细想想，这活动室他之所以还准备再用几天，无非是为了节省从学校到外租屋之间来回跑的时间，用它来编程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加上实在不好动手赶人，孙诚只好捏着鼻子认了，“随你吧，不过钥匙还要先放我这。” “好！” 那姑娘转眼间已经麻利地把桌子跟板凳擦干净了，干脆地回答了一声后，她直接把自己带来的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摆，就准备要开机忙活起来。 一看她如此难打交道，孙诚也懒得搭理她了。 料来一个姑娘家的应该不会对柜子里的那一堆投影仪的零件感兴趣，他干脆也不多想了，交代了一声自己要去趟图书馆后，他便准备去图书馆下载资料了。 出门的一瞬，孙诚余光又扫了一眼正背对着自己，双手如飞一般敏捷地在键盘上敲击个不停的女孩，脑海中一个疑问猛然蹦了出来。 “凌梁……等等，我好像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可他脑袋里到底塞得东西还是太多了，一时间孙诚也想不到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 只好带着疑惑，往帝大图书馆走去。 第三十五章 图书馆内的古怪事 直到人坐到了图书馆的电脑前开了机，孙诚才终于从记忆的一角翻找出来关于那个叫凌梁的女孩记忆。 “我说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呢，原来是她……” 难怪他会在女孩提起自己的名字时就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原来这女孩在帝大校内还真有不小的名气呢。 有人曾骂她特权生，有人则赞她是学霸，有人畏惧她所代表的权势，也有人恨不得献媚在她裙下。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因为这个叫凌梁的女孩，有一个干爹叫程世涛！ 手指无意识的点开了浏览器，孙诚难以抑制内心的不平静，很快在搜索栏输入了‘程世涛’三个字。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延迟后，浏览器上很快弹出了一整列长长的新闻栏，定睛看去，其中最频繁出现的几个字，莫过于--‘核武将军’、‘四大总督’！ 今年已经五十七岁的程世涛说是大明国内知名度最高的将军，这点恐怕没有人会反驳。 身为川康总督的他与北疆总督萧日、辽东总督冼辉、西域总督戴宏奎一起号称‘大明四大总督’，说是撑起这个远东帝国一片天的支柱也毫不为过。 入伍四十年之久的他，从一个普通的列兵到坦克炮手再到少校军衔，程世涛只用了九年时间。 却在自己入伍的第十个年头，因受命保护在西康之乱中，安全受到威胁的大明某核武研究基地，并从此与核武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用自己接下来的半生完成了一件事，即接手并领导研发了属于大明的二代、三代核武，让远东的声音再也没人敢无视。 身为这么一位大人物的干女儿，听说凌梁还是被特招进入帝大就读的学生，这也就不奇怪缘何在她的背后会有那么多的议论声音了。 随手点开了几个有关‘程世涛’的新闻看了看，很快就感觉到无趣的孙诚把网页又关上了。 点开了数字图书馆之后，他先是浏览跟找寻了一些关于人工智能的教材跟资料，然后全都点击了下载。 随后想了想，孙诚又找了不少关于电子跟半导体的基础教材准备恶补下。 一并点击了下载之后，正准备切出去的他不经意地往下载页面一看，顿时眉头皱了起来，“咦，下载速度怎么只有几kb？” 帝大自己开发的软件--数字图书馆下载走的是内线，理论上来说网速应该会快一些才对。 刚才来的时候孙诚在想事情，倒是没注意到屋内人多人少。 站起身来到处勾头看了看，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所在的这间电脑下载室内的使用者并不多，加一起也不过六七个人而已，纵使大家都在忙着下载，网速也不应该只有这么点。 “难道是被限速了？” 脑袋里不可抑制的冒出了这么念想来，孙诚眼珠转了转，很快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个优盘插进了电脑的另一个USB接口，待几秒钟后读取成功后，他立刻从优盘内运载安装了‘影子捕捉大师’。 这款软件的源代码是他从某款国外比较著名的网速监控软件中山寨过来的，所以自然也保留了原软件的网速监控功能。 ‘影子捕捉大师’启动了检测之后，只用去了十来秒钟的时间就完成了对当前网络的监控。 看着电脑屏幕上突然闪亮起来的红色危险提示，孙诚眼睛一眯。 “图书馆的网速居然真被人限制了，有意思！” 立刻用‘影子捕捉大师’隐匿了自己的ip后，他很快启用了超管权限里的联网功能，令其与已经在学校服务器里安了家的同款软件进行了数据并联。 孙诚从后台控制它，通过锁定了自己ip掌握了自己所在图书馆下载室内的所有ip地址后，很快发现了几台开了机的电脑中大多数下载速度都被进行了限制，不过其中一台计算机除外。 更令他感兴趣的是，那台计算机此时正以每秒接近一兆的下载速度在下载着什么东西，令他不由来了兴趣了。 “有趣，让我来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退出了下‘影子捕捉大师’后，孙诚也没急着将它卸载。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以后，他立刻就趴在了电脑桌作出一副假寐的样子来，然后快速摒弃了杂念后，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空间里。 神秘的意识空间里，比之几天前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地面上，那原本曾被他吸收干净的浅蓝色光沙，如今又积累了薄薄的一层，而且面积明显比之前他吸收的要大了不少。 因为还没搞懂这玩意有什么用，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虽然心中对它充满了好奇，但孙诚这几天里一直都没有再碰过它，任由它莫名的出现，又莫名的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安了家。 意识恍惚了一瞬间，很快回过神来之后，孙诚定睛看向了半空，不一会就发现了除了原来保存着的几个光球、光点之外，意识空间又捕获到了六七个可以连接的光点。 不用说，这一定是他现在所在下载室内的电脑了。 因为不能确定新增加的几个光点中，究竟哪一个是有古怪的那台电脑。 所以，沉吟了少许，孙诚立刻准备使用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笨方法，一个个试！ 很快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到其中一个光点之上，恍惚了片刻后当他再睁开眼睛时，顿时就发现了自己已经进入了一片久违的数据海洋之中。 “应该不是这个……” 孙诚并非第一次连接帝大图书馆下载室内的电脑，所以对于它的数据海洋也不算陌生了。 视线在空旷的空间里极目望去，除了远处的一处代表着操作系统的庞大数据外，就只有代表软件‘数字图书馆’的一处数字矩阵整齐排列在一旁，天空中虽然也不时的飘落下一些二进制字符，但只看那稀疏的规模便知道这绝不是他在寻找的那个有古怪的电脑了。 于是，在心中默念退出后，孙诚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意识空间里，并选择了连接第二个光点。 如此来回四次扑空后，当他第五次点击进入了又一个光点中，再次回过神来时，孙诚顿时眼睛一亮。 望着数据空间里，那已经积累如山一般辽阔的密码数字矩阵，并且自天空中还有源源不断地二进制代码像是雨点一般密集落下，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终于找对地方了。 “……好家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用图书馆的电脑下载的数据怎么会这么多？看规模，怕不是要比之前被我吸收的那款运输机的设计方案还要多一些？难道是准备把整个‘数字图书馆’内的资料全都打包下载完吗？” 意识在这处数据空间内微微一扫，孙诚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之前在【航空动力研究院】时，不知道轻重的他无知地吸收了一款【垂直起降运输机】的设计方案，差点没被那数十倍于‘麒麟7.0’操作系统的海量数据撑死。 饶是如此，他也为之付出了昏迷三天的惨重代价。 如今，一看到规模这么庞大的数字矩阵，孙诚不免心惊又胆寒。 不过后怕之余，他心中的好奇也跟着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儿一般，痒痒地不断在他心里挠个不停。 “搞得这么神秘，会是什么东西呢？” 孙诚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非要在帝大图书馆的下载室内下载。 更古怪的是，幕后居然还有人通过后台程序限制了其它电脑的下载网速。 直盯着那份还在不断变大中的数字矩阵，孙诚越想越觉得心如猫挠。 “怎么办，好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的理智终究没能压下对未知的好奇心，“不管了，我最近常有吸收数据，精神应该比月前要强了不少，正好也能趁机试一试我现在的成长……” 心里有了决断后，他一咬牙，立刻集中起了精神投射到那处庞大的数字矩阵之上。 下一刻，这一处原本风平浪静的数据海洋内立刻像是海啸袭来一般。 海量的狂暴数据，疯狂向着孙诚席卷而来。 已经来不及后悔的他只感觉脑袋里像是突然爆出了一声轰隆巨响，孙诚立刻感觉眼前一黑，下一刻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第三十六章 变化 “喂……同学……喂，同学，你醒醒……”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迷糊中，似乎听到了旁边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呼唤着，自己的身体也好像被人推个不停。 孙诚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渡过了短暂的失明后，他终于模糊地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站在他身边不断推着他的身体。 “喂，同学，你没什么事吧？需要我帮你打电话叫下医护人员吗？” 男人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你的脸色很难看……” 混沌地大脑很快恢复了工作，随着记忆的复苏，孙诚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仿佛这么做可以帮助自己缓解不适一样。 余光往四周扫视了一下发现自己还在下载室内，他稍稍松了口气，很快感觉到室内的灯光刺得自己的眼睛微微作痛，孙诚勉力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到晚上七点了。 他当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向这位图书馆的管理人员致谢道：“多谢好意，不用了。我只是有点感冒了，不舒服就睡了一觉，马上就离开……” 尽管身体虚弱的厉害，但孙诚心情却并不坏。 这次的经历，让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成长。 倘若是在一个月前，面对那种规模的庞大数据冲击，孙诚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可如今，他虽然又重新体会到了那早已遗忘的虚弱感觉，但自己人却只昏迷了几个小时就醒了过来，这无疑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好吧……”听他如此说道，那管理人员这才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他人一走，孙诚长吸一口气，待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的他这才看向了面前已不知道何时进入屏保状态的电脑。 晃了晃鼠标，令它退出了屏保之后，孙诚点开‘数字图书馆’看了看，发现自己选择的那些教材早已全都下载完了。 当下取回优盘装好，关上电脑之后，他强提了一口气扶墙站起，晃晃悠悠地往图书馆外面走去。 从图书馆到寝室，中途还拦了辆出租车，但饶是如此，孙诚也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回到寝室时，屋里就只剩下老大一人在撸游戏。 听到有脚步声，他转过脸来一看，就把鼠标一扔走过来扶住了孙诚，“我去，老二，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好像是感冒加重了，没事，我先上床睡了……” “感冒了？老三那应该还有些药，你等下，我找找看……” “不用了……”孙诚心里感动，但还是摆了摆手，“我先休息了……” 说完，他勉力把鞋袜一脱扔到了阳台上，换了双拖鞋就摇晃着爬上了床去，连洗澡都省了。 老大见他已经上了床准备休息，只好吩咐道：“行，那你先休息吧。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喊我一声！” “嗯！” 孙诚应了一声，刚躺回床上精神一松懈，连身上衣服都没解便感觉眼皮如山一般沉重，很快就在袭来的困意作用下，沉沉睡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从阳台射进来的太阳光线，已经将他的床头晒得滚烫。 许是被这温度灼到了，孙诚缓缓睁开了眼睛。 “嗯，老大，几点了……” 身体中，那久违的虚弱所带来的无力感，让他连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都懒得做。 可惜，随着声音喊出了半响后，寝室里还是没有一个人搭理自己。 孙诚无奈，只能强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了眼，原来已经到了第二日的上午十点半。 休息了好一会，孙诚这才缓缓撑床坐起。 往屋内四周看了看，他很意外地发现除了自己意外竟然没一个在寝室里。 不，当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对面老大的床位时，余光隐隐瞟见床上似乎躺了一人。 孙诚哪还不明白，这货昨晚准又跑去通宵了，不由为他叹了一口气。 不过一时之间没人能影响到自己，加上也是不想动弹，他干脆换了个姿势后又躺回了床上，眼睛一闭就准备要摒弃杂念，先看看自己昨天在学校图书馆里，发现有人搞鬼下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短暂的恍惚，等到孙诚回过神来时，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莫名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空间内。 “奇怪了，我不是想翻翻看自己昨天吸收的是什么东西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心里疑惑尚未散去，待他下意识地往空间内一看，不由脸上微微变色。 “咦！” 只不过才一天时间没进自己的意识空间，所以孙诚立刻感觉到了空间内的变化。 地面上，那几天里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神秘浅蓝色光沙，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全不见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从第一次发现了它的出现并不小心吸收了一些浅蓝色光沙后，因为不清楚这玩意因何出现，又有什么用。 摸索了几天也只大致估算出了它每天能积累的数量后，孙诚也就放任着它的继续积累，准备等自己忙完了手头上的活儿后再认真研究研究。 可如今它却如自己神秘的出现一般，又离奇的消失了，这让他即惊奇又莫名！ 不过，孙诚很快就把它给扔到了脑后去，“咦，我怎么现在可以360度的全方位观察整个意识空间了？” 就在试图找寻那神秘消失的浅蓝色光沙的时候，孙诚很快察觉到了涉及到自己的另一处变化。 以前的他在进入意识空间后不仅不能移动，甚至不集中自己的精神摒弃杂念，别说一直维持在这处神秘的空间里，有时候几乎是心中杂念一起，下一刻他很有可能就断开了与意识空间的联系。 维持在那种状态下不仅很累，而且连观察周围都需要集中精神，所以除非很有必要，他很少来意识空间并在这里待多久。 可如今，孙诚却感觉到自己好似变成了一双悬浮在半空中的眼睛一般。 现在只需要一个念想，无论上下前后还是左右方向，他都可以将一切尽收入眼中。 虽然，自己在意识空间内依旧无法移动，但现在即使不刻意的集中精神，也没有像过去那样随时可能被踢出去。 这个惊奇的发现令孙诚不禁脑洞大开，“莫非是因为之前的刺激，我的精神力进化了吗？” 仔细想想，这虽然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但越想反而越感觉真是这么回事。 毕竟那次触电后他现在都能用大脑连接上电脑，甚至直接吸收储存在电脑中的数据跟资料，这本就不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奇迹。 如此推算了一番，孙诚不由又想到了那些神秘出现又离奇消失的浅蓝色光沙，暗猜自己身上的变化，会不会也跟它有关！ 胡思乱想了一阵，可惜想要验证根本无从下手。 很快，孙诚便放弃了追根究底的想法，准备离开意识空间，去记忆中翻找看看昨天自己吸收的那份古怪数据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心中这个念想刚冒出来，他顿时便感觉到眼前好似乱码闪烁，短短瞬间之后，孙诚立刻发现自己的意识空间内出现了一大堆排列很有规律的数字矩阵。 “这……” 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只感觉脑袋一蒙。 自己的意识空间居然变得跟电脑的数据空间似的，居然只需一个念想，就能从大脑中调取出自己想要翻看的任意记忆片段甚至资料了。 更令孙诚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脑袋里的那些记忆，居然也是以二进制字符组成的数字矩阵形式出现的。 “不可思议，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呆滞地发了好一会愣，孙诚只觉自己心中现在就像被无数只喵星人反复搔挠一般，痒到了骨子里。 那种明明秘密就在眼前，却无从下手的感觉，让他心里实在憋得慌。 只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意识空间的变化上移开，孙诚很快看向了意识空间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堆规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记忆数据。 心中刚冒出不知道该怎么读取的念头来，他立刻便看到那堆原本静静排列在意识空间里的记忆数据突然动了起来，一行行的数字矩阵像是成群结队游动的蝌蚪大军，不断围绕着自己来回转动。 与此同时，源源不断的信息不断在他的脑海中闪烁浮现。 只不过，孙诚很快皱眉打断了对这些记忆数据的读取。 “好古怪的文件？看大小恐怕不下上百G，居然还设置了几层密码保护！” 本来用帝大图书馆下载室的电脑下载，还被孙诚发现有人为它黑了学校服务器，从后台对下载室的网络进行了全体限速，这已经很古怪了。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巨大的数据包里，居然还有人为其设置了至少三层密码进行保护。 古怪，真是古怪！ 第三十七章 拷贝 只在寝室躺了一天时间，尽管身体及精神仍虚弱的厉害，但在四十万美元的诱惑下，孙诚还是强打起了精神，进入了工作状态。 因为已经有了不错的基础，对帝大人工智能的相关资料的吸收只用去了他一个小时的时间。 尽管仍未完全消化，但只匆匆扫了一遍后，孙诚还是感觉受益匪浅。 但也并非没有遗憾！ 事实上帝大虽然是国内乃至世界范围内首屈一指的理工高校，但在计算机这个新兴领域中的师资力量却只能勉强被归入一流与二流之间。 别说与麻省理工、哈弗、斯坦福那种计算机顶级学府相比，就算放眼国内，帝大也要逊色于以震旦大学为首的太仓州系跟以翔蓝大学为首的鲁中高校。 这种差距在教材上或许还看不出太多来，但是孙诚却只从图书馆内找到寥寥几十篇关于人工智能的相关论文及学术报告，失望自然不可避免。 好在这其中，也由一些前人提出的理论，给了他不错的灵感。 搞到的那份古怪大文件被加了密，尝试着将最外层的验证系统剥离出来，反复尝试了几次后，孙诚不得不承认，这虽然只是个常见的32位加密系统，但想要破解它也绝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何况文件包里还有几层保护系统，孙诚一时间也没有读取的办法，只能先把它给扔到一边去，自己则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对‘天眼’的第二次代码重编及升级中。 又是两天时间不觉之间过去了，尽管他所追求的能够为主人工作的智能工具尚未完成，但孙诚却显得十分兴奋。 “这些浅蓝色的光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这么神奇……” 再一次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空间里，孙诚眼中尽是兴奋色。 这几天的时间里，因为频繁调取各种记忆数据查阅，出入意识空间的次数多了，终于给他发现了意识空间里那些神秘光沙是如何出现的。 ‘抬头’看去，宛若牛毛细雨一般的浅蓝色光沙，偶尔会从空中落下。 光沙一旦落在了地上，很快便是消融的雪花一般，自动融入了他的意识空间里。 更令孙诚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随着对那浅蓝色光沙的吸收，他的精神竟然以数倍于之前的速度快速恢复着。 尽管身体中，那股虚弱感至今还未散去，但随它同至的无力却已经淡去了。 这不仅意味着他又可以投入工作中了，同时那神秘的浅蓝色光沙被证实了作用，也让他欣喜不已。 可惜，对于它是如何出现，孙诚至今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意识空间里，如今那出现频率跟总量已经远不如前几日的浅蓝色光沙发愁中。 状态一见好转了，孙诚这天早晨也是早早起了床，拎着自己的笔记本跟老四一起出门吃了顿早饭后，一人去了学生会，一个则往自己的活动室赶去，准备再尝试一下破解两款芯片的程序代码。 离活动室还有几步远呢，突然看到了活动室的门是敞开着的，他不由眉头微跳，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到了门口伸头往活动室内一看，孙诚脸上表情很快和缓了下来，自己前几天摆在柜子里的那个装着价值数万投影仪的盒子，如今还好好的摆在那里。 定睛再一看，只见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此时正对着他坐在一张桌子前，全神贯注地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敲个不停。 这女孩正是凌梁！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处，凌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眉头顿时皱起。 孙诚冲她点了点头，当下走进了活动室内，一边走还不忘跟她道歉：“抱歉，前几天重感冒，还发了点烧，就没来活动室！” 径直走到柜子前把装着一堆投影仪散件的盒子抱起，走向了社长桌方向，他好奇问道：“难道那天回去你都没锁门吗？” “钥匙！” 凌梁重新低下了脑袋工作起来，“我跟学生会拿了备份钥匙！” 也不知道这女孩是性情如此，还是不擅长与人打交道。 总之，见她露出了一副‘没事别来烦我’的模样后，孙诚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一屁股坐在了社长桌前。 现将自己带来的笔记本摆在了旁边的另一张桌子上，拉开抽屉取出了自己前几天专门购买的工具箱，因为动静太大发出了一阵哗啦啦地噪杂声惹得那女孩皱眉瞪了他一眼。 孙诚无奈地耸了耸肩，却也没搭理她。 将鼠标键盘往旁边推了推之后，他很小心的把装在盒子内的投影仪零件一一拿出摆好。 然后再次打开了工具箱又发出了一阵哗啦啦地响声，把几件需要用到的工具取出来摆在顺手的位置上。 孙诚这才吸了一口气，准备动手把这台前几天被自己拆开的投影仪，重新组装回去。 许是又被他的动作吵到了，凌梁一脸不耐烦的抬起了头，正要说话呢突然看到了他的动作，眼睛不由也跟着看向了那一堆散件。 “这是什么？” 难怪人家都说女人的好奇心比猫还要重，冰山女也不能免俗。 孙诚抬头看了看她，“投影仪！” “哦！” 都说‘一回生、两回熟’，有了之前拆卸它的经验，再加上他现在的记忆力着实了得。 只在脑海中稍稍回忆了一下各部分的构造后，孙诚很快便开始组装了起来，前后只用去三五分钟的时间，就将这台被自己拆散的投影仪，又重新装了起来。 在他把投影仪组装好了后，凌梁抬头又瞟了一眼。 正准备低头继续忙自己的活儿时，突然看到他启动了电脑。 先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优盘插在了USB接口上，并快速从里面找到一款软件下载到电脑里。 做完了这些后，他很快又把优盘拔掉装回了口袋里，然后从抽屉中找出VGA线，把投影仪跟电脑连上了。 “这是什么软件？” 她好奇地看着孙诚打开了一款自己从未见过的软件，不由又问出了声来。 “Linux-Dalvik-Debug-Monitor-Service，你可以简称它为LinuxDDMS，是我在投影仪自带的调试工具基础上编写的软件！谢天谢地，还好它使用的是Linux系统！” 口中虽然也在回答她的问题，但孙诚手上的功夫却丝毫不见停歇。 他的双手以一种极快也是极为熟练的速度，双眼虽然紧盯着着电脑屏幕，却盲打出了一行行准确无误的指令。 以至于就坐在他不远处的凌梁只看了一眼，就认定了他是个计算机技术水平极高的好手。 不由心中好奇更甚，她干脆把身子转向了孙诚这边，边看他工作边问道：“这是你编写的软件？” “嗯哼！” 孙诚用鼻音轻哼一声算是回答了，他那紧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里尽是专注，显然很期待这款自己过去几天里编写的软件能帮上自己。 “它有什么用？”凌梁还在问着。 孙诚微微皱了皱眉，这一次沉吟了片刻后才回答说：“这是一款调试监控系统的软件，我需要将投影仪的系统拷贝到电脑里，以便找寻跟调取自己需要用的文件！” “哦！” 许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凌梁很快不再关注他，又盯着自己的笔记本忙碌了起来。 除了偶尔快速响起的一阵急促键盘敲击声外，活动室内很快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直到两个钟头后，伴随着一阵兴奋地低吼声，再一次被吵到的凌梁又不满地抬起了头，刚准备向孙诚表示自己的不满呢，便听到了他兴奋地喊出了声，“复制率百分之百，完美拷贝整个系统！” 第三十八章 猜测 哗的一声站起了身来，孙诚脸上尽是兴奋色。 众所周知的，出于安全及各方面的考虑，但凡电子设备，制造商大多会对操作系统设限制。 不用一些手段别说想把整个系统拷贝一份，就是想查看内部文件也是不行。 获取到了投影仪的操作系统，就意味着内核程序已经对他完全敞开。 而内核程序则负责管理系统的进程、内存、设备驱动程序、文件和硬件适配，也就是说，倘若孙诚的技术有够出彩，他完全可以从内核程序中提取到德州仪器芯片在工作过程中所产生的程序文件，甚至是目标代码。 虽然得到了这两样东西并不代表就获得了目标的核心程序代码，但却意味着他掌握了一把开启通往核心的钥匙。 孙诚带来的笔记本电脑里，有他专门为破解内核程序而准备的‘天眼’升级版软件。 虽然距离开发出一款他理想中的拥有一定智能的工具，还有不短的一段路要走，但在此过程中的实践也给他提供了不少的灵感，不过‘天眼’的第二次升级却也因此完成了！ 严格来讲，‘天眼’的这一次升级虽然仓促却也还算成功。 孙诚在原来的三套逻辑模型框架的基础上，将其核心增加到了五套逻辑模型框架。 原来的三套逻辑模型框架中，除了分析被增加了一些新数据外，其它两套检测模型并未进行任何重编。 而新增加的两套逻辑模型框架，其中一套是他从某款欧美编程软件中提取出来的内核读取代码。 严格意义上来说，就只有最有一套逻辑模型框架，才能算是有点想法的创新。 尽管设计还不成熟，但孙诚还是实验性的将自己脑海中尚未最终成型的想法付诸了实践，他为‘天眼’设计了一套还很笨拙的‘学习程序’。 是的，它就如笨蛋一般，只拥有重复读取系统文件并整理归档的功能。 但别看这功能还很简单且粗糙，若是将它直接跟另一套分析逻辑模型并联到一起。 学习程序源源不断的读取系统文件并归档，分析模型将它拿来作为充实资料库，然后又被两套检测系统跟一套破解奈何程序拿去做参考。 这也就意味着孙诚终于为‘天眼’，编写了一个虽然低级但捏捏鼻子凑合着也能用的智能循环逻辑，可以为自己二十四小时暴力破解跟检测系统漏洞的软件了。 一想到这里，他便感觉心中像是被点上了一把火，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重新掏出优盘插进了USB接口中，孙诚立刻就准备要把拷贝出来的投影仪的系统装进去。 做完了这些，他忙不迭地就走向了旁边，把装着笔记本的电脑包给拎了过来。 打开，取出自己新买的那个爱国者笔记本放在了腿上。 凌梁目光也随着看向了他的笔记本，不由皱眉问道：“你的计算机技术那么好，为什么却要用一台游戏本？” 显然，她是知道这个近年来在国内名气不小的笔记本品牌！ 孙诚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她面前的电脑，很快认出了这是一台IBM的顶级商务本，价钱还在自己面前这台爱国者之上。 完美地拷贝出了投影仪的操作系统，也就意味着自己接下来的破解芯片核心程序的活儿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心情因此很不错的他不由笑着回答说：“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只看配置，我们俩的电脑半斤八两。软件跟平台优化，我可以自己做。商务本里自带的那些办公软件，对我而言反倒不如自己编写的软件更合手。” 瞧他一副傲然地模样在炫耀自己的计算机技术好，凌梁心中顿时一阵憋火，冷哼一声又自己忙活了起来。 孙诚也不理会，他本就不是那种喜欢没事找人聊天的主，何况现在手上还有工作要弄。 投影仪的操作系统虽然没有电脑那么大，但要装进优盘却也得等上几分钟。 孙诚闲来无事，不由惬意地抖起了腿，口中轻哼着上月那蝴蝶面罩的女孩给他寄来的歌曲。 许是被颠了一阵活动了，电脑包突然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忙弯腰捏着电脑包的一角准备拎起，却不想才刚一提，就见一本红色封皮的薄薄小本从包里掉了出来。 将它捡起一看，孙诚不由一愣，这居然是自己从太核芯公司获得的那本‘白骑士’荣誉证书。 仔细想想，好像是他几天前怕放在出租屋内给弄丢了，毕竟是自己人生中所获得首份社会荣誉，所以顺手就塞进了电脑包里随身带着。 拿在手上翻了翻，孙诚仔细又看了一遍不由心中得意。 要说今年被帝大派往研究院实习的一批学生里，他虽然没能最终得到那份荣耀，但若论收获吗…… 呵呵！ 就算把同批所有帝大天之骄子加在一起也不足他的一点零头！ 毕竟，自己现在获得的能力，可是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令一个在计算机领域里连入门都不能算的小菜鸟，跻身这一领域的高手行列之中，或许再不久之后，他也会是站在最顶尖的那群人中的一员了。 这还仅仅只是自己所收获的能力的一个小作用而已！ 指尖轻轻划过证书的封皮，感受着表面花纹所带来的粗糙感觉，孙诚微眯着眼睛，脑中却突然闪过一道雷电。 “等等……我记得自己的意识空间里，那些神秘浅蓝色光沙出现的时间，大致跟我获得这本证书的时间是吻合的……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关联吗？” 脑袋里突然冒出的想法，很快就把他的全部心神都吸引了过来。 越想越觉得这时机吻合的也太凑巧了点，这不由令几天以来，一直都在为那神秘的浅蓝色光沙的减少而烦恼的他，精神为之振奋了起来。 “那些神秘光沙到底代表着什么呢？荣誉？社会地位？” 不不不，这也太游戏了点。 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但孙诚还是忍不住地继续顺着这一思路继续推算起来。 “……说起来，我好像记得，林容之前有提到过，他们公司在颁发给我‘白骑士’证书的时候，有在媒体上宣传过这事……难道……” 他忍不住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只感觉面前那堵原本神秘无比的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可眼看着自己可能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孙诚却不得不无奈地放弃，因为他面前的那道门重千万斤，想推也推不动。 说到底，还是他现在掌握的可用信息实在太少了，一切都只能靠猜测。 瞟了一眼才刚复制一半的操作系统，孙诚眼神微微闪烁了片刻后，突然将放在腿上的爱国者笔记本重新塞回了包里，又放回了原处去。 一把抓过鼠标拿在手中，他低头理了理纷乱的思绪，一会儿才控制着鼠标点开了浏览器，在搜索栏上输入了‘太核芯公司’、‘白骑士’几个关键字，按下了确定键。 片刻的网络延迟后，很快弹出了长长一列令他好奇的新闻。 “太核芯首发白骑士证书，神秘帝大学生获得此荣誉！” 孙诚点进去看了一会，才发现这是来自【IT之家】七天前的新闻了。 “自漏洞悬赏计划施行一年以来，国内CPU处理器巨头太核芯公司首次对外宣布，将向某位匿名为‘知识即真理’的帝大学生授予‘白骑士荣誉证书’……据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太核芯高层证明，该帝大学生以天才般的计算机技术，为太核芯找到了至少一处以上的漏洞……奖金数额，太核芯高层拒绝回答……太核芯方面虽未承认，但很显然这位匿名为‘知识即真理’的帝大天才，很可能为其找到了一处高危漏洞……” 再往下看去，孙诚不由吃了一惊，虽然新闻下方的评论区只有数十个发言，但看一侧的表情栏里，光是‘震惊’跟‘感动’两种表情加一起就被点了不下两千次，显然几天下来看过这篇新闻的人并不算少。 再点开评论区看去，很快他就被逗笑了。 “卧槽，真的假的？” “电脑装得就是太核芯的速龙cpu，是不是意味着不安全？” “靠，别人学校的天才！” “计算机专业，现已毕业三年，早把学到的东西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只会装系统……” “只会装系统+1！” “只会装系统+2！” “只会装系统+3！” “只会装……楼上你们够了，算我一个！” “帝大的学霸啊，给跪！” …… 很快关了网页退了出去，孙诚又依次点开了其它类似报道。 “帝大学霸发现国产芯片漏洞，太核芯公司向其颁发‘白骑士证书’！”---【电脑之家】。 “太核芯芯片或存在高危漏洞，帝大学霸获封‘白骑士’！”---【计算机报】。 “太核芯的‘白骑士’诞生，帝大学霸被爆获得巨额奖金！”---【国民科技报】。 “速龙Ⅱcpu驱动提供版本升级，或为帝大天才发现的漏洞！”---【远东电脑网】。 …… 孙诚仔细研究了一会，发现网上有关他的新闻大概有三十多条，其中一半以上的报道都集中在六七天前。 随后的两三天里也有十来篇类似报道，再接下来则越来越少，直到昨天已经再也搜索不到跟自己有关的新闻出现了。 这一发现不由令他眼睛一亮，因为网上新闻报道的递减频率，完全跟他意识空间里的那些神秘的浅蓝色光沙的递减频率几乎吻合。 “莫非，两者之间真有神秘关联？” 脑海中，无数个念想在不断的翻滚起伏中，孙诚隐隐感觉到了自己似乎把握到了神秘光沙的秘密所在。 紧盯着网页，他的眼神不断闪烁着，嘴角不知何时，已经弯出了一道弧线来。 第三十九章 都闪开，这一波，我装定了 外租屋内，从新买的迷你冰箱内拿出一罐饮料，孙诚关上门又回到了主卧内的一张桌子前坐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客厅里，新得到的那台‘曙光-Ⅳc’服务器已经开始工作了起来，自机箱内发出轰隆的噪音，显得有些刺耳。 它现在正在全功率的运作着，孙诚已经将升级后的‘天眼’安装在了服务器内，目前正在用它对完美拷贝下来的‘投影仪’的操作系统进行破解中。 点开了浏览器，手握着鼠标在搜索栏中输入了‘太核芯漏洞’及‘白骑士’之类的字眼，看着页面中弹出的新闻与自己白天看到的毫无变化，孙诚眼神微微闪烁。 “……按照我白天的思路继续往下推测，如果那些浅蓝色神秘光沙的出现，真跟太核芯公司颁发给我的白骑士证书有关，那么它所代表的应该是社会关注度或者声望名誉之类的东西……” 手指无意识地在鼠标上轻点着敲击了起来，孙诚陷入了沉思中。 无论‘社会关注’还是‘声望名誉’之类的概念，都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但对于现在的孙诚而言却也绝非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在宗教神话中也有信仰之类的说辞呢，何况他现在可是连大脑中的记忆片段都能以二进制数据的模式在意识空间里显现出来，再多一点不可思议的事也可以接受。 终于对那神秘光沙的来由有了大致推测方向后，剩下的就是验证了。 不过这一环节却把孙诚给难住了，因为他根本找不到另一家像‘太核芯’那样的公司，来帮自己再打一波‘广告’。 太核芯的速龙系列处理器也许并不完美，却也不失为一套优秀的作品，之前他能接连找出四个漏洞，已经很不容易了。 至少，孙诚在完成了对‘天眼’的第二次升级后，就已经尝试过对系统跟cpu进行重新检测了。 结果呢，他的爱国者笔记本所装备的‘速龙Ⅲ-3’处理器并未被检测出其它的漏洞来，反倒是‘麒麟7.0’版的操作系统，又被‘天眼’给挖出来了四五个隐藏很深的漏洞来。 “……怎么办？德州仪器的芯片核心程序破解肯定是不能曝光的，而且能不能破解也还是个未知数！” 思来想去，孙诚发现自己似乎只能在打打国产操作系统‘麒麟7.0’版的主意了。 要说跟烽火举报他们设计的操作系统所存漏洞，他还真是一百个不情愿。 一方面烽火实在太小气了，举报一个‘普通’漏洞奖金五百块，‘中级’的漏洞奖励是一千，‘高危’级的漏洞也不过两千圆而已。 即便全都为其提供解决方案，孙诚手上掌握的二十九个漏洞，也至多为他带来几万块的可怜回报而已，只要不是傻子都绝不可能这么干。 而且，他也准备自己开发一款较为完善的桌面级操作系统，自然就更不希望这些漏洞提前曝光了，至少得等到自己的新系统发行后。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真有必要的话，孙诚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不是不能放弃它。 一款桌面级操作系统的开发难度，比他事先预料的要难太多了。 尽管孙诚每天都会抽点时间编写部分代码，而且还有自己‘麒麟7.0’版做参考，但自他开始编写至今的二十多天里，孙诚也只勉强完成了约莫7%而已。 而且，随着程序的不断编写，一部分引用自linux的开源代码直接拿来便用倒也无妨，可是那些由烽火公司的计算机工程师们编写的代码，直接照抄吧侵犯了人家的专利跟工作成果，不直接照搬改由自己编写替代的代码吧，则工作量至少会翻两倍以上。 孙诚现在虽然堪比一个团队，但据他自己的保守估计，倘若没有人帮忙，要完成自己心目中那款完美的操作系统，至少得用一年半到两年左右的时间。 要知道他一开始之所以认定要开发一款桌面级的操作软件，完全是准备将它当成创作来做的。 但是这么长的开发周期，已经令开发出越来越多能力的他，感觉到有点鸡肋了。 所以在必要的时候，孙诚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并非不能放弃它。 心中念头一起，他很快就开始盘算起该如何利用一手的好牌，去验证自己的猜想了。 像之前跟太核芯的合作一样，也走官方渠道直接在官网举报？ 孙诚想了想就否决了！ 只看奖励就知道了，烽火公司太小气了，很难说舍不舍得像太核芯那样在媒体上帮他宣传呢！ 综合考虑了一阵，孙诚很快在浏览器的搜索栏里输入了‘电脑爱好者’几个字。 待网页跳动之后，他毫不犹豫地点开了出现在第一位的那个名为【电脑爱好者论坛】的网站，嗖的一下进入了论坛。 【电脑爱好者论坛】，这是一个在大明国内论访问量跟人气都远在百名开外，但是却无人敢小瞧的网站。 它的前身【计算机BBS】，乃是国内最早诞生的计算机技术交流论坛，早年论坛内的很多大佬如今不是成为某家计算机网络公司的高管，就是被关在监狱里吃皇粮呢。 没错，早年混迹在【计算机BBS】上的还有不少国内黑客，听说当年论坛就曾因为有人黑掉了国内某地政府的网站而被连累关闭。 有了当年的教训，几年后重开并更名为【电脑爱好者论坛】的管理层们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整顿，虽然也因此导致了大批技术高超的网络骇客们离开了，但却吸引来了更多对计算机技术感兴趣的新网友，依然还是国内最专业的计算机技术交流论坛。 顺便一提，据说因为几位超管都在国内一些互联网公司担任高职，靠捐款跟论坛币也能勉强养起服务器，所以【电脑爱好者论坛】一直都是家非盈利性质的论坛。 对于【电脑爱好者论坛】，孙诚其实并不陌生。 自从前段时间无意中了解到【电脑爱好者论坛】的存在后，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来，他就时常出没在这里。 包括自己之前拿来恶整郑明的【影子捕捉大师】，其源代码正是他利用自己【电脑爱好者论坛】论坛的‘开源软件区’找到的欧美小软件编写的。 熟练地输入了自己的密码账号登陆上论坛后，孙诚看了看自己的网名，眼神微微闪烁。 知识即真理！ 这还是他首次使用的id，虽然在网上已经有了一点名气，不过在这个计算机好手云集的论坛里，他只不过是为数众多的菜鸟中的一员罢了。 控制着鼠标在论坛首页稍微停留了片刻后，孙诚很快点进了‘技术交流’板块，并点击了右上角的创建新话题快捷键。 “无力吐槽‘麒麟7.0’版操作系统，烽火白吃了这么多年的国家补助！” 标题带着醒目的战斗色彩，敲完之后他看了看觉得还挺满意的。 虽然感觉是有点对不起烽火那边了，但一想到自己也免费帮他们抓了一回虫，给自己当一次垫脚石，也未尝不可。 当下他双手快速在键盘上敲击起来，“因为本专业的课程已经修完正在等考试，前段时间闲着蛋疼，楼主为了打发时间编写了一款软、硬件检测软件，准备试验下自己的技术……挑来拣去最终选定了太核芯公司的一款处理器及烽火的‘麒麟7.0版’进行测试，结果楼主还算满意……共计检测到太核芯处理器漏洞四处，因本人已与太核芯签署了保密协议，此处避过不提，我们重点来谈谈楼主所发现的‘麒麟7.0版’的系统漏洞吧……那么下面问题来了，你们来猜猜，楼主到底发现了多少处系统漏洞？” 很快一篇话题性十足的文章完成后，孙诚稍稍检查了一下错别字，便立刻将其发送到了论坛上去。 他之所以会想到用【电脑爱好者论坛】来验证自己的猜想，不仅是因为论坛流量虽在国内排名不前但也不少，远不是帝大的学校论坛可比的。 而且【电脑爱好者论坛】上高手云集，不少都是来自国内知名互联网公司的高级工程师。 以前总看别人各种花式装0逼，自己却只能在一旁默默当个观众，孙诚要说心里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终于有机会自己站在舞台中央了，他默默地给自己点了根烟。 都给我闪开，这一波，我装定了！ 第四十章 热闹的论坛 陈胜是【电脑爱好者论坛】‘技术交流’板块的版务之一。 作为一名在互联网行业工作了超过十个年头的业内人士，丰富的工作经验跟阅历，都令陈胜时常能在‘技术交流’板块给求教的新人一些正确地指点。 又因为他的论坛ID是‘大脚掌’，久而久之在论坛里有了不小的名气，得了个‘大老师’的外号。 这段时间，随着来自大洋彼岸的苹果公司所生产的iphone4在大明国内的疯狂热销，陈胜也忙得脚不沾地。 自西元2008年掀起的那场‘移动互联网与传统互联网谁是未来主流’的论战，最近也伴随着iphone4的恐怖销售量又在国内被炒得火热。 各大IT网站、技术论坛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篇篇关于‘移动互联网’与‘传统互联网’的分析与比较接踵而出。 这不，在【IT之家】担任主编的陈胜今儿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写了一篇自己的分析，准备明天放到【IT之家】的首页上去。 一直忙到天都黑了才到家里，陈胜也有些累了，见老婆跟孩子都已经睡下了，他只好从冰箱里取了碗杯面用热水冲泡一下当做晚餐，又随手开了电脑登上了【电脑爱好者论坛】。 这是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每天不上【电脑爱好者论坛】转悠会，就仿佛少了些什么。 在‘业内爆料’板块转了转，看到了一篇名为‘再次裁员200名，烽火距离破产还有多远’的文章，白天在公司时已经看过类似新闻的陈胜默默叹了一口气。 烽火公司恐怕是真不行了！ 这是最近两年以来，国内大多数互联网从业者都有的共识。 但是包括陈胜在内的很多国人都不会对其有哪怕半点的同情，对，更多还是怒其不争。 作为一家国营系统软件操作公司，烽火自诞生之初的目的虽说不是为了赚钱，国家更多是出于政治方面的考虑。 毕竟真让来自美利坚合众国的微软公司垄断了大明的计算机操作系统，怎么看都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虽说盈利不是第一目的，但每年吃着工部拨发的大笔补贴，还有政府强制分配的采购订单，天上更是掉下个linux开源代码可以参考，就算是一头猪，十几年下来也差不多能养肥了。 偏偏烽火还真就是一头喂不肥的蠢猪！ 市场占有率从0.1%到11.4%用了十一年，掉回5%以下却只用了不到五年！ 最近两年里更是三次累计裁员近千人，其中不乏软件软件工程师。 虽说烽火一再对外宣称只是为了节省开支并不影响公司的技术实力，但去年才新推出的‘麒麟7.0’版操作系统，至今一次更新也没有过，虽说这两年来也没有被曝光过什么漏洞，但这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征兆。 这也就不奇怪，网上会有悲观论者不时喊出‘烽火破产’的言论了。 随手点开了几个帖子，陈胜也懒得发言，边吃面边看，不一会就没了兴趣，退出点进了自己担任版务的‘技术交流’板块。 “咦？” 当板块缓冲完毕后，陈胜一眼望去，一个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无力吐槽‘麒麟7.0’版操作系统，烽火白吃了这么多年的国家补助！” 险些没被一口面呛着，陈胜无奈放下了杯面，喝了一口水咽下，眼睛却直盯着帖子，“奇怪了，这样的引战贴不应该发在‘技术交流’板块的，怎么也没版务来管？” 一想到这一点，他不由来了点兴趣。 论坛显示这帖子是十分钟前发的，点击为1780，回复更是不可思议地已经超过了200多，如果不是楼主特别能侃的话，那么这应该是一个有内容的帖子了。 陈胜扫了一眼发帖人的ID，顿时眼睛一亮‘知识即真理’，一个很有意思的ID。 立刻点击了帖子，浏览器稍一缓冲很快就进去了，陈胜往帖子首楼打眼一看，不由微微皱眉。 “好家伙，牛皮吹得也贼大了点吧！” 不过又仔细看了一遍，陈胜终于想起了，似乎上周太核芯公司还真就对外公布过，授予一位匿名为‘知识即真理’的帝大学生‘白骑士证书’，据业界推测，这人很可能为太核芯至少找出了一处以上的高危漏洞。 “看id也是一样的，难道真是一个人？” 陈胜心中疑惑渐起，当下认真看起了帖子来。 “……帝大的学霸，口气还真不小……呦，一百楼的回复爆一个漏洞，看来手上挺有货的吗……不过这种语气难免有骗经验之嫌，会有版务出手吧……” 果不其然，陈胜很快看到了一位相熟的版务‘超级码农’在首楼的评分道：“违反论坛条例，-100经验！” 可再往下一看，他的眉头很快扬了扬，原来又约莫五分钟之后，还是原来那位版务，居然又在自己刚才的评分之下再次写下了一条评分，态度已经有了天壤之别：“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学霸请收下我的膝盖，+1000经验，+10000论坛币！” 一千经验跟一万论坛币，这是论坛版务能给予精华帖的最高奖励了。 前者倒也罢了，后面的论坛币就算是版务要给别人奖励也只能从自己的账号里拿，虽说一万论坛币也就一百块钱的样子，但也不是随便什么帖子都能赚到论坛币的。 “卧槽！” 陈胜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毕竟都是一个版块的版务，而且他跟‘超级码农’在现实中也相约聚过餐，自然了解对方人挺幽默的，但也断然不可能轻易表现出这么一副急切跪舔的模样了。 又看了看首楼下面评论区里，长长的一排‘666’的论坛币打赏。 一瞬间，他心中已经十分肯定，这个ID为‘知识即真理’的家伙，怕不是真曝出什么猛料来了。 快速看向了二楼，只见二楼也被‘知识即真理’自己占下了，内容显示不久前刚编辑过，只见上面如今正写着三行内容：“二楼自占，等放漏洞……” “回复已过一百楼，放出首份‘麒麟7.0版’操作系统漏洞，内容如下……” “回复已过两百楼，第二个漏洞已发，内容如下……” 陈胜握着鼠标的手在微微颤抖，手心甚至有汗渍渗出，作为一名IT网站的主编，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今晚之后这必将是一个震惊国内IT界的超级新闻。 就算那个叫‘知识即真理’的帝大学生手上只掌握两三个国产麒麟操作系统的漏洞，但单单这些还有他的身份跟能力，就足让国内的新闻媒体炒作一阵子了。 而如果，他手上若是握有大量的‘麒麟7.0版’操作系统的漏洞…… 陈胜不由打了个冷颤，他或许已经看到了未来一周甚至更长的一段时间里，国内的舆论会热闹到什么地步了。 因为自己家里的几台电脑使用的都是微软的xin7系统，只能等明天买张‘麒麟7.0版’的操作系统后，才能亲自检测帖子中所发漏洞是否属实。 不过陈胜还是习惯性的先把帖子给收藏了，又思考了一会，觉得烽火那边说不定会恼怒地向论坛施压，想了想他又弄了个word文档，把几个漏洞的具体信息全都复制保存了下来。 做完了这些之后，陈胜往下看了看帖子内的其他回复，百楼之前几乎清一色的骂声，而百楼之后随着第一个漏洞被放出，很快有人证实了漏洞确实存在后，又清一色的变成了追捧跟赞美。 说实话，陈胜挺佩服这个id为‘知识即真理’的发帖人，且不提他到底多好的心理素质，才敢明着跟一家‘国’字打头的操作系统巨头对着干。 光是人家表现出来的这份计算机功力，连回帖中出现的几位自己相熟的计算机好手都连喊‘大神’，水平之高可见一般。 心情激荡之下，他连忙将帖子设置了置顶并点了高亮，同时写下了一条回复：“膜拜大神，在【电脑爱好者论坛】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如此霸气侧漏的帖子。不多说，置顶、高亮已送上，我先去小小刷一百楼向大神致敬！” 深夜，校外公寓。 孙诚低头看了一眼掉在脚边屏幕已经被摔碎的手机，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刚才给父母打完电话后，他手上一抖把自己那个已经用了三年多的诺基亚5300给摔了。 看地上那碎裂的屏幕碎片，显然手机已经没有维修跟拯救的价值了。 不过孙诚还是把坏掉的手机捡了起来，因为他没有在电话卡里备份通讯录的习惯，所以几乎他的全部通讯记录跟电话号码，都被保存在了手机里。 拿起放在面前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孙诚再次确定了它已经可以直接报废之后，无奈地挠了挠头嘟哝道：“没办法了，明天去买部新手机吧。之后，得想办法把保存在手机里的通讯录给复制出来。” 连投影仪的系统他现在都能拷贝出来了，自己想从这种还在使用老版系统的非智能手机里复制几份文件就更简单了。 孙诚很快收拾了心情，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正在关注的【电脑爱好者论坛】上了。 按下f5再次刷新了一下论坛，已经有四五分钟没关注过自己帖子的他看去不由一乐。 不知何时，自己发出的帖子已经被【电脑爱好者论坛】‘技术交流’版的版务置顶并设置了高亮，黑色的加粗字体排在分版首位，非常醒目。 此时距离他发出这个帖子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点击涨到九千多，回复居然短短几分钟没看就暴涨到了六百多条。 孙诚于是又一次点开了自己的帖子，按照自己的承诺，又放出了一个漏洞。 修改编辑之后，闲来无事的他颇有几分成就感的将帖子慢慢往下拉，准备再仔细把各个回帖认真看了一遍。 “三楼：这****楼主是来骗经验的吧！” “四楼：菜鸟，技术交流版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五楼：回家吃奶去吧，呼叫版务！” “六楼：帝大几年就只教会了你装0逼吗？” “四十七楼：新人注意看论坛规定，警告一次！” “四十八楼：卧槽，楼上惊现码农！” “一百一十四楼：鉴定完毕，‘麒麟7.0’确实存在本地文件溢出漏洞，膜拜楼主！” “一百二十七楼：第一个漏洞是真的，努力刷楼，等待第二个漏洞！” “两百二十一楼：我靠，快速帐号切换功能确实存在问题，已证实可造成帐号锁定，使所有非管理员帐号均无法登录。” “两百二十七楼：对不起，大神我错了，脸已被打肿！” “两百二十八楼：哈哈，我还在想码农什么时候出来跪舔大神呢！” “两百三十四楼：尼玛，别人家的学霸！” “两百七十一楼：膜拜大神，在【电脑爱好者论坛】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如此霸气侧漏的帖子。不多说，置顶、高亮已送上，我先去小小刷一百楼向大神致敬！” “三百零二楼：哈哈，看到大老师也出来跪大神了！” “三百零七楼：给学霸跪了，大神您还收徒不？已证实UPNP协议存在安全漏洞，大神提供的漏洞补丁很好用！” “四百二十一楼：连续二十八次倒退键后进入GRUB2的Rescue-Shell，这是个高危漏洞！” “四百三十三楼：跪求大神收徒，会花钱能暖床。” “五百零二楼：擦，国产操作系统就是垃圾，烽火更是垃圾，一款系统还有这么多漏洞，那帮吃闲饭的废物居然没一个人发现！” “五百七十四楼：我去，第五个漏洞证实存在。给大神跪了，您老到底检测出多少个漏洞啊？” “六百二十三楼：哈，过六百楼了……等待大神爆新漏洞……” “六百五十四楼：怎么还不更新啊，难道没有了？” “六百九十一楼：新漏洞已出，先送上我的膝盖，再去检测！” …… 帖子的点击回复还在飞速上升，孙诚切出来用浏览器搜索了一下，意外发现居然已经有其它计算机论坛转载他的帖子了。 而且不仅如此，像是【电脑之家】甚至已经匆忙上了一篇新闻，内容大量引用他的帖子内容，让孙诚心中感慨在这个网络时代，信息的传播速度真是惊人。 第四十一章 烽火的大0麻烦 孙诚为了验证自己的一个想法，不惜在国内最专业的计算机技术交流论坛上曝光了自己手上掌握的大量‘麒麟7.0’操作系统的漏洞。 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一时之举，会给这家顶着‘国’字大帽的操作系统公司，带来多大的麻烦。 十月二十日晚，南都应天府，烽火软件公司总部。 一场集中了公司董事长、CEO、COO、CTO等七位高层在内的会议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因为突如其来的裁员导致了公司内部震动，烽火高层也很被动。 “林董，真的不能再裁了。算上这一次，我手上的技术人员已经被裁了三百多人了，就靠公司现在那点人，别说继续开发‘麒麟8.0’了，现在连做个版本升级我们的人手都很勉强……” 烽火CTO付东眼含悲色看着坐在主席座上的中年男子，话里的不满已经压抑不住了。 中年男子正是烽火的董事长林伦明，他无奈敲了敲身前桌面，“付总，你也要体谅下公司啊。自成立以来，我们公司推出了一款又一款的操作软件，但别说能打入国外市场了，至今在国内的占有率都不到5%了，这还是每年吃着政府采购才维持的份额。上面本来就有人对我们有意见，只不过以前我还算有点关系能用。可谁也没想到去年工部几位大员悉数被换，新上来的那位屁股刚坐稳，现在就想拿人练刀了……” 会议室内一阵沉默，不过很快另一个略显矮胖的中年男人问道：“……工部已经确定了明年开始停止跟我们采购了？” 他是烽火的COO--陈凌。 “态度已经确定，就差发文了！”林伦明叹一口气，“国内到处都是指责我们无作为的声音，听说自今年五月微软总裁史蒂夫·鲍尔默入明访问之后，工部对我们也彻底失望了，准备放弃我们改为采购微软系统办公！” “国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烽火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发展起来，但这真就怪我们吗？” 烽火CEO冯轩给自己点了根烟，语气颇有几分不忿。 “最初我们的系统卖五十一张时，就算没有政府采购也能维持盈利。可谁也想不到微软为了搞垮我们，竟然放任自己的软件在国内被大量盗版后免费使用，逼我们不得不打价格战。国人一个个口口声声说支持国产操作系统，可我们现在一张正版盘降到四十没人买，降到三十没人买，降到二十没人买，现在都降到了十块，卖地跟xp盗版盘一个价，扣去渠道运营后几乎是卖一张才赚三毛钱。可那一个个喊着就算差点也愿意支持国产的人呢，都跑去装盗版的微软xp系统了……” 这是一个冷酷也令人很是寒心的事实，会议室内又是一阵沉默。 烽火公司成立了十几年，别看顶着个‘国’字的大帽挺光鲜的，但好日子也就最初几年而已。 那几年因为盈利不错，烽火也舍得招募技术人员，积极开发各种办公软件拓阔盈利面，向硬件公司砸钱，以利说服对方配合自己完成了优化跟兼容。 可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待微软xp系统出来后，为了夺下这个远东最大国家的操作系统市场，人家不惜以本欺人，直接把汉化好的最新xp系统提供给国内的盗版商任由国人使用，不仅培养出了无数的微软系统支持者，还自己割肉养出了一整条靠销售盗版微软系统为生的产业链条。 你说气不气人，微软有整个世界的操作系统市场养着，一年数以千亿规模的营收，根本不在乎三年五年内在你大明赚不赚到钱。 偏偏烽火却不能跟人家比，他们只有自己国内一个市场，本来也就几十亿规模的营收，国人贪小便宜又嫌弃自己家的产品太烂不屑买。 亏损一年又一年，最后连政府采购跟补贴都不能维持盈利后，等待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没钱开发新产品，没钱维持技术团队，没钱做优化，没钱发工资…… 或许真如国内大小媒体上那清一色的嘲讽跟预言一般，破产对于烽火而言只是个时间问题！ 会议室内，持续的沉默维持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人打破了僵局。 “现在已经步入软件免费的时代了，网上免费提供下载的linux系统比比皆是，甚至连微软的xp跟win7都能免费装机了。像是操作系统这种产品没有市场又没有政府支持，根本不是一个小公司能吃得消的……” 烽火CTO付东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剩下三条路，第一，摘掉‘国营’的大帽，我们引进机构投资者，相信只要工部愿意松口，国内会有不少互联网公司乐意投资我们！” 林伦明跟冯轩眼神交流了片刻后，才点头应声，“回头我去跟工部那边问问，你接着说……” “第二，我们暂缓开发‘麒麟8.0’，利用麒麟的源代码，集中技术力量开发一款移动操作系统，就像是‘安卓’、‘塞班’跟‘ios’那样。我个人认为互联网的未来在移动端，以pc端为主的传统互联网将逐渐走向没落！” 他将自己新买的iphone4手机摆在桌面上，还亲自操作了一番给大家看。 不过可惜，在西元2010年的现在，就算是智能手机已经出现爆炸式增长的国外，认为pc端才是互联网的大有人在，微软尚且如此固执，烽火公司高层就更加不看好了。 因此任他摆弄了半天，付东得到的回复很是坚决。 “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况且公司现在的糟糕财政状况你也不是不了解，现在连维持正常发薪都很困难了，更别说再拨款开发一款移动操作系统，你还是说说最后一个吧！” “没什么好说的了，第三条路就是我们维持现状什么也不做，静等破产！” 付东叹一口气，整个人往椅子上一靠再也不说话了。 虽说提出了三个选择，但实际上他真正看好的只有第二条路，即全力转战移动操作系统，掌握未来互联网的话语权。 至于第一条路，虽然也能算是一种选择，但付东其实并没有那么看好。 身为烽火的首席技术官，付东对自家的情况很了解。 纵使工部允许烽火私营，而他们也成功引入了机构投资者，但不利的局面依旧没有改变多少。 跟微软继续拼个人桌面操作系统，烽火已经用过去十几年的反复失败证明了两者之间的差距，何况目前愈演愈烈的免费化趋势，也让人越来越看不到个人桌面操作系统的未来。 而最赚钱的企业级操作系统及办公软件，无论安全、可操作性还是软件性能，放眼全球微软还没输过谁。 至于服务器级的操作系统，国外有微软/IBM，国内还要面临太仓州那种巨无霸的竞争，一点胜算都没有。 仔细一品就会不难发现，第一条路看似不失为一个选择，但最好的情况也不过让烽火多活几年而已。 付东虽然不再发言了，但他毕竟为大家开了个头，于是在他之后，会议室内围绕着他提出的烽火私营化的可行性激烈地讨论了起来。 正聊得火热呢，突然间会议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伙儿不由暂停了下来，林伦明应了一声后，一个眼镜男抱着一部笔记本电脑匆匆走了进来，神色凝重道：“董事长，我不得不打断你们的会议，因为我们有大0麻烦了。” “什么情况？” 见来人是公司一个技术组的组长，也是公司少有的编程好手之一，付东不由心中一沉，率先开口问道。 “有人正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上曝光了我们‘麒麟7.0版’操作系统存在的漏洞，经我们技术组的检测，对方已经放出的九个漏洞悉数属实，目前整个论坛已经爆炸了！” “什么！” 会议室内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均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眼镜男麻利地将笔记本摆在了林伦明的面前后，付东他们哪里还能坐得住，一个一个地全都匆匆站起身来凑到了林伦明的旁边勾头看了起来。 眼镜男带来的笔记本上不仅保留着【电脑爱好者论坛】的爆料原帖，还有他们技术组刚才检测的分析报告。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大家仔细将所有东西全部看完后，会议室内几个烽火高层呆若木鸡一般站在那里好半响，才相互之间各自用带着几分惊恐跟不安的眼神交流了起来。 不需要任何言语，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有大0麻烦了！ 第四十二章 新手机 烽火确实有大0麻烦了。 作为国内最专业的非盈利性计算机技术交流论坛，混迹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上的很多人员都是来自国内各大互联网公司的骨干精英，甚至管理人员。 突然在这一天的晚间上网高峰期，论坛上有人突然开贴猛抖国产操作系统‘麒麟7.0’的漏洞，而且放出的还不是一个两个。 很短的时间内，这件事几乎就在国内互联网领域里传开了。 引发轰动反响的同时，表现更加疯狂的还是媒体。 帖子发出不到一个小时，就被【电脑之家】这样的网站转载并报道。 又一个小时之后，【IT之家】更是在其官网首页刊登了一篇标题为“帝大学霸曝光国产操作系统漏洞百出”的新闻，并为之配上了一张“满是漏洞的国产系统”的漫画图。 文章不仅大量引用孙诚帖子中的内容，还重点提及这则帖子出自【电脑爱好者论坛】，发帖人疑似为前段时间太核芯公司曾经授予‘白骑士荣誉证书’的那位帝大学生。 第二日，反应过来的国内各大门户网站表现更加醒目。 大明名副其实的最大门户网站--中华网，一改往日以报道国内外政治、大事为主的态度，罕见地用头版第二条报道了此事，“帝大学霸一次曝光十三个‘麒麟7.0’版操作软件漏洞，国产操作软件巨头--烽火陷身漏洞门！” 一直在与‘中华网’争夺大明第一门户网站的‘亚洲中文网’，动作也是一点不慢，这家日均访问超过三千万的门户网站干脆用了这一天的头版头条报道此事，“漏洞百出的国产操作系统，最新版麒麟被爆存在多处漏洞，数百万台计算机恐遭黑客威胁！” 《电脑报》指出，“由烽火公司开发的国产操作系统‘麒麟7.0’自去年上市以来，已有接近一年半没进行过一次版本更新。尽管官方一再对外宣称这是因为‘麒麟7.0’比较优秀，并不存在漏洞跟大的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此次，由网名为‘知识即真理’的帝国理工大学学生检测，就发现了该款国产操作系统存在多达十三处漏洞，并且该名帝大学生手上很可能还存在更多的漏洞，这让我们不得不再一次把视线投向烽火，并扣心自问，这样不安全的国产操作系统，真是我们需要的东西吗？” 《计算机世界》则把重心放在了漏洞的发现者身上，“……尽管我们对发现者的了解仅限于网上只言片语的报道跟【电脑爱好者论坛】上的帖子，甚至不知道其是男是女、什么专业。但相信今天之后会有更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个尚未毕业，就已经在国内互联网行业内掀起滔天浪潮的年轻人，更期待他的未来成就……” 当然，网络之上也并非全都是一面倒的声音。 一些与烽火公司交好的媒体也随后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对于烽火的疏忽我们十分惊讶，但更震惊于这些漏洞发现者的手段。当看到曝光原帖的主人自称是帝大学生时，我们很难相信一个尚未毕业的大学学生，能掌握这远超一个公司技术团队的能力。也不禁怀疑，这背后是否还存在着其它的阴谋？比如一个在处心积虑发现国产操作系统的漏洞，并试图利用其实现某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不过这样的声音毕竟还是少数，面对媒体及业界几乎铺天盖地的指责跟讽刺，烽火反应也算迅速了，他们第一时间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中利用后台跟孙诚留言，劝说他停止爆料并希望拿到他的联系方式进一步详谈。 另一方面，烽火公司的官网很快就出现了官方的道歉声音，他们先是大倒苦水，表示因为业绩不佳，不得不进行裁员，再加上公司的技术团队都在集中力量开发新一代的操作系统‘麒麟8.0’，因而在老版操作系统的检测上不免出现了疏忽。 同时，他们还承诺，会在第一时间对已经曝光的漏洞提供补丁。 只是光是这样，显然很难令国内各界满意，烽火公司只能一边发动关系安抚沸腾的媒体跟舆论，一边加紧联系爆料人--‘知识即真理’，以期确定他手上是否还持有更多未公布的系统漏洞。 不过，孙诚显然还不清楚这些。 昨晚因为身体还很虚弱的关系，只熬到九点多钟就在自己的外租公寓内睡着的他。 一觉醒来后，刚睁开眼睛，他便察觉到了一阵神清气爽，意识还有些模糊不清地他揉了揉眼从主卧的床上起来后，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很快终于意识到了不同的地方了。 “咦，那股困扰了我几天的虚弱感觉，怎么好像消失不见了！” 用力地攥紧拳头，感受了一下身体中那似乎就要迸发出来的澎湃活力，匆匆走到卫生间内冲了捧凉水的他眼中神光闪烁。 “难道是……” 心中突然一动，孙诚连忙回到主卧室内，先是从迷你冰箱内取了瓶水喝了点，随后人就往床上一躺，很快便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空间内。 尽管只是时隔一夜，但孙诚仔细看去，很快察觉到了意识空间里，此时就像是下起了一场春雨一般。 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浅蓝色光沙此时正不断从上空的未知之处不断落下，大部分直接融入了他的身体中，化为一股温和的气流，正在不断滋润着他那刚经历过一场大变之后的虚弱精神。 显然，他的身体无法一下子吸收掉那么多的神秘光沙。 还有一小部分缓缓滴落在了地面上，为那空旷了许久的地面，再次铺上了一层薄薄地浅蓝色，将原本略显黯淡的意识空间渲染地更加神秘。 “错不了了，我的推测方向是正确的……” 望着地面上越积越多的光沙，孙诚显得十分激动，这应该是他在那场触电事故之后所发现的第二个能力了。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只对自己获得的首个能力进行了一点深入的研究，就令他在短短数十日内掌握了别人数年，甚至十数年都难以积累地知识。 如今又发现了这一能力后，孙诚毫不怀疑，自己必将更强大。 “……什么光沙能够滋补精神，或许还有更多我所尚不了解的好处在里面。我需要更多的关注、更多的曝光跟声望……” 感受着自精神伸出发出的喜悦，他的眼中除了兴奋，更添上了几分狂热。 年轻人的血气冲上头后，孙诚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他需要舞台，更大更多的表现机会，去改变自己，改变这个世界。 当然，在那之前孙诚还有一件更紧急的事要做。 “麻烦，到底买个什么样的手机呢？” 退出了自己的意识空间后，待上了头的热血一褪，他很快纠结地想起了就在昨天晚上，自己一时失手，把用了几年的手机给摔坏了。 要说自己之前使用的诺基亚5300，孙诚也谈不上多满意。 信号差，像素低，功能少，除了感觉听歌还凑合外，貌似也就结实这一点还算令人满意。 手机自西元2007年大学入学前购入至今，已经不知道被他摔过多少回了，除了外壳有些小的裂痕外，倒也不影响孙诚使用。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过去摔过太多次了，这一回它终于还是没能挺过来，勉强也能算是功德圆满了。 抛开这些不提，孙诚现在有些苦恼的是，自己该买个什么样的新手机呢？ 第四十三章 购机新想 该买个什么样的新手机，对于孙诚而言，这还真是个不小的难题。 对于手机使用并不是很频繁的他来说，或许再买个功能机就很不错。 可如今智能手机的概念已经越来越火，在全球范围内愈演愈烈的‘移动互联网与传统互联网谁才是未来’之争，无疑很清楚的表明了，又走到了一个时间节点上。 因为自己掌握着能够连接电脑的能力，孙诚自然更希望传统互联网不会没落。 但他也并非那种固执的人，仅从身边越来越多年轻人使用智能手机上网的趋势中，孙诚还是隐约地把握到了未来一角，看到移动互联网的崛起是必然趋势。 选择的烦恼一直持续到他来到学校附近的电子城，从一楼逛到了四楼，几乎将整个电子商品大卖场逛了一圈后，孙诚才回到了自己之前逛过的一家手机店里，挑选了一部诺基亚N8手机。 “这部手机怎么卖？” 到底用了几年的诺基亚，孙诚对这个欧洲品牌印象深刻，所以在购买手机时，最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熟悉的牌子。 负责诺基亚N8柜台的是一个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一见有人来询问手机，记性不错的她打量了一下面前年轻人，很快就想起了他在之前也在店里转过。 一想到对方很可能是真有购机的意向后，她顿时来了精神，忙热情地招呼道：“先生，您真是好眼力，一下子就看中了我们店里最好的两款手机之一。这款诺基亚N8卖4799圆，它使用的是全新的塞班s60v5的升级版--塞班3系统，现在购买还赠送蓝牙耳机一副。” 虽然不知道塞班3是什么鬼，但提起塞班s60v5，孙诚倒是有些印象。 之前他所使用的诺基亚5300所装载的系统就是塞班s40，而他的室友温泉的诺基亚5800，使用的正是塞班s60v5。 过去孙诚曾经上网查询过，知道这两款系统虽然同属塞班系列，但前者是基于大众市场的JAVA平台，说白了就是给低端功能机使用的，而s60系列的则服务于主流半智能、智能终端。 听说塞班还有s80跟s90等不同的版本，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了。 孙诚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这个价钱有点高，但想了想诺基亚的质量，又觉得自己买一款手机用个三五年应该不成问题，便直接问道：“可以拿一部样机过来吗，我想试一试！” “好的，您请稍等！” 显然手机店里也知道，这么贵重的一部手机，人家不可能连试都不试就拍板买下的，因此也准备了一批样机供试用。 女销售员往后面喊了一声，很快有个戴着厚底眼镜的小伙子拿了部已经开机的诺基亚N8过来了。 “先生，您请试用，有什么地方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谢！” 孙诚拿过直接摆弄了起来，他以前也用过老三的5800，所以也不是没用过智能机。 有了过去用过的诺基亚5800做类比，摸索了一会感受下性能及屏幕敏感度，孙诚心里还算满意。 不过他也没有急着确定要买，因为记得女销售员刚才有提过诺基亚N8只是他们店里最好的两款手机之一，他不由对另一部手机产生了些兴趣，当下又问道：“N8感觉还行，我记得你刚才有提过，它只是你们店里最好的两部手机之一吧。那么另一部是什么？” “就是这部iPhone4，不过它的价钱要贵一点，16G内存版的是6488圆，32G内存版的为6999圆！” 好家伙，隔着柜台的钢化玻璃，看了一眼摆在里面的一黑一白两部设计还算精致的小东西，孙诚吓了一跳。 女销售员一提到了手机名，他顿时就反应过来，知道她说得是最近在国内外引起巨大轰动的苹果手机了。 可是，因为最近网上铺天盖地到处都是关于它的新闻，孙诚也因此记下了它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售价不过四五百美元而已，折合国币也就三四千的样子。 但就是这么一款手机，居然在国内卖出了接近一倍的高价，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甚至有了调头就走的想法。 这是黑店吗？！ 女销售员显然把握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忙解释道：“先生，苹果的这款手机才刚登陆国内，因为销售实在火爆加上供货量严重不足，所以我们现在手上的都是提价才跟经销商拿到的货。当然，如果您要是对这个价钱不满意，可以晚几个月再买！” 晚几个月谁还买它！ 孙诚在心里嘟哝了一句，本打算直接拿一部N8走人的，可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对这部已经被国内外媒体神话了的手机的好奇，于是要求道：“拿一部给我试试吧！” “好的！” 那个戴着厚底眼镜的小伙子立刻跑过去拿了部白色的iphone4过来，伸手接过的一瞬间，孙诚立刻被指尖传来的冰凉金属感刺激的精神一震。 “咦！” 拿在手中轻轻掂了掂，又仔细看了看外观设计，他很快明白了这款手机如今在世界范围内销售持续火爆，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尽管N8也是全金属的机身，但光看外观设计，iphone4就比N8更具工业美学。 待手机打开后点进去了，他连续点开了数款手机app试了一会后，心中已经有了选择。 “如果你们能给我一些优惠的话，我就买一部iphone4！” 他扬了扬手上的白色手机，冲着女销售员说道。 尽管价钱比N8还要贵一千多，而且孙诚刚才也只是短暂的试了试，但他还是很快确定了要买这部手机。 不俗的颜值倒也罢了，刚才他刻意试了试手机在双开、多开，同时运行几款软件，明显感觉到了iphone4表现的仍有余力，而同属旗舰机的N8已经不那么流畅，甚至出现了微微卡顿的现象。 孙诚最近一直在研究系统优化，自然明白这种情况，意味着iphone4的系统软硬件优化都比N8要强得多，这让他不由来了兴趣。 自从昨天推算出了关于神秘光沙的猜测后，为了验证，晚上他将自己发现的一半关于国产操作系统--麒麟7.0版的漏洞都曝光到了网上去，孙诚其实已经准备暂时放弃继续开发桌面级操作系统的想法。 不过，才把那个不成熟的创业之作给暂时舍弃了，才不过一夜的功夫，孙诚现在已经感觉到，他可能又找到了新的机会。 比如，开发一款面向移动设备，尤其主打智能手机跟平板电脑这一块的操作系统。 孙诚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因为一直以来移动端操作系统的曝光率虽远不如电脑上应用的桌面级操作系统，但真要论覆盖面，面向移动设备的操作系统反而应用更广。 诸如无人机、投影仪、数码相机、摄像机、手机、平板电脑，甚至各种智能家电乃至汽车，其实都是需要为其单独设计操作系统的。 只不过在过去，一直没有任何巨头注意到这一块，所以生产商都是各自为自家的产品分别研发不同的系统。 德州仪器在linux开源系统的基础上为自己的投影仪研发了一套操作系统；诺基亚收购了塞班；苹果诞生了ios等等。 一直以来都没有一家像是微软一样的公司诞生，并为需求又有各种同的移动设备，研发一款通用性的操作系统。 某种意义上而言，孙诚一直觉得国外搜索引擎巨头--谷歌在这一领域就表现出了极高的前瞻性。 据他了解，谷歌在几年前就收购了一家名为‘Android’的公司，并在linux开源程序的基础上，开发了一款面向移动端的操作系统，同时对外宣布了将对系统进行开源，试图一统市场的野心尽显无遗。 无数的念想在孙诚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他看向了眼中带着喜色，脸上却表现的极为为难的女销售，未等她开口说话又接着说道：“你先考虑清楚，不行就叫你们老板出来跟我谈。要知道我可不止要买一部iphone4，还要拿一部诺基亚N8跟一部装载了安卓系统的手机！” 有了研发一款移动端操作系统的想法，这一趟的购机之旅对他而言也就不再是纯粹的为了买手机，连带原本觉得够黑的价格，也没有那么刺眼了。 “……您真要一下子买三部手机？” 女销售员一脸喜色，连带站在一旁的那个眼镜小伙也难掩吃惊，均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没错！” 待孙诚点头确认了之后，那女销售先让他选择了一部安卓手机确定总价后，考虑了一会，很快为他开出了一个优惠价格。 第四十四章 技术的事，能叫偷吗 拎着买来的新手机，跟自己在电子城中一同买来的一套还算专业的手机检修装置，孙诚并没有直接返回外租公寓，而是直接打车直接往帝大中央校区赶去，他有点事想找凌梁帮忙。 半个小时后便来到活动室里，看着敞开的活动室大门，孙诚轻轻出了一口气，那个冰山一般的女孩，果然雷打不动的来了。 匆匆走入的脚步声，让那个女孩不由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待瞧见来人是他后，凌梁重新低头又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你果然在！” 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孙诚很是自来熟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先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包、买来的三部新手机跟装着整套手机检修装置的盒子都放在了一旁桌子上，他这才有空抹了抹额上汗珠。 “有事？” 凌梁微微抬头瞟了他一眼。 孙诚点了点头，走到她身旁下意识地往她的笔记本屏幕上瞟了瞟，想看看她这一天天的都在忙碌什么。 却不想，凌梁突然像是炸了毛的猫一般，猛地将笔记本盖上，竖眉紧盯着他，脸色十分冷漠：“什么事？” 这家伙，还搞地挺神秘的。 见她藏着不想给自己看到，孙诚脸上有些灿色，站在旁边犹豫了片刻才说道：“我看你天天都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编写着什么软件，计算机水平应该很不错吧。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 “说……”她的回答简单、干脆，但好像也没拒绝。 孙诚顿时脸上一喜，从旁边的购物袋里取出三部自己新买的手机，将其中一部装上了安卓系统的‘摩托罗拉CLIQ’递给了她，“一会我会在你的电脑里装载一款软件，我需要用它从这部手机里剥离出完整的操作系统来研究！” 他又想了想才继续说道：“我的软件读取手机的操作系统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此期间并不影响你的工作，只是偶尔需要你费心帮看一下软件进程，并且会占用你一些硬盘跟资源。” “软件？就是你昨天使用的那款？” 凌梁并没有立刻答应或者拒绝，反而开口反问道。 “没错！”孙诚点点头，掏出优盘拿在手上，等着她的回复。 凌梁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得失。 约莫二十几秒后，才又开口问道：“你自己的技术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找我帮忙？” 他晃了晃自己买来的iphone4跟诺基亚N8，“我给你的软件应该可以读取同样基于linux开源代码的安卓系统，但这两款手机却应用了其它的操作系统，需要重新为其编写程序，这显然要花费我不少的时间跟精力！” 凌梁再次沉默了，以至于孙诚都觉得她可能是想用沉默来拒绝帮忙时，没想到她居然说话了，“我的电脑里正运行的一款软件会占用几乎全部的资源，但我也可以先关了它帮你，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技术明明那么好，为什么还要窃取别人的东西？” “窃取？” 孙诚愣了一瞬间，旋即明白了这个聪明的女孩，一准是从这几天短暂的接触中，发现了一些猫腻。 他很快笑了笑，一脸地无所谓。 “火药是我国的四大发明之一，宋朝时一度被宋军视为守城利器，可后金南下掠夺时通过匠人之手掌握了这一技术，随后蒙古灭金时又落入蒙古人的手中，直到又被阿拉伯商人偷走并被东征的十字军学会带到了欧洲，最终影响了整个世界的进程；第二次欧战后，苏美两国几乎从战败的第三帝国掠夺走了数以万计的军事科技，结果各自屹立于世界两极……涉及到技术的事，学到就是本事，能叫偷吗？” “可那是别人辛苦的成果……” 凌梁脸上一寒，立刻瞪了他一眼说道。 “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么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孙诚呵呵笑了一阵，语气却说不出的嘲讽，“我记得你是核能专业的学生吧，那么我们就以核技术为例……第三帝国从验证理论到实际生产走了七年半，美利坚合众国则通过策反德国科学家、技术人员，轻松窃取德国技术及制造工艺，仅用三年就制造出了核弹。苏联人用了两年时间窃取美国核技术，于是四年后他们也点爆了一颗核弹……但是我们大明跟升阳帝国呢？” 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抽了一口后，语气更加咄咄逼人，“自西元1945年7月，世界第一颗核弹被引爆后，我国几乎与升阳帝国同时进行核技术的研究工作，比英国跟法国还要更早一些。” “可人家英国得到了美利坚的技术支持，于是在西元1952年点爆了核弹。法国佬战后跟美利坚闹得很不愉快，只能靠从德国挖来的少量技术人员，用了13年时间跻身有核国家。” “咱们大明呢，没外援支持也没有人才可挖，更没技术可偷，外面还有苏美英法等有核国家的恫吓、威胁加热嘲冷讽。” “呵呵，偌大的远东强国，为了一颗蘑菇弹，集一国之力埋头研究了二十年，才在西元1964年掌握了核技术！” 吐出一口烟圈，他的脸上讽刺更浓，“至于升阳帝国，那更是个悲剧！” 以前，孙诚就很喜欢看书，还有不轻的收集强迫症。 如今，掌握了可以帮助自己迅速积累更多知识的能力后，他的收集强迫症似乎也重了些。 没事时孙诚总喜欢往帝大图书馆里跑，除了各专业的教材外，还下载了不少的自己以前感兴趣却一直下不了狠心去看的历史类相关书籍跟文献的电子版，吸收消化了之后，对于两次欧战之后的历史，他也是信手拈来。 半个多世纪之前，那场自欧洲爆发，险些没波及到整个世界的冲突，不仅仗打地昏天暗地，背后的政治角逐也是充满阴谋与诡计。 西元1931年，在试图入侵伪后金国，遭到大明及苏联的军事针对后，当时尚未更名‘升阳’的日本帝国被迫放弃‘北上’战略，转而南下炮制了‘婆罗洲移民事件’强占了这块荷兰殖民地，并于6年后全面发起对东印度群岛的全面军事入侵，日本同协约工集团之间的冲突激化。 西元1941年末，为了保住自己的远东殖民地而不得不向亚洲派出的Z舰队遭日海军偷袭覆灭后，正陷身欧战中的日不落帝国已经完全丧失了对日作战能力。 伴随着日本海军在太平洋内的不断扩张，并且一再怂恿大明及苏联对日宣战无果后，为了防止被大明渔翁得利，同时结束自己两线作战的不利局面。 西元1944年7月，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成功将日军自澳洲驱赶回新几内亚岛后，美国佬启动了对日议和法案，经过艰难谈判最终以单方面承认日方对东印度群岛的占领合法化并回复对日资源出口，令日本退出轴心国集团并与美利坚结束战争。 尽管看上去和平就此降临，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在如愿将面积远胜本国领土的东印度群岛占领后，该国天皇更是下令将日本更名为‘旭日升起之国’，狂妄不可一世。 但干趴下了第三帝国之后，美国佬一回头就联手欧洲组建了北约同盟，不仅将苏联这个意识形态截然不同的国家摒弃在外，更将矛头也指向了大明、升阳帝国这两个远东强国。 战后英国、荷兰拒绝承认升阳帝国对东印度群岛殖民地的战争，不仅断绝了与其之间的外交关系并严禁对其任何技术出口，同时自五十年代以来，先后资助跟策划了数十起针对东印度群岛的独0立0运0动。 升阳一直试图发展核技术，但英联邦成员国之三的澳大利亚及、加拿大及南非拒绝对其出口半克铀矿石。 美利坚更是像对待大明一样，严控任何在美日裔技术人员归国，其于五十年代处出台的臭名昭著的《罗森堡-卡特斯基法案》，更是在其后的二十年里人为设置了一道种族歧视屏障，限制任何华裔、日裔就读美利坚顶级高校。 数重打击之下，又没有大明那么地大物博，升阳帝国在苦苦摸索了近三十个念头后依旧没能掌握成熟的核技术后，不得不在五大核流氓越来越不耐烦的威胁下宣布放弃核计划，转而将更多的资金投入到对本国那支号称‘世界第二’的庞大海军的技术更新中去。 看到凌梁似乎在思考了起来，孙诚一口将剩下的小半根烟抽完，吐出一道长长的烟柱后，才继续说道：“技术值得尊重，但那仅限于自己国家的东西。别人家的更先进，光羡慕有个屁用，想方设法的学到手才是真理。盗取虽然不值得提倡，但很多时候偷确实是一条捷径！” 言罢，他微微顿了顿，伸手就要将被她摆在电脑桌旁的摩托罗拉CLIQ拿过来，“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帮不帮忙随你……” 下一刻，他的动作就被凌梁打断了。 只见她把手伸到了孙诚面前，冷脸说道：“优盘给我！” 孙诚微微一笑，点点头。 第四十五章 烽火来电 有了技术不错的凌梁搭个手，孙诚终于被解放了出来，一边用装在活动室的那台台式电脑里的天眼尝试下对N8使用的塞班3系统的提取，他则搬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兴致勃勃地研究起了iPhone4所使用的ios。 天眼没有令他失望，一个多小时后，他如愿的得到了最新版的安卓2.2版操作系统。 顺便借助网上百科到的资料，孙诚认真研究了起来。 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吓一跳。 要说当今移动端操作系统的市场份额，塞班系列那真是当仁不让的第一，虽说已经持续两年呈现大幅度下跌趋势，但塞班系统上半年仍以47.81%的全球份额，位居移动端操作系统的王者地位。 与之相比，开源已达两年多的安卓，至今市场份额不过才22.4%，ios更是仅有9.71%，加在一起也才超过塞班市场份额的一半而已。 光从市场份额上来看，三款如今表现最优秀的操作系统，其实差距明显。 但，市场份额有时也不一定完全准确。 比如现在，就是如此。 因为众所周知，塞班系统可是不止塞班3一款，还包括s40、s60、s80、s90等数个不同的系列。 “有趣，今年下半年才发布的塞班3系统，如今市场份额仅有11.7%吗？” 这是个很尴尬的数据，孙诚自然明白这一点。 虽然谷歌的安卓操作系统至今也发行到了2.2版，但那只是版本不同而已，人家一门心思地在不断完善该款操作系统中，起码从孙诚的操作体验来看，这款系统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还有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 至于ios，他很快就放弃了自己花上个把月的时间独立破解的想法。 虽然他比较擅长的linux系列操作系统跟ios一样，都是类Unix系统。 但苹果的工程师们显然很尽责地为其设置了较为完善的防御体系，以至于孙诚一时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这无疑增加了破解的难度。 不过好在他在网上查到了国外有专门的工作室，很乐意对ios系统进行破解并对外界开放越狱系统。 算一算时间，iphone4自上市至今也有几个月了，他打算晚上回去后先上【电脑爱好者论坛】看看能不能找到，不行的话就去国外的苹果社区转转。 同样都是类Unix系统，相比之塞班的工程师们就显得没那么尽责了。 这款塞班3系统虽然比之塞班的s60系列更适合智能手机，比以往作品对硬件更多的优化也显示出了塞班公司的诚意，但不足依旧明显。 UI美观性跟优化比之安卓跟ios严重不足就不提了，塞班3的硬件碎片化问题也依旧严重。 更糟糕的是，诺基亚在收购了塞班公司之后的排它性，导致塞班3的可用软件少到一个十分可怜的地步。 虽说对于一些编程好手而言，可以通过修改地方式将安卓软件移植到塞班3内使用，但这样的人毕竟只是少数，愿意为塞班做移植软件的工作室跟公司更是屈指可数。 最严重的是，塞班的工程师们在安全性问题上犯了一个大迷糊。 Unix系统在开发之初就十分注重安全性，这令它成为了各大公司企业最喜欢的基础框架，但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安全性问题，事实上Unix存在一个严重且很隐蔽的SSH漏洞。 SHH作为Unix系统中的重要安全工具，许多公司会很容易就忽略了它，以为它不可能存在问题。 也因此，一个关于SHH的漏洞至今依旧存在于各大类Unix系统中，包括linux、也包括麒麟7.0，塞班3自然不能避免，甚至连安卓2.2版中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掌握这一漏洞，黑客完全可以通过调整SHH配置的方式，直接绕开系统的安全机制并获得控制权。 Linux-DDMS虽然没能像是直接读取安卓那样，直接剥离出完整的操作系统来。 但通过天眼的数据库比对，孙诚掌握的这一漏洞数据后，很快就能编写出了攻击代码，直接绕开塞班3的安全机制获取最高权限。 可惜，在领教过ios系统的优秀，以及安卓的无限潜力之后，他已经对这款创新性严重不足的系统没了兴趣。 只用Linux-DDMS找到了自己原来手机中的通讯记录，并将其直接复制到了新买的N8之中，孙诚立刻装上了电话卡，准备暂时先用它了。 体验了片刻后，他就把新手机N8扔到了一边去。 孙诚眼睛放光地紧盯着刚被复制到电脑中的安卓操作系统，认真浏览着每一行代码，并不断与自己脑海中已经形成了框架的那款系统进行比对。 “你想开发一款操作系统？” 自从刚才帮他弄到了安卓系统之后，凌梁也没有继续自己的工作，一直站在一旁看他在自己的电脑前摆弄个不停！ “有这个想法……”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眼睛自始至终没从电脑上挪开过。 凌梁眉头一皱，“你难道不知道开发一款操作系统有多麻烦？” 在心中下意识的估算了一下自己需要的时间后，孙诚很快转过脸来笑着看向了她：“只是有个想法而已，一款桌面级的操作系统开发难度是挺高的，不过有linux开源代码在，手机操作系统相对要容易一些！” 这话他还真没半点吹牛的意思，事实上以国内的技术水平，尤其像是烽火那样的操作系统公司，转而开发一款移动操作系统真心不难。 孙诚用‘麒麟7.0版’大致摸了一下这家公司的底子，倘若那代表着他们全部的技术力量，那么烽火如果直接在麒麟系列的框架基础上进行开发，最多三个月就能弄出测试版来。 但真正的难题，其实从这里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默认软件的选择，漏洞的检测与修复，最最重要的还是硬件优化，这就远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能解决的问题了，得论年算。 没有谷歌跟苹果那样的财大气粗，能轻松说服软硬件提供商按照自己给出的标准来，唯一的办法就是靠技术硬上，构建一个强大且霸道的硬件适配系统。 “你明白就好……” 凌梁刚一开口，话都还没说完就听到桌上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顺着声音看去，两人很快注意到了是孙诚新买的N8手机铃声响了。 “接个电话……” 他冲凌梁点点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个来自应天府的陌生号码后，沉吟了片刻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 “喂，请问是‘知识即真理’阁下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听得孙诚眼睛微眯。 知道他这个网名又有他电话的人不多，他不由在心中暗猜是不是太核芯那边不满自己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上曝光了自己找到对方几个漏洞的事。 当下顿了顿，斟酌了一下台词才回答说：“是我，请问你是……” “打扰了，我是烽火公司的CTO付东。因为一直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上留言得不到阁下的回复，我们只好联系了太核芯公司那边，跟对方要来了你的联系方式，想跟阁下谈一谈……” 虽然对太核芯私自曝光了自己的电话有些不满，但得知了是谁后，孙诚眼睛不由一亮。 就在刚刚他还在想着烽火呢，这家国产操作系统开发商手上可是攥着不少好牌。 其中最令他心动的莫过于他们基于linux开源代码开发的‘麒麟系列’操作系统的源代码及专利，以及旗下四款办公软件。 本来，孙诚还在考虑该如何跟烽火这边接触上呢，现在可好，自己的一次爆料直接把这条大鱼给炸了出来。 眼看着烽火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哪里还能忍住，当下很干脆的回答说：“你们是为了我手上持有的其它操作系统漏洞来的吧？没问题，我人在帝大上学，这一点想必太核芯那边已经跟你们说了，想跟我谈，就来安庆府吧！” 电话那边微微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没想到他手上还真有更多的系统漏洞。 不过，只一会，那个叫付东的男人就接了话：“……事实上，我们早就抵达安庆府了，只是从上午至今，我们先后给阁下打了十几个电话，阁下那边都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联系不上你罢了。” “你们已经到了！” “是的，目前就在帝大附近一家名为‘迪欧’的咖啡厅里！” “行，我知道在哪里了，你们等我会吧，我这就过去！” “好的，期待与阁下的碰面！” 第四十六章 授权 “你一定要跟我去？” 迪欧咖啡厅外，孙诚看着自己黏上来的小尾巴一样的凌梁，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 凌梁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惜眼中闪烁地好奇之光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 “随便你吧，就当是你帮忙的回报了！” 人都跟来了，孙诚也不能硬把人赶走，索性不去管她，全身心地投入了即将到来的谈判之中。 掏出电话给烽火那边打了一个问清了位置后，两人很快走进了咖啡厅里，不一会就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见到了烽火那边派来的人。 老远看到了一胖一瘦两个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男人坐在那里，刚一走近，便注意到两人的视线带着审视看向了自己，有了之前面对太核芯公司时的经历，这一次孙诚已经表现得十分淡定了，不等他们开口便主动说道：“两位就是烽火公司过来的人吧，我就是‘知识即真理’，你们好！” “阁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年轻的多！” 烽火两人中，稍微胖点的中年男子在他开口的一瞬间，便像是触电了一般，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就要跟他握手，“你好，鄙人付东，是烽火的CTO！” 一听口音，孙诚就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了，闻言不由冲他微笑着点点头。 不过相比之付东对他的热情，另一个略瘦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可就隐隐有些不对味了，“冯轩，烽火CEO！” 他淡淡地自己介绍了一下自己，既没有与孙诚握手的意思，甚至连起身也没有，令他眉头微微一挑。 “这位是……” 凌梁虽然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不过付东还是注意到了这表情冷漠的姑娘，侧头跟他扔了个询问。 “我一同学……” 孙诚也没有介绍她的意思，主动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之后，他也不管那姑娘居然也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话不多说，我们直入主题吧。你们找我，是想知道除了我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上已经放出的十三个漏洞外，手里到底还握有多少‘麒麟7.0版’操作系统的漏洞吧！” 他话一落下，不止付东跟那冯轩两人脸色微变，就连死赖着跟过来的凌梁，眼中也在一瞬间有了变化。 “没错！”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冯轩也是很干脆的就回答了这个问题，“阁下，你的一时之举，可是给我们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呵呵……” 孙诚轻笑一声，一脸的无辜，“我自己花钱买的系统安装盘，难道装了系统之后连顺手做个优化跟检测的权力都没有了？这也怪我？我都还没抱怨你们的‘麒麟7.0’版操作系统不靠谱呢，难道软件上市前，你们烽火都不做全面检测的吗？” 冯轩冷哼一声，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 刚准备要说话呢，就被同来的付东拉了拉衣袖，这才勉强把火气压了下去，转脸看向了窗外。 孙诚看了看他，眼神微微闪烁。 对方的反应让他有些摸不清头脑，照理说对方并不清楚自己手上还有没有更多的系统漏洞，就算心里有火，也多半会克制点。 可烽火这位CEO的态度，让他着实有点迷糊啊。 好在付东很快为他解释了这一疑惑，只听他歉声说道：“阁下不要见怪，今天早些时候，工部正式发文明年开始不再要求下属国企必须采购我们的麒麟系列操作软件，冯总心里难免不舒服！” 原来还有这事！ 孙诚哑然，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也就不再计较他的态度了。 “工部的事我很抱歉，但这事恐怕真跟我没太多关系。” 见这付东似乎很好说话，孙诚干脆直接跟他聊了起来，“咱们也别兜圈子了，这么摊开说吧。我手上还有一批你们烽火的‘麒麟7.0’版操作系统的漏洞，但我不可能白白交给你们！” “一批？” 付东眉头皱起，连带一旁本把侧脸转向窗外看起风景的冯轩，脸色也是骤变。 “没错！”孙诚回答地也干脆，“我不想吐槽你们烽火的检测团队有多不负责任，但我手上掌握的漏洞比已经在论坛上公布的只多不少！” 言下之意就是他手上至少还握有十几个漏洞了！ 这一巴掌简直直接扇在自己脸上！ 身为烽火首席技术官的付东一时间只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自八年前被从微软挖角入职烽火以来，一直觉得自己所率领的团队虽远不如微软，但放眼全球多少也能算上优秀。 可是现在，多年建立的自信在一瞬间就被面前这年轻人轻易给摧毁了。 心中一瞬间有万种不信任跟质疑闪过，可是嘴唇微微蠕动了片刻后，付东想起了他已经发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上的十三个已被证实存在的漏洞，其中不乏高危漏洞，由此便可看出对方技术显然远胜自己。 纵使心中不甘，吸一口气之后，他还是很快把心态调整了过来，开口问道：“你手上还有多少个漏洞，不如开个价吧！” 言语之间，已经生分了不少。 “十六个，包括四个高危漏洞！”孙诚显然听出了，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钱我没兴趣，以你们烽火现在的财政状况，估计也不可能像太核芯那样，给我开出一个满意的价格来，所以你们只要满足我一个要求，我就免费把十六个漏洞及解决方案送上！” “什么要求？” 一听他提到并不要钱，没等付东回答，一旁生了半天闷气的冯轩便主动把话给揽了下来。 孙诚看了看他，眼神闪烁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他能否做主一般。 不过，他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麒麟系列操作系统’部分专利的免费使用授权！” “这不可能！” 一瞬间，两个相同的拒绝声几乎同时响起。 付东跟冯轩对视了一眼后，冯轩先开口说道：“阁下，烽火不可能将自己已有的专利，授权给任何可能的竞争对手！” “那如果我们之间并不存在竞争呢？” 孙诚眉头微皱：“开发一款桌面或者服务器级操作系统，难度之大根本不是一般公司能承受的，这一点你们比谁都更清楚。我在着手于开发一款基于linux源代码的面向移动端的操作系统，如果能获得你们烽火的专利授权，这个过程能减少一半的时间！” 麒麟系列的框架确实已经很成熟了，直接拿来进行移动端地改编，孙诚现在还有安卓跟ios可以参考，很有把握在两个月内就拿出一款移动操作系统来。 当下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而且，免费授权时间我们可以商量，甚至连授权到期后的收费，只要你们不怕现在谈太吃亏，我们其实也可以现在就议出个合理的价钱来。” 冯轩显然有些意动了，“这样的话，倒是……” “不可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付东急声打断了，“涉及到麒麟系列操作系统的专利问题，烽火不会对任何人进行授权！” 孙诚有些诧异地看着对面这位好像突然就变得十分激动的烽火CTO，心中突然一沉，“难道烽火也有开发移动操作系统的计划了？” 这对他来说，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操作系统开发商进军移动端，其实并非不可能，而且还非常有优势，前提是需要在一个正确的时间点切入，且不能把自己玩脱了，否则微软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当下便追问道：“付总，恕我直言，烽火似乎没有开发移动操作系统的计划吧？” 付东顿时被噎住了，好一会才呛声回答说：“这已经涉及到我们公司的商业机密了，恕我不便回答！” 孙诚分神看了看冯轩的表情，再结合付东脸上的变化，很快意识到了烽火可能确实有开发移动端操作系统的计划，只不过似乎还没立案，而且应该不乏反对的声音，至少面前另一位冯总，好像就不太赞同这一计划。 当下心中了然，他顿时语气也变得不客气了，“既然如此，我想我们应该没有任何合作的必要了，你们烽火的漏洞举报奖励太小气了，我也不在乎那点钱。回去之后我会把手上的十六个漏洞连同解决方案全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上放出来。那么，我们先告辞了！” 他起身，作出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冯轩、付东两人脸上顿时一变，付东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呢，便见那冯轩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脸上已经一改刚才的冷漠跟敌意，和声劝道：“阁下何必如此着急，关于专利使用的授权问题也不是完全不能谈。不如这样吧，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需要开会讨论一下！” “可以！” 孙诚表情冷漠地看了看他，“一天，我只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不行的话就算了。没有你们的专利授权，我最多多花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言罢，他给一直安静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地凌梁使了个眼色，这姑娘默契地站起身来，两人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呼唤声，径直离开了。 第四十七章 新的包裹 两人离开了迪欧咖啡厅，出门刚还未走远，孙诚便觉身后跟着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 他不由停下了脚步也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后，凌梁开口问道：“你真准备开发一款操作系统？” “这个问题我好想已经回答过了吧！”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是移动操作系统？” 算一算两人接触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至少孙诚还真没看出来，这面冷口呆的姑娘居然是个好奇宝宝。 不过这个问题还真把他给问住了，仔细想了想，他才回答说：“我个人更希望传统互联网不会没落，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未来必将属于移动互联网。如今不仅国内，甚至连国外关注到这一块的人都还不算多，对于有志于在未来有所成就的人而言，移动互联网会是一个更容易诞生奇迹的地方！” 见她眼中闪烁，似在思考自己的话，又想到她天天都在活动室里编写着什么。 虽然不知道凌梁到底在忙什么，但孙诚考虑了片刻，觉得她的计算机技术应该不错，起码编程这一块应该不会太差，顿时起了招揽之心。 当下不由就问道：“我准备在移动操作系统这一块要大干一场，有没有兴趣来帮我吗？” “……” 凌梁突然之间眼睛睁得老大，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显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开口邀请自己。 “怎么样，考虑下吧！” 他认真地看着凌梁，虽说对自己现在的技术很有信心，但最近一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的经历，也让孙诚明白了，一个人的能力再大但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若是能有一组技术还能凑合看的团队帮忙，以他现在已经基本上构建完成的框架为基础，纵使没有烽火的专利授权，他也有把握在三个月内就把测试版的移动端操作系统弄出来。 所以，今天的邀请虽然突然，但其实是他这几天来认真考虑后作出的决定。 可惜，凌梁渡过了最初的惊愕之后，很快摇晃起了脑袋来，“没空，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孙诚略有一些失望，不过仔细想想，这姑娘貌似还真是每天都在自己的笔记本前忙个不停，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忙什么呢。 刚好迎面看到一辆出租车驶来，孙诚招手唤来了车，招呼她也上了车。 先把凌梁送回中央校区，拿回自己的笔记本跟手机后，因为感觉有点尴尬，只待了小会孙诚就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回寝室了。 人才刚走到了校门口，便感觉口袋里一阵震动，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班导的电话。 孙诚才有些恍然，似乎自己从上次跟他申请了提前结业考试后，一次课程似乎也没再去过，不用说，一准是来抱怨的了。 果不其然，当他按下了手机接听键后，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了许淳严厉地责怪声：“喂，是孙诚同学吗？虽然你之前是有跟我申请了提前结业考试，但就算是在全力备战，也不能把学校的课程全放弃了吧，我这边可是已经收到了几位教授的意见，其中就有以前对你十分照顾的王兆坤教授！” 王兆坤教授是负责【流体力学】授业老师，确实对孙诚十分照顾，之前甚至还问过他要不要跟自己读研究生。 孙诚想了想，才回答说：“许师，学校后面的课程我应该不会过去了，毕竟对于考试我准备地已经很充足，下周六的考试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压力。” “那好吧，你自己有信心就行！”听他说得如此信心满满，电话那边的许淳语气才算缓和了一些。 他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呢，不想这边孙诚又说话了，“不过几位教授那里，回头我会亲自去拜访一下，我目前也在考虑，要不要继续攻读硕士学位。” “考研？” 许淳明显愣了片刻，过了一会才慢慢回答说，“这个先不急着谈，总之离考试也没几天了，你自己多用点功吧。” 言下，已是委婉劝他心别太高，一切先等月底考完拿到学士学位再谈。 孙诚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不信任，微微一笑也不争嘴，又与他闲聊了几句后，很快把电话给挂上了。 一路溜达着回到位于南校区的宿舍，还没到寝室门口，孙诚便听到了一阵关于自己的交谈声传了出来。 “……我怎么说来着，老二那货才是真人不露相。指不定他昨晚上跑哪祸害妹子去了……” “啧啧，安斌纵横花坛这么多年都有失手的时候呢，还是老二看得清楚，金屋藏娇在自己家里浪那才是真男人……” 故意踩着很重的脚步，孙诚一脸黑线地走进了寝室里，打眼就看到了杨林跟温泉两人今儿居然没打游戏，互搬了一张椅子面对面地凑到了一起，正在聊得起劲。 一看到他回来了，杨林斜着脑袋冲他龇了龇牙，算是打招呼了。 倒是温泉，一副等看好戏的表情凑了过来问道：“呦，二哥，昨晚上哪潇洒去了，真不够意思，也不知道带上我们俩！” 孙诚还不了解他，这货一改口准没好事。 当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余光刚巧看到安斌的手机摆在自己的桌子上，不由问道：“咦，老四居然也在，怎么没看到人？” “去厕所蹲号了，别转移话题，说，昨晚上跑哪浪去了！” 嘴上叼着根烟，杨林也不点上它，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他。 孙诚耸了耸肩，捻轻避重地回答说：“上月我已经跟学校申请了提前结业考试，为了赶在下周考试前把剩下的几门专业课赶完，就在外面租了间房。昨晚上是学到太晚了，于是就在外面将就着睡了一晚上。” “提前结业？” 孙诚也是懒得多费口水，这回答果然把他俩的注意力给转移到了一旁去。 见几道询问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点了点头，“专业知识差不多全掌握了，不想再浪费最后一学年。我准备考完之后，试试转修计算机，最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擦，老二这是要飞起的节奏！” 温泉有些羡慕的说道，天知道他现在挂科那么多，一直在愁明年结业考试前剩下的三次补考里能不能全过，拿到学士学位呢，这边就听到了他那不负责任的发言，话里酸味就别提了。 杨林虽说已经放弃拿学士学位了，但也竖起了大拇指：“行啊，老二。没看出来你这是要真正走上学霸之路啊！” “什么学霸之路……” 门口处突然传来老四的声音，孙诚一转身，就看到安斌拿了份印刷的稿件走了进来。 “昨晚怎么没回来？”他笑着跟孙诚打了声招呼问道 他只好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边，引起了安斌啧啧称奇。 孙诚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扯太久，于是主动问道：“你今儿怎么有空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在赶什么晚会吗？” “上面来通知了，据说兵部那边巡视的大佬会先去四大总督辖区转转，然后才来军工研究机构，有老胡在，保不准等人家到我们学校时，已经到下月月底了……”他打了个哈欠，“所以玩会没那么赶了，听说训导主任提议让各专业自由发挥，到时候可能还要上一些新节目！” 一听到老胡跟训导主任，孙诚不由想到了之前自己去训导主任办公室时偷听到的争论，心中若有所思。 把电脑跟随身带着的东西都扔到了桌子上，他刚坐下来，又听到了背后传来杨林的声音。 “给，老二，你的东西？” “什么？” 孙诚刚转过身，便看到已经站起了身的杨林满脸不爽地拿了件甩了件东西过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待回过神来后低头一看，不由诧异地‘咦’了一声。 原来，老大扔给他的东西不是别的，乃是一个小包裹，收信人是他本人无疑，但寄信人一栏上却只有一个秀娟小字--雯！ “是她？” 对于这个从去年开始莫名其妙会给自己寄信的女孩，孙诚心情十分复杂，因为实在无法从大脑的任意角落里找到关于这个女孩的记忆，他更多跟老大他们一样，是带着一种羡慕兼嫉妒的心情，来面对这份来自未知的诺曼蒂克。 “怎么，不拆拆看吗？” 见他只是把包裹夹在两手中间皱眉转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安斌也跟着打趣道。 孙诚张了张嘴，有心再为自己辩解一番，可话到了嘴边后，他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旋即一言不发地撕开了包装纸。 这一次那神秘女孩给他寄过来的包裹明显比前几次要大了不少。 待拨开了外面的包装袋跟更里面的一层气泡袋时，不止孙诚脸上一愣，寝室内在一瞬间除了惊呼，就只剩下了吸气声。 你道为何？ 原来包裹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个崭新的iphone4手机包装盒，而且看盒面上的介绍，这居然还是一部32G版的手机，比他新买来准备研究下系统的那部16G版还要贵一些。 居然会有人送一部这么昂贵的手机给自己！ 一瞬间，饶是孙诚非常确定自己没能从记忆中找到一个名字里带着‘雯’字的女孩，此时，心中也是波澜微起。 第四十八章 如愿以偿 苹果手机在国内到底有多火？ 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宣传，只看国内现在到处敢卖出几乎高于大洋另一端近一倍的价格就知道了。 国人对于这款极具‘装0逼’元素的手机给予了太多关注，孙诚他们的寝室自然也不能幸免。 如果不是自己正在使用的那部摩托罗拉ME600是今年五月才刚买的新手机，从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就念叨个不停的安斌，估计早就换过iphone4了。 正是在他的带动下，孙诚他们寝室里都或多或少的对这款今年一上市就在全球各地不断刷新销售新纪录的‘装0逼’神机关注起来。 “卧槽，老二，你特么天天还叫唤是信送错了，谁钱多烧的会给一个陌生人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杨林一脸不爽地哼声说道，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的温泉也嚷嚷着附和：“就是就是，怎么没见有妹子也送我一部啊！” “可能只是个盒子呢？” 孙诚皱眉回答说，脸上却看不到多少喜色。 毕竟任谁莫名收到一份贵重礼物，心中惶恐都还要在兴奋之上呢。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掂了掂盒子的重量，他心里已是有数，这个曾被打开过的盒子里，应该是有装着手机的。 安斌跟老大要了根烟，给自己点上了，在他旁边催促着：“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孙诚点点头，手指摸索了一阵从缝隙处往外一拉，很快就将盒子给打开了，一款崭新的散发着浓郁工业设计之美的黑色手机顿时印入眼帘之中。 “卧槽，还真送了一部手机啊！” 杨林怪叫一声，抢在他反应过来前就把手机拿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把玩了起来。 孙诚也没阻止他，刚才他就感觉到了盖子与盒子之间衔接的空隙有点大，这会仔细一看很快注意到了内垫下面还有些微微凸起，好像里面还多了一些东西。 他很快拆开内垫往下面一看，除了连接线、充电器之外，赫然还多出了一张用磨砂塑料软套包裹着的CD光碟，难怪看上去有些凸起了。 余光扫到温泉、安斌他们注意力都被老大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手机吸引了去，孙诚也不掺和，从电脑包里取出新买的爱国者笔记本后将光碟塞了进去，然后按下了开机键。 电脑启动的一瞬，风扇突然响起的嗡嗡声，还是把旁边几个人的注意力又从手机上给吸引了过来。 温泉这小子眼尖，一眼瞅见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张刚装着CD光碟的磨砂软套，不由高声喊出：“快看，老二似乎还收到了别的东西！”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杨林跟安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嘿嘿笑着又围了上来。 “来来来，老二，来让我们看看，你家那位小富婆，又给你寄了什么东西过来！” 感觉到肩膀上突然被几个贱人重重拍了几下，孙诚微微咧了咧嘴，并不用他们催促，他自己也很好奇，这张CD光碟中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短暂的等待，电脑启动之后，孙诚控制鼠标点开了桌面上的【我的电脑】图标，立刻便看到了里面多了一个可选择的磁盘图标。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磁盘已用空间，229M！ 占用内存比之前那张CD要大不少！ 不过点进去之后，却看到这张新送到的CD光碟中同样只保存一部名为【没有你陪伴真的好孤单】的视频。 “叮……” 点开了视频，笔记本的屏幕上很快弹出了一款国内知名播放器的启动页面。 随后持续了约四五秒的延迟让孙诚微微皱眉，以他的电脑配置，理论上来说是不该出现立刻这种情况的。 不过，并没有给他留出多少思考的时间，播放器在经过了短暂的延迟后，很快跳出了视频来。 镜头逐渐被拉开，出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夜晚街道，伴随着优美的音乐旋律，一个身穿浅绿色短裙曼美的纤细背影很快出现在了视频中。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 “点亮黑暗赶不走孤单。” “午夜和白天，不停的交换。” “游走在街头，一个人孤单。” 镜头一转，一条到处贴着‘浪漫七夕’的繁华街道上，依旧是那个浅绿色短裙的曼美纤细背影，走在一对对拥抱着秀恩爱的情侣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节日的狂欢情人的浪漫。” “所有的快乐都和我无关。” “无聊的每天，让人很心烦。” “我又想你了，你人在哪端。” 位于一栋高楼公寓的窗户上，依旧是那个穿着浅绿色短裙的绝美身影，半侧过身去微低着头看向下面霓虹灯闪烁的街道。 “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单。” “我的心好慌乱被恐惧填满。” “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茫然。” “整天就像丢了灵魂一般。” “我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单。” “我的心好慌乱不知怎么办。” “没有你在身边，真的好不习惯。” “如果现在回头会不会太晚。” …… 一首优美的音乐很快放完了，不得不承认，这又是一部制作极专业的音乐视频，甚至完全可以拿出来直接当MV使用。 不过直到视频结束，一直在紧盯着它再看的孙诚都始终未能看清楚视频中的那个女人真容。 通过对角度的调整以及后期剪辑，她完美地将自己的面容再次隐藏在了迷雾中。 通过对身材跟发型的比对，孙诚勉强确定了这一次再出现在视频中的女人，应该与上一次寄来的CD中戴着白丝蝴蝶面罩的女人是同一人外。 除此外，对于寄信人的身份，他仍旧没有半点头绪。 “这女人到底是谁？” 勉强挤出一张笑脸来应付着寝室里，几个又嚷嚷着跟他闹起来的室友们，孙诚心中的疑云却越来越浓了。 闹了一会儿工夫，见他口风很紧，实在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之后，哥几个虽说抱怨个不停，但待晚饭的点一到孙诚提出请客后，总算暂时给忘记了。 在学校边一家常去的店里弄了七八个小炒，又被灌了几瓶啤酒下肚后，几个人这才搭肩勾背地回了寝室。 轮到自己冲完澡刚坐到电脑桌前，孙诚打开了浏览器登上了【电脑爱好者论坛】，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昨天发出的帖子赫然还在‘技术交流’版的头条置顶位子上。 再看看后面显示的数据，他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浓了。 点击246811，回复3741，虽说这数据存在着很大一部分水分，但能在短短二十几个小时里就在国内最权威的计算机技术交流论坛上，创造了如此惊人的点击跟回复量，孙诚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很快点开了帖子进去，随后从后面翻看了一些，大多都是在水经验或者反复抱怨楼主为什么不再继续爆料之类帖子。 他想了想，很快对二楼重新编辑，并在自己已经曝光的第十三个漏洞下面，更新了一段话。 “……后面尚未曝光之漏洞，比我之前已经曝光的只多不少。不过，鉴于今天烽火已经主动联系了我，而我本人也对烽火手上的某样东西很感兴趣，我决定暂停曝光一天等待答复……” 刚准备按下确定键，孙诚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正在开发中的移动端操作系统，这不正是最好的宣传机会吗？ 反正，如今执掌国产操作系统之牛耳的烽火已经被自己拿来当垫脚石了，若是趁着此时国内媒体正在大量报道跟关注这话题的时候，曝光了自己正在开发的移动操作系统这事，不仅关注够了，话题性更是爆表。 越想越觉得这想法不错，反正已经踩了烽火一脚了，孙诚真不在乎再多踩一下。 当下沉吟了片刻后，他很快在脑海中酝酿出了腹案来，于是双手盲打，啪啪地键盘敲击声再次响了起来。 第四十九章 智慧的胜利 当孙诚重新检查了一下被修改之后，已经剔除掉几条隐藏很深的霸王协议的合同书时，他很干脆地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签字笔，在需要自己签名的几处地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烽火CEO冯轩也带着满脸笑容，与他握了握手。 双方都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东西！ 孙诚获得了‘麒麟系列’操作系统的两年免费专利授权，在他的争取之下，合约里还加入了一条，两年免费授权期结束后，他有权以一百七十万国币一年的授权费，再获得两年续签。 四年的时间，就算是普通IT公司只要有心，也差不多能绕开烽火的专利限制了。 何况孙诚很有自信，自己必然能在两年免费授权期限内就将版本更新到完全不受‘麒麟系列’专利限制的地步，因此并未对烽火死咬着不动的两年免费授权期限过多争论。 烽火也从他这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除了已经被他曝光的十三个漏洞就不提了，孙诚再次提供的十六个漏洞可是连解决方案都一并附上了，可是为他们省下了不少的功夫。 当然，若只有这点收获，自然不可能令昨天对他没有半点好脸色的冯轩笑容满面。 事实上，孙诚刚刚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顿时明白了这一次的漏洞事件，对于烽火而言不见得全是坏事，因为…… “……工部那边已经同意了我们进行私有化，公司目前除了着手联系资本进行资产赎买外，相关的股权激励方案也在制定中。以阁下的技术，一旦加盟我们必然将被委以重任。怎么样，有兴趣加盟我们烽火吗？” 诱惑来自冯轩，可惜连个实在点的好处都不愿掏出来，只扔出了个股权激励方案就想忽悠他上船。 莫要说孙诚本就没有加盟烽火的想法，就算有现在估计也要打了个折扣。 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很有兴趣的表情来，虽然没有把他的满口忽悠听进半分，但孙诚却对烽火这种国营企业的私有化进程很感兴趣，接连开口问了一些。 不同于苏联那种几乎举国全都是国营企业的红色体制，大明的国企制度与一水之隔的升阳相仿，差不多都是上个世纪末偷师于日不落帝国。 所以国营企业虽然在君主立宪制的大明国内属于特权企业之一，但也并非不能私有化，事实上随着近年来互联网媒体的崛起，国内中下层民众对于国营企业的低效率以及特权的种种不满，导致一种提倡‘国企私营改制’的声音从民间吹到了六部、议政院甚至内阁！ 在大明，国营企业私有化一般有两种方案，即‘全资产赎买’以及‘股份赎买’。 前一种方案在工部下属国企中应用比较广泛，一般收购方需要在工部完成了资产评估后，全款支付就能将该‘国营企业’全部资产赎买成为私营企业，烽火就属于这一种。 而第二种的‘股份赎买’则多在兵部下属国企中使用，临海船厂、码头、机场，以及一些兵工装备制造公司。 这些兵部下属的国营企业以前民间资本不愿也无力涉足，都是靠国家财政拨款发展起来的，现在虽说对民间资本开放了准入门槛，但因为申请一张准入证实在太难，目前民间资本大多通过购入少量股份的方式，分享军工红利。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待到了附近一家律师事务所进行公证后，孙诚很快找个借口就离开了，对于烽火的招揽一点也不心动。 打车回到寝室，意外看到寝室大门紧锁的他开门拿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后，便再次打车离开了学校径直去了自己在校外租住的公寓。 人刚到公寓楼下就看到几辆搬运公司的货车正停靠在路旁，几乎把过道全给堵住了。 打眼瞧见了一个年轻人正站那给搬运工递烟，孙诚眼睛一滞，这年轻人他认识，之前曾打过照面，是他租住的那层公寓对门的上班族情侣中的一位，没有想到居然要搬走了。 因为不熟，经过年轻人身旁时他也只是微微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径直坐电梯上了楼去。 到了八层一出电梯，果然看到对门那家一片狼藉，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正在指挥两个搬运工把屋里堆积的几个箱子全搬出去，看她一脸的喜色，估计不是好事将近，就是工作上有了突破。 外面有些吵杂，孙诚也不是那种喜欢看热闹的人，只往对面匆匆扫了一眼就没了兴趣，掏出钥匙开了门后走进了自己的公寓内。 随手关上了门并反锁后，没有了外面的喧杂声，他的耳边顿时安静了下来。 “等等，屋子里怎么这么静。难道……” 回过神来的孙诚很快脸上微变，虽说已经一天没回来了，但他在临走前却也没有关闭自己从太核芯那里搞到的‘曙光-Ⅳc’服务器。 而这台大家伙最近几天里，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休息地在帮他处理德州仪器芯片核心程序的破解工作呢。 这会屋子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之前公寓曾断过电，导致服务器在失去电源后被迫关机。 而另外一种可能，则是‘曙光-Ⅳc’已经完成了对核心程序的破解工作，天眼在保存了资料后，自动关闭了服务器！ 前一种情况也就罢了，简单检测后重启服务器便是了。 可若是第二种情况，那么对于孙诚而言可真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当下就把笔记本往旁边的沙发上一甩，连轻拿轻放的准则都顾不上了，就见他一脸急切地走到‘曙光-Ⅳc’前先把服务器给启动了，他人则随后走向了旁边摆着的一张桌子前，打开了自己为方便管理这台服务器而配置的液晶显示屏及鼠标，静静站在一旁等待重启的完成。 约莫一分钟之后，伴随着显示器上系统进程的走完，这台大家伙总算完成了重启。 孙诚于是迫不及待地控制着鼠标点开了桌面上安装的‘天眼’软件，待它弹开后立刻进入了信息记录区找寻了起来。 只不过几天时间没有管理，‘天眼’的信息记录区里已经保存了不少条记录。 毕竟这款软件并不仅仅拥有破解功能，它最初的诞生可完全是因为孙诚需要一款软硬兼具的检测软件。 之前再对‘天眼’进行重编时，孙诚不仅没有去除掉它的软硬件检测功能，其实还进行了小幅强化。 也正是因此，这些天里在对从投影仪中提取出的系统文件进行破译时，天眼的软硬件功能也一直在工作，硬件虽然没办法检测，但几天下来倒是给它发现了不下三四十处德州仪器基于linux系统为投影仪开发的操作系统的隐藏漏洞。 大致扫了几条后，孙诚很快没了兴趣，这些漏洞对他来说毫无用处，无论成与不成，他都准备拿来做个人情送给林容那位朋友。 认真地翻找起来，好一会才翻到了昨天的几次记录处，孙诚逐条往下认真看去，很快眼睛一亮，脸上更是按耐不住地布满了狂喜。 “破解了，真得破解了……” 兴奋地忍不住原地跳起，孙诚激动地连连低声自语。 重编之后的天眼真是给他长脸了，本来最初他也只是想试一试，毕竟虽说德州仪器的两块芯片破解难度比不上英特尔的核心处理器。 但想要破解芯片核心控制程序，这工作量就是二三十人的专业技术团队上，没一两个月的功夫也难说能不能成功，更何况还是在短短几天内就办到了。 “果然，具备一定智慧的人工智能工具才是未来科技的发展方向之一……” 自己只不过为‘天眼’勉强构建了一个粗糙的智能循环逻辑，让笨拙呆板的它在某种意义上具备了一定的智慧。 再加上软件本身就远远要强于人类的可是二十四小时不走神也不停歇的工作能力，居然让它在短短几天内就破解了专业团队得花费十数倍的时间才有可能解决的问题，期间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微乎其微。 一瞬间，万种念头在他脑海中纷纷闪过，长松了一口气的他迫不及待地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林容的电话。 第五十章 沸腾的论坛 电话那边，嘟嘟的响了两声后很快就打通了，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喂！”正是林容。 “是我，林主管。” 孙诚才刚开口，电话那边反应过来后就是一句道歉，“小哥儿，实在抱歉。我也是今天上班时才听说了上面有人把你的电话给了烽火那边……”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为这事打的电话，孙诚哑然。 昨天他确实为这有些不爽，不过现在气早已经消了。 毕竟烽火跟太核芯一个搞操作系统，一个弄处理器，又都是国营公司，合作关系自然更加密切。 而且烽火主动找上门来，让他因此因此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 最终拿到的‘麒麟系列’两年免费专利授权是彻底让他消了气的原因。 保守估计来自烽火的专利授权，能令他开发移动端操作系统的时间缩短一半。 这意味着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构建出大致框架的他，只要开码，最快一个月内就能把测试版给弄出来。 不过，孙诚虽然消了气，但不意味着他就赞同了这种随意泄露自己联系方式的做法，他先是冷淡回答了一句：“我希望没有下次了！” 顿了片刻，他方才重新说道：“当然，今天给你打电话不是为了抱怨。我是来告诉你，你那朋友要的核心代码，我已经弄到了。” “什么？”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旋即传来几声模糊地交谈声，似乎林容遮住了话筒位置。 不过很快，那边又传来了他清晰的声音，语气满是不可思议，“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已经破解了芯片的核心控制代码？” “是的！” 用一只手托着手机回答了一句，孙诚从主卧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优盘插入服务器上的USB接口中，然后重新回到了显示器前，控制鼠标从硬盘中的从‘天眼’默认存放文件夹内，将破解的核心程序代码跟投影仪中所应用的操作系统漏洞复制了一份拉进了优盘里。 “东西你来拿还是准备怎么着？” 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优盘的复制进程，孙诚问道。 “……我过去拿吧，一会我先跟朋友挂一通电话，让他那边准备一下，我们会尽快赶去见你的！” “那好，就这么说吧！” 听出了电话那边林容似乎有些欲言还休，不过孙诚还记得他在惦记着自己编写的‘天眼’软件，因为暂时不想谈它，所以他很干脆的直接挂上了电话，根本不给林容开口的机会。 将N8随手往旁边沙发上一甩，孙诚也不去找板凳，就这么站在桌子前快速点开了‘天眼’的控制后台。 重新将已经保存在服务器硬盘中的‘2.2版安卓’操作系统设置为新选取任务，他准备先用‘天眼’摸一摸这款欧美搜索巨头谷歌旗下的移动操作系统的底。 在漏洞检测及核心程序破解两个选项上分别打上勾，弄完了这些之后，伴随着服务器高昂起来的噪音，面前这台性能不错的服务器，重新为他工作了起来。 孙诚静静地站在服务器前看着机箱内不时闪烁的灯光，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回过了神来一样，把旁边另配的显示器关上，转身走到沙发前重新拿起自己的电脑包跟手机，进入了主卧室内。 把空调一开，孙诚舒服地往床上一躺，紧绷了多日的精神这一松懈，一股说不出的疲惫立刻袭来。 他也不抵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把眼睛一闭，很快沉沉睡去。 许是因为屋内的空调温度打得太低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孙诚打了个寒颤醒过来时，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去，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光了。 揉了揉眼睛，孙诚打着哈欠在床上摸索了一阵，好一会儿才摸到了手机的位置，拿过来一看不由轻轻扬眉，“八点十二，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不经意又打了个寒颤，他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工作至今的空调，赶紧到处看了看找到遥控器把它给关上了。 之前为了让屋内迅速凉爽起来，孙诚把温度调到了十八度，就这么吹了一下午，真难为他现在还没感冒。 在这公寓住了也算有段时间了，虽然在外过夜的次数不多，不过孙诚也记下了附近几家提供外送服务的餐馆电话号码。 拿起手机拨了家‘海鲜炒饭’味道很不错的店，点了份招牌的‘鲜虾炒饭’又顺便点了个小炒。 报上了地址后等待餐厅给他送来的时间里，孙诚起身从包里取出了笔记本，连上了主卧内的网线后开了机，准备到论坛上耍一耍。 没错，他准备依约过去爆料了。 用N8手机拍摄了几张与烽火所签专利授权合同的照片后，将它们传到了电脑里，孙诚先用修图软件，把里面的一些不便透露地具体协议以及签约双方姓名马赛克掉，不过却留下了烽火的公司钢印。 又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疏漏后，他很快点开了浏览器输入了【电脑爱好者论坛】的网址，进入了这家国内最大的计算机技术交流网站。 尽管已经时隔两日，但刚点进‘技术交流’板块，入眼最先看到的，还是那个被置顶的自己所发的帖子。 比起一天之前，这个置顶帖子的数据又有了新变化。 回复5779，点击更是赫然达到457781次的新高度，虽说【电脑爱好者论坛】的点击水分很足，帖子每一次被点开、翻页都会被记为一次有效点击，但这个数据也足以证明，在过去的两天里，他的这个帖子到底有多火了。 扫了一眼论坛右上角的功能区，发现过去一天里艾特自己的信息又增加了四百多条，孙诚点开大致浏览了几眼就关上了。 作为大明最大也是最专业的计算机技术交流网站，混迹在论坛内的国内互联网从业人员何其之多，其中就有一些受雇于国内各大门户网站。 这不，自从两天前他放出了那个爆炸新闻后，已有来自不下十数家网站的艾特，希望要到他的联系方式，并对他做一次采访报道。 当然，更多的还是来自各大互联网公司的招揽，毕竟他之前表现出的一手高超的软硬件检测功力，可是连很多公司的技术团队都不具备的。 试图招揽他的公司中，并其中尤以国内社交巨头熊猫OO表现的最积极。 尽管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但有位自称是熊猫OO系统安全工程师的家伙，在两天内已经连续艾特了他十几次索要联系方式，并且还在留言中称自己已经获得了公司高层的指示，只要他加盟熊猫OO将立刻获得不低于30万的年薪。 可惜孙诚现在事一堆，暂时不打算回应他们。 很快点进了自己的帖子内，从最后一页往前翻去，看了一些新回复，大部分人都表现出了对自己提到新爆料的兴趣，这让孙诚十分满意。 于是很快退出，孙诚重新在‘技术交流’版弄了个新帖子---“这是你们要的新爆料”。 将保存在电脑里的几张合同图片上传到一楼后，他在下面随后写上，“因为十分看好未来移动互联网的前景，鄙人正在着手开发一款基于linux开源代码的移动端操作系统。由于获得了烽火的部分专利使用授权，测试版最快能在一个月内面世。到时候我会放在论坛上，供大家下载测试……” 点下了确定键将帖子发出后，刷新之后他点开进去把二楼也占了供自己日后编辑，然后复制了衔接，随即又点入了自己之前的那个置顶爆料贴。 将二楼重新编辑后，孙诚删除了自己昨天的回复内容，留下一句“这是昨天承诺过的爆料”后，把新帖子的衔接放在了后面。 刚点下了确定键修改了二楼回复，孙诚就听到了旁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侧身一看原来是N8上显示有新的电话打入，不由拿起一看，原来是他点的外卖送过来了。 于是下楼去取了外卖，回到公寓里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把晚饭给解决了，孙诚就势给安斌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们晚上自己在外租屋学习不回去了。 随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孙诚从迷你冰箱里取了罐饮料边喝边走到了电脑桌前，刷新了一下【电脑爱好者论坛】后，立刻就看到了自己的新帖子在发出短短的二十几分钟后，点击就已经突破了一万五，连回复也超过了四百条，赫然已经爆炸了。 不过点进去一看，他的眉头很快皱了起来。 “……我靠，烽火居然妥协了。给学霸跪了，一言不合就要开发操作系统……” “烽火就是废物，给人家检测出来那么多漏洞，技术都是吃干饭的渣渣！” “开发移动操作系统？楼主还真敢说，先不谈未来是不是真属于移动互联网，光是技术上这就不是一般公司能吃得消的吧？封闭还是开源？硬件优化怎么办？如何实现盈利？” “看好未来移动端操作系统的前景，但不看好大神正在开发中的操作系统。用过了pihone4之后，感觉除了ios，塞班、安卓、米狗、WindowsPhone都是渣！” “国产移动操作系统这张牌并不好打，烽火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不能光指望情怀，作品才是王道！” …… 花了十几分钟时间把所有回复看完，孙诚诧异地发现，所有的回复中，除了水贴之外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好他！ 第五十一章 考试来了 尽管质疑之声一片，但将所有回复看完后，孙诚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不得不承认，混迹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中有眼光、懂技术也了解市场的人还是不少的，其中一些人的质疑更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他之前还没想好，或者干脆没考虑过的地方。 脑力全开，参考塞班、安卓及ios的数种方案及可行性分析在脑海中不断被推演着，差不多考虑了十来分钟后，孙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针对大多数的质疑跟问题，他已经有了腹案。 于是重新回到这帖子的首页，他开始挑选一些问题回复了起来。 “回复5楼：技术上暂时还没遇到问题，正在开发中的操作系统采用封闭模式，硬件优化上会考虑接触硬件制造商，后期会重点对‘硬件适配系统’进行技术攻关。至于盈利，未来系统会出现‘普适’及‘旗舰’两版，‘普适版’将授权各手机制造商使用，‘旗舰版’则更注重使用体验，均都采取收费模式！” “回复9楼：linux开源代码确实漏洞很多，安全性不如Unix类系统。但楼主对漏洞检测及安全性也算有点心得，安全将是正在开发中的这款操作系统的重要标准之一！” “回复17楼：楼主不属于任何公司或团队，目前系统几乎全部都在由我本人进行开发，目前正在招募技术人员中……” “回复25楼：操作系统安装软件将不会与安卓及ios软件兼容，目前已经在着手开发SDK（软件开发工具包）了，不过集成开发工具平台大概会在测试版的系统出来后，才会进行开发！” “回复41楼：开发资金全来自楼主本人，资金方面暂时不存在问题……” “回复73楼：微软的专利陷阱确实很难绕开，所以楼主才会选择与烽火接触，并从其手中获得‘麒麟’系列操作系统的授权！” “回复139楼：目前对操作系统的开发都是重点考虑安全跟节能两方面，还真没思考过更多的东西，不过你这一问倒是给了我新的启发，后面我会试一试为它增加一些独一无二的功能！” “回复221楼：我承认ios的使用体验远超安卓，但从通用性上来看，ios已经被安卓甩开了一条街。我没有权力质疑苹果公司的决策，但倘若这款系统一直吃独食不对外授权，那么早晚在市场占有率上会被安卓甩开几条街。” …… 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回复了一些人后，孙诚的首次现身回应，加上他在爆料中也提到了自己正在独力开发一款面向移动端的操作系统，这本身就带有很强的话题性，因此迅速在论坛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于是乎，他不得不又用掉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来回应铺天盖地的质疑。 虽然，直到他关掉网页退出论坛前，也没能说服任何一人相信自己有能力开发一款面向移动端的操作系统！ 林容那边的反应也不算慢，第二天上午他的电话就从应天府打了过来，跟孙诚约好了见面时间与地点后，又过了一日，便再次开车来到了安庆府。 因为林容他们抵达时正是吃饭的点，来不及再找其它酒店订包间了。 所以孙诚主动揽下了这活儿，在问了问林容跟他带来的朋友有没有忌口后，在帝大附近名气不小的海鲜餐厅--好乐居订了房。 人在好乐居等了二十来分钟，才见林容带着个朋友姗姗来迟。 “小哥儿，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泰微电子公司的总经理泰隆先生！” 指着同来的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介绍了一下，林容旋即又指着他给那人介绍说：“泰总，这小哥儿就是我给你找的高手，最近在行内风头正盛的‘知识即真理’，就是他了！” 察觉到两道审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敏锐地感觉到了林容带来的这个三十五六岁模样的男人，眼中的不信任后。 孙诚微笑着冲他点点头，主动问了声好：“鄙人孙诚，泰总，你好！” 他有个不常见的姓氏，反正孙诚还没见过身边有谁姓‘泰’的。 泰隆很快也微笑着回了声好，“孙生，你好！” 他讲着一口很古怪的国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似乎不是北地人士。 林容很快主动担下了为两人互相介绍的工作，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后，他笑着解释说：“泰总是潮州人，祖上很早去了南洋，还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南洋那边打仗的时候才回的国！” 孙诚恍然，难怪他总觉得对方的国语说得有点古怪。 招呼着对方也坐了下来，几人都没有催促服务员立刻上菜的意思。 尤其那泰隆，直接把桌面上的碗筷往旁边一推，腾出了点空把带来的笔记本摆在餐桌上，便开口问道：“失礼了，孙生，能先把你破解的代码拿给我看看吗？” “可以！” 孙诚回答地十分果断，他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不认为对方能在自己面前耍花招黑掉他的报酬。 何况还有林容这个中间人在，虽然两人接触还少，但他也感觉到了这人很有原则，他认识的人应该不会使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 当下立刻从口袋里取出那个装着相关资料的优盘，很干脆地递了过去。 泰隆笑着点点头，接过之后便直接把它插进了USB中，待数据缓冲完成可以点开后，立刻点了进去，顿时看到了三个分别标示为【DMD芯片核心控制代码】、【视频处理芯片核心控制代码】、【德州仪器linux操作系统漏洞】的文件夹。 目光闪烁了片刻后，他很快从桌面上点开了一款全英文页面的软件，双手如飞一般地在笔记本的键盘上敲击了起来，倒让孙诚小小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他还是个好手呢。 “泰总是江南科技大学微电子专业毕业的高材生，还曾经在斯坦福大学进修过，在从太核芯辞职之前，他已经做到了速龙系列芯片的高级框架设计师……” 林容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泰隆，稍微压低了些声音为他介绍道。 “泰总的技术不错！” 孙诚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光看他从自己提供的核心代码中提取指定文件比对的熟练度，这人的计算机技术管中便可窥见一斑。 “是挺不错的！”林容脸上有些惋惜，“本来公司已经考虑过两年将他提升为某位新处理器的总设计师了，谁也没想到他突然就跟公司提出了辞职，然后建立了中泰微电子公司！” “因为太核芯的偏科很严重！” 泰隆头也不抬地回答了一句，眼睛仍紧盯着屏幕上一行行闪烁地代码，却还能分神回答说：“我早跟公司反映过，盲目学习英特尔不可取。CPU是很重要，但忽视了GPU就意味着失去了未来。CISC（复杂指令集）代表着传统互联网，可未来却属于RISC（精简指令集）所代表的移动互联网。可我用了两年的时间，也没让太核芯意识到这一点，这样的公司有何前途可言？” 呦，这位泰总脾气还挺钢的。 孙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余光也将一脸哭笑不得的林容脸上表情也尽收入眼底，他不得不承认，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位中泰微电子公司的总经理，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包间内很快陷入了沉默中，直到伴随着最后一声回车键的敲击声，持续了足足七八分钟的键盘敲击声才终于停下了。 紧盯着泰隆的孙诚瞧见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满意后，刚准备说话呢，就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就听他跟电话那边吩咐道：“是我，东西没有问题，让财务那边把钱准备好，一会我把银行卡号发过去，你们直接转账！” 说完，他很快就挂上了电话，看向孙诚微笑着点点头：“代码没有问题，还要感谢孙生你附赠的漏洞，里面有好多是我们都没有发现的！一会请提供一个银行卡号，我已经通知财务那边准备转账了。” 孙诚就喜欢这份干脆利落，立刻报上了自己的银行卡号后，泰隆旋即又打了个电话给公司财务，几分钟后孙诚就接到了银行的短信提醒，两百七十多万国币已经到账。 合作成功了，自然包间内的气氛就热闹了起来。 招呼服务员开始上菜，三人喝了点酒，边吃边聊。 “怎么样，泰总，我就跟你说我这小哥儿那技术真没话说吧！” “嗯，林主管，这次你可真是给我帮了大忙了！” 因为一直推说酒量不好，孙诚每次端杯都是浅饮即止，结果等到两人喝高了时，他的精神依旧清明，倒也给他从两人的言论中，逐渐理清楚了大致的脉络。 原来泰隆以前也在太核芯工作，因为觉得太核芯走了弯路，加上自己几次提醒也不见公司回应，蹉跎了几年后干脆提出了辞职。 他本就有技术在身，家庭条件也不错，又到处拉了一些投资，忙碌了大半年最终成立了中泰微电子，未来准备主打生产过去他一直认为被太核芯忽视的GPU跟应用RISC（精简指令集）的移动芯片。 当然，这两块可不是好进入的，市场早就被来自欧美的各大半导体巨头所垄断，所以一边是着手于积累相关技术并开始设计新产品，一边则是为了让中泰微电子的下属工厂不至于无工可做，泰隆这才找上了昔日交情不错的林容，希望他能帮忙破解来自半导体巨头之一的德州仪器的两款产品。 “……你们可不要小看了这两款产品，德州仪器近年来正是靠它，每年盈利十数亿美元。中泰有你们的帮助，我们很快就能仿制出类似的产品来，咱们大明的低生产成本摆在那，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用比德州仪器低一半的价格出货，纵使只能吃到一小块肉，盈利也颇为可观！” 临走之前，泰隆突然借着林容去厕所的功夫，开口跟他问道：“咱们这次合作让我对孙生你的技术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我这里现在还有个活，难度要求更高，当然报酬也同样不会亏待你，就是不知道你远不远接！” “什么活？” 他好奇问道。 “一个月内拿到arm芯片内核控制程序！” arm芯片是面向低预算市场设计的RISC微处理器，也是目前移动端应用最广泛的芯片，其提供方英国ARM公司是欧美最著名的专利流氓之一。 先不说自己能不能做到，光是考虑到自己日后必然会跟ARM打交道，他就暂时不准备得罪这老流氓。 所以，很干脆地摇头拒绝了：“抱歉，我的提前结业考试没几天了，暂时不准备再接任何私活！” 第五十二章 新发现与唢呐 孙诚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可以不用睡觉啦！ 听着从小区内偶尔传来的鸡鸣声，孙诚起身也不关上面前已经工作了一宿的电脑，径直走到了窗户前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四天没睡觉了，这感觉真是奇妙！” 目光闪烁着回想起自己几天以来的经历，他只觉得好像做了一场迷幻的梦。 几天前的一晚，孙诚利用自己可以在意识空间里自由抽调记忆数据观看的能力，试图在开工之前先在自己的脑海中构建出完整的操作系统框架。 这样等到再在电脑上编码时，他就只需要照抄即可，无形中又能节省至少一半的时间。 许是那天太入迷了，待到孙诚从意识空间里退出来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意识空间里足足待了将近十九个小时。 而维持了那么长时间高强度脑力工作的他，却意外地没有感觉到一点疲倦，甚至还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忍不住分神研究了一下自己的新发现之后，孙诚很快察觉到了，原来当他进入意识空间中时，每当自己的精神有所衰弱，似乎意识空间就会自动吸收一些已经积累了不少的浅蓝色光沙来为他恢复精神。 而通过自己购入的摄影机所拍摄到的影像，孙诚也察觉到了在自己进入意识空间的同时，他的身体好像也进入了一种类似于冬眠的低消耗状态。 于是经过大胆的推测后，孙诚很快证明了一件事。 只要自己意识空间里的浅蓝色光沙没用完，在保持正常进食获取到足够的供身体消耗的能量的情况下，他似乎可以一直维持不休不眠的状态。 这个不可思议地新发现，让孙诚十分惊喜，不仅是因为又发现了光沙的一种应用方式，同时这也意味着他每天都要比别人多出近十个小时的可利用时间。 本来以他的能力，编程效率已经远胜常人了，如今又发现了这个新能力后，原本孙诚还觉得在一个月内赶制出一款测试版操作系统时间上比较紧张呢。 现在嘛，已经完全不存在问题了。 这不，在刚刚过去的几天里除了每天固定用去七八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编写操作系统的代码中外。 孙诚还把更多的精力用在编写了一款基于TTS技术的‘语音识别引擎’，并正在这套‘语音识别引擎’的基础上，着手开发一款暂时被他命名为‘唢呐’（sona）的语音声控软件。 从迷你冰箱里取了瓶纯净水，灌了两口把它又放回了冰箱里，孙诚伸了个懒腰，拿过自己的那部N8手机后，又在床头柜里翻了一会找到了它的数据线，这才重新回到了电脑前。 按耐不住地将N8连上数据线后直接插进电脑上，等待着数据读取，他不由看向了已经被自己拉到了桌面上的一个179.7m大小，后缀为sisx的文件，眼中尽是按耐不住的兴奋色。 “……不知道用起来怎么样……” 两天前在为自己的新操作系统找寻创作灵感，孙诚在国外的知名开源论坛内闲逛时，挑挑拣拣的居然真给他找到了一件令自己兴奋不已的作品。 那是一款由某位不知名的欧美编程爱好者，在微软TTS语音引擎的启发下随手设计的一款‘语音识别引擎’的大致架构。 尽管它看上去是那么的粗糙，甚至连原作者自己都没能坚持到把架构完整设计出来就放弃了继续开发。 但正是不经意的点开了那个交流贴，孙诚只觉脑海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开发中的操作系统，该如何在与塞班、安卓、米狗、ios等众多操作系统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它需要一套简单、好用，可以满足使用者绝大部分日常需求的声控系统！ 鉴于自己正在开发中的操作系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孙诚只能先把自己这几天赶班弄出来的试验版先安装到N8手机里测试一下使用体验。 因为掌握了塞班3系统中的一个致命漏洞，孙诚早已经拿到了这系统的源代码，虽说他之前已经对这款开始跟不上主流的系统没了兴趣，但之前还是拿来做了下参考跟比对，并为其制作了一款控制软件。 缓冲很快结束，手机与电脑数据连接上之后，孙诚在笔记本屏幕上已经密密麻麻一片的图标中翻了会，找到了控制软件点开后，很快进入了N8所装载的塞班3系统的后台控制页面。 将‘唢呐’直接从控制后台安装进手机里的系统软件默认下载文件夹内，并为其设置了等同于系统的权限后，孙诚控制着手机进行关机重启，然后断开了电脑跟N8之间的联系。 拔掉了数据线，把手机拿在手中，孙诚耐心等待着塞班3系统的重启进程。 不一会儿，终于进程终于走完，本该到了直接进入手机UI界面的时候，却见他的这部N8手机突然像是进程被强制停止了一般，自手机中传出一阵还算标准的国语提示音：“‘唢呐’声控系统正在启动中，即将生成‘语音锁’，请使用者对准手机话筒，说出任意一段不低于五秒钟的对话！” 仔细听那提示音，可不正是出自孙诚之口。 “动力学是理论力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它主要研究作用于物体的力与物体运动的关系。动力学的研究对象是运动速度远小于光速的宏观物体。动力学是物理学和天文学的基础，也是许多工程学科的基础。许多数学上的进展也常与解决动力学问题有关，所以数学家对动力学有着浓厚的兴趣……” 嘴巴一动，他随口就背出了一段话来。 再看那N8屏幕之上，赫然出现了一组百分比数字的进程页面，约莫持续了十几秒钟才结束，这让孙诚微微皱了皱眉。 “优化不够吗？‘语音锁’的生成时间太久了，得想办法把这一环节缩短到五秒钟以内！” 暗自在心中记下了这一处需要注意的地方后，就听到了那由他自己提前配下的提示音又再次响了起来：“‘语音锁’已生成，手机完成绑定！” 看到手机已经进入了N8那熟悉的UI界面后，他于是又再一次举起了手机对准话筒位置喊道，打开电话簿。 手机微微缓冲了两三秒中后，自动弹出了电话簿。 “给备注为‘老大’的联系人发动一条短信，短信内容为‘起床了没’……” 他再次命令道。 一阵轻微的缓冲后，手机自动搜索到一个备注为‘老大’的电话号码，并且很快很快编辑好了一条短信发送了出来。 孙诚眼比较尖，在短信发出去前看到了最后一个字被错误地打成了‘门’。 “语音精准度还有待提高！” 又记下了这一条之后，他又连续使用声控的方式，打开了包括‘时钟’、‘日历’、‘记事簿’、‘计算器’、‘指南针’等在内的一大批系统软件，不过却在想使用声控打开一些自己下载的非系统软件时，出现过三次无反应，一次读取时间超过三十秒的情况。 “这是兼容性？还是授权问题？” 已经获得了最高权限的‘唢呐’，居然无法顺利启动非系统软件，很显然这意味着他可能忽视了一些很致命的问题。 正在思考自己到底忽视了什么呢，孙诚突然便感觉到手中的N8一阵轻微触动，接着传来了一阵提示音：“来自电话薄标记为‘班导’的联系人正在打入电话，是否接听？” “是！” 他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话后，孙诚立刻就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了许淳略有一些责怪的声音。 “孙诚同学，明天就要考试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我这里拿准考证吗？” 孙诚突然一阵恍惚，原来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 第五十三章 考试 “sona，打开电话簿，给标注为‘老二’的联系人发一条担心，内容为‘卧槽，你小子这次真是要上天了’……” 从旁边，再次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不等自己的手机响起，孙诚便无奈地转过脸去，看向了正一脸兴奋地摆弄着自己手机的室友杨林，开口问道：“好玩吗？” “挺有意思的！” 杨林头也不抬地兴奋回答了一声，依旧继续摆弄手上的5230，嗯，这也是一部诺基亚手机。 不可否认，因为出色的质量，这家欧洲手机制造商在国内的市场占有率一直居高不下，将国光、天宇等几家国产手机制造商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伴随着安卓手机跟苹果的崛起，诺基亚的辉煌还能持续几天就不知道了。 反正孙诚是没听说过诺基亚有像自己的老对手摩托罗拉那样投身安卓机阵营的意向，它自己旗下的塞班系统问题多多，与英特尔搭伙弄出来的那款让孙诚也觉得有些惊艳的米狗系统又因为很直观的利益跟推广的问题，自年初发布至今也不过才刚大半年，就有了散伙的意思。 再这么折腾下去，指不定诺基亚会成为第二个走到了停产边缘的爱立信手机呢。 昨天被班导的一通电话喊到了学校来拿准考证，孙诚免不了的挨了一顿说落。 因为今天就要考试了，昨天他也没有返回外租公寓，留在寝室里敲了一下午的软件后，因为不清楚自己的新能力会否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加上也是不想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奇异之初，昨晚上他美美地睡了一觉。 也正是留宿在寝室，才意外曝光了自己已经装进了手机里正在测试中的‘唢呐’声控软件。 这不，在杨林跟温泉的强烈要求下，他已经为这两货也安装了一份先尝尝鲜。 安斌刚从外面洗刷回来，有些羡慕地看着玩得一头劲的杨林跟温泉俩人，问道：“老二，你什么时候给我也安装一份安卓版？” 他年初才买的新手机ME600，是老牌手机巨头摩托罗拉在投身安卓机阵营后推出的第二款旗舰机。 将sisx格式的软件转换为安卓的apk格式，对于孙诚而言一点难度也没有，他边将准备好的考试笔跟垫板装进一个透明的考试袋里，边回答说：“等我下午考完之后，就帮你弄一份。不过你确定现在就要？要知道‘唢呐’现在还有不少的问题，兼容性跟优化方面我也没做好，过两天我打算再回炉重编一下！” “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安斌又看了眼还在那里玩得正爽的杨林跟温泉，拿了件外套后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他上午有课。 老四一走，屋里顿时没了交谈的声音，只是不时叫出声来的老大跟老三有点傻。 距离考试还有段时间，孙诚也不急着出门，反正考试的必需品都准备好了，他于是开口跟两人问道：“你们摆弄了这么久还不腻啊？有什么想法跟我说一下，咱们集思广益，也有利于我后面完善软件！” “声源太单调了，我又不是你们家那小富婆，你那破公鸭嗓子有什么好听的。” 杨林毫不犹豫地就指出了一个问题。 “对！”温泉在一旁也跟着狂点头，“要妹子，要很多很多的妹子！” 孙诚白了这俩二货一眼，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他俩虽然话不中听，但还真是那么个理，‘唢呐’的声源是需要想办法解决一下。 “后续这一块我会跟进的……” 他现在兜里并不差钱，虽说太核芯那边的尾款还没打过来，但刚帮中泰微电子拿到了德州仪器的两款芯片的核心控制代码进账了四十万美元，兑换成国币差不多两百七十多万呢，随便撒一点钱出来，也够他招一些人来完善语音库了。 仔细在心里盘点一下，孙诚很快确定了一些标准，“男女声源都需要，暂定二男二女四种声源供选择，国语发音要标准，年轻人最佳，最好是专业播音系毕业的学生！”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之前安斌某晚请他们用餐时，南都国学院那边受邀过去的几个女孩中有一个叫齐薇的小姑娘，好像就是播音系的学生。 暗骂自己一声真蠢，孙诚不由看向了杨林跟温泉二人，问道：“我记得南都国学院的那个叫齐薇的小姑娘好像就是播音专业吧，你们俩不是在追人家小姑娘吗？现在如何，上手了没？” 屋子里，顿时一阵可怕的沉默。 好一会，温泉在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问老大吧！” 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经出局了。 孙诚于是看向了杨林，正好与他对视了一眼，刚要出生询问呢，就看到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率先开了口，“嗯，齐薇是播音专业，她现在就是南都国学院学校广播的主持人之一，声音也不错！怎么，你想找她来给你的软件配音？” 咦，似乎有什么内幕的样子！ 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虽然他极力掩饰地不错，但到底一起住了几年，孙诚还是看出了一丝不自然来，不由点燃了心中的八卦之火。 于是似笑非笑地问道：“别答非所问，这姑娘你们俩谁追上手了？” 杨林只是扬了杨眉却不说话，低头又在哪里摆弄起了手机来。 孙诚只好又看向了温泉，这倒霉孩子果然是嘴欠的货，张嘴便提出了条件：“好乐居，你请……” “没问题！” 他爽快地回答了一句后，温泉顿时也不去管一旁瞪了他一眼的杨林，直接爆料道：“那小姑娘不简单，她是南都国学院的校花之一，想追她的人多的海了去，我们俩早出局了！” 他又看了看脸色有些微妙的老大，似乎考虑了片刻，很快就见他的喉咙一阵吞咽，好像忍住了曝光一件关于杨林的事。 目光来回在两人脸上转了转，虽然有些好奇温泉到底隐瞒了什么，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再追究下去，甚至连他们有没有齐薇的电话都没再问，准备回头找安斌帮忙牵个线。 见寝室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孙诚于是又问回了之前的问题，“都别闲着，你们还觉得软件哪里需要改进，不妨一并说出来吧！” “反应有点慢……” “语音分别精准度不够……” “嗯，稍微不标准一点的国语发音就辨认不出来……” “声音转文字错别率太高……” “有好多软件都打不开……” “有时候会出现死机……” 于是两人你一条，我一句，很快列举出了不少的问题来。 第五十四章 考试 两人争执一起，不仅都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甚至就差没扯着嗓门吼出来来了，于是立刻就把附近几个年轻人的目光全给吸引了过来。 郑明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又有些理亏在前，一见他如此不要脸的直接就要开撕，顿时有点慌了神。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给他解了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后，郑明抬头一看正好瞧见几个监考老师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顿时冲着他冷哼一声，率先走到门口候着去了。 背后，留意到了他转身一瞬间眼中闪过的阴毒，孙诚眼神微微闪烁。 “几位同学来得都挺早啊……” 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孙诚转过身看去，表情不由微微一滞。 他才发现，今天负责监考自己的三位老师中，有两位自己都认识。 其中一位正是今天要考地【飞行动力学】的授课老师之一的杨金虎，而另一位监考老师正是对他十分关照的王兆坤教授，也是【流体力学】的主讲老师。 “见过几位老师！” 大明素来尊师重教，见三位监考老师来了，包括孙诚在内五名申请了提前结业考试的学生齐齐施了一礼。 “你们也好啦！” “一个个都挺精神的嘛，好啊，提前结业考试能过固然可喜，过不了也不必懊恼什么，我们这些老家伙，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能教你们点东西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诚总觉得王兆坤教授在说出前面一段话时，似乎看了看自己。 行政处派来的那位老师名叫李青，上前一步掏出钥匙把教室的门打开后，杨金虎开了空调后，又跟李青一起搬了几张椅子到前面，然后对着孙诚他们说道：“大家不要拘谨，每人之间左右隔开三个位置，前后为两排！” 孙诚刚准备往后面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呢，就看到了郑明自顾自地在第二排最接近讲台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脑袋只一转就猜出了他的那点小心思，一准是想借机在王兆坤面前表现一番。 心中不由一动，他顿时也止住了脚步，比他还要更进一步的干脆在第一排的右边首座坐了下来。 因为是申请的提前结业考试，与一般的补考标准本就不同，学校规定的考试时间已经到了几位负责监考的老师也没急着宣布开考。 直到下面五人各自选好了位置坐下后，才见三人中资历最浅的李青又起了身，让几人依次上前把随身携带的手机都放在了讲台上，又简单交代了一句‘严禁作弊’后，就从随身带来的文件袋里取出几份专门为他们编写的试卷及几张供验算的白纸，一一送到了五位考生面前。 【飞行动力学】是大三下学期才对他们开放的最后几门专业课之一。 虽然大四开学之后，孙诚就没再去学校里上过一堂课，但他对于这门考试却一点也不慌张。 接过试卷，将卷纸在面前平整摊开后，孙诚也没急着答题，先是认真将试卷浏览了一遍后，嘴角很快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以前在学校论坛上听人说提前结业考试试卷很难，我还有些担心呢。结果意料之外，挺简单的吗？” 没想到提前结业考试的试题会这么简单，这让孙诚心情立刻轻松了起来。 其实从研究院回来后不久，孙诚在证明了自己新获得的能力有助于他更快的学习后，第一时间就从学校的电子图书馆内下载了大量的资料。 其中就不止有他所在的【航空动力专业】的硕博晋级全套教材，还有不少的相关论文，以及校内教授及前辈们留下的前沿理论研究。 以至于他也是花去了大量的时间还没能完全消化那些知识。 虽然因为后来的主次调整，孙诚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计算机领域中。 但他也没想到，过去一段时间里，仅自己消化的知识，已经足够他轻松应付这张试卷了。 当下，从考试袋中掏出了笔来，填上自己的姓名跟班级后，孙诚便一脸轻松地在试卷上快速地答起了题来。 “王老，您看这几个小家伙哪个能过？” 料想考场内的几个天之骄子中，应该不存在会为了一点成绩而放弃尊严去作弊的人了，李青也没着急来回巡视，瞧见五人各自认真答起了题来，他不由压低了声音，跟在帝大已经任教三十多年的王兆坤问道。 “不好说！” 他笑着看了看几人，视线重点在第一排的郑明跟孙诚两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我昨天看了看卷子，老徐这次耍了点心眼，弄了几道前两年的硕考题上去。” “谁说不是呢，徐老这次真是……”杨金虎也是一脸哭笑不得。 他俩口中的‘老徐’‘徐老’是同一人，叫徐东村，曾是【飞行动力学】的主讲教授，去年退休之后虽然仍被返聘回校，但因为身体不是很好，现在已经很少直接授课了。 国内很多高校教授在退休前都会选几个聪明点的学生收为关门弟子、传承衣钵，徐东村也不能免俗。 可惜之前他看中的几个好苗子都因比别人慢了一步而被抢了，不过心气颇高的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已经退休就放弃了这想法。 这不，月初听说了今年有几个【航空动力专业】的学生申请了提前结业，他于是主动要来了命题的工作，甚至还塞了几道研考题在试卷上，目的不言而喻。 硕考题的难度，对于这些个连学士学位都还没拿到的年轻人而言自然不低，但也不能说是为难。 至少在杨金虎跟王兆坤两人看来，那几道题难度是有的，但也都可以用现阶段的知识来作答，只是这需要对专业的知识掌握的极牢也很精就是了。 徐东村煞费苦心地撒网捞鱼，想给自己招个衣钵传人，即便外人感觉哭笑不得，多少也要给个面子。 何况，学校里面也并非所有人都是鼓励学生提前结业，不少教授都觉得，按照一般教学流程走完无疑是对学生最合适的。 手上的笔几乎从未停止过工作，虽然一场考试时间为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但差不多只用掉了大半个小时，孙诚就停下了手中的笔，他已经把整张试卷都答完了。 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孙诚有些无聊地回头检查了起来。 只几分钟的时间就把答案检查了一遍，感觉没有任何疏忽之初后，他也不准备在等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将文具装进了考试袋中，他径直拿起试卷起身往讲台走去。 “咦，这位同学，难道试卷有什么问题吗？” 见孙诚起身走了过来，杨金虎不由开口问道。 监考之所以会安排一位本专业的授课老师，就是为了方便在考生对试卷有疑时，方便为其解答。 安静的教室内，本来除了笔尖在纸张上轻轻划过的细微声响外，连讲台上的三位监考老师也只是偶尔低声交流几句。 因此，杨金虎这一开口，顿时就将教室内几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孙诚的身上来。 “杨师，并不存在什么问题！” 孙诚很快走到了讲台前，将摊开的时间摆在上面后，才说道：“试卷我已经做完了，左右等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所以我要提前交卷，回去还能为剩下的几场考试做点准备！” 话一落下，顿时在考场内引起一阵骚动。 试卷还没做完一半的郑明气得脸都白了，另外三位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也是一脸震惊，只看大家眉宇之间的郁结就知道了，或多或少的几人都遇到了无从下手的难解之题。 【飞行动力学】的题量不小，难度相对还是有的。 毕竟这门学科是建立在刚体力学、弹性结构力学、空气动力学、流体力学、多体系统动力学、振动理论、运动稳定性等力学基础之上的；又依赖于现代控制论和计算技术的发展，并与测量技术密切相关。 除了徐东村精挑细选的几道难度颇高的研考题外，还有一些涉及力学跟计算机相关的考题，不仅需要扎实的理论基础，光是其中几题的计算量也够考生们喝一壶了。 所以，仅开考大半个小时就交卷，孙诚搞地这一出，不仅把其他四位考生给惊呆了，连几位监考老师都是满脸的怀疑。 因为去听课的次数不多，杨金虎看他面生，只当孙诚是做不下去了，想找个借口离开呢，所以只是神情不愉地点点头，都懒得再理他了。 但曾经有意收他为徒的王兆坤可是记着孙诚的，见他这么快就交了卷，不由开口劝道：“孙诚同学这么快就交卷了？不再检查一下？” “已经检查过了，教授！” 礼貌地回答了这位对自己很是照顾的教授之后，孙诚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后，他又回过身来对讲台上的三位监考老师见了一礼，这才推开了教室的门离开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 见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杨金虎叹了口气，以为他是遇到了解不开的难题后心态崩了的学生。 一旁的李青也跟着点了点头。 不过当他好奇拿过孙诚那张考卷随意瞟了几眼后，不由轻咦了一声。 工整、干净的试卷上，没有一题空着。 又往后翻了翻，看完之后他脸上的表情赫然又换了一副模样。 “王老，您来看看！” 李青虽不是专业的授课老师，但眼力还是有的，整张纸卷没有一题空下，后面的几道一看就颇有难度的计算题下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从那公式的连贯性跟没有思考的涂改地方也不难看出，答题人的轻松与写意。 光从卷面上来看，就足够推翻了他们几个对于孙诚提前交卷所妄下的结论了。 王兆坤下意识地从他手中接过考卷，拿过只匆匆扫了一眼，他不由也跟着轻咦了一声，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 万能硬件适配器 两天的考试，对于孙诚而言根本不存在任何难度，事实上从第一场开始，他就没有答题时间超过一个小时的，基本都是三四十分钟就解决并交卷，很是露了一回脸。 提前结业考试的成绩会在一周后公布，不过孙诚已经不在关心这些翻过去的东西了。 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之后，他又立刻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对操作系统的开发，以及另一桩同样迫在眉睫的工作中。 申请成立实验室！ 工部下属安庆府商务督办局，孙诚有生以来第二次走进这里。 嗯，上一次是几年前家里来办理咖啡厅的相关手续时，他硬缠着被带上的。 站在督办局的门口小小感慨了片刻，孙诚很快走了进去。 虽说是严肃的政府机构，但商务督办局一楼的办公大厅里拥拥攘攘地挤满了人。 站在这里，即便是对自己的祖国有所不满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历史悠久的远东强国，近年来正沐浴在亚洲经济崛起的荣光中，工商业更是呈现出了一片繁华的景象。 “……你好，我想申请成立一家实验室！” 排了一会队，终于轮到了自己到办事的窗口前，孙诚对着另一边的办事人员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实验室？” 对面的中年妇女诧异看了他一眼，旋即问道：“是商业实验室还是非营利性实验室？” 跟公司、企业一样，实验室也是大明自欧美引入的先进制度之一。 因为实验室对大明技术的推动作用还在更加注重利润的公司企业之上，在经历了几次比较大的改革后，现在的大明对于申请成立实验室有着完善的章程和各种政策优惠，其中就包括远比一般企业要低得多的技术税。 理工科的学生，都有一个拥有私人实验室的梦想。 孙诚也不能免俗，因为之前有了解过这方面的内容，他很干脆地就回答了她的询问：“商业实验室！” “商业实验室吗？那么，是挂靠性质的还是私人申办？” 所谓挂靠，就是那种依附于某家公司企业，又或者是高等院校的内部实验室。 政府下属的各种实验室因为有官级编制，所以一般不会走商务督办局的路线，大多都是工部、兵部特批。 挂靠实验室申办十分简单，因为有公司或者高校提供保障，一般手续弄完三五天内就能挂牌。 不过私人申办的商业实验室则要难很多，不仅手续更加繁琐，还得实验室的注册账户最低需要打入三百万国币的注册资金，而且督办局还会根据申办资料中提到的研究项目派人考察摸底。 毕竟商业实验室享受两免一减的三年优惠，而且优惠政策结束后所需缴纳的税收也远低于一般公司企业，不严格点还不知道要给多少奸商钻了空子。 孙诚没有公司，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管理人选不说，他也清楚自己现在铺不开那么大的一个摊子，自然没有公司可以挂靠了。 所以，虽然知道这样会导致申办手续更加繁琐，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私人申办！” 中年妇女低头翻找了一会，很快找出了几份文件递了过来，“私人申办成立商业实验室需要年满十八岁，有大明国籍，无偷税漏税记录，并且最低注册资金不得低于三百万国币。如果你满足条件，先把这几份文件填写好，再去旁边那里把文件交过去，并跟他们询问接下来的步骤！” “谢谢！” 拿了文件，孙诚很快走到了一旁去填写了起来。 商业实验室的申请手续并不复杂，只不过孙诚很快被三条要求给困扰地挠起了头来。 “……取什么名字好呢？孙诚实验室？计算机研究实验室？前沿技术实验室……”取名无能的他顿时有点晕了。 “……实验室主攻的研究方向？嗯，只写计算机领域是不是太笼统了？” 最最让他纠结的还是实验室地址，“什么？地址还得认真填？回头督办局会派人过去进行技术评估？” 孙诚这才发现，貌似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太够啊。 只好跟柜台又问了问，把没填完的文件先带回去，他准备等把前期的准备工作都完成后，再去一趟督办局。 回到了寝室里，正好看到安斌刚回来，在那摆弄昨天自己刚为他装上的安卓版‘唢呐’声控系统。 “老大呢？” “谁知道，我回来时就没看到他在寝室，也许去陪考了也说不定。” 把带回来的文件一把甩到了桌子上，孙诚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说：“一准去网吧了！” 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他把自己的电脑开了机后，转过身来问道：“对了，问你个事。你那里有，我们之前跟南都国学院那边吃饭那晚见到的那个叫齐薇的女孩联系方式吗，有的话给我一份！” “……你要齐薇的联系方式？” 正在摆弄着孙诚刚为他安装好的改进版‘唢呐’声控系统的安斌，闻声诧异抬头看向了他。 “嗯！” 孙诚点点头：“我那破嗓子，听多了连我自己都烦，估计其它人也不会想听。所以，要给‘唢呐’的挑几个合格的声源。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我见过的那个南都国学院的小姑娘，就是播音专业的吧？” “好像是吧？” 安斌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是又想到了那个让他告白失败的女孩--礼弥了。 虽说与南都国学院那边接触不少，但他似乎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礼弥的身上，以至于他对另一个叫齐薇的少女知道的不多，甚至还不如杨林他们俩。 “我真还没有那姑娘的联系方式，要不这样吧，明天我跟人问一下，反正那姑娘也时常跟队来帝大转，还是有很大几率会碰上的。实在不行的话，你再跟老大他们要吧！” 显然，这家伙比他还早知道了，那俩个嚷嚷着要追人家小姑娘的家伙，早被踢出了局。 “那好吧！” 孙诚点了点头，准备等他的消息了。 电脑开了机，他上网打开了一家搜房网站，选择了帝大所在的城市并输入了几条要求后，在这网站上找起了房子来。 “看什么呢？呦，又找房子？你不是在外面租了房吗？” “找个办公地点！” 他也不回头径直回了一句，很快就找到了那么几处符合自己要求的实验室办公场所后，默默记下了地址，准备挑个时间去把这事给确定了。 安斌来了兴趣了，见他退出了搜房网站，便坐着椅子滑到了他旁边来，问道：“办公地点？老二，你这真要准备创业了吗？” “算是吧！” 他笑了笑，指着安斌的手机说道：“我的创业之作现在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我还是对它的信心十足，也许再等一个月后，可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眼中带着憧憬，孙诚像是没有注意到旁边室友的表情一般，视线落在了已经打开的电脑屏幕一角，某个标示为‘万能硬件适配器’的新图标之上。 第五十六章 齐薇 安斌很快又出去了，留下孙诚一个人待在寝室里，对着电脑发起呆来。 万能硬件适配器！ 这是孙诚最近费了不少的心力，才为自己正在开发中的操作系统所编写的配套核心软件。 与还未完善的‘唢呐’语音声控软件一样，‘万能硬件适配器’和他目前还在设想中的‘超级卫士’，同为正在开发中的操作系统三大不可替代的核心功能软件。 最近在细致研究了微软手机操作系统，以及英特尔跟诺基亚合作的米狗操作系统后。 孙诚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最初以为有款好产品，就能说服手机硬件制造商来配合自己进行优化，是多么幼稚跟可笑的想法了。 微软先就不提了，它虽然是最早进军移动端操作系统的巨头之一，只不过一直以来微软内部多不看好移动互联网，也导致其移动端操作系统项目组自成立至今获得的经费，甚至还不如w7的优化项目组，根本吃不到资源。 但英特尔跟诺基亚可就不一样了，两家企业各位业界巨头，前者是PC处理器的巨无霸、世界屈指可数的半导体巨头，而后者在巅峰时期仅下面一个移动电话部门就足够其跻身世界五百强企业之列，他们两家的结合说是强强联合也毫不为过。 设计十分惊艳的米狗系统自年初推出后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之久了，要说功能之全面，除了地图跟搜索，比之最新版的安卓也是不差多少。 但是，意料之外的，米狗的硬件优化却很糟糕。 米狗背后推动的两大巨头跟主导方Linux基金会三方合作，也未能像安卓跟苹果那样，说动硬件厂商为自己提供更多优化支持。 孙诚认真研究了米狗的经历之后，也终于放弃了这方面的一点奢望，转而开始考虑从技术面上解决硬件优化的问题了。 于是乎，万能硬件适配器呼之欲出。 视线停在了电脑桌面上的万能硬件适配器图标上，孙诚眼神微微有些闪烁。 要说移动端设备的硬件优化，很多人可能都认为是苹果更精此道。 尤其iphone4跟ipad一出，几乎更是奠定了其硬件优化团队业界第一的实力。 然而，孙诚对此却不以为然。 比起苹果那统一标准化采购所带来的较低优化难度，安卓系统却被移植到不同的硬件平台上，这些平台可能包含诸如G-Senor、Compass、Light和overlay等。 可以说，谷歌的安卓团队需要对全球数十家手机制造商及其它移动设备提供硬件优化解决方案，而且这一规模还在滚雪球般的壮大中。 就算谷歌主导的‘开放手机联盟’拉拢了为数众多的硬件制造商，但要满足数以百计的不同产品的硬件优化要求，安卓团队也为之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并为此更是开发出了让业界惊艳不已的‘硬件适配层’（HAL）。 不过安卓的‘硬件适配层’虽然不错，但孙诚在从自己破解的2.2版安卓系统中，扒出这玩意来研究了一番后，明白了HAL的运作原理，他顿时就感觉到了，这依旧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它还是差了点。 针对数以百计的不同硬件配置，安卓的优化工程师们大致整理出了十数种通用解决方案，放在自己的平台之上。 因为安卓是开源系统，HAL虽是系统架构，但移动设备制造商想要根据自己的配置不同进行调试还是很轻松的。 不过这么搞，操作系统并不具备自行调整适配的能力，还得在生产、调试的环节再进行。 对于安卓这样的开源系统而言或许是种节省资源的方式，但孙诚可是正在努力将操作系统做成闭源，自然不可能像安卓那样轻易让别人随便弄到自己的源代码并修改系统数据，所以为了硬件优化的需求，他需要的是一款比之安卓的HAL更加智能的硬件适配系统。 万能硬件适配器，于是应运而出！ 编写一款具备一定智能的硬件适配器，对于孙诚而言难度比想象的要低，经过重编‘天眼’的尝试，孙诚隐约摸索到了建立一个智能逻辑循环的重要性。 于是，他在‘天眼’的基础上为万能硬件适配器设置了一套三模逻辑框架，即硬件探测、主动适配以及解决方案库。 虽然他弄出来的仍是一款不能令自己满意的作品。 因为没有更多的时间跟人力对硬件进行大规模测试，孙诚刚刚开发完成的这套所谓‘万能硬件适配器’中，所配置的解决方案其实全部来自安卓平台。 “一个人能力再强也毕竟会有极限，是时候招募技术团队了！” 如此想着，他很快又登陆上了一个知名度很高的招聘网站，思考了片刻后，发布了一张招聘公告。 “商业实验室招收1名日常管理及20名技术人员，要求如下：工作地点为安庆府，应征管理者需拥有三年以上互联网从业管理经验，年龄及性别不限，月薪一万起，详细见面谈；技术人员需能熟练应用c语言、c++及java，拥有各种计算机职业等级证书者及操作系统编程经验者优先，月薪三千起，上不封顶，详细见面谈。联系电话：XXXXXXXXXXX!” 检查了没有错别字之后，他于是又复制，并在其它几个招聘网站上也发了几份招聘帖，这才换了件衣服出门去，准备往自己已经记下来的几处地址转一转，尽快为自己的实验室选一个不错的办公地点！ 安斌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孙诚只在外面转了半天，顺便看了几处办公地点，还没选定最合适的地方呢，他就接到了老四的电话，“……你运气好，正好今天齐薇也来了帝大，我就请了她晚上用餐，一会你直接跟她说吧！” “行，谢了！” 孙诚谢过他之后，又转了两处办公地点看了看。 市区内的商业楼不是太贵就是太小、再不就是对出租时限有要求，结果一圈转下来，孙诚均都感觉不太满意。 眼看着约好的时间就要到了，他只能暂时放弃了继续逛下去打了辆车直奔好乐居。 订好了房间后，孙诚给安斌他们挂了通电话，想了想，他还是给杨林、温泉两人也说一声。 率先拨通了杨林的电话，电话刚一通，孙诚就听到了对面一阵大呼小叫的杂音，用屁股猜都知道这货又跑去网吧撸游戏了。 “喂，老二，有事？我正游戏呢，快说……” “我晚上约了齐薇出来谈配音的事，你一会过来吗？在好乐居！”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后，才听到老大的回答，“不去了，见了尴尬，我游戏呢，挂了！” 嘟嘟的忙音很快传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于是又给温泉打了通电话过去，这位倒是让他有点意外，温泉很干脆地答应了，“好啊，你不给电话我都要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呢。好乐居是吧，我正好就在图书馆，五分钟就到！” 十来分钟后，温泉果然抱着几本书赶来了，推门进来瞧见只有他一人，不由好奇问道：“咦，老二，怎么就你一个？” “安斌他们学生会还有点事，说好了忙完会跟齐薇她们一起过来。至于老大，我给他打了电话，但是他不愿意过来！” 温泉嘿嘿一笑，在他附近拉了张板凳坐下，顺手把书放在了旁边，脸上灿烂如花：“意料之中，老大心里有疙瘩。” “怎么讲？”孙诚难得八卦的问道。 上一次他就感觉到了里面有古怪，不过温泉最后没说他也就没问，如今这里就他们俩，这难得的机会他自然要问问。 温泉估计也是因为事主不在，倒也没再避讳，直接回答了：“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的吗？那姑娘真是不简单，人家是南院的校花，又是那种见谁都能聊几句的好性子，追她的帅哥多了去了。” 孙诚点点头，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感觉到了，那小姑娘的性子确实挺好的，活泼开朗又健谈，长的也不算差，属于那种很容易就被男人误以为对自己有好感的类型。 “我呢，黏着老四跟她见了几回感觉没戏就放弃了，可老大可能是真来了感觉，甚至还跑到南院那边去约人家姑娘出来玩。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孙诚不由竖起了耳朵。 “他去见齐薇的时候，好像撞见了几个她的追求者，然后发生了口角被人损了一通！” 温泉无奈地笑了笑，“真不愧是传说富二代跟星二代云集的南院，老大才过去了几回，差点没让人把内裤的颜色给查出来！” 孙诚有些恍然，遭遇了这么一回事，难怪老大最近看上去更颓废了，多半是自暴自弃了！ 第五十七章 谈成 与温泉闲聊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听到了包间外传来敲门声。 很快安斌推门而入，背后还跟着三个女孩，仔细一瞧孙诚顿时有些诧异，没想到还都是熟人，除了今晚上他邀请的齐薇外，另外两个女孩可不正是那天晚上见过的礼弥跟她的闺蜜刘欣欣。 “抱歉，学生会那边有事，耽搁了一会！” 安斌进来先道了声谦，“今天来得没外人，大家都是见过的，不用我再来介绍一次了吧？” 温泉耸了耸肩，视线在齐薇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就转向了其它方向，表情多少还能看出一点不自然来。 因为是邀请人，孙诚也起身跟大家打了声招呼，才转向安斌说道：“别让大家都站着了，你们也坐吧，我去点菜！” 点了点头，安斌走到温泉身边坐下。 不过他虽然离三个女孩坐得挺远的，但眼神却不时飘向礼弥那里，显然对人家姑娘还有一些念想。 问了问谁有忌口后孙诚先唤来了服务员点了些菜，问过没人喝酒后要了几瓶饮料，想了想又点了瓶国产红酒烘托气氛。 意外看到了三个女孩都是挨着自己的位置坐下来的，尤其那个叫齐薇的小姑娘更是挨着就坐在自己的左手边。 孙诚也没多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刚坐下来，就听到坐在自己左手边的齐薇开了口。 “学长，听说你找我？” 齐薇瞪着一双泛水的眼眸看着他，软绵绵地声音听得人都要酥了。 因为跟几个女生都不熟，孙诚先跟礼弥、刘欣欣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才看向了旁边的小姑娘，点头说：“找你有点事，听说你读得是播音专业吧？” “对啊！” “能用标准国语随便说一段不低于十秒的对话吗？” 他继续要求道。 虽然有些摸不清头脑，但歪着脑袋的齐薇还是很可爱的点了点头，从随身带着的手提包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言情小本，翻开就要念一段，却被孙诚给打断了。 “稍等一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正是前不久自己新买的摩托罗拉CLIQ，拿到了2.2版的安卓系统后，这手机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用了，他于是拿来修改了系统当功能机用，顺便供自己测试一些软件的稳定性。 示意齐薇等一下，孙诚打开了手机，启动了已经安装在手机里的一款软件后，将话筒位置对准了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齐薇可爱地眨了眨眼睛，这才看着手中的言情小本，随口念了一段。 一嘴吐字清晰、语调标准的国语听得孙诚眼睛放光，待她念完了一段后抬起头来看向自己时，孙诚点了点头，旋即把手机拿到自己面前，在软件上快速摆弄了起来。 “学长，这是要做什么？” 莫名其妙的要求，让齐薇心中充满了好奇。 孙诚还没回话呢，就听到他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叮，音质检测完成。发声测试97分，清晰度辨认95、声频波动15，保真率较高，优秀！” 配音毫无疑问是出自孙诚之口，这是他在网上找到的一款专业音乐音质检测软件，因为没有移动版，他只能自己动手暴力破解了源代码。 把手机重新装回了口袋里，他笑着看向了齐薇，解释道：“我正在开发一款语音声控系统，因为不久后就准备推出商业版，对声源的要求极高，所以才想到了找播音专业的你问问，有兴趣赚点外快，来给我的软件做了声源吗？” 话才说完，不经意地一瞟，却让他注意到了小姑娘拿在手中的包包那块并不显眼的金属铭牌上，居然印着个马拉车的图案。 虽然没买过什么奢侈品，但以前在网上孙诚也是见过一些奢侈品品牌，稍一回忆便认出了这好像是一个名为‘爱马仕’的牌子，绝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 当下，立刻把已经到了嗓子眼的报酬给压了回去。 想了想，他很快掏出了自己的N8手机，将它摆在面前的桌子上，随口说道：“唢呐，给通讯录中备注为‘老大’的联系人发一通短信，内容为‘我们已经到了好乐居，包间217，你真不过来？’” “老二越来越会玩了！” 温泉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低声嘟哝了一句。 旁边的安斌也是眼神微微闪烁，看了看孙诚，旋即又隐晦地落在了另一边的礼弥身上。 孙诚突然的动作，他的两个室友倒是不觉新奇，但另外三个女孩却立刻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尤其是那个叫齐薇的小姑娘，更是眼睛眨个不停，小脑袋微微歪了歪，一副想开口问又怕错过什么的样子，好奇地盯着他的手机。 没让大家等待多久，约莫六七秒钟之后，自孙诚摆在面前桌子上的手机屏幕突然自己亮了起来，同时孙诚自己那熟悉的配音再次在包间里响了起来：“音频吻合度87%，满足语音锁开启最低标准，命令正在处理中请稍等，自动打开通讯录，锁定联系人，短信正在编辑中，已发送……” 伴随着一段段的急促语音，约莫十来秒钟后，一条编辑完成的短信很快从他的手机中发出。 “哇哦，好神奇的软件。” “可以通过语音控制手机打电话、发短信吗？” 虽说并不完美，但‘唢呐’的首次露脸显然给首次接触到的三个女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几乎全都围了过来。 “是的！”孙诚点点头，对着一脸不可思议模样的齐薇微笑着说：“这就是‘唢呐’，我所编写的语音声控系统。之前的声源是由我本人提供的，不过嘛，想必也不会有人喜欢听。目前我正在着手对它进行升级，更新的版本大概会在一个月内出来，到时候声源库我也会一并对其进行升级……” “要我配音吗？” 齐薇眼睛闪啊闪的，只思考了片刻就见她点了点脑袋：“可以啊，反正也挺有意思的！不过学长你要先给我的手机里也装上一款！” 她从包包里掏出了一部白色的iphone4手机晃了晃，无疑更加证实了孙诚之前的猜测，这姑娘根本不差钱。 孙诚刚准备回话呢，不想旁边另外两个女孩居然也齐齐拿出了手机来，“学长，也帮我装上吧！” “好像挺有意思的，我也要！” 三部颜色相同的白色iphone4在他面前晃啊晃的，饶是孙诚现在兜里也算装了不少，仍止不住嘴角抽了抽。 “我靠，这才多久，苹果都快成街机了！” 旁边，老三小声嘀咕了一句。 孙诚也忍不住在心里点点头，虽说大明近年来‘穷养男、富养女’的观念开始盛行起来，但一部六七千的手机也不是什么人家都能买得起的。 管中窥斑，也不难看出这几位姑娘不是一般家庭出身。 给她们装个‘唢呐’倒是没问题，之前他已经从国外的一个苹果社区搞到了iphone4的越狱系统，并因此掌握了最新的ios4.1版的源代码。 把‘唢呐’装进去并获得系统权限，对孙诚而言并不存在困难之说，他自己已经在入手的那部16G的苹果手机上试验过了。 但是，‘唢呐’目前只能在越狱了的手机中才能装机，而且一旦装载后就无法升级到更新版的系统，‘唢呐’好歹也是他为自己正在开发中的系统编写的核心功能之一，对于权限的要求是非常霸道的。 想了想，孙诚也没隐瞒她们，很直接的把不足之处也都倒了出来：“我可以给你们装进手机里，但是有两点我必须得先告诉你们。第一，‘唢呐’只支持越狱系统，并且会拿到最高权限，也就是说，一旦装载之后它很难被卸载。而且除非你们找专业的技术人员帮你们刷掉‘唢呐’，否则它会阻止一切非兼容性质的版本升级。就目前来看‘唢呐’功能还有待加强，技术上还有些问题我至今没能解决，所以除了系统自带的基础应用外，大部分商城功能软件跟游戏，都无法使用‘唢呐’控制运行。” 话说完，他看了看旁边几个女孩一脸的茫然色，微微张了张嘴，很快又接着说道：“好吧，如果你们不是有点强迫症的手机控，那么影响微乎其微。除此之外，我手上的‘唢呐’目前只有我本人的配音版，如果你们想要声源更多一点的版本，大概还得一周左右的时间，到时候我再帮你们装吧！” “现在不可以吗？” 礼弥开口问道，“蛮有意思的，我想尽快试一试！” 从刚才起，孙诚就感觉到了这姑娘的视线不时落在自己的手机上，倒是没想到她还是个软件控呢。 “就是就是……”齐薇也是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对可爱的小虎牙来。 “嗯，倒是可以，只要你们不介意！” 人家给面子，孙诚哪里还会再矫情，左右不过帮她们刷个系统，再安装个软件，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 齐薇很快提议，南院那边有专业配音教室，她可以申请使用。 这无疑为孙诚节省了一笔设备租借的费用，他很快跟几个女孩约好了时间，过两天去南院时顺道帮她们装上软件。 第五十八章 徐东村 许淳看着面前的几张试卷，脸上掩不住的全是震惊！ “徐老，您没拿错？这确定是孙诚的试卷？” 尽管一侧的姓名栏上很清楚的写下了‘孙诚’两个字，但许淳还是难以置信他所看到的一切。 孙诚在刚刚结束的提前结业考试中，四门成绩悉数登顶，以全部满分的最优成绩完成了结业考试。 尤其在从面前这位矮瘦的老人口中得知了，他的其中一门获得满分的科目【飞行动力学】，难度之高堪称历年之最。 许淳惊讶之余，不免生出了几分不信任。 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首批学生，孙诚的成绩他还是知道的。 虽然也很优秀，但孙诚也曾有过挂科，平均分也均都是在八十到九十之间，满分科目以前还真没有过呢。 “……我老头子难道还会无聊地来跟你闲扯吗？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去多带一堂课，又或是待在实验室里帮忙处理下数据更有价值！” 瞧见面前这小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许淳赶忙赔上了一脸笑容，“是是是，您老说得对……” 这个名为徐东村的老人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许淳可是一点也不敢怠慢他。 早在自己还在帝大上学时，徐东村就已经是帝大的教授了，几十年下来交出来的学生几乎遍布大明航空研究体系，连他本人也在【航空动力研究院】挂了个高级研究员的职称。 若非徐东村早年因为一场急性肺炎留下了病根不能久待在课堂跟实验室内，指不定他现在已经更进一步在皇家科学院内挂了名。 这也是缘何老人现在已经退休了，许淳还是小心伺候着的原因。 “许小子，少跟我打马虎眼。我打听过了，你是孙诚的班导吧，那肯定有他的电话吧，拿来给我……” 给老人倒了杯水，见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后，脸色和缓了不少，许淳这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徐老，您这是怀疑我那学生作弊吗？” 徐东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己的学生都不相信吗？老王负责监考，真要作弊还能瞒过他了？” 这逻辑也是够了，许淳有些哭笑不得，但至少也明白了他并不是怀疑孙诚考试作弊了，心里不由也松了口气。 当下便回答说：“孙诚同学的联系方式，我这里是有的。要不这样吧，我回头给他挂一通电话，您老要是有什么事，不妨等他过来亲自问吧！” “那也行！” 老人顿时笑呵呵地应了下来，随后见他仍不忘斜眼看那试卷，顿时又把眼睛一瞪，“还不快打电话！” “您这真是……” 许淳看了眼时间，顿时脸皮抽了抽，这天色已黑早就过了下班的点了，若不是老头儿堵上了他，许淳也该回家吃饭去了。 不过看徐东村，一副心急的模样显然是不愿多等，只好在心里暗自对孙诚说了声抱歉，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嘟嘟的，电话只响了两声，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许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诚同学，我这边有点事，你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 他看了看徐东村，料想这个点老人肯定也没吃饭，当下还不等孙诚回答，许淳又接了一句：“晚饭用过了没？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吧！” “行啊，您不说我都快忘了时间了，下午突然冒出个新想法，这不闷头敲代码到现在……那我先找个店，一会再给您联系吧！” 听他一口的客气，显然晚上是准备请自己。 许淳哪里能答应了，孙诚失去了今年的奖学金还是他亲口通知的，让一个没有收入的学生请自己吃饭，让他脸往哪搁。 当下他便匆匆想了个常去的小店，说道：“别了，一会你直接来老田小炒吧，我们这就过去！” 老田小炒是帝大附近的一家小炒店，量足、味道不错、价钱也实惠，是个吃饭的好地方。 “我们？” 电话那边孙诚明显愣了愣，不过也没再追问，很干脆地答应了：“那行，我这就过去，一会聊！” 挂上了电话，许淳这才想起了旁边这位老爷子，忙招呼道：“徐老，我约了他一会出来，您老还没用饭吧，咱一起过去，有事饭桌上也好谈！” “嗯，行！” 徐东村也爽快地答应了，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又说道：“小许啊，你腿脚快，去一趟旁边教学楼，看看王兆坤教授还在不，在的话把他也叫上了！” 显然，这老爷子是不准备让他请了。 许淳知道他脾气臭，把东西往抽屉里一锁便径直往旁边教学楼赶去了，四五分钟后才又回到办公室来，背后同样跟着位老人，正是【流体力学】主讲--王兆坤教授。 “老徐，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 显然都是老熟人了，王兆坤一来便笑呵呵的问道，脸上藏着的戏谑色却毫不掩饰。 徐东村直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呐，吃人的嘴软。我这几年就见到这么一个好苗子，敢跟我抢，别怪我砸你窗户！” “你啊……” 王兆坤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敢讲……” 一旁的许淳眼珠也是转了转，总算是搞明白了这老爷子什么盘算了，心中不由对孙诚有些羡慕了起来。 看了一眼时间，刚准备要催促呢，不想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许淳拿起一看是孙诚打来的，立刻接通了电话：“喂……” “喂，许师。老田这边人满了，我在附近转了转都差不多没座了。你们直接来天府吧，我刚订了包间，117，你们赶紧过来吧！” 天府就在中央校区西门的斜对面，跟‘好乐居’一样都是帝大附近比较有名的吃处，只不过两家一个主打海鲜，一个特色是牛羊套。 许淳知道那里价钱有点贵，刚想提醒他换个地方呢，不想孙诚已经挂了电话了。 他只好跟两位老教授说一声，“孙诚已经在天府订了包间，要不我们也先过去吧！” 徐东村很少在外吃饭，所以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倒是王兆坤知道那里的价钱，抖了抖眉，不过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三人很快离开了办公楼，往天府走去。 门响起的时候，孙诚正在无聊地摆弄手机中。 听到包间外响起了敲门声，他一抬头便看到了许淳领着两位老者走了进来，定睛一看不免一愣。 “学生见过许师，见过两位教授！” 连忙起身行了一礼，孙诚已经认出来了他带来的两位老者，正是对自己十分照顾的王兆坤教授，以及他曾听过几堂主讲课程的【飞行动力学】退休教授徐东村。 “坐下吧，坐下吧，这里又没外人！”王兆坤笑着跟他点了点头，自己也不客气，进了包间内就拉了张板凳坐了下来。 许淳也走到孙诚旁边只隔了一张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就我们几个？”孙诚侧首跟他问了一声。 “嗯，别点太多菜！”许淳小声提醒了一句。 孙诚点点头，跟两位老教授问道：“您二位没什么忌口吧？” “你们随便，我随家里的老太婆吃清淡斋饭习惯了，要不是这老家伙说是请我吃饭，我也有段时间不在外面吃了！” 王兆坤笑着朝旁边的自打进了包间后，就两眼放光直盯着孙诚的徐东村教授努了努嘴。 孙诚见他也不说话，想了想决定点几道清淡点的菜色，当下便按响了铃声唤来了服务员，他自己点了两凉四热一锅一汤后请他们再加，结果愣是没人再添菜，只好让服务员下去准备了。 外人一走，包间里顿时就剩下了四人之后，孙诚给对面两道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正酝酿着说点什么呢，就听那自打入座之后就没开过口的徐东村教授说话了，“孙诚同学觉得这次的提前结业考试，自己能过吗？” “应该没问题！” 孙诚想了想才回答，“考地很多都属于常识，我想这几门平均九十五分以上并不难！” 他这是难得地谦虚了一次，考试之前孙诚差不多都快把【航空动力专业】硕士阶段的知识消化完了，再配合自己现在近乎变态的记忆力，之前答题时他也只在首场【飞行动力学】的考试时，遇到几道需要打起精神的题目，其它根本没任何难度。 王兆坤眼神颇有深意地看了看他，“听说你这几门考试都是三四十分钟就交卷了！” “我准备的比较充足！” 他笑着为自己辩解，又看向了许淳说：“之前从航空动力研究院回来后，我就没再去上课，一直在寝室跟图书馆里着手准备考试。” 许淳点点头，“是的，他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之前提醒过了一次后，也没太过问！” 孙诚这会已经隐约摸到了一点东西，视线隐晦地在王兆坤身上停了停，又转到了旁边的徐东村身上，有些猜不透这位已经退休的老教授怎么也跟着来了。 服务员很快送来了第一道菜，不过包间里的几人都没有动筷子的想法。 待服务员一走，那徐东村又开口冲他问了起来，“我记得你之前在研究院里实习出了点问题吧？是什么情况？我老头子在研究院还算有点面子，回头帮你跟院里说一声，帮你消了记录，以后也不影响你继续报考研究院！” 这都许久没人跟他提到这事了，孙诚也是微楞片刻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混不在乎：“您老费心了，不过算了吧，我可没有再报考研究院的打算了。” 第五十九章 读研 顿了顿，孙诚还是觉得心口有点憋得慌。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没能忍住，于是还是说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去研究院实习时，有次送文件时不小心的打翻了一份，碰巧看到有组数据计算错了，就跟上面说了一声，结果得罪了我的负责人！” 他苦笑着耸了耸肩，“后来犯了次错被他抓到了，就给踢了回来！” “我记得这几年负责实习生管理的，应该是河家群那小子吧！” 徐东村眉头皱了皱，心里已经嘀咕了起来，“是他的话，还真做得出来！” 同为研究院的挂职高级研究员，他虽然去得不勤，但到底也是帝大【飞行动力学】的权威，研究院里他接触过的高层还真不少，其中就包括河家群的导师刘津南。 一想到此人，徐东村也是直皱眉头。 虽然跟他一样都是帝大出身，也同为高级研究员，但刘津南以前曾担任过一款三代机改进项目的总设计师，若非那款改进的战机性能不太理想，指不定他已经跻身皇家科学院了，也因此让他显得有些傲气过人。 近年来刘津南虽然不再负责研究院内的重点项目了，但却拿到了负责‘技术拓展设计实验室’的肥差。 要知道【航空动力研究院】是在兵部挂了名的军工研究机构，早年是不能像民间的商业实验室那样买卖技术的。 但近年来随着兵部的某些政策改革，现在下面的一些研究机构也成立了‘技术拓展设计实验室’类似的部门，负责挑拣出一些不算敏感或者可以转为民用的技术出来，过了兵部的审核之后，就能对国企跟一些拿到了准入证的关系户搞内部竞拍。 拍卖获得的资金虽然大部分都得上交兵部，只余下一小部分归研究机构处置，但若用心经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这不，最近几年【航空动力研究院】的‘技术拓展设计实验室’，就在刘津南的带领下表现的很是抢眼，几乎每年都能为兵部跟研究院带来数亿的转让收入，也又进一步助涨了他的傲气，虽还谈不上目中无人，但也没差多少了。 有道是‘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徐东村以前见过河家群几回，也听说过他有望在四十岁之前晋升‘高级研究员’。 让这样一个傲气十足的人去管理实习生，真说不准有新人不经意发现了他的错误并指出后，被记恨上并针对。 心里微微犯了会难，不过又打眼瞧了瞧坐自己对面的那年轻人，徐东村只觉得越看越喜欢。 人不多话却透露出一股精明，更难的是自孙诚的眼中，他却隐约看出了一股成功者才有的强大自信。 徐东村也算是阅人无数了，毕竟自他入职帝大以来也有几十年，教过的学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样的年轻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不免上了心。 当下沉吟了片刻后，他仍承诺道：“如果是他的话确实麻烦了点，不过我老头子在研究院还是有点面子的，回头我去跟院长聊一聊，应该能给你抹掉！” 他都把话说到这里了，若是还反应不过，孙诚就真是蠢到家了。 跟许淳扔了个询问的眼神，见他微微点头后，孙诚想了想才开口问道：“徐教授，您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徐东村眼珠转了转却没急着回答，不过却把旁边的另一位给急出了火气来了。 顿时就听王兆坤没好气地指着他说：“老徐，以前我就觉得你这性子太磨蹭了，总喜欢绕些圈圈道道，结果看中了多少好苗子都给人截了胡。这会别说我没提醒你，孙诚这小子我比你还早上眼，你不要，我老头子还缺个学生呢……” “你敢！” 见老伙计把话给挑明了，徐东村立刻急红了眼，先是怒瞪了王兆坤一眼，这才转过脸来看向了孙诚，他直接开口问道：“孙诚同学，先恭喜你以最后四门悉数满分的优秀成绩通过了结业考试，之后的论文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顺便我也想问问你，有想过跟我继续攻读硕士甚至博士吗？” “这……” 孙诚稍稍有些迟疑，想了想才回答说：“徐教授，我在考虑过转修计算机，并准备在下一次补考时申请考试。关于读研的事，目前我还真没想过！” “什么？” 这下子不止徐东村急了，连王兆坤脸上也有些来气了，“孙诚同学，你有很好的底子，为什么不努力更进一步？反而去选择从头开始，再跨入另一个陌生的领域里？” “不能算陌生吧！”孙诚回答说：“大学之前我就对计算机很感兴趣，事实上在计算机这块因为是爱好，我可能学得还要比【航空动力】的专业课程更精一些，现在让我直接去考硕士都没问题！” 他知道自己已经很谦虚了，但禁不住这在旁人听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孙诚很快就从包间内死寂一般的气氛，跟其他三人变化的表情中瞧出了一些东西来。 沉吟了片刻，他觉得这方面似乎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了。 当下掏出自己的N8手机摆在面前桌子上，见把几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后，他才开口说道：“唢呐，给通讯录中备注为‘班导’的联系人发一通短信，内容为‘这是我自己编写的语音声控软件’！”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手机屏幕突然自己亮了起来，同时一段配音也在包间里响了起来：“音频吻合度91%，满足语音锁开启最低标准，命令正在处理中请稍等，自动打开通讯录，锁定联系人，短信正在编辑中，已发送……” 伴随着一段段的急促语音，约莫七八秒钟后，一条编辑完成的短信很快自他的手机中发了出去。 只片刻后，一段欢快的短信提醒音便在包间内响了起来。 许淳微楞了片刻后，很快回过了神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瞟了一眼后不由脸色骤变，只见他的那部功能机上赫然收到了一条来自孙诚处的短信，短信内容赫然正是‘这是我自己编写的语音声控软件’！ “唢呐，报出现在时间！” “现在时间为西元2010年11月3日晚上7点24分55秒！” “唢呐，帮我编辑一段日记，内容为‘明天上午继续寻找办公地点，下午前往南院找齐薇配音’，明早八点设置闹铃提醒。” “命令已受理，内容正在编写中，编写完成，已设置闹铃提醒！” 因为‘唢呐’目前的声源还是他提供的，虽然从手机里放出来略有差异，但大体却不难听出跟孙诚是同一人。 一时间，孙诚仿佛在包间内演起了自问自答的独角戏一般。 “这……” 吃惊了好一会，许淳总算回过了神来，脸上掩不住惊讶地看向了他。 不同于两位对智能手机没什么研究的老教授了，许淳虽然自己没用，但太太却是个比较时尚的女人，前段时间换了部iphone4手机后，最近简直玩疯了。 也因此，他才会立刻就意识到了孙诚口称自编了一款语音声控软件是什么概念了。 当下就听许淳急声追问：“这软件真是你自己开发的？” “嗯！” 孙诚点点头，脸上却有些古怪色，他发现最近几天里，自己掏手机秀软件的次数貌似真不少啊。 “市面上有跟你同类型，形成竞争关系的软件没？” “还没有吧！”孙诚想了想，“国内目前没见到，国外倒是听说有，但我试了两款，体验与我开发的差距明显，而且那还是电脑版的！” “那你已经准备离校创业了？” “没考虑好呢，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学校吧。毕竟我需要学的东西还有不少呢！” 见孙诚主意还没定下来，徐东村脸色才见好了一些，他虽然对计算机了解的不是很多，但起码的概念还是有的，能独力编写一款功能惊艳的软件，无疑就证明了孙诚的计算机技术。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难得碰到这么个好苗子，于是不死心地又劝道：“孙诚同学还是要认真考虑下，【航空动力】专业是你的本职，过去的几年里你为它付出了那么多，自己本有能力更进一步，就这么放弃了未免可惜。” “嗯，确实！” 没错，孙诚以前的确很喜欢自己的专业，若非遇到了研究院那档子事给恶心到了，就算没现在的奇遇，毕业后他可能也会先考虑读研的。 不过，要读研又要从他本就不多的时间里再挤出一部分来，这让他有些烦恼。 孙诚想了想，才试探着问道：“徐教授，我可以读研，但没那么多时间去修学分，这个学校能否给照顾一下？” “这个好说……”徐东村顿时脸上笑得灿烂如花一般，“只要你来跟我读研，一些重要课题别落下，再花点心思弄两篇论文，学分那边我去打声招呼！” 修学分实在太耗时间了，孙诚以前就听有师兄抱怨过。 如果能解决这问题，那么对他而言读研其实也没什么，基础知识他很快就能掌握，无非就是参与一些课题，跟花点心思弄论文而已。 徐东村答应帮他解决，孙诚也就不再犹豫了，立刻就改了口：“那行，麻烦您了，老师！” 第六十章 二哈与黑影 答应了跟徐东村读研后，包间里气氛顿时气氛就更加融洽了。 徐东村看他的眼神都快笑弯了，甚至还刻意坐近了一些跟他交代了不少，其中就包括不久后他需要面临的结业论文跟答辩注意事项。 因为没喝酒，加上这三位都住在校区附近的宿舍楼。 饭局结束后，所以也没让孙诚送人，可以肯定他必然是最后一个回到住处的，哪怕出门就能打到车也一样。 顺道一提，结账的时候还闹了点笑话。 徐东村嚷着去付款，谁劝都止不住，结果一到柜台才知道吃掉了小五百，又是心痛又是纠结，他出门兜里虽然也装点钱但显然是没有这么多，连连问了几句人家柜台是不是算错了账后，就准备打电话让家里小辈给送过来。 最后还是孙诚哄了几句弄了个台阶，这位老爷子才有些灿灿地走到了旁边去，让他付了款。 目送着三人走远后，被迎面的一阵风吹得打了个颤，孙诚紧了紧外套。 从不远的长江上吹来的风夹杂着一些水汽，步入十一月的安庆府，夜晚已经能感到些许寒意了。 因为心情不错，加上他也感觉到最近一直都是坐在电脑前，几乎没怎么锻炼过，注意到几辆出租车到了自己附近就减慢速度后，他也没有招手的意思，准备步行走回去。 路过附近的夜市，孙诚明显感觉到了季节的变化。 九月刚开学时，别说过了晚上九点，就是到了午夜时分，中央校区附近的夜市，尤其是那两条交叉的小吃街上，都能看到喝得东倒西歪，或搂抱在一起，或又吼又叫的年轻人。 可如今呢，九点已过人影依稀。 季节是变了！ 路过一个街边烧烤摊，看到老板还没收摊，孙诚想了想给寝室里的几个牲口带了点，全当宵夜。 坐在旁边空位上等待的时候，他也没有太多谈性，自顾自地掏出了手机摆弄起来。 正玩着呢，突然感觉到裤腿处被什么东西扯了扯，孙诚低头一看不由哑然一笑，只见一条毛发略显脏乱的狗儿正在那欢快的撕咬着他的裤管。 “咬哪呢……” 他轻轻拍了拍那条看上去才不过三四个月大小的狗儿脑袋，似乎把小家伙给吓了一跳，抬头冲他一阵龇牙咧嘴，用还很稚嫩的声音“汪汪”叫了起来。 孙诚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条哈士奇，“老板，这是你这儿喂的狗吗？” “不是，我家里只养了条泰迪，不带这儿！”那老板转身往他这里看了一眼，很快摇了摇头：“没见过，哪里跑过来讨吃的野狗吧，踢一脚它就跑了！” 孙诚看它挺可怜的，想了想跟老板加了个大鸡腿，在火上烤了烤也没让涂抹什么，就拿了过来，“吃吧，小东西！” “汪！” 这狗儿说来也怪，并没有像其它流浪狗那样躲着人到处寻吃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自打刚才起就一直趴在他的座位那里。 见他拿了个刚烤熟的鸡腿放在自己面前，小哈士奇先像是吓了一跳，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 不过没好久就好像被熟肉的香气给吸引住了，低头把鼻子凑过去先闻了闻，似乎是感觉到没什么问题了，这才急忙张嘴就是一口咬下去，很快被烫地‘汪汪’低吼了两声，这才改为小口撕咬了起来。 “小兄弟，你要是喜欢，反正也就一条流浪狗，抱回去养算了！” 那老板似乎是看出了他挺喜欢猫狗的，可不是，一个鸡腿七块钱呢，来他这里吃饭的学生也没几个舍得点的。 孙诚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却没有说话！ 他确实从小就喜欢猫儿狗儿的，只是因为家里老妈对猫毛过敏，所以记事以来貌似就只有在小学时帮外出旅游的邻居家里暂时寄养过几天，自并没有喂养过任何宠物。 不过喜欢归喜欢，孙诚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照顾猫狗，只静静地看了会它吃东西。 待那烧烤店的老板提醒他要的东西都弄好了之后，他便起了身，又帮口味比较重的温泉跟老板又要了份辣椒酱装在袋子里，付了款便准备离开了。 说来也是奇怪，他这才刚走，那个原本还趴在地上吃着鸡腿的哈士奇顿时也跟着爬了起来，‘汪汪’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呼喊他，不过见孙诚也不搭理自己后，这狗儿立刻把才吃了一半的鸡腿都扔了，径直朝他跑了过去。 有些狗儿自来熟，喜欢跟着熟人到处跑。 孙诚虽然没养过狗，但也知道这道理。 所以见那条流浪的哈士奇跟上来他也没太在意，脚步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寝室走着。 很快到了一条常走的巷弄外，意外发现巷弄里一片漆黑的孙诚不由停下了脚步。 “咦，灯怎么坏了？” 这小巷不长虽只有百十米，但却是他回南校区的捷径，不走它绕大路至少得多走两三里路。 正常人没几个喜欢摸黑走夜路的，不过想了想，孙诚终究还是不愿多走几里的冤枉路，只在巷口停了小会，就快步走进了巷子里。 人进了巷子里往前走了一阵，孙诚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前方另一段的巷口处，几个火点若隐若现，似乎有人正在那里抽烟。 而身后，自他入巷之后很快也传来的一阵脚步。 一开始孙诚还只当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这条巷弄是附近唯一可走的捷径，又不是他家的，别人自然也能走。 可当他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后，身后那脚步声也跟着急促起来，而当他稍稍放缓时，那人也随他减慢，隐隐堵住了自己的退路。 抬头再往前面看去，又看到那几个若隐若现的火点似乎也在往自己这边走来，饶是孙诚定力还不错，也不由给骇出了一身白毛汗，暗猜自己可能遇到论坛上传说喜欢打帝大学生主意的混混儿了。 巷子本就不长，身前身后又都被堵住了，还没等孙诚心思急转，拿出个注意来，他便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因为从巷子的另一端走过来的几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巷子虽然昏暗，但不代表孙诚就眼瞎到连走到自己面前的人都认不出来。 视线在带头的那个年轻人的脸上只停留了一秒钟，他就不由心中一沉，“是你！” 那年轻人，正是与他有些过节的郑明！ “呦，大才子，这么晚呢，刚才去哪浪了！” 口中叼着根烟，郑明一脸得意地看着他，嘴角就差没弯出一道线了。 背后的脚步声也走到了他身后不远处才消失，孙诚这会若是还没反应过来，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你跟踪我？” 危险地警报声不断在大脑中闪烁着，孙诚攥紧了拳头，强忍着不安冷声回答，一只手却下意识地往拎着的烧烤袋子里摸索了起来。 “哼……”郑明轻哼了一声，给了他身后的那跟踪者一个眼神示意，这才冷笑着嘲讽道：“之前倒是我小看了你啊，大才子！没想到你计算机玩得挺溜，整了我一个多月上不了网，不得不去网吧，还多花了一笔冤枉钱又买了部新电脑！” “呸！” 一口把叼着地烟头吐掉，他看向了孙诚，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说吧，这笔账你想怎么算？” 郑明身边的两个人闻声齐齐往前走了一步，孙诚耳朵一动，察觉到背后也有了动静后，他一个侧身靠到了一旁的墙边，讽刺道：“怎么算？你这是吃定我了？” 余光往另一侧一看，果然看到有个年轻人堵住了自己的后路，他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居然这么不小心，给人盯上了也没有半点警觉。 “我特么今天就是吃定你了，怎么着！” 郑明冷笑着摆了摆手，就看到站在他身边那两人各自掏出一根实心木棒来，不怀好意地对空挥了挥。 “整了我一个月，网费便宜点算你一千好了，我把一台好好地电脑给废了，你就赔个六千吧。再算上精神损失费，凑个整数一万！” 似乎是很满意他现在的表情，郑明又给自己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慢滋滋得说道：“钱拿出来，我放你走人。拿不出来，就别怪我的几个哥们下手太重了。” 别说看这几人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让他去取钱的想法，就以孙诚跟他这段时间来的接触，他也不认为这事可能就这么算了。 拎着烧烤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摸索了一阵后，终于感觉到了一阵湿软。 很快，从指尖处传来的辛辣灼伤感让孙诚心中一狠，猛地将半个手掌伸进了辣椒酱里转了一圈后，他突然将买来的一袋烧烤往一侧，堵住了自己退路的那个年轻人脸上甩去，随后含恨就是一巴掌往郑明脸上扇去。 打人先打脸，擒贼先擒王。 孙诚虽说没打过几场架，但也不代表他一点常识都不懂，以一打四用屁股想都知道打不赢，所以他必须得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 废掉郑明，就是最重要的一环。 连带人堵门的事都干出来了，孙诚明白他跟郑明的梁子谁来也解不开了，当下也发了狠，巴掌落在他脸上的同时，一根手指丝毫不留情地就往他的眼睛插去。 “啊，我的眼……” 一瞬间，郑明虽然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但他的眼睛还是不免沾上了一些辣椒酱，顿时被那火辣的灼烧感觉刺激地只觉神经系统都像在燃烧中一般，顿时捂着眼在那里又蹦又跳，眼泪跟鼻涕齐齐留了下来。 微楞了片刻后，那两个手持棍棒的年轻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一见就他一人还敢这么狠，顿时齐齐恼羞成怒，不由分说便挥舞着棍棒朝他打了过来。 发现一棍是往自己脑门砸过来的，孙诚下意识得晃了下脑袋，左肩很快一阵钻心地刺痛传来，显然还是没能完全躲过去。 咬牙低吼了一声，他心中带恨，也是毫不留情，强撑着测过身子一脚踹开了砸中自己的人后，他也不躲，左手挥舞着试图抢夺另外一人手上的棍棒，右手弯成爪就往旁边那个朝自己挥棒的年轻人脸上挖去。 第六十一章 质疑 “抱歉，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把左手给伤到了，南院那边明天我去不了了，回头等我确定了时间，再跟你联系吧。” 跟齐薇发出了一条短信留言后，将手机随手扔到了一边去，孙诚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看向了被包裹上了一层纱布条的左臂。 折腾到了快午夜他才刚从医院里回来，因为受到过打击伤，左臂前肢出现了轻微骨裂的情况。 虽然拍过片后，医生也说了不用安装固定条或石膏。 但至少一两个月内左臂都得注意着静养，别提用它工作了，可能连稍微拿点重东西都使不上力。 今晚上的遭遇让孙诚既恨又恼，他没有想到一个并未被自己记在心中的小角色，居然也能令他陷入危险境地。 更恼怒的是，若是自己多一点警惕，这样的事本来是不该发生的。 “以后得注意，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含恨在心中又一次提醒了自己，但孙诚还是觉得不放心。 今天他差不多跟郑明彻底撕破了脸皮，为免再发生这种情况，思考了一会后，他决定给自己买点防身器械。 “汪汪……” 感觉到裤脚又被拉扯着，孙诚低头看了一眼正趴在他脚边玩得开心地的那条哈士奇，目光不由柔和了一些。 要说这小家伙跟他也算有缘，刚才若不是它帮自己咬了个人，孙诚真不好说能不能跑掉呢。 更难得的是，它也机灵地知道咬了人就跑，居然还没跟丢了一直跟到医院，又等到他看完诊出来。 虽然手头上还有一堆未完工作的孙诚，暂时还没决定要不要收养它，不过看着这么有缘，最不济他也会帮这小家伙找个好人家。 “去，到阳台自己玩去！” 轻轻踢了踢哈士奇，孙诚并没有陪它耍一耍的心情。 左臂还疼得难受，他更惦记着给自己买点防身器械呢，自然就更没心情陪它了。 小哈士奇歪着脑袋盯了他一阵，似乎是确定了孙诚不准备陪它后，才‘呜呜’低鸣了一阵后在他旁边趴了下来。 孙诚也没再管它，从医院里出来时已经过了帝大宿舍楼的门禁，他只能回外租公寓过一夜。 不过因为把笔记本留在了宿舍，想上网孙诚就只能打打旁边那台如今已经闲置了几天的服务器的主意了。 单手拎着个板凳搬到了大厅里，因为不小心碰到了左手，刺痛让他的身体抽搐了好一会才勉强止住。 开启了服务器之后，孙诚很快回到了桌子前坐好，待启动完成后，便控制着鼠标很快点开了浏览器，想了想才在搜索引擎栏中输入了‘防身器械’，敲击了回车键后，立刻就弹出了一排长长的选项。 “甩棍？这玩意不方便携带……” “指虎，嗯，携带倒是挺方便的，但感觉还是没保障……” “防暴喷雾剂，这个倒是可以买两罐带身上……” 依次点开了不少搜索工具推荐的商品后，孙诚看了一会，确定了一些想要的东西后，点开了一家名字他以前听过的国内安保器械公司--泰安的官网。 在官网上大致浏览了片刻后，很快从醒目处找到了网上商城的衔接，点进去挑拣了一会，孙诚买下了几罐防暴喷雾剂跟一把电击棒，然后附上了自己所在公寓的地址后跟联系电话后，便登上了网银付了账。 正准备要退出来呢，视线突然被官网首页一角的某条强制弹窗新闻给吸引去了视线。 “热烈庆祝泰安安保器械公司经过两年研究，终于研发出了国内首款针对警务、安保人员以及残疾人士的‘辅助外骨骼’设备！” 忍不住点进去一看，孙诚很快眼睛一亮。 原来这家泰安安保器械公司，在几年前曾经斥巨资自【西北国防科技大学】下属的‘国防科技研究院’拍下了一项并未被兵部采纳的‘辅助外骨骼’相关技术。 经过了两年多的技术消化以及再发展，泰安公司在此基础上开发出了两种分别针对警务、安保人员，以及残疾人士的辅助外骨骼设备。 不过点开了商品介绍一看，孙诚很快对针对警务、安保人员的外骨骼设备没了兴趣，在他看来这玩意就是网上曝光过的美式HULC单兵外骨骼设备的低配版，为使用者增加了一定的速度跟负重，也减少了使用者的体力消耗，但是没有标价就意味着还没有投入商业化生产中。 再看看针对残疾人士的产品，果然也差不多，数据倒是公布了不少，可惜放出的图片还带有浓郁的概念味道，让人一看就感觉到了这更像是个噱头。 这让开始对自己的体力跟力量有所不满，而对能够增强自身的‘外骨骼’设备抱有期待的他，不由有些失望。 很快退出了网站后，孙诚暂时还没感觉到睡意，无聊在网上随便翻看了一些新闻后，他又惯性地点开了自己最近时常出没的【电脑爱好者论坛】。 刚一登上自己的账号，孙诚就被连续跳动了数十次的提醒短信给吓了一跳。 立刻点开了其中一个看了看，他的眉头就是一挑，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那种传说中的‘找茬党’了。 “前段时间在论坛上口出狂言的那个帝大小屁孩，最近怎么不敢出来了！” 顺着艾特自己的衔接点了进去，心情本就不是很好的他只看了一眼标题，顿时就感觉到心里一股无名火起，再点到了首页一看，火气不由烧得更旺了。 “记得前段时间，有个自称在帝大读书的小屁孩，找了几个垃圾国产操作系统的漏洞就以为自己牛上天了，还在论坛上口出狂言在开发什么移动操作系统，最快一个月内拿出测试版来！啧啧，这眼看着时间就过去了三分之一，操作系统没出来也就罢了？人怎么也不见了？” “占领二楼，帮你艾特‘知识即真理’，我虽然也不看好他，但人家技术还是有的！” “3楼，我也觉得那货牛皮吹上天了！” “4楼，确实，最近是没看到他出现！” “……我也帮艾特，确实挺好奇……” “要我说那货就是个逗比，移动系统真这么好搞，为毛到现在市面上就只有安卓、ios跟塞班几款！” “微软表示，自己被遗忘了，已经哭瞎！” 真正有内容的回复实在太少了，因为大多都是水贴，孙诚一目十行地往下拉去，很快就把这个昨天下午才发的帖子看完了，脸上不由又难看了一些。 要说被质疑，这种事他还真不太在意。 可是被人拿来刷经验，还有一大堆人就差指着自己的鼻梁说你孙诚是个牛皮王，这口气他就咽不下去了。 于是乎，孙诚很快打开了服务器的硬盘，他因为有些收藏强迫症，所以在服务器的硬盘里不仅留下了很多自己从国内外的开源社区找到的自己感兴趣的各种软件源代码，除此外还有自己过去编写过的几款软件的不同版本。 翻找了一阵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孙诚冷笑一声，很快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上的‘技术交流版’开了个新帖子，“关于移动操作系统的开发相关进展！” 然后只凭一只右手，快速在电脑键盘上敲了起来。 第六十二章 曝光‘声控系统’ “最近刚忙完帝大的提前结业考试，又跟某位教授谈了谈继续读研，还要分神招募技术团队并成立实验室，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几份来用，结果才几天没上论坛，没想到就跳出来这么多的傻0逼跟二货。” “正好掌心有点痒，借扇某个id为‘爷我很帅’巴掌的机会，我来谈谈移动操作系统的开发进程问题！” “第一，本人上次发帖时提过的一个月内拿出测试版承诺依旧有效！” “第二，操作系统框架已经基本完成，测试版大小不会超过1.5G。” “第三，因为要闭源，目前正在重点攻关防护机制，力争在测试版时让大家看到一个牢不可破的安全系统！” “第四，从技术上解决硬件的优化难题是可行的，只是难度也比我预料的要大得多，目前已开发出硬件适配系统，正在进行测试中！” “第五，我所开发的移动版操作系统将摒弃传统的触屏式操控改为声控，目前核心声控操作系统‘唢呐’正在进行全面升级，下面将附送上‘唢呐’测试版供大家先行体验！” “安卓版安装方案，下载地址！” “塞班s60/塞班3版安装方案，下载地址！” “IOS版安装方案，越狱系统下载地址，IOS版下载地址！” 因为还要把软件上传到论坛上，孙诚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帖子弄好。 有样学样的效仿那个叫‘爷我很帅’的发帖人，也在二楼故意了艾特了此人后，孙诚这才退出了帖子跟论坛，对着显示器发起了呆来。 虽已经过了午夜，但不久之前的经历，还有如今刺痛不止的左臂，都让孙诚没有半点睡意。 呆坐了一会，他很快想到了最近时常在意识空间里进行的各种尝试，自己已经对操作系统有了更全面的设计方案。 趁着现在的机会，孙诚准备要一口气把脑袋里已经基本成型的操作系统给弄出来。 心念一定，他立刻就点开了桌面上的一款编程软件，有些不适应的只靠着右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了起来。 有linux开源系统、麒麟系列跟安卓做参考，如果孙诚只是准备混个名声的，照猫画虎地弄出个山寨版的操作系统并不困难，以他的能力甚至有把握不眠不休，在三天内就做出来。 但那并没有个卵用，从框架到技术全部来自别人，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跟改进，别说拿出去赚钱了，就是亮出来给明眼人一瞧，指不定会嘲笑成什么样呢。 这一点上，其实烽火就是个典型案例。 无可否认，桌面操作系统的开发难度比移动端要高得多，但烽火自麒麟诞生之初，技术团队就缺乏足够的信心跟创意，以至于他们对麒麟的改进就让它看上去越来越像微软的windows。 尤其7.0版出来后，那桌面差不多跟xp长得像亲兄弟了，也不怪史蒂夫·鲍尔默在接受大明媒体采访时幽默的讽刺道：“它越来越像windows，尤其是最新版。这说明我们的xp设计很棒，不是吗！” 孙诚可不想自己的系统搞出来后，被人指着鼻梁讽刺‘你丫抄袭’，所以在基于linux源代码重新设计之初，他就在想尽办法的让自己的系统看起来更加与众不同。 框架的优化只能算是基础部分，这一点安卓跟ios都有在做。 尤其前者，设计团队出色的优化让到2.2版的安卓系统已经剔除了超过一半以上的无用linux代码，只保留了自己需要的最精华的部分。 与之相比，苹果的团队表现的更保守得多，截止到最新的4.1版时，苹果系统中还保留着为数不少的重复无用的unix代码。 当然，安卓之所以会如此，也跟其系统本身的虚拟机制有关。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安卓严格说来并不能算是一款开源系统。 目视着服务器里已经依托于‘唢呐’声控系统构建完成的主核心框架，孙诚在敲完了一段代码后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思考了起来。 虽然到目前为止，使用过安卓手机跟苹果手机的用户，口碑出现了一面倒的倾向，甚至连他本人也承认就目前来看ios显得更完美。 然而如果从设计理念跟技术上来看，采用了伪双系统构架的安卓，潜力跟未来反而更加值得期待。 没错，自打拿到了2.2版的安卓系统代码后，经过了吸收跟消化后，孙诚已经完全读懂了这款野心勃勃的伪开源系统。 为什么说安卓是双系统构架？ 又为什么认为安卓是伪开源？ 因为看似开源，实际上安卓对外提供的仅限于底层的linux系统。 一方面是没有跟linux基金会在授权协议上达成共识；另一方面，安卓的技术团队们也发现了linux仅能满足一部分自己一部分的需求。 在谷歌拒绝了linux基金会的一笔天价专利敲诈后，安卓的技术团队转而开发了Dalvik平台，将自己设计中的系统大部分的功能都转移到了这个虚拟机之内，同时大量安卓app与系统进行数据交换时，也可以轻易绕开。 目前来看，Dalvik显然还不完美，它一旦工作会占用大量的资源，导致手机耗电增加、续航时间减少，甚至伪双系统的优化不足，也可能导致严重卡顿、死机跟黑屏的反复出现。 缺点虽然很多，但优点同样也很明显。 安卓的每一次升级，需要对底层linux系统的改进地方很少，技术团队更多是集中精力优化Dalvik。 而且未来一旦设计出了比Dalvik更完美的平台，可以直接踢掉更换上，再搞好跟linux之间的兼容与优化，对于安卓而言将会带来不下于飞一般的体验提升。 不得不说，安卓的伪双系统给孙诚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跟启发。 苹果之所以能直接用unix系统进行开发，是因为人家搞了N多年的桌面系统，积累了丰富的技术跟专利，近年来又通过购买跟交叉授权的方式，保障了ios的生存环境，这些都是谷歌跟孙诚所不具备的！ 所以在弄懂了安卓的伪双系统后，同样使用linux源代码做二度开发的孙诚只觉眼睛一亮，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设计跟思考后，他虽放弃了也编写一款类Dalvik平台的想法，但仍大受启发的对‘唢呐’声控系统进行了更高的授权及更大幅度的修改，甚至还在尝试着能不能让它具备一定的智能。 没错，他准备用‘唢呐’声控系统取代Dalvik，让它成为自己正在编写中的操作系统的第二核心。 未来，大多数运行在他开发系统中的程序，都要通过‘唢呐’来获得运行的资格，这让孙诚不由又有了一些新想法，他需要像安卓的apk、苹果的ipa、塞班的sisx一样，为系统设计一套专属且更节省资源的文件格式。 突如其来的想法打断了孙诚的编写进程，不过灵感的闪现不代表他立刻就能有完整的设计思路。 只好暂停下了编写工作，瞟了一眼显示器左下角的时间，发现距离自己之前发帖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全当是转换一下心情，孙诚又登上了论坛。 刚一打开【电脑爱好者论坛】，孙诚就被弹跳出来的私密短信又给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那么多的夜猫子在。 不过想了想程序员的特性后，他旋即又有些释然了，只随便扫了下数量他就点开了‘技术交流版’，第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用论坛币变更了颜色的自己那帖子。 点击2617，回复334，在深夜里短短两个小时间就能有这么多回复，也算不错了。 随手点开了帖子，他认真看起了回复来。 “3楼，惊现消失已久的学霸！” “4楼，帮忙艾特‘爷我很帅’，小样，学霸来打脸了！” “声控系统？学霸巨不声不响放出个窜天猴啊！” “下载中，爱立信L70低端安卓机先来为大家试验下！” “6楼，卧槽，别人家的学霸！” “草草草草，N8已装载，学霸巨请收下我的膝盖，吊炸了！” “卧槽，真能语音发短信、打电话啊！！！” “……学霸巨请务必原谅我曾经黑过你，就冲这款吊炸的声控软件，你的收费版操作系统买定了！” “+1！” “+2！” “+3！” “楼上你们够了，不怕纯水被扣经验啊，+11！” “卧槽，版主都被炸出来水了，还怕毛，算我一个！” …… 一目十行往下拉去，孙诚很快就把回复全给看完了。 尽管那个之前黑过他的叫‘爷我很帅’的家伙并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谁了还是假装不在线躲他锋芒。 尽管论坛上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摸索后，很快也有人察觉到了‘唢呐’的一些不足之处。 但总体而言，论坛上的大多数人对于这款国内首次出现的语音声控系统表现地十分震惊，让他心中不由产生了浓浓地满足感。 第六十三章 付东来电 睡梦中，迷糊感觉到脸上有些湿润，孙诚下意识地伸手挡在了脸颊上，却不想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刺痛传来，被痛醒地他定睛一看，顿时发现了罪魁祸首的爪子正搭载他的右臂上，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二哈，给我滚出去！” 二哈，正是他为捡来的那条哈士奇所取的名字。 虽然才一起相处了四五天的时间，不过孙诚已经后悔捡来了这货。 太糟糕了！ 孙诚简直不敢想象养一只宠物会这么麻烦，要给它洗澡、喂食、打针这些就不提了，更糟糕的是这货逮啥咬啥，从他的拖鞋、皮鞋到课本、饮料瓶，除了够不着的就没它没咬过的。 这些都还不是最气人的呢，明明是条狗，却跟猫一样喜欢到处挠。 从大厅到卧室再到阳台，短短几天里，屋内墙根墙角上到处都是它留下的爪印。 它甚至连那台孙诚自己都金贵无比的曙光服务器也不放过，机箱外的道道刮漆痕迹无一不显示，二哈已经拿它练过不止一次爪功了。 也不知道这货是不是天生自来熟，黏功真是可以了。 自己工作的时候它在旁边拉扯裤脚、冲来跑去地惹自己分心也就算了，更气人的是，自己明明在阳台上帮它铺了窝，一个不注意它就溜进自己的卧室里去。 就算孙诚已经确定这条哈士奇身上没虱子，而且意外的也会自己用狗沙，他还是很不习惯这么黏人的一条狗。 “汪！” 因为头脑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孙诚费了不小的功夫才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进卧室的二哈给推下了床。 打了个哈欠，他拿过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到自己一觉居然睡了十四个小时，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两点，他倒也没感觉到惊讶。 事实上，自从那天晚上遭遇了夜巷偷袭后，这还是孙诚第一次休息。 既然没吵醒了，他索性便起了身，快步走下了床，从墙角的迷你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灌了几口，这才披上了衣服，往卫生间走去。 镜子前，伸出左手端起了杯子漱了漱口，孙诚拿过牙刷准备洗漱。 他的左手已经完全好了！ 没错，本该静养一两个月才有可能恢复的伤，短短几天内就完全好透了，这是孙诚最近最兴奋的一件事了，虽然代价是他的意识空间里，那原本已经积累了不少的浅蓝色光沙，现在又再次见了底。 花了四五分钟完成了洗刷后，很快回到了卧室内，孙诚打了一通电话叫了份外卖，随后将手机往床上一扔，他人便复又走到了客厅里，停在了那嗡嗡作响的服务器旁边的桌子上。 “汪……” 许是看到了他在客厅里坐下来了，二哈也跟着从主卧了跑了出来，趴在了他的脚边。 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叫醒的孙诚，没好气轻踢了它一脚，便没再管它，径直打开了显示器，看向了正在工作中的一款英文软件‘Puterpi’。 这并非是孙诚亲手编写的软件！ Puterpi在大众眼中名声不显，甚至对于很多专业的IT工作者而言，可能也不太清楚它的存在。 不过对于一些欧美计算机好手来说，尤其在一些软件开发商又或者计算机实验室的眼中，这款由以色列的科技公司Cellebrite开发的检测工具都是无可取代的存在，它可以说是最暴力也是最有效率的系统稳定性检测软件了。 “让我来看看……哦？只检测出十九处问题了吗？” 打开了Puterpi的工作日志，孙诚有些意外地发现了就只有这么点问题，不由皱起了眉来。 Puterpi还在检测中的系统不是别的，正是他在过去几天里不休不眠地赶班，弄出来的毛版操作系统。 只所以认为它是毛版，是因为孙诚认为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 ‘唢呐’的重编他才刚起了个头；万能硬件适配器前两天也被他发现了有个硬伤，还没来得及改。 目前这款系统除了安全系统--‘超级卫士’孙诚还算满意外，包括基础的电子邮件信箱、默认浏览器、默认输入法、默认音乐播放器、默认视频播放器等等软件，他都还没解决呢，也因此这款毛版的操作系统目前解压后所占用的总内存也才不过八百兆！ 虽说是自己两个月来的心血结晶，但孙诚也不认为它就是完美无瑕的。 就拿目前市面上最好的ios来说吧，今年9月10号才刚发布了4.1正式版，不到两个月之后的11月首日，苹果就迫不及待的又发布了4.2版。 苹果为什么要那么密集的推出新版？ 欧美那边有技术好手拆包之后直接类比两款操作系统，结果发现苹果提供了至少227处修改，其中涉及到安全漏洞跟稳定性的占了近四成。 完美这个词，在操作系统的世界里就像高悬空中的太阳，不过是个可望不可及的奢想罢了，技术上不断的努力只能让它离完美更近一点而已。 Puterpi只检测出了十九处的稳定性问题，显然大大低于了孙诚自己的预期。 不过他转眼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因为自己用的是虚拟机模拟出来的测试环境，Puterpi无法直接测试系统运行中队与硬件之间的磨合，因此只能测试系统内各软件之间的稳定性问题，自然效果也就减半了。 他于是立刻起了身，走到主卧找到了自己买来之后几乎没用过，现在已经完全沦落为功能检测机的摩托罗拉CLIQ，准备将它装载的安卓系统刷掉，把自己编写的这款目前还未命名的系统装进去，然后自己手动测试。 刷机的事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几天前在网上的几家招聘网站放出的招聘信息，眼看着一周时间都要过去了，至今他连一通询问的电话都没接到，这让孙诚纠结之余也有一些不解。 于是上网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招聘帖最多的一个点击量也不过五十多，明明自己开出了不错的待遇，但却遭遇了无人问津的一幕。 孙诚不由点开了一些其它公司放出的招聘信息看了看，又在其中几个网站上转了几圈后，他终于明悟了过来。 于是把自己之前开出的待遇又稍微调高了一些后，孙诚便登上了网银往自己的账号里充了点钱，随后就通过招聘后台的业务洽谈联系方式，分别联系上了几个招聘网站，各自买了一周的醒目推荐位。 做完了之后他还觉得这样不保险，想了想不由便记起了人才云集的【电脑爱好者论坛】，当下便登陆上了论坛，把几个招聘帖的衔接悉数放在了二楼。 弄好了之后，孙诚正好看到了账号里又出现了不少的艾特跟私密信息，不由一一点开看了起来。 正看得出神呢，孙诚突然便感觉裤管又被二哈用力地撕扯了起来。 心里不由来气的他正准备要拍打它一下呢，就见本来在他旁边地面上趴着的二哈突然跳起，像是被惹怒了一般，冲着他卧室的方向吼了起来。 “汪……汪汪……” “卧室？难道？” 孙诚很快反应了过来，忙起身走过去跑过去一看，果然听见了刚才被他扔在了床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真有你的啊！” 他不由笑着拍了拍也跟自己一起跑进了卧室里的二哈脑袋，之前睡觉时为了防止被人打扰，孙诚把电话铃声调的很小，外面又有服务器的噪音，若非二哈提醒，他还真就可能错过了这通电话呢。 因为之前叫了外卖，他还以为是星系送到了呢，拿起电话的同时孙诚就下意识地往床头柜那里走去，准备拿了钥匙就下楼去。 不过当他看到了手机上显示的拨入电话信息时，孙诚脸上不由微楞，“付东？烽火的那位CTO，怎么是他？” 心中虽然有疑，但他也没耽搁，径直对手机喊了一声“接通”后，轻微的命令延迟后，电话顿时接通了。 “喂！” “是我，付东。阁下有没有兴趣接受一笔投资呢？” 第六十四章 未来科技实验室（上） “投资？” 孙诚微楞，很快反应了过来，笑着打趣道：“真意外，刚才付总也在论坛上呢？我这边刚放上招聘的衔接，你电话就打过来了！” 【电脑爱好者论坛】毕竟是国内最专业的计算机技术交流论坛，虽然作为大家眼中的失败国产操作系统公司，烽火在论坛上时常要扮演被批斗的一方，但也不意味着烽火就没人混迹论坛，不轻易曝光身份就是了。 那天晚上孙诚放出了‘唢呐’声控软件后，第二天中午付东就在论坛上私密了他，跟他问了一些关于声控软件的问题，更多还是在跟他追问关于正在开发中的操作系统的事，他也是因此才知道了付东也玩论坛。 电话那边付东的语气不由重了一些，许是性子使然，他一点也不在乎被孙诚调侃，反而依旧认真地追问道：“我真不是想跟你开玩笑，孙诚先生，你在论坛上发的招聘帖我已经看过了，你现在应该很缺钱吧？” 孙诚没有急着接话，他还在思考付东话里的深意。 “商业实验室的成立门槛比一般公司申请要高得多，我看了你的招聘信息，你说在跑商业实验室的程序，却还提供不了一个具体地址，想必现在也在筹钱中吧。” 电话那边，付东依旧自顾自地说道：“本来之前我并不看好你提到的开发移动操作系统，但‘唢呐’的惊艳表现却改变了我对你的看法。虽然这款声控软件仍有不足，但就像我们之前交流时你提过的，这或许会是业界首款以声控为核心的操作系统，前景值得期待。所以如果你那边有需求，我可以帮你解决一部分的资金难题！” 思考了一会，他已经有了决定，孙诚当下便回复说：“好意心领了，资金问题我自己可以解决。事实上测试版的系统我自己已经弄出来了，缺的是成熟的系统开发跟优化团队以及企业资源。你们烽火如果真想投资我的实验室，不妨拿出点让我心动的诚意来！” 孙诚并不反对别人投资自己，但钱这玩意还他真不是很缺，目前手上的三百万虽然不多，但实验室成立时至多需要再采购一到两台‘曙光-Ⅳc’级别的服务器，以及几十部台式、笔记本电脑，再加上其它设备，采购预算约莫在百万，毕竟暂时还只是个规模不大的小型商业实验室而已。 何况如果真需要钱，他完全可以将‘天眼’的使用授权卖给太核芯，最近孙诚其实就有在考虑这件事。 在他的设想中，他需要将‘天眼’的软硬件检测功能分拆开，让它由一款软件变成两种不同的新产品，然后通过框架重编、强化数据库以及进一步智能化汇编，逐渐将其打造成功能更强劲的专业性工具软件。 未来‘天眼’如果能像Puterpi那样，哪怕根本不对大众出免费版，只对一些互联网企业、机构卖正版授权，一年收入前景也不会低于千万美元。 这也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保障手段之一，如果未来自己推出的操作系统不受市场待见，那么自己的商业实验室也不至于完全发展不起来。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付东似乎在犹豫，不过隔着电话孙诚很快听到了对面一阵长出气的声音，显示了对方已经做出了决定。 接着，便听到他回答说：“因为还在辞职沉默期内，本来是不该私自透露给你这些的。事实上，我已经从烽火辞职了，所以并非是烽火想投资你，而是我本人！” “你辞职了？为什么？” 孙诚吃了一惊，虽然跟付东只见过一次面，但他还是对这个首次见面谈判时，坚决阻止公司对自己进行专利授权的烽火CTO印象深刻，因为很显然对方也跟他一样，是有一颗进军移动端操作系统的野心。 “是的！”似乎是因为已经起了个头，对方再也没有了顾忌，所以这次倒是回答的十分干脆：“不为什么，烽火现在的主要精力都在联系资本对公司进行赎买，已经停止了旗下所有产品的开发，所以有我没我都一样！” 身为一家科技公司的首席技术官却没有活干，这确实是种悲哀，孙诚不免也因此沉默了起来。 好在对方显然不愿多聊这话题，很快就主动把话岔开了，“先别急着拒绝我的投资，我私人可以投资三百万美元给你。技术人员方面，我可以通过自己过去的关系，帮你从烽火挖一批骨干，不过待遇我得提醒下，他们在烽火时最低都是七千起。大家也许会看我的面子答应考虑，但待遇上你得给我一个准信。” 如果付东愿意帮忙挖人，这倒是解决了他现在的棘手难题了。 不过沉吟了片刻，孙诚才松口问道：“听起来倒是不错，你的要求是什么？” “理事会至少为我保留一个理事的位置，加三成实验室的股权！” 付东显然听出了他已经有松口的意思了，声音不由也带上了几分喜色。 “这不可能！” 孙诚拒绝的很干脆，“资金方面我虽然只筹集了几百万国币，但有你没你的投资，对实验室的成立都没影响。而且产品方面，我自己一个人就完成了核心系统的开发，目前核心声控系统‘唢呐’的重编我也在进行中了。单单只这款产品，只要我对外放出风声需要投资，你猜我喊过亿的估值会不会有人接？” 这并非是妄语，事实上自打几天前他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上放出了‘唢呐’的测试版后，已经有不少的国内互联网公司联系过他了，其中有位自称是熊猫OO副总裁的人就开出了一千万国币的价格想买下‘唢呐’，孙诚理都没理他。 显然，付东也应该是了解‘唢呐’的潜力。 被他很干脆的拒绝了一会后，才不死心地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三百万美元我也不加数，但一周内必须到账。你来担任实验室的副主席，并利用过去的人脉跟关系，尽快联系到更多企业为我们提供产品。烽火那边，就算不能将系统核心开发团队带过来，但至少也要挖至少四五十位技术骨干过来。待遇上我随后会弄一份office，保证待遇比烽火时期只高不低，但至少需要跟我签一份3+2协议。” 孙诚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而你，将拥有实验室10%的股权！” 电话那边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好一会儿他才听到付东回答说：“明天我会去你那里一趟，但必须先让我看了看测试版的系统！” 显然，他已经有些意动了。 “没问题！” 孙诚也答应的十分干脆，突然心中一动，昂声说道：“未来科技实验室欢迎你的加盟！” 第六十五章 未来科技实验室（下） 上午十点，帝大附近某家咖啡厅。 挂上了电话，孙诚眉头微皱着看向被他放在了面前的N8手机。 自从昨天他花钱在几个招聘网站上打了广告，虽然也有十几人联系过他了，但大多都是些没有工作经验的应届毕业生，只是看他的待遇不错而心动，却在他的追问下很快就曝光了自己连几种编程语言都不会，自然不符合他的招聘标准。 更麻烦的是，因为在【电脑爱好者论坛】上发了招聘衔接后，自己的联系方式被曝光了，这两天已经有四五通来自国内一些互联网公司的电话找上了他，试图在他还不清楚自己的产品真正价值前，低价投资或者干脆买下他在论坛上曝光的‘唢呐’语音声控系统。 因为等得人还没到，孙诚靠坐在沙发上安静看着手上刚打印好的一份文件。 《未来科技实验室员工级别及待遇暂行方案》！ 这是他通过自己在网上搜索到的一些国外知名商业实验室的待遇，草拟出来的方案。 在他的设计中，自己未来的实验室内部的员工将被划分为T跟M两个序列，级别待遇最高为5级，半年考核一次。 T序列就是Technicion（技术人员）的意思，也就是技术岗位。 1级是面对那种刚大学毕业或者工作经验经验不足的新人，除特别邀请或挖角外加盟实验室的新人都将会纳入这一级别，待遇三千起，全月未缺勤或发现有消极怠工情况的，补三百全勤加一百车补、一百房补，额外补放一天带薪假期。 2级则是面对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老人，拥有相关专业证书或者硕士以上学位的加盟者也会被纳入这一等级，待遇五千起，全月未缺勤或发现有消极怠工情况的，补五百全勤加两百车补、三百房补，额外补放两天带薪假期。 3级以上对于的就是真正的技术骨干了，一般都是从业多年、拥有高学历及丰富工作经验的精英，面对这种以上级别的技术人员，让他开出十万以上的年薪孙诚都觉得太低了，所以给出的待遇也会更加丰厚。 M序列则是Management（管理人员），也就是管理岗位。 跟T序列一样也是五级制，只不过因为从事的是管理工作，上手的薪水跟待遇要比技术人员高一些，但三四级之后区别就不大了，毕竟高级别的技术人才在哪个国家都是受欢迎的存在。 没让孙诚等多久，很快付东就来到了约见面的地方。 “来一壶乞力马扎罗！” 付东招收唤来服务员点了一壶咖啡后，他看向了孙诚，很意外的看到他居然在咖啡厅里点了一壶茉莉花茶。 孙诚很快就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茶壶，他微微一笑，“我家里也是开咖啡厅的，不过自己却喝不习惯！”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孙诚很反感咖啡的苦涩，纵使给他放了糖、加了牛奶依旧如此。 付东有些诧异，不过个人喜好总归又是不同的。 当下把视线飘向他摆在桌子上的文件，问道：“我能看一下吗？” 显然，他刚才的几次偷瞟已经瞧见了几组关键字。 “请！” 孙诚把文件推了过去，付东拿过就看，一会微笑一会点头，很快就看完了。 再次把文件还了回来，他笑着说：“这待遇可比我在烽火时好多了，甚至放眼大明所有互联网企业，也再难找到第二家了！” 只是话虽是这么说，眼中却不由带上了一些质疑色。 “我们有技术，还怕赚不来钱吗？” 孙诚回答地十分自信，说完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了付东，正是他的那部如今已经完全沦为功能测试机的摩托罗拉CLIQ。 “系统我已经装在了这部手机里进行测试呢，付总以前就对移动操作系统有想法，想必对市面上的几款移动操作系统也不陌生，不妨试一下看看！” “好！” 付东也不含糊，他今天之所以来见孙诚，主要就是为了它。 当下就结果那手机，拿在手上刚准备要用呢，突然又看向了他：“有语音锁？” 语音锁是孙诚为‘唢呐’内置的密码保护系统，在首次记录下使用者的声音后会在声控系统内建立一个声源比对文件，之后除了本人可以用声音开启手机外，其他人均没有办法再打开手机。 当然，如果有人能够破解‘唢呐’的代码也算他们有本事。 要知道孙诚可是在自己编写的几款软件之中都加入了‘一把’密码锁，正是他模仿自己之前在帝大图书馆里吸收的那个超大文件的复杂密码而开发出来的，绝对能把那些不怀好意之人恶心地难以下咽。 毕竟，那可是以他的聪明跟能力，到现在都才刚摸到了门路，却仍苦于无从下手呢。 当然，如果有人通过硬件强制刷机的话，孙诚也只能举白旗。 “没，这是重装的系统，目前手机还是关机状态呢！” 付东点点头，摆弄了一下手机很快找到了开机键后，立刻就按了下去。 手机屏幕上顿时亮起了微弱的荧光，约莫持续了四五秒钟后，也没显示手机制造商的品牌logo，自手机中立刻便传出一段的国语提示音：“‘唢呐’声控系统正在启动中，即将生成‘语音锁’，请使用者对准手机话筒，说出任意一段不低于五秒钟的对话！” 因为前几天突然被人偷袭受了点伤的关系，孙诚还没来得及去南院那边跟齐薇重新录制新的音库。 不过付东倒是没有在意这一点，熟门熟路地完成了语音锁后，只轻微地缓冲了三四秒钟，手机已经进入了UI界面！ 一看到那熟悉的UI界面，付东不由皱眉看向了孙诚。 他无奈地微微耸肩，“整个系统从里到外都是我自己来编写的，因为实在分不出更多的精力了，目前UI界面我是直接照抄的苹果4！” 付东闻言点了点头，“毕竟只是一款测试版软件而已，回头我留意看看，能不能找些会做UI优化的人来！” 他虽然说的不经意，却让孙诚眼睛一亮，显然经过了一天的思考，付东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了。 高兴自然是难免的，毕竟面前这位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却是国内最大操作系统开发公司的首席技术官，以他的经验跟知识来帮助自己，无论对实验室还是那款暂未命名的操作系统而言，促进作用都是巨大的。 不过高兴归高兴，孙诚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静静地坐在付东对面，小口品着花茶，等待着他的使用体验！ “唢呐，打开电话薄……打开短信，编辑内容xxxx，发送给电话号码为XXXXXXXXXXX的人……” “唢呐，报上时间来……计算521364*158632等于多少……打开图片库……” 付东兴趣盎然地连续摆弄了五六分钟后才停下来，“优化做的不错嘛，没遇到卡顿现象，当然这也可能跟现在手机里的可用软件太少有关！” 对这一点，孙诚也没办法，“我把所有功夫都用在了系统的设计上，分不出更多的精力去做浏览器、视频播放器、音乐播放器等功能性软件了！” 点点头一脸佩服的看着他，付东倒是不是要跟她抱怨，事实上能以一人之力开发出这么一款优化不错、又有自身亮点的操作系统来，搁在之前别说他跟【电脑爱好者论坛】上没人相信了，恐怕就是扔国外去，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又点开了名为‘超级卫士’的安全软件，简单试了试，付东很快把手机又放回了面前的桌子上，脸上堆满了笑容：“软件的事可以联系国内其它互联网企业进行定制，既能省一笔钱，也能拓宽系统的生态圈，毕竟操作系统不可能只靠我们一家发展起来的，产品再好也得有人来帮！” 孙诚一乐，“这么说，付总你这是有了决定了？” “这应该是我近年来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了！”付东主动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六十六章 课题 有了经验丰富的付东帮忙，孙诚也算松了口气。 无论他最终能挖来多少人，至少实验室的底子算是搭起来了。 付东那边，也劝说了他几回，希望能把实验室放在经济更加发达的南都应天府。 可惜孙诚并没有被他说服，他承认付东的劝说确实有理。 应天府本来作为大明的陪都存在了几百年，不过自第二次欧战后，外辽伪后金国得到了苏联的不少军事援助。 面对一水的苏22跟米格25，大明北境国防压力很大，不得不于上世纪五十年一度放弃了大明执行了数百年的‘天子御国门’策略，将王室及内阁、六部、议政院等在内的国家决策机构悉数转移到了南都。 虽说在上世纪末，随着米格25神话的破灭，险遭解体的苏联也减少了对外辽伪后金国的支持，再加上大明防空导弹系统的发展，王室最终在别离三十七年后又回到了北都，但内阁、六部跟议政院却从此留在了应天府。 阔别了数百年后，应天府再次成为这个远东帝国的经济及政治中心。 在应天府发展，好处十分明显。 周边林立的高校决定了人才的素质跟数量，而且国内几乎大多数互联网公司都把总部设置在了应天府，少数不在的也置够了分部，业务联系起来也方便。 不过，有利也有弊。 应天府的经营成本太高就不提了，关键是南都的繁华，对年轻人的诱惑也更大，起码在孙诚看来，这地方不适合搞技术研发。 何况这里还是他的家乡，所以，付东并没能说服他，把实验室搬到南都去。 没有在他这里多待，几乎当天晚上付东就返回了应天府。 虽说已经答应了回来安庆府办公，不过在那之前需要他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联系现在还在烽火的那些旧部，看能不能挖来一批有技术有经验的技术精英只是其一。 孙诚还希望他能利用自己以前的旧身份活动下，先行摸摸国内的一些互联网公司的底。 他们的操作系统需要浏览器、视频播放器、音乐播放器、修图类软件甚至游戏等等一系列的生态，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家企业的能力范畴之外了。 除此之外，付东还有家庭问题需要处理。 他在应天府安家已有近十年了，有老婆有孩子的他，可不是一句‘说走就走’，就能拍拍屁股换个地方再发展的。 两边各忙各的，手上的事一多，虽然心里还带着点恨意，但孙诚一时之间也没了去收拾郑明的空闲，不过那次吃瘪倒是被他记了下来，日后有他好看的。 实验室的成立迫在眉睫，在到处奔走了几日后，孙诚终于在远离南校区二三十里外的近郊找到了一栋满足自己要求的写字楼。 这栋仅有八层的写字楼和附近一座名为‘望丘’的废弃小山头，原本都属于一家名为‘西通发展’的房地产开发公司。 听说‘西通发展’买下望丘山原本是准备在山上建高档别墅再对外出售的，但因为准备不足，加上前期投入太大，没多久就因为资金链崩盘而不得不停止开发。 后来似乎是因为银行催债的关系，‘西通发展’还不上债结果老板选择了卷款跑路，结果那座名为‘望丘、的小山头还有这栋写字楼现在都被【大明皇家银行】以‘抵押资产’的名义强制没收，同时挂在一家中介公司名下对外招租。 因为距离市区繁华地带已经很远了，租金也远比孙诚在市区内询问的一些写字楼都要低得多。 最后他以每月每平米八十的价格包下了整个三楼，准备用它来做自己实验室的办公地点。 有了办公场所，孙诚很快在商务督办局递交了申办手续，剩下地就是耐心等待督办局派出的考察队踩点后，就能挂牌成立实验室了。 虽说付东那边之后没了音讯，但让人等设备并非孙诚的习惯，所以他还是清闲不了。 除了抽时间就自己前几天写的论文进行答辩外，其它的时间里他都在到处跑，采购了数十部台式电脑，笔记本孙诚也添置了一批货，基本上都是买的国产，谁让性能上诧异不大，国外的同级别产品却贵上了一两千呢！ 不过服务器，孙诚暂时还没采购。 最近他突然又对系统有了个想法，正在考虑是否要在系统中添置一个数据反馈程序包，以监督每一台装载了手机的系统安全并为其提供远程技术支持。 如果真加入了这一程序，那么原本计划采购的‘曙光-Ⅳc’服务器恐怕已经不能满足新的需求了，所以孙诚暂时准备缓一缓，待自己考虑理清想法后，再考虑服务器的事。 这一天，刚把‘万能硬件适配器’的硬伤解决了，孙诚还在着手对‘唢呐’进行最后的架构重编呢，就听到被他摆在了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您有一通来自通讯录编辑为‘徐教授’的电话正在打入，请问是否接听？” 一听到是徐东村打过来的电话，孙诚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拿起电话喊道：“接听！” 屏幕上一阵微微延迟后，很快进入了通话界面！ “喂，是孙诚同学吗？我是徐东村……” “是我，老师，您找我有事？” “嗯，你现在能来一趟航空学院的四号教学楼吗？来三楼的教学放映厅，一个小时后我们会有几位教授一起讨论下关于无人机的课题，你也来旁听一下吧，对你有好处的！” 这位老教授看来真是把他当成了衣钵传人了，这不前几天孙诚还没进行毕业答辩拿到学士学位呢，他就到已经帮孙诚弄好了跟自己读硕士研究生的大部分手续了。 现在有个一听就知道级别不低的讨论课题，他也不忘带上自己，让孙诚心中暖暖的。 他当下便果断地回答说：“好的，您稍等下，我这就过去！” 于是停下了手中的活，孙诚起身简单洗弄了片刻后就换上了一套新衣服，便带上了手机锁上门快步走下了楼，很快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后，直往南校区赶去。 “孙诚同学，这边这边……” 刚爬上楼找到地方，孙诚便看到了一位老者站在门口处正在对他不断摆手，可不正是徐东村。 看他的样子，显然是门口等了有段时间了。 孙诚心中感动，不由加快了脚步走了上去，“老师，我没来晚吧！” “早着呢，老王之前有堂课所以还没过来，大家现在都在等他！” 不用他多说，孙诚也猜到了他口中的老王必然是王兆坤教授了。 “算了，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呢，走，跟我先进去吧！” “好的！” 见他乖巧地跟在身后面，徐东村眼睛都快笑弯了，一马当先地走进了放映厅内。 入门的一瞬间，感受到了数道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后，孙诚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抬起头看去，立刻便瞧见了放映厅内比较靠前的几排座位上已有七八人先到了，而且自己还都不陌生，均都是给自己带过课的授课老师。 只不过与一般的授课讲师不同，他们中最年轻的一位恐怕也有不下五十岁了，均都是帝大航空几个专业的主讲教授。 第六十七章 大出风头 一看到徐东村带了个年轻人进来，正站在讲台放映机前摆弄设备的一个老教授顿时脸变了颜色，不悦地看向了孙诚说道：“老徐，今天讨论的可是涉密课题，你怎么带人过来了？” 这教授叫刘强军，航空系统工程专业的主讲教授。 孙诚闻声不由吃了一惊，在帝大这所国内最顶级的理工院校上学，学生们也大多都很清楚‘涉密课题’的意思。 往轻了说就是为【航空动力研究院】那边提供一些理论依据，往重了谈则有可能是为在‘兵部’或者‘工部’备了案的军工装备提供技术支持。 听刘强军一开口就要赶人，徐东村哪里愿意。 只见他胡子一抖就指着对方说道：“老刘你不地道，前几年大家交流四代机的气动布局，那可是真正的‘涉密课题’。结果呢，你死撑着脸皮把你家那小子给带进来旁听，怎么那时不见你有原则啊。” 老教授顿时哑了火，只是脸也憋得通红起来。 一看到有人闹红了脸，下面坐着的几位也打起了圆场来。 航空材料学专业的主讲教授王念笑着对刘强军说：“行了，老刘。今儿也算不上什么‘涉密课题’，这小伙子我看着挺眼熟的，想必也是咱们带过的学生，让他坐那听一会吧！” “就是就是！” 飞机结构力学的主讲教授张大年则指着徐东村，“老徐之前可是被我们抢了几个好苗子，难得这次他找到了个钟意的学生，怎么也要给点面子！” “哼，老张，你别以为跟我说两句好话就行了。前年我看中的那个小女娃可是被你给半道截了的，要不是看在那半瓶十年陈酿的份上，我肯定要砸了你家窗户！” “都给你砸过一次了，你还想再砸一次啊！” 孙诚听得一乐，感情他这位便宜老师还真砸过人家的窗户啊。 有人给了台阶下，加上两人都认识了几十年，就算不对眼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所以刘强军虽然依旧本着个脸，但哼了一声后也没再继续拿这说事，径直自顾自地站在讲台上，在那里摆弄了起来。 “来来来，小伙子，坐这边！” 主讲飞行自动控制理论专业的杨晋是个老好人，很多学生学分不够时都会从他那里修学分，这会儿，也是他主动邀请孙诚坐在自己附近。 “老徐，你这小徒弟是我们带过的学生吧？” 原来负责航空发动机原理的老教授邓昌林推了推眼镜，认真打量了孙诚几眼越看越觉得眼熟。 没等徐东村回话呢，他突然轻拍了下桌子说道：“哦，想起来了。你叫孙诚是吧？” 孙诚点点头：“是的，邓教授，我是孙诚！” 他倒是不奇怪邓昌林还能记起自己来，因为前几年在邓昌林的讲堂上，孙诚曾就苏联心、美国心、英国心与国产心的问题跟他有过一次激烈的讨论。 邓昌林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起来，“我记起来了，你这小子性子还挺倔的。怎么样，现在还认为苏式发动机比英美式更合适咱大明吗？” 前几年在一堂课上，讲到了国产发动机近十几年来因为人才青黄不接的关系，同时有些材料技术迟迟不能突破，导致国发出现了被美苏英越甩越远的趋势。 二代机时代里，大明与苏联、美利坚及英国的大推、小推只有半代差距，而中推几乎是并驾齐驱的。 但到了三代机的时代里，已经被甩开了将近一代的差距。 再到了近年来，连大明赖以为豪的中推，都被甩出了一线队。 四代机还未起飞就患上了心脏病，国产大推技术迟迟不能成熟。 偏偏环视大明四周，西北有苏联、东北有外辽伪后金国，东边有高丽、升阳，西南有天竺，南边近年来东盟几个国家也在到处跳，有着极其严峻的海空防御形势。 兵部早年不得不从军费中咬牙挤出一部分来，自美利坚购买那被阉割后还要加上各种条件跟限制的F100早期款的发动机。 虽说，用去了十数年的时间，大明差不多已经能自己生产F100了，但无论寿命还是性能，别说要与传说中的F110X相提并论，就连都比美军自己都嫌弃的F110-GE-129也差了一线。 就这，在西元2008年的第四次琉球危机时，大明四架金雕仍惨遭升阳国的一架型号未知的古怪战机上演高位骑身秀，说是丢尽了脸皮也不为过。 所以，在之前邓昌林的课上，他就很是感慨的表示过，大明在国发技术陷入僵局的现在，很有必再从欧美引进一款先进的发动机。 孙诚则与他意见恰恰相反，他反而对技艺粗糙、生产工艺也相对更适合大明的苏式发动机比较看好，所以提出大明完全可以趁近几年来苏联的经济衰退，以利相诱，尝试看看能不能从苏联弄到一些先进航发甚至技术。 一听到邓昌林提到此事，孙诚不免微楞。 碍于徐东村的存在，他只是微微一笑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算是一种比较聪明的回避方式了。 邓昌林显然读懂了他的意思，笑骂了一声：“小滑头！” 却又转身看向了徐东林，指着他说道：“你这人脾气是臭了点，眼光倒是不错，又给你碰到个好苗子！” 徐东林得意昂了昂脑袋，拉着孙诚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后，就把腋下夹着的文件袋递给了他。 “老师，这是？”孙诚还没反应过来。 瞧见其他人有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动作，徐东林也不在乎，根本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你先看看，就当提前预习！” 孙诚见其他人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当下应了一声便接了过来，只在手中掂了掂察觉到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后，很快就把它打开了，掏出了一扎怕不是得有小二十页的标准复印文件，定睛一看，他的眼中立刻闪过了一道异色。 【论无人机在军民领域的定位及分析】 再翻开到首页扫了几眼后，孙诚很快就确定了，这份文件里的大多数东西，他过去都曾经看过。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边看边回忆，手上文件翻动地频率越来越快，立刻引起了在座几位老教授的注意。 不久后，当他把文件完全合上摆在面前后，徐东村很快压低了声音，有些不高兴地问道：“怎么看这么快？里面的东西虽然不要你全记下来，但多记住点对你未来有好处的。” “老师！” 孙诚一抬头便注意到了几道视线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当下也没学他刻意压低声音，平淡地回答说：“文件里没什么新东西，七成以上都出自帝大数字图书馆里的几份国外文章及杂志报道，我恰巧过去看过！” “什么？” 不远处讲台上的刘强军脸色骤然一变，出声呵斥道：“就你刚才那样一翻而过的几分钟才看了多点东西，也敢信口雌黄的乱说！” 见他突然无故发了怒，孙诚虽然奇怪他的态度，但仍平静地为自己辩解道：“教授，我并没有乱说。文件第一页序章除第三段及最后一段，其余大部出自帝大数字图书馆外国资料区编号第1036号文件的序章，原作者为以色列人雅各布·梅尔哈茨；第一章、第二章内容虽进行了一定修改，但仍看得出来也是直接翻译的1036号文件；第三章内容一部分出自图书馆收录的西元2004年七月《简氏全球航空器》中关于美军‘MQ-1捕食者’的介绍；第四章几乎全文翻译自帝大数字图书馆外国资料区编号第1044号文件--‘全球无人机市场分析’，原作者为澳大利亚军事评议员亚历克西亚·伯比奇。尾言出自瑞典萨博防务转评欧洲神经元无人机的相关文章……” 开玩笑，任何人可以质疑他孙诚经验不足，但绝对不能质疑现在的他脑袋里储备的知识厚度不够。 作为一个有着严重收藏强迫症的‘患者’，以前他就经常会下一些的电影跟视频把电脑硬盘存满，哪怕其中不少他自己也要很久之后才会去看，但只要硬盘还有一点空闲，孙诚就会感觉浑身不舒服。 而获得了现在的能力后，孙诚现在的收藏强迫症似乎更严重了。 虽然最近只抽空去了帝大图书馆几次，但孙诚却已经把数字图书馆里保存的关于计算机跟航空两大类的所有数字教材、论文甚至外文杂志都下载并吸收了，虽然还有不少仍未消化完。 但每当没灵感或编程进入瓶颈时他就喜欢静静地找个地方躺着，进入意识空间里消化从帝大数字图书馆里打包下载的东西。 能力为他带来的知识积累，都随着一点一滴的消化壮大了他的记忆库。 所以孙诚才会第一眼看到文件时，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话刚说完，他就见讲台上的刘强军脸上一会青、一会红的十分难看。 正奇怪着呢，却被徐东村拉了拉衣袖，问道：“你没记错吧？” 孙诚摇了摇头，“之前我在图书馆泡馆时刚巧都有看过，您要是不信我写个条，把几份文件的编号都给记下来，回头去帝大的数字图书馆查一查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笔加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翻开很快在上面写下了几组出处并撕了下来，将它郑重摆在了徐东村的面前。 视线不经意的又瞟了一眼摆在面前的文件，孙诚这才注意到备注写作人的姓名叫‘刘一霖’，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偷瞟了一眼讲台上的刘强军。 转过头来，与徐东村对视的一瞬间，老人往上努了努嘴，又轻轻点了点，就差明着跟他说，这‘刘一霖’跟刘强军有关系了。 第六十八章 无人机 出了个这么大的风头，却显然扫了刘强军的面子。 虽然大家并未证实他的说辞，但见孙诚自信满满的真写下了文件里的各处出处，就连本还有些愤愤不平的刘强军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 放映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了，直到王兆坤的到来。 许是刚下课就匆匆赶过来的关系，王兆坤额头上还顶着一处被粉笔染白的地方也没注意到。 一进来跟大家笑着打了几声招呼后，他就乐呵呵地走到了孙诚跟徐东村附近坐了下来，“呵呵，我刚才就在猜，老徐你会不会把他带上呢！” 因为不知道孙诚刚刚惹出的风波，他落了座之后就冲着讲台上的刘强军喊道：“老刘，人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刘强军沉着一张臭脸点点头，拿起摆在面前的那份本来还觉得挺不错的文件越看越觉得扎眼，但到底是多年养出来的教书匠，涵养也很不错，就听他开始讲了起来。 “近年来世界各军事强国纷纷进军无人机领域，因为在航空科技及材料领域里我大明要还上的历史欠债实在太多了，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明对于无人机的关注严重不足。除了早年从以色列购买过一批老式的“侦察兵”战术无人机外，近年来也就只有【航空动力研究院】有对这方面进行过相关的技术攻关！”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不过，前几年听说研究院里提出了几种设计方案都没能过审，主要是兵部对无人机的定位有些把握不准。下月初兵部会有大员来我们这里进行巡视，所以研究院那边希望我们能帮忙做一份关于无人机的完整战略及市场分析！” “这一次课题的主持工作由我负责，老规矩，我先抛砖引玉，谈一谈自己的看法吧！” 一谈到自己的方案，他就像是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一般，站在讲台上连说带念，不时操作放映机投放一些国外的军用无人机产品，进行点评及分析，顺便还要回答下面一些教授的询问。 孙诚也坐在下面认真听着，他目前所积累的关于航空类的知识虽然已经不少了，但基本都是些书面上的东西，若论经验与在座的每一位帝大老牌教授都差了不是一点两点。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刘强军终于讲到了民用无人机的方面，不由停了停，从讲台旁边提起一个纸箱放置在了讲台上，阴沉了半天的脸上终于能看到了几分笑容。 只见他从里面很快掏出了一个背着个大龟盖、自带四个碗口大小螺旋桨的机器半托在了手上，有些自得地说道：“这是我的学生们最近加班赶点，到昨天才刚完成的作品。虽然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却是一款设计完善的无人机。因为军用的无人机设计更加严谨，就算是只开发系统平台，我们也很难保证能在兵部来人巡视前编写出来。所以就先弄出了这款产品，准备到时候以点概面的，从民用市场着手向兵部展示无人机的巨大市场！” “这龟背……嗯，无人机跟螺旋桨分别用的是什么材料？总重多少？成本如何？” 王念指了指它问道。 “主体使用的是普通工程塑料，四个螺旋桨用的是玻璃钢，所以在不加载设备的情况下空重还不到一斤，因为装备的是电池，不算加载设备的情况下，成本可以控制在五百圆以下！” “成本低也意味着性能差，电池才能提供多大的航程跟航速！” 邓昌林皱眉站起来认真瞧了瞧，很快摇头说：“老刘，你这台无人机的续航怎么解决的？虽说是民用产品，能飞多高多快不作要求，但续航若是低于半小时以下，我看就跟小孩子的玩具也没多大区别了吧。要我说，你这台无人机能在天上飞超过五分钟都算超标了！” 到底是跟航空发动机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他只看了一眼就认定了这并不是一款合格的产品。 刘强军面皮抽了抽，“嗯，因为赶工比较急，目前它确实只能飞几分钟，不过续航的问题后面可以通过寻找更好的电池来解决！” 徐东村也跟着问道：“市场定位呢？这点小身子板，连空重都飞不了多久，卖给谁啊？” “无人机的民用市场还是很广泛的，它可以装上照相机甚至摄影机提供高空航拍数据，虽然目前为止我们能控制的最远距离仅有两公里，但这方面还是有进一步的可能，在设想中，未来我们或许能将这一距离增加到五公里，甚至更远！这样，不仅民间有需求，边防跟缉毒机构也有市场。” 虽然跟徐东村似乎不太对路，但涉及到工作上的问题，他还是认真且详细地回答了：“除此之外，我们也可以尝试改善结构构架，增加它的负重，让它帮忙进行农药喷洒，对大厦高层进行定点灭火等等！” 其他人也各自问了一些问题，刘强军显然准备地很足，算是一一回答上了，当然他也不得不记下了很多其他教授总结出来的不足之处。 于是热闹的讨论了二三十分钟后，王兆坤终于注意到了一旁的孙诚眉头微微皱起，直勾勾地看着讲台上的无人机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由出声问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疑惑？” “嗯！” 孙诚点了点头，见刘强军看向了自己之后，脸色顿时又变得难看了一些，他也是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教授，我也能问一下吗？无人机的数据传输跟平台主控以及不同设备的搭载系统你们是怎么解决的？是使用的简化民用飞控系统？还是基于开源系统开发的新平台？” 他本以为刘强军不会理会自己呢，不过出乎意料之外，对方只是微微皱眉，片刻之后就回答了他。 “无人机的数据传输靠我们新开发的数据链系统，通过无线或卫星通信进行远程控制；主控确实使用的是简化飞控系统；不同的设备搭载需要特别订制后装载上去。” “为什么不开发一款通用系统？把飞控、数据传输、设备搭载全整合到一起去？” 孙诚继续追问道，“比如基于某款开源系统，开发一个新的无人机平台！” “口气还不小！” 刘强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太过想当然了，市面上的开源系统那么多，linux、unix、FreeBSD、OpenSolaris、Android，你说哪款合适进行平台开发？需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又要多少年才能看到成果？” 孙诚张了张嘴，刚想告诉他以目前安卓的通用性，完全可以拿来稍作调整后直接使用。 可话到了嘴边不由想起了自己得罪了他的事，当下又咽了回去，也不自找没趣了。 冷哼了一声，刘强军倒也没再跟他这个小辈计较。 很快就对那台无人机摆弄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让它飞一飞，给大家伙瞧一瞧了！ 因为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无人机，孙诚也是兴致勃勃地跟着围了上去，边瞧边不忘跟脑袋里自己已经消化差不多的超小型陆军单兵无人侦查机设计方案比较了起来。 刘强军摆弄了一会后，很快笑容满面的示意大家往后退一退，接着便控制着遥控器让它飞了起来。 嗡嗡地螺旋桨转动声中，讲台上的那架无人机很快平稳地飞上了天空中，随着他的控制在放映教室内一会高一会低，一会南一会北的来回盘旋着。 “这玩意真能卖出去？” 徐东村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越看越觉得它就像是个小孩子玩地玩具遥控小飞机嘛！ 孙诚虽然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无人机，却还是把他的话听进了耳朵里，不由笑着说道：“老师，其实我也挺看好未来的无人机市场的。国内市场可能暂时不大，但国外却大有可为，甚至在军事领域中，说不定它也能有惊艳的表现呢！” “军事领域？” 没想到旁边的杨晋教授倒是耳朵挺灵的，居然听到了他的话。 孙诚笑着点点头，“我也只是猜测，照刘教授刚才提过的指标，这玩意虽然是民用无人机，但加挂了摄像机之后完全可以充当战场前线的侦察机使用，尤其在频繁要打巷战又军事强度不高的中东地区，又或者非洲的一些战乱区，便宜又不用担心货源被切断，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是他根据自己之前获得的那份超小型陆军单兵无人侦查机设计方案总结出来的观点，所以一说出口不止徐、杨二人听得眼睛一亮，连模糊只听了大半地张大年也不由转过脸来啧啧称赞，“还别说，可行性极高！” 几人正凑一起交流着呢，突然间听到一阵惊呼声，孙诚不由顺声看去，就见到那台原本还在空中飞着的无人机突然左摇右晃地像是喝醉了一般。 他眉头一挑，便猜到了问题：“果然，系统起了冲突！” 话刚落下，就看到那无人机一头栽了下来，撞到了旁边一张桌子上，把机身上都摔出了几道小裂痕来。 刘强军一脸愕然地走了上去，拿起仔细检查了一下后又松了口气，“问题不大，可能是螺旋桨或哪里没拧紧！” 孙诚突然开口问道，“刘教授，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在试飞时摔机了吧？” 刘强军皱了皱眉，“测试阶段哪有不摔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没有找到问题的所在！” 他冷静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是飞控系统跟数据链系统的兼容没做好，一运行起来很快就会起了冲突，导致主控芯片出现了逻辑问题！” “你不也是猜的吗？”他没好气地回答说。 孙诚摇了摇头，“但我有至少九成以上的把握，放映厅内正好有电脑，能让我连上数据线检查下吗？” 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刘强军要拒绝，孙诚只好提醒道：“兵部也没几天就要到了，与其你回去后继续跟团队找问题，不如让我来看一看吧，反正也不会少任何的东西！” 顿了顿，他又追加了一句：“我的计算机比航空动力学得好！” 说到这里，孙诚也有些不耐烦了。 若非实在是对无人机的飞控系统跟数据链感兴趣，他也不会自找没趣地揽下这活来。 见他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其他几个教授也不由出声帮劝了起来。 刘强军没办法了，只好把无人机往他手上一塞，“想看，行啊。我也想瞧瞧你这位去实习还能被研究院给赶回来的学生，哪来那么大的口气！” 这话说得就太诛心了，不止孙诚眼神微变，徐东村跟更是立刻寒起了一张脸，喝声斥道：“老刘你怎么说话呢，小孙好心帮你检查问题，你这人不记好也就罢了，怎么着还撒起泼来了！” 他到底对孙诚之前提过的文件抄袭还是不太相信，因此话里也没提到那事。 刘强军轻哼了一声也没说话，两人因为脾气相冲，不对路也不是一天两天，这都算是小场面了。 虽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孙诚心中也有点来火了。 径直抱着那无人机走到了讲台上摆着的电脑前，打开了电脑后，他摸索了一阵把无人机跟电脑连在了一起后，眼睛紧盯着屏幕，双手立刻就在键盘上噼啪地快速敲击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电脑屏幕上很快便显示出了一个操作页面。 刘强军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嘴唇便轻微抽动了起来，那页面他太熟悉了，赫然是无人机的系统数据库。 换言之，在首次接触到无人机主控系统的情况下，面前这个年轻人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摸熟了，他们一整个团队费了不少的心力才弄出来的飞控系统。 第六十九章 起航 望着屏幕上一行行跳动的代码，孙诚眼神凝聚而专注。 “原来如此，框架是这么设计吗？哦？这里需要这么编写……数据链的构思挺有想法的，不过还有进一步改进的可能……” 能力未来带来的不止是过目不忘，持之以恒积累起来的知识，也让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松地看懂刘强军团队的设计思路了。 故意耽搁了一点时间，让自己不至于看上去那么突兀。 当然，同时他也未尝没有趁机把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摸熟的意思。 总之，认真站在讲台前的电脑上摆弄了一阵之后，孙诚很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说道：“可以了！” 他故意让开半个身子，以便刘强军能够站在自己旁边来看清楚。 “确实是系统冲突，因为无人机采用的是高通的骁龙s1芯片，它很难负担同样运行哪怕已经简化了的飞控系统跟数据链，再加上你们显然没有做好优化跟兼容，导致出现了逻辑冲突。” 虽说让过了主位给刘强军以便他看得更清楚些，但孙诚依旧还是站在电脑旁边，待指出了错误之后，他便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要再往键盘上敲去。 “你要做什么？” 刘强军脸色一变。 “帮你们解决问题！” 他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快速在键盘上敲击了一阵后停了下来，“好了，除非你们再往里面硬塞新玩意，不然应该不会再出现冲突现象了！顺便提醒一声，就算是从成本上来考虑，用骁龙s1当主控芯片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建议使用速龙Ⅱ，骁龙s3勉强也能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跟负责这次课题主讲的教授闹了些不愉快，几乎课题交流一结束孙诚就跟着徐东村、王兆坤一起离开了。 也是在回来的路上，他才知道那份文件的攥写人‘刘一霖’乃是刘强军的孙子。 孙诚本来还有些担心得罪了刘强军呢，没想到一直表现的跟他不太对眼的徐东村反而一脸不以为然。 被他追问过才回答说：“老刘虽说性子差了点，但人不坏，真要是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就想着报复，他还能在帝大待到退休？该担心的不是你，是他家里那个混小子！” 语气随之一转，反而对他在课题讨论中的表现大加赞赏了起来。 一见如此，孙诚转眼也把这事甩到了脑后去，全身心的投入了对‘唢呐’的重编之中。 付东离开了三四天，很快又回来了。 这一次他并非是自己一个人来得，顺道还带来了十四五人（现实中技术岗位很难说辞就辞，剧情需要，理解下）。 见到孙诚的时候，付东脸色不是很好，“抱歉，大多数人都在应天府安了家，我约谈了不少旧部，但愿意来得人不多，他们已经是全部了！” 孙诚打眼一看拥挤着站在一起的十几人，问道：“都是从事过烽火系统开发的技术人员？” 见付东点了点头后，他反而笑了：“足够了，有了这些骨干，实验室的基础框架已经可以搭建起来了，不足之处之后再慢慢补充就是了！” 为了从烽火挖来这一批人，孙诚真是开出了不错的筹码。 几乎全员月薪近万不提，他这边也帮忙在附近租了些环境不错还有网有电器的公寓房进行集体安置，第一年的房租甚至都帮付清了。 因为付东是包了辆巴士，直接开到了办公处，待大家先行把行李放在一旁，不用付东提醒，孙诚已经拍了拍手掌，把早就开始不断打量着自己的一群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准备来说几句了。 虽说在场十几人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比自己打上七八岁，但他也算是久经战场了，倒也不怯场。 迎着一众或好奇、或仍带着几分质疑跟些许不信任的目光，视线环绕之下的孙诚自信满满：“付总将他们邀请来之前，我想一定有跟你们提过我。不过今天毕竟是咱们大家伙第一次见面，我想先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孙诚，今年二十一岁，刚刚拿到学士学位，目前正在【帝国理工大学】攻读硕士，比在场的诸位都要小一些，但自今天开始，我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心态，让自己尽快适应【未来科技实验室】的主席身份！” 说到这里他话微微一顿，脸上微微有些歉意：“说起来我也要跟大家道一声歉，也许你们中已经有人知道了，我的网络ID是‘知识即真理’，也就是那位前段时间在网络上曝光了烽火最新的‘麒麟7.0版’操作系统的人，或许没有我的帖子，烽火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虽然对此我本人并不看好！” “时代在进步，科技也在发展。以PC为主要传播平台的传统互联网，在经历了几十年的发展，如今已经到了一个很关键的时间点，有人说往前一步还是传统互联网的时代。但我不这么认为，因为目前已经有太多的证据无一不表明未来属于以手机、平板电脑等为传播平台的移动互联网时代！” “也许有人会我的话有所质疑，这没关系。我们来举个例子吧，我不知道在场的诸位有多少人已经换上了新的智能手机，但我相信绝对有人会跟我一样，在接触到了智能手机之后，便迅速地将以前用过的老式功能机扔到脑后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正在使用的N8手机，自豪地高高举起：“看，虽然它仍有许多不足之初，但它的设计多美。摒弃了繁杂的功能键盘，拥有丰富的软件、游戏跟工具，能方便我们的工作，丰富我们的业余生活！所以我自信，当我下定决心去做一款面向手机，面向移动端的操作系统时，我认定了自己把握到了互联网未来三十年的脉搏！” “一款好的系统，不仅需要找准自己的定位，更需要应用很多新技术。我很庆幸自己还年轻，所以，当我开始思考我们的系统定位时，我认为我们需要一款能让像我这样的年轻人满意又痴迷的系统，甚至舍得花钱来购买的系统。” “于是我编写了‘唢呐’语音声控软件，并在linux开源系统的基础上尝试着创作了一款操作系统！遗憾的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极限的，虽然在用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后，我完成了毛版的系统创作，但在我看来系统的开发工作也不过才刚开始罢了！” “UI界面没有优化，硬件适配缺少解决方案，没有公司为我们提供生态支持，属于我、属于你们、属于我们实验室的未来，这才不过刚迈出了一步而已！” “欢迎来【未来科技实验室】！” 握紧手机，孙诚郑重地说道：“欢迎来到移动互联网的时代！” 伴随着办公室里响起的掌声，【未来科技实验室】即将起航！ 第七十章 艾达·王 实验室的算是勉强成型了，虽然因为商务督办局还没派人过来审查，尚不能挂牌正式对外宣传。 但付东带领的技术团队到来，也让孙诚终于从枯燥的代码编写及软硬件的兼容跟检测中解放了出来。 而他，则只需要再将自己在系统编写过程中一些设想意图详细告诉实验室内的技术团队，自己就能脱出身来，继续对构建了整个系统的三大核心软件进一步的完善。 到时候，孙诚也能分出一部分的精力，去尝试为它增加一些新玩意。 “……采用这种构架可以简化芯片所需要处理的系统内容，不过稳定性方面我目前只在有限的几款手机上进行过测试，所以你们后面的任务很重……” “安全性方面，大家无须担心手机的防护。我在设计时采用了一种特殊的加密手法，除非对方愿意付出巨大的人力，通过大海捞针的方式不断进行无序尝试来破解我的关键加密词，否则手机的文件将一直处于这种极高的安全保护之中……” “从能耗上来看，目前我们的系统与塞班、ios、安卓相比并无太大优势。据我自己的测试显示，二十四小时内的耗电要比其它软件少17%-28%，但这是建立在我们系统的不完整之上的，随着越来越多功能软件的添加，它的耗电量也会不断增加的。” “不过‘唢呐’非常耗电的问题我虽然还没解决，但在节能方面，我却有一个想法，就是编写一款特殊的控制程序加载在系统中，它会通过严格的即时控制，让系统于大多数时间内都只保持少量的程序在运行……” “……万能硬件适配器里目前采信的仅有数十种手机的解决方案，先不提这些方案能不能直接拿来就用。光是优化方面，我个人尝试了其中一种之后也感觉到了还没达到最佳优化效果。所以，你们下一阶段的工作，就是尽可能的尝试并总结出更多更好的技术来进行硬件优化……” 一连三四天的时间里，孙诚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实验室这边，跟付东还有十数名技术人员待在一起。 不过随着工作的需求，实验室对于高性能服务器的要求也越来越迫切了。 他只能暂时放弃了为在操作系统中添加一款远程监控数据反馈程序，而立刻采购一台超强性能服务器的想法。 孙诚于是拨通了林容的电话，准备通过他跟太核芯的关系，尽快拿到服务器：“……就是这样，林主管，我希望你能帮忙搭根线，再采购两台曙光-Ⅳc服务器，最好能在两三天内就拿到货！” 时隔大半个月，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林容却也没多显得惊讶，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前几天在论坛上看到你的帖子，我就在猜你的实验室也差不多该挂牌了吧。没问题，回头我给你个电话，再帮你打一声招呼，会尽快把服务器给你送过去的！到时候如果有其它方面的特别要求，你可以自己跟他们谈！” 林容没提价钱的事，孙诚也默契的没有提，反正付东的那三百万美元已经到了账户上，钱包肥起来的他已经过了为一万两万的优惠，再亲自上阵跟人扯皮的阶段了。 事实上，也因为他本人跟付东两位都更擅长同技术打交道，所以孙诚昨天才刚在几大主流招聘网站上，花大价钱重新发出了一份招募实验室高级管理人员。 一旦真给他招到了人，未来这种负责设备采购以及谈价的事他就不会再过问了。 啧啧称奇了一阵，林容也不忘称赞了他几句：“你编写的那款声控软件还真不错，我们公司里其它技术部门有几个年轻人对‘唢呐’很感兴趣，想要拆包看一看源代码，结果折腾了快一个星期，一直没能突破你所设置的密保层呢！” 孙诚闻言忍不住一笑，他为‘唢呐’开发的密保层，创意可是来源于大脑中已经吸收了许久，但至今依旧没能解开的那份在帝大图书馆内得到的古怪文件。 凭着自己现在大脑那宛若高性能服务器一般的运算能力，孙诚前后费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尝试过使用网上可以找到的各种技术加密的破解手法，却仍只能对着那份加密文件抓耳挠腮、烦恼不休，就是因为对方的使用的是一种极复杂，又十分简单的古典加密手法。 这种古典加密手法十分恶心，因为不清楚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来做基础字根，且他也没有对方提供的最关键的解密关键词。 他于是不得不反复使用汉字、数字甚至英文字符进行尝试，若非那些文件已经被他吸收后无法再进行毁灭性抹除，否则过去的一次次试验，早就已经触发了与加密程序绑定在一起的销毁功能了。 林容的一句好话，听得孙诚不禁得意起来。 不过他到底没有忘了形，很快便谦虚说道：“不足之处还有很多呢，我目前正在着手对‘唢呐’进行升级！” 许是‘升级’这个字眼，触动了林容。 电话那边短暂地停顿了片刻后，才听到对面复又提出了那个询问。 “你倒是提醒了我，孙诚小哥儿，你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操作系统的开发上了，关于‘天眼’，难道你还不考虑下把它卖给我们太核芯吗？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只要通过我们的技术检测，我会尽量帮你争取到至少八位数以上的丰厚回报！” 果然，林容又提到了这件事，看来之前孙诚的惊艳表现，让林容至今对他曾提到过的‘天眼’抱有浓厚的兴趣。 “这个嘛……” 孙诚稍作沉吟，他确实已经有了拿‘天眼’来赚钱的打算了。 不过嘛，一方面他不打算只做赚一笔的买卖。 另一方面，孙诚这一段时间都在忙着对‘唢呐’进行升级性重编。 关于‘天眼’的拆分跟升级的重编方案，目前还仅仅停留在构思阶段呢。 可惜林容并不知道这些，一听他口风有所松动，立刻来了劲地诱惑道：“你看，我虽然没自己搞过实验室，也不懂编写出一款操作系统需要耗费多少的时间跟精力，但毕竟也是跟技术打交道的，我很清楚你现在正在做的事，远不是几百万的资金就能负担下来的。想完成你未竟的事业，你需要更多的资金支持！” 孙诚沉默了一阵后，理顺了心中想法之后，终于首次回复了他。 “我还是那句话，‘天眼’我并没有变卖它的意思。不过，等我这阵子忙完弄出了测试版的系统后，我会着手再对‘天眼’进行一次重编，之后再向市场上放出授权版的软件！” “这可是个好消息！” 林容兴奋地心情，透过手机也能清楚听出来。 一直缠着孙诚又聊了十几分钟后，他在第四次交代了在重编完成后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然后挂上了电话。 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放，孙诚刚起身甩了甩因为举着太久而酸涩起来的手臂，就听到自他拜访在桌子上的那部N8手机中，传来了熟悉的提醒音。 “电话XXXXXXXXXXX正在拨入中，是否选择接听？” “接听！” 因为手臂还有些酸涩，这一次他学聪明了，刚从口袋里掏出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就听到一个轻柔又略显干练的年轻女音传来。 “你好，我叫艾达·王，毕业于杜克大学商学院，也曾在硅谷SunMicrosystems担任过数据储存服务项目的负责人。我想应聘你们实验室的首席运营官（COO）……” 第七十一章 悸动 虽说是提前出门，但因为遇到了堵车，在二环跟三环处足足耽搁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结果，当孙诚压着约定的时间点赶到市中心，约好的一家餐厅时，对方显然已经到了有段时间了。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上了二楼，刚转了个弯，阵阵不绝地议论跟争吵声，便不断涌入了他的耳朵里。 “我靠，窗户那边的美女看到了没，简直女神！” “身材真好，不过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你敢再给我多看一眼，看我不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哎，老婆，别真动手啊！” 下意识地往议论声传来的地方看去，只一眼孙诚便愣住了。 一个留着一头齐耳中短发的年轻女人此时正独自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上，端起红茶，轻吹一口热气，然后举杯小抿一口后将茶杯放下，尽显从容与优雅。 她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通勤职业装，虽然上衣扣子有好好地扣上，但傲人的胸围还是将内里的乳色衬衣撑得高高隆起，并透过缝隙外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黑色。 女人虽然坐在那里，但那双修长的**还是曝光了主人那九头身的高挑身材。 孙诚下意识地在心里估算出大致的数据后不由有些诧异，窗户边的那年轻女人身高怕不是要在一米七以上，在他见过的女性中，似乎也就仅有礼弥跟那个曾给自己寄过CD唱片的神秘女人可堪一比。 像餐厅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孙诚的视线也不能免俗地为她微微分神了几秒钟。 不过很快记起了自己还有事情，他连忙往里面走去，到处寻找约定好的位置。 虽然刻意绕开了那女人坐着的位置，但在二楼转了一周后，孙诚不得不狐疑着走到了这里，因为他才发现，这儿正是他跟人约好了的位置。 “你是艾达·王小姐？” 走到那年轻女人的位置旁站定，孙诚不是非常确定地问道。 “嗯哼……”那女人微微偏了偏脑袋，俊美地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诱人的红唇微动：“让一位女士等这么久，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虽说路上堵了车而且自己也是踩着约定的时间点赶到的，但让人等着自己而且还是个女人，孙诚心中未尝没有一些理亏。 “抱歉！” 所以很干脆地认了错，他也没多嘴解释的想法。 女人这才站起身来，左眼冲他微微眨了一下，微笑着主动伸出了手：“艾达·王，你好！” “孙诚！” 这女人一站起身，孙诚眉头不由便动了动。 他之前就觉得这女人身高怕不是得有一米七，如今再看这个数字也不准确。 虽说女人显高，而她也穿着一双高跟鞋，但没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裸足一米七八、穿上鞋之后还会更高点的孙诚有种‘她跟自己一样高’的错觉。 孙诚到底还是记得一直盯着人家直看是种很没礼貌的行为，微微打量了对方几眼后便试图把视线转移到其它的方向。 只是当他的视线不经意之间划过对方嫩白脖颈之上戴着的黑皮项圈，或者更仔细一点来说是那项圈上镶着地一颗拇指指甲般大小的紫黑色晶体状的装饰品时。 一瞬间，孙诚只感觉心脏猛地跳动了起来，大脑中更是突然被一股没由来的强烈占有欲所充斥。 “咦！” 仿佛错觉一般的，待孙诚反应过来了，把视线挪向了其他方向后，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就仿佛刚才那段突然冒出的情绪波动只是幻想一般。 可是，当他再次把注意力转向了艾达·王项圈上的那块紫黑色晶体时，更加强烈的掠夺跟占有欲望，迅速刺激地他的眼睛都有些充血了。 “喂……” “喂……” 这一次倒是费去了他不少的心力，才成功将视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去。 孙诚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面前的女人虽然脸上仍带着微微笑容，眼睛却止不住地往他仍紧握着自己的右手看去。 “失礼了！” 孙诚连忙道了声谦顺便松开了她的手，眉头却隐约皱出了个疙瘩来，他有些想不明白，刚才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实在想不透，孙诚只能先把杂念扔到了脑后去，他也不敢再看向面前女人的脖颈位置，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后，孙诚立刻开口说道：“刚才想事有些走神了，失礼之处还请谅解。需要来点什么吗？” “不用！” 孙诚点了点头，唤来了服务员，给自己也点了杯‘印度红茶’，这才开口问道：“那我们直接正文吧，十分感谢艾达·王小姐向我们实验室投递的简历。只是我也有两个疑惑，艾达·王小姐应该是不是大明国籍吧，以你的出身跟履历即使在硅谷，想要你的公司也数不胜数，怎么会突然想来大明发展？” 这疑惑自昨天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后孙诚就已经有了，实在是他从招聘网站的后台看到的对方递交的履历跟资料太过华丽。 在孙诚看来，这个名字明显与国人不太一样的年轻女人虽然有着一张标准的东方美人面孔，但从姓名到出身再到过去的履历基本上都是在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国，他实在有些搞不明白，对方就算是想来到大明发展，又缘何不加盟国内的那些互联网巨头，而选择了自己的那间还未挂牌正式成立的实验室。 “叫我艾达！” 艾达·王端起红茶抿了一口后，端在手上微微摇曳着：“我确实是美籍华人，不过前段时间刚辞职来大明旅游散散心，也是意外在网上看到了这个！” 将红茶杯放下，她从随身携带的lv包包里取出一款白色的iphone4手机晃了晃，诱人的红唇微微蠕动，就听她突然对着手机的话筒位置轻声说道：“打开通讯录，给标记为‘未来boss’的联系人发一条短信，内容为‘软件做得不错，我认为很有潜力，所以就准备留在大明发展喽’！” 话落下，她手中的iphone4手机屏幕上顿时闪亮了起来，在一阵轻微的延迟后，一条短信立刻被编辑并迅速发送了出来。 只约莫两三秒钟后，孙诚口袋里突然一震，接着一段熟悉的声音就从他的口袋里传了出来，“接收到通讯录标记为‘艾达·王’的联系人发来短信，请问是否需要查看？” 还是城里人会玩啊！ 孙诚眉毛抖了抖，强忍着不去看她脖颈处的那块古怪紫黑色晶体，仔细地打量了她片刻后，突然露齿一笑。 “理由我接受了，但你还缺少一条说服我非要收你不可的理由！” 虽然接触不多，但这女人却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 且不提她那理由也是十分勉强，光是那块莫名令自己产生了强烈情绪波动的晶体，就让前不久吃了一亏后变得有些多疑的他，暗自提起了戒备。 艾达·王也不生气，依旧是一脸的从容。 白嫩的指尖在红茶杯的边缘处来回摩擦着，她却冲着孙诚微微一笑，眼中莫名的光芒闪烁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实验室应该还没通过商都督办局的审核吧？你恐怕还没发现自己在哪一环节出了岔，但如果是叫给我来办，三天内我保证实验室就能挂牌成立，享受最优待遇！” 孙诚眉头轻皱，见她一脸地自信跟从容，他思考了片刻后，很快便微微颔首，“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boss！”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诚总觉得在自己答应她的一瞬间，余光捕捉到了对方一些莫名的小动作。 舌头轻舔嘴唇？！ 那算什么，把自己当成了开胃小菜？ 还是…… 错觉吧！ 第七十二章 河边偶遇 “完成啦！” 将最后一组代码敲完后，孙诚伸了个懒腰，再看向面前笔记本屏幕上密麻布满的一行行代码时，眼中尽是满意的笑容。 超级wifi！ 这是他在对‘唢呐’重编完成后，突发奇想完成的一款新软件。 或者说它是‘神器’也毫不为过，因为放眼国内外的app市场，孙诚至今还未找到有一款类似的成熟软件出现。 名为‘超级wifi’，顾名思义，这就是一款wifi资源捕捉、增强以及共享软件，甚至连免费wlan也能捕捉并自动登陆，免除了其繁琐的登陆步骤，一旦推出说不得会引起一些运营商的不满。 这款软件的灵感来自他前不久在帝大无人机交流时看到的数据链系统，刘强军的团队不容小视，无人机也使用无线数据传输，他们开发的那套数据链系统，为了实现在两公里内对无人机的控制跟数据传输，煞费苦心的为其设计了一套对数据传输的增强程序。 打第一眼看到那程序时，孙诚就意识到了它的潜力。 所以在完成对‘唢呐’的重编之后，他特别挤出了一些时间来对它进行重编并增强，经过反复的构思跟尝试后，终于有了他现在编写出来的这款APP软件。 说起来，他之所以会有设计这款软件的想法，其实也跟大明国庆有关。 因为国内目前还处于2G移动向3G过度的时期，各大电信商提供的流量套餐不仅量少而且很贵。 比如大明电讯使用最多的70M基础流量套餐每月就要十块钱，一旦使用超出后每兆加付一圆，稍微不注意月超额话费就可能上百，相比已经基本上普及了3G技术的欧美发达国家，简直黑得不要脸。 拥有接近十五亿人口的大明到底还是个穷国，在没有免费无线网的情况下，绝大多数的国内移动手机用户，在未来一两年内很有可能出于省钱考虑会放弃购买智能手机继续使用功能机，这可就不利于孙诚他们正在开发中的移动操作系统的推广了。 于是，超级wifi应运而出。 超级wifi强化了数据跟用户之间的联动性，虽不是核心三软件，但它仍会作为系统功能的补强软件之一，被默认在后台进行运行，每天默认消耗的流量绝不过超过100kb。 因为一直在工作中，一旦捕捉到周围环境中有wlan/wifi信号时，它就会通过软件内自带的密码破解装置进行自动破解，被主人自动连接进无线网络中。 还不止如此呢，为了推广系统，孙诚还为这款app软件设置了一个流量共享的功能。 即当两部手机都有安装‘超级wifi’的情况下，流量有剩余的一方在自愿的情况下，可以通过软件与另一方进行暂时性绑定，让对方通过蓝牙使用自己流量的情况下进行网络访问。 完成程序的编写后，立刻用工具检测了一番稳定性后，来不及修改被检测出来的几处问题，孙诚就迫不及待的将它装进了自己的n8手机里，准备出去试一试效果如何。 “汪汪……” 一看到他关上电脑起身要换衣服了，那条贼精的哈士奇立刻屁颠屁颠地从阳台跑了过来。 孙诚斜眼看了看它不由被逗乐了，如果不是从来不相信精怪之说，他第一个就要怀疑家里这条死赖着自己，现在算是被他收养的流浪狗，智商真是绝了。 您瞧这货，一准是猜到了他要出门也想跟着，这不，过来时还不忘咬着根狗绳，硬是拖了过来甩到了孙诚脚边。 简直要成精了！ 心中啧啧称奇，孙诚也没有拒绝它。 蹲下将狗绳系好，他旋即换了件外套，又把钱包、钥匙什么的都拿上了，孙诚这才锁上门，牵着二哈准备去附近的公园里转一转。 因为临江的关系，帝大附近的有着密集的河渠网络，孙诚现在租住的公寓所在的小区附近也是。 近年来随着财政的盈余，当地政府也先后修建了不少的配套设施，比如沿河公园、景观带等等，虽谈不上比比皆是，但在市区内差不多已经普及了。 “汪汪……” 许是被他连累的被关在屋里几天，一出了公寓楼，二哈便撒欢一般地左跑右晃的，几乎是一路拽着他直往前跑。 孙诚也不管它，只在它跑太快的时候稍微拉一下绳子，便任由二哈在前面拖着自己出了小区后七绕八绕漫无目的地转了一会，很快进入了附近的一处河边公园里。 “二哈，慢点！” 一进入公园里，溜逛得人也多了起来，孙诚于是拉了拉手中的狗绳，想让似乎兴奋起来的二哈慢下来。 “汪汪！” 似乎被自己拉住了，二哈有些不高兴地回过神来就冲着他叫了几声，只是很快它又转过身去奔跑了起来，速度似乎又快了一些。 一见如此，孙诚也只当是过去几天自己太忙了，一直没带它出去，结果把二哈给憋坏了。 当下想了想也不再管它了，只是顾忌着公园主道上的行人不少，他终归还记得二哈之前可是咬过人的。 为免时日太短它的野性未散，孙诚很快就拉着二哈，沿着一条小径往行人较少的河堤上走去了。 十一月的江北岸，此时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秋天的脚步了。 沿着河堤往前走去，眼看着二哈在一旁已经泛黄的河边杂草丛上跑来跑去的，孙诚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连带把之前出门时准备挑几处可能有wifi的餐厅、车站检测一下软件性能的想法也被暂时扔到了脑后去了。 似乎是跑了一阵有些累了，中途二哈虽然拉着他变了两次道，但脚步却慢了下来，也没有之前到处跑的那股兴奋劲了。 孙诚也乐得如此，以更加悠闲地脚步，在河堤小道上不紧不忙地往前走去。 公园里，靠近河边的地方也并不是没有人。 因为附近的水质还算不错，虽然不是阴天，但两旁的河岸边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不少的中老年人或坐或站在那里，举着一根钓竿惬意地垂钓着。 他也是饶有兴趣地驻足看了片刻，可惜鱼儿不做美，半响也买看到一只上钩，再加上二哈又忍不住想到处跑了，孙诚只好放弃了继续观看的念头又逛了起来。 沿着河道足足走了四五分钟后，孙诚意外察觉到河堤小道上的年轻人多了起来。 更有几个看起来年龄差不多与他相仿青年甚至驻足在一旁凑在一起耳语连连，等他人才刚走近，便听到了一阵交谈声涌入耳中。 “……看到没有，那女孩长得真是没得黑，太漂亮了！” “我要是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让我马上去死也愿意了！” “得了吧你，没看到人家还在绘画吗？那是标准的文艺女神，你就别做梦啦！” 顺着几个满脸爱慕之意的年轻人的视线看去，待看到了他们口中的少女长相时，孙诚不由微微一滞。 “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那几个年轻人口中的文艺女神不是旁人，正是与他见过几次的南院校花--礼弥！ 河堤小道旁的一张座椅上，一身咖啡色的开襟衫的礼弥此时正一手扶着面前画板，一只手则挥舞着一根铅笔，在全神贯注地进行着素描创作。 孙诚之前倒是有听说，她在南院里读的是艺术设计专业，但却不清楚这相貌完美地让人只多看一眼便不觉惭愧地想自行挪开的少女，居然还会素描作画！ 不由也随旁人一道驻足看了片刻，只是待了片刻后他就有了离开的想法了，又念及自己跟对方并不是很熟，孙诚干脆也不打算过去打个招呼了，就准备要转身折返回去呢。 “汪汪……” 说来也是巧了，就在他转身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乖巧趴在旁边一声不响的二哈突然干叫了几声。 嚎声显然影响到了正在旁边长椅上作画的少女，只见她眉头微蹙，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后顺声看来，一眼便瞧见了身子刚转过一半的孙诚。 “孙诚前辈？” 酥软地轻唤声让有些尴尬的他不由止住了动作，见她已经把铅笔放回了画板一旁挂着的笔袋里，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抹丝帕擦了擦手后就要站起身来，孙诚更加不好意思离开了。 只能暗中紧了紧手上的狗绳，孙诚顿时换上了一脸笑容朝她走了过去。 第七十三章 原来是邻居 “真意外，能在这里碰到，你们今天没课吗？” 一张嘴问了句大白话后，孙诚很快就看到那姑娘微微掩嘴笑了笑。 “看前辈还未消散的黑眼圈就知道了，最近准是连天加夜的在忙系统开发。今天可是礼拜六哦……” 话说完，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倒是让孙诚尴尬地同时还有几分惊艳地感觉。 说起来，他跟这个叫礼弥的姑娘还真是不熟，有限见过的那几次身边也都是有室友在，既没有深聊也没有多谈。 而且，因为老四告白被拒的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姑娘有些高不可攀的认知，也在他心中悄悄升起了一道屏障。 走近之后，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她面前未加遮掩的画板，孙诚脸上顿时闪过一抹诧异。 纵使他对绘画艺术不是很懂，但好歹也是有一些工程绘图的基础在，所以只一扫他便看出了作画者深厚的美术功底，不由赞道：“我记得你是艺术设计专业的吧，没想到你画画也这么好！” 虽说水墨、油彩比素描更适合来画风景，但礼弥只用简单的线条就勾勒出了宛若老式黑白照片一样真实的河边一角，让人不得不称赞她的绘画尤其是素描技术，说是专业级别也不为过了。 “谢谢前辈夸奖！” 礼弥浅浅一笑，眼睛却看向了不知道何时在两人身旁的空地上，突然对自己尾巴感兴趣而试图咬它，于是在原地发神经般地兜起了圈来的二哈，不由一亮。 “前辈也在养狗吗？” “嗯！算是吧！” 孙诚拉了拉手中的狗绳，总算让二哈止住了发神经。 礼弥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小动物的样子，不由蹲了下来就想去抚摸它。 “哎，小心！”孙诚赶紧提醒了一下！ 虽说之前是救了自己，但这条哈士奇确实有咬过人的，在没完全养熟之前万一野性一发咬了这姑娘就麻烦了。 可惜，他的提醒的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见礼弥柔荑已经轻抚上了目光炯炯地二哈头部，更让他意外的是，这条小色狗居然一脸很享受的模样，还眯着眼舔了舔她的手。 “好孩子，真乖！”礼弥抚了抚它的脑袋后，又挠了挠它的下巴，开心地玩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跟孙诚问道：“前辈，它叫什么名字？” “二哈！” 孙诚尴尬地挠了挠头，起名无能的他因为感觉这条哈士奇总犯神经质，干脆给它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自己在家里喊时倒没觉得怎么着，如今外人一问，那真是不要太尴尬。 果然，礼弥立刻就被他取得名字给逗笑了，轻轻撩拨过额头一束乱发，看着他笑着说道：“前辈，你真风趣！” 聊了一会，孙诚总算记起了自己还软件需要测试呢，刚想开口与她道别，不想这女孩却主动邀请了起来，“前辈，我就在附近租了房子，不介意的话，去我那里坐坐吧！”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首次被女生邀请呢，见她一脸的欢迎不似作伪，孙诚稍稍犹豫，问道：“不会打扰到你跟你男朋友吧？” 到底他还是记得温泉他们有提过，这姑娘拒绝安斌时说过的话。 不想礼弥眼神微微闪烁了一阵后似乎有些黯淡了，只是她仍摇着脑袋说：“我一个人住！” 话微顿，就见她在嘴前竖起了一根手指，微笑着轻声说道：“前辈可别说漏了哦！” 孙诚不是傻子，哪里还不知道她这是要自己对安斌保密。 微微点头答应了下来后，他也没再拒绝这姑娘的邀请，只是好奇问道：“我记得你们南院的应该更靠近我们帝大北校区吧，你怎么会在这边租房子？” 南都国学院成立之初学校是在南都应天府的，只是一开始单独招收女学员的做法，与封建理学中所提倡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严重冲突，被不少清流官员指为‘荒/****道’之所，早年的经营不仅艰难，甚至连国子监机构也对其颇有成见。 虽然校名一直没变过，但南院校址都被迫迁徙了几次，最终搬出了封建观念盛行的南都，在几百里外的安庆一角重置，之后再也没有迁回去。 就孙诚的了解，南院的校区距离这里还是蛮远的，保守估计至少有五六十里路。 看这女孩过去的表现，虽然在外租房的花销对她而言应该不算难事，可在距离校区这么远的地方租房，确实让人想不开。 礼弥正在收拾画具，闻声手上动作也不见停，但也不忘解释。 “就是因为距离前辈你们太远了，每次来回跑的也不方便，有几次稍微晚了点就过了门禁时间。所以在帮忙准备晚会期间，才要在帝大附近租个落脚之地！” 这解释倒也合情合理，所以孙诚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下去！ 待礼弥收拾完了画具，他把二哈的狗绳给了她，主动要过画具帮她背起，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公园。 因为不知道礼弥住在哪里，他刻意地放慢了脚步，直到随她转进了公寓附近的一处农贸市场内孙诚才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忙问道：“你住这附近？” “只是想买点菜来煮晚饭啦！” 就像是个普通家庭主妇那样，礼弥很快从农贸市场的摊点上买了些新鲜蔬菜跟一些鸡牛肉，又挑了条个头不小的鲜活桂鱼让鱼贩帮忙杀掉清理了内脏，完成了这些之后她才像是刚购物完的少女一般，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可以了，我们走吧。今天难得遇到前辈，就让你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感情她这都已经准备好要留自己吃晚饭了。 真没想到完美到让人觉得难以接近的外表之下，也跟普通人一样嘛！ 虽然总隐隐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妥，但孙诚终究没有拒绝，点点头拎起了所有的东西。 两人很快走出了农贸市场，沿着路七绕八绕地走了一阵之后，注意到越来越多的熟悉地标，孙诚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了起来。 “呐，礼弥。你就在这附近租的房子？” “是啊，帝大周围的房子很贵不说也不好找，就算是这附近我也是找了很久，才从一家中介公司那租来了一处公寓房！” 说话间，这姑娘已经带着他走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区附近，孙诚脸上表情更加古怪了，于是又问道：“你所说的公寓，该不会是锦绣小区吧？” “没错，前辈也知道这里吗？”她不由停下了脚步，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区说：“就是这了，听房东说我所租住的那套房是原主人准备结婚了，才在不久前刚搬离的。” 这话越听越让孙诚觉得眉头直跳，眼看着熟悉的小区大门已经近在咫尺，他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仍不死心地追问道：“你所住的该不会是七单元B栋802室吧？” “嗯……前辈怎么会知道！” 孙诚用拎满了东西的手指了指自己，苦笑着回答说：“因为我住801！” 第七十四章 南院（上） 孙诚一直不觉得世上还会有这么巧的事！ 更难以置信的是，这么巧的事偏偏给他遇到了！ 当一路跟着上了楼，站到了自己的外租房门口，眼看着礼弥掏出钥匙去开对面的房门时，他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合着前段时间房东提过的新租客是你啊！” 他诧异地笑了笑，见二哈又有些不安分的想在礼弥的公寓里到处窜，人家姑娘也把外套一换就往厨房走去，他干脆先说了一声后，连拉带拽的把二哈给弄回了自己的公寓的阳台上，又倒了一些狗粮给它，这才把门一锁回到了礼弥那。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孙诚虽然不会做饭，但最起码的洗菜还是能够胜任的。 可惜，人家姑娘似乎准备好好露一手，闻言笑着把他推出了厨房，“前辈还是去外面等着吧，冰箱里有饮料，客厅里也有电视，遥控器就在茶几上！” 礼弥不用他帮忙，孙诚也不强求。 被推出了厨房后，还是第一次受邀进入女生住处的他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这间与自己那几乎布局完全相同的公寓内，屋内无论装潢还是布局，都只能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整间房子内，墙上几乎都贴上了精美的墙纸。 一道磨砂玻璃墙把客厅划分成了大小不同的两间，红木餐桌及冰箱被放置了较小的那一间里。 而更大一点的客厅里，一套华贵的欧式组合沙发跟茶几摆放的恰到好处，正面一台怕不是得有五六十英寸大小的液晶电视被悬至于墙体中，再顺着空气中的浓郁薰衣草清香看去，他很快就看到了主客一角拜访着的一台通了电的负离子熏香炉。 墙上悬挂着几幅田野油彩画，画的是有山有水有桥，再走近点看去，只见实则画质凹凸、油墨浓郁有致，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而非机制产品。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孙诚总感觉其中一幅油彩画中的景色有些似曾相识，就仿佛他过去曾经见过一样。 些许错觉很快被他扔到了脑后去，当视线再看向主副卧室时却吃了个闭门羹后，孙诚很快收敛了心中的窥视欲，老实地走到了主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随手打开了电视。 许是因为开通了有线电视的关系，礼弥这里能收到的频道还是蛮多的。 可惜孙诚对于综艺节目跟肥皂剧实在不感兴趣，无聊地翻找了一阵后，他最终锁定了二十四小时新闻台，看起了新闻来。 一晃十几分钟，播放的都是国内的一些无聊新闻，不是内阁政令就是议政院会议，再不就是皇室成员参加立冬庆典，一点让人提兴趣的新闻都没有。 孙诚正要关电视呢，突然间主持人口风一转，接下来的新闻让最近闷头忙着编写代码的他，真是吃了一惊！ “……下面我们来继续关注‘鄂霍次克海撞机事件’，自前天下午2点时分，美利坚合众国一架海军EP-3侦察机在鄂霍次克海域上空与苏联一架su-27战机撞击双双坠海后，截止到目前为止美军的搜救行动仍在紧张持续的进行中！” “尽管升阳国默许了美军三艘阿利·伯克级驱逐舰通过RB海域加入搜救行动之中，但有消息人士称该国海军拒绝臭名昭著的美军‘无暇号’海军情报收集舰进入敏感海域，目前无暇号正停留在琉球港内休整……” “更多美方舰船的到来显然令苏联海军十分警惕，驻扎于海参崴军港的苏联太平洋舰队已宣布进入警戒状态，奇佛纳乌克兰号导弹巡洋舰更在两艘现代级导弹驱逐舰的护卫下驶入冲突区域监视美军舰艇的搜救活动……” 卧槽，什么情况！ 电视上突然冒出的新闻，真是令孙诚吃了一惊。 说起来这几天里他是连天加夜的忙着重做‘唢呐’，随后又投入了对‘超级wifi’的编写中，还真不太清楚外面的世界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新闻来。 眼看着新闻台关于‘苏美撞机事件’的报道很快就结束了，孙诚却被勾起了兴趣来。 他当下把电视一关，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通过了语音锁进入操作页面，正准备用流量上网搜看新闻的他，立刻就听到了手机里传来提醒音。 “发现可用无线网络，是否启用‘超级wifi’连接该网络！” 孙诚心中一动，这可不正是一个测试软件的机会，他于是毫不犹豫地就命令道：“是！” 手机界面上立刻弹出了‘超级wifi’进入工作中的延迟页面，只约莫两三秒钟后，他立刻就看到手机右上角的wifi图标已经亮起，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已成功登入无线网络，当前流量免费，请放心使用！” 声音结束后，‘超级wifi’再次进入后台运行中。 效果貌似还挺不错的！ 孙诚抖了抖眉，直接点开了手机上一款自己改换了格式后拿来使用的未授权浏览器，搜索起了关于‘鄂霍次克海撞机事件’的新闻，随着弹跳出来的密麻衔接，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国际新闻似乎要爆炸了。 连续点开几条新闻看完，他也终于大致了解了整件事情的起因。 昨天下午2点时分，美利坚合众国一架海军EP-3侦察机进入鄂霍次克海域上空活动，被苏联地面雷达站发现后，苏联远东军区立刻命令两架su-27战机升空其进行跟踪监视。 众所周知，苏联飞行员一向以‘胆大妄为’著称，在再三警告已经进入了本国防空识别区的美军侦察机‘滚你麻痹’无果后。 其中一架su-27战机的飞行员安德烈中尉旋即驾驶战机猛然加速，先是俯冲下滑、旋即抬升，凭借着战机卓越的性能，以机翼割破EP-3机身下的大型圆形雷达罩，试图再次复制当年制造了【巴伦支海上空手术刀事件】的空军前辈壮举。 不过，因为错误的计算了机体近距离接触时的吸力，安德烈中尉所驾驶的战机旋即撞上了这架EP-3侦察机，在一阵爆发后两机开始坠落，尽管他本人在最后一刻成功弹射逃脱并很快被苏联海军救回，但是那架美军侦察机上的机组人员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悉数因坠海而陷入行踪不明中。 【鄂霍次克海撞机事件】发生后，立刻在世界范围内引起巨大轰动。 一直通过高空间谍卫星监视着苏联的美国佬恼怒异常，素以脾气火爆及‘反苏’闻名的北约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司令本·卡维利上将更是在昨天正举行的北约成员国国防部长会议上公然叫嚣要给苏联人一个教训。 不过当时已经撑过了上世纪末和平演变之噩，经济开始复苏的北极熊也是硬气。 尽管素有‘红色眼镜蛇’、‘暴君’之称的苏联总书/记亚纳耶夫刚于今年九月下旬病逝，新任苏联总书/记罗曼诺夫也才刚就职一个多月而已。 但罗曼诺夫不仅蛮横地拒绝了任何形式上的道歉，于今天更是在维拉迪摩上将的陪同下视察远东军区并亲自接见了大难不死的安德烈中尉，还向其颁发了象征苏联最高荣誉的【苏联英雄】勋章。 此举一出，估计美利坚合众国很快就要爆炸了！ 时间匆匆，不觉即逝！ 正摆弄手机起劲呢，孙诚突然闻到一阵浓郁的饭菜香气传来，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一看，就见礼弥已经打开了厨房的门，正在将几盘色香味俱全的新炒小菜端上餐桌！ “唢呐，进入休眠状态！” 用声控软件，给手机下达了进入最低耗电状态后。 孙诚将手机收进了口袋里，去旁边的卫生间洗了洗手，就朝厨房走了过去。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啦，前辈。就只剩下最后这道松鼠鱼了！” 礼弥指了指放在一旁盘子中刚过油炸过的桂鱼回了他一句，白嫩的手儿握着菜铲，熟练地将一勺勺的调味料放入锅内翻炒起来，眼看着一锅酱汁很快就要弄好了。 “松鼠鱼啊！” 孙诚忍不住的吞咽了一口，安庆府临江，他又是本地人，自小以来就喜欢吃鱼。 而无骨无刺的松鼠鱼跟酸菜鱼片，就更加喜欢的不得了了。 礼弥今儿意外地露了一手厨艺，很快就把酱汁弄好并关了火，也没让孙诚帮忙，自己便从旁边的消毒柜里取出一个菜碟，将炸过的桂鱼放入后立刻将锅内还在沸腾着的酱汁倒了进去，四溢的香气顿时扑鼻而至。 “可以啦，前辈！” 撩了撩额上一缕乱发，礼弥忍不住把菜端到面前闻了闻，喜滋滋地说道。 孙诚帮忙接过，手脚麻利地端到了餐桌上，这会勾头看了一眼她厨房内的一水新厨具，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姑娘，你这是准备常住下来吗？” 可不是！ 孙诚虽然不清楚她这间房原来的装潢情况，但料来那对情侣也许有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过室内，却绝不可能花那么大的精力跟金钱来给墙上全贴上墙纸又购置那么多的新家具。 礼弥只是抿嘴浅浅一笑却没回答他，从消毒柜里取了碗筷，又将一个小巧的电饭煲也拎到餐桌上，招呼着孙诚坐下，她却很快把话题转向了他的身上。 “前辈才是好诈呢，之前明明跟我们约好了要帮我们装载语音声控软件，还说要来南院录音呢，结果突然就没了下文！” 她这一说还真提醒了孙诚，原来事堆事的挤在了一起，本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居然被他给忘记了。 他当下敲了敲脑袋便应下了，“‘唢呐’吗？如果你不嫌弃目前声源就只有我自己配的一种，一会我就可以帮你的手机也装了。至于去南院，说起来我还真给忙忘了，这样吧，明天我跟齐薇那边联系一下，如果她没什么事情，我就直接去南院把配音的事给弄妥吧！” “就这么说定了，前辈！快点尝尝我的手艺吧……” 礼弥笑着催促道。 孙诚点点头，光是闻味道他已经忍不住馋虫大动了，如今正主都发了话，他哪里还会跟她客气，端起碗筷先夹了一片蚝油莴笋吃下，很快顿时一亮。 “好吃！” 莴笋的清脆、甘甜，搭配上耗油的鲜香，处理得很好。 盐味不咸不淡，说着简单却不易把握。 虽只是一道普通小炒，却也不难品出主人的厨艺来。 “真的吗？前辈，喜欢吃吗？” “嗯！” “那就多吃点吧……” 第七十五章 挂牌 第二天的南院之行，意外的没有成功。 早晨孙诚一通电话打去，才知道了齐薇接下来的两天里不但有课程还有私人安排，加上南院的录音室也并非随借随用的，只好另外约了时间。 正准备这天去学校里转一转呢，突然间，孙诚就被一通来自实验室的电话给叫了过去。 “这就挂牌成功了？” 下了车，站在实验室的办公楼外，一眼就瞅见了办公楼的外墙上，几个工人正在三楼位置镶贴‘未来科技实验室’字样的招牌，孙诚不由精神一震，兴奋地自语了一句后，就往实验室内走去。 尽管办公楼内也有电梯，不过看了一眼电梯才刚上去自己错过了之后，他索性也没去等，径直沿着楼梯往上爬去，很快就上了三楼。 一拐弯，就看到了三楼大厅外焕然一新的玻璃门上，同样也挂上了‘未来科技实验室’的小型竖挂招牌。 透过玻璃墙再往办公室的大厅内看去，赫然可以清楚地看到付东正在跟几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陌生面孔交谈中。 看他们胸口处赫然用白字铭刻上了‘曙光’字样，孙诚立刻就明白了他们是给实验室送服务器来了！ “……我们实验室这边在采购时已经通知过你们了，曙光-Ⅳc送来时需要派技术人员一道过来，针对我们的一些要求做针对性优化……” “对不起，这是我们疏忽了。要不这样吧，我打电话给公司那边，让他们尽快派技术人员过来！” 刚走进，就听到了付东面色不喜地跟曙光那边的送货人员的聊天内容。 孙诚面色一晃，便插嘴说道：“不用麻烦曙光那边了，付总，系统优化我来做吧，用不了多少时间！” 突然响起的声音显然让几个正在交谈中的人立刻全看向了他，那几个曙光送货员也就罢了，因为不知道他是谁，只能面带质疑的看向了他。 倒是付东，抬头一看到他来了，本还有些不愉的脸上立刻挤出了笑容来。 “孙董，你来了！” 未来科技实验室的管理层构成方面，目前由孙诚担任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技术官，负责重点项目的技术攻关。 付东是副董并担任首席执行官，他既需要负责日常管理，还要监督产品开发。 至于那个让孙诚有些古怪悸动的艾达王，虽然担任了首席运营官，但孙诚现在却只给她安排了市场、公关跟采购方面一些活，大多都是难啃的硬骨头。 孙诚笑着点点头，“曙光-Ⅳc的优化我来做吧，我那里也有一台这型号的服务器，之前我也摸索做了些系统优化，用着感觉挺不错的，不需要曙光那边再派技术人员过来了！” “那行！” 付东只是稍稍犹豫下便答应了，他倒不是对孙诚的技术不放心。 事实上在他以一人之力，用短短两个月的功夫就开发出了一款虽不完整却不乏亮点的移动端操作系统后，不止他本人，包括现在实验室里的一批他带来的原烽火技术精英们，也不得不承认，这年轻人的技术着实了得。 之所以会犹豫，仅仅只是不太清楚他对服务器级别的计算机优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而已。 毕竟计算机虽然只是近半个世纪里所诞生的新技术，至今却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完整且广阔的科技领域，大型服务器级别的优化不仅需要极其专业的技术，相关经验也是必不可少的。 一听称呼就知道他才是实验室的真正boss后，曙光那边的送货人员倒是打眼仔细瞧了瞧他。 不过许是乐得少了一趟差事，领头的一人又跟孙诚询问了一下真不需要他们打电话后，就指挥着把两台新采购的服务器按照要求给他们送到指定房间去了。 领着付东回到了自己那并不很大的办公室内，也没来得及招呼他坐下，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付总，刚才突然给我电话让我来实验室，难道商务督办局那边的审核已经过了？” “过了！” 付东兴奋地连忙点头，“今儿一早商务督办局就派了审核组过来，因为艾达小姐昨天已经通知过了，所以我们的准备很足。大家先把‘唢呐’展示了一下，又把还在检测中的系统也拉出来走了个过场，审核组那边立刻就给了四个满分，我们实验室不仅过了审核可以挂牌了，而且不出意外还能拿到最高一级的‘新科技潜力实验室’待遇呢！” 新科技潜力实验室待遇，就是大明对一些掌握了核心技术或非常有潜力的新技术的商业实验室所开出的最高待遇，不仅成立前三年免税之后还能享受两年减税的优待。 自大明从欧美引入了商业实验室模式后，享受过此等待遇的实验室绝不超过百家，连总数的十五分之一都不到，可见门槛还是很高的。 孙诚脸上一喜，不由就想到了那天面试艾达王的时候，她所说过的话。 正高兴着呢，就听付东又说道：“能争取到，说起来还真要多亏了艾达小姐了。孙董你是从哪里请到的这么一位运营好手？要我说，其实比起我来，艾达小姐更适合担当实验室的CEO！” 真正搞技术的大多都是直肠子，想到就说绝不做作，很显然，付东就是这么一个人。 不过，对于他的话，孙诚只是微笑着听完却没有表态，闪烁地眼神无疑显示了他又想到了那天突然的一阵悸动了。 随口又跟他问下了艾达王，得知这女人亲自送商务督办局的人离开了，他就把话题转向了其它方向，问起了产品的开发来。 孙诚不问还好，一问付东立刻来了劲，哪里还能在他的办公室里待住，直接拉着他往技术开发组那边走去。 “目前实验室里，除了保洁跟管理层之外，共有技术开发人员52人，其中有十六人是我从烽火带来的技术骨干，剩下的都是最近这一周我们从网上招聘来的，大多都是技术跟经验都比较欠缺的应届毕业生。” “暂时，我们用老人带新人的模式，将技术团队划分成了六组。” “系统框架开发最重要但活儿并不重，这还要多亏了孙董你所开发的系统已经非常成熟了，我们后面再做的大多是检测、完善跟优化的工作。” “产品开发组目前是任务最重的，我们已经完成了包括‘万年历’、‘计算机’、‘文件管理器’、‘图片管理器’四个小软件，目前正在重点攻关浏览器项目，后续等待上马的还有默认播放器！” “声控语音开发组现在倒是比较轻松，孙董你完成了对‘唢呐’的重编后，这款声控软件已经可以投入商业运营了，目前大家在做的是界面UI并等待声源。不过活儿虽轻，我也没让他们闲着，目前老何正在带队尝试看能不能提高‘唢呐’的语音分辨率！” “硬件优化组显然基本上是满点转，我们通过检测工具，过去一周里已经测试了数十种不同的硬件跟系统的磨合情况，不过因为这组里大多是新人，目前没有建树性的发现，都是在孙董你的那款万能硬件适配器的基础上折腾着！” “系统安全检测组这边，前两天发现了两处逻辑漏洞的存在，不是什么大问题，目前已经补上了！” “目前，最难办的其实还是平台开发组这边。烽火那边有sdk方面开发经验的技术骨干也没多少，所以现在大家都知道搭建平台很重要，但还是无从下手！” 最后，付东无奈地指了指不远处几名正对着屏幕上的几行代码抓耳挠腮的技术人员，苦笑着直摇头。 第七十六章 平台 一听到sdk开发进程受阻，孙诚不由皱起了眉来。 所谓sdk，就是软件开发工具包！ 是一些被软件工程师用于为特定的软件包、软件框架、硬件平台、操作系统等创建应用软件的开发工具的集合。 sdk非常重要，否则实验室也不可能在人手不齐的情况下，还要挤出人先把开发组给搭建起来。 简单的说呢，一款操作系统被开发出来，哪怕运用的技术已经成熟如linux之类，没有生态的支持，它依旧不过是个失败者而已。 当年微软的windows系统之所以漏洞重重、问题不断，却还能在跟注重安全的unix系统，以及对硬件配置要求极低的linux系统，还有其它一些同时代产品的竞争中取胜，总结起来主要原因只有两个。 傻瓜式的操作便于推广，sdk更是为其建立了不可战胜的生态圈。 纵观微软的发展史，几乎每推出一个重要的windows版本，都会同时推出一个sdk。 微软用他们的工程师精心设计的软件开发工具包，吸引了无数试图想用低成本开发出一款成功软件狠赚一笔的IT淘金者们，不仅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欧美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同时也为自己的系统构建了最牢不可破的完善生态圈。 其实不止微软，目前市面上最成功的几款操作系统，比如谷歌的安卓，苹果的ios跟塞班都有自己的sdk。 不过与不断优化开发平台并提供更新版本且免费的安卓、ios不同，塞班的sdk早期据说还是收费的，不仅上手复杂且难用，几年都难见到提供一次升级跟优化。 再反观安卓跟ios，因为从一开始就对sdk平台非常重视，安卓跟ios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建立起完善的生态环境，如今已经严重侵蚀了塞班帝国的基础。 以至于孙诚都开始怀疑，诺基亚电子这个老迈且不求上进的帝国，到底还能存活多久。 为自己的系统开发一套配套的sdk，真的非常重要！ 所以沉吟了片刻之后，孙诚决定还是自己来做吧！ 他当下就说了：“上次我跟你提到的超级wifi已经弄出来了，还没来得及测试呢。这样吧，后面的工作我移交给实验室这边来做。sdk那边我来试试，这平台实在是太重要了，我们必须得赶在系统推出前发布，抢占生态环境！” 对于自己亲自动手编写sdk，其实孙诚早就有过这想法了。 几乎每一家有志于开发属于自己的sdk平台的公司，都会默契地在里面夹带一些私货。 比如附带能令其在自己的系统中运行时获得更多优化与兼容的许可证，比如内置能令其无法被其它系统所兼容或使用的暗门。 孙诚一直都在考虑为自己的系统单独开发出一种特殊加密格式来，就像安卓的apk、苹果的ipa。 为系统专门配置的文件格式有很多的好处，兼容性更佳、无法被竞争对手随便拿来使用等等，但这还是需要sdk的支持。 付东显然最近也对几款主流移动操作系统有过深入的研究，闻言重重地点了头。 “那就麻烦孙董了，目前我们这边的技术人员还是太少了，过两天我会再去一趟南都，看能不能再挖一股人过来！” 向老东家挖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很伤人品跟口碑，不过他们实验室目前还没打出多少名气来，对外招聘过来的多是一些没什么经验跟技术的应届毕业生，真正有技术的哪个不想进外企或国内的互联网巨头上班。 任重道远啊！ 孙诚微微点头，“新人招聘也要继续，实验室目前摊开的项目不少，我们暂时没有资金方面的顾虑，完全养得起一支百人团队。而且下月晚些时候，我还会拿出两款软件试水工具市场，应该也能缓解一些财务压力！” “哦？两款工具？”付东来了兴趣了。 “就是我之前开发用来检测软硬件漏洞的小玩意，之前就有想法，要对它进行重编。”孙诚简单地给他解释了一下：“不过看样子这计划又得延后了，未来一段时间内，我都会主抓sdk！” 咂了咂嘴，付东只是勉强地点了点头，却已经没有了再说话的心情了。 搞技术的，多少都有一些傲气。 以前付东也认为自己是一代天骄，早年出国留学，海外名校毕业，不仅学得一身不错的计算机技术，他还曾在硅谷待过几年从底层程序员一路爬到中高层管理岗位，自认对未来互联网的把握也不差于人后。 可这些骄傲，跟面前的这位一比，简直屁都不是。 帝大提前结业的天才，正在攻读【航空动力专业】的研究生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一手连他也自愧不如的计算机技术，叫一声学霸绝不为过。 不过付东心态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到底已经快四十的人了，如今反而更希望事业上能再做突破。 他当下便领着最近几日没怎么来过实验室的孙诚转了一圈，一一为他介绍起了变化来。 从实验室里回来，刚回到公寓，孙诚才打开电脑，关注了一下‘苏美鄂霍茨克海撞机事件’的最新情况，就听到了旁边的手机跳了起来。 “您有一通来自通讯录编辑为‘老四’的电话正在拨入中，请问是否接听？” “接入！” 也不去拿手机，孙诚从口袋里掏出蓝牙耳机刚戴上，就听到电话那边响起了安斌的声音来。 “喂，老二。忙什么呢，最近也不回寝室，都快一周没见到你人影了！” “太忙了，操作系统的编写目前进入关键时期，我这边时常需要通宵加点地弄，只能暂时住外面了！” 微笑着回复了一句，孙诚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他很清楚自己以后回寝室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少了。 不过这也怨不了他，因为身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秘密了，他现在更适合独自居住。 安斌只是随口抱怨了一句而已，显然比一般同龄更早熟的他倒也没再多扯这个话题，口风一转很快就转向了正题：“晚上抽点时间出来，就咱们寝室里的几个人一起好好庆祝下！” 一点时间，挤挤还是有的。 所以孙诚答应的很干脆：“行，我一会就过去。话说回来，是什么事需要好好庆祝啊！” “两件好事吧，温泉这次补考一下过了两门，再努力几把，学位证是没跑了。还有，我竞选学生会副主席也过了。赶紧过来，晚上哥几个喝个痛快！” “呦，这还真是需要好好庆祝一下了！” 温泉补考过了的事倒也罢了，孙诚一直认为能考进帝大的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只有懒人没有蠢蛋，所以在他看来老三努力点也还是有拯救价值的。 倒是安斌竞选学生会副会长过来，在他看来难度还真不小呢。 帝大作为国内最顶级的理工学府，每年都有不少的头脑灵活的年轻人，以学生会跳板步入仕途，所以每一个管理职位的竞争都只能用惨烈来形容，安斌能从外联一把手往上再走一步，无论手段还是交际能力，那都只能让他竖起大拇指来。 他当下连连赞道：“我早就觉得你是个从政的好料子，毕业前也还能更进一步坐稳学生会副主席的位置，日后出仕能给你加分不少呢！恭喜、恭喜啦！” “行啦，咱们几个还说什么客套话，总之你赶紧来寝室，晚上我请客，想吃什么你们决定！” 安斌心情自然不错，又催促了一遍让他赶紧回学校后，孙诚‘嗯’了一声算作回答，刚想再跟他打听下新任学生会长是谁呢，就听到电话那边安斌猛不丁地突然说了一句：“哦，对了。我记得之前听你提过，自己跟本专业的一个叫郑明的年轻人闹得很不开心是吧。今天我们学生会再核实新的节目名单时，我看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刘强军教授的无人机研究团队名录里……” 孙诚眼睛猛地一寒，“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第七十七章 帮我个忙 半个小时后，孙诚已经打车来到了南校区，并很快回到了寝室。 “呦，老二，你再不回来，我都快要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刚走到寝室门口，许是听到了脚步声，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无聊浏览网页中的杨林下意识的侧脸一看，顿时撇嘴说道。 “谁让寝室网上断网断电呢，我在夜深人静的晚上编写代码的效率会更高点！” 随口回答了一句后，孙诚已经走进了寝室里。 一屁股坐在了温泉的椅子上，他往屋内四下打量了片刻后，诧异地问道：“老三跟老四人呢？” “老三下午有课，安斌的话应该是去学生会了，嘛，他能当选学生会副主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孙诚微微一笑，刚想开口问问新一任的学生会长是谁，才注意到杨林已经随手点开了一个论坛登了上去。 平时都只看到他在寝室里上网打游戏，偶尔才会看看搞笑视频的，显然居然也学人家玩起了论坛来，孙诚不免有些好奇，当下凑了过来问道：“老大，看什么呢？” “没什么，上狼穴去关注下苏美撞机事件的最新发展！” ‘狼穴’这个在国内颇有争议的网站孙诚倒还真有一些耳闻呢，据他所知这个以昔日的意志第三帝国军事指挥中心‘狼穴’为名的网站，是近年来大明国内最活跃的几个军事论坛之一。 相比之‘大明国防论坛’、‘国家战略’等几个时常被入驻官媒带节奏唱和平的网站，‘狼穴’很是聚拢了一批叫嚣着武力收复失土、战争对外拓疆的好战分子。 前两年该论坛上的一份由网友自攥编写的对外辽伪后金国的军事计划，被国外媒体发现拿去当成了大明国防战略大肆报道后，险些导致第四次远东战争的爆发。 ‘狼穴’也因此一炮成名，成为国内最活跃的军事论坛。 杨林居然也关注‘狼穴’，这事孙诚只在心中稍稍惊讶了一瞬间，毕竟他可是知道老大曾经一心梦求着去参军的。 不过说起来，孙诚还真没有想到上军事论坛去关注最新的苏美撞机事件呢，毕竟无论哪个国家的军事论坛上虽然主流都是普通人，但也不乏政客、军人跟媒体机构混迹其中，所以才会时不时的曝光一些官媒上很少提及的军事新闻。 “哦，那个我最近也在关注，有更新的消息曝光吗？” 孙诚也没忍住开口问了问，不想自己不问还好，一问就见老大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直接连论坛也不逛了就转过身来跟他眉飞色舞地爆起了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来。 “苏美两国海军还在鄂霍茨克海对峙中，尽管美国海军实力远超毛子，但苏联毕竟是在家门口作战，在远东军区跟太平洋海军加强了戒备后，大量反潜舰艇出海后，美国海军已经落入下风。这一点纵使自夏威夷及澳大利亚赶来的两支美军航母舰队抵达后，也很难改变，毕竟毛子的水面实力要逊色一筹，但水下舰队可从来只有让别人吃瘪的份！” “你看目前，两国基本上都是在打口水仗了。” “不过美国霸道这么多年了首次吃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网上现在到处都在推测，苏美会在东欧、中东、又或者高加索哪里打起来！” “哦对了，听在国外的一些华人发帖说，美国国内舆论彻底沸腾了。听说还有黑客组织公然在社交媒体上号召攻击苏联网络，说不定会闹起来！” 一说起这方面的话题来，孙诚便惊奇地发现老大身上有股经年不散的颓废气息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活力与朝气。 许是好一会没听到他的回答，杨林自顾自地说了一阵后，突然又泄了气，自嘲地笑着耸了耸肩：“你看看我，聊地起劲了，也没注意你是不是喜欢听！” 叹一口气，他掏了根烟递给了孙诚，被他摆手拒绝了。 杨林也没强求，给自己点上了叼在嘴上，吸了一口又看向了他，颇有些感慨地说道：“最近你们一个个忙得见不到人，挺好的。你忙着创业、老三补考、老四也争到了学生会的副会长，都是越来越好了。哪像我，彻底废了！” 显然他对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一点只觉都没有。 孙诚默然不语，说实话大学前两年他们寝室里也不是没劝过老大好好振作，可当时谁劝也没用。 再到后来，任谁看都知道来不及了，所以才默契地不再提及关于他的学业问题。 仔细想想，其实老大自己未尝没后悔过。 看着他那平静中夹杂着几分羡慕的脸庞，孙诚突然心中一动。 如果只是取巧的话，自己未尝没有办法帮他在短短几个月里补完课程的。 比如他先将【电气工程专业】的课程学完，然后再来对杨林进行一对一的辅导。 若是老大肯吃点苦，未尝不能像温泉一样靠着补考拿到学士学位。 不过这念头只在脑袋里打了个转，孙诚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好难。 且不提老大愿不愿意吃那些苦，关键是他自己也抽不出那么多的时间来。 而且帝大虽然不看重学分，但必要的师评口碑杨林一准全是负数。 说实话，孙诚一直觉得学校至今没请过家长，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么，想帮助老大，就只能从其它方面入手了。 让他来自己的实验室帮助自己基本没戏，这货虽然天天跟电脑打交道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电白，自入学至今废了太久什么东西也没学到，想给他安排个岗位都无从下手。 何况他过去也不止一次听老大提过，家里准备等他毕业之后就让他继续考取公职！ 于是，孙诚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要放弃帮他一把的想法呢，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给他想到了有个人或许能帮忙解决老大的困境，只是对方跟他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熟。 不过皱眉思考了片刻后，孙诚还是决定了试试看吧，能帮就帮，实在帮不了，至少他尽力了。 隔了半个小时后，温泉终于下课回来了，一回到寝室里就见他眉飞色舞地跟孙诚卖弄：“呦，老二，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儿我补考过了心情正爽，晚上准备去哪吃，你们俩说吧！” 孙诚立刻白了他一眼，“少在那里装好人，老四早说了，晚上他请客！” “是啊，所以我没提，只说让你俩决定去哪吃！” 这货，总感觉就那么几天不见，脑袋越来越灵光了。 杨林看了一眼时间后把电脑给关上了，“要不咱们还是去好乐居吧！” “你不是不太喜欢吃海鲜吗？去天府吧，反正也没几步路！”孙诚想了想，“那边的酱牛骨味道不错！” “那也行，我们是先过去呢，还是等等安斌？” “我来挂个电话吧！” 杨林很快给安斌挂了一通电话，关上后比划了个ok的手势，“ok，老四让我们先过去，他最多十来分钟就到。订个小包就行了，今晚上就我们四个！” “行！” “那准备好的话，我们就先过去吧！” 安斌说是十几分钟就到，但待他赶到的时候，两凉四热三个盆都已经上了一半，比他自己说得足足晚到了半个多小时。 “哥几个，抱歉抱歉，学生会那边有人要给我庆祝下，差点没走掉！费了老大的功夫，才给推到了明天。” 对此大家倒也理解，不过都是默契地装出一副不满意的表情来。 杨林带头嚷嚷，“少来那套，今儿特殊情况，咱们开了两瓶白，你晚到了自己先喝半杯，剩下的咱们干完！今天谁也别装怂，下一次再想聚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这一句话说得大家伙鼻子莫名一酸，孙诚本来还想少喝点呢，转眼一想可不就是这种情况。 当下也是点点头一语不发，只默默地端起了酒杯拿在手上。 第七十八章 再见凌梁 目光在门口处悬挂着的那块未更换过的铭牌上停留了一阵，很快转向了大门处。 当看到久违的【电磁爱好者社团】活动教室，门是半掩着的时候，孙诚小小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还好，看样子她还在！” 自从结业考试结束后，孙诚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社团的钥匙自然也没有保留，一并交给了当时已经把社团教室当自己家用的凌梁了。 说起来，那姑娘他真不是很熟。 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加上她总是沉默寡言的置身于自己的世界中，除了对着笔记本电脑发呆外，就是在忙着不知道编写什么代码中。 以至于孙诚虽然对她的计算机技术很看重，甚至试图把她拉进自己的实验室里，但还是被那姑娘给拒绝了。 那之后不久，他就彻底离开了这社团，之后也就没再来过。 在门上轻敲了几下，也没等到屋子里的人招呼自己，孙诚已经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一入门，正好看到坐在电脑桌前的凌梁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脑袋微微一点，算是跟他打了声招呼，旋即又皱眉看起了面前的计算机。 不过，凌梁显然也并非对他的突然回来一点想法也没有。 几乎在自己低头的一瞬间，清冷地声音响了起来：“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 态度虽然冷淡，但孙诚也不奇怪，这姑娘在他记忆中本就是个冷漠、难以接触的性子。 “找你有点事！” 他先把门给关上了，这才朝她走了过去，在距离她两三步外站定。 “什么事？” 大抵是对他会找自己太好奇了，这姑娘终于暂停下了手头的活，抬头看向了他。 视线在这间过去自己待了几年的活动室内扫视了一圈，孙诚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他很惊讶的发现，虽然自己已经把钥匙给了凌梁，也有段时间没来过了。 但现在活动室内的布置，与他走之前的布置几乎没有变化，除了活动室内干净了一些，显然被做过认真清理外，也就旁边的那张电脑桌上多了几本核能专业的教材而已。 甚至连这姑娘用的电脑桌，也仍是她之前在活动室里的那张。 诧异归诧异，孙诚立刻就适应了这间没有任何变化的活动室。 “我知道你的家里在军队那里有些关系，所以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帮个忙，趁现在秋征还未结束，帮我安排一个帝大学生入伍！” 之所以他会在今天拜访凌梁，也是昨天老大给他的意外触动。 他们寝室里的四人关系不差，毕竟自打结交至今也有三年之久了，朝夕相处下来就算是喂只动物都结下深厚的情谊，何况是人。 再看看现在的他们四人，自己开始创业，虽前途未卜但也充满了刺激；老三幡然醒悟狂补学业，纵使日后成就不高，也毕竟是帝大轿子，差不到哪里去；出身显赫的老四如今更是跻身学生会的副会长之位上，以他的能力跟手段，说是仕途坦荡、前途无量也不为过。 横数竖看，目前还一事无成中的也就只剩下老大杨林一人了。 本来嘛，如果杨林真是个扶不上墙头的烂泥，孙诚也懒得去管人家家事。 偏偏老大有能力有野心也有抱负，只是因为管束太多起了抵抗心里，才生生把自己废了。 痛心的同时，昨天他在聊天时提及到其他三个室友时打心眼里的羡慕，跟他在聊起打仗、军事时难以抑制的兴奋，最终让孙诚做出了这个决定。 甭管能不能成，至少他准备为杨林试一试，也算尽心了！ 听完他提及的帮忙，凌梁面上顿时更冷了几分，“你知道我？” 点点头，孙诚也不隐瞒，“之前没见过你，但名字听过，也知道你所在的专业，这不难推测！” 简单把老大的事跟她讲了讲，说完后他一脸诚恳地看向了凌梁，“我知道这事可能会让你比较为难，如果可以的话，作为交换我会竭尽全力帮你一同编写你不知道有没有弄好的那个程序，也可以为你提供一台高性能的服务器进行数据测试，并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帮你完成任何一件事……” 话说完，孙诚一脸平静地看向了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了。 凌梁的干爹乃是远东赫赫有名的‘核武将军’程世涛，同时也是大明如今硕果仅存的四位总督之一。 倘若面前这女孩愿意帮忙联系下那位川康总督，根本不需要他本人出面，相信老大入伍的事都不再是什么难题。 不过…… 孙诚对于对方会不会帮忙，那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他们俩毕竟没多少交情，甚至认真算起来，只不过是聊过几句的关系罢了。 屋子里顿时气氛变得沉默了起来。 孙诚认真盯着面前女孩的脸庞，却失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对方那张仿若面瘫一般的冷漠脸颊中，看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 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暗中对老大说了一声抱歉，他正要离开呢，就听到凌梁那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般的服务器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我的忙，你也帮不了。倒是你，操作系统已经弄出来了吗？居然有心情关心起别人来！” 她并没有一口回绝，这倒是让已经不抱期望的孙诚，顿时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见凌梁提到了自己之前有跟她提过的操作系统，孙诚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部n8手机，当着她的面说道：“唢呐，启动千度音乐播放器，播放音乐‘七月七日晴’！” 也不见他有更多的动作，就看到手中那部本来还处于黑屏中的手机顿时屏幕亮了起来，并且很快弹出了一个音乐播放界面，旋即一首优美的歌曲响了起来。 “说了再见是否就能不再想念，说了抱歉是否就能理解了一切。眼泪代替你亲吻我的脸，我的世界忽然冰天白雪。五指之间还残留你的昨天，一片一片怎么拼贴完全……” “咦……” 这姑娘还是首次见到他摆弄唢呐呢，不由惊讶地起身凑了过来。 “这是唢呐声控软件，我所开发的移动端操作系统的核心程序之一，内置一并‘语音锁’，只有通过语音锁比对，确定了是主人的声音才能打开手机。事实上，我的计算机技术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经过了近两个月的开发，目前我提到过的操作系统测试版已经出来了，正在进行完善跟测试……” 凌梁拿了过去，试了一下发现果然自己不能使用后，脸上的失望再清楚不过了。 孙诚只好安慰道：“怎么？对唢呐有兴趣吗？我回头可以帮你也装一个，只是目前因为配音还没搞好，声源库里暂时只有我自己配上的声音。” 凌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孙诚正要再问呢，就见她把手机又递了过来还给了自己，说道：“入伍的事，我会帮你问一下的，成不成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庭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话说完，一脸狂喜的孙诚正准备对她表示感谢呢，却意外的看到了凌梁脸上一阵阴沉不定，写满了犹豫。 好一会儿，她才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一般，先是严肃地看着他嘱咐道：“你要保证，一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泄露出去，更不能主动跟我询问，哪怕是我在问你，你也只能回答我‘能’或者‘不能’，能做到吗？” 看她表情不似作伪，孙诚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沉吟片刻后才重重地点下了头，“我可以保证！” “那好！” 凌梁嘴角一弯，宛若寒冰一块的脸颊上明快的笑容一闪即逝，快到连孙诚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她把自己面前的那代高端商务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了自己，说道：“我已经尽力了，本想靠自己完成这款软件，但看来我还是太过高估自己了。你的计算机技术确实超乎了我的猜测，不过这样也好，希望你能助我编写完它！” 孙诚上前一步，认真对着电脑屏幕一看，眉头很快皱了起来，“咦……” 第七十九章 NOD兄弟会 打了个哈欠，正在伸懒腰的孙诚突然感觉到脚尖好像碰到了个软绵绵的东西，不由低头往下面一看，果然是二哈。 “二哈，回阳台去！” 轻轻踢了踢这家伙，却发现这条好似吃了激素一般，最近体重正在迅猛增长中的哈士奇根本不搭理自己，呜呜哼了两声，继续爬在那里。 “这家伙！” 孙诚只好不管它了，揉了揉有些发毛的眼睛，继续看向了面前的电脑屏幕。 两天了，自从那天晚上跟老大他们聚餐到现在，他已经两天没合过眼了。 说来都是孙诚自找的，本来时间上就赶得比较紧，接下了开发sdk平台的工作后，就算以他的能耐，能要独自完成这份不比弄出一个测试版操作系统轻多少的工作，可以预料到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他每天都要加班赶点了。 偏偏在这时候，他又意外地获知了郑明那混蛋，居然加入了刘强军的无人机团队中。 这对于孙诚而言，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别看他自那晚被伏击吃了一个大亏后，最近也一直都没有报复的动作。 但有生以来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脾气再好的人也不见得能咽下去，何况孙诚可是个非常记仇的人，只不过当时手头有太多的工作，他不得不暂时放弃报复计划罢了。 上一次的吃亏，让孙诚已经意识到了对方虽然不起眼，但也是个狠角色。 所以按照他本来的计划，反正帝大就在那里，郑明至少还没毕业就跑不了，待自己的系统完成后腾出手来，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对方再也跳不起来。 只是，计划是好的，最怕遇到变化。 孙诚之前曾打听过，已经知道了他那次的提前结业，除了自己是以四门学科全部满分的超优成绩通过外，其余再无一人通过。 据许淳的话说，最好的一个也只是过了三门，其中两门良好，一门及格而已，而且那人并不是郑明。 只是孙诚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一转身加入了刘强军的无人机团队里。 那天刘强军的表现虽有瑕疵，但总体而言他还是非常看好其所提出的无人机理念，而且自己也出手帮忙解决了无人机的系统不兼容问题后，只要对方别大作，真说不定就借着欢迎晚会一炮走红，给兵部大佬注意到了。 这可不是孙诚的凭空瞎想的，根据他从网上查询到的数百份零散数据归纳后的总结，西元2005年-2009年，5年间仅欧美无人机市场规模合计就超过190亿美元。 其中，军用无人机市场已经达到155亿美元，民用无人机也超过了35亿美元，两者更是以每年约12.7%的平均增长率快速成长中。 孙诚不清楚现在有多少人跟自己一样发现了这一点，但毫无疑问，未来的无人机绝对是一个前景可观的朝阳产业。 一旦郑明真借着刘强军的无人机团队而成名，自己日后再想收拾他就难了。 所以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那位刘教授，自己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出手灭掉这个可能让对手发迹的机会了。 电脑上，刚弄完的PPT上，一款一看就给人感觉具有不俗工业美学的无人机CG图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是一款孙诚在参考了不少欧美成熟民用无人机外型后，精心设计出来的方案。 与市面上的一般无人机不同，这是一款携带极其方便的全折叠式无人机。 在保证产品结构强度的前提下，孙诚为它设计的4个机臂、8片螺旋桨和2个脚架皆可折叠，折叠后平面面积与13英寸的笔记本电脑差不多大，厚度也应该能压缩到14厘米左右，纵使刘强军的无人机团队再做突破，也很难与它相媲美。 只是，仔细地又把PPT看了一遍后，孙诚总感觉到，还是少了点什么。 细思了片刻后，依旧未找到让自己觉得哪里欠缺的地方后，孙诚苦恼地挠了挠头，很快关上了PPT，将它通过邮件寄到了实验室去。 昨天时他已经提前通知过付东，让他联系了一家航模代工厂，实验室会尽快派人过去监督制作成品。 当然了，之间产生的各种公关、包场跟材料费用，都是他本人掏腰包。 因为时间比较赶，最近一段时间里，孙诚准备暂时放弃了休息时间。 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加热的矿泉水喝下后，因为感觉有些犯困了，他决定先进入意识空间里吸收一些浅蓝色光沙恢复精神。 往床上一躺，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后，孙诚很快便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空间里。 下意识地看了看地面上已经所剩无几的浅蓝色光沙，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根据自己之前摸索出来的计算方式，以每日全力消耗的总数为一个基数的话，现在这点量撑死也就够他再用两天而已。 “看来，是我最近的曝光度不太够，有些人怕不是都要把我给忘了！” 忘记估计倒不至于，但关注度的减少是肯定的了。 考虑到最近他为了赶班开发sdk平台，还要分神弄无人机参加帝大晚会，而且自己还从凌梁那里接了个老大难的私活，哪个不是要与时间赛跑的活儿，孙诚现在都恨不得把一天砍成十份来用了！ 当下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等明天去南院回来后，自己有必要再露一露脸，顺便曝光一些新玩意了。 在意识空间里，通过吸收那些不知名的神秘光沙来恢复精神力的速度虽然很快，但也是需要时间的。 等待的时间里闲来无事，孙诚索性又跟往常一样，从脑海中调出了一份他都快要看得滚瓜烂熟的记忆数据，查看了起来。 “蚯蚓？九节鞭？蝎子的尾巴？又或者是其它什么东西？” 刚读取完这段记忆数据，孙诚便对着出现在自己意识中一副图案发起了呆来。 图案中有一个不规则六面体，六面体内还刻录着一个弯曲的九段式不明节状物，有点像是蚯蚓、像九节鞭更像是蝎子的尾巴。 这图案，正是他费劲了无数心力，才在反复尝试了数百次之后，从得自帝大图书馆里的那个神秘文件的外围密保层破解失败后被强制粉碎的一堆乱码中，重组出来的东西。 一副他完全看不懂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图案。 认真研究了一阵后，直到看得有些不耐烦了，孙诚还是没能弄明白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刚随手一挥，把那段记忆数据挥散了，他却突然心中一动，也顾不得自己的精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立刻就退出了意识空间并从床上跳了起来。 重新回到了电脑前，孙诚快速打开了一款绘图软件，用去几分钟的时间按照记忆中的那副图案认真绘制出来，并仔细检查了几遍后，只稍稍犹豫了片刻，孙诚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好奇，打开了国产搜索引擎--千百度的图片搜索区，将自己刚绘制好的图片上传了上去，并搜寻了起来。 约莫几秒钟的延迟后，很快有了结果。 “没有找到符合的结果？” 他不死心地又按了下搜索，结果待第二次的搜索结果出来后，依旧还是找不到。 虽说如此，孙诚也没有气馁。 有道是内事不决千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 既然国产搜索引擎不给力，他立刻就换上了能够搜索到更多信息量的谷歌搜索引擎。 于是将图片同样上传到了谷歌图片搜索上，郑重地敲下了回车键之后，页面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缓冲进程条。 约莫持续了二三十秒钟后，图片搜索终于有了结果，出现了几张或模糊或有些走形，但大多与他记忆中的那张图案十分相仿的图片来。 只感觉精神一振的孙诚忙不迭的立刻顺着一张图片的衔接点了进去，又经过了十几秒钟的漫长延迟后，他很快进入了一个全是由完全看不懂的外文构成的帖子中。 不过，这也难不倒孙诚。 因为时常要逛一些外文网站，之前孙诚专门买了一份功能比较全的翻译软件，差不多囊括了二三十种语种。 他当下从帖子名称开始复制，然后点开翻译软件一查，很快被确定了那语种乃是法语，帖子的标题转换成汉语后是这样的：“短暂的波黑之旅让我十分羞愧，记在战火中壮大的人性之光--NOD兄弟会！” 第八十章 谜一样的组织 “NOD兄弟会？” 孙诚顿时来了精神，仔细比对了一下楼主发在一楼的图片，很快就确定了对方虽然拍摄的角度虽然不好，但还是能很清楚地分辨出，图片中所显示的图案，与他自被强制粉碎的乱码中重组恢复时获得的图案基本一致。 于是快速地复制了那位名叫‘伯尼斯’法国网友的发帖内容，导入软件之中进行翻译，如此忙碌了十来分钟后，孙诚总算把整个帖子的内容全部翻译成了汉字。 “……上个月因为工作关系去了一趟波黑，说实话要不是上面指明要我过去，我是根本不想去那种地方。毕竟经历过上世纪末的南斯拉夫解体、波黑战争跟科索沃战争，在我的印象中，那里应该是个贫穷而且混乱，不比现在的阿富汗、伊拉克或者苏丹强多少的糟糕地方……” “然而，短暂的波黑一周之旅，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尽管那里贫穷依旧，但大部分城市内的街道都很干净，甚至连一些乡镇也是如此。” “虽不是人人都有工作，但我所见到的大多数波黑人的精神不仅乐观而且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曾经的混乱之都--萨拉热窝，如今街头巷角已经很难看到乞丐、扒手跟混混流氓的存在，尽管经济依旧并不发达，秩序却恢复的井然有序，而这一切的成就，并非是当地政府多有作为，又或者是来自欧盟、苏联的援助有多及时，真实的原因只有一个，NOD兄弟会！” “NOD兄弟会是近年来才传播到波黑的一个互助组织，据说当地人说他们可能源于非洲，诞生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嘛，这种传说显然并不可信。不过有一点却不能否认，这个更像是宗教的互助组织做的很不错。” “打着‘兄弟会！和平！团结！’的口号，他们经营实业、为穷人提供工作，向富人、政府跟公司机构募集捐款，并为数以万计的贫民提供面包、牛奶跟衣服、棉被，听说还组织了卫队、保全公司及武装力量，主动配合政府维持城市、乡镇的秩序，将那些欺负外来人的混混、流氓驱逐或送往警局……” “在NOD兄弟会的努力下，今天的波黑或许仍不富裕但人民却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可以预料，在不久的未来，波黑或许会在NOD兄弟会的带领下走向繁荣富强。也许再十年后，还会成为欧盟的一员也说不定呢……” 以上发言，来自西元2008年7月23日，是个两年多以前的帖子。 再往下面的恢复看去，不是质疑‘伯尼斯’发帖内容真实性的，就是各种热嘲冷讽，中间也夹杂着一两个详细询问的，可惜楼主都没有再出现回答。 不过虽然这帖子里的有用信息不多，却让孙诚喜上眉梢。 他不怕线索太少，最怕的反而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如今虽是误打误撞的，至少他知道该往哪边查找了。 又通过图片点开了其它几个帖子，其中一个内容与‘伯尼斯’的相似，不过却是一位瑞典游客叙述自己在贝尔格莱德遭到当地黑手党欺凌时，被NOD兄弟会的武装卫队解救并送往瑞典驻当地领事馆的故事。 一个来自克罗地亚的帖子质疑该国政府之所以在去年终止与欧盟的入盟谈判，是因为在野党--克罗地亚共和党的反对，并曝光了克罗地亚共和党疑似受到了NOD兄弟会的资助。 一个来自以色列的媒体人攻击巴勒斯坦武装找到了新的资金赞助方--NOD兄弟会，并呼吁该国政府对其采取报复行动。 孙诚看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把谷歌引擎根据他所提供的图片搜索到的帖子悉数看完后，他仍不觉满足，心中的疑惑跟不安反而更重了几分。 微微闭目整理并理了理思绪，发现笼罩在心头的谜团反而又多了不少后，他索性将网址一一关掉后，在谷歌上输入了NOD兄弟会等几个字眼。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很快缓冲结束后，虽然弹出了很多的衔接来，但孙诚点开了几个后很快就发现了，绝大多数衔接不是已经失效就是内容不存在。 他仍不死心地一一点开，直到到了首页比较靠后的位置上，才看到了一个关于NOD兄弟会的维基百科衔接。 这一次点进去后，虽然缓冲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总算没有再让他失望了。 待网页缓冲完毕后，很快一篇内容不是很多的百科引入眼帘。 孙诚的英语倒还凑合，口语可能稍显不如意，但手写跟阅读却不存在问题。 所以这次也不需要再用翻译软件了，他很轻松地就把百科内容看完了。 “NOD兄弟会，原名为Sha-Ae-Sheer（天堂之门）或者诺德之路，据说传承于一个传统且古老的非洲部落，具体成立日期未知。据未正式消息透露该组织在19世纪晚期兴起并曾声称要组建新世界，某些耸人听闻的谣言则声称该组织组建于公元1800年前。” “兄弟会被证实的大规模活动开始于上世纪90年代末的南斯拉夫联邦境内，打着‘兄弟会！和平！团结！’的口号，以互助的名义在当地兴办公司、工厂，招募平民并为当地贫民提供衣食，因此迅速在巴尔干地区成长并扩张，目前疑似拥有自己的政党、工厂及武装力量。” “因其内部组织结构严谨，且对外界刺探十分警惕，除零星消息外尚无法证实其组织领袖、管理层及更多相关信息……” “有知情人士曝光兄弟会可能与欧洲不少黑手党有关联，但尚未被证实有走私、贩卖人口、军火、毒品的相关过往，同时也未被证实有策划或参与政变之举，真实目的不明……” 真是个谜一样的组织！ 很快将那维基百科网址关上后，孙诚眉头都快要皱出一个疙瘩来了。 虽然以他的见识，也从网上搜找到的这些帖子跟百科报道，感觉到了这个所谓‘NOD兄弟会’的组织恐怕目的并不单纯。 但任他想破了头皮，也实在是想不出，这么一个在巴尔干地区活跃的神秘组织，怎么就突然跟远在万里之外的大明扯上了关系。 又仔细回想了一番，九月他从帝大的图书馆里下载资料时，意外弄到的那份规模庞大的加密文件。 孙诚越想越觉得一阵头大，发现仅依靠自己现在掌握的一点可怜信息，实在分析不出更多的东西后，他仍不死心地继续在网上搜找了起更多关于NOD兄弟会的信息来。 可惜，换来地仍是一个又一个被删除或者无效的帖子。 如此持续了半个小时后，失望地他已经打算放弃了这种无用之举呢。 手上下意识的点开了又一个衔接后，突然间，孙诚只感觉眼前一花，似乎电脑上自动弹出了一个强制下载画面。 待他反应过来后，就看到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突然闪烁起了刺眼的红色警报来。 “滴滴滴滴，警告，超级卫士拦截到代号00147蠕虫木马正在植入中，自动启动强制隔离程序……” 第八十一章 南院（下） “哦！？” 发现刚才打开的网页内被下了木马，孙诚微微皱眉。 互联网是个高度开放的时代，不仅带来了无数的便利。 无法回避的是，伴随之也诞生了各种自私自利的黑客行为。 比如随意入侵他人、企业甚至国家机构的黑客行为，在软件程序包内装载病毒、在网页上挂马等等…… 只要人还活着，私心还存在，这种行为就永远无法被终结。 而且随着互联网安全防护技术的升级，黑客的入侵跟窃取手段也随之而愈发高明。 所以这种事，根本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能解决的。 不过，一个被植入网页中的小小木马，倒是真难为不了他。 甚至根本不需要他本人出手，仅仅他电脑里装载的防护软件--超级卫士就足够解决了。 ‘超级卫士’虽然是孙诚为自己的移动端操作系统开发的安全系统，但因为采用了新的加密防护体系，同时他也将自己已经试验了很久的多套逻辑运行框架引入了其中。 于是，应用了不少新技术的‘超级卫士’自诞生之初就拥有着不俗的杀毒跟防护能力。 纵使病毒及处理案例库远不能与老牌杀软相提并论，但经过他的测试，效率跟检查、查杀的正确率远远高于市面上的大多数安全软件，是一款天然的PC端系统。 没错，安装到手机内的只是一款针对手机客户端跟硬件进行了特别优化的简化版。 孙诚对于自己的得意之作很有信心，所以只随意扫了一眼电脑右下角，‘超级卫士’弹出的提示框之后就点掉了它。 至于那被挂在网页内的木马，孙诚也没有太过在意，又在网上翻找了一阵没能找到更多关于NOD兄弟会的信息之后，他很快就失望的关上了浏览器，再次打开了编程工具，编写起了sdk平台的代码来。 时间匆匆，不觉之间天色转黑又亮起，当窗外开始隐约传来鸡鸣声时，孙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第二日早晨五点多。 考虑到今天，自己跟齐薇约好了要去南院录制声源。 又坚持把脑袋里已经成型的几十行代码输完后，孙诚这才郑重将其保存后关上了电脑。 眼看着时间还早，自己的精神也在十几个小时的枯燥工作后变得更加疲惫了，他当下又一次进入了意识空间里，吸收了一些光沙为自己恢复精神。 不过这一次，等待的时间里他倒没有再去纠结那个跟神秘组织NOD兄弟会，似乎有些关系的巨大文件，而是从记忆的一角里翻出了一些核物理学专业的基础教材消化了起来。 倒不是孙诚心太大了，自己航空动力专业的知识都没能完全掌握透，就野心勃勃的要再给自己戴一层光环，他其实也是被逼出来的。 尽管凌梁那边尚未通知他结果如何，不过孙诚是个实在人，那天给他看到了对方正在编写的软件之后，饶是孙诚定力过人，也是当场就被吓了一跳。 你道为何？ 原来这姑娘倒也真是心儿无限大，居然在学士学位都没拿到的情况下就开始质疑‘铀核裂变’的链式反应原理。 他虽然不清楚凌梁是不是受到了她那位号称‘核武将军’的干爹影响，但就孙诚将自己从她口中所听到的只言片语组合之后的分析显示，那个女孩居然在试图开发一款可推导与验证‘铀核裂变’链式反应原理的工具软件。 虽说是工具软件，但这款特殊软件的开发难度何止很高，那简直都要上天去了。 且不提它的开发需要编写的代码几许，光是难度跟门槛之高，连孙诚这种计算机理论都敢跟大师叫板的人，也只能皱眉。 尽管他已经从凌梁那里拷贝了一份对方搭建起来的框架，但那玩意他只匆匆扫了几眼后就扔到了一边去。 以他的眼光自然不难看出，至少在恶补到足够的相关基础之前，别说是编写代码了，就是光去看也很难上手。 意识空间里的光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中。 待重新感觉到精神恢复之后，孙诚便离开了意识空间。 冲了个澡顺便完成了洗刷后，给二哈添了狗粮，顺便也帮它清理了一下狗沙，孙诚这才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公寓，先是在附近用了点早餐，随后还不忘给已经起了床的付东挂了一通电话，再次提醒他不要忘记接收邮件并安排人手去订制无人机。 完了之后，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几十里外的南都国学院校区赶去。 到达地方时，时间赫然已经过了八点钟。 下了车往校门径直往校区内走去，来之前孙诚已经打听过了，南院与他们帝大不太一样。 帝大虽然自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就将教学区跟科研区分开了，但毕竟是国内最顶级的理工学府，大量国宝级教研人员的存在注定了政府非常重视其安全性，所以仍规定非携带本校师生证件过铭牌的游人试图访问校区时，除非有本校师生作保，否则必须出示本人身份证件并在保卫处填写相关表格。 而南院这边虽说校内女学员居多，但也没那么多的要求，孙诚甚至感觉值班室内的门卫连多看他一眼的功夫都懒得，就这么放他进去了。 一步入南院校区内，入眼处就是一块大石被置于校门不远处的一处花坛中，上面还用红漆写下了‘观古知今思进退，读书养志识春秋’两行笔力刚劲的行书，想来应该是南院早年的某位校长所留。 入眼处看去，花坛、庭院、树木、池塘，整座校区宛若一处设计精致的公园一般。 可惜，孙诚却没有多少闲情雅致来欣赏这份美丽。 只驻足环视了片刻，大致将附近布局记在了脑海中，他很快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打了齐薇的电话。 短暂的等待后，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齐薇甜腻地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前辈，已经到了吗？” 也不知道是她说得太快又或者干脆就是吐字不清，孙诚总觉得这姑娘口中的‘前辈’发音更像是‘仙贝’。 看了一下附近最显眼的一处地标后，孙诚虽然微微分神，但却不影响他的回答，“我已经到南院了，从你们正门进来的，目前在落花小径这！” “嗯，不是很远，我马上就过去！” 小姑娘说是马上过来，但见到她人时已是十几分钟之后了，更加让孙诚没有想到的是，这女孩还不是自己过来的，身边黏一个、牵一个、抱一个，居然还带来了三位眼睛个个睁地闪亮的妙龄少女，四人一到立刻就把他给围到了中间，叽叽喳喳吵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配音 “学长已经在攻读硕士学位了吗？” “听薇薇说，学长开发了一款语音声控软件，能帮我们安装一下吗？” “学长在寻找声源为软件配音？也可以让我试一下吗？” “前辈，她们都是我室友，想跟着一起看看！” 不得不承认，南都国学院号称大明四大艺校之一，外传校内美女如云真不是瞎乱传的。 刚才等待的时间里，孙诚已经注意到了从他附近走过的一些南院学生，男的帅、女的美，而且明显见到的女生频率更高一些。 这不，齐薇带过来的几个室友也个个不俗。 一个身材并不出彩的少女，却有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她的皮肤白皙诱人，似乎还化了个淡妆。 一个女孩看上去不比齐薇高多少，乳量却十分惊人，怕不是得有F罩杯，恐怕任何第一次见到她的人都会忍不住往她的胸口看去。 最后一个少女外貌并不出彩，却留着一头迷人的波浪长卷，身高也十分高挑，许是因为她跟那位曾出现在寄来光碟中的神秘少女有几分神似，孙诚下意识地多看了她几眼。 帝大男多女少，尤其孙诚所在的航空动力专业，算上其它两个偶尔被安排跟他们一起上课的班级，女生总共也不过四人而已，至于长相就更别提了。 那种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凭成绩考入高等院校，上演一幕实力上分的女神级学霸，终归只是凤毛麟角，而且大多总会出现在别人的学校里。 反正孙诚在帝大待了几年，真没见过才貌兼具的女神级学霸。 加上他性子也偏内向，若非近来频繁要与别人谈合作、打交道，已经接受了一些锻炼，恐怕早就吃不消了。 不过，饶是定力已有长进，被四个相貌出色的青春美少女包围在中间，孙诚也感觉到了一些压力。 别的不提，光是从附近经过的那些恨不得把他给刺穿了的视线，已经让不由自主地眉头微皱起来。 虽然有些不耐，但孙诚仍是和颜悦色地回答了。 “当然欢迎，我们的声控软件--唢呐至少需要配置四份的声源，所以很欢迎有更多的选择加入！”他微微一顿，“当然，要求肯定是有的！” 说完，他就看向了齐薇，问道：“这里不是个谈话的地方，你之前提到的录音教室有申请到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再联系其它商业录音室吧！” 有了上次申请商业实验室的教训，孙诚现在办事之前考虑的已经更周全了。 在来南院之前，他已经提前联系过几个商业录音室询问过价钱，只是考虑到南院这边的设备会更好一些，加上之前齐薇也跟他保证过能申请到，所以才没有直接联系商业录音室。 齐薇往四周看了看，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早就办好了，前辈。那么我们先去录音教室好了，不过我要先给一位师兄打个电话！” “学长，走这边……” 见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起了电话来，那个有着一张精致瓜子脸的女生就揽过了带领的活儿，先是为他指了指前进方向，居然还主动地问起了他的名字来。 “我们都还不知道学长该怎么称呼呢？” “失礼了，我叫孙诚。你们呢？” “我叫王颖，她叫柳眉，这是曹琴琴。”那个身材娇小，乳量却十分惊人的少女抢声回答了，“除了琴琴是美声专业，我们俩都跟薇薇一样，是播音专业！” 孙诚微笑着点点头，在心中默默记下了，瓜子脸美女叫柳眉，身材高挑的波浪卷是曹琴琴。 似乎跟齐薇一样很健谈，王颖主动地追问了起来，“学长现在是准备创业了吗？” “嗯，对！” “好厉害啊，难道是准备运营薇薇‘唢呐’吗？” “不是！”孙诚回答说：“我们实验室主要开发的是面向移动端的操作系统，想必你们都有在使用智能手机吧？就是那种安装在手机里，让手机工作起来的软件核心！唢呐只是这款操作软件的核心程序之一！” “可以让我们见识一下吗？”曹琴琴好奇问道，连一旁的柳眉也是一脸兴趣。 孙诚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部最近频繁被自己拿出来展示的N8手机，直接当个女生的面对它说道：“唢呐，打开音乐播放器，播放歌曲‘探戈的领域’！” 也不见他再有更多的动作，微微几秒延迟之后，几个女生就看到了他手中的N8屏幕一闪，很快自动弹出了一首节奏欢快、激昂的探戈小调来。 “叮叮叮叮叮咚……叮咚咚……咚咚叮……” “哇，真的可以用声音控制？” “真的、真的，没看到学长有动手！” 许是第一次接触到‘声控软件’，几个小姑娘都表现的十分兴奋。 对此孙诚倒也没感觉多奇怪，微微一笑，他立刻又命令道：“唢呐，退出音乐播放器，启动超级卫士清理缓存结束后，打开浏览器！” 同时接收多重命令，是他第二次对‘唢呐’进行升级后才有的新功能。 不过，这一功能看着很美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了。 至少作为开发者，孙诚自己是很清楚的。 现在的‘唢呐’，可以接收并处理的多重任务上限也就只有三个而已，超过三个它的逻辑处理循环就会出现一个BUG，即‘唢呐’最终只会处理最先跟最后接收到的两个任务命令。 虽然已经发现了这处BUG，不过孙诚暂时还没想好如何对‘唢呐’进行再升级，考虑到对使用者的影响不是很大，所以他才放心地将它暂时放到一边去，准备等下一次大的版本更新时再修复。 随着孙诚的新命令，他的手机屏幕微微闪顿片刻后，很快响起了一阵男声提醒音，“命令受理中，音乐播放器已退出，超级卫士开启，正在清理缓存中，请稍候片刻……清理结束，开始访问浏览器……” “唢呐，搜索‘苏美海上对峙’的最新相关新闻……” “‘苏美海上对峙’相关新闻搜索中，请稍候……搜索完毕，共计搜索到今日报道相关新闻共计27篇，三日内新闻192篇……” 用声音控制着手机好好卖弄了一波后，待到孙诚玩弄完，身边几个女孩子已经个个脸上挂满了惊艳，尤其那个王颖的女孩，更是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爱立信智能机，用甜腻地声音缠上了他，“学长，请务必给我的手机也装上‘唢呐’。” “就是，就是，学长，我们也要！” 结果，待齐薇挂上了电话时，孙诚已经彻底被几个相貌不俗的姑娘们给包围在了中间，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连不断地向他轰炸过来。 起先还是一些跟‘唢呐’以及他准备拿来创业的操作系统有关，问着问着，干脆跑题到他的家庭、有没有女朋友或恋爱经历等等上面去了。 “前辈，你们在聊什么呢，录音室那边我已经预约好了，我们到地方时会有人帮忙的……” 一见齐薇终于打完了电话，孙诚总算是松了口气了。 他确实不太擅长应付女生，尤其还是那种太过主动的女生，总感觉闲聊一会所消耗的脑细胞，比自己熬一夜敲代码的死去的还要多。 当下也接着话题，转向了录音方面去。 “没问题吗？不需要跟学校老师报一下？” “没问题！”齐薇甜甜一笑，“之前音乐系那边为立冬庆典配乐，已经跟学校里申请了使用录音教室，正好他们还没把钥匙还回去，我刚好认识一位负责的师兄，所以没问题！” “嗯，那就好！” “对了，前辈。我刚才在打电话，不如你来再跟我介绍一下唢呐吧！” “好吧！” 第八十三章 出事了 南院的校区也蛮大的，几人一路边走边聊，也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后，才在一栋教学楼前站住了。 “到了，前辈！” 齐薇停下提醒了一声。 孙诚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栋略显老旧的教学楼，有些诧异：“就是这里吗？” 之前听说南院拥有着国内第一流的录音设备，远不是市面上那些十几万甚至几万块就能搞起来的商业录音室可比的，他还真没想到会放在这么不起眼的一栋教学楼内呢。 “我们今天要借的是多媒体录音室，虽然不是南院最好的录音室，但设备也很不错！”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美声专业的曹琴琴主动为他解释道。 孙诚恍然，跟着一起上了三楼，眼看着几个小姑娘在一栋门紧闭着的教室前停了下来，他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抬头往上看去，一块印着‘多媒体录音教室’金属铭牌正被置于门口上方。 齐薇也不敲门，径直跟他解释了一句：“录音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在外面喊里面很不容易注意到，所以我还是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好了！” 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了自己那部白色的iphone4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后，立刻说道：“学长，我们到门口来，来帮我们开一下门吧！” 她电话都还没来得及挂上呢，很快就看到教室的门被拉开了，一个左耳上打着耳钉，身高比孙诚要矮一些，但皮肤更白皙，看得出来还画了个淡妆的帅哥，一手拿着一部去年年初发布后，被外界推崇为最美的诺基亚Aeon手机，边为他们开了门。 一看到齐薇，那帅哥顿时眼睛一亮，“学妹，你们来得挺快的！” “这次能够借到教室，真要多谢陈亮学长了！”齐薇先是冲他甜甜一笑，旋即就为他介绍起了身边的几人来。 “琴琴跟小颖你已经见过了，这是柳眉，也是我的室友。这位是来自帝大的孙诚前辈，今天我们来录音室，就是要为他的产品进行配音！” 听到介绍到了自己，孙诚主动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手，“你好！” “你好！” 陈亮似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后，才冲他笑了笑让开了路，待孙诚他们全部进来后又把门给关上并扣上，领着几人往教室里面走去。 南院的这间多媒体录音室很快让孙诚开了眼界，在外面时还不觉如何呢，可是进来一看饶是他之前只在网上搜索看过一些，也不得承认南院的这间多媒体录音室真是没得说！ 录音室的内部确实不小，恐怕这一层的大半都被打通拿来做了录音教室。 除了主控制室以外，还有对白录音棚、音乐录音棚、音响录音棚、混合录音棚等共七个独立录音棚。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脸上的惊讶表情，陈亮有些得意地对孙诚说：“这里就是我们南院的多媒体录音室了，虽然略逊色于第一录音室，但也不是外面那些商业录音室可比的！” 孙诚微笑着点点头，视线在不时能够看到进出的一些年轻男女身上扫过，才发现录音室内此时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南院学生也在呢。 “到了！” 很快引领他们来到了一间房门打开着里面却漆黑一片的屋子前，陈强站住，转过身来又跟齐薇说道：“你们应该只是要为某件商品进行配音录制是吧？” “对，只需要按照我们实验室提供的对话进行配音就足够了，不需要背景音乐什么的。” 孙诚主动插了一句嘴，“你们这里有电脑可以为我们完成指定格式转换吗？” “多媒体录音室吗，怎么可能没有电脑！” 陈亮随口应了一声，旋即指了指面前这间漆黑的房间，“既然没有那么多的要求，那么我就为你们安排了这间对白录音棚吧，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什么要求没？” 旋即，他又转过脸去看向了齐薇，居然又跟她问了起来。 孙诚也不是傻子，这会也看出了这年轻人不是齐薇的追求者，就是潜在备胎。 当下也乐呵呵地站在一旁看他献媚，只在小姑娘扔了个询问的眼神过来时，才摇了摇头示意不必了。 不过很快，他突然想起来了还没找到合适的男士声源，只好又插了一句嘴，“我们实验室的产品需要两男两女共四组声源，目前已经确定了齐薇一组，另外一组女音声源待会要优先考虑她们几个。如果方便的话，能为我介绍几位国语标准、吐字清晰、且声音饱满有磁性的男性过来试一试吗？我们是正轨的商业实验室，提供合同，报酬也比较可观！” 一听到又是孙诚开口回答了他，陈亮脸上表情的变化清晰可见。 不过，待把他的话听完后，他不由又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孙诚，迟疑了片刻才问道：“你是让我从录音室这边帮你找两个人来配音？” 也不怪他会表现的如此了，作为南院校内齐薇的众多追求者之一，陈亮前两天在听她提到有位帝大前辈要自己为他的产品配音，所以请他帮忙借用一下录音室时，陈亮早就在心里认定了那人必然只是个打着幌子的竞争者而已。 可如今再看孙诚的表现，似乎真是他想歪了呢。 孙诚自然不清楚他的心理变化，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今天之后他们指不定还有没有下次再见的需要了。 当下看着他，语气平淡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实验室对声源的要求虽然是一次性的，但报酬相应也比商业配音要高得多，反正今天也难得来一趟南院，方便的话男女声源都一并解决了！” “能跟我提一下具体报酬吗？这样我也方便帮你问问！” 陈亮犹豫了一下，虽然碍于有女生在，但理由却很少找，还是开口跟他问了报酬是多少。 “如果配音让我们满意并被录用，我们实验室会为每一位录用者提供两千圆的报酬！” 两千圆的报酬真不少了，孙诚可是专门查询过的，国内专业的电视剧配音，一集也只能拿到一两百而已，几十集电视剧配完能拿到两千圆以上的都不多，何况那活儿钱少而且导演还挑剔，稍微一个不好就是重新配。 至于某些动画跟网络配音就更少了，打开一些兼职网站经常能够看到几十、上百的报酬求配音的，单子还是一挂出就很快被接了。 所以，孙诚刚把话一说完，不止陈亮脸上表情再次有了变化，就连齐薇的那几个室友也是个个眼睛一亮，可见两千圆对于这些在校学生而言，吸引力还是很不小的。 当然，某些手持爱马仕包包，晃着新版iphone4的小富婆除外。 第八十四章 再见 挂上了电话，孙诚眉头微皱，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不爽表情了。 人生中的首次创业，他走得还算顺畅，但也并非坦途一片。 尤其最近把自己逼得跟旋转的陀螺一般根本停不下来时，前几天孙诚也确实有过反思。 是不是自己一上来就拿操作系统这种软件开发之中工作量最大、也是开发难度最高的项目来当成创业之作，有些太过上头了。 仔细想想，未尝没有道理。 实验室倘若是一开始以开发声控语音软件-‘唢呐’入场，现在肯定已经打开局面了，毕竟当前的市场上，别说国内了，就是欧美都尚未诞生任何一款面向手机端的语音声控软件。 ‘唢呐’作为这个时间点内诞生的唯一一款，技术上已经成熟且具备广泛推广基础的声控软件，前景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不过，这些许杂念在脑海中只一过，孙诚就很快把它甩到了脑后去。 开玩笑，人若没有点梦想又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若是被一点点小小挫折都算不上的拦路石就给绊倒了，他还真是白瞎了身上的遭遇还有最近几个月来的努力了。 所以虽然刚从付东那里听到一个坏消息，孙诚却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 实验室的事等他晚点再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声源拿到手，让‘唢呐’彻底成为一款成熟的产品。 回过神来时，孙诚才注意到，原来录音棚里大家都在看着他，显然是听到了一些对话内容，以至于陈亮跟他带来的几个男生看向他的眼神中，明显带上了几分质疑，就差没直白地开口问他，‘你丫靠不靠谱’了。 自己花钱请人配音，何况对方还不是娇腻美女，当老板的还会浪费口舌跟他们解释？ 所以，孙诚根本就当自己没看到他们的质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便说道：“我一会还有点事要回实验室，时间上可能会有点赶，所以简单先说一下吧。这一次我会来你们南院，是要为我们的声控语音软件征选配音。理论上来说男女配音各需要两组，要求国语发音标准、吐字清晰，最好还能有些特点，能够给消费者带来很好的使用享受！这里是配音台词，你们几个是后来的先看一下，我会给你们留出一些时间来熟悉一下，一会我们先录制女版配音。” 话刚落下，他就看到了陈亮带来的一个年轻人开了口，“你们是什么实验室？听师兄说，报酬有两千？我能先看下合同吗？” “可以！” 孙诚从公文包里取出盖有商务督办局钢印的实验室认证复印件，又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份合同，一并递过去示意他们都可以随便传看。 果然，除了齐薇以外的几个男女悉数凑了过去传看了一阵后，才见陈亮他们脸上疑云消去，连刚才那个出生有些质疑他的年轻人口气都变得客气了，“可以，把台词给我们吧，先上上手！” 可见，两千圆的报酬对于他们而言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至少也证明了一点，外界非议国内几大艺校内的学员多是来自富豪显贵家庭有多不靠谱，或许有，但大多数仍是普通出身。 孙诚微笑着点点头，取了几份台词递过去了之后，他旋即看向了齐薇她们，“你们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先从你们这里开始吧！” “前辈，让我先来吧！” 齐薇自告奋勇地举起手来，居然看不出半点的怯场。 见没有其他人主动再开口，孙诚点头答应了，陈亮很快亲自上前为她做了调试设备后，要了两件控制话筒，一副递给了孙诚让他戴在耳朵上，一副他自己戴上了。 “主控室准备就绪，录音设备随时可以开启……” 控制话筒里，很快传来了主控室那边的提醒后，陈亮询问地看了看孙诚。 孙诚微微摇头，待看到齐薇拿着对话稿戴着耳机走到了话筒前，依旧从容地说了一声‘我可以啦’之后，这才冲他点点头，边还不忘通过控制话筒说道：“每两句台词之间保持五到十秒钟的间隔，以方便后期分割！” 齐薇从耳机中听到了提醒后点了点头，陈亮一见如此，这通过话筒跟主控室那边说道：“可以开始了！” “‘唢呐’声控系统正在启动中……即将生成‘语音锁’……请使用者对准手机话筒，说出任意一段不低于五秒钟的对话！” …… 南院之行结束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 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的更多一些，不过嘛，结果孙诚还算满意。 之前就被他选中的小姑娘齐薇自然不用多说了，虽然在录音过程中被证实了他之前怀疑的不假，这小姑娘有些轻微的卷舌头，以至于国语发音远没有想象的那么标准，但轻微的吐字不清再配合上齐薇那一嘴甜的痒人心田的嗲声，让他只纠正了其中少数几组出现了喷麦的录音后，就确定了齐薇将成为‘唢呐’官方声源之一。 齐薇寝室里的几个小姑娘都还是挺厉害的，这一点孙诚不得不承认。 其他三个年轻女孩，除了王颖声音太过生硬且没有任何特色，因此没被他选中外。 那个美声专业的曹琴琴一嘴辽东辣妹腔很是让孙诚眼睛一亮，柳眉那传统江南女子的柔声细语更是让孙诚一下子确定了她是‘唢呐’必不可少的选择，结果光是女生这边就一下子签了三个人。 男声那边则表现的比较中规中矩，陈亮介绍来的两个男学生都是音乐专业，而且一个声音洪亮、高昂、一个略显低沉、磁性，倒是很简单地就满足了他的最低要求。 于是，忙活了一上午弄完了配音后，不差那点钱的孙诚主动请几人到南院附近酒店吃了一顿午饭，顺便借机从银行内提了一笔现金支付了几人的报酬。 顺便一提，因为不想占人便宜，加上也考虑到了那个叫陈亮的南院学生也为自己帮了点忙，孙诚私底下也顺道给了他一份报酬，虽然只有另外几人的一半而已。 因为心里记挂着实验室那边，散场之后孙诚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实验室赶去。 虽然在路上耽误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不过待他赶到实验室时，却意外发现实验室内的秩序井然有序，主厅办公区的刚入职的一些新人大多都认真待在自己的电脑前认真工作呢，完全看不出来之前这里曾经出过问题。 正不解呢，就看到一个胸口挂着‘T4.003’胸牌的眼镜男端着个茶杯从过道深处走来，一看到他顿时眼睛一亮凑了过来。 “孙董，您来了……” 孙诚打眼一看很快就认出了他来，这眼镜男叫陈墨，是付东从烽火带来几位高级计算机工程师之一，同时也是实验室现在仅有的五位享受T4级待遇的技术精英之一，目前暂时负责声控语音开发组组长一职。 冲他点头打了一声招呼后，他有些诧异地跟陈墨问道：“实验室什么情况？上午我接到付总的电话，不是说实验室中了变异木马，目前很多台电脑都已经处于瘫痪中了吗？” 他话刚问出来，就看到陈墨一脸兴奋难掩，眉飞色舞地回答说：“之前是中了木马不假，不过您来得晚了点，上午时艾达小姐已经解决啦，没想到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连电脑的安全防护技术也高得超出想象！” 艾达·王吗？ 孙诚眉头微皱，有心详细跟他询问一下，正要开口呢，就听到了不远处半掩着的付东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接着他人走了出来。 “咦，孙董，你已经到了吗？” 一看到他也在，孙诚顿时觉得还是跟他问一问更合适点，当下就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优盘递给了陈墨：“这是我今天找人为‘唢呐’配置的声源，你们拿去尽快处理了吧！” “嗯，好的！” 一听他提到了‘唢呐’，陈墨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点头接过优盘，又走到旁边饮水机那接了一杯热水后就回里面开发组去了。 孙诚倒也没太在意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转身就朝付东走过去后想跟他详细问一下情形呢。 人刚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站定，不经意之间的一瞟，孙诚的视线意外就与两道自付东办公室内传来的视线对视了一眼。 一个正端坐在室内沙发上，一只手搭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另一只手则端着一杯红茶浅饮的年轻丽人的身影，立刻印入了他的眼帘中。 艾达·王！ 是她！ 第八十五章 疑惑 “Hi，boss！” 举了举手中的红茶杯，艾达·王微微向他颔首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艾达小姐！” 虽然首次见面时的古怪悸动，让孙诚一直感觉面前这女人有古怪，但时隔数日后的再次碰面，他还是没能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 原因无它，这个女人太漂亮啦。 一张精致不下于礼弥的完美脸庞，麦色的皮肤虽然比礼弥略有减分，却也不能否认在她身上还有一股令任何男人都无法忽视的妩媚，再配合那模特一般的黄金比例的长腿，以及性感的蜂腰翘/臀，绝世尤物这个词语简直就是为她贴身打造的。 不过，当自己的视线，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她脖子上戴着的那个黑皮项圈上镶嵌的紫黑色古怪晶体时。 一瞬间，孙诚只觉脑袋就像是被人突然用重锤狠击了一锤般，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下一刻回过神来后的他就发现了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空旷而似曾相识的古怪空间中。 仔细看去，天空之上高悬着一颗颗若隐若现的星星。 空中，由那蓝色沙粒组成的光点，此时正像大雨一般不断落下。 数字0与1所组成的无数组二进制代码，宛若游鱼、飞鸟一般不时从他眼前闪过。 它们从被置于空间中央处的一个巨大光球中游出，朝着远方游去直到彻底消失不见，不多时又从远方飘来更多的数字矩阵。 再仔细朝那光球看去，很快他就失望了。 孙诚的视线虽然可以不被那漫天的光雨以及数字矩阵的影响，而那笼罩在光球周围的光线也显得朦胧且柔和，但任他如何努力想要看清楚那光球时，视线反馈回来的除了那表层的形象外，再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失望骤然袭上心头！ 可那些负面情绪却没有影响到孙诚多久，已经反应过来并发现这处神秘空间简直像极了自己意识空间的他，很快就看到了空间内已经积蓄到足够多的蓝色光沙，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引了一般，汹涌着向那光球所在的地方涌去。 下一刻，他便发现了那光球周围环绕的光芒似乎更浓郁了一些。 定睛再仔细看过去，似乎连那光球的大小都仿佛有了一些变化！ “奇怪了，我不是刚到实验室里吗？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跟我的意识空间感觉那么像，我又是怎么进来的这里？” 正疑惑不解呢，孙诚突然又感觉到了脑袋里再次传来一阵强烈的晕眩感。 只是那感觉来得快、消失地也快，待他重新回过神来时，就发现了自己重新又回到了付东的办公室之内。 老付刚越过他走到办公桌前，艾达·王也依旧在优雅地喝她的红茶。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孙诚又一次看到了这女人在放下茶杯的一瞬间，左眼隐晦对他眨了眨。 而待他满腹疑惑地再往她项圈上的那块紫黑色晶体上看去时，却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心境一如既往的平静，再没有了之前那股因它而起的悸动。 “咦！” 孙诚忍不住地轻喊出声来。 “孙董，怎么了？”没想到付东耳朵倒是挺尖的，不但听到了，而且立刻就接上了话来。 “没，没什么？” 孙诚搭了个谎，深深看了艾达·王一眼后，强忍着将满腹地疑惑都给压了下去，他已经决定了，回头就发动一切关系认真调查一下面前这个女人。 很快注意到了付东还在看着自己后，孙诚想了想，才组织了语言问道：“刚才我听陈墨提到，实验室内中了木马的电脑都已经解决了？什么情况？” “这可全都是艾达小姐的功劳！” 付东笑着看向了艾达·王，为他解释道：“真没想到艾达小姐不但擅长运营，在计算机安全防护方面也是好手。这次是她出手，三五下就确定了我们电脑所中木马的类型，很快问题就恢复了！” 虽是赞扬的话，不过话中却不难听出尴尬，孙诚自然知道原因。 之前见他说是为实验室招聘了一位年轻的美籍华裔高管，隔天却带了一位无论外貌还是身材都不比国内那些顶级女明星差丝毫的绝世尤物来实验室。 付东当时虽然没有直接否决他的任命，但私底下却拐弯抹角地跟他念叨了几天，总在不经意间的交谈中委婉劝说他以工作为重，别被美色迷了眼。 而他的这种偏见，一直到前不久艾达·王为他们拿到了迟迟未能解决的商业实验室成立资格后，才开始变淡了一些，但显然成见还是在的。 今天的一幕，想必付东一定比他印象更深刻吧。 “运气而已！” 艾达·王微微一笑，涂上了淡淡嫩肉色指甲油的手指在面前的一台看不到任何LOGO的笔记本上轻轻敲了敲，“只是今天这种木马我刚巧接触过，而且还是使用了TrustPort杀毒软件解决的。” 视线随着她的指尖转了转，待听完了她的话后，孙诚顿时就相信了。 TrustPort这款杀毒软件在大明国内虽然名声不显，却不意味着它就是阿猫阿狗级别的三流杀软。 事实上，这款杀软同时拥有五个杀毒软件引擎，即AVG、NORMAN、Dr.web、ewido以及VBA，不仅查杀准确率堪称变态，而且效率也比市面上的绝大多数杀软快得多。 也因此，TrustPort在欧美被不少使用者称之为‘史前怪兽’。 只不过，TrustPort的售价也比一般杀软要贵得多，加上这货实在太吃硬件了，小五千块的台式机都不一定带的动，不是高配机根本用不来它。 所以虽然从今年年初开始，TrustPort在欧美对发行的家庭版推出了购买送免费续期的活动后，依旧未能摆脱其小众的市场占有率。 孙诚对TrustPort并不陌生，甚至说非常了解也毫不为过。 原因无它，他所推出的‘超级卫士’就是以TrustPort为模仿对象制作的。 引擎的设计上，‘超级卫士’对TrustPort的借鉴不少，虽没有照搬但‘超级卫士’的三个核心引擎都有着浓郁的TrustPort影子。 TrustPort所应用的‘云安全技术’跟‘文件极速查杀’技术，都被他彻底消化了。 尤其是后者，被孙诚进行了一番改良升级之后，现在的‘超级卫士’拥有着远超其它杀软的查杀效率。 再加上他为‘超级卫士’设计了一套‘智能逻辑循环’后，‘超级卫士’已经拥有了简单的智能，现在很难说模仿者与被模仿者之间谁更好一些。 不过有一点孙诚却很确定，‘超级卫士’对硬件的要求已经被大大降低了。 第八十六章 危机与机遇 “木马暂时是解决了，不过，并不代表问题就解决了！” 艾达·王指了指电脑，“实验室里的电脑安装系统都是类linux的‘麒麟7.0’，这款系统自带的‘东方卫士v4’杀毒软件虽然免费，但查杀效率跟准确率并不出彩，一般的病毒木马应付起来还行，但若碰到了病毒库里没有的变种，防火墙就很容易被突破！” “这确实是个问题！” 付东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东方卫士v系列的杀软并不是烽火旗下的产品，而是出自‘世纪软件开发实验室’。 不过作为烽火的前CTO，东方卫士v系列杀软正是在他任职烽火期间，才被高层批准加入‘麒麟系列’操作系统的默认安装软件列表之中。 原因嘛，很简单。 因为‘东方卫士’免费，而且其软件开发商‘世纪软件开发实验室’为了推广，也乐意主动为烽火旗下的操作系统进行专门的优化。 这事，搁以前还不感觉怎么样呢。 毕竟，‘东方卫士’虽然是麒麟系列操作软件默认安装杀软，但现在的消费者精明的连一款操作系统稍有不满都会立刻换，就更别提只是区区一款杀软了。 不满意，也换了就是。 何况‘东方卫士’虽然在杀毒方面尚有不足，但对于普通使用者而言，也不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其傻瓜式的垃圾文件一键清理功能还是为其赢得了不少的拥簇。 毕竟，虽然微软的windows系列跟烽火的麒麟系列都自带清理工具，但也不是什么电脑小白都会用的。 但现在对于实验室而言，这款杀软的安全性问题已经直接触及了实验室的根本了。 别说孙诚他们了，就算是实验室产品的未来消费者们，在得知实验室内用来工作的电脑甚至服务器，三天两头面临中毒、挂马，甚至黑客入侵的危险时，恐怕也会对他们的产品可靠性，打一个折扣了。 所以付东很干脆地承认了，“吃一堑长一智，关于实验室的数据安全防护方面，我们确实需要重视起来了！” “没错！” 艾达·王也接过了话题，“我们实验室本身就是重视技术开发的互联网企业，如果自身数据安防都存在严重漏洞的话，很难说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呢！” 她顿了顿，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挤压让她那本就饱满的胸口处更显诱人了，以至于孙诚的视线也不自觉地跟着看了一眼后才挪开。 艾达·王很快抱起了摆在面前茶几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将屏幕先是推向了付东方向，随后又将它对准了孙诚这边，才说道：“来看看这几条新闻吧，我有一种预感，实验室的安防必须尽快做好，因为麻烦可能要来了！” 孙诚虽然眼力不错，但也不代表他就能站在几步开外看清楚屏幕上的一行行小字内容。 付东许是也对她说到的‘麻烦’上了心，两人齐齐上前两步走到了艾达·王的电脑前往屏幕上看去，很快，他俩的脸上表情均都有了剧烈的变化。 “麻烦可能真要来了！” 付东喃喃念叨了一句，孙诚同样眉头紧紧皱起，盯着电脑屏幕一语不发。 原来艾达·王的电脑屏幕上所展示给他们看的不是别的，正是关于已经持续了十来天的【苏美撞机事件】的新发展。 几日之前，苏联新任总书/记罗曼诺夫在强硬拒绝了向美国人表达任何形式上的道歉后，更是于第二日就在远东军区总司令--维拉迪摩上将的陪同下视察远东军区，并亲自接见了大难不死的安德烈中尉，还向其颁发了象征苏联最高荣誉的【苏联英雄】勋章。 罗曼诺夫的此举被媒体曝光后，立刻在美利坚合众国国内引起强烈愤慨。 三天前，美利坚极端黑客组织PoizonBox在国内知名社交网站--推特上发出‘复仇’的口号后，旋即对【苏维埃联合网络】发起进攻，当天便占领了包括《真理报》、‘苏联国防论坛’在内的十一家在苏联颇具影响力的网站，并向其投放了上百种木马及病毒。 有样学样的，随后的两天内，来自美利坚甚至欧洲的不下数千名黑客加入了对【苏维埃联合网络】的入侵之中。 骄傲如北极熊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随着美国佬率先挑起的黑客大战，苏联黑客也组织了十几波对美利坚合众国的反击，不仅令推特几度瘫痪，更是一度控制了白宫官网在内的数十家美国政府网站。 持续了三天的苏美黑客大战此时正打得火热，双方都没看到有罢手的意思。 ‘战争’不仅直接影响到了两国的互联网大环境，对于苏美以外的其它国家跟地区而言，也是一种威胁。 为了给对方造成更大的威胁及损失，苏美两国黑客制作了大量的病毒及木马，其中不乏具有高度危害性及传播性的木马及病毒，同时两国黑客手上均都掌握着一些的电脑软硬件漏洞。 结果，随着越来越多的木马及病毒被传播到互联网上，在一些不法之徒的运作之下，部分高危病毒及木马已经扩散到了其它国家跟地区，比如欧洲诸国、比如远东地区。 “……据网上的曝光显示，这两日内大明国内已有至少数十家企业、论坛遭遇攻击，损失最惨重的是一家名为‘瞭望南海’的网站，据说因为服务器中了病毒的关系，保存在硬盘中的所有文件都被破坏殆尽……” 艾达·王郑重地提醒道，“谁也无法保证苏美黑客大战还要闹多久，更无法确定现在到底有多少高危病毒已经流入国内。所以为了不令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我认为实验室有必要慎重选择一家安全防护企业购买信息安全防护解决方案！” 一听到她希望实验室另找一家安防提供商，孙诚顿时就不乐意了。 刚要说话呢，没想到付东也跟着附和了，“这方面确实要跟上，这样吧，烽火以前的信息安防是由国内互联网安全巨头--凯星科技提供的，虽然价钱上比其它公司要贵一点，但技术还不错。如果确定了，我可以过去联系！” 凯星科技孙诚还是知道的，国内首屈一指的杀毒软件巨头，推出的凯星杀毒软件在大明国内市场占有率一直高居前三名，不过因为其所推出的杀软价格昂贵，不比国外巨头赛门铁克的‘诺顿’便宜多少，因此在国内口碑不是很好。 艾达·王轻轻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付东旋即看向了孙诚，跟他询问意见。 “不用跑这一趟了！” 孙诚立刻拒绝了他的提案，“凯星科技的企业级防护我听说过，不过我们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所以根本用不到联系他们？” 第八十七章 危机与机遇（中） 孙诚身上虽然有装着优盘的习惯，但也不可能把所有编写过的软件都装在里面随身带着。 只好打车回去一趟，用优盘拷贝了一份PC版的‘超级卫士’带过来。 一来一回的，待他再次回到实验室时，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六点，实验室正常下班的点了。 不过，今天的未来科技实验室下班的时间往后延迟了一些。 倒不是付东他们想压榨劳动力，为了赶在最短时间内把操作系统弄出来，实验室几乎每天都要指标的。 上午又经历了电脑中马事件，整个工作日的一半时间都没开工，只能比平时多加两小时班，能补一点是一点。 身为目前实验室里仅有的三位顶着M序列开头的管理者，当孙诚再次回到实验室时，无论付东还是艾达王依旧等在那里。 “PC版在这里，足够胜任实验室内各工作组电脑的防护工作了！” 将优盘递给了付东，付东不无抱怨，“国外网盘、云盘公司都已经诞生了几家，但国内至今还没有出现过任何一家网/云盘技术提供商，否则孙董你也不用多跑这一趟了！” 虽然只是随口的一句抱怨，却让孙诚眼睛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云盘呢！” 要说网盘跟云盘，时常在国外内的一些互联网技术论坛上闲逛的他并不陌生，那真是个好东西。 所谓网/云盘，就是互联网存储工具，它通过互联网为企业和个人提供在线信息的储存、读取、下载等服务，只需要一个账号，就可以在不同地域、不同的电脑上进行随意下载，非常便捷，而且只要网/云盘公司不倒，根本不用担心文件有失。 网盘、云盘大体相同，稍有不同的是后者是互联网‘云技术’的产物。 举个例子，如果某人早已在云盘内上传了一部搞笑视频，而后来者恰巧也上传了一部一模一样的作品，那么云盘的内部检测机制只要发现有类似的东西后，就会通过内部‘搬迁’的手法，在后者的个人云盘中也建一个视频。至于在存储端，两部搞笑视频其实占用的只有一个视频的空间，只不过“分配”让拥有者都可访问而已。 不过，网/云盘对技术的要求虽然没有想象那么高，实际上国内大多数中大型互联网企业都有能力上马，但这玩意真是标准的巨头玩具。 因为网/云盘对服务器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无论自买还是租赁，要维持千万规模以上的用户群，每月需要支付的维护费用都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而这一规模若是再翻一个量级上亿的话，说是要人命也不为过，倘若不能拿下企业级的云服务订单，年亏损过亿再平常不过了。 偏偏网/云盘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盈利的项目，在付费服务盛行的国外都尚需要风投基金来为其渡过创业初期提供保驾护航。 在近年来免费互联网口号吼地越来越响亮的国内嘛，很难说国外云盘巨头DropBox所推出的‘个人免费、收费扩容+企业云服务收费’的模式在大明行不行得通。 当然，这些担忧虽然在脑袋里不停地跳，都无法打消孙诚未来染指云盘市场的想法。 他当下便说道：“云盘的话，想弄并不难，技术上我可以提供，不过这玩意太吃服务器了。这样吧，等过段时间忙完了，我先弄个粗糙点的客户端出来，供实验室内部使用，咱们自己先试试水！” “用不着事事都让你来，如果只是简单弄个客户端供咱们实验室内部使用的话，不如就让下面的技术人员来做吧，全当练手好了！” 付东摇头：“声控语音开发组那边工作量一直不大，最近都是各种被借调到其它组里帮忙。正如孙董你说的，如果只是开发个供我们实验室内部使用的网盘，技术上难度并不大，就交给声控语音开发组那边吧，咱们使用的人也就百余个，服务器可以暂时先挂在一台曙光-Ⅳc上。” “这样也行！” 能为自己省一点事，他还是很乐意的。 闲话说完了，自然进入正题，付东正准备去开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测试他提供的PC版‘超级卫士’的性能呢，就见艾达·王主动跟他伸了手，“让我来试试吧，我的电脑性能还不错，而且之前捕捉到的变异木马源文件还在里面呢，正好可以拿来测试下软件！” “那好，你来吧！” 有了中午露地一手技术，付东现在已经不再质疑面前这个美艳尤物只是孙诚请来的一尊花瓶了，所以刚听她把话说完，也没犹豫就把优盘递给了她。 艾达·王抱起电脑，接过优盘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插进了一角的USB接口中，快速操作了起来。 “三核杀软？应该也很吃硬件吧……” 很快安装完了‘超级卫士’，艾达·王也没急着使用，先是点开查看了一会后，抬头看向孙诚，似乎有些惊讶。 “三核？”付东闻言也是吃了一惊，走近了一些往电脑上看去，脸上很快堆满了喜色：“孙董，真是拥有三款杀毒引擎啊……” 杀毒引擎是负责检测和发现病毒的程序，说是杀软的绝对核心一点也不为过。 在杀毒软件的概念中，引擎越多就功能越强劲其实只是一个伪命题。 毕竟靠不断精耕、升级一款引擎，就挤进全球安全防护市场前列的杀毒软件还真不少，英特尔的迈克菲、欧洲的熊猫卫士、苏联的Dr.Web（大蜘蛛）、捷克的AVG、凯星科技的凯星杀软等等。 只不过，将单一的杀毒引擎升级、强化到技压群雄，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不仅对公司及开发团队的技术要求非常之高，而且难度跟收益率也不成正比。 因此在很难于相同的时间内，开发出一款超强杀毒引擎的情况下，大多数公司的做法都是质量不行数量堆。 于是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多核杀软扎堆出现，这种情况在计算机安防技术中上等，又想削尖了脑袋往第一阵营中挤的大明、印度、欧洲等国家跟地区十分普遍。 杀软上核也是一门技术，市面上大多数的多核杀软，基本上也就配备两款杀毒引擎的双核杀软，一般能上三核以上的不仅对技术要求极高，兼容性跟软硬件优化都不容易解决。 当然，TrustPort是个例外，这款杀软诞生就是为了恶心人的。 见他两人都看向了自己，孙诚有些得意，“是三核，引擎虽然对AVG、卡巴斯基跟小红伞有些借鉴，不过也只是框架设计方面，内里我已经进行了大幅度的更新。你们先试试看，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艾达·王很快点开了这款杀软，屏幕上立刻弹出了TrustPort的警告框，这款怪兽级杀软并没有中文版，不过孙诚的英语不错，上面的内容一目了然。 “警告，发现另一款程序正在试图访问操作系统，是否允许其运行？” 孙诚微微一笑，他设计的‘超级卫士’可是非常霸道的。 果不其然，还未等到艾达·王动手去点掉警告框，就看到‘超级卫士’已经强行绕开了TrustPort的防护，进入了深度查杀状态！ “这是？” 艾达·王抬起头来，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孙诚只是冲她笑了笑却不回答，示意她接着往下看。 之前靠捕捉漏洞赚到了第一桶金，自那之后孙诚对于抓漏就有一些上瘾了，自己家里那台曙光-Ⅳc服务器上一直在运行着多款检测软件，反复找寻包括微软的windows系列、麒麟系列、linox以及unix等十数款市面上常见的操作系统可能存在的漏洞。 还别说，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努力，真给他又掌握了一批漏洞。 艾达·王的电脑上所装的操作系统乃是win7，这款操作系统有个很隐蔽的漏洞可以让发现者利用其直接访问自检模式。 ‘超级卫士’正是利用这一微软尚未发现的漏洞，像是为电脑刷机了一样的临时拥有了最高权限，大大加快了自己的检测效率。 保守估计，在这种情况下，只需要两三百秒左右‘超级卫士’就能完成对整台电脑全部文件的检测。 而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所花费的使用时间至少需要十来分钟。 当然，也有一个缺点。 发现付东就差凑到电脑前紧盯着屏幕了，孙诚耸了耸肩，“‘超级卫士’完成系统的全面检测只需要三五分钟，不过在此期间内会霸占电脑的全部资源，除了‘超级卫士’外，不允许任何软件运行！” “那确实挺霸道的，就是不知道查杀准确率如何？”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三五分钟后，‘超级卫士’终于完成了对她那台笔记本的查杀，很快显示出了一堆的问题来。 “呦，效率还挺不错！” 美目看向了电脑上，她的嘴角轻扬，“发现四处漏洞、发现系统无用垃圾127M，检测出变种Nimda木马并强制删除，咦……” 起先，她还是一副不甚在意地模样轻声念着，可越往后声音则越小，到了后面干脆念不出来了。 原因无它，‘超级卫士’除了检测出那款同样被TrustPort检测出来的‘Nimda变种木马’外，还发现了她的电脑系统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来。 如果‘超级卫士’的检测结果属实的话，那么有一点是可以证明的，‘超级卫士’不仅查杀准确率及效率已经不弱于TrustPort这种怪物级杀软了。 而且在功能上，它也比TrustPort表现地更全面一些。 第八十八章 危机与机遇（下）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艾达·王很快就从网上找到了一些从‘苏美战场’上传出来的新款病毒跟变异木马，也不心痛自己的电脑，悉数打包下载到了自己的电脑里。 但让她跟付东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病毒跟木马完全不能给‘超级卫士’造成什么威胁。 连最麻烦的一个被欧美黑客称之为‘黑色蜘蛛侠’的病毒，明明都已经感染了部分的系统文件，连同样检测到这款病毒的TrustPort，所提供的解决方案都只是暂时隔离文件而已，但改换了‘超级卫士’后虽然足足用去了近四分多钟的时间才交出答卷，但却把被感染的文件又重新变更了回来，显然更胜一筹。 玩着玩着，似乎连付东的兴趣也跟着高涨起来，主动要求接过了测试的任务来。 结果一直到加班结束，实验室内的工作人员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看着孙诚脸上尽是喜色。 “孙董，这是款技术上完全成熟的杀毒软件啊。别说只拿来负责实验室的信息安全防护了，我觉得就是现在投入市场上，也不见得能有多少产品比它更优秀！” 孙诚微笑着点点头，刚要说话却看到艾达·王眉头微皱，一副有些困惑的样子。 当下跟她问道：“艾达小姐，感觉如何？是不是发现了哪里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不是，只是有点奇怪！” 视线投向电脑屏幕上，她想了想才问道：“我们之前下载的一些病毒跟木马，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发现它一开始都需要不低于三四分钟以上的时间来处理，再往后时间已经缩减到了两三分钟，到最后几乎四五十秒内就能确定病毒跟木马并提供解决方案！” 说到这里艾达·王顿了顿，美目紧盯着孙诚说道：“怎么说呢，这款杀软给我的感觉很古怪，它就像是拥有学习能力一般，查杀效率一直在增快！” 虽说是反问，但她的语气却十分肯定，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孙诚的答复。 旁边的付东也是一脸恍然，“还别说，艾达小姐这么一提，自己想想还真是这样子呢！” 话说完，他也凑到了孙诚面前，一脸好奇地问道：“孙董，莫非这款杀软里还有什么名堂？” “我还以为会拖几天你们才发现呢！” 一看到她俩都发现了‘超级卫士’的小秘密，孙诚也不隐瞒，很干脆地回答了：“我为它设置了一套‘智能逻辑循环’，让它具备了一定的分析跟处理能力。也就是说，每当处理过一种类型的病毒跟木马时，‘超级卫士’都会自动备档。随着数据库的备档越来越多，之后再当处理到相似或者近似的病毒跟木马时，它的运行效率就会大为提升。” “智能逻辑循环？” 付东有些惊讶，他是知道这玩意的，虽说目前尚有争议，但还是有不少人认为‘智能逻辑循环’才是‘人工智能’的核心所在。 这一类说辞付东之前在硅谷时就接触过不少，比如硅谷就有大量的计算机工程师跟人类行为学学者认为，人类与机器最大的不同不是后者是人为制造，而是人类拥有思考跟学习的能力。 所以，如果有一天当人类将思考跟学习的能力赐予机器时，它们才能被称之为‘人工智能’。 而让机器拥有思考跟学习能力的最直接手段，就是为其设计一套完善的‘智能逻辑循环’。 “对，就是‘智能逻辑循环’，不过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夸张。知道‘深蓝’吧？我采用的设计方案就是‘深蓝模式’！” 见他被自己给吓了一跳，孙诚哪里还不知道他想歪了，连忙摆手解释了起来。 听完了解释后，付东这才稍稍释怀，只是脸上仍保留着几分古怪色。 就像孙诚说的那样，‘智能逻辑循环’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东西，目前国内外业界就有不少互联网企业，比如谷歌、千百度等搜索引擎巨头都在尝试应用‘深蓝模式’，来让自己旗下的产品看上去更‘聪明’。 所谓‘深蓝模式’，就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IBM公司为生产的超级电脑--深蓝所设计了一套‘智能逻辑循环’，让它最终击败了苏联国际象棋大师加里·卡斯帕罗夫。 严格来说，深蓝并不能算是人工智能，充其量还是一台机器。 IBM的工程师们为超级电脑--深蓝，设计了一套名为‘Deepbluemode（深蓝模式）’的‘智能逻辑循环’。 往简单了说，就是工程师们将所采集到的数以万计的国际象棋对局数据，经过处理后存储到电脑硬盘中，作为深蓝的资料库使用。 然后在同苏联国际象棋大师加里·卡斯帕罗夫对战时，深蓝所走的每一步棋严格来说都是根据资料库里采集到的数据分析得失后的结果，其本身并不具备思考跟学习的能力。 所以，才会出现西元1996年时，深蓝同加里·卡斯帕罗夫的第一次大战惨败。 而之后，IBM公司虽然宣称对‘深蓝’进行了升级，让其看上去变得更‘聪明’了。 但真实的情况呢？ IBM确实对深蓝的软硬件进行了一番升级，但却完全没有让它变得更聪明。 之所以，后来深蓝击败了加里·卡斯帕罗夫，与其说是人工智能的胜利，倒不如说是IBM工程师们的胜利。 因为IBM的工程师们花了不少的心思收集了为数众多的加里·卡斯帕罗夫对战信息，将其处理后再次纳入了深蓝的数据库里，并重点为它规划了一套如何应付对手可能会走的棋路。 如此被针对，时隔一年之后再次掀开的大战，加里·卡斯帕罗夫依旧取得了一胜二负三平的战绩，让深蓝胜利地十分勉强。 此次大战后，IBM更是匆匆宣布深蓝退役，很难说是不是怕被不服气的加里·卡斯帕罗夫再次找上门来要求再战。 不过，虽然胜利地很难看，让深蓝跟‘人工智能’在计算机行业内出现了与外界媒体广泛赞誉截然不同的形象，但战后关于‘深蓝模式’的资料却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孙诚就是在帝大数字图书馆内翻阅到了这方面的相关数据后，才照猫画虎地几番修改，愣是给他完成了很多国内外互联网企业都没办到的事，即他为自己创造的多款软件，都设计了一套‘智能逻辑循环’，其中虽然大多数都还很粗糙，却也让自己所设计的产品，刚一诞生就展现出了出类拔萃的一面来。 付东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很是感慨地说：“知道‘深蓝模式’的人不少，但这么多年下来，国内外目前已知能为产品设计一套‘智能逻辑循环’的一直就那么几家。真是可惜了这么一款好产品，若非现在人力实在跟不上，我们完全可以包装一下推出去，为实验室再添一款产品！” 很显然，他也看出了‘超级卫士’在PC端的潜力了。 孙诚也觉得有些不甘心，想了想，一咬牙说道：“招人，继续扩招。资金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付总你在业界人脉广，看看能不能从其它网络安全公司挖到一些技术骨干甚至管理人员过来。” 付东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有心劝他先把主要精力放操作系统上面，可话到了嘴边，终究连他自己也感觉不甘心。 结果犹豫了一会后，才拿定了注意。 只见他重重地点下了头，“我试试吧！” 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后，才意识到了时间已经很晚了。 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后，付东本想开车送两人回去的，却不想艾达·王不声不响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晃了晃，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她每天都是开车上下班。 一问听说了孙诚跟艾达·王住在一个方向，而且艾达·王也主动揽下了送他回家的任务后，付东也没强求，三人就此分开各回各家。 跟在艾达·王的身后，到附近停车场去提车。 孙诚本以为她顶多也就开一辆普通款轿车，可跟随着这女人身后一直走到一辆庞然大物前停下来时，他才傻了眼。 “艾达小姐，这难道是你的车？” 也不怪他会如此惊讶了，孙诚对车虽然懂得不多，但电影却没少看，也因此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美艳尤物停下掏出钥匙准备去开门的，乃是一辆进口的雪佛兰Tahoe，一款常在好莱坞大片中跟随肌肉男主一起出场的硬汉suv！ 拿着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艾达·王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旋即对准车门一按便打开了门，“怎么，boss难道觉得女人不能开这种车？” “倒不是不行，只是……嗯，感觉蛮古怪的！” 是的，古怪！ 这应该是这个女人给他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了。 上了副驾驶座坐下，孙诚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后，余光仍不时扫向旁边驾驶座上认真开车中的女人，只觉不久前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古怪经历，又忍不住自己跳了出来。 越想越觉得旁边这美艳尤物太古怪了，结果一路走来车子内都是死寂一片。 孙诚没有主动找她聊两句的意思，艾达·王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想法。 结果，孙诚眼中只有车窗外不断闪现的霓虹灯光，没多久后，便到了他所现在居住的小区。 潜意识地，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住处，所以车子刚到小区门外时，孙诚立刻喊了声：“我到了！” 他旋即跟着女人撒了个小谎：“就停在了小区外面吧，里面乱停车的太多，你这种大车进去不好调头！” “ok，boss！” 艾达·王很随意地就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处，孙诚开了车门下了车，犹豫了片刻才回过身来谢道：“多谢艾达小姐送我一程，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到我那里坐一坐？” “不了，boss，明天还有工作要处理，我先回去了！” 她侧了侧脑袋，虽然拒绝地十分干脆，脸上笑容却浓郁起来，左眼更像是在挑逗他一般，冲他微微眨了眨，“虽然我不介意偷吃，但boss你肯定会介意！” 玩笑的话说完，孙诚却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舌头轻轻在诱人的红唇上舔了舔。 实在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孙诚立刻认了怂，只当自己啥都没听见，一本正经地跟她又道了一声谢，旋即为她关上了车门后，转身走进了小区内去。 目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好一会儿，车内的艾达·王脸上的妩媚与笑容这才散去，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倒车，另一只手也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一方散发着淡淡荧光地透明晶体状物品，举到唇边淡声说道：“任务一完成，暂未发现入侵者，我将继续潜伏！” 后视镜上出现了一抹反光一闪而过，虽微不可见，但她却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抬头往那方向看了看，嘴角一弯：“小野狗还挺护食的，到哪里都能碰到，有得玩了！” 话说完，一踩油门，伴随着轰隆的发动机声，Tahoe咆哮着很快消失在了原处。 第八十九章 耀光无人机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顶着一对浅浅的黑眼圈，孙诚饶有兴趣地摆弄着面前的两个卖相还算精致的硬纸板盒。 “孙董，您看如何，这东西还满意不？”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看上去年龄也就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据他递过来的名片显示此人姓何单名一个平，是本地一家颇有名气的‘耀光模型玩具公司’的市场部经理。 “我先打开看一下！”孙诚并没有急着回答对方，事实上他很清楚对方的意图。 模型市场在大明国内一直都是小众市场，早年靠抄袭国外同行的作品卖卖山寨货利润也算不错。 后来事主找上门来告了几家领头羊之后，转型的转型，自组设计团队的自组，国内航模市场之后也就那么回事，高端争不过海外同行，只能卖卖中低端产品。 身为本地人，‘耀光模型玩具公司’孙诚还是知道的，这家如今已经转行卖儿童玩具的公司在他小时候那可真是风光无限。 天上飞的各种一二战模型飞机，地上跑的坦克、装甲车模，甚至连他们连水里游的战舰模型也卖。 孙诚至今还记得儿时有一富贵家庭出身的小伙伴，每到周末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邀请他们出来，在家附近的公园喷泉内炫耀自己那艘耀光山寨的可遥控衣阿华战列舰。 不过嘛，就因为当年跳地太欢了，后来国外航模巨头入明时高举法律武器打击竞争对手，耀光也是首当其冲被告的很惨，好像被判赔了一笔钱，之后听说也自组过设计团队想扎根航模市场，但后来不知怎么地又去搞儿童玩具了。 虽然市场极大，可儿童玩具也不好搞啊，像是大明这种轻工业发达的国家里，一窝蜂扎进儿童玩具市场的上游生产商没有一万也有五千家，为了争夺市场大家拼完质量拼广告，拼完创意拼价格。 结果到他前段时间想为自己设计的‘无人机’寻找代工厂时，一查找才发现儿时记忆中仍无比高大上的耀光，此时已经泯然于众企业，衰落的不成样子。 这不，他只是让人上门去求代工时稍稍放出了如果这次合作成功，日后可能会给对方一个至少百万的单子。 结果耀光不但比他想象的早了一天完成单子，而且还亲自派出了市场部经理把货给他送来。 “当然可以，您轻便！” 显然，何平很清楚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见他开始拆箱验货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他验货。 孙诚冲他微笑着点点头，显示拿过一个盒子感受了一下手感，在心里默默打了个分，“盒子设计的模模糊糊，看样子他们也认为这只是一款玩具！” 不过等盒子打开后，露出了里面的一堆无人机散件时，孙诚不由眼睛一亮。 不得不承认，作为老牌航模转型的玩具公司，耀光在代工这方面的技术跟经验都是有的。 跟刘强军所设计的无人机一样，孙诚自主设计的这套无人机，主体使用的也是普通工程塑料，只有八片螺旋桨用的是玻璃钢，尽管只是半成品，但耀光也对无人机的表面做了抛光处理，看上去就是不一样。 而且，在生产的过程中，对方严格按照他的要求，给无人机内部预留了安装存储卡的位置，他还特别检查了一下无人机的下腹位置，果然外置设备接口，对方也按要求留了出来。 亲自动手组装上，顺便也活动了一下，不过却给他发现了4个机臂、8片螺旋桨和2个脚架的活动起来不是很灵敏，这一点有待加强。 再试试操纵杆，摸起来手感上有些粗糙，感觉重量比他预估的要重了一些。 装上了电池后，孙诚开机试了试飞行状态，感觉还行，虽然只飞行了短短的几十秒，但也没发现有哪里感觉异常。 很快又拆开了另一个也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基本上对方都是按照自己的设计来赶工的，虽然关节处的灵活性有待加强，但大体上孙诚还算满意。 他这才笑着点点头，“产品基本上满意，不过也有几个小问题。第一，关节处设计的灵活性不够，折叠时很费劲。第二，内部线路希望你们再理顺点，刚才在装电池跟主控芯片，我看了下你们预留的空间虽然够用，但也很勉强，希望之后能有所改进。第三，飞行灵活性感觉不太够……” 他仔细地又挑出了几个毛病来，何平则掏出笔跟笔记本，一一记了下来。 对方的态度让孙诚十分满意，说完之后，他也只是略微一顿，就继续说道：“后续的合作，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不过我还有两个问题，首先是成本问题，刨除去芯片跟电池后，你们耀光那边的生产成本大概是多少？” “孙董，你们这边要得比较考究，算上全部在一起，成本大概在两千左右，不过如果规模化生产的话，肯定是能降下来的！” 这话里水分就太足了，他设计的这款无人机所采用的芯片跟电池都是他自己提供的。 主控芯片采用的是骁龙s3，内置他根据实验室正在开发的操作系统，这几天连天加夜赶班弄出来的通用系统。 而电池上则是他跟国内电池生产巨头--巨能采购的锂电池，4500毫安勉强也够让无人机飞起来了。 这两个最花钱的主件都是他提供的，一堆廉价的普通工程塑料跟玻璃钢再加电线、螺丝钉还有电路板成本能高到哪去？ 不过孙诚也只是微微皱眉，对方的意思无非就是漫天要价，这些后面都是可以往下压的。 在心里稍稍计算了一下，他很快已经有了数。 如果机体成本可以控制在一千五以下，再算上他准备采用的骁龙s3芯片，电池以及配套充电器的花费，再算上外接的摄像、摄影设备的话，估计要逼近三千五、四千。 无疑，这价格要比刘强军的那套无人机高不少。 但科技的每一次进步，都是用钱堆出来的。 比较起来，他的这款无人机可折叠、方便携带，续航能力更强，重量也更轻了。 孙诚当下沉吟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成本太高了，必须往下面再压一压。那么我还有第二个问题，你们耀光准备怎么跟我们合作？” 既然确定了耀光的代工还不错，虽然他还没考虑好无人机该怎么推广，又能不能卖得动的问题，但孙诚还是很自信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来。 耀光到底准备怎么跟他合作？ 何平一愣，他记得对方之前派人来联系要订制样品时，有提过满意即合作并给耀光下一个不下百万的大单的。 否则，他这位耀光的未来老板，也不可能亲自过来跑这一趟。 没错，耀光模型玩具公司正是何平的家族产业，目前的公司的老板兼总经理正是他的父亲。 不过，迟疑了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先弄清楚对方的意思，“孙董，您的意思是？” 见他没听懂自己话里隐藏的深意，孙诚也不多废话，很直白地回答说：“无人机我们准备大量下单并在未来推向市场，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们耀光准备怎么跟我们合作？如果只是要做我们的代工厂，我们下单，你们生产，那么随后我需要派人去认真考察下你们耀光的生产车间跟能力，然后再让人过去跟你们签一份协议，代工价格跟你们的利润都会在签约前讨论清楚。而如果你们不止打算给我们代工的话，那么，我们就有别的要谈了，无人机的生产及设计专利，品牌名称及授权，更多的资金支持以及设备更新，都将有助于耀光脱胎换骨……” 他都把话说得如此清楚了，何平要是还听不懂，真白瞎了活这么多年了。 孙诚话一落下，只见他脸上先是有些呆滞跟不解，旋即满脸狐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摆在两人面前桌上的无人机。 良久，何平才犹豫着跟他问道：“孙董，您的意思是，想投资我们耀光？” 也不怪他会如此奇怪了，若是搁十年前耀光最风光的时候，放眼国内高仿航模里那真是能排进前三，若是当时有人想投资耀光还能说通道理。 可随着国外航模巨头入明，一场影响深远的诉讼案之后，耀光赔钱又丢人，之后还想继续扎根航模市场但竞争不过国外巨头也拼不过沿海企业。 近年来转型搞玩具生产后，更是半死不活的吊着，利润自然是有的，毕竟大明可是一个拥有十数亿的人口大国，每年源源不断出生的婴儿决定了玩具市场的广阔，但禁不住竞争太激烈了，利润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到现在，耀光都没落成这样子了，突然有人拿着产品说想投资他们，也就不奇怪何平会吃惊成这样了。 “确实如此！” 手指轻点面前桌子上的无人机，孙诚目光咄咄：“我们的产品虽然仍有不足但却很优秀，我本人更是十分看好无人机的未来前景。所以，你们不用急着回答我的问题，帮我传达给你们老板，我等着你们的答复！” 虽然明白对方这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何平也确实无法拍板此事。 所以沉吟了片刻后，他就点头应了下来，“那好吧，我会跟上面反映一下……” 答应完了，何平看向面前桌子上的‘玩具’依旧是满脸的困惑，迟疑片刻后他还是没能忍住又问出了口：“孙董，这玩意比一般航模还贵，成本那么高，又没有市场上那些热卖航模的历史底蕴，真会有人买？”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像是答非所问一般地应了一句后，孙诚笑着看向了桌子上的无人机，“未来，谁也说不定！” 半个小时后，抱着两台无人机坐上了回公寓的出租车里，把盒子往旁边一放，孙诚靠坐在后座椅上，很快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对着话筒说道：“唢呐，打开通讯录，拨打‘林容’的电话……” 屏幕一闪，很快便弹出了一通电话的拨打界面，而联系人正是林容！ 第九十章 心事了 孙诚已经没钱了，这点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之前赚到的第一桶金，还有付东入股时的投资款，孙诚除了留下几十万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外，其它全部都打进了实验室的财政账户里。 这些钱是肯定不能动的，否则刚刚撑开场面的实验室，立刻就要陷入危机里。 但孙诚现在确实需要钱，很多的钱！ ‘超级卫士’的产品线拓展、再开发以及企业级推广需要招人，更需要钱。 无人机项目，孙诚准备入股耀光进行生产，也需要钱。 所以，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本来孙诚是打算将分拆后的‘天眼’，在不久后以未来实验室的名义推出，以抢占企业级软硬件检测工具的市场份额。 不过，现在看来只能先放弃这个设想了，他已经电话联系了太核芯那边对天眼已经不止一次想买下来的林容，准备把它卖了先换取一笔资金来。 带着无人机回到了住处，刚打开门，便听到屋子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嘈杂声响传来。 “二哈，别挠服务器！” 急匆匆地走进屋内，恼怒地吼了一声后，孙诚果然看到一条黑白相间的物体正蹲在服务器机箱那练爪功呢。 一看到是他回来了，这逗比立刻把爪子收了起来，然后转过身歪着脑袋双眼满是无辜地看向了他。 但是孙诚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呢，瞅了一眼服务器机箱上又多出来的几道抓痕，他的脸都差点气歪了。 赶紧把抱回来的无人机往桌子上一甩，孙诚快步走上前去，作势欲踢。 二哈一看瞒不过去了，哪里还会待在事发现场等主人来踢自己，机灵地连忙爬起一股脑就往副卧室外面的阳台上窜去。 只留下背后，孙诚慢慢地收回了脚，然后一脸心疼地看向那台才刚跟了自己两个月，就已经布满了各种‘伤痕’的曙光服务器。 天知道，他之前在实验室挂牌后，之所以没把这台服务器挪过去，这也是一个原因。 走到服务器旁边的显示器那，孙诚打开刚看了几眼，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呜咽声。 扭过脸去一看，他果然便看到了从副卧门口处小心翼翼伸出的脑袋来，可不正是二哈。 似乎是发现孙诚注意到了自己，二哈吓得连忙缩了缩脑袋，又躲回了阳台去。 可又过了一会儿，许是没有听到他的怒吼声，这机灵鬼顿时明白了主人没那么生气，于是慢步走了出来，到他不远处半蹲着坐了下来。 看它那副小心翼翼地模样，似乎只要瞧见一点不对，这货立马就要跑路。 孙诚也是被它给气乐了，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却没再拿刚才的事训它。 其实，这货为什么喜欢挠机箱，前段时间他上网查了查，也问过一些有宠物饲养经验的网友后，大致也弄明白了。 说白了，还是服务器的关系。 狗对声音跟气味是很敏感的，孙诚摆在公寓里的这台服务器，虽然他已经特别请人来更改了风扇，但一处于开机状态还是免不了会发出一些噪音来。 所以二哈总是被这声音吸引，闲着没事就凑到服务器旁去挠一挠。 孙诚倒也不是没考虑过像实验室里那样，给服务器装隔音房，而且多花点钱，现在的服务器隔音房还给多加一套降温系统，非常不错。 不过仔细想了想，他这套外租公寓房撑死也就再住一个多月，而且服务器指不定哪天就给挪到实验室去了。 如此一想，他也就暂时熄了装隔音房的念头，反正换了风扇之后，噪音已经小到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了。 检查了一下服务器内正在运行的几款程序，里面有安全软件检测软件、有系统稳定性检测软件、有系统漏洞检测软件等等。 这台服务器最近就没歇火过，在人力不足的情况下，一直担任实验室的外编检测员。 一一打开几款软件看了一下今天的成果，发现又收获了几处问题后，他连忙备了档案，以供后续研究。 随后也没急着重新让它们工作起来，孙诚便用服务器连上了网络并打开了已经有段时间没登陆过的【电脑爱好者论坛】，他现在有一桩要紧事必须得做。 因为意识空间里的光沙，到今天已经彻底用完了。 尽管时至今日，孙诚还没完全摸清楚自己意识空间里的那些光沙的出现机制跟原因，但有两点他非常清楚，那就是这玩意跟他的社会声望或者曝光率有关，对他的身体而言有着难以想象的好处。 上次左手受伤，只短短一夜就恢复了。 而且只要蓝色光沙还在，他的精神稍有疲惫都能在意识空间内恢复，甚至孙诚之前还尝试过连续四天四夜不睡，之后除了眼圈有些起色外，也没感觉任何不适。 何况，还有上次意外从艾达·王项圈上的那块古怪晶体中‘看到’的一幕幕，虽然孙诚每每回想起那时的经历，总不可避免地带上几分无法信服的质疑，但关于蓝色光沙的重要性，却在他心中又上了一个台阶。 “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获取更多的光沙！” 也许是脑袋里储藏的那份来自NOD兄弟会的神秘文件让他心中警惕暗生。 又或者是艾达·王的古怪，给了孙诚一些不好的预感。 总而言之，最近的他在一个人待着时，总会莫名的心烦气躁，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感觉。 尽管之前并不是很相信第六感之说，但孙诚这一次却选择了相信。 因为太忙，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登陆过【电脑爱好者论坛】了。 作为论坛上的一个小名人，不出意外，孙诚刚把账号给登上去，就被右上角跳个不停地‘站内短信’跟‘艾特提醒’。 已经经历过几次的他如今倒也不觉有什么了，随手点开了几个顺着衔接进去，发现果然是因为自己有段时间没出现了，站内有人开始惦记起他曾经提过的‘操作系统’来。 也意外发现了有个叫‘荆州王二’的网友几乎每天都会艾特自己一次，孙诚诧异顺着他最近的一个艾特进去看了看。 “@知识即真理，好久没见到学霸出现了，最近都在忙什么呢？算一算时间，距离学霸最早提出的移动操作系统的推出，应该也没几天了吧？最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可怜我还在等着唢呐的更新呢！” 没想到还是个‘唢呐’的铁杆粉，孙诚既然发现了，倒也没选择忽视他，很快就在他的发言后面回了一句，“抱歉，最近都快忙昏了头了。一会我会重新开贴，顺便介绍下最近进展……” 点下了确定键后，他刚准备点开一个帖子编辑呢，就看到右上角又跳了起来。 不由点开一看，居然是来自‘荆州王二’的回复，没想到他居然在线。 “哎呦妈呀，学霸巨终于出现了，好好好，您忙，我一秒刷五次，就等您爆料了！” 这家伙，听口气似乎年龄不是很大，还对他客气地不得了。 孙诚对他来了点兴趣，不过也没再回复他，径直开了一个帖子，编辑了起来。 “……最近有段时间没上论坛了，今天忙里偷闲，抽空上来转一转，顺便跟大家介绍一下操作系统的最新情况。” “先来简单介绍一下最近的情况吧，首先我们的实验室已经正式挂牌成立了，名字叫‘未来科技实验室’，官网地址如下……顺便也为实验室打一个广告，我们需要招聘信息安全、框架设计、系统编程、美工等二十七类员工，欢迎家在安庆府本地或者有志于加盟我们的外地童靴联系我们！” “广告打到这里，再来给大家介绍一些你们感兴趣的东西！” “首先，我要郑重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如某些人所想的那样，我们的操作系统可能会延迟一段时间上线。不过却不是因为技术上遭遇了什么难题，事实上操作系统目前测试版已经通过验收，虽然也发现了一些的问题，但下一次版本更新之后，它已经具备了上市的可行性！” “之所以，可能会延迟操作系统的上市，主要原因是因为在软件选择上，因为暂时没有更多的互联网公司为我们提供资源，所以我们现在很尴尬的发现，没有一个可以供使用者自由选择的软件商店……”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我们的公关部正在试着联系国内公司为我们提供生态支持。同时，我本人也在赶工监制我们自己的SDK平台，目前这一平台的开发已经接近40%！” “不过，有悲也有喜。” “好消息之一，‘唢呐’的升级版已经出来了，修补了之前版本里的一些问题，也配置了南院软妹的声源，最近我试着用了下，发现真是一种享受！” “好消息之二，我们的‘超级卫士’诞生啦。应用了超前的技术加设计，让系统的安全性处于一种极高的水平线上。如果让我本人就安全性进行打分，我只能给塞班系列4分，安卓系列6分，米狗7分，ios8分，给我们自己的系统9分……” “好消息之三，我们开发了一款便民软件‘超级wifi’，虽然我个人觉得暴露的已经很多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请你们猜一猜，这玩意有什么用？” 洋洋洒洒，很快弄好了一个帖子，刚点击了确定键把帖子发出去。 下一刻，屋子内突然响起的一阵软绵绵地女音就把精神高度集中的孙诚给吓一跳。 “主人，您有一条短消息请注意查看！” 很快反应过来，声音来自上衣口袋中的手机后，孙诚不由掏出手机，对着话筒位置说道，“查看短信！” N8屏幕很快亮起，微微缓冲之后通过了语音锁的解密，自动弹出了刚收到的那条短信来。 孙诚一看，眼睛不由一亮。 “事已成，明日来活动室详谈！” 看备注的联系人，可不正是‘凌梁’。 该说是感动呢，还是哭笑不得 说实话，可能又有人要骂我，说黄山你个烂尾男怎么又不更新了。 其实从上周二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太监了这本书呢。 有这种想法，确实责任都在我自己身上。 开这本书之前，我写过军文、写过无限流、写过娱乐文，甚至在小站开马甲写过一本四十多万字被腰斩的玄幻跟一本七十万字被咔嚓的兵王，但从没写过科技文。 但我很想写这本书，这个创意是我以前用皇甫猫的笔名写无限同人时冒出来的，一直想写，但总感觉把握不好，于是将创意修修写写、写写修修，最终从一本无限穿越文，变成了完全架空的平行世界。 今年我跟创世申请开新书买断没过时，几个编辑也劝我再开一本娱乐文，毕竟有我之前两本书的经验跟成绩，不说均订稳上三千，温饱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我想反正都是写分成，没以前约束了，爱写什么写什么，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于是从U盘角落里翻出了这个创意来，我想好好写本书。 然后呢，开了书之后才发现，一年多没怎么敲过字的我不说比老作者了，状态连新作者都不如。 忙完下班再敲字，之前没跟女朋友分手前（我觉得我可能被诅咒了，开一本新书分一个，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因为都到了讨论结婚日期的地步了，所以还得抽时间捧着哄着，各种忙。 结果呢，别说日常三更，我连日常两更都做不到，有时候事一忙，可能连日常一更都做不到。 这状态，甭说你们骂我了，我自己都来气。 还有这种书，因为之前没写过，我又有点强迫症，不查资料大致心里有点数后，总不敢开新章，结果敲得一直很慢，还经常就觉得把握不到节奏了。 大半个月之前开始有了想太监的想法，原因嘛，很简单，书之前收藏上了三千五之后，我更一章，它掉几十，我更两章，它掉一百。 每天雷打不动的掉，还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一直掉到三千以下。 我08年开始写同人，虽然10年才签了第一本书，但也勉强能算一个老作者了。 这数据一看，就知道扑到家了，应该是我这几年最惨的一本书吧。 身边几个老朋友也劝我赶紧太监开新书，甚至有个以前的哥们去了外站当编辑，邀我过去写精品文。 前天还有一位以前的老编辑，也跟我邀书，我只微信大致聊了几句创意，就给了个比白菜高点的小买断。 结果呢，我一想干脆这书不如就这么太监了吧。 于是今天下午，本来就想上来写一篇太监感言，喊两句可怜，然后换个马甲跑外站去吃买断了。 可今天上来一看，发现求更新的还有那么多。 再一看收藏在我断更准备太监的这两天里，居然又涨了几百。 我那个心情之酸爽，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完。 我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说白了也有点优柔寡断。 一看这情况，也忍不住，花了几个小时时间，重新将我这本书看了一遍，满心的不舍。 书很平淡这我知道，没出彩没亮点我也知道。 可这应该是我在《重生娱乐大亨》之后，最认真在写的一本书了。 越想越觉得，就这么放弃了实在不甘心。 对不起你们这种话我就不说了，也对不起我一直想写的这个创意，虽然在16年再写这个12年萌发的创意时，就像某个朋友说的那样，“你这本书开写时就落伍了”！ 于是，我重新捡起了更新。 也不说啥求谅解之类的话了，这书，我准备再争取一下。 以今天10月31日计算，自今天开始，除特殊情况外，每日两更。 书推荐票整数上一千我加更一章，书后台收藏涨一千我加更三章。 小飘红两章，大飘红十章。 以上，是我的承诺，也是我的挣扎跟不甘吧。 第九十一章 darling 凌梁提到的‘事成’，应该指的是他之前为老大拜托对方办的事成了。 这对于孙诚而言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好消息，但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他能为杨林做地都做了，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把短信看完，孙诚刚把手机放在了键盘的旁边，就听到了旁边有动静声传来。 耳朵只是微微动了动，不去看孙诚也知道一准是二哈。 果不其然，只片刻后他就看到了一对竖起的耳朵不时在桌子一旁晃来晃去，不时发出“嗷呜……”的一阵阵与其说是狼嚎，更像是猫发春时的尖锐叫声把他逗得直乐。 “二哈，别闹，一边玩去！” 拍了拍它那勉强扒能扒上桌子的小脑袋，孙诚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要说这哈士奇最近还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欢乐，旁的就不说了，单说这嚎叫声吧。 最初他领养来时，可能那时还在发育也没渡过变声期呢，偶尔嚎叫一两声‘汪汪’虽然稚嫩，但还能听出几分狗的样子来。 可现在它倒好，说它嚎地像猫真不委屈它，有时候孙诚甚至觉得自己这条哈士奇叫起来跟土拨鼠似的，心情烦躁的时候逗一逗它，听它鬼嚎几声就乐得不行了。 按了一下f5键，短短一两分钟时间，他的帖子回复已有十数个，看得出来，孙诚在论坛上的被关注度还是很高的。 点进去一看，意外在二楼看到了一张熟面孔，正是那个过去十几天里坚持天天艾特自己的‘荆州王二’，只见他在二楼写道：“沙发，学霸巨的出现，预示着论坛又要热闹几天了！学霸巨的实验室要延迟系统上市可以了解，但我更关心的是，学霸巨上面提到的几款软件，现在能开放下载吗？” 再看三楼，回复也挺感人，“嗯，理解。一款系统从开发到上市，能在两年内完成算是效率，一年内已经是神速了。说实话，之前看楼主的发帖说很快就能推出，我是不太相信的。不过‘唢呐’确实好评，就是楼主自己的配音版太污耳朵了，跪求萌妹配音版！” “学霸巨上线了？预言本帖要火！顺便我来猜一猜，超级wifi应该跟手机流量有关吧？” “5楼，给自己系统打9分，比安卓、米狗、ios还高，楼主还真敢说！” “我靠，实验室都出来了。楼主，我是学计算机编程的，江科大05年毕业生，你们还要人不？” …… 显然，孙诚之前在论坛上放出的声控软件‘唢呐’为他赢得了不少的加分。 否则开贴提到自己正在开发的操作系统时，论坛上虽然谈不上铺天盖地的全是怀疑跟不信任，但攻击、嘲笑跟质疑还是很多的。 哪里像现在，虽然还是有很多的质疑声，但因为‘唢呐’的出彩表现，已经有部分人开始对他提到的操作系统产生了兴趣来。 往下持续看去，其中二十七楼的发言尤其让孙诚精神振奋，只见那个ID名为‘联科高松’的网友在该楼留下了这么一句话：“阁下的实验室目前正在开发SDK平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往上面报一下，尝试为你们系统开发专属版本！” 看到这人的id下面有蓝色的实名认证标签，他点进去一看认证备注居然是‘联动科技市场部经理’。 孙诚随后就用浏览器一搜，很快了解了这家名为‘联动科技’的公司，居然是大明国内的一家浏览器开发商，其产品‘闪电浏览器’虽然在四年前才刚诞生，却因为应用了全新的内核技术而令浏览器打开跟访问速度比大多数同类产品都快一些，因此虽然产品诞生的时间较短，但此时赫然已是国内市场占有率第四的浏览器开发商。 可不要以为这个数据很难看，因为能排在‘闪电’之前的三款浏览器，分别叫做‘Chrome’、‘IE’以及‘Firefox’。 用心一一回复了一些发言，随后不久，孙诚就将最新版的‘唢呐’上传到了论坛上供下载，不过关于‘超级卫士’跟‘超级wifi’，他倒是没急着一下子全放出去，打算先吊一下大家的胃口，等过几天再一点点放出去。 孙诚忙活了起来，顿时也顾不上去管旁边的二哈了。 被他轻拍了两下脑袋后，这鬼灵精顿时明白了主人没生气。 心里一点小畏惧顿时全没了，许是今天又被他关在公寓里大半天也没出去浪一浪心里憋得慌，这二货在他旁边只安静待了一会看他不断在键盘上敲字后，很快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啊呜’叫声，它又不安分了起来。 这不，趁着孙诚一个不注意，二哈居然半扒着桌子站了起来，伸出了爪子就往桌上乱拍了起来，似乎也想学他在键盘上敲字。 一见主人并未搭理它之后，它很快胆子就更大了，越拍越来劲了。 结果，由于动作越来越大，很快孙诚摆在键盘旁边的N8手机就被它的爪子用力一拨，居然猛地被扫出去后，先是撞上了不远处的墙壁，旋即就听到了‘啪’的一声，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被那突然的摔落声吵到，孙诚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静静躺在地上一角，并且屏幕上明显碎出了几道裂痕的手机。 “二哈！” 恼怒吼了一声后，孙诚气得站起身来，刚要找那罪魁祸首算账，谁知道这机灵鬼已经感觉到自己似乎犯了错，把耳朵一耷、脑袋低下，居然也不跑了，径直半蹲坐在他的桌子旁边，口中更是不时发出阵阵‘嗷嗷’的悲嚎，一副‘主人我知道错了，要打要骂你来吧’的样子。 可惜，要是再没有那对不住偷瞟他的眼睛，没准孙诚真就给他糊弄过去了。 “给我老实坐好了……” 一部几千块的手机刚给它摔飞了出去，看样子是摔坏了，孙诚自然不会给它好脸色看。 恼怒地指了指它让二哈乖乖坐好，他就起身走了过去一看，脸上怒气又更旺了点。 地上的N8两角可以清楚看到摔痕，屏幕上更是出现了十数道大小不等的裂纹，显然刚才飞出去摔地那一下不轻，连素来以‘质量’著称的诺基亚都吃不消了。 连忙拿起手机，一入手他就感觉心中一沉，屏幕表面已经能感觉到有些凸起了。 再对准话筒随便喊出了一句命令：“打开记事簿！” 一阵微微的延迟后，屏幕上倒是很快亮了起来，只是除了那并不刺眼的橘黄色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的颜色了。 不用多说，孙诚立刻就明白了，手机内屏碎了。 到底是自己亲手买下的首款手机，又跟了他这么久，孙诚还是蛮有感情的。 把手机捡起了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有心去训斥二哈几句，却看到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脑袋都贴着地面的趴在了地上，耷吧着耳朵装可怜就算了，偏偏嘴里还一直呜咽着悲鸣不止，整就是一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的模样，让他心头的火气不由淡了几分。 不过，孙诚可不打算就这么饶了它，这么好的机会不教训它一下，还不知道这家伙未来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他当下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二哈，“行了，别给我装可怜，回你的阳台去！” 也不再管它的可怜模样，一把抱起这二货就把它给抱回了位于阳台的狗窝里。 “好好给我反省一下，明天早晨没有狗粮吃！” 话训完，他就把阳台的门窗一拉上，也不再去管嗷嗷嚎叫个不停的二哈，回到了主卧室内在抽屉里翻找了一阵后，很快看到了一黑一白两部iphone4手机。 视线依次在两部手机上面各自停留了一会，孙诚也是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拿起了那部来自神秘少女给他寄来的手机，很快从N8手机内拆出卡后装了进去并打开。 伴随着一阵延迟后，手机很快缓冲完成，随后也不见他有任何的操作，一个莫名的谈话框立刻就跳了出来。 “为什么让我等待这么久，darling……” 第九十二章 “为什么让我等待这么久，darling……” 看着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来的谈话框，孙诚眉头轻皱，眼神也有些微妙的闪烁了起来。 毕竟是天天跟移动端操作系统打交道的，他早就察觉到了这手机里有古怪，所以自得到了这部手机后，一直都没拿过来用。 要发现这部手机的古怪并不是什么难事。 之前为了摸摸ios系统的水，孙诚自己也忍痛买了部16G版的iphone4，后来又从海外苹果社区找到了越狱的ios系统源代码后，估计以他对ios系统的了解，绝不差苹果跟安卓内部的设计团队多少。 收到了这部手机之后，孙诚也曾想过读取系统文件，却意外地发现隐藏在系统内的还有几个以他的技术也无法拆包读取源代码的数据包，而这些数据包无论是在他找到的越狱版ios系统，以及自己购买的那部苹果手机系统中都没有的。 视线在手机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回答对方。 不过，那谈话框很快又跳动了起来，“为什么不说话，darling？”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找不到关于那个总给自己寄信的神秘少女的记忆吧！ 因为没给这部手机刷机并装上‘唢呐’，所以沉吟了片刻之后，孙诚才手动打字回复道：“是你在一直给我寄东西？虽然我很感动，但我仍要提醒你，东西寄错人了。我是叫孙诚不假，但绝不是你再找的那个孙诚！” 是的，任他如何翻找，也无法从记忆的某个角落里，找到关于一个名字中带着‘雯’字的少女记忆。 所以几年来，虽然对这神秘少女的一片痴情十分感动，他也承认自己确实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少女产生过名为心动的情绪。 但孙诚不准备也难以接受这段意外降临的恋情，尤其在确定了自己只是一个被找错了的替代品后。 谈话框那边很快沉默了起来，但并未维持多久，很快又弹出了一段话来：“Darling，你真的不记得我们的约定？还有关于我的一切了吗？” 孙诚皱了皱眉，也有些为难。 尽管对方发过来的只是一段段生冷的文字，字语之间却带着一股浓浓地哀怨与伤心。 犹豫了片刻后，正准备回答对方呢，不想那谈话框又跳了跳，居然弹出了一张图片来。 孙诚点开放大后一看，嘴角微微一抽，有些哭笑不得。 你当为何？ 原来那张放大了的图片赫然是一张萌系十足的结婚申请表，虽然他本人并未见过真实的申请表，但光从表格上的各种花纹跟图案就能看出，这应该只是个玩具性质的东西。 申请表被放置在一件薄薄的透明真空袋中，看得出来主人对它十分珍惜，但也因此无法确定它的诞生时间。 不过放大后仔细去瞧，意料之外的表格上面很工整的填满了东西。 男方姓名一栏上果然填写着‘孙诚’两个字，从那充满稚气且还有些歪曲的生涩笔画中，不难看出主人年龄应该不大，而再往后面的男方地址一栏看去，果然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虽然已经确定过了，但此时一确定后，他的心中仍不由泛起了些许失望来。 再往女方姓名一栏看去，孙诚顿时眼睛一亮，‘雯雅婷’这三个书写工整得体的秀娟小字顿时印入了他的眼中。 “雯雅婷？这应该就是她的名字了……” 在口中默默念了念，孙诚心中失望更甚，已经知道了那个一直会给自己寄信的神秘少女姓名后，他仍没有半点关于对方的记忆，无疑证明了自己确实是个错误的目标，他确实只是别人的替代品而已。 顿时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情，只匆匆一眼就把表格看完后，面对对方再次弹出的询问“还是想不起来吗”时，孙诚很干脆地就回答了，“对不起，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你确实找错人了！” 想了想，他随后又接上了一句：“手机很抱歉我已经用了，发个银行账号给我吧，明天我把手机款打过去，以后别再给我寄东西了，因为我确实不是你在找的那个人！” 强忍着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刺痛，将这段话发出去之后，孙诚等了一会没再看到她回复后，叹一口气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去，一直在论坛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这才退出去重新点开了几款软件并设置好任务后关上了显示器。 许是心情被影响到了，孙诚明显情绪不是很高。 在客厅的沙发上发了一会呆，旋即又进入了意识空间里消化了一会知识后，一直到再退出来时，他总算调整好了心情。 打了一通电话，在常吃的一家店里叫了份海鲜外卖后，视线不经意地看到了被自己摆在一旁的无人机，突然眉头一皱。 “原来如此，原来是我把这事给忘了，难怪最近总觉得还想疏漏了什么！” 是了，直到今天拿到了无人机时，他总算才想到了自己之前一直感觉疏忽了什么？ 节目！ 原来他之前只顾着设计PPT并找代工厂定制无人机，却忘记了为其制作配套的表演节目了。 毕竟，他这两台无人机设计的虽然不错，但总不能在晚会上就让无人机上天飞一圈给人看吧，估计刘强军那边也一样，总得表演些什么节目。 一想到这茬，孙诚顿时脸上就有些发苦了。 让他这种理科僧画图纸、搞工程设计虽然枯燥上手却不难。 但让他想空了脑袋表演点节目什么的，可真就要了孙诚的命了。 因为孙诚现在又多了一些其它念想，最近他特别关注了一下兵部的巡视团队，发现不仅真是有兵部大佬亲自带队，而且媒体曝光率还真不低。 这么好的机会，若是自己把握住了，到时候在晚会上好好露露脸，不仅对他个人十分看好的无人机来说是个好机会，甚至对于他们实验室而言，也未尝不是一次宣传的好机会。 思考了一阵节目无果后，孙诚不由想起了帝大向南院那边请人帮忙来彩排节目的事，突然脑袋一阵灵光。 “对了，也没人说这节目不能请别人设计啊！” 同为南院出身的礼弥本就住在他的对门公寓，孙诚记得她曾提过，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料来晚上应该是来不及回南院那边的。 一想到此，看了看时间料想对方应该已经回来了，孙诚便起身出了门，敲响了对方的房门。 “咚咚，礼弥，在吗……” 连续敲了几下，也没见有人回应。 孙诚正准备打电话问问对方在不在呢，就发现面前的房门突然发出啪一声响，门开了露出了礼弥的身影来。 “前辈，你找我？” “果然你晚上在这边！”孙诚笑了笑，“我有点事想找你帮个忙，咦，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的眼力倒是不错，一眼看出了面前这位南院校花两眼通红，仔细一瞧隐隐还能看出已经起了肿，不由出声问道。 “没什么啦！” 礼弥揉了揉眼睛，微微一笑，“刚才煮饭时不小心被辣椒迷了眼，已经好多了。倒是前辈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见她转移了话题，虽然感觉对方鼻音很重，也很古怪。 但孙诚还是配合着她，说道：“帝大的晚会，我最近也准备带一款产品上去露了脸。所以如果方便的话，能帮我看一看该准备一些怎样的节目呢？” “可以啊，前辈进来说吧！” “等我一下！” 他回去一趟抱起了一个装着无人机的纸盒很快锁上了门走了出来，瞧见人家姑娘还在门口处战争等他，孙诚笑着晃了晃手上的盒子，“无人机，就是我准备拿到晚会上去露露脸的产品！” 第九十三章 选择 轻轻叩响了活动室的房门后，待里面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应答后，孙诚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来了……” 几天不假，凌梁看上去并无太多变化，依旧是一脸漠然，依旧是独身一人。 再次相见，孙诚总觉得这姑娘身上的那层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淡了一些。 见她抬头跟自己打了个招呼，孙诚也走了过去拉了张板凳刚准备擦一下坐下，却意外发现板凳上面十分干净。 心里虽有些诧异，但料来女生肯定要比男人更注意清洁与卫生，因此也没太在意，径直在她附近坐下问道，“我没来晚吧？” 凌梁微微摇头，很快皱眉合上了笔记本后，心情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对此，孙诚十分理解。 这几天里他有空便抽时间恶补核物理学的相关知识，虽说时日太短，孙诚目前还没对这门知识形成一个大致轮廓，却也更清楚地意识了自己之前草率就从凌梁那接下的，是个多难的活儿。 凌梁显然并不指望他仅这几天就能摸透从自己这拷贝走的东西，但还是惯性地问了一句，“东西看得怎么样了？有点进展没？” “专业性要求太高，我最近在抽空翻一些核物理学教材，不过进展很慢，这些东西太深奥、枯燥了，目前只帮你重新理了下结构框架！给，希望能对你有些启发！” 他扔了个优盘过去，凌梁接过便直接插在电脑上，一言不发地忙碌了起来。 约莫十几分钟之后，才见她脸色稍有缓和，抬头冲他点点头，声音也温和了一些：“果然在计算机方面还是你更专业一些，比我想象的进展要好得多了！” 看样子，她对自己最近抽空帮重新整理后的框架还算满意。 很快把内里的文件保存后，又把优盘还给了孙诚，凌梁也合上了笔记本，看着他说：“你拜托我的事，算是办成了。如果你们那边没有问题的话，下周二会有一趟从南都发往阿拉木图的军列，到时候可以直接跟车离开。” “这么快！” 孙诚吃了一惊，要知道之前因为不确定事能不能成，他可是瞒着老大在跟凌梁谈的。 如今到下周二已经只剩下短短四天了，在未来四天里他不仅要说服老大，还有一大堆的繁琐事情需要处理，实在太短了。 “你以为军队是什么？” 凌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轻哼了一声：“兵部一直在严打这种事，干爹虽然勉强答应了我，但许一不许二。除此之外，你那室友只能去边疆服役，他跟北疆总督有些交情，打点一下可以帮忙安排到西域地区！” 认真听她说完，孙诚微微皱眉，想了想才回答说：“我知道了，我先给室友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随你！” 孙诚很快掏出了手机，跟她点点头后走到外面走廊里拨通了老大的电话。 手机嘟嘟响了两声后，没多久电话那边就想起了老大的声音。 “呦，是老二呀。怎么突然想起来打我电话了，找我有事？” 尽管隔着电话，但对面嘈杂的气氛跟噼啪的键盘声，不用猜也知道老大准是在网吧了。 想来也是，孙诚现在搬出来了，除了偶尔回校参加课题时会去寝室兜个弯，现在已经很少回去了。 安斌竞选上学生会副主席后也忙得热火朝天，就连以前经常跟他黏一起的温泉，如今也开始在家里跟身边人的督促下专心学业了，偌大的一个寝室天天空荡荡的就自己一个人，也难怪他有电脑还要跑到校外网吧去上网了。 感觉到对面有点吵，孙诚只好说道：“找你有点事，我能找人现在送你去参军……” “你说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电话那边突然的一声高昂吼声给吓了一跳，险些没把手机给摔了。 “老二，你说什么？能送我去参军？” 电话那头，老大的声音急切又激动，语速非常快。 孙诚只好应道：“是的，你那边太吵了，总之，如果你现在没什么事，就来一趟学校的【电瓷爱好者社团】活动室，我们再详聊！” “行，你等我，我就在附近网吧呢，马上过去！” 杨林急匆匆地就把电话挂上了，待他回到活动室内刚待了不到五分钟，他就听到了外面走廊上传来一阵疾跑的脚步声。 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门口处，果然没多久后孙诚就看到了满脸通红，额上更是布满了豆大汗珠的老大，喘着粗气冲了起来。 急匆匆地冲进了活动室内，杨林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粗鲁地用衣袖抹了把脸上汗水，就迫不及待地想跟他询问：“老二，你……咦……” 话还没问出口，他就看到了活动室内赫然还有一个年轻女生也待在这里。 见他扔了个询问的眼神过来后，孙诚只好站起身来帮忙介绍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的室友杨林，这位是凌梁。” 凌梁难得给了他一个面子，起身跟杨林微微点头示意：“你好！” “呃，你好！” 杨林还有些摸不清情况呢，随她也打了一声招呼后，满脸疑惑地看向了孙诚，眼中的急切跟激动根本无法掩饰。 孙诚倒是没急着告诉他，看了看凌梁见这姑娘一副淡漠模样看不出任何的脸上表情后，想了想才先跟杨林说道：“下面我所提到的每一句话，都希望你能烂在肚子里，除了我们三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许透露，能做到吗？” 杨林虽然仍是满脸疑惑跟不解，但此时看他一副严肃地表情，知道恐怕跟他刚才提过的事有关，顿时重重点下了头，“我保证！” 孙诚笑了笑，这才不再急他，径直跟老大解释说：“这么说吧，前几天我托朋友帮了忙，她家里在军队有点关系，可以帮忙安排你现在去参军，但也有两个限制。第一，你只能去西域地区服役；第二，下周二你就得动身，错过了就没机会了！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那么，你的选择呢？” 一瞬间，巨大地惊喜宛若惊雷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杨林只觉被这刺激性的好消息险些冲昏了过去，以至于他的身子微微一颤，连嘴唇都哆嗦了起来，“真……真能送我去参军？” 这对于普通人而言，不过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选择，可对于他来说，却是用了三年多的颓废跟悔恨，才换来的跟家里反抗的勇气。 见孙诚又一次点了头之后，他立刻应道：“我去，一定去……不就是下周二就走了，帝大待了三年多，我早待够了！” 杨林不是笨蛋，室友虽然没说太清楚自己那位帮忙的朋友是谁，但毕竟一起相处了几年，那点含糊其辞他哪里还不清楚，就是旁边的另一位。 之所以如此，既是保护了他，也保护了孙诚的那位朋友。 视线隐晦地在面无表情地少女脸上停留了片刻后，杨林有心要跟这位叫凌梁的姑娘道一声谢。 可是才刚抬头，就见女孩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平静说道：“不用谢我，是他争取来的，要谢就谢他吧！” 说完，简单跟他交代了几句，并告知了他下周二该去火车站找谁上车后，凌梁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抱起了笔记本准备离开了，临走之前也没忘把他原来的那把钥匙又还给了孙诚。 “我另配了一把，钥匙还你，也方便你来活动室找我！” 话看似说得暧昧，但孙诚却知道她指的还是软件，所以平静地跟她接过了钥匙后，只微微点了点头，便目送她离开了。 凌梁一走，活动室内没有了外人后，杨林哪里还能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立刻兴奋地围了上来，跟他询问起了整件事的起因、过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