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相亲 微黄的灯光打在雪白的墙壁上，大红色的被单上洒满了玫瑰花瓣，吴小小一身婚纱坐在床上发懵，两个月前，吴小小还是一个大龄单身狗，现在.........吴小小扫了一眼墙上贴的大红喜字，又不甘心地看了看床上恶俗的大红喜字被。吴小小低嚎了一声绝望地倒在了床上。“嗷嗷......怎么会这样啊…”吴小小呢喃道。记忆往回飘了一个月… 作为一个即将奔三的大龄剩女，在老妈安排的相亲上发现相亲对像竟然是自己隔壁村的小学同学，吴小小和梁森无奈地对望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哭笑不同的表情。小学六年，吴小小和梁森因为一场架打成了好哥们儿，后来上初中了，吴小小和梁森的男女意识终于慢慢觉醒了，于是也慢慢地淡了联系。吴小小看着眼前人模狗样的梁森，心里鄙视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狠狠地拍了一下梁森的肩膀“嗨，三木，好久不见啊”然后就来了个葛优瘫坐在了酒店的沙发座椅上。 梁森看到多年不见的吴小小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脚踩高跟鞋的时候心里还在感慨着女大十八变啊，当年那个假小子竟然变成了如今楚楚动人的模样。然后就看见吴小小朝他温婉地笑了一笑，梁森心突然猛地跳了一跳，还没等梁森从这个笑容中反应过来时就看见吴小小三步并两步朝他走来，梁森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见吴小小猛地抬臂，然后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拍得梁森差点一个踉跄。梁森无奈地抚额，心里默默地把刚刚夸奖的话收了回来。梁森扯了扯领带然后也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到了吴小小对面，感慨道“老虎，你果然一点没变啊” 吴小小听到自己小学的时候的绰号老脸红了一下。吴小小当年在小学算是一霸，同学私底下都叫她母老虎，当然，她上初中之后就立志当一玫小淑女了，所以吴小小也十有八年没听过别人这么叫她了，“咳咳…”吴小小假咳两声以示抗议，然后厚着脸皮说“怎么没变，你不觉得姐姐变漂亮了吗”，刚说完就看到对面的梁森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扫了一眼然后挑了挑眉在看她，那神情理透露着满满地怀疑。 梁森看着对面恶狠狠瞪着他的就要炸毛的“老虎”，绝于收起怀疑的神情，嘴上敷衍道“是是，您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哼”吴小小一把抄过桌上的菜单，恶狠狠冲梁森说“今天你买单！”然后豪不客气地点起菜来。 梁森无语地看着对面霹雳啪啦地点菜的吴小小，心里感慨，果然还是一点亏都不愿吃啊 吴小小点完菜后支着下巴看梁森道，”你怎么还没结婚啊“ ”你不也没结婚吗“梁森不客气地堵了回去 ”切，我那是看不上别人。”你是没人要，吴小小在心里恶毒地补了一句。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梁森忽然把脸凑近吴小小眨了眨眼道。 吴小小看着梁森忽然放大的脸，长长的睫毛几乎就要扫到她脸上，鼻尖也差点碰到她鼻子，心里忽然漏了一拍。耳尖慢慢红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了梁森眼里闪动的戏谑，吴小小猛地往后倒，怒不可遏地指着梁森“你，你.....“ 梁森看着吴小小炸毛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哼”吴小小气哼哼地大快朵颐起来。 梁森下班就直接被老妈电话狂轰来相亲了，此时也饿了，于是也敛起戏谑的表情，狼吞虎咽起来。 一个小时后.......桌上一片狼藉，尸横遍野。酒足饭饱后的吴小小和梁森都满足地瘫在座椅上。 梁森隔桌用脚踢了踢吴小小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呀“ ”年三十吧“吴小小打了个饱嗝道”你住哪了，我在广州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也在广州“ ”我在离这不远的景苑小区”梁森端坐好整理衣服“你呢？你住哪，待会我送你回去吧” ”啊“吴小小惊讶道“没想到咱俩住得那么近，我在瑶池小区，不过不用你送啦，我自己开了车过来” “诺，”梁森递过来一张名片道“我电话” 吴小小扫了一眼，边掏出手机边存号码边调侃道“哟，梁总好” ”得了吧你“梁森鄙视道“你给我打一个电话“ 存好号码后梁森付了帐准备跟吴小小各回各家，梁森和吴小小并肩走到酒店门口准备分道扬镳，梁森侧着头看了看吴小小的侧脸，心中一动，梁森脱口而出”你要不要和我处处看“ 吴小小看着梁森黑得发亮的眼睛，迟疑了一会。 就在梁森以为吴小小要拒绝的时候却听到吴小小郑重地道”我考虑一下好吗“ ”好“ 002决心 吴小小疲惫地躺在沙发想着梁森的话，吴小小想着自己已经二十八了，早已过了可以肆无忌惮地追求爱情的年纪，青春就像手里的沙，握也握不住地流逝。不用看小小也知道自己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债还清了，房子有了，事业也小成。看似很美满，可吴小小却总是开心不起来。小小隔着落地窗迷茫地看着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想到爸爸，想到那个人，想到这些年的事，小小心乱如麻。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那里…”一阵铃声拉回了小小的思绪。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没睡？” “小小啊，今天相亲怎么样？” “妈，你们怎么把梁森给我介绍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识” “你们认识是一回事，可相亲又是一回事，妈觉得那孩子不错，致少咱知根知底的，而且他们家离咱家比较近，妈可不想以你后嫁得远远的” “妈，你扯远了啊，我明天还要出差了，不说了，我挂了啊”吴小小挂了电话，揉了揉在沙发旁安静吃狗粮的卡西法“卡西法，吃完自己睡觉啊”然后懒散地走回房间睡觉 翻来覆去，吴小小罕见地睡眠了，翻出手机，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吴小小敲了一个好字，又删掉，敲了又删，反反复复好几次愣是没发出去，挫败地把手机放一旁。打开床头灯，从柜子低层的抽屉翻出一张相片，虽然相片用相框保存着，但还是轻微地泛黄了。照片上的男孩笑容依旧，小小转抚照片上那人的笑脸，吴小小心一抽一抽地疼，眼泪滴在了相框上，只有吴小小知道自已在下一个赌，赌期早已过，小小知道自己输的一败涂地，可是还是不甘心。像下定什么决心，小小一咬牙，把相框用力地往墙上砸，玻璃碎了一地，小小的心也碎了一地。小小拿过手机，点了发送，然后蒙头睡觉。就这样吧，小小心想。 梁森写策划后揉了揉困得就要眯着的眼睛，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时间，就看到小小发来的短信，顿时清醒了不少。梁森想，这样也不错，总要开始新生活的不是？梁森枕着双手躺在床上，闭起眼想着今晚初见时吴小小身着白裙，长发垂肩朝他莞尔一笑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003梦破 吴小小拖着行里箱站在出站口懵逼地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心里无比地怀念在出差中丢掉的第N把伞。然后果断地掏出手机拨了梁森的电话“哼哼，三木，在哪啊” 梁森刚下班回家就收到了小小的电话：“报告老大，刚到家，有何指示。“ ”赶紧滚来车站接我“吴小小有点美滋滋地想如今她也是有对象的人了。 ”哎哎，小的马上到“梁森狗腿地道。 吴小小无聊地站在出站口等梁森，南国的冬天是刺骨的冷，夜晚也来得格外地早。路灯早已亮起，只是在层层的雨帘中愈发地朦胧。一阵寒风吹来，吴小小哆嗦了一下，拢了拢衣领，准备找个暖一点的地方呆着。吴小小正准备转身，一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猛然闯入了她的视线，吴小小心突突地猛跳，死死地盯着那个人，手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头，一瞬间身边的人和声音全都消失了，吴小小眼里就剩下那个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人，在这嘈杂的车站，她甚至还听到了那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踏在了她的心上。吴小小有千言万语却梗在嘴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那个人，青涩的脸庞不在，多了几分棱角分明。 黄少锋快步朝着妻儿走去，眼前有一个略为眼熟的女人在怔怔地看着他，黄少峰刚想细看，就听到儿子在欢快地叫他爸爸，黄少锋不及多想，快步越过那女人，抱过妻子怀里的儿子，多日不见的儿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兴奋的一直叫爸爸。 小小一瞬间仿佛从天堂跌落了地狱，不甘心地想转过头去证实，身体去僵硬得动不了，小小头脑一片空白，不用转头看也知道身后那一家人幸福温馨的样子，曾经自己幻想过无数遍的场景… 吴小小怔怔地看着那一家人有说有笑地离去的背影，茫然地跟在后面，直到他们上车绝尘而去。吴小小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跪倒在广场中，冰凉的雨滴打在脸上，小小眼框发热，眼泪混着雨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雨夜的天空显得格外阴沉，被雨打湿衣服的小小冻得浑身发抖，心里也冷得发颤。 小小不知道蹲了多久，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无人在意这个脸色仓白举止颠狂的女人。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一把伞为她挡住了风雨，小小迷茫地抬头。 梁森怜悯地低着头看小小，眼底弥漫着哀痛。从再见小小的第一眼梁森就看出了她嘻笑背后的哀伤，梁森心里了然，她和他一样，世故且沧桑。 小小用僵硬的手指紧紧地抓住梁森的 裤脚，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依偎在梁森的脚旁小声的啜泣。 梁森看着小小如此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又不由地燃起了一把怒火。他粗鲁地一把抓起吴小小，快步地往车子走去，小小踉跄地跟着他。梁森粗暴地把小小塞进车里然后狠狠关上车门，吴小小被梁森的怒容吓到了，乖乖地在坐好，不敢再看梁森。 004坦诚 小小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梁森正在阳台边上吸烟，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点，唯有烟头随着他吸烟的动作而一闪一闪发亮。 吴小小总觉得梁森身上有一股说不清的阴沉，再加上今天的事情让她觉得理亏，所以也没敢去打扰梁森。 梁森觉得气躁，松了松领带，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脑海里回想着今天小小那失落绝望的神情。梁森大概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可他在气什么呢？梁森摁掉最后一根烟，朝着坐在沙发上的吴小小走去。 吴小小目光放空，呆呆地在客厅里发呆，忽然发现梁森蹲在她脚边正好与她平视。小小有点茫然地看着他。 “小小”梁森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如果真的放不下那就勇敢地去找他，不管结果怎么样，人总要给自己一次机会，只是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梁森替她捋了捋耳边的长发，深深地看着她。 吴小小怔怔地看着他，鼻子发酸，眼框发热，她扯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却像堵了一团棉花，堵得小小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森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乖，难受就哭出来，有我在呢” 梁森的举动让小小想起了早逝地父亲，除了父亲再也没有一个人这么宠昵地对她了。其实小小一直是个矫情的女孩，只是父亲早逝后才故作坚强。 小小再也忍不住，眼泪夺框而出。小小扑进梁森的怀里，抱住梁森的脖子，像个丢了玩具的小孩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没有机会了…”小小在梁森怀里一抽一抽地哭“他结婚了…呜呜…他结婚了…” 吴小小说到最后只能呜呜地重复着他结婚了。 梁森像哄小孩一个样一下一下地抚着小小的后背。小小的哭声慢慢小了下去，最后没了动静。 梁森哭笑不得地看着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的小小。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梁森小心翼翼地把小小放在床上，刚沾床，小小就像只小猫一样侧着卷成一团。梁森打开被子替她盖好，然后拔开她额前的长发摸了摸她额头，没发烧。 梁森蹲在床前盯着小小的恬静的睡颜，没有白日的张牙舞爪，没有喜怒哀乐的神情，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让人心里发软。 梁森第一次这么认真、近矩离地端详着小小的脸庞。长长的睫毛还挂着细小的泪珠，俏嫩的粉唇微微撅起，小时候的婴儿肥不见了，脸型更明显了，只是多了几分苍白，让人不由地心疼。 梁森轻轻地抚去小小睫毛上的泪珠，压低了声音说“既然没有机会了那就好好跟着我吧”也许我也无法深爱，但我会好好地守着你。 005生病/上 吴小小是被一阵阵钤声给吵醒的，迷迷糊糊地伸手摸手机：“吴姐，万良公司刚刚打电话来说打算在春节前上市，问您能不能提前把他们的验资报告做好。还有上企集团预约您给他们做年审，您看要不要应下来？” 吴小小揉了揉眼睛，稍稍清醒了一点“嗯，都应下来吧，我今天过去加班。”话语一出，小小才发现喉咙干疼得难受，头也昏昏沉沉的。 就连对面的助理小刘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吴姐，您身体不要紧吧，我看您好像是感冒了？要不您还是别过来了” 小小不想一个人在家伤心难过，情场失意总要在职场找回来不是？“我没事，你先帮我把资料整理好，我待会儿就到” “好的” 小小挂了电话，艰难地爬出被窝。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双眼浮肿，嘴唇干裂。真难看啊，小小用手扒了扒乱得不行的头发，扯动嘴角苦笑了一下。 小小花了半个小时把收拾自己，再看向镜子的时候，扑了粉底腮红的脸丝毫看不出病态。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啊，小小满意地在心里感慨。 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卡西法正趴在门口可怜巴巴地守着。一看到小小兴奋地直往她身上扑。 卡西法是条哈士奇，小小就算想抱它也有心无力，只好蹲下来抱住它，边摸摸它头边哄，“卡西法乖，别闹！”卡西法舔得小小脖子发庠。 这几天出差，也不知道请来的小时工有没有按时来给卡西法喂饭。小小给卡西法倒了狗粮。然后自己找了两片感冒药，没有热水了，小小也懒得烧，直接吞了感冒药。但是小小高估了自己，感冒药梗在喉咙，糖衣化了，苦涩的药味在嘴里弥漫。小小找了包面包，就着牛奶吃，总算把感冒药给吞下去了。 来到公司，小刘已经把资料整理好了，垒在桌面上高高的一打。鼻子堵的难受，想深吸一口气也不行，小小叹了一口气，敛起那些无关工作的情绪，提起精神，开始埋头苦干了起来。 梁森有点心不在焉地处理着手中的工作，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把搅得他心烦意躁，快下班的时候陈升推门面入“三木，待儿一起吃饭？” “我有事，你自己去吧”梁森没好气地说。 “啧，同是天涯沦落单身狗，哎，你能有什么事”陈升把手搭在梁森肩膀调侃道。 “你管我什么事？”梁森一把拍下陈升的手道。 “我看你这么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背着我暗渡陈仓了”陈升坐到梁森的办公桌上揶揄道。 “说什么呢，走走走…你赶紧走，我还要办公呢”梁森朝陈升没好气地挥手道。 “那晚上的小聚你一定去吧？咱哥们儿好久不聚了”陈升不甘心追问。 “晚上再说”梁森头也不抬地答到。 陈升走后，办公室忽地安静了下来，梁森转了转手中的笔，也不知道小小怎么样，陈森想着就掏出了手机拔了过去。 006生病/下 梁森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小小正忙得天昏地暗。小小看着来电提示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按了接听“喂”声音一出小小才发现声音沙哑得不行，喉咙也比早上更肿痛了，绷紧了一个早上的精神一放松下来，疲惫和难受便一发不可收拾。 “你感冒了”梁森肯定的说。 “我吃感冒药了”小小答非所问道。 “在那？”梁森疑惑道。 “在公司”小小吸了吸鼻子乖乖道。 “你今天不是休假吗？身体不好还加班？！”梁森的声音提高了不止一度，还夹着怒火，梁森看了看手表，“半个小时后我去接你” “哦”小小缩了缩脖子乖乖道。挂了电话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有车。小小挠了挠头，焦躁地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自己才是“老虎”，怎么最近对上梁森就成了猫。小小自我安慰地想是我理亏我才让着他的。 半个小时后，梁森如约而至。 小小打了卡下班，一出写字楼，没了空调，风一吹，她恨不得缩成一团。 梁森开了车窗朝她招手，小小飞奔了过去，却没有马上上车。站在车门前她挠着头说“我的车…” 梁森一瞪眼，小小没骨气的妥协了。 上了车，梁森侧过身子探了探小小的额头。 梁森一大半身子侧在小小右上侧，她的视线正好对着他的下巴，刚剃过胡子的下巴细看下还有星星点点的青黑。 小小咽了一口口水，梁森的手覆在她额头上，小小的精神瞬间紧绷，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处，他的手掌干燥温热，他手心的温度顺着额头烧到了小小的整张脸。小小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今天脸上擦的粉足够厚。 梁森看着小小红透的耳尘恶趣味地把手在小小的额头上多放了一会。 额头滚烫，发烧了。“你今天不是休假吗，感冒发烧了还来加班？！”梁森怒道。 “我都病了你还凶我”小小弱弱地道。 “那是你活该”梁森没好气道。 “去那啊？”梁森发动了车，小小问道。 “先去吃饭，吃完饭去医院”梁森边开车边道。 想到去医院就有可能要打针，小小心里就打鼓“咱们去吃饭就好，我家里有药，不用去医院的”小小跟梁森打商量道。 梁森撇了一眼小小，没答应。 到了医院小小不甘心地强调“我不打针” “医生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梁森不耐烦道。 “38.5度，感冒发烧”医生看了看体温针在病历上写道，然后抬起头对梁森和小小道“待会儿去输液厅打点滴，我先给你们开两天药，这几天多喝水，忌冷忌辣忌油腻” “医生，可以不打点滴吗？”小小弱弱地道。 “不行”在医生说话前梁森就板着脸拒绝了小小。 呜呜π_π小小在心里泪奔了。 看着护士麻利地把针插进药水瓶，然后又把别一端的针套拿下，放了几滴药水出来，小小怎么看都觉得举着针的白衣天使们就像举着刀地刽手。 “伸手出来”护士不带温度地道。 小小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然后把头扭到一边闭上眼睛。 护士拍了拍她的手拍，然后在她手上擦了点酒精。一瞬间小小毛骨悚然起来，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擦了酒精的那块皮肤上。 梁森看着小小那没骨气的小样轻笑了一声。然后就看到小小气鼓鼓地瞪着他。 007电影/上 冰凉的液体滴入血管，使得手更凉了。一月的广州，虽然气温不算太低，但是南方的湿冷却也是让人刺骨地寒。没一会儿小小的手就冻得青紫了。 梁森看着小小冻得发紫的手不由地心疼了。他搓了搓自己的手，然后用一只手包住了小小输液的手。 小小看着梁森宽厚的大手包着自己的手，他掌心的温暖一点点传到自己的手上、心里。小小只觉得眼框发热。 “三木你真好”小小闭上眼头靠在梁森肩膀上感慨道。 梁森这下算是明白了，吴小小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又娇气的女孩。 周未的时候，《招魂2》上映了，小小蠢蠢欲动了。上一回看《招魂》还是小小死皮赖脸缠着刚好来广州玩的闺蜜陪她看的。这回找谁一起去看呢？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那里…”电话钤声打断了小小的冥思苦想。小小扫了一眼来电人，乐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不，有人送上门来了。 “喂，三木，我们去看电影吧”小小兴奋地嚷嚷着。 隔着电话梁森都能感受到小小的兴奋劲。连梁森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对上小小的时候神情都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想看什么电影？”梁森不自觉地宠溺道。 “我们去看《招魂》吧！”小小激动得不得了。 “好” 最近陈升有点小郁闷了。自己基友梁森已经很久没有搭理过自己了。上次找他吃饭没去，这次叫他出来小聚又被他拒绝了。公司里的人都在传他谈恋爱了。他的秘书还八卦地告诉他梁总经常用一副宠溺的神情跟某个人通电话，就连对她们都温柔了不少。要知道梁森在公司可见出了名的面瘫，铁血无情。公司的人私下还说梁总要谈恋爱就跟铁树开花差不多。 可这回铁树好像真的开花了，陈升心里泛酸地想。 电影是在晚上9点，可小小耐不住激动，早早地催促梁森出门了。到了商业街，梁森找了个停车场泊了车，和小小并肩走出停车场。离电影开场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小小是个坐不住的人，梁森也不愿意坐着傻等，于是两个人就决定先去步行街逛逛。 周未步行街上的人似乎有点多，而小小又好像有点莫名的亢奋，拖着梁森的手东蹿西蹿。梁森好笑地看着小小像个泥鳅一样在人群中游来滑去的，十指相扣，稍稍用力把小小拉到他怀里护着她往前走。 临近春节，每个商店都张灯结彩地吸引着顾客的眼球。橘黄色的路灯灯光夹杂着五颜六色的小彩灯的彩光。小小高兴极了，脸颊透着兴奋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下的黑眼珠熠熠发光，樱色的红唇一张一启着，话语一出就被冲散在嘈杂的人声中了。 梁森低头看着被自己半搂在怀里的小小，心里异常地满足，一股幸福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这一瞬梁森觉得，能这样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008电影/中 吴小小喊了几声梁森他都没反应，小小不满地转过头，却发现梁森正盯着她笑得诡异。（作者有话说，人家是笑得一脸幸福好么，女主眼神真不好→_→）小小踮起脚尖在梁森耳旁大声道“糖葫芦，我们去买糖葫芦！”边说还边指着路边举着一把糖葫芦的小贩。 梁森温柔的看着她，也凑到她耳边大声的说好。然后小小就拽着梁森在人群中朝着糖葫芦穿梭。 梁森给小小买了一串糖葫芦。小小自己啃了一个，然后发现梁森在盯着她的糖葫芦（其实是温柔地盯着她好么！！！女主眼神真不好…），于是很大方的把糖葫芦举到梁森嘴边，“喏，给你”小小很大方地说。 梁森哭笑不得地看着朝他举着糖葫芦的小小，总觉得自己一个奔三的老男人吃糖葫芦有着说不清的违和感。看着小小一股不吃就不罢休的气势，梁森只好无奈地低着头咬了一颗。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下属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瞪着他。 陆家诚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那冷血无情的鬼面上司怎么会陪女生逛小吃街呢，结果那个男人一抬头，陆家诚的整个八卦之魂都开始燃烧了。 “梁总！”陆家诚以前所未来的热情喊道，眼睛闪烁着八卦之光，恨不得能拍下梁总吃糖葫芦的样子，当然，借他一万个胆他也不敢，可梁总的女朋友不同。陆家诚把目光扫向吴小小，脸蛋不错，虽然年龄应该不小了，但胜在打扮清纯，也不显老，目测身高一米五五，不算高，但刚好和梁总组成最萌身高差。可惜穿得厚看不出三围，陆家诚遗憾地想。 梁森艰难地咽下糖葫芦，心想自己的一世英名要毁了，然后板着脸点了点头“嗯” 显然，梁总不愿意多谈，陆家诚很有眼见地与梁森告别了，只是梁森不知道的是他没走多远，陆家诚就马上照着他和小小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到了公司的私聊群，公司的私聊群立马炸开了锅。 陈升第一时间看到了照片，愤愤地想，果然是个见色忘友地家伙。然后又想到，铁树都开花了，他还是只单身汪，陈升悲哀了。 小小看着用一副公事公办的面瘫脸跟下属打招呼地梁森，伸手扯了扯梁森的脸皮，”你平时上班就都是这样啊“小小好奇道。 “调皮”梁森拍拍小小的手道“你呢，你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小小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在公司人称灭绝师太呢。其实小小也是很郁闷的，自已不过工作的时候严肃严谨，不近人情了点，但做会计审计的不谨慎细心点到时候把自己套进去了都不知道，岂不耻辱？算了算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小小向梁森扯了个鬼脸，调皮道“我才不告诉你” 小吃街的街道口较窄，街道两边挤满了小摊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空气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味，勾引着路人的味蕾，小小的注意力很快被琳琅满目的小吃给吸引住了，刚刚的小插曲很快被她抛在了脑后，梁森也没有在意。 越往里人更多了，摩肩接踵的，梁森像其它小情侣一样把小小半拥在怀里在人群里缓慢前行。 009电影/下 小小一路吃过来，吃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带着梁森也被小**着吃了不少。走出小吃街的时候小小右手还举着两串鱿鱼，左手拿着一杯椰汁。而她的包包早已挂在了梁森的脖子上。 梁森有点无奈地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士包，心里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碰上熟人。但一看到身边也有不少像他一样或挂着或拿着女士包的男人，梁森释然了。偶尔和跟他一样的男人对视上，大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同是天源沦落人”的苦笑。 梁森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电影就要开场了，电影院离小吃街不远，于是两个人慢悠悠地往电影院走。 到了电影院，取完票，大家已经排队进场了。小小嚷嚷着要买爆米花，梁森不同意“你今晚已经吃了这么多东西，再吃对胄不好”小小坚持道“看电影怎么能没有爆米花呢！”两人大眼瞪小眼在检票口僵持了一会儿，梁森败战，乖乖地去买了爆米花。 虽是周未，但年终了事格外地多，梁森带了文件在家做了一天的公务晚上又陪小小逛了大半夜的街，进了影厅坐下不久就开始呵欠连天了。梁森眯了眯困得泪眼朦胧的眼镜，透着水光看了眼小小专注的侧脸，小小的手还紧张地抓着他的臂膀，然后睡了过去。 小小看着看着发现旁边的梁森没了动静，侧过头看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小小也没计较，扭过头继续看。一直到电影结束梁森都没醒过来。 电影结束，工作人员把影厅的灯光打开，看客陆续散场。小小满头黑线地看着梁森，真能睡啊。小小眼珠转了转，掏出手机“咔咔”地给梁森来了几张照片，然后才把梁森叫醒。 梁森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着小小，有点梦里不知身在何处地感觉。 小小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梁总，睡得可好？”心里却觉得梁森刚睡醒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萌萌哒地小狗，嗯，跟卡西法刚睡醒的时候一个样，小小看得心痒痒得，恨不得能上前摸摸头梁森的头。 梁森清醒了一点，环顾左右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电影院。 “电影结束了？”话一出口梁森自觉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你说呢？”小小挑眉看了他一眼反问不答。 “嗯，那我们走吧”梁森尴尬地挠了挠头。 梁森把小小送到回家。一开门卡西法就热情地扑了上来对着小小狂舔。还呜呜地对小小撒娇。梁森一头黑线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一人一狗，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地宠物啊。 小小拍了拍卡西法的头，一本正经地对它说“来，卡西法，去跟叔叔打一个招呼”然后，梁森就被卡西法舔了一脸的口水。 梁森只是客气地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不过走之前跟小小约好了过年的时候一起回去，小小想了想，一来一起回去有个伴，二来他们的关系也不可能瞒得了两家人，于是就答应了。果然，晚一点的时候小小她妈就给她打电话了一边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一边含蓄地试探她跟梁森。虽然知道迟早要告诉她，但小小还是有点害羞，扭捏含糊地承认了。 010归家 年三十那天为了能在年夜饭前赶回家梁森一大早就来接小小了，由于要回家，小小也没有像往常节假日那样赖床，但是，卡西法却是怎么叫都叫不醒，把它摇醒了，又立马耷拉着脑袋瞌睡。小小没办法了，只好让梁森把它抱下去。然后梁森和小小又跑了一趟才把小小要带回家的东西搬完。 卡西法在后座睡觉，小小自然只能坐副驾座了。梁森总有总错觉，感觉像是一家人回老家。但是，很快这种错觉就破灭了。车上暖气足，上车没多久小小就昏昏欲睡了，而后座的卡西法一路上根本就没醒过。-_-|| 临近中午的时候，高速公路也慢慢堵了起了。意料之中，所以梁森也没怎么抱怨，小小也醒了，两个人就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天黑之前他们终于赶回家了。梁森先把小小送回家，小小家人都回来了，就等小小回来开饭了。听到车声，一大家子迎出门来。 小小家有过年大家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的习俗，所以这会儿几个伯伯家都聚到了一块。所以梁森刚停下车，几十号人就围上来了。小孩子兴奋地叫着姑姑，而大人们的眼光则齐齐聚到梁森的身上，看得梁森头皮发麻。 小小妈激动地握着梁森手道，小梁啊，初二记得来家里玩啊，也好让亲戚们见见你。农村这边有初二男方到女方上门的习俗，小小和梁森之前在车上就商量好了。所以梁森也没推脱，连连答应下来。旁边的叔伯兄弟姐妹们也你一言我一语的，热情就要把梁森淹没。 卡西法坐了一天的车，这会儿有点厌厌的，再加上一群生人围在车前，这货也怂了，扒拉着车座死活不肯出来。 小小和梁森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怂货，只好一人抱着卡西法，一人去掰它扒着车坐的前爪。好不容易把它抱出来了，这货又扒着梁森的衣死死活不肯下来，侄子侄女们看到卡西法都兴奋地跑过来这摸摸那摸摸，吓得卡西法更加害怕更不敢下来了，像小媳妇儿一样把头埋在梁森胸膛，偶尔露出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小小。气得小小直拍它骂蠢哈。最后，在小小的威逼利诱和梁森的哄下终于肯下来了。旁边的兄嫂看了直调侃他们像一对小夫妻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地训小孩，小小被说得闹了个大红脸。 梁森把卡西法弄下车后又打开后备箱，小小兄弟们三两下就把东西卸了下来。卸完小小的东西后梁森就跟小小和她的家人告别了。 因为是年三十，大家也没留他，只是让他初二的时候早点来。走得是候卡西法还舍不得地咬他的裤腿拖着他不让他走。梁森哭笑不得地看着卡西法，心想，感情他跟小小的感情还没培养出来，跟卡西法倒是人狗情未了了。（作者有话说：人家卡西法只是怕生好吧，多一个熟人多一点安全感，男猪脚不要自作多情好吗？！） 011 初一那天大家都早早起来拜年了，小小也起了个大早，卡西法怕生，赖到小小床上了，小小怎么轰都轰不下去，索性也不管它了。这会儿小小起来了它还在赖床，真是条懒狗，小小在心里吐槽。 因为卡西法在小小这，几个侄子侄女一大早就来敲她门了。小小一开门他们就扑向了卡西法，卡西法被惊醒了，用委屈地小眼神看着她。小小好笑地看着他们们，拿了红包发给他们才把他们打发走。 拿起手机，里面已经积了几十条祝福短信，打开微信和QQ也是如此，小小耐心的一一回复了。想了想，小小还是给梁森发了条短信，新年快乐。没一会儿梁森就回了，新年快乐，明天见。 小小拿着手机盯了几秒那条短信，甜蜜地笑了。明天见，小小暗暗地对着手机说。 下了楼，小小妈已经在厨房做早餐了，小小悄悄地从后面抱住妈妈俏皮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小小妈轻拍了一下女儿的手道“少不了你的”然后果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给小小。小小接过红包作势捏了捏然后朝老妈挤眉道“妈，是最大的吗。”小小妈点了点她额头道“就你最调皮”小小顺势抱着老妈的胳膊依偎在老妈肩膀上撒娇“妈妈最疼我了。” “这么大了还撒娇，羞不羞”小小妈轻轻拍了拍女儿地头宠溺地道，然后又道“快出去吧，厨房烟大，待会儿妈煮好早餐再叫你” 小小抢过菜勺道，妈我来吧，您歇着。 “这怎么行呢，你在外面都幸苦了一年了，回来就好好休息几天，这点家务妈做得来。”小小妈不赞同地道。 “妈，看你说的，我还年轻，不怕这点苦，您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到时候嫁不出去你养我一辈子？”小小调皮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小小妈嗲道。 “行了行了，您出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小小边说边把老妈推出门。 小小妈心里又涩又甜的，小小是个好孩，只可惜老伴早早去了，没享到一天福。小小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惆怅地想。 初二那天，梁森一大早就过来了，小小家的叔伯兄嫂梁森大多都认识，但以前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玩，现在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来，多了一个字，性质就截然不同了，待遇也不一样了。小小的家人对梁森多了一分审视，恨不得眼光能像x射线，能把他里外都看清。 梁森经历过公司大大小小的会议，从没有胆怯过，可这会儿也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小小捏了捏他的手掌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家人不会为难你的” 梁森扯了扯嘴角朝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小小一一给梁森介绍她的家人，亲戚。梁森跟着小小一一打招呼。半个小时下来，梁森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紧绷的精神一放松下来竟有几分虚脱感。 小小在一旁笑话他。梁森敲了敲她的头道“你就尽管笑话我吧，迟早有你受的”然后又幸灾乐祸地跟她说“我妈让我吃完饭带你回去让家里人瞧瞧” 小小不大乐意了，虽然她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但她也不想被一群人围观。 吃完饭后没等梁森提，小小妈就打发小小到梁森家走一趟了。梁森家离小小家也不远，两人干脆把车暂时放在小小家走着回去了。卡西法看到两人出门也一奔一跳地跟了出去。 南国的冬天绿意依旧，乡村小道旁的草木不屈地生长着，风轻轻吹过，还能听到叶子哗哗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虫鸣鸟叫之声，丝毫没有北方的肃穆。卡西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这会儿正在前面跑得撒欢。 小小和梁森两人耷拉着脚步懒散地走着。两个都没有出声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一种难以言寓的轻松感，愉悦感由心而发，梁森只觉得整个身心都舒畅了起来。梁森觉得自已像在沙漠中行走了多天最后终于抵达一片绿洲的行者，经历过风暴，经历过沧桑起伏，最后才发现自己寻求的也许不过是这片刻的宁静。侧过头，小小嘴角也挂着一抹浅笑，眼神飘乎着，似乎也及其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到了梁森家，小小自然受到了非一般地热情接待。梁森的奶奶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说要带她去看看梁森小时候的东西，起身的时候却踉跄了一下，小小眼疾手快，及时地扶了她一把，奶奶朝她感激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腿脚直叹老了，不中用了。小小瞧了一眼她的脸色，印堂发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过年的小小也不好说些什么，最后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奶奶要注意身体啊。 小小本来想跟梁森提一下的，但是梁家的亲戚太热情了，拉着她东问西问，还或催促或试探地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小小脸红耳赤地含糊着，一时也就把那事给忘了。 回去的时候还给她塞了不少东西，当然，都让梁森提着。 小小和梁森决定初八回广州，走的那天小小妈和梁森塞了不少东西，车子满满当当的。 梁森今天莫名地烦躁，走之前梁妈叨叨嘘嘘的搅得他心烦意乱的，但也明白母亲是关心他，所以也忍着没打断。 去接了小小，小小一上车就在一边玩手机了，卡西法也难得没有吵闹。梁森才得以片刻安静。车开的越远，梁森心里的不安也越重，眼皮也突突地跳了起来，车内地安静又让梁森觉得死寂压抑，梁森开始心慌意乱起来。 像是为了印证什么，一阵急促的手机钤声打断了梁森的思绪。小小像是被钤声惊到了似的，转过头来盯着他的手机。梁森放缓了车速去接电话。 小小今天也格外地不安，坐在车上有点心神不宁，她带的几个实习生早已回去上班了，这会又频频发微信过来门她工作上的事情。小小却拿着手机老是失神，隔了老久才反应过来。 快出市的时候梁森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小小心里的不安达到了极点，就要爆发。果然就见梁森接了电话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012突变 ∽小小隐约听到了“医院”这两个字，整个人都有点愰忽了，梁森脸色越发难看，挂了电话后面色沉重地转过头来对小小说“奶奶突然病倒了，我们得回去一趟” “嗯”小小木讷地点了点头。心的愧疚一涌而上。 梁森和小小赶到医院的时候奶奶还在急救室。梁妈看迎上来，眼眶发红。梁森抱住梁妈低声安慰了几句。 医院里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慌，偶尔几个护士匆匆忙忙地走过，“哒哒”的脚步声在让人心惊肉跳。小小不喜欢这种气氛。 等待总是漫长的，大概是傍晚的时候，急救室门终于开了。奶奶还在昏迷。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肝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期它器官，鉴于病人年龄较大，不建议化疗，家属请做好心理准备，保守治疗的话大概最多也是半年的时间了。”医生尽量避免了死亡的字语，可是字里行间的意思已不言而喻。梁妈已经瘫在了儿子身上，梁父都一个踉跄重重地坐到走廊上的座椅上。就连小小也有些不忍。 护士来催办住院手续，眼下梁家父母都需要安慰，梁森一时也走不开，小小便自告奋勇去帮忙了。 办完手续回来，梁家父母都在无声地落泪。见到小小有点尴尬地擦了擦眠角。梁森掐了烟亏歉地看着小小“抱歉，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广州了，你要不先搭高铁回去？”小小低头想了想，这样走了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于是低声道“没关系的，我等你奶奶醒了再走吧”然后看了看梁家父母，扯了扯梁森衣袖往病房外走。道“梁森，不然我先送你爸妈回去吧，奶奶没醒，大家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你也别太伤心了。” 梁森看了看自己衣袖上节骨分明的手指，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梁森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反应过来时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他感激地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道“谢谢你，小小” 小小把梁家父母送回去后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点又把梁家父母送往医院。 奶奶是中午醒过来的。大家围着奶奶都松了一口气。 奶奶颤颤巍巍地朝梁森和小小伸手，梁森和小小主动迎了上去。 梁奶奶侧过头，眼里含着泪光“小森啊，奶奶怕是不行了…” “奶奶你别这么说”梁森把头埋到梁奶奶手心哽咽道。 “奶奶知道自己的身体，奶奶只是不放心你，奶奶只想看到你结婚后再走，奶奶也算死而无憾了。”说罢又看向小小，“小小啊，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奶奶想把梁森交给你照顾，好吗。” 梁森听了后心里有点发怔，抬起头来盯着小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心跳越来越快。 小小看向梁奶奶希冀的目光，沉默不语，她对梁森再相识也不过一个月时间，要结婚也太早了点，更何况未来有那么多不可预测的事情…小小犹豫了。梁奶奶目光慢慢暗淡下去… 013 看着奶奶越发暗淡的眸子，小小说不出拒绝的话，可要就这样答应了，小小又觉得莫名的心慌，她习惯了按自己的计划按步就班，可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计划，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她动了动嘴角“奶奶，我…” 话还没说出口，梁森猛地拽住她的手往外走。梁森给自己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慢慢平缓自己的情绪。说实话他也期待小小的答案，可又害怕，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也没有十全的把握，如果小小答应了自然是好的，可若是拒绝了，以两人的性格，他们的关系大概也要到此为止了吧，不知为何，他不想去赌，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梁森茫然了。 走廊里两个人都沉默着，唯有梁森的烟在寂静的燃烧，轻烟缈缈。沉默了良久梁森深吸一口气，扳过小小的膀，“小小，帮我一个忙好吗。” 但是婚姻大事又岂能儿戏？！小小嗫濡道“我…”不等小小拒绝，梁森打断道“我们就先摆个酒，等你真的愿意了我们再领证好吗？” 小小抬起头来望进梁森深邃的眼睛，有请求，有期望，有悲哀，还掺杂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好…” —分割线— “所以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答应嫁给梁森了？！”电话那头闺蜜杨浅拍桌愤慨道。 “我们只是假结婚…”小小扶了扶跳动的额角。 “你懂个屁，你俩这么一搞十里八村都知道你们的事了，你们俩以后要是不处了，咱不就亏大吗，你以后要嫁人算什么？二婚？！”杨浅愤慨道。 “我当时没想这么多…”小小弱弱地道。 “哼，一天不盯着你就净出妖娥子！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水还有豆腐渣…” 杨浅吵得小小也乱糟糟的，心里更是没底了。“那婚礼那天你还来不来啊…” “去，怎么不去，我一定要整死那个敢挖我墙角的那个混蛋，呵呵…”杨浅笑得格外阴森，小小在心里默默地为梁森点了根蜡烛… 春节一过，事务所的事务一下子多了起来，公司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催得紧，两家人定了婚期后小小就先带卡西法回广州了。 小小把卡西法带回家后就火急火燎地赶回公司了。刚进公司大厅，就碰上了死对头艾琳。吴小小跟艾琳之间的恩怨是公司皆知，小小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可艾琳却不一定肯放过她。果然，艾琳踩着细高跟拦住了她怪声怪气地说“哟，有些人啊，仗着自己…” 眼见电梯门就要关上了，小小不客气地推开了她低呵了一声“让开！”然后疾步朝电梯走去，电梯里的其它员工看她走来伸手帮她挡了一下电梯门，然后低声向她问好“吴姐”，“嗯，谢谢”小小点了点头应声道。 014 小小刚进了自己办公室，凳子还没坐热，助理小刘就抱着一大叠文件火急火撩地走了进来“吴姐，你可来了，这些是我已经整理好的文件，别外经理让您去SH出趟外勤“ 小小接过文件翻看了起来，头也不抬“什么业务？“ ”是SH盛华公司的破产清算，您看什么时候出发”小刘不卑不亢地说。 小小看着桌上堆积的文件，皱了皱眉，看来今晚又要加班了“你订一下明天的票吧，让李方亮跟我一起去” 医院的夜晚总是静得渗人，偶尔发出一点声响都格外的清脆。南方的冬天本就是刺骨的寒，夜幕一临，温度更低了。 梁森靠在楼梯口的墙上，一口一口慢慢地吸着烟。寒意刺激着头脑，最近发生的事太多，饶是他活了二十几近三十岁也没这几天来的跌宕起伏。他和小小的婚姻总算是冲散了家里的阴霾。 想到他们的“婚姻”，梁森心头稍暖，却又苦涩地笑了。小小自从答应他了之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他不是不察他们之间忽然怪异起来的气氛，就连他都有点不知道该以何种姿态去面对小小，更何况是她呢？ 梁森深吸了一口烟，仰着头放空思绪地望向窗外。 一阵格外响亮的铃声在空荡的楼梯里响起“喂…” “梁总，您什么时候回来啊，股东大会还有三天就要开了。”助理文科焦急地催促。 梁森揉了揉额角，也知道不可再拖下去了。可眼下这边还有奶奶的事，还有结婚的事… “我会在股东大会前赶回去的，你照计划安排就行了”虽然说要上市已经是铁板钉上的事情了，可这个流程也是必须要走的。 挂了电话，就听到了奶奶的声音“小森啊，你要是忙你就先回去，奶奶这也没什么事了，过几天就出院吧，婚礼的事让你爸妈去忙就行了” “奶奶怎么出来了”梁森惊呼。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凉冰冰的。连忙脱了外套要披在奶奶身上。 “奶奶不冷，反倒是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奶奶边说边握住梁森的手道 “哎，咱回去吧”说罢就扶着奶奶往回走。 “小森啊，小小是个好孩子，奶奶知道这样让你们结婚轻率了。可人老了，总不由地自私了起来。”奶奶感慨道。 “奶奶，我们不怪您，结婚也是迟早的事。”梁森宽慰奶奶道。可想到那天小小的犹豫心里却是满腔的酸涩。从小到大，除了那件事外梁森也算是顺风顺水的，可小小又差点让他跌了跟头，他从来没有这么委屈求全过。想到这梁森又是一阵挫败感。 “你啊，结婚了要一心一意地对小小知道不，可不能再想着那女人了，也不能到外面乱搞”奶奶警告地瞪了一眼梁森。 “奶奶您说什呢，您孙子是那样的人吗。”梁森不满地道，感情他在奶奶心里就这个形像啊。 “婚姻最讲究坦诚，别看婚姻看似很牢固，说到底也不过一张纸，两个人要是都不去维护，也是很容易破的。” “奶奶您瞎操什么心呢，我啊，一定学爷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做一个五好丈夫”梁森打趣道。 “臭小子，竟敢调侃起奶奶来了，该打。”说罢扬起手来就要打梁森，只是雷声打雨点小，落到梁森身上却只是轻轻一拍。 小小要忙疯了，处理完各种文件已经凌晨两点了。中间老妈还打了个电话问她婚礼的事情，小小甩了一句“你们决定就好”然后就挂了电话，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堆的数据。想起第二天六点的高铁，小小一哆嗦，赶紧回家争分夺秒地睡觉了。 虽然平时小小跟卡西法一样也是条懒货，可一到工作上的事却是一丝不苟，所以还是起了个大早，看着睡得比猪还死的卡西法，小小在心里感慨，真是人不如狗啊π_π 自小小走后梁森就没再联系过她了。那天她应下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结婚上的事也都是他在与小小的家人沟通，梁森觉得像在唱独角戏。有时候他会想要是前几天没有那一出，顺其自然结果一定会比现在好。 梁森猛然想起，他好像还没告诉陈升结婚这事，于是掏出手机给陈升打了过去，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梁森才反应过来现在才早上六点，以陈升夜猫子的性格，这会肯定没起来，刚想挂那边却接了电话 “喂，谁啊”陈升凌晨三点才睡的，才睡了三个小时就被人吵醒了，这会儿杀人的心都有了，语气也格外暴躁。 “是我” “我管你是谁啊，要是下次还扰人清梦，老子废了你”陈升显然没睡醒。 “我，梁森”梁森咬牙道。 “哦”那边语气软了下来“什么事啊” “我要结婚了” “结婚啊”陈升呢喃道“什么？结婚？！”陈升惊坐起，这下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你，你，你…”陈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之前也没见你说有女朋友，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 梁森被问住了，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这只是假结婚吧。反思了一下他跟小小的关系，好像也挺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俩从没提过男女朋友的事，现在要结婚了，可又不能算真正结婚。梁森想着只觉得烦闷，心里像堵了一口气“你怎么话这么多啊！”梁森没好气地说，说罢就恨恨地挂了电话。 陈升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难道是逼婚？陈升狐疑地想，然后又直直躺回了床上。管他呢，睡觉要紧，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起来。 015 作为北上广之一的大都市，SH站的人流量显得格外的多。小小带着实习生李方亮挤出了人群，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等对方的公司的对方的负责人。 “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让你们久等了”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你好，我是盛华的财务副中监，刘境” “不，您客气了，我们也才刚到”说罢伸出手来跟跟对方握了个手“您好，我是xx会计实务所的审计师吴小小”对于客户，小小总是格外地宽容。 “那我先带你们去酒店吧，安顿好后我们的林总会跟您谈一下关于清算的事。”说罢还帮小小提起了行里。小小虽然有点受宠若惊，但也没有矫情。 对于盛华公司的情况小小在来的路上也大概有所了解，但到了他们公司之后还是有点惊讶，与很多破产的公司慌乱不同，虽然员工的情绪都有点低落，但每个人却都还是有条不绪地进行着手中的工作，待人也十分礼貌，小小对这家公司好感增加不少，也替他们感到挽惜。更让她惊讶的是他们的经理。 “林峰学长？！”小小讶道。 “小小？”显然林峰也十分惊讶“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你。” 林峰是小小大学的学长，他们在一次兼职中认识，后来一直很照顾小小，小小也是把他当哥哥看待，只是后来各奔东西了就慢慢断了联系，这会儿再见到学长，小小也格外地开心，只是想到来这的目地，小小皱了皱眉“学长，这是你开的公司？” “嗯”林峰虽然看上去有点疲态，可精神还是好的。 对于种情况，小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了，只好讷讷地说了一句“学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损失降到最低的。” 因为要上市，公司的事格外的多，再加上之前请了几天的假，公务也堆积了不少，梁森上午跟证券公司那边谈完，又立马跟银行那边联络，整个人像转不停的陀螺，根本无暇其它。一天下来，梁森觉得自已嗓子要冒烟了，刚刚坐下来想抽根烟，陈升就推门进来了。 “三木，你结婚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就算再恨嫁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啊”人未到声先至，陈升大声嚷嚷着，连外面办公室的员工都听到了，一下子大家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耳朵都竖了起来，大伙的心都炸开了，一致地想，什么？！那个铁血无情冷面无私的面摊总栽竟然要结婚了，谁这么瞎了眼啊！ 于是，远在SH的小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谁又咒我了？小小在心里暗骂。 其实梁森也算是黄金单身汉一玫，要颜有颜要钱有钱，只是平时总是板着脸，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忽近的气息。偶尔也会有女员工觊觎，只是都飞蛾扑了火，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他们的梁总可远观不可亵玩了。所以这会听到总栽要结婚的消息，公司的女员工们也没有多心碎，只是整个八卦之魂都在熊熊地燃烧。 梁森满头黑线地看着外面一群死八卦，心里感慨，当初面试他们的时候真是瞎了眼，怎么招了这么一群人。 走到门口，梁森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眼光所到之处，员工都立马低下了头，作认真工作状。办公厅顿时鸦雀无声，梁森“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然后抱臂靠着门凉凉地扫了陈升几眼“我说你这大嗓门什么时候能改改？” “得了吧你，别想转移话题，快从实招来”陈升毫不留情地戳破梁森的目地。 “有什么好说的，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梁森摸了支烟出来点燃吸了一口。 “那姑娘是谁？年前跟你逛街那个？你们背着我勾搭了多久？”陈升一副扒不出点什么势不罢休的模样。 勾搭…梁森无语了…“什么叫勾搭？我跟她是小学同学，上回去相亲就是跟她” “那你俩也太光速了吧，你们才相处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难道是你们小学的时候就有一腿了？”陈升鄙夷地看着梁森道。 “你瞎想什么？！算了，这事我跟你扯不清”梁森不耐的道“哎，我说你怎么有事没事就往我办公室窜啊，是不是我给你的销售任务太轻松了” 这意思是要赶人了，陈升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我走可以了吧” “走吧走吧”梁森毫不留情地朝陈升摆手。 陈升从办公桌上滑下来，走了两步，又停顿了几秒，突然转过身来诚恳地对梁森说“三木，你能走出那段过往我真替你开心，你…”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对梁森说很煽情的话，陈升被自己噎住了，剩下的话再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耳尖也可耻地红了，然后“嘭”的一声，夺门而出。 梁森吸了一口烟，都五年了，再深情也抵不过时间蹉跎，曾经山盟海誓只为一个人，梁森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是年少无知，梁森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怅然地想。真的放下了吗？可是为什么还会心痛。那个人的脸又浮现在脑海，种种过往一涌而上，梁森只觉得心头那道伤口就要裂开了，不能再想了。梁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公司要申请破产，林峰要处理的事格外的多，对于这个倾注了自己多年心血却即将要倒闭的公司，林峰的失落与挫败感不比任何人少。 在文件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才发现脖子已经酸痛不已。林峰揉了揉脖子，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了。 走出办公室才发现办公楼里的人走得都差不多了。路过财务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灯在亮着，心头一动，轻声走了过去。 果然，在一张办公桌前看到了正在认真对账地小小，连他走进来了也没察觉。 林峰靠在门框上仔细端详着多年不见的小小。橘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长长的睫毛随眼珠轻轻地颤动，一只手在翻动着账本，一只手在飞快地敲打着计算器，虽然容貌没怎么变，可气质地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的青涩不见了，多了几分职场女性的自信与明媚。呵，小女孩长大了啊，林峰在心里感慨。 016心结 小小对账一时入了迷，抬起手要去拿桌上的文件的时候才发现肩膀已经酸痛不已了。抬起头来想伸展一下胳膊却发现林峰就站在她面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学长，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呀” 眼下没有旁人，小小也不像白天那样彬彬有礼了，语气里带了点撒娇的气味。 “走，哥带你去吃夜宵去”林峰朝小小挤了挤眉。 “好啊！”小小乐呼。 然而… “麻辣烫？！”小小满头黑线地看着眼前人群挤挤地小摊。林峰载着她在SH七拐八拐的，还以为是要去那吃大餐呢，没想到竟是拐到了大学城附近的一条小吃街。 虽然夜已经深了，然而小吃街里却还是人潮挤挤，只是大丶多都是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他们俩个，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和一个奔三的大龄剩女，西装革履的，在一群学生中略显怪异，连卖麻辣烫的大妈都有点好奇地盯着他们。 林峰摊开双手，用略委屈的语气说“学长可是破产了的人啊” 小小噗嗤一笑，她才不信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吃不穷你！”小小故作气态。 小摊的生意挺火爆的，两人挑了改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学长，素素姐呢？那天我们一起也来吃个饭吧，我请客，我都好久没见你们。” 小小话一出，林峰表情微沉，脸上的笑容都减了几分，顿了一会才沉声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怎么会？”小小讶道，看着林峰淡去的笑容，小小知道自已开了个不好的话题，只是她真没想到以前那么恩爱的两个人最后也分道扬镖了。当年的姚素素可是一路追随林峰到H大，又不顾家人人的反对陪林峰到SH闯荡。 “对不起啊，学长，我真不知道这事”小小歉意地道，就算是分开了，曾经那么相爱，再提起也是会心痛的吧。 林峰朝小小笑了笑，叹道“都好多年前的事了，你不知道吧，我现在已经结婚了。”说罢扬了扬戴了婚戒的左手。 “恭喜啊，学长”小小真心地道。可是想到他跟素素姐最后竟然还是分开了，小小还是觉得有点遗憾。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小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麻辣烫来啰！”大妈麻利地端上两碗麻辣烫，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静。红色的麻油浮在汤面，香味扑鼻而来。可小小心里堵着事，也没多大胃口了。 林峰吃了几口，发现对面的小小还没动筷，瞪着桌前的那碗麻辣烫神游天外，显然是钻牛角尖了。 林峰伸手轻转敲了敲小小的脑袋，“别钻牛角尖了，赶紧吃” “哦”小小惺惺地应了一声，还是提不起兴致。 林峰敛了敛神色，盯着小小的眼睛平静地道“小小，爱情有很多种，有的是轰轰烈烈，有的是细水长流，不是所有的爱情能开花结果，我经历的沧桑起伏太多了，也许我再年轻十来岁也许我还会去追求，可现在我只是想要一份平静的生活，在我疲惫不堪时候，能有个人在家里为我点灯守候。说矫情了”林峰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感慨了一句“人啊，总要学着向生活妥协不是？” “学长，我明白的，我只是有点遗憾”小小低声道，她怎么会不懂呢，就像她和梁森，明明不相爱，明明各自心里都藏着另一个人，可还不是要结婚了，也许她只是有点不甘心。 “学长，你真的能放下素素姐了吗。”小小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了出来。 林峰揉了揉她的头，笑道“小丫头，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我承认我心里还有她，也许只是没有那么深爱了。” 小小吸了一口米线，沉默了一会，“学长，那你爱嫂子吗？” 林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眼光迷离，神情却十分柔和，“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心里是有她的，她…她很好” 难道所有的男人都是到了一定年龄就会找个合适的人结婚吗？在梁森眼里她也是那个合适的人吗，想到这自己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不也一样吗？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呢。可为什么会有点难受呢？也许只是不甘心吧。 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都没有再说话，突然林峰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小小下意识地看着他。 林峰看了看来电提示，朝她笑了笑，“是你嫂子。”然后也不避讳她，就接了起来。 “喂” … “你不用等我了，我今天遇到大学的一个学妹，现在在外面吃东西，你早点睡吧”然后挂了电话。 小小朝他挤眉弄眼道“学长不怕嫂子吃醋？” 林峰笑了笑“你嫂子不是那种人，她信我，有空我带你去见见她，还有你小侄子。” 小小撇了撇嘴嘀咕“你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林峰付了钱，朝小小使了个眼神，“起吧，我送你回酒店。” “学长，我准备结婚了，可是…可是我们并不相爱”在车上一直没出声地小小忍不住说了出来，其实也是想问一问学长的看法吧。 林峰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没有丝毫奇怪，林峰就等着她开口呢，大学几年亦兄亦长，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有心事呢。 “你啊，都要结婚了就别纠结这么多啦，你试着去接受他，谁能肯定你不会爱上他？他现在不爱你又怎么样，谁能肯定他以后不会对你死心塌地？”林峰试着用轻快地语气来缓和这话题的沉重 “所以学长现在是对嫂子死心塌地啰？”小小抓住了林峰最后一句话调侃道。 “鬼丫头”林峰点了点小小的脑袋没好气地道。 下了车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还没邀请学长去参加她的婚礼，但是又懒得往回走了。 林峰等小小下了车也不急着走，然后就看到起了几步的小小忽然转过身来冲他喊道“学长你一定要去去参加我的婚礼啊” “好”林峰也朝她喊道。 回到酒店，小小躺在床上想着林峰的话。要试着去爱梁森吗？两人一直以朋友相处，忽然说爱，有着说不出地怪异。小小在床上打了个滚，算了，不想了，睡觉。 017 梁森已经很久没联系小小了，不是不想，只是每次拿起手机最后又放下了，明明想联系对方，可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这么一直拖着，小小那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竟一直也没有联系他，梁森觉得烦躁，而且这种情绪一天天酝酿，就要暴发。 傍晚的时候父母打电话来问他和小小什么时候回去准备婚礼，梁森翻了翻日历，竟然没几天了。心里又莫名地期待起来，但一想到他们自从回广州后就再没联系过了，梁森只觉得深深的无力。转念一想，正好有借口给她打电话了，心里又隐隐地高兴了起了。 六点的时候，梁森估摸着小小应该下班了，就打了过去。电话里嘀嘀地声响让梁森莫名地紧张起来，期待着她快点接，又怕她接得太快，梁森觉得自已现在就像一个毛头小子。电话不知道道嘀了多少声，终于接通。 “喂，什么事？”那边声音有点沙哑 “你，你…声音怎么了”梁结结巴巴地问。 “没什么，你什么事啊”小小催促地问到。本来她们只计划出差一周而已，可没想到这边公司的账问题极多，小小几乎是把这几年的账又重新算了一遍，这几天已经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再加上已经熬了几天夜，小小的脾气不免有点急躁，正忙得不可开交又突然来了电话，饶是小小涵养再好，话音间也不免夹了些火气。 只是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她是生我气了吗？梁森有点黯然过地想，是因为结婚这事吗？心情被忽上忽下难受地紧，之前准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那边久久不说话，小小也没心思跟他聊天，又耐心的问了一句“什么事啊” 梁森回了神，小心翼翼道“刚刚我爸妈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准备婚礼，你看？” 梁森不提小小都要忘了离婚礼已经没几天了，小小暗算了一下时间道“我现在还在出差，还要过几天才回广州，你要是急着回去你就先回去吧，我忙完就回去” “我等你”梁森急急地道。仿佛在承诺些什么 小小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梁森的话，只觉得这几日地烦躁都烟消云散了，忽然有一种马上飞回广州见梁森的冲动。 电话里她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她说“好”梁森觉自已那颗被小小牵动得忽上忽下的心终于回到他身上了。连日的阴霾也因她的一个字消失得无影无踪，梁森觉得心情都明媚了起了。 办公室的人都被梁森阴晴不定的情绪折磨的不行，陈升也受不了了，正打算吐槽并关心一下他的基友，结果一打开办公室门却发梁森对着手机笑得诡异，陈升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陈升硬着头皮凑了上去。 梁森这会心情正好，看到陈升进来也没有立马赶人，甚至还语气和缓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陈升一脸怪异地看着梁森，勾上他的肩膀，痞里痞气地说，“哥们儿，你最近是内分泌失调了吧，还是来大姨妈了？” 018 梁森拍掉陈升的手，也不跟他计较，甚至好心情地问道“我又怎么你了？” 陈升眼珠都要掉了“你最近翻脸比翻书还快啊，今早见你你还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你的样子，这会又笑眯眯的。”陈升狐疑地上下扫了他几眼，又捅了捅他的胸膛问道“跟女朋友和好了？” “胡说什么呢？”梁森给了陈升一个白眼。 “难道不是吗？！”陈升一副傻瓜都看出来了的表情。 最近吴姐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盘货的时候甚至还哼着小调，李方亮觉得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战战兢兢的怕一不小心就点燃吴姐的火气了。 清算到了尾声，一个意外的发现让小小喜出望外，再顾不上手中的工作，快步地往林峰的办公室走去，推门而入，“学长，公司有救了！” 小小激动得连门都忘了敲，进去才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女人，身材窈窕，大波浪的卷发齐腰，一身得体的连衣裙，背后看显出几分妖娆，很显然不是公司的员工，小小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学长，我不知道你有客人。”说罢就要退出去。 听到小小的话，林峰头脑有一瞬间空白，然后一股失而复得，峰回路转的巨大喜悦感扑面袭来，直击心底。眼见小小就要退出去才反应过来。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峰已经在公司熬了几天都没有回家了，她知道公司是他的心血，但孩子和她都很担心他，宝宝都问了几次爸爸怎么还不回来。于是送孩子上学后田静就带了早上熬的汤来看林峰了，没想刚来就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田静也很替林峰开心，激动地看着来人，这应该就是林峰说的学妹了，出于女人的天性，田静习惯性地仔细地端详着来人，一头长发一细不苟地盘着，化着淡妆，一身修身的职业西装，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却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学长”小小有点尴尬地看着被他拉着的手，眼前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她可不想被人误会。 林峰才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了，松了手，然后对小小说“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然后又转过头来给小小介绍“这是你嫂子” “嫂子好，我叫吴小小”小小习惯性地伸出了手。 田静看着眼前节骨分明的双手，也没有矫情，握住了道“你好，我叫田静。” 小小也没想到公司能盘活，这也是她工作以来的头一遭，虽然公司会元气大伤，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林峰也没有犹豫地公司的地皮及一个生物研究所及几项资产盘了出去，然后带着公司的骨干员工搬到了SH近郊的一个办公楼去重头再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小小给林峰做好资产清算报告就回去了，此时已经快三月了，她跟梁森的婚礼订在三月三号，家里已经来了好几通电话促她回去了。临行前一天林峰请她到家里吃饭。小小欣然同意了。下班的时候小小就直接搭林峰的车回去了。 林峰刚打开门，门里就袭来一枚人肉炸弹，儿子从门里飞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他算着弯下腰来抱他，小鬼头机灵得很，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道，“爸爸，爸爸，我好想你呀。” 林峰抱起儿子也乐呵呵地拿刚长出来的胡子扎儿子，“爸爸也想你。” 田静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岀头来招呼道“小小来啦” 同上次在公司见不同，田静大概是在家穿得也随性了许多，白T加黑色休闲裤，长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因为在做饭，身上还围了一条围裙，很普通的装扮，也很显露出女性的温婉 “嫂子好” 被林峰抱在怀里的林荫才发现站在林峰身后的小小，从爸爸怀里探探头来偷偷地望着小小。小小朝他笑了笑。 她对孩子不感冒，可看着这温馨的一家子，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的，对将要来临的婚礼也不由地期待了起来。 七点的零声准时想起，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到手机，关掉零声。梁森睡得迷糊，忽然想起昨晚远在美国的妹妹好像给他打了电话，还提到了什么晓晓姐， 晓晓姐，叶晓！ 梁森从床上坐起，盯着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可却想不起昨晚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梁森苦涩地笑了笑，早已决定放弃了不是吗，可为何心底却止不住起了波澜。 林峰的公司在小小的帮助上也算起死回生了，林峰亲自把小小和她带的实习生送到机场。临别前林峰语重心长地跟她说，“既然决定要结婚，那就好好经营她吧，日子是过出来的，感情也是培养出来的。” 小小满不在乎地打断“知道了知道了学长，你比我妈都啰嗦啦”可心里却也决心要跟梁森好好处了。只是，她没想到，生活迎面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她心底刚燃起的小火苗也被无情地泼灭了，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心底的那一潭死水都没有再起过波澜。 019 空旷的机场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乘客都忍不住回头看站在大厅中央的一个怪异的男人。 梁森咬牙切齿地想他是疯了才会去问陈升怎么哄女孩开心。陈升低头看了看左手上的玫瑰，右手上的一个小熊抱枕，抬起看果然看到来来往往地行人都忍不住缓了脚步用怪异又暧昧了然的眼神看着他，此时此刻恨不得能有个洞钻进去。心里又恨恨地把陈升骂了n遍，左右张望，还没看到小小出来。 “梁森？…”身侧传来一个迟疑的女声。梁森僵了身子，曾经无数个夜晚这个绝绝的声音就曾在耳边回响，那个让他又深爱又憎恨的女人，她回来了！梁森心里回旋着这个认识，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把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有生活又掀起惊滔巨浪。梁森觉得自已的心被一只手狠狠地抓紧，他想逃离，却无法动弹。 “梁森，真的是你，我，我…”慕容晓晓激动的上前，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她不得不承认，她忘不了他，在异国他乡的时候她不止一度地在想念，在无数个寂寞清冷的深夜，她也曾后悔过，她知道她错了，可是她还有回头路吗？毕竟当初那么决绝，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悔恨像潮水涌来，就要把她淹没，泪水总在不知不觉中把她的脸打湿，在无数个悔恨的深夜，呼吸都是困难的。可是她不敢回头，要是梁森已经忘了她怎么办？要是梁森不原谅她怎么办？她不想放弃美国的学业和事业，也不敢拿大好的前程去赌一份未知的情感。直到那天回母校演讲的时候碰上了梁森的妹妹… 梁森低头看着她，深邃的五官，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巴掌大的小脸贴着他的胸口，他心跳的地方，他只觉得周围一片空白，所有的东西和声音都消失了，就剩下眼前这一人，他的眼框微微涩痛，一股温热涌上来，她怎么敢，怎么能若无其事地拥抱他呢？！他应该推开她的，可却什么也做不了，他贪婪地摄取着她的芬芳，像一个吸毒者对罂粟般迷恋，那些曾被理智所压抑的情感，破茧而出。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但却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心底有一个细小微弱的声音呼唤着他，他知道是什么，可他是那么地不舍，不舍这胸口的温暖，即使知道这点滴温暖会随时变成一把利剑，会把他伤得体无完肤。 小小刚走出出站口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她一下子停了脚步，跟在她身后李方亮刹不住脚步撞上了她，小小吃力地扶着行李，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梁森手里抱着玫瑰和玩偶，眼里含着泪光深情地看着抱住他的女子，那个女人身着红色的风衣，那抹鲜艳的色彩那她衬得更加倩丽，一头栗色的长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仅一个侧脸，小小就知道自己输了，更何况梁森也坦诚过他曾有过一段感情。梁森不是一个招花惹草的人，眼前的女子不言而喻。 身后的李方亮显然也瞧见了那女子，自言自语地道“真漂亮的妹纸啊” 小小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疾步地从他们身侧走过，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几分酸涩，又有几分失落，心里像空了一块，让她找不到方向。 身后的李方亮追上了她，嘴里嚷嚷着“吴姐，吴姐，走过了”然后一把拉住她，惊呼“吴姐，你，你…怎么了？” 小小茫然地看着李方亮，李方亮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小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手湿凉… 020 陈升伸手在梁森面前晃了晃，梁森眼珠动也没动，两眼空洞，像丢了魂似的，几个小时前说要去接女朋友，然后又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在办公室一座就是两个小时，把秘书都给吓坏了，难道是跟未婚妻吵架了？吵架也不致于这样吧？！ 陈升拍了拍他肩膀“哥们儿，你到底是咋了啊” 梁森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只记得她说她后悔了，她还爱他，她想他，她说，我们复合吧，她怎么能，轻易地伤害一个人后又若无期事的请求原谅？！复合吗？梁森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推开，扭头就走，他说不出原谅的话，可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她曾是他心头的一颗痣，后来被她残忍又决绝地挖掉，成了他终年不愈，谁也不能触碰的一道疤。可如今她又回来残忍地揭开，梁森觉得他的心在滴血。她在他身后追着他，诉说着她的爱，一如当年他在她身后抛却尊严地祈求着她留下，梁森自嘲地笑了，带着苦涩的味道。 慕容晓晓失落地坐在机场门口的阶梯上，看着梁森头也不回地离去，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是她回来迟了吗？他不愿原谅她吗？他不是说过她想要的只要他有她都会给吗？可是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要了，她只想要他！不，只要她争取的，没有得不到的，她握紧双手，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她想。 吴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梁家那边也格外焦急，眼看婚礼在后天就要举行了，可新朗新娘却连个影子都没有，电话也没人接。“静静啊，你说你妹不会是逃婚了吧？！”吴妈握住大女儿的手忧心地道。 得了，这女儿都不紧张，老妈倒是得了婚前恐惧症。“妈，你就别瞎担心了，她都奔三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会这么不懂事吗？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整一个工作狂。”吴静把老妈摁坐而沙发上。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车声。吴妈又立马站了起来，急急地迎了出去。 果然是女儿回来了，小小推开车门下了车，局促地站在车门前叫了一声妈，吴妈开心地迎上前，“小小啊，可回来了”吴妈握着女儿的手开心地道，这几天悬挂着的心终于回落到自已身上了，可瞧着女儿不自然地样子，脸色也有点苍白，似乎还有点瘦了，吴妈又紧了紧眉头“怎么脸色这么白，还瘦了，都跟你说了不要这么拼命了，女孩子要懂得爱护自己，你这样妈怎么放心你呢？”吴妈又开始叨叨吁吁起来，忽然又想起什么来，停了话语，看了看车里，没人，又奇怪地问，“梁森呢？他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呀？” 小小不自然地抽出被妈妈握住地手，然后插入自己的口袋，右脚地在地缓慢上打圈，支支吾吾地说“他…他公司还有点事，会晚点回来。” 吴妈和吴姐狐疑地盯着她，小小眼光避开了吴妈的视线“妈，姐，我先进去了”然后落慌而逃。 吴妈和吴姐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小小没有说实话，相处近三十年吴妈和吴姐怎么会不知道小小撒谎的时候会把手藏起来，脚在地上画圈，敢直视对方的小怪癖呢？吴妈看着小小消失的背影，对着大女儿担忧地说“不会是吵架了吧？”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唉，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没等吴静说话，自个儿就进屋去了。 吴静在背后小声地嘀咕“我怎么知道啊” 021 蒋琴好奇地看着店里正在挑婚纱的女人，她在这家婚纱店工作了五年，从来没见过新娘一个人来挑婚纱的，进店的都是洋溢着幸福的新婚夫妻，而店里的这个女人似乎毫不受周围的新人的影响，一个人游走在婚纱中，像一只优雅的天鹅。蒋琴眼里不由地带了同情，走了过去，“小姐，需要帮忙吗” “谢谢，我想自己看看。”小小朝销售员温婉地笑了笑，女销售员善意地笑了笑，站到了衣架不远的地方，这个距离即不会打扰到客户，又能在客户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上前。 小小用手轻抚着洁白精致的婚纱，闭上眼感受着婚纱上花纹的脉络，婚纱店里放着低沉而不失优雅的钢琴曲，小小细细地欣赏着音乐，这几天混乱的头脑终于得以片刻的安宁。婚纱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可这个梦想就要实现的时候她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小小低头看着婚纱，纯白的婚纱上绣着大红的玫瑰，半开的花朵显得格外妖娆，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那里…”包里传来了电话铃声，是梁森。小小盯着电话犹豫了，那天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心里微微刺痛，铃声响了一遍，又重复。店里的人都看向她，小小抬头看歉意地看了看四周，又底头盯着手机，节骨分明的手指在接听键和挂号键来回移动。 在铃声第二遍就要结束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喂…” “小小，我…你…你在那？” 小小报了婚纱店的地址，他说“等我…我有话想跟你说”然后挂了电话。 小小把手机放回包里，扭过头对不远处的销售员说“我可以试一下这一件吗？” 雪白的肌肤几乎要与婚纱融为一体，大朵的玫瑰散落在纯自的婚纱上，妖娆又邪媚，微卷地长发披散在背后，黑白红三色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突。 梁森进到婚纱店就看到了这样的情景，视线仿佛一下子被胶住。小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朝他笑了笑，几捋长发散落在前胸，抹胸的婚纱在胸口处盛开着一朵艳红的玫瑰，鲜艳的颜色映射在脸上衬出几分媚色，她问“好看吗…” 梁森像中了蛊一般，眼里再进不了其它颜色，他上前替她把胸前的长发向后捋去，然后双手扶着她的腰，底着头望进她眼底说“美极了”婚纱像是为她量身设计一般，梁森见过小小各种样子，可从没见过这样美的惊心动魄的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的玫瑰。美得让他心跳加速，扶着她的腰的手也变得滚烫。 梁森付了婚纱的钱，然后两人并肩走出了婚纱店。街道上的喧嚣似乎也不能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那天…对不起”耳边传来梁森底沉的嗓音。 对不起什么？是那天没有如约来接她，还是在她决定和他好好相处的时候却和其它女子暧昧不明？小小捋了捋耳边的长发，其实她也不用这么纠结的不是吗，以前的痛还没受够吗，怎么能轻易付出真心呢？！就当是一场戏好了，曲终人散，也许会是他们间这段不明朗的感情的最好结局。或许可能，他们在结束后还能做回朋友。 022 “那你打算怎么办？”小小侧着头看他。梁森的侧脸正好背着光，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我不知道。”梁森低着头如实道。 “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小小停住了脚步，盯着梁森的眼睛道。 梁森眼光躲闪起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他的故事，他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可是，眼前这女子，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几分执拗。他不想骗她。 “我以为我会和她天长地久的…”梁森缓缓道，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我以前很爱她，我们都准备结婚了，可是临近结婚前她却把戒指还给了我，然后去了美国。”三言两语就概括完了，可之间的痛苦谁又明白呢？其间种种他无法细说，也不想重提，他无意欺骗，可也没有办法完全坦诚。 “那你还爱她吗？”沉默良久，小小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不知为何，又忍不住带了几分希冀。 梁森深吸了一口气，有几分艰难地说“我不知道”爱吗？梁森这几天也在问自己，他的确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他无法做到原谅。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闹市区，人流又多了起了，梁森不由地想起年前两人一起去逛街的情景，心中一动，伸手拉住她的手，小小回过头来看他“小小，我跟她不可能了，可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过去的就过去吧，又何必再去纠结呢，梁森用力握了握小小的手。 小小盯着梁森的眼睛若有所思，搭伙过日子吗？她已经对爱情失望了，但迟早要结婚，梁森也的确上算得上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有为青年了，她也又何必对之前的事死磕呢？谁没有点过去，释然之后小小一扫之前的抑郁，甚至还在想，如果真这样他们这算不算两“情”相悦？想到这小小压抑住想笑的冲动，表情愈发严肃，看着梁森充满希冀的目光渐渐暗淡，脸上也慢慢浮起失落的神情，就在他松开手的一瞬间，小小反扣他的掌心，十指相扣。 梁森诧异地看着她，直到看到她嘴角的那抹坏笑和眼底的戏谑时梁森知道，他被她捉弄了，可却没有丝毫的生气，心底的喜悦慢慢涌上来，冲散了刚刚的失落。正当他想扬起嘴角咧开一个笑容时，小小的另一只手却一把拧住了她的脸。 小小坏笑地说“我可没当应呢？” 梁森低头看着她，等着她下文 “吶，给你个追姐的机会。”小小略为霸气的说。 梁森不满，嘴角漏风地说“咱都要结婚了” 小小瞪他一眼，不客气拆台“咱俩没领证” 梁森半开玩笑地试探“要不咱现在去把证领了” 小小用了点力，梁森嘶了一声，连喊轻点，旁边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俩，还有人小声的嘀咕道，不会是家暴吧，那个男的好可怜，太没骨气了之类，小小忍着笑板着脸道“想得美” “那咱从男女朋友开始行不？”梁森得寸进尺。 小小好笑地看着梁森谄媚的样子，忍着笑点了头。梁森用眼神示意她感紧松手，小小忍不住噗嗤笑了，但却没有松手，“还不行，你得保证以后不会私下见她”斩草要除根，她可不希望梁森“婚”内出轨，让自己头顶一片森林。 梁森犹豫了一下，不是点了点头。 小小松了手，插进他口袋撒娇道，你答应我啦，可不许反悔。 说开之后两人个都觉得松了一口气，压在心上的石头总算消失了。小小靠在梁森的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心情变得轻快起来。 小小的脑袋刚好到梁森的下巴，梁森看着小小依偎在自已怀里，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头发。 小小只觉得他发顶被他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了他嗯了一声。 路过金饰店的时候两人才想起没买婚戒，原来这场婚姻就仓促得像一场儿戏，两人都消极怠工，这会也才是路过首饰店的时候才想起。 小小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俩现在的关系只是男女朋友，要是收了婚戒的话反而会让她觉得有压力。 梁森想到要是不买的话回去老妈又少不得啰嗦，于是便拖着小小进去了。 店里的戒指首饰琳琅满目，看得小小眼花缭乱，选择困难症都犯了，于是便对梁森说“随便你选吧…” 梁森捏了捏她手心道“这东西可是要戴一背子啊，你确定要我随意？” 小小扫了一眼玻璃柜里密密麻麻的几百枚戒指，确定以极肯定地朝梁森点了点头。 可是当梁森拿起一枚又粗又恶俗的金镶钻戒指让她许的时候，小小只觉得刚才的话啪啪地打在她脸上，小小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梁森，旁边的销售员还瞎着眼说这位先生眼光真好之类的话… 小小满头黑线地看着梁森，凑近他耳朵，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说“我让你随便选你还真随便选啊” 小小呼出的气喷在梁森的耳朵上，让他觉得耳朵发烫，心底痒痒的。他委屈地看了小小一眼。 小小牵着梁森在店里的细细地逛了一圈，最后选了一对极简单朴实的银戒。梁森看着眼前这一对没有任何花纹镶嵌，就简简单单的打磨得极为光滑的银戒。又不确定的问真的不看其它的了吗。 023 销售小姐也不甘心地说“先生，小姐真的不要再看一下其它的吗？那边还有我们公司最新设计的婚戒，您选这对会不会太简单了点？” 梁森也用眼神询问。小小举起戴着婚戒的左手，灯光从上面照射下来打在戒指上，简单的戒指被打磨的圆滑，小小很是满意。扭头对售货员说“不了，我们就要这一对。”然后又朝梁森挑了挑眉，“付钱吧”说罢就要褪下戒指。 “这样挺好的”梁森阻止了她的动作。然后又把男款的戒指递给给了她，伸出左手，眼神示意她帮他戴上。 小小嘴上笑着骂了一句矫情，但还是接过了戒指，不知为何，在戒指戴入梁森的无名指那一刻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庄重感，就几秒的时间，她却觉得像过了一辈子。抬起头来看梁森，发现他也正在看她，这让她有一种他们心意相通的错觉。想着小小心里打了个哆嗦，默念了一句，不能中了敌人的糖衣炮弹啊，我们只是搭伙过日子，只是搭伙过日子。 ‘’什么？哥要结婚了？“梁静惊呼“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唉，也是你奶奶病了才这么仓促的。“梁妈叹了口气道。 ”什么？奶奶病了？”梁静更加惊讶了“妈，你这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啊？奶奶怎么样了？“ ”呃，“梁妈自知说漏了嘴，安抚女儿道“你在美国好好读书就行，家里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妈！”梁静不满地道“不行，我要回去一趟”奶奶肯定是得了什么大病，否则哥哥也不会这么仓促结婚，想到他哥要结婚了，梁静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她还跟准备回国的晓晓姐说了她哥没结婚还在等他的话，梁静暗暗咬舌，心里祈祷晓晓姐还没有去找她哥，否则她还在撮合他们，她哥一定会怪她的。 “你回来干什么，不上课啦，那来回一趟得花多少钱啊”梁妈不赞同道。 “妈，我都好几年没回去了，而且奶奶都病了，还有哥也要结婚了，我怎么能不回去看看呢?!妈，人家在美国这几年可想你了，你都不想我吗“梁静朝梁妈撒娇道。 ”行了行了，回就回吧，就你嘴甜“梁妈无奈地同意了。对于儿女的要求，什么时候不是父母先妥协呢。 ”妈，你最好了“ 挂了电话，梁静想着她还怂恿叶晓去找他哥复合，可她哥都要结婚了，心里越发不安，但一想到叶晓回去也才没几天，应该还没来得极去找她哥，现在因该还来得级阻止晓晓姐找她哥吧，犹豫着梁静还是给叶晓发了一条短信。 晓晓姐，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我哥要结婚了，你还是还要去打扰他了吧。 叶晓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他要结婚了？！怎么能？他要结婚了，那她呢！她用力地抓着手机，他怎么能？！ 梁森和小小出了首饰店后漫无目地地闲逛了起来，没了隔阂，两人倒有几分悠然之态。 024 婚礼是在老家举行的，因为之前的约定，小小并没有告诉公司的同事她结婚的事，所以婚宴上主要都是又方的亲戚。婚礼算是中西结合的，一大早小小就被老妈催促着起来化妆了。 本来小小还没有什么感觉的，渐近中午，客人都来了，大伙围着她叽叽喳喳的，最后小小也紧张的懵了过去，整个婚礼过程作为伴娘的杨浅掐了好几次她都没清醒过来，像个牵线木偶一般，木讷地照着杨浅地提示去做。整个婚礼下来倒也没出什么大错。只是在抛花的时候还是出了事故… 本来抢花的都是参加婚礼的女青年，只是小小整个过程都不在状态，梁森也慢慢看出来了，提醒了小小几次，小小抬着头茫然地看梁森嘴一张一合。梁森看着小小一脸无措呆然的样子，可爱极了，也不顾场合，抬手捏了捏小小不知道热红不是羞红的脸蛋，亲昵地道“乖乖，该抛花了。”惹得周围口哨四起。 小小这回算是听明白了，然后在大家的期待下机械地抬手拋。 “唔”只见站在安全区地陈升捂着脸痛苦地蹲了下去，脸上头上还沾了不少花瓣。花束出人意料地砸到了陈升的脸上，陈升颇为滑稽的样子得大家哄然一笑。 无人在意的花束滚到了杨浅的脚边，杨兴奋的捡了起来，大家纷纷调侃起来她，可怜的陈升还蹲在那里，最后自己站了起来愤愤地看着被杨浅护在怀里的那束花。 婚礼最后的晚宴本来是新郎新娘敬酒的环节，只是小小整个人都在发懵的状态，梁森只好让杨浅先扶着小小去休息了，众人看着他这么护着新娘自是少不得一通调侃灌酒。 叶晓站在梁家外不甘心地握紧了挙头，梁森他竟然真的结婚了，咬了咬牙，正正进去，迎面却被从里面出来的陈升给撞了一下。 陈升作为伴郎自然是被灌了不少酒，正逮了个机会偷溜出来透口气，迎面就被一个人给撞了，陈升眯着眼睛看来人，怎么有点像叶晓，稍稍凑近一看，陈升大吃一惊，惊呼“叶晓？！”然后一把抓住来人，不由分说地就拽着她往外拖，边走还边压底了声音怒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想破坏梁森的的婚礼？！你害他害得还不够惨吗？你就这么见不得他好？” 叶晓不耐地想挣脱陈升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陈升不理会叶晓，直接把她拖到一辆凯迪拉克前，打开后车门，一把把叶晓甩了进去，叶晓尖叫了一声，挣扎着要起来逃出去。 陈升重重地甩上后车门，然后利落地打开了前门，坐了进去，锁上车门。 叶晓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升，尖叫“陈升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陈升从前座转过头来扯动脸皮朝叶晓假笑了一下“当然是送你回去了。”然后发动车飞速窜了出去。 叶晓气急指陈升怒道“快放我下去，不然我就叫人了！” 25 陈升喝了点酒，车开得飞快，叶晓在后座都能闻到一股酒味，以前陈升就不待见她，现在更是铁了心要送她走，可是她怎么能走呢？她还没见到梁森，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她孤注一掷地从美国回来，却输得这么惨烈，她怎么甘心？！“陈升，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会，我真的只是想再见陈升一面，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可是我真的就只是想见见他而已”叶晓捂着脸哽咽道，眼泪从指逢渗出。 陈升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叶晓，沉默不语，从口袋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后视镜里叶晓泪眼凄凄地看着他，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得不承认叶晓的确很美，即使是哭也是楚楚动人，可他也清楚叶晓就是一朵罂粟花——有毒。 “我对你没什么误会，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要再去打挠梁森了，既然当初决定一拍两散，那就断得干干净净” “我只是想见见他，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可是看着我爱的人跟别人结婚，这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我只是，只是忘不了他而已” 爱？！陈升冷笑了一下“你不配提爱，你不爱任何人，你爱的只是你自己”如果爱，当初就不会明知道会伤害到梁森还一意孤行地出国，还那么决绝地分手，更是不留余地做出那种事来，这么冷血自私的一个女人竟然会说爱，她配吗？！陈升语气里带着嘲讽。 “我…”叶晓想说点什么，除升来了个急刹车，叶晓没来得及说的话语转为尖叫，停了车，陈升扭过头来，冷冷地对叶晓说“到了，下车吧” 叶晓抠住前坐的皮椅，连连摇头，凄凄地哀求着“陈升，我不走，我求你了，你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 呵…陈升冷笑了一声，不理会叶晓，径自下了车，然后打开后车门，叶晓惶恐地看着除升，嘴里不住地哀求“陈升，我求你了，我只是想见见他而已…” 陈升站在车门前冷冷地说“你自己下来还是我帮你” 叶晓抓着车座哽咽地摇头。 陈升二话不说甚至有点粗鲁地抓着叶晓的手就往外拽，细毫不理会叶晓的尖叫声。 路边虽然有路人在张望，可事不关自，谁会多事去管这看似小情侣间的争吵呢？ 把叶晓拖下车后陈升就扬长而去了，叶晓看着陈升渐行渐远，气得在路边直跺脚咬牙。 小小发懵地坐在新房里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自己就这样嫁人了，看着满目艳红的新房，小小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今晚岂不是要跟梁森住一间屋子？！小小觉得脸有点发烫，头更晕了。 怎么办？想到两个人独处一室她就觉得有点尴尬，心里又紧张又害怕了起来，新房外还有着觥筹交错之声，看来一时半会梁森也不会上来，要不自己先洗洗睡？睡着了就不用面对彼此间的尴尬了。 想着小小把门一锁，换了礼服就洗澡睡觉了。于是，梁森应酬完后醉醺醺的回房的时候华丽丽地被锁在了门外。 越想睡越睡不着，小小紧张地把被子蒙过头自我催眠着，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张得抓紧了被沿，问外的人转了几下门把便没了声音，小小忽然才想起来门被她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