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运如此反转多变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仅三十岁便已经存款过亿,提前退休,准备养老。 三百平上下两层的别墅,巨大的水晶吊灯。 还有一起醒来但每天都不重样的妹妹…… 他的嘴角总是翘起的。 …… 不过再次醒来之后,准备翘起的嘴角僵住了。 曾安民努力眨眼,却依旧改变不了面前的景象。 檀香阵阵,丝竹乱耳。 屋中所有的陈设都是古色古香。 “穿越?” 曾安民双目无神,口中喃喃: “我好不容易熬到了资产阶级,人生刚享受到一半……” “刚下载好的黑马喽还没玩,就要变成真马喽了?!!” 但接着,脑海之中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让他闭了嘴。 “圣朝国祚六百载……体修,道修,儒修,佛修……” “我父亲是儒修抱薪境的大佬?还是一方大员?传说中的封疆大吏?” “我是个纸醉金迷,伤风败俗,逍遥做乐的二世祖?!” 曾安民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惊人的弧度: “那没事儿了。” 前世身为一个文学素养较高的成功人士。 他非常明白一件道理。 有钱家的孩子不一定能胡作非为。 但有权一定能! 特别是这种封建社会。 曾安民对自己房间之中各种奢侈华丽的饰品啧啧称奇。 他的脑海之中瞬间便跳出几个成语: 侯服玉食,画卵雕薪,象箸玉杯。 “不行,曾安民,你怎么能如此堕落?” “这腐朽的封建社会才更值得你用伟大的人格去批判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直指门外,无比严肃。 准备先看看这封建社会的腐败! 曾安民模仿着前身的语调,声音张扬,但目光坚定: “先从那男盗女娼开始批判吧!” 穿越第一天,什么东西对曾安民来说都是新奇。 他极想上街瞧瞧。 房门被粗暴的推开,发出突兀的声音。 “嘭!!” 那个雕花精美绝的香枝木门与门框狠狠的发出碰撞之声。 曾安民心疼了一下。 就这木门的工艺,放在后世,最少也得二十万起。 最关键的,这木门是工艺品。 门外便进来一个神色肃穆的老朽。 他的神色凝重,声音夹杂着急迫: “少爷快走,老爷入狱了!” 这老朽一身锦衣,龙行虎步,太阳穴微鼓,浑浊的眸中精光流转。 曾安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关于老朽的记忆。 齐伯,父亲的贴身老奴,曾家最忠诚的走狗,升品境的体修。 “你说什么?” 曾安民惊愕的看着老者发问。 齐伯便闪身而至,脚尖只是略点了一下地面,不发出丝毫声响,便已经至了曾安民面前。 速度快到曾安民的眼睛都应接不暇。 齐伯一把拉住他的手便往门外跑: “悬镜司的人马上就要来府中!” “老爷在凤郡老家留了不少暗手,我们乔装打扮偷偷走!” 曾安民顿觉大力袭来,控制不住的跟在齐伯身后。 短短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轰!! 曾安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顿觉耳边一阵轰鸣。 驾鹰走犬的美梦还没来得及做多少,便在瞬间化成泡沫。 边走,他的目光边死死的盯着齐伯,惊疑不定问道: “我爹乃是朝廷命官,没有陛下的圣旨,谁敢捉我爹入狱?!” 他虽然只是个伪历史迷。 但也知道一方封疆大吏,若不是天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稀里糊涂就没有任何征兆便直接入狱?? 那无法无天的就是袁崇焕,也是拿了尚方宝剑才敢斩毛文龙啊。 更遑论父亲除了文治之外,还是圣朝为数不多的高品儒修?! 圣朝与妖族摩擦几百依旧坚挺的原因,正是因为儒修对妖族极为克制! 儒修虽然不注重身体强度的修炼,但在与妖族的战场之上,轻飘飘的一句圣人之言,便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京察天使入府以暗通妖族之名,将老爷扣在狱中。” 暗通妖族?! 大圣一朝与南疆妖族兵戈几百载,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一项罪名便够诛九族! 他不再犹豫,随手抄起桌上的值钱物件塞入怀中,便准备提桶跑路: “路上艰难,齐伯,你也多拿些珍贵物件儿。” 死过一次,他比谁都更珍惜生命。 而且封疆大吏布的后手,应该也是够他混吃等死一生的。 齐伯看着曾安民鼓涨的胸口,神色有些僵住。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更关心老爷吗? ………… 二人速度极快,没多久便已经到了府门之外。 曾安民便停下了身影,看着面前的景象,他心中再无一丝侥幸。 齐伯也顿住身形,虎目凝重,死死的盯着前方。 “奉督察使之命,捉拿罪犯家属,若有闲杂人等阻碍,死伤不论!!” 中气十足的壮汉骑着高头大马,持着一杆蜡白长枪居高临下。 他的身后一队百十人的玄衣队伍将整座曾府围了个密不透风。 街上百姓瞬间化作鸟兽一哄而散。 那壮汉的眼睛极为犀利,斜插的眉毛更是将眼睛凌厉衬托起来。 一股莫大的威压自他身上,隔空灌在了十步之遥的曾安民身上。 “曾少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壮汉似笑非笑,声音如钟。 “蹬蹬~” 曾安民心中一沉。 那莫大的威压,压在他身上,根本动弹不得。 不过他的腰后此时被齐伯的大手缓缓挡住,这才没有出现狼狈。 这壮汉他认识。 王道远,悬镜司极品境的体修。 用前世的话来说,那是钻石选手。 但在父亲面前,就是狗一样的东西。 “哒哒哒~” 战马的每一步前进,都扬起一丝压抑。 “正准备外出玩耍,王校尉可愿一同?安民请客。” 曾安民故作轻松,回复着王道来的话。 刚穿越就是这种地狱开局,搁谁都很难接受。 “呵呵。” 王道远皮笑肉不笑的斜了斜下巴: “本官可没那闲情逸致。” 说完他冷冷的挥手: “拿下!” 就在队伍里出来两人上前时。 齐伯却是欺身而上,将曾安民牢牢挡在身后。 他目光睥睨,声音苍老有力,压根不把眼前的王道远放在眼中: “腌臜烂货也配与少爷动手?!” 听到这话,曾安民眼前一亮。 登时心中浮现出自信来。 追随了父亲那么久的体修者,定不会差! “嗬,不知死活的老狗。” 王道远轻笑一声,手中长枪只是轻轻一挑,感觉就像是毫无力道一般,缓缓朝着二人递出。 齐伯目光极为凝重,直接飞扑而上,脚尖淡点几下地面,手中就多了一条长鞭。 “啪~” 长枪与短鞭接受之后,齐伯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嘭”的一声,躺在地上,颤抖几下便是一口鲜血“噗”的喷出。 顺带还落在了曾安民的脸上。 随后便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曾安民愣住。 不是,说话这么有逼格。 原来是个战五渣?? 那你刚刚装那么大逼? 还没开口说话,便被两个大汉上来围住,三下五除二给捆了个结实。 “啪!” 王道远手中马鞭便在曾安民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目光阴沉: “莫要装傻充愣拖延时间,快走!” 不由分说,便有两位玄衣大汉上前连拉带拽。 身后偌大的曾府这个时候才彻底乱起。 如狼似虎的悬镜司赤衣郎进入府中,开启了他们的本职工作。 无数惊慌惨叫余音入耳…… 被人压了一路,曾安民一言不发。 他还没从晕血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哒哒哒。”马蹄声渐渐响起。 王道远的声音凝成一条细线,钻入曾安民的耳朵。 “小子,刚刚人多,叔得做足面子。” “曾大人被人构陷,入了悬镜司诏狱。” “卷宗都已经写好,就等将你全府拿下,直接盖棺定论!” 曾安民猛然抬头,朝着王道远看了过去。 王道远骑在马上,却是面色如常的看向前方。 第2章 破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传音入密! 原主虽然是个二世主,但也懂些此方世界体修的神奇之处。 曾安民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股眩晕感,心领神会。 他眼珠轻轻一转,计上心头。 装做满面痛苦的模样惨叫了一声。 “啊!!!” 王道远眼皮轻轻一抬,脸上笑容一闪而逝。 随后来到曾安民面前将他高高揪起,故做冷声: “怎么了?” “旧疾复发,需要些药物,将军可否行个方便?”。 “别耍花招!”王道远阴沉的盯他看着 曾安民脸色僵硬: “不敢,若我死在半路,将军也不好交差……” “嗯。”王道远拎着曾安民,一提马缰,缓缓朝着一旁药材铺走去。 俄顷。 二人远离人群。 曾安民这才敢开口,他极小声问道: “叔父有心助我?” “曾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然有心。” 王道远传音入密: “你且等会儿趁我不注意,跑向南街,那里我安排人接应你。” 曾安民轻轻松了口气,随后皱眉看向王道远: “我父如今到底如何?” 齐伯所说的暗通妖族说的实在笼统。 他必须趁着这有限的时间问到足够的信息。 王道远不耐的摆手,“案情已经盖棺定论,说与你又有什么用?” 曾安民苦笑:“死也做个明白鬼吧。” 王道远顿住,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曾安民,语速极快: “凤起路的勘龙图本卷丢失,曾大人监管不利,惹得天使大怒。” “勘龙图本卷丢失??!!” 曾安民登时心头一震。 圣朝以武立国,体修一脉为圣朝的主基调。 而体修的根本便是观想图卷领悟其中意境。 父亲手中拿着勘龙图的本卷,便是凤起路三郡全部高级体修的命根子! 这么重要的观想图,丢了??! “曾大人亲口的供词:昨夜酉时一刻,于悬镜司巡检,忽觉妖雾升起,意识混沌,酉时三刻复醒,勘龙图丢,现场守护大阵无痕。” “时间无多,我们得赶紧回去。” 王道远面无表情,拎住曾安民腰带,将其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攥在手里。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银】银色汤匙:立刻获得体修一重修为。” “【银】摆而不烂:三年之内修为没有寸近,三年之后奖励武道修为三重。” “【银】快速顿悟:智力,悟性,感悟等数倍提升。时间为五个时辰。”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到计时30,29,28……】 虽迟但到!!! 他来了他来了!! 金手指!! 曾安民心中狂喜!!自己不是裸奔! 只是……怎么一股垃圾手游的气息?? 来不及多想,曾安民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三个选项。 【银色汤匙】 这个首先过滤。 事到如今,一点点的武道修为已经无济于事,君不见刚刚齐伯那样的修为都只能饮恨。 直接跳过。 【摆而不烂】 与上一个一样。 别说是三年之后的三重修为,就是现在立马将修为给自己,也不行。 纵然有王道远的帮助,自己能暂时逃脱,也绝对逃不了多远。 【快速顿悟】 增加智力悟性…… 看到这里,曾安民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总觉得原身父亲被抓事有蹊跷,但因为惊变太多根本没心思去想。 但若是有这个的话……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默念道: “选择快速顿悟。” 【选择完毕,天赋词条加载中……加载完毕】 下一刻,曾安民瞬间干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一个个平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全都浮现在脑海之中。 思路很多,但不杂乱。 在【快速顿悟】的帮助下,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脑子如同安装了一百核的处理器,有条不紊! 他从未有过如此清晰明了的感觉。 直到所有思路归拢一处之后。 通过如此清晰的头脑,曾安民不过片刻便已经想清楚了一切。 随后他的心中便涌现出: 我草! 原来是这样!! 哎哟,我刚才怎么没想到?!等诸如此类的想法。 重新抬起头的曾安民目光犀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已经看透了所有谜题。 此时二人距离大队还有一段距离。 王道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传音入密: “我等会将你扔在我心腹看押,他们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你跑的时候那二人不会多阻拦你。” 曾安民面上做着感激。 但心中已经是一片冰冷。 这孙子,这么想杀我?! 有了【快速顿悟】的帮助,曾安民猜透的第一个迷题,便是这个王道远。 若真是心存救自己的想法,便不会对齐伯交手! 就算是交了手,也定只是掩人耳目做个样子,不会下手那么重! 毕竟齐伯虽然斗不过他,但保护自己一路上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他之所以愿意将父亲的供词说给自己听,摆明了就是要给自己施以心理压力…… 再次看了一眼王道远。 曾安民心中冷笑,自己只要一有“跑”的这个举动,这厮便会用手中那杆长枪,当着众人之面,理所当然的“情急之下”将自己给斩杀! 这也不难理解。 父亲如今面临倒台,王道远要重新站队。 而给新队伍的投名状,便是自己的项上人头! …… 队伍离悬镜司的诏狱越来越近。 曾安民一路上皆是眼观鼻,鼻观心。 偶尔看到王道远那闪烁的眼神疯狂暗示。 他也只是呲个大牙笑笑,便低下头去。 极力控制自己的举止,低眉顺目。 王道远自然也注意到曾安民此时的动作,虎目微微眯起。 一抹惊疑之色浮现而出。 这小子……怎么还不跑??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曾安民的身上,等了良久也不见他有动作…… …… 曾安民跟在队伍之中,心中默默盘算。 “当今圣朝皇帝陛下,就在这两江郡中!” 这是他猜透的第二个谜题。 自己的父亲乃是一位封疆大吏,更是大圣朝为数不多的大儒。 就算是京中派来再大的官员,也绝不可能直接在父亲的地盘之上将其关入诏狱。 父亲又不是傻子,如果是真与妖族勾结,那更不可能愿意束手就擒! 至于京察天使带着圣旨直接捉拿的父亲? 也不会,因为这便与勘龙图丢失便产生悖论。 既然是奔着抓人来的,那肯定掌握的是父亲很早之前的罪证。 自然不会再扯这个临时的幌子。 “除非是当今陛下亲自来到两江郡,又恰逢父亲丢失勘龙图,所以才龙颜大怒将父亲关入狱中!” 只有这样,父亲才会入狱的这般利落。 而王道远对自己产生杀心便能通顺得多了。 也只有当今陛下,才能让他产生这么极端的想法! 不管站队到哪里,都不如站到皇帝心里。 就是可惜,这武夫心眼太少。 三姓家奴在哪儿都不受待见。 …… 思路通顺之后,曾安民自然也有了应对之法。 所以他心中轻松下来。 不多时,他已经随着队伍来到了悬镜司的门口。 此时的悬镜司门口皆是穿着甲胄的军士。 不远处还站着位表情淡然的白衣青年。 只是远看一眼,便能看到白衣青年那无比丝滑的长发随风飘扬。 空气中似乎都荡漾着他那长发的芳香…… 看到他后,曾安民无比羡慕他那满头的发丝。 但还未等他多看,便立刻便有军士上前,要为他套上镣铐。 曾安民瞥了瞥那巨大的木枷,自然不愿被束缚。 他不慌不忙轻咳了一声。 随后气运丹田,突然大喊: “我要见陛下!我知道勘龙图在哪儿!!!” 瞬间,整个场面都寂静下来。 第3章 该我上场表演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王道远与那白衣青年的表情皆是一滞。 一个问题浮现在二人的脑海之中。 他怎么知道陛下亲至两江郡中?!! “你胡说什么!!” 王道远反应很快,他此时瞪大眼睛,心中惊骇无比。 陛下微服私这个秘密整个两江郡不过寥寥数人知道。 此为绝秘之事。 谁敢泄露,就是死罪!! 是谁告诉他的?!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将这惊天的秘密说了出来! 想到这里,王道远更是冷汗直流,疯狂回忆。 刚刚与药铺那里,自己应该没这小子说这事儿吧? 曾安民目光淡然。 他知道,自己说完这句话,很快便能见到陛下。 计划也能很快进行下去。 父亲入狱的源头便是勘龙图的丢失,若是能找到它,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果然不出所料。 就在王道远怒极要拿他之时,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 “把他交给我。” 曾安民果断扭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但见那位白衣青年从远处缓缓飘来。 白衣青年长相妖异,虽满头白发,发丝却是柔顺至极! 他那含着波过的眸子淡淡的在曾安民的脸上来回流转。 片刻之后,他嘴角轻翘,露出少女般的妩媚笑容: “若是不能为自己的话负责,你会生不如死。” 语气轻松,像在诉说平常之事。 话落人至,眨眼间便已经飘至曾安民近前。 曾安民暗叹。 这小子的动作比他头发更丝滑…… 刚刚眨眼飘来的动作,曾安民几乎都没看清。 “我不仅知道勘龙图在哪儿,我还知道幕后凶手是谁,何人谋害我父!!” 曾安民目光坦然的看着那白衣青年,语气笃定: “若有虚言,请斩某头!” 此言一出,周围静默。 轻风徐来,吹动曾安民额前长发,在这暖日下,透着一抹别样的少年自信。 “嗬。” 白衣白发的青年淡笑一声,直接对曾安民伸出那白皙如玉的手: “如此,便随本座走一遭罢。” 下一刻,一股腾云驾雾的感觉便传至曾安民的身上。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是场景迅速的变换。 上一息还在悬镜司门口,下一息便已经离了大门十数丈的距离。 虽然头晕目眩。 但曾安民的目光却浮现亮光。 他知道,马上便是他的表演时间! 父亲能不能出狱,自己能不能延续架鹰走犬的世祖梦,只看接下来的自己了! ………… 两江郡。 郡守府。 后花园之中。 一道身影正淡淡的坐在石凳之上,他目光锐利,斜眉如剑。 整领紫衣笼罩在身上,面色淡然的执着手中白棋,朝着面前棋盘之上落子。 “啪嗒。” 白子落下后,他又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到空无一人的对面石凳上,复执黑棋。 凝眉思考半晌,看着黑白分明的棋盘举棋不定,陷入沉思。 他竟是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少女,少女满面好奇的看着棋盘。 懵懂的一双大眼中闪烁着委屈,嘟嘴道: “父皇,不若多歇歇嘛,好不容易下了江南一趟,不带宁安出去走走,整日还是将心思放在这棋局上……” 建宏帝被少女打断思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不悦。 他淡笑抬头,伸手抚了抚宁安公主的脑袋安慰: “等朕将这桩大案办完,自然会带你去。” 宁安公主的脸上一苦,随后将脸扭向一旁,鼓起脸蛋道: “办案办案……左右不过是个总督嘛,他勾结妖族,直接杀了诛九族,堂堂大圣朝人才济济,还能找不出一个替他的人嘛~” 建宏目光没有丝毫变换,他揉了揉有些鼓胀的太阳穴,目光深幽: “曾仕林于我大圣朝有功,更是一介大儒,背后盘根错节极为复杂。” “处理起来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 说完,他便低下头,全神贯注的研究棋盘上的落子。 “陛下,白衣尊者求见。”一道声音恭敬小心翼翼的响起。 建宏帝继续盯着棋盘,微微颔首。 不多时,白衣青年缓缓出现在这片花园之中。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认真与恭敬。 建宏帝看着棋盘缓缓落子,没有抬头,声音传出: “曾仕林的家眷处置妥当了?” 白衣青年躬身行了一礼,面上肃然: “回陛下,已经处理得当,此番面圣,是有要事启禀。” 建宏帝余光扫了他一眼。 白衣青年身子躬的更低: “曾仕林独子曾安民说他知道勘龙图在哪儿,还说知道谋算他父亲的幕后之手是谁。” 建宏帝目光骤然凌厉。 他不发一言,整个花园的气氛便已是如坠冰窟。 白衣青年手指一颤,俊俏到像女人般的脸顶着威压抬起,艰难道: “王道远欲哄他逃走,想将其就地格杀。被他看破,老老实实的跟在押送的队伍里,逃过此劫。” “而且,没有人与他说过陛下亲至两江郡,他却能当众道破……属下怀疑是他自己推测出来的。” “有如此心计,绝非口出狂言之徒。” 建宏的执棋的手微微一顿,随后颔首淡道: “宣。” “是。” 白衣青年感觉身上压力骤然一松,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起身朝外走去。 俄顷。 曾安民便被带到了建宏帝的面前。 “草民曾安民,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曾安民看到皇帝之后,行了一礼。 “噗嗤。” 他这滑稽的拜圣之语,惹笑了建宏身边那位唤做宁安的少女。 宁安咯咯笑道:“这罪厮,吉祥话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 曾安民瞥了过去。 你懂什么叫电视吗?你知道什么叫电影吗? 小说里电视剧里都是这般演的! 不过这小娘们儿,长的真带劲啊! 建宏帝对此漠不关心,只是静静的注视手下棋盘: “你知道勘龙图在哪儿?” 曾安民对皇帝老儿有些好奇。 他暗中抬头,惊鸿一瞥之后便低下头。 脸上浮现恭敬之色,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启禀陛下,勘龙图没有丢!还在悬镜司置图院。” 第4章 原来是这样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勘龙图还在悬镜司置图院! 这是曾安民通过【快速顿悟】看透的第三个谜题! …… 他话音刚落下,便感觉耳旁一阵光芒闪耀。 “啾!!” 一道透明剑气不知道从哪里射来。 “嘭。” 他脚前那青石地板犹如豆腐一般被轻易洞穿。 “小儿狂吠!如此明目张胆的欺君!” 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人都没见到,命便差点丢了…… 不过曾安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像这种在领导面前争着表现的人,通常都是思维都不太健全。 对于思维残障人士,曾安民向来投以怜悯之心。 “听他说完。” 建宏帝此时方才将目光放在曾安民身上打量。 这小子倒是生个好相貌。 曾安民缓缓抬头,语气恭敬: “昨夜酉时一刻,于悬镜司巡检,忽觉妖雾升起,意识混沌,酉时三刻复醒,勘龙图丢,现场守护大阵无痕。” 建宏皱眉微蹙: “说汝父供词作甚?” 曾安民行礼回道:“禀陛下,一切的答案都在我父的供词当中。” “嗯?” 不只是建宏,现场明里暗里所有人都暗暗皱眉。 这供词根本就是平平无奇。 他们研究到现在都没研究明白,自然不会相信曾安民的话。 曾安民不慌不忙,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陛下之所以断定我父勾结妖族,无非是因为他是儒道大儒,是一切妖族的克星。” “又怎么可能会着了妖族的道被一阵莫须有的妖雾迷晕?导致勘龙图丢失?” “而且现场防备修炼者的大阵也没有发动的痕迹,更没有人为破坏。” “所以才断定是因其勾结妖族,故意泄露勘龙图所在。” 曾安民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建宏帝的表情,语速放缓: “而也正是因为我父供词中的“妖雾”二字“被所有人先入为主,给迷惑了思路,这才导致案子的整体思路都偏离了真相。” 建宏冷笑一声: “悬镜司阵法无数,修炼异士绝无可能悄无声息的将勘龙图盗走。” 言下之意,也只有妖族有这个可能,但有大儒坐镇妖族绝无可能盗走勘龙图,所以定然是汝父勾结妖族。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曾安民的身上。 悬镜司那些阵法防的就是修炼异士。 不是妖族的话,谁有那么大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勘龙图盗走? 有这般能耐,也用不着勘龙图了啊! 曾安民抬起头,目光笃定,声音坚定: “悬镜司的阵法防的是能人异士,可作案的若是普通人呢?!” 说完之后,曾安民极速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呆滞。 感谢许倩! 幸亏前世有看小说的习惯。 若不是某本小说给他这个思路,就算是有金手指,他也不一定能想到这一点! 爱看网络小说,在关键时刻能救命!! 整个花园安静了片刻。 “一派胡言!普通人安能使出妖雾?!父皇,这贼厮只会胡吹大气,直接凌迟了吧!” 那唤做宁安的少女气愤的看向曾安民,一张俏脸含煞。 你是反社会人格吧?! 曾安民有些无语。 这娘皮长的这般好看,瞧模样也不过十五六岁吧? 怎么心思却如此歹毒? 只有建宏帝若有所思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心领神会,他的脸上自信飞扬: “启禀陛下,只需找来以下物件,再寻来一个普通人,草民便能还原那日的场景!” 一句话,拉出了所有人的好奇。 建宏帝轻轻颔首: “可。” 他也想知道,普通人是如何做到使出妖雾的。 “草民需要……” 曾安民语速极快,便将自己要的东西全都罗列了出来。 俄顷。 便有人将他需要的东西全都弄了过来。 “请允许草民上前操作演示。” 曾安民也没忘了规矩。 “嗯。”建宏帝眼皮都没抬点头示意。 曾安民麻利的站了起来。 他身上带着镣铐,但并不影响他操作。 拿着面前的这些物件儿便开始了异世界第一次的化学实验。 砂,木炭,石灰,尿…… 曾安民也不嫌脏,伸手便将这些东西都混合起来,放进一个容器之中,点上火开始熬制。 不多时,一块透明的晶莹剔透的石块便被他熬制出来。 看到这里,他心中的大石缓缓落地。 万幸,前世的东西在这里也能用。 弄好之后,他恭敬的转身,看着建宏帝: “请陛下寻来普通之人,臣这便为陛下演示。” “嗯。” 俄顷。 一个战战兢兢的布衣来到曾安民的面前。 曾安民轻轻打开手中的盒子,将那晶莹的东西暴露在空气之中,随后放在那布衣的鼻子前。 “嗞……” 遇到空气的晶莹石块开始自燃,并且伴随着一股巨大的白烟缓缓飘散出来。 看才这一幕,所有人全都是目光一凝。 死死的看着那名布衣。 “噗嗵……” 布衣没过多久,便晃晃悠悠的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嘶~” 刚刚还桃面含煞的小宁安,此时却是张大了小嘴,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模样。 暗中的人也都不可置信的看着。 建宏也是面露惊愕。 曾安民没有修行过任何体系,他的身体状况只须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居然还能鼓捣出如此神奇之物??! 除了建宏,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看向曾安民。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的内心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心中浮现出无与伦比的庆幸。 感谢义务教育!感谢初中化学! 毕竟这词条只加智力,不加阅历。 曾安民趁热打铁,面容恭敬道: “陛下,只需几块臣手中这种物件,便能营造出妖雾的错觉……且此物有毒似迷烟,我父在没有防备之下遭此暗算晕过去也在情理之中。” “哦。”建宏帝目光闪过思索。 儒修一脉的浩然正气虽对妖魔鬼物极为克制。 但身体强度上却远逊于体修一脉,抗毒性与普通人无异。 曾安民指着手中的晶石道: “既然这物件儿排除了妖族作案。” “勘龙图周围的大阵没有异常,便是排除了修炼异士。” “所以,那便只能是普通人作案。” 他还没说完,便被那少女打断。 宁安目不转睛的看着曾安民,声音惊疑不定: “那勘龙图那么大,普通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运出?!” 宁安的话在理。 建宏也反应过来,他平静的看向曾安民。 他想要听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曾安民面色平淡。 他不慌不忙。 少年的那白皙的脸上洋溢着自信: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草民大胆推,测勘龙图并没有被带走。” “而是被偷图之人藏在了悬镜司的某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整个花园陷入诡异的安静。 第5章 非主流青年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话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如同骤雷炸开迷雾。 建宏执棋的手指轻轻一顿,面无表情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刚刚曾安民那一席话条理清晰。 颇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意味。 仅凭着一串供词便能想如此之多。 这小子……倒是可以一用。 “所以,是谁呢?” 宁安的小脑袋瓜转的很快,她扬起尖尖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曾安民: “你还是没说盗取勘龙图的人是谁,也没有说勘龙图在哪儿。” 她自幼都在皇宫长大,所有人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说话从来都是这般简单直接。 曾安民嘴角微微一翘。 来了。 接下来才是正头戏。 刚刚说了这么多,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接下来操作能变的更顺利。 要不哪怕是说破了天,皇帝老儿不信你,所有人都觉得你在胡吹大气, 能不能为父亲洗脱嫌疑。 能不能继续养尊处优架鹰走犬的生活,就看接下来的操作了!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极为温和。 少年人星光闪烁般的眸子直视着宁安公主。 轻轻行了一礼,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回公主,若是今夜,草民被我父属下劫狱救走,悬镜司上下震怒,尽数出动逮捕草民……会将如何?” 这话虽然是说给宁安听的,但所有人听了之后全都呼吸一滞。 “你还想逃走?!” 宁安听了之后眼睛瞪得浑圆,气冲冲的看向建宏,指着曾安民道: “父皇,此贼当真是猖狂至极!!猖狂至极……” 她甚至气的有些说不出话。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女人,那股子毒劲多长在脑子上,也不至于如此遭人烦。 当真是愚蠢! 无奈之下,他只得苦笑一声,耐心的看着宁安道: “宁安殿下,草民并不是真的要跑,此举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那贼人敢以普通人之躯做此等之事,可见其性格便是剑走偏锋。” “为了陷害我父,贼人定然不会让勘龙图再出现在这世上,所以他必定会再返回将勘龙图取走,只为坐实我父的罪名。” “悬镜司空虚之下,他必然会冒险回司取图!” “因为他深知,拖的越久,勘龙图被悬镜司的人发现的可能就越大。所以他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这,也是我们能抓住贼人,寻回勘龙图,并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的好大时机!” 曾安民说完这番话,失望撇了一眼宁安胸前的一马平川。 便将头转向建宏,目光坦然。 他不想再跟宁安掰扯。 人都说胸大无脑。 事实证明女人的智商跟波的大小根本不沾边儿啊。 …… 此时的建宏帝眯着眼睛。 他在细细品味曾安民刚刚的推理。 仔细梳理了一遍之后,并未察觉有什么漏洞。 特别是在想一番曾仕林为人极为正派,对圣朝又忠心耿耿的性格之后…… 曾安民刚刚的推理越发的符合逻辑。 良久之后,他缓缓抬头看向曾安民微微颔首: “可。” 曾安民听到这话,心中的万般忐忑这才堪堪放回胸中。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建宏帝行礼道: “谢陛下!” …… 寅时一刻。 一名黑衣高手降临悬镜司,潜伏进诏狱。 数击之间,看守狱卒便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救出刚刚入狱的凤起路总督曾仕林之子曾安民。 被悬镜司数名高手挡下后,只得放弃继续救曾仕林的念头,带着曾安民逃跑。 一时间,悬镜司上下震怒,高手出尽,全体赤衣郎出动追捕贼人! 此夜,整个两江郡城,火光冲天,喊杀无数。 百姓人人自危。 …… 悬镜司。 在高手尽出之后,夜幕之下显得静谧。 彼时临近十月,纵是江南的天气在夜晚也让人耳鼻发凉。 置图院。 勘龙图丢失之后,京察天使震怒。 下令将曾仕林,及两江郡悬镜司指挥王得利逮捕入狱。 此时颇显的人去楼空,有些凄凉。 随着一阵清风吹起。 曾安民在陪着演完戏之后,便被白衣尊者提着又返回了悬镜司的置图院的暗处。 刚一落地,曾安民对着白衣尊者竖起大拇指,脸色有些涨红: “这位大人好身手,就是有些……呕………呕。” 曾安民有些羞赧,自己前世晕车的毛病也给带过来了。 “嗯。” 白衣尊者却是微微扬了扬下巴,荡起那丝丝白发,柔顺无比。 他声音平淡道: “松手。” 啊? 曾安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情急之下不小心抓到了白衣青年的头发: “呃,不好意思。” 曾安民歉意一笑,刚准备说话,却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黏黏的。 他就着月色,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手上有些黏稠手感像胶水的液体。 嗯? 曾安民面色惊愕。 他抬头又看了看那白衣青年的头发,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是大哥…… 合着你飘逸的白发是……染的啊??? 怎么,仙侠世界也有精神小伙,非主流青年? 白衣青年迎着曾安民那茫然的眼神,将目光扭向了别处,他咳嗽了一声: “热水轻敷一刻自会溶解。” …… 曾安民嘴角抽搐,良久之后,他试探的说了一句: “其实在下懂得一些烫发之术,可使发丝成卷,似大海般波涛,更具异域风情神秘色彩。” 在曾安民说完这话之后,白衣青年先是一愣。 他身份尊贵,在京中也算见多识广,对曾安民口中这个“烫发”还是第一次听到。 随后他双眼猛得亮起,看向曾安民,语气中甚至浮现了一抹期待: “真的??” 果然,烫头比染头贵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曾安民心中忍不住吐槽。 此时的白衣尊者,在他的心里隐隐已经褪去了神秘的面纱,形成了一个叛逆少年的形象。 他刚想继续再说,却突然被白衣青年突然打断: “禁声,有人来了。” 听到这话,曾安民心中一动,眼神大亮。 来了! 果然,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他感激的看向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快速顿悟:智力,悟性,感悟等数倍提升。时间为五个时辰,剩余时间:半个时辰】 此时的他恨不得亲两口。 好用!五星好评! 第6章 你这灯下黑玩的真6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没有任何耽误,曾安民的目光死死的朝着从门中进入的那人看去。 月色之下。 一道微微驼背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的腿似乎还有些不便,走路时喘息声越重。 进入置图院之中后,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微显沧桑的脸,脸上沟壑纵横,胡子发白。 面相上看,至少有五十以上。 看他的打扮,是悬镜司最普通的侍役。 此人进入置图院后,东张西望。 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之后,他松了口气。 “哒,哒,哒~” 他走的虽不快,但距离曾安民二人隐藏的位置较近,曾安民甚至能听到这人踩着落叶的“沙沙”声。 “嘭,嘭,嘭。” 曾安民心中狂跳着,但他的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那个人看,不敢有任何的纰漏。 有些事情,他不敢赌。 在【快速顿悟】的加持下,那人的动作被清晰的捕捉着。 “呼吸急促,证明他此时紧张。” “眼神乱看,心虚的表现。” 这与贼人的身份极为贴合。 曾安民屏息凝神,观察的愈发仔细。 那侍役临近曾安民与白衣尊者二人的暗处时,无意识的朝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看到他这个动作,曾安民心中狂跳。 不会被发现了吧…… 索幸,那侍役在看了一眼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便匆匆的朝前而走。 曾安民松了口气,继续仔细的观察那人。 他心中也十分好奇,这人到底将勘龙图藏在了什么地方。 但见那人慢吞吞的走向了一个房间,站在门口犹豫了一阵,缓缓将门推开。 看到这里,曾安民心中却是忽的一沉。 因为他知道,房间之中的人是…… 果然,在门推开的一瞬间。 宁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好个贼人,竟然真让那曾安民说对了!快将他拿下,严刑逼供!!” …… 娘希皮!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曾安民头皮都有些发麻。 什么时候都有人坏事儿! 此时的他再也忍不住,赶紧从林中蹿出来,朝着那人疾驰而去。 “啾!!” 白衣尊者的速度比曾安民快了不知几许。 甚至在宁安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便已经如同鬼魅一般闪烁至那侍役身边,不由分说便将其拿下。 “看好他,别让他自裁!!!” 曾安民边跑,口中急迫的大喝道。 然而,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个侍役在听到宁安公主的话时脸上便露出一抹惨然。 没有任何犹豫,他的下巴只是轻轻一合,随着他喉咙滚动,浑身开始抽搐。 不过片刻,便直直的躺在了白衣尊者的怀里,一动不动。 “草!” 曾安民来到近前,看到那侍役七窍流血,面色发紫。 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他死死的看着那侍役的尸体,面色难看至极。 刚穿越就给自己地狱级别的难度。 这好不容易通关,现在猪队友又将这个难度提升了一级…… 彼时。 房间之中才亮起了灯光。 俄顷,建宏帝面无表情的缓步而出。 他的身边跟着满脸恨色的宁安公主。 宁安公主的脸色比曾安民还难看: “贼人狡猾!!可恨,可恨!!!” 甚至气的胸脯起伏不定,牙齿都要咬碎。 好在建宏帝此时颇为冷静,他的目打量着面前的屋子,淡道: “掘地三尺。” “是!” 白衣尊者恭敬行礼,便直接出了门。 不多时便带着十几个身着悬镜司制服的赤衣郎走进来。 “噼里啪啦……” 一阵热火朝天的搜捕展开。 曾安民看了一眼坏自己好事的宁安。 此时的宁安依旧是气愤的看着那侍役的尸体,丝毫没察觉到周围人对她明里暗里的那种厌恶…… 呵呵。 曾安民的目光变的怜悯。 有【快速顿悟】的帮助。 他敏锐的感觉到建宏帝对这个宁安公主的故意放纵。 皇室子弟,哪一个活的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偏偏出现这么一个一丁点脑子都不长的异类? 要说建宏没有别有用心,鬼才信。 不过曾安民也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热火朝天的屋中。 然而…… 半个时辰之后。 所有人看着地板都被撬开的屋子,陷入沉思。 “回陛下,没有。” 白衣尊者先瞥了一眼曾安民,随后向建宏帝行礼禀报。 建宏帝面色不变,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感受着建宏那威严的目光。 曾安民心中苦笑。 他能仅凭一句供词,便猜出背后所有的疑团。 经过推测,他也能料到敌人性格中的果断。 并且还能根据将敌人的性格给出了引蛇出洞的计策。 但,他又不是神仙。 又岂能料到这贼人居然还如此谨慎! 也料不到关键时刻,会因为宁安的一句话,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化为泡影。 见曾安民沉默。 建宏帝淡淡道: “贼人已死,虽然你父勾结妖族的嫌疑降低,但勘龙图没有找到,这看守不利之罪却免不了。” 曾安民心中一沉。 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看来建宏帝不怎么待见自己的父亲。 脑海中前身的记忆中,他知道,曾仕林的性格颇为正直,以他儒道抱薪境的修为,本来是能在朝堂之中大展才华的。 但偏偏是这个性格惹得建宏不喜,将其安排到了凤起路。 唉。 曾安民刚要开口,却突然怔住,随后猛然抬头。 等等! 人下意识的反应?!! 此时的他猛然想到。 那贼人在路过自己隐藏的地方时,朝这边看了一眼。 当时只是因为看的正好是自己这边,导致自己情绪有些波动。 所以才下意识的没想那么多。 但现在想想,那一眼也过太毫无征兆! 莫非…… 曾安民心中怦然而动,他朝着自己的金手指面板看了一眼。 【快速顿悟:智力,悟性,感悟等数倍提升。时间为五个时辰,剩余时间:一刻钟】 快速顿悟的时间还没有消失,若不然自己也绝不会这么快便能想到! “陛下,草民还知道一个地方。” 曾安民声音沉稳。 “嗯?”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猛的朝他看过来。 所有人都感觉,这话更像是垂死挣扎。 建宏眉头轻皱:“说。” 曾安民行了一礼道:“请容草民亲自查看,若真如草民所想,也可洗清我父之过。” “若不是,便请陛下治罪。” “嗯。” 建宏帝微微颔首。 有诸多高手在,曾安民跑不了。 曾安民当下便不再犹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步步的朝着刚刚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到他的这个动作,白衣尊者轻轻“咦”了一声。 曾安民却是没有做任何解释,他来到刚刚隐藏的密林暗处,目光锐利无比。 他一寸寸的在这片地方大量,如同苍鹰在捕视自己的猎物。 终于,他发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落叶堆的有些厚。 “嗯?!” 他那双丹凤眼轻轻一眯,自带几分少年侠气。 没有犹豫,直接蹲下伸手拨开落叶。 “沙沙~” 随着他拨动落叶的声音响起。 一口残破的枯井赫然出现。 娘的。 这狗东西灯下黑玩的真6! 谁能想到,他直接把置图院的勘龙图还藏在这置图院中?!! 第7章 极限顿悟,开辟紫府!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在枯井出现的那一刻,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便跳了下去。 井口的表面异常残破。 里面的状况甚至都不用想,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嘭!” 他的脚落地,踩到了一团柔软之上。 废井,并不深,最多也就两米不到。 井中,漆黑无光。 狭小的空间之中,曾安民只能勉强屈腿。 伸手之后,只觉得入手一阵柔软。 他抓住之后一捞。 “好重。” 也不知这是什么材质的布帛,重量堪比精铁。 他稍微掂量一下之后,便朝井口处喊道: “放根绳索。” 不多时,便有人放下绳子。 上得井口之后,曾安民的脸色有些涨红。 他将手中的东西被扔在地上后轻轻松了口气。 那东西接触到地面发出“嘭”的沉闷响声。 就着月色。 曾安民看到地上那柔软的东西是一副足有一丈之长的布帛。 丝滑的布帛被他下扔的力量徐徐展开。 一幅充满着神秘色彩的画卷映入眼底。 云雾之中,一条看不尽他姿态的巨龙昂首而立。 若隐若现的鳞片闪烁着金色和绿色的光泽,熠熠生辉。 龙的头部高昂,双眼如同璀璨的宝石,透出智慧与威严。 长长的角如同树枝般向后延伸,给人一种神秘,古老,威严,庄重…… 赫然正是勘龙图!! “好图。” 不知不觉,他的目光被图深深吸引。 图录之上,每一跟线条都似迫不及待的向他述说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不由自主之下,曾安民的大脑疯狂的运转。 在【快速顿悟】的时间即将结束的前一息。 他的眼神刚好与勘龙图上那条巨龙对视。 “轰!!!!” 仿佛混沌之时,荒神开天。 一道龙影将他脑海之中的雾气皆然劈散! 只有他能看到的巨大光影忽然自勘龙图上陡然跃出。 “嗡!” 光影眨眼之间便朝着他袭来。 速度快到曾安民根本没有反应不及。 刹那间,曾安民的识海如同翻天覆地一般,不断的搅荡着。 他仿佛看到了远古之时,那条独断万古,不可一世的祖龙! 他又感受到祖龙那巨大,神秘而深邃的眸中,一抹不甘的屈辱…… “嘶~” 一股深入脑髓,直击灵魂的疼痛传来。 好在仅是片刻,疼痛便消失。 …… 一切奇景散去。 曾安民感觉到自己的脑海……或者说识海之中多了什么东西。 意念一动,他如同天神一般,俯瞰着自己那荡起盈盈紫气的识海空间。 一幅缩小版的勘龙图虚影悬浮其中。 “勘龙图竟直接助我开辟了紫府?!” 曾安民心头巨震。 身为总督之子,曾安民的记忆里对方世界超凡体系有一定的认知。 识海是体修,也就是武夫要到七品观想境才能开辟的神异。 儒修称其为紫府,想要开辟则需要达到八品养气境。 道教称其为上丹田,只与什么境界,曾安民还不太清楚。 佛家称其为纳什,同上不清楚。 可不管哪一家,都是要修炼到一定境界才有资格开辟。 自己此时明明连入品境都没有,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直接跳级了?! ………… 自曾安民拖图上来,也不过几息的功夫。 他那里发生的翻天覆地之变,在旁人看来,只是他站那愣神了一小会儿。 并未有人发现异常。 “果然是勘龙图!” 白衣尊者第一个来到曾安民身边的人。 他远远的朝着建宏帝行礼禀报。 建宏不咸不淡,不置可否的抬了抬手。 “是。” 白衣尊者从地上捡起那巨大的图录。 曾安民艰难抱动的勘龙图,在他的手中轻若无物。 来到建宏帝身边之后,白衣尊者恭敬双手而奉上。 建宏帝粗略的扫了一眼,与自己印象之中的勘龙图一模一样。 “嗯。” 他轻轻颔首,随后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曾安民身上。 他自然知道,这次自己将曾仕林抓入牢中,证据不足,也太过些仓促…… 不过他向来深谙帝王之术,绝不会承认自己有错,而是将重点放在罪过之上,他淡然道: “曾安民,代父补过,戴罪立功,勘龙图丢失一案,朕便往不咎。” 封建时代,最讲仁义礼孝,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直到听见建宏帝的话,曾安民才反应过来。 此时,金手指面板上的【快速顿悟】持续时间已经过去。 脑子一沉的感觉传来。 刚刚那种算计天地,智珠在握的感觉忽然消失。 曾安民有些不太适应,好似思维都慢了不少。 但好在并不影响他的正常反应。 他面容严肃指着地上的尸体: “陛下,眼下须第一时间勘明此獠身份,查抄其家,看能否找出他背后之人的线索。” “还有,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去……见见我父。” 曾安民抬头看向建宏,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确实要见见这位父亲。 毕竟自己后半生的锦衣玉食全要靠他。 建宏帝微微颔首。 “可。” 随后,建宏命悬镜司王道远前去查案。 带着曾安民一行人朝大牢的方向走去。 …… 两江郡悬镜司,诏狱。 最深处的牢房是完全独立。 这间牢房只关押最凶恶的犯人。 所以不管是牢门还是周围的墙壁,全都是加厚处理。 牢房之中,一道身影枯坐于破旧的草席之上。 他眼如丹凤,眉似卧蚕,面相之上透着久居高位之威严。 父子二人皆长了一双锐利的丹凤眼。 入狱的仓促,此时他身上还穿着自己的官服。 曾仕林看向深幽的牢门之中,眸中闪烁着悲然: “空负凌云万丈才,郁于狱中空含冤!” 声音醇厚沉稳,彼时的语气之中却含着一抹凄凉。 想我曾仕林一生忠君报国,却换来如此凄凉之景。 若是以看守不利之罪关押于我,我无话可说。 可偏偏言我“勾结妖族”? 子虚乌有,欲加之罪! “呵呵。” 曾仕林忽的一笑,笑容之中充斥着讽刺与嘲弄: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哈哈……” 牢房无人,他的笑声索性越来越大。 此举寒心至甚! 何其凉薄! “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牢房之中全是他那悲凉与嘲讽的笑声。 “咔嚓。” 牢房的门突然打开。 建宏帝,白衣尊者,宁安公主,曾安民等近十人鱼贯而入。 “哈哈哈哈……嘎?” 几十目相对,曾仕林笑声戛然而止。 建宏面无表情。 宁安面色茫然。 白衣尊者抿了抿嘴,攥紧拳头。 一时间,气氛极为诡异。 曾安民定力不足,肩膀忍不住颤抖,他极力捂嘴。 还是发出了“库库”的声音。 一个人发神经之时被人骤然撞见,这种社死时刻…… 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啊爹! 建宏也忍俊不禁,威严的面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曾爱卿何故发笑?” 好在曾仕林反应极佳。 他若无其事缓缓站起身子,朝建宏行礼道: “臣笑两江郡守无谋,笑悬镜司上下少智,等如此之久,还未洗清臣之冤屈,将真相诏告于陛下。” 这话一出,建宏脸上的笑容不见。 曾仕林此话言浅意深。 一在说表达自己对建宏冤枉自己的不满。 二顺便还骂了建宏的智商。 很好,很强大。 不愧是凤起路三郡总督。 第8章 老爹的智慧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建宏面无表情:“曾安民查破此案,戴罪立功,已经帮你洗脱嫌疑。” 嗯? 曾仕林面容一滞。 这个时候他才看到自己的独子还站在建宏帝的身边。 此时的曾安民一脸无辜之相,对着老爹眨了眨眼睛。 没错,就是我。 曾仕林面露茫然。 自己儿子的德行,他是清楚的。 要说让他逛个青楼,去赌坊玩几手是定然没有问题,但你说让他破案? 荒谬至极……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这儿子定然花言巧语欺骗了建宏帝。 但哄得了一时,哄不了一世,若事后被察觉,岂不刚好给了敌人把柄?! 再加上自己没有看守好勘龙图,便是罪上加罪…… 曾仕林突然面上一肃,忽然对着建宏帝行礼,声音极为悲切: “陛下,罪臣之子糊弄朝纲,还请陛下不要责罚,一切之错全在臣身,臣愿身死入狱。” 他还是宁愿相信儿子胡言乱语,犯了欺君之罪。 曾安民有些无奈,他出言道: “爹,我没欺君……” 然而他还想再说什么,便被曾仕林气愤打断: “黄口小儿,你知道什么是破案?!快过来跪下!向陛下请罪!” 说完,他便赶紧又对建宏道: “千错万错都是臣之过,陛下,看在臣为圣朝忠心耿耿数十载的份儿上,不要与这逆子计较。” 官场之中孤傲了十数年的曾仕林,此时的腰却弯的极为卑微。 那浓浓的护犊之心,正常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好一个父慈子孝! 建宏看到曾仕林此举,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的曾安民。 曾安民白日里,那胜券在握,有条不紊破案的身影浮现脑海之中。 不免想到了自己那几个斗成一团的皇子。 颇有一种想要废号重练的冲动。 心中兴致缺缺之下,建宏有些玉玉,故而不想说话。 遂淡淡的瞥了一眼白衣尊者。 接收到建宏的眼神,白衣尊者瞬间领悟,他上前将曾仕林搀起。 曾仕林则抽出了自己的手,做聆听状。 他只用余光瞥了白衣尊者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拉开与他的距离。 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意思很明显。 粗鄙武夫,别离本官太近。 白衣尊者的眼皮跳了跳,咬紧后槽牙。 鼻孔看人的儒修!真让人讨厌! 他压下心中的不快道: “今日辰时,我与悬镜司奉命前往总督府……那王道远使言语诱导曾安民想趁他逃时了结他……可笑我都能将他的想法看破,他还不自知。” “好在,曾安民不负我望,没有轻信王道远。” “我见其颇有心性,便助曾安民面见陛下,为他取得求生之机。” “…………” 不得不说,他说的这个过程夹杂了很多私货。 光曾安民就能听出来。 自己破案的过程,被他寥寥数语盖过,而有他自己的地方,他至少能多讲一两百字…… 非主流青年,这么爱装逼? “最后,在我的帮助之下,曾安民顺利将此案查破。” 白衣尊者讲完,面上尽是满意之色。 原封不动的将他心中的故事讲出来,他心情很不错。 “这……” 曾仕林目光惊疑不定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那白衣尊者私货很多,但曾仕林毕竟是老油条,自然能抓住重点。 儿子在做案情梳理之时,逻辑缜密,思维顺畅,有条不紊。 官场数十载,他经历过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然知道能做到这些,需要什么样的智慧与经验! 看到老爹的表情,曾安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此他也早有应对。 “唉。” 曾安民苦笑一声,看着曾仕林: “骤逢大变,孩儿若还像往常那般糊涂,岂不荒唐?” “亲眼看到齐伯倒下,我却无能为力……” “以往孩儿惹是生非,都是爹在背后撑着,而这次也该轮到孩儿帮爹爹一次了。” “至于破案,这其实也不难,孩儿是坚信父亲绝无可能勾结妖族的,有这个引子在便简单的多,至于面见陛下,其实也做好了死志……” 说完这话,曾安民抿嘴闭口。 曾仕林身子轻轻一颤,他面色极为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曾安民说的很对,破案最难的就是没有头绪。 若是有了头绪,其实顺着引子往下就会十分顺畅。 良久之后,他面色极为欣慰: “长大了,好啊……” 骤逢大变,确实能让人变的更成熟。 古往今来这样的典故并不少。 在所有人看来,这很合理。 …… 这一幕,一旁的建宏越看越糟心。 越看越想把大号废了…… 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身欲走: “曾爱卿,既然事情明了,便回府吧,朕乏了。”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身后传来曾仕林那倔强的声音。 “臣不走。” 嗯? 建宏皱起眉头,眯眼看了过去。 曾仕林对这个目光毫不避讳: “陛下一日不赦免臣之罪过,臣便无权出狱。” “臣恳请下旨将臣之冤屈召告天下!!” …… 建宏的眼皮跳了跳。 曾仕林这意思摆明了要跟建宏帝杠上了。 奥,你说我勾结妖族我就勾结妖族,你说我无罪我便无罪? 想让我走?好啊,下圣旨,昭告天下。 总结起来就两个字。 道歉! 寂静。 整个牢房之中皆是寂静。 “是啊父皇,应该要下圣旨的。” 坏了曾安民无数好事的宁安,却在这个时候补了建宏一刀。 单纯的她觉得曾仕林这话是合理的。 曾安民差点想笑出声。 看来这姑娘脑子不好使,也不是只针对自己啊,她针对的是所有人。 建宏没有搭理宁安,他将目光放在曾仕林身上。 四目相对,曾仕林极为坦然。 “这么做也可。”建宏看着曾仕林缓缓道: “既然赏罚分明,那便彻底一些,曾安民破案有功,朕也便封他进京,做个御前军卫如何?” …… 不要脸! 老狐狸! 狗日的! 曾安民与老爹二人同时心中浮现出这几个词语。 不过老爹反应迅速,他迅速摇了摇头: “犬子不修武道,自是无法胜任御前卫,此功……陛下不妨下旨,折成现钱,也好让臣修桥铺路,造福百姓。” 建宏帝只是深深的看了老爹一眼,便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只留给众一个后脑勺。 见他走,宁安与白衣尊者二人也直接跟上。 牢房之中,就只剩下父子二人。 “这……” 曾安民疑惑的看向父亲。 “走吧。” 曾仕林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拉起曾安民的袖子,追随建宏而去。 第9章 虎子!住口!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夜色正浓。 悬镜司门口。 林林总总数人从诏狱出来。 领头的是当今凤起路总督曾仕林。 他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在人群之中。 此时的曾仕林面色肃穆,语调严肃: “齐郡守,不久之后,朝中会有一批款项拨下,同安街的修缮,你还是亲自把关最好。” “下官省得。” 老爹身边一位身着红袍官服的老者领命,他年过半百,面上沟壑纵横,除了那双眸子看着精明之外,浑身都透着一股暮气。 此人便是当今两江郡的郡守,齐先德。 勘龙图丢失倒霉的不仅是老爹,他也在其中。 “嗯,王指挥,本次勘龙图失窃一案已被我儿侦破,贼人查明,是置图院的侍役王朗,务必跟紧严查,将幕后指使之人揪出!” 说这话时,老爹的丹凤眼闪过精芒,语调极为严厉。 为官二十载的风范骤起,威严震震。 “是!” 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汉子浑身一震,快速朝老爹行礼,中气十足。 他面似黑炭,胡子旺盛,国字脸,典型的北方长相。 凤起路悬镜司总指挥使王得利。 其实勘龙图丢失一案,首当其冲要问责的便是他。 “没记错的话,那侍役王朗也住在同安街,此案若有不决,你二人可好好商议。” “是。” 二人同时领命。 指挥使王得利将目光朝向了曾安民,脸上尽是感激之情,他的黑脸在月光之下甚至能反光,声音颇震: “此案还要多多感谢贤侄,若不是贤侄聪明伶俐,恐怕明年我那坟前连个烧纸的人都没了!” “啷个锤子,曾总督生儿子的本事我要能学到一半,家里那崽子也不至于整日瞒着老子往教坊司跑!!!” 王得利本就是个粗人,哪怕是顶头上司在,说话也没个把门的。 老爹眉头轻蹙,心中有些不悦。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武夫说话实在粗鄙。 “是啊,安民贤侄秀外慧中,此案之中的表现更是临危不惧颖悟绝伦,曾大人有此麒麟儿,实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两江郡守齐先德苦笑着感慨。 瞧瞧,读书人说话就是比那粗鄙武夫强。 果然,老爹此时面带微笑,右手情不自禁的抚须道: “呵呵,犬子不过是有些许运气罢了。” …… 此时距离曾仕林出狱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 建宏帝早便带着宁安公主回去入寝。 白衣尊者因为与老爹不合的原因也没有多留。 待老爹安排完公务之后,便遣散了众人。 …… 悬镜司门口,总督府的马车停在那里。 人都走了之后,老爹收起脸上笑容,面色淡然道: “回家。” “嗯。”曾安民点头,随着老爹马不停蹄朝着马车处走去。 他确实极想回到自己房间之中,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识海空间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马车很大,足有六匹快马拉着。 看着虽然并不豪华,但仔细研究,却能看出其奢华之处。 “老爷。” 二人刚上马车,曾安民便看到马车里,坐着一位美妇。 美妇人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不盈一握。 她面上愈显贵妇之气,眸中含着春意,眼角流着俏意。 刚出狱的憔悴,又给她凭空增添几分惹人怜爱的柔弱。 顶! 足足能打九十分的美妇人! 曾安民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两眼,三…… 直到前身的记忆浮现,他才赶紧收回目光。 曾林氏。 父亲一年多以前纳的妾室。 前身对其并不感冒,也不怎么跟她说话。 严格来说,是自己的后妈。 “嗯。”老爹淡淡的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过去问道: “府中都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悬镜司今日抓的奴仆都放了。” 林姨娘面容憔悴,声音有些沙哑:“老爷无碍吧?” “无碍。” 老爹缓缓抬头看向车窗之外,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冷意: “此番之劫,倒是叫老夫看清不少人。” 沉默,安静。 老爹一向在家中都很有威严。 所以在他有情绪时,无人敢说话。 “悬镜司,是时候清洗一番了……” 老爹尾音之中,透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凉气。 “爹!”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在了曾安民的耳边。 曾安民下意识的朝着发声的方向看去。 马车的角落之中,一个眼睛很大,戴着虎头软帽的小娃娃啃着手指,目光亮堂的朝这边看来。 自己不是独子吗?! 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他刚想向父亲投去质问的目光,脸色却陡然僵住。 这小子……好像是在叫我? 关于小娃娃的记忆传来。 虎子。 自己堂姐的儿子。 早些年圣朝与妖族大战,堂姐夫家,连带着堂姐的一家都因为那场战争,相继死去。 便有疯言疯语传堂姐天煞孤星。 堂姐性子刚烈,索性便去了道门,一心向道。 临行之前,便将独子留给了自己的父亲。 “可他为什么叫我爹?!” 曾安民头皮有些发麻。 这明明是堂姐的儿子! 他好像看到了某德骨科医院…… 疯狂搜捕记忆。 良久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虎子这娃娃在府中待了两年多,有一次哭着回来跟前身说别人骂他没爹。 问是谁骂得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前身情急之下便来了一句:“以后你叫我爹!我看谁敢笑话你!” 虎子的性格也死认理儿,从那之后这称呼便再也没改过。 …… “虎子。”曾安民脸上浮现笑容,对其招了招手,“快过来坐。” 前世他也是一个极喜欢小朋友的人。 “嗯嗯……” 虎子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走来,眨巴着大眼睛开始委屈巴巴道: “爹,今天有人凶我,还把我关进小房子里,不给我吃饭……我喊爷爷喊爹爹你们都不来~” 语气之中还透着一抹哭腔。 小孩子的声音最容易触动人心的柔软。 别说曾安民心疼,老爹直接冷哼一声: “虎子乖,明日爷爷便抱着你去诏狱,都有谁凶你,一个也跑不了!” 虎子听到这话,下巴赶紧扬了起来趁热打铁,指着林姨道: “他们不光凶我,还凶娘了!” 曾安民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对那几个狱中的赤衣郎怜悯起来。 两江总督的秋后算账,几个小虾米遭不住哟…… 等等!! 曾安民猛的朝虎子看过去。 小子,你刚刚叫林姨娘什么来着?!! 不是老爹,你听我解释!!! 第10章 儒道,修的出心性。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虎子乱叫人的毛病大家都知道。 童言无忌,老爹也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马车很快便停在家门口。 天色实在太晚,虎子在马车之上便已经遭不住困意睡去。 进入总督府,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来接住虎子。 曾安民向老爹告辞了一声,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哈~” 打发了伺候的丫鬟,曾安民直接躺在床上。 纵然困意相扰,他也没忘了正事儿,缓缓闭上眼睛。 意念一动,便出现在雾意蒙蒙,紫气缭绕的识海空间之中。 “嗡~” 悬浮在识海空间的勘龙图虚影闪烁着金色光芒。 在这一片紫气缭绕的识海,显的异常耀眼。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看着面前的勘龙图虚影,面色凝重。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因为有【快速顿悟】,所以便直接将勘龙图真意领悟。 “倒是没听过体修领悟的了图录真意后,能将图录虚影入识海之中的啊……” 他凝视着面前的勘龙图虚影,眸中闪烁着沉思。 勘龙图的本卷现在还在悬镜司中。 有了丢失的原因,所以看守勘龙图的守备如今已经增添了数倍。 “而且,体修也好,儒修也罢,都是按部就班一步步修炼,从来没有听过谁能跳过前面的修炼境界直接开辟紫府的。” 诡异。 实在是太过诡异。 曾安民有一种预感,自己好像通过【快速顿悟】触及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既然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反正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儿。” “这古往今来,别人都是从入品开始修炼,恐怕只有我是从半截开始往回修炼的吧??” 曾安民背着手心中满是期待。 他很期待自己择道而修之后,进展速度将会是多快。 …… 围绕悬浮的勘龙图转了一圈。 正面,与勘龙图本卷上的描绘丝毫不差。 只是当他走到反面之时,却是看到一行苍劲有力的字。 【单臂恒断万古,惟吾即统九州】 字里行间,充斥着热血的霸道! 娘的! 曾安民的心里瞬间被这股子扑面而来的王霸之气所吸引。 他心潮澎湃。 “究竟是何等厉害之人,竟有如此之魄?!” 看着那行字,他心中激荡。 能写出这般文字的,绝不是无名之辈! 好!!现在勘龙图属于我了! 前辈,放心去吧,我一定能将勘龙图重新发扬光大! 曾安民目光坚定的像入党。 心里触动之下,也极为豪迈的伸出手,缓缓写下一行字: “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写完之后,他猛的大笑。 整个识海空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这个世界,曾小爷来了!!!” 随后,他忽的高歌纵横: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 有人喜欢在一个人的时候用发疯来宣泄心情。 特别是无人的电梯里。 夜晚的楼道里。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亘古不变的三大发神经场景。 …… 是夜,曾安民做了个梦。 他梦到威严无比的老爹,手中持着冒血利剑,一步步的走向自己。 “虎子叫我爷爷,叫你爹,为什么唤你林姨的时候,却叫娘?!” “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乱伦之举?!” “不是的爹,我没有,我跟林姨娘是清白的!” 曾安民疯狂的解释。 却依旧阻挡不了老爹猛然递来的利剑。 …… “我真没有!” 曾安民猛的坐起来。 “呼~”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他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起身,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少爷,老爷叫您过去。” “来了!” 曾安民伸了个懒腰,刚下床便看见四个相貌极其一般的丫鬟鱼贯而入。 一个龅牙,一个厚唇,一个眯眼,一个蒜头鼻…… 他嘴角扯了扯。 记忆里,这是老爹防备自己早熟特意安排的。 龅牙缓缓抬头,恭敬的看着曾安民道: “少爷,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曾安民实在有些无法接受,他摆了摆手道: “不用了,我还要去见父亲。” …… 极快的洗漱之后,曾安民便马不停蹄的朝着总督府正厅而去。 此时不过辰时,也就是前世的早上七点左右。 刚一进门,他便看到自己的父亲坐在正座上喝早茶。 浑身贴着膏药的齐伯颤颤巍巍的站在父亲身边。 “嚯,齐伯,您没死呐!” 曾安民瞪大了眼睛。 他昨日都以为齐伯被王道远弄死了…… “托老爷的福,被医师捡回来一条命。” 齐伯嘴角抽搐,但面上还是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 “老年人,应该多注意身体养生,别整天跟年轻人打打杀杀的。” 曾安民拍了拍齐伯的肩膀,随后来到老爹的面前。 “爹,您找我?” 曾仕林面色淡然,轻呷了一口手中茶水,抬头看着曾安民: “你已经年满十六,可以修儒,而今恰逢水督书院办新学,明日你便去吧。” 水督书院。 凤起路专门培养儒修的书院。 “去学院作甚?再厉害的先生,有您亲自指点我儒道修行来的实在嘛?” 曾安民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自己的父亲乃是儒道三品抱薪境的大佬,整个大圣朝的抱薪境也不足一手之数。 既然穿越到了这等世界,他自然有心修行。 “嗬。” 老爹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齐伯的背轻轻躬了躬,回答道: “少爷,儒道一途如苍茫大海,除了修行之外,更多的还是对世间的感悟,书院之中处处皆是学问,比在府中闭门造车更利于修行。” “哦~” 曾安民恍然,随后便点头道: “行,出去走走也好,那个齐伯,多给我备些银子。” 齐伯听到此言,面色轻轻一苦,刚想解释。 便被老爹不悦的打断: “此去书院,你不可向人表露是老夫之子。” “至于银子,都交给齐大春保管,够你平日用了。” “为何?” 曾安民皱眉,有些不满。 爹,我昨天才救了你,你今儿就玩卸磨杀驴? 老爹面色淡然,缓缓起身道: “儒道,修的是心性。” 说完,不给曾安民反应的时间,便朝外走去。 …… 只留下一脸无语的曾安民 第11章 文气入识海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那总得有个时间限制吧爹?!” 曾安民对着父亲的背影大声问道。 修儒道,这与曾安民计划本就不冲突,他并不抗拒。 但你不给银子……那修炼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老爹身子轻轻顿了顿,沉吟片刻之后,便给了曾安民这个答案。 “等你开辟紫府,便可回来。” 彼时建宏帝还在两江郡中,勘龙图丢失一案还未抓到幕后指使。 曾仕林并不希望自己儿子被卷进来。 好的,那我今晚就能回来了…… 当然这话曾安民肯定是不会说出来。 就是说,也得等他彻底搞清楚勘龙图背后的秘密才能说。 “那我尽量快点。”曾安民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老爹没有停留,只是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戏谑。 快? 能有多快? 他曾仕从十六岁修习儒道,开辟紫府也花了三年之久。 而这,便已是天纵其才。 …… “少爷,走吧,马车就在府外。” 一道憨憨的声音响了起来。 曾安民看见一头棕熊……一头长的很像棕熊的男人走了进来。 齐大春。 齐伯的儿子。 此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走起路来就像一尊巨大的门板。 就是那双眼睛看着……太过睿智了些。 ………… 水督书院。 坐落于两江郡城南之外。 背靠峰山,依临绿水。 山清水秀,好一处世外桃园。 当曾安民看到水督书院周围的环境之时,心灵也被这自然秀丽的美景净化。 此时已经入秋,山中清凉,满山红枫之色。 曾安民前世生活在工业遍地的现代城市,很少能见到如此壮观的自然风景,他一时间有些感慨: “停车做……咳咳,霜叶红于二月花。好山,好景。” “嘿嘿,是挺好看的。” 齐大春憨憨笑音响起。 曾安民扭头看去。 此时的大春身上背着两个人的被褥,日常用品,两个大箱子,还有四五个包袱…… 哪怕他已经是入了品级的体修,也不免有些气喘吁吁。 “大春,你捡这么多石子作甚?” 曾安民注视着大春的手。 哪怕已经背这么多东西,他手里还捡不少奇形怪状的石块。 大春的舌头舔了舔厚厚的嘴唇: “打小每次出门都想捡些东西回去,习惯了。” 曾安民嘴角抽搐:“路不拾遗是吧?” “啊?” 大春满脸茫然: “什么……湿姨?” “路上不捡点东西就会心有遗憾。” 曾安民给大春解释。 ……… 水督书院的一处小院之中。 一名老者正在垂钓,他手中一根黄竹鱼杆,面容悠然自得。 老者鹤发童颜,有些偏瘦,最惹眼的便是他脸上那充斥的智慧的眼睛。 仿佛只与他对视一眼,便能感受到儒学奥妙。 正是水督书院的院长,秦守诚。 “院长,曾总督的独子已经入学。”管家老者恭敬禀报。 “嗯。” 秦守诚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您不去瞧瞧吗?”管家犹豫了一下,问道。 毕竟是总督的儿子,不说学识,哪怕只是身份,也得表示一下尊重。 秦守诚瞥了他一眼,嗤笑道: “身为大儒之子,一十六年都未传出什么才名,你觉得会是我儒道之才?” “勿要多说,不见,不见。” 传出去,外人岂不耻笑我秦守诚附炎趋势? …… 水督书院办新学。 但此次招收的学子并不多。 包括曾安民在内,新来的学子只有十几位。 不是所有儒道学子都有资格来水督书院的,要有人引荐。 来水督书院的学子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卷。 开学第一课,没有任何人在课堂之上走神,皆是全神贯注的听着教习先生的授课。 “儒道一途,重在积累,用心感悟书中意境,开窍者,只须一载便能悟得文气。” “悟得一缕文气,方至儒道第一境,称修身境。” “文气之本,乃人体之精气,故此年满十六,精气充盈方可修行,否则轻则减寿,重则早夭。” 教习先生四十岁许。 一袭儒衫,面容肃穆,目光淡然。 见他伸手轻轻一挥。 一点淡淡的乳白色光晕自他指间闪烁。 “啊……” 所有学子,包括曾安民在内,齐齐震惊的看着那白色的光晕。 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任谁第一见了都会惊讶。 教习先生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他从桌下拿出一个黑色的罐子,将其轻轻打开。 “嗡!!!” 一团肉眼可见的黑气瞬间冲出。 “此气为邪祟之气,常人若被其缠身,头晕目眩如重石压身。” 教习先生不慌不忙,向众人讲解。 黑气方一出现,于学堂的房梁之上绕了几圈,随后便急不可耐的朝着某位学子袭去。 “呀!”那位学子见此,吓的脸色苍白。 “哼!”教习脸色一冷,屈指一弹,弹出手中光晕。 乳白之芒眨眼便至。 “嗞~”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不过片刻,黑气消散于无形之间。 “然,我辈儒修,只需盈盈半点文气所指,便能使其瓦解消散。” 教习先生面容含笑,转头朝学子们看去。 果然,十几个学子面红耳赤,眼珠发绿。 恨不得拼命读书,将这儒道文气当场学会! 曾安民自然也在其中。 “儒之一道历史悠久,先辈历代探索,总结出三本最容易悟得文气之籍,便在汝等桌上……” “哗……” 不等先生将话说完,学堂之间便响起了急不可耐的翻书声。 入学的第一课,便是让学子们提起学习的劲头,这一点整个书院唯独他做的最好。 为此,他废尽万苦,方搜得些邪祟之气…… 大圣朝儒道昌盛,鬼物邪祟几乎难以寻到。 曾安民与其余学子一样,目光朝书桌之上探索。 分别为《太学》《易子》《儒经》 随手拿起一本《太学》翻开。 书里的内容拮据敖牙,不过好在曾安民有前身打的底子,所以勉强能看得懂。 正当他准备将书本放下之时。 目光却忽然一凝。 那书中内容,深深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他顿觉一股暖流自脑中生成,直奔识海空间…… 文气! 曾安民目光之中若有所思。 第12章 乳白的光芒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寻常儒修,须得先以精气养文气,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来,开始最难,越往后越快。 而自己因勘龙图之利,先得开辟识海空间。 获得的好处不仅是记忆力的提升。 还有对文气的感应,比普通人要敏感的多。 所以自己才能如此之快的蕴养出文气! 而且还不必担忧消耗精血的问题! 因为自己是靠识海! 想到这里,曾安民心中便如同猫抓一般。 他猛得睁开眼睛,迫不及待伸手翻书。 “哗啦啦……” 他翻书的速度奇快。 没多一会儿,一本书便被他翻完。 随着他翻书的速度越来越快,数道暖流皆从脑海朝识海涌去。 “这……” 曾安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书本之上。 …… 课台上。 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众学子。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事情。 俄顷。 “啊!” “我流鼻血了?!” “头好痛……” …… 所有学子都有些懵,纷纷惊骇,不解的抬头看向夫子。 “文气之始,乃于精气。” “精气之始,乃于血气,万里之遥,始于步履之间。” “读书哪有一蹴而就?” “汝等未开辟紫府,养成文气便是耗损体内精气,若是贪得无厌,精气损尽便是丧命之时!!” 此时夫子的表情变的严厉起来,声音也极大。 如同震雷一般,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所有学子同时心中猛的一颤。 整个堂间都安静。 眼见震慑效果达到,夫子面容稍霁。 刚要说话。 却听得堂间传出“哗哗”作响的翻书之声。 在这安静的学堂之中,极为刺耳。 …… 识海空间之中。 勘龙图虚影依旧稳稳悬浮。 而在它的右侧,一团闪烁着乳白光晕的气息缓缓壮大。 随着曾安民每看一页书,那乳白气息便壮大一分。 不多时,桌上《太学》《易子》两书便被曾安民翻尽。 识海空间之中的那团文气也长至三尺浑圆。 当他准备拿起第三本书时…… “啪~” 他的手被一只粗糙的手按住。 曾安民茫然抬头。 对上了教习夫子那极为不善的目光。 刚刚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威,被曾安民这一折腾效果立马减半。 他能不气吗? “韩先生?” 次奥,有些得意忘形了。 曾安民瞬间反应过来。 此时,整个课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你在乱翻什么?!”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声音极为冰冷。 “我在看书。” 曾安民试图解释。 “圣贤书是这般看的吗?” 夫子的面色愈发不善。 他已经下意识的把曾安民当成那种好高骛远,装腔作势的心计之人。 曾安民有些蛋疼。 主要是那种暖流升起的感觉太妙,导致他一时没忍住。 “不好意思,夫子,我刚刚……我向您赔罪。” 曾安民有些羞赧,对着夫子行礼。 毕竟开学第一天,他也不想太过惹人注意。 却被夫子直接打断。 “莫要多说,今日课堂之上,不尊礼法,目无尊上,须打戒尺三十!” 夫子从背后抽出一把一寸宽的木尺道: “伸手。” ?? 事情的发展太过应接不暇。 但,曾安民此时哪里还不明白。 上学第一课,夫子这是拿他立威。 也怪他运气不好,刚好当了这出头鸟被夫子撞见。 这么粗的戒尺,一板子下去,都怕不是要皮开肉绽。 还三十下? 你拿我当熊吗? “怎么?” 夫子伸出戒尺等了半晌,手都酸了。 却迟迟不见曾安民伸手。 众人都看着。 韩夫子有些下不来台。 曾安民解释:“我又不是故意的。” 韩夫子却犹不听他解释,面上愈发冰冷,伸出左手指向门外: “若不愿也可,出得此门,不必再回!” 以势压人。 ……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学子全都愣住了。 两江郡正处江南中心,乃是大圣朝盛产才子之地。 故尔,水督学院比起京城国子监都不逊色。 毫不夸张的讲,被水督书院退学,能以最快的速度扬名。 速度堪比做出传世文章。 甚至连邻国江朝士林都能知晓。 当然,此名乃是臭名昭著。 可以说,从此以后,这辈子是废了。 官途别想,回乡也会遭人耻笑戏骂。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互联网,你也当不了网红割韭菜。 …… “这位同窗,万可不必拿前途作赌,快伸手吧。” 有些心地善良的学子,甚至忍不住出声劝慰曾安民。 “是啊,夫子也不是故意要如此,实在是你刚刚……唉。” “是啊,明明夫子都说了不可贪得无厌,你却还是翻个不停。” …… 耳边不断有学子的声音传来。 夫子也不打断他们,只是盯着曾安民看了好一会儿。 曾安民心中憋屈。 就算是学子上课乱翻一下书,顶多是训斥两句。 怎么就被说的如此严重? 夫子面露失望之色,收回手中戒尺: “念你初犯,本是只想小惩大诫,却不曾想,你如此冥顽不灵。” 如曾安民所想,他的本意是立威。 所以本没想打多重。 只是万想不到,这学子如此不堪造就。 说到这里,夫子指向门口: “走吧,从那里来,回哪里去,水督书院,承受不起。” 寂静。 随着夫子这话一说。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曾安民险些被气笑了。 行。 既然你非要这样。 那来吧。 他缓缓抬头看向夫子,脸上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 “夫子,学生方才只是有所顿悟。” “怎么便犯了逐出书院的大忌了??” 顿悟?? 别说学子,韩夫子都愣了一下。 随后便是怒极反笑: “那你来说说,你顿悟了什么?” “若是说不出来,今日哪怕是院长来了,也绝对保不住你!!” “啪!”说着,他手中戒尺便狠狠的磕在了桌上。 学生们齐齐一颤。 显然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皆大气不敢喘一声。 全都紧张的看向曾安民。 整个学堂的气氛都陷入了诡异。 曾安民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咧嘴笑着,露出白牙。 对着韩夫子竖了一根细长的中指。 …… “你这是作甚?” 韩眉头紧皱。 他莫名的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只是下一刻,他面容呆滞。 因为那根立在他鼻前的中指尖上。 闪烁出一抹乳白的光芒。 第13章 还给我武道词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寂静。 整个学堂,静的落针可闻。 十几双眼睛,皆瞪大了。 一眨不眨的看着曾安民指间的白芒! 学子们刚见过同样的白色光芒。 但那是在夫子的指尖之上! 可这…… 反应最强烈的还属韩夫子,他此时瞳孔骤缩,面上全是不可置信。 目不转睛的盯着鼻前的那根中指,嘴唇有些干裂…… “这是……” 韩夫子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接触到那抹白芒,却在中途又收了回去。 “文气!” 确确实实的修身境! 跟文气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韩夫子,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看着面色坦然的曾安民,沉声道: “屏息凝神,收敛文气,别动。” 说完,他便对着曾安民伸手摸去。 曾安民听闻之后,将文气收起,看着韩夫子那双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 喂,老东西,住手! 别摸了,再摸加钱! 被一个老头摸来摸去,曾安民的心中有些别扭。 “骨龄十六,没错!” 待确定曾安民的骨龄之后,韩夫子再也绷不住了,他猛的起身,目光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你刚刚在翻书之时,可有什么异样?” 曾安民凝眉细想,随后淡淡道: “就是觉得暖暖的,控制不住的想看书。” 对上了! 韩夫子在听得曾安民的话之后,整个人都紧绷住。 呼吸也跟着粗重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又问: “也就是说,从你开始看书到刚刚老夫打断你,不足一刻?” “应该是吧。” 曾安民沉吟了一会儿,其实他有些不太确定。 不过不足一刻是绝对的! “嘶~” 韩夫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足一刻,便悟得第一缕文气。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 “当~” 与此同时,放堂的铃声响起。 夫子却是还陷入沉思,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此时的学堂之中,曾安民已经成了中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羡慕有之,佩服有之,嫉妒亦有之…… “夫子……放学了……” 曾安民看着如同雕塑的夫子,好意出言提醒。 夫子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猛的朝曾安民看去。 曾安民坦然与其对视。 良久之后,夫子缓缓伸手。 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身子躬起: “方才,老夫心存偏见,是我的不对。” 嘶~!! 别说学子们看的张大了嘴巴。 他们看到了什么? 老师向学生赔不是? 这种只有史书之中才会出现的高光时刻,此时居然出现在了现实之中! 就是曾安民也没想到,这夫子居然如此品性! 此时,反倒是他有些猝不及防。 “夫子万不必如此。” “嗯。” 夫子被曾安民扶起,面色极为严肃: “既你已悟得文气,济身修身境,那便不适合在此堂中,老夫这便为你去安排升堂。”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途中看向剩余的学子严肃道: “放堂,尔等明日不可缺席。” 说完,便直接转身而去。 只留下一众学子面面相觑。 …… 曾安民看着夫子远去的背影。 目光有些无奈。 得,刚上学就要跳级。 自己这下也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就在他准备伸个懒腰想要收拾收拾离开时。 突然顿住。 曾安民目光愕然,看着自己的面前的三个选项。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银)武道底蕴:武道境界突破至武神境时,奖励999999999两黄金】 【(银)不屈武夫:免疫所有敌人的第一次神魄攻击。】 【(银)武道灵器:即刻获得一件武道灵器(会直接投送到安全位置)】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 曾安民看到这三个选项。 心中疯狂吐槽。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你老给我这粗鄙武夫的词条作甚? 由于前身深受老爹影响,连带着彼时的曾安民对体修也带着有色眼镜。 第一个【武道底蕴】 我都武神境了,整个天下的黄金不都是我的?我要那玩意儿干啥? 第二个【不屈武夫】 再说一遍,我修的是儒道,本身就是感悟天地,以神御敌,只有那粗鄙武夫才惧怕精神攻击。 至于第三个【武道灵器】 灵器? 曾安民若有所思。 记忆之中,灵器极为难得,必须为国立功,圣朝才会奖励一把京城玄阵司所制的灵器。 别的不说,纵是家中齐伯,手持的铁鞭也只是一把铁匠所制的凡品。 经过思索,他在倒计时快要消散间,方做好决定。 …… 水督学院,后山。 院长秦守诚面色阴沉的站起身。 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身边有人时,阴沉的脸色才退去。 若无其事的站起身。 看了眼依旧空着的鱼篓。 他皱眉思索: “嗯……定是鱼饵不佳!” 这才收了鱼竿,准备朝自己寝中而去。 “院长大人。” 一道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 秦守诚连忙转身,用身子挡住背后的空鱼篓,看向来人。 正是刚刚离开在管家。 “你怎么又回来了?” 秦守诚淡淡的开口问道。 管家的面色有些复杂,像院长行了一礼之后道: “院长,方才书院开蒙教习韩立德有要事来报。” “何事?”秦守诚皱眉问道。 “今日的新进学子之中,有人从开始读《太学》,不过一刻,便悟得一缕文气!” 这话一出,秦守诚的握着鱼竿的手忽然顿住。 随后猛的抬头,眉含喜色问道: “果真?” 儒修最难的便是这开头的悟气。 能在短短间便悟得第一缕文气,纵观历史,不足双手之数! 而其,无一不是名留青史的大才! 若是不出意外,水督学院又要出一大才! “已经确认过,韩夫子亲手为其量过骨龄。” 管家的脸色愈发的复杂,甚至带着犹豫。 “好!!!” 这个好消息让秦守诚直接忘掉了空城的不甘,他嘴角浮现出浓郁的笑容: “此子是哪家学子?” 在他的心中,这样的天之骄子,定然是出自世家的子弟。 “曾安民。”管家识趣的低下头。 “谁?” 秦守诚声音扬起,险些破音。 第14章 各方反应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 秦守诚的脸色有些发僵,他下意识的就要朝那管家看去。 此时的管家低着头,并没有看自己。 他这才面色恢复。 不由得想起,刚刚他还在高谈阔论,说此子一十六年都未有传出才名来着…… “曾安民……” 秦守诚缓缓呢喃着这个名字,后续他陡然抬头问道: “那老夫问你,可观测过此子精气之骨?” “这……” 管家脸色忽然一变。 儒道开蒙,必须要过十六岁。 这是儒道传承至今必要认定的铁律。 不足十六岁,神识不稳,精气不足…… 若是强行入道,以后必会遭受反噬。 别的不说,修身境以后的养性之境这反噬便能体现出来。 “那曾仕林是何脾性?”秦守诚忽然冷笑一声: “其人争强好胜,野心勃勃……” “依老夫看,定是那厮管教太过严苛,导致其子不堪重负。” “必然在偷偷在十六岁之前研究如何入道。” “这……”管家犹豫了一下。 院长大人说的不错。 “呵呵,既然他如此着急突破,便让他去吧,明日给他安排升学。” 院长大人轻笑一声: “修身境之后,便是养性境,须悟得七百缕文气方可圆满,以此子心性,见同窗皆比自己进展迅速,定会急功近利。” “等他精血亏空,危在旦夕之际,老夫再出手相助。” “呃……” 管家也不由为院长大人竖起大拇指。 这样不仅救了学院学子的性命。 还得了凤起路总督的人情。 可谓是一举两得。 “是。” 管家匆匆离去。 ………… 两江郡,上河码头。 此时,一千守卫立在街道两旁,皆持利器。 两江郡大大小小十数名官员皆在于此,全都恭敬的看向面前波涛汹涌的长河。 长河之中,一栋极高大船缓缓朝东而去。 曾仕林看着逐渐消失在眼中的高船,这才松了口气。 建宏帝总算是离开了。 他缓缓抬头,目光看向身边官员声音冷冽道: “陛下来两江郡一事,全都将嘴闭紧了。” “若是被本官查出有谁乱嚼舌根……哼!” 听他这话,所有人都是一颤。 两江郡守,悬镜司指挥二人身子一震。 随后带头表示,绝不可能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去。 剩下的十几名官员也都严肃以对。 “报,总督大人,有书信自水督书院传来。” 一名文吏气喘吁吁的从人群之中穿来。 “水督书院?” 老爹眉头轻轻一皱。 水督书院乃是整个江南文气最昌盛的学院。 甚至可以说是大圣朝整个南方最高学府。 若是水督书院出了什么幺蛾子,绝对是天大的事儿。 老爹不敢怠慢,从吏员的手中接过书信,撕开火漆,随后脸色严肃的观看。 “这……” 老爹看完信上内容先是一愣。 随后怕自己有疏漏,又重新看了一遍。 待确定无误之后,他面无表情缓缓抬头。 看到老爹的异样。 官员们不解,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不知是何要事?” “要事?” 听完这话,老爹抬头冷哼一声: “不过一件蝇头小事还专程来报?书院莫不是消遣本官?!” 这话一出,岸上所有官员皆是愕然。 什么小事儿? 竟惹得总督如此之怒? 两江郡受秦先德见此,面色肃穆,他步至老爹身边,凝声问道: “还请曾大人明言。” 老爹当即把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 “尔等互相传阅,自己看吧。” 随后,老爹又是一声冷哼。 便转过身看向奔流不息的长河,背对众人。 秦先德接过信件,认真阅读。 当他看到【今日入学学子曾安民,不足一刻领悟文气】这句话的时候。 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不足一刻钟?!!” 他失声叫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老秦?神神秘秘,急死个人!” 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瓮声瓮气,极为难受。 秦先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信件递出: “你们自己看吧。” 王得利早已经按捺不住,一把抢过信件,认真阅读了起来。 其余官员也都凑了上去,将信件看完之后,全都震惊的抬头。 “天赐儒才!” “我大圣朝得幸啊!” “是啊,犹记得我当年入品,足足花了一年!” “……” 登时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两江郡守秦先德却是知道,重点不是这个。 他眼珠一转,瞬间大笑起来: “曾大人!本以为少君一日破得勘龙图丢失案已经是聪慧绝伦。” “却不曾想,这儒道一途更是天纵其才!大幸大幸啊!我儒道之幸,我圣朝之幸啊!!!” 秦先德直接对着老爹的背影行礼。 直道这个时候,其余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朝着书信之上看去。 曾安民?! “哎呀呀!这曾安民,莫不是总督大人的独子?!” “这这这……一门双才!古往今来,绝未曾有过啊!” “……” 有了秦先德的带头,剩下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开始道贺。 “我滴亲娘嘞!曾少爷真特娘厉害!!” 王得利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文官嘴角一抽,全都不着痕迹的朝后退了两步。 粗鄙武夫! 江边。 若是从江面看向老爹,自然是能看到老爹翘起的嘴唇,以及满脸享受的目光,还有他情不自禁抚须的右手。 不过…… “哼!不过只是开蒙快些,有何可夸?” 老爹背着众人,声音清微淡远,没有丝毫起伏。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浮现出敬佩之情。 总督大人果然淡泊名利。 此等大事,若是他们,早就兴匆匆的跑回家中祠堂,开始昭告列祖列宗了。 “公堂要务,民生息流,秋收芒种,哪一件不比此事重要?” 老爹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缓缓朝着秦先德走了过去。 秦先德当即明了,恭敬的将手中信件递给老爹。 “行了,都回去吧,不必在此处逗留。” 老爹告诫一番之后,便快步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所有官员尽是严肃目送。 直到老爹的马车越行越远,消失在众人面前。 “曾大人一心为民,实让人佩服不已……” …… 街头人流攒动。 “哈哈哈哈哈!!好!!好啊!!” 某辆马车之中,再也忍不住大笑悠长的朝远处宣泄。 第15章 儒武同修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水督学院,暗牍厅。 这是一个供书院学生阅读学习的书阁。 “如果说是升品就能开启金手指的话。” 曾安民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那本《奇物志》。 “那我文武双修,岂不是平白能多出一倍来?!” 自从昨日又开启了武道词条甄选,曾安民便不可抑制的冒出了这个想法。 但问大春又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便找到了学院专门供学子看书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儒武双修的可能。 《奇物志》被曾安民翻开,他一点点的,仔细的看着书中的内容。 作者不详,其中记载了不少关于九州大陆上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南海有美人,若天宫仙子,却无实阴,只可观之。 又比如:妖族化形女妖,好淫。吸之阳气,不过一日疲倦,还算值当。 又比如:江国东方教,有梦入图录妙法,一钱阳寿可换整夜欢愉,大赚。 曾安民越看脸越黑。 这作者怎么越看越像拉皮条的? 当然也有些有用的东西。 比如天下共有四大天道图,乃是上古流传至今。 邻国江朝皇室所有的【策凤图】,传说图上乃是一只上古彩凤。 南荒所有的【饕餮图】,图上汇聚凶兽饕餮。 道门之中的【剑起图】,图上是一柄道祖佩剑。 以及流落在大圣朝,却不知所踪的【羲皇图】也有记载,图上画的是上古人族之首羲皇。 四大神图并不拘泥武修,而是所有修炼者都能观想,乃是天下至奇之物…… 将整本书看完,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内容。 当他看完之后,默不作声的将书放回书架,随后又找来一本《儒武论》。 看到第一句话: “自古少年有文武双全者,却无儒武同修者。” 看到这句话,曾安民眉头舒展,这才是自己想要的。 他屏息凝神,仔细观看。 跳过了开篇一堆介绍的话术,他找到了重要内容: “儒之文气,坎也。” “武之精魄,离也。” “水火不融,阴阳不同济,故不可同修。” 曾安民眉头深皱。 不可同修吗? 但当他看到后面的内容之后,丹凤眼轻轻眯起。 “儒修武修,皆以悟气为始,攒得周身之气,冲破紫府,将文气转化为浩然正气。” “体内有文气冲刷,自是不可再修武之气息。” “反之亦然。” …… 曾安民看了半晌,依旧紧皱眉头,书上的东西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启发。 反而让他越看越迷糊。 恰巧此时,上堂的铃声响起。 曾安民伸了个懒腰,匆匆起身,朝门外走去。 ………… 水督书院,甲子学堂。 三十多双学子的眼睛,全都看向曾安民。 看的曾安民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没想到,仅仅是一天过去,自己一刻钟内领悟文气这件事儿,会被传的这么离谱。 教习先生的名字叫王于礼,是一个山羊胡的老头儿,对曾安民极为客气,给他安排了座位之后,便开始讲课。 曾安民行至最后一排,所过之处尽是目光打量。 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的看着他。 都想知道,这个一刻钟便领悟了文气的天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曾安民对于这些目光并不排斥。 他也知道,前世自己是这样去看那些学霸的。 “初来课时,自会有许多学问跟不上,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张伦请教。” 先生年迈的声音响起。 张伦? 曾安民抬头。 看见自己前面坐着的那学子对自己微笑颔首。 那学子一身布衣,面容清朗,眉毛很粗,光看上去都感觉是一个极为靠谱的人。 他若有所思。 看来这个叫张伦的,便是这个学堂里的学霸。 “嗯,昨日学院大考成绩已经下来。” 这个时候老先生轻咳了一声,缓缓从他案前下面抽出一枚白色纸张。 “张伦连续三次大考均获魁首。” 这话一出,整个学堂都跟着寂静下来。 “唰!” 无数双眼睛在那张伦的脸上聚集交汇。 张伦不慌不忙,面色淡然,看向先生。 先生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意,他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枚玉佩,缓缓起身走向张伦: “这枚水督令,是学院奖励的,望你再接再厉,不可心生骄纵。” 老先生缓缓将那玉佩递给张伦。 “谢过先生。” 张伦面色恭敬,接过那枚玉佩。 曾安民不晓得那玉佩的含金量。 周围的讨论声却给了他解答。 “水督令,看来今年去往圣书库的名额又少了一个。” “谁说不是呢,往圣书库里面存放的都是我们儒道前辈们的手书,这可是大机缘……” “眼红……” “呵呵,下次努力便是。” “…………” “肃静!” 老先生声音骤起,将所有人的窃窃私语全都镇压。 “现在开始上课……” …… 很快,一堂课便上完,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教书先生也走出了课堂。 就在曾安民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住舍之时。 一道温和的声音起。 “虽起夜色,但向学之心不可怠,既然老师将此任交付与我,我也不能辜负先生所托,夜色正好,一同留下共学如何?” 曾安民缓缓抬头,便看到张伦那温和的面容。 卷王? 出现了! 曾安民上学那会儿就讨厌卷王。 但今天他却对眼前这个卷王提不起一丝讨厌。 卷王的责任心都很重,夫子不过是课上提了一嘴,他便认真记在心中。 很好! “正有此意。” 曾安民现在正有满肚的疑惑想找人解惑,这张伦不是恰好的人选吗? “呵呵。” 见曾安民点头,张伦的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他缓缓来到曾安民身旁坐下。 “有何不解之惑,皆可问我,若我也不解,便会向夫子请教过后,再与你听之。” 张伦轻轻拿起一本《太学》缓缓翻开。 曾安民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他认真点头道:“学长……额,不若我等以字相称?” “哦对,两江郡学子张伦,字同语。”张伦笑着对曾安民行了一礼。 “原是同语兄,曾安民,字权辅。” 曾安民也赶紧回礼。 权辅是曾安民的字,便宜老爹给起的。 “同语兄,在下虽修得文气,却对后面的养性之境并不熟悉,可否解答一番?” 曾安民面色认真。 张伦缓缓点头,他目光严肃道: “修得第一缕文气,便可称为九品修身之境。” “而人体周间七百二十处大穴,每穴积得一缕文气,方是圆满,圆满之后,可称养性之境。” “不过养性之境乃是积累的过程,不可急躁,否则便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影响。” 张伦说到这里,面色极为严肃。 第16章 懵逼的曾安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个我知道。”曾安民点头。 “待七百大穴文气盈足,便可等待时机,若得顿悟,便可以充盈文气开辟紫府,待紫府开辟,七百缕文气摄入紫府,凝聚一处,谓之浩然正气。” “彼时,可称紫府境。” “此,便是我儒道之士前三品之境。” “后更有中三品,上三品,不过我才疏学浅,却无法为你开蒙。” 张伦说此言,面露坦然道:“若你想知晓,我明日问过夫子,再与你解答。” “不用不用。” 曾安民认真对着张伦行礼道:“多谢同语兄!” 他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温暖。 张伦笑着扶起曾安民道:“权辅贤弟也不必妄自菲薄,一刻钟悟得文气便已注定他日大儒之境,以后路上共同勉励则是。” “为兄当年也花了一整天才悟得文气。” “呵呵。” 曾安民抬头,故作疑惑的问道: “今日我于书阁中翻阅图书,有一本书名曰《儒武论》,其内容说儒与武道不可同修,我才疏学浅,没看太懂……” 这是套话环节。 张伦的目光闪过理解的笑容,他轻笑道: “权辅贤弟此意,愚兄当年也有过。” “只是后来了解之后,便熄了念头。” “哦?”曾安民面露茫然。 心中却是微微一动,期待着张伦的声音。 “其实《儒武论》开篇便已经告诉了我们答案。” “儒之一道,需修文气,而文气与武道气息却是极为不容的两种气息。” “甚至愚兄也想过,开辟紫府之后,文气收拢紫府化为浩然正气,再开始修炼武道之途……” 说到这里,张伦面容微笑摇头: “只是此法却也是太过天真。”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沉。 但依旧面不改色,问道:“为何?” “只因文气虽归拢紫府,但周身穴窍却是被文气冲刷,若是贸然引武道气息入体,等待我的必是爆体而亡……” “反之也是一样,武道同样须以武道精气灌输穴窍,转修儒道下场亦然。” “虽然愚兄不清楚文气所凝聚成的浩然正气能否与武道真气所容。” “但从古至今所有人修炼皆是按部就班,一步步来,哪有人能从直接开辟紫府之境而开始的?” 张伦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他看着曾安民问道: “你说是吧?” “啊?!啊!是是……” 曾安民的笑容有些心虚。 …… 张伦是一个极好的老师,他讲解之时颇有耐心,甚至遇到不懂之处,还会徐徐道来,掰开揉碎,一点点喂给你。 一番交谈下来,曾安民对张伦产生极大的好感。 学识渊博。 耐心极佳。 寒门子弟。 勤慎肃恭。 …… 总之,让人心旷神怡,不自觉便对其产生好感。 “少爷,天色太晚,该走了。” 大春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外,弯着腰朝门中探来。 他的个头比门还高……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与张伦聊了这么久。 曾安民恍惚回神,起身对张伦笑道:“同语兄,今日不妨便到此处?” 张伦看了看外面天色,脸上有些恍惚。 不曾想,居然时间过的这么快。 “好,明日再聊。” 张伦起身,简单收拢了书箱,便朝外而去。 ………… 走在路上,曾安民目中闪烁着精芒。 今天聊了这么多,但对于他来说,只有一个是重点! 甚至张伦都已经给出了他答案。 只需要逆推一下,便能得出一个结论: “我修文气,并不是从体内而修,而是自识海空间升起。” “身体并没有文气残留。” “也就是说,哪怕修武,也并不冲突!” …… 曾安民想通这些之后,心中便开始抑制不住这个冲动来! “就算是武道气息进入识海空间,也并不冲突,因为到了那时,我的文气早已经成为了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与武道真气能不能相容……这一点应该不必担忧,毕竟这个世界也有不少传闻,许多儒道大儒将浩然正气传息入武道强者体内,为其疗伤……”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这个想法埋在心中。 这种事情要暗中进行,不可被人发现。 他目光闪烁着精茫。 “那接下来,便是需要武道的入门之法。” 去哪里找? “少爷,我饿了……” 齐大春的声音憨憨响起。 听到这声音,曾安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对啊!自己这不是空守宝山而不自知吗?? “饿?好啊!想吃什么都成!!” 曾安民心情舒畅,大手一挥,便带着齐大春朝饭堂之地所去。 …… 是夜。 躺在床上的曾安民细细回味着大春那憨憨的话。 “武道有两种办法。” “第一种便是寻到引气图录,照着引气图上的姿势练。” “但第二种便是我这种,我记得我爹在我后背伸手按几下,就能感受到一股暖流……” 他上哪儿找能让武道高手在自己背后按几下去?! 所以,“引气图录”这四个字,便成为了曾安民接下来需要考虑的东西。 …… 左右翻来覆去睡不着,曾安民便将意识沉浸在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 此时的识海空间,依旧是紫雾缭绕。 最中间便是勘龙图虚影。 右边是他凝聚的一团文气。 今日张伦也给过他解答,文气想要凝聚成浩然正气,则是需要七百二十道。 所以接下来他只需按部就班的读书,很快便能修成浩然正气。 至于左边…… “嗡~” 一柄极为华丽的短刀悬浮在那里。 刀体不长,只有两尺左右。 但刀身之上那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寒气阵阵。 只一眼,便能感觉到其中那令人恐惧的力量。 【(银)武道灵器:即刻获得一件武道灵器(会直接投送到安全位置)】 曾安民怎么也想不到,这系统所说的安全位置,居然是在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 不过也好,能不被人发现,就是自己绝对的底牌。 曾安民在识海中间之中行了一圈。 正准备退出空间睡觉。 他的身体陡然僵住! 面色极为呆滞!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那勘龙图的虚影。 【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这句是自己上次写下的没错。 只是上面那句【单臂恒断万古,惟吾即统九州】…… 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句: 【好诗!阁下是北圣国的儒修??!】 一股寒气直入曾安民脖颈之中。 这…… 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17章 天道盟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凝重的看着勘龙图虚影。 还是原来的图,没错。 怎么字却会变? 曾安民仔细的观察那行字。 他当即确定,对面那人是在与自己对话???! 曾安民面露愕然,顿觉荒诞无比。 但就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自己面前。 从对面那人的语气之中,曾安民推测对方应该是南方江国之人。 也只有江国之人才会称呼圣朝为“北圣国”。 因为有妖族环伺,所以大圣朝与大江朝的关系并不恶劣。 二国一直都是以盟国相处,共抵妖族。 心中思绪万千。 “不过比较庆幸的是,对面那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良久之后,曾安民眯起眼睛,缓缓在勘龙图的虚影之后写下两个字: 【你是?】 福所祸兮祸所福,这不一定是坏事。 曾安民有预感,若是能与对面那人聊的畅快,那么自己对勘龙图的秘密便能越来越近。 本以为对面回复自己的时间应该会很长。 没想到他刚一落笔,便看到前面那行字变成了: 【阁下似很警惕。】 【也对,你手中羲皇图乃是四大天道图之一,如此至宝不愿被人发现也很正常。】 羲皇图?! 曾安民心中猛的一震。 白日里,他看过《奇物志》中有记载。 天下一共四大天道图,乃是无上至宝…… 其中四大天道图之一的【策凤图】在江国的皇室之中。 可他为何如此笃定自己手中的就是羲皇图? 曾安民知道,自己手中这图绝不是羲皇图!! 《奇物志》上记载的羲皇图,上面画的乃是上古人族首领羲皇! 这甚至是任何人只要翻阅资料都能查到的东西。 而自己面前这张图…… 曾安民抬头看了看。 上面那威猛的龙形生物…… 你告诉我这丫是羲皇?? 我眼睛又没病…… 不过,曾安民嘴角轻轻一勾,便有了计策。 他并没有反驳对面那人的话。 反正对面那人想的越离谱,对自己就越有好处。 【四大天道图的主人,可以通过这里互相对话?】 写完之后,曾安民认真的看着勘龙图虚影。 这也是他心中的疑惑。 《奇物志》中并没有记载这个。 【聪明,不过现在南荒那憨货现在应该还在睡觉,道门那闷葫芦就最开始的时候偶尔聊几句,如今基本不发言。】 看来对面那人已经对自己“羲皇图”主人的身份已经毫不怀疑了。 曾安民微微恍然。 但他还想再套些话。 于是便笑呵呵的写下: 【那为何书中没有记载?】 【呵,从古至今,能唤醒天道图的人屈指可数,像我们这般能在同一个时代,同时唤醒四张图的,一次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 曾安民化身为虚心求教的小弟弟,试探了一手道: 【也就是说,能将天道图唤醒之人,定是天之骄子,天纵其才!】 【那我们为何不强强联合?一方有难三方支援,这样我们岂不成长的更快?!】 这话一出,图录瞬间安静。 那人许久都没有回复。 就在曾安民觉得对方应该是下线睡觉的时候,突然又冒出两行字来。 【可】 【俺觉得行】 ? 这明显与那个人不同的说话口吻,整的曾安民有些猝不及防。 【憨货跟闷葫芦你俩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看到这句话,曾安民嘴角一笑,对味儿了。 【刚醒,俺觉得这北圣朝的小兄弟说的对,我们既然能在同一个时代唤醒天道图,那就证明有缘分啊!】 曾安民赶紧输入道【这样聊天太难区别了,不如我们各自起个备注如何?】 【何为备注?】 【北:这便是备注,看到了吗?我是北圣朝人,便自称北。】 曾安民化身满级扣扣聊天大使,开始指导。 【南:那我南江自然是南咯!】 【荒:这个主意与俺想的一模一样!】 【道:嗯】 果然不愧都是高端人才,如此有纪律性! 曾安民对着另外三人竖起大拇指。 这样一弄,一个临时的组织算是成立了! 不过他觉得还是需要再加把劲: 【北:以后有不懂的,大家都可以在这里问,我们互相探讨,日后我们四人成长起来,整个九州大陆都将会匍匐在我们脚下颤抖!!】 《销售基本准则》第33条。 先洗脑,调动客户积极性! 【北:而且,我建议,我们给组织起一个霸气的名字,这个名字日后定要名垂青史!!】 《销售基本准则》第69条。 要让客户有归属感。 【南:好好好!!这话说的真好!!】 【荒:俺咧个娘咧,这话看的我都不瞌睡了!】 【道:嗯。】 【南:那名字叫什么好呢?北,你是儒道大家,不如你来起吧?】 有效果!! 曾安民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果然,学会销售岗,天下任我闯! 他想了半天之后,凝重的写下: 【北:既然我们是因为天道图聚在一起,不如就叫天道盟如何?】 【荒:好名字!!霸气!!适合俺!!】 【南:强差人意,但也行吧。】 【道:可】 …… 群成员第一次欢快的聊天持续了许久。 【南:对了北,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方便帮我一下吗?】 曾安民看到这话,眉头立马皱起。 就跟前世在网上认识一个聊得来的朋友一样,聊得正兴奋呢,突然就问自己借钱? 这届网友,怎么一点儿边界感都不懂? 不过曾安民为了不破坏自己在这组织里刚建立起来的人设,还是耐着性子在图上写。 【北:说吧来听听,能帮到的我一定帮。】 毕竟群友互相帮助这个口号还是他喊出来的,不个砸了自己的招牌。 【南:就是你上次写的那首诗,只有半阙,可否将全诗写出让我借来用用?】 看到这话,曾安民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来着。 这个也太简单了。 但是有句话说的好,贼不走空。 我帮你你帮我这才是人类和谐相处的根本嘛。 【北:自然可以,只是在下刚好也有事,不如我们互相帮助怎样?】 【南:何事?】 【北:我有一个朋友,想要入武道,只是不得法门,不知道你可方便给弄篇“引气图录”?】 【南:这个简单,我江国武库引气图录不知凡己,你稍等一下,我直接给你画上来。】 接着,一幅幅人形的图案出现在了曾安民的聊天界面上。 并写上对应的呼吸法。 【南:每幅图都能引气入体,够不够,不够我这还有。】 不愧是江国皇室,啷个是财大气粗!! 曾安民恨不得双手给南点个赞! 他记下所有图案之后。 【北:够了够了!你且瞧仔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直接挥斥方遒: 【北: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 安静了好大一会儿之后。 【南:好诗!!!写得端是大气磅礴!不愧是儒道盛行的圣朝!】 【道:诗,确实好。】 【荒:娘咧!!看的俺热血沸腾!!不行,俺要去荒山杀妖兽去!!】 …… 第18章 武道入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对于诗的评价,曾安民毫不在意。 他现在更在意的则是自己从“南”那里得到的三幅引气图录。 “一共三幅图。” “每一幅都能引气入体。” 曾安民退出识海空间之后,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南”给自己的三副图,都是极为扭曲的姿势。 不过好在,学院安排的住舍够大,齐大春也不敢跟曾安民住一个屋。 所以隐私性还是有保证的。 他皱眉尝试着摆出第一幅图的姿势。 “酸,痛……” 虽然感觉不是很舒服。 但好在这具身体只有十六岁,柔韧性极佳。 纵然是难受了些,也勉强将姿势摆了出来。 “感悟天地间游离的灵气。” 南在给图的时候也给了相应的呼吸法门。 曾安民闭上眼睛,在这极为别扭的姿势下,开始尝试着感应…… 随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稳。 “呼~” 没多久,曾安民便敏锐的察觉到,有识海相助,空气中游离的气息他轻易便能感知到。 识海空间给了他更敏锐的六识。 渐渐的,他的状态越来越佳。 几乎是刚刚达到入定的状态,他便感受到一股暖流自身体之间划过。 “呼~” 曾安民不敢怠慢,继续按照呼吸法门运转。 “波~” 随着体内一道似是而非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这是……” 他停下那别扭的姿势,站起身子,闭上眼细细感应。 勘龙图助他开辟的识海这个时候也显出了它的作用。 空气之中游离的一股阵阵暖意,被他极快的捕捉找。 只是意念轻轻一动,那些气息便被他归拢入身体之中。 这么简单就……入品了?!! 下一刻。 眼前的金手指面板直接闪烁而出: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彩)高端武力:你的武道战力比武道境界高一层。】 【(彩)武道进击:无法自主提升武道境界,但前三年,每年提供一品武道境界,后每十年提供一品武道境界,再后,每百年提供一品武道境界。】 【(彩)羽量级叁:修炼武道功法时,进展速度提升四层。】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 我草? 欧!!! 曾安民这三个词条看的眼花缭乱。 第一个不用说,因果律级别的词条!! 花最小的努力获得最大的提升! 第二个……短短三百三十三年,自己就能从一介凡人之躯成长为屈指可数的武道圣人之境!! 非常夸张! 至于第三个……在前两个珠玉在前,第三个显的就有些平庸。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 首先排除【羽量级叁】 看着就不好,别的不说,光是天赋好的武道修士都比普通修士的速度快好几倍。 至于【武道进击】跟【高端武力】…… 曾安民说真的,实在是有些难以取舍。 不过,就在选择时间将要结束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高端武力!】 曾安民目光极为坚定。 有因果律武器,肯定不用考虑别的! 就在他选择完成之后,面板消失。 紧接着,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极为夸张的变化。 肌肉一点点的浮现…… 线条也一点点的流畅。 “噼里啪啦~” 曾安民的身体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巨变。 刚刚突破了九品武者的他。 现在的战力便已经来到了……八品!! 体内,那股暖流陡然变大,在身体之中转了满周天之后,缓缓归拢至腹中,如同漩涡一般不停的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滋养着他的身体。 “武道八品!!” 曾安民的若有所思的感应着自己的身体。 腹内并没有开辟丹田。 也意味着,他并不是八品境界。 但……曾安民缓缓伸出手。 一股浓郁的武道气息在他手上转着气旋。 手段却与八品养息境武者一模一样! “所以,当我开辟丹田之后……便能直接拥有七品观想境的手段……” 果然,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曾安民也没有想到,居然能如此美妙! 第一次系统出现,那三个词条是银色。 第二次是在自己儒道入了九品以后,出现的也是银色。 但第三次武道突破便是彩色。 两个可能。 第一,词条是随机出现。 第二,系统可能更偏爱武道,想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先提升武道进展…… 想到这里,曾安民便是一阵气结。 家父乃是天下九州有名的大儒! 你干嘛非要我做那粗鄙武夫? 何不将前世经典尽数灌入我的脑海之中? 助我成为一方儒圣,岂不快哉? ……………… 学堂。 教习先生还未来。 已经有不少学生坐好等待。 曾安民则是趁着这个时间与齐大春在路边闲聊一阵。 “少爷这些日子在学堂进展如何?” 齐大春憨憨看着曾安民,一口将手里比脸还大的饼塞了进去。 曾安民呼吸着新鲜空气,极为舒畅: “学了不少道理,自是极为有用。” “嗯?”齐大春眼前一亮,随后搓着手问道:“给俺也说说?回去给俺爹也有个答复。” 曾安民听闻这话,嘴角浮现出坏笑: “我学的道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不过可以教你些别的东西。” 齐大春立刻严肃以待:“什么东西?” “你听好了。”曾安民一本正经向齐大春解释: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一句,是不是听不懂?” 齐大春连连点头:“确实不懂!” 曾安民嘿嘿一笑:“其实很简单,意思就是,早上知道你家的路,晚上就干死你。” 这也太对自己的口味了吧 齐大春顿感触电一般,浑身舒爽。 “少爷之才,我不及也!!” 曾安民见效果不错,继续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齐大春话都不说了,直接拱手行礼,姿态做的很足。 “你父母还在,你跑不了,跑了也必有方法把你逮住。” “好好好!!简单明了!少爷大才!!儒圣转世!” 齐大春恨不得双手拍击。 曾安民加大功力:“学而不思则惘,思而不学则殆。” “你学我的武功不学我的思想则会迷惘,学我的思想不学我的武功则会被人打死!” …… “曾安民!!” 教习先生的声音从曾安民的背后严厉响起: “竟能从你口中说出如此有辱斯文之语!!” 声音还带一丝着不可置信。 就想前世的老师看到自己品学兼优的学生,有一天居然跟一群黄毛在一块抽烟喝酒一般…… 显然想不到被他寄予厚望的曾安民,居然如此玩世不恭…… 听到这气急败坏的声音,曾安民脸上的坏笑凝固。 “今日罚你站着听课,不许吃饭!” …… 第19章 他,好像在发光。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所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曾安民看着学堂之中,那些学子看自己的诡异眼神,心中叹了口气。 此时的他,就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一本《太学》 而齐大春因为是他的书童,并没有被先生放在眼里,便让他回去了。 曾安民也无心翻阅手中书籍,只是出神着想着别事。 时间缓缓过去。 他慢慢也习惯。 “叮~” 中午放堂的铃声响起。 教习先生便人让学子们放学吃饭。 随后,他面无表情的走至曾安民面前,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便是一指点在曾安民身旁。 “波~” 一道乳白色的气息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小圈,将曾安民围了起来。 “有此圈在,你若离开,为师第一时间便能察觉出来。” “中午不许吃饭!” 教习淡淡的说完这句话,便朝外走去。 “咕噜~” 曾安民昨日刚步至武道丹阳境,身子正是极需大补,此时他腹中那蠕动的空虚感,极为难受。 “老毕登……” 太饿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向他抗拒。 若是再不进食,恐怕要直接晕过去。 这绝不是说笑,入了品级的武者,消耗的饭量要比普通人大上两到三倍。 不行!这饭,必须得吃。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得想个办法,找人给自己带份饭,哪怕几个馒头也行,先将腹内这难受的感觉压下去。 “权辅贤弟。” 张伦那面容温和,带着一抹笑意,步至曾安民身前。 “同语兄!”曾安民看到张伦,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虽然与其相处时间不长,但曾安民也将其当成了朋友。 昨日的那一番讲解,让他受益太多。 张伦先是左右看了看,随后趁着别人不注意,将两个有些发凉的馒头塞入了他的手中。 “我娘做的馒头,平生愚兄最爱的吃食,你尝尝。” 曾安民微微一愣。 他自然是能从衣着之上看出,张伦家境绝对算不上优渥。 这两个馒头怕是他中午的全部午餐。 曾安民赶紧拒绝道: “你吃吧,我不碍事的。” “无妨,今日我特意让我娘给我多准备了一些。” 张伦左挡在曾安民面前笑道: “愚兄替你挡着,别人纵是看见,也不会乱嚼舌根。” 这…… 感动啊! 同语兄,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感动圣朝十大杰出青年之首! 左右不过两个馒头,曾安民还不至于矫情到死活不吃,三下五除二的两个馒头便被他塞入腹中。 此时他也终于理解了齐大春那恐怖的饭量。 “好吃!” 曾安民眼前一亮,看向张伦道:“伯母这手艺当真好!” 这话还真不是尬吹,在老爹的照拂之下,他什么好东西没吃过? 总督府中,像这种普通的肉馅的馒头早就不在食谱当中。 却是不曾想到,一民妇能有如此手艺。 果然是高手在民间。 “呵呵,若是喜欢,明日愚兄再与你带些来。” 张伦嘴角勾起笑容。 以他的资质,自幼听到的夸赞很多,曾安民若是夸他,他心中绝不会有任何起伏。 但曾安民夸赞母亲,却是让他心中极为舒适。 “你可真是个好人!”曾安民情不自禁的便发了张好人卡。刚要继续开口说话。 便听见一道极为淡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伦,昨日与你说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随后,曾安民便看见一道穿着极为华丽奢侈的少年从不远处而来。 少年手中一把折扇,面容方正,初看时眸子似为坚毅。 但若仔细看,便能看出时不时闪烁着的阴翳。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龙行虎步的粗汉。 那粗汉太阳穴鼓涨,目光如炬,警惕的看着每一个人。 “至少是入了品的武夫。”曾安民的丹凤眼缓缓眯起,暗中打量着那粗汉。 “王麟世子,昨日之事往后不必再提。” 张伦看到此人来过,脸上的笑意消失。 他面无表情淡然道: “水督令是不可能给你,莫说百两黄金,纵是千两,也不过粪土之物。” 水督令? 曾安民在旁听的恍然。 昨日他刚入学时,夫子给了张伦一块玉佩。 据说这持着这水督令,可前往水督学院的往圣书库。 那里面存放的都是儒道前辈们的手书。 对于儒修来说,乃是大机缘。 王麟听罢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张伦看了一会儿,随后冷漠道: “不要银子也可,若你愿将水督令予我,本世子可为你保个前程。” “嗬。”张伦听罢,淡笑一声: “世子好意心领,不过在下的前程,还是想自己去搏。” 虽然礼貌,但字字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唰!” 王麟将手中折扇收好,随后淡淡点头,便不再言语: “既然你如此顽固,那便别过,阿大,我们走。” …… 看着王麟的背影,曾安民皱眉问向张伦: “这人什么来头?” “两江郡江王府的世子。”张伦不在意的摆手道: “仰仗家族威势之徒罢了。” 江王世子? 曾安民缓缓回忆。 他随父亲来两江郡不过四载,虽然没见过这王麟,倒是听过他的名声。 身为儒道学子,不足十八,便以是八品养性之境。 也算天资卓越之辈。 “此等权贵,得罪了怕是不好吧?” 曾安民不想暴露身份,故而皱眉看向张伦。 听到此言,张伦反而皱起眉头。 他抬头看向曾安民,目光变的微微失望: “权辅兄,我辈儒道之人,若是修炼之初便左右畏惧,以后道途必会作茧自缚!” 说着,他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安能折腰事权贵?念头不得通达耶?!!” 曾安民听罢这话,心中下意识的开始无地自容。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水督书院之中,居然还藏着这般品性高洁的学子。 “同语兄误会了,我倒是没有畏惧。” 曾安民笑着摇头道: “只是刚刚那厮说能助你搏得大好前程……” “呵呵。” 张伦自是听出曾安民口中的玩笑之语,他轻笑一声,淡淡道: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伦虽一介书生,却七尺之躯,如何不得靠自己搏出一个朗朗乾坤?!” 曾安民恍惚的看着眼前张伦,似在看见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惭愧惭愧,我到是没有同语兄这般心气。” “安民此生所求,不过半壶清酒,一匹瘦马,二亩梁田,三亿闲银……” “哈哈!!” 张伦忍俊不禁。 第20章 噩耗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两江郡虽处南方,但此时光景也步入腊月。 寒雪入江南,两岸落梨花。 一夜过去,两江郡遍地落满一层薄雪。 “不错,已经悟得一百六十道文气,这识海空间,当真是一柄利器。” 曾安民迈出学院提供的住舍,目光落在那浅薄的雪色之上时,眼角噙着笑意。 这算是在学院中两日来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只须再集得五百四十道文气,便能凝聚浩然正气在识海之中,成为儒道七品紫府境的选手。 在这一方仙侠世界之中,也算是有了立足之本。 而且,喜上加喜的是,他的武道境界进展也颇让人舒畅。 仅是一夜过去,他便隐隐有一种能在腹中开辟丹田的错觉…… 早饭吃了三个麦饼,两个馒头,两碗汤。 曾安民终于伸了个懒腰,看着还在胡吃海塞的齐大春道: “你先吃着,少爷去上课了。” “唔,好……”齐大春将一张大饼塞入口中,继续埋头苦吃。 …… 曾安民步入学堂,坐在座位之上,安静的读书。 只是读了一阵,却是迟迟未见教习先生来。 明显已经过了上堂的时间…… 曾安民沉浸在学习之中,并未多心。 不过一会儿,却听到教习先生的声音: “文华,你来一趟。” 曾安民抬头看去,被叫起的乃是张伦的同桌。 此时诡异的是,张伦也不在座位之上。 因为二人皆是走读生,所以被安排坐在了一起。 曾安民眉头轻皱,心中暗忖,同语兄今日莫非家中有事? 他并未多想,低头继续看书。 俄顷,便见那唤作文华的学子面色苍白的回来。 曾安民见状,疑声问道: “怎么了?方才先生唤你何事?” 那学子猛的一颤,看到曾安民后,缓缓松了口气,随后抿嘴道: “张伦死了……” “尸体在学院门外,正在等悬镜司的人来侦查。” 说完这话,文华的面色有些苍白。 这是对明明昨日还一同回家的同伴。 今日便毫无征兆突然离世的猝不及防与后怕。 这话一出,整个学堂之中皆是一静。 曾安民猛的顿住,握书的手都跟着一晃。 他死死的盯着文华,一字一句的问: “张,伦,死了??” 他与张伦虽只认识两天,但攀谈许久,早便将其当成朋友。 此时却突然传来他的死讯。 让他猛然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错感。 他盯着文华又问:“尸体在哪儿” “教习先生带人看住了现场,就在学院门口不远处……你干什么去?!” 文华话还未落,便见曾安民身子骤然站起,已经步至学堂门口。 …… 水督书院门口。 某处密林之中。 王道远面色阴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粗壮的五指握着腰间佩刀。 这两日,同僚看他的眼神深深的刺激着他身上每一根神经。 前些日子,他站队失败,成为了整个衙门之中最大的笑话。 如今已经被贬为悬镜司普通赤衣卫巡捕卫长。 名头听着响亮,却不过只是狗都看不上的吏员。 然而,更糟心的是,今日一早他刚在衙门点卯完,正要回行房歇息,便被属下通知,水督书院门口出了命案。 快马加鞭的赶来,当看到浑身赤裸的尸体落在白雪之上,他的眉头轻轻跳动着。 水督书院的学子。 这在两江郡中绝对属于要案。 一个弄不好,自己恐怕被当场革职。 只是眼前这场景太过蹊跷。 学子被人杀死,还要将衣服脱光如此羞辱。 这得多大仇恨? 一瞬间,他脑海之中的思路便清晰起来。 “王捕卫,可有线索?” 一旁,书院的教习先生面容悲肃,沉声看着王道远问道。 王道远目光抬起,看到那教习先生时,下意识的沉了沉肩膀,沉吟道: “应该是仇杀,杀完人之后还要将其衣服剥光,若不是大仇,贼人不必多此一举。” “嗯。” 一旁的教习目光闪烁精芒,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道: “眼下应该先查清这些日子,张伦都与谁发生过冲突,亦或者,他都与谁接触过。” “对。”王道远缓缓点头。 彼时,一道刺耳的声音突兀响起。 “不是仇杀,且凶手是个蠢货。” 曾安民面无表情,缓缓从学院门口走向众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皱起眉头,超朝声音来源看去。 当看到曾安民时,王道远整个人都是一震。 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喊出“曾少爷”,却看到曾安民那极为严厉的目光,当即便闭上嘴巴。 “曾安民?” 教习先生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 此子昨日刚被自己罚过,今日便如此着急要当出头鸟? “不在学堂进学,跑此处作甚?” 他的声音极为严厉。 曾安民对教习先生的话置若罔闻。 他看着躺在雪中赤裸着的尸体。 张伦尸体已经被冻僵。 手中还死死的攥着两个熟悉的馒头。 曾安民的嘴唇抿在一起。 昨日还畅谈人生的朋友,今日便已是天人两隔。 他蹲下身子,一点点的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尸体。 看着尸体脸上那瞪大且不甘的双眼,内心深深叹了口气。 同语兄,且安心去。 安民定将凶手绳之以法! “不是仇杀,那依您之见,是什么?” 王道远的态度极为恭敬,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曾安民询问。 教习先生看到这一幕,眉头皱起。 这王道捕卫态度为何如此反常? 曾安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道远。 随后缓缓站起身,指着地上的浅薄积雪上那驳驳血迹道: “血迹很多,符合喉咙被切开的血量。” “所以,此地乃是第一案发现场。” 说完,他围绕尸体缓缓转了一圈,目光如炬,盯着尸体道: “现场没有搏斗痕迹,死者被一击毙命。” 曾安民缓缓抬头:“也就是说,凶手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高于死者很多。” “且现场,除了死者的脚印,并没有第二人。” “踏雪无痕……” “能做到这些,凶手至少也得是一名入了品级的武夫。” “看似小心翼翼不想暴露脚印等线索,实则却将自身的信息非常明确的告诉给我。” 曾安民说到这里,面色之间闪过一抹狠色。 嗯?!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全都猛然抬头。 他们的思路瞬间便被曾安民这番话缕清! 这些东西,看起来容易,但若是不仔细对现场勘察,很难能分析的如此清楚。 “且不说张伦何时能与入了品级的武者产生仇恨。” 曾安民没有废话,指着地上的痕迹道: “若是仇杀,凶手身为武者,对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定是猫戏老鼠,羞辱之后,才将其杀死。” “这样势必会留下痕迹,且看,昨夜刚下过小雪,地上却无杂乱痕迹……” “且死者面上瞳孔微缩,眼睛瞪大,必是猝不及防之下受的一击。” 曾安民缓缓起身,看向王道远与教习先生: “所以,衣服被剥光,只是凶手混淆视听的低劣手段。” “他这样做,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什么目的!”王道远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曾安民冷冷道:“张伦的财物!” …… 众人安静了好大一会儿。 “荒谬!”教习先生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厉色看着曾安民,并指出他言语之中的逻辑漏洞道: “若是如你所言,入了品级的武者,尊重岂会看得上平民出身的张伦财物?!” 曾安民不慌不忙,淡笑一声: “…………” 第21章 问心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夫子莫不是忘了那枚水督令?” 曾安民面不改色,目光与教习先生对视。 水督令!! 这话一出,夫子瞬间头皮发麻。 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从尾椎一直蔓延到脑海之中。 他看着曾安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水督令……” 夫子沉默了良久,随后抬头面容复杂道: “若凶手的目标是水督令的话……逻辑上确实说的通。” 书院的往圣书库,为了防止盗窃,特意请京中玄阵司的高人设下阵法。 想要安然无恙通过这阵法,只能用水督令做为钥匙。 但恰恰因为阵法的限制,做不到根据每一个人量身定做独特的水督令…… 所以,理论上讲,只要身怀水督令,什么时候进入往圣库都是可以的。 可张伦可是水督书院的学子啊! 谁能料到,会有人冒着天大的风险,为了一枚水督令将人杀害! 这不异于狠狠的将一巴掌甩在水督书院全体师生的脸上。 甚至还朝院长的脸糊上一坨狗屎。 …… 曾安民看向尸体。 他看到一个细节。 尸体手边有一个还未画完的图案……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能十分清晰明确的看出来。 那就是悬镜司的标志。 “这个标志……” 曾安民眉头紧皱在一起。 他能顺着脉络将凶手的画像推理出来,但只有这个标志他暂时有些看不透张伦的用意。 难道凶手是悬镜司之人? 这个念头很快便被曾安民否认。 身份悬殊太大,压根扯不上关系。 “张伦品格高洁,从未作奸犯科,枉死于贼人手中,定是不甘,临死前画下这个标志,想来也是在要天理昭昭,让悬镜司尽快破案,还他一个朗朗乾坤。” 夫子看到那标志,以及张伦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心动中没由来一痛,声音嘶哑道。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夫子面色悲痛,对着一旁的王道远深深的行了一礼: “王巡卫,还请务必将贼人绳之以法!” “夫子折煞我也,我一定竭尽全力!” 王道远看到夫子行礼,受宠若惊,他赶紧将其扶起。 随后便是心中微微发苦。 本来只以为是仇杀,谁能想到经过曾安民这么一分析,瞬间上升到了水督书院的脸面上? 他能预见,若此案破不了,水督书院会给衙门施多大的压…… “眼下要做的,便是全城搜捕,只要能找到水督令,便能顺藤摸瓜寻到凶手。” 夫子沉声看着王道远继续:“若是有难处,老夫在悬镜司王指挥那里还算有几分薄面!” 王道远眼神一亮,若是能有王指挥这一层的关系,那也方便自己等人行事。 “不用那么麻烦。” 曾安民淡淡出声。 嗯? 王道远与教习先生二人同时看向曾安民。 “张伦获得水督令一事至今不过两日,除了学院里的学子,绝对传不到外界去。” 曾安民目光落在王道远与教习先生身上: “而且同语兄长不是张扬的性子,除了亲近之人,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此事。” “所以,现在要做的便从两个方向上排查。” “哪两个方向??” 王道远呆呆的看着曾安民下意识的问出。 “第一,从同语兄的亲近之人身上,看同语兄有无向他们说起过此事。” “第二,便是学院的学子身上。” 曾安民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排查重点,便是那些身边有武者护卫的学子。” 点明主题! 短短几句话,曾安民便把这极为棘手的悬案,归拢成一个有迹可循的普通案件。 这话一出,王道远目光一亮。 他本身便是悬镜司校尉出身。 对于办案查案自然也有一定的功底。 他虽然不会像曾安民一般能立刻将这些线索归拢的如此清晰。 但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过上几日他自忖也能想到。 随后,王道远猛然转头看向夫子道: “就这么办!眼下还是需要夫子的帮助。” 夫子目光微微眯起,他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随后点头,沉声道: “若是如此,我会亲自请院长出来问心。” “谢过夫子!”王道远直接行礼。 儒道一脉,修至中三品以后,便会有一个类似“当头喝棒”的效果。 运起浩然正气,对人一喝, 心志不熟之人,便会将自己所犯之过竹筒倒豆一般全抖出来。 儒道修为越高,此技便会越高深。 若是院长秦守诚能出手的话,这个案子,也变的简单了许多。 “好!”曾安民缓缓点头。 …… “没有向任何亲近之人说过水督令的事儿。” 学院的住舍之中。 曾安民听着王道远的汇报,没有说话。 只是用食指在桌面之上“哒哒”的轻点着。 王道远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搓了搓手,眼神用余光瞥着四周。 总督家的少爷,隐姓埋名在学院之中学习。 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嗯。” 曾安民缓缓抬头:“那便看院长那里的问心了。” …… 时间很快便过去。 水督书院一共一百三十六名学子,被聚集在了一片草地之上。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站在高台之上的那名老者。 老者一身长衫,目光阴沉。 他枯槁的手中握着一柄戒尺,目光一个个的在学子身上打量。 正是水督书院的院长,仙侠世界空军一号,秦守诚。 现在基本上所有的学子都已经收到了张伦死亡的消息。 全部都在下面窃窃私语。 “肃静!” 秦守诚也不知使的什么法门,一张口便如同雷声炸开。 全场瞬间寂静。 “想必你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守诚面色阴沉,他缓缓的从高台之上走下。 是的。 所有人都知道。 并且现在已经有种人人自危的情况出现了。 张伦的死也从侧面反应了一个问题。 水督学院,似乎并没有传说之中那么安全。 而这,也正触碰到了学院的底线。 所以,秦守诚的心中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他面无表情继续道: “你们所有人,都要配合老夫,揪出凶手。” “若是有人反抗,与凶手同罪!” 没有人说话。 这样恶劣的事情,也让学子们同仇敌忾。 甚至有人第一个站出来,面对秦守诚道朗声道: “揪出凶手,还同语兄一个朗朗乾坤!!” “揪出凶手!!” 所有人都高声喝出。 …… 看到如此多的学子激情高涨。 秦守诚脸色稍霁。 第22章 怒火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秦守诚步至中央,目光严厉道: “今日所发生之事,若是敢向外人透露半个不字,我会亲自取消尔等学子身份!!” “是!!” 所有学子皆是信心满满。 秦守诚缓缓点头。 随后便走向第一名学子。 刹那之间,秦守诚的气势好像变了。 原来他的更像是一个枯槁老人,但此时的他却气势浑厚,正气浩然: “呔!” 一声过后,那个学子浑身一颤,双目呆滞,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秦院长。 “吾且问你,张伦一案,你可有参与?!!如实招来!!” “没,没有……我偷过邻居寡妇的衣服……我还偷过……” “滚!” “下一位!” “呔!吾且问你,张伦一案,你可有参与?!” “没……我偷偷画过院长夫人的画像,还偷偷对着画像……” “啪!” “下一位!” “……” 问了一圈下来。 秦守诚的面色更黑。 直到他走向下一个人。 还没等他发问,那人便面色淡然的站出来: “秦院长,可记得大圣朝的规定?” 江王世子王麟。 秦守诚的脸色微微一滞。 大圣朝明文规定。 皇室子弟,以及在职官员,不能问心。 至于为何? 刚刚那极为不堪的场景便是最标准的答案。 此时的王麟面无表情,声音带着冷淡: “圣室宗亲,乃皇家颜面。” 说完,他便缓缓退至一边,不再说话。 “院长……” 跟在秦守诚身后的夫子面色阴沉起来。 秦守诚不动声色,他伸手按住夫子手,淡淡道: “先问别人。” …… 现场,还有一个人死死的看向王麟。 便是曾安民。 王麟的话让他的脑海轰的一声。 一瞬间,所有脉络全都清晰起来… 是他!! 曾安民那双丹凤眼眯起。 他一下便想起了昨日下午,王麟的出现。 王麟这个人符合凶手所有的特点! 想要水督令! 身边有武夫护卫! 不管是作案时间,还是作案动机,他的嫌疑绝对是最大的!! 最致命的一击,便是大圣朝的这个规定。 “宗室子地,在职官员,不能被问心。” 曾安民心中猛的一沉。 若王麟是凶手的话,那此案便无解! 等等。 曾安民似想起什么,他揪起的心便放了下去。 这里,王麟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便是他身变的那名叫“阿大”的武夫! 只要捉住他一问,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 此时的院长秦守诚已经走到了曾安民面前。 然而,没等他开口,曾安民便阴沉着脸道: “秦院长,你似乎露了一个人。” 他绝对不可能让秦守诚对他施展问心。 别的还好,顶多是丢脸,若是被问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可能直接丢命了。 “嗯?” 看着曾安民,秦守诚眉头皱起。 曾安民的真实身份他知道。 所以他也不想对曾安民施展问心。 若是别的官员之子还好,但身为儒道抱薪境大佬的儿子。 若是今日他对曾安民施展问心,问出个什么东西。 难保那曾仕林会不会亲自过来问他秦守诚的心…… 虽然不服曾仕林的才华,但是对其的儒道境界,秦守诚没有什么不服。 “说。” 秦守诚沉声道。 “我记得王麟世子身边,似乎还有一名唤做阿大的护卫。” 曾安民声音故意扬起,边说着,目光边朝王麟看去。 想看到王麟听到自己的话有什么反应。 哪料,王麟面不改色。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嘴角还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看到这个笑容,曾安民心中发沉。 …… “院长大人,真凶抓到了!!!” 王道远的一声大喝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 一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王道远看了过去。 曾安民浑身一震,丹凤眼瞬间眯起! 他想清楚了所有事情!!! 猛的抬头,死死的看向王麟。 此时的王麟眼角含笑,刚好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曾安民从他的目光之中,看到一丝讥讽。 “怎么回事?” 秦守诚面容轻轻一滞,随后皱眉沉声看向急促而来的王道远。 王道远步至秦守诚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行礼: “凶手的名字叫阿大,自称江王府侍卫,就在方才前来自首。” “江王府阿大?” 秦守诚听闻这个消息,面色瞬间阴沉起来。 想都不用想,此事之中绝对有猫腻!! 偏偏,王麟此时站了出来。 “谁?阿大?” 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之色。 王麟看向王道远面前皱眉问道: “本世子不过是在与张伦的交易之中与他发生了一些口角……” “那阿大便将张伦杀了?!!” 秦守诚听到这话,嗅到一个敏感的词语,他皱眉看向王麟: “交易?什么交易?” 王麟叹息了一声:“张伦此人品性高洁,却苦于出身寒门,我便想以江王府之名对他提携一二。” 说到这里,他面露苦笑: “启料他居然将水督令给了本世子。” “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是看重他的才华,不能收他的礼。” “昨日下午亲自去寻他,想将水督令还给他……谁知他情急之下与我发生了几句口角。” 这话刚说完。 便有几个学子恍然: “我看到了,昨日王世子去寻过张伦,虽然没听清,但也能感受到他们两人确实发生了口角。” “对我也看到了。” “是啊……没想到这护卫居然如此愚蠢……” “…………” 讨论声响起。 只是这声音,在曾安民听来,却是无比刺耳。 全场只有他知道,王麟昨日与张伦所有的对话。 王麟又是一声叹息,他从腰间拿出一个玉佩道: “这便是张伦给我的那枚水督令。” 说完,他又将那玉佩重新装回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收回的手经过曾安民的面前。 …… 曾安民一言不发。 拳头死死的握在一起。 被上了一课。 实实在在的被上了一课。 这个封建社会…… 视人命如草芥这句话,赤裸裸的向他展示着其中的真意。 “犯人”已经抓到了。 水督令为何会在王麟身上,也有了天衣无缝的理由。 曾安民快步走上前,看向秦守诚道: “秦院长,唯今之际,应该是对那阿大问心!” 现在唯一能揭开王麟谎言的机会,便是那个阿大! 哪知,听到这话。 王道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脸凝重道: “阿大畏罪自杀。” 曾安民顿住,他沉默了。 到了此时。 已经死无对证。 他是可以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哪有人敢信? 纵然有人敢信,谁又敢凭借自己一家之词捉拿王麟? 哪怕自己暴露出两江总督之子的身份。 也不过是平白给自己父亲增添麻烦。 毕竟“凶手”都已经伏诛…… 王道远来到曾安民的身便,压底声音道: “曾少爷,江王府那边下令,令悬镜司速将此案了解,不得污王府声誉。” 这个案子到此已经干净利落的可以宣布结案了。 手段之老辣,根本无懈可击! 可以看到,那江王府没少干这种龌龊事儿!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朝王麟看去。 此时的王麟对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 “秦院长,江王府来人,为书院募捐白银一万两。” 一名管家缓缓出现,在秦守诚的耳边轻声低语。 第23章 同语兄已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分辨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江王府世子王麟无法无天,派手下将水督学院无辜学子杀害,夺了学子的宝贝。 案发之后,将所有责任推卸到那手下身上,自己依旧逍遥法外。 当然,这是学子们暗中讨论,以及流传在百姓口中的版本。 两江郡悬镜司官方给的答案是: 一切都因为那名叫“阿大”的武夫头脑简单,冲动易怒,杀害了水督学院的学子。 …… 水督书院门口。 林间小道,一位身着布衣的妇人蹒跚而至。 一张苍老的布满皱纹的脸,眼皮无力地掉在模糊且灰暗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静止着,孤独而空洞。 拄着手中的拐杖,看向周围惨白的雪花,面色麻木无比。 “啪嗒~” 兴许是心中悲惨。 她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石子,一个不慎,踩到石子上,脚下一猛的一拐,便直接跌落在地上。 她没有理会摔在地上的疼痛,颤颤巍巍的起身,看向面前写着“水督学院”的大门。 “噗嗵~” 跪在地上,参杂的白发的头发贴在冰冷的石阶之上。 “望学院,还我儿一个公道……” 她的声音嘶哑无比,她已经挤不出眼泪,故眸子极为暗淡。 她已经喊不出来,只能用早已经苦的嘶哑的嗓子艰难的挤出几句话来: “我儿张伦惨死,凶手逍遥法外……天理不公,天理不公……” 她跪过悬镜司的衙门。 却被其无情赶走。 走投无路之下,便跪在了学院门口。 她长跪不起。 很快,书院门口,便聚集了许多学子。 “唉~” 自是有人听到她的话。 终于有人于心不忍,来到老人面前,: “老人家,案子早已是盖棺定论……翻不了了。” 老妇神色仍旧麻木,只是重复呢喃: “天理不公……” “杀你儿子的人,是我的护卫,如今他已经伏法,老人家,你如此不依不饶,是何苦呢?” 一道还算温和的声音响起。 妇人僵硬的抬头看去。 王麟脸上带着一丝怜悯,来到老妇身边,轻轻的将手搭在老妇身上: “快回去吧,莫要染了风寒。” “是你……是你……是你杀了我儿!江王府世子,王麟!” 老妇听到此言,猛的抬头,声音极为嘶哑,但那悲愤的语气,如同刀片一般,刮上王麟的面门。 老人露出那张枯槁的面容,眼神里是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怨毒。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儿子的死,跟我没有半分干系,若你还在此疯言疯语,悬镜司的青天老爷可不是吃干饭的!” 王麟的声音逐渐冰冷。 “都聚在此地作甚?!” 秦守诚身为院长,自然第一时间便收到这个消息,他马不停蹄赶来。 “院长,这老妇非要诬蔑我……” 王麟看到秦院长出来,脸上浮现起无辜的表情。 “住口!”秦守诚面色阴沉的看着王麟,“圣贤书白读了?!” “院长,为我儿做主……求求院长,为我儿做主……” 看到院长,那老妇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不知哪来的力气,对其一下下的极速磕头,额头上的血迹眨眼浮现,她却也不管不顾。 “老人家。” 秦守诚哪里敢受此礼,他连忙上前将老妇扶起: “此事已由三堂会审,盖棺定论,没有什么隐情,切勿要听信外界小道传闻。” 老妇听闻此言,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抬头。 秦守诚看着那绝望,呆滞,麻木的眸子。 心中跟着一堵,将头扭向一旁: “且回去吧,不要再闹,张伦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如此。” 老妇颤抖着嘴唇,脸上尽是惨笑。 她刚要开口,却禁不住心中悲痛,骤时晕了过去。 “老人家……老人家……” “快,请医师来!” “……” “呵呵,同语兄说到底也是因我而死,这医钱,便由我出吧。” 王麟看着晕过去的老妇,嘴角咧开,露出和善的笑容。 ……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之中。 王麟那虚伪至极的表现,他全然看在眼中。 曾安民默不作声,闭上眼睛,感受着紫府空间之中悬浮着的那柄华丽短刀。 良久之上,他睁开眼睛,目光深处已是一片森然。 “既然儒法制裁不了你,恰巧我也略懂一些刀法。” ………… 是夜。 两江郡城的官道之上。 此时天色虽晚,却也有几辆马车以及寥寥无几的行人。 一匹俊马打着响鼻,“哒哒”作响。 马上之人,正是江王府世子王麟。 寒风骤起,雪花飘落。 “早知下雪,便坐轿回府了。” 王麟面色极其不爽。 他淡淡看了一眼为自己牵马的阿二。 阿二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立刻憨憨的笑道: “再过两个弯便至府中,世子稍稍忍耐一二。” “哦。”王麟面无表情,缓缓抬头。 他看着前方漆黑的巷子,心中不知道怎么浮现出一片浮躁之意。 王麟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正是张伦的水督令。 看着手中的水督令,王麟嗤笑之声响起: “那老婆娘,还想让姓秦的为他做主?” “莫说那姓秦的有没有这个胆子,就是告到圣人御前,本世子又何罪之有?”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阿二听到这话,抿了抿嘴,他茫然的看向王麟手中那枚玉佩,心中不明白。。 这玉佩到底有什么好? 因为这个枚玉佩,把大兄的命都搭进去了。 “这天底下哪有痛快的事情,最痛快的就是死。” 阿二压下心中浮躁,没头脑的说回了一句。 他刚想再说什么。 却发现眼角的余光处有些异常。 骤然之间,一道银光亮起。 将寒夜那片片雪花分开一道细线。 连口中因为寒冷说话时浮出的哈气,都朝两边散落。 “嗤~” 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 阿二面色茫然,他还未察觉发生什么事情,便听见马匹之上,王麟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脖子: “鞋?!” 什么鞋? 阿二还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脖子之处散发出腾腾热气。 他低头看去,无数鲜血沾落在他的衣襟之上。 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世子说的不是鞋,而是血。 “这是……我的血?” 随着最后一个念头浮现脑海,他失去了意识。 “噗嗵。” 尸体落地。 …… 黑暗中,一个戴着头套的身影缓缓出现。 那是一顶黑色的,却又被捏成卡通猫咪的头套。 如果有穿越者在的话,定会忍不住吐槽,铁面无私的黑猫警长被这货戴在头上。 “你,你是谁?” 王麟看着这陌生的头套。 这骤然发生的一切,让他猝不及防,脸上除了惊恐,还有尽力平复心情的深呼吸。 黑猫头套手中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 他一句话都没说,缓缓的,一步步的朝着王麟走去。 “站住,你别过来!” 王麟也明白对方的意图,他搜肠刮肚,竭力想着安抚的词汇: “图财也好,图权也罢,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钱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他的身子止不住的乱晃,手指极为颤抖的从胸中拿出一沓银票。 一时间甚至忘了催动胯下的马匹。 “啪!!” 黑猫头套伸手啾住王麟的手,直接把他揪在地上。 “嘭~”王麟摔了个四仰八叉。 银票散落一地。 “哒,哒,哒……” 那身影缓缓的朝前走着。 “别……”王麟拼命挪动自己的屁股朝后而去: “别冲动,我是江王府世子!我爹是当今圣人亲封的江王!” “想清楚我的身份,若是我死了整个两江郡都会鸡犬不宁,揪出你只是时间问题……” “杀了我是一了百了,但你要想想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人!” 他的声音颤抖着。 黑猫头套身形顿住,手中那华丽的短刀酝酿着寒意。 看到他停下,王麟以为自己的话奏效,心中大喜。 他赶紧继续加把火: “想清楚,千万要想清楚,别犯下不可弥补的错。” …… 俄顷,那黑色头套下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犯错?同语兄既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分辨。” 王麟猛的一颤,不可置信的抬头:“你……你是……z” 声音戛然而止。 刀光掠过,银线骤起。 鲜血喷洒在那黑猫的眼睛之上,为其增添着锐利的色彩。 “呃……” 王麟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喉咙,却无法减少体内生命的流失。 “噗嗵~” …… 黑猫头套缓缓蹲下。 从王麟的腰间拿起一枚玉佩,没有多说什么,将其收入自己怀中。 …… “啊!!!!” 这个时候,路上才响起路人那惊恐的尖叫。 第24章 掩人耳目,突破儒道七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江王府世子王麟。 被人刺杀在江王府门口不远处。 衣服被剥光。 被人寻到时,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 与张伦的死如出一辙。 消息很快便传遍整个两江郡所有高层耳中。 ………… 曾安民的住舍内。 “待七百大穴文气盈足,便可等待时机,若得顿悟,便可以充盈文气开辟紫府,待紫府开辟,七百缕文气摄入紫府,凝聚一处,谓之浩然正气。” “彼时,可称紫府境。” 脑海之中,张伦那温文尔雅的声音似还在耳边回荡。 曾安民缓缓睁开眼睛,喃喃道: “七百二十道文气汇聚紫府,凝成浩然正气。” “同语兄,我成了。” 虽是因为勘龙图替他先行开过紫府,走了捷径方才如此之快。 但不管如何,他现在已经是儒道七品,紫府境的修士! 他的目光缓缓朝着金手指的面板看去。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银】精致武道:通过词条获得的武器,灵器四十年内不可使用,四十年后转化为随机辅道灵器。” “【银】武道建设:获得武道灵器碎片,七十年后碎片进化为完整灵器。” “【银】武道重组:通过词条获得的所有武道灵器,晋升为更高品的随机灵器。”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样。 这系统更想让自己突破武道境界。 两次的儒道突破都给自己非常鸡肋的银色词条。 唯独那次武道突破,给自己彩色。 破案了,系统歧视儒道…… 曾安民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个词条。 【精致武道】还有【武道建设】,作用看着确实很诱人。 但需要时间等待,一个四十年,一个七十年…… 直接pass。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某大师都变强了,岛国的老师们都转行了…… 所以,只能选择一个了。 【武道重组】:通过词条获得的所有武道灵器,晋升为更高品的随机灵器。 “只有这个了。” 曾安民刚选择完毕。 便感觉到识海之中一阵动荡。 他意念一动,看向识海。 原本那悬浮着的一柄短刀,此时已经变成了与之毫不相干的短柄手斧…… 不过那短柄手斧子之上,条条彩芒闪烁,远古而神秘的纹路在斧上闪烁。 饶是曾安民做好准备,此时呼吸也不由一滞。 “神……器!” 这虽然是仙侠世界,但在武器的等级上并不花里胡哨。 只有三等。 一是普通武器,普通铁匠打造而出。 二是有玄阵司刻上阵法的武器,也叫灵器。 三便是有一定意识的武器,也被称为神器! ………… “院长……” 管家面色凝重,看着握住鱼杆的秦守诚,快步上前: “王麟昨夜,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秦守诚的手轻轻一顿,他的面色之上闪过愕然: “死了?!!” “嗯,被一名戴着黑猫头套的武夫刺杀。” “有路人目击,那武夫使的是一柄华丽短刀。” “如今悬镜司的人已经在满城追捕。” 秦守诚听闻此言默不作声,良久之后,他忽得冷笑一声: “死了便死了吧,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他正要转头看向水面,却突然顿住。 不由自主的,他的脑海浮现出一张长着丹凤眼的脸。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曾安民……他昨夜可曾出过学院?” 管家神色猛然一滞,随后凝重道: “不知道,不过……能查查看。” 秦守诚面容之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此时,他轻轻的挑动了一下鱼竿。 “蹦~” 水面之上的鱼浮轻轻动了动。 “上钩了!!上钩了!!哈哈哈!!” 秦守诚面色猛然惊喜,空军多日的他,见到鱼儿上钩,欢喜的不行。 这时,一股微弱的气息突然出现。 秦守诚突有所感,他猛的抬头,看向学院之中。 握着鱼竿的手也顿住。 “有学子突破,开辟紫府,凝聚浩然!” 只是却因转移的注意力,导致鱼儿滑落,重新跃回水中。 “哈哈,这还当真是双喜……” 管家也满面笑容正要道贺。 却因为那鱼儿重落水中忽然顿住,猝不及防下脱口而出: “喜鸡东隅,收鸡桑榆啊。” 秦守诚的脸色也有些僵硬。 他气呼呼的瞧了一眼水面,强笑道: “好在我书院之中又多了一位中流砥柱。” 正说话间。 一阵急促的脚步传了过来。 “院长,方才突破紫府境之人,是曾安民。” 一个小厮打扮的书童跑的飞快,气喘吁吁的进来禀报。 “谁?!!”秦守诚的面容突然呆滞。 “曾安民……” 秦守诚猛的站起身,手中的鱼竿顺势滑落至水中。 他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死死的看向那小厮问道: “你可看清楚了??!” 小厮“噗嗵”直接跪在地上,指天赌咒道: “若有半字不真,叫老天将小的收了魂去!!!” …… “五天……从入品,到开辟紫府?!” 秦守诚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只觉得这个世界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别说见,听都没有听过这种逆天一般的速度!! 顺利抵达紫府境,也从侧面证明,他之前怀疑曾安民的话全成了狗屁。 这个曾仕林!凭什么样样都比自己强?? 除了文采是比自己稍差些,但儒道天赋,为官之道,外表相貌,就连搏美一笑…… 现在好了,生儿子的本事也被其碾压…… 秦守诚足足呆滞在原地一刻钟之久。 “院长?!” 管家毕竟不是儒道修士,对这中速度概念不是很深,最先反应过来,轻轻靠近秦守诚,压低声音问道: “还查吗?” “查个屁!”秦守诚突然反应过来,他死死的看着管家道: “不管是谁来,记住,不管是谁,哪怕皇帝老儿亲至,曾安民昨夜都在住舍中寻求突破,寸步未离!!” ………… “啪嗒。” 曾安民的房间被推开。 一帮上了年纪的老头极为震惊的看着他。 “曾安民?!!真是他!!!” “短短五天,连跃三品??!!”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当年儒圣的速度恐怕都没他这么快吧!!” 当他们的目光锁精在曾安民神上时,所有人齐齐失语。 曾安民看着所有人,眨巴了一下眼睛。 稳了! 总督之子五天突破紫府境的风头 能盖不过江王府世子之死的消息? 他咧嘴露出白牙,笑吟吟的看着众教习先生: “权辅见过诸位先生,不知诸位先生……” 话还没说完,便有一名老者猛的扑向他,浑身颤抖的握住他的手道: “权辅,为师愿收你为亲传,一身所学倾囊相授,不知你可愿意?!” 第25章 巧遇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那苍老的话一出,几乎所有人全都反应过来。 立刻有别的老者对其瞪大眼睛口诛笔伐,唾沫星子都要喷到其脸上: “厚颜无耻!姓刘的,你若不把心思放在这等钻营取巧上,早便突破君子境修成大儒了!” “权辅,莫要轻信这等寡廉鲜耻之徒的话,你拜我为师!” 说到这里,那老者来到曾安民面前,忽然压低声音诱惑道: “老夫与曾总督有些交情,若你能拜老夫为师,老夫便能请他老人家亲自指点你修行。”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敢扯虎皮,不过是早些年与总督大人同窗两天,曾大人还记不记得你都是两说,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立刻有人站出来,对着刚刚那老者一顿狂喷,随后便弯下腰,对着曾安民挑眉道: “权辅,老夫家有个女儿还未出阁,倒是与你年纪相仿,你若有意……” “滚!!你那女儿形似地龙,莫拿出来玷污我等耳朵了!” “哟?你儿子好到哪里去了?!整日留恋教坊司,把你这老脸都丢尽了!!” “啊呀呀!!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断脊之犬,今日老夫与你不死不休!!” “来啊!!” “……” 整个住舍,一片乌烟瘴气…… 曾安民看着众夫子,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不是说儒道之人,皆是文雅之人吗? 怎么比粗鄙武夫还粗鄙?? “全都给我住口!!!” 一道高喝响彻在门口。 房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 便见院长管家面色阴沉无比,缓缓的走进来。 “都是为人师者,竟一个个不知面皮为何物!!” 院长的管家,在书院许多年。 在众夫子眼里,也属于学院的领导,自是一个个全都低下头去。 “都出去!” 管家面色冷淡抬手指着门口处道: “出了此门,我便当不曾见过尔等,若是再发生今日之事,定不轻饶!!” “这……” 所有夫子皆是面面相觑。 良久之后终于有人随后不甘一叹,朝外而去。 有了他的带头,剩下的人也只能捶胸顿足鱼贯而出。 …… 房间之中只剩下两人时,曾安民起身对管家行礼。 “谢过管家解围。” “呵呵,恭喜曾少爷突破,总督大人若知此消息,心中定是欣喜。” 那管家知道曾安民真实身份。 故而对其一直恭敬有加。 “嗯。” 曾安民却是面无表情的点头: “同语兄的母亲,送回家了吗?” 管家面容僵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曾安民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无非讽刺二字。 “昨日便已经送回去了。” 管家回话之后,似是想起什么,那双眸子落在曾安民的脸上道: “曾少爷可知,江王府世子王麟,昨日遭刺杀,身死雪中?” 说完,他便死死看着曾安民。 只是听到这话曾安民先是一愣,随后猛的抬头。 目光之中无比震惊: “你说真的?!!” “不敢欺瞒少爷。”管家依旧盯着他看。 “哈哈哈哈!!好好好!!老天有眼!!” 曾安民突然仰天长笑,甚至忍不住击掌而称叹: “死的好!!” 说完之后,曾安民极为兴奋的伸手在那管家肩上问道: “是谁做的?此等义举,我定要知晓那英雄名号才行!!” 管家凝眉。 他看不透曾安民是真是假,只是说道: “不知道,据目击者所言,是一名头戴猫脸头套的武夫所为……” “这样啊……”曾安民听罢,随后便猛的抬头问管家: “王麟是在哪儿死的?” “江王府门前……怎么了?”管家被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曾安民肃然起敬:“我愿称那武夫为王府判官。” …… 管家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看得出来,自己是从这小子口里套不出什么话,话锋一转问道: “曾少爷接下来做何打算?” 曾安民兴奋抬头:“自然是先告个假,去同语兄家中,将这等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张母!” 得。 这种表现,怎么也不像是能派人暗杀王麟的人。 管家缓缓放下心,便提出告辞。 …… 待他管家走后,曾安民的眉头缓缓挑起。 他岂能看不出来管家来此的试探之意? 看来有人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 “呵呵。” 曾安民轻笑一声。 谁能想到,身为儒道天才的总督大人之子的真实身份。 其实是一名修炼有成的武者? 给他们八百个心眼也想不到。 虽然突破儒道七品会将所有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 但这恰恰是最完美的灯下黑! “大春,今日休沐!随本少爷走一趟!” 曾安民扯着嗓子,朝着外屋喊了一声。 “来了!” 齐大春的那憨憨的声音响起。 …… 整个两江郡都因为王麟的死陷入紧张的氛围。 悬镜司的人几乎倾巢而出,在街上大呼小叫,追查凶手。 同样也因为官方如此大刀阔斧,江王府王麟被侠义之士刺杀的消息也在百姓之间流传的极快。 同案街,属两江郡相对较落后的一条街道。 多是平民百姓在此处安家。 朝庭的款项虽然并没有下来。 但是修缮工作在两江总督曾仕林的安排下已经展开。 郡守齐先德便是掌管这项工作的话事人。 …… 街边。 曾安民与齐大春二人人手一块大饼,边吃边目送着一队装备整齐的悬镜司赤衣郎远去。 “啧,不愧是江王府,死了一个世子,便将整个两江郡人人自危。” 曾安民冷笑一声。 齐大春用他那极为睿智的目光看着憨笑道: “嘿嘿,一个藩王世子罢了,若死的是少爷,老爷肯定能将郡城翻个底朝天。” 曾安民瞥了一眼大春。 大春憨憨一笑。 得。 曾安民懒得搭理他,准备迈步朝张伦的家中而去。 却在此时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曾少爷?您怎么在这儿呐?” 曾安民转身看向声音来源。 发现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此时全副武装,正满脸好奇的瞧着自己。 他此时一身戎装,那张典型的北方脸形浓眉大眼,让人印象深刻。 他站在十数名悬镜司赤衣郎面前。 “王指挥?” 曾安民对这莽汉有印象,当日从狱中出来,羡慕自己老爹生儿子比他强的那位。 老爹好像还不怎么待见他。 第26章 推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王叔,我来此地是探望同窗之母,你呢?” 曾安民象征性的对其行了一礼问道: “莫不是因为江王府世子被刺一案?” “不是不是!” 王得利摆了摆手,大步朝曾安民面前赶过来。 满面胡子的脸上透着一股子郁闷道: “俺今日来封那盗窃勘龙图侍役的家。” “哦~” 曾安民恍然颔首。 老爹就是因为勘龙图丢失被建宏帝下狱的。 不过好在自己穿越及时,英勇下凡,破了此案,将老爹从狱中拉了出来。 那盗图的侍役家里好像便是在这同安街中。 他挑了挑眉头问道: “可查出他是受何人指使了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王得利的面色更苦: “那侍役家中没有亲人,平日也不与邻舍来往,家中什么都没……” 说到这,他便闭上了嘴,挠头发了个牢骚嘟囔道: “侍役盗图案还没结,江王世子偏偏会挑日子死,真特娘给人找事儿。” 他话虽然没说完,但曾安民却是能听得出来。 那自裁死的悬镜司侍役,线索断了。 “那便不叨扰王叔父公差了。” “好咧,曾少爷回头来家里玩,我那小子整日盼着您呐!” “回见……” …… 曾安民看着王得利带人前往一处破旧的小院门前。 两张封条往上一贴,便带人朝街外走去。 曾安民带着齐大春过了几步,过了一个转角。 “这便是同语兄的家了。” 曾安民看着面前那经受时间侵蚀,已经有些沉重不堪的木门,面上皆是唏嘘。 同安街,算是两江郡之中的贫民窟。 也是老爹治地中的心头大患。 记忆之中,老爹没少为了解决这里百姓的生计问题发愁。 “寒门出贵子。” 曾安民叹了口气,随后感觉自己说这话不对。 朝着不远处被悬镜司贴着封条的侍役家门,斜了一眼,改口道: “那个偷图的除外。” 偷图的该死。 “同语兄怎么跟那偷图的住这么近,晦气。” 曾安民嘟嘟囔囔的准备上前敲门。 只是当手还未接触到那破旧不堪的木门时。 他骤然僵住了。 一股电流猛的从他尾椎之处直击灵魂。 往日里那些点点滴滴的碎片在此时连成一条线。 轰的打散所有迷雾! …… 但在齐大春眼里看来。 自家少爷丹凤眼睁圆,身体僵硬。 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少爷?” 齐大春纳闷的看着曾安民,看到其半晌没有动静,便开口试探问道: “您怎么了??” 曾安民没有搭理齐大春,他猛的朝着不远处屋门上那贴着的封条看去。 随后突兀的转回头,看向张伦家门口那破旧的木门。 半晌之后。 他的眼神酝酿着一股让人不敢与之对视的精光,口中呢喃: “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 “怎么如此?您知道什么了?” 齐大春面色茫然,他感觉此时少爷像跳大神的神婆,嘴里念念叨叨。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朝齐大春看去沉声道: “大春,你说一枚水督令,真的能成为杀人的理由吗?!” “或者说,江王府,真的缺这一枚水督令吗?!” 齐大春目光如同二哈,愣在了原地。 “而且,学院之中拥有水督令的,也不只是同语兄啊……” 曾安民似自语喃喃。 这个疑点,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也是他因为张伦之死,心中被恨意蒙蔽所忽略的。 “同语兄之死,不是因为水督令!!” 曾安民的目光锐利无比! 齐大春感觉自己有点犯困,他强打起精神,认真的看着曾安民道: “没听懂。” 曾安民嘴角抽搐,索性不再去看齐大春,而是将目光放在那不远处贴着封条的悬镜司侍役的家门上。 他一步步的朝着那张封条走去。 “少爷?” 齐大春不敢多问,只能跟着曾安民一同来到那封条前。 步至门前。 曾安民看着眼前那张封条。 两江郡的浅雪过后,便是明媚的太阳。 此时的阳光刚好照射在那张封条之上。 将悬镜司的制式标志如此耀眼。 “悬镜司的标志……” 曾安民缓缓闭上眼睛。 脑海之中闪烁着当日张伦身死,手间那画着的悬镜司标志。 “同语兄,你留下这个标志的原因,原来是想告诉世人……” “你身死的真相是你的这个邻居……盗图的悬镜司杂侍役!!” 曾安民丹凤眼猛睁。 “呃。” 齐大春的眼神之中依旧充斥着睿智…… 曾安民看着他的茫然,嘴角抽搐。 话都说到这儿了,你是条狗也应该反应过来了啊! 他朝那封条上悬镜司的标志看着。 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独特的韵味: “王麟以水督令为由杀死同语兄,是为了掩盖他真正的目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灭口。” “同语兄与那悬镜司衙役的家离的如此之近,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同语兄身死之时在身边画下的那个悬镜司标志!” “他看到了悬镜司那杂役与人密谋时的场景!!” “所以才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说完这一切,曾安民的目光幽然,深深看着天边那湛蓝的晴空。 “这.....”齐大春已经是瞠目结舌,他惊恐的看着曾安民,像是被吓魔怔了一般喃喃: “少爷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转的比俺爹翻跟头还快....” 曾安民没懒得接话。 他沉默了良久之后,声音漠然: “那么,由此便能推断出,指使这个悬镜司侍役偷盗勘龙图,陷害我父入狱的势力来自……” 曾安民缓缓抬头,露出来那刀削斧凿般的脸。 声音之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冷意,一字一句道: “江,王,府!” “轰!!!” 齐大春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是被一根棍生生的将所有迷雾捅开!! “我日特娘咧!!” 曾安民将话说的如此明白,别说是齐大春,就算是条真正的二哈,也能听得懂! 曾安民缓缓抬头。 此时,勘龙图丢失一案,在他的心中彻底完成了闭环。 江王府…… 呼…… 曾安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双丹凤眼闪烁着摄人的精芒。 敌人在明,比敌人在暗好太多了。 缓缓将此事压在心中。 他重新抬起头,重新露出笑容: “今天日头都晴朗不少。” 说着,他便重新回到张伦家的木门前,伸手轻叩。 “哒……哒哒。” 等了半晌,却没有丝毫动静。 曾安民眉头一皱,又伸手“哒……哒哒。” 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 曾安民陡然抬头,大声喝道: “大春!破门!!” 第27章 善后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嘭!!!” 齐大春九尺高的身躯,瞬间便将那本就残破的小木门撞开。 “少爷,请!” 撞完门之后,大春不紧不慢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若不是那略显睿智的目光,确实颇有一代宗师的风范。 曾安民没有接话,朝着屋中走去。 临街的小屋,并不大,连个院子都没有。 进去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普通人家的灶房,仅能容下两人站立的空间。 灶火之上,坐落着一个黑色的锅台,散发着阵阵余香。 再往里走,便是两间小屋。 左边的小屋书香之气扑鼻,应是张伦的住舍。 右边的小屋…… “大春!!” 曾安民眼神恰一接触到那屋中,心中便是一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只见那小屋之中,一双破旧黑布鞋一动不动的定格在空中。 布鞋的主人,已经吊死在房梁之上多时。 “是。” 大春自然也看到了屋中的场景。 三步并作两步,跻身进入。 抱着尸体往上一跃,便将尸体与悬挂的布绳分离。 检查了尸身之后,大春抬头,看着曾安民道: “少爷,死了。” 曾安民的脸色已是极为难看。 他抿着嘴,细细打量着那并不体面的尸体。 吊死的人一般面呈紫色,眼球微凸,舌头伸出嘴唇。 颈部之间勒痕极重。 良久之后,曾安民吐了三个字: “是自杀。” 尸体上所有的痕迹,以及从内部关好的门,都表明着他的认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曾安民面无表情的蹲下。 前日方才见过一面的老妇人。 今日再见,已经吊死在家中。 深深的无力感浮现在他的心头。 他望向老妇的尸身,思绪飘远。 脑海中仿佛浮现出这老妇的一生。 …… 丈夫早死,一介老妇,拉扯着儿子长大。 便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 儿子也不负所托,自幼便认真读书,天赋绝伦。 刚满十六便被天下闻名的水督书院录取。 被录取那日,儿子兴奋的冲回家中。 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自己。 那天,老妇笑了。 那是她丈夫死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她没读过几年书,所以她并不清楚那书督书院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 但看到儿子那兴奋的表情。 她很开心,也很欣慰。 她也并不觉得累,便问主家多要了些活。 她只是想,儿子进入书院了,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了。 自己辛苦些总是值的。 那一日。 悬镜司的老爷们面色凝重来到家中。 他们说儿子被人因几句口角,杀死在了学院外的林中。 噩耗天降,老妇手足无措。 但亲眼看到儿子的尸体,她竟下意识的撇头去。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果然,有人说儿子的死另有隐情。 她突然想起儿子说过,学院的院长大人最是德高望重。 然而,院长却…… 她望着儿子那空荡荡的房间。 想着儿子的孤坟,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一死了之。 可想到儿子死的冤屈,她咬了咬牙。 伦儿,娘一定求人将真正的凶手抓住。 突然。 有人说那个真正杀儿子的凶手死了。 死在了一天夜里。 被一个戴着猫形头套的武夫杀了。 老妇无力的坐在地上。 她哭着,她笑着。 她看着儿子那空荡的房间,颤颤巍巍的起身。 伦,娘来看你了。 …… 曾安民缓缓起身,他四处打量着房屋中的陈设。 “啪嗒~” 他迈了几步,看到了灶火台上的那口黑锅。 锅盖上还隐隐散发着食物的香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将锅盖打开。 看到锅中的场景,曾安民身子微微一颤。 只见,一个个依稀可见的小猫形状的馒头排列的极为整齐。 老妇那怀着笑容,拙劣的捏着手中面团的身影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啪嗒~” 良久之后,曾安民将锅盖盖好。 他缓缓的抬头。 那双丹凤眼之间,已经布满了血丝。 “少爷?” 看到曾安民的眼神,齐大春有些不知所措。 “大春。”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发涩。 他的声音嘶哑的如同两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在对撞: “少爷我,不回书院了。” …… 曾安民将老妇与张伦的墓埋在一起。 他立于墓前,看着手中那本《易子》 书是他从张伦的房间案桌之上看到的。 这本书是相对崭新的书。 书上几乎每一段都有张伦的标注。 “权辅,标注乃为兄对文意所悟,望对你有用,方不负先生对伦所托。” 看到这句话,曾安民再也绷不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教书先生的一句话。 张伦竟真将其放在心中,回到家中还为自己做学习资料。 “同语兄,伯母,一路走好。” 曾安民抿着嘴唇,将那本带有标注的《易子》贴身放入怀中。 …… 总督府。 今日休沐。 曾仕林于书房之中,挥洒笔墨。 这些日子,老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错,同安街的那批款项他也打听了。 户部那边收到命令,已经开拨,要不了多久,银子便到了。 老爹手中的狼豪笔走龙蛇,于案前宣纸之上勾勒出苍劲有力的书法。 “老爷。” 齐伯佝偻的着背,脸上带着一抹凝重: “凶手没有找到。” 曾仕林的手轻轻一顿,随后面无表情的抬头: “找不到就找不到,一个王府世子犯不着如此折腾。” “是。” 齐伯的身子更低。 “今日老夫不想谈论公务。” 曾仕林望着自己桌案前的笔墨,面上露出一抹满意。 “老爷,该用膳了。” 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林姨一袭浅绿,盈盈迈入书房。 她怀中抱着虎子,面容是对老爹的关怀。 虎子的眨巴着呆萌的大眼睛,看着老爹,伸出自己的小手: “爷爷抱抱!” “呵呵。” 老爹听到虎子的声音,面容这才露出笑容,他伸手接过虎子: “走,一起吃饭。” 虎子在老爹的怀里扭了几下,圆润的小嘴嘟起,不满道: “爷爷没娘抱的舒服。” 林姨垂下头去。 老爹早便对虎子那乱七八糟的称呼免疫。 只是淡笑着,伸手轻轻在虎子的小翘鼻上刮了一下: “臭小子。” “嗯……” 虎子的脸却并没有多开心,显得有些低沉,酝酿了半晌之后委屈巴巴道: “我想爹爹了。” 第28章 老爹的震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想他作甚。” 提到儿子,老爹的脸上愈发止不住笑意。 他也不曾想到,自己那好大儿居然能在一刻之内便悟得文气。 现如今,整个凤起路三郡,哪个官员没有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往府中变着法的送贺礼? “你爹,他得些日子回了来。” 曾仕林对虎子也宠,顺着虎子的称呼往下继续道: “不过以他的天赋,应该也要不了多久,一年之内问题应该不大。” 曾安民入学之前,他便定下了紫府境时可回家中。 以曾安民那一刻悟文气的资质,一年内开辟紫府,问题不大。 “一年是多久?” 虎子迷茫的眨巴着眼睛,随后将目光放向林姨: “娘,爷爷说爹一年能回来。” 林姨的面容有些不太自然。 风情万种的眸子中闪着一抹羞赧。 她虽是上了些年纪,却也不过三十出头,比曾安民大不了多少。 每次虎子说出他理解中的逆天称呼,林姨心中都不免浮现出淡淡的尴尬。 “嗯,一年不长。” 林姨的声音之中透着宠溺。 她与嫁入总督府已近四年,虽了有些隐情,但与老爹也有了夫妻之实。 只是老爹一直不愿再添新丁,她也没有办法。 只是将虎子切实的当做自己嫡出。 “嗯。” 虎子满意的点点头道:“等爹回来,我……” 话还没说完。 便听到一声极为豪迈的声音。 “虎子!爹回来了!哪儿呢?快让爹爹抱抱!” 声音极为熟悉。 熟悉的屋中几人全都愣住。 老爹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的面色有些阴沉: “这逆子,现在回来作甚?” 听到老爹明显带着情绪的话。 林姨看到老爹的情绪,心中有些急道: “老爷,权辅自幼未离过您半步,兴许是不适应,思念老爷,有此孝心,回来看看也好。” 老爹面色稍霁,仍旧一言不发,抱着虎子走出书房。 刚出了书院。 便见院子之中,曾安民一脸笑容,身后跟着大春那极为健硕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 曾安民压根没在意老爹脸上的阴沉。 他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虎子身上。 “爹爹!” 虎子看到曾安民呆萌的小脸上具是喜意,当即从老爹的怀里挣扎出来,恰一落地,便小跑着朝曾安民走来。 “哎哟,几天不见虎子想爹了吗?!” 这该死的人类幼崽,怎么能这么可爱? 曾安民将虎子抱在怀中,逗着虎子道。 “想了。”虎子遇到曾安民,表现极乖,奶声奶气的点头。 “爹不信。”曾安民故意板着脸,纯心想逗虎子。 “你问娘,我天天问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虎子赌气的指着站在院中的林姨。 院中的林姨听到这话,抿了抿嘴唇,那艳丽的面容之上极不自然。 低头不敢与曾安民对视。 “呃……” 曾安民嘴角抽搐着。 不是林姨,我们俩问心无愧啊! 您这一脸心虚,搞的好像真有点啥似的…… 他只有低头看着怀里的虎子,耐心道: “虎子乖,不能叫娘,要叫奶奶。” “嗯。”虎子一脸认真的点头,随后偷偷趴在曾安民的肩头上告状道: “爷爷坏,爷爷骗我,说爹爹要一年才能回来。” 孩子的话,童言无忌。 谁也没有放在心中。 只是这话刚落,曾安民便听到老爹那阴沉的声音。 “你回来作甚?!” “银子花完了?” “大春!不是说银子让你管着吗?” 老爹当场就是三句灵魂拷问。 建宏帝虽然刚走,但是两江郡紧接着便发生如此多的剧变。 他还是不太想让曾安民参合进来。 “没有花完,银子够。” 大春也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老爷,他心里压力都很大。 额头之上冒了一抹汗丝,实话实说道: “少爷说他以后不去书院了。” ……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林姨,齐伯,包括下人,全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曾安民。 看着他们的眼神,曾安民嘴角一扯。 他也明白。 在他们的心中,老爹乃是文曲星下凡。 生的儿子定然也心向儒道。 这种不想读书的话,怎么也不可能从自己的嘴中说出…… 这就像前世那种品学兼优,科科满分的超级学霸。 突然有一天站出来,对着所有人说:我不上学了!我要进电子厂! …… “蠢货!!” 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爆喝。 齐伯瞪着齐大春,中气十足,指着他的手都有些颤抖: “少爷是我看到大的,赤子之心,对老爷毕恭毕敬,怎么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我看,定是你的问题!” 齐伯面容极为不善,语气之中都有些恨铁不成钢。 大春极力狡辩:“真是少爷……” “你还说!” 说着,齐伯便已经闪身至大春侧方,手中的巴掌高高扬起: “啪!” “我让你诬蔑少爷!” “啪!” “该死蠢货!” “啪!” “……” “爹,别打了!!我真没撒谎!” 大春满院跑都躲不过去那如同骤雨一般的巴掌。 …… “行了!” 老爹面无表情,突然出声。 所有人全都停下。 紧张的看向老爹。 老爹缓缓走下台阶,淡淡的看着曾安民,声音听不出喜怒: “为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如同大山一般,压在所有人的心上。 虎子吓的把头埋在曾安民的肩膀之上:“爹爹我怕。” “这么严肃作甚。” 曾安民赶紧伸手轻轻的拍着虎子的后背,看着老爹责怪道: “都吓到孩子了。” 老爹的眼皮轻轻跳动了一下。 他极力压下心中的噪意,冷声: “说。” 曾安民笑呵呵的抬头,露出无辜的面容: “不是您让我回来的吗?” 所有人都懵了。 ??? 三个大大的问号露在脸上。 老爹的眉头直接皱起,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失望。 “圣人曰,人而无信,不知之可。” 显然,他对自己儿这极为拙劣的谎言感到失望。 曾安民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白牙。 轻轻的对老爹伸出一根手指。 “您不是说过,等开辟了紫府,我便可以回家吗?” 说着,一抹极为浓郁的乳白色光芒,淡淡的显露于指间之上。 光芒恰一出现,整个院子都感受到那厚重,古老的气息。 随着乳白的光芒一出,老爹的面容直接呆住。 浩……浩然正气?!! 第29章 玄阵司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装逼有多爽? 或者说在大佬面前装逼有多爽? 曾安民抱着虎子,脸上依旧是极为灿烂的笑容。 终于体会学霸在老师面前解开高中奥数的快乐了。 此时的老爹的面容有些凝固。 莫说是老爹,整个院子里,除了刚挨过揍的齐大春,谁不是一脸懵? 曾安民收起指间,眨巴眼睛,语气无辜: “您怎么不说话呢?” 他的声音打破了院子里的寂静。 所有人全都“唰”的一声看向曾安民。 此时,夕阳的余晖恰好掠过他的鼻尖,那刀削斧凿般的侧脸,以及极惹人瞩目的丹凤眼,给人一种独属少年的意气风发。 老爹反应过来,他单手负后,面容恢复平淡,他清了清被什么东西堵住的喉咙: “咳,这个年纪开辟紫府,确实算颇有些天分。” 说到这里,老爹话锋一转: “然,开辟紫府只是踏入儒道修行的第一步。万丈之基始于足下,以后不能浮躁,耐心修习。” “须知认真感悟天地才是儒道一途的根本。” “此后可在家修儒,有何不懂,便可来书房寻我。” 说完,老爹迈着明显比平常更快的小碎步,朝着书房的方向快步而走: “老夫突然想起还有公务要忙,晚膳便不吃了。” 说着,便迈入了书房之中。 “啪。” 房门被他关上。 …… “啧。” 曾安民低下头,逗了逗虎子,随后敷衍的抬了抬眼皮道,撇了书房那紧闭的门窗: “那便不管爷爷了,我们先吃饭吧,虎子?” “好!!”虎子仿佛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只是在曾安民提到“吃饭”二字之后,眼睛突然冒出极亮的光芒: “好啊好啊,嘻嘻。” 口水已经留了出来。 曾安民掀起虎子的上衣为他擦嘴。 目光又朝着书房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角,嘟囔道: “打压试教育什么的,最惹人烦。” …… 书房之中,曾仕林通过窗户的缝隙朝外看去。 在曾安民带着虎子与林姨出院吃饭之后。 院子里的下人也陆陆续续都离开。 他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整个院子静的落针可闻。 曾仕林终于忍耐不住,松开已经握的发白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 极为爽朗的笑声响彻在整个书房之中。 “姓秦的!什么都喜欢跟老夫比?” “半年入养性境的女儿又如何?” “哈哈哈!正好给老夫的儿子做个媳妇!” “…………” 不过后面的话,老爹是在心里说的。 …… 江王府坐落在两江郡靠南的位置。 过两个弯,不远处便是官道。 也是江王府世子王麟身死的地方。 此时,虽已入夜,江王府却灯火通明。 正厅。 一道壮硕魁梧的身影面无表情的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 约摸三十七八岁,身材伟岸,被一袭紫衣牢牢罩住。 脖颈与手腕露出古铜肤色。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的冰眸子。 此人正是当今江王,他一言不发盯着斜对面的一个微微驼背的老人。 “世子确实死于灵器之下。” 那驼背老人面容之上沟壑纵横,一福布衣打扮极为朴素。 若不知道,还以为是某农家老汉。 不过,他那看似浑浊的眸中却时不时闪过一抹精光,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老者是江王府的幕僚,名唤齐朗,不过他更喜欢别人唤他齐先生。 齐先生的声音低沉而笃定,还略带一丝嘶哑: “玄阵司所制的灵器属下可太熟悉了。” “与阿二死于同一个灵器之下,杀人者最少是升品境的武夫。” “一击毙命,干净利落,足以证明,那黑猫武夫,是一名惯犯。” 这话说完,他便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里沉默着。 他在等,等江王先开口。 良久之后。 江王深邃的眸子终于抬起,眸中闪烁着让人禁不住颤抖的危险光芒: “整个两江郡,有玄阵司灵器的武者屈指可数。” “灵器是短刀的,一个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桌上铺着的宣纸。 纸上画着一柄碧色短刀,握着这柄短刀的主人,是一名带着黑色头套的神秘人。 这是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画出来的。 “这便需要王爷差人拿着此画去玄阵司问个明白了。” 老者缓缓摇头,目光深邃。 在说到“玄阵司”三个字时,微微有些失神片刻: “玄阵司制式灵器,皆有备数,应该能查到。” 江王听到这话,若有所思,指尖有规律的敲击着右手边的桌面。 “哒,哒,哒……” 声音极有韵律。 俄顷之后,江王抬头露出那张略显粗犷的脸,声音也狠戾起来: “呵,那便去问!本王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言语之间,那浓郁杀意浮现而出。 整个正厅都陷入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虫儿不敢鸣,鸟儿不敢叫。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接茬。 不过江王却明显没打算放过他,而是将目光缓缓的放在他身上: “齐先生,听闻京中玄阵司有一阵法名曰“问天”,可根据人的外貌等信息推演,不知……” 话说到一半,但其中的意思已经明了。 老者听到这话,微微失神了片刻,随后面露一抹苦笑: “此法有损阳寿……且我道行不深,不一定推演出来。” 江王连眸子都没有眨,只是微眯着眼睛继续盯着他看。 一时间,正厅之中陷入一抹诡异的气氛。 老者心中微微一叹,随后强露出笑容,慢悠悠的起身,对着江王行了一礼: “不过王爷心中悲痛,属下自能理解,敢不从命!” “好!”江王喜笑颜开,抚掌而叹道: “孤遇齐先生,如鱼得水也!” …… 不多时,王府的正厅已经摆满了各式材料。 江王驱逐所有下人,单手负后,立于老者身边,安静的打量着一切。 齐先生面容凝重,手中一个黑紫色罗盘。 看着地上那用鲜血画成极为复杂的纹路。 “天法地,地法天,以金绒,得一线知息。” 老者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猛的睁开双眼,手中罗盘突兀的开始转动。 不多时,一道微微荡起的波动对着地上纹路落下。 “嗡~” 声音响起,地上那玄奥的纹路在周围几块石头的围绕下,轻轻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 老者当即重新闭目。 他的脑海之中兴许是闪过什么画面。 也兴许是一些文字。 外人不得而知。 江王只是看见,那老者再睁眼之后,嘴角已经微微溢出一抹血丝。 “王爷,黑猫武夫的身份,属下已经悉数掌握。” 第30章 老子要当官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嗯?!” 江王眸中登时闪过一抹精光,猛然开口问: “是谁?!” 老者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努力调息着身体之中那流窜的灵力。 良久之后,他松了一口长气。 再看他时,面容之上的苍白已经消失不见。 他目光凝重,声音虚弱且笃定: “启阵之后,属下于心中顿有所感。” “先是澄气闪过,故其人年纪不大,十六上下。” “偶现紫气,此为尊贵之气,应该是家中有人身居高位,且地位不比王爷差。” “随后便是青气而逝,证明此人离我们极近,此时应该还在两江郡之中!” 齐先生说完,目光也有些阴沉。 整个两江郡中,能比王爷地位相差不大的,只有一人。 江王盯着老者看了良久,随后一字一句道: “曾,仕,林。” “但符合十六岁这个特征的只有一个人,便是他的独子。” “曾安民!” 说到这里,江王的脸上已经尽是杀意,他面沉似水: “十六岁,武道八品。” “曾仕林不是最瞧不起我等武夫?怎么偏放纵独子粗鄙?” 说到这里,江王的脸上浮现出极其讽刺的冷笑: “整个两江郡,也唯有他曾仕林舍得花费如此资源,为其子以十六岁之龄,推入升品境。” “世事难料。” 齐先生只回了这四个字。 江王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属下有人来报: “王爷,水督书院,有密信。” 江王轻抬了抬眼皮,从属下手中接过密信,挥手将其打发而走。 只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密信之上时。 脸上的冷笑陡然凝固。 半晌不发一言。 “有何要事?”齐先生眸中闪过疑惑。 他极少见江王失态。 江王面色极为阴沉,瞥了一眼地上那法阵的残骸,没有说话。 将手中密信递了过去。 齐先生伸手接过密信,当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整个人都是微微一颤,苍老的脸上“唰”的雪白。 随后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腰间罗盘,又极速将目光挪移至地上阵法残骸上。 “这……” 他嘴唇都在颤抖。 “齐先生这害人阵法,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江王冷笑一声,便直接转身便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下触碰到支撑阵法的灵石发出“嘭”的一声。 将那灵石踢的极远。 待江王走后,齐先生面容依旧呆滞。 随后枯槁的脸上开始变的扭曲,声音几欲沥血: “徐老贼!!当年传授此阵,你果然没安好心!” “哗~” 那张密信从齐先生手中脱落,随风缓缓飘荡在地上。 烛火摇曳,依稀能见纸上之字。 “曾仕林独子曾安民儒道天姿绝伦,五天之内入七品紫府境。” ………… 总督府,老爹的书房之中。 曾安民此时把玩着手中老爹书桌上的玉板指,面上透着一抹凝重,那双丹凤眼落在对面的老爹身上。 而对面的曾仕林则是骤然坐直,沉声问道: “江王府?” 曾安民缓缓点头,声音笃定: “我骗您作甚?绝对是江王府。” “呼~” 曾仕林面上冷色骤显,但并未急于开口,只是目不斜视的思索着。 “学子张伦,悬镜司侍役,江王府,勘龙图……” 他的声音每响起一个人的名字,便低沉一分。 良久之后,老爹缓缓抬眸: “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江王府那边,我自会处理。” “明白。” 曾安民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又看向老爹,笑眯眯道: “还有一件事儿。” “说。” 老爹看到曾安民面上笑的如同小狐狸一劲,眉头轻轻皱起。 “我不去学院了,想弄个官儿当当。” 曾安民挠了挠头,瞧向老爹,面容极为认真道: “一品二品我不也敢想,整个三品的当当?” 这话一出,老爹险些被口水呛住。 “当官?!还三品?!” 曾仕林横眉竖目:“你磕到脑袋了?!”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五天入七品的儒道天才,当个三品官儿怎么了?林姨昨日还说孩儿有首辅之姿来着!” 曾安民面上得意洋洋。 “此事绝无可能!” 老爹都懒得搭理这傻儿子,缓缓起身不耐道: “好好在家读书吧。” 说完,便要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爹!” 曾安民自然不肯放过曾仕林,他拽住老爹的袖子,面上冷静道: “不跟您开玩笑了,孩儿打算进悬镜司,您看给个几品,都行。” 曾安民向来不是被动的性子。 既然知道目前的敌人是江王府。 那便要主动出击。 进入悬镜司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左右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王爷罢了,想要扳倒他,曾安民至少有十种办法。 这绝不是他胡吹大气,谁让咱爹是凤起路总督,手握军权的封疆大吏?! “为何如此想入仕?” 老爹也看出来,儿子这话真心实意并不是开玩笑。 “想帮您。” 在自己亲爹面前,曾安民从不说假话,他坦然与之对视: “同语兄的死,让儿子觉得这天下有太多阴暗龌龊,别的地方咱管不了,两江郡内要是还让那帮杂碎捣乱,岂不堕了老爹的威名?!” 这话说的极为严肃,当然也是深思熟虑之下说的这话。 依照老爹的性格,听完这话,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绝对是欣慰之至! 哪料老爹的声音严厉至极: “官场之险岂能如此儿戏?” “不论官职如何,不论身在何处,当官为的是民,为的是君!不是为老夫!!” 曾安民倒是没想到老爹的反应居然这样大。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目光看向窗外,声音沉重: “这次张伦一案,幸亏黑猫武夫,若不然,岂不是现在还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这话除了真心实意在说之外,也有试探的意思。 “荒唐!!” 老爹听闻这话,直接伸手在桌子上狠狠拍下,发出“嘭”的声音。 “侠以武犯禁!” “那黑猫武夫不过是一届不顾王法擅以私刑之徒,若人人都像他那般!这天下岂不乱套?!” 老爹愈发严厉,他目光直直的看着曾安民,声音极冷,面露失望指着门口: “出去。” “爹……” “出去。” “哦。” 曾安民撇了撇嘴,顺手将老爹桌上玉扳指抄入怀中: 留给老爹一个后脑勺。 “啪~” 书房的门被关上,只留曾仕林一人。 …… 随着曾安民离开,曾仕林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 他在认真的思考着方才与自家儿子说的那番话。 “唉~” 良久之后,一声长叹。 老爹苦笑一声缓缓站起,嘴中不满的嘟囔着: “儿大不由爷。” 接着,便是“沙沙”的落笔声。 “齐威。” “老爷。”书房门外,齐伯恭敬而入。 “这个贴子给悬镜司送去。” “是。”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一闪而逝的帖子上。 “今有水督书院学子曾安民,儒道已步入七品,故破格录为悬镜司左典吏。” 第31章 杀婶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在家闲了两天,曾安民除了偶尔逗逗虎子以外,便一直在自己的书房中待着。 这个书房是近两日老爹让人在他的院子里腾出来了一间房子。 雪后的两江郡这两日都是大太阳。 儒道开辟紫府以后想要继续晋升,便只能沉下心书,靠日积月累以及对天地间的感悟了。 没有特殊契机,甚至有可能一生都不得寸近。 曾安民的手中是一本《易子》,是张伦留给他的。 “权辅,标注乃为兄对文意所悟,望对你有用,方不负先生对伦所托。” 看到这熟悉的笔记,曾安民继续细细阅读。 几乎每有生僻的段落,都能看到张伦那微小的字。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 曾安民目光落在一首小诗上,同样是张伦的笔迹。 望权辅兄不负光阴。 勉励读书,特以诗劝: 时光如水不复回,自宜趁少阅书归。 殿上花字破题语,赢得文魁以报晖。 看到这诗,曾安民嘴角一抽: “同语兄啊同语兄,你这劝学诗着实不怎么样。” 虽然不会写诗,但曾安民毕竟也算得上儒道之人,品鉴能力还算在线。 他的评价是,这首诗勉勉强强算得上打油诗。 “啪。” 曾安民将书放在桌上,正要伸个懒腰。 却听书房外有人敲门,随后便是大春那憨憨的声音: “少爷,该去衙门当职了。” “哦。” 曾安民站起身朝外行去。 跟老爹在他书房之中刚发生不愉快的第二天,他便收到了悬镜司的入职文书。 不得不说老爹这嘴硬心软的臭毛病,还真挺好的。 今天是他当职的第一天。 “啪哒~” 轻轻推开房门,曾安民看着门口的大春。 此时大春牵着一匹马,面容极为恭敬。 前两日跟着少爷回家,被齐伯平白打了一顿。 回去之后不服跟齐伯狡辩,又挨了一顿。 所以这几天在府中,他极为老实。 “走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进入府里的长道之上。 刚一出院,曾安民便看到老爹在下人的带领下准备朝外走。 二人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 因为书房的不愉快,曾安民现在正在跟老爹冷战中。 “爹!怎么今日没穿官服?” 曾安民眨巴了一下眼睛。 既然老爹已经帮自己入职了,那便先主动先服个软。 当儿子的怎么能跟爹计较呢? “今日休沐,前去踏青。” 老爹听到儿子先开口,绷着的脸色稍显放松,声音也缓和不少。 曾安民啧了一声:“踏青好,年龄大了是该注意散散心。” 老爹刚缓和的脸又黑了。 他冷哼一声,便朝外走去,边走边道: “今日入职,你在衙门中安分些,莫要惹事,多听上官的意见。” “知道了!” 曾安民身板一挺,便带着大春走出了街道。 “驾!!”他极为飒气的翻身上马,轻轻一勒马缰,胯下宝马便飞驰而去! 骑马这活儿还多亏了前身,他没有丝毫不适。 大春也跟着翻上另一匹马,追随少爷,朝着悬镜司的门口而去。 …… 曾安民牵着马,看着眼前这极为气派的大门。 面上露出一抹唏嘘之色。 记得上次在这大门口前,自己还是戴罪之身。 如今便已经是官居八品的大员了。 悬镜司很大。 从大门进入之后,要走很久才能走到他办公的场地。 刚一进院子,便有一位中年的青衣文士面带笑容的等着他。 中年文士身居官服,面容清瘦,眼睛不大,鼻子挺的却老高,嘴角边边个一撇胡子。 看到他之后,那文士发出爽朗的笑声: “在下悬镜司右典史许云峰,左典吏初来乍到,以后便是同僚了,我为你引路。” “有劳了。”曾安民看着那中年文士,不动声色的行了一礼。 能感觉到,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并且熟知自己的身份。 至于是敌是友目前还不清楚。 许云峰脸上笑容不变,缓缓来到曾安民身边,伸手道: “这边请。” “多谢。” 曾安民随着许云峰进入院中,行至一间不算小的屋子里。 整个屋子明亮通透,屏风,桌椅,瓷器等一应俱全。 许云峰指着这间屋子道: “这里便是左典吏的行房,以后公务皆在此办。” 曾安民看向屋子。 看得出来,打扫的很干净。 …… “司左典吏这个职位比较特殊,管的事情也比较杂。” “最主要的是便是两江郡临江一带的治安。” 曾安民听完这话,心中感慨。 老爹待我不薄! 能看出来,这是一个能捞大钱的职位。 临江一带。 其中可包含了码头,漕运市集等许多地方。 两江郡做为凤起路第一大郡,这码头跟漕运包含多少油水,可想而知。 在许云峰的介绍之下,曾安民很快便熟悉了自己的业务。 “我们典吏廨有两队赤衣郎,有他们在,平日里这些工作交给他们便可。” 许云峰声音很温和。 “嗯~” 曾安民不动声色的看了许云峰一眼,缓缓点头。 二人朝前边走边聊,走向一个书架时,许云峰介绍道: “这是卷宗架,临江一代的案子都归拢于此,不少都是经愚兄之手,权辅贤弟无事时,也可观摩学习。” 就在许云峰话音刚落时,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 “许典吏,这是您交代的卷宗。” 话音落下,便见一个杂役手中捧着一个形似卷轴的东西进来。 “嗯,放桌上吧。” 许云峰笑容不变,看向曾安民声音仍旧温和道: “此前左典吏空缺,故林江一带的案子是一直是愚兄在办,现既然贤弟来了,愚兄自然不好越俎代庖。” 这话一出,曾安民便敏锐的察觉出来一抹不对。 他不动声色的点头,随后拿起桌上的卷宗,目光缓缓落在卷宗之上。 卷宗第一页便是清晰的七个大字【金太平船商从子杀婶案】 金太平。 两江郡最大的船商! 从子,便是侄子的意思。 上面的日期标注的很清楚,三个月前的案子。 光从日期之中就能看出这案子的棘手。 若是普通案件,怎么可能会耽搁三个月? “呵呵,有点意思。” 曾安民看着手中的卷宗,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眼前这个许云峰……是敌非友! 悬镜司名义上是朝廷建立,辅佐总督的部门。 但实际上却是隐隐分成三派。 第一便是为父亲赴任四年来培养的嫡系。 第二是江王府这些年渗透进来的爪牙。 第三则是中立派。 从刚才的接触可以看得出来,这个许云峰知道自己是父亲的儿子。 若他是父亲的嫡系,绝不会上来就给自己搞这么个案子。 同样,若是中立派的话,想摆脱烫手的山芋也会给自己两天的时间先让自己熟悉业务再说。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这个许云峰,应该是江王府那边的人! 第32章 疑云重重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如此便不多叨扰了。” 许云峰见曾安民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放在卷宗上,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他轻轻的抚了抚自己嘴角那两撇胡子,便告辞而走。 ……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看着许云峰的背影。 老爹将自己安排到悬镜习当左典吏,绝不是一道闲棋。 “金太平,沈家……” 曾安民淡淡的看向那本卷宗,心中微微明了。 这个案子与江王府有脱不开的干系! 里面很有可能藏着江王府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会是什么秘密呢? 曾安民的心中来了兴致。 缓缓低下头看向手中卷宗,目光闪着沉思,一言不发。 整个案子的细节卷宗上都有。 “当今的沈家族长,名为沈留。年许四十一,在案发十五天之前得了痨病病死。” 卷宗对沈留的记载很详细,他年轻时好勇斗狠,后来接管家族生意才老实下来,随家族的船队走南闯北闯下过名号。 案子的关键点是: 沈家全族为这沈留办丧时。 沈留的遗孀沈氏为其在堂前守孝时被害。 “寅时一刻,从子沈君喝醉进入堂中欲与叔父守孝,寅时三刻仓皇而出。” 从子,便是侄子的意思。 “卯时一刻,门外奴仆进入堂内,遗霜沈刘氏死于窒息。尸身脖颈有指痕,手握沈从君玉佩。” “悬镜司赤衣郎于翌日辰时从子沈君于教坊司捕获。” “入得诏狱三日,沈君对杀婶一案坚决不认,案子便这么耽搁下来。” 骤看,这是一份清晰明了的卷宗。 上面不仅详细记载了沈刘氏的死亡状态,还将每一个人的供词都罗列的十分清晰。 但在曾安民看来,每一个字都禁不起细细推敲。 他抬头,目光望向窗外,声音喃喃: “沈君杀婶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整个卷宗里,所有东西都记载的清楚,却唯独这个作案动机没有明示。 而且,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沈君在杀了婶子之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逃跑,而是去教坊司? 怎么?现在流行杀人之后去嫖娼? 扯淡。 曾安民丹凤眼微微眯起。 沈家船商在两江郡之中占据着很重要的经济地位。 而沈君在沈留死后,便是金太平船商的唯一继承人。 若这个案子处理不好…… 曾安民缓缓抬头,眼眸深邃而幽然。 那恐怕牵扯到的东西就多了。 不过,曾安民看着那密密麻麻小字的卷宗,嘴角微微上扬。 他已经知道该怎么破案。 …… 诏狱之中。 曾安民看着面前一脸惨白,躺在草堆之中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犯人”面沉似水。 那人一袭囚衣乌漆嘛黑,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一动不动的躺在草堆之上。 只有胸膛微微的起伏还表明他没有死。 此人正是沈君。 能看得出来,没少受拷打。 悬镜司诏狱,进来便等于丢了半条命,这话绝不是虚言。 曾安民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衙役。 他虽年幼,但身蕴浩然正气,举手投足之间已颇具威仪。 “把他放出来!” “是。” 两个赤衣郎极为恭敬的打开牢门,如同丢死尸一般,将那年轻人从地上拉起。 “嘭!” 年轻人被扔在地上,任由惯性带起身体,整个身子都是软趴趴的。 这个时候曾安民才看清楚他的脸。 双目无神,浑身血乌,面容麻木。 “沈君!” 曾安民低头沉声对其淡道: “本官乃新任左典吏,你杀婶一案,本官有意重审,你要如实招来,不得有半点容私!” 声音中气十足,颇有一种青天大老爷之相。 听到他的话,地上的沈君先是一顿,随后艰难的转目朝着一旁的曾安民看去。 曾安民面容沉静,与其对视。 他从沈君的眸中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 麻木,坚韧,倔强……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行得正坐的端,婶婶不是我杀的。” 沈君这话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但每一个来查他的官员都会照例再对他用一遍刑具。 他也早已习惯。 “嗯。” 曾安民面无表情,坐在官吏给他搬来的椅子上,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从老爹那顺来的玉扳指,良久之后,沉声问道: “本官要问的便是那夜在灵堂之中,可是只有你婶婶一人?” 沈君听到这话,心里一沉,他脸上尽是苦涩。 每一个来问的官员都是先问的这话。 “是的。” 沈君回答的很流畅。 “在灵堂之中,都发生了什么?” “你的玉佩为何会落入她的手中?” 曾安民只是看了一遍卷宗,对案子的了解并不透彻,现在他要从沈君的口中再得出一些信息。 当然,沈君作为嫌疑人,口中的话肯定不能全信。 “我……” 沈君抿了抿嘴:“叔父无后,自幼待我视如己出,我与他感情极深,听到他病死的消息痛苦了许些日子,那日躲在屋中独自喝了些闷酒。” 说到这里,他的面容极为复杂: “进入灵堂之后,我那婶婶她……” “她竟趁我酒醉欲勾引,在灵堂之上做那苟且之事!!” 曾安民能从这沈君的语气中听出那浓烈的恨意。 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劲爆的事儿?? 那可是灵堂上啊! 岛国产业都已经发展的那么先进了,都还没有出现过此类题材! 要是有希望穿越回去,是不是自己…… 咳咳,跑题了! 曾安民继续一脸严肃的看着沈君。 “我叔父向来待她极好,谁能想到她……叔父灵柩还在啊!!” 沈君每每想到这事,面容都气的发红: “我气愤而走,可能是走的太急,玉佩被她拽在手中……从灵堂出来之后,我便去了教坊司……” 曾安民嘴角有些抽搐。 这货倒是个男人。 只是这货的语气中听来,怎么看怎么像是他婶婶在灵堂之上勾引他,然后他怒令智昏,将婶婶掐死…… 怪不得你身上血乌这么多,搁谁谁不怀疑你? 不过还好你遇到了我。 “也就是说,你走之后,你婶婶死的?” “嗯。” 沈君看到曾安民那勾起的笑容,心中有些没底。 “好。” 曾安民缓缓起身,目光朝他面上看去,玩味的笑着: “那本官问你,从灵堂出来之后,去教坊司,你寻的是哪位姑娘?” “时宜花魁。” 沈君对答如流。 “安时宜……” 两江郡教坊司最富有名气的花魁。 曾安民若有所思,随后缓缓起身:“大春!” “少爷!” “走,随少爷去一趟教坊司!” “好咧!” 第33章 偶遇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几句的对话之中,曾安民对面前这个唤做沈君的年轻人有了一个基础的认知。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维。 他死去的那个叔父沈留没有子嗣。 那也就是说沈君是船商沈府里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用按部就班,便能接手金太平,成为两江郡首富。 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必要做出灵堂前杀婶的事情来。 他在被婶婶勾引之后……去了教坊司。 这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而且与他对话之间,此人言语清晰,谈吐也顺畅。 若不是精心在心中策划过,那便证明他没有说谎。 若是精心策划的话…… 有这样智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杀完人之后跑去教坊司? 若是有这样的智商,他压根就不会杀人。 只需在顺利接手金太平船队之后,再出手摆平一切就行了。 所以现在有两个可能。 第一,沈家有人不希望他接手船队,故意策划这个案子,在他离开灵堂之后,便直接派人来报案。 第二,凶手确实是沈君,他是个大傻币,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这两种可能,曾安民觉得前一种更符合逻辑一点。 毕竟像这种商户之家,很容易便能出现这种勾心斗角的下三滥之事。 曾安民现在要做的,便是去教坊司找那个花魁安时宜问一下。 看看这个叫沈君的到底是不是个大傻币。 参与这个案子的所有人之中,有九成都是沈家的人。 但现在沈家的人在曾安民心中也属于嫌疑重犯,他并不信任。 …… 教坊司。 乃是官办的妓院。 在历朝历代的教坊司都是达官贵人才能进来享受的。 因为这里,光是打一次茶围,都足足需要三十两白银! 就这也不一定能嫖到,还得看人姑娘乐意不乐意。 为了办案顺利,曾安民便直接从悬镜司带了两队赤衣郎出来。 “悬镜司办案,闲人躲避!!” 随着马蹄响起,奔在最前方的赤衣郎声音粗犷,极具威慑力。 这话一出,所有百姓化作鸟兽一哄而散。 瞬间,教坊司门可罗雀。 曾安民缓缓下马,大春极为恭敬的跟在他的身后。 看着门口那些小娘子以及龟公下人眼底之中的惧怕。 曾安民面无表情。 “爷,我们教坊司做的是合法买卖……曾少爷?!” 老鸨急匆匆的迎上来,在抬头看到曾安民的那一瞬间,面露愕然。 看到这老鸨的一瞬间,曾安民不由愣了些许。 极品微胖! 风韵犹存! 看了一眼,曾安民回过神。 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 这妖娆多姿的老鸨被电视剧演成那样…… 记忆传来。 前身好像跟这个叫云娘的老鸨还有过一些交击。 “老规……呃。” 曾安民赶紧止住口中的话,面色严肃: “云娘,今日本官来是为办案,速将时宜花魁叫来,有几句话要问她。” 一边说着,曾安民领着大春朝门中走去。 云娘跟在后面,风韵犹存的俏脸上带着为难: “时宜姑娘今日身体有恙……不太方便。” 尽管周围的姑娘再多。 曾安民依旧目不斜视。 听到云娘的话,他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他淡淡道: “本官说了今天是来办案的,问几句话,不碍事的。” “这……” 云娘脸上的为难更重,她左右看了看。 轻咬了下嘴唇,随后缓缓来到曾安民面前,缓缓趴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脑袋。 嘶~ 好一计脑垫波…… 曾安民心中感慨,现在肉商都这么懂事? 这具身体毕竟是一个十六岁,且血气方刚的少年。 不过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刚压下心中的躁动,便听到云娘芬芳吐息的声音: “曾少爷,实不相瞒,其实是有贵客在时宜那儿……现在不太方便。” 奥~ 曾安民眉头轻轻一挑,秒懂云娘的意思。 不过今天他是第一天上任,并不打算给任何人面子。 “贵客?多贵的客?” 整个两江郡,再贵能有我爹贵? 再说本官是办案来的! 曾安民冷笑一声,说道: “本少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识相,就让她来找我,若是不识相,就是本官去找她了!” “少爷,今日便不能通融一二吗……” 云娘都快急哭了,她眨巴着委屈巴巴的大眼:“下次少爷来,奴定将少爷伺候舒服……” 模样当真楚楚可怜。 但曾安民今天是铁了心要办案,他面色骤然变冷。 “啪!!” 猛的伸手拍在旁边的桌子上。 看到他这动作,两排赤衣郎齐唰唰的瞬间将腰间佩刀拔出。 “镪!”整整齐齐的拔刀声极具震慑。 云娘以及周围的教坊司所有人全都脸色惨白。 “既然如此不识相,那便休怪本官无礼。” 曾安民面无表情,猛的站起身,便朝前走去,喊了一声: “大春!” “在!” “上楼!” “好咧!!” “哒哒哒。” 二人行的极快,一时间无人敢拦。 一路行至二楼,奔过一个院子之中。 看着眼前的“花中榭”牌匾。 曾安民目光睥睨着楼下已经急的满头大汗的云娘道: “本官保证,只是问几句话便走。” 说完,便不再犹豫,对着眼前的木门猛的一推。 “嘎吱~” 木门打开,一股极为浓郁的花香味传来,使人禁不住神清气爽。 “教坊司花魁安时宜,平生最爱养花,她的水上榭中花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看来传言非虚。” 曾安民往屋中深处看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婀……呃?! 曾安民瞬间瞪大眼睛,脸色变的精彩万分。 空气都在寂静。 良久之后。 曾安民十分艰难的用喉咙挤出一个字: “爹?” 屋中,曾仕林如同竹杆一般站的笔直,此时他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那双颇具威仪的眸子不怒自威。 “您不是踏青去了吗?” 曾安民想其早上老爹走前说的话,犹记得说话之时那严肃的语气。 合着是榻青呗! 老爹沉声看着曾安民问道:“你来此地作甚?!” 第34章 同道中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在曾安民与老爹交谈了几句话之后,便将所有事情都说清。 误会解除。 “既然是办案,便进来吧,安时宜就在里面。” 老爹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窗边。 显然,在这种地方碰到儿子。 纵然再厚的面皮也多少有些遭不住。 “好。” 曾安民其实还想问问老爹来这儿是干嘛的。 又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便没有开口。 “时宜姑娘?” 来到屏风之外,曾安民整理了一下衣衫,面容也变的端正。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官味儿。 “哗~” 旁边竖帘晃动,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恰一出现,便顿觉莫名的花香传来,芬芳馥郁,让人忍不住对这香味陶醉。 再看她的身上,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美不胜收,犹如仙女下凡。 那张脸更是写满清纯,如同初恋一般,竟下意识让人对其提不起一丝欲望。 不愧是清倌人,果然会包装自己。 楼下的那些恨不得一个比一个穿着暴露,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卖肉的。 “见过官人。” 安时宜抿着嘴唇,仪态举止极为端庄。 曾安民淡然点头。 “勿需紧张,本官问几句话便走。” 曾安民声音稳重,动作极有章法,且在见到安时宜后,目光仍然严肃。 安时宜眨了眨眼睛,极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官人请问。” 声音舒缓,若溪流涓涓。 “我且问你,三月之前,也就八月十七,那金太平的公子沈君可曾来寻过你?” 曾安民面容严肃。 金太平号称江南第一船商。 沈君在这皮肉生意场也是极为出名的消费大佬。 “沈君……” 安时宜的娥眉轻轻蹙起,眸中陷入回忆。 片刻之后,安时宜缓缓抬头,点头确定道: “是来过,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卯时末来的,来的极为匆忙。” 曾安民目光轻轻闪烁着精光,直直的盯着安时宜看了一会儿问道: “为何记得如此清楚?” 三个月前的事情,连时辰都记的如此清楚,极为可疑。 有点像串供…… 安时宜垂下头:“奴当时还在梦中,匆忙被云娘叫起,沈公子有些急不可耐……” 说到这里,她抿了抿嘴唇,声音如若蚊虫:“故记的清楚些。” 听闻整个经过的曾安民露出恍然之色。 哦哦哦! 那没事儿了。 急不可耐,因为刚被调戏过。 沈君不过十七岁....... 再加上又是酒后,血气方刚也属正常。 那这对上了。 曾安民老脸一红,他清咳一声,刚要开口再问,眼神却凝住。 良久之后,他面色严肃: “在本官来此之前,可有人向你询问过沈君之事?” “没有。”安时宜茫然抬头,多了句嘴: “可是沈公子犯了什么罪过?” 曾安民并未回答,而是眯着眼睛,脑海中回忆着悬镜司右典吏许云峰那张脸。 这个许云峰,有问题。 很明显,这个案子许云峰没有查过。 若是查过的话,他怎么可能不来教坊司中找安时宜询问? 曾安民的眉头凝成一团。 “官人?” 安时宜抬头,从额头上的发丝缝隙偷偷观察曾安民。 曾安民瞥眼过去,刚好与之对视。 安时宜如同受到惊吓一般,赶紧垂首,像个做错事的女孩子。 “嗯,我已经知晓。” 曾安民缓缓点头,已经没必要再问那么多。 现在他几乎已经排除了沈君杀婶的嫌疑。 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那右典吏许云峰身上。 刚转回身,便看到旁边老爹已经有些不耐的脸色。 “那便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曾安民对着老爹挑了挑眉。 老爹:…… “您玩尽兴,玩开心。” 曾安民呲着大牙笑的极为暧昧。 出门之后,还亲手帮老爹将门给关好。 …… 门关上之后。 房间之中变的极为安静。 老爹面无表情。 看安时宜的目光闪烁着淡淡的精芒。 “大人可还有要问的?” 安时宜面容恭敬无比。 老爹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淡淡道:“……” ……………… 出了门后,曾安民转过身,他看向已经呆滞了半晌的大春。 “走啊。”曾安民皱眉,推了推大春,便带头往下走: “想什么呢?” 大春依旧是睿智的目光憨憨问道: “少爷,老爷……你们跟那娘们……在里面做什么呢?” 这… what?!! 曾安民怎么也没想到大春的脑洞居然如此离谱。 下一刻,他脸色涨红,甚至跳了起来,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大春的脑门上! “啪!” 嘶~ 这小子头还挺硬,曾安民压下那止不住跳跃的眼皮道: “别瞎说,哪就有我爹了?!里面那个不是。” “哦……” 大春眨了眨眼,随后便要去将门推开,嘟囔道:“我看错了??” “赶紧走!”曾安民拉着大春衣袖朝楼下走去。 ………… 悬镜司。 曾安民下马,缓步朝着衙门之中走去。 他垂着眼皮,丹凤眼之中,似在思考者什么。 “啾!!!” 一道破空之声陡然在不远处响起。 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便看到一支利箭,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向身边的靶场去。 “啪!!!” 利箭正中靶心,箭羽还在频频颤抖。 好箭法! 曾安民话还没说,便见那个靶子轰然破碎! 靠! 这他娘是枪吧?!! 曾安民已经有些呆滞,前世他只在巴雷特上见过这种威力! 这是人能射出来的箭?? “指挥使好箭法!!!” 不远处,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正一脸得意的嘿嘿笑着,他将自己的胸膛拍的咣咣作响: “这算什么!我若使全力,这一箭下去,别说靶子,就连靶子后面那墙都得炸!” “特娘的!笑什么?!信不信老子射你婆娘被窝里!” 曾安民听到这话,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怪不得老爹不喜欢这种粗鄙武夫。 “咦?曾少爷?!办完案子回来了?” 王得利发现了曾安民,一路小跑过来,咧嘴跟他套着近乎。 曾安民对其也没有什么恶感,只是露出微笑道: “有个案子,去教坊司找时宜花魁打听了些线索。” “时宜花魁?” 王得利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咧嘴笑的极其夸张: “两年前我有幸弄过她一次,啧啧,那个嫩啊!!” 果然是武夫,侧重点居然都不在案子上。 曾安民嘴角抽搐。 那你跟我爹也算是同道中人啊! 第35章 至沈府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两江郡临江街。 此时的临江街贩夫走卒人来人往。 曾安民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目光锐利的看着来往众人。 他的身后跟着大春,明明大春的马也不小,在他的胯下却像是大人骑小木马一般滑稽。 在大春后面,是受伤初愈的杀婶疑犯沈君。 此时沈君那有些略带憨厚的眉毛根根竖立,面容之下发厚的嘴唇紧抿在一起。 他看曾安民的目光中,带着崇敬与感激。 他知道,现在这个车队正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去的目的,是帮自己洗脱嫌疑。 “曾左吏,沈府到了。” 与曾安民并驾齐驱的,正是悬镜司右典吏许云峰。 此时的许云峰面容之上尽是笑意,嘴角的两瞥胡子在马匹的颠簸下一荡一荡,看着甚是滑稽。 曾安民淡瞥了一眼许云峰,目光朝前望去。 沈府。 简简单单的一块巨大牌匾,下面不知道压了多少代人的积累。 “开门,进府。” 曾安民的手轻轻一挥,身旁两侧便走出一位赤衣郎,前往府门而去。 当一个老头将门打开,看到门口两排威风的赤衣郎之后险些吓的晕过去。 这年头,当官的敲经商的门,向来都没有什么好事儿。 待那赤衣郎与那人交涉一番之后,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便直接上来两人,将那大门推开。 沈府大门,正正的敞开在曾安民面前。 “走。” 曾安民翻身下马,大步朝着府中迈去。 大春紧紧跟在他身后。 看到他那有些急的步伐,许云峰的面上却是怡然自得,慢悠悠的从马上下来。 有沈君指路,不多时便已经来到案发现场。 今日来案发现场的目的很简单。 第一,是再问些口供。 第二,便是搜一搜当日的灵堂之中有没有什么密道或者机关。 “少爷!!” 一个绿衣少女突然惊喜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曾安民下意识看去,便见一小家碧玉的女孩儿满脸惊喜的跑过来,看着沈君的脸: “真是少爷,少爷您从狱中回来了!!” 面对曾安民的注视。 沈君的面色有些尴尬,他摸了抹鼻子,面色颇为恭敬道: “这是我的贴身婢女,名唤珍珠。” 看到珍珠,曾安民心中有些发酸。 瞧瞧,人家的贴身婢女这姿色,不说达到绝顶,那最起码也有八十分以上。 再看看自己院子里那些个龅牙遢鼻子…… 老爹,你什么时候能醒悟?! “嗯。”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点头,看像那珍珠问了一句: “当初案发,她可在现场?” 沈君立刻摇头道“不在,若是她在,我自不会如此无力辩解。” “哦。” 曾安民瞬间便没了兴致。 正厅,便是灵堂。 现在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早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原貌。 不多时,便有一群人跑来。 有老有少。 当看到沈君回来,有人喜极而泣,有人默不作声,自然也有人面露阴沉。 端得是人间百态。 压根不需要曾安民开口,便已经有赤衣郎出面与沈家之人“交涉”。 沈家的人很快也同意将府中的正厅暂时交给悬镜司的老爷查探。 很快,两队赤衣郎便进入征厅“噼里啪啦”翻找。 能成为悬镜司赤衣郎的,都经历过最基本的培训。 他们翻找东西极为熟练,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趁着这个时间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不多时,他的目光落在真厅门前院子里的演武场内。 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皆在架上。 “沈府有人习武?” 曾安民挑眉看向沈君问道。 “嗯,带领船队,本身就会遇到许多危险,习得武艺傍身是我们这一行的基本。” “你也习武?” 曾安民指着那兵器架问。 “没,这是我叔父用的,可惜他天赋不佳,勉强入品之后便再无寸近。” 沈君提起叔父,叹了口气,面容低沉。 “哦。”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随后他又将目光放在两个身着粗衣的奴仆身上。 “你们便是案发时守在灵堂之外的那两个奴仆?” 曾安民进入悬镜司两天,官架子遗传的挺好。 他面沉似水,声音严厉,颇有一种压迫感在。 “回官爷,是我二人。” 那俩奴仆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来到他面前,跪下去先磕了个头。 “本官且问你二人,案发之时,你二人可听过什么动静?!” 曾安民眯着眼睛,单手负后,面容严肃。 俩人赶紧跪在地上道: “我二人值守厅门。” “除了少爷,没有人来过灵堂……要说声音,前面听不到,少爷出来之前扬声说了两句也没听清……” 俩人干巴巴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君,见沈君没有任何反应,又将目光放在曾安民身上。 与卷宗之上二人的回答大差不差。 曾安民便将目光从这二人身上挪开。 这俩人也没有作案动机。 沈刘氏死的时候并没有遭受过侵犯。 最重要的是,这俩人也有别的证人。 沈府的奴仆不少,陆续起夜的人也确实见这俩人靠在正厅门口的门柱上打盹儿。 “禀典吏大人,没有发现暗道机关。” 不多时,两队赤衣郎出来,领头的那个对着曾安民行礼禀报。 “没有?” 曾安民心中缓缓沉落。 “没有。”那赤衣郎笃定的点头:“且最近没有修过的痕迹。” 意思很明确,凶手不可能回来再将原有的密道堵上。 “密室做案……” 曾安民的目光缓缓落在那正厅之中,默默盘算。 他又将目光放在沈君身上。 沈君略顶着略粗的眉毛,紧张的看着他,拳头攥的很紧。 曾安民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慢慢回忆所有的线索,口中轻轻喃道: “沈君没有动机,嫌疑也不大,两个奴仆也没有作案时间,有不在场证明……” “呵呵。” 一声轻笑响起,打断了曾安民的呢喃。 曾安民睁眼看去,发现许云峰此时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 “贤弟此言差矣,沈君的嫌疑怎么不算大?又怎么能如此断定他没有动机?” “须知判案之时立场需中立,不可偏袒某方,否则便是对死者的不负责,对自身能力的亵渎。” 话中带刺,声音温和,话语却极为刺耳。 “许右吏有何想法?”曾安民扬了扬眉,面容冷静的看向他。 第36章 水落石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许云峰略带得意的轻轻捋着唇边翘胡道: “很简单,沈留的死。” 沈留? 曾安民默不作声,继续看着许云峰。 “身为习武之人,入了品的武者,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短短几天便因病咳血,不久便撒手人寰,这恐怕有些蹊跷吧?” “若沈留的死被人动了手脚,那第一嫌疑人是谁?”许云峰面容悠然,缓缓朝着沈君看了过去: “想必,定是想赶紧接手商队的沈君!” “一派胡言!!” 沈君面对许云峰的话,脸色瞬间涨红起来。 他恨不得当即冲上去,将这猥琐的悬镜司上官咬死。 “叔父对我视如己出,我怎么可能会干那畜生之事?!莫说接手船队,纵是能散尽家财重还叔父,我若犹豫一下便不是人养的!!” 显然,被人如此诬蔑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导致现在说话都有些不分场合。 “大胆,以下犯上,你是想死?!!!” 一个赤衣郎面容骤冷,当即拔出腰间佩刀。 悬镜司可不管你是哪家大商的少爷。 曾安民淡淡一笑,他看向许云峰道: “右典吏此言倒是点醒我了。” “哦?” 许云峰眉间轻轻一挑,脸上露出欣慰之笑: “贤弟也认同我的推断??”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色都是轻轻一变。 沈君的身子一颤,随后不可置信的看向曾安民。 与沈君亲近的人也都面露凄凉。 当然也有一小拨人下意识捏紧了拳头,面色变的紧张与兴奋…… “不,你此言反倒让我更加坚定沈君没有嫌疑。” “沈留没有后,而沈君乃是沈家仅剩的嫡出,他只需按部就班过着阔少的日子,在沈留百年以后顺利接手船队。” “何必多此一举?他是有钱,不是有病。” “而且更重要的是……”曾安民缓缓朝着沈君看过去。 嗯? 许云峰正捋胡子的手一顿,惊疑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轻轻翘起嘴唇,他缓缓来到沈君面前,轻声道: “没有练过武?” 沈君面容有些茫然,他下意识的点头: “没有,我自幼体弱,强行习武会折寿。” “你确定?!” 曾安民眸子一厉。 “确定啊。”沈君愈发不明白曾安民什么意思了。 周围也有不少奴仆替沈君作证:“少爷确实不曾习武。” “是啊,这一点我们都知道。” “少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 “…………” 听到这话,曾安民笑呵呵的点头,他看向沈君一旁的珍珠,轻声道: “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将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掐死。” “普通男人能做到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场所有人全都听的明明白白! 一句话,将所有思路捋顺。 “这……” “这二人能听到沈君呵斥沈刘氏的声音,若是沈君要掐死沈刘氏,闹的动静绝对比呵斥两声要大的多……” 曾安民面容之中带着严肃,声音缓缓传入众的耳中: “莫说是他,纵是身体壮实的汉子,也绝无这个可能。” “所以,凶手的身份,最少得是入了品级的武者!” 曾安民的目光一个个的扫过去。 那双丹凤眼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不少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 “这么说你的推测是船队的护卫做的?” 沈家以船队为本,掌管着运输,家中的守备基础自然是要有的。 许云峰的脸上闪烁着一抹冷笑。 “先不说那些护卫有没有动机,若是那护卫做的,这两个奴仆便不可能活到现在。” 曾安民目光冷静无比: “且凶手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当着两个奴仆的面进入灵堂,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中三品的武者亲自出手。” “但,区区一介商户之妇,根本不可能牵扯到中三品的武夫。” 曾安民缓缓转过头,将目光放在正厅之上,眼神里仿佛出现一抹动画。 正是那日灵堂杀人案的动画。 “本案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件密室凶杀。” “密室作案,且凶手是一名武夫。” “还需要有杀人动机……” “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个人。” 曾安民缓缓的朝着人群之中看去。 案到此时,谜题顿解!! “谁?!” 许云峰下意识的问出声。 所有人全都紧张的看向曾安民。 “棺材之中的沈留。” 曾安民缓缓道出一个让所有人全都直起鸡皮疙瘩的名字。 一瞬间,整个院子皆变的落针可闻。 当排除所有不可能。 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曾安民当日在看过卷宗之后便对卷宗上所有的细节都经过仔细的推敲。 其实在来沈府之前,曾安民都没有将目光放在另一名死者身上过。 直到那许云峰的话说出,才给了他一条新的思路。 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许云峰看似是助自己破案,实则却是将所有的矛头全都引向沈君? 这个许云峰,话虽说的滴水不漏。 但曾安民还是能感觉到他想引导自己的思路,让自己将沈君彻底坐实杀婶的罪名,然后将其绳之以法。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曾安民将目光缓缓落在沈府的正厅之间。 暂时还不知道。 但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许云峰这么做,跟江王府有关系。 “这……未免也太过离奇?我叔父的尸身我亲眼瞧过。” 沈君的脸上透着无与伦比的荒诞。 他感觉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武者入了品级以后,自有一些神奇之处。” 曾安民的眼皮抬了抬:“做到假死并不难。” “这……” 沈君已经瞠目结舌。 这个推理太过大胆……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你婶婶在灵堂之前勾引你,定然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可对?” 曾安民淡淡的看向沈君。 沈君面色难看的点头。 曾安民波澜不惊,声音依旧沉稳: “这便是沈留的杀人动机。” “至于他因何假死……” 曾安民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许云峰,轻声叹道: “应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人,怕牵连家里。” “哈哈哈哈!!荒唐!!” 许云峰此时却是大笑起来,他甚至感觉曾安民有些失心疯,笑的声音极大: “依本官看,曾左史倒不如辞了悬镜司的职,前往茶楼当个说书先生!说出的故事扣人心弦定能赚它个盆满钵满!!” 言语之中的明嘲暗讽,谁人听不出来? 曾安民只是冷笑一声: “只需前往墓中,开棺一验,我所说的是真是假,不倾刻揭晓?!” “荒谬!!!” 许云峰突然止住笑容,抬起下巴,两撇胡子颤抖着,面容冷淡看向曾安民: “逝者以已,沈留已入土多日,曾左吏还是将此案交于本管来办,本官虽不是断案神手,但也比曾左吏如此一派胡言要稳靠些!!” 曾安民冷笑一声: “开棺验尸而已,怎么许右吏在担忧什么?” 似是而非的话说的许云峰脸色一变。 第37章 疑云继续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当曾安民力排众议,坚持要来到墓前开棺验尸以后。 许云峰便安静下来,从头到尾再无一句话。 “噗嗤~” 随着力工的最后一铲子落下,一具黑色的棺木赫然暴露在众的面前。 棺材刚一挖出来,便有人惊骇一声: “头,头钉没了!!!” 一句话,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看去。 只见那棺材上原本应该钉着的一颗长钉,此时却只留下一个肉眼见不到的小孔!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惊骇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这一个细节,便已经极大力度的证明这位官爷的推理! “开棺。” 曾安民的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许云峰。 虽是惊鸿一瞥,但他看的很仔细。 那许云峰在看到棺材上的钉子不见后,脸上并没有意外神色! 按理来说,正常人看到这一幕或多或少脸上都会有些惊讶。 许云峰却无动于衷。 光这一点。 便能从侧面反映出诸多线索! 曾安民暂时压下心中的猜测,淡淡的看向那口棺材道: “开棺!” “是!” 两个赤衣郎没有任何犹豫,面容严肃的朝着那棺材走去。 “啪!!!” 没有头钉的棺材很容易便被打开。 瞬间,现场一片寂静。 那巨大的棺材之中,果然空无一物!!! “这……” 短暂的寂静值当后,便是猛烈的惊呼声。 “曾大人断案如神!!” “天哪!想不到居然真如这位大人想的一般!!” “这么离奇的案子也能破?!!” “太好了少爷!!你清白了!!” “最重要的是老爷没死!!!” “列祖列宗保佑!!” “…………” 有人惊骇,有人愕然,有人懵逼,有人兴奋。 但所有人却还是下意识的朝场中那个身着官服,满脸淡然的年轻人看去。 他们看向那年轻人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畏惧与崇拜。 曾安民对此似乎并无意外,他淡淡道: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如今虽然沈君嫌疑便已洗脱,接下来要做的便是……” 曾安民停顿了一下,目光朝着许云峰看去,声音如同惊雷: “全力追捕沈留!!” 他的声音,让庆祝沈君清白的沈家人全都一滞。 刹那之间,那股兴奋劲消失。 少爷虽然洗清了嫌疑,但老爷杀妻…… “演这么一场大戏就为了假死……” “本官倒要看看,这个沈留到底玩的什么花活儿!” 曾安民冷笑一声,便直接朝外而走: “大春!收队!” “是!” “曾左吏请留步。” 沈君的声音突然响起。 曾安民身形轻轻一顿,面容不变,转回身看向沈君: “若是为你叔父求情,那便免开尊口。” “君,谢过曾大人还以清白。” 沈君面色极为严肃,对着曾安民深深的一礼至脚尖。 随着他这一礼过后,抬首郑重道: “只是叔父待我如同亲子,君无以为报,愿待叔父认罚。” ……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全都浑身一震,看沈君的目光极为复杂。 好不容易得了清白,便又急着进入悬镜司那诏狱之中? 这…… 沈君对这些眼神不管不顾,坦然的看着曾安民继续道: “叔父既以假死为求脱身,虽不知到底为何,但必然有他的苦衷……” “哼!!” 小子,温情戏,可不是这么玩的。 曾安民猛然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面色森然看向沈君: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人人皆如你这般做法,那天下岂不乱套?!” ………… 曾安民骑在马上,目光沉静。 他看向身边与自己齐驱并驾的许云峰。 如今沈君杀婶案,有些戏剧化的变成了沈留杀妻失踪案。 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也通过这个案子,得到几点线索。 第一,沈君杀婶案之所以在三个月都没结案。 是因为许云峰不想杀沈君,若他想杀。 那便不会整整三个月连沈君的口供都没有去教坊司找安时宜证实。 所以这里有一个悖论。 今日在沈府,许云峰那一番话目的是为了引导自己证实沈君的罪名。 他想通过自己的手杀沈君!! 曾安民想到这一点时,眼神轻轻眯住。 “也就是说,他想让沈君死,但不想让沈君死在他的手中……” “他有顾虑……是什么顾虑?” 没有足够的线索,曾安民纵然是再神仙,也不可能凭空算得到。 不过,接下来只需全力找沈留,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而且曾安民感觉,这个案子与江王府那边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哒哒哒~” 随着马匹缓缓抵达悬镜司。 怀着心事,曾安民下马,朝着典吏廨之中走去。 …… 江王府。 江王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目光阴沉的看着京中传来的消息,面色阴沉: “玄阵司说没有制过此短刀。” “难不成那是那黑猫武夫自己所制?” 坐在他对面的齐先生面容沧桑,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阴沉: “自玄阵师徐天师制灵器以来,蕴含阵法的灵器除了玄阵司,属下想不到第二个人来。” “看来想从兵器上找寻那黑猫武夫的路已经断了。” 江王听闻此言,面无表情道: “玄阵司没有必要在此事上造假。” 齐先生还想开口再说什么,被一道声音打断。 “王爷,将密信从悬镜司而来。” “逞上来。” 江王朝那奴役看去。 “是。”奴役恭恭敬敬的进入厅中,双手将信件奉上。 江王接过,拆开查看。 “蠢货!” 看完密信之后。 江王把那张密信狠狠的拍在桌上,发出猛的一声“啪!” 脸色无比难看恨声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齐先生此时面色已经恢复,上次使阵虽然耗了他不少元气,但好在江王府之中的灵药不少,助他补了回来。 “发生了何事?” 江王将密信递过去:“你自己看吧。” 接过纸张,齐先生苍老的脸在烛光摇曳之下,显的极为阴沉: “王爷,这许云峰好心办了坏事,如今曾安民定然已经察觉出了不对,不想被坏大事,必须得……” 说到这里,齐先生的声音之中参杂着狠厉: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江王的手轻轻一顿,随后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眼神飘向桌面之上。 桌面之上,黑猫武夫的身影举着短刀。 他目光闪过精芒: “嗯,弄漂亮些。” …… 第38章 刺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临江街,曾安民的治下。 此时阳光初照,虽是初冬,但依旧有无数纤夫喊着号子,费尽力气将大船拖入水中。 忘仙楼,一个专门为来往的商队准备的酒楼,每日生意都是爆棚。 楼中的某个包厢之中。 曾安民看着面前的沈君,目光淡定。 “所以说,你叔父的失踪,根本没有什么征兆?” “嗯,我叔父长年带领船队行于水上,接触过的势力太多,至于他会得罪什么人,我实在想不到。” 沈君听到曾安民的话,目光凝重的点头。 昨日回到悬镜司以后,曾安民查看了不少卷宗,均没有找到关于沈留的线索。 所以他今日便来楼中找沈君一问。 “你觉得你叔父会躲在哪里?”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看着沈君的眼睛。 沈君不敢怠慢,他沉思了良久,随后苦笑道: “我叔父十岁便随着家族生意东奔西走,沿江一带所有地形几乎都熟记于心,江边的无名杂山多的很,他若想躲,随处寻一个无名山,神仙也难找。” “你可曾随他出过商队?” 沈君愣了愣,点头道:“自然是出过。” “有没有什么地方让你印象深刻?或者说,你叔父可曾对某个地方比较留恋?” 曾安民的声音带着压迫力。 这话一出,沈君的脸色变的犹豫。 “怎么?不愿说?” 曾安民脸色冷了下来。 沈君长叹了一声,“有一处岛屿,离两江郡很近,当年我叔父带队出江,遇到水贼,搏斗之后全队遇难,只有我叔父一人躲过,在江面漂了两日,上得那处荒山……” 说到这里,他仿佛认命般道: “荒山上有水源有树木,也有不少野物,若是常人真落难到那里,也可生存,若我叔父纯心想躲的话,恐怕会在那里。” 曾安民听见这话,眉头轻轻一挑: “这个地方都谁知道?” “叔父只是偶然间与我说过。” “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便带本官去你说的那荒山上看看。” 曾安民缓缓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若能寻到你叔父,本官可不计他杀妻之事。” 封建社会,妻子若与外人苟且,丈夫若是报官,那女的也是一死。 沈留所犯的不过是动私刑,这事可大可小。 “是!” 沈君听罢这话,面上猛的闪过亮光。 ………… 下得楼之后,曾安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沈家一案若是处理的好,他说不定便能帮老爹弄一个实力还不错的手下势力。 两江郡沈家,整个凤起路最大的船商头子。 距离自己纸醉金迷又近了一步。 穿越而来还没当过一天阔少的他,心中总有些执念。 骑上马,朝着码头之上看去。 此时的码头,一艘大船缓缓靠近。 曾安民目光深沉,看着那大船上飘着的“江王”字样,脸上闪过一抹笑容。 江王府的船啊。 那可得好好查查! “让他们停下,接受检查!” 曾安民来看向一名手下,指着即将靠岸的大船道。 悬镜司左典吏,本就有检查船上物资的权力。 “是。”那名手下没有任何犹豫,呼了十来个赤衣郎,朝着那码头走去。 待那船靠岸,几声招呼下来,船上便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与那些赤衣郎交涉过后,脸上露出谄媚之笑,朝着曾安民走了过来。 “草民王辅,见过这位大人。” 说罢,便不着痕迹的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曾安民。 曾安民挑了挑眉。 啧。 万恶的封建社会。 曾安民冷冷的看着他:“别说那么多废话,接受盘查。” 言罢,一马当先的朝着那艘大船之上登去。 来到甲板之上,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出来放气的船夫,还有几个护卫。 这些人看到自己身上的官衣之后,下意识的垂下头,身子都跟着躬了起来。 “这……” 那自称王辅的苦着脸,陪着笑跟在曾安民的身后。 “这船上都是什么货?” 曾安民边往船仓之中走着,边朝那王辅的脸上看过去。 “都是一些日常用的玩意儿,有皂角,布匹,麻丝……这些货都是江王府的货……” 王辅银子没送出去,以为这位大人嫌少,他又不想多给,只能搬住自己的靠山,看能不能震住这小子。 曾安民冷笑一声:“江王府?本官可不管是谁的货,只管这货有没有猫腻!” 说罢,便朝着一排排的箱子走去,伸手拍了拍道: “打开!” “是。”两个赤衣郎上来,拔出腰间佩刀,对着箱盖上的缝隙轻轻一撬。 “咔嚓~” 盖子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曾安民朝着箱子看了过去。 肥皂? 得,还想靠制肥皂赚一笔的曾安民也熄了这个念头。 这个世界的人不笨,再加上官方并不刻意打压商人。 所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前世的封建社会要发展的好。 不对。 曾安民随手拿起一块肥皂,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他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儿。 “这是硫黄皂?” 曾安民抬头看向那王辅。 王辅愣了一下,“硫黄?” “就是黄牙。” 曾安民解释。 硫黄在这个世界称为黄牙,民间最主要的作用还是拿来用药。 “大人还懂得皂角制造之术?!” 王辅惊奇的看向曾安民。 “一点点吧。” 曾安民又命人开了几个箱子,有硫黄石是提炼硫黄的材料。 粗略了扫了一眼之后,便朝着另一个地方看去。 “这里是放布匹的仓库。” 王辅积极的给曾安民介绍。 大致的看了一眼,曾安民便朝着船外走去。 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查船也是临时起意。 “大人慢走……” 王辅笑呵呵的送走曾安民之后,轻轻的擦了擦头上的汗。 …… “肥皂都已经被造出来了,那蒸馏酒是不是也有?” 曾安民下了船之后,目光放在江面之上。 “那玻璃呢?玻璃不会也有吧?”曾安民有些郁闷。 刚一挥手“收队”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便突然听到一声“啾!”的声音。 “噗嗵!” 离他最近的那个赤衣郎喉咙之间便多了一枚飞镖。 鲜血直留。 “杀人啦!!!!” 周围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道惊恐的声音。 曾安民凝眉看去。 一道蒙着黑色……猫头的身影,提着一把短刀,缓缓的朝着自己靠近…… 刺客! 至少是八品境养息境的刺客。 曾安民的嘴角有些抽搐。 他看着朝自己一步步前行的刺客头上那黑色的猫脸头套…… 就连手中的那柄短刀都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而且看到刀上传来的那股锋芒,似乎也是灵器…… 你是黑猫武夫,那我是谁?? 不过,他也知道。 现在考虑的,是该如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不暴露自己身份又渡过眼前这个危机? 第39章 水下搏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江面之上,波光粼粼。 倒映出岸边一道沉默,肃杀的身影。 那身影一袭黑衣,头上套着黑猫头套,浑身上下只露出一两只锐利的眼睛。 如同蝴蝶飞舞,短短几个照面,曾安民身边那队赤衣郎便倒在寒光之中。 “噗嗵~” 随着最后一个赤衣郎倒下,曾安民眼睁睁的看着那黑猫头套的刺客离自己越来越近。 “江王府的人?” 曾安民试探了一句。 刺客只是一言不发,手中寒刀步步紧逼。 “哒,哒,哒。” 刺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码头附近几乎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这里。 他们或躲在暗处,或趴在遮挡物后,露出眼睛,兴奋或好奇,亦或怜悯。 曾安民身上的官袍在他们看来就是邪恶的象征。 而那手提寒刀的刺客,就是那个惩恶扬善,专为百姓出头的黑猫武夫! …… 眼下,该怎么破局? 曾安民心中未起波澜。 他并不害怕,只是有些顾虑。 若是当众将与这刺客搏斗,那他身为黑猫武夫的身份定是当场暴露。 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噌!!!” 刺客的手很稳,手中的短刀很快。 当那一道银线亮起,仿佛切割了时间。 看到这一刀,所有全都屏住呼吸。 那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要死了!! 没有人为他悲痛,甚至没有人为他惋惜,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那高高扬起的刀尖。 似下一刻便能划破少年的喉咙。 “噗嗵~!!!” 一道入水声响起,在江面之上溅起浪花! 原是在这危极之时,曾安民选择了跳江求生!! “噌~” 刺客的刀掠过空气,发出呼啸的声音,刀身落空。 随着这一刀的落空,刺客愕然的看向江水。 随着曾安民下水,江面只有一圈圈荡漾的波纹回应着刺客。 …… “噗嗵!!”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刺客也立刻跳下江水,朝着曾安民追去。 水面逐渐恢复平静。 此时有几个大胆些的布衣纤夫,缓缓的移向江面。 他们低头朝江面看去,除了下水后的波纹,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 “咕噜噜~” 曾安民入水之后,体内的武道气息开始疯狂运转。 【(彩)高端武力:你的武道战力比武道境界高一层。】 他本身虽然只是九品,但因为有金手指武道词条的加成,体内旋转着的武道气息异常活跃。 真实的战力是八品。 “还能屏息一刻钟。” 漂浮在深水之中,曾安民的丹凤眼无比锐利。 恰在此时,他的手中悄无声息的多了一把短柄手斧。 条条彩芒闪烁,远古而神秘的纹路在斧上闪烁。 那手斧一经出现,连带着周围的水都变的沸腾。 曾安民仰头望向水上。 此时的他如同猎手一般,正在耐心的等待着猎物。 “嗵~” 刺客跃入深水之中,搜捕着曾安民的身影。 终于,他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咕噜~” 刺客心中松了口气,持着利刃,极速游去。 同时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他怎么不逃? 不过这个想法仅仅是一瞬间便消散。 这初冬的水,寒意刺骨。 普通人骤然入水定会极不适应。 刺客拨动着周围的水,他离那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 三丈,两丈…… 终于,二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一丈。 曾安民依旧极有耐心的等待着,藏于背后的手斧一直在暗暗蓄力。 体内的武道气息疯狂的运转。 他知道,自己比那些常年练武的武夫缺少的除了战斗经验,还有功法。 或者说技法。 此时的斧子在他的手中与寻常砍柴斧没有区别。 就算不是斧子,纵然是刀,是剑,是棍,都没有区别。 他只有一击的机会。 终于,那刺客距离曾安民已经不足一丈! 刺客面容之上的那两只眼睛也已经暴出狞笑,他觉得自己即将得手! 然而。 “嗡!!!!” 一道斧光划过。 那是一道极为绚丽的光芒。 仿若暴雨过后天边的彩虹。 又类极晴空万里那片湛蓝的天空。 江水如同受到惊吓般朝两边仓皇而逃。 蓄力已久,曾安民等的便是这个时机。 只是…… “叮!” 刺客仓皇之间举短刀格挡,斧子劈在他那寒刀之上,如同切豆腐一般划过,去势依旧不减。 “好利的斧子!!!” 刺客看着那斧子,心中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手中的斧子,不会是一柄……神器?!! 眼前这位总督之子,还是武者?? 他不是儒道绝伦的天才吗? 千钧一发间! 刺客训练的无数次的战斗本能让他奋力蹬腿,身子偏移。 “咕噜~” 血水瞬间在江水之中晕染而开。 那刺客的肩膀没有了半边,握着刀的左臂与身体分离。 钻心的疼痛提醒着刺客,面前的这个曾家少爷,绝对不是儒道修士!! 曾安民的心中一沉。 这一击没能杀死刺客。 正当他还欲举斧再砍。 刺客身子却如同泥鳅一般躲开,奋力的朝上游去。 他要跑!! 他要出去,将曾安民是武者的消息告诉他的主子!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丹凤眼猛然暴瞪! 不能让刺客活着离开水中!!!! 没有任何犹豫,体内紧存的武道气息疯狂的冲击着经络。 曾安民提速极快,双臂健全的他,比已经丢了一臂的刺客速度快的多。 终于,在那刺客即将要从江面露头的那一刻,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他的脚踝。 “下来!!!” 曾安民不敢怠慢,狠狠的盯着那刺客,心中一狠,将其又拉入水中。 “想让小爷暴露身份,玩蛋去吧!!!” 斧光闪过,劈开迷雾。 也割开了刺客的喉咙。 曾安民平日半眯的丹眼,次刻已经完全暴睁,瞪的浑圆! “啾!!” “嗤~” “咕噜~” 刺客不可置信的拼命捂着喉咙间的气管。 却怎么也捂不住血液的流失。 终于,他逐渐不再挣扎,双目不甘的睁着,却生机已失。 血水越来越多,逐渐飘上水面。 江面之上,青色的水中先是飘上一缕红色,接着红色越来越多,直至将一片的空间全部晕染。 低头看向水中的百姓开始雀跃!! “死了!!黑猫武夫得手了!!” “这世间又少了一个鱼肉百姓的贪官!!” “老天爷显灵!!” …… 水下,曾安民的头开始昏沉。 肺部如同炸开一般,向他发泄着不满。 他极力克制着向水上游去的欲望,拼命朝着前方摆动着胳膊。 此时一但在水面露头,必暴露无疑!! 第40章 突破武道八品,不屈武神。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拼命的游,他想远离江边再冒头。 但肺部那灼烧的感觉提醒着他,若再不换气他极有可能成为历史以来第一个被自己憋死的修炼者。 “哗~” 他潜水的速度变慢了。 意识也逐渐变得恍惚。 苦笑晕染在嘴角。 不行了,暴露就暴露吧,总不能被憋死! 曾安民心中暗叹,开始奋力朝江面而上。 只是突然之间,他顿住了。 “这……” 体内的武道气息疯狂流转,冲刷着每一个角落。 腹中,凝成漩涡的气息越汇聚越多。 此时他的体内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曾安民若有所思。 外挂给他的词条让他虽是九品,但却有八品的战力。 这八品的战力从哪儿来的? 不是凭空给的。 是将他体内的武道气息凝成漩涡在腹中,形成类似八品武者的“武丹” 这些天以来的积累,再加上刚刚的战斗,还有如今身体缺氧的危机,让体内的武道气息自行按照八品武者的运转方式急速奔腾。 “波~” 终于,随着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感觉体内的武道气息凝实了许多,腹内的气旋似乎被压的极为紧实。 若原本的气息是小溪流,那现在便是波涛的江河! 武道丹田凝聚,八品已成!! 有了武丹的运转,肺部那灼热的压迫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与此同时,【高端武力】也也开始发挥作用! 体内的武丹分流出一道武道气息运转一周,直冲识海空间而去。 顿觉脑海一片清晰,他甚至能感受到周围水流的频率! 初入八品,已经具备七品观想境方有的识觉!! 而且,系统的提示浮现在眼前。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特殊:武夫真气:每二百年增加十倍武道进展速度。】 【辅助: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类攻击。】 【彩色:武神之怒:消耗全部寿命灌注自身,境界升至武神境一刻钟。】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只是简单的犹豫,曾安民便直接选择了第二个。 第一个需要的时间太长。 第三个……老子看起来就那么短命吗?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武夫,天生身体强悍。 但唯一的弱点便是神魄上的防备手段。 这一点很重要。 别的不说,历历在目的儒道问心可是在他心中留下了很大的芥蒂。 …… 突破之后,体内的武丹缓缓在丹田之中旋转,缓慢的为他缓解着肺部的压迫。 虽然没有形成内循环,但也足以让他闭气的时间多了许久。 所以曾安民不着急了,他缓缓的朝前游着,尽快远离江边。 “嗯?” “那是……” 曾安民潜水之间,忽然看到一前面一道巨石挡在面前。 那巨石如同高峰,自水底长出。 让他讶异的是,这巨石之上还有几片巨大的鳞片。 他缓缓游近,仔细观察着面前巨石上的鳞片。 如同镜子一般,映出自己那帅破天际的颜值。 好大的鱼鳞?! 曾安民好奇的伸手,触碰上那鳞片,轻轻一拉,鳞片被他从巨石上揭开。 一个黑幽的洞口出现在面前。 几条小鱼从洞口游出,看到曾安民之后,几条小鱼惊慌失措朝着洞中游去。 曾安民朝着洞口之中看了看。 洞口不大,但人要钻进去也足够。 他好奇的伸手掏了掏。 不多时便触碰到了里面的石壁。 这么浅的洞…… 曾安民心中的好奇顿时全无,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游去。 还以为是什么藏宝洞来着。 …… “呼~” 曾安民偷偷从江面之上冒出头,贪婪的吸吮着空气。 此时他一眼望去,能看到远处的江岸之上,正在洗衣的农家妇人。 以及岸上后方一排排的田野与村庄。 “游了这么远?” 以他现在的目力,也只能勉强看到远方两江郡城池的轮廓。 曾安民决定,便从这里上岸。 ………… 总督衙门,曾仕林的行房之中。 一个没了胳膊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地上。 黑色的猫形头套湿哒哒的被揭下,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周围所有官员全都垂头,如同夹着尾巴的老犬,大气不敢喘一声。 “啪!!” 桌子狠狠的震动。 “去找!!去查!!” 老爹收回手掌,面容如同发了疯的狮子,脸色涨红,那双丹凤眼透出浓浓的杀气。 声音蕴含着尸山血海的恐怖: “告诉府衙,挖地三尺也给我找!” “是!” 王得利平日纵然再憨憨,此时也不敢说任何话,灰溜溜的捡起地上的佩刀,朝着门外走去。 其余官员全都浑身一颤,死死的抿着嘴,盯着地面。 “还有!” 老爹的声音之中透着阴狠之意: “勒令悬镜司所有赤衣郎,将管辖范围有关江王府的产业全都停了。” “娘咧……”王得利僵了一下,面容之上有些呆滞。 其余官员也都懵住,更有人颤颤巍巍的站出来道: “大人,刺客是黑猫武夫,与江王府……关系不大啊。” 这样做不是撕破脸了嘛! 不过后半句那官员没有说出来。 曾仕林冷冷的看着他。 那人从老爹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立刻闭嘴,如同受了惊吓一般站了回去。 “另外,让林荣把南厢兵调来三千,全力捞江,活要见人……” 老爹停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 “死要见尸。” “是。” 王得利此时像个小孩,大气不敢喘,急匆匆的朝外走出。 …… “你们全都出去。” 老爹看着剩下的所有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是。” 十几名官员如蒙大赦,赶紧从这间屋子里逃一般的朝外挪移。 …… 老爹坐在椅子,两眼出神的看向窗外,面容之上露出一抹茫然。 凤起路总督,圣朝二品大员,堪称诸侯称霸一方的曾仕林,此时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通老者。 一个丢了儿子的无措农夫。 …… “嚯!这是麻呢?” 曾安民步至大街上,看间无数身桌兵甲之人,面容急迫的朝着江边奔去。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去打仗来着…… 除了兵甲之士以外,曾安民还看到一队队的赤衣郎大呼小叫着,四处朝往来的船支上奔走。 街上的普通老百姓人都吓傻了,一个个脸上全是战战兢兢。 当初江王府世子王麟死的时候阵仗比起这个,属实是小巫见大巫。 连郡内的守备南厢兵都出动了! 曾安民此时身上还是那一身悬镜司左典吏的官袍,不过却是已经湿透。 反正看起来有些狼狈。 “那个谁,有马没,让我骑骑!” 曾安民看到面前一队赤衣郎经过,队伍之中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开口叫住。 那人身子猛的一震,不可置信的僵硬转过来…… 第41章 回府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少爷?!!!” 王道远看到曾安民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随后脸上陡然浮现出惊喜之色: “您……您没死啊!!” “少废话,马给我,我要用。”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身上的衣服太湿,他想回家赶紧把衣服换了。 前世看武侠小说的时候,人家那武者,浑身内力一转,就把身上的湿意蒸干。 他调动体内的武者气息一震,结果袖子炸了。 “哦哦哦!” 王道远不敢有半分犹豫,赶紧下马,将胯下的马匹递给曾安民。 “回头去典吏廨找我要。” 曾安民只留下一句话,便拍马朝着总督府而去。 …… 总督府。 正厅前的院子里。 天气初冬。 虽处南方,但那寒气也如毒蛇般往脖颈里钻,让人禁不住缩脖子。 大春上半身赤裸,跪在地上,浑身上下皆是血痕。 他平日极为睿智的眼睛,此时已经是一片委屈,死死的咬着牙,一言不发。 齐伯手中一根长鞭,脸上尽是狠色,右手上扬与空气摩擦出呼啸之声。 “啪!!!” 一鞭落在大春的身上,留下一道鲜血淋离的口子。 “为何没有跟在少爷身边?!” 齐伯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恨意,仿佛面前跪着的,不是他的儿子。 大春死死的抿着嘴唇,不敢开口。 “啪!!!” “若是少爷回不来……” 齐伯说着,手中的长鞭顿了顿,眸中已经闪烁出淡淡湿意,声音堵在喉咙之中说不出话。 “啪!” 又是一鞭。 “行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曾仕林面无表情,缓缓步至院中。 “老爷。” 齐伯看到曾仕林之后,赶紧将手中鞭子扔掉。 “嘭!” 他跪在地上,对着曾仕林猛的磕头。 头一下下的砸在青石地面之上,不多时便将一块地板砸烂。 随后面露期艾,小心翼翼的抬头: “少爷他……还未寻到?” 曾仕林面容阴沉。 他没有开口,只是缓缓的朝着正厅之中走去。 “找到与否,大春也不应该被你活活打死。” 说着,便进入正厅,寻了个椅子,缓缓坐下闭目不言。 他有些乏了。 看到老爷那落寞的背影,齐伯心中堵的厉害。 他看向大春跪在地上的身影,又看了看正厅老爷的沉默。 浑浊的眼中一滴滴豆大的水珠溢出。 颤抖的手,拿着鞭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啪!” 一只玉碗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林姨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丫鬟: “你说,权辅他……” 虎子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碎成几片的玉碗,以及洒在地上一片晶莹的浓汤,茫然抬头看向林姨: “娘,我还没吃饱呢。” 林姨此时却是没空管他,一双凤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丫鬟。 那丫鬟眸中含悲:“外人是这么说的,老爷将厢兵都调来去捞江了……” “嘭~” 林姨顿觉一阵头晕,不受力的坐在椅子上。 “主母……” 两个丫鬟赶紧上前搀扶着林姨。 林姨的眸中透着茫然,俏脸之上尽是哀色,声音憔悴: “那黑猫武夫不是说为民除害吗?权辅他安分守己从不乱来……” 虎子一脸好奇的抬头,见林姨不搭理他,他便缓缓的趴在地上,伸头去舔地上的浓汤。 “好吃~” ………… 总督府全府上下都被一层阴郁的气氛笼罩起来。 曾仕林端坐于椅上,目光时而锐利,时而唏嘘。 “老爷,那断刀是灵器,与王麟被刺案目击者的描述一般,可以断定刺客的身份正是那个黑猫武夫。” 齐伯恭敬的站在门口。 “黑猫武夫?” 曾仕林缓缓抬头,目光之中闪烁着一抹异色: “想要斩断灵器,那对方的手中至少也要是同样品质的灵器。” “而且境界要高于这刺客,至少得是武道观想境。” “若不然,除非对方手中是一柄……神器。” 刚说到这里,老爹便摇了摇头。 无它,这个想法太过荒谬。 整个圣朝与江朝加起来神器的数量不过一手之数。 每一柄神器的主人皆是扛鼎一方的强者。 思绪有些发乱。 “江边那里还未传来消息。”齐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嗯。” 老爹的声音之中听不出喜怒。 “老爷……” 林姨的声音响起,她就坐在曾仕林的对面,此时的她面色憔悴,那双桃花眼含泪婆娑: “权辅他……” “不会有事的。” 老爹缓缓抬头,目光看向窗外,声音之中带着一抹似是而非的韵味: “若是民儿出事,江王府也好,沈家也好,都得陪葬。” 他本就是多疑之人,之所以还按常理出牌,是因为没被触碰到逆鳞。 而这次,敌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所以,到底是谁无所谓了。 声音不大,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其中蕴含的杀意直穿心肺: “至于那刺客是不是黑猫武夫,不重要。” “爹!!!”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厅内三人皆是一怔。 老爹皱眉看向窗外,他以为自己是念子心切,耳朵出了问题。 “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个谁,去给少爷找件衣裳!” 声音之中的韵味还是那么熟悉。 “哗!!” 曾仕林猛然站起,目光直直的透过窗户,朝着外面看去。 齐伯也是满脸愕然。 林姨则已经是满心欢喜,想要迈腿朝外走,只是老爹没动,她犹豫了一下,也没动。 “少爷?你没死啊?!” 齐大春的声音憨厚无比。 “死什么?少爷我被人救了。” …… “谁救的?!!”老爹的声音突然响起。 话音刚落,他便不顾形象的步至门外,目光期许。 四目相对。 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老爹悬着心终于放回肚子。 曾安民此时的形象太过放浪形骸。 浑身都湿透不说,双臂更是裸露在外,看上去极为狼狈。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活着回来了。 听到老爹那熟悉的声音,曾安民嘿嘿笑了一声,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古怪的名字。 “黑猫武夫。” “谁?!” 齐伯瞪大眼睛。 黑猫武夫不是刺客吗? 只有老爹目光之中爆发出一抹骇人的精光。 第42章 准备收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总督府,书房之中。 聊了近一个时辰,曾安民与老爹完成了所有信息的置换。 当曾安民说完自己被“救”的整个过程。 房间之中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老爹缓缓抬头,眸中闪烁着冷光: “那现在已经能确定,是江王府的人派出的刺客。” “嗯,而且那金太平沈留的失踪八成也跟江王府有关。” 曾安民其实是一早便知道这刺客是江王府的。 嘿,你还真别说。 要不是自己就是黑猫武夫。 这次真就被江王府那边蒙住了。 谁能想到,亲儿子刚死在那刺客手里,他反手就冒充一波那刺客来刺杀政敌的儿子? 不得不说,想出这个办法的人,还真特娘是个天才。 “沈留……” 老爹沉默了一下,随后目光瞟向曾安民: “你看出来为父的用心了?” “这谁能猜不到啊?我说想当官,您反手就把我往悬镜司塞,然后直接便出了这个案子,肯定是这个案子有问题。”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道:“话说爹,您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对?” 他不经意的拿起桌上的玉蟾蜍,一边把玩一边看向曾仕林。 “案子对不对我没想过。”老爹缓缓摇头,目光变的凝重道: “沈留既死,沈君接手商会是定数,偏偏传出了他的杀婶案。” “那个叫许云峰的,将沈君押在牢中三月……” “为父为防止江王府想趁机扶持傀儡吞并金太平,便将你安进典吏廨保一手沈君。” “沈君不能死。” “虽然按照我大圣朝律法,家中女室犯淫罪,擅用私刑罪不至死。” “但活罪难逃,为父怕他在狱中遭人……” 说到这里,老爹的脸色变的欣慰起来: “倒是不曾想,你还真将案子破了。” 沈君从头到尾是清白的。 这孩子人挺好的。 曾安民心中暗叹。 正说话间,曾仕林从桌间下面抽屉之中拿出一样小巧的东西递给曾安民。 “这个拿着。” 曾安民看着那递过来的东西,脸上变有些古怪。 枪? 不对,是火铳。 这个世界连火铳都有了? “玄阵司的玩意儿,百步之内,六品洞虚镜以下的武者,挡不住它一发弹药。” 老爹脸上浮现出傲然之色: “当初为父突破抱薪境时,徐天师亲手所赠,上刻有玄阵司聚灵阵。” “威力比普通火铳大的多,而且无须装弹。” 啧。 有好东西自然是要的。 曾安民接过那小巧的火铳,仔细观察着。 这小火铳体积跟手掌一般大小,观察了半天,曾安民没有找到引线。 难到是遂发? 曾安民的眼前轻轻一亮。 那就方便多了。 “谢谢爹。” 跟自己亲爹客气,那不平白冲淡了感情嘛。 “嗯。” 老爹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 “那黑猫武夫,去哪儿了?” 儿子只说他被黑猫武夫救了,并没有提那厮的行踪。 现在老爹对那黑猫武夫的态度有些复杂。 但依然想将这种不安分的武夫抓住。 曾安民的手轻轻一顿。 来了。 但他想从侧边试探一波,所以抬头道: “那黑猫武夫怎么说也救了我的命,绝非穷凶极恶之徒……” “哼”老爹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认真的看着曾安民:“他若救的是万千百姓之命,可以功过相抵,但只救我曾仕林的儿子……” “抵不上他当街刺杀王府世子之罪。” 说完,他便深深的看着曾安民,目光直视他的眸子。 曾安民赫然从老爹的目光之中看到一抹青气。 那青气浮现在曾仕林的眸中,有些诡异。 问心! “那黑猫武夫到底往何处去了?”老爹幽幽的声音。 …… 曾安民的内心有些无语。 不是,我啊!我是你亲儿子,你对亲儿子用儒道之法?! 幸亏! 他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自己的金手指。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顶啊! “黑猫武夫……”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呆滞”。 他浑浑噩噩的走向书房之中那巨大的舆图。 整张舆图绘制了两江郡内外所有地点。 “这…里……” 曾安民随手一指,便扛不住“晕”了过去。 “噗嗵~” 直直的躺在地上。 老爹目光茫然的看着曾安民,脸上浮现出一抹狐疑之色。 随后深深的看向那张舆图。 ………… 翌日。 曾安民坐在典吏廨之中翘起二郎腿,手中捧着一本卷宗,看的津津有味。 齐大春那双睿智的眼睛,一直都死死的放在曾安民身上,一动不动。 “你这么看我一上午了,怎么?我脸上有姑娘?” 曾安民实在有些不舒坦,面露不悦看向齐大春。 “俺爹说的,让俺时刻盯着少爷,寸步不离。” 齐大春不管不顾,脸上带着一抹严肃。 “那真要有刺客来你该如何?” 曾安民将卷宗放在书桌上,环抱着胳膊挑眉看着齐大春。 “自然是将他杀了!”齐大春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那刺客要是打不过你跑了呢?!” “哼!”齐大春傲娇的抬头: “父母在,不远游!” 他爹娘还在,他跑不了多远! 得! 这厮还能现学现用了! “那要是刺客的爹娘是江王府的人呢?” 反正左右没人,曾安民有心逗逗齐大春。 大春瞪着眼睛:“他敢!除非他是想造反!” “呵呵。” 曾安民轻笑一声,脸上带着一抹莫名的神色。 那双丹凤眼缓缓眯起,嘴角的笑容缓缓诡异: “你说的没错。” 嘎? 大春浑身一僵,睿智的眼茫然无比。 什么? 曾安民没有搭理他,那双丹凤眼缓缓抬起,眸中幽然。 他的手中缓缓把玩着那把精致小巧的火铳。 江王府要造反! 理由便是这把火铳!! 这个京中玄阵司,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秘密。 但他能制火铳。 “江王府有玄阵司的人。” 理由也很简单,昨日刺杀自己的那个“黑猫武夫。” 手中是一把与自己杀王麟时用的那把短刀外形极像。 那柄短刀是系统奖励的,江王府总不可能也有系统吧? “灵器,只有玄阵司的人能造。” 曾安民缓缓抬头,呢喃着。 他们将派出的刺客伪装成“黑猫武夫”目的是为了混淆视听。 不得不说这是一手妙棋。 但他们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自己就是那个真正的黑猫武夫! “此举反倒让他暴露了。” 曾安民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暴露了江王府内隐藏着玄阵司的人!!! 而曾安民之所以确定江王府想要造反。 因为……硫黄皂! 昨日查船之时,江王府的船上有硫黄。 别人不清楚硫黄能干什么,曾安民能不清楚?? 硫黄是制造火药的重要材料! 那么…… 现在只需要找到他们将这些材料运到哪里。 便能彻底掌握江王府造反的证据! 哪怕他不想造反,只是为了自保,也有办法让他“造反”! “所以硫黄会被他们运到哪儿呢?” 曾安民咧嘴一笑。 这便是金太平沈留为何会失踪的原因!! 沈留身为两江郡第一船商的领头人,自幼便在江中奔波,哪里有荒山,哪里有荒岛,他绝对清楚。 江王府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协助他们,找到荒芜人烟的地方,来隐藏手里“造反”的证据。 不过他们想不到的是,沈留的媳妇会在他自己的“灵堂”之上勾引自己的侄子。 沈留身为武夫,本身性子就桀骜……若是沈君死在他们的手中,沈留必然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 所以他们便想趁自己的手杀沈君,只是他们想不到,自己帮沈君洗了嫌疑。 为了以防后患,便使出了伪装“黑猫武夫”来刺杀自己的手段。 自己一死,他们便不用担心暴露。 “左典吏,金太平船队掌舵人沈君少爷求见。” “赤衣郎卫王道远求见。” 曾安民嘴角上扬,他缓缓起身,面上闪烁起一抹诡异之色: “大春,走了,陪少爷收网。” 第43章 入江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大春对少爷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曾安民此时已经行至门口,他赶紧跟了上去。 “沈君见过左典吏。” 外门,沈君一袭白衣,略粗的眉毛恭顺着,看曾安民的目光之中带着恭敬。 “不必多礼,昨日见你时说的话,可还记得。” “在下正是为昨日之言而来。” “嗯,准备走吧。” 曾安民正与沈君说话间,门外行来一个壮汉。 这壮汉看到曾安民之后,面色同样恭敬起来道: “曾少爷,那马呢?” 这壮汉正是昨日被曾安民借马的王道远。 曾安民看向王道远,脸上浮现似笑非笑之色: “马在后院,不过先不急,陪本官办件案子先。” 他此时并无合适的手下,临时从老爹那里要人……恐怕会走漏了风声。 所以王道远倒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啊?”王道远面色茫然,他只是来要马的,根本想不到临时会被拉来当壮丁。 沉思了一番之后,王道远面露难色道: “不知要去何处办案?” 曾安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扫向一旁的沈君。 沈君会意,咳嗽了一声,对着王道远道: “两江郡城外不远的一处荒山,那可能有我叔父的踪迹,现在去傍晚便能回。” 沈君杀婶案被曾安民破了,转变成沈留失踪案这件事。 昨日便已经在两江郡的悬镜司之中流传开了。 王道远自然也有所耳闻。 他是亲眼见过曾安民当场侦破张伦案的,自然对其的破案能力叹服。 “这……下官需要回去禀报一二,若是被抓住把柄擅离职守,恐怕是大祸。” 王道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嗯。” 曾安民淡淡点头: “我们在码头等你。” “是!” ………… 码头。 一艘小船早已在江边等候多时,船上吃食酒品皆有,颇有一种怡然之态。 “你倒是有心了。” 看到江边的小船,曾安民挑着眉头看向沈君。 “本家便是做这一行的,自然知晓出行须备些什么。” 沈君谦虚一笑,伸手道:“请。” “少爷小心些。” 齐大春面上极为警惕的看着四周,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曾安民上船。 此时出来,曾安民并没有穿官服,只是一身闲时的青衣,他本颇有其父之貌,衣服虽不显,但也自有一身风度。 沈君则是自幼在家中娇生惯养,身上也颇得一股富贵之气。 至于人高马大的齐大春,还有一身布衣的王道远,比起他二人来,倒是不怎么显。 当四人都坐在船上之后,齐大春愣了愣。 他四周瞧瞧之后问道:“船夫呢?” 曾安民没有回答,只是斜了一眼王道远。 王道远立刻醒悟,赶紧道:“我来!我来!” 说罢,便站起身子,撑住船橹,驾驶着小船缓缓朝着波光荡漾的江面远去。 …… 曾安民与沈君在船上聊天,东扯西拉。 不过令曾安民刮目相看的是,这沈君肚子里有些东西。 早些年还读过书,曾经还是水督书院的学子。 只是后来因为家里生意上的事,便没有继续读下去。 “可惜,若沈贤弟愿意继续读书,未尝不能踏上青云。” 曾安民啧了一声,脸上略带惋惜。 “呵呵,世上有路千条,哪一条又能自主选择?” 沈君摇头笑了笑,便不再提及此事。 王道远此时汗流浃背,他喘了一口气,指着前方略显轮廓的一处冒绿尖的荒山插嘴问道: “是那里吗?” 沈君转头极目,看了好大一会儿。 随后面露肯定: “正是这座小荒山,这里水势极阔,若不是刻意,难被人寻到,若是我叔父有心要躲,这里定是极佳的选址。” 曾安民目光淡淡的朝着那座小山之上看去。 小山四面环水。 虽只是粗略一看,也能感受到那山上的生机。 当真是一处造反积蓄实力的好地方。 曾安民心中赞叹,面上却是没有丝毫表情:“靠过去。” “是。” 王道远面色恭敬无比,任劳任怨的撑着船只。 没多久,那座小山便已经近在眼前。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靠近小山之后,曾安民挑了挑眉,在大春的搀扶之下踩在岸上。 他仰头大致看了一眼,这山上绿木流水,还能看到一些乱窜的野兔悠闲的吃着杂草。 沈君与王道远一同下了船,看着小山中的环境,声音中带着回忆: “这座山被我叔父取名为水云岛,虽只是幼时随叔父来过,但记忆犹深。” “嗯,上去看看吧,注意隐藏行踪。” 曾安民望了望并不算高的山丘,面带警告的看着剩下三人。 “是。” 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也知道现在是在办案,面上均露出严肃之色。 …… 当曾安民四人爬上山丘之后,眼前顿觉一片开拓。 一片极大的圭地出现,视野辽阔,形成山谷。 “嚯!”曾安民趴在山丘之上,只露出一个脑袋。 当眼神触碰到谷中的场景时,丹凤眼轻轻一凝。 谷内人不多,约莫二三百左右,全都面色麻木的搬运东西。 他一眼便看到谷内那“噼噼啪啪”的忙碌身影。 有几队甲胄之士,手中扬鞭,策使那些劳工。 但,真正让曾安民心中冒寒的,便是那些甲胄腰间,几乎人手一柄不小的火铳!! 看到这里,曾安民的目光锐利,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冷意: “江王,所图甚大啊。” “眼下该怎么办?”沈君看到这里,紧张的手心有些冒汗,他心虚看向曾安民。 他以为自己叔父与下边这人是一伙的。 “先走,不要打草惊蛇。” 曾安民的眸子闪了闪,悄悄的朝着山丘之下退去。 众人不敢怠慢,赶紧随着曾安民一同下山。 然而,此时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在江面之上响起。 “呵呵,既然来了,便留下作客吧?” “如此急着走作甚?” 四人下意识的皆朝着江边看去。 顿见一艘小船悠悠前行,船上一位老者露着和蔼的笑容。 那老者的背微微有些驼,面容之上沟壑纵横,一身布衣打扮极为朴素。 若不知道,还以为是某农家老汉。 不过,他那看似浑浊的眸中却时不时闪过一抹精光,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手中一把黑色羽扇,优哉游哉的坐在船头小凳之上,戏谑的看向曾安民四人。 第44章 前因后果,曾安民的算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那老者的声音悠扬,惬意,似乎是在游山玩水。 看到那老者出现。 沈君,齐大春,王道远脸色都是一怔,全都如临大敌的看向他。 只有曾安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老者问道: “阁下便是江王府之中的隐藏的那位玄阵司之人?” 此时四人距离水边并不算远,曾安民的声音也恰好能被听到。 “不愧是大儒之子,能猜到老夫的身份,果然聪慧绝伦。” 言到此时,小船已经临岸。 那老者悠闲的摇曳着手中羽扇,缓缓站起,轻轻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轻笑道: “玄阵司弃徒,七品阵士齐林贤,今日特请曾公子赴死。” …… 此话一出,除了曾安民,余下三人皆是面色一变。 此时他们才堪堪想到,自己似乎被这老东西瓮中捉鳖了?! 齐大春却不管不顾,直接嚷嚷起来: “你这老鸟,净说些屁话,我们四个人,你就一个人,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呵呵。” 老者对大春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淡笑着看向曾安民: “勘龙图丢失案,张伦案,沈君杀婶案……” “一连三案,皆被曾公子看破。” “不得不说,曾公子实乃神人。” “只是不知今日这死期,公子却似乎并无料到??”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直直的与那齐林贤良久。 随后咧嘴一笑: “今日死的是谁,犹可未知。” 这话一出,不止齐大春与沈君二人愣住。 就连船上那齐林贤也是轻轻一愕,随后他晒然一笑: “哈哈哈!曾少爷既知老夫,自然能料到老夫若无必胜之心,岂会说出那般让人耻笑之言?” 曾安民缓缓的点头,面无表情: “不错,杀张伦为掩人耳目。” “让沈留假死,故意让许云峰诱导我杀沈君。” “为了混淆视听,甚至不惜被江王责罚的风险,派出刺客伪装成“黑猫武夫”来杀我。” 曾安民说到这里,缓缓的舒了口气,挑眉看向那老者,笑道: “少爷愿称你一声“毒士”。” “呵呵。”船上齐林贤谦虚一笑,面上似颇为受用,挑眉道: “那曾公子不妨猜猜,老夫为何这般有恃无恐,敢独身一人前来围剿公子?” 唉。 曾安民心中一叹。 反派都是死于话多,这话说的不错。 “既然你有此兴趣,本公子也可与你唠上一二。” 曾安民轻笑一声,随后缓缓找了个草地,半躺在上面,背靠山丘,却又刚好能与那老者对视。 仿佛此间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对他造成威胁。 “愿闻其详。” 齐贤林胜券在握,面上笑容依旧。 他坐在船头之上,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曾安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介戏子。 “咔吧~”曾安民伸手轻轻折了一叶长草,叼在嘴角。 悠闲的翘起二郎腿,声音不急不缓: “沈留是你安排的,沈君也是你捉下狱的,目的是为了让沈留投鼠忌器。” “但你还为了江王的“大业”,还想再进一步,将金太平吞并,所以便让那许云峰将此案留给我。” “若我杀了沈君,不仅沈留会对你们归心,金太平也能顺理成章被你们吞下……” “结果你没想到的是,我不仅洗清了沈君的嫌疑,甚至还将目光放在了沈留身上。” 曾安民说到这里,朝着船上那齐姓老者看去。 齐林贤面色并无变化,笑着微微颔首,看向曾安民,示意其继续。 曾安民直直与之对视,脸上洋溢着笑容: “所以你想赶紧把我杀了栽赃给黑猫武夫,可是你不曾想到,那黑猫武夫救了我的命!” “而此举反而让我更加怀疑,甚至已经确定,江王府想要造反!” 齐先生面色轻轻一沉。 过了半晌,他叹了口气,发出低闷的轻笑,甚至还将手中羽扇放下,轻轻击掌。 “精彩精彩。” 半晌之后,齐林贤微微失神,喃喃道: “若不是处境对立,老夫也许能与曾公子成为忘年之交。” 曾安民却是连连摆手:“可别!少爷承受不起!” 你想死,本少爷可想多活几天。 “可惜,千算万算,你还是少算了一步。”老者面露惋惜之色,他看向曾安民叹道: “今日曾公子,还是要死。” 曾安民却是哈哈大笑,笑声悠长,甚至带着无尽的嘲讽。 这突兀的笑声,让现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些迷茫。 大春更是一脸懵然的问道:“少爷,你笑什么??” 倒是船上的齐林贤轻轻一怔,随后失笑道: “曾少爷这是明知死到临头的癫狂发笑?!” 曾安民止住笑声,看向那老者的眸中带着一抹讥讽: “你不会以为,我真就知道这么多吧?” 他说完之后,丹凤眼轻轻一眯,声音低沉而有力: “想钓鱼,就必须要有佴,你那么想杀我,那我为何不以身为饵??” 曾那民抬了抬眉头,似笑非笑的看向站在一旁距离自己并不远的王道远: “这便是我为何叫上王道远一起来的原因,不就想给你们透露出我要“自投罗网”的讯息嘛?” 王道远脸色轻轻一变。 船上的齐林贤的手轻轻一抖,浑浊的瞳孔猛的收缩。 他骤然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你看出来了?!!”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惊疑不定。 曾安民冷笑一声: “当初在书院张伦一案,王麟手下那唤做阿大的侍卫还未问心,他便自裁而死。” “应该是叫阿大不过一堪堪入品的武者,与王道远这厮足足差了两个境界。” “而且,王道远就在他身侧,他焉能能阻止不了阿大自杀?” “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已经怀疑,王道远暗中投了江王府!” 说到这里,现场所有人全都齐齐变色。 就连那船上的老者也猛的顿住,面上尽是愕然。 王道远的脸更是阴晴不定,眯着眼睛死死的盯住曾安民。 齐大春与沈君却是隐隐挡在曾安民面前,警惕的看向王道远。 曾安民此时却是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朝着船中看去: “算计半天,少爷可谓费尽心思,目的是想钓一条大鱼,没想到来的却是你。” 齐林相感受到曾安民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脸上有些辣意。 他阴沉着脸,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杀意: “好头脑,但再怎么算计,你还是要死!!动手!!!” 他话音刚落。 场中的王道远身上便陡然爆发出一阵极强的威势,猛的朝着曾安民欺身而上。 那七品武者的实力极具压迫,岸上几人心中都是一沉。 如同大石在压。 “少爷小心!!!”在这气势之下,齐大春的行动有些艰难,豆大的汗珠自他脸上滴落。 但他依旧还是毅然决然的朝着那王道远扑去。 他虽自知不是这王道远的敌手,但事情到了此刻,哪怕是死也要上!! “呵呵,不要挣扎了,你们必死无疑。” 齐林贤的声音恢复了淡然。 然而,他话音刚落。 “啾!!!!” 一道极为诡异的声音从江面之上响起。 “咔嚓~” 正朝着曾安民扑来王道远身形定住,面上尽是茫然。 一支箭头直直的从他后脖颈进入,自喉咙处探出。 看到这极具反转的一幕,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突然倒下的王道远。 堂堂观想境的武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齐大春都愣住。 只有曾安民面露笑容看向江水之中。 “这么说,为父也在你的算计之中?” 江水之上,又一艘小船缓缓出现,曾仕林复杂的声音缓缓响起。 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正站在他的身后收着手中长弓。 第45章 玄阵司来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王得利收弓之后,脸上咧出一抹笑容。 他的身后跟着几十名带甲之士,显然是有备而来。 甲板之上,曾仕林负手而立,看向水云岛岸的众人。 当他的目光隔空与曾安民对视后,眉头深深皱起。 “呵呵。” 曾安民有些心虚。 自己爷俩之间那能叫算计吗? 只是将眼神投向此时岸边那小船上的齐林贤身上,大声提醒着: “别让他跑了!” 此时的齐林贤面色阴沉至极,显然并没有想到曾安民将这一切都计算至如此。 气氛逐渐变得沉重。 “哼!” 顷刻之间,他便已经将如今的局势看的明明白白。 那齐林贤轻哼一声,目光看向船支上的王得利: “粗鄙武夫,也妄想拦得住老夫?” 只见他轻轻一摇手中羽扇。 座下的小船忽得闪烁起波纹,只是一瞬的功夫,一圈绿色纹路,将齐林贤的周围一圈包裹住。 “瞬行阵!” 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看到这一幕,气的哇哇大叫: “玄阵司的狐狸!除了会跑,还能作甚??有本事打一场!!” 说着,他便要跃起身子,举起手中长弓。 “啾!!” 第二箭瞬息便来到那齐贤林的身上。 “幻!” 齐林贤羽扇又是一摇,绿色纹路骤然闪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波~” 羽箭穿过齐贤林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曾少爷,后会有期!!” 齐林贤笑呵呵的一声之中,他的身子开始闪烁,甚至声音都已经变的模糊,下一刻便要消失不见。 恰在此时,一道冷哼之声响起。 “久未逢战,世人都忘了我儒法之威,可悲。” 此时的曾仕林目光淡然,对即将消失的齐林贤视而不见一般,单手负后,站在船板之上。 江风微微袭,荡起他衣角那一抹绝代风华,以及通天一般的浩荡青气。 “圣人曰,不言其怪力乱神。” 一道浩荡无边的声音响在众人耳边。 曾安民只见那直通天际的无数青气,似云烟一般浩荡,又如山雾那般浑厚。 在这袅袅青气之中,父亲的身影如同一座大山,周身环绕着天地正气。 眨眼之间便将齐林贤身上那绿幽的光芒之中。 那绿光乍一接触到青气,如同水滴见了太阳一般,不消片刻便被溶解消散。 “嘭~” 齐林贤身形重新浮现。 狼狈的摔回了小船之上。 他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灵力,却没有丝毫用处。 随后猛然抬头看向曾仕林,惊骇无比: “我玄阵司的灵力都能……” “无知小儿。” 曾仕林只是淡淡一笑,懒得与其废话甚多。 只是瞥了一眼王得利:“拿下。” “遵命!!” 王得利此时如同大鹏展翅般,猛的跳跃至水面之上,脚尖轻点起几道波纹。 “踏踏~” 只是两步之间,那矫健的身姿便已经来到那齐林贤面前。 齐林贤不过是七品阵士,失了灵力如何是那悬镜司指挥使的敌手。 不过片刻,便已被其拿下活捉。 不顾齐林贤面容死灰,曾仕林看向岸边的曾安民。 父子对视。 “黑猫武夫呢?” 曾仕林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问道。 “什么黑猫武夫?”曾安民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 曾仕林的面容轻轻一滞。 他总不能说我对你用了问心,你就指着舆图说黑猫武夫在这吧? 此处,他的脚下大船已经靠岸。 曾仕林缓缓下船,来到曾安民的面前。 他先是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王道远的死尸,脸上面无表情: “当初没有彻底清算他只是为父的一步闲棋,试试江王府那边会不会上钩。” “倒不曾想,这步闲棋成了你手中底牌。” 曾安民目光一怔,随后不可置信的看向老爹: “我以为您留了他一条命,是因为他当时在为陛下办事……顾忌陛下的颜面。” 老爹冷笑一声:“陛下岂会在乎这般蝼蚁的生死。” 曾安民骤然一怔,随后看向老爹的眼神之中带着崇拜,声音也恭敬无比: “若无大人当时留他一命,今日恐怕不能抓到这条大鱼。” “总督大人当真是算无遗策,智比天人!下官佩服!!五体投地!!” 曾仕林缓缓颔首,面容露出淡淡微笑,右手不自觉的抚须。 二人正说话间,王得利便拎着被捆好的齐林贤踏江而至。 “噗嗵~” 他随手将齐林贤往地上一扔,向曾仕林请命:“大人,这狗日的已经被拿下,该如何处置?” “带回去,严刑拷打。” 曾仕林淡淡的扫了一眼齐林贤的老脸,声音之中没有丝毫情感。 彼时他才转过身看向曾安民: “这座荒山,有江王府造反的证据。” 曾安民面容严肃,对着曾仕林行了一礼: “启禀总督大人,证据就在这山丘之后的峡谷之中,只是峡谷之中有些守卫……” “嗯。” 曾仕林缓缓颔首,随后转身,看向王得利,以及甲板上那几十名带甲之士: “动作快些。” 王得利面容严肃领命: “是!!” 说完,他便看向甲板之上的几十名卫士,大声道: “结阵!上山!!” “唰!!” 一道阵形眨眼便摆好,几十名士兵极有秩序的从甲板之上下来,迈着整齐的步伐,追随王得利而去。 …… 是夜,王得利带人将整座山岛上的江王府人员都清理好。 曾安民跟着曾仕林,一行人进入峡谷之中。 几百名力夫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他们旁边躺着十几具戴甲的尸体。 王得利目光凌厉的盯着他们。 几十名带甲之士一人未损,手中的兵器散发着寒芒,防备着每一个人。 曾仕林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切。 地上,一条条新鲜出炉的火铳被摆的齐齐整整。 “江王府果然狼子野心。” 那火铳至少得有二三百支。 光这一项便足矣确认江王府造反的罪名! 曾仕林声音发寒: “全都捆起来,带回去!” “是!” 然而,就在此时。 一道陌生,温婉,有些吞吐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个……齐林贤……我得带走!” 这声音出现的极为突兀。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谁!!!” 王得利面容一沉,便朝声音来源看去。 第46章 赛初雪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顺着声音的来源,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一棵树上看去。 只见那树干之上,盈盈站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少女。 “噗嗵~” 那少女轻轻一点脚下树枝,缓缓落地,便来到众人的面前。 来到近前,曾安民看的清楚。 这少女一身黑色长袍,长袍之上流金丝带由肩至腰,腰间一条反光的皮带将其那盈手可握的细腰勒住。 宽松的长裤被一双直筒的皮靴套在里面,皮靴上印着极玄的纹路,随着少女一步一步而走,有些闪烁人的目光。 腰间挂着一枚碧色的玉佩,随着少女每走一步都跟着一荡。 再瞧那少女的面容,琼鼻高挺,脸颊透着红晕,嘴唇不厚也不薄,极为红润,若秋之樱桃一般。 极品!! 虽是夜色,但一点也不影响曾安民欣赏其姿色。 这少女虽是一身制式服装,但依旧掩盖不住她的面容魅力。 又是一个九十分的美女! 但曾安民也不是那种三观跟着五官走的男人,他皱眉看向缓缓走来的那少女问道: “你是何人?” 那少女抬起头,露出洁白无暇的脸,那双眸子在看了曾安民一眼之后迅速躲开。 她声音不大,像是从琼鼻中里挤出来的一般: “我是玄阵司的人,奉师命来带他回去。” 看到她的表现,曾安民心中暗笑。 这女的像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清澈,愚蠢,还带着一些社恐。 面对社恐的女生。 在说话时一定要时刻盯着她的眼睛,这一招好使的很! 曾安民一脸认真的朝着那少女看去: “这人是我们捉拿的要犯,你不能将其带走。” 少女听到曾安民的话,下意识的就要转头说话。 但当她的目光看到曾安民那直直的眼神,下意识躲开他的目光,看向了别处,脸上故作平静。 声音却低下来: “我师父说必须得……得将他带回去。” “那不行。”曾安民看着这社恐少女,心中暗乐。 面上严肃道: “此人是江王府重犯……”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了曾仕林浑厚的声音: “你可以将其带走。” ?? 曾安民一脸问号,他转过头看向老爹。 我为了钓到这条鱼,差点暴露自己黑猫武夫的身份啊爹!! 曾仕林坐在椅上,面容平淡,他看向曾安民面前的少女缓缓道: “赛初雪,徐天师的七弟子,六品印阵师。” 少女听到曾仕林的话之后,猛的抬头,目光之中露出一抹茫然: “你知道我?” “徐天师八大弟子个个皆是神仙人物,本官如何不知?” 曾仕林轻轻颔首,面露一抹温和: “这人给你了。” “谢……谢谢。” 赛初雪眼前轻轻一亮,随后便看向被摁在地上的齐林贤。 她从腰间布袋之中取出一个罗盘,对着那齐林贤轻轻一照: “赦!” 下一刻,罗盘散发出一道亮光,但见那齐林贤浑身轻轻一震,瞬间晕死过去,不多时便被收入那罗盘之中。 传说中的储物空间! 还能装活物?! 曾安民眼冒精光,直直的盯着那少女手中的罗盘。 当真是好宝贝!! 赛初雪收了齐林贤之后,众人看她的眼神全都透着一抹震惊。 很明显,刚刚她的手段给众人心中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这等神仙手段,不愧是来自京中玄阵司的高人。 被这么多人看着,赛初雪极不自在,抿了抿嘴,便要朝外而去。 “慢着!” 曾安民突然出声。 “怎……怎么了?” 少女定住身形,茫然的转回头看向曾安民。 “这人怎么说也是我帮你抓到的吧?你就不表示表示?” 曾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少女的眸子看着。 自己费了那么多天,花了这么大劲。 好不容易选择在今天收网。 结果临时被人给摘了桃子。 要说心里没点儿气,不可能。 赛初雪听罢这话,思考了一阵。 过后她颇为认同的点头: “你说的对,我确实要给你些好处,但我现在身上并没有什么物件儿。”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便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枚玉佩。 “这玉佩你拿着,若是日后到了京城,你拿着它来玄阵司找我,我定好好谢你一番。” 曾安民面色这才稍霁,接过那枚玉佩,仔细观察了一阵。 玉佩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晶莹剔透极为好看,入手还带着一抹温润的感觉。 随后,曾安民将目光看向老爹。 曾仕林面无表情,缓缓从椅子上站起。 “走吧。” ………… “爹,没了那齐林贤,江王府那边……” 船舱之中,只有父子二人。 曾安民按捺不住,面色严肃的看向老爹。 曾仕林轻轻抬了抬眼皮,随后淡淡笑了一声: “你这是小看了玄阵司在我大圣朝的影响力。” “怎么说?”曾安民虚心求教。 说到底他也是刚穿越没多久,对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了解甚少。 他本以为儒道之人修的浩然正气太过鸡肋。 毕竟自己如今已经是儒道七品,却暂时还看不出识海之中的浩然正气有什么用…… 就是杀王麟也是用的武道。 但他今日在那江面之上,看到老爹只是轻轻一指。 那正在逃跑的齐林贤所聚之阵瞬间消失,他心中浮现出了火热。 “玄阵司是徐天师所创,徐天师便是当年跟随太祖的第一谋士。” 曾仕林的目光缓缓看向京中的方向,声音带着一抹回忆之色: “玄阵司虽不理政事,但所有为官者却无一人敢小觑它。” 乖乖!! 曾安民猛的抬头。 这么算的话,那徐天师……至少活了六百多年了??! 这不是神仙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曾安民心中莫名的激荡起来。 他在这一刹那,对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有了莫名的渴求! “玄阵司说江王造反,比为父说更好。” “懂了!” 曾安民将那份激动放回心中,面容沉稳: “现在我们手中人证物证具在,回去之后便将江王府派兵围起来,控制住江王,静厚圣音!” “嗯。” 老爹欣慰点头。 随后那双眸子波澜不惊的看向曾安民,声音幽幽道: “现在该说说,为何你能不受为父问心的影响了吧?” 曾安民:…… 第47章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曾安民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好在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也预料到老爹可能会对自己产生疑心。 “问心?” 只见曾安民脸色一变,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曾仕林: “爹,您对我问心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您就这般不信我??” “行,今天晚上我去给娘烧纸,把这件事儿告诉她,让她晚上就去找你问话!” 曾那民说着说着,眼眶甚至有些发红,说完之后,他甚至犹不解气道: “上次去教坊司!我也要告诉娘亲!” 这话一出,曾仕林直接面容一滞。 曾安民的话让他头皮发麻。 他硬着头皮看向曾安民那痛心的目光,心中有些发虚。 特别是当曾安民提到“娘”这个字的时候,他心中一堵。 迎着儿子那略带质问的目光,曾仕林轻咳了一声: “咳,此事暂且不提,最近儒道一途进展如何了?” 老爹既然选择转移话题,不再纠结此事。 曾安民自然也知道见好就收。 提起儒道境界,曾安民有些无奈,他揉了揉发疼的脑门道: “自入了紫府以后便再无寸进,这些日子我也试过多看书,与人常交流多走动,却还是没有什么新的领悟。” 说完这话,他又嘟囔了一句:“我还想赶紧迈入六品,能对人问心我办案也好办了。” 曾安民的话让曾仕林的面容有些阴沉: “赶紧迈入六品?如此好高骛远,这等心性此生也难入六品!!” 说完之后,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太过苛责,语气放缓苦口婆心道: “儒道进入紫府境以后,便再没有积累的过程,只剩下对往圣绝学的感悟,对天地之间万物的感悟,对自己所行之事的规划……” 说到这里,老爹停顿了一下,随后笑道: “不过不急,为父当初也在此境卡了近三年有余。” “除了感悟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曾安民把玩着手中那玄阵司的姑娘给自己留的玉佩,面上疑惑问道: “不能更快一些吗?” 看到儿子这般急躁,老爹刚放松面容又黑了些许,他不善道: “心境之上的事情悟了就是悟了,悟不了别人说上千遍万遍依旧悟不了。” 曾仕林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自然知道儿子此时有多急躁,他凝眉严肃带着一丝警告: “万不可操之过急,明白吗?!” “行吧。”曾安民撇了撇嘴,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老爹面色稍霁,语重心长: “有时间回一趟水督书院,往圣殿中的往圣手书多看些。” “儒学如人生,人生的道理自幼你便学过,只是这些道理真悟得之时却要延后许久,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或许一生也无法参悟。” “等你在行事之时,印证到以往学过的道理,忽然心中顿悟,对此产生新的领悟更深的理解,会对此意有感而发。” “而有感而发那句话,便是你的领悟,独属于你一个人的领悟。” “哪怕你用的往圣之言将那话说出,也是独属于你的领悟。” “这世上纵是有同样的话,却不会有同样的领悟,每个人的领悟都不一样。” “这句话,便是你能迈出紫府踏入君子境的契机。” “届时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给周围的人产生影响。” “连带紫府之中的浩然正气也不再是只对邪祟鬼物有影响。” 曾仕林说到这里,言传身教继续道: “就好比为父阻断那齐林贤的瞬行阵,浩然正气对天地一切超凡之力都有一定的克制。” “儒道一途的神奇,在君子境之后才会慢慢显现出来。” 听到老父亲那几乎就想要将饭嚼碎喂到自己嘴中的言语。 曾安民若有所思,目光陷入回忆之中。 他自然能听的明白老爹的良苦用心。 他几乎是用这个时代最简单明了的语言告诉自己晋升的方法。 说白了,就是幼时在书中学的道理,幼时不懂。 长大之后某件事的发生,让你突然想到幼时老师在课上说的话,你脑海之中猛的一颤,这个道理才算明白。 “初读不知书中意,再读已是书中人。” 曾安民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来。 这句话他真的感悟颇深。 前世课本之上有一篇叫《丁香结》的文章。 “每个人一辈子都有许多不顺心的事儿,一件完了一件又来,所以丁香结年年都有。结,是解不完的,人生中的问题也是解不完的,不然岂不太平淡无味了吗?” 初学之时,他不过小学六年纪,哪里懂得这细糠? 只懵懵懂懂的将其背下。 后来双十年后,他偶然的契机再翻开那课本。 仅仅一眼,便愣在原地良久,久久不能回神。 脑海之中回忆着这事,曾安民的心境缓缓发生着变化。 “愣什么,好好听为父……” 曾仕林正讲着,突然发现儿子在原地发呆,面上有些不悦,皱起眉头。 他正要严厉谴责,瞳孔却猛的收缩。 随后面容变得呆滞。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曾安民缓缓回神,面上复杂,有感而发。 轰!!! 一句之后,他骤觉自己识海之中有雷鸣闪过。 曾安民愣了愣,随后面色一变,赶紧沉浸入识海之中。 识海之中,勘龙图虚影依旧矗立在最中央。 而勘龙图虚影右侧的那一团浩然正气此时却是在不停的翻滚。 如同云雾一般,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终于,浩荡的正气缓缓变了颜色。 一缕青气,两缕青气…… 轰!!! 一缕缕青气飘荡着,最后居然形成了一句话。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每一个字都带着古朴浩荡的韵味。 待这句话形成之后,青气又缓缓凝聚在一起,密不可分。 这…… 曾安民骤然睁开眼睛,他呆呆的看向老爹。 自己刚刚好像……突破了?? 儒道六品君子境??! 浩然正气能对周围的人产生一定的影响?! 这也太过玄幻了吧? 他想开口问什么。 但此时老爹的眼神此时比他还呆滞。 …… 第48章 南的身份!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夜已深。 但两江郡的今夜必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老爹办事总是那么雷厉风行。 大船刚一靠岸,凤起路总督曾仕林回郡衙后下令: 两将郡守备齐林荣领三千步军将整个江王府给围了起来。 而王得利则是率五百赤衣郎直接进入江王府中。 没有费多大功夫便将整个江王府给控制了起来。 与此同时,曾仕林奋笔疾书。 把江王所造反的所有证据,以及证词全都汇总在一起,派快马加急,送往京中。 只待圣人下旨,看具体如何处理江王。 一时间,但凡是跟江王有过任何交集的两江郡官员全都集体歇菜。 整个两江郡的官场都是人人自危。 …… 江王府被控制起来。 悬镜司的一些小虾米自然也逃不过清算。 其中就有右典吏许云峰,当他被赤衣郎抓起来之后还想反抗。 但曾安民给了他一拳之后,他就老实多了。 江王府这根刺被控制起来之后。 整个凤起路,已经彻底没有第二个声音了。 ………… 日子过得很平淡。 “呼~” 曾安民看着眼前的火炉之中逐渐形成的颗粒。 一股浓郁的香味自那颗粒上显现而出。 好好好!! 他眸中精光大冒,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那炉中的颗粒悉数放进去。 今日休沐,应沈君之邀前去吃饭。 “大春,备马!” “好咧!!” 金太平为整个两江郡最大的船商。 要说曾安民心中不起点小心思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没指望着直接将这金太平给收入囊中,吃相太难看对父亲的名声不好。 父亲是一个极爱惜羽毛的人。 所以取中调和,若是能以自己的名义与金太平搭上一条合作的线,那以后自然不会缺少银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他……缺钱了。 从儒道学院回来以后,他以为老爹会把自己的经济上的资源放宽一些。 然而事与愿违,自上次为查沈君案前往教坊司碰见老爹以后。 他的钱彻底被断掉。 理由是自己儒道突破在急,当以学习为重。 好,那我当着你的面突破六品之后呢? 老爹的回答是,需要稳定境界,以后再说。 呵呵。 淡了呗就是。 曾安民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贿赂。 所以现在手头上这个财务紧缺,一直都被他视为当务之急。 不过这里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这个世界虽然也是封建王朝,但工业上的发展比起前世的那些封建王朝要好的多。 玻璃,肥皂,蒸馏酒……三大穿越者致富之路已经被发明出来了。 所以昨夜,他于家中殚精竭虑的苦思自己看过的网络小说。 不得不说,还是多看网络小说好。 最起码,他能在穿越之中比别的穿越者多知道一些好东西。 就比如……他方才放入怀中瓷瓶里的这个秘密武器。 …… 忘仙楼。 今天,曾安民是以总督大少的身份来的。 金太平如今的大东家,沈君请客。 上次来这里,沈君给了他一条重要的线索,他也顺藤摸瓜找到了江王府的罪证。 对这个地方,曾安民倒是没有什么抵触心理。 “曾大人……” 恰一见面,沈君便是一个端正无比的礼节。 “今日不论公事,唤我一声公子便罢。” 曾安民笑着将沈君扶起,朝楼中而去。 说话之间也少了在位时的官僚气息,尽显和蔼温润。 “是。” 沈君也不是迂腐之人,略粗的眉毛轻轻一松,他笑着起身,伸手道:“请。” “嗯。” 随着沈君来到楼阁之中的包厢。 刚一坐下,便见沈君一脸敬意,对自己举杯道: “多谢曾公子活命之恩,帮愚弟洗清嫌疑,我叔父虽还未寻到,但金太平之危已解,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君干了。” 说罢,便一头仰起,将杯中之酒喝尽。 “呵呵,本就是份内之事。”曾安民倒是不甚在意。 他也注意到了沈君话语之中的一个细节,轻轻扬眉问道: “你叔父没有寻到?” 昨日那将小岛之内江王的所有罪证收集了之后,他便跟着父亲上了船,对沈留并无多少在意。 “没有。”沈君面色有些发苦,不过他也并无多少心理负担,而是笑呵呵道: “不过待江王伏诛,交代罪证之后,我叔父在哪自然便知。” “嗯。”曾安民缓缓点头。 此言倒是不错,如今圣旨未到,哪怕是两江总督也不能贸然把江王当成罪犯抓起来,只是先行派兵将其控制住。 毕竟是皇家颜面。 “其实今日来,本公子是有一项合作想与你谈谈。” 曾安民清了清喉咙,目光变的严肃起来。 来了! 这话一出,沈君面上变的严肃。 作为商人,他其实早已经做好了被曾安民剥削的准备。 而且在小曾大人帮他洗清了嫌疑,并助他寻到叔父的线索之后,他甚至想过拿出来金太平的三成盈利,当做谢礼。 但他觉得自己若是贸然开口,恐怕会被小曾大人鄙夷不屑,将自己误会成阿谀奉承之人。 “小曾大人尽管开口。” 沈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必紧张,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曾安民看出沈君的凝重,轻笑了一声缓解气氛。 只是他还未开口,便被包厢外的一阵巨大惊叹给打断。 那声音急促而短暂。 “当真如此??!!”包厢外的声音如同闷雷。 曾安民皱起眉头朝门口看去。 沈君立刻会意,寻来小二道: “让隔壁的声音小些。” “是。” 随着小二开门,包厢外的声音更加清晰。 “我又岂会骗你们,江国甚至号称只此一诗可压遍我大圣朝所有大儒!” “那文成公主当真有如此诗才?!!” “不必涨他人威风,那文成公主是江国女帝唯一的嫡妹,众人自然捧其臭脚,你且将她所做之诗念罢,我倒要看看,她有几分成色!” “你且听好了。”那人清了清嗓子开口: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只此一句,似整个忘仙楼都为之一静。 气氛变的落针可闻。 “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嘶~” 除了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全都默不作声。 整个忘仙楼。 唯有曾安民的面露古怪。 江国的文成公主?? 净扯淡! 这不是自己给南的诗吗? 等等!! 策凤图?! 江国皇室?! 文成公主? 南的身份是…… 曾安民眼前轻轻一亮。 嘴角缓缓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老子都还没当文抄公,倒先叫你当上了?? 好好好! 看我不讹你个万儿八千的!! 第49章 行,六成就六成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扬起,他轻轻的摸着下巴。 显然,南的身份几乎已经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江国的文成公主? 没想到南居然是个姑娘! 有意思。 “曾少爷?” 沈君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声音极轻,将曾安民从失神之中拉回。 “嗯。”曾安民回过神,正色看向沈君,他轻轻撩了撩自己的衣衫,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口,边吃边与沈君道: “这次的合作其实是我以个人名义与金太平合作。” “在下晓得。” 沈君认真点头,随后语气颇为恭敬: “我愿拿出金太平的三成收益,与曾公子合作。” ? 曾安民夹菜的手轻轻一顿,他看向沈君。 沈君的目光之中透着坦然。 “你误会了。” 曾安民看得出来,沈君想偏了。 他面容严肃道: “我并非是为了金太平而来,这次合作单单是被为贤弟的品格吸引。” “沈贤弟能在狱中硬扛三月刑逼。破案之后,又愿以自身待叔受罚。遇到那许云峰的诬蔑敢于站出与其争辩。” “此等坚韧不拔,舐犊情深以及不畏强权之品格令我刮目相看,愚兄也是真心想与你交朋友,故才将人选放在你的身上。” 在收买人心这一块,曾仕林这个官场老将都不一定是曾安民的对手。 这三句话每句说出,沈君的脸色就红一分。 一时间他怔怔的看向曾安民,心中万千言语不知如何表达。 作为商人之子,他天然就在曾安民面前自卑。 所以压根就没想过与曾安民做朋友,只觉得自己能在曾少爷那里做个跟班,供其驱使便是老天爷赏赐的好意。 岂能料到,曾少爷居然…… “曾兄……” 沈君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有些说不出话来。 “愚兄字权辅,以后唤我权辅兄便可。” 曾安民笑呵呵的夹起碗中的菜,喝了一口茶水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瓷瓶。 “权辅兄。” 沈君话少,但拳头攥的死紧,看曾安民的目光之中少了几分畏惧,溢出几分真切的情感。 得,少年人就是容易被别人的一些花言巧语蛊惑。 曾安民面容之上轻笑一声,随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 “这东西,便是为兄来与你合作的媒介。” “哦?”沈君的目光看向那瓷瓶,眉宇之间闪烁了浓浓的茫然。 “此为何物?” “问的好。”曾安民嘴角轻轻上扬。 他将那瓷瓶小心翼翼的拿起,拔开瓶塞之后,对沈君指了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一盆鲜汤道: “你先喝一口。” 沈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拿起勺子盛了一碗,随后喝了一口。 “味道如何。” “忘仙楼的汤,向来皆是如此啊。”沈君茫然的看了过来。 曾安民神秘一笑。 随后将那瓷瓶口对着汤盆轻轻一抖,些许的颗粒被倒入热汤之中。 那颗粒遇水即化,曾安民还拿起筷子搅动一番。 “愚兄这调料一加,你再尝尝。” 沈君虽然不知道刚刚倒进去的颗粒是什么。 但就冲曾公子那几句话,哪怕是毒药他也认。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勺子,换了个新碗。 为表心意,特意盛的极满,在曾安民惊愕的目光之中,仰头一口气将汤全都喝完。 “不是……” 曾安民有无语,你这是喝汤还是喝药?什么表情?? 嗯?!! 沈君喝完之后,正要说话,却猛的察觉自己口齿之内那浓郁的鲜香。 他登时将眼睛瞪的老大。 “这……” 他猛的看向那盆汤,随后像是想起什么,骤然看向曾安民手中的瓷瓶。 “这这这……这是什么调料??居然如此鲜美?!!” 沈君一时间语无伦次。 作为大富之家,沈君自幼便不缺美食相伴。 但他保证,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极品的调料,放上一些,竟能直接将…… 看到他的表情,曾安民便知道,这波稳了。 鸡精对封建时代的人造成的冲击将会是划时代一般的意义!! 虽然前世看小说的时候,这种鸡精的情节已经被那群扑街作者写烂了。 但不可否认,真等到穿越了,鸡精这玩意在封建时代绝对是暴利! 也是穿越者发家致富最稳妥的办法。 身份低微可以开菜馆。 身份高贵能直接卖调料。 曾安民嘴角轻轻翘起,将那瓷瓶重新盖好,推向沈君面露微笑: “此料名为味极鲜,做什么菜都能放,最大的作用便是能让食物的味道更鲜美几分。” “什么菜都能放?!” 这是重点。 沈君瞬间便嗅到其中的商机。 民以食为天,这话在封建时代绝不是一句笑话。 可以说任何与粮食沾边的东西,都极为暴利。 “对,你可以用它试试。”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缓,笑着将瓷瓶推入沈君面前。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省力。 沈君看着那瓷瓶,脸上有些发愣,显然是还没消化利索。 他小心翼翼的拔开瓷瓶,将一点鸡精倒入刚上桌的烧鱼之上。 只是片刻,那本就味美的鱼更是凝结出更浓郁的香味。 光是这个香味都让沈君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先做酒楼,在我大圣朝十一路四十三郡都开上分店,彻底打响名气以后,再卖此料,进入寻常百姓之家。” “我以配方入股,独占三成利。” 曾安民面色淡然,一边向沈君描绘美好的蓝图,一边开始为自己争利。 毕竟建酒楼招人手,这些都需要花钱,他想当甩手掌柜自然要让出些利。 “三成?!!”沈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颤抖: “这怎么行?!!” 曾安民皱眉。 三成不多吧?? 自己不会看错人了吧? 这小子表面上看着品性不错,实际上大奸若忠? “金太平虽不是什么大商大富,但我自幼耳濡目染,却还是懂得商以秘成而谋利,此等秘方三成太少!” 沈君站起身,对着曾安民行礼,一脸严肃: “最少六成,若是权辅兄不答应,君也无颜谈合作之言。” ? 曾安民眉头舒展。 好小子……谁能有你路走得宽啊?! “好!”曾安民哈哈一笑,“六成便六成,为兄答应了!” 曾安民发财大计的第一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这座忘仙楼的掌柜怎么也想不到,日后导致自己门可罗雀的源头,居然是从自己的酒楼里谈出来的…… 第50章 《凤九鸣》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钱财大计已经有了着落,曾安民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以后架鹰走犬的美梦能继续做了。 “大春!回府!” “好咧!!” …… 临走之前,曾安民还隐隐听到隔壁包厢里那激烈的讨论声: “山登绝顶我为峰……唉,此诗……登上巅峰的决心和自信,流露出豪放不羁的胸怀……” “叹服。” “我两江郡号称江南儒文之首,近五年皆无佳作能与之媲美。” “文字至简,但诗中意境着实让人敬佩。” “江国文成公主,厉害!” “…………” 曾安民并未做过多停留,带着大春一路畅通朝家行去。 总督府。 老爹还没回来,这两日因为江王府的原因,老爹有一堆事儿需要处理。 此时天色也逐渐暗沉。 “爹爹!” 虎子一癫一癫的跑过来要抱抱,每次看到曾安民,虎子脸上总是洋溢着最纯真的笑容。 “好大儿!” 曾安民哈哈一笑,将虎子抱了起来,伸出手在他那小鼻子上轻轻一刮: “吃饭了吗?” “还没,娘说让等你回来吃。” 虎子咧嘴,一排整齐的小牙露出。 呃…… 尽管已经适应了许久,曾安民还是有被这奇怪的称呼冒犯到。 不远处,林姨盈盈而立,在庭院之中面露微笑,她面上俏美,眸子水波般流转,声音柔和道: “老爷公务繁忙,今夜在衙门用膳,我们不等他了。” “呃,我刚刚在外面吃过了,你带着虎子吃吧。” “不要,虎子要跟爹娘一起吃!” 没等林姨娘开口,虎子不乐意了,他委屈巴巴的看向曾安民,眼里的泪水已经准备就绪,嘴唇轻颤,声音极小: “别人都有爹娘陪着吃饭……我就没有。” 说着,撇过稚嫩的小脸儿,忍住眼泪不擦,一个人承受着心中的痛苦。 …… 得!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行行行,爹爹陪你吃。” “爹爹万岁!!!” 虎子挥舞着双手,脸上瞬间变的兴奋,看着曾安民“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小子……这么小就会哄人,长大了那还了得?! 曾安民第一次在虎子身上发现了别样的优点。 “呵呵。” 看到曾安民与虎子相处的这般融洽,林姨的面上浮现出极为欣慰的笑容。 恰等晚风拂过林姨高高盘起的长发,飘起的发丝荡漾着她绝有的魅力。 “咳咳。” 曾安民别过头去,干咳一声,领着虎子便进入堂中吃饭。 …… “你也吃些,整日在衙门当值,我听说衙门的饭菜都不怎么可口。” 林姨娘努力做着一个当母亲的本色,面上露着心疼之色,伸出筷子给曾安民还有虎子一人碗里夹了一个鸡腿: “近些日子比之前瘦了不少。” “行了行了,够了林姨……” 曾安民赶紧阻止。 他瘦是因为武道入品,武道气息消耗的精血过大,虽然整体比之前瘦了些,但实打实的都变成了紧致的肌肉。 今日在忘仙楼与沈君吃的不少,现在肚子里难能装下东西。 “外面的东西尽量少吃些,哪有家里做的干净?” 林姨娘的眸子落在曾安民脸上,秀眉轻轻蹙起,言语之中带着小心的责怪,随后话锋悄然一转: “你与老爷也多说说此言。” “行,这个好说。” 曾安民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爹,鸡腿你吃吗?”虎子夹起自己碗里的鸡腿,咧嘴笑着看向曾安民。 “爹不吃,你吃吧。” 这孩子真孝顺,曾安民心中浮现一抹温情,想伸手抚摸虎子的脑袋。 “好咧!”虎子笑容浓郁,伸出筷子,把曾安民碗里的鸡腿夹走。 ?? 好小子!!此子心计颇深,断不可留! “别与你爹抢。” 林姨嗔了一眼虎子。 “哦。”虎子眼睛咕噜一转,作势夹起碗里的鸡腿,看向林姨娘的碗问道: “娘,你这鸡腿够吃吗?” “吃,够吃。”林姨不打算惯着虎子,温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伸出筷子挡在碗前。 “嘻嘻,够吃就好。” 虎子又笑,他站起身,把桌上剩下的整盘鸡腿都拔进自己的碗中。 …… 林姨精致的面容先是一愕,随后露出无奈之色。 “哈哈哈!!” 曾安民被逗乐的笑出了声音。 “这孩子……” 林姨娘也忍不住翘起嘴唇。 …… 是夜。 曾安民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意念一动,便进入紫府空间之中。 勘龙图的虚影依旧如同一道天幕一般横隔在最中间。 左边是儒道迈入六品之后一团巨大的青气。 青气吐彩,垂条万千,端庄威严又不失温润柔和。 勘龙图虚影右边,是一柄流转着神秘气息的短柄手斧。 斧柄长约两尺,斧刃有一尺,密密麻麻的铭纹形成的纹路将斧身通体缠绕。 曾安民的身影恰一出现在识海之中。 那斧子便闪烁起光芒,似在迎接主人的到来。 曾安民能感受到斧子里传来的亲切感。 这个世界对神器的判定之一,便是具有灵性。 不过这次进入识海,曾安民却是另有目的。 他缓缓来到勘龙图虚影后背。 没有犹豫,曾安民伸手在图上写下: 【北:呵呵,多日未言,诸位可还安好?】 他静等了一会儿。 不多时,群友也逐渐上线。 最先说话的是荒。 【荒:不好不好,蛮神秘境在即,天天被俺爹打。】 曾安民也没想到第一个说话的居然是荒。 【北:哦?你爹打你作甚?】 【荒:他说是助我提升战斗经验。】 呃…… 父爱如山……崩地裂。 曾安民无言以对,犹豫了半天,他叹道: 【北:这也是算令尊别样的父爱吧。】 【荒:俺也习惯了,现在是他打俺,等俺积蓄实力以后厉害了,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好嘛!哄堂大孝!!! 终于,聊着聊着,南上线了。 【南:那个北,实在抱歉,你那首诗我因为一些原因暴露了………】 一上来,南就开始了自我检讨。 只是,看上去挺实诚一姑娘,怎么说话一股子茶味儿? 曾安民撇了撇嘴。 拿来装逼就拿来装逼呗,还暴露?? 所以曾安民觉得自己有必有再试探一手 【北:想不到公主殿下也是颇爱诗词之人。】 南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发来消息: 【南:为表歉意,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 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看来没错了! 曾安民眼前轻轻一亮。 大江朝最受宠的文成公主,绝对有不少好的东西! 他的嘴角的笑容勾起,缓缓写下: 【北: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在武道之上遇到一个小瓶颈,若是殿下能拿出江国皇室绝学《凤九鸣》,相信他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南:???? 第51章 《永夜三斩》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这话一出,整个聊天界面都在沉默。 江国皇室的绝学《凤九鸣》。 号称天下第一武技。 乃是不传的绝学。 因江国太祖用此技一刀将当代道首斩成重伤而闻名于世。 良久之后,勘龙图虚影上传来南的字。 【抱歉,《凤九鸣》确实不行。】 她甚至忘了给自己的话前面写上备注。 足以可见南被曾安民的胃口震的有些失神。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倒不至于是真想把《凤九鸣》要来,刚刚那么说也不过是开个玩笑。 但太低级的武技对他来说提升不大。 要不……玩一手欲擒故纵试试? 曾安民笑眯眯的伸手在勘龙图上写下: 【北:天道盟是我主张团结的,自然不会坏了我们的初心,那首诗你就当作我帮你的吧,无所谓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他语气之中的兴致缺缺。 当然,这也是曾安民使的一个很粗劣的激将法。 至于上不上钩,就看这公主的品性了。 【荒:大气!!北圣朝之人都如此性情?!】 【道:道门武技甚少,抱歉。】 很显然,荒与道这两位老兄也不想让这初建的天道盟因为这点问题就陷入互相堤防的窘境。 所以言语之间有些偏向曾安民。 【北:呵呵,不论什么原因,在下还是希望我们天道盟四人齐心。】 【荒:有你这句话,俺有机会到北圣朝,定请你喝酒!!】 【道:善。】 …… 南一句话都没说,她沉默了良久。 终于,三人得快差不多之时,南的字体浮现而出。 【南:《凤九鸣》虽然不能给你,但我这还有一门武技名曰《永夜三斩》,威力不输《凤九鸣》。】 这话一出,聊天界出现短暂的停滞。 南身为一国公主,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吹牛逼。 曾安民眼前一亮。 好啊!! 文成公主,你也是好面儿的人! 果然没让我失望! 但,曾安民知道,不能表现的操之过急,他笑呵呵的写下茶言茶语: 【北:公主不必如此,这般重要的武技想来也是不传之秘,在下也不愿让你为难。】 【南:此技只有三式,但每一式都蕴含极大之威,有些缺陷……练成以后可能会对神魄有些冲击,若是心志不坚者极有可能会性情大变。】 【南:至于别的武技,威力比《凤九鸣》差些,你若有意我也可以给你别的。】 看得出来,她发出这话有些底气不足。 但曾安民看到之后反而眼前一亮。 也就是说,此技威力巨大,甚至不输当今天下第一武技《凤九鸣》?! 且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他并没有着急给回复,而是先看了一眼自己的金手指。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这刀法的副作用对自己来说,完全可以忽略。 然而这个时候有别人开口了: 【荒:南你也忒小气了些,给武技还是带缺陷的,你若不想给便不给呗。】 道则是没有说话。 南的回答则是已经卑微到了尘埃。 【南:抱歉,我实在有苦衷。】 曾安民眼见也差不多了,他轻咳了一声,笑容满面的写下: 【北:无妨,有缺陷就有缺陷,在下其实要的也不是武技,而是南的一个态度而已。天道盟能有诸位,是天下之大幸!!】 这一句十年的pua功力你挡得住吗?! 这句话一出。 群里的人全都沉默。 良久之后: 【道:北如此高风亮节,能与你相交,是贫道之幸。】 【荒:他娘的!北哥,若你生在蛮荒圣地,绝对能做我们蛮荒之人最信任的统领!】 【北:诸位谬赞了,惭愧。】 良久之后,南发来一条消息: 【南:北,你以后若有武道之上的疑惑尽管开口,我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这句话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看到这句话,曾安民咧嘴一笑。 拿捏。 人心这一块,还得看自己! 这种大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他面色一正,随后伸手写下: 【北:那便恭敬不如从命,我那个朋友确实在武道之上遇多些诸多问题,我便一一说来?】 【南:好!】 既然如此,曾安民也不客气,他伸手下写: 【北:武道八品,也就是武丹境,该如何晋级七品观想境?】 这个问题曾安民在水下突破之后便开始在想。 但在大圣朝,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询问。 而大春也不过是初入九品的境界,问他也问不出什么。 眼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南的回答也没有让他失望: 【南:八品武丹与七品观想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体内的两道主脉没有打通。】 【这两道主脉是连接武道气息开辟识海的主要桥梁,便是常人所言的天地二桥,而打通天地二桥的过程,也被称为开天门。】 【开天门最难的一个方式,便是不断压缩凝聚自身体内武丹的能量,将其压缩到极致以后,尝试以武道气息冲击天地二桥。】 【但此法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控制不住武道气息,爆颅而亡。】 这…… 曾安民脑子里闪过一个自己脑袋如同西瓜一般被爆开的场景…… 他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第二便是吞下新鲜的妖族精血,妖族因为天赋原因,其精血对武道之人帮助很大,但精血必须要是新鲜的。】 【因为十年前的寅武灭妖一战,江国与北圣国的妖族几乎已经灭绝,江国其实还有一些余孽,但北圣朝因为儒道盛行,莫说是妖族,哪怕是寻常的鬼物都会被儒修争着抢着以浩然正气灭杀。】 【且若以此法开天门,还会获得那精血主人的天赋之力,所以自古用这个方法的人战力往往更强悍,但也有一个缺陷,那便是以后想要提升境界,只能依靠妖族精血。】 【而妖族如今只能龟缩在万妖山,寻常妖物的精血又没有作用,对于你身处北圣朝来说,这一项很难。】 呃。 曾安民想起了第一天去书院,那夫子在课堂之上小心翼翼的从那器皿之中放出的一道黑气。 想来那道黑气也是他搜刮良久才寻到的吧? 【至于第三个,便是寻得天地异草吞服,以草木精气助力开天门,此法也是当今主流的方式。如你朋友需要我刚好能给你提供一些异草的信息。】 南其实已经有些怀疑北“儒修”的身份。 但她很识趣,依旧用你那个朋友来回答,并不戳穿。 而曾安民则是眼前一亮,伸手下写: 【北:什么异草?】 【南:北圣朝与江国两国的皇室皆中有一本《奇草录》,此录只有两国皇室嫡系才可翻阅,记载了整个中州所有的异草所在之处。】 【而我身处江国,北圣朝的异草灵根对我来说自然无用,可以告诉你具体位置,你去摘下让你朋友服下用来开天门。】 【北:如此便多谢。哦对了,步入观想境之后,与武丹境有什么不同吗?】 这才是曾安民真正想问的问题!! 第52章 突破的契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在金手指的帮助之下。 自身是八品武者。 但已经拥有了七品的战力。 具体的战力是什么? 这还需要自己摸索。 那太慢了。 他并不想等,所以才有此问。 南也没让他等太久,细细的与他解释: 【南:观想境与武丹境最大的区别便是“意”的存在。】 【以武道气息冲破天地二桥开辟了识海以后,便可以用识海之异来观想图录从而领悟图中真意来增强自己武道气息的战力,不一样的图录为武者带来的“意”也不一样。】 【我所观想的便是江朝皇室的“策凤图”,再加上我是唤醒策凤图的真意的人,策凤图反馈给我的意更浓郁,也更具杀伤力,比普通武者在战力上更强几分。】 而你身为羲皇图的主人,自然是能与一般。 但是这句话,南很识趣,并没有说出来。 曾安民听完这话,眉头紧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 【北:只有意?而且是必须达到观相境才能有?你确定吗?】 【南:确定。】 …… “唤醒天道图。” 曾安民轻轻呢喃,他从南的那么多话里敏锐的察觉到这个词。 “唤醒……” 他缓缓低头,伸出自己的手,意念一动,武道气息流转周身。 那白皙的手缓缓浮现出一片片的诡异鳞片,那鳞片之上蕴含着一股莫大,远古,荒芜,肃杀的气息…… 他的整条手臂,赫然变成了与勘龙图正面,那条巨龙一般的龙爪!!! 曾安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识海空间之中那道勘龙图虚影,轻声道: “勘龙图,到底蕴含着什么秘密?” “而且,我这应该不是“唤醒”吧?” ………… 翌日。 曾安民从床上醒来。 昨夜南给了他五个具有开天门功效的异草地点。 经过筛选,他将目光锁定在距离两江郡极近的“石头山”之上。 当然这事不着急,他目前要做的,便是先将武技给学扎实。 《永夜三斩》 威力不输江朝皇室绝学的《凤九鸣》。 除了异草灵根的地点之外,南还给了这个武技。 曾安民的目光看了一眼金手指面板。 【(银)灵巧心境:你的悟性永久提升一成。】 这是上次在船上突破儒道六品之后,外挂给自己的词条。 另外两个完全是鸡肋,所以他直接忽略掉,选择这个。 因为尝过【快速顿悟】的甜头,曾安民对系统提升顿悟,智力的这些词条极感兴趣。 只是不知道这一成的悟性比起有时间限制的【快速顿悟】差几分? …… “少爷,水督书院的秦院长来了,老爷让您去正厅寻他。” 一个丫鬟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哦? 秦院长? 他来总督府作甚? 曾安民脑海中浮现出秦院长那鹤发童颜的面容。 想来应该是与老爹有旧? 若不然水督书院的院长,拜访凤起路总督地点应该是在衙门,而不是家里。 “我知道了。” 他轻掀起床帘,落步下地,提上鞋子朝着门外而走。 开门之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他的身子,在屋中铺开亮光。 恰一开门,便听见喜鹊鸟的鸣声。 曾安民不甚在意,随口与正在练功的大春打了个招呼,便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爹,秦院长。” 曾安民来到正厅,发现老爹与秦守诚二人笑容满面在聊些什么。 刚打完招呼,他的目光便接触到一位陌生的女子身上。 他侧身看向站在秦守诚身后的姑娘,迟疑了片刻问道: “这位是……” 这女孩儿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她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安静,嘴角时常挂着一抹微笑。 她的眸子并不算大,但眸中却闪烁着若初雪般的韵味。 她青丝宛如瀑布,耳后别过一缕,却又调皮的弹回几根。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细软的发丝上。 一身静气,抵挡万千喧嚣。 看到这位姑娘,曾安民略有烦躁的心也跟着她安静的气韵沉静下来。 恬静,温和,芳香。 那是一种描述不了的、深藏在灵魂深处、不经意散发出生命香气的安静气韵。 竟能不动声色的产生愉悦的吸引力。 “秦院长的独女。” 老爹的目光落在曾安民身上,轻轻抿了一口茶,面无表情的回答。 初次见面,便打探姑娘消息,不知道的自然以为曾安民品性不纯。 但这是在自己家中,众人也知晓他的性格,这里并不算突兀。 坐在另一片椅上的秦守诚没有开口,他的脸上透着一抹怪异的笑容,打量着曾安民。 “妾身秦婉月。” 那姑娘声音极细,但又不失落落大方,她那如月牙一般的眸子看向曾安民,轻轻施了一礼。 “哦哦,秦小娘子,曾安民,字权辅,幸会。” 曾安民也下意识回了一礼。 有外人在,他身上便少了许多单独与老爹相处时的惬意轻松,整个人端庄不少。 秦婉月露出微笑,轻轻点了点头,恬静的气息扑面而来。 “先坐吧。” 老爹将目光投向秦婉月身上,面色柔和许多,轻笑道: “婉月这姑娘,十多年没见,长这么大了。” “秀外慧中,不愧是书香门第。” 秦婉月刚要行礼,却被一旁秦守诚打断。 “你此言不假,老夫这姑娘确实有些智慧。” 秦守诚的面容之上露出一抹自得之色。 他与老爹说话并无想象之中那般客气。 这也印证了曾安民的猜测。 这老登跟自己爹以前认识。 而老爹对他这表情也没有丝毫意外,只是轻轻抬头,目光之间带着似笑非笑: “怎么个智慧法?” 秦守诚先是扫了一眼曾安民,随后又看向秦婉月,下巴轻轻扬起,右手抚上那片山羊胡: “昨日婉月顿有所感,突破紫府境,比起权辅虽晚了些时日,却有往圣之言所悟。” 说到这里,秦守诚面上笑容更加浓郁: “已然寻悟慧语,明立方向,最多再过半载,入六品君子境不过水到渠成。” 说完这话,他便已经抚须闭目而笑,准备迎接曾仕林与曾安民的惊叹。 曾安民眨了眨眼。 合着这厮来总督府是炫耀来的?? 儒道进入紫府想要突破君子境,需要明悟往圣之言,亦或者印证到一个道理。 简单来说,有人突破是即时的。 而有人则是认准一句话,明确好方向,一直细细参悟。 当然认准这句话,也是因为对这句话有了一定的领悟才会如此。 曾安民属于前者。 眼前这个秦婉月貌似是后者。 同为紫府境,也是有差异的。 明确了方向与没有明确方向,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前者代表迷茫,不知何时才能突破。 而后者则是代表水到渠成,突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显然,秦守诚之所以这么得意,是以为自己虽已至紫府,但还处于茫然之中。 “哈哈哈哈哈!!” 闭目待夸的秦守诚并没有等到曾仕林的惊叹与夸赞。 反而是等来了老爹那中气十足的笑声。 声音之中还透着得意。 “你笑什么?”秦守诚睁开眼睛,皱紧眉头看向老爹。 这很好笑吗?! 第53章 老爹装得一手好哔!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老爹的笑声在正厅之中转了一圈,又冲出了窗户,惊走两只鸣叫的喜鹊。 曾安民缓缓攥紧了拳头,抿住想笑的嘴唇。 他有预感,老爹可能要开始装哔了。 “哈哈哈!!”老爹这一声笑的时间很久。 秦守诚看着还在长笑的曾仕林,他皱眉了一会儿。 随后面色变成了释然。 他悠然的从桌上拿起下人刚泡好的茶叶,轻呷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之色: “我两江郡的庐山云雾茗馥盎然,无愧人杰地灵。” 他以为老爹这是为自己女儿的天分振奋。 故此说话带着些意有所指。 以茶喻人。 你别光顾着笑,该夸夸姑娘了,让我也笑会儿。 喝完茶之后,秦守诚就那么期待看着曾仕林,耐心的等待他笑完。 渐渐的,曾仕林缓了口气,面上的笑意依旧止不住。 他的眼角被笑容挤出了几丝褶子: “不错,虽是女儿身,却也不输多数男儿郎。” 随后便是沉默。 半晌之后,秦守诚后脖颈爆起一条青筋。 就这??? 没了?? 你敷衍我?! 说完,老爹恢复淡然,伸手掀开茶盖,拿起桌上的茶杯也抿了一口: “只是这庐山云雾还未泡够时辰,故茶香随满……”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皱眉轻语道: “却少了几分真味,一般吧。” 同样的意有所指。 说着,老爹将茶杯又放了回去。 “啪嗒~”一声,轻轻的盖好茶盖。 随后笑眯眯的看向秦守诚: “再多泡会儿。” 这…… 曾安民是真开了大眼界。 两个老狐狸,说话实在是太饶,他能隐隐感觉出来话语的意思,但你真让他加入进去…… 还得沉淀沉淀。 “嗯?” 听到曾仕林的话,秦守诚眉头紧皱。 这老贼什么意思? 看不起人?! 然而他还未开口,便听一旁的秦婉月眸光闪烁,缓缓抬头看向老爹,盈盈轻施一礼,口中软诺道: “曾伯伯对茶道研究颇深,晚进后辈自是佩服的,只是这庐山云雾虽没有泡老那般回甘,但此时的滋味却应该不是别的茶香可比。” 话说完,她颇为便低下头去,声音更低: “伯伯鉴往知来,又何必去在意茶香高卑呢?” 曾安民下意识的向那低眉顺目的秦婉月。 这姑娘不愧是书香门第,说话这般端庄得体。 “茶之一道且先放放。” 秦守诚此时出声,他向老爹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知每往之约可还做数?” 每往之约? 曾安民目光茫然的朝着老爹看去。 什么约? 不会是婚约吧? 他下意识的抬头瞧了一眼低眉垂目的秦婉月。 面容极佳,身材俏丽。 恬静,温和,芳香。 那是一种描述不了的、深藏在灵魂深处、不经意散发出生命香气的安静气韵。 咳咳……这封建时代,真是令人作呕……哦耶? “自然记得,不就是比后代天赋?当年老夫年少懵懂,被你哄骗,引诱说输的人学驴叫。” 曾仕林面无表情。 啊?? 曾安民先是一愣, 随后缓缓看向秦守诚。 那双丹凤眼之中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怜悯之色。 好在这个眼神并没被其察觉。 秦守诚面上笑容轻松,复起得意之色:“难得你还记得……” “啊!” 然而他还没说完,便被那秦婉月极速打断。 秦婉约小嘴张开,俏丽的脸上满是错愕: “此事……婉月不知,曾伯伯千万莫要当真!” 她又猛的扭头看向秦守诚面容急道: “爹爹,怎能如此?如今你二人乃我大圣朝儒道执牛耳者,此等粗莽之事如何还能再提?!” “呵呵。” 曾仕林却是轻轻一笑。 他挥了挥手止罢秦婉约的急切,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沧桑的回忆: “无妨,我与你爹情同手足,当年的事……” “现在想想,虽都轻浮了些,但却是一段值得回味的茶香。” 说到这里,曾仕林的面上浮现出几分唏嘘之色。 “到现在这般年纪,也提不起当年的张扬。” 秦守诚也莫名的笑了笑。 “唉~” 老爹轻叹一声。 他看向众人,目光流露着一抹沧桑与回味。 声音却衔着浓厚的追昔抚今。 缓缓飘向所有人的耳朵: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正厅安静了一瞬。 “好句!!” 秦守诚深深下意识的赞叹道。 越是文化人,越能与这样的美句产生共鸣。 他的面容与曾仕林一般沧桑缅怀。 的确,他可以抨击曾仕林的人品,可以抨击他的作风。 但活了近六十载,他一句都未诋毁过曾仕林的才华。 一旁的秦婉月目光极为惊艳,她轻启红唇,面上只有佩服二字。 她声音很轻,实实在在的品味着这句话,由衷道: “曾伯伯满腹经纶,博学多才,随口一句话便能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触。” “他日悟得圣人之道,我大朝多一位儒圣指日可待!” “呵呵。” 老爹面容淡然,他摇头道:“此句不是我说的。” 说完,他指了指角落里曾安民,声音平缓: “是犬子突破六品时悟得至理,有感而发。” 这话一出,秦守诚与秦婉月父女二人脸上的表情同时一僵。 如此平缓的一句话,透出的信息却是极为爆炸。 突破六品??! “唰!” 二人齐齐抬头,目光落在曾安民那略显无辜的脸上。 整个屋子寂静到了极致。 只有淡淡的呼吸此起彼伏。 “咳咳。” 沉默了良久的曾安民咳嗽了一声。 他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主要是老爹的无言凝视,让他如芒在背。 曾安民不好意思的的伸出自己的手指: “侥幸而已。” 言毕。 指间一团淡青色的气息瞬间亮起! 模糊如烟雾缭绕! 比不得当日曾仕林束缚齐贤林阵法时的浩荡厚重,却不失凝练与威能。 那是突破六品,浩然正气凝结的标志! 秦守诚心中的侥幸彻底粉碎,他的面容凝固了。 秦婉月则是面露茫然,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随后小手骤得放松。 她看向曾安民的眸中带着难掩的异彩: “权辅弟……” 但喉咙却不知怎么,涩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啪嗒~”极为刺耳的声响。 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原是老爹正悠哉的轻启桌上茶盖。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冒出的热气。 缓呷了一口之后,脸上露出享受之色,声音悠长: “如此才方谓茶香扑鼻!” 无人说话,皆是寂静满堂。 第54章 什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老爹当然没有让秦守诚学驴叫。 那都是年少不懂事的狂言罢了。 只是欲留他父女二人吃个便饭,却遭拒绝。 留给曾仕林与曾安民二人一个落寞的背影。 不过这次秦守诚的登门拜访,曾安民也没有放在心中。 他对秦守诚一直耿耿于怀。 张伦之死,满书院之人都能猜到里面有猫腻。 他秦守诚身为院长,圣朝的大儒,岂会不知? 在他三言两语便将张伯母打发走之后。 曾安民便知道,自己与水督学院之中的所有人,都不是一路人。 “大春,回衙门!!” 曾安民喊了一声。 “走咧!!” ………… 当曾安民破了江王造反案后,他的名字在整个悬镜司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如今整个凤起路的官场,都对他略有耳闻。 当他带着大春走进悬镜司的大门。 所有人看见他都异常恭敬。 以前对他的恭敬是因为他是总督的儿子。 现在对他恭敬,参杂了些许别样的意味。 进入行房。 曾安民以自己查探案宗的名义,将大春还有地下的衙役全都打发走。 自己则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想。 脑海之中浮现出南给他的刀法。 “永夜三斩。” 刀法是三张图案,被他画在了紫府中勘龙图虚影的背面。 这三张图,便是《永夜三斩》的观想图录。 勘龙图有私聊功能。 这个功能还是南画好三张图之后他才知道的。 要不是这个刀法,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去尝试有没有私聊这个功能。 不过…… 曾安民感觉,就算是不私聊,以道与荒他们两个人的骄傲,也不会在意这本武者才能修炼的武技。 “斩一者为亥。” “斩二者乃子。” “斩三者称丑。” 图案的配形文字只有这么多。 也就是形容这三斩的词汇。 只有三刀吗? 识海之中,曾安民的目光完全沉浸在了这三幅图之上。 图案很简单,一个小人,拿着一把刀。 第一幅是下劈的姿态。 第二幅是横劈。 第三幅,又恢复了竖劈,但与第一幅截然不同的是,第三幅图那小人的眼睛,是猩红色的。 刀法…… 曾安民轻轻伸手。 紫府上方那垂条色彩的短斧像是听到召唤一般发出“嗡”的一声。 缓缓的飘入他的手中。 短斧方一入手,一股血脉相连的错觉油然而生。 刀与短斧虽然形不同,但用法大概一致。 而且这《永夜三斩》每一斩都是劈的动作,与斧子极为契合。 这还大大的降低了他在南那暴露真实身份的风险。 “呼~” 他轻轻舒了口气,心中再无杂念。 丹凤眼落在第一幅图上。 紫府空间之中回荡着他的轻喃。 “斩一者,为亥。” 亥时,前夜,晚九点到十点这个时间。 此时天刚黑下来一段时间。 但此时,夜晚的街道已经没了人影。 只有偶然的几声犬吠,以及不知名的虫鸣。 此时出刀,必悄然无声。 骤得。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体内的那股武道真气如同沸腾一般,在各经脉之中穿梭着。 在【高端武力】的加持之下。 他所斩出的这一斧,带着一抹威严,远古,庞大的气息。 那是祖龙降临的压迫! 而这抹压迫,却被斧头那诡异的痕迹收敛起来,锋芒尽收。 斧子仿佛超越的了时间,动作并不见快,却在眨眼之间便悄然而至。 一斧劈尽。 寒光划破长空。 刚刚收敛起来的祖龙之威再也掩盖不住,骤然爆发。 “昂~!!!” 远在时间的尽头,仿佛一道龙吟传来。 “轰!!!” 曾安民的单凤眼瞪的浑圆。 眼眸之中更是泛起诡异的光芒。 那是一种嗜杀,暴虐之色。 “厉害!!!”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看向自己面前的桌案。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哧~呼哧~” 此时,他身体之中的武道真气已经被完全抽干。 甚至手指都提不起一丝力气再动。 不过,他的脸上却是带着一抹庆幸。 幸亏,刚刚没有在屋中偷练,而是选择在紫府空间。 若不然,造成的响动与破坏,必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呼……” 他缓缓起身,来到洗脸盆前,伸手轻轻抚起盆中的凉水遮在脸上。 凉水刺激着他的肌肤,消除了些许的疲惫感。 “这……” 他看向架前的铜镜之上。 铜镜之中,是他那宛若刀削般的帅脸。 但那双丹凤眼却是赤红,蕴含的暴虐,与血腥将他的帅脸衬托的极为妖异。 “永夜三刀……这便是南说的副作用吗?” 曾安民若有所思,他缓缓看向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他面露恍然。 此刀法威力确实极强。 想来如果自己没有这个词条在的话……恐怕逃不了刀意影响精神状态。 他庆幸无比。 幸亏自己是个挂壁。 ………… 夜幕缓缓笼罩。 曾安民与大春二人骑着马,在街上闲着溜达。 此时街上的百姓都已经陆续归家。 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哒哒哒~” 骤然,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响起。 嗯? 这么晚了,不会有平民布衣敢纵马狂驰的。 敢这么做的,要么是贼,要么是官。 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只见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满头大汗,一脸涨红的抡着手里的马鞭。 “闲杂人等皆闪开!!!” 王得利的声音之中透着巨雷一般的震慑。 快马如同一阵风一般,从曾安民的面前极速而去。 曾安民骤眉。 他从王得利的声音中听出了急迫,还有一抹不安…… 他的心中闪烁着一股不妙的预感。 王得利,两江郡悬看司总指挥,其身乃是敛息境的武者。 号称两江第一武夫。 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着急?? “王叔,如此之急是作甚?!” 他瞬提马速,追上王得利,开口问道。 正在全神贯注骑马的王得利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向曾安民,露出他原本那张粗犷的脸。 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之上留下,没有了往日的憨态可掬。 只剩下紧张与凝重: “江王,不见了。” 他声音不算大,可地上狂奔的哒哒马蹄却掩盖不住。 短短五个字,却如同惊雷!! “什么?!!!” 曾安民那双丹凤眼猛然瞪的浑圆,嘶声暴喝: “不是让你全天看着他吗?!怎么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不知道,俺就是在全程看着他,而且悬镜司守卫将把整个江王府围的鸟都飞不出去……” 王得利在说这话的时候,如同小孩一般手足无措,嘴唇都在颤抖。 他茫然,他还有些怕。 他虽然叫王得利,但这次却犯了看守不利之罪。 若真因此出了事,他难辞其咎! 曾安民听罢这话,脑海瞬间百转千回。 狗江王,给老子玩密室逃脱? 有意思!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极冷之色。 第55章 进入江王府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目送王得利离开,曾安民扭头看向江王府。 “少爷,咱们还回家吗?” 大春此时方驱马而至,小心翼翼的看看着他。 “去江王府。” 曾安民没有犹豫,他面无表情,白皙的手轻轻一拉马缰,双腿用力。 “嘶~” 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便掉转马头,四足狂奔。 大春也赶紧拍马跟上。 悬镜司距离江王府至少需要大半个时辰的马程,而曾安民足足将这个时间缩短至两刻钟。 “吁~” 曾安民勒紧马缰,马速缓缓落下。 他踩实马蹬,翻身下马,抬头看向面前这座巨大的府邸。 【江王府】 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府邸外面则是近两千带甲之士,他们手中长枪林立,一丝不苟站的笔直,将整个府邸围起,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他没有废话,待大春赶到之后,领头朝着府邸大门迈去。 方行至一半,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来者止步!!” 抬眼望去,一位带甲之士冷面向他看来,那人一身戎装,面上严肃,方字脸极为惹目,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尊铁塔一般。 两江郡守备参将,林荣。 老爹的直系下属。 曾安民面不改色,朝着林荣走近,拿出自己腰间的令牌: “悬镜司左典吏,曾安民。” “曾少爷?” 听到他的名字,林荣本肃穆的脸轻轻一愕,随后按住腰间剑柄,迈步迎接: “权辅来此作甚?” “治下出了如此大事,小侄岂能不来?” 曾安民面色凝重,声音带着一抹冷意:“方才我遇到了王得利,已经知晓此间要事,还望林叔行个方便,让小侄进去勘探。” “请!”林荣幸没有任何犹豫,脸上还浮现出一抹喜色。 总督之子曾安民,破勘龙图丢失案,破张伦案,破沈君案,破江王造反案…… 每一个案子的来龙去脉都被悬镜司汇成卷宗,送往各大郡府观摩学习。 曾安民断案如神之名,在整个凤起路的官场中都已经流传开了。 “多谢。” 曾安民目光锐利,带着大春便朝着府门而去。 “开门!!” 林荣在后面对着门口值守的士兵发出命令。 两个小卒十分麻利的将大门推开。 曾安民这才看清大门之后的府院。 府院之中,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每一个士卒皆是面容严肃,持枪而立,站的如同松树般笔直。 这岗哨一直延续到内院。 每一个能藏人的地方都在岗哨的范围之内。 老爹对江王府造反一案十分重视。 所以几乎将整个两江郡的精锐全都安排在了江王府内。 密密麻麻的岗哨至少也有两千人之多。 其中甚至还不乏来回巡逻的人。 “王指挥说,江王的消失没有引起任何异动?” 曾安民回忆着方在街头遇见王得利之后的情景,目光缓缓抬起,落在面前林荣的脸上。 林荣叹了口气,抚着剑柄的手轻轻紧了紧: “江王因是重犯,故被单独关押看守,但因其身份特殊,皇命没有下来之前不敢对其太过严苛。” “只是将他关在房中,整个房屋四周岗哨加倍,王指挥甚至日夜守在门口……” 说到这里,林荣脸上透着一抹茫然:“甚至每隔一个时辰王兄都会亲自进屋查探,申时之前,江王一直在屋中,至酉时,王兄进屋后,房中再无一人……” 曾安民听罢此言,眉头紧皱,问道: “江王府中可有密道?” “有,来看守的第一天便已经搜了整座王府,地道通向一个密室,密室之中除了一些钱财,再无外物。” 林荣沉声回答道:“所以我们特意选了一个离那密道极远的屋最长关押江王。” 没有密道……难不成是飞走的? 曾安民沉思半晌。 这一份案情的陈述并没有丝毫亮点,也没给他提供什么思路。 “先去关押点看看。”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林荣。 “好,随我来。” 曾安民随着林荣,朝着府内继续深走。 俄顷,便步至一间院前,院子之前后至少二百带刀卫士,皆是悬镜司的赤衣郎。 “见过曾左吏!” 看到曾安民出现那群赤衣郎神色极为恭敬,对其行礼。 “免礼。” 曾安民随手往下压了压,对此并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这屋子的门上。 赤衣郎把整个屋子的四周都看的极为严密。 他没有犹豫,推开房门,接着便是一股骚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味道刺鼻,隐隐透着腥味。 当他的目光落在屋中那几个马桶之后,面容变的释然。 虽然不会对其刑具加身,但也不可能会让他过的太好受。 这么多天的吃喝拉撒皆在同一个屋中,有此味道不难理解。 曾安民四处观察,房间之中陈设不多。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架,还有几个盆。 但此时已经乱糟糟一片,显然是江王消失之后,甲士进来搜查时弄乱的。 就连书架上的书还有花瓶此时都在地上扔成了一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书架。 别的几乎连根毛都没有。 房顶封的很严,四周皆是士卒。 想要从这里凭空消失……很难,完全不可能做到。 “密室。”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莫非是瞬息阵?” 他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上次在水云岛捉那齐贤林之时,那齐贤林使用的玄阵司术法。 虽然被老爹挥手间给破解。 可是别忘了,这里可是只有林荣与王得利两个武夫。 察觉不到阵法启动也不是不可能。 曾安民若有所思。 但他对玄阵司的阵法一窍不通。 如何施展,有没有辅助工具,需要什么手段等等这些他一概不知。 “林叔,你对玄阵司的瞬行阵了解吗?” 曾安民突然开口,看向林荣。 林荣此时就在门口站着,听闻此言他面容浮现出一抹苦笑: “这个想法在江王凭空消失之时我便有过,只是施展阵法需要摆阵灵石,还需汇阵纹,这些房间之中通通没有,只能排除。” “那就没有不用这些便能施展的吗?” 曾安民瞬间抓住此话之中的漏洞。 “有,但那需要玄阵司四品聚脉师才有的实力。” 一声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之处传来。 “总督大人。” 听到此声,林荣立刻恭敬对外行礼。 不多时,随着轻盈的步声响起,曾仕林面容严肃的步至屋中。 第56章 第一次使用儒道术法,问心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老爹此时面沉似水,单手负手,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压实的躁意。 很明显,江王消失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带给他的压力并不小。 “而且此处没有灵力残留,不会是瞬行阵。” 老爹纵然心中愠怒,口中没有丝毫波澜。 “不是阵法……” 曾安民的眸子闪烁一瞬,他喃喃道: “这有些棘手。” 因为他现在心中浮现出一个可能。 王得利,林荣,存在着叛变的嫌疑。 人,绝对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整个屋子又是十分密闭的环境。 那只剩下这一种可能。 他闪烁着光芒的眸子与了爹对视。 二人同时朝着林荣瞥了一眼。 显然,父子二人想到一块去了。 只是此时肯定是不能直接开口问。 “将看守此屋的所有赤衣郎分开审问。” 老爹的脑子转的不慢,他淡淡的看向林荣,施令道。 “是!” 林荣恭敬领命。 曾安民趁机仔细观察林荣的脸。 没有丝毫变化,除了恭敬之外没有别的异样。 要么是个心机老贼,要么就确实不是串通江王。 其实也对,这个时候投靠江王,跟玄武门后投靠李建成的性质差不多。 彼时,房间之中只剩下父子二人。 “你有何想法。” 老爹淡淡的看向曾安民。 “两个。” 曾安民的手轻轻磨挲着下巴,随后开口: “第一,王得利与林荣反叛,私通江王。” “第二,此屋恐怕另有玄机。” 曾安民的目光缓缓的在屋中每一个角落扫过。 锐利的像是猎鹰在搜捕猎物。 “第一个可能性太小。” 老爹沉默了一下,随后摇头道: “林荣与王得利皆是清白之身,家室和睦,江王赐死已成定局,这个时候他二人绝不会看不清形势。” 说到这里,他缓缓朝前走着,一股厚重的青气浮现在那沧桑的眸中四处扫视着,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而且此处没有丝毫超凡的波动产生……” “那只有一个可能。”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间屋子,还有密道!” 这是眼下的唯一可能。 这声音响起之后,老爹皱眉,他看向曾安民问道: “若有密道,江王为何不在被关押的第一日便走,而是受罪几天才逃?” 这是一个漏洞。 “为了掩人耳目。” 曾安民心中浮现出一个危险的想法,他目光直直的看向老爹: “爹,你觉得一个密谋造反的王爷,会只寻那一个水云岛做秘地吗?” “区区三百支火铳,怎么可能支撑起造反的力量?” “你是说……”老爹目光爆发出精光,直直的看向曾安民 “我怀疑江王之所以选择在今日逃走,其一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让我们以为此屋之中没有玄机来混淆视听干扰我们的思路,其二……便是在逃离之后,寻至私养的反军准备鱼死网破。” 曾安民声音凝重。 因为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的理由。 “但此间屋子几乎已经被掘地三尺……” 老爹的目光看着乱糟糟的房屋,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迟疑。 “这个简单。”曾安民的眼神轻轻一狠:“我们只需要查这间屋子具体是哪个谁主张给江王安排的,然后对其问心!” “顺藤摸瓜,不愁寻不到这屋中的痕迹。” 寥寥几句,瞬间将整个局面理顺。 一个极为清晰的思路与十分可行的方法。 就这么被曾安民用不足一刻的时间给解决了。 老爹的脸上先是愕然,随后陡然精光大冒: “好!” ………… “噗嗵~” 一滩烂泥一般的参军校尉被扔在地上。 校尉名叫程立,面容粗犷,是个入了品的武者。 此时他浑身被绑着,口中塞着棉布防止其咬舌自尽。 浑身是血,手脚在不停的抽搐。 而且已经泛起了白眼。 曾安民慢悠悠的从这程立的前的凳子上跨过去,那双丹凤眼上下打量着他。 缓缓的蹲下,他看着地上那奄奄一息的校尉程立慢悠悠的问道: “说吧,你的真实身份。” 说着,他便将棉布从程立的嘴巴里塞了出来。 此时,曾仕林就在他的身后。 林荣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程立,若其敢有一丝异动,他便能以雷霆之势将其镇压。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麾下居然出现这么一个细作。 那程立不敢开口,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若能通过口腔仔细查看,他的所有牙齿全都被硬生生掰下。 为的就是防止他自尽。 他却如同认命了一般,死不开口。 与曾安民的眼神触碰之后,便挪开。 呵! 有骨气。 曾安民轻轻挑眉,面露冷色。 一抹青气缓缓浮现在他的眼睛之中。 从他身上也迸发出一抹威严的气息,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呔!!” 曾安民陡然一声大喝。 那地上程立下意识的抬头看过来。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曾安民之后,整个人都变的极为恍惚。 “说,谁指使你关押江王选的这间屋子!!!” 儒道六品境之后,可以施展的唯一儒法,问心! 这是曾安民第一次用。 效果当然好极了。 “江王……江王府的管家……” 程立呆呆的看着曾安民,无意识的开口: “我媳妇是我抢来的……我还跟我后娘有过苟且……我后娘带来的女儿我也没放过……我还跟林参军那个叫丽娘的小妾偷过情……” 牛。 曾安民给这小子竖了个大拇指,随后转过头看向林荣。 林荣此时脸色已经铁青。 这个士卒是他的嫡系。 他显然对这个士卒的说的话非常意外。 “操你娘的!!” 林荣忍不住上去给了那程立一巴掌。 “咔嚓。” 程立的下巴骨硬生生被这一巴掌打碎。 老爹则是面无表情,他声音幽冷: “把江王府的管家叫来问心。” “是!” 林荣狠狠的看了一眼地上生死不知的校尉之后,领命而去。 ………… 不多时,又一道声音响起。 “嘭!!” 一个满嘴是血的老头被林荣直接扔在地上。 这老头被五花大绑,如同蛆冲一般在地上蠕动…… “禀总督大人,此人便是江王府管家李福。” “嗯。” …… “呔!!!” 曾安民没有犹豫,瞬间对着那李福大喝一声。 李福缓缓抬头,看向曾安民。 “说!这个屋子里到底有何猫腻!!” 李福愣了愣。 又缓缓低下头去,闭口不言。 嗯??! 曾安民茫然的转头看向老爹。 他不明白,自己的问心怎么还失效了? “呵。” 只见老爹冷笑一声,目光落在那李福身上: “还是个儒道修士。” 哦~是这么回事啊! “我且问你,如何寻找此屋暗道?” 老爹声音幽然,响起在众人耳边。 青气浮现在老爹的周围,如同浩荡江河一般川流不息。 这声势比曾安民刚才要强太多。 那李福茫然抬头,脸色极呆,无意识的开口道: “挪……开……书……” “嘭!!!” 下一刻,他的头突然炸开!! 溅了曾安民身上红的白的哪里都是。 第57章 重磅消息!!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对于扑面而来的腥红与豆腐一般的白浆。 曾安民身为八品武者,七品的实力,是能躲开的。 为避免暴露,他硬是控制住身体的条件反射,被其溅了一身。 “什么情况……” 曾安民不顾身上污秽,上前查探那老者的尸体。 脖子往外嘟嘟冒血。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脑浆,血水,头发,溅出一摊。 “阻窥锁。” 老爹缓缓来到曾安民身旁,眯着眼睛朝地上尸体看去,沉声道: “儒道六品,动浩然青气锁住紫府,若被人以神魄之力压制,便会在紫府炸开,为的就是防止被人问心。” “但如此做法,也同样失去了儒道问心的能力。” 小小的一间屋子,成了老爹给儿子讲课的课堂。 曾安民若有所思,缓缓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缓缓朝着屋中的书架看去: “方才他说了三个字,挪开书……”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挪开书架?” 他声音一出。 所有人都朝着那个不足人腰粗的细高书架开去。 书架很窄,侧面看去只有半尺不到的宽度。 这个宽度,就算是下面藏着暗道,一个成年男性也根本不可能钻进去。 故此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是粗劣的翻了翻书架,并没有往深处细想。 老爹面沉似水的看向那矮小的书架,随后面无表情朝着林荣看去: “挪开。” 现场只有他一个武夫,这活自然要落到他的身上。 “诺。” 林荣没有废话,恭敬领命便朝着那书架而去。 曾安民与老爹二人动作惊人的一致。 二人皆不动声色的朝后挪了几步,隐隐躲在林荣的身后。 屏息凝神的看向林荣。 这个小动作林荣自然没有发现,他此时粗糙的双手已经扶上了书架,随后用力一提。 书架十分轻易便被其挪开。 崭新的地面露出,没有丝毫异常。 “没有异常。” 林荣茫然的抬头看向曾安民与老爹。 “地板呢?敲敲是空心还是实心。”曾安不出言提醒。 林荣赶紧照做,蹲下之后伸手敲着地面,食指与地板发出“咚咚咚”紧实的沉闷声。 实心的。 林荣幸抬头与曾安民对视。 “不对。” 曾安民看到这里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静: “若是需要挪开书架,他钻入地下,再将地板合上就没有办法再挪回书架,所以你应该敲击周围的地面。” 细节!! 林荣眼前一亮,瞬间反应过来。 这并不是他傻,只是按照正常的思维逻辑思考问题,没有曾安民那般跳脱。 林荣立刻伸手在周围四处的青砖地面上敲动。 “咚咚咚~”不对。 他又换地方。 “咚咚~”还不对。 再换! “嘭……”手指恰一落在地面,声音就变的极为空洞且高昂。 林荣眼中精芒大做。 “嘭嘭嘭!!”手指落在青砖上的声音十分清晰。 “敲开!!” 曾安民的丹凤眼死死朝着那块空心地板,声音扬起。 林荣瞬间运转起体内武道气息,握掌成拳,蹲在地上,高高扬起。 “嘭!!” 拳头与地板发出极为干脆的碰撞。 “咔嚓。” 地板破碎几块碎石往下掉落。 一个不大的小洞出现在几人面前。 “果然有猫腻!!” 曾安民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林荣身后,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不足婴儿脑袋大的黑洞。 “只是这洞……” 太小了。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根本不可能钻的进去!! 老爹的声音幽幽响起: “可能是缩骨丹……也可能是特殊的武技……都能做到缩小身躯。” “追!!!” 曾安民猛然出声,他目光死死的落在老爹身上: “别管为什么,现在要做的就是阻止江王走出这个密道,密道狭隘他跑不快的,必须要在他出密道之前追上他!若是被他逃出去,必有大麻烦!” 这话说的一针见血。 “来人!挖!!” 老爹没有任何犹豫,转头朝着外面的赤衣郎大喝。 现在并没有更好的办法缩小身躯。 正常人想要从这洞中进去,必须得将洞口扩大。 “是!!” 俄顷之间,外面便进来二十来个赤衣郎,拿着铁锹吭哧吭哧的对着那个小洞挖了起来。 小洞慢慢变大。 终于,在挖临界点之时,上方泥土塌陷。 “轰!” 一个大洞展露出来。 而这个大洞恰好能容下一个成年人的身躯大小。 “追!!!” 曾安民看到那大洞,面上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厉声道: “快!!” 林荣没有废话,当即从身边的赤衣郎妖间拿了一把刀,朝着洞中而去。 只是那洞堪堪容下身躯,速度又如何跑的快?! 几个赤衣郎也跟了上去,一队人缓缓的探索着那个深幽的密道。 曾安民刚要有动作追随众人而去,却听到一声禀报。 “曾大人!王指挥……他……他在狱中死了!!” 一道急促的声音从外面跑了进来,那人慌张的如同受惊的鸟一般,说话有些不利索。 “什么?!!” 老爹听闻此言,登时惊怒,他死死看向进来禀报的小厮: “王得利?!死了?!” 轰!! 这个消息可谓是重磅炸弹! 曾安民都听懵了。 两江郡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两江郡第一武夫,堂堂敛息境的选手…… 死了?!! 就那个跟老爹同道中人的王得利! 自己刚刚还见他的王得利! “怎么死的?” 老爹一字一句的盯着眼前的文吏问道。 “不知道,只是听闻狱中一声巨响,我等再赶过去之后,王指挥便已经气绝而亡……” 那人战战兢兢的看着老爹,嘴唇都有些哆嗦。 朝堂堂堂四品武官,就这么死了……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点不够用了。 王得利入狱,应该是看守江王失利,被老爹在盛怒之下命人将其关进去的。 从老爹自悬镜司而来,到现在。 不过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 什么人能将他给杀了?! “我回悬镜司一趟,这里交给你了。” 老爹沉声看着曾安民道:“江王若是逃脱,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 曾安民凝重点头,目送老爹远走。 第58章 拦截江王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待老爹走了之后,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放在面前的密道入口之中。 他没有犹豫,随着林荣带领的赤衣郎队伍,一同往密道的深处走去。 只是这密道太过狭隘,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行了一会儿,曾安民心中逐渐浮躁。 看密道的方向是朝着城外而去的。 江王府离城外的距离并不长,按照这个速度,密道且是呈直线挖的话。 江王此时距离走出密道绝对不算远。 “密道的出口会是哪里?”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此时城内全是老爹的人手。 而江王挖这个密道,应该防备的就是被抓的这一日。 他只要不傻,绝不会将这出口设在内,设在城内跟自投罗网没有任何区别。 城外的可能性很大。 但若是城外的话…… 按照这个方向。 是通往码头的方向。 码头来往行人密切,这个密道出口若是设在码头那里,肯定会被人察觉根本隐瞒不住。 那会是哪里?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默默的思考。 城外……两江郡…… 江?!! 他猛的睁开眼睛。 为了掩人耳目,将出口斜着向下通向江中,绝对是最隐秘的做法!! 想到这里,他突然浑身一震。 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一个画面。 水中,巨石,洞口…… 那日遭遇刺杀,他于水下杀了江王府的刺客。 遇到的那个洞口!! 当时他特意伸手探了探,洞口很浅,所以他便没有放在心中。 可是…… 若是洞口是向上的呢?! 曾安民的心脏不争气的猛然一跳。 想到这里,他瞬间精芒大冒! 回去! 走陆地!! 出城入水! 截堵江王! 没有任何犹豫,曾安民立刻转身,朝外走去。 …… “少爷,您干嘛去?!” 大春在门口站岗,看到曾安民从屋中走去,面色茫然的问道。 “你继续守着!少爷要去教坊司听曲,不方便带你!” 曾安民头都没有回,寻来马匹翻身而上,不多时便拍马疾驰。 “驾!!!” “啊?” 大春眨了眨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 …… 城内的大道之上,曾安民纵马狂奔。 快!! 再快!! 曾安民的心中此时急躁无比。 谁也不知道江王是什么时候开始密谋的。 若是被江王逃脱,他引大军攻城,指着城中的几千守备很难。 “驾!!!” 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急迫,此时城门已经隐约可见,他当即大喝: “悬镜司左典吏曾安民,奉命追拿叛贼,快开城门!!” 他的声音极响,守城的岗哨自然听的清楚。 只是他们虽然听过曾安民的大名,却没见过。 所以城门未开。 “吁!!” 曾安民连忙勒马,面容极冷,看向面前来盘查的士兵。 好在,怀中有悬镜司的腰牌。 “给!” 随手一抛,那士卒便接在手中。 认真翻查之后,便恭敬的还给他: “大人,请。” 说着,城门便已经打开。 曾安民接过腰牌,瞬间提速,朝着城门外而去。 马鞭几乎要被他挥出残影。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急促。 终于,一条长河波涛汹涌,缓缓出现在曾安民面前。 曾安民面无表情,身影经过大树,将马随手拴在树上。 再从大树后面出现之后,他的头上已经戴好一顶黑色猫形头套。 他没有任何犹豫,朝着江中一跃而下。 “噗嗵!!” 冬日的江水寒意刺骨。 但体内武丹分出一道气息转流全身之后,这种感觉瞬间消失。 “那个方向!”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当日自己杀了刺客之后离开的方位,便展开双臂全力前游。 “呼~” 体内的武道气息随着他的游动开始缓缓流转,持续为他增加闭气的时间。 半刻钟的时间一闪而逝。 曾安民在停下身子,眼神眯起,死死的盯着前方。 “就是那里!!” 他的正前方,一道巨石挡在面前。 那巨石如同高峰,自水底长出。 这巨石之上还有几片巨大的鳞片。 与那日的场景一模一样。 没有犹豫,曾安民朝前游去。 一个洞口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漂浮在水中,伸手缓缓探入洞中。 触碰到洞底之后,手腕往上一翻。 触觉消失,他的手摸空了! 果然是通往上方!! 曾安民眼睛瞬间精光大冒。 忽然。 他耳朵轻轻一动。 “有人来了!!” 曾安民默不作声右手轻轻一紧,一柄短斧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屏息凝神,手中短斧被死死攥紧。 “咕噜~” 水中出现波动。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丹凤眼猛的暴瞪,体内武道气息骤然加速,一道斧光便朝前划过。 “噗嗤~” 一条雪白的鱼瞬间被斩爆。 …… 草! 曾安民暗骂一声,自己有些草木皆兵。 然而,还没等再有动作,便看到一阵水声波动。 “哗啦~” 洞中便探出一个脑袋,接着是肩膀,然后是整个身子。 由于曾安民此时是在巨石侧面,那人出现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这也给了曾安民看清他脸的机会。 此人身材壮硕。 面容约摸三十七八岁。 脖颈与手腕露出古铜肤色。 最令人瞩目的,便是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的冰眸子。 不过他此有些狼狈,浑身衣物虽然用料不菲,但却显的极脏。 江王! 曾安民只是一眼便能确定,眼前这个人定是江王无疑! 他的心跳在加速。 江王并没有察觉到他。 有希望偷袭得手! 曾安民心中一狠,丹凤眼眯起。 手中短斧又被他举起,寒光映在他的脸上增添些许肃杀之气。 只是他刚一举起短斧,面容便惊愕起来。 导致他连偷袭都忘了。 因为面前的画面实在太过诡异。 那江王从密道下水之后,看也不看周围。 只是血光一闪。 身子便发生了极为怪异的变化。 他肩膀缓缓缩小,两条大腿合拢一处,化做鱼尾。 双臂缩小缓缓涨出鳞片。 “啾!!” 江王脚下鱼尾轻轻一荡,他的身子便极速朝前蹿去,速度奇快! 江王是妖怪?!! 还是个鱼妖?! 曾安民下意识的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顾不得犹豫。 他连忙将短斧收起,朝着江王的后面追去。 好在江王虽然速度快,但曾安民目力极佳。 在【高端武力】的加持之下,他能发挥出观想境的实力。 故勉强能跟得上。 终于,江王的速度慢了下来。 身躯也开始发生变化。 从诡异的半鱼状态恢复至人形。 随后,江王朝着上方游去,随后纵身一跃,出了水面。 …… 追上去!不能让他跑了! 曾安民缓缓从水面露头,就着轻微的月色,他能感觉到,此时距离两江郡城有些远,是郡城周围的村庄。 第59章 永夜,龙吟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哗啦~” 曾安民从水中上岸,衣服上的水珠落成线,滴答落地。 他并没有刻意控制。 脚下与土地发出“沙沙”的声音。 “谁?!” 前方江王雄壮的身子猛的回头。 那一双寒冰一般的眸子在月色之下,鹰视狼顾。 他的声音极厚,在这一片密林里透着一片片叶子,荡起半抹风声。 曾安民没有说话,他一步步的走着,手中短斧随着来时的路,连成一线寒芒。 挺拔的身影被月光渲染,宛如索命而来的鬼差。 “哒,哒,哒。” 一步,两步…… 终于,他行至江王不足两丈之处。 江王看到他头上那极为显眼的头套,眸中闪过阵阵寒光。 他死死的盯着曾安民,声音极冷,一字一顿: “黑,猫,武,夫? “不错。” 曾安民沙哑的声音响起,注意力锁定在江王身上,防备他随时窜逃。 “今日特来取尔狗命。” 他的声音淡漠,毫无感情。 伴随着寒夜的冷风,听来仿若阎君。 江王不能活着从自己手中逃出。 “八品武夫,取本王命?” 江王宛如听到笑话,寒霜面上露出一抹冷笑。 他上下打量着逐渐逼近的曾安民,丝毫没有在意。 如今已经脱离管控,他丝毫没有紧张感,那双冷眸像是在看一条狗在狺狺犬吠。 江王习武道。 整个两江郡的官场之人都知道。 这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 只是他习武天赋不佳,一直没有达到七品观想境。 听他这语气…… 黑猫头套下的曾安民眉头轻蹙。 难不成他并是不传闻之中的八品武丹? “没事儿,死了你就信了。” 曾安民自知自己战斗经验不多,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 正准备在说话之后便偷袭江王。 却不曾想,空中已经传出一道极为凌厉的呼啸之声。 “啾!!!” 江王左腿猛的蹬地,已经率先朝着曾安民欺身而来。 夜色之中,他的身子宛若猛兽,踏着癫狂的脚步。 沙包大的拳头掀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直朝曾安民面门而来!! 卑鄙!!无耻!! 这个人想法居然跟我一样! 曾安民暗骂一声,他自然能把江王的攻击路线看的清楚。 但他实战经验不多,能想到的第一反应便是躲。 下一刻,武道气息灌满足底。 他屈腿一弹,身形暴退! “呵!” 江王一拳落空,见状冷笑一声。 一个极为漂亮的转身,那条虬结有力的左腿,有条不紊的追随而上。 “呼!” 长踢裹挟着长风极驰而来。 他的攻势极快,踢腿之后双手成拳便接踵而至。 “呼!” “呼!” 拳脚之间,全然不予曾安民反应的机会。 曾安民躲的有些狼狈。 江王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停下来。 他只能拼命闪躲,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 终于,他的身子被逼到了岸边。 身后便是奔流的长河。 “你不是黑猫武夫!!” 江王一边快攻,眉头皱起。 印象之中的黑猫武夫杀人是一击毙命,手法干脆利落。 眼前这人却是对自己的攻击手忙脚乱,显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 并且手中的灵器是一把碧色短刀…… “狗东西!!” 曾安民眸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 此时他的已经退无可退,再退便只能落入江中。 头套下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江王。 待他下一击呼啸而出之际,曾安民陡然迎了上去。 “死!!!” 他体内武丹疯狂运转,狂暴的武道气息如同长河一般填满整个躯体之内的经络。 手中短斧破晓般划过天际。 “嗡!!” 在武道气息的流转之下,短斧居然冒出七彩之色! 如此绚丽的光芒,其中蕴含着却是无边的杀机。 江王见状,暗骂一声。 他若是这一击下去,纵然会击中眼前这蒙面人的面颊。 但同时他绝对逃不过那短斧的摧残。 “喝!!” 他低吼一声,极力收住拳头,面对这一击以毫厘之差避开。 “嘭!!” 江王足下一蹬,与曾安民拉开距离。 “嘶~” 斧光闪烁,这一击斩落那飘荡在空中几缕黑发。 风声呼啸。 南方的天气混合着江面的寒意给人一种刺骨的痛觉。 但此时岸边对立的二人对此这浑然不觉。 彼此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对方。 曾安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方才的战斗无比惊险,他在江王的攻势下甚至发挥不出自己原有的境界实力。 “呼啦~” 地上落叶丝毫不给任何人时间。 被寒风卷起之后便向着二人缓缓飘来。 江王目光之中陡然爆发精芒。 下一刻,他的身上开始闪烁出一块块的鳞片。 鳞片一直从腰腹之间蔓延至面上。 一片片,一叠叠,在月光之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与此同时,一道轻微的细纹水意自那鳞片之间浮现而出。 裹挟着水的腥味,以及诡异的波动。 水意! 这是独属于武道七品观想境才有的意!! 江王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不管你是谁,今日便先斩了你为本王祭旗!!” 此时的他的气势猛的攀登至巅峰。 那股自身上散发而出的压迫力直直的朝着曾安民席卷而来。 与此同时。 江王的脸上浮现出戏谑的笑容,看向曾安民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外界皆传本王没有武道天赋。” “想来你如此自信,应该是听信了外界谣言。” “死在观想境的手中,见了鬼差也足以自傲。” 江王那巨大的身体表现出闲庭漫步,一步步朝前而走,欲给对面那黑猫头套的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同时鳞片之上的散发着的那股水纹波动愈发猛烈焦躁。 …… 曾安民看着逐渐逼近的江王,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观想境吗? 呵呵,我也是呢! 他看着逐渐逼近的江王,缓缓摆出一个姿势。 他右腿朝后,左腿在前,双手轻轻攥住短斧,斧刃慢慢举起…… 随着这个动作做出。 他手中的短斧与黑夜混合成了一体。 体内的武丹运转着的武道气息朝着识海之处流淌。 “吟!!!” 识海之中,勘龙图虚影之上那条龙仿佛过来一般散发出极为猛烈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 曾安民的握着短斧的右臂,随着这一道只有他能听到的龙吟发生了变化…… 第60章 勘龙图!!惊天秘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一片片泛着彩色光芒的鳞片自曾安民双手之中浮现。 而他指间缓缓长出一根根如同鹰爪一般,虬结有力的指甲。 本该因为这番变化而产生的勘龙图那股龙意,却意外的被他手中与黑夜融合在一起的斧子吸收,并隐藏起来。 那股猛烈至极的意,独属于曾安民的意。 被短斧融合在黑夜之中,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动。 “此斩,为亥。” 永夜三斩。 斩一者,为亥。 江王冷笑着一步步走近。 当距离曾安民不到一丈的距离时,他才发现不对。 “那是……” 他的目光接触到对方手上那一片片散发着远古神秘色彩气息的鳞片。 江王瞳孔骤然收缩,他失声惊疑: “你也修的妖血武道?!!” 脑海思绪万千,但此时由不得他多想。 修炼妖血武道,就证明对方……境界不会比他差! 战场之间瞬息万变的道理,江王自是知晓。 他没有任何犹豫,浑身上下猛的爆发出极为危险的气魄。 “嗡!!!” 他的拳头裹挟着如同江河一般的猛烈威势。 朝着曾安民压了过来。 与此同时,在拳头还未到达之前,拳头上波动的水纹便先一步抵达。 只是…… “斩一。”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看向江王。 此时他隐藏在头套之下的眸子变的猩红无比! 若是此时头套掀开。 他那光是那狰狞嗜血的面容,便能把人吓的魂不守舍! 斧子运行的轨迹斩破了夜色。 自曾安民的头顶朝着江王身躯划过。 “吟!!!!” 在短斧划落的那一瞬间,那携带着极具压迫感的龙吟爆发而出。 江王拳头之间散发的水意波动,瞬间就被这股更强大的威势冲散。 斧子去力不减,若利箭一般直奔江王而去。 此时的江王方才感受到这股意。 那股意,是他此生都难以追求到的极限!! 他瞳孔猛的巨震,想要爆退。 但攻势去意已现,哪容得他犹豫半分? 饶是已经极力改变攻势,却也是阻挡不了斧刃的降落。 “嗤!!!” 曾安民与江王的位置调换。 被寒风席卷而起的落叶,因为没有了风的力道缓缓飘落。 “啪嗒~” 跟随落叶一起掉在地上的。 还有江王的胳膊。 “哗啦!!” 这个时候,鲜血才从江王的躯体之中喷薄而出。 “嗬,嗬~” 那股极为暴躁的武道气息,裹挟着勘龙图给曾安民带来的意。 在江王的身体之中疯狂的肆虐着。 “嗵~” 江王没有了丝毫的力气,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没死。 却连指头都动弹不得。 曾安民的武道气息给他的五脏六腑带来剧烈的疼痛。 豆大的汗珠自他额头一滴滴崩出。 他只能极力调动体内的武道气息压制,减少自己生命的流逝。 “你……到底是谁……” 江王自知将死,眸中极为不甘的看向曾安民。 “呵呵。” 曾安民此时体内的武道气息消耗殆尽。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将手中短斧收起。 目光在江王的身上流转着,他轻轻掀起自己的头套。 “啊!!!” 带头套掀下,江王看清之后猛的张大嘴巴,眸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呔!!” 曾安民丹凤眼瞪大,陡然大喝一声,一股青气浩然而出。 儒道六品,问心。 江王的身子突然僵直。 眼神接触到那股青气之后,变的极为茫然。 “何人告诉你建宏帝来江南微服私访的?!!” 曾安民眯着眼睛极速问道。 皇帝从宫中出游。 必须要保密。 这项秘密谁都不可能知道。 而江王却能提前知道建宏帝微服私访,并差人做出勘龙图丢失一案。 这背后的隐秘自然耐人寻味。 至少证明宫中也有人想要搞老爹! 而且很有可能是建宏帝信任的人! “微服私访……我……不知道……” 江王呆呆的表情吐露出一句话。 不知道?!! 这句话,让曾安民毛骨悚然!! 一股凉气从尾椎骨蹿到脑海! “勘龙图丢失案的幕后主使,不是你?!!” 曾安民瞳孔巨震,下意识的问出这句话。 然而…… “嘭!!!” 江王因为失去了主观意识,体内再也压制不住曾安民的武道气息。 身子突然爆炸。 鲜血在这寒夜之中散发出丝丝的热气,溅在曾安民的身上。 只是…… 曾安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热。 他看着江王已经炸开的尸体。 心中早已是一片冰凉。 不知道建宏帝微服私访…… 也就意味着,江王不可能是勘龙图丢失案的幕后主使!! 因为不知道皇帝来两江郡,勘龙图就算是丢失,也不会对自己父亲这两江总督造成任何威胁!! “冷静!” 曾安民努力的做着深呼吸。 越是遇到事情,越要冷静。 保持清晰的头脑!! 先从江王开始。 江王……传闻之中的八品武夫。 成了使用妖族精血突破七品的武夫…… 等等! 妖族精血! 曾安民猛的抬头。 一条条线索在他的脑海之中缓缓融合。 江王方才战斗之时的话也说明了,他晋升七品,靠的是妖族精血这条路。 南的话在他脑海之中浮现。 【吞下新鲜的妖族精血,妖族因为天赋原因,其精血对武道之人帮助很大,但精血必须要是新鲜的。】 【因为十年前的寅武灭妖一战,江国与北圣国的妖族几乎已经灭绝,江国其实还有一些余孽,但北圣朝因为儒道盛行,莫说是妖族,哪怕是寻常的鬼物都会被儒修争着抢着以浩然正气灭杀。】 而妖族精血要是新鲜的! 曾安民敏锐的想起南曾经说过的话,并抓住重点。 这么说,江王身边有妖族之人!!! 妖族的万妖山脉距离大圣朝两江郡那么远的距离,就算是送过来也不可能再新鲜!! 想到这一点,曾安民的身子缓缓沉静下来。 脑海之中一条条线索疯狂的拼接。 …… 首先第一。 那妖族是怎么来到两江郡的? 万妖山脉距离圣朝这么远……沿途之间各大郡城多不胜数。 儒道修士同样不少,其中不乏修为高深者。 妖族想要在不暴露的情况之下顺利过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等等!巨鳞?! 曾安民猛的想起江王身上的鳞片,还有那江下巨石一片片巨大的鱼鳞! 他朝着江边看去。 这条江水连着众多水域…… 如果是鱼妖……顺江而来的话。 这么解释,便顺畅的多了。 “那个神秘的鱼妖是谁?” 曾安民喃喃字语: “妖族与江王合作?” “江王的目的是要修炼武道用的精血,以及未来事发之后的强悍战力。” “那妖族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老远派出一个妖族过来。 要说是来旅游的,那可能吗? 曾安民紧皱眉头,他缓缓踱步,伸出手指磨挲着下巴。 这道题好难啊!! 他无语抬头,伸手在自己太阳穴处按压。 下一刻,他整个人都僵住。 手?!! 曾安民猛的伸出手,白皙的胳膊暴露在月光之下。 意念一动,体内仅存的武道气息朝着手臂流转。 刹那间,整条右手化作龙爪! 片片龙鳞极为妖异。 一股仿佛能捏碎天地的力量充斥着他的右臂!! 这是勘龙图给他带来的秘密! 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曾安民缓缓仰头,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吐出三个字: “勘,龙,图!!” 勘龙图中蕴含着巨大的秘密。 这一点,曾安民是知道的! “那么,妖族的目的有没有可能是……勘龙图!!” 一瞬间酥麻传遍全身。 从刚穿越第一天到如今。 所有发生的事情,在这一刻,他全部想通!! 第61章 来龙去脉!【求追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如果勘龙图丢失案是妖族谋划的……” 曾安民的心思愈发的扩散起来。 寒风吹过他的面颊,荡起额前一缕长发,月光映出那双凝重的丹凤眸。 他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突然。 他停顿下来。 目光直直的看向闪烁着波光的水面。 “妖族之人是以勘龙图为目的,那便证明它们知道勘龙图的秘密。” “但这个秘密他们又不希望被大圣朝的任何人知道。” “因为勘龙图不只是对妖族有用,对人族也有用。” 曾安民的思绪捋到这里,目光逐渐平和下来。 “所以妖族是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来……那也就意味着江王并不知道,妖族之人真正的目的是窃取勘龙图。” “同语兄之死,是那个妖族让江王府干的……” 他的声音之中蕴含着一抹寒光。 此时他的身影已经来到河畔,目光深幽。 “如此推测,同语兄被灭口,极有可能看到的是那个悬镜司衙役与妖族之人的密谋。”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已经无限接近真相。 “所以同语兄看到的会是谁呢?” 此时夜色正浓。 一阵寒风袭来,掀起他衣服之上那阵阵血腥。 曾安民皱了皱眉。 他一身水渍未干,又赶上与江王的战斗。 江王死时身子被他的武道气息炸开。 身上的除了鲜血之外,还挂着肉末,内脏块…… 实在太过恶心。 他抬头看了一眼,隐隐能看到两江郡城的轮廓。 “现在回去,肯定不行。” 曾安民知道,自己这一身血腥根本没法解释。 但在这夜色之中,他也没法换衣服。 只能先行将外衣脱下,随处找了个岸边,将衣服浑着河水洗洗。 将衣服拧干之后,他忍着潮意穿好。 …… 行了半晌。 曾安民终于沿着江岸来到两江郡城门不远的地方。 “今夜是进不了城了,等明早混进去吧。” 他寻了一处密林,双手交叉置在脑后,躺在一处草地之上。 睁眼便是满夜压在头顶的星空。 前世生活在钢铁丛林之中,很难见到如此美丽的夜空。 星空如同瀚海。 击起了曾安民心中那一抹激荡。 “此时此刻,很想吟诗一首。” 他张了张嘴,随后忍不住笑出声: “我这两把刷子,还没同语兄那打游诗功底高,还是算了。” 说完,他便闭目休息。 只是…… 下一刻,他猛的睁开眼睛。 诗?! 他犹记得同语兄给他留下的那本《易子》之中,一首劝学的打油诗! “时光如水不复回” “自宜趁少阅书归” “殿上花字破题语” “赢得文魁以报晖” 曾安民一字一句的念着这首打油诗。 黑暗之中,他的眸子却如同点了烛光。 “时,宜,花,魁!” 曾安民猛的从地上坐起。 “难道同语兄跟时宜花魁有过什么?!!” 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封建时代的穷书生与妓子的爱恨情仇,前世可不算少。 “不可能!” 同语兄的家境,很难会与时宜花魁产生纠葛。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 “同语兄看到的,是时宜花魁与悬镜司衙役的接头!!” 时宜花魁是妖族?! 想到这里,他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老爹……” “安时宜的花中榭那么香……怕不是在隐藏自己那一身鱼腥味吧!!” 老爹,王得利……唉! ………… 天色微亮。 东方泛起一阵鱼肚白。 曾安民骑马进城。 来到总督府之后,他没有惊扰任何人,一路之上只是随口应了几声仆人的招呼,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原来那身外衣虽然看着干净,但是里面的衣服都渗着鲜血。 随手藏在床底,曾安民便出了房间。 “齐伯,见我爹了吗?!” 恰一出门,便看到了正在院中练武的齐伯,他随口打了个招呼。 “少爷?” 齐伯听到曾安民的声音,停顿下来,颇为恭敬的回答: “老爷此时应该还在衙门,您昨夜没回来?” “公务有些繁忙。”曾安民随口扯了个幌子。 …… 纵马来到悬镜司。 曾安没有直接跑到了老爹的行房。 没有人阻拦,他进来的很顺利。 老爹此时正在行房之中处理公务。 “吱呀~” 行房的门被关上之后。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在老爹身上: “爹,我接下来说的事有可能会震惊到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曾仕林的手轻轻顿住。 抬头看着儿子,坐姿端正,面色淡然点头: “说吧。” 曾安民酝酿了一会儿,认真道: “你还记得我在水督学院的同窗,张伦,张同语吗?” 老爹眉头轻皱,点头道: “记得,怎么了?” 曾安民便将自己的猜测一点点说了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说江王的事。 只是把这当成第二种可能娓娓道来。 甚至都没有提自己猜测安时宜是妖族。 曾安民注意着老爹的表情,面容严肃: “所以,很有可能,那个时宜花魁与江王府有着密切的关系!!” “安时宜。” 老爹面无表情,随后淡淡的瞥向一旁的角落: “你是说她?” ??? 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朝着角落之中看过去。 便见那教坊司的花魁,安时宜此时面色苍白,蜷缩在那里。 她浑身都在颤抖,那双美眸之中充满了恐惧。 啊?! 这…… 现在轮到曾安民懵逼了。 他茫然的眨着眼,朝着老爹看去。 “王得利死了,死在妖族之手。” 老爹迎着儿子那茫然的目光,沉声道: “那牢狱之中残留的妖气为父怎么可能感觉不到?顺着这妖气,一路寻至教坊司……” 说完之后,他又朝着角落里那蜷缩着安时宜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它平日是如何隐藏自己那一身妖气的。” “您一早便怀疑过她?!” 曾安民瞬间捕捉到老爹的弦外之音。 “怀疑过,但没想过她是妖族。” 老爹缓缓看向曾安民:“江王府有为父的暗桩,查到过江王早几年与其有往来。” “所以上次您去教坊司,是在试探?” 这个时候曾安民脸上才闪过恍然。 只是老爹并未回答,只是看向曾安民的眼睛,眸光深幽: “听大春说,昨夜你也在教坊司?” 这…… 第62章 骇然!【求追读,再不追我真凉了,哭……】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面色一僵,随后干笑着点头: “咳咳,是啊,昨夜您伏妖之震撼,历历在目。” “哼。”老爹不置可否。 曾安民移了这个话题,目光放在了面前这个安时宜身上。 此时的安时宜楚楚可怜,周身芳华不弱当日一见。 只是她此时蜷缩在角落之中,连头也不敢抬。 “今日倒是第一次见到妖族……” 曾安民的声音十分好奇,他缓缓来到安时宜的身边。 鼻息之间隐隐嗅到一股怪异的气息。 这气息倒不难闻,只是不知怎么,就是让他心生膈应。 曾安民动了动鼻子,皱眉问道: “什么味儿?” “它身上被下了禁咒,妖力不得动用,所以能隐藏身上的妖气。” “但昨夜她与那王得利战过一场,破了禁咒,身上的妖气自然就暴露了。” 老爹解惑的声音总是来的那么及时。 “哦~原来是妖气。” 曾安民恍然。 想起前世看的那西游记里,猴哥常说的有妖气这三字。 原来是闻到的。 他刚要开口再问,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总督大人,林荣求见。” “进来。” 老爹面色恢复淡漠,腰板挺起,不怒自威从身上散发而出。 外面林荣领命,朝着行房之中而来。 面上恭敬无比,与老爹行礼。 “大人,昨夜顺着道,追了一个时辰,终于寻至密道出口……” “于城外五十里处一个密林之中,发现了江王的尸身。” 他大致说了一下自己昨夜的行程。 五十里外,发现江王的尸身? 老爹眉头紧皱,没有开口,那双眸子只是在林荣身上停留。 林荣的身子伏的更低: “江王死于武夫之手,看手段应该是观想境巅峰的强者,只是整个两江郡在册的武夫全都查了,没有能对得上的……” 老爹缓缓抬头,朝曾安民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的曾安民浑身都不自在。 他摸了摸鼻子,故作疑惑问道: “您看我作甚?” 老爹没搭理他,看向林荣,声音很淡: “如今整个两江郡声名鹊起,但又没在册的武夫是谁?” 林荣愣了愣,随后猛的抬头:“您是说……黑猫……” 老爹淡漠的点头: “有可能,但还得查。” “是。” “对了。”老爹叫住林荣,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曾安民身上: “左典吏有些探案的本事,你若拿不准,可向他请教。” “那太好了!”林荣脸上露出振奋之色。 他急忙转目看向曾安民,面上尽是笑容: “此案有劳贤侄了。” …… 曾安民轻抿了抿嘴。 我自己查我自己? “呃,好的……你先去,我忙完典吏廨的公务便去寻你。” “好!”林荣选择告辞。 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道声音响起在门口: “少爷!” 大春风尘仆仆的从外门进来。 看到老爹之后恭敬的对老爹行了一礼:“老爷!” “嗯。”老爹垂头继续看着手中卷宗。 “大春啊。” 曾安民正要跟大春说话,却看到大春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江王寻到了吗?” 曾安民嘴角抽搐。 别装了。 老爹都告诉我了,你跟他说我去教坊司了。 曾仕林缓缓抬头,目光如刺。 感受着背后如同利剑的目光。 曾安民硬着头皮,打了个哈哈道: “嗯,算是吧。” 说着,他便一把拉住大春,朝着安时宜那走去,指着安时宜道: “瞧见了吗?这就是妖族。” 大春看了过去,面上闪过好奇,他好奇的伸出手指在安时宜的脸上点了点。 安时宜吓的赶紧缩紧身子,面上梨花带雨。 “看着跟人也没啥区别啊。” 大春又准备再伸手摸摸。 “行了,这蚌精我还有用。”老爹的声音响了起来,言语之中的逐客令已下。 “奥奥。” 大春赶紧恭敬的起身,跟在曾安民的后面。 待他们走出行房之中。 曾仕林缓缓抬头,看着儿子的背影,他深幽呢喃: “黑猫武夫……” 再看他的手中,赫然正是昨日的城门记录。 上面极细小的一行字被他用标红圈起: “悬镜司曾左吏,昨夜亥时一刻,纵马出城!” …… “总督大人,有人求见。” 曾仕林刚放下手中的城门记录,便有人恭敬禀报。 “谁?” “虎小少爷……还有夫人……给您送饭来……” “老爷。” 门外。 林姨娘提着饭盒,另一只柔夷牵着虎子的小手,从行房门外走来。 她面上尽显温柔,眸光若水,不疾不徐。 齐伯恭敬的跟在她的身后。 “你来此地作甚?” 老爹看向她,眉头紧皱。 “老爷昨夜未归家,在外而食,妾身心有担忧。” 林姨娘面露微笑,并不在意老爹面上的皱眉,而是自顾的将手中饭盒提在桌上,声音柔缓: “权辅昨夜也没归家,想来也是在外吃的……” “便给你父子二人送些饭来。” 说到这里,林姨娘目光看向角落里蜷缩的安时宜,随后缓缓转头,眸中闪着淡淡幽怨: “家里的饭终是比外面的饭干净些。” 老爹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僵。 这言外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林姨娘身后的齐伯: “府里的下人,该清的清。” 齐伯身子一僵:“是。” “这是奴亲手做的莲子粥,还有老爷平日喜欢的吃食……” 林姨娘只是伸出白皙的手,一盘盘的向外端着,声音极致温柔。 香气冒出,一旁的虎子的眼睛变的极亮,垂涎留至嘴角,他伸出小手急道: “爷爷……抱。” ………… 典吏廨。 曾安民斜眼瞥了一眼大春: “谁让你去教坊司找我的?” 大春抬起睿智的眼神,露出大聪明的脸道: “老爷说让您看好密道,俺怕老爷回来看不见你怪罪,便去教坊司寻您,谁料刚好碰上老爷伏妖……” “不过您放心,俺什么都没说,就说是来找个人。” …… 曾安民嘴角抽搐。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对于眼前这个大聪明也有了清晰的认知。 大春的声音继续兴致勃勃: “您可不知道,昨夜老爷在教坊司捉那妖精,本事可大了!” 说着,他还模仿起来了,双手掐腰,瞪着大眼: “小小蚌精,还不快现出原形!!” 曾安民懒得搭理他,坐起来看看案上卷宗。 他的手刚触碰到卷宗上,整个人便轻轻一僵。 “蚌精?!” 不对!! 不是鱼精吗?!! 曾安民骇然抬头。 第63章 突变!!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咋咧?”大春看着曾安民一惊一乍的模样,被吓了一跳。 曾安民压根没空管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起身: “去找我爹!” 说着,便直接迈步朝外而走。 此时曾安民面色极为肃穆。 安时宜是个蚌精! 蚌长什么样谁不知道? 江王观修妖族精血武道,那浑身的鱼鳞就差跟人说他是个鱼精了! 而且南说的也很清楚。 【且若以此法开天门,还会获得那精血主人的天赋之力。】 也就是说,当今城内……还有一条鱼精!! 得出这个结论的曾安民头皮都跟着有些发麻。 他的脚步随着思绪的变化,行的更快。 “少爷等等俺!” 大春看到曾安民那急促的身形,赶紧追了上去…… …… 两江郡城之外。 浩荡的江面上。 三艘商船并肩而立。 每一艘船都足有十几丈之长。 领头的商船甲板之上,两道人影望着江面,目光之中波澜不惊。 “王爷还在城中,岂能如此鲁莽?” 右边那人一身文士衣桌,面容冷静,声音沉稳,他此时皱眉看向左边的汉子。 说到此处,他面上浮现出一抹忧虑,看向身后那其余两艘巨船: “万事,不可急……” 左边的汉子眉宇粗犷,每一根眉毛都如同钢针,一圈巨大的络腮胡圈在面上,狮鼻阔口,端得是威风凛凛。 壮汉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那文士,宽阔的大手轻轻抚住自身腰刀,冷漠的看向那不远处隐见轮廓的两江郡城。 “十一月二十,若王爷无讯,当即攻城,这是军令。”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的幽深: “那曾仕林能将王爷逼迫至此,便也该想到会有今日。” 那文士一叹,随后凝眉看向壮汉: “朝廷那边……” 壮汉淡淡的瞥了一了他一眼,面容之上闪烁起一丝寒芒: “曾仕林串通妖族造反,被王爷提前发现,早做谋划,埋我等于城外为伏兵,待到今日证据已足,将其处决。” 说到这里,他缓缓抬头看向城中,嘴角翘起一抹笑容: “齐先德身为郡守,自是会助我等作证。” 齐先德?? 文士闻言忽然一怔,随后眼前一亮,看向那壮汉道: “齐郡守也是王爷的人?” 壮汉轻轻颔首,面容平稳: “曾仕林最倚重王得利……但不出意外,那厮应该已经死了。” “此时城中有何人能挡住我们?而且……” 说到这里,他看向大江之中。 眼神之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意味。 恰逢此时。 一道浪花突然掀天而起。 “嗵!!!” 那幽深的江水之中,探出一顶巨大的鱼头。 鱼头极具压迫力,光是一只鱼眼都有灯笼大小,淡漠的注视着船上之人,诡异至极。 “末将许通,见过妖王。” 那壮汉见鱼都浮出水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其行礼。 他声音不大,但水面上那诡异的巨大鱼头却听得见。 “嗬嗬~” 鱼嘴翘起一抹弧度,在这山水之间显的极为骇人。 它没有回答那壮汉许通的话,缓缓的在江面之上转头。 灯笼一般的鱼眼看向不远处的两江郡城。 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噗,噗,噗~” 那巨大鱼头的身后,陆陆续续冒出五道鱼头人身的怪物。 五道鱼头人身的怪物恭恭敬敬的跟在那巨大的鱼头身后,朝着两江郡城移动着。 三艘巨大商船跟在巨大鱼头后方,显得极为诡异。 ………… 典吏廨距离曾仕林的行房并不算远。 曾安民不多时便已经来到行房门外,他顾不得犹豫,直接开门而入。 “爹!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恰一进入屋中,曾安民便瞧见老爹此时正满面阴沉的看向自己。 “林姨娘也在?” 他将目光放在一旁面色担忧的林姨娘身上。 齐伯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只有虎子一人,正极速吃着桌上菜碟之中的糕点。 行房之中透着十分压抑的气息。 “发生何事了??” 见没有人开口,曾安民对着地上的那河蚌眨了眨眼。 他发现,此时的安时宜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地上那坨如磨盘一般的河蚌。 巨大的黑色甲壳敞开着,露出那诡异粘液的嫩肉。 难不成老爹将这蚌精打回原形取了珍珠? 老爹端坐在椅上,面容有些难看道: “妖中蚌族有献祭自身夺天地灵蕴的天赋。” “此妖乃四品妖王,修为尚可。” “献祭修为生命,居然能将为父的儒道青气禁锢半柱香。” 老爹这话说出。 曾安民骤觉头皮发麻,他猛的抬头看向老爹: “您是说,您现在的浩然正气被禁锢了?!” “嗯,半柱香的时间,动用不了浩然正气。” 老爹眸中闪烁着精光: “蚌族一身精华皆在腹内珍珠内丹之上,纵是身死也能凭借珍珠内丹涅槃,他日为未尝不能转生。” “但若是以珍珠内丹拿来献祭,绝无转生可能。” “且此妖还是四品妖王之境……” 说到这里,老爹的目光落在曾安民身上,声音幽幽: “你说,妖族到底是什么目的,让妖王境的妖王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只为了禁锢为父一柱香修为呢?” “这……” 曾安民面露迟疑。 心中却是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此时心中浮现出一种感觉。 那是一种被人从头到脚底甚至是内裤都看透的感觉! “江王肯定没有这个魄力能让妖族如此甘愿臣服。” 老爹此时的眸子已经从曾安民的身上转移,放到了外面。 声音幽然至极。 曾安民下意识攥住拳头。 全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老爹现在已经无限接近于自己猜测的真相!! 然而,他刚要开口,便听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 “报!!总督大人!有……有叛军攻城!!” 接着,便是几道极为杂乱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曾安民抬眼望向门口。 一个文吏气喘吁吁朝着行房之中而来“噗嗵”一声便跪在地上。 “大人,城外三千带甲之士联合妖族攻城……齐郡守已经带人前往城门布防。” ………… 第64章 我爹是个老阴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随着这文吏此言一出。 整个行房之中所有人齐齐变色。 “老爷……” 齐伯面色惊疑不定:“江王余孽……居然敢……” 他有些说不出话。 曾安民朝着老爹看去。 却见曾仕林面上无一丝变色,依旧是稳如老狗。 他甚至不紧不慢的从林姨娘手中接过虎子,拿起桌上的糕点朝着虎子口中喂去: “本官知道了。” ………… 整个行房都跟着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朝着老爹看去,目光之中全是懵然。 曾仕林头都没抬,手中继续逗弄着虎子,淡淡摇头道: “等着就好。” 说罢,便继续将手中糕点朝着虎子口中喂去,便不再开口。 嗯?? 曾安民眉头轻皱,看老爹这表现……似乎并不意外? 便突然听到外面又一道急促的脚步: “大人,郡守齐先德叛变,将城门打开了!!叛军已经进入城中!!” 进来屋中的文吏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磕头。 …… 瞬间,所有人都慌了。 只有曾安民一个人浑身一震,看向老爹的目光带着惊骇。 “嗯。” 老爹感受到曾安民那惊骇的目光,嘴角轻轻一翘。 彼时才缓缓将虎子放在地上,从椅上将自己的大氅拿起,面色平和,朝着行房门口而去: “走吧,江王造反一事,到头了。” 说着,便只身朝外走去。 齐伯赶紧跟在老爹身后,一脸恭敬的朝着外面看去。 “这……” 曾安民面容不定,抬头看向林姨娘。 “相信老爷。” 林姨娘只是微微一笑,眸光转向门口老爹的背影之上,流露着极为温柔的信任。 说着,便牵起虎子的手,朝着门外而行。 …… 叛军入城,几乎没有遭到任何阻挡,顺畅的朝着城中而行。 “许将军,可能……有诈!” 文士纵马跟在壮汉许通身后,看着街道上的化做鸟兽一哄而散的百姓,心中隐隐浮现出一抹不安。 两江郡守齐先德也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许通手中长枪轻轻一提,淡淡瞥了一眼那文士:“多余!” 说着,面色不变的朝前而走。 只是,带队转角之后,许通面容轻轻一变,看着前面勒住马缰。 面色阴沉看向对面。 两江郡参将! 林荣手提长刀,身后近五千带甲之士。 他面容沉稳看向朝着悬镜司而来的叛军: “奉曾总督之命,在此已经恭候多时。” …… 悬镜司,距离悬镜司大门只有一墙之隔的院子。 “今天的太阳不错。” 曾仕林坐在院子厅前,面容之中带着一抹惬意。 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整个院子之中。 冬天最惬意的事,就是吃饱肚子坐在窗边晒太阳,无与伦比的温暖。 曾安民与一众人皆跟在老爹身后站着。 所有人都不知道老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曾仕林坐在椅上,怀中抱着虎子,坐在阳光之下,面上极为惬意。 他目光不变的朝着门口看去,脸上挂起一抹和蔼的笑容: “来了。” 话音刚落。 便见街上“嘭”的一声! 一双巨大的长腿肌肉虬结,顿足在悬镜司门口。 “嘭!!!” 悬镜司那近半尺厚的大门如同豆腐一般,被那奇形怪状的大腿一脚踹烂。 “咕咕~” 诡异的声音响起。 鱼头人身的巨大怪物进入悬镜司之中,与整个院子里的人对视。 那三丈高的身躯,哪怕是大春站在它的面前也如同小儿一般。 “咕咕咕~” 接着便是五道鱼头身影跟着那怪物进来。 压迫感如同潮水一般,朝着院中众人的身上袭来。 “嘶~” 齐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那巨大的鱼怪: “还有……一个?!!” 院子里只有两个人面上没有变化。 一个是老爹。 一个是曾安民。 此时的曾安民面色之上闪起寒光,丹凤眼轻轻眯起,死死盯着那巨大鱼怪。 果然,两江郡内,还有一条鱼精!! 院中透着一抹诡异的安静。 老爹的手在虎子的背上轻轻拍打着,对面前这鱼怪毫不在意,轻手轻脚的哄着虎子睡觉。 那鱼怪只是稍做停顿。 便将目光放在曾仕林身上。 两个巨大如同灯笼一般的鱼眼闪过一道人性化的戏谑。 “你活不成了。” 鱼口微张,露出骇人的尖牙,以及嘶哑的声音。 他是在对曾仕林做着宣判。 曾仕林似没听到此言一般,继续轻轻的拍着虎子背,声音温柔: “睡吧,睡吧,睡醒就有好吃的……” 无视。 很显然,老爹压根就没把这鱼怪放在眼中。 鱼怪见状,眸中闪过阴沉。 极冷的看着曾仕林,鱼身之上显化的手猛的一挥: “上!!” “咕咕咕~” 它身后那五道身影接受到命令。 没有任何犹豫,执起手中尖锐,便悍然朝着这边发起冲锋。 仅不足一息,五道身影便已经来到近前。 随着它们挥动手中兵刃,空气之中充斥着难闻的鱼腥味。 “咕咕!!!” 寒光乍现。 兵刃距离老爹的眼睛只差半尺! 曾安民此时已经忍耐不住,紫府之中的浩然青气突然运转而起。 然而,下一刻,一道更急的声音打断了他。 “圣人曰,妖者,民之所祸也,吾辈儒者当为民除祸。” 随着此声落下,面前那五道小妖的身子尽被锢住,动弹不得。 那兵刃寒芒,再难进一丝!! 此声威严,若天神降临。 只是……好熟悉的声音! 曾安民抬头朝着门口看去。 水督书院院长,秦守诚面容悠然,缓缓踏入门洞之中。 身后,还跟着他的独女秦婉月。 “老东西,这个时候还不躲!!” 秦守诚迈入院中之后。 看着距离老爹紧不到一尺的兵刃,以及曾仕林脸上那平静的面容。 他有些不爽。 “就凭它?” 老爹轻哼一声,缓缓抬头朝着院中那巨大的鱼怪看去。 面上尽是嘲弄之言: “再修炼千年,倒是有机会。” 说完,老爹轻轻起身,抱起虎子朝厅中转身进入厅中,淡然的声音飘入众人的耳朵: “别吵到孩子睡觉。” …… 老东西!! 看着老爹的背影。 不知道怎么。 院中秦守诚的脸色更不爽了。 第65章 势镇万魔,为安万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悬镜司的院子里。 曾安民看着秦守诚与面前那巨大的鱼怪对峙。 一个干瘦的老头,看起来弱不禁风。 可能走几步路被砖头绊到一不小心就摔死了。 一头极具压迫力的巨怪,光是胳膊看起来都有水桶那么粗。 阴气森然的鱼脸之上的鱼目,都有灯笼那么大。 鱼目立着竖瞳,给人一种阴险狡诈的危险气息。 二者在院子里站着。 但是……那鱼怪看起来怎么好像有些心虚? “四品大儒……” 鱼怪缓缓张口,声音有些如钟,口吻之中带着阴沉: “你不是在水督书院吗?!” 秦守诚听闻此言,面露轻笑。 他单手负后,小四方步迈的极稳。 一步步缓缓走向鱼怪,姿态惬意声音悠然: “本院钓鱼十几载,每次都满载而归,从未失手。” “今日,总算钓了条大的。” …… 一旁的秦婉月听到这话,面颊轻轻一滞。 随后赶紧垂首,极力抿嘴。 当然这个细节曾安民并没有发现。 他此时的注意力则是都放在秦守诚与面前这鱼怪的对峙上。 作为一名六品儒道修士,却只会儒道问心。 曾安民有些羞愧。 他想近处观摩一番,大儒级别的儒道修士是如何战斗的。 “咕咕~” 鱼怪灯笼大的眸中闪过厉色。 它身子没动。 那巨大的鱼吻猛然张开。 “波儿~” 鱼吻中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水泡。 那水泡足有一丈之大,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朝着秦守诚缓缓挪动。 那水泡越近,给人的感觉就越危险! 场中,曾安民与秦婉月二人并肩而立,两双眸子都死死盯着那巨大的鱼泡。 他们二人此时浑身寒毛竖立。 甚至本能的想要转身逃跑…… “你二人看仔细,本院只施展一遍。” 秦守诚悠闲的声音在这院子里响起。 仿若眼前这鱼怪根本没被他放在眼中。 终于,那鱼泡距离秦守诚只剩几尺的距离! “咕咕咕~!!” 鱼怪脸上甚至露出诡异的微笑。 看秦守诚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只是…… “圣曰:君子,不立险境。” 秦守诚的声音浩荡响起。 声音威严浑厚,振聋发聩,且极平稳。 响在人的耳中,仿佛能洗礼人的灵魂! “轰!!!” 仿若巨雷凭空而响。 一股极为浓郁的浩然青气自他目中闪烁。 肉眼可见的浩荡青气在这院中铺盖成云。 牢牢的挡在秦守诚面前。 “嗞~”刺耳的声音响起。 如同巨墙一般缓缓压来的水泡,在触碰到那青气之后瞬间消散。 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消散在空中。 “呵呵。” 与此同时,秦守诚的声音又响起: “圣人曰:天下异种,残吾万民者,当死!” “嗡!!!” 随着这一声响起。 那看起来威严浩荡的青气如同煮沸的热水一般,发出浓烈的响动。 下一刻,青气重新排列重组,一道由青气形成的虚影淡漠的屹立在院中。 那虚影单从外貌来看,居然与那秦守诚七分相似!! “这……” 曾安民看到那威严至极的青气虚影,面容露出一抹茫然。 不是,这么正派的虚影……他秦守诚也配? “儒道法相。” 秦婉月眸中流转水波,看着那屹立在院中若神明一般的威严,樱桃口轻启,声音极细又颇具耐心: “步入儒道五品之后方可凝聚,斩妖除魔皆可用之……有此法相,同等境界之下的妖类魔物邪祟等皆非一合之敌!” …… “小小鱼妖,死来!!” 秦守诚轻轻挥手。 他身前那凝聚的浩荡虚影随着他的动作也缓缓抬手。 “轰!!!” 单看秦守诚,他与普通人一般无二,没有丝毫变化。 但那空中的巨大法相手中却是突然冒出一抹极为耀眼的乳白色光芒。 那光芒似白日一般刺目! “镇!!” 白光形成一个巨大的镇字,极速朝着那鱼怪而去! “嘭!!” 鱼怪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便已经被那威严浩荡的“镇”字给压在身体之中。 下一刻。 “嗞~” 极为刺耳且难听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侧目看去。 那鱼怪的身上正被那白色光芒缓缓侵蚀。 黑色的气息从那鱼怪身上朝天空冒出。 “嘶~嘶~嘶~” 鱼怪拼命的惨叫,它那虬结有力的四肢拼命的扑腾。 但…… 它却连移动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白色的“镇”字一点点的磨灭,化成黑气消散在世间。 妖族的声音真难听。 鱼怪的惨叫听的曾安民心头跟猫抓了一般。 就像是指甲划在黑板上的声音,让人浑身刺挠。 “区区四品鱼妖,也敢在我圣朝作妖?” 此时,天空之中的那道虚影消失。 秦守诚面色淡然的朝着那鱼怪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鱼怪身子,被那巨大的“镇”字压的动弹不得。 无助的看着自己身体的消散…… …… 曾安民恍如隔世。 刚刚那一切…… 是秦守诚做的?!! 他怔怔的看着秦守诚。 “你爹……是几品?!” 曾安民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喉咙都有些哑。 秦婉月抿着嘴笑道: “四品大儒。” 四品? 不是…… 这鱼怪也是四品…… 怎么战力这么悬殊?? 几乎是秒杀!! 这种情况,他甚至感觉四品的儒修斩了三品大妖也不稀奇啊…… 曾安民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头一次,对儒道之威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信念。 “儒圣曾言:凡我儒道修士。” “誓镇万魔,为安万民。” 秦守诚背对着众人,悠然的声音缓缓响在众人耳边。 …… 这一句极有深意。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简单点来说,儒道一途,虽然牺牲了自己身体本身的强度,但换来的却是…… 曾安民看了看地上那几乎都没怎么出手,便已经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妖王。 他埋下心中深深的震撼,面容之上露出极为渴望的眼神。 儒道!! 我要!! 这才是儒家! 不求长生,只为镇邪,只为安万民!! “嗯~” 屋中,传来虎子睡眼惺忪的声音: “饿……饿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严肃的朝着屋中看去,咳嗽了一声道: “爹,孩儿有事与你相商。” 第66章 父爱如山。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虎子被林姨抱在房外。 秦守诚带着秦婉月坐在厅中,与林姨娘有说有笑。 齐伯与齐大二人在候着。 门口,一条足足一丈长的金鱼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死的久了。 …… 内房之中。 曾仕林淡淡的抬头看向面前的曾安民。 父子二人品着口中浓香的茶叶,皆是一言不发。 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爹。” 终于,曾安民先忍不住抬头看向曾仕林。 “嗯。” 曾仕林抬了抬眼皮,淡然的朝着曾安民看来,眸中平静: “说吧。” 曾安民张了张嘴后顿住。 我就是黑猫武夫?这着实有些吓人。 或者,我得了勘龙图的秘密? 亦或者我有外挂? 随便说一件事儿都不好说啊…… 他心中踌躇,犹豫了半晌,一咬牙硬着头皮道: “那个,我……” 话还没说完,便听曾仕林浑厚的声音响起: “安时宜是妖族,你是知道的对吧?” 嗯? 曾安民听到曾仕林的话,先是轻轻一愣,随后赶紧点头道: “今日辰时才知。” 老爹颔首,缓缓闭目手指在茶杯间缓缓磨搓,良久之后声音响起: “为父也是作夜才知,但江王欲反,却是在四年之前便已经知道。” “啊?”曾安民猛的抬头,眸中茫然: “可您不是四年前才赴任吗?” 曾仕林缓缓睁眼,眼睛之中全无浑浊,只剩下精芒: “若他不造反,为父又如何能在凤起路全力施政?”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反应极佳,一瞬间就明白父亲的意思: “您是说,是您逼他造反?!” “他若愿意做个无权的闲散王爷,自然不会至如今。” 老爹轻哼一声,眸中闪烁着阴沉: “只是想不到,他欺下瞒上,与秦先德狼狈为奸,还想暗中积蓄倒打一耙……” “铤而走险,胆敢串通妖族,此事为父知晓的晚了些。” 说这话的时候,老爹的声音之中只剩下一片冷意: “也可惜了王得利,虽粗鄙了些,却也不该死在腌臜妖族之手。” 曾安民的脑子有些乱,他艰难开口道: “但江王造反……总要有胜算吧?” 言下之意便是,那江王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王爷,他哪儿来的胆子?? 哪里来的底蕴? “他可不觉的自己在造反。”老爹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恐怕在他临死之前,脑中恐怕想的还是如何设计弄死为父,反给为父套上造反之名吧?” “而且,你觉得沈留区区一届商贾,凭什么会出现在江王的视线之中?” 这…… 曾安民猛然抬头,他几乎失声:“沈留他……” 他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来自于父亲那轻描淡写的语言。 自己的面前坐着一个天底下最狡猾的老银币! “不错,金太平沈留,是为父的暗桩。” “这也是为何让你去当左典吏保住沈君的原因。” 老爹缓缓站起身,走向窗边,背对着曾安民。 声音悠长而清远: “当然,保住保不住都无所谓,那时的江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咕咚~” 曾安民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此时心中安全感极低。 他差点都想开口,我的身份证号是:118……,我自首投案爹…… “不过话说回来……” 老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整个房间的压力都随之一松。 曾安民也暂时缓了口气。 “而且妖族之人与江王合作的目的,是勘龙图。” ??? 曾安民浑身猛的紧绷,瞳孔极具收缩! “您……竟然……知道??” 曾安民的喉咙有些干涩。 他虽早有在老爹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 但被当面说出来,却还是心中不免剧烈震动。 勘龙图的秘密…… 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知道!! 增仕林看着儿子那瞪大的眼睛。 嘴角不自觉的缓缓翘起。 他向来喜欢这种感觉。 “其实一开始,为父是不知道的。” 曾仕林对好大儿脸上的震撼十分满意。 他端起桌上浓茶,轻轻呷了一口继续道: “直到那天,秦守诚携女来府中,将秦家传承近三千载的《儒圣手书》拿给为父。” 啊? 曾安民愣住了。 他以为那天秦守诚来总督府只是为了装逼,结果装逼失败被老爹反装了一波。 “《儒圣手书》在那秦守诚手中近四十年,他都没有看破其中隐秘,拿给为父倒是被我瞧出来了。” 老爹的背影突然传来一道笑声,声音之中有些得意: “虽看破其中隐秘,但也被为父留了个心眼,愣是给他说没看破。” “呃……” 曾安民眨了眨眼。 我爹这性格跟我很像啊! 不是一家人,确实进不了一家门…… 曾仕林依旧站在窗边,背对着曾安民声音悠长: “自儒圣斩帝钦妖皇之后,世人只知,天下天道图共有四幅。” 说到这里,曾仕林缓缓转身,目光直直的看向增安民,眼睛微眯声音冷然: “却不曾想,这勘龙图竟是第五幅天道图,来自妖族的天道图!” 轰!!! 仿佛一道惊雷,劈在曾安民的头顶。 他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 此时他的表情带着瞠目结舌: “第五大天道图?!” 曾安民的内心涌起一阵滔天巨浪。 直到这个时候,他算真正知道天道图的秘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个世上其实是五幅天道图!! 他刚想开口。 却被曾仕林以眼神制止。 只见老爹目光死死的盯在自己身上,声音虽沉但无比有力: “别问。” “你只需要知道,为父接下来准备全力助你,唤醒勘龙图,成为第五幅天道图的唤醒者!!” …… 曾安民眨巴了下眼睛: “唤醒勘龙图?成为唤醒者?” 他的面容有些古怪。 “对!” 曾仕林目光之中的精芒大盛,他缓缓来道曾安民面前,神情之中带着肃穆: “自古记载,四大天道图若被唤醒,唤醒者会拥有比别人更独特的天赋!勘龙图为第五大天道图,自然也有此效!” “那您……没想过自己去唤醒吗?” 曾安民忍不住问。 曾仕林神色一怔,随后哑然失笑: “为父的东西,自然都是你的。” 爹!!! 第67章 感动。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感觉眼眶有点热。 自己面前这个头发有些发白的老爹,这一刻身上好像闪烁着万丈的光芒。 他感受到一股如同大山挡在自己面前那般厚重的温柔。 “嗯~咳咳。” 咳通被莫名堵住的嗓子,曾安民重重的点头: “爹,我都听你的!” 曾仕林目光依旧停留在曾安民身上,目光深沉: “若有机会,你向黑猫武夫替为父捎个信。” “啊?”曾安民下意识的想反驳,但看到老爹那幽深的目光之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斩造反贼首,对黎民有功。过往之事为父既往不咎,但若再敢犯禁处私,定不饶他!” 老爹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声音之中带着莫大的威压。 堂皇之气,扑面而来。 曾安民涩了涩嘴唇,硬着头皮迎着老爹的目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我知道了……” 看得出来,老爹已经认定,自己与黑猫武夫有着莫大的关系。 “嘭!!!”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响来一声巨大的异响。 同时吸引了曾安民与曾仕林父子二人的目光。 什么情况?! 二人同时抬起头,朝着门外看去。 窗外。 悬镜司的大门已经被刚刚那鱼怪打烂。 通过残缺的大门,可以看到一队浑身是血的甲士站在那里。 那一队甲士身上各有挂件,有人的胳膊,碎肉……鲜血淋漓,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极为刺眼。 此时,一道身材高大,面容带着扭曲的壮汉脸上挂着一抹阴狠的笑容。 他就那么站在悬镜司的门口。 “噗嗵~” 壮汉随手一扔,一颗极为显眼的人头落在地上。 若仔细瞧,那颗人头赫然正是两江郡参将林荣的首级!! “本将许通,只斩贼首曾仕林。” 那壮汉声音宏厚,又刺耳…… 他的声音落入整个悬镜司之中。 与此同时,他的身边站出来一道熟悉的人影,那人脸色肃穆,声音极为正派: “曾仕林勾结妖族密谋造反,诸位同僚,莫要自误!!” 此人正是两江郡守,齐先德! 随着这声音一出,偌大的悬镜司都是一静。 所有正在公务的官员全都惊骇抬头,朝着悬镜大门的方向看去。 …… 房中,透过窗子看到这一切的父子二人面色皆是一滞。 “林荣没有挡住他?!!” 老爹看向门口的场景,眸中透着惊疑。 在他的算计之下,林荣身为两江郡参将,本身就有七品观想境的实力,领五千兵马,挡住区区一个八品的许通…… 但地上林荣那极为刺眼的首级,让他说不出话。 曾安民猛的朝那许通看去。 虽然透过窗子,只是惊鸿一瞥,但曾安民看的十分清楚。 那许通……走的是跟江王一般的路子! 妖血武道,已入七品。 怪不得林荣不是其对手。 …… “哗……” 一群人从悬镜司衙门深处朝外走出,他们来到正院里。 “齐……齐郡守?” 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山羊胡老头面容惊骇,他看着门口那太阳之下,甲士手中闪着耀眼光芒的兵刃,声音之中带着颤颤巍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通身旁的齐先德面容肃静,他沉声道: “曾仕林与妖族串通,残害江王,如今证据确凿,尔等速将其绑来,若不然与其同罪!!” “这……” 山羊胡老头面上惊疑不定,他嘶声道: “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齐先德面容之中闪烁着精光,猛的爆喝一声: “你好好想想!悬镜司阵法重重,那王得利是怎么死的?妖族又是为何那么顺利进入狱中将他杀害的?!” “若无曾仕林的授意,妖族又如何进得了悬镜司??!” 其实这话破绽挺大,毕竟悬镜司之中的法阵不只是曾仕知道,他齐先德身为两江郡郡守也知道。 但现在事发突然,再加上齐先德先发制人,所有人的思路都被其带偏。 “这……” 院中的官员皆是一惊,随后面面相觑。 …… 屋中。 曾仕林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怪不得要让那安时宜除掉王得利。” 此时的老爹深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声音森然: “为的便是此时!” 此时若是两江郡第一高手王得利在此,门口那一队甲士,与那反江许通根本就没有丝毫威胁。 曾安民抿了抿嘴。 确实,你有你的算计。 别人自然也有别人的算计。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的脑子是被降智的。 …… “本院乃水督书院院长,秦守诚!” 此时忽然一道声音响在院中。 秦守诚面无表情从屋中踏出,看向门外齐先德,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怒意: “你齐先德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倒是好本事!!分明是他与江王勾结妖族,现在反要倒打一耙?” “如此不忠之人,也配习我儒道法门?!!!” “看来秦院长也被曾贼蒙蔽,待许将军捉住曾贼一审便知!!” 齐先德面对秦守诚的质疑面不改色,冷冷的注视着院中众人: “若是不将曾贼交出,一律按同党处理!他日天使来查,可是诛九族的罪,诸位同僚可要想清楚了。” “跟他们废什么话?” 许通此时站了出来,他睥睨着院中所有人,声音蕴含着一抹阴沉: “先诛了曾贼再说。” 说着,他便大手一挥,声音浑厚: “杀进去,诛曾贼!!” “诛曾贼!!!” 甲士齐齐高喝,极具声势,压迫的院中所有人全都喘不过来气。 他们动作极快,不待其余人反应过来,便已经鱼贯而入至院中。 每一名甲士脸上都映着血色,他们的尖刀带着刺眼的光芒。 血腥之气让那些文吏齐齐变色。 “腌臜烂货,也敢犬吠?!”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便见齐伯忽然从屋中走出,进入院子里。 他的身后跟着大春。 一老一少,犹如门神一般屹立在悬镜司大门处! “杀!!!” 甲士们没有丝毫犹豫,手中尖利举起,齐齐朝着二人杀来。 “嘭!!!” 一甲士胸膛塌陷,口吐鲜血朝后倒去。 齐伯冷然收脚淡淡道: “大春,一起上,怕吗?” “三十而立!” 大春声音坚定。 三十个人,才配我站起来打。 这是少爷教过的。 第68章 半阙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不得不说。 父子联手,确实有些本事。 那些甲士在齐伯与大春的阻挡之下,寸步难进。 “哼!” 许通的冷哼声响起。 后边的甲士立刻让出道路。 “哒,哒,哒~”他一步步的朝着院中而来。 “废物!” 他走到近前,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甲士,随后抬头看向齐伯与大春二人。 没有丝毫废话,手中的腰刀被他拔出。 “镪!!” 声音极干脆。 “你二人若此时迷途知返,可饶你们不死。” 许通倒提腰刀,声音淡漠。 他甲胄上的鲜血味飘入院中,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鳞片缓缓浮现在他的手腕之上。 “少说废话!” 齐伯与大春二人几乎是同时跃出。 此时,他父子二人目光喷着怒火,似欲将眼前这许通吞噬。 “啪!!” “镪!!” 一鞭一刀同时时朝着许通攻去。 “嘭!!” 一击之间,电光火石! 众人谁都看不清眼前这许通是如何出刀。 便见齐伯与大春二人喷血而归。 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瞬间,整个院子都陷入寂静。 …… “咕咚~” 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唾沫。 所有人都不再开口。 许通过目所过之处,皆是低头不敢言语。 齐先德此时缓缓进入院中,他看向那些官员,语重心长道: “本官用一身信誉保证,有那曾贼确切的造反实证,诸位同僚,千万不可包庇啊!”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尖刀扔在地上。 “啪~” 他眯着眼睛看向地上生死不知的齐伯与齐大春道: “还请诸位拿起此刃,将反贼杀死,以证清白!”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一队甲士“镪”的一声,齐齐拔出兵刃! 映照在所有人的脸上。 “这……” 院中官员皆是浑身一颤,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齐先德。 齐先德面无表情:“三息时间,谁没有动手,便按同党处理。” 许通则是不紧不慢的擦拭手掌中的鲜血,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狗东西!!” 秦守诚站在院子里大声喝骂,此时他的面色极为难看: “你若是此时悔改,还有得救!” “聒噪。” 齐先德只是轻蔑的瞥了一眼秦守诚:“一会儿便收拾你。” 说完,他便将目光放在院中那些呆滞的官员上。 “一息了。” …… “哒哒~” 这个时候,有一个官员颤颤巍巍的站出来,他看着齐先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指着屋中道: “齐郡守,那屋中还有曾贼的家眷。” “哦?” 齐先德听闻此言,面上闪过笑意,他轻轻的拍了拍那官员的肩膀点头道: “本官觉得,你定然不是反贼!!” …… 屋中。 老爹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听到“家眷”二字,他再忍不住,便要朝外而去。 忽然,他的身子顿住。 曾仕林转身看向曾安民,眼睛已有些发红,他急声道: “从后门走,快!为父去拖延些时间。” 说着,他从胸口中掏出几张银票,不由分说的便塞入曾安民手中: “回凤郡老家,今日为父若死,隐姓埋名前往江国!” 曾安民蓦的顿住。 他有些不敢看老爹的眼睛。 手中几张轻飘飘的银票,却重若万钧。 “爹。” 他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攥住曾仕林的胳膊。 “别犯傻!快走!”老爹催促道。 曾安民缓缓抬头,抿着嘴酝酿了一会儿。 发现自己确实不会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话。 于是,他轻轻的笑了: “其实,孩儿还有一事没有开口。” 老爹脸色一怔问道:“何事?” “勘龙图,早在那日寻到它时便已经被我唤醒。” 曾安民的话让老爹的面容轻轻一怔。 “它在我毫无修为之时,便助我直接打通紫府,让我变成自古以来独有的另类。” 曾安民拉着曾仕林,将他缓缓安置在椅上。 老爹本能的抗拒,却发现儿子那白皙的胳膊上传来的力道,让他根本反抗不了。 “我能毫无顾忌的儒武同修。” 老爹面容呆滞起来…… “所以,我便是当今两江郡声名鹊起的那个……” 此时的曾安民已经行至门口,声音飘入老爹耳中。 “黑猫武夫!!” 老爹嘴巴微张,就那么呆滞的看着曾安民的身子越行越远。 恍惚间,他听到曾安民温柔的感慨: “爹啊,你总处处为我想,今日便交给我吧。” ………… “吱呀~” 曾安民打开了屋子木门。 刚打开门,他便看到林姨娘面色凄惨,紧紧的抱住虎子,蜷缩在门口角落。 一旁的秦婉月也死死的抿着嘴巴,俏脸发白,白皙的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 他没有开口安慰林姨。 也顾不上俏脸苍白的秦婉月。 只是看着林姨娘怀中的虎子。 “爹。” 看到曾安民,虎子脸上是笑的。 他咿呀的伸出手,撒娇:“爹爹抱。” “呵呵。” 曾安民面上露出自然的笑意,柔声道: “虎子乖,一会儿爹爹若能回来,便再抱你。” 虎子眨巴了下眼睛。 显然没听懂曾安民的话。 “权辅,不要!” 林姨娘神色一震,自然明白曾安民口中的话。 她猛的看向曾安民,目光之中全是祈求: “你快走,能跑便跑……” 曾安民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转身。 朝着屋外那群带甲之士,还有面容淡漠的许通身上看去。 他一步步的朝前走着。 七品的许通。 几十位带甲士兵。 曾安民不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能不能打的赢。 但这一去,他没有辜负老爹。 更没有辜负自己。 也没有辜负前世。 至于死…… 在某些东西面前,不值一提。 “虎子,爹没有什么给你的,给你留句话吧。” 他的声音很轻。 但屋中,哪怕屋外,都能听的很清楚。 秦婉月下意识的朝他看去。 但他迎着光,看不清他的背影。 她极美的眸子努力想看清一些。 却只听到他那虽缓,却极热血的声音: “死去元知万事空,” “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若定中原日,” “家祭无忘告乃翁。” …… 所有人都沉默了。 整片悬镜司。 只有他的脚踏在地上“哒哒”的声音。 第69章 京城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前两章的内容做了些调整,把线索调整的更清晰了一些,刷新一下就能看。) 白衣青年立于院墙之上,他淡然的看着下方。 他没有在意地上已死的许通。 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脸色不怎么好的秦守诚身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曾安民从这白衣青年脸上看到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秦院长,怎么区区一届七品蝼蚁,也让你如此气急败坏?” 他声音悠然。 秦守诚本来面色就不太好,听到白衣青年这话,目光极为不善。 这也是为何儒道之士为何讨厌武夫的原因。 他正要开口,却听身后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白子青。” 声音一出,所有人皆是齐齐朝屋内看去。 老爹单手负后,缓缓从屋中走出,面无表情的盯着白衣青年: “你晚来了三天。” 这话一出。 白子青本来淡然的脸色轻轻一滞。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羞赧的挠了挠头: “路上遇到些状况……”说到此处,他尴尬的笑了笑指着地上的许通道: “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哼!” 老爹轻哼一声,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曾安民。 看得曾安民有些头皮发麻。 这一眼,他读出了许多意味。 其中便包含他不想让自己暴露“黑猫武夫”身份的警告。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老爹先是来到齐先德面前。 在许通死了之后,齐先德便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曾仕林。 “啪!!!” 一记极为响亮的巴掌响起。 齐先德被老爹这一巴掌扇的直接懵住。 所有人都没想到老爹出手这么干脆利落。 老爹又来到另一人面前。 此人便是给齐先德谄媚说“家眷”二字的官员。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脸上那清晰无比的巴掌印表述了老爹心中的怒火。 “全都关进诏狱,好好审问!” 老爹的声音淡漠的响在所有人耳边。 嘶~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齐先德与那名官员的眼神都变了。 悬镜司诏狱,审问…… 这俩人死暂时肯定死不掉了。 但,还不如直接死。 说完,老爹迈着规整的四方步,头也不回朝着悬镜司深处走去。 ………… 江王造反一案,彻底落下帷幕。 两江郡守齐先德,江王勾结妖族,密谋造反成为了铁案。 短短三日,两江郡至少十几名官员落马。 真真正正的拔出萝卜带出泥!! 一时间,整个两江郡百姓热烈无比。 所有人都在传诵这个事情。 曾安民也是后边才知道,早在派兵围住江王府之时,老爹便已经向朝廷上奏,让那个白子青快马来助,而且还给了他期限。 但他愣是能晚来三天,这是老爹唯一没有料到的事。 …… 京城,玄阵司。 一匹青驴慢悠悠的从城外一路行至此处。 青驴之上倒坐着一位少女。 这少女一身黑色长袍,长袍之上流金丝带由肩至腰,腰间一条反光的皮带将其那盈手可握的细腰勒住。 宽松的长裤被一双直筒的皮靴套在里面,皮靴上印着极玄的纹路,有些闪烁人的目光。 她正是受师命前往两江郡捉拿弃徒的赛初雪。 “到了。” 赛初雪抬头看了看玄阵司的牌匾,樱桃一般的小嘴打了个哈欠。 她从青驴之上下来。 “哒哒哒~” 可爱的小皮靴与青石地面发出极有节奏的声音。 “师父我回来啦!!” 赛初雪看着紧闭的玄阵司大门,不满的嘟嘴,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静等了片刻,朱红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缓缓打开。 赛初雪这才收起俏脸上的不满,“嘻嘻”笑了一声,牵起青驴的疆绳,便朝司中走近。 “师姐好。” “赛师姐回来啦?” “外面好玩不好玩?” “……” 赛初雪对着向自己打招呼的玄阵司弟子一一回应,走到一处院子前。 院子前的牌匾之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 天师府。 她将手中的青驴缰绳套在树桩之上,口中嘟囔道: “青青呀青青,委屈你啦,随我出任务那么久,回来师门居然连根萝卜都不给你吃……” 一边说着,她便进入天师府内。 “师父!” 不多时,赛初雪便已经走到府内的正厅之中。 正厅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坐于蒲团之上,手中握着一柄雪白的拂尘。 他身着青衣,面容祥和,闭着眼睛安静的坐在那里。 此人便是被百姓称为老神仙的徐天师!! 他听到赛初雪的声音之后,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仿佛透着一股看破红尘的智慧光芒。 一股出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回来啦!!” 赛初雪嘻嘻笑着,来到正厅之中,她站在徐天师面前,盈盈而立。 “坐吧。” 徐天师面露和蔼,随手一招,一个蒲团缓缓飘向赛初雪面前。 “你交付的我可任务完成啦!”赛初雪炫耀似的举起手中搭包。 “呵呵。”徐天师轻笑一声,白皙的手轻轻一招,那搭包便入了他的手中:“赦!” 他苍老的声音轻轻一喝。 那搭包居然迎风见涨缓缓扩大。 “噗嗵~” 一道昏迷不醒的身影便从搭包中掉落出来。 “速醒,速醒~” 如醉如喃的声音响起之后,齐林贤从昏迷之中慢慢睁眼。 当他瞧见面前这老人之后,身子先是一震,随后便低头声音嘶哑: “师父……” 徐天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问: “此一逃,可有何收获?” 齐林贤抿嘴,认命般将自己经历的所有事情缓缓道出: “逃出京城后,我便一路朝南,进入两江郡后,巧合的遇到江王……” 一点点的将自己所有的话全都说出。 良久之后。 徐天师的眸中闪过一道异色,他打断齐林贤问道: “你说你施展问天阵后,算出来的人是那曾仕林之子,曾安民?” 齐林贤想起这个便是不由咬牙切齿,他猛的抬头看向徐天师: “你教我的阵法完全不对!那问天阵更是狗屁不通!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儒武同修之人?!儒武同修也就罢了,区区一个黄口小儿,七品儒修的同时还能兼顾最少八品的体修??” 第70章 诱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齐林贤一边说着,更恼火了: “还有那瞬行阵,我当初学了半年多,第一次用就被那曾仕林给束住……” “嗯嗯嗯……” 他睁大眼睛,突然发现自己的嘴巴张不开了,只能通过喉咙“嗯嗯”的发出声音!! 没有了他聒噪的声音。 徐天师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幽长:“曾安民……问天阵……” 正厅之内,一片寂静。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眼,目光朝着赛初雪看: “为师还须扰你一件事。” 赛初雪有些不满,嘟囔道:“下江南捉逆徒都没给我好处……” “去皇宫,告诉建宏帝,齐贤林勾结江王造反,此逆徒应由我玄阵司清理门户。” ………… 京城,皇宫,御书房。 建宏帝淡然的坐在御书房内,看着手中自两江郡快马加鞭送来的折子。 折子分两份。 第一份折子上,自勘龙图丢失案,到最后的江王伏诛,以及两江郡守齐先德带兵攻悬镜司…… 最少洋洋洒洒写了近两千字。 前面五百字是凤起路总督曾仕林对建宏帝的问候。 后一千五百字则是从勘龙图丢失案,到水督学院学子张伦案,再到黑猫武夫刺杀悬镜司左典吏曾安民,随后是曾安民通过线索侦破江王造反并取得造反证据,再最后便是妖族攻入悬镜司…… 其中曾安民通过这些线索,将所有证据连到一起,侦破江王造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曾安民功劳最大,曾仕林次之。 随后便两江郡指挥使王得利,两江郡参将林荣两个武夫的战死。 “江王造反。” 空荡的御书房之中,建宏帝的声音听不明其中意味。 良久之后,他缓缓抬头,声音似在问空气: “到底是江王想造反,还是曾仕林欲独揽大权,不给活路?” 没有人能回答他。 整个御书房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之后建宏帝眯了眯眼。 “既然你欲独揽大权……” 他缓缓站起身,执起桌上狼豪,准备在折子上批奏。 不多时,洋洋洒洒近百字便被建宏帝写了出来。 前面写的是论功行赏。 但“江王造反”四个字他却是一字不提。 最后一句话,龙飞凤舞被他写出: 【曾安民破案有功,擢升京兆府监察御史,责令其十日内入京。】 写完之后,建宏帝缓缓搁笔,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陛下,玄阵司赛初雪求见。” 建宏眉头轻皱,随后淡淡点头:“嗯。” …… 赛初雪大大咧咧的进入御书房,颇为好奇的四处查看。 她是第一次来,对这里所有东西都极为好奇。 终于,她在太监的引领之下,看到了建宏帝。 “我师父让我来的。” 她看到建宏帝之后,便表明了来意。 没有行礼,也没有丝毫恭敬。 但建宏罕见的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露出和蔼笑呵呵问道: “不知徐天师有何事?” 赛初雪看到建宏那和蔼的面容,好奇的眨巴了下眼睛。 这老头,好像也没有传闻中那般吓人呀。 “我师父让我说,我玄阵司弃徒齐林贤勾结江王欲图谋反,已经被我们抓到了,我们玄阵司自会处置。” 赛初雪说话间透着理所当然。 丝毫没有注意到建宏帝突然握起的拳头。 “你怎么不说话呀?” 赛初雪好奇的看着建宏帝。 建宏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挤出一道笑容: “朕知道了。” “哦,那我先走了。”赛初雪正欲朝外走,突然停住了脚步,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建宏,面上是纯洁的笑容: “你其实还挺好的。” 说完,她对着建宏吐了吐舌头,便离开御书房。 …… 建宏先是一愕,随后看着赛初雪离开的背影。 良久之后,建宏抬了抬眼皮,伸出那双有些发黑的手。 桌上那刚被他写好的批阅,被他拿在手中攥成一团,随后丢入一旁燃烧的火盆之中。 “嗞~” 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般,化作一缕黑烟。 ………… 两江郡总督府。 “怎么样?” 曾安民收起手中有些发烫的玉棒。 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坐在椅上的白子青挑了挑眉。 白子青的面前立着一面人高的镜子。 镜子里,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此时犹如波浪一般被烫成一个个小卷。 就连发色都变成了黄色。 “这……” 白子青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犹豫了半晌抬头问道: “这对吗?” 曾安民极为满意,他肯定的点头道:“包对的!!” 二人旁边的桌上放着绿油油如同糯米一般的浓稠液体。 那浓稠液体便是曾安民自制的纯天然染发剂。 由桂花叶,芦荟液,还有浓稠的稀饭搅拌而成。 “你看,你做的白色染发剂不仅不稳定,而且还会掉漆……” 曾安民耐心的跟他解释: “但我这纯天然发剂不仅持续时间长,而且吹干之后还不会掉漆,导致身上哪里都是。” 说着,曾安民用手在他那黄色的头发上摸了摸,展示给他看。 “果然!”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那光滑的手,眼睛变的极亮,他喃喃道: “如此我便不用时刻动武道气息隔绝头发与衣服了……” “而且你信我,这样的你走在街上,绝对是整条街最亮眼的仔,你一出场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曾安民信誓旦旦的拍胸脯: “特别是这种独有的烫发工艺,别说大圣朝,就是整个九州,除此一家别无分号!” “你就说好看不好看吧!” 曾安民掀起一缕白子青那如同瀑布一般的卷发,对着镜子里的他挑了挑眉。 “好看!” 白子青越看,越觉得心中欢喜。 “你想想,每次出任务,手下皆斗不过贼人时,你如同天神一般降落在战场之中,一头飘逸又极具异域风情的黄毛……卷发瞬间将眼球吸满!” “此时,你再淡淡吐出一句:“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州,贼人,既见本座,便快快束手就擒!”” “那场面……你放心,所有人都将为你倾心啊!!” 曾安民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一般。 说的那白子青此时脸上涨红,眼神都带着无比的殷切与期盼,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好……好……好啊!!妙极,妙极……” “咳咳。”曾安民说到这里,眉头轻轻一挑问道: “听我爹说你的箭术,还有一手暗器手法不错?” 嗯? 白子青茫然抬头,不知道曾安民说此言何意。 三江感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周日中午三江。 这是我在起点以及某茄陆续写了近500万字的书后,第一次上三江。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倾诉。 从19年开始写《从相声开始》那本扑街书之后,我便一本本的幻想自己三江的那天,幻想自己也能像别的作者写三江感言的那天。 时隔五年,近六年的时间。 我终于得了老天爷的眷顾。 其实从此就能看出,我在写书上没有什么天赋。 有太多太多的作者,第一本书就上了三江,第一本书就精品,第一本书就万订…… 看到他们,我时常感慨,他们是老天爷赏犯吃吧。 然后收起自己的嫉妒与羡慕,怀着失落继续默默低头码字。 后来,我落笔《这个武圣只想当官》 当时的我第一次懵懂的去掌握伏笔的粗糙用法。 同时,一个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念头升起:“我能不能写出来一本全篇都是伏笔的书?我能不能写出来一本每当我揭开伏笔读者就会心中一震的书??” 随后第二个想法便是摇头,自嘲。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天才,也没有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我只是一个扑街仔,一条路边的野狗,一个单纯的小丑。” 自《武圣》扑街之后,我肯定想着要开新书。 也就是今年四月份。 我怀揣着憧憬去投稿。 被拒了近二十次。 一次次的改,一次次的重新写。 持续了两个月。 不行,垃圾,没有人看得懂。 我记得最后一次投稿失败后,那晚我没睡,在客厅的镜子前坐了会儿。 看着镜子里的极为邋遢的自己。 我心中浮现出一句话: “果然没错,野狗,垃圾,小丑。” 因为当时骤缝家里生意失败,父亲负债200万。 我母亲不愿在家被人议论,便背井离乡,独自去上海在护理院工作伺候老人,一个月工资六千。 我孩子也刚出生。 虽然不用理会父亲的债务,但孩子用的每一笔,都需要我来。 当时我虽然双开,但稿费加起来却只有不到5000,入不敷出。 我老婆在家看孩子,没有收入。 家里的一切都在用我老婆手里最后的积蓄。 她的积蓄每少一分,我心里都不是滋味。 我有时给她开玩笑说:跟着我,陷入我这泥潭里,你就不后悔吗? 她听见之后会皱眉,会抱着孩子生气的过来打我。 我总是求饶。 过后,她会气呼呼道,给孩子换尿布。 我灰溜溜的去换。 晚上,她心中还惦记这事。 小声在我耳边说,她相信我,她愿意给我时间…… 我翻身背对着她,装作熟睡。 但心中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才24岁…… 母亲打来电话。她说,护理院里管吃住,她平时用不到什么钱,她帮我父亲一个月偿还3000,剩下的3000也没什么用,就给我吧。 我想开口拒绝。 但看到我老婆有些发红的眼神。 还有我的孩子…… 他刚出生,他的目光里全是懵懂。 他的身上还穿着最廉价的尿布湿……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以上不是卖惨,只是因为现实中我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也没人会愿意听我讲这些话,我想说出来,只能说给你们听了,希望你们别嫌我烦吧。 在十月份。 我投了最后一次稿。 这次我换了个责编,九组的好运。 这次投的便是《家父儒圣》 我把之前被拒的那些稿子给缝到了一起,缝了个开头。 过了。 当时我心中狂喜。 我想,哪怕没有人看,我也要写下去,因为起点上架后前三个月会有每月1500的全勤奖。 这样的话,我就能三开了,一个月能挣的更多了呀! 当夜,我高高兴兴的开始准备大纲。 彼时,一个想法突然冒进我的脑子里,那是去年我偷偷幻想过的话。 “我能不能写出来一本全篇都是伏笔的书?我能不能写出来一本每当我揭开伏笔读者就会心中一震的书??” 这个话一出,我又控制不住心中的躁动。 于是,有了《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虽然很多东西还是处理的很粗糙。 虽然很多东西还是把握不好。 但我看着后台的收藏一天天的见涨。 我的心中开始顿悟。 我的路没有走错!我这么走是对的。 于是这本书一直到了现在。 同时我保证,上架之后一天不低于一万字的更新,不仅是为了大家,也是为了我的妻子跟孩子。 最后,我需要解释一下,书中的儒道。 我设定的就是儒道同级无敌,不管是面对妖族,异族,别的任何修炼体系,同级无敌,甚至能越级斩杀。 这是一条非常变态的设定,它不能没有弱点。 所以,儒修的浩然正气,只能影响武夫的武道气息,但影响不到武夫的肉体力量。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在远古时期,妖族横行无忌,同时还有当时的妖皇天下无敌。 人族岌岌可危,随时会灭亡。 习武的武夫又打不过妖族怎么办?? 此时,儒圣站了出来,他针对妖族,以自身立命,创立儒道。 牺牲儒道修士身体强度,换来了儒道浩然正气对异族的杀伤力。 同时又要兼顾不能伤到战场之中同样为人族而战的武者。 所以,这便是儒道为何对武夫为何没什么影响力。 最终,在儒圣与武夫的共同努力之下,人族度过灭亡的危机。 我理解中的儒,便是这般,为了人族,能不顾自身异常。 我看过别的儒道书,总感觉那是披着儒道文在修仙…… 当然这也肯定跟我看的少有关。 其实以上是剧透,但为了不影响大家的阅读,我这里便先说一声。 因为好多人都在喷什么大儒被毒药给药翻…… 为何不说说大儒在解决妖族时那么干脆利落呢?? 同是四品,一招秒妖族……很变态的啊!! 当然,主角就没有这个限制。 遇到妖族异族,甚至是玄阵司,道法,佛法等等,他能用儒道压制。 遇到武夫我也懂些拳法。 这是重点。 最后,说一说书中我最喜欢的人物。 第一,张伦。他太纯粹了。 第二,老爹。 第三:【此排名不分先后】林姨娘,赛初雪,秦婉月,安时宜,以及南海佳人…… 最后的最后。 感谢责编好运。 感谢我一个好大哥,好大哥的笔名有两个。 一个叫爱喝陈醋。 一个叫发财居士。 (重点!!) 他真的我太感谢他了,他是我写书的启蒙老师,他什么都跟我说,我问什么他就说什么,贵人。 推荐我哥的所有书!! 希望大家给我哥捧个场!! 第71章 留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码头。 曾安民嘴角掀起一抹怪异的笑容,看向白子青问道: “怎么样?” “是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你的身上?” 白子青面容淡然无比,用余光观察着所有路过的行人。 每一个人都在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眼神在他身上落目。 “确实如此……” 白子青嘴唇微动,给曾安民传音。 这是曾安民教他的,像他这样的高手一定要沉默寡言,就算是逼不得已要开口的情况之下,为了维持风度,也一定不要开口。 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一度将曾安民引为知己。 “就跟你说嘛。” 曾安民笑呵呵的将白子青送上长船: “白兄,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若日后有缘,定上京登门拜访。” 说着,曾安民轻轻对其行了一礼。 白子青面色淡然,微微颔首,私下传音: “权辅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会回两江郡找你。若他日你在京中遇到麻烦,定不要忘了提我京城第一剑白子青的名号。” “儒道君子六艺,为兄能帮你的便是这手“射”。” “此技乃我京城白府不传之技,万不可向外流露。” “它乃武技之法,贤弟修儒,只可借鉴,不能硬习,不然恐有爆体之威!” 说完,他便轻轻从怀中掏出一本图录,指尖一弹,那图录便缓缓飘起,落入曾安民手中。 白子青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曾安民是儒修,修不了武道。 所以才放心大胆的将此技给他。 这一手惊的周围数人发出惊叹。 “这人……好生厉害!!” “瞧见没,那么厚一本册子,这么一弹……就能飞起来??” “此人定是神仙中人!” “…………” 听到那明里暗里的声音,白子青感觉自己的嘴角实在有些难压。 他赶紧转身,连带起他那一头烫卷的飘逸黄发,慢步进入船仓之中。 “好大哥,一路顺风!!” 曾安民实在有些感动。 这白子青在两江郡这几天,每日都跟在自己旁边,只为了学那一手染发烫发的技巧。 这期间,不仅挥金如土买不少东西送给自己,还给自己讲了不少京中的隐秘。 甚至还答应,以后若是自己入京,将他们京中白家,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妹妹给自己介绍…… 真是好大哥啊!!! 而且临走之际,还给给自己如此珍贵的回报! 他望着渐行渐远的船只,一直到视线再看不见的地方才缓缓低头。 看着手上这份箭术图录。 《落玉盘》三个极富意镜的字体落入眼中。 十分有诗意的名字。 曾安民的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思索。 “此箭法一共分九式,对应武道九品的每一个境界。”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等级的武技。 但白家先祖白无敌号称天下箭术无双…… 应该不会太差。 但曾安民将它放入怀中贴身收好。。 回家再慢慢研究。 “大春!!” 曾安民转身喊了一声。 “少爷!!” 齐大春一身绷带,那一双睿智的眼睛在绷带的缠绕之下,只露出了一只。 一瘸一拐的牵来马匹,恭敬的来到曾安民身边。 “回府!!” 曾安民大手一挥,带着大春朝着总督府而去。 当今两江郡,老爹一手遮天。 自江王伏诛以后,家里的每日的客人明显变多。 但老爹一律不见,天天待在衙门里处理事务。 “少爷,有客人来了。” 曾安民刚步入府中,便有下人恭敬来报。 “我爹不是说了吗,来的客人一律不见。” 曾安民皱眉朝那下人脸上扫去。 他自进悬镜司做左典吏至此,已经有了时日,身上自有一阵威严之气。 那下人感受着少爷身上的压迫,心中发沉,脸上一苦慌忙解释道: “这客人,是来寻您的。” “我?” 曾安民眨巴了一下眼睛:“谁啊?” “权辅弟,是我。” 一道极为温婉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曾安民抬头看去,便看到秦婉月站在不远处面上带着微笑。 她的眸子并不算大,但眸中却闪烁着若初雪般的韵味。 一身静气,抵挡万千喧嚣。 恬静,温和,芳香。 那是一种描述不了的、深藏在灵魂深处、不经意散发出生命香气的安静气韵。 “呃……” 曾安民怎么也想不到,来寻自己的居然是秦守诚的独女。 她来干嘛? “原是婉月姑娘。” 曾安民一时有些不解,他遥遥对其一礼: “不知来此间何事?” 秦婉月面上依旧微笑,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带着身后那绿衣丫鬟朝着此间而来,对着曾安民盈盈一礼道: “有些功课百思不解,想请教权辅弟,可以吗?” “哈哈,自是可以,先入正厅吧?” 曾安民此时变的彬彬有礼,若儒雅公子一般,面上露着自然的笑意,甚至走起路的步子都带着规正。 秦婉月,秦守诚的独女。 而这么久已来,曾安民自然也能感受到父亲对秦守诚的重视。 水督书院的院长,确实算得上自己父亲比较重要的政治资源。 要知道前世晚明时期的东林党,皆是出自江南。 而父亲若是他日能入朝拜相,京中水督书院出来的官员不知凡几。 若能把握好的话,绝对能成为父亲才朝堂之上战略性武器。 看的一旁大春有些茫然。 不是……少爷平常不是这样的啊? “呵呵。” 秦婉月自然感觉到曾安民身上那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笑容极为纯净,轻轻点了点头,便跟着曾安民朝正厅走去。 待二人落座。 “泡茶!!” 曾安民对着下人吩咐了一声,特意嘱咐道:“上等庐山云雾。” 俄顷之后,茶具便给下人一一摆上。 曾安民目光纯净,打量了一下秦婉月,声音极为柔和: “秦姑娘有何不解之惑,皆可问我,若我也不解,便会向父亲请教过后,再与你听之。” 一旁的大春听到这话,面色更加茫然,他抬起头眨了眨睿智的眼睛。 不是……这话好熟悉?? 到底在哪儿听过呢?? 秦婉月听罢此言,那双若秋水的眸子闪过受宠若惊之色。 她在曾安民的话语之中感受到了尊重。 更遑论,曾安民乃是总督独子,更身具六品君子境修为。 刹那间,她好像在曾安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 她的心底升起一抹奇异的感觉。 第72章 葡萄美酒夜光杯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总督府正厅之中,秦婉月的声音缓缓响起: “君子六艺,乃礼,乐,射,御,书,数。” “权辅弟若想突破五品,这君子六艺自是不能落下。” 秦婉月虽是秦院长的独女,但她说话从不带着教育的口吻,而是如同春风化雨一般,一点点的滋养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请教问题的一方,便成了曾安民。 恍惚间,曾安民似在秦婉月身上看到张伦的影子。 “六品君子境,主修的便是这六艺,六艺其中任意一门达到顿悟,便能自然突破至五品。” “但剩余五艺却也不能落下……” 秦婉月的眼睛从来都是带着笑意,讲话间有时也会给曾安民开个玩笑: “就像人一般,一条腿太长,另一条腿短些,走路岂不要一瘸一拐?” “哈哈!”曾安民觉得有趣,下意识的回答道: “有时候也会多一条腿。” 秦婉月面露茫然。 根本不知道曾安民在说什么。 她轻轻眨了下眼睛疑惑问道: “第……三条腿?” 呃。 曾安民的脸色有些僵硬。 主要秦婉月给他的感觉太像张伦兄。 他下意识的把秦婉月当成了朋友…… “这个……” 曾安民绞尽干脆转移话题疑惑的看着秦婉月问道: “不知秦姑娘六艺主修的是……” 秦婉月抿嘴一笑。 她聪慧绝伦自是能感觉到曾安民在转移话题,但她性子无争,从不强求,认真的回道: “礼乐二门,我主修乐道。” “早些年对古筝之器研究颇深,只是后来偶遇一琵琶大家,深醉其音,遂兼修琵琶。” 说这话的时候,秦婉月面容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因为琵琶此器粗鄙而感到任何不好意思。 琵琶? 曾安民有些茫然,他虽不懂,但也略有耳闻。 琵琶这样的乐器,比起儒士主修的十弦琴是有些登不得台面的。 “秦姑娘能不厌其鄙,足以可见,品性高洁。” 曾安民说此言十分认真。 这是秦婉月在兼修琵琶之后,第一次听人如此真诚的夸赞自己兼修琵琶之事。 她看向曾安民的眸子有些发亮: “权辅弟,不嫌弃琵琶?” “世上千万技艺,何来上下高低一说?在我看来,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都是好猫!” 曾安民没有封建时代的有色眼镜,说这话时没有丝毫异样。 秦婉月能感受到其中的真诚。 她的眸子愈发亮了。 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眼前这个少年,仿佛像是另一个自己一般。 “少爷,沈君托人给您送来些谢礼。” 一道声音响起,是下人,恭敬的托着一精美的木盒。 “沈君?” 曾安民这才想起,许久没有跟金太平当今掌柜的见过了。 “不过年不过节的,他送礼作甚?” 曾安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婉月。 当着人的面收贿……会不会不太好? 秦婉月心思巧妙,瞬间读懂曾安民这个目光,她轻笑一声道: “沈君杀婶一案前些日子在两江郡闹的沸沸扬扬,权辅弟助他洗清嫌疑,还他清白之身,他送些礼来是应该的,收下也好。” “若不然他岂不平白落下不知感恩的名声?” 说起这个,秦婉月眸中的亮意更重。 越是了解曾安民,越是为其才智惊艳。 勘龙图丢失案,救其父水牢狱。 张伦案迅速锁定凶手。 沈君杀婶案顺着线索竟破的那么完美。 甚至江王造反一案的所有线索都是他一点点拼接出来…… 特别是那日江王下属许通杀入悬镜司,他能在万分危机之时挺身而出,光是这份勇气便是这少年的意气! “呵呵,那便打开看看吧。” 曾安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呵呵的接过木盒,伸手“咔嚓”一声,木盒那精美的盖子便被打开。 便见盒子之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瓷瓶。 瓷瓶旁边则是躺着四个极为精品的翡翠杯子。 “这是什么?” 曾安民好奇的将那瓷瓶拿起,轻轻晃了晃,便感觉其中液体。 “西流美酒。” 秦婉月乍见此瓶,眸中便闪过惊艳之色。 她耐心的给曾安民解释道: “西流之域,在圣朝之西,那里葡萄长势极佳,当地之人善用葡萄酿酒,据说第一等的美酒工艺极为复杂,产出极少,价比黄金。” “纵是当今圣上,每年供品也不过十瓶。” “这沈君,倒是有心。” “哦?”曾安民将那瓷瓶放置在桌上,不在意的摆摆手: “确实是第一次听闻。” 只是当他接触到秦婉月那亮莹莹的眸子后,恍然抚额: “既是在此,秦姑娘不妨一起品鉴一番?” “这……”秦婉月面露犹豫,羞赧的低头道: “不太合适。” 哪有只见几次面便一起喝酒的?? “无妨无妨,品酒而已。” 曾安民说着,便将那瓷瓶打开,把盒子里的杯子放置在桌上。 “稀沥沥~” 美酒入杯的声音。 “好香……” 瓶子里的酒刚倒入杯子,浓郁的芬芳酒香便扑鼻而来。 “请!”曾安民没有丝毫犹豫。 又不是自己花钱买的,他自然一点也不心疼。 秦婉月在心中好奇以及盛情难却之下,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白皙的手指捏住那极为精美的碧色杯子。 “传闻此酒入腹,杯中残香也能留存三日不散。” 秦婉月一边端起杯子,一边做着详细的解释。 曾安民感觉自己确实是涨见识了。 他轻轻举起杯子抿了一口。 嗯…… 还不错吧,有点像右岸的感觉。 前世作为杰出青年,曾安民自然没少喝过红酒。 “啧~” 曾安民闭上眼睛,他仿佛感觉自己又回到前世,在商业之中自由穿梭的感觉。 他睁开眼睛,笑呵呵的看向秦婉月道: “口感柔顺,风味丰富,带着一点红梅与李子的香气。” 秦婉月彼时也只是抿了一小口,听完曾安民的话,眸中愈发闪烁。 直到此时,她才借着酒意,将此番来意说明: “那日在悬镜司门前,权辅弟随口而吟的半阙诗,婉月牢记在心。” “每日在闺中研读,实再难忍心中期盼,故此番而来,是想一问……” 她的眸中无比殷切: “可有剩余半阙?” 诗? 曾安民恍然,他记的清楚。 当时自己欲暴露黑猫武夫的身份,死战许通。 只是当时也不知那一战之后自己会不会死。 便有感而发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虽不应景,但确实也算说出了当时对自己生死难料的意味。 呃…… 曾安民眨了眨眼,看着手中那碧绿色的杯子,还有杯中的美酒。 面上露出了古怪。 不是……就偏偏这么巧?? 第73章 欲饮琵琶马上催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看着秦婉月那极为期待的眼神,曾安民心中也浮现出一抹醉意。 他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缓缓站起身。 “那半阙诗我也一直想要补齐,但直到方才还没有眉目。” 这话说出,秦婉月那期盼落空的失落,眸子一暗。 她强笑着道:“文章不可强求,他日能补齐就好。” 说完,便垂首不语。 曾安民见状轻笑一声。 他轻轻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随后抬起头,露出那刀削一般的下巴: “但现在嘛……却已心有所感。” “哦?” 这话一出,秦婉月猛的抬头,眸中尽是惊喜。 “就是不知,秦姑娘是否愿意以琵琶奏曲,助我些灵感?” 曾安民微笑着,坦然看向秦婉月。 自从穿越以后,还从来没有听过曲儿。 秦婉月脸色轻轻一红…… ………… 曾仕林很忙。 这几日凤起路的官场随着江王落马,再加上江王的党羽被抓。 两江郡如今不少官员的位置都在空缺中。 几乎大事小事杂事全都堆积到了他的案头。 整日忙的晕头转向。 终于,他将手头最后一件文书放置在一旁,长长的舒了口气。 “齐威。” 直到此时,他才察觉天色已经隐隐暗了下来。 “老爷。” 齐伯浑身缠绕着绷带,满头的绷带只露出一个眼睛,一瘸一拐的他进入行房之中,恭敬问候。 “备车,回府。” 曾仕林呼了一口气,面容不变,缓缓站起,迈着稳健的四方步朝前而走。 “是。” 总督的马车自是极为华丽。 六匹快马齐齐等候在路边。 车上纹路具现,行走极为稳,显然是有玄阵司高人刻上阵法。 随着总督老爹上车坐稳。 一道声音响起:“总督行街,闲人躲避!!” …… 不多时,马车稳稳的停在总督府前。 下了马车之后,老爹本欲回书房,却恰听一阵琵琶之声在正厅的方向响起。 余音袅袅,竟伴随一股金戈铁马之音。 但英气虽显,却暗中透着一股柔软之息。 老爹身为儒修,对乐之一道自是有赏析能力。 “女子?” 曾仕林富有深意的朝着正厅方向看了过去,看着不远处的仆人问道: “今日谁来府中了?” “启禀老爷,秦院长的独女来拜访少爷。” “哦。” 老爹微微颔首,面上罕见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那是一种齐伯都没有见过的笑容。 “回书房吧。” 老爹笑着摇了摇头,索性不打算管此事,便继续朝前而去。 只是下一刻。 他的脚步顿住。 他听见伴随着那如泣如诉的琵琶声,一道儒雅而不失凌厉的声音响起。 声音很熟悉,正是他的亲儿子。 “葡萄美酒夜光杯。” 正厅离此时曾仕林站着的地方并不算远。 声音传到这里,已经有些力竭。 但老爹却是刚好听的清楚。 他面上露出一抹愕然。 初听这句并不显露其中多少含义,但曾仕林却是能立刻品出这句话的味道。 脑海之中展现出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酒香四溢的盛大筵席…… 一句话,便将这场面勾勒的淋漓尽致。 老爹转身,抬头朝着前面正厅的方向看过去,缓缓移步至一颗树下,驻足静立。 “老爷?”齐伯疑惑开口,他的声音也很轻。 老爹没有回他,只是侧耳继续听着。 齐伯追随曾仕林多年,自然知道此时自己应该闭嘴,他努力收起身上所有的波动,尽量不打扰到老爷。 “欲饮琵琶马上……催!!” 曾安民语速顿改,极转而上。 随着他最后一个催字结尾。 老爹的身子轻轻一颤。 乐队奏起了琵琶,酒宴开始了,那急促欢快的旋律,像是在催促将士们举杯痛饮,使已经热烈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 而这句的一个“催”字,瞬间将前半阙意境提升至顶端! 一种敌人来犯,将士不得不上战场迎敌的急迫感让人心中有些窒息。 曾仕林猛的抬头,目光之中蕴含着急不可耐的火焰。 他好想……知道下面半阙!! 随即,院中琵琶的声音也急转而上,让人不自觉的心脏“嘭嘭”剧烈跳动。 终于,在琵琶声扬至顶端之后,一道嘶哑,解脱,释怀的声音高昂响起: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叮~” 琵琶的声音戛然而止。 院子里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 “嘶~” 老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股因为诗尽而骤来的失落感。 他猛的抬头,直直的看向正厅的院子里。 “这首诗……” 全文没有提一个“悲”字。 但他的心中就是下意识的升起一股悲凉之意。 “传世名篇!!” 老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快速的朝着正厅院子里走去。 只是他刚行至地方。 便看到秦婉月缓缓放下手中琵琶,由身边丫鬟递来手绢,缓缓擦着眼角那抹晶莹。 听她那欲泣之声传来: “所以权辅弟,那日从屋中出来,朝着逆贼走去,心中便是已经做了必死之志?” 听得出来,她不仅是被这首诗已经感染。 也是下意识的想起那日曾安民以儒道之身,欲硬捍逆贼武者之躯…… 随后便是曾安民的声音: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那日我爹,林姨娘,虎子……我的家人都在身后,我又怎么能不站出来呢?” 听到这话,曾仕林的心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抹憋也憋不住的火气。 他高声对着正厅里的曾安民骂道: “蠢货!!” ? 曾安民与秦婉月二人面色愕然,同时抬头。 随后便看到老爹那阴云密布的脸。 “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曾安民有一种早恋被父母逮到的感觉。 心中下意识有些发虚,他顶着老爹那面无表情的脸色,硬着头皮道: “秦姑娘今日来,是有些问题请教……” 但老爹压根对这个回答视而不见。 只是用那堪称死亡凝视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曾安民,声音一字一句道: “那日用得着你站出来?” “为父给你的东西,你没随身携带?!” 这是曾仕林自江王造反案之后,忙里偷闲出了衙门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 呃…… 曾安民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身子猛的顿住。 第74章 火铳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有些话,秦婉月在,父子二人也不好开口。 所以待送走了秦婉月之后,曾安民才随着老爹进入书房。 总督府,老爹的书房。 “啪嗒~” 曾仕林接过曾安民递过来的小巧物件,面无表情的将其“啪”的一声,放在了桌面之上。 “爹……” 曾安民抬头,弱弱的叫了一声。 桌上被老爹放置的,正是那日在家中,他给自己的“火铳”。 “玄阵司的玩意儿,百步之内,六品洞虚镜以下的武者,挡不住它一发弹药。” 当日老爹的声音穿越了时间,隐隐在曾安民耳边响起。 “哼!” 曾仕林冷哼一声,淡淡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好大儿,声音不咸不淡: “那日有此物,为何不用?” 曾安民立刻摇头,认真无比的回复道: “其实孩儿当日也想过此物,只是那逆贼手下鹰犬众多,纵是杀了许通,他手下那些将士上前,这火铳又有几发弹药?” “虽有阵法补充,但那也需要时间的,他们一拥而上……” “孩儿还是免不了暴露身份。” 说完这话,曾安民抿着嘴朝老爹看去。 “那也不该在这儿暴露!” 老爹的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他眯着眼睛,直视曾安民,声音无比凝重: “以后一定要记得。” “底牌,不到必死之时,绝不能暴露给任何人。” “哪怕那个人是为父!” 曾安民自然听得出来,老爹这话不似在做假。 他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 老爹那幽深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儒道有问心,江国东方教有入梦,玄阵司有问天阵,道门有卜卦推演……” “这个世上,能勘破人心的东西太多了。” “你是不怕问心,别人呢?” 老爹说完这话,目光极富深意的看着曾安民。 “孩儿定谨记在心。” 曾安下意识有些心虚,他撇过头去,认真点头。 爹,只能跟你说这么多。 金手指跟穿越的事,我是肯定不会暴露出来一个字的。 “嗯。” 话说到这里,老爹却是面容一缓。 不多时,一抹温暖的笑容,从他面上露出。 “你腹中倒是有些诗才。” 曾安民能清楚的看到老爹面上的欣慰。 对于老爹那跳跃的思维。 曾安民与之相处了一个月有余,自然也习惯了。 “实是婉月姑娘乐技了得,我也是有感而发……” 这是个解释能说的过去。 再加上他那日从屋中出去,独挡叛军。 确实能算得上亲身经历。 “葡萄美酒夜光杯。” 老爹闭上眼睛,缓缓思考着那日的场景。 好大儿的诵诗的余音在心间回荡。 良久之后,他缓缓抬头,目光复杂: “此诗确实不错,哪怕是比为父当年所做,也强上一丝。” “您当年所做?” 曾安民心中好奇无比。 要知道,这首《凉州词》乃是唐代王翰集大成的一首。 也是能流传千百年经久不衰的一首。 足以可见此诗之意境深远。 而老爹居然能做出比这首诗仅差一丝的? 那也绝对能流传千古! “不知可否让孩儿拜读一二?” 曾安民期待的看着老爹。 曾仕林眼皮轻轻一跳。 他撇过头去,直接转移话题: “此诗可曾赋名?” “不曾。”曾安民老实的回答。 “既是在两江郡所赋,不如便叫两江赋吧。” ………… 水督书院。 江王造反一案成了所有学子的茶饭谈资。 学子嘛,除了学习之外,剩下的时间也就闲着蛐蛐别人。 秦婉月盈盈跟在秦守诚身后,在学院之中款款而行。 她的身姿每当路过一处,便会造成那里短暂的安静。 水督书院的学子,皆以能娶秦婉月为梦。 父女二人此时正在谈论儒道。 基本上都是秦婉月在问,秦守诚在答。 二人经过一处,忽然听到一声高喝。 “欺人太甚!那文成公主实是名不副实!” “不过是一首顺嘴些的诗罢了,也敢号称孤篇压江南?” “嘘,你小些声音……院长就在那边呢……” 旁边立刻有人提醒。 只是为时已晚。 秦守诚已然皱起眉头朝着这边走来: “不好好读书,聚集此处作甚?” 他面色有些阴沉。 秦婉月也只是微微抬首,水波般的眸子好奇的看过去。 “见过院长大人。” 学子齐齐行礼。 “方才浮躁些什么?” 院长大人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显然,被人打断给女儿讲题的思路,让他心中有些愠怒。 这…… 有个学子一咬牙,对着秦守诚轻轻行了一礼道: “秦院长,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江国那边传出文成公主做了首诗。” “便有人号称只此一首,便能压我整个江南学子抬不起头。” “我等正在此鸣不平!” 说完,他便垂下首去,静等批判。 秦守诚眉头微竖,露出冷笑。 大圣朝儒道横行,以文章一道压了江国几百载,还从未听说圣江国之人能在文之一道胜过圣朝。 “何诗竟有如此胆魄?” 秦院长面上的冷笑愈发明显。 只是,当那学子将全诗念出之后。 秦院长沉默了。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 …… 短短四句,压的秦院长头皮发麻。 他自忖若无机缘,这种意境浑然而成的诗很难做出。 “此诗,却是有些……” 秦院长说了良久,突然想起什么,他面无表情看向那学子: “你说,此诗是那文成公主所做?” “不敢欺骗院长。” 学子的姿态放的很低。 “不符身份,也不过无病呻吟罢了。” 秦院长敷衍的挥了挥手,心中顿感有些不妙,想要离开。 却是为时已晚,学子们已经出声。 “这诗我等确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稳压其一头的句子来啊……” “是啊院长,我大圣朝文道昌盛,岂能被一女子压在头上?!” “弟子斗胆,请您出句。若不然,我江南学子的面皮实在丢尽!” “……” 不少学子实是面容羞愧。 但又将希望之色投在秦守诚身上。 我们做不出来,院长还能做不出来?? 感受着学子们那翘首以盼的目光。 秦守诚面容僵住。 被学院的弟子架在火上烤是什么滋味? 他确实不擅诗词一道。 只是他还未多言,便听身后秦婉月声音温婉悠长: “我昨日恰缝有缘,得来一首七律,或可一比。” “秦姑娘?” 学子们全都眼前一亮,朝着秦婉月看去。 水督书院的学子,没有人不知秦婉月的。 年纪轻轻便已经识得心路,入六品君子境是迟早的事。 “敢问秦姑娘,您那首七律,可有把握吗?” 所有学子都期期艾艾的看向秦婉月。 秦婉月轻笑,秋水般的眸子荡起涟漪,脑海之中恍惚想起昨日曾安民那文采纵横之姿,她缓缓开口: “十成把握。” 秦婉月容貌极佳,身上更是饱含诗书之气。 她如此自信的笑容,自是看得所有学子目光迷离。 “呼~” 不知是谁咽了一口唾沫,从人群之中站出。 那学子来到秦婉月面前,对其一揖到底: “还请秦姑娘出句,让我等大开眼界!” …… 秦院长此时脸上闪烁出狐疑。 对于自家姑娘的诗词功底,他岂能不知? 比起他是强写婉约,但整体来讲,也是大差不差…… 他还未开口,便听得秦婉月声音已经响起: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短短两句,秦院长便已经精神恍惚。 心中万念皆平,唯有静心品鉴。 学子们也都面露愕然。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秦婉月缓缓合上樱桃小口,面露微笑看向全场。 一诗结束。 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 终于有人语无伦次道:“秦姑娘此诗,当真意境深远,实是佩服!!” 直到此时剩余之人才反应过来。 夸赞之声,犹如潮水一般涌来。 只是,秦婉月却是淡淡的摇头道: “此诗,不是我所做。” 嗯??? 全场愣住。 秦守诚低头看向女儿,脸上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面容,轻声问道: “那是谁?” 秦婉月眸中闪过莫名的向往,抿了抿嘴之后说出了三个字: “曾安民。” 谁?!! 又是他?!! 秦院长看着女儿那略带惊艳,向往,甚至慕色…… 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第75章 扬名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两江郡,某茶楼。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啪!”” “恨天低!” 一说书先生此时面容肃穆,声音浑厚,轻轻放下桌上的惊堂木。 仅此一诗,便引得所有人频频抬头。 刹那之间,所有目光全都汇集在老者身上。 说书先生语气骤然变的愤懑,眼神怒睁,一副愤愤不平之色: “诸位,那江国文成公主以此《出老》一诗,狂言曰:此孤篇能压我圣朝江南士子三十载!!” 说完这话,他的眼皮轻轻抬起,仔细的观察着台下众人的表现。 果然,所有全都炸开了锅。 吸睛效果极佳。 情绪瞬间被他这稳健的台风给调动起来。 “听是听过此诗,做的着实有意境,那她也不该如此猖狂吧?!!” “孤篇压我江南士子三十载??娘的,那文成公主莫不是患了脑疾?!”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江南文风盛行之时,何曾如此欺辱过他江国??” “小人一朝得势便如此狂妄?!” “…………” 听到情绪调动的差不多,说书先生嘴角不自觉的轻轻一扬。 随后面容凝重的回答道: “距此诗出世,已有月余,江南文坛却是毫无回应……”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一时间气氛压抑起来。 “当真压不住她?” 有人弱弱的问了一句。 所有人都急切的朝着那老者看去。 先生又轻轻一笑: “幸得我大圣朝江南文风底蕴雄厚,横空出世一首《两江赋》这才压下那文成公主的气焰。” 《两江赋》? 那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热切,期待。 皆朝那老者看去。 “《两江赋》?你详细说说!!”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 只是台下议论虽杂,说书老者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面上微笑不每。 “别卖关子了,快讲!!” 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一把铜钱打赏而来。 随着有人带头,剩下的所有人也都恍然,纷纷慷慨解囊。 不多时,光是打赏的铜钱便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甚至其中不乏闪烁着银光的豆子…… 说书老者再也压制不住嘴角。 悠然之中,他轻轻开口道: “曾安民,字权辅,年光十六,凤起路总督之子。” “自幼聪慧,胆识过人,其出生之时,一道青云霞光而落,进入总督府中,总督大人惊觉抬头,竟看得那天边……” 这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认真的看着那老者。 就连磕瓜子的声音都没有。 “竟看得那天边之间,儒圣法相横立!” “儒圣法相对总督连点三下额头,对立而笑后,便朝夫人腹中而去!!!” “下一刻,产房之中便响起呱呱落地之婴泣!” “泣声延绵不绝,浑厚十足!!” 老者这话一出,引得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儒圣转世?!!” “这……” “果真如此??” …… “呵呵。” 说书先生淡然一笑,手中夹起惊堂木轻轻一拍,便使整个场面安静下来。 他有条不紊缓缓开口: “安民公子三岁识文,五岁习武,八岁便已能与总督大人辩经!” “总督大人恐其误入歧途,便以自身文力压其一十六载,方才稳住心性。” “然天骄之姿岂能压住?!” 老者畅然一笑,看向众人语气不停,游刃有余: “公子恰入水督学院,不过一刻,便悟得文气,三日便集满周天七百大穴冲击紫府。” “短短五日,安民公子便已达到君子之境,成为我两江郡中年轻学子魁首!!” “常人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境界,安民公子,只用了五日!!” 老者淡淡的看向众人。 此时场中已经鸦雀无声。 这些修行之道,百姓不懂。 但也能从中听出“安民”公子的恐怖之处。 他的声音又悠然响起: “江王府造反一案,曾公子以十六岁之龄全然破之。” “怎料那江王虽身死,却还有后手,命其麾下鹰犬许通率八千军士,围困悬镜司,将总督大人以及其家眷皆困在其中!” 嘶~ 八千军士!! 那是什么概念?!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 有人甚至紧紧的抿住嘴唇,死死盯着老者。 此时老者哈哈大笑,直接从座位之上站起,意气风发声音长嘶道: “是日,安民公子脚踏青气而出,睥睨众将士,声音高昂,宛若谪仙,口中吟曰……” 他猛的亮了个相,摆出怒目圆睁之相: “葡萄美酒月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老者语速越来越快,如同雨点一般,朝着众人打去: “一诗过后,竟有儒圣显灵!!青色浩然之气瞬间压住全场,将所有将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贼首许通目眦欲裂,竟被那青气幻化而成的箭矢射得万箭穿心!!!” 说到这里,老者轻轻提起桌上茶杯,轻呷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此时众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他说的故事之中。 整个茶楼都安静至极。 良久之后。 老者才缓缓开口,戏谑问道:“不知安民公子这首《两江赋》,能不能压得住文成公主那首《出老》??!” 首尾呼应,点明主题。 这说书先生,功力可见一斑!! 哗!!! 下方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涨红了脸道: “与此诗一比,那文成公主的诗连屁都不算!!” “安民公子竟如此大才!!!” “儒圣转世!!儒圣转世!!” “安民公子,独压江国!!” “独压江国!!” 在众人疯狂挥舞手臂大喝着宣泄情绪之时。 那说书先生便是已经悄然离开席位。 …… 后台之中,那老者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总督府最忠诚走狗,齐伯却是坐在他的面前。 脸上露出赞扬之色: “不错!” 说罢,一粒碎金子,便已经被其抛入老者手中。 “主家大气!!” 老者的声音愈发恭敬。 齐伯却的身影却是已经消失不见,悄然出现在另一家茶楼的后台…… 第76章 我终于也算是个极品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在江国文成公主一首《出老》压的大圣朝江南士子抬不起头之时。 曾安民的《两江赋》横空出世。 莫名其妙短短两天便如同瘟疫一般朝着外界蔓延。 如今整个凤起路所有人都对曾安民的诗才赞叹不绝。 甚至有人称曾安民这一首《两江赋》能孤篇压江国文坛五十年…… 也不知道过段时间传到江国会如何…… 每当有下属夸赞起曾安民时,曾仕林总是面色淡然,毫不在意挥手而答: “外界传闻,十之九假,不必理会。” 然,恰恰是这种回答,愈能引得他人热议。 只是在众官员走后。 老爹才面露微笑,恍惚出神。 能护住好大儿黑猫武夫身份的最好办法。 就是让其儒道天才之名彻底打响。 ………… 外界谈论的热议主角曾安民。 此时却是站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之上。 他的身边,沈君与大春恭敬而立。 风轻轻拂起曾安民额前一缕秀发,展露少年的意气与直白。 “前方便是石头山。” 沈君难得有离曾安民如此之近的时候,他声音恭敬指着前方隐隐出现的一座山头。 “哦。” 曾安民朝着远处看去,心中浮现出一抹轻快之意。 【北圣朝与江国两国的皇室皆中有一本《奇草录》,此录只有两国皇室嫡系才可翻阅,记载了整个中州所有的异草所在之处。】 而南给他提供的异草信息,便是他此行的目的。 此时距离江王造反尘埃落定过去了近两个月。 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算,此时应该是新年新气象之时。 但这大圣朝似乎没有“过年”一说。 悬镜司左典吏的职位也并不是太忙,便趁着休沐,来石头山踏青。 说是踏青,但他真正的目的也是为了异草。 两个月的时间,他体内武丹已经完全充盈。 眼下也是时候寻找异草,突破七品了。 而石头山上的异草。 据南说,是在一个山洞之中,名曰赤炎灵果。 只是他需要的不是灵果,而是果叶。 果子的力量对他来说还是霸道,驾驭不住。 果叶是刚刚好的。 …… “踏青选这一片……” 大春的伤还没有好完,走路虽然不一瘸一拐了,但面上的绷带还没有去。 下了船之后,他一马当先为众人劈荆斩棘,虽是带伤之身,但斩草的速度极快。 不理会大春的嘟囔,曾安民一直按照南给的路线给大春做指挥。 终于,随着大春最后一刀落下。 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空旷的地方出现在众人面前。 虽是初春,但此界却是绿松直挺。 “想不到,石头山居然还有如此美景!” 沈君瞧见,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夸赞: “万物凋落之际,此地却是若盎春一般。” “呵呵。” 曾安民摆了摆手:“我也是偶然听闻此地有独特之处。” 众人慢慢将物资卸落在空地之中。 热酒温好,糕点摆出。 喝着美酒,几人高谈阔论。 …… 终于。 曾安民站起,对几人说了一声尿意来袭,便离开此地。 他身为总督之子,一言一行皆有人观。 所以借踏青之名来这石头山。 并没有引起关注。 索性,此地离南指的山洞并不算远。 曾安民不过片刻便已经在杂草丛中看到黝黑的洞口。 “真够隐秘的。” 要不是南给的路线详细,他恐怕在这偌大的山上找一天也未必能寻到。 曾安民走了几步扒开杂草,进入洞中。 行了约摸十几步。 武道气息运转而起,缓缓流入眼睛。 他目光变的极为锐利,在这暗黑的山洞里才能勉强瞧的清楚。 终于,他看到了前方一株盈盈而立的奇草。 那奇草根茎直立,有三尺之高,长在岩石之上。 三片极大的叶子闪烁着幽青色的光芒。 叶若象耳,果似菩提。 这是南的介绍。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按照南所说的方法,从胸口之中取出一个玉盒,将那叶子摘下,放入玉盒之中。 曾安民其实是想看看这赤炎灵果长什么样的。 只是他发现那叶上,只挂着两个泛青的绿豆垂着。 “不是说叶子结为象耳之后,果子也会跟着成熟吗?怎么还是绿的?” 曾安民心中浮现出一抹疑惑。 莫不是天气原因? 曾安民感受着洞中的寒意,眼神里闪过恍然。 此时正值冬季,灵果未结确实可惜了些。 此时距离他尿遁已经过去了两刻。 若再不回去,恐怕大春与沈君会着急,他也没有耽搁,出了洞中便寻至大与沈君身边。 半日的时间眨眼便过。 当日落西山,三人站起朝着山下而行。 又过两个时辰,大船靠岸。 总算是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入城中。 …… 总督府。 曾安民自己的房间之中。 他盘坐在床榻之上,从外表来看,没有丝毫异常。 只是,他的身边放着一空空如也的玉盒。 体内的武道气息已然波涛汹涌,如同利箭一般涌入他直连识海的两条经脉。 “痛!太痛了!!”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后脑之处传来一阵阵犹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这是武道气息疏通经脉所带来的剧痛。 武丹之中的武道气息如同横冲直撞的野兽一般,一点不顾天地二桥的痛苦,一波波的朝上前行。 然,每当曾安民觉得两条经脉快要坚持不住时。 便有一股热流缓缓的梳理着经脉的创伤。 这便是赤炎果叶发挥的效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 曾安民额头之上的汗水一点点的被毛孔挤出,不多时已然结成一片,一滴滴的顺着下巴,滴答在床榻之上。 “差一点……” 曾安民感受着腹内武丹有些空虚的状态,抿嘴咬牙,使出最后一丝力道: “给老子冲!!!” “轰!!!” 终于,宛如拨开云雾。 武道气息终见光明!! 识海之中,勘龙图在中。 儒道浩然青气在左。 冲入识海的武道气息越来越多,在勘龙图虚影的隔挡之下,汇聚在右边愈来愈大……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彩)武者之心:每距敌人一丈,武道气息威力便增加一成威力。】 【(彩)小而致命:身体各处缩小三倍,永久提升三成速度。】 【(彩)大而有力:身体各处变大三倍,永久提升三成力量。】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 当曾安民的目光接触到那个【大而有力】时。 喉结滚动。 确定是什么地方都变大三倍吗? 第77章 洞虚境战力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看着眼前三个标注着彩色的标志。 曾安民没什么犹豫的。 直接选择了第一个。 【(彩)武者之心:每距敌人一丈,武道气息威力便增加一成威力。】 刹那之间,他仿佛感觉到体内武道气息的躁动。 如同煮沸的水一般在识海之中躁动。 片刻之后,又骤然安静。 曾安民闭上眼睛,静默的观看着识海。 此时连接着武丹与识海的两条经脉已经打通。 源源不断的武道气息从武丹之中从天桥脉络输送至识海又从地桥脉络返回武丹。 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武道七品,观想境。” 曾安民心中默念。 接着,便是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从识海之中传来。 那源源不断形成循环的武道气息仿佛有了灵性一般。 而且他感觉自己哪怕是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四周的风起,尘落…… “神识凝实,洞察一切,能在瞬间感应到敌人的弱点……便是洞虚境!” 曾安民的眼神微微闪烁着精芒。 这是六品洞虚境才有的战斗本能。 他的目光深邃的朝着金手指面板看去: 【(彩)高端武力:你的武道战力比武道境界高一层。】 六品洞虚境的战力。 识海之中,那柄短斧垂条万道霞光。 曾安民伸手虚然一握,短斧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武丹催动,武道气息朝着短斧之中而去。 “嗡!!!” 那彩色的短斧赫然闪烁出一道近三寸长的透明斧刃。 在短斧原本的色彩之下,变的虚幻,如同无物。 “气息附武。” 他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武道气息在体内时静若处子,一但被摧发而出,便是动如脱兔! 六品洞虚境的武者,在一些武道并不强盛的地方,甚至可以称宗道祖。 他也是占了系统的便宜。 若不然,只是顿悟武道气息的运用便能将普通人给困在七品一生。 “呼~” 收了短斧,曾安民站起身,朝外走去。 “少爷,您要的东西沈君送来了。” 恰出了房门,便听到大春憨憨的声音。 这几日,大春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而且因祸得福,好像在齐伯的帮助下,最近准备突破八品了。 不过这跟曾安民关系不大,以他现在的战力,甚至完全能胜任两江郡悬镜司的指挥使了。 他现在追求的则是…… “咔嚓!” 大春识趣的将沈君托人送来的大箱子打开。 一把雕刻的极为精美的长弓出现在曾安民眼前。 看到这长弓,曾安民心中便升起喜爱。 长弓单是看着便知道,那工艺极为复杂。 他缓缓上前,将那长弓拿在手中。 重量其实并不难接受。 “好弓。” 曾安民的手轻轻的在长弓之上抚摸着,口中忍不住的赞叹。 儒道的君子六艺其一“射”需要用弓来练习。 而他武道的【武者之心】若是配合长弓的话…… “此弓若是拉满,可往一百三十步。” 大春对着长弓眨了眨眼,声音之中带着疑惑道: “少爷您能拉得开吗?” 曾安民抬眸瞥了大春一眼。 若不是极为了解大春的性子,换个主家在这,恐怕都已经对大春开始发飙。 “回衙门。” 曾安民白了一他一眼,没好气的将弓背在肩上,便朝外而行 大春也知道可能是说错话了,赶紧跟着曾安民朝着外面走去。 “驾!” 曾安民翻身上马,将长弓挂在得胜钩前,手中马鞭一挥,便朝着悬镜司的方向而去。 大春此时伤势见好,骑马也不慢。 不多时,二人一前一后,便停在了悬镜司。 悬镜司,典吏廨。 此时行房之中,只有曾安民一个人。 大春被他打发去跟着赤衣郎们一起巡逻了。 曾安民的目光坐落在白子青临行之前送自己的《落玉盘》之上。 【玉盘者,太阴星也。】 【此技修至大成,可箭落繁星皓月。】 开篇就是这么一句。 狂!修炼至大成,能把月亮给射下来?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翻阅。 白子青是留了个心眼的。 《落玉盘》应该是一共九式,而他给自己的图录里只有三式。 对应的是武道的前三境。 每一境都能学一式。 前面三式在曾安民看来,极为容易。 第一式,对应的是武道九品炼体境,也称为入品境,此时的武者只修身体强度,并没有生成第一缕武道气息。 所以是两个姿势,一个是马下步姿,一个是马上骑姿。 对应的是步射与骑射。 第二式,对应的则是八品武丹境,也称为升品境,此时的武者体内已经生成武丹,武道气息可以依附在长弓之上。 第二式最重要的特点便是教学习者该如何将手中的长弓用武道气息变的更稳,并配了一套呼吸法,以及气息的运转方法。 呼吸法是求稳,而气息的运转方法则是为了明目。 至于第三式,便是一幅图。 月亮与繁星的夜空,夜空之下一看不清脸的人影举起手中长弓,对天空长摆出欲射之姿! 这是一幅观想图! 对应的则是观想境。 配了一句话: 【第三式,乃《落玉盘》核心一式,彼时可将对长弓的气息转为箭羽之上,形成螺旋之气。一箭射出,便落敌将下马。】 …… 校场。 曾安民拉起长弓,距离面前大靶子约五十步左右。 若有别人在此,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节奏与常人完全不一样。 此时,他浮雕弓在手,“拼尽全力”也只拉开一半。 弓上的箭羽配的乃是赤衣郎们手中最普通的箭羽。 周围几个赤衣卫队好奇的朝他这边看过来。 “啪!” 曾安民轻轻松手,弓间羽箭“啾”的一声,便朝着不远处的靶上飞去。 “啪。” 箭羽偏离靶子,直直的射往靶后的院墙间,发出“叮”的一声,随后落在地上。 呃…… 曾安民老脸一红。 这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开弓。 当然,此时的他并没有用《落玉盘》上的方法运转气息。 “库~” 场外,不知道是是谁,没有忍住,笑出了声音。 紧接着,不用曾安民说,便有上官突然大喝道: “笑你娘!都这么闲?给老子巡逻去!!” 第78章 当武道之心遇上弓箭……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开口呵斥的上官自然认识在场中开弓的曾安民。 他怕曾安民心中不爽利,便连驱带打,将校场之上所有人都赶走。 “曾左吏……” 那小官上来,干笑着道:“都是些不长眼的混不吝,还请您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曾安民又抽出一支箭羽,搭在弓上,瞄准。 此时他体内武道气息缓缓运转。 按照《落玉盘》第二式的运转方法,缓缓朝着目中流转。 当缓和的武道气息进入眸中之时,那双极为锐利的丹凤眼愈发凌厉。 曾安民感觉,自己甚至能在此时看到五十步外,靶子中心旁边的那道细小的裂痕。 他轻轻松开手指。 “啾!!!” “嘭!!!” 箭羽尾部颤抖着,箭尖则是正中靶心。 “嘶~” 那小官看到这一幕,陡然瞪大双眼,他反应极快,赶紧鼓掌高喝: “好箭!!!曾左吏当真是箭术无双!!” 可惜整个校场,就曾安民与他两个人。 此时他的谄媚听起来很干巴。 “蒙的。” 曾安民谦虚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肯定是蒙的。 那小官暗中腹诽,但面上哪敢说那么多只是一味的溜须拍马。 曾安民有些不耐,索性收了长弓将那小官打发走,朝着悬镜司外迈步。 …… 一个不知名的丛林之中。 曾安民调整着呼吸,目光极为锐利的看向百步之前的一颗大树。 浮雕长弓在他的手中,有些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此时那半人高的长弓赫然被他轻轻一拉便成了满月之状! “呼~吸~” 他的呼吸带着莫名的律动。 体内的武道真气分出一丝,朝着弓上箭羽一形成一道弯曲的气旋,朝着箭羽上缠绕而去。 “嗡~” 箭羽发出痛苦的呻吟。 仿佛下一刻便被附着在身上的武道真气崩成粉末。 终于,微风拂过曾安民的脸颊,荡起额前一缕秀发。 与秀发一起发出动静的,还有那精美的浮雕长弓! “啾!!!” 曾安民松了食指。 箭羽与空气极速摩擦,发出呼啸之声,并在空中极速的旋转着! “嘭!!!” 电光火石之间。 箭羽已经整根没入那颗大树之间。 “好强的威力!” 曾安民眯起眼睛。 他换了个位置,绕到大树的侧边。 能清晰的看到,那树后方,箭头探出之处,一个拳头大的洞被附着在箭羽之上的武道气息炸开。 “这便是【武者之心】带来的威力吗?” 此时的他依旧有些心惊。 若是单凭《落玉盘》的话,哪怕是有螺旋真气,箭羽最多也只是箭头射入木中一半。 毕竟他手中长弓虽然价值不菲,但也不是灵器,所产生的威力是有限的。 然而,事情还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咔嚓~” 树上传来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 曾安民眨巴了一下眼睛,在他的余光深处。 整棵大树的表面泛起裂纹。 “咔嚓~” 牙酸的声音不绝于耳。 曾安民还未多想,便看到眼前这树一点点的断裂。 “哗啦~” 从树枝到根茎,却都产生了裂纹,随后停止不动。 “这……才是武者之心的威力?!!” 曾安民心中惊骇,甚至有些失声。 他轻轻的伸出手,手指轻轻一点。 顿觉入手极为柔软,几乎没有怎么用力,手指直接没入了树干之中。 这…… 曾安民还在懵然。 整棵大树突然坍塌,迎风成为无数屑末,散落一地。 “啪嗒~” 那根箭羽受不住力,掉在地上。 这tm是我整的死出?! 曾安民突然抬头,警惕的环视了一圈。 发现没人之后,心中松了口气,随后直接捡起地上箭羽,疯狂朝着丛林之外跑去。 “噔噔噔~” 他这次逃离现场的速度俨然已经达到了此生最快! 溜了溜了! ………… 重新坐回典吏廨的曾安民心中狂跳。 刚刚他距离树的长度是,一百步。 转换成丈的话,就是四十丈! 也就是说,仅凭着一支长弓。 他的武道气息威力涨了……四倍?!! 这是……什么概念? 以自己现在洞虚境的战力,相当于什么境界? 此时的他,甚至脑子已经开始混乱,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手中的长弓。 “咕咚~” 曾安民目光有些涣散。 而且,这还是在他没有动用勘龙图“意”的情况之下。 “我全力以赴时,不会每射出一箭,就伴随着一条金龙朝着敌方而去吧??” 曾安民想起了自己识海之中,勘龙图的虚影…… 那这成了什么? 降龙十八箭? 呸,好土…… ………… 京城。 御书房。 建宏帝坐在椅上,面无表情的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一道人影。 那人影一身红色华服,面白无须。 一双极为平缓的眸子,似让人心中安稳。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笑,但仔细看又是面无表情。 说不上来,只觉极玄,极妙。 他明眸皓齿极为为英俊,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上下。 他正是当进士林人人得而诛之,恨不得食肉,饮其血的秉笔太监,司忠孝。 “司大伴,你来说说,江王造反一案,朕该如何封赏?” 建宏的声音响起。 他仪态堂皇,声音响起,让人感受极深。 莫名的压抑在御书房中升起。 话音落下。 司忠孝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他先是沉默片刻,随后抬起目光。 当四目相对,司忠孝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恭起,眼神也温顺的如同院墙边的老狗。 “禀陛下,奴婢不明白。” 司忠孝的声音很细,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天生使然,喉咙带着一种嘶哑。 也正是那嘶哑,将他的细声压下。 听起来与正常男人一般无二。 建宏帝轻抬眼皮,一双眸子落在司忠孝身上。 一声冷笑响起: “有人说要让朕对其封赏,并建议说延安路如今尚无总督,让其独领凤起,延安两路总督。” 这话一出,座前司忠孝垂下眸子。 在建宏帝看不到的角落,眸中闪烁着极浓的杀意。 虽然建宏不说,但司忠孝一下便能猜出,提出此意的,必然是自己的死对头…… “你觉的,合适吗?” 建宏这次的声音很淡,甚至带着温和。 但久跟建宏的司忠孝心中开始发寒。 只有他知道,每次建宏帝如此说话时,必有人死…… 良久之后,司忠孝缓缓抬头,声音比建宏还轻,恭敬道: “陛下,兵部尚书黄元皋乞骸骨,其乡便在两江郡,依臣之见不若放其反乡,暂领凤起路?” 此言一出。 建宏眸中精芒四溢!! 第79章 家父领兵部尚书,入内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整个御书房。 随着司忠孝的声音落下,变的安静无比。 明显感觉到,建宏帝在听到此言以后,握着扶椅的手轻轻一顿。 司忠孝从不在建宏思考的时候打断他。 现在的他耐心,安静的站在原地,面上恭敬,心中却是想的出神。 众所周知。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也不能让本地人去做。 而凤起路总督,自然也不能让黄元皋这个两江郡人士去当。 否则,必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但,若是留曾仕林继续在两江郡。 引起的麻烦很有可能会更大,曾仕林独揽凤起路大权,隐患同样不小。 在皇帝的心中,平衡官员才是应该放在第一位的要务。 司忠孝深知,自己的那番话只是一个引子。 接下来该怎么做,建宏帝心中必有计较。 此时,需要派出一个亲王封在两江郡。 再把黄元皋也弄过去,凤起路还是稳当的。 黄元皋虽是两江郡的人,但他的独子在京中领职。 你不是要乞骸骨回老家吗?我让你自己回老家! 遂后再命曾仕林入京。 平调为兵部尚书,加封给大学士称,进内阁…… 此举正好还能制衡一下首辅李祯! 这一招,一举三四五得! 只是这样的话……得利人是谁? 建宏帝缓缓抬头,迎上司忠孝的眸子,面容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司大伴好一招驱虎吞狼。” 司忠孝恭敬的俯下身子。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地上。 用自己的额头,准确的贴住建宏帝的鞋子。 声音温顺柔和: “为陛下办事,司狗儿没有任何私心。” “亏你还记得是朕的狗儿。”建宏帝看着俯身的司忠孝后脑,面容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满朝文武,恐怕也只有司狗儿是对朕忠心的吧?” “天地可鉴。”司忠孝的屁股撅的更高了。 ………… 两江郡,刚开张两个月的望仙居,此时俨然已经成了餐饮行业的龙头老大! 甚至远在它郡的商户学子也慕名而来。 整个望仙居,人满为患,声音鼎沸。 某处包厢之中。 “也就是说,短短两个月,我赚了六千三百两?” 曾安民看着沈君给双手奉上的银票,眼神有些涣散,轻轻呢喃着。 六千三百两。 什么概念呢? 也就相当于前世,两个月挣了一百万零八千。 他本以为名气还需要慢慢打响,也做好了慢慢挣钱的准备。 但没想到鸡精这个东西,对封建时代造成的冲击波如此大! 这就好比吃了一辈子鸟屎的人,突然尝到了糖的味道…… 此时沈君看曾安民眼神都带着崇拜。 俨然已经成为曾安民最忠实的狗腿子。 “权辅兄,这还只是刚开张,名气还不显,若是再过两月,整个江南的酒楼恐怕都要以此望仙居为尊!” 沈君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涨红。 这二月,他一直在忙“味极鲜”的事情。 为了防止泄密,他亲自带领几个丫鬟在家中按曾安民给的方法制造“味极鲜”。 有时一忙就是一整夜。 虽然辛苦,但成果斐然!! “嗯~” 曾安民看着手中那白花花的银票。 心中满是舒畅。 他莫名的想起了老爹不给自己钱的场景。 啧。 不给我钱是吧? 我能自己挣! 我不光能自己挣,我还要变的比你还有钱! 呼~ 他刚想拍拍沈君的肩膀,表示鼓励鼓励,便听到外面大春急切的声音: “少爷,有圣旨来府,您也要回府听旨!” 圣旨?? 曾安民的眸子轻轻一亮。 看来是江王造反一案已经完结,朝廷给的封赏下来了! “走!” 曾安民招呼都没给沈君打,便直接起身朝包厢外走去。 沈君自然也能理解安民哥的心情,恭敬的目送曾安民离去。 …… “驾!!!” 一路之上,曾安民的马鞭抡圆了挥。 胯下马匹都跑的快要吐白沫。 终于,总督府映入眼帘。 “吁!!” 勒住马缰,停下马匹,曾安民带着大春,龙行虎步朝着府中走去。 然后他便在正厅之前,见到了父亲身边一位风尘仆仆的红衣太监。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见阉人,所以便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先回房沐浴换身衣服,等老爷跟天使聊完,再听圣旨。” 林姨娘笑呵呵的跟曾安民说些规矩。 封建时代,什么不多,就是礼仪繁杂。 “好的。” 曾安民笑着摸了摸虎子的小脑袋,便朝着屋中走去。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起路总督曾仕林办案有功,擢升兵部尚书,领武英殿大学士,入内阁。” “两江郡悬镜司左典吏曾安民,儒道天赋绝伦,朕心甚慰,封太子侍读。” “钦此。” 圣旨被那天使太监读完之后,一家人行礼起身。 曾仕林面无表情,领过圣旨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安民则是心中狂跳。 父亲这就当了京官了?? 还是兵部尚书?? 领大学士,入内阁?! 就差在京中熬几年资历,封个太师,太保,太傅什么的,就成三公了!! 这要是运营的好,不比窝在这两江郡当这什么总督强?? 只是当曾安民将目光投向老爹那略显阴沉的面上之后,眉头轻轻一皱。 怎么老爹看起来……不像太开心的模样? 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就在他暗自猜测之时,恰听老爹面容轻轻一善,露出一抹和蔼之色,看向那太监问道: “不知本官去了京中,总督一职,何人担任?” 哎呀我丢?? 看到父亲这个笑容,曾安民眼睛有些恍惚。 在他的印象之中,老爹给人感觉就是运筹帷幄,城府极深,从来不对人露笑容。 本来他还担心父亲这样的性子要是真升到了朝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倒是不曾想,原来老爹还有这一面?? 爹,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果然,那太监看到老爹的表情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贴紧老爹,轻声附耳了几句。 具体说的什么,曾安民没有听清。 只是却看到老爹的脸色似乎变的愈发阴沉了…… 第80章 升官喽!那就进京!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那便不叨扰曾尚书,杂家还有圣旨传秦院长。” 那太监笑呵呵的与老爹告别之后,便率人骑马,朝着府外而行。 只留曾仕林捧着圣旨,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久久出神。 “爹?” 曾安民上前喊了一声。 曾仕林缓缓回神,随后目光看向曾安民,沉声道: “随为父来书房。” 说罢,便自顾带头朝书房的方向而行。 陆远之看着老爹的背影,眉头轻皱,但也未多说,随曾仕林而去。 “吱呀~” 书房的门被关上。 房间之中,只有父子二人。 曾安民的目光朝着老爹身上看去。 此时老爹的目光也刚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一股凝重的气氛升起。 曾安民心中生疑。 但也并未贸然开口,只是安静寻了个地方,静等老爹开口。 老爹目光很淡,并无升官的喜悦,声音平缓: “你可知为何升此重任,为父却静如止水?” “那您倒是说呗。” 曾安民随手拿起桌上的玉如意,轻轻把玩。 玉如意很大,并不是随手就能往怀里揣的…… 玩了一会儿,顿觉无趣,曾安民百无聊赖的朝着老爹看去。 此时的老爹声音深沉: “两份圣旨,皆有你我父子二人之功……” 说到这里,他目光缓缓眯起:“却对“江王造反”四字,一字未提。” 话说到这里,曾安民的手轻轻一顿,目光缓缓抬起,对上父亲的眼睛,声音很轻: “建宏帝,不想将此事闹大?” “江王虽不得势,但与岐王却是一母同胞,岐王为武道四品宗师之境,乃皇室之中唯一的高品武夫……” 曾仕林为曾安民解惑: “更是身兼皇城司提都,乃是圣人最为倚重的亲王。” 曾安民听闻此言,心中缓缓明悟。 皇城司,大圣朝特殊机构。 类似前世明朝的锦衣卫。 四个词形容:皇权特派,督查百官,监视天下,权倾朝野!! 设一皇城司提举,掌管司中各大要务。 当今皇城司提举,名唤纪青。 官居二品,位高权重,手握生杀大权。 提举之下,便是提都,共有四人,分为东西南北四大提都。 个个皆是宗师武夫,四大提都官居三品,各个掌管着要务。 父亲口中的岐王,便领皇城司北提都这一要职。 “所以,为了所谓的皇家颜面,江王造反一事,便这么按下了?未来史书之上,留下一笔被您迫害的字样?” 曾安民眯着眼睛,声音冷漠。 想都不用想,未来某一天,恐怕某个“史学家”会出来给江王翻案…… 而自己的父亲则摇身一变,成为了逼迫亲王造反的弄臣? 果然,听到好大儿的话,老爹的的脸上也浮现出冷笑: “无妨。” “四年前逼迫江王时为父便想到有此今日。” “圣人就算其将造反的罪名按下……” 老爹脸上笑容愈发冷漠: “贪赃枉法,勾结妖族,滥杀无辜,以权谋私这些,也够了。” 嗯? 曾安民眨了眨眼。 老爹既然把这话说出来,那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你以为秦守诚真是那种尸位素餐之人?” “他手中有不少江王的罪证。” 秦守诚?? 曾安民面色轻轻一顿。 老爹瞥了他一眼,继续道: “我知你因张伦之死,对其心有芥蒂。” “但若那时他将王麟擒下,会打草惊蛇,坏了为父四年的布局。” 老爹的话,让曾安民心中极为复杂。 随后心中叹然。 若当时真将王麟擒下,恐怕也无今日江王之死…… 他默不作声。 心中有些空落。 所以,张伦兄,在高位者们的眼中,也只是…… “那传旨太监应该是去安抚姓秦的去了。” 老爹的目光深邃,朝着窗边看去:“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升职,让其回京。” “未来的局势,恐怕不妙。” 老爹看向曾安民,声音极为慎重: “你升为太子侍读,虽没有什么实权,但也代表着圣人对为父的安抚。” 这一点,曾安民知道。 前世古代很多电视剧里也演过。 皇帝为了表达对大臣的倚重,便会让大臣的儿子去给太子当侍读。 这也是向臣子表达一个意思,那便是你家族的未来有着落了。 太子是储君,未来的皇帝。 “黄元皋接手为父总督之位,为父顶上他的尚书之位,呵呵,陛下倒是一手漂亮的制衡。” 老爹冷笑一声,随后将目光放在曾安民身上: “你职微言轻,朝中的党争派系不必知晓。” 说完,曾仕林目光转向曾安民道,冷笑道: “太子侍读,有权翻阅宫中所有藏书,其中不乏各个大儒手书,甚至可能还会有儒圣亲身感悟。可以说,你若能成为侍读,儒之一道必然进步飞快。” 说到这里,却是话锋一转: “但去了京城,便要称病,这太子侍读,不能做。” “啊?” 曾安民愣了愣,随后茫然问道:“这是为何?” 在他眼里,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好事…… 老爹目光深幽,直直的看着他。 看得他有些发毛。 “当太子侍读,要经过考核。” “考核方式便是玄阵司布下的幻阵。” “此阵以考验心性才华为主。” “阵中玄奥会强行压制你的魂魄,精神之力。” “所以,进入阵中会失去记忆,不知自己身在阵中。” “你恐怕会暴露黑猫武夫的身份。” “虽然你唤醒勘龙图,有勘龙图所助能不惧问心,但不能赌。” 老爹一直以为曾安民能无视自己的问心,是与他唤醒勘龙图有关系。 …… 曾安民的面色变的古怪起来。 压制魂魄,精神之力?? 他的目光微不可查的瞥向金手指面板。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不是,这种考核,难道不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吗?? “我知道了。” 曾安民认真的敷衍着老爹。 他心中甚至隐隐有一些期待。 若是考核之中,自己能超常发挥。 让那小小太子对自己崇拜有加,那以后岂不是在京城也能横行无忌?? 这是妥妥的京圈真太子啊。 给我快进到入京参与考核,老子要亮瞎所有人的狗眼! 而且,随便翻阅宫中藏书..... 宫中的底蕴,可比任何学院都强! …… 初春已过,深春降临。 短短时间,树上便已经悄无声息的长出嫩芽。 一辆辆马车如同长龙一劲排着队,缓缓离开这座两江郡。 当今凤起路总督,曾仕林升官了。 他要进入京中。 当他的一品大员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成为最年轻的内阁学士! 而身为尚书之子的曾安民,此时正愕然的看着自己正前方。 秦婉月骑着一匹俊马,用她那极为安静的眸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权辅弟,许久不见了。” 呃……曾安民刚要开口。 便看到不远处,秦守诚面无表情的朝自己看来。 只是他却是坐在马车之中,掀起窗帘,对自己发来死亡凝视。 曾安民则是当没看见。 他侧过脸,露出灿烂的笑容,看向秦婉月道: “秦姑娘,何不与我齐驾?” “嗯。”秦婉月并非矫揉造作之人,大大方方的骑着马,与曾安民并肩而行。 少年意气风发,姿态蓬勃。 少女兰质蕙心,端丽冠绝。 郎才女貌,好一对神仙眷侣。 看着二人的背影。 秦守诚掀着窗帘的手背,陡然青筋爆起。 上架感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 别的不说,到时候一万字直接奉上。 先说一下安排。 上架首月,每天不低于一万字。(划重点!) 第二个月起,看均定,若是均定一直在涨,后续每天都不低于一万字。 然后就是:求首订!!! 首订是一个作者能坚持下去的动力,哪怕后面会有老爷要看盗版,我也恳求各位能支持一个首订。 现在的追读是2200左右 若是首订能破1600,我当场加更!每高一百就多更四千!【划重点!!!】 从上架前的剧情之中,大家也能看得出来。 这本书要想写好,必须要把大纲做好,还要做的严谨。 因为每进入一段剧情,都要保证这段剧情里的伏笔铺垫到位,到第二段剧情,甚至是连着第三段剧情。 也就是说,我至少要比你们提前知道四段剧情,这样才能游刃有余的安排伏笔与期待感,还有爽点。 所以,这是一个极为耗费脑力的事情,也是一本必须要做好充足准备的书。 没办法,不会写纯爽文的下场就是这样。 只能透支脑力,通过别的方式去吸引读者。 上架之后的加更规则: 这里也直接说一下关于打赏的规则。 舵主加两千字(这个就算是累死也得当天兑换) 盟主加两万五千字(这个的话我就分两天,一天两万字的更。) 白银盟……说实话这个我不考虑,但要真有的话。 加30万字。 (说真的,你们有钱也别这么花,我可能会猝死……) 月票规则,我不会算,但看后台吧,月票数够的话,我也加更。 因为月票加更的话,一更最少3000字。 “嘭!” 头反正是先磕了。 献祭环节: 献祭一些好朋友的书。 以下是我好大哥的书,喜欢都市的牢铁都支持一下。 类型都市: 《大学毕业才一年,系统说我刚退休》这本题材不错。 《这个影帝看着不像好人》说实话,这本我没看。 《1980,我的饭店天天爆满》这本已经被切了,emm,死太监。 《这个顶流只想刷题》这本我看完了,挺好。 《美食从麻婆豆腐开始》这本是他写的最有味道的一本。 《我能穿进语文书》,当初跟好大哥认识,就是因为他这本书写的好,我潜入他的书友群,然后找他要了个章推。 一晃好多年前的事了,挺怀念的。 我好大哥确实帮我挺多的。 第二个人: 类型玄幻 《从民俗论坛开始,编造镇物》作者:馗爷996 自他上本扑街之后,这本书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脉,写的嘎嘎牛逼。 但是我能保证,这本书绝对能上下下周的三江,因为质量确实牛逼。 以上两位是我在圈子里认识的作者。 馗爷996还是我刚认识的。 人家献祭是各种不同类型的书一长溜。 我虽然也是一长溜,结果一看就tm俩人?? 从这里就能看出,我这人际关系确实一般咳咳。 当然还有一位。 他的笔名叫:打三竿。 但让我有些蛋疼的是,当初认识他的时候,我在写一本叫《德云大师弟》的书,在相声文里也算得上勉强过眼吧。(扑街书) 打三竿当时还只是一个不出名的1级号,他当时在写《德云:霄字科第一人,绝不退票》这本书。(也是扑街书哈哈。) 当时是因为我俩都是写相声文的,就认识了。 可以说当时我与他二人都怀揣着懵懂,挣扎在网文的圈子里。 只是后来我有一年多没写了,所以中间一直没跟他联系过。 结果说好的一起扑街,他起飞了?! 就在去年年底,他以一本《歌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几句词?》直接冲上万订,冲上大精品。 (具体几万订我不知道,但少说也应该有个三五万均?) 【这本书真的超级好看……我太tm喜欢宋鸽了,虽然我只看到了上架前,哈哈!】 赤裸裸的扑街五年无人问,一朝歌土天下知! 是我只能仰望的存在。 (这剧情搁仙侠里,就是炼精千载,一朝悟道成太乙的励志鸡汤!) 说真的,哪怕有qq好友,我也不太敢联系人家。 其实我要是厚着脸皮过去要个章推,人家肯定会给,但我不好意思(吗喽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哼!) 所以,什么时候我也万订了,我肯定找他好好吹吹牛逼。 到时候一定给他聊一聊,我老婆用他的故事天天鞭策我这件事…… 目前的话。 其实还是想着先把眼前这个首订的大高潮写好。 主角要开始人前显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握好尺度,反正力求写好,让大家都爽一下。 毕竟要进京了。 逼王曾仕林,挂壁曾安民,注定要给京城的人民来一个隆重登场。 最后的最后。 处默书友群,欢迎大家的加入。 以后在写作上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是希望大家进群撕我,或者加我的扣扣私聊想法。 只要思路没问题,想法正确,我采纳之后,必有重谢! 扣扣群号:853956238 第81章 太子亲自迎接【4k大章求首订】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那是一座历经近千载的城头。 当曾安民的目光接触到城上时,眼神里透着光。 他仿佛从眼前这雄伟的巨城,看到了时光的不断触碰与流逝。 一块块巨大的青砖,不知耗了多少人力物力,却将其的血肉一点点堆砌而成。 它屹立在这里,与时间搏斗了千载。 时间流逝,它依旧傲视万物。 历时近两个月。 从初春,走到了阳光惬意。 这条如同长龙般的马车队伍,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终点。 曾安民勒住马缰,停在城下。 这段时间,曾安民与秦婉月二人关系也在逐渐增进。 当然,只是朋友关系,并无僭越之举。 曾安民觉得自己还小,还不到十八岁,正是奋斗的年纪,怎么能因为一条鱼而放弃整个鱼塘? “停车受检。” 在城门处尽职的守卫还不知他们盘查的这队马车的主人,是当今的兵部尚书。 但他们的眼睛可不瞎,这种阵仗的马车队,不是巨富,就是高官。 哪一个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所以很快,马车就进入到了城中。 曾安民骑着马,领在车队最前方。 目光朝着四周扫视而去。 一扑子京味扑鼻而来。 京城人,哪怕是百姓,脸上的自信跟两江郡的百姓都不一样。 曾安民能明显感觉到,街边的商贩们,那种讨价还价的激情。 操着一口正儿八经的京腔跟人搁那乱吼。 曾安民纵马骑行,一身青衣搭在身上,随着马匹的晃动,额前一缕头发随风而动。 吸引了不少街边少女羞涩的打量。 他也不甚在意,只是引着马疆,掀开马车上的窗帘问道: “爹,已经进城了,怎么走?” “入内城。” 马车之中只传来了三个字。 “奥。” 像曾安民这样的车队并不多见。 所以一路之上,自然传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车队行了许久。 终于在天黑之前,停在了一座府邸面前。 ??? 曾安民看着眼前这座豪华无比的府邸。 目光之中闪烁着茫然。 府邸之上,匾额有三个烫金大字。 【尚书第】 在阳光的反射之下,闪耀着金光。 他只是粗劣的看一眼,就能大概算出这座府邸的面积。 南北长二十几丈,东西长十多丈有余。 七进的府邸。 换算一下的话,就是……四千多平方米?? 嘶~ 两江郡的总督府也不过一千多平米!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此时,老爹也从马车之上下来。 曾仕林仰头,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尚书第】这三个大字。 “进府。” 他没有多说什么,除了肩上的压力更大,并无任何欣喜之色。 ………… 忙。 很忙。 但好在曾安民不用怎么忙。 他只需要在下人的安排下挑选一个院子当自己住的地方就好。 是的,院子。 不管是老爹,还是林姨娘,亦或者是曾安民,每个人在府邸之中都有自己的院子,以及一整套的仆人体系,还有各种设施。 该死的封建社会! 一夜无话。 当阳光再次洒在曾安民的脸上之时,他的睫毛轻轻动了动。 睁开眼睛。 “呼~这都什么时辰了?!” 曾安民赶紧收拾东西,从床上坐起来,对外面大声喊道: “大春,快备马,一会儿赶不上点卯了!!” 说着,便穿好衣服,顾不上洗漱推门而出。 “吱呀~” 木门响起一丝极好听的转轴声,眼前的一切都极为陌生。 呃…… 曾安民这才反应过来。 少爷我,好像以后都不用去悬镜司点卯了。 “少爷,您起了?” 大春听到曾安民的声音,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跑进来,刚一推门。 “咔嚓。” 曾安民眼皮直跳的看着被大春推掉的门框…… “呃……不……不好意思,少爷,我刚突破八品,把握不好力度……” 大春那如同北极熊一样的身躯,在曾安民的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此时的他一脸干笑。 “赶紧找人来修啊。” 曾安民瞪了大春一眼,随后朝外走去,刚迈出去的脚顿了一下。 他看着大春问道:“我爹呢?” “圣上唤老爷入宫了。” 大春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刚弄坏一个门的他此时很害怕少爷让他赔钱。 他是真赔不起。 “入宫?” 曾安民眨巴了一下眼睛。 往常听到的都是“在衙门。” 说真的,老爹身份的转变,曾安民暂时还是没有彻底。 “行吧。” 他轻轻伸了个懒腰,洗漱了一下,便想着来京城第一天,怎么着也得上街瞧瞧吧?? 特意挑了件骚包的精致青衫,在腰间别了一把折扇。 在大春的陪衬之下,他脸上那种玉树临风的少年感愈发浓厚。 “走吧,逛逛街去。” 感受着府邸之中那浓重的香味。 曾安民身上传出一股慵懒之意。 “那个少爷……”大春一脸紧张的看向曾安民,走近之后低声道: “您这个月的月例老爷还没发放。” 言下之意便是,现在哪有钱逛街? 很显然,大春此时底气极为不足。 “怕什么,少爷有钱!!” 曾安民咧嘴一笑。 从两江郡出发之前,自己的手中便已经拿了沈君给的四千两银子。 别说逛商铺了,就是买下一个商铺又呢如何?? “啊?”大春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啧,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曾安民看着大春那一脸呆傻的样子,顿觉有些搞笑: “走吧,一会儿到了街上别给少爷省钱,想要什么直接说!” “走!” 大春眼前猛的一亮,连忙跟上少爷。 并且一脸警惕的看着少爷四周的陌生人,俨然是一个称职的保镖。 然而,二人刚行至府邸大门之前。 便看到一辆马车稳稳的停在门口,发出“吱呀”一声。 俄顷,从马车之上下来一个陌生的太监,急切的朝着这边的方向走过来。 小太监看见二人,赶紧上前叫住,行了一礼之后问道: “敢问,此处可是曾大人的府邸?” 曾安民看着这陌生的太监,皱眉点头: “是啊,不过我爹不是一早便入宫了吗?” 这太监一看就是宫中之人,他自是以为是来寻老爹的。 听到曾安民这话,小太监眼前猛的一亮。 他急促问道: “您便是曾两江,曾安民少爷?” 曾两江? 什么鬼?? 曾安民的眉头皱的极紧: “曾安民确实是我,但那个什么曾两江……” “哎哟,真是您!您可不知,自打咱家殿下听了您那首《两江赋》便整日盼着您从两江郡飞来呐!” 很显然,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曾安民那首《两江赋》的声名传入京中了。 那太监激动的抓住曾安民的手。 不由分说便拉着他朝着马车处走去。 “停停停!这位公公,您说的殿下,是哪位殿下?” 曾安民赶紧将手从那太监的手里抽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不是,平白无故的,我凭什么跟你去见什么殿下啊? 呃…… 小太监一听曾安民这话,赶紧一拍脑门: “瞧杂家这记性,见着曾两江一时激动,竟忘了报家门。” 说完,小太监一改脸上猥琐,便的极为严肃。 甚至还透出几分威严之像: “奉太子殿下口谕,即刻请侍读曾安民来乾元殿见吾,注意态度恭敬些,不可对其无礼!” 说完,小太监便恭下身子,笑呵呵的看向曾安民道: “曾两江,请吧?” 太子要见我?? “呃。”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注意这便,他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看向那小太监低声问道: “这位公公,不知太子殿下召我何事?” “呵呵,曾两江不必紧张,殿下只是颇爱您的才华,想与您交流交流,放宽心才是。” 小太监面上散发着善意的笑容,轻声安慰着曾安民。 “哦~” 曾安民对小太监的话并不全信。 自己这恰一进京,太子便将自己召入东宫接见? 诗才? 不过是诗做的好了些,岂会被人如此看重? 君不见前世李白号称诗仙,也不见多受宫中之人看重。 想来除了诗才之外,太子更看重的应该是自己尚书之子的身份吧?? 念及此处,曾安民将手中折扇“唰”的一声轻轻一合。 转身对大春道: “你先回去吧,少爷有要事。” 说完,他便轻轻一踩,便上了这辆极为豪华的马车。 见个面而已,怕什么? 又不是龙潭虎穴。 …… 只有大春看着马车逐渐远行,委屈巴巴,望眼欲穿…… 他刚要转身回府,便又看见一辆马车在自己面前停下。 “阁下稍等,敢闻曾两江,曾少爷可在府中?” “我家殿下想请他来乾清殿一叙。” 一个老太监笑眯眯的叫住大春。 并且那枯燥的老手轻轻一翻。 一锭银子稳稳当当的落入大春手中。 大春下意识抬头看向那老太监。 感受着手中银子的份量,他的面容茫然无比。 呢喃道: “怎么又来个殿下?” “什么?”听到他的声音,老太监脸色轻轻一变。 赶紧问道: “阁下的意思是……” “俺家少爷刚被一个小公公请走,说是去乾元宫了……” 话都没说完。 大春便看到那老太监急忙转身而走,直奔马车而去。 “唉!”大春看到他要走,赶紧朝着他追去: “别走啊!你银子落俺手里了!!” “你的钱啊……” 然而,他只能看着马车急匆匆远走的影子越走越远。 大春的脸上有些懊恼: “这老人家好生可怜。” 不行,下次见了这老人家,一定要把银子还给他! ………… 皇城,宫内。 乾元宫,乃是太子所居之处,号称东宫。 一处幽静的院子里。 两道人影席地而坐。 “殿下,今日阳光正好,是读书的好时机。” 白色衣衫的男子面容清秀,脸是洋溢着温和的笑容,缓缓从袖中掏出来三柱线香,轻轻的插在桌面上的香炉之上: “正巧,父亲昨日给我弄了小玩意儿。” 白衣男子约摸二十上下,面容微微有些粗犷,体毛旺盛,却被其修的极干净。 他一副谦谦君子之像。 其身份便是皇城司北提都岐王殿下之子,王潜之。 乃是太子侍读。 坐在王潜之对面的宽衫男子看到他手中三根线香,眸中微微一亮: “可是号称助神清息,读书若破竹的清神香?” 宽衫男子体形微胖,眼睛极为清澈,双眼调皮煞是好看。 他一身杏黄圆领蟠龙袍,面上则是透着干净的笑容。 就是脸型极圆,是个小胖子。 而他便是当今圣朝太子,王元缜。 “正是此香。” 王潜之面容依旧带着轻笑,从怀中拿出火折,用嘴轻轻一吹,开始点燃线香。 线香恰一点燃,一股让人忍不住深吸的清凉气息便扑鼻而来。 刹时间,整个小院都充斥着这股清香。 “你倒是有些心思。” 小胖太子赞了一句。 只是虽有清香在侧,他却无心思读书。 目光不时朝着院子门口看去。 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王潜之看到这一幕,笑容不变轻声道: “殿下可是在等曾两江?” 小胖太子叹息了一声:“四弟什么都与我争,难保此次不动心思。” 王潜之默不作声。 显然,在这个问题上,他自知还是不要参与最好。 二人手中一人一本《易子》,他默默读书,并不多讲。 不一会儿,便有嘈杂之声响起。 “殿下,曾公子来了。” 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响起。 小胖太子的目光微微一亮,便撑地起身,忙不迭的朝着院门而去。 看到这一幕,王潜之的眸子微微一沉。 随后看向正在燃起青烟的那三柱清神香。 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冷笑。 …… “草民见过殿下。” 曾安民穿越多时,对这个世界的礼仪已经会了大半。 他双手交叉,行了一礼,随后好奇的抬头朝着太子看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颇有喜感的小胖子。 虽然身着蟠龙袍,但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那股……呆萌?? 看到这个面向,曾安民心中腹诽。 你要是长这样……那我可就不怕你了啊。 他明知道不能以貌取人。 还是轻轻松了口气,哪怕太子这种清澈的感觉他是装出来的。 也比那种看上去就阴测测的老阴币给人的感觉舒服。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快,请!” 小胖太子一看曾安民,心中便不自觉的浮现出欣喜之感。 那是一种,男版一见钟情的喜悦。 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他以后需要倚仗的股肱之臣!! …… 在小胖太子的引领之下,曾安民顺利的进入这座院子。 他对太子的热情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进入院子之后,曾安民还未开口,便感觉到一股清香之气扑鼻而来。 这股气息带着一种清凉感,让他还有些困意的精神,瞬间转好。 第82章 老爹的嘲讽【4k大章求首订】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目光最终锁定在院子里桌案上那个紫色的小香炉。 香炉之中正燃着三根线香。 “以后见本宫不必如此着急。” 太子颇为贴心的伸手,整理了一下曾安民那并不是很乱的领口。 语气责备道: “万事还要以自身为主。” “谢过殿下关怀。” 曾安民有些感动。 这小胖太子,真会做人! 比他那波小没智商的蠢妹妹强多了!! 直到现在。 他一想起刚穿越时宁安公主那蠢到让人无语的表现,依旧心有余悸。 “呵呵,在下王潜之,太子殿下的侍读,见过曾贤弟。” 曾安看到一个长得颇为别扭的年轻人微笑对自己行礼。 明明看着就是谦谦有礼,可怎么就是…… 反正没有同语兄那种自然温和的感觉。 “曾安民,字权辅。” 伸手不打笑脸人,曾安民自然也不会拂了人家的面子,笑呵呵的回礼。 他还正想等着对方做自我介绍呢。 结果发现王潜之就那么杵在原地没动静了?? 一瞬间。 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这人好生没礼貌! 曾安民暗自皱眉,心中有些不悦。 正常的人际交往之中,这是十岁孩子都知道的礼仪。 若是对方向你报了表字,那便是有意结交的意思。 人家也都会将自己的表字报出,方便以后拉近关系。 结果这小子就笑着不说话了? 就差将“我看不起你”这五个字说出来了…… 曾安民眉头轻皱。 来者不善。 “呵呵,若水是岐王之子,既你二人以后都是本宫的侍读,是该亲近亲近。” 太子那胖胖的小脸露出亲近的笑容,颇为自然的向曾安民介绍。 说着,他便拉起曾安民手,笑道: “来,快坐。” 岐王之子? 曾安民心中微微明悟。 想起当初在两江郡,老爹给自己所说的话。 “江王与岐王却是一母同胞,岐王为武道四品宗师之境,乃皇室之中唯一的高品武夫……” 这下他懂了。 怪不得呢。 原来是我杀了他从父! 这小子跟自己是有仇! 想到这里。 他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他在太子的牵引之下坐在地上,笑呵呵的看向王潜之道: “是该与若水兄好好亲近亲近,回府后我定转达父亲,让他与岐王殿下也要亲近亲近。” 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也没必要给你脸。 而且这样的仇,那肯定是没有好好聊天的可能,倒不如让自己心中痛快些。 这话一出,王潜之的眼皮都跟着跳了一下。 现在整个官场,谁不知道江王,也就是他叔父,是死在曾仕林手中?? 曾安民这话,不亚于在王潜之的伤口处撒盐。 随着这话一出,小胖太子的手都跟着颤了一下。 他大大的眼睛里,透出的是更大的不可置信。 不过他反应也快,当即赶紧笑着出声道: “都是同窗,自家人何必如此谦逊?” “权辅,本宫正好有些诗词上的疑惑,想跟你请教一二。” “太子谬赞,请教实不敢当。” 曾安民露出热烈的笑容。 无比自然的顺着太子的话往下接。 二人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一个想结交下属。 一个纯心就想气气王潜之。 一时间,聊的极为火热。 看到这一幕。 王潜之桌下的手握的极紧。 他抿着嘴,死死的看向太子。 明明……是我先来的!! …… “聊什么呢?”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吸引了院中所有人的目光。 曾安民下意识的扭头朝着院门口看去。 便见一道削瘦的身影缓缓从外面走进来。 那人容貌极佳,身着紫服,小四方步迈的极为懒散。 双手负后,就那么大摇大摆的从院外走进来。 “见过太子殿下。” 听其说话,颇有一种阴柔感。 他十分随意的对着太子行了一礼,便一屁股坐在了王潜之身旁,目光饶有兴趣的朝着曾安民脸上打量而来。 王潜之站起身行礼:“见过四皇子殿下。” 太子看到他,小胖脸儿先是轻轻一滞,随后赶紧浮现出笑容: “四弟?稀客!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乾元宫了?” “来这儿倒也不是为了大哥,就是想看看才名动江南的曾两江,到底是如何才华横溢。” 王元皓阴柔的脸上挂着笑容。 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曾安民。 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在太子与王潜之的脸上落过。 “见过四皇子。”曾安民一听是来见自己的,作势要站起来行礼。 “不必行礼,孤对你仰慕已久,今儿过来就是想瞧瞧你。” “英俊潇洒,相貌堂堂,着实好看。” 王元皓笑的很随意,他伸出白皙的胳膊拉住曾安民: “不愧是能做出《两江赋》的大才,英姿焕发,让人心生好感。” 嘿!你别说。 这人还真有眼光。 曾安民抿了一下嘴唇。 男人嘛。 你夸我有本事,我肯定会怀疑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但你要是夸我好看……咳,你别说,你看着就实诚! “咳咳,容貌不过浮云耳,做人最重要的还是心灵善美。” 曾安民摆手谦虚。 看到他的表现。 王元皓眼前一亮。 心中下意识浮现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刚要顺着曾安民的话往下说。 便听到太子那略有些不悦的声音: “我等今日是要读书,探讨诗词文章” 说到这里,小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有意无意道: “四弟既是武道之人……” 却是逐客令已下。 这话一出,王元皓面色轻轻一沉。 他连忙朝曾安民脸上看去。 显然,儒道之人向来瞧不上武夫,他是知道的。 然而曾安民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对着笑着点了点头。 预想之中的厌恶,反感等这些面色统统没有。 王元皓心中更是一喜。 他越看曾安民,就越觉着舒坦。 “孤偶尔也会读些诗词。” 王元皓毫不在意的摆手: “今日也正好有些诗词上的问题跟曾两江请教请教。” 那双眼睛在曾安民身上,就像是在欣赏稀世珍宝一般,声音柔和: “不会嫌弃本王是个粗人吧?” “那哪能啊!!” 曾安民干笑一声摆摆手。 我懂个毛线的诗词…… 其实我比你还粗。 王潜之此时接过话,他缓缓起身,脸上露出笑容,对着太子与四皇子行了一礼道: “既是共学,不若换个大些的桌案?” …… 这话一出,太子有些沉默。 他暗暗皱眉,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王潜之。 “是啊,怎么?大哥不会连这都不愿意吧?要实在不行,去我那乾清宫?” 王元皓极善抓机会。 他眨了眨眼,阴柔的脸上露出让人极不舒服的笑容。 站起身子,做势便要将曾安民拉走。 “四弟勿开玩笑,多大的桌案,本宫这里都有!” 太子小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终是没有直接赶人。 身为太子,要心怀天下,心胸阔越。 若是今日他将王元皓赶走,明日便有太傅拎着戒尺过来教育他。 说罢,便胖手一挥,便有太监招呼着人前往屋中搬桌案。 显然,这院中角落逼仄,已经有些不太合适。 太子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着院子中央走去: “便在这里吧,这里宽敞些。” “是。” 王潜之急忙跟在太子身后。 “啧。”四皇子王元皓轻挑眉头,也朝走了过去。 曾安民也准备随着三人一同朝院中迈步。 只是没等抬脚。 忽然听见院中王潜之一声惨叫。 嗯? 曾安民下意识的停住身子,朝着发出惨叫的王潜之看去。 只见王潜之走路时一个不注意,绊到院中一块石头之上。 “嘭!” 直接磕了个四仰八叉。 王潜之瞬间便后脑出血,抽搐两下便晕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叫人应接不暇。 看得出来,这下摔的极狠。 曾安民心中还有些幸灾乐祸。 但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咔嚓”响起。 类似石头被镶嵌进孔中的声音一般。 这个声音响起之后,太子与四皇子二人的脸色齐齐一变!! “小心!!!” 太子瞳孔猛的收缩,他骤然抬头朝着曾安民看去声音极为迫切: “权辅快躲开!!” 嗯? 曾安民对这忽然发生的事情有些懵然。 然而,来不及了!! 他只见眼前青光猛的一闪。 “嗡!!!” 先是一条青线从曾安民的位置穿梭而过。 下一刻,青线骤然化成一块大网。 朝着曾安民那一块的区域兜下。 速度之快,曾安民根本躲闪不及!! “啾!” 青色大网将曾安民牢牢罩住,如同碗一般悬浮在空中。 曾安民身子轻轻一震,随后身子不由自主的盘坐在地上。 他闭上眼睛,如同木桩,身子除了胸膛起伏还在证明他活着。 “这……” 看到这一幕,太子与四皇子二人的脸色难看无比。 王元皓死死的盯着太子,声音阴沉道: “幻阵灵石,你为何不取下?!” 太子脸色有些苍白,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下意识的回答: “灵石装卸太过耗费灵力,本宫也是为了节省……” 然而,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显然,这个时候没人会听他是好心还是坏心。 谁也没有注意到。 躺在地上的王潜之,嘴角那微不可查的冷笑一闪而逝。 ………… 宫中,御书房。 “如此臣便先告退。” 曾仕林面无表情,对着椅上的建宏帝行了一礼。 今日他自进宫面圣,便一直被建宏帝拉着叙旧。 御书房便是小朝会。 此时,御书房除了曾仕林之外。 还站着十数道身影。 皆是当今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官员。 显然,这个小朝会,算是为曾仕林准备的欢迎仪式。 用来表达建宏帝对臣子的重视。 “曾尚书何必着急走,多讲些执政经验,也好供我等参悟。” 有官员热情的对着老爹执礼。 曾仕林刚要开口婉拒。 便看到有一个小太监面色凝重。 他迈着又快又静的小步,来到建宏帝身边,轻轻附耳几句。 “嗯?” 建宏帝听完太监的低语,眼睛微微一眯,猛的抬头。 抬头的一瞬间。 压抑的气氛便已经凝结在整个御书房内。 建宏帝朝着老爹这边看了一眼。 那个眼神,看得曾仕林不明所以。 “敢问陛下,发生了何事?” 一个官员站出来行礼恭敬问道。 建宏帝淡然道:“东宫考核幻阵开启。” 此言一出,整个御书房的官员皆是松了口气。 一件小事而已。 老爹也没多想,欲告辞离开。 却又听到建宏帝声音传来: “参与考核之人,乃是曾尚书之子,曾安民。” 什么?! 老爹瞳孔巨震。 但多年的养气功夫并未让他失态,只是缓缓抬头,眉头轻皱道: “犬子?” 建宏帝淡然点头。 “哦?莫非便是一刻钟便悟文气的曾两江?” 一个官员眼前一亮,看向曾仕林道: “曾少君的《两江赋》冠绝天下,下官深有感触,于家中常叹少君诗才绝艳。” “确实,初闻《两江赋》时,心中着实感动,其中悲凉之意让人叹息。” “不若我等共同前去观考?” “好呀!正好看看曾少君胸中才意!” “…………” 老爹面无表情,只是隐藏在袖下的手握的有些紧。 他怎么也没料到,好大儿居然今日便被太子引到了东宫。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 他没有丝毫准备。 “怎么?曾尚书为何不答?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方面我等观考?”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众人纷纷朝他看去。 只见一黑脸状汉面上挂着冷笑,缓缓从人群中走出。 他身高近乎丈余,如同泰山一般移动。 一领锦衣崩在他那满身股涨的肌肉之上。 面上一圈络腮胡,如同刚针一般根根直立。 光是行走之间,便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他双手环胸,仰仗着身长,居高临下的看着曾仕林。 此人,便是当今皇城司北提都,岐王,王显赫! 曾仕林懒得抬头看他,声音缓缓传入场中: “儒道弟子,考核自以文学为重,岐王殿下看得懂吗?” 没有丝毫情绪,但就是嘲讽拉满。 粗鄙武夫,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也懂什么叫圣人曰? 岐王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第83章 高光时刻!【求首订5k大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东宫。 王潜之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逐渐在地面上蔓延。 然而,小胖太子与四皇子王元皓的目光压根就没在他身上停留过。 二人皆是紧张的看向盘坐在地上的曾安民。 “不能再等了,赶紧拿灵石开启大幕。” 王院皓阴着脸,他的语气有些紧张: “若是再不将大幕开启,他神魄都有可能受损!!” 太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胖脸上露出沉稳之色: “本宫知道。” 说完便命人将屋中的一个大箱子搬出来。 打开箱子之后,两个小太监赶从里面拿出一块块散发着莫名光晕的石头。 “咔嚓~” “咔嚓~” 石头被一块块塞入院中一些凹槽之中。 “嗡~” 随着最后一块灵石镶嵌。 院中那张青色的巨网忽得朝着曾安民识海之中钻去。 “啾!!” 片刻后,青光自曾安民脑袋里散出。 那些青光重新组合在一起,化作一张巨大的卷轴缓缓展开。 卷轴之上,是一道极为熟悉的场景。 正是这东宫的景象。 太子看到东宫之景,面上微微一震,默不作声的观看起来。 “幻阵考核,无迹可寻,具体是何,只能安静观看。” 四皇子王元皓脸上倒是饶有兴趣的看向那卷轴之中的场景。 既然是东宫的考核。 自然场景皆是以东宫开始。 幻阵只会屏蔽关于考核的记忆。 所以,参与考核的人,并不知自己身处幻阵之中。 “哗啦~” 一阵脚步声响起,不多时,便看见十数名官员簇拥着建宏帝进入院子里。 “见过父皇。” 看到建宏帝,二人没有丝毫犹豫,面露恭敬,齐齐行礼。 四皇子王元皓都收起了脸上的懒散。 “免礼。” 建宏帝面无表情,淡淡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潜之,没有开口,静等着二人给他答复。 小胖太子恭敬道:“今日儿臣与四弟正欲讨论学术,便邀权辅与若水前来,只是权辅初来,不知东宫玄机……”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若水失足被青砖绊倒,误触幻阵……”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 曾仕林更是瞬间眯起眼睛,朝着躺在地上鲜血直流的王潜之看了去。 那双眸中,森然的杀意一闪而逝。 “还不快来人叫医师?!!” 岐王猛的爆喝了一声,瞬间出现在昏迷不醒的王潜之身边,将其抱入怀中。 小太监们这才幡然醒悟,连忙去叫御医。 …… 建宏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并未多说。 他的目光朝着空中悬浮的巨大卷轴上看去。 所有官员多数是文官。 也都对王潜之的昏迷不甚在意,只是看向空中。 卷轴场景徐徐展开,东宫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这一片景象之中,一道身影缓缓睁开眼睛。 这道身影的主人,正是曾安民。 “睡着了?” 卷轴之中的曾安民缓缓从床上坐起,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皱眉自言自语。 瞧见了夕阳西落的窗边。 他的余光瞥向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他的记忆没有被屏蔽。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就是身处在幻阵之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做梦时,知道自己在做梦一样。 考核到底是什么,他并不清楚,只能耐心的等待着。 “醒了?” 一道声音响起。 曾安民转头看去,便见小胖太子掀起木门的帘子,笑呵呵的朝自己走过来。 “见过太子。” 曾安民行礼,脸上浮现出抱歉之色: “可能是太过劳累,睡了过去。有所失礼,还请殿下海涵。” “免礼,本宫理解。” 太子圆润的胖脸上透着温和的笑容。 幻阵之中的太子。 摸起来会不会有触感? 曾安民心中浮现出一种莫名的好奇。 但被他压下去了。 幻阵之外,可是有眼睛正在看着自己呢! 绝不能让他们看出来自己没有被屏蔽记忆。 “权辅可急否?有些问题想与你请教。” 小胖太子坐在曾安民的身边,没有丝毫架子。 二人就像朋友一般。 倒也算得上真正的礼贤下士。 “请教实不敢当,共同探讨,共同进步。” 曾安民谦虚摆手。 同时心中升起疑惑。 就这?? 考核不会就是坐这儿问我问题,我解答吧? 那还搞这幻阵作甚?不是多此一举吗? 然而,太子刚要开口。 他的小胖脸上便如同被夕阳映照一般,闪烁着红光。 什么情况? 曾安民下意识的朝着窗外看去。 便见窗外远处,火光冲天。 “嘭嘭嘭!!” 无数道马蹄声响起。 “殿下,不好了!快跑!!!” 一个小太监面色苍白,从院外一路跑进屋中“噗嗵”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庆王逆贼大军已攻入皇城………” 说完,便直直的趴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露出血肉模糊的后背。 一柄钢刀,插在他的后心,溢出满地鲜血。 “啊!!” 小胖太子惊叫了一声,面色苍白无比。 他顾不上曾安民,独自骇然站起身。 透过昏暗,朝外看去…… 窗外除了火光,便是无数纵马的甲士烧杀抢掠…… 曾安民心中已经明了。 原来这才是幻阵考核的内容?! 他缓缓蹲下,伸手轻轻的触摸着那死去太监的后背。 鲜血的触感与真实场景一般无二。 好真实的幻阵。 纵是心中惊讶。 曾安民面容却依旧沉稳,他抬头看向窗边太子: “殿下,这太监是……” 太子已然有些慌了神,六神无主的看向窗外,甚至没听到曾安民的声音。 “殿下!” 曾安民的声音陡然扩大。 小胖太子瞬间一个激灵,慌张的看向曾安民。 “这太监可信吗?”曾安民面容肃穆。 “他……他是本宫的贴身太监,跟了本宫十几年,最是忠诚可靠。”太子说话间便已经语无伦次。 “这……” 曾安民的眉头深皱起来,他沉声道: “既是可信,那他说话应该不假,可能……皇城真的被攻破了。” “不……不可能……圣朝皇城坚固无比……” 太子依旧是六神无主。 “谁会在这个时候跟殿下演这种戏?”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刚要说话,便听见“嘭”得一声,院子的墙直接倒塌。 透过倒塌的墙体,依稀能看到近百名纵马甲士提着长刀,高喝: “莫要放走了王元缜!!” “擒获王元缜者,赏万金!!!封候!!” “建宏余孽,一个也不能放走!!” 在他们高喝的声音之中,不乏太监与宫女的惨死之生。 整个皇宫犹如人间炼狱!! 那些甲士的声音粗犷无比,极为真实。 “啊!!这……” 屋中的小胖太子再也支撑不住。 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哆哆嗦嗦:“完了……完了……” 曾安民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他已经知道,这次考核的东西是什么了!! 只见他面色肃穆,走向那死去的太监身边,伸手握住尸体上的刀柄,用力一拔! “嗤~”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 曾安民提着刀,一步步的朝着小胖太子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 小胖太子看着满脸鲜血的曾安民,面上惊恐无比。 ………… 幻阵之外。 小胖太子揉了揉自己仰的有些发酸的脖子。 比起曾安民的动作,他更在意的是幻阵之中“自己”那有些不堪得表现…… 一旁的四皇子则是懒散着摇头,面露失望。 看到卷轴之中场景的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曾安民……不会要杀太子,投敌领赏吧??” 当然,这话没有人敢说,但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卷轴之中的场景。 建宏帝的脸色更是阴沉了下去。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幻阵之中的场景。 幻阵屏蔽考核者的记忆。 遇到这种情况,最是考验一个人心性之时。 若是曾安民这一刀砍下去,砍的可不是幻阵之中的太子。 而是他现实之中的仕途!! “哼!投敌小人。” 只有岐王冷笑一声,说出了几个字。 现场,只有曾仕林没有丝毫动作,如同雕塑一般,那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卷轴。 袖子之下,指甲甚至都要被老爹按入肉中。 ………… 幻阵之中。 曾安民面无表情,对着小胖太子缓缓举刀。 “唰!!” 刀落寒芒。 小胖太子的一缕缕秀发,掉落在地上。 “这……” 小胖太子一脸懵然的看着面前的曾安民。 “把头发都剃了,跟我换衣服!快点!!” 曾安民“啪嗒”一声,将手中的刀扔在地上,面无表情。 一边说着,他迅速将自己的衣服脱下。 ………… 幻阵之外。 所有人都随着曾安民这个动作,以及这句话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人精,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曾安民的想法?? 这是要替太子去……死!!! 小胖太子脸色涨红。 看着幻阵之中的曾安民,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甚至嘴唇都有些颤抖。 他见过许多次来考核的人,没有一个能像曾安民这般! 四皇子身上的懒散再也不见,他死死的盯着身边的太子,的面容甚至嫉妒的有些扭曲。 建宏帝的脸上却没有了刚才的阴沉,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弧度。 岐王脸上的笑容僵硬住,身子崩的有些紧。 老爹袖下紧握的拳头骤然松开,嘴角至不住的抽搐两下。 这小子……演得真像。 剩余的官员也都屏住呼吸。 整个院子,安静的出奇。 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 ………… 幻阵之中。 “这……” 地上的太子不知所措,他犹犹豫豫摇头: “不行,本宫不能弃你而去……” “啪!!” 曾安民一巴掌直接打在他的脸上。 小胖太子更懵了。 接着便是曾安民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犹犹豫豫的??!殿下现在只有逃,逃出去!!待机而动!号召天下,将庆王反贼诛之,才对得起臣这一番心意!!” “快点!!!” 不由分说,曾安民开始扒起了小胖太子的衣服。 …… “这便是东宫!” “搜!找到太子王元缜者,赏!!!” “若今日敢让太子王元缜跑了,你们全都得死!!” 一阵嘈杂的声音响在曾安民的耳边。 马蹄声越来越近。 来了! 曾安民知道,接下来,才真正是自己秀演技的时候。 他听到声音之后,脸色猛的一变。 赶紧太子的衣服穿在身上,头也不回便朝着门口而去。 留给小胖太子一句话: “伪装成和尚,能跑多远跑多远。他日若是起事成功,多替臣烧些纸钱!” 说完,门便被他关上发出“啪”的一声。 无数太监宫女,惊慌失措的朝着后方跑去。 行成了如同长河一般的人流。 甚至有的人为了跑的更快,将趁乱抢的珠宝全都扔了。 只有曾安民,一个人。 逆着人流,朝火光的方向而走。 他明知前方是死路。 却还是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着。 他面色从容,慷慨赴死!! 太子的蟠龙袍套在他的身上,有些不太合身。 但此时的他,比真正的太子,更像太子! “本宫便是王元缜!” 曾安民大喝,吸引叛军的注意。 果然,看到他身上的蟠龙袍之后,十几名骑士迅速朝他而来。 曾安民顿觉一阵天旋地转,被领头的骑士抓在手中,随着马匹飞快的朝着远处而去。 不多时,他便见到一个金甲中年男人。 男人身若熊罴,面色淡漠。 不像是个亲王,倒是更像庄家地里出来的农民。 男人身后,是无尽的大军。 整装待发身上皆是杀气。 “庆王殿下,此人便是太子王元缜。” 骑士下马,将他扔在地上。 恭敬的对着那中年人行礼。 “哦?”庆王听到此言,目光朝着地上的曾安民看去。 曾安民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从地上站起来,毫无示弱的与庆王对视,声音冷冽: “反贼之首,庆王。” “大胆!!” 旁边的骑士怒视曾安民。 “他不是王元缜!” 哪知庆王看到曾安民的脸之后,面色陡然阴沉下去,极为肯定: “你们这些蠢货!!王元缜身肥体胖!!抓人时不长眼睛吗?!!” “这……” 骑士们面色齐齐一变。 “你是谁?王元缜在哪儿?!” 庆王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其实曾安民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这都能不笑场,着实不容易。 “嗬。” 他面上冷笑一声,整理好衣物之后,缓缓仰头,看也不看庆王回答道: “区区反贼也配知晓某的名号?” “不说?” 庆王声音无比冷淡,让开了身子。 对着身后一群战战兢兢的官员问道: “谁认得他?” 有人弱弱的站出来指认道: “回庆王,他是曾仕林的独子,曾安民。” 曾安民当即对其怒目,咬牙切齿: “狗贼!!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群官员低下头,无一人敢跟他对视。 静默之中。 马蹄声由远而近。 “哒哒哒~” 一道骑士的身影出现,“嘭”的一声。 一道身影被扔在地上。 正是穿着曾安民衣服的太子。 …… 二人静默对视。 小胖太子头上的头发一块块的,看起来极为滑稽。 曾安民实在绷不住想笑。 但他暗中使劲掐自己大腿,脸上惊骇无比:“殿下,怎么回事?!!” “唉。” 小胖太子叹息了一声,再不说话。 曾安民面如死灰。 “呵呵。” 庆王不紧不慢的走到曾安民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曾安民,久闻你诗才绝伦,此时此景,你若是能在七步之内成诗,本王便考虑放这太子王元缜一马如何?” 听到庆王的话,曾安民朝着小胖太子看了过去。 小胖太子无辜的眼睛与他触碰而上。 “哈哈哈哈!!!” 曾安民下意识的大笑出声,笑出之后心中暗叫不好。 好在电光火石之间,灵机一动,继续狂笑。 边笑边转移着身子,背过庆王。 “何故发笑?!” 庆王面色阴沉。 曾安民冷哼一声,闭上眼睛面,面朝太子的方向。 冷漠的声音缓缓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 刹那之间,所有人鸦雀无声。 ………… 幻阵之外。 除了老爹在暗中伸手捏自己的大腿。 所有人全都发不出一丝声音。 小胖太子嘴唇颤抖的看着幻阵之中,曾安民那桀骜的语气。 他眼睛都红了,声音更是带着一抹哽咽: “铁骨铮臣!!我大圣朝之幸!!!” “铁骨铮臣!我大圣朝之幸啊!!” 四皇子面容嫉妒的愈发扭曲。 他看向卷轴中的曾安民,宛如在看绝世美女一般。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他!我要他!! “唰!!”随着幻阵之中,庆王一刀落下。 悬浮在空中的卷轴陡然消失。 青色的光芒全都不见。 院子之中。 盘坐在地上的曾安民“茫然”的睁开眼睛。 当看到建宏帝之后,他赶紧站起身行礼: “呃……见过陛下……” “快快免礼!” 建宏帝看着面前的曾安民,脸上满是笑意。 显然,曾安民今天在幻阵之中的表现,击中在了他的心巴上。 突然,官员之中,一道苍老的身影缓缓来到建宏帝的身前。 对其深深的行了一礼之后,声音压制不住的兴奋: “陛下,我京兆府如今尚缺一名御史!!曾安民博学多才,品性绝佳,定然能够胜任!臣恳请陛下允之!!” 听到他的话。 场中所有人看曾安民的眼睛,都绿了!! “陛下,我礼部之中也有空缺,这曾安民儒道之才,不入我礼部可惜了!” “别信他们的,陛下,曾安民如此骨血,就应该从军,我们骁卫营尚缺一名祭酒……” 第84章 提携玉龙为君死【4k大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从军?你莫不是在逗老夫发笑?此等儒道天才,就应该在我吏部!” “老匹夫,曾两江颇有断案之能,在我刑部才能将尽展其一身才学。” “呵呵,孙尚书此言太过狭隘,令人思之发笑,自古才思敏捷者哪个在断案之上不行的?本官觉得,礼部才是权辅施展才华的地方……” “…………” 随着这些声音的此起彼伏。 四皇子王元皓突然眼珠一转。 阴柔的脸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小胖太子。 随后面色严肃的站起来,一收身上懒散之气,目光凝重的朝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父皇,曾安民铁骨铮铮,又有才学在身,做太子侍读确实有些过溢,不如赐其官身,为我大圣朝早日贡献才是正理。” 这话一出。 群臣先是安静了一下。 “四皇子此言,微臣认同。” 随后,群臣争讨的声音尤为激烈。 有的更是直接破口大骂,互相揭短。 大有菜市讨价还价之景。 听到这些声音,小胖太子急了。 那双清澈的眼睛立马就变得急迫起来。 他先是瞪了一眼四皇子,只是四皇子目光笑吟吟的在群臣身上,并未搭理他。 太子也不由看向群臣,他想张嘴反驳,但又怕得罪了人。 一时间也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毕竟他才当太子没两年的时间,与这些久居朝堂的大臣还是差那么点资历。 所以…… 他只能眼巴巴的朝着曾安民看去,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儿在看向自己的老父亲。 …… 群臣那激烈的争吵让建宏帝面色有些阴沉。 身为帝王,他焉能不知这些臣子的心思? 只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而曾安民的目光有些茫然。 他抬头看向群臣。 心中觉着荒唐。 我……有这么抢手?? 随后他眨巴了下眼睛,目光迎向老爹。 看到老爹那眯起的眼神,曾安民心中瞬间醒悟。 娘的,差点就被这帮人给迷惑了。 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了? 朝堂之争,争的便是势。 身为朝臣,拉拢人心,为自己造势才是正理。 他们看重的真是自己的才华? 是,也不是。 有才华固然重要。 但若是有才华的同时背后还有一棵参天巨树相靠,那在群臣眼里,就是所谓的人中龙凤了。 而老爹这位新晋的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内阁大臣。 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自己身为父亲的独子,不管进哪个部门,那个部门的领导人绝对是双手欢迎。 显然,曾安民能想到的事情,建宏帝自然也能想到。 他淡淡的扫视一圈。 威严的目光透着锐利之色。 但凡是接触到其目光的大臣,皆是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本来激情对喷的场面,慢慢安静了下去。 东宫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哼。” 建宏冷哼一声,身上气场全开: “众卿皆是朝之重臣,岂能若井市悍妇?” 呃。 所有人都垂下头,各自思索。 见众臣不答,建宏的脸色才稍有好转,随后将目光放在曾安民身上。 面容难得提起一丝微笑问道: “方才于阵中,感觉如何?” 曾安民感受到建宏的温和的声音,心中升起一抹奇妙的感觉。 当初第一次见到建宏帝时,自己与父亲二人身负重罪,朝不保夕。 那日建宏没给他好脸色。 但今日自己这一番“国之铮臣”的表现,可以说极为漂亮。 他稳住声音,不卑不亢行礼回道: “禀陛下,感觉……像做了个噩梦一般。” 说完,他抿了抿嘴,声音如同松了口气: “但也还好是个梦。” 忧国忧民之臣的形象,跃然纸上。 “呵呵。” 他的回答颇让人觉着实诚。 建宏帝与众臣皆是轻轻发笑。 “幻阵之中,庆王命你做诗,为何大笑?” 建宏帝的脸是那种看起来既带着亲和。 但又融合了一抹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曾安民面色严肃,缓缓扬起那张极为俊朗的脸,双眸之中尽是傲然: “禀陛下,安民虽身份卑鄙,但幻阵之中的庆王不过一介反贼,也配听安民之作?” 言毕,夕阳的余晖刚好照应在他的身上。 在阳光的衬托里,这少年身上闪耀的光芒,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 这话一出,建宏身后无数群臣恍惚。 他们从眼前这个傲气的少年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也是佩好才气之剑,欲争名天下。 那年的自己,也不比他差。 太子更是激动的身上都在颤抖,那宽松的蟠龙袍之下,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看曾安民的目光带着无与伦比的感动。 只有曾仕林面无表情,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建宏帝轻笑一声,看曾安民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兴趣: “哦?如此说来,你是已有佳作?” “这……” 曾安民愣了一下。 没想到建宏帝的思路如此剑出偏锋,能以意想不到的角度出击。 果然,随着建宏帝此言一出。 身后群臣目光皆是一亮。 期待的看向曾安民。 当今大理寺卿轻轻抚了下胡子,感慨道: “是啊,这般场景,即是本官看见心中也不免激荡,曾两江诗动江南,想必心中已有成竹!” “嗯,本官也想听听。” 看着曾安民犹豫,岐王目光之中闪过冷色,居高临下的看着曾安民: “怎么?陛下让你做诗,你不愿?” 这个肌肉男是…… 曾安民皱眉,朝着岐王那近丈长的身子看去。 他很明显的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抹敌意。 目光微不可查的看向老爹,想知道点提示。 结果,他看到了老爹那期待的眼神。 看得出来,老爹对自己的诗才很信任。 只是思索片刻,曾安民便理解了老爹的意思。 自己今日的表现已经让他在群臣与陛下的心中留下了好感。 建宏帝之所以想听自己赋诗,也不过是兴趣使然。 能作的好自然是更能让陛下更能高看一眼。 作不好,也不会影响什么。 想到这里,曾安民便不再犹豫,他目光沉稳: “安民心中确实有些想法,若做的不好……还望陛下勿怪。” “无妨!” 建宏帝轻笑一声,目光转向群臣,声音悠长道: “年轻人,就该多些朝气。”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但是曾安民却是从中听到了鼓励的意思。 “那安民,便献丑了。” 曾安民羞赧一笑。 他话是如此说,但动作却是大方,对着群臣与建宏行礼: “若是做的不好,还请诸位当个笑话。” “哈哈,我等自是洗耳恭听。” 听到曾安民那自谦的声音,群臣皆是善意一笑。 遂静静的看着他。 东宫的院中,几十双眼睛皆是坐落在他的身上。 “啪嗒~”一步迈出。 曾安民开始装模作样的在原地踱步。 陡然,他停住身子,缓缓抬头。 看到他的动作,群臣皆是屏住呼吸,目光期待。 曾安民面色变的凝重,他缓缓看向天边。 声音幽然念出第一句: “黑云压城城欲催,甲光向日金鳞开。” 仅仅是一个开头。 群臣仅是目光恍惚。 身为大圣朝最顶尖的一撮人。 除了岐王与几个武夫外,剩下的皆是文气沛然的读书人。 诗的好坏,仅听一句便能听得出来。 这句开头,瞬间将战场之上那种压抑的情形描绘出来。 一个“压”字。 把敌军人马众多,来势凶猛,以及交战双方力量悬殊、守军将士处境艰难等等,淋漓尽致地揭示出来。 极为符合方才幻阵之中,那敌军压在城中的景象。 场面安静无比。 几十个人的院子里。 只有曾安民一个人在动。 “啪嗒。” 他迈出了第二步。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形移动。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塞上?? 边塞诗?? 文臣们的目光皆是古怪起来。 老爹也是一愣。 随后眸中闪烁出一抹笑意,看好大儿的眼睛带着欣慰之色。 好小子,够机灵! 骤听,这句诗的意思是在描写边塞将士杀敌的惨烈。 似乎与方才曾安边所经历的幻境压根是两个场景。 但恰恰就是本诗最妙的地方。 或者说是曾安民这个人,最机灵的地方。 刚刚幻阵之中,经历的是什么? 是反贼杀入皇城的景象。 皇城乃是大圣朝的颜面,也是陛下的脸。 “塞上”那两个字,虽然将此诗的调性定成了边塞诗。 但却极大的保住了陛下的脸面!! 果然,在听到第二句之后。 建宏帝的面容轻轻一怔,随后笑容升起。 左手更是下意识的抬起抚须。 看曾安民眼神似乎都带着一抹……宠溺! 曾安民先是安静了一会儿,连走两步。 抬头看向众人。 感受到建宏帝那极为友善的眼神之中,他心中轻轻松了口气。 看来这首诗,自己是挑对了。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随后,便是一点也不停歇。 “啪嗒~”又是两步,猛的抬头看向站在那里的建宏帝。 声音无比高昂: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唰! 在场众人呼吸都跟着一滞。 原本只是一首上乘的边塞杀敌诗。 随着最后一句的大轴出场,瞬间成为忠君爱国报效朝廷决心的爱国诗!! 短暂的安静之后。 大笑之声响起: “哈哈哈哈!!好!好!好!!” 建宏帝难得有如此开心之时,极为罕见的连续说了三个“好”字。 随着建宏的出笑声响起。 群臣也都猛的一震。 随后不可思议的看向曾安民。 不是,眼前这个小子,真的只有十六岁? 他们都是人精,就算是方才不明白为何这小子把诗写成边塞诗。 现在看着建宏帝那极为夸张的笑声,岂能反应不过来?? 特别是最后一句,将边塞诗极为巧妙的转成忠君爱国…… 正好与他在幻阵之中的表现一模一样! 这小子! 厉害!! 更何况…… “好诗!!千古名篇!必能垂之千古!!” 懂诗者此时更是心情激荡,看曾安民的目光带着佩服。 仅此一诗,便将封疆臣子之志皆全表明!! 曾安民看着众人,面上露起谦虚的笑容,连忙回道: “过奖,随手涂鸦,望诸位大人莫嫌。” 太子此时已经幸福的快晕过去了。 他那胖乎乎的身子如同得了帕金森一般颤抖着。 那双圆眼死死的看着曾安民,恨不得此时就上前一把将其抱住。 学着太祖来上一句: “本宫得权辅,犹鱼得水也!!!” 只是,他现在还不敢。 “既是已过了考核,那以后便与太子一同读书,监督太子,与其共勉。” 建宏帝看着曾安民,声音中带着舒畅。 曾安民正欲行礼接旨。 却听到一声“陛下,臣有话要讲。”响起。 这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曾安民愣住,他朝着场中看去。 开口之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曾仕林。 爹,您这是…… “哦?曾爱卿有何欲说?”建宏难得高兴一次,看曾仕林的目光带着笑意。 老爹面上严肃,对着建宏行了一礼,声音带着沉稳: “陛下,犬子封太子侍读一事,还有待考量。” 这话一出,让原本面带笑意的建宏眉头皱起。 他淡然看着曾仕林问道: “怎么?” 老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场中的岐王,随后伏下身子: “犬子考核幻阵之时,定的可不是今日。” 声音淡然,带着一抹淡淡的杀意。 这话一出,整个场中瞬间寂静。 幻阵开启,就真是由太子方才所说。 是个巧合? 是岐王之子不小心,还是故意为之?? 真巧合还是假巧合? 群臣的目光皆是一肃。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尽皆落在场中,那依旧昏迷不醒的王潜之身上。 曾安民则是暗暗对着老爹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爹,厉害! 不行,我得给个助攻。 只见曾安民面色愤恨。 深深的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道: “臣身体不适,侍读一职怕要辜负陛下美意,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当侍读?不!我拒绝。 我还想多活几年。 果然,随着这话一出,建宏帝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目光不善的朝着昏迷不醒的王潜之身上看去。 第85章 我的同桌秦婉月【4k大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一辆马车自宫中朝外而行。 马车由四匹马拉着,极为华贵。 曾安民坐在马车之中,面上带着笑意: “幸亏,刚才要不是您提醒,我真就谢恩领命了。” “嗯。” 老爹淡然的点了点头,声音之中透着深幽: “回家再说。” “好咧!” …… 东宫。 太子看着人去楼空的院子,坐在椅子上,脸上透着一抹欲哭无泪。 一旁的四皇子王元皓耸肩,身上的懒散之气又重新回归: “得,今儿算是白来一趟。” 说着,悠然的叹了口气: “大哥,你也别灰心,兴许哪天曾安民就想来东宫了呢。” 说着,他便大摇大摆的朝着外面走去。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太子那胖乎乎的脸这才扭曲起来。 他狠狠的伸出拳头砸在面前的桌案之上。 “嘭!” 发出一道极为厚重的声响。 “王潜之……” 太子的声音透着一股咬牙切齿。 很显然,今日曾安民不愿意在东宫当侍读,小胖太子全都记在了王潜之身上。 至于王潜之这厮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不重要。 …… 岐王府。 正厅之中。 “啪!!” 王潜之挨了一巴掌。 刚止了血的头部又开始往外渗血。 岐王面色冷然,缓缓收手,他那丈余的长身如同巨兽一般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王潜之。 “父王……” 王潜之被这一巴掌扇的有点懵,那双阴柔的眸子有些呆滞。 “今日之启阵,是故意的?” 岐王声音冷漠,极具压迫力的双眸淡淡的看向王潜之。 “我……”王潜之下意识的便想摇头。 但看着父亲那冷漠的目光,他抿了抿嘴,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随后他抬头,目光倔强: “叔父之死,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话一出。 岐王刚想抬起的手顿住,在空中定格了一会儿之后,缓缓放下。 “有些事,为父去做便好,用不着你操心。” 说完,他那双眸子变的阴沉,看着王潜之: “你可知因为你这弄巧成拙,那曾安民今日的表现,皆被陛下记在心中??” 王潜之抿了抿嘴,脸上透着丧气,声音低微: “不可能……他明明中了孩儿的乌沉香……” 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都沉寂下来。 岐王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如同猛兽,双目怒睁,声音如同魔神一般,一字一句看着王潜之: “你动为父的东西了?!!” 那如同海浪一般的气势朝着王潜之压了过来。 王潜之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的心中发沉,他艰难的抬起头,声音断断续续道: “父王,难道您……不觉着奇怪吗……” 岐王眯着眼睛,散发的气势稍稍减弱几分。 王潜之趁此机会,抓紧开口道: “明明有乌沉香点燃,那曾安民在阵中却像是没有受到影响一般……” “嗯……” “此事烂在心中,明白吗?” “是。” ………… 尚书第。 随着马车稳稳的停下,曾安民与老爹二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老爷回来了!!” 门房老张看到之后,脸上露出喜色,赶紧对着门后的仆人们吆喝。 大门打开,父子二人迈入正门。 府邸极大,但两人心中有事,所以行的极快。 不多时,便已经来到曾仕林院中的书房里。 “吱呀~” 随着书房门关上。 父子二人相对而坐。 曾安民的眼神落在老爹身上。 “爹,刚刚在东宫,个子最高那个憨憨,应该就是岐王吧?” 直到此时,他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爹挑眉看向好大儿:“你看出来了?” “当然。”曾安民听到老爹的肯定,嘴角扯了扯道: “恰入京中,能对我父子二人有如此大敌意的,除了岐王父子,孩儿再想不到第二人。” “呵。”老爹淡淡点头。 “这么说,今日那个叫王潜之的,也是故意要开启幻阵。” 曾安民若有所思,目光轻轻的朝着老爹看去。 “只是他想不到,你居然能不受幻阵压制。” 老爹的目光深邃,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极富有深意。 “呵呵。”曾安民干笑一声,挠了挠头: “勘龙图真意有此用途,也是孩儿意料之外的。” “呵呵。”听到曾安民的话,老爹只是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的点头。 随后,曾仕林面色凝重: “其实不让你领太子侍读一职,与岐王父子倒关系不大,为父是有自己的用意。” “哦?”曾安民轻轻一愣,随后认真的看着老爹道: “那您的意思是……” 老爹缓缓抬头,目光看向窗边,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科举。” 这话一出,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爹,您儿子之所以能侥幸的步入六品君子境,也只是依靠了外挂,金手指,还有前世的一些记忆。 也是因为前世的记忆,才能侥幸“作”出两首诗来。 您不会以为我真是靠自己的真材实料吧? “你既不受幻阵影响,那想来科举也是如此。” 老爹的目光朝着曾安民身上看去,声音透着浓厚的意味: “自四百年前开始,我大圣朝的科举便不再以文章试题为主,而是用玄阵司的幻阵,让学子在阵中发挥。” 嗯? 曾安民轻轻一愣。 随后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个世界的科举他还真就没了解过。 从穿越到现在,不是在破案就是在杀人赶路。 拢共也就在水督书院待了五天。 所以科举这条路压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幻阵科举?” 曾安民喃喃自语。 不是,关键这确实很合理啊! 仙侠世界,科举谁还用那种老掉牙的试卷形式? “嗯。”老爹点了点头,缓缓的换了个坐姿,面上透着威严道: “纸上得来终觉浅。” “早在四百年之前,便有大儒与玄阵司共同主办了第一场幻阵科举。” “学子们进入阵中,考题或是治水,或是办案,或是治民,或是行军不一而足。” “古往今来科举皆是以试卷为主,学子们没有亲身经历,就算写的出来,也难以实践。” “但身入幻阵就不一样。” “幻阵可以拟出各种试题让学子亲身经历。” 说完这些老爹的目光才投向曾安民,眼睛轻轻眯起: “但幻阵科举虽然主办实事,但弊端你也见到了……” 曾安民点头,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 “会让一些心性不佳之人暴露本性。” “对。”老爹声音清幽道: “所以试卷科举也并未完全取消,科举之前会让学子自行选择。” “多数学子还是选择试卷科举,不过也有少数学子会选择幻阵。” “你的记忆却不受幻阵压制,所以幻阵科举,对你来说……” 老爹的话没有说完。 但曾安民却是眼冒精光:“轻而易举。” “所以,走科举之路,比在东宫当侍读的路走的更远。” 老爹也缓缓点头。 “既然如此……” 曾安民眯起眼睛,朝着窗外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便试试吧。” ………… 要想参加科举,必须要有学院的推荐。 所以,仅仅过了两日。 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京中最富盛名的学院之中。 国子监。 位于皇城西处。 占地面积至少六千平方。 曾安民以兵部尚书之子的身份,进入国子监成为一名“荫监”。 凡以举人资格入监读书者称举监,以贡生资格入监读书者称贡监,官宦子弟不经考选而取得监生资格者称荫监。 所以,在国子监之中,也是有一条鄙视链在。 贡监瞧不起举监。 举监瞧不起荫监。 贡监举监,以及荫监一块瞧不起例监。 普通身份捐纳取得监生资格者就称为例监。 在这条鄙视链中。 有两种人可以无视。 第一种是儒道天才。 第二种便是极负才名者。 正好,曾安民把这两种情况给占完了。 好在他入堂的时间正好是学子们休息之时。 他跟着夫子进入了国子监的某间学堂。 耳边浮现出老爹的话: “进入国子监,便安心学习,国子监有六位博士,每一位都独擅一种六艺,在各自的领域之中,皆为当世顶尖,你突破儒道五品的契机便在他们身上了。” 作为国子监的学生,哪怕是课间,也会拿出书本坐在位置上看书。 而作为一个插班生,曾安民首先获得的便是所有同窗们好奇的目光。 “挑一个空位坐便是。”领曾安民入学的夫子笑呵呵的将其领入席间之后,便朝外而走。 “好的。” 曾安民点头,随后便准备挑一个空位。 只是,当他的目光朝着空位上寻视时,面容变的古怪起来。 眼前四十个座位。 只有三个是空着的。 其中一个空着的那个座位,旁边坐的赫然是秦婉月! 今日的秦婉月穿的乃是一席白色学子服。 学子服在她的身上极为显眼,又因其一身安静的气息,衬托出一股出尘的白莲之息。 这里的白莲是褒义。 秦婉月面露笑意,那双若秋水般的眸子,自曾安民出现之后,便一直坐落在他的身上。 熟人! 看到秦婉月之后,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笑呵呵的便朝着秦婉月那便而行。 只是看着他的动作。 所有学子都愣住。 这人是要……坐婉月姑娘旁边?? 然后众学子的目光皆便的古怪起来。 秦姑娘虽是新来的学子。 但其才学不浅,颇受众多夫子重视。 其父更是国子监新晋的国子监博士,监丞秦守诚。 这二日也不乏有自信的学子欲与婉月姑娘同座。 却被皆被秦姑娘以“专心学习”为由婉拒。 有不服者当场与婉月姑娘辩经,皆被其辩的哑口无言,最后只能仓皇而逃。 这既然又来了个不自量力的。 一阵窃窃私语响起。 “呵呵,又是个自以为是的。” “嘘,小声些,且看他笑话便是。” “呵呵,我等专心读书,勿为此等小事分神。” “…………” 众人皆是以看好戏的目光朝着曾安民而去。 然而,下一刻,他们全都傻眼。 只见曾安民来到婉月姑娘座位旁笑眯眯的开口: “那我就坐这儿了?” 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堂间。 “权辅弟自便。” 婉月姑娘面上微笑不变,尖尖的下巴若蝴蝶般,轻轻点了几下。 甚至,她还主动挪了挪身子,为曾安民腾出更宽敞的地方。 ??? 看到这一幕的学子全都愣住。 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曾安民坐下之后,笑呵呵的看着秦婉月道: “婉月姑娘,许久不见了?” “嗯,有四日了。” 秦婉月面容依旧带笑。 二人正聊着。 突然又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学堂门口。 “怎么又来一个新学子?” “今日的荫监倒是挺多。” “都是些仰仗父辈权势的家伙。” “少说些话吧。” “…………” 门口那道身影先是急切在在学堂之中扫视了一圈。 当他的目光落在曾安民身上之后,面上陡然露出狂喜之色。 随后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权辅兄,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那人小四方步迈的极快,看曾安民的目光如同与自己的老父久别重逢一般…… 曾安民看到那快速朝自己走来的身影,面容一愣。 他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胖脸,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 “你怎么来这儿了?” 他面前这道身影的主人,赫然正是当今太子,王元缜!! “跟家中夫子禀报了一声,夫子便同意我来这里感受一下氛围。” 小胖太子露出腼腆的笑容,伸出小胖手指了指曾安民的身后: “那个,我就坐你后面了啊!” 王元缜干净的脸上露出笑容,眼神里透着清澈。 “想坐就坐呗。” 曾安民轻轻舒了口气。 也懒得多说什么。 看得出来,太子对自己仍旧不死心。 曾安民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下巴。 “夫子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所有学子全都坐的极为端正。 目光肃穆的朝着讲台之上看去。 门口。 秦守诚面无表情的持书朝着堂间走进来。 “今日讲《易子》。” 他像往常一般,慢吞吞的行至台间,缓缓翻开桌上的书本。 随后抬头不经意的朝着学堂之中扫了一眼。 很巧合的与曾安民四目相对。 曾安民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秦守诚面容僵住。 第86章 “少爷,玄阵司……也有勾栏?”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咳。” 秦守诚干咳了一声,与曾安民对视良久之后,他桌下的手下意识的攥紧。 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这小子,拳头总是痒痒的…… 秦守诚眼睛一瞪。 刚想要寻个理由将曾安民给撤开,调换个座位。 然后他就看到了曾安民身后的小胖太子。 瞪着的眼睛,睁的更大了,瞳孔收缩,刚要开口的话,便成了几声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您……你怎么来国子监了?” 还好他反应不算慢,看到太子身上那寻常的服饰,并没有将其身份给暴露出来,态度不好不坏,尺度把握的正好。 “额,我是追随权辅兄而来,先生不必在意,讲课就是。” 太子圆圆的脸上透着清澈的笑意,他伸出小胖手抚了抚自己的脑袋。 ??? 听到太子的话,秦守诚的目光更呆滞了。 权辅??还“兄”?? 什么时候他曾安民跟太子这么亲近了??? 这一下整的秦守诚都没心思管曾安民为何与女儿坐一起的事儿了。 一整节课下来,他都有些神游天外。 这是他教书教了二十载,唯一一次上课比学生走神次数还多的职业生涯。 但好在他教育经验丰富。 并没有让人发现端倪。 一直到彻底放了堂之后,秦守诚装模作样的坐在座位之上,拿起笔在书本之上勾勒。 实则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曾安民与太子的身上。 “权辅兄,坐我的马车回去吧?昨日你做的那首边塞诗,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一番。” “不用了,我有马车。”曾安民直接挽拒。 “嗯?权辅弟又有新作了?” 秦婉月目光一亮,盈盈的朝着小胖太子看过去,那双秋水般的眸中带着一抹期待。 小胖太子谦虚一笑,他先是看了看秦婉月,随后又朝着曾安民看了去。 眉头挑了挑。 男人都懂的眼神。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昨日与太子接触时那种神秘的贵族感全都烟消云散。 只剩下一个存不住气的小胖子。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昨日与权辅兄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权辅兄的才华,让我深受震撼。” 小胖太子一脸严肃的看向秦婉月。 “洗耳恭听。”秦婉月面上的期待愈发浓郁。 王元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变的深幽: “黑云压城城欲催,甲光向日金鳞开。” …… 随着他开口,整个堂间都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 台上的秦守诚面色也是一变再变。 深深的被这首诗震撼。 曾安民有些无语。 不是兄弟,你是一国太子!! 怎么整的跟前世看的那些扑街里主角的跟班行不? 太没逼格。 一首诗毕,秦婉月的嘴唇都抿在一起,那双眸子带着出神喃喃道: “提携玉龙为君死……” “行了,我先走了。” 曾安民瞥了太子一眼,直接朝着门口之处走去。 “等等我!!”太子迈着小胖腿赶紧追随曾安民而去。 只留下一脸失神的秦婉月,呆呆的望向门口,一动不动。 直到良久之后。 她这缓缓开口,声音如诉:“权辅弟才学无双,令人心生向往。” “咔嚓~”笔被捏断的声音十分突兀的从台上响起。 秦婉月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赶紧抬头,脸上已经涨红一片,看向讲台上的秦守诚: “爹,您……还在呢?” 秦守诚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装模作样的整理着被他捏断的毛笔: “嗯,走吧,先回家。” “嗯。”秦婉月垂下头,感受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一时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 国子监很少有走读生。 因为基本上走读生的家在京城。 不管在哪个朝代,京城的房子都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 敷衍了几句太子之后,曾安民直接翻身上马,朝着家中而去。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小胖太子看着曾安民的背影,脸上浮现出坚定之色: “古有太祖三请徐天师出山,今有我王元缜与权辅更进学,权辅兄我不会放弃的,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我的真诚打动。” 他紧紧的攥着小胖拳头,面容如同落日般辉煌。 然而,可怜的小胖子并不知道。 大圣朝太祖三请徐天师,是操起拳头真刀真枪虐了三次徐天师才将其打服。 又一个被史书蒙蔽的可怜虫。 ………… “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 曾安民恰一下马,便听到仆人急切的声音。 “发生何事了?” 曾安民皱眉,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大春。 大春恭敬道:“虎少爷今日从书院回来,便一直哭闹着要爹爹。” “行吧。” 曾安民朝着院内行去,走了近两刻钟,才行入林姨娘的“梅花院。” 恰一踏入门中,便听到虎子哭泣的声音。 “呜呜呜呜……” 还有林姨娘在一旁安慰的声音。 “怎么回事?” 曾安民推开房门,看到虎子趴在林姨娘的背上,哭的极为委屈。 两只可爱懵懂的大眼已经浮现起红肿。 “唉。”林姨娘叹息一声:“本以为京中的开蒙书院好些,却想不到虎子还是被人欺负。” 曾安民眸中一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虎子看去。 “虎子乖,跟爹爹说,怎么了。” 他接过虎子,用尽量温柔的语气在虎子的身后轻轻拍着。 今年虎子已经六岁,早便到了开蒙读书的年纪。 然而,虎子只是一个劲的抽泣,一声不吭。 显然是难受极了才会这般。 “哪个跟着虎子在书院的?” 曾安民那双丹凤眼眯起,身上陡然爆发出一抹令人心悸的气势。 声音不大。 但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冷意。 “禀少爷,是我。” 一个奴仆战战兢兢从门口站出来,不敢抬头,感受着那如同大山一般的压迫感,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奴仆随主姓,姓曾名唤曾添,跟在曾府也有十年时间了,为人老实巴交,不善言辞。 若不然也不会将虎子交给他带着去书院。 “今日在书院,到底发生了何事?” 曾安民眸中极冷,看向那曾添。 曾添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了一眼曾安民之后赶紧垂下道: “虎少爷开蒙的有些晚,学业跟不上,识字不全,被教习先生罚写了几个字。” “就这?” 曾安民眯着眼睛,声音仍旧冰冷。 若只是如此的话,那他也不会为虎子出头。 学业不行,被先生罚,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 但若仅是如此,虎子又如何会哭成这般? 虎子是什么禀性,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 曾添又出声道:“有几个比虎少爷大些的孩子想与少爷结交,问了姓名之后……”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敢开口。 “继续。” “虎少爷自来了府中,虽然都未曾在意,但他本姓为段,书院里也给少爷用的段姓,小儿无知,聊了些话后,便问起虎少爷府第……” “虎少爷说他爹爹是您……便被几个小儿说您不是他亲爹,他亲爹应该也姓段……然后虎少爷便半日都未开口。” “直到归家,见了林主母,才开始哭闹。” 曾安民静静的听着曾添的回答。 抱着虎子坐在椅上,翘起二郎腿,轻轻的拍着虎子的后背。 感受到曾安民那熟悉的胸膛,虎子这才有了安全感。 “几个小儿问话之时,你因何不阻止?” 曾安民说完这话,便感觉自己有些过于苛责。 虎子虽幼,但这些迟早是要知道的。 曾添苦笑一声道:“书院之堂,哪有我们这些奴仆进去的份?得知这些也是在看到虎少爷心情不佳之后,去寻那几个孩童问才知道的。” “嗯。” “爹爹,我爹爹,是谁呀?” 虎子终于抬头,那双懵懂的眼睛还含着泪,抿嘴看着曾安民问。 六岁的孩子,虽然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 在这方世界,也是知道世故之时。 曾安民叹了口气,露出笑容道:“你爹爹是勇猛的大将军。” 关于堂姐夫的记忆缓缓流入曾安民的脑海之中。 忠远伯府。 满门忠烈。 却因早些年那场战争,站死沙场之后,也不得安宁,被朝廷抄了家。 堂姐也正是那年心灰意冷,本欲追随堂姐夫而去。 “嗯。” 虎子将脸埋在曾安民的肩膀之上,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有安全感。 良久之后,虎子又抬头一双眸中都是期待:“能给我讲讲他吗?” 这…… 曾安民脸色轻轻一滞。 前身对于堂姐夫的记忆并不算多,甚至都没见过几面。 “等爹爹回去翻阅些书,回来再与你讲吧。” 他笑呵呵道:“今日你便先安心睡下,等下回爹爹回来便给你讲。” 好在虎子确实累了,乖乖的点头:“嗯,那爹爹要记得啊” “嗯。” 曾安民带着大春离开。 等曾安民彻底走了之后。 林姨娘满面心疼的看着怀中虎子,伸出白皙的手将其抱在怀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叹息。 虎子天真的抬头看向林姨娘: “娘……我是不是该叫爹爹,舅舅?” 看到他幼小的面庞,林姨娘没由来心中一痛。 ………… 翌日。 曾安民起了个大早,本还想去国子监翻阅些关于那场战争的书籍,寻一下堂姐夫英雄杀敌的事迹回来讲与虎子听。 结果出了门才想起今日休沐,再快也要等到明日了。 不过既然已经出了门,便想带着大春上街转转。 “想不想听曲儿?” 曾安民挑眉看向大春。 二人各牵一匹马走在繁华街头之间。 大春迷茫的看着少爷。 “听曲?” 活了二十年的大春,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听曲。 “就是陶冶情操,曲最好听的地方,就是勾栏。” 曾安民耐心向大春解释。 “不行不行!不能去那种地方,我爹要是知道我带您去那种地方,会打死我的。”大春赶紧摇头。 听曲他不知道是什么,勾栏还是知道的。 “没事儿!”曾安民一脸不在乎的摆手道: “少爷我不是在进修君子六艺吗?乐之一道恰好需要多听,齐伯要是知道,你就说咱们是去学习的。” 去勾栏,学习?? 这两个莫名的组合,大春还是第一次听人说。 他眨了眨睿智的眼,缓缓点头: “嗯,我爹确实说过,要让我带着您多学习。” “这就对了嘛!” 曾安民看着大春那反应迟钝的模样,心中暗乐。 “哎哟,玄阵司的小神仙,真不能再低了,要是这价钱给您,我们就赔钱啦!” 一道商贩的声音吸引了曾安民的注意。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 黑色长袍,长袍之上流金丝带由肩至腰。 腰间一条反光的皮带。 宽松的长裤被一双直筒的皮靴套在里面,皮靴上印着极玄的纹路。 两个穿此制服的男子正在街边采买着什么东西。 这样的制服曾安民见过。 在两江郡逮捕齐贤林时,一个玄阵司的女弟子穿的便是这般。 话说回来,那娘们看着虽然呆萌了些,但容貌着实不错。 想起这件事后,曾安民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怀中。 一块晶莹的玉佩被他拿了出来。 “这玉佩你拿着,若是日后到了京城,你拿着它来玄阵司找我,我定好好谢你一番。” 赛初雪那躲闪的面容浮现在曾安民的脑海里。 他心中一动,面上挂起一抹笑容:“大春,走!去玄阵司!” 说完,便牵起马朝着玄阵司的方向而去。 天下灵器,皆自阵司。 就这八个字,就能让曾安民必须去一趟。 要知道,他现在手里的浮雕长弓也不过是一介凡品。 若是能得到一把玄阵司出品的灵器长弓…… 那他感觉自己的【武者之心】绝对还能爆发出更强的威力! “啊?” 听到少爷的话之后,大春懵了,他急切的追上前,对曾安民疑惑道: “少爷,玄阵司……也有勾栏?” 这句话一出。 他感觉身边的环境似乎都安静了一下。 周围的行人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这主仆二人。 曾安民嘴角抽搐,瞪了一眼大春:“少说些话,跟少爷走便是!!” 说着,他便翻身上马,挥着马缰:“驾!!” 逃一般的离开此地…… 第87章 雪白【4k大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哒哒哒~” 随着一阵马蹄声逐渐减弱。 曾安民轻拉马缰,青马在他的操纵之下速度减缓。 他缓缓抬头,目光看向前方街道正中央的深府,心中感慨。 不愧是屹立圣朝六百载的玄阵司。 光是这大门就如此阔绰。 玄阵司。 三个烫金大字的匾额如同天神额间竖起的天眼一般,煌煌生辉,震慑诸邪。 大春的马也停了下来,目光直视着玄阵司的匾额: “少爷,这便是玄阵司?神仙府?” 玄阵司在民间一直有神仙府的美称。 “嗯。” 曾安民翻身下马,将马匹找了个桩子拴起。 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在大门之前发现什么守卫。 “一会儿跟着少爷,别乱跑知道吗?” 曾安民警告了一声大春。 大春满脸向往的看着玄阵司的大门,凝重的点头。 “咳咳。” 曾安民面色一肃,带着大春迈步便朝玄阵司的大门而去。 只是大门紧闭,也寻不来个门房问问。 他一时有些犹豫,索性也不管太多,伸手拍门。 “嘭嘭……嘭!!” “在下国子监学生曾安民,与贵司弟子赛……初雪有旧,前来寻人。” 曾安民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一下自己的来意。 他干咳了一声,对着大门说了句话。 “吱呀~” 随着他这句话音落下。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呀? 暗号对上了呗? 走! 曾安民与大春对视了一眼,便朝着大门处迈去。 进入大门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宽阔的大道。 道路之上皆是上等青砖地面,极为奢侈。 院中几个身着黑色流金制服的玄阵司弟子低头讨论着什么。 当他们抬头注意到曾安民之后,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一个看上去年岁不大的玄阵司弟子疑惑的看着走进来的二人: “你是……” 曾安民不卑不亢,对其行了一礼:“国子监学子,曾安民,前来寻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弟子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又朝着大门处看去。 “吱呀~” 此时的大门在他的目光之中缓缓关闭。 “就……走进来的啊。” 曾安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难不成还是飞进来的? “我玄阵司门口有大阵相护,常人怎么可能进的来?” 那弟子警惕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思索了一下,随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朝着那弟子扬了扬手道: “应该是它的原因?” 果然,那弟子看到曾安民手中的玉佩之后,面色轻轻一变。 那是徐天师亲传弟子才有的玉佩。 “敢问您是来寻谁的?” 果然,看到曾安民手中玉佩之后,院子里这几个闲逛的弟子面色都变的恭敬了起来。 “哦哦,赛初雪你们认识吗?” 曾安民看到这态度的转变心中恍然。 原来这玉佩算是玄阵司大门的钥匙? 他想起刚刚自己一本正经的对着大门说话…… 心中浮现出丝丝的社死。 “赛师姐?我来为您引路吧?” 与曾安民对话的那弟子,行至曾安民面前,目光颇为温和。 “谢过兄弟。” 曾安民笑呵呵的点头,便跟着那弟子一路朝前而行。 “走了大春!” 曾安民朝后扭头看了一眼。 大春自从进来玄阵司之后,那双睿智的眼睛便一直好奇四处乱瞅,甚至还蹲下研究了一会儿地上的地板…… 伸手扣了扣之后,从地板缝中扣了点土,然后拿起布包包了起来,塞入自己怀中。 看的曾安民心中有些无语。 大春这路不拾遗的毛病一向都没改过。 “哦哦!!”大春赶紧站起来,随着曾安民跟着那弟子朝院中深处行去。 不多时。 曾安民便看到前方一座府邸。 天师府 三个大字极为耀眼。 玄阵司里还有一座府邸?? 曾安民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真是财大气粗! “这里便是内院,只有师尊的亲传弟子才能入内。” 那弟子对曾安民行了一礼道:“我不便进入,剩下的路便由您自己走了。” “嗯。” 曾安民点头,笑呵呵的对着那弟子回礼道:“谢过兄弟了。” “不客气,您是赛师姐的朋友,便是我们玄阵司的客人。” 那弟子极为懂礼貌,连忙摆手客气。 “行,那回见!” 曾安民笑着颔首点头之后,便朝着面前这天师府迈步而入。 ………… 进入府中。 便见两列极为规整的房子排列整齐。 每个房子前都挂着一幅牌匾。 但每一间屋子都没有门。 只有闪烁着青光的光幕,将屋内遮挡的极为严实。 他好奇的朝着匾额上打量着。 【玄阵司王采叶】 【玄阵司迟非晚】 …… 曾安民面色恍然。 看来每间房子便对应着玄阵司亲传弟子的宿舍? 曾安民若有所思。 他看着屋前的替代了门的光幕,眸中闪烁着惊叹。 心中赞扬不绝。 “不愧是玄阵司,学生的宿舍隐私性都这么好,比我前世大学宿舍强多了。” 他带着大春继续朝前走着。 不多时,便来到一间名为:【玄阵司赛初雪】的屋前。 “应该就是这儿了。” 曾安民面色认真的看着这间屋前的光幕。 下意识的想伸手敲门。 但手伸到一半就顿住了。 压根就没门我怎么敲?? 曾安民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喊一声? 然后便见自己手中的玉佩青光一闪。 “嗡!” 挡在自己面前的光幕便缓缓消散,露出门口来。 彼时,屋内的声音才传出来。 “嗞嗞嗞…”一种电流的声音响起,声音虽然不大,但频率很快,也有些嘈杂。 神仙手段!神仙手段啊! 没想到这光幕不仅能当门用,隔音效果还这么强?? 曾安民面上惊叹更为浓郁,此时的他已经明了。 自己手中玉佩不仅是玄阵司大门的钥匙,还是宿舍的钥匙。 而大春早已经看的惊呆在原地。 他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看得出来,他的世界观都在遭受的冲击。 “咳咳。” 曾安民干咳了一声,拍了拍大春:“走了。” “奥奥!”大春此时方如梦初醒,跟着少爷进入屋中。 进入屋中之后,身后的门口“嗡”的一声,青色的光幕又缓缓恢复。 见识过一次之后,曾安民便没有初见时的惊叹。 他听着屋中那“嗞嗞”的电流声,试探的发出声音: “赛姑娘,在吗?” 只是因为电流声太响,他的声音并不是很突出。 面前只一有一扇屏风,六折叠,更有面。 越过屏风之后,曾安民耳边那种“嗞嗞”的点流声更响。 他神色肃穆,朝着电流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一肌肤雪白柔嫩的少女,露出诱人光滑洁白的肩膀,锁骨若隐若现。 她坐在榻上,面色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肩膀。 白皙的右手拿着一根散发着光晕的笔在自己那露出的肩膀上涂改着…… “嗞嗞”的电流声音便是笔尖与肌肤的触碰而造成。 看着眼前这副的场景,曾安民愣了一下。 不是……这是自己给自己纹身呢?? 这个世界的有这么多非主流吗?? “少爷,您看什么呢?”大春这个时候也跟了过来。 他刚要随着少爷的目光顺过去。 却突然感觉一眼一黑。 眼睛被曾安民的双手给遮住。 “别看!” 曾安民严肃无比的声音恰一落下。 便听到一道女音“啊!”的一声。 显然,二人的突然出现显然也打了少女一个猝不及防。 但好在这屋子门口有光幕的阻隔,声音并没有传出去。 “唰!”此时的少女已经将半落的衣衫穿好,光洁白嫩的肩膀也被黑色的制服覆盖。 “你……你是谁?!”赛初雪一脸懵然,樱桃般的小嘴张开: “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赛姑娘,两江郡一别,你忘了吗?” 曾安民若无其事的伸出手中的玉佩。 这个时候自己绝不能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若不然,赛初雪只会更尴尬。 而且他的心中压根就没前期什么波澜。 别说这种露肩膀的。 前世的时候街上的露背装他都看过不少。 看到曾安民手中的玉佩,赛初雪这才反应过来。 她的眸中闪过回忆之色,恍然的看向曾安民: “你是曾安民?” “难得姑娘还记得我。” 曾安民轻笑一声,自然的将手中玉佩递了过去道: “您的玉佩。” 果然,随着曾安民巧妙的转移注意力,屋中尴尬的气氛已经消失不见。 赛初雪赶紧接在手中。 她看了一眼玉佩之后,眉头轻轻一皱,发出了一声:“咦?” 随后,她将玉佩举在手中,仔细看了半晌。 又放在琼鼻前轻轻嗅了嗅。 这才缓缓抬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闪烁着疑惑: “你这几日接触乌沉香了?” 曾安民眉头轻皱,直视着赛初雪问道: “乌沉香?那是什么?” “清神香的替代品,助人读书用的。”赛初雪将玉佩重新戴在自己那纤细的腰间,朝着刚刚床榻的方向走去: “清神香的主料太贵,我师兄便换了个替代品,虽然效果一样,但有一个弊端。” 说着,她便伸手白皙的小手,重新拿起桌上的黑色玄笔,叹了口气委屈的抬头看着曾安民道: “本来我都快成功了。” 曾安民将注意力放在她手中的笔上,面容露出抱歉之色道: “实在不好意思,扰了赛姑娘的专注。” 打扰到纹身师的耐心工作,他表示深感羞愧。 “不用道歉……其实也不一定能成功。” 曾安民那真诚的态度。 赛初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垂首懊恼道: “力阵还是太难刻画,我的修为还没有到家。” 曾安民听的云里雾里,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直视着赛初雪问道: “力阵?” 赛初雪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曾安民无辜的看向她。 赛初雪眼前一亮。 她下意识的站起身,模仿着平日里师兄教自己时候的表情,老神在在道: “力阵是玄阵司七品印阵师才能学习的阵法,刻在身上之后能给身体增强力量,除了力阵还有速阵,灵阵……” 曾安民恍然。 他听得出来,赛初雪口中说的乃是玄阵司的修炼体系。 达到七品之后,能在自己身上刻阵,增强身体的力量。 这么说来,那她刚刚不是在给自己纹身,是在给修炼? 忽然,一个想法蹦在曾安民的脑子里。 他期待的看向赛初雪问道:“这种阵法,除了给自己刻,能给别人刻吗?” “你是说拓阵吧?”赛初雪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道: “我们玄阵司其实入门时的修炼便是锤炼无垠之体,这样的话,阵法刻在身上后力量会永久保存,不会消失。” “但对于没有无垠之体的普通人来说,阵法刻上维持的时间就很短,只能支撑一次使用。” “虽然给自己印体我不是很精通,但若是给别人拓体的话,我还没有失败过呢!” 说起这个,赛初雪的脸上便是骄傲。 “厉害厉害!!”曾安民由衷的竖起大拇指赞扬道: “赛姑娘冰雪聪明,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嘿嘿。”赛初雪被曾安民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乌沉香……” 曾安民直接将话转移到自己的节奏当中,凝眉肃穆,看向赛初雪问道: “它的弊端是什么?” 赛初雪眨巴了一下眼睛,思索了一阵之后回答道: “其实也不算弊端,只是嗅了乌沉香之后,不能接触阵法,若不然可能会心神不宁。” “所以师兄当初发现这个弊端之后,便再也没有生产过此香。”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丹凤眼猛的一眯。 一股极为锐利的光芒闪烁在眸中。 原来如此!! 乌沉香。 王潜之! 他想起前日进入太子东宫之时,院子里飘起的那三柱清香。 他缓缓抬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赛初雪,声音凝重开口: “赛姑娘,这种乌沉香,在市面上流通过吗?” “怎么会?有弊端的东西我师兄向来不屑再做。” “而且这件事情也就只有我们玄阵司的几个真传弟子知道。” 赛初雪理所当然的回答。 既然如此的话…… 曾安民心中浮现出一个可能。 第88章 第一次见徐天师【4k大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王潜之……不!是岐王。 与玄阵司的亲传弟子有所来往!! 这个想法一出,曾安民便直接确定了。 而且那个王潜之是知道他手中的那香是乌沉香的。 那日自己误入幻阵,绝不是偶然。 定是他王潜之故意的! 他就是想用乌沉香的这个弊端,让自己在幻阵之中表现不堪。 想到那日的考核。 曾安民顿感一股凉意从脖颈后方升起。 若是自己没有金手指的【不屈武神】,必会在幻阵之中表现不堪。 那样的话,自己的仕途直接断绝。 若是再被有心之人将考核结果公布与众。 甚至连父亲都有可能会受牵连! 想到这里,一抹冷意从曾安民的眸中一闪而逝。 王潜之是吧? 岐王是吧? 很好,你们已经触碰到了少爷的红线。 等死吧!! “嗡。” 就在曾安民深思之时,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从门口之处响起。 赛初雪“唰”的一声,直接从床榻之上弹起。 一路小跑着朝着门口走去。 不多时,便提着一个木盒回来。 “啪嗒。” 她将木盒放在桌上,打开之后一阵扑鼻的香味传来。 “嗯……你们应该吃过饭了吧?” 赛初雪眼巴巴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回过神来,看了看大春。 此时的大春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木盒。 “咕噜~” 很不争气的响起了肚饿的声音。 “没呢!一起吃吧。” 曾安民也不客气,笑呵呵的来到桌前,在赛初雪的对面坐了下来。 “唔……” 赛初雪的面上露出几分尴尬。 她想拒绝,但是心中的社恐又让她不好意思。 “行吧……”赛初雪很勉强的点头。 随后,她慢吞吞的将饭菜从木盒之中拿出来。 …… 三人手中一手一个筷子。 然后大春与曾安民的面色就呆滞了起来。 只见,赛初雪手中的筷子都要夹出残影! 她丝毫不顾腮帮子的鼓胀,不停的往那小嘴之中塞着饭菜。 看着她那高高鼓起的腮帮子。 曾安民的心中浮现出一丝担心。 再这么往嘴里塞饭,恐怕真把腮帮子涨出血丝了吧? 塞出血……原来赛初雪的名字是这么来的? …… 一顿饭下来,曾安民与大春二人压根也没机会动筷子。 桌上很快便只剩下一碗汤。 看着那碗汤,曾安民心中微微一动,试探的问道: “赛姑娘,也是好美食之人?” 赛初雪摸了摸满足的小腹,面上露出清澈的笑容: “人间极品,唯有美食与道不可负!” 呃。 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富有哲理的话也能从这社恐姑娘的口中说出来。 曾安民笑着点头,随后一脸神秘的看着赛初雪道: “说到美食,我们两江郡前些日子新开了一家酒楼,名曰望仙居,楼中饭菜号称天下第一鲜,你知道是为何?” 听到曾安民如此神秘的话语,赛初雪心中的好奇不出意外的被勾了起来。 她眨巴着眼睛,看向曾安民: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 曾安民故作高深的仰头: “酒楼的饭菜之中皆因为一个秘方,此秘方传说是得天上仙人相授,故此才有这般美味。” “仙人相授??” 赛初雪咽了一口唾沫:“真的假的?” “呵呵。”曾安民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道: “知道这瓷瓶里是什么吗?” “不知道。”赛初雪的思路已经完全被曾安民给带跑偏,她那双大大的眸子全神贯注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也不回答,只是神秘一笑,拔开瓷瓶的盖子,对着桌上那仅剩的一碗汤撒入一些鸡精。 随后又拿起筷子搅拌了几圈。 刹时间,一股极为鲜香的味道从那碗中散发而出。 闻到这股香味,赛初雪的眼睛都直了。 她那双水灵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桌上那碗汤。 “尝尝?” 曾安民看到她这副模样,嘴角轻轻一翘。 诱导少女免费打工计划,第一步开启! 想要抓住打工人的心,先抓住她的胃! 这么好的辅助,在外面可不好找! 赛初雪听到这话,眼睛猛的亮起,那双眸子如同星星般闪耀。 她马上伸手拿起勺子给自己盛了一碗。 “呼~” 她噘起小嘴轻轻的吹了吹碗里散发着热气的汤,随后轻轻呷了一口。 鲜汤入口。 她的眸子瞬间亮晶晶的。 接着,都不用曾安民催促。 “吨吨吨”的声音响起。 喝完之后,赛初雪抬起头时的眼睛如同灯泡一般亮起。 “好喝哎!!这滋补汤我喝过好多次了,没想到还能更好喝?!!” 她那不算贫瘠的脑容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唰!”的一声,赛初雪低头看向桌上的瓷瓶。 眼睛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渴望。 没想到这个时候曾安民却是伸出手,将桌上的瓷瓶给郑重的放回怀中。 “嗯,今日便先到这里吧,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曾安民便直接带着大春朝着门外走去。 只留下了眼巴巴的赛初雪看着他二人的背影。 一步。 两步。 三步。 曾安民默默的盘算着,想要等待赛初雪的挽留。 然而,他终究还是缺乏了一丝社会经验。 尽管赛初雪眼巴巴的紧,但社恐属性给人的buff实在是太过强烈。 她张了张嘴,愣是没敢喊出来。 …… 房间变的寂静。 曾安民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尴尬。 不是……你这么玩是吧? 没事!再尴尬的场面少爷都能圆回来!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上次赛姑娘离开两江郡之时,好像答应了要给我些好处。” 走到门口的曾安民忽得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折返了回来。 听到曾安民的声音。 赛初雪的眼睛突然一亮。 接着心中便是侥幸之感。 这个挽留他的理由我怎么没想到?! 幸好幸好,他想起来了。 要不然真让他走了…… 果然,青春期的少女往往都会自我攻略。 她赶紧看着曾安民问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想要你给少爷免费打工一辈子。 这话曾安民自然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 他笑呵呵道: “久闻玄阵司最出名的便是灵器,我如今醉心与君子六艺的“射”之一途,恰好缺了一把好弓……” “这个简单!”赛初雪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直接点头。 随后,她便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跟紧我,玄阵司的库房的阵法很危险。” “哒哒哒。” 她的小皮靴在地面之上发出可爱的清脆之声。 少女的背影微微带着柔弱,还有动人的曲线。 “多谢赛姑娘。” 曾安民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赶紧招呼着大春跟上。 …… 出了赛初雪的房门之后。 曾安民迎面便看到一位老者正在院子里散步。 老者须发皆白,手中握着一柄雪白的拂尘。 他身着青衣,面容祥和。 那双眸子仿佛透着一股看破红尘的智慧光芒。 “师父!” 赛初雪看到那老者,脸上露出清澈的笑容,对着老者打了个招呼。 师父?? 听到这一声呼唤。 曾安民与大春二人的眼睛瞬间一直。 莫非眼前便是传说之中的智谋无双,冠绝天下。 助大圣朝太祖一统江山。 玄阵司的创始人。 百姓口中的老神仙。 徐天师? “嗯,小家伙,有朋友来了?” 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高高在上。 徐天师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嗯,他便是在两江郡帮弟子擒住齐贤林的曾安民。” “哦?” 徐天师笑眯眯的看过来。 这一瞬间。 曾安民顿感浑身寒毛都要竖起。 那种被人看穿,甚至是底裤颜色的感觉,让他的心中有些不安。 “见过徐天师。” 好在他反应不算慢,强忍着不适,对着徐天师行了一礼。 “免礼,嗯……曾安民。” 徐天师的声音依旧那般和蔼,面上仍是笑眯眯之色: “你父,便是曾仕林那小子?” 呃…… 曾仕林?小子? 曾安民不敢怠慢,沉稳的点头: “家父名讳的确是曾仕林。” “不错,你倒是随了几分那小子身上的机灵劲儿。” 呃…… 曾安民抬头对着徐天师眨巴了下眼睛。 他是没想到,父亲与徐天师关系似乎……还不错? “回去向他问声好。” 徐天师轻笑一声,身子便已经消失在了院子里。 呃? 看到这一幕的曾安民心中震撼。 这便是玄阵司的底蕴…… 怪不得玄阵司从不干政,官场之上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瞧不起它。 这便是大宗底蕴啊! 曾安民心中甚至心生一丝向往。 “走呀。”赛初雪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的眸子看向曾安民:“别发呆啦!” “奥奥。” 曾安民回过神,将徐天师的形象埋入心底,跟着赛初雪朝着前方走去。 不多时,三人便出现在了一座巨大的房前。 房子的门口与学生宿舍一样。 都是闪着淡青光的光幕。 赛初雪伸出白皙的手,拿起腰间的玉佩,对着那青幕盈盈一挥。 “啾!” 青幕消失,露出黑漆漆的门洞。 “快进来,玉佩坚持不了太久。” 赛初雪的催促声响起。 “好的。” 没过多久,曾安民便随着赛初雪进入到一个空旷的房中。 看着墙上以及桌上那琳琅满目的灵器。 曾安民感觉跟进了菜市场似的。 不是…… 外界传闻十年难得一见的灵器,在这儿怎么跟大白菜似的?? “桌上的不能动,墙上的你随便挑一件儿吧。” 赛初雪的眸子时不时的落在曾安民的胸口之处。 眼神之中的渴望之色实在太过明显。 “奥。” 曾安民好奇的看了一眼桌上那几把武器。 有刀,有剑,有弓…… “桌上的灵器莫非有什么玄机?” 现在的赛初雪在他的眼中,已经是自己未来的打工妹了。 所以与其相处,他说话有些随意。 赛初雪回答道:“桌上的都有缺陷,不能直接用。” “行吧。” 曾安民看着四面墙所有的灵器。 一时间犯起了选择困难症。 “这些我也不太了解,赛姑娘能不能讲解一番?” 曾安民好奇的看向赛初雪。 “你不是要弓吗?”赛初雪的眸子落在墙上的一把长弓上,伸出白皙的手指道: “那把弓有息灵阵,使用的时候能减少体内灵力的消耗,而且还有爆炎阵,射出的箭羽会附着火毒,威力极大。” 曾安民看了过去。 便见一把火红的长弓闪烁着一股淡淡的暖意。 他皱了皱眉,随后看向赛初雪道:“有没有那种……就是射的远的?别的都无所谓,只要能射的远就行。” 赛初雪有些纳闷。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要求。 不过谁让曾安民怀里有她心心念的东西呢…… “只考虑射程的话……”赛初雪皱起柳叶轻眉,细长的食指轻轻的敲击着脑袋。 随后目光看向了桌上那几把灵器。 “于师兄倒是做过一把,将所有能刻阵的地方全都刻上了延时阵,只是这样的话,便无法再刻助行阵,拉弓需要的力量会成几何倍的增长……” “哪怕是在身上刻了七道力阵的他,也无法将此弓拉满。” 赛初雪来到了桌前,拿起了一把乌金长弓。 那把长弓上雕刻着极为华丽的纹路。 光是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模样。 听到她的话,曾安民眼睛猛的一亮。 他故做疑惑的走上前,拿起乌金弓问道: “这弓拉满能射多远?” 说到专业问题,赛初雪的眸子变的前所未有的认真。 仿佛经验老道的科学家一般,身上散发出令人信服的气场。 “拉满的话,至少能射七百步。”赛初雪看着乌金弓面容之上带着严肃道: “主要是当时制造此弓时没有考虑到材料问题,若是能用上等的材料,突破千步,也是轻而易举。” 好!! 好好好!!! 就它了!! 七百步是什么概念? 配合【武者之心】,自己的武道气息威力的增幅将会达到恐怖的……二十八倍!! ………… 悬阵司的门口 “行了赛姑娘,不用相送,瓷瓶之中的东西不够的话,可以来尚书第寻我,东西虽然珍贵了些,但我还是有能力搞到的。” 曾安民骑上马,背着乌金长弓。 “那谢谢啊。” 赛初雪握着手中的瓷瓶,向着曾安民露出极为友善的笑容。 “不客气,大江分两岸,你我不分家!” 曾安民骑着马,缓缓消失,只留给赛初雪一个背影。 第89章 太子也是有活的!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一路骑马归家。 曾安民心中顺畅。 这次的玄阵司之旅很舒服。 特别是对赛初雪这姑娘做了一次深入的了解之后。 青春期的社恐少女,包好骗的。 “我爹呢?” 到家之后,曾安民看向院子里正在练武的齐伯问了一句。 此时的他刚将手中的乌金弓放从马上取下来。 “还在尚书省,这二日事忙,老爷身为夏官,自是挪不开身。” 齐伯听到曾安民的声音之后,脸上笑呵呵的停下身子,对曾安民道。 “哦。”曾安民将乌金长弓背在身上,便准备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少爷今日没有去国子监吗?”看着曾安民身上没有带书箱,齐伯好奇的开口关心了一下。 曾安民顿住身子,从身上取下乌金弓,点头道: “刚才领着大春一起去了趟玄阵司,玄阵司的朋友要了把弓。” “嗯?”齐伯看到了那极为显眼的乌金弓,面容之上露出惊愕之色: “少爷,这弓……莫不是传闻之中玄阵司出品极为稀有的灵器?” 显然,身为两江郡出身的土包子,齐伯只在传说之中听过玄阵司灵器的名号。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想起了玄阵司墙上那挂着如同菜市白菜一般的灵器。 “也就那样吧。” 跟自己人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话音刚落,便见齐伯面上露出笑容,忍不住拍手道: “好造化!好造化!” “老奴还没见过玄阵司的灵器……”齐伯一脸羞赧的看着曾安民身上的弓,忍不住搓了搓手。 “那今天你就看到了。” 曾安民摊手。 呃。 齐伯脸上一僵,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哈哈,给你瞅瞅,看看能拉得开不?” 曾安民哈哈一笑,他自然懂得齐伯那跃跃欲试的眼神。 不再逗他,将乌金弓递了过去。 齐伯赶紧接过乌金弓,入手极轻。 “此弓不重,想来老奴用三成力便能拉成满月。” 感受着手中的重量,齐伯一脸自信。 “哦?那你试试。” 曾安民也好奇起来。 他从拿了这弓到现在,还没有试过弓。 齐伯乃是八品武者,想来应该是能拉得动的。 就是不知道能拉几分。 “喝!!” 齐伯一声沉喝,右腿在前左腿在后,一个弓步扎出。 白发白须,俨然一代宗师之象。 见此情形,曾安民也忍不住要感慨一句。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下一刻,便见齐伯左手握弓,右手拉弦,使劲一扯。 面色涨红,显然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却也只是将长弓拉了个……三分? “喝!!!” 齐伯又加了一分力,弓弦却是纹丝不动。 他的脸反而由红变紫…… 曾安民有些想笑,但忍住了。 毕竟齐伯为家里尽忠那么多年,总不能不给人留一丝情面。 没想到,他身后的大春却是一脸好奇的看向齐伯: “爹,您现在是只使了一分力吗?” 声音很憨。 但嘲讽拉满! “库~” 曾安民听到大春的话,实在没忍住,捂住了嘴,抽搐着肩膀。 “吭哧吭哧……” 齐伯还想说话,但是全力之下说出的话只能从鼻子里出来。 “呼~” 齐伯收起手中之弓,眼神不敢跟曾安民对视。 便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脸疑惑的大春。 “今日练武了吗?” 齐伯的死亡凝视,让大春顿感不妙。 “还没来得及,主要今日跟少爷出去……” “少爷,弓还与您。” 齐伯若无其事的将手中乌金弓递给曾安民。 “嗯,那我便先回院了。” 曾安民怜悯的看了一眼懵懂的大春,拿着弓便朝着外走去。 刚出了院子。 便听到大春那极为瘆人的惨叫之声。 “啊爹!疼疼疼……您轻点儿。” …… 回到房中的曾安民目光直视手中乌金弓。 打发了院里的丫鬟。 他站在房里正中间。 扎好马步,深吸一口气。 “起!” 右臂的肌肉瞬间鼓起,乌金长弓的弦骤然之间被他拉开。 “吱呀~” 令人牙酸的弓弦声。 在没有动用武道真气的情况之下。 乌金长弓,被他拉了七分满!! “呼~” 曾安民缓缓松手,面色有些潮红。 没有做伸展运动的前提下直接开硬弓,确实对身体有些负荷。 “好弓。” 曾安民缓缓放下手中乌金弓,面上露出一抹精芒。 “就是随身携带的话,容易暴露……” 他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长弓。 “如果能有个储物空间就好了。” 说到这个,他想起那日在两江郡擒下齐贤林时,赛初雪手中将齐贤林吸进去的那个罗盘。 “打工妹下次来府中要鸡精的时候,问问她。” 曾安民将长弓放在床边,躺下睡觉。 一夜无话。 ………… 国子监。 曾安民刚拴好马匹,耳边就响起了小胖太子的声音。 “权辅兄,一日未见,着实想念。” 太子很友好的一路小跑过来。 “你大可不必如此。” 曾安民看着一路小跑有些气喘吁吁的小胖子。 心中有些感慨。 他看得出来,太子就是打算用礼贤下士这一招将自己收入麾下了。 不过这小胖子的功底比他爹差的有点远。 “夫子说过,大道坦平非一日之功,我相信日后,权辅兄定会看到我的真诚。” 太子目光极为清澈,声音也带着浓郁的真诚。 他知道曾安民这样的大才,定然是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行吧行吧,赶紧回座位学习了。” 曾安民倒也不至于拒人千里之外,他带着笑容。 这小胖子虽然生在皇室之家,但就目前来看的话,人品也还不错。 就当交个朋友了先。 “嗯。” 太子听到曾安民明显已经有些松口的迹象,心中一喜更多动力涌出。 “权辅兄先请。” 太子伸手,态度极佳。 同时心中浮现出沾沾自喜之色。 古有太祖为徐天师穿鞋。 今有我王元缜为曾两江让路。 果然,我颇有太祖之姿! “权辅弟。” 二人来到座位上之后,便看到秦婉月已经翻开书籍。 显然已经苦读良久。 感觉到身边传来的动静之后,秦婉月抬头,目光柔情似水,如海水般波涛汹涌的清润像极了情意。 每次与秦婉月对视,曾安民心中就会浮现出一个错觉。 这女人莫不是……喜欢我? 呃,算了人生三大错觉还是不要相信为妙。 “秦姑娘,每日都来这么早吗?” 曾安民好奇的问了一句,从桌上拿起《易子》打开第一页。 “还未在京中购置宅院,便随父亲暂居在国子监,离的近故也来的早些。” 秦婉月说话的声音从来都是这般有条不紊。 与赛初雪不一样的是,她在说话的时候喜欢看曾安民的眼睛。 大大方方,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哦~” 曾安民缓缓点头,遂似想起什么一般,礼貌的问道: “君子六艺,我目前决定以射为主,秦姑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虽说有白子青给的《落玉盘》相助。 但实际来讲的话《落玉盘》是一种武技。 而儒道之中的“射”更趋近于道。 二者其实不分伯仲。 “君子六艺其实便是我儒家的攻伐之术。” 秦婉月听到曾安民的疑惑之后,面上笑容更加浓郁。 宛若春风的桃花一般,少女的芬芳撩动着公子的心弦。 也不知为何,秦婉月很享受,或者说很喜欢这种为曾安民解惑的感觉。 就像是男生跟喜欢的姑娘聊天时,总是费尽心思的寻些各种话题。 “那日在悬镜司中,我爹爹降伏鱼妖,儒道法相便化为“镇”字,将那鱼妖镇压成灰烬,这“镇”字,便是我儒道之中君子六艺的“书”……” 秦婉月的声音总是那般让人不自觉的沉入她说话的节奏当中。 曾安民听的若有所思。 关于这君子六艺,老爹给他的说法是先确实自己喜欢的,然后再下功夫去钻研。 而且他步入六品君子境后,没多久老爹就升官了,一直在赶路。 根本没有时间去接触。 只有曾安民自己中知道。 因为有【武者之心】这个bug,所以非常确定以及肯定要以“射”入道。 现在国子监课堂之中的学生不多,秦婉月与曾安民也没有什么亲昵之态。 只是正常的同窗交流。 但坐在后面的小胖太子却是将二人这一幕归结于两情相悦。 权辅兄在与秦姑娘交谈之时,那胳膊可不老实呢! 看似有意无意的,时不时会触碰一下秦姑娘的胳膊。 而秦姑娘又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继续讲话。 两个人虽然面色如常。 但小胖太子焉能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 没过多久,便有夫子来讲课。 曾安民与秦婉月的交谈也就到此为止。 夫子名为张齐,乃是君子六艺当今“乐”之一道集大成者。 虽然并未教礼乐,但夫子讲课时也极为生动。 曾安民听得如痴如醉……个屁。 他听三分钟,走神半节课。 上课跑神的毛病实在是难改。 “明日上午,将十弦琴带来,为尔等讲君子六艺“乐”之一道。” 夫子在讲完课后,缓缓站起,给诸学子下了个通知。 “恭送夫子。” 众学子目送夫子远去之后,便开始准备去吃午餐。 曾安民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去了一趟国子监的书库。 国子监书库号称天下第二。 第一是皇宫里的藏书阁。 “权辅兄,为何要来书库?” 太子一脸好奇的看着曾安民,他跟在曾安民身后,连饭都没有去吃。 “查阅资料。” 曾安民皱眉的看着面前的书架。 这个书架便是国子监博士修的圣朝战史。 从太祖起兵之时,到前年大大小小的战役皆在于此。 “战史?” 太子眨了眨眼,随后无辜的看着曾安民道: “你若是查阅战史……其实问我会更好些。” “哦?” 曾安民抬头看向小胖太子的圆脸,环抱着胳膊打量着他: “你还精通战史?” “呵呵。”太子的面上露出极为自信之色: “从太祖起兵开始,至七岁之前圣江二国合击妖族寅武灭妖,我皆了然于胸。” “哦?”曾安民挑了挑眉:“那你讲讲太祖起兵?” 太子轻声一笑,缓缓站起,来至窗边,看向窗外众学子,声音缓缓飘气: “前朝贞齐四年,汉哀帝执政,多施暴行,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贞齐四年一月初四,太祖家中落道,被暴吏辱身,心中荡起凌云之志,怒斩暴吏,宣称乱世之始。” “同年一月初五,太祖与幼时玩伴白力云联合乡众,攻打宁县。” “次日,宁县不支,为太祖所占。” “…………” 小胖太子有条不紊,娓娓道来,就连史书之上的日子都记的丝毫不差。 颇有一种历史大佬当面的错觉。 “停!”曾安民对太祖起兵史没有丝毫兴趣,他现在已经相信了太子战史的造诣。 太子缓缓转身,面露微笑。 此时他的手中就差一把教鞭。 “你来说说寅武灭妖。” 曾安民给太子拉来椅子,扶他坐下。 自己则是坐到他的对面,认真的看着太子。 这个细小的动作直接让太子心中感动的都要哭了。 太祖在天之灵显圣! 跟太祖学果然没错! 真诚才是人与人交往的必杀技!! 小胖太子压下心中的激荡,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潮红这才褪去一丝。 “寅武荡妖的起因,乃是建宏五年之时,当今万妖山妖王狴轩联合妖族各部对……” “先别说这个,你就说发生的地点,我圣朝派人大将,以及……”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太子:“忠远伯。” “忠远伯?” 太子的眉头轻轻皱起。 显然,他对忠远伯的印象并不好。 “当时我大圣朝派兵共计七万之余,领兵大将乃是当朝皇城司提举纪青,岐王,江王与忠远伯皆为纪青所率。” “等等……” 曾安民猛的抬头,目光直直的看向太子: “岐王,江王……他二人当年也在那场寅武灭妖之战?” 太子茫然的点头,看向曾安民道: “对啊,怎么了?” “没事儿,你继续。” 曾安民轻轻皱眉,脑海之中下意识的浮现出老爹的脸。 心中浮现出一个可能…… 第90章 寅武之战的辛秘【4k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忠远伯。 自己的堂姐夫。 与江王,岐王一齐在这场战争之中。 战场回来之后,堂姐夫战死沙场,忠远伯府被抄家。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秘。 曾安民的头绪有些乱,表面依然淡定的看着小胖太子。 小胖太子此时已经缓缓讲起了那场大战: “圣朝与江朝合兵攻击狴轩部。” “地点便在万妖山脉前的玉门关前。” “说起这玉门关,便是前朝汉哀帝即位之前,其父汉辛帝也算得上高瞻远瞩,命人在边关筑下的。” “也正是这玉门关,让我大圣朝与江国几百年来能不受妖族祸乱。” “说重点。”曾安民感觉小胖太子越说越嗨,提醒了他一句。 “奥奥!”太子轻咳了一声,重新捋了捋思路,随后抬头认真道: “当年,我大圣朝有纪青坐镇,手握雄兵七万,更是有新晋四品武夫的岐王在侧。” “还有一位,虽是五品,但持三尺之剑,能力扛四品不败的绝世天才段玉衡!” 太子停顿了一下,神色恢复淡然道:“也就是忠远伯。” “忠远伯当年号称京城第一剑。” “京城第一剑不是白子青吗?”曾安民愣了愣。 他可没忘了当初在两江郡时,白子青说以后在京城遇到麻烦,提他京城第一剑的名号。 说起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染发技术怎么样了。 “呵呵,权辅兄有所不知,那白子青虽也是天才,更是在前年成功晋升四品,但在当初他与忠远伯战过一次……那一战虽然只有他二人知晓,但从那战之后,白子青便入了皇城司做一名普通的提衙。” “说起来寅武灭妖一战,白子青也参与了,只是一直跟在岐王身后,没分到太大功劳罢了。” “也就是忠远伯死了之后,他才敢自称京中第一剑。” 太子笑呵呵的给曾安民解释,随后他着重强调: “他的京中第一剑是自称。” 懂了。 京城第一剑是白子青自己给自己封的呗。 曾安民心中忍不住有些乐。 等等,怎么又跑偏了? 不是要讲战事来着吗? 曾安民也懒得纠正太子,直接开口寻问道: “忠远伯是怎么死的?为何被朝廷抄家?” 听到曾安民的话,太子面色微微变冷道: “那忠远伯投妖了。” 什么?!! 曾安民直接愣住! 投妖??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带来的信息量却是无与伦比的让人头皮发麻。 叛国投妖。 这条罪名莫说是抄家,诛九族都是轻的。 皇帝要是再不开明点,直接诛十族了。 等等…… 若是这样的话,堂姐是怎么活下来的? 要知道,当时堂姐已经嫁入忠远伯府了啊…… 难道是老爹托关系保住的? 不行得回去问问他! 思绪乱做一团,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这些如同乱麻一般的思绪全都按下去。 目光极为认真的看向小胖太子。 小胖太子看到曾安民久久不言,也是叹了口气: “其实这个消息传来之时,我也是不信的,但事实就发生在眼前……” “当时经过几番大战之后,妖族与圣江联军皆是死伤惨重。” “岐王更是负伤无法行动。” “最后,由江国当时还是长公主的女帝定下诱敌之计。” “把埋伏地点放在了玉门关外不远处的白登道之处。” “白登道……”曾安民的目光若有所思。 “当时,两国联军将所有兵马全都调至了白登道附近。” “因岐王受伤,引诱敌军兵马前来的任务便交给了忠远伯段玉衡。” 说到这里,太子的目光转冷,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嘲讽: “只是谁也没想到,两国联军等了近两天,皆未等到忠远伯将妖军引来。” “又等了几日后,纪青派兵前去搜查,只搜到了一片狼藉的战场,妖兵已经全面撤退……” “等等。”曾安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目光朝着太子看去: “也就是说,妖族似乎是收到了要被埋伏的消息,所以才没有进入白登道。” 曾安民这话说出之后,太子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点点头继续道: “当时两国所有将领与士卒皆在白等道做埋伏,只有段玉衡一人领兵在外,他领命前去诱敌,没有人知道他在外面那两日都干了什么。” “那也不足以说明他投妖啊。” 曾安民感觉这么容易便把罪名安插在自己那堂姐夫身上,也太过儿戏。 太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沉重道: “当寻到段玉衡之时,只发现了他的尸体,而他的尸体尾椎之处,长了一条碧色的尾巴……” 曾安民浑身一震。 妖血武道?! 怪不得能以五品之资硬扛四品…… “权辅兄可能对武夫之道不甚了解,武道的晋级除了修炼自身武丹外,还有一条路,那便是以妖族精血辅之。” 太子深吸一口气道:“所以,只有一个结论。” “段玉衡奉命诱敌而出时,遇到狴轩,被狴轩妖王以精血诱之,泄露了伏兵的消息。” “得到确切消息之后,狴轩率兵而走,临走之前将段玉衡斩杀。” …… 随着太子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陷入寂静。 曾安民缓缓吐了口气。 莫名的想到了虎子那期待的目光。 回去怎么跟他讲? 说你爹是个圣奸? “嗯,多谢太子殿下解惑。” 曾安民缓缓舒了口气,他露出一抹笑容。 “权辅兄这便见外了,以后在外唤我一声居显便是。” 小胖太子难得在曾安民的脸上看到笑意,一时间他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居显……嗯。” 曾安民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声音很轻: “以后便是朋友了。” “走吧,一同用膳。” “嘿嘿嘿嘿……”太子听到“朋友”二字,脸上浮现出傻笑。 直到曾安民走远他才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小跑朝着曾安民追去: “等等我!” ………… 吃过饭之后,曾安民与太子又来到课堂之间。 “权辅弟。” 秦婉月来的还是那么早,感受到曾安民坐下后,她笑着将书本放在桌上,抬头盈盈看了过来。 “秦姑娘学习当真用心,以后莫不是要考个状元公喽?” 曾安民开起了玩笑。 他对秦婉月如此用功读书,实在是有些费解。 这世界女子又不能参加科举。 “呵呵。”秦婉月自然也能听出曾安民的打趣,他捂嘴笑道: “比不得权辅弟天赋绝伦,自是该更加勤奋努力才是。” 这话没毛病。 “比天赋的话……” 曾安民认真的点头道:“那你确实应该再多用心些。” 秦婉月:…… 小胖太子:…… “开玩笑的。”曾安民看着目光有些呆滞的二人,翻了个白眼。 秦姑娘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对自己的玩笑也极容易当真。 就在三人聊天之际。 突然听到一股躁动从门口之处传来。 只见一名学子兴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声音极为高昂道: “诸位同窗,听说了吗?曾两江又有新作了!!” 这个声音响起之后,堂间先是安静了一下。 随后便是爆发出一股极为热切的话音: “什么新作?” “比得上《两江赋》吗?” “施兄快快念来听听!” “哎呀,要急死了!!” “…………” 坐上的几个学子兴趣被引爆。 听到他们的对话。 曾安民愕了一下,随后不自觉的撇了撇嘴。 明明我已经淡泊名利。 怎么还有人在这替我装逼? 不用扭头,秦婉月跟王元缜他们这俩人的脸上一定是憋着笑呐! “别急啊!” “这首诗还得从曾两江入幻阵,参与东宫考核开始说起。” 那学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面容之上皆是神秘。 “东宫考核??太子侍读吗?” “哦?快说来听听!” “你看你看,总有这种人干扰我学习,快说!我等着读书!!” “……” “却说曾两江进入幻阵以后,被屏蔽了记忆,恰与幻阵之中的太子聊了两句,便传来喊杀之声!” “声音里皆是反贼杀入皇宫的声音,贼人口中大喊“捉住太子王元缜者,赏金百万!!”” “东宫太子一时急的满头冒汗。” “曾两江却是不急不慌,提起手中尖刀看向太子……”那人刚说到一半便被打断。 “等会儿!曾两江在阵中被压制了记忆,不会暴露本性……欲杀太子换赏吧??” 有人突然高叫质疑。 “是啊!任谁骤然遇到这等事情,恐怕都会以自身利益为主的!” “我赌十两!曾两江的尖刀肯定插入了太子腹中!” “哈哈我赌三十两!!” ……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变的嘈杂起来。 压根也不像儒道之人,反而像是一群街边的泼皮。 坐在座位上的秦婉月也没心思读书,只是竖起耳朵。 紧紧的抿着嘴,袖下白皙的双手死死的捏成小拳。 …… “哈哈!曾两江何许人也?他提起尖刀是为了割去太子的头发!” “并且对还在六神无主的太子大喝了一声:“脱衣!速换!!殿下速逃!” 一声过后,整个堂间都寂静下来。 “太子瘫软在地,完全被曾两江主导,一直等二人换好了衣物,曾两江独自一人朝着叛军而去,慷慨赴死!!” 这话说完,所有人全都沉默。 他们都知道,玄阵司的幻阵之中,考核者的记忆是被压制的。 在幻阵之中经历的所有事情,皆是自身最真实的反应。 “然而,叛军捉住曾两江之后,又将逃跑之中的太子也捉住了。” “当太子重新出现在曾两江面前,叛军首领还欲羞辱曾两江江,你们猜猜,这个时候曾两江说什么吗?” 那人一脸神秘。 “你再卖关子,我等以后不再与你为伍!” “就是!” “狗日的谜语人!” “……” 听到这众怒的声音,那人缓缓抬头,声音之中透着极为肯定的声音: “曾两江面朝太子,声音激荡大喝道: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 “出了阵后,曾两江当即心中感慨,大声赋曰:”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学子的嘴唇都哆嗦起来。 甚至有人目中含泪,被曾两江这舍生忘死的做法打动! “嘭!!!” 突然有人站在桌上,大声喝道:“曾两江铁骨铮铮!!宁折不弯,血性男儿!实为我辈楷模!!” “心中向往,此生定要亲见一眼曾两江!!” “此生不识曾两江,他日无颜再反乡!” …… 曾安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曾两江确实是个铁骨头啊!” 太子那调侃的声音响在曾安民耳边。 曾安民投去一个死亡凝视。 “呵呵。”这话成功逗笑了秦婉月。 此时的秦婉月在听了这个幻阵之事后,看曾安民的目光又多了一抹柔情似水。 “想不到权辅弟……居然如此心性。” 秦婉月目光盈盈,声音之中带着由衷的佩服。 “呵呵。”曾安民扯了扯嘴角,很无语的笑。 “就是那太子性子也太过柔弱了些。” 秦婉月皱眉作出批判:“希望他能通过这次幻阵警醒自身吧。” “噗~”曾安民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座位后面的小胖子笑容一僵。 …… 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 国子监下学的时间很早。 大概是在前世的下午四点左右。 此时的太阳只是微微偏西。 曾安民骑上自己心爱的小青马,朝家中而行。 不多时便到了尚书弟门前。 他刚到家,便看到了老爹从马车上下来。 “爹!今日怎么如此清闲?” 曾安民翻身下马,好奇的看向曾仕林问道。 “今日衙门的公务处理完了。” 老爹看到儿子,轻轻点了点头与曾安民并肩而行,随后淡淡问道: “这二日在国子监感觉如何?” “才两日而已,与同窗都不熟,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曾安民想起课间他们谈论自己的事情。 心中毫无波澜。 其实挺搞笑的。 “平生不识曾两江,他日无颜再反乡……” 小伙子整的还挺押韵。 你是要考研吗?! 第91章 羲皇图【4k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爹,有事想跟你说。” 父子二人聊了一阵之后,曾安民面色变的凝重。 “嗯。”看到好大儿的面色,老爹缓缓点头,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随为父来。” 进入书房之中。 老爹缓缓坐下,面无表情的看向曾安民: “发生何事了?” 对于好大儿的尿性,老爹基本上已经习惯。 只要找自己说事,定然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每次单独与曾安民谈话,老爹都会听到一些比较重要的消息。 曾安民选择长话短说,他面上透着认真: “昨日我去了一趟玄阵司。” 听到这话,老爹神色恍惚,眉头轻皱: “用那丫头的玉佩进去的?” 显然曾仕林还记得当初两江郡,玄阵司来的那个姑娘。 “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曾安民对着老爹竖起大拇指。 看得出来,老爹对玄阵司还算比较了解。 也怪不得昨日遇到徐天师,他让自己给父亲带声好。 看来父亲与徐天师关系应该还不错。 “继续。” 老爹心思缜密,自然知道好大儿专程跟自己说事,不会只说这个。 “寻赛初雪姑娘原本只是为了要件合适的弓以辅佐射术。” 曾安民的面容凝重起来: “却是不曾想到,赛姑娘说了件隐秘之事。” 说到这里,他迎上老爹的眼神,声音变的深幽起来: “爹你可还记得当日我在东宫误入幻阵的事情?” “王潜之?”老爹的声音变得冰冷。 当时父子二人从东宫出来之后便聊过这件事情。 “对,其实在进入幻阵之前,我在东宫嗅到一阵清凉之香。” 曾安民说到这里,给老爹留了个说话的间隙。 “清神香?”老爹皱眉问道。 “不,是乌沉香。”曾安民摇头,随后声音笃定起来: “清神香的主料太贵,所以玄阵司有弟子便换了个替代品,虽然效果一样,但随之便产生了一个弊端。” 说到这里,曾安民停顿了一下。 老爹听的认真,下意识问道:“什么弊端?” “嗅了乌沉香之后,不能接触阵法,否则会心神不宁!” 说完这话之后,老爹猛的抬头,眸中精芒大盛,朝着曾安民看过来: “你确定?” “确定!”曾安民脸上极为严肃。 “这么说,岐王府,与玄阵司的亲传弟子还有勾结?!” 老爹突然站起身,声音意外的有些发颤。 “额……您不必这么大反应吧?” 曾安民感觉老爹听了这个消息之后,连身上的风度都消失了。 “呼~” 老爹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道:“你可知七年之前忠远伯府的灭门之祸?” 听到这话,曾安民神色一怔,随后眨巴了下眼睛: “前日回到府中,听虎子问我他亲爹是谁,我今日便去国子监查阅了一番书籍……” “我那堂姐夫,被人说是投妖。” “荒唐!”老爹听到这话声音骤声,目光极为阴沉: “段玉衡十六岁便入武道五品,身为武道的不世之才,又岂会在战场之上受妖族蛊惑,修炼那妖血武道?!”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 “具体如何我也不知,但绝对离不开两个字。” 老爹目光深幽,缓缓吐出: “党争。” 党争? 曾安民眉头皱起。 他对朝堂之上的事情不甚了解,只能安静的坐在椅上。 曾仕林缓缓吸了一口气,朝着窗外看去,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七年前,纪青与岐王以及江王并未发迹,那场寅武灭妖之战,本来陛下是要请当时是皇城司提举的老忠远伯段公出山挂帅。” “只是段公当时已是病入膏肓,将此事回绝。” “朝中秉笔太监司忠孝便向陛下荐才,纪青与岐王由此进入陛下眼中。” “但老忠远伯与阉党向来不合……” 说到这里,老爹的脸上便挂满了冷意,抬头看向曾安民: “所以,勾结妖族的借口,目的是陷害忠良。” “段公病死之后,阉党便由寅武灭妖之功,顺利将皇城司收入囊中。” 这其中原来还有曲曲绕绕。 “老忠远伯待我不薄,虽然不能为其子翻案,但为父这些年一直在收集江王,岐王二人的罪证。” 曾仕林目光淡然: “弄死了江王,下一个便轮到岐王了。” 原来是这样!! “那堂姐……”曾安民试探的看向老爹。 “安琳那丫头,命是苦了些……”老爹轻叹了一声: “当初为父东奔西走,跑了无数关系,才将她与虎子保下。” 曾安民沉声问道:“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老爹目光之中精芒闪烁: “你可知朝堂之上,陛下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什么?”曾安民压根就没怎么了解过朝堂,他岂能知道是什么? “玄阵司身为徐天师的栖身之所,在其庇护之下,众多弟子可在京中横行。” “所以为了节制其中弟子,当年武皇帝便与徐天师立下规矩。” 曾仕林说完之后,嘴角缓缓挂起一抹冷笑: “玄阵司弟子,不得干政!” “这是我大圣朝历代帝王最大的忌讳!” 曾安民瞬间恍然,他猛得朝着老爹看去,目光之中闪烁着亮眼的光芒: “您是说……” “嗯。”老爹脸上冷笑继续: “若是能找到岐王暗联玄阵司弟子的证据,他便活不了。” “厉害!”曾安民彻底被老爹的谋算折服了。 没想到还有重磅炸弹。 “你可还记得玄阵司当初窜逃至两江郡的弃徒,齐贤林?” 老爹声音又响了起来。 曾安民猛的顿住,他骇然看向老爹: “这是为父当年与徐天师的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曾安民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你不用管。” 老爹瞥了一眼他,声音淡然道:“专心读书便是。” “呃……” 怪不得呢! 曾安民喃喃道:“怪不得在玄阵司时,徐天师说让我给您带声好……” “那老头心思精的很,你以后若是见了他,少与他说话。” 老爹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脸色一黑,告诫曾安民,说完便朝着书房的门口走去。 行至门口之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警告了一声道: “这些日子好好在国子监待着,朝堂之上的事情有为父处理。” 说完之后,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他面无表情看向曾安民道: “岐王蹦跶不了多久。” ………… 行吧。 曾安民努了努嘴,站起来也离开书房。 刚要准备回自己的院子里,便听到大春的声音响起: “当初在两江郡那个人来找您了。” “谁啊?” 曾那民愣了愣问道。 什么两江郡的?还追到京城来找我? 谁那么闲? 不会是两江郡教坊司的老鸨吧? 我记的前身此次都给银子了啊…… “他说他是京城第一剑客。” 大春认真的看向少爷。 “白子青?” 曾安民神情露出一抹古怪。 说曹操曹操到。 在国子监的时候刚跟太子聊起他。 这刚到家,他就来寻自己了? “让他进来吧。” 曾安民在院子里寻了个椅子坐下,静等着大春去。 “京城第一剑客白子青拜访。” 熟悉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院子前房的屋顶无语道: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院墙之上,一袭白衣迎风而飘。 一头飘逸而充满着异域气息的黄色波浪卷正淡淡的站在那里: “这低院小宅,还挡不住我。” “赶紧下来吧,站上面你不冷啊?” 曾安民看到他这副骚包的模样,翻了个白眼。 “哒~” 只见白子青脚尖盈盈一点,便轻轻的从院墙之上飘落下来。 显然已经将武道气息控制到了极致。 “稀客。” 曾安民从椅上站起来,笑呵呵的朝着白子青走过来。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之后,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权辅,那染发剂……我用完了。” 这些日子他这一头靓丽的发型,以及波浪卷…… 走在哪里,都是人群之中最闪耀的主角。 跟曾安民说的一模一样。 本来他去两江郡那会儿,还有些怀疑曾安民的话。 但自从回京以后,不管是皇城司同僚眸中的艳羡,还是出去办案时那些贼子惊骇的目光。 都人让他心中极为畅快。 但是比叫令人难受的是……就在今日,染发剂用完了。 当初曾安民也确实教他怎么制造染发剂了。 但他自己造出来的,确实有些一言难尽…… 好在他打听到曾安民一家已经搬来了京中。 倒是省了再跑一趟两江郡的脚程。 曾安民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当时不是教你怎么制作染发剂了吗?” 白子青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我做不好……你这还有吗?” “有肯定是有。” 曾安民笑着摆了摆手:“不过哥哥先不用着急,自己先聊点别的?” “聊什么?”白子青愣了愣。 “关于《落玉盘》的一些问题,我想跟你请教一二。” 曾安民也不废话,将这些日子自己遇的的一些问题都问了出来。 当然,最重要的也只是在射术之上的感悟。 至于武道气息的问题,他一个字都没问。 “这样啊,那简单。” 白子青嘴角轻轻翘起。 他那如同少女般的面容实在是让人难崩。 也不知道为啥一个大男人长的这么阴柔。 再加上他那一头黄金卷发,放在前世,妥妥的男同最爱。 白子青一向好为人师。 两个人在院子里一聊就是半天。 终于,曾安民将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之后,轮到白子青期待的看向他了。 “行,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准备准备。” 曾安民也知道,今天不给这货弄出来,他肯定是不会走。 所以,关于染发剂的技术问题。 曾安民花了将近一个时辰,可算是把这货给教会了。 然后还多送了不少给他。 省着点用的话,能用上一个月。 “下次可别再忘了啊!” 曾安民民警告了一声。 白子青甚至当作没有听见,他自顾自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如此方不负我京城第一剑之名。” 他轻轻撩起头上一缕黄灿灿的头发,面上的笑容极美。 这段时间的烫染熏陶,给他自信都整出来了。 “愚弟怎么听闻,京城第一剑好像是叫什么段玉衡的?” 曾安民挑了挑眉。 跟白子青也算比较熟。 所以一些玩笑能开。 白子青先是浑身一震。 随后猛的抬头看向曾安民瞪大眼睛道: “谁跟你说的?!” “这两天我也在京中交了一些朋友,他跟我说了一下段玉衡的故事。”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 关于忠远伯段玉衡是自己堂姐夫的事。 七年过去了,不是有心之人,根本不会注意这点。 甚至是有心要查,也得查上一段时间。 “行吧。” 白子青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落: “当年与段玉衡一战,我确实不如他。” 说到这里,他又抬头,目光之中带着幽深道: “但我当年输他,不是输在剑法上。” “哦?当年你们二人同为五品。”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你不会输不起吧哥??” 白子青并不在意曾安民口中的调侃。 他只是自顾的皱眉,随后叹了口气道: “我也不知道为何,他武道中的意,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意,京中武道图虽多,能我当初观想境时,观想的也是最顶尖的武道图……” “但在意的领悟上,总是被他压一头。” “他甚至能凭借自己领悟的意,硬捍四品武者一柱香……” 说到这里,白子青的声音甚至有些迷茫。 他白子青已经算是顶尖的武道天才了。 但跟段玉衡一比,却是败的那么彻底。 只是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手陡然顿住。 意?! 他猛的抬头,身子一动不动。 “怎么了?”白子青在前年便已经晋升四品,对周围的感知要敏感的多。 他敏锐的发现了曾安民的不对劲。 “没事。” 曾安民抿了抿嘴,摇了摇头强笑着道:“我有点困了,改日再叙吧?” “行。”白子青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早就想赶紧回去在同僚面前转悠几圈了。 “那我先走了,以后若要寻我,直接来皇城司便是。” “好!” ………… 白子青走了之后,曾安民再也忍不住,直接朝着屋中而去。 “嘭!!” 他将门关上。 那双丹凤眼锐利无比。 空荡的房间之中,他的那沉重的声音缓缓响起: “羲皇图……” 第92章 女帝的猜测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关于天道图的秘密一点点的在曾安民脑海之中浮现。 与众不同的意。 白子青身为武道天才,他观想图录获得的意绝对不会差。 他自己也说了,自己观想的图录乃是顶尖的武道图。 那比他还厉害的意……只能是天道图。 饕餮图在蛮荒。 剑起图在道门。 策凤图在江国皇室。 只剩下一个羲皇图不知所踪……而忠远伯的描述,实在是太符合天道图主人的调性了! “忠远伯若真是这般天赋纵横,那他根本不可能会被狴轩以妖王精血蛊惑……” “这也是为何老爹将这件事情定性为党争的原因。” “但他尸体上尾椎处的尾巴……” 曾安民想到这里,伸出手,意念轻轻一动。 手臂之上鳞片顿生,五指也在这一刻变成了龙爪。 那泛着金光的龙爪恰一出现,整个屋子都跟着沉寂。 他目光之中闪烁着锐利的精芒,声音呢喃道: “那他,忠远伯……应该跟我一样,不只是唤醒天道图那么简单。” 如果是如同自己一样,以绝对的悟性……… 曾安民想到自己脑海之中的勘龙图虚影,呢喃道: “先将此定性为……摄取。” 以绝对悟性,摄取天道图的真意! 想到这里,曾安民缓缓的收了武道气息。 抬头看向窗外的繁星点点。 “这么说的话,那忠远伯的死便出现了另一种可能性。” “身怀重宝,被人觊觎!!” 曾安民猛的朝着岐王府的方向看去! 丹凤眼微微眯起:“岐王偶然之间得知忠远伯府有羲皇图,便设计将忠远伯一家逼死灭门……” “那么现在只需要确定一件事便能验证我的猜测。” “寅武灭妖回来之后,抄忠远伯家时,是当年皇城司谁带的队?!” 想到这里,曾安民便不再犹豫,迈步就要朝着老爹房间的方向而去。 然而,他刚行至门口。 便直接顿住。 “等等!” “在此之前,我还得先确定一件事情。” 曾安民回到房间的床榻之上,闭上眼睛,意念一动便已经置身识海空间。 识海空间之中。 勘龙图的虚影依旧悬浮在空中。 “嗡!!” 曾安民行至勘龙图虚影背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写下: 【北:诸位天道盟的盟友,在吗?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写完之后,他便静静的等待着。 ………… 江国,国都。 江国地理位置偏南,国都在江国版图偏西一侧。 故又被称为西京。 西京城,皇宫御书房之中。 哪怕天色已晚,却还有一道身影正坐在椅上批阅折子。 那身影气度高贵而冷傲,似乎从未放下过她身上那道高不可攀的墙。 她拿起折子的手指细长而苍白,仿佛没有一滴血液流淌在其中。 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 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 黛眉开娇横远岫,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她便是当今江国女帝,顾湘南。 她认真时的模样极引人注目。 当顾湘南的目光落在桌案之上最后一道折子后,面无表情的脸轻轻眯了下凤目。 “曾仕林之子,曾安民,江王,黑猫武夫……” 这是圣朝的探子回禀来的消息。 一个个名字在她的口中响起。 顾湘南如同冰块撞击的声音响在御书房之中。 她缓缓闭上眼睛,沉思了一阵之后喃喃道: “想要确定北的真实身份,还需再试探试探。” “嗡嗡~” 下一刻,她感觉胸口一阵震动声传来。 顾湘南淡淡起身,朝着御书房深处而行。 她缓缓坐下,伸入怀中,掏出一块书本大小的图录。 惊鸿一瞥之下。 隐约能见图录的正面是翱翔天际的凤凰。 只是一瞬,图录便被顾湘南翻到背面。 图录的背面,一行小字缓缓出现。 【北:诸位在吗?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看到这行小字,顾湘南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若无旁人的笑意。 笑意只是片刻而逝。 但却若流星一般短暂而夺目。 她伸出纤细而嫩白如葱根的手指,一字字落下: 【南:什么事儿?】 ………… 曾安民看到有人秒回,神色微微一震,随后深吸一口气,写下: 【北:这些日子我感觉羲皇图带来的益处并没有刚唤醒时那般多了,是不是遇到瓶颈了?】 【南:嗯,至宝皆是如此。】 【北:哦~那我想问一下,你们都唤醒天道图多久了?修为进展如何?】 曾安民写下这句话之后,便死死的看着勘龙图虚影。 前面那句话只是随口找的理由。 而这句话,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道:三载。】 【荒:俺是两年前唤醒的,进展还行啊!饕餮图给俺带来的不仅是战力上的好处,吃东西也都比同境界的族人吃的多!现在整个荒族,就俺跟俺爹最能吃!!】 语气之中还透着一点小骄傲。 谁问你了?! 曾安民无语。 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南:我早一点,四年前唤醒的策凤图,除了获得更特别的意之外,修为进展确实比旁人要快的多。】 看到这里,曾安民心中轻轻松了口气。 忠远伯故于七年之前。 并未与天道盟中任何人有过交集。 【北:行吧,加紧努力!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达到大儒之境!】 曾安民给自己定下的身份便是儒道学院的弟子。 只是…… 他还未退出识海空间,便见又一行字复起: 【南:北,能否再为我做首诗,过些日子我要用,你放心,绝不会让你白做。】 ……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怎么江国的文成公主还装逼装上瘾了?? 他现在又没能用得上南的,便画了个饼随手写道: 【北:抱歉,最近学业繁重,没心情吟诗作赋,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定会第一时间想到你。】 …… 江国,西京皇宫御书房。 顾湘南面无表情的抬头,露出风华绝代的侧脸。 她将手中图录重新置入怀中。 声音喃喃: “时间对上了。” “曾安民入京,北便作不出诗。” “这么说,北的真实身份应该是……” 顾湘南看向不远处桌案上送来的密折。 极快速的从那密密麻麻的字中寻出来四个字: “黑猫武夫。” 第93章 爹!我有一计,可除岐王!【6k大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尚书第。 曾安民的房间之中。 退出识海空间以后,曾安民便不再犹豫,朝着老爹院子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把所有东西都告诉老爹! 然后看看能不能商量出来一个更稳妥的方法。 “吱呀~” 曾安民打开房门。 此时已是夜中。 他抬眼看了一下空中。 夜空之中,繁星点点。 如同银河一般璀璨。 这是前世那么多光污染之下很难欣赏到的夜景。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这等美景不留个纪念,实在难受。” 曾安民心中怡然自得,走路的脚步都跟着有些慢。 他心中悠闲之下,并未刻意隐藏脚步声。 在这月光微洒,青石的地面之上发出“哒哒”的轻响。 极有节奏。 他觉得此时此景,怎么也得吟诗一首。 “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念无与为乐者,遂至尚书院寻家父。” 曾安民笑呵呵的念了两句,便走到了老爹的院子之中。 “呼噜~” 听着有些震天的响声,曾安民张了张嘴,呃了一会儿之后,亦然拍门: 家父亦未寝。 “爹!我有事儿找你!!” 拍门声将老爹的呼噜声给压了下去。 “嗯?” 一道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 不多时,便传来老爹有些不耐的声音: “何事?” 果然,老爹没睡。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随后声音凝重道: “有要事相报。” “明日再说!”老爹的声音甚至有些愠意。 “不行,若是明日说便晚了!” 曾安民不依不饶。 …… 接着便是老爹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老爹一身睡袍,目光有些不善的看着曾安民: “何事?” “进去说吧”曾安民无辜的看着曾仕林。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门缝打开的更大一些,便朝屋里走去。 “嘿嘿。” 曾安民笑了笑,便进入屋中,将老爹的门给关上,随后跟随老爹坐在桌前。 老爹此时已经清醒,坐在桌上,点燃烛光,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死亡凝视,看得曾安民极不自在。 “给您看个东西。” 他没有犹豫,伸出自己那白皙修长的手。 “嗯?”曾仕林耐着性子看去。 下一刻,老爹目光呆滞。 那只白皙的手,缓缓浮现出点点鳞片,暗金色的光芒流线隐隐闪烁。 虬结有力的胳膊变成了一肢他从未见过,但透着威严压迫感的龙爪。 这龙爪浮现之后。 老爹甚至感觉自己有些按捺不住体内的浩然正气,将眼前这个半人半妖的曾安民给直接秒了! 但他忍住了,眯着眼睛,死死的看向曾安民: “妖血武道??” 曾安民收了身体的异象,随后缓缓摇头。 他声音沉着道:“不是妖血武道。” “当日建宏帝南下,我唤醒勘龙图……” 他的语速不快,每一个细节都说给了老爹。 “但在识海空间之中,与那三个天道图的唤醒者联系过后,我发现我绝不是“唤醒”那么简单。” “方才那种情况,给我战力的增幅具体是多少,我还不知道。” “因为到现在我都没有遇到过一个能让我使出全力应战之人。” 曾安民说完之后,静静的看着老爹。 他要给老爹留一个消化的时间。 果然,此时老爹脸上再无一丝倦意,眉头深深皱起,静静的思索着。 随后他缓缓抬头道: “你是想说,忠远伯极有可能是因为身怀羲皇图,并且像你一样这般……” 曾安民点头,并且解释道: “我取名为摄取,直接将图中的真意摄取到自己识海之中,所以身体才能有这般如同妖血武道一样的变化。” “嗯。” 曾仕林在思索的时候,喜欢将目光放向窗外。 这样似更有利于发散思维。 只是此时窗子紧闭,外面也是漆黑一片。 良久之后,他淡淡的收回目光摇头道: “不能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更不能通过这件事情为忠远伯府翻案。” “为何?”曾安民皱眉。 “为父无法解释如何得知这件事情,届时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若是他人将目光放在你身上……后果不知道,但为父不会拿你做赌。” 老爹淡淡的看向曾安民道: “还有,以后必须得把这种性子收敛起来。” “不能因为任何突发的事情,把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 “当日以身为饵,诱齐贤林如是,入江追捕江王也是,现今为了翻案想暴露出摄取天道图真意,搬倒岐王亦是。” “一定要记住,不管任何时候,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为父也不可能时刻在你身边。” 老爹面色如常,声音淡然。 但曾安民却是紧紧的抿住嘴,随后咧嘴无声的笑了笑。 他轻声点头: “嗯。” “羲皇图……” 老爹缓缓抬头,目光之中闪烁着回忆之色,声音也冷漠起来: “寅武灭妖之后,回来抄家忠远伯府之人,正是当时新晋的皇城司北提都,岐王。” “对上了!” 曾安民的手握紧。 他的眸中疯狂的闪烁着精芒。 “忠远伯,也就是我那堂姐夫的死,就是因为羲皇图的暴露,遭受了他人觊觎。” 然而下一刻,曾安民的眉头便直接皱起,他迟疑道: “但若是不暴露摄取天道图真意一事的话,那堂姐夫尸体上的尾巴怎么解释?”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纰漏。 要知道,堂姐夫身体上的变化那是记录在册的。 而且也是当时战场之上多数人都亲眼瞧见的。 “呵呵。” 没想到,老爹却只是轻声一笑,随后瞥了一眼曾安民道: “你虽通晓人情世故,才赋绝绝,智谋无双,断案如神……” 老爹每说一个词。 曾那民自己都控制不住,胸膛不由自主的挺起。 他迎着老爹的目光赞成的点头。 没错啊,这说的就是我啊! 看着他的眼神,老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话锋一转道: “但还是缺少了些朝堂的经验。” 老爹毕竟夸了自己那么多句,也应该捧一下他。 曾安民直接起身,肃穆的对着老爹深深行礼: “还请父亲大人指点迷津。” “呵呵。” 曾仕林面色露出微笑,下意识的颔首。 右手也不由自主的抬起,轻轻抚须。 “眼下,重要的不是当年忠远伯府的的抄家案,而是岐王与玄阵司有所勾结的证据。” “只要证据确凿,段玉衡尸体上的那条尾巴……” 老爹说到这里,面容之上透着一抹淡漠: “自有陛下会帮我们清理掉。” 随着老爹这话说出,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他眼前一亮,随后直直的看着老爹,面上都是轻松的笑容: “想来父亲大人已经找到了岐王府暗联玄阵司的证据了吧?” 老爹微笑的面容轻轻一僵。 他迎着曾安民那期待的目光,目光扭向了别处: “其实早年在有这个计划的时候,为父也没想到岐王倒是真与玄阵司有来往,乌沉香一事,若不是你说,为父也很难查出来。” “只有动作够快,乌沉香确实能成为物证,只是这物证……岐王尚有狡辩的余地。” “所以,但是现在还差一个人证……有些难办。” “什么人证?” “爹,我可是都把自己老底揭给你了,你怎么说话还是这般不爽利?都说养儿防老,您现在正值壮年,有什么可防的?” 曾那民无语的看着老爹。 曾仕林目光深幽: “你可还记得江王府的幕僚,齐贤林?” …… “您是说用他来“暗联”岐王?” 曾安民念头转的飞快,随后眉头却是深深皱起:“栽赃?” “咳咳!!” 老爹被曾安民话堵的喉咙有些发痒。 他瞥了曾安民一眼,面不改色道: “圣人曰:皆般利民者,可强加于人。” 说完,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曾安民。 这都是圣人手段! 你懂什么?! 对于这般冠冕堂皇的话,曾安民听都懒得听。 他只是沉思了一会儿,喃喃道: “所以您现在差一个指证齐贤林与岐王江王两兄弟勾结的人证是吧……” 说到这里,他心中猛的一动。 一个大胆的计划缓缓浮现。 他猛的抬头,目光之中闪烁着极为亮眼的光芒: “爹,如果说人证的话,我倒是认识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择……” “谁?”老爹眉头皱起。 这个人的人选他物色了许久也没找到合适的。 而且事关重大,不可靠之人。 恐会误了大事。 “这个您先别管,我记得您说过,玄阵司好像有什么……问天阵,能推演是吧?这个推演……能推出来敌人在哪里吗?” 曾安民直勾勾的看着老爹。 “问天阵奥妙无双,使用者会折寿,自然有此神异。” 曾仕林点头。 “那便好办了!!” 曾安民一击掌,面容之上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 …………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 老爹便朝着尚书省而去。 一般没有什么要事之下,建宏帝很少开早朝。 所以京中的官员正常情况之下,很少有极早起床的。 曾安民也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不过他的目的不是国子监。 托大春去国子监给自己告了个假之后,他便骑着马一路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在城中马匹跑不开,故而他花了近半个时辰才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哒哒哒。” 曾安民缓缓抬头,朝着面前的匾额看去。 【皇城司】 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暗色的旋律映着这座府衙那浓郁的权力。 曾安民抵达之后,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桩上,便朝着门口大步而去。 “来者何?所谓何事?” 一声冷喝制止住曾安民脚步。 皇城司的门口,两名守卫面无表情。 “我来寻白子青,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曾安民找他有事。” 曾安民面露笑容,话音落下,便是一张折好的银票悄无声息的弹入守卫手中。 “嗯……咳,曾公子稍等。” 那守卫不动声色的感受着手中那一角银票,面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说完,便朝着大门深处而行。 曾安民就笑呵呵的站在那里等着。 不多时,那守卫去而复返,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衙役打扮的人。 脸上也带着笑容态度更恭敬了些: “白提司请您进去,您跟着这衙役走就行。” “好咧。” 曾安民轻轻拍了拍那守卫的肩膀: “多谢了。” “不客气不客气。” 嘿嘿。 那守卫的腰弯的更低了些。 …… “曾公子请。” 那衙役并不认识曾安民,只是白子青身为皇城司十大提司之首,他指名要见的客人,自然是不能怠慢。 “嗯。” 曾安民面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跟着那衙役朝着皇城司内而行。 结果还没走几步。 便看到一个熟人龙行虎步的朝着这边走来。 刚好撞了个脸。 那人黑脸粗胡,身高近乎丈余,如同泰山一般移动。 一领锦衣崩在他那满身股涨的肌肉之上。 面上一圈络腮胡,如同钢针一般根根直立。 光是行走之间,便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皇城司四大提都之一,北提都岐王! 看到他的时候,曾安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运气。 这也能撞上…… 不过想了想他也释然。 毕竟人家是皇城司的主官,不在皇城司待着,总不能去尚书省待着吧? 看到他朝着这边行来。 那带路的衙役连忙停下脚步,对着岐王行礼: “见过北提都。” 岐王却是对其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朝前而走。 只是路过曾安民面前之时,他的余光好巧不巧的轻轻瞥了一眼。 随后陡然停住脚步。 得! 曾安民抽搐了一下嘴角。 岐王那黑脸之上皆是威严,淡淡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随后将目光放在那恭敬的衙役身上,声音冷冽: “谁让你把他领进来的?” 那衙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带个路,好像还冲撞了岐王?? “噗嗵!” 衙役直接跪地上:“提都大人……” 他还没开口,便听到一声悠然妩媚的声音: “是我,怎么?惊到提都大人办案了?” 声音极为熟悉。 曾安民抬眼看去。 一袭白衣隆重出场,那极为亮眼的满头黄色卷发迎风而飘。 “哒,哒,哒。” 他步伐轻盈,缓缓来到曾安民面前,看向岐王,面容之上没有一丝恭敬。 反而透着冷意。 …… 这话一出,岐王原本就黑的脸黑的更彻底了。 他极为不善的看向面前的白子青: “你可知他的身份?” 说着,他睥了一眼曾安民。 “我乃兵部尚书之子。” 曾安民笑呵呵的出声,挑眉看着岐王道: “怎么?这才几日不见,岐王殿下就不认的我了?” “不管你是何人,皇城司重地,不相干之人可进不来。” 岐王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警告。 曾安民其实压根就懒得搭理他,但谁让自己运气背? 正当他想再开口时。 却听到白子青冷笑一声: “曾安民在两江郡破了不少案子的事情岐王不会不知道吧?” “我叫他来,自然是有要案需要他协助,怎么就成了不相干之人?” 这话说出来,直接让岐王险些破防。 说曾安民在两江郡破案这一句话。 不亚于在他的伤口之中撒盐。 “好的很!!”岐王的笑容甚至带着狰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恢复了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刚刚那般强势,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白子青: “破案期限还剩七天,到时你若是破不了,本王必让你滚出皇城司。” 说完,他便冷笑一声,朝着皇城司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曾安民啧了一声。 面上缓缓露出一抹不为人知的怜悯之色。 “这边。” 白子青时刻注意着自己的造型,面容淡然的看向曾安民,随后便朝着后方而行。 曾安民自是直接跟上。 随着白子青行至一间行房前,没有多说什么,二人便进入屋中。 “权辅寻我何事?” 白子青淡然的面色消失,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刚刚那厮说七天?什么七天?” 曾安民也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明来意,先随便寻了个借口聊会儿天再说。 在白子青面前他的表现就随意了许多。 寻了个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吃。 “许些小案罢了。” 白子青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之上纠缠。 “行吧。” 曾安民又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 他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有外人在。 便咳嗽了一声道: “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白子青对曾安民的自来熟毫不在意,也拿起桌上一个苹果放在手中,咬了一口之后问道: “什么?” “刚刚看你的表现,跟那黑厮挺不对付?” 曾安民挑眉问了一句。 提到岐王,白子青的面色也冷了起来,他淡淡的回复道: “是有一些私人恩怨,但不涉及公务。” 嗷! 秒懂。 看得出来,白子青在皇城司也并没有太好过。 曾安民轻轻一笑,随后拉着屁股下的椅子,离白子青更近了些,几乎是脸贴脸。 他一脸神秘,在白子青的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想不想升官儿?” 嗯? 白子青眨了眨眼,没听明白曾安民这话的意思。 他看了曾安民半晌,随后皱眉道: “皇城司之中提都之位,并没有空缺。” “你就说想还是不想。”曾安民面色变的认真,将手中的一扔,随后严肃道: “你若是肯配合我,明日便能在皇城司给你空出一个提都的位置来。” “你想想,提都!官居四品!” 嘶~ 看着曾安民那严肃的表情。 白子青的眼神猛的一亮。 对于曾安民的能力他是从来没有怀疑过。 当初在两江郡破勘龙图丢失一案时,他便已经领略过曾安民的实力。 “真的?” “我犯得着骗你吗?”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怎么做?”白子青的声音都跟着小了不少。 “简单,只需要你说一句话!”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那期待的目光,心中一乐。 看来这非主流青年不止喜欢装逼,也还是个官迷来着! 他缓缓开口道:“……” 从皇城司出来以后。 曾安民的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朝着自己的马匹看了过去,嘴里哼着小调。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驾!!!” 曾安民纵马朝前而走。 反正已经告过假了,下午也没什么事儿。 学习音乐去? 曾安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 ………… 建宏十三年,二月十九。 国子监博士秦守诚上奏江王贪赃枉法,与玄阵司弃徒齐贤林勾结妖族,滥杀无辜,以权谋私等一十九条罪证。 并将在两江郡时记录在册的所有江王行贿,以及证据罗列出来。 奏折传到建宏帝案上之后。 一场大戏就此拉开序幕! 皇宫。 金銮殿。 建宏帝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之上。 今天是秦守诚向他提交江王罪责的第二日。 而他的正前方,秦守诚立在群臣之前。 他面无表情,手中持着笏板一条条大声控诉着江王的罪证。 每当他一条罪证说下,都会伴随着证据上交。 群臣皆是面色肃穆。 显然,江王虽死,但他所犯之罪却还未公布。 今日,秦守诚是站了出来,将这些罪定死。 唯独没有提造反。 他的折子之所以能在大殿之奏念,自然是经过建宏帝的默许。 但是谁将折子上“造反”两个字给划的……内阁首辅李祯,秉笔太监司忠孝,甚至包括建宏帝全都心照不宣。 所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把江王的罪名全都定下之后,建宏帝便准备宣布退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突然从人群之中站出来。 “禀陛下,臣有话要说!” 声音平稳厚重。 这人身材均匀,眼如丹凤,眉似卧蚕,面相之上透着久居高位之威严。 正是新晋夏官,当朝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曾仕林! 曾仕林今日一身官袍,面色肃穆。 建宏帝起初并为在意,以为曾仕林只是补充一下关于江王的罪证。 淡淡点头,问道:“曾爱卿有何话讲?” 群臣也皆向其投去好奇的目光。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中笏板举其,对着建宏帝轻轻行了一礼,随后缓缓道: “江王与玄阵司齐贤林勾结妖族一事……其实另有隐情。” 建宏帝面无表情: “是何隐情?”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二人之所以勾结在一起,皆因一人从中牵线搭桥。” 说着,他缓缓抬头,目光直视建宏帝。 建宏帝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沉声问道: “谁?” “岐王!” …… 一句话,整个大殿之前全都鸦雀无声。 “老匹夫,血口喷人!!!” 岐王的声音骤然响起,将这片寂静一拳打碎! 第94章 我儿有成圣之姿!!【5k大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朝堂之上,群臣看着怒火贲张的岐王。 面上皆是露出诧异之色。 遂皆不动声色的朝着曾仕林看过去。 彼时,曾仕林的面容之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要留给建宏帝,还有群臣一个消化的时间。 首先,江王与岐王是一母同胞这个件事,朝中大多数人是知道的。 而且确实,区区一个江王,不怎么受宠的王爷。 玄阵司的弟子跟他勾结? 这说不过去。 除非有人…… 当然这些都是群臣脑中的脑补。 最重要的还是得看陛下心中怎么想。 “陛下,姓曾的纯粹是在诬蔑。” 那岐王的脸色黑红黑红的,目眦欲裂,看向曾仕林,身上一股极浓的杀意不由自主的浮现。 刹那间,整个金銮殿之中,都透着一股让人抵挡不住的压迫。 “哼!” 一道声音从建宏帝的身边响起。 那声音不极缓,带着一丝冷意。 “噔噔~” 岐王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后退两步,面色之上闪过一抹潮红。 随后那双眸子有些底气不足的看了一眼建宏帝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太监。 “不顾朝堂圣威,岐王殿下若是不想活了,下次杂家便帮你挑墓地。” 那太监面无表情,声音不冷不热。 只是语气之中那种极为认真的态度让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凛。 显然,人家说这话,是真的能说到做到的。 “呼~” 岐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敢再有所放肆,他将目光放在面前的曾仕林身上。 曾仕林他是连看都不看他,仰头朝着建宏帝看去。 此时建宏帝面无表情,一双眸子没有任何变动。 谁也猜不到他心中想的什么。 良久之后,建宏帝的声音缓缓响起: “若无实证,当朝诬蔑朝廷重臣,乃是大罪。” 这句话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曾仕林身上。 秦守诚的面容之中也有些沉不住气。 他面上没有表情,但是心中却是已经有些担忧。 不是……老哥哥。 你要开团,倒是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啊! 不声不响的就直接放大招是吧? 岐王此时不敢太过造次,但也没有弱了气势,他那丈余高的身长在群臣之中极为瞩目。 一双瞪得混圆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曾仕林。 曾仕林却是不紧不慢,缓缓抬头声音响起: “陛下,那日东宫犬子幻阵考核,乃是岐王之子王潜之触了幻阵。” 老爹此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这话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是暗自皱眉。 不明白曾仕林说此言乃是何意。 只有建宏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并没有打断他的话,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此时岐王听到此言之后,面色却是微微一变,惊疑的朝着曾仕林看去。 显然,他也看得出来,曾仕林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而岐王之子,王潜之在触幻阵之前,点了三根香,这三根香名曰乌沉香,乃是出自玄阵司。” 曾仕林说此言之时,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依旧站在那里的岐王。 岐王感受到曾仕林的眼神。 面上阴沉,看着地面,此时的他只是攥起拳头,一言不发。 “乌沉香?” 突然有人开口,冷意看向曾仕林,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怀疑: “曾尚书此言下官听不懂,玄阵司之香,我只知有能让人神清气爽的清神香,这乌沉香,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此人名曰刘礼,乃是当朝礼部侍郎,也是阉党之人,与岐王算是一个阵营的。 听到他的疑惑,曾仕林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 直到现在,岐王的反应,建宏帝的反应,还有阉党的反应都与他预料的一样,没有出现偏差。 他淡淡抬首,目光朝着建宏帝看去,声音极稳: “陛下,乌沉香乃是玄阵司弟子制出来的替代品。” “因为清神香的主料太贵,所以玄阵司有弟子便换了个替代品,虽然效果一样,但随之便产生了一个弊端。” 他的声音响在整个大殿之上。 所有人都都下意识的皱眉。 什么弊端? “嗅了乌沉香之后,不能接触阵法,否则会心神不宁!” 曾仕林也没有吊胃口,沉声道。 …… 整个大殿都随着他的这句话寂静下去。 群臣大多数想则是这岐王父子当真阴险。 “若非犬子心神坚毅,那日的考核结果可想而知。” 而建宏的眸中则是闪烁起冷芒。 他先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岐王。 随后又将目光放在曾仕林身上。 曾仕林迎着建宏帝的目光没有开口。 岐王暗联玄阵司这几个字不能说出来。 只能提个引子让建宏帝自己去想。 “你是说,岐王之子王潜之,欲暗害曾安民?” 建宏帝心中什么想法,老爹不得而知。 但是听闻建宏帝问出这句话之后,曾仕林心里却是缓缓松了口气。 显然,建宏帝已经对岐王产生了怀疑。 甚至可能已经产生了杀心! 不过,眼下还是需要再加一把火。 曾仕林不紧不慢,缓缓抬头,声音悠长: “陛下,只需派人前往岐王府中一搜有无乌沉香便知。” “你!!”岐王听到这话,直接忍不住了。 他本就是皇城司的北提都。 自然知道曾仕林这话是什么意思。 搜乌沉香? 说的好听! 都是当官的,谁的屁股干净? 若是真搜出来点别的什么,那他今天可是真完蛋了! “陛下,乌沉香是臣弟当年从商贩手中所购。” 岐王直接出列,他虽不懂朝堂之势。 但最起码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主动承认错误的孩子,父母一般都不会罚的太狠。 他索性直接站出来。 死猪不怕开水烫。 果然,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曾仕林皱眉。 岐王这个态度表明了,我断尾求生。 我儿子就是想暗害你儿子了我承认。 乌沉香我也承认。 但是不好意思,跟玄阵司勾结,没有的事儿! “乌沉香就在臣弟家中的暗格里。” 岐王跪在地上,对着建宏帝磕了个头: “好在没有酿成大祸,但臣弟管教不严,是臣弟之过,还请陛下责罚。” 话语之中态度诚恳。 也说了虽然王潜之想要构陷曾安民。 但没有得逞,曾安民也没什么事。 建宏帝淡淡的看着他,声音缓缓响起: “王潜之……去了太子侍读之职,在家禁足三月。” “岐王管教不严,罚俸一年。” 说完这话,他缓缓抬头看向曾仕林: “曾爱卿,还有何话欲说?” 显然,跟曾仕林想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乌沉香不能作为实证。 建宏帝也不会因为一个乌沉香就认定了岐王与玄阵司弟子有所勾结。 岐王还是他那个忠诚的好弟弟。 朝堂之上,已经有不少人等着看曾仕林的笑话了。 毕竟费这么大周章,却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效果。 曾仕林到底是在京中官场初来乍到,缺少些经验。 事情似乎就要这么落下帷幕。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然而真正的大戏,这时候才是刚刚开始!! 曾仕林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他轻轻弯腰下拜,手中玉笏高高举起: “陛下,臣参岐王勾结玄阵司齐贤林陷害忠良,致忠远伯府蒙冤七载!至今没有洗清冤情!!” 这话说的是铿锵有力,声音极为震荡。 随着这话说出来。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脸无语的表情。 不是,差不多得了。 忠远伯是谁? 甚至有人都不记得七年前被朝廷抄家的忠远伯了。 但这话一出,建宏帝的目光瞬间爆发出一股让人颤抖的精芒。 齐贤林,玄阵司弃徒! 这个人,建宏不仅知道,甚至在因为他被徐天师摆了一道! “你这老厮,本王都已经认错,陛下也罚过本王,还如此不依不饶,什么意思?莫不是真以为本王的刀剑不利吗?!” 岐王听到这话之后心里没有丝毫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他感觉这曾仕林跟条疯狗一般,怎么逮着什么都咬。 群臣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等着看曾仕林的笑话。 只是没想到…… “曾爱卿此言,何意?” 建宏帝面无表情,声音传在整个大殿之上。 ? 随着建宏帝这话一出,凡是带点机灵己的殿中之臣都感受到不对劲了。 陛下没有直接回绝,那就代表着…… 起疑了!!! 几个文臣猛的抬头看向场中的曾仕林,面容有些惊疑。 曾仕林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袍,缓缓仰头,下巴翘起,面上微微透着傲然。 只有岐王心中还是满不在乎。 要说乌沉香的事,他还有些心虚。 但是勾结齐贤林? 齐贤林是谁啊?本王为何要勾结他? 还勾结他陷害忠远伯?呵呵。 子虚乌有的事! 这件事是他唯一问心无愧的事情。 所以他面容极为平淡,毫不在意。 因为,清者自清! “七载之前,寅武灭妖一战,岐王殿下向妖王狴轩传递忠远伯行军之踪,致使忠远伯惨遭妖族杀害,他岐王反倒打一耙,诬蔑忠远伯修妖血武道……” 说到这里,曾仕林一脸悲寂之色。 他“噗嗵”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喊冤: “可怜忠远伯满门忠烈,被这贼子陷害蒙冤!还请陛下为忠远伯做主!!” “笑话!!” 岐王直接在朝堂之上笑出声,他满面皆是问心无愧,声音极为自信道: “且不说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诬陷他。” “他修炼妖血武道的事实当年可不只本王自己一个人在战场上看到!” “而且……” 岐王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曾仕林道: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忠远伯领兵前去诱敌,他的行军路线本王压根就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向妖族传递他的踪迹?” 说到这里,岐王甚至都感觉眼前这个老匹夫,怎么脑子跟被驴踢了一般? 就这也想诬蔑本王? 江王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女人玩的神志不清了,居然能败在这老匹夫手中。 建宏也淡淡的抬起头看向曾仕林,声音之中带着一抹不耐: “忠远伯之死已成定局,曾爱卿又是何必?” 显然,建宏帝的耐心已经快没了。 然而,曾仕林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同时抬起头,面色巨变。 “陛下,臣听闻,玄阵司有一阵法名曰“问天”,此阵玄奥绝伦,推演出行军位置……却是易如反掌。” 曾仕林话只说一半,剩下的全让建宏自己去脑补。 果然,建宏听了他此言之后,目光之中闪过剧烈的精芒。 他的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三个人名。 江王,齐贤林,岐王……当年的战场…… 他面无表情,缓缓看向岐王。 此时的岐王还没反应过来,他嗤笑一声看着曾仕林问道: “问天阵?应该叫折寿阵吧?那破阵本王也知道,但是这能说明什么??” 曾仕林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建宏。 此时的建宏目光深幽,眼神一直岐王的身上停留着。 稳了,但还需要加一把火。 曾仕林看到建宏帝这个表情便知道,事情发展到如今。 岐王与齐贤林有勾结这个可能已经在建宏帝的心里埋下一个种子。 只需要轻轻一浇水,瞬间便能成为参天大树! “陛下,当年战场之上具体如何臣并不清楚,但只需将玄阵司齐贤林招来一问便知。” 曾仕林此时面容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没有了刚刚那般咄咄逼人。 但就是这样如同温水一般的话,却是恰如刀子割肉一般,一点点的杀人于无形。 岐王对此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的看着曾仕林。 如同在看一个小丑。 陛下绝不会相信曾仕林这种毫无逻辑的空话。 然而,建宏帝却是缓缓抬头,对着殿外道: “将玄阵司齐贤林提上殿来。” ? 岐王的表情轻轻一变。 ………… “噗嗵~” 一道身影被扔在大殿之上。 那人那驼背老人面容之上沟壑纵横,一福布衣打扮极为朴素。 若不知道,还以为是某农家老汉。 此人正是玄阵司弃徒,齐贤林。 此时他在大殿之上茫然抬头看着众臣与龙椅之上的建宏帝。 “齐贤林,当年寅武灭妖一战之事……” 建宏帝淡淡看着地上那人。 “啊……啊……嗯……嗯……” 齐贤林的想要说话,但是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 看到这一幕,建宏帝眉头皱起,有些不明所以。 “陛下,此人应该是中了徐天师妙法……不能开口出言。” 殿上那不不显眼的太监轻轻在建宏帝的耳边轻语。 建宏帝皱眉,看向地上的齐贤林。 难不成要朕亲自出宫去请徐天师? 正在他心中盘算之际,一道声音缓缓响起: “陛下,曾尚书说此人以“问天”阵得知战场上的消息,但据臣所知,那问天阵布阵限制极大,会折寿二十载,若无紧急之情,寻常阵师绝不会用。” “他虽开不得口,但只须请医师来观其寿数,便知他有没有用过“问天”阵!” 开口之人,正是当朝首辅,李祯!! 建宏帝听闻此言,缓缓朝着李祯看去。 李祯毫无避讳与其对视。 良久之后。 建宏帝缓缓颔首:“带医师。” 只是这话却让场中曾仕林面容轻轻一变,他眯起眼睛,朝着李祯看去。 只能看到李祯那平缓的背影。 这个漏洞是他没有想到的…… 但……也无妨,只需在建宏帝心中埋下种子即可,他与曾安民父子二人,准备的还有后手。 那个后手便是致命一击! …… 俄顷,一道苍老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上,此人面对群臣视线,战战兢兢来到建宏帝面前跪下。 “见过陛下。” “免礼,柳御医,你且为他把脉。” 建宏帝看向地上的齐贤林,淡然出声。 “是。” 柳御医没敢犹豫,赶紧蹲在地上,为那齐贤林拔脉。 良久之后,他猛的愕然抬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脉搏微弱……元气骤减之像?纵是药石再医,也不过能延寿二三年……你做了什么?怎么会如此?” 这话一出,建宏帝猛的朝着地上齐贤林看去,眸中的杀意再也按捺不住。 一股极为冰冷的气息在大殿之上缓缓酝酿而起!! 他猛的站起身,声音之中带着森然的寒意: “退朝!” 说完,便直接朝前迈步,不多时,背影便直接消失在群臣之前。 …… 曾仕林看着突然走人的建宏帝,嘴角缓缓翘起。 耳边似响起好大儿曾安民的声音: “当建宏帝对岐王起疑之后,定会寻当年参与过战场的亲信问,有没有在战场上见过齐贤林……” “白子青能在建宏帝下江南微服私访时跟着,自然是深受建宏帝信任之人。” “届时,只需他轻轻点头,岐王的命便皆在建宏帝一念之间了……” 想到这里,曾仕林便不再犹豫,直接迈步朝着殿外行去。 路过岐王之时,却听到岐王嘴中嘲讽道: “还想诬蔑本王?曾仕林,你但凡将这些心思多放在读书之上,早就进入一品成就亚圣了。” 只是,老爹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直接选择无视。 因为此时已经不需要跟一个死人说话。 走出大殿之后。 曾仕林缓缓抬头,朝着自己马车而去。 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 “我儿安民,有成圣之姿!!” 第95章 岐王落马,老爹牛逼!!【6k大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建宏十三年,二月廿一,小雨。 御书房。 建宏帝立于窗口,目光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 漫天的水珠若如同星辰陨落在玉盘之上,发出侍女编钟一般叮叮当当的绵声,不绝于耳。 建宏帝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那是距御书房极远的一条小道上。 一道白衣身影若入无人之境,脚尖轻点地面,溅起丝丝水意,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来。 白衣之人身姿若舞,极为优雅,只是那一头华丽的黄色卷发…… 看得建宏眼皮跳动。 “禀陛下,皇城司提司白子青求见。” 不多时,一道恭敬的尖细声音从建宏帝身后响起。 那声音的主人身子躬紧,说完这一句话后便不敢再言。 这两日建宏帝面上皆是没有丝毫表情,待人也与以往一般。 但这太监就是能感觉到似有一场风暴在暗中酝酿。 现在只需一声雷响,便能引得倾盆大雨,洪涝而出,万里伏尸…… “嗯。” 建宏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白子青一路走来,面上皆是没有丝毫表情。 但是在他踏进御书房之后,面上便浮现出恭敬之色。 他在过道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在小太监的引领之下来到御书房之中。 “臣见过陛下。” 白子青的声音也没有了往日的懒散,只有恭敬,他身子躬的极低,双手交叉行礼。 建宏帝没有说话。 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 白子青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有一丝不耐。 时间一点点过去。 直到窗外的小雨似有变大的姿态,叮当之声也更嘈杂了些。 建宏帝那带着浑厚之意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听闻你最近摊上件麻烦的案子?” 白子青不明所以,不过既然建宏帝开口了,他便不用保持行礼的姿势,缓缓起身摇头道: “禀陛下,一件小案罢了,倒算不上棘手。” “嗯……”建宏的声音缓缓飘来。 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最近你父母身体如何?” 白子青也习惯了每次面圣,建宏帝都会装模作样的关切一下自己的家人。 他面色如常,回道:“家父尚安,只是母亲最近患了风寒,不过还好,御医去看过了,开了个药方,用不了几天便能恢复。” 白子青的语速不算快,平稳,缓慢,透着安静。 建宏帝只是耐心得听着,至白子青声音落下后,他没有开口。 御书房也安静下来。 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白子青屏息凝神,安静的等待。 过了一会儿,建宏帝依旧没有转身,他似望着窗外的雨水看的出神。 “七年前你追随纪青征战玉门关,又在皇城司待了七载,对朕忠心耿耿,朕都看在眼里。” 他的声音比之刚才的威严,多了一抹理解。 白子青却是心中一凛,不敢多言,只是垂头道: “陛下栽培,臣铭记在心。” “嗯。”建宏这一声似笑,也非笑,只是幽深。 “若是给你个升任皇城司提都的机会,你会不会抓住?” 建宏帝彼时缓缓转身,面无表情。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曾安民的话似响在耳边:“若是试探你,只表忠心,绝不可有任何意图。” “能为陛下做事便是臣之幸,岂敢奢求其它?” 白子青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地上,黄色的卷发耷拉在地: “臣能力浅薄,定难以胜任。” 声音极为凝重,响彻在御书房之中。 建宏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那双极为锐利而沉稳的眸子,如同刀片一般,一次次的刮在白子青身上。 建宏不置可否,声音浑厚:“站起来。” “是。” 白子青面色依旧恭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眼问道: “不知陛下此番唤臣前来,有何吩咐?” “朕犹记得七年之前,你在灭妖一战之中身负五处刀伤,依勇猛杀妖……” 建宏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莫名的叹了一句。 “斩妖降魔,实吾道武夫份内之事。” 白子青看建宏帝既然不想说正事,那便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他声音凝重,面上肃然: “身为朝臣,自然心有随时为大圣朝赴死的准备。” 漂亮话谁都会说。 建宏帝自然也听的多。 他不置可否的看向白子青,面上似笑非笑,来到椅前,背着窗子坐下。 椅子右边的扶手,乃是一盘残局。 他盯着棋盘上看了一会儿,随后失笑: “朕不需要你为圣朝赴死,过来与朕手谈一局如何?” 呃…… 白子青犹豫了一下: “臣与陛下手谈,从未胜过……恐扰了陛下兴致。” “坐。” 建宏只是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是。” 白子青惶恐的来到建宏帝对面坐下,看着盘中棋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啪嗒。” 建宏指黑子,先下一棋,随后淡淡的看向白子青。 白子青面色严肃,伸手拿白棋落子。 “呵呵。” 看到白子青落子,建宏帝只是摇头失笑,也不说话,伸手继续落子。 “嘭!!” 他刚落子结束,便听到一声响动。 原是门口之处,一个太监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身影扔在地上。 “陛下,您要的人。” 太监恭敬的静候着建宏开口。 说完,便将那人轻轻一翻。 露出他那张老脸。 赫然正是玄阵司弃徒齐贤林! 只是他那苍老的脸,浮现的是认命般的麻木,极为刺眼。 “嗯。” 建宏帝目光依旧注视着棋局,看也没看门口之处。 白子青却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当他的目光注视到齐贤林的脸时,微微一愣。 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建宏的目光有意无意,恰好落在白子青的脸上。 他等了两息,仍不见白子青回头。 淡淡的催促道:“继续落子。” 白子青彼时“如梦初醒”。 他赶紧转过头,看向棋盘,拿起盂中白子“啪嗒”一声落子。 只是落完子后,他的余光依旧在门口那人身上瞥了一下。 建宏一边落子,一边有意无意淡问: “认识?” “呃……不认识。” 白子青不敢再看赶紧盯着棋盘。 直到良久过后,他才犹豫的落子。 这盘棋,他输的极快…… 以前他还能在建宏手下支撑一柱香时间。 而这盘棋不过半柱香棋势便已经被围剿的不剩活子。 “呵呵。”建宏看到他的落子之后,轻笑一声道: “你棋力退步许多。” “是陛下棋力愈深,臣差之远矣。” 白子青苦笑连连。 “嗯。” 建宏帝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沉默了良久。 随后不耐挥手道:“朕乏了。” “那臣先告退。”白子青恭恭敬敬的向建宏帝行礼。 随后缓缓退去。 …… 随着白子青消失在御书房之中。 建宏帝的目光之中再也藏不住森然之色。 “轰!!!” 一声春雷乍响。 窗外的风愈发猛烈。 阴暗的天空之中,刺眼的光芒在天边闪烁,虽是一闪而逝。 映衬着建宏帝的眼神如同深渊般无底,让人不寒而栗。 ………… 白子青出了皇宫,见四下无人,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在建宏帝面前演戏。 刚刚悬着的心此时剧烈的跳动。 他不敢回头,朝着皇城司衙门一路纵马而去。 “若是陛下问你,千万别直接说认识,这个态度一定要拿捏好。” 曾安民的声音浮现在他的耳中。 激起他心中一抹担忧之色。 自己刚刚的表现回不会有些不明显导致陛下没有察觉出来? 患得患失的感觉浮现而起。 只是此时,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 大戏从翌日开始。 早朝之上。 原本是风平浪静。 所有人都是一脸安静的听着殿上同僚的汇报工作。 快要下朝之时,一道身影站了出来。 “陛下,臣参皇城司北提督岐王殿下陷害忠良,勾结妖族,贪赃枉法,纵子行凶……” 洋洋洒洒近一千字被他缓缓道出。 此人乃是朝中督察院御史,王琅。 朝中有名的大喷子。 他目光沉稳,站在大殿之上,声音不快不慢,朝着所有人耳边输送过去。 ? 随着王琅的出现,朝中但凡是有些地位的大臣皆是一愣。 随后目光之中边爆发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王琅此人,虽极爱喷人,但是若手中若无实证,绝不会如此站出。 但他在朝中人缘极差,纵是想要收集朝堂重臣犯罪的证据,也无人肯帮他。 那他手中的实证是哪儿来的?? 曾仕林?不对! 是陛下!!! 大圣朝内阁首辅李祯,他的眼睛侧目朝向曾仕林。 对上了群臣之中老爹的眼神。 四目相对,只是一触即错。 但就是这一瞬间。 蕴含了数以万计的信息。 曾仕林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群臣前站着的王琅。 心中浮现出两个字。 稳了。 岐王,神仙难救! “王爱卿可有证据?” 建宏帝淡然的朝着王琅看去。 “铁证如山!” ………… 岐王今日并没有上朝。 皇城司每日都有许多案子需要他处理。 此时他正躺在自己的行房之中,双腿翘在桌上,面色怡然。 “白子青那厮,案子进展的如何了?” 他声音不大,半眯着眼睛,像是半睡半醒。 旁边站着的侍役不敢怠慢,恭敬低声道: “回殿下,还是毫无头绪。” “嗬!” 岐王淡笑一声,黑色的面容之上头着冷意。 他那比别人腰还粗的胳膊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之后不禁皱眉: “呸!哪里弄的茶水?!!” “殿下恕罪!”侍役的身最长猛的一颤,“噗嗵”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这是世子送来的……” “嗯。” 岐王听到此言之后,才没有继续发怒,缓缓抬头看向窗外。 “委屈他了” 王潜之被陛下革除太子侍读,并罚禁足三月。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之中便浮现出曾仕林那阴险狡诈的面容。 面色骤冷:“迟早有一天,本王会将所有敌人全都扫除!” 侍役不明所以。 他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声响。 “嘭!!!” 一声极为突兀的声音响起。 “奉命捉拿嫌犯!!” 声音尖细,也极为熟悉。 听到这个声音,岐王面色一怔,随后赶紧从座位之上站起。 面色也不复方才不可一世的模样。 他行至房外,便见一道红色袍子的身影缓缓的朝着这边走来。 “司公公。” 看到来人,他深深的吸一口气,黑面上闪起憨憨的笑容,赶忙朝前走去: “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皇城司啦?” 司忠孝面色如常,淡淡的看着他道: “来捉拿重犯。” 听到这话,岐王黑色的面容闪过一抹疑惑。 他不明所以的看向司忠孝: “可是要入诏狱提犯人?请随我来。” 说着,便要领着司忠孝朝外而行。 “不用了。” 司忠孝面无表情看着他:“杂家要提的犯人,正是你啊,岐王殿下。” 说完,他便对着身后两个小太监轻轻一挥手: “拿下!!” “是!!” 岐王黑色的脸上浮现出懵然之色,他看着面前的司忠孝: “司公公,会不会是……搞错了??!” “…………” 岐王构陷忠良,贪赃枉法,罪大恶极。 七年之前陷害忠远伯。 六年前贪墨官银十万余两。 三年之前纵容手下走狗,当街行凶。 两年之前与妖族勾结。 所有罪行皆是俱全。 但唯独没有“暗联玄阵司弟子”这一项。 但恰恰是这一项却,是他真正垮台的原因! …… “岐王所犯之罪罄竹难书,念在他为皇室之属,削其官爵,贬为庶民,举家发配西流。” 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 当这些证据摆在岐王面前之后,他还想狡辩。 甚至在大殿之上自持武力,拒不认罪。 被当朝秉笔太监司忠孝一巴掌拍的废了识海武道气息。 甚至腹内的武丹都成了渣渣。 口吐鲜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高高在上的岐王,稀里糊涂的便被下了大狱。 大殿之上,当浑身是血的岐王被拖出去之后,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只有御史王琅傲立在朝堂之中。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他。 而是……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身影。 那道身影看似瘦弱,却极为硬朗。 他就是三品抱薪境大儒,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曾仕林!! 他只来到朝堂之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手握大权的皇城司北提都,皇亲国戚岐王殿下直接倒台…… 甚至生死不知!! 一股寒意在所有人的心中浮现。 曾仕林的身影无限拔高。 老爹自然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 他面无表情,缓缓迈步,站出群臣之外。 对着龙椅之上的建宏深深一礼拜下: “陛下圣明,天地可鉴,如此明君!乃百姓之福!!” 声音响亮而宏远。 建宏帝面无表情。 他眯着眼睛盯着曾仕林看了一会儿。 最后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 从容的从龙椅之上走下: “退朝!!” “恭送吾皇!!!”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起身,淡淡的扫视了一圈群臣。 面容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言不发,迈步朝殿外而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 国子监。 “大事了大事了!!!” 一位学子匆匆自门外进入课堂之中。 “忠远伯居然是被陷害的!!陷害他的人是岐王!现在已经伏法!!而且是被阉党之首司忠孝亲自抓起来,并当着朝臣所有人的面,把他的武道之基给毁了!!!明日一早便要押往西流” 来人语速极快,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无与伦比的热切。 听到他的话之后,课堂先是安静了一下。 随后便爆发出猛的呼声。 “阉党也开始狗咬狗了?!!” “哈哈哈!!实乃幸事!!” “参岐王的人,正是御史王琅!!” “王公威武!!” “陛下名鉴啊!!” “…………” 讨论之声不绝于耳。 听到这些话。 曾安民默不作声,他表面上是在翻书。 心中则是暗暗思索着。 岐王倒台,忠远伯府翻案。 下一步不出意外的话,便是皇城司的人去岐王府抄家了。 得想个办法,混入抄家的队伍之中。 找找岐王府,当年从忠远伯府得到的羲皇图在哪儿。 “权辅弟,此事乃朝堂大幸,怎么不见你高兴?” 秦婉月哪怕身为女子,听得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也不由热切起来。 她自幼在父亲的教育之下,对阉党之人向来没有丝毫好感。 所以此时,她颇为好奇的看着平静的曾安民。 如秋水般的眸子眨巴了一下。 “哦,高兴,高兴。” 曾安民回过神来,他咧嘴笑道: “岐王那厮的儿子还阴过我一把来着,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啊?”秦婉月愣了愣,随后疑惑问道: “你与他还有过交集?” 不仅有过交集,他爹现在成这样还是我一手安排的呢。 这话曾安民当然是只在心里想想。 “秦姑娘有所不知,当初在太子东宫之中,那岐王之子王潜之居然拿出玄阵司特制的乌沉香欲暗害权辅……” 坐在后面的小胖太子开始滔滔不绝为秦婉月解惑。 “幸亏权辅意志坚定,不仅没有着了他的道,反而一鸣惊人……” “嗯?”秦婉月听到小胖太子的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面上闪过狐疑之色: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感觉眼前这个自称商户之子的小胖子对宫中的事了解的也太过全面了些。 但她天生疑心病不重,只是想了想,也并未产生什么怀疑。 “额……”小胖太子面色轻轻僵住,赶紧笑道:“我爹跟朝里有关系,知道的消息快些。” “哦。”秦婉月淡淡的点头之后,遂若有所思: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东宫太子识人不明,能与王潜之此等小人做同窗……唉。” 说到这里秦婉月缓缓叹了口气,目光之中露出担忧之色:“我大圣朝的未来……实是堪忧。” 曾安民抿住嘴。 小胖太子面色彻底僵住。 “怎么了?”秦婉月看到二人古怪的脸色,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眨了眨眼问道:“为何这般表情?” “哈哈,没事,秦姊姊说的对!”曾安民面露笑意朝着小胖太子看去。 这段日子与秦婉月混熟了之后,称呼也由秦姑娘便成了姊姊。 他对秦守诚那老头的芥蒂已经消退。 毕竟朝堂之上,秦守诚死参江王的消息他是知道的。 而且江王给水督书院的钱,他一分都没用,全都交给了国家。 小胖太子脸上的表情极为勉强,他干笑了一声: “确实如此,希望那太子以后能多成长些吧。” 说这话的时候,小胖太子的面容之上隐隐透着坚毅之色。 欲做明君,遇错当以身而改之。 这也是太祖说过的话。 ………… 放学走在街上,曾安民难得找回了前世那种大学生的感觉。 在国子监这几天,他感觉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释放。 再也没有了勾心斗角,也没有了朝不保夕。 有的只是清澈的眼睛,以及善良的心。 “嗯,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曾安民听着街上传来的商贩叫卖,脸上露出清澈的笑容。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什么小狐狸,小阴币,政治家? 跟我有毛线的关系! 如此想着,曾安民的身子便出现在了白子青的面前。 “权辅怎么这个时候来寻我了?” “咳。”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发现白子青的行房只有他一个人。 心中稍稍放缓。 他脸上严肃起来:“白大哥,岐王倒台,抄家谁去?” 白子青愣了片刻,随后想了想回答道:“抄家的日子还没定,估计要过两天,怎么了?” 曾安民叹了口气:“我也想去可以吗?” 这话说出,白子青目光变的严肃,随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确定道: “到时候看看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操作得当。” “嗯……” 曾安民沉吟了一声,随后朝着白子青走近,声音压低: “岐王发配西流的路线,能不能搞到?” 白子青猛的抬头,震惊的看着曾安民:“你是想……” “他不死,我心不安呐!” 曾安民的声音深幽无比。 其实有时候曾安民也挺纠结。 自己明明是个纯洁的大学生。 这种没得感情的话,怎么就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第96章 岐王死了,但不是我杀的?!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所以呢?” 白子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向曾安民。 “我是读书人你是知道的,这种事肯定得你来啊。” 曾安民理所应当的看着白子青。 “不行!” 白子青坚决摇头:“若是事情暴露,你我二人都得死。” “不会的,岐王现在就是死了也没人会在意,他在京中作威作福,仇人遍地,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的。” 曾安民此时面色严肃。 谈起正事时,他向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那也不行。” 白子青的目光异常坚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劝道: “岐王倒台,与他有联系的官员也迟早会落马,他此生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何必多此一举?反而可能会暴露!” 因为他身上可能有羲皇图,就算没有随身携带,也肯定能通过他寻到线索。 若是放他远行,羲皇图的秘密极有可能会暴露。 那自己在天道盟中的身分也会暴露。 到时候勘龙图的秘密也极有可能会暴露。 我敢赌吗我?!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目光凝重道: “其实我还有一法,能使满头秀发直顺无比,飘逸似仙……” 行房之中安静下来。 白子青的目光凝了一下。 他极为艰难的抿着嘴,摇头道:“不行,这么做麻烦太大……” 曾安民直接打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我听说你遇到了个麻烦的案子?” “只要这一票你帮弟弟干了,你放心这个案子我肯定能帮你破掉,你也知道弟弟我什么都不会,就会破案!” 曾安民目光直视着白子青道: “而且,虽然现在岐王倒台,皇城司北提督的位置空出来了,但若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让人信服的功绩,哥哥你能上位的风险虽然不大,但还是有的啊!” 这话直接就说到了白子青的心坎里了。 如今皇城司十大提司,皆有机会。 他的面容没有了刚刚的坚定,开始变的为难。 “还在犹豫什么呢?你好好想想,追捕敌人之时,你一头飘逸的直发缓缓降落,口中轻念……” 曾安民说到这里,脑子暗想了一阵,随后眼前一亮。 直接以身示范,将桌上的毛笔拿在手中当作三尺青锋,朗朗口诵: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这首诗他念的极有韵味,轻轻舞一个剑花,眼神睥睨: “皇城司北提督白子青在此,特请阁下赴死!!” 说完,他便抬头朝着白子青看去: “比你现在干巴巴的喊一个皇城司提司强多了吧??” 此时的白子青脸色涨红。 眼睛睁大,嘴唇颤抖,声音喃喃: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呼哧呼哧……” 他的声音变的粗重无比。 他猛的抬起眼神,朝着曾安民看去。 没有多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竟对自己行了一礼。 这礼行的极深。 “呃……您这是……” 曾安民一时间脑子有点宕机。 不会是被自己忽悠瘸了吧? 白子青的目光灼热无比,他抬头看着曾安民如同在看稀世珍宝,声音甚至带着颤抖: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唯权辅也!” “这首诗,确实是与我极合!” “我白子青平生能得权辅这般知已,纵死无憾也!” 呃。 曾安民确实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番操作,能让白子青感动至此…… “白大哥莫要说此等之言,当初在江南,若不是你愿意信任我,将我带至陛下面前有一个自辨的机会,恐怕权辅已是冢中骷髅!” “此情,安民终身不敢忘也!” 这个时候应该适当也来些情感。 不能让对方一个人唱独角戏。 果然,这话一出,白子青的眼睛甚至都隐隐泛出一抹红意。 他伸手用力的按住曾安民的肩膀: “权辅!” “白兄!” ………… 是夜。 两道一身漆黑的影子,朝着西方而去。 其中一道身形极为潇洒,如同天上谪仙。 另一道……被谪仙拎在手中有些狼狈。 曾安民感受着周围倒退极快的建筑,眸中闪过一抹回忆。 当初刚穿越在两江郡之时。 便是白子青这么拎着自己,让自己终能死里逃生。 现在,又是他拎着自己。 时间仿佛就像是一个轮回一样。 只是不同的是,当初的白子青是一头银白的长发。 现却变成了黄毛波浪卷。 时过境迁,不足为外人道。 …… “这里不会有人发现。” 白子青拎着曾安民来到一处城墙角下,声音低沉道: “此处是皇城司夜巡时守卫最薄弱的地方,从这里翻出城会非常安全。” “嗯,我相信白大哥。” 曾安民仰头看了看十数丈高的城墙,一时间有些怀疑。 这么高,真翻出去? 下一刻,他便感觉一阵晕头转向。 “噔噔噔!!” 三声脚尖点城墙的声音。 曾安民再次睁眼,此时已经来到了最高处。 与城墙齐高。 曾安民抽空朝着白子青看去。 此时的白子青面不红,气不喘,甚至听到那一丝气定神闲的呢喃: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雄心吞……吞……嗯……” 哥你忘词了?? 曾安民心中刚浮现出这个想法,便是骤然坠落的感觉传来。 这种失重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的闭上眼睛。 你慢点哥,我不仅晕车,还恐高…… “啪嗒。” 脚面触地的声音。 短短一息的时间,二人便已经来到了城墙之外。 稳稳落地! 曾安民极不真实的踩踏着地面,努力压住体内传来的不适感: “白大哥当真是好手段。” “呵呵。” 白子青轻轻勾起嘴唇,缓缓运了口气,随后目光朝西而去: “快走吧,事不宜迟。” “好咧。”曾安民乖乖的让出自己的腰带。 虽然姿势有些狼狈。 但要是把白子青想成自己的坐骑…… 你看是不是立马就平衡了! 白子青自然听不到曾安民的心声。 他伸手一勾,便拎着曾安民兔起鹘落,缓缓消失在京城的夜色之中。 ………… 夜色凄凉。 一架马车缓缓朝前而走。 迎着夜色,迎着悲哀。 马车之上并无旋盖,只是一个囚笼。 囚笼之中半坐着一位巨大的汉子。 他那膨胀的身躯哪怕是半坐着,也几乎要将囚笼撑满。 岐王面色无神的盯着天空之中的星星。 此时的他脸颊周遭的胡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根根直立。 如同稻草一般东倒西歪。 “狡兔死,走狗烹……” 岐王好像第一次理解到那帮弱不禁风的儒生说出来的话。 他莫名的有些想笑。 就像他莫名的被建宏帝弄这现在这般模样。 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何,建宏帝会用一个人人都知道的假话,把自己废掉。 识海被司忠孝震烂。 武丹被震碎。 此时的他已经跟一个废人没有任何区别。 “爹,我冷……” 王潜之也在这队伍之中,他被几名官兵压着,颤颤巍巍的看向囚笼之中的父王,不……是爹。 此时的他已经不能称面前这个汉子做父王了。 岐王听着王潜之的声音,身子轻轻动了一下,但他那庞大的身躯在这逼仄的空间之中就连扭头这个动作都极难做到。 “老爷……” 前日也贵为王妃的妻子,如今也成了阶下囚。 声音在这夜幕之下,显的格外凄凉。 周围是二十兵官兵。 领头的是一名校尉。 那校尉目光冷淡:“不可交头接耳!” 岐王没有抬头,他甚至没有看那校尉一眼,只是麻木的盯着夜空之中的星星。 这种小人物,平日里他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现在,自己的命却被其握在手中。 世事无常。 夜空之中,只有马车与马匹发出声音。 终于,又行了一阵之后。 那校尉声音漠然道:“原地驻扎!轮流守夜!” “是!” 二十名手握兵刃的官兵齐齐恭敬行礼。 随后便停下马车,原地驻扎着帐篷。 此去西流还有近万里之遥。 一路之上全都要谨尊号令。 那校尉叹了口气,目光朝着岐王身上勘。 距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两个月零二十九天。 除了今夜先好好休息一夜。 剩下的时间,都要用来赶路了。 …… 渐渐的,进入深夜。 这片帐篷所有人都进入了安稳的睡眠状态。 就连守夜的几名士兵也隐隐有打盹的迹象。 密林之中。 白子青拎着曾安民匆匆赶到。 “就是那里,囚车之中的就是岐王。” 白子青与曾安民二人皆是黑布包头黑巾遮面,浑身都穿着夜行衣。 曾安民淡漠的看过去。 距离白子青如此之近,他不敢动用武道真气,只能凭借着一双肉眼看去。 就着月光,他能看清岐王躺在车着,胸膛上下均匀的浮动。 显然,现在的岐王似已经进入睡眠状态。 “我帮你望风,准备行动。” 曾安民看着岐王的囚车,脸上闪过肃杀之意。 所有能威胁到自己生命安全的敌人。 必须要死。 “嗯。” 白子青没有废话,手指轻轻的从自己怀中伸入。 一柄闪烁着寒芒的匕首被他握在白皙的指间。 他摒弃长剑,为的便是最大限度的隐藏自己。 以他的身手,那守夜的士兵很难发现自己。 将岐王杀掉之后,急速离开便好。 然而,正的他准备腾空而起之时。 一道极为锐利的声音响起。 “啾!!!” 黑暗之中,一抹银光乍现。 “呃……” 一名士兵喉咙之间便已经被插入一枚暗器。 他到死时,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啾啾啾!!!” 接连几十道暗器的呼啸声音。 二十多名官君只是在眨眼之间便全都躺在地上。 血腥味从空中飘散,进入暗处的曾安民鼻息之中。 “什么人??!”为首的校尉睡的本就不死,他听到帐外的声音,猛的睁开眼睛,想要拿起身边的兵器冲出帐篷瞧个仔细。 却在电光火石之间看到一枚银色亮光闪烁着突破帐篷。 “嗤~” 校尉的喉咙间多了一柄飞刀,还有几缕鲜血…… ………… 密林之中。 “这……” 曾安民眉头紧皱。 这一突发的情况莫说是他,白子青都有些懵然。 二人与黑暗之中对视一眼,全都莫不做声,静静的等待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囚笼之中,岐王被响声惊醒,他猛的抬起头,透过面前牢笼的木桩,朝着夜色之中看去。 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朝着囚车走来。 那身影踏着脚下官兵的尸体,丝毫不觉。 只是缓缓的朝着囚笼之处而行。 “阁下是何人?是来营救本王的吗?” 岐王首次出声,他看向面前走来的身影。 心中砰砰直跳。 有救…了……呃…! 岐王陡然瞪大眼睛。 他看着面前那道身影,眸中皆是不明所以。 他想要发出声音,却怎么也提不起任何力气。 他想要将自己喉咙之间的那暗器拔出来…… 但即使扣的满手是血也注定阻挡不了死亡来临的现实。 “嘭!” 岐王浑身无力,躺在囚车之中,鲜血顺着喉咙与手指滴答掉落。 一代皇亲国戚,叱咤京城十余载的岐王。 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囚车之中。 他甚至不知道杀他的人是谁,连他的脸也没有看清。 只是隐隐看到,那人带着斗笠,步子轻盈。 “啊!!” 直到这个时候,岐王的家眷才从梦中惊醒。 看到那躺在地上七扭八歪的官兵尸体,终于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啾!!”银光乍现。 “嗬……”王潜之如同其父一般,捂着喉咙,眼睛在黑暗之中瞪的极大………却又缓缓失去了生机。 岐王之妻,甚至早在刚刚睡梦之中,喉咙间便飞来一柄暗器飞刀。 …… 即使那神秘人已经远走。 曾安民与白子青还是在黑暗之中等待了良久良久。 他二人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时间缓缓过去。 曾安民抿了抿嘴,与白子青在丛林之中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本来计划的挺好。 来把岐王给杀了。 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暗器手法,你看的明白吗?”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凝声问道。 那人把自己浑身遮挡的极严。 所以只能从这里入手。 白子青皱眉,他自己的暗器手法便已是当世一流。 当方才那人出手,他甚至没有看清这些暗器是怎么出现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白子青凝重道: “这人暗器手法比我强,单论暗器来说,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嗯?” 曾安民眉头紧紧皱下去。 “快走吧,若是天亮之前没有赶回京城,你我二人麻烦便大了!” 白子青凝重的看着曾安民。 “好!” 但在临走之前,曾安民还是让白子青去检查了一下,那囚笼之中死的到底是不是岐王。 得到确定的答复之后,二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京中而去。 第97章 以“射”入道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耳边的呼啸声继续响起。 曾安民跟白子青二人原路返回。 现近三月,纵是晚风,吹在脸上多的也只是惬意。 虽然姿势有些狼狈。 但曾安民还是一路骑着自己的坐骑行至京中。 “哒~” 一声脚尖轻轻触地,曾安民只感觉一阵腾云驾雾。 随后便安全翻过京城城墙。 “不能在此地逗留,要赶紧回去。” 白子青一边说着,便开始脱起了身上的夜行衣。 曾安民自然有样学样,他脱了夜行衣之后,对白子青认真叮嘱道: “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而且,一定要想办法,抄岐王家时叫上我。” 曾安民面色极为严肃。 岐王虽然死了。 但是羲皇图的去向一定要弄清楚。 若不然,就像是有一把利剑悬在他头上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这么大仇吗?” 白子青有些不解。 “嗯,不共戴天。” 曾安民也懒得说那么多,目光极为严肃道: “这件事一定不能马虎。” “行。” 白子青能感觉到曾安民似乎是有什么隐情…… 但他又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 既然答应了曾安民,那这种小事,肯定是要办的。 “那个案子的话……”曾安民目光朝着白子青看了过来。 二人此时已经秘密行到了街边。 “小案而已,为兄自有法处理。” 白子青轻笑了一声,摆手拒绝了曾安民的好意,随后补充道: “反正还有几天的时间,最后实在不行我再找你。” “嗯……” 曾安民皱眉点点头:“那行,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 “好。” ………… “爹?” 刚一到家,便看到自己的院子里站着一道身影。 就着月光,曾安民能清楚的看到,老爹站在月光之下,淡淡的朝着门口这边看了过来。 “咳咳。” 曾安民干咳了两声,朝着老爹的方向走了过来: “您怎么还没睡呢?” “在等你。”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缓缓坐下,随后问道: “去作甚了?” 曾安民也没隐瞒,便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了老爹。 “神秘高手?” 老爹的眉头轻轻皱起,目光闪烁着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您有想法?” 曾安民眨了眨眼,以为老爹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没有。”老爹摇了摇头:“为父又不是神仙。”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赞赏: “不过你今夜没有独自前去,而是选择叫了上白子青……” “这一点,为父很欣慰。” “我主要还是觉得避免一点暴露的风险,就避免一些嘛,而且拉白大哥上船,以后他就不好下了。” 曾安民解释了一句。 随后他也来到老爹的面前坐了下来,声音也变的幽然道: “岐王已死,我父子二人在这偌大的京中,算是立了跟脚。” “立得跟脚算不上,不过震慑宵小绰绰有余。” 老爹轻笑了一声,面上显然露出自得之色。 他对儿子的政治嗅觉很满意。 这一套搬倒岐王的方式,连他这个官场上摸爬滚打许多年的老油条都不得不赞叹一声完美。 准确的拿捏住所有人的心理,特别是建宏帝。 并且十分合理的利用手中所有的线索资源。 最后,甚至曾安民这个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出面。 这一点也不像十六岁的少年能谋划出来的。 若是等这小子再长大些,谁知道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那便祝父亲大人官路亨通,扶摇直上!” 曾安民笑呵呵的说了几句漂亮话。 “嗯,关于羲皇图,千万不可懈怠。” 老爹凝重的看着曾安民。 对于自己好大儿现在的处境老爹自然是能猜的出来。 一旦羲皇图被人唤醒,曾安民虽不至于直接暴露身份。 但是因有天道盟的存在,这天下共有五幅天道图的秘密肯定就守不住了! 那勘龙图暴露也是迟早的事…… “放心吧爹,我心中有数。”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比老爹还担忧,自然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 一夜无话。 第二日,便有一匹快马朝着宫中疾驰而去。 “岐王被杀,押送的官兵连同校尉,无一幸免!!” 这一则极为重大的案件,在建宏帝的震怒之下交给了皇城司与京兆府协同办案。 并且要求,七天之内,将凶手找出来。 …… 当然,这跟曾安民的关系不大。 现在什么时候抄岐王家的日子还没定下。 他在国子监开始了难得的大学生生涯。 很惬意,很美好。 甚至国子监这般大的地方,还专门给国子监的学生设立了校场。 君子六艺之术,选择主修“射”的人并不多。 但国子监的学生体量大。 校场之上的人不算少。 粗略一观,约摸二十来位学子。 此时,校场最中间,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此人面色白净,神情肃穆。 一身洁白的士子服搭在他的身上,极为显眼。 此人便是国子监六大博士之一,以“射”入道儒修五品之境的田起林。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看上去并不显眼的黑色短弓。 那短弓跟曾安民手中的出自玄阵司的灵器,乌金弓差的远。 但此时那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之中,手中轻轻捻着弓弦。 “传统君子六艺,“射”之一道,分为两种,一是上马骑射,二是下马步射。” 田起林目光淡然,声音响彻在所有学生的耳中。 “而我儒道修“射”也是两种,除了掌握骑射与步射之外,还须感悟此道的“意”。” “何为意?” 田起林的目光朝着众人看去。 目光与一众学子对视。 所有人的眸中都是茫然之色。 曾安民也是抽了抽风嘴角。 我要知道什么是意,还来听什么课? “田夫子,“意”之一道,乃我儒修必经之路,最终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感悟六艺之中那不同的意境,融入自身浩然青气之中,修成儒道法相,突破五品。” 秦婉缓缓站出,面上是平稳的表情,声音虽轻,但带着自信飘向所有学子的耳朵之中。 “呵呵。”听到秦婉月的话,田起林面上浮现出笑意。 他并不觉得秦婉月是在卖弄,对其点头示意,并笑呵呵的回道: “所以,虽不要求尔等“射”术如何准确,但每当手中箭羽离弦之时,一定要认真感悟箭羽,弓弦……所以我的射术向来一般。” 只是当他说这话之后,轻轻从身边的箭壶之中抽出一根箭羽,拉起手中短弓,看也不看,抬弓便射。 “啾!!” 三十步外,稳稳正中靶心。 …… 这一幕看的所有学子都张大了嘴巴。 你说你射术一般。 那你倒是看看靶心啊! 连看都不看一箭正中……这叫射术一般?? “不必如此惊异,熟能生巧罢了。” 田夫子叹了口气,目光变的深幽起来: “老夫也是射的多了,才领悟“射”之一道的意境。” “一定要记住,在搭箭之时,不要考虑“准”的问题。” “心中没有任何杂念,才能领悟“意”。” “有没有人愿意试一试?” 田夫子笑容满面,看向众学子。 “我来试试!!” 小胖太子信心满满,拿着手中的短弓,便站了出来。 田夫子身为国子监六大博士之一,自然是知道小胖太子的身份。 所以,当他站出来之后,田起林的态度极好,他笑眯眯的来到小胖太子的身边。 伸出手,认真的帮助太子纠正姿势。 声音也缓和无比道:“不必瞄准,心中也不用想能否射中,只需要默默的想着箭羽与弓弦碰撞之后,箭羽如何运行……” 一点一点的,没有丝毫保留的掰开揉碎教给小胖太子。 “嗯……” 小胖太子听的若有所思。 随后猛的一松手。 “啾!!” 箭羽瞬间离弓,准确无比的扎在靶子的正中心。 “厉害阿!!” “一箭正中靶心!!” “这位同窗好准,果然人不可貌相!” “强!!” 周围的学子全都发出善意的鼓励。 只有田起林面无表情,甚至嘴角还在抽搐。 “刚刚射那一箭,可有何感悟?” 他的声音响起。 “呃……” 小胖太子尴尬的挠了挠头,羞愧的盯着地面: “箭嘛……就是一往无前……呐……” 很显然,他刚刚在射箭之时,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准头这个问题。 “呼~”田起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 “嗯,一往无前说的好,只是还不够,一定要是你自己的领悟。” 说完这话,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看着众学子道: ““意”之一道,必须要自己领悟,悟了便是悟了,别人不说你也能悟,但若是悟不到,外人就是说一万遍,你还是悟不到。”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道: “君子六艺,最难的便是悟“射意”,其实老夫当年能领悟也只是侥幸,如果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其余任何五艺都比“射”方便领悟。” “该如何,能快速领悟“意”呢?” 太子抬头茫然的看向夫子。 “首先要先达到六品君子境。” 田起林叹了口气:“若非君子境,过早接触六艺不见得是好事。” “为何如此之说?” 曾安民好奇的开口问了一句夫子。 田起林淡淡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随后开口道:“这只是老夫自己的感悟,毕竟无人规定不达六品不能学六艺。” 说到这里,他瞥向剩余的学子道: “有好高骛远之浮躁,纵使学精了六艺,也不见得儒道的路上能越走越远。” “谨尊教诲。” 学子们是这么回答的。 但是有几个放在心上的……却是不知了。 “呵呵。”田起林也只是笑而不语。 这天下能以“射”之一道入五品的,寥寥无几。 大多数儒修还是选择以“礼,乐,书”等入道。 毕竟这些更契合儒修修炼的心境。 只有秦婉月与曾安民二人若有所思。 “权辅弟试试?” 秦婉月目光好奇的看了一眼曾安民手中那硕大的乌金长弓。 场中的儒修手中拿的皆是短弓,也称做软弓,拉弓需要的力气并不大。 只有曾安民手中那乌金长弓看着极让人别扭。 “可以啊。” 曾安民立刻点头,来到靶子正前方。 他回忆着刚刚田起林口中的话: “不必瞄准,心中也不用想能否射中,只需要默默的想着箭羽与弓弦碰撞之后,箭羽如何运行……” 说白了就是心中不能有任何杂念。 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最起码曾安民并不在此列。 他也犯了如同小胖太子的错误。 心中提醒着自己不要乱看,但是下意识的还是看向了靶子。 乌金长弓只被他轻轻拉开了一点。 甚至连一分都极为费力。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儒修”。 “啾!!” 虽然只拉开了一分,但是曾安民弓弦之间的那箭羽还是带着呼啸之声,朝着靶子中心飞去。 “嘭!!!” 正中靶心。 感受着这一箭,曾安民缓缓皱眉。 不对,不是这种感觉。 他甚至都没有空搭理场边的外人。 只是自顾自的又抽出一跟箭羽。 搭在弦上。 “啾!!” 这一次,箭羽没有再中靶心。 甚至都没有射中靶子。 “啪嗒。” 箭羽无力的落在地上。 所有学子都轻轻一笑。 也是善意的笑声。 但这里面稍微还是带着那么一丝调侃的。 全场,只有田起灵这个国子监的博士在看到这一箭后“咦”了一声。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放在曾安民身上。 此时的曾安民眉头紧皱。 他搭弓拉弦。 “啾!!!” 又一箭从乌金长弓弦下飞走。 “嘭!!!” 稳稳的落在靶心之上。 不对!! 曾安民此时仿佛已经进入到了另一种境界。 他的耳朵里再也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他又拿出一根箭,飞速的搭弦而射。 “啾!!” 箭羽没有落空,但只打中了靶子的边缘。 “是这种感觉。” 曾安民的眸中猛的一亮。 随着弓箭呼啸而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识海之中,那道浩然青气似乎被牵引了一下。 “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怠慢,继续拿起箭壶之中的箭羽。 第98章 新的词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目光在外人看来,是有些呆滞。 他就站在那里,拉着手中那一人高的乌金长弓。 长弓被他拿在手中宛如幼童拿着一拔三尺青锋,显的格格不入。 但此时,曾安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他的目光映着一抹异样的色彩。 “吱呀~” 手中的乌金长弓被他尽“全力”之下,拉开一点点。 “啾!!!” 箭羽凌空,直冲箭靶而去。 “嘭!!” 箭羽颤抖,箭尖直直的落在靶心之上。 所有人心中也都跟着一颤。 因为此时…… 曾安民的眼睛是闭着的!!! “箭羽之中的意吗?” “不,不是的。” “儒道君子六艺分别说的是儒修不同的路。” “而“射”,便是平日不显,但待到战时,便悍然出击……” 曾安民心中闪烁着明悟。 他想起了一旁田起林手中那并不显眼的软弓。 那是一把极为普通的弓。 甚至它的价格也不过五百文钱。 但在田起林的手中,却能三十步内,取人性命。 他甚至可以不看你,扬弓,搭箭,松弦。 三个动作一气呵成,便能取你的命。 曾安民安静的站在那里。 他的目光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 有人一脸懵然的看着曾安民。 却被田起林以极为凌厉的眼神将其吓住。 田起林看曾安民的眼神变了。 不是那种看太子一般的恭敬。 但比其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热切。 看着曾安民的同时,他还要再注意着所有人,发出凶狠的目光。 意思很明显,谁敢再出声,直接滚!! 所有学子全都紧紧的抿着嘴,不敢再发一言。 只是默默的看着曾安民。 “呼~” 曾安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莫名的,他想到前世扬名千载的越王,勾践。 虽然他的声名褒贬不一,但并不妨碍他成为历史无数人的偶像。 曾安民又抽出一支箭羽。 此时的他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手中的弓箭之上。 他目光失神,口中微微呢喃: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啾!” 一松手。 他看也没看箭靶,兀自转身。 “嘭!!!” 箭羽朝着箭靶飞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箭靶。 只见曾安民刚刚离手的那根箭羽,直直的朝着箭靶中心上那只箭羽飞去。 “嗤~” 很难听的声音。 但就是这么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所有人眼睛瞪的极圆!! 曾安民的箭,射中了箭靶中心上那根箭的羽部!! 两支箭,就以那么极为诡异的姿势串连在一起!!! “倏忽!” 所有人全都猛的扭头,朝着曾安民的身影看去。 曾安民此时独自一人,闭着眼睛,来到一片空地上坐下。 他盘坐在那里。 若无旁人。 “田师,他这是……”小胖太子有些发懵,他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看向田起林问道。 田起林死死的看着曾安民,声音极小,但却无比凝重: “箭意!!” “啊??!” 小胖太子张着嘴巴,恍惚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秦婉月此时面上的表情管理也有些失控,她那一双极好看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曾安民,樱桃的小嘴张的有些圆…… “权辅弟……果然是儒道绝顶之才……” ………… 曾安民此时骤感识海之中的浩然正气有些翻腾。 他闭上眼睛,认真的看向识海。 彼时,勘龙图的虚影还在空中漂浮。 左边的武道真气也自武丹之中以天地二桥为媒介形成循环自顾的运行。 而勘龙图右边的浩然正气此时却在疯狂的翻涌着。 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极为酣畅的风暴。 “这是……” 曾安民的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那翻腾的浩然正气。 不知过了多久,浩然正气终于恢复平静。 原本只是淡青的气息,此时俨然变成了乌青。 那是一种极浓郁的青色。 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嗡!!” 乌青色的浩然正气骤然扩散,又骤然凝聚。 凝聚成一把小巧的弓箭。 那弓箭与田起灵手中的弓极为相像!!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一句由青气组成的文字缓缓浮现。 随后朝着那弓中而去。 “嗡!!!!” 弓箭在识海空间之中骤然变色。 浓郁的乌青之色似化为了实质!! 曾安民看着那弓,眸中闪过思索。 这是儒道法相吗? 怎么感觉不伦不类的?? 他想起当日在两江郡的悬镜司中,秦守诚展现出来的儒道法相乃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 到自己,怎么就变成了一巴弓?? 【恭喜突破品级】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银】饕餮而食:饭量增加五倍,五脏获得微弱提升。” “【银】备战空间:获得三个空间格子,可储存三样不同的东西。” “【银】飞起来:你的跳跃能力增加一成。”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到计时30,29,28……】 哎?? 曾安民茫然的看向金手指面板。 我这是突破至五品浩然境了吗? 不应该啊!没感觉自己凝聚法相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如此想着,但曾安民自然看得到那倒记时的提醒,只是微微思索了一阵便有了选择。 【备战空间】 曾安民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这个。 下一刻,他便感觉自己的金手指面板上出现了三个格子。 类似前世打游戏时的背包空间,但此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他还需要问问自己这古怪的弓形法相是怎么回事…… 曾安民茫然的睁开眼睛,朝着场中看去。 此时天色似乎已经暗了下来。 也不晓得过去了多久,他的身前只有三个人。 小胖太子。 秦婉月。 还有田起林。 其他学子应该是没有耐心等,早就离开了。 他刚从地上站起,便听到了田起林的声音: “如何?可有突破?” 此时田起林目光颇为振奋的看着向曾安民。 曾安民皱眉,他来到田起林身边行了一礼道: “田师,方才弟子的紫府之中,凝聚了……” “法相?!”田起灵身子一震,呼吸都变的粗重。 “不是……是一把弓。”曾安民有些不明所以,他索性意念一动,调动紫府之中的儒道真气。 一股极为浓郁的青气骤然出现。 曾安民的头顶之上,一巴闪烁着温润气息的弓突兀的出现。 那弓由乌青的浓郁浩然正气形成。 长约一丈,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中。 散发着夺目的气息。 “君子当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弓上,一行长字由上到下。 待这弓出现在一瞬间。 田起林看着这把弓上的字,精神有些恍惚。 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君子当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这句话不只是他看得到。 一旁的小胖太子与秦婉月也看得到。 二人同样神情恍惚,被这句话吸引。 “所以,我这是突破了吗?”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极为凝重的朝着田起林看去。 田起林缓缓回过神,面容极为复杂,他看着曾安民声音怅然: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曾安民的眉头皱的更紧。 “你确实是突破了六品君子境的桎梏,但还没到五品浩然,也就是法相境。” 田起林恍惚的看着曾安民,脑海之中想起一个久远的记载: “传闻,当年亚圣林子,在君子境之时,突破了三次,每一次都是领悟了一种“意”,林子领悟的是“书”“御”“礼”这三种。” “他的紫府与常人不同,具体是有何神异,史书上没有记载。” “但他第三次突破方才凝聚法相这是有记载的。” “每一次突破,就代表着浩然正气的凝实。” “此次突破,虽未凝聚法相,但并不影响其威力。” “降妖除祟,比凝聚了法相的五品不遑多让。” “后来林子著书,一朝悟道,凭借法相成亚圣之尊!!” 说到这里,田起林目光灼灼的回头看向曾安民: “你的紫府应该与林亚圣一般,比常人有所不同。” ………… 这一番话下来,曾安民是听懂了,他扬眉道: “也就是说,我的境界介于六品之上,五品之下。” “但这浩然青弓的实力并不比五品的法相差,而且我还能再领悟别的六艺,用来凝实浩然正气?” “然也。”田起林极为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待到你凝聚法相之后,越级斩妖易如反掌,甚至一人对付五尊大妖也不稀奇。” “若论突破修为的速度,你或许会比别人差些。” “但若是论起底蕴,你至少会比常人浓厚一倍!!” “嘶~” 小胖太子与秦婉月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底蕴,他日若是成长起来,妖族岂不是……弹指可灭?! 小胖太子的脸甚至都有些涨红,他死死的看着曾安民。 一如高中生,在看自己的白月光。 曾安民的心瞬间一动。 浩然正气凝实不凝实的……无所谓。 就是这么说来,若是自己能凭借紫府的异常将六艺全都领悟的话…… 岂不是能平白多出五个金手指的选择??!! 虽然儒道突破系统只给银色,但有过“快速顿悟”的经历。 曾安民深知,有些时候,银色的词条也能发挥出不亚于彩色的威力!! 爽!! “呼~”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田起林行了一礼道:“多谢田师提点。” “嗯,可对其余六艺有何向往?” 田起林受了曾安民这一礼,他目光认真。 曾安民思索了一下,随后瞥了一眼秦婉月。 此时秦婉月眸中带着期待,如秋水般的眸子注视着他。 “如果可以的话,那便以“乐”试之吧。” 曾安民自然也没有辜负秦婉月的期待,笑着看向田起林。 “嗯,老夫会向李莲亭招呼一声,让他多注意些你。” 田起林笑着点点头,随后便朝外而行,步伐稳健。 他行至一半之后,转过身,凝重道: “此事不必多宣扬,明白吗?” “明白!”曾安民看到田起林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暖。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田师此言,也是在变向的保护他。 “多谢田师告诫。” 曾安民觉得自己能对田起林的,也只有一拜。 “呵呵,老夫期待他日,你能率领大圣朝兵锋,彻底屠灭妖族!踏平万妖山脉!” 田起林已经走入了黑暗,但他的声音却悠长无比。 ………… 曾安民意念轻轻一动,头上悬着的那把巨弓被他收回紫府。 “权辅弟。”秦婉月面带笑意看着曾安民:“若你对乐之一道有所期往,可随时寻我。”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后点头道:“不耽误秦姊姊儒道进展便好。” 秦婉月轻轻摇头道:“我距六品儒道之境还有些距离,无碍的。” “咕噜~” 曾安民眨了眨眼。 他的肚子极响。 身为武夫,他这些天的饭量一直在涨,所以…… “噗~”秦婉月听到曾安民的肚响,捂嘴轻轻笑了笑。 “权辅兄你若是饿了,不如出去吃些?”太子听的这声响,眼睛反而一亮。 这岂不又意味着与曾安民有了独处的机会? “要不尝尝我做的鱼点糕吧?” 秦婉月笑着从自己的布囊之中取出一个手绢。 那是一个蓝色的手帕,上面锈着一朵洁白的莲花。 秦婉月认真的一点一点的将布角掀开,露出可爱的黄色糍粑糕,她的面色有些红润,眸子有些不敢与曾安民对视: “这是我娘教我做的……” “谢啦!!” 她的话都没有说完,便被曾安民一把连手帕带糕点给拿在手中。 他直接拿起一个便往口中塞。 “入口即化,好吃!!” 曾安民眼前一亮,他看向秦婉月道:“比我家的厨子做的好还哎!” 说完,他便又拿起一块大口的咀嚼着。 秦婉月听到这话,眼睛轻轻一亮,声音之中甚至带着期艾: “若你喜欢的话,明日我还给你带如何?” “当真??!” 曾安民面上露出惊喜之色。 “骗你作甚。”秦婉月轻轻跺了一下脚。 “好呀!!”曾安民不顾嘴角的残渍,连连点头。 “慢些吃,先把嘴擦干净。” 秦婉月看到曾安民的嘴角,眸中闪着认真,又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没有丝毫嫌弃的帮曾安民擦了擦嘴角。 第99章 开启护夫模式的秦婉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秦姊姊,你以后就是我亲姊姊!” 曾安民感受着秦婉月指尖的一抹温热,心中浮现出一抹悸动。 但被他直接压了下去,对其伸了个大拇指。 不行,不能相信人生的三大错觉……… “咯咯。” 与曾安民相处久了,秦婉月的性子也变的活泼了些许。 一旁的太子目光看的有些幽怨。 他看着秦婉月那悠柔的姿态,心中也浮现出自己白月光的笑容。 心中这才平衡了许多。 ………… 翌日。 国子监课上。 曾安民听着夫子的讲堂,心中有些浮躁。 距离岐王之死已经过去了两日。 白子青那边还没有传来抄家的消息。 时间在恍惚之间匆匆而过。 门外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诸位好,我是新入堂的学子柳弦,乃是举监,儒道七品境。” 那人看着约摸十七岁上下,面容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他恰一入堂,便站在门口,对着堂间众学子行了一礼。 听到他这话,一些举监眼前皆是一亮: “柳弦?柳公子?” “前岁秋闱京城会元?” “一十六岁便名登榜首的柳弦,柳凤年?” “一首《海棠词》力压京中学子的柳海棠?” 一些讨论之声在四周窃窃私语。 听到这话,曾安民也颇为好奇的抬首朝着柳弦看去。 这厮长的一般,打扮倒是挺骚包,脸还算得上白净,只是头上被他插着一枝极为亮眼的海棠花…… “呵呵,如果没错的话,诸位所说的柳海棠,正是在下。” 柳弦听到底下的声音,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他乐呵呵道: “入学之后大家便是同窗,在下斗胆,拿了一些小礼物献给诸位,还请大家莫要嫌弃才是。” 说着,他便一挥手。 门口便进来几个喘着粗气的奴仆,搬着一个大箱子。 打开箱子之中,里面是各种小礼物。 但样样都离不开文房四宝。 “诸位老爷,这是我家少爷的心意,莫嫌弃,莫嫌弃嘿嘿。” 几个奴仆恭敬的从箱子里拿小礼物,一个一个的朝着下面分发。 “那便谢过柳公子了。” “呵呵,柳公子果然与传闻一般,以礼待人,谦逊之至。”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一些萌监例监见此礼物,表现尚可。 但那些衣物并不富裕的举坚见状却都是笑呵呵的接受。 毕竟柳弦身为儒道天才,并兼诗词大才,还是科考的会元,才名不说名动京城,最起码在举人的圈子里人尽皆知。 曾安民也收到了柳弦的礼物。 一支还算上等的狼豪。 虽然比起家里父亲用的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勉强也能用吧。 小胖太子则是连看都没看,直接放在一旁。 他此时正专心看着手中的《战史》。 他的想法很简单。 权辅兄喜欢听自己讲战史,那那多在这方面下些功夫。 以后若是自己能随口将千年战史脱口而出,权辅兄想来会异常感动。 小胖子此时已经陷入了自我攻略。 …… “不知我坐哪好些?” 台上的柳弦笑呵呵的行礼,看向众问道。 “嗯……那里还有一个空位。” 有人指了指小胖太子。 此时的小胖太子还在专心读书,压根也就没听到。 “哦?” 柳弦的目光朝着小胖太子看了过去。 只是…… 他的目光却被小胖太子左前方的秦婉月吸引到了。 阳光之下,秦婉月安静的看书。 她本就是一身静气。 阳光照在她的睫毛之上,透着少女的艳丽与芬芳。 一丝秀发落下,挡住秦婉月看书的眸子。 她只是眉头轻皱,白皙的手轻轻挽起那缕秀发,扶至耳边。 “咚~” 柳弦感觉自己的心似乎都停顿了一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径直的朝着小胖太子走了过去。 眼睛故意不去瞧身边的秦婉月,对着小胖太子颇为有礼的拱手: “这位兄台,叨扰了。” 太子听到耳边的声音,皱眉抬头。 清澈的眸中闪过不耐,举手投足之间闪过皇家贵气,面无表情问道: “何事?” “呵呵。”感受到小胖太子的目光,柳弦毫不在意。 余光瞥向秦婉月,他清了清嗓子,用自以为十分有礼的声音道: “在下柳弦,敢问兄台贵名。” 说完就这话,他的余光却是一直在秦婉月身上停留。 只是秦婉月却是像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不动。 显然,初来京城的秦婉月压根就不知道柳海棠是谁。 “汪直。” 太子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后起身给他让了一个过道: “进去吧。” 他来国子监从不以真名相露。 “谢过。”柳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走入座位,他坐下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秦婉月的背影。 脸色微微发红。 他赶紧低头,拳头握紧。 秦婉月身上隐隐透着莲香之气,困扰着少年的心神。 此时正值课间,学子们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也并未多说什么,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进入学习之中。 “汪兄,家父柳三江。” 柳弦笑坐在椅上,声音稍稍提了些,面对向太子。 但余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秦婉月身上。 “哦,家父王……” 太子下意识的想说出一个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 好在被他及时反应过来。 他眉头深深皱起,像这种直接报父名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柳三江?”太子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后眸中闪过思索之色: “良友商会?” “哦?汪兄听过?”柳弦听闻此言,眼神微微一亮。 只是余光之中秦婉月却依旧充耳不闻,认真看着手中的《易子》 这让他心中的期盼有些落空。 “嗯,京城第一商会的会长,略有耳闻。” 太子王元缜眯了眯清澈的眼睛。 这个良友商会的背后可不简单。 乃是大圣朝长公主,也就是他的姑姑手下的商会。 商会的会长柳三江,乃是长公主的手下走狗。 长公主能在朝堂与江湖之上都获得不错的美誉。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有良友商会的支撑。 想到这里,太子缓缓朝着柳弦看过来。 只是,此时的柳弦目光落在前方秦婉月的背影之上,眸中充满了迷恋…… 他呆呆的看着秦婉月的背影,一时间有些不能自拔…… “看什么呢?” 太子瞪了瞪眼睛,伸手在柳弦的眼前晃了晃。 “呃……”柳弦瞬间反应过来,面上露出羞赧之色:“不好意思,一时有些出神。” 太子警惕的看着他,目光看向曾安民的背影,随后压低声音道: “不该有的心思不能乱生!” 柳弦此时就像是刚转学的学生遇到了同桌的警告,不能惹学校里某位恶霸一般。 他的眼中有些不太服气: “为何如此之说?且不说家父,单单是在下……” “行了行了。”太子不耐的直接打断他的话: “你爹差远了,这学堂里水很深,别不自量力。” “嗯?”柳弦按下心中的烦躁耐着性子问道: “莫非……”他将目光看向曾安民的背影,随后又压低声音问道: “莫非他也是家世显赫?” 太子还未说话,便听到前面传来声音。 “权辅弟,昨日说好的鱼点糕,我又做了些,你还吃吗?” 秦婉月此时趁着课间,从布囊里拿出一个与昨夜一样的手帕。 手帕上还是一朵白色的莲花。 此时曾安民的注意力还在白子青皇城司抄家的事上。 听到这话之后回过神来,随后面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一起吃吧?” 正好肚子饿了。 “好!”秦婉月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极为耐心的伸出白皙修长的玉指,一点点的拆着手中布角。 “给。”拆好之后,手帕里裹着几个煞是好看的糕点。 “秦姊姊待我真好。”曾安民看到那糕点之后,嘴角勾起笑容,拿起一个便放在嘴里。 随后他眼前轻轻一亮:“秦姊姊今日做的糕点味道比昨日香多了!” “嗯呢。”秦婉月听到曾安民的夸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阳光透在她的脸上,穿光她眸前那楚楚动人的睫毛。 后排坐着的柳弦看到之后,顿感口干舌燥,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姑娘真好看!! 比教坊司的头牌花魁都漂亮!! 但…… 他看着秦婉月极为认真,拿着手帕给曾安民擦拭嘴角。 心中浮现出一股心痛之意。 痛!太痛了!! 为何这个世界会有如此令人心痛的事!! ………… 秦守诚今日心情颇为不错。 他走在国子监堂间的走廊之中,红光满面。 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见过秦博士,于夫子说晚上放堂后,想请您一叙。” 有学子给他行礼,面色恭敬。 于? 秦守诚面先是一愣,随后面上浮现出喜意。 他轻轻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老夫今日钓了条十斤的大鱼?” “啊?”学子面露茫然之色: “什么鱼?是于夫子,他说晚间要寻你。” “奥~”秦守诚点了点头,朗声笑道: “行,你转告他,今夜我带着刚钓那尾大鱼寻他,让他备好厨子。” 说完,他又呵呵笑了一声,随后转身朝着学堂门口的方向而去。 “额……”学子眨巴了下眼睛,看着秦守诚的背影,一脸的不明所以…… …… “准备开堂!” 秦守诚步至堂间门口,笑容满面的说了一句。 随后眼神下意识的朝着自家姑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刚要张开的嘴,猛的一紧。 脸上的笑意凝固住。 …… 秦婉月仔细的将曾安民嘴角擦干净之后便收起手帕。 笑吟吟的看着他:“慢些吃。” “嗯。” 曾安民满不在乎的点点头,他刚要再从秦婉月的手中拿一块鱼点糕。 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脖颈之处传来。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对上了秦守诚的死亡凝视。 “呃……”曾安民无辜的对其眨了眨眼。 “曾安民!!” 秦守诚此时忍无可忍,他声音极长:“吃的什么?!” 心中极怒之下,他嗓子似有些破音。 听到这话,曾安民尴尬了一下,随后看了看手帕中的鱼点糕 “秦姑娘带的鱼点糕……秦院长要吃吗?” 鱼点糕?? 秦守诚下意识的朝着秦婉月还未收起的手看去。 面色愈发的阴沉。 “堂间不得吃食,国子监的规矩还需要老夫强调吗?!” “呃……不好意思。”曾安民心中确实没甚底气。 当着人家的面跟人女儿互动。 这做法,总得低人一等。 “糕点是我带的,夫子要罚便罚我吧。” 秦婉月怯生生的开口,她的目光之中带着些许的委屈。 秦守诚下意识对上女儿那委屈的目光。 顿感眼前一黑。 差点一个没站稳就要摔倒。 “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下不为例!!” …… 这一幕被堂间所有学子都看在眼里。 所有人全都一脸嫉妒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秦婉月身为国子监的大才女,本身就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目光。 今日更是明目张胆的护着曾安民…… 心痛! 太痛了!! 只有柳弦此时瞪大眼睛,看着曾安民的背影。 他注意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小胖太子的肩膀。 小胖太子皱眉转头看他。 柳弦伸出手指了指曾安民,颤声问道: “刚刚秦夫子叫他……曾安民??” 太子的小胖脸上闪起一抹笑意。 “嗯。”他淡淡点头。 “咕咚!!” 柳弦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身为商户之家,对京中的重量级官员自然是日日研究。 他不仅听过曾安民曾两江的名号。 就连新晋的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曾仕林,曾公的名号他也听父亲说过。 “曾尚书虽只来京中月余,便将岐王殿下这棵参天巨树扳倒,给京中所有官员都上了一堂史书般的政治课!” 这句话,是他的父亲满脸凝重说与他听的。 ………… 夜。 秦守诚终于上完了一堂煎熬的课。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远走的曾安民的背影。 冷哼一声,便抚袖朝着堂外而行。 “老爷。”管家的身影缓缓出现。 “嗯,晚些我要去拜访于夫子,昨日钓的那尾鱼去给我准备一下,晚些要用。” 一想到钓的那条大鱼,秦守诚本来不爽的心情这才缓和了许多。 刚刚的不快也都浑然忘却。 “额……” 管家脸上一僵,随后身子躬起道,面色之中露出尴尬道: “那尾鱼,被小姐拿去用来做鱼点糕了。” “嘭!” 秦守诚一个没注意,额头磕到了前方的木柱之上。 第100章 岐王府内重大线索!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出了国子监门口。 拜别了太子之后,默不作声的牵起马匹,朝着前方行去。 “皇城司的动作太慢。” 曾安民眯着眼睛,眉头微皱。 要不要考虑潜入岐王府一探究竟? 不行。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出来,便被他按了下去。 太冒险了。 而且答应过老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先以自身的安危为主。 不过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的目光朝着进入手指面板上看去。 【备战空间:获得三个空间格子,可储存三样不同的物品。】 这三个空间他大概看了看。 金手指并没有给他钻漏子的机会,三个空间都是十立方米左右大小的空间。 其中一个格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把长弓。 正是他从玄阵司赛初雪那姑娘的手中获得的乌金长弓。 心情不错之下,他打算去他趟皇城司问问情况。 然后迎面就看见一道身影朝他走来。 此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面色沉稳。 一身皇城司的制式服装。 皇城司是能从官员身上的衣服看出来等级的。 曾安民大概扫了一眼,看得出来,此人应该是皇城司提骑。 那提子服装的汉子见到自己便行了一礼。 “敢问这里可有一个唤做曾安民的学子?” “我就是。”曾安民心中一动,点头看向那汉子。 那汉子显然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刚好碰上正主,面上轻轻一愣,随后反应不慢的行礼道: “在下黄石,白提司请您过去一趟。” “哦?”曾安民眼睛一亮。 莫不是抄家开始了? “好。” ………… “白大哥。” 进入皇城司白子青的行房之中,曾安民便看到白子青正对着桌案上的一堆东西写写画画。 他大概扫了一眼。 户部侍郎之子娄通遭人下毒什么的…… “来了?”白子青抬头,露出颇为憔悴的脸,头上的黄发都有些掉色。 显然这几天他过的不怎么样。 “你这是……” 曾安迟疑了一下,看着白子青脸上的黑眼圈。 “没事,一件小案而已。” 白子青伸手将手上的文书轻轻一推,故作轻松对曾安民道: “今夜寅时,前往岐王府抄家。” “这件任务分给了我与迟不凡那厮。” 说到迟不凡这个名字,白子青的目光之中闪烁着不以为意。 皇城司共设一名提举,掌管整个司中要务。 下有东西南北四名提都。 再下便是十名提司。 而白子青便是被称为十大提司之首。 因为他早在七年前便已经突破至高品武夫的境界。 那个唤迟不凡的也是一名提司乃是一名五品境的武夫。 “哦。”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一抹凝重。 要是这样的话,恐怕不利于自己探查岐王府。 看白子青这脸色就能看得出来,他跟那叫什么迟不凡的有些不对付。 他皱眉问道:“此次抄家,怎么分配?” “他负责外院,我负责内院。” 白子青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随后站起身对曾安民道: “时间马上到了,我们先出去。” 曾安民听到“内院”两个字,眸中便安静下来。 内院这两个字听着就像是能藏羲皇图的地方。 “嗯。” 他没有多说,跟着白子青走出了行房。 “集合!” 白子青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意。 他的目光看向刚刚唤曾安民来的那汉子身上。 黄石恭敬领命,便去寻人。 不多时,一队三十人左右的小队便朝着这边走来。 这队人不管是从衣着,还是步伐,亦或者姿态上,皆是一致。 组成的小队仿佛有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 压迫感极强。 每一个人皆是神色肃穆。 皇城司,最低等的提子都至少要是八品武夫! 这便是皇家底蕴! “见过白提司!” 所有人齐声高喝,声音整齐划一。 一股煞气扑面而来。 白子青面无表情,他只是淡淡的吐了出一个字: “出。” “是!!” 三十个人整齐的朝后转,由黄石带队,朝着街上而去。 随着皇城司的大门打开,这队皇城司人马,便来到街上。 来到街上之后。 黄石后高声喝道:“皇城司办案!速离!!!” “轰!!” 见到的百姓直接化做鸟兽而散。 如避蛇蝎一般,全都跑干净了。 皇城司的凶名早已经在百姓心里烂透了。 白子青与曾安民二人各骑一马,跟在队伍后面朝前而行。 “不等等那个谁吗?”曾安民好奇的看了一眼白子青。 “各办各案,互不掺和。” 白子青脸上浮现笑意,目光朝着前方看去声音飘入曾安民耳住: “等会儿到了地方,你便跟在我身边就好,若有人问便说是我记册的帐爷。” 白子青想了想,脸上透着严肃补充道: “进入岐王府内院之后,我可以给你留半个时辰的时间,你想做什么我都当不知道,但是半个时辰一过,必须要回到我身边。” “好咧!” 曾安民笑呵呵的点头。 他心中颇为感动。 白大哥,不枉我为你作诗,为你制造染发剂! 好兄弟!一辈子! 随着马蹄声哒哒响起。 队伍来到一座极为豪华的府邸面前。 岐王府。 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只是在暗淡的月色下,没有了往日那般耀眼。 “止步!!” 门口已经守着两名皇城司的提子。 看到白子青的队伍,面无表情喝了一声。 白子青淡淡瞥了一眼过去,没有说话,挥了挥手。 黄石见状,迈开步子,从怀中拿出一张文书,朝着那人递了过去。 “嗯。” 门口的提子看了之后,便让开位置。 “进!!”黄石挥了挥手。 三十名皇城司提子朝着大门鱼贯而入。 曾安民下马,跟在白子青身上,也朝着岐王府之中而行。 “等等!” 门口守着的两位皇城司提子看到曾安民那格格不入的衣饰之后,面色清冷: “你是何?” “他是本座新提的帐生,怎么?” 白子青的目光锋利起来,声音懒散,但身上一股凌厉我气息直接朝着门口那提子压了过去。 “咳。” 那提子脸色涨红,不敢再多言,对着白子青行了一礼。 “嗯。” 白子青没有多言,只是挥了挥手。 “进!” ………… 外院之间,已经能看到至少二十个皇城司提最长在搬着大箱小箱的东西朝外而去。 时不时还有人唱喝道:“白银五千两!玉菩提一对!金蟾蜍一双!!胭脂红血珊瑚!” “……” 听到这声音,曾安民眼皮直跳。 他现在浑身上下只有在离开两江郡之前,沈君给自己的几千两银票。 但光听这人唱喝的物件,都不下万两价值。 区区岐王府,就算是算上封地的那点东西。 能将光是一个外院都填的这么满? 这得多少民脂民膏? 曾安民眼睛微微眯起。 “走。” 随着白子青提醒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回过神,一言不发跟着白子青朝内院而去。 不多时,二人便已经来到一座大院之中。 这大院正中央是一座祠堂。 “祠堂里的东西不能动,开始干活儿了!!” 随着黄石一声令下,所有人便跟着他朝院中每个房间过去。 院中登时只剩下曾安民与白子青二人。 “白大哥。” 曾安民开口。 白子青缓缓背过身去,看向院外道:“去吧。” “好。” 曾安民对着白子青的背影行了一礼,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院中而行。 首先,他跟着黄石的队伍抄主屋。 也就是岐王平时住的地方。 这群皇城司的提子干活是真快。 抄家也极有纪律性。 但凡是能动的东西,都能扯出来。 就连绣着金丝的被褥,都能被他们极小心的将金丝抽出,并且保持不断。 “牛逼。” 曾安民心中肃然起敬。 果然,专业事还是需要专业人来干。 虽然心中惊叹,但他的目光却是如同鹰隼一般,一点点的扫视着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抄家这活虽然不如皇城司的提子们。 但是真要论起来搜东西曾那民还真不一定比他们差。 一个一个屋子全都被曾安民转过来。 愣是没有发现一点关于羲皇图的踪迹。 “据《奇物志》记载,羲皇图的本体与勘龙图相差不大。” 曾安民凝重细思。 如此大的东西,就算是被有心藏起来。 被这么掘地三尺的搜刮,也应该无所遁形才是…… 然而,两刻钟的时间过去,曾安民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他的眉头皱的很紧。 难道是漏了什么地方? 还是说岐王府有密室没被发现? 眼看着抄家都快结束了。 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曾安民心中的急迫感开始升起。 他来到院子里。 白子青还是背着他。 “我背后有什么东西?”白子青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自言自语。 嗯? 听到他这话。 曾安民眼睛瞬间亮起。 他的目光朝着白子青身后祠堂处看去。 那里供奉历代皇室之人。 而最大的那块牌位,正数圣朝太祖皇帝。 “难道……”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迈步朝着祠堂之中而去。 他左右看了看。 这个祠堂并不算大。 “这里?”他摸了摸地面。 随后皱眉对着地面轻轻敲击了一下。 “嘭嘭嘭。” 很闷的响声。 证明所有的青砖都是实心。 四周但凡是能动的东西,全都被他摸过来了一遍。 没有机关,没有暗道。 曾安民摸着下巴,眉头紧皱。 眼下该当如何? 难不成羲皇图不在岐王府内? 脑海之中浮现出这个念头之后,他的思绪便飘远了。 当年忠远伯家中有羲皇图这件事情,肯定被忠远伯府隐藏的极深。 岐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难道觊觎羲皇图的人不是岐王? 那会是谁? 皇城司提举纪青? 还是秉笔太监司忠孝? 他默默的思考着。 不对,就算觊觎羲皇图的人不是岐王,那当年抄忠远拨府家的人便是他,他肯定有关于羲皇图的线索。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在祠堂桌前的所有牌位之上。 “咚咚咚。” 他将所有的排位都敲了一遍。 全都是实心的。 特别是在敲到太祖牌位的时候,他极为用心。 “太祖陛下,勿怪勿怪,要怪就怪你那不争气的后人……谁让他一点脑子也不长来着……” 他心中默念,将牌位放下。 没有! 什么线索都没有。 曾安民心中的耐心缓缓消失。 “不应该啊……就算是没有羲皇图的线索,那岐王的屁股就这么干净?除了财务之外,一点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闭上眼睛,缓缓思考。 陡然,他耳边响起了老爹前天回家之后,给自己讲述的朝堂之上的细节。 “乌沉香就在臣弟家中的暗格里。” 这句话灵光乍现。 对!岐王府中肯定是有暗格的! 没有发现只是因为自己不够细心。 曾安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来到祠堂正前方的蒲团之是坐下。 他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自己从进府以来发现的所有东西。 内院,各个屋子…… 嗯,皇城司的提子们本来就是抄家高手。 对于暗格,机关,密室这些极为专业。 甚至整个天下都找不出比他们还专业的人来。 所以刚刚的屋子里没有被发现暗格与机关的机率很小。 那么也就是说,若是有玄机的话。 肯定是在这祠堂之中没错了。 曾安民睁开眼睛,他坐在蒲团之上,一寸寸的看着祠堂之中所有东西。 一息,两息…… 他陷入了头脑风暴。 “到底是哪里露了?” 曾安民缓缓站起身。 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之内获得足够多的线索。 “会不会自己当局者迷?” 曾安民喃喃自语。 忽然。 他目光一凝。 眼神一寸寸的低下。 最后落在刚刚自己坐过的蒲团之上。 整个祠堂,就这个蒲团没有动过! 难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蹲了下来。 伸手,手指带着一丝颤抖。 终于,他触碰到了蒲团。 掀。 没有掀起来。 曾安民眸中闪过精光。 开始动用巧力。 他缓缓转动着蒲团。 “咔嚓。” 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的眸中精芒大作! “是这里!!” 他瞬间抬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太祖排位左后方,一个拳头大小的方形洞口露出出来!!! 第101章 老爹的势力又能增强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朝着那露出的洞口走去。 他伸手朝里面探了探。 伸手触碰到一沓纸状的东西。 “唰!” 他直接将里面所有的东西抡圆打包全都拿了出来。 看到这沓信件,曾安民目光微微一凝。 …… 院外,白子青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极为柔媚的身影。 那身影面白无须,脸上涂着胭脂粉,面上依稀能见密密麻麻的胡茬。 他的屁股跟随着身姿而来一扭一扭。 极为恶心。 “迟不凡?” 白子青面无表情,声音淡然。 “哟,白提司,怎么在这儿守院子呢?” 迟不凡脸上露出媚笑,仰起下巴,睥睨着白子青。 这声音听着让人心中发毛。 “你来做甚?”白子青淡淡的看着对方。 “我为何不能来?文书上写的清楚,你我共助抄家,我过来看看你的人偷懒没。” 迟不凡面上笑容不减,他的目光朝院子里看去,绕过白子青的身子,继续走着。 “滚!” 白子青颇为不耐。 “呵呵,如此着急上火做甚?”迟不凡挑了挑眉,脸上的媚意更浓重了。 说着,又往院中走进了不少。 脚步的声音已经隐隐能让曾安民听到。 “说了让你滚。”白子青缓缓朝着迟不凡走来。 “怎么?要动手?皇城司提司内斗?来照这打,快。” 迟不凡脸上没有任何惧意,眸中继续睥睨着白子青: “打死我,打死我之后,你以后就安生了。” 他妩媚笑容之中甚至透着一抹期待。 白子青的手已经握紧,但他没有动手。 “呵呵。” 迟不凡淡笑一声,目光瞟过祠堂侧方:“本提司来拜拜太祖。” 说着,便朝着祠堂之中而去,那肥大的屁股依旧一扭一扭。 走近之后,他突然顿住。 面前的祠堂之中。 一道身影正恭敬的跪在蒲团上,对着桌上的牌位双手合十。 曾安民缓缓睁开眼睛,朝着迟不凡看了过去。 呃……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这厮……怎么看着这么恶心? “你是谁?” 迟不凡的目光落在曾安民脸上之后,那双还算大的眸子微微一亮: “怎么没见过小郎君?” “我是白提司请的帐生。” 曾安民缓缓起身,让了个身位出来,问道:“你要拜太祖吗?” “呵。”迟不凡面上的笑容浓郁,他的眸中闪过羞涩,直直的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小郎君如此有礼,倒是显得我不知好歹了。” 说完,他也没有犹豫,直接跪在蒲团之上。 随着他的走近,曾安民鼻息之中嗅到一抹让人胃里止不住翻江倒海的香味。 这种香味如同无数胭脂水粉掺杂在一起,再加上一股尿液的骚味…… 这味儿,太tm辣眼睛了! “嗯,那我先走了” 曾安民对其点头之后,便缓缓撤离。 只是他学了个聪明,减弱自己的脚步声,站在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会儿。 不多时,他便听到一声“咔嚓”的声音。 那声音微不可查。 但极为熟悉。 那是暗格被打开的声音!! 曾安民眸中微微一眯。 “这个迟不凡,有问题。” 迟不凡显然就是奔着那暗格来的!! 所以……迟不凡是谁的人? 心中怀揣着各种疑惑。 曾安民没有声张,只是来到院子里。 白子青的目光急切的朝他看来。 并投来疑惑的眼神。 迎着白子青的眼睛。 曾安民缓缓颔首,表示没事。 白子青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对曾安民也点头示意。 …… 后续便是在岐王府忙了半晌。 白子青是真拿当账房先生来用了。 “来。” 白子青递给曾安民一个算盘。 曾安民挑了挑眉:“给我这个作甚?” “算帐啊。”白子青瞥了他一眼道: “要不然呢?” “呵呵。”曾安民笑着摇头,将其撇到一旁道:“用不着,你直接说数就行,我算得过来。” 白子青一脸狐疑的看着曾安民:“算学你也精通?” 曾安民索性将算盘递给他,闭上眼睛道:“你且出题,我答,然后你算看我算的对否。” 白子青一连出了四五道题。 曾安民皆是瞬间回答完毕。 儒道一途,在经过开辟紫府以后,他的记忆力与逻辑推理全都提升了不少。 白子青不信邪,还想再开口出题。 “行了,干正事要紧。” 曾安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呃……” 白子青不再犹豫,赶紧口述,拿着账本。 二人开始忙活起来。 在这期间,迟不凡也从祠堂之中出来,并且跟曾安民打了个招呼。 “小郎君,若有时间可来皇城司我迟不凡的行房找我玩呀。” 说这话的时候,迟不凡还对着曾安民眨了眨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说完便娇笑着,扭着屁股离开。 看的曾安民一阵恶寒。 气抖冷。 居然被这种人调戏。 想打人。 不过曾安民还忍住了。 抓紧时间算完帐之后,他与白子青告别。 “那我便先走了。” 曾安民笑呵呵的对白子青挥了挥手。 便朝着家中而去。 …… 夜已深。 曾安民就着烛光,备战空间之中拿出来一沓信件。 一封封的查看。 最多的便是岐王与某个不知名的女性的往来。 之所以猜测是个女性,是因为信件之上的字迹极为小巧,透着一股涓涓水意。 但这女性的语气却是极为霸道。 虽然信件不多,但信息量极大。 信中多次提到一个名字:良友商会。 以及良友商会的会长:柳三江。 他一封封的查看,越看就越心惊。 其中牵扯到至少三个朝中的大人物。 最让人瞩目的便是:户部尚书任为之! 户部尚书……良友商会…… 户部尚书…… 信件都是以密信的形式而出。 故尔言简意赅。 不详细,但光从这冰山一角就能看出来许多问题。 “一年前,北部旱灾,通过户部尚书任为之与良友商会柳三江,贪墨朝廷赈灾饷一千万两……” “两年前,江南水灾,贪墨八百万两……” 曾安民一点一点的分析着信中的信息,心中跳动的极为厉害。 直到他的目光放在最后一封信上。 “威逼利诱娄英启,若不从,除之。” 这张纸条只有十二个字。 但这十二个字却是极为扎眼。 娄英启! 娄英启是谁?!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闪烁着极为凝重的光芒。 乃是当朝户部侍郎正三品的大员! 正儿八经的京中大官! 若不从,除之? 好大的口气!! 顺着这个线索,一个形成了闭环的案件在曾安民的脑海之中缓缓浮现。 这个神秘的女子。 还有户部尚书任为之。 以及岐王。 这些年通过京中那个良友商会,贪墨灾饷。 被户部侍郎娄英启抓住尾巴。 可能是他们本身便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但因为某些原因,如今闹僵。 当然,也可能娄英启不从 所以,要除掉他。 那这个户部侍郎娄英启……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陡然浮现一个画面。 今日抄家之前,他在白子青的桌案之上,看到的他手中文书中的几个字。 户部侍郎之子娄通遭人下毒! 想到这里,曾安民的心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 这个案子现在正被白子青调查。 大概是在五天之前,在皇城司的门口见到岐王对白子青警告。 当时便说这个案子只剩下七天的期限。 也就是说,现在还差两天的时间。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变的极为深幽,声音喃喃道: “老爹初入朝堂,目前根基尚有欠缺,若是我能给他拉来一个官居三品的户部侍郎……” 想到这里,他的眸中便闪起精光。 “那之后的朝堂之路,老爹就好走的多了……” “老爹势力越大,那我就越安全,也越舒服。” 思绪进展至如此。 曾安民缓缓看向窗外:“那么接下来便是先调查一件事儿。” “给岐王写这些信的那个女人是谁。” “良友商会……柳三江。” “等等!”曾安民身子忽然一顿,他仿佛是想起什么一般,骤然站起。 “那夜杀岐王灭口的神秘人。” “会不会便是这个女人唯恐事情暴露所派来的?” “还有今日在岐王府祠堂之中,那个恶心的基佬……八成也是这个女人的附属……” 一时间无数想法涌上心头。 他想站起身去老爹的屋。 但突然想起老爹今夜在尚书省过夜,并没有回来。 便先将这个念头压在心里。 躺在床上,曾安民有些睡不着。 找了一圈。 还是没找到关于羲皇图的线索。 这虽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也不算坏消息。 现在他觉得有两个可能。 一是岐王压根就没接触过羲皇图,甚至他都不知道羲皇图是什么。 因为曾安民自己知道,岐王之所以身死。 最大的程度上,还是因为自己的栽赃嫁祸。 但这样的话,那真正从忠远伯府中获得羲皇图的人是谁? 曾安民闭上眼睛。 “呼!” 又忽然睁开。 黑暗之中,他的眸子闪烁起一抹怀疑之色。 会不会羲皇图从来都没有丢?? 因为忠远伯府,最后有人被老爹保住了!! 而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堂姐!!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 但可能性不低。 ………… 翌日。 曾安民起了个大早,结果刚出门口。 他便看到了风中瑟瑟发抖的白子青。 “呃……白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曾安民挑了挑眉。 这次,他没有从白子青的脸上看到倔强。 有的,只是满面的惆怅以及憔悴。 “咳咳。”白子青的脸有些发红,他的目光带着躲闪。 “那个……权辅弟,有件案子可能需要你帮帮我……” 曾安民差点笑出声来。 不是,你倒是继续嘴硬啊! 怎么这就不行了?! “哦?想来是那件案子?”曾安民按压住心中的笑意。 他目光严肃的看着白子青。 “没有,怎么会,那件案子我已经破了。” 白子青下意识的反驳,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瞥向一旁: “是另一件。” 啧啧。 曾安民咧嘴无声的发笑。 我的白大哥哟,我都还没问是哪件呢! “不愧是京城第一剑,果然聪慧绝伦,这么快便能破获大案。” 曾安民伸出大拇指夸赞。 他也懒得揭穿。 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嘛。 “咳咳。” 白子青来到曾安民的旁边,为他牵马,一边走一边道: “这件案子比较复杂……” “跟当朝的户部侍郎娄有关。” “八天之前,侍郎之子娄通身中剧毒。” “八天之前?”曾安民挑眉向白子青: “跟你破了的那个案子时间接近,还挺巧哈。” “呃。”白子青面色僵硬,他干笑了一声道:“确实挺巧,不说这个了。” 他继续往下说:“经过医师所陈述,娄通中的毒乃是青腹蛇毒,唯一的解药便是青腹蛇的蛇胆。”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紧紧皱住:“但是青腹蛇早在七年之前的寅武灭妖一战之中,已经被打杀的几乎灭绝。” “我大圣朝根本不可能寻出此毒来。” 曾安民想到一个漏洞,他直接打断白子青皱眉问道: “蛇毒能保存吗?” “能,但是很难。”白子青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道: “我也想过以此作为突破口,但后来才了解到此毒保存极为不易,需要以灵力蕴养,但是灵石价格极贵。” “若是想从七年前保存到现在……光是保存的费用都得花费上千万两……这还是能买到源源不断的灵石的情况之下。” “太过费事,吃力不讨好。” 白子青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也有可能下毒之人一直在等待着今日呢?”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精芒,口中喃喃自语。 他见过密信之上的内容。 若是以岐王,那神秘女人,还有当朝礼部尚书三人共力…… 确实是有这个实力的。 “什么?”白子青茫然的抬起头。 曾安民则是缓缓摇头道:“先去侍郎府上看看吧。” 他现在想做的是,先见见这个户部侍郎。 若是能有机会拉拢的话,老爹的势力便能更强一分。 “走。” 二人齐步至大门之外。 随后双双翻身上马,朝着户部侍郎的府邸而去。 第102章 光速结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少爷!” 一道憨憨的声音从曾安民的背后响起。 不多时,便见大春一路小跑朝着这边走来。 大春跑时的姿势极怪,他人高马大,双臂夹紧,跑步时那足有两人宽的胯骨一扭一扭,看着极为别扭。 “今日不去国子监吗?” 大春跑过来之后面不红气不喘,憨憨的看向曾安民。 “不去了,今日有要案要办。” 曾安民扭头看了一眼白子青。 此时白子青双目无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要去帮白大哥办个案子。” “哦,那我去国子监帮您告个假?”大春挠了挠头看着曾安民问道。 曾安民面色变的不可思议,他眼睛瞪圆,看着大春声音猛的扬起: “什么报个价?报什么价??” 大春那充满睿智的眼睛更茫然了: “啊?我是说……” “我帮我大哥破案还报个价?我是那么势利的人吗?!” 曾安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白大哥与我乃是手足之交,岂能用金钱来衡量?” “我没……”大春此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住嘴!再多说半句,少爷便要执行家法!” 曾安民一脸怒意。 随后扭他过脸,看向白子青,露出抱歉的笑容: “白大哥你别介意,我这家奴商贾出身,难免有些势利,回府定好好调教调教。” 白子青此时也回过神来,他面色严肃道: “确实不能让权辅白与为兄走一趟。” “这样吧,此案结束,不管你有没有帮到为兄,为兄做东,你说去哪便去哪儿整个京城随便消费!” “害!咱俩这关系,犯不着这样!” 曾安民一副十分友好的模样,笑呵呵的走近了些: “走吧,咱们去侍郎府瞧瞧,倒是让我好好瞧瞧,是什么牛蛇鬼神在做怪。” “好。” 白子青也不再犹豫,翻身上马,一行三人便朝着街中而去。 ………… 随着马匹的声音停下。 户部侍郎娄英启的府邸也出现在曾安民的眼前。 “吁~” 他叫停了胯下青马,翻身而下,朝着面前的府邸看了去。 此时府邸门口,两名皇城司的提子目光严肃,守在府邸门口两边。 白子青此时面上的焦虑之色被他隐去,目光之中透着沉稳,他下马之后,便朝着府邸而去。 曾安民与大春跟在他的身后,步调极快。 “白提司。” 两名提子齐齐行礼。 “嗯。” 白子青神色淡然的点头,继续朝里面进去。 走在路上,曾安民深深的看着院中每一处角落。 对于他来说,案发现场的每一处建筑都有带来线索的可能。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一点点的搜捕着可能会出现的信息。 “案发现场在内院。” 白子青自然也注意到了曾安民的动作,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娄英礼的儿子娄通的房间,以及娄英礼的正妻的屋子在一个院中。” 案发之后,有医师来过,还有我们皇城司的人。 娄通身中蛇毒,昏迷不醒,我在第一时间便将案发现场封锁。 院中的奴仆全都锁定,一直持续到今日。 “嗯。” 听到这话,曾安民欣慰的点头。 白子青能有这种专业性,知道在案发之后将现场给封锁住对他现在破案绝对是有很大的帮助。 虽然不是命案。 但娄英启身为户部侍郎,他儿子遭人毒害,自然也会被皇城司列为头等重案。 在京中谋害三品大员的儿子。 绝对算得上头等要案。 “中了青腹蛇毒之人必活不过三天,但娄英启为陛下兢兢业业这么多年,陛下特从宫中宝库赐了其一枚活命丹。” 一边走着,白子青一边将案中的基础情况说与曾安民听: “但活命丹也最多为其延寿七天,也就是说……” 说到这里,白子青便闭上了嘴巴。 “也就是说,娄通活不到明日。” 曾安民眯了眯眼睛。 白子青在恰一见面之时便已经说过,青蝮蛇毒唯一的解药便是蛇胆。 但青腹蛇在七年前的寅武灭妖一战之中,便已经被杀的灭族。 等于……娄通无救。 “嗯,现在最好的结果便是找到下毒之人给娄侍郎一个交代,给陛下一个交代。” 白子青叹了口气。 曾安民面色不变,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着白子青朝着案发现场走去。 此时二人已经来到内院门口。 果然,内院门口站着一队皇城司的提子。 所有人皆是面色严肃,一丝不苟的站在那里。 没有人乱动。 “啧。” 曾安民挑了挑眉。 别说皇城司凶名如何,破案效率怎么样。 光是这办案的态度就不得不让人夸赞上一句专业。 “提司大人。” 一道剑眉的少年极为恭敬的朝着白子青行了一礼。 “嗯。”白子青淡淡的点头。 带着曾安民朝着院中而行。 曾安民也没有说话,只是随着白子青走到院子里。 他大致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情况。 整个院子的布局与尚书第自己那个院子差不多。 院子最中间栽着几棵桃树。 现在正值四月。 桃花开的极美。 院子左边是一个宽敞的书房。 对门的最中间是堂屋。 屋分两侧堂屋左右两侧都是供人居住的寝屋。 右边也是寝屋,大致看了一眼环境便知道,是下人住的地方,屋中的布置比起堂屋旁两侧的寝屋要简陋的多。 “这个院子一共十名仆人。” “四个丫鬟,是娄夫人的贴身婢女。” “四个丫鬟是伺候娄通的。” “还有两个,一个是伙房的,一个是马厩的。” “哦。” 曾安民缓缓点头。 “案子没有破之前,他们都是嫌疑人,被关押在那边的院子,你可以随时审问。”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左右看了看,随后沉声道: “我知道随便找一个替罪羊出来便能“破”了此案。” “但……为兄心里这关过不去。” 曾安民愣了一下。 他的目光对上白子青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曾安民感觉白子青身上的气质变了。 没有了之前的浮躁。 只剩下一种让人赞不绝口的飘逸,还有一抹狮子一般的稳重。 连带着那一头不伦不类的黄色卷发都像是大海的波浪一般厚重。 “嗯,先看一下受害者。” 曾安民淡淡的点头。 “嗯。” 不多时,曾安民便随着白子青来到屋中。 堂屋的右侧便是受害者娄通的屋子。 此时屋中有一名皇城司的提子在照看。 为了保护案发现场,院子里所有人都被转移到了别的院中,连受害者的家属都没有留下。 而身为户部侍郎的娄英启,自然也知道案发现场的重要性,虽然心中不愿但他也分的清轻重。 也并没有强行留下,只是将希望都放在了皇城司的身上。 来到屋中的曾安民抬眼朝着躺在床上的娄通看了过去。 此时的娄通,面色乌青,双眼紧闭。 唯一提醒旁人他还活着的,便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 屋中的味道很沉闷,甚至有些臭。 这些天娄通虽然是昏迷,但人类最基本的本能还保持着。 皇城司的提子虽然一直在照顾,但是在排泄上还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呼~” 曾安民没有犹豫,他直接上前查看娄通的周身。 “大人,这……”那名提子犹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白子青。 “这是本官请的幕僚。” 白子青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对那人稳重的点头。 “嗯。”那名提子这才放下心来,朝着曾安民看过去。 此时的曾安民已经将昏迷的娄通浑身都检查了一遍。 “没有伤口……”曾安民若有所思。 符合被人下毒的特征。 他抬头问道: “受害者在中毒之前,可曾进食?何时进食?” “卯时三刻左右。”白子青沉声道: “伙房的伙夫,与前来送饭的丫鬟便是重点拷打嫌犯,当日整个与此院有所往来的仆人。” “但侍郎娄英启本身便是五品儒道,他亲自问心……” 白子青的脸上露出苦意:“皆无所获。” 曾安民眉头皱的更深。 白子青的话也透出一个信息。 娄通也正是因为这次进食导致的中毒。 他缓缓的朝着四周看了看,也并未发现任何不对,随后将目光放在白子情分身上问道: “这是受害者平日居住的地方?” “嗯。”白子青点头道:“这个屋子在案发当天便已经被侦查过了,并未有什么线索。” “哦。” 曾安民心中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他知道,现在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八天。 就算是有线索,有这皇城司的提子在,估计也会或多或少的受到迫害。 “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曾安民叹了口气,带头离开此间屋子。 不多时。 便出现在了第二个屋子之中。 这间屋子的装饰明显更豪华一些。 一眼便能看出,此屋的主人地位不同寻常。 “这便是娄英启与娄夫人平日住的屋子。” “只是案发之时,娄侍郎已经去了早朝,娄夫人还在睡中。” “娄通中毒昏迷不醒,娄夫人听到呼声便直接惊醒,去了娄通房内。” 此时,屋中窗户是开着的。 除了床上有些凌乱之外。 别的地方皆是整齐无比。 只是一瞬间,曾安民便感觉到了不对。 他朝着床上看去。 目光之中带着一抹锐利之色: “你是说,娄通中毒之时,是卯时三刻左右。” 卯时三刻,若是准确一些,便是早上六点四十五。 “嗯。” “娄夫人被下人的呼声惊醒,直接便起床朝着娄通的屋子进去了?” “嗯。” “我再问你一遍,案发之后,你便在第一时间带人来到这个院中,封锁了整个现场?” 曾安民的目光此时已经锐利无比,朝着白子青看了过去: “你确定吗?” “确定。” 白子青面色极为认真:“事关重大,我自是万分小心。”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到那微微有些凌乱的床前。 他伸手指着床上的被褥道: “按照人之常情来看,娄夫人被惊醒,听到下人说自己的独子中毒,她第一时间便是猛的起身下床,朝着娄通的屋中而去,对也不也?” 白子青此时面上有些不明所以,他皱眉点头: “对。” “那么,被人下意识掀起的被褥,要么是从外往里翻,要么是从上到下翻。” “你看这被子,为何是从后朝前翻?难不成娄夫人睡觉之时习惯睡床尾?而不是床头?” 曾安民说完这话,便静静的等待着白子青的反应。 “这……” 白子青脸色轻轻一变。 他认真的看着床上的被褥。 他不是没有想过在这间屋子里搜寻证据。 只是这间屋子,从头倒尾都是干干净净,无比整洁。 压根就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模样。 他将心中疑惑说出:“你的意思是……” “贼人在案发之后,来过这间屋子。” 曾安民的目光缓缓的朝着那扇开启的窗户看去。 “如今时至三月,虽说天气转暖,但你会在睡觉时开启窗子吗?” 白子青的瞳孔猛的收缩,他看向那半开着的窗子。 眼神微微一凝。 “可这屋中……干净整洁,不像是遭贼……” 身为皇城司的提司,白子青参与过的案子不少。 他自是知道,若是行窃,那屋中绝对是被乱翻一气……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一言不发。 直接朝外而行。 “你去哪里?” 白子青此时心中还未安稳,便见曾安民朝外而行,心中一急,便跟了过去。 “吱牙~” 曾安民来到院中侧方的书房之中。 这间书房便是礼部侍郎娄英启的书房。 整个书房都极为规整。 显然,案发之日到现在都没有受到过一丝破坏。 看完之后,他的脑海之中便浮现出了贼人行凶的所有过程。 “下毒娄家大郎,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前往娄家大郎的屋中。” “贼人来书房寻了一圈,并未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便又潜入了娄侍郎与娄夫人的房间继续寻找,但此时闻迅赶来的皇城司中人,贼人……便从屋中的窗子翻身逃走。” 曾安民的声音很轻,但很稳。 他复想起昨日在岐王府搜寻到的信件。 此时一个念头浮现在他的心中。 而这个念头,也正是那幕后之人的目的。 娄英启手中,定然存在幕后之人所忌惮的证据。 曾安民的眸子闪烁着极骇人的光芒。 只是他越说,白子青的皱眉便皱的越厉害。 他凝眉看向曾安民: “贼人的目的若是翻找东西……那这两间屋子除了被褥与窗户是疑点,别的地方却如此规整……”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目光淡然道: “进来的贼人若是极为熟悉这里的环境呢?” 这话一出,白子青面色顿住。 但紧接着,他便摇了摇头:“所有丫鬟以及奴仆都受过问心……” 曾安民这次没有直接回答。 他缓缓的走出了书房,看向院外,背着白子青,声音幽幽的传入他的耳中: “所以你问过了吗?” “整个侍郎府的所有仆人。” “已经辞表离开了侍郎府的仆人。” “恩……甚至是因为各种原因已经“死”了的仆人……” 曾安民每说一种可能,白子青的嘴便用力抿上一分。 整片院中,除了春风的细拂。 没有了一丝声音。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直视白子青,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失望: “若要破案,最先注意的点便是严谨二字。” “白大哥,我且问你,这些可能你都排除过了吗?” 白子青此时的后背已经浮出细汗。 “当排除过所有可能之后,在说此案难解。” “但明明还有那么多可能存在……” 曾安民叹了口气:“去吧,去寻府中的管家问问,这二年可有已经离开了府中的奴仆?” “嗯。” 白子青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着院外而行,不多时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院子里只剩下了曾安民一个人。 此时的曾安民坐在桃树下的石凳上。 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悠闲。 这个案子没有想象之中那么难。 毕竟一些线索自己在昨日便已经在岐王府获得。 先入为主之下,破案确实容易些。 再加上白子青这些天也不是白干的,将一些疑点都排除过了。 所以才造就了他能如此敏锐的寻到最接近真相的方向。 好在白子青的办事效率很快。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便已经通过管家将所有能问到的全都问了一遍。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看着又匆匆赶回来的白子青。 此时的白子青面上已经展露了一些喜意。 “权辅,问出来了,有一名叫香春的丫鬟便是在这院中伺候娄夫人的。” “她是七年前来到府中的,但在半年之前她向府中发过辞表赎回了身契。” “除此之外,便是八年前……但与案发时间,还有青腹蛇灭族的时间不符。” 白子青恰一来到曾安民身便,便将自己问到的所有东西全都如同竹简倒豆子一般,全都倒了出来。 “嗯。” 曾安民听到这话,缓缓点头,面色之中闪烁着一抹锐利: “那这个叫香春的丫鬟,便是接下来办案的主要目标。” “八天的时间,她走不远的。” “而且策划此案的幕后之人也许正是想以此威逼娄侍郎,所以他不会让这丫鬟走远的。” 说到这里,他缓缓的抬头,看着白子青,眸中闪烁着精芒: “你若是动作快些,娄通说不定……还有得救。” “啊?” 白子青猛的一顿,他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曾安民缓缓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桃花,声音之中带着幽然: “白大哥,你说若是一个普通丫鬟,她又岂能悄无声息的潜入院中,投毒之后又能迅速潜入娄侍郎的书房与寝房之中呢?” “并且还能在案发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一点不可疑吗?” 白子青此时的脑子有些混乱,他没明白曾安民的意思。 “青蝮蛇毒极难保存,从八年之前保存到现在,光是耗费的灵石便要数以万计……” 曾安民淡淡的继续道: “但若是说……那个丫鬟便是一条青蝮蛇呢?” “啊??!” 白子青听到这个大胆无比的猜测,面上瞠目结舌。 良久之后,他极为艰难的问道: “但娄侍郎是五品儒修,一个妖族潜伏在府中多年,他又岂会没有察觉?” “呵。”曾安民冷笑一声:“若是有特殊方法呢?” 当初两江郡中。 老爹身为三品抱薪境的儒道大佬。 都没有发现时宜花魁是妖族的身份。 若是同样的方法,一个区区五品的侍郎娄英启,又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你是说……玄阵司的隐息阵?不可能,玄阵司的高人岂会助妖?” 白子青此时的精神都有些紊乱,他口中不停,继续猜测: “除了玄阵司之外,便有江国的东方教……还有道门……” 白子青陷入混乱。 这一下思维的扩散,对于他来说着实有些太难抉择…… 曾安民听到这话,轻轻伸手摸搓着下巴。 他只是轻轻吐了一句: “现在去寻那个丫鬟无异于海底捞针,并且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你去找娄侍郎将这些猜测说出来,让他配合演场戏,试试看能不能引蛇出洞,这是救他儿子,亦或者说是寻出凶手最好用的方法了。” 白子青茫然了一瞬:“该怎么演戏?” “这个你不用操心,只需要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我相信娄侍郎的脑子,肯定会针对幕后之人演一场极为逼真的戏份的。” 曾安民的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拍了拍白子青道: “快去吧,现在距离娄通中毒身死,还剩不到十个时辰了。” 这话一出,白子青的脸上便是一变,他直接纵身而起,便朝着院外而去。 几个兔起鹘落便消失在院子里。 看着白子青的背影,曾安民的面色变的幽然。 他想到了一个极为骇人的点。 这个侍郎府的案子中离不开一个人。 岐王。 那么由此便能联想到另一个点。 岐王手中的乌沉香!! 那乌沉香到底是怎么来的?!! 齐贤林? 还是说另一个玄阵司的亲传弟子?? 亦或者……江国的东方教? 还是道门? 如此说来,这件案子的背后,还有着更多人的影子。 “有趣。” 良久之后,曾安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这似乎是个好消息。” “通过此案不仅能壮大老爹的势力,还能抓住某些人的把柄。” “真期待老爹成为内阁首辅的那天啊……” 第103章 浩然青弓射蛇妖!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娄通死了。 实在是抵挡不住,毒发身亡而死。 一时间,整个侍郎府被一种灰色的朦胧悲色笼罩起来。 …… 是夜。 微风再起。 侍郎府中哭声一片。 此时府中正厅门前,站了无数人。 为首的,是一名看上去四十岁的中年文士。 此人面色坚毅,双目有神,鼻梁极为高挺,双鬓虽略染风霜,却依旧盖不住他稳重儒雅之气。 最令人注目的便是他那双目之上的一双眉毛。 很粗,给他的儒雅之气中凭空添了许些坚毅。 此时他面容悲凄,一双目中隐隐透着泪芒。 他看着院中最里的那口棺材,声音极为嘶哑: “抬棺!送少爷回阳岐!” 通儿虽死,也该落叶归根。 他声音落下,院中的悲惨哭声更浓郁起来。 放眼望去,所有仆人皆是披麻戴孝,面容悲惨的放声而哭。 彼时,皇城司的所有提子皆已撤离。 随着送棺的队伍缓缓启动。 娄侍郎与其夫人身子踉跄的跟在队伍身后。 在下人的帮助之下,坐上马车。 整个娄府,送棺的队伍走了十里。 …… 夜色之下,娄府那个案发现场的院子吹起了晚风。 整个娄府,除了门口看守的门房。 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春风吹三月,桃香尽展。 哪怕是夜色笼罩,也盖不住桃树之上那桃花的香味。 “咔嚓~” 脚步压住树枝的声音响起。 就着月光,隐隐能看到一个人影,缓缓的朝着院落之中而来。 那人影看似瘦弱,却在落步之后悄无声息,速度极快的朝着面前的屋中而去。 她缓缓的来到书房门前,伸手将门推开。 推门之后,她才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极为妩媚的脸出来。 那张脸眉眼带俏,眼尾顺着睫毛朝上翘起,那种媚眼如丝的姿态毫无保留。 红痣点在眼角,更是为其凭空增添一抹风韵。 她伸出白皙的手,将书房的门推开之后,便要朝其迈步。 只是随着一声悄无声息的寒光掠过。 她的身子在这一瞬间绷紧,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躲过那丝寒芒。 “啾!!” 彼时,寒芒才顺着她与门间的空隙,直直的扎在那棵桃树之上。 “谁?” 她的声音响起,隐隐流露出一丝妩媚的警惕。 那双媚眸随着柳眉皱起,变的隐隐泛着凶芒。 “唰!!” 又是一道寒芒闪烁而起。 她想也不想,屈腿微弯,下一刻,整个身子便已经从原地弹出,落在院子的最中间。 显然,她已经发现了前方黑暗的院落深处。 便是朝她攻击的出处。 她的眸子微微眯起,双手朝着怀中轻轻一掏,两柄洁白的匕首便被她握在手中。 匕首被月光笼罩。 闪烁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芒。 “出来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 此时她也知道,这是一个局。 自己钻入了别人设的局中。 她没有丝毫慌张。 因为他知道,慌张只会让事情变的更难以应对。 所以她选择安稳应对。 黑暗之中,先是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噔~” 随后便是一声蹬地而起的声音传来,接着便看到一袭白衣的身影如同谪仙一般,飘向屋顶之上。 她缓缓抬头,看着那屋顶之上的身影。 那身影,一袭白衣,头发异形,宛如草原的狮子一般,枯黄而卷。 还未开口,便听那人的声音顺着空气传来: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 声音悠长,宛如漫步在夜空。 随后,屋顶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了他那一双柔和的眸子。 白子青面上淡然,他的手轻轻一抖,便见一柄三尺长剑从他袖中抖出,斜指着屋顶上的砖瓦。 他看向院中那道妩媚的身影,继续: “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唰!!” 白子青脚尖微微一点,整个人便从屋顶之上腾空而起,落入院中。 “特请阁下赴死。” 说完,他手中的剑上便缓缓闪烁出一抹瘆人的光芒。 那股光芒只是看着便让人心中发寒。 那苗条的女人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皇城司,白子青?” 白子青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女人般的笑意: “丫鬟香春?” 说完之后,他缓缓抬头,那双充满着光芒的眸子迎上香春那妩媚的目光。 “还是说,妖族的余孽,青蝮蛇?” 静。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显然,在听到白子青的话之后,院中香春的瞳孔猛的一缩。 没有犹豫,她率先沉不住气,身形宛如鬼魅一般欺身而上。 “唰!” 悄无声息的匕首宛如毒蛇在黑夜中的蓄力一击。 寒芒之中隐隐透着一股碧绿色的光雾。 白子青一袭白衣,目光淡然,看到香春出手,他嘴角勾起,颇为慵懒道: “原道是一条还未返祖的小蛇儿。” 说罢,他便漫不经心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三尺青锋。 也不见他如何舞动。 只瞧得出来,他随风手一挥。 那香春去势极猛的匕首却仿佛插出了泥潭一般,根本掀不起一丝动静。 “呵。” 白子青鼻间一抹轻哼。 “呼!” 香春手中的匕首便不由自主的被他手中的长剑吸附。 她根本反应不及。 “唰!” 白子青慢悠悠的将剑往下一撇。 香春骤然浑身一颤。 那双匕首便脱手而出。 “不堪一击。” 白子青的眸子不甚在意的看了看站在原地的香春,面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域”都不用开展,只用“意”你便如此了……” 言毕之后。 他的手腕略一反转,吸附在长剑之上的匕首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院中的大树上扎去。 “噔!” 两只匕首一前一后,被深深的插入那桃树的树干上。 香春彼时已经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眼前这白子青的对手。 她的目光犹豫了一下,随后陡然展开双手。 “嘶~嘶~” 下一刻,在白子青那淡然的眸中。 香春的身子缓缓伏在地上,一道碧绿的光芒闪起。 她的身子宛如烂泥一般软弱无比。 以肉眼可见的诡异,化成一坨巨大的青蛇。 “嘶嘶~” 青蛇吐着信子,蛇头高高扬起,那诡异的竖瞳之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下一刻,青蛇的蛇尾猛然卷起背后,树上的两支匕首,朝着蛇吻之中填去。 “哈!!” 似喉咙之中那最嘹亮的蛇音。 匕首化成两支极寒的毒牙。 “啾!!” 毒牙之中喷薄而出一道碧绿的毒箭,朝着白子青而去。 毒箭凝成的那一瞬间,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彼时。 隐藏在暗处的另一道身影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的身形。 “大胆妖物,死!!!” 那熟悉的声音恰落。 便见一道几乎是乌青色的气息如同巨网一般,朝着院中青蛇盖去。 “唰!!!” 那乌青的气息酝酿而成的巨网,直接将那空气里的碧色毒箭拦住。 毒箭扎在巨网之上,只是片刻的时间,便被那巨网腐蚀成烟。 随后,巨网去势不减,朝着院中那条青蛇而去。 与此同时。 一道身影缓缓的从黑暗之中走去。 这道身影年方十六,面色白皙,英武至极,一身正气,高大威猛。 光是那一张脸,便足以让无数男儿黯然失色,自惭形秽。 他面色极冷,一双丹凤眼闪烁着寒芒,淡淡的注视着院中的青蛇。 此人,便是诗名动江南,铮铮铁骨曾安民! …… 曾安民眯着眼睛,淡淡的看着那被自己浩然青气包裹而住的青蛇。 其实在青蛇化生蛇形的那一瞬间,他体内的浩然正气便已经有些躁动。 心中更是浮现出一股浓郁的杀意。 仿佛眼前这蛇,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嘶~” 那蛇与浩然青气接触的一瞬间,便不由自主的露出惨然的神色。 “嘶嘶嘶~” 青蛇如同水桶一般的蛇尾胡乱搅动着。 疯狂之下,那巨大的蛇尾将桃树上的桃花全都抖的散落下来。 散落下来的桃花,全都顺着风,飘荡在院中。 多数都落在曾安民的身上。 白子青因为有武道气息护体并没有沾到。 “呸。” 他先是将不小心跑到自己嘴里那一朵桃花吐掉。 也不管身上的桃花。 睥睨着场中的青蛇。 场中,那浩然正气形成的巨网却是越勒越紧。 “嗞~”令人牙酸的腐蚀声传出。 青蛇再也按捺不住,不顾那死死束缚自己的巨网,划动着身体,朝着院外极速离去。 只是一息的时间,便已经消失在院子里。 白子青看着它远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区区七品小妖,若是让你跑了,我白子青的面皮还要不要了?” 言毕之后,他的腿便缓缓一弹。 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院外那青蛇的身边。 “唰!!” 手中三尺长箭高高扬起…… 然而,有人的速度比他还快。 “着!!” 院中的曾安民看着院外的小蛇,那双丹凤眼已经怒目圆睁。 他的头上已经悬浮起一柄巨大的青弓。 那青弓由浩然正气形成。 “君子当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一行小字隐隐闪烁着青芒。 青色的箭羽自动凝结而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青弓上的弦骤然拉开。 由浩然青气形成的箭羽瞬间凝成。 下一刻,便闪烁着呼啸的声音响,直直的朝着院外那巨大的青蟒身上而去。 “嗤~” 箭羽透体而入,穿过青蟒的身子。 此时扬起长剑的白子青眨了眨眼睛。 看着地上那被青箭射中,已经无力再逃的青蟒,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然后不满的看向曾安民。 此时曾安民已经缓步而出。 他先是将自己身上的无数桃花拍落在地。 随后再看着地上那只剩挣扎的青蛇。 “嘭!” 他伸脚踢了一下。 能感觉到那青蟒的身子上传来的厚重。 “皮还挺厚。” “等会儿剥了,给我白大哥做个腰带。” 曾安民拍了拍手,随后笑呵呵的看向白子青。 白子青那不满的面色他岂会看不出来。 “理解一下,身为儒修,见到这妖物,按捺不住体内的浩然正气也正常,对吧?” 白子青无奈的收起手中长剑。 曾安民好奇的看着那条青蛇,随后朝着青蛇的蛇头处而去。 他淡淡的看着青蛇的眼睛。 眸中闪烁着浓郁的浩然青气,声音极大: “呔!!!” “嗡!!” 青蛇浑身一颤,随后那双竖瞳变的极为茫然,抬头看向曾安民。 “是谁指使你暗算娄通的?!” 曾安民的声音透着一股凛凛正气。 “嘶~嘶~嘶~” 青蛇发出呆呆的声音。 …… 气氛有些凝固。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白子青。 此时的白子青也是一脸茫然。 二人安静了一下。 曾安民无语的道:“你也听不懂??” 白子青撇了撇嘴。 多新鲜啊! 我一个武夫还听懂兽语? “听不懂。”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随后抬头看着白子青问道: “那你能让它恢复人身吗?” “不能。” 白子青摊了摊手,随后指着地上的青蛇道: “因为它已经死了。” ? 曾安民下意识的低头。 地上的青蛇此时整个身子都已经被浩然青气化成的箭羽给侵蚀了一半…… 剩下的半截身子,也停止的扭动。 宛如一滩死水。 “呃。” 他尴尬的搓了搓手,随后羞赧的解释了一句: “第一次出手,多多少少有点没轻没重。” 白子青手中长剑朝着青蛇的体内突兀的一扎。 “嗤~”剑入肉体的声音。 “唰!!” 随着他收回长剑。 一个酷似蝌蚪状的青色内脏被他剜了出来。 “青腹蛇的胆,能治蛇毒。” 白子青也不嫌脏,他将那蛇胆拿在手中,缓缓松了口气: “幸好我反应的快,要是再过一会儿,恐怕整条蛇都被你的浩然正气给腐蚀干净了。” “呃。” 曾安尴尬的点点头。 主要真是第一次出手。 还没有与妖族战斗的经验。 下次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赶紧,把蛇胆喂给娄通。” 曾安民提醒白子通。 “好!”白子青也不犹豫,迈步朝着另一个院子里走去。 曾安民也跟了过去。 …… 躺在床上的小青年满脸痛苦的醒来。 他艰难的睁开眼,感受着口中的腥臭,突兀的张开大口: “呕!!” 原本中了蛇毒有些乌黑的脸色,此时涨成了酱紫色。 “呕!!” 他又是一阵反胃,一直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随后茫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陌生人。 “你们是……” 白子青极为嫌弃的拿着手帕擦着自己的手。 刚刚蛇胆是他喂的。 不免沾上那青年近十天没刷过的牙…… “他叫白子青,皇城司的提司。” “我叫曾安民,协同他办案而来。” 曾安民面上闪烁着一抹笑意,颇为开心的做着自我介绍。 第104章 兄弟,你好香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啪!” 门口被推开。 然后便见当今户部侍郎娄英启一脸期盼的看了过来。 他那张隐现沧桑的目光,在接触到娄通那茫然的目光之后,身子猛的一颤。 “爹。” 娄通看着娄英启的脸,弱弱的叫了一声。 “呼~” 娄英启如释重负,他握紧的手缓缓松开,行至娄通面前,认真的观察了一好大一会儿,在确定了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白子青。 白子青也淡淡的看着他。 娄英启想要行礼表示感谢,但是面上却是显着尴尬: “白……提司。” 嗯,他与粗……呃。 阉党有所不和。 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 “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奉命办事。” 白子青自然知道这娄通在想些什么,他淡淡的指了指曾安民道: “破案的人是他。” “哦?”娄英启这才将目光放置在曾安民的身上。 “在下曾安民,见过娄侍郎。” 曾安民笑呵呵的对着娄侍郎拱了拱手。 “曾安民……”娄英启的面色先是轻轻一怔,随后露出恍然之色,认真的看着曾安民问道: “可是诗才动江南的曾两江?” “正是。”曾安民面色露出微笑: “家父曾仕林。” 听到这话,娄英启遂按捺不住,朝着曾安民拱手道: “活命之恩,感激不尽,他日定登门拜访。” “呵呵。” 曾安民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咧嘴笑道:“娄侍郎,娄少君此时已经脱离危险,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娄英启的手轻轻一顿。 随后若有所思的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空气之中升起一丝诡异的气氛。 “可。”娄英启深深的看了曾安民一看,随后便带着曾安民出了房门。 来到院中的书房之中。 …… 娄府书房。 此时曾安民坐在娄英启的对面。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当朝三品大员户部侍郎。 手中掌管着天下钱财的往来。 虽说上面还有一个尚书压着,但他手中的权力也能算得上通天。 “不知有何话要与老夫说。” 娄英启正色看着曾安民。 眼前这个小伙子面色沉稳,让他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 索性也不与他打什么机锋,娄英启面色严肃。 曾安民见对方开口,眸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后面色认真的开口: “娄侍郎,今日安民约您一见,其实是为救你性命而来!” …… 书房的空气安静了下来。 娄英启的面色轻轻一僵,眉头紧紧皱起,面上闪烁着阴沉: “权辅贤侄此言何意?” “呵呵。” 曾安民没有直接回答,但也没有让娄英启久等。 他只是缓缓抬头,直视着娄英启的眼睛,缓缓吐出四个字: “良友商会。” 空气又陷入了安静。 娄英起在官场沉浮了十数年。 还是第一次在与一个年纪比他小了一辈的人说话有如此情形。 他那坚毅的面容缓缓沉下,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良久之后,喉咙之中挤出几个字: “你都知道些什么?” 曾安民的话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府中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想来娄侍郎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曾安民似笑非笑的朝着娄英启看了过去。 随后他的手下意识的顺手拿起桌上小巧的玉蟾蜍,轻轻的把玩着。 他老神在在,靠在椅子上,神情之中带着悠然。 娄英启凝神看了一会儿曾安民之后,随后缓缓将头扭向窗外: “老夫不知道贤侄在说什么。” 呵呵,倔强? “不知道?”曾安民挑了挑眉: “要不我说两句,帮您回忆回忆?” 娄英启微微眯着眼睛,转回头看向曾安民。 “让我想想~” 曾安民其实的状态极为轻松,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随后扭了扭身子,以一个极为惬意的姿态,把玩着手中的玉蟾蜍。 声音悠悠响起: “一年前,北部旱灾……” 说到这里,目光朝着娄英启的脸上看去。 果然,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响起,娄英启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直的朝着他看了过来。 曾安民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户部尚书任为之,良友商会柳三江……” 这之后,他停顿了一下,饶有兴趣的看着娄英启: “还需要再继续往下说吗?” 娄英启眉头深皱。 桌案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但也还是没有开口。 “呵呵。” 曾安民只是轻笑一声: “两年前,江南水灾,八百万两白银落入了谁的口袋呢?” 他眨了眨眼继续看着娄英启: “应该也是任为之?还有良友商会……亦或者……岐王?还有……” 说到这里,他也没有将那个名子说出来。 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写密信的主人是谁。 他只能通过字迹来辨认出是个女人。 终于,娄英启再也按捺不住,他猛的抬头。 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良久之后,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颓色: “连你也是来为长公主当说客的??” 说完,他面色恍惚,声音苍老无力: “人为重山,吾为蝼蚁……” 好嘛! 听到这个名字。 曾安民眼前猛的一亮。 只是几句话的时间。 信件主人的身份便被套出来了。 长公主? 大圣朝的长公主? 当今陛下的亲姐姐? 小胖太子的亲姑姑? 有意思。 所以,这次用青蝮蛇来警告娄英启。 甚至是岐王被人暗杀…… 以及那个直奔岐王府祠堂寻信件的人妖…… 背后之人,都极有可能是长公主?! 想通这些,曾安民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笑容更加浓郁了: “呵呵。” “我父乃当朝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忠的只有圣上,忠的只有万民。” 他淡淡的抬头,直直的看着娄英启道: “我父子二人恰来京中不满一月,又岂会为长公主当说客?” “而且……” 他淡淡的抬头:“已经被人欺辱至此,却无反抗的余地,若不是我的出现,你儿娄通恐怕保不住了。” “若你还不屈服,恐怕你的性命也难保。” 这话曾安民说的没错。 其实在娄英启将“长公主”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曾安民便知道。 娄英启手中纵然有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也斗不过他们。 三品的户部侍郎。 才朝中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 但不说长公主。 便是他的顶头上司任为之,都不是他能抵挡的。 如今朝中关系错综复杂,那些人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扳倒的。 岐王能被自己的谋划扳倒,也是因为占尽了天时地利。 再加上有徐天师相助。 甚至还有众人推墙倒的意思在里面,才能将其赶出京中。 “呵呵……” 娄英启彼时第一次认真的看向曾安民的眼睛。 他那双坚毅的眸中,流出的是一种极为自嘲之意: “屈服?” “我是该屈服。”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呢喃,也茫然。 …… “没用了,现在你屈服不屈服,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曾安民反而露出冷色,他眯着眼睛看向娄英启: “我猜,那三年之前的水灾之后,你便该是一纸奏书献于圣上,长公主与兵部尚书联合岐王,虚报开支,官商勾结,侵吞公款,伪造账目这些罪证……” ……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娄英启猛的抬头看向曾安民,面上乃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如何得知?” “猜的。”曾安民看到他这个表现。 心中这缓缓平静。 若眼前这个娄英启是因为分赃不均而跳出来反对长公主。 然后被其警告的话。 他会转身就走,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呼~” 娄英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极为认真的看向曾安民,声音凝重道: “权辅贤侄,今日书房之中的事情,老夫全当没有发生过,该如何行事,也轮不到你也教我。” 说完,他便站起身,准备朝外而行,说着他便打开书房的门,伸手道: “请吧……” 态度甚至透着一抹坚决。 但坚决的背后,却是一种让人难受的心酸。 曾安民没有起身。 看向娄英启眼神之中透着一抹认真: “当年恐怕只是奏折恐怕还未递上,便已被人中途拦截。” “而且事后也必被人威胁。” “但你只是假意屈服,暗中还在搜集着他们的罪证。” “现在岐王一死,你觉得他们的力量被削弱了,所以又想站出来。” “却是不曾想到,刚有此苗头,便被人害了独子。” …… 这话说出来,跟拿着盐在人伤口上洒没有任何区别。 门口的娄英启面无表情的抬头。 他的眸中似已没了光芒。 “请吧……” 声音也比刚刚小了许多。 “但我若是说,我有办法呢?” 曾安民猛的来道娄英启面前,眸子死死的盯住他: “不过是被朝中之臣孤立罢了,你怕什么?” “岐王为何倒台,你应该不会想不明白吧?” 娄英启抿了抿嘴,随后叹了口气道: “他不该与玄阵司弟子有所往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陛下是如何相信,他与玄阵司的弟子有往来呢?” 曾安民压低声音,如同深渊里缓缓升起的恶魔在低语: “那玄阵司弟子齐贤林,便是我亲自设计,在两江郡擒下的。” “轰!!!” 这话如同惊雷一般,直直的在娄英启的耳中炸起。 他猛的抬头,瞳孔巨震。 如同在看怪物一般,看着曾安民: “栽……” 因为心中的惊涛骇浪,他怎么也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看到他这个表情。 曾安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这人的脑子转的不算慢,为人虽然迂腐了些,但绝不会是一个猪队友。 有了这一层想法,他的语速便缓缓慢了些许: “我自知娄侍郎品性高洁,才有如此肺腑之言。” “你放心,我能救你,也能救你这一府上下无数人的命,甚至……” 他的目光眯起,看向那扇被打开的门。 娄英启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 随后赶紧将门关上。 “啪。”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这静谧的空间之中。 曾安民有幽幽的声音响起: “甚至能将朝中那些所有不法之臣,全都除尽。” 娄英启的眸子恍惚了许久。 他深深的看向曾安民,声音也压的极低: “不知权辅贤侄,需要老夫做什么??” 曾安民嘴角微微一翘。 成了。 父亲手下第一员大将,今日便已是囊中之物! “简单,首先第一件事,便是将院中那条蛇的尸体,做成蛇羹,给长公主还有户部尚书任为之送去。” ………… 去了侍郎府以后。 曾安民与白子青二人面色极为轻松。 “行了白大哥,今日无事,我便先回家了。” 曾安民翻身上马,看了一眼天色。 此时街上已经没有了百姓。 “回家作甚?”白子青愣了愣,随后茫然的看着曾安民道: “此时街上宵禁,你若是被巡逻之人看见,也是一桩麻烦事儿,倒不如随我一起,去放松放松?” ?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怎么放松?” 白子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去了你就知道了。” …… 曾安民抬头看着眼前的星空。 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此时,二人躺在京中皇城司某处建筑的屋顶之上。 这座建筑极高。 只比皇城最高的那座建筑低了一分。 白子青此时双手放在脑后,躺在地上。 他闭上眼睛,呼吸着四周的空气。 面上露出惬意之色: “心烦意乱之时我便总会来此安静的待上一晚上。” “这里,是为兄寻了许久才寻到的地方,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了红尘之中那般忧杂之事。” …… “这是你的秘密基地是吧?”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 “嗯。” 白子青愣了愣。 随后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儒修,名字都起的这般贴切,这就是为兄的秘密基地。” 说完之后,他又笑了笑,真挚的看着曾安民道: “现在也是你的了。” “哦。”曾安民挺无语的:“你莫离我这么近!” “嗯。” 白子青轻声笑了笑:“我在皇城司没有朋友,在家族之中也没有朋友,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那我还挺荣幸的呗。” 曾安民侧了侧身子。 “嗯?权辅,你身上怎么有股桃花的香味?” “滚!” …… 第105章 老爹的懵逼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翌日。 国子监休沐。 这是曾安民从皇城司来到国子监后才得知的。 然后,他便直接朝着家中而行。 今日又无事了。 索性便朝着家中而行。 …… “少爷,您回来了?” 刚一踏入院子,便听到齐伯的声音。 “嗯。” 一回到家里,曾安民的身上就放松了起来。 他目光朝着远处看去:“我爹呢?还在尚书省?” “老爷今日早起,去宫中早朝了。” 齐伯颇为恭敬的回道。 “早朝?”曾安民愣了愣。 好端端的,建宏帝又抽的哪门子风? 他不是不喜欢早朝吗? 不过这跟他关系不大。 懒洋洋的朝着院子里走,刚一进入自己的院子,便看到虎子那小子满院乱跑。 “杀!!!” 也不知道谁给虎子做了个木剑,虎子在的剑一下下的劈着院子里的油菜花…… 一剑下去,菜花倒了一片。 “妖魔休走!!” 虎子圆眼一瞪,手中木剑犹如力劈华山之姿,亦似十万将士之首! 颇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已的豪情壮志。 但他劈的要不是自己院子里的花就好了。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能理解。 小孩子嘛,手里有个木棍啥的,遭殃的不是花就是草。 “舅舅!!” 虎子抬头看向曾安民,那双眸子透着喜意,站在原地双手掐腰: “我厉害不!” “厉害厉害。” 曾安民随口敷衍了一下。 随后他猛的抬头,朝着虎子看去,面容之上露出一抹惊讶: “你刚刚叫我什么?” “舅舅啊!” 虎子眨了眨眼,认真道:“难道不应该吗?” 呃……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 但你什么时候转性的? “谁教你的?”曾安民皱了皱眉,看着虎子。 此时他已经来到虎子跟前,居高临下。 虎子仰着头努力的看着曾安民道:“我问娘亲了,娘亲说的。” 得,还是那样。 叫我的名称是改过了……叫林姨娘还没改。 曾安民缓缓蹲下将其抱了起来,脸上露出笑意: “刚刚在干什么呢?” “我娘说我爹是万人敬仰的大将军,战场之上勇猛无双!” 虎子说起这个,双目放光,脸上极为自豪道: “我刚刚像不像我爹?” 曾安民怜悯的看了一眼倒地一大半的菜花,露出一个肯定的面容: “像。” “嘿嘿。” 虎子将头埋在曾安民的肩膀之上,小声道:“那舅舅上次答应说要给我讲爹爹的故事……” “这个好说。” 曾安民抱着虎子来到椅上,他看着院中的景色,面上透着笑容: “你爹,不仅是一个万人敬仰的大将军。” “他还是京城第一剑客!” 说着,曾安民的眸子变的恍惚起来。 他仿佛看到了堂姐夫当年那股绝世天才的英姿。 “第一剑客!!!” 虎子听到这个,猛的从曾安民的怀里蹦出来。 拿着手中的木剑,对着院子里的油菜花上去又是一阵毒打: “我是京城第一剑客!!!” 虎子的声音虽然奶声奶气的,但声音之中那股子豪情,可能也只有倒在地上的油菜花懂了…… “唰唰唰!!!” 虎子的剑声此起彼伏。 “你不是要听故事吗?”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呵呵。”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转头朝看去。 林姨娘从院门口款款走来。 她的脸上露着干净的笑容,一脸慈祥的看着院中的虎子。 “许久没见这孩子如此高兴了。” “是啊。” 曾安民笑着点点头,继续朝着虎子看去。 “娘!!我是京中第一剑客!!” 虎子兴奋无比。 “嗯。” 林姨娘面容含笑,站在曾安民的身边,她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欣色: “忠远伯府翻案的事情,我听说了。” “哦?” 曾安民倒是没想到林姨娘对朝堂之上的事还略有耳闻。 林姨娘脸上的笑容不变,她怔怔的看着虎子,面上都是母性的关爱与慈善: “若不是忠远伯府翻案,恐怕这一辈子,都不敢与虎子讲他爹爹的事。” “是啊。”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他并未多说什么。 “这些年,我其实也拿虎子当成儿子看,他能过的好,以后能活的开心些,我心中也高兴。” “是啊,他能过的好,我也高兴。” 曾安民看向虎子那兴奋的身影。 心中第一次浮现出一抹长辈该有的欣慰。 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件事,能让孩子以后更快乐的生活。 做这样的事情,心中也会有股莫名的自豪感。 ………… 皇宫。 朝堂之上。 建宏帝淡然的坐在龙椅上,目光注视着群臣。 “启禀陛下,侍郎府娄少君中毒一案,今日也该到结案之时了。” 一个臣子站出来,面色严肃的禀报。 此人正是户部尚书任为之。 他面色淡然,下颚蓄一抹胡须,看面容有五十左右。 身子宽大,站在那里颇似一尊大树木桩。 他说完此言之后,目光淡淡的朝着场中的一个人看去。 那个人,正是曾仕林。 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任为之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岐王倒台,任为之是为数不多知道内幕的人。 在当今陛下下定决心要弄岐王之前。 他见了一个人。 此人便是皇城司十大提司之一,白子青。 白子青家世清白,武道境界也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故颇受陛下信任。 见过白子青之后,陛下便以雷霆之势将岐王迅速清理。 所以这很难不让人怀疑,白子是不是跟曾仕林有什么关联。 然而,此时曾仕林面容不变。 他站在人群之中眼观鼻,鼻观心。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哦?” 建宏帝的眸中闪过一抹明悟。 他先是看了一眼任为之,随后缓缓点头: “宣白子青。” “是。” 随着小太监的离去,大殿陷入了安静。 户部尚书任为之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今日他要做的便是试探。 试探白子青与曾仕林之间到底有何瓜葛。 不多时。 一道极为靓丽的身影缓缓步入朝堂之间。 他一袭白衣,满头波浪卷的黄发。 模样极为年轻,眸中带着一抹淡然之色: “拜见陛下。” “免礼。”建宏帝淡淡的点头,随后开口道: “娄侍郎独子中毒一案,处理的如何了?” “启禀陛下,侍郎府的案子幸不辱命,臣于昨夜,将下毒之人拿下,并将娄侍郎之子娄通救于危难之间。” 随着他这话一出。 朝堂之上群臣的目光皆出淡淡的朝他扫视而来。 淡然者有之,嘲弄者有之,讽刺者亦有之。 破案破案。 偏偏恰巧就七天之期到了之后,你把案子破了? 大半人面色虽然不变,但心中都有自己各自的猜测。 无非是找几个替死鬼罢了。 这是古往今来所有官员惯用的手段。 建宏帝听闻他的话之后,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显然,他与群臣的想法并无二样。 “若是冤假错案,便罪不容诛。” 建宏帝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白子青伏下身子恭敬道:“臣下之言,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可唤娄侍郎亲自来问。” 今日娄英启并未出现在朝堂之中。 他家中逢悲,建宏给他放了个不小的长假。 “那倒是不必,让他静养几天也好。” 建宏帝的眉间轻轻扬了扬,他的面上之上浮现出一抹兴致之色。 朝着白子青看了过去: “是何人下毒?青腹蛇毒又是怎么解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好奇的朝着白子青看了过去。 户部侍郎娄英启之子身中剧毒一案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些天。 但是如此要案还是在朝堂之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三品大员,说大不大。 但是说小,确实不小。 若是其子真的中毒而死了,陛下为了拉拢娄英启也好,为了平息众臣之间的恐慌也罢,定是要发怒一番,伏尸一波倒霉蛋的。 好在,这件案子听那白子青的意思是结束了。 所以他们心中想知道,这案子到底是怎么破的。 “启禀陛下,下毒者,并不是人。” 白子青缓缓抬头,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淡。 这话一出。 户部尚书任为之的眸中闪烁起一抹精芒。 但他此时隐藏的很好,只是牢牢的站在原地没有开口。 老爹则是挑了挑眉,好奇的朝着白子青看去。 “不是人?”建宏眯起眸子,直直的看着白子青。 “说。”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拱手禀报道: “案发后几日,臣第一时间觉得,应该是娄通最近得罪了谁,亦或者是娄侍郎最近与谁发生不快。” “故将此案定性为报复性案件。” “所以皆将念头放在下毒之人身上。” “而,一连寻了几日,都未曾找到。” “直到昨日,臣下在情急之中才发现了几个疑点。” “屋中的陈设……被褥……还有打开着的窗户……” 他不紧不慢,缓缓的讲述着“自己”破案的整个过程。 “所以,最后在臣抽丝剥茧的推理之下,最终寻得了做案之源头!!” “那便是一条青腹蛇!” 白子青说完,下巴已经扬的有些高,面上皆是自傲。 只是听到他的话。 老爹的眉头缓缓皱起。 这一幕,好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随着他将案件的整个过程都讲述完整。 建宏帝的面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表情。 整个朝堂全都鸦雀无声。 “妖族……出现在我大圣朝侍郎府中?!!”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句话透露出了无数的信息。 妖族,如何悄无声息的潜入大圣朝的? 要知道,大圣朝儒道虽然并没有达到顶盛,但也能算得上近代最昌盛的朝代。 在儒修横行的京城之中,居然隐藏着一条蛇妖。 这条蛇妖的背后,会是什么? 是哪个臣子? 还是玄阵司的弟子? 能隐藏其妖气的异术,来自哪里? 随着这条蛇冒出来。 那这个案子,便再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中毒案了。 甚至可能会是一件在朝中掀起血雨腥风的泼天大案!! 此时,朝中一些脑子转的快的大臣,心中已经开始产生危机感了。 建宏的面色极为阴沉。 他声音极冷,目光朝着身边那太监看去: “宣娄英启上殿!” 声音之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这一抹寒意掀起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之上。 “是!” 小太监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的朝着殿外而去。 兹事重大。 甚至已经大到了玄阵司都承担不起的地步。 徐天师纵是再厉害,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庇护弟子。 …… 大殿之中,压抑的气氛久久挥之不去。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安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终于。 在小太监的引领之下。 娄英启缓缓的出现在朝堂之上。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恰一入殿。 娄英启便恭敬的朝着建宏行礼 建宏帝缓缓的对上娄英启低下的脑袋声音浑厚: “朕听闻,娄通的毒,已经好了?” 娄英启目不斜视,恭敬道:“启禀陛下,在白提司的帮助之下,已经寻得凶手,并救犬子于危难。” “凶手是谁?” 建宏帝死死的盯着他。 “是一条七品青蝮蛇。” …… 这话一出。 整个朝堂便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建宏帝缓缓闭上眸子。 他龙袍之下的手握住龙椅之上的扶手。 脑海之中万种思绪在缓缓飘散。 此事,可大可小。 大者,要牵连京中百名,甚至千名官员的身家性命。 小者,便是妖族贼心不死,欲谋害圣朝官员。 只是如今骤逢岐王倒台,已经有一批官员被下了诏狱。 若是这件案子再这么深究下去。 那京城……还要不要了? 很快。 建宏帝的心中便已经权衡好了利弊。 只是这话,他不能说。 若是从他口中说出,那皇家的颜面,便就扫地了。 那最适合说的人是谁呢? 建宏帝缓缓的扫过一众臣子。 被他目光注视到的人,皆是低头不语。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站出来将此案定性。 一但定性,日后若是真被翻起来旧帐,那说话的人,便是第一个要倒的! 一时间,整个朝堂皆是陷入死寂。 突然,一声“噗嗵!!”响起。 娄英启直接跪在地上,声音哀嚎: “陛下,妖族之人贼心不死,欲害臣于不义,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他这话说出之后,群臣皆是陡然一愣。 对啊,谁最适合将此案定性?? 除了苦主,还能有谁?? 甚至建宏帝都愣了一下。 他注视着哀嚎的娄英启,眸中闪过一抹精芒。 “妖族!!” 建宏帝借坡下驴,声音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寒意: “朕,迟早要与它们清算!!” “娄爱卿放心,朕绝不会寒了臣子之心!!寒了天下百姓之心!!” 娄英启希冀的抬头,眸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 “陛下圣明!!!” “嗯。” 建宏帝缓缓点头。 众臣也都缓缓松了口气。 此案,便这么揭过去了。 至于陛下会不会暗中调查,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诸位爱卿,可还有何要奏?” 建宏帝面无表情,看着所有人。 曾仕林迎着建宏帝的目光缓缓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皇城司北提都职位空缺,还须早做完善,京中治安一日不可乱。” 随着他这话一出,朝堂上的几个人皆都眯了眯眼睛。 皇城司北提都这个职位。 按理说是跟曾仕林没关系的。 就是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曾仕林提出此事。 但……北提都是岐王。 岐王是他主张扳倒的。 岐王是什么派系? 阉党! 是皇城司提举纪青的头号大将。 如今提举纪青正在领兵镇压北境的妖族,不在朝中。 所以曾仕林便就是要趁此机会将这话说出来。 北堤都这个职位,不能再被阉党安插其中。 他这话恰一提出。 当朝首辅,李祯便缓缓站出,躬身道: “启奏陛下,曾尚书此言极是,京北一切治安,皆由北提都管辖,若是再无人上任,恐会造成混乱。” 看到李祯站出来。 老爹的嘴角轻轻一勾。 他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回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目的达到就好。 他之所以将此言说出来,目的就只有一个。 那便是引战。 “阁老可有人选?” 李祯在朝中地位颇重,所以建宏帝自然是要先询问他的建议。 “臣暂时没有。” 李祯摇了摇头。 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建宏帝的目光则是放在了曾仕林的身上:“曾爱卿,你既提出此议,想来是心中已有人选?” 人群中的老爹面上一愣,随后茫然的摇头道: “臣只是担忧京中治安,人选……暂时还没有。” “是吗?”建宏帝面无表情,“北提都一职,事关重大,曾爱卿为内阁学士,有务提点,说出几个名字让朕参考也是好的。” 老爹想了想,随后道:“嗯……臣觉得,还是从提司之中选任最佳,毕竟众提司也都熟悉皇城司之务,做起事来也方便许多。” “若硬要臣选,臣觉得还是白子青合适些吧。” 老爹自然知道自己那大好儿与白子青已经形成了牢不可摧的关系网。 这个时候能提点一下好大儿的朋友也是好事。 当然,成不成他都无所谓。 “呵,曾尚书此言恐怕不妥吧?”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户部尚书任为之面上带着冷笑: “白子青与你是何关系,居然能当众在朝堂之上提点?” 老爹淡淡提出问题: “提点?本官何时有过提点的意思?是陛下在问,本官在答,一切还是皆由陛下做定夺。” 说到这里,他皮笑肉不笑的向任为之: “怎么?难不成白子青手中有任尚书的难言之隐?这么怕他上任?” 任为之听闻此言,眸中闪烁过一抹精芒,他还未开口,便已有人替他说话。 “曾大人,朝堂之上说如此儿戏之言不好吧?” “对啊,殿上失仪之罪虽可大可小,但任尚书毕竟是朝中大臣,岂能容你如此诬蔑?” “陛下,曾仕林当朝辱骂朝中重臣,还请治其罪。” 几个人一看任为之被老爹阴阳,便直接义愤填膺的站出来,指着老爹就是一顿输出。 老爹眉头深皱。 他初入朝堂,此时在朝中并无太多爪牙。 骂战……确实有些势单力薄。 但,那又如何?比这在激烈的骂战老爹都经历过。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以牙还牙。 然而,只听一道“噗嗵”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被吸引而去。 但见那娄英礼又跪了下去,他面容极为认真,声音凄凉: “陛下,白子青白提司仅用七日,便破得臣府中要案,其境界乃是四品武夫,更有京中第一剑客之美誉,要功有功,要资历,更是随纪青参于过七年之前的寅武灭妖一战。” “单单是战功显赫,还有勇有谋,昨日那青腹蛇现身之后,被其一剑斩于院中,此等之人,如何担任不了北提都一职?!!” 声音之中真情实意,字字珠玑。 果然,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眸子都下意识的朝着白子青看去。 此时的白子青嘴角有些难压。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娄英启。 只觉得平生又多了一位知己。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中。 娄英启,很好,以后定要与你成个忘年之交。 “而且陛下,户部尚书任为之,公然才朝堂之上诬蔑曾尚书结党,此番重罪,不容小觑!!” 娄英启面无表情的站起,朝着任为之看了过去。 隐隐有一种将老爹护在身后的感觉。 “本官何时诬蔑他……”任为之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哼!曾尚书初来朝堂不足一月,莫说结党,便是去皇城司找白提司的行房他都摸不准路该怎么走!” “怎么就被你诬蔑成了要提点其人?!” 娄英显马力十足,火力全开,死死看着任为之: “这还不是诬蔑?!这还不是泼脏水??” 说着,他便对着建宏深深行了一礼: “陛下,户部尚书任为之口出狂言,诬蔑当朝众臣!臣请陛明鉴,莫留此等害群之马在朝堂之上!!” ??? 老爹茫然的看了一眼娄英启。 他是谁啊? 为何要如此护着本官?? 第106章 老爹的自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殿上,在娄英启的话音落下之后。 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当中。 任为之面色极为难看。 他眯着眼睛的盯着面前恨不得蹦起来骂自己的娄英启。 娄英启同样不甘示弱的瞪着眼睛盯着他。 二人目光交汇,仿佛冒出一丝电花。 …… 反倒是身在骂战中心的老爹此时陷入了沉思。 曾仕林看了一眼娄英启。 眉头轻皱。 对于娄英启,他虽有些印象,但不多。 年轻的时候在国子监,娄英启儒道天赋极为平庸。 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边缘人物。 莫说对其有何关注,甚至若不仔细想,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在。 娄英启能坐上侍郎一职都比较出乎他的意料。 他如此公然与顶头上司交战…… 怎么看都像是在自掘坟墓? 他莫非有意投老夫门下? 老爹的面容闪过一抹古怪。 朝堂之上的三品大员。 投至自己一个初来乍到的人门下? 这…… 有古怪。 老爹在官场沉浮了半生,自然知道如今朝堂之上派系驳杂。 首先,李祯身为首辅近二十载,以他为利益团体之人多不胜数。 在朝堂之上也是根深蒂固。 所以陛下才扶持司忠孝,有意制衡李党。 但这里也暴露了一个问题。 阉党与李党之间的争斗让本来平稳的朝堂变的有些混乱。 其中更是衍生了太子党,四皇子党,以及公主党。 但这些党系各有各的想法,很难让他们凝在一起与李党阉党相互制衡。 而自己此番入京,两有个选择。 一,对李祯,或者司忠孝其中一人投递表彰,便能迅速在朝堂之中站稳脚跟。 二,自己去团结水督书院出身的官员,形成自己的党系。 曾党?太难听了。 水督书院出身的官员多来自江南,江南党? 太土…… 扯远了。 想在朝堂之上立稳脚步,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也要有足够的手腕与名声。 才能获取别的官员的信服。 但这需要时间一点点的积累。 “莫非……” 老爹的眸子微微闪烁一番。 他看向朝堂之上立在那里的白子青。 目光之中带着若有所思。 想到这里,准备要开口骂回任为之的想法便收了回去。 他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 当然,这个气氛也吸引到了别人。 首先便是朝堂上的阉党与李党之人,全都若有所思的看向娄英启。 他们皆是京官,所以对娄英启的印象更深刻一些。 对他的印象比较刻板。 说好听点,是做事一丝不苟。 说不好听点,娄英启此人不知变通,故而才会在上次京察官员评考之后,被任为之钻了空子,将尚书一职揽入怀中。 ………… 建宏帝自然也将朝堂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对此番争吵不置可否。 “行了,朝堂之上,如此之争,成何体统?!” 他淡淡的打断臣子的争吵。 随后面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将目光放在白子青的身上: “白爱卿。” 白子青身子一躬:“臣在。” “本次破获妖族青腹蛇一案,你功劳不小。” “皇城司北提督一职便由你暂代吧。” 别人听到之后,面上皆是一急。 还想再说什么。 便听得娄英启对着建宏深深行礼: “陛下圣明!千古明君!!” 他的声音甚至透着一抹哽咽。 “嗯,退朝!” 建宏不给任何人再说话的机会,直接站起身,朝着后方而行。 白子青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这突如其来的封赏,导致都忘了谢圣恩。 …… 娄英启缓缓起身,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任为之,那坚毅的面上露出一抹笑意,缓缓来到尚书任为之面前,声音很缓: “任尚书,以后在朝堂之上,可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说完便冷笑一声,朝着殿外迈去。 任为之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娄英启的背影。 目光之中闪烁出一抹淡淡的杀意。 “哼!” 良久之后,一抹冷哼方从他鼻中喷出。 ………… 白子青出了宫之后,面上还是闪烁着一抹恍惚。 他极不真实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眸中甚至透着一抹茫然。 “破案这么容易?” “升官,也这么容易?” 他的声音喃喃而出。 …… 马车之中。 曾仕林缓缓看向窗外。 他眯着眼睛,闪过沉思之色。 直到出了宫之中,他那混乱的思路此时方才一点点捋清。 主要是在殿上,娄英启猛然的出现,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坐在马车上细细思索了一番之后,才缓缓想的明白。 娄英启,虽是三品大员,但在朝堂之上,不属李党。 也不入阉党。 虽不知道是何人指派那青蝮蛇入他府中谋害他的独子。 但能猜出来的便是,定然是他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而他虽是一个孤立无援的状态。 但毕竟身为侍郎,脑子绝对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经历过此劫之后,他也想的明白,独自前行自然是没有抱团取暖在朝堂之中更安全。 只是没想到,他并未投在李祯门下。 也没有成为阉党走狗。 “老爷,到了。” 马夫的声音恭敬响起。 “嗯。” 老爹缓缓下车,准备朝着家门口的方向而行。 只是走到门口,他便停了下来。 面前,一道坚毅的身影正在门口站着。 “娄侍郎?” 此人正是刚离开大殿不久的娄英启。 老爹皱眉看着面前的娄英启。 此时娄英启一面露笑意,抬头朝着曾仕林看了过来,声音柔和道: “曾尚书府第着实难寻,可是累坏了我车前老马,不过好在老马虽年迈了些,却也有些脚程。” 老爹若有所思的听着他言中之意,随后露出一抹笑容问道: “虽入春月,天尚微冷,不若进府取暖?”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 二人一路步至尚书府正厅之中。 行至一半,便看到院中曾安民正懒洋洋的晒暖色。 曾安民目光投来,恰好看到老爹与娄英启二人同行的画面。 他的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笑意。 “爹,你回来了?” 他站起身,朝着二人迎去。 “嗯。”此时的老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容之上没有丝毫表情。 “那个,娄叔父??” 曾安民眨了眨眼,看向了娄英启。 叔父?? 什么时候这小子跟娄英启关系如此密切了? 这话说出,老爹前行的身子轻轻一顿。 他默不作声的看向娄英启。 又将目光扫向大好儿。 “呵呵,曾贤侄今日没去国子监读书?” 娄英启面上的笑容极为灿烂,看曾安民的目光带着一抹宠溺之色。 “没呢,今天国子监休沐,偷得浮生半日闲。”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他迎上了老爹那似询问的目光问道: “不若同行?” “嗯。” 老爹察觉出好大儿与娄英启之间的猫腻,他也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便点头同意。 一行三人,不多时便来到正厅坐好。 方一坐好。 “上些好茶。” 老爹看向奴仆,面无表情的吩咐。 “是。” 随着奴仆前脚走出正厅。 便看见娄英启面色之中的笑容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凄惨之样。 他缓缓站起身,对着老爹深深一礼,声音之中带着一抹颤抖: “还请曾公救我性命!!” 老爹:??? 他一时间有些懵然。 将目光放在了曾安民身上。 曾安民只是咧嘴笑着,并未开口。 “娄侍郎何故至此?许是发生何事?” 老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站起身,将娄英启扶起,面色肃然,认真的看着娄英启。 娄英启只是苦笑一声:“曾尚书既是都知道,又何故再问?” 你儿子昨天都告诉我了,你还在这装。 ? 我知道什么? 老爹越听越迷糊。 “昨日在侍郎府中,已得曾少君提醒。” 娄英启看着老爹茫然的样子,也感觉出不对来,他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曾安民拍了拍脑袋,笑呵呵的站起来道: “此事还未与家父说过。” “到底发生何事了?” 此时的老爹眉头深皱。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白子青不是去岐王府抄家嘛?就叫我一起去了,我就在岐王府中发现了一些密信。” 曾安民装模作样的将手伸入自己的怀中,随后意念一动。 备战空间里的几封密信便被他拿在手中。 朝着老爹递了过去。 “密信?” 老爹神色淡然的接在手中,目光朝着密信上看去。 随后他的面色便阴沉无比。 当他把所有密信全都看完之后。 整个人便坐在椅上静静的思考。 娄英启此时的身子有些紧张。 甚至有些拘谨。 在曾安民看来,他现在就像是在被看简历的求职者一般。 “哒,哒,哒~” 老爹的手指极有韵律的敲击着桌面,面沉似水。 看不出一丝情绪。 良久之后,他缓缓抬头,先是瞪了一眼曾安民。 曾安民抿嘴一笑。 看到这个目光,他便知道,老爹这是允了。 “这任为之身后站着的居然是长公主。” 老爹的眸子眯在一起,面上露出一抹冷意。 嗯? 曾安民茫然的看向老爹。 你凭什么光看信就猜出信件的主人是长公主了? “唉。” 娄英启深深的叹了口气: “下官当初也不曾想到,原本只以为任为之此人是在为李祯办事,直到后来发现这其中还有良友商会的影子……” 说到这里,他语气又叹: “而且岐王也在其中,这其中水深似渊。” “嗯。”老爹眸中不变,他接过奴仆递来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口,随后缓缓舒了口气。 目光首次以接纳的眼神看向娄英启: “在户部这些年,你能坚持操守,不与其勾结,这一点做的很好。” 娄英启苦笑一声: “也正是这般性格,才导致我儿受此灾祸。” “呵!” 老爹眸中闪过一抹冷芒,他缓缓的抬头,朝着远方看去: “那是本官没有入京。” “此番既已入京,这京中的浑水…也该清清了。” 说此话时。 老爹的面容之中透着一抹毋庸置疑。 身上那股极具压迫感的大儒之气也朝着正厅之中而散! 他这是在给娄英启下定心丸! 身为三品抱薪境的老爹,自是有这个底气! 我爹牛逼! 曾安民深深的被老爹气魄打动。 娄英启也猛的抬头朝着老爹看了过去,良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道: “但那般污垢之角,在京中根深蒂固,清理又岂是一日之功?” 老爹并没有回答他,轻笑一声: “那便不用急于一时。” 他将目光放在桌上的茶杯之上: “茶,自然是泡的越久,越香。” …… 曾安民拿起桌上的茶也跟着喝了一口。 嗯。 品红酒的话,他还能品出一丝味道来。 但你要是说这茶…… 说不上来。 “眼下,应该要做的便是先将长公主与任为之二人投鼠忌器吧?” 曾安民提了一嘴,他朝着娄英启看去,咧最笑道: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娄英启对着曾安民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随后小心翼翼的朝着老爹的身上看去。 “嗯。” 曾仕林并没有让娄英启失望,面上露出一抹淡然之色,朝着娄英启看了过来,问道: “这些年你搜集的罪证可还在手中?” 娄英启面色严肃他直接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堆文书,恭敬的对着老爹递了过来: “户部与良友商会的每一笔帐皆在于此,还请过目。” 老爹却是连看都没看,嗤笑了一声: “帐目?这能说明什么?” “只有户部的帐,没有良友商会的帐做比,能有什么公信力?” “此帐目最多也就给任为之造成些影响,长公主身为皇室,代表的便是皇家的颜面,就算是将此证送至圣上案前……” “最多也不过是小惩大戒,长公主将账面补齐便无事了。” “这帐目甚至还不如老夫手中这几张密信可信度高。” “呃。” 娄英启随着老爹的话,脸色有些涨红。 “不过,虽然用处不大,但在某些时候也足以成为压死人的稻草。” 老爹淡淡的伸手,将那些帐目揣进怀中。 “呼~”娄英启松了口气,但心中随即又犯了难。 这不还是得防贼吗?谁能天天提防得住任为之与长公主的各种招数? 第107章 高耸入云长公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娄英启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一下。 但老爹此时身上的气魄太强,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过曾仕林并没有让他久等,缓缓看向他问道: “想要让公主党投鼠忌器,本官倒是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娄英启身子一震,期待的看向老爹。 “那条蛇的尸身可还在?” 老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呃……”娄英启茫然的抬头。 “等会送上本官府中来,本官炖些蛇羹给长公主送去。” 娄英启惊愕的张了张嘴。 他先是看了看曾安民。 又看了看曾仕林。 一时间有些出神。 “敲山震虎,好计策!” 曾安民竖起大拇指。 老爹缓缓仰起下巴,声音淡然道: “也就是石院长随纪青那厮去边关降妖,若不然,这碗蛇羹就不是我送了。” 石院长。 京城奇林书院的院长。 儒道二品著命境的绝对大佬。 也是老爹年轻时在京中的依仗! 不过这棵大树现在正与皇城司提举纪青,一起在北境诛妖。 “多谢曾公。” 娄英启不知不觉之间,对老爹的称呼都变了。 “嗯,天色不早,便不留娄侍郎吃饭了。” 老爹缓缓端起了茶杯。 “下官告退。” 娄英启颇为恭敬的对着老爹行了一礼,缓缓朝着门口退去。 ………… “不送送?”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看向老爹。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呷了口茶淡淡反问道: “所以你还坐在这作甚?” “呃。” 曾那民抽搐了一下嘴角,迈步朝着外面的娄英启追去: “娄叔父,我送送你!!” ………… 是夜。 极尽华丽的皇宫之中。 某处院里。 坐着一名熟妇。 她的面前放着一具极具观赏性的编钟。 此时,他白皙的长指捻着细长的钟鸣,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编钟。 熟妇极为艳丽,那双眸子之中如同蒙上细沙一般,让人看不清道不明。 亦如繁星点点,吸引着少年人的眸子。 她的五官每一处都长的那样恰到好处。 嘴角之处,一颗红痣给她一种诱人的美感。 “叮叮叮~” 悦耳的编钟声鸣悠扬的在这院中响起。 熟妇的面容之上皆是享受之色。 她一袭黑色长衫,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贵气。 随着她的敲打节奏越快,那高高涌起,呼之欲出的两座山峰上下起伏。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的腰。 极窄极细的蛮腰被玉带束拢而起,形成一个极美的弧度。 惹人遐想,让人面红耳赤。 再下,那浑圆的臀部坐在蒲团之上,与明黄色的蒲团贴合出一道让人呼吸紧促的缝隙。 她浑身上下,皆透着完美。 她就像是被最顶级的工匠以白玉为基,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般。 一旁的宫女极为恭敬的垂首。 安静的等着这熟妇敲击着编钟。 一曲结束。 宫女方才敢开口:“禀殿下,宁安公主来寻您了。” 那熟妇缓缓抬头。 眸子直直的看着那宫女的眼睛。 “何事?” 她开口便透着一抹极具风华的淡漠。 仿若与世无争的清冷。 但却又隐隐透着一抹极为诱人的勾引。 声音极美,亦如乐声饶梁。 “奴婢不知。” 宫女的身子躬的更低。 “姑姑!!” 此时,一道身影似风一般从院外走来。 宁安的眸中透着一抹冷意,她来到长公主的面前,指着院外道: “那几个宫女太监都杀了吧!” “一直拦着不让我进来!” “狗奴才!” 说到这话,她不免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在我那地方,要是几个奴婢敢这么拦着,直接便剁碎了喂狗!” …… 宁安还是那般,一出场就惹的众人无言以对。 长公主的眸中闪过冷意,随后那风华绝代的面上露出笑容,她缓缓从蒲团之上站起身: “不过几个奴才,何必在意。” 此时方才显出她真正的身姿。 长腿,细腰,圆臀还有那极惹人注目的高耸山丘。 她身长极高,足足高了宁安一个头。 她居高临下,笑容透着温和,看着宁安问道: “今日来寻姑姑何事?” 宁安一脸的理所当然道:“没银子了,来找姑姑要些,这次便先给一千两吧。” 长公主轻笑一声,“我道是何事。” 说完,她仰起下巴,看向一旁的宫女道: “去给宁安殿下拿张三千两的银票。” “是。”宫女仍旧低眉顺目。 只是在临走之前,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宁安。 宁安公主对此浑然不觉,她大大咧咧的坐在长公主刚刚起身的蒲团上: “姑姑这儿的点心好吃,可还有吗?” 长公主轻轻笑了笑,摇头道:“眼下不到饭点,暂时还没有。”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道声音响起: “长公主殿下,有人见您,说是给您送的补食,可温气血。” “哦?” 长公主的眉头轻轻一皱,看向那宫女问道: “谁送来的?” “尚书第。”宫女回答。 尚书第? 应该是任为之。 长公主眉头轻轻舒展,她淡然点头道: “恩,从库房将本宫那对鸡血玉红杯作为回礼送去。” “是。” 那宫女进入屋中之后,没过一会儿,便碰着一个小巧精美的盒子朝外而去。 “什么鸡血杯?”坐在蒲团之上的宁安看着远去的公主,随后好奇的抬头看向长公主。 以她的视角,只能看到那高高突起的黑色布料。 将长公主的脸牢牢遮挡住。 “不值钱的玩意罢了。” 长公主轻笑一声,不甚在意。 “哦,我也想要。”宁安公主理所当然的看着长公主道: “明日也送一对到我那永宁宫去。” 长公主面色轻轻一滞。 随后露出笑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好。” “嗯。” “那个蛇羹。” 宁安公主的眸子望向不远处,拎着食盒缓缓走来的宫女。 “殿下。” 那宫女恭敬的来到长公主面前。 “打开看看!”宁安命令那宫女。 宫女抿了抿嘴,缓缓抬头弱弱的看着长公主。 “打开吧。” 长公主对其轻轻点头。 “狗奴才!”宁安气的牙痒痒,她瞪着眼睛: “本宫让你打开你就不听?” “何必与她置气?”长公主轻轻吸了口气,将心中的躁意压下,眸子盯着那宫女。 宁安还想不依不饶,结果便闻到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 她瞬间皱眉,看向食盒。 一股血腥之味扑鼻。 “什么东西?这么臭?!” 宁安捏住鼻子,退避三舍。 长公主也阴沉下脸,那双眸中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冷意,朝着食盒之中看去。 便见一碗血淋淋的蛇羹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哪里是羹? 分明就是一碗带着血的蛇肉!! 长公主猛的抬头,朝着那宫女看去,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杀意: “你确定是尚书第送来的?!” 宫女身子猛的一颤:“回殿下,确实是兵部尚书差人而送!” “还说这青蝮蛇的肉最是鲜美……” 青蝮蛇?! 兵部尚书?! 长公主的眸子猛的一凝。 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 娄英启现在是我的马仔。 他的命我保了! 你要不服,以后来找我! “还说什么了吗?” 长公主面无表情,声音仿若三九寒冬。 “他说这盛放蛇肉的碗极为精美,需要用岐山路的宣纸包裹……” 岐山路。 宣纸…… 长公主袖下白皙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至此,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威胁? 岐山路,便意指岐王。 宣纸……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中没有丝毫感觉,声音冷漠: “让迟不凡来见我!” “是。” ………… 国子监。 今日又是美好的一天。 曾安民与一众学子,此时正坐在一片空地之上。 前方,一位苍老的身影与这群学子对立而坐。 那身影白须白发,面色古朴苍老。 他便是国子监的“乐”师李莲亭。 更是号称天下第一琴。 他身子的案前放置着一台十弦琴。 琴极为精美,线条流畅至极。 而下方的学子亦然。 每人的面前都放着长琴。 不过相对来说,他们的琴便普通多了。 “叮~” 随着李莲亭那形似枯槁的手轻轻抚过琴弦,一声极为优美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抬头朝着李莲亭看去。 “乐之一道,不只为乐,我辈儒修修习乐理,修的不是乐,而是“越”。” 李莲亭的声音带着一股悠然之态。 响在所有人的耳中。 “何为“越”?” “古之圣人言曰,越山,越水,越己。” “此也为乐理的三重之境。” “…………” 那老者讲的知识,在空中流转了一圈。 进入到了曾安民的耳朵。 却怎么也钻不进他的脑子里。 此时的他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听这种东西。”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 他看了侧目看了一眼听的出神的秦婉月。 秦婉月的侧脸极美。 此时她眸中异彩连连,听着李莲亭的讲解,时不时还会点头恍然…… 曾安民立马对秦婉月肃然起敬。 这种好学生的上课状态,他这辈子是达不到了。 前世上音乐课也是这般。 只要说让唱歌,他嚎的比谁声音都大。 但你要跟他讲什么“哆来米发搜拉稀。” 他立马倒头就睡。 “乐理一道便是如此,尔等可记清楚了?” 李莲亭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然后就看到了已经趴在桌上睡着的小胖太子。 还有坐在小胖太子前双目无神的曾安民。 以及另一边垂头打着瞌睡的柳弦。 这三个人从上课开始,便是这般。 这马上都下课了,还是这般。 李莲亭的眼皮轻轻跳了跳。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之上闪过一冷然: “老夫便为尔等奏上一曲可好?” 听到这话,所有学子面上皆是一亮。 眸中尽显期待。 据说李夫子的琴音可使鸟儿迷路。 今日总算能得一见! 李莲亭缓缓吸了口气,那枯槁的双手缓缓朝着琴上抚去。 “叮~!!” 一道极为刺耳的声音响起。 “嗯?” 小胖太子瞬间被这一道声音激起,他猛的抬头顾不得擦嘴角的口水,浑身都跟着一颤。 柳弦那昏昏欲睡的头也猛的抬起。 脑海之中的困意瞬间消失。 “什么东西?!”他头上那极为骚包的海棠花头跟着掉了下来。 好在琴声足以将他们的杂音压住。 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叮!!!” 下一刻,便是一阵极为肃杀的声音从李莲亭的琴中响起。 宛如阵阵军中交战一般。 激的所有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嘶~” 曾安民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回过神来,朝着李莲亭看去。 这夫子,有点东西啊!! “叮叮叮~” 琴音依旧不断,极为利落的响起,复有落下。 李莲亭那双枯槁的双手如同雨点一般在琴上不停抖动。 所有人都听的心中压抑至极。 终于,最后一声琴音落下! “叮!!!!” 那似乎是兵戈交错的声音。 琴声戛然而止。 李莲亭看着所有呆滞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如何?” “李夫子琴音绝世无双,今日受益良多。” 秦婉月的语气之中透着一抹拜服之意。 “呵呵。” 李夫子缓缓起身:“刚才那段,尔等一一奏来。” ?? 所有人的眸中都闪烁着一抹茫然。 “老夫一生都伴琴而起落,在老夫看来,六艺之“乐”乃是心灵之上的领悟,与弹出的琴音无关,而这曲《边关月》也最适由悟“乐”。” 李莲亭淡淡的看着众人道:“所以尔等弹的好听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在弹奏之时,泄出心中与曲声相符的肃杀。” …… 很深奥。 这话自然也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谁先来?” “我先来吧!!” 第一个出声的,正是坐在曾安民后面的那位……柳弦。 柳弦的面容之上透着一抹自信,他轻轻的抚摸着面前那不比李莲亭的面前差的十弦琴: “《边关月》此曲恰与学生手中这把“奏阵琴”相符,便由学生抛砖引玉吧!。” “呵呵,那你便先试试吧。”李莲亭老神在在的看着柳弦。 …… “奏阵琴?” 曾安民好奇的朝着那小子手中的琴看去。 那琴通体乌黑,但黑色之中透着亮光,整体线条极为流畅,每一根弦都透一抹华贵之色。 “良友商会果然财大气粗,柳三江也挺舍得支持他的儒道修炼。” 太子距离曾安民极近,他看着那把“奏阵琴”面上透出一抹可惜之色。 声音缓缓响起。 曾安民听到这话,眉头骤然锁起,他看向太子问道 “柳三江?良友商会?他是柳三江的儿子?” “嗯。”太子轻轻点头。 曾安民看向那柳弦。 心中缓缓浮现出一句话。 “只有户部的帐,没有良友商会的帐做比,能有什么公信力?” 正是老爹昨日对娄侍郎说过的那句。 阳光照射在曾安民的脸上。 便见他看向柳弦的眼神,越来越亮…… 第108章 我把柳弦忽悠瘸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叮叮叮~” 柳弦开始弹奏起他手中的奏阵琴。 一声声悦耳的音符从那十弦琴之中弹奏而出。 哟? 曾安民与小胖太子二人皆是一愣。 二人下意识对视一眼。 这小子,可以啊。 弹的不错。 柳弦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音乐世界之中。 他忘我的闭着眼睛,一双小手如同蝴蝶一般,在琴上跳跃。 现场只有他的琴音。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忽的,曲风猛的一变! 一阵剑鸣之声响起。 坐在琴前的李夫子猛的抬头,朝着柳弦看了过去。 目光之中透着一抹严肃。 此时的柳弦似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一股淡青色的浩然之气似要从他身体之中蔓延而出。 然而…… “叮~” 那股气势还未酝酿至顶峰,便看到柳弦脸色涨红。 “咳咳咳~” 他极为剧烈的咳嗽着。 琴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唉~” 一声短叹响起,李莲亭的声音缓缓响起:“ 若要领悟“乐”之一道,还须沉心静气,切勿操之过急,你年方不过十六,还是要静下心来多多读书。” 柳弦脸上的红意只是稍稍退去了一丝,他朝着李莲亭深深一拜: “夫子教训的是。” “嗯。” 李莲亭缓缓起身,他看向众人眸中闪烁起一丝严肃: “若要想悟得“乐”之一道,还需打磨自身文气,每日与琴相伴,将文气融入乐理之中,待他日浩然文气凝结稳当,突破也只是水到渠成之事。” 说到这里,他缓缓起身,直视着众学子: “方才柳弦便入了“悟”之一境,可见他在音理之上确实有天赋。” “只是虽入顿悟,胸中却还是差了些文气底蕴,故尔浪费了此次机缘。” 随着这话一出,所有学子皆是看向柳弦。 柳弦的面上也露出懊恼之色。 六艺的“顿悟”皆是可遇不可求! 若是刚刚他浩然之气充足,完全可以凭借此次顿悟,一举凝聚儒道法相,突破五品! 唉,时也,命也。 众学子也不免为其惋惜。 李莲亭缓缓迈步,声音悠长: “但想要凝结“乐”之法相,除了入顿悟之境外。” “还有一种日积月累之法,须一步一步研究透乐理之间,并寻到自己的道路。” “什么时候凭借自己的道路创作出一篇传世佳作,也可凝聚“乐”之法相!” 他的声音很轻,但响在每一个学子的耳边皆是极为严肃。 学子们皆是若有所思的点头。 就连曾安民也似有所悟。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体内浩然正气的底蕴,所以修行一途还是多读多看,多悟。” “今日便先讲到这里吧。” 说完,他便缓缓起身朝外而行。 遂有小厮来搬起桌上的琴,随着李莲亭而去。 …… 这节音乐课,曾安民听得多多少少是有些用处的。 最起码他知道了两个能悟得“乐”之一道的方法。 第一个便是像刚刚的柳弦那样,弹琴的时候弹着弹着进入到顿悟之中。 将前人乐理悟透,并能结合走出自己的道,便可凝聚“乐”之法相。 第二个便是按部就班一点一点摸索“乐”的道路,走出属于自己的路后,再创作出一篇传世之作,也可凭借那佳作凝聚法相。 这两个方法都不是一日之功。 需要机缘与时间的打磨。 下了乐理课之后。 曾安民与小胖太子来到了学校的膳堂之中。 彼时的学生并不算多。 位置很快便寻到了。 国子监的饭菜质量当属绝佳。 二人一个胖子一个武夫,干饭速度奇快。 吃过饭之后。 二人结伴朝着堂间而去。 迎面刚好碰上一个熟悉的面容。 正是今日在乐理课上出了个风头,但只出到一半的柳弦。 此时的柳弦面上极为难受,他站在堂间的廊间自怨自艾,哀叹之音惹的来往学子去其频频侧目。 显然,他还在为课堂丢失了一次顿悟的机缘而感到烦恼。 “唉。” 又是一声长叹。 曾安民心中一动,他站在廊间,声音扬起: “大好男儿,当立志为国,不过是一次顿悟机缘而已,何故如此长吁短叹?!” 他的声音吸引了柳弦的注意力 哪个狗日的在这狺狺狂吠? 合着不是你丢失的机缘呗! 本来柳弦心中就不爽,听到此声,下意识的便要发怒。 看到来人之后面色轻轻一滞。 原来是我曾两江,曾哥哥。 那没事了。 他进学堂的第一天,便已经从汪直那里知道了曾安民的真实身份。 是个惹不起的。 “唉。” 看到是曾安民之后,柳弦本来欲哭无泪的表情强行收了回去。 “曾兄请。” 他兴致缺缺之下,也不愿说说下。 以为是自己挡住了曾安民的去路,只是拱了拱手,便让出了身子。 请? 请什么请? 我就是为你而来。 曾安民轻笑一声,他眸子直直的看向柳弦,对其回了一礼,朗声道: “曾安民,字权辅。” 嗯? 柳弦的眸中闪过一抹恍惚之色。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他这是在……结交我? 一时间一股浓浓的受宠若惊从他心中涌出。 “柳弦,字凤年,见过权辅兄。” 柳弦赶紧对着曾安民行礼。 “凤年兄,何故如此自怨自艾?”曾安民笑呵呵的来到柳的身边,与其并肩而立: “你本是儒道天才之人,又何故在意这一次得失?” 柳弦虽是儒道天才,但毕竟也不过十六岁。 他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忧郁: “这等大好良机浪费一次,下次再遇却是不知乃至何年何月。” “男儿当世,便该拿得起放得下!一次机会没有了,未来还有无数次机会等着我们!凤年贤弟不过一十六岁,他日何尝不能成为一代大儒?” 曾安民极为认真,眼神之中透着鼓励之色,伸手在柳弦的肩上重重一拍: “为兄,相信你!” 嗯? 柳弦的心中仿佛被触动了一般,他抬头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喉咙之滚动了一下。 “权辅兄……” 与此同时,他心中那天才该有的骄傲也被激发而出。 是啊! 我柳凤年一十六岁便已考为举人! 儒道之途不过一载,更是进入七品境! 像我这样的人,又如何该被一次挫折击败? “权辅兄教训的是,凤年受教。” 柳弦对着曾安民深深一揖。 “呵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曾安民笑呵呵的将其扶起。 小胖太子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那圆圆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茫然。 为何对这小子这么看重? “其实不瞒你说,为兄也是经过无数次失败的经历,才有六品君子境,而且前几天,在学习六艺“射”之一道时,也是失败了一次,没有借此机会凝聚发相突破五品。” 曾安民笑呵呵的宽慰着柳弦:“但为兄就看得极开。” “在为兄看来,境界之争,如浮云在野,尚不如一杯美酒来的实在。” 太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是没突破五品。 但你也没失败啊! 他是当时在场的为三目击者。 “哦?”柳弦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心中那股怅然若失的劲儿瞬间就没有了。 好受多了。 人六品顿悟都没突破。 我区区七品而已,也属于正常嘛! 他对曾安民的话是没有丝毫怀疑的。 毕竟曾安民曾两江的名号不只在江南轰动。 京中学子同样也都听过。 虽然早已经猜测过其儒道境界不低,但听到他自己承认乃是六品。 柳弦的心中还是被震撼了一下。 “权辅兄字字珠玑,振聋发聩,凤深为方才如此在乎得失之不耐烦感到羞愧。” “呵呵。” 曾安民轻笑了一声:“无妨,以后日子长着呢,再有路时,为兄扶着你走。” 说完,他便轻轻拍了拍柳弦的肩膀。 这下,柳弦是真正的受宠若惊了。 曾安民话里的意思让他甚至有些震撼。 他是知道自己商贾出身的。 没想到曾安民居然不歧视他…… “权辅兄,实不相瞒,凤年不过出身商贾……实是受不了奇林书院学子的冷嘲热讽,这才选择来到国子监的。” 柳弦觉的自己不应该瞒着身份,他看着曾那民苦笑的解释。 “呵呵。”曾安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商贾也好,官宦也罢,在为兄看来,出来读书不看出身,只看自身。” 这…… 柳弦直直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那一双眸子里全是感动何意外。 “权辅兄……” 他的声音之甚至带着一抹哽咽。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曾安民笑着握住柳弦的手: “凤年贤弟,其实为兄也正好有事相请教一番。” 这…… 柳弦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权辅兄是第一个不歧视他出身的人! 而且那话也好有哲理…… 三人行必有我师…… “曾两江,果然名不虚传!!” 柳弦的目光极为炙热的看着曾安民。 看到他这个目光。 曾安民心中登时便是一稳。 成了。 这小子八成已经全我掏心掏肺了。 还得加把料。 “呵呵,凤年贤弟也是,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来问我,我若是不懂便前去请教夫子,问过之后再说与你听。” 曾安民慢脸笑意,眸中全是真诚。 柳弦的心脏都跟着悬停了一下。 礼贤下士! 这四个字仿佛都是在为曾安民量身打造的一般。 在他的眼里,此时的曾安民后仿佛升其万丈光芒。 那是天地至圣的一种表现。 “弦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义兄!” 柳弦颤抖着嘴唇,对着曾安民狠狠的行了一礼。 额…… 曾安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还好这小子说的是义兄。 若是义父,这天真没法聊。 “若贤弟能有此心,为兄也愿。” 曾安民笑呵呵的点点头,随后目光严肃的朝着柳弦看去,声音认真道: “实不相瞒,为兄还未有功名在身,今日想向凤年贤弟请教一二,科举之前该准备些什么?” 哦? 柳弦眸子轻轻一亮,随后面容之中便带着极为亲切的笑容。 “哥哥不必如此客气,科举一途实为简单耳。” “众所周知,我大圣朝科举,分为幻阵科举与笔墨科举。” “为弟不才,走的便是那幻阵科举。” “哦?”曾安民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倒是不曾想到,这柳弦能以一十六岁之幼得到举人功名。 走的居然是幻阵科举。 “恰好明年秋便刚好是新届秋闱。” 说起科举,柳弦的面容之上便充斥着自信,他声音极缓,却又极为自信。 “科举一途共有功名若干,按部就班分别为:童生,贡生,举人,进士。” “哥哥身为国子监荫监,童生自是不必去考,眼下须注意的便是贡生,也就是百姓常人口中的秀才。” “不过这需要国子监的推荐。” 说到这里柳弦看了一眼曾安民,继续道: “若是今载能得贡生功名,那明年秋闱便可考取举人。” “原来如此。” 曾安民缓缓点头,随后看着柳弦问道: “那为兄欲要入幻阵科举,该注意何等事项?” 柳弦的眼睛轻轻一亮。 他自是不曾想,权辅哥哥居然也欲与自己一般想走那幻阵科举之道! “实不相瞒,幻阵科举分类极多,进入阵中的题目也都是随机,愚弟也是运气好,得了关于“算”的题目。” 柳弦咧嘴笑道:“愚弟出身商贾,别的天赋没有,“算”之一道上还是比常人强些。” “哦。”曾安民点头,表示理解。 他随后抬头看向柳弦问道:“如何能获取学院推荐的名额?” 简单,让你爹给国子监的博士说一声便是了。 只是这话柳弦敢想,却不敢说出来。 “若是哥哥欲自己获取名额,还须参与国子监与奇林书院学子共办的选取学,获取名额。” 曾安民皱了皱眉:“选学?” “嗯,若要参与幻阵科举,需要有强硬的君子六艺傍身。” 太子这个时候总算是能插一句嘴,他目光严肃的看着曾安民道: “这也是为何君子六艺,不少学子都选择在还未入得儒道品级之前便开始修习了。” “哦~” 曾安民恍然点头。 为得便是这幻阵科举呗? 第109章 啊!赛姑娘,你轻点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选学便是两座学府共通选举出今年可参与科举的学子。” “若不然的话,还需要再参与童生考试。” 柳弦认真的看向曾安民道:“所以目前对于权辅哥哥来说,参与选学获取科举名额是最快捷的途径。” “奥~” 曾安民点点头,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思索之色,他沉吟道: “那这么说的话,我是要参与选学的。” 选学…… 说句实在话,曾安民是不想参与的。 身为尚书之子,若是老爹亲自开口,国子监不会不给面子。 但是如今朝堂之上,老爹势力刚刚成形,还需一段时间的稳固。 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愚弟斗胆一问,哥哥准备选学哪门六艺?” 柳弦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射”吧?” 曾安民皱眉。 如今六艺之中,他只有这一项能拿得出手。 “射?” 柳弦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沉,面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看着他的面容,曾安民挑起眉头问道: “怎么?莫非有何隐情?” 柳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哥哥有所不知,奇林书院有一学子,名唤李儒,此人射艺无双。” “更有大儒曾言:李儒只是境界未达,他日若能迈入六品,即是踏进五品凝聚儒之法相之时!” “换而言之,他射术已然入道!” “哦?” 居然还有这么强劲的对手?! 曾安民若有所思。 “哼!”一旁的小胖太子不高兴了。 他冷笑一声,目光之中带着睥睨:“权辅兄射艺天下无敌,百发百中,那李儒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卑鄙人物,如何能与权辅相比?” 柳弦眉头一皱,他不满朝着小胖太子看了过去。 我跟曾哥哥说话呢,关你什么事? 显着你了? 我敬我曾哥哥,你汪直又是何人? “岂能犯轻敌之罪?李儒虽名声不显,但我却是从奇林书院转来的,我能不清楚?” 柳弦瞥了一眼小胖太子,语气之中皆是谆谆教诲:“汪兄还是莫要插嘴为好。” 说着便看向曾安民道:“曾哥哥,实不相瞒,愚弟曾亲眼见过那李儒头也不抬,三十步内只是拉弓引弦,十箭皆入靶心。” “且李儒此人极为阴险狡诈,他自己便射术无双,但在与人比试之前最喜口出狂言,让对手心中方寸大乱……” “不可轻敌啊!” “那若是我二人成绩一样,又该如何相判?” 曾安民皱眉看向柳弦。 “那便比谁的箭距离靶心中点最近。”太子插了句嘴道。 “这样啊……” 曾安民恍惚点头。 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浮现出一个想法。 但那样的话,却是有暴露自身的风险…… “现在距离选学之日,也不过只差三天,若是权辅哥哥需要,愚弟可以助哥哥一臂之力。” 柳弦的面上透着一抹认真。 “什么?”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 “愚弟家中有些薄财,以利诱之李儒,可让他放弃此次选学。” 曾安民眼前一亮。 这倒是个好方法。 “荒唐!!”小胖太子极为不屑的冷笑一声: “权辅兄又岂这样的人?!” “国之铮臣,又岂会做此下流之事?!” 呃…… 曾安民闭上嘴。 差点忘了自己国之铮臣的人设了。 柳弦啧了一下嘴,刚要开口,目光却突然被远处的风景吸引。 他目光凝住,倒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世上居然还能有此艳丽的姑娘??” 曾安民茫然抬头,便看到柳弦此时已经目光呆滞,朝着不远处看去。 他扭头看了看,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扭捏的朝着这边行来。 衣服很熟悉,玄阵司的制式服装。 脸上的表情也带着躲闪。 自顾的朝前走着,用目不斜视来掩盖心中的社恐。 这姑娘一身黑色长袍,长袍之上流金丝带由肩至腰,腰间一条反光的皮带将其那盈手可握的细腰勒住。 宽松的长裤被一双直筒的皮靴套在里面,皮靴上印着极玄的纹路,随着少女一步一步而走,有些闪烁人的目光。 腰间挂着一枚碧色的玉佩,随着少女每走一步都跟着一荡。 再瞧那少女的面容,琼鼻高挺,脸颊透着红晕,嘴唇不厚也不薄,极为红润,若秋之樱桃一般…… 赛初雪? 他怎么来国子监了?? 曾安民眨了眨眼。 “那姑娘朝这边走来了!” 柳弦低喝了一声,呼吸都变的粗重了起来。 “呼~” 曾安民与小胖太子皆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大惊小怪的。 只见柳弦以极快的速度调整脸上的表情。 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从他脸上散发而出。 他努力的散发着自己身上的荷尔蒙。 在余光瞥向赛初雪的身子,待她快要接近三人之时。 “唰!!” 这货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脸上轻轻勾起嘴角: “实不相瞒,权辅兄,当初搏得秋闱会元之时,在下在那幻阵之中见得万余妖军欲择人而噬,愚弟却是不慌不忙……” 他的眼睛虽然是看着曾安民的。 但是那刻意的扩大声音,就是为了努力获取来人的注意。 此时,也恰好赶上赛初雪此时走到三人面前停了下来。 嗯? 柳弦见自己的声音果然吸引到了那位姑娘。 面上的笑容愈发自信。 怡然自得之色从脸上散发而出。 “区区妖族之人,又岂能吓到我辈儒道修士?!” 他故作轻松,声音愈发悠然。 只是…… “曾安民……我……寻你有事。” 赛初雪看也不看柳弦,那双若秋水般的眸子,落在增安民的脸上。 说完这话之后,便低下头去。 一副扭捏之色从她身上散发而出。 …… 柳弦瞪大了眼睛。 小胖太子看着赛初雪身上那玄阵司的制式服装,眸中闪烁着一抹若有所思。 “何事?” 曾安民看到打工妹来,脸上露出笑容。 “上次那个东西,我用完了。” 赛初雪抿了抿嘴。 周围人群投来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故尔也没有抬头。 “奥。” 曾安民嘴角轻轻一勾。 只是瞌睡了就来枕头。 他正想怎么糊弄过选学来着,打工妹这便就出现了? “我这确实还有一些。” 曾安民笑呵呵的走近赛初雪。 “真的?!”赛初雪眸子猛的一亮,抬起头极为希冀的看他。 “不过你得帮我个忙。”曾安民面上透着严肃。 “什么忙?” “借一步说话。” “…………” 看着曾安民与赛初雪缓缓远去的背影。 柳弦跟小胖太子面面相觑。 “汪兄,权辅哥哥向来这般风流吗?” 柳弦的面上露出一抹敬佩之色。 先是秦婉月,再是这位玄阵司的仙女…… “与你何干?”太子瞥了一眼柳弦。 “嘿!”柳弦撇了撇嘴,懒得与其逞口舌之利 …… 曾安民与赛初雪来到一处地方。 “你要我帮你什么?” 赛初雪好奇的抬眸看着曾安民。 “简单,你上次不是说你会拓阵吗?我马上就要考试了,给我拓百八十个力阵。” 曾安民笑呵呵看着赛初雪。 “什么考试需要……”赛初雪的面色闪过一抹呆滞:“百八十个力阵?” “你要跟司忠孝搏杀?” 当今御前秉笔太监司忠孝。 有名的大内第一高手。 “那倒不至于。” 曾安民摆了摆手,嘿嘿笑道:“过段时间要参与两座学府的选学试。” “届时须与人比射箭,我一届文弱书生,你知道的,最多射三十步,再多就不行了。” “奥~”赛初雪松了口气,随后眸子之中带着一抹认真道: “这个简单,以你的身体,拓上两道力阵已经是极限了,但拉弓射一百五十步应该没有问题。” “两道力阵能让柔弱书生,拉五石硬弓?!!” 曾安民睁大了眼睛。 “嗯……”赛初雪一脸羞赧的低下头:“我目前只会拓星级力阵,若是月级的话,两道力阵拓下,你所能爆发的力量能翻五倍。” “就是将上次给你那乌金弓拉开满月也不成问题。” “若他日我能学会日级力阵,便不再有上限,不管你本身能有多大力量,只要拓上,便能突破极限……只是日级力阵我玄阵司的弟子还没有人能学会。” “就连老师也只能在自己身上刻,却不能与别人拓。”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靠。 这不个妥妥的顶级辅助吗?! 玄阵司的亲传弟子怪不得个个都是人才! 还能被众多百姓称之为小神仙。 这可不是小神仙吗?! “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那你便试试,先给我拓上两道力阵。” “啊?” 赛初雪茫然的抬头,她张了张小嘴:“现在吗?” “怎么?” 曾安民愣住,他恍然的点点头道:“你放心吧,味极鲜肯定会给你。”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赛初雪摇了摇头,目光看些周围那指指点点的眼神: “穿着衣服,没法拓阵。” 呃。 曾安民抬头看向了四周。 随后沉吟了片刻之后问道:“拓在我身上的力阵能坚持多久?” “正常人都是五天。” 赛初雪皱眉道:“这个不好说,看皮肤紧实而论,有人五天,有人三天。” “那你能看出来我的吗?” 曾安民眨着眼问。 一说到专业问题,赛初雪身上的气质就变了,她那双眸子极为认真的看着曾安民道: “伸手。” “给。” 曾安民将手伸了过去。 赛初雪缓缓闭上眸子,随后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在曾安民的手背之上点了点。 随后缓缓朝着手腕,胳膊而去…… 感受着那如凝脂一般的冰冷手指,在肌肤上划过的旖旎。 曾安民紧紧的抿着嘴,以防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 “嘶!!!” 看到这一幕的小胖太子跟柳弦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汪兄,我没看错吧??他二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直接上手了?!!” 柳弦感觉自己的喉咙都有些发紧。 “有伤风华!!伤风败俗!!” 太子的眸中闪过一抹羡慕。 但面上皆是义愤填膺! 只是未等二人再多说什么。 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啪嗒~”的声音。 太子与柳弦二人同时朝身后看去。 只见秦婉月那极美的身影站在那里。 她脚下的食盒跌落在地,地上几块鱼点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然而,她却不顾手中掉在地上的食盒。 目光失神的望着不远处曾赛二人的身影。 死死的抿着嘴唇。 …… 看到这一幕,太子与柳弦二人对视了一眼。 均能看到对方目光之中那一抹幸灾乐祸之色。 …… “嗯,你肌肤极为紧致!” 赛初雪惊讶的睁开眼睛,她放开曾安民的手,诧异道: “可是有练过武?” “小的时候跟着家奴学过几天。” 曾安民打了个哈哈。 “行吧。” “那你随我来吧,寻个没人的地方。” “好。” 这几天曾安民也熟悉了国子监之中的陈设。 他知道有一个库房平日里是没有人进入的。 没多久,二人便来到那间库房之中。 “拓阵该怎么拓?” 进入库房之中,曾安民好奇的看向赛初雪。 “将阵法刻入肌肤之上,阵法会源源不断的吸收天地灵力补充气息。” “虽然阵法摄取的灵力是均衡朝着全身流转,但刻在哪里,哪个部位获得的力量便会更明显一些。” 赛初雪一边给曾安民讲述着原理,一边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一支黑色的笔。 “哦?”曾安民听到这话,眼前微微一亮。 那有没有什么能让身体变大的阵法? 若是刻在……咳咳。 “赦!” 随着赛初雪一声落下。 她的那白皙的手指闪烁起一抹亮光,仅接着,笔尖便发出“嗞嗞”的电流声。 她缓缓吸了口气,眸子直视曾安民:“脱吧。” 呃…… “刻在哪里?”曾安民一时间有些扭捏。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脱衣服。 总感觉怪怪的。 “后背吧,若是胳膊的面太窄,刻起来不爽利。” 赛初雪面容认真。 “哦。” 曾安民的缓缓脱下自己的衣服,露那出充斥着荷尔蒙的男性身躯。 一块块肌肉如同最为流畅的机甲一般,似要发出轰鸣之声。 赛初雪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多看,眸子变的极为认真,她一只手按在曾安民后背,另一只手控制的笔尖,缓缓靠近。 “啊~” 落笔之后,曾安民下意识的发出一道来自灵魂的呻吟。 那电流刺激皮肤,与赛初雪那白玉一般的手指同时触碰在他的身上。 让他有些按捺不住。 ………… 秦守诚刚下了书法课。 他的手中拿着一摞没用完的宣纸,步至库房门口。 停下脚步,正要推门的手轻轻顿住。 他皱眉呢喃:“什么声音?” “啊~” “赛姑娘,你轻点。”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只是这声音,极为熟悉…… 秦守诚看着紧闭的库房大门,目光缓缓锐利起来。 第110章 茶艺大师曾安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嘶~” “啊~” “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奇怪啊!!” 曾安民的脸色涨红,有点忍不住扭头看向赛初雪。 背上那股持续的电流酥麻无比,导致他的身体有一种从来未有过的奇妙感受。 在他的后方,赛初雪不顾双鬓自然垂下的发丝。 目光极为认真的注视着他的背部。 手指轻轻一点点的推移着,另一只拿着笔尖的手闪烁着一抹青光。 “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赛初雪那有些凝重的声音传来。 ………… ?? 门外的秦守诚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身为过来人。 他自然能听的出来屋中的腌臜。 只是。 怎么男女该说的话,反了吧…… 秦守诚眯了眯眼睛。 胸中一股浩然之息缓缓酝酿。 眸中闪烁着一抹淡淡的杀意。 因为这种情况。 跟他印象之中跟鬼怪哄骗书生阳气的场景极像! “国子监重地!何方妖孽在此作怪?!” 身为天下妖物鬼怪的克星,儒修天生便极为厌烦异种。 “啪”的一声! 秦守诚当仁不让直接推开库房大门! 踏步而入! 进入门后,他目光直直的朝着房门之中而去。 一股极具压迫的浩然之气顺着他胸腔凝聚。 …… 四目相对。 曾安民无辜的看着面前的秦守诚。 秦守诚看着眼前赤裸上身的曾安民。 还有后面正在收笔的赛初雪。 他眉头皱的极深。 “好了!” 赛初雪这个时候擦了擦额头之上的细汗,缓缓的舒了口气。 然后她就迎上了秦守诚的目光。 现在变成了六目相对。 一时间。 整个库房的气息变得极为诡异。 “尔等在此间作甚?” 良久之后,秦守诚淡淡的看着二人问道。 赛初雪身上那玄阵司的制式服装他自然是认得。 “秦师,选学在即,我请赛姑娘在我身上刻几道力阵。” 曾安民实话实说,他感受着秦守诚身上传来的那股压抑的气息。 心中暗暗发惊。 不愧是四品的儒道大佬。 这身儒道气息果然深厚! 说完,他便缓缓的拿起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的重新穿上。 “玄阵司的赛初雪?徐天师的七弟子?” 听闻曾安民的话,秦守诚的目光落在赛初雪身上。 胸膛之中的浩然青气缓缓收回。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赛初雪问道: “方才是在拓阵?” 赛初雪也被这气势影响到了。 她的脸上有些涨红。 加上她本来就有些社恐的性子,头低下去,声若蚊声: “嗯,拓了两道力阵。” “哦。” 秦守诚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坦然的与其对视。 半晌之后,秦守诚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冷意: “少些心思钻营取巧。” 说完,他便将手中的宣纸放在库房中的架上。 冷哼一声,便朝着门外而行。 …… 看到他远去的背影。 赛初雪有些不明所以,她眨了眨眼睛,看向曾安民好奇的问道: “他是谁?” 曾安民思索了一阵,随后认真道:“我父亲的朋友。” “行吧。” 赛初雪回答之后,便一脸期待的看着曾安民: “该给我了吧……” “瞧我这记性!” 曾安民一拍脑门,便装模作样的从怀里掏东西。 他有三个备战空间。 每一个都是十立方左右。 一些杂物是够放的。 掏出瓷瓶之后,他面色郑重道: “东西不多,还是谨慎使用最好。” 赛初雪看到瓷瓶后便控制不住自己的眸子,含糊不清的点了点头,便迫不及待的将那瓷瓶打开。 “呼~” 她沉醉的闻了闻瓷瓶里的味极鲜。 就是这个味儿。 很好。 “那我先回去了。” 赛初雪将那瓷瓶小心翼翼的塞入自己的小荷包当中。 再抬起头便是笑吟的面容。 闪烁着吸引着少年人的精致。 “行。” 力阵已拓,武夫身份暴露的风险大大降低。 以后也不用再那么藏着掖着了。 就算是什么时候不注意,爆发出了“书生”身体不该有的力量,也有说辞。 曾安民松了口气的同时用极为赞赏的目光看向赛初雪。 真是个好姑娘。 一瓶鸡精,换了一个极为忠实的打工妹。 我曾安民,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 赛初雪护着自己的荷包,便朝外迈步而行。 “对了!”曾安民突然抬头看向赛初雪叫住了她。 “怎么了?”赛初雪好奇的回头,露出那双精致又清澈的眸子。 她看着曾安民,眨巴了一下眼睛。 “嗯,以后我若是有事去玄阵司寻你,该怎么寻?” 曾安民想到了玄阵司门口的阵法。 “这样啊……”赛初雪摸着脑门思索了一阵。 随后从自己的荷包之中掏出来一块绿石,朝着曾安民递了过去: “用这石头在玄阵司大门敲击三下,大门便会打开。” “哦?”曾安民极为好奇的朝着石头看了过去。 那碧绿的石头在赛初雪那白皙的手指之间散发着一抹可爱的光芒。 “好咧!那你慢走哈!” 曾安民笑吟吟的对着赛初雪挥了挥手。 ………… 国子监学堂之中。 “咳。” 曾安民坐在座位上之后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 秦婉月依旧在低头看着书,她手中的《易子》已经被翻的有些褶皱。 小胖太子跟柳弦二人一同环抱着胳膊,对他露出很奇怪的表情。 ? 曾安民莫名其妙的坐在椅子上。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 随着他的坐下。 秦婉月下意识的朝着里面坐了一下。 与他拉开一段很小的距离。 但就是这个动作,让曾安民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 “秦姊姊?” 曾安民试探了叫了一声秦婉月。 “嗯。” 秦婉月的声音很平淡。 她并没有扭头,目光还是落在手中的书上。 似要将手中的《易子》读出花样来。 不对劲! 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 曾安民想起了后面那两位刚刚奇怪的表情,他扭头朝着二人看去。 迎着他的眼神,小胖太子与柳弦的表情也十分的古怪。 不过也没让他为难,小胖太子冲他使了个眼色。 随后看了一眼秦婉月。 嗯?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他又不是个直男。 自然能感受到秦婉月身上那股浓浓的……酸味儿?? 下意识的,他便想到了刚刚与赛初雪的会面。 不会吧?? 这么狗血??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又朝着秦婉月试探了一声: “秦姊姊,我有些肚饿,不知道今天有没有鱼点糕吃?”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是带着笑容的,甚至刻意让自己的声音透着一抹期待: “一日不见秦姊姊亲手做的鱼点糕,生活似都少了些乐趣呢。” 茶艺大师曾安民在线泡茶!! 果然,这期待的眼神语气,让秦婉月的手轻轻攥紧。 她控制住自己想要扭头看向曾安边的冲动。 抿着嘴缓缓摇头,原本的“没有”二字,也变成了一句解释: “抱歉,昨日偶感不适,便没有准备吃食。” 曾安民朝着后面二人看去。 柳弦跟小胖太子二人疯狂摇头。 特别是柳弦,能看得出来他的表演欲望着实充足。 他先是比划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然后猛的朝着地面的方向落下。 随后抬头双手一摊。 露出无辜的眼神。 行吧。 这几个动作的信息量很足。 曾安民思索了一下,便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随后对着柳弦轻轻竖起了大拇指。 目光之中充满了赞扬。 好兄弟! 柳弦赶紧挺了挺胸膛,面上露出云淡风轻之色。 没事,都是应该的! 这一幕看的小胖太子若有所思…… “秦姊姊是不是误会我啦?” 曾安民看着秦婉月那极为优美的侧脸眨巴了一下眼睛道: “我跟赛姑娘相识的比与秦姊姊久些。” “但我也只是拿她当朋友。” “若是想与她有些什么,也不会等到现在呀。” 这一句,二十年的老茶艺! 你挡得住吗?! 果然,这话说出来之后。 秦婉月的面容轻轻一缓。 但也并没有立刻扭头。 只是抿嘴,依旧不看他。 嗯? 不对啊! 案例来说,这句话一出,应该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才是。 怎么秦姑娘还是这般? 曾安民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后座的两位。 这次小胖太子很明显抓住了机会。 他先是指了指曾安民。 随后又指了指外面。 然后用左右牵起右手。 面上勾勒出一抹淫荡的笑容,对着曾安民眨了眨眼! okok! 曾安民又是秒懂。 得,赛初雪为自己检查皮肤那幕被秦婉月看到了!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 曾安民赶紧对着秦婉月道: “过几日就是选学之时,我还未有功名在身,便想让赛姑娘过来为我拓上力阵。”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 “秦姊姊你是知道的,我亦有自己的骄傲。” “我知道只须向父亲说一声,便能通过选学。” “但我从不想以父亲之势压人,我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大家的认可。” 说到这里,他还自嘲一笑: “可能并没有人懂这种心理吧,我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唉。” 说到这里,他叹息的声音透着一股无人理解的孤独。 他微微抬头,那双眸中带着一股冲破云霄的悲哀。 暴击! 秦婉月身子轻轻一颤。 她猛的转过头,看着曾安民那忧郁的目光。 胸膛里那颗心脏轻轻一沉。 “不是权辅弟,我理解你。” 她抿着嘴,对着曾安民投来担忧的目光:“你切莫要多想。” “嗯。” 曾安民先是一愣,随后朝着秦婉月露出一个感动的目光,小心翼翼的问她: “真的吗,秦姊姊?” “真的!” 秦婉月重重的点头:“明日我一定为权辅弟带鱼点糕!” “谢谢秦姊姊!”曾安民一脸惊喜。 这一幕发生之后。 后面坐着的小胖太子跟柳弦二人猛的一震。 他二人互相对视。 均能看出对方的懵然。 还……还能这么玩??! ………… 选学。 名义上是为了京城学子选拔可参与科举的学子。 但实际上是国子监与京城奇林书院两个学院学子的比拼。 也是两院学子明争暗斗最激烈的场景。 其实双方学子都不缺这个名额的。 但凡是能在这两个学院之中修习儒道的学子,哪个家里没有点底蕴? 但为何还是每年的选学都有两个书院的学子? 很简单。 功名利禄,它独占“名”也。 若是能在选学之中力压对方书院的学子。 获得的不仅仅是“才子”的名声。 还是回去之后所有同窗对自己那敬佩的目光。 今年的选学之地,便设置在了国子监之中。 ………… 国子监的校场之上。 聚集了许多学子。 这些学子大致穿着两种不同的衣物。 国子监的学子穿的是红色的学子服。 而奇林书院的学子穿的则是蓝色。 他们分成两边。 泾渭分明。 两边的学子时不时的讨论着,随后又朝着对面投去不屑与鄙视的目光。 ………… 站在人群之中的曾安民朝着外面看去。 便见一道身影盈盈提着食盒走在廊中。 彼时秦婉月抬头也刚好看了过来。 似心有灵犀一般,恰好对上视线。 当她看到曾安民后,那双眸子噙起一抹艳丽的笑意。 随后便迈步朝着曾安民的方向走来。 秦婉月身为女子,自然不能参加科举。 在这个世界女子做官的先例有,但科举却是禁止的。 她本次来,主要便是为了陪考。 随着她一路朝着人群之中行来。 引发了场中所有学子的一阵安静。 窃窃私语的讨论数传来。 “嘶~这姑娘好生漂亮!” “她也是来参与选学的?” “有病吧你?女子不能科举,她参与选学作甚?” “那为何……” …… 讨论声直接静止。 因为他们看到秦婉月笑容满面的走到一个年轻人的身边。 并在年轻人的身边坐了下去。 还贴心的从食盒里拿出来吃食…… 就差没有当场给那年轻人喂到嘴里了! “今日选学,可有信心?” 秦婉月笑吟吟的看着曾安民,声音透着一抹温柔之意。 “放心吧,“射”之一道上,整个现场没有人能与我媲美。” 曾安民吃着鱼点糕,眸子猛的一亮: “好吃哎!!” “呵呵。”秦婉月只是淡淡笑着,轻声道:“别吃太急,小心噎着。” 第111章 选学扬名,寂静无声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时间过的很快。 双方学院的夫子很快便来到场中坐下。 两方书院的选学其实挺简单。 规则相对来说并不复杂。 无非就是一群人同时考试。 从他们的成绩之中择出最优的十六人。 随后便是十六选八,八选四,四选二,二选一。 其实拿到十六强便已经有了,学院举荐科举的名额。 但是谁不想在群星之中脱颖而出? 当然,这是参与笔试科举的学子。 曾安民选择的是幻阵科举。 而参与幻阵科举的人并不多,故学院每年给幻阵科举学子的名额不多。 只有六个,分别对应的便是君子六艺其一。 也就是说,曾安民必须要拿到“射”之一道的魁首,才能有参与科举的名额。 幻阵科举选学的人不多。 大家都知道幻阵科举屏蔽记忆。 “优比射艺。” 两边学院的夫子办事效率很快。 幻阵科举的学子被点出名前往校场的另一边。 曾安民自然也在此列。 此时的他背着自己的乌金长弓,面容沉稳。 他先是大致看了看。 参与幻阵选学的学子不过才三十多人。 而“射”之一艺上,不过只有八个人。 这八个人之中有四个国子监的学子,四个奇林书院的学子。 因为都是来选学“射”艺。 故此,每个人学子身上都背着一把软弓。 只有曾安民自己那一人高的乌金长弓让人侧目。 “呵呵。” 八个学生随着夫子刚来到靶场之中。 对面那奇林书院的学子,便有一人轻笑了一声。 那人面容普通。 身姿平平。 一身奇林书院的蓝色学子服在他的身上显的有些普通。 “在下奇林书院学子李儒,本次“射”之选学便当仁不让拿下魁首。” 他轻轻抬头,笑容满面的朝着曾安民这边的方向看了过来。 …… 曾安民面色有些古怪。 赛前放狠话。 这是奇林书院与国子监学子多年选学以来的默契。 夫子也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这幕,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若是两个书院的学生和和气气,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才令人意外。 奇林书院与国子监因为“儒修正统”的问题争了几百年了已经。 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甚至,若真是两个书院的学子融洽相处。 莫说学院夫子。 便是皇家也不会乐意见到。 矛盾这个东西一定要是从学院开始就养成。 这样等两个书院的学子到了朝堂之上才能更加的水火不容。 能让皇家之人得以制衡。 “笑话!”国子监除了曾安民外的另两个学子冷笑一声: “切莫大言不惭,一会儿若是失了准头,我等可不会留情。” 说完他便仰仗身长,居高临下的看向李儒,嘴角翘起: “还没有曾兄弓高的家伙,怎么也敢狺狺狂吠??” 曾安民露出笑容,很配合的摸了摸自己肩上的长弓。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这个动作极可谓杀人诛心。 ………… 再朝那奇林书院的李儒看去。 他此时面色极为阴沉。 显然,刚刚国子监那学子的话已经伤害到他的自尊。 “夫子,此人侮辱他人,您也在场,还望您铁面无私,剥夺他此次选学名额!” 李儒只是面无表情的对着场中夫子行了一礼: “我辈学子参与选学,从来只是以技论事,嘴上不让分毫,但心中还是会尊重对手。” “岂有直接拿人短处说话的?!” 李儒说完此言,淡淡的朝着刚刚侮辱自己的学子身上看去。 …… 好啊! 曾安民意外的看了一眼李儒。 他听柳弦说过。 此人射术极佳。 甚至已经至了儒修入道。 只差突破当前品级,迈入六品便能直接冲击五品法相。 没想到居然还有一手挑刺的功夫。 果然,随着他此言一出。 夫子眯着眼睛朝这边看了过来。 他盯着那学子看了一会儿,警告道: “若再犯,便直接取消资格。” “你!” 国子监那学子面色阴沉,死死的盯着李儒。 李儒则是面色悠然,看也不看那学子。 自顾的抚着手中软弓。 “快开始吧。” 曾安民出言催促着夫子,朗声道: “学生已经迫不及待想用射术打李儒这厮的脸了。” 狂是吧? 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狂。 简单的嘴臭。 极致的享受。 曾安民斜眼看着李儒,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自信: “一会儿要是输了,千万别哭着回去找娘亲诉苦。” “毕竟把你拉扯这么大,她老人家也挺不容易的。” 这只是前世最最最低级的嘲讽。 李儒的脸色便已经涨红。 他喘着粗气,死死的看着曾安民: “好好好!!你很好!” 显然,他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曾安民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等会儿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李儒憋了半天,也只是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嗤~” 曾安民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冲气。 他只能说一句:好淳朴的异世界人! 就这?? 这就破防了? 这就受不了了?? 你小子赶紧回去给老祖宗烧根香。 庆幸一下自己没出生在祖安。 要不然,那帮电竞莫扎特会教你做人。 ………… “一人一靶。” 夫子也没让学子们久等。 很快便给几位学子分配好了站位。 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靶子。 此时他们的距离靶子的距离是三十步。 也是儒道修士普遍练习射术的距离。 再远,他们就开不动弓了。 “第一弓,马德名。” 夫子淡淡的站在那里,目光朝着场中一个奇林书院的学子看去。 “十弓的机会,按得分算。” “开始吧。” 那叫马德名的学子听到之后,面色变的严肃起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同伴道:“献丑了。” 说完,他便来到前面的案前。 拿起案上的箭羽,轻轻拉弓引弦。 “啾!!” 箭羽离弓。 稳稳落在靶心之上! 只是现场却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因为他在开此弓的时候……没有“意”。 儒修引弓,讲究的便是开弓引意。 而引意之时,必须要全神贯注的感受箭羽之间的“意。” 也就是说,此箭,他分神了。 “无分。” 夫子淡淡的开口,随后道:“继续,还有九次。” 那学子果然不敢在分神。 他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的拉弓。 猛然之间,他睁眼之后。 松弦。 “啾!!” 若有若无的箭意出现。 “啪。” 只是此箭没有落在靶上。 力道在空中缓缓消散。 很快便落在了地上。 “无分,虽有“意”,却无落靶。” 夫子缓缓点头,此时他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鼓励: “继续,还有八次机会。” 学子听到夫子的鼓励之后,眼神之中透出一抹希冀之色。 继续拉弓引弦。 “啾!!” 有“意”! 并且落在靶上! “三分。” 夫子看到这一幕,眸中轻轻一亮: “继续,还有七次!” 那学子松了口气,继续拉弓。 只是随着他松的这口气。 本次引弦没有出现“意。” 随着他引弦结束。 随后得分出来。 “二十八分。” 也算是中规中矩的成绩。 “下一位,国子监程御。” ………… 曾安民在一旁看的有些无聊。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哦。 就这呗? 我还以为选学来的学子都多厉害来着?? 此时的他的心中已经有数。 现场学子大致都是什么水平他也慢慢了解。 时间缓缓过去。 奇林书院这边的三个学子。 还有国子监这边的两个学子也有结束了。 其中最高得分是国子监刚刚那个嘲讽李儒身高的。 他叫程御。 本次得分六十一。 十次引弦,皆都中靶。 只是准头有些惨不忍睹。 “下一位,奇林书院,李儒。” “李兄!让他们开开眼。” “哼!别给他们留面子,发挥你真正的实力!” “…………” 奇林书院的学子看到李儒登场,面上都是露出自信来。 他们如同身后站着主人的狂犬一般,面露冷笑朝着国子监这边看过来。 国子监的学子皆是言辞激烈的反驳。 其实从这里就能看出来,国子监的学生跟奇林书院恩怨已久。 “开始吧。” 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儒。 李儒轻轻点头,将软弓从肩上拿下。 在拿到软弓的那一刻。 他的面上便露出从容。 一股极为自信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缓缓展露而出。 让人甚至都忘了他的身高。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被他吸引。 “呵呵。” 李儒轻笑了一声。 他不慌不忙的从案前拿起一支箭羽。 随后。 他只是将目光放在国子监众学子的脸上。 看也不看手中的弓箭。 轻轻引弦。 “啾!!!” “啪!!” 箭羽直接落在靶心之上。 一股一往无前的意境从他的身上缓缓展露而出。 有“意!” 且是命中靶心。 “有意,十分。” 夫子的声音之中都透着一抹惊讶。 “呵呵!!李兄果然厉害!” “哎?你们怎么哑巴了?!” “呵呵,说话!” “……” 奇林书院的学子皆是挑眉,戏谑的朝着这边看来。 国子监所有的学生瞬间沉默。 是好是坏,谁看不出来? 曾安民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儒。 确实不错。 这个叫李儒的的确如柳弦所说那般。 箭术已然入道。 只剩下水磨的功夫,当儒道境界突破六品,那他便能直接凝聚法相,进入五品境! 的确是个对手。 “啾!!” “啾!!” “啾!!” 一连十箭。 皆带“意”。 并且全中靶心! “百分!” 随着夫子开口。 全场都变的寂静起来。 李儒则是面无表情,缓缓的朝着国子监的学生走来。 他并没有出言再嘲讽。 而是缓缓行了一礼: “承让。” 说完,便转身,朝着奇林书院的阵营之中走去。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国子监剩下的人全都默不作声。 事到如今,胜负已分。 “还须要再比吗?” 奇林书院那边的学生好奇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随后又对着夫子清澈的问了一句: “虽然那位学子还未出手,但百分的成绩……” 话只说到一半。 但其中的意思谁听不出来? “聒噪!” 曾安民淡淡的看向那人:“你便知道胜负已分??” “怎么?就算是你拿到满分,也不过是持平而已。” 那人皱眉看着曾安民。 “是不是持平,你看着便是。” 曾安民只是冷笑一声,缓缓的将自己肩上那乌金长弓取下。 乌金长弓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虽然很长,很大。 但是握在手中需要的力量比不比软弓大。 “嗯,下一位曾安民。” 夫子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面无表情行至案前。 拿起手中的乌金长弓。 他亦如方才李儒的表现一般。 朝着奇林书院的众学子看了过去。 面上与方才李儒的笑一般无二。 “呵呵。” 他也轻笑了一声。 随后看也不看靶子。 一股若如沐春风,但又暗藏玄机的气势从他身上传出。 “君子当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他笑着。 轻轻的吟出一句话。 随后行云流水的拿起箭羽,引弓拉弦。 “啾!!” 箭羽直直的落在靶心之中。 “有意,十分!” 夫子猛的眼前一亮,看向曾安民: “且不是前人已有之意,而是你自己悟出的意!” 随着夫子此言落下。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猛的收缩。 他……自己悟出的意?! 不是前人的意?! 光是这一点,便已经超过了李儒。 然而,他们的震撼依旧没有结束。 “呵呵。” 曾安民只是轻笑一声,继续引弓拉弦。 不过此次,弓弦被他拉的比方才更大!! “啾!!” 依旧是看也不看靶子。 箭羽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驰而去。 下一刻。 便见那箭羽竟直接将刚刚那落入靶心的箭羽从尾至头,给一分为二!! “咔嚓~” 稳稳当当的落在靶上!! 这…… 这是什么成分?! 一时间,所有学子齐齐失声。 就连夫子都瞪大了眼睛!! 这一幕,所有人都不曾见过! 曾安民淡淡的引弓拉弦。 动作依旧是行云流水。 “啾!” “啾!!” “啾!!” …… 十箭过后。 靶心之上,稳稳的落着一支完整的箭。 剩余的九支皆被后来的箭给冲成两半!! 曾安民轻轻背上乌金长弓。 缓缓行至奇林书院众学子的面前。 他也没有任何嘲讽。 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 轻轻行了一礼: “承让。” 说完,他便离开原地。 朝着国子监的众学子队伍之中站去。 风轻轻吹过。 “咔嚓~” 极为瞩目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去。 只见,刚刚被曾安民射过的靶子,从最中间缓缓的裂开一道空隙。 全场,再无一丝声音!! 第112章 阁下是……曾两江?!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伴随着全场的寂静。 曾安民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 他目光之中透着一抹风轻云淡。 若谦谦世子。 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皆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无一人能发出声音。 曾安民的目光挪至夫子身上,轻抚腰间长弓,面色坦然。 他静静的等着夫子开口。 此时的他根本不用开口,便已经是人群之中最显眼的那个人。 首先是国子监的那个学生先反应过来。 他叫程御,就是嘲讽李儒身高的那位。 “怎地?都不开口了?!” 程御的脸都带着涨红,他面色之上颇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站在曾安民身后,睥睨着对面的奇林书院众学子。 场面依旧是寂静。 没有一个人开口。 奇林书院的所有学子都死死的抿着嘴,呼吸都变的粗重。 想要反驳,但又无力。 显然,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刚刚曾安民那番操作下来。 比起李儒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高下立判! 甚至李儒此时都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儒,曾安民二人分数并列第一。” 夫子沉思了片刻。 他淡淡的看着众学子,缓缓开口: “但曾安民射“意”为优,当得此次魁首。” 言毕,夫子环视着扫了一眼,声音不快不慢: “若有不服,可延至百步再比。” 延至百步? 李儒的眼角跳动了一下。 以他的身子骨,能开三十步的软弓已经是极限了。 百步的硬弓……想都不用多想。 他的目光闪烁,朝着对面的曾安民看去。 光看那些被射透的箭羽就能看得出来,此人必然能开硬弓! 若是硬比下去,他只会输的更惨。 而且还会落个不要面皮的名声。 “心服口服,无需再比。” 李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坦然朝曾安民视去: “曾安民,可是诗名动江南的曾两江?” 此言落下。 场中学子的呼吸皆是一促,随后不可思议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感觉自己有些压不住嘴角。 这可不是我想装逼的啊! 是他非要让我装。 “若是不出意外,便是我了。”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点头,随后看向李儒: “你的射艺,当属绝世,可惜只是遇到了我,差了些运气。” 商业互捧。 随着他的承认,便直接有人忍不住惊呼: “曾两江?” “可是《两江赋》与《边塞绝句》的曾两江?!” “竟然是他!” “怪不得……” “李兄输在曾两江手中,着实不冤。” “……” 很快,奇林书院的学子甚至都已经帮忙找好了输了选学的借口。 “得了当今太子一句“国之铮臣”的曾两江,莫说输给他,纵是能与他一比我等皆心满意足了。” “…………” 众人拾柴火焰高。 很快,曾安民在他们口中便已经被讨论成了京中年轻学子第一人了。 “嗯,科举名额,便是你的了,望你不负学院所托。” 夫子也认真的看向曾安民。 “嗯,夫子辛苦了。” 曾安民拱手致谢。 ………… 当曾安民再次出现在秦婉月面前之后,已经是选学结束的时辰。 得了比试魁首的人不用上台领奖,也不用上台发言。 否则曾安民真的不介意再装一波。 随着奇林书院的众学子远走。 国子监这次可谓是赢麻了。 曾安民在“射”艺一道之中赢得魁首。 其余的六艺也有三个魁首。 甚至在笔试之中的十六强里,都有九个人是国子监的学子。 这也让国子监的众夫子面上皆是扬眉吐气,满面红光。 与之相反着,便是奇林书院那阴沉着脸的众夫子。 这是一个极为鲜明的对比。 特别是曾安民这个“满分”得魁首的学子。 直接让国子监的夫子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宠溺。 而曾安民也是现场唯一一个到了“满分”的学子。 足以可见。 这次选学之后,曾安民,曾两江在京中的学子圈里,将彻底扬名。 …… “权辅弟。” 秦婉月笑吟吟的看向曾安民,眸中闪着喜意: “恭喜你选学获得魁首,想来不用多久,便能通过科举,获取贡生功名了。” 贡生,也就是俗称的秀才。 有见官不拜,免除个人赋税之宜。 当然,这两点在曾安民的背景之中,连个波纹都荡不起来。 但这也是曾安民凭借自己的实力,为以后步入朝堂做铺垫的第一步。 “呵呵,功名利禄皆是浮云,比起这些我倒是更担忧秦姊姊饿不饿。” 曾安民脸上的笑容干净又灿烂。 眸中还带着对秦婉月的关怀。 秦婉月面色闪过一抹红霞。 她抿嘴轻笑了一下,露出洁白透亮的牙齿。 牙齿很齐,每一颗都宛如白玉一般透彻: “不饿呢,现距午时还差些时辰,快回学堂吧,等到午时,再去食堂用饭。” “好咧。” ………… 曾安民与秦婉月二人结伴朝着堂间而行。 不多时,二人便已经来到了最初的走廊之间。 然而,刚一出了走廊。 便看到前方一处院子之前,站着四个人。 领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学子。 这学子身上那蓝色服装与国子监学子的服装显的格格不入。 奇林书院的学子不是走了吗? 曾安民挑了挑眉,朝着那人看去。 刚好,那人也看了过来。 “曾安民?” 那人的声音沉闷着响起。 冲自己来的? 曾安民眨了眨眼。 秦婉月则是抬头看了过去。 那人身后站着三位壮汉,每一个壮汉的目光都透着精芒。 太阳穴也是高高鼓起。 显然,三个壮汉看起来都极不好惹。 “是我。” 曾安民看向那学子,迈步走了过去。 他身子极为端正,不卑不亢,面上沉稳,缓缓朝着那学子靠近之后,问道: “阁下是?” 此时秦婉月也跟着曾安民走至那人面前。 那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秦婉月,并没有丝毫讶异,淡淡的看着曾安民道: “今日选学,便是你获取了三千学子魁首之称?” 三千学子。 名义上是三千。 其实参与选学的学子甚至连其中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 只是两家书院说出去好听一些。 而曾安民的满分成绩,自然是获取了全部学子之首的称号。 “魁首不敢当,但曾安民确实是我。” 听到来人的口气并不算平和,而且也不报姓名。 曾安民的脸色冷了下去: “若是没有什么事,便勿要扰我进学。” 说完,便要带着秦婉月绕过那人,朝着堂间而去。 他刚迈步而行。 便见那三个壮汉毫不犹豫的围了上来,将其堵住。 每一名壮汉皆是面无表情,死死的盯着他。 显然,对方这个表现。 今日压根没打算善了。 曾安民眯起眼睛。 心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愠意。 眼前这几个壮汉看起来皆像是入了品级的武夫。 虽然看不出是几品。 但曾安民觉得若是真争斗起来,自己火力全开的情况之下,这几个壮汉恐怕坚持不了一个回合。 但,这是在京中,是在国子监的学院之中。 不能暴露身份。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脸上表现的心平气和,缓缓转身朝着那奇林书院的学子脸上看去: “你是谁,留个姓名。” “我名任学梁。” 那学子也没有刻意隐瞒,只是淡淡的看着曾安民,那双眸子之中闪烁着一抹笑意: “今日来寻你,是因为有人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他虽是笑的。 但说这话的语气之中,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 “权辅弟……”秦婉月担忧的看向曾安民,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 曾安民给其一个自信的笑容,宽慰的笑容。 随后他的目光转移到对面那个自称任学梁的学子身上。 “任学梁是吧?任为之跟你什么关系?” 声音很平静。 但这平静下酝酿着一抹淡淡的风暴。 关于当朝户部尚书的名讳。 曾安民没有一点要避讳的意思。 任学梁听到曾安民的问话之后,眉头轻轻挑起。 眸中闪烁出一抹惊讶之色。 显然,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找了个名讳,曾安民便能在这么快的时间之中锁定自己的身份。 “正是家父。” 任学梁没有丝毫隐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有意无意的看向身前那三个壮汉: “君子当不立险境,你现在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倒不如老老实实虽我走一趟。” 很显然。 他吃定了曾安民此时猝不及防,身边没有护卫。 至于曾安民的身份。 他更是丝毫没有在意。 你爹是尚书。 我爹也是尚书。 无所谓的。 听到他的话,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动。 任为之的儿子。 很明显,此人来者不善。 “谁要见我?” 曾安民皱眉看着任学梁。 他的心中闪烁起几个名字。 长公主? 任为之? 还是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 任学梁淡淡的看着曾安民道:“若是老老实实随我走,便可不受皮肉之苦。” 说完,他便给曾安民身后那三个大汉使了个眼色。 “曾公子请吧!” 其中一个大汉面无表情的盯着曾安民。 缓缓走近了两步,那巨大的身子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曾安民眸中闪过冷芒,他淡淡的看着任学梁道: “今日少爷我还有事,便不去了。” 说着,他便缓缓转身,将秦婉月护在身后,朝前迈步而去。 这几个壮汉,他丝毫没有放在眼中。 现在的他心中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若是这几个壮汉真干动手。 那便以雷霆之势将这几个人打一顿! 反正自己身上还有赛初雪刻的力阵。 事后有人问起,便将自己展现出来的力量都归结到“力阵”身上。 然而,他刚迈步没多久。 “哎哟!任公子!您今日怎么来这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挑眉看了过去。 柳弦。 良友商会的大少。 也是他如今刻意在结交的人。 柳弦能与眼前的任学梁认识,是在曾安民的预料之内的。 据他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 长公主,良友商会,还有户部尚书任为之。 他们三家是一条利益链里,互相认识并不算奇怪。 声音恰一落下,柳弦便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他用身子挡住了曾安民。 将曾安民与那三个壮汉隔开。 笑呵呵的看着任学梁道: “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弟弟好准备准备啊,要不就现在如何?弟弟做东!去教坊司耍耍??!” 任学梁面无表情的看着柳弦,语气之中带着一抹平淡: “改日再说。” 说完,便朝着曾安民冷声道:“你这是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害!哥哥,这是国子监,可不能把事闹的太难看啊!” 柳弦赶在那三个壮汉动手之前,赶紧将曾安民护在身前。 他的面容之上透着极为和气的笑容。 任学梁眼睛轻轻一眯。 他淡淡的看着柳弦。 随后目光又落在曾安民的面容之上,没有多说什么。 缓缓的步至柳弦面前,认真的看着他: “本公子最讨厌有人来坏事。” “啪!!!” 极为突兀的一巴掌。 响在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柳弦面色涨红,他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脸,眸中皆是懵然。 任学梁轻轻收手,淡淡的看着柳弦: “滚。” 柳弦只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眼前这一切已经引起了国子监众学子的目睹。 甚至有人打抱不平扬声道: “奇林书院的学子,敢来我国子监闹事?!” “我已经让朋友去寻学院祭酒,若是识相,速速离开!!” “…………” 对于这些话语,任学梁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只是将目光放在前面的三个壮汉身上,面无表情道: “动作快点。” “是!” 三个壮汉的目光骤然转冷,看向正中间的曾安民。 没有丝毫犹豫,三人瞬间出手。 “唰!!” 眼见其中一个,手都要挨到曾安民的衣领。 曾安民眯起眼睛,忍不住提起体内武道真气便要动手。 便听到一声极怒的声音响起! “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便见一道胖胖的身影面若寒霜的缓缓步近。 看到小胖太子的出现。 此时的小胖子身上皆是一股极为浩荡的贵气。 气势之中写满了不容侵犯! 他缓缓来道任学梁面前,眸子之中闪烁着冷芒,声音很淡: “谁让你来的?” 下一刻。 便见那任学梁陡然“脸色大变。” 声音之中甚至带着颤抖。 朝着远方赶来的小胖太子不可置信道: “太……太子殿下?!” 第113章 掌掴任学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随着任学梁这句话音落下。 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沉。 他骤然抬头朝着任学梁看去。 果然看见垂头的任学梁,嘴角那一闪而逝的笑容。 妈的! 不是冲我来的! 这孙子是冲小胖子来的?!! 随着任学梁这话响起之后。 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静谧。 所有人全都张大嘴巴。 无数道目光全都落在小胖太子的身上。 小胖太子王元缜的眸中闪过一抹阴沉之色。 显然,他并没有想到任学梁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的身份给公开了。 而且是毫无征兆! 看着任学梁那极为真实的演技。 太子咬了咬牙。 随着他这一句话,自己在国子监便待不下去了! 他思路转的极快,森然看着任学梁: “谁让你来的?!” 任学梁茫然抬起头,随后朝着曾安民看过去道: “我只是听闻今日夺得魁首的曾安民在此,想请他赏脸吃个便饭,没有人让我来啊……” 太子朝着曾安民看去,眉头轻轻的动了动。 目光之中透着平静。 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那他索性也不装了。 胸膛挺起,面无表情。 一副不怒自威的形象跃然纸上。 曾安民与之对视,接收到了小胖太子传来的讯号。 得。 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但这个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他朝越过太子的身子。 缓缓来到任学梁的面前。 任学梁还在茫然,他的身子还是朝着太子行礼的姿势。 他不知道曾安民这个时候出来作甚。 “啪!!!” 下一刻。 曾安民的手便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曾安民没有动用武道气息。 但他动用了赛初雪刻在自己身上的力阵。 “嘭!!!” 任学梁甚至脑海之中都没有浮现出任何念头,便直直的被这一巴掌扇的晕了过去。 一声不吭的,他便躺在了地上。 “少爷!!!” 三个壮汉看到这一幕,脸色猛的一变。 下意识的便要朝着曾安民扑来。 “你们三个敢动一下,他的命便保不住。” 太子缓缓迈步,将曾安民护在身后。 他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三个壮汉。 “这……” 三个壮汉瞬间停下身子。 “跪下!” 太子此时猛的对那三个壮汉大喝:“见到本宫,还不行礼?” 声音之中带着轰鸣。 那是久居皇室带来的威势! “噗嗵!” 谁都没有想到。 第一个跪在地上的是刚刚挨任学梁一巴掌的柳弦。 此时的柳弦面色极为呆滞,他看也不敢看太子,直接跪在地上。 他现在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 娘咧! 他是太子?? 那我前两天还跟他拌嘴?? 我好像没叫他死胖子吧?完了,到底叫了没有我也忘了…… “噗嗵!!” 随着柳弦跪在地上。 周围的学子瞬间也懵了。 他们没有丝毫怀疑小胖子嘴里话的意思。 直接跪倒了一片…… 那三个壮汉此时更是已经汗流浃背,想也不想的直接跪在地上。 曾安民也没有丝毫犹豫。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那三个壮汉面前。 “啪!” “啪!” “啪!” 一人一个耳光。 很均匀。 一碗水端的很平。 现场。 只有三个人没有跪下。 一是太子自己。 二是曾安民。 三是秦婉月。 此时的秦婉月已经张大了小嘴。 她的眸子极为茫然的看着小胖太子。 一时间脑海之中回忆着无数的话…… “就是那太子性子也太过柔弱了些。” “希望他能通过这次幻阵警醒自身吧。”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东宫太子识人不明,能与王潜之此等小人做同窗……唉。” “我大圣朝的未来……实是堪忧。” …… 这些话都是她当着这太子的面说出来的…… 此时的她脸色有些晕红。 那是一种当着别人面说人坏话被人刚好听到的羞赧。 这…… 太子对此则是丝毫不在意。 他的目光之中只有遗憾。 他看着曾安民,轻轻叹了口气:“权辅……” “以后恐怕,难再与你相伴了。” 很明显。 今日这任学梁出现之后,他以后便不能再来国子监了。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随后压低声音道: “回宫之后,若有人问起,只说是来国子监进学,切莫说与我有太多联系。” 曾安民并没有与小胖太子说那么多。 他怀疑此事是长公主与任为之指使的做法。 这一点从任学梁的身份之上不难看出。 他们目的也很简单。 “回敬”自己,或者说会敬老爹。 老爹将青蝮蛇送往长公主处。 是警告。 而任学梁当众曝光太子身份的意思很简单。 不管你们有心无心。 与太子结党这件事,我能泼脏水。 也是警告。 “嗯。” 太子只是叹了口气,随后目光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任学梁身上瞧了瞧,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三个奴仆道: “滚。” 三个奴仆如蒙大赦,赶紧站起身抬着昏迷的任学梁朝着外面而行。 “本宫来国子监,并无叨扰之意,一切只为求学。” 太子声音淡然的响在所有人的耳中。 “为避免日后造成不便,便从今日结束吧。” 说完,他又朝着曾安民投来一个恋恋不舍的表情。 便回身朝外而行。 “恭送太子殿下。” 曾安民恭敬的对小胖太子的背影行礼。 …… 当太子走了之后。 国子监便只剩下所有人安静的场面。 柳弦这才敢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到曾安民身边,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权……权辅哥哥……汪直竟然……是……” 显然,已经被震的话都说不囫囵。 曾安民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 只是瞥了他一眼点头道: “今日表现的不错。” 很显然,任学梁在要带走自己之时,柳弦的出现,也是为了庇护自己。 “嘿嘿。” 柳弦憨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 “权辅弟。” 秦婉月这个时候才走近曾安民的身边,她的眸子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曾安民手。 抿了抿嘴担忧道: “手没事吧?” 曾安民抽搐了一下嘴角。 打人的是我。 我能有什么事? 他宽慰的笑了笑道:“没事。” “那三个粗汉看着便皮糙肉厚……你又没学过武……” 秦婉月还是忍不住担忧。 呃…… 曾安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对着所有人都摆了摆手道: “都散了吧!好好学习去!” 说着,便带着秦婉月与柳弦朝着学堂之中而行。 ………… 放学之后。 曾安民面色极为沉稳的从国子监中而出。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再拖了。 眼下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 便是收集到长公主还有户部尚书任为之所有的罪证。 不过在这之前,当须回到府中,与老爹好好商议一翻,具体该如何行动。 …… “少爷回来了?” 他刚行至院中,便看到齐伯正在与大春一同练武。 “嗯,我爹呢?” 曾安民淡然点头之后,便朝着齐伯问去。 “老爷在书房。” 齐伯面色恭敬。 “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朝着书房而行。 来到老爹院中的书房门口。 曾安民轻轻敲门:“当,当当。” “谁?” 曾仕林那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是我爹,我有事寻你。” 曾安民直接推开了门,他放眼看去,看到老爹正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一卷文书。 “何事?” 老爹看到曾安民进来之后,轻轻皱了皱眉。 “怎么愁眉苦脸的?朝堂压力很大?” 曾安民很少在老爹的眉宇之间看到疲惫的感觉。 他好奇的坐在老爹的对面,眸中带着关心与询问。 老爹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有事就说。” 呃。 曾安民也习惯了。 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目光缓缓的在老爹的案前寻了一会儿。 当他的眸子接触到案上那一对极为显眼的红色玉杯后,眸子轻轻一亮。 “咦?什么时候有的这种好玩意儿?” 他直接伸手,将其中一个小巧的杯子拿在手中把玩着。 那小巧的血红色玉杯在手中彰显着其身上的贵气。 “鸡血玉杯吗?” 曾安民把玩了一会儿之后,喃喃道。 这种鸡血玉极为珍贵。 虽然尚书第不差这钱,但是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若是来顺东西,便拿走,别在这里烦为父。” 老爹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大儿每次来书房,桌上总要少些东西。 “谁送你的?” 曾安民抬头,眉间微皱: “这种不义之财……” 说着,他将另一个鸡血玉杯也拿在手中。 …… 老爹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轻声回答了一声: “长公主的回礼。” ? 曾安民猛的抬头。 长公主的回礼? 回礼? “不是……您送他蛇羹那次?” 曾安民眨着眼睛。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老爹的眸子闪过凝重,他缓缓点头道: “当日送她蛇羹之后,她便命人回了个礼来。” 说到着里,老爹的眉头深深皱起,从桌案的另一面拿起一张布帛递了过来: “她把为父的人当成任为之的人了。” “呃……” 曾安民接过那张布帛。 眨着眼睛看了看。 那布帛之上只有一句话。 【辛苦任大人惦记,小小薄礼还望笑纳。】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股极为涓细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种字迹,标准的女人字。 只是,看到这布帛之后,曾安民瞬间抬头,目光之中闪烁着一抹严肃。 刚好对上了老爹的目光。 二人谁也没有开口。 良久之后,老爹的眸中闪过一抹赞赏,他看着曾安民问道: “你也感觉到了?” 曾安民凝重道:“长公主与任为之关系……似乎一般!” 这句话虽然很短,但其中透着很大的一个信息。 首先,长公主身为皇室之人。 她若是与任为之共事已久,语态之中绝不会如此客气。 当然也并不排除长公主的警惕。 “嗯。” 老爹缓缓点头,随后朝着窗外看去,他的声音带着一抹幽然: “而且,若这行字真是长公主亲手所写……那你有没有想起给我的密信上的字迹?” 曾安民受到提醒之后。 他的瞳孔猛的一震。 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从岐王府中搜到的那些密信! 那几张密信之上的字迹,与前面这张布帛的字迹截然相反!! 虽然都是女子笔迹。 但身为儒道之人,是不是同一个人的笔迹,曾安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但,也不能凭借这一张布帛,就将长公主的嫌疑排除在外!” 曾安民抿着嘴,声音透着严肃: “而且,这张布帛,可能只是出自长公主部下宫女之手?” “嗯。” 老爹没有反驳,而是缓缓抬头,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声音之中透着一抹严肃: “你可知,为何当日娄英启说长公主勾结任为之,以及你与为父说密信的主人可能是长公主的时候,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定?” “反而还说光凭此些信件不足以扳倒长公主?” 曾安民皱眉看着老爹。 并没有说话,而是耐心的等着老爹开口。 曾仕林并没有卖关子,而是深深的看向曾安民,语气之中带着一抹幽深: “一年前的北部旱灾我不清楚。” “但是两年前的江南水灾,为父正在凤起路当政,那场水灾正是受了朝堂的赈灾饷后,在良友商会的资助之下,抢修重建大坝,才得已度过此劫。” “为父虽不知为何娄英启哪来的长公主与任为之以及岐王三人共同勾结贪墨朝堂灾饷的证据。” “但,当年那场水灾,是为父亲身经历!” “一些朝堂振灾的亏空甚至都是良友商会私补的。” …… 随着老爹此言落下。 整个屋子都变的沉静下来。 曾安民的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随着老爹将所有话道出。 他的脑海之中正酝酿着无数的思路与风暴。 这些思路极为复杂的缠绕在一起。 让他的思绪有些紊乱。 “所以,与任为之以及岐王勾结的那人……可能不是长公主?” “这样的话,那日在西流路上截杀岐王一家的人……便也不是长公主的人……”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缓缓的延续出一条崭新的线。 这条线最终指向的道路并不明确。 但是…… 他的眸子缓缓的看向老爹: “朝堂之上,任为之可有给您施展压力?!” 第114章 传讯符?这不是电话吗?!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话之中带着一抹肃穆。 老爹自然也明白曾安民口中此言是何意。 他坐在椅上,手指轻轻在桌上“哒哒”轻击,眸中闪烁着思索之色: “这几日陛下共开了两次朝会,朝堂之上任为之没有丝毫动静。” 说到这里,老爹也补充了一下:“算是风平浪静。” …… 任为之没有动作?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随后他缓缓点头: “估计快了。” “什么?” 曾仕林抬头,眸中闪烁着诧异。 “今天任为之的好大儿来国子监将太子的身份给曝光了。” “以后小胖子就没法与我做同窗了。” 曾安民的语气之中带着一抹遗憾。 小胖子人挺好的。 性格也足够殷勤。 跟自己很搭。 他顺手将桌上那两个血红色的玉杯全都顺入怀中。 意念轻轻一动,两个玉杯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装入了【备战空间】之中。 “任为之……” 老爹对曾安民这个小动作置若罔闻。 他皱眉,看向曾安民声音之中轻轻带着一抹冷意: “他倒是警告起为父来了。” “您也想到了?”曾安民挑起眉头,目光中含着一点惊讶: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曾仕林抬头瞥了一眼曾安民,将桌面之上的宣纸缓缓铺开,拿起桌上狼豪,缓慢的研墨: “你应该想的出来。” 曾安民嘿嘿一笑,他点头道: “他不想与我们撕破脸。换一种说法就是,认怂了。” 任学梁的出现同时也暴露了任为之。 这种做法颇有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认怂……”老爹哑然一笑:“这么说也对。” “纪青与石院长在北境震妖,阉党的核心人物不在,故此朝堂难得有一段风平浪静之机。” 说到这里,老爹眯起眼睛,缓缓提笔: “所以,谁先打破这场平静,那谁便会在即刻之间,成为众矢之的。” 说完,他运起笔尖。 一个大大的“静”字,被他行云流水的写出。 “好字!” 曾安民竖起大拇指。 老爹搁笔之后,缓缓抬头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淡然: “朝堂之间的斗争你无需多管,好好准备科举。” “至于长公主那里,暂且先静等她如何出招。” “行。” 曾安民点头之后,便朝着自己的院子里行去。 ………… “呜呜呜~” 曾安民恰走进自己的院子,便听到一阵委屈的哭声。 咦。 这声音好生熟悉。 曾安民眨了下眼睛朝着院子那边看去。 只见几个奴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林姨娘坐在椅上,有人侍奉着茶水,她面容淡然,看着正在哭泣的虎子。 “呜呜~” 虎子的声音之中带着抽噎,此时的他一边哭,一边盯着自己的脚尖。 一声不敢说话。 “错哪儿了?” 林姨娘的声音很轻。 她坐在椅上,看着虎子,那双眸子之中明明闪烁着心疼,但是语气依旧平稳。 虎子一抽一抽的,那张委屈的小嘴巴都快撮在一起说不出话了: “我不该打人……” 嗯? 曾安民挑起眉头,他缓缓朝着这边的院子走进来。 环抱着胳膊,朝着虎子看去。 虎子虽然家世凄惨。 但是跟着老爹还有自己,在这府上从未受过委屈,再加上林姨娘平日里也颇为宠溺这孩子。 说不得就惯出来毛病了。 “怎么了?” 曾安民靠近之后,看向林姨娘问道。 林姨娘听到曾安民的声音,抬起头。 精致的面容之间透着一抹无奈,叹了口气道: “今日放堂之后,夫子来府上告状。” “说虎子偷偷藏着木剑,在学院里将同窗的孩子全都打了一顿……边打还边逼迫别的孩子叫他威武大将军……” 曾那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张大眼睛看着虎子。 嘶~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孩子如此……做怪?! 这绝对不是个好习惯! 这不妥妥的校园霸凌吗?! “这还没完,除了那些同窗之外,去学院化缘的法安寺僧人他也没放过,还让这奴仆抱着他自己拿木剑偷偷敲僧人的头……” “夫子罚他,还不知悔改的抱怨,说那几个僧人的头锃亮,看起来能敲响,真敲起来却闷的很……” 林姨娘的目光朝着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奴仆看去,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意: “若不是夫子来告状,这几个奴仆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助纣为虐,欺上瞒下的东西!” 说到这里,林姨娘的眸子甚至已经隐隐泛出了泪光。 她有些不敢相信。 这居然是自己拉扯大的虎子做出来的事…… 林姨娘说完这话,几个奴仆皆是低头,抿着嘴一言不发。 …… 曾安民的眸子随着林姨娘的话缓缓变冷。 “这个月月例没了,自己去找齐伯领家法。” 他的看着这几个奴仆,声音之中透着冷意。 “是。” 听到他的话,几个奴仆皆是身子一颤。 灰溜溜的起身,朝着外面跑去。 …… “除了打人,还有何错?” 林姨娘的眸子放在虎子身上,看着他问道。 虎子委屈巴巴的朝着曾安民看过来,那双古灵精怪的眸子里全都是求救之色。 “你看我也没用。” 曾安民绷着脸,瞪着他。 这种错不能轻易的就饶过他。 得让他知道,欺负别的孩子是不对的! 还敲和尚的头? 造孽吗这不是! 虎子哽咽着摇头:“不是我想敲的,柳浩说的,他说那和尚的头敲着响的很……我不信,他还说他以前敲过。” “柳浩是谁?” 曾安民皱眉看向林姨娘。 “他同窗的孩子,好像是良友商会的小少爷。” 林姨娘无奈的叹了口气。 懂了,虎子这是被人教唆了。 只是怎么这么巧? 不会是柳弦那厮的弟弟吧? 曾安民愣了愣。 林姨娘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看向曾安民,眉宇之间带着愁容: “唉,法安寺怎么说也是佛门净地,如此做法实在不对,过些日子带着虎子登门道歉。” “嗯,确实该如此。” 曾安民瞥了一眼虎子,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意道: “过两日我向国子监告个假,亲自带他登门道歉。” 以林姨娘的性子,估计也是过去给人说好话。 很难做到具有教育意义。 所以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说完这话之后,他朝着林姨娘看去道: “以后这孩子该打便打,不能留情,一定要让他知道随便欺负别人是不对的!” 他可不想养出来一个只知道盛气凌人架鹰走犬的小混账。 林姨娘抿了抿嘴。 教训奴仆,她做的出来。 但是真要让她下手打虎子。 她很难下得去手。 “去书房,把“对不起我错了”这句话写两百遍!写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写完之后交给我!” 曾安民颇有一副当代名师的风范。 居高临下的看着虎子,眸中具是压迫感。 虎子听到这话,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状。 “舅舅。” 他希冀的抬头,声音之中全是委屈:“我真知道错了……” “没用!快去!不许偷懒!” 曾安民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打人:“若是再慢些,我这巴掌可就落到你屁股上了!” “我去我去……” 虎子赶紧朝着书房的方向跑去。 “唉~” 看着他小小的背影。 林姨娘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 深夜。 当虎子欲哭无泪的握着颤抖的手朝着院外走了之后。 有月光相衬,他小小的背影很凄凉。 曾安民低头看了看虎子交上来的整整二百张上等宣纸。 每一张上都是歪歪扭扭的“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打人。” 哼。 他轻哼了一声。 便准备朝着屋中而去。 夜深了,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突然一道轻飘飘的身子落在他屋上的房沿之上。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听到这道声音。 曾安民嘴角跟着抽搐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发音的地方。 白子青一袭白衣,手中斜持着一柄长剑,居高临下的将目光投来。 以曾安民的视角看去,白子青背后便是一轮皓月。 这张画面极其端得是唯美无比。 但是一想到那浓浓的逼味…… “白大哥?你怎么来了?” 曾安民脸上浮现出亲切的笑容。 自白子青当上了皇城司北提都之后,与他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来看看你。” 白子青,听道曾安民那熟悉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他脚尖轻轻一点,白色的衣服随风而后,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下一刻,直接来道曾安民的面前。 “我要离京一段时日。” 白子青认真的看着曾安民:“再回来不知道要什么时间了,便来瞧瞧你。” “嗯?” 曾安民愣了一下,随后打开门:“进来说吧。” “好。” 二人来到屋中的桌前坐下。 四目相对。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那一头飘逸的黄色卷发,眨了眨眼问道: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要出京?” 白子青轻叹了一声:“还记得那条青腹蛇吗?” “自然。”曾安民缓缓点头。 莫非……建宏帝虽在明面上不想查此事。 但心中对此事定然是有芥蒂的! 沉思了片刻之后,他抬头问道: “莫非陛下……” 白子青意外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随后凝重的点头道: “嗯,我暂代北提都后,私下进了一次宫。” “陛下还是想让我查清那条青蝮蛇的来历。”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调查,通过皇城司的天罗地网查到那唤作“香春”的丫鬟这二年暗中与一处院子之中的主人频繁来往。”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轻轻扬起,还想在曾安民面前装个逼。 “但被他逃了?” 曾安民联系到白子青说的要出京的话。 抬头认真的看着白子青的眼睛。 这么突兀的便要出京,想来应该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若不然外界那么大,他怎么可能直接出京? “而且你应该也查出来他前往哪个方向了吧?”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子青。 “嗯。”白子青的脸色轻轻呆滞了一下。 身上那股故作高深的气势瞬间消散。 他的目光有些幽怨: “我在那院中仔细排查良久,发现了东方教之人的踪迹。” “江国的东方教?!” 曾安民猛的抬头看向白子青。 大圣朝有徐天师的玄阵司坐镇。 江国的国教便是东方教。 但曾安民对其了解不多,只在某本小黄文上看过一两句描述。 江国东方教,有梦入图录妙法,一钱阳寿可换整夜欢愉,大赚…… “嗯,现在能推测出来,这条青蝮蛇能在京中潜伏这么久,背后有东方教的影子。” “但是无所谓,我有玄阵司的寻迹竹,能顺着东方教细作的气息追踪过去。” 白子青嘴角轻轻一翘: “而且就算是没有寻迹竹,我大圣朝户籍之法极为缜密,这一路之上,他定能露出马脚。” “哦~” 曾安民恍然的轻轻点头。 “这便出京?” “这便出京。” 白子青认真点头道:“除了权辅,在京中我没有什么挂念的人,这个东西你拿着。” 说完,他便郑重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枚看着极为洁白的玉佩。 “这是什么?” 曾安民拿着那玉佩,感觉入手之后便是一股玄奥的气息。 玉佩之上被刻画着许多密密麻麻的符文。 “传讯符,分为母子,乃是皇城司提都才能拥有的。” 白子青又掏出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在曾安民的面前晃了晃: “我手中也有一个。” “这玩意能有什么用?” 曾安民皱眉看向白子青。 “只要在大圣朝境内,你我二人便能通过此符传音,此物极为珍贵,整个九州也不过皇城司有四对,千万要保管好。” 白子青郑重的看着曾安民。 “但是你把它给皇城司的属下不是更好吗?” 曾安民狐疑的看着白子青。 这样还能让你在需要支援的时候,传音过去,更方便一些。 白子青干咳了一声,面色有些羞赧: “主要是想着一路之上若是遇到什么不解的谜团,还能与你商量一番。” 曾安民无语的扯了扯嘴唇。 怪不得啊! 怪不得发生如此紧急的案子,你第一件事不是追凶,反而是来尚书第寻我! 你这是商量吗? 确定不是让我帮你电话破案?! 第115章 书法入道,新的词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行吧。” 曾安民缓缓的叹了口气,将那枚玉佩给放入怀中。 收入了自己的备战空间。 他对这玩意并不好奇。 他此时的想法又开始缓缓飘散。 青蝮蛇出自娄英启府中。 现在这条蛇的背后又染上了东方教的人。 若是真相如此。 那恐怕这将是一桩史无前例的大案! 朝中之人勾结妖族,东方教…… 光是这一项,把这案子查出来,恐怕整个京中都要人头滚滚。 长公主,任为之,岐王…… 他们在这桩案子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曾安民眯了眯眼睛。 还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原本只是一桩侍郎之子中毒案。 却是不曾想,这其中居然蕴含着如此多的暗流。 “这是好事。” 曾安民看向白子青,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什么意思?” 白子青轻轻一愣,他皱眉看向曾安民。 “若是将这桩案子查清,你的北提都之职才算是能彻底坐稳,甚至说不得还能再进一步。” 曾安民眸中闪烁着一抹寒光: “而且我父在朝堂之上定然也会因为此案少许多对手。” “届时你我二人联合,这大圣朝未来可期!” 好大一张饼! 但白子青还真就吃曾安民这一套。 别的不说,自曾安民进京之后。 岐王倒台,让皇城司北提都这么个四品大员的职位空缺出来。 娄通中毒一案又迅速帮助自己找到真凶。 坐上了北提都的宝座。 他每见曾安民一次,总会或多或少的得到不少好东西。 “那东方教的细作,逃往何处去了?” 曾安民缓缓抬头朝着白子青看去。 白子青眸中凝重道:“寻迹竹显示,他是朝南而去。” 哦。 曾安民缓缓点头。 江国便在大圣朝的南边,细作往南逃出理所应当之事。 “那便在他出我大圣朝国境之前,将他捉住,事不宜迟,白大哥还请快快出发吧!” 曾安民站起身,凝重的看着白子青,他伸手重重的在其肩上一拍: “愚弟等你追获凶手回京,把酒言欢!” “此时此景,难道没有什么要送我的诗句吗?” 白子青目光希冀的看着曾安民。 呃…… 曾安民皱眉细想了一会儿,目光严肃: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听不懂,但与我极为贴合!!” ………… 翌日。 国子监。 曾安民目不斜视。 极力做好一个三好学生该做的坐姿。 只因为现在站在课台之上的夫子是……秦守诚。 “今日讲六艺“书”之一道。” 秦守诚面色淡然,目光时不时的朝着曾安民这边瞟来。 顺便再瞄一瞄坐在曾安民身边的秦婉月。 那目光跟防贼一般。 曾安表现的极为老实。 关于书法一道。 “研习六艺,“书”之一道乃是此生都逃不开的路。” 秦守诚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沉稳。 在课堂之上,他的身影向来都极为板正。 “由古至今,多数儒生皆是以“书”之道突破六品,凝结法相。” “因为自开蒙起,书法便会伴随一生。” 秦守诚的教学之法,与别的夫子有些不太一样。 他讲完口中的话之后,便拿起一张宣纸。 屏息凝神。 随后,研好墨,便挥手落笔。 一股极为惬意的韵味从他那干瘦的身上传出。 随着他的笔锋若游龙般前行。 便能见其一身浩然青气似云雾一般飘荡。 “镇!” 一个大字缓缓出现在纸上。 那字上给人一种极为安全的安稳之感。 “啪嗒。” 秦守诚缓缓将手中的毛笔搁置在桌上,目光之中透着一抹认真: “方才老夫从落笔至搁笔,在这其中皆是一股“意”在撑着。” “也正是这股“意”让我儒道修士写出来的字截然不同。” 他缓缓的将手中的纸张掀开。 让所有人都能看的清楚。 “好字!” “正体书,端正浑圆,听闻当初秦夫子正是悟得新体,一举凝聚法相,进入五品。” “单这一个字拿出去至少能卖百两纹银。” “是啊,若是他日秦夫子作古,他的遗作千金难求!” “…………” 秦守诚嘴角抽搐。 他那双死鱼眼一个一个的朝着人群之中看去。 老夫倒要瞧瞧是谁这么会说话? 然后他便瞧到了一幕心都有些破碎的画面。 阳光之下。 曾安民正在认真的看着讲台之上的那副字。 而曾安民身旁的秦婉月。 此时她白皙的左手撑着侧脸,面色是朝着斜前方。 但那双眸子却是时不时落在曾安民的脸上。 “呼~” 秦守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压下跳动的眼皮。 “方才有人说老夫当初是凭借此“正体字”入的五品。” “这话不假。” 他努力平复过心情之后,便将目光放在了所有学子的身上,声音之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与“书”之一脉入道的方法有关。” “两种方法。” “第一种便是悟得前人之书的真意,临摹至入道。” “第二种,便是像老夫这般,突破自身思维桎梏,创造出一种新的书体。” 秦守诚的目光朝着众人看去:“而前人书法,需求真迹。” “当今大圣朝之中,唯有老夫靠的是第二种。” 他说此话之时,声音之中带着傲然: “所以,你们临摹老夫的真迹,也算幸运。” 他有傲然的资本。 这也是为何他能在国子监之中担任博士一职的根本原因。 正体字,便是他独创的一种书写法。 “下面,开始临摹吧。” 他看了一眼下方的学子们。 目光瞟在了秦婉月身上。 此时的秦婉月正在研墨。 研好之后,她面容带着微笑,将手中的墨递给曾安民: “权辅弟,给。” “谢谢秦姊姊。”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也不矫情,接过了秦婉月研好的墨。 研墨这种活儿。 以前都是小胖太子干的。 ………… “呼~” 秦守诚死死的抿了抿嘴,随后干脆撇过头去,看了看堂间之外。 迈步便行至堂外的围拦之间。 他趴在围拦之上,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 堂中。 曾安民在听到秦守诚的话之后。 面色微微变的严肃起来。 马上就要参与幻阵科举。 他现在想要急迫的提升自己的儒修实力。 上次“射”艺入道之后,他并没有凭借那次入道凝聚五品法相。 只是凝聚了“青弓”法相。 教射艺的田夫子说,可能他需要再悟得一门六艺,如同往圣一般,以两道六艺凝结来突破五品。 而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尝试各种六艺。 但“乐理”一道他试过了。 根本听不进去,甚至可能会给自己听睡着。 御的话……他甚至都还没有了解过。 眼下只有这个“书”之一道能试一试。 在老爹的淫威之下,前身是有一些书法功底的。 他虽然是穿越而来。 但前世也见识过不少书法家的真迹。 甚至在他的家中,还有一幅启功先生的真迹。 他也没有狂妄到以为自己“抄”那些前世的书法,便能在这个世界之中悟道。 悟不了,就是悟不了。 就算是自己能写出完全不一样的书体。 也只是徒有其表。 写出来令人思之发笑。 所以关于秦守诚的真迹。 他看的极为用心。 “呼~” 曾安民轻轻将毛笔沾上墨汁。 他的目光直直的朝着前方秦守诚写的那个“镇”字看去。 思考了一会之后。 他这才开始缓缓落笔。 不多时,一个大大的“镇”字被他写了出来。 只是……形虽似,却是少了神。 “落笔时当调整心境,不要思考其它。”秦婉月抿嘴对着曾安民笑了笑道: “临摹我父亲的“正”体字需要心中怀着对天地之间所有民生的尊重,怀着对往圣绝学的敬仰。” “嗯。” 曾安民深深的皱着眉头。 他闭上眼睛。 秦守诚的字他尊重不起来。 这个世界所有的先贤,他都尊重不起来。 根本无法迅速的入定。 思绪缓缓飘散。 关于前世那尘封已久的记忆一点点的在他的脑海之中飘过。 他的脑海之中飘过的是前世的那些先贤。 从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到孔子老子的三次会晤,定下华夏五千载的深厚思想。 从范仲奄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到张载的“横渠四句。” 从圣人王阳明的“知行合一” 再到近代那为人民踏上征途的血红。 从王羲之的兰亭序。 到某个憨憨的瘦金体。 从仓颉到近代的启功。 一幅幅画面犹如幻灯片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深深的皱眉。 思绪乱做一乱。 从外界而看,此时的曾安民端着笔的手都带着一抹颤抖。 终于。 曾安民看到了一个画面。 那是前世万家灯火的倒映着的水岸。 我有一剑。 名为万家灯火剑! 他感觉自己的心中仿佛燃烧着一股熊熊烈火! 下一刻,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手中的毛笔在他的控制下,朝着宣纸之上缓缓的抚去。 “安” “民” 两个字,每一个字皆是以不同的字迹而成。 第一个“安”字。 是模仿秦守诚的正体字。 而“民”字。 则是模仿前世草书而成。 他前世的时候只学过这一种字体。 他对草书的领悟很浅。 浅的只有表面。 狂草。 非常霸道的名字。 前世的时候由草圣张旭而创。 曾安民前世之所以愿意学习,是因为他觉得帅。 没办法,帅是一辈子的事。 然后学了两年之后,他便放到一旁了。 难。 太难了。 狂草可谓是所有书法之中最难学的。 看上去好像跟鬼画符似的胡乱画两笔。 其实不然,一笔一划,甚至比正常的书法都要难上十倍! 在学草书之前,要先能将楷书写好才有资格。 所以他只学了两年,便放弃了。 但是,今日他仿佛对书法有了新的领悟。 他感觉狂草这种字迹与自己的性格极为贴切。 其实他写出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 “嗡!!!” 他刚刚搁笔。 便猛的察觉自己识海空间之中一阵震动! 他闭上眼睛,认真的看向识海。 彼时,勘龙图的虚影还在空中漂浮。 左边的武道真气也自武丹之中以天地二桥为媒介形成循环自顾的运行。 浩然正气组成的青弓也漂浮在那里。 只是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青弓的旁边,迅速凝聚出一道更为猛烈的青气。 原本的乌青此时甚至已经带着丝丝的紫气。 不多时,骤然组成一枝极粗的笔。 笔与弓一般,青气之中带着一抹紫色。 他识海之中的浩然之气有凝实了不少! “安民。” 笔上,两个大字带着一股激烈的气势,缓缓出现。 看到这枝“安民”笔。 呃……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又突破了。 但没完全突破。 他还是没有因为悟得“书”之一道突破五品,凝聚法相。 但却是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又将浩然正气凝实了不少。 一笔一弓,时不时闪烁着紫色的气息。 【恭喜突破品级】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银】武道巨人:获得五十年寿命” “【银】分享快乐:战斗开始时,你获得两成战力提升。对手获得一成。” “【银】运力不足:三年之内你只能提升两次境界,随后获取三件武道灵器。”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到计时30,29,28……】 又出词条了。 曾安民的目光放在金手指的面板之上,久久不能平静。 【武道巨人】 增加五十年的寿命?? 香的一匹! 至于【分享快乐】…… 若是面对境界比自己低的还好,面对境界比自己高的……玩蛋去吧! 后面的【运力不足】看都不用看,实在是太过垃圾。 十年之后,我都不知道十年之后的我还缺不缺灵器…… 很快,曾安民便认真的选取了五十年的寿命。 接着,他便感觉一阵极为酥麻的感觉涌上全身。 似乎是要将他的灵魂都给电的起飞。 随着他睁开眼睛。 发现整片学堂都是一片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看着他。 “权辅哥哥!!你是……领悟了意?!!” 柳弦瞪大眼睛,看着曾安民的侧脸,不可思议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拿起曾安民桌前那张临摹秦守诚字体的“安”字,看的极为认真。 “什么情况??” “曾两江不愧是我院大才,这么快便领悟了“书”意??” “不是,人与人的差距这么大吗?我刚看了几眼,人就领悟了??” “这谁还跟你玩啊?!” …… “吵什么吵?!!” 秦守诚面色之中带着一抹阴沉,出现在门口。 柳弦看到秦守诚的身影之后,并没有惧怕,反而极为兴奋的站起来,拿着手中的宣纸道: “秦夫子!!你看!权辅哥哥领悟你字中的“意”了!!” 这话一出,秦守诚的眉头便直接皱起。 他颇为不信的看了一眼柳弦。 便主动朝着这边而行。 只是他并没有先看柳弦手中的字。 而是先朝着秦婉月看了一眼。 此时的秦婉月正呆呆的看着桌上那个“民”字。 秦守诚便顺着大姑娘的眸子,看了过去。 他的目光刚落在曾安民桌上的那个“民”字之后。 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那个“民”字,正是曾安民模仿前世的狂草写出来的。 第116章 用狂草写出的“愿者上钩”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是你写的字?” 秦守诚盯着桌上那个“民”字看了半晌。 随后目光深深的落在曾安民的脸上。 “这里,在这儿呢秦夫子!” 柳弦举着手中的那个“安”字,脸上都是急迫的表情。 他努力伸手指着自己手中的字,试图引起秦守诚的关注,声音很大道: “刚刚权辅哥哥便是临摹了您的字,才入了“书”之一道!!”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周围所有的学子也皆是深以为然的点头,表示认同。 “是啊夫子,方才我们都亲眼看到,曾两江将临摹完您的字之后,入的道。” “特别是在曾两江写完之后,简直跟您的字是一个模字里刻出来的一般!” “…………” 周围的学生开始叽叽喳喳。 然而,秦守诚并没有被他们任何人的声音吸引。 那双苍老却不显浑浊的眸子依旧在曾安民的身上。 他在静静的等待着曾安民的回答。 “是我写的字。” 曾安民犹豫了一下,点头。 物理上来说,这张“民”字确实是自己写的。 “呼~” 得到曾安民的肯定,秦守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那张由狂草勾勒而成的“民”上。 这个时候,周围的学子也都感受到不对劲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张似鬼画符一般的“民”字上。 柳弦自然也看在眼里。 他看到那张极为潦草的“民”字之后,面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随后赶紧舔着脸笑呵呵的看着秦夫子道: “夫子您莫要动怒,权辅哥哥兴许是临摹您的正体字临摹悟意之后,浩然正气气息不足,所以这才没有把控好力度,导致写出来的第二个字潦草了些……” 说完,他赶紧对着曾安民使个眼色。 好大哥,快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而曾安民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使的眼色一般,直直的看着秦守诚。 秦守诚也仿佛是没有听到柳弦的话一般,深深的看着桌上那个狂草勾出的“民。” 堂间一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良久之后,秦守诚猛的抬头,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声音之中透着极为凝重的嘶哑: “此字草犀不改,飘逸洒脱。” “你不是临摹老夫的正体字入道,而是自创出另一种“书体”入的道!” 声音不重,但极为肯定。 秦守诚本身便是以自创书体入道。 自然对书法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 曾安民桌上那个“民”字虽然乍一看犹如鬼画符一般。 但是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一眼便被那字体之中的草急蓝飞深深吸引。 虽然曾安民写出的此书体并不算成熟。 甚至还有些稚嫩…… 但这绝不影响他以后日积月累之下,将这新的书体写出大道! “曾安民,这种书体,叫什么?” 秦守诚的声音不仅是嘶哑,此时还带着一抹颤抖。 他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而他的话,也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如同万千弓箭一般,直直的插在现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所有人听过这话之后,皆是心中一紧。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般。 但他们看着秦守诚面上的凝重之后,又纷纷愣在原地。 “唰!!” 所有人都看向那张极为潦草的“民”字。 仿佛那普通的宣纸上的字,带着什么不得了的魔力一般! “咕咚~” 柳弦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脑袋上那朵海棠花都滚落在地上,他却是浑然不知。 那张还算俊朗的脸,死死的盯着曾安民桌前的那个“民”字。 “草书,或者您可以称它为“狂草”。” 曾安民面容之上透着古怪。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确是通过秦守诚的“书体字”而入的道。 但现在好像是被其误会成了,自己是与他一般自创“草书”而入得道?? 曾安民的目光朝着桌上那潦草的“民”字看了一眼。 他发誓。 只是因为一时好奇,想试试自己前世学的狂草忘了没有。 所以一时兴起之下才写了这么一个字…… 但他抬头扫了一圈。 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自己桌上那个草书而成的“民”字看着。 得。 又不知不觉装了个逼?? “狂草……” 秦守诚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声音呢喃:“狂草。” 他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良久之后,他深深的看着曾安民道:“可否再用此书再写下一行字?” 写当然能写。 曾安没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拒绝: “可以,只是,该写何字?” 秦守诚似想到什么一般,缓缓抚须道: “老夫平生最拿手的便是垂钓,便以老夫垂钓题上一句如何?” …… “咳咳……” 秦婉月突然咳嗽了两声。 那张极为优美的脸色似变的有些古怪。 她将自己的脸撇向一旁。 曾安民并没有注意到秦婉月的面色。 他只是在想。 垂钓? 那还有什么比那四个字更出名? 曾安民也不废话,直接将笔拿起,沾了墨汁后,便挥笔而起。 龙飞凤舞的将四个大字写在宣纸上。 “愿者上钩。” 四个大字由狂草而出。 每一个字都极是行云流水。 曾安民在写的时候也发现一个细节。 那便是在自己入道以后,这草书似乎比以前更拿手了不少! 写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杂念。 只觉得每写一个字,心中就舒畅一番。 甚至在他写字的时候,对“书”之一道的领悟就越深。 胸中的浩然正气也隐隐带着波动。 “愿者上钩?” 秦守诚不明所以。 他看到这四个字之后,茫然的抬头看着曾安民问道: “什么意思?” “呃,一位传说中的顶级垂钓客。” 曾安民一脸认真的解释。 “哦~”秦守诚的眼神猛的一亮: “自古身而为圣者,身上皆带亲和宽容之力。” “想来那位先贤定是因身上的亲近,让溏中鱼儿都争先恐后甘愿咬钩!!” “不错,不错,与老夫的确极为贴合!!” 现场,只有秦婉月的面色一滞。 她犹豫的看了一眼老父亲。 终究是抿住了嘴,不敢多说什么。 而此时。 秦守诚看曾安民的目光之中变了。 没有了以前的警惕。 反而有一种知己的畅快。 他越看曾安民越觉得满意。 “哗。” 他伸手,将曾安民写好的那四个大字捧在手中。 仔细观摩了许久。 “草犀不改,飘逸洒脱,行云流水,宛若天成!” “此种书迹,定会流芳百世!!” 秦守诚越看,越觉得喜欢手中的字。 “呃,您开心就好。” 曾安民挠了挠头,露出一抹清澈的笑意。 “听闻你六艺“射”之一术也入了道。” 秦守诚似想起什么一般,目光直直的落在曾安民身上。 “侥幸而已。” 曾安民谦虚一笑。 “呼~” 秦守诚眯起眼睛,随后淡淡点头,他左右看了一眼,随后目光与曾安民对上: “那便等你儒道入了六品,便可凝聚法相了。”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眸子轻轻眯了眯。 自己入了六品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其中分别是老爹与秦守诚,还有秦婉月。 还有教射艺的田夫子。 以及太子。 他们皆不是多嘴之人。 从秦守诚这话之中,曾安民能听得出来。 他应该是猜到自己连续以“射”与“书”入道,却还是没有突破五品。 这种与往圣一般的资质。 他不想这么快让消息传出。 也算是变相的保护自己。 想明白这些,曾安民笑着点头,恭敬的行礼道: “夫子所言极是。” “嗯。” 秦守诚将那“愿者上钩”四字拿在手中,缓缓朝外而行,声音飘入所有学生的耳朵之中: “下课。” ………… 秦守诚出了课堂之后,拿起手中的“愿者上钩”四个大字。 面容之中皆是喜色。 “好!好!” 走远之后,他这才哈哈大笑。 ………… 课堂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曾安民的身上。 柳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曾安民目光炯炯道: “权辅哥哥,可否写留书一帖,方便弟弟临摹?” 随着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权辅兄,愚弟也需要您指点一番。” “哎呀!权辅兄,今夜一同前往教坊司可好?放心,愚弟做东!” “学术之上的问题多有不解,权辅兄可否为愚弟解惑?” “…………” 一时间,杂乱声响起。 曾安民只是呵呵笑着点头: “别急,一个一个来。” ………… 是夜。 曾安民出了国子监的大门。 他以“书”入道一事,是瞒不住的。 只是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形势极速扬名。 当然,眼下这些事与他关系不大。 现在他要应付面前的这个柳海棠。 “权辅兄,明日休沐,可否来愚弟家中作客?” 柳弦的面上皆是笑容,他不好意思的搓手道: “我与家中母亲大人常说,在学院之中识得一位贤兄,母亲大人便想让我邀请你去家中作客……你看……” 嗯? 曾安民听到这话,眼睛轻轻眨了眨。 “令堂要见我?” “是啊,权辅哥哥,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柳弦也知道自己的这话颇为冒昧。 但是一想起家中母亲大人那严厉的目光,他觉得今天就是豁出去也得把话带到。 长辈相邀。 这是不好拒绝的。 曾安民也不想拒绝。 他确实有心想去一趟柳弦的家中。 亦或者是跟着柳弦进入“良友商会”看看能不能摸到良友商会的账本。 “如此也好。” 曾安民掉转马头,直视着柳弦道:“走吧。” ? “这就去?” 柳弦懵了,他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拜访一下你家长辈也算好事。” 曾安民理所当然的点头。 事实上,他想试试能不能见到柳弦的爹。 良友商会的会长,柳三江! “这……” 柳弦的面容都有些涨红。 他显然是没想到曾安民居然这么给面子! “哥,以后您就是我亲哥哥!!” 柳弦说这话之时,声音都有些哽咽。 他轻轻抚正头上插着的海棠花,面色变的极为严肃,对着曾安民深深的行礼: “日后若对弟弟有所差遣,敢不从命!!” “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曾安民斜眼瞥了他一眼,一扬手中马鞭: “带路!!” ………… 夜幕降临。 曾安民随着柳弦的马车缓缓在一处极为宽敞的大府门前停下。 他显然没想到,柳府居然离国子监这么远! 足足行了半个多时辰。 这府邸虽然看上去极为豪华,地理位置确实偏僻了些。 其实也对。 商贾之家,能在京中占得一处如此豪华的府邸便已经是格外开恩。 若是再离宫中近些,恐怕就是僭越了。 “哥哥您慢些。” 恰一到地方,柳弦便极匆忙的从马车之中下来,作势便要搀着曾安民下马。 只是曾安民马术着实了得。 脚尖轻轻一蹬,便如同蝴蝶一般,利落至极的从马上下来。 “少爷,您回来了。” 林府之中的奴仆极为恭敬的从府中而出。 “嗯。” 柳弦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奴仆道:“我家权辅哥哥来府中作客,通知府中的仆人,眼睛都擦亮些。” “是。” 那奴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呵呵。” 曾安民轻笑一声,今日来的匆忙,他身上的国子监学子服还未脱掉,轻声道:“叨扰了。” 奴仆赶紧躬起身子,面上恭敬的笑道: “既是少爷的贵客,便没有叨扰一说,您能来府中,是府中的福分。” “哦?” 曾安民挑了挑眉,不经意的问了一嘴柳弦: “这是伺候谁的?倒是挺会说话?” “这是府中的管家。”柳弦笑的热烈,他虚扶着曾安民,另一只手对着大门道: “请。” “嗯。” 曾安民随着柳弦,朝着大门之中而行。 进入府中之后,曾安民的目光作不敬意间,极速环视着府中所有的环境。 这是外院,陈设与一般府邸都大差不差。 直到一路行至内院之中。 曾安民的目光深邃了许多。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院中的环境,随着柳弦朝着柳府正厅的方向而去。 恰一接近正厅。 曾安民隐隐听到一阵叮咚做响的脆耳音乐。 似编钟之声。 一点点响起,如同轻泉流水,煞是好听。 “这编钟之乐,着实好听。” 曾安民忍不住赞叹。 第117章 长公主,真大!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想不到你家府上还有乐理大师。” 曾安民瞥了一眼柳弦。 柳弦眨了眨眼,一脸的不明所以,他茫然道: “家父是为我请过几个乐师教我,但没听过哪个乐师是编钟而鸣啊……” “算了不聊这个,快随愚弟前往正厅。” 柳弦笑嘻嘻的看着曾那民,对其轻轻挑了挑眉道: “我家的丫鬟都是经过挑选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哦?” 曾安民眼前轻轻一亮,他伸手严肃道: “请。” ………… 进入正厅的院子里。 柳弦眨了眨眼睛。 院子之中,一道身影正极为端庄的坐在那里。 她的面前放着一排青色的编钟。 “叮叮叮~” 悦耳的编钟声鸣悠扬的在这院中响起。 她背着二人,看不到脸。 但光是身上那凹凸有致的曲线,就让两个少年人看得血脉偾张。 她手臂每一次挥动,都有一股诱惑到极致的曲线若隐若现。 此时正值三月。 院中桃树花儿飘零。 时不时有微风拂起树上粉嫩的桃花,落在那女人的身上,为其平添几分俏丽之感。 她一袭黑色长衫,就那般旁若无人的敲击着编钟。 兀的,随着二人进入院里。 她的敲打节奏也变的快起。 曾安民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 乖乖!! 姐姐的腰,杀人的刀! 光是一个背影,曾安民便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女人的腰上。 极窄极细的蛮腰被玉带束拢而起,形成一个极美的弧度。 惹人遐想,让人面红耳赤。 腰下是浑圆的弧度。 被黑色的布料紧紧的包裹住。 让人禁不住想要继续朝下一探究竟…… 但是! 话说回来,这种看背影急煞千军万马。 一回头吓退百万雄师的背影杀手,他前世也见的多了。 倒不至于那么失态。 “贤弟果然是大富之家,光是敲编钟的侍女都有如此之技。” 曾安民忍不住的感慨。 只是当他的目光放在柳弦面上之后,嘴角忍不住抽搐。 此时的柳弦看到那背影,已经是满面桃花。 他的眼睛痴呆着。 他的嘴角溢出点点口水…… “咳!” 曾安民咳嗽提醒了一下他。 “奥奥!!” 柳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瞧着前方那艳丽的背影依旧带着目不转睛。 “唰!”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折扇。 “权辅兄长,贤弟当初入幻阵科举,争得会元头筹,也是煞费苦心,极为不易啊!!” 柳弦轻叹。 他的声音扬起,语气之中透着一抹汹涌前的平静: “但!在幻阵之中,面对万千妖军,愚弟却是从未想过后退!” “……” 声音之中透着慷慨激昂。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 若有所思的朝着那院中的“侍女”身上看去。 “吱呀~” 正厅之中,一道身影恭敬的走出。 来到那“侍女”的旁边,端着手中的茶水,在一旁候着。 端茶那人的身影……很熟悉。 曾安民仔细的眯着眼睛看去。 下一刻,他瞳孔猛的一震。 人妖? 不不,好像叫迟不凡?! 皇城司十大提司之一。 那日在岐王府之中见到的!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长公主的人!! 等等! 这里不是柳府吗?! 曾安民一瞬间,脑海之中浮现出无数个想法。 鸿门宴?!! 随后,他面色猛的一冷,眯着眼睛朝着一旁的柳弦看去。 此时的柳弦还在那里自顾自的口若悬河。 “直到最后一个妖兵站在愚弟面前……” 柳弦丝毫没有注意到曾安民那冷若冰霜的脸。 “柳弦!”曾安民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话。 声音之中没有一丝感情: “今日你让我来,恐怕不是你母亲要见我吧?” 嗯? 柳弦一脸茫然,他看着曾安民,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曾安民皱眉。 他看柳弦的表情不似做假…… “反应倒算得上机灵。” 一道极有韵味的声音缓缓响起。 彼时,院中那叮当的编钟声已经停下。 是那极具熟意的背影发出的声音。 “今日要见你的人是我。” 那敲击编钟的女人淡淡的从迟不凡手中接过茶水。 轻呷了一口。 由始至终,那女人没有露过正脸。 迟不凡此时脸上也没有了上次见他时的妩媚。 面色恭敬无比,弯腰等着那女人喝完茶之后,接着茶杯。 “呼~” 曾安民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长公主。 通过柳弦。 或者说柳家之人的口,将自己哄骗而来。 如此说来,她已经猜到,自己想要查良友商会的心思了! 知道自己听到柳弦的邀请便一定会来。 而且还来的这么干脆。 这是他从穿越以来,第一次,被人算计的如此通透。 沉思了片刻。 他缓缓抬头。 朝着那诱惑的背影迈步。 “权辅哥哥?!” 柳弦此时已经完全懵住。 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情况。 …… “滚。”迟不凡并没有管缓缓走来的曾安民。 而是看着欲接近的柳弦,眸中骤然变冷。 一股极为赫人的气势压在柳弦身上。 让他面色苍白,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曾安民缓缓朝前而去。 “这……”柳弦压根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家!! 你让我滚??! 柳弦面色苍白无比,他想要开口,但却发现在这汹涌气势的压迫之下,他连嘴都张不开。 “凤年,出来。” 院子外,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 “爹?” 柳弦这才感觉身上压力猛的一松,他朝外看去。 “快出来。” 那沧桑的声音中甚至透着一抹焦急。 “权辅哥哥还在那……”柳弦担忧的看向缓缓前进的曾安民背影。 “他不会有事的。”那沧桑的声音透着恭敬。 柳弦这才咬了咬牙,朝着院外而去。 …… 彼时。 院中只剩下三人。 曾安民。 迟不凡。 以及那道曲线诱人的背影。 迟不凡面无表情。 那道诱人的背影只是轻轻的抿着茶水。 曾安民沉默了片刻。 随后对着那背影深深行了一揖: “曾安民,见过贵人。” 他的声音很沉稳,很淡然。 不卑不亢。 虽然已经猜透了那女人的身份。 但曾安民并不打算说出来。 这女人既然选择在柳府与自己见面。 那必然是不想暴露身份。 而且,她连脸都不愿意露出…… 呃??! 曾安民心中刚暗忖之后,面上便是轻轻一滞。 只见,面前坐着的那女人缓缓转过身子。 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那张脸嫩白无比,极为艳丽。 那双眸子之中如同蒙上细沙一般,让人看不清道不明。 她的五官每一处都长的那样恰到好处。 嘴角之处,一颗红痣给她一种诱人的美感。 小姨!! 只是惊鸿一瞥。 曾安民的心脏不争气的跟着跳动了一下。 那女人胸前极为高耸! 再配上那盈手可握的蛮腰。 这样的组合搭配,甚至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危机感! 曾安民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个词: 细枝挂硕果!! 完美! 太过完美。 哪怕是前世受过无数网络美女以及电视明星的熏陶。 曾安民还是微微失神。 他从没见过如此完美的女人。 一颦一笑间,皆是诱惑与艳丽。 “呵呵。” 长公主看到曾安民的脸后,那极美的红唇轻轻翘起。 她的眸子宛如这个世上最美的宝石,透着宝石的光芒,照射在曾安民的身上: “猜出本宫的身份了?” 她似笑非笑。 曾安民脑海之中无数想法酝酿而起。 长公主并不介意在自己面前暴露身份!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讯息! “没有。” 曾安民低下头,声音让人听不明其中含义。 “给他。” 长公主并不介意,只是微微抬起下巴,伸出胳膊,白皙的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那双眸子照在了身边迟不凡的身上。 “是。” 迟不凡不敢有任何迟疑,从怀中掏出两册极厚的本子。 “啪嗒。” 那本子被扔在曾安民的脚下。 曾安民凝神看去。 “良友账本。” 他的心脏跟着轻轻一滞。 长公主,知道自己想要账本! 他没有犹豫,面容极为肃穆,将地上的账本拿起,一页页的翻开。 账本每一条都记的十分清晰。 而且正是江南水灾,与北部旱灾这两次国之重灾的账册。 甚至每一两银子用在了哪里,都记的极为清晰。 看了良久。 曾安民眸中闪烁着一抹光芒,他缓缓抬头,目光直视着长公主: “殿下,良友商会一共在这两次大灾之中贴了一亿两千三百四十六万四千两白银!” 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甚至是良友商行自建立近百年以来所有的底蕴。 长公主的眸子轻轻闪烁了一抹诧异。 她淡然道: “这账本是原本。” 曾安民抿了抿嘴,他的眸中透着一抹认真: “殿下见我,自然不会只是让我看账本吧?” 迟不凡。 武道五品高手。 曾安民自己虽然只是武道七品。 但他有把握,在火力全开之下,从容而退,甚至反杀。 但眼下绝没到那个时候。 “告诉本宫,那日在岐王府抄家,祠堂中,你看到了什么。” 长公主的眸子清冷。 她没有丝毫动怒。 甚至尚书第送来的青蝮“蛇羹”,以及那两句威胁之言。 都没在她的心中留下任何芥蒂。 听到她这话,曾安民眸中闪烁过一抹精光,他毫不畏惧的直视着长公主: “殿下不知道?” “哼!” 迟不凡面容骤冷,一抹武夫的威压朝着曾安民压迫而来。 “嗯?” 长公主凤眸轻轻一眯,淡淡的瞥了一眼迟不凡。 迟不凡赶紧躬身,卑微到尘埃之中。 “本宫该知道?” 长公主仰起下巴,虽是坐在那里仰头看着曾安民。 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 她面容精致到让人失神。 曾安民轻轻咧嘴笑了: “看来,长公主也并不知道任为之与岐王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就在刚刚。 曾安民确定了一件事。 长公主并不是任为之与岐王一同贪墨朝庭灾饷的那个幕后之人。 反而,她很坦荡,将账本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之上。 甚至,她是真让良友商会掏出真金白银替任为之他们贪墨的朝廷灾饷而擦屁股。 这些东西造不了假。 真假只须一查,立马就能显出原形。 长公主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等小事,在自己一个小辈面前造假。 父亲身为凤起路总督,也不会帮她造假。 那日在尚书第中,父亲的话是真的。 长公主的确一直在暗中行善举…… 曾安民已经隐隐猜到了她今日要见自己的目的。 她想要岐王府中,自己搜出来的那几封密信。 难道说……她也想知道,任为之身后那个人站着的是谁? 亦或者,她还有别的目的? “你知道?!” 长公主身上气势猛的一变,她那双精致的眸子死死的盯住曾安民。 “我也不知道。” 曾安民耸肩,笑呵呵的抬头道: “所以今日殿下寻我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您在明面上继续与任为之周旋。” “我暗中查他背后之人。” 说到这里,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直直的看着长公主: “并且,朝堂之中,我父与殿下可暗中联合。” “呵呵。” 长公主听到他这话,只是轻轻一笑,艳丽的脸上透着若桃花一般的妩媚: “与聪明人说话,确实让人舒心。” “全赖殿下心怀大善,拯救万万黎民,您当受安民一拜。” 曾安民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是心服口服。 不管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帮助任为之,岐王,还有那个幕后之人擦屁股。 这个做法,最起码是救了许多百姓的命。 “不必。” 长公主的目光并不在意。 “只是殿下,可有那幕后之人的线索?” 曾安民坦然的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比自己在京中的时间长多了。 自然会比自己手中的线索更多。 “没有。” 长公主眸子淡然:“所以才让你去查。” ………… 曾安民面无表情。 但是心中却是在暗自皱眉。 这么些年,长公主周旋在岐王,任为之身边,按理说她应该一直在查。 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除非…… 她接近岐王与任为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查那幕后之人!! 可到底是什么目的,会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任为之还有岐王花那么多钱擦屁股??! 甚至还不在意那幕后之人?? 等等!! 岐王…… 迟不凡在抄家那日去岐王府…… 突然! 一道闪电在曾安民的脑海之中炸起! 三个字出现在心中。 长公主的目的会不会是……羲皇图!!! 第118章 您的目的是,羲皇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曾安民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直接压下躁动的心脏。 眼下入京的时间太少,掌握的线索不多。 不能仅凭这些线索就锁定长公主的目的是羲皇图。 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去确认。 “那不知殿下想与我怎么合作?” 曾安民以欣赏的目光看着面前这道极为靓丽的风景。 彼时天色近暗。 那一排编钟映在长公主的身边。 风起,桃花落。 长公主轻轻侧了侧头。 如瀑布一般的三千青丝轻轻晃动。 她的眸中闪过一抹似笑非笑之色,润红的嘴唇轻启: “你想要什么?” 曾安民眸子轻轻一亮。 他干咳了一声,脸上变的严肃: “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万民扫清朝中蛀虫,本就是份内之事,何谈什么好处?” 说此言时,他甚至有些按捺不住胸中浩然正气。 被春风吹乱的发丝张扬着少年人的姿态。 “哦?” 长公主秀眉轻挑,她看向曾安民。 桃花般的面容刹那间绽放出笑容。 这一瞬间,似天地之景都只能沦为陪衬。 曾安民感觉喉咙有些干燥。 对方那种成熟至极的容颜比那些年芳二八的少女多了太多的神秘与过往。 让人忍不住想要对其倾诉,与其成为至交。 这女的!怎么跟妖精似的? 长的好看也就罢了。 就连身材也…… 曾安民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 对方那黑衫紧裹的凹凸有致太过饱满。 甚至曾安民觉得,若是有人跪在地上,抬头朝上看,都不一定都看得到长公主的脸。 只能入眼那傲然耸立的山丘。 “话能说的好听,事也能办的利落,这样的臣子没有人不喜欢。” 长公主却并没有直言曾安民的话,只是将话头扭向别处,身上的贵气溢出院外: “但做主家的,却不能装聋作哑。” 长公主轻轻的抬起手臂,那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挑了挑。 随着她手臂的抬起,黑色的宽袖缓缓滑落,露出玉藕一般的小臂。 随着她这个动作做出。 一旁的迟不凡身子更为恭敬,他缓缓弯腰,从自己怀中掏出两样东西,来到曾安民面前: “这枚手令可自由出入皇宫,随时前往殿下的永安宫。” “至于这东西……” 迟不凡递过令牌之后,将手里另一样东西展露出来,他说这话时面容之上皆是肉疼,但也不敢多言,只是介绍道: “此玉佩名曰护身玉。” “佩戴在身上,可抵一次任何体系中四品高手的全力一击。” 四品高手的全力一击?!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绝对是好东西! 甚至在关键时刻能绝地翻盘的好东西!! 很明显。 自己极为心动。 但是曾安民又不太好意思。 毕竟刚刚说完那种话,现在立马就崩自己的人设? 得想个办法,既能不崩人设,又能巧妙的将东西收下。 曾安民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收下。”长公主眸中淡淡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如此,才可不令臣子寒心。” 好人啊! 曾安民心中正愁没有台阶,长公主便给的这么及时!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面露为难的将那两样东西拿在手中: “如若不收,倒显得我矫情了,谢过殿下。” “嗯。” 长公主轻笑一声,她将曾安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眸中露着笑意问道: “权辅现年几何?” 曾安民干咳了一声:“虚岁十七。” “可有婚配?” “额……” 曾安民眨了眨眼,抬头看向长公主那极为诱惑的眸子。 没有。 我看您就不错。 当然,这话肯定只能在心里想想。 他面露严肃:“妖族不灭,何以为家?” “呵呵。”听到曾安民此言,长公主也熄了心中给他说媒的念头,只是轻轻点头,目光变的严肃起来: “除了查清幕后那人之外,本宫这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查。” 嗯? 曾安民眯了眯眼睛。 来了。 长公主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便看她如何说接下来的话了。 他肃穆的抬头,认真的看向长公主。 “你倒是不必如此警惕。” 长公主看到曾安民的眸子,轻轻失笑,随后声音缓缓柔和下来: “本宫与你堂姐,早年之间颇有渊源,私下相处关系匪浅。” “说起来你也可唤我一声姐姐。” 哦? 听到这话之后,曾安民的眸子闪烁了一瞬。 那若是这么论的话,自己比小胖太子是要高一辈的啊! 那他岂不是要叫自己一声姑父,呃……叔父? 长公主并没有注意到曾安民的小心思。 她自顾的说着: “只是因忠远伯府遭岐王陷害,被抄了家后,你堂姐远走道门至今杳无音信。” 说到此处,她轻叹了一声。 似在叹故人离去。 “这些年本宫也一直在暗中寻找证据,想为忠远伯府翻案,却是不曾想被你父子二人着了先机。” 听到这话,曾安民眸中缓缓露出一抹恍惚。 原来在那时长公主便已经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父子二人身上。 同时,他也确定了心中那个想法。 为忠远伯翻案? 说的挺好听,借口罢了。 京中那么多的官员,全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 若是没有足够的好处,谁会为一个已经失了势的家族去翻案? “所以,殿下是想让我查……” 曾安民缓缓抬头,直视着长公主,嘴角轻轻翘起: “羲皇图?!”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 整个院子直接陷入安静之中。 长公主本来那颇为锐利的眸子,也禁不住跟着呆滞了一瞬。 在那绝美的容颜陪衬之下,显的有些可爱。 她的脑子甚至陷入了宕机。 迟不凡也愣住。 整个院子里,除了春风轻拂桃花的声音。 再无一丝杂音。 曾安民就那么淡淡的站在那里,他的嘴角轻轻掀起一抹微笑。 少年人的自信与张扬,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良久之后。 长公主的眸子缓缓锐利,桃花一般的眼睛缓缓眯起。 如同刀子一般,在曾安民的身上缓缓割来。 “你果然知道。” 此时,迟不凡的双拳已经缓缓握起,他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 只待长公主一声令下,便可以雷霆之势,将曾安民擒杀当场! 曾安民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变化,他反而变的更轻松了。 在长公主说出“你果然知道”这几个字后。 他便已经笃定了。 长公主心中早便开始怀疑自己与老爹知道羲皇图在忠远伯府的事情了!! 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既然能设法将岐王清除。” “那我自然是对岐王的目的了如指掌。” “而今殿下一直将目光放在岐王府上,甚至不惜花费良友商会几十年的家底,除了羲皇图之外,我想不到任何殿下其它的目的。” “且,殿下今日费尽心思的将我哄来柳府,为的不就是试探吗?” 曾安民的笑容还是那般灿烂。 只是眸中却是彰显着从容与淡定,他直直的看着长公主: “岐王一案是我父子二人主使,这整个京中谁都能看得出来。” “而恰好,在当时抄家岐王府时,迟不凡晚了我一步进入祠堂。” “所以那个时候,殿下便已经怀疑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因为如果殿下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羲皇图的话,任何关于忠远伯府的风吹草动都会让您产生怀疑。” “所以,您将柳弦安插入国子监。” “这是您的一步闲棋,只是想看他能不能与我结交。” “只这世上有太多的巧合,您也没有想到我会因为娄英启之子中毒的案子,对您,对良友商会产生怀疑。” “索性便利用这个怀疑,让柳弦,嗯……柳弦的母亲邀请我来柳府。” 曾安民说这话后,眸子轻轻眨了眨,嘴角的笑容依旧不变: “见了我又是给账本,又是给宝物……” “殿下为了试探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说到这里,曾安民便闭上了嘴巴。 他要给长公主一些思考的时间。 既然已经知道长公主对自己产生怀疑。 那索性将这怀疑给直接挑明呗。 要不然以后双方合作你怀疑我,我提防你的…… 不利于团结! 长公主的脸色先是从容,随后是茫然,缓缓变的诧异,再到后面的平稳。 到现在看自己的那种掩饰不住的欣赏。 你别说,这一番的表情变化,还挺好看的…… 长公主在他开口之后,那双眸子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直到他说完良久。 长公主才缓缓舒了口气,她的眸子变的欣赏。 “现在,本宫觉得,让你寻羲皇图……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 长公主并未隐瞒自己的目的,她眉头轻挑,饶有兴趣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则是自谦一笑。 他面容缓缓严肃,随后朝着远处看去,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羲皇图与我而言,不过是浮云之物。” “只是我父在朝堂之中,还尚未扎根,特需殿下多多照拂。” 主动对大佬暴露自己的软肋其实并是一件坏事。 最起码长公主听到自己这话,肯定会觉的有把柄拿在她手中。 她会有一种安全感。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将双方所有的一切全都坦白在外。 将所有东西全部梳理清楚。 很简单。 你要羲皇图,我知道。 我可以帮你找羲皇图。 但是我父亲在朝堂之中如今根基不是太稳,你要保证他的安全。 果然,在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 长公主缓缓沉思了一会儿。 随后便是轻轻颔首: “可。” 曾安民脸上露出笑意。 让双方能尽可能凝聚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便是利益。 长公主能答应这并不意外。 而且跟长公主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第一,老爹肯定能得到更多的政治资源,能迅速在京中站稳脚步。 第二,长公主在京中谋划那么久,那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能从长公主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与线索。 第三,羲皇图……说真的,对自己用处不大,但是如果真能借助长公主的力量去寻找,定会比自己单打独斗要快的多。 至于找到之后,给不给长公主,到时候再说呗。 第四…… 曾安民朝着长公主身边的迟不凡看了过去。 白子青离京之后,自己身边少了个武将。 还挺没有安全感的。 这个迟不凡……虽然恶心了些。 但是在白大哥不在京中的这段日子里,勉强也能当保镖用一下。 “殿下,时辰到了,若是再耽搁……” 迟不凡此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长公主。 “嗯。” 长公主缓缓起身。 有条不紊的开始收拾院中的编钟。 随着她的站起,浑身的曲线在曾安民眸中更加清晰。 迟不凡也赶紧过来帮忙。 不多时,长公主的身子便朝着院外而去,缓缓的消失在曾安民的眼前。 “恭送殿下。” 曾安民行礼。 …… “权辅哥哥?” 柳弦一脸扭捏的看着曾安民。 显然,此时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曾安民并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他身边那个富态的中年男人身上。 “柳会长?久仰。” 曾安民面色淡然,漫不经心的行了一礼。 “曾公子不必如此……” 柳三江的面上尽是和善的笑容:“弦儿的生母便在后院。” “嗯。” 曾安民点头,并没有与柳三江多言,一把拉住柳弦,便朝着后院而去。 既然做戏,那肯定是要做全套。 今日在这柳府与长公主达成协议,那帮忙避免一下长公主踪迹的暴露也是应该的。 “权辅哥哥,对不起,我是真不知道……” 二人出了院子之后,柳弦面容涨红,脸上皆是羞赧之色。 “不怪你。” 曾安民缓缓叹了口气。 柳弦…… 在自己生父的安排之下。 成为了长公主手中的棋子。 甚至在他浑然不情的情况之下,便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替长公主做了件事。 他甚至觉得,若是自己真讨厌背叛的感觉。 非要长公主杀柳弦的话…… 也不知道长公主会怎么选?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深幽,他缓缓道: “若不想被人随手操控。” “那便好好读书。” “嗯?”柳弦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得! 曾安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独自朝前迈步。 第119章 虎子打的真狠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哥!!” 一个跟虎子差不多大的小孩儿突然冒了出来。 那小孩儿看着就鬼精鬼精的。 圆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就冒出一抹坏笑之意。 看起来跟前世那个叫什么来着……郝什么文来着? 饰演的那个墨镜小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是家弟,叫柳浩。” 柳弦赶紧笑呵呵的给曾安民介绍,随后他沉着脸朝那小子喝道: “见了贵客要先行礼!我教你的都忘了?” “哦?”柳浩那小小的眼睛转了一圈,笑眯眯的抬头看着曾安民: “这位叔叔,你长的好好看啊!!” ……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叫柳浩的小子。 就是你对吧? 就是你教唆虎子拿木剑敲人和尚的头? 若是不是你小子教唆,纵使那和尚的头再亮,再好看我家虎子也不会出手的! 除非真能敲一下就跟铜锣似的那么响! 曾安民感觉,若是真有一个跟灯泡一样的头摆在自己面前。 可能自己也忍不住好奇想试试这头敲起来到底响不响。 嘶~对不起佛祖,弟子无意冒犯。 阿弥陀佛,原谅弟子…… “你家弟弟与我家虎子,颇有渊源,还是同窗来着。” 曾安民瞥了一眼柳弦。 柳弦眼睛猛的一亮:“这是好事啊!亲上加亲吗不是!” 曾安民扯了扯嘴角: “他教唆我那外甥敲和尚的头,现在我家外甥我是已经罚过了。” 呃…… 柳弦听到曾安民这如同告状一般的话。 气的脸都有些发绿,对着那小子喝了一声:“你是不是有病?!” “你就是小虎的舅舅?!” 没想到那小子抬头,眨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曾安民: “也没小虎说的那般凶神恶煞啊……明明这般好看,为啥小虎说你跟魔头似的,摁着他的头罚他抄写,还不许他吃饭,不许他睡觉……” “嗯……唔唔……” 他还想再说什么,嘴巴却是已经被柳弦眼疾手快的给捂住了。 柳弦捂住柳浩的嘴之后,一脸干笑的看着曾安民道: “都是小孩子胡言乱语……权辅哥哥不要生气……” 曾安民此时面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虎子啊虎子! 舅舅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就在同窗面前这么说我是吧! 很好。 ………… 法安寺。 乃是京中最盛大的寺庙。 它坐落在京中玄武街后方。 来往的香客极多。 大圣朝刚建立而起之时,法安寺还只是一个落魄的小庙。 但随着每一任帝王的登基。 都会对法安寺重新修缮一番。 七百多载下来,法安寺也便成了大圣朝第一寺庙。 是佛门在京中一个极为稳固的据点。 “舅舅。” 虎子有些怯弱的趴在曾安民的肩上:“能不能不去……” 曾安民瞥了一眼怀里抱着的虎子,冷笑一声: “不去也行,再罚抄二百遍……” 话都没说完,虎子的脖颈便是一缩。 昨天晚上,舅舅回家之后,直接便将熟睡中的他拉起来,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揍! 而且又罚了二百遍抄写…… 整的虎子现在一听到“罚抄”这两个字,身子就条件反射的想跑。 太可怕了。 舅舅实在是太可怕了。 此时曾安民的声音,在他听来,更像是恶魔低语。 “别磨叽了,赶紧走。”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拉着他的小手便朝着法安寺的大门口之处而去。 “等等俺!” 大春的手里多了一堆不明物体,在二人的身后憨憨的笑着。 三人进入法安寺的大门之后,曾安民便对着门口的老僧轻轻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请问映尘法师可在寺中?” 老僧的目光有些浑浊,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思索了一阵。 随后上下打量着曾安民: “在宝殿之中,不知施主来寻他何事?” 曾安民羞赧一笑,他指了指怀中的虎子道: “前些日子我家这孩子不懂事……” 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解释。 果然,在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老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怯懦的虎子。 实在是没法将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童与那个举起木剑猛敲映尘的头那个小混账联想到一起。 见老和尚不说话。 曾安民妙懂,他笑呵呵的从怀里拿出来两张银票,在前面的功德箱里放入。 “罪过罪过,还望佛祖原谅。” 老和尚轻轻的叹了口气:“随老衲来吧。” …… 不多时,曾安民随着老和尚来到一间房中。 “吱呀~” 门被打开之后,曾安民看着坐在蒲团之上,背着自己的小身影,眸子眨巴了一下。 从后面看去,也能看到那小身影锃光瓦亮的头上,一道极为明显的红印…… 嘶~ 这得打多狠啊! 曾安民狠狠的瞪了一眼虎子。 “映尘,有施主来看你了。” 老和尚轻轻叹了口气。 那小身影听到这话,缓缓转身,露出了并不算大的脸庞。 这映尘从表面看,也就是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和尚。 只是平静的眸子看起来比常人要清澈许多。 “嘶~” 那映尘小和尚在看到曾安民怀里的虎子以后,面容瞬间变的惊恐。 “师兄……他……他……” 他指着曾安民怀里的虎子:“那日就是他……” 看到把人吓的这么厉害。 曾安民实在有些羞愧。 他赶紧从大春的手里接过补品,朝着映尘小和尚递过来: “实在不好意思,我是这孩子的长辈,今日来是特意表达歉意的。” 说着,他将礼品放在桌上。 “不要,不要,贫僧不能要施主的东西。” 映尘听到这话之后,赶紧摆手。 “小长老就收下吧……” …… “我舅舅给你东西,你就收着吧。” 虎子弱弱的开口了。 在听到虎子的声音之后,那小映尘的身子犹如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 显然,他心中对虎子还有阴影。 看到这一幕的老和尚都快心疼坏了,双手疯狂运转着手里的念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乖乖。 你那天打的到底有多狠啊! 曾安民也看了一眼虎子,瞪着他道:“赶紧给人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有罪,希望你能原谅我……” 虎子委自然是听话的紧,他委屈巴巴的看着面前惊恐的映尘,嘟嘴道: “我舅舅说你要是不原谅我,佛祖会把我带走……你能不能不让佛祖带走我……” 呃。 映尘听到虎子这话之后,眨巴了半天眼睛。 随后扑哧一笑:“佛祖宽宏善良,普度众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你的。” “真的吗?” 虎子极不自信的抬头看了一眼映尘。 随后迈着小短腿的走到大春的面前。 从大春那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把木剑。 整个房子里安静了一下。 映尘刚有好转的面色瞬间又变的惊恐起来,他结结巴巴的看着虎子: “你……你要做……什么……” 没想到,虎子“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举起木剑: “小师傅,请您还回来吧!” 说着,虎子紧紧的闭上自己的眼睛,咬着牙等着头上挨一剑。 呃…… 映尘呆滞了一下。 他呆呆的看着虎子。 良久之后,他从虎子的手里接过那把木剑。 清澈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木剑贫僧便收下了。” “但佛祖曾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比起惩戒,贫僧更愿意与施主化干戈为玉帛。” “以后莫要再随意与人动手才是。” 虎子似懂非懂的抬起头:“你真不打回来吗?” 映尘小和尚笑而不语。 “你真好,你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虎子眼巴巴的看着映尘小和尚道: “我刚在学院交的一个叫柳浩的朋友,我舅舅便不让我跟他玩了。” 他说起这个曾安民就来气。 那样的朋友能交吗? 现在敢教唆你持木剑敲头。 以后就敢教唆你仗剑行凶! “好啊。” 小映尘面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看向那老和尚问道: “师兄,我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哦!” “阿弥陀佛。”老和尚道了一声佛号,便转身离开,朝着寺外而行。 随着老和尚离开。 曾安民的目光落在了映尘的脸上。 此时的映尘在耐心的将虎子从地上扶起来,并弯下腰,极温柔的替他拍打膝盖上的灰尘: “以后除了佛祖与长辈,不能随便与人下跪。” 小映尘虽然只是十二三岁,但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极是好听。 这个小和尚的性格真好啊 虎子懵懂的点点头,他的眸中全都是期待: “映尘哥哥能带我参观参观这里吗?我还没有玩过哎!” 映尘也不过是一个小和尚,年纪并没有多大,听到虎子的话之后,笑容满面道: “好呀!” …………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寺中转着聊着。 曾安民的脸上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看吧,教育这东西并没有太难的。 不过是一些父母太过死板。 总喜欢以暴力解决问题。 “哗!!” 曾安民突然听到寺外一阵嘈杂之声响起。 随后便看到一道身影在众星拱月之姿下,朝着寺中的大雄宝殿缓缓而去。 阵仗极为阔绰。 无数僧人颇为恭敬的跟在他的身后。 显然,这人应该没少往功德箱里投放。 那人进入了大雄宝殿之后,众随行以及僧人皆是立于门外等候。 估计是京中的某个大官。 曾安民看其一身华贵的穿着,以及身上与自己老爹极为相似的气息。 隐隐能猜出其人的身份。 这种气质可不是柳三江身上那中富态的气息。 也不是长公主身上那股贵气。 更像是老爹身上的那种大官的气息。 ……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他寻了一眼,便在远处瞧见了虎子与映尘小和尚。 “走了,该回去了。” 曾安民瞥了大春一眼,便朝着虎子那便行去。 刚走近,便听到映尘小和尚指着法安寺后方道: “那里有一座小庵,听说是宫里的熹妃娘娘以前住过的地方,我们是不能进的。” 虎子听到之后,期待的目光暗淡了一些,他咂巴了下嘴,有些郁闷道:“好吧。” 随后他突然抬头瞧见那众人围堵的大雄宝殿,眼睛猛的一亮: “那可以去那里吗?” “现在不行。” 映尘有些遗憾的摇头道:“朝里的任大人还在里面。” “任大人?” 听到映尘小和尚的话之后,曾安民轻轻挑眉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二人的身边,他看着小映尘问道: “哪个任大人?” “不知道。”映尘摇了摇头道: “贫僧只听众师兄说,他是朝里的大官,每年都会来寺中礼佛。” 曾安民眯着眼睛。 朝里姓任的大官。 户部尚书任为之? 他不是学儒的吗?怎么还信上佛了? 曾安民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问道:“那他一般都什么时候来呢?” 映尘茫然的摇头道: “不知道,上个月任大人就来过一次。” “哦。”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便将此事搁在心里,不再言语,看着虎子道: “走吧?” “不要!”虎子干脆的摇了摇头:“这里好玩,舅舅我能不能再待一会儿呀?就一会儿。” 说到这里,他的面上皆是委屈:“在家里也没人陪我玩……” “娘一点也不好玩……” …… “行行行。” 曾安民抽搐了一下嘴角,摆手道:“再玩半个时辰。” “好咧!!舅舅你真好!!” 虎子眼前猛的一亮,便缠着映尘小和尚朝着别处而去。 曾安民在此处也没有什么事,便将目光放在了大春的身上。 此时,大春的手中多了许多不明物。 干枯的树枝。 奇怪的石头。 还有一条小虫子…… “这么恶心的东西哪来的?!” 曾安民一脸嫌弃。 他看得很清楚,大春的手里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毛毛虫! “都是俺拾哩!” 大春憨憨一笑,抬起头,脸上的笑容透着得意。 “咳咳~” 一道陌生的咳嗽声响起。 吸引了曾安民的注意。 他看了过去,便见一道极为蹒跚的身影缓缓的架着拐杖,从大雄宝殿的方向朝着这边走来。 那道身影看上去极为凄惨。 苍老,凄凉,时不时还咳嗽几声。 他一瘸一拐的走着,朝着寺庙后方的小山上一点点而去。 …… 曾安民眨了眨眼,他看着那瘸子消失的方向。 眸子里透出一抹茫然。 “刚刚映尘不是说那尼姑庵,不让人进吗?” 第120章 白子青带来的线索!!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与大春的目光盯着那瘸子一点点的消失在远方。 “舅舅,我们走吧?” 虎子的有些疲惫的声音吸引了曾安民的注意力。 “不玩了?”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舅舅说过,不能太贪玩。” 虎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哟?”曾安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 “你这尿都控制不住的年纪,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玩欲了?!” “留着下次再来玩。”虎子学着曾安民平日里的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得。 “行,走吧跟人说再见。” 曾安民抱起虎子,笑呵呵的看向映尘。 映尘小和尚也笑呵呵的看过来。 清澈的眸子里透着期盼。 能看得出来,他平日也无甚玩伴。 今日与虎子待着的一下午,让他找到了童年缺失的趣味。 “那我们下次再来叨扰。” 曾安民对着映尘小和尚行了一个佛礼。 “施主请便。” 映尘的笑容很干净。 他与虎子相处得十分愉悦。 “再见小光头,下次还让舅舅带我来寻你。” 虎子笑眯眯的对着映尘挥了挥手。 “阿弥陀佛。” 映尘对着三人的背影轻轻行了一个佛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清澈,阳光,而灿烂。 ………… 一路无话。 曾安民回到府中与林姨娘说了许多虎子在寺中态度有多好。 并且通过这次的道歉,还获得了一个新的和尚朋友。 再加上虎子回来之后表现的很乖。 “所以,小孩子的教育不能一味的责罚,得让他知道错哪了,为什么错了,以后该怎么改……” 曾安民的声音滔滔不绝:“当大人的更是要以身作则……” 林姨娘坐在椅上,笑容满面的听着曾安民娓娓道来。 眸中的笑意愈发浓郁。 “舅舅说的对!” 虎子一脸严肃,他小小的身子站在门口,对着林姨娘道: “我已经将那把木剑送给小光头了,以后拿着我的木剑,没人敢欺负他!”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忍不住对别的光头出手。” 虎子一本正经的思考,喃喃道:“今天看到那个老光头我都差点没忍住。” 林姨娘脸色轻轻一滞。 曾安民露出死亡凝视。 正在说话的虎子骤感空气一凉。 他惊恐的抬头。 刚好对上曾安民那如同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吓的他赶紧缩了缩脖子。 “废话别说那么多,赶紧睡觉,明天再去书院别跟那个叫柳浩的小子玩了,听到了吗?!” 曾安民冷冷的看着他。 “嗯。” 虎子弱弱的点头。 ………… 回到自己的院中。 曾安民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之上。 他静静的抬头看着夜空。 此时,夜空中众星璀璨。 一轮弯月浩荡无边。 曾安民思绪放空,就那么安静的盯着夜空。 临近四月。 京城的风并不凉。 进京以来。 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些应接不暇。 他难得有独处的安静空间。 “呼~” 曾安民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若是能一直这样便好了。” 他的头枕着胳膊,懒洋洋的翘起二郎腿。 “没有人打扰,没有那么屁事。” “若是这个时候再有秦姊姊揉腿,赛姑娘端茶……” 曾安民想着想着嘴角开始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的脑海之中莫名的又浮现出长公主那风华绝代的身姿。 虽然与长公主接触的时间不多。 但是温和,丰满,诱人,成熟深深的烙印在少年人的心中。 “丰满小姨。” “就是不知道她善良不善良。” 想着想着。 曾安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敬了个礼。 “咳咳。”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该死的十六岁的身体。” 骂骂咧咧的站起来,他准备伸个懒腰回房睡觉。 然后便感受到备战空间之中传来一阵震动。 “嗡嗡~” 什么东西? 曾安民皱了皱眉,意念沉入备战空间之中。 只见备战空间之中,一块洁白的玉佩在闪烁着光芒,发出震动。 “传讯符?” 曾安民摸着下巴,意念一动,那枚传讯符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皱眉感受着那玉佩上极为玄奥的符文。 随着胸中浩然正气缓缓朝着玉佩流动。 “嗡!!” 有了浩然正气的滋养,玉佩闪烁着光芒猛的熄灭。 “权辅贤弟,听得到我说话吗?” 随后,玉佩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正是离京去追逃犯的白子青。 “喂,白大哥,到哪儿了?” 曾安民下意识的把玉佩拿在手中放在耳朵上…… “我已经已经抵达东山郡了。”白子青的声音骤然扩大,震的他耳膜都有些嗡鸣。 草! 曾安民赶紧将玉佩从耳朵边拿开。 下意识把这玩意当成手机用了。 他扣了扣有些发震的耳朵,皱眉对着玉佩问道: “唤我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这两天如何?” 曾安民感觉有些牙疼。 没事你震我。 “还行吧,上上课,读读书,今儿去了一躺法安寺。” 曾安民也懒得说长公主的事情,就跟白子青唠点别的嗑。 “愚兄现在追寻着那逃犯的气息,抵达了东山郡,此时郡中人流驳杂,寻迹竹显示不是很明显……” 白子青叹了口气,给曾安民发着牢骚:“原以为他会走山水之间绕开郡城前行,却是不曾想一路行来,他只径直而行。” 曾安民听到他这话,下意识的皱眉。 “东山郡?” 他眸中闪烁着一抹诧异:“东山郡离京城多远?” “一千三百里。” 乖乖。 “你是说,两天的时间,你跟那个逃犯俩人干了五百多公里?” 曾安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何为公里?”白子青疑惑的声音传来。 “这个你先别管。”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确定是一直朝南走,没有偏移过吗?” “没有。”白子青的声音很笃定。 曾安民的眉头深深皱起:“没有改变过方向,而且行的如此之急,怎么看也不想是为了逃命……他这种做法更像是有什么目的要在限定的时日内完成……” 太奇怪了。 一个逃犯,如果真是想要逃命的话。 他第一时间的动作绝不应该是朝着一个方向加速前行。 肯定会做许多动作来迷惑追捕的人…… “有道理。” 白子青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若有所思的呢喃,沉思了良久之后,他问道: “那你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 曾安民一脸问号。 怎么什么都问我? 我要什么都知道,我还在这苦逼的天天进国子监读什么书?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查去!” “挂了啊!” 说着,他便断了玉佩的浩然正气的输送。 “家人们谁懂啊,成了人家的打工仔了。” 曾安民骂骂咧咧的收拾着椅子,打开房门,进屋躺下。 困意袭来,安然入睡。 ………… 一连两天,曾安民便在国子监逗逗秦婉月,没事儿跟柳弦吹吹牛逼。 日子国的好不快活。 但美中不足的是,老有一些学子跑来向他请教字帖。 让他整的有些烦。 他其实是凭借秦守诚的“正体字”入道。 只是在入道之时凑巧用“狂草”写了一个“民”字。 然后就被秦守诚误会自己开创了一个新的书体流派。 虽然“书”之一道入了道之后,他再写狂草还是有“意”,并不会暴露什么。 但是这种凭空得来的虚名,搅的他着实有些烦躁。 更让人无语的是,除了国子监的学子之外。 奇林书院的学子时不时会有人来拜访自己。 一开口就是“阁下便是近日名动京城的曾两江?” “阁下便是太子口中的国之铮臣?” “阁下便是开创了“狂草”新体的曾安民?” ………… 所以现在的柳弦已经成了曾安民代言人。 专门负责帮他应付那些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 是这些文人雅士并不能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 只有叨扰。 这就令人很操蛋。 “终于能理解武候为何说“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求苟全于乱世”了。” 曾安民骑着小青马“哒哒”的走在静谧的街道之上。 今日下了学之后,他光是应付那些幕名而来的学子,便花费了足足两个时辰。 此时骑马而出,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街上也是寂静无声。 “以后若是有人再来拜访,直接让他滚!” 曾安民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四个小时的时间,什么正事都没干,只顾着应付那些学子了。 “还有那个说日后请我去教坊司的……你特么倒是光说不练啊!” 咬牙切齿,不足以形容曾安民此时的意境。 这具十七岁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躁动。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那股烦躁的念头,牵引着小青马的马缰,一点点的迈步在京城之中的街上。 今日正好是四月初一。 来到四月的京城天气日见暖意。 微风吹拂,荡起曾安民额前一缕头发。 街道之上,只有小青马的马蹄声。 忽然。 曾安民顿觉浑身毛发竖立。 一股死亡的气息让他的身子有些发直。 什么东西??! 来不及思考,曾安民下意识的趴向小青马的后背。 “嘭!!!” 一道寒光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刚刚那个姿势,脖子的地方直奔而去。 只是随着他的闪躲,那道寒光又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朝着旁边的墙上飞去,深深的扎在墙体之中。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 曾安民心中浮现出一抹极浓烈的危机感。 “谁!!” 他的身体下意识的从小青马的身上下来,一个漂亮的翻身,便直接落在地上。 没有任何犹豫,他身形猛的一躲,在周围的墙边寻了一个小巷,迅速隐没其中。 进入小巷子之后,他没有丝毫停顿,疯狂的朝黑暗之中跑去。 “咚咚咚。” 他的心脏发出剧烈的跳动。 刚刚那摸寒光,是一枚暗器。 虽然只是余光瞥到。 但曾安民敏锐的感觉到,这寒光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亦或者是那暗器的形状,都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在哪见过?! 曾安民贪婪着大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努力调整着身体所有的机能。 对方绝对是个高手! 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儒修的身份之外,还是一位武夫,一名虽是七品观想境,但真实战力却是六品洞虚境的武夫! 所以那人才没有全力出手,让自己侥幸躲了那一枚致命的暗器。 “神识凝实,洞察一切,能在瞬间感应到敌人的弱点……便是洞虚境!” 若不然,只是那一枚暗器。 自己便当场陨命! 暗器高手……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陡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那夜,随着白子青一路追杀岐王之事,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 太熟悉了!! 肯定是那个人!! 曾安民眸中闪烁着危险的精芒。 “这人暗器手法比我强,单论暗器来说,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当夜白子青的声音缓缓响在曾安民的耳边。 让他的的心愈发下沉。 白子青乃是武道四品高手! 他都自愧不如的暗器手法,想来这人的境界不会比白子青低! 虽然不知道四品的境界叫什么。 但自己现在不过是六品的战力! 足足差了两个大境界! 这怎么打?? 很快,曾安民便分析出当前的局势。 “哒,哒,哒。” 缓慢的脚步一点点的迈入巷子之中。 不管曾安民如何跑。 始终能听到那“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已经拼尽了全力! 终于。 他的前方是一面墙。 是京城的城墙。 他翻不过去。 路是死的。 怎么解?! 曾安民死死的抿着嘴。 事已至此,跑是跑不了了。 那么只有…… 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闪烁着一抹杀意。 他转过身,就着月光朝着那缓缓逼近的身影看去。 虽然模糊。 但他隐约能看得清楚。 那人一袭斗笠,身上蕴含着极为神秘且暴虐的气息。 只是一眼,曾安民便已经确定。 这人就是那日与白子青一起遇到的,杀了岐王一家的神秘人。 “哒,哒,哒。” 那人一步步的接近。 终于,在距离曾安民近二十步的距离停下。 “曾仕林之子,曾安民?” 那人的声音带着嘶哑,语气之中含着一抹不确定。 第121章 箭出乌金弓!!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听到他的发问。 曾安民的心瞬间沉落。 只是这一问,他便想清楚了许多问题。 来人的背后,定是站着与任为之勾结的那个幕后之人! 很多没想明白的问题,也在这一刻都想清楚。 岐王之死的原因,是因为灭口! 被搬倒赶出京的岐王,在那幕后之人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丝毫价值。 甚至还会有可能暴露这么多年与其勾结的线索。 所以便把岐王杀了。 而如今,父亲救了娄英启,保住了那个户部侍郎。 娄英启乃是手里唯一有可能掌握着那个幕后之人与岐王还有任为之勾结证据的人! 所以自然连带着父亲也就成了幕后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是……他怎么敢的!! 父亲乃是三品抱薪境的大儒! 还是朝中内阁大员! 那人居然敢派人来暗杀自己?? 他不怕父亲知道后的疯狂反扑吗?! …… 除非……那个幕后之人与任为之已经确定父亲蹦跶不了多久!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在着手对付老爹了!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大脑如同高速旋转的俄罗斯转盘一般。 所有的线索疯狂的扭在一起。 但,他们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对付老爹?! “说。” 终于,那人等的有些不耐,嘶哑的声音又响起。 只是这次,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肃杀之意。 冰冷的杀意飘向曾安民。 让他正在疯狂旋转的脑袋忽的一怔。 “曾安民?谁啊?” “前辈说的可是国子监中的曾两江?” 曾安民的脸上全都是茫然,他一脸懵的看着那人: “前辈是寻错人了吧?俺叫柳大头,是良友商会柳弦公子哩随从,平生只修武道。” 要不说曾安民鬼脑子精。 他甚至操着一口前世的某地区方言,试图以假乱真。 …… 那人沉默了很大一会。 静默的气氛在二人中间的巷子道路上缓缓酝酿。 显然。 曾安民的话是有用的。 最起码,那人并没有立即动手。 但往往就是这样的静默气氛,给人带来的压抑却是最为难受的。 曾安民明显感觉,自己的额头之上,一滴滴的汗水缓缓滑落。 “武夫……” 斗笠客的声音缓缓浮现,带着一抹呢喃。 曾安民刚刚从马上跃起,并迅速朝着巷子里逃跑来的动作。 的确证明了,他是一介武夫。 甚至至少是一名入了品的武夫! 儒武不可双修。 这是任何一个修行者都知道的事。 而曾仕林之子曾安民乃是儒道天才一事,京中大半人都已经知道。 “可惜。” 那人轻叹一声,他缓缓抬头,面部隐藏在斗笠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唰!” 三道寒芒如同神出鬼没一般,同时出现在他的手中: “你还是要死。” 他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深夜里的嘶哑,让人心中忍不住跟着窒息。 “前辈别这样,俺就是个打工的,这种事肯定不会乱说……” 曾安民试图挽留那人的出手速度。 然而。 “啾!!!” 三道寒芒一闪而逝,在黑暗之中,散发着它致命的威胁。 曾安民瞬间感觉浑身寒毛炸开。 没有丝毫犹豫,双腿用力。 “噔!”一个漂亮的翻身,兔起鹘落之间,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嘭!” 虽是三道寒芒,但却是同一时间,发出同一道声响,落在了曾安民刚刚身后的城墙之上。 “呼~” 刺激! 曾安民喘着粗气。 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眼前这人的境界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那么离谱! 可能……没有到四品武夫的境界! 因为他偶然之间听白子青说过。 晋入武道四品,会顿悟一种名为“域”的东西。 斩杀四品以下的武者,如同杀蝼蚁一般。 而武者真正的差距,也是在四品之后显现的极为明显。 刚刚自己的闪躲虽然很勉强。 但是并没有那种无力的感觉! 曾安民的眸子瞬间一亮。 有的打! 想到这里之后,一柄闪烁着彩色光芒的短斧,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曾安民的手中。 “死!!” 俗话说的好。 搏一搏,太监长鸡脖! 赌一赌,能娶长公主! 选择了战斗的曾安民,在这一瞬间,便进入到极为暴虐的状态。 他体内的武道气息疯狂的朝着短斧之中汹涌而去。 “斩一者,为亥!” 曾安民的眸子瞬间涨红。 猩红的血色自那双丹凤眼之中疯狂展露。 勘龙图的“意”也随之浮现。 他的双臂,在这一瞬间浮现出一片片的闪烁着暗金光芒的龙鳞!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杀!! 眼前这人必须死!!! “轰!!!” 随着曾安民脚一蹬地。 青石地面瞬间被他踩出一个大坑。 他的身子如同利箭一般,迅速接近那个斗笠客。 【(彩)高端武力:你的武道战力比武道境界高一层。】 虽然此时,曾安民是七品观想境界。 但在这金手指词条的加持之下,他的战力却是不折不扣的六品洞虚境! 洞察危险,攻敌必救! 这便是洞虚境! 那人在出手的一瞬间之后,便是破绽最明显的时机! 曾安民知道,自己必须抓住。 果然,斗笠客对曾安民的突然暴起有些猝不及防。 曾安民身上那疯狂的意如同天下最猛烈的帝皇,朝着他压去! 这股从来没有见过,但却极具威压的意,让斗笠客的呼吸都跟着一滞。 然而这并不算完。 曾安民全力的出手,还有威力堪比江国第一武学《凤九鸣》的《永夜三斩》! 虽只修到斩一。 但也比寻常武学要高出好几个档次来! 此时,斗笠客知道。 已经避无可避! 眼前这人,绝不是寻常的商会随从! 电光火石之间。 一道散发着寒光的三尺青锋,被那斗笠客从腰间掏出。 仓促之间,他也只能以剑抵挡住曾安民的斧子! “咔嚓!!!” 曾安民的雷霆出手又岂是寻常之人能挡?! 斧子与青锋相撞的那一刻。 那自斗笠客腰间拔出的软剑,赫然已经布满了碎纹! “咳咳……” 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斗笠客并不好受。 他先是接着兵器相撞的力道,猛的从远地暴退! 随后便抑制不住的咳嗽一声。 永夜三刀那狂暴的气息,以及勘龙图的“意”与曾安民胳膊间闪烁着暗金鳞片,都证明着,这一击,非同寻常! 一抹鲜血从那斗笠客的口中缓缓溢出。 “六品洞虚境。” 与鲜血一起溢出的,还有斗笠客那嘶哑的声音。 “很好。”斗笠客持剑微斜,整个人的身子在这一刻陷入了寂静。 仿佛一滩死水。 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六品境之后,便是敛息境。 完美的控制身体之中所有的力量,并却遮住身上所有的破绽。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的声音极为幽然: “敛息境!” 此时他已经是怒目圆睁。 那一双骇人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斗笠客。 永夜三斩的负面情绪虽然影响不了他。 但是却让他的面容如同厉鬼一般,震慑着黑暗中的宵小。 曾安民一言不发,缓缓平息着体内的武道气息。 今日的一战实在是透着太多的诡异。 “敛息境?”斗笠客那顶斗笠下传来一声让人不适的嗤笑。 “若不是那场大战受伤,敛息境的武夫随手可灭。” 这话说完,他缓缓低头,左手轻轻的抚摸着手中那布满碎纹的软剑,随后缓缓抬头,朝着曾安民手中的短斧看去: “神器吗……” 呢喃之后,他的身子突兀的消失在原地。 没有一丝声音。 像极了幽灵一般。 直直的朝着曾安民“飘”来。 但速度却快到令人窒息。 快到曾安民只能看到残影。 “呵呵。” 斗笠客那轻飘飘的身子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波~” 极细的声音传来。 斗笠客的手掌“无力”的落在了曾安民的胸口之上。 就是现在!!! 曾安民体内所有剩余的武道气息具是疯狂运转。 他知道,面对这种比自己高出两个大境界的敌人,只能用这种方式!! 以命搏命!! 黑暗之中,裹挟着斩一,与勘龙图“意”的斧子,还有曾安民胳膊上那暗金色的龙鳞骤然浮现。 “轰!!!”斧子如同巨龙一般,朝着那斗笠客的身上划去。 还是刚刚的一招。 但却是曾安民搏命的一招! 他是确定了那人先打到自己之后,力道用老的间隙,才出的招。 所以这一招,绝对的避无可避! 显然,那人也没想到曾安民会这个时候出招。 而且还能在“硬扛”了自己全力一掌之后,还能有力气出招! 这极为不符合定律的场景,让斗笠客的脑子都有些宕机。 “咔嚓。” “咔嚓。” 两到声音响起。 第一道,是曾安民腰间的一枚玉佩,它并没有碎,只是浮现出了碎纹。 第二道,则是斧子落在斗笠客身上的声音。 与这道声音一同闪烁着。 还有他肩膀上的鲜血。 曾安民这一斧,将斗笠客的肩胛骨硬生生的劈碎。 甚至,那狂暴的武到气息疯狂的朝着那斗笠客体内涌去! “噗!!!” 斗笠客根本无力抵抗涌入体内的那暴虐的武道气息。 一口鲜血朝着曾安民照头淋下。 凭空给他那怒目圆睁,如同恶魔一般的脸,增添了更诡异的色彩。 没有丝毫犹豫,斗笠客疯狂运转体内的武道气息,勉强压制住曾安民那暴虐的气息之后,赫然暴退。 “跑!!!” 斗笠客的脑海之中疯狂的涌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下一刻,他转身便跑,速度极快,如同鬼魅! 几下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在眼前,融入到巷子的黑暗之中。 曾安民站在原地,努力做着深呼吸。 两次“斩一”的施展。 让他的身体有些透支。 武道气息也只接近干涸。 身体各处都传来疲惫的抗议。 他低头缓缓看了一眼腰间的玉佩,眸中闪过一抹庆幸之色。 “此玉佩名曰护身玉。” “佩戴在身上,可抵一次任何体系中四品高手的全力一击。” 若不是这枚玉佩让自己扭转战局。 那今夜,自己必死无疑!! 缓缓的,他抬头朝着那远遁的背影看去。 眸中闪烁着极冷的寒芒。 今天能让你跑了?! 他并没有追。 而是慢悠悠的朝前走着。 直到看见一座还算高的房子,他脚尖点地。 “啾!” 顺着栏杆,两个兔起鹘落间,便已经站在了房顶之上。 视野开阔,也让他看到了那极速逃跑的斗笠客。 直到此时。 曾安民方在看得清楚,那斗笠客在逃跑之时,腿间极不协调。 就像是……瘸了一条腿一般。 曾安民脸上缓缓浮现出冷笑。 谈笑间,一柄乌金长弓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枝箭羽。 “跑,再跑远一点。” 曾安民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的呢喃。 瘸子又怎么样? 我照样杀! 直到那身影即将消失在视野里。 曾安民那双眯起的丹凤眼突然暴睁!! “吱呀~” 手中的乌金长弓被他瞬间拉成满月!!! 体内的最后一丝武道气息,被他以《落玉盘》之中的方法,储存在箭羽的尖上。 形成一道螺旋气息。 他连看都没有看那人的身影,便直接松开了弓弦! 在儒道六艺的帮助下,他的“射”艺,已经入道!! 准头早已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了。 “啾!!!” 箭羽裹挟着雷霆之势,朝着斗笠客的背影直直而去。 “嘭!!!” 肉眼可见的。 箭羽直直的插在逃跑之中斗笠客的后心之上。 中箭的斗笠身子先是猛的一颤。 随后,又惯性的朝前踉跄了几步。 直接躺在地上。 【武者之心:每距敌人一丈,武道气息威力便增加一成威力。】 虽然他的身体完好,但已经被曾安民那绝强的武道气息。 将体内所有的血肉破坏成了渣渣。 …… “哒哒哒。” 下了房头的曾安民一步步的朝着斗笠客走去。 月光将他的倒影拉的直长。 曾安民缓缓蹲下,来到斗笠客的尸体面前。 他没有犹豫伸手掀开挡在眼前的斗笠。 “啪嗒~” 斗笠取下。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曾安民的面前。 看到这张脸之后,曾安民的眼睛缓缓眯起。 第122章 南猜到我黑猫武夫的身份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当看清楚眼前这人的脸之后。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一抹极为幽深的光芒。 前几日,在法安寺他见过这个人。 法安寺的那个瘸子! 谁能想得到啊! 敲里马的! 要不是因为虎子,让自己有前往法安寺的想法。 估计此时看到这人的脸,都不知道他是谁! “法安寺……” “任为之……” 曾安民的头脑之中缓缓拼接一条条线索。 对上了! 一个月以前,岐王身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用暗器弄死。 而在法安寺的时候,那小映尘和尚说了一句: “上个月任大人就来过一次。” 时间高度吻合! 也就是说,上个月任为之来寺中,给这瘸子发布任务。 是为了让他去杀岐王! 而前两天,任为之又去了一趟寺中。 显然,这次的任务就是杀自己……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缓缓抬头。 月光在他那狰狞的脸上缓缓散落。 照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脸颊。 永夜三斩带来的面容影响还没有消退。 他那双丹凤眼布满血丝,杀意正浓! “接下来,顺着这老瘸子查,就容易多了。”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幽深的冷意。 “任为之,老瘸子,你们幕后那个人……” 他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敢杀我,那就得做好被我杀的准备。 “哒,哒,哒。” 曾安民找到小青马,翻身而上,朝家中而行。 随着曾安民缓缓离开。 地上的尸体依旧一动不动。 直到一只老鼠嗅到空气之中的血腥味。 它极快的爬过街道,来到那尸体旁边。 它的鼻子轻轻嗅了嗅,细小的豆眼中冒中极贪婪的目光。 正要朝尸体上面爬去。 “咔嚓~” 尸体却在顷刻之间瓦解。 一如当初曾安民射向的那棵大树。 化成了一滩如同粉末一般的飞灰。 就连衣服也随风而飘。 地上,只剩下来源不明的血迹。 ………… 回到家中的曾安民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自己打水,将身上所有的血迹全都清理干净。 看着面前沾着血迹的衣服在火盆之中燃烧成灰烬。 他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刻骨铭心的锐利。 “那么,任为之与那幕后之人的后手是什么呢?” 曾安民呢喃着望向火盆之中的火焰。 脑海之中缓缓拼接着所有的线索。 敢派人来杀自己。 那么对方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而且是自信能搬倒父亲的准备。 就在他细想之时。 一道“嗡嗡”的声音让他缓缓回过神来。 这是…… 曾安民坐在椅上,闭上眸子。 沉浸入识海空间之中。 识海空间。 最中间依旧是勘龙图漂浮的虚影。 左边是武道真气与短斧。 右边就浩然正气与一弓一笔。 没有犹豫,曾安民迈步朝着勘龙图的背影看去。 【南:北,我有紧急的事情要与你商议!】 看到这一句话,曾安民的眉头轻轻一挑。 许久没有跟天道盟的盟友们水群了。 这一出来就是有紧急的事情? 曾安民沉吟了一声,挥手在勘龙图的背面写下一句: 【北:何事?】 写下之后,曾安民安静的等待着。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半晌。 就在他快没有耐心之时。 勘龙图的背影又闪烁了一下。 接着便是一大段话。 【南:东方教出现了叛徒,如今已经逃离边境,朝北圣南方而去,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帮忙搜捕一下,事态极为紧急,不能有丝毫耽误,那叛徒盗走了我大江工部近三千斤雷粉!】 【南: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若真让他携带如此多的雷粉逃向大圣朝,他会做出什么事根本无法预测,很有可能会民不聊生……】 后面那句话她没有说。 那圣国与江国之间的关系也会变的极为紧张。 两国结盟共抵妖的协议,也极有可能会成为一张废纸。 东方教出现叛徒? 逃往大圣朝境内?! 曾安民看到这话的时候,头皮都跟着忍不住发麻! 三千斤雷粉?! 可能说雷粉有些陌生,但若是说火药的话…… 曾安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在勘龙图背上写下: 【北:三千斤?!是一个什么样的叛徒能一个人携带三千斤雷粉?!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你们江国的女帝是干什么吃的?!!】 说到这里,他犹不解气,眸中闪烁着一抹愠怒写下: 【北:三千斤的炸药,那么大的目标……能看得出来,你们江国上下从女帝到各级官员,全都是酒囊饭袋!】 情急之下,曾安民的话说的很重。 果然。 说完这话南很久都没有再开口。 “应该是被我骂的羞愧难当了吧?”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阵之后,又写下: 【北:当然,我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一时情急,希望你能理解。】 【荒:乖乖!三千斤炸药这要是引爆,不得半座城都沦为废墟啊!】 【道:人命关天,不能作壁上观。】 很显然,荒与道也察觉到了曾安民语气太重。 这个时候要转移话题,将压力给到曾安民。 这种事,不能犹豫。 曾安民自然也知道事态紧急。 但问题是…… 老子现在在京城,怎么去南境?? 我原来还在两江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南:东方教的掌教的芥子空间被盗,那叛徒极有可能是通过芥子空间存储的炸药。】 【南:近来东方教教主东方苍一直在闭关,他麾下的教众我们江国皇室不好插手管理,此次能发现教内有叛徒也是巧合,顺着那逃跑叛徒的线索查下去才发现,七年前便已经有一个教众潜逃不知何踪……】 【南:此事事发突然,我江国上下根本反应不及,眼下只有你了。】 【南:北,我虽不知道你真实身份,但我知道你一定在圣朝的南境,如果你能寻到那东方教的叛徒,我大江上下感激不尽!!】 【北:也就是说,七年前从东方教跑了一个叛徒,刚刚又从东方教跑了一个叛徒,是两个人对吧?】 曾安民写完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勘龙图的背影。 知道自己在南境? 南为何如此确定? 曾安民眸中闪烁着狐疑? 她难道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曾安民能从这话中听到南的笃定。 那南会将自己的“身份”锁定成谁呢?? 【南:嗯。】 看到南的答复,曾安民先抛开“身份”的问题,重新捋清思路,随后在图上写下: 【北:也就是说,现在两个叛徒极有可能会汇合在一起,利用那三千斤的炸药做出一些无法预料的事,导致圣朝与江朝两国之间产生巨大的间隙,可对?】 【南:嗯。】 看到南的回应,曾安民感觉头有点疼。 得,又是一个跟玄阵司类似的组织。 一个独立在皇权之外的组织。 曾安民心中有些急迫。 七年前叛逃的人,你现在才有所察觉! 你们江国……看来已经是从上到下都烂到了骨子里!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要挥笔写下什么。 突然浑身都是一震。 他一字字的看着南刚刚的那一段话。 敏锐的察觉到一个信息。 “七年前有教众逃离教中?!” 曾安民的眸子瞬间锐利无比。 七年前…… 耳边,白子青那熟悉的话语缓缓响起。 那是在查娄通中毒案之时的一条线索。 “有一名叫香春的丫鬟便是在这院中伺候娄夫人的。” “她是七年前来到府中的,但在半年之前她向府中发过辞表赎回了身契。” 这句话不是重点! 重点是白子青后来说的那句话! “通过香春,查到了东方教之人的气息!!!” 淦!! 曾安民只觉的头皮都跟着一阵发麻。 通了,一切都通了! 从大圣朝京中逃离的那个东方教,也是朝着南而走!!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闪烁着极为深幽的精芒。 “任为之,还有那个幕后之人。” “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派人来杀我,便是因为你们已经掌握了能扳倒我父的手段。” “什么手段?!”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很细的喃喃道: “想要扳到老爹,从他在京中做的一切是不可能找到任何疏漏的。” “所以,若我是敌人,我一定会从凤起路上入手。” “那有什么东西会是老爹逃不过去的疏漏呢?” 曾安民静静的思索。 他的眸子已经锐利成了一道刀光。 良久之后,他缓缓朝南看去: “火药,东方教,凤起路,两江郡……” “三年前的江南水灾……” 突然,他的眸子一凝。 “用火药炸开两江郡的济水堰,江水倒灌凤起路……” “届时,两江郡民不聊生,而督造济水堰的老爹一定会成为建宏帝平息民众怒火的牺牲品!!” “这样的话,甚至他们贪墨水灾灾饷的罪名,都极有可能会顺势安排在老爹的头上!” “到那时候,莫说老爹是三品抱薪境,就是圣人也得死!” 草! 一股莫名的怒火从曾安民的胸膛之中疯狂的酝酿! 当真是……毒谋!! 若那幕后之人以任为之真是这般想法,那牺牲的便是凤起路万万黎民百姓!! 想到这里,曾安民一刻也不敢多耽误,他连看也不看勘龙图内众人的话。 直接退出识海空间。 没有丝毫犹豫,迈步便朝着老爹方向的门内而去。 只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 他的脚步忽然顿住。 “不行!这个时候就算是跟老爹说,也完全没有用!” “我又没涨翅膀!根本不可能这么快飞到凤起路!!” 曾安民的心脏“嘭嘭”跳动。 一股从脚底至头顶的焦急混着压抑,压在他的心中。 终于,他的眸子猛的一凝。 白子青!! 我草!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有救了有救了!! 曾安民按压住心脏之间猛烈的跳动。 他从备战空间之中掏出一枚玉佩。 这玉佩通体浑白。 正是白子青在临走之前,给的那个传讯符! 没有丝毫犹豫,曾安民缓缓朝着玉佩之中渡入浩然正气。 “嗡嗡嗡。” 传讯符发出一股震动。 那是一种莫名的频率。 “嗡嗡嗡~” 曾安民等了半晌,心中暗暗着急。 接电话啊哥!! 终于,过了三息之后,白子青的声音才从玉佩之中响起。 “权辅贤弟?” 白子青那睡眼朦胧的声音。 还在睡! 你这个年纪,你是怎么睡得着的?! “白大哥,事发突然,我长话短说。” 曾安民的声音极为凝重:“出事了,东方教的叛徒很有可能要干一件惨绝人寰的大事!!” “嗯?” 能明显的感觉到白子青的身子都跟着一震。 睡意瞬间消散。 “什么意思?”白子青的声音清晰了不少。 “你现在应该跟着那东方教的细作一路到了凤起路吧?” 曾安民的声音十分笃定。 “你怎么知道?!” 白子青极为诧异的声音传来。 果然! 听到这话,曾安民的眸中再也掩饰不住浓浓的杀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事态紧急,我现在需要你立刻放下所有的手头事务,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两江郡七十里外的济水堰。” “要快!我得到准确消息,除了你现在正在追捕的那个细作之外,还有一名东方教的细作携带了三千斤的雷粉,若是这些雷粉在济水堰引爆……后果会不堪设想!!” …… 白子青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都麻了半天。 他的脑子直接就陷入了宕机的状态。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子青头都是懵的。 他不明白。 自己明明一路追踪细作,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点。 而曾安民一直在京中。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会真有人生而知之吧??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照做便是!做好之后,我能保证,让你坐稳皇城司北提督的位置!” 曾安民语气微微柔和下来:“事态紧急,来不急跟你说太多。” “行!” 白子青那里直接传来了脚尖点地的声音,以及周围的风声呼啸。 听得出来,他现在在以极快的速度赶路。 “对了!”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什么事?”白子青诧异的问。 第123章 南:你果然是黑猫武夫!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我怀疑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所以你阻止那二人的时候,记得找个黑猫头套带上,别暴露你自己。” 曾安民关切的话语传来。 白子青听到这话,瞬间感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心中涌起: “权辅弟……” 声音之中甚至还带着一抹哽咽。 曾安民直接挂了电话。 幽幽的看向窗外。 当然,也是别暴露我。 不过这话确实没有必要跟白子青说便是了。 ………… 两江郡。 白子青在曾安民挂了电话之后,目光变的锐利无比。 他从怀中掏出一件类似半截竹子一样的竹筒。 闭上眼睛,缓缓的感受着竹筒之中的气息。 良久之后,他陡然睁开眼睛。 “果然往南边去了!”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谨记曾安民的话语。 寻了一处地方,找来黑布套在头上。 犹豫了一下。 他的口中发出一声:“喵~” 黑色的头套,我自己学猫叫。 这样应该也算黑猫的头套吧?? 事态紧急,他来不及多想,便直接点起脚尖,朝着远处而行。 …… 济水堰。 作为大圣朝第一堰。 它犹如一堵巨城一般,牢牢的将湍急的江水阻拦在外。 当初为了建造这济水堰,曾仕林,曾凤起大人随着无数民夫劳众,整整半年的时间。 风里来雨里去。 终于将这一堵巨兽建好。 给了整个江南的所有民众一个最好的保障。 让所有的江南之人不再为水灾而担忧。 曾仕林的名字与这座大堰可以说绑定到一起了! 就算是他在京中做不出什么巨大的功绩。 单单这修水建堰一项,也便足以他名垂青史! 黑暗之中。 一道身影缓缓的自济水堰大坝处朝着前方而行。 那道身影略显苍老。 他前进的步子极小。 但仿佛身若无物一般,每前行一段便像落叶“飘”着走。 他行进的速度很快。 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守备。 他如同孤魂一般,飘荡在人间。 他视守备济水堰的明哨暗哨皆为无物。 没多久,便已经抵达了济水堰的中心之处。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如同城墙一般的大堰。 耳畔传来江中激水。 苍老的面容之上勾勒出一抹笑容。 “女帝啊女帝,今日便让你多年心血谋划成空!” 他的笑容很诡异。 如同死尸一般的诡异。 苍白,又带着死寂。 “不过,眼下还是要等等师弟。” 他呢喃着,目光朝着月亮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低下头,朝岸上不远处看去。 寻了个无人之处,他盘坐而起。 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 终于,一丝极细的夜魈声响起。 “呜~” 这道声音若不仔细察觉,常人根本听不到。 只是,随着这声音响起后,盘坐在地上的诡异老者,猛的睁开眼睛。 面容之上闪烁着激动。 “师弟!” 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远方的密林之中,一道身影极速朝着这边赶来。 那身影枯瘦,面容暗淡。 身长极短,恰如孩童。 “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没死!” 那人不仅长的像孩童,声音也是若幼童的声音。 只是,配着他那两条极粗的手臂,显的很是怪异。 “师弟!” 那老者的脸上露着亲切的笑容,他缓缓站起身子,朝着那孩童的方向走了两步。 那孩童身影也接近而来。 二人距离不足一丈。 一高一低,就那般对视着。 两个人的眸子都有些发红。 良久之后。 才传来一声哽咽。 “师哥!七年不见,你苍老了许多。” 孩童的的声音没有了方才的放肆,剩下的只有激动与哽咽。 老者撇过头去,沉默了数息,才缓缓开口: “师弟,暗桩七载,辛苦至极。” “无妨,为了永王大业,我等纵死无憾!” 孩童笑的极细,他缓缓朝着老者身边而来,声音也变的严肃: “现下不是叙旧之时,东西带了吗?” “嗯。”老者重重的点头,随后便从脖颈之上拿下一条项链。 那项链在月光之下闪烁着惨白的光芒。 那项链上的每一颗珠子都透着森然的白色。 仔细看去,那每一颗白色竟都似白骨一般! 细细数来,这般白骨竟有六颗! “这极空项链我纵是拼尽全力也只能打开一颗珠子,不过便是这一颗里竟有数千枚灵石!还能有空余大片空间,装下这三千斤的雷粉。” 那孩童听了此言,眸中闪烁着敬仰之色: “太祖遗物果然了得。” “剩下的五颗珠中有什么,还得师弟助我一臂之力!” 老者颇为激动的看向那孩童道: “若是能将其打开,获得里面所有的宝物,你我未尝不能似当初掌教一般,入得那天人之境共享长生!!” 孩童也被那老者说的极为激动。 面上都透着一抹潮红之色。 不过他也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转头将目光放在了巨大的济水堰上: “先埋放雷粉,此处巡逻卫士不少,我在来时也观察了许久,下一队的巡逻卫士抵达这里应该不足两刻钟了。” “嗯。” 老者听闻此言,急忙闭上眼睛,盘坐于地面。 他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一抹诡异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之中朝外而涌。 下一刻,他膝上的极空项链散发出波动。 “开!” 随着老者猛的睁开眼睛,膝上的项链猛的爆发出一抹耀眼的光芒!! “唰!!” 刹那之间,他的身边多了一堆如同山丘一般的包袱。 一摞摞的堆积而起。 老者做完这一切,面容之上透着疲惫。 “快师弟,事不宜迟,埋藏雷粉!!” “好!!” 二人搬着地上的一摞摞包裹,朝着旁边大堰之上堆去…… …… 夜空之中,一道洁白的身影划过长空。 这身影一袭白衣,手中攥着一柄三尺青锋。 诡异的是,他的头上蒙着一块黑布。 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 “喵~” 随着他每次一点地,便发出一道令人牙酸的声音。 他速度极快。 掠过地面,荡起地上的每一片落叶。 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极快的身子如同利箭一般,朝着密林之外而行。 “寻迹竹显示……就是那里!!” 白子青透过密林,隐隐的看到远处。 一高一低两道身影正在搬运着什么东西。 他加快脚步,极速而去。 “嘭!!!” 随着他最后一道脚尖点地,身子如同大鹏一般,飞向那两人。 “什么人?!!” 老者猛的抬头,朝着白子青的方向看去。 那孩童也停下身子,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喵~” 白子青落地之后,静默的看着二人。 发出一道诡异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 那老者猛的一震,脱口而出:“黑猫武夫?!” 孩童有些发懵,他抬头茫然的看向老者:“什么黑猫武夫。” “师弟久在圣京,有所不知,这黑猫武夫是去载之时突然在两江郡声名鹊起的武夫。” 那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传闻之中,他手中有玄阵司的灵器,一身武道修为至少是观想境品。” “是吗?” 一旁的孩童轻轻皱眉,缓缓的朝着白子青身影而行: “师兄你先继续,我来挡住他。” “嗯。” 老者没有丝毫犹豫,继续摆弄着那一摞摞的雷粉炸药。 狭路相逢。 各有各的目的。 一出手,便是死招! 只见那孩童胳膊猛的一涨,本就诡异的胳膊瞬间虬结涨大! “祖师爷有令!力者可碎山河!!” 那孩童个子虽然不高,但一身勇猛的气息却不是一般人能挡。 他以极快的速度靠近白子青。 那如同大树一般的胳膊悍然砸下! 只是…… 白子青真的只是观想境吗? “嗤~” 压根就看不清白子青是如何出手。 便见那手中的长剑携带着星光点点。 似这世间最闪耀的光华。 在黑夜之中荡起独属于他的荣耀。 “嗬~”低矮的孩童双目陡然睁大。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脖颈之中那完全没入的剑体。 “噗嗵~” 直接倒地。 眸中不甘。 却又没有丝毫办法。 体内的生命气息流逝,怎么也阻挡不了。 “师弟你快些,巡逻卫士马上就……” 老者搬完最后一摞雷粉。 抬头之后,看到他此生都难忘的一幕。 久别重逢的师弟,直直的倒在他的面前。 “哼。” 白子青轻轻抽出手中长剑,那诡异的黑色头套里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 东方教,潜逃的本事那么好。 怎么到了战时,却如此不堪一击? 随着孩童的死亡,白子青将目光放在了那老者身上。 这一瞬间。 老者骤感一股极大的压力压在身上。 让他甚至喘不过来气! 电光火石之间。 老者的面容变的极为狰狞。 “好啊!黑猫武夫居然是高品武夫!!” “不过今日,不知道你挡不挡得住这火海!!!” 老者自知走不了。 只能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量,从怀中掏出管火种。 黑暗之中,那火种极为醒目。 “一起死吧!!!” 老者没有丝毫犹豫,便要朝着那一旁的一摞摞雷粉冲去。 ………… “住手!!!” 此时,巡逻济水堰的卫士才匆匆赶来。 他们看到那老者怀里的火种。 以及空气之中那浓浓的硫黄气息之后,瞳孔猛的收缩。 然而,来不及了!! 此时的老者距离那雷粉已经不足一尺。 只是…… 白子青冷漠的看着前方。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怜悯。 “冰。” 他只吐出了一个字。 便见他那露在头套之外的眼睛。 骤然浮现出一抹白霜! 那白霜不多时便已经占据了他整个眼眸!! 与此同时。 一道更加诡异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之中朝外扩散。 仅仅是眨眼的时间。 便已经扩散至了堰外的江水之上。 世界都跟着安静了一瞬。 “咔嚓~” 若有心人在此观看,会惊骇的发现,河中的江水有一块区域甚至被冻结成了冰块!! 现场的气温骤然下坠。 而那准备点燃火药的老者,身子陡然僵住。 他手中的火种,也随着降低的气温……泯灭。 下一刻。 寒芒绽放! 让黑夜之中所有的景色皆是黯然!! “嗤~” 白子青手中的长剑不知道何时,已经递至那老者脖颈之间。 穿透之后。 他缓缓收剑。 “这……” 看到眼前的一幕。 赶来的那一队巡逻卫士皆是懵住。 他们看着月光之下,犹如谪仙的那一袭白衣。 以及他头上的黑色头套。 “喵~” 白子青面无表情的看向众人,口中发出一道诡异的声音。 “黑猫武夫??!!” 巡逻卫士全都怔住,脸上猛的变色! “唰!!” 他们皆都颤抖的拔出腰间兵刃。 警戒的看着面前的白子青。 白子青觉得,自己应该在此时说些什么。 太想说了!根本忍不住!! 他皱眉思索了半天。 觉得只有一句话暴露不了自己的身份。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霜寒十九州!” 说完,他的长剑便挑起那老者脖颈之上的一串项链。 “哗。” 项链珠子与珠子的碰撞发出极美妙的声音。 项链入手,极为光滑。 也煞是好看。 白子青嘴角轻轻一翘。 “这项链……挺好看,送给权辅,他定然欢喜!” 下一刻。 他的脚尖轻轻一点。 整个人便腾空而起。 不多时,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那一队巡逻的卫士面面相觑。 “队长,这……” 有人咽了一口唾沫,问向那卫士。 “将这两具尸体运往郡中,查清来历!这么多雷粉……幸亏有黑猫武夫在!若不然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那队长并不是傻子,能看得出来今日,这黑猫武夫,又做了一件,让百姓拍手称快的事情!! 这件事情,很快便流传开来。 ………… 大江国。 京中。 女帝顾湘南皱眉看向手中传来的密信。 她那若剑一般的斜眉皱起。 好听的声音如同醉酒一般缓缓的呢喃: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霜寒十九州……” 良久之后,她那若星光一般的眸子,缓缓抬起。 这么快便能寻到叛徒的踪迹。 北。 你果然是黑猫武夫!! 这下,女帝顾湘南已经彻底认定,心中再没有一丝怀疑! 第124章 老爹:敢伤吾儿?都死去吧!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权辅贤弟果然料事如神!济水堰危机被为兄破解。” “本次任务算得上圆满,回去之后给你带个好东西,你见了肯定欢喜。” “白大哥有心了。” 随着曾安民撤出传讯符之中的浩然正气。 洁白的传讯符变的暗淡起来。 曾安民的眸子里透着一抹深沉。 他缓缓松了口气,目光朝着窗外看去。 眼睛轻轻眯起。 随后眸子变得锐利。 接下来,先去寻老爹。 这种事一定要先跟老爹说说,让他有个准备。 ………… “爹!你还睡呢?!都这个时候了还睡觉!你是怎么睡得着的?!” 曾安民照例拍门。 此时已经是半夜三更。 曾安民的拍门的手速极快,语气很急。 而老爹也没有发什么牢骚。 还记得上次好大儿拍门进来打扰自己美梦之后。 岐王就倒了。 所以尽管在梦中被惊醒,老爹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怒意,耐心从床上起来。 “吱呀~” 曾仕林面无表情,目光看向曾安民。 “什么事。” 曾安民严肃:“进屋说吧。” “嗯。” …… 二人坐在椅上。 房间之中的烛火摇曳。 映出二人面上皆是严肃的神色。 “你是说,有人暗杀你,被你反杀。” 曾仕林此时眸中已经隐藏不住心中那浓烈的杀意。 显然,好大儿若不是自有奇遇。 恐怕今夜便会传来丧子之痛的噩耗……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浓浓的冷意。 “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这是第一次从老爹身上见到如此浓烈,且不加任何掩饰的杀气。 “那刺客,什么手段?” 曾仕林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直直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听到这话,曾安民缓缓抬头。 他知道,老爹这是想从那刺客的身份上入手。 迎上老爹的目光,曾安民坦然道: “我之前在法安寺见过他。” “所料不错的话,岐王之死的刺客也是他。” “与任为之去法安寺的时间也刚好吻合。” …… 听到曾安民缓缓的叙述。 曾仕林的眉头轻轻皱起,良久之后,他缓缓抬头,眸中透着深沉: “你确定当时在法安寺之中,看到那刺客朝黄雀庵而去了?” “黄雀庵?” 曾安民眨了眨眼,随后会意点头道: “是的,如果法安寺后面那个小庵是叫黄雀庵的话。” “法安寺后方只有一座尼姑庵,叫黄雀庵。” “当年熹妃与皇后斗争失败,为求自保而去的安身之地。” 曾安民轻轻一愣,随后眨了眨眼道: “那皇后人还怪好咧。” 这都没有赶尽杀绝? 老爹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道: “熹妃出身宁国公府,再怎么说也是出身贵胄。” “四年之前宁国公亲自请求陛下,陛下这才将其接回后宫,但太子之位已稳,皇后母凭子贵,熹妃自知失势,这些年在后宫之中修身养性,不敢有丝毫造次。” 听到这话,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 他缓缓道: “那任为之后面的幕后黑手,会不会便是……熹妃?!” 只是听到他的话后老爹轻轻皱眉。 良久之后,他轻轻摇头,将目光转移到窗外: “莫说是一个失了势的贵妃,纵是权倾后宫的皇后,任为之身为户部尚书,何须与其有纠葛?” 也对。 曾安民皱眉。 老爹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任为之图什么? 图她年纪大? “但不能排除。” 曾安民严肃的看向老爹。 曾仕林面无表情,他的眸中闪过一抹阴冷。 略显苍老的面容之中,透着让人心悸的杀意: “幕后是谁无所谓了。” “为父必须要让整个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不管任何时候,敢动我儿子,只有一个下场。” 说完,他缓缓起身,来到窗口之间。 幽暗的烛光摇曳着,将老爹的影子拉的巨长。 霸气! 曾安民偷偷的给老爹竖起大拇指。 这就是我爹! 我的好大爹! 感动。 “你方才说,那白子青在追捕东方教细作之时,那细作一路畅通无阻朝南而行是吧?” 老爹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是啊。”曾安民愣神片刻。 “这就够了。”老爹缓缓抬头,眸中闪烁着冷意: “为父要助娄英启铲除异己,一举坐上尚书之位。” 啊? 曾安民茫然的抬头。 却只看到老爹那削瘦的背影,瘦骨嶙峋却若岩石般强硬。 “什么意思?”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短路,他呆呆的看着老爹。 “呵呵。” 老爹的脸上透着瘆人的笑容,他缓缓转回身子,目光放在曾安民的脸上: “你现在还能联系上白子青是吧?” “嗯。”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告诉他,让他……” …… 东宫。 任学梁满是歉意,站在东宫门外: “国子监中,暴露殿下身份,实是意外,并非心中故意,还望殿下原谅……” 他的声音很大。 声音之中皆是悔恨。 见无人应答,直接跪在地上。 门口值守的小太监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 …… 御书房。 建宏帝钻研着面前的棋局。 他的面前空无一人。 伸手执起白子落下,又走到对面,认真思考黑子如何落。 自己与自己对奕。 在别人看来很奇葩。 但他却沉浸其中甘之如饴。 “陛下。” 有小太监缓缓从门外而来,恭敬的站在那里。 建宏帝没有抬头,依旧思索着面前的棋局。 小太监跪在地上,额头点地: “任为之之子,任学梁已在东宫门外跪了三个时辰,见太子仍不出户,便退去了。” 这小太监的声音落下之后。 御书房之中只有建宏帝落子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过去。 小太监腿都跪的没有知觉了。 豆大的汗滴缓缓自脑门滑落至地上。 他却连动也不敢动。 “哒。” 建宏帝落下最后一子。 他缓缓抬头,目光之中带着深幽之意。 “下去吧。” “是。” 小太监如蒙大赦,恭敬的站起身,慢慢退走。 建宏帝没有说话,他坐在椅上,闭上眸子。 口中缓缓呢喃着: “太子,曾安民……尚书第……” ………… “父亲~” 回到家中,任学梁的面容之上带着苍白。 他在仆人的搀扶之下来到任为之面前。 此时的任为之,淡然的扶着手中茶杯,瞥了一眼任学梁,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如何?” “您交代的我都说了。” 任学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挣开仆人的搀扶,对着任为之行了一礼之后,缓缓开口道: “太子果然不肯见我。” 说到这里,他的面容之上忍不住露出担忧之色: “我们如此得罪太子……恐怕。” “呵呵。”任为之的笑容没有一丝改变,他将手中的茶杯轻轻送入口中。 呷了一口之后,面容露出满意之色。 “夺嫡之争,本就是火中取栗。” 他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在这书房之中却是极为有力。 随着他的开口,房中都陷入了寂静。 “况且,若想除曾仕林,只凭两江郡那一声响还不够。” “还须陛下对其产生芥蒂。” “东宫太子与其子曾安民走的太近,正好能成为一个引子。” 任为之说完,缓缓看向任学梁,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意: “好好看着,好好学着,以后在官场之中,能少走些弯路!” “是。” 任学梁的面容恭敬无比。 ………… 翌日。 曾安民对国子监告了个假。 他并没有听老爹的话,对这件事情置之不理。 而是前往法安寺之中。 他要搞清楚,那个所谓的黄雀庵里,有什么。 那个来刺杀自己的瘸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与刺客的搏杀之中。 他得知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 那刺客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才只能发挥五品的实力。 也就是说,那刺客在以前,应该是一名四品。 而四品武者莫说是在京中,纵是放眼整个大圣朝与南江两国。 也是极为稀少,能被人奉为宗师的顶尖高手! 君不见,皇城司也不过只有四大提都乃是四品。 十大提司……嗯,现在剩九大提司了。 九大提司也都只是与迟不凡一般,是五品敛息境而已。 白子青虽是自称京城第一剑客。 但他的实力却是实打实的四品。 若不然,建宏帝当初下江南也不会选择带上他。 而,这样一名高手。 绝对会在历史中留下痕迹的。 顺着这丝痕迹往下继续查。 绝对能查出端倪。 曾安民与老爹的想法不同。 昨日与老爹聊过之后,他知道老爹的意思大概是将任为之彻底摁死。 并且通过此事震慑宵小。 但曾安民可不这么想。 他心眼可不大。 被人暗杀,若是不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也弄死,他寝食难安。 ………… “施主?” 映尘小和尚眸中闪烁着疑惑。 他此时正在做晨课,当见道曾安民之后,显然有些意外。 “阿弥陀佛。”曾安民双手合十对着映尘行了一个佛礼: “映尘法师,有礼了。” 映尘见到曾安民这么有礼貌,脸上有些受宠若惊。 他赶紧回了一礼。 随后,那滑溜溜的小光头便好奇又期待的朝着曾安民的身后看去: “虎施主没有来吗?” 当他的眸子注意道根本安民的身后空无一人之后,有些暗淡。 “今日我是专程来寻你的。” 曾安民看着自己腋下映尘小和尚的光头,实在没忍住。 轻轻的伸手在小光头上摸了一把。 呼~ 舒服了。 润滑,光滑…… 曾安民甚至觉得这手感不比某些小姑娘的B级小灯差。 “呃?” 映尘小和尚感受到自己的光头被摸,并没有露出很意外的神色。 只是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曾安民: “你与虎施主一般,都爱摸贫僧的脑袋。” “嘿嘿。” 曾安民露出一个极为无辜的笑容: “可否寻的地方聊聊天?” “稍等,贫僧与师父告一声假。” 映尘小和尚站起身,先是对曾安民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随后朝着大雄宝殿最中央的那老和尚而去。 曾安民便在这里耐心的等待。 映尘小和尚来到那老僧身边。 恭敬的与老僧交谈着。 老僧缓缓睁开眼睛,朝着曾安民这里看了一眼。 曾安民正好与那双眸子对上。 这一眼,如同万年交汇,沧海桑田。 曾安民从那个眸子里,看到了无数岁月的变迁。 丢! 这老僧……怎么感觉跟徐天师似的?? 曾安民心中狂跳。 虽然只是一眼的对视。 曾安民却是能明显感觉到那老僧的深不可测。 “嘿嘿。” 他咧开嘴,对着那老僧露出自己那一嘴白牙。 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老僧的眸子浮现出一抹笑意。 随后对着映尘小和尚点了点头。 映尘小和尚的眸子肉眼可见的欣喜起来。 他回来的步伐带着轻快。 若不是身在大雄宝殿,映尘恐怕要跳起来。 “师父同意了,施主请……” 映尘的笑容极为清澈,他的眸子中含着笑意。 “请。” …… 二人出了大雄宝殿之后,便悠然的在这寺中随意逛着。 “不知施主要问贫僧何事?” 出了大雄宝殿之后,映尘便不再压抑自己的天性。 瘦小的身子虽然单薄,但却洋溢着天真烂漫。 曾安民并没有着急,只是轻轻笑了笑,看着映尘问道: “你出家多久了?” 映尘听到这话,眨巴了下眼睛,随后羞赧的挠了挠头道: “贫僧自记事以来便在寺中。” “哦?”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看着映尘道:“这么说来,你是童子出家啊……” 映尘对曾安民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他清澈的脸上透着疑惑: “何为童子?” “没事,刚刚大殿之中那位大师,是你的师父?” 曾安民好奇的看着映尘问:“可是法安寺的住持?” 映尘笑着摇头道:“我师父只是洒扫僧罢了,岂能与住持相对?” ??? 曾安民有些发愣。 良久之后,他若有所思的点头。 这么说,是扫地僧那种等级的了?? “今天确实有个事要问你一下。” 曾安民笑呵呵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糖果,对着映尘递过去: “尝尝?这可是好东西!” 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诱惑。 映尘只是轻笑一声,并没有接过,对着曾安民行了一个佛礼道: “谢谢施主的好意,有何事但问无妨,礼物贫僧自是不能收的。” 第125章 曾安民:佛祖菩萨,宁有种乎?!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映尘小和尚。 见其面上那坦然的笑容。 他也笑了笑,随后不在意的将糖重新放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随后曾安民若无其事的与小映尘一起转了转。 “这小木剑你还没扔啊?” 曾安民突然在小和尚的屋里看到了虎子的那柄小木剑。 映尘小和尚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曾安民问道: “虎施主送我的礼物我为何要扔?” “但这玩意也是敲的你头上落印的凶器啊。” 曾安民感觉有些好笑。 若是自己被人用这玩意冷不防的一剑击在头上,定是要将这玩意给砍断当柴烧的。 小和尚则是认真且严肃的摇头道: “祸兮福所倚,若无虎施主用此物劈头,贫僧又如何能收到这般精巧的礼物?” “有如此礼物,贫僧应该心中欢喜才是,又何来凶器一说?” 呃。 曾安民对小和尚这般豁达的想法有些触动。 他想了想,随后又从怀中掏出那块糖,对准小和尚的脑袋,轻轻一砸。 “啪。” 正中那片光滑的脑袋。 声音不大,故而不疼。 “呃……” 映尘一脸懵然的看着曾安民。 “这下,你应该能收了吧?” 曾安民笑呵呵的接住那枚糖果,递给映尘。 他看着小和尚眨了眨眼睛。 小和尚呆呆看着曾安民大手中的那枚糖果。 “这……” 小和尚一时间被曾安民这抽象的动作弄的有些呆滞。 “呵呵,怎么?能与虎子交朋友,便不能与我交朋友吗?” 曾安民笑呵呵的将那块糖塞入小和尚的手中。 小和尚抿了抿嘴,随后释然一笑。 他笑的依旧干净: “那便谢过施主了。” 说完,他那白嫩的小手郑重的将那枚糖果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以后叫我权辅兄便可。” 曾安民寻了片草地,与映尘一同躺在了那里。 二人挨的很近。 躺下看着那湛蓝的天空。 曾安民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知道吗小和尚,你这样纯粹性格的朋友,我认识过一位。” 映尘不明白曾安民为何突然说这话。 他侧过头,光滑的后脑在草地上划过,看着曾安民的侧脸。 他感觉这位施主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些忧郁,他好奇的问道: “也是在京城吗?” “不是,在江南,两江郡的一个书院里。” 曾安民枕着自己的双手,缓缓放下二郎腿,眸子变的复杂: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的话,我与他应该会在京城顶峰相见吧……” 他的语气有些莫名的感伤。 映尘没有开口。 只是静静的躺在曾安民身边,安静的聆听。 但曾安民也没有继续开口。 他沉默着。 他静静的看着天空。 他的眸子不知道在闪烁着什么样的伤感。 良久之后。 曾安民怅然一叹: “现在终于能明白醉吟先生写《梦微之》时的心情了。” 映尘好奇的看向增安民问道: “醉吟先生是谁?” 曾安民侧了侧身子,他摇头失笑: “我梦中的一位大诗人。” “《梦微之》又是什么?” 映尘没有觉得曾安民所说的话有丝毫荒唐。 反而感觉眼前这位新认识的朋友很神秘。 让人忍不住想要与其聊上几天。 曾安民并没有说太多,他只是失神的注视着天空。 良久之后,他抿了抿嘴: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映尘有些发愣。 发愣是因为他听不懂。 所以他只能怔怔的看着曾安民。 但他从这话中听出了这位施主心中的惆怅,还有那位朋友已经离开的遗憾。 “从他死的那一刻,我便下定了决心,我要替他好好活着。” 曾安民的眸子缓缓瞥向一旁。 那个方向正是不远处那个黄雀庵。 他的眸子极为锐利。 隐隐还带着一抹莫名的恨意。 “那些尸位素餐,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一定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曾安民的声音不大。 但铿锵有力。 映尘虽然听不太懂。 但感觉自己的身子之中,似乎流淌过一抹热血的激动。 他屏住呼吸,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曾安民。 “小和尚,那个小庵,叫黄雀庵对吧?” 曾安民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眸子朝着映尘看去。 他的面色很平静。 “施主知道?” 映尘看到曾安民站起,也跟着站了起来。 曾安民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眼神锐利: “那这几日,那位黄雀庵中的瘸腿老者,可曾出现过?” 映尘听闻此言,眉头轻轻一皱。 面容闪烁着思索之色。 随后茫然的抬头看着曾安民道:“黄先生吗……这几日确实不曾出现,但见他很不容易,兴许现在是在庵中?” “黄先生?” 曾安民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名字。 看来那夜刺杀自己的那个瘸子,叫黄先生。 “你对这位黄先生,了解多少?” 曾安民漫不经心的看向小和尚,脸上露出笑容。 他极有耐心。 “黄先生……”映尘沉吟着。 缓缓思索着。 良久他抬头,清澈的目光透着认真:“好像我记事以来就知道庵中有一位先生姓黄……”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随后朝着那庵中看去: “这是熹妃娘娘出家时所在的地方,已经有十多年了。” “你多大了?” 曾安民低头看向映尘。 “十三岁了。” 映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十三岁了。 曾安民闭上眸子,缓缓思索着。 也就说,那位黄先生,在十三年前便已经在这里了。 十三年前。 曾安民记住了这个数字,他又看向映尘问道: “黄先生,与熹妃娘娘认识吗?” “不知道。” 映尘摇了摇头:“我自记事来,便没有入过后山。” “嗯。” 曾安民缓缓点了点头。 现在得到的线索并不够。 “一次都没有去过吗?还是说想去但是不敢去?” 曾安民挑了挑眉头,看着映尘问道。 映尘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一抹尴尬,还有丝红润之色。 他抿了抿嘴唇,不敢抬头看曾安民,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道: “小时候想过偷偷去,但师傅说山上有小孩子的化成的厉鬼,会吃人,就不敢再去……” 曾安民轻轻一怔,他皱眉看向映尘: “小孩子化成的厉鬼?” 映尘严肃的抬头,呼了一声佛号: “当年熹妃娘娘来此之时怀有身孕,但却因被打出皇宫,伤了心神,便流了胎儿……阿弥陀佛。” 说完之后,小脸上还露出几分惋惜之色: “生灵之命,浮萍之垠,可悲。” 曾安民看到那小脸上闪烁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深沉,心中颇觉好笑。 他故做严肃的对着小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 “想不到映尘大师竟有如此佛性,失敬失敬。” 呃…… 小映尘闹了个大红脸,又低下头语气颇为尴尬道: “切莫如此,贫僧佛根不全,当不得如此之礼。” “怎么会当不得呢?!”曾安民哈哈大笑的摸了一把小映尘的脑袋: “就是没有佛性,我那外甥一剑劈下,也劈出了佛根!” “要不然岂能说出祸兮福所倚,这般豁达之语?” “依我看,你有成佛之姿!” 曾安民说这话的态度极为惬意。 但是说的小映尘恨不得尴尬得用脚趾头扣出来一座大雄宝殿…… “不……不能这样说……” 小映尘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说真的,他日你若真成佛做祖,岂不得感谢虎子那一剑之悟?” 曾安民戏谑的看着小映尘道: “如何不能如此之说,佛祖菩萨,宁有种乎?” “日后佛典记载:我佛映尘,受虎先生一击,悟得慧根,其舅携礼至歉,为我佛之拒,其舅与虎皆为困惑。” “佛尘言曰:祸福所倚,若无剑击,吾何悟理?” “这一幕若被后人记下,我跟虎子岂不是都要受了映尘大师的恩惠,也可在那青史留名一遭?” 说到这里,曾安民甚至感觉自己的言语之间充斥着好玩。 只是…… 映尘却是愣在了原地。 他的眸子先是从尴尬,到诧异,遂又有些激动。 再然后,便恢复了平静与严肃。 映尘缓缓抬头,眸中透着一抹慈光: “施主之言,若雷散迷雾,贫僧……谢过。” 说完此言,映尘身上仿佛比刚刚更多了一分的沉稳与奥慧…… 丢??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不会自己这一句佛祖菩萨宁有种乎……把这小子的反骨给诈出来了吧?? 抽象。 太抽象了。 阿弥陀佛。 我佛慈悲,弟子可没有这个意思啊! 日后这小子要真是杀进佛门,说什么“佛祖轮流坐,今年到我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可跟弟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曾安民心中赶紧默念着罪过。 “那个什么来着,我先回去了哈。” 曾安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黄雀庵,尴尬的对着映尘摆了摆手道: “回头带着虎子来找你玩。” “施主慢些。”映尘颇有礼貌的对着曾安边的背影行礼。 看着曾安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小和尚自顾自的呢喃着: “若无剑击,何悟至理……” ………… 回去? 我曾安民怎么可能在没搞清楚事情之前便回去? 转了一圈之后,曾安民偷偷来到了法安寺的后山脚下。 他特意选了个人烟罕至的地方。 没有什么犹豫,直接脚尖点地,朝着山顶之上而去。 黄雀庵。 庵中极静。 没有人。 当曾安民一路潜进庵中之后,发现整个庵中,没有丝毫人迹。 庵内的院子除了没有杂草之外。 感觉跟荒芜人烟的地方好不到哪去。 “吱呀~” 曾安民凝重的推开眼前的木门。 木门似久未逢修,有些不堪重负,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并没有选择进入庵中佛像之屋。 而是来到似有人迹的后院之中。 推开门口,眼前的屋子极为简陋。 只有一张床铺。 床铺整理的极为干净。 “有人住……” 曾安民面容没有丝毫意外。 这应该便是那所谓的“黄先生”住的地方。 这庵中没有人迹,只有这一处地方稍显人迹。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一点点的扫视着屋中所有的陈设。 除了床之外,并无他物。 “那他平日吃什么?” 曾安民皱眉,仔细看着周围的环境。 没有在屋中寻到什么痕迹。 曾安民便缓缓的退出,来到别处的屋中。 “嗯?” 曾安民来到下一个屋中后,眉头轻轻一挑。 这个屋子比刚刚的屋中华丽的多。 屋中陈设着许多花盆。 所有的东西都彰显着,这里是一名女子的居住之地。 而且屋中极为干净。 必是有人天天打扫。 “不会吧?” 曾安民的心中冒出一个极为荒诞的念头。 “这屋子虽然看着简陋,但是这一桌一椅之间绝对价值不菲。” “普通的出家人岂有钱财这般浪费?” “一看便知,是熹妃当初在这庵中所住。” “只是……熹妃都已经回皇宫好些年了……这里还有人经常打扫。”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会是那黄先生对熹妃暗生情愫……对其旧物恋恋不舍……” 曾安民感觉一股子女频言情的味道扑面而来。 “早知道前世就少看些,影响思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走到面前的床边之后,身子怔住。 他看着床上摆放的那套女性衣物。 以及衣物旁边那明显被人躺过的痕迹,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难道,真被我给猜中了???” “嗯……” 曾安民看了看房间之中别的陈设。 这屋子是经常居住的地方。 而且锅碗瓢盆也在这间屋中。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 他按捺住心中的想法,朝着外面走去。 不多时。 他看到院外后面,一座极小的坟包显露。 “遗子之墓。” 只有这四个字。 而且墓前还有一个小火盆。 里面是被风吹过的几张纸钱残骸。 “这应该是就熹妃当初流产的那孩子。” 曾安民想起了映尘口中的那句传说。 “唉。” 曾安民看着这小坟包,轻轻叹了一声:“生于皇家,命不由己,还未睁眼看世界,便被人暗算……” 曾安民并没有在此地停留太久。 他来这里,得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 熹妃,与那个黄先生肯定认识。 要然,这黄先生又如何作出这种……曾安民浮现出那瘸子躺在床上,充满爱意的抚摸身边女性衣物的场景。 啧。 他一边淡淡的下山一边暗自思索。 黄先生与任为之认识。 那么,熹妃…… 有趣! 第126章 太子:权辅兄,你跟皇姑在做什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法安寺后山的最后面,是一座陡峭的悬崖。 曾安民只是粗略的扫了两眼,便没有在意,朝着山下而行。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青色长衫,在这青山之间暗藏锋芒。 他行走的速度不快,很稳。 行走之间,他的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熹妃。 黄先生。 任为之。 这三个名字在曾安民的脑海之中逐渐连成了一条线。 他能感觉到这些日子发生的案子之中,与熹妃定有极大的干系。 “但是熹妃制造出这种一个连着一个的案子,目的何在?” 曾安民眸中闪烁着精芒。 此时的他,已经行至山脚之下。 假设,她熹妃就是那个幕后主使的话,做这么多案子,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首先,从娄通中毒案中,能看得出来。 她勾结东方教,隐藏青腹蛇在京中。 这也证明她也勾结了妖族。 任为之在这其中是她的助力。 “那她到底图什么?” 曾安民脑海之中回想着父亲的话。 “熹妃出身贵胄,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钱财……” 曾安民想起了之前娄英启之所以受此大劫,是因为手里掌握了户部任为之与岐王,还有熹妃贪污灾饷的证据…… 如果幕后之人是熹妃的话,那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 搞了大半天,那么多条人命搭进去,只为了贪污钱财? 呵呵。 曾安民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的这个思路给打乱掉。 他看着山脚下的那匹青马,面无表情的翻身而上。 “驾!” 随着他轻声一喝,马匹便扬起前蹄朝着大路之上而行。 眼下还需要再多了解一下关于熹妃的情报线索。 还有这个黄先生。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一抹精芒。 至于哪里能最直观的了解到熹妃…… 他的眸子投向了皇宫的方向。 去找小胖子? 曾安民骑在马上,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便被他否决掉。 不行,有了国子监之中小胖子被任学梁爆出身份的事情。 现在的小胖子已经成为了宫中的显眼包。 这个时候还去找他,肯定不太好。 曾安民思索了一阵。 他的脑海之中缓缓浮现出一道绝代风华的身姿。 难不成要去寻长公主吗? 也不是不行……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扬起,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 那枚玉佩已经出现了裂痕。 自己现在应该是长公主的重点关注对象,也是父亲在此时在朝中所能联合的最大靠山。 可以说,两家的关系自上次在柳府与曾安民见过一次之后,算得上极为靠谱的联盟关系。 “正好,也给长公主一次关心下属的机会。” 曾安民将腰间的那枚玉佩取下,放入怀中。 念及于此,他也不再犹豫,直接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 皇城永宁宫。 长公主的手中拿着一卷密信。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好些行小字。 她淡然的看着手中的密信,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勘龙图……学子案……齐贤林……江王造反案。” “岐王倒台……娄英启之子中毒……” “曾两江……十六……入国子监后悟得“书,射”二意,只待踏入儒道六品,便能直接凝聚法相突破五品……” “儒道的天纵奇才。” 她轻轻看着密信,唇中缓缓吐着喃喃自语: “父子二人,皆不简单。” “呵呵,这样也好……能为本宫所用。” 说完,她便轻轻的密信放在一旁的火盆之中,看着那密信缓缓化作一团灰烬。 随后,长公主缓缓站起身。 展露出她那极为傲人的身姿。 “摆钟。” 她缓缓吐了两个字。 一旁的宫女皆是恭敬无比的应“是”。 长公主迈步走出了屋中,进入院子。 不多时,院中便响起“叮叮”的钟鸣。 ………… 小青马虽然不是什么好马。 但在京中也是够用的。 曾安民没多久,便已经寻至了眼前的皇城门前。 皇城作为京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修的自然是极为巩固。 曾安民下马之后,看着面前那十数丈的高墙,以及兵精马肥的巡逻卫兵。 脑子里闪过当初在东宫之时参与幻阵科举。 那庆王杀来的场景。 也不知道那厮是怎么杀进来的。 “请。” 曾安民看着来到自己面前那极为恭敬的守备,不自觉的就挺起了腰板。 “没错,老子现在就是长公主的人。” “谢过。”曾安民笑呵呵的接过那守备检查的令牌,重新放入备战空间。 当时在柳府与长公主见过一面之后,长公主一共给了自己两样东西。 一样是腰间的玉佩,救了自己一命。 另一样便是他刚刚放入怀里的令牌。 可以随时自由的进出皇宫,到长公主的永安宫。 一路随着守备前往到宫中。 曾安民绕了几圈。 若不是他记性好,估计都要被这宫中的路给绕迷糊了。 大。 太大了。 皇宫的宽阔感觉甚至不亚于两江郡的郡城。 “到了。” 那守备告知了曾安民一声之后,便原路退走。 曾安民看着面前这座宫殿上的三个大字。 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有劳,就说曾安民求见。” 曾安民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看门的太监。 那太监本来面上冷色。 但看到曾安民的令牌之后,身子直接便是一躬,面色也恭敬无比:“这位大人稍等,杂家去去就回。” 这太监的声音挺尖。 但是并没有那种极为别扭的感觉。 跟正常人差不了多少。 曾安民在门口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 便见那太监去而复返,恭敬的双手递上令牌:“长公主有请。” “谢过公公。” 曾安民笑呵呵的接过那令牌,跟着那太监便进入了永宁宫中。 又是饶了好几圈。 这永宁宫都不小。 不比自己父亲的尚书第差。 入了院子,不仅有假山,甚至还有青水。 一棵棵桃树开的极为好看。 “叮叮叮~” 煞是好听的编钟声。 听到这声音,曾安民便知道,马上就要见到正主了。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殿下,人带到了。” 那小太监恭敬的站在曾安民的旁边。 编钟的声音轻轻一顿。 长公主正在敲击编钟的玉手稍稍缓了一下,随后轻轻扬了扬。 “是。” 太监收到指令,恭敬的朝着后方而去。 此时院中只剩下了几名恭敬的宫女。 还有曾安民。 以及前面编钟前坐着的长公主。 曾安民偷偷瞄了一眼。 两眼。 三眼…… 长公主的后背极窄,但诡异的却是她那令人血脉偾张的弧度。 诱人的弧度从背部的两边,一直延伸到臀间。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见都会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摸一把的冲动。 “咳,见过长公主。” 曾安民将脑海之中所有的杂念都摒弃掉,声音颇为平稳的对着长公主的背影行了一礼。 “何事?” 长公主也没了敲击编钟的兴致,将手中的两跟击钟放在玉盘里,随后缓缓转过身。 露出那张极为妩媚的脸。 眸中闪着一抹平淡,注视着曾安民。 “关于图的线索……” 曾安民神色极为警惕的看了看两旁的宫女。 面上带着一抹严肃。 看到他的这个表情。 长公主柳眉轻轻扬起,柔和的红唇勾起一抹弧度。 随后轻轻颔首。 下巴在空中连成弧线。 “是。” 宫女们就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立刻恭敬的行礼退下。 随后院中便只剩下了曾安民与长公主二人。 “说吧。” 长公主注视着曾安民,洁白的天鹅颈露出一抹雪白。 曾安民严肃且认真,他下意识的朝着长公主的方向行了两步。 与长公主已经没有了安全距离。 走近之后,曾安民才闻到一股清香。 那是一种极为上头的清香。 “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闻着这么烧。” 当然,这话曾安民也只在心中腹诽。 “殿下,我被人盯上了。” 曾安民认真的朝着长公主看过去,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展露出来。 那玉佩之上。 一道裂纹清晰可见。 当长公主的眸子接触到那玉佩上的裂纹之后,眉头忽的一皱。 “怎么回事?” 能从她的语气之中听出一道厉色。 虽然不显。 但曾安民就是能听的出来。 长公主似乎很看重我? 虽然他与长公主接触的不多。 但上次在柳府,她给人的感觉向来是淡泊清雅。 语气上很少有波动。 而这次…… “不知道,就是被人暗杀,幸亏关键时刻有此物保命。” 曾安民沉声道:“而暗杀我的那人,我见过。” 长公主此时的面容已经恢复,她的眸子平静的朝着曾安民看去,安静的等待着他的声音。 曾安民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道: “法安寺后山的黄雀庵,有一个瘸子……那瘸子是个高手。” “幸得这玉佩保命,我在逃过暗杀之后,便在第一时间去查了那黄雀庵,得到的线索似乎……” 曾安民面上闪过一抹犹豫。 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长公主只是轻轻颔首:“说。” 曾安民面色严肃起来:“似乎与熹妃有关。” 这句话是重点。 果然,说了这话之后,长公主的眉头皱起。 她那双平静的眸子不知道背后蕴含着什么样的情绪。 他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坦然与其对视。 良久之之后,长公主面无表情道: “你有事瞒着本宫。” “好端端的,为何会有人将目光放在你身上?”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动。 能以柳弦为棋子,引诱自己入得柳府的长公主。 绝不会是傻子。 所以,不将在岐王府抄家时得到的那几封密信说出来是不可能敷衍得过去的。 他的面色露出一抹尴尬,随后挠头道: “果然是不该瞒殿下。” “当初岐王府抄家一案,臣查出岐王似与任为之,以及幕后某人有所关联……” 这话一出。 长公主嘴角轻轻勾起,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曾安民道: “所以当时,你与乃翁便将目光放到了本宫身上可对?” 曾安民一脸尴尬的挠头: “只是没想到公主为国为民,端得是正义的化身,不过好在,幸亏没有与殿下对上。” “呵。” 长公主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而是看着曾安民。 她自知,为了不被曾仕林盯上,主动寻找曾安民结盟……说到底也是极为被动的选择。 她的目的是找羲皇图,不想参与朝中斗争。 自然也不想与曾仕林对上。 曾安民面露坦然道:“所以我怀疑,熹妃可能……也盯上了羲皇图。” 说完这话之后,曾安民的头便低了下去。 长公主此时的面色不用看也知道。 肯定是在思考。 不过无所谓,长公主为了羲皇图,这么多年都与岐王还有任为之虚与委蛇。 甚至不惜搭上良友商会的那么多年心血。 熹妃盯上没有,是无所谓的。 只要将这个消息说给长公主听,她自然会将熹妃放在第一位。 “熹妃……” 长公主轻轻呢喃。 她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放在曾安民的身上问道: “你打算如何处理?” 曾安民面色认真,声音极为严肃道: “我希望殿下能说一些关于熹妃的事情,这样有利于查案。” 长公主眯了眯眸子。 她知道,曾安民或许有利用她的嫌疑。 曾安民低着头不抬起。 他也知道,长公主可能会觉得自己在利用她。 但……她不会赌的。 果然,良久之后,长公主的声音缓缓响起,她淡然道: “你回去吧,关于熹妃的……线索,我会差人送到你府上。” “谢过殿下,我一定竭尽全力为公主寻得羲皇图!” 曾安民轻轻松了口气,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之后,便要退下。 “皇姑?”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并且在看到曾安民之后,变的惊讶: “权辅兄……你们这是……” 小胖太子站在永安宫院子门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曾安民对长公主行礼。 那一双圆圆的眼睛里,透着一种被人背叛悲痛。 “见过太子殿下。” 曾安民看到小胖子之后,想打招呼来着,想起身边还有长公主。 确实不能与其表现的太过亲近。 对着小胖太子行了一礼。 第127章 掌掴任为之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咳,我便不打扰太子殿下与公主殿下叙旧了。” 曾安民胡乱的给太子使了个眼色。 便朝外而行。 也不知道这厮有没有注意到。 不过无所谓了。 有没有注意到,都不能影响自己揪出要杀自己的那个幕后黑手。 若真是熹妃的话。 弄不死她,也得让她脱层皮下来。 “驾!” 曾安民出了皇宫之后,便扬起鞭子,骑着小青马朝尚书第而去。 ………… 永安宫。 太子颇为恭敬的坐在长公主的对面,脸上带着试探之意: “刚刚权辅兄过来时……” 长公主看着太子脸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她自然知道太子为了那位“国之铮臣”屁颠颠的跑到国子监的事情。 不过她也知道,这俩人可能在无意之间触碰了陛下的忌讳。 所以淡淡的点头道:“此子如今已经投靠本宫。” “咔嚓。” 小胖太子在听到此言之后,心中仿佛感觉听到碎裂的声音。 他的面上带着不可置信,张着嘴巴:“这……这……不,不会吧?” 说话间甚至都有些结巴。 “怎么不会?” 长公主皱眉,看向太子:“莫非太子殿下也曾招揽过此人?” “没……没有,怎么会呢,我现在应该以学业为主才是。” 太子赶紧摇了摇头,将心中的失落给藏好。 “嗯。” 长公主嘴角轻轻一勾,淡然点头。 …… 任府。 任为之听到属下来报。 眸中闪烁着一抹锐利,他朝着那奴仆看去: “没死?!” 奴仆恭敬的跪在地上:“老奴亲眼看到,曾安民骑马回府。” …… 任为之的眉头深深皱起,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法安寺的方向。 难道他没有动手? 不可能。 那位的手令都给他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动手? 那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任为之的手轻轻的在桌面之上缓缓的敲击着。 良久之后,他的眼睛眯起,问向那奴仆道: “过去几日了?” 奴仆会意,他极为恭敬道:“九日。” “呵呵。”任为之的面上轻轻露出一抹笑意。 “那应该早就到两江郡了。” 他的话说到这里,眸中轻轻弥漫着一抹杀意。 “曾家父子的好日子,就到这吧。” ………… 翌日。 朝堂之上。 老爹如同往常一般,淡淡的走在宫道之间。 娄英启并没有离他太近。 两个人各走各的。 毕竟在朝中结党这两个字到底不算光彩。 老爹的目光淡然,来到朝堂之上后,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在那里。 随后眼观鼻,鼻观心,似对所有事情都不曾在意。 “哒。” 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从老爹的身边响起。 似故意发出来的。 曾仕林的眸子轻轻瞥了过去。 便见任为之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二人对视。 缓缓垂下头去。 老爹的嘴角微不可查的轻轻动了一下。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老太监的声音依旧高昂。 今日建宏帝的面色很不错。 因为他昨日收到一则有趣的消息。 “太子殿下从永安宫出来之后,便闷闷不乐。” 这个消息只是稍稍让小太监打探一下。 便听到曾安民前往永安宫的消息。 有趣。 虽然不知道曾安民什么时候与长公主有了联系。 但这起码说明太子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不老实。 建宏帝淡淡的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在群臣之间缓缓扫视。 “陛下,臣参兵部尚书曾仕林,贪赃枉法。” 一道声音直接便响了起来。 …… 这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哪怕是老爹也是。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朝着张口之人看去。 任为之。 这厮现在已经彻底与老爹撕破脸。 他的面色极为严肃,躬着身子站出来,手中拿着笏子,浑身皆是正气凛然。 “嗯?” 建宏帝眸子不变,朝着任为之看了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任为之与曾仕林二人不对付。 不过这些日子朝堂之上也并没有发生过二人的对峙。 今日倒是叫人猝不及防。 建宏并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看着任为之。 任为之的身子轻轻躬起,目光极为严肃: “两年之前,江南水灾,朝廷拨款前往江南,那时身为凤起路总督的曾仕林便担任起救灾之责,建造济水堰。” “只是前些日子,臣与户部整理旧案,发现振灾饷似乎出了纰漏。” 说着,他将手中的“证据”拿出来,恭敬的递上道: “故臣怀疑,曾仕林贪墨灾银,苛扣灾饷,建造济水堰时,定是以次充好。” 说完,他抬头,目光极为正直,义正言辞的朝着曾仕林看去,声音猛的提高: “只是你曾贼可知?若是济水堰一但发生什么意外,那江南十二郡,都会陷入民不聊生,你做此逆举之时,可曾想过那万千百姓?!!” 一番说辞,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曾仕林眯着眼睛,朝着任为之看去。 此时的任为之毫无畏惧的盯着老爹。 彼时,建宏帝正在观看任为之递上来的“证据”。 那证据之上,极为详细。 甚至曾仕林每一笔钱用在什么地方。 用了多少钱,都极为详细。 看了良久之后,建宏帝淡淡的看向曾仕林: “曾爱卿有何言?” 一时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曾仕林看了过去。 李党与阉党之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甚至有人露出了看好戏的面容。 娄英启则是死死的朝着任为之看去。 他想要站出来。 却发现曾仕林袖下的手势。 看到这个手势,娄英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止住的身子。 但他的眸子依旧锐利,朝着任为之看去。 …… “启禀陛下,臣行得直坐的正,当初建造济水堰,臣非但没有苛扣任何灾饷,有些不够的地方反而积极募捐,甚至臣还贴出家里的一些银钱出来,将济水堰建成钢铁般巨城。” 曾仕林的面容之上皆是正气。 行了礼之后,他还不忘给任为之下套,声音极为严肃: “三十年之内,济水堰绝无可能会出丝毫问题!” “哦?”任为之听到曾仕林此言之后,面容之上露出一抹得逞之色,他猛的提高声音: “你可敢为此言做保?” 曾仕林轻轻抬头,微仰着下巴:“有何不敢?若济水堰出一丝问题,陛下就该诛臣九族!” 啧。 听到此言,任为之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笑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曾大人,自己说过的话便要负责!” “哼!” 老爹只是不屑的看了一眼任为之,便缓缓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建宏帝将手中那“证据”随意的放在龙椅案前。 抬头朝着众臣看去。 他刚要开口,便听到有人在殿外高声: “启禀陛下,有加急从两江郡而来!” ……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任为之看了过去。 一时间,那些目光全都露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这…… 任为之莫非…… 各种猜测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闪烁着。 建宏帝也下意识的朝着任为之看去。 然而,此时的任为之却是面无表情,垂着头,似没有听到这声音一般。 只有隐藏在袖下的手,攥的很紧。 还有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之意。 建宏帝又朝着曾仕林看去。 此时的老爹面上的表情与那任为之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二人似乎脸上都露着胜券在握的冷笑?? “宣!” 建宏淡淡的抬头,龙袖轻轻一挥。 掀起无数皇家贵族之气。 “是!”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 殿外缓缓走进来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浑身破烂。 面容被血乌遮挡。 他一瘸一拐的走入大殿。 如同难民一般。 这人是遭了什么灾?? 所有人的心中都下意识的浮现出一道疑惑。 等等?! 灾?? 两江郡来的? 济水堰?! 一时间,不少人都猛的抬头,朝着任为之看了过去! 此时的任为之淡然的抬头。 对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熟视无睹。 在看到那破烂的身影之后,心中所有的大石便都已落下。 他知道。 这只等着这人一开口,将两江郡的灾情报上。 那曾仕林必死无疑!! 他将目光放在曾仕林的身上。 然而。 此时他并没有从老爹的脸上看到丝毫慌乱。 有的只是云淡风轻。 甚至,还不屑的朝着任为之看了一眼。 任为之继续冷笑。 装吧。 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济水堰倒,大水瞬间便能将凤起路三郡在一夜之间冲泡成废土。 何止是三郡? 这大水最少能蔓延到七郡以上! 届时民不聊生,如此大灾。 陛下为了平息民众怒火,你曾仕林便得将自己的项上人头给供出来。 让陛下对全天下之人都有个交代。 而他任为之刚刚给陛下送上去的那份“证据”。 是真是假……压根就不用深究。 殿中。 娄英启在看到那破破烂烂的身影上得大殿之后,心中便是狠狠的一沉。 这任为之到底使得什么鬼把戏?! 他不了解其中内情,并不知道许多东西。 所以此时,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缓缓的进展。 然而,不好的预感便已经萦绕在心头之上。 整个大殿,现在唯一沉得住气的。 只有曾仕林一个人。 老爹在看到那破烂的身影之后,嘴角下意识的跟着抽搐了两下。 他抿了抿嘴。 尽量让自己的面容看起来平静。 “噗嗵!!” 众目睽睽之下,那破烂的身影直接跪在大殿之上。 “陛下,为臣做主!!!” 那声音有些熟悉。 还带着一抹惨烈。 听到这个声音,建宏帝的眉头轻轻皱起。 他朝着那地上跪着的披头散发的人影看去。 越看……越有些熟悉。 “抬起头来。” 建宏帝冷声道。 “是。” 那道身影缓缓抬头,露出白子青那张熟悉的脸。 只是白子青此时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有的只是憔悴与风霜。 看到这张脸之后,建宏帝的眸中猛的迸发出一抹杀意。 “发生了何事?!”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惊疑。 听到建宏帝说话这语气。 所有人都懵了。 全都抬头朝着建宏帝看去。 陛下这是…… 何故发怒?! 首辅李祯眸中带着一抹沉思。 秉笔太监司忠孝立于龙椅旁,也眯着眼睛朝着白子青看去。 “陛下……那东方教的细作……” 白子青话说到一半,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咳嗽之时,身子都在跟着痉挛。 “嗯?” 建宏帝眯起眼睛,眸中带着警告。 他让白子青去查与青蝮蛇相关的幕后,本来就是暗中进行。 这在朝堂之上,这厮居然想直接说来? 只是他还想再说什么。 却看到白子青的脸色猛的一白。 “噗~” 一口鲜血自白子青口中喷出。 他的面色愈发苍白。 甚至身子都禁不住的颤抖。 这一幕,直接给建宏帝都干懵逼了。 白子青乃是四品武夫! 京中有名的高手! 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 “御医呢?!!” 建宏帝猛的抬头朝着外面看去。 “传御医!!” 随着一阵慌乱的脚步。 大殿之外的太监赶紧朝着御医院跑去。 只是白子青此时应该是演上瘾了。 他半瘫在地上,口中的鲜血依旧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司大伴!” 建宏帝面无表情的朝着司忠孝看去。 司忠孝异常恭敬的行礼,随后脚尖轻轻一点。 下一刻,他便直接出现在了白子青的面前。 他面无表情的蹲下,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枯槁的手便要搭在白子青的胳膊上。 可有人比他还快了一步。 只见老爹满脸凝重的行至白子青身前。 伸手便搭在白子青背后。 “嗡!!” 下一刻,浩然青气便涌入了白子青的身体之中。 司忠孝见此,便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 彼时。 所有目光皆在白子青身上停顿。 只有一个人面容极为阴沉。 任为之。 他在看到这破烂的身影居然是白子青之后,心中便已经浮现出一抹不祥的预感。 “呼~” 终于,老爹缓缓收手。 浩然青气也缓缓回归体内。 曾仕林眉头深皱,喃喃道: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说完,他便自顾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眼观鼻,鼻观心,似对所有事情都充耳不闻。 ………… 此时,地上的白子青也懵懂的睁开眼睛。 在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 他便毫不犹豫的起身,朝着任为之走去。 “哒,哒,哒。” 他每一步似乎都走的极为艰难。 任为之看着他走近,眉头深深皱起: “你要……” 只是刚开口,便直接被堵住。 “啪!!!” 极为突兀的一巴掌。 与此同时,还有白子青那愤怒的声音: “卖国贼!!你该死!!!” 所有人都被这一巴掌震的面容呆滞。 只有老爹站在人群之中,努力按下想要笑出声的冲动。 第128章 任为之,倒台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一巴掌不仅把任为之扇懵了。 坐在龙椅之上的建宏帝也沉着脸。 “放肆!” 司忠孝身上的威压朝着白子青压了过来。 单是这股威压,便让整个大殿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白子青的脸色一白。 又是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身子都跟着踉跄起来。 两条腿也禁不住的颤抖。 看到这一幕,建宏面无表情的看向司忠孝。 一个眼神,司忠孝的身子直接躬起,将身上的威压收起,静默的退居椅后,如同一条极为听话的老狗。 白子青,年仅二十二岁,便已经是四品武夫。 是整个大圣朝最有希望在三十岁前突破三品的天才。 在建宏帝心中的地位,绝非一般人能媲美。 “陛下。” 白子青颤颤巍巍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带着血污的文书。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经懵然的任为之。 随后踉跄着来到龙椅下方,跪在地上,声音之中透着凄惨: “这任为之勾结妖族,暗联东方教的细作,欲在两江郡济水堰埋放雷粉!想将那济水堰直接毁掉!!” ?? 这一句话。 给所有人的脑子都干冒烟了。 什么意思? 下一瞬间。 朝中所有大臣全都凝重的朝着任为之看去。 首辅李祯的眼睛轻轻一眯,他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危险之色,朝着任为之看去。 秉笔太监司忠孝本不甚在意,但在听到此言以后,下巴轻轻含了些许,那双眸子也不再朝大殿而看。 而是低头,眉宇恭顺,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大殿一时间寂静下来。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胡乱发言。 “哦?” 建宏帝的身子猛的朝前倾斜,一双眸子如同刀锋一般,死死的盯着白子青: “你之所言,可属实?” 白子青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建宏。 似乎被他这句怀疑给伤到了。 他几欲泣血,直接一头磕在地上,故意没有用武道真气护体,额头都磕出了一抹血丝。 他的声音嘶哑悲凉: “青蝮蛇案之后,臣领陛下之命,一路追捕那东方教细作,其径直一路南行,遇城进城,遇县入县,抵达两江郡后竟还有一名东方教弟子接应!” “臣抵达之后,竟见那两名东方教弟子已经埋下近三千斤的雷粉!!” 说到这里,他已经是声俱泪下: “若不是臣死战,恐怕凤起路亿万黎民此时已经……” “差一点……差一点,臣就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白子青深得曾安民真传。 说的那叫一个凄凉婉转,让人忍不住同情他的遭遇。 “血口喷人!!陛下,臣对大圣朝忠心耿耿何来勾结妖族?何来勾结东方教一说?!” 任为之“噗嗵”一声,直接跪在地上,他死死的朝着白子青那凄凉的背影看去,不顾脸上被他那一巴掌扇的乌青肿胀,声音嘶哑苍凉道: “没有证据,便能如此诬陷朝中重臣吗?!” “没有证据?!” 白子青猛的转头,死死的盯着任为之,那双眼睛几乎已经冒出火焰: “老不死的我问你,那东方教的细作为何能在我大圣朝境内畅通无阻?!难不成那一路上的郡城,县城都被那细作买通了不成??” “若无你户部的正规路引,他是怎么一路直线,只用五天便从京中抵达两江郡的?!” “你户部官员,上上下下全都是酒囊饭袋?!!” 这话一出。 整个户部的官员脸色全都是一变。 能站在这里的官员没有一个傻子。 自然看得出来,白子青在两江郡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所以才不顾圣威,在朝堂之上直接将这件泼天的案子给暴露在众的眼前。 白子青此时,又是没忍住一口鲜血滴答而出。 他捂住胸口,瘫软在地上面色苍白若纸,但那双眸子还是死死的盯着任为之,以及户部的所有官员。 “御医!御医来了!!” 这个时候有太监赶紧跑过来,带着御医进入大殿之后。 建宏帝淡淡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他并没有阻止御医差人将白子青抬走。 也没有将目光放在任何人身上。 只是缓缓闭着眼睛,手指一击击的在龙椅的扶手之上敲打着。 也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快抬走抬走!” 御医对着白子青的脉象轻轻一摸,脸色突然大变道: “情况危急!快!” “不得有误!” “是!” 几名小太监抬着白子青一溜烟的朝着大殿之外而行。 临走之前。 白子青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 “任为之!娄英启!还有户部的所有官员!!你们都愧对天下苍生!!愧对陛下!!” 声音歇斯底里。 在喊完这一句之后,他便极为干脆的晕了过去。 …… 大殿之上。 所有人都寂静无声。 只有老爹的心中如同三伏天里吃了冰蜜一般。 那叫一个舒畅! 特别是白子青最后那一句。 更是神来之笔。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先把整个户部都给拉下水! 这样,便有更多的操作空间了。 建宏帝目光阴沉。 他沉思了半晌,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首辅李祯身上,他淡淡开口: “阁老,此案你如何看?” 李祯面色肃穆,对着建宏帝深深行了一礼: “启禀陛下,臣以为,当彻查。” “白提都骤逢此案,受此重伤,心有所偏实属正常,至于户部……” 李祯缓缓抬头,看向户部站在大殿之上的所有官员,声音也沉重起来: “有没有与妖族勾结,有没有包庇东方教细作,一定要查清楚!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这个时候他不敢有任何心机。 这个案子已经摆到了明面之上。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白子青说了出来。 那就意味着根本不可能再遮掩得住。 勾结东方教。 勾结妖族。 这两项罪名,足以杀的京中大员人头滚滚。 若是这个时候谁敢打马虎眼。 那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建宏帝也在沉思。 白子青身受重伤的样子绝不似做假。 没有一个四品武夫会冒着武到气息紊乱的风险去诬蔑区区一个户部尚书。 更遑论,白子青还是如今京中最盛名的武道天才? “查!京兆府,大理寺,皇城司,三司协助共查此案!” 建宏帝大手一挥,他猛的站起,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阴冷: “彻查到底!朕倒要看看,朕这偌大的京中,到底有多少人的心不向着朕!” 建宏帝冷冷的朝着任为之看了过去。 此时的任为之却是还愣在原地。 并没有感觉到建宏帝那阴冷的目光。 他现在心中已经隐隐明了。 白子青! 他受了陛下的驱使,将自己的那番谋划刚好给撞破了?! 他直直的站在原地。 心中静思。 “眼下,只能断尾求生。” 任为之在朝堂屹立良久,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再朝着曾仕林纠缠,恐怕会惹祸上身。 “退朝!” 建宏帝见无人应答,便要缓缓起身,朝着殿外而行。 只是…… “陛下,臣有本奏!” 曾仕林。 老爹。 淡淡的从群臣之中站了出来。 他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站在人群之前。 一副风轻云淡之色。 对于突然冒出来曾仕林。 所有人全都愣住。 纷纷皱眉,朝着他看去。 有些政治敏感的人,此时甚至已经朝着任为之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任为之也面露茫然。 事已至此,他还站出来作甚? 建宏帝轻轻一愣。 随后皱眉看向曾仕林: “何事?” “臣参户部侍郎娄英启,贪墨灾饷,至两年目前的江南水灾差点酿成大祸。” ??? 这话一出。 所有人全都懵了。 娄英启?? 那厮不是你的人吗?! 怎么这时候把火又烧到他身上去了? 甚至此时,建宏帝也愣住了。 他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 曾仕林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时间,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只是片刻。 甚至连人群之中的娄英启都愣住了。 他皱眉朝着老爹的背影看去。 老哥,你在作甚? 怎么事先也不打个招呼? “娄爱卿?” 建宏帝朝着娄英启看了过来。 此时的娄英启脑子还在宕机状态,但身体的本能已经驱使他来到了众臣身前。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也不看曾仕林,举着手中的笏子,躬身而下: “陛下,臣冤枉。” “老匹夫,你有什么冤枉的?” “当年户部的拨款每一笔本官都记录在册,最后还是填不下那无底洞一般的帐目,若不是长公主心存大善,牵引良友商会的柳三江捐献白银,那济水堰到现在都修不好!” 曾仕林睥睨着娄英启。 眸中皆是与此贼划清界限的姿态。 “陛下,长公主可以为臣作证,那户部的亏空,每一笔都在记录之中。” 老爹的头颅高高仰起。 面上皆是傲然之色。 建宏帝默不作声的看向娄英启。 娄英启高声一叹:“陛下,臣实在是冤枉,那户部之中早有亏空,但臣一钱银子都没有动过!” “这些昧了良心的银子,臣又岂会中饱私囊?!” “还望陛下明查!” “没有中饱私囊,那你倒是说说,既然知道户部早有亏空,为何不报?!” “本官看你,分明是人面兽心,徇私舞弊,结党贪污!” 老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骂起队友那叫一个顺畅。 每一个字几乎都是连想都不用想,顺着嘴就从唾沫里一起喷出来了。 听到这话。 娄英启心中登时便已经明了老爹此言何意。 他“噗嗵”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声音也变的凄凉: “陛下,不是臣不上报,而是不敢上报啊!!” 建宏帝此时也看出了一丝端倪。 只是他没能看清。 只得顺着娄英启的话头问下:“我大圣朝户部侍郎可直达天听,有何不敢上报?!” 娄英启“畏惧”的朝着任为之看了一眼。 这个转头的动作。 让人心中下意识的跟着懵然。 但任为之却是毛骨悚然…… “陛下,臣若敢报,府中孩儿的下场……便是臣的下场啊!!” 娄英启实在没有忍住,直接泣不成声。 他那张坚毅的老脸,一把鼻涕一把泪。 声音之中透着潸然泪下: “陛下,户部尚书任为之,还有那罪子岐王……贪墨朝廷灾饷的罪证,若臣真交出来,恐怕便如同白提都一般……” “白提都身为武人,尚能逃得性命,但臣只是一届文臣,如何能躲?!” 说到这里,他的目中已是泪眼婆娑。 他这话,分明是在加重“勾结妖族”这四个字。 也给了建宏帝一个理由! 一个足以将任为之杀之的理由。 这下,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明了的摆在了明面上。 建宏帝的眸中也闪过若有所思之色! 任为之贪墨响银,被娄英启抓住把柄。 然后便勾结妖族震慑威胁娄英启。 而娄英启很“幸运”的被白子青破了青蝮蛇案。 保住了他的儿子。 此时,他知道孤身在朝堂之上的危险处境,便向结交曾仕林。 手中的证据,也都交给了曾仕林。 任为之索性直接勾结东方教之人,欲将济水堰炸开,诬陷曾仕林…… 至于曾仕林为何今日要从娄英启入手,而不是直接开炮任为之。 很简单,是在自己面前做戏。 也可以说是为了避嫌。 朝中重臣相互结交……是每一个帝王的忌讳。 一桩桩,一件件。 清清楚楚的摆在眼前。 纵然有人说了慌。 但那白子青身上的伤却是明明白白! 根本不可能做假! 沉思过后,建宏帝缓缓抬头。 直接朝着任为之看了过去。 眸中透着一抹森然。 这一眼。 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任为之。 活不长了。 今日,不管是白子青,还是娄英启。 这二人的出现,已经将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了任为之。 “今日之事,朕等着皇城司查案。” “退朝!” 建宏帝看也不再看任为之一眼。 直直的站起身,朝着后方而行。 直至身影缓缓消失。 …… “呼~” “老哥哥,方才,你快吓死我了。” 出了朝堂之后,娄英启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余悸的看向面前的曾仕林。 曾仕林只是轻声一笑。 “娄贤弟,过些日子准备安稳的升官发财吧。” 说完,老爹便蹬着马车,在下人的搀扶之下,进入马车之中 只留下一脸敬佩的娄英启,注视着马车缓缓前行。 第129章 曾安民:真相只有一个【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皇城司办案!闲杂人等净街!” 黄石身为白子青的副官,站在大街之上,声音无比豪迈! 他的身后,跟着一道极为潇洒的身影。 一袭卷起的长发,似每一根都透着丝滑的韧性。 长发如同瀑布一般被他披在身后。 在阳光的透染之下,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白子青面容之间带着意气风发。 这两日,他因为办了追捕东方教细作,与东方教二人死斗。 最后“身负重伤”但也阻止细作炸毁大坝的的案子。 立了大功。 拯救了两江郡亿万百姓之命。 正式被朝廷任命为皇城司北提都! 成为了天下最年轻的四品大员! 所以,如何能不意气风发呢? 现在的他,二十二岁。 还未婚配。 已经成了京城无数姑娘的梦。 白家,这个日渐没落的贵族,也因为有了他,如今成为京城之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兴家族。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 尚书省! 户部! 彻查! “奉皇命前来办案!!” 皇城司的人来到户部之后,所有人的面容之上皆透着一抹狠色。 如同鹰隼一般的眸子,朝着户部的大院之中扫视着。 凡是目光接触到的官员,全都低下头去。 只有一个人昂首挺胸。 此人便是户部侍郎娄英启。 “白提都。” 娄英启淡淡的对着白子青行了一礼。 白子青怎么说来也是对他儿子有救命之恩。 “娄侍郎。” 白子青也回了一礼,随后面无表情的一挥手: “搜!” “是!” 没有任何犹豫,黄石带着二十来个皇城司的提子直接踏入大堂之中。 开始翻箱倒柜。 搜了一大圈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任尚书的行房。” 娄英启“好心”的提醒了一声。 白子青向其投过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后便带着两个人朝着任为之的行房而去。 “果然!!” 进入行房之后,白子青在某个柜子里“找”出一份重要罪证。 上面不仅有近年来贪墨的饷银,甚至还有任为之与朝中几个官员勾结的“罪证”! 寻完这一切之后,白子青面色一冷: “改路,任为之府!” “是!” 一行人又回到街上,朝着任为之的府邸而去。 进入府中之后。 皇城司众提子不顾任为之家眷们的阻拦。 直接开始翻箱倒柜。 功夫不负有心人。 白子青在任为之的书房之中又“找”到了几封密信! 如果曾安民要是在此的话。 定会对这几封密信极为熟悉。 肯定会大吃一惊:“这不是我在岐王府祠堂之中搜到的密信吗??!怎么还能拿到这用??” 很快。 白子青便收队,将手中所有的证据全都呈交给了建宏帝。 御书房之中。 建宏帝看到在户部搜出来的“证据”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他在看到那几封密信之后,脸色震怒! 这密信之中,任为之勾结岐王,甚至还勾结了某位朝中女性! 女性…… 长公主的嫌疑因为良友商会,以及曾仕林的作证。 还有屹立在江南的那道坚不可摧的济水堰作为辅佐,已经彻底没有了嫌疑。 那剩下的女子,还有谁能成为任为之所“勾结”的对象? 答案只有一个,后宫! 后宫干政! 这四个字的重量甚至不比任为之勾结妖族,勾结东方教细作要来的低! 虽然不知道勾结的是后宫哪位。 但能成为任为之勾结对象的,后宫之中一共不超过三位。 有了这几封密信,任为之彻底没救了。 建宏十三年。 四月十一。 当朝户部尚书任为之,被皇城司以勾结妖族,贪墨灾饷,欺瞒天听,贪赃枉法等一十二条罪证下了皇城司诏狱。 人证物证皆全,只待选个黄道吉日,将其以及其直系亲属全都送上大路。 任为之根本无法抵赖。 同月十二。 任为之家眷,女性发配教坊司,男性流放三千里。 与此同时。 户部之中,至少有七名官员,被拔出萝卜带出泥也都入了大狱。 不过他们的处罚并没有任为之那么深便是了。 只将责任归结到个人的身上。 而这只是曾仕林父子入京的第三个月。 入京三个月不到。 岐王落马。 户部尚书任为之落马。 以他们二人为首的那中级官员,还有低级官员更是数不胜数。 一时间,曾仕林在朝堂之中,声名鹊起! 因为岐王与任为之的落马都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所以,百姓连连称快。 曾仕林这段时间,更是在百姓之中有了“曾青天”的美称…… 从江南来的士子,也找到了他们的领袖。 短短十天时间。 尚书第学子,士子,官员的投的干谒诗如同雪花纸片一般迅速将老爹书房中的案头落满。 干谒诗,又叫干谒文。 这类诗目的很明确,是为了求得进身的机会,向达官贵人呈献诗文,含蓄地展示自己的才华与抱负,以求引荐。 以前老爹在江南做总督的时候也收到过。 但数量明显不多,而且投诗的也都是一些没有官身,甚至没有什么才干的普通学子。 但,这几天。 明显不一般。 不光寒门子弟,就连一些祖上有过辉煌,当今大族的学子都有。 甚至不乏一些在朝中担任重要官职的官员。 不过,曾仕林却是只挑选一些江南子弟,还有曾家老家凤郡的子弟来培养。 眼下,朝中户部尚书的职位出现空缺。 而很自然,娄英启这个在朝中屹立了许多年的侍郎,也终于媳妇熬成了婆。 他在几个官员的举荐之下,顺利的成为了新的户部尚书。 但也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 户部那些个随着任为之一起落马的官员,也被阉党,李党插入了自己的人手。 不过老爹也早有准备,户部一共是八个官员职位的空缺。 两个被阉党占据,三个被李党见缝插针。 还剩下三个。 给长公主留了一个。 老爹安插了一个江南水督书院出身的官员。 也属于自己的铁杆。 娄英启安插了一个。 不过这跟曾安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尚书第。 曾安民自己的院子之中。 他一个人躺在摇椅之上,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他的面前放着张密信。 这些密信是长公主差人送来的。 里面全是熹妃的信息。 从熹妃被宁国公府举荐为选秀的秀女开始。 一直到熹妃凭借国公府的权势从秀女,一路升至贵妃。 被建宏帝封为贵妃之后,她又刚好怀上龙子。 一时之间,她在后宫的权柄极为盛大。 皇帝的宠爱都快要写在了脸上。 随后熹贵妃便开始膨胀,开始与当今的皇后在后宫之中明争暗斗。 只是,姜还是老的辣。 当年的皇后还只是皇贵妃。 建宏帝也并没有立后的意思。 但皇后也是出身大族,再加上当今皇后的智力上明显比熹妃高那么一丝。 一番争斗之后,熹妃被皇后抓住了关于“心怀不轨”的证据。 直接把熹妃给干到法安寺当尼姑去了。 这个事件之中,比较巧的是当年熹妃与皇后一前一后怀上龙胎。 看到这里的时候,曾安民面上便是会心一笑。 长公主给自己的情报是这样说的: 皇贵妃与贵妃同时怀上龙胎。 这是一件极为喜庆的大事。 后宫之中,几十为妃子,还有无数宫女太监都来庆贺。 那日,皇贵妃与贵妃二人摒弃前嫌,宴上相谈甚欢。 至兴处,皇贵妃更是挽起熹贵妃的手,二人同时散步至宫中潭水前。 然而。 众目睽睽之下。 熹妃竟当着所有人的面,与皇贵妃发生争执。 最后失手将皇贵妃推出潭中…… 要知道当年的皇贵妃可是身怀六甲! …… 这种情报,一看便能看出端倪。 曾安民甚至都懒得猜。 肯定是如今的皇后,也就是当年的皇贵妃设下的圈套。 甚至可能是她故意跳入水中。 熹妃根本想不到,众目睽睽之下皇后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诬陷自己! “可怜的熹妃,十三年前,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被皇后如此构陷……” 曾安民呢喃着: “但熹妃背后定是有高人指点。” “并没有与皇后对峙到底,而是直接选择断尾求生,在国公府权势的的庇护之下,主动去了寺中当尼姑。” “因为,当时的她,只有这一条路是活的,若是继续留在后宫,极有可能会被玩死。” “甚至……” 曾安民眸中闪烁着精芒: “为了不被当时的皇贵妃惦记,她主动选择,在寺中将腹中胎儿流产……” “而事后,皇贵妃也凭借着诞背后的家族势力,直接被立后,成为了现在的皇后。”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闪烁着一抹精芒,他凝重的摇头: “不对。” “如果熹妃真流产了孩子,那她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又岂能获得任为之的支持?” “除非……他腹中的孩子现在还活着!”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缓缓抬头,随后眉头又是一皱。 “也不对。” “就算那孩子现在还活着,当今皇后的地位已经稳固,太子在东宫的地位也极稳,他熹妃又能拿什么争??” “又何苦如此煞费苦心的去做这样的谋划?” “又是贪墨饷银,又是要杀我,又是要扳倒我父……” 曾安民闭上眼睛,手指轻轻的在桌上“哒哒”的敲击着。 他脑海之中开始了一个又一个合理的猜测。 “如果我是熹妃的话……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我才会如此苦心孤诣的去做这样的谋划?” 他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思路。 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任为之已经落马,没有人能阻挡父亲这“江南党”的崛起了……” “我干嘛非要追究到底?” 他缓缓站起身,正要朝着屋中而去。 便听到一道声音响起: “权辅贤弟,许久不见了。” 白子青的声音很熟悉。 曾安民也抬起了头,朝着白子青看了过去。 此时的白子青在夜色之中,极为骚包。 熟悉的一袭白衣,熟悉的那般俊朗。 只是他的手中…… 曾安民瞧了过去,好奇的问了一声:“你手中这玩意是什么?” 白子青自房屋之上点地而下。 动作飘然,宛如谪仙。 “我也不知道。” 白子青随手将手中的东西抛了过来:“那日阻止东方教炸济水堰的时候,杀了两个杂鱼,有个人我看将这玩意保护的挺好,想来应该是个宝贝,便想着与你留下了。” “啪。” 曾安民将那项链接过手中,仔细看了一会儿。 “这玩意看着可不像什么正经宝贝啊。” 他就着月光,看着项链上那六颗白色类似骨头的东西。 一股子森然的气息让他感觉手有有些发凉。 “我是看着挺好看的。” 白子青来到曾安民的对面坐了下去,环抱着胳膊问道: “不喜欢吗?” “喜欢!权辅心中欢喜至极!” 曾安民随手将那项链放入了自己的备战空间之中,抬头朝着白子青看去,脸上露出笑容: “这件大案,真是麻烦你了白大哥。” “若不是你及时阻止那东方教的细作,我与我父二人恐怕现在已经入了大狱。” “你我兄弟,何谈谢字?” 白子青对曾安民这态度是极为满意。 但他此时的心情明显并不算很好。 他环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了一下曾安民,声音有些幽怨: “你与太子的关系应该也不错吧?” 嗯? 曾安民茫然的抬头朝着白子青看了过去。 白子青的面色怎么有些……酸酸的?? “你从哪儿听的?”曾安民有些想笑,他挑眉朝着白子青问道。 白子青抿了抿嘴,有些吃味道: “太子为了你前往国子监扮成普通学子的事情如今整个京中都人尽皆知了。” 这事儿传播的这么快吗?? 曾安民的嘴角有些抽搐:“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任为之的儿子,叫什么任学梁是吧?他不小心爆出太子身份之后,在东宫跪了一天太子都不愿见他。” 白子青的嘴角撇的有些吃味: “可想而知,太子因为不能与你同窗,有多大的气。” 那股子醋意实在是太过明显。 曾安民愣了愣,他刚要辩解一二。 突然,身子猛的一震。 瞳孔也剧烈收缩。 关于熹妃苦心孤诣的动机,如同闪电一般,劈散他心中所有的迷雾。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他的心中!! 第130章 曾安民:真相只有一个【下】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你怎么了?”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那久久没有动弹的身子,面上露出一抹疑惑。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此时极为幽然。 他抿了抿嘴,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神情极为严肃的看向白子青: “白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搞到十三年前,有没有刺客进入过皇城……不不是皇城。” 曾安民停顿了一下,目光变的锐利: “而是刺客进入后宫的记录?!” 皇城司除了监察百官之外。 同时还具备着护卫皇城的职责。 所以其暗牍库之中,定有着这些年刺客行刺的记录。 白子青听到这话,眸子之中闪烁着茫然。 “你要这个干什么?” “有天大的用!” 曾安民此时的心中剧烈的跳动,他极为幽深的看着白子青道: “这可能是一个天大的案子。” “一个比任为之勾结妖族还要大的案子!” 白子青听到这里,脸上也变的极为严肃。 他看着曾安民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知道,曾安民从来不在这种东西上跟自己乱来。 那双眸中浮现出担忧。 白子青犹豫了一下,随后劝道: “如今局势还算稳定,你……” “放心,我知道,这东西关联的势力太大,错综复杂……我就算是知道真相,也不会乱来。”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眸子放在白子青身上道: “要速度。” “嗯。” 白子青听到这话之后,没有犹豫,他认真的点头,随后便转身朝着院墙之外点脚而起: “等我两个时辰!” 说完,便要朝着前方而行。 “等一下。” 曾安民叫住了白子青,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认真道: “寻到记录之后,直接来法安寺后山的黄雀庵来找我!” 嗯? 白子青心中透着一抹疑惑。 不过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凝重的点头之后,便朝着尚书第府外行去。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消失的背影,在躺椅之上坐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如果真是我心中想的那般……恐怕宁国公也在这事件之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宁国公啊…… 京中的庞然大物! 从大圣朝立国开始,便一直身为朝中的常青树屹立不倒。 白子青的先祖当年也是随着圣朝太祖打天下的的开国大将。 然而时经几百载的岁月侵蚀,如今也只剩下白子青这一根独苗,在朝中担任重职。 可宁国公府依旧能傲然矗立。 足以可见,这家勋贵底蕴之可怕。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曾安民的眸子轻轻眯起。 那双丹凤眼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曾安民没有犹豫,直接出了院子。 “少爷,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 齐伯此时刚忙完一件事准备回屋睡觉,看到曾安民牵来马匹,眸中露着茫然。 曾安民只是淡淡的点头:“老友相邀,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说完,他便翻身上马,朝着外面而去。 “驾!!” 随着马鞭的挥动。 曾安民便直接朝着外面赶去。 …… 法安寺山脚下。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他将手中小青马的马缰套在桩上,便独自一人朝着山上而去。 后山,黄雀庵。 当曾安民再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运转武道气息,眸子犀利无比。 推开黄雀庵的后院,身子出现在那一座孤坟前。 孤坟的坟包很矮。 一看便知是幼童的坟墓。 看着那坟墓之上写着的几个字。 他的眸中,闪烁着精光。 “这座坟……可能是空的。” 他呢喃了一声,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 “但也有极大可能不是空的。” 他并没有着急翻开这座坟。 而是淡淡的坐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 他在等白子青。 时间一点点过去。 终于,随着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 白子青踏月而归。 “权辅贤弟,这是你要的记录。” 白子青的手中是一份不算太厚的文书。 曾安民没有犹豫,直接便接过文书,一点点的逐字查看。 有一点白子青做的很细节。 曾安民说的十三年前。 而白子青为了稳妥起见,将十五年前的都拿了过来。 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曾安民连看都不带看其它的,只是将建宏四年,也就是十三年前的所有记录挑了出来。 他仔细的查看。 而且,关于潜入皇城之中的刺客他都没看。 只看关于后宫的记录。 终于,他在一条条的记录之中,找到一个行不算明显的文字。 “建宏四年四月初七,有刺客潜入后宫,进入皇后寝宫欲行刺皇后。” “惊煞皇后皇子,哭啼甚响,惊动护卫。” “刺客乃四品修为,被三名大内高手围攻。” “三名高手分为一名四品,两名五品,大战二刻。” “刺客武道被废,拼死奔逃。” “事后,三名护卫被问责。” …… 看到这里,曾安民的眸中便闪过精芒,他抬头看向白子青: “一名四品,与两名五品,围攻一名四品,能废得了他的武道气息?” 白子青愣了愣,随后皱眉,他凝重摇头: “四品高手的战斗,五品很难能插手。”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那四品与四品的对战,若是一名一心想逃的话……” 白子青认真回答:“定能全身而退!” “那为何这刺客还能被废掉武道?” 这个问题,甚至已经不用白子青来解答。 曾安民自己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他缓缓呢喃: “因为他身上有所顾忌。” “什么?” 白子青不明所以的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没有说太多,只是指了指一旁的小坟包道: “这个坟包是当年熹妃流产而死的腹子。” 白子青一时间有些懵然。 他看着那坟包,眸中闪烁疑惑: “这跟熹妃有什么关系??” 熹妃当年犯了大错,被打入这黄雀庵。 事后虽然被宁国公府求情,将其又接回后宫,但自此不仅腹中龙子流失,连带着陛下也极不喜她。 完全已经失了势。 在后宫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讯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眸中闪烁着幽然,看着白子青道: “在你去江南的那几日,我被一名刺客刺杀。” “那刺客……是当初我们在月下见过的那位,一名暗器高手!” “他在刺杀我时,亲口说过,若不是受伤,五品敛息境的高手在他手中走不过一招。” “也就是说,他曾经是一名四品高手!” “这也是为何当初你见他暗器手法之后,说他在暗器一道上甚至比你还强。” 曾安民将手中那分记录递给了白子青。 白子青看到那份记录之后,神色猛的一震。 随后抬头,看向曾安民:“你的意思是,那刺客很有可能是记录上这位?!” 曾安民缓缓点头:“天下的四品高手都该有名册记录,但若是出身宁国公府的刺客……” “可被其隐藏起来。”白子请的眸子变的严肃。 一些底蕴雄厚的大世家,家族之中隐藏的高手是有的。 这是从古至今都无法改变的。 “懂了,你的意思是,熹妃对皇后怀恨在心,动用家族的刺客去刺杀皇后?!” 他的心中猛然一抽。 若是这样的话,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案子!! 然而,曾安民却在白子青的注视下摇了摇头,目光极为深幽道: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权辅贤地此言何意?” 白子青要被曾安民搞懵逼了。 曾安民低着头,没有看白子青的眼睛。 只是自顾的说着: “我接下来的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当然,只是猜测,是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得到的最有可能的答案。” 他缓缓抬头,眸子直视着白子青道: “事关重大,人头滚滚的超级大案,你确定要听吗?” 曾安民的声音如同幽魂。 白子青咽了一口唾沫。 其实他已经有些不想听了。 但是心中的好奇实在是让他按捺不住,他艰难的点头,勉强笑道: “你都说了只是猜测了……听听有何妨?” 曾安民嘴角轻轻一勾,他转过头,看向天空。 此时的天空之中,繁星闪烁。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贪墨巨银。” “勾结任为之。” “岐王死后,甚至还要将岐王斩尽杀绝。” “这些都是既定的事实。” 曾安民说到这里,他轻轻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而通过炸毁两江郡的大堰,想要搬倒我父。” “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便是扳倒太子,或者说让太子失势!” 白子青咳嗽了一声,他不解的看着曾安民道: “这能扳倒太子??” 曾安民眯了眯眼睛:“在我家的院子里,你是不是说过任学梁在太子东宫跪了一天,太子都没有见他?” “嗯。” 白子青若有所思的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又没完全明白。 “这便是他……或者说他们,对太子的试探,试探太子,我在太子的心中到底占据着怎么的位置?” “事实证明,我在太子心中份量不低,甚至很高。” “若是济水堰被毁,我父定是第一责任人,而我也会被连带着进入大狱。” 曾安民眸中闪烁着幽光: “若是我入大狱,你觉得以太子这般性子,会做什么?” 白子青猛的一震:“面圣求情?!” “对!”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与太子相处的时间不算很长,但他了解那胖子的性格。 若是自己入狱,那胖子甚至可能直接在御书房前长跪不起…… “太子若是为我求情,那便只有一个结果。” “我与我父必死无疑,而太子也会被陛下疯狂猜忌!” 曾安民目光幽然的看着白子青:“太子也极有可能因为这事,失势。” “呼~” 白子青咽了一口唾沫,他抿着嘴,看着曾安民道: “但这与熹妃有何关系?他已经失势,根本没有复起的可能。” “与任为之又凭什么愿意帮她做那么多事?!” “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曾安民听到白子青的提问,脸上浮现出了欣慰之色。 看得出来,白子青的智商因为与自己玩的久了,也得到了提升。 不错,已经开始学会思考了,有进步! 曾安民点头,自顾的问道: “对啊,是什么东西,让一个失了势的妃子如此疯狂??”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半晌。 随后转头看向白子青,轻轻张口: “那要我说,熹妃当年的孩子并没有死呢?” 曾安民缓缓的转头,看向那座矮小的坟包。 面容之中透着幽寂。 随着这句话说出。 白子青猛然怔住。 小院里,寂静持续了半晌。 良久之后,白子青凝重的摇了摇头: “不对,就是算那孩子没有死,只是熹妃抛出来的幌子……那也轮不到她!” 说到这里,他面上甚至露出沾沾自喜之色,扬起下巴道: “太子失势,下一个得势的皇子,定然是四皇子!熹妃谋划这么久,也不过是为四皇子做嫁衣罢了!” “不错不错!!” 曾安民甚至有些惊喜的看着白子青! 此时的白子青在他心中已经逐渐脱离了粗鄙武夫这个刻板印象。 获得“睿智武夫”的光荣称号! 曾安民的眸子朝着白子青看去,眸中透着一抹幽然: “十三年前,皇后与熹妃一前一后怀上龙子。” “然而,在宫斗一项上,熹妃惨败而失势。” “这么多年,熹妃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她在暗中动用宁国公府的力量,拼命的做的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 “那便是,为四皇子王元皓扫清障碍,让他坐稳太子之位,在陛下百年以后,登基称帝。” “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皇后身边养了十三年,近十四年的四皇子,是熹妃的亲子!” 说着,曾安民从已经完全呆滞的白子青手中拿出那张记载着后宫刺杀记录的文书。 “这个刺客当年潜入皇宫,只是将真正的四皇子,换成熹妃的孩子。” “而那刺客之所以面对同等境界的敌手还受了那么重的伤是因为……他的身上有顾忌。” “这个顾忌,便是真正的四皇子。” 曾安民不顾已经听得瞠目结舌的白子青,缓缓抬头,目光深幽: “熹妃手中定然有他是四皇子亲生母亲的重要证据。” “届时若四皇子不认,她便也能让四皇子身败名裂……” “从龙之功……任为之又如何不心动?” 说到这里,曾安民看向白子青。 此时的白子青眸子呆滞。 嘴巴张的巨大。 就像是听到这个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 曾安民耸了耸肩,伸手在白子青的眼前晃了晃: “发什么呆呢?” “猜测,哦猜测!对对,这是你的猜测……” 白子青回过神之后,面上笑容艰难无比,说话都带着结巴。 第131章 大春跟女人睡过觉?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所以现在,当初被换走的那名婴儿,也就是真正的四皇子,会在哪里呢?” 曾安民低声幽喃。 月色入院。 惨白的月光照在曾安民的脸上。 显的有些森然。 他的声音对于白子青来说,此时更像是一种恶魔的低语。 听在耳朵里有一种阎王索命的感觉。 “咕咚~” 白子青的喉咙狠狠的滚动了一下。 一时间他有些不敢直视曾安民的眼睛。 他有些僵硬的转头,朝着那座坟包看去。 那坟包在这月色之中,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看的诡异。 “呵呵。” 曾安民轻笑一声,他笑的很森然。 惨白的月光勾勒出他那森白的两排牙齿。 看得白子青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要不要挖开看看?” 曾安民凝视着白子青问道。 白子青下意识的摇头,他干笑道: “这就不必了吧?” “啧。” 曾安民眯着眼睛问他:“难道你不想知道,熹妃一党,有没有弑杀皇子吗?” 白子青想说不想知道。 但心中那如同猫抓一般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他的心理。 “看……看看也好。” 白子青自言自语了一声。 “那就挖吧。” 曾安民其实想知道。 他朝着那坟包看了看,对着白子青挥了挥手。 不过他等了一会儿,眼看白子青连动都不动,脸上露出好奇之色问道: “你不会打算让我一介书生来挖吧?” “呃。” 白子青犹豫了一下,他站起身子,解开腰间宝剑,便开始用剑鞘挖坟。 以他的臂力,动作极快。 如同人形挖土机一般。 虽然剑鞘很窄,但他速度极快。 随着最后一剑挖开坟包。 肉眼可见的能看到一副草席裹着一团不明的东西被埋在土里。 “掀开看看。” 其实也用不着曾安民提醒。 白子青已经蹲,将草席给掀开。 露出的是森然白骨。 “不对。” 白子青皱眉,他看着草席中的白骨,研究了一会儿之后愕然抬头看向曾安民: “不是人骨!” “哦?” 曾安民站起身,朝着白子青那走了过去。 当他的眸子接触到坟中的白骨之后,眉头轻轻一挑: “骨骼极窄,绝不是婴儿的骨头,更像是……” 他眨了眨眼,清澈的朝着白子青看去: “狗?还是猫?” “不知道。” 白子青摇了摇头:“反正肯定不是人骨,皇城司有仵作教过,才刚出生的婴儿到一百岁的老人骨头,皇城司都有。” “什么?” 曾安民愣了愣,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皇城司还做人体标本?” 白子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难道不应该吗?我皇城司各种要案都要办,稀奇古怪的案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的。” “皇城司哪怕是提子,都要先学习各种刑侦知识,还有人体的穴位经络以及骨骼……” “从一岁到百岁的,男女各一百具,进入司中的提子们一定要能从死尸的骨骼认出年龄,误差不许超过五年才能成为真正的提子。” “乖乖。” 曾安民对皇城司底蕴本来不甚了解,这一下,心中便有了更多的认识。 “不过这个了。” 曾安民的眸子闪烁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看来被此刻调包的皇子并没有死。” “想来熹妃也是为自己留了后路。” “那她会把那孩子放到哪儿呢?” 白子青却是直接摆了摆手:“她爱放哪放哪,我却是已经不想知道了。” 看着白子青那如避蛇蝎的面色,曾安民轻笑一声:“不过我已经有了猜测。” “你要不要听听?” …… 白子青很想说不想。 但曾安民的话中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拒绝的诱惑。 他索性闭上嘴巴。 “呵呵。” 看到他的面色,曾安民颇觉好笑,他咧嘴笑道: “算了不告诉你了。” 说着,他便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行去。 “这就走了?” 白子青愣了愣。 “你还想干什么?难不成要去找陛下将这件事说清楚?告诉他四皇子不是皇后的亲子?” 曾安民挑了挑眉:“这事现在就是挑出去,对你我二人有何用处?” “再者说,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你又能拿出什么证据?” “难不成找来熹妃娘娘当面对峙?” “在没有找到真正的四皇子之前,皇后是绝不会承认她养了十三年的皇子,是被人换过的假货。” “这……” 白子青愣了愣。 确实,这件事现在就是挑出来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何必呢? “该到有用的时候我自然会挑出来。” 曾安民嘴角翘起,随后警靠白子青道:“在这之前,你最好守口如瓶,要不然极有可能会被宁国公府盯上。” “嗯。” 白子青听了曾安民的话之后,便认真的点了点头。 ………… 任为之死了。 他在入得皇城司狱中之后的当夜便死了。 是在狱中上吊而死。 这件事情除了革职了两名看守不利的狱卒提子,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当曾安民收到这个消息,也只是淡淡一笑。 灭口呗。 熹妃,嗯或者说是宁国公府的惯用伎俩了。 国子监。 曾安民以学子代表,站在讲台之上,看着底下的众多学子。 他的身份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曾两江,国之铮臣。 以“射”“书”入道。 儒道天才。 最重要的是他爹还是如今京城官场之中最亮的那颗星。 所以也造就了他在国子监众学子面前的领袖身份。 今日,是誓师大会。 明日便要去参加科举了。 与他一起去参与科举的,一共近三十个学子。 他们皆是仰着头,极为崇敬的看着站在台上的曾安民。 “愿与诸位,顶峰相见!” 曾安民说了最后一句话,便从台上下来。 同时也收获了不少的掌声。 说真的,他是很讨厌这种表面工作的。 但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所有学子里面那个最成功的孩子? 接下来便是国子监的众夫子发言。 曾安民站在底下听得那叫一个昏昏欲睡。 终于,夫子最后一句话讲完。 可以回家吃饭了。 “权辅弟。”秦婉月款款朝着这里行来,她的脸上带着极为干净的笑容。 “秦姊姊。” 曾安民笑呵呵的跟秦婉月打了一声招呼。 整个国子监之中,也不是没有别的女学子。 只是,能跟秦婉月相提并论的根本没有。 甚至还没有秦婉月身边的丫鬟长的秀气。 “明日科考,紧张吗?”秦婉月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 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她那白皙的手一边开着食盒,那双温婉的眸子一边不忘了朝着曾安民身看去。 “幻阵科举而已,柳凤年那小子都能过,我怕什么?” 曾安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权辅哥哥叫我?” 柳弦茫然的抬头,手中正临摹曾安民“狂草”的毛笔停下。 “没事儿。” 曾安民瞥了一眼桌上柳弦那龙飞凤舞的大字。 他“啧”了一声:“嘿,你小子在书法上确实有些天赋。” “嘿嘿。” 柳弦憨憨一笑,受到曾安民的小夸之后,面上颇为自得道: “秦师常说我有古之书法大家之风!” 秦师。 也就是秦婉月的父亲,秦守诚。 现在的秦守诚在国子监之中可谓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俗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随着老爹在官场之中地位的提升。 连带着秦守诚这个父亲的老班底都跟着得了不少好处。 拖关系寻后门的人,几乎每日都能看到。 “怎么?你不打算以乐理入道了?” 曾安民扬起眉头。 他知道这小子上次在上乐理课的时候,可是差点就入道了。 只是可惜。 他缺了几分底蕴。 体内的浩然正气甚至达不到能持续进入“悟道”结束…… “福所祸兮祸所福,既然不能以乐理入道,那便也不能强求。” 柳弦心中倒是豁达,他嘿嘿笑了一声道: “说不得弟弟我入道的机遇能在“书”之一道寻至呢?” 只是脸上的几分不甘却也暴露了他并没有嘴上说的那般轻松。 “悟道”二字,看上去不过十几画。 有些人用几十年都不一定能遇到。 “可以。” 曾安民笑呵呵的点头,随后便用嘴接住了秦婉月用手递来的“鱼点糕”。 尝到嘴里的东西之后。 他的嘴角轻轻一抽。 怎么又是这玩意儿? “怎么面色这般难看?”秦婉月的眸子轻轻一愣,颇为关心的看向曾安民: “是不好吃吗?” “确实不好吃。”曾安民的脸有些苦,他看了一眼秦婉月道: “我没记错的话,这东西我连着吃了快一个月了吧?” 秦婉月听到曾安民的叫苦声,面色轻轻一滞,随后扑哧一笑: “那总不能扔了吧?” “给秦师吧。”曾安民挥了挥手。 ………… “这是给老夫的?” 秦守诚看着秦婉月递来的食盒。 一时间,他那张老脸之上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养姑娘快十八载了。 “嗯,您快吃吧,别等凉了。” 秦婉月的脸上是温柔的笑意。 “好。” 秦守诚极是欣慰的点头,伸手缓缓的打开食盒。 只是当他看到食盒之中有一块糕点的位置是空缺的时候,眉头轻轻皱起。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他刚想抬头问一嘴,便看到姑娘已经离开了行房。 ………… 翌日。 “贡院” 京城考试的地方。 “少爷!” 大春背着曾安民的行囊。 有吃的,有喝的,有坐的,甚至有躺的席。 就是没有考试的笔。 因为他参与的是幻阵科举。 参与笔考的学子恨不得排成了排,人挤人。 主仆二人好不容易挤过了人群。 便见眼前一阵凄凉之景。 正儿八经的大猫小猫三两只。 幻阵科举还真就没什么人。 甚至连考官都是只有一个。 不过当曾安边将目光放在考官身上之后,眨了眨眼睛。 熟悉的黑色制服。 熟悉的流金丝带。 熟悉的皮靴。 甚至是熟悉的那张脸。 “赛姑娘?” 曾安民愣神了片刻。 不过他与赛初雪的距离此时还远,正在忙碌的赛初雪压根没听到他的声音。 “少爷,我就只能送你到这了。” 大春憨憨的摸了摸头,睿智的眸子看向考场门前的守卫。 将背上背的东西拿下来。 “行。” 曾安民点了点头,面上带着一抹认真道:“等少爷我考过了,带你去喝花酒。” 说着,他开始检查背囊里的东西。 大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词儿。 “什么是喝花酒?” 他懵懂的看着曾安民。 “跟女人睡觉。” 曾安民漫不经心的看着背囊里的物品。 吃的喝的都在。 幻阵科举的时间很长。 每名学子所经历的事件都不一样,有的人一刻钟就完事,有的人则可能需要两三个时辰。 所以虽然人少,但在考场待的时间不比笔考的那帮学子少。 “这样啊。”大春的眸子里露出一抹失望。 曾安民抬头刚好看到大春那失望的神色。 他愣了愣。 “你睡过?” 大春点头:“睡过。”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大春,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 “不得了啊!我倒是头次听你说这话!” 曾安民就想是在看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随后对着大春挑了挑眉: “睡的谁?是不是林姨娘身边的丫鬟,我看就那个叫绿鸳的有几分姿色。” “不是。”大春老老实实的摇头。 曾安民眨了眨眼。 他想到了自己院子里的那几个歪瓜裂枣…… “不会是我院子里那几个吧?” 曾安民愣了。 “不是。”大春依旧摇头。 “那你是跟谁睡的觉?” 曾安民皱眉,大春这孩子平常就跟着自己,就是自己不在府中的时候,他也是跟着齐伯练武,不像是有时间能撩姑娘的…… 大春老老实实的回答:“俺娘跟俺奶。” ? 曾安民的嘴抽搐了一下。 盯着大春看了半晌没说话。 “您看俺干嘛?”大春被曾安民盯的有些发毛。 他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曾安民。 “没事儿,挺好。”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背着行囊就朝着考场之中行了去。 “我在外面等你,少爷!” 大春看着增安民一言不发的朝考场走,对着他的背影努力的挥了挥手。 …… 第132章 独创狂草体,书射双绝的曾两江??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很快,曾安民便进入到了考场之中。 前方检查的是两队皇城司的提子。 领头的人是白子青的部下。 皇城司的提黄石。 没有记错的他,他的职位是提骑,比提子高一阶。 “真巧。” 曾安看对这个唤做黄石的人虽然只见过几面。 但对其还是有刻板印象的。 这人不怎么爱说话,一说话就是“皇城司办案,净街!”或者是什么“闲杂人等速速撤离!” 反正嗓门挺大。 “咳咳。” 曾安民将自己的背囊递了过去。 黄石只是对曾安民点了点头。 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曾安民也是默不作声。 毕竟这是考场。 其实这里主要检查的还是学子的背囊里有没有隐藏什么利器。 毕竟幻阵科举的限制条件非常多。 根本无法像正经的笔考那般夹小抄作弊。 “放行!” 检查完之后,黄石淡淡的对着周围的人挥了挥手。 “是。” 提子们也有几个是见过曾安民的。 现在白子青得了陛下的欣赏,又接连立了几次大功。 可以说是皇城司冉冉升起的新星。 当年纪青的擢升速度都没有他快。 “这是考生的休息区。” 进入考场之后,曾安民看的清楚。 这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场地。 中间有两块类似“擂台”的台子。 台子上是各种玄奥复杂的纹路。 与上次在东宫参与的那场“考核”还不算一样。 不过看起来大概相似,只是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曾安民随着文吏来到考生的休息区。 看得清楚。 这里的考生也不过近百名而已。 不过能感觉得到,基本上都是一些儒道修士。 所有人都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将毛毯或者坐垫铺开,安静的坐在那里。 没有人开口。 “国子监曾安民,这是你的位置。” 文吏看到曾安民的身份牌之后,态度变的恭敬了些许。 显然,国子监与奇林书院的儒修出门在外都是要比外面那些私塾或者杂牌学院的学子地位高的。 “谢过。” 曾安民轻轻拱了拱手,便将自己的背囊口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微小的躺椅。 然后又掏出一张折叠的桌子。 又掏出一把折叠伞。 将折叠伞撑开,立在桌前,打开躺椅躺在上面。 背囊里还有两包烧鸡,一壶酒,两份凉菜,一份糕点。 他并没有全都拿出来,只是将那一壶酒拿出,又拿了一个大杯子。 将酒倒进杯子里,随后又将酒壶放入行囊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舒服。” 躺在摇椅之上,旁边立着一把撑伞,伞边放着一张小桌。 桌上是随时都能拿起来小酌一口的上等佳酿。 他又从背囊里拿出一块小毯子。 盖在身上之后,美滋滋的半眯着眼睛等待着。 看到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做法。 旁边的学子都愣住了。 “这是……” 有何几个都是面生懊悔。 早知道我也带了!! 没办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曾安民舒服。 “柳凤年这小子,有时候倒是挺靠谱的。” 曾安民享受着摇椅的晃动,在心里给柳弦点了个赞。 他之所以能带这些,都是柳凤年一把鼻涕一把泪总结出来的。 要不怎么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石起书院王浪浪,准备进入幻阵!” 一道颇为宽宏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抬头看去,便见一位玄阵司的弟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台上点名: “奇林书院刘秀,国子监秦七做好准备。”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经过赛初雪的面前之后,他面露恭敬,行了一礼之后,才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赛初雪的面容肃穆。 她那精致的小脸朝着台间看去。 身为此次主考的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显的极为沉稳。 但曾安民却能锐利的看着,她袖子下,那若隐若现攥紧的小手。 “呵呵。” 曾安民笑了笑。 打工妹那社恐的性子,在这么多人面前成为焦点,此时心里恐怕已经嗵嗵直跳了?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将目光放在场中那块巨大的台上。 刚刚被叫到名字的那名儒修此时已经步至台间。 “啾!!” 随着那人站在台上,一座巨大的擂台地上瞬间闪烁起了青光。 那青光的来源是地板那复杂的纹路下方的灵石。 陡然,一道肉眼根本见不清的青色光芒瞬间钻入了那人的脑中。 “嗡!!!” 下一刻。 青光又从那人的脑海之中钻出来。 化成一幅巨大的卷轴,徐徐展开。 “这不就是看电影吗?” 曾安民眨了眨眼,面色之上透着一抹古怪。 当初他在东宫考核的时候,身在阵中,并不知道外界是如何知道自己在幻阵之中的经历的。 现在这场景一出,他下意识的就明了了。 这么爽吗? 还能边看电影边享受日光浴? 现在春进四月,阳光照在脸上很舒坦。 曾安民觉得自己就差一副墨镜了。 他仰头,舒服的看着那一张巨大的卷轴。 随着卷轴的展开。 那人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 这环境之中乃是一处极为普通的屋子。 那学子缓缓从床上坐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随后便见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从门口而行来。 “夫君,有妖物屠镇。” 那倒身影是一名年轻的女子,长像极为普通,但此时她的脸上皆是慌张。 一句话落下。 便见那学子的猛的一震,随后结结巴巴的看着那女子:“丽娘,你说什么??” “有妖族打来了!村长,里正……他们都死了……” 那女子哭哭啼啼一把攥住那学子的胳膊:“夫君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嘭!!!” 女子话音刚落,便见一条似狗状的巨犬人身的怪物直接将门给撞开。 “嗷!!!” 看到屋中有两个活人,那巨犬人的狗嘴之中,竟发出人声: “吼吼!这里还有人!” 狗面之上,还露着一抹人性的狞笑。 下一刻,那狗妖便站起身子,一双猩红的眸中透着贪婪,不由分说便朝着那女子的后背撕咬而去。 “丽娘!!” 那学子还在愣神,便被鲜血直接染透了整个面容。 “啊,夫君……你快走……” 那叫丽娘的普通女子面上痛苦无比,凄惨至极。 她用力攥住狗妖的腿。 “走!走!不能在这!!” 那学子显然已经慌了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脸色惨白。 他甚至不顾那丽娘的被巨犬的啃食。 跌跌撞撞的便朝着外面跑去。 …… 看到这里,几乎场外的所有学子,脸上都紧紧的抿着嘴。 卷轴之中发生的一切,都极为真实。 没有人会去嘲笑那学子的胆小懦弱,抛弃妻儿选择逃跑。 因为他们知道,进入阵中记忆被屏蔽。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科考。 若是换作自己,会不会比他表现的还懦弱?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只有自己亲自进入阵中才知道。 ………… 那学子跑出门后,怔怔的站在街道之上。 此时的街道哪里还有什么人烟? 到处到是残破的尸体。 到处到是巨犬人身的怪物在贪婪的啃食。 “噗嗵~” 那人直接瘫软在地上。 一时之间,屎尿横流。 “这里也还有人在。” 一头犬头人身的怪物看到他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猛的一跳,朝着那学子的头上咬去。 “咔嚓。” 飘在空中的巨大卷轴猛然合上! 坐在台上的那名学子的表情极为惊恐的睁开眼睛: “别吃我!!求求你别吃我!!” 他在台上疯狂的捂着自己的头。 满地打滚。 场面寂静无比,只有他惨叫的声音。 终于,他叫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记忆恢复。 “这……” 他呆呆的坐在那里。 “王浪浪,八品儒修,但凡你敢运转文气,那阵中的犬妖也不是你一合之敌!杀死一个便能通过!你偏偏选择了不敢反抗!” 一道厉色之声响起: “这次淘汰,你输给了自己的懦弱!” 所有人都对这声厉色之声充耳不闻。 所有待考的学子脸上都有些难看。 很明显,王浪浪的失败,如同一块巨石一般,压在所有人的心中。 “下一位,奇林书院刘秀,准备进入幻阵!!” 那发出厉声的主人,正是玄阵司的外门弟子。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众学子前排的那名。 而此时,已经有两名皇城司的提子,将那科举失败的王浪浪给抬走。 ……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难道本次科举便是比谁杀的犬妖多? 但事实证明。 他想差了。 随着下一位上台。 场中出现了一副完全不一样的场面。 这位奇林书院的学子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如何。 他的幻阵科耗并没有血腥。 只是赈灾。 卷轴缓缓展开。 那学子在幻阵科举通过后,被人举荐,进入户部。 朝廷要他押着银子前往赈灾之地。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在阵中。 所以没能抵抗住诱惑,悲催的从赈灾银中贪墨了一百两…… “奇林书院刘秀,利欲熏心,科举淘汰!” …… 时间过的很快。 坐在席间等待的学子一个个全都死死的攥着拳头。 三个时辰过去。 已经有十一个人进入了幻阵。 通过的只有两个。 每一个人进入幻阵的场景都不一样。 有杀妖的,有赈灾的。 更有直接成为县老爷,当众破案的。 最奇葩的是一个人知道自己当了官之后,竟然直接先去了一趟教坊司…… 这也就罢了,嫖完之后,他还以官身压老鸨,不想付嫖资…… 每一种阴暗的人性都随着这大阵一点点的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下一位,国子监,曾安民。” 这话一出。 整个场面都静了一下。 “曾安民?” “那个太子口中的国之铮臣?” “最近名噪京城的曾两江?曾塞北?” “应该就是他,国子监,没错了,肯定是。” “选学之上,射艺入道的那个曾安民?” “国子监里,独创狂草体,书射双绝的曾两江??” “…………” 一些学子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开口讨论。 曾安民这段时间在京城造成的动静的确有些大。 先是一首《两江赋》人未至京,名声却是已经打出。 后紧接着便是通过东宫考核,扬名立万,国之铮臣的名号彻底打响。 一首边塞七律更是忠君忠国! 随后进入国子监,悟得射道,选学扬名。 最后,更是临摹秦大家的“正体字”有所感悟,直接悟了“书”道,开创狂草体的先河! 这一桩桩,一件件。 常人纵是做了一件出来,便已经足够扬名立万。 而他做这些,却是只用了三个月! 京城学子无人不服。 甚至有人更是放出狂言:“曾两江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二十年以后,我大圣朝必将多一名二品儒修与奇林书院的石院长共入亚圣!” 站台之上。 赛初雪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是轻轻一愣。 随后那双眸子便开始朝着下面扫来。 只是猛一看。 并没有看到。 “呼~” 曾安民缓缓的从躺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先是将桌上杯中的酒拿起,抿了一口之后,便露出笑容。 朝着擂台的方向而。 随着他的站起。 周围所有学子皆是一滞。 “他就是曾安民?” “不会吧??” “曾两江怎么可能会这般……” 那人看了一眼曾安民留下的躺椅,撑伞,还有小桌三件套。 面上露出茫然之色,呆呆的看着曾安民朝着擂台之前而行。 曾安民感受着众人的目光,脸上的笑容不变。 他不紧不慢,从自己的怀里掏出自己的考生牌,递至了阵前那名皇城司提子手里。 那皇城司的提子检查之后,便恭敬的递了回来。 “请。” 提子侧身,让出身子,供曾安民进入。 曾安民先是抬头看向站台之上的赛初雪。 赛初雪这个时候也在看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曾安民对起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随后便朝着大阵而去。 “啪嗒。” 他恰一站好。 便感觉到一股极速的青色光芒朝着自己直射而来。 这番感受,与上次在东宫考核差不多。 下一刻,他便感觉眸子轻轻一黑。 原地坐下。 一幅巨大的青色卷轴,缓缓从他的的脑袋上方飘入空中,徐徐展开。 第133章 “谁言我儒修无血性?!”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卷轴上的场景出现之后。 整个场面全都陷入寂静。 看到那场景。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这是……” “战场?!!” “不是,曾两江就算是才能过人,也不能直接出现在战场之上吧?!” “这换谁来谁不难受?!” “啧,估计这下曾两江悬了。” “没办法,幻阵的考核内容都是随机的。” “也只能说曾两江运气不好了。” “………………” 关于这些讨论,曾安民听不到。 此时,他已经进入了幻阵之中。 当曾安民再次睁开眼睛之后。 他的面前是一处极为荒凉的山丘。 “科举幻阵除了屏蔽记忆,不让参与者知道这是幻阵之外。” “应该还会编造一段“亲身经历”植入参与者的脑海之中,让参与者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曾安民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心中却是在暗自猜测。 “要不然,上一秒还在参与科举,下一秒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实在有些诡异。” 他的眸子在自己的金手指面板之上看了一眼。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金手指虽然让幻阵影响不了我的记忆,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导致我现在的脑海之中并没有“过度”的那段经历。” 曾安民缓缓抬起头。 “所以我定不能露出一丝端倪,先静观其变。” 此时的他在打量着周围的所有环境。 这是一座山。 自己如今在山顶之上。 这山看起来不算小。 但也不算大。 周围是竹林。 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又看了眼山周围的环境与地图。 “从植物,环境来看,这里应该是南部。” “从太阳的方位以及温度来感受,应该是在南部的妖山一带。” “等等……那是……” 曾安民朝着自己身后的方向看去。 只见近四十人的军士队伍沉默不语的蹲在地上。 没有人敢生火做饭。 那些军士都只是拿出干粮与水,硬吃。 那干粮甚至参杂着血水与地上的黏土。 看上去极为恶心。 但没有人说话。 全都拿着手中的饼,默默的吃着。 “气氛,有些沉闷。” 虽然只是一眼,但曾安民也看了个大概。 这是刚经历过一场战争的士兵。 而自己的身上,也穿着一副软铠。 “这是战场!” 他的脑海之中闪过一抹恍然。 只是面色之上却是没有一丝变化。 他淡淡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知道外面有一堆人在盯着自己。 所以绝不能暴露任何自己知道这是在幻阵之中的表现。 总得来说,就是一定要演好这场戏。 “眼下迟迟等不到增援,大部队可能已经抛弃我们了!” “如今妖军在满山搜捕我等……我们活不了了。” 在这沉默的环境之中。 突然有人默默开口。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 曾安民眉头轻轻皱起。 很明显,如此伤士气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而且见四周那些兵士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都是沉默的,吃着手中仅剩的干粮。 败军之士。 很明显,所有人都在预感着自己的命运。 曾安民沉默着。 他静默的观察着。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浩然正气在流淌。 在隐隐的躁动。 这是…… 曾安民闭上眼睛。 识海之中的浩然青气有些沸腾。 每一缕都在躁动着,曾安民从它们的沸腾之中,感受到它们的杀意。 “难道这次的考核,也是在考核血性??” “那也太简单了。” 曾安民心中一动,已经有了计较。 ………… 幻阵之外。 所有人都在期待曾安民的表现。 只是,曾安民自睁开眼睛以后,便一直静默的站在那里。 一声不吭。 学子们的脸上开始露出狐疑: “不会是……怕了吧?” “应该不会吧?曾两江能被太子评为国之铮臣,性子不会如此软弱。” “那为什么他半晌不动?” “也许是第一次面妖,有些不适应?”有人说出此言以后,声音变弱。 “应该是,毕竟上次曾两江在东宫考核,不惧死亡,面对敌军还能说出“我主在南,岂可面北而死”的豪情之语……” “那是面对的叛军,这是妖族,不一样。” 这句一出,没有人再回答。 很明显,今日只要是关于与妖争斗的幻阵,所有学子的表现皆是不堪。 曾安民那久久不语的表现。 也让他们有些意外。 ………… 幻阵之中。 曾安民动了。 他缓缓迈步,看向众将士。 盾牌,兵刃这些器具皆是散落一旁。 士气低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惨状。 还有人负伤。 他来到一个士兵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名士兵。 那士兵正在吃着手中干粮,感受到眼前出现影子的笼罩,他麻木的抬头。 当他与曾安民对视之后,他的眸子变的恭敬: “曾监军。” 听到他的话,曾安民缓缓点头。 自己的身份是一名监军。 监军在营中的职位可大可小。 由所监管的部队体量决定。 “好吃吗?” 曾安民缓缓开口。 这是他进入幻阵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那士兵怔了怔。 随后抿了抿嘴小声回答:“好吃……” 曾安民那双丹凤眼眯起,他缓缓拉近与那名士兵的距离,声音骤冷: “我再问一遍,你如实回答,好吃吗?” 他的声音响彻在所有人的的耳朵之中。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浩然正气沸腾着。 儒道修士的威严朝着所有人压去。 一股压抑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 那士兵被如此近距离的压着。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不……不好吃。” 终于,那士兵抵挡不了,声音甚至带着一抹哽咽。 那难以下咽的干粮,混着血水的干粮。 好吃才有鬼了! “不好吃就对了!!” 曾安民猛的提高的嗓门,他离开那名士兵的身边,站在这群士兵的前面,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怒意: “我们是打了败仗!” “但,我们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你们看看自己如今的鸟样!一个个的如同丧家之犬!” 曾安民那双丹凤眼之中翻滚着怒气: “身为军士,当悍不畏死!但我在这只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怂包!” “还我们活不了了?什么狗屁话!老子既然带着你们走进了这座山,那就肯定会再带着你们出去!” “回京之后,老子一人给你们买一座院子!再赏赐百两黄金!” 曾安民暴躁的从地上拿起一柄长刀入手: “我一介儒生,尚不惧与妖军血拼!你们怕什么?!” 曾安民声音变的激昂,他挥舞着手中兵刃: “突围!拼死也要突围!一会儿若是与妖军突遇,我带头冲锋!” “你们跟在我的身后!!” “要是我死了,你们谁有幸运活着出去,将跟我爹说一声” 曾安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所有人。 “我曾安民,没给他老人家丢人!” 说完,他便睥睨着众人: “是原地等死,还是随我杀出一条生路,自己选!” 说完,他便站在原地等待着。 其实曾安民的心中也有计量。 在幻阵考核开始之际。 有一名叫王浪浪的学子,他陷入的也是必死之局。 但考官也说了,只要他杀一个妖族,哪怕后面他死了,也能通过考试。 自己想来也是差不多类似。 所以,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直接痛快点,赶紧与那些妖族相遇,杀个痛快。 ………… 幻阵之外。 曾安民那睥睨的身子,站在山头之上。 他那白皙的手与手中的尖刀根本不符。 但他在阵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雷霆一般,一字字的炸在学子们的胸口。 曾安民刚刚的表现。 让他们感受到了男儿的豪情! 短短几句话,所有的质疑声全都消散。 场面寂静无比。 终于,有人开口。 “谁敢言的儒修无血性?!” 有学子呼吸粗重,死死的盯着那幻阵之中的身影,浑身都在颤抖。 “曾两江,国之铮臣!太子殿下说的没错!!” “曾两江便是我辈楷模!!” 一瞬间,场中的评论直接扭转乾坤。 高台之上。 赛初雪抿住嘴。 她盯着空中漂浮的那幅卷轴。 也不知道为何。 她只感觉自己那一颗芳心在猛烈的跳动。 “我曾安民,没给他老人家丢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就像是充斥着荷尔蒙的光芒,照耀着她的心脏。 ………… 幻阵之中。 所有的军士在听到曾安边的话之后,皆是寂静。 他们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所有人都想不到。 弱不禁风的儒道修士,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曾监军跟俺见到那帮怂包软蛋儒修不一样!俺愿意跟着你!!” 终于,一条壮汉从军士之中站出来,他的目光坚定,握紧手中的兵刃。 站在曾安民的身后。 他看着那些还在原地的军士,声音之中透着一抹不屑: “坐在这等死也是死,倒不如主动杀出去。” “说不得还能杀得那帮畜生个措手不及!” “若是真能突围出去,俺也能升官发财!让俺家里那两娃娃不必吃这从军之苦!” 曾安民意外的看了这军士一眼。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还有这般见地。 果然。 那军士的话起了作用。 “确实,坐在这里等死,倒不如跟着妖族拼死!就是死了家里婆娘还能拿个体恤!” “操他娘的!王二麻!走吧!咱俩也跟着曾监军杀个生路出来!” 又一名汉子从地上站起,来到曾安民的队伍之中。 只是他叫出名字的那个王二麻却是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动。 很明显,他心中还在挣扎。 …… 那汉子只是沉默了一下,便突然爆发: “操你娘的王二麻,你愿意在这里等死是吧?行!老子要是跟曾监军杀出去了,回乡之后可真操你娘!” 他的面上带怒道:“除了你娘,你家婆娘俺也操!”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怎么说呢……话糙理不糙。 果然,那王二麻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突然涨红。 他“腾”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拿起属于自己的刀盾,就来到那汉子旁边。 劈头盖脸的就骂了回去:“你最好别死!要是你死了我还活着,小心你娘!” “嘿嘿。”那汉子看着身边的王二麻,脸上却是咧嘴笑起来: “行,俺认你这个便宜爹,一会儿在战场上跟妖族的畜生杀起来,记得护着你儿子!” “滚!” …… “哈哈哈!!” 剩下的军士看到这一幕,心中的阴霾与恐惧似也消散了不少。 许多人全都笑了声来。 “干!!带俺一个!” “我也去!”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杀出去!!” “……” 很快,所有的军士,哪怕是负伤的军士,也全都站起身子,跟在曾安民的身后。 “曾监军,怎么突围,俺们听你的!” 有人直直的看向曾安民。 此时的曾安民看着那一双双带着希冀的面容。 心中却开始动摇了。 他刚刚想杀出去。 不免有利用这些军士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死了无所谓。 但是……这幻阵好真实。 真实到,眼前所有的军士,似都像一条活生生的命! 他们每一双翘首以盼的目光,都在深深的刺痛着曾安民的心。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眸子朝着山下望去。 青山一片。 密林无数。 距离山脚,不知道多久。 “敌军几何,我军几何,战力如何?” 曾安民缓缓开口。 这话一出。 不少原本轻松的心,又都开始下沉。 “妖族之军,个个悍不畏死。” “他们本就生长在万妖山,所以在山中作战,往往能以一换二,甚至换三……” “若非妖军穷苦,身不着甲,兵刃不齐……这个比例甚至可能会更恐怖。” 有汉子将这话说出。 他说这话,也明显感受到心中底气的不足。 曾安民面不改色。 心中却是有些发沉。 果然是必死之局。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远方看去。 一眼望去。 不少竹林。 等等。 竹林? 曾安民脑海之中灵光一闪。 “穷苦的妖兵不着甲,甚至兵刃都配不齐……” 若是能以利阵克之呢?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光。 他目光灼灼的朝着那些军士身上看去。 每人皆是着甲,手中短盾长盾都有。 甲兵齐全,这也是大圣朝军士对上妖族军士唯一占据优势的地方。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若是我真能带着他们杀出去呢?” “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评价?” 曾安民看着那崎岖坎坷的山路。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行! 第134章 鸳鸯阵显威,曾安民朗诵《送军士》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军阵。 不管是前世今生。 都是一种在两军厮杀时,能产生巨大威力的阵形。 以曾安民所知历史举例。 前世明朝东南沿海一带,倭寇盛行。 名将戚继光,根据东南沿海地区多丘陵沟壑、河渠纵横、道窄小和倭寇作战特点等情况,创出一道军阵。 甚至更为巧合的是,倭寇也与现在的妖族一般。 极擅长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战斗,但缺点是穷,无甲缺兵。 几个特点加起来。 曾安民迫切的想要试试,若是自己组成此阵,究竟会有怎么样的威力?! 事到如今。 通过科举已经不是曾安民的目的了。 他的目光之中爆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不管是心性,还是杀妖他在幻阵之中都能做到。 所以通过科考对他来说太过简单。 现在,他想通过幻阵,试试,若是自己阵组成鸳鸯阵,到底能不能像明朝大将戚继光杀倭寇时那般摧枯拉朽! “呼~”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按压着心中的迫切。 先好好想想,组成鸳鸯阵,最重要的东西是…… 曾安民缓缓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的一片竹林。 南方的毛竹极粗,竹子上方会有类似树干一样的开叉,这些开叉也极为坚韧,削尖之后每一处开叉而出的枝头都能成为进入血肉之躯的利器。 而这种武器,也就是鸳鸯阵最重要的核心! 狼筅! 每支狼筅长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 只是在这之前…… 曾安民缓缓的转头。 他的目光朝着山下险要的峻势而看。 这青山之正,乃是斜坡,但地形还是不够险要。 或者说,若是自己手中有一万大军。 全都组成鸳鸯阵的话,在这山体之间,是一定能发挥出巨大的效果的。 但现在,满打满算,带上自己,一共不过五十人的军士。 若是在这缓斜山道间遇上敌人大股部队,恐怕要遭殃。 他还没有自大到觉得将鸳鸯阵组成之后,便能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 那是傻叉的自大。 “若想下山,可有更险要的山道?” 曾安民眸子朝着军士之中的一名壮汉看去。 声音很沉。 若是能有再险要些的山道。 他便有把握,将鸳鸯阵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虽然脚下这条勉强也还行,但对于曾安民领下的这四十军士来说,还是太宽。 “有!” 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有一名壮汉站出来回答。 只是他的目光有些疑惑。 极为不解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也没有卖关子,只是沉声道: “此山之中的妖族之军不知凡几,若是在这种相对宽阔的山道间与之对上,我们根本不可能脱身。” “所以若想要活命,必须要走更难走的山道。” 曾安民声音很凝重。 只是…… “曾监军……您可能不太知晓兵事。” 有一位壮汉苦笑看向曾安民:“您说的我们都知道。” “只是山地之势,对于妖族之人来说,就如同鱼儿游在水里。” “它们从出生开始,都是生活在山上。再险峻的地形,对于那些畜生来说,都如同平地一般。” “所以,在山道间遇见妖族之军,哪怕只是小股部队,我们都不是对手……” 那人越说,声音越小。 显然,被曾安民激起了士气只是一时的。 曾安民这话一出,就表明了他不知军事。 刚刚激起的那点士气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所有人都沉默着。 这一切,曾安民自然感觉的到, 他听了之后,只是缓缓点头,随后面容之上露出一抹笑意。 随后开始缓缓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悠远,自信,从容不迫。 听到他的笑声,所有军士皆是一愣。 全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曾安民笑完之后,挺起胸膛,声音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我有一阵,组成之后,在险峻的山道之间遇上妖军,可保全胜无败!” 他说这话,眸中睥睨,若绝世悍将! “什么阵?” 所有人都茫然无比。 “此阵法学自玄阵司徐天师弟子赛初雪!” 曾安民故作高深,脸上露出傲然: “然若要组成此阵,对我来说耗费颇巨,若不是现在是危机存亡之际,我也不会拿出。” 曾安民也知道,现在若想重新激起士气。 唯一的办法就是扯虎皮拉大旗。 嗯? 玄阵司? 徐天师的弟子?? 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 所有人的眼前都是猛的一亮。 玄阵司在大圣朝就是一块极为瞩目的活招牌。 徐天师是老神仙,徐天师的弟子全都是小神仙。 一股希冀之光,闪烁在每一名军士的眸中。 “随我来。” 曾安民没有与他们说太多,只是带头朝着那片竹林之中而行。 不多时。 他便已经砍下一棵卖相极好的毛竹。 手中的精刀将一根根竹头削成锐利之尖。 很快的功夫。 一根上等的狼宪便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狼宪长三米,拿在手里如同巨大的撑伞一般。 “尔等听我号令,削来十根一模一样的此物。” 曾安民沉声,看着跟来的那些军士,声音之中透着威严。 下意识的。 那些军士就听从他的号令,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他的命令。 很明显,不管是从地位还是言语,亦或者行事。 极短的时间,曾安民已经压制住了这帮军士,隐隐认他成为这个团体的领袖。 这是一个极好的现象。 不多时。 那奇形怪状的狼宪便已经被做好。 “很好,现在以11人为一队。” “最前为队长,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圆牌。” “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妖族的箭矢、长枪……” 曾安民没有犹豫。 时间有限,他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之内将这群军士发挥到极致。 好在,在此山上跟着他的军士都是百战之军。 纪律性极强。 也极为听话。 而且每个人身上的兵器甲胄盾牌长矛也颇为具全。 虽然没有藤牌,但也有圆盾替代。 曾安民看向最外围的那两人,将手中的两根狼宪递了过去: “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筅。” 随后,他便看向眼前这支十一人的小队。 眸中闪烁出一抹激动。 鸳鸯阵! 与自己记忆中的鸳鸯阵几乎一模一样! “此阵名为鸳鸯阵!” 曾安民指着那支十一人的方阵,对剩下的其余军士道: “出自玄阵司徐天师之手,专门在山道之间克制妖族!” “也是我与那赛姑娘关系不错,才能有此一闻,尔等切记,今日若是活着走出这大山,断然不可泄漏半个字!”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眸子已经眯起,声音也浮现着危险道: “若不然,我必不饶汝!!” “听到了吗?!” 他的声音如同响雷。 “听到了!!” 所有军士的脸上甚至露出激动之色。 乖乖! 徐老神仙亲创的阵法! 有救了! 有救了啊!! 此时,已经无人再怀疑曾安民口中的话。 看到他们的表现。 曾安民心中缓缓一松。 听难为他的,真的。 为了士气,为了军心。 他是连哄带骗,威逼利诱啊! 真不容易! “现在开始结阵!” 曾安民大手一挥。 目光朝着剩下的军士们看去。 面上带着毋庸置疑之色! “是!!” 下意识的,剩下的军士便将曾安民当成了首领。 齐齐回答。 甚至还齐齐对他行了一个军礼。 不多时,四个一模一样的鸳鸯阵便汇聚而起。 一抹肃杀之气,从这军阵之上缓缓凝聚。 “王二麻!你刚刚不是说有更为险峻的山道吗?” 曾安民朝着那人看去。 还是那句话,要想发挥出鸳鸯阵最大的威力。 必须要走最险峻的山道。 当然最重要的是,若走现在脚下这条宽阔山道,只有被一股妖兵缠上,那接下来的命运,便是被活活拖到妖族其余军队赶来。 然后被歼灭…… “禀监军,那山道就在偏南二里处!” 有了曾安民的扯虎皮,所有人现在心中的求生欲已经非常饱满。 王二麻看向曾安民的眸子里甚至带着狂热。 “走!” ………… 幻阵外。 赛初雪一脸茫然的看着阵中的卷轴。 心中浮现出大大的问号。 “我什么时候教过他这种阵?” “我玄阵司只有阵法,何来军阵一说??” 但此时,场中已经有许多人的眸子朝她看了过来。 社恐的她只得以冷面严肃挡住。 不发一言。 淡淡的抬头继续看着空中那巨大的卷轴。 ………… “到了!” 四支鸳鸯军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一处极为险峻的山道之前。 有了这半个时辰的行路。 这初建的鸳鸯阵阵形磨合的愈发丝滑。 本就是百战之士,阵形虽然陌生,但对于他们来说,熟悉一二便能发挥出其阵威力。 看到这山道的一瞬间。 曾安民的眸子都亮了。 险峻的山道只能容得下三四人同时并肩! 如同羊肠一般,一直绵延在山脚之下! 但这对鸳鸯阵来说简直就是梦中情道! 看到这险峻的山道。 鸳鸯阵中的军士心中都是一寒。 他们是与妖族战斗过的。 自然知道,在这种山道之间,大圣朝着军队碰到妖族军队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本来还有些自信的他们。 此时面上的狂热缓缓退却。 便的有些不安定。 曾安民面无表情。 他淡淡的看着那些军士。 他知道,此时必须要说些什么,再鼓励一下军士。 没有犹豫,他缓缓拿起一柄狼宪。 从阵形的最后方,缓缓步至阵形的最前方。 “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话吗?” “若是与妖军突遇,我会带头冲锋!” “你们跟在我的身后!!” “现在,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 说着,他便已经走在了最前方那个阵形之中。 “若是死,也是我先死!” 曾安民声音极为平稳。 但所有人都能听到。 军士们的身子皆是轻轻一颤。 “曾监军,话是那么说,但这阵法你是最熟悉的,若是你死了我们也肯定是案板上的鱼肉……” “是啊,你站在后方指挥便好,这些杀敌的活儿,还是让我们来吧!” …… 很明显,作为百战之军,他们清楚,若是领头的死了,那士气便是阵没了。 曾安民面上透着淡然。 “我儒道修士,一口浩然正气含于胸中。” “这口浩然正气,修的可不是什么天地之气!”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容朝着前方看去: “是气节!是大义!” “我并不是在与尔等犟嘴。” “浩然正气对妖族克制极为明显,所以这领头之阵,让我来担任最合适不过!” 曾安民话音刚落。 便听到不远处一声极为诡异的狼嚎之声响起。 “嗷!!!!” 狼嚎之声,在这山中极为诡异。 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有敌军!!” 所有军士目光皆是一凝,死死的握住手中的兵器。 “哗~” 顺着绵延的山道朝下看去。 一队约摸三十数量的队伍,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里奔袭而来。 速度极快! 这险峻的山道,它们竟如履平地!! 随着它们的赶近。 曾安民看的极为清楚。 人身,狼头,每一道身影都带着嗜血的眸子。 虽然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曾安民似乎都已经顺着吹来的风,嗅到了它们口中的腥臭之味。 “保持阵形!准备迎敌!!” 曾安民在阵中,看着前方那逐渐接近的狼头人身的队伍。 眸中闪烁着一摸精光。 听到他这话,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站直身子。 事到如今,再多说什么已经没有了意义。 迎敌,才是关键! “咚,咚,咚。” 每个人心中都狂跳着。 曾安民趁着距离两军碰头还有一段时间,声音陡然高昂道: “诸位,大战在即,怕吗?!” “不怕!!” 回答他的,是齐齐的响声,如同雷霆! “哈哈哈!!!” 曾安民狂笑,扬起手中直长的狼宪,声音陡然高昂: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乡日,我与诸位解战袍。” 待他言尽。 敌军已至近前!! 唯有……杀!!! 第135章 从此以后,攻守易形了!寇可往,我亦可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幻阵之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阵中那道七尺男儿。 此时。 狼妖组成的妖军已经近在咫尺。 而曾安民的脸,却是依旧傲然。 “这首诗……” 底下端坐的儒道学子呼吸粗重无比。 “好契合!!” “传闻曾两江能七步成诗……” “果然!!” “这首诗端得是豪壮无比!气势非凡!!” “比喻之中有议论,用“蝼蚁”来藐视妖军……” “明白晓畅,铿锵有力!!” “…………” 随着这首诗的响起,学子们无一不是脸色涨红。 这一刻。 学子已经没有刚刚那般泾渭分明! 不管是奇林学院,还是国子监的学子。 全都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当场站起来挥舞拳头!! “别说话!见血了!!” 有人直勾勾的看着那巨大的卷轴。 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 没有人敢转动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下一个画面! 因为,站在那军阵之前,最前方的身影。 正是卷轴之中的主角!!! 所有人的眼睛之中。 曾安民面容依旧还带着狂笑,看着面前已经近在咫尺,甚至能看到它巨口之中那喉咙深处的舌苔的狼头妖族。 他的身上忽然冒出一股浩荡的青气! “死!!!” 曾安民大喝一声。 手中那充满荆棘的狼宪,朝着前方那妖族狼军的身上扎去。 伴随着狼宪一同进入那狼妖体内的,还有那浩荡的青气! “嗷~” 狼妖还未真正接近,便已经被那狼宪戳中。 曾安民的浩然青气腐蚀着它的妖躯。 它惨叫着,浑身冒出血水。 只是这血水却激发了他的凶性! 它还想要再挣扎。 还想再朝着曾安民扑去。 却被两道如同壁垒一般的盾牌死死的顶住,它再也难进分毫! “死!!!” 下一刻,长矛,短刀直接将其分尸。 它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变成几块狼肉死被挑入悬崖之中。 “嗷~” 这一幕,自然也被后方赶来的群妖看到。 它们的身子极为伶利,在这陡峭险峻的山道之中如履平地。 不顾一切的朝着军阵冲来。 “唰!!” 几道狼妖的身子已经高高跃起。 它们迫不及待的朝着阵中而去。 这些狼妖看起来也像是百战之妖。 它们的动作极为熟练。 甚至,在扑向空中之时,它们的眸子里闪烁着嗜血的笑容。 仿佛下一瞬间,这些人族的军士,便会死在它们的狼吻之下。 “举盾!狼宪手注意!!” 曾安民的脑子极为顺畅。 他如同一台战争机器,不停的分析着战斗的场面,并发出作战的指令。 与此同时。 他高喝一声,举起手中的狼宪便朝着前方那些拥来的群妖刺去。 浩然正气已经顺着他手中的狼宪,将前方的狼妖刺成了筛子! 其实不用曾安民多说。 虽然只有几十个军士。 但他们皆是百战之兵! 对杀敌有着天然的敏感。 “杀!!!” 举盾的举盾。 伸矛的伸矛。 几杆巨大的狼宪也朝着群妖伸出。 “嗤!!” “嗤!!” “嗤!!” 狼宪在这无甲的群妖身上发挥着巨大的伤残。 “嗷~” 好几声惨叫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 那几个高高跃起的狼妖一瞬间便直接失去了战斗力。 仅仅是这一个照面。 狼妖便已经死了六个!! 死去的狼妖茫然无比。 它们不知道,那些圣朝人军阵之中奇怪的兵器是什么。 但以前无往不利的战术,为何今日失去了威力? 没有人会回答它们的疑惑。 就像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死人的情绪变化。 此时,鸳鸯阵的阵形都没有乱! “前进!!!” 曾安民抓住战机,眸中闪烁着狠厉之色。 “嗷!!!” 前方,还有三十多狼妖。 它的眸中没有丝毫畏惧。 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鸳鸯军。 此时,几十名鸳鸯军在曾安民的指挥下,十分稳健的朝着前方妖族杀去! “狼宪!!” 曾安民大吼一声。 “杀!!!” 鸳鸯阵中的军士眸中闪烁着精芒。 刚刚虽然只是一个照面。 但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 自己在阵中那种轻松惬意的感觉。 简单的十一人小阵,将这细窄的山道刚好填满。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有人举盾保护,有人使刀劈砍。 有长矛在侧翼潜伏。 更重要的是,有狼宪这种大规模的杀伤兵器,对这种山道的小股敌军有着强力的杀伤功效! “杀!!!” 不用曾安民多说,鸳鸯阵如同堡垒一般,一步步的挪移。 所有军士,皆是振奋无比! “嗤~” “嗷~” “嘭!!” ………… 兵刃入肉的声音。 敌军的惨叫声。 还有尸体坠落悬崖的声音。 此起彼伏! 终于。 最后一名妖军被屠宰。 那名狼妖在死前,眸子里闪烁着茫然与不解。 它不明白,在这山道之中,不是我妖族大军的战场吗? 怎么今日好像变的……不一样了? 只是下一刻,它的眼前便是一黑,彻底消失了意识。 “噗!” 曾安民抽出手中的狼宪,看也不看那具尸体,缓缓的喘着粗气。 山道重新变的寂静起来。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战果。 “一……一柱香不到,我等全歼敌军四十三只狼妖!我……我军未伤一人!” 王二麻结结巴巴的说着。 没有人回答他。 所有人都长了眼睛,战果自然也看在眼里。 “唰!!” 下一刻。 所有人的眸子都直直的看向曾安民。 以往在这种险峻的山道之中碰见妖族,哪怕是人族装备最精良的队伍,也有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今天…… 所有人都觉得如同活在梦中一般。 “前行!” 曾安民面无表情,挥手继续朝着山下而行,他边行边道: “方才的战斗,那几声狼嚎定然已经引起了其它妖族的注意。” “我们速度快些,遇到小股战斗就迅速解决。” “千万不要被拖到妖族大队赶来。” 他的声音严肃无比。 “是!!” 这一次,所有人全都卯足了力气回应曾安民。 这个时候,士气压根就不需要催发。 所有人全都挺起了胸膛,面色肃穆的朝着山下行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以曾安民为首的军士们朝着山下极速前行。 期间,遇到了三股妖族军士。 发生了三次战斗。 每一次,都是摧枯拉朽。 在短短一柱香之内解决完毕。 因为战斗的速度很快,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所以当这几十名圣朝军士杀完离开很长时间,才会有别的妖族军队顺着声音朝这边赶来。 但即使赶至,它们也只能看到自己同伴的尸体…… 而这几次战斗,大圣朝的军士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三人死亡。 随着队伍离山脚越来越近。 一股希望之火燃烧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拐入下个山道,便是山脚,下了山便是丛林,进入丛林之中,我们便能活!!” 曾安民的声音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到了这时。 已经没有人会怀疑曾安民的话。 “加速!” 随着曾安民一声令下,鸳鸯阵形依旧保持不变。 朝着山脚而行。 “嘭!!” 一道巨石毫无征兆的从前方急速而来。 曾安民的瞳孔之中骤然收缩。 “躲!!” 只是,众人已经来不及反应。 “嘭!!” 巨石进入军阵。 瞬间将三人砸成肉泥。 “娘的!!” 曾安民目光陡然赤红,朝着前方看去。 只见一道巨大的身影,立于前方的道路之间。 能容得下三四人的山道。 却只能容下那一道身影! 足以见其的庞大无比! 那道身影牛头人身。 与别的妖族军士不一样的是,它不仅身子巨大。 肌肉虬皆的身上还环绕着黑色缭绕的雾气。 它眸中猩红。 牛角在阳光的闪耀之下,发出锐利的光芒。 它只是一道孤影傲然立于道口。 便给众军士带来极强的威压。 所有人都胸口都是一沉。 “六品凝血境的妖将!!” 有人看到那牛头身上缭绕着的妖气。 凝重无比。 “吼!!!” 那巨牛长吼一声,轻飘飘的从地上又搬起一道巨石。 宽阔的牛口咧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它高高举起,便要继续砸来。 “汰!!” 一道宏大的声音打断了他。 “区区妖族,也敢做怪!!” 曾安民压根就没怎么学过儒道的攻击手段。 他现在唯一还算熟练的是……问心。 随着他胸口之中浩然正气朝外飘闪。 一道极为庞大的精神力朝着那巨牛压去。 …… 巨牛的眸子陷入呆滞。 他举着巨石。 但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有效果!” 曾安民眸子轻轻一闪。 下一刻。 一道浩然青弓自他体内缓缓升天。 “死!!!” 曾安民伸手一指。 由浩然正气凝结的青弓,被一股虚无的力量拉成了满月! “嗡~” 一枝箭羽悄然凝结而出。 “啾!!” 行云流水。 箭羽咆哮着朝那巨牛而去。 “嘭!!!” 当箭羽出现在那巨牛身上以后。 巨牛那茫然的眸子恢复。 它怒吼一声,想要将手中的巨石砸去,却惊骇的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没了力气! “嗤~” 下一刻。 浩然青气凝结成的箭羽开始无情的腐蚀着它巨大的身躯。 不多时,那身体便已经被浩然青气腐蚀了一半。 秒杀! 所有人皆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六品的凝血境妖将,就这么……死了?? “前行!” 曾安民没有丝毫犹豫,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躺在地上正缓缓消散的巨牛尸体。 眸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走!!” ………… 近五十名军士。 最后存活四十六名。 当离开青山,进入宽广的森林之后。 所有人全都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这就……活下来了?” 比想象之中的要轻松的多!! “曾监军……这……” 终于,有人忍不住放声大笑。 有人也忍不住喜而泣机。 他们哭着。 他们笑着。 劫后余生,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巨大无比。 “玄阵司的阵法,当真……玄奥!!” 有人甚至带着狂喜的表情,看向曾安民问道: “这么厉害的阵法,都能传授给您!” “曾监军,那玄阵司的赛姑娘与您关系定然不一般!回去之后我等定去喝你们的喜酒!!” “哈哈哈!也算上我一个!” ……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喜酒吗? 其实我更喜欢你们喝我跟长公主的喜酒多一点。 他淡淡的瞥了众人一眼: “哪有什么玄阵司的阵法?这是老子研究的普通军阵。” “要不骗你们,你们会老老实实的跟着老子走险峻山道?!” “我一个儒修,哪里学得了玄阵司的本领?” 他的话,让所有人全都茫然起来。 几十双眼睛死死的看着他。 终于,有人颤颤巍巍的站出来问道: “这……只是普通军阵?!!” “废话。”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我与赛姑娘关系是不错,但再怎么样人也不可能将看家本事传给我啊。” “要不然徐天师还不废了她?” “嘭!” 有人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眸中是血红的激动。 他想说什么。 但张了张嘴,却发现苦于文化太低,不知道怎么开口。 “呵呵。” 曾安民轻笑了一声,他扫视着众人声音很轻: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你们看的出来,鸳鸯阵于山地,险要之道,对妖族有着极为克制的功效。” “有了此阵,我大圣朝的军士,将再也不惧在山间险道遇见妖军!” “山路战场,从此以后,不再是妖族的主场!” 曾安民高傲扬起头颅。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傲然之色: “从此以后,攻守易形了!!” “寇可往,我亦可往!!” 只是下一刻。 他只感觉眼前一黑。 ………… 幻阵之外。 赛初雪的脸上如同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她紧紧的抿住嘴。 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发烫。 什么……什么喜酒…… 他们,他们在说什么呀!! 赛初雪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只感觉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 随着青色卷轴合上。 曾安民缓缓睁开眼睛。 他“茫然”的站起身,看向场中所有人。 此时,无数道目光全都投在他的身上。 震撼有之。 敬佩有之。 崇拜又之。 …… 没有任何一道目光是嫉妒的。 所有人全都呆愣愣的看着他。 这一刻。 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只有一句话。 “从此以后,攻守易形了!” “寇可往,我亦可往!” ………… “咕咚。” 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136章 建宏帝的震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我科举通过了吗?” 曾安民眨了眨眸子。 仰起头,朝着高台之上,那穿着玄阵司制服的弟子们。 “过了!过了!” 玄阵司的弟子面上也透着潮红。 他们的目光都没有落在曾安民身上。 而是在期待着什么,死死的盯着曾安民头顶之上。 “嗡!!” 在曾安民好奇的朝着头上看去之后。 便看到一股浩荡的青色光芒缓缓凝结在空中。 “轰!!!” 一副画卷被那青色光芒的凝聚,缓缓展现。 只见那画卷之上。 一位青年,目光坚定。 身姿伟岸。 他微微抬首,露出棱角分明的脸庞。 微风吹拂起他的衣角,荡漾出让少女们羞红着脸的气魄。 他看着面前的那群甲士,眉宇透着狂傲。 正张着嘴巴,对那群甲士说着什么。 而他的身前。 那群甲士目光狂热,崇拜,信仰。 仿佛是那位少年的信徒。 “嗡!!” 一行青色的古老文字汇聚成一竖字。 那字体坐落在画卷的右侧。 “寇可往,我亦可往!” 下一刻。 这副画卷陡然呼啸而出。 “嘭!!!” 画卷直直的朝着高台上方一处极为宽阔的石壁上飞去。 “咔嚓。” 如同刀削斧凿,石壁上的石屑一块块掉落。 那幅巨画,竟直印在了那片石壁之上。 ……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就连曾安民都懵了。 他抬头,茫然的看着那石壁之上的画。 画里的人物不就是自己吗?? 这是什么意思? “丰功伟绩!!” “幻阵认可的丰功伟绩!” 玄阵司的弟子语气极为激动,他站在高台之上,几乎是颤抖的对着台下的所有学子道: “能在幻阵里做出利于映射现实,并有利现实施展的丰功伟绩,便会被幻阵记录!” “并将这丰功伟绩记录在那石壁之上,供后来的学子瞻仰!” “从我大圣朝建朝以来,曾安民是唯一一个被幻阵认可并记录的“丰功伟绩!!”” 这一下解释出来。 所有人的脸上皆是恍然大悟之色。 随后看向曾安边的目光愈发狂热。 甚至与那石壁上的甲士们一般无二。 还有不少人都抬头,目光朝着上方看去。 那块石壁上的曾安民,姿态飞扬。 让人看的心里都忍不住颤抖。 所有人的心里现在只有两个字。 伟岸! 这是榜上留名! 还是从古至今的第一个留名者! 曾安民反应过来,他有些诧异。 哥们这就青史留名了?! 供后来的学子瞻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已经奠定了他,最起码在大圣朝内,绝对名扬海内了。 甚至以后他踏入官场,不须要多。 只需要在官场待个十年。 他座下的追随者都会有无数! 哪一个过来考试的学子不得先瞻仰一下他的身姿? 偶像效应从你还没有踏入官场就在你心中埋下去先。 …… 就是…… 曾安民皱眉看着那石壁上的自己。 心中有些不爽。 这画不实。 没有将自己那英俊潇洒,器宇轩昂,文质彬彬,温文尔雅,风流倜傥,风度翩翩,腹有诗书的感觉给画进去。 他摸了摸下巴。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曾安民抬头看去。 这一眼,刚好看到赛初雪投来一种怪异的目光。 虽然只是一眼。 曾安民似从那赛初雪的眸中看到了一个让他值得深思的情绪。 她在……躲闪? 或者说,她明明想看自己,却不敢看自己??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惊。 不会吧?? 难道刚刚少爷在幻阵中的表现让这小妞爱上少爷了? 呃……算了算了。 人生三大错觉,不能随便相信。 “走?” 高台上的玄阵司弟子愣了愣,随后态度在不自觉得就变的客气起来: “曾公子随意。” 甚至还对遥遥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呵呵。” 曾安民咧嘴一笑。 对着高台上的赛初雪挥了挥手。 “赛姑娘,有时间去玄阵司找你玩哈!” 说完,他便轻轻转身,大踏步朝着众学子的方向行去。 …… 看到曾安民直直的朝这里走来。 所有学子都有些激动。 只是当曾安民来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后。 他先了若无旁人的将折叠桌上的酒一口喝干净。 随后将杯子放入自己的背囊之中。 “啪!” 一脚下去。 折叠桌重新折叠好。 大大咧咧的将躺椅,撑伞等这些东西放入背囊。 “走喽!” 说完,便背起背囊,朝着考场之外而行。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所有人皆是寂静。 良久之后,才有人开口: “曾两江姿态狂狷,豪放不羁,不拘礼法……着实让人羡慕。” “不愧是我儒道天才!” …… 有一句话说的好。 入关之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 当曾安民走出考场之后。 阳光不紧不慢的照射在他的身上。 他抬头看去。 考场之外。 大春正坐在地上,饶有兴趣的拿着手里的石子一个一个的把玩。 甚至还多了不少小木棍。 很直的那种木棍。 而且还被大春给将树皮给扒去,露出木黄色的目杆。 看得曾安民有些心痒。 小时候要是能遇到这种木棍,十里之内的菜花,绝对要遭殃。 不过现在…… 曾安民摇了摇头。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回家了!” 曾安民的声音响在大春的耳朵之中。 大春茫然的抬头。 “少爷?您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曾安民脸上,随后又朝着不远处,一堆坐在地上唉声叹气的学子看去。 大春赶紧抬头,结结巴巴道:“您不会……也没通过科考吧?” “啪!” 曾安民一巴掌落在大春的头上。 “少爷什么时候拉胯过?” 他瞥了大春一眼,肩膀轻轻一松。 “嘭。” 背囊便落在地上。 “背好,走了。” 说着,曾安民便朝着远方而行。 ………… 出名了。 曾安民彻底出名了。 贡院之中他石壁留影的故事直接如同雨后春笋一般,飞入京中的千家万户。 不管是识字的,还是不识字的。 曾安民这三个字,已经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听说了吗,有个叫曾安民的国子监学生,竟然带着四十军士,在陡峭的山间,打退了同样数量的妖军!那可是在山间!!” “啊?我是听过啊,但我记的不是带着四十,杀了五百吗?” “五百??你听错了吧?曾安民不是把那座山上的妖军全都屠了吗?” ?? 以上是百姓之间的讨论。 “鸳鸯阵?” “真有如此奇效?!” “定是当真,我亲眼在席间看到,曾两江是如何将那普通的毛竹便成杀妖利器的!” “而且那阵形极为严谨,根本不像是初创的阵法,前后配合有序,在那山道之间犹如猛虎一般。” “嘶~” “这么说的话,以后若大人族大军共进妖山,也能与那些山中生长的妖族有一拼之力?!!” “何止是一拼之力?在那鸳鸯阵下,军士斩杀妖军犹入无人之境!端得是砍瓜切菜,摧枯拉朽!” “这……我的天!!” “若是那鸳鸯军阵真对妖族有如此大的克制性,那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 “呵呵,你恰好猜错了,不仅代价不大,反而比原来进攻妖族所需要的军械还要少!” “一派胡言!!” “哼!我骗你作甚?鸳鸯阵的核心便是以南方毛竹为体,制造出一杆名为狼宪的兵刃。” “你来告诉我,一杆毛竹价值几何?” “这……” “…………” 以上是各大学院之中学子的讨论。 不得不说,学子们还是有些见识,最起码在他们之间流传的版本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夸张。 …… 皇宫之中。 御书房。 建宏帝看着手中的文书,面沉似水。 任为之案在今日宣告结束。 只是一跟刺还深深的埋在建宏帝的心中。 他将手中文书轻轻放下。 缓缓抬头,露出那双沧桑威严的眸子。 “后宫干政。” 他的口中缓缓图出四个字。 一股极为压抑的气息从御书房之中缓缓浮起。 值守的小太监额头之上皆是冷汗直流。 建宏帝的目光极为阴沉。 一桩桩,一件件。 文书之上任为之这些年干的所有见不得人之事皆在上面记录。 这份记录是皇城司,大理寺,京兆府三司共同总结而出的。 越想,这件案子越足以成为建宏帝此事心中的心腹大患。 别人没有坐到这个位置,并不知道其中的危险。 但建宏帝又岂能不知? 任为之如今虽然落马,但是他在生前可是名副其实的户部尚书! 能得兵部尚书竭力追随,并切还心甘情愿为对方做出如此多行径的人。 身份绝对不一般。 后宫之中只有三位。 而这三位,分别是皇后,李贵妃,以及皇贵妃。 这三位,每一位的背后,站着得都是通天的势力。 皇后的背后自不用说,外戚如今的势力是一股无法轻视的力量。 李贵妃身后站着的乃是当朝首辅李祯。 而皇贵妃更是勋贵集体的代表。 越想,建宏帝的眸子便越冰冷。 勾结妖族,勾结东方教,后宫干政。 每一件,都已经超出了建宏帝心中的底线。 …… “陛下,贡院主考,玄阵司弟子赛初雪求见。” 一道尖锐的声音恭敬响起。 建宏帝缓缓抬头,看向门口。 他微不可查的颔首:“宣。” 昨日科考已过。 不过只是贡试,不是秋闱与春闱这两项重要考试。 建宏帝的心中并无波澜。 无非就是听一听考过的名单。 “是。” 不多时。 赛初雪那娇小的身躯便盈盈朝着御书房而来。 她已经来过一次。 对这里不说轻车熟路,但周围的环境也都熟悉。 当她步至房中,看到建宏帝之后,那清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你好呀。” 她没有行礼。 身为徐天师的弟子,也不需要向建宏帝行礼。 建宏帝的眸子朝着赛初雪看去。 闪过一抹恍惚。 他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姑娘。 “你来了?” 在建宏帝不发飙的时候,他的声音很有磁性。 “嗯嗯。” 赛初雪点了点头,她的眸子之中闪过清澈的涟漪,露出一个极为干净的笑容: “这次特地来御书房找你,是因为有人评出了甲上,在幻阵之中立下可以影响现实的功绩,在贡院石壁上留了像。” 嗯? 建宏帝猛的抬头。 丰功伟绩? 身为皇帝。 他知道的东西比普通人更多。 幻阵科考,考的不仅是学子的禀性。 更重要的是,通过幻阵激发学子的潜力。 在危难之间能否爆发出极限。 这也是皇室愿意一直保留幻阵科考至今的目的。 因为现实之中,掣肘太大。 有智慧的有地位的人不愿参与幻阵,怕暴露禀性。 而幻阵启动消耗又大,做不到让所有人都进入其中。 所以,只能让科举学子进去。 因为能参与科举的学子,不管是数量,还是智慧都是最为合适的。 但从大圣朝建立至今。 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能影响显示的丰功伟绩。 骤然听闻这个消息之后。 建宏帝的眸中闪烁着一抹精光,他死死朝着赛初雪看去: “何人?” 赛初雪看着建宏帝那直慑人心中目光。 有些心惊。 饶是已经身为六品印阵师,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瞬间。 感觉眼前的建宏帝似一道足以将她吞噬的黑洞。 建宏帝轻轻呼了一口气,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不必害怕,直接说便是。” 赛初雪这才回过神来,她心中倒是没有害怕, 不过也不想解释,只是抬眸看着建宏帝道: “曾安民,他在阵中率领五十军士,被妖族困在山中。” “考核之中,他只须不惧妖奋死搏杀,能斩下妖族一名便可通过。” “但在阵中,他出人意料的独创出一个名为“鸳鸯阵”的军阵。” “择陡峭险峻的山道而下,利用鸳鸯阵,将遇到的四股妖军全都在一柱香之中斩杀。” “最后成功带着那些军士下山,隐匿入丛林之中,逃得了性命。” 她说完之后缓缓抬头,想看看这位大叔的反应。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 此时,建宏的目光却是早已呆滞。 第137章 这鸳鸯阵,你是创的?!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看到建宏帝久久不言。 终于。 等的时间长了,赛初雪的心中也隐隐出现出一抹不耐。 她先是抬头看了建宏帝一眼,随后轻声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还等着回去喝汤呢。 她的声音很轻。 但在这御书房之中异常醒目。 值守的太监甚至都忍不住惊骇的看着赛初雪。 随后又赶紧低下头,不敢说话。 建宏帝回过神来。 他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了。 身为帝皇,任何事发生在面前都要面不改色。 但刚刚赛初雪所说,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区区一道军阵。 便能将山中的妖族同等军队在一柱香之中杀完? 这不可能! 那是山中! 还是险峻的山道之上? 被妖族在山中的战场压了几千载的人族,怎么可能会在山中战胜同等数量的妖族? 你若是说在平原地面之上,人族重甲骑兵。 建宏帝心中还会有些相信。 毕竟大圣朝的重甲骑兵震慑天下。 但你若是说在狭小逼仄的山道中……绝无此种可能! 但…… 建宏帝的眉头皱起,看向赛初雪。 赛初雪的面色极为坦然。 又不像是在胡吹大气…… “鸳鸯阵?” 建宏帝将注意力放在这三个字上,他沉吟了片刻,随后问道: “这鸳鸯阵如何列阵?” “最后那四十多名军士又剩几何?” “还有,两军对垒,那曾安民可有用儒修手段?” 三个问题。 每一个都直指事件的核心。 简明扼要。 说完之之后,建宏帝的目光便一直放在赛初雪的身上。 听到此言,赛初雪细细思索了一会儿。 她眨眼看向建宏帝道: “两军对垒,他虽使了儒修手段,但用的都是最基础的,只是利用浩然正气侵噬妖军肉身,估摸着还未学儒道手段。” “一共四十九名军士,最后跟着他一起逃出山脉的,只有四十三个。” 她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从自己腰间的小囊之中拿出一幅图,朝着建宏帝递了过去: “这便是那鸳鸯阵的军阵图,你可以过目。” 边递过去,她又边将昨日曾安民在阵中所有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 “这阵中最重要的便是那两把名为“狼宪”的兵刃。” “以此阵顺利逃出山后,曾安民还说若将此阵普及大圣朝所有军队之中,那么以后再与妖族在山间相遇。” “便能攻守易形……” 只是她的手伸在空中停顿了半晌,依旧不见建宏帝接住。 故尔疑惑的朝着他的脸上看去。 此时的建宏帝眸子有些出神。 他木然的看向窗边。 心中却是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根据赛初雪的描述。 四波敌军。 每一波都数量相等。 也就是说至少在与一百六十名妖族军士作战之后。 四十九名军士,还能剩下四十三个?! 这种极为夸张的战损比……莫说是建宏帝,就是将大圣朝的历代皇帝全都绑到一起过来听。 也都得听懵。 “要不要?” 赛初雪撇了下嘴,心中已经有些委屈。 我还要回去喝汤呢! “嗯?” 建宏帝回过神来。 虽然赛初雪对答如流。 但幻阵是幻阵。 现实是现实。 虽然徐天师当初在创下幻阵后说过,幻阵与现实一般无二。 但毕竟来来自幻阵的“丰功伟绩”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世上。 所以,他心中多多少少还是保持观望态度。 “嗯。” 他看着赛初雪递来的军阵图。 眸子一点点的扫视着。 “那我先走了。” 赛初雪看建宏帝在仔细的研究阵图,便问了一声。 “退吧。” 建宏帝完全沉浸在阵图之中,挥了挥手。 在赛初雪走了之后。 建宏帝又看了良久。 终于,他缓缓抬头,眸子朝着御书房外看去: “宣卫国公来。” “是。” ………… 很快,一道魁梧的身影便从宫外而来。 下马之后,在小太监的带领之下,便进入了御书房之中。 卫国公田继。 如今四十有七,走起路来,依旧龙行虎步。 他面容略黑,两道剑眉非常浓。 不过,嘴角的两撇胡子将他脸上的威严掩饰的很好。 看起来平易近人,颇有喜感。 卫国公府世代忠良。 从大圣朝建国以来,每一任卫国公都是历朝皇帝的忠心之士。 “见过陛下。” 卫国公田继声音浑厚,恭敬的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田爱卿不必多礼。” 建宏帝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他对着身边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赐座。” “是。” 小太监赶紧搬来椅子,放在了田继的身后。 能得建宏帝赐座的人,这小太监从入宫至现在,一共见过不超五人。 “谢陛下。” 卫国公脸上带着颇为惊讶的情绪,他抬头看了一眼建宏帝问道: “陛下今日可是有喜事?怎么笑的这般亲近?” “呵呵。” 建宏帝轻声笑了笑,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莫名的轻松问道: “汝可曾听闻过曾安民此名?” “曾安民?” 听到此言,田继的眉头轻轻皱起。 他沉吟了好大一会儿,随后抬头问道: “陛下所言,可是当今兵部尚书曾仕林之子?” “正是。”建宏帝嘴角轻轻翘起。 “哦?” 田继不知建宏帝莫名的提起曾安民是什么意思。 但是从建宏帝亲自让人将自己从家中唤来这个举动。 他隐约能猜测到陛下对这孩子的看重。 心中思绪万千,但田继的面上却是茫然问道: “此子何解?” 这孩子干啥了? 建宏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淡然将手中的手图扔向田继道: “卫国公府对军阵研究天下无双,你先帮朕瞧瞧这阵图之中的玄机。” 田继的眉头轻轻皱起。 怎么又跟军阵扯上关系了? 不过术业有转攻,他到不怕建宏帝考校自己。 “是。” 没有犹豫,接过阵图之后,他的眸子轻轻扫视而去。 只是,他越看,眉头皱的便越深,口中轻轻呢喃: “十一人军阵,阵形攻中带守。” “矛与盾,长与短结合……” “配兵齐全什么功能都有……但是……” 卫国公田继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 随后他摇了摇头道: “但缺点也十分明显,那便是什么都不算突出。” 说完,他干咳了一声,心中已经缓缓明白了建宏帝的意思。 十有八九,这套军阵应该是那个叫曾安民的孩子研究出来的。 只是不曾想,陛下对那孩子居然这般看重! 居然直接让人来府中把自己给叫来了。 “若遇此阵,只需一队骁骑兵,一个冲锋,此阵便可直接冲破。” 田继的声音极为笃定。 他是军中老手。 看到阵图之后,自然是第一时间便想到自己遇见如此阵法该如何破解。 甚至在看到这图之后,他心中已经有了十几种应对的战术。 故尔,他那略黑的面容之后,充斥着自信。 建宏帝若有所思的看着田继。 随后他沉吟片刻,声音淡淡道: “若以此阵,在陡峭逼仄的山道之间,你该如何破之?” “只须兵甲皆齐的刀盾……”田继下意识的要回答。 只是说到一半,他突然愣住。 随后猛的低头,双目的瞳孔巨震。 他死死的盯着那图上十一人的小阵。 他的眸子注意到那图上两测甲士手中如同大树枝叉般的诡异兵器! “兵甲皆齐……可若是兵甲不齐的妖军呢……” 他的呼吸都跟着一滞。 同样。 作为军营之中的老手。 他能在一瞬间看清这阵图之中的缺点。 自然也能敏锐的察觉出其中的优点! 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若是在山道之中,以此阵对上兵甲不齐的妖军……” 他声音呢喃。 那双极具威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哈哈哈哈!高!” 建宏帝见田继这般反应。 心中那一丝怀疑的心缓缓退却。 “果然不愧是朕之腰胆!” 建宏帝站起身,来到田继的身前,眸中透着一抹笑意: “此阵便是那曾安民在幻阵科举之中,独创而出的军阵,以四十军士,在山道之中面对同等数量的妖军,你猜战果如何?” 田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吟之后试探道: “相互战平?” 这已经是他很大胆的猜测了。 毕竟山道之中,人族军队面对妖族军队处于天然的弱势。 “哼!” 建宏帝瞥了一眼田继,笑骂一声:“没出息,再猜!大胆些猜!” 田继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非能略胜?!” “哈哈哈哈哈!!!” 建宏帝仰天大笑。 他笑的极为畅快。 笑声之中透着豪迈: “你错啦!田爱卿,你错啦!!” “曾安民以此阵,拒四十妖族军马,全歼敌军!” …… 御书房安静下来。 田继的眼睛瞪的极大。 甚至眼珠子都要突出来。 “这不可能!!” 他下意识的反驳建宏帝。 但片刻之后,感觉这样说话有些不妥,他咽了一口唾沫改变话术: “此阵不过是那两把形状怪异的兵刃臣看不懂,别的都能看透,应该没有那么夸张。” 他感觉自己还是收着点说。 若是搁自己以前的性子,恐怕直接就骂建宏帝吹牛了! “呵呵,不管你是否相信,幻阵之中的战果便是如此。” “难不成创立幻阵的徐天师,还会欺骗朕不成?” 建宏帝此时面色已经变冷。 直直的看着田继。 田继听到这话,身子轻轻一颤。 他倒不是害怕建宏帝的态度转变。 而是“徐天师”这三个字。 良久之后,他的面上透出一抹狐疑看向建宏帝问道: “若真是如此,陛下也勿欣喜过早。” “听陛下的意思,曾安民是在逼仄的山道之中遭遇妖军。” “可并不是所有山道都是窄下之路,不少山路都极为宽阔。” “在那宽阔之地,妖族长于山间的优势便会无限放大。” “届时,此阵恐怕就没有那般好用了。” “所以,又何谈攻守易形?” …… 建宏帝沉默了。 田继虽然有打击士气的嫌疑。 但他说这话却是句句属实。 确实。 这军阵在那逼仄山道间遭遇妖军确实好用。 但……达不到攻守易形这四个字的效果。 他眯着眼睛,手指缓缓敲击着桌面。 田继看到陛下直接被自己干沉默。 心中有些忐忑。 他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小心翼翼道: “臣请陛下叫来曾安民问问,看他可有在宽阔山道遭遇妖军的应对之法?” 听到这话,建宏帝缓缓抬头。 眸中闪烁着一抹希望之色。 ………… 曾安民挺无语的。 在国子监好好待着,便有小太监一路跑过来宣旨?? 他看着面前这笑眯眯的内侍。 面容之上带着疑惑问道: “这位公公,陛下唤我何事?” “呵呵,天听之语,岂是我们这些做奴婢之人能知?” 那小太监的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此时他已经将曾安民带领到一辆马车之前。 “曾两江,请吧。” “呃。” 曾安民迟疑了一下。 随后便踏上马车。 …… “草民曾安民,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到御书房之后。 曾安民看也不看,直接行礼口呼万岁。 “呵呵。” 听到他这熟悉的拜圣之语。 建宏帝的眸中闪过一抹恍惚。 这是他与曾安民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是在两江郡。 第二次,是在东宫。 “免礼。” 建宏帝笑呵呵的摆手,随后朝着一旁的太监看了过去,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随意: “赐座。” ? 小太监懵了一下。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刚陛下说什么? 赐座?? “是。” 小太监一点也不敢犹豫,赶紧跑去一旁搬椅子,随后抬头复杂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曾安民看到小太监这个表情,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脸上有东西? 这小太监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待坐好之后。 曾安民面容沉稳的朝着建宏帝看去问道: “不知陛下唤草民何事?” 建宏帝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轻轻一转。 看向了坐在曾安民对面的另一个人身上。 “小子,这鸳鸯阵,是你创的?” 一道略微粗犷的声音响在曾安民的耳边。 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便见一道陌生的壮汉坐在自己对面,颇为好奇的看着自己。 (本章完)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8章“ 朕未来的征妖大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皱眉看着那壮汉。 这人是……谁? 看起来有那么一番威严在身上。 曾安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人。 “卫国公,田继。” 建宏帝的声音淡然响起。 他自是知道曾安民不认识田继。 听到此言。 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惊。 卫国公? 他对大圣朝的勋贵集团并不熟悉。 但能在如今还能成国公的,不管是家族势力,还是个人手腕,绝不是一般官员所能媲美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其行礼: “见过国公爷。” “不用多礼。”田继深深的看着曾安民: “那鸳鸯阵图本公看了,在逼仄山道间与妖族对上,确实能发挥出极为亮眼的战斗力。” “只是,山野之间,险峻之道毕竟不多,与妖族作战更多的还是在山间阔路之上,这鸳鸯阵,如何能在那阔路上继续保持这般战斗力?” 田继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在与眼前这个小子说话时,他的心境下意识的把对方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之上。 语气之中没有任何质问,甚至还带着好奇与……请教。 曾安民听到这话,眨了眨眼。 心中有些恍然。 科举完之后,他回到府中去了老爹的书房找些战绩史册看了许多关于妖军的资料。 首先妖族如今现存的力量肯定是没有历史之上那么雄厚了。 上古时代,史书上写的好听,是人族奋力抵抗妖族的侵略。 但在曾安民看来。 其实就是一把妖族在九州大陆驱赶人族的单方面碾压局。 人族的力量天生就比妖族差。 哪怕是有武道可以修炼,也打不过同境界的妖族。 直到人族快被妖族灭绝时。 一位叫“儒”的人族站了出来。 儒天生便有通天的智慧。 他根据妖族的特征,创建了专门克制妖族的一条修炼体系。 更是在短短十年之内,将这一道体系修炼至顶端。 随后他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带领人族开始反攻。 更是在他四十岁的时候,孤身杀入妖族山脉。 将当时不可一世的妖皇斩杀。 这一战史称“儒圣斩妖”。 更是人族壮大的转折点。 从那以后,儒创建的修炼体系便被人正式命名为“儒道”。 而儒,也被人称为儒圣。 儒道也被人族发扬光大。 儒修的数量多起来以后。 妖族便开始节节败退。 随后便被彻底驱逐出了九州大陆,龟缩进万妖山脉,不再出来。 人族自然有帝皇想彻底消灭妖族。 但很无奈。 山,是妖族的根。 是它们土生土长的地方。 在山中,每一名妖族都能发挥出超越自身的实力。 所以,一旦战场从平原地区改变成了山地。 作战环境完全变成了敌军的主场。 人族的军队便会被压制。 人族以前其实只有一个政权。 因为妖族压迫的原因,就算是改朝换代,也从来没有分裂过。 一直到了“汉仁帝时期。” 汉仁帝听信小人谗言,欲举全人族之力,必须攻克万妖山脉。 然而那一战,最终却以失败告终。 而当时的妖皇相柳妖皇赢下那一战之后,更是想出了个极为精明的主意。 但在那一战结束,人族元气大伤之后。 趁机扶持了另一个人族政权。 将浩荡的“大汉”帝国,一分为二。 变成了现如今的圣,江二朝。 它深知,一旦成为两个政权,那么这两政权便会相互提防。 妖族也能有时间休养生息。 三个势力占据着九州的三个地盘互相对峙。 这种对峙一直持续了七百多载。 而攻下万妖山脉,一举歼灭妖族。 也成了人族所有皇帝心中的执念。 但,一时不解决环境问题。 万妖山脉便一时攻不进去。 甚至损兵折将。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 曾安民能研究出一套足以让人族军队在山中的环境里,缩小环境带来的战力压制,甚至可能反压妖族…… 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振奋人心! 如果这军阵真的有用,那么这四个字便会真正的成为:丰功伟绩! “田公倒是不必担忧。” 曾安民的面上带着一抹笑意,他看向田继,声音不卑不亢: “狭窄逼仄的山道,鸳鸯阵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但在稍宽阔一点的山路之间,想要继续压制妖族军阵,是有办法的。” 这话一出,不只是田继。 建宏帝也猛的抬头,目光灼灼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田继深深的看着曾安民,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急: “何法?” “呵呵。” 曾安民轻笑了一声,并没有立刻回答田继。 而是朝着建宏帝看了过去。 目光之中透着请示。 很明显,他在问建宏,这个姓田的,到底可信不可信。 这个动作很细微。 但建宏帝却是十分明显的看到。 嘴角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笑意。 这小子,倒是一心向着朕。 他摆摆手,笑骂了一声道: “小娃子倒是机警,只管说便是,卫国公又岂会贪图你这军阵?” 嘴上是这么说。 但意思很明显,田继是朕很信任的大将。 无妨。 很好。 曾安民这才点点头,目光沉着的朝着一旁的田继看了过去,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自信: “鸳鸯阵,又名变鸳鸯阵。” “是一个具有变化的军阵,只要不是特别宽阔的平原,任何山路,都能用。” “当然,若是宽阔的平原,就用不着鸳鸯军了,我大圣朝的重骑兵冠绝天下,妖族自然也不是对手。” 曾安民伸了个大拇指,顺带着夸了一波圣朝的王牌军队。 田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身子下意识的开始端正起来。 身为军阵的人柱力,田继自然知道每一个军阵都有着相对应的变化之法。 他轻轻伸手,只说了一个字: “请。” 这个简单的手势,则是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这是彻底将曾安民当做了同等级的同僚。 曾安民自然也懂这个手势的意思,他赶紧笑了笑道: “当不得国公爷的请字,鸳鸯阵的变化之道其实也简单。” 说着,他的目光也变的锐利起来。 对于鸳鸯阵的变化之道他其实是清楚的。 毕竟前世看了那么多本网络。 “鸳鸯阵最重要的核心便是在那“狼宪”之上。” “就是两翼之间,军士手中若撑伞状的兵刃?” 田继敏锐的指了指阵图之上画着的狼宪。 曾安民笑呵呵的点头: “宁国公眼力绝顶,此狼宪乃是山中普通毛竹所制。” 田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眉头又是皱起问道: “普通毛竹何以破妖族外皮?” 妖族之中能被选为妖军的,外皮虽不说能抗利器,但也比人族的皮肤坚韧些,普通毛竹不好破防。 曾安民面色也变的凝重起来,他声音沉稳道: “在阵中,我所带领的四十名军士之所以能以毛竹而制的“狼宪”轻易破开妖族防御,是因为我的儒道浩然青气。”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脸上也变的严肃起来: “浩然青气对妖族有着极为克制的作用,我将自己的浩然青气附着在每一柄制好的狼宪之上。” “所以,想要大规模的练鸳鸯军,则是需要每百名鸳鸯军配备一名七品儒道修炼之人。” 这也是鸳鸯阵唯一的弱点。 对江国来说是弱点。 但对于大圣朝来讲,不算弱点。 圣朝的儒修数量强于江国太多。 建宏帝听到此言,心中反而一喜。 因为儒修在根本上,是依附于皇权的。 在大圣朝,儒修的地位比武修要高。 大圣朝以武立国,开国之时武道修炼者眼高于顶,丝毫不把别的体系放在眼里。 于是圣朝太祖皇帝便与徐天师一起制下了以儒制武的策略。 刚开始时效果并不明显。 但是随着七百载时间的流逝,儒修的数量慢慢多了起来,并且稳稳的压制住武修。 只因为依附于皇权的儒修,比起武夫来说更好控制。 在大圣朝内,同等境界的儒修,比武修的地位更高。 不过这在曾安民看来。 并没有表面上“以儒制武”这四个字那么简单。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徐天师的玄阵司偏袒的极为明显。 不过这并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他缓缓抬头,看着建宏帝与田继,出声道: “正常的鸳鸯阵是由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从而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 “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进的是两个手持“长矛”的士兵担任警戒,支援等工作。” “如敌人迂回攻击,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 “各种兵器分工明确,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的操作,有效杀敌关键在于整体配合,令行禁止。”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脸上露出骄傲之色: “所以“鸳鸯阵”不但使矛与盾、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而且阵形变化灵活。” 他这抹骄傲倒不是为自己而骄傲。 而是为前世那璀璨的文化而骄傲。 前世的历史长河之中,这鸳鸯阵是所有大将都绕不开的一道大路! 他的话说到这里之后。 田继与建宏帝的目光变的凝重。 耳朵也竖了起来。 因为曾安民要讲到最重要的“变阵”之法了。 看着二人认真听讲的表情。 曾安民嘴角轻轻一翘: “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左中右三小阵。” “当变成两小阵时称“两才阵”,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 “当变成三小阵时称“三才阵”,此时,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居中。盾牌手在左右两侧护卫。” “此,谓“变鸳鸯阵”!” 当曾安民细细的将这军阵的变化说出来之后。 建宏帝在眯着眼睛沉思。 而田继则是浑身一震。 他的目光死死的朝着曾安民看过去,眸中闪烁着精芒: “好一个变阵!” “好一个两才阵,三才阵!!” “好阵!绝世军阵!!” “有如此变化,即使在稍微宽阔一些的山路,鸳鸯阵还能发挥出应有的压制!!” “竖变横,横变方!” “变化自如!令人叹服!!!” 他说此言的时候,看向曾安民的目光隐隐透着惊叹。 甚至有拜服之意! 他深知军阵若要创出来,是简单的。 但想要让其更加成熟,却是难的。 难便难在这阵的变化之道上! 他声音极为激动: “陛下!若此阵能成,那我大圣朝的军队再入山中,可不惧妖族!!” “恭喜陛下,又得一大才矣!!” 曾安民得到了田继的肯定。 建宏不置可否的点头。 他的目光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随后沉思了一下,淡淡道: “朕即日,将阵图通传至北境,让纪爱卿与石爱卿尽快练出一支鸳鸯军试试效果如何。” “看看到底当不当得你曾两江那一句“攻守易行”?!” 说完之后,建宏帝的目光则是似笑非笑的投在曾安民脸上。 毕竟在幻阵之中曾安民那句“寇可往,我亦可往!”实在是太过振奋人心! 曾安民尴尬的摸了摸头道: “幻阵之中,被压制记忆,说话难免有些狂傲,陛下不要放在心中。” “哈哈!” 建宏帝长笑一生,对其挥了挥手道: “以你之龄说此言本就是应该,若朕能在与你这般年纪创出军阵之法,只会比你还要狂傲!” 说完之后,他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曾安民: “等北境传来鸳鸯军的真实效果,朕再与你论功行赏!” 曾安民直接从座上站起来,对着建宏帝深深的行了一礼道: “多谢陛下!!” “嗯。” ………… 待曾安民走了之后。 建宏帝的目光看向田继。 “汝方才说的,可属实?” 他目光极为平淡。 田继凝重点头,声音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严肃道: “臣对军阵之道沉浸数十载,待曾安民方一说完军阵的变化之道,臣便能看得出来,此阵法其实不只是在山间小道之中能用。” “但凡是丘陵沟壑,河渠纵横,道路窄小之地,皆能用之!” “好!” 第139章 “乐”入道,新的词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建宏帝直接站起身,大手一挥,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威严: “当即拟书,传至北疆,令纪青,石富成二人挑选三千甲士,当即练军。” 说完,他的眸中闪烁出一抹极为渴望的光芒,声音低沉: “朕太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来提升我大圣朝军民士气了!!” “若真能成……” 说完这话之后,建宏帝望向曾安民缓缓消失的背影,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笑意: “朕便恐怕要多一位“征妖大将”!” 话音落下。 田继的身子猛的一震。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建宏帝。 没想到曾安民在建宏帝心中的预期居然是…… 征妖大将啊! 熟知历史的他知道,第一个得此称呼的人是……儒圣! ………… 北境。 豪风狂吹,黄沙漫天。 时值四月。 北境的狂风却如同刀子一般,抵在人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妖族共分南北二境。 万妖山脉在九州大陆之上,如同一条蔓延不绝的巨龙一般。 从极南一直蔓延至极北。 时有妖族劫掠边境民众。 极南妖族,被江国死死的抵住。 而极北,则是大圣朝派兵镇压。 顺安城。 一座边陲古城。 它坐落在圣朝北境的万妖山脉北部的望空山南处二百里外。 “杀!!” “杀!!” “杀!!” 顺安城之中,三万军士喊杀震天。 这一支肃杀浓郁的队伍,正在演兵。 高台之上。 一身长八尺,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目光淡然的看着台下操练大军。 此人在狂风之中,只穿一袭淡紫色的单衣。 狂风声势浩荡,却连他的头发都吹不起来。 他面容方正,极高挺的鼻子彰显其凌厉之态。 一双眸子若星辰一般,闪烁着亮眼的光芒。 腰间,挂着一把极为平凡的剑。 他在人群之中,纵是穿着再为普通,也能让人一眼便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他便是皇城司提举,如今被派放北境镇压妖族,如今的大圣第一将,纪青。 “纪帅,朝中有飞讯而传。” 一道声音恭敬的传来。 一名副将单膝而跪,恭敬的将一封密折双手奉上。 纪青将目光从高台之下的兵马上,转移到那封密信上。 他面无表情的接过密信。 撕开密蜡,从中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 缓缓打开之后。 他的眸子淡淡的扫在那密信之上。 看到这密信上的内容,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声音缓缓呢喃: “提升山中作战之力的军阵?” 他的呢喃声很小。 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良久之后,他的目光从那密信之上移开,放在那跪在地上的副将身上: “你且照看演军。” “是。” …… 纪青拿着密信,朝着高台之下中而行。 不多时,便从高台上下来,朝着一处大帐而去。 进入大帐之后。 他挥手将所有军士赶至帐外。 待确定帐中没有其它人之后,面色凝重的点燃蜡烛。 随后,将那密信置于火上。 不多时。 密信发生了变化。 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消失。 渐渐变成了三幅图案。 每一幅图案之上都标注着小字。 “鸳鸯阵?” 纪青皱眉认真的看着那些标注。 当他看到标注之人名曰“田继”的时候。 目光变的愈发凝重。 田继,大圣朝军阵第一人。 祖上乃是跟着太祖打天下,并号称“兵仙”的开国大将。 其人对军阵以及带兵的能力不在他纪青之下。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点点的将三幅图全都看完。 只是,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同等兵力厮杀,妖军皆灭?” “卫国公何时变的如此不靠谱了?” 在北境已经三年之久,他如何不知道在山中,那妖族有何等的战力? 莫说同等兵力全歼妖族,纵是能以一换一,都是在极力吹牛! 良久之后,他缓缓抬头。 目光变得幽然。 “朝中有信而来?” 一道声音突然响在帐中。 声音虽然苍老,却有力无比。 纪青的面色轻轻阴沉了一下。 随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目光放在面前的老者身上。 那老者鹤发童颜,白色的胡子一直垂至胸前。 他一袭白衣,虽面容苍老,但身上那种浩荡如深渊的气势飘荡着饱学之士的儒雅。 当今大圣朝奇林书院的院长。 儒道二品修为。 号称当今天下第一儒修,石白林。 “石院长。” 纪青缓缓仰头,眸子淡淡的看向石白林,随后将手中的密信朝着石白林轻轻一弹。 那张密信犹如蝴蝶一般,慢悠悠的朝着石白林飞来。 “呵呵。” 石白林轻笑一声,体内那极为磅礴的浩然之气浮现在手中。 只是一个念头的功夫。 那犹如蝴蝶般的密信便落入他的手中,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看信,而是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纪青: “儒道著命之境,神威莫测,你何必总是试探?” 说完,便轻轻扫了一眼密信。 随后手中轻轻一翻。 密信犹如重物一般,骤然落在地上。 “嗤~” 刹那间,密信毫无征兆,化为飞灰。 石白林见到这一幕,缓缓皱眉抬头。 直视着纪青的眼睛。 没有说话,但面上已是极为不满。 二人平淡对视。 一股极为诡异的气氛在这大帐之中酝酿着。 “哈哈!!不过是与石院长开个玩笑,何故动怒?” 纪青陡然笑起,他挥了挥手,随后话锋一转道: “刚刚那密信石院长也看了罢?宁国公注解的军阵,名为鸳鸯阵。” “此阵若是用于军中,可保在山间作战,我大圣朝军士不弱于妖军。” “陛下令我等即刻练出三千鸳鸯军试战。” “石院长如何看?” …… 石白林淡淡的扫着纪青的脸。 “老夫用你亲儿子的腚眼看。” 他用最儒雅的语气,说着最粗鄙的话。 说完,便迈步朝着帐外而行。 行至帐门口时,那闭紧的帐门自动掀开。 直到石院长的身子已经消失在帐中。 他那苍老的声音才传入纪青耳中: “下不为例,若下次再对老夫动用武道气息,你纪青便别活了。” …… 纪青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谁不知道他纪青是太监出身?哪儿来的儿子? 良久之后,他眯着眼睛。 眸中翻滚着浓烈的杀意。 “老匹夫……” 他想要骂两句。 但下一刻,他的面上的瞳孔便猛的一震。 只见,地上一团飞灰缓缓浮现而起。 “唰!” 晃神的功夫。 恢复如初,重新合成那张密信。 随后从地上缓缓飘至纪青的手中。 一时间。 纪青的面上有些发白。 ………… “儒道御气之法?” 曾安民眨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乐理老师李莲亭。 “然也。” 李莲亭笑呵呵的朝着众学子看去。 此时,所有的学子皆在迷茫。 曾安民此时的位置在第一列。 自打他在幻阵之中得了“丰功伟绩”之后,他的大名何止是传播远外? 学院里所有的老师都恨不得把他当宝贝给供起来。 每一位夫子来到这间学堂之后,都要第一时间让他坐在自己面前才开始讲课。 久而久之。 曾安民索性便换了座位,坐在了第一排。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换了位置之后,秦婉月与柳弦二人自然是要跟来的。 “还请夫子细讲。” 曾安民面上极为认真的听着。 “儒道御气之法在中三品与下三品时作用不大。” 看到平日自己讲“乐理”知识时,曾安民昏昏欲睡,而讲儒道之法后,他那亮起的目光。 李莲亭似是明白了什么。 他咳嗽了一声,开始认真的讲起来: “儒道四品名为大儒,但又名为大问心。” “此心,问的便是在天地之间,你既定的道路。” “便也是最初的问题。” “你为何修儒?欲修至何处?” “只有你自己回答得上来这个问题,才可踏入三品抱薪之境。” 李莲亭声音悠然,讲解之中不紧不慢,不时还引经据典为所有学子解惑。 “故此,四品也被我儒修称为大问心。” “但在此之前,五品突破四品也须一次问心,被称为小问心。” “小问心乃是未来既定浩然正气的方向,大问心则是儒道前行的道路。” “哦~” 曾安民听到此言,若有所思的点头,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李莲亭问曰: “夫子可否详细说说这小问心,究竟为何?” 李莲亭的面容轻轻一滞。 他干咳了一声,随后尴尬一笑: “老夫还在小问心之境,不足四品,欲知此道,可问秦夫子。” 国子监中,秦守诚是四品大儒境。 曾安民嘴角轻轻一抽。 “此节课,继续“乐理”一途。” 李莲亭似想赶紧结束这个尴尬的问题。 他招了招手,便唤来两名无尺奴仆。 搬来一把长琴。 “这些日子,可有修琴之一道?” 李夫子目光朝着诸位学子看去。 “修了。” 曾安民坦然点头。 在秦婉月的帮助之下,他虽然未悟得“乐”之一道。 但十弦琴的技艺可谓是飞一般的增长。 那一双小手在琴弦之上“挑弹捻拉”极为熟练。 就连秦婉月都忍不住赞叹,说他在十弦琴上的手法堪称一绝。 对于这个问题。 曾安民只是老脸一红。 倒也没什么手法,只是前世谈过的女生多了点而已。 “呵呵,老夫再为尔等奏上一曲《边关月》,且听仔细。” 李莲亭眉头轻轻一扬,身上那股韵味油然而生。 他已经完全掌控“乐”之一道。 每一曲琴音响起,便都带着“意”。 所有学子皆是聚精会神的朝他看来。 认真的体悟着夫子的每一个动作。 “叮~” 李莲亭只是轻轻一挑琴弦,悦耳的声音便已经传入了所有学子的耳朵之中。 那股边关肃杀之气,从琴音之中跳跃而出。 “叮~” “叮~” 琴音由舒缓慢慢进入高昂。 节奏愈发变快。 “叮叮叮~” 李莲亭眉宇之间再无笑意,一股肃杀的气息自他身上传来。 众学子也感觉胸口越来越闷。 那急迫的军阵之声,响彻在曾安民的耳边。 让他有些恍惚。 他的耳边似传来了喊杀之声。 梦回幻阵。 在幻阵之中,他也曾带领四十多军士,朝着妖族杀去。 他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狼宪”,每一击都对那嗜血的妖军造成极为流畅的破甲伤害。 血水溅了他一身。 慢慢的。 曾安民似明白了什么。 若没有幻阵之中杀敌的经历。 他对这曲《边关月》依旧不会有任何领悟。 但幻阵之中的经历真实无比。 现在,他都还依然记得,那军士们的喊杀之声。 终于。 曾安民的眉头扬起。 “嘭!!” 他的手猛的一拍桌前十弦琴。 “咚~” 手指狠狠的依次在十根弦上划过。 “咚~” 他弹出来的声音极为刺耳。 就像是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杀向敌军一般。 “嘶~” 所有人的耳朵都感觉被侮辱了一般,皱眉朝着曾安民看去。 此时的曾安民对周围所有的环境都浑然不觉。 他的手依旧在琴弦之上胡乱的挥舞着。 甚至他把手中的琴都当成了妖军一般。 “杀!!!” 曾安民猛的高喝一声,吓的所有人身上都是一震。 李莲亭也惊疑不定的朝着曾安民看过去。 此时的曾安民已经闭上眼睛,他吼完之后,左手也猛的一拍琴身。 “嘭!” 右手再猛的一拍琴身。 “嘭!” “咚!!” 他粗暴的用手抚动着那十根琴弦。 “咚~” 琴弦传来的声音依旧刺耳。 但……好像成了节奏一般…… “咚咚咚~” 曾安民不似在弹琴,反而像是在……敲鼓?! 但他却又极为别扭的会时不时,再用手弹奏着琴弦。 “这音调……好像勉强……也能称之为《边关月》吧?” 秦婉月有些犹豫,她听出了曾安民想要弹奏的旋律。 但就是感觉很别扭…… “嗡!!” 识海空间之中。 随着曾安民的“弹奏。” 浩然青气发生的惊天的巨变。 良久之后。 识海空间,浩然青弓,与那枝笔旁。 又赫然多一了把十弦琴!! 此时,他的浩然正气,已经不复青色。 赫然变成了浅紫色!! 【恭喜突破品级】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银】冒险举动:减少百年寿命,武道境界即刻上升一品。” “【银】慢速顿悟:十五日后获得智力,悟性提升。时间为一个时辰。” “【银】抗毒性:获得一成毒素抵抗。”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到计时30,29,28……】 第140章 危机,悄无声息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三个词条。 目光之中闪烁着挣扎的情绪。 首先第一个【冒险举动】 真的很冒险。 虽然自己上次抽得了一个五十年寿命的小巨人。 但他不保证自己就算是加上那五十年,剩余寿命也有没有一百年。 就算是有,他也不敢赌。 很简单。 若是游戏里,寿命不值钱,大不了点了下一把。 但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没了可能真没了。 至于那个【抗毒性】,也没用。 加成太少。 起不到什么关键的作用。 他微微沉吟了一会儿。 直接选择了【慢速顿悟】 这个选择在他看来是最稳健的一个。 有过【快速顿悟】的经历。 他实在是太懂这词条给的悟性有多逆天。 虽然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但一个时辰够了! 利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自己全力冲击儒道。 绝对足够自己将君子六艺全都“入道”。 届时,他便能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姿态进入儒道五品!! 君子六艺全都入道的儒家五品!! 常人修儒,只需一样君子六艺入道。 而自己将会是史上第一个将六艺全都入道的儒修! 那将会是什么样的姿态? 会有多雄厚的底蕴? 最后再看了一眼识海之中的那把由淡紫色浩然正气凝聚而成的“鸳鸯琴。” 曾安民缓缓睁开眼睛。 “嗯?” 他看到所有学子的目光之中都透着一抹胆战心惊。 身后的柳弦也在惊疑不定的看着曾安民: “权辅哥哥,你刚刚……乐理入道了?!” “没错!” 李莲亭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死死的看着曾安民,几步便行至曾安民面前。 看他的目光如同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声音都带着一抹兴奋的颤抖: “曾安民,方才以老夫奏下的《边关月》以十弦琴入道乐理!” 曾安民只是笑了笑,挠头道: “许是幻阵之中经历太过真实,方才在弹奏时便想到了幻阵中率军与妖兵作战,故此有些感悟。”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若不是而今只有七品儒道,底蕴不足,恐怕也能凭借此次入道一举进入五品吧。” “可惜了。” 这话落下。 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甚至有人面露苦色。 这……差距实在是太大。 “呵呵,无妨,你如今已经三艺入道,只须按部就班修行,待他日晋升六品,择一艺为主,便可顺利进入五品,凝聚法相。” 李莲亭面上带着极为温和的笑容。 那像极了老师看见班里学霸的表情。 他甚至还宽慰道: “若是在晋升六品时有何不懂,便可随时来问老夫,待你晋升六品,老夫亦可亲自为你护道,助你一举踏入五品。” “谢过夫子厚爱。” 曾安民面上是极为真挚的笑容。 夫子,您猜错了啊! 弟子这是早已进入六品,只是识海太过宽阔才进不了五品的。 作为知情人士之一的秦婉月则是眨了眨眼睛看着曾安民。 她是知道曾安民已是六品的。 只是真没想到,权辅弟明明已经三艺入道,却依旧没有晋升五品凝聚法相! 这是什么概念? 古之亚圣也不过只是凝聚了两种六艺…… 她张了张嘴。 想要问一句。 但是考虑到这里人多眼杂,便闭上了嘴巴。 终于,一堂课结束。 李莲亭临走之前,还特意叮嘱曾安民,若遇到不懂的问题一定要寻他来问。 曾安民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谁都看得出来,曾安民如今在国子监之中,已经成为了一个香饽饽。 不只是教“乐理”的李莲亭。 别的任课老师也都是这般态度。 全都认准了,曾安民现在的天赋,以后在史书之上,最起码都是一位名垂千古的诗豪大家! 特别是在幻阵科举结束以后。 “丰功伟绩”这四个大字可是正儿八经的刻在考场之上的石壁的! 这意味着,曾安民的能力也非一般人所能媲美。 再加上其出身…… 诸多光环加之与身,他便是如今京中所有学子之中最耀眼的那颗恒星! “权辅弟想吃些什么?” 出了课堂之后,曾安民来到国子监的草地之上散步。 他身后跟着柳弦与秦婉月。 因为曾安民的关系。 秦婉月与柳弦二人也收获了不小的名气。 再加上本来秦婉月便是大儒之女,而且她自己本身便才学渊博,“乐理”一艺几近入道。 也有才女之称。 而柳弦更不用多说,其柳海棠的名声早便在京城传播。 进了国子监以后,跟在曾安民的身后,也混出了名堂。 三人走到哪里,都有学子主动让路,主动问好。 “随便吧。” 曾安民面上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 自从任为之倒了之后。 他的心态便放的极稳。 如今朝堂之中也无什么大事。 老爹在朝堂的羽翼也比之以前丰厚了许多。 他能安安稳稳的当他这声色犬马的二世祖。 “国子监的东西都吃腻了。”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吃。 “不如……去个好地方?” 柳弦对着曾安民挑了挑眉头,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包管权辅哥哥没去过。” “哦?” 曾安民看着柳弦那一脸坏笑的表情,瞬间明白柳弦那心思。 自从穿越以来,又是干江王,又是干岐王,又是干任为之的…… 这下,好不容易日子安稳了。 他确实想要领略一下,这个世上那轻松的一面。 他犹豫了一下,看向了秦婉月,面上皱眉: “这不好吧?” 秦婉月也秀眉皱起,看向柳弦: “你想带权辅弟去何处?” 她的眸中闪烁着一抹警惕。 她已年芳十七,自然懂得所有东西。 柳弦“害”了一声,毫不在意的摆手道: “无非就是一些热闹集市罢了,好些摊贩卖的吃食都极为可口。” “集市人多,不方便带秦姊姊一同去。” 随后柳弦忽然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一脸狐疑的朝着秦婉月看去反问一句: “秦姊姊以为我想带权辅哥哥去哪里?” 秦婉月的俏脸轻轻一僵,随后有些发红,她抿了抿嘴: “没有。” “呵呵。” 柳弦不着痕迹的对着曾安民使了个坏笑的眼神。 曾安民也暗暗的竖起大拇指。 “那行,吃惯了油腥,领略一下这世间的凡尘烟火气,也是好的。” 曾安民直接便答应下来。 并且随着柳弦便朝国子监门外而行。 “那个秦姊姊便先回去吧,明日来学院我给你带些吃食!” 曾安民摆了摆手,便与柳弦一同缓缓消失在秦婉月的眸前。 ………… 二人出了国子监以后。 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清晰的空气。 自由的味道。 声色犬马,架鹰走犬。 终于能安稳的过一过少爷该过的生活了! 然而。 他刚想随柳弦坐上马车。 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纵马而来。 “吁!!” 马匹刚好停在国子监的门口,大春便一个漂亮的翻身,从马匹之上下来。 扫视了一眼之后。 曾安民与其四目相对。 日! 曾安民看到大春那脸上极为凝重的眼神。 心中便浮现出一抹不妙的感觉。 我这刚想过一过二世祖的日子,这便又要来事做了?? “少爷!!” 大春直直的朝着曾安民走来。 “怎么了?” 曾安民的眉头皱的很深。 大春刚想回答,但他注意到一旁的柳弦后,严肃道: “老爷让您马上回府。” “我爹?” 曾安民愣了一下,随后严肃的朝着大春看去: “发生了何事?” “这……还是回府之后您亲自问老爷吧。” 大春再傻也知道有些事能在外人面前说,但有些事是一定要严格保密的。 “柳贤弟……”曾安民将目光放在柳弦身上。 “权辅哥哥只管去。” 柳弦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 他点点头道:“改日也行。” “嗯。” 曾安民没有犹豫,牵起自己的小青马,便翻身而上。 “驾!!” 路上。 曾安民看向大春,眸中闪烁着出一抹凝重: “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春不敢怠慢,骑在马上开始娓娓道来。 ………… 时间回到今日晌午。 皇宫。 早朝。 在将所有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之后,建宏帝便要宣布退朝。 不料,一骑快马自南方入京。 急匆匆的朝着宫中而来。 “报!!凤起路总督黄元皋被刺死于悬镜司中!!!” 一道如同闷雷的长报直接让朝堂之上所有大臣全都震懵。 建宏帝的眉头凝在一处,面沉似水,他坐于龙椅之上,身子前倾,死死的盯着信使: “黄元皋死了?!” 两江总督! 前兵部尚书。 大圣朝的股肱之臣! “此为两江郡郡首刘季整理的卷宗,还请陛下过目。” 那信使此时已经气喘吁吁,他风尘仆仆,面容之上皆是苍白。 说话都带着有气无力。 很显然,他这一路上吃喝拉撒都在赶路,压根就没从马上下来过。 建宏帝面色极为阴沉。 他一言不发,从太监的手中接过那信使上交的卷宗。 他静静的看着卷宗,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整个大殿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二品大员遇刺,死在衙内。 这几个字,就是一记极为响亮的巴掌。 狠狠的扇在了建宏帝的脸上。 不,不只是建宏帝,整个大圣朝从上到下万名官员的脸都被这刺客给扇烂了。 压抑的气氛凝聚在朝中。 建宏帝此时还未发一言。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雨来临之前片刻的宁静。 滔天巨案! 性质极为恶劣的滔天巨案!! ………… “嘭!!!” 建宏帝的手一巴掌拍在龙椅之上。 他缓缓抬头,目光之中透着一抹极为凌厉的压迫。 朝中所有官员的身子纷纷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顿。 “黑,猫,武,夫。” 建宏帝的口中挤出这几个字。 随着这四个字出来。 曾仕林隐藏在袖下的手轻轻一颤。 谁??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黑猫武夫?? 那不是自己好大儿吗?! 难道有人借着黑猫武夫的名义,刺杀了黄公? 论辈份,老爹确实要叫黄元皋一声黄公。 “敢问陛下,可否让臣看一眼卷宗?” 对于众臣的惊疑。 首辅李祯表现的还算自然,他缓缓整理了一下衣襟,抬起眸子,来到建宏帝的面前,缓缓行了一礼。 “传阅。” 建宏帝淡然点头,伸手将卷宗递给太监。 “是。” 小太监恭敬的双手接过卷宗,递到了李祯的手中。 李祯眯着眼睛,将手里的卷宗看完。 随后递给下一个大臣。 他的眸中展露出思索的光芒。 很快,卷宗便传阅到了老爹的手里。 老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将那卷宗展开,一字一字的斟酌而看。 【建宏十三年,四月初六,黑猫武夫于夜间寅时斩江国细作二人,阻止雷粉引爆济水堰,救万民于水火。】 【建宏十三年,四月十二夜亥时,悬镜司南院起火,众官员皆乎救火,亥时二刻火灭,众官回北院复命,黄总督猝于院中,血流满地。】 【院中大阵触发,贼人无影,只留半只头套于地。】 【郡守刘季领悬镜司倾巢而出追捕贼人未果。】 看完之后,曾仕林将其缓缓递给身边的官员。 随后陷入沉思。 如今是四月十七。 黄元皋是四月十二死的。 仅过去五日,卷宗便送达京中。 足以见得,在其死后,信使便马不停蹄将消息带来。 单看卷宗,很难看得出来这桩案子的信息。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建宏帝更是将目光一点点的扫向所有人,眸中闪烁着一抹雷霆般的盛怒: “此案,众爱卿如何看?” 他的语气还算平静。 但谁都听得出来,这平静下的躁动。 没有人第一时间站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站在那里不动的首辅李祯看去。 李祯自然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站出来给个表率。 “禀陛下,臣记得阻止济水堰轰炸雷粉之人,不是白提都吗?” 李祯此时皱紧眉头,抬首看向建宏帝,沉思道: “何时成了那“黑猫武夫”?” 这话出来。 老爹的心中猛的一沉! 危机,悄无声息的降临! 第141章 老爹,朝堂装逼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果然。 李祯此言既出。 所有人都是猛的一怔。 全都想起了那日白子青来到朝堂之上,掌掴任为之那天。 哭声震天的叫冤。 “是啊!白子青在朝堂之上说的很清楚,是他与那两名东方教的细作死斗,才阻止的雷粉轰炸。” “怎么又成了这黑猫武夫了?” 大臣们全都回忆起了当初的场景。 当此时那份卷宗之上。 写的极为清楚。 黑猫武夫在杀了那两个东方教的细作之后,刚过了一日,便又潜入悬镜司刺杀了黄元皋 也就是说,杀那两个细作的人,不是白子青,是黑猫武夫?? 瞬间,无数个念头直接闪烁在朝中众臣的脑海之中。 建宏帝听到此言,眸子也缓缓眯起。 他冷着脸,声音如同三九冷冬:“宣白子青!” “是。” ………… 当白子青从皇城司走入大殿上时。 他的眸子是茫然的。 “见过陛下!” 他很干脆的跪在地上,磕头之后茫然抬头: “不知陛下唤臣何事?” 建宏帝冷冷的看着他。 没有说话。 只是一股压迫感随着建宏帝身上缓缓酝酿而出。 让白子青心中有些没底。 良久之后。 建宏帝才缓缓开口,他眯着眼睛,声音不喜不怒: “白子青,四月初六夜,你在何处?” 白子青一愣。 他不知道建宏帝问此言何意。 他想了许久,随后茫然抬头道: “四月初六……” “应是臣在两江郡与那两名细作死斗之时。” “哦?” 建宏帝的眸子变的更冷。 他并不着急盘问。 “那四月十二,你又在何处?” 白子青愣了愣,随后眨眼:“四月十二,臣在京中。” “初九与阻止了那两名细作之后,臣受重伤,怕生变故,便马不停蹄的一路赶至京城。” “呵呵。” 建宏皮笑肉不笑。 “你之所言,句句属实?” 白子青没有丝毫犹豫,挺起胸膛:“若有虚言,请斩某头!” “说的好!来人,将白子青绑了,就地处决!” 建宏帝骤然面露森然,直接大手一挥。 啊? 白子青被建宏帝这突如其来的招式给整懵了。 他不顾小太监将自己朝殿外拖去: “陛下!让臣死,也得让臣做个明白鬼吧!!” 他的声音极为凄凉:“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岂能如此?!” “哼!” 建宏帝冷哼一声。 两名小太监也识趣的松手。 白子青一路又中殿中跪行至建宏帝龙椅前,面上皆是凄惨: “陛下,臣到底犯了什么错?” “欺君之罪!” 建宏帝冷冷的看着他: “你说那两名细作死在你的手中。” “那这份卷宗又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便给那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恭敬的拿着那份早已经传递回来的卷宗,行至白子青身上。 递给了他。 白子青茫然的接过卷宗,当他看到初六夜黑猫武夫斩杀两名细作之后,便松了一口气。 那日,他听从曾安民的话,为避免暴露自己,便戴上一顶黑色的头套,冒充了那个黑猫武夫。 赶来的那些守卫便将自己认成了黑猫武夫。 这好解释。 只是他刚想开口。 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禀陛下,臣以为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那黑猫武夫与东方教细作是同伙。” “其二,便是两江郡郡守递来这卷宗,是在欺上瞒下。”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站出来,手中持着笏子,声音透着一抹笃定。 “哦?” 这个声音吸引了所有大臣的目光。 全都朝着曾仕林看了过来。 对于这些目光。 曾仕林毫不在意,只是挺起胸膛,站的笔直。 他深知,以白子青的性格,接下来要是顺着建宏帝的问话往下说。 恐怕会将自己与好大儿的谋划给暴露出来。 当初能搬倒任为之,很大程度的上都是依靠白子青。 若是将这个暴露在朝堂之中。 那就全完蛋了。 在任为之倒台之后,好大儿不是没跟这白子青沟通过。 只是这次的案子来的猝不及防。 谁也没有料到凶手会以“黑猫武夫”这个身份作案。 眼下硬着头皮也得站出来解释。 “嗯?” 建宏帝皱眉,缓缓看向曾仕林问道: “曾爱卿此言何意?” “禀陛下,臣在两江郡为官之时,对这黑猫武夫早有所闻,其不过是一名七品武夫。” “而白提都乃是四品武夫!他与那两名细作厮杀都要身负重伤……那黑猫武夫又怎可能是其对手?” “既然黑猫武夫是杀害黄公的嫌犯,那他便更不可能是阻止细作炸毁济水堰之人了。” “所以臣猜测,白提都在与那两名细作厮杀之后,恐生变故便直接离开现场,而那黑猫武夫此时刚好赶来,便被济水堰守卫误以为是他杀的两名细作,阻止的雷粉爆炸。” …… 老爹的一番话引得众臣沉思。 确实,曾仕林说的在理。 白子青是亲自与那两名细作厮杀过的。 若不然,整个大圣朝谁能让其受伤那么严重? 能让白子青受伤的,这天底下都没有几个,而且都是有大名之人。 所有人都被这条逻辑给糊弄了过去。 白子青下意识的朝着曾仕林看去。 他的心中缓缓升起一抹名悟。 曾大人此言,莫不是不想让我说出冒充黑猫武夫的事情? 随后便是一道冷汗从背后透出。 差一点。 差一点就说出来了! 因为这里面有一个极为致命的点。 自己一个京城人士。 如何知道两江郡黑猫武夫的?? 当时案情紧急,莫不是自己还有时间了解了解两江郡的风土人情?? 若是有心之人顺着这话问下去…… 白子青心中瞬间浮现出一抹庆幸。 “曾尚书说的不错,在斩了那二名细作之后,臣便直接离开现场。” 白子青眸中闪烁着精茫,朝着建宏帝看了过去,脸上还浮现出余悸之色: “怕的便是拖着重伤之躯,再遇上什么变故,幸好当时臣走了,若不然,真与那黑猫武夫遇上,恐怕……” 这一番解释有理有据。 所以什么欺君之言,自然也就没了。 “曾尚书此言实在太巧,怎么就白提都前脚方走,黑猫武夫便赶到了?天下又如何发生恁多巧事?” 一道声音响起。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看过去。 开口之人,乃是当朝大理寺卿伍长俸。 其人嫉恶如仇,朝中出了名的嘴毒。 也是百姓口中的青天大老爷。 “所以本官也猜测,也有那两江郡郡守刘季欺上瞒下的嫌疑。” 曾仕林对其的问话丝毫不惧,声音之中透着淡然: “若伍大人有何推测,自然也可直接说出。” 大理寺卿伍长俸并没直接回答曾仕林。 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建宏帝身上,颇为恭敬的对建宏帝行了一礼: “陛下,臣以为当务急应是火速派钦差大臣前往两江郡,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只是这话一出。 所有大臣皆是低下头去。 神经病。 二品大员身死的要案。 谁沾上谁难受。 查出来还好,只要将凶手背后所有人全都连根拔起。 但若是查不出来,只有两条路。 一是承受陛下的怒火。 二是随便推出来一个“凶手”。 不管哪个,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这个时候谁当出头鸟,谁就是大傻子。 建宏帝也知道,当务之急,必须是查案。 只是派谁当钦差? 能有资格当这钦差的人全都一个不落的站在这大殿之中了。 他缓缓抬头,朝着众臣看去。 所有人都垂着头。 显然,这烂摊子,没有人愿意接。 “陛下,方才曾尚书明言,其为凤起路总督时与那黑猫武夫有所了解,臣以为不如就派曾大人为钦差使臣?” 忽然有人站出来,对着建宏帝禀报建议。 老爹听到这话,脸都有些发黑。 他不善的朝着那人看去。 工部尚书邢大萍。 此人是出了名的李党。 看到他之后,曾仕林又看向了李祯。 李祯此时没有开口,只是垂首,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邢尚书此言甚是!” “臣附议!” “确实,传闻曾大人体恤民情,对两江郡了解甚广,正是此次钦差的最佳人选。” …… 朝堂之上很快便是一面倒的形式。 江南党。 随着老爹的崛起,在朝堂之上已经立住了脚。 故此对于阉党与李党来说,这算是一个能打击江南党不错的机会。 一时间,老爹直接成为了众矢之的。 建宏帝的目光也不免停留在了老爹的身上。 看得出来,他很意动。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可能的。 如今他在朝堂之上刚有根脚,绝不能离开朝堂一天。 而且这件案子压根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案子。 破了案是应该的。 破不了案,绝对会成为政治生涯最难抹除的污点。 无论如何,这个案子都不能接下。 正在老爹想该怎么拒绝的时候。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臣以为,朝堂诸臣皆能领钦差之位,唯独曾大人不可。” 那人的身子有些苍老,但步间很稳,他缓缓站出,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当朝太傅,杨奇。 他是太子太师,亦与长公主有所来往。 “太傅此言何意?” 建宏帝沉着脸,朝着杨奇看去。 杨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之中透着极盛大的正气: “如邢尚书所言,曾尚书对江南的了解要远胜我等,但这也代表着他对江南诸多势力有所来往,破案确实更方便些,但若是想要欺上瞒下随便找个“凶手”糊弄陛下,也更方便!” …… 老爹差点想骂娘。 若不是知道这老头站出来是想帮他。 他现在就要跟这老头对线。 不过以老爹的性子,还是没有忍住,他冷冷的看向太傅杨奇: “杨太傅此言何意?我曾仕林八尺长躯,无愧于天,对陛下忠心耿耿,对百姓尽职尽责,岂会做那腌臜之事?” “陛下,臣请钦差一职,远赴江南查案!十五日之内必将凶手捉拿归案!!” 说完,他便高傲的抬起头,睥睨着所有朝中大臣。 有了杨奇此言,建宏帝肯定是不放心派自己去了。 这个时候肯定要吹吹牛,给自己提提逼格。 这种机会不多的。 说完,他还转头看了一圈众大臣,面容之中皆是不屑: “替陛下分忧,乃是所有朝臣应尽之义务!十五日内若是查不好案子,任由陛下处置!” 建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杨奇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曾爱卿为民请命,朕心甚慰,不过兵部公事繁杂,确实不适合做此钦差之选。” 建宏帝淡淡的摆了摆手。 “唉。” 曾仕林面露失望,深深的叹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便也罢。左右都是为陛下分忧,只是不能为陛下战至一线,心中难免失落。” …… 朝中有人已经想骂曾仕林了。 但没办法。 今天所有人都得生生的将他装的这个逼给吞了。 “还有谁?” 建宏帝的目光放在剩下的所有人身上。 依旧没有人回答。 大殿安静了良久。 终于,一道声音缓缓响起: “陛下,臣以为,如今最适合钦差人选之人,当属白子青,白提都。” 刚站在地上没多久的白子青听到这话,身子都忍不住跟着晃了晃。 他面容极为不善的朝着开口那人看去。 工部侍郎,柳成乾。 结结实实的李党。 “哦?” 建宏帝的眸中闪烁着精芒,朝着那柳成乾看去。 “陛下,综上所有大人之言,钦差人选定要比我们都熟悉江南,但又要恰好与当地士绅互有戒备,那最好的人选不正是去两江郡办过案子的白提都吗?” “而且白提都也刚好能凭借此案,为自己洗清嫌疑。” 此言一出。 建宏帝目光灼灼的看向白子青。 ………… 尚书第。 曾安民睁大眼睛,看向老爹: “所以您的意思便是让我与白子青一同前往两江郡查这个案子?” 曾仕林面容淡然,轻轻点头,他的声音透着一抹幽沉: “此案没有表面之上那般简单。” “若是一个不慎,可能我曾家便有大难。” “为父在凤起路待了四年,这四年便能成为朝中一些有心之人攻谏为父的漏洞。” “除此之外,还有你我父子二人搬倒任为之的谋划,也牵扯在了此案之中。” “呼~” 曾安民感觉,身上的压力变大了。 老爹说的一点都没错! “陛下已经给白子青下了死令” “十五日之内,必须要将此案查清。” “若是没有查明,便会派别的钦差调查。” “此案不能暴露任何线索给外人。” “也就是说,你只有十五天的时间。” 老爹的声音很幽然。 曾安民的压力也很大。 老爹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得到。 甚至他对这个案子,隐隐还有一个猜测…… 第142章 夜来有敌,东方教的入梦!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月明星稀。 临近五月。 江南的天气也开始缓缓有了热浪。 不过时值傍晚,已经隐隐有凉风吹起。 一处密林之中,两匹快马似利箭一般,在林中穿梭。 “吁!” 为首的那人勒住马缰,目光幽深的朝前看去。 此人一头直发若瀑布一般散落在肩膀后背,明黄飘逸。 宛如麦秆一般。 他挥了挥自己那洁白无暇的衣袖,对着身后那人道: “权辅弟,今夜便在这里歇息歇息吧,你我二人再急,也须为胯下马匹考虑一二。” 后面那人看面色尚带着些许稚嫩,仔细看,却又被他那明亮的丹凤眸深深吸引。 他脸上棱角分明,一袭高马尾随意的扎在身后,额前只有一缕留海。 这二人,便是从京中马不停蹄一路南下的曾安民与白子青。 在当日朝会结束。 第二日,曾安民还没去寻白子青,便被其找来至府中,说什么也要带着曾安民一起南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二人一拍即合。 便寻了两匹快马,极速朝着两江郡而来。 这一路寻来,已经是走到第四日。 曾安民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他的面上透着疲惫。 饶是他真正的实力乃是六品洞虚境,身体也有些吃不住。 他朝南看了看,呢喃了一声: “此处距离两江郡还有三百余里,稍做休息,明日一早便继续赶路,争取在明天日落之前赶至两江。” “嗯。” 白子青稍稍松了口气。 他其实无所谓,晋身四品时身体各处机能都比四品前有着明显的蜕变。 四品以前还是“凡。” 但四品以后已经能称之为“超凡”。 别说这几日的赶路,哪怕再来几日,白子青也无妨。 他怕曾安民坚持不了。 在他的眼里,曾安民在儒修之中,身体素质已经算得上最好的那波了。 但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赶路。 肯定支撑不住。 “呼~” 二人寻了一处荒地,支好帐篷,又寻了江边在水壶之中灌了不少水。 支起一团柴火之后,闲聊片刻。 “噼里啪啦。” 身边的柴火在夜间发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动静。 “刺啦~” 曾安民把从火上烤好的烧鸡其中的一块鸡腿拿熟练的撕下。 随后又将怀中掏出的瓷瓶撒上一些调料。 “诺。” 递给了白子青后,他便开始大快朵颐。 “好吃!!” 白子青尝到口中之后,眸子猛的一亮。 “还能这么烤?” “别废话,吃完赶紧休息一会儿就出发。” 曾安民实在抵抗不住困意。 他吃完东西之后,直接便钻进了帐篷里闭上眼睛。 “呼~” 久违的放松感。 曾安民的脑子并没有停歇。 躺在那里,思考着。 “我也进来了。” 白子青将火焰熄灭之后,笑了笑,便不好意思的钻进了曾安民的帐篷。 “你干嘛?” 曾安民警惕的看了一眼白子青。 “我睡不着,便在这替你守夜。” 白子青不由分说,便与曾安民抵足躺好。 …… 曾安民也不多说什么,目光深邃,又闭上了眼睛。 他缓缓的思考着。 首先黄元皋身为新上任的两江总督。 他的死实在是太过蹊跷。 虽然只是从老爹那里粗略的了解了一下卷宗。 曾安民还是能从之中感觉到贼人的实力,并不强大。 首先,黑猫武夫这件事的实情只有曾安民与老爹二人知道。 黑猫武夫真正的身份就是他自己。 贼人在杀了人之后,将现场伪装成黑猫武夫做的。 这对于曾安民来说是一个信号。 也就是说,贼人想将案子的方向偏离出去,诱导世人将目标放在黑猫武夫身上。 那这也从侧面说明,贼人不想,或者说不敢暴露自己。 很简单,若贼人够强大。 他直接就不想吃牛肉了。 还做什么栽赃的事? “呼噜~” 曾安民刚想了几下。 便听到白子青那震天的呼噜声响起。 “你不是要为我守夜吗?”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权辅弟……不行……不能这样……” 白子青断断续续的梦呓声传来。 ? 曾安民的脸瞬间黑下去。 他懒得多问,翻了个身,也沉沉的睡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熟睡中的曾安民耳朵突然一动。 他的猛的睁开眼睛。 那双丹凤眼在黑暗之中闪烁着极为警惕的精光。 有动静!! 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 曾安民眯着眼睛,他感觉到了不对。 他猛的坐起身朝着白子青看去。 此时的白子青睡的很死。 如同一头死猪一般。 什么情况?? 曾安民眯起眼睛。 夜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的警惕感知是绝对不可能比白子青高的! 白子青四品武者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 怎么可能自己都被惊醒了,他还在熟睡??! 诡异! 曾安民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呼吸频率。 随后缓缓运转自己体内的武道气息。 武道气息缓缓涌上面部。 他的五识愈发清晰。 这个时候,他才看到。 此时的白子青的面上闪烁着痛苦之色。 太阳穴的周围还缠绕一抹若有若无的黑气。 “咔嚓~” 极为醒目的声音,自帐篷外传来。 曾安民听的清楚。 这是鞋子踩断树枝的声音。 有人!! 暗算! 曾安民眯着眸子,他不动声色的从在帐篷里变了变姿势。 身子蜷缩在一起,蹲好。 一柄手斧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个姿势极为方便发力。 他耐心的等待着。 “啪嗒,啪嗒。” 外面来人的脚步声愈发的清晰了。 终于。 曾安民看到一团黑影已经压住了帐篷。 “唰!” 在帐篷门被掀开的那一刻。 曾安民的眸子爆发着极为浓烈的杀意。 “啾!!” 斧子的寒光在黑夜之中闪烁出一抹让人不敢直视的冷芒。 一个极为诡异的弧度从曾安民的手中划向帐篷外。 “嘭!!!” 斧子接触到一个极为坚硬的物体。 “叮!!” 那物体只是阻挡了一瞬,便被锋利的斧子斩断。 “刺啦!!” 整个帐篷瞬间被曾安民体内的武道气息给称爆。 他从帐篷之中猛的朝外跃起。 武道气息疯狂锁定着外面那人的身子。 “唰!!” 又是一道斧光闪烁而起。 却劈了个空。 “嗖~” 曾安民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远方飘去。 只是片刻的功夫,曾安民的眼睛已经捕捉不到那人的背影了。 “跑的挺快!” 曾安民看到那人仓皇而逃的背影,眼睛轻轻眯起。 但并没有头脑一热就追上去。 按照对方那种鬼魅一般的速度。 他很难追上,而且这个时候也不能将白子青扔在这里不管不顾。 来人是谁? 来的目的是什么? 曾安民看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沉思良久。 很明显,对方就是冲着自己跟白子青来的。 但今天选择在这里休息完全就是二人的临时起意。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这人在我们进入江南之后便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这是一次有准备的暗算? “还是说自我们从京城出来之后,他便一直在跟着了?” 谁派他来的? 一连串的疑惑在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浮现而出。 此时的曾安民已经完全没有了困意。 他看着被自己斩的七零八落的帐篷。 以及依旧躺在那里呼呼大睡的白子青。 “起来了。” 曾安民的手拍了拍白子青的脸。 “呼噜~” 白子青睡的很沉。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离我远些!白某不近女色!” “权辅弟……请……” “咱们继续喝!” “好酒……” 白子青依旧在呢喃。 他在做什么梦呢? 曾安民的嘴角抽了抽。 只是下一刻,他的眸子便眯了起来。 东方教的手段? 他看着白子青太阳穴处缠绕的黑气,眸中闪烁着思考的精芒。 江国东方教,有梦入图录妙法,一钱阳寿可换整夜欢愉,大赚。 “该醒了。” 曾安民的巴掌又拍在了白子青的脸上。 白子青依旧沉睡。 “莫非是这等黑气?”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太阳穴缠绕的黑气,他顿了顿。 随后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指。 “唰。” 一抹淡紫色的浩然正气自他的手指尖流露而出。 “浩然正气对世间一切邪祟都极为克制。” 曾安民的手指缓缓接近白子青的太阳穴。 “嗤~” 果然,在手指恰一接触到那黑气之后。 黑气便如同遇到了太阳照耀的邪祟,无处遁形。 很快便被浩然正气被腐蚀。 白子青脸上的痛苦也缓缓褪去。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站在那里慢慢的等着白子青苏醒。 “唔~” 俄顷。 白子青猛的睁开眼睛。 “权辅贤弟!!” 他骤然从地上坐起,随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再然后,他便对上了曾安民那面无表情的目光。 “这是……” 白子青的眸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他看了看周围。 迷茫的眨了眨眼。 帐篷已经完全破碎。 周围一片狼藉。 “你方才陷入沉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曾安民沉声看向白子青道: “我们被人盯上了。” 白子青的脸色瞬间变的严肃。 他的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自地上站起身。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良久。 随后目光极为凝重的看向曾安民道; “梦入图录,我刚刚在梦中隐隐觉得自己就是在梦中,但想要醒来却做不到……这是东方教体系之中的入梦手段。” “嗯。” 曾安民缓缓点头:“幸亏我有浩然正气护身,若不然今夜你我二人便危险了。” 当然,可能也不是浩然正气的原因。 而是与他金手指【不屈武神,能免疫一切精神魂魄攻击】有关。 “只是这……” 白子青看着周围的狼藉,他狐疑的看了看曾安民问道: “这周围的战斗痕迹,你身为儒修又如何平安无事?” “呃。” 曾安民的面色轻轻一僵。 随后他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 “在玄阵司有个朋友,他在我身上拓了几都力阵。” “这样啊!”白子青看着曾安民,眼睛猛的一亮,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问道: “莫非你与玄阵司的赛初雪当真关系匪浅??” “你听谁说的?”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京城都传遍了啊!” 白子青一边收拾着地上的帐篷,一边走向马匹,朝着曾安民扭头看过来道: “这次的幻阵科举,你在阵中创出军阵妙法,鼓舞士气之时说与玄阵司赛初雪关系不错。” “要我说你就别藏了,当真与玄阵司的姑娘都……” 白子青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语,只是挑着眉头八卦的看着曾安民。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走吧赶紧,抓紧时间入两江郡,我怕迟了会生变故。” 说完,曾安民便翻身上马。 双腿蹬着马蹬,手中长鞭一挥: “驾!!” ………… 太阳缓缓升起。 当阳光从江面之上散发着它独有的温暖之后。 两匹快马停在了两江郡城门之外。 曾安民的目光深邃的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城门。 心中浮现出一抹莫名的情绪。 “两江郡。” 此时距离他离开两江郡入京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从东宫考核,到岐王案,再到娄通中毒案,再有后来的任为之案。 一直到现在的黄元皋案。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 曾安民感觉自己经历了别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波澜壮阔。 “入城吧。” 二人此时身上的打扮还有行头,以及阵仗。 压根就不像什么朝廷派来的钦差。 倒更像是江湖侠士。 所以在入城之时,盘问的士兵一点点仔细的查探着二人的文书。 “对了,皇城司的人什么时候到?” 二人入城下马,牵着各自的马匹。 曾安民斜了白子青一眼问道。 “不知道,他们估计得半个月?” 白子青撇了撇嘴。 其实白子青来两江郡办案,皇城司也有派人追随而来的。 只是曾安民也好,白子青也好,深知时间紧急。 故尔并没有刻意等待。 直接率先朝着两江郡而来的。 一路之后紧赶慢赶,只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便从京中南下至了两江郡中。 “行吧。” ………… 第143章 这名动大圣朝的望仙居,是你开的??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入了城中。 曾安民能明显的感觉到城里那种凝重的气氛。 两江郡,做为凤起路的省会郡城。 在两江总督被人刺杀以后,现在全城的精神已经紧绷起来。 “哒哒哒。” 曾安民携带着白子青,二人牵着马,在街上行走。 “直接去找刘季?” 白子青毫不在意的在街上,说着郡守的名字。 曾安民看着眼前这熟悉街道。 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不饿?”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 “行,去望仙居吧?最近这酒楼在我大圣朝算得上声名鹊起。” “哦?” 曾安民朝着远处看去。 一座生意异常火爆的酒楼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几个月不见,望仙居被沈君开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 没想到在京城的白子青都听过。 看来如今已成了规模! “行,走。” 二话没说,他便随着白子青朝着望仙居走去。 当然,他去望仙居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吃饭。 在他的心里,若要破案,自然不能仅凭着一家之词。 沈君在这里经营酒楼那么久。 肯定能问出一些线索。 有了这些线索之后再去悬镜司查案便会好许多。 “二位爷,里面请!” 二人刚踏进望仙居,便有热情的小二朝着二人行来。 面上恭敬,且极为热情。 就在小二招呼着二人朝着楼中而行时。 小二的目光落在了曾安民的脸上。 他先是一愣。 随后若有所思。 再猛的瞪大眼睛:“曾少爷?!” 哟? 曾安民挑了挑眉头。 这小子还认识自己? 他打量了一下这小二,发现对其并没有什么印象。 “认得少爷?” 曾安民淡然问道。 “嗯嗯!!认得认得!!”小二的都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我们少东家特意让我们每日看您的画像,生怕哪天您要是回来,不小心冲撞了您!” “啧,这沈君倒是挺会办事儿。”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沈君那老实的面容。 “让他来见我。” “还有,那两匹马,喂上等的草料。” 说完,曾安民挥了挥手,直接打发了小二,带着白子青朝着楼上而行。 …… 恰一落座。 曾安民便听到包厢的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 沈君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门口。 “权辅兄!!” 沈君面上激动无比,当他看到曾安民的脸之后,确认无误,便直接从外面行走而来。 “久日不见,甚是挂念!!” “呵呵。” 曾安民脸上也浮现出微笑。 他看着沈君。 脑海之中浮现出原本在两江郡时。 与其一同入小岛,擒拿齐贤林的场景。 “坐吧,今日回两江郡,是带着公务来的。” 曾安民对着沈君指了指身前的座位。 “这位是……” 沈君坐下之后,目光朝着白子青的脸上看去。 白子青面上带着笑意。 对着沈君点点头,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我来介绍一下,京城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也就是白大哥,在京中对我颇有照拂。” 曾安民说着话,脸色严肃。 “呵呵。” 白子青只是笑呵呵的挥了挥手,面上不甚在意。 “原来是白大哥,久仰久仰!” 沈君听到这话,面上先是一惊,随后看到白子青那善意的目光,赶紧站起来对其行礼。 皇城司这三个大字谁不曾听闻过? “这位是沈君,以前在两江郡时跟着我的一位老弟,颇有才干,如今在帮我管理着酒楼的生意。” 曾安民又介绍起沈君。 白子青听到这话之后,轻轻一愣,他猛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望仙居是你开的??!” 他的声音惊讶无比。 “呵呵。” 曾安民笑而不语,随后看了看沈君道:“把门关好,周围这几间包厢都不要接客了。” “有些问题要问你。” 沈君听到这话,凝重的点头。 随后便站起身,来到包厢门口的小二身边,对其耳边附语几句后,便回来坐好。 “不知权辅兄有何事问愚弟?” 沈君的态度摆的十分端正。 “倒不是多大的事,不必如此紧张。” 曾安民轻笑一声,他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 二楼的包厢窗户能极为清晰的透过去,看见不远处那悬镜司的高楼。 “我与我父进了京城,酒楼的生意可曾被人欺过?” 他的声音很温和。 并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沈君面露微笑,熟练的为曾安民倒上热茶,声音很骄傲: “那倒是不曾,老爷是去京城升官,大圣朝的兵部尚书,内阁重臣,哪个不开眼的敢将手伸到酒楼里?” “嗯。” 曾安民满意的点头。 出来做生意,背后要是没个靠山,做个屁的生意。 更遑论还是酒楼这种? “你可知这次少爷回来,是做什么?” 曾安民对着沈君挑了挑眉。 沈君面色不变,他沉默了一下。 随后认真的看向曾安民道: “应该是为……黄公一案而来?” 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曾安民对其竖起大拇指:“你比大春聪明多了。” 沈君面色轻轻一滞。 显然,他认识大春。 也与大春交流过。 毕竟当初上岛擒那玄阵司弃徒齐贤林的时候,还与大春更乘过一船。 别的不说,反正对其的智商印象还挺深刻的。 “现在,将你了解到,关于黄元皋的案子一点一点说出来。” 曾安民的脸色也沉稳,他看着沈君道: “不要带所有的主观意想。” 白子青也面色凝重的朝着沈君看去。 沈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压低声音道: “黄公赴任江南以后,两江郡作为黄公故乡,黄家的动作不多。” 曾安民缓缓点头。 这是在意料之中的。 黄元皋虽然在自己家乡做总督,按理来说其身后的家族自然是狂喜。 但是黄元皋还能撑多少年? 若是其在位时黄家无法无天,一但黄元皋卸任,亦或者失势,那么大圣朝还能容得下你? 再加上你黄元皋在家乡赴任,朝中的所有眼线自然是将你盯死。 建宏帝又不是傻子。 岂能养虎为患? “黄公也整日深居浅出,很少在衙门之中,更多的是提携后辈。” “嗯。” 曾安民点头。 只要不是太过分,朝廷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皱眉道:“也就说,他赴任以来,虽然没有做什么利民之事,但也没做什么剥削之恶,对否?” 沈君面色凝重,他先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斟酌道: “我所了解到的情况便是如此,至于暗中有无,我也不知。” “酒楼之中往来商客亦或者本地之民,可有抱怨过什么?” 曾安民来的目的便是这个。 酒楼,是一个极容易获取情报的地方。 “一般官府若是有什么动作,跑堂的小二们都会记下来上报。” 沈君摇头道:“却是不曾听闻任何关于黄公之事。” 曾安民获取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 “也就是说,他大概率死于谋杀。” 曾安民眯了眯眼睛。 若是沈君没有欺骗自己。 那黄元皋之死就耐人寻味的多了。 一个初来赴任的官员。 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推行其政的事情。 便直接死了…… 这背后必是有什么隐情。 “黄元皋入仕以来,也未与何人发生过争执对吧?”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没有。” 沈君极为肯定道:“黄公年岁已大。” 这几个字说的很巧妙。 曾安民自然也明白沈君的意思。 黄元皋,已经不想折腾了。 所以他在自己最后为官的这段时间也不会为自己树立什么潜在的敌人。 所以做事极为低调。 从刚刚沈君那几句话里便听得出来。 “深居浅出。” 四个字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嗯。” 曾安民缓缓沉思着。 “案发当夜,你可听到什么声响?” 白子青这个时候插嘴问了一句。 他认真的看着沈君。 沈君对与白子青的态度就稍显恭敬了。 毕竟他与人家还不熟。 “案发之时我在沈府之中,也是第二日也有所耳闻。” “悬镜司失火,引得众官员前去救火,贼人应该是趁这个时候潜入黄公院中。” “随后便传来黄公身死的消息,刘郡守便全城搜捕贼人去向。” 沈君的话与卷宗之上描述的大差不差。 曾安民只是略听了一会儿,感觉也问不出什么重要的线索,便点头道: “行,先吃饭吧。” ………… 街上。 曾安民与白子青各自牵马,朝着悬镜司的方向而去。 东方教。 黄元皋。 杀人凶手。 曾安民感觉一条线索缓缓的从自己脑海之中拼成一快拼图。 只是,却还差两个重要的拼图。 因为他现在还差一个重要的情报。 贼人杀黄元皋的目的。 也就是杀人动机。 卷宗上写的像是黑猫武夫“为民除害” 但是方才与沈君聊过之后。 反而感觉到这个案子的异常。 一个极为低调的老者,一个做事不敢张扬的官员。 且刚赴任三个月。 怎么也沦落不到要被人“为民除害”的地步。 但又有一个很明显的悖论。 贼人先是放火来引人注目,调虎离山。 然后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救火上后,潜入黄元皋的院中将其杀害。 这显然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谋杀。 黄元皋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贼人这么急着要杀他? 现在的当务之急,必须要搞清楚。 黄元皋的真正死因。 思索之际。 曾安民与白子青已经来到了悬镜司大门。 望着这个熟悉的大门。 曾安民的眼神有些恍惚。 “还记得这里吗?” 曾安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白子青。 “当然。” 白子青的脸上带着一抹揶揄的笑容。 “当初在这,若不是我将你带至陛下身边,恐怕你现在已经是冢中之骨。” “呵呵。” 曾安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 “走吧进去看看。” 二人刚拴好马缰,便听到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来者何人?!” 显然,在黄元皋被人刺杀以后,悬镜司的警戒比以往要提高了不少。 几名身着甲胄的士兵,举着手中长矛,警觉的看着二人。 曾安民对着白子青使了个眼色。 白子青会意,随后从怀中掏出一道圣旨。 “京中钦差特来江南办案,让刘季出来见我!” 这句话一出。 几个悬镜司的士兵面色先是一滞。 “是!” 随后便有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悬镜司府内而行。 不多时,便有一道身影跟着那名士兵气喘吁吁的朝着门外而来。 那身影一袭文士服。 看面容四十来岁。 山羊胡。 当他注视到白子青手中那黄灿灿的圣旨以后,躬着身子便小跑过来。 “这位大人,敢问可有宫中印信?” 刘季小心翼翼的对白子青行了一礼之后问道。 “喏。” 白子青随手掏出一个令牌抛了过去。 “嘶~” 看到手中的令牌,刘季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城司的令牌极为醒目。 他当即便再无一丝犹豫,直接一礼到底: “见过钦差天使。” “先进去吧。” 白子青面无表情看向悬镜司的大门。 “是,上使请随下官来。” 刘季的身子极为恭敬,引着曾安民与白子青便朝着悬镜司的大门处进去。 …… 进入大门之后,曾安民的目光便一点点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环境很熟悉。 三个月前他还经常来这里上班。 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这里多了许多被火烧过的痕迹。 “黄公之死举世震惊,下官知晓陛下定会派天使而来,故尔并没有对案发现场多做修缮。” 刘季恭敬的对白子青言道。 “可以。” 白子青与曾安民心中具是满意。 这个刘季的嫌疑因为这句话,便缩小了许多。 二人若是进入大门之后发现案发现场被改了许多的话。 那这个刘季便是第一嫌疑人。 “不知上使大人是先稍做休息,还是直接赶赴现场?” 刘季的恭敬的看着白子青,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去纵火现场。” 曾安民淡淡的回答。 呃? 刘季看向曾安民。 他的眸子有些茫然。 “愣着作甚?” 白子青冷冷的瞥向刘季。 “是。” 不多时,二人便被刘季带向了一片黑色的焦土边上。 我c! 曾安民看着面前已经被烧城黑炭的高楼。 眸中闪烁着极为危险的光芒。 这座行房,便是凤起路总督的行房! 老爹还在此处办过公! 贼人这就是很明显的冲着黄元皋的命来的! 曾安民刚想再问一句。 突然,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若放火烧楼也是为了杀人的话。 那么可不可以说成,贼人其实并不知道黄元皋那夜究竟是在办公还是在院中?! 如果是这样,贼人可能会是……两波?! 曾安民极为锐利的朝着刘秀看去,沉声问道: “这场走水,可有人身死?” “有。” ………… 第144章 破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目光落在那刘季身上,眼神之中透着一抹锐利之色。 此时,所有的怀疑与猜测都只是没有证据的瞎想。 想要有更多的线索,还是要先看看案发现场。 有人被烧死。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尸体,而是将目光放在面前这烧毁的木楼之上。 “这楼是总督办公的行房,也就是说贼人就是冲着黄元皋来的。” 曾安民垂眉低思。 不对。 如果是冲着黄元皋来的话,为何要烧楼? 他想到一个极为关键的线索。 就是在案宗之上。 【建宏十三年,四月十二夜亥时,悬镜司南院起火,众官员皆呼救火,卯亥二刻火灭,众官回北院复命,黄总督猝于院中,血流满地。】 南院起火,是亥时发生的。 只用了二刻便将火扑灭。 这么大的楼给烧毁,灭火只用了三十分钟? 贼人也在这三十分钟之内察觉到楼中并没有黄元皋在此地办公,然后又赶去北院将黄元皋杀了? 这里面充斥着太多的不合理。 “大人?” 郡守刘季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看向曾安民。 白子青也一言不发,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看到曾安民在沉思,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思也变的轻松不少。 在他的眼里,只要曾安民开始沉思,那就代表着这案子离破不远了。 “咳。” 曾安民回过神,他轻咳一声,沉目道: “尸体在何处?” “大人请随下官来。” 这个时候刘季就是再傻也反应过来了。 眼前这二位,好像是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占据主导地位。 瞬间,他便对曾安民的身份有了猜测。 能让钦差大臣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该不会是某个皇子吧? 要知道这位钦差大人,可是皇城司的北提都! “嗯。” 曾安民与白子青对视了一眼,随后跟着那刘季朝着这木楼的残骸之处而行去。 不多时,三人便已经来到了残楼之后。 这里有两名守备正在看守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 这么多天过去。 尸体早已经腐烂发臭。 这种臭味是来自灵魂之中的臭。 躲都躲不开。 “见过大人。” 两名守备见到刘季之后,面色恭敬的行礼。 刘季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恭敬的转过身,对着曾安民行礼道: “大人可要亲自验尸?” 曾安民也没看见仵作,淡淡的点头:“将白布掀开。” “是。” 两名守备将所有的白布掀开。 六具腐烂焦黑的尸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曾安民与白子青并没有丝毫不适。 白子青不必多说,他在皇城司内见过的尸体比这还惨烈难看的多的是。 曾安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他本身心志就坚毅,对这种东西不甚在意。 他朝着尸体看了一圈。 随后将目光放在刘季身上问道: “这么多天,这尸首可有家属认领?” 刘季的肩膀恭敬下垂: “禀上官,这些尸首俱是我悬镜司中吏员。” “前些日子有家属来认,但因为案子未结,下官不敢乱动。” “做的不错。” 白子青赞赏的看了了刘季一眼。 看得出来这刘季并不是吃干饭的。 知道在案发之后,第一时间先保护案发现场。 “嗯。” 曾安民不置可否。 他来到这些尸体面前。 缓缓蹲下,看着面前那焦黑的尸首。 “这些尸首被发现时,是在何处?” 曾安民抬头看了一眼刘季。 刘季认真道:“具在他们各自的行房之中。” 不对劲。 曾安民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眸子轻轻眯了一下。 被火烧死的人都有一个最为明显的特征。 窒息,与吸入毒气热气。 所以,在烈火中的死者的嘴,不可能是合住的。 再加上刘季说这些死者被发现尸体的地点是他们各自的行房。 这也是一个极大的疑点。 发现起火之后,第一时间肯定是逃跑。 尸体也肯定是在走廊或者楼梯之间。 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行房之中? 曾安民抬头。 与白子青对视。 他看到了白子青眸中那闪烁着的怀疑。 显然,白子青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但他毕竟是见过不少尸体的。 就算是没有专业的仵作懂的多。 但被火烧死的尸体,他还是知道的。 二人的眸子几乎在同时眯起。 “嗯。” 曾安民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他深深的看向刘季,将自己心中最开始的疑惑问出: “谁发现的起火?人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是。” 刘季感觉眼前这个少年一言一行之间都透着从容与威严。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便让人前去叫人。 俄顷。 曾安民便见一道带甲之士朝着这边走来。 “见过钦差天使大人。” 那带甲之士极为恭敬。 跪在地上。 对着曾安民还有白子青行礼。 曾安民淡淡的看向那带甲之士,身上浮现出一道极强的压迫。 淡紫色的浩然正气在胸中缓缓酝酿。 “你是何人?做什么的?案发当夜在干嘛?” 声音不大,但极具震慑。 那股恢弘的气势让人喘不过气。 “小人王五,悬镜司的赤衣郎,案发当夜在司中巡守。” 王五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话全都说出。 曾安民面无表情,他单手负后,沉声发问: “巡守之时可曾发现可疑之人?!” “又是如何发现的起火?!” 白子青此时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曾安民。 他环抱着胳膊。 目光放在曾安民的脸上。 权辅贤弟……在办案之时倒别有一番气魄。 曾安民并没有注意到白子青的眼神,他淡淡的朝着那人看去。 王五跪在地上,磕头之后,语速很快: “我等悬镜司每半个时辰换一轮值守,但轮到本队值守都要提前半刻钟等待轮换。” “在小人轮换后,方至楼前便见主楼骤然起火。” “小人大惊之下并无注意可疑之人,便大喊救火。” 说到这里,他甚至已经有些心虚。 显然,曾安民问的那个“可疑之人”他确实没有注意到。 曾安民淡淡点头。 这人的话中听得出来,他没有撒谎。 一般正常人见到大火,第一时间便是叫人救火。 很少有先观察周围可疑之人的。 “也就是说,你是在寅时三刻,便在等待着轮换,刚一换岗,便直接起了大火?” 曾安民的眉头皱的很深。 “是。” 王五恭敬的点头。 “不对。” 曾安民抬头朝着白子青看去,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若是正常起火,一刻钟的时间,不可能会突然烧的如此迅速。” “起火是要有一个过程的。” “但听此人说,好像是大火在一瞬间便腾烧而起。” 白子青也皱起眉头,他思索了一阵,随后抬头看向曾安民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有引燃物?” 曾安民眯着眼睛,眸子看向王五还有刘季问道: “起火之后,你二人可曾闻到什么异样的味道?” 大量的火油确实能让一座行楼瞬间起火。 还有一些与火油用途一样的东西,但这种东西皆是伴随着浓郁的刺鼻味道。 不可能闻不出来。 这…… 刘季与那王五对视了一眼。 随后刘季颤颤巍巍的回答道:“下官倒是闻到一些异样的味道……” 听到这个回答,曾安民眸中瞬间精光大冒。 果然! 下意识的他,直接看向刘季:“既然如此,这些日子你可有查探?” “想要将一座行楼瞬间起火,那么火油的数量绝不会少!” 曾安民说到这里,他又顿住了脚步。 随后皱眉朝着刘季看过去: “但想要将这么多火油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入悬镜司,外人根本不可能!” 白子青也猛的眯起眼睛,他看向曾安民面露笃定: “悬镜司之中有内奸?!” 曾安民猛的朝着刘季看去,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极重的威压: “刘郡守,如今正植入春季,天气转暖,如此众多火油数量的运转与购买,可有仔细查过?!” 在他的印象之中,能当上郡守的又岂是酒囊饭袋? 自己这么短的时间能想到的,这个刘季不会想不到。 只需要顺着这条线索去查那些贩卖火油的商户,用不了多久便能顺藤摸瓜查到纵火之人身上! 却是不曾想,刘季听闻此言,苦笑了一声,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道: “下官查过,但近半年的商贩火油购买,皆是查不出任何端倪。” “查不出?” 曾安民眉头皱在一起。 现在想要在这件纵火杀人案上有突破。 那突破口便只能是在这火油…… 曾安民的目光放在那些尸体上。 眉头轻轻皱起。 这些尸体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被火烧死的人,尸体怎么感觉有些太过安详了些? 难不成都在做春梦? 等等。 曾安民的眸子骤然眯起。 梦?! 东方教? 火油? 刘季…… 曾安民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刘季道: “黄大人身子的地点在哪儿?” 刘季的身子轻轻一躬:“在北院,请上官移步。” “走。” 曾安民拉了拉白子青。 此时的白子青还在沉思。 “行了,别想了,赶紧走。” 曾安民催促了一下。 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白子青。 白哥,就你这贫瘠的小脑袋瓜还是等会儿用来崇拜我吧。 “奥奥。” 白子青愣了一下,随后跟着曾安民便朝着北院而行。 …… 看到面前的两个院子。 曾安民的眸子闪烁起一抹怀念之色。 当初刚穿越而来。 便是在这院子里见的建宏帝。 也是在这个院子里重获的新生。 这个院子的不远处便是悬镜司的置图院。 “这里便是发现黄元皋身死的地方。” 白子青看着院子里的桌前。 他的眉头轻轻皱起。 “亥时二刻发现黄公的尸体,便是在这院子里的桃树前。” 刘季说到这里,脸上浮现着忐忑不安: “在见到黄公的尸体之后,下官没有丝毫耽搁,便率领悬镜司上下所有赤衣郎满城搜捕贼人踪迹……” “嗯。” 曾安民没有开口。 淡淡的看着院子里所有的布局。 “除了黄元皋的尸体,还有别人的尸体没有?”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这个院子。 目光朝着刘季看去。 刘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恭敬回答道: “有,四个老奴四个丫鬟,皆惨死在贼人手中。黄公自赴任以来,每日皆是定点处理公务,放衙之后便回到院中休息。” 听到这话,曾安民淡然点头。 随后他问道:“尸体在何处?” 刘季轻叹了口气:“黄公的尸体在案发之后便被黄家人请走。” “悬镜司中只剩下那几个仆人的尸体。” “带我去看看。” 曾安民没有废话,严肃的看向刘季。 “是。” 出了院子之后。 朝左拐了个弯,行了数十步便到了悬镜司置放尸体的屋子。 进入屋中。 曾安民与白子青的眉头皆是皱起。 太臭了。 这是置尸房。 许多具尸体都置在这里。 “这里便是了。” 来到一排尸体之前,刘季打了个哆嗦。 置尸房很阴冷。 建设时专门的设计,主要还是为了保证尸体腐烂的速度能慢些。 “嗯。” 曾安民将目光放在那几名丫鬟还有奴仆身上之后。 目光便没有再挪开。 几具尸体身上的衣服被划的很烂。 这也能理解,仵作验尸是要划开衣服的。 “仵作验尸之后怎么说?” 曾安民淡淡的抬头,看向刘季,眸中闪烁着一抹冷漠。 刘季恭敬行礼:“致命伤皆是脖子上的剑痕。” “哦。” 曾安民没有废话,蹲下身子皱眉看着这几具尸体。 尸体已经完全腐烂。 曾安民将目光放在这八具尸体之上。 随后,他的眸子便开始缓缓闪烁起精茫。 随后他抬头看向刘季问道: “黄元皋身死之时在院子里的桃树之下,当时衣着如何?” 刘季不明所以,他看着曾安民茫然回答道: “衣着染血……” “哦。” 曾安民眯着眼睛,声音缓缓散发: “不对劲儿。” “什么?” 刘季的目光茫然的看向曾安民。 白子青听到这话,心中倒是一喜。 好! 每次听曾安民说这话,他就知道,案子离破不远了! 第145章 他们的目的是……勘龙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低头看着这几具尸体。 随后抬头看向刘季:“亥时二发现的尸体对吧?” 刘季认真的点头。 也就是说晚上十点左右。 十点左右,黄元皋与这些奴仆身上都穿着衣服? 怎么?一个垂垂老矣的官员,晚上十点多不睡觉,还有心思在院子里赏桃花?? “黄元皋的死亡时间不对。” 曾安民死死的看着刘季,淡淡问道: “衙门放衙是几时?” 刘季此时也品出了端倪,他更不敢有任何怠慢了,低身恭敬的回答道: “黄公回院的时间一般都是戌时。” 那就是说,黄元皋晚上七点左右下班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曾安民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真相。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季。 随后道:“将关于火油商贩的所有采买记录全都给我送来。” 说着,他便领头朝外而行。 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黄元皋死的院子里。 他与白子青相对而坐。 静静的等待着刘季。 “权辅弟已经有眉目了?” 白子青惊讶的看着曾安民。 此时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人。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他挑眉看着白子青问道: “白大哥何出此言?” 白子青腼腆的笑了笑:“权辅贤弟,我还是了解的,每次你在将要揭露真相之时,表情都会……” 说到这里,白子青指着自己眯起的眼睛。 “都是这种表情。” 曾安民倒是没想到,白子青对自己观察倒是挺入微的。 他淡笑一声,不置可否,而是反问白子青道: “刚刚问刘季的过程之中,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白子青听到这话。 他摸了摸自己那翘起的下巴。 语气之中带着沉思: “你怀疑刘季?” “呵呵。” 曾安民笑着摇了摇头:“等他送来采买文书再看吧。” 白子青有些不明所以。 “大人,您要的记录。” 不多时,刘季便恭敬的带着几个人一起送来几箱子账单。 好几个大箱子。 里面的纸得有近百斤。 “嗯,让那个王五留下,你们都退下吧。” 曾安民的眸子朝着那个王五看了过去。 “是。” 刘季不敢有怠慢,带着属下就朝着院外而行。 院子里剩下了三个人。 曾安民,白子青,还有那个王五。 “大人……” 王五见曾安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时间有些拘谨。 曾安民轻轻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子,来到那王五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必害怕。” “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 曾安民的面容之上带着笑意。 听到曾安民的话,王五有些畏惧。 他的身子一直都绷的很紧,咽了一口唾沫: “上官请问。” 曾安民嘴角轻轻一翘,随后目光朝着那几个大箱子看去。 环视了一圈之后,他淡淡道: “这些火油记录,都是谁看的啊?” 王五虽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的回答道: “禀上官,都是刘大人在看。” “哦。” 曾安民直直的盯着他,身上的气势放开,声音幽然: “你可不能说谎。” 王五身子一颤“噗嗵”一声直接跪在地上磕头: “不敢有丝毫欺骗。” “这样啊。” 曾安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随后老神在在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翘起二郎腿盯着跪在地上的王五说道: “抬起头来看我。” 王五颤颤巍巍的抬头。 只是当他注意到曾安民那充斥着淡紫色的眸子之后。 身子猛的一颤,两眼变的茫然起来。 曾安民的声音很轻: “我问你,当夜火情爆发,你是否闻到异样的味道呢?” 王五呆呆道:“闻到了…” 哦? 曾安民那淡紫色的眸子眯了起来。 他刚刚对这王五施展了问心。 随后,他撤了问心。 王五的身子猛的一震。 极为害怕的低下头去,不敢有丝毫的冒犯。 “下去吧。” 曾安民淡淡的挥了挥手。 “是。” 王五心惊胆战的退出了院子。 ………… “你方才对这小吏施展问心了?” 白子青看着曾安民问。 “这不是很明显吗?”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那几个大箱子上,对着白子青伸手,勾了勾手指头道: “别坐着了,查查这火油吧。” 不管是刘季也好,还是王五也好。 这两个人的说辞都已经证明了。 纵火犯是有引燃物的。 “呃。” 白子青的脸色有些僵住。 那么多记录,一张一张的看,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唉。”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随着曾安民开始一点点的查探。 曾安民乃是儒道六品。 有浩然正气相助,他查探这些记录的速度很快。 但是架不住量大。 终于,在天黑之际。 他放下手中的最后一张纸。 眸子里闪烁着思索。 “确实没有问题,不管是商贩,还是采购者,这些记录都对得上。” “没有谁大肆购买,也没有谁分成线从不同处购买最后汇聚到一处……” 想到这里,曾安民的眉头死死的锁在一起。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那些火油是凭空冒出来的? “要不先去吃点东西?” 白子青抬头看了看月色,有些难受。 二人在这院子里探查这些记录看了快三个时辰。 “呼~” 曾安民轻轻的舒了口气。 查案的时间确实很紧迫。 但怎么着也不能饿着少爷的肚子。 他想了想,随后点头道: “行,走吧。” “走走走,去你那望仙居。” 白子青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他下意识的的咽了口唾沫道: “望仙居的吃食当真是让人忘不了,也不知道厨子是怎么做的,闻起来没有什么味道,但吃的时候就是鲜美。” “走吧。”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 二人踏出了院子。 “上官,可有什么新的线索?” 压根没想到刘季此时还恭敬的站在院外,一直在等着曾安民与白子青。 曾安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我与白提都出门一趟,回来再探查案子。” “是。” 刘季对着二人的背影行了一礼。 …… “这悬镜司倒是没怎么变。” 白子青与曾安民二人行在廊间,看着这熟悉的环境,他感慨一声: “还记得那个院子吗?” “当初就是在那个院子里的枯井中寻到勘龙图。” 时过境迁,距离穿越也过去了大半年。 曾安民笑了笑道:“自然记得。” 他还要说什么。 随后身子猛的一震。 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动弹。 怎么了??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顿住身子,面容之上露出茫然。 勘龙图? 曾安民猛的抬头朝着那置图院看去。 没有犹豫,他当即迈步,朝着院子里在去。 “哎?” 白子青茫然的追上曾安民。 二人一同踏入了置图院中。 曾安民一言不发,朝着正厅之处看去。 正厅的门是打开的。 当他看到置图院之中那幅巨大的勘龙图后。 心中轻轻松了口气。 多虑了。 只是当他朝着勘龙图靠近之后。 他的眸子猛的一震。 “何人胆敢闯入置图院?!” 几道声音猛的响起。 从正厅之中冲出来。 很快,他们便摆好了警戒的姿势。 曾安民抬头看了过去。 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勘龙图置图院因为老爹当时的一个疏忽。 现在的警戒力量比之前可戒备太多了。 “曾少爷??” 领头的一个守备看到曾安民脸上的笑容之后,表情先是轻轻一滞。 随后猛的瞪大眼睛: “您不是随曾大人去京城了吗?怎么回了来?” “啧,亏还有人认识我。” 曾安民看到以往熟悉的官员,脸上也露出笑容。 他对那人笑了笑道: “回来看看,怎么?不欢迎?” “曾少爷说此言不是埋汰俺嘛!快快,请进!” 那人高高兴兴的朝来到曾安民的身边,请曾安民一同朝着屋中而行。 曾安民随他一起来到正厅。 不过他的目光还是一直落在正厅最中央的那副勘龙图上。 当离近之后。 曾安民的眸子猛的一震。 心中也跟着滞了一瞬。 “勘龙图被人调包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停滞。 他瞬间便察觉到这勘龙图的不正常。 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勘龙图!! 他的识海之中。 勘龙图的虚影,他每天都见! 甚至他现在闭上眼睛,都能将勘龙图给画出来。 虽然眼前这个勘龙图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一些线条上的处理曾安民还是一眼便看出来的端倪!! 瞬间。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一条贯穿始终的线便被他想明白了。 “原来如此!!”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勘龙图”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寒芒。 “什么?” 一旁的白子青听到这话。 他整个人都精神了! 目光之中极为期待的看着曾安民。 “什么原来如此?” 引曾安民进入正厅的那人也懵了。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犹豫,极速对着白子青道:“把那个刘季给叫过来。” 白子青在曾安民话音刚落之后,便直接脚尖一点就朝着院外而去。 速度犹如鬼魅一般。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这……” 所有守备都懵然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没有说话,只是寻了个位置坐下。 闭上眸子,缓缓的思索。 “噗嗵!” 他还没想多久。 便看到白子青已经提着刘季赶了过来。 随手一扔,便将刘季扔在曾安民的面前。 “钦差大人……这……” 刘季人都些麻,他茫然的抬头,看着曾安民与白子青。 “郡守大人!” 那几个守备看到白子青的动作,脸色皆是大变,纷纷拔出腰间兵刃,死死的盯着白子青。 刘季看到之后,脸色惨白:“都把刀收起来!!” 他的声音都有些凄凉。 这些二货! 也不看看眼前站着的是谁?! 那可是京里来的钦差大人! 也敢胡乱拔刀子??! 想死乎?! “刘郡守。” 曾安民的目光深幽的朝着刘季看过来,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阴沉: “现在,你如实回答我,那日纵火,你到底闻到了什么气息?!”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 “若你实话实说,我可保你无恙,但你若还敢有隐瞒……”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会死的很惨。” 果然。 曾安民此言一出。 刘季的身子便是猛的一颤。 他抬头,面色更加惨白,颤颤巍巍的看着曾安民: “上……上官……下官我……” “哼!” 看到他这个表现。 曾安民便知道了。 勘龙图被掉包,只有一个可能。 妖族之人干的! 妖族之人的贼心从来没有死过!! “有妖族在境内作乱,并且杀了你的上官,你知道自己难辞其咎,所以才有所隐瞒,对吧?” 曾安民的眸子中闪烁着一抹极为狠厉的目光。 刘季在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 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很显然。 曾安民的话戳中了他的内心。 “你怎么知道是妖族?” 白子青愣了愣。 从刘季的表现,他看明白了。 曾安民说对了。 但是刚刚所有发生的一切他也在现场。 怎么我就发现不了什么妖族作怪???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我是知道妖族对勘龙图念念不忘,并且从这假的勘龙图上发现的。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辛秘。 也是曾安民与老爹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他缓缓舒了口气,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阴沉: “我也是刚刚想到的。” “那几个大箱的所有记录,我全都看完,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那么就是有极大概率,纵火的引燃物不是火油。” “除了火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中将一座行楼引燃……还有一种可能。” 曾安民幽然的看着白子青:“修炼异士,或者妖族。” 说完,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刘季。 面容之中闪烁着精光: “而刘季……” 说到这里,他冷冷的看着刘季:“你是几品儒修?” 刘季面如死灰的抬头:“七品。” “哼!” 曾安民冷笑一声:“七品儒修,对妖族的气息定有感应,当夜你便知道,那起纵火案有妖族在参与对吧?” 刘季没有说话。 身子有瘫软了些许。 “不对,妖族出现在我大圣朝的江南……” 白子青有些迟疑的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淡然点头:“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将目光放在黄元皋之死上了。” “嗯?” 所有人都猛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第146章 凶手真正的目的,破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那几个被火烧死的死尸……”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幽深: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在面临被火烧的情况之下,一动不动?” 说完,他抬头看向白子青。 就像是这个问题在问白子青一般。 白子青眯着眼睛,试探的回答两个字:“昏迷?” “如果只是昏迷的话,那黄元皋的死怎么解释?” 曾安民淡淡的看向白子青。 白子青愣住。 随后他猛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东方教的入梦之法!!” 顺着这个想法。 白子青的身子猛的一震。 随后他目光变的灼热无比,猛的一拍巴掌! “啪!” 他直接站起身,看向曾安民: “我想到了!!” 他面色极为兴奋。 “想到什么了?” 曾安民看到白子青兴高采烈的模样,嘴角轻轻一翘,对其投以鼓励的目光: “大胆的说出来。” 有了曾安民的鼓励,白子青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极为颤抖的兴奋: “妖族与东方教的合作!他们合作杀了黄元皋!” 说到这里,他咽了一口唾沫,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激动道: “先由东方教之人施展入梦之法,将楼中所有吏员控制住,以防妖族之人在施法时被人发现。” “控制住那些吏员之后,妖族之人用妖法焚烧行楼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入南院。” “随后,他们才前往北院,将黄元皋围杀!” 白子青的眸中闪烁洞察一切的亮光。 甚至,他还学起了曾安民的招牌动作。 眯着眼睛,声音变冷,右手呈拳立于胸前。 左手负后,挺起胸膛,一股官气的不怒自威自身上散发而出。 将他的身形衬托的极为高大。 说完这些话之后,白子青的面上全是自傲之色: “只因黄元皋乃是五品法相境的儒修,单以妖族之人想要战胜他,不亚于痴心妄想,所以妖族之人与东方教之人苟合,一同联手!” 说完之后,他的一舒心中二十余年的不快。 目光都变的睥睨起来。 谁说武夫粗鄙的?站出来! 以后请称我睿智的武夫! 看到他的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亮。 刘季那死灰的眸子也闪起一抹亮光。 若这件事情真有东方教的人与妖族一起联手,那他还是有回旋余地的。 “有理有据!”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平静的看着白子青。 白子青咧嘴一笑。 “可惜,全错。” 曾安民惋惜的摇了摇头,对着白子青投以怜悯的目光。 白子青的脸僵硬住。 他机械的抬头,看向曾安民的那怜悯的眼神。 “时间错了。” 曾安民声音平稳,他的眸子闪烁着能洞察一切的精芒: “南院从起火到扑灭,不过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 “这两刻钟,不足以让妖族与东方教的人在混乱之中精确的寻到黄元皋,并联手将其杀害。” “谁会只给自己留两刻钟的时间去作案?” 曾安民瞥着白子青: “而且动机也不对。” “黄元皋被发现死亡的时间是亥时二刻。” “但这个时间,黄元皋与院中奴仆们身上的衣物还都穿戴整齐?” “实在有些反常。”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眸子之中闪烁着凝重的光芒: “所以从这里我可以推测出,黄元皋的死亡时间,不是亥时,而是更早!!” “妖族与东方教的凶手事先潜入院中,将黄元皋与其院中奴仆残忍杀害。” “随后,东方教之人开始施法控制南院的那些吏员。” “与此同时,妖族之人在南院施法纵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说到这里,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看守置图院的守备们问道: “当夜起火之后,你们可曾前往救火?” 那几个守备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认真的点头道: “禀上官,去了。” “这便对了。” 曾安民的目光朝着正厅之中间的那幅巨大的“勘龙图”看去。 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置图院有勘龙图,故尔设下了一些阵法,这些阵法能防备修炼者。” “但这些阵法防不住妖族,或者说对妖族作用并不大。” “所以,五品儒修黄元皋坐镇在悬镜司,便是对妖族最好的防备。” …… 说完这些之后,曾安民坐在椅上,手指轻轻的在桌上敲击着。 “哒,哒,哒。” 很有规律。 但这个时候,也是所有人脑海之中最迷糊的时间。 他们仿佛懂了。 但又完全没懂。 曾安民缓缓仰头,这才将心中的答案透露给众人: “从事情的经过开始推理,正确的时间线应该是这样的。” “东方教的修士潜入北院,暗杀黄元皋。” “置图院有防备修炼者的阵法。” “所以东方教的人只能杀了黄元皋为妖族之人争取时间。” “黄元皋死后,妖族的人便没有了限制。” “它去南院纵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然后给自己争取了两刻钟的时间。” “是什么东西,能让妖族与东方教细作费尽心思做下这个案子,只为争取两刻钟的时间呢?” 曾安民的目光看向所有人,语气极为笃定: “置图院的勘龙图!!” “妖族之人以极快的速度赶回置图院,将勘龙图置换以后,与东方教之人留下半个黑色的头套……” “这半个黑色的头套便是为了混淆视听,让这里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黑猫武夫的身上,给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 曾安民的话音落下以后。 所有人都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每个人都在细细的品味着曾安民的话。 没有一个人开口。 良久之后。 “东方教细作与妖族之人联合,目的为的便是勘龙图!” 曾安民淡淡出声:“所以黄元皋的死,是必然的。” “他不死,妖族的人就没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置换勘龙图。” “由此也能推测出来,那妖族之人能千里之外潜入大圣朝境内,东方教的人没少出力。” 轰!! 如同惊雷一般。 所有人的身子都是猛的一颤。 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淡淡的瞥着他们。 这个“真相”已经够了。 不仅够对朝堂交差。 也够让眼前的这个刘季活下来。 这样的谋划之下,他一个小小的郡守看不透是正常的。 “嘭!!” 白子青直接站起来,便朝外而行。 他的速度很快。 “你去哪儿?” 曾安民的眸子都有些呆滞。 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 白子青声音急促道:“自然是追捕妖族,寻回勘龙图!” “回来!” 曾安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从案发当天,到我们从京中赶来,在到如今,他们早便跑的不知去向了。” “追?你追得上吗?”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刘季看了过去,声音变的冰冷: “既然案子已破,那现在还是得你将此案汇成卷宗送往京城,至于最后如何定夺……” 说到这里,他缓缓看向白子青:“是继续追捕,还是选择与江国那里要个说法,便看陛下怎么想了,与我们已经无关。” …… 白子青的身子动了动。 但终究没有继续往下迈。 他自然也知道,如今这么久的时间过去,那勘龙图肯定是已经不知所踪了。 白子青的目光朝着置图院那幅假的勘龙图看去。 “妖族!!” “饶了一大圈子,还是妖族!” 他的声音有些震怒。 当初随着陛下一同下江南。 本是图着放松来的。 谁知道偏偏就遇上了当时还是总督的曾仕林弄丢勘龙图。 而且曾仕林的口供也是“妖雾”…… “唰!!” 那副假的勘龙图被他拿在手中,手中一把利剑也闪烁着寒意。 “别动它!” 曾安民提醒道:“这玩意是物证,要呈给陛下的。” 白子青的手顿住。 他愤愤的看了一眼勘龙图,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声音冷冷道: “刘季,卷宗写好之后交给本官看看。” “若是再敢动你的那小心思,你的头便别要了。” 说完,他的身子便消失了众人眼前。 曾安民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季道: “将事情还有案件的原委全都如实写出来,别再跟陛下玩心眼!” 说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曾安民便朝着外面行去。 只留下刘季那呆若木鸡的瘫坐在原地。 ………… 至于为何对刘季那么冷淡。 原因很简单。 他呈交往京城的那份卷宗。 【建宏十三年,四月初六,黑猫武夫于夜间寅时斩江国细作二人,阻止雷粉引爆济水堰,救万民于水火。】 上半段的卷宗,对于整个案子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这便是刘季耍的小聪明。 他那晚肯定是闻到了妖族的气息。 但却隐瞒不报,只为了减小自己的失职之罪。 这也是刚刚白子青愤然而离开的原因。 他对这里的官员,失望了。 “为了减小自己的过错,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黑猫武夫身上。” 曾安民面色有些冷。 这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若不是因为自己知道黑猫武夫就是自己,恐怕来到两江郡之后,也会将破案的方向放在黑猫武夫身上。 不过这些对于如今的曾安民来说,并不重要。 他此时坐在院外的廊间。 目光朝着悬镜司置尸房看去。 眸中闪烁着极为锐利的光芒。 “东方教的细作,帮助妖族之人盗图,又是助其隐瞒身份,又是助其死黄元皋……”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图什么呢? 两个完全敌对的势力结盟。 要说东方教的人就这么任劳任怨。 谁信? 没错。 在曾安民的心里。 这个案子并不算完结。 甚至还有一部分真相,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朝着置尸房走去。 “上官……” 置尸房的人在白日见过曾安民。 自然都知道他,故尔态度极为恭敬。 “嗯。” 曾安民淡淡的点头。 他朝着那一排排的尸体看去。 “那日欲炸毁济水堰的东方教之人的尸体可在这置尸房?” 他淡淡的问道。 那杂役恭敬的行礼道: “尸体已经彻底腐烂,前日便被送至了乱葬岗。” “嗯。” 曾安民默不作声的点头。 待转过身后。 他的眸子已经泛起了一抹极为锐利的精芒。 “哒,哒,哒。” 他缓缓的朝着外面行去。 不多时,便在悬镜司的某处楼顶之上看到了白子青。 “白大哥,把我也弄上去呗。” 曾安民笑呵呵的对白子青挑了挑眉。 白子青的兴致不是很高。 不过曾安民的要求他也不会拒绝。 “唰!” 两息的功夫。 他便从房顶之上点地而下,将曾安民给拉到了房顶之上。 场景转变只在一念之间。 曾安民对着白子青竖起大拇指: “白大哥的身手越来越高了!” “唉,身手再高有什么用,斩不尽天下这贪官污吏。” 白子青枕着自己的双手,目光看向夜空之中。 曾安民抿嘴笑了笑。 他缓缓的抬头看向白子青道:“白大哥不必如此忧愁,穷则独善其身,达着兼济天下。” “你我二人在这滚滚大势前,不过蝼蚁而已,管好自己身边之人便好,若是有朝一日,我二人真能成为阻挡大势的坚城,再管这些腌臜之事吧。” 白子青被曾安民的话说的有些发愣。 他的脑子有些宕机。 什么穷就独骟其身,达就奸鸡天下…… 不过大概的意思他也能明白。 曾安民这是在劝自己想开点。 “对了白大哥,当日从京中赶赴至两江郡之前,朝堂之上,都是谁出的主意让你来接受这个案子的啊?” 曾安民装作不经意间问着白子青。 额…… 白子青从宕机的状态之中回来。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片刻。 随后缓缓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工部侍郎,柳成乾。” 听到这个名字。 曾安民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柳成乾……” 他的声音缓缓呢喃着。 “他拜的哪个山头?” 曾安民抬头看向白子青眼中带着迷茫。 白子青茫然了一瞬。 “就是,他跟谁混的?” 曾安民有些无语。 人在解释自己在玩梗的时候心里是最难受的。 白子青皱眉思索了片刻,随后摸着下巴道: “传闻,他与李祯交好……” “李党??” 第147章 儒道晋升五品,凝聚法相!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是夜。 曾安民躺在了沈君给自己安排的上等房院之中。 打发了沈君送来的伺候丫鬟。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 眸中闪烁着精光。 “柳成乾。” “李党。” “东方教?” 其实在悬镜司的时候。 曾安民想通了一件事。 那便是东方教细作真正的目的。 他记得很清楚。 当日在他与白子青来两江郡的路上。 在荒郊野外休息了近一个时辰。 那一个时辰之中。 白子青中了东方教的“入梦”,陷入了呼呼大睡之中。 这个点就证明。 东方教的人在与妖族办下这桩“勘龙图案”后并没有直接溜。 反而还逗留在了两江郡。 “是什么原因让东方教的人这么执着呢?” 曾安民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 闪烁着极为锐利的光芒。 “而且,在悬镜司除了帮助妖族之外,东方教的人就没有自己的目的?” 这一点。 让曾安民联想到了悬镜司的停尸房。 “置图院之中有阵法能防修炼者。” “那停尸房可没有。” “而且停尸房距离黄元皋所死的那个院子那么近……” 曾安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呢喃: “悬镜司的停尸房之中,在案发当天,是有两具东方教之人的尸体的。” “那两具尸体是白子青在阻止他们炸济水堰留下的。” 曾安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所以,东方教的目的是那两具尸体。” “与妖族合谋了这个案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停尸房的两具尸体。” “那两具尸体身上定然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他目光幽深起来。 房间之中已经没有了烛光。 月色之下,只有曾安民那闪烁着锐利之色的眸子隐约可见。 “因为没有在那两具尸体之上寻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所以他们便联系了京城之中所勾结的人,让白子青来两江郡办这个案子。” “因为那个东西,在他们的眼中,极有可能就在杀了那阻止火药炸济水堰那两个东方教之人的白子青身上!!” “由此也可以推断出来。” 曾安民翻了个身,将自己锐利的目光隐藏起来。 他闭上眼睛。 脑海之中浮现出一道身影。 “那个推荐白子青来办案的侍郎柳成乾……” “明面上是李党的人。” “但暗地里极大可能已经投靠了……熹妃!!” “或者说是熹妃背后的人。” “因为从任为之的案子里,可以看得出来。” “东方教所勾结的人是熹妃。” 绕了这么大一圈子。 曾安民终于将所有的思路都给疏通。 他眯着眸子。 “熹妃背后之人是……宁国公府。” 所以,那个推荐白子青来两江郡办案的柳成乾,暗中是宁国公府的人。 他的心中,将宁国公这三个字狠狠的按住。 “呼~” 就着月色。 曾安民坐起身,他来到桌前,点燃蜡烛。 坐在椅上之后,他缓缓的将手伸入自己的衣领之中。 意念轻轻一动。 一串白骨森然的项链便被他从备战空间之中拿了出来。 “啪嗒~” 他轻轻的将那项链放在桌上。 眼神之中透着一抹精光。 “这串项链,应该就是东方教的细作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 先是与妖族合作,共谋勘龙图。 又去停尸房寻找。 寻找未果之后,便暗中联系宁国公府,将白子青从京中推出,来到这两江郡。 然后又在夜间暗袭。 他们唯一的目的,便是这串项链。 至此。 整个案件在曾安民的心中完成了闭环。 黄元皋一案。 准确来说。 可以分成两个案子。 一个是妖族之人盗勘龙图。 另一个,便是东方教细作寻白骨项链! “这项链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曾安民眯着眼睛。 他就着月色,死死的盯着这个项链。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串项链,应该就是南口中所说的,欲炸毁济水燕那两个东方教细作所盗取的芥子空间的宝贝。” “一个芥子宝物虽然稀有,足以让东方教的人冒着与大圣朝彻撕破面皮的风险来谋划吗??”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面前这串项链。 ………… “嗡!!!” 广阔的水域之中。 一道庞大的身影从水中猛然跃出。 “嘭!” 它站在了阳光之下。 阳光将它身上所有的鳞片皆显的极为壮观。 “呸!!” 巨大的怪物从水中出来之后,那尖锐的长喙喷出几口水来。 待那怪物缓缓转身,露出了一张极具恐怖的脸。 那面无表情的鸟脸之上,透着一抹阴冷的杀意。 火红的光芒猛的一闪。 “啾!” 那巨大怪物的鸟脸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不多时,一张阴柔的人脸便暴露在阳光之下。 与此同时,它那巨大的鸟身也发生着变化,便成了赤裸的男人之体。 它伸出白皙的手轻轻一挥,一身衣服便在眨眼之间套在身上。 与此同时,他的手中,出现一幅折叠整齐的巨图。 “勘龙图。” 那妖族男子咧嘴一笑,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极具畅快的情绪: “终于到手了!相柳妖皇会奖励本王什么呢?” “真期待啊” “…………” 京城。 玄阵司天师府。 坐在蒲团之上的徐天师缓缓睁开眸子。 他朝着极南之地看了一眼。 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道弧度。 随后,他朝着尚书第的方向看了过去。 嘴角轻轻动了几下。 像是在呢喃着什么。 …… 尚书第。 老爹悠闲的躺在院中。 他的手中还攥着一本泛着黄皮的书籍。 就在他要伸手翻书时。 他的手指突然顿住。 他猛然抬头,朝着玄阵司天师府的方向看去。 他看了良久。 终于,老爹的脸上闪过复杂之色。 随后淡然一笑。 笑容之中,透着欣慰,释然,还有庄重。 他缓缓的朝着江南之地看去。 眸子如同装了太阳一般耀眼。 随后,若无其事的低下头,继续看着书籍。 …… “做的不错。” 曾安民笑呵呵的拍了拍沈君的肩膀: “短短几个月,望仙居便已经开到了三路之中。” “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京城也能开上分居。” 沈君羞赧一笑,他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道: “全是托了大兄的福,若不然我沈家金太平估计现在还只能做着船队的生意。” “呵呵。” 曾安民倒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有机会来京城,少爷再给你整几桩生意做做。” 说到这里,他咧嘴一笑道: “京城的良友商会听说过吗?” 沈君的脸色猛的一惊,随后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天下第一商会?良友商会?” “这有啥好惊讶的?” 曾安民撇嘴道:“商会的会长柳三江,是我小老弟的爹,有时间叫上你们一块聚聚,看能不能整个好项目来。” 沈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都激动的有些潮红,对着曾安民一礼拜到底: “多谢大兄!” 看得出来。 良友商会在大圣朝商人心中的地位还挺高。 “走了。” 曾安民辞别沈君之后,翻身上马。 他的身边还是白子青。 二人在曾安民梳理好案子之后的第二日,便从两江郡离开,朝着京城而去。 赶赴两江郡的速度很快。 但回去的速度就慢了不少。 比较有意思的是,二人在赶回的途中,遇到了姗姗来迟的皇城司队伍。 白子青也没多说什么,大手一挥: “案子已破,全都原路返回!” 皇城司的提子们全都面露茫然。 但他们也不敢多问,追在白子青与曾安民的身后,一路朝京中赶回。 一路之上,曾安民与白子青心中紧张的情绪没有了。 所以沿途的风景也都好好的欣赏了一番。 曾安民特意买了不少好东西。 给秦婉月买了个梳子。 给赛初雪买了不少好吃的。 当然,给长公主也带了个好东西。 这些东西先备着,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哒,哒,哒。” 进入京城之后。 白子青辞别曾安民,前往宫中回禀。 曾安民则是回到尚书第自己的院子里。 …… 回到府中之后,曾安民没有歇着,寻了几样东西,便将自己锁在门中。 尚书第。 曾安民自己屋中。 他此时严肃无比的坐在桌前。 看着桌上放着的几样东西。 首先是君子六艺之中的三样。 “礼”之一道的书籍。 “数”之一道的算盘。 “御”之一道的笏子。 这个世界的“御”与前世有所不同。 前世的御,单指御车。 而这个世界,指的是“御人” 所以君子六艺,也称为君子六道。 “啪嗒。” 曾安民坐在椅上,面色认真。 他静静的等待着。 “【银】慢速顿悟:十五日后获得智力,悟性提升。时间为一个时辰。” 距离上次选择词条已经过去了十五日。 今天就是十五日的最后一天。 曾安民摸着下巴,他安静的等待着。 “应该是准时这样点,从我选择词条的那一刻开始算。” “所以距离慢速顿悟来临……还有半个时辰左右。” 曾安民此时心中有些急迫。 因为他清楚,系统给的这顿悟实在太过离谱。 他太想再体验一次了。 “怎么这么没耐心?” 曾安民摸着自己的下巴。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压下心中的躁动。 随后,意念轻轻一动。 一条森然的白色项链便被他拿在手里。 他将这项链拿在手中,手指一点点的扣动着上面的五颗白色珠子。 如同到道高僧一般。 “这样就好多了。” 曾安民坐在椅上,慢慢扣动着珠子,安静的等待着。 终于。 “嗡!!” 曾安民感觉似有什么东西降临了一般。 下一刻,他瞬间感觉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脑子如同安装了一百核的处理器,有条不紊! 就是这种感觉!!! 曾安民心中狂呼。 爽!! 这种世界仿佛都在我算计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上头!! 他没有任何犹豫。 “啪!” 手中的项链被他放在桌上。 他的目光直直的朝着桌上那本“礼”道书籍看去。 “呼~” 他尽量保持着自己呼吸的平稳。 将心思全都沉浸入那“礼”道之中。 “嗡!!!” 不出所料。 仅仅才过去了十分钟不到,曾安民便心有所感。 关于礼道的一切全都印在脑海之中。 “嗡!!” 他的识海之中,淡紫色的浩然正气开始轰隆做响。 下一刻,一本印着“礼”之一字的书籍便出现在弓,琴,笔的旁边。 与此同时,他的浩然正气变成了正宗的紫色。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略 【(银)血色浪漫:受伤越重,出血越多,对疼痛的感知越低】 ……略 曾安民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已经做好了选择。 “继续!” 他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桌上的“算盘”之上。 没有丝毫犹豫,便将算盘拿起,打开了“数之真解”边看边操作。 很快便来了感觉。 识海之中,凝聚出一个巨大的紫色算盘。 他的浩然正气,也变成了深紫色。 【恭喜……】 【武道……】 【略……】 【武道捷径:武道升品速度快一成。】 【略……】 选择好之后,曾安民的目光又放在了那支官员所持的“笏子”上。 开始沉浸下心顿悟。 这次他所花的时间长了些。 足足盏茶的功夫过去。 他的眸子才猛的一震! 识海空间之中,一道极为耀眼的“笏子”被浩然正气凝聚。 而此时,浩然正气的颜色赫然变成了金色!! 金色的笏子极为醒目! 【恭喜。】 【武道。】 …… 【战个痛快:十个时辰之内,武道气息不会枯竭。可随时开启。】 选择完第三个词条之后。 曾安民的识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道圣洁的金色身影,立在紫府之中。 那道身影的周围,围绕着几样东西。 弓,琴,笔,算盘,笏子,礼书。 “嗡!!” 不知道过了多久,识海中那道身影猛的睁开眼睛。 与曾安民遥遥对望。 其长相身姿,与曾安民一模一样!!! 这便是曾安民凝聚的儒道法相!! 凝聚法相。 五品儒道! 成了!! 曾安民的浩然正气,闪烁着金光! 与此同时。 曾安民睁开眼睛。 眸中一道金芒一闪而逝!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君子六艺全部入道!” 曾安民甚至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金手指面板看去。 【慢速顿悟:剩余时间,半刻钟。】 好东西! 这半刻钟还能做些什么? 曾安民沉下心,朝着桌上看去。 很快。 他的目光便接触到了桌上那串森白色的项链。 在目光接触到那项链的一瞬间。 曾安民的眸子闪烁出一抹愕然。 “嗡!!!” 在他的眼中,森白色的项链闪烁着极为庄重肃穆,甚至圣洁的光芒!! 他顿有所悟。 眼前的项链,除了是件宝物之外。 每一颗都似如一种……神通武技?!! “呯,呯,呯!!” 曾安民的心跳极快! 惊喜!! 完全意料之外的惊喜!!! 第148章 咏柳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玄之又玄的感觉。 曾安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桌上那一串森若白骨的珠子。 眸中闪烁着似是而非的光芒。 他像是在发呆。 又像是在呢喃。 “咚~” 他的耳边响起一道如同远古时期顺着时光长河,带入他耳边的钟声。 钟声极为宏大。 似又带着梵音。 听不懂。 但极让人震撼。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曾安民感觉自己像是顿悟了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口腔似有轻柔的气息而过。 但等他细细去品味时,又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在他想要探索其中的奥妙。 朝着下一颗珠子上看去时。 这种玄之又玄的奥妙之感,消失了。 曾安民的神色恢复了正常。 【慢速顿悟:剩余时间0】 随后他便看到【慢速顿悟】消失在金手指的面板之上。 “呼~” 曾安民缓缓舒了一口气。 他伸出自己那白皙的手拿起桌上的珠子。 眸中闪烁着茫然。 “刚刚,领悟了什么东西?” 他知道自己从那颗珠子上领悟到了某种意境神通。 但具体是什么,他却是想不起来。 “不管是什么,反正这串项链,绝对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曾安民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串森然的项链。 没有做过多的犹豫,便将其放入自己的备战空间之中。 “今日的收获真的很大。” 曾安民伸出手,他的目光认真的盯着自己的手指。 下一刻。 一道金色的亮光自指尖而起。 “金色的浩然正气……”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团散发着浩荡之威的光点。 “应该是经过每次六艺顿悟之后压缩凝练造就的结果……” …… 皇宫。 御书房。 白子青将黄元皋案的最后一个细节说完,恭敬的立在原地,低着头。 他的面前,坐着建宏帝。 此时的建宏帝并没有穿龙袍,一袭黑色长衫显示着其无边贵气。 他的手边是一盘未下完的棋局。 听完白子青的话之后。 他的目光看不出丝毫变化。 “东方教,妖族……偷盗勘龙图。” “刘季此人还欲掩盖其疏忽之罪。” 白子青面色严肃。 “嗯。” 建宏帝的手指轻轻的在桌上“哒哒”作响。 白子青安静的看着建宏帝。 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打断建宏帝的思路。 他等了良久。 也不敢表示什么不耐烦的情绪。 就站在那里安静的候着建宏帝。 终于。 建宏帝缓缓抬头。 露出了一张极为凌厉的脸。 但他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淡淡的看着白子青问道: “这案子,你破的?” 简单的六个字。 白子青犹豫了一下。 他坦然的抬头,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禀陛下,臣自知之明,故前往两江郡时,叫上了曾安民协助。” “曾安民。” 建宏帝的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他没有丝毫意外。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此子,有点意思。” 白子青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等待。 “下去吧。” 建宏帝缓缓挥了挥手,面上并不在意: “你破案有功,待朕与内阁商议,再与你论功行赏。” 白子青咧嘴一笑。 他对着建宏帝行礼:“谢陛下厚爱,臣告退。” …… 待白子青走了之后。 建宏帝的面色再也忍不住的阴沉下来。 他眯着眼睛,不着痕迹的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随后冷冷的对下面候着的太监道; “唤李祯,曾仕林,卫国公来见朕。” “是。” ………… “爹?” 曾安民勒住马缰,茫然的看着前方从马车上下来老爹的背影。 他赶紧翻身下马,一路小跑行至老爹的背后。 “您怎么在这儿呢?” 他疑惑的问了一句。 曾仕林听到熟悉的声音,随后转过身,看到曾安民之后,眸中闪烁着一抹精光: “你从两江郡回来了?” “嗯。” 曾安民好奇的抬头看了看,随后对着老爹眨了眨眼问道: “怎么这个时辰,您还往宫里跑呢?” 老爹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他先是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外人之后,拉着曾安民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声音极为凝重问道: “案子破了?” “嗯。”曾安民看到老爹凝重的脸色,以极快的速度对着老爹叙述道: “这件案子是由东方教与妖族的联手……” 他很快便将整件案子的发生经过以及结果全都说了出来。 老爹听完之后,眸中闪烁着精茫: “东方教……怪不得黄元皋会死。”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恍然。 “什么?” 曾安民茫然了一瞬。 “没事。” 老爹回过神来,他意外的看着曾安民: “不在家呆着,你来宫中作甚?” 曾安民不好意思的挠头道: “来寻长公主,向她道声谢。” “向她道什么……” 老爹本来还有些不耐,不过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便闭上了口,释然道: “嗯,替老夫与她道谢。” “此次进宫,乃是陛下相召,应该是与黄元皋的案子有关。” 老爹转过身背着曾安民,缓缓朝前行走。 随后曾仕林顿了一下,声音缓缓飘入曾安民的耳朵之中: “这段时间老实点,想来应该马上要开战了。” 开战?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还未等他问什么,便又听到老爹不耐的声音: “晚上回家再跟你说,走了。” 说完,他的背影便缓缓消失不见。 曾安民看着老爹的背影。 眸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 “见过长公主。” 曾安民一揖到底,态度依旧是不卑不亢。 他的面前,端坐着一位女性。 长公主今日穿了一袭红裳。 宽松的地方依旧宽松。 但有些地方即使衣服宽松,也挡不住她的天赋异禀。 依旧被紧紧的撑起。 随后便是一条极为流畅的曲线,包裹着她的腰部与臀部。 曾安民只是看了一眼便直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能再看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躁动。 “自从穿越以来便是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 “整日破案破案……还破个没完了。” “什么时候能把处破了才不负奔波。” 现在的这俱身体正处于青春躁动之时。 很容易被一些表面上的红粉骷髅之物给晃动心神。 长公主面上没有丝毫异色,她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本次来寻本宫,可是有关于羲皇图的消息了?” 曾安民老脸轻轻一红,他干咳了一声: “这段时间没在京中,去了一趟江南。” 言下之意也很明显。 我还没开始找。 “那你来寻本宫作甚?” 长公主将眸子瞥向一旁,伸出白析的手指,捻了捻桌上的线香,缓缓的插入桌上的小炉之中。 曾安民双手拜上行礼: “本次来,是特意来感谢长公主的。” “谢?” 长公主的秀眉轻轻一挑,随后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曾安民: “有何可谢?” 曾安民不敢怠慢,他咳嗽了一声道: “当日在大殿之上,若不是太傅开得金口,家父恐怕要被派下江南。” 意思很明显。 若是老爹被派下江南办案,恐怕在朝堂之上刚稳住的局势,就要变的对其不利了。 话说到这里即可。 点到为止,什么话不用说的太明白。 他不说,长公主就不知道了? “呵呵。” 长公主不置可否的颔首。 她也不需要明言。 党派一系。 不管官员之间如何相处,不必拿到明面上去讲。 这个世道有的只是友好相处,互帮互助。 哪来的结党一说? “黄元皋的案子,办的如何了?” 长公主不经意的抬头一眼,便透着万种风情。 曾安民看得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赶紧低下头,认真道: “黄公一案主要贼手是东方教的细作与妖族联合。” “二贼刺杀了黄公之后,还将勘龙图盗走。” “勘龙图?”长公主秀眉轻轻一蹙,她那极润的声音喃喃道: “凤起路的武道图……” 良久之后。 她的眸子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刚好与曾安民对视。 “费尽心思谋划一幅武道图,妖族与东方教的目的是什么?” 她的声音似在询问。 但曾安民知道,她这是揣着明白问问题。 曾安民不紧不慢的咳嗽一声,他目光变的严肃道: “我大圣朝与江国交好已久,妖族肯定不希望这种关系长久的持续下去。” “而如今江国女帝当朝,人心尚未安稳,必然早有江国皇室对其不满。” “那些江国皇室明面之上不说,暗中定然也凝聚了反抗的心思。” “但女帝上任以后一直采取与我大圣朝示好的策略。” “故尔妖族便只能勾结江国那些心怀不轨的皇室,谋划我大圣朝江南,欲泼脏水给女帝,最好是让我二国发生间隙,从而割裂结盟。” “唯有如此,它妖族才有希望缝插针。” 曾安民边说,边看着长公主的表情。 长公主先是挑眉。 随后意外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再然后便是频频点头。 曾安民继续道: “而本次黄元皋之死便是如此。” “东方教细作也好,妖族也好。” “他们笃定我大圣朝死了一位二品封疆大吏必然不会无动于衷。” “哪怕此案不是女帝派人所做,我大圣朝为了平息众官员怒火与民声,必然要让女帝给我们一个交代。” “虽然此案暂时不会坏了我圣江两国的结盟,但一条肉眼看不到的间隙却是不可避免的埋下了。” 曾安民说完此言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只是这样一来,不知又有多少无辜之人,会受到牵连。” 说完,他又是一声长叹。 忧国忧民的形象这便先立住。 长公主的眸子也渐渐严肃起来。 她想到的,曾安民想到了。 她没想到的,曾安民也能替她想到。 没曾想。 曾安民对于两国之间,还有如此高的政治敏感。 “那对于江国的叛党,你如何看?” 长公主面无表情,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冷笑一声: “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蛆虫小人。” “在查案之时,我与白子青在一处荒林之中遇到过东方教之人的偷袭。” “不管殿下您信是不信,在中了那东方教的“入梦”之法后,臣在梦中梦到的,竟然是殿下您那伟岸的身姿。” 曾安民面不改色,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长公主的高耸入云。 随后他对又长公主行了一礼: “殿下在梦中严厉陈辞,将我喝醒。” “这才没有着了东方教细作的道,我迅速惊醒之后,使用浩然正气替白子青解了太阳穴间的黑气,这才有惊无险度过此劫。” 曾安民面上严肃之极: “此等救命之恩,还请殿下受我一拜!” 长公主对曾安民这巧言令色的话并不相信。 但也不想戳穿。 她似笑非笑道:“本宫在你梦中都说了什么?能将你惊醒?” 曾安民面色严肃:“殿下念了一首诗。” 长公主眨了眨眼,嘴角轻轻一挑: “说来听听。” 说完,长公主缓缓的靠在长椅的靠背上,慵懒的伸出手指,捏了一枚葡萄,放入樱红的口中。 曾安民轻咳一声,随后迈开步子,在这院中缓缓走路。 一步,两步。 曾安民的声音缓缓响起: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两句诗一出,他偷偷看了一眼长公主。 长公主此时细嚼着葡萄。 眸中却是已经有些出神。 曾安民不紧不慢,他又是两步迈出,声音之中透着高昂: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念完之后,他的目光灼灼的看向长公主: “说来惭愧,此诗初听之时,我还不明其意。” “直到我将那案子破了之后,看明了这案子背后那东方教细作与要妖族之人联合暗害我大圣朝的官员。” “以及东方教细作背后,那些江国的谋逆之徒,勾结我大圣朝的某些官员……” 曾安民叹了口道: “直到那时,我方才明悟,殿下此诗乃是借咏物寓理。” “对政治上倚仗权贵得意忘形的小人进行辛辣的讽刺和严正的指斥,指出他们虽然能猖狂一时,最终必归于失败。” 说完之后,曾安民面露佩服之色: “全诗比喻形象,状物与哲理交融,讽剌明显而不浅薄直露,寓意深刻,引人深思。” 只是此时。 长公主那绝美的脸,已经有些呆滞。 第149章 老爹:你突破五品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直到曾安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院中。 长公主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殿下?” 宫女看着出神的长公主。 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 “嗯。” 长公主面无表情的坐起。 她缓缓站起身子,展露出浑身上下那如同蜜桃一般的韵味。 她看着曾安民背影消失的方向。 良久之后,一抹云红自脖颈处涌上脸颊。 虽然片刻之后便消失。 长公主抿了抿嘴,立在原地良久。 直到微风拂动她那如同瀑布般的头发。 她才轻轻啐了一声。 便转身朝着自己屋中而行。 本宫出现在你的梦中? 小色胚子! 曾安民号两江。 素有诗才。 恐怕这首诗是你自己写的吧? 入了屋后,长公主坐在镜前。 她盯着自己那绝世容颜,久久没有动静。 她似在发呆。 “不过这首诗,倒是有几分意境。” ………… 出了皇宫。 曾安民骑在马上。 他感受着马匹飞奔带来的风吹面颊。 心中只有一个爽字。 现在终于能体会到前世那些拿诗来泡妞的文人骚客的感觉了。 就纯靠文采让女人欲罢不能! 从江南回来之后,曾安民给赛初雪准备了礼物,给秦婉月也准备了礼物。 但唯独想不到该给长公主准备什么。 毕竟长公主手握天下第一商会。 她什么都不缺。 但,那又何妨? 这个针不还是被我给见缝插进去了? 曾安民嘴角轻轻勾起。 “嗯,小孩叫什么好呢……” ………… “咦?赛姑娘?” 曾安民回府之后,她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看到了身着玄阵司制服的赛初雪。 此时的赛初雪正坐在他的椅上。 面前还蹲着虎子。 虎子手中一把木剑,面色认真的替曾安民除草。 “唰!!” 一声过后,便有一排长草或菜花断头。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也只能嘴角抽搐。 虎子现在越来越猖狂了。 他院子里的花都快绝种了。 “曾安民。” 赛初雪此时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虎子拿木剑除草,听到曾安民的声音之后,她赶紧从椅上起身。 那双眸子看着曾安民。 “怎么?味极鲜又不够了?” 曾安民边走着边笑呵呵道:“起什么身啊?快坐吧。” “哦。” 赛初雪听从曾安民的话,又乖乖的坐了下去。 “你今天不会就是来看看我吧?” 曾安民挑眉,坐了下去。 他坐在赛初雪的对面。 二人四目相对。 赛初雪咧嘴笑了笑,她的小脑袋瓜轻轻扭了扭,随后眨着眼睛看曾安民道: “上次在你身上的拓阵应该已经消散了。” “我这次来是给你补阵的。” 啧!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动。 他意外的看了一眼赛初雪。 这么挂念我? 身为情场老手,曾安民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他对着赛初雪挑了挑眉毛,嘴角咧开弧度笑着调侃: “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这话一出。 赛初雪着实没有料到。 一抹红霞飞快的浮上她的脸。 她那极美的脸上透着红晕。 “什么……什么……” 她说话都有些结巴。 曾安民的话让她实在是有些猝不及防。 这人怎么这样?!! 但向来社恐的她,此时更是嘴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开个玩笑嘛,你这么紧张作甚?” “朋友之间互相挂念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曾安民大笑了一声,随后站起身子,朝着自己屋中而行,他边走边戏谑的看向赛初雪: “你不会真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前面那两句话让赛初雪还有些松了口气。 这句话一出,她瞬间又紧张起来,脸色极为别扭: “不……可能,怎么会?!” “呵呵。” 曾安民只是轻笑一声,进了自己的屋子。 不多时,他便重新出现在院子里。 手中多了一份冒着热气的食盒。 “诺,看我多挂念你,去了一趟两江郡,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小商贩卖的糕点,替你尝过了,好吃的很。” “堪称世间少有!” 曾安民说着,便将食盒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啪”声。 糕点的味道随着空气钻入了赛初雪那高挺的鼻子里。 “好香!” 可怜的姑娘瞬间忘记了社恐,眸子灼热直直的盯着桌上的食盒。 “这真是给我买的?” 赛初雪极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唾沫,随后眸子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那双眸子里透着惊喜与温柔。 看着这姑娘那极为纯洁的眸子。 曾安民心虚了。 他干咳了一声,伸手将食盒的盖子打开: “吃吧。” “谢谢!!” 赛初雪颇为礼貌的对曾安民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 “好吃……” 她将自己的嘴塞满了糕点。 两边的腮帮子极为鼓涨。 “慢点儿吃。” 曾安民没好气的看着赛初雪道:“又没人跟你抢……” 他话刚说到一半。 便看到虎子目光灼灼的拎着木剑,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我也要吃!!” 随后便不顾脏兮兮的小手,愣是从赛初雪的虎口之中夺下一块糕点。 也不顾糕点被手上的乌渍染黑。 直接便将那块糕点塞入自己的嘴里。 “好好吃……” 虎子眼睛猛的一亮。 他迅速的的又伸出了手。 就在他的手即将落在盒中最后一块糕点上之时。 “啪!” 塞初雪那白皙的手更为快速的将他那小手扇向一边。 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最后一块糕点拿起,并行云流水的塞初她自己的口中。 虎子一脸愕然的看着已经空了的食盒。 还有赛初雪那更鼓涨的腮帮子。 空气都变的有些安静。 得!虎子遇上对手了。 “库。” 曾安民实在忍不住,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果然。 虎子的眸子肉眼可见的变的委屈。 随后那小脸一变,便开始委屈巴巴的抽泣。 “呜呜呜呜~” “不……姑……” 赛初雪一边努力咽着糕点,一边伸手摸了摸虎子的头。 咽完之后,她的面上皆是满足之色。 “这把木剑是你的吧?” 虎子听到他的话,茫然的抬头,委屈的抽泣:“是的。” “你看。” 赛初雪将那把木剑拿在手中,随后从她的腰囊中抽出一直黑色的笔。 “唰!” 她的眸子闪烁起青光。 挥手之间,便是一道极为复杂的纹路被她用笔刻在那木剑之上。 “嗡……” 木剑上一道青光闪烁,随后一闪而逝。 “你看!” 赛初雪站起身,拿着木剑,对着前方的油菜花猛的一刺。 “赦!” 随着她的小口爆喝。 前方的油菜花瞬间如同被狂风洗礼一般。 东倒西歪。 随后又恢复平静。 “怎么样?”赛初雪的脸上带着骄傲之色,将手中的木剑挽了个剑花。 宛如一代女侠客! 虎子的眸子变的极亮。 他瞬间忘了刚才被赛初雪一巴掌打在手心的不快。 一眨不眨的盯着赛初雪手中改造过的木剑。 “拿去玩吧。”赛初雪笑嘻嘻的将木剑递给了虎子。 “谢谢阿姨!!” 虎子欢天喜地的接过木剑。 随后学着赛初雪的样子,对着前方的油菜花就是一挥: “射!!” 虎子大声喊了一声。 “呼~” 狂风从剑中吹出。 将院子里摘种的油菜花吹的东倒西歪。 “哇!!!” 虎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木剑: “阿姨好厉害啊!!!” “嘿嘿。” 赛初雪的脸上依旧是傲娇之色: “那是。” …… 曾安民看到这一幕,脸上皆是意外之色。 “嘿!” “这妮子,倒是挺会哄小孩儿。” 随后曾安民的脸上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虎子手里的木剑。 “小时候要是有这么一个阿姨该多好。” “怎么样?” 赛初雪得意洋洋的来到曾安民身边,脸上浮现出期待之色。 快夸我这三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厉害!果然不愧是玄阵司的亲传弟子!!” 曾安民由衷的竖起大拇指: “不管你信不信,我在两江郡办案的时候,遇到东方教的细作,以“入梦”之法,至我陷入危机。” “也正是此时,我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你当日在两江郡时擒拿玄阵司弃徒的英姿飒爽,心中便有了极大的执念!” “我当时就想,赛姑娘还在等我给他将糕点带回京呢!怎么能轻易折戟在这里?!” “随后我心中便爆发出极为强烈的求生信念,这才没有落入东方教细作的阴谋之中,并顺利破案回京。” 曾安民吹起牛逼来那叫了一个滔滔不绝。 听得赛初雪一愣一愣的。 良久之后。 赛初雪呆呆的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曾安民: “东方教的入梦是神魄之法,怎么会被莫名的信念屏蔽??” “咳咳,那你别管,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 “我也说了不管你信不信,看来你是不信咯?” 曾安民仰头,面露失望之色。 “信。” 赛初雪咂巴了下嘴,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就糕点太少了……” “呃?” ………… 当曾仕林出了御书房之后。 面沉似水。 显然,在御书房之中的小会,开的并不理想。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到宫外: “回府。” “是。” 不多时,马车便已经驶入尚书第中。 下了马车之后,曾仕林的眸子有些发沉,他问着府中的奴仆道: “权辅呢?” “回老爷,玄阵司的女神仙来寻少爷,少爷正在他院中接待。” “玄阵司?” 曾仕林的眉头轻轻一皱。 他一言不发。 朝着曾安民的院中而去。 不多时,他便抵足而立。 只是耳边传来一声声不堪入目的声音。 “赛姑娘,你还是轻点吧,太酥麻了……” “你忍着点,这个中途停不下来的。” “啊~” “别叫了,马上就好了。” 还有虎子的:“射!射!射!” …… 几种声音驳杂混乱。 听得曾仕林都老脸一红。 “咳咳。” 老爹故意咳嗽了一声。 “爹?!” 曾安民此时正趴在树边,赤裸着上衣。 赛初雪极为认真的用笔在他身上刻画着什么。 虎子则是站在院子中间,拿着手中的木剑,将一片菜花“射”的东倒西歪。 终于。 赛初雪松了口气。 她收回自己的笔,装入腰囊之中。 “谢过。” 曾安民赶紧将衣服给穿好。 赛初雪极为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曾仕林。 此时的曾仕林就站在院子门口。 老爹的眸子看着赛初雪,那双略显老态的眸子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欣慰?? 赛初雪虽然读不懂这个目光。 但她莫名的就感觉心中小鹿乱撞。 “我先走了。” 她匆匆的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朝着院子外走去。 “不再坐会儿了??” 曾安民此时已经穿好衣服,看着已经消失的赛初雪,眨了眨眼睛。 “拓阵?” 老爹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这个时候才将目光放在老爹身上。 他点了点头,将自己衣服的最后一个口子系好。 “对啊,有了这力阵与速阵,以后我就算是偶尔暴露一些武夫的力量,也有说辞。” 曾安民毫不在意的坐在椅上,他抬头朝着老爹看去问道: “您来我院中作甚?” 老爹寻了个位置坐在曾安民的面前,眸子变的严肃起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虎子,随后又朝着院外看去。 确定没有奴仆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今日陛下唤为父,卫国公田继,还有首辅李祯,开了一个小朝会。” “怎么说的?” 曾安民面色也严肃起来。 “黄元皋的案子,陛下对你提出了赞赏。” 老爹身子极为端正,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莫名的味道。 “然后呢?” 曾安民也知道,自己跟白子青一起办案的事情瞒是肯定瞒不住的。 “然后便是针对江国,以及妖族的一切策略方针。” 老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皱眉看向曾安民: “去了一趟两江郡,你可有何感悟?” 曾安民看着老爹,眼睛一眨不眨。 “感悟是有,还不少。” “说来听听。” 老爹眸中闪烁着精芒。 “君子六艺我已经全都感悟得当了。” 曾安民的眸子也有些严肃。 ?? 老爹的面容变的有些茫然。 咱爷俩说的是一个问题吗? 他刚要皱眉呵斥曾安民别添乱。 眸子便呆滞起来。 他的面前,曾安民坐的极为端正。 在曾安民头上三尺之处。 一尊一丈高的金色儒道法相凭空而起。 那道法相威严无比。 如同人间帝皇。 弓,笔,书,琴,笏,算盘。 六把儒道之器悬浮在那道法相身后。 将其衬托的极为宏大! “法……相!!” 老爹一字一句。 呆呆的望着空中那道与曾安民一模一样的法相! 第150章 儒圣法相?!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院子里很静。 老爹只是呆呆的看着曾安民头上的那道法相。 他见过,或听过的儒道法相多不胜数。 但像曾安民这般诡异的,他只听过一位。 “儒……圣……法……相!!” 老爹死死的盯着那道法相。 这四个字像是从喉咙之中硬生生的挤出来一般。 曾安民看到老爹那有些涨红的脸。 眸子轻轻的眨了眨。 “不对,传说之中儒圣法相乃是赤金之色,伴随六器……” 老爹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 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那六器能收回吗?” 良久之后,老爹的眸子盯着曾安民问道。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意念轻轻一动。 “唰!” 六道儒器皆被他收回至自己的识海之中。 只剩下那道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法相睥睨着天地。 看到这一幕,老爹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朝着曾安民看过来道: “以后不得万不得已,不要展露法相,不是危机之时不要动用六器。” 曾安民的眸子也严肃起来: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对了爹,你说说今日在御书房小朝会的事?” 他来到老爹的面前坐下。 环抱着胳膊,翘起二郎腿。 老爹对他这样子也不在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黄元皋之死是瞒不住的。” “勘龙图……” 说到这里,老爹颇为复杂的看着曾安民道: “世人虽不知勘龙图真正的辛秘,只知其是凤起路的上品武道图。” “在陛下眼中,妖族联合东方教一同盗走勘龙图,并将黄元皋杀死是对我大圣朝极为冒犯的挑衅。” “陛下欲借此事质问江国,但江国女帝初掌朝政,彼时江国上下正人心不稳,以女帝的性子八成只是送些贡品来……” “江国的逆党也绝不会让女帝如此轻易就能将此事处理得当。” “所以不出意外,恐怕我大圣朝与江国,必有一战。” “这一战是胜是负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没有这一战,陛下无法给仕林一个交代。” 老爹说完之后,眸子阴沉: “妖族与东方教这是将陛下架在火上烤。” 曾安民听的很认真。 这些朝政之事,他虽然不关心,但不能不知道。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曾安民的眸子轻轻眯起。 他的手缓缓摸上下巴,眼神之中透着一抹阴沉。 “呵呵。” 看到曾安民在沉思。 老爹的面上露出一抹微笑之色。 他缓缓起身,站在院子中央,随后赞赏的看着曾安民道: “表面之上确实是如此。” 说到这里,老爹也眯起眼睛,眸中闪烁着锐利光芒: “为父以为,此次东方教与妖族联合,极有可能是在那女帝的默许之下。” “默许之下?!” 曾安民猛的抬头,朝着老爹看去。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 老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 “仗,肯定是要打,但是在哪儿打,得看女帝如何操控。” “东方教乃是江国国教,与我大圣朝的玄阵司一般。” 老爹缓缓舒了口气,他望向远方,声音之中透着莫名的幽沉: “江国之中,不服女帝者众多,其中表现最明显的,便是江国东郡南王。” “南王是女帝族叔,只是封地在江国东郡,在江国的东北之地,江国先帝猝死,南王因离京太远故而被女帝抓住机会,一举上位。” “而南王心中必有不甘,这次关于勘龙图与黄元皋之死的谋划,在为父看来,极大可能是南王想要破坏女帝对我大圣朝示好之策而推动的阴谋。” “只是粗鄙武夫,终究是没有脑子。” 老爹冷笑一声:“他把天下人都想的太简单了。” “哦?” 曾安民一副虚心倾听的模样:“还请父亲大人教我。” 老爹嘴角轻轻一勾。 小子。 儒道天赋强又如何? 人情世故政治权谋这块,不还得乖乖听着? “咳。” 曾仕林咳嗽了一声,面色颇为傲然的仰头,伸手抚须道: “女帝虽得位不正,但其上位之后勤勤恳恳,每日呕心沥血于朝政之中,以一介女流之身,把江国处理的还算稳固,足以证明此女心思精明。” “东方教教主东方苍虽在闭关,但其大弟子如今掌教,也是女帝臂膀,东方教之中大小事务若想要瞒过她,太难。” “南王勾结东方教这事,女帝十有八九知道。” 老爹的眸子轻轻一眯:“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女帝极有可能会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那几个东方教的细作唆使南王勾结妖族。” “而南王的封地与妖族万妖山极南之地接壤。” “届时我大圣朝若出兵,女帝定会出一个诱人的好处,让我大圣朝息兵。”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气,他猛的抬头看向老爹,眸中暴闪着精芒。 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这个诱人的好处极有可能是……割地!!” “割江国南王的封地!!” “这样我大圣朝既能师出有名为黄元皋报仇,又平白得了一块钳制妖族的领地!” “而且女帝如此做法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化解了此次我大圣朝出兵的危机。” “更重要的是,南王这个心腹大患……也会被我圣朝兵锋给填平!” “一石二鸟!” “这女帝……” 曾安民的眸子闪烁着极为震撼的精芒。 大圣朝想以黄元皋之死对我江国出兵? 好啊,让你出。 不仅让你出兵,我还给你一块巨大的蛋糕! 这下,兵你也能出了,气也出了。 出了兵之后还能得到巨大的好处。 你要不要? 老爹极为意外的看了曾安民一眼。 他实在是想不到。 自己只是为好大儿讲了一个开头,他便将所有的脉络都缕的如此清晰。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果然,国家与国家之中的权谋争斗,从来都是伴随着深思熟虑。 “皆大欢喜。” 曾安民说了这四个字之后,便闭口不言。 久久不能平静。 老爹却是沉着脸,缓缓闭上眸子,声音带着沉重: “女帝这步棋下的确实妙。” “她是看准了我大圣朝就算是对江国出兵,除了费财费力得不到任何好处,倒不如趁她之意,得一处领地。” “但你别忘了,通过黄元皋的案子,你也看得出来,江国的南王勾结妖族与东方教,这不是传闻,这是事实。” “也就是说,若我大圣朝对南王出兵,要对上的不仅是南王那么简单。” 曾安民眸子轻轻一眯: “也有妖族?!” “对。” 老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所以,若陛下真要出兵,必须还要斟酌。” 曾安民沉思了半晌。 随后缓缓抬头,他斟酌一番之后缓缓道: “但此事却是没有办法,若真是以黄元皋之死的名号对江国出兵,确实会费力不讨好。” “不仅会坏我大圣朝与江国结盟的关系,而且人族两国相争,得利的还是妖族。” “所以进攻南王封地,对我大圣朝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里,曾安民眯着眼睛道: “若是妖族老实便罢,若不老实,正好试试我那鸳鸯阵利不利!” 老爹叹了口气: “出兵岂有那么简单?石院长与纪青都在北境抗妖。”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倒是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抬头对着老爹眨了眨眼道: “您是担忧朝中无帅?” “我记得朝中能当此任的不还有一位卫国公田继嘛!” “至于田继挂帅征南王,必要选出儒道大修跟随以防妖族的话……” 曾安民沉思想一会儿,猛的抬头,脸上浮现出笑容道: “秦守诚身为大儒,我觉得能担此任!” 老爹虽是三品儒修,但在朝堂之上刚稳住脚步,不适宜出征。 所以秦守诚身为国子监大儒最合适不过了! 而且秦守诚还是老爹的人,若是能凭借此战捞点战功回来…… 那老爹的臂膀将会再厚实不少啊! 听到他的话。 老爹的眸子猛的一眯。 随后深深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感觉被看的有些发毛。 良久之后,老爹才浮现出笑容: “你此言,与为父倒是不谋而合。” “嘿嘿。” 曾安民得意一笑。 爷俩正聊的起兴。 便听到下人来报: “老爷,国子监秦守诚携独女来访。” ?? 曾安民与老爹二人对视一眼。 这么巧?? 说曹操曹操到是吧? “正好,老夫也与他说道说道出兵的事情。” 老爹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那去正厅?” “好。” ………… “呵呵。” 秦守诚满面红光,他脸上的笑容自进了尚书第以后,便没有下去过。 很难让人不猜测他是不是得了什么好事。 “坐吧。” 老爹淡然的看了秦守诚一眼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你这老匹夫来是为何事?” 说完,他便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吹了一口。 “你怎么有好茶光给自己喝上了?” 秦守诚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不满的看着老爹抿茶。 “给老夫也来一壶解解渴。” 老爹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小辈还在,嘴也没个把门的。” 秦婉月与曾安民二人站在这俩老货面前,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 秦守诚仰起下巴,脸上又重新恢复笑容。 他这红光满面的样子看起来颇有一种憨态可掬的感觉。 曾安民的目光以询问之色对着秦婉月看了过去。 很显然,这个眼神便是在问,你家老爷子到底咋了? 秦婉月的脸上轻轻一红。 她抿了抿嘴。 随后低下头,不敢看曾安民的眼睛。 ?? 这诡异的一幕让曾安民的头皮有些发麻? 什么情况?? 秦姊姊怎么这个表现? 莫不是这老登是来提亲的?? 这这这…… 曾安民看着秦婉月那羞赧低头的样子,喉咙有些干涸。 然而,还没等他多想。 便听到秦守诚不满的朝着他看了过来: “小子,这几日不来国子监,是怎么回事?” “怎么?都学会了?” 说到这里,秦守诚的眸子已经眯起,有些不善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挠了挠头,无辜的朝着秦守诚看了过去: “学生下了一趟江南。” “但走之前不是已经告过假了吗?” “瞧瞧!”秦守诚极为不瞒着指着曾安民,随后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秦婉月: “你看他什么态度?无故缺课的目的是下江南玩耍?!” “亏你还整日惦记这小子,一天恨不得问为父十次他怎么还没来……” 只是这话语之中,透着一股极酸的味道。 “爹!!” 秦婉月的脸色已经红成了苹果。 她咬着嘴唇朝秦守诚看去,跺了跺小脚。 随后碰上曾安民那愕然的目光。 又赶紧低下头看向自己的鞋面。 …… 这一幕被老爹看在眼里。 曾仕林也颇为惊愕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随后那双眸子里浮现的皆是笑意。 笑意里掺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戏谑。 玄阵司的赛姑娘。 秦老头家的婉月。 下一个……会是谁呢? “得,老夫今日也不是来问你这个的。” 秦守诚扬起头,高傲的看向老爹道: “权辅因识海特殊的问题,哪怕是悟得六艺之道,却也不能凝聚法相达到五品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老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天赋异禀是不错,但可惜,多少天赋异禀之人被后来者居上。” 秦守诚叹了口气,但依旧压不住他自己的嘴角。 他猛的抬头,朝着秦婉月看了过去,随后傲然道: “老夫独女,昨日悟得儒言,明确内心,如今已经晋升六品。” “而且她六艺的“乐理”一道自幼沉浸,只差乐理入道,便能凝聚法相,踏入五品了!” 说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老爹道: “可惜,权辅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踏入五品。” “可惜,可叹啊!” 说到这里,秦守诚还不忘装模作样的转过身来,看着曾安民鼓励道: “不过你也不用气馁,虽然你入五品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但一旦踏入五品,底蕴便是其他儒修望尘莫及的。” …… 听到他这话。 老爹与曾安民对视一眼。 各自的脸上都透着古怪之色。 合着这老登今天过来,还是炫耀来的?? 第151章 秦院长终究还是学了驴叫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哈哈哈哈!!” 老爹猛的大笑一声。 “笑什么?!” 秦守诚皱眉看着老爹那仰头大笑之色。 他与曾仕林年轻的时候便认识。 可以说从小就被曾仕林在各方面都死死压住。 故尔,但凡能有找回来面子的可能,他绝不会放过的。 所以今天他是特意来的。 他甚至已经幻想过。 在他说完独女踏入六品马上便进入五品的消息之后。 老匹夫与他这贼儿子应该是浑身一震。 随后不可置信。 再然后羡慕嫉妒。 随后再咬着牙,艰难的笑着来恭喜自己。 怎么…… 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呵呵。” 老爹抿了口茶,他张了张嘴。 但感觉怕说出来之后,这老伙计的心理承受不住。 “怎么?没话说了?” 秦守诚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婉月“乐理”一道随时都可悟道,届时踏入五品,想好带什么贺礼来我府中了吗?” 秦守诚得意洋洋。 “咳咳。” 曾安民咳嗽一声,对秦守诚使了个眼色。 秦守诚寻声看过来,眉头紧皱: “怎么?下江南玩几天,还染上风寒了?” 得。 曾安民嘴角抽搐两下。 你这老登喜欢被打脸。 神仙也救不了你。 “只是不知,当年你我二人的约定可还算数?” 秦守诚颇有一种扬眉吐气小人得志的感觉。 老爹眉头轻轻一挑,随后笑眯眯道: “自然是算的。” “记得就好。” 秦守诚嘿嘿一笑,他得意的抬头道: “不过上次你给老夫留了些面子,这次老夫也与你扯平,不与你计较那么多。” “那不行。”老爹一本正经的抬头,目光严肃道: “该计较的还是要计较的。” “上次只是老夫我有要务在身,故而没想那么多,这次的话……” 他沉吟了一声: “你若是非要计较,老夫也不会拿上次的事情来说事。” “真的?!” 秦守诚的眸中闪过一抹惊喜。 意外! 意外之喜! “这可是你说的!” 秦守诚故作矜持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认真的看着老爹道: “可不是我非要穷追猛打。” “那是自然,秦兄的人品老夫还是知道的。” 老爹面色沉稳。 “呼~” 秦守诚感觉自己现在就跟吃了蜜一般,他有些兴奋又期待的看着老爹: “那也好,这里人也不多,便在这儿叫吧?” “什么叫?” 老爹茫然的眨了眨眼: “不应该是你叫吗?” 秦守诚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我就说上次的事扯平了,你不想叫就算了,怎么还让老夫叫上了?” 老爹的嘴角轻轻勾起一道弧度,他转头看向曾安民。 眸子之中没有丝毫波动。 感受着老爹的凝视。 曾安民咂巴了一下嘴。 得,看得出来,老爹戏耍老秦头是真快乐。 “咳咳!” 曾安民咳嗽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秦师,那个弟子不才……” 曾安民一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又朝着秦婉月看了一眼。 秦婉月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秦守诚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对。 “已在昨日夜,突破五品。” 曾安民说着。 一道长有一丈的金身法相,便从他的头顶之上凭空浮现而出! “嗡!!” 随着法相出现的那一刻。 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一股极为诡异的威压。 …… 静。 寂静。 征厅的秦守诚与秦婉月父女呆呆的抬头。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曾安民的头顶。 “金……金身法相??这不是我秦家先祖的……” 秦守诚说到这里,猛的闭上嘴巴。 他瞪大眼睛看向曾安民。 浑身都在颤抖。 秦婉月的小嘴也张的极大。 她极为呆滞的看着曾安民。 那张俏脸之上显露的皆是茫然。 良久之后。 “收了吧。” 老爹淡淡的声音响起。 “是。” 曾安民恭敬的对老爹行了一礼,随后将法相收入识海之中。 随后,便站在老爹的身后一言不发。 老爹的脸上闪着似笑非笑之色,他淡淡的看着秦守诚道; “驴叫什么的就免了吧,今日老夫有件重要的事要与你说道说道。” 这一声,将失神良久的秦守诚拉回神来。 他依旧感觉面前的这一切都带着极不真实的感觉。 然后他便感觉自己的脸上跟火烧似的。 “免什么?不免!老夫还没厚颜无耻到那个程度!” 秦守诚面色极为难看。 他越想越难受。 甚至有些想哭。 “免了吧。” 老爹叹了口气。 “就不免!”秦守诚委屈极了,但他又想要脸。 “行了,你二人出去吧,老夫与秦院长还有事要谈。” 老爹挥了挥手,淡淡的看向曾安民。 “是。” 曾安民没有犹豫,对秦婉月使了个眼色:“走吧秦姊姊?” 秦婉月彼时刚缓过神来。 她那双眸子如同秋水一般闪烁着涟漪。 “嗯。” 她点了点头,便随着曾安民朝厅外而行。 ………… 不多时,二人便已经走至院外。 曾安民看着秦婉月,刚要开口。 便听到一股声音响起。 “嗷!!” 这声音极似驴鸣。 隔着院子,都能感受到这一声里的悲愤与不平。 …… “呃。” 曾安民有些想笑。 秦婉月毕竟还在这。 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个秦姊姊。” 曾安民注视着秦婉月的眸子。 秦婉月则是脸上有些发红。 很显然。 她爹丢的这个人实在是让她都有些难以启齿。 “这些日子你下江南作甚了?” 秦婉月抿着嘴,抬眸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笑了笑道:“黄元皋你知道吧?” 秦婉月凝重的点头:“黄公死与两江郡……这段时间仕林与学院都传遍了……莫非……” 她抬头讶异的看向曾安民: “只是此案陛下不是让皇城司的人去查了吗?” “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是我至交好友。” 曾安民耐心的给秦婉月做着解释: “他来寻求我帮助,我总不能拒绝吧。” 秦婉月的俏脸之上浮现出浓浓的担忧之色: “皇城司的风评向来不好……我怕你……” “没事儿!” 曾安民笑呵呵的拉起秦婉月的胳膊,朝着前方而行道: “白子青虽是皇城司的北提都,但他性子单纯,对我也不错。” “嗯。” 秦婉月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是她与曾安民第一次有肌肤之亲。 虽然中间还隔着袖子。 但她依旧能隐隐的感觉到袖子外传来的那股掌心温热。 “其实说起来,这次与白子青一起前往江南查案,还遇到了一些危险。” 曾安民说着,二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院子里。 此时虎子依旧拿着那柄小木剑玩的不亦乐乎。 “射!!” “射!!” “射!!” 就在刚才,虎子每挥动一次木剑,地中的菜花便是一阵东倒西歪。 但这次却不一样了。 他连续挥动了三次,面前的油菜花都一动不动。 “嗯??” 虎子茫然的拿起木剑,他看了很久。 却依旧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听到声响之后,虎子看到了曾安民。 “舅舅!!” 虎子拿着木剑赶紧跑过来,委屈的看着曾安民道:“剑没用了……” “额。” 曾安民有些头疼。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小孩子解释“没电”这个原理。 只是不等他说话。 虎子看到秦婉月的时候脸上突然浮现出疑惑: “舅舅,阿姨怎么变模样了?刚才那个漂亮阿姨呢?” 什么漂亮阿姨? 虎子你在说什么? 曾安民刚要开口问,突然想到了赛初雪那张脸。 他的眸子变的紧张起来。 ………… 秦婉月先是轻轻一怔。 随后抿了抿嘴,她抬起眸子,看着曾安民。 很明显。 虎子的话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在她来之前,这还有一个女子来过? “虎子乖,告诉阿姨,刚刚来的阿姨长什么样子呢?” 秦婉月在曾安民的注视之下,笑呵呵的蹲下,轻轻抚摸着虎子的脑袋。 “嗯……黑色的衣服……衣服上就从这到这,还有一条好看的金色丝带~” 虎子极力比划。 “玄阵司的赛姑娘?” 秦婉月仰起脸,看向曾安民问了一句。 “呃。” 曾安民尴尬一笑,他点头道:“赛姑娘来寻我是问一些公务上的事情。” “公务?” 秦婉月秀眉轻皱,她缓缓起身,平静的看着曾安民问道: “玄阵司的人不理朝政,怎么会问公务?” 曾安民这个时候脸上突然变的严肃起来。 他的眸子紧紧的看着秦婉月道: “这便要从我与白子青下江南开始说了。” “那日,我与白子青行至两江郡边的一处密林之中,竟然受到了东方教细作的偷袭!”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山过心有余悸之色: “东方教的细作,以“入梦”之法,至我陷入危机。”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变得极为严肃,认真的看着秦婉月道: “秦姊姊,不管你信不信,被东方教细作“入梦之后”我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与你一同在书院里的点点滴滴。” “也正是这一副副温馨的画面,让我心中有了极大的执念!” “我当时就想,秦姊姊还在等我回京呢!我怎么能轻易折戟在这里?!” 说到这里,曾安民突然伸手,摸着自己的心脏处,义正言辞道: “随后我心中便爆发出极为强烈的求生信念,这才没有落入东方教细作的阴谋之中,并顺利破案回京。” 他说的极有感染力。 听的秦婉月脸色有些发白。 她瞬间便忘了什么赛姑娘。 眸中只有曾安民,语气极为紧张: “你没事吧?” “有惊无险。” 曾安民舒了口气,目光之中带着认真:“说起来还是要感觉秦姊姊才是,虽然不知道为何你会出现在我的梦中,但也算得上间接救了我一命。” “嗯~” 秦婉月的脸又红了。 她垂下头去,声音如同蚊虫: “以后,万不可再轻犯险地了……我……” 她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我……会担心。” 要不是曾安民如今已经是武道六品洞虚境的战力,他真不一定听得到最后那四个字。 “嗯!”曾安民重重的点点头,他严肃的看着秦婉月道: “我听秦姊姊的话,以后绝不会再轻易犯险了。” 秦婉月缓缓抬头,眸中秋水皆是担忧。 彼时月光初显。 照在她的脸上如同蒙上一层细细的银莎。 美极了。 曾安民感觉心脏都似慢了半拍。 他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句歌词。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得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动人…… 好美! “有没有伤到哪里?” 秦婉月的眸子担忧无比。 “嗯……那倒没有,就是逃跑的时候可能,被荆棘划到了背吧……” 曾安民随口扯了一句。 “真的?” 秦婉月的小脸紧张极了,她赶紧伸手轻轻的在曾安民的后背抚摸着: “是这里吗?” “不是,往上一点。” “这里?” “再往上一点。” “……” ………… 正厅门口。 老爹与秦守诚二人皆是神色凝重的出来。 “我知道了。” 秦守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我秦家传到我这里,传对了。” 老爹听到他的话,嘴唇动了动。 良久之后,长叹了一声:“走吧。” 秦守诚不屑的看了一眼曾仕林:“你还是那般,只会惺惺作态如同女人。” 老爹罕见的没有反驳。 他只是佝偻着背,带着秦守诚,朝着正厅的院外而去。 刚到院外。 二人皆是怔住。 他们眼前。 月光之下。 年轻的一男一女站在一起。 郎才女貌宛如天作之合。 只是…… 秦守诚的眼睛死死的落在秦婉月伸出的白皙手指上。 那白皙的手指此时正搭在曾安民的身上。 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秦守诚感觉自己两眼都恨不得一黑。 “哼!!”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秦婉月如同触电一般,猛的将自己的手缩回。 瞬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面不敢抬头。 曾安民则是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秦守诚的方向。 老登! 这都第几回了? “爹?你跟秦伯伯聊完了?” 曾安民露出笑眯眯的神色。 “嗯。” 老爹的眸子落在了秦婉月的身上。 他越看,越感觉眼前这个姑娘,与自己好大儿还挺般配。 ………… 第152章 柳凤年的深情告白?!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是夜。 曾安民躺在院子里。 脑海之中浮现着秦婉月在月光之下,如同画卷之中走出来的美。 他的手轻轻摸上下巴,口中喃喃道: “秦姊姊才十七岁,还没有成年。” “得悠着点。” “赛初雪……看着年岁也不大,但考虑到她是徐天师弟子的身份,可能存在长相与年龄不符的情况。” “长……”曾安民干咳了一声: “咳咳,暂时不考虑。” “舅舅!” 虎子跑过来,屁颠的看着曾安民,一脸期待的问道: “那个黑衣服的阿姨什么时候能再来啊?” 曾安民思路被虎子打断,斜眼看着他: “不知道。” “哦。” 虎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他拿着自己的小木剑,撇了撇嘴,显的有些委屈: “你明天能带我去找她吗?” 看得出来,木剑没有电,不能隔空吹风,对虎子的打击很大。 “做什么美梦呢?我明天还得上课。”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带你去。” 虎子摇了摇头:“我的梦可没有舅舅的梦美。” ? 曾安民皱眉,他看着虎子问:“何出此言?” 虎子盯着自己的手中的木剑:“舅舅今天跟黑衣服的阿姨还有秦阿姨都说在梦里梦到她们了……” “咳咳……” 曾安民被呛的有些难受。 他有些惊愕的看着虎子。 糟糕! 自己当海王的做法,这小子一直在旁边听着呢! 这事可千万不能被传出去! 曾安民咳嗽了一声,他认真的看着虎子道: “虎子,舅舅的梦可不能泄露知道吗?” “为什么啊?”虎子懵懵懂懂的抬头,不解的看着曾安民。 “因为有人还通过这个梦害舅舅。” 曾安民一脸严肃。 “哦。” 虎子若有所思的点头:“谁都不能说?” “当然!” 曾安民一脸笃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要是不想以后再也见不到舅舅,那可千万别说去出!” “嗯!” 虎子闻言,面上露出心有余悸的面容:“我还想一会儿去睡觉的时候告诉娘亲呢。” 6!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小子绝对是嘴里藏不住话的货色! “千万不能乱说,听到没?”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虎子,随后他摸了摸下巴。 觉得也不能一味的打压,咳嗽了一声继续道: “表现的好的话,过两天我带你去法安寺寻映尘玩。” “嗯?”虎子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很明显,他对自己那个在法安寺新交的朋友一直都念念不忘。 “好啊!!” ………… “终于清静了。” 曾安民骑马走在街上。 他感觉身上的重担是真的卸下了不少。 黄元皋一案结束之后,朝廷对江国与妖族采取什么政策那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白子青也因为此案坐稳了北提都的位置,从暂代变成了新晋。 老爹在朝堂之上的局势也稳定了不少。 而他,终于可以安静的享受二世祖的身份带来的快乐了。 “哒,哒,哒。” 马匹行至国子监的大门。 曾安民一眼便瞧见了东张西望的柳弦。 “权辅哥哥!你终于回京了!” 果然,柳弦在看到曾安民之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他直接从大门处快速移动而来,还未等曾安民说话,便伸手拉住了曾安民的马缰。 为其牵马。 “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曾安民去两江郡前是对国子监告过假的。 去了十几天才回来。 “想死弟弟了。” 柳弦对着曾安民大吐苦水:“这些日子前来拜访哥哥的学子又变多了。” “我都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们打发走。” “呵呵。”曾安民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好之后,与柳弦并肩朝着学堂而去。 “这些日子不见,可有什么长进?” 曾安民脸上露出笑容问道。 柳弦羞赧的挠了挠头道: “得权辅哥哥的福份,如今我的“书”之一道已经入道,只差突破六品便能水到渠成的凝聚法相进入五品了。” “哟呵?” 曾安民愣了愣。 他倒是真没想到柳弦这小子居然能悟得“书”之一道。 “你小子行啊!” 曾安民在他的肩膀之上拍了拍,目光之中全是赞扬: “不愧是十六岁的会元之才!我还没见过谁的儒道天赋比你强呢!” “哥哥谬赞。”柳弦嘴上是这么说,那一对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嘴角也咧的极为夸张: “只待下次春闱,弟弟我说什么也得搏他个状元之名,才不给哥哥丢人!” “哈哈!” 曾安民哈哈大笑。 这小子真会说话! 人是油嘴滑舌了点,但怎么跟他待在一块就是如沐春风呢? “不过……唉。” 柳弦面上稍有苦涩之意,面色之间展露了一抹愁容。 “怎么了?”曾安民眉头挑起。 怪不得这小子专门在大门口等着自己,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没事。”柳弦故作逞强的摆了摆手。 “没事就行。”曾安民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在这跟我装? 果然,在他说完之后,柳弦的脸色轻轻一僵。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曾安民看着他这副样子,险些没笑出声。 跟少爷我欲擒故纵? 快玩去吧! “咳咳。” 柳弦赶紧舔着脸追上曾安民,面上露出凝重之色: “权辅哥哥可曾听说过望仙居?” 曾安民一愣。 随后眨了眨眼睛抬头,有些迟疑道:“是有些耳闻。” “唉!!” 柳弦长叹一声,他眼中满是苦涩道: “望仙居发家于江南,其东家原本是江南第一船商金太平的沈君。” “短短半年时间望仙居已经火遍整个江南。” “然后呢?” 二人此时已经来到课堂之间。 今日曾安民算是来的早的,故而堂间只有寥寥数人。 柳弦坐在曾安民后面,声音之中带着惆怅道: “也不知这望仙居施了什么妖法,他家的厨子做出来的饭菜不仅可口,而且更为鲜美,甚至不仅是饭菜,就连汤都极让人流连忘返。” “说实话,我与父亲尝过望仙居的饭菜,他们做的那种鲜美我们良友商会的厨子也能做出来,只是所需要的成本极高,一道菜甚至需要两只活鸡来提取鲜味。” 柳弦说到这里,脸色已经是苦涩至极: “最近更是有传闻,沈君那厮已经不甘于只将望仙居坐于江南,还要往我们北边发展。” “往北发展,说的好听,接下来他第一步动作肯定是在京城开分楼,再以京城为中心,朝着四周辐射而去。” “我良友商会一心为民,在前几年的水灾旱灾出了不少血,如今布行,粮行以及街铺子行当都是在勉强维持,只剩下京城与周围八郡的酒楼还算盈利……” “这望仙居一来,哪里还有我良友商会的活路啊……” 柳弦说到这里,脸上甚至已经变的委屈起来。 曾安民挑了挑眉。 这柳弦看得出来是有备而来。 表面上是在诉苦。 但暗地里应该是已经将沈君给查的明白了。 曾安民眯着眼睛,盯着柳弦。 此处无声胜有声。 果然,被曾安民盯了一会儿。 柳弦面上的苦意也逐渐消失,额头之上开始流汗。 面上的表情也变的极为心虚。 “沈君的底细,你摸明白了?” 曾安民看到柳弦心虚的模样之后,眉头轻轻一挑。 “什么底细?” 柳弦面露茫然。 “别跟我打哑迷。”曾安民睥睨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冷色: “金太平背后的靠山,我不相信以良友商会的底子查不出来。” 柳弦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也不敢再说那些有的没的。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被权辅哥哥给猜到了。 “权辅哥哥果然心思绝伦。” 柳弦苦笑的厉害,心虚道: “传闻之中,金太平沈君,背靠曾公。” 曾仕林,如今已经不少人都唤其曾公。 老爹的地位与实力也配得上这样的称呼。 “哼。” 曾安民冷哼一声。 金太平属于是拉虎皮扯大旗。 老爹可从来没有说过他是金太平背后的靠山。 但,也没否认过。 “但权辅哥哥,江南之地,我良友商会的手还伸不过去。” 柳弦这是给曾安民透底了,他苦笑道: “这也只是听说,至于到底是真是假,弟弟今日之所以与哥哥说这个,其实就是想探探口风。”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若是假的,家中长辈定会使在见不得人的勾当,让沈君的望仙居在京城开不下去。” “但若是真的……” 柳弦抿了抿嘴:“也只求哥哥给良友商会留条活路。” …… 曾安民没有开口。 他只是眯着眼睛思索。 良久之后,他抬头淡然问道: “你说现在的良友商会只是在勉强维持?” 在他的印象之中良友商会身为天下第一商会。 就算是经历了水灾旱灾,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放了不少血。 就算是伤筋动骨,那么大的体量,怎么可能只是勉强维持? 柳弦叹了口气:“家中的产业我也只是偶然听父亲说过一二,具体如何确实不清楚。” “嗯……”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过了一会之后,他缓缓抬头道: “这几日沈君应该会来京中一趟,他来了之后我让他去柳府拜访你父亲,若是有合作的可能,金太平与良友商会未尝不能皆大欢喜。” “真的?!” 柳弦的眸子猛的投出极为惊喜的目光。 “嗯。” 曾安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头。 看到曾安民如此这般。 柳弦狠狠的一咬牙,他左右看了看,用极小的声音道:“既然哥哥对弟弟如此真心,那弟弟也不瞒着哥哥了。” 说完,他趴向曾安民的耳朵,声音极低道: “其实据弟弟所知,良友商会某些产业的背后,其实是长公主的耳目。” ? 曾安民听到这话。 眸子有些呆滞。 不是,我就一个平a你怎么大招闪现都交了?! 这么重要的辛秘是我一个外人该知道的吗? “咳咳。” 曾安民瞥了柳弦一眼:“你怎么什么都说?” 柳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凝重无比: “有些人喜欢把宝押在横空炽热的太阳之上,但有些人则是更喜欢极深处还在酝酿的星辰。” 柳弦的声音极为认真: “权辅哥哥,不管您信不信,自从见到您的第一面起,我柳凤年就知道,这辈子是死是活,跟定哥哥了!” “家族产业不重要,以后哥哥若是能位极人臣,十个良友商会也比不过哥哥指甲缝里扣出的一点灰。” 这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给曾安民整的有些不自信了。 “嗯。” 曾安民深深的看了一眼柳弦。 怪不得这小子能在十六岁的时候就能成为会元。 别的不说,光这一双眼睛看人的眼光,就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说起耳目。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自己也是时候建立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了吧? 老爹既然让自己参加科举。 那么以后肯定是要进入官场的。 进入官场光有老爹的照拂可不行。 自己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 他瞥了一眼柳弦。 此时的柳弦目光极为火热的看着自己。 这小子那油嘴滑舌的劲…… 以后想办法让他去礼部做个外交使臣应该挺有意思的。 …… “江国东方教勾结妖族,残害我大圣朝官员!” “这一仗必须要打!!” “不打不足以平民愤!!” “真以为我大圣朝好欺负?!” “那江国女帝着实可恶!” “可恨我如今只是区区学子,他日若有机会,必将踏平万妖山,收复江国!” “……” 坐在国子监的座位之上。 曾安民听得最多的便是学子们的愤愤不平。 他们身在底层,心中仍有报国之心。 不过在曾安民看来。 这完全就是嘴炮形选手。 对此,他没有丝毫看法。 秦守诚自昨日去了一趟尚书第后,今日开始便没有在国子监中出现。 一连两天,曾安民都没有见到秦守诚的影子。 问秦婉月,秦婉月也不清楚。 朝堂平静。 四野安稳。 曾安民从秦守诚的消失来看。 他能隐隐感觉到,大圣朝,真的要出兵了。 第153章 浩然正气显神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哥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从国子监出来以后。 柳弦的脸上便透着一抹坏笑。 看到他的这淫荡的表情。 曾安民心中微微一动。 他深深的看着柳弦问道:“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不太懂。” “害!没事,哥哥去了之后就懂了!无非只是听个曲嘛!” 柳弦嘿嘿一笑。 对于曾安民这种故作矜持的人,他见的多了。 “你这……”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眉头紧皱道: “像教坊司乌烟瘴气的地方,我确实不太喜欢。” 柳弦愣了愣。 随后他的眼角便注意到曾安民背后不远处的一道倩影。 婉月姑娘? 看到这里,柳弦岂瞬间明了。 看来权辅哥哥是早就发现了秦姑娘在暗处偷听啊! “唉,既然哥哥如此圣洁,是弟弟我唐突了。” 柳弦对着曾安民挑了挑眉:“那以后弟弟便不在哥哥面前提这等下流之事了!” 曾安民义正言辞:“知道就好!”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朝前走。 终于,走出了秦婉月可以监视的范围。 “哥哥,给个准信。”柳弦压低声音,警惕的看了一眼曾安民的背后,并没有发现秦婉月的身影: “若是要去,今晚便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能告诉秦姊姊。” “放心吧!!” ………… 是夜。 曾安民与柳弦听完曲之后,骑着马匹朝着家中而行。 教坊司这种地方,曾安民一向很拒绝。 所以柳弦便退而求其次,带着曾安民来船舶湖的商船上欣赏欣赏音乐。 夜泊湖距离尚书第不算近,也不算远。 “哥哥颇有古之圣贤之风!!” 分道扬镳之际,柳弦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在听曲的这段时间,他亲眼看着曾安民的手在人姑娘大腿都上快摸起皮了。 但就是不进房啊! 给柳弦都整懵了。 但曾安民对此只是冷冷一笑劝诫柳弦。 随后便依旧自顾的欣赏着小曲儿。 这种娱乐场所。 曾安民前世的时候都玩腻了。 让他唯一能有些新鲜感的只是与现代设施不同的风土人情而已。 “哒哒哒。” 夜间,马蹄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极有规律。 曾安民百无聊赖的摸着下巴。 身为一个十六岁的热血儿郎。 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冲动? 只这次愿意跟柳弦出来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为自己未来的情报系统先探探行情。 二嘛…… “啾!” 一道极速的飞镖自曾安民的耳边划过。 以极快的速度插在曾安民面前的大树之上。 曾安民的眼睛轻轻一眯。 “刚刚在画舫之中,便能感觉到有异样,看来少爷确实是被人盯上了。” 不过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一标不是冲着自己的命来的。 他缓缓下马。 来到树前,看到插在树上的那枚飞镖。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警惕之色。 他不放心的从怀中掏出一双手套。 戴好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那飞镖从树上拔出。 “没毒。” 曾安民将飞镖上插着的信件拿出。 当他看清楚信件上的字后。 眸中瞳孔猛的收缩。 泛红的纸张上只有一行字: 【夜半寅时,邀汝来城郊西部特论武道。】 短短的一句话。 直接让曾安民浑身寒毛竖立! 特论武道?! 这四个字如同根根金针一般,刺在曾安民的眼眸之中。 自己儒武双修暴露了?! 这信件的主人是谁?! “咚,咚,咚。” 曾安民的心脏如幼时的巨牛膨胀一般,一声声猛烈的跳动着! 不能慌。 曾安民死死的抿着嘴。 脑海之中开始一帧帧的回忆。 自己一共施展过两次武道。 一是在两江郡追杀江王。 第二次是在京城之中与熹妃的刺客打斗。 但这两次。 曾安民能保证自己做的绝对干净利落没有留下活口。 “会是谁?” 曾安民的心有些乱。 他能感觉到若是这般下去,自己的思路一定会被情绪干扰。 “呼~”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开始伸手缓缓按压着太阳穴。 “冷静!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 自己还在哪暴露过武道…… 曾安民的眸子缓缓抬起。 “刚刚在画舫之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 他与柳弦去画舫听曲。 本来兴致颇浓,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锁定了一样。 这才让他心生警惕,没有在画舫中乱来。 那道气息…… 当他的眸子接触到天空之中的月亮之后。 突然精光大冒! 东方教!! 曾安民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那日在去两江郡的路上。 被东方教的细作盯上,自己凭借的金手指的功能没有被其拖入“入梦”。 那一次,自己用了斧子,还让其给逃了! “好大的胆子!!” 想到这里之后,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今整个大圣朝都在动荡之中。 东方教细作勾结妖族残害大圣朝的高官,只有是涉及到官府力量的组织,都在满城搜捕。 特别是江南那边,几乎形成了天罗地网。 没想到这东方教的细作不仅没有逃,反而还敢追随着自己来京中?! 曾安民眯着眸子。 目光极冷。 想到这里,他几乎没有犹豫,从自己的备战空间中掏出一枚白色的玉佩。 玉佩在月光之下极为耀眼。 曾安民沉下心思,一抹浩然正气朝着玉佩之中渡入。 “嗡嗡嗡……” 不多时,白子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权辅弟?” “白大哥,我现在遇到了紧急的情况。” 曾安民抿了抿嘴,随后认真道:“你先别问为什么,等会儿来城外西郊,我发现了东方教细作的踪迹,但你切记,一定要自己来!” 白子青那边还想说什么。 但听到“东方教细作”这五个字之后便直接闭上嘴巴。 “马上!” …… 挂了电话之后,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白子青能信的过。 武道的事情就算是暴露在白子青面前他定然也会为自己保密。 这个时候曾安民不敢再像以前那么莽撞。 他答应过老爹。 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以自己的性命安全为主! “城西。” 曾安民缓缓吸了一口气,翻身上马,调转马头。 “驾!” ………… 京外的密林之中。 一匹青色的马匹载着它的主人,缓缓而来。 马背上的身影坐的极为端正。 待进入密林以后,曾安民便翻身下马,将青马拴在树桩之上。 他看着前方那黑乎乎的密林。 眸中闪烁着精芒。 “曾安民前来赴约。” 他的声音响在密林之中。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本来还有些虫鸣的林子骤然安静了许多。 半晌也不见有人而来。 曾安民淡淡的站在那里。 他安静的等待着。 他知道,来人必然会说话。 果然。 没多时,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曾仕林之子,北圣朝盛名的儒道天才,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儒道七品之境,并且六艺有两艺入道。” “娄英启之子中毒一案开始,你与我们之间便产生了恩怨。” “任为之倒台,黄元皋死……” “谁能想得到,这些随便拿出来便能惊骇世人的案子,都能被你随手侦破。” “不愧是儒道天才,果然聪明绝顶。” 说到这里,那暗中的嘶哑声音停顿了一下。 随后继续: “只是世人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天才依旧不是你的极限,你居然还寻到了儒武双修的方法!!” 听到这话。 曾安民心中便已经笃定。 暗中这人,正是那日自己在两江郡密林之中,没有杀死被其逃跑的东方教的细作! “阁下今日约我而来,便是在密林闲聊?” 曾安民挑起眉头,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轻松: “既是闲聊,怎么也张桌子酒菜也不准备?甚至主人都不露头,未免太过失礼了吧?” 他话音落下之后。 暗中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 虫子的鸣叫声又开始响起。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耐心的等待着。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闲着,识海之中的武道真气不动声色的流淌在五感的器官之中。 耳朵,眸子,鼻子。 每一处都在一寸寸搜捕着那细作所藏身的地方。 “既然你愿与白子青一同破案,想来你与他关系不错,他的身上有一件东西我想要,拿给我你我恩怨皆消,你儒武双修的秘密我便不会向外泄露。” 暗中那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曾安民眯了眯眼睛,他不动声色道: “什么儒武双修?我不明白,只是玄阵司的弟子在我身上拓了几道力阵而已。” “哼!” “别与我耍心机,那柄斧子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斧上酝酿的武道气息我却是能感应的到。” …… 曾安民还想再说什么。 却突然感觉周遭的气息变的湍急! “嗡!!” 一道黑色的浓雾自他周围缓缓升起。 黑雾升起的毫无征兆!! 曾安民眯了眯眼睛。 “哈哈哈!!说你蠢吧,你又是儒武双修的天才。” “说你聪明吧,如此拙劣的拖延技俩都察觉不到??” 暗中那人突然狂笑一声。 嘶哑的笑声回荡在这密林之中。 “虽然不明白你为何能不受“入梦”之制,但我东方教这“傀儡”之法,禁锢神魄,你又该如何应对?!” 嘶哑的话音落下之后。 那黑色的浓雾瞬间凝聚在一起。 在曾安民头顶上方三尺之处凝聚出一条隐约过见的黑色长蛇。 “嘶~嘶~” 那黑色长蛇凝聚的极为逼真。 “嗡!!!” 没有给曾安民反应的时间。 长蛇的竖瞳之中闪烁着触目惊心的残忍。 在那暗中之人的操控之下。 朝着曾安民极速攻来。 “法相,显!” 曾安民意念轻轻一动,一道君临天下的身影便从他的识海之中陡然升起。 金色的浩然正气如同太阳的光辉一般闪耀在密林之中。 看着那条极速而来的黑蛇。 曾安民嘴角轻轻一勾:“找到你了。” 下一刻,他的手缓缓朝前伸去。 “嗡!!” 果然,在那黑蛇欲朝着曾安民攻来的一瞬。 一丈之高的金色法相睥睨一切,与曾安民的动作一模一样,也伸出手,朝着前方的虚空而去。 “嗤~” 当金色法相接触到那黑蛇的一瞬间。 曾安民的手猛然握住。 空中的法相便将那条黑蛇握在手中。 “嘶~嘶~嘶~” 黑蛇还欲挣扎。 却被法相死死的握住,挣扎不了丝毫。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缓缓叹了口气。 “若是妖族的的话,恐怕这一握那条黑蛇便已经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不过儒道的浩然正气对东方教这诡异的气息也有作用! 在法相控制住那黑蛇的一瞬间。 曾安民的声音便戏谑响起: “你莫不真以为少爷是无智之人?看不出你这拙劣的拖延之技?” “只是为了寻你真身在何处罢了!” 说完,他的眸子便猛的闪烁起精芒。 下一刻。 一道乌金长弓便被其握在手中。 “你不是儒道七品!儒道法相,你是五品!!!” 直到这个时候,暗中的声音才猛的嘶哑响起。 没有丝毫犹豫。 密林之中某处地方忽然动了一下。 “吱呀~” 一枝箭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曾安民手中的长弓之中。 曾安民嘴角缓缓勾起。 下一刻,他带着弓便朝一颗树上爬去。 站在树枝高处。 视野极为宽阔。 一道极速而行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眸中。 那身影“飘”的极快。 如同鬼魅一般。 “这次,我不可能再让你逃走了。” 曾安民低语一声。 整张长弓被他在一瞬间便拉成了满月。 乌金长弓甚至发出“吱吱”的不堪重负的声音。 《落玉盘》 曾安民的武道气息以落玉盘的运转方式传递至弓箭之上。 他死死的盯着那跑的极快的身影。 心中暗道: “再远些,再远些……” 终于,他的眸中猛的闪烁起精芒。 “就是现在!!” 下一刻。 箭羽极速而飞。 “嘭!!” 曾安民看着手中箭羽直直的插在那逃跑身影的后脑之上。 那身影又以惯性跑了几步,随后“嘭”的一声直直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彩)武者之心:每距敌人一丈,武道气息威力便增加一成威力。】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曾安民下了树枝,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已经消散的黑雾。 便收起了儒道法相。 随后,朝着那尸体的方向缓缓迈去。 第154章 与老爹坦白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哒,哒,哒。” 曾安民步伐迈的很轻。 在这密林之中并不明显,甚至还比不上周围虫鸣。 终于,他行至了尸体旁边。 曾安民俯首,淡淡的看着脚下尸体。 尸体一身黑衣。 死的很安详。 就着月色。 曾安民看得很清楚,尸体的脸长的很普通,放在人群之中绝对不会被第一眼认出来。 “东方教细作。” 曾安民摸着下巴,缓缓蹲下,伸手触碰尸体,他的力道极为柔和。 因为他太清楚自己的一箭的杀伤力有多强。 估计稍有不慎就会将尸体碰成渣渣。 尸体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曾安民寻到了最后,也只寻到一只短笛,还有一块木制令牌。 “陆壹?” 曾安民的眸子盯着令牌上的字看了一会儿。 六一。 这是两个数字。 由于对东方教的底细不是很了解。 曾安民未做过多的猜测,便将其收入自己的备战空间之中。 “啪哒……” 耳边传来声响。 曾安民听到之后,没有丝毫犹豫,手中武道气息凝聚在掌中,猛的一吐。 “哗!” 面前的尸体连同衣服全都化做灰烬。 留在地上那根箭羽也被他收入备战空间中。 随后曾安民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 “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特来取尔性命。”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抬头往黑暗之中那一袭极为醒目的白衣看去。 白子青淡然的提剑而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曾安民的身上之后,身子顿住。 随后眨了眨眼: “权辅弟,东方教的细作呢?” 曾安民没有回答。 反正贼人已死。 说的多反而容易暴露的多。 “线索到这里就中断了。” 曾安民眸子凝重,暗中将那短镖还有信纸都藏匿入备战空间。 他叹息一声道:“我暗中追踪那人,一路追至此地,到密林之后,那人便消失不见了。” “哦?” 白子青听闻此言,眸子变的凝重: “东方教细作胆子也太大了,从两江郡一路寻至此处。” “不行,我必须得出动皇城司,全城捕杀此獠!” 说着,白子青便要带着曾安民朝城中而行。 “行了大哥。” 曾安民拦住白子青,目光凝重道:“不能如此声张,会打草惊蛇。” “而且我也只是猜测。” “感觉此人与东方教之人的气息很像,没有十足的把握确认。” 白子青摸了摸下巴。 他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抬头看向曾安民问道: “你怎么想?” 曾安民皱眉摇头道:“暗中调查即可。” “好。” ………… 回到府中。 曾安民躺在床上。 “幸亏我这金手指厉害,一箭射去直接将其尸身都射成了灰烬。” “若不然留下的尸体也不免会被有人心人追查到我身上。” “那贼子从两江郡一路追踪而来,足以可见这项链的重要性。” 曾安民想到这里,伸出白皙的手,意念轻轻一动。 那串森白的项链便被他拿在手中。 “此物到底有何古怪……” 曾安民眯着眼睛。 上次他因为有金手指给的【顿悟】察觉出了此物的不凡。 好像还从此物上领悟到了什么东西。 但事后他将浑身上下几乎每寸地方都探查了一遍。 就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但那天确实感觉这项链上的东西被我领悟到了。” 曾安民的思路很清晰。 到底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 曾安民睡着了…… ………… 翌日。 曾安民准时睡醒。 睁开眼睛之后,他便起床洗漱。 然而刚走出房门。 便看到老爹的背影立在院中。 “大早上起来这么早就在等我啊爹?”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 然后看到了老爹手中那柄熟悉的木剑。 “您这是……” 曾安民下意识的朝着院子里油菜花看去,嘴角有些止不住笑: “您都多大了,还拿虎子的木剑玩?” “呵呵。” 老爹那阴森的笑声响起。 曾安民从这笑声之中感觉到了一抹危险。 “呃……” “昨天晚上,与良友商会的少爷出去了?” 老爹的声音幽幽传来。 …… 曾安民脸色轻轻一僵。 他愣了一会儿之后,不可置信的抬头: “您监视我?!” “哼!” 老爹冷冷的转过身,持着手中的木剑一步步的朝着曾安民走来: “你昨夜登的夜泊之上的那艘画舫是娄英启的产业。” 呃。 不是……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本以为历经了两江郡勘龙图丢失一案,你便成长了不少,却是没想到,来到京中不过几月,又变回了那般放纵。” 老爹一步步走近。 手中的木剑在曾安民看来愈发的危险。 就在曾仕林距离曾安民不足三步之时。 曾安民突然喊到: “爹!我是有重要之事才去的画舫。” “就像当初在两江郡办案才去的教坊司一般。” “哦?” 老爹的眸中闪过一抹迟疑之色。 他将手中的木剑缓缓放下,立在原地,单手负后,淡然的看着曾安民问道: “何案?”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左右看了看,随后来到老爹的身边: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完,曾安民装模作样的将手伸入怀中。 随后一支短笛便被他从怀中掏了出来。 这直短笛,正是他从昨夜弄死的那名东方教细作身上搜来的。 “索魂笛?东方教?!” 在看到那短笛的一瞬间,老爹的眸子瞬间眯了起来。 索魂笛?? 曾安民忍不住想吐槽。 好中二的名字。 “对。”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道:“昨夜我遭遇此贼偷袭,幸好他不知道我已经踏足儒道五品法相,故尔被我反杀。” 老爹眉头皱起: “儒道浩然正气能克制异法,但你未习御气,伤不了人体……” “昨夜,又动用武道气息了?” “父亲大人聪慧绝伦,佩服!” 曾安民忍不住对老爹竖起一个大拇指。 “看来京中,勾结东方教的人不只任为之一个。” 老爹的眸中闪烁着一抹精芒。 那肯定不止。 单是据曾安民所知,任为之背后的熹妃与宁国公府都有极大的可能与东方教有来往。 第155章 老爹教我修儒道法门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其实这段时间我虽在国子监中,但也发现了不少疑点。” 曾安民开始一点点将自己知道的东西给老爹说了出来。 直到他将“四皇子极有可能是熹妃当年腹中的孩子。”这句话说完之后。 便听到“啪嗒。”一声。 老爹手中的木剑掉在地上。 突然,老爹猛的抬头,朝着院子周围看了看。 没有发现任何奴仆的身影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眸子极为严肃: “你所说之事,可有其他人知道?” 曾安民赶紧拍了拍胸脯:“放心吧爹,除了你我二人,就只有白子青知道了。” “嗯。” 老爹眯着眼睛。 他沉思了半晌。 静静的矗立在原地。 良久之后,他缓缓转头看向曾安民: “白子青……” 声音之中隐隐透着一抹幽深: “此子行事浮夸,品格堪忧,少有心智……” 呃。 曾安民有点想笑。 他是真没想到白子青在老爹的心中居然是这样的评价。 特别是那个“少有心智” 那意思不就是说白子青缺心眼嘛。 “没事的爹,你放心吧,我有照看着,白子青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曾安民拍胸脯。 “嗯。” 老爹对自己的好大儿向来放心。 “对了爹,你说我未修儒道御气之法……”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渴望之色。 他亲眼见过老爹与秦守诚施展儒法。 那种浩然正气纵横的感觉实在让人忘不了。 “嗯。” 听曾安民说到这里。 老爹的面色也变的严肃起来。 他转过身,看向曾安民,来到曾安民面前坐下。 随后,也不见老爹有何动作。 便感觉到一股极致的威压突然从老爹的身上爆发而出。 曾安民感觉胸口猛的一堵。 脸色都跟着苍白起来。 “呵。” 只见老爹面容肃穆。 下一刻。 一道十丈到的法相屹立在老爹头顶之上。 那法相闪烁着极浓的浩然青气。 法相与老爹的面容一般无二。 在法相的背后,一个巨大的笏子悬在空中。 与此同时。 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变的沸腾起来。 曾安民隐隐感觉到,若是自己敢有丝毫异动。 面前那巨大的法相便会向自己投来无与伦比的威势! “咚,咚,咚。” 曾安民心中狂跳。 “这是……” 他呆呆的仰头看着那道法相。 “儒道三品抱薪境的威压。” 老爹淡淡的看着曾安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 说完,他缓缓收起法相。 “然后呢?这跟御浩然正气的法门有什么联系吗?” 曾安民一脸期待的看着老爹。 “没有。” 老爹摇头:“只是让你感受一二。” …… 曾安民感觉自己有些压不住想要骂人的话。 但无奈,对面坐的是老爹。 不能让人哄堂大孝。 “知道为何只有入了六品以后,浩然正气对人族才会有影响吗?” 老爹嘴角缓缓勾起,看着曾安民问。 曾安民抬头看向老爹,目光之中带着疑惑。 老爹的目光朝着远方看去,随后低头笑了笑道: “儒道,是儒圣专为妖族邪祟以及异法而创,乃是人族诞生以来,最完美的体系。” 呃。 得了吧。 每个体系的人都会说自己的体系最完美。 曾安民心中吐槽归吐槽,面上还是露着严肃。 “就是因为有了儒道,人族才得以在妖族猛烈的攻势之下存活,并反攻。” 老爹缓缓抬头,眸中隐隐闪烁着敬佩,缅怀之意。 “儒圣得悟天道,燃尽精血换来一次顿悟的机会。” “也正是这次顿悟,才使人族有了儒之一道。” “只是妖族乃上古遗族,得天独厚,当时的人族哪怕已经绵延传下武道,同等境界根本不是妖族对手。” 老爹叹了口气:“故而儒圣也只能在顿悟之中,舍弃更多别的力量,来增强对妖族邪祟的克制。” “这也是为何在下三品,与中三品时,儒道的浩然正气对人族所能造成的影响很小。”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随后他皱眉看着老爹道:“但是爹,您不是上三品境吗?当初在两江郡……” “选择不同。” 老爹并未等曾安民将话说完,他淡淡道: “四品儒道被称为大儒,又被我儒道修士称为大问心。” “说是问心,其实更准确的来说,算得上是选择。” 老爹的眸中闪烁着莫名的意味:“为父选择的便是对妖族极致的克制。” “所以,您便是跟当年的儒圣一样,怀着救济天下的壮烈之心?!” 曾安民一脸崇拜。 听到好大儿这话。 老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手也缓缓抚上胡须,眼睛变的笑眯眯的。 随后他的脸色变的极为严肃,朝着曾安民看去: “但等你至大问心时,不要学为父。” 曾安民皱眉问道:“为何。” “太累。” 老爹有些意兴阑珊的挥手,并未解释,只是更加严肃的看着曾安民道: “一定要记住,大问心后,选择制衡之道。” “嗯吧……” 曾安民虽然不明白老爹为何如此严肃。 但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将此事暗暗记脑中。 “现在为父与你说五品儒道的御气法门。” 老爹听到曾安民答应下来,面色也稍稍转好。 他极为认真的看着曾安民道: “六品时只有一技“问心”能干预人之精神。” “但到了五品,凝聚法相,攻伐手段就多了。” “而这些攻伐手段,都离不开一个东西。” 曾安民听到此言之后,若有所思的点头,眯着眼睛问道: “领悟君子六艺其一?” “然也。” “君子六艺每艺的攻伐方式都不一样。” 老爹的眸子朝着前方看去:“当初在两江郡,那秦守诚唤出法相,震压鱼妖,展露出“书”之一道的“镇”字。” “单以“书”之一道举例,除了凝字镇妖,还有以字养神,而五品之所以被称为小问心,便是因为这六艺每一艺的背后都有着不同的攻伐分支。” 老爹尽量说的很详细。 曾安民也听的极为认真。 “举个简单的例子。” 老爹伸出手,意念轻轻一动。 一道散发着威压的青色玉笏便出现在他的指尖之上。 这玉笏也代表着,老爹所修的六艺之法便是“御”。 第156章 曾安民:老爹,合着当初你是在诈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看着那威严浩荡的笏子。 曾安民的眸子也逐渐认真。 “为父当年以“御”入道,凝成法相,带有儒器“笏”。” 老爹的手指轻轻一弹。 那枚青色的笏子便从老爹手中飘至曾安民面前。 曾安民没有伸手,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悬浮的笏子。 “自古以来,以“笏”为儒器的大儒不少,但前人之路皆是前人所悟,我辈儒修可以效仿,却并未有前人之悟那般浑圆如意。” “而小问心,便是悟得属于自己的攻伐手段,也将是独属于你,最适合你的攻伐手段。” 老爹说到这里,面色之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下一刻。 曾安民便看到眼前那枚笏子陡然之间青色大亮。 闪烁着犹如皓月一般的光芒。 “而为父当初所悟的手段……只适用于妖族。” 曾仕林随手一挥,那枚笏子便消失不见。 “额?” 曾安民茫然的抬头朝着父亲看去。 您显示您的儒器。 不是为了要表演个大的吗? 怎么……如此虎头蛇尾? “小问心所悟的手段,可以说是每个儒道修士的保命之技,不会对外宣扬。” 老爹看到曾安民那茫然的脸色,咳嗽了一声解释道。 ??? 曾安民瞬间明白。 “那您也用不着连我也防着吧?” 曾安民无语了。 “那你别管,现在为父教你的,乃是前人所悟的儒技,也是“笏”所能用到的儒技。” 曾仕林并不想跟好大儿说那么多,他淡淡道: “将你的笏子显示而出。” 曾安民点头之后,意念轻轻一动。 一枚金色的笏子便从识海之中抖出,出现在曾安民的手间。 散发着一抹威严的光芒。 纵然不是第一次见到金色的笏子。 老爹不免还是有些失神。 金色。 这是古老的传说。 “屏息凝神,眼睛死死的盯着它,脑海之中尝试着与它沟通。” 老爹缓缓开口。 曾安民听到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目光朝着“笏”上而观。 “仔细回味当时悟得“御”之意境的感觉。” 老爹的声音之中带着诱导。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便浮现出当时由【慢速顿悟】为捷径时所悟。 脑海之中浮现出一抹明悟。 “圣人曰,以心御己,以己御人,以人御物,以物御心。” 老爹那浩荡的声音如同天地之间最为纯净的力量,钻入曾安民的耳朵之中。 “以心御己……” “以己御人……” “以人御物……” “以物御心……” 曾安民的心中缓缓明悟。 似最明亮的那一瞬间。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 恍惚之间,他隐约看见远古之时。 一道伟岸的身躯立于山间。 那身躯仿佛周身围绕迷雾,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但,只见那人伸手轻轻一挥。 一道巨大的乌金之笏自其手中而出。 “翁!!” 下一刻。 那巨大的乌金之笏猛的闪烁起亮光。 一道道如同水中波纹一般的细浪朝着山间扩散而去。 随着那些细浪的扩散。 树动尘扬。 整个山间妖族发不出一丝声响,便尽皆震死。 场面诡异无比。 陡然。 曾安民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在这一刻闪烁出一道让人不敢直视的金色光芒。 “这是……” 曾安民茫然的看向老爹问道。 老爹轻轻一笑:“这便是“御”之一道的御气之法,乃是儒圣所创。” “可有所得?”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认真的将手中金笏曲指一弹。 很快,那金笏便被他弹入空中悬浮而立。 他闭上眼睛。 尝试去沟通那金笏。 仿佛意念相通。 在感受到曾安民的驱动之后。 那金笏猛的爆发出一道光芒。 金色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然而没过几息。 那金色光芒便暗淡下去。 “呵呵,不急,这儒圣的攻伐之道,为父当初也是用了整整三个多……” 老爹脸上的笑容还未扩散便已经僵住。 他的嘴巴都来不及合上。 只是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曾安民此时已经睁开眼睛。 他那双丹凤眼中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下一刻。 金色的纹路波浪从空中那金笏之中朝着四周飘荡。 “嗡!!” 下一刻。 波浪如同天地间忽然响起的狂风一般。 所过之处皆是寂静。 老爹的身体瞬间迸发出极为浓郁的青色光芒。 形成一道光罩将其死死的护住。 这才没有被金色细浪沾身。 “嘭!!!” 下一刻。 被金色细浪波及到的地方皆生裂纹。 “嗡!” 院中的油菜花齐齐斩落,如同被切割一般。 而院子里那株细细的桃树也被拦腰截成两半。 一时间。 院子里寂静无声。 “嗡。” 曾安民眸中的金光褪去。 他缓缓回过神来。 此时,他的脸上苍白,显然这一击消耗的浩然金气极为严重。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真是一滴都没有了。 只是当他抬头看向老爹时。 看到的却是老爹那茫然,呆滞,生无可恋的目光。 “爹?” 曾安民疑惑的叫了一声。 “嗯?” 老爹猛的回过神来,当他将目光触及到曾安民那无辜的眼神后。 干咳一声:“咳,没事。” 说完,他便站起身留下一句: ““御”道的攻伐手段你已初窥门庭,日后慢慢熟练就好,嗯……其余六艺也是一样。” 说完便要转身朝外而行。 “爹!” 曾安民的眸子突然变的幽深起来,他看着院中那些被斩落的花花草草以及半截桃树,声音之中带着一股莫名的怨念: “孩儿只是初窥门庭便能有如此威势……当初在两江郡悬镜司门内,以您的本事,真就挡不住区区一个七品的许通??” 寂静。 老爹背着曾安民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 曾安民也看不到老爹此时脸上的表情。 “跟你说了问心之后的选择不同。” 老爹的声音似很平静。 但曾安民却从这平静之下听出了更多的意味。 很复杂。 “那也不对,除了您之外,当时在悬镜司中还有秦院长!” 曾安民眯着眼睛: “难道秦院长也挡不住许通?这不合理。” 说到这里,他猛的一震:“是了是了!您当初是两江总督!秦院长跟您又是一丘之……咳咳。” “秦院长又是您的心腹!” “当夜我暗中刺杀江王之子不在水督学院的踪迹……你应该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后来我又随手一指舆图上的地图……您还真就赶过来,并且还带着王得利……”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眸子已经瞪圆:“所以那天您让我先从后门逃命全是在试探我!!” “然后我就真自暴了??” 越想,曾安民就越气,他嘶声嚎叫: “您这是消磨我跟您那浓浓的父子之情啊!!” …… 老爹半晌没有回答他。 随后缓缓转过身,目光朝着他看了过来: “当初悬镜司中确有试探之意,但也没有你说的如此夸张。” “秦守诚那厮也的确挡不住许通。” “他在儒道上的选择与为父相通。” 果然!! “所以你们二人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之后。 曾安民收起了自己表演的表情。 恢复了淡然之色。 他死死的盯着曾仕林的眼睛: “既然能有更综合的路子,为何偏偏要选择那么极端的?” “这种极端甚至可能会遇到一些稍微不注意的危险便能丧命。” “您与秦院长,到底在谋划什么?” 老爹听闻此言,眉头猛的皱起: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爹!!”曾安民猛的高声扬起。 曾仕林身子顿住,没有回头。 “您劝过我,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以自己的性命安全为第一要责。” “您能不能答应我。” “不管什么时候,也要以自己的性命为第一之责?” 曾安民抿着嘴,声音有些微不可查的轻颤。 老爹的拳头骤然握紧。 随后又缓缓松开。 “为父知道。” 声音,透着一抹久违的欣慰。 老爹说完,便迈步而行。 不多时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看着背影消失的老爹。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到底还瞒着我什么事儿?” ………… 北地。 寒风呼啸。 宛如刀割。 北茫山。 这坐山脉是万妖山域最北的山脉。 山脚之下,便是大圣朝的北境。 在这临近五月的月份。 北茫山依旧是白雪皑皑。 从口中呼吸出的气体都会被冻成冰渣。 绵延不绝的山道之上。 一队人族的士兵此时正缓缓前行。 这队士兵阵形怪异。 两侧个头最高士兵手中各握着一根极长,又如同伞状的奇形兵刃。 若仔细去看。 那近两丈长的兵刃居然是用最普通的南方山竹所制。 而在这队人马之中。 最中心则是站着一位中间男子,那男子此时已经冻的脸色有些发青。 鼻子刚流出来,便被空气中的寒冷凝结成冰晶。 他这是直队伍之中唯一的儒修,七品紫府境的儒修。 “阿啾!” 那儒修打了个喷嚏。 惊动了悬崖道中一直飞鸟盘旋而起。 这队士兵的领头者突然爆喝一声: “凝神!有妖族小队!!” 听闻此言,队中所有人全都死死的握着手中兵刃。 尽管裸露在外的手指已经冻的没有了感觉。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分神。 “嘭!!” “嘭!!” 先是偶然的几声踏地之声。 接着,便是一道道猛烈的撞击。 不多时。 这队士兵面前便已经出现了似同样数量的妖族小队。 远远看去,那些妖族皆是兽头人身。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那些兽头人身的妖兵竟然连件像样的护暖之衣也不穿! 结实的皮肤裸露在外。 “嗷!!!” 让人颤抖的兽啸之声传来。 “啪嗒~” 如同鹅毛一般的雪花从空中缓缓落下。 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头上。 寒冷的气息袭至所有人的心头。 但依旧没有人说话。 甚至这个时候,队伍之中,已经有人忍不住开始腿软。 不停的颤抖。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怕的。 队伍之中。 在中间的那中年儒道之人死死的抿着嘴。 他是腿是队伍之中抖的对厉害的那个人。 很快。 妖族小队便极为猖狂的朝着这支队伍冲来。 十丈。 两丈。 一丈。 很快,两支队伍的前排已经近在咫尺! “举盾!” 领头之人站在最后。 他高喝一声,声音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威势。 前方的大盾陡然被举起。 “嘭!!” 妖族前排的第一轮攻击被大盾挡下。 “嗷~!!” 妖族第二排的妖兵们的动作极为熟练。 还未等有人发号施令,它们便如同训练了千万边一样。 高高跃起,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之中闪转腾挪。 眨间便以至半空之中,朝跃过前方的人族士兵,朝着阵形中的士兵跃来。 眼见那锋利的爪子将要冲破阵中之人的护甲。 “狼宪手!!” “杀!!!” “杀!!!” “圆盾!” “举!!” 这个时候,人族阵形之中的老兵才如梦初醒。 忙不迭的举着手中的狼宪朝着空中的妖族士兵狠狠的刺去。 “滋~”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那奇怪的兵刃牢牢的挡住高高跃起的妖族。 它们还未落下,便已经在空中,被那狼宪轻而易举的刺破皮肤。 搅动着它们的内脏。 生命眨眼即逝。 “嘭!!!” 一个照面之间。 妖族便已经死伤近七人。 “杀!!!” 已经杀红了眼的两队人马此时顾不得清点伤亡。 在这山道之中互相猛烈的进攻。 随着时间的过去。 妖族小队也发现出不对。 为何以往在这山间战斗时,那轻而易举便能将他们阵形撕碎的人类士兵。 今日却表现的异常凶勇? “杀!!” 人族的士兵却是已经杀红了眼。 那种久久被压抑在胸腔之中的怒火今日总算是得到了释放。 那奇怪的兵刃如同死神的镰刀。 每一次举起,便至少有两名要妖族必死。 人族的阵形从作战开始到结束。 没有变过。 长矛手。 刀盾手。 长盾手。 狼宪手。 队长。 儒修。 每一个人都各自拼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如同一尊古老的机器一般,缓缓的运转。 终于。 “噗嗵。” 随着最后一名妖族士兵倒在地上。 人族的士兵这才如梦初醒。 “这……” 领头的队长不可置信的一遍遍清点着自己队伍中的人数。 第157章 鸳鸯军的战果回京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三十七……三十八……四十……” “重新数,重新数……一,二……四十……” “老天爷!!!” 队长的眸中闪烁着泪花。 他咧嘴咧的极大。 泪水从眼角淌入嘴巴里。 他尝不出咸淡。 不知自己是哭,还是在笑。 “四十……” “就是四十……” “一个都没少……” 所有人的目光都极为茫然。 他们不敢相信。 眼前这一切。 是自己做的?? 这…… “下山!!回城!!” 领头的的队长声音极为嘶哑。 他举起手中长刀,声音之中透着极为坚定的色彩: “鸳鸯阵,天下无敌!!” …… “什么??” 军帐之中。 纪青的眸子中瞳孔有些溃散。 他听着面前这新练的鸳鸯军所报之数,感觉世界有些不太真实。 “共十一支鸳鸯新军。” “本次演军总计四百二十六人。” “歼敌四百七十。” “我军阵亡十六,伤四十七。” 简简单单的几句汇报。 让纪青这个与妖族打了几次大仗的三军统帅茫然了。 “二十队鸳鸯军……初练不过两月……” 纪青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 “在山地险峻的道路中,竟真能有如此威力?!!” 他轻轻的呢喃。 彼时。 一道清风闪过。 下一刻,营帐之中便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奇林书院的石院长。 他依旧是鹤发童颜,面上淡然。 “老夫听闻演军结果出来了?” 他的声音之中没有丝毫感情。 纪青有些恍惚的抬头,他点头道: “出来了。” “战报如何?” “您……自己看吧。” …… 营帐之中,陷入了久久的安静。 终于。 “啪嗒。” 一道轻响。 随后便是石院长的声音: “快!将此战果荣报陛下!!” “卫国公田继!他将要名满天下!!!” …… 皇宫。 御书房之中。 当建宏帝的目光落在面前几个人的身上之时。 他的眸子有些阴沉。 此时,建宏帝位于御书房正中。 他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他的面前,立着五道身影。 内阁首辅李祯。 卫国公田继。 兵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曾仕林。 户部尚书娄英启。 还有一道身影极为恭敬,立于其他人的身后,并不显眼。 便是秉笔太监司忠孝。 此时御书房之中的气息极为静谧。 没有一个人开口。 “你们与朕来说说,到底都有何顾虑?” 建宏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坐在椅上冷冷的注视着场中几位大臣: “当年打狴轩时有顾虑,纪青也率军去打了!” “后来北境妖族暴乱,你们还有顾虑!朕将纪青与石院长也派出去镇压。” “再到后来水灾旱灾,你们还有顾虑!户部的银子也都一分不差的拨到灾民手中!!” “现在打一个区区弹丸小国你们还有顾虑!!” 说完,建宏帝的巴掌猛的拍在桌上。 发出“嘭”的一声震响。 “怎么?朕的大圣朝如今已经是千疮百孔,无药可救了?!!” 说到这里,建宏帝的声音已经压的全场气氛达到冰点。 “噗嗵~” 司忠孝直接跪了下去。 听到他跪,场中几人没有犹豫,全都下跪。 “陛下息怒。” 李祯跪在地上,声音不咸不淡。 “息怒?!!” 建宏帝冷冷的朝他看去。 面容之中透着寒冰一般的锋利: “黄元皋!!” “黄公!!” “为我大圣朝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几十载!!” “他被小人谋害,被妖族暗杀!!” “凤起路的勘龙图都丢了!!” “你让朕如何息怒?!” “你让天下百姓!让悠悠众口如何息怒?!!” …… 李祯没有开口。 跪在地上的娄英启深深叹息。 卫国公田继咬着牙缓缓抬头道: “陛下,臣深知陛下之怒,也极为心痛。” “黄公之死罪责在我等臣子之身,与陛下无干。” “我等为黄公报仇之心迫切如火!” 说到这里,田继面露苦笑继续道: “但,此战重心不在江国南王身上。” “而是在妖族,欲拿下南王封地,必要出兵封锁南境妖山的妖族。” “若不然在我军攻城之时,若相柳得到消息,在此时派妖军南下,趁势而攻,我军必陷入腹背受敌之难……” “哼!” 建宏帝眯着眼睛朝着卫国公田继看去: “那便封锁!” 田继苦笑,他对着建宏帝伸手行礼道:“还请陛下容臣站起说话。” 然后老爹,娄英启,还有李祯皆是抬头。 无辜的朝着建宏帝看去。 唯有司忠孝依旧跪在地上,屁股蹶的老高。 “起来吧!” 建宏帝不耐的挥手。 “谢陛下。” 几人起身之后。 田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御书房之中最大的那份舆图走来。 他指着舆图之上南境的地方,圈出一个极为清晰的地方: “陛下,江国南王的封地北面林山,名曰白登山,此山极为险峻。” “而山下却是一片极大的平原之地。” “若想在这平原之地上设兵截妖,恐怕至少要……三十万之兵,才勉强将此平原占据。” “什么??三十万??”娄英启听到此言,整个人都是浑身一震。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田继:“国公爷您疯了吧?如今国库吃紧,您还想要三十万兵??不行!养不起!不可能养的起!!” “就算是路上劳顿,各郡管粮,三十万军的粮草整顿消耗也是颇巨……我大圣国库是肯定拿不出来的。” 娄英启直接摇头摆手,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对着建宏帝行礼道: “陛下,若您真要调三十万军前往南境只为攻打一个区区江国南王的封地,倒不如先将臣的头摘了去。” “要不然,卫国公别想从国库里提走一钱银子。” …… 建宏帝的眉宇之间又变的阴沉起来。 他倒不是因为娄英启的话阴沉。 而是田继所说的三十万军。 确实,三十万军的劳顿…… 卫国公天继听到娄英启的话,无奈一叹,随后又抬头看向建宏帝,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臣还有第二个策略。” “说。”建宏帝眯着眼睛。 “除了山下平原设兵,若想阻止妖军进犯,那么便将战场设在白登山的山道中。” 说到这里,田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白登山道险峻异常,占据机窄,是妖族想要南下的必经之路,也是七年之前我圣江二国联军欲在此处围堵狴轩的要道。” “若能以此道设下兵马,只需一万卫林军……” “只是……”田继说到这里,脸色不免变的难看起来: “这一万卫林军需要坚持半个月,不让妖族出山干扰我方主力。” “半个月的时间,臣有把握把江国南王的封地给打下来。” 这话一出。 没有人再开口。 半个月。 以大圣朝军队与妖族的战斗。 战场还是在山中。 可想而知。 半个月下来,这一万军还剩下多少。 甚至全军覆没都不是不可能。 而且卫林军。 算是整个大圣朝最强的军队! 兵甲精良,悍不畏死。 “一万卫林军……” 建宏帝眯着眼睛,他的手指缓缓在袖子间磨搓着。 他的想法很简单。 事已至此,大圣朝能做的只有尽力的挽回损失。 目前已知,大圣朝已经失去的有黄元皋的命。 凤起路的武道图。 还有未来大概率会失去的,一万卫林军,国库的一笔大血。 以及攻城时的损失。 而这些所有的损失所能挽回的东西是: 皇帝的脸面。 大圣朝的尊严。 还有能遏制妖族万妖山咽喉的两座城。 建宏帝在默默的盘算着。 “也不行!” 老爹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他义正言辞的看向田继,目光之中透着阴沉道: “卫国公,卫林军乃是我大圣朝随太祖征战时传下的王牌之军,您可知一万卫林军想要训练有素得以上阵,所需的代价?” “光是平日的训练药浴的花销都不比三十万军马差多少。” “这样的卫林军去做弃子?” 老爹眸中闪烁着精芒:“我兵部第一个不答应!” “陛下,若想让这一万卫林军前往边关也可。” “嗯?”建宏帝淡淡的朝着老爹看去。 “先斩臣之首级。” 老爹面上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 这便是讲不通喽。 建宏帝的眸子阴沉下来。 就在他想要再次大发雷霆之时。 外面一道气喘吁吁的小太监一路跑来。 “禀陛下,北境边关有要件上奏。” 这一声。 吸引了整个小朝会所有大臣的目光。 纪青…… 秉笔太监司忠孝默不作声,眯着眼睛,朝着那太监看去。 李祯,老爹,卫国公,娄英启皆是目露疑惑。 “承上来。” 建宏帝先压下心中怒意,淡然的看向那太监。 “是。” …… 随着建宏帝将手中信件的火漆撕开。 将信件打开之后,逐字观看。 看完之后,建宏帝的身子都跟着一震。 随后他猛的抬头,朝着田继看了过去。 目光之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喜色。 卫国公田继看到这个眼神。 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可能。 他的眼睛瞪大,看着建宏帝。 “陛下……莫非是……鸳鸯军……” “哈哈哈哈!!!!” 建宏帝那爽朗的笑声瞬间冲出了御书房。 他伸手一挥,将手中的信件扔给了田继: “你自己看!” 田继也不敢怠慢,上前接过信封。 当他看到【歼敌四百七十。我军阵亡十六,伤四十七。】 这个极为夸张的战损比之后,眼中的瞳孔都透着一抹震撼。 “咕咚~” 一口唾沫顺着田继喉咙的滚动被他咽下。 “哈哈哈哈哈哈!!!” 紧着便是田继那爽朗的笑声。 笑完之后,他猛的抬头朝着建宏帝看去: “陛下!!” 声音之中甚至夹杂着颤抖: “不要多,五千!只给臣五千!”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甚至来回踱步道: “若是能练出五千此军,那么攻江国南王一事,便成矣!!!” “攻守易形!!” “攻守易形!!” “哈哈哈!!那小子果然没有吹牛!!” “陛下,此乃丰功伟绩!无愧丰功伟绩!!” 这个久经风霜的卫国公田继。 终究还是失态了。 “怎么了这是……” 李祯微微皱眉,不明所以的看着陛下与陷入狂喜的卫国公。 只有老爹在听到“丰功伟绩”这四个字之后,眸子轻轻一眯。 闪烁着一抹极为锐利的光芒。 “赏!!” 建宏帝看着田继那状若疯癫,心中根本没有要怪其圣前失礼的意思。 反而露出让人不解的笑容,说出让人更为不解的话: “赏曾安民!!” “有此军阵,赏其军功!!” “先赐金百斤!美女十人!布帛千匹!宝马十乘!” “至于封赏……” 建宏帝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抬头看向老爹: “曾爱卿觉得该如何封官呢?” 老爹嘴角轻轻勾起。 正要回答,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陛下,具体发生何事,可否先明于众臣?” 李祯面无表情的站出来,挡在了老爹与建宏帝的中间。 …… 老爹极为不爽的看着李祯的背影。 不过他也并急着开口,而是等着建宏帝给李祯解释。 建宏帝笑呵呵道:“呵呵,此事朕特意要求保密,阁老不知也属正常。” “此事发生于上次科举之时,曾尚书之子曾安民参与幻阵科举……” “朕将此军阵图传于边关,让纪青练军……” “今日,军阵之果已经传来。” “我军,大胜!” …… 田继这个时候也将手中的战果递来。 李祯看完之后,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轻轻一眯。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终于,李祯抬起头,笑呵呵的看向老爹: “恭喜曾尚书,能得此麒麟儿。” “当不得阁老此赞。” 老爹谦虚的抚摸着自己的胡子: “犬子顽劣,不过是随手涂鸦的巧合,不足夸赞,不足夸赞……” 只是他的声音分明已经飘到了天上。 “呵呵。” 李祯轻笑一声,随后目光缓缓转向建宏帝脸上: “陛下,对曾安民的封尚,臣倒觉得不必如此着急。” …… 这话一出。 整个御书房全都安静下来。 老爹抚摸胡子的手更是直接顿住。 他眯着眼睛,死死的朝着李祯的背影看去。 第158章 什么?让我练军?!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整个御书房。 随着李祯的声音响起。 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寂静。 李祯什么心思所有人都猜不到。 毕竟如今虽然老爹的江南党在朝堂之间只能算得上声名鹊起,根本没有到能与李祯的李党对上的实力。 所以明面上来说,曾党与李党目前是没有丝毫利益冲突。 那这老孙子是什么意思? 老爹面无表情,目光直直的朝着李祯的背影盯着。 卫国公田继的眸子却是丝毫不动。 他对于朝堂之上的争斗从来漠不关心。 建宏帝则是缓缓朝着李祯看去,随后脸上露着温和的笑容: “阁老何出此言?” 那笑容让人看不出他心中任何的情绪。 李祯面色不变,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启禀陛下,据臣所知,曾安民此子年方十六,至今未曾婚配,若是能请陛下做个媒,臣族中倒是有个合适的侄女。” “至于封官……毕竟只是练军关报,还未组军,战时效果具体如何,未可得知。” “若是他日卫国公此战凯旋而归,当论以军功,定能封爵。” “但若是战果不佳,陛下岂不遭人病诟?” “所以,依臣之见,倒不如等卫国公凯旋而来时再做封赏。” ?? 这话一出。 给老爹整的不自信了。 他以为李祯是想阻止,但没想到却是在对自己示好? 虽然暂时是将儿子的封官一事压住。 但这战打胜归来,甚至鸳鸯军阵都不用表现如边关报来的这般。 有其一半的表现,那自己那好大儿最起码能封个县男! “好!!” 还未等其余众人察觉出什么。 便听到建宏帝哈哈大笑,对着李祯道: “便依阁老之言!就等此战过后再行封赏!” 说完,他的目光朝着老爹还有娄英启看去: “两位爱卿觉得如何?” 说此言时,建宏帝的脸上虽然是笑意,但眸中却透着不容置疑之色。 李祯方才之言也表达的很清楚。 陛下要打这一仗,势在必行。 所以想不打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有顾虑,便是来自兵部与户部的压力。 如今鸳鸯军带来了一个很大的重磅消息。 那便是组建鸳鸯军可能没有想象之中那般劳民伤财。 而李祯此言便是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 你们俩让陛下安心的将这一仗打完。 等这仗打完,陛下就会把这些功劳积攒起来,届时一并发放。 显然,建宏帝自然是第一时间便明白李祯的意思。 并且借坡下驴道的看向老爹: “权辅既然还未婚配,曾爱卿当真不急乎?” 语气之中透着难得的调侃。 老爹沉稳的摇头道:“犬子的婚约,臣心中已有计较。” “哪家的良配?” 建宏帝对曾安民的印象一直不错。 故尔这个时候便升起一股好奇心来。 “咳咳。” 老爹目光认真,声音平淡:“禀陛下,臣心中良配自是秦祭酒家独女,此女儒道天赋异禀,与犬子倒也算得上相得益彰。” 说到这里,老爹的身子轻轻动了动,他的语气变的幽深道: “只是臣心中之想恐也非犬子心中之想,故而到底愿否,臣还是会与犬子商量。” “哈哈哈!!” 建宏爽朗一笑,他指着曾仕林,看向李祯,面色之中透着惋惜道: “阁老啊,你家那侄女恐怕没有这个福分了。” 李祯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笑着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 “陛下,事不宜迟,如今直接开始练军,不须多,给臣三个月的时间,保证练出一支令行禁止的鸳鸯军!” 田继此时也心头火热。 有鸳鸯军相助抵住白登山。 那他统军拿下南王的封地绝对没有问题! 这是捡到手的功劳。 “好!” 建宏帝也难得展现了一回雷厉风行之姿,他朝着所有人看去,站起身来: “明日朝会,便将此事定下!” “是。” …………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 御书房之中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是建宏帝,他坐在椅前,淡淡的看着手中的棋盘。 另一个便是秉笔太监司忠孝。 此时的司忠孝恭敬异常。 “狗儿。” 建宏帝把玩着手中的白色弈子,眸中闪烁着耐人寻味之色: “你看出什么来了?” 随着这句话说出的,还有建宏帝那递往棋盘上的棋子“啪嗒。”轻落。 司忠孝茫然的看着建宏帝: “陛下此言,奴婢不知……” “哼。”建宏帝不屑的笑了笑,他瞥了一眼司忠孝:“这儿又没外人,你怕什么,尽管说,朕不治你的罪。” 说着,他又复执黑子,朝着棋盘之中继续思考。 司忠孝抿了抿嘴,随后扭捏了几下,一脸羞赧的看着建宏道: “那臣就斗胆多言几句?” 建宏帝只是扬了扬下巴,继续思考如何下棋。 “咳。” 司忠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中闪烁着沉思之色道: “方才李祯所言,其实是为了试探。” “曾安民自东宫考核以来,一直到科举扬名,再到如今鸳鸯阵战果回京。” “曾仕林自入京之后,又是频频有所动作,如今曾大人虽然初入京中,但羽翼已逐渐丰满……” “再有其子如此大才,可以预见,未来曾大人……” 说到这里,司忠孝已经不敢再说,他不着痕迹的拐了个弯道: “故而李阁老心中应该是有所忌惮,所以压下功劳封官是假,想以陛下之口赐婚试探曾大人是真……” “呵呵。” 建宏帝扬了扬眉,这才将注意力从棋盘之上收回来,放至司忠孝身上。 他淡笑一声: “继续。” 司忠孝头低了下去,声音也更加的恭敬: “曾大人应该是有所顾忌……” 建宏帝似笑非笑的看了司忠孝一眼: “这狗儿,每次都将话说的如何晦涩,朕都说恕你无罪了还不明言,当真是无趣。” 司忠孝直接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犹豫:“陛下,奴婢愚钝,不会说话,当陛下的狗儿就是奴婢最大的乐趣。” “哈哈!!” 建宏大笑一声,随后缓缓伸手,在司忠孝低着脖颈之间抚摸着: “狗儿分析的在理。” “不过有句话却是说错了。”建宏帝眯着眼睛。 “还望陛下指点迷津。”司忠孝低着头,声音恭敬无比。 “曾仕林并不是忌惮李祯。”建宏帝的声音深幽无比: “他这是对朕表忠心呐~” …… 司忠孝没有丝毫表现,依旧恭顺:“陛下英明!” 只是,低着眸子,却是已经闪烁出一抹寒光。 这个世上能让陛下感觉到忠心的。 只能是他司忠孝! ………… “哎哟!公公您怎么来了?!” 曾安民赶紧出门,将门外那穿着太监服饰的内侍给领进尚书第中。 声音之间还带着疑惑:“嚯!这么多东西?成车拉?怎么我爹又办了什么大案子?” 那内侍赶紧笑着对曾安民挤眼道: “曾少爷这可是猜错了啦,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您的,可不是给曾老太公的。” “哦?” 曾安民看着府前这长长的马队。 每一车上都是正儿八经出自宫中的载银大箱。 还有后面那两车上几个宫装,脸上露着怯生生的小美女们。 “陛下赏赐给我的?” 他的眸子眨了眨,不明所以的朝着那内侍看去,手中一袋沉甸甸的钱袋便已经从左手翻入到那内侍的手中: “还望公公明言。” 哟喝! 那内侍感受着自己手里的重量。 那本来就眯着的眼睛笑得可是再也睁不开了。 他露出一个极为谄媚的笑容: “您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前些日子科举的丰功伟绩了?您创的鸳鸯军阵北境的纪大人与石院长都连连称赞呢!” “嘿!” 曾安民想起来了。 倒不是他真的贵人多忘事。 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又是黄元皋死,又是破案,又是跟东方教的细作斗智斗勇…… “这么着啊……”他恍然摸了摸脑袋,随后眉头皱了起来。 那这就不对了。 鸳鸯军阵什么实力他是亲自操作过的。 怎么就给这么点儿? 打发要饭的呢? 不过他倒也没傻到当场问眼前这太监怎么回事。 便笑呵呵道:“行公公受累了,进屋歇会儿吧?” “不了不了,一会儿还得往南街跑一趟,下次吧。” 那小太监笑着摆手拒绝。 “那行,下次可一定哈!” “您放心吧!” ………… 目送着那公公远去以后,曾安民的眸子轻轻眯起。 随后看向院后的大春招了招手道:“大春,叫来点人收东西。” 他指了指马车道:“这些都收我爹库房里。” “那几个……”他抬头朝着赐下的美人丫鬟。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送我院子里吧。” “好。” 大春恭敬回复。 随后曾安民便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整个尚书第的门口。 就剩下大春笑呵呵指挥下属。 不多时。 曾仕林赶回府中。 方一下马车,老爹便看到正忙的热火朝天的大春。 “老爷。” 大春虽忙,但也不至于忙得认不出自家老爷来。 曾仕林面色淡然的轻轻点头。 他瞥了一眼那几车子。 这些车上是几箱黄金布匹。 他知道是陛下赏给自己好大儿的。 “这些金银都送老夫……嗯,分一半送少爷院子里。” “啊?”大春愣了愣,随后赶紧应声称是。 “那几个丫鬟……”曾仕林又指了指已经从车上下来的那些建宏帝赏赐的美人,沉吟了一会儿道: “送你爹那里调教调教,回头送几个去林姨娘院里。” 大春面色茫然,他不解道:“少爷说这几个丫鬟让送他院里。” …… 老爹嘴角抽搐了一下。 随后冷冷的盯着大春。 大春只感觉自己的脖颈之间一股森然的凉气升起。 “那就不往少爷那送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赶紧低头。 “从书房拿些书送少爷院里。” 老爹冷哼一声:“告诉他,书中自有颜如玉。” “是。” ………… “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 曾安民瞪着眼睛看大春,随后痛心疾首道: “我爹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你就不会先敷衍着,然后再过来问我怎么办吗?” “这下好了,全没了!” 曾安民趟在自己的靠椅上。 一时间有些生无可恋。 穿越这么久了。 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 现在的他可不敢有任何杂乱的想法了。 穿越以来,他已经摸到了规律。 一但自己有什么想去批判男盗女娼的想法。 立马就会发生一件事让自己什么也干不成。 特别是上次跟着柳弦一同去画舫。 自己的手都摸秃澛皮了。 就偏偏那个时候感受到暗中有人在窥视自己。 现在的他,只想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三好青年。 “这……”大春有些委屈。 但他又不敢多说什么。 “行了行了,赶紧滚吧。” 曾安民眼不见为净,直接挥了挥手。 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 晃悠着。 现在日子可算是清闲了。 俗话说的好,饱暖思淫欲。 曾安民感觉自己又有些不安分了。 他摸了摸下巴。 “要不,再去试试?” “反正我就是学个音乐,不是奔着那什么去的。” 想到这里,曾安民的目光变的锐利起来。 “大春!” “啊?” 正在朝前而行的大春茫然的回过身,不解的看着曾安民。 “走!随少爷上街玩耍玩耍!” 曾安民的目光透着一抹坚定。 “好啊!”大春的眼睛一亮。 “走!” 曾安民说干就干,命人牵来马匹,带着大春就朝府外而行。 只是刚一出府…… 迎面走来两名穿着黑色玄甲的武士。 “我乃御刀卫千户许云知。” “劳烦小哥通禀一声,卫国公有请曾府少爷曾安民。”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生无可恋。 他的嘴里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我不能有任何那种想法。 “少爷,他们叫您?” 大春茫然的看向曾安民。 “嗯?阁下便是曾两江?” 那军士听到大春的话,眸子一亮。 随后目光灼灼的朝着曾安民看去,他伸手朝曾安民行礼: “在下许云知,请少爷跟在下走一趟吧?” 曾安民叹了口气。 脑海中浮现出卫国公田继的影子。 第159章 “今天便先教你们什么叫站军姿!”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江国。 东京城。 御鸳宫。 一道身影光着嫩白的脚丫坐在院中水渠桥上。 这身影面容极为俏丽,眸子如同会说话一般,闪烁着古灵精怪。 她的嘴角时不时勾起让人忘不了的弧度。 她便是江国的文成公主。 当今江国女帝的胞妹。 她的手中拿着一盒鱼食,笑呵呵的伸出白皙手指抓出一捻洒入面前的池塘里。 引得面前池塘的金鱼争先恐后的朝水面而涌。 “鱼儿鱼儿,快游上来吃饭啦。” 这姑娘的声音极为动听,如同铃铛一般。 远远看去,只能看到她那两双玉足在木桥与水面的空隙中一荡一荡。 “嘻嘻。” 看到鱼儿游来。 那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脸上的笑容隐隐露出坏意。 她屏住呼吸,伸出另一只手朝着自己的身后掏出。 下一刻,一只穿着竹杆的网兜被她从身后拿出。 “嘿嘿!!” 小姑娘那透着得意的叮当作响的笑声。 手里的网兜便已经抄入水里。 将一只来不及逃跑的鱼儿稳稳的抄入网中。 “哈哈!!” 小姑娘一声长笑,伸出手将那红鱼拿在手中。 鱼鳞在波光荡漾的阳光下,显的格外鲜红。 她连忙站起身,举着手中的鱼儿:“抓到啦!!” 随着她起身奔跑。 软腻的小脚丫踩在地上,留下一串好看的脚印水渍。 不多时。 那姑娘便已经来到院子中央。 只是她还未抬头,便已经注意到周围的内侍皆是恭敬的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姊姊来了??” 看到这一幕,那文成公主先是一愣。 随后面上便是一喜。 她伸出可爱的脸蛋,喜出望外的朝着院子深处看去。 果然。 一道身影直直的屹立在那里。 那身哟气度高贵而冷傲,似乎从未放下过她身上那道高不可攀的墙。 她转身看来,极为英气的眉间流露出一抹笑意。 朝着文成公主看来:“还是如此顽劣。” 她的声音很柔和。 这柔和的声音只有文成公主能享受到。 他便是江国女帝顾湘南。 顾湘南的手指细长而苍白,仿佛没有一滴血液流淌在其中。 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 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 黛眉开娇横远岫,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姊姊!” 文成公主急忙跑至顾湘南的身边,将手中的红鱼递给顾湘南: “姊姊,这是我抓到的红鱼!送给你啦!好不容易抓到的呢!” 女帝那继续温和的笑着。 她与眼前这个姑娘明明是年纪相仿。 可看起来,她却像是文成公主的长辈一般。 “鱼儿离了水就活不成了。” 女帝接过那红鱼,她先是轻轻的在文成公主的脑袋上抚摸了一下。 随后屈指一弹。 挣扎中的红鱼如同跃起的物件。 “噗嗵~”一声,又被重新弹入水中。 文成公主嘴角一扯: “本也没打算让它活啊,想将它做成晚餐来着。” 女帝一愣,随后哑然道: “还道是朕多管闲事了。” “不过红鱼却非入膳佳肴。” “姊姊,什么时候还带我去文渊阁?哈哈上次那首诗我念出来之后,那些老头震的头都懵了!好好笑啊!!” 文成公主嘻嘻笑着,行至女帝身边。 她比女帝矮了半个头。 “你这性子。” 女帝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她轻轻的点了点文成公主的脑袋道: “我江国文学底蕴差北圣良久,文渊阁的先生每一位都是我大江国的瑰宝,哪时成了你口中好玩的物件?” “那些夫子天天都是文礼恭孝,随便一首诗都能震住他们,难道不有趣吗?” 文成公主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的眸子里又转了两圈,随后面露期艾道: “姊姊,这次寻我,莫不是要带我出街?” “朕就是来看看你。” 女帝瞥了她一眼:“你若不喜欢,朕这便走了。” “喜欢喜欢!姊姊能来文成自是欢喜的呢!” “小卓子!小邓子,快去我房中将那些好玩的物件都呈出来!” 文成公主欢天喜地的拍手,她拉住女帝的衣襟道: “这次来了,便在这里多待待嘛。” 女帝忍不住怜爱的点头:“公务都处理好了,来这里便是要与你玩到夜里再回去了。” “姊姊真好!” 文成公主笑嘻嘻的将自己的脑袋依偎在女帝肩头上。 只是当她的脑袋倚上之时,眉头忽然一皱。 随后猛的抬头,那坚挺的鼻尖微微一嗅。 “怎么有股药味?姊姊你受伤了?!!” 她的鼻子尖的紧。 女帝忙将其推开,脸上露出自然的笑意: “只是前日处理公务有些头乏,泡了药浴。” “没有没有,不只药的味道。” 文成公主却没有那般好糊弄。 她的鼻子又嗅了几下,目光死死的盯着女帝的心口之处: “还有血腥的味道。” 说着,文成公主便伸出白嫩的小手欲将女帝的衣服掀开。 “肯定是受伤了!” “嘶~” 这个动作吓的院子里的小太监小宫女全都齐齐跪在地上。 头也不敢抬。 “不防事。” 女帝的手抓住了文成公主的手。 “到底怎么了嘛!” 文成公主委屈的都快哭了。 她那圆滴滴的眸子已经噙满了湿润。 女帝脸上也维持不住笑意了。 她面无表情道:“一个不开眼的蟊贼罢了。” “陛下,有暗探来报。” 一道声音微不可查的出现在女帝耳边。 全场只有女帝听得到这个声音。 这是各大修行者才会的传音入密。 “直接送过来吧。” 女帝的嘴角也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不多时,便有一名黑衣人从院外而进。 将一纸密信恭敬的放在女帝面前的桌上之后,便退了出去。 “什么蟊贼?”文成公主抽噎着:“姊姊自坐了这皇位以后,整日都生活在心惊胆战之中……” “阿紫宁愿姊姊不当这陛下……” “住口!” 女帝皱眉看着文成公主,随后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太重,深深的叹了口气: “当这皇帝你我二人还有活路,若是不当,死的会连骨头都不剩下!以后此言不可再提!” 文成公主抿了抿嘴,委屈极了。 但她却是不敢再说那再外人看来大逆不道的话了。 “咔嚓。” 女帝将桌上的密信打开。 当她的目光注意到“鸳鸯军”三个字后。 眉头开始紧紧的皱起。 当她的目光注视到密信上那夸张的战损比以后,呼吸都跟着滞了一下。 她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幻阵科举。” “丰功伟绩。” “鸳鸯军阵。” “北境。” “战损比……” 每说出一个名词。 她的眸子都要涣散一分。 良久之后,她那杏唇才挤出三个字: “曾安民……” “曾安民?”文成公主听到这话,猛的抬起头,柳眉倒竖: “就是那个一首《两江赋》反压的我抬不起头的那个曾安民?!” 显然,她对这个名字的印象极为深刻。 “可恶!” 文成公主的鼻子都气的有些发皱: “《两江赋》被传入江国以后文渊阁的夫子是不整日来此处烦扰,但……” 说到这里文成公主哭丧着脸道: “没有他们来烦扰我,我却无聊极了。” 光着的小脚丫在地上极有怨念的扣着沙土。 对于文成公主的自怨自艾,女帝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管了。 她现在有些后脊椎发凉。 鸳鸯军阵。 真能做到在山间与妖族作战有如此伟力…… 自己培养的暗探她最为清楚。 绝不可能弄虚作假。 不行! 这样的军阵大江国绝不能不会! 要知道。 万妖山脉里资源极为丰富! 传闻,万妖山中甚至有古之神邸留下的遗迹! 若是被大圣朝攻下万妖山的任何一座,都意味着江国只会越来越落后! “曾安民……” 女帝的嘴抿在一起。 一定要得到他! 对了! 北好像认识曾安民?! 就算得不到这样的人才,合作总是可以的吧?! 女帝的眸子猛的一亮。 她没有犹豫,直接起身: “摆架,回宫!” “是。” …… “唉??姊姊?!不是说好的今天留下来吗?!!” 看着女帝急切消失的背影。 文成那大大的眼睛透着更大的茫然。 “改日!” 女帝的背影传来这两个字后,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 江国,皇宫,御书房。 女帝顾湘南独自一人坐在椅上。 她盯着手中如同手帕一般的画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挥手写下: 【南:北在吗?有事想询问你。】 ………… “杀!!!” “杀!!!” “杀!!!” 曾安民站在卫国公田继的身后。 目光呆滞的看着台下那近一万名将士演武。 “您的意思是,让我练军??!” 曾安民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得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田继此时一身盔甲。 壮硕的身子将那盔甲衬托的极为耀眼。 他手中握着腰间剑柄,缓缓转身,目光凝重: “鸳鸯军阵乃是出自你手,如何训练,自然是你最为合适。” “?” 曾安民有些无奈。 这大哥想翘班摸鱼就直说。 “您可是军阵大师!” “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 田继的声音悠长,他轻轻一笑,看着曾安民道: “越是了解军阵,就越是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不足,所谓达着为师,让你来训练军阵,未尝不是想跟着你学习些知识。” 得。 人都这么说话了。 曾安民知道自己要是再拒绝就实在是太过不知所谓了。 “有好处吗?” 曾安民看着卫国公田继,面容极为肃穆道: “书中自有黄金屋,若是因为练军一事耽搁了读书,家父应该会重重罚我的……” 卫国公田继轻轻一愣。 随后哑然失笑,他盯着曾安民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 随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鸳鸯军阵练好,我便会带军南下,若是此战胜而归之,我亲自向陛下为你请爵!” 请爵?! 两个字。 直接将曾安民的心脏给干的轻轻一颤。 爵位! 哪怕只是一个最低等的县男。 也能与朝中那些高官平起平坐了! 他的脑海之中甚至已经浮现出一个画面。 自己坐在椅上,看着面前站着拘谨的老爹,声音极为叹然: “爹,您到现在都不愿对我说一声候爷吉祥。” “嘿嘿。” 曾安民被自己的想法给搞乐了。 为了封候! 这事儿能干! “既然国公爷能有此心,若再不识趣,便是权辅的不对了。” 曾安民认真的对田继点头。 随后目光看向那台下一万大军。 心中也忍不住浮现出豪迈之情来! 男人的梦想之一。 三军统帅! 谁没有幻想过自己操纵三万,挥手之间便是一城攻下? 随后再韬光养晦,然后来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咳咳,扯远了。 “只是我刚来便练这一万大军,难得国公爷您信我,放心,绝不会让您失望!” 曾安民的手很自然的便要伸向田继的裤腰之上。 “你这是作甚?!” 田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曾安民的手,警惕的看着他。 “您不是让我练军吗?不给我兵符我拿头练?” 曾安民无辜的对着田继眨了眨眼。 “呃。” 田继嘴角抽搐,随后勉强笑了笑道:“你理解错了,你要练的军不在这。” “那在哪儿?” 曾安民的脸色变的茫然。 ………… “见过曾教头!” 一声惊起无数飞鸟的齐喝。 听得曾安民有些无语。 他的面前,一共是二百左右的军士。 最离谱的是,这些军士连些盔甲都整不齐。 有的甚至还是半甲。 “国公爷,您这不是耍我吗?让我练兵,净给我些老弱病残?” 曾安民鼻子都气的有些歪。 他指着那些“军士”不瞒的看向田继。 “咳咳。” 田继左右看了看,随后侧耳在曾安民身边低声道: “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只要五千鸳鸯军,能以最省钱的方法练出来,省出来的钱,都归你。” “哦?” 曾安民直起身子,目光变的坦然: “那话又说回来了,何为练军?” “练军之道,在于变废为宝,在于养精蓄锐!” “什么时候能让十个小孩,发挥出千军万马的气势,便是三军统帅练成之时!” 曾安民挥了挥手:“来个人,给我搬把椅子!今天先教教你们怎么站军姿!”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0章 来自国公爷的震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什么站军姿?” 曾安民刚坐在椅上,正准备对着面前这二百来军士发号施令。 便看到一道身影,穿着黑甲,茫然的看着自己,并且朝自己走来。 这人看上去二十六七,目光坚毅,鼻子高挺,就是皮肤略黑。 比较醒目的便是他嘴角的一颗黑痣。 以及满脸的络腮胡。 “这位是……” 曾安民迟疑了一下,目光朝着田继看去。 “权辅虽懂军阵,但真正的练军之法可能稍有欠缺,这是本公特意给你安排的副将,辅助你能更方便的操练新军。” 田继咧着嘴对曾安民笑道: “别看他年纪不大,本事可不小。” “如今才二十六岁便已经是五品敛息境,算是京城年轻一代有名的高手!” “习武天赋比之如今的北提都白子青都不多遑让。” 说完,他又朝着那人看去,声音变的严肃: “伍前锋,还不过来拜见曾教头?” “卑职伍前锋拜见曾教头!” 那伍前锋面容坚毅,很快便朝前面走来。 对着曾安民便是深深的行了一礼。 “武夫啊……”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伍前锋。 伍前锋态度算不上恭敬。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军中之人。 “行,那便辛苦国公爷亲自跑来一趟了。” 曾安民笑呵呵的对着田继行了一礼。 田继笑的很舒服,他摆手道:“不妨事,陛下也希望你能进步的快些。” 说完,他便淡淡的朝着伍前锋看去:“这次练习军阵,由曾教头做主,曾教头若有不懂的地方,你不可藏私,若有违令,军法处置。” 他对伍前锋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好了。 伍前锋恭敬的应身道:“是。” “等等。”曾安民皱眉看向卫国公。 他来到田继的身边,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认真: “国公爷,您让练军,只说让我教阵法,没说让我从头开始练啊!您瞧瞧这军士……” 曾安民有些不忍直视面前的这二百来个新兵蛋子: “再怎么整,您好歹也给我整些老兵来吧?!” 卫国公叹了口气,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压低声音对曾安民道: “不是本公不想给你派老兵,实话告诉你,这是你爹的意思。” “曾大人说兵部如今吃紧,各部调兵实在不好安排。” “本来本公想直接让卫林军来,但你爹不乐意,非让招新……说用老兵还要转制,还要抽部,太麻烦了。” “谁知道最后这担子落到咱爷俩身上了?” 曾安民听得有些发愣。 我爹?? 这不是坑儿子吗? “那我现在走来得及吗?” 曾安民目光有些无语的看向那二百来军士。 “唉,没办法,这都是陛下的意思。” 田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的看着曾安民道: “陛下委你以重任,这是看重你的意思,不能辜负陛下所托啊!” ………… “伍前锋是吧?” 曾安民坐在椅上,摸着下巴,仰头朝着伍前锋看过去。 以他的视角,刚好能看到伍前锋嘴角上的黑痣隐藏在他那一圈络腮胡的丛林之中。 有点搞笑。 “曾教头。” 伍前锋不卑不亢的朝着曾安民行了一礼,目不斜视,声音坦荡: “练军之法讲究赏罚分明,让军士畏惧敬仰,最后方能做到令行禁止。” “哦?”曾安民挑了挑眉头:“看来伍将军对练军之法极为熟练?” 伍前锋点头应道:“家族先辈有练军之法传下。” “那我问你,想要让军士做到令行禁止,熟悉口令,并且整齐划一的将军阵变化自如,需要多长时间?” 曾安民坐在椅上环抱着胳膊问道。 “三个月。” 伍前锋目光坚毅:“若是普通百姓成军则更难些。” 三个月??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这么慢吗? 别的不说,前世的军训,十五天之内一名普通的教官就能做到让队伍令行禁止。 对于军中的口令也极为熟悉。 “有点慢……” 曾安民摸着下巴沉吟了一声。 本以为只是教教鸳鸯阵就完事了。 结果还要自己从头练兵…… 他心中有些着急了。 “慢?” 听到曾安民的话,伍前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随后面露淡然: “曾教头修儒道,不知军阵倒能理解,我伍家练军之法久传于世,已是当世顶尖。” 啧。 曾安民听到伍前锋这话,便知道这小子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自己。 不过无所谓。 自己又不是真奔着练兵来的。 在书院待着它不香? 有秦姊姊陪着读书不比在这舒服? “行,那你先练着。”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随后挑了挑眉道:“我就坐这先看。” 伍前锋眉头还在皱。 他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出来。 “所有人!全都站好!!” 所幸,他直接转身大喝一声,声音震天。 可以看到,面前那二百来号人全都被其这一嗓子给震的有些发懵。 “既是新兵,便听从军令!我是你们的副教头,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要听我的命令!” 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锋利。 “若有人胆敢造次,便依军法处置!” “现在,左右间隔一步,前后间隔一步!散!” 伍前锋的眉宇之间带着坚毅,声音传入了曾安民的耳朵: “练军的第一步,便事先教军士们识得军令。” 随后,他便开始一边示范,一边开始了他的“教学。” 曾安民在一旁看得倒是挺清闲。 但他也看得出来,这支新军说老弱病残有些过。 但也不像是接受过训练的军士。 所以要从头开始练,有些难。 而且伍前锋此人有些本事,但骤然要抓手这样的军队……没有那么容易的。 终于,曾安民坐不住了。 他实在不想整日在这破军营里待着了。 他对着伍前锋招了招手道:“那个伍将军,要不你先坐着,看看我是怎么操练的?” 伍前锋听到曾安民的话后,目光变的茫然。 ………… 御花园。 建宏帝难得心情不错,领着几个小太监在花园之中散步。 手中拿着一只碧色玉壶轻轻的把玩,走在园中,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朝着一旁的司忠孝看了过去: “曾安民去军营了吗?” “禀陛下,卫国公把曾安民从国子监请进军营了。” 司忠孝垂着头,声音很轻。 “哦?”建宏帝轻轻颔首:“嗯。” “鸳鸯军阵出自他手,由他来带鸳鸯军,朕心中方可无忧。” 司忠孝愕然抬头:“陛下有心让曾安民随军出征?” 建宏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在意的继续把玩手中玉壶: “你若是朕,是喜欢一心修儒的书呆子?还是喜欢懂军阵,知军法的儒修??” “噗嗵~” 司忠孝脸色惨白,直接跪在地上: “陛下,何……何出此言啊?狗儿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何时敢有如何逆反之心?” “呵呵,这便是你跟白子青不一样的地方。” 建宏帝看到司忠孝这般表现,脸上透着一抹笑意: “若朕问他这个问题,他指不定会说些什么。” 司忠孝只是擦着自己头上的汗水。 “哼。” “时不待朕了。” 建宏帝的目光缓缓抬起,朝着极南之地而去。 “女帝的算计,朕能看透,朝堂诸君能看透……那南王又岂会看不透?他看透之后岂能愿意坐以待毙?” “所以,最多两个月,必须要起兵出征!” 建宏帝淡淡的看向司忠孝道:“去跟田继说一声,让他抓紧练军。” “限他在两个月内,让各军士熟悉鸳鸯军阵,练出一支鸳鸯军。” “两个月后,必须发兵!” 说到这里,他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寒意:“朕不想再等了。” “是。” 司忠孝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踉跄着起身,朝着园外而行。 刚出了御花园。 他的面容便没有丝毫慌张,而是漠然起来。 他眯着眼睛,眸中闪烁着不知明的光芒。 ……………… “两脚跟靠拢并齐!脚尖分开,双腿挺直……” 曾安民手中拿着一跟极粗的教棒。 穿梭在这些军士之中。 他此时正在教麾下的将士们站军姿。 他虽然没有真正的操练过部队。 但是对于“练军”二字也算有些心得。 毕竟前世他从小到大可没少参加过军训。 上大学的时候更惨,由于学院实行军事化管理,刚入学便整整练了三个月。 不过他前世算得上表现优异,故而混上了班长。 教官平日闲的时候都会让他带队。 所以也就有了练军的经验。 “令行禁止。” 这四个字便是练军的核心。 没有什么比前世那些军训的操练方法更能做到这四个字了。 “向右转!” “向左转!” 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 曾安民便已经初步让这些军士们做到转向时整齐化一。 其实也还是有刺头的。 但是随着曾安民一声“呔!” 那小子将自己小时候偷看邻居洗澡的经历都说出来之后,没人敢再小瞧曾安民。 生怕曾安民对着自己大喊一声“呔!” “怎么样?” 曾安民转过身,挑眉朝着伍前锋看了过来。 此时的伍前锋已经呆若木鸡。 半日??! 军阵的转向已经成了?! 就这么简单? 军阵之法,最难的便是转向。 从长阵转化为短阵,从圆阵转换成方阵,每一个士卒都要对军令极为熟悉,时间久了条件反射的作出相应的口令。 想让一支队伍从普通人转化成能转向的队伍,哪怕是他最快也得要半个月。 “这……” 伍前锋的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生涩。 “令行禁止,还能这么练……” 他记的很清楚,面前的曾教头就简简单单的说了那么一句: “以左脚脚根为轴,右脚脚尖发力,双腿蹬直朝左转……” 然后他就看到那些士卒从直挺的站直,一个动作便干脆利落的转了过去! “这是停止间的动作,过两天再练练行进间的动作,不用多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道: “记住我教你的这些训练方法,这几日便先这么练着。” “等练的差不多了再去叫我,届时我教他们鸳鸯阵。” 说着,曾安民便扬了扬手朝着校场外而行道: “伍前锋是吧?回头有时间寻你吃酒!” 说完,他便大摇大摆的朝外走去。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多少??两个月??!” 当田继收到亲兵来报的消息。 嘴角忍不住跟着抽搐。 两个月内发兵? 卫国公田继忍不住掰扯着自己的指头开始算: “两个月成军,还是新军初练……” “熟悉军阵至少要半个月,军阵转换熟练做到令行禁止最少也得一个月。” “这么说,想将曾仕林划过来的这五千新兵蛋子训练到可以演练鸳鸯阵的程度的话……时间只有半个月了?” 想到这里。 田继的头有些大。 “不行!老子得亲自去练军!” 卫国公没有丝毫犹豫,当下便解下身上的披风,朝着校场之上而行。 只是,当他的身影出现在校场之上后。 目光缓缓呆滞。 “向左转!” “向右转!” “啪!” “啪!” 面前的二百军士,整齐划一的转体。 伍前锋那奇怪的口令。 看得卫国公田继有些头懵。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朝着那二百军士看去。 没错啊! 就是自己给的那二百人啊! 不是……这才半天没见啊! 他站在那里,看着伍前锋练军时的身姿,面色突然涨红,眸中闪烁着浓浓的爱才之意! 伍前锋!! 以前老夫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有如此练军之能?!! “伍前锋!” 田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的朝前而行,来到伍前锋身边。 伍前锋听到田继的声音之后,猛的一震,随后立正站好: “见过公爷!” “废话少说,这二百军士,这是你练的?!!” 田继呼吸有些粗重的看着伍前锋。 伍前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不是,新军的训练之法是曾教头教的。” ??? 曾安民?? 又是他?!! “你是说,曾安民只用了一个上午,把这群新兵练的知转向了?!” 听到伍前锋老老实实的汇报之后。 田继只感觉这个世界好像都有一种不真实的色彩。 国公爷在太阳地里晒了半天才回过味。 他猛的一把按住伍前锋的肩膀。 目光灼灼的看着伍前锋问道: “曾安民人呢??!” 第161章 曾安民:南的身份不会是……女帝吧??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出了军营之后,曾安民便朝家而行。 “回来了?” 老爹今日休沐。 并未前往兵部。 曾安民回到家后便被齐伯叫至了书房。 “您找我?” 曾安民坐在老爹的面前,翘起二郎腿,手里拿着一颗苹果咬了一口之后朝着老爹看去。 曾仕林淡淡的看了曾安民一眼: “听闻你被寻至军营?” “爹的消息总是来的那么快。” 曾安民竖起大拇指,随后目光认真道: “卫国公将我叫去的,我去是去了,但没想着留在那里,便寻了个由头回来了。” “嗯。” 老爹点了点头随后目光严肃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军营里的事,去便去,但切记,别与任何人交好。” “而且鸳鸯军一旦助田继练好后,便不得留恋直接回国子监。” “在国子监好好读书,等来年秋闱吧。” 老爹说到这里,眸子愈发的严肃,声音也极为认真: “不能授人口柄。” 身为儒修,就做好文官,别想着染指军权。 “这个我知道。” 曾安民又咬了一口苹果,随后试探的朝着老爹看去,问了一声: “对了爹,听说陛下想给我封爵?” 听到这话。 老爹的眸子轻轻眯了眯。 过了一会儿后,他缓缓点头:“是李祯提的。” “原本在鸳鸯军阵的演军密报从边关发来之后,陛下的第一反应是要给你封官。” “但被李祯拦了下来,并且借此试探为父,要陛下给你做媒,娶他一个族女。” “我们爷俩也没得罪过他吧?” 曾安民一听这个,坐起身子,眸子闪烁起锐利的光芒。 老爹光是这么一说。 他便感受到其中的凶险。 若是老爹以为这李祯起了招揽之意,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恐怕陛下以后再不可能重用老爹! “呵呵,为父察觉到了,并未拒绝。” 老爹轻笑了一声:“那老小子便顺水推舟,压了你的封官,但等这一战结束回来,按军功给你封爵。” 本以为说到这里,好大儿会喜笑颜开。 却没想到曾安民的眉头皱在一起。 随后猛的抬头骂了一句:“卫国公忽悠我!爹,刚刚在军营,那厮说是他为我求得陛下给我封爵。” “呵呵。” 老爹淡笑一声,撇了一眼曾安民道: “他如此说倒也不错,本次出兵,陛下有意让他挂帅,这一仗若他指挥得当,能让鸳鸯军发挥出该有的实力,你的军功不会小。” “这么说我还得巴结他呢?” 曾安民松了一口气:“孩儿倒也没有与他交恶。” “嗯。” 曾仕林挥了挥手道:“去吧。” “行。” ………… 回到自己的房间。 曾安民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靠着床靠。 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刚想翻个身。 便感觉到识海空间有些异样。 【南:北在吗?有事想询问你。】 当曾安民看到勘龙图虚影上南的字后。 他的眉头皱起。 这个时候南联系自己作甚? 曾安民凝神,在勘龙图的背影上写下: 【北:在的,诸位天道盟的好兄弟们,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哈!】 【荒:快别提了,这段时间我爹快把俺打死了,俺刚养好伤。】 看到荒的字,曾安民实在忍不住有些想笑,他咳嗽了一声,随手写下: 【北:你上次不是说什么蛮荒秘境,怎么样?可有何收获?】 【荒:说起这个俺就发愁,按理来说蛮荒秘境都是每隔十年一开,这次却是推迟了一年。】 曾安民的脸色变的精彩无比: 【北:合着你这么多打不是白挨了吗?!!】 荒已经不回复了…… 曾安民还想再说什么,便看到南的字迹缓缓浮现。 【南:北,上次的事情多谢了。】 看到这句话,曾安民的眉头轻轻一挑。 他知道南说的是阻止济水堰被火药炸的事情。 那这么说的话……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南应该已经怀疑自己是“黑猫武夫”了吧? 【北: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多谢,我早已经将诸位天道盟的伙伴当成了一家人。】 不管做什么,人设这个事一定要先立住了! 【南:说来惭愧,这次还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你也知道你很惭愧啊。 你就不先给点什么好处? 曾安民觉得自己应该是给南好脸色太多了,导致南觉得自己太好欺负。 所以他只淡淡的写下三个字: 【北:你先说。】 果然。 话语之间的态度这么稍微一转变。 南那边就有些卡壳。 良久之后,南在斟酌半晌后,才缓缓写下: 【南:你对曾安民此人了解多少?】 说完之后南赶紧补充道: 【南:你放心,我只是打听一二,我对他没有丝毫恶意。】 看到这话。 曾安民的眉头深深皱起。 随后,他的目光闪烁过思索。 “看起来南已经怀疑“北”与“曾安民”之间的关系了。” “看来南应该是把“黑猫武夫”与“曾安民”当成了朋友。” 曾安民摸着下巴开始盘算: “在南的印象里,黑猫武夫是羲皇图的唤醒者。” “北的第一次出现便写下了《出老》。” “随后更是在天道盟中一直询问关于武道的问题。” “直到“曾两江”的名号传出之后,南便开始怀疑北与曾安民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所以上次南在空间之中问我要诗,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在试探北的真正身份?!” “上次南给北说了那么多,随后黑猫武夫组织东方教细作炸毁济水堰的消息被她得到之后,她便已经确定了,黑猫武夫就是北,而又因为那首《出老》的关系,南便认为,北与曾安民关的系很不错……” “嘶,这南还是个小阴币啊!” 曾安民只是稍稍思考了一会儿,便已经将南的所有思路摸的差不多了。 想通了南的思路。 曾安民的指头轻轻捻了捻。 随后淡淡的在勘龙图的虚影处写下: 【北:你问他作甚?】 【南:据我所知,此人雄才伟略,极具智慧,虽年纪不大,但已是儒道天才。】 【南:如此人才,若是不能与其交个朋友,实是人生遗憾。】 随着南的文字出现。 曾安民的嘴角根本压不住。 “想不到我现在已经有如此知名度了?!!” 他揉了揉极难压的嘴角,干咳了一声。 慢慢回味着聊天记录。 “看得出来,南颇有眼光。” 曾安民慢脸都是赞同:“而且这雄才伟略,极具智慧八个字更是贯穿了我的一生。”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写: 【北:我与他是认识,但你毕竟是江国公主,他是我们大圣朝的官宦子弟,你们二人……恐怕不好交朋友。】 【南:嗯,无妨,最近要打仗了,有一些关于军阵的问题要想向他请教请教。】 曾安民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军阵? 鸳鸯阵?!! 他的眼睛猛的眯起。 心中纵有万千思绪,但生怕南心有怀疑,没有丝毫耽误继续写下: 【北:军阵?什么军阵?】 曾安民的思绪此时极为敏锐。 鸳鸯军阵是瞒不住的。 这是他自从科举得到丰功伟绩之后便知道。 但也不会如此快就传到江国! 南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曾安民眯着眼睛细细思索。 可能是京中。 也可能是北境! 嗯……南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为什么知道可能要打仗了?!! 曾安民猛的发现了南语句之中的重点!! “本质上,这次大圣朝出兵进犯江国南王封地,是女帝与建宏的一次交易。” “但女帝那边是绝不可能会将这个想法让其他任何江国之人知道!” “所以她现在应该做的是让江国看去上更加歌舞升平,没有任何战事来临的征兆才对!!” “因为对她来说,这本质上是她在“割地卖国”,所以她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想法!!” “若我是女帝,我会尽全国之力“搜捕”东方教的细作,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件事我会烂到自己肚子里!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曾安民猛得抬头,眸中透着一抹精芒: “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文成公主,我也不可能说!” “但是南偏偏就说了。” “两种可能。” “第一,女帝对南这个亲妹妹十分信任。” 曾安民眯着眼睛:“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想到这里,他猛的爆发出一道极为凌厉的眼神: “第二,南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女帝?!!” 一瞬间! 从最开始知道南,一直到现在。 关于南的记忆全都从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涌上心头。 他忽然想到了最开始的时候,看到的那句话: 【单臂恒断万古,惟吾即统九州】 还有关于南所有异常的表现也都浮现而出。 “南对武道了解极深,能屡屡解答我的所有问题。” “但据我所知,江国的文成公主并不擅长武道……” 越想,曾安民就越能品出南的不对劲。 “还有关于“曾安民懂军阵”这个事情。” “南对于情报是极为敏感的。” “是了是了,一国女帝,在得知有能在山间与妖族作战并做到战损很小的军阵……” “那她肯定会急!” “急,就会露出破绽!” 曾安民猛的抬头,看向勘龙图背影上缓缓浮现的字。 【南:其实也只是对其才学久仰,这个不强求的。】 【北:嗯,有机会我会帮你问问他,想来他如果若是知道文成公主对他念念不忘,应该会很开心的,对了,正好我也有事想要问问你。】 【南:何事?】 【北:我有一个朋友,他想问一问该如何突破七品观想境,达到六品洞虚境?】 曾安民写下之后,摸着下巴静静的等待着回复。 武道境界卡的时间太长了。 这马上就进入五月,也就是说,自己的武道境界卡在七品将近小半年!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识海空间有些躁动。 浩然正气进入五品凝聚法相以后,占据的地方越来越多。 若是再不提升武道气息,可能这种平衡会被打破。 届时会有什么隐患,他还真说不好。 【南:这个好说,七品观想境突破六品洞虚境的重要标志,便是神识的提升。】 【南:洞虚二字,顾名思义,便是察觉对方攻击的运行轨迹,提前避开,甚至截杀。】 【南:天地二桥已开,接下来便是一个累积的过程,用武道气息蕴养识海,养出一缕神识,便能洞察一切。】 …… 很快,南便将如何用武道气息蕴养神识的方法说了出来。 曾安民可谓是受益良多。 【北: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有机会见面的话请你喝酒!】 【南:呵呵,我先去忙了。】 …… 随着南的下线。 曾安民愈发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南……是女帝……”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不是,以后再慢慢试探。” “当下,应该是先蕴养神识。” 曾安民醒来之后。 又重新闭上眼睛。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舒了口气。 “武道气息已经积累到七品所能达到的巅峰了。” “而我现在因为有金手指的帮助,所以战力与六品是一样的,但系统所帮助我“洞察”敌人的神识,只是系统的赋予,并不是我自己的神识。” 曾安民刚刚仔细感悟了一下。 想要蕴养神识,还是要按照南的方法来做。 他极有耐性。 “武道气息运转周天,待运转至极限时,仔细回想观想的图录……” 他盘坐在床上。 武道气息随着他的意念缓缓流转。 “蕴养神识……” 就在他仔细感悟之时。 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人来信。” 曾安民起身,朝外而行。 “吱呀~” 随着木门的打开,大春站在门外。 “谁啊?” 曾安民皱眉看着大春。 “就留下一张纸条。” 大春能感觉到少爷此时好像心情不佳,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纸条递过去。 曾安民接过之后,打开来看。 【明日午时,柳府见】 看到这字,曾安民就眨巴了一下眼睛。 长公主?? 还在柳府见? 搞的这么神秘?? 这莫非就是找我私会吗?? 第162章 现代练军之法的冲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长公主寻我? 曾安民看到这个消息之后。 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便浮现出了长公主那极具美艳的身材。 还有那如同天仙一般的面容。 他摸了摸下巴。 看来殿下已经等不及了。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微光。 自上次答应了长公主助其一同寻羲皇图。 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查。 曾安民自己都感觉做的有些过分了。 这样的做法,不就是给小姑娘一直画饼的渣男吗! 我只想做一个海王。 还有一天的时间,不急。 曾安民在家中转悠了一会儿。 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一个昨日就想去,但是没去成的想法。 “大春!随少爷上街!!” 曾安民感觉,自己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之内才能打破那该死的诅咒! 要趁它反应不过来。 说白了,就是一个字,快! 曾安民说完,便直接拉着大春急匆匆的朝外而行。 没多时,二人已经来到大门之间。 曾安民特意看了看。 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什么多余的事情发生。 “呼~” 曾安民舒了口气:“看来是少爷多想了。” “什么多想了?”大春一脸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你说什么? 少爷以前每次想要去放松的时候总会有莫名的事情突然出现。 少爷我怀疑这是不是什么没听过的高明诅咒! “没事。” 曾安民懒得跟大春解释那么多,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随后一个响指打起: “走,改道教坊司!” 说完,他便迈步朝前而去。 “好。” 大春左右警惕的看了一眼,随后便跟在曾安民的身后,朝前而行。 “曾教头!!”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听到这声音,身子都是一颤。 娘的,这莫名的诅咒又来了! “晦气!” 曾安民暗骂一声。 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直接拉着大春的胳膊以极快的速度朝前而行。 “曾教头!您去哪儿啊?!” 看到曾安民在人群之中闪转腾挪的样子。 伍前锋的脸上闪烁着疑惑的表情。 他站在尚书第门口,看着即将隐匿在人群里的曾安民。 脚尖轻轻一点。 “啾!” 整个人的身子便腾空而起,朝着曾安民的方向而去。 下一刻,伍前锋便已经出现在曾安民面前。 五品高手,恐怖如斯!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看到伍前锋之后,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伍将军寻我何事?” 伍前锋坚毅的脸上露出解释之色:“是国公爷找你。” “田继?”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他看了一眼伍前锋问道:“他寻我作甚?” 他还有脸寻我?! 娘咧,要不是跟老爹聊过。 差点就被田继那厮给骗了。 他说给自己请爵,其实都是在画饼! 请爵的人可不是他。 伍前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装做没有听到安民口中的不敬。 左右看了看,随后解释了一句道: “您的练军之法,被田将军看到。” “懂了。”曾安民点头,他环抱着胳膊对着伍前锋挑眉问道: “所以他惊为天人,想要我回去练兵?或者跟我讨论练兵法门?” “是这样的。” 伍前锋对曾安民投来尊重目光。 其实从古至今,出了不少名将。 但是这些名将的练军之法很少有能传下来的。 或者说很少有传给外人的。 但面前的曾安民,仿佛是不知道自己所教的练军之法是个宝。 就那么随随便便的传给自己了? 曾安民也发现面前这个小老弟好像…… “你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曾安民上下打量了一眼伍前锋。 “有吗?” 伍前锋愕然,他恍惚的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道: “可能是对曾教头的尊重吧。” “行了。” 曾安民懒得说那么多,他摆了摆手:“我现在有事,你回去跟国公爷说我去不了。” “卫国公说必须得将您请去。” 伍前锋扭捏了一下,随后面露凝重: “若是晚了,便将我军法处置。” “军棍很疼的。” …… “所以,这就是你的态度?” 曾安民感受着飞起的速度。 面无表情的抬头凝视着伍前锋。 此时他正在被伍前锋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拎着。 二人飞速的朝着军营而去。 “事急从权。” 伍前锋一脸羞赧,坚毅的脸上全是都是不好意思。 “姓伍的!” 曾安民高声骂了一句:“老子教你练军之法,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 伍前锋的脸闪过涨红之色。 他脸上的羞愧更浓郁。 “曾教头放心,此间事了,我必前往府中登门道谢,以后对您以师礼相待。” 师礼相待? 倒也不必这么尊重。 曾安民其实也知道,前世的练军之法是极为省时的法门。 田继发现之后就算是不惊为天人。 也肯定会找自己聊聊的。 只是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这压根就没过去多久。 他便这么迫不及待了? “放我下来!!” 眼见已经快到军营。 曾安民抬头极为不爽的朝着伍前锋看去。 伍前锋赶紧停下,将曾安民放下。 “刚刚……不好意思,得罪了……” 伍前锋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曾安民。 刚才他确实是事急从权。 心中对曾安不有愧,他连行礼都有些拘束。 “哼!” 曾安民瞪了他一眼:“过段时间带我去教坊司,你请客。” “要不这事没完!” 伍前锋听到这话,脸色先是一怔,随后便是一苦。 教坊司。 每一个花魁光是打茶围都得三十两。 他一个月的例钱也不过这么多。 “好。” 几乎是咬着牙,伍前锋脸上的肉疼之色让人有些心疼。 “哼!” 曾安民可不管他怎么想,仰起手,大摇大摆的朝着军营之处而行。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熟悉的场地之中。 “哈哈哈!!小子你可算是来了!” 在曾安民与伍前锋露头的一瞬间。 便听到了田继那熟悉的声音。 “国公爷倒也不必亲自迎接。” 曾安民的脸上露出笑意。 心里就是不满,这个时候也肯定不能表现出来不是。 “对于如此大才,不亲自迎接,传出去外人还不知道该怎么蛐蛐本公!” 田继的极为满意的看着曾安民。 他怎么也没想到。 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居然能给自己这么大惊喜。 “本公从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不一般!” 卫国公田继笑声极具震慑,他拍着曾安民的肩膀: “先是鸳鸯军阵,又是这等传世练军之法……” “你小子当初就应该习武!习了武,他日经过战场的磨炼,必能成为我大圣朝的绝世名将!” “唉!可惜!” 田继极为惋惜的看着曾安民,摇头晃脑的叹息。 “国公爷这说的什么话,我曾安民虽是习儒,如何又成不了一绝世名将了?” “莫不是战场之上的绝世名将都必须要亲自上阵杀敌不成?” 曾安民高高抬起下巴,脸上浮现着一股绝世的自信之色: “此世虽无,但自我开始,我会为这个世界创造一个新的词语。” 田继被曾安民这突如其来的话说的有些茫然。 “儒将!” 曾安民直接说出了一个这个世界还未曾出现过的词汇。 “儒将?!” 国公爷田继初听此语,身子轻轻一颤。 随后他的嘴中便开始缓缓呢喃:“儒将……儒将……贴合!贴合!” 田继猛的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曾安民道: “好词!以后儒修为将者,当为儒将!!” “哈哈哈!!” “好好好!” 呃。 曾安民嫌弃的看了一眼田继。 同时心中也浮现出一抹优越感。 果然,一个世界的文化都是自己的底气! 用来欺负这些异世人,正儿八经的绰绰有余。 “那个,这等练军之法,我也只勉强看得懂其中的皮毛。” 田继将曾安民请入了帐中,随后透过帐门,看向帐外的那二百来军士。 此时这二百来军士在伍前锋的训练之下已经颇具威势。 “只是接下具体该如何去训……” 田继搓了搓手,有些不太好意思:“而且时间不等人,二百军士太少,明日开始,便要训练五千军士……”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二百跟五千。 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一个人的能训练二百。 但五千在一起集训的话是完全不一样的。 “五千太多了。” 曾安民皱眉:“而且国公爷,我不可能整日待在军营的,身为尚书之子,我要懂得避嫌,这您不会不知道吧?” 文官的子弟,在一定程度之上,对军权必须要有一个清晰的界限。 “没办法,这是陛下的意思。” 田继苦笑一声:“陛下已经不想等了。” “下面的训练之法你说出来便好,练军我会着手安排。” 呵。 曾安民瞥了一眼田继。 老小子。 在这儿等着我呢?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随后: “要练军之法您直说便是,何必兜那么大圈子?” “害,你既然这样说,那本公也不藏着掖着了。” 田继虽被曾安民说破了想法,但心中却没有丝毫不快,甚至浮现出惊喜。 “走吧!” 曾安民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还是拿外面的二百军士训练。” 出了营帐。 曾安民便对着伍前锋招了招手:“过来!” 伍前锋听到曾安民的话,屁颠屁颠的一路小跑。 “先前我教给你的是停止间的动作,接下来要训练的是行进间的动作。” “行进间分为四种,分别为齐步,跑步,正步,分裂式……” 曾安民开始了他的教学。 每一个动作都被他用极为认真的态度做出来。 “还有军礼。”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大圣朝的军礼是伸出手,握拳抵在在胸前,拳心朝内,身子立正。 挺帅。 曾安民也没改。 “差不多大概就是这样,三天左右应该就能初见成效。” 曾安民这话说完。 伍前锋此时已经是浑身激动。 他颤抖的看着曾安民。 眸中透着极为尊重的目光。 突兀的。 他对着曾安民行了一个师礼。 标准的师礼。 他一揖到底。 “曾师教诲,前锋此生不忘!” 哟哟。 曾安民意外的看了一眼伍前锋。 他倒是没想到伍前锋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行了行了,别跟我搞这煽情的一套,这几天把兵练好才可不负我懂吗?!”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伍前锋挺直胸膛,声音极为严肃: “谨尊曾师所言!” 得。 稀里糊涂就得了一个小徒弟。 好像还是敛息境的高手。 “行,练兵去吧。” 曾安民说完,便朝着缓缓走来的田继看了过去。 卫国公田继还未开口。 曾安民便目光极为严肃:“我先走了” 田继笑呵呵道:“急着走作甚?不若随老夫一同吃酒如何?” 曾安民便对其行了一礼道:“家中有事,下次,改日一定!” …… 田继看着曾安民的背影。 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五千鸳鸯军……” “陛下准备交给谁来带?” ………… 曾安民回到府中之后。 便彻底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只需要等伍前锋将军练好,到时候再去教鸳鸯军阵。 他盘坐在床上。 武道气息随着他的意念,缓缓的朝着识海空间一点点的浮现。 “凝聚神识,达成洞虚。” 曾安民的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又失败了。” 他如今武道境界已经许久没有过提升。 一直卡在七品的观想境。 也就是极品境的武夫。 曾安民摸着下巴。 “武夫的境界倒是挺有趣。” “九品丹阳被人称为入品境。” “八品养息被人成为升品境。” “七品观想就是极品境。” “那六品洞虚呢?” 曾安民思考了片刻。 “得,又跑题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又闭上眼睛,缓缓运转自己体内的武道气息: “按照南说的,在观想境之后,便每日观想图录,使自己的武道气息蕴养出图录上的气息。” “当气息被全都蕴养完后,便以气息冲击识海凝聚神识方可抵达六品洞虚境。” “我这气息没问题,质量也没问题,识海也没问题,怎么就是无法凝聚?” “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 曾安民想了一夜,终究还是百思不解。 第163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翌日。 曾安民一身青衫,骑在马上,腰间别着一把折扇。 慢悠悠的朝着远方而行。 今日是长公主约定私会的时间。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 曾安民嘴里哼着小曲儿,口中叼着一根枯红的狗尾巴草,骑在马上,朝着柳府而去。 “哒,哒,哒。” 马蹄声在街上响起极有韵律的声音。 “柳府!” 曾安民抬头瞧去。 跟上次一样。 还是那块牌匾。 曾安民下马,拴好马匹便朝着府中而去。 “咚咚咚!” “有人吗?我来找柳弦。” 曾安民的声音传入府中。 长公主既然是派人送的密信。 那肯定是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是来找她。 所以曾安民肯定是要用别的借口。 而柳弦身为他的同窗。 自然是一个非常高明的借口。 “吱~” 有人开门,是柳府的奴仆。 看到曾安民的脸之后,那奴仆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恭敬: “曾公子来了?” 看得出来柳弦的工作做得不错。 整个柳府应该都已经认识自己这张脸了。 “我来寻你家少爷。”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左右看了看,挑眉问道:“他人呢?” “在府中,请曾少爷跟小的来。” …… 进入了柳府之后,曾安民四处探查看了看。 还是跟上次来一样。 随着这人一路行至正院。 便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正院门口。 “见过伯父。” 面前这道身影正是柳府的主人,良友商会的会长,柳三江。 “见过老爷。” 那奴仆也赶紧行礼。 “嗯,你下去吧。”柳三江的面容平淡。 “是。” 那奴仆恭敬的退下之后。 柳三江的目光也变的微微恭敬起来,他来到曾安民的身边:“还请少爷随老夫前往正厅。” 看到他的这个表情曾安民就知道。 八成是已经知道长公主在此地等自己了。 “伯父请。” 曾安民脸上笑意露出,跟在柳三江的身后,便朝着正厅而去。 不多时,二人便已经来到了上次那个熟悉的地方。 也正是在这里,曾安民人生之中第一次见到长公主。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 只是院子里的桃树上的桃花已经没有上次开的那么鲜艳了。 上次在此地见到的树上桃花,风只需轻轻一吹,便能将树上那妖异的桃花吹抚至长公主的黑发之上。 “叮叮叮~” 刚至此地,便是熟悉的编钟之声。 “好曲。” 曾安民面上露着极为赞赏的表情:“殿下这编钟之鸣,实是天下至音。”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当着柳三江的面,他的夸赞极为露骨。 柳三江张了张嘴。 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去吧。” 柳三江的声音带着一抹凝重道:“殿下就在院中。” “嗯。” 曾安民点头之后,便大步朝着院中而行。 踏过门槛。 便见得熟悉之影端坐那里,曲线优美,白玉凝脂,伸手轻盈的击打着编钟。 上次在此地见长公主,她的身边还跟着迟不凡那个恶心的反串。 这次却是只有长公主一个人。 “见过殿下。” 曾安民缓缓步至而去,来到长公主的背后。 那双目光极为认真的,一点点的打量着长公主的背影。 天鹅颈极为优美。 后背直挺,看似削瘦,却又极具曲线。 每一处都似人间完美。 因为没有第三个人,而长公主又是背对着他。 所以曾安民的目光很放肆。 他恨不得用眼睛,将长公主的后背一寸寸的给看到自己怀里…… “叮叮叮~” 长公主手并没有停下。 而是继续敲击着编钟。 一直等一曲结束,这才轻轻放下手中的击子。 曾安民安静的站在那里,也没有不耐的意思。 因为他能更肆无忌惮的看长公主的后背了。 说真的,这长公主真是天赋异禀。 纵然只是一个后背。 但那自肩而下的曲线,看得少年人直接口干舌燥。 特别是腰部下方的臀部曲线。 曾安民真的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丰满又标致的。 现在长公主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缺点。 那就是太过完美。 终于,一曲结束。 长公主依旧没有回头,她好像有些出神。 盯着面前的编钟,良久都没有说话。 这对曾安民来说挺好。 她不说话,就代表着自己能继续肆无忌惮的看。 有句话说的好,看美女能延年益寿。 这话不假。 曾安民平生第一大爱好就是看美女。 “这些日子,羲皇图的线索可曾寻到?” 长公主清脆的声音响起。 依旧是那么富有磁性,让人念念不忘。 曾安民没有怠慢,认真的对其背影行了一礼: “京中人多眼杂,有些地方我实在不好追踪。” 长公主的脸轻轻一侧。 露出尖俏的下巴,侧脸美煞: “本宫怎么听说你最近一直都没有出门?” 呃。 曾安民尴尬一笑,但面上却是依旧沉稳: “羲皇图牵扯极广,自七年前的忠远伯府,一直到现在,我需要时间,而且我也没个情报网,所以查起来也极为费劲。” 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压根就没查。 长公主的脸缓缓侧了过去。 看得出来,她不想跟曾安民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 “马上要有战争了。” 长公主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曾安民咳嗽了一声,认真回答道:“殿下慧眼如炬,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内,可能我大圣朝要兴兵伐江。” 长公主轻轻抬起手,她缓缓从椅上站起。 转过身,那双美眸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坦然与之对视。 四目相对。 那双眸子极美。 虽然长公主的年纪略大。 但那双眸子还犹如少女一般,透着灵动。 “本次征南,你要参与。” 嗯? 曾安民有些不明所以。 他茫然的抬头看向长公主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忠远伯,也就是七年前你死去的那个堂姐夫。” 长公主的眸子带着一抹深幽: “有一个师弟,名曰伍前锋。” 谁? 曾安民猛的抬头。 目光朝着长公主看去。 眸中带着愕然:“伍前锋?” 听到他这话,长公主的秀眉轻轻蹙起:“认识?” 何止是认识。 就在昨日,还在军营之中叫我一声曾师呢。 “略有耳闻,伍前锋武道天赋不错。” 曾安民感觉这没什么必要瞒。 “嗯,伍前锋此人在军中田继麾下,本次我大圣朝伐南,他极有可能会参与。” 长公主眯着眼睛:“而且此次伐南,地点还是玉门关白登山道,你可使鸳鸯阵之名,加入此次南征,与伍前锋接触。” “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身上获得更多关于羲皇图的消息。” 曾安民摸着下巴,随后有些扭捏道: “殿下,我一届书生,参与此等大战,恐怕有危险啊……家父肯定不会让我去的。” “呵呵。” 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曾安民,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转了个话锋问道: “你可知,田继若是将五千鸳鸯军练出来,带军南下,这支鸳鸯军谁来带领最合适?” 曾安民眉头皱起。 这个消息他还真没有了解过。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曾安民沉吟道: “据我所知,本此伐南之战,秦守诚身为大儒,是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 长公主笑着轻轻点头: “此言不假,但秦守诚乃是儒士,可当军队督察,却当不了主将。” “一军主将,至少要武道五品修为甚至更高方才能在大战之中压住军队之心。” “鸳鸯军虽是初成,但却不是一般军队,所以陛下定会选出足以相信的皇室之人来掌军。” 皇室之人? “那我便不知道了。” 曾那民坦然的看向长公主。 他细想了半晌,也想不出皇室之中有谁当担任此职。 “皇室之人,能得陛下信任,武道又有所成的人,如今只有一个。” 长公主的目光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那双锐利的凤眸之中,透着一锋利的精芒。 好看! 曾安民心中暗自夸赞。 “谁?” 他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本宫。” 长公主嘴角轻轻翘起。 ?? 曾安民猛的抬头重新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 “您?!!” 曾安民不小心失声。 不是。 您修的武道?? “本宫乃武道四品破意。” 长公主看着曾安民脸上那有些失态的神色。 嘴角不自觉的缓缓翘起。 下一刻。 她缓缓伸手。 院落之中闪烁出一道极为压抑的气息。 “呼~” 似有狂风呼啸。 院子里的落叶与桃树之上的桃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之声。 与此同时。 曾安民看的极为清楚。 长公主的那双凤眸,变了颜色。 原本如何黑渊一般的幽色。 变成了一抹闪烁着精意的青色。 极为妖异。 但又好看极了。 “所以,刚刚本宫虽背对着你,但你之一言一行,皆在本公神识之中。” 长公主的面容缓缓变冷。 她一步步的朝着曾安民行来。 “哒,哒,哒。” 她的身材极为高挑。 “刚刚,你这双眼睛,一直在本宫身上,到底在瞧些什么?” 言至于此。 长公主的声音已经极为冷漠。 呃。 曾安民发誓。 他真不知道长公主居然是武道四品! 整个大圣朝跟南江二朝加起来,一共不过三十人的四品境! “介个……” 曾安民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公主。 甚至能看到她脸上极为白嫩的肌肤纹路。 他僵硬的笑了笑。 随后转了转眼珠子,下一刻,声音也变的极为严肃: “臣只是在想,上次在此地见到殿下,满院桃花皆为公主陪衬,而这次过来却发现桃花已经开得没有那么鲜艳。” “但这院中的景色却依旧不输上次。” “再看公主背影,心有所感,百感交集,故得诗一首。” “所以才看殿下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感受着长公主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心中想骂娘。 长公主居然是四品武者!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为炸裂的消息! 以前压根没听过! “诗?” 长公主缓缓收了身上的气势。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曾安民: “不是梦中得来吧?” “呃。”曾安民脸色一僵,赶紧摆手道:“方有所得,与梦境无关。” 看来上次自己在宫里见到长公主说的梦中之言。 让长公主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调戏? 长公主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眸中带着不置可否。 也并没有开口。 院子里陷入寂静。 “既是得诗,赋来听听。” 长公主轻笑一声,缓缓坐回。 她轻轻拿起边上的击子。 一点点的击打在编钟之上: “有本宫编钟陪乐,希望你这首诗别辱没本宫的钟声。” “叮叮叮~” 清脆的钟声响起。 如同小桥流水。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缓缓迈步。 一步,两步,三步。 而编钟的声音依旧是如同小雨一般,点点滴滴的响在耳边。 曾安民脑海之中缓缓浮现出自己前世学过所有的诗句。 刚刚他所说之言,只是为了应付自己的冒犯之举。 他哪能想得到长公主居然是四品武夫?! 现在硬是要挑出一首应景的诗。 哪有这般容易? “叮叮叮~” 时间一点点过去。 编钟的声音变的有些急促。 曾安民听出了钟声的催促之意。 “咳咳。” 曾安民也不敢再多想,他的目光朝着院中的桃树看去。 心中缓缓一动。 一句诗下意识的便从口中流露而出: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这两句话一出,连带着编钟之声都跟着变的稍稍有些静滞。 “人面”与“桃花”相互映照,如同一幅美丽的画面。 长公主的面容缓缓浮现出一抹血色。 但敲击编钟的手依旧没有停。 她极想听到下面两句。 曾安民的声音随着编钟的变化,缓缓变的低沉。 他又是两步踏出,缓缓开口: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今日重来时的物是人非之感,桃花依旧在春风中绽放。 但那美丽的姑娘却已不见踪影,给人无限的怅惘与遗憾,韵味无穷,令人回味无穷…… 言语落。 钟鸣尽。 整个院子,都随着曾安民话音的落下,陷入了寂静之色。 本诗的意思太有有趣了。 曾安民口中的“去年。” 仿佛就映照着上次,他与长公主第一次在此门中的相遇。 长公主此时面容有些出神。 她抿了抿嘴。 终究没有抬头。 第164章 老爹:流言与我何惧哉?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是谁发明的“诗”这种东西啊。 真好用! 曾安民看着陷入沉默的长公主。 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他的目光之中透着一丝笑意。 很显然,自己这首《题都城南庄》用对了。 当然,在这个世界肯定就不能用这个诗名了。 不管南庄还是柳庄。 重要是能让自己装。 有句话说的好,能装是福。 “关于请缨出战一事,我还是要问过我父。” 曾安民摸打断了长公主的出神的沉思,他目光沉稳: “殿下身为皇室之人,不好与军中将领交好我能理解。” “但我虽是一介书生,也总要顾忌家父,所以也要从长计议。” “伍前锋此人,我会尽量在出征之前与他多聊聊。” 长公主缓缓抬头,露出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良久都没有说话。 “嗯。” …… 曾安民离开了柳府。 他没有见到柳弦。 出了柳府他才大致清楚长公主这次见自己的目的。 还是为了羲皇图。 当然,也是为了秀秀肌肉吧。 她露出她的武道气息,很大程度上也是在对自己诉说她的不满。 她在朝堂之上帮过父亲。 而自己这么久都没有寻到羲皇图的线索,在她眼里有消极怠工的嫌疑。 “四品武夫。” 曾安民骑在马上,回忆着长公主气势全开的英气模样。 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一丝弧度。 “够劲儿啊!” “哒哒哒。” 他勒着马缰,目光之中闪烁着一道精光: “这下长公主要羲皇图的目的也更清晰了。” “她是四品武夫,想要羲皇图是理所应当之事。” “那我能提的条件自然也就可以更大胆一些了。” “…………” 一连几日过去。 曾安民都是在国子监与府中来回穿梭。 这几日他摸到了一丝突破的契机。 但每到到最后的关头都会差那么一点。 但他为了不被暴露,也不能主动找人询问,只能将此事先压着。 “山雨欲来。” 虽然是在国子监,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但通过各学子之间每日聊的一些事情,他也能感受到一股即将酝酿的风暴在缓缓接近。 要打仗了。 今日宫中的一些动作频频做出。 兵部上,户部上,也都在全力的配合卫国公田继。 不少聪明人通过这些动作已经猜到了陛下要开战的心思。 所有人做事都心照不宣,这段时间皆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纰漏。 “曾师。” 这日,曾安民刚下了堂回家。 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翻身下马,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之处看去。 伍前锋全副武装,身着重甲立于曾府门前。 不过与他挺拔的身躯形成对比的,则是他脸上那扭捏之色。 “你怎么来了?” 曾安民看到伍前锋,心里微微一动。 这些日子伍前锋在军中,他不好直接去找他。 所以长公主的吩咐也只能先埋在心底。 不曾想今日居然主动找上自己了。 不过算算日子,他确实也该到了寻自己的时候。 这么多天过去,他练军应该已经练的差不多了。 “赴约而来。” 伍前锋走近曾安民,浑身盔甲的甲片在身上叮叮作响。 他对着曾安民行了一记弟子礼道:“上次答应曾师的,今天可以实现了。” “什么?” 曾安民看到他如此的一本正经,有点糊涂了。 “教坊司的事儿。”伍前锋咳嗽了一下,脸上有些羞赧,眼神看飘向别处,声音扭捏道: “曾师今日只管消费,来之前我已经将同僚的银子都借来一遍,绝不会扫了曾师的兴致。” “滚蛋。”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我当时就开玩笑那么一说,你还就当真了,我是那样的人嘛!” “呃。” 他这样的表现整的伍前锋有些猝不及防。 一时间这八尺的汉子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带了多少?”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挑眉看向伍前锋。 “啊?” 伍前锋被曾安民的脑回路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什么啊?,带了多少钱?” 曾安民被这傻小子的表现整乐了。 “一百两。” 伍前锋嚅喏了一下嘴唇,认真的压低声音道: “绝对是够了。” “呵。” 曾安民笑了一声 这孩子真老实啊。 “走吧!边走边聊。” 曾安民随手就将手里的马缰递给伍前锋。 “哎!” 伍前锋很自然的接过曾安民递来的马缰,替曾安民牵着马,跟在他的身后。 今日曾安民仍旧是一袭青衣。 他如今十六岁,身子还未彻长成。 但因为有武道的加持,比同龄人高的很多,七尺有余。 看起来虽柔弱,但衣服脱了,绝对让能小娘子们为之癫狂。 伍前锋身为军中悍将,身上自有一股不怒威严之态。 他的眸子中带着震慑。 除了在看曾安民时目光恭敬,在看别的地方时,那双眸子比之猛虎过犹不及。 再加上他刚下值,身上盔甲还未来得及换,身上的威慑之力让所有街上百姓都为之侧目,不敢乱看。 “今年多大来着?” 曾安民随手拿出一颗苹果,朝着伍前锋扔了过去。 伍前锋下意识的接过,木讷了一下,回答道:“二十有六。” 二十六? 曾安民挑起眉头。 跟白子青一般大。 “你可听过白子青?” 曾安民对其挑眉问道。 “京城白衣剑客之名在我武道之中如雷贯耳。” 伍前锋提起白子青,面上也只是淡然之色。 “我认识的武夫不多,白子青算是一位,他号称京城第一剑客。” 曾安民挑眉看向伍前锋。 伍前锋听到曾安民这话,嘴巴嚅动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并没有争夺。 曾安民开始寻着话题往下走: “但我记得我堂姐跟我说过,说我堂姐夫是京城第一剑客,这把我给搞迷糊了。” 二人行在街上,街边百姓但凡是看到伍前锋那身甲胄皆是退避三舍。 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伍前锋猛的抬头,那双虎目之中透着一抹愕然: “敢问曾师,您堂姐夫……” 曾安民面露傲然之色:“忠远伯段玉衡。” 这话一出,伍前锋的瞳孔之中猛的收缩了一下。 他怔怔的看着曾安民。 “怎么了?” 曾安民皱眉看向伍前锋。 他这是明知故问。 这个话题聊到这儿才能顺其自然的顺下去。 想要从伍前锋身上问出点关于堂姐夫的消息,不能上来就问。 “没什么。” 伍前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了喉间却被他咽了下去,只是自顾的帮曾安民牵马。 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教坊司的门口。 京城教坊司不同于别的下三流妓院。 在大圣朝乃是赫赫有名。 不同于别的地方招蜂引蝶卖弄皮肉的姐儿们站门口揽客。 教坊司的门口只有几个大大方方立在那里的龟奴。 曾安民驻足而立。 心中浮现出一抹久违的感动。 终于…… 还是被自己寻至此处了吗?! 那该死的命运,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还拿什么由头拦我? “走!” 曾安民大手一挥,带着伍前锋就要往里进。 仪式感满满。 伍前锋的眸子闪烁着愕然之色。 他不明白,为何曾师的动作,看上去那么浮夸? 然而,曾安民的步子还未踏入门槛。 便听到一阵纵马之声响起。 “驾!!驾!!” “伍将军!急召!” …… 曾安民的眼皮跟着跳动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的抬头,朝着声音来源而去。 此时的伍前锋刚帮曾安民把马拴好。 他茫然的抬头看向急赶而至的骑士。 “伍将军,陛下亲至校场,欲观演军!快上马而归!” 伍前锋张了张嘴。 曾安民的拳头不由握紧。 这该死的命运! “好。” 伍前锋听到此言眸子变的凝重起来。 陛下要亲观演军。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次机会。 “快去吧,属下还要去一趟尚书第寻曾教头。”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生无可恋的看了一眼教坊司内部的环境。 抿了抿嘴,只能长叹一声。 “不用了,我就在这。” 他面无表情的朝着那骑士而去。 “陛下观演军,寻我作甚?”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疑惑。 “说来话长,属下尽量长话短说。” 那骑士看到曾安民之后,面容也变的凝重道: “最近突然有流言四起自两江郡江南而起。” “说曾大人在凤起路为官多年,有意纵容妖族在凤起路。” “若不然妖族之人又岂能轻易出现在两江郡杀死黄元皋,盗走勘龙图?” 他说到这里,曾安民的眸子便已经眯起。 有人栽赃! 这是他下意识便想起的念头。 那军士继续道: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说鸳鸯军的成军之法是您传的,引起了朝中一些官员不满,说卫国公怠慢练军,自己所长不用,偏用外人之法。” “引得陛下不满,故而要亲观演军。” “连您也牵连至其中。” “若演军效果不佳,必有人会用此流言大做文章……” …… 听到这话,曾安民的眸子变的深幽起来。 看来有人决定要对父亲还有自己出手了吗? “嗯,走。” 想到这里,曾安民便不再犹豫。 直接寻至马匹处,看了一眼伍前锋道: “上马!” 伍前锋犹豫了一下。 但也知事发紧急,容不得他选择什么。 便上马坐在曾安民身后。 “驾!!” 曾安民一勒马疆。 马蹄高高扬起。 随后两骑便狂驰于京道之间。 …… 京城。 校场。 建宏帝淡然的端坐于演军台之上。 他的眸子之中带着一抹阴沉。 此时,他的身边围绕几名官员。 左侧立着首辅李祯,卫国公田继,兵部尚书曾仕林,户部尚书娄英启。 右侧是礼部尚书郭广孝,工部侍郎柳成乾,以及秉笔太监司忠孝。 在他的身后,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之女。 女人一身曲线浑然天成。 坐在建宏帝的身后,身上的贵气并不比建宏帝差上半分。 她便是长公主。 台上几人神态不一。 建宏帝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台下那五千初成之军。 曾仕林娄英启二人的目光则是频频朝着卫国公田继身上看去。 田继倒是眼观鼻,鼻观心面上风轻云淡,仪态自然。 一旁的礼部尚书郭广孝则是立在建宏地身边,面上时不时闪过几摸促狭之色,似笑非笑的朝着田继一众人看去。 工部侍郎柳成乾态度也与之相似,不时看向场中士卒,又不时抬头看向曾仕林以及娄英启。 “鸳鸯军成军多久了?” 建宏帝缓缓出声,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然。 田继恭敬的行礼道:“启禀陛下,十天余一。” “十一天了。” 建宏帝的眸子如同死水一般,朝着田继看去: “朕听闻你练军之法,另辟蹊径?” 建宏帝的问话直奔主题。 另辟蹊径这四个字用的极好。 但其中的含义谁听不出来。 工部侍郎柳成乾似笑非笑的看向田继,眸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田继沉默了一下,他缓缓抬头,目光坦然道:“陛下,曾家少爷练军之法,并不算另辟蹊径,臣治军半生,绝无戏言。” “此法练军,绝无差池。” ……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曾仕林都懵了。 他茫然的看向田继。 想确定这国公爷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田继面容沉稳,丝毫不像是在说笑。 曾仕林袖下拳头握紧。 老东西,你自己应付不过陛下,就拉我儿子下水? 他抿了抿嘴,刚想开口为曾安民辩解一二。 却听到一旁的工部侍郎柳成乾站出来,恭敬的对着建宏帝道: “陛下,鸳鸯军阵出自曾家少爷,听得曾少爷之言一时迷窍情有可原。” 一句话,几乎将田继的责任给摘了个干净。 将所有的风口浪尖全都对准了曾安民…… 建宏帝淡淡的扫了柳成乾一眼。 柳成乾面露淡笑,坦然想对。 “卫国公,柳爱卿所言,如何?” 建宏帝的目光朝着田继看去。 “柳侍郎所言虽有实据,却少了些客观,臣对曾安民的练军之法推崇已久,自然不会是受其蒙骗,他一个小娃娃能在练军上蒙得了臣?” 田继丝毫没有给柳成乾面子,目光继续坦然。 只是这话说的曾仕林头上有些冒汗。 他眯着眼睛瞪了田继一眼。 老东西,你这话不是拿我儿子在火上烤?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建宏帝拜下道: “陛下,犬子不通军事,纵有练军之法,许有不成熟之处,但也是为了陛下大业,心所向之好。” ”怠慢军情也属情有可原。” …… 听闻此言。 工部侍郎柳成乾的眉头轻轻一挑。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田继。 “军情怠慢之罪可大可小。” 柳成乾不慌不忙的笑着,他坦然看向曾仕林: “曾大人,黄公之死,已经触及底线,如今我大圣朝上下皆等着陛下给个说法,鸳鸯军成军之急,可谓古来未有。” 第165章 我这首咏柳,咏的便是柳大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如此之际,怠慢军情,岂可轻饶?” 曾仕林眯着眼睛朝着柳成乾看去。 柳成乾坦然与之对视。 “呵呵。” 曾仕林冷笑一声:“怎么柳侍郎如此心急,莫不是想亲自率军赶赴前线杀敌?” “陛下,既然柳侍郎有如此之心,臣为其请命,待军成之日,为其挂帅,若柳侍郎为帅,我兵部上下全力配合绝不懈怠!” 曾仕林面色平静,对建宏帝行礼。 柳成乾脸色轻轻一变。 让他带军杀敌? “曾尚书,我们在此谈论的乃是曾安民的练军之法,几时成了战场?本末倒置。” 柳成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之中带着沉稳,看向建宏帝道: “陛下,臣之担忧绝不是假,如今大江南岸已经传来流言,说曾尚书父子二人狼子野心,欲要投妖。” “勘龙图丢失,明则是黄公看守不利,但隐患却是在曾尚书身为凤起路总督时便已经埋下。” “若不是妖族潜伏已久,怎会突然冒出?” “依臣看,流言或许不实,但某些人的狼子野心,却是有些昭然若揭。” …… “狗日的,你再说一遍?!” 曾仕林猛的抬高声音,死死的朝着柳成乾看了过去: “我曾仕林一心为国,呕心沥血为官几十载,岂容你如此诬蔑?!” “你柳成乾是哪家败犬,为何人做枪?!” 言下之意便是,你区区一个侍郎,也敢抚我之虎须? 定是给人做狗。 说这话时,老爹的眸子看向李祯。 首辅李祯则是面容淡然。 “哼!我柳成乾自然是陛下走狗,是百姓走狗!” 柳成乾似笑非笑的看向曾仕林:“怎么?曾大人莫不是真被那些流言说中?” 曾仕林此时心中一片冷静,他虽面上狂怒,但心中却是明了所有,没有丝毫动怒。 就在前天。 突然有流言四起自两江郡江南而起。 说曾仕林在凤起路为官多年,有意纵容妖族在凤起路。 若不然妖族之人又岂能轻易出现在两江郡杀死黄元皋,盗走勘龙图? 此流言无有凭据。 但也成为了朝中某些人攻谏曾仕林的由头。 此时的老爹心中极为清明。 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必须要表现的暴怒。 “姓柳的!你个狗日的东西!老夫今日……” 曾仕林还想再骂。 却被一道笑声打断。 “呵呵。” 一道轻笑之声响起。 声音若风铃之脆。 “陛下,这大江边上的流言蜚语自古皆有,曾大人与曾安民父子二人一心为国,陛下想来也看在眼里。” “曾大人为国付出几十载暂且不提,但是那曾两江于幻阵之中流露本心,其一身铮铮铁骨又岂能作假?” “今日鸳鸯军一事可能是曾安民心有所急,但与那流言绝无干系吧?” “最多也只能说其年少气盛,何来怠慢军情一说?” “若不是年少,恐怕也说不出那句“寇可往,我亦可往!”之豪言壮志之语。” 长公主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 幻阵之中曾安民也确实争气。 若曾安民在此。 定要为长公主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句:好一个护夫狂魔。 建宏帝的面色始终没有丝毫变化。 他淡然的听着一切。 柳成乾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见建宏帝缓缓抬手,淡淡道:“禁声。” “驾!!” 随着他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朝着校场外边看去。 不多时便看到两骑纵马而来。 眼尖的人已经能看到骑在马上的曾安民。 “流言暂且不提,先看一看这小子的练军之法,真有卫国公推崇的那般奇效否。” 看到曾安民之后。 建宏帝的面容之中闪过一抹笑意。 他对曾安民向来没有什么恶感。 甚至心中更多的是欣赏。 长公主听到建宏帝此言,柳眉轻轻一扬。 意外的朝着正在进入校场的曾安民看去。 倒是想不到这小子,简在帝心。 “末将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伍前锋跟曾安民恰一落地,便看到了高台之上的建宏帝以及一众官员。 曾安民没有丝毫怠慢,与伍前锋疾步朝着高台之下而去。 行了一个军礼便原地待命。 “开始演军。” 建宏帝只是淡淡的吐了四个字。 “是。” 伍前锋与曾安民对视一眼。 便站起身,朝着场中五千甲士而去。 曾安民边走,心中边缓缓思考。 看得出来,江南的流言传至京中,对他还有老爹有影响。 但应该影响不大。 若不然此时绝不会听到“开始演军”这四个字。 他不着痕迹的朝着高台之上看去。 然后他便看到了长公主那似笑非笑的神色。 呃? 我大老婆怎么也在这?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随后略一思考,便心中恍然。 上次见秘见,长公主的意思是她有极大的概率会率领鸳鸯军。 现在鸳鸯军初成,想来应该是视察而来。 “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他们都掌握的怎么样了?” 曾安民语速极快。 “已经没问题了,这些鸳鸯军虽然是新招之士,但兵部也没有为难我等,派来的士卒也有不少老兵,故此这半月的训练进展颇为喜人。” “嗯。” 曾安民淡淡点头:“一会儿演军结束之后我去高台之上探探陛下口风,你好生在此。” “是。” ……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演军开始。 随着伍前锋的高喝: “所有人准备!听我口令!齐步!!” 下一刻。 五千士卒犹如一台巨大的机器一般,身体微微前倾。 “走!” 随着伍前锋口令落下。 五千士卒几乎同时出腿,朝着前方而行。 “唰!!” “娘的!注意摆臂高度!!由左至右依次看齐!!” “余光!!” “注意!!” 由于初成军队,还是会有些瑕疵的。 所以伍前锋下意识的开始高喝。 他是敛息境武夫,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每一个口令都能准确的传入每一个士卒的耳中。 五千士卒一同行走是什么概念? 整个校场,只见一团黑云如同一台机器,一点点的朝前而压。 只是一个齐步。 场中高台之上所有人全都看的出神。 他们并不懂伍前锋口中高喝的什么摆臂高度。 什么余光由左至右啥的。 在他们的眼里。 只看到整整五千人,几乎是同一个动作。 巨大的方阵有条不紊。 整整齐齐! 只是这一个简简单单的亮相。 建宏帝看得下意识眯起眼睛。 他抬头朝着田继看去: “练军十一天?” 这话一出。 田继瞬间便明白建宏帝是什么意思。 他不相信。 田继脸色满面红光:“启禀陛下,练军十一天绝无虚言!!” “立定!” 随着场下伍前锋的高喝,五千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台下。 他跑步前行,来到台下,声音极为高昂: “陛下,演军准备开始,请您指示!” 额。 这个环节…… 建宏帝有些猝不及防。 他茫然的看向田继。 田继赶紧来到建宏帝身边附耳一句。 建宏帝缓缓点头,随后淡淡的看向伍前锋: “开始。” “是!” 伍前锋唰的一声,行了个军礼。 随后来到方阵前。 “第一项作业内容,停止间转法,听清口令,稍息!” “立正!!” “唰!” 动作出奇的一致。 看到所有人顿觉赏心悦目。 纷纷好奇的朝着场中看去。 一直到伍前锋将所有停止间的动作全都做完。 他们还在意犹未尽。 然而,伍前锋接下来的动作才是重头戏。 他大喊一声: “下面开始进行行进间的动作!听清口令!跑步!!” “唰!!” 整整五千人几乎同时双手握拳,提于胯间。 “走!!!” 下一刻。 全军开始以小碎步朝前跑步。 “嘭!嘭!嘭!” 步率一致,压根就没有杂音。 “跑步??” 建宏帝皱眉朝着田继看去: “卫国公,朕虽不懂军事,但大军跑步前行多有踩踏发生……” “且在主将喊完停止之后,场面难看,队形不复……” 田继只是神秘一笑:“陛下看着便是。” 建宏帝看着田继那带着自信的目光。 缓缓点头,朝着场中看去。 果然。 伍前锋在万众瞩目之际大喝一声:“立定!!” 正在跑步的五千军士没有一个掉队唰唰又朝前跑了四步。 随后便是一个极为干净利落的收尾! 全都同时停下脚步。 没有想象之中的混乱。 也没有发生踩踏。 阵形依旧! 五千人还是如同刚开始起跑时的那样,没有一个人掉队!! 全场沉默。 建宏帝的目光之闪烁着精芒。 “这是……” “四步立定。” 田继目光灼灼道:“军士在听到立定停止的军令之后,缓冲四步然后停止身形!此一法门,将古之名将都未攻克的难题直接销迹无形!” “跑步之后阵形依旧!绝不会发生任何踩踏之事!” “此法,出自曾安民的练军之法。” “四步立定……” 建宏帝猛的抬头朝着场中的曾安民看去。 刚好看到曾安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 此时的曾安民神情之间没有丝毫紧张。 前世的时间这种场面他见得太多了。 不过他却是不知道,自己这个练军之法给这个时代之人带来的冲击。 终于,在无聊之中等到了演军结束。 建宏帝立于高台之上。 对着五千士卒只说了一个字。 “好!!” 这一个好字。 足以说明一切。 “好一个练军之法!曾安民,有古之名将之风!!” 建宏帝的夸赞没有丝毫吝啬。 老爹的头直接仰到了天上。 他似笑非笑的朝着柳成乾看去。 此时的柳成乾只是盯着那五千士卒看去。 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宣曾安民上来见朕。” “是。” ………… “见过陛下。” 曾安民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嗯。” 建宏帝满面笑意的看向曾安民: “不错,本次演军,效果奇佳,朕甚是满意。” “陛下谬赞,我也只是出了一个练军之法,真正执行的人是卫国公与伍将军。” 曾安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嗯,如此军阵初成,鸳鸯军成军在即……” 建宏帝笑呵呵的拍了拍曾安民的肩膀之后,目光便朝着场中之人看去,面容之中透着一抹沉稳道: “朕有意让长公主率军,尔等有何看法?” 长公主? 曾安民下意识的朝着长公主看了过去。 此时的长公主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下巴轻轻扬起。 很明显,她上次在柳府与曾安民说的极对。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朝着那道声音看去。 曾安民也皱眉。 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人。 “怎么?” 长公主看向那人,眉宇之间皆是淡然: “柳侍郎,工部之人,也能管到兵部的事?” 工部? 柳侍郎? 曾安民的心中下意识的冒出一个名字。 工部侍郎柳成乾! 他是从白子青的口中听到的这个名字! 上次下江南查黄元皋一案。 正是此人在大殿之上推荐的白子青前去! 当时曾安民便推理出来,这柳成乾表面上是李党之人。 但暗地里八成是宁国公府,或者熹妃的人! “长公主毕竟是一介女流……军伍之事恐怕不好插手吧?” 柳成乾淡淡的看向长公主: “臣以为,鸳鸯军的统军之人,最好还是从朝堂挑选最好。” “呵呵。” 长公主轻轻一笑。 她并没有将这个柳成乾放在眼里。 而是轻轻眨了眨眸子,朝着建宏帝看了去道: “陛下,臣妹不久之前得了一首诗,今日送于诸位大人品鉴一二如何?” 听到此言,所有人的都是一愣。 “什么诗?” 建宏帝皱眉。 他不知道长公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首寻常之诗罢了,此时诵出,与演军之势倒也算相得益彰。” 长公主淡淡一笑,那双眸子缓缓的朝着柳成乾看去。 “殿下还请明言。”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祯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轻轻笑着,轻启嘴唇: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前两句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下意识的朝着柳成乾看去。 长公主继续: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好诗!!” 曾仕林猛的击掌: “此诗立意深刻,对倚仗权贵得意忘形的小人进行辛辣的讽刺和严正的指斥” “全诗比喻形象,状物与哲理交融,讽剌明显而不浅薄直露,寓意深刻,引人深思。” “此诗甚得老夫之意,长公主才学斐然!” 建宏帝也缓缓颔首:“诗确实不错。” 长公主则是愕然的看了一眼曾仕林。 同样的话,也从曾安民的口中说出来过。 一家人说不出两家话,此时在长公主的心里有了清晰的见地。 全场,只有柳成乾一个人面色极为难看。 他死死的咬住嘴唇。 “不知此诗可有名字?” 卫国公田继好奇的朝着长公主看去。 长公主则是将目光投向曾安民而来,眸中带着一抹笑意道: “此诗乃曾两江做做,名字却是听他如何讲了。” “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曾安民的身上。 纷纷露出恍然之色。 此等好诗,出自曾安民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毕竟曾两江的名号现在还震着整个京城呢! “呃。” 曾安民尴尬一笑,他左右看了看,随后道: “此诗名曰《咏柳》。” 咏柳?? 所有人全都面露古怪,面面相觑。 只有柳成乾一个人死死的握着拳头。 咏柳?? 这不是指桑骂槐吗?!! 还是遗臭万年的那种!! 可以预见。 随着这首诗越传越广。 柳成乾的名声…… 第166章 武道晋升六品的条件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首《咏柳》咏的是杨柳吗? 咏的是你柳大人啊! 若这首诗能上得史书。 恐怕柳成乾……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柳成乾看去。 目光之中透着一抹怜悯。 “嗯,待鸳鸯军熟练军阵,便准备开拨吧。” 建宏帝的声音之中透着不容置疑。 听到他这话。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李祯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柳成乾。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建宏帝缓缓起身:“起驾,回宫。” 说完,他特意朝着曾安民的方向看了一眼。 临走之前说了两个字: “不错。” 随后便带人朝着宫中方向而行。 “恭送陛下。” 余下之人皆是对其背影行礼。 曾安民一揖到底。 风吹拂发。 曾安民恍惚的抬头看着建宏帝在众的簇拥之下离开的背影。 他缓缓挺直胸膛。 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 杏花楼。 人来人往,生意火爆。 京城第一酒楼。 良友商会的最后的遮羞布。 曾安民坐在包厢之中,手中拿着一支玉杯。 惬意的抿了一口小酒。 耳边传来说书人的唱腔: “话说那个工部侍郎柳成乾~” “众目之下不要一张老脸~” “他嘴里吐的话人不待见狗还嫌~” “他,他,他……” “他诬蔑铁骨曾两江在那御前~” “幸得长公主殿下具有慧眼~” “一首《咏柳》还了曾家父子清廉~” …… 该说不说,这小曲儿唱的真让人舒服。 京城还真是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这事儿刚发生了没几天,在这京城上下都快传过来遍了。 曾安民眯着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来,干了。”曾安民笑眯眯的抬起酒杯。 他面前坐着的伍前锋有些拘谨。 伍前锋先是意外的朝着唱曲的老先生看了一眼。 随后垂下头,脸上有些想笑,但又被其忍住。 “咳。” 伍前锋干咳了一声,端起桌上的杯子,与曾安民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好酒量。” 曾安民竖起大拇指夸赞。 “曾师谬赞。” 伍前锋羞赧的放下酒杯,随后抬头看着曾安民疑惑问道: “不知曾师寻我何事?” 本来他正在军营,想着天色晚了准备睡下。 结果被人寻来说曾师找自己。 便骑马寻至杏花楼。 这杏花楼乃是京城第一酒楼。 端得是贵气十足。 一般人在这儿根本就消费不起。 “呵呵,没事就不能寻你了?” 曾安民轻笑一声,挑眉看向伍前锋道: “为师考校一二你最近课业的进展不行吗?” 呃。 一句话给伍前锋说的喜忧参半。 他喜的是曾安民直接提出了二人的师生关系。 曾安民是什么人? 当今京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陛下最为宠溺的年轻人。 东宫太子口中的铮铮铁骨。 儒道儒修的天才! 书绝,箭绝,诗绝。 被人称为三绝公子。 京城第一才子!! 有才华,会做人,还有背景。 几乎可以说,如今的曾安民就是京城之中那些未出阁姑娘的心中最佳良配。 “曾师考校,弟子绝对尊重。” 伍前锋扭捏了半天,随后凝重的抬头,口中还用上了尊称,自降为弟子。 说话间,还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呵呵。” 曾安民对这一礼没有要躲的意思。 他甚至坦然接受。 对于伍前锋这样的人,你若是以温和之法与他相处,效果来的太慢。 像这种尊礼法的老实人,身份上能压住他,他自然会将知道的都给你说出来。 “嗯。” 曾安民淡淡的点头,随后眸子缓缓朝着伍前锋的脸上看去: “久闻欲成军法,须先入武道。” “为师对武道一途知之不详,若有何问题,你且须言无不尽!” 说话间,曾安民甚至已经将身上儒道蕴养的浩然正气催发。 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神色让伍前锋下意识的手心有些出汗。 “谨遵师命!” 伍前锋脸色也变的极为严肃。 “我且问你,如今是武道几品?” 曾安民伸出筷子,将碗递了过去。 伍前锋的脸上甚至带着一抹恭敬,接过曾安民的碗,为他倒酒。 “弟子如今是五品敛息境巅峰。” “嗯,这个为师略有耳闻。” 曾安民的面上露出一抹赞赏之色: “久闻武道越品如跨高山,难之又难,你能在如今这个年纪入得五品,天赋也算中人之姿吧。” 呃。 伍前锋抿了抿嘴。 不过也随即释然。 曾师修的是儒道,不懂武道的天赋也属正常。 “嗯,其实说起来,为师最佩服的武道之人,当属七年前的堂姐夫。” 曾安民说这话时,眼神朝着伍前锋无意的瞟了过去。 果然。 伍前锋在听到“堂姐夫”这三个字时,手轻轻一顿。 “我当年见我堂姐夫之时,我不过九岁,虽然见面不多,但其潇洒英武之姿却是在我脑海之中久不能忘。” 曾安民唏嘘了一下: “却是不曾想……唉。” 说到这里,他的眸子闪烁着庆幸道: “幸得当年我爹使全力而保,方才保住我那堂姐夫之后。” 他的语气也带着庆幸。 “咔嚓。” 伍前锋的手有些不受控制。 手中的玉杯被他的拇指与食指捏的粉碎。 “怎么了?” 曾安民故作皱眉,看向伍前锋。 伍前锋抿着嘴出神,似未听到曾安民的声音。 “嗯?你为何如此心不在焉?” 曾安民有些不悦的出声提醒。 伍前锋恍惚抬头,看到曾安民那不喜的目光,猛的回过神来,慌忙解释道: “弟子武道境界还未稳固,有些收不住力。” “是吗?” 曾安民的眉头陡然竖起,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冰冷: “伍前锋,为师心诚待你,甚至绝密的练军之法都不曾吝啬,倾囊相授,你却公然与为师做瞒?” 伍前锋怔住,他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武道五品敛息境,最标志的特征便是能将浑身力道收敛,不论是对战还是做事,皆能做到不浪费一丝一毫之力。” “心神震荡收不住力如实说便是,又哪来的境界不稳?” 曾安民越说越冷。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包厢门外: “若是如此,你且走吧,为师只当是错付,此后不必也以师礼待我。” 这…… 伍前锋的脸色涨红。 他面色露出惶恐想要解释,但嘴巴张开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曾师……我……不是这样的……” 伍前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嘴笨至此。 “唉!” 伍前锋长叹一声,认命般的低下头,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悲哀: “曾师……其实您口中的堂姐夫,当年名震天下的忠远伯,京城第一剑客……是弟子曾经的师兄。” 曾安民眸子轻轻一眯。 诈出来了。 很好。 他故作愕然,张着嘴看向伍前锋。 “什么?!”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不解与疑惑。 “曾师,您刚刚说的忠远伯之后……还活着,是真的?!” 伍前锋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他紧张无比的看着曾安民。 “哄你作甚?” 曾安民眉头紧皱,眯着眼睛打量着伍前锋,眸中闪烁着一抹警惕: “你与我那堂姐夫……当真……” 声音之中还透着迟疑。 “自然是真的!” 伍前锋急的冒汗,他伸出胳膊“唰”的一声,露出一道极为醒目的刺青。 那刺青为蝙蝠状。 “当年我拜在师父门下学艺,得师兄照顾……” 伍前锋的眸子极为真诚,他看着曾安民: “七年之前,弟子师父劝导之下,前往江湖历练。” “当年大战在即,你又为何前往江湖?” 曾安民眯着眼睛,死死盯着伍前锋。 “曾师有所不知,武道七品想要晋升六品,须在生死危机之际方能明悟神识,晋升六品洞虚境。” “弟子天赋不过中人之姿,在师尊与师兄的羽翼之下再难以寸进,故而被师尊提点,前往江湖历练。” 原来是这样! 曾安民的眸中闪过一抹恍然。 “怪不得最近明明已经感觉要突破七品武道,凝聚神识,进入六品,偏偏就是差一点。” “原来想要晋升,还需要在生死存亡之际方能领悟……” 曾安民想到这里,眉头已经紧紧的锁了起来。 “我在这京中如何能有生死存亡之际?” “不行,必须想个法子去历练历练。” “武道晋升时金手指带来的好处可不是儒道晋升能媲美的。” …… 伍前锋看着曾安民那紧皱的眉头,以为他是在警惕自己。 故而心中微微有些悲痛。 他抿着嘴,声音带着茫然与委屈: “哪知弟子游历江湖回来之后,却……” 说到这里,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声音之中透着极致的悲哀: “师兄遭人诬蔑………” “师兄武体神通之法明明是忠远伯府一脉的神通,却被那岐王诬蔑成妖血之法……” 嗯? 曾安民虽然心中在想,但耳多还是在注意着伍前锋的话。 他终于听到了自己的感兴趣的内容。 武体神通?忠远伯府一脉的神通?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动。 想来是应该为隐瞒羲皇图,忠远伯府对外的的说辞而已。 眼前这个伍前锋身为老忠远伯的弟子,自己堂姐夫的师弟,与其久相处之下堂姐夫身体的异形不免会暴露,所幸便用“武体神通”这四个字转化说辞。 想通之后,曾安民凝重的点头道: “好在当年的案子在我父的努力之下,我那堂姐夫已经平冤得雪。” “岐王也得了他该有的报应。” 随后,他又皱眉看向伍前锋问道: “既然你是我堂姐夫的师弟,那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 “我那堂姐夫遭岐王诬蔑,虽然多年以后那岐王也付出代价,但在为师看来还不够。” “诬蔑我那堂姐夫,单凭一个岐王不够。” “那岐王定然还有党羽,但这些年为师跟着家父东奔西走,不在京城,知道的消息也有限,定不如你这一直留在京城的人多。” “所以,现在你把你知道所有的东西全都说给为师,祭奠我那堂姐夫,单凭岐王一个人的血,还不够。” 曾安民越说越冷,说到最后,声音之中已经透着丝丝寒气。 听到伍前锋那叫一个感激涕零。 他极为颤抖的看着曾安民,声音甚至有一抹哭腔: “曾师果真如此之想?” 曾安民冷冷的看着他:“为师几时哄骗过你?” 伍前锋这个八尺大汉。 当着曾安民的面,豆大的眼泪瞬间从泪腺之中涌出。 他的嘴唇不停的在颤抖。 他呼吸急促的看着曾那民。 “曾……师……若您愿为师兄报仇,我伍前锋从此以后为奴为婢绝无二话!!” …… 曾安民没想到在这儿还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看得出来,这伍前锋对堂姐夫的感情很深。 “嗯。” 曾安民凝重的看向伍前锋:“我且问你,当年与岐王交好的官员都有谁。” “那场战争回来,除了岐王之外,还有哪个久未突破的武道大家,突然就传来的突破的消息了,亦或者,谁的武道气息突然变的与以前不一样……” 曾安民眯着眼睛,淡淡的看着伍前锋。 天道图。 如今四个都已经露面。 只剩下那个羲皇图的人还未出现。 他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当年寅武灭妖一战回来……” “与岐王交好的人很多,但有两人弟子觉得有很大的嫌疑。” “谁?”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皇城司提举纪青。” “宁国公李戬!” 伍前锋目光灼灼的看着向曾安民。 “纪青,宁国公?!”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闪烁着极为骇人的精芒。 纪青如今在北境先不说。 宁国公……可是老对手了啊。 任为之背后的熹妃,可就是宁国公的女儿。 暗中串联东方教细作的人,也有宁国公府的身影啊…… 这一桩桩一件件。 都让曾安民对宁国公李戬这个名字,充满了兴趣。 “你如何得知他二人与岐王有所联系?” 但曾安民向来不是一个只考虑单维度的人。 在听伍前锋讲话的同时。 他也会去下意识的揣摩话语之中的真实性。 伍前锋并没有察觉到曾安民的怀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 第167章 曾安民:所以我父子二人真正的敌人是……宁国公!!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当年弟子江湖归来,在忠远伯府故友的帮助之下,进了军营。” 伍前锋的眸子陷入回忆,他的嘴角带着一抹沧桑: “太平盛世,军营看似平静,实则党派众多。” “好在原兵部尚书黄公颇有手段。” “将众多勋贵旧部拿捏的极好,一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也拿黄公没有办法。” “我也是进了军营许久才知,岐王在先前是在宁国公李戬手下做事,直到七载前的寅武灭妖爆发前夕,在宁国公的安排之下,将其送往战场。” “立了战功回来又被李戬推荐给纪青,这才使岐王这种皇室的边缘人物进入皇城司,在京中立住了跟脚。” 曾安民抓住一个极为敏感的信息。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伍前锋问道: “也就是说,岐王是宁国公的人……” 说完,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透着一抹精芒,他死死的看向伍前锋: “此等秘闻,我倒是从未听说。” 伍前锋轻叹了一声:“军中之事以往皆是黄公秉持。” “宁国公与黄公关系又不太和睦……” “故而在黄公当职期间,宁国公做法极为收敛,以往的事情都被他有意抹除痕迹,这等秘事我也是在军中厮混了许久才偶然得知。” 黄元皋?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闪过一抹灵光乍现! 黄元皋死在谁手中? 东方教的细作啊! 那东方教的习作在自己一步步查探之下,极有可能与熹妃,也就是宁国公的女儿有关! 那么进一步推理。 宁国公明面之上虽然放权。 但是暗中还是把持着京中的军权,毕竟其一生征战,军中有不少人都是他的手下…… 所以与其黄元皋这个兵部尚书明争暗斗…… 亦或者黄元皋的手中有宁国公的把柄! 所以宁国公趁着黄元皋被派往两江郡做总督时,暗中联合妖族,东方教的细作,将其给杀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 曾安民便感觉极为合理!! 当时推测的是因为妖族要盗勘龙图的原因,所以黄元皋这个儒修必须要死。 但现在掌握了宁国公这个信息之后再去看的话…… 这里面有着很深的党争之影啊! 想到这里。 曾安民的心中便是浮现出一抹寒意来。 这下,一切东西都变的有迹可循了。 柳成乾那个莫名其妙的工部侍郎为何莫名其妙的跳出来为难自己父子二人? 首先。 因为黄元皋的案子,柳成乾此人站出来推荐白子青前往两江郡这个动作,就让曾安民怀疑其背后很有可能是宁国公。 因为宁国公与东方教细作有“暗联”这个信息曾安民是一早就知道的。 现在看来,已经很明确了。 柳成乾的背后就是宁国公李戬! 想到这里,曾安边的手轻轻一顿。 他的眸子猛的爆发出精芒。 任为之又为何在初进京时也为难自己父子二人? 熹妃……宁国公! 还有! 岐王那鸟厮,为何也与自己父子二人那般不对付?! 他们都像是莫名其妙突然跳出来恶心自己父子二人的一般…… 现在曾安民似寻到了真正的痕迹。 宁国公! 这一切的源头,都与这个宁国公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为何? 因为自己的父亲如今是兵部尚书啊!! 一瞬间,曾安民的脑海之中各种线索浮现而出。 条条线索,皆都指向一个人! 宁国公李戬!! 党争! 这绝对是党争! 曾安民死死的握住拳头。 他缓缓舒了口气。 随后目光朝着伍前锋继续看去。 这个信息,今天晚上回去就要告诉老爹。 “您怎么了?” 伍前锋看着曾安民有些发红的脸。 他的面容带着一抹茫然。 曾安民笑了笑摆手道:“无事,只是一些小问题。”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伍前锋眯着眼睛问道: “今日便先到这里吧,为师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子,朝着远处而行。 伍前锋看着曾安民的背影。 有些愕然。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被耳边的小二给打断了。 “客官承惠,三十两。” 小二笑眯眯的看着伍前锋。 伍前锋的眸子陡然睁大,他朝着曾安民消失的背影看去: “刚刚那位,没有付钱??” “哦,那位公子说今天您请客。” 小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伍前锋滚动了一下喉咙,他上下摸了摸自己的衣囊。 没有摸到银子。 “这……”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尴尬:“今日出门出的太急,没有带钱,可否先赊账?我乃御刀卫……” “呵呵。”小二的面皮轻轻抽动了一下。 他不冷不热的看着伍前锋道:“赊账也可,需拿个值钱的东西抵押此处。” “……” ………… “驾!!” 曾安民挥舞着手着中的马鞭,眸子里闪烁着极为骇人的精芒。 “宁国公……” 他的嘴唇轻轻动着。 “李戬。” 他来回反复的念叨着这个名字。 终于,马力脚程还算不错。 很快便回到了尚书第。 “少爷,您回来了?” “嗯,我爹呢?!” 曾安民随手将马缰递给奴仆,目光朝着齐伯的身上看去。 眸中带着凝重。 “老爷在书房呢。” “好!” 曾安民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朝着老爹的书房方向走去。 不多时,便已经来到老爹的院中。 “爹!” 曾安民想也没想,直接推开老爹的房门。 然后他就石化在原地。 他呆呆的张着嘴。 “林姨娘……您……您也在哈……” 随后,他面色突然涨红的转过头,朝着外面看去: “怎么也没个人拦我一下你说……” “这事儿闹的……” …… 书房之中。 老爹此时正揽着林姨娘的腰,口中还咀嚼着林姨娘那芊芊玉指递来的葡萄…… 林姨娘脸色通红。 看到曾安民之后,林姨娘如同受了惊的小鹿一般,红着脸便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 老爹倒是面色无虞,他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随后冷哼一声: “风风火火!每日都是如此,也没个教养!” “成何体统?!” 曾安民这才转过身,看到老爹之后,他顾作瞧不见林姨娘道: “爹,今日来寻您是有要事要跟您商量。” 老爹淡淡的点头,随后朝着林姨娘看去道: “你先回房吧。” “是老爷。” 林姨娘咬了咬嘴唇,一直不敢抬头看曾安民,逃一般的朝着屋外而行。 “啪哒。” 直到书房的门被关上。 老爹这才缓缓开口,他坐在椅上,轻轻的扣着手中茶碗问道: “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凝重起来。 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坐在老爹的对面,并没有先开口说自己的怀疑,而是如同商量一般先提自己的想法: “爹,这次征南,我想跟着去。” 曾安民的目光朝着老爹看去。 他实在是不想再憋着了。 武道七品观想境卡的太久,他想在战场之上看看能不看寻个机会。 在京中一日,他便不好突破一日。 所以,这次南征,倒是个好的由头。 老爹的眸子闪过一抹意外。 他看向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点头道: “可。” “啊?” 曾安民没想到老爹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眨了眨眼睛茫然的问道:“您不再劝劝我?” 老爹缓缓叹了口气,目光看向窗外道: “今日两江郡传来的流言,你可曾听了?” 曾安民想起那传演军之前听到的话。 眉头皱起道:“是有听说。” 那流言大大概意思好像是说老爹在凤起路为官多年,有意纵容妖族在凤起路。 若不然妖族之人又岂能轻易出现在两江郡杀死黄元皋,盗走勘龙图…… 这一听就是没有丝毫根据的流言啊。 “流言不可怕,可怕的是谁听到这流言。” 老爹缓缓抬头,朝着曾安民看去:“岐王为何倒台忘了?” “不正是你我父子抓住一些莫须有的东西让其失信于陛下,致其身死?!” 曾安民面色轻轻一变: “您察觉到了?” “嗯,近日朝中有不少官员都在明里暗里给老夫施加压力……” 老爹的眸子变的凝重起来:“所以这留言不管是真是假,你我父子二人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 “为父不得轻易离开朝堂。” “所以,你便随鸳鸯军出京征妖。” “再加上陛下有意提拔你,此次一战而归,你以后的路子就宽敞多了。” “能在军中拿下些威望,还能在文官之中有大才之称……” 也不知道曾安民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就感觉老爹的语气似有些……发酸??? “嗯。”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方才您说有人明里暗里给您施加压力……都是谁呢?” 曾安民试探的看着老爹问道。 “有李党,有阉党,人太多……为父也看不太清。” 曾仕林缓缓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曾安民: “怎么?莫非你知道?” 曾安民眨了眨眼: “您还真说对了。” “不知道老爹您记不记得宁国公?” 曾安民眯着眼睛,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宁国公?” 老爹知道,好大儿从来不无故放矢。 他的眸子眯起,朝着曾安民看去。 “您听我慢慢道来……” 曾安民开始缓缓的将自己的分析,以及从伍前锋那里听来的一些暗闻。 还有二人进京之后遇到的所有事请。 一直到黄元皋真正的死因…… “也许,黄公之死,有极大的可能与宁国公有关……” “而您又是新晋的兵部尚书……所以与宁国公有着天然的对立。” 曾安民将所有话都说出之后。 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 老爹的面色也缓缓阴沉下来。 良久之后。 曾仕林缓缓抬头,眸中深幽无比:“李党,阉党……为父每一个人都想过……唯独没有想过宁国公李戬……” “此人久不在朝中,为父自进京以来甚至与他照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不曾想……” 老爹越想,心中的冷意就越重。 “您日理万机,难免有疏忽的地方,而且这宁国公老奸巨猾,面都未露便给你我父子二人添了如此多的麻烦……” 曾安民的眸子也眯了起来,他的声音缓缓变冷道: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知道敌人在何处,总比死了之后才知道强。” “你倒是挺会说话。” 老爹瞥了一眼曾安民。 “嘿嘿。” 曾安民憨憨一笑。 “所以长公主那里你准备怎么应对?” 曾仕林看着曾安民,眸中看不出喜怒。 “长公主?” 曾安民挠了挠头:“能怎么应对?羲皇图与我而言不过粪土,若有朝一日真寻到了,给她便是呗。” “呵!”老爹冷笑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四大天道图,每一幅都是至宝之物!” “您想要我给您也成。” 曾安民掏了掏耳朵,懒洋洋的看着老爹: “宁国公那边你还是多注点意啊!别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为父用不着你提醒。” ………… “那我该以什么身份随军出征?”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朝着老爹看去,语气之中带着疑惑。 “鸳鸯军阵都出自你,你难道还想在阵中当一兵头不成?” 老爹瞥了一眼曾安民,继续道: “自有老夫为你请命,做个鸳鸯军的副统领。” “我又不是武夫……”曾安民的语气有些弱,他看着老爹小心翼翼问道: “这恐怕不合礼制吧?” 老爹冷笑一声:“鸳鸯阵乃是你创的新阵,而鸳鸯军又是新军,每块鸳鸯阵又需要配备一名儒修,以往何时有过这样的军队?” “多一个儒修统领难道不应该吗?” 曾安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兵部尚书,想的就是周到啊爹!” “哼。” 老爹冷哼一声,随后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良久没有说话。 他走到窗前,背着曾安民,声音幽然的传来: “遇到妖族之人,能躲在秦守诚身后就躲在他的身后。” “遇到江国南王的部队,能躲在长公主身后就躲在长公主身后。” “万事,皆以自身性命为重,懂吗?” 曾安民对着老爹的背影,行了一个极为端庄的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嗯,你回自己的院里吧。” “行。” “嗯对了,将林姨娘叫过来……你小子什么眼神?为父是让她来将桌上残骸收拾收拾……” 第168章 曾安民:请称呼我曾将军。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秦府。 秦守诚书房门前。 秦婉月一袭紫裙,绝美的俏脸之上闪烁着恍惚。 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敲了敲门。 “哒,哒,哒。” 白皙的玉指轻扣了书房门三下。 “谁?” 秦守诚的声音从书房之中传来。 秦婉月的眸子闪烁了两下,她抿了抿嘴唇出声道: “爹,是我。” 听到大姑娘的声音,书房里传来窸窣的杂乱,随后便恢复平静。 不多时,秦守诚亲自将门打开,通过门逢看清楚秦婉月的脸后,他的眉头轻轻皱起: “寻为父何事?” “听闻父亲大人要随军征南,女儿心中忐忑难安,想与父亲大人说说话。” 秦婉月说此言时,面上的担忧之色浮于言表。 那张安静的脸上,透着让人心疼的柔弱。 “进来吧。” 秦守诚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点头之后,便朝着屋中而行。 秦婉月随着秦守诚一同进入书房之中。 她轻轻坐下,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柔弱与担忧: “父亲,出征一事实是太急了些,女儿胸无大志,只求能得父亲安稳。” “如今进了京中,日子尚安,怎么就突然要随军而行了……” 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但话语之中那浓浓的担忧之色却是让人忍不住心疼。 秦守诚那凝重的面色听到此言后,变的柔软了些许,他的眸子朝着秦婉月的脸上看去,声音之中也带着欣慰: “本次出征,算不上大战,有五千鸳鸯军与长公主在侧,为父的安危定然无虞。” “而且本次大战,为父并不身处主战场,你有何可担忧的?” “那白登山只有狴轩一个大妖,它若不来还好,若来以为父大儒修为,能让他讨得了好?” 秦守诚的目光之中透着一抹精芒。 面上皆是自信与从容: “你又不是不知道儒道对妖族的克制。” 此言既出。 秦婉月面容之上担忧并未消许,她依旧抿着嘴唇,怯怯的看着秦守诚: “只是……女儿心中还是担忧……” “呵呵。”秦守诚轻笑一声,他伸出宽大温和的手,想在女儿的头上轻轻抚去。 却又听秦婉月担忧的语气继续道:“听权辅弟说他这次南征也会随军而去……” “父亲是四品大儒,能保自己无虞。” “可权辅弟不过是五品君子境,他又没上过战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说到这里,秦婉月的面容已经有些惨白,她咬住嘴唇,眸子出神极为忧虑。 秦守诚准备抚她脑袋的手定格在半空之中。 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住。 “曾安民……” 秦守诚收回手掌,脑海之中闪烁出曾安民那欠揍的笑容。 回过神后,他面色有些微微阴沉,语气也带着一抹不耐: “跟在老夫身后,还有长公主这种四品武夫护着,他能有什么意外?” “怎么?今日来此,就是想托为父在战场之上照顾照顾你那权辅弟?” 秦守诚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故而,他的语气有些不善。 但秦婉月却是像没听出来似的,她猛的抬头,眸中带着希冀之色: “父亲大人能有此心,女儿心中便安稳了。” 说完之后。 她猛的察觉自己这话好像有些太过露骨。 “唰。” 一时间,绝美的小脸变的俏红。 秦守诚面无表情的撇过头去,握住椅子的手上青筋爆起…… 良久之后。 他才憋屈至极的点头:“为父知晓了,还有别的事否?” 秦婉月垂头不敢看秦守诚的眼睛,只是自顾的摇头: “没……了。” “哼!” 秦守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将目光放在面前的秦婉月身上。 突兀的提了一嘴: “这次出征归来之后,你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为父看你那权辅弟也算有些天赋,不若等为父回来之后与那曾老头儿商量商量?” “啊?” 秦婉月听到这话,本就俏红的脸蛋变的愈发滚烫。 她呆呆的抬头,死死的咬住嘴唇。 想了半天。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只是低下头,声音之中如同蚊虫喃喃: “全……全凭父亲大人做主。” “哼!” 秦守诚将秦婉月赶走之后。 他端坐在书房之中。 就着阴暗的烛光。 他缓缓抬头。 露出那双深幽无比的眸子。 以及一声幽幽的长叹。 “唉~” ………… 曾安民最近这几天感觉有些奇怪。 特别是与秦姊姊在一起读书时。 秦姊姊每次与自己对视都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赶紧撇过头去…… 甚至有时她还会盯着自己的脸发呆。 被自己察觉之后脸色又极为红润…… 这下,曾安民心中便没有丝毫什么“人生三大错觉”的想法了。 这就几种表现。 足够说明,秦姊姊似乎是……爱上自己了?? 这绝不是错觉! 所以,几天的相处,曾安民的试探的手就愈发的肆无忌惮了…… 送走四月。 五月的天气开始变得炎热。 京城这地方的气温比起江南更敏感一些。 五月刚来,曾安民便能看到街上有些商贩已经开始卖冰棍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五千鸳鸯军终于在曾安民倾囊相授之下。 在伍前锋这开山大弟子的训练中。 成军了! 恰一成军,兵部那边的速度便以奇快无比的姿态将所有物资全部备齐。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曾安民也成了这五千鸳鸯军名副其实的副统领。 朝廷也给他发放了甲胄。 考虑到他是儒修的身份,甲胄为轻甲,质量也属上乘。 很快,便来到了大军开拨的日子。 五千鸳鸯军已经被训练的极为熟练。 他们列着鸳鸯阵的阵形。 跟在三匹马身后,面色庄重的朝前而行。 头一匹马上,坐着一位轻甲女将。 那女将生的极为完美。 黑色甲胄鳞片将她的身躯完美包裹。 她胯下马匹的得胜勾上挂着一柄丈二长枪。 长枪通体银白,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不论是长枪还是壮马,都将这女将衬托的英姿飒爽。 她面无表情,白皙的手指捻着马缰,带领五千鸳鸯军朝前而行。 她便是当今大圣朝皇室仅存的四品武夫,长公主! 此时的长公主昂首挺胸,将其轻甲前的硕大撑的愈发高耸。 “驾。” 长公主那双浑圆的长腿轻加马腹,催动马匹朝前而行。 “哒哒哒。” 随着马蹄声响起,长公主的身后跟来两匹健马。 左边马上之人一袭黑色长袍,面上有些枯瘦,但那双眸子隐透着精光。 下颚的胡子有些许花白,却依旧挡不住他身上传来的精神矍烁。 他便是大圣朝的四品大儒,秦守诚。 此时秦守诚的目光淡然,缓缓抬头看向南方,眸中透着一抹不知是何意味的目光。 “秦师,祝凯旋而归!” 不少国子监的学子都抬头,看向秦守诚,对其致以最尊重的问候。 “呵呵。” 秦守诚看向那些学子,面容之上缓缓浮现笑容。 最后的马上,一位年轻人端坐。 年轻人相貌俊朗,眉宇俊秀。 不管从任何角度看,都抵挡不住那喧嚣的帅气。 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他那双剑眉下的丹凤眼。 丹凤眼微眯,时不时透出笑意。 迷倒无数街边少女。 他便是如今京城最富盛名的年轻人,被人称做三绝公子。 曾安民! 又名号两江。 此时曾安民感受着街边百姓的热情,脸上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 他心中有着满满成就感。 因为自己,这个世界终于变的不一样的些。 最能证明的便是他身后的那些鸳鸯军。 出自他“丰功伟绩”的鸳鸯军! 鸳鸯军的队伍之中。 为首的,便是如今鸳鸯军的新任副将伍前锋。 此时的伍前锋面容坚毅,马上挂着一柄极为夸张的大刀。 那大刀光是刀刃便有门板大小。 刀柄长有三尺,造型极怪,但那刀锋上的血色凹槽,懂行的人看到都会头皮发麻。 身后的五千鸳鸯军,皆排列着方阵。 每阵之间都有一名身着儒衣的儒修。 阵形亘古未见。 军士手中的那些造型奇怪的狼宪更是引人注目。 这支军队在伍前锋的带领之下寂静无声。 只迈着极为整齐的步伐。 让人看了也忍不住赞叹。 …… 鸳鸯军的最前方。 也就是长公主前方的队伍。 为首的,便是当今大圣朝的军阵之神,卫国公田继。 此时田继也是一身甲胄,面容肃穆,带领着一万五千余的长军,缓缓朝着京外而行。 长长的军队抵至京城之外。 田继左右跟着三名副将。 而这些副将身边,则是两名身着黑色制式衣服之人。 从他二人胸前的流金线条便能看出,这二人出自玄阵司! “停!” 来到城外之后,田继大喝一声,高高举起手臂。 随后军令便被层层下达,不过三息,一万五千人的军队便停在了城外。 “闻鼓!!” 田继又是一声大喝。 便听到城门之上,那重重的擂鼓之声。 击打在每一名士兵的心头。 闻鼓之时,是每一名士兵出征前听闻家乡声音的最后一次。 而这里,也早已经驻足了许多百姓。 与其说是百姓,倒不如说是这些军中之人的家眷。 “儿啊,保重身体……” “夫君,我跟孩子都在家中等你回来。” “兄弟,你放心,家里有我,一切安稳!” “只管去杀敌!为母以你为傲。” …… 那些百姓在军中的队伍之中搜寻着自己的家人。 曾安民在队伍之中,他面无表情,仰头听着周围传来的浓浓关切。 心中颇有些吃味。 “也不知道老爹此时在何处,好大儿出征,也不来相送。” 曾安民撇着嘴,随意的朝着人群之中扫了一眼。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倒身影如同抵挡世间一切喧嚣的莲儿。 站在人群里,殷切的朝着这边的方向看来。 “秦姊姊??” 曾安民下意识的出声。 秦守诚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秦婉月的时候,脸上露出丝丝笑意。 好闺女!心中终究还是惦记着为父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秦婉月扬起手对这这边挥了挥。 她的手中,是一个绿色的小荷包。 那荷包上锈着粗糙的痕迹。 很显然,是手工制的。 看到这个荷包,秦守诚的面色轻轻一滞。 与此同时,曾安民茫然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秦姊姊叫我?” 然后那边的秦婉月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随后轻轻催动胯下马匹,朝着那边走去。 不多时,他距离秦婉月便已经很近。 “怎么了?” 曾安民翻身下马,来到秦婉月的面前。 不得不说。 每次看到秦姊姊这张脸,都会被其给深深的惊艳到。 “权辅弟,一定要保重,这个送给你,我娘说秀着荷花的荷包,可保人平安。” 秦婉月抿着嘴唇,面上担忧无比,将手中的荷包递给了曾安民。 曾安民笑呵呵的接过: “害,秦姊姊倒也不必如此担忧,战场之上我稍用些心便能保证安全,我又不用上前线杀敌。” 说着,他接过荷包,郑重的将其放入自己的胸口之间。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又认真的从胸口之中掏出来一个物件。 “秦姊姊有礼相赠,我又岂能辜负?” “这个东西是我爹给我的,乃是玄阵司徐天师所制的法器,距离相近的情况下,一击便能将六品武夫杀死,你且留着防身。” 说着,曾安民便拉过秦婉月柔软的小手,将那柄火小巧的铳递了过去。 “啊……” 秦婉月的小嘴轻启。 她的心中又是开心,又是担忧与不舍。 “如此贵重之物……”秦婉月咬了咬嘴唇。 “害!秦姊姊,在我看来,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比你更珍贵。” 曾安民的眸子直直的注视着秦婉月。 “嗯……” 秦婉月接过那火铳,脸上已经浮现出浓郁的红霞。 “我先走了,不必担忧我!” 曾安民笑呵呵的翻身上马。 只留下秦婉月那如同镶嵌在曾安民背上若秋水的眸子。 她静静的注视着他。 眼都舍不得眨。 …… “哒,哒,哒。” 曾安民笑呵呵的驱马行至队伍之中。 秦守诚面色极为阴沉,看到曾安民之后,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随后便撇过头去,不看曾安民。 “呃。” 曾安民只当是没有看到秦守诚的动作。 “呵呵。” 第169章 突破的契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此时一旁长公主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她用白皙的手指轻搓马缰,淡问一声: “方才那姑娘与你情义不浅呐。” 嘶~ 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大老婆就在这儿看着呢! 不行,得想个说辞。 但是秦师也在这儿啊…… 又不能让他误会啊! 这个时候不管怎么说都容易让自己的形象崩塌。 终于,这千钧一发之际,曾安民也想好了说辞。 他认真的抬头,他对着长公主眨了眨眼严肃道: “殿下说的对,我一向视秦姊姊为亲姊姊,自然情义不浅。” 这话不管是在秦守诚听来。 还是在长公主听来。 似乎都能有后续的说辞…… “呼~” 曾安民轻轻的松了口气。 果然,自己这脑子转得就是快。 海王确实不好当。 长公主只是淡笑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秦守诚倒是一声冷哼传来。 “起程!!” 终于,田继的一声高喝。 军队,便开始缓缓踏上了征程。 五月很快便过去。 在大圣境内行军,每到一县皆有补给。 每到一郡,军队便会多出一千人的队伍。 当军队行至白登山脚下之时。 一万五千人的队伍,已经变成了整整八万的大军! 白登山。 圣朝着极南之境。 江国的极东之境。 这里,有着极为丰富的矿产资源。 而在白登山再往南三十里的地方,是一座高城。 这座高城,便是田继此次领兵的目的。 “广南郡。” 江国南王的封地。 田继目光深幽的看向那若隐若现的城池。 眸中闪过精芒之色。 “驻军,召各部领将,安排军议!” “是。” 随着副将领命而出。 整整八万的军队,便开始原地驻扎。 到了日头偏西。 无数帐篷搭建在这处平广的大地上。 这些帐篷搭建的位置极有考究。 隐隐透着环环相扣的军阵之法。 而这无数的帐篷中间。 便是田继的帅帐! 帅帐之中。 卫国公田继位于主座。 他面色肃穆,淡然的看向帐中其余人。 左右两列皆有十数名将领。 田继左边第一人,坐的便是本次军中鸳鸯军的总领,长公主。 依次往下便是大儒秦守诚。 鸳鸯军副领曾安民。 以及鸳鸯军领军伍前锋。 其余之人皆是陌生面孔。 曾安民坐在椅上,目光淡淡的朝着对面的那些陌生面孔看去。 “行军二月,抵达战场,此次行军之速,还算尚可。” 在帅帐之中,田继的眸子格外肃穆。 他身上那股气势也能压得住帐中的将领。 “本次军议,由本帅为尔等制订作战策略。” 平时看不出来,但这些日子,曾安民也能感觉到,在军中卫国公田继异常的雷厉风行。 他说的话向来毋庸置疑。 “唰!” 田继直接从椅上而起。 手中抄起桌上的短棍,朝着帐中那巨大的舆图之间行去。 待他立正身子,目光极为锐利的朝着众人看来。 “本次作战,共分两个部分。” “其一便是攻城。” “其二,便是守山。” “啪!” 他手中的短棍直接敲击在那舆图之上。 清晰的为大家勾出一片区域。 那片区域的名字叫“白登山。” “如今我军处于白登山北侧,而山上百里之处,便是妖族之地。” “这白登山之南四百里之处,便是妖族狴轩妖王所处的位置。” 说着,田继沉声将狴轩部给用朱红的笔给勾勒出来。 他缓缓抬眸,目光朝着每一位将领身上看去。 “攻城之战,不怕城坚,亦不怕敌军狡猾。” “最怕的,便是有敌军干扰。” “所以,这江国广南郡北方是一处隘口,这处隘口需有人率军守住,以防江国之军来袭。” 说到这里,田继缓缓抬头看向众将: “可有将军愿为本帅守住此处?!” 他言毕之后,便有不少将领抱拳而出。 “末将愿领此命!绝不会放一兵一卒干扰大帅攻城!” “末将只需三千兵马,便能守住此间要道。” “末将只要两千。” “…………” 气氛与士气都很不错。 田继看在眼里,淡淡点头。 “嗯,王锋,本帅许你五千兵,此处隘口若敢放一兵进来,本帅唯你是问!!” “末将领命!!” ………… 下达了第一个军令之后,帐篷之中的气氛也达到了顶峰。 田继的眸子继续落在帐中舆图之上。 “而这里。” 他的短棍轻轻的将舆图之上名为“白登道”的一处地方给圈起来: “便由长公主带鸳鸯军上山守住,以防妖族狴轩部派军来袭。” 田继平日对长公主的态度还算尊重。 但在这大帐之中,他的眸子里只有沉稳与清冷: “我军攻城之时,若放得一个妖族之军而来,那便是耽误军机的重罪!” 这话落下之后,所有将领皆为田继捏了一把冷汗。 但没办法。 田继此人公私分明。 在军中,他绝不会向皇权低头。 他的目光坦然的朝着长公主看去。 长公主面容不变,缓缓仰起下巴,朝着田继款款行礼: “尊军令!” 三个字,长公主吐的很轻。 但极为沉稳。 她向来不是不知轻重的性子。 “呼~” 听到长公主的回答。 不少将领都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而鸳鸯军,本帅会为你们配上一名玄阵司的异士。” “持有重宝搜妖盘,进山之时能用得上。” 田继的目光朝着帐中站着的两道身影看去。 那两道身影皆是黑衣金丝的制服。 曾安民也看了过去。 这两个玄阵司的弟子他认识。 是一路上行军认识的。 特别是曾安民搬出“赛初雪”的名号之后,这两名玄阵司的外门弟子殷勤极了。 “李勒。” 田继看向其中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身长七尺,面容俊秀。 他听到田继的点名之后,缓缓点头,将腰间的罗盘缓缓取下对着众人展示: “此便是我大圣朝重宝搜妖盘,乃是由上古妖族妖皇腿骨而制,催发之后,百里之内妖族的气息皆能捕到,有警戒,搜寻等作用。” 他的声音很稳。 言语之间,不免也带着一抹傲气。 没办法。 玄阵司的人一直都是这般。 “嗯。” 田继缓缓点头,目光凝重的朝着长公主看去,对其缓缓行了一礼道: “长公主殿下,李勒便交给鸳鸯军了。” “本宫知晓。” 长公主淡淡点头,随后目光朝着那李勒看了一眼。 李勒躬身行礼。 他只是玄阵司的外门弟子,对皇权该有的尊重必须要有的。 而座下的曾安民在听到“搜妖盘”这三个字后。 眸子便直接亮起。 还有这等宝贝?? 嘶~ “那我得想个由头将这搜妖盘给弄到手里!” “到时候再找个理由,拿着这搜妖盘满山去找妖族之人。” “届时只用武道与妖族之人作战。” “这样的话,我武道突破六品洞虚境,指日可待啊!!” 念及于此。 曾安民的心中便涌起一抹激动。 他看向那李勒手中搜妖盘的目光又热切至极。 “如此,公主殿下可在今日与大军分兵而行。” “鸳鸯军的粮草补给,本帅会暗中确认路线,绝对隐秘。” 田继对着长公主拱了拱手。 面色肃穆道: “至于攻城之战,便由本帅全权操持。” “如此那便祝田帅凯旋。” 长公主也对其行了一礼。 田继不愧是资深的大将,每一条军令全都下的游刃有余,可以说方方面面皆是俱到。 她对田继的统兵之能向来欣赏。 说完之后。 长公主便缓缓起身。 那双眸子淡淡的朝着曾安民,秦守诚,还有伍前锋看了过来: “走吧。” 说完,她便率先而行,朝着帐外走去。 曾安民与秦守诚也跟上。 ………… “哒,哒,哒。” 夜见火光无数。 宽阔的平原之上。 八万大军的军帐乌泱一片。 而其中,则是有一小股军队由三匹壮马牵引着,从那大军之中缓缓离队。 朝着南方那隐约可见的山脉之间行去。 三匹壮马之上。 曾安民与秦守诚二人跟在长公主之后。 迎着月色下的暖风。 开启了他们的守妖之旅。 ………… 白登山。 无数密林。 五千鸳鸯军离了大军之后,便潜入这山脉之中。 在这偌大的白登山里。 五千鸳鸯军很难翻起太大的浪花。 某中林中。 近千顶帐篷临时搭起。 而这些帐篷之中。 一顶巨大的帅帐成众星拱月之势座立其中。 帐内。 长公主坐于主座,她此时依旧一身轻甲。 胸前依旧高耸傲人的曲线。 她淡淡的抬头,目光朝着众人看去。 在她的座下。 秦守诚位于左一。 曾安民位于右一。 他二人后方,是伍前锋,以及几名鸳鸯军的千人统领。 而曾安民的后面,坐的是玄阵司外门弟子李勒。 此时,长公主的背后是一张白登山的巨大舆图。 这张舆图与田继帐中那张不同的便是没有平原之地。 有的只是白登山偏北的几座大山。 “白登山脉,最大的妖族势力便是狴轩部。” “而能在大军攻城有余力派军骚扰的也只有狴轩部。” 长公主那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他白皙的手指指着图上的标注,继续道: “但除了狴轩部以外,在偏东七百里处,还有一个妖族部落,名曰獴亚部。” “此妖部统领名曰獴亚妖王。” 长公主的声音不疾不徐,她抬起眸子,目光沉稳道: “獴亚部距我军极远,而其部战力不强,大概率不会白费资源千里迢迢从狴轩部落越过,来白登山道,再下山赶赴平原之上干扰田帅大军。” “且獴亚妖王与妖族其他妖王向来不和,虽是妖族,但对我人族没有敌意,只管其部安稳,算得上安分守己,得过且过的妖王。” “所以我军如今只需将注意力全放在这狴轩部上即可。” “而我军现在要注意的便是守好这山间的各种要道。” “不能漏了一个妖兵过这白登山。” 长公主缓缓起身,她的目光朝着众人看去: “山中的要道皆是极为逼仄的山道,极有利于我鸳鸯军的发挥,但这些山道可能会隐藏着一些妖族之军。” 说到这里。 长公主缓缓起身,来到众人近前,沉吟了一声之后,朝着秦守诚看去: “秦院长,搜捕山道妖军的军任便交给你了,三日之内,这几处重要山道必须全部清理干净。” 秦守诚面容淡然,缓缓起身行礼,正准备接下命令。 却听到一道声音响起。 “殿下,属下觉得杀鸡焉用牛刀?秦院乃是国之大儒,不是狴轩亲至又如何轻易动用?” 曾安民目光灼灼的朝着长公主看来。 他清声咳嗽了一下。 挺起胸膛,言语之中皆是自信: “不过是清理一些潜在的杂鱼罢了,交给属下即可。” 自信满满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他看去。 长公主眉头轻蹙,看向曾安民的目光有些意外。 秦守诚的眉头则是轻轻一挑。 伍前锋目光担忧,他想要开口劝劝,但想到长公主当面,又住了嘴巴。 “你?” 长公主缓缓扬头,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狐疑。 曾安民听到了长公主声音之中的不信任。 他的目光沉稳,朝着长公主看去与其对视: “殿下,属下比之秦院长确实是莹火之光不能与皓月争辉。” “但属下也有儒道修士该有的傲骨。” 说完,他便直直的立起身子。 下一刻。 一道法相自他头顶之上缓缓悬浮而出。 那道法相隐隐散发着威严的金芒。 一股浩然之气朝着帐中散发而出。 “属下不才,以于前些日子悟得六艺真意,踏足六品,晋阶五品儒道法相境!” 声音沉稳无比。 “五品法相……” 长公主看到曾安民头上那儒道法相之后,眸子里的瞳孔微微收缩。 十六岁…… 儒道五品法相。 她虽修武道,但对儒修也有所了解。 从未听过谁能在十六岁的年纪踏足五品法相境! 这一刻。 所有人都有些失神。 只有秦守诚看曾安民的眸子首次变的温和起来。 该说不说。 这小子倒是挺会说话。 什么荧火之光,什么皓月的。 不愧是我儒修。 所以很罕见的。 平生第一次的。 秦守诚微不可查的以欣赏的目光,对着曾安民点了点头。 这小子,说话甚合老夫胃口。 第170章 武道晋升【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当看到曾安民头顶之上那闪烁着金色的法相。 整个大帐都陷入了安静。 就是秦守诚自己也觉得。 不过是清理一些妖族杂鱼。 有曾安民这五品儒修足以。 兵对兵,将对将。 长公主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眸中闪烁着浓郁的欣赏之色。 她看向曾安民,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物件儿。 “嗯。” 长公主缓缓颔首,沉吟了一会儿之后道: “既然如此,那便领两队鸳鸯军,与玄阵司李勒带着搜妖盘前去搜妖。” 说完之后,她缓缓起身,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冽: “方才说的那几处要道,我军须全部占领,所以搜妖之后,不得有任何漏网之鱼,三天之内清理完毕。”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一皱。 还要带人去? 那不行。 我得一个人去才能大胆的展露武道修为与妖族搏斗…… 想到这里,曾安民便要开口。 但转念又一想,若是不带人去,只凭自己,长公主与秦守诚二人绝不会同意。 “属下谨遵军令!” 想到这里,曾安民便不再犹豫,面色一肃,对着长公主行了一个军礼。 “本宫许你领伍前锋,李勒二人为副,一百鸳鸯军跟随,前去搜妖!” 看到曾安民答应的如此干脆,长公主便不再犹豫,直接从桌案之上抽出军令签,朝着地上一扔。 “啪嗒。” 此军令便成了。 “是!” 曾安民领了军令之后,袍子轻轻一撩,便朝外而行。 他点齐了军马,没有丝毫犹豫,便朝着山中密林而去。 军令只给了他三天的时间。 他必须要抓紧行动。 ………… 白登山脉。 前行道。 这是一处极为逼仄的山道。 也是想要从这万妖山脉通往北边的平原大地的必经之路。 在这绵延不绝的羊肠小道之间。 一队大圣朝的兵马正在缓缓而行。 “李师弟,搜妖盘如何显示?” 曾安民手中持着一柄短剑,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缓缓转头,目光朝着身边的李勒看去。 作为鸳鸯军的副统领,自然要有副统领的样子。 此时的曾安民目光极为肃穆,剑眉冲天。 虽年纪不大,但一身浩然正气蕴养下的威势却是极重。 开口之间便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 李勒身为玄阵司的外门弟子,一身黑色制服,胸前的流金线条一直从肩膀蔓延至腰间。 他此时正凝重的看着手中一块黑色的罗盘。 那罗盘有巴掌大小,隐隐能见到罗盘之上有绿色光芒若隐若现。 “嗡,嗡,嗡。” 随着绿色光芒的浮现又灭掉。 李勒的眸子闪烁着晦暗的青色气息。 良久之后,他缓缓收了气息。 抬头后,目光坚毅回复道: “曾师兄,此处山道无有妖族。” 听到这话,曾安民的心中有些失落。 没有妖族就意味着没有战斗。 没有战斗,他又怎能突破? “嗯。” 曾安民沉吟了一会儿。 他缓缓抬头,朝着队伍的领头看去: “伍前锋。” “末将在!” 伍前锋听到曾师的声音,脸色变的恭敬,来到曾安民面前,等待军令。 “我命你率五十鸳鸯军,在此间山道等待大军接应。” 曾安民声音凝重。 “嗯?” 伍前锋愕然的抬头,下意识的出声道:“殿下不是让我保护您吗?” “不用。”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上故做凝重道: “纵然我等有搜妖盘此等利器,宝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此处虽然没有搜到妖族,但若是有流窜之妖从外处而来,你所率的五十鸳鸯军正好能将其阻拦。” “我与李勒带人去别处搜妖,你务必保证此处的干净,为三天之后大军在此地驻扎做准备。” 他说这话时,面上已经极为严肃。 “此乃军令。” 伍前锋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却也无法反驳。 曾安民说的是对的。 “末将遵命。” 伍前锋过了半晌,只得无奈领命。 “嗯,你无需担忧我的安全,莫说我是儒道五品法相境,身边不是还有玄阵司的小神仙李师弟吗?” 曾安民面上露出些许的笑容,轻轻拍了拍伍前锋的肩膀。 随后便分出五十兵马,留在这处山道之中。 他带着剩下的五十兵马以及李勒,朝着新的山道出发。 兵马不多,所以行进速度很快。 五十的鸳鸯军也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一路之上都在急行军。 终于,快到下一个山道之时。 曾安民的头抬了起来,笑呵呵的朝着李勒看了过去。 “李师弟,这搜妖盘,我身为儒道修士,可能用否?” 李勒不明所以,但也没有怀疑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道:“曾师兄,这搜妖盘出自师父之手,临行之际,由亲传弟子特交于我的手中,乃是集百家之长所练,自是百家气息皆可容纳。” “哦?” 曾安民的眸子一亮,他看着李勒,脸上露着兴奋道: “可否让我一试?” 那跃跃欲试的表情让李勒心中有些好笑。 他笑呵呵的点头,将搜妖盘递入曾安民手中: “屏息凝神,将浩然正气注入搜妖盘中便可。” “妖盘若显示黑气,便代表有妖族在此地。” “好咧!” 曾安民兴奋的将搜妖盘接入手中。 恰一入手,顿觉手中一沉。 他的眸子露出好奇之色。 这搜妖盘看着不重,却没想到竟有如此重量。 他接过搜妖盘之后,目光闪烁着精芒: “黑气能显示妖族之人的数量以及实力吗?” 李勒笑呵呵道:“自然是能的,黑气数量与妖族的数量成正比,气息越浓郁,则代表妖族实力越强。” “好咧!” 曾安民接过搜妖盘之后细细的摸着搜妖盘的质地。 随后他目光轻轻一眯。 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石子悄无声息的出现。 “啪!” 他暗中一弹,石子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侧方弹去,弹在远处密林的一颗树上,造成树晃叶摇。 “什么声音?!” 这道声音恰一出现。 李勒与那五十名军士瞬间变的警戒。 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曾安民凝重出声道:“李师弟且去查探,我在此地掩护。” “嗯。” 李勒没有犹豫,从腰间的行囊之中拿出一支刻笔,在自己的身上刻了几道阵法,便朝着声音的来源极速而去。 待他走后。 曾安民的目光微微眯起,看着手中搜妖盘。 意念轻轻一动,金色的浩然正气便缓缓朝着搜妖盘之中流入。 “嗡。” 随着面前绿光一闪。 曾安民的眸子便露出一抹喜色。 黑气!! 三团黑气! 此地有妖族! 而且根据李勒的描述,这三团黑气的浓郁程度并不算高。 对应的武道境界应该是……妖将左右的实力! 正好与自己想要选择的战斗目标极为贴合! “曾师兄,并无任何异动。” 李勒此时一脸茫然的返回,来到曾安民面前指着刚刚出声的方向道: “实在是有些蹊跷……我去那里施展了望气,并未发现任何……” “可能是林间飞鸟吧,我们一路赶来精神紧张,稍有动静便如同惊弓之鸟。” 曾安民及时收了自己的浩然正气。 搜妖盘归复平静。 他轻轻将手中搜妖盘递给李勒说道:“对了,刚才我试过搜妖盘了,此处并无妖族须清理,我们赶紧前往下一个山道,时间不多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李勒不疑有他,也赶紧点头,眸子变的肃穆:“既然如此那快快赶路,莫要耽搁时间被公主殿下怪罪。” “嗯。” 曾安民直接起身,扬起手臂,对着五十鸳鸯军大手一挥: “继续行军!” “是。” ………… 又过了半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黑暗之中的山林之中。 除了蚊虫蛇蚁,还有一些潜藏在暗处的危险。 此处距离大圣朝很远,儒道修士的力量也很难触及到这里。 故而会有一些山间鬼魄,或邪祟之气。 不过这些对普通人都很难造成致命的影响,更不要提军伍之人。 成队的军伍之中携带的煞气都能惊退这些邪祟。 终于,曾安民所带领的队伍来到了第三个山道之间。 “李师弟,看你的了。” 曾安民的眸子认识的看向李勒。 此时队伍面前的山道更加崎岖。 白登山本就如此,越到深处,越是崎岖。 李勒凝重点头,拿出怀里的搜妖盘,目光轻轻眯起,口中碎念了几句之后便是一道光芒自那搜妖盘之上闪烁而出。 “嗡!” 黑气缭绕。 十几处黑气闪烁着浓郁的气息。 看到这里,曾安民心道果然。 山林之处越深,有妖族的概率便越大。 “十几个妖族的杂鱼。” 李勒看到那些黑气,面上毫不在意,他主动对着曾安民请缨道: “曾师兄,我自己一人便可将这些杂鱼清理掉。” “好!” 曾安民面容肃穆,他沉吟了一下,随后目光灼灼的抬头看向李勒道: “但我却不能让李勒师弟身陷险境,这五十鸳鸯军你且带去,李师弟不必拒绝。” 他看着想要摆手拒绝的李勒认真道: “我只是怕此事传回玄阵司后,赛姑娘埋怨我不重视玄阵司的弟子,李勒师弟也要理解我的苦衷。” 李勒听到此言,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他故做恍然的点头,对着曾安民挑眉道: “这是自然,哈哈,这是自然。” 曾安民与赛初雪二人的关系早在他幻阵科举之时便已经在玄阵司中流传了。 特别是赛初雪并未否认与曾安民的私交之后,整个玄阵司中的弟子便出现了各种关于二人的流言版本。 毕竟八卦这种东西,境界再高心里都会忍不住乱想。 “嗯,我就在此地与李师弟接风。” 曾安民拍了拍李勒的肩膀。 “好!” 李勒不疑有他,点其了剩余的五十鸳鸯军,便朝着山道深处而行。 夜色早已经降临。 月亮的露出它的光辉。 此处密林之中只剩下曾安民一个。 看到李勒带人缓缓消失。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极为锐利的精芒。 “走!” 他没有丝毫耽搁,便朝着回头路而行。 一时间,他脚下的步子甚至迈出了残影。 几个兔起鹘落之间。 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 “嘭!” 曾安民从一颗树上跳跃而下。 目光凝重的朝着前方而去。 “就是这里,白日搜妖盘之上,那三倒妖族的身影便是在这里附近。” 经过半个时辰的全力以赴。 曾安民的脚程终于抵达此处。 他缓缓平息的体内的焦躁。 在稍稍的恢复些许的武道气息之后,便目光灼灼的朝着周围一寸寸的搜查。 随着他意念缓缓流动,浩然正气出现在他的眸中。 随着浩然正气的出现。 曾安民心中便浮现出一股浓浓的厌恶之感。 那是一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迫不及待。 与此同时,他的眸子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妖族,三名,皆出妖将级别。”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以及一抹按捺不住的杀意。 体内的浩然正气也在缓缓蓄力。 他朝着前方而行。 顺着浩然正气的感应,那股令人厌恶的气息越来越近。 终于…… 在经过一个拐角之处。 他的瞳孔缓缓凝重。 在他的正前方。 三具体态极为骇人的怪物,正在贪婪的舔试着面前的动物尸体。 “咔嚓,咔嚓,咔嚓。” 锋利的牙齿咀嚼的声音。 在曾安民的眼中,这三具怪物,每一具身上都散发着黑气。 让人忍不住想要出手杀之。 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体内暴躁的浩然正气。 “嗡!!!” 一股如同灭世般的气息顺着曾安民的身体朝外延伸而去。 正在进食的三个怪物身体猛的一震。 随后抬起丑陋的惊惧面容,朝着曾安民的方向看来。 当他们注意到曾安民身体之中那浓郁的浩然正气之后。 三只妖族的身子全都在瑟瑟发抖。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嗷!!!” 其中一只额前显着“王”字的虎妖眸子惊惧之色更浓郁。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它直接放下口前的食物,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朝着反方向逃窜。 剩下的两名狼妖只是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一时间,气氛变的诡异无比。 第171章 武道晋升【下】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看着虎妖的逃跑。 一时间心中有些懊恼。 没忍住体内的浩然正气,惊跑了一只。 他眯了眯眼睛。 能感觉到浩然正气对于妖气在天然上的厌恶与排斥。 看着那剩下的那两名呆呆的狼妖。 曾安民干咳了一声。 “咳咳!” 生怕这俩狼妖也往外跑,曾安民意念一动。 体内的浩然正气便被他锁死在识海之中。 下一刻。 一股浩荡的武道气息便从他的识海空间朝着身体四处流淌。 感受着体内那爆炸般的力量。 曾安民看着眼前的两具狼妖,有些跃跃欲试。 而那两名狼妖本在瑟瑟发抖。 但突然感觉到前方这个人类身上的气息发生了改变。 从死神的气息,变成了食物的气息…… 而且是那种世上最大补的食物一般。 仅仅是一瞬间的改变。 两名狼妖便感觉自己面前的这动物尸体不香了。 “吸吸吸~” 两名狼妖疯狂的耸动着自己的鼻子。 曾安民身上那诱人的气味,让这两名狼妖的口水不自觉的流露而出。 “滴答,滴答……” 两名狼妖的眸子从原本的惊惧,变的贪婪。 它们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曾安民。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致命的诱惑。 “咕咚~” 其中一名的喉咙都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他们那贫瘠的小脑袋瓜也想不出为何本来看上去让妖害怕的人类,怎么就变成了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但动物的本能,则是让他们心中的贪婪无限的放大。 “嗷!!!” 左边那名狼妖再也忍不住,它那粗壮无比的大腿猛的在地上一蹬。 身躯如同利箭一般,朝着曾安民飞快袭来。 在黑暗之中。 那灰色的狼毛如同鬼魅。 看到同伴朝着食物飞扑,另一只狼妖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紧随其后,便朝着曾安民的方向扑来。 曾安民看到这一幕,眸中也变的严肃起来。 他压下心中下意识想要开启浩然正气的反应。 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武道气息。 经过勘龙图真意的每日观想。 此时曾安民体内每一缕气息都带着一抹威严的“龙意。” 那是来自勘龙图的真意。 那意境极为威严,似对天地万物都有着最原始的压制。 “嗷!!” 首当其冲的,便是最先攻来的那名狼妖。 曾安民甚至能从那狼妖的口中嗅到一抹腥臭的味道。 他的丹凤眼眯起。 死死的注意着眼前这狼妖的运行轨迹。 在系统的帮助之下。 他虽然此时武道境界是七品观想境。 但他真实的战力是……六品洞虚境。 洞虚境下。 只要是肉体的每一次移动。 都能被他那系统模拟出来的神识给准确的捕捉到。 “表面上的一击是狼吻,实则是隐藏在狼吻之下的利爪。” 在看透这只狼的攻击方向运行的轨迹之后。 曾安民的手做一个轻微的动作调整。 而下一刻,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一个念头。 “不对!” “头一只狼的攻击只是为了掩饰后面那只真正的杀招!” 只是一瞬间。 他身体的动作便又发生了一次改变。 随着这次动作的改变。 头一只狼的狼牙咬空。 隐藏在狼牙之下的利爪也抓在空气之上。 而隐藏在前一只狼妖身体之后的那只狼妖,眸子陡然变的血红。 下一刻,它的狼口便要蹿至曾安民的头顶。 突然扩大的狼口如同巨盆一般,似要装下曾安民的头颅。 但…… 曾安民只是稍稍侧身。 左腿猛的一蹬地面。 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整个人便已经离地三尺有余! 眨眼的功夫。 他的另一只右腿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后面那只狼的狼眼之上。 “嘭!!!” 曾安民的后脚跟与狼眼猛的相撞。 “嘭!!!” 借着这个力道,曾安民猛的一个后空翻,稳稳当当的落在他身后一颗大树的树枝上。 “嗷~” 惨叫之声,从地下两只狼妖的口中传出。 “太弱。” 曾安民的心中有些发沉。 他费了那么大的心思。 将伍前锋,李勒,还有麾下的那百名鸳鸯军都戏耍了一遍。 只为了能以武道之躯与妖族战斗,在战斗之中突破。 但没想到。 战斗是有了。 结果敌人太弱。 想到这里,曾安民哑然失笑。 “我恐怕是第一个因为敌人太弱而失望的武夫了吧?” 到现在为止。 他甚至都还没有做过多的犹豫,心中便浮现出了浓烈的杀意。 他盯着树下的两只狼妖,意念轻轻一动。 手中便出现一柄闪烁着锋利之芒的短柄手斧。 手斧散发着浓浓的血腥之味。 他丹凤眼猛的爆睁。 心中的杀意已经提升至顶端。 下一刻,他屈腿一蹬。 身子如同大鹏一般,从天上降落。 与此同时,体内的武道气息猛的覆盖他的左右两臂。 两臂浮现出一片片散发着暗金色的龙鳞。 与此同时他的眸子也变的血红无比。 【斩一】 那浓烈的杀意惊得地上两只狼妖欲逃。 但为时已晚。 短斧距离狼头,只剩不到一存的距离。 “吼!!!”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响彻山林的虎啸突然传来。 接着便是一股肉眼可见的空气波浪从远处散发而来。 那空气波浪在接触到曾安边的身体之后。 将他那稳到极致的胳膊生生给挪移了三寸。 “嘭!!!” 手中的短斧死死的砸在了地上。 大地出现一个一寸许的小坑。 曾安民刚刚的力道竟然直接将大地都砸出了纹路! 随着他手斧的偏移。 地上那两只狼妖捡得了性命。 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从地上弹开,身形暴退,与曾安民拉开了距离。 “吼!!!” 与此同时,一道更猛烈的呼啸之声响起。 曾安民想也不像,身子猛的从地上弹跳而起,手中的短斧划出一道极为致命的弧线。 “咔嚓。” 短斧与一道宽厚的虎爪碰撞在一起。 曾安民也借着这个力道,朝后弹去。 空中,曾安民的眸子朝着面前那道丈余的身影看去。 那身影肌肉虬结,浑身上下透着一抹狂暴的意味。 自上到下,那道身影皆如同人身一般立在地上。 两条粗壮的大腿便有人类腰粗。 黑黄相间的条纹散发着浓烈的杀意。 月光之下,曾安民甚至能看到那双虎眸散发着猩红,贪婪,以及轻蔑的情绪。 “没想到出来寻山,也能碰到惊喜……人类……好吃……” 壮硕的虎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曾安民。 随着它张口,巨口之中的血色与尖长的巨齿暴露在空气之中。 “就是你!!” 看到他之后,曾安民心中不惊反喜。 这虎妖的实力明显比那两只狼妖加到一起还要强大。 甚至比自己在那科举幻阵之中见到牛妖还要强大!! “在这里居然能碰见妖将巅峰,快要突破至妖帅境的妖族!!” 曾安民的心脏猛烈的跳动。 他亦贪婪的看着面前的虎妖。 “来,战!!” 曾安民只说了这两个字。 现在的他,脑海之中似已忘了本次的目的。 没有了突破的欲望。 也没有丝毫别的杂念。 有的只是,想要战斗的快感! 在这一瞬间。 他似已经忘了自己儒修的身份。 他便是彻头彻尾粗鄙武夫!! 是桀骜的武夫!!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猛的弹出,朝着那虎妖猛烈的攻去。 此时他的体内热血沸腾。 仿佛是看到了久未见到的老友一般!! “吼!!” 虎妖见状,面上露出人性化的冷笑。 狂吼一声便朝着曾安民袭来。 与此同时,那两名狼妖在虎妖回来之后,心中丧失的胆魄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又重新回到了身体之中。 它们对视一眼。 均能看出对方眸中的狂热之意。 没有丝毫犹豫,便朝着曾安民攻了过来。 三只妖族的身影。 一只人类的身影。 在这浓郁的月色之中,很快便撞击到了一处。 “嘭!!” 曾安民手中的短斧裹挟着猛烈的威势,就着月色的光芒,划出诡异的寒光,破开这夜色中的黑暗。 虎妖同样不甘示弱,那巨大的虎掌猛的伸出几根尖锐的利爪对着曾安民的脑袋拍了过去。 “嗷~” 两只狼妖从侧翼进攻。 一只朝着曾安民的后背而去。 另一只朝着曾安民的腰子而去。 在这么多道攻击之中。 曾安民凭借着系统提升的战力,敏锐的洞查到一丝生存的空间。 他的身子想也不想便扭曲至一个诡异的弧度。 刚好将所有攻击全都躲开。 手中的短斧弧线依旧不减速度,朝着虎妖的头部进攻。 “吼!!” 虎妖的吼声愈发的激烈。 巨大的虎头轻轻一偏,隐藏在背后的虎尾如同刚鞭一般,诡异的从虎妖侧方朝着曾安民袭来。 “啪!!” 虎尾与空气甚至摩擦出一道剧烈的爆响。 这一记猝不及防的攻击让曾安民不得不转变自己的攻击思维。 身子又被他扭曲至一个诡异的弧度。 此时的曾安民,在这三只妖族的围攻之下。 就好比是在走钢丝一般。 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分而食之。 但就是这走钢丝一般的高度注意力的集中。 让他体内的武道气息不停的运转。 猛烈的冲击着识海空间。 如同潮水一般,一次次的在识海空间来回流淌。 每一次流淌都好似要冲破阻挡在面前一切的障碍。 “嘭!!” 终于,三只妖族的攻击还是捕捉到曾安民一处的疏忽之处。 倒也不是疏忽。 曾安民明知道该怎样去躲,也知道该怎么样去攻击。 但,体内的武道气息,以及对力道的掌握还是让他的行为与脑海之中的思路产生了一丝的偏差。 一只狼妖的狼爪,猛的击打在曾安民的肋下。 “刺啦~” 曾安民的衣襟裂开一道口子。 三道抹猩红的鲜血自他肋下流出。 “娘的!真你妈的疼啊!!” 曾安民的猛的抬头,此时,他的眸中再也掩饰不住杀意。 那双丹凤眼完全爆睁。 瞪的浑圆。 眸中的猩红越来越重! 他的面色甚至扭曲成了如同狂魔一般的残忍。 “死吧!!!!” 一时间,曾安民忘了自己是在战斗。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将这个该死的虎子杀了!!! “嗡!!!” 随着他疯狂的催动体内的武道气息。 一瞬间的功夫,武道气息便被他催发到了极致。 手中的短斧在这一刹那,甚至发出一抹明晃晃的波动! 一股让人心寒的杀意,疯狂的自他身上涌动着。 与此同时,他脑海之中的武道气息终于完成了与识海空间的最后一次摩擦! 一股说不清,倒不明的感觉,自他识海空间之中凝聚着。 嗡!!! 下一刻。 他感觉不管是世界,还是自己对武道气息的掌握都便的愈发清晰。 他甚至能捕捉到虎妖此时眸中的一抹惊愕。 神识!! 曾安民心中毫无波澜。 但他心中知道。 突破了! 在这生死之间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破了!!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最后储备(彩):濒死之际,保留最后一丝生命力,突破当前武道等级。】 【更多的选择(彩):每提升一次品级,可供选择的武道词条从三条变为五条。】 【武道游神(彩):每提升三品武道品级,便会获得一次宝物提升品质机会。】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来不及做过多的选择!! 曾安民心中浮现出一抹玄之又玄的感觉。 【高端武力:你的战里比境界高一层。】 他突破到了六品洞虚境。 但他的实力在系统的加持之下,已经来到了……五品敛息境!! 而敛息境最标志性的表现便是,完美掌控身体的每一寸力量!! 所以…… 曾安民前挥的斧子与空气摩擦的呼啸声陡然消失了! 消失的异常诡异!! 悄无声息的攻击? 能有多大的威力? 可为何,速度却感觉比刚刚更快了?? 猝不及防的虎妖只能携带着这个问题,用自己那已经离开脖子的虎头在空中思索。 “咚!” 随着虎头落地。 它那贫瘠的脑子,连思索都消失了。 “嘭!!” 巨大的虎身甚至朝前踉跄了两步。 直接倒在地上,鲜血洒在地面之上。 曾安民的心念轻轻一动。 下一刻。 手中的斧子诡异的,丝滑无比的转移了攻击的方向。 “唰唰!!” 秒杀! 两名狼妖,也携带着同样的问题,追随它们的首领而去。 “咚咚!” 尸体滚落在地上。 曾安民静静的站在那里。 他的眸子深幽无比。 抬头,重新看向系统面板的三道提示。 “最后储备……” “更多的选择……” “武道游神……”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呢喃。 第172章 选择词条,直面狴轩!!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最后储备(彩):濒死之际,保留最后一丝生命力,突破当前武道等级。】 只是犹豫了片刻。 曾安民便直接做好了选择。 看似三个选项都不错。 但这个它能锁血…… “好挂!” 曾安民自己都有点忍不住赞叹一声。 虽早知道自己是个挂壁,但是真当这挂如此逆天的时候,曾安民心中还是忍不住赞叹。 “该回去了。” 曾安民皱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他的眸子轻轻一眯,随后胸中浩然正气缓缓浮现而出。 “去!” 指间一抹金色的浩然之气朝着地上三具妖族的尸体飞去。 “啾!” “兹~” 难听的腐蚀声响起。 当金色的浩然正气接触到尸体的那一瞬间,便开始侵蚀着尸体的每一寸肌肤。 很快,三具妖族尸体被浩然正气侵蚀了个干净。 “我这能力,自带尸体清理,回头老了去火葬场当个焚烧员,也不错……” 曾安民看到尸体消散于无形之后,咧嘴一笑自顾的想着。 他这么想倒也没错。 杀人的话,《落玉盘》与金手指【武者之心】相得益彰,将人射死之后真气的强度足以把尸体甚至是血水都震成灰尘…… 而杀妖的话,浩然正气对妖族不管是肉体还是妖气的侵蚀都是极为强力的。 “走了。” 看到现场除了狼藉之外,再无别的痕迹。 曾安民缓缓点了点头,便纵身一跃,朝着树上而去。 战力抵达了五品敛息境之后。 他的动作比之前更加轻盈,也更加快捷。 但更诡异的却是…… 没有声音! 不管是从他点脚开始,还是落在树上,亦或者是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时,除了叶子的声音,他的身体与空气并没有摩擦出一点声音! 这便是敛息境! 完美掌控身体之中的每一分力量! 恐怖如斯! 随着他愈发快速的兔起鹘落。 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掌握了敛息境的战力。 曾安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对周围的空气,亦或者脚下的树枝,甚至是环境之中的异动,都变的极为敏感。 月色之下,只能看到他的身体快速的移动着。 身影诡异的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啪嗒~” 不多片刻,他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与李勒分开时的地方。 来时,他尚花了近一个时辰。 但归时,他却是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 速度比之前足足快了一倍。 “十几个妖族,清理的这么慢……” 曾安民看着依旧空荡的林子,他摸着下巴,皱了皱眉: “玄阵司的弟子也擅长划水摸鱼?” “算了不等了,去看看。” 言毕。 曾安民便朝着山涧而行。 筚旅道。 这是白登山最窄的道路。 也是妖族想要从万妖山前往北部平原的必经之处。 而刚刚曾安民杀三妖突破武道境界的地方,名曰秋名道,是延在筚旅道后方的山道,是第二道防线。 而伍前锋带领五十鸳鸯军所处的位置是第一道防线。 大圣朝的鸳鸯军所守的,便是这三道防线。 只要将这三道防线劳劳的守住,万妖山脉的妖族是肯定进不来的。 而曾安民带兵来此的目的便是将这三道防线的一些妖族杂鱼全都清理干净。 现在任务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只是,当曾安民朝着筚旅道深处而行后,他的眸子变的凝重起来。 “那是……” 远远的,曾安民看到了几具尸体。 只是粗略一看,便能观察出来,这几具尸体是妖族杂兵的。 “既然已经处理完了,为何还在山道之间?” 曾安民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眸子闪烁着疑惑。 “嗡~” 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 曾安边的心中微微一跳。 他猛的抬头朝着前方看去。 绵延的山道之间,他隐隐察觉出一缕缕的黑气在盘绕…… “妖气!好浓郁的妖气!” 曾安民的心中那股厌恶之感也兀的升起。 来不及多想,他的身子便已经蹿了出去。 “前面……” 他移速极快,只是几息的功夫,便已经蹿到了一处山道的转角之处。 只是当他的身子跨过转角,猛的顿住! 他直直的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身子,忍不住跟着颤抖。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前方,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那些尸体的主人是……鸳鸯军!! “嗡嗡嗡。” 尸体旁边,躺着一块剧烈抖动的罗盘。 “搜妖盘抖动的这么厉害!” 曾安民猛的抬头朝着前方看去。 李勒的尸体已经七零八落。 “李师兄!!” 曾安民的嘴唇死死的抿住。 在李勒那残破的躯体之上。 一道身影漂浮在半空之中。 那身影似虎,却头顶双角。 双角崎岖,目似灯笼。 双须似线,极长飘逸。 那道身影周围环绕着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 它那双如寒冬般的眸子,此时正戏谑的朝着这边看来。 一言不发,威势具压。 看到这身影的一瞬间。 曾安民瞬间头皮发麻。 一股凉气自身体尾椎之中朝着脖颈直涌而上! “狴轩!” 曾安民只感觉喉咙艰涩无比。 他的身子僵住,不敢有丝毫动作。 三品大妖! 万妖山白登山脉处的顶级妖王! 它……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它,不应该在它的部落里吗?! 曾安民的心脏跳动的极为快速。 他在妖族的图录之上间不狴轩的形象。 毕竟七年之前的寅武灭妖便在此处。 心脏形成对比的。 曾安民的脑子也疯狂的运转。 玄阵司李勒此时已经阵亡。 追随而来的五十鸳鸯军也全都阵亡。 罪魁祸首便是眼前这漂浮在半空之中的身影。 眼下,该怎么半? 逃? 逃不了。 以自己这五品敛息境战力的速度,压根不可能在它的手中逃走! 七年前便是在这山中,堂姐夫四品破意都死在了狴轩的手里…… 自己更不用想。 战? 曾安民的心里有些苦涩。 三品大妖。 自己不过五品法相。 纵是有克制威能……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狴轩。 不知不觉之间,后背已经升起一抹粘意。 那是汗水与薄衫产生的反应。 就算是自己刚刚选择了词条。 可以让自己有锁血的能力,并且再突破一级武道达到五品敛息境。 战力可以媲美四品…… 也绝不是这狴轩的对手! 当年堂姐夫同样是身为四品,并且与自己一般凭借逆天的悟性掠夺了羲皇图的真意。 也不是对手。 他不绝得自己也会是。 眼下,似已经成了必死之局! 该死!! 曾安民的喉咙轻轻滚动,他死死的,冷漠的注视着狴轩。 它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小武者。” 狴轩的声音响起。 似鼓声一般,震荡着曾安边的心脏。 它的身子看着并不高大。 但那种威压,来自灵魂深处。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它。 没有开口。 “既然来了,便别走了。” 狴轩冷漠的注视着曾安民,缓缓抬首。 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身躯连动都没动一下。 便见一道极为浓郁的黑色气息朝着曾安民缓缓飘来。 “啾~” 黑色的气息与空气摩擦。 似这世上最邪恶的本能。 曾安民的心中也浮现出极为浓烈的厌恶。 那种来自儒修灵魂深处的本能的厌恶。 同时也正是这股厌恶,冲淡了曾安民心中的恐惧。 他的眸子也变的冰冷。 他看得清楚。 眼前这狴轩的表现,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 打来的这道黑气,也是随手一挥。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心中陡然冒出一个想法。 拼了! 这个想法冒出的一瞬间。 他体内所有的武道真意全都极为猛烈的朝着喉咙之处冲击而去。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他便将所有武道气息涌入了喉咙之中。 “吼!!!!” 千钧一发之际,曾安民猛的张口,伴随着武道气息极为猛烈的加持。 他的声音如同远古猛兽一般响彻在这山林之中。 “速来!!!” 声音极为猛烈。 若是有人在此恐怕要被这声音震的耳膜溃烂。 他拼尽所有武道气息。 只为了发出这一道声音!!! 这一声过后,不管是体内武丹,还是识海之中的,以及连接识海与丹田的天地二桥,全被榨干。 他没有将武道气息用来战斗。 而是发出一声信号。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 整个山林都被音波冲击。 树上的叶子与地上的尘土都在瑟瑟发抖。 扬起无数惊叫。 飞鸟乱蹿,走兽发抖。 ………… 白登山,长公主的帅帐里。 秦守诚与长公主二人正在谈论军情。 “速来~” 这道声音极为熟悉。 但又若隐若现。 秦守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人老了。 还能出现幻听了…… 只是当他的眸子接触到面前长公主也愕然的神色之后,他的眼睛直接眯起。 “刚刚……那道声音……” 长公主起身,朝着帐外的方向看去。 “有点像曾安民……” 秦守诚的眸子变的极为凝重。 “遇到麻烦了。” 长公主肃穆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以她的目力,正好能看到山峰之上,那被惊起的飞鸟…… “走!!” 秦守诚没有丝毫犹豫。 纵然心中对曾安民再如何不喜,但毕竟是老友之子,也可能是未来的女婿。 他的眸子微微闪烁起一抹青气。 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第173章 秦守诚:老夫送你一场造化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黑气盘旋,有大妖出没……” 秦守诚看到这一幕,脸色猛的大变,声音猛的提起,急促道: “快,公主筚旅道!” 长公主也不敢犹豫,她看向帐中副将,直接下令道: “兵分两路,一路去前行道驻守。” “一路去秋名道驻守。” “是。” ………… 吩咐完之后,长公主便不再犹豫,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拎住秦守诚的腰带: “事发突然,得罪了。” 说完,她的身子便如同彩虹一般,直接飘起。 随着脚尖点地,秦守诚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般,便已经出现在帐外半里之处。 “啾!” 又是一阵场景变化。 随着长公主犹如仙子般的兔起鹘落,二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远方曾安民所在的筚旅道而去。 ………… 曾安民在用尽武道气息发出声音信号之后。 他的眸子便死死的盯着那朝自己飞来的黑气。 下一刻,一丈高的儒道法相从身体之中朝外涌出。 “嗡!!” 随着威严无比的儒道法相悬浮而起。 六件金色的儒器也生在那法相后背。 “圣人曰,万妖不得侵吾人族。” 曾安民此时脸色淡漠。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 空中的那儒道法相也缓缓睁开眼睛。 曾安民伸出。 法相亦是伸手。 “嗡!!!” “嗞~” 那道浓郁的黑气被空中的法相攥在手里。 当黑气被攥在法相手中的那一瞬间。 曾安民的脸色猛的涨红。 他清晰的感觉到,为了磨灭这道黑气。 悬浮在空中的法相犹如抽水泵一般,疯狂的汲取着他识海之中的浩然正气。 “嗡!!!” 法相爆发出极为浓郁的金色光芒。 那团黑气瞬间消散于无形之间。 “呼~” 曾安民喘着粗气。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狴轩。 “咦~” 山道之中。 悬浮在空中的狴轩轻轻发出一道好奇之音。 它那如同灯笼一般的眸子闪烁出一抹疑惑: “儒修?” “你到底是武者还是儒修?” 他的声音依旧如同鼓声一般,震着曾安民的耳膜。 曾安民没有开口。 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狴轩。 “咚,咚,咚~” 他的心脏跳动的极快。 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惧色。 狴轩人性化的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向曾安民: “怪不得今日忽有心血来潮,欲来山中一游。” “原道不是这玄阵司的弟子与这些圣国军士,而是出在你身上。” “自古皆无儒武同修者,过来,让本王看看你究竟有何特异之处。” 说完,他便轻松一笑。 伸出尖锐的爪子,其中一只手指轻轻一勾。 下一刻。 无数道黑气自它身上涌出。 形成一只极为宽厚,又如同遮天蔽日般的巨手。 缓缓的,朝着曾安民那弱小的身躯袭来。 速度不快。 但曾安民能清晰的感觉到。 自己不论如何闪躲,都躲不开这巨手…… 但,他又岂甘心束手就擒?! 面对如同末日般的巨手。 曾安民没有丝毫惧怕。 他的意念疯狂的涌动着自己识海之中的浩然正气。 “嗡!!” 他的身体也猛的爆发出极为刺眼的金芒。 “笏!!” 曾安民将父亲教的儒道御气之法给催动到了极致。 与此同时。 悬浮在他头顶之上的那巨大法相也金光大冒。 法相身后。 一柄金色的儒器飘向法相的手中。 那儒器,便是金笏! 代表着均子六艺“御”之一道的笏! 而御之一道的攻伐手段。 是儒圣当年所创! “圣人曰:以心御己,以己御人,以人御物。” 曾安民此时的眸中闪烁着极为剧烈的金芒。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狴轩。 “嗡!!!” 一股金色的波浪从曾安民头顶那金色的法相手中朝着四周飘散而去。 法相手中,那威严的金笏剧烈的抖动着。 “嗖!!!” 四周的杂草,树叶,枝干,皆被这一道波浪给带动着。 “别挣扎了。” 狴轩悠闲的悬浮在空中。 它环抱着胳膊。 饶有兴趣的看着曾安民催动儒道真意: “你若是四品儒修,本王自是转身便走,但区区五品……不过蝼蚁。” 曾安民没空搭理他。 此时他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浩然正气。 金色的浩然正气在他的催动之下显得极为暴躁。 “嗡~” 又一道波浪从金笏之中荡出。 与此同时。 巨大的黑手也缓缓的压了过来。 与第一道浩然正气的波浪相撞。 “嗞~” 相撞之后。 金色波浪跃过黑手朝着四周继续扩散。 而黑手只是微微一顿,速度不减继续朝着曾安民压来。 曾安民死死的咬牙,最后一丝浩然正气也被他催动而出。 金笏之后,第三道波浪也朝着外面喷涌。 波浪过后。 悬浮在空中的金色法相缓缓消散。 六件儒器也缓缓消散,化成金色的光点,朝着曾安民的识海之中归附。 黑手距离曾安民只剩下不足一丈。 “嗡~” 第二道波浪朝着黑手袭来。 阻止了那黑手一滞,却又慢慢朝着曾安民压来。 “嗡!!” 第三道金色波浪也很快追至。 黑手停顿。 浓郁的黑色气息,也变的淡了许多。 但只是微微的停顿之后。 又朝着曾安民压了过来。 曾安民抬头,他淡淡的看着黑手。 此时,他武道气息枯竭。 儒道气息也枯竭。 剩下的,只是等待着黑手的到来。 他已经尽力了。 境界之上的差距,不是他尽力所能弥补的。 他已无憾。 他淡淡的等待着。 黑手距离他已经近在咫尺。 “接下来,便是这黑手将我拉过去,狴轩弄死我,我因【最后储备】的原因锁血,然后突破到五品敛息境,拥有四品战力,与这狗东西拼死一战。” 曾安民的目光变的坦然。 不管怎么样,此时的他已经想清楚了。 大不了一死而已。 死,也要在这狗东西身上砍下一块肉。 只是…… 曾安民轻叹一声。 当年堂姐夫乃是武道天才,死在这狴轩的手中。 而自己是因为有挂的原因,也算得上天才。 同样也有极大的可能要死在它的手中。 这狴轩还是天才猎杀者…… “呵呵。” 曾安民被自己逗笑了。 他看着那黑手,面上露出了笑容。 “嗡!!” 黑手没有丝毫意外,落下之后,将曾安民抓起。 “唔~” 曾安民感觉浑身一紧。 呼吸有些不顺。 那黑手间缭绕的黑气让他心中极为反胃。 “儒修最讨厌的便是这妖气。”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恶心与厌恶。 “啾。” 曾安民被黑手攥起,他凌空起身。 “倒是想不到,人生之中第一次起飞,是被妖族的杂碎握起的……” 曾安民又是一声轻笑。 狴轩只是戏谑的看着他,尖锐的手指轻轻一勾。 握住曾安民的黑手便缓缓的朝着狴轩飞来。 “圣人曰:犯我人族之妖者,虽远必诛。” 正当曾安民苦中作乐,享受着飞行带来的感觉时。 一道熟悉的老者声音缓缓响起。 那声音极为沧桑,也极为浩荡。 曾安民听到这声音之后,眸子猛的一亮。 “秦院!!我宣布,以后你就是我第二个爹!” 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松。 他激动的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随后他的连色变的古怪无比。 发出刚刚那句那浩荡,威严,沧桑的声音的主人。 此时宛如狼狈的细犬一般,被人拎在手里…… “库~” 曾安民实在没忍住笑容。 不远处的树枝上。 长公主此时英姿飒爽,身着轻甲。 哪怕是浓郁的夜色,也挡不住她胸前隆起的轮廓。 而她的手中,此时正拎着秦守诚的腰带。 秦守诚看起来狼狈极了。 但他的表情却又那样的肃穆,那样的威严…… “嗡!!!” 一道极为浓郁的青气从秦守诚的身体之中涌现而出。 “唰!!” 熟悉的,巨大的儒道法相,如同巨人一般,屹立在这山林之中。 这儒道法相通体青色。 威严,浩荡。 天神一般,冷漠的注视着世人。 虽然颜色上比曾安民的卖相差点。 但胜在更加浩荡。 更加威严。 令人忍不住心生敬仰。 随着那巨大的法相睁开眼睛。 两道宏大的青色浩然之气便朝着曾安民袭来。 “嗡!!” 握住曾安民的巨手就像是豆腐一般,被那浩然之气轻易的轰散。 “噗嗵~” 黑手消失。 曾安民掉在地上。 “悠着点啊秦院!” 曾安民摔的龇牙咧嘴,他揉了揉被摔着有些发昏的脑袋,一瘸一拐的朝着秦守诚与长公主的方向走去。 然而,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没在他的身上。 秦守诚此时也被长公主放在地上。 他站姿极为端庄,目光睥睨的看向悬浮在空中的狴轩。 “狴轩,你居然亲至此处?” 秦守诚的声音之中透着冷漠。 “儒道四品。” 狴轩并未回答,只是盯着秦守诚,那原本戏谑的目光,变的严肃凝重。 “本王不与尔等纠缠!” 说完,悬浮在空中的狴轩便直接转身,欲朝外极速而行。 只是…… “殿下,老夫送你一场造化如何?!” 秦守诚嘴角轻轻翘起,缓缓抬起胳膊。 与此同时,空中那青色的巨人法相,也缓缓的抬起了胳膊。 对准了正在朝山林之外飞行的狴轩。 第174章 曾安民:那我岂不是要完美无缺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长公主本见狴轩欲逃,心中还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听到秦守诚口中的话之后,她的表情变的微微愕然。 “秦院何出此言?” 长公主迟疑了一下,低头朝着秦守诚看去。 秦守诚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前方狴轩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冷意: “没遇到便也罢了,既然遇到,老夫岂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狴轩。 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殿下还请照看好这小子,剩下的便交给老夫了!” 说完,秦守诚目光淡然,缓缓朝前踏出。 “哒,哒。” 一步,两步。 秦守诚与曾安民擦肩而过。 “秦院威武!” 曾安民看着秦守诚那满脸的冷意,他咧嘴一笑,虚弱的对其竖起一个大拇指。 “呵。” 秦守诚冷哼一声,并未搭理曾安民,而是朝着前方的狴轩缓缓踏去。 “书之道,心诚,力透,曰之:困!” 随着秦守诚的话音落下。 “嗡!!!” 半空之中,那一道巨大的法相如同屹立在天地之间的巨人。 巨人面色冷漠,目光朝着狴轩淡然的看去。 下一刻。 一根巨大的青色毛笔缓缓出现。 巨人抬手,在空中挥洒笔墨! 随着每一笔缓缓落下。 一个巨大的“镇”字缓缓出现。 疾速朝着狴轩的方向而去。 前方。 狴轩飞在半空之中。 忽然浑身一颤。 他见那巨大的“镇”字如附骨之蛆一般,躲不过去。 眸子彻底阴沉下来。 他眯着眼睛,面容之上的虎威带着一抹凝重。 “不过是四品儒修,本王只是不欲纠缠……” “却不成想敢如此冒犯。” 狴轩悍然转身: “那便,大开杀戒!!” 身上那股惊天的威势缓缓凝聚。 “唳!!” 一道无形的声波顺着狴轩的声音猛的朝外扩散! 下一刻。 整个山道之间,惊起无数飞鸟。 曾安民也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威势压的浑身难以移动。 他身后的长公主此时面色涨红,身上的轻甲也被那狴轩浩荡的威势给压的近乎变形! “三品……大妖……” 长公主的声音带着一抹艰难。 很明显,她虽是四品武者,但在这莫大的境界差距面前,依旧没有还手的余地。 甚至在这莫大的威势之下。 长公主的身子都有些踉跄,身子也在颤抖。 “小心!” 曾安民赶紧伸手阻拦。 在这情急之际,他的手一不小心就揽上了长公主的细腰。 “嘶~” 柔软,纤细,润滑…… 哪怕隔着轻甲,但生死攸关之际,曾安民哪有时间想这个?。 “咳咳!” 他扶住长公主之后干咳了一声,赶紧将手臂移开。 长公主稳住身形,她自然也感受到了曾安民那结实的胳膊。 极美的面色稍稍有些不自然。 但也未开口多说什么。 “殿下,为何末将受到的威势压力,并没有那么重……” 曾安民开口转移话题,他认真的抬眸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抿了抿嘴,随后缓缓抬头看向空中的狴轩:“与境界有关,境界越高所承受的压力便越大。” “再加上你是儒修,在抵御妖族上,比武者更具权威。” “原来如此,多谢殿下解惑。” 曾安民一本正经的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随后若无其事的朝着场中看去。 长公主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只看得他那棱角分末的侧脸。 …… “吼!!!” 场中。 狴轩身上的黑气如同卷风一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整片巨大的山道间。 落叶,灰尘,皆被这巨大的漩涡给不由自主的引入磁场之中。 与此同时。 儒道法相那巨大的“镇”字也落在了狴轩的身上。 “嗡!!” 巨大的漩涡与“镇”字发生极强的冲撞! “嘭!!!” 一股肉眼可见的巨大气浪,顺着漩涡的中心朝着四周扩散。 落叶在这气浪之下化做齑粉。 尘土在这巨浪之下化做虚无。 巨浪速度愈快,朝着曾安民的方向袭来。 曾安民眯着眼睛,伸出胳膊就挡在自己的脸前。 “小心!” 长公主眼疾手快,在巨浪来袭之前,伸出白皙的玉指直接拉住了曾安民伸起的胳膊。 情急之下,拉住了曾安民的手。 正是危机之时。 下一刻,他便被一股巨力给拉至树上。 与此同时,巨浪将二人脚下的大树浑身冲断! “咔嚓~” 巨浪去势依旧不减。 林间的大树纷纷折腰,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嘶~”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对“三品”大妖,产生了极为实质的印象。 只是战斗的余波,居然便有如此夸张的战力! 他惊骇的抬头,看向场中。 “咳!” 长公主咳嗽了一声,松开了曾安民的手。 额…… 曾安民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抬头继续朝着场中看去。 …… 此时,秦守诚立在地上。 身上一道极为浓郁的浩然青气裹挟着他的身体。 那迎面而来的妖气巨浪并未对他造成哪怕一丝的伤害。 而此时,他头顶之上那巨大的青色儒道法相也冷漠的注视着空中的狴轩。 狴轩则是依旧悬浮在空中。 不过,经过刚才二人的相互攻击。 他显的更狼狈些。 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残破。 显然,刚刚秦院长的那个“镇”字给他造成了一些干扰。 狴轩冷冷的看向地上的秦守诚: “极端儒修?” “怪不得敢对本王如此不依不饶。” 他的面容也不由自主的凝重无比。 但言语之间,也透着一抹嘲讽: “在问心之时,牺牲身体强度以及对抗天灾的能力,只为对我妖族产生更大的克制,这样极端的儒修……图什么?” “你莫不真以为那大圣朝的皇帝会因为这个更加重用你?” 秦守诚对这些话并未有丝毫表现。 他只是缓缓抬头,声音响彻在这天地之间: “诛妖,为安万民。” …… 狴轩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他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站着的那位枯瘦的老头。 在妖族的观念里。 不关做什么事都是以己为主。 显然,他理解不了这些疯子儒修的选择。 宁愿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也要对妖族产生更重的克制…… 它那贫瘠的脑袋,怎么也想不通气节二字。 …… 秦守诚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 他淡淡的看向狴轩: “遇到寻常四品儒修,有着儒道的克制,是会对你狴轩造成些麻烦,但也最多是有些麻烦。” “所以方才你选择避战而走,不是因为惧怕,只是懒得生事端。” “但现在你遇到了老夫,也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极端”儒修。” “所以,你不用跑了。” “因为,你要死了。” 不就是玩心里压力这一套吗? 老夫是你的祖宗。 秦守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悠然,嘴角翘起。 …… 狴轩的面色愈发阴沉。 显然,秦守诚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中。 极端儒修,真的让妖恶心…… “是吗?是生是死,本王想自己抉择呢?!” 狴轩的声音低沉些许。 身上的气势又开始缓缓凝聚,压力也自他身上溢出,朝着四周缓缓扩散。 …… 而场中的曾安民,则是眯起眼睛。 他从秦守诚的话中听出了许多信息。 “极端儒修……” 曾安民口中缓缓呢喃。 他脑海之中的思路回到了当初在两江郡悬镜司之时。 对同样是四品的鱼妖。 秦守诚出手宛如雷霆,一击便杀。 当时他还在惊讶。 儒修就算是对妖族再有克制,也不能这么几天,同境界直接秒杀吧?? 而且,他在晋圣五品之后。 虽然只悟得“笏”的攻伐之术。 但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攻伐之术绝对是有威力的。 对普通人,对武夫都能影响到。 可是当初的秦守诚呢? 面对四品鱼妖,他悍然出击。 面对七品武夫许通却变的唯唯诺诺…… 这些疑惑,今日他懂了。 “小问心……” 曾安民眯着眼睛,眸中若有所思。 “看来秦院长是因为在问心之时,做出了选择,成为极端儒修,只针对妖族,牺牲了对武者以及普通人的影响……” 而且此时。 就算是面对三品的妖族。 秦院长这话语之间,依旧是能杀…… 这就是极端儒修对妖族的克制吗?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怪不得自己明明是五品儒修,明明有金色法相!明明六件儒器在侧。 刚刚在这狴轩面前还是如同蝼蚁一般。 而只比自己高了一个品级的秦守诚,却能让这狴轩畏惧……甚至听秦院这意思好像还能杀? 行,破案了,因为自己不够极端! 想到这里,曾安民的眸子愈发闪亮夺目。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摸上了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如果,我在问心之时也选择做极端儒修,那我对妖族以及邪祟的克制将会达到极致!” “而我又是武夫,也不怕浩然正气牺牲了英雄武夫与普通人的特性。” “这么说,我还能更强!” 曾安民的眸子越来越亮。 不过这个想法,他还是压到了心里,不会表露出来。 …… “战!!” 狴轩知道自己已经不用跑了。 遇到这样的疯子儒修,只能战! 而且,要毫无保留的战!! “燃烧吧!!” 狴轩疯狂的大笑起来。 那猖狂的笑声,如同这世上最惨烈的号角。 下一刻。 它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喷薄出更多的黑气。 那黑气给人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恐惧。 “嗞~” 黑气犹如火焰一般,疯狂的在它的身上舞动着。 与此同时,狴轩的身体也发生了极为惊异的变化。 他头上的角开始一寸寸的破裂。 变的血肉模糊。 他的身体也变成了黑色。 如同墨水一般。 那是一股让人心中止不住颤抖的威势! 它的眸子也变成了漆黑。 “桀桀……” 他的笑声让人厌恶。 刹那之间。 他俯身而下!! “啾!!” 狴轩那邪恶至极的身体明明还在空中。 但周围的树木却是已经东倒西歪。 “嘭!!!” 下一刻,秦守诚的面前出现了狴轩。 却被极为浓郁的浩然青气挡住。 再抬头看去,空中那道狴轩的身影才缓缓消失。 “残影……” 曾安民的三观被刷新了。 好快的速度!! 原来那空中的的狴轩居然是残影!! 他的速度……好快!! “圣人曰:书之一道,镇压万古妖魔!!” 与此同时。 秦守诚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空中那巨大的法相猛的睁开眼睛。 一枝毛笔被那法相拿在手中。 “镇!!” 依旧是一个巨大的“镇”字! 不过这次的字,比刚刚那个更大,也更清晰,青色的浩然正气几乎被压生的实质!! “嘭!!” 速度竟似比刚刚狴轩移动的速度还快!! 眨眼之间,便已经出现在场中狴轩的身上。 “嗞~” 在“镇”字接触到狴轩的一瞬间。 便听到一股让人牙酸的声音。 那镇字如同大山一般,死死的压在狴轩的身上。 让它寸步难移…… 同时也在侵蚀着他的身体。 但,此时的他却仿佛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缠绕着浓郁黑气的拳头,一拳拳的砸在那浩然正气形成的护罩之上! 秦守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淡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狴轩: “好小子,再疯狂些……” …… 曾安民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长公主的声音凝重而起: “好果断的狴轩!” “竟然直接燃烧祖血。” 曾安民茫然的抬头看向长公主: “什么叫燃烧祖血?” 长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妖族的晋升方式与武者不同,武者是挖掘身体之中的潜力,一步步朝上而行。” “而妖族却是修炼体内的血脉,血脉之力越浓郁,返祖的越彻底,战力便越强。” “燃烧祖血,便是催发体内的血脉之力获得临时的提升,但这样也意味着燃烧修为……” “狴轩此妖,不愧是能在近代修成三品大妖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看清局势,并且选择燃烧祖血。” 长公主说此话之间。 却没有注意到,正在进攻秦守诚的狴轩,目光在不经意间,朝着此处望来…… 那双眸子,携带着浓郁的杀意。 第175章 秦守诚……死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确实够果断的。”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眸子凝重无比: “那这样的话,秦院长……挡得住吗?” “妖族之人称秦院长为极端儒修。” 长公主抿了抿嘴,眸中看向场中那道瘦弱枯老的身影。 眼睛里透着敬佩的光芒: “但在我人族,这样的儒修则是被称为:大贤。” “大贤儒修对妖族的克制与境界无关了。” “莫说狴轩是三品,哪怕是二品妖皇相柳至此,秦院长也未尝不能一战。” “那我便放心了。” 曾安民松了口气,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场中的秦守诚。 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大贤! 嗯,一个大贤武夫! …… “圣人曰:安民保国,我族人当不受妖族之扰!” 在秦守诚的声音响起之后。 曾安民的面前忽然立起一道由浩然青气组成的防护罩。 那防护罩将他牢牢护在其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整的他有些发懵。 然而,让他更懵的则是…… “嘭!!” 长公主的身体瞬间倒飞出去。 撞断了十棵巨树,滚落在地上。 倒在那里生死不知。 狴轩的身子竟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曾安民身边。 在长公主的身子倒飞出去之后,狴轩的眸子缓缓的盯上了护罩之中的曾安民。 四目相对。 极为厌恶的感觉自曾安民的心底升起。 狴轩的眸子极为邪恶。 仿佛是这个世界之上最恶心的眼球。 “嘭!!” 狴轩出手。 砸在曾安民面前的护罩之上。 而那护罩却是纹丝不动。 “我靠!秦院长!我愿称你为我最亲的义父!!” 曾安民看清楚眼前的局势之后,都快感动哭了。 原来是秦守诚已经察觉到狴轩的想法。 只是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做出选择,将曾安民保护起来。 长公主的话…… 曾安民朝着远处躺在地上的长公主看去。 大老婆…… 应该没死吧? 毕竟身为皇室之人,长公主出手便给自己一个玉佩护身。 那她自己的保命手段应该也是有的…… “妖族大胆!!” 秦守诚此时声音之中蕴含着无与伦比的怒意! 他没有丝毫犹豫,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浩然正气! “镇压万古!当诛邪魔!!!” 八个大字落下。 空中那巨大的儒道法相也朝着曾安民旁边的狴轩看去。 法相突然移动。 朝着狴轩而来。 “死吧!!!” 秦守诚的眸子闪烁着浓郁的青色光芒。 他的手因为用力,青筋爆起。 瞬间。 空中巨大的儒道法相已经来到了曾安民的面前。 大手,直接朝着狴轩握了过去。 那法相浑身都闪烁着青色光芒。 在这黑夜之中,甚至照亮了整个山道! 狴轩自然也感受到了其中那无与伦比的压力。 他死死的盯着那巨大儒道法相压下的巨手。 “死?” 狴轩的心中也是狂怒。 他今日只是心血来潮想要巡视出游。 怎么就遇上了这个疯子老头?! “要死,那便一起死吧!!!” 狴轩猛的张开大口。 一道道尖牙自他的口中涌出。 “嗡!!” 血红色的光芒自他身体之中散发而出。 “极端儒修!!今日本王便与你们,所有人!这座山的所有人!!都要陪葬!!!” “啊!!啊!!啊!!!” 无与伦比的怒意让狴轩彻底丧失了理智。 他身上那股极为浓郁的黑气此时赫然转换成了血红之色!! 黑暗之中。 那血红之色诡异无比!! 狴轩的身体也在此时陡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头上那血肉模糊的双角竟被他直接掰扯下来,朝着口中塞去!! 他已经不顾修为,不顾生命!! 眼前这一切该死的人类,死!!! “都死吧!!!” 狴轩心中的怒意转化成了无边的恨意,与怨气!! 下一刻。 狴轩整个人都变成了血色。 他手尖的指甲赫然变长! 他朝着秦守诚看去。 它的眸子里只有秦守诚一个人。 “死!!都要死!!!” 此时狴轩的声音变的无比嘶哑。 他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要做什么。 他的双足猛的一蹬地面。 “嘭!!!” 巨大的力量直接在地面蹬出一个巨大的坑! 而他的身子,则是毫不顾忌天上压来的儒道法相巨掌,闪烁至了秦守诚的面前。 “爆声过后,这座山都会化成灰烬!!” “哈哈哈哈哈!!!” 狴轩说完此言之后。 整个人的身子,都开始变的膨胀起来! 那种膨胀,就像是…… 曾安民的心中闪烁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哼!” 秦守诚见此,脸上露出沧桑之色。 他淡淡一笑。 “搏命吗?” “你莫不是以为只有你妖族会?” “我大贤儒修……” 他呢喃了一声,随后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这一眼只有一瞬间。 但却恰好与曾安民对上。 曾安民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了……解脱? “秦院长!!!” 曾安民嘶声突然喊了出来! 不知道为何。 他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不要!!!” “小子。” 秦守诚的声音缓缓响起。 似没有丝毫力道一般。 “曾老贼应该与你讲过吧?儒道至五品,想要晋升四品须经历小问心。” “而小问心除了是选择道路之外,还会有一次顿悟攻伐手段的机会。” “而这个攻伐手段,除了儒修自己,定不要告诉别人……” “今日,老夫便亲身为你示范这攻伐手段。” 秦守诚的声音一句句的落入曾安民的耳中。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场中的秦守诚。 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已经升到极至! “你到底要做什么?!”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 “看着便是。” 秦守诚嘴角轻轻笑着。 他的目光从曾安民身上移开。 朝着面前的狴轩看去。 此时的狴轩已经膨胀到了极致。 “吾曰:当以周身之气,换民万古长存。” 秦守诚的声音响起。 这对曾安民来说,是一句极为陌生的攻伐之语。 不是圣人曰做前缀。 而是……吾曰…… 曾安民抿着嘴,死死的盯着秦守诚。 下一刻。 他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 天空之中屹立着的那巨大儒道法相突然青光一闪,从人形变成了一张纸片一般的东西。 下一刻。 一道巨柱青气自秦守诚的体内朝着那纸上涌去。 “以吾修为,铸儒道风骨!!” 九个大字。 由那青气落在那张巨纸之上。 “嗡!!!” 在那巨纸形成的一瞬间。 整个天地似都为之变色。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恍惚。 他甚至已经忘了时间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突然听到“嗡”的一声。 曾安民机械的抬头看去。 便见那遮天蔽日一般的巨大纸张。 写着“以吾修为,铸儒道风骨”这九个大字的纸张。 朝着狴轩包裹而去。 只是眨眼的瞬间。 便形成一道巨大的透明圆球,将那狴轩包裹住。 而狴轩那膨胀到极致的身体,也在刹那之间干瘪下去。 “啵~” 浩然青气组成的巨大圆球轻轻破碎。 “嘭!!” 狴轩的身体直直的砸落在地上。 “呼~” 狴轩此时已经恢复了最原本的形态。 肉眼可见的。 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见它胸膛微微起伏。 “咳咳。” 秦守诚轻轻咳嗽了一声。 曾安民朝着秦守诚看去。 此时的秦守诚…… 曾安民看的心中一悸。 枯老,干瘪,面容如同老树外皮。 原本还参杂着黑色的头发,此时已经全白。 “哒,哒。” 秦守诚踉跄着,朝着狴轩的身体缓缓移动而去。 而狴轩则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无。 只能感受着秦守诚的影子压住他的面容。 “老夫说了,今日你要死。” 秦守诚的嘴角微微翘起,透着胜利者的轻松。 “你等会……也……要……死……” 狴轩艰难的开口。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秦守诚。 他不懂。 为何眼前这老头一定要至自己与死地…… 为何这老头宁愿燃烧生命,也非要弄死自己…… “生死与我,何举哉?” 秦守诚面无表情,只说了这七个字。 下一刻。 狴轩的身体便缓缓的发生着分解。 由脚至头,慢慢的分解化作飞灰。 “不远处二十里,本王还有三千妖兵等候。” 狴轩在临死之前也挣扎着,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艰难的抬头看向曾安民,也看向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长公主: “虽然这小子儒武同修,但他的力量已经全部用尽……” “地上那个……也支撑不了多久。” “他们也要死。” 说完,他拼尽身体每一处的力量,张开大口发出一声: “唳!!!” 声音扬起,朝着山林之外而去。 叫完这最后一声。 狴轩的身体已经彻底化为飞灰。 秦守诚那垂垂老矣的身子犹如行将就木一般,踉跄着。 他抬起眸子,朝着远处看去。 凝重无比。 远处。 “唔~” 躺在地上的长公主身子猛的一颤。 “噗~” 一口浓郁的鲜血自长公主的口中喷出。 但,曾安民并未看她,而是死死的盯着站在那里的秦守诚: “为什么?”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怒意。 “你明明能让狴轩走的!你也不会落至这般境地的!!” 秦守诚缓缓抬头。 他的眸子又暗淡了几分。 他咧嘴一笑:“去看看长公主伤势如何。” 曾安民抿着嘴,一言不发。 秦守诚的嗓子嘶哑:“快!” 曾安民这才起身,朝着长公主奔去。 此时,长公主缓缓睁开眸子。 在苍白如纸的脸色之下,她的眸子显的愈发凄美。 “殿下,你如何了?” 曾安民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他直接将长公主拦腰抱起。 稳稳的抱在怀中。 长公主张了张嘴,她虚弱的说不出话。 “啪哒~” 那边的秦守诚支撑不住力,倒在地上。 “秦院长!!” 曾安民喊了一声,抱着长公主便朝着秦守诚行去。 “咳咳。” 行进的颠簸让长公主的脸猛的一红,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曾安民不敢在动她。 赶紧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地上。 此时,他看向一旁的秦守诚。 秦守诚面容仰天,躺在地上。 口中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嗷!!!” 与此同时,一道道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大王!!” “我们来了!!” “大王!!!” “……” 那些声音听起来极为刺耳。 “不是二十里吗?怎么这么快!!” 曾安民的脸色猛的一变。 他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长公主与秦守诚。 死死的抿着嘴。 秦守诚依旧躺在地上,眸子不看曾安民。 长公主只是睁着眼睛,虚弱无比,说不出一丝话来。 擦。 曾安民心中有些难受。 这俩人,长公主不能动,乱动恐怕会导致伤势加重。 秦院长看这样子,很有可能时日无多了都! “你快走吧。” 秦守诚的眸子有暗淡了几分,声音虚弱: “不必管老夫。” 长公主也躺在地上,她看着曾安民,眸子里是淡淡的悲哀,但也并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 曾安民抿着嘴。 他一动不动。 “快。”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秦守诚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曾安民死死的咬着牙。 他猛的抬头,朝着远处山道看去。 便见那山道之间,犹如长龙一般的队伍,疯狂的朝着此处而行。 “已经来不及了。” 曾安民的声音极为淡然。 他看向远处的那些妖族。 以他的目力,甚至能看到那些妖族脸上的绒毛…… 此时,他体内,武道气息因为那一声求救信号用完了。 儒道浩然正气也因为抵挡狴轩拖延时间用完了。 仿佛一切都陷入了死地。 但…… 曾安民的眸子闪烁着精芒。 朝着系统面板上的词条看去。 【战个痛快:十个时辰之内,武道气息不会枯竭。可随时开启。】 他看着那极窄,只能容下二人并进的山道。 面色之间闪过一抹厉色。 他一言不发,手中悄无声息的出现一柄斧子。 他一步步的朝前而行。 背对着秦守诚与长公主。 声音缓缓的飘入二人耳中: “老秦头,你欠我一个解释。” “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能死。” 曾安民冷冷的声音缓缓飘散。 他已经站到了那极窄山道的口子里。 他的背影在夜色之下若隐若现。 他静静的看着那疯狂的,如同长龙一般的妖族队伍。 寒光乍现。 他挥动短斧。 第176章 英雄救美,又救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山道,宛如羊肠。 侧方乃是悬崖峭壁。 那排成列的妖族之兵在这山道之间只能二妖一排,将队伍拉长至看不见的山间转角。 “大王死了?!” 一道极为凄厉的声音从那极为细长的妖族队伍猛的传出。 “杀!杀了他们!!”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所有妖兵皆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一般。 全都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那山道尽头的年轻身影。 曾安民的手里短斧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寒芒。 他眯着眼睛,朝前方看去。 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羊头妖精立在那些妖兵的身后悬浮着。 它的羊眼闪烁着血丝死死的朝着这里看来。 曾安民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淡淡的看着这支队伍。 “冲!!!” 随着那只羊妖开口,振臂一挥。 那绵延不绝的妖兵速度猛的一提。 “吃了他!!” “为大王复仇!!” 妖兵们的眸子也闪烁着红光。 它们闪烁着狂热。 队伍最前方两名小妖持着手中粗糙的木制短枪,嗷嗷的朝着曾安民疾奔而来了。 “嘭嘭嘭!!!” 随着脚步声的急促。 两只小妖几乎是同时跃起,短枪在黑暗之中爆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直指曾安民的咽喉。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 终于。 在那枪尖距离他只有不足一寸时。 他的斧子动了。 “唰!!” 短斧与空气之间发出一丝摩擦。 没有丝毫声音。 看似软绵绵的攻击。 却将那来势汹汹的两枝枪头齐齐消断!! “刺啦!!” 短斧在空中又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悄无声息的落在那两名妖族脖颈之处。 “噗嗵~” 妖头落地。 鲜血,染红了曾安民身上的轻甲。 “嗷~!!!” 两只妖兵的死并未掀起任何浪花。 前赴后继的妖族多不胜数。 只是碍于山道地形的狭窄。 一次最多只能有两三名妖兵同时进攻。 而这,也给了曾安民极为便利的施展空间。 五品敛息境的战力。 面对普通的妖兵。 他的斧子犹如死神的镰刀一般,每一次挥舞都代表着一只妖兵的阵亡。 “唰~” “唰~” “唰~” 曾安民一刻不停的挥舞着手臂。 他宛如一台杀勠机器一般。 每一次挥舞。 就有一条妖兵陨落。 他不停的杀着。 六品洞虚境带来的便利是可洞察敌人攻击而来的动作。 而五品敛息境带来的战力则是能完美控制身上所有的力量,不浪费一丝一毫。 这也造就了他在杀小妖时,如同艺术一般。 短斧寒芒既显,必有血花绽放。 …… 在曾安民身后二十丈左右。 长公主半椅在树,她的眸子闪烁着极为不可置信的光芒。 她看着挡在山道口处那道华丽的身影。 口中呢喃:“五品敛息境……” “这……怎么可能……” “儒武同修?!” “不可能……” 那道身影带来的表现源源不断的冲击着长公主的世界观。 她在此刻甚至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秦守诚与长公主一起。 椅在长公主旁边的树上。 他那浑浊的眸子也带着丝丝愕然。 他看着曾安民的身影。 沉默着。 终于。 良久之后。 秦守诚轻笑一声,他那浑浊的眸子闪烁着欣慰之色: “这小子…很好。” 长公主只是看着曾安民的身影看的出神。 她的眸子从曾安民开始挥斧,便一直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 她想了许久。 还是想不通。 为何眼前会发生一件这个世界上最荒唐的事。 …… 曾安民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手中的短斧。 “四百七十三……” “四百七十四……” “…………” “五百零一……” 曾安民原本的武道气息其实只能供他这般挥舞七十多次斧子。 但是今日,自他开启了那【战个痛快】的金手指后。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武道气息一直处于巅峰状态。 怎么消耗都是巅峰状态! “爽!!!” 曾安民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劳累。 手中的斧子已经被鲜血浸湿。 甚至手里都能感觉到鲜血随着时间凝固的过程。 但还未感觉通透,便又有新的鲜血被溅至手中。 终于。 曾安民挥动了近千次斧子以后。 妖族的队伍,感觉到了不对劲。 刚开始那疯狂进攻的势头慢慢消失了。 曾安民的脚下。 鲜血已经被浸透。 一些小土坑甚至已经凝聚成了小池的血液…… 尸体堆积如山。 甚至已经堆积不了,被挤到了悬崖之下。 “咕咚~” 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唾沫。 那疯狂的攻势为之一滞。 “他……” “为什么……不会累?” 为首的妖兵站在了原地。 呆呆愣愣的看着曾安民。 “嗯?” 正在挥舞斧子的曾安民陡然感觉压力一小。 他缓缓的抬头,看向面前距离自己两三丈的妖族队伍。 “你们怎么……不上了?” 曾安民咧嘴一笑,看着它们问道。 静。 极致的安静。 没有人能回答他。 “哒,哒~” 浅浅的水声响起。 曾安民挑眉看了过去。 他清晰的看到,一只妖族的裤裆不知道为何滴出了水迹? “这就吓尿了?” 曾安民眨了眨眼。 你们也太不禁杀了吧? 眼见没有人回答自己。 曾安民缓缓扬起下巴。 “既然你们不上。” “那应该轮到我了吧?” 说完这句话。 曾安民那眯起的丹凤眼抖然爆睁。 一股势不可挡的杀意自他身上凝聚而出。 那是杀了近千条性命之后,身上天然凝聚的,对生命的漠视。 刚是这个眼神,便足以令小儿止啼! “哒,哒,哒。” 曾安民缓缓朝前迈步。 他斜拎短斧。 宛如杀神降临!! 最前方的那两名妖兵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 退到了后面妖兵的身上发出轻声的碰撞。 却浑然不觉。 它们呆在原地。 “他坚持不了多久!上!!” 队伍后方的那名羊妖眯着眸子,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但它的语气却是已经有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 “快!哪怕是死,也要为大王复仇!!就这么回去,等待我们的还是死!!” 羊妖的声音高昂的响起。 随着它的声音响起。 确实硬是止住了慢慢后退的妖兵。 “咕咚~” 有妖兵咽了一口唾沫。 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兵刃。 “他不过是一名武夫,能有多少武道气息??现在的他肯定是强弩之末在硬撑!!” “说不定下一息,他就倒下了!” 羊妖的声音传入每一名妖兵耳朵里。 很明显。 他的话奏效了。 本来心生惧意妖兵们目光又死死朝着缓慢前进的曾安民看去。 “杀!!!” 终于有妖兵按捺不住,举起手中简陋的兵刃便朝着曾安民杀来。 “呵。” 曾安民此时怒睁双眼,大喝了一声,如同虎入羊群,举着手中短斧继续朝前杀去。 “嘭!!” “嗤~” “噗嗤~” “噗嗵~” …… 杂乱的声音此起彼伏。 曾安民的杀戮还在继续。 “一千零七十八……” “一千零七十九……”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宛如魔神。 在他不断的逼近之下。 终于,有妖精神崩溃。 “跑啊!!他是魔!!” “他已经入魔了!他不知都累!!” “快跑!!” “…………” 妖兵看到曾安民那带着浅笑的面容。 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转身,朝后而跑。 只是…… 这逼仄的山道。 岂容它有回头之路? 有妖兵朝前冲。 有妖兵朝后逃。 撞在一起,发生着极为混杂的乱像。 甚至有不少妖兵横冲直撞的逃跑,将自己队伍中的妖兵给撞落悬崖…… 乱! 场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妖族队伍最后方。 那只羊妖死死的看着这一切。 它看曾安民的眸子里带着惊惧。 “这不可能……” “五品武夫,怎么能有这般威势……” 它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左右看了看。 又是一声大喝: “小的们!莫怕!我来也!!!” “拖住他一柱香的时间,我便能施展绝技将其斩杀!!” 喊完之后,这羊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身朝后方疾驰。 它见机不对,扔下剩余的一千多妖兵……跑了…… 后方的妖兵在看他逃跑后,一点也没有犹豫,跟着它一起跑。 至于前方那几百…… 在听到这声音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羊将军的绝技马上就酝酿好,快杀!!” “杀!!!” …… 曾安民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想去追击那羊妖。 但面前这几百妖兵却给他造成了阻力。 所以,他只能先将这几百妖兵给杀了。 “噗嗤~” “嘭!” “嗤~” …… 他的斧子舞的更快了。 终于。 曾安民在不知疲倦的挥舞了不计其数次斧子以后。 他感觉压力骤然一轻。 前方的山道已经空了。 尸体如同山丘一般堆积着。 他依旧面不红,气不喘。 “跑的倒挺快。” 曾安民咧嘴一笑。 他不知道。 此时他的笑容,比起恶魔丝毫不差。 换做小朋友见到,估计都能当场吓晕过去。 终于。 他松了口气。 危机,暂时解除了。 他转身,提着短斧,缓缓的走出山道。 “哒,哒,哒。” 曾安民朝着长公主与秦守诚躺着的地方行去。 只是…… 曾安民的身子猛的一朝前一扑。 扑至两丈开外。 “嘭!!” 他刚刚所在的地方,一道巨大的深坑骤然出现。 曾安民起身,转回身,朝着前方看去。 一道陌生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 这道身影他从来没有见过。 漆黑的牙齿裸露在嘴巴之外。 两根獠牙如墨色一般,足足两尺有余! 它是人身,但脸却似魔妖。 它身长足足两丈有余。 此时,它的眸子,若深渊一般,盯着曾安民。 “人类……” 它声音嘶哑。 看曾安民的眼神,却是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是谁?” 曾安民眯着眼睛,治视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陌生妖族。 “本王的名号你应该听过。” 那妖族缓缓朝着曾安民走来。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势便浩荡一分。 曾安民也感觉到压力十足。 光是这份压力,便让他心中一沉。 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妖族…… 至少是四品妖王! “本王,獴亚。” 他的声音透着一抹嘶哑,看曾安民的眸子,带着一抹戏谑。 “獴亚?!” 曾安民的瞳孔之中猛的收缩。 前日长公主刚刚说过,獴亚部…… 但獴亚部距此地千里有余!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曾安民屏住呼吸,他死死的攥着手里的短斧。 眯着眼睛,盯着那缓缓而行来的獴牙。 他没有轻举妄动。 “嗯?” 当獴亚行至一半之时,它那獠牙上方的鼻子轻轻嗅了嗅。 随后猛的朝一个方向看去。 “果然在这!” 它嘶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惊喜之色。 曾安民将斧子挪至身前。 只是,獴亚并未搭理他,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那个方向是…… 曾安民轻轻愕然。 玄阵司李勒那七零八落的尸体旁。 一个罗盘在剧烈的抖动。 “啪哒~” 猛亚在曾安民惊愕的目光之中,将地上的罗盘捡起。 眸中透着惊喜与贪婪。 “罗刹骨……” “妙极!!” 獴亚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罗盘,随后将其放入自己怀里。 然后淡淡的抬头,目光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人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喃喃自语。 语气之中透着丝丝的疑惑。 “还杀了这么多我妖族之人?” 猛亚的眸子深幽的朝着那山道处看去。 山道之间,皆是横七竖八的妖兵尸体。 “阁下若是路过,便趁早离开。” 曾安民警戒的看着獴亚,声音之中透着淡淡的冷意。 “路过?” 獴亚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咧嘴一笑。 那长长的獠牙如同透着寒意的枪头,在月光之色闪烁着寒光。 “本王许久没有吃过人族了。” “既然在此见到,那便尝尝。” 獴亚饶有兴趣的看着曾安民。 随后眸子又朝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长公主与秦守诚。 “三个人族,都是活的,呵呵。” “很好。” 獴亚伸出紫色的舌头。 那舌头尖长,如同触手。 它舔了舔嘴唇。 “正好饿了!” 说完,它的身子猛然消失在原地。 第177章 儒道的风骨。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嘭!!” 这千钧一发之际。 曾安民只来得及将短斧横在胸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便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力量从胸口之中传来。 下一刻。 他的身子便从原地起飞,身形似虾,弓着身子朝后倒去。 “嘭!!” 他的身子撞在树上。 大树被他撞断。 他的身子砸落在地上。 “咳咳咳~”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火烧一般灼热。 鲜血自口中溢出。 “啪哒。” 短斧掉落在地上。 “好快……” 曾安民挣扎着从地上起身,朝着獴亚看去。 “五品的蝼蚁。” 獴亚的眸中透着戏谑。 它站在那里,迎着清风。 环抱着胳膊,瞧着曾安民。 曾安民抿着嘴,缓缓的擦掉嘴角的鲜血。 他踉跄着,朝前前而行。 “女人的肉吃着嫩。” “那便先从你开始下口吧。” 獴亚伸出舌头,朝着躺在那里,半倚着树木的长公主看去。 当它的目光落在长公主的脸上时,轻轻皱了皱眉: “脸上连根毛都没有……” “实在是有些丑……算了勉强入口吧。” 听到它的呢喃。 长公主的眸子闪烁着冷芒。 但她体内的伤势比起此时的曾安民还重。 她发不出一丝声音。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獴亚离自己越来越近。 “咦……还是个儒修?” 走近之后,獴亚的目光落在了面如土色的秦守诚身上。 那双眸子轻轻闪烁着意外。 它嘿嘿笑了一声。 看着秦守诚道:“等会儿再吃你。” 说完,它便转移目光,朝着长公主看了过去。 没有犹豫,它缓缓蹲下身子,得意的伸出舌头。 缓缓的,朝着长公主的脖颈之处绕去。 只是…… “嘭!!!” 短斧的锋芒猛的闪烁而起。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獴亚的身后。 正蹲在地上的獴亚猝不及防,被这短斧所携带的力道震的斜飞而出。 “嘭!!” 它的身子,砸在远处的树上。 “狗一样的东西!!” 獴亚猛的站起身,朝着那道身影看去。 只是,当它的目光落在那道身影上时。 眸子轻轻惊愕了一瞬。 “妖族?!?” 月光之下。 曾安民的身影屹立在长公主与秦守诚的面前。 他斜拎着短斧。 他的上衣轻甲已经破碎不堪。 裸露的肌肤之上。 一片片暗金色的龙鳞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锋芒。 曾安民的头顶。 两支盘腾的角酝酿而出。 他站在那里。 诡异无比。 威严的皇气贵气直直的逼迫着面前的獴亚。 而此时。 曾安民的眸子,已经变的猩红无比。 他淡漠的注视着獴亚。 “刚刚在杀那些妖兵时,三千妖兵都没能将少爷的底牌逼出来。” “你一来就能让少爷动用。” “很好。” 曾安民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就像是天道一般,冷漠的注视着世间的沧海桑田。 “斩一者,为亥。” 曾安民的声音如同地狱的恶魔。 充斥着邪恶。 随着此声响起。 獴的身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它眯着眼睛,注视着面前这道诡异的身影。 “不是我妖族之人!” 猛亚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惊疑不定。 只是,容不得他思考。 曾安民的攻击已经到了。 那柄短斧。 就像是这世上最摧残的弧度。 划出了一道让人忍不住沉浸失神的光芒。 “不好!” 猛亚心中缓缓一沉。 他眯起眼睛没有丝毫犹豫,便伸手朝着口中掏去。 下一刻! 那两只獠牙便被他生生从口中掰扯下来。 化作两柄锋利的短刃! “嘭!!” 仓促之间。 短斧狠狠的劈在那短刃之上。 “嘭!!” 獴亚的身子朝后退了足足七步! 而曾安民只是身子轻轻一抖,便稳住了身形。 “斩一!!” “斩一!!” “斩一!!” 经过几次的战斗。 曾安民也慢慢摸索出来自己的一套体系。 他现在趁着体内武道气息源源不断。 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趁你命,要你命。 以往只能被他当做底牌使出的《永夜三斩》 此时却被他不要命的往外释放。 毕竟以前他的武道气息只够使用一次。 但现在不一样了。 武道气息压根就花不完。 他如同骤富的爆发户一般。 每一击都拼尽自己的全力。 每一击都能让体内的武道气息骤然一空,然后瞬间又被莫名的力量补充完毕。 果然。 在这如同潮水的攻击之下。 獴亚的身子一退再退…… “嘭!!” “嘭!!” “嘭!!” 纵使獴亚已经有所准备。 却还是被这斩一带来的力道给逼的有些凌乱。 “这是五品武夫能使出的攻击??!” 獴亚这个四品妖王的世界观,也在发生着崩塌的现象。 …… “公主。” 看着远处正在战斗的二人。 秦守诚那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 长公主听到这声音,眸子有些惊愕,她说不出话,只能勉强转头朝着秦守诚看去。 月光之下。 秦守诚身上的皮肤甚至已经出现了老化的溃烂。 “老夫托您一件事。” 秦守诚艰难的扭动着脖子,那双浑浊的眼眸坦然的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的眸子里闪烁过一丝悲意。 她受伤的身子根本动不了。 秦守诚的眼皮已经有些禁不住力,要垂下。 他拼尽全力,努力的睁开眼皮: “此战若能回去,你便对那小子说……让他替老夫照顾好小女。” “这臭小子虽然偶有不着调,但他……应该不会亏待小女。” 秦守诚艰难的苦笑一声。 他转头看向正在竭尽全力战斗的曾安民。 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许多记忆。 “当初老夫没有出手直接惩诫那江王之子王麟,他应该还在生老夫的气……” 秦守诚晒然一笑: “他哪知道,若不是他父亲那曾老头阻拦,老夫早将那王麟弄死了。” 说到这里,他的笑容透着一抹苦涩。 脑海之中画面一转。 秦守诚又回想起出征之际,他伸出的手。 停顿在空中的手。 那双想要抚摸女儿头的手。 “若是当时老夫摸下去,多好。” 秦守诚脑海之中浮现出女儿的身影。 眸中透着遗憾。 他说完这话。 那浑浊的眸子变的暗淡下去。 他的头无力垂下。 手,也耷拉在地上。 发出了“啪”的一声。 …… 长公主怔怔的看着秦守诚。 她想开口。 但此时身上的伤势让她任何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怔怔的看着秦守诚的尸体…… 只是。 在她看不见的半空之中。 一道微不可查的青色气息缓缓凝聚。 终于,那青色气息幻化成一只蝴蝶。 蝴蝶振翅轻轻一颤。 朝着远处而去。 ………… 白首山,筚旅道的尽头。 一只气喘吁吁的羊妖扶着身旁的巨石。 “呼呼呼~” 它大口喘着粗气。 目光死死的朝着来时的方向看去。 “人族部队……侵犯白首山,杀了狴轩大妖王!” “不行,我须去万妖山脉,将此消息禀报给相柳妖皇!” 他深深的吸着气,准备朝前而行。 但,他却没注意到。 一直青色的,透明的蝴蝶,萦绕在它的身边。 在它喘息之时,猛的朝着它身体之中飞去。 “嗡!” 微不可查的青光一闪。 羊妖的身子猛的一震。 它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终于。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随着轻风拂过羊妖身上的皮毛。 它的身子动了。 它先是轻轻活动了一下脚腕。 随后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双原本还带着茫然的眸子,此时变的沧桑。 月色之下。 羊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那双沧桑的眸子缓缓抬起。 它看向白登山的方向。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淡然: “曾老贼,欠你的情分,老夫还清了!” 说完这句话。 羊妖那沧桑的眸子变的悲寂。 “婉月……唉。” 随着叹息声结束。 羊妖悍然转身,朝着万妖山脉的深处,一步步的走去。 月光照在羊妖之身上。 将它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显的无比高大! 它行走在这山道间,花也给他让路,草也为之向往。 只能隐隐听到轻轻的几声喃喃自语。 “相柳……勘龙图……老夫来了。” ………… 山林之中。 曾安民的身子猛的倒飞出去。 “嘭!!” 他仿佛骨头都有些散架。 獴亚此时狼狈无比。 它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 鲜血直直的从身上各个地方留下。 他的手指也被曾安民削去了一根。 他收回巨大的脚。 喘着粗气。 “该死的人类!” 曾安民的身子砸落在地上。 胸口有些塌陷。 他喘着气。 但随着每一次喘气,都有鲜血从口腔鼻腔之中溢出。 日。 曾安民艰难无比的拄着短斧起身。 哪怕是配合勘龙图的龙意,笼罩在身上的龙鳞。 还有《永夜三斩》斩一的威势。 能对这獴亚妖王造成的伤害也有限。 怎么办? 难不成自己真要被他打死一次,开启锁血然后晋升了再杀他? 不行。 曾安民抿了抿嘴。 太浪费了。 他原本想的是等到什么时候晋升二品武夫,届时将这外挂发挥到极致! 这才是一件不赔本的买卖。 在这里就用…… 他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獴亚。 此时的獴亚冷冷的看着他。 “哼!” 冷哼一声之后,它便朝着长公主的方向而去。 “那小子已经不行了。” “本王吃了你之后,再吃他!” 獴亚对自己的攻击极为自信。 刚刚那全力的一击,这小子定然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身上的骨头估计都不知道碎了多少。 还有那种浑身妖气缠绕的疼痛。 獴亚太了解那种痛苦了。 他咧嘴笑着,看向长公主。 眸子里闪烁着精芒。 “唰~” 下一刻,他的嘴唇张开,紫色的舌头便朝着长公主缠绕而来。 长公主死死的抿着嘴。 她无力的盯着獴亚妖王。 眸子里闪烁着解脱。 只是心中却有些憋屈。 她堂堂四品武夫,平日遇到四品妖王定是能全力一战。 而今日运道太过难言。 她自己都想不到,居然能在这种地方遇见狴轩。 三品大妖有预谋的一击……当时若不是她身上怀有皇室异宝,恐怕现在已经死了…… 她缓缓闭上眸子。 秦院长。 怎可让你路上做孤魂? 只是…… “嘭!” 一道声音自长公主耳边响起。 随后她便听到一声极为坚定,又带着颤抖的声音。 “不许你伤害他们。” 曾安民挡在长公主的身前。 他的短斧握在手中。 如同战神一般,死死的将獴亚挡在面前。 长公主的眸子怔住了。 她看着眼前那个倔强的身子。 曾安民的左臂无力的耷拉着。 他的左腿也呈现着诡异的扭曲…… 他的身上全都是鲜血…… 他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 长公主听到这话,只觉得心中最柔弱的地方被击溃。 她的眸子里闪烁起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湿润。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喉咙有些艰难的滚动着: “曾……权辅……” 她看着那倔强的背影。 不知道为何,心中难受无比。 …… “小子,既然你这么想死,那便先从你开始!!” 獴亚也没想到。 这小子居然这般倔强。 生命力也般顽强…… 他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凶狠的血腥。 “嗡!!” 一道黑色的妖气从他身上涌现而出。 獴牙狰狞的笑着。 “死吧!!!” 它的手中,浓郁的黑色妖气包裹着那尖锐的利刃。 猛的朝着曾安民刺来。 …… 曾安民只感觉时间有些静止。 他看着接近的利刃。 心中没有一丝杂念。 “斩一……” 他还想催动斧子。 但彼时,心灵仿佛有一道极为温暖的声音惊醒了他。 “不对!我有【战个痛快】为何总想着斩一??” 仿佛是被冲破了云雾一般。 曾安民那血红色的眸子眨了一下。 千钧一发之际。 一抹猩红的光芒自曾安民眸中闪烁。 他缓缓抬头。 轻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宛如恶魔。 看的獴亚都忍不住心中一颤。 “斩二者,乃……子!!!” 一瞬间。 曾安民体内的武道气息被抽空。 但不够! 瞬间补充。 但还不够! 又瞬间补充!! 终于,十多次循环之后。 他手中的斧子,闪烁出一抹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那光芒是……血红之色!! 血红之色,酝酿着让人心中惊悸的杀意!! 与此同时。 曾安民心中明悟。 “我说之前一直领悟不了斩二……” “原来是因为杀的人少……” “嘶~创出《永夜三斩》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下一刻。 铺天盖地的杀意,瞬间从曾安民的身上涌出。 暗金色的龙鳞也猛的爆发出光芒。 那短斧后发先至。 朝着獴亚的身上砍去。 “噗嗤~” “嘭!!!” 曾安民的身上,一倒微不可查的光罩轻轻一闪。 他腰间一块本就产生裂痕的玉佩陡然破碎。 他的身子朝后倒去,恰好落在长公主的身边。 而对面的獴亚妖王。 它的眸子先是闪烁着茫然的光芒。 随后,暗淡下去。 他的身子,从头倒尾,被一条缝隙缓缓分成两半。 “噗嗵~” 分成两半的身子,各倒一边。 整个山道间。 透着阴森的寂静。 第178章 泼天大功!【求月票,求追订,最近追订下滑,好难受……】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月亮缓缓落下。 太阳渐露半角。 黑夜与白昼交替的时间。 灰蒙蒙的光芒将整片密林渲染的如同修罗地狱。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块。 鲜血染红的大地。 远处极窄的山道内密密麻麻的妖兵尸体。 “唔~” 地上一道几乎不成人形的身影一声呻吟。 先是轻轻动了一下。 随后便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好疼~” 曾安民睁开眼睛。 随后艰难的坐起来。 他的目光朝着地面上几块碎玉看去。 “呼~还好有长公主当初送我的保命玉佩,先是尼姑庵的刺客,又是这獴亚妖王的攻击,这块玉佩帮了我大忙!” 松了一口气之后,曾安民急忙感受体内的武道气息。 “还是五品的战力。” 没有因为与獴亚的战斗便触发【最后储备】。 悬着的心放下。 曾安民艰难的动了动身子。 身体上下各处传来的疼痛让他有些无措。 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先疼哪儿。 不过还好,他的金手指还有另一个词条。 【(银)血色浪漫:受伤越重,出血越多,对疼痛的感知越低】 “还能感受到疼痛。” 那便证明此时受伤不算太重。 只是看着凄惨,并没有伤及到本源。 曾安民扶着地面,缓缓起身。 他朝着满目苍夷的地上看去。 尸体成片。 “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抿了抿嘴,拖动着受伤的身子,缓缓来到面前的那片尸体间。 “獴亚……” 曾安民看着地上已经被斧子竖着劈成两半的妖王尸体。 眸子轻轻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当初在营帐之中。 长公主的话响在耳边。 “獴亚部距我军极远,而其部战力不强,大概率不会白费资源千里迢迢从狴轩部落越过,来白登山道,再下山赶赴平原之上干扰田帅大军。” “且獴亚妖王与妖族其他妖王向来不和,虽是妖族,但对我人族没有敌意,只管其部安稳,算得上安分守己,得过且过的妖王。” “所以我军如今只需将注意力全放在这狴轩部上即可。” …… “那獴亚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曾安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那具尸体。 “而且看样子他是有备而来,更像是……” “千里迢迢直接从他的部落赶来的……” 曾安民缓缓蹲下,耳边轻轻浮现起初见獴亚时,它的动作。 “啪哒。” 曾安民伸手,从獴亚的尸体间搜出一块黑色的罗盘。 那罗盘安静的被他托在手心之中。 “这罗盘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獴亚。” 他缓缓呢喃着。 他细细回想着这一战。 若说狴轩的出现还算情有可原。 那么獴亚妖王突兀的出现便有些不合常理了。 “它千里迢迢赶来,一出现便将这罗盘拿在手里。” “没有带兵,只是自己孤身一人。” “证明他赶路赶的很急,目的也很明确……” “这么说的话,可以推测出,这罗盘之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 曾安民的头缓缓的朝着玄阵司李勒的尸体看去。 此时李勒的尸体还在那里。 他是被狴轩杀死的。 “李勒师弟……这罗盘是你带来的。” “不对……是玄阵司。” 曾安民眯着眼睛。 “卫国公田继讲的很清楚。” “这搜妖盘乃是徐天师亲手炼制。” “若是这搜妖盘里隐藏着足以吸引妖族妖王千里迢迢赶来的诱惑,玄阵司的人不可能不说清楚!” “所以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还是说阴谋……” 疑点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在曾安民的脑海之中。 他眯着的眼睛越来越锐利。 只是不待他继续思考。 便听到一声轻轻的“嘤咛”之声。 声音很细。 但在这寂静的密林之中,显的极为突兀。 曾安民猛的抬头看去。 长公主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正在止不住的颤抖。 “对了!长公主!还有老秦头!” 曾安民不顾身上的疼痛与伤势,随手将那搜妖盘装入自己的怀里。 不多时便来到了长公主的面前。 “老秦头!” 曾安民的身子猛的一颤。 在他的目光之下。 秦守诚的尸体已经化作枯木般的萎缩。 皮肤也如同腐化苹果,干枯至极。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俨然已经失去气息多时。 曾安边的身子一动不动。 他死死的看着秦守诚的尸体。 牙关紧咬。 已经咬破了嘴唇。 他木然的蹲下身子,颤抖的伸出右手。 轻轻的抚盖住秦守诚的眼睛。 “怎么就……死了……” 曾安民的心中酸涩无比。 他不敢相信。 记忆里那个每次见了自己都冷着脸的小老头。 现在就躺在自己的面前。 曾安民看着秦守诚的尸体久久没有动弹。 “狴轩想走,你不让走。” “狴轩自爆,你与他同归于尽。” “怎么看,怎么像是你故意求死??” 曾安民的眸子极为深幽。 他缓缓抬头,朝着大圣京城的方向看去。 “老爹……徐天师……秦守诚是你们计划中的棋子吗……” “堂堂四品大儒……就这么丢了命……” 曾安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记忆中的老爹,那个不苟言笑的老爹。 会拿自己多年的老友当作棋子。 “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曾安民死死的咬住牙关。 他木然的看着面前秦守诚那早已经腐烂的尸体。 一动不动。 想不通。 他真的想不通。 他的心有些寒意。 在他的印象之中,老爹与秦守诚二人一见面便吵。 但二人那隐藏在争吵下的情谊他看的清楚。 他不相信老爹会为了所谓的“谋划”就这么让秦守诚牺牲。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的心,乱了。 …… “唔~” 长公主终于睁开眼睛,她艰难的撑起身子。 一夜的武道气息轮转。 让她体内的伤势有了好转。 身体之中也有了力气。 她踉跄着起身,那双眸子缓缓抬起,朝着前方看去。 她看见曾安民的身影站在秦守诚尸体的面前久久不言。 她复杂的看着曾安民。 “儒道五品……” “武道五品……” “身上那莫名的鳞片……” “还有……” 她的脑海之中回忆着曾安民最后朝着獴亚砍的那一斧。 血红色的斧子那妖异的光芒。 “神器!” 在她的印象之中。 曾安民是一个极有智慧的年轻人。 他以一己之力,在两江郡破获诸多大案。 又进入京中以“曾两江”的名号搅动风云。 被太子评为“国之铮臣” 又以儒道天才的名号横空出世。 民间更是称其为“三绝公子”。 她也正是看中了曾安民的天赋,欲招揽他。 但毕竟曾安民乃是兵部尚书之子,虽然没有招揽到,但也可以合作。 但即使是这样。 她没想到,曾安民居然还能隐藏的这么深。 “他到底有多少秘密。” 长公主看着曾安民的背影。 记忆之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了昨夜。 獴亚想要来吃掉自己。 那千钧一发之际。 他手持着利斧。 坚毅的挡住。 他自己当时明明都已经身受重伤…… 长公主看着曾安民的背影,眸子出神良久良久。 “殿下。” 曾安民那莫名的声音缓缓传来。 将出神的长公主给拉了回来。 “嗯?” 长公主回神之后,眸子在一瞬间恢复淡然,看向曾安民。 “秦老头在死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曾安民缓缓转身。 充斥着精芒的丹凤眼落在长公主身上。 长公主听闻此言,眉头轻轻蹙起。 她想起了秦守诚的话。 “此战若能回去,你便对那小子说……让他替老夫照顾好小女。” “这臭小子虽然偶有不着调,但他……应该不会亏待小女。” 她张了张嘴。 想将此言说出。 但一想到说出这话,可能导致曾安民与秦守诚的独女大婚。 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抹淡淡失落。 她抿了抿嘴。 “没有吗?” 曾安民看着久久不言的长公主,眸中闪烁着疑惑之色。 在他的印象之中。 秦守诚是主动求死。 而主动求死之人,肯定会有话说出,或是遗言,或是别的什么。 长公主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她坦然看向曾安民,声音之中带着淡然: “秦院长说,托你代他照顾好他独女。” 曾安民听完先是怔了一下。 随后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自嘲。 “我这等人,又怎么配得上。” 他摇了摇头,缓缓将秦守诚的尸体抱在怀中。 一步步的朝前而行。 “公主,曾某的秘密,想来你已经知道了。” 他将秦守诚揽在胸前,转头朝着长公主看了去。 长公主的眸子与他对上。 眸中闪烁着深意。 “本宫,应该你知道你什么秘密?” 嗯? 曾安民挑起眉头。 他倒是没想到长公主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呵呵,确实,我能有什么秘密,昨夜与獴亚那战,还是多亏了公主大展神威护住了我。” 曾安民认真的看向长公主,声音之中透着一抹严肃: “属下在此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 长公主沉默了一下。 良久之后。 她看着曾安民点了点头,那双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这曾安民。 倒有几分意思。 “嗯。”她点了点头。 “对了公主。”正在朝前而行的曾安民缓缓转身,眸中闪烁着一抹精光: “秦院长既然以身殉国,送了我等此份大礼,那这份战功,我等必须要抓住。” 长公主跟在曾安民身后。 她听到这话后,身子猛的停下。 随后,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猛的透出一抹锐利的精芒。 “你是说……” 她的声音,带着若有所思。 曾安民挑了挑眉,嘴角缓缓扯起一抹冷笑: “看来公主也想到了。” “没错,回去之后,召集五千鸳鸯军,扫荡白登山脉!将七年前纪青他们都未做得的战功,给彻底拿下!” “既然狴轩已死,那剩下的狴轩残部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一战,我们领五千鸳鸯军,以雷霆之势将狴轩残部彻底打碎!” “将万妖山脉南部的白登山一代全部拿下。” “这一战过后,世上将再无狴轩部落。” “而这白登山,也将由我大圣朝拿下!” “不论前朝今朝,历代君王名将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们二人便开了这个先河!” “以鸳鸯军之威,拿下白登山。” “如此一来,我大圣朝便能以白登山为隘口,钳制妖族万妖山。” “进可攻,退可守!” “这一战过后,我人族与妖族在山中的战斗形势……” 曾安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长公主。 “才算是真正的……攻守易形了!!” 他的声音并不高昂。 但是在长公主听来,却是如同直破迷雾的利箭。 将她心中所有的激情全都给调动而出。 她的身子甚至都有些颤抖。 “攻占白登山脉……” 她的银牙甚至有些打颤。 这是一个前几千年,上万年都无人能做到的壮举! “这是足以造福人族万载的壮举!” 嘭! 嘭! 嘭! 长公主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着。 她死死的抿着嘴。 那双眸子闪烁着异彩。 她看着曾安民。 她也想不通。 为何这人年纪不大,想法却如此令人疯狂! “我军……” 长公主眯着眼睛,声音之中还是透着一抹迟疑。 “两个问题。” “第一,我部的补给军粮,与卫国公说好的地点肯定不能轻易改还。” “这也就意味着,一但我军彻底进入白登山脉,便失去了军粮。” “第二,狴轩是已经死了。” “但狴轩的残部老巢仍然至少还有五万妖军……” “我们只有五千。” 很明显。 五千打五万…… 还没有军粮补给。 “所以,要打闪电战。” 曾安民边往前走,声音之中边透着一抹冷静。 那是疯狂表像之中,蕴含着的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冷静。 “没有补给,就不要补给。” “以战养战。” 曾安民的目光朝着山道处,那凌乱的妖族尸体看去。 “打一个小部落,便抢一个小部落。” “抢不来,便杀妖开锅!” “至于五千对五万……” 曾安民的嘴角咧开。 他对着长公主眨了眨眼: “您也歇了一晚上了……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毕竟狴轩都已经死了。” 第179章 真正的真相!!【求月票,求追订,最近追订下滑,好难受…】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听到曾安民的话。 长公主的嘴角缓缓抽搐了一下。 她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狴轩毕竟是三品大妖,虽不是全力一击,但也给本宫造成了不少麻烦。” “想要养好伤,至少也需要三天休息。” 曾安民听到此言,眉头皱起。 “三天太久,昨夜您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斩得两千妖兵,但还是逃了一千。” “若是这一千逃兵先我们一步回去,恐怕会让狴轩的残部戒严。” “那闪电战的优势就没了。” “毕竟闪电战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 听到他的呢喃。 长公主缓缓吸了一口气。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从腰间拿出一枚丹药。 “昨夜本宫伤势太重,若服此丹定会虚不受补。” “但经过一夜的调息,现在已经能服用了。” 说完,她便轻启朱唇,将那枚丹药放入口中。 咽下之后。 她的脸色开始缓缓发红。 “此丹名为百草丹,对内伤有极为神奇的效果。” “两个时辰之内,本宫便能恢复伤势。” “这么好的东西?!” 曾安民眼睛极亮的朝着长公主看去,腼腆一笑道: “还有吗?” 长公主斜着看了曾安民一眼。 “此丹乃是徐天师所制,只有整个皇室只有七颗。” 呃。 曾安民嘴角撇了一下。 七颗? 也不少了。 给我一颗怎么了? 他没有开口,抱着秦守诚的尸体,缓缓的朝前而行。 曾安民虽然身负伤势。 但好在他乃五品敛息境,再加上如今【战个痛快】的效果还没有消失。 体内的武道真气也是源源不断。 所以他恢复伤势也恢复的很快。 没多久,身上那种缓缓传来的酥麻痒感,便让他的内伤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至于胳膊以及腿的伤势,只能慢慢来了。 “要是殿下还能有多一颗百草丹,说不得我也能随公主一同出战呢。” 曾安民还是有些不死心。 二人行至筚旅道前方。 他希冀的开口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的缓缓抬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 曾安民对着长公主眨了眨眼。 长公主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五品敛息境的实力肯定就要暴露了。” 呃。 曾安民的脸色轻轻一僵。 他看着眼前的长公主。 好想杀了她啊……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现在对于他来说最保险的做法便是将长公主给杀喽。 反正也能栽赃到狴轩身上。 “本宫从你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长公主冷冷的朝着曾安民看过去。 “呃。” 曾安民的脸色轻轻僵住。 他尴尬一笑道:“怎么可能?属下对公主忠心耿耿,一定是您感应错了。” “呵呵。” 长公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后缓缓仰起下巴,朝前而行。 声音从她的口中飘出: “你对本宫有救命之恩,而且本宫与你父也是合作关系,再加上本宫还需你寻羲皇图……” “你的秘密,本宫也不屑对旁人开口。” 说着,只留给了曾安民一个后脑勺。 便朝前而行。 终于,二人随着身上的伤势恢复。 赶路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多时便已经从筚旅道赶至了秋名道。 秋名道。 两千鸳鸯军驻守此地。 密密麻麻的鸳鸯军将整个秋名道都占领的严丝合缝。 曾安民与长公主行至秋名道之后。 便将秦守诚的遗体给妥善的保管好。 “唉。” 盖上尸布后。 曾安民抿嘴看着那洁白的轮廓。 他叹息了一声。 “秦院,一路走好。” 他的声音有些惆怅。 秦守诚啊。 一代大儒。 大贤儒修。 就这么与三品的大妖王狴轩同归于尽了。 “去前行道,将伍前锋以及他所率领的三千鸳鸯军全都叫来。” 营帐之中。 长公主淡淡的看向前方的将领。 语气之中透着毋庸置疑。 “是。” 将领退下,缓缓朝着营帐之外而行。 彼时。 营帐之中只剩下曾安民与长公主二人。 曾安民静默的坐在椅上,缓缓的运行武道气息滋养着胳膊与大腿上的伤势。 长公主则是看了他一眼。 随后缓缓起身。 从腰囊之中掏出一个火炉。 随后点燃三根线香。 将线香插入火炉之中。 “太祖保佑,此战,旗开得胜。” 长公主双手合十,闭上眸子。 声音透着一抹虔诚。 “临时抱佛脚。” 曾安民被长公主那虔诚的声音给分散了注意。 他睁开眸子,嘴角闪烁起一抹笑意。 “拜神有用吗?”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玩笑之语。 长公主缓缓睁开眼睛。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你不知此战对我大圣朝的意义。” “如何不知?这个想法还是我提出来的。” 曾安民索性从椅上战起,缓缓伸了个懒腰,朝着那炉前而行。 他背着长公主,戏谑的看着那燃烧的三根线香。 “若是将希望放在这虚无缥缈的祭拜上,那这世界便不需如此多前赴后继去填补窟窿的人了。” 曾安民说此言间。 脑海之中想起了秦院长在临死之际的那个眼神。 那是一种明知自己要死,偏偏还有那么选择的解脱。 这个世界真有人会不怕死吗? “别挡到香。” 长公主淡淡出声:“香意弥漫,我军此次,必得大胜!” 曾安民暗暗翻了个白眼。 “怎么?长公主对香还有研究?” “难道殿下能从香中看出端倪?” “香要有用的话……等等!” 曾安民的声音猛的停下。 他的眸子突然爆发出一抹极为锐利的精芒!! “香!!!” 曾安民的嗓子险些破音。 长公主看到曾安民这个表现。 眉头皱起。 “怎么了?” 莫名的。 经历过昨夜一战后。 她对曾安民接受度明显变的很高。 以往曾安民在她面前是不会如此说话,也不会这般失礼。 但昨夜过后,曾安民即使有了失礼,对她在言语之间即使有了些不敬。 她居然也莫名的提不起一丝怒意。 仿佛他就该这么与自己说话一般。 “清神香……玄阵司的清神香……” 曾安民的眸子里闪烁着极为骇人的精芒。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抬头看向长公主。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殿下,昨夜獴亚妖王的突然出现,您难道不觉得有蹊跷吗?” 听到曾安民此言。 长公主眉头紧皱。 看到她这个表现。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长公主没有想明白。 “如果说狴轩的出现是个巧合,毕竟这里白登山也属狴轩部落的范围。” “那獴亚妖王呢?” “獴亚妖王的出现绝不是巧合,他的獴亚部落距此至少千里。” “此战与他根本无关。” “可他偏偏就出现了,而且还出现的那么巧……” “再加上这个。” 曾安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搜妖盘。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搜妖盘:“他的目的便是这个搜妖盘。” 曾安民的声音透着一抹笃定。 “这搜妖盘上,定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獴亚!” “一个能在千里之外都能被他察觉到的东西。” ………… “你是说,玄阵司李勒?他在这搜妖盘上做了手脚?” 长公主的眸子也眯了起来。 那双眼睛,透着一抹锐利至极的光芒。 “不,应该不是李勒,他应该不知情,他若是知道这搜妖盘会引来獴亚这种四品妖王的话,这搜妖盘他应该不会带在身上……”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长公主: “所以属下断定,这搜妖盘,定是被玄阵司的某个师兄做了手脚!!” “目的便是,吸引獴亚前来,将我等至于死地。” “不对。” 长公主缓缓摇头,她看向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狐疑: “你刚刚也说了,狴轩的出现是个巧合,那玄阵司的弟子又如何能预料到狴轩出现,会与秦院长共死,然后再谋划搜妖盘,吸引獴亚妖王而来?” 曾安民听到长公主的怀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 长公主虽然也是武夫。 但是脑子这一块,比白子青要强太多了。 洞察能力实在是太敏锐。 同样是四品武夫。 脑子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不行,回去了得好好找白大哥问问。 呃,跑题了。 现在的注意应该放在这搜妖盘上。 曾安民目光深幽的看着这搜妖盘: “那倘若狴轩的出现是有人故意操控得呢?” “而在搜妖盘上等手脚的那个玄阵司弟子,又恰好知道这个消息,然后再谋划得呢?” 一时间。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无数条线索缓缓拼接在一起。 形成了一条极为缜密的事态发展。 “故意操控?” 到这儿,长公主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曾安民抬头看了一眼长公主。 此时的长公主脸上皆是疑惑之色,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那完美的脸上全都是满满的求知欲。 挺可爱,挺萌的…… “咳咳。” 曾安民寻了个椅子缓缓坐下,他翘起二郎腿,抬起头,目光深幽无比的朝着远处看去。 他看的那个方向。 是大圣朝的京城。 准确的说。 是自己的家。 尚书第。 还有玄阵司的方向。 徐天师的身影,与老爹的身影,也都缓缓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有些事,殿下不方便知道。” “属下也不会多言。” “但殿下只须要明白,眼下我们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将狴轩部一举拿下。” “将白登山脉,狴轩部落的地盘,死死的掌控在手里。”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深幽之色。 他的目光看向了帐内秦守诚的尸体,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要不,秦院的死,便毫无意义了。” 说完,他便缓缓起身。 朝外而行: “属下有些累,需要休息一下。” 说着,他便走出了帐外。 “嗯。” 看着他的背影,长公主张了张口。 最后缓缓低头。 她看向了秦守诚的尸体: “秦院,您不会白死的。” ………… 曾安民来到帐外。 他寻了一处静谧的地方坐下。 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人之后,他缓缓低头。 眸子里闪烁着精光。 “徐天师与老爹有交易,这是我在岐王之死时便已经知道的线索。” “只是当时我还没有想那么多。” “但现在,通过秦院长的死,我似乎能隐隐嗅到其中的一些奥秘。” 他的随手从地上折下一根杂草,轻轻的放在口中咀嚼着。 “首先,狴轩昨日出现在筚旅道,与徐天师有关。” “狴轩所说的心血来潮……应该是徐天师的手段。” “而秦院赶至此处,是有我那一声求救信号推波助澜,但就算没有我,狴轩在杀了李勒以及那五十名鸳鸯军后,也肯定会察觉到营帐所在,闹出更大的动静吸引秦院。” “所以,秦院长在昨夜与狴轩是必有一战的。” “也就是说,秦院是必死的。” “但是,秦院的死,若只是为了我军更方便的占领白登山脉的话……” “这代价就太大了。”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所以,秦院长之死的意义,肯定远不止我眼前所看到的这么点东西。” “但具体是什么,则是需要会去之后问老爹了。” “ok,现在先不管徐天师与老爹的谋划。” “现在我将目光放在这搜妖盘上。” 曾安民的眸子盯着手里的搜妖盘。 他眯起的眼睛,锐利之色愈发浓郁了。 “玄阵司有某个师兄,因为离徐天师很近,所以他对徐天师还有老爹的谋划是了解的。” “在了解了这个谋划之中,又专门针对……我,做出了谋划,所以,他对搜妖盘做了手脚。” 曾安民的眸子里带着危险的光芒。 “那么,会是谁非要除掉我呢?” “玄阵司中我又惹了哪个师兄呢?” 说到这里。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岐王。” “当初在太子东宫之中,岐王之子用假冒的清神香,也就是乌沉香想让我当众出丑。” “也就是说,岐王手中这乌沉香,是来自某个玄阵司弟子的手。” “但当时因为我的谋划,早早的将岐王除去,便没有深究这个线索。” “但现在来看的话,通过乌沉香,我能推测到岐王与某个玄阵司的弟子有暗联。” “那岐王又是凭什么认识玄阵司的弟子呢?” 曾安民的眸子里闪烁着精芒: “出征之前,伍前锋说过一个辛秘,岐王暗中其实是宁国公的党羽!!” “那这么看的话,便不难推测出来。” “宁国公很有可能通过岐王,与那个玄阵司的弟子有所暗联!” “甚至可能岐王是因为宁国公的关系,才有资格从那个玄阵司弟子手中拿到一些乌沉香!!” “而宁国公因为兵权的原因,与老爹这个兵部尚书有着天然的敌对关系。” “所以,这次出征之后,宁国公便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他想要那个玄阵司的弟子除掉我!!” “而那个玄阵司的弟子,便通过徐天师的谋划,对搜妖盘动了手脚!” “所以……” 曾安民的眸子已经变的危险无比,他的胸中涌现出无边的怒意: “宁国公,亡我之心不死,玄阵司那个弟子……” “老子回京,必杀你们!!”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0章 狴锋谷大捷!!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大圣朝。 京城。 尚书第。 曾仕林看着夜中圆月。 他孤立于院里,那双眸子朝着南境的方向而观。 夜风微凉。 他也只披了件单衣。 “咳咳。” 曾仕林的肩膀抖动了两下,他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深幽之色。 月色笼罩。 将他的脸照的苍白无比。 他的嘴唇轻轻抖动了一下。 沉默无言。 他在院子里矗立了良久良久。 终于,他眸中闪烁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光芒。 那光芒流动着。 最终掉落于衣襟之上。 轻风扬起,曾仕林白发飘动。 他死死的握着拳头。 拳头之中攥满力道。 “秦兄。” 黑暗之中,曾仕林的声音嘶哑无比。 终于,他缓缓抬头。 朝着南方深深行了一礼。 他的腰弯下。 一弯到底。 “等你凯旋归来。” ………… 天师府。 徐天师面容苍白。 他缓缓抬头。 依旧朝向南方而观之。 突兀的。 他咳嗽了一声。 “咳咳。” 随着这咳声而落。 他伸手轻轻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的手绢,拿着手绢朝嘴角擦拭。 一丝鲜血若梅花一般绽放在手绢之上。 他不顾手绢上的鲜血,而是朝着自己面前蒲团上方那悬浮着的阵法看去。 那阵法不足七寸方圆。 但却稳稳当当的悬浮在空中。 阵法之上,一只透明的蝴蝶正扑扇着翅膀。 他看着那蝴蝶。 久久不语。 终于,似下了某种决心。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碧色罗盘。 眸子微微眯下,口中念念有词。 “收。” 随着他轻摆手臂。 空中悬浮的那阵法闪烁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光芒。 阵法之上的蝴蝶像是受到指引一般,扑扇着翅膀,朝着罗盘之上而去。 “嗡。” 随着蝴蝶落在罗盘之上。 整个屋子,都陷入了寂静。 徐天师缓缓起身,他将罗盘收入怀里。 他看向南方。 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敬意。 “天地有道,阵法自然。” 他的长叹之声响在房内。 ………… 白登山。 五千鸳鸯军立于林中。 长公主一骑当先,手中银枪闪耀。 长枪一挥,在空气之中呼啸起一道凌厉之色。 枪尖直指朝阳。 “出发!!!” 随着长公主的一声爆喝。 近五千人的队伍,开始坚定不移的朝着前方山道而行。 曾安民,伍前锋。 二人一左一右,跟在长公主的身后。 翻山越岭。 朝着那古人从未探索过的地界而行。 从过了白登山的筚旅道开始之后。 筚旅道再往北。 每一处,对这支队伍来说,都是陌生的地方。 甚至他们都要重新给每一处风景,每一处山道重新起名。 “加速行军!” 长公主的眸中蕴含着庄重之意。 声音透着一抹无与伦比的威严。 她骑在马上,手中的长枪挥动着,声音如同震天之鼓。 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狴轩已死!!” “众将士将随吾直逼狴轩部!” “奴役异族,开疆扩土!” “立不世之功!!” 她的声音伴随着武道气息,朝着五千人的耳边响彻。 所有人的眸子里皆是激动与亢奋。 “此功,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曾安民也被调动了情绪,他猛的一挥手中佩剑,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高昂!! “杀杀杀!!!” “男儿当杀人!!” “建功立业!!” “为国杀敌!!” 在言语之间。 曾安民甚至动用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浩然正气: “誓死追随长公主!!!” 随着他的声音响彻。 余下的众将士皆是举起手中的武器。 “誓死追随长公主!!” “誓死追随长公主!!” 骑在马上领头的长公主听到此言,嘴唇死死的抿在一起。 她那胸腔之中也燃烧起无边的热血。 她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鼓舞士气的曾安民。 “驾!!!” 她猛的一勒马缰,朝前而行。 随着她的出发,五千鸳鸯军皆是全力跟上。 “哒,哒,哒。” 长公主骑马在众将之前。 她的眸子幽然看向远方。 “曾安民……” “誓死追随本宫?” “逢场作戏?还是故露此言?” “呵呵。” 她的嘴唇缓缓呢喃。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微笑。 这抹微笑,可能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出。 …… 随着五千鸳鸯军深入山林之中。 此方山界的妖族部落,遭殃了。 第一日。 五千鸳鸯军于白登山北脉,遭遇某妖族小部落。 随着鸳鸯阵展开。 狼宪手在山林之中发挥了它极大的优势。 伍前锋为先锋将,率一千鸳鸯军。 将五品敛息境武者的桀骜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这一千鸳鸯军,也将鸳鸯阵的优势彻底展现在世人眼中。 半日的功夫,这个两千妖族的小部落便被伍前锋率领的一千鸳鸯军给穿了个通透!! 此战斩敌一千五!! 俘虏四百妖族!! 而己方仅有不足二百的伤亡。 曾安民以“问心”之法, 问出周围妖族小部落的藏匿之处。 从这些俘虏之中得到确切的路线信息之后。 长公主领着手中长枪。 坐在马上。 淡淡的看着这四百战俘。 “全杀了。” 随着长公主那淡然的声音响起。 妖族俘虏皆是眸中愕然。 “是!!” 伍前锋没有丝毫犹豫便接过命令。 随着他一声令下。 四百妖俘,全都化做鸳鸯军的枪下亡魂。 曾安民也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这些俘虏留着也无用。 而且这战打的还是闪电战。 时间当排在第一。 将这个小部落彻底清理了之后。 鸳鸯军将这小部落之中的一切资源全都掠夺。 能带在身上的全都带在身上。 不能带的,一把火直接烧了个通透! 随着一把大火燃起。 长公主又是一声令下,近五千的鸳鸯军又开始缓缓出发。 第二天。 两个妖族小部落消失在这世上。 第三天。 又是两个。 第四天。 全力赶路!! 终于,在第五天的日落时分。 四千鸳鸯军终于抵达一处巨大的山谷之前。 经过几天的鏖战。 五千鸳鸯军也不是没有损伤。 一千同僚在此地长眠。 但同僚的死,并没有让鸳鸯军内部出现悲伤哀色。 反而激起了他们所有人的凶性! “狴锋谷。” “此处便是狴轩部的老巢。” 曾安民对着马上的长公主行礼。 他的目光朝着那巨大的谷中观望。 狴轩部。 一个响彻在史书中的妖族部落。 但却无人能领军进入山中,一探究竟。 而今日。 它终于向大圣朝这四千鸳鸯军,展露着它最真实的面貌。 狴锋谷之中。 丛林为主。 大树是妖族的房子。 树叶是它们的避风巷。 阡陌纵横。 妖族部落最真实的生活轨迹展现在曾安民的眸中。 “嗯。” 长公主坐在马上,她的手中紧紧的攥着枪杆。 这地形,比她想象之中的更容易。 没有城池的围护。 只有一处巨大的山谷。 只需从山道往下,进入山谷。 将反抗之力全部斩杀。 这泼天的大功,便落到了她的头上。 直到现在,她还如同梦境一般。 “传闻,狴轩部下,两大妖王,四大妖将。” 长公主的眸子之中,带着一抹凝重。 “两大妖王之,有四品境的卜算子羊力妖王。” “还有一个,也是四品境,名曰威狮妖王。” “这两大妖王皆为四品战力。” 长公主的声音带着一抹深幽之色,她缓缓举起手中银枪: “本宫如今伤势尽复,有盘龙枪相助,勉力一战,可与这两位妖王纠缠许久。” “但剩下的四名妖将,也皆是五品战力。” “伍前锋都战一位。” “剩下三个……” 曾安民不等长公主将话说完,直接对其抱拳道: “剩下三个皆交由属下。” “经过几日恢复,属下浩然正气皆足,战三个五品妖将绰绰有余。” “只须等属下将那三名妖将斩而杀之,便立刻前往殿下那里支援。” “此战,必可胜之!!” “待夜幕而落,直取妖谷!” 曾安民抬头,眸中闪烁着必胜的信念。 他的脸上,自信无比。 长公主看着他面上的自信。 不知道为何,悬着的心直接便落了地。 她面色一肃穆: “传本宫军令,原地休整,三个时辰之后,攻谷!!” “是!!” 伍前锋与曾安民二人皆是一拳相抱。 随后便传下军令。 ………… 三个时辰过后。 夜幕降临。 黑暗之中。 点点火光燃烧而起。 “哒,哒,哒。” 无数脚步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四千鸳鸯军,手持利刃。 朝着山谷而下。 “杀!!!!” 随着长公主一声高喝! 四千鸳鸯军沿着山道,便直直的朝着部落之中而去。 “嘭!!!” 长公主骑在马上,手中长枪一甩。 一具妖兵的尸体便被她砸向谷中挡在前方的妖兵身上。 “嘭!!” 被这尸体砸到的妖兵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直接被砸成了肉泥。 “杀!!!” 长公主手中长枪不乱,四千鸳鸯军在她的带领之下已经进入狴锋谷之中。 “人类?!!” “他们居然真敢来?!!” “我妖族沿途的部落没有挡住他们?!” “结军,反杀!!” “…………” 显然。 狴锋谷中的妖族根本没有防备。 哪怕前日有人说狴轩大妖王身死,羊力妖王奔逃。 它们也不相信,这些人族真的会深入山地,来进犯妖族。 要知道,山地从古至今都是妖族最擅长作战的地方啊! 狴锋谷,某处山洞之中。 一头巨大的狮子正在府中微眯着眼睛。 突然。 它猛的抬头。 “发生何事了?!” 巨狮那双眸子显示着精光。 “威狮大王,有人族军士进谷了!!”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只小妖慌里慌张的来洞中禀报。 “什么?!” 威狮妖王那双充满威慑的眸子,猛的一瞪。 它瞬间起身,狮头朝着来报的小妖看去: “人族?!” “是人族,他们身上的香味,隔老远都能闻到呢!” 小妖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娘的!” 狮王的眸子眯起: “看来狴轩妖王的死,是真的!!” 说到这里,他的狮脸变的极为难看,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那小妖问道: “羊力呢?它回来没有?!” 那小妖的身子依旧伏在地上颤抖: “羊大王它……” “说!” 狮王的脸上已经极为不耐。 “有小的们看到,羊大王朝北而行,说是去投奔相柳妖皇了!。” “什么?!!” 狮王的身子猛的站起,发出极具压迫的威势。 “它敢背叛狴轩大王?!” 伏在地上的小妖瑟瑟发抖。 此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膻羊向来胆小,但那手卜算之术确实能做到趋吉避凶……” “莫非它算到了今日之祸,所以早早便逃了??” 狮王的眸子闪烁着阴晴不定。 “不行,不论如何,本王不能再逃!” “这山间野林,向来是我妖族主场,他人族也敢来犯?!” 想到这里,它当机立断,直接起身扬声冷冷道: “集结小的们,随本王与那人族一战!!” “是!!!” ………… 当鸳鸯军与妖族仓促集结起来的妖军而战时。 几乎可以说不废什么吹灰之力。 这是一面倒的形势。 威狮王确实很猛。 与长公主战了足足七十回合。 但长公主有盘龙枪相助,几乎是一面倒的形势,便将狮王斩于枪下。 就这,还是长公主一边提防着那“隐藏”在暗处的卜算羊王…… 却是没有想到。 一直等狮王死在她的枪下之后,卜算羊王都没有出现。 而曾安民这便的战斗解决的就稍微麻烦了些。 伍前锋是敛息境巅峰。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妖族不按套路出牌。 四个五品妖将,分出来两个围攻他…… 剩下的两个去围攻曾安民。 所以伍前锋受了点伤…… 不过好在曾安民极力以浩然正气护住了伍前锋。 只是陷入昏迷,并没有死。 可伍前锋倒在地上之后。 四大妖将可是正儿八经的围着曾安民一个人来打了。 所以,曾安民解决这四个妖将,用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不过最后的战斗结果是喜人的。 狴锋谷一战。 长公主斩四品妖王一名。 曾安民杀了四个五品妖将。 伍前锋受伤。 四千鸳鸯军折损一千,剩下三千。 但妖族的五万妖军…… 战死近两万,被俘五千多! 剩下的全都跑了。 朝着北方而逃…… 第181章 说好的只是守山,你们直接攻下来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今夜。 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但对于长公主与曾安民来说。 是一个载入史册的夜晚!! 二人的将名,将注定留芳后世! “大捷!!” 当鸳鸯军占领了狴锋谷的高地以后。 曾安民的眸子看向那个王座。 那是一台足有七尺高的王座。 那个王座,便是狴锋谷的主人。 狴轩部落的大妖王。 狴轩的王座! 但今日,曾安民坐上了。 “狴轩,倒是挺会享受。” 曾安民躺在妖王宝座之上,眯着眼睛,朝着下方看去。 十几个妖族的族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猫娘,狗娘,怎么还有熊娘……” 曾安民看着有些无语。 地上跪着的那些雌性妖族。 全都是顶着满脸的毛,也不怎么穿衣服,就那么瑟瑟发抖的跪着。 “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曾安民看了一会儿跪在最前方的那个小猫娘。 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将它们挥手赶走。 想象之中的猫娘,难道不应该是那种带着可爱的猫耳朵,美人之像,身材凹凸有致,让人忍不住鼻血横流…… 怎么就是这种脸上一堆杂毛,只有身子勉强似人……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淡淡的朝着前方而观。 伍前锋正在清点收获。 “此战,如何?” 曾安民坐于宝座之上,缓缓俯首,朝着伍前锋看去。 伍前锋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面露恭敬: “曾师,狴锋谷一战,我军折损一千。” ? “我问的是收获。”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深深的看着伍前锋。 伍前锋嘴角也抽搐了一下有些难受道: “妖族贫穷寡淡,与我大圣有益之处只有山间矿产,以及山林的地形。” “至于收获……” 伍前锋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一些妖族的尸体倒是可以当做军粮。” “四名妖将与威狮妖王的尸体也能运回京中,托玄阵司的高人制作一些灵器。” “行吧。” 曾安民叹了口气。 他缓缓起身道:“命麾下鸳鸯军,把守住各个山道,一个妖族都不能朝南方了去。” “是。” 这个命令倒是不用下。 在打完狴锋谷这一战之后,伍前锋便已经得了长公主的命令。 以狴锋谷为据点,将狴锋谷以北的所有山道全都牢牢守住。 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妖族进入狴锋谷。 “殿下呢?” 曾那民抬头朝着伍前锋看了过去。 伍前锋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一拍脑门道: “白登山脉确是风水宝地,长公主好似有什么发现,沿着痕迹去寻矿地了。” “奥。” 曾安民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这些俘虏都看好了,别让它们出什么乱子。” “是。” 伍前锋恭敬一礼,便朝着俘虏走去。 曾安民也懒得管理这些东西,索性便出了洞府,朝外而行。 “曾安民!” 熟悉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 便见长公主身影自月而落。 此时的长公主卸了身上轻甲,一袭宫衣。 白色的宫衣宛如洁白的纱裙被其笼罩在身上。 随着长公主脚尖轻点。 犹如月宫仙子一般,缓然飘来。 长公主此时眉眼见笑,嘴唇如同火焰一般勾起一抹弧度。 浑圆的长腿在那薄纱之下若隐若现。 每一处都写着完美。 曾安民还是第一次见长公主的脸上如此会心的笑容。 他立在原地,有些出神,仰头看着自树枝踏空而来的长公主。 “想什么呢?” 长公主脚尖轻点地面,双手托着裙摆,走近曾安民的面前。 她看着曾安民那直勾勾的眸子。 一时间脸上有些不太自然。 故而脸色轻崩,下巴轻轻抬起。 “咳咳!” 曾安民自知有些失态,他连忙对着长公主行礼道: “公主风采似月宫仙女,安民从未见过如此盛世美颜,一时惊为天人,事态冒犯,还望殿下勿怪。” 他很坦然。 长公主确实是他见过最完美的女子。 不仅长的好看。 身材也那么完美。 还是当今皇室的四品武夫。 头脑聪明。 处事极佳。 刚刚与她与狮王那一战,矫健的身姿至今还在曾安民脑海之中回旋。 “呵。” 长公主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 不知道怎么,心中竟浮现出一抹羞意。 她用轻笑掩盖。 “方才本宫前往狴轩谷南部,你猜一猜,本宫发现了什么?” 曾安民眨了眨眼,随后摸着下巴回复道: “刚听伍前锋说您寻着踪迹前去查探山中矿地,莫非是发现了矿产?” 长公主的眸子依旧不掩喜色,她面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没错,本宫发现了灵矿!” 灵矿? 曾安民的眸子猛的一震,他抬头看向长公主,眼睛瞪的很大: “灵石矿?!” “然也!” 长公主看到曾安民的震惊,嘴角忍不住轻笑一声道: “多亏你提醒本宫率兵而来。” “若不然,便错过这处灵矿了!” “玄阵司,道门,东方教等……这些修行之人以灵石为货币交易,如今我大圣朝发现此等灵矿……” 长公主的眸子闪烁着精芒: “天助我大圣朝!!” “能发现此矿,曾安民,你的功劳最大!” “等班师回朝,本宫定向陛下与你请封爵位!” 长公主直直的看向曾安民,那双眸子掩饰不住的欣赏。 “呃。” 曾安民干咳了一声,随后眸子一正,朝着长公主行了一礼道: “公主此言差矣。” “此战首功当属秦院长。” “若非他与狴轩鏖战胜之,恐怕我们入不得此地。” 提到秦守诚。 曾安民的语气有些凝重。 长公主脸上的笑意也缓缓消失。 她轻轻叹了一声: “秦院长德才兼备,高风亮节,本宫自会为他请头功。” “不过你的功劳依旧不小,昨夜的陛锋谷一战,你的将才之名定会名扬四海。” “那便多谢公主。” 曾安民郑重的朝着长公主行了一礼。 “不必言谢,本就是你与秦院长应得的。” “对了公主,我们该回去向田帅禀报此间战果了。” 曾安民的眸子朝着长公主看去,脸上透着严肃道: “留下伍前锋率兵在此地看守,属下与公主带兵前往前行道,运些军粮回来。” “嗯。” …… 翌日。 长公主与曾安民二人带了一千鸳鸯军,离开狴锋谷,朝着前行道而走。 来时五天的功夫。 长公主与曾安民用了三天。 毕竟不需战斗,也不用担忧会有四周来敌。 四周能来的来敌都被清理过了 “见过公主殿下。” “见过曾统领。” 二人来到前行道之后,便有运粮官在此地等候。 这运粮官是田继山下的大军对这五千鸳鸯军运粮而来的。 当初前往狴锋谷时,曾安民与长公主商议的便是打闪电战。 以战养战。 随军而行便是杀妖取粮。 所以这里运到粮草确实不怎么需要。 “粮草堆积多少了?” 长公主面色淡然的朝着那运粮官看去。 运粮官的嘴轻轻抿了抿。 他面露难色道: “禀公主,国公已然三日未向我军运送军粮。” 长公主听闻此言,眯起眼睛朝那运粮官看去: “三日未送?” “是的。” 她的眸子缓缓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曾安民的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两种可能。” 他的目光与长公主相对: “第一,我军与卫国公的粮道被袭。” “但这个粮道只有您与卫国公知道,泄露的可能不大。” “至于第二种……”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已经肃穆无比: “山下卫国公的大军粮道被袭,剩余粮草供不起大军所需……” 长公主的眸子也变的凝重无比: “所以,无力向我军运粮。” “是的。”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管哪个原因,我们都必须要先去查探一番。” ………… 白登山南部,广阔的平原之上。 广南郡城之下。 一万大军正在进行极为惨烈的攻城战。 卫国公田继眸子肃穆无比。 他倚剑而立,朝着那坚硬的广南郡看去。 云梯,士卒,喊杀声。 经过近半月的攻城战。 江国南王所处的广南郡已经摇摇欲坠。 但…… 就是这摇摇欲坠的城池,依旧久攻不下。 一座巨大的城池。 东,西,南。 三面皆有大军而攻。 血腥味,腐臭味,早已经弥漫的在这空气之中。 卫国公田继的面色极为难看。 他的脸冷冷的崩住。 在他的周围。 几名副将的脸色也极为急促。 沉闷的气氛,压在所有人的心头之上。 “军中粮草,还能撑过几日?” 田继的眸子朝着跪在他面前的那灰头土脸的将领看去。 眸子里蕴含着隐藏不住的凝重之意。 “省着点用,勉强够用七日。” “七日之后,我军必会动摇军心。” “七日之后若无军粮,恐怕会发生营啸。” 跪在地上的那将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省着点用……” 这四个字,听上去很容易。 但听上去,却是极为残酷。 每人一天一斤的粮食,改成每人一天半斤,甚至是三两…… 军士吃不饱,又如何做战…… “而我军如今已阵亡两万军士。” “但敌军城内粗略算着,最多只剩三千可战之士。” “若是粮草充足,十日之内必能拿下此城。” 那将领死死的抿着嘴: “但粮草……必顶不住。” 卫国公田继的眸子眯起,他死死的朝着正在攻城的大军。 沉默了良久。 “还差二日军粮……” “就差这二日军粮……” 他的手死死的握住手中剑柄。 “粮道被袭……” 他眯起的眼睛怎么也隐藏不住杀意: “王锋,竟会守不住郡北隘口,防江国之军潜来,攻袭我军粮道!!” 所有人都沉默着。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大帅,若是今日撤军,尚有回旋余地。” “但若是不撤……七日之内,必须要攻下这广南郡城。” “若是攻下广南郡还好,郡中民众之粮能拿来充饥。” “但若是攻不下,发生营啸……出现逃军……”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若是城中南王察觉我军乱态,再开城来袭……” 每一句话,都让田继的脸色难看一分。 他死死的盯着城中。 “陛下的千秋大业……就差这两日的军粮!” 他的嘴唇颤抖着。 一行屈辱之泪从他眸中流淌而出。 “我田继愧受圣恩!!” “愧受圣恩呐!!” 他的声音嘶哑无比。 他死死的握着手中宝剑,盯着那前赴后继,有人阵亡,但立马有人顶上的攻城大军。 “启禀大帅,鸳鸯军副统领,曾安民求见。” 有人忽然朝着营帐而行,跪地而拜。 “鸳鸯军……” 听到这话,田继的脸上陡然僵硬住。 他的面色露出愧然。 “三天未向鸳鸯军运粮,他此行而来,定是催粮的……” “我有何脸面见他……” 田继死死的抿着嘴。 他不敢去看跪在地上的人。 无力的挥了挥手道: “不见。” …… 帐中沉默良久。 跪地上的人缓缓抬头,认真的看向田继道: “田帅,曾统领说他自知大帅如今困境,他是来给大帅运粮的。” ? ? ? 整个大帐随着这一句话瞬间陷入了寂静。 田继猛的抬头,朝着那人看去: “快快有请!!” “是。” ………… “安民,见过国公爷,国公爷吉祥。” 曾安民此时未着轻甲,一袭青衣,面上透着怡然自得的笑容,缓缓从大帐门处而来。 他来到田继的面前,对着田继轻轻行了一礼。 田继的眸子死死的看着曾安民: “你……都知道了?” 曾安民咧嘴轻笑一声:“若不是粮道被袭,田帅又何故三日未向我鸳鸯军运粮?” “那你说你有粮草……” 田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可知,军中无戏言?” 曾安民嘴角轻轻一勾。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多了一把羽扇。 他轻轻摇晃着羽扇,眸中透着老神在在之意: “十日前,秦院长于白登山筚旅道斩杀狴轩妖王。” “我军直袭狴锋谷,将狴锋谷占领。” “随劫掠粮草不多,但尚有妖族尸首近三万具。” “熊妖,狼妖,狗妖的猪妖这些尸首,挺多的。” “哦对了,飞禽的尸兽也不少。” “想来,让大帅军下改善一下伙食,吃点野味啥的,撑个四五日,问题应该不大。” 曾安民说完此言。 卫国公田继也好。 帐中十余名将领也好。 所有人如同听到这世上最不可置信的话语一般。 皆是面露呆相。 卫国公田继。 这个打了半辈子仗的国公爷。 此时瞪大眼睛。 死死的看着面前的曾安民。 “你说什么?!” “狴轩都死了?!” “攻下狴锋谷??!” 曾安民羽扇轻摇,嘴角掀起一抹得色: “国公爷没听错,句句属实。” 田继的眸子缓缓无神,不由自主的呢喃道: “说好的,只是守山……你们直接攻下来了??” 第182章 曾安民:我有一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给卫国公田继带来的消息冲击着帐中所有将领的心脏。 “攻……占……狴锋谷?!”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所有人的眸子全都死死的盯向曾安民。 田继听到属下的不可置信,也回过神来,他颤颤巍巍的驻着宝剑,朝着曾安民一步步的走来。 他的嘴唇哆哆嗦嗦的想说些什么。 却被曾安民挥了挥手中羽扇打断道: “军中无戏言。” 说着,曾安民的声音也沉了下来: “末将绝不会欺骗国公。” “只是……” 他抿了抿嘴,声音也透着一丝悲寂: “秦院长,与狴轩同归于尽……” 说着,他便将那日在筚旅道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一一对田继说来。 但一夫当关的角色,在他的嘴里换成了长公主。 而他只是配合长公主杀了突然出现的獴亚妖王。 当然这些话他也都与长公主互相串通过。 长公主也点头同意。 所以绝不会暴露。 “秦院长……” 听到曾安民的话,田继的眸子闪过恍惚。 他惋惜长叹: “秦院长以己身性命,换得我大圣朝独占白登山……” 说到这里,他仰天长叹: “实乃国士无双!!” 说完,他猛的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向曾安民道: “权辅且放下心,本帅定亲汇战果呈于陛下,秦院不会白白牺牲!” “你的功劳也定如实报之。” 曾安民并未多言,他想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 “曾统领,就算是秦院斩了狴轩妖王,但据本将所知,狴轩部也有五万妖军。” “以五千鸳鸯军对抗五万……” 一道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透着些微的质疑。 虽然曾安民说的言之凿凿,但他还是有些疑惑。 曾安民扬眉朝着出声之人看去。 便见一圆脸汉子目露疑惑的朝这边看来。 那圆脸汉子说完之后,也自知失言,他赶紧对着曾安民下拜道: “一时情急,有些失言,不是本将心生狐疑,只是在本将看来,以曾统领之智必能想到敌我悬殊之差,当时为何能生出直取狴锋谷如此大胆的想法……” 那圆脸将军看到曾安民的脸色之后,赶紧解释了一番。 “问的好。” 曾安民朝着发出问题之人淡淡的点头: “当时曾某提出这个建议之后,长公主也问曾某过同样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 “但军数之差,向来不在曾某的考虑范围之内。” “早在鸳鸯军成军以前,曾某便说过山中战场,从此以后攻守易形!” “寇可往,我亦可往!” 说完,曾安民缓缓吸了一口气,看向田继道: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曾某也不是无脑之人。” “筚旅道一战之后,我五千鸳鸯军一刻都未停歇,以雷霆之势赶至狴锋谷。” “且狴轩新死,就算是有筚旅道战败而归的妖军回去汇报,也必不会引起那些狴轩部妖众的重视。” “这便是因为时间问题。” “若是狴轩已死半月,或者一月之久,敌军心中必定起疑。” “而我也必不敢冒此风险。” “但我心之所想,打的便是这么一个时间差!” “打的便是一个让敌军措手不及,能取得战果本就在曾某的意料之内。” 曾安民一条条,一桩桩,一件件,将心中想法全都捋出。 说完之后,他朝着远方抱拳行了一礼: “得幸,长公主肯相信曾某。” “故才能有狴锋谷此等大捷。” 说完之后。 曾安民轻轻舒了口气,他的眸子朝着大军的方向看去。 而他的每一句话,都被帐中众将听在耳朵之中。 全都怔怔的看着他。 所有人的眸中皆是闪过茫然之色。 “曾统领,真是第一次带兵??” 只有田继,如同在欣赏世间珍宝一般,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恨不得口水都要流下来…… 曾安民对众将的反应毫不在意,他的眸子朝着远方看去。 彼时。 广南郡的城池早已经在圣军的围攻之下显的摇摇欲坠。 但却还是坚挺在世间,向世人展露着它桀骜的本色。 城下的攻城之战已经陷入了白热化。 但每一波几欲攻上城头的士卒,或被金汤浇灌,或被巨石砸落。 伴随着巨大的碰撞声响。 还有攻城士卒的惨叫之声。 宛如一阵人间炼狱。 “军粮一事不可再迟,末将这便回白登山,率兵将军粮运来。” 说完此言,曾安民的眸子闪烁着一抹精芒: “国公爷,末将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用。” “说来听听。” 现在的曾安民在田继的眼中,就是未来的接班人。 甚至是能超越古之所有名将的未来之星。 什么纪青? 什么长公主? 什么江国女帝? 都比不上曾安民的一根头发丝。 所以,他对此时的曾安民有着相当大的耐心。 “若是七日之后我军没有军粮运来。” “导致军心大乱。” “隐有营啸之危。” “再加上白登山道南下来不少妖气冲天的妖兵……” “我军腹背受敌之下。” “那广南郡之中的南王,会不会冒险打开城门,进犯我军?” 曾安民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田继。 “若真是此等危机之时,莫说是广南郡的南王,纵是以稳健著称的古之名将刘准恐怕都会忍不住心动……” 田继听闻之后,晒然一笑: “军粮短缺可能还会让他心中起疑,但若是他看见我军背后妖气冲天……” “这两两相加,此等良机,又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奥~” 曾安民缓缓颔首。 他的眸子眯起,朝着田继看去: “若末将有能力,能让我军背后妖气冲天呢?” 此言一出。 帐中所有人全都猛的朝着曾安民看来。 曾安民面不改色,他缓缓抬头,坦然的看向田继: “狴锋谷一战,我军斩首两万,俘虏妖众四千有余。” “这四千妖众,如今全都是刀俎鱼肉。” “将其全都捆起,待时机一道,驱使下山,朝我军行来……” 田继猛的接过话头,他满脸激动的看向曾安民: “必是一幅妖气冲动天之景!!” “到那时,广南郡之中的东方教修炼者,以及儒修之士,也必会察觉到此景,汇报南王!” “他不可能不心动!” 田继的呼吸都变的粗重起来。 可行! 完全可行的一条诱敌之策!! “只要他敢开城门,我军只须在夜色之下,派去几名五品以上的武夫,便可趁机将城门处机关摧毁,让他打开的城门再也关不上……” 田继甚至已经顺着曾安民这条思路将后续都补充出来。 他越说,脸上便越是激动。 只是话刚说到一半后,他的眉头又紧紧的皱起: “但这一切的前提,还是军粮要提前运达。” 说到里,他的眸子缓缓的看向曾安民: “而且我军的士气不能有丝毫损毁。” “但如今军中只剩四日可食之粮。” 曾安民缓缓点头,他朝着田继缓缓行了一礼道: “这个末将清楚。” “现在重要的无非是如何在四日之内,将狴锋谷的妖尸粮草运来。” “本帅可予你两千军,助你去运,全力以赴之下,四日之内或可赶来。” 田继想了想之后,目光灼灼的看向曾安民。 “那倒不用。” 曾安民轻笑一声:“那四千妖军俘虏,不干点活儿怎么行?” 说完,他便朝着田继请辞道: “田帅,末将这便回白登山准备军粮。” “五日之内,必能赶回!” “好!” 田继看着曾安民缓缓离开的背影。 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如此良将之才,为何偏偏入了儒道?!” 他看着曾安民的背影良久良久。 终于,一声长叹自他口中而出: “若是早识其父几载,不论如何,本公也必不能让此子学文!!” ………… 回到白登山筚旅道之后。 曾安民没有废话,直接将与田继所有的谋划对长公主全盘脱出。 长公主听罢之后,也自知此为大计。 她没有丝毫犹豫,让曾安民留在原地,监领前行道的士卒。 便独自一人,朝着狴锋谷全速前行。 长公主身为四品武夫,赶路速度极快。 在她的全力以赴之下,不过半日的功夫,便从前行道行至狴锋谷之中。 在长公主走了之后。 曾安民唯一等做的,只剩下了等待。 …… 长公主回到狴锋谷之后,便直接命伍前锋,率领着鸳鸯军,监管狴锋谷的四千妖俘。 “啪!!!” 随着一鞭鞭的落下。 妖俘们干活的速度极快无比。 它们将同类近两万具妖尸全都打包。 不得不说,妖族普通的小妖虽然长的丑。 但力气却不算小。 比起成年壮汉不管在哪个方面,都要强上一筹。 有的一些天赋比较出众的妖兵,甚至能扛两具妖尸。 有了这些妖族俘虏的相助。 押运粮草的行军速度极快。 终于,在第四日日落之前。 长长的运粮队伍终于赶至了白登山前行道。 曾安民看着一个个萎靡不振的妖兵。 差点笑出声。 真就拿妖族当牲口看。 这些妖族的俘虏见到了地方之后,甚至有的直接摆烂,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能这么对待战俘呢?” 曾安民责怪了两句伍前锋,随口安抚了几句那些战俘,便命鸳鸯军将它们全都严加看管。 然后又出了近一千鸳鸯军,押送着两万具妖族的尸体,朝着田继大军输送而去。 ………… 广南郡内。 南王府。 田继大军久日的攻城,导致城中人心惶惶。 此时,南王府中,一名壮汉坐在主位之间,瞪大眼睛听着下方之人的回禀。 “启禀殿下,绝对没有看错,就算是看错了还能闻错不成?” “田贼麾下大军飘来的阵阵肉香……绝不会有假。” 禀报之人信誓旦旦。 “吃……上肉了?!!!” 南王听闻此言,不仅没有意外,反正脸上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田贼如今已经黔驴技穷,杀人充粮。” 这话一出。 所有人的眸子都是一亮。 “南王殿下此言有理,我江国援军虽无法对田贼主力造成伤害,但将其粮道攻毁之后,田贼定是心中早已经肝胆具裂……” “眼下,却是正是我军进攻的好时机啊!!” 有人目光灼灼的看向南王,声音之中带着喜意。 “不急。” 南王的目光深邃,他缓缓的看向田继大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田贼既然已经杀人充粮,想来应该也坚持不了两日。” “两日以后,田贼大军必乱!” “待他如丧家之犬撤军之时,便是我等痛打落水狗的好日子!!” ………… 两日后。 夜。 日子一天天变的渐炎。 两万具妖军的尸体充当军粮,其实是很不得已的一件事。 田继自然也知道。 但他别无他法。 他只能这么选。 不想前功尽弃,就必须要在绝路之中杀出困境。 他的眸子深幽无比。 朝着远处白登山的方向看去。 “时辰,应该到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远出白登山林附近,一个又一个的火光亮起。 看到那火光。 卫国公田继的眸子猛的亮起。 “嗷嗷嗷~” “嗷!!!” 他甚至隐隐听到了妖族的惨叫声。 但,四千妖军。 哪怕没有士气,全都是俘虏。 凝聚在一起,所散发出来那种令儒作呕的妖气,也极为庞大。 “田帅,来了。” 有人站在田继身边,面色严肃。 “嗯。” 田继淡淡点头:“隔离带都挖好了吗?” “已经挖好了。” “行,北边军营的火,已经可以放了。” “是!!” 不多时。 田继大营的最北之处。 火光冲天,喊杀声无数。 妖族“嗷嗷”的声音也更大了。 声音极乱无比。 …… 广南郡。 城头之上。 收到消息的南王鞋都没来得及穿,便匆匆起床,朝着屋外而行。 不多时,他便带领着众属下来到了城头之上。 当他看到田继大营最北之处那一片火光的乱象之后。 面上透着精芒:“看来,田贼如今已经穷途末路,急缺军粮的情况之下,还能坚持到现在……” “无愧他大圣朝名将之称。” “但今日,还是要败在本王的手中!” 只是,他话刚说到一半,便听身边之人极为兴奋道: “妖气!!妖气冲天!!” “南王殿下,田贼营中北方的乱象……是因为有妖族席卷!!” “哦??” 听到他的话。 南王的眸子猛的亮起! 第183章 大捷传入京城!!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对于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南王是不可能放过的。 这放在任何一个将领面前,都是不可能放过的。 更何况还是被田继近八万大军从头到尾压到现在的南王? 此时的南王除了国仇,心中自然还有愤恨。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眸中闪烁着精芒: “李先生没有看错?” “李某修儒十余载,对妖气感知怎么可能会出错??定是白登山狴轩部落派来干扰田贼的妖军!” 南王听此之后,心中犹是不放心。 他的眸子缓缓的朝着一名阴暗之处的身影看去。 那道身影一身黑色制服,如同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影子。 “姓李的没说错,我也感应到了冲天的妖气……” 那道黑色的身影声音嘶哑。 南王听闻此言之后,眸子突兀的瞪圆! 他猛的从腰间拔出佩剑: “反攻之日已到!” “今日本王便效仿太祖当年渊门之战!” “以两千军,进攻敌军五万!” “听本王号令!打开城门,突袭敌营!!” “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本王杀!!!” 黑暗之中。 广南郡。 田继领八万大军攻了十几日都未攻开的城门。 今日,它自己主动打开了。 ………… 大营之中。 田继似有所感的抬头。 他的眸子看向广南郡的城门之处。 左右看了看后,他轻笑了一声: “看来,南王,已入得你我瓮中了。” 他的左边。 曾安民淡淡的立在那里。 他听到田继的声音后,面上也露出笑容,对着田继行了一礼之后,缓缓道: “接下来便看田公的了。” “瞧好吧。” 田继咧嘴一笑,猛的拔出腰间宝剑: “走!接一接这江国的南王殿下!!” ………… 是夜。 江国南王中计。 被田继及其麾下鸳鸯军副统领曾安民二人设计活捉。 至于广南郡的城门。 也因有田继埋下的三名五品敛息境的军中高手,打开之后再也没能关上。 两日的功夫。 广南郡郡城便被大圣朝的军队彻底掌握在手中。 此一役,被后世之人称为“广南之战”。 而提到广南之战,绕不开的便是曾安民与长公主的“狴锋谷战役”。 正是因为有了狴锋谷之战的胜利。 才有了卫国公田继“广南之战”的胜利。 所以,这一役,后人统称为“狴锋谷之战”。 而狴锋谷之战的主角,便是曾安民。 ………… 在占领了广南郡之后,田继并没有停下。 做了休整便直接朝着广南郡以东开始辐射。 将南王治下的两郡全都占领之后,才止住军势,开始休整。 随后,田继便分出一万兵马,以及三千鸳鸯军。 合计共一万三军马,将狴锋谷彻底占领。 并立下界碑。 这意味着大圣朝的疆土,又朝南扩了近三千里!! 并且以广南郡两座城池为据点,与狴锋谷彻底联合在一处。 形成了一道南可抗拒江国大军。 北可抵御万妖山脉而来的其余妖族部落的巨大屏障。 这一役。 秦守诚国士无双之名,名扬海内。 鸳鸯军,以五千硬捍五万妖军之名,轰动天下。 这也代表着,古时在山中与妖族作战,人族天然的劣势已经消失不见。 故而。 创出鸳鸯军阵的主人, 曾安民。 成为天下人口中的谈资。 也成为大圣朝所有百姓心目中,最明亮的那颗将星! 相对来说,田继率八万大军,损耗三万才攻下的江国广南郡的两座城池的功劳,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 大圣朝。 京中。 彼时金銮殿内正在早朝。 建宏帝位于龙椅之上,脸色有些阴沉,注视着群臣。 此时,秉笔太监司忠孝位于建宏帝的右侧,恭敬站着。 兵部尚书曾仕林在群臣之中,面色淡然。 首辅李祯目光有些凝重。 其余群臣,皆是一言不发。 或是垂首,或是低眉。 只因一件消息再也压不住了。 “卫国公粮道被袭。” 其实这个消息早在半月前,便已经呈现到了建宏帝的桌案之上。 这是军情,本应是绝对的机密。 被他被压了下去。 建宏帝向来有魄力。 他既然敢让田继挂帅,自然是给了田继绝对的信任。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在真正的战报没有传来之前,建宏帝不会觉得大圣朝会在此役上战败。 但不知为何,这个消息居然被泄露出去!! 军情被泄露,对于他这个皇帝而言,影响不小。 “如今,民间百姓对此事议论纷纷。” “甚至已经有人将火烧到了朕的头上。” “说朕好大喜功!” “说朕愧对先祖!” 建宏帝的眸子眯着,他的声音朝着所有人的头上压去。 “舆论如何,朕不想管。” “朕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军情为何会被泄露?!” “是谁向外传的军情?!” 建宏帝的声音之中没有丝毫感情。 他冷冷的看向群臣。 他的眸子里,带着极为锐利的色彩。 这话说出。 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这个时候谁要是敢撞到建宏帝的枪口上。 指不定会被其捅出什么幺蛾子。 “大理寺卿何在?” “刑部尚书何在?!” 建宏帝眯着眼睛,朝着他点名的那二人身上看去: “已经三天了,还未查出来吗?” “这……” 大理寺卿,形部尚书二人颤颤巍巍的站出来。 持着长长的笏子,不发一言。 “怎么?” “皇城司提举纪青不过被朕派去北境一年多,京城里便没有人会查案了吗?!!” 建宏帝猛的拿起案上的东西,朝着大殿地上狠狠的砸去。 “嘭!!” 巨大的声音晃的所有大臣身子都猛的一震。 “陛下息怒!” 众大臣全都跪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 建宏帝心中怒火愈发旺盛。 “陛下,还请注意殿上威仪。” 首辅李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群臣之间站去,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建宏帝冷冷的看着李祯。 李祯叹了口气道:“军情泄露一事,确实要查,要深查,要彻底揪出来背后贼人。” “但陛下,大理寺卿王迁之,刑部尚书张远志也是我大圣朝的重臣,有岂可轻辱。” “三天的时间,可能连案情的方向都难以确定,更遑论寻出散播谣言者?” “还望陛下息怒,多给些时间。” 建宏帝冷冷的看向李祯: “朕看李首辅,今日话中有话。” 李祯面露苦意,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道: “三日未寻出贼人,也足以证明王大人与张尚书二人确实在尽心查案,若不然,但凡其二人心存怠慢,寻出替罪之人……”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没有再开口。 那二人极为上道。 连忙跪在地上,对着建宏帝扣首道: “陛下,我等忠心办案,绝无任何怠慢之心!!” “还望陛下明鉴!” “…………” 建宏帝面无表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伸出手轻轻按压着自己的脑袋。 太阳穴的胀痛让他心烦意乱。 “陛下,案情方向,臣或可给出些想法。” 一道声音缓缓响起。 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曾仕林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朝着那人看去。 出声之人,正是工部侍郎,柳成乾。 那个在百姓心中名声已经臭了的柳成乾。 甚至还有人编小曲骂他。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朝堂之上,建宏帝继续用他。 “柳爱卿有何想法?” 建宏帝的眸子恢复淡然,他缓缓的朝着柳成乾看去。 “军情一事,事关机密。” “特别是这种边关军情。” “能与陛下一同知晓的,不过只有寥寥数人。” “兵部尚书曾仕林。” “内阁李首辅。” “以及内阁其余的三位大臣。” “此等重要军情,为防止泄露,从来都是一分为二。” “一份送兵部,一分送往内阁。” “有兵部与内阁分别送于陛下案前。” 柳城乾面色沉稳。 他说到这里,缓缓抬头与建宏帝对视了一眼。 此时的建宏帝正眯着眼睛看着他。 柳成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只有陛下能看完整的军情。” “但,这里,臣要提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 “曾尚书身兼两职。” “兵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入内阁。” …… 话说到这里。 不管怎么绕,他的真正目的算是暴露出来。 很简单,不管怎么样,先往你身上泼个脏水先。 “曾尚书的秉性众臣皆知,极为可靠。” “所以,臣并不是怀疑曾尚书,只是提一下心中的疑惑。” 柳成乾面露坦然,看向曾仕林。 曾仕林眯起眼睛,朝着柳成乾看去。 说了这么多屁话,不还是在泼脏水吗? 净在这瞎扯淡。 军情确实会被一分为二送往兵部与内阁。 但是,这里还有一件事。 兵部之中有些官员都是李祯的人。 甚至也有别的内阁大学士的人。 内阁的人想要知道全部军情可太容易了。 当然,这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就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 “狗贼,殿前诬蔑老夫?” 曾仕林有恃无恐,淡淡的看向柳成乾。 柳成乾的话所有人都听在耳中。 “且不说本官根本不可能会做此事。” “单论你此言论,本官泄露军情的动机何在?” 曾仕林淡淡的看向柳成乾: “本官之子便在前线,泄露此军情,对本官有何益处?” “无稽之谈。” 说完,曾仕林便不屑的看了一眼柳城乾。 傲然转头。 他与这种人,根本没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曾仕林这番话确实有用。 是啊。 人家儿子就在前线呢。 这样的军情,除了让他脸上蒙羞,能有什么好处?? 根本犯不着。 而且,谁屁股上都不干净。 除了这个柳成乾,此时没有人愿意跟曾仕林撕破脸皮。 所有官员皆不应柳城乾之言。 淡淡的矗立在原地。 “呵呵,此言差矣。” 柳成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郑重的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陛下,容臣斗胆一说真言。” 建宏帝面无表情,挥手道: “嗯。” “正如曾尚书所言,曾少君如今在前线,但曾少君所率麾下是鸳鸯军,不是主力。” “所以万一兵败,曾少君虽然不会被世人鄙夷,但多少也会名声受污。” “但若是此时便将此等军情传出,首当其冲的便是卫国公。” “待到兵败的消息真正传来,那么百姓征讨卫国公的声音只会越来越大。” “而这个时候,便就没有几双眼睛会落在曾少君身上,所以曾少君自然就谈不上名声受污了。” 柳成乾分析的那叫一个条理分明。 听到他这话。 曾仕林的心中怒火已经按压不住。 “一派胡言!!” 但老爹毕竟知晓此是在朝堂之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朝着建宏帝坦然看去: “陛下,柳侍郎此言看似有理有据,实则步步陷阱。” “臣,从未想过,此战会败!”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笃定。 “臣对卫国公有信心。” “对长公主有信心!” “对陛下有信心!” “对我大圣朝的兵锋有信心!” “此战,不会败!” “所以,又何谈转移舆论矛头?” 他挺起胸膛,面上皆是坦然。 听到他的话。 建宏帝本来难看的脸色微微有了些回暖。 却听柳成乾冷哼一声: “冠冕堂皇!” “事实摆在眼前,曾尚书又何必活在梦幻之中?” “说了这么多,不会是想要洗清身上嫌疑吗?” 这话一出。 所有人的眸子都是轻轻一眯。 看得出来,柳城乾此人,已经与曾仕林是你死我活之态了! 曾仕林心时心中反而没有了丝毫怒意。 他的内心无比冷静。 他淡淡的朝着柳城乾看了一眼。 正欲开口。 却听道一声长报之音响在大殿之外!! “大捷!!!” “广南大捷!!” “白登山大捷!!!” 一连三声大捷,在一位骑士的疯狂大喊之中,传入了京中。 也传入了京城的金銮殿之上。 “噗嗵!!” 一甲胄骑士跪在地上。 对着建宏帝就是抱了一拳: “禀陛下!” “广南郡战役结束。” “我军生擒江国南王,彻底攻占广南郡二城!” “狴锋谷一役,我军依旧大获全胜,曾统领与长公主殿下,斩妖两万!俘虏四千!” 这话一出。 整个朝堂皆是寂静无声。 建宏帝的眸子更是有些呆滞。 广南郡战役,我熟。 狴锋谷一役?? 狴锋谷?!!! 什么情况?!! 第184章 曾仕林:你这等小人只配做老夫的痰盂!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啪嗒~” 有官员的笏子甚至都掉在地上。 呆呆的看向跪在大殿上的那名军士。 此人,乃当朝太傅杨奇。 此时,杨奇发白的胡子都有些凌乱。 他的嘴唇带着颤抖,看向跪在地上的军士,声音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呆滞: “你方说……攻破狴锋谷?!” 那军士不识得杨奇。 但能在大殿之上站着的,每一个人的身份都肯定是碾压他的。 他恭敬的对着杨奇行了一礼道: “这位大人,千真万确。” 杨奇的身子猛的踉跄一下。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嗡”了一声,险些要摔倒。 “杨太傅!!”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几个官员全都急了。 飞速跨步上前,扶住杨奇。 此时的杨奇却是对周围的官员不管不顾,他死死的盯着那个军士。 一步,两步。 在大殿上,朝着建宏帝迈步。 “噗嗵~” 杨奇跪在地上,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磕头大礼! “嘶~” 建宏帝都有些懵。 三朝元老,对他磕头…… “杨太傅快快请起!!” 建宏帝不敢自恃身份受这份大礼,他挥手看向杨奇,面色之中带着讶异: “何事让杨爱卿如此失态?” 杨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子。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朝着建宏帝看去。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激动: “狴锋谷!传闻之中,妖族狴轩部落的巢穴!!” “此地,位置极为特殊,谷之上方面北,乃是千古不遇的绝佳峭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可以说,只要占据此谷,便意味着,我人族已经占据了主动!” “进可凭此道朝北边万妖山脉的妖族部落进攻,退可凭借天险劳劳守住此地!” “只要北境不给妖族突破口,那也就是说,整个万妖山脉的妖族,已经成了我人族的巨瓮!” 说到此处,杨太傅猛的抬头。 他颤颤巍巍的朝着那军士看去: “狴锋谷,是怎么打下来的?!” 那军士面露敬佩之色: “秦院长与狴轩同归于尽。” “曾统领于悲伤之际,思出“闪击”狴轩谷一策,献计于长公主。” “长公主听完之后斟酌再三,决定听从曾统领之言,领五千鸳鸯军,直击狴锋谷!” …… 随着军士的话音下。 整个朝堂,皆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曾统领?? “唰!!” 下一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曾仕林的身上。 此时曾仕林的面容带着麻木。 他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袖下的拳头紧紧的握住。 秦兄…… 显然,他的心思并没有在自己的好大儿立了多大的功。 而是秦守诚与狴轩同归于尽。 是老夫,对不住你。 曾仕林垂首,立在那里,不发一言。 …… 看到他这副模样,所有人的眉头都是轻轻皱起。 只有太傅杨奇的声音喃喃响起。 “曾安民……” “是他……” “泼天大功!” “陛下!!此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杨奇面露肃然,他看向建宏帝,眸中闪烁着一抹凝重之色: “七载之前,皇城司提举纪青领命前去白登山拒敌。” “设下天罗地网,却是连狴轩的面都没有见到!” “而这,在史书之上被记载成“寅武灭妖”……” 说到这里,杨奇的身子颤抖着。 “今日!曾安民,长公主却是真正的将狴轩部落给灭了!!” “此功劳,不重赏,不足以平人心!!” 他说完,直接跪在地上,对着建宏帝道: “臣请,陛下对有功之士重赏!!昭告天下!!” 他这一席话响彻在大殿之上。 本来因为灭了狴轩这件巨功而带来的喜悦。 瞬间便消失了大半。 此等泼天大功,没法不赏。 但是一想到赏赐的主人不是自己同阵营的。 心中自是会有失落。 与此同时。 所有人的眸子都朝着曾仕林看去。 兵部尚书曾仕林,儒道三品抱薪境的大修! 其子更是人中龙凤! 一门双杰!! 谁都能想得明白。 只要曾安民中途不夭折。 那么这世界之上将会又出现一个显赫的世家! 一个足以让大圣朝所有官员都心中震荡的势力! 建宏帝此时心中畅快无比。 但他也知道,不能表现出来。 “唉。” 他的脸上带着悲寂之色。 “只是此功却是因为秦爱卿之命而换。” “天……凉薄我大圣朝!” 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哀伤。 这话一出。 所有人也都沉默下来。 他们也都知道,建宏帝这话是在做表面工作。 但没有人敢揭穿啊。 “我大圣朝,又少了一位大儒!” 建宏帝的嘴唇有些颤抖,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朕以为,此功头者,当为秦守诚。” 他说完此言,眸子看向人群之中的曾仕林。 曾仕林缓缓抬头。 他的眸子透着重重的人群,与建宏帝对望。 他抿着嘴。 缓缓从人群之中出来。 对着建宏帝深深的行了一礼: “陛下圣明!!” 四个字,每一个字都说的由衷。 “秦院长千古。” 首辅李祯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站出来表态。 他缓缓转身,朝着战场的方向深深行了一礼。 剩余所有人也都有样学样。 “秦院长千古!” 随着这话音落下。 大殿之中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寂静。 “不是说卫国公粮道被江国军队摧毁……” “广南郡二城,又是如何得手的?” 一道声音响起,好奇又疑惑的朝着那军士问去。 这话自然也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这位大人有所不知。” “我军能占领广南郡,与曾统领的奇谋有关!” 那军士提起曾安民的时候,脸上带着眉飞色舞。 他的口中也极为激动: “军中粮道被毁,粮草短缺,国公爷在大帐之中面临极难的抉择。” “要么继续攻城,要么直接撤军。” “继续攻城的话,城中还有敌军之力可以抗衡。” “若不能在粮草耗尽之日彻底拿下城池,等待我军的,将是大难临头!” “但此时军中的余粮又刚好够撤军用。” 那军士叹了口气: “帐中愁云密布,国公爷左右为难。” “但在这个时候,曾统领突然自外而归!”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高昂了起来。 听到他这个高昂的语气,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该是转机之时了。 果然,那军士面色有些涨红道: “曾统领进得营中只说了两件事。” “第一,攻破狴锋谷之后,妖族之尸得了两万!” “此两万,用做军粮。” …… “嘶~”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眸子皆是一亮。 确实! 这个时候曾安民能将狴锋谷攻破,那又刚好弥补了田继军粮短缺的急态。 军士当着所有人的面继续道: “第二,攻破狴锋谷之后,俘虏了四千妖军。” 说到这里,那军士已经按捺不住身体的激动了: “当日,曾统领的话现在还萦绕耳边。” “他对国公爷说,若是通过这四千的俘虏,赶至大军后方,造成妖气冲天之势。” “能不能哄过广南郡的南王,让他以为我军如今缺粮且又被妖族侵扰。” “如此时机,他南王会不会开城门,率军而出?!” 这话一出。 所有人全都呼吸跟着一滞。 诱敌之计!!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直接打开了他们所有人的思路。 对啊!! 还能这么搞!! 一个极为完美的诱敌之计啊!! “那江国的南王小儿果然中计,他竟亲率大军出城侵扰我军。” “正好中了曾统领的下怀!!” 军士说的眉飞色舞: “南王出城之后,中了我军的圈套,并被我军生擒!!” “国公爷生擒了南王之后,马不停蹄,将广南郡二城彻底攻破占领。” “随后又派一万军士,三千鸳鸯军,前往狴锋谷,将狴锋谷占领!” “我大圣朝兵锋所指,万族臣服!!” 军士说完。 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 下意识的想要将腰间水囊解下,喝上一口,润润嗓子。 但他又想到这朝堂之上满堂公卿都在。 感觉不合适,就没抬手。 同样的。 他此时感觉心中对曾安民的敬佩达到了极致! 若不是曾安民。 他这辈子都够呛能有这个机会,在满朝文武面前洋洋洒洒的说出这么大话。 彻底人前显圣一回! 军士越想,心中就越觉得爽。 甚至已经有些压不住嘴角。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整个朝堂全都陷入寂静。 曾安民? 又是他?? 先是闪击之策,助长公主立下不世之功。 又是献粮之策,稳住大军军心! 随后又是诱敌之策,将那江国的南王玩弄于股掌之间…… 有些心思细腻的人已经发现了。 这一战之所以能战而胜之。 全都跟着三策紧密相关!! 若无这三策的话…… 恐怕大军早因为缺少军粮而草草撤军了…… “好好好!!” 建宏帝听完此言之后,突然从龙椅之上战起。 他的声音都透着一抹激荡! “扬我军威!” “此战,天下之士皆能感受到我大圣朝的军威!!” “曾安民连献三策!此战才能大获全胜!!” “好一个连献三策!!” 建宏帝的眸子之中透着浓浓的欣慰之色。 他的眸子看向众臣: “经此一战,依朕看,再叫曾安民为曾两江恐怕有些不合适。” “应该叫他曾三策才是吧?嗯?”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所有朝臣皆是会心一笑。 有的直接站出来对着建宏帝行礼道: “陛下亲赐之号,曾三策定名扬海内!!” “哈哈,还是陛下才学缜密!” “是啊,我等定是想不出如此贴切的号!” 这话一出,所有大臣都跟着附和。 建宏帝听得眸中蕴含笑意。 他直接大手一挥! “朕决定,予曾安民,秦守诚二人并为此战头功!!不分先后!!” “其余众将再论功行赏!” “等大军凯旋而归,朕要亲自出城迎接!!” “退朝!!” 说完,建宏帝便直接起身,朝着大殿之外而行。 他的步子极为轻盈。 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之上一般飘忽。 迫不及待的离了大殿之后。 建宏帝再也忍不住心中笑意。 在御花院中哈哈大笑。 ………… 大殿。 曾仕林缓缓抬起头。 他的眸中并无多少喜意。 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人群之中的柳成乾。 他脸上带着冷笑,来道柳成乾的面前,冷冷的问道: “吾儿为此战头功,本官可还有泄露军情的嫌疑啊?” “你!” 柳城乾此时心中正惊疑不定,听到曾仕林此言后,面色陡然涨红。 他张着嘴,想要说什么。 却发现自己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待怎地?”柳成乾说此言时面上皆是色厉内荏。 “我待怎堤?”曾仕林面上冷笑更加的浓郁。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柳成乾,随后张开嘴: “呸!!” 一口浓痰从口中吐出。 直接落在柳成乾的眼睛之上。 “小人,只配做老夫痰盂。” 说完,老爹便傲然迈步转身,朝着大殿之外而行。 …… 柳痰盂被曾仕林的这个做法弄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只是呆呆的看着曾仕林的背影。 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该做什么了。 良久之后。 他发疯似的伸手撩起衣服擦向脸。 “啊!!曾仕林!!” “本官与你不死不休!!!” 柳成乾的声音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抓狂之意。 ……………… 今日大殿之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皆以极快的速度传入各家各户。 一时间,曾安民的名号不再紧限于曾两江,三绝公子。 他有了一个更响亮的名号。 曾三策! 随着这个名号的传出,关于他的赞美之音愈演愈烈! 后来直接传出,曾安民,三策定江山!! 一时间,不论出江湖,庙堂。 亦或者这天下所有的修炼之士。 全都开始盛传。 随着此战。 曾安民的名头彻底打响。 没有人不佩服。 没有人不敬仰。 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赫然成了整个大圣朝,甚至是整个天下都为之谈论的风云人物。 是的。 十七岁。 就在今日。 曾安民迎来了他十七岁的第一天。 在率军返京的途中。 他过了穿越以来的第一个生日。 他十七岁的生日。 第185章 回京!民众夹道欢迎!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哒,哒,哒。” 随着大战的结束。 曾安民与长公主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卫国公田继还不能回来。 在陛下没有派官员去接手广南郡与狴锋谷的这段时间。 只能由他亲自坐镇。 而曾安民与长公主二人则是没有这个限制。 三千鸳鸯军,留了两千在那里。 一千鸳鸯军跟着曾安民与长公主朝着京中班师回朝。 这一千鸳鸯军便是留下的火种。 回去之后能依旧按照同样的方法训练。 而且这一千鸳鸯军…… 也将会是长公主的班底。 从此以后,长公主在京中也算是有了军权。 不过这个军权肯定是要交出去的。 所以,回京以后。 这一千鸳鸯军的统领是伍前锋。 伍前锋这次跟着一起参与过战斗。 他的功劳也足以升官了。 所以大概率会是他继续掌握鸳鸯军。 回京之后再招募士卒将鸳鸯军补充好,继续带军训练。 也就相当于。 以后京中,鸳鸯军便是长公主的嫡系。 不过这个嫡系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而且在回京之后,长公主必须要主动请求将鸳鸯军的军权交出去。 这一切,都是在没有曾安民这个人的情况之下。 如今有了曾安民这个人。 也就意味着。 实际上,掌控鸳鸯军的人是……曾安民。 第一,汇制鸳鸯阵的主人是他。 第二,这次狴锋谷一战,也是他率队而战。 第三,伍前锋嘛,开山大弟子。 这世道哪有徒弟不听师父话的? 经过一个月的跋涉。 此时曾安民与长公主已经行至离京不足五百里的县城之中。 同时曾安民也发现了一个规律。 越往京城走。 自己的队伍就越受欢迎。 特别是到了这离京很近的城中。 街上的百姓几乎全是夹道欢迎。 他甚至已经隐隐听到人群之中的某些谈论。 “曾三策之名当真无愧!” “没想到曾三策竟如此年轻!” “是啊,看起来与我家姑娘一般大小。” “怎么,你还有什么坏心思?” “呵呵,我家姑娘貌才双绝,与曾三策刚好相配。” “不知廉耻!我呸!” “对,好不要脸!” “你家那姑娘连给曾将军提鞋都不配!” “…………” 对于这些议论。 身为五品敛息境战力的曾安民自然听的极为清楚。 他都能听的清楚。 更别提长公主了。 长公主坐于马上,面色时不时便朝着曾安民投来似笑非笑之色。 看到长公主的表情。 曾安民也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不是,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我跟所有人都清清白白的……” 每每到此时,曾安民就感觉自己是不是被长公主隐性pua了…… “权辅贤弟!!!” 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 曾安民愕然的抬头朝着前方看去。 只见一道洁白无比的身影,立于前方的屋顶之上。 “白大哥??” 看到这道熟悉的身影,曾安民眨了眨眼! “经久未见,可想煞为兄!” 看到曾安民之后,白子青的眸子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他脚尖轻轻一点。 便从屋上跃下。 直奔曾安民而来。 离近之后,他看到了长公主那平淡的眸子。 “呃,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见过长公主殿下。” 白子青来到近前,对着长公主轻轻行了一礼。 “免礼,此距京中尚有五百里,白提都这是……” 长公主骑在马上,轻轻勒住马缰,眸子淡然的看着白子青。 “哦,公主有所不知,我与权辅情深似海,一日不见便心中低落,故早早离京相迎。” 白子青面色同样淡然的抬头回答。 皇城司只忠于陛下。 向来都是皇帝下令。 别的宗室在他们的眼中并不是很重要。 但该有的面子肯定还是要遵守的。 …… 听到他的话,长公主沉默了。 离京五百里来欢迎…… 这…… 大圣朝京中贵族向来有龙阳之风…… 不知道为何。 脑海之中闪过这个想法。 长公主的心中“咯登”一声。 眸子里闪过一抹担忧,朝着曾安民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 曾安民又怎么会感受不到这个眼神的意思?? 他脸上陡然涨红。 对着长公主便开口道: “殿下千万别误会,白大哥与属下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绝无那般腌臜之事!!” 他的脸上透着信誓旦旦! “噗~” 听到他的解释不知道为何,长公主心中轻轻一松,面上便忍不住笑起。 “本宫又未说甚,权辅何故如此敏感?” “没有,只是属下的清白,必须得多做维护。” 曾安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便不打扰你兄弟二人相聚了。” 长公主嘴角轻轻勾起微笑,伸手勒住马缰轻轻一声: “驾!”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长公主缓缓朝前而行。 …… “嘿嘿,权辅。” 也不见白子青如何提速,反正他的脚程与曾安民胯下马匹丝毫不弱。 闲庭漫步,也能追得上。 “如今没有记错的话,今日是你的十七岁辰诞。” 白子青抬头,看向曾安民,脸上带着笑意: “为兄特意为你准备了盛礼!” 呃。 这话一出。 曾安民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他抬头朝着长公主看去。 长公主的背影有些颤抖。 很明显是在笑好吧!! 不是,哥! 咱俩是好兄弟! 你能不能别做让人这么误会的事啊? 我明明都没跟你提过我什么时候生日! “呵呵。” 曾安民勉强一笑,面上做出惊喜: “有劳白大哥费心!” “呵呵,不妨事!” 白子青悠闲的跟着曾安民,嘴角缓缓翘起一抹笑容继续道: “权辅兄近些时日在京中可是出了大名!” “陛下亲称你为曾三策。” “号称三策可平天下。” “哈哈!” “为兄早在当初两江郡第一次见权辅弟时便已经早有预料!” “他日权辅弟必能名扬四海。” “只是想不到这天会来的这么快!” “不足一年的时间,贤弟便立下这不世之功!” “实在让人艳羡!” 白子青说这话的时候,反倒语气之中没有一丝的羡慕与嫉妒。 有的只是最真挚的祝贺。 “白哥,别人说这话我就当是恭维了,你说这话,不是在打我脸吗?” 曾安民的面色故做不高兴道: “我曾权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就是样样都做的再好,在大哥面前也何不过是萤火之光,如何能与皓月争辉?!” “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白大哥这京城第一剑客的实力?” “哦哦哦!!” 白子青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嘴角再也压不住了。 他故做恍然的赶紧点头,随后摆手道: “贤弟切误妄自菲薄!” “虽然你比起为兄只差了一丝,但在别的方面,为兄还是十分佩服的。” …… 前方长公主的肩膀颤抖的更厉害了。 曾安民也抿住嘴,竭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 他严肃的点头,对着白子青竖起大拇指: “嗯,而且白大哥多次救安民于水火之中,这等恩情,此生难还!” “所以白大哥以后切勿再提什么敬佩之字!” “安民愧不敢当!” “羞煞也!” 白子青不好意思的挠头:“行行行,以后为兄便不再提了!” 说完之后,白子青像是想到什么事一般,眸子突然一亮。 面上露出一抹笑容道: “贤弟可能不知道,当日在朝堂之上,柳成乾诬蔑曾尚书。” “最后反被曾尚书一口浓痰吐在脸上,并言曰:此等小人,只配做老夫痰盂。” “现在柳成乾的柳痰盂之名早已经传遍京中官场。” “甚至有往民间愈演愈烈的趋势!当真是让人心觉好笑!!” 听到他的话。 曾安民的眸子轻轻一眯。 柳成乾。 别人不知道,他岂能不知。 表面上是李祯的李党之臣。 其实暗中是宁国公的走狗。 此人是如今宁国公立出来与他父子二人作对的角色。 “诬蔑我父?” 曾安民轻笑一声:“虽不知具体情节,但以我父之智,他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说到这里,他故做好奇的看向白子青问道: “不知那日在朝堂之上,柳成乾是如何诬蔑我父的?” 他说起这个,白子青脸是便开始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 “事情还是要从一份卫国公田继大军粮道被袭的军情泄露开始讲起……” 说着,他便将柳成乾在朝堂之上公然诬蔑的言语一字不差的给曾安民描述。 其实这一幕曾安民在回京之后要不了多久便也能打听出来。 但架不住白子青想他想的心切。 提前便过来了。 “最后,陛下甚至说出你与秦院长皆是头功,并且要亲自出京三十里迎接你回朝!” 白子青说到此处,脸上皆是替曾安民感到骄傲的神色。 “哦。” 听完之后,曾安民的眸子里开始缓缓酝酿出锐利之色。 柳成乾的诬蔑之言……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啊! 他明面上是在诬蔑老爹。 实则是在试探老爹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以此军情之事,看看陛下会不会怀疑老爹。 然而,陛下没有什么反应。 这便是最大的问题。 没有反应,才是最大的反应。 “十有八九,陛下对老爹身为兵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的职位,有些忌惮了……” “毕竟从入京开始,老爹便一直在官场搅动风云。” “如今父亲的江南党,在朝堂之上,更是已经初具规模。” 曾安民的脸上变的凝重起来。 他的心里默默盘算。 “只是后来朝堂之中传来我战胜的消息。” “建宏帝的表现直接反转。” “甚至要亲自出城迎接我等回朝。” “他能有这样的表现,表面上是因为我连出三策,立了大功。” “实际上是因为……” 曾安民的眸子缓缓抬起,露出深幽之色。 “秦院长的死。” “如果说老爹是江南党的领袖,那么秦院长便是江南党里普通官员与领袖的纽扣。” “他身为水督书院的院长,也可以说是老爹最亲近的秘书。” “随着秦院长的死,父亲想要吸引江南学子进入江南党壮大己身,就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那建宏帝对老爹的戒备也就暂时放了下来。” “所以才会如此毫不忌惮的给我封赏。” “好一手制衡之术。” “这才是朝堂之中的核心。” 曾安民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全都按下。 面上继续露着笑意道: “白大哥是踏月而来?” “不会连马都没骑吧?” 白子青笑呵呵道:“骑了。” “嗯。” ………… 当夜。 为了给曾安民庆祝生辰。 白子青与曾安民二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喝到兴起之处,曾安民还特意带着白子青寻至长公主处。 强制要求长公主也加入进来。 长公主看着喝的脸色红扑扑的二人。 面上皆是无奈之色。 勉强同意之后,三人开始继续喝。 到后面。 白子青甚至要拉着曾安民与长公主结拜为异姓兄弟…… 被曾安民给拦下来了。 异姓兄弟? 那可不行! 在曾安民坚决的反对之下。 白子青这才作罢。 第二日。 白子青直接骑马回京。 此时离京还有四百里。 他不敢太过耽搁。 毕竟皇城司的衙门里还有不少事务。 “白提都,与你的私交感情很深。” 长公主骑在马上,似笑非笑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害,他就粗鄙武夫,长公主别与他一般计较。” 说完之后。 曾安民才感觉有些不妥。 “呃,公主别误会,我就只是说他而已。” 他赶紧解释。 长公主倒是对此丝毫不在意,只是轻轻一笑: “本宫自然知道。” “否则,某些人不是也被骂进去了?” 她看着曾安民,眸子颇有些俏皮的眨了眨。 …… 看到她这个眨眼。 曾安民不由自主的抿住了嘴。 没想到了,长公主还有这样小女儿的一面。 在他的印象之中。 这长公主向来是成熟,稳住,极具魅力的事业性女强人。 “果然!” 曾安民很认真的点头。 没有什么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换场蹦迪! 二场不行,直接就三场洗脚! “话说到洗脚……”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看着京城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开个洗脚城,在大圣朝会不会也挺挣钱的?” 第186章 建宏帝:我大圣朝,又得一兵仙也!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江国。 东京城皇宫。 “嘭!!” 一只玉杯被狠狠的砸在地上。 “广南郡竟然失守了?!” 女帝顾湘南面色冰冷无比。 她抬眸朝着前方看去。 身上之威势如同潮水一般,朝着众臣身上压去。 大殿之上,满朝文武皆无敢言。 “广南郡乃我大江国边境,两城皆是高墙矗立,雄城铁铸!” “居然短短一个月内便被攻破?!” “南王他该死!!” 顾湘南的声音透着一抹三九天中的冷冽之意。 这话一出。 便引来朝中某些人的不满。 众所周知,女帝上位不过寥寥数载,帝位尚未稳固。 外有大圣朝与妖族虎视眈眈。 内有不安份子貌合神离。 故而,哪怕在大殿之中,也有人敢站出来直犯帝威。 “陛下此言,于礼不合,恐不该说。” 一位老者淡淡的站出来,摒持玉笏,直视女帝,声音之中透着冷意。 这老者年过六旬,面容略显苍老。 老朽名曰季洪礼。 乃是江朝礼部尚书。 女帝顾湘南的眼睛轻轻一眯。 朝着季洪礼看去。 眼中的锐利之色掩盖不住。 而季洪礼丝毫不顾女帝身上的威势,坦然与之对视,并明言道: “南王乃皇室宗亲,更是陛下之族叔,大殿之中如此贬损,不合圣仁之道。” “呵。” 女帝顾湘南端坐于龙椅之上,那双眸子如同利剑一般,闪烁着精锐的剑意: “怎么?朕此言,说的有错?” 这句话响起,声音平淡。 让人听不出喜怒。 “季尚书年纪大了,人老了,脑子也会转的慢些,但季大人不该如此不分是非对错啊。” 彼时,一道年轻人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勋贵之中,那个年轻人的身影看去。 那年轻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岁。 在大殿之中居然能披甲而立。 “曹国公,你是在说本官老糊涂了?” 季洪礼听闻此言,面色极为不善的朝那年轻人看去。 “陛下说南王的话,本公极为赞同!” 被季洪礼称做曹国公的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他持着玉笏从人群之中站出来。 睥睨着看着众朝臣。 “北圣朝大军欲犯,本公在收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向陛下请兵。” “紧急之时,调了三千虎卫军,直奔战场而去。” “军数之差,虽不是战力所能弥补,但在这危机时刻,虎卫军李长乐将军,率领三千虎卫军,直奔那北圣大军的粮道,并将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说到这里,曹国公的声音之中已经具是冷意: “田贼没了粮草支撑,南王只需坚持几天,北圣之军便可退去。” “可他偏偏选择出城迎敌,中了敌人奸计!!导致两城尽失!” “莫说陛下言其该死。” “就本公来说,他南王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说到这里,曹国公的嘴角轻轻勾起,言语之间带着蔑视之色: “就这脑子,当初也配与陛下争皇位?” “真让他坐上帝位,我大江朝亿万黎民恐怕要深陷水深火热!” …… 他的话落下。 却无一人敢开口。 所有人都抿着嘴。 唯有那礼部尚书季洪礼身子都在颤抖,他伸出手指,指着曹国公的脸,面上已经气的涨红: “你,你……” 良久之后,他猛的转身朝着女帝看去。 此时的女帝刚收回对曹国公的赞赏的目光。 面无表情的朝着他看来。 “陛下,南王军败,非其之过!乃是北圣鸳鸯军副统领曾安民狡猾奸诈……”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中透着恨意道: “谁能想到,区区五千鸳鸯军,能在山中与妖军作战而胜之,并经狴锋谷攻破……并以妖族俘虏伪装成袭营的妖军……” “若不是如此,南王也必不会被其诱敌之计蒙蔽!” 这话说出之后。 不仅女帝沉默。 曹国公也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狴锋谷一战,鸳鸯军之名如今已彻底响彻天下。 五千鸳鸯军,攻破五万妖军的狴锋谷。 而且还是在山中作战。 这样的战绩,是历史之中都未曾出现过的! 其实对于女帝来说。 南王的广南郡本就是他与北圣朝建宏帝的一次心照不宣的交易。 这一战,她有两点没有意料到。 第一点,便是曹国公麾下那个叫李长乐的将军,居然真就带领了三千虎卫营的军士,将田继那八万大军的粮道给烧毁了,差点导致她谋划成空。 若是真让田继因军粮之事撤军。 南王以少胜多,将八万田继之军攻退。 那南王之名,必将响彻整个大江朝。 届时会有多少能人异士前去投奔…… 这种后果,她接受不了。 第二点,便是北圣朝的那名叫曾安民的世子。 鸳鸯军! 自从广南郡的战报传来以后。 女帝顾湘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 在她心中广南郡失守本就是必然之事,没什么舍不得的。 现在肯定是以清除异己,稳固皇权为重中之重。 但鸳鸯军那狴锋谷一战,让她心中极为不安。 一步慢,步步慢的道理她如何不懂? 现在北圣朝能以鸳鸯军之威将白登山脉占据。 那以后保不齐万妖山脉之中都要先被其将好处给占干净。 北圣朝越强。 就代表着江国越危。 “北圣朝能出曾安民此等将才……” 整个江国的朝堂,所有人心中都如同蒙上一层阴影一般。 “据传,此子不过一十七岁。” 曹国公年轻的脸上闪烁着阴霾。 十七岁。 儒道天才。 诗词天才。 创出“鸳鸯阵”这样的丰功伟绩。 狴锋谷一战又大获全胜。 又设下三策,将南王生擒…… 每一桩事,常人哪怕能做是其中一件来,便足以是人中龙凤。 可那个人呢? 想到这里,曹国随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众朝臣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狠色: “若不能为我大江国所用,必须除之!” 礼部尚书季洪礼却是没搭理这话,而是看向女帝,眸子中带着认真之色: “陛下,南王被生擒,我大江朝不论如何,都要保证其平安而归。” “自古以来,刀剑不可加于皇室之身。” “从未曾听闻过两国交战,有大将或皇室子弟战死。” “若南王真葬身在北圣,那我大江朝颜面何存?” 此言倒没有说错。 若非亡国之战,国之皇室子弟的生命安全是必须要保障的。 若不然,何止是帝威受损? 恐怕人心都会受损。 “朕会好好考虑的。” 女帝顾湘南淡淡点头,随后白指轻轻一挥: “退朝!” …… 御书房。 顾湘南坐在椅上,那双若秋水般的杏眼里透着锐利之色。 她的手指轻轻的在桌案之上敲击。 “哒,哒,哒。” 极有韵律。 “曾安民……” 她的嘴唇轻启,声音之中透着喃喃之意。 “鸳鸯军……” 她那双杏眼之中幽深的看向北方。 仿佛欲穿破重重万里,直达北圣朝的京城。 良久之后。 她缓缓起身,看向恭敬立于御书房外的太监。 “摆驾,东方教。” “是。” ………… 大圣朝京城。 随着前线大捷的消息扩散。 如今整个京城都已经知道了曾安民与长公主快回来了。 本次大胜,满街相迎! 曾三策之名传遍各地。 无数百姓热情洋溢。 儒道学子弹冠相庆。 无数讨论,皆在曾安民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正是因为有了他的鸳鸯军阵。 有了他所带着鸳鸯军,才有的狴锋谷大捷。 也正是有了狴锋谷的大捷,才有的广南郡大胜! 耀眼的明星,无人不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无人不将讨论之声放在他的身上。 今日,便是曾安民与长公主之师归京之日。 不用任何人提。 民众已经自发结在一处,欢天喜地的朝着城外赶去。 只为了一睹曾三策之风采。 号称三策定乾坤的曾安民,究竟是何等的人物! ………… 京城外三十里。 此处有一亭,名月望月亭。 此亭乃当年大圣朝太祖与徐天师初次相遇之亭。 也是那次的见面,奠定了大圣朝近千载的基业! 彼时。 此亭之中,建宏帝的身影坐在那里。 他的身边坐着兵部尚书曾仕林。 除了曾仕林之外,别的官员皆是站在亭外。 今日,只有曾仕林配与建宏帝同坐! 甚至是当朝首辅李祯,虽身处亭内,却也是站立在建宏帝的身后。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 今日的风头是曾家父子的! “曾爱卿棋艺,尚需多练。” 建宏帝的嘴角噙着笑容,落在白子之后,抬眉看向了对面的曾仕林。 曾仕林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棋盘。 如今棋盘之上,他败局已定。 他手中夹着黑子,沉吟半天,仍不知该如何落子。 “臣还有棋路,陛下勿急。” 说着,他便想伸手将黑子落下。 但悬停在半空,他又收回。 “不对,不能下这里……” 他的声音喃喃而出。 听着他此言。 建宏帝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他也不急。 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曾仕林额角流汗。 “该怎么走呢……” 曾仕林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 然而他还未落子,便听到一声高昂之音传了: “陛下,长公主殿下与曾统领到了!!” 这个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建宏帝听闻之后,眼前轻轻一亮,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他缓缓起身。 步至亭外,朝着南边官道上看去。 大臣们也都转身,目光行至前方。 只有曾仕林左右看了看。 见无人看他,他面无表情的将棋盘之上的棋子轻轻一搅。 整个棋盘乱做一团。 随后曾仕林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到建宏帝的身后,朝着前方看去。 “哒,哒,哒。” 一千鸳鸯军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长公主与曾安民二人齐驱并驾。 远远看去。 好一对神仙眷侣。 英姿飒爽! “曾三策!!” “那骑在马上的青衣公子,必是曾三策!!” “相貌俊异,丹凤齐眉,与传闻一般无二!” “只是不曾想,居然如此俊朗!!” “是啊……俺一个男的都有点把持不住。” “你滚啊!” “…………” 沿途百姓议论的声音彻底爆发。 所有人都极为敬仰的看着马上那位青衣少年。 百官虽被皇城司的提子们严严的护在身后。 却依旧挡不住那热切的目光。 “曾三策实乃国之栋梁。” 不知是谁赞叹了一声。 “是啊,年仅十七,能立下如此大功,日后必是前途无量啊!” “确实如此。” “曾尚书,某家族中尚有一女,与曾少君年纪相仿,不妨我等详谈,也可促成一段佳缘?” 曾仕林只是淡淡的摆手道: “犬子已有婚约,若这位大人有意,与我儿做个妾室也可。” “呃……” 一句话噎得人直接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 建宏帝自然也听到了曾仕林之言,他开怀大笑指着曾仕林道: “如此大喜之日,曾爱卿莫要再乱说胡话。” 说到这里,面上佯装严肃,笑骂一声。 曾仕林平淡点头,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随后抬眸。 看向前方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彼时,那少年郎也刚好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曾仕林的目光复杂起来。 臭小子。 不愧是我儿子! “哒,哒,哒。”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曾安民骑马行至望月亭前。 他与长公主同时下马,朝着前方百官而至。 长公主。 曾安民。 伍前锋。 三人抬胸而至,面容之上皆是肃穆。 “臣妹见过陛下。” “末将见过陛下。” …… 曾安民刚要下拜,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攥住。 “哈哈!” “快快免礼!” 建宏帝的嘴角依旧噙着笑意。 他看向面前这个神貌俊朗的青衣少年。 眼中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欣赏之色。 “权辅,朕实不曾想,在那紧急之刻,你依旧能保持心中所向,大胆用兵,奇袭狴锋谷!” “更是以兵锋谷之胜,辐射卫国公大军,将此一战扭转乾坤!” “好!好!!” “我大圣朝,又得一兵仙也!!” 建宏帝红光满面,他的手握住曾安民。 只是听到他这话。 曾安民面上并无喜色。 第187章 封爵!凤县县子!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他的眸子反而透着悲寂: “末将当不得陛下如此赞誉。” “狴锋谷一战,若不是秦院长甘愿牺牲自身,与那狴轩同归于尽,绝无末将之胜。” “也绝无广南郡之胜。” “臣不过是草寸微末之功,实不足挂齿。”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甚至带着哽咽。 “秦院长他……不该死啊!!” …… 随着曾安民的话音落下。 场中所有人的眸子都朝着他看去。 好小子! 有心机! 众所周知,曾党虽是新立,但已经隐隐有了稳在朝堂之中的形势。 而如今曾党最重要的核心人员秦守诚死在战场之上。 不仅让所有官员都松了口气。 也让建宏帝对曾仕林彻底放下戒备。 但放下戒备之后。 剩什么? 愧疚! 浓浓的愧疚。 秦守诚为大圣朝战死! 曾仕林虽是曾党之首,但他又从未做过任何党争,也从未做过任何危害朝堂之事! 所以,之前所有的戒备与忌惮。 在曾安民的悲寂的声音响起之后,建宏帝的心中自然是极不舒服。 他虽是皇帝。 但他也是人。 果然。 随着曾安民此言响起。 建宏帝沉默了半晌。 他看着曾安民,轻轻叹了口气道: “好孩子,朕绝不会让天下之士寒心。” “秦爱卿忠心为国,阵斩三品大妖王,于我人族居功至伟!” “追封其永安公,食千户。” “另赐丹书铁券,保其后人!”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皆是沉默以对。 永乐公,乃是封号。 食千户,便是赏赐之利。 虽不是世袭爵位,但也是尊贵的象征! 有此封号与赏赐,秦家的家眷,起码能此生无忧。 至于丹书铁券,号称免死金牌。 只要不谋反,可赦免其所有罪证。 自大圣朝建朝以来。 得此铁券者,不过两人。 可见,陛下心中那份愧疚已经到了极致。 “末将谢过陛下!” 曾安民心中松了口气。 建宏帝能给这样的赏赐。 最起码能看出来一件事。 他对自己父子二人,或者说对曾党的猜忌已经消失了。 秦院长的死,在无形之中,尚保护着他父子二人。 “至于你的封赏。” 建宏帝的笑容不变:“朕欲封你为七品广北将军,领军三千,继续领鸳鸯军,为朕练出足以撼动万妖山的鸳鸯军!” “另赐凤县县子!食邑五百户,正五品上!!” “如何?!” 他笑眯眯的看着曾安民。 封爵!! 真的封爵了!! 还是县子爵位! 这可是爵位!不是开国之功,根本不可能封赏的爵位! 这话一出。 所有官员看向曾安民的目光都变了。 纵是心中早有猜测,但真到封赏之后,多少人心中还是五味杂陈。 “臣,谢过陛下!!” 曾安民感觉自己哪怕是慢上一秒,都是对这爵位的不尊重。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拜。 但这个时候。 另一道身影出现的更快。 曾仕林面色凝重,来到曾安民的面前,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沉声道: “陛下,此赏,断不可行!” 这话一出。 莫说别人。 曾安民都懵了。 他看向老爹的背影,有些茫然。 不是,爵位啊爹! 可以世袭的那种! 你儿子我就是以后没了,你孙子以后也得衣食无忧! “嗯?” 建宏帝皱眉,看向面前的曾仕林。 “曾爱卿,何出此言?” 声音淡然。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爵位之事不提,犬子身为儒修,当习儒道,走科举之路,为大圣朝献才。” “这广北将军一职,担不得!” 他面色极为凝重的看向建宏帝。 “哦?” 建宏帝的眉头轻轻挑起。 不多时,嘴角的笑意便晕染而起。 他轻轻摇头笑着:“倒是朕疏忽了。” “权辅在战场之上威姿狂盛,朕倒是忘了他是修儒道的。” 说到这里,他轻轻拍了拍脑袋,看向曾安民。 晒然一笑道:“那便封你为国子监主薄,从七品下,不耽误你科举。” “如何?” 这话一出。 曾安民心中便是轻轻一动。 他从建宏帝这流畅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两个字。 试探!!以军权作为试探,看自己接还是不接。 爵位无所谓! 主要还是那个广北将军。 虽是杂号将军,但也有三千的军权! 还是在京中! 这可是大忌! 建宏帝对文官掌军权是极为忌惮的! 若自己刚刚真敢答应下来,可能真要被其深深的忌惮了! 而且不只是自己,就连老爹也会被卷入其中。 老狐狸! 曾安民想通之后,面色无虞,他认真的点头,对着建宏帝道: “多谢陛下!!” “伍前锋,既然这官职小曾爱卿不要,那便赏赐与你如何?” 建宏帝看到曾安民的反应之后,难得心中高兴。 他在百官面前开起玩笑。 笑吟吟的看向立在曾安民身后的伍前锋。 伍前锋没有丝毫犹豫。 他本就是军伍之人,对这话无所谓。 “末将谢陛下赏赐!” 伍前锋为人比较老实,咧嘴一笑,便接了下来。 “至于长公主。” 建宏帝缓缓抬头,目光朝着长公主看去。 他的亲妹妹。 长公主淡然对着建宏帝轻轻抱拳: “身为皇室,为大圣朝做事本就是职责所在,陛下不必言赏。” “呵呵,你自是有封赏的!” 建宏帝对这个妹妹极为放心,他哈哈大笑道: “若不赏你,朕必会失信于百官!莫要让朕陷入不义!” ………… 现在说的封赏也只是嘴上说说。 真正到封赏还得等吃完接风宴在说。 届时在大殿之上封,更显庄严。 曾安民长公主,还有伍前锋三人,随着建宏帝。 在百官的簇拥之下,朝着京中行去。 “下官见过曾县子,县子今日,为谓是风头大作!令人艳羡不已啊!” 刚入人群。 曾安民便被一些官员围起来夸赞。 “是啊!县子之爵,我大圣朝已经许久为封过这等开国之爵了!” “曾县子之风仪实是令人心生向往!今日下官做东,还望曾县子给分薄面,来教坊司一叙!” “哈哈,届时下官也去,下官实在是对曾县子于战场之上的风姿所敬仰,确实是想听听曾县子亲口讲一讲,那战场之上的雄风万丈!” ………… 对于这些陌生官员投来的善意。 曾安民自然是婉拒。 他对着几人轻轻笑道:“不好意思,诸位同僚,本官此次出征时日已久,对家父家母都极为思念……” “改日吧!” “哎呀!确实是下官的疏忽,不好意思,那过些日子再与县子大人一叙!” “瞧我这脑袋,确实如此。” “…………” 进了城以后。 百姓的热情才能感受到极致。 几乎是街上楼间都被占满。 无数人对着曾安民翘首以盼。 有的甚至立起梯子,爬至最高,只为一观曾安民到底长什么样子。 曾安民骑在马上。 他的面容有些恍惚。 离京出征之时,他虽略有薄名。 但更多的还是在学子的圈子里,文化人的圈子里流传。 但经此一役。 他的声名已经震入百姓耳中。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 周围百姓那种热切,崇敬,以及尊重的目光。 “成名了。” 他的目光朝着街边看去。 黑压压的几乎全是人头。 “挺好的。” 他的嘴角缓缓翘起。 “国子监主薄,从七品。” “凤县县子,正五品。” “以后,我终于不再是老爹羽翼之下的幼鸟了。” “我也勉强撑起一片天了!” 他的眸子之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他抬眼看去。 仿佛看到,未来某天。 他以一人之躯,立至世间巅峰! 万人敬仰! 后人所诵! …… “回家吧。” 天黑之时。 曾家父子二人才算是终于清闲下来。 在京城的大街之上。 曾仕林拍了拍好大儿的肩膀,声音首次这般的温柔。 “爹。” 曾安民抿了抿嘴,抬头看向老爹: “我想去一趟秦家。” 曾仕林听闻此言,面色僵硬了一下。 勉强笑了笑点头道:“去吧,安慰安慰婉月那姑娘。” 说到这里。 曾仕林的眸子变得深邃无比。 他看着曾安民:“秦守诚乃为父至交,他既已身死,以后他的家眷,我曾家一定要好好护住。” 说完,他认真的看着曾安民道: “为父有心,让你迎娶婉月,你意下如何?” 曾安民的神色轻轻怔了怔。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向曾仕林: “爹,我想知道,你心中的谋划,到底是什么。” “本此一役,我就在旁边看着。” “秦伯父,本不用死的!” 曾仕林没有回答。 他只是淡淡的看向曾安民道: “为父就问你,可愿迎娶婉月?” “若你愿意,便可与你二人立下婚约。” 看老爹避而不答。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面色变冷: “既然父亲不愿说,那我以后便自己慢慢寻找答案。” “至于迎娶婉月一事,我并无芥蒂,只是要先问问秦姊姊的意思。” “而且,如今孩儿年纪尚小,不宜谈婚论嫁,此事先放一放吧。” 说完,他便直接转身。 朝着秦家方向而行。 只留给曾仕林一个后脑勺。 看着曾安民走的那般干脆。 曾仕林的拳头轻轻握起。 良久之后。 他终究一言未发,在仆人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 ………… 在整个京中,与街边那弹冠相庆截然相反的,恐怕只有秦府了。 秦府。 如同被阴影笼罩。 悲寂的气氛自大门一直蔓延至厅内。 整座秦府,皆是头带孝布,身桌孝服。 在战报传来那日起。 秦夫人便昏厥而去。 秦守诚的独女,秦婉月整日以泪洗面。 棺材,镐素,一切都在管家的沉默中缓缓的安排着。 只等着秦守诚的尸体运回。 举行葬礼。 秦婉月面容麻木的坐在小院之中。 她呆呆的抬头。 看向院中那棵柳树。 如今已是临近七月。 京城也遍地炎热。 柳树的嫩枝极为碧绿。 “父亲……” 泪已经流干。 秦婉月的杏眼无神,绝望,沉寂。 她麻木的起身,缓缓地朝着秦守诚平日最喜欢的书房之中行去。 书房之中。 秦婉月的手指一点点的在秦守诚留下的那些字帖之上抚摸着。 她看着那些字帖。 仿佛看到了父亲那不苟言笑的身影。 秦婉月抬头,看见了一张被隐藏在众多字帖之中最深处的那副。 那副字帖之上。 勾勒着四个大字。 “以身为饵。” 看到这四个大字。 秦婉月的眸子再忍不住,泪水簌簌而落。 “老夫垂钓一生。” “从无失手……” “月儿!瞧瞧老夫新调的一尾大鱼!” “哈哈爹!管家伯伯都对人家说了哦,这鱼是你从菜场买来的……” 脑海之中,一副副温馨的画面闪烁而过。 她紧紧的抿着嘴唇。 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望着那字。 泪水又不由自主的在眼眶之中打转。 “小姐,曾县子来访。” 一个丫鬟的声音悲切的响在秦婉月的耳边。 “您别太伤心了……这些日子……奴婢都看在眼中……” 秦婉月听到她的话,连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掀起群摆越过门槛。 看向院外: “权辅弟来了?” “嗯,曾县子如今已在正厅中等候您。” “嗯。” 秦婉月的嘴巴死死的抿在一起。 她从怀中掏出手绢。 又认真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随后便迈步朝着正厅而行。 ……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曾安民不用转身便知道。 这熟悉的脚步声,便是秦姊姊的。 “权辅弟。” 秦婉月的声音响起。 憔悴,悲伤,寂寥…… 曾安民第一次从秦婉月的口中听到这样的声音。 记忆之中,秦姊姊向来都是笑盈盈的。 仿佛什么事都挡不住她那一身安静的笑意。 他缓缓转身。 深深的看向那个身影。 秦婉月的身影在正厅的门前。 四目相对。 曾安民心中堵的很。 他缓缓开口:“秦姊姊,你瘦了好多。” 听到他这话。 秦婉月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 告诫了自己千遍的不要在权辅弟面前事态一言,也瞬间成了笑话。 泪水再一次攻陷了他的泪腺。 她死死的抿着嘴巴。 任由眼泪汹涌而出。 却已经发不出一言。 “秦伯父之死,皆是我之过。” 曾安民看着秦婉月:“是我没在战场之上看好他……” 秦婉月想说些什么。 只觉得眼前轻轻一黑。 身子猛的踉跄。 “秦姊姊!!” 一双温暖,干净的臂膀,将她搂在怀中。 软香入怀。 二人心中却是皆无旖旎。 第188章 曾安民:秦姊姊,你的手好软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秦婉月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的爹没死。 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说他还会回来。 只是,当她醒之后,发现枕头已经湿透。 天蒙蒙暗。 心中无尽的失落与悲伤在心头绽放。 她猛的从床上惊起。 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无助的杏眼朝着门口望去: “绿柳儿。” 秦婉月沙哑的声音在暗寂的房间之中响起。 声音之中透着无神。 “小姐您醒了?” 门外的丫鬟一直在守着,听到这微不可查的声音立刻从门口进来。 掀起床边的帘子,担忧的看着秦婉月。 秦婉月抬眸,看向绿柳儿问道: “权辅弟,走了?” 昏厥前的最后一刻,她记得,自己好像是倒在了权辅弟的怀中…… “没呢,曾县子在老爷的书房。” “扶我起来。” “是。” …… 曾安民的目光深深的看着面前那副字。 “以身为饵。” 他也是以书入道之人。 自然能感受到字里行间那种浓郁的情感。 “秦院长,你之所图,到底为何?” 他看着那副字,一动不动。 脑海之中浮现出战场之上。 秦守诚面对狴轩的自爆,面上淡然,慷慨赴死…… “权辅弟。” 秦婉月的声音轻轻响起。 曾安民听到声音之后,回过神来,他转身朝着秦婉月看去。 “秦姊姊,这么快便醒了?” “我昏了多久?”秦婉月款款而行,步至曾安民身后。 “半个多时辰吧。”曾安民温柔的看向秦婉月道: “医师说你是伤心过度,休息不够。” 说到此处,他的面色变的心疼起来: “再如何,秦姊姊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秦婉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眸子看向前方。 那副字正放在桌上。 以身为饵。 “我看权辅弟看了此字帖良久,想来是心中喜欢。” 秦婉月伸出手,缓缓的将那字帖拿起,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眸中的眼泪又忍不住欲夺眶而出。 她无声哽咽。 良久之后,她缓缓转身,将那副字帖递向曾安民: “既然你喜欢,那便将这字帖拿走吧。” “置在家中,睹物思人……这些日子,唉。” 秦婉月的声音沙哑,又带着哀婉。 曾安民张了张嘴。 他只是有些疑惑,多看了几眼,却是不曾想被秦姊姊误会。 但口中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个时候要是拒绝,可能秦姊姊的心中会更难受。 “谢谢秦姊姊,你总为我着想。”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秦婉月,将那副字帖拿在手里,置入系统给的备战空间之中。 “嗯?” 秦婉月看到那字帖凭空消失,眼睛闪烁了一下,透着浓浓的疑惑: “这是……传闻之中的芥子空间?” “秦姊姊知道?” 曾安民惊讶的抬头看向秦婉月。 “我也是儒道修士呀。” “也对。” “只是身怀此等重宝,怎可轻易在外人面前暴露?” 秦婉月一脸担忧的看着曾安民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世上能人异士太多,权辅弟以后定是谨慎万分才是。” “爹爹已经走了,若是权辅弟再……” 看着秦婉月那毫无隐瞒的担忧。 曾安民的心中一紧。 她自己明明还身陷悲哀。 却依旧将所有关怀毫无保留的放置在我身上。 下意识的。 曾安民伸手,将秦婉月的柔荑轻轻握住: “秦姊姊放心便是,在外人面前此等辛秘我岂会展露。” “只是秦姊姊又岂是外人?” 他的眸子极为认真。 秦婉月被曾安民攥着小手,心中并无任何旖旎。 有的只是浓浓的安全感。 她抿了抿嘴,深深点头。 良久之后,她的眸子认真直视着曾安民问道: “父亲死前,可曾有留下遗言?”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极小,显然是伤心至极。 曾安民看着他的眼睛道: “秦院长托我将你照顾好,秦姊姊你放心,不只是因为秦伯父的遗言,单是因为你我二人间那浓郁的感情,我也定会让你余生过好。” 感受着曾安民眸中那浓郁的情感。 都不是小孩子。 自然知道那遗言是什么意思。 秦院长又岂会看不出自家独女的心早已经留给了曾安民? 说此言,也是想促成二人的婚约。 而今被曾安民如此赤裸裸的说出。 秦婉月心中闪烁着浓浓的感动。 她看着曾安民极为认真的点头: “权辅弟的品性我自然知道,定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只是……家父新死,膝下无子,只有我一个女儿,也该为父亲守孝三年。” “三年之后,曾郎心中若还有意,婉月必当许以终身。” “月儿……”曾安民听到秦婉月口中称呼的更改。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秦婉月不舍的将小手从曾安民的手中抽出。 “天色已晚,便不留曾郎在府中过夜了。” “于礼不合。” 曾安民赶紧点头,他看着秦婉月道: “秦姊姊,以后又任何问题,便来尚书第寻我,我与我父必竭尽全力。” “嗯。” …… 离开秦府。 曾安民的心中有些发沉。 他本想在秦院长的府中寻些线索。 但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骑在马上,慢悠悠的朝着远方看去。 “秦院长……” 回至家中。 家里的仆人皆是满脸喜色。 “老爷!少爷回来了!!” 大春看到曾安民的一瞬间,面色肉眼可见变得惊喜,对着院子里大吼一声。 声音震的满院皆能听到。 曾安民都扣了扣耳朵,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还以为你练成什么狮吼功了。” 下马之后,有仆人欢天喜地的来牵马。 进入府中。 府里的喜色之气氛与秦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差张灯结彩了。 曾家少爷被陛下亲口封为县子。 这可是开国功勋才能封到的爵位! 可以世袭的爵位! 老爷当今兵部尚书,官居一品,并且还兼武英殿大学士,能入内阁,可参与朝堂任何大事! 厉害吧? 但老爷百年以后,若曾家后人没有出息,曾家还是会没落。 甚至可能会贫穷。 但是! 有了少爷这个爵位! 就算是以后曾家无人能扛鼎,那也能荫曾安民的福,做个逍遥的富家县子,靠收田赋都能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 这就是爵位! 今夜尚书第算是过了一个喜气的夜晚。 曾安民便是主角。 所有人都话语之中都是围着曾安民转。 “天气马上转凉,秋闱也要开始。” 曾仕林坐在主位之上,他淡淡的看着曾安民道: “准备走传统科举,还是走幻阵科举?” 吃完饭之后,父子二人聊天,仆人皆都退下。 曾安民坐在椅上,他看向曾仕林道: “自然还是幻阵科举。” “哦?” 曾仕林挑了挑眉,看着好大儿: “怎么?这此秋闱,准备再搞一个丰功伟绩?” 曾安民苦笑一声: “爹你是真看好我,上次的丰功伟绩只是巧合罢了。” “呵呵。” 曾仕林也轻笑一声。 却见曾安民一直盯着自己,欲言又止。 看到好大儿这个样子。 曾仕林又岂会不知,他想要问的问题? 轻叹了一声。 他的目光朝着坐在不远处逗弄虎子玩的林姨娘身上。 “你先下去吧,有些话,我要与权辅聊聊。” 林姨娘自无任何不愿,她温婉的笑着,抱起虎子,对着曾仕林行了一礼: “老爷也注意早些休息。” “嗯。” ………… 当林姨娘走了之后。 房间之中只剩下了曾安民与曾仕林两个人。 “爹。” 曾安民直直的看着曾仕林。 “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但我想让你先说我要问的问题。” 曾仕林看着曾安民。 面容变的复杂。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但您不给我答案,我寝食难安。” “秦院不该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曾安民深深的看着曾仕林: “我不信您会那般绝情,为了一些谋划,就甘愿让秦院长作出牺牲。” 曾仕林听到曾安民的话。 心中缓缓浮现出一抹暖意。 好大儿能如此理解老父亲。 老父亲自然心中欣慰。 “嗯。” 曾仕林缓缓起身,朝着窗户间看去。 他背着曾安民。 眼神看向远处。 语气有些飘忽: “当年我还如同你这般大时,不过是八品养气而已。” “但当时,为父却是已经识得徐天师。” 曾安民这是在曾仕林的口中第三次听闻到徐天师这三个字。 “这也是我想问您的。” “徐天师,您,还有秦院。” “你们三人,到底在谋划什么?” 曾安民那锐利的目光落在老爹的身上。 老爹的声音幽幽传来: “如今万妖山脉的妖族经过这么多年的蛰伏,已成气候。” “妖族在八十年前,便被被相柳一统。” “他是如何统一的万妖山脉,我人族无从得知。” “只知道,他相柳在八十年前突破自身血脉,返祖之后,便成为新的妖皇。” “他的麾下,七名大妖王,皆是三品实力。” “而狴轩,则是这七名大妖王之中最强的。” “也是最忠于相柳的。” “故而,相柳才会将白登山脉这个连接万妖山与中原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给狴轩来统领。” 说到这里。 老爹的眸子里闪烁着阴沉: “古往今来能攻入白登山脉的军队几乎没有。” “七年前的寅武灭妖也不过只是将白登山脉里一些小妖部落清理掉而已。” “连狴轩的面都没有见到。” 说到里,老爹淡淡的转过身: “而狴轩这七年以来,虽不曾犯过我大圣朝边境,但如今受制的已经不是妖族,而是我人族。” “万妖山脉的势力愈发强了。” 老爹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所以,杀死狴轩,将白登山脉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极佳位置占住,从而为以后妖族进犯而做好防备才是重中之重。” “若是狴轩不死,我人族必永不安宁。” “所以狴轩是必须要死的。” “他不死,白登山脉我人族根本不可能占据的了。” “狴锋谷你应该见过了。” 老爹淡淡的看着曾安民道:“那里是狴轩出生的地方。” “妖族修炼独有奇异。” “普通小妖还好,但像狴轩这种血脉之力浓厚的大妖,在自身出生之时,便会伴随着浓郁的血气降世。” “血气在其出生之后,溢散在那方天地,但却不会消散。” “若当日放狴轩回去,有狴锋谷的血气加持,莫说是秦守诚,便是老夫亲至,狴锋谷也根本不可能攻破得了。” 随着老爹这么一说。 曾安民的眸中才缓缓闪烁着明悟。 他听长公主说过。 妖族修炼的是血脉。 返祖的越深,血脉之力越浓厚,故而实力也就越强。 “所以,您便与徐天师密谋,使出神秘的异术,让狴轩心血来潮,从狴锋谷出动……” 曾安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曾仕林。 曾仕林没想到曾安民居然能猜到这一步。 他先是愕了一下,随后并不奇怪的点了点头: “遮天阵。” “具体作用是什么,为父也不清楚,但使用此阵的徐天师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说到这里,曾仕林叹了口气道: “为了人族,做出些适当的牺牲,总是值得。” “这是徐天师亲口说的话。” 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看着老爹。 “所以是秦院长得知后,主动选择牺牲自己,为我人族争取了白登山脉这个位置对吗?” “嗯。” 曾仕林的眸子极为复杂,他沉声道: “秦守诚为秦家之人,乃是儒圣后裔。” “秦家传承几十代,无一不是为国为民的大贤。” “所以,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为父劝过他。” “他却道心坚定。” “嗯。” 曾安民遥遥的看向远方。 那是秦院长牺牲的地方。 他抿着嘴。 心中缓缓浮现出七个字。 “秦院长,一路走好。” …… “原本为父只是想,秦守诚斩了狴轩之后,再向陛下请命,派兵去占领白登山脉。” “却是不曾想,你与长公主殿下竟率了区区五千鸳鸯军,便将白登山脉攻下。” 曾仕林极为复杂看着曾安民。 “着实是意外之喜。” “看来我大圣朝,真要出一位文武双全的兵仙至圣了。” “侥幸。”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谦虚无比: “当不得爹爹如此夸赞。” “啧。” 第189章 火铳声,响在秦府!!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 曾安民新官上任。 从国子监的学生,摇身一变,成了国子监的七品主薄。 他一身青衣,再次出现在国子监之后。 是从后门进的。 没办法,他现在风头太盛。 莫说是京城。 曾三策的大名如今已经传遍大江南北。 外地的不少人都在传诵着他的名头。 而且,更重要的是,时间尚短。 若是再过个一年半载,他的名气将会更大。 “哎哟权辅哥哥!!” “弟弟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回来了啊!!” 方一踏入国子监的大门。 前方迎面便来一位熟悉的面孔。 年轻的脸,骚包的打扮。 头上那朵艳丽的海棠花极为妖艳。 看得曾安民有点想捶他。 但是他那欠揍的脸,在别人眼里看来可能不太舒服。 在曾安民的面前却是极为恭顺。 “凤年。”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看着迎面而来的柳弦: “多日未见,可还好?” “哎呀呀!!” “不对不对,我却是不能再称呼哥哥为哥哥了!” 柳弦极为做作的来到曾安民的面前,对其郑重的行了一礼: “末学举人,见过曾县子!” “县子大人安好。”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滚蛋,别跟我搞这些虚的。” “我这新官上任怕被学子围堵,专门走的后门而入,也能在这儿碰见你。” “说说吧,如此费心尽力的算计我的行程,有何要事啊?” 曾安民说着,朝着柳弦投去似笑非笑的神色。 “呃。” 柳凤年的脸上轻轻一僵,随后赶紧大笑起来: “弟弟就知道,什么心思都瞒不过哥哥您!” 说完之后,柳弦的脸色也变的凝重了起来,他来到曾安民的面前: “权辅哥哥,弟弟我是来向您求救的。” 曾安民听到这话,眉头轻轻一挑,朝前指了指道: “边走边说吧,我第一天上任,先找人问问行房在何处。” “好咧!” 柳凤年跟在曾安民的身后,朝着前方而行。 国子监的办事效率极快。 不多时,便已经将他的行房给安排了出来。 秦守诚原本的行房。 曾安民坐在椅上,目光看向这间行房之上那龙飞凤舞的大字。 “愿者上钩。” 这四个字是当初他悟得“书”之一道后,秦院长特意问他要的字。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 秦守诚,却是已经不在这了。 心中叹了口气之后,曾安民的眼睛盯上了面前坐着,略显局促的柳凤年。 “到底是什么事儿?” “跟了我一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还说不说,不说就别妨碍我处理公务。” 曾安民斜了一眼柳弦。 “说,我说!” 柳弦赶紧站起来,贴近曾安民道: “金太平沈君如今已经抵达离县,不日便会来京中。” “我爹昨日跟我说,让我今日见到哥哥,转告一声。” “长公主对金太平沈君的望仙居极有兴趣。” “愿意拿钱财与金太平合作。” 说到这里,他的面上极为扭捏道: “我爹也愿意拿出钱来……” “奥。” 曾安民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了一眼柳弦。 “行,此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爹,过两天等沈君来京城之后,我会带着他去柳府。” 说到这里,他嘴角轻轻翘起。 听到这个消息,长公主到时候应该也会来。 几日没见,也不知道长公主现在如何了。 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柳弦的眸子猛的一亮。 脸上肉眼可见的露出笑容。 “那便不打扰哥哥的公务了!!” 说完,便欢天喜地的离开了这间行房。 待他走后。 曾安民的目光便转移到了自己面前的这些文书之上。 如今,他是陛下亲赐的七品官身。 虽然手中并无什么实权。 但是在国子监里,还是有些特权的。 比如,他要参加秋闱的话,就不用再去参与什么选学了。 随便报个名,秋闱临至,便能直接去参加。 …… 随着时间的过去。 秦守诚的尸体也被运回了京中。 葬礼办的极为隆重。 葬礼那天。 朝中几乎有名的大员都来秦府祭拜了。 甚至建宏帝都亲至吊唁。 丹书铁券与对秦府的封赏,也在那天一并奉上。 算是冲淡了一些葬礼上的哀乐。 而秦大儒之死,整个京城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 几日之后,时间也缓缓将死亡的悲伤冲淡了不少。 “秦家夫人可在?” 秦府门前。 身穿官服的官员态度颇为严肃。 “不知这位大人来秦府何事?” 秦府的仆人开门之后,看到那官员,面露茫然之色。 “奉圣上之命,前来请秦大儒遗帖,为其制碑于大贤阁中。” 官员面色带着肃穆。 听闻此言,奴仆也不敢怠慢。 秦夫人因秦守诚的离世,余病未消,尚在床榻之上。 只得请来了秦婉月来主持此事。 “这位大人,这便是家父的书房了,想要什么字帖,小女子可为大人亲自寻来。” 秦婉月此时服饰有些变化。 一袭白衫搭在身上。 头扎蓝带,上戴黄花。 极为标准的守孝服。 “本官亲自寻找便是,不牢烦秦姑娘。” 那官员身后带着一名随从,进入书房之中,便开始了颇有规矩的寻找。 秦婉月立于旁边,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一开始,二人还有些规矩。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秦婉月发现了不对劲。 “没有……” 那官员皱眉,一边翻寻着,一边口中下意识的喃喃。 书案之上翻寻完后,几人又朝着墙上看去。 墙上有几副字画。 秦婉月此时眉头微皱。 “这位大人,若只是寻家父字迹,何必寻墙上字画?” 秦婉月出声寻问。 正在翻找的官员听到这话,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随后敷衍的回道:“姑娘有所不知,刻碑立贤极为复杂,若是寻常字迹会与之不搭。” 秦婉月既已发现不对,眸中闪烁着狐疑: “我虽是女子,却也常修儒道,读书不多,也懂得礼法。” “立贤碑是需要家父生前字迹,但随便字迹皆可临摹,何必再……住手!” 随着秦婉月脸色一变。 那官员却是已经来到了一架书柜之前。 将书柜打开之后,他便看到了一卷竹简。 那竹简初看并不如何瑰丽。 但若是仔细去看,定是能发现上面的不同寻常之处! 庄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至后人手扎》 “应该是这个。” 拿到竹简之后,那官员的脸上明显一喜,随后便对身边的仆从道: “走。” 仆从面色一肃,点头之后,二人便朝书房外而行。 “不行,那是我秦家祖传之物,你们不得将其拿走!” 秦婉月看到那竹简之后,便知道这二人今日定是来者不善。 却是没想到,竟是为《儒圣手书》而来!! 那是她们秦家的命根子!! “由不得你!” 看着挡在门前的秦婉月。 那官员对着仆从使了个颜色。 仆从面露冷色,直接一把将秦婉月推开。 “嘭!!” 秦婉月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倒在地,险些磕到脑袋,但即使是没有磕到。 她仍感觉头晕目眩,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姐!!!” 隐约之间,她看到自己的贴身丫鬟,绿柳带着几个奴仆来到此处。 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官一仆已经来者不善! “你们不能走!!” 绿柳儿来到秦婉月摔倒的近前,身后带着几名奴仆,将那二人牢牢的挡在身前。 二人被堵在门中。 那官员手中紧紧的攥着竹简。 目光也变的锐利起来: “本官按法办事,尔等莫要阻拦,耽误了身家性名就不好了!” 说着,便对身边的那仆从使了个眼色。 见到这个眼色,那仆从面上露出狞笑之意。 双手骤然握紧! 身上传来一股压迫众的威猛之意!! 气氛也变的压抑起来! “将竹简放下,我自会让你二人离开。” “莫要以为我秦家失了家主便好欺负了。” 绿柳儿此时面上已经闪烁出冷意。 看着她上的冷意。 那官员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今日,谁也阻拦不了本官!” “既然不能言和……” 绿柳儿自是巾帼不让须眉,她冷冷道: “我看他二人定是冒充官府之人,将这二人拿下,交与皇城司处置!” “是!” 院中的奴仆们在绿柳儿的一声令下之后,便极速朝着那二人压去。 只是…… 那官员淡定的站在那里,有恃无恐的看向压来的众奴仆。 “嘭!!” 他面前的那名仆从爆发出极为惊人的力量。 几个兔起鹘落之间。 院中奴仆皆已倒地不起。 “武夫!” 看到这一幕,绿柳儿的俏脸之上露出惊疑之色。 却无丝毫慌乱。 “秦姑娘,今日便先别过。” 那官员,嘴角勾着冷笑,淡淡的看了一眼恰从地上起身的秦婉月。 说完,便朝前而行。 秦婉月的面上露出焦急之色。 还不等她多说什么。 便见一道娇小的身影朝着那二人跑去。 “你们不能走!” 娇小的身影扑在那官员的身上,死死的将其抱住。 “绿柳儿!” 看到这一幕,秦婉月的脸色轻轻一变。 “哼!” 那官员的眸子只是闪过一抹冷光。 “嘭!!” 一脚响起。 绿柳儿却是死死的抱着其大腿。 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一个狗养的丫鬟,也敢拦本官。” 那官员斜了一眼绿柳,冷笑一声,又是一拳狠狠的砸下。 落在绿柳儿的头上。 “嘭!!!” 此时,绿柳的头上已经溢出鲜血。 但她还是死死的抱着那官员的大腿。 “不能走……” “哼!!” 那官员已经消失了内心,眯着眼睛狠狠的盯着面前的绿柳儿。 他看向那面前的武者仆从,不耐道:“麻利点儿。” “是。” 那仆从面色恭敬的来到近前,看向绿柳儿的眸子极为狰狞。 “死吧你!臭婊子,也敢拦大人!!!”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狠意,拳头已经高高的扬起。 眼见就要落在那绿柳儿的身上!! “嘭!!”一声突兀的声响。 扬起的拳头定格在原地。 他的身子也不再动弹。 呆呆的站在原地。 再也难进半分。 “嘭!!” 那武者奴仆的身子直直的倒在地上。 在他倒下之后。 他体内的鲜血溢满地面。 不远处。 秦婉月双手握着一柄极为小巧的火铳,站在那里,死死的抿着嘴唇。 火铳之上,此时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将竹简放下。” 秦婉月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看着那官员,手中的火铳也对准了他。 看到这一幕。 那官员的脸上露出冷汗。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秦婉月。 “你真敢擅杀朝廷命官?!!” 秦婉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尽管心中颤抖无比,害怕至极。 “我秦家有陛下赐的丹书铁券,莫说是杀你一个不知名的官员,就是将当朝首辅李祯当街杀了,也有铁券护身。” “若你识相,就放下竹简。” 秦婉月的手还在颤抖。 但她的声音却是坚定不移。 听到她的话,那官员的脸色很明显的难看至极。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将那竹简放在地上。 “好。” 说完之后,他便缓缓起身,便要朝外而行。 “嘭!!!” 又是一声火铳声响。 秦婉月死死的抿着嘴唇。 手中的火铳又爆发着青烟。 “呃,嗬,嗬……” 那官员面上皆是不可置信,他缓缓的转身,目光之中透着浓郁的惊骇。 他怎么也想不到。 这个小姑娘居然…… 秦婉月只是死死的抿着嘴。 “嘭!!” 随着那官员倒在地上。 秦婉月的身子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无力的瘫在地上。 绿柳儿纵然挨了几拳,但并未有什么大碍。 她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行至秦婉月的身边。 “小姐。” 秦婉月被她的呼唤唤回神。 她露出坚毅的面容,尽管声音颤抖,却依旧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绿柳,将丹书铁券请来,我要去皇城。” “去皇城?” 绿柳的眸子闪烁着茫然。 “嗯。” 秦婉月将手中的火铳收入腰囊,声音坚定无比。 她的眸子此时已经变的深邃。 去皇城。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自己骤缝此事,居然思路还能如此清晰…… 第190章 “丹书铁券,我不要了,能不能,把父亲还给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天蒙蒙亮。 官员们都在陆续的上朝。 “吱呀”的马车转轮声此起彼伏。 从皇城朝外而观,一辆辆富贵绝伦的马车缓缓出现在视野之中。 皇宫城外。 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带着懵然。 马车上下来的锦衣官员皆朝一个方向看去。 空旷的宫门之前。 一道柔弱的瘦影怀中抱着一块沉重的铁碑。 碑文之上字迹明亮。 那瘦弱的身影头间插着黄花。 身上披着白麻衣衫。 临近八月。 清晨虽然不冷,但也到了夏末,凉风水吹在那瘦弱的身影之上。 让其时不时颤抖着身子。 “谁家的守孝之女,跪于前方?” 下了马车准备朝着皇城而去的官员们,面上皆是带着疑惑之色。 秦婉月只是抱着铁券,眸中带着倔强: “失估女秦婉月,状告朝堂官员,携凶人硬闯我府,抢夺祖遗之物……” “婉月?!”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秦婉月的身子一颤。 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曾仕林急步朝前而行,行至秦婉月面前: “发生何事,你竟跪于此处?” 说着,他对着旁边的仆人催促道:“快去拿些衣物来……” 秦婉月看到曾仕林眸中的关切。 忍了半晌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 “曾伯伯……有人想抢夺我秦家的《儒圣手书》……” “说与我父亲铸碑立贤……其实是来府中明抢……” 说到这里,她的嘴唇几乎已经被咬破。 “什么?!!” 曾仕林的身子猛的一震,眸中闪烁着不可置信之色。 他看着面前的秦婉月,脑海之中无数念头浮现而出? 疯了吧?? 秦守诚刚为国战死。 陛下赐的丹书铁券都还没捂热乎。 就敢有人去明抢人家的祖留之物?? 有阴谋? 曾仕林眯着眼睛,思索着。 但无论怎么想,都太不符合逻辑。 明抢…… “别在此处了,随我入宫,去见陛下。” 曾仕林温和的将秦婉月搀扶而起。 随后朝着皇宫的方向看去。 眸子也闪烁着极为冰冷的寒意。 秦兄方死。 便有人跳出来? 有意思。 …… 大殿之上。 整个大殿的气氛都极为凝重。 所有人都看着前方站在那里的曾仕林,还有白子青。 秦婉月颤颤巍巍的跟在曾仕林的身后。 方才,恰一入殿中。 曾仕林便将所知全都报给了建宏帝。 而建宏帝自然也是震怒无比。 直接命还在皇城司之中的白子青,前去查探具体情况。 一番探查之后。 白子青便将所有查来的信息全都报了回来。 “死者共二人,皆是中弹而亡。” “一人是八品武夫,名唤六子,是个奴仆。” “一人是……户部给事中,名曰段元培。” 白子青能力还是有的。 探查的很快。 “户部给事中?!” 建宏帝听到禀报,眸子便猛地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一脸懵然的户部尚书,娄英启。 老爹也眯着眼睛,朝着娄英启看去。 娄英启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站出来,对着建宏帝便是一礼道: “禀陛下,户部给事中段元培乃是左都御史大人当初荐入户部,荐书此时应该也存档在吏部之中。” ……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只见当今监察院左都御史候清明懵然抬头。 他赶紧出列,对着建宏帝道: “陛下,臣对此事绝不知情!” …… “嘭!!” 建宏帝的手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椅扶手。 “白子青!” 他眸子冷冷的朝着白子青看去。 “臣在。” 白子青不敢怠慢,躬身行礼。 “将段元培抄家灭门。” 震怒之声,响彻在大殿之上! 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面色肃穆,正要领命而去。 却被曾仕林站出来拦住。 “陛下,臣不信,区区一个给事中,有胆子做此事。” 曾仕林毫不畏惧,抬头朝着建宏帝看去: “秦守诚拼死与狴轩同归于尽。” “此功不亚开国之勋!” “多少双眼睛都关切着秦家!” “陛下的丹书铁券方一入得秦家,才过了多久?!” “他区区一个给事中,是患了脑疾敢上门硬抢?” “若说此间没有蹊跷,臣绝对不信!” 一番话下来,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建宏帝的眸子轻轻眯了眯。 他沉着脸看向朝中众人。 所有人皆低头不敢抬起。 曾仕林说了这么多,只有一句话。 继续查,查出背后之人。 区区一个给事中抄家这事儿就想过去? 不可能。 至于牵连出来多少官员多少人? 哪怕是京城的官员都死绝了! 我曾仕林也绝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此言既出。 建宏帝的脸上震怒消失。 变的面无表情。 此间之事,绝无表面上那么简单,他又岂会察觉不到? 这光是明面上就能看出一个官居二品的左都御史…… 但若真是顺着这条线往下查。 京城还要不要了? 就在此时。 “此事,朕绝不会让亡臣遗女寒心。” 建宏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看向秦婉月与曾仕林道: “先将段元培一家抄家灭门。” “至于后续。” 说到这里,他朝着白子青看过去,声音冷冷道: “依旧由白爱卿亲查。” …… 这话一出。 曾仕林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话是这么说。 但其中的敷衍之意未免也太过明显。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 却听身边。 秦婉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她不顾丝毫形象的跪在大殿之上。 “陛下,我父新死,便有如此强盗行径发生在府中。” “父亲若在,又岂有人敢?” 秦婉月任由泪水从脸上划过。 她看着怀里抱着的丹书铁券。 颤抖着手朝上逞去: “丹书铁券,草民不要了……” “能不能,把父亲还给我……” 说完这话,秦婉月的悲痛之声再也忍不住。 响彻在整个大殿之上。 悲凄的哭声,触动着所有人的心。 “能不能把父亲还给我……” 这句话就像是重磅炸弹一样。 但凡是个人,是个有感情的人,都不可能不触动。 就连建宏帝这般心如铁石的帝皇,在听到这话之后,都忍不住撇过头去,眸中闪烁着愧疚之意。 一时间,他竟不敢去看跪在地上的秦婉月。 曾仕林的拳头死死的握住。 眉间愤怒几乎凭出火来: “陛下,此案若不彻查……秦大儒之亡魂,如何能安?!” “我大圣朝万万字民,又如何能安?!” 曾仕林再也忍不住,声音之中透着浓浓的悲色! 建宏帝沉默了良久。 终于,他淡淡的看向大殿之外。 他的眼睛,深邃无比。 淡淡的杀意从他的身上缓缓浮现。 “查!!” 这一道声音响起。 建宏帝面无表情。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朝着白子青看去: “皇城司,刑部,大理寺,三司倾巢而出,十天之内,若查不出个水落石出,朕必当降罪!” 这话一落。 所有人的眸子都透着一抹惊骇之色。 全都抬头朝着建宏帝看去。 这一句话,谁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 追究! 这件事,陛下要追究到底了…… “唰!” 一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跪于地上那道柔弱的身影。 寥寥几句。 触动心底。 这女子…… ………… “什么?!!” 曾安民瞬间从行房之中坐起身。 眸子之中几欲喷火。 他朝着前方死死看去。 白子青此时一身戎装,面上透着凝重之色: “具体事件,我已全都说完。” “所以此次是来寻你帮……” “走!”曾安民的面容之间透着一抹冷色。 “啊?” 白子青还未反应过来。 便被曾安民拉住他的衣袖,朝着远处而行。 “驾!!!” 没有丝毫犹豫。 快马加鞭。 曾安民只恨自己手中的鞭子抽的抬慢。 他恨不得将胯下马匹抽死…… 当然,骑马之人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鞭子是肯定不能抽到马上的。 两匹快马。 在京城之间奔袭着。 “皇城司办案,闲人躲避!!” 白子青还算是有良心。 他对着大街之上的百姓大喝。 以避免胯下马匹冲撞了百姓。 寻常半个时辰的路程。 他只行了不到两刻钟。 看到前方秦府的大门。 曾安民直接翻身下马,朝着府中而行。 “婉儿!” 曾安民踏入府中,便看到前方门口的两具尸体。 皇城司办案对现场的把控极为严格。 这一点曾安民向来赞赏。 但此时,他的心思却是一直都不在这里。 他移速很快,只是几个闪身的功夫,便已经进入了正厅之中。 此时,正厅里。 秦婉月坐在椅上,双目无神。 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听到曾安民的呼唤之后。 秦婉月的身子猛的一震。 那双杏眼触碰到曾安民关切的目光,眼泪再也止不住。 “曾郎!” 秦婉月站起身,不由分说便已经扑入了曾安民的怀里。 感受着秦婉月身上传来那淡淡的香气。 曾安民心中火焰愈发旺盛。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扶着秦婉月的肩,眸中皆是愧疚之色: “婉儿,我来晚了。” “是我不对,没能保护好秦家。” 秦婉月只是哽咽着摇头道: “与曾郎无关,如此之秋,谁也想不到会突然有人敢冒犯到秦府。” 她说完此言。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婉儿,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你要全都说给我听。” “此事蹊跷太多。” “我只是听了白大哥之词,线索不全,做不出推测。”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回忆当时发生的一切。” 他说完之后,眸子便缓缓的朝着秦府大门的方向看去。 那两具尸体由两名皇城司的提子看着。 “嗯。” 秦婉月认真的点头。 她是与曾安民一同成长起来的。 自然知道曾安民一身的本领。 “先去书房吧,具体之事都发生在书房之中。” “嗯。” 曾安民凝重的点头。 随着秦婉月便朝着书房之中而行。 白子青见状,自然也不敢犹豫,跟着二人进入秦守诚的书房。 “哒~” 踏入书房之后。 曾安民缓缓眯起眼睛。 书房之中的一切与他上次见的都不一样。 乱。 很乱。 显然是门口那两具尸体进来之时将书房翻的。 “他们以寻旧贴为由,进入府中。” “随后便开始大肆翻寻。” 秦婉月站在曾安民的身后,开始一点点的回忆着发生的场景: “翻了桌面之后,又开始翻寻书柜,找到《儒圣手书》便欲离开。” 说到这里,秦婉月抿着嘴道: “我欲阻拦,却被其奴仆推倒。” “他们走出院子,绿柳儿带着奴仆将他们围住。” “却不曾想,那奴仆是一名武夫。” “拦不住之下,我突然想到还有曾郎出征前给我留的那个火铳。” “便将他二人都射杀在门口。” …… 曾安民听到秦婉月的话。 眉头皱做一团。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秦婉月: “那《儒圣手书》何在?” 秦婉月在曾安民面前没有丝毫防备,她看着曾安民道: “经此事后,我便将其藏在了我的房中。” “随我来吧。” 不多时。 曾安民便见到了那《儒圣手书》。 在看到这竹简的第一眼起。 他的心中便涌现出一丝丝的敬畏之感。 竹简不大。 入手也很轻。 但上面传来的古朴之意,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曾郎?” 秦婉月的轻轻呼唤了曾安民一声。 “啊!” 曾安民回过神来,心中对这卷《儒圣手书》变的极为重视。 当初在两江郡时。 老爹曾经说过,这《儒圣手书》秦院长与之家族前人,看破不了其中秘密。 但却被老爹看破了。 还说从《儒圣手书》的秘密之中看到了一些隐秘。 比如……勘龙图便是第五副天道图! “那二人名为手贴而来。” 曾安民看着书房之中那乱做一团的桌子。 上面的每一张字帖虽然凌乱但却没有损破。 他若有所思道:“但桌上这杂乱的翻找却能看出,只是他二人的掩盖之词。” “找完桌子,立刻便翻找书柜……” “这便说明,他二人的目的极为明显。” 曾安民想到这里,手中轻轻摩搓着《儒圣手书》。 眉头却皱了起来: “但今日大殿之上所发生的事也印证了。” “若陛下知道此事,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191章 水落石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能当上给事中的官员,就这么点脑子吗?” 曾安民眯着眼睛。 这很不合理。 如今狴锋谷一战刚过。 除了曾家之外,秦家是第二盛名之家。 秦守诚,为国战死。 有了他,才有了狴锋谷大胜。 有了他,才有了卫国公田继的大胜! 可以说,曾家,卫国公,包括所有能从广南郡战场之上回来的众将士的功劳。 曾安民自己,长公主,田继。 甚至往大点说,当今陛下。 谁不承秦守诚这个情? 再加上秦守诚以前乃是水督书院的院长,多少学生在各府做官? 就是如今国子监中,多少学子都是他亲手教过? 这庞大的关系网。 莫说是区区一个户部的给事中。 便是当朝首辅李祯亲至,要硬抢这《儒圣手书》,事后都得掉一层皮! “有些蹊跷。” 曾安民缓缓舒了口气。 他目光幽深的朝着白子青看了过去: “白大哥,我要看一看尸体。” 白子青也知道事情的轻重。 这个时候,他是一点都不敢打断曾安民的思路。 生怕将这思路打断,他就得自己动脑子。 “走。” 白子青面色凝重,他先是看了一眼秦婉月。 又看了一眼曾安民。 随后转过身,朝着前方而行。 不多时。 三人已经来到了秦府的大门之前。 曾安民皱眉缓缓蹲下。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 “皆是一弹而亡。” 他眯着眼睛,看着地上这两具尸体。 先说那奴仆打扮的武夫。 火铳的弹药落在他后心之中,这一击极为干净利落。 看得出来,玄阵司徐天师亲制的火铳威力极强。 而那名叫段元培的官员。 户部的给事中。 被一枪打在了胸部。 这一枪应该是紧张之下开的。 只打在了右胸。 但因为子弹的威力极大。 进入体内之后,便将尸体之中的五脏六腑包括心脏都给震碎。 “尸体我皇城司最顶级的仵作验过。” “他们的随身之物。” “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而且特意请了玄阵司的弟子来查探过他们的神魂,也没有任何修炼者干预的痕迹。” 白子青的认真的看着曾安民道。 听着白子青的陈述。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他细细的打量着地上这两具尸体。 脑子有些凌乱。 没有修炼者干预的痕迹。 “也就是说,他是自己来的,不是被人操控……” 这就更不对了。 曾安民缓缓抬头,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思索: “查过他平日的动作了吗?” “查过了,除了他家里与户部衙门,近半年都未有过什么可疑的行径。” 白子青的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 这事确实蹊跷。 “他家中呢?” 曾安民缓缓抬头。 “也查过了。” 白子青叹了一口气道:“在陛下下达了命令之后的第一时间,我便命人去了他的家中,唯一的线索便是他早早在他家门前十里处备了一辆马车。” “想来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后路,在抢到《儒圣手书》之后,便乘车朝北而去。” …… “但可疑之处便在这。” “就算是秦姑娘没有火铳,《儒圣手书》真被他抢到,他也乘了马车朝北逃了,以陛下的雷霆之怒,皇城司全力追踪之下,最多两日,便能将他给找出来。” “只能说,他小觑了我们皇城司的力量。” 白子青叹了口气: “而且,段元培此人为官清廉,从未收过贿赂,也未与人结党营私。” “当初之所以能进得了户部坐上给事中这个职位,也是因为一篇文章被左都御史看中,再加上他当时已有清廉之名,便被引荐入了户部。” “在户部一坐,便是近三年的时间。” 说到这里,白子青自己都迷茫了: “我实在想不通,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曾安民闭上眼睛。 缓缓的思索着白子青口中的所有线索。 是啊,作为一个正常人。 怎么会在明知道自己逃不了的情况之下做这样的事情? 白子青环抱着胳膊,眉头越皱越紧: “想要《儒圣手书》,他有八品武夫作为仆人,大可不必直闯入府中。” “一袭夜行衣,暗探秦府,踩点个两天点,直接偷了便是……” “也比闹出如此阵仗要强……” 曾安民的眸子则是变的深邃起来。 他缓缓摇了摇头: “偷了《儒圣手书》,婉儿定有所察觉。” “届时不论是报官还是直接去宫中告御状。” “他还是逃不了。” “以皇城司的追捕手段,最多也就比现在这么做迟个一两日便会被捉拿归案。” “呃。” 白子青听到曾安民这么一说面色轻轻一滞: “那倒确实是。” “好在儒圣手书没有丢。” 曾安民看向手里的竹简,便将其递给秦婉月道: “婉儿,如此重要之物,当好好保存。” 秦婉月却是摇了摇头道: “曾郎,此物还是你为我保管吧,放在我秦府之中着实太过招人耳目。” “这不行。”曾安民赶紧摆手拒绝道:“一码归一码……” “我秦家的便是曾郎的。”秦婉月则是倔强的抬头看着曾安民道: “我自知你对此物绝无窥探,但它继续放在秦府,确实会有危险。” “曾郎应该也不想今日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吧?” “呃。” 曾安民心中浮现出心疼之意。 他看得明白,秦婉月就是寻个由头想将此物送给自己。 偏偏还寻了这么多理由。 “收下吧。”秦婉月撇过头去:“若你不收下,便是嫌弃奴……”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极为郑重的看着秦婉月道: “滔滔江水深千尺,不及婉月赠我情。” 听到这半阙诗。 秦婉月的身子猛的颤抖了一瞬。 随后抬头看向曾安民,眸子都要化作秋水:“曾郎……” “婉月……” “咳咳!” 白子青人有些麻。 他咳嗽了一声。 听到这声咳嗽。 曾安民的眸子也变的极为冷冽。 他将儒圣手书置于怀里。 眸子看向秦婉月与白子青道: “我应该已经有了思路了。” “什么?” 二人几乎同时抬头。 曾安民却是眯着眼睛道: “白大哥,段元培身上所有的物件,全都拿过来给我瞧瞧。” “还有,我想要去他的家中看看。” “好。” ………… 很快,曾安民便随着白子青行至一处街上。 很小的府邸。 见惯了深宅大院的曾安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中层官员的小府。 府中站地面前很小。 只有一个院落。 进入之后,没有丝毫犹豫,便朝着段元培的屋中行去。 “这些便是他身上的所有东西。” 进入屋中之后。 也有皇城司的提子,恭敬的跟在二人身后。 将所有东西全都奉上。 两件物品。 一件很普通的玉佩。 一个钱袋,里面不过一两二钱银子。 “就这两件?” 曾安民一边看着屋中的陈设。 一边看着手中的玉佩与钱袋。 这两样东西看起来都极为普通。 “就这两样。” 白子青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他为官实在太过清廉,这宅子还是户部送的。” 清廉? 曾安民对这两个字不以为然。 王莽谦卑未篡时。 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知道。 “这里面的东西都翻过了?” 曾安民看着凌乱的屋子。 眸子一寸寸的扫视着所有东西。 他现在的脑海之中已经有了一个思路。 但是还需要别的东西来证明。 “翻过了。” 白子青对着面前那提子使了个颜色。 那提子恭敬的端上来一个盒子。 “这些全都是极为普通的物件。” 曾安民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物件。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盒子里的东西后。 眸子猛的爆发出一抹精芒!! 他不动声色的伸手,将其中一块看上去很普通的木制令牌拿起来。 “这是什么?在哪儿得到的?” 他看着白子青问道。 “我也不知道……”白子青的眼睛闪过茫然,朝着那提子看去。 那个提子恭敬道: “这是从段元培的独子房中看到的,应该是小孩的玩具吧……” “属下这便扔了……” 曾安民却是死死的盯着那块木牌。 很普通的木牌。 普通到扔在地上都懒得捡。 但他却眯着眼睛。 右手缓缓伸入自己的怀里。 下一刻。 一块一模一样的木牌被他从怀里拿了出来。 只不过与那块木牌不一样的是。 他手里的令牌上刻着两个字:陆壹。 而盒子里那块则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 白子青的眸子陡然变的凝重。 这两块一模一样的木牌之中必有说法!! “这是什么?” 他朝着曾安民看过去。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的看着白子青道: “还记得当初我们去两江郡查黄元皋之死案时。” “在林中被人偷袭吗?” 白子青猛的抬头,眸子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你是说……” “东方教的细作!!” “嘶~” 白子青瞬间头皮发麻! 他死死的盯着曾安民问,看着那刻着“陆壹”的令牌道:“这木牌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那日我仗着玄阵司赛姑娘拓下的力阵,将其惊退后,便在地上看到了这个木牌。” 曾安民扯了个慌。 这个令牌是他在射杀了那个东方教细作之后得到的。 “这么说!段元培跟东方教的细作有关系?!!” 一时间。 白子青的牙齿都有些打颤。 本以为是一桩普通的抢夺案。 却没想到,背后居然蕴含着东方教! “那么,这个段元培抢夺《儒圣手书》的动机便清晰了!” “他是江国的密探!” 白子青死死的看着曾安民。 “嗯。”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深邃无比。 “但距离我们查到的那辆马车来看。” “绝对是朝北而行的。” “江国……不应该在南边吗?!” 白子青的眼睛之中闪烁着晕眩。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实在是太不够用! 想了大半天,都想不明白。 曾安民的眼睛之中闪烁着极为锐利的精芒: “我已经知道一切了。” “真相,距离我们很近。” 听到他的话,不光是白子青。 就是旁边一直站着的提子也露着茫然。 他二人什么都想不出来。 只能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缓缓扬起下巴,那双丹凤眼之中带着锐利,声音透着喃喃: “这个叫段元培的细作,不是个傻子。” “相反,他是一个智商要比在坐的二位都要高的聪明人。” …… 白子青沉默了一下。 显然,曾安民说他是傻子,他认。 在曾安民面前,他确实跟傻子没有什么区别。 “皇城司追捕之威,不仅天下人知道,这个段元培也知道。” “他知道,哪怕是不惊动秦府去偷,最后还是会被追上,结局依旧是跑不了。” “因为秦院长的死,太多人重视了。” “若是《儒圣手书》失窃,追捕令以及搜查的提子,会极为疯狂。” “所以……” 曾安民的眸子朝着南方看去,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笃定: “倒不如直接将此事闹大,闹的人尽皆知!” “让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他的身上。” “他再乘车朝北而行,能跑一日是一日。” “能拖一天是一天。” “等到他真被抓时……” 曾安民收回目光,朝着白子青身上看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真正拿着《儒圣手书》的密探,已经朝着南方这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跑远了。” 嗡!! 听到他的声音。 白子青只感觉自己的脑子猛的一震。 一时间,所有的线索跟脉络全都连接完毕! “你是说,他还准备了别的人与他接应!!” 曾安民没有回答,这个弱智的问题。 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深邃无比: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秦府之中,还有一柄玄阵司制的火铳罢了。” 白子青听到这个答复之后,与那个早已经瞠目结舌的提子对视了一眼。 “追!!” 曾安民只是慢悠悠的看着白子青的背影,出声道: “才过了一夜,定跑不了多远!追到之后便是大功一件!” 没有任何犹豫,他的身子便如同大鹏鸟一般,蹬地而起,便朝着南方而行。 “啾!!” 话音都没落下,白子青的身子已经冲出去了十丈之远。 那提子也不再犹豫,跟在白子青的身后极速而行。 第192章 刑部与大理寺的震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跑那么快干什么?” 曾安民看着俩人跑的跟兔子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正准备起身起来。 目光却突然看向了一枚玉佩。 “这上的纹路……” 曾安民将盒子里的玉佩拿起。 这是从段元培的尸体上搜到的。 他将那块普通的玉佩拿起来。 正常的玉佩,上面的纹路都是一些花鸟虫竹。 别的便是一些龙虎豹熊的纹路。 而这枚玉佩…… 他认真的看了看,上面的纹路不成图案、 乍一看平平无奇。 但若仔细看,杂乱的纹路之中又透着一丝玄奥。 他凝眉,缓缓将身体之中的浩然正气渡入。 没有丝毫反应。 “真是个普通玉佩?” 曾安民皱眉。 又渡入了一丝武道真气。 等了半晌。 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行吧。”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是自己多疑了? 他盯着手中的玉佩看了一会儿。 有了之前木牌的经历。 他留了个心眼。 并没有将那玉佩放下,而是随手扔入备战空间。 “万一以后要是有用呢?” 曾安民想着,便朝外而行。 而且就算是最后发现它没什么用,也不会影响什么。 …… 此时,还算宽敞的秦府变的人满为患。 皇城司的人办事速度快。 刑部与大理寺的速度也不慢。 基本上是曾安民与白子青前脚刚走,二司的人马便已经赶来此处。 “现下几乎已经断定。” “是这户部给事中胆大包天,不顾国法森严,来此处挑起事端,欲抢夺秦府要物。” “被秦姑娘以火铳反击致其身死,是他罪有应得。” 一名身着大理寺官服的男子此时面容之中带着肃穆。 看向另一旁的刑部官员。 如今有陛下亲下的命令。 来的官员品级都不小。 大理寺少卿王海言,正四品。 刑部侍郎柳东东,正三品。 可以说,这二人亲自出马办这件案子着实有些大材小用。 但因案情特殊,有陛下亲自给的压力。 两司皆不敢怠慢,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直接从衙门之中赶来。 两司的人马基本上已经将整个秦府给挤满了。 秦婉月此时正站在正厅的门前看着这些官员。 “王少卿此言未免有些太过武断。” 一旁的刑部官员面色透着凝重。 他看还在门口躺着的两具尸体,声音中透着冷色: “一个区区的给事中,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来欺辱秦家的孤儿寡母?” “若说他背后无人撑腰,说得过去吗?” “若是王少卿再说些胡话,耽误了我刑部办案的思路,导致错过真凶抓不到人。” “届时陛下要是问起来,本官可是要如实上报的。” 说着,刑部侍郎柳东东还对着远处的皇城方向,侧身抬拳行了一礼。 这话一出。 大理寺少卿王海言的脸色便阴沉了下去。 一般在京中发生要案,都是会以三司会审。 而这三司,便是皇城司,大理寺,还有刑部。 三司既是合作关系,也是互相竞争的关系。 故尔,长年累月下来。 大矛盾没有,一些小矛盾的摩擦已经司空见惯。 “柳侍郎还无权管我大理寺该如何查案吧?” 大理寺少卿王海言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刑部侍郎柳东东: “你柳侍郎既将目光已放在他幕后之人身上,那便去顺着线索查那幕后之人,本官何时阻拦你了?” “没本事查就是没本事查,在这儿拿本官撒气做甚?” “若你敢再对本官出言不逊,本官定向陛下参你一个妨碍办案之罪。” 这话说出来,柳东东的脸色有些涨红,他怒色看向王海言: “姓王的,老匹夫!!焉敢在此血口喷人?!” “行了二位大人,别吵了。” “此案虽然棘手,但陛下这次可不止派我们二司而来啊!!” 一个刑部的官员站出来苦笑着劝架道: “三司本该协同,可为何我等来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见皇城司的白大人?” “咦!” “你不说本官还未注意到,白提都呢?” 柳东东闻言,他下意识的与那王海言对视一眼。 均能看出对方眼中闪烁着精芒。 “咳。” 王海言猛的咳嗽一声,随后面色之中变的极为阴沉: “我大理寺在恰收到此案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带人而来,更是出动了三队人马,以及本官亲至。” “足以可见我大理寺对此案的重视。” 柳东东也是眯着眼睛,面容极为不快的点头道: “我刑部自然也是,本官乃三品侍郎,称上一句国之重臣也不为过,对陛下的旨意向来马首是瞻,此案亲至此处。” “这白子青倒是悠闲!日上三竿了皇城司的提子都找不到在哪儿!” 说到这里。 柳东东与王海言二人突然出言,几乎是同时开口: “本官定要参那白子青一个怠慢公务之罪!” 说完之后,二人又对视了一眼。 “老匹夫,学本官作甚?” “谁学你了?你要不要脸?!” “…………” “二位大人……” 秦婉月这个时候有些无奈的从正厅之间挺身而出。 来到王海言与柳东东的面前。 “秦姑娘有何事?” 柳东东连忙放下身段,颇为柔和的看着秦婉月。 他多懂时宜啊,他算是看得最明白的。 秦守诚虽然是死了。 但他身上的人情可多着呢! 远的不多,曾家父子绝对有一份。 卫国公田继那也绝对有一份。 甚至长公主,以及当今陛下,都要念着这份情宜。 在这种情况之下。 他柳东东岂敢对秦婉月小瞧? “是啊,婉月姑娘有线索要说?”王海言的反应不比他慢,脸上不快的表情瞬间掩去,只剩下笑眯眯的眼睛。 “皇城司的白大人……他其实在一个时辰以前便已经来过了。” 秦婉月犹豫了一下,随后抬头无辜的看着两位官员。 “什么?” 刑部侍郎柳东东。 大理寺少卿王海言二人几乎同时一惊。 “那他现在人呢?” 不假思索的,柳东东的眸中便展露出一抹精光。 “带人去段元培的家中了。” 秦婉月看向门口的尸体,声音之中透着柔和道: “说是去探查线索。” …… 柳东东与王海言二人轻轻沉默了一下。 很明显,他二人已经搞清楚事情的状况了。 白子青比他们俩来的早的多。 “来人!前往段元培家中!” 柳东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抬步便走,匆匆而去。 白子青如今在京中已经算是炙手可热的新星。 从济水堰案,到黄元皋案……无人不服他破案的速度。 在刑部与大理寺人的眼中,白子青可不是那中普通的粗鄙武夫! 所以柳东东很急。 王海言看着柳东东的背影。 心中暗骂了一声老东西。 “走!”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紧紧的朝着柳东东的背影追去。 柳东东知道白子青的厉害。 他王海言焉能不知? 只是…… “二位大人不必了。” 秦府的门口之中,一道身影缓缓出现: “段元培家中的所有线索都已经搜索完毕。” 看到这个身影,秦婉月忙从征厅出来,看向曾安民,眸中带着关切。 “婉儿。” 有外人在场。 曾安民与秦婉月二人都极为克制。 对视轻轻的柔和一笑。 曾安民便抬头朝着面前的二人看去。 那二人也都朝他看来。 “你是何人?” 柳东东看面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年轻人。 面色有些不虞,他斜了一眼曾安民道: “本官乃刑部侍郎,还不快退去,若是耽误了我刑部办案,定不轻饶。” 功劳就在眼前,他岂能轻易丢下。 跟在白子青后面混口汤喝也比在此处干耗着强。 听到他这话。 一旁的王海言正要与他一起出声。 但目光落在曾安民的脸上之后,他本想张开的嘴赶紧闭上。 随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柳东东。 汪海言的面上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显然,他识得曾安民。 曾安民脸上笑意不变,他对着面前的柳东东行了一礼道: “这位大人,段元培家中线索,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已经识破段元培的手段,如今正在捉拿同党。” “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不必在去白跑一趟了,在此处安心等着便是。” 柳东东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面色更加不快。 他阴沉着脸看向曾安民道: “且不说你言中话语真假,单是那段元培早已伏诛,其尸体以及同党的尸体皆在秦府门口。” “速速离开,莫要挡了本官前路。” “此案说来话长,大人不必着急,不若入府以后慢慢说。” 很显然,他不信面前这个……国子监的官员能跟白子青扯上关系。 今日曾安民出来的急,身上国子监主薄的官服还在身上穿着。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发现不光是门口的阵仗大。 就连府中的阵仗也足够大。 光是入眼看去,刑部与大理寺的人马加起来都有足足百人之多。 柳东东的耐心早已被磨尽,他的脸上已经变冷。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曾安民。 随后冷笑一声: “国子监的官员也能拦我刑部?” “让开。” 呃…… 曾安民看着丫脑子一根筋,嘴角抽搐了一下。 “行吧……” 说完,他便让开了路,头也不回的朝秦府之中而去。 “哼!” 柳东东见他让开,也不耽误,便带着大理寺的众人朝着外面而行。 不多时,便已经进入街中,背影消失在他的面前。 看着他的背影,曾安民只能感慨人心不古。 “你怎么不去啊?” 曾安民转过身后,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王海言身上。 王海言则是对着曾安民笑道: “他柳东东有眼不识泰山,我岂能如他一般?” “曾县子今日为何在此处?” 曾安民眨了眨眼,他对王海言行了一礼: “这位大人,认识在下?” “当初曾县子封爵之时,本官有幸在场。” 王海言看着曾安民,面色也变的认真: “曾县子方才说白提都已识得贼人手段?” “不知可否明言解惑?”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他看了一眼一直未出声的秦婉月,随后道: “进府说话。” “好!” 进入府中。 曾安民坐在椅上,正要对着面前的王海言开口。 便听到一声极为兴奋的声音响起: “秦姑娘!我已经捉到了贼人!!” 唰! 曾安民与王海言二人的目光皆是锐利的朝着院中看去。 只见白子青手中提着一道软绵绵的身影,朝着正厅之中走来。 “噗嗵~” 他随手一扔,手中的身影便已经被他扔在地上。 抬头看去,目光看向了曾安民。 “权辅贤弟也在?那正好,你且过来瞧瞧,对这人施展一下问心。” 说着,他便进入正厅之中,忙不迭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之后,脸上方显满足之色。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曾安民,面上是眉飞色舞之色: “权辅弟有所不知,在听得你的推理之后,我便直接朝着南方而行。” “手下的提子也皆随着我出动。” “问了整个集市之后,果然在一个打更人口中问到了一丝端倪。” “我顺着这条线索,一路摸至京城之外,在距离京城一百里左右的乌镇之上捉到此獠。” “此人身上果然有东方教的修行法门。” “捉到他之后,我便直接将此贼击晕,手脚皆废。” “嘴里的牙齿也都被我掰下,还特意留了活口。” 只是他话音刚落。 便见王海言猛的从座位之上站起身子,眼睛瞪的很大看向白子青问道: “白提都……您刚刚口中说东方教??” “这是……怎么回事??” “段元培与东方叫来探子还有所暗联??” “王少卿。”白子青自然是认识王海言的,看到王海言站出来,他笑着指了指曾安民道: “方才入了那段元培家中之后,搜得一些物件,权辅便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脉络推理出来。” 说到这里,他对着曾安民竖起大拇指道: “多亏了权辅弟,若不然,差点就被这贼人给跑了。” 说着,他便将刚刚在段元培的家中,曾安民推测的所有东西全都一一道来。 从段元培的所有动作,到段元培为何如此做,再到通过他的做法,推理出来事情的整件脉络。 条理分明,有理有据! 第193章 叫我柳海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听完白子青的话,大理寺少卿王海言猛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眸中透着一抹惊叹。 良久之后。 他深深感慨:“果然无愧曾三策之名!曾县子此番推理深谙人心之道,本官佩服!!” 说完这话,他的心中也缓缓开始若有所思。 难道以往白子青破案都请了这位曾三策? 济水堰,任为之案。 黄元皋案…… 越想,王海言的心中就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此时正唾液横飞的白子青。 这白子青眼神清澈,怎么也不像是能脑子破案的人…… 他缓缓恍然。 粗鄙武夫……原来以前都是老夫错付…… “哪里哪里,只是事关秦府,我自然要多出些力。” 曾安民嘴角轻轻翘起,朝着秦婉月看了过去。 秦婉月抿嘴低头,嘴角也有些笑意。 “国子监终究是有些太小,不知曾县子可愿意来我大理寺中?” 王海言目光灼灼的看着曾安民: “我定禀请圣上,若曾县子愿来我大理寺任职,五年之内,必能官居五品以上!!” 五品? 啧。 好大的官儿啊。 曾安民忍住心中的嫌弃。 他目光之中透着认真: “王少卿之邀,权辅定会好好考虑,只是如今秋闱在即,我还是想将所有的准备都用在科举之上。” “是本官考虑欠佳。”王海言面露遗憾之色。 几人正聊的高兴。 便见一道身影怒气冲冲的从府外而来。 “白子青根本就不在段元培家中!” 原来是柳东东已经去而复返。 “好一个白子青!” “竟敢欺瞒秦姑娘。” “言之查案,实则不知去向,延误案情,本官定要在圣上参他一本!!” 说着,他便带着刑部的人返回院中。 只是当他看向院中众人。 以及地上那个胸膛微微起伏的东方教细作之后。 脸色轻轻呆了一下。 “白……白提都?” 白子青看着柳东东这副表现,眉宇之间透着不悦: “柳大人此言何意?” “这是……” 柳东东的目光放在了地上那细作的身上。 院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透着诡异。 “这便是本提都捉来的东方教细作!” 白子青不善的看着他:“段元培勾结江国密探,欲以瞒天过海这之计窃走秦府的《儒圣手书》,被我……咳咳,被这位大人勘破。” 他指了指曾安民。 “怎么?柳大人打算怎么在陛下面前参白某啊?” 说完,他的面色已经转冷。 “这……” 听到这话后,柳东东一脸懵然的朝着老对头王海言看去。 王海言一言不发,目光只是促狭的看着他,眼神不自觉的朝着曾安民身上瞟了一眼。 柳东东敏锐的捕捉到这个讯号。 他急忙朝曾安民看去。 曾安民只是无辜的对他眨了眨眼: “方才我不是跟你说了,白子青去捉拿贼人了。” “呃……” 这…… 柳侍郎此时的脑子已经陷入宕机。 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白子青刚刚说,阴谋是被眼前这人勘破的?! 随后他的目光直直的朝着面前的曾安民看了过去。 终于,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曾安民身上那身国子监的衣服。 “敢问……你是国子监的……” 曾安民轻笑一声,对着柳东东缓缓行了一礼道: “在下国子监主薄,曾安民,见过柳侍郎。” “嘶~” “竟然是曾县子!!” 柳东东的瞳孔猛的收缩。 随后,他瞬间明白过来所有细节。 目光狠狠地朝着王海言看去: “姓王的,方才在秦府之中,你为何不提醒老夫?!” “你话太快了,本官都插不了嘴。”王海言只是淡淡的回复。 “你!” 柳东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向曾安民: “曾县子,国子监主薄一职,实在太过屈才,不若由本官引荐,入我刑部如何?” “本官保证,三年之内,你至少能在刑部官居五品!!”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老小子说的话跟刚刚那个王海言一模一样。 就是时间快了点儿。 “老匹夫!曾县子如今正忙着科举,你莫要误人子弟。” 王海言一听,直接就坐不住了。 他既然已经猜到白子青破案的身后实则是因为曾安民。 那自然也知道曾安民此人断案如神之威! 这样的人要是放进了刑部。 那以后这柳东大见了自己,还不在自己头上拉屎? “确实。” 曾安民笑呵呵的对柳东东道:“柳侍郎的好意下官心领,只是这入职一事还是暂且搁浅吧。” “如今我一心向学,还是以科举为主。” “行吧,倒是老夫唐突了。” 柳东东一脸遗憾的看着曾安民。 “别听他二人了,去看看那密探,最好是能通过问心问出点儿什么。” 白子青来到曾安民的面前,目光认真道。 曾安民的眸子这才朝着前方躺在地上的密探看去。 他严肃的点点头。 随后便来到那密探面前。 正要施展问心,却突然一顿。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眸子变的锐利看向白子青问道: “东方教的修行体系之中,可有防备儒道问心的手段?” “据我所知,儒道之中便有问心锁,可防备问心。” 当初在两江郡时,他记的清楚。 江王府的管家就被下了问心锁,自己刚对他施展问心,他的脑袋变爆了。 这里还是谨慎一些为妙。 “这确实不曾听闻。” 白子青沉思了一下,面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将他先押入皇城司诏狱再说。” “回头请玄阵司的高人来瞧瞧。” “嗯,这样最好,万事还是保险一些为妙。” 曾安民点了点头。 ………… 案子结束。 真相大白。 白子青又立了一功。 这段时间,随着他连破数案,在皇城司之中的地位已经隐隐将其余三大提都给压了下去。 皇城司提举纪青不在京中的这段日子。 白子青似乎已经成了皇城司第一人。 而刑部与大理寺,也因协助白子青破案,记了一个小功。 听到案件的真相之后。 整个官场所有人皆是暗暗松了口气。 幸亏此案是江国的细作。 若段元培的背后真是某个官员,恐怕受到牵扯的人定然不在少数…… 至于被捉到的那个密探,玄阵司的人来了之后果然在他身上探寻到了防备问心的手段。 却施以巧法解开。 只是这密探的身份等级应该不高。 并未问出什么重要的信息。 后续的话,便与曾安民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依旧在国子监当他的主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时间已经缓缓来到了八月。 八月已经入秋。 但是夏日的炎热还未褪去。 秋老虎虎视眈眈的盯着行走在大地上的每一个人。 天气愈发燥热了。 今日。 京城门外迎来一支车队。 车队不算很长,四辆马车前后相连。 为守的马车虽前首奔马不多,但却是两匹极为俊异的宝马。 宝马之后,马车上的装饰极为耀眼。 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马车后方,极为醒目的三个大字:金太平! 马车被缓缓掀起一个帘子。 探出一个熟悉面容。 沈君目光恍惚的盯京城的大门。 眸子里充斥着期许: “沈大,这便到京城了?” 驾驭马车的奴仆听到此言,转过头笑呵呵的回答道: “是啊少爷,今日入城的早,便能见到曾少爷了。” “呵呵。” 沈君听闻此言,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自得了曾安民给他的味极鲜之后。 经过一年多的发展。 如今整个南方所有郡城都已经将“望仙居”分楼给开遍了。 眼下只差北方。 而想在北方开,饶不过去的,便是眼前这座雄城。 大圣朝着京城! 他与曾安民也时常有手书联系。 几乎每次联系都是在汇报挣了多少钱,还有自己对曾安民的思念之情。 终于。 曾安民在上次的书信之中松口,让他来京中发展。 收到那份信之后的沈君整个人都高兴坏了! 想都没多想,他便收拾了行囊,便朝着京中赶来。 “快进城吧!” 一想到马上就能与曾安民见面。 沈君的心中就无比期待。 他催促着面前的车夫。 “好咧!” 车夫会心一笑,赶着马车,便朝着京城而入。 ………… “这位大叔有礼了,我来寻一位叫曾安民的学子,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故人沈君来访。” 沈君记得,在书信之中,权辅兄说他在国子监。 故而在入了京城之中,他便让管家先去购买新府。 自己则是迫不及待的来到了传闻之中的国子监。 国子监的大门很高。 门房白日也无什么事,天气燥热之下,也只是躺在坐椅之上。 国子监的门房听到他的声音之后。 淡淡的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 “曾安民?还学子?” 他讥笑的看了一眼沈君。 懒得搭理他那么多,翻了个身子道: “小曾大人没空见客,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沈君听了这话也不生气。 他行商已久,早知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 他面露微笑,从袖中掏出一袋叮当做响的荷包。 不动声色的放入那门房的手中: “还请行个方便,在下与曾少爷确实是旧识。” 只是…… 门房冷冷的看着他。 将他手里那沉甸甸的荷包往地上一扔“啪”的一声。 发出了落地之音。 “每日来寻曾大人的“故友”不凡己,还用这等下作的手段,实令人作呕,快滚!” “莫打扰我休息。” 说完,那门房便从躺椅之上翻了个身,懒得再搭理沈君。 “这……” 沈君愣了愣。 他见国子监区区一个门房便能忍住钱财诱惑,心中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国子监这个部门升起一抹敬佩来。 “不愧是国子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弯腰,将荷包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之后,便收入腰间。 便转身朝着树荫之地而去。 躺椅上的门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嘴角又重新浮现出冷笑: “连小曾大人如今已封县子的消息都不知道,还说是故友……” 说着,他的目光便朝着自己腰下那更大,更鼓的荷包看去,随后便咧嘴一笑: “还是柳弦少爷出手大气!” “明明为小曾大人挡住闲访人员本就是我的职责,还给了如此丰厚之礼。” 说到这里,他的面上已是坚定无比。 为小曾大人挡住这些访客,他必尽心尽力义不容辞!! 沈君站在树荫之地,耐心的等待着。 终于。 他看到了一个身着国子监衣服的学子。 只是这学子的相貌看起来…… 沈君微微皱了皱眉。 此人面相确实不错。 就是头上的那朵红色海棠花太过浮夸了些。 “这位兄台。” 沈君从树荫之下缓缓走出,拦住了那学子的路,对其行了一礼道: “不知道您可识得曾安民,曾少爷?” 柳弦听到这陌生的声音,皱眉驻足。 他看向面前这个陌生之人,看着他问道: “你是谁?” 沈君行商已久,识人之能不说顶尖,也算略通一二。 他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人没有直接摇头,那便肯定是认识。 “在下沈君,乃是曾少爷之故友,这位兄台能否替我向曾少爷带句话,就说沈君来访,劳烦出来一叙。” 沈君行事,极懂礼法。 他说话从来都控制着语气,与人尽量散发着善意。 听到他的话之后,柳弦的身子猛的一顿。 随后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他。 “额……”沈君有些不明所以。 “你便是沈君?金太平的沈君?!” 柳弦的眸子猛的一亮。 他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是顿觉亲切无比。 “哦?阁下识得我?” 沈君听到这话,眼前也是猛的一亮。 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认识自己的人! “自然识得,权辅哥哥经常在我面前提你,说你年纪轻轻极重感情,行事又颇为周正,让人心生好感。” “我早就对你神往已久,每日盼星星盼月亮见你一遭呢!” 沈君有些懵然。 我……有那么好吗??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那个,在下柳弦,字凤年!” “世人皆称我柳海棠。” “走,随我去见权辅哥哥!” 第194章 三千万两白银!!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沈兄?” 曾安民正在国子监的行房之中看书。 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响起后,他抬头看去。 正好瞅见沈君与柳弦二人一路边走边笑,朝着屋中而来。 沈兄?? 兄?? 看到曾安民的反应,柳弦整个人都懵了。 正引着沈君来房中的腿都快迈不动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曾安民对沈君的称呼居然是这般!! “权辅!” 听到曾安民那熟悉的声音,沈君的面色突然就变的激动起来,他来到曾安民面前深深行了一礼: “见过权辅兄,上次自两江郡一别,已有半载,近来可好?” 曾安民放下手中的文书从椅上站起,上前看向沈君,亲手为他搬来椅子道: “自然是好的,你呢?半载未见,还未成亲?” 对于自己的小财神,曾安民不会怠慢。 一年半的光阴,沈君仅凭着自己带给他的鸡精,给自己带来的钱财不胜其数。 而且有些时候沈君不时还会向京中送些值钱的物件。 这些曾安民可都是记在心里的。 嘶~ 看到曾安民亲手为沈君搬椅子。 柳弦的脑子更懵了。 这沈君不就是一个金太平的老板吗? 区区一个商贾 权辅哥哥用得着这般? 沈君自然也是受宠若惊的,他有些局促的坐在椅上: “成亲之事不急,等合适将望仙居开遍圣朝,彻底稳定局势,再说成亲的事情。” 说着,他露出羞赧的笑容道: “倒是权辅,怎么还不成亲?” “害,这段时间太忙了。” “不说这个了,你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我带你好好领略一下京中的风土人情!” 说着,曾安民便将身上的官服当着俩人的面就开始脱。 换好衣服之后,曾安民轻笑一声: “走,京城最有名的杏花柳,吃个饭先,顺便……”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还在懵然之中的柳弦,对沈君笑道: “聊一聊关于京城第一豪商良友商会的事情。” “良友商会?” 沈君一听,整个人便来了精神。 他生于商贾世家,良友商会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如雷贯耳。 “请。” 二人走出了房门之后。 便剩下柳弦自己还在发呆。 “权辅哥哥,等等我!” 看着二人的背影都快看不见了。 他才回过神来,赶紧迈步朝着二人行去。 ………… 杏花楼。 “我们良友商会如今在北方的实力沈兄弟想必是知道的!” “十数载风云,难免会到某些时候需要资金来运转生意。” 柳弦的眸中带着一抹自傲之色: “而且我爹也说了,良友商会马上便有一个史无前例的大动作。” “只要愿意参与进来,可保证,今日所花的钱,他日能十倍百倍的收利!沈兄弟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想来应该也清楚,如此之利绝非一般生意可比吧?” 柳弦的声音之中透着浓浓的诱惑。 只是他话音落下。 沈君根本没让他等多久,皱眉问道: “也就是说,现在良友商会需要注资?” 他的眸子之中带着一丝波澜不惊,朝着对面的柳弦看去。 到了生意桌上。 沈君就变了另一副面孔。 整个人都显得极为谨慎。 “呃。” 对面已经说的口干舌燥的柳弦听到此言,面上轻轻一僵。 他干笑一声道:“沈兄此言,说得确实不错。” 曾安民坐在一旁,看到柳弦有些吃瘪,脸上都是惬意之色。 术业有专攻。 他曾安民不懂生意。 但他会用人。 柳弦一直都说要与金太平合作。 他一直也都知道。 但他不知道其中有无猫腻。 所以沈君便是他在商业上最好的军师。 “不知道是何等生意?” 沈君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认真的看着柳弦,声音很淡然: “若是有利可乘,我金太平望仙居绝不会少一分。” “但若是仅凭几句话便想将钱财从我钱囊之中拿出,有些不妥吧?” 柳弦有些气馁。 得。 他还是太高看自己。 良友商会的名气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让人上头…… 他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具体是什么生意……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让人拿钱,柳凤年,你不觉得这事做的有些不地道?” 曾安民的嘴角都带着抽搐。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弦,瞥着眼道: “真不知道?” 柳弦的脸色有些涨红。 曾安民不开口还好。 这一开口,他就有些急。 “权辅哥哥,什么生意我真不知道,但最近我父甚至已经开始在抛售良友商会的一切产业,甚至长公……” 呃。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沈君。 沈君瞬间意会,他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道: “我去下楼催催上菜的伙计。” 说着,便要起身。 “不用。” 曾安民笑呵呵的伸手拦下沈君,随后看向柳弦道: “沈君信得过。” 这话一出。 沈君心中就浮现出无与伦比的感动。 他没曾想,自己在曾安民心中的地位居然如此高。 柳弦看到曾安民这样说。 便也不再犹豫,他凝重的看着曾安民道: “长公主甚至已经托我父,将他宫中一些值钱的物件准备抛售……” “我问过我爹到底是什么生意。” “我爹也不知道。” “权辅哥哥您是知道的,我爹的命都是长公主给的,他向来无条件的听从长公主的命令。” “若不然当年也不会在水灾旱灾时想也不想就又是出钱又是出人的。” …… 听到这话。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闪烁着一抹精芒。 长公主?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柳弦问道: “长公主……从什么时候向你父提的这个生意?” 柳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也变的凝重: “从狴锋谷大捷回来之后。” 听到“狴锋谷”这三个字。 曾安民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锐利。 他的眸中甚至闪过一抹恍然。 “那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呢喃。 “什么?” 柳弦一脸懵然的看着曾安民问道: “您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长公主要做什么生意了。” 曾安民眯着眼睛。 倒是想不到。 长公主居然是这么想的。 他缓缓站起身,眸子极为锐利的看着柳弦: “你爹要多少?” “啊?” 柳弦显然没想到曾安民居然这般爽利。 “没……没说。” 柳弦的张了张嘴。 曾安民皱眉,他缓缓看向沈君。 此时的沈君已经看得明白。 他的眼睛甚至有些发亮。 上次曾安民说挣钱的行业,他干了一年半已经挣是盆满钵满。 这次还有能挣钱的行业…… “金太平如今能动的钱有……”沈君沉吟了一下,随后缓缓抬头极为认真道: “三千万两白银。” 这话一出。 整个包厢都陷入了寂静。 曾安民都懵了。 三千万两白银!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还是可以动用的! 纯纯的现金流! “鸡精……有这么挣钱吗?” 曾安民的有些茫然的看向沈君。 沈君羞赧一笑,对着曾安民行礼道: “望仙居产业虽然不小,挣的钱也都又拿去在新的郡城做了投资,如今能拿出来的只有二百万两。” “剩下了两千八百万两是我金太平几十年来的底蕴。” “奥奥。” 吓我一跳。 曾安民也差点被这个数字给搞懵了。 就是说。 望仙居开始到现在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 就是再厉害的挣钱机器,在产业铺的那么大的情况之下,肯定也不剩多少现金了。 “什么?!!” 柳弦懵了。 他猛的从桌前站起来,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沈君: “你……不不……您。” “您是说……望仙居从一前半以前开始到现在,在产业铺的那么大的情况之下,还能拿出来二百万两的白银??!” 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哆嗦。 沈君谦虚一笑,起身道:“这些全凭权辅给的方子。” “非我经营之功。” “嘶~” 柳弦人都有些麻。 一年半。 二百万两…… “咕咚~” 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最后看向曾安民结巴道: “权辅哥哥,我不想读书了,我想跟着沈君做望仙居,您看……可以吗?” 曾安民:??? ………… 杏园。 良友商会建的赏乐园子。 在京城外二十里的一处山庄之中。 这座山庄是良友商会上任会长出资建立的。 如今,这座园子里,聚集了各路豪商。 所有打扮极为精致阔气的豪商坐在椅上。 朝着前方看去。 在他们的前方,是一个台子。 台上,一个面容苍老老者正唾液横飞的介绍着: “沧州十七家商行,是良友商会发家的地方,这十七家商行如今打包一起,起拍价:一万七千两银子。” “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两。” 随着他声音落下。 场中的豪商先是一静。 随后又是一静。 根本就没人开口。 会场都变的静悄悄的。 老者站在台上,汗水也从额头之上缓缓滴下。 十七家商行。 一家一千两。 加在一起一万七千两,可以说已经是极为低廉的价格。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无人开口竞拍…… “良友商会沧州的铺子我知道。” “十年之前你莫说一万七千两,纵是五万两,我刘得海也绝不二话,直接拿下。” “但现在嘛……” 那人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台上的老者一眼,继续对旁边的同伴道: “不值这个价钱。”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罢了。” “是啊,换个拍品吧赶紧!” “对!” 刚开始,讨论的声音还是一点点。 但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已经隐隐有控制不住的形势。 暗处。 良友商会柳三江的眸子极为阴沉的看着这些讨论声音。 当初为了助朝廷水灾旱灾,良友商会可以说是出钱出力。 甚至一些重要的产业都打包卖了出去。 而那些重要产业,大部分都被这些人给买了下来。 可以说,正是良友商会卖的那些产业被他们买下,才有了如今他们坐在这里的资格。 他们是真正的受益者。 但现在…… 他们的嘴脸一个又一个的浮现而出。 不过从商之人,向来唯利是图。 他柳三江自然也知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露无奈的对着座下之人点了点头。 看到他的点头。 台上的那老者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之上的汗,随后看向众多商贾道: “既然这十七家商行诸位没有兴趣,那这些东西,应该能入得了诸位的法眼。” 说完,他大手一挥。 便有小厮抬着东西缓缓上台。 随着布帛被掀开。 一个血红色的玉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散发着它独有的圆润光华! “汉血宝玉壶,这一个茶壶,百年之前,大名鼎鼎的文王殿下想要以十万两白银购下,也被壶主人拒绝,如今诸位算是捡到了。” “壶主人说了,起拍价三万两白银!” 说着,老者的眸子变的锐利起来。 显然,他对这个拍品是十分自信的。 这个拍品一上来。 确实引得了不小的关注度。 “传说之中汉血宝玉有温血强体之效。” “上一任的玉壶主人长年以此壶泡茶,据说九十岁高龄还能产子!” “嘶~” “这么夸张?!” “我出三万四千两!” “我出三万五千两!” 果然,一听到功效,在场的一些豪商便坐不住了。 最终,价格定在了……三万七千两。 再也涨不上去了。 …… 暗处的柳三江脸色都有些苍白。 有价无市的汉血宝玉壶,竟然只在他的手中卖了三万七千两…… 他的面容之中闪过羞愧之色,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一个房间之中走去。 房间之中,一块极大的屏风挡在面前。 他站在屏风外,声音低落道: “贵人,今日想来是很难遂心。” “这些人,花不起大钱。” “不如还是想些别的法子吧,要不如此多绝品物件,岂不要皆被糟蹋了……” …… 屏风后沉默。 良久之后,一声叹息: “继续吧。” 柳三江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些什么,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也只能跟着叹息一声。 只是…… “爹!!!” 一声极为亢奋的声音直接在院长响起。 “好消息啊!!!” 随着“腾腾腾”的脚步声。 柳弦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进入屋中,脸上皆是兴奋之色: “可算找到您了爹!您猜猜今儿我给您带了什么好消息!!” 第195章 曾安民:有人搞对象,有人搞钱,我就不一样了,我搞对象的钱!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莽撞至极的柳弦很兴奋。 根本没有看到父亲脸上那阴沉至极的面容。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柳三江对这个儿子是又爱又恨。 爱得是他只凭十六岁便已是八品儒道的修为。 而且还是京城闻名的举人! 恨的是他……性子太过跳脱。 未来纵然是去当了官……恐怕也当不好。 “呃。” 柳弦面容极为兴奋,他被柳三江呵斥之后也不恼,只是伸手抱着柳三江的肩膀。 “您猜猜,这次我给您找来多少银子?!” 柳弦那得意洋洋的声音都顺着屋子传了出去。 他这话一出。 外面正在竞拍的商贾们也都静了下来。 众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眸中皆是闪过一抹戏谑之色。 “京城之中的大商也就我们这些人了。” “我们只要联合一处,他良友商会最后还是要求到我们头上!” “哈哈!刘兄此言不错,柳会长这桩神秘的生意,我们这个大头是占定了!” 角落之中,几个大商贾窃窃私语。 甚至声音之中透着兴奋。 虽然不知道良友商会最近在搞什么神秘的大生意。 但以他们的嗅觉,能让柳三江变卖祖产的生意。 绝对不小! 所以今日前来参加柳三江组织的变卖会,也是已经在暗中做好联合,变向的来向柳三江施压而已。 “就是不知道他家的这小子,筹集来多少银子?” “哈哈!刘兄不必多想,以他儿子的人脉,多得筹不来,一两千两应该是没问题的!” “哈哈哈!你可真损啊!” “…………” 这窃窃私语的声音别人听不到。 但那屋中屏风之中的主人如何听不到。 屏风之后。 长公主满脸阴沉的朝着屏风外看去。 她那绝美的面容之上面沉似水。 一言不发。 白皙的手指握住椅上把手。 仿佛只要轻轻用力,那把手便能被握成齑粉…… “凤年,为父知道你孝顺。” “但今日不是卖弄的时机,等回府再说。” 柳三江看着面前兴奋至极的柳弦。 心中叹了口气,伸手在他的肩膀之中轻轻拍了拍道: “去吧,别耽误为父做事。” “商会的事,你以后也不要再打听了。” “仨瓜俩枣解决不了目前的要事。” 说着,柳三江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朝着外面而行。 准备开始继续拍卖。 柳弦的眸子有些发懵。 他看着父亲的身影,声音之中透着惊骇: “到底是什么事啊爹?” “三千万两都解决不了?!” “您不会要造反吧?!” …… 柳三江脸都有些发绿。 他猛的转身,先是担忧无比的看了一眼屏风。 随后怒气冲冲的看向柳弦: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什么就三千万两也解决……三千万两?!!” 等等! 柳三江一脸懵然的看着面前的儿子。 他的声音甚至有些破音。 随着他这道声音响起。 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屋外的商贾们个个瞪大眼睛。 面面相觑。 “刘兄……刚刚我好像听到柳会长说……三……” “三千万两?!!” “不可能!” “整个京中,除了我们几家联合能筹出如此巨资!他上哪找这么多银子?!” “对啊!” “一定是他那儿子胡吹大气,你们瞧好吧,一会儿这院中就该上演一场父慈子孝荡气回肠的……父亲教训儿子的戏码。” “就是,在不知道是什么生意的情况之下,傻子才会掏出来三千万两给他!” “对!” …… 屋中。 屏风外。 柳弦对着面前的父亲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道: “今日我孩儿遇到了名震江南的金太平商会的会长沈君。” “他答应我要给我三千万两银子。” …… 柳三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以及声音之中那陌生的话。 感觉这个世界变的有些不真实了。 他甚至掏了掏耳朵。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柳弦。 自己的好大儿。 “你刚刚说……沈君?!” “那个最近望仙居开遍大圣朝南方的沈君?!” “那个金太平沈君?!” 柳三江的语气虽然顺畅,但每说一个字,他的声音之中的不可置信就越大。 “当然!” 柳弦看到老爹那懵然的面容。 脸上的得意洋洋更浓郁了。 他自然看得出来老爹的震惊。 柳三江得到儿子肯定的答复之后,他的面容恢复严肃,他深深的看着柳弦: “能将生意做遍整个南方的沈君,绝不是你三言两语能说通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这里,柳三江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声音也稍带着有些危险。 柳弦的目光之中闪过意外。 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亲爹居然能拿捏的这么准。 他一脸敬佩的看着柳三江道: “您说的不错,沈君之所以能毫不犹豫的答应倾尽整个金太平之财来助我良友商会,全都因为一个人。” “谁?” 柳三江心中大动。 他死死的看着柳弦。 “曾安民,我权辅哥哥!” 柳弦说出这个名字后,脸上得意愈发浓郁。 甚至下巴都要抬到了天上! 随着他话音落下。 “咔嚓~” 屏风之后,传来木制器具化做齑粉的声音。 …… 长公主此时的面容之中已经透出了精芒。 曾安民! 果然是他! 金太平商会背后之人果然是曾家父子!!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之中透着冷然: “柳三江。” 屏风之外。 听到这个声音的柳三江猛的转身,恭敬无比的对着屏风之后问道: “贵人请说。” 屏风之后,长公主那冷然的声音传来: “让园子里那些人都走。” “还有那个汉血玉壶不卖了。” “转赠给曾安民。” “还有,柳弦。” 听到里面的贵人声音。 柳弦的面色也变的极为恭敬。 他看到父亲那恭敬的面色就知道,里面的贵人身份…… 不能猜。 猜都不能猜。 “贵人请吩咐。” 柳弦甚至还对着屏风行了一礼。 “将曾安民寻来。” ………… “这玩意儿……很贵?” 曾安民的眸子注视着桌上摆着的物件。 一个血红色的玉壶。 上面的纹路如同人体的血管一般,看上去精致无比! “汉血玉。” 沈君看着那玉壶,眸中闪烁着精芒。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传闻之中,汉血玉壶泡出来的茶能让人气血通畅。” “甚至有人常年喝此壶泡的茶,到九十岁高龄,还能产子!” 曾安民本不甚在意的眸子猛的抬起。 他朝着那血红色的玉壶看去。 目光灼灼。 他的声音透着严肃: “那此壶,想来我爹应该甚是喜欢。” “咳咳。” 沈君哪敢接曾安民这话? 只是尴尬的咳嗽一声,垂头不语。 “别得呢?还有什么话没?” 曾安民转头朝着旁边坐着的柳弦看去。 柳弦还是担忧的看了一眼沈君,随后低头轻声附耳道: “贵人说,要见你。” “现在?” 曾安民面上露出笑容。 果然不出所料。 “嗯。” “行,那我这就去。” 曾安民起身,伸了个懒腰之后,朝外而行。 他边走,边对旁边坐着的沈君道: “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在京城静等,有事我会派人去寻你。” “好。” 沈君也站起身,朝着曾安民身后跟去。 ………… “哒哒哒。” 随着马蹄声顿足。 曾安民看着面前这座庄园。 “杏园。” 他啧啧称奇的观赏着。 这园子比自己老爹的尚书第还大。 大的多! 他甚至感觉,这园子比前世去参观景区的恭王府都差不多大小。 “有钱人玩的有是好。” 曾安民随着柳弦下马,朝着园子里走去。 不多事他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等着的柳三江。 “柳会长,又见面了。” 曾安民挑了挑眉,嘴角咧起一抹弧度。 “曾县子请。” 柳三江面色恭敬。 “不必如此见外,我与凤年是好友,柳会长称我一声贤侄不算过分。” 曾安民笑呵呵的拍了拍柳三江的肩膀。 随后便朝着屏风之后而行。 “哒~” 当他绕过屏风,便看到端坐在椅上那道身影。 依旧是完美的曲线。 依旧是让人忘不了的美。 经过狴锋谷一战之后,曾安民与长公主之间,似多了一层肉眼看不见的亲切。 “殿下寻我?” 曾安民也不等长公主吩咐,大大咧咧的一屁股便坐在了长公主对面的椅上。 说完,他还从盘子里拿来一个葡萄,朝着自己的嘴里塞去。 长公主看着曾安民这般做法。 心中不仅没有要责怪他失礼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莫名的舒坦。 不自觉得。 长公主的嘴角便翘起了笑意: “几日未见,羲皇图,你查的如何了?” ……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后开口道: “这两日发生的事有些多,没来得及。” 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目光闪烁而起,她盯着曾安民的眼睛道: “秦府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皇城司白子青能抓获江国密探,想来应该是借了你的力吧?” 曾安民的面容变的严肃: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殿下的耳目。” 说着,他将面前剥好的几个葡萄递向长公主: “殿下请。” 长公主的面容先是轻轻一愣。 随后,她的玉指缓缓伸向盘中的葡萄,轻启玉唇。 心中颇有些复杂。 她面容不变,吃过葡萄之后,继续看着曾安民,有意无意道: “秦府以及秦姑娘的安危,我以后会多上些心,你还是将心思放在科举之上最好。”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面容有些古怪。 他好像听出了一丝淡淡的…… 应该不会。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这是肯定的。” 曾安民点头,随后看向长公主认真道: “不知殿下这个时候寻我来,是有何要事?” 长公主眉间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她直直的看着曾安民的眸子。 声音透着幽然: “连什么生意都不知道,就敢让金太平砸三千万两银子。” “想来,你已经有所猜测了?” 这话一出。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中带着精芒: “如今整个大圣朝境内,没有人比我们二人更了解狴锋谷之中的情况。” “殿下自狴锋谷一战之后,便开始筹集钱财,别人不知,我岂能猜不出来?” 长公主听到曾安民的笃定。 嘴角轻轻翘起。 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眸中染上一层笑意: “既然知道,那这三千万两,我便收下了。” “殿下请便,只是不知,这项生意,我能获利几层?” 曾安民来,就是送钱来的。 长公主伸出玉指,又从盘中拿起一颗葡萄,轻轻置入口中。 当她将葡萄咽下之后。 声音响在这个屋中: “两成。” “成交!” 曾安民这个时候,站起身,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目光严肃: “属下只是知道公主在做生意,但具体是做什么,属下并不清楚。” “呵呵。” 长公主听到曾安民这话,轻笑了一声。 她自然知道曾安民在担忧什么: “此事,你倒不必害怕暴露。” “本宫能做此事,是狴锋谷大胜之后的封赏。” 曾安民闻言,眼睛瞬间亮起。 既然是封赏,那便没有问题了! 他松了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长公主,行礼道: “以后安民自以殿下马首是瞻!!” “呵呵。” ………… 走出了柳府之后。 曾安民目光灼灼。 成了! 这个生意成了! 两成利! 发了!! 曾安民走路时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狴锋谷的灵矿……”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幽然。 “以后,我这也算是扼住了修行者们的咽喉??” 爽啊!! 只是…… 曾安民想到这里,脸色变的古怪起来。 我这算不算跟着长公主发财? 变相的从长公主钱包里拿钱? 啧啧。 有人喜欢搞钱。 有人喜欢搞对象。 我就喜欢搞对象的钱。 “哒,哒哒。” 曾安民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骑着心爱的小青马,驰骋在京城的街道之上。 只是,当他骑着马来到尚书第的家中之后。 看到了一位熟悉的客人。 一道身影,正犹豫的站在尚书第前,紧张的小手摸着腰间的罗盘。 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赛姑娘?!” 曾安民直接下马,朝着面前那个面色有些紧张的小姑娘看去。 “你怎么来了??” “味极鲜不够了?” 赛初雪听闻此言,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她的声音有些吞吐道: “不是,我是有件事想请你相助。” “哦?什么事能让玄阵司的小神仙来寻我相助?!” 曾安民对其眨了眨眼睛,他指着尚书第的大门道: “进门说话?” “好。” ………… 第196章 赛初雪:我对你的身体了如指掌。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赛初雪坐在曾安民的院子里。 脸上有些局促。 虎子听闻赛初雪来到府中,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 他举着手里的小木剑,眨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赛初雪。 眸中透出的那种眼巴巴的味道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今天怎么有空来寻我了?” 曾安民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赛初雪。 有些日子没见。 这小姑娘愈发的水灵了。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玩吗?” 赛初雪茫然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额。 这话反倒把曾安民给问住了。 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随后认真的看着赛初雪: “这话是谁教你的?” “啊?” 赛初雪一脸震惊的看着曾安民,本来有些鼓足的勇气瞬间消退,她结结巴巴道: “你……你怎么知道……” “你的性格,让你说不出这样的话。” 曾安民面容带着严肃。 好吧。 赛初雪败下阵来,她有些气馁道: “师兄教的……” “哦对了!” 赛初雪左右看了看,随后赶紧从自己的腰囊之中掏出来一个食盒: “这些是我给你买的好吃的,你尝尝。” 说着,她将食盒的盖子打开。 香味瞬间在院子里绽放。 虎子瞬间放下了手中的木剑,目光炯炯的看向那个食盒。 “滴答~” 口水垂涎。 看着赛初雪这一改常态的表现。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他环抱着胳膊,看向赛初雪: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求我?” 他直接用了“求”这个字。 以赛初雪的性子,他怎么看也感觉不像是能带着礼物来寻人的性格。 所以必定是有别人指点。 赛初雪的面容肉眼可见的变的尴尬起来: “最近我的拓阵之法又有精进,想让你帮我试试。” 曾安民听闻此言。 眼神微微一亮。 赛初雪主动来找自己拓阵? 这是好事儿! “具体是什么拓阵?力阵还是速阵?” 曾安民的眼睛亮的像宝玉,一眨不眨的盯着赛初雪看。 赛初雪被问起这话,脸上有些底气不足,她看着曾安民弱弱道: “不是力阵,也不是速阵……是一个全新的阵法……具体的作用现在我不好说,得等拓到身上才能知道。” ? 什么意思? 你这是拿少爷当小白鼠呢? 曾安民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是什么阵法,我觉得还是先找人尝试一下最好。” “你说的对啊!” 赛初雪对着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赛初雪: “就像是医者试药一样,你先用动物试试,实在不行,以玄阵司的力量找几个死囚犯应该也挺轻松吧?” 反正你不能拿我当小白鼠啊。 听到曾安民的话。 赛初雪的小脸有些泄气。 她坐在椅上闷闷不乐道: “不行,这个阵法我光是研究都花了好多灵石,而且需要准备的材料极为珍贵,我搜集了许久才搜集了一份。” 说到这里,她赶紧抬头看向曾安民伸出白皙的手指道: “我发誓,绝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因为不管是我自己本身也好,亦或者是我体内的灵力也好,对你的身体已经极为熟悉。” “所以就算是在拓阵时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我也能第一时间撤回灵力。” 她一边说着,面上露出了严肃至极的表情。 开车是吧? 曾安民看着一本正经的赛初雪,翻了个白眼道: “什么叫你对我的身体极为熟悉,以后这种话绝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 赛初雪一脸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这话……怎么了?” “经过与你拓过两次阵,你身体的每一处经络与穴位我确实都极为熟悉啊。” “而且上次拓阵时,我特意控制灵力游遍……” 呃。 说到这里,赛初雪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脸色“腾”的一下变红。 曾安民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一脸震惊的看着赛初雪。 随后满脸悲愤: “我说上次拓阵的感觉怎么跟上上次不一样!” “明明是在背上拓,可到后面的时候,会阴穴怎么还酥麻起来了!” “原来是你……你……” 赛初雪的脸红的欲滴出血来。 她低着头,看着地面上自己的脚尖,声音极弱无比: “我就是……好奇……”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别说那么多了。” “拿我做试验也不是不行,但是咱得先说好价钱。”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斜了一眼赛初雪道: “玄阵司的好东西那么多,你看着给我一件儿吧。” 赛初雪脸上有些为难。 她看着曾安民道: “我虽是亲传弟子,但是能动用东西也只有灵器这个级别,上次给了你一把灵弓,我师兄已经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 曾安民冷笑一声,他看着赛初雪道: “你还想白嫖?” “嗯……” 赛初雪摸着她那尖尖的下巴,细想了一会儿之后: “我可以偷偷带你去我师兄的库房里,挑一件你喜欢的东西。” 说到这里,赛初雪的脸已经变的极为神秘,声音之中还透着一诱惑道: “我师兄稀奇古怪的东西可多了呢!” “哦?” 曾安民的眸子猛的一亮。 随后眼神之中透着一抹精芒: “哪个师兄?” “四师兄!” 赛初雪看到曾安民脸上的意动,心中一喜,她压低声音道: “乌沉香就是我四师兄研制出来的!” 乌沉香! 曾安民听到这话,眸中瞬间绽放出一抹极为锐利的光芒。 他压地声音,看着赛初雪问道: “搜妖盘,你可知道是谁炼制的?” “也是我四师兄啊。” 赛初雪抬头看向曾安民,眼神之中透着疑惑: “你问这做什么?” 曾安民摆了摆手害道: “没事,就是好奇问问,走吧!我愿意跟你去玄阵司当小白鼠。” “真的!” 赛初雪的眸子瞬间亮起,她兴奋的站起来,看着曾安民: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 曾安民点头。 “唔唔唔~” 正在猛吃桌上食盒里食物的虎子看着二人的背影,发是“呜呜”的声音。 “行了,别呜了,你先吃,下此再让她给你弄你那破木剑。” 曾安民瞪了一眼虎子。 随后便跟着赛初雪朝府外而行。 ………… 虎子有些委屈。 他看了看地上的木剑。 又看了看手里的吃食。 终究还是狠下心,绝决的撇过头,闭上眼睛认真感受着口腔之中的美味。 吃了很久很久。 终于他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好好吃……这些东西娘亲平日里都不让吃的。” 说着,他看向食盒之中还剩下了几块糕点小食,手在下巴上摸着,仔细的思考: “剩下的藏哪儿好呢??” “小虎。” 林姨娘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小虎的身子猛的一僵,赶紧转过身,用小小的身体挡住食盒。 “你在此处作甚?” 林姨娘的身子越来越近。 虎子心中有些紧张。 他眼珠子轻轻转了转,然后看向林姨娘紧张道: “刚刚舅舅院里来客人了。” 林姨娘来到虎子面前,目光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虎子挡着的食盒。 她的表情变的有些嗔怒: “莫不是让客人给你买街边小食了?” 食盒之中的味道她又岂能闻不见? “没有!”虎子极力摇头:“是那个漂亮小姨自己买的。” “漂亮小姨?” 林姨轻轻一愣,随后她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虎子问道: “你是说有姑娘来寻你舅舅玩了?” 虎子认真的点头:“对对!本来我不想吃的,她非要塞给我的!” “是吗?” 林姨娘细细思考了一下。 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笑意。 权辅这孩子也不小了,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只是不知,他与那姑娘发展到哪一步了? 心中好奇,林姨娘自然转头看着虎子,眨了眨眼问道: “那位姑娘都与你舅舅说了些什么呀?” 听到这话,虎子的眸子陷入茫然。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 “对了!” 他猛的一拍脑门,看向林姨娘脸上的表情像是在邀功一般道: “那个姑娘对舅舅说,舅舅的身体她最熟悉了!” ? 这一瞬间。 林姨娘的眸子有些呆滞。 她极为严肃的看向虎子: “若是骗为娘,是要受家法的!” 虎子信誓旦旦:“虎子从不说谎!” “还说什么了吗?”林姨娘问道。 “具体说什么我忘了,听舅舅说对那个漂亮小姨说,上次他跟那个小姨在一起,感觉会阴穴有些酥麻……唔唔……” 虎子话刚说到一半,便感觉自己的嘴给林姨娘的手给捂住了。 “别说了!” 林姨娘的俏脸现在已经通红无比。 她的面色变的严肃,语气也带着警告: “这话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听到没有?!” 虎子只是无辜的眨眼,他看着林姨娘天真的问道: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 林姨娘瞪了他一眼:“若是让我知道你跟别人乱说,家法必落身上!” “好吧……” 虎子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 京城玄阵司。 曾安民顺利的跟赛初雪进入外院,后又至内院的天师府之中。 “开。” 赛初雪拿出腰间的玉佩。 面前的青色光幕缓缓消散。 曾安民每次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玄阵司的奥妙还是让人忍不住对其敬仰。 “进来吧。” 赛初雪带着曾安民走进屋中。 曾安民依稀记得上次来送还玉佩的场景。 不过上次并没有仔细的参观。 当进入寝房之后,赛初雪又转动了一小后面的一个机关。 不多时。 一个密道的门口出现。 “这是……” 曾安民探头瞧了一眼密道里的环境。 有些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里面边是我平日里修炼的地方,每个亲传弟子的房中都有的。” 赛初雪耐心的解释。 “奥~” 曾安民恍然。 虽然武道的修行与儒道的修行不必打坐闭关什么的。 但想来玄阵司这种不一样的修行体系,应该是需要打坐闭关的。 君不见前世的时候。 那些仙家动辄一闭关便是几百年。 不多时。 便已经来到了一间房中。 这间房很宽敞。 能看得出来各种修炼用的东西。 灵石,灵阵等等…… 曾安民还看到了一张小木床。 小木床旁边特意放了一架就像是射灯一样的东西。 赛初雪引着曾安民来到木床旁边。 她对着木床旁的木架轻轻一触。 随后便见他的手指间荡漾起一道微弱的光芒。 下一刻。 那木架果然闪亮起一道光芒。 刹那之间。 将这片区域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怎么那么像手术室的配置……” 曾安民看着那木床。 虽然是木制的。 但曾安民还是能看得出来,好像还具备升降功能…… “趴上去吧。” 赛初雪指了指木床,眼巴巴的看着曾安民。 “现在?” 曾安民愣了一下。 “嗯。” “行吧。” 曾安民准备脱了鞋子坐在床上躺下。 “不行,你得将衣服都脱了。” 赛初雪抿着嘴。 ?? ?? 曾安民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赛初雪: “脱衣服??” 赛初雪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跟前两次拓阵一样的。” “嗯……行吧。” 曾安民干脆利落的将上衣脱下,便准备躺下。 “不行的……裤子也得脱。” 赛初雪也感觉自己说的这话有点让人误会,但她没有办法。 她迎着曾安民那警惕的目光,硬着头皮道: “这次拓阵跟上次又不一样……大腿以及小腿骨处也需要……” “那这个不用脱吧?”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的裤裆。 “不用不用……” 赛初雪的脸愈发红了,她赶紧摆了摆手道: “这个……这个地方,用来装置启动拓阵的灵石。” 曾安民的眉头拧在一处。 “别担心,时间虽然可能慢些,但觉不会有危险。” 赛初雪这话说的够坚定: “而且此阵法若是能刻制成功,你的身体力量能在各个方面都不输于七品武夫!” 这话一出。 曾安民瞬间感觉心中平衡了许多。 风险跟回报往往都是成正比的! 他很快便将裤子一脱。 躺在床上闭上一咬牙道: “来吧!” 第197章 力量的巨大提升!!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嗡!” 随着赛初雪笔尖忽的亮起青色的光芒。 她的眸子也变得极为坚定。 很快,曾安民便感觉到身上便有一种被凉凉的小手触摸的感觉。 “咳。” 他干咳了一声。 赛初雪此时全神贯注,她那一双杏眸都闪烁着极为清澈的青色柔光。 她一寸寸的观察着曾安民的肌肤,口中呢喃道: “肉体紧致,甚至已经不输于寻常武夫……” “修儒的学子能做得你这般的凤毛麟角。” “而且你身上每一处骨骼与脉络都显示着,你是习武的绝佳体质。” “当初为何不习武呢……” 她的声音呢喃着。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 “我修儒天赋就不行了吗?” “呃。” 赛初雪滞了一下。 如今边关的战报已经传入了京中。 几乎所有的修炼者都知道,曾安民五品儒修的境界。 十七岁的五品儒修,这样的境界足以傲视群雄。 可以说,大圣朝建立已近千载。 寻不出一个能在儒道天赋上寻出与曾安民媲美的。 “赶紧!” 曾安民催促。 “好。” 赛初雪赶紧收拢心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从腰间掏出罗盘,目光极为凝重道: “赦!” 下一刻。 那罗盘缓缓升入空中。 “唰!” 青光被那罗盘照下。 一件件被包裹裹挟着的物件落在地上。 “东俊精血……” 赛初雪从那包裹之中拿出一个瓷瓶。 打开瓷瓶,一股足以震慑心神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的鼻尖肉眼可见的渗出几滴汗珠。 但此时的赛初雪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拿起刻阵灵笔,沾上瓷瓶之中的精血,运转灵力,看向曾安民躺下的身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开始刻画。 “嗡!!” 在笔尖触碰到曾安民身体之后。 曾安民骤然感觉眼前一阵恍惚。 他仿佛看到了万古之前,一头巨物立于天地之间。 那巨物的眸子一丝感情都没有。 充斥着淡漠。 只是与其对视,便感觉活着没有什么意思。 “东俊妖皇是妖族的第七任妖皇,他最大的神意便是身体力量,当年号称以独臂之尊,威压万古神灵。” 赛初雪耐心的为曾安民解释。 “我用它的精血作为阵法的主干脉络,这阵法一旦汇成,别的神意我不知道,但你肉体的力量定会成几何倍的增长。” “而且这次的拓阵与以前不一样,它不是可消耗的,只要有灵石给它灵力,便能源源不断的启动。” 说着,她屏息凝神,开始运转手中的灵笔,在曾安民的身上一点点的刻画。 “好……疼……” 曾安民的牙关死死咬住,他喘着粗气,瞪向赛初雪: “拓阵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会这么疼?!”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皮肤好像涌入一股从来没见过的力量。 赛初雪此时已经进行到了极为关键的时刻。 她无暇分心与曾安民对话。 “起!!” 赛初雪娇喝一声。 那双杏眼之中的突然爆发出一抹剧烈的青光。 下一刻。 曾安民的身体便不自觉的从木床之上翻了个身。 但为避免其正面刻画过的阵法纹路被破坏。 他的身体竟悬浮在空中,腹部距离木床一尺有余! “关键时刻到了!忍住!” 赛初雪声音响起之后,手中的灵笔落在曾安民的后肩之上! 又是一阵酥麻与疼痛。 曾安民的额头之上甚至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感觉自己下一刻可能就要爆炸了。 “不行,我感觉……受不了了!停!!” 曾安民想要扭头,却发现自己此时根本动不了。 “好了!!” 赛初雪突然停笔。 “噗嗵!” 下一刻,她便无比虚弱的坐在地上。 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悬浮在空中的曾安民。 “嗡!!!” 血红色的光芒从曾安民的身上陡然迸发! “吼!!!” 曾安民感觉自己耳边好像传来一声远古巨兽的吼叫! 下一刻,一丝丝的纹路从曾安民的身上若隐若现散发着光芒。 从远处看去。 他浑身上下都像是奇怪复杂的纹身! 那神秘的阵法脉络。 血红色的纹路。 充斥着威严与神秘。 终于!赛初雪体内的灵力即将耗尽的那一刻。 曾安民的身体之中猛然爆发出一股极为强劲的气流。 气流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悍然扩散。 “嘭!!!” 周围的东西瞬间东倒西歪。 而站在曾安民侧方的赛初雪是第一个受害者。 “刺啦!!” 她身上玄阵丝的制服都被这气流刮碎! 她衣衫褴褛。 露出一寸寸雪白的肌肤。 “噗嗵!!” 悬浮在空中的曾安民也从木床之上突然下坠。 “嘭!!” 他的身体好似重逾千斤一般。 整个木床轰然倒塌! 曾安民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着,他昏睡了过去。 错过了香艳的场面。 “成了!!” 赛初雪不顾身上的衣衫褴褛。 她死死看着砸在地上的曾安民。 良久之后,她忍不住咧嘴一笑。 面容如释重负,声音透着惊喜: “成了!我终于成了!无限制拓阵!!书中的理论果然是对的!!” “哈哈!!” “我要晋升五品唤灵师了!!” 随着声音落下,她终于顶不住眼皮中的虚弱。 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咚~” 他身子恰好倒在躺在床板上曾安民的怀中。 时间缓缓过去。 只有木床旁边那木制的灯架,在无声的展露着它的光芒。 不知过去了多久。 “吱呀~” 一道身影出现在这片静室之中。 “赛师妹,你上次借我的妖皇精血,说观摩之后就还给我,这时间也到了,该还给……师妹?!!” 那声音原本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但待看清地上躺着的两道身影之后脸都麻了! “呜~” 赛初雪有些昏沉的睁开眼睛。 曾安民也缓缓的睁开眼睛。 “嘶~” 他的眼睛恰一睁开,便感觉到身体之中,一股膨胀又薄发的力量汹涌澎湃着! 只是还未来得及感受,他便看到了面前一道同样穿着玄阵司衣服的弟子。 他的眸子瞬间变的警惕。 “师妹!在静室里洞房……这不好吧?!!” 眼前那人还挺懂礼貌。 用袖子挡着自己的眼睛。 让人看不见脸。 “许师兄?什么洞房?” 赛初雪那虚弱的声音响起。 只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曾安民之后,脸色变的有些呆滞。 因为刚刚在他身上拓阵的关系。 导致曾安民身上只有一个大裤衩…… 曾安民也愣住了。 面前的赛初雪衣衫褴褛。 甚至能从那破烂的空隙之中看到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呃……” 曾安民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尴尬起来。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还听不出那个用袖子挡住脸的玄阵司师兄话里的意思?? 赛初雪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衣服状况。 “啊!” 她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唰!的一声。 几乎是肉眼看不见的速度。 赛初雪的腰间的罗盘青光一现,下一刻,她的身上便又套了一件玄阵司的大氅。 曾安民也赶紧从地上站起来。 只是一个力没收住。 他向二人活生生的表演了一幕什么叫“一蹦三尺高” “嘭!!” 他的头磕到了静室的天花板。 然后又从空中降落,砸在地上。 天花板上,一道道犹如蛛网一般的纹路蔓延开来。 “咔嚓……” 响在三人的耳边。 那名玄阵司的师兄一脸懵然的抬头,看向天花板。 “还是一位粗……粗壮勇猛的武夫?” 他茫然的朝着赛初雪看去: “师妹,你倒也不必如此……” 他看了曾安民一眼之后,严肃的朝着赛初雪看去: “如此……慌不择路吧?” 什么慌不择路??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不是……许师兄。” 赛初雪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她干巴道:“我只是在他身上拓了阵法……他是国子监的儒修。” “哦?”那许师兄听到这话之后,眉头却是直接皱了起来。 “不对。” “以你六品印体师的实力,绝对拓不出这样的力阵。” “等等!!!” 当他注视到裸露在外的上半身上那一条条红色的纹路之后。 瞳孔骤然收缩! “你……不会拿我的妖皇精血……给他拓了道凝意阵吧?!” 说完之后,他如同受惊的猫一般,瞬间炸毛!! “那瓶精血是我准备用来炼制神器的!!” 许师兄的声音凄厉无比。 赛初雪听到许师兄的声音,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师兄,但这精血也让我悟得阵意,马上就能晋升五品了!” 她笑嘻嘻的来到了那许师兄的身边。 “嗯?” 果然。 在听到这话之后,许师兄一脸惊愕的朝着赛初雪看去。 “真的?” “当然了!” 赛初雪嘻嘻笑道:“多亏了许师兄的妖皇精血,回头我再执行宗门任务,回来帮你兑换别的东西嘛!” 嗯…… 许师兄这才将目光放在曾安民的身上。 “在下许明心,玄阵司四弟子。” 曾安民听到这话。 心中微微一动。 许明心。 四弟子。 乌沉香与搜妖盘都是他炼制的。 他极有可能就是暗中与宁国公有勾结的那个玄阵司弟子! 曾安民心中充斥着警惕。 但面上却是咧嘴一笑道: “见过许师兄,在下曾安民,字权辅。” “曾安民?” 许明心的眉头皱在一起。 “这个名字……好熟悉。” 想着,他猛的抬头,目光死死的锁在曾安民身上: “你就是连出三策,致狴锋谷大胜的那个曾安民?!!” 没有想到。 自己的名气居然这么大! 玄阵司的弟子都能如雷贯耳。 曾安民心中暗爽了一把。 他笑眯眯的点头道: “正是在下。” “太好了!!我正准备出司寻你,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来了!” 许明心的声音极为惊喜。 听到他的声音。 曾安民的眸子眯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许明心。 果然,许明心缓缓伸手,离他越来越近。 曾安民全神贯注,体内的浩然真气与武道气息几乎同时运转。 然而。 许明心的手只伸到了一半,在他的胸前停了下来: “给我。” ?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茫然起来: “什么给你?” 许明心也是一愣,他看着曾安民茫然道: “搜妖盘呢?不在你身上吗?” 搜妖盘可不就在我身上嘛! 还在我的备战空间里。 但是…… 曾安民同样无比迷茫的眨了眨眼: “搜妖盘?我不道啊!” 嗯? 许明心的眉头皱在一起: “长公主也说她不知道……那会在谁身上?” “莫非真丢在了白登山脉??” 曾安民无辜的耸了耸肩: “可能吧,不过我跟卫国公田继的关系还行,回头我拖人帮许师兄问问?” 听到曾安民这话。 许明心面色突然一肃,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那便多谢了!” 呃。 有必要这么严肃吗…… 曾安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好了,别说了,走!去许师兄的静室,你身上的凝意阵只停留在表面,还不是最强,四师兄那里有激发装置,填充好灵石便能彻底激发它真正的力量!” 赛初雪极为满意的看着曾安民那一身红色的纹路。 如同在欣赏一副绝世佳作! 这是她集毕生所学,汇制的拓阵! 她自是极为欣慰。 “这还不是它最强的力量……” 曾安民都懵了。 他握了握拳头。 深刻的感受到了肌肤表面所有的肌肉传来的爆炸般的力量。 这股力量与自己原本的武道修为并不冲突。 甚至还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你确定?” 他本来感觉身上这样的纹身还有些嫌弃。 但此时在他的眼里,一条条线路都变的可爱了起来。 我虽然有纹身,但我不是坏男生。 “当然!这可是用妖皇精血汇制的阵法。” 许明心颇为艳羡的看着曾安民身上的纹身,叹了口气: “可惜,我受不了那精血融入身体的痛苦,要不然这妖皇精血绝不会便宜了你。” 曾安民面色凝重起来。 他对着许明心行了一礼: “谢过许师兄。” 好人! 以后弄你的时候,我尽量轻点,给你留条命。 “走吧。” 许师兄叹了口气,随后意兴阑珊的转过身朝前而行。 ………… 玄阵司。 巨大的院落之中。 曾安民此时一身青衣,将身上妖皇精血纹成的凝意阵遮挡的很严实。 此时,二十几个玄阵司的弟子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赛初雪与许明心二人环抱着胳膊,朝他看来。 曾安民屏息凝神。 他的青衣腰处,围着一条黑色的腰带。 腰带正中间,一枚浓郁的青色灵石正散发着灵光。 这条腰带,便是赛初雪所说的阵发启动装置。 “用你的意念,沟通腰带。” 许明心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意念轻轻一动。 腰带上的灵石猛的爆发出极强的耀眼光芒。 “嗡!!” 一股悍然的力量从腰带处涌入身体。 下一刻,那力量与身体之中的凝意阵完美结合! 感受着那汹涌澎湃的力量。 曾安民扎好马步。 面容平静的注视着前方的大树。 肩膀轻轻一斜。 骤然出拳! 第198章 三招?三招都够打死镇关西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轰!!!” 一拳下去,呼啸瞬起!! 曾安民感觉自己腹部如同火在灼烧一般。 腰带上的灵力似不要钱一样朝着腹内疯狂涌入。 与此同时。 身上那满身的凝意阵纹路在衣服的掩盖之下,对他身体中的肌肉涌向每一分力量! “嗡!!” 肉眼可见的。 他的身子猛的膨胀而起。 “嗵!!” 脚掌踩在地上,将玄阵司的泥地踩出一个一寸深的脚印。 他的身子似离弦之箭一般,疯狂的朝着那棵大树的方向欺身而上。 “嘭!!!” 随着拳头落在树上的声音响起。 整个院子都变得寂静无比。 “咔嚓~” 曾安民缓缓抬头。 眸中闪烁着一抹惊意。 好强的力量!! 这份力量已经不输于寻常的六品武夫!! 他在害怕暴露之下,没有动用自己体内任何一丝的武道气息。 六品!洞虚境的武夫! 武者每晋升一级,除了会掌握境界该有的神异之外,肉体的力量也会进一步的增加。 所以到六品武夫时,身上的力量已经如同波涛瀑布一般。 单是这一份力量,武夫便足以傲视所有的修炼体系。 但,武道的每一次进步,都离不开时运,天赋,努力,还有钱财。 可以说,武道每晋升一品,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天下武者多如繁星。 但能达到六品的,寥寥无几! 而今日。 只用了一个阵法。 一个曾安民甚至都从来没有听过的阵法。 便能让一个普通人,达到六品境界的力量! 这是何等的恐怖?! 玄阵司! 到底蕴含着什么秘密! 曾安民这才发现。 自己从穿越以来,一直忙着跟一切敌人做斗争。 但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修炼体系了解的少之又少! “不行,回去之后要恶补这个世界超凡体系的知识。” 若不然很有可能以后被针对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咔嚓……” 面前足需三人合抱的大树。 被曾安民这一拳打断裂!! 而随着这一拳轰出之后。 他腰上腰带的灵石也闪烁了几下光芒,便灰暗下来。 显然,这一拳便将灵石之中的灵力全部耗尽!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若有所思。 这才是正常的。 若是一块灵石便能支撑自己挥出这样的力道几拳的话,那也太bug了。 不过……我咋记得我昨天好像刚跟着长公主包了个灵矿来着?? 啧。 “小心!!!” 一道声音响起。 把将要倒在地上砸至某个玄阵司外门弟子的大树给托在空中。 “嗡!” 蓝色的屏障将大树的倒势生生托住! 随后以柔和的力量缓缓坐落在地上。 “哗啦~” 树叶与地面碰撞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四师弟,师妹,聚集这么多弟子在此处作甚?”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带着浑厚。 曾安民抬头看了过去。 便看到一位足足一丈高的小“巨人”缓缓从院外朝着院子里走去。 一丈是多高。 接近三米的高度!! 这巨人的胳膊甚至能赶上曾安民自己的大腿粗细…… 他每走一步,都给人一种压迫感。 导致他身上的玄阵司制式服装,硬生生的被他穿出来一种盔甲的感觉…… 万人敌的猛将!! 曾安民的目光在落至此人身上之后,下意识的,脑海之中便出现这么一个想法。 此时,一抹蓝光从这小巨人的手腕之处缓缓消散。 很显然,刚刚那棵大树的倒塌之势,是他在出手相助。 随着这巨人的出现。 院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祝师兄。” 赛初雪在看到这位巨人出现之后,语气下意识的变的有些弱。 听到赛初雪说到“祝师兄”这三个字。 曾安民的心中轻轻一动。 他来到京中这么久,也偶然听闻过玄阵司中有一位姓“祝”的亲传弟子。 但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刚刚那一击……” 祝万均行至众人近前,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盯着众人: “是谁干的?” “随便破坏院中的树木,不知道师父会责罚我吗?” 说到这里,祝万均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大树。 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 “本来师父罚我清扫院子就烦。” 他又嘟囔了两声。 “我不是故意的。” 赛初雪吐了吐舌头。 别的玄阵司弟子也都露出了羞愧之色。 曾安民看的嘴角直抽抽。 怪不得这祝师兄一出现你们脸色就不自然呢! 这不是净给人添堵吗?说句实在话啊! “这位师兄,赛姑娘也是想要测验一下自己的修炼成果,人之常情,不要怪她了,我来帮助师兄打扫便是。” 曾安民是一个勇于承认自己错误的人。 他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态度摆的十分端正。 祝万均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他朝着曾安民看过来: “若是能寻人帮忙,你觉得我会亲自动手?” 他的声音极为不善。 显然,对这个一拳打倒大树的罪魁祸首很不友好。 “额?” 曾安民有些发懵。 赛初雪面上带着羞愧走了过来,她拉了拉主角的衣角解释道: “祝师兄之前犯了些过错,师父罚他做十年玄阵司内的洒扫,不能找别人代替……” “这样啊。” 曾安民挠了挠头,无辜的看着祝万均:“那实在是不好意思。” 心中有些忍不住吐槽。 犯了什么事儿要罚他扫十年的地…… 看来徐天师的心眼也不怎么大。 “刚刚听闻你说,赛师妹的拓阵又有感悟?” 那巨人一般的祝万均上下打量着曾安民,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只剩下木桩的树,眸中闪烁着极为锐利的光芒: “不若让我来试试?” 说着,他咧嘴一笑,看着曾安民的目光之中带着跃跃欲试道: “若是你能在我手下撑过三招,我便不计较你给我添乱的事儿。” “祝师兄,你是四品聚脉师,一身的山河之力灌注于身,曾安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别为难他了。” 一旁的许明心好心的走上前劝慰了一句。 却不曾想,祝万均只是淡淡的看向许明心,扬起一只比许明心脸还大的拳头。 只说了一个字: “滚。” “好咧!”许明心刚抵达的脚步直接拐了个弯,又原路折回,给了曾安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个许明心现在正是曾安民的重点怀疑对象。 所以对他,曾安民还是保持警惕的心理。 他这个主动示好,给曾安民带来的只有更浓郁的怀疑。 不过他都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淡淡的抬头。 与祝万均对视着。 赛初雪也有些紧张的看着祝万均:“师兄……别这……” “不碍事的。” 祝完均对赛初雪说话时,态度就柔和多了。 他咧嘴一笑看向赛初雪道:“身为师兄,代师父检验各弟子的修为进度,是理所应当之事,对吗小子?” 说完,他的目光淡淡的看向曾安民: “就三招,三招之后,你若没倒,此间之事,我可既往不咎。” 曾安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 明明不想寻麻烦,麻烦却找上门来。 还三招…… 三招都够鲁智深打死镇关西了。 他淡淡的看向祝完均: “既然如此,那便请吧。” 三招而已。 但,我好像并不怕你。 这话一出。 周围玄阵司所有的弟子全都朝着曾安民投来震惊的目光。 不是…… 你真接下了?? “祝师兄很有可能一拳能把你打死的。” “是啊……” 周围的议论声虽然小,但以曾安民的耳力,却是能听得很清楚。 祝完均有些惊奇的看着曾安民,随后突然哈哈大笑: “好小子,够爽利!这样吧,既然你愿以陪我活动活动筋骨,我也不让你吃亏。” 说着,他便从腰囊之中拿出一个物件。 “这东西的名字叫三彩灵石,你若是三招不倒,便算你赢,这个东西就是你的了。” “三彩灵石?!” 赛初雪听到这个东西,险些失声。 “嘿嘿。”祝完均笑了笑,随后对着赛初雪挑了挑眉道: “但这小子若是没撑过三招,赛师妹,你从许师弟那拿的妖……咳咳,那个瓷瓶可得给我。” 显然,妖皇精血这四个字,挺有份量,他也不会轻易将这等宝物就这么宣扬出去。 赛初雪抿了抿嘴。 合着在这等着我呢? 怪不得以树倒为借口。 她眨了眨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出来: “师兄说的是这个瓷瓶吗?” 说到“瓷瓶”二次,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很明显,她虽然社恐,但绝对不是傻子。 我说的是瓷瓶,可没说妖皇精血。 “对!” 看到这个瓷瓶,祝完均的眸子轻轻一亮: “就是它。” 说到这里,他轻轻晃了晃脑袋,活动了一下脖子。 随后看向曾安民道: “虽然不知道赛初妹在你身上拓了多少道力阵,才让你有这么大的力量能捍动大树。” 说着,他瞥了一眼曾安民腰间的腰带,腰带之上的灵石已经灰暗下来。 “而且,姓许的将这东西都给你了,看来你在玄阵司人缘混的挺好。” 人群中的许明心嘴角一抽。 那是我想给他得吗? 那不是赛师妹要的吗? 他就故意当作听不见祝完均的话,继续看着二人,站在人群之中充当吃瓜群众。 一旁的赛初雪先是犹豫了一下。 随后肉疼的从自己的腰囊之中拿出一块与曾安民腰间一样大小的灵石。 “换换吧,腰带里那个已经不能用了。” 赛初雪伸出白皙的手,将灵石递给曾安民。 “好咧。” 曾安民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赛初雪: “我这是为你出头,就给一块啊?” 赛初雪听到这话,连莫名的有些发红。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浮现出羞意。 …… “悄悄话就不能等等再说吗?” 一旁的祝万均有些不耐看着二人。 呃…… 曾安民接过赛初雪手中的灵石,随后将腰带上暗淡的灵石取下,换上新灵石。 他站在原地,目光淡然的朝着祝完均看了过去: “既然如此,祝师兄,请吧?” 祝万均看着曾安民这架势,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他活动着手腕,缓缓朝前而行。 每行一步,身上的气势便重一分。 伴随着他那两丈高的身体, 压迫感十足。 “小子,你对四品聚脉师的力量,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祝万均的面容已经冷淡下来,他此时距离曾安民只有一丈的距离。 “出手吧,若我先出手,你一招都坚持不住。” 曾安民站在原地,目光淡淡的看着祝万均: “虽是切磋,但我也算是你的对手,在对手面前废话便少些好。” 他的声音也有些冷淡。 哟喝! 好大的口气。 祝万均都有些被气笑了。 “好!” 他也不犹豫,只是缓缓的朝着曾安民走去。 边走,便抬起手。 他只伸出了一指。 朝着曾安民点了过去。 他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感情。 仿佛眼前的这个少年,只是一个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 所以他才只出了一指。 伴随着这一指缓缓伸出。 曾安民顿时感觉面前一阵浩荡的气势朝着自己压来。 “嗡!!” 那指头如同穿梭在空间之中。 将曾安民牢牢的锁定住。 青光闪烁在指间。 那是独属于玄阵司的灵力之气散发的光芒。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心中大定。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但,他并不着急实行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 而是屏息凝神,认真感受着体内纹身的力量。 下一刻,他的身上一股极为狂躁的气势从身上爆发而出。 “嘭!!!” 最简单,最直接的拳头挥出。 拳头对上那根散发着青色光芒的手指。 曾安民顿时感觉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从拳头之上涌现而出。 “嘭!!!” 他的身子直接倒飞出去。 祝万均纹丝不动。 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倒飞而出的身影。 “嘭!!” 曾安民咬住牙关,落地之后缓缓抬头。 此时,他感受着体内五脏六腑传来的那种隐隐作痛的震动感。 心中不禁有些咋舌。 这还只是一个小指头的力量…… 四品聚脉师? 单以这肉体力量而言,恐怕比四品的武夫都强! 恐怖如斯! “何故自讨苦吃。” 祝万均的眸子在曾安民的身上来回打量着。 第199章 太子:权辅兄,你要救救我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他目光淡然: “动用装置里的灵石吧,第二招我便不会如此客气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压下胸中的躁动。 他依旧平淡的与祝万均对视,随后咧嘴一笑道: “我说了,对自己的敌人,别那么废话。” 静。 随着他此言落下。 整个场中所有人都下意识,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 “好!!” “满足你!” 祝万均的眸子猛的一冷。 下一刻,他对着曾安民缓缓出拳。 他好似山川一般,带来无与伦比的压力! 这股压力,莫说是曾安民,就是全院的人都感觉到了。 “嗡!!!” 祝万均身上传来的压力甚至凝成了实质性的气浪! 荡起周围所有树叶横飞!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出拳! “嘭!!!” 这千钧一发之际。 曾安民竟是率先出手。 他赶在祝万均出手之前,已经高高跃起,拳头如同铁锤一般,与空气发出呼啸之声。 然而,他的呼啸之声,比起祝万均的拳头,显的那么渺小与薄弱。 祝万均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收力的准备。 眼见拳头与拳头便要对撞在一起。 曾安民突然咧嘴一笑。 下一刻。 他的身子便诡异的转了个弯,从正对祝万君,来到了侧面。 千钧一发。 他擦着边。 堪堪躲过这一拳带来的威压。 但,虽然只是躲过了拳威的风暴中心,那侧边拳头掀起的拳风还是直直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嘭!!” 曾安民又倒飞了出去。 “咳咳!!” 哪怕是拳风。 四品聚脉师身上的山河伟力,也依旧不是普通武者所能抵挡的。 “噗嗵~” 曾安民的身子落在地上。 所有人的眸子都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此时曾安民浑身的衣物都有些受损。 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咳咳!” 随着他的咳嗽声响起。 一丝鲜血从口中溢出。 ………… “师兄,不是说好的只是切磋吗?!你怎么这样?!!” 一道高声突然扬起。 赛初雪的声音突然响彻在了院中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只见那个平日里社恐的小姑娘,此时突然步至祝万均的面前,声音之中透着怒意: “刚刚那一拳,你甚至动用了山脉之力!” 祝万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赛初雪根本不听他说话,转身便走。 她不顾在场人的目光,“腾腾”几步,便已经来到了曾安民的面前。 “你没事儿吧。” 赛初雪缓缓蹲下,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曾安民的侧脸。 面容之中透着浓郁的担忧之色。 曾安民一脸“苍白”的看着赛初雪,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虚弱: “赛姑娘,你……你……” 说着,他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 胸膛更是起伏着。 看样子,随时都可能闭气…… “你……别别别吓我……” 赛初雪看着曾安民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脸色“唰”的一下直接苍白。 她的脑子里已经任何想法都没有了。 她傻在原地,死死的攥着拳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赛初雪语无伦次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虚弱”得看着赛初雪: “你踩到我脚了……” 呃…… “啊!” 赛初雪下意识的低头。 发现自己被骗了。 “他没事儿。” 身后的祝万均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别装了,赶紧起来。” 曾安民咧嘴轻轻笑了笑。 他刚刚也就是纯心想逗逗赛初雪。 倒是不曾想,这赛初雪如此禁不起逗。 把对自己的关系恨不得昭告天下了都。 他缓缓起身。 目光直视着面前的祝万均。 “来吧,继续!”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第二招已经过去,接下来,我便不会客气了。” “小心点,祝师兄。” ………… 听到他这狂妄的语气。 祝万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只是淡淡的瞥着曾安民: “这一招,我同样也不会再客气了。” 下一刻。 祝万均身上陡然光芒大作!! 青色的光晕席卷了正是天师府的院子。 他要对曾安民正式出手了。 下一刻。 拳势如山!! 曾安民真的看到了一座山朝自己压来。 祝万均体内的大山! 随着祝万均轻喝一声。 他的身体朝着曾安民快速奔袭而来! 随着他每踏一步,院子都跟着震动一下。 拳,在曾安民的眼里。 就是山的化身。 这么强吗??? 曾安民忍不住心里吐槽一句。 他的眸子变的凝重。 在祝万均身上青芒达到顶端的那一刻。 他开口了。 随着他开口,体内的浩然正气突然冲出识海空间。 下一刻。 近丈高的儒道法相悬浮在他的头顶! 儒道! 当初老爹在两江郡时,对玄阵司的齐贤林用过,破坏了他的瞬息阵!! 当时他就知道。 儒道,除了对妖族有克制。 对玄阵司的修炼者是有用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儒道修为只有五品。 而且儒道对修炼者的作用,并没有对妖族那么强。 他面前的是玄阵司四品的聚脉师! 所以,这一击,他甚至动用了全部的浩然正气! 他的意念疯狂的涌动着自己识海之中的浩然正气。 “嗡!!” 他的身体也猛的爆发出极为刺眼的金芒。 “笏!!” 曾安民将儒道御气之法给催动到了极致。 与此同时。 悬浮在他头顶之上的那巨大法相也金光大冒。 法相身后。 一柄金色的儒器飘向法相的手中。 那儒器,便是金笏! “圣人曰:以心御己,以己御人,以人御物。” 曾安民此时的眸中闪烁着极为剧烈的金芒。 果然,随着金色的浩然正气从他体内涌出。 金色的波浪一圈圈的触碰在祝万均的身上。 虽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但金色的波浪却是让他拳头上的青光猛的一暗。 面前的祝万均攻势瞬间一滞。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眸中精芒大冒! 果然有用!! 所以,几乎是一瞬间。 曾安民便催动了腰间的腰带。 “嗡!!!” 随着腰带里灵石的灵力涌入身体之中。 隐藏在衣服之下那血红的纹身陡然躁动!! “轰!!!” 曾安民抓住良机,悍然出手!!! “嘭!!!” 虽然只有一刹那的功夫。 他的拳头,却是已经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祝万均的胳膊上!! “嘭!!!” 随着这一拳落下。 祝万君的力道又是一滞。 但无奈,这一招已经打出,在曾安民儒道与纹身双重的攻击之下已经被削减了大部分力道。 他还想要催动体内的青光。 曾安民却绝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瞬间撤身。 他高声道: “三招已过,我依旧活蹦乱跳!!祝师兄,我赢了!” 说着,他还原地蹦跶了几下。 表明自己仍然有余力再战。 …… 祝万均憋屈的收了体内的灵力。 他站在原地看了曾安民良久。 满肚子的话,最后却憋屈的吐了一个字: “好。” 说着,他便缓缓转身,朝着院子里某个屋中而行。 不多时,又从屋里出来。 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巨大的扫帚,当着众人的面前。 默不作声的打扫着院里的落叶…… “刺啦~” “刺啦~” “刺啦~” 随着他手中的扫帚划过地面。 在场所有人的眸子都有些呆滞。 “赢了!!耶!!!” 赛初雪惊喜的声音猛的响起,她不顾形象的来到曾安民的面前,对着曾安民道: “你知道吗?!你是近十年来,唯一能在祝师兄手下坚持过三招的人!” “你好厉害!!!” 说到这里,赛初雪甚至将祝完均输掉的赌注。 那块三彩灵石毫不犹豫的递给了曾安民。 “给你!!这块三彩灵石里蕴含的力量足够你启动装置二十次!!” “这不是你赢的吗?给我不合适吧?” 曾安民接过那块三彩灵石,嘴都乐歪了。 “合适合适!反正在你手里的用处比在我的手里大!” 赛初雪哈哈一笑。 随后她拽着曾安民的袖子道: “走吧,我送你!” “好。” 曾安民临走之前,怜悯的看了一眼默默清扫院子的祝万均。 走出了玄阵司之后。 曾安民跟赛初雪两个人并肩走在街上。 耳边传来商贩们的叫卖。 现在的曾安民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是许明心给他的。 二人身材相仿,穿上倒也合适。 “其实我挺好奇的,那祝师兄到底犯了什么错,让徐天师罚他扫十年地……” 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些。 曾安民先开口。 他跟赛初雪走在一起,端得是郎才女貌。 收获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赛初雪听到曾安民的话,没忍住吐了吐舌头道: “祝师兄性子有些毛躁,师父便让他每日在玄阵司的暗牍库查抄典籍修身养性。” “结果他不小心睡着,失手将暗牍库给烧了……还好赶来的及时,这才没有让火势蔓延,只烧毁了一部分典籍。” “但就是烧毁的那一部分典籍,也有不少阵法孤本,我玄阵司可谓损失惨重。” “随后师父大发雷霆,就罚他扫十年的地……” 曾安民听闻之后,面色有些古怪。 随后实在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才十年。” “徐天师真乃宽宏大量,胸襟宽广之人!” “不过话说回来,就是烧毁了一些典籍,徐天师他老人家那么厉害,肯定是将这些典籍都记在脑子里了呀,再重新写出来不就行了吗?” 曾安民茫然的看着赛初雪。 赛初雪奇怪的抬头看着曾安民: “我师父又不是神仙,阵法之威那般玄奥,他老人家常言:天下阵法亿万,他也不过是领悟些阵法十之一二。” “这世上没有人能将所有阵法全都悟透的。” “这么离谱吗?” 曾安民瞬间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畏。 徐天师那般神仙人物,都只参悟了十之一二?? “嗯,行了,就送你到这吧。” 赛初雪呵呵笑着看着曾安民道: “我要回去冲击五品唤灵师了!” “行,你慢些走哈!!” ………… 曾安民刚一回到府门口。 便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身影胖乎乎的。 给人一种很不老实的感觉。 “你干什么呢?没事在尚书第晃悠什么?!” 曾安民走近之后,对着那道身影喝了一声。 听到曾安民的声音之后。 胖乎乎的身影猛的一震。 随后转过身,胖乎乎的脸上透出一抹惊喜之色: “权辅兄!!” 太……太子? 看到他的脸之后,曾安民的面色凝住。 “你怎么来这儿了??” 他赶紧左右看了看。 并没有发现街上有什么异常之后,转头看向小胖太子。 小胖太子王元缜。 这个时候来寻自己作甚?? “你不在宫里好好待着,出来瞎跑什么??” 曾安民赶紧将他拉入府中。 将大门一关,便严肃的看着小胖太子。 王元缜激动的看着曾安民,想也不想直接走上前,给了曾安民一个大大的熊抱。 “想死我了!” “权辅兄,这段时间没有你在,你可知道我在宫里过的多枯燥无味吗?!” …… 曾安民无语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将小胖太子推开。 “来找我作甚?” “还打扮的……” 曾安民看了看他这一身极为华丽的衣赏。 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这么落魄……” 嗯,没穿太子袍,就是落魄。 “呃。” 小胖太子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他害了一声,挥手道: “我就是想你了呗,没事就不能来寻你叙叙旧了?” 曾安民鼻子都气歪了。 他指着小胖太子道:“好嘛!你自己出去打听打听,要是让宫里的人知道你打扮成这样偷偷来见我,会不会给我造成什么影响?!” 小胖太子赶紧握住曾安民的手指,露出极为真诚的笑容: “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别人都不知道。” “快说,到底什么事。” 曾安民已经感觉到有府里的奴仆朝这投来好奇的目光了。 听到曾安民这个声音。 小胖太子忽然顿住。 他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 他看着曾安民。 胖胖的脸上开始抽搐。 酝酿了良久之后。 他猛的扑向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凄凉无比的语气: “权辅兄!你要救我一命啊!!” 第200章 南:“道,请你务必结交曾安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救命? 曾安民听到太子这凄惨的叫声。 嘴角下意识的抽搐了几下,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怎么?你是结党被发现了,还是准备造反??” “嘶~” 这话一出,太子听得直接头皮发麻。 “哎哟!权辅兄,切不可如此胡言!” 小胖太子的脸都白了。 这两样,他身为太子,是一样都不敢碰。 竟被曾安民就这么随意的说出来。 对小胖太子造成的冲击影响很大。 “具体是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看着他道: “我警告你,我爹马上就回来了,你要是被他看见,指定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 “而且据我对他的了解,看到你身上这衣服之后,他说不定直接拿你当空气。” 太子的小胖脸轻轻一滞。 这话说的不错。 曾仕林身为当今兵部尚书。 再加上曾安民如今刚被封得县子,遂着儿子的名声。 曾仕林在朝中也可以说得上是万众瞩目。 这样的大臣在大圣朝已经算得上是官场之中顶尖的那一波人。 而这样的大臣也注定了他们会爱惜自己的羽毛。 在夺嫡这个斗争之中,不会轻易站队。 小胖太子苦着脸看着曾安民道: “要说这事,还是因你而起,权辅兄。” “因我而起?” 曾安民皱眉。 他抬头看向小胖太子:“你说清楚。” “唉。” 小胖太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卫国公田继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也就是说,江国的南王,要被押送回京了。” “南王,毕竟是一国皇室,虽然成了俘虏,但也地位崇高。” “待他被押回京中之日,我大圣朝京城是要准备仪式的,也相当于庆典。” “然后呢?” 曾安民看着小胖子叭叭半天都没有重点,面色有些不耐:“你直接说重点呗。” 小胖太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届时庆典之上,我与四弟定是要共同出席。” “有庆典,自然也就有斗争。” “前些日子,我听闻四弟对此事已经有了准备,招揽了不少奇林书院的学子,准备在庆典之上寻我的晦气。” ……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看着小胖太子。 夺嫡之争。 本身就是身不由己。 你不想争,不代表别人不想争。 “所以呢?你今日所来,就是为了届时庆典,让我进入你的座下当个门客?” 曾安民挑眉看向太子。 “权辅兄,怎么能说这话呢?以我二人的关系,什么门客不门客的,您届时就以曾县子的身份参与庆典。” 小胖太子赶紧恭维。 随后他又是苦笑一声: “我自然是不觉得我能压四弟一头,只是希望届时风头都被你出了才好。” …… 好一招借力打力。 曾安民读懂了小胖太子的心思。 他今日来其实就是给自己带来一个消息。 那就是让自己对这个南王押京的庆典多做做准备。 待到庆典之日,让自己出个大风头。 届时就算是小胖太子的表现不如四皇子。 建宏帝的注意力也只会在自己身上,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嗯……”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那你先说说,届时庆典之上,会有什么风头可出?” “这……” 太子的脸色轻轻僵住。 他干笑一声:“每次京中庆典都不一样,诗词歌赋还是行酒令,亦或者是百官前舞剑弄枪……这说不好……” “哦。”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的意思就是,你也不知道是啥,就想让我帮你对付四皇子,是这个意思不?” 太子的额头渗出几滴汗水。 “我绝不是如此想法!”他举起自己的小胖手,言辞凿凿的对着曾安民发誓道: “我是向来拿权辅兄当做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 “行了行了。” 曾安民不耐的摆了摆手: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赶紧走吧,到时候能帮你的话就帮,帮不了我也没办法。” 说着,他便要开门赶人。 他的手刚一触碰到大门上。 大门便由一股外力推开。 然后他就见到了曾仕林那面无表情的脸。 “爹?”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曾安民与曾仕林四目相对。 “衙门今日公务不多。”曾仕林在家门口遇到大好儿也有些意外,他踏入门槛之后,转头斜了一眼曾安民问道: “你呢?国子监放衙也这么早吗?” “害,我在国子监当主薄能有什么事儿,今倒是被玄阵司的赛姑娘叫着去了一趟天师府。” 曾安民随口回答了一声。 “见过曾伯伯。” 太子无辜的看着向曾仕林。 听到这个声音。 曾仕林的身子猛的一震。 他缓缓的朝着旁边看去。 小胖太子跟曾仕林四目相对。 一时间院子里陷入了寂静无声之中。 “咳咳。”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抬头,一脸疑惑的左右看了看: “人年纪大了,耳朵都不好使了。” 他自顾的说着,当做没看见太子一般,朝着府中深处而行: “奇怪……怎么还幻听了……” 说着,他的脚步开始加快,不多时,便已经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这……” 看着曾仕林的背影,小胖太子脸上的苦笑十分浓郁。 “我说出什么来着?”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道:“我爹多谨慎啊,你若是穿着太子服来,他肯定会跟你掰扯两句,但你今天穿这身衣服……他躲你绝对躲的远远的。” “赶紧走吧,要是你在这儿待的时间长,我爹可能还要迁怒我。” “行吧。” 小胖太子的脸上浮现出郁闷之色。 临走之前,满脸希冀的看着曾安民: “庆典之上,你会出手的对吗?” “会会会,走吧赶紧。” “啪!” 曾安民直接将大门给关上了。 随后,他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行去。 果然。 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早早的等在自己院子的门口。 “爹。” 曾安民叹了口气,朝着院子里行去。 曾仕林淡淡的转过身,目光在曾安民的身上转了两圈,随后问道: “走了?” “走了。” 曾安民自然知道老爹说的是小胖太子。 “嗯。” 曾仕林的眸子变的深幽起来:“与太子的关系,你要处理妥当些。” “现在已经不比以前。” “你已是朝中五品上的县子,也是七品国子监的主薄。” “要有些警惕心。” “陛下如今正值壮年,不必着急站队。” “行了爹,我都知道。”曾安民也挺无语的。 他叹口气看着曾仕林道:“我现在满脑子只有科举。” “至于别的事,先放放再说吧。” “嗯。” “处理朝中所有人的关系,最好是做到雨露均沾,这其中的力道极难把握,一步步来。” 曾仕林说完之后,便朝着院外而行。 不多时,便已经消失在院子里。 曾安民看着老爹的背影。 脑海之中浮现出一抹疑惑。 怎么感觉老爹这些日子的语气有些变了? 什么东西都要教教自己…… 跟以前,不一样了。 …… 夜里。 曾安民躺在床上。 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窗外的月光。 他的屋子占地极佳。 每到这个时候窗子打开,便能看到窗外的那轮明月。 “儒道该如何晋升四品?” “小问心,该怎么激发?” 他的眼中闪烁着沉思之色。 “还有,秦院的死,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老爹,究竟在谋划什么,什么都能说,偏偏这个谋划,他不愿说?” 在这个夜晚。 他的脑子一直在思索着。 良久之后。 他叹了口气: “想要知道老爹的谋划,我必须得晋升到秦院长的层次才行。” “四品儒道。” 他的眸中缓缓变的坚定。 “那就从晋升四品去破解老爹的谋划吧。” “睡觉!!” 他翻了个身,准备闭上眼睛。 随后却感受到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传来一阵异样。 “嗯?” 曾安民突然睁开眼睛。 勘龙图真意? 意念一动。 他便已经来至识海空间之中。 识海空间。 勘龙图巨大的虚影将左右分开。 左边是儒道浩然正气。 右边是武道气息。 各自在身体之中流转。 互不影响。 勘龙图的虚影就像是一道墙一般,将两种气机个隔绝开了。 【道:北,你在吗?】 道? 曾安民的眼睛轻轻一愣。 在他的印象之中,道这个人,向来是沉默寡言的。 他居然这个时候主动找自己? 他找自己作甚? 曾安民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在图上写道: 【北:怎么了?】 随着他落笔。 识海空间之中安静了一会儿。 曾安民等了好几息。 等得有些不耐。 这才浮现起道的字体: 【道:过几日贫道要下山荡魔,须前往北圣朝一趟。】 嗯? 曾安民看到这一句话。 眼睛轻轻眯起。 虽然只是一句话。 但曾安民从中看出来了两个信息。 第一,道要下山荡魔,而且荡魔的地点是圣朝? 第二,听他这意思,可能是要寻求自己的帮助?还是说要线下面基? 他不动声色,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在图上写下: 【北:荡魔?什么魔?】 【道:此为我师门之秘,不方便透露。】 奥~ 曾安民缓缓松了口气。 既然不肯说这个师门之秘,那也就不是找自己帮忙。 那就是要线下面基? 这…… 【北:那你的意思是,要来圣朝见我吗?】 【道:也不是。】 看到道的回复。 曾安民愣住了。 那你叭叭什么? 你又不来见我,又不是寻我找你线下面基……你的目的是什么? 【北: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道:这次荡魔可能要前往北圣京城,我门中师姐托我去京中替她探望亲人。】 【北:然后呢?跟我有关系?】 曾安民有点无语。 【道:嗯,先前听闻你与南聊过,我门中师姐的这个亲人,与你的一个朋友认识。】 谁? 曾安民一愣。 跟我的一个朋友认识?? 等等! 我之前在群里说我跟京城的曾安民是朋友。 呃。 一瞬间。 曾安民便想起来,自己堂姐好像是前往道门了。 这么说,堂姐是道的师姐?! 【北:你是说曾安民吗?】 【道:然也,我要寻的便是曾安民的父亲,你可知他住在京城哪里?】 曾安民看到这话之后,眸子轻轻思索了一下。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黑猫武夫,还在两江郡。 跟曾安民分别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 所以,具体位置的话,自己还是说不知道为好。 【北:我只知道大概方位,不过曾尚书在京城有些名气,你随便一打听便知道了。】 【道:嗯,多谢。】 曾摸了摸下巴。 感觉这个道,似乎有些不谙世事的样子…… 自己又未帮他什么,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就要谢谢自己…… 【北:不妨事,同为天道盟盟友,互相帮助本就是应该的。若不是你师门之秘,荡魔的事情我都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助呢。】 【道:多谢挂念,此事贫道一人足矣。】 就在俩人在群里冒泡的时候。 又浮现出一道字体。 【南:道,你要去寻北圣京城?能不能帮我办一件事?】 【道:你说。】 【南:方才刚好听闻你们聊到京城曾府,你要是去曾府的话,能不能结交一下一个叫曾安民的少年?】 【南:这个曾安民乃是人中龙凤,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已是儒道五品!更是创出针对妖族在山地作战的鸳鸯军阵,此人之智冠绝千古,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能成一方大儒,甚至可能会晋升亚圣!】 【南:若是能将他拉入我等天道盟,我们的实力绝对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哎哟哎哟。 曾安民站在勘龙图上看着缓缓浮现的字体。 嘴角的笑容实在是有些难压。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 说……说说……说的对! 你看看。 这个南多有眼光? 不愧能成为我天道盟的人,光是这份眼光,拿出去就已经能超越八成以上的人了! 而且,经过上次聊天。 曾安民已经隐隐推测出来。 南的真正身份,应该是……江国女帝。 不愧是能当上皇帝的人。 别管是女帝,还是建宏帝。 这俩人最起码在眼光上,都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道:嗯,你说的对,如果曾安民愿意与贫道结交,贫道会先考验一下他的人品,若是心性过关,贫道便将天道盟的事情告诉他。】 第201章 曾仕林:你与那赛初雪有了肌肤之亲?!!你对得起婉儿吗!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考验品性? 曾安民感觉有些期待了。 不知道道会用什么东西考验自己的品性呢? 【南:嗯,我总觉得四人同时开启四大天道图这样的事情有些不对劲。】 【南: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们积蓄实力,总不会错的。】 【荒:你们吵的俺都睡不着咧。】 【北:荒也来了?许久不见。】 【荒:俺刚刚正睡的香呢,就感觉胸口一直在那震震震,把饕餮图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你们在聊天。】 嗯?? 看到这一行字。 曾安民突然愣住。 胸口震??? 从胸口里掏出饕餮图?? 虽然只一行简简单单的信息。 曾安民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不是…… 你们不是跟我一样,直接将图的真意吸纳到识海空间了? 果然。 曾安民眯起眼睛。 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他们只是唤醒天道图。 而自己这是……摄取。 不一样的。 不过他也没露出任何的异样。 手指依旧不停在勘龙图的虚影之上写着: 【北:我其实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一下在座的各位。】 【道:什么问题?】 【北:你们谁对儒道的历史了解的多?】 曾安民的眉头之中带着一抹凝重。 现在的他还未修炼至四品。 想要窥探老爹的谋划。 怎么也得先晋升四品,但是他晋升四品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国子监之中的夫子们整体品级比起奇林书院是要差一些的。 整个国子监里,原本就秦守诚一个大儒。 现在秦守诚一死,剩下的国子监夫子们跟自己目前的品级一样。 问也问不出什么。 “我感觉当初老爹让我进国子监没有让我去奇林书院的原因,应该还是在防备我,怕我去了奇林书院打听出一些儒道的辛秘……” “毕竟老爹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智商。” 曾安民摸着下巴,眸中闪烁着精芒。 “既然在京城问不出什么,那就问问天道盟的盟友。” 【南:儒道?如果你想了解儒道历史的话,我建议你寻个书院,一般书院之中都会有一本《儒修年史》。】 儒修年史? 怎么没听别人讲过? 曾安民认真的点了点头: 【北:好,有机会我去看看。】 他将《儒修年史》这本书给记在心中。 【南:我了解的最多的便是汉前的儒史,至于汉后的,了解最多的也只是江国的儒修史了。】 看到这句话。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 前朝为汉。 自汉朝没有以后,大圣朝太祖与江国太祖便将整个天下一分为二了。 所以,两国的史书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好奇的继续写道: 【北:哦?那你可从江国的儒史中看到过什么奇异的事情吗?】 【南:修炼之道,各体系皆有奇异,而且儒修史极为枯燥,我现在也只记得开头几句。】 说着,南便又写下: 【清乾一年,秦笠大儒赴江,广传儒道。】 【清乾二年,秦笠收儒修弟子亲传八十。】 曾安民看得有些头懵。 他伸手写下: 【北:都是这样枯燥无味的东西记载吗?】 【南:都是这样的,比起《江国儒史》,《儒修年史》的内容还好一些。】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 【北:行吧,无事我便先睡了。】 【道:嗯,贫道也正好要修炼了。】 【南:我也要睡了。】 【荒:啊?俺刚来啊!奥,给俺吵醒了你们睡了?】 【荒:喂!!说话!】 【荒:俺真服了。】 【荒:算了,索性睡不着,去杀些妖兽。】 …… 从识海空间之中退出。 一夜无话。 翌日。 曾安民骑马去国子坚当值。 进入国子监大门之后。 他没有丝毫犹豫,来到了国子坚的书库之中。 看着面前熟悉的门。 曾安民缓缓进入。 上次来国子监的书局还是因为来寻找关于寅武灭妖的记载。 “帮本官寻一寻《儒修年史》。” 国子监的书库里是有管理书吏的。 他寻了个位置坐下,掏出一个腰牌。 看到他的腰牌之后,那书吏面色恭敬。 不多时,便从书柜里寻来了两本书。 “谢过。” 曾安民看着面前的两本书,眸中闪烁着若有所思之色。 《儒修年史》 《圣朝儒史》 这两本书,上一本有些泛黄。 下一本是崭新的。 他没有犹豫,翻开第一本,目光着落在泛黄的书皮之上。 【新元一年,儒圣诞生。】 【新元元四十五年,儒圣创立儒道。】 【新元六十年,儒圣远赴万妖山脉,独自一人斩杀妖皇,十大妖王,三百妖尊。】 …… 【和初十年,亚圣诞生。】 【和初二十六年,亚圣入道。】 【和初二十七年,亚圣晋升七品。】 【和初三十年,亚圣晋升六品。】 【和初三十一年,亚圣因紫府奇异,悟得六艺其二。】 【和初三十三年,亚圣晋升五品,斩恶魂,名动天下。】 …… 【和初四十三年,亚圣著书,晋升一品。远赴边关与狻猊妖皇一战。】 【和初四十三年,亚圣从边关归来,不日身陨,身化彩蝶而去。同年末,狻猊妖皇暴毙。】 曾安民看的有些无语。 《儒修年史》这本书根本就没有记载儒道的任何神异。 里面全都是各种儒道大修的事迹。 甚至连事迹都不是。 只是一些旁观者的记录。 看得他感觉并没有任何收获。 【洪齐十七年,大儒秦笠诞生。】 【洪齐三十七年:秦笠悟得书道。】 【洪齐五十七年,将毕生之道灌住书道,汇成一帖。】 【洪齐六十年,秦笠坐化,同年汉朝灭】 书的最后一页便是如此。 汉朝灭了之后,天下人族一分为二,成了现在的圣朝与江国。 所以再往后的儒修史,便是两国各自记载自己国内的了。 将这本书看完之后,他的眸子又看向了旁边的《圣朝儒史》 这本书是大圣朝千年以来,一些名留青史的儒修。 他从圣朝第一年开始看。 【乾元一年:大儒石韩入得圣朝。】 【乾元七年,大儒石韩教化弟子】 …… 一直看到了最后: 【建宏十三年春,大儒秦守诚随军赶赴白登山,与狴轩大妖王死战,后与其共死。】 最后这句。 莫名的触动了曾安民的心。 他抿着嘴,伸出手轻轻的在那散发着墨香之气的书页上抚摸着。 “秦院长……” 他的声音喃喃。 秦院的一生,被这本书简简单单的浓缩成了这么一句话。 他感觉,识海有些恍惚。 看完之后,他缓缓起身,归至自己在国子监的行房之中。 两本书看完。 已经是很晚。 他在国子监又待了一会儿之后,便朝着自己家中而行。 …… “又看了一天书。” “感觉自己充实了许多。” “我距离大儒的境界,又近了一分。” 回到院中。 曾安民与虎子逗了一会儿之后。 便看到老爹放衙归来。 “爹。” 曾安民坐在院子里的椅上,看到曾仕林之后,他起身笑呵呵的跟老爹打了个招呼: “不回你的院子,到我这作甚?” 曾仕林面无表情: “昨日太子乔装的事情暴露了,今日被陛下责罚。” 额。 曾安民听到这话,心中一惊。 “他来尚书第的行程……” 曾仕林缓缓摇头,他来到曾安民的面前坐下: “没有,他只是对陛下说,出皇城游玩。” “但为父主动对陛下说,他来府中寻你的消息了。” …… 呃。 曾安民瞬间领悟老爹的意思。 老爹这是表现的刚正不阿。 也是对陛下传递一个信息:臣只忠于陛下。 只是可怜了太子。 被老爹背刺了一下。 “太子来寻你,是为了俘虏南王,京中庆典吧?” 曾仕林躺在椅上,目光淡淡的朝着曾安民看过来。 “爹,您果然是料事如神。” 曾安民竖起一个大拇指。 “哼。” 老爹嘴角轻轻一翘,随后望向天空,声音幽然道: “夺嫡之争,步步惊心,为父劝你不要参与进去。” “而且此间与宁国公关系甚重……” 说到这里,老爹便停下了话头。 “我就是这么想的。” 曾安民认真的点头道:“不过届时庆典,我肯定还是要去的,毕竟生擒南王,我的功劳不小。” “所以,你还想问问到时候庆典之上,又会有什么可以出风头的场景?” 曾仕林抬头,似笑非笑的朝着曾安民看过来。 “有备无患,我倒不是想出风头,只是怕届时陛下若真问起我来,猝不及防,岂不有失名气?” 曾安民叹了口气道: “百官面前,我的脸面可以落下,但我背后就是爹爹,不能落了您的名声啊。” “你倒是有心。” 曾仕林冷笑一声: “自汉朝灭后,战乱了十七年才分成圣,江二国,之所以能一直保持这长久的和平关系,是因为万妖山脉妖族的虎视眈眈。” “若是没有妖族在侧,绝不可能会和平千载。” “南王这次被俘,算得上是近千年以来,我大圣朝与南江最大的冲突了。”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两国若是陷入战乱,受苦的就是百姓!” “你还在此处有心思想什么庆典上出风头。” 说到这里。 老爹的话锋突然一转: “那个玄阵司的赛姑娘是怎么回事?” “啊?” 曾安民听到这话,猛得一愣。 他不明白老爹这是什么意思。 “哼!” 老爹的眸子充斥着精光朝他看了过来: “我原以为你是因婉月要守孝三载,才不主动提出婚约。” “却是不曾想,你与那玄阵司的赛初雪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什么东西?!! 曾安民看着老爹那有些冷意的眸子。 人都有些麻。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怎么就跟赛姑娘有肌肤之亲了…… “不是爹,您这是听谁说的??” 曾安民懵然的看着曾仕林。 “哼!” 曾仕林又是一声冷哼: “乃是为父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老不正经!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且不说我跟赛姑娘压根就没有什么肌肤之亲。 就是有。 您也不能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啊…… “我跟赛姑娘清白无比!” 曾安民急的脸都红了。 他就差跳起来蹦跶几下了。 曾仕林只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昨日在这院里,你与那玄阵司的赛初雪都说了什么,还需要老夫再与你还原出来?” “为父是没有亲耳听到,但亲耳听到的人也不是没有!” “而且!” 说到这里,曾仕林的眸子愈发的凌厉: “你可知今日坊间是如何传的?” “有弟子亲眼看到你与赛初雪在她的静室中赤衣而拥。” “婉月对你用情至深,你可知若是此等传言被婉月听到……” 说到这里,老爹的眼神已经变的不客气。 他极不善道: “就算这都是误会,你与赛初雪确实是清白的。” “别人会怎么想?” “你倒是无所谓,赛姑娘的名声可真毁了。” …… 曾安民张着嘴。 面容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震惊。 还有茫然。 不是…… 这也行?? 等等! 坊间传闻?? 许明心!!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突然就想到了一道玄阵司弟子的身影。 就是他! 赛姑娘的静室之中,就是他看到的…… 不是…… “这事儿,我会处理的。”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 确实。 如今流言已成。 他曾安民又是名动天下之人。 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无限放大。 赛姑娘身为玄阵司亲传弟子。 也是身份尊贵。 这事儿若是没有个解释,莫说天下悠悠众口。 光是秦姊姊那一关都不好过。 而且,长公主又会怎么想?肯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大渣男。 以后想再动用长公主的力量,估计就难了。 嘶,说起长公主了。 也不知道她最近过的怎么样。 有没有想我…… 呸呸!想什么呢! 曾安民重新抬头。 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老爹已经远走。 看着老爹的背影,曾安民张了张嘴…… “女人啊……” “女人心海底针……” 曾安民苦笑一声,缓缓站起来,目光幽然: “若我真是将秦姊姊,赛初雪,还有长公主一块儿娶了呢?” 说到这里,他直接摇了摇头: “那家里还不得乱套了?!” “女人之间的争斗绝对比男人之间要狠!” “前世那帮写后宫文的作者,又岂能懂真实女人相处的情况?” “绝对斗的比汉灭之后,江圣二国那十七年还要狠。” 说到这里。 曾安民正要迈步朝着屋中而行。 突然。 他的身子猛的僵住! 等等!! 江圣二国斗了十七年?!! 他猛的抬头,眯起的眼睛之中,透着一抹极为锐利的精芒。 南昨日在识海空间之中的那几句话缓缓浮现出脑海之中: 【清乾一年,秦笠大儒赴江,广传儒道。】 【清乾二年,秦笠收儒修弟子亲传八十。】 ………… 随后,他又想起了今日在看《儒修年史》时获得的信息 【洪齐十七年,大儒秦笠诞生。】 【洪齐三十七年:秦笠悟得书道。】 【洪齐五十七年,将毕生之道灌住书道,汇成一帖。】 【洪齐六十年,秦笠坐化,同年汉朝灭】 秦笠! 一个大儒! 洪齐,是汉朝最后一个皇帝的年号! 清乾,是江国太祖的年号! 而秦笠这个明明已经在汉末就坐化的大儒。 又是怎么在十七年后,江朝建国,重新出现在史书的记载之中的?? 第202章 秦院长……没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月光缓缓照落在曾安民的脸上。 将他面容间的凝重愈发凸显。 “假死?” 曾安民的口中缓缓呢喃。 他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精芒。 “还是说,只是重名而已?” 曾安民此时盘坐在自己的床上。 他的思路已经缓缓放空。 此时,在他的想法之中,秦院长的死,似乎与汉末时那位同样是秦姓大儒的坐化,好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具体是什么东西呢?” 曾安民呢喃着。 “到底该用什么证据去证明,秦院长与当年的秦笠大儒一般,是用了某种方法假死?” 他摸着下巴,脑海之中开始头脑风暴。 一个接着一个的想法从他的心中缓缓浮现,然后又被他否决。 终于。 将他把所有的疑点全都排除之后。 他的眸子安静下来。 “啪嗒~” 曾安民缓缓从床上坐起身。 他来到桌边。 眼睛之中似眯起某种猜测的光芒。 “秦院长,老爹说过,他是儒圣后人。” 说着,曾安民意念轻轻一动。 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抚。 备战空间里许多东西都出现在桌面之上。 有在玄阵司刚得的三彩灵石。 有在白子青那里得到的神秘项链。 还有在秦婉月那里得到的一卷手书。 他凝神,伸出手,将那一卷竹简拿在手里。 手里拿的竹简散发着古朴大气的气韵。 《至后人手札》 儒圣手书! 当它出现在屋中的那一刻。 曾安民凝神看着它。 良久之后,他轻轻呢喃: “秦笠,也姓秦,他会不会也是儒圣的后裔?”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秦笠与秦院长,他们二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锐利的朝着桌上看去。 【洪齐三十七年:秦笠悟得书道。】 【洪齐五十七年,将毕生之道灌注书道,汇成一帖。】 【洪齐六十年,秦笠坐化,同年汉朝灭】 这是儒修年史里记载的东西。 “书之一道。” 曾安民的眸子极为锐利。 “书之一道……” 他的缓缓呢喃: “二人同样是以书入道。” 彼时。 曾安民深吸了一口气。 将心中的一些疑惑给埋在心底。 他若有所思道: “所以,书之一道里的小问心,应该还蕴含着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但当今天下,只有秦院一人是以书入道,并领悟书意小问心,进入大儒之境。” “所以,我就是去问,也没有人知道。” “那么,只能靠我自己突破书之一道的小问心,去参悟里面的秘密了。” 想到这里,他缓缓起身。 准备回床上睡觉。 然而,正当他准备迈步之时。 黑夜之中。 那双眸子却是不小心对上了桌上的“儒圣手书”还有从白子青那里获得的黑色项链。 嗡!!! 这一刻,他的眼睛,桌上的儒圣手书,以及那白色的项链。 三者之间仿佛产生了什么奇妙的联系一般! 下一刻。 他感觉一股清流自眸中突然闪现。 若从旁而观之。 便能看到,他那双丹凤眼,此时已经被无数浓郁的金色灵光所包围。 黑夜之中,那一双眼睛,犹如两盏明灯一般,照亮着整个屋子。 “怎么回事??” 曾安民心中浮现出惊骇之色。 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局面。 “唵~” 耳边,似传来一声天边的呢喃。 这个陌生的声音响在曾安民的耳中。 让他眼睛之中的那两道金光犹如射线一般,朝着桌上投去!! “唰!!” 在他的眼睛里。 桌上那卷竹简竟突兀的自己解开细绳。 缓缓从桌上展开。 “啾!!” 下一刻。 一道根本闪躲不及的光芒自儒圣手书之中投射而出。 直直的没入曾安民的双眼之中。 他的身子猛的一颤。 寒冷…… 炽热……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从身体中的每一处传来。 不像身体之中的每一处…… 更像是灵魂都被这两种感觉裹挟着! 下一刻。 他的眸子直接闭上。 但他仿佛又“看”到了一副画面! 一个温馨的小屋之中。 婴儿呱呱落地。 最后婴儿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好奇的望着这世上所有陌生的东西。 曾安民感觉自己好似漂浮在天空之中。 以一个外人的视角,注视着这片天地的变化。 他看到了那个婴儿慢慢长大。 一年,两年…… 婴儿开始在大人的教导之下读书。 到他十六岁那年,拜入学院,被人收徒。 此时,婴儿长成了少年。 少年在学院待了三天,悟得文气入了儒道! 仅仅一年过后。 少年便晋升七品!开辟紫府! 又过了三年。 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人的模样。 他晋升六品儒修! 而且,少年悟道很快。 短短半年,他便悟得“书”之一道。 但,因为紫府神异,他没有成功晋升…… 但他并不气馁。 按部就班缓缓悟道。 又三年,少年入道三个君子六艺,这才成功凝聚法相踏入五品。 同年,有恶魂作恶。 此恶魂极为难缠,多少修士折戟在它那滔天的怨力之下。 少年不顾家人阻拦,毅然踏上征途前往降服恶魂。 在他那紫色的浩然正气之下,恶魂只坚持了不到一刻,便消散在这个天地之间。 在恶魂被消灭之后。 少年彻底扬名海内! 许多年以后。 少年稳步提升。 时间如沧海桑田。 少年的模样便的沧桑。 他进入壮年,步入中年,又缓缓长出白发。 他竟然在儒圣之后,成为了第一个踏入儒道一品的儒修!! 那一年,时逢战乱。 边境妖皇作祟。 他依旧露出与当年斩恶魂时一般坚毅的目光。 依旧是独自一人,远赴边关!! 这一战。 万妖山都被肆虐的不成样子。 曾安民的视角依旧在天空之中。 他如同观看电视的观众一样,只能在空中看着。 他动不了。 甚至闭眼都做不到。 他只能看着那画面之中,那少年的一生。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画面之中的那个人,与妖皇大战。 战后,那妖皇重伤。 少年重新回到故乡。 少年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看向边关。 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安然闭目。 无人的夜晚。 他端坐在自己简陋的床上,一动不动。 一道微不可查的青色气息缓缓凝聚。 无数道紫色浩然正气从他身上涌出,朝着空中凝聚。 那青色气息幻化成一只蝴蝶。 蝴蝶振翅轻轻一颤。 朝着远处而去。 只留下了一具尸体已经化作枯木般的萎缩的尸体。 皮肤也如同腐化,干枯至极。 …… 曾安民怔怔的跟随着那蝴蝶的视角,看着它越过无尽山河。 飞入万妖山脉。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飞入到某位妖王的后脑之中! 随后,那妖王目光从原来的懵懂,变得与那少年一般沧桑。 身体已经不是原来的身体。 眼睛也不是原来的眼睛。 但是那道目光汇聚成的含义。 曾安民只是一眼便看得出来,就是那位少年!! 那少年化做的妖王潜伏了一些时日。 终于,他来到重伤的妖皇面前。 使出了他人生之中最后一招。 妖皇陨。 少年身死。 无数人记住了少年的名字。 却不知道,妖皇不是暴毙,而是死在那少年的手中。 亚圣。 这是少年留给后世之人的名字。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曾安民缓缓睁开眼睛。 他怔怔的朝着书桌之上看去。 儒圣手书依旧还安静的摆放在桌上。 并没有被掀开过的痕迹。 房中的一切。 还是如原来一般,没有任何人动过。 但曾安民此时的眸子却是爆发出一抹极为锐利的精芒!!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首先,是你。” 曾安民缓缓的朝着桌间而行。 他伸手,将桌上那串白子青给自己寻来的项链。 眸中闪烁着一抹光芒。 “那日,我凭借着金手指,接连领悟六艺,成功踏入五品。” “在金手指时间即将耗尽的时候,我又看向了这串项链!” “我好像从这项链上悟得了什么,但从那日以后再也没有过任何反应,我便将这件事暂时性的遗忘了。” 说到这里。 “但今天,我眼睛之中的那道金光……绝不是浩然正气。”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讲,那道金光,还有耳边隐隐传来的那声“唵”跟儒修的浩然正气绝对没有丝毫关系!” “倒是更像传闻中佛门的佛光……” “也就是说,这串项链,确实带给了我好处,只是具体如何自如的掌握这份好处,我现在还没有发现。” “但,也正是这串项链给我眼睛的那道金光,让我对儒圣手书产生了反应,从而窥探出一丝儒圣手书的秘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心中敬仰无比。 他刚刚通过儒圣手书,看到了亚圣的一生。 最重要的是,他在这亚圣的一生身上。 也看到了与秦院长能重合的线索!! “尸体的模样!” 曾安民的声音幽深的响在他自己的房中。 “亚圣化蝶而走之时,留下的尸体,与秦院之死时的死状一模一样!!!”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剧烈的光芒。 这世上有这样的巧合吗? “我就说哪儿不对劲!当初秦院死后,尸体腐化的也太快了……” 他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秦院可能……没有死! 他八成是也掌握了这化蝶之术,将万妖山中某个妖王夺舍…… “所以,秦院长那日主动与狴轩同归于尽,目的是为了制造一个完美的假死,然后潜伏在万妖山??”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好好!” 他在想通这些个节点之后。 “我就说,老爹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狴锋谷大捷,就甘愿牺牲秦院??” “他们俩都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了。” “原来还有更深的谋划!” 想到这里之后,曾安民感觉自己有点失眠。 莫名的。 曾安民舒了一口气。 心中变的轻松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老爹并不是他想象之中的那般。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老阴币。 “这个好消息,我要告诉婉月!” 曾安民不自觉得,嘴角咧开了道微不可查的笑容。 “不行。” 他的眉头轻轻皱在一起。 “秦院长与老爹二人谋划这么久,就是想演出一种秦院真死的感觉。” “若是婉月知道自己爹没死,那她日常之中不经意之间的表现极有可能会露出破绽。” “若是被敌人察觉到,提前有了防备的话,那老爹跟秦院的谋划不就白扯了吗?” “所以,不仅不能告诉婉月,我自己也得时常注意。”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莫名的感觉,自己对秦姊姊心中的那丝愧疚又加重了。 “唉~最难消受美人恩。” 曾安民无奈的来到桌边。 他看着桌上那卷竹简。 缓缓的叹息了一声。 意念轻轻一动。 儒圣手书。 白色项链。 以及三彩灵石都被他收入了识海空间之中。 “儒圣手书之中还有什么秘密?” “当初在两江郡。” “老爹明言说过,他在儒圣手书之中窥得的秘密是勘龙图乃第五大天道图的秘密。” “但今日我在儒圣手书之中看到的却是亚圣的一生。” 等等!! 躺在床上的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他深深的望向老爹院子的方向。 “老爹当初只说了他在儒圣手书之中愧得了勘龙图的秘密。” “但紧接着便说儒圣手书之中,其它的东西不能说给我听!” “甚至连问都不让我问……” 他的眸子闪烁着精芒,在房间之中缓缓呢喃: “老爹在儒圣手书之中愧得就跟我一样,是亚圣化蝶的秘密呢?” “而勘龙图的秘密若是老爹在很久之前就知道的,那天并没有跟我说实话!” “只是为了隐藏他的谋划……”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时间,从父子二人入京,到现在,所有的一些细节都一点点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窥得儒圣手书的秘密后,老爹便与徐天师的谋划有了一个可实施的方向。” “然后我父子二人进京……老爹的政敌,从岐王到任为之倒台的速度极快无比!” “这一切若都是徐天师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 曾安民抿着嘴。 他一言不发。 却感觉,所有一切的东西似乎都变的有迹可循起来。 第203章 先亲一口再说!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那……老爹跟徐天师的谋划,到底是什么……” 曾安民的眸子复杂无比。 “而且,以老爹的性子,他断不会放秦院长假死,就让他这辈子都潜伏在万妖山了。” “一定还有后手,让秦院长回来。”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他深深的呼吸着空气,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别的不说,以秦院长对婉月的在乎,他不可能抛妻弃子。”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所以老爹让秦院长回来的后手……” “极大的概率,就是出在……秦笠大儒身上!!” “我接下来,只需要弄明白秦笠大儒是如何在汉末时坐化,却又在十七年后出现在江国境内传道的。” “只需要弄明白这个秘密,那大概率,我就能猜到老爹让秦院长回来的后手了。” 想到这里。 曾安民便赶紧睡下。 “那么今天便先想到这里。” 他不能再想太多。 若是再胡思乱想,光今日得到的这些信息,恐怕也要被他想乱。 至于那白色项链之中到底蕴含着什么秘密。 又是如何让自己眼生金光,窥得儒圣手书…… 先放一放。 翌日。 曾安民拍马便朝着国子监而去。 只是,当他在国子监寻了一天的书籍查阅。 也并没有找到多余的关于“秦笠”大儒的消息。 确实。 大圣朝与江朝已经并立近千年。 千年的时光,足以冲刷很多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躺在自己行房之中的椅子上。 曾安民轻轻叹了口气。 “太难了。” “信息不足的情况之下,再如何猜测也只是猜测。” 眼见着快到了日落之息。 曾安民决定这两日不回家了。 先泡在国子监的书籍里,就算找不到秦笠大儒的信息。 也要通过别的信息去尝试推理。 毕竟像这种“坐化”之后,又复生的事情,国子监那么大的书库,肯定也有别的类似之事。 通过这些一点点梳理,应该也能梳理出来。 只是,这样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 想着想着,曾安民感觉眼前轻轻一暗。 他的鼻尖嗅到一抹熟悉的味道。 “婉儿?” 曾安民睁开眼睛。 果然,他看到了面前盈盈而立的秦婉月。 经过一段时间的冲刷。 丧父之痛在秦婉月的心中也缓缓被冲淡。 可能她还没有忘掉,被他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从她眉角间那抹淡淡的忧郁也能窥得一二。 “曾郎。” 秦婉月看着曾安民,那双眸子里宛若秋水。 在看到曾安民的一瞬间。 她的嘴角不自觉得便轻轻翘起。 “有几日不见了。” 曾安民笑呵呵的从椅上站起,伸手接过秦婉月递来的食盒。 “快坐。” 说着,曾安民便给秦婉月拉来一把椅子。 秦婉月抬头看向曾安民那俊俏的面容,伸出白皙的手指,有条不紊的打开食盒。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处理父亲的后事。” “今日才算得了空闲,想到你在国子监公务繁忙,便特意做了你爱吃的鱼点糕。” 二人的相处模式宛如一对结婚已久的老夫妻一般。 “辛苦了。” 曾安民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只是坦然的接受着这种相处模式。 他那劳累的心中,也许在这一刻,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 “啪嗒~” 食盒的盖被秦婉月放在桌上。 她拿起里面的糕点,很自然的对着曾安民的嘴喂去。 曾安民只是轻轻侧侧脸,便能轻松的接住这糕点。 秦婉月认真的看着曾安民咀嚼的口,从怀里掏出手绢,耐心的为其擦拭着嘴角食物的残渍。 “好吃。” 曾安民的眸子轻轻一亮,他对着秦婉月眨了眨眼笑道: “婉儿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秦婉月含羞一笑:“你爱吃就好。” “嗯嗯。” 曾安民笑的很舒服: “对了婉儿,以后还来国子监学习吗?我在这里当主薄,虽然少去学堂了,但在这行房之中也能学习。” “若你有意,以后可每日来我行房中,与我一同读书。” 听到这话。 秦婉月的眸子轻轻一黯,她勉强笑了笑摇头道: “往日在此处,是因为爹爹也在,但如今爹爹已走,我以曾郎的名义继续留在此处,会惹人争议的。” 呃。 “瞧我这张嘴。” 曾安民作势便伸出巴掌,朝自己的脸上轻轻扇去: “真是不该说什么偏说什么。” “没事儿的,已经走出来了。” 秦婉月看到曾安民作怪,本来黯然的心情转晴,脸上的笑容更自然了些: “马上就要秋闱了,科举准备的如何了?” “我还是准备参与幻阵科举。” “所以倒也没什么准备的。” 曾安民摆了摆手,目光朝着远处看去:“这些日子更多的还是在此间读书。” 秦婉月的眸子变的似笑非笑: “怪不得坊间传闻,说曾县子这二日经常去玄阵司,想来应该是想要窥探挤分幻阵科举的捷径。” ? 曾安民猛的抬起头。 面色僵住。 迎上了秦婉月的目光。 秦婉月依然的处事不惊,似笑非笑。 但曾安民能明显感觉到隐藏在她笑容之下的……哀婉。 “咳咳!” 曾安民干咳了一声。 婉月此言,他岂能不知? 想来是昨日老爹跟自己说的。 自己在玄阵司里跟赛初雪在她静室之中发生的事情被人给传出去了。 许明心! 曾安民对那个姓许的玄阵司师兄已经心生歹意! 别让我逮到你! 此时,在曾安民的心中,那个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自己三拳的祝完均都比那个许明心更可爱些! 他直接望向秦婉月。 没有丝毫犹豫,直直的朝着秦婉月看去。 下一刻。 秦婉月那有些发凉的小手,已经被他攥在手中。 “婉儿,我自知你能今日来与我送糕点便是完全相信我。” “若不然以你的性子,恐怕绝不会见我。” 曾安民的语气那叫一个温柔。 “所以我还是多谢你能相信我。” “至于坊间的传闻,想来以你之智岂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我与那赛初雪赛姑娘相识已久,若是能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她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我的心中之意,别人不知,婉儿你又岂能不知?”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秦婉月的杏眼。 “我只单纯的拿他当朋友看。” 秦婉月抿着嘴唇。 她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良久之后。 秦婉月也不避讳,眸子里闪烁着躲闪: “奴只想知道,曾郎我们的三年之约,可作数?” 曾安民的眼睛极为坚定,声音也笃定无比: “三年之后,若婉儿之心依旧向我,我必不辜负婉儿之情!” 秦婉月的眸子柔情甚浓。 她一言不发。 看了曾安民良久。 随后轻轻的挣开曾安民的手。 “奴自知,以曾郎这般天才人物,定是受不得情感之累。” “如今大圣南江二朝,曾郎三策平天下之名早已人尽皆知。” “不知多少家的姑娘都对曾郎翘首以盼。” 她看着曾安民,脸上的笑容不变,声音极轻: “从第一眼见曾郎开始,奴便知道。” “似奴这般姑娘,独占不了郎君。” “以后郎君若有了别的心仪姑娘,也不必遮掩,直接说便是。” “只是希望,曾郎以后还能在身边给奴留一席之地得以苟延。” …… 随着秦婉月这几句话说出。 曾安民愣住了。 他的心中仿佛是被什么重锤狠狠的击中。 他呆呆的看着月光下的秦婉月。 她还是那样笑着。 她从来都很安静。 她从来也不奢求什么。 她很好哄。 我说什么,他都信什么。 她甚至懂事的让人心疼。 “婉儿……”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不自觉的,甚至有些哽咽。 “曾郎不必多说。” 秦婉月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曾安民的嘴唇。 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般安静: “其实听到坊间传闻之后,奴的心中极乱,甚至还有些心死。” “感觉被曾郎负了一般。” “也想过自此以后,再也不见曾郎。” “但只是过了一夜,奴怎么也控制不住思念曾郎的念头。” “也怪奴自己不争气。” 说到这里,秦婉月脸上的笑容还是安静的。 她看着曾安民,那双眸子似在哀求: “希望曾郎位极天下后,心中还能与奴留下那……” “唔~”! 秦婉月的眸子陡然睁大。 她呆呆的。 看着那近在咫尺,已经闭上的丹凤眼。 …… 良久之后。 曾安民坐在椅上。 他看着面前早已经从脖子根红到耳朵的秦婉月。 他脸上的笑容极为认真: “婉儿,你已经被我印下了印章。”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枝笔。 随后又弄出一张宣纸。 “约定。” 他写在纸上以草书之迹写下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以后你可随时拿着这张纸来寻我,这是我给你的,在我身边永远的通行令!” 他写好之后,将那张宣纸缓缓递给秦婉月。 秦婉月看着那人张宣纸。 她痴痴的伸出手。 将那张宣纸紧紧的攥在手中。 她又小心翼翼的,将那张宣纸折好,郑重的放入怀中。 干净的脸上还是透着安静的笑容,与那无与伦比的幸福娇羞。 “嗯。” …… 依旧是这个院子。 曾安民已经将秦婉月带来的糕点吃光。 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随后目光朝着秦婉月看去。 “对了婉儿,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婉月眨了眨眼,她笑着看曾安民道: “什么问题?” “你们秦家有族谱吗?” 曾安民悠闲的看着秦婉月。 “有呀,我们秦家乃是儒圣后人,自然是每一支都有族谱的。” 秦婉月眨了眨眼随后好奇的看着曾安民道: “你问这个做甚?” “嗯……” 曾安民沉吟了一下,随后皱眉看着秦婉月道: “你知道曾经在汉朝末时,有一位大儒名叫秦笠。” “与你秦家,可有干系?” 秦婉月听到这话。 眸中开始闪烁起思索的光芒。 “秦笠……” 她的嘴唇轻轻启合。 她思索了良久良久。 随后缓缓抬头看着曾安民: “秦笠大儒,我好像有印象……” 说到这里,她的眉宇间透着思索。 随后突然道: “《儒修年史》记载的最后一位大儒……好像就叫秦笠!” 曾安民笑着点头,伸出手轻轻的刮了刮秦婉月的鼻子: “真聪明。” “我也是昨日才看了《儒修年史》再过些日子我可能就会忘了。” “却是不曾想婉儿居然还能记得。” 秦婉月的身子有些僵。 她对曾安民刮自己鼻子这个亲昵的动作搞的猝不及防。 但细细想来,嘴角却又不自觉的挂起幸福的笑容。 面上确透着遗憾道: “儒圣后人分支很多,我们这一脉可追溯至儒圣第七子那一支中。” “至于秦笠大儒是不是我们秦家一族的,我也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 曾安民缓缓点头。 心中有些失望。 不过还好。 他也没想着能从秦姊姊的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且很多东西又不能让秦姊姊知道。 不然以她的聪明,可能很快就能猜出一些什么。 “没事,我就最近看道《儒修年史》有些好奇。” 曾安民笑了笑。 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嗯呢。” 秦婉月笑容如花。 她看着曾安民道:“虽然不知道秦笠是不是我秦家族人。” “但我父亲对他的一些平生事迹也有过研究,还特意写过一些心得。” “若你感兴趣的话,我明日给你送来。”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眸中瞬间浮现出一道锐利的精芒!! 秦院长还专门对秦笠大儒做过研究?!! 我擦!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 好端端的,他对秦笠做什么研究?!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平静,疑惑的朝着秦婉月看去: “秦院长生前,喜欢对古人研究?” 秦婉月则是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你知我父亲六艺以“书”入道,所以父亲有段时间只对秦笠大儒的字非常喜欢,因为秦笠大儒也是以“书”入道。” 这话一出。 曾安民瞬间心头大震!! 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第204章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孩子吧!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尚书第。 今日休沐。 曾安民坐在自己的院子里。 阳光正好。 照在院中。 他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之上,翻弄着秦婉月托人送来的秦守诚对秦笠大儒专门做的手稿。 躺椅的旁边,是儒圣手书,以及那神秘的项链。 还有三彩灵石,一支短笛。 一块玉佩。 儒圣手书与项链便不用说了,一个是秦姊姊给的,一个是白子青给的。 三彩灵石是在玄阵司赢了赌斗赛初雪给的。 短笛是办完黄院皋案之后回来杀了那东方教的细作后得到的。 除了短笛之外,还有一块刻着“陆壹”的木牌。 只不过那块木牌因为户部给事中段元培强夺秦府的《儒圣手书》,被曾安民查出他是江国密探,成为证据提交给了白子青,让他获取功劳。 至于最后那块玉佩,便是段元培犯案时,身上的随身之物,被曾安民留了个心眼给装入了自己的口袋。 今日索性没有什么要事。 他便准备在家中好好研究研究手里的东西。 首先。 是秦姊姊送来的,秦院长生前对秦笠大儒的研究。 “秦笠之书,冠绝古今。” 曾安民看了半晌。 也只看到了秦院长对秦笠大儒的推崇。 甚至曾安民通过表面发红的纸张,能感觉出来,秦院长当初还未以书入道。 他的“正体字”也是在临摹秦笠大儒的书法久了之后,越出那一步有了创新。 也就是说,秦院长研究秦笠大儒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看了许久。 曾安民将手中的那些书稿放下。 他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看了半天,啥都看不出来。” 他将手里的书稿放入一边。 目光朝着桌上那串森然的项链看去。 他的目光盯着项链,口中喃喃: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啪嗒。” 曾安民将项链拿起。 丹凤眼微微眯起。 在太阳的照射之下。 那串白骨项链隐隐在它那原本森暗的色泽之下,又时不时流转着恢弘大气…… 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之亲近…… “白骨项链……” 曾安民的口中呢喃着: “能助我窥得儒圣手书的秘密,证明你也绝对是一件至宝。” 他将手里的项链来回翻看。 “这两日我泡在国子监的书籍之中,看了许多历史典故。” “的确是从来没有看到哪里有这条项链的痕迹。” “一丝都没有。” 曾安民看着那条项链。 他看的入迷。 却始终是不得要领。 “从黄元皋案中可以得知。” “江国的东方教细作辛苦谋划,就是为了你。” 曾安民摸着下巴。 “当时我是处于一种什么状态,才通过这项链眼生金光导致窥探《儒圣手书》的秘密呢?” 他的眼角带着思索之意。 他想了很久。 终于,轻声一叹。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说着,他便想将那项链给收入备战空间之中。 只是,他刚一将那项链拿在手中。 便突然感觉到似有一股气流通过项链,进入手中。 又通过手进入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 “刷!!” 那种感觉,又来了!! 曾安民猛睁开眼睛。 两道金芒自他眼中投射而出。 他的眸子刚好触碰到手里的那块三彩灵石。 金光直直的照射在桌上。 曾安民一眨不眨的看着桌上那几块物件。 短笛平平无奇。 儒圣手书也不曾显示什么异样。 而三彩灵石在他的眼睛之下,那浓郁的三彩之色更加显眼。 甚至隐藏在三彩之色下的灵气也被他看在眼中。 “不愧是比普通灵石更高一级的三彩灵石,里面蕴含的灵气如同大海一般。” 曾安民啧啧称奇。 他能感觉到,在自己眼中的这金光照射之下。 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能显现出原形。 就像是前世《西游记》里的大圣的火眼金睛一般! “嗯?” 曾安民愣了一下。 在他眸中金光所照之下。 桌上的物品都被他尽收眼底。 三彩灵石与那块普通的玉佩在同一时间闪烁出一抹诡异的红芒。 随后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 曾安民有些发愣。 怎么会有红色的光芒? 难道那江国细作段元培的玉佩也是一块灵石做制?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舅舅!!”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刚好眸中金光消散。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桌上躺着的几样东西安静的躺在那里。 曾安民若有所思。 “这项链,难道是需要时间充能才能用的?” “以前没有发现只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有想起过它,一直将它放在备战空间里落灰。” “而距离上次使用这项链的激发出“火眼金睛”是两天前。” 曾安民将这个猜测记住。 两天以后,他再试试便知道自己这个猜测是对还是错了。 想清楚之后,他便暂时放下心中所有的疑惑。 笑呵呵的转身,朝着正向自己走来的虎子看去。 “怎么了?” 曾安民看着虎子,面上是笑眯眯的。 “你上次答应我说要带我去法安寺找映尘小和尚,怎么一直不带我呀?” 虎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坐在椅上,悠然的看着虎子,对着虎子招了招手: “过来,舅舅问你几句话,你回答对了就带你去。” 虎子一听小小的眼睛猛的一亮。 一双小短腿极速朝着他迈来。 “什么话?” 虎子的眼睛亮莹莹的看着曾安民。 “也没什么事儿。” 曾安民故做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 “上次舅舅跟玄阵司的那个黑衣服的阿姨离开之后,你遇到谁了呀?” 虎子此时没有丝毫防备。 他懵懂的想了想,来到曾安民的面前,眨着眼道: “遇到娘了呀,怎么了?” “哦~” 曾安民拉了个长音。 在虎子走近之后。 他才猛的一伸手,将虎子的胳膊给攥在手心之中,脸上露出阴测测冷芒: “那你都跟林姨娘说了什么话,还记得吗??” 虎子这个时候才感受到脖颈之处传来的冷意。 “我什么都没说!” 他梗着脖子,脸上尽是惊吓。 “什么都没说?” 曾安民阴狠一笑。 他将虎子置于自己的大腿之上: “啪!!” 一巴掌就落了下去。 “什么都没说,那我爹是怎么知道我在院子里跟赛姑娘的对话的?!” “怎么?我院子里还有窃听器不成?!” “哇!!!” 虎子猛的放声大哭。 第205章 曾安民的登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京城外。 一支军队如同铁林一般,缓缓的朝着这个方向而行。 领头之人骑在马上。 他望着面前那座雄城。 眸中闪烁出一抹轻松之意。 “回来了。” 卫国公田继一袭戎装,马鞍上的得胜钩还挂着属于他的那杆长枪。 长枪之上,滴血未见。 却能感受到其间传来的血腥杀气。 他的身后,是从边关带来的两千亲兵。 剩下的兵马皆被朝廷安排在了广南郡。 而江国的广南郡如今也被正式更名为玉门郡。 属于大圣朝的玉门郡。 从此世上再无江国的广南郡。 朝廷也派了官员去接手。 田继在忙完一切之后便快马加鞭一路朝京中而走。 紧赶慢赶,回到京中也过了近一年的时间。 “倒是让人熟悉的陌生。” 卫国公田继的眼睛之中透着坦然。 他荫家族开国之功。 三十岁时便已经是卫候。 追随大圣朝建宏帝征战南北二十余年。 终于在五十岁时恢复祖上光荣,从卫候加封成了卫国公! “哒,哒,哒。” 一道马蹄的声音响起。 还伴随着车轮之音。 一辆囚车从他背后而行。 囚车之中,一道极为臃肿的身影此时正站在其中。 他斜眼略带嘲讽的看着田继。 这身影虽处于囚车之中,但身上却并未穿囚服。 反而着一身华贵锦衣。 他就那么站在囚车之中,睥睨着坐在战马之上的田继。 他便是江国的南王。 广南郡之战的甲级战犯…… “你不该回来的。” 南王的声音响起。 很平静,平静之中,也透着一抹嘲讽。 田继淡淡的转头。 他平静的朝着南王看去。 “卫国公啊……” 南王看着田继的眼睛,眼眸之中闪烁着精芒。 突然。 他咧嘴一笑:“卫国公啊,多光荣。” “这次立了这么大的战功。” “你猜猜建宏帝是会赏你加官晋爵,还是三尺白绫?” 这话一出。 田继的眼睛瞬间锐利。 他死死的盯着南王。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变得诡异。 南王轻笑一声,他的眼睛朝着大圣朝的京城看去: “好大一座雄城。” “比起我大江朝的东京城丝毫不逊色。” “本王幼时便听闻过此雄城之中有建宏帝雄才伟略。” “更有徐天师阵法无双。” “却是不曾想,以此囹圄之躯来见他们。” 田继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沉默的扯着马缰,一言不发,自顾前行。 而南王的声音却没有停止,他的声音依旧淡然: “只是,本王乃江国皇室,如何也不会身死。” “倒是你,啧啧。” “你说你到底是赢了本王,还是输呢?” …… 卫国公田继沉默不语。 他带着手下的军队朝着京中而行。 彼时。 京中的百姓热烈欢迎。 在军队出现在京城前时。 爆发出剧烈的欢呼之声。 田继抬起头,脸上透着一丝茫然。 这已经是他征战多年以来。 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种声音了。 初听时,很美妙。 而现在。 却让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国公爷,快下马换了戎装,陛下与百官为您准备了凯旋宴,都对您翘首以盼呢!!” 一个小太监早早的在城门等候。 在看到田继之后,脸上迸发出崇拜与热切。 小太监快步上前,来到田继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恭敬着。 “嗯。” 田继强打起精神,他那略显苍老的面容朝着街道两旁的百姓看去。 随后解下腰间利剑,缓缓朝前而行: “囚车换道而行,别让百姓看到他。” “要不然会起波澜。” “是。”小太监立刻恭敬的对田继的背影行礼。 ………… 皇城。 宫门大开。 一队队御刀卫列在两旁。 在田继与囚车缓缓行至宫门之后,对其单膝下跪行礼。 “国公威武!!” “国公威武!!” 将士们齐声之响,响彻了整个皇宫。 田继面无表情,与几个赶着囚车的将士朝着宫中而入。 一路行至金銮殿前。 ………… 此时,金銮殿早已经摆满小桌。 桌上尽是美酒佳肴。 百官都规整的坐好。 此时距离宴会开始时间还差一些。 所以建宏帝并未到场。 龙椅还是空着的。 在龙椅之下。 太子王元缜位列首辅李祯之后。 他胖乎乎的身子穿着太子龙服。 平日里那双颇显睿智的目光此时也变的严肃起来。 搭配上他周围几个坐着的官员以他为核心,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倒也将他彰显的威严。 在小胖太子的旁边,便是面色带着笑容的四皇子王元皓。 四皇子身后,坐着两位他招揽而来的门客。 四皇子就没有小胖太子那么规矩的坐着了。 他的坐姿很随意,跟旁边的门客也是有说有笑的聊着。 时不时低语几声笑音。 百官也都是姿态极为惬意。 并没有平日里上朝那般肃穆。 时不时也传来几声低语之音。 也不时有些官员陆续到场,寻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哈哈哈!” 四皇子许是与门客聊至兴奋处,发出了几声大笑。 这笑声在小胖太子的耳朵里听来。 有些刺耳。 他总感觉那四弟是在暗中与人说自己的坏话。 “肃静。” 小胖太子皱眉看向四皇子王元缜,声音轻轻道: “宴会快要开,四弟还是端正些好。” 他这也是好意提醒。 四皇子王元皓听到他此声音,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太子殿下,你也知道宴会还没开始呢?等宴会开始我自会摆正态度,我看你倒也不必将手伸那么长。” “还是先想想宴会开始后的事儿吧!” 说着,他的眉头轻轻一挑,朝着自己身旁的一道年轻身影看去,嘴角含笑道: “你说是吧,寒林?” “殿下所言极是。” 那年轻的身影嘴角含笑,缓缓扬起下巴,彰显出一抹俊美之意。 看到那年轻的脸。 太子的眸子便阴沉几分。 许年,许寒林。 奇林书院的顶极学子,天赋极佳,诗词歌赋更是犹为擅长。 才名极盛,虽然年少,但在京城却是早有名气。 不曾想,四弟居然将他都招为门客了! 在大殿的宴会这种场合之中,擅长诗词歌赋的比能考取功名的还要厉害。 “呼~” 太子的拳头攥起,他深吸一口气。 却又听那四皇子有意无意的笑呵呵,对着他身边那名叫许寒林的学子道: “寒林啊,一会儿可要好好表现,莫要被别人压了一头。” 那许年听到此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孤傲之色: “殿下还请放心。”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学生不过是去了西境一趟才导致某些人诗名流露。” “今日既然学生回来了……呵呵。”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 但太子听闻此言。 眸子又阴沉了几分。 这个许寒林,句句不提曾安民。 却每个字都在说曾安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目光却是一凝,随后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这些日子,他翘首以盼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整个大殿先是静了一下。 原本有些议论的声音,此时突然安静。 大殿之外。 因为,兵部尚书曾仕林。 携其子,国子监主薄,当今县子曾安民,共赴殿中!! 这父子二人,绝对是这段时间,整个京中最为耀眼的二人! 第206章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当曾安民来到大殿之后。 他自然感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跟在曾仕林的身后,露出无辜的眼神朝着百官们扫去。 啧,那个看起来很稳重的老头,应该就是大圣朝当今首辅李祯了。 哟,柳成乾也在啊?还坐在李祯的身后? 假装首辅党羽,实则是宁国公的走狗,啧啧。 咦?那个看着我笑的是谁? “曾公既然入场,那坐吧,您的位置就在前面呢。” 小黄门看到父子二人进入大殿,脸上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曾仕林只是淡淡的点头: “有劳公公了。” 随后,便跟着那小黄门朝着前方而行。 而曾安民正要迈步跟着老爹而去。 却被小黄门拦下了。 “曾县子,您就别去了,您的位置在大殿正中间呢。” 小黄门看到曾安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年轻的脸上,笑的如同菊花一般,一道道褶子层层递进。 “中间?” 曾安民顺着小黄门的指示,朝着场中而去。 两列百官的桌子包围着的,正对着建宏帝龙椅之前。 一排桌子上放着美味佳肴。 “这……有点显眼吧……” 曾安民眨了眨眼。 “不显眼!身为这次南征的有功之臣,这次宫宴都是因你们这些功勋摆的呢!” “可千万别谦虚,坐吧!” 小黄门笑眯眯的安排着曾安民。 “那挺好。” 曾安民屁股刚一坐下。 耳边便传来一道声响: “长公主到!!” 下一刻,百官全都站起身。 朝着殿门而视,皆是轻轻行礼: “见过长公主。” 曾安民屁股都还没坐热,便赶紧站起来,转过身对着门口看去。 只见长公主一席华丽宫装。 尾摆摇曳至大殿地上。 那宫装在她的身上如同点缀。 虽遮挡住她身上那完美的曲线,但却凭空与她身上增添了无与伦比的贵气为威仪。 她那完美的脸上尽透着淡然。 来到大殿之后,她那威严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对着百官轻轻回礼: “诸公请坐。” 说着,她便缓缓朝着曾安民的方向走来。 曾安民抬头而去。 四目相对。 “见过长公主。” 曾安民低声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 “嗯。” 大殿之上的长公主向来威仪四面。 她身上透着的那种威严。 甚至比皇后还像皇后…… “坐吧。” 长公主淡淡的点头之后,便来到曾安民身旁的桌间坐下。 身为本次征南的功臣。 自然是要坐在特定的位置上的。 “请。” 曾安民低声笑了一下,随后便随着长公主坐下: “近日不见,殿下威严愈盛,属下见了都不敢抬头看您了呢。” 长公主的嘴角轻轻翘了翘。 她斜了曾安民一眼: “你是不该抬头看我。” “额?”曾安民愣了愣。 “近日坊间传闻,你与那玄阵司的赛初雪……” 长公主的眸子愈发淡然,声音隐隐还透着一抹冷意,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 “本宫交待你的任务,恐怕都忘了吧?” 这话一出。 压力曾安民没有感觉到有多少。 反而是隐隐察觉到一丝莫名的……醋意? 呃。 应该不会。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对着长公主眨眼道:“我这也是为了我们俩的生意啊!” “您想想,玄阵司是做什么的?那可是灵石消化大户。” “跟他们要是能处理好这层关系,我们的生意也好,人脉也好都会得到一个充足的进步!” “到时候给您整把神器长枪,再给我整把神器长剑。” “我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 长公主被他这话气乐了,淡笑着看她: “合着,你是去谈生意了?” “哎!对料!” 曾安民连连点头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是低语,旁人自是听不得二人在聊些什么。 无数道目光都是皱眉的看向长公主与曾安民二人。 长公主与曾安民的关系…… 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自然不会想偏。 只是看二人相处的如此融洽。 心中都轻轻升起一丝戒备来。 就连当朝太傅杨奇也若有所思的朝着这边看来。 太傅杨奇本有教导皇室子弟之职。 而众多弟子当中,他唯独满意的便是长公主。 他与长公主名义上是师徒。 而长公主知进退懂礼法,时常与杨奇走动。 一来二去,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政治上自然也会有联合之想。 所以,杨奇算得上公主党…… “宁国公来了!” 不知道谁突然看向大殿门口。 随着这一声响起。 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曾安民听到这个名字。 眸中变得锐利。 片刻之后又被他隐藏下去。 转眼便是笑呵呵的抬头朝着大殿之门望去。 宁国公李戬…… 今日总算是见得一面了。 大殿门口。 一道微微有些瘦弱的身影缓缓出现。 那身影一袭华服,面容有些苍白。 只一眼,便能感受到他面容之上那锐利的双眼。 那双眼睛只是平淡的目光。 也能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咳咳~” 随着他走几步路,时不时还伸手在嘴前遮掩,发出咳嗽之声。 他头发花白,满面残烛。 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 “见过李公。” 不少官员都站起来,对其行礼作揖。 “诸公不必多礼。” 宁国公李戬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行路之间并不快,缓慢进入大殿,与各个官员淡笑着招呼。 他面上笑容柔和。 但他的眼睛,依旧锐利。 “哒,哒,哒。” 随着他的脚步声响起。 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曾安民与长公主的面前。 “见过殿下。” 宁国公李戬的笑意依旧如初,他看了一眼长公主,与长公主嘘寒问暖: “久日未见,殿下修为愈发盛也。” “想必再过几年,我大圣朝将出一位名动天下的三品武夫。” 长公主对其颇有礼法。 她缓缓起身,面上也透着笑意: “李公谬赞,本宫微末道行,仍需勉励修行,争取他日早些与李公平肩。” “呵呵。” 宁国公李戬只是笑着摇头: “修为如何,却也追不上时间的追逐,我老了,日子不多了。” 说着,他缓缓看向长公主身边的曾安民。 脸上笑意不变。 但曾安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能感觉到,在看自己时。 宁国公李戬面上的目光比看别人时更锐利了几分。 “这位便是号称三策平天下的曾三策?” “末学未进,见过国公爷。” 曾安民自然也不会在大殿之上失了礼法。 他咧嘴笑的很自然,抬头看着李戬面容中透着自然: “国公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威仪瞩目,叫人心生向往。” “哈哈!” 李戬听到曾安民这话,面上笑容愈发浓郁,但又止不住的伸手挡在嘴前咳嗽几声: “咳咳咳……” “此言叫人心生舒畅。” “但,本公不过一邋遢老头,有何瞩目一说?” “曾县子,不必如此如此在意国公之职。” 说着,李戬便淡笑着离开此处,朝着前方自己的位置而行。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朝着曾安民投来异样的目光。 很显然,曾安民刚刚那一番客套话,被人给否了。 并且还反手将了他一军。 这一下。 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朝着曾安民看去。 想看他如何回答。 老爹曾仕林,眯着眼睛看向朝这里缓缓走来的李戬,眸着闪烁着不知明的精光。 小胖太子的眼睛有些愕然。 四皇子也是轻轻一愣,随后嘴角下意识的勾起一抹笑容,看向曾安民。 “嗤~” 四皇子身旁坐着的那位年轻人更是没忍住,传来一声嗤笑。 很刺耳。 曾安民的脸色缓缓变冷。 他站直了身子。 淡淡的看着李戬的背影。 老东西。 这么玩是吧? 当众便想撕破脸? 其实也对,老爹是兵部尚书。 二人本就是天然的对立。 “哦,那李老头儿你慢点。” “可千万当心别摔着。” “我认识京里街上几个医师,回头叫您家里帮您看看咳嗽。” “我都害怕回头您打个喷嚏再给身子震坏咯!”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曾安民斜了李戬的背影一眼,憨憨一笑。 说完,他便直接坐了下来。 ? 李戬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身子微微停顿了一下。 随后转身,那锐利的目光更是让人心生胆颤,直直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呵呵。” 曾安民迎着他的目光,憨憨一笑,随后眨了眨眼: “怎么了?” “主要是我年轻些,不懂医道,要不然说什么我都亲自登门给您瞧瞧去。” …… 李戬沉默了。 他一个国公。 年轻也能当曾安民的爷爷了。 这个时候要是还嘴。 他还要不要脸了? 而且刚刚是他自己说的,自己只是一个邋遢老头。 曾安民也是顺着话往下说…… “噗嗤~” 小胖太子实在没忍住,直接在大殿之上笑出声。 曾仕林也是愕然了一下。 长公主则是看着自己身边,刚刚坐下的曾安民,面上透着哑然失笑之色。 “宁安公主到!”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整个大殿瞬间没有了声音。 曾安民甚至能感觉到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滞。 宁国公,长公主,太子,四皇子…… 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 全都面色一僵,甚至都有咽唾沫的声音响起。 宁安公主?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道嚣张的面容。 当初在两江郡破勘龙图丢失案时,碰到的那个平胸还无脑的小公主。 “哒,哒,哒。” 随着脚步声响起。 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过宁安公主。” 所有人都赶紧对着那身影行礼。 “嘻嘻。” 宁安脸上笑的很灿烂: “不必多礼,今日本宫就是来瞧瞧。” 说着,她的目光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姑姑!” 宁安发现了长公主,她疾步朝着长公主这边行来: “好久不见了!前些日子我托人去你那要钱,你准备的怎么样啦?” “这次十万两不够了哟,多给我些。” …… 长公主的脸上透着勉强的笑容,她看了一眼宁安: “嗯,姑姑知道了。” “多谢姑姑呢!” “嘻嘻。” 宁安咧嘴笑的很灿烂,随后她的目光又朝着太子看了过去,脸上又是透着一抹惊喜: “太子哥哥,四哥!!” “这些日子都没见着你们呢!” “过两日我去寻你们玩!上次说要带我去打猎这么久了都没动静!” “是不是敷衍我呀?!” 说着,她的面容已经极为不善。 听到她的话。 太子跟四皇子二人脸色都是一僵。 “不会,是这些日子忙而已,过两日定带你去。” 太子勉强一笑。 “是吗!太子哥哥真好!” 宁安瞬间多云转晴,笑的极为灿烂。 二人回答的也勉强。 “嗯?李伯伯?!连你都来了?!” 宁安公主的目光看向了宁国公李戬,脸上透着一抹惊讶,她快步来到宁国公面前,细细打量着宁国公: “您还没死呢?!” …… 宁国公李戬的面容凝固。 良久之后,他干笑一声: “有劳殿下挂念,托陛下的福,还有些日子可活。” “真好!”宁安脸上浮现出极为真挚的笑容: “以后又能听您唱曲儿了!” “上次听您在御花园给父皇唱的《君臣对》极是好听呢!” 整个朝堂皆是一静。 所有人都懵然的朝着宁国公李戬看去。 《君臣对》? 想不到国公爷您还有这爱好呢?!! 李戬此时脸上已经木然。 曾安民实在是忍不住笑声坐在桌后颤抖着肩膀在那“库库库。” 他是真想不到。 这傻姑娘战斗力居然这么强! 整个朝堂的臣子勋贵都要退避三舍! 这个时候宁安的目光也转移到了正在努力憋笑的曾安民身上。 “曾安民?!” “你也在这儿啊?!” 听到这话。 曾安民脸色一变。 不好! 瘟神怎么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 然而曾安民刚要开口,却听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驾到!!” 一道高昂的声音响起。 瞬间,整个场面都是一静。 众目之下。 建宏帝缓缓出现。 他今日一袭龙袍,更盛寻常之威。 显然是特意准备过的。 因为今天要见江国的皇室,南王。 虽然南王是俘虏。 但也必须要彰显大圣朝皇室的威仪。 第207章 《关山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陛下万年!!” 众大臣皆是对其行礼。 “呵呵。” 建宏帝坐在椅上之后,面容间透着笑容: “今日是我大圣朝之喜。” “诸位爱卿不必多礼。” “快坐吧。” “谢陛下!” 所有人都坐了下来。 “父皇!您什么时候带我出宫玩呀?” 宁安看着坐下的建宏帝,眸子轻轻一亮。 语言之中透着期待。 建宏帝面上的威严之仪缓缓退却,笑呵呵的看向宁安公主。 “不急,过两日,今日朕先与朝堂诸君共宴,你且坐下吧。” “嗯嗯!谢谢父皇!” 宁安听到答复之后,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 也忘了再跟曾安民说话,便来到自己的桌前坐下。 …… 曾安民的心中缓缓舒了一口气。 幸亏宁安的注意力又被建宏帝给吸走了。 若不然可能下一个遭罪的就是自己了。 他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宁安公主。 还是跟上次见她一样。 那么讨厌。 他有些想不明白。 你看端坐在那里的太子跟四皇子。 甚至是自己身边的长公主。 这三个皇室之人,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怎么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奇葩? 搞不懂。 若是说专门培养一个这样的公主送去与敌国和亲…… 更是无稽之谈。 因为临国的国君是个娘们…… 那建宏帝如此放纵宁安的目的是什么? 曾安民想不通。 不过倒也不用他多想。 建宏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随后缓缓朝着殿外而观。 “宣江国南王及卫国公田继进殿!!!” 大会进行第一项。 功臣以及俘虏进入殿中。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 大殿之外,缓缓进入几道身影。 为首的便是卫国公田继。 经历了此次南征。 田继的身影似不如以前那般坚毅,他的脸上透着沧桑。 头发则是又白了几缕。 “臣见过陛下。” 卫国公田继对着建宏帝行礼。 “爱卿快快免礼!!” 建宏帝畅快一笑。 目光则是朝着田继身后的那道身影而观。 南王面色平静的站在那里。 淡淡的与建宏帝对视。 “大胆!见我国君,速速行礼!” 一旁的田继声音冷然,朝着南王看去。 南王听到田继这话,也不敷衍,他对着建宏帝行礼: “江国罪臣南王顾守望,见过北圣皇帝,有礼了。” “呵。” 建宏帝看着南王这副模样。 淡淡的摆手: “起来吧。” “不知北圣皇帝何时放我归国?” 南王起身以后,脸上透着一抹恭敬之色: “我大江国使臣,想必不日便达,届时贵国所需何贡,皆可商谈。” “呵呵。” 建宏帝见南王如此懂事,面上笑容愈发明显。 “这倒是不急。” “朕闻你从边关至此,一路皆是自傲,对我圣朝国公多有出言不逊,为何今日见朕却如此有礼?” “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此言一出。 大殿之上的气氛也瞬间一热。 多位大臣都跟着笑出声音。 南王则是面色愈发恭敬。 他缓缓抬头看向建宏帝,恭敬的声音响在大殿之上: “启禀皇帝陛下,南臣对田继出言不逊,本是因为我并不是输在他的手中。” “故对其心中并无敬畏。” “今日见之北圣皇帝,威仪不输我江朝先帝,心中震撼,自然有如此表现。” 三句话说了两个问题。 第一,他表明了对田继的不屑。 他认为自己并不是败在田继手中。 第二,他表明了对当今江国女帝的不屑,威仪之上只是提了江国的先帝。 他这么一说。 别人还没有什么反应。 曾安民则是猛的抬头朝着南王的背影看去。 那双丹凤眼中透出一抹锐利的冷芒。 这个南王……有点东西。 他对建宏帝如此恭敬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在圣朝当俘虏这段时间少受点苦。 他说对田继不服……极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次南征,外面传闻,自己与田继的功劳不分上下。 但次的南征谁是头功,哪个明眼人看不出来? 果然,在他话音落下之后,朝中已经有些人的目光朝着自己看过来了。 这话就是要离间自己与卫国公田继的关系。 至于,他恭维建宏帝威仪不输江国先帝…… 也是在表明一个问题。 他与江国的女帝不合。 不合的背后便是争斗。 目的也很清楚。 只要放我回去,我肯定跟女帝内斗。 身为大圣朝的皇帝,建宏帝自然希望看到一个充满内斗,极不稳定的江国。 “哦?” “却是不知,你为何不服?” 建宏帝扬了扬下巴,淡淡的朝着南王看去。 南王恭敬行礼: “我输是输在了曾安民那三策之下。” “并不是输给田继。” “曾安民此人,年纪不大,但他日必是这世间顶级天才!” 这是赤裸裸的捧杀。 “是吗?” 建宏帝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 他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小曾爱卿,对于南王此言,你如何看?” “唰!” 这话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曾安民身上。 南王也死死朝着这边看过来。 当他注意到曾安民脸上那年轻的面容之后。 还是忍不住恍惚了一下。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他依旧被曾安民那稚嫩的脸给震的有些难受。 如此年轻俊才。 我大江朝怎么就没有?! 曾安民缓缓起身。 他迎着众朝臣的目光。 脸上带着平静之色,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禀陛下。” “依臣之见,南王此言,太过言重。” “微臣此功不过尔尔。” “若无陛下信任,无长公主殿下的信任,无秦大儒的牺牲。” “此战绝无能胜之机。” “微臣之功不过是投机者尔。” “而且,诸公且想。” “我不过是初上战场,乳臭未干。” “换做诸公任何人处在当时卫国公的位置上。” “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出的谋划,你们会敢用吗?” 说到这里,曾安民朝着田继投去感激之色,声音也高高扬起: “肯定是不敢!” “但,卫国公就敢!” “长公主就敢!” “如此果断之雄魄,哪一个不比微臣这点萤火之光强?!” 这话一出。 瞬间将整个朝堂的气氛拉满。 卫国公田继更是将目光死死的盯在曾安民身上。 他的嘴唇都在哆嗦。 长公主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曾安民。 当初她愿信任曾安民,其中最重要的岂是像他说的那般果断? 只是看到了曾安民儒武双修那极大的秘密,又恰因曾安民救了她的姓命。 不过她也不打算拆穿。 只是轻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 …… 朝堂随着曾安民这振聋发聩的声音安静了一下。 “好!!!” 角落里的白子青猛的鼓掌! 太子殿下也是眼前一亮,伸手叫好: “说的好!” “哗~” 便是鼓掌之声。 “好个伶牙利嘴的小子。” 建宏帝听到曾安民这话,脸上笑容浓郁,他禁不住笑骂了一声。 曾安民说此言的用意他自然能猜得出来。 无非就是怕被南王捧杀。 无非就是怕与田继被南王离间。 “朕乃国君,这点容人之能,还是有的!” 他笑了一声,随后将目光放在南王身上。 南王此时双手已经攥紧。 很显然,他的离间之语被曾安民敏锐的察觉,并以此言还击。 “带下去吧,朕今日与诸君共宴!” 建宏帝对南王失了兴致。 他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 “是。” 白子青没有丝毫废话,直接跃上大殿之间,带着几个皇城司的提子,将南王给带出了大殿。 …… 随着南王出殿。 田继也被吩咐至了曾安民与长公主身边的位置。 此时,由左至右分别是长公主,田继,曾安民,伍前锋。 以及随着田继而来的几名将士。 这一排,皆是此次南征的有功之士。 如今只剩下了饮酒做乐。 诸朝臣也都是笑呵呵的互相敬酒。 宴会之上,一片其乐融融。 更要宫女舞姬前来助乐。 曾安民看得那叫一个惊艳。 “不愧是皇家舞团,厉害。” 曾安民喝着小酒,脸上皆是赞赏之色。 “小子。” 田继的声音响起,他淡淡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方才那一袭话,说得不错。” 曾安民听到此言,憨笑一声举起酒杯道; “国公爷不用夸我,句句出自肺腑,绝无有虚。” “说起来,我能封上县子之爵,还是多愧了国公爷您与长公主殿下的信任,不说了,都在酒里,我干了!” 说完,直接一饮而尽。 ……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欢乐的气氛。 “陛下,如今南方已定,江国的广南郡也被我大圣朝改为了玉门郡。” “只是,白登山之中的狴锋谷还未更改。今日诸公皆在,不若共同提名如何?” 当朝太傅杨奇来到趁着今日热闹喜庆的气氛,来到了建宏帝的身边建议。 果然,在听到这个建议之后。 建宏帝的眸子骤得一亮,他若有所思的点头。 随后目光灼灼的朝着众人看去: “众爱卿,如今如此喜宴,白登山脉狴锋谷也被我大军占领,可有什么好名字?” 建宏帝在龙椅之上,脸上带着笑意,他轻轻举着手中的金樽,饶有兴趣的看向众人。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是一震。 能为狴锋谷改名? 这不是能名留青史的机会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绞尽脑汁,频频朝着众人述说着自己的建议。 只是一时间,名字实在难想。 “陛下,依臣之见,此战乃是我人族对抗妖族第一次在山道中大胜,不若就更名为初胜谷如何??” “去你的,初胜?岂不与畜生二次相通?什么破名字?!也好意思说出来丢人现眼?” “陛下,臣觉得能有此大胜,乃是我朝国运齐天,太祖保佑,叫佑胜谷贴切些!” “不妥不妥,依本官之见,就叫击妖谷好些!” “什么鸡腰谷?你也会起名?!” “…………” 一时间,大殿之上纷吵不断。 也有不错的名字。 但却没有一个能称心如意的。 争执了半晌之后。 建宏帝意兴阑珊的摆手: “算了,起不到称心如意的名字,还不如听些诗词。” “谁能做出一首关于本次南征的诗词?” “作得好,朕有赏!”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诗词? 算了算了。 只有群座下的四皇子眼神轻轻一亮。 他下意识的与自己身边那位叫许年的学子看去。 那许年面色有些涨红。 忍不住摩拳擦掌。 很显然,这种能在朝堂诸公面前露脸的时机,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人生之中的一个大机会。 而太子也下意识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当他的小胖脸注意到四皇子脸上的笑容之后。 小胖手忍不住攥在一起。 又是诗词! 他心中再无任何侥幸。 很明显。 今日的风头,肯定是是四皇子出了。 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京中最擅诗词的学子,都已经提前被四皇子给料到,并且收入麾下。 导致他反应慢了一步。 “父皇,儿臣近日得一才子,或有好诗,献给诸为大人。” 四皇子笑呵呵的对着龙椅上的建宏帝行了一礼。 “哦?” 建宏帝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学生许年,见过陛下。” 许年赶紧从座上而起,对着建宏帝深深的行了一礼。 “开始吧。”建宏帝饶有兴趣的看向他。 许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目光变的凝重,他朗声读着自己所作之诗。 “…………” “…………” 一诗过后。 大殿开始议论纷纷。 “如此年纪能做出这般贴切的诗,不错。” “确实不错,与老夫当年颇有一拼。” “你?你肚子里那点诗词之道,都不配跟他提鞋……” “老匹夫,住口!” “…………” 随着底下的议论。 许年感觉心中极为舒畅。 但脸上依旧不敢有丝毫得意,依旧是沉稳着。 建宏帝则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 “还不错。” 说到这里,他环视一周: “可还有佳作否?” 这…… 在坐的都是老臣。 自然不愿与一个小年轻出来比诗。 赢了还好。 要是输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再加上这个叫许年的,在京中也确实有几分才气。 不少人都听过他的诗名。 故尔,大殿上安静了几分。 突然,宁国公李戬的声音响起: “陛下,曾县子在京中早有诗名,他的每一首诗臣都听过,确实不错。” “也好让诸公都听听,曾两江的诗才!” 对啊! 怎么把他给忘了?! 这一下,建宏帝的目光陡然朝着曾安民看去。 此时的曾安民正在猛啃鸡腿。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 他心中叹了口气。 果然,走到哪里都能拉来仇恨。 “是啊陛下,学生对曾两江诗才仰慕已久。” 许年这个时候也恭敬的对着建宏帝行礼: “若是能得曾县子指点一二,将是学生之天幸!!” …… 随着他在一旁煽风点火。 建宏帝的目光直直朝着曾安民看去。 “权辅,近日可有诗作?” 曾安民缓缓抬头。 他先是迎上了李戬的目光。 此时李戬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又是看了一眼许年。 许年也直直的与他对视。 “呵呵。” 曾安民笑了笑。 “让陛下失望了,好诗臣如今尚未想到。” “不过狴锋谷若是改名……” “臣倒是有个想法。” “哦?” 建宏帝听闻之后,注意力被曾安民吸引到: “说来听听。”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朝着四周看去。 良久之后。 他嘴角微勾,声音缓缓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 四句话一出。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然。 不是说起名吗? 您吟什么诗啊?? 不是说没有诗吗?? 你好矛盾啊!! 然而,曾安民依旧在继续: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到这里,殿上再无声音。 只有曾安民自己吟诗之音。 所有人都呆呆的听着。 曾安民继续: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一诗过后。 曾安民咧嘴一笑,他对着建宏帝以及诸公行礼: “献丑。” 说着,坐在椅上,怡然自得的喝酒吃肉。 当众人从这首诗的意境之中回味过来后。 全都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忽然,宁国公李戬开口,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诗是不错,但你方才说起名……名字呢?” 曾安民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咧嘴笑了笑: “武夫果然粗鄙。” 随后淡然坐下。 “你!!!” 李戬眸间闪烁威压之芒,想对曾安民发难。 便听到长公主缓缓起身,目光淡淡的看向宁国公李戬: “李公,便由本宫解释吧。” “曾县子所言之名字便在诗中。” “诗中有一句: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汉,指的是前朝。” “白登道,便是白登山。” “而我大圣朝经常以南胡来待指江国。” “所以,胡便指的是江国。” “那么,便显而易见。” “从未听过的青海湾,便是曾县子为狴锋谷改的名字!” 说到这里,长公主脸上浮现出一笑容,朝着曾安民看去: “我说的对吗?” 曾安民对长公主竖起大拇指: “公主才思敏捷,佩服!实在是佩服!!” 这话落下。 场中所有人皆是猛的一震。 呼吸声都停止下来。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曾安民看来! 青海湾…… 所有人都恍惚起来。 那绿林叠山的树林。 如今一片青色的海洋…… 贴切!! 如此贴切!! 第208章 从纹身师到召唤师的跨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大殿之上,安静无声。 所有人都在细细回味着曾安民刚刚做的那首诗。 曾安民则是面色如常的坐下,笑呵呵的提起一杯酒盏,对着长公主与田继道: “请。” 直到他的声音响起。 田继这才如梦初醒,他的脸上浮现出笑容,端起酒杯对曾安民道: “臭小子,还是你有脑子。” “干了。” 长公主也缓缓坐了下来,与二人共饮。 看到这一幕。 整个大殿却是面面相觑。 曾安民说没有诗。 却又以一首诗将陛下刚刚提出来的两个问题都给解决了! 所有人都极为复杂的看着他。 这小子。 实在是太精了! 宁国公李戬坐在远处,看曾安民的目光之中更是闪烁着危险的锐利。 曾安民刚刚说自己没有诗。 言外之意就是向陛下隐晦的说自己绝对没有争利之心。 但偏偏又用一首诗给狴锋谷改名。 直接将大殿之上所有的风头全都压住。 一首诗解决了两个问题。 这属实是又当又立! 君不见,此时龙椅之上的建宏帝已经坐在椅上,嘴角都压不下去。 饶有兴趣的看着曾安民。 那双眼睛里就差没把“朕好喜欢你”写在脸上了! …… 群臣之中。 户部尚书娄英启突然出声。 他此时抚须眯眼,声音悠长: “虽不曾见过狴锋谷。” “但从青海湾这三字之中,能叫人感觉到眼前一片绿树青叶的海洋。” “名好!但诗更好!!” 说完,他的目光极为欣赏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曾县子此诗写远离家乡的戍边将士与家中妻室的相互思念之情。” “将战争带给广大民众的痛苦写的深入骨髓。” 说完之后,娄英启长叹一声,朝着他身边的曾仕林看去: “曾尚书,你有何看法?” 曾仕林缓缓仰头,他的目光先是在曾安民脸上徘徊了一阵。 随后面露欣慰之色,看向众人: “以我看来,全诗分为三层。” “开头四句,主要写关、山、月三种因素在内的辽阔的边塞图景,从而表现出征人怀乡的情绪。” “中间四句,具体写到战争的景象,战场悲惨残酷。” “后四句写征人望边地而思念家乡,进而推想妻子月夜高楼叹息不止。” 说完,曾仕林长叹一声: “此诗如同一幅由关山明月、沙场哀怨、戍客思归三部分组成的边塞图长卷,以怨情贯穿全诗,色调统一,浑然一体,气象雄浑,风格自然。” 他说完之后,又将话头递给李戬: “宁国公,不知您如何看?” 李戬:…… 话都让你俩说完了。 我能怎么看? “甚好,甚好,呵呵。” 李戬也只能僵硬一笑,随后撇过头去。 他启能看不出来,这是老子给儿子出气呢。 “呵呵。” 曾仕林听到李戬的回答,轻笑一声道: “李公久以刀枪为矛,不以文字为器,下官倒是想趁着今日,劝劝李公,不时也多读些圣人之语。” “以免日后再被黄口小儿谓之粗鄙。” 说完,便傲然转头,不再搭理李戬。 这话一出。 李戬的拳头攥的死紧。 但他又不知该如何回怼。 只能憋在心里,难受至极。 看到他如此的难受。 “我就佩服我爹,说的话真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曾安民这个时候又在底下扬声补了一刀,他端起酒杯遥遥看对着坐在前方的曾仕林: “爹,我敬您一杯!” 说着,直接一饮而尽。 “嗤~” 这话惹了堂下不少人不自觉的笑出声。 宴会还在继续。 坐在下首四皇子身边的许年顿感觉如坐针毡。 他抿着嘴。 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刚刚曾安民那一首诗一出。 他之前作的那首……狗屁都不是。 没有人再提。 良久之后,许年坐在位上轻叹了一声: “此诗胜我百倍。” 他摇了摇头,面上浮现出自嘲之色。 “天才,也许只是见他的门槛。” 终于,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 站起身,目光直直的朝着曾安民看去,举杯恭敬问道: “曾县子,方才那首诗意境深远,年自愧不如差之远矣。” “敢问,此诗可有名讳?” 听到他的声音,曾安民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淡声道: “此诗名为关山月。” “关山月……” 许年得了此诗名讳后,面容复杂至极。 好名,好诗。 狴锋谷的名字改的也好。 青海湾……叫人不敢再提与之一争高下之心。 兀得,许年轻笑了一声。 声音之中透着释然。 遂便自顾自的饮酒。 不再提作诗之事。 ……………… 宴会结束。 曾安民没有搭乘老爹的马车,独自骑马朝着尚书第而行。 八月中旬。 月亮是圆的。 曾安民莫名的抬头朝着月亮看去。 “中秋节。” 他的口中呢喃着。 “家人团圆的日子啊。” “不过大圣朝没有中秋节这么一说。” 他遗憾的摇了摇头,勒住马疆,在街上缓缓行走。 “哒,哒哒。” 宴会结束,虽不至深夜,但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了。 自皇城朝家而行,路线不算长。 尚书第距离皇城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线。 “唰!!” 就在曾安民拐入一道转角之时。 便看见一道轻盈无比的身影,此时正坐在一只巨大的飞行动物后背,朝前而飞。 “火儿,飞快些!!” 熟悉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怔了一下。 他扭头看去。 那巨大的飞行动物外形似鸟。 但一身极为华丽的火红羽毛在黑夜之中也闪烁着光芒。 “凤……凤凰??” 曾安民看懵了。 “而且坐在凤凰身上那个……赛初雪??” “唰!!” 空中,那火凤载着赛初雪发出一道“唳”声。 听的曾安民面色都有些凝住。 “咦?” 在经过曾安民马前时,赛初雪的声音传来: “火儿停一下。” “唰!” 小火凤稳稳的停在了曾安边的面前。 “赛姑娘?这东西是……” 曾安民看到载着赛初雪飞在空中的那火凤。 他扬起脖子,眼神之中透着艳羡。 “我已踏入五品唤灵师,这是我的召唤的伙伴,它叫火儿。” 赛初雪抬起下巴,面上透着一抹骄傲之色。 第209章 赛姑娘,你好香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召唤师? 听到赛初雪的话之后。 曾安民的眼睛瞪的老大: “五品唤灵师,就是召唤出一只火凤?” “也不是,每个人的唤灵不一样。”赛初雪坐在火凤之上极为稳当。 “奥~” 曾安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玄阵司的神异之处,他对此也算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点头之后,好奇的朝着赛初雪看去; “大晚上的,你这是去哪儿” “有邪物作祟京中。”赛初雪咧嘴笑了笑道: “师兄已经去追了,我就是好奇邪物是什么样,就想过去瞧瞧,要不一起?” 说着,赛初雪的身子朝旁边挪动了一下,在那巨大的火凤背上给曾安民留了一个足以容纳他坐下的位置。 “哦?” 曾安民看着那悬浮在空中巨大威武的火凤,又看了看自己座下的普通青马。 同样是坐骑,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什么邪物?” “不知道,你去不去呀?不去的话我就先去了。” 赛初雪看着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去!” 曾安民只是对邪物比较好奇。 并不是好奇坐火凤的感觉。 也不是因为坐在火凤之上能跟赛初雪零距离接触。 脚尖轻轻一点。 “嗖!” 曾安民便牢牢的蹬上了那火凤的背。 “有东西!” 火凤的背极稳! 曾安民一百多斤猛的立上竟然对火凤造不成任何的负担。 “呃。” 赛初雪也没有料到。 曾安民上来之后,那还算宽阔的空间一下子就变的狭隘起来。 “你往后面坐……坐坐。”赛初雪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结实与温热。 一下子身体就紧绷起来。 她弱弱的抬头看着曾安民。 “后面没位儿了,你这火凤好看是看好,就身板太窄了。” 曾安民无辜的伸手朝后搂了搂。 后面是火凤的屁股。 “呜~”火凤不满的转过头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嘿嘿。”曾安民对着那火凤笑了笑,随后好奇的看着赛初雪问道: “这玩意还有灵智?” “当然了。” 一提到火凤,赛初雪就来了兴致,她笑的很开心: “踏入五品唤灵师,便能通过自身灵力汇制唤灵阵,召唤出上古英灵。” “我召唤的便是当年祖龙十子之一的火凤英灵!” “师父特意评价,此火凤英灵随着我的成长战力也会越来越高,可称为甲上英灵!” 说到这里,赛初雪便对着火凤兴冲冲道: “火儿快飞!让曾安民瞧瞧你的速度!!” “唳!!” 火凤听到赛初雪的声音之后,高傲的扬起头颅,振臂一挥。 “啾!!” 曾安民只感觉一股极为强大的推背感传来,差点没有稳住身形。 还好在关键时刻,他及时伸手拦住了火凤背上的坐鞍。 等等! 坐鞍?? 曾安民眨了眨眼。 转头看去。 他的手臂正结结实实的揽在赛初雪的腰间。 玄阵司的制服之上,腰带将赛初雪的腰束的极为纤细。 而曾安边的手臂揽在上面,只感觉似若无物,温软透彻。 而此时,赛初雪自然也感受到了曾安民有力的胳膊。 她的娇羞已经从耳朵根红到了脸上。 “咳咳!” 曾安民若无其事的收回自己的胳膊,感受着胸前少女的背还有散发着莫名香味的发丝。 赛初雪浑身都透着僵硬。 在曾安民的胸前一动不敢动。 “那个,你说你这火凤被徐天师评为甲上之姿?” “甲上之姿厉害吗?” 随着曾安民刻意的转移话题。 赛初雪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自顾的低着头。 俊俏的脸上带着出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喂!” 曾安民动了动胸膛。 “啊!”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温热。 赛初雪猛的回过头,抬起羞意未消的面容,呆呆看着曾安民: “你说……什么?” “我问,徐天师评的甲上,是什么等级?” 曾安民自然也知道,像赛初雪这种未经世事的姑娘,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些事情。 “嗯……” 赛初雪点头道: “自然厉害!玄阵司自老师收徒以来,只出过两个甲上英灵!” “哦?” 曾安民眨了眨眼。 是吗? 有了准确的数量他就明白了。 但等等。 “徐天师好像一共也就十个徒弟吧?” 曾安民看着赛初雪眨了眨眼问。 呃。 赛初雪的面色轻轻一僵。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听到胯下火凤鸟高鸣一声。 “呼!!” 伴随着失重感。 曾安民能感受到火凤鸟正在落地。 快到抵达地面之后。 突然觉得胯下一空。 曾安民急忙稳住身形,两脚直直的落在地上。 “嘭!!” 他皱眉朝着赛初雪看去。 赛初雪此时也落在地上,刚刚还在二人胯下的火凤此时化作万千点点火光,缓缓的朝着赛初雪的身上附着而去。 透过赛初雪的衣服,附着在她的身体之上。 看得曾安民若有所思。 “这么看的话,赛初雪的身上应该是有一只火凤形态的纹身的。” …… 想到这里,他就搓了搓手。 好想亲眼欣赏一下呀。 没有见过这么艺术的纹身。 “祝师兄!!” 随着赛初雪的高声响起。 曾安民也回过神来,朝着前方看去。 便见赛初雪的面前。 一道巨高无匹的身影立在密林之间,那身影正侧对着二人出,面容凝重的朝着前方看去。 “别过来,邪物有些古怪。” 祝完均的眸中闪烁着一抹警惕,声音也透着凝重。 “不是说只是黄级邪物吗?” 赛初学的眸中闪烁着茫然。 “不是。”祝万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次三师妹给的情报与真实状况有些出入。” “方才我一路追至此处,却发现那邪物有些不对劲,山脚下有邪物伤害过的村民,你快去救治他们。” 说到这里,祝完均抬头朝着赛初雪看去: “时间紧急,去晚了可能会出人命。” “好!” 赛初雪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腾身而起。 “唳!!” 火凤又重新从她体内化作万千光点凝聚在一起。 “走!”赛初雪目光极为凝重,跃至火凤背上之后便要带着曾安民一起。 “他留下。”祝万均的眸子盯上曾安民: “五品儒修,对邪物极有克制,正好留下助我。” 呃……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祝万均: “有好处吗?” …… 第210章 那个要害我的玄阵司弟子,是……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好处? 能为玄阵司办事,这是多少人儒修求都求不来的事。 还要好处? 祝万均一时间有些愕然。 …… 赛初雪在火凤之上,面色一红。 也不知道为何。 曾安民向她要东西,她就能习以为常,并且也愿意变着法的给他好东西。 但曾安民问自己师兄开口,她就会替曾安民尴尬。 就好像是一种老公在外丢人时,媳妇的脸红…… “开个玩笑。” 曾安民脸色一肃,随后看向赛初雪道:“你先去吧,人命关人。” “嗯。” 赛初雪松了口气,随后认真的点头,便要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担忧的看了曾安民一眼: “你小心些,有危险就躲在祝师兄身后,他很厉害的。” 祝万均…… 曾安民挑了挑眉。 这小姑娘。 倒是挺会关心人。 “嗯,我知道。” 曾安民点头。 “唳!!” 火凤猛的振臂一挥,便朝天而去。 这个时候,曾安民才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京城周围的山林。 他在心中大概算了一下方位。 应该是京城外南三十里左右的断涯山。 此时他的位置是山上的密林之间。 “祝师兄。” 曾安民的目光朝着面前的祝万均看去: “这邪物,是何来头?” 他一边说着,一边好奇的探头四处望着。 在黑夜之下,周围的林间都透着一抹诡异的安静。 甚至风声比起平时都小了很多。 祝万均淡淡的看着他,眸中闪烁着莫名的精芒。 他那一丈高的身子朝着左边转去,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幽然: “不知道,但我方才见它,应该与道门有关。” 道门? 曾安民皱眉。 道门是独立于圣朝与江朝之外的远古宗门。 当初在人族与妖族大战时,道门也是出了不少力。 只不过道门太过神秘。 一直处于隐世状态。 触及到了曾安民的知识盲区。 他便没有再开口。 “我一路追寻至此处,那邪物入林,我恐有诈,便没有冒然前行,你随我来。” 祝万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朝着林中而行。 他那宽阔如同门板一般的身子,挡在前面。 曾安民心中也颇有安全感。 没有犹豫,便跟在祝万均身后,朝着前方的密林而去。 进入林中。 “哒,哒,哒。” 静谧的林中响起了曾安民与祝万均的脚步。 枯枝与鞋底摩擦。 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在这幽黑的密林之中显得十分诡异。 曾安民心中升起警惕之意。 他不动声色,体内的武道气息缓缓流转。 至眼睛处。 与此同时,身为六品洞虚境武者的神识也在悄然间起着作用。 祝万均的身子缓缓朝前而行。 终于。 他突兀的停下。 “那里!” 祝万均猛的朝着斜前方的方向看去。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陡然冒出一抹极为尖锐的蓝光。 “唰!!” 一道肉眼根本看不清动作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祝万均的身前。 曾安民躲在祝万均的身后。 他看的十分清楚。 那身影在接触到祝完均之后便猛的探出双手,朝着祝完均的腰间抹去。 “啪嗒~” 那身影触碰到祝万均的腰。 发出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 “邪物猖狂!!” 祝万均怒音而起。 电光火石之间。 曾安民看清楚了那身影的脸。 那是一张女性人类的脸。 极为完美。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曾安民看的十分清楚。 就像是从画里走出的女子一般! 惊艳至极。 但他也没忘了那隐藏在惊艳之下的危险。 但让人心中恐惧的是,她的眼睛。 没有瞳孔,只有眼白! 白色的眼睛。 诡异至极! 故而,他的心中警惕大作。 “唰!!” 半空之中,他五品儒道法相境的儒道法相凭空而立。 “笏!!” 曾安民来不及多想,直接操控着儒道法相,一块金色的玉笏出现在法相手中。 “嗡!!!” 法相手中的金笏光芒大作,一道波浪朝着四周而去。 也缓缓的朝着那邪物而去。 与此同时。 祝万均身上蓝光具现之后。 他的身子猛的膨胀而起! 一丈高的身躯在蓝光乍现之后,如同巨人一般,膨胀至两丈之高! 然而。 他还未出手,便突然看见那邪物以极快的速度朝林外而行。 “唰!!”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那邪物便已经消失不见。 导致曾安民金笏上闪烁出的波浪都没有触碰到它。 “追!!” 曾安民想也不想,便看向祝万均提醒道。 “走!” 祝万均也没有多说话,直接带着曾安民,二人以极为的速度朝着前方而行。 曾安民为了防备被祝万均发现自己的秘密。 腰间的装置也被他装好。 “咔嚓。” 三彩灵石被他装在腰带前的器具之中。 意念一动。 三彩灵石的灵力浩荡的朝着腰带间流淌。 “嗡~” 他身上被赛初雪以妖皇之血汇制的拓阵也在衣服之下闪烁着光芒。 一股大力从他肌肤各处猛的涌现。 一时间,他的速度比起祝万均并不慢。 前方邪物的速度极快。 二人全力之下,勉强能看到那邪物的背影。 “唰!!” 前方一片密林,邪物直接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二人没有任何犹豫,很快便来到了密林深处。 只是,密林之中,妖物的身影再也不见。 曾安民看了半晌,依旧没有发现邪物的身影。 曾安民眉头轻轻一皱。 “消失了?” 追至此处。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诡异。 今日这邪物着实诡异。 祝万均面无表情的缓缓转身,他淡淡的看向曾安民: “邪物已逃,我们回去吧。” ? 不对劲。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千辛万苦追至此处。 说跑便让它跑了? “祝师兄,现在回去怕是……嗯?”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过一抹愕然。 身子在这一刻突然紧绷。 他面前的祝万均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那是一种诡异的笑容。 “血禁,禁笏!” 随着祝万均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的身子猛的一颤。 “嗡!!!” 他腰上的腰带装置,那一颗极为耀眼的三彩灵石诡异的散发一道诡异至极的红芒!! 那红色的光芒一瞬间便潜入了曾安民的体内。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刹那之间。 曾安民的识海空间猛的一震。 体内儒道法相周围。 六件儒器中。 那悬浮在空中的“笏” 被那抹红光附着! “嗞~” 那红光犹如附骨之蛆,又像是腐蚀性的毒液。 一点点侵蚀着曾安民的笏之儒器。 “果然是你!” 曾安民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祝万均。 那双丹凤眼中闪烁出一道极为锐利的精芒。 “哦?” 祝万均听到曾安民这句话,丈余高的身子充斥着压迫感。 他看向曾安民。 脸上那诡异的笑容透着一抹满足。 他将缓缓的将衣服上的皱褶有条不紊的抚平。 “本以为除掉你还要再过些时日。” “不曾想,今天你便自己送上门。” 在那三彩石上的红光进入曾安民体内之后。 他便一点也不着急。 只是看着曾安民: “说说看?” “你都猜到什么了?”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祝万均: “与宁国公暗联的那个玄阵司弟子,是你。” “白登山脉,在搜妖盘上做手脚,为引獴亚妖王前去要杀我的也是你。” 说到这里。 曾安民的目光眯起: “祝万均,玄阵司四品聚脉师。” “却是不曾想……你居然勾结宁……” 说到这。 曾安民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他缓缓的吸着空气之中的安静。 淡淡的看着面前那丈余高的巨人。 祝万均环抱着胳膊。 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曾安民: “久闻你曾三策之名。” “能猜到这里,确实有几分脑子。” 曾安民只是平静的注视着他。 “身为玄阵司徐天师的亲传弟子。” “怎么会只是个喜欢打斗的莽夫?” 说到这里。 祝万均却是陡然提前发难。 只见蓝光一山。 他的身子便已经突兀的出现在曾安民的面前。 “轰!!!” 极为势大力沉的一拳。 这一拳,仿佛要将曾安民面前所有的空气抽干。 他连呼吸都极为困难! “嗡!!!” 曾安民想也不想。 五品敛息境的武者之力全开! 腰间三彩石猛然闪烁出极为剧烈的光芒。 身体之上,赛初雪给他汇的拓阵瞬间发力,以极大的负荷消耗着三彩石内的灵力! 五品战力,加上妖皇血阵。 给他带来的力量,竟让他升起一种足以撼天的想法!! 那充斥着力量的身体。 真的让人着迷! 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头。 曾安民心中没有丝毫杂念。 下一刻。 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手斧。 唰!!! “斩一。” 他淡淡的呢喃着。 他的眸子变为血红! 他的身体上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龙鳞!! 这一切。 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攻来的祝万均眸中闪烁过一丝愕然。 曾安民身上这诡异的变化,让他这个见多识广的四品聚脉师都有些无措! “轰!!!” 下一刻。 曾安民手中的手斧化做一片寒光。 直直的朝着祝万均那闪烁着蓝芒的拳上挥去。 “嘭!!!” 斧刃与拳头相撞! 一股由无穷的力量形成的波浪自二人的相撞点陡然朝着四周扩散!! “嘭!!!” 那气浪所过之地,树木皆翻! 这一撞过后。 曾那民朝后退了十步。 每一步都在地上印下一尺之深的脚印。 而祝万均则是朝后退了七步。 最后一步时,他的小腿几乎都要埋入土中。 足以可见,二人这一击的力量有多强悍! 祝万均死死的看着曾安民。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武夫?!!” “妖血武夫?!” 面前的曾安民。 在月光之下。 他身上的那些鳞片极为耀眼。 因为《永夜三斩》的原因。 他那双丹凤眼此时猩红无比。 他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祝万均。 “我的秘密,多着呢。” 说完,他心中便一片冰冷。 眼前这个祝万均,一定要死! 下一刻。 曾安民的身子便猛的蹬地! 直直的朝着祝万均杀去。 “哼!匹夫之勇!” 祝万均见状,声音冰冷。 下一刻。 他的身子猛的膨胀而起。 “法天。” “象地!” 肉眼可见的。 蓝光剧闪! 祝万均的身子凭空涨至五丈有余!! 光是那眼睛之中的瞳孔,都有曾安民的拳头那么大! “死!!!” 这一刻。 曾安民手中的斧子已经攻至。 他的攻击在这空气之中,没有发一丝声音。 但速度却是极快无比! 敛息境的战力,再加上体内妖皇血阵的相助。 这一击,誓要破天!! “嘀哒~” 鲜血滴在地上。 祝万均却是像感受不到被斧子破皮的疼痛。 他的拳头此时宛如磨盘一般! “集山脉之力,灌住自身。” “雷霆助我!!” “吼!!!” 随着祝万均声音落下。 他身上的衣服突然爆裂开。 他的身上。 “噼里啪啦”的闪烁着电光。 天似乎更黑了。 但这片密林却是更亮了。 “死!!!” 随着祝完均拳头挥起。 两三道雷霆之力,被他手中的拳头催动,朝着曾安民袭起。 紧随其后的便是他那磨盘大的拳头。 呼啸之声,堪比响雷!! “嘭!!” 曾安民的斧子挥至。 那磨盘大的拳头也压下。 “刺啦~” 曾安民身上先被那三道电光击中。 酥麻的剧痛瞬间涌上全身。 曾安民的牙龈死死咬在一起。 手中的短斧发挥着巨大的力量。 与那磨盘大的拳头狠狠撞在一起。 “死!!!” 曾安民嘶声猛喊。 “法相来!!” “嗡!!” 下一刻。 他的头上,儒道法相凭空出现。 弓,笔,书,琴,算盘。 一一出现。 唯一没有出现的,便是他体内那被红光腐蚀的金笏! 随着法相的出现。 曾安民虽然没有对祝万均造成什么影响。 但却是将他体内那如同附骨之蛆的电光酥麻感给退散! 异样消散。 曾安民手中斧子的力道猛的又增强几分。 “嘭!!!!” 这一击过后。 整个天地仿佛都为之一静。 剧烈的声响,在这片山间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 山下。 赛初雪骑在火凤之上。 茫然的抬头看向山间。 “什么声音??” “师兄说的那些受邪物侵犯的百姓在何处?” 第211章 秦院长能复活的真相!!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 “咳,咳。” 曾安民咳嗽了几声。 他缓缓的抬头朝着那祝万均看去。 此时,祝万均依旧是如同撑起天地之间的那道巨人。 他居高临下,看着曾安民。 但此时,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因为,曾安民方才那一击,让他身上那闪烁着耀眼光芒的蓝光,打散了。 而此时。 曾安民也好受不到哪去。 聚脉师的力量,好强!! 单以力量而言。 比他在五品敛息境战力,妖皇血阵,永夜三斩,勘龙图真意这几样底牌加在一起的加持之下都还要强上一丝。 要知道,曾安民这力量,绝对比四品武者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强!! “曾安民留下助我。” “却不慎死在邪物手中。” 祝万均淡漠的声音响起: “这似乎是一个完美的理由。” 说到这里。 他那可怖的脸上闪烁着诡异且猖狂的微笑。 “四品聚脉师,最强的力量。” “与自己的唤灵所结合。” 他淡淡的声音响起。 “雷霆,让他感受一下我们的力量。” 下一刻。 他的身体之上,密密麻麻的玄奥符文瞬间亮起噼里啪啦的声响。 “嗡!!!” 符文消失。 融合至他的身体之中。 “轰隆!!” 他的身上凭空响起炸雷之声。 天地之间。 似只有他这一尊巨人。 傲视天地。 那雷霆唤灵带给他的力量,让他宛如人间雷神一般,睥睨着天地! “死在吾与雷霆手中,你足以安息。” 祝万均的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雷电。 他高高举起拳头。 悍然砸下!! …… “你若是四品武者,我今日必死。” 曾安民缓缓抬头。 四品武者的强横不是力量,而是白子青说过的“域”。 他的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平静: “但,若只是力量强横的聚脉师……” “那死的只能是你了。” 曾安民咧嘴一笑: “你眼界太窄了。” 说完。 曾安民的面容便平静下来。 他缓缓举起斧子。 闭上眼睛。 眸中的猩红被眼皮盖住。 “斩二……” 他的嘴唇缓缓呢喃着。 体内的武道气息被他调动。 犹如鲸鱼吸水一般。 朝着斧子上灌注而去。 不够!! 远远不够!! 斩二,至少是四品才能斩出来的! 所需的气息极为庞大! 以他如今六品境界,五品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斩的出来。 但…… 曾安民咧嘴一笑。 下一刻。 腰间那颗三彩石猛的爆发出剧烈的光芒!! 只是片刻的功夫。 三彩石便没有了颜色。 化作一团粉末消散在空气之中。 而那汹涌的力量。 如同大江大海一般奔赴在曾安民体内。 朝着手中那短斧之中涌去! “嗡!!!” 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 滔天的杀意,在这天地之间崩出一道让人胆战心惊的气魄! “嘀哒~” 杀意甚至凝成了实意! 曾安民面前那巨大的巨人,祝万均的额头之上凝结出一滴汗水。 落在地上。 但他连眼都不敢眨。 他在曾安民的身上感受到了死亡! “这一击,曾经杀过四品獴亚妖王。” 曾安民的声音如同毒虫一般钻入祝万均的耳中。 四品妖王。 同境界的武者在不慎之下都要饮恨的存在。 曾安民猛的抬头。 他看着那已经袭来的。 包裹着雷电的拳头。 心中没有丝毫情绪。 有的,只是宁静。 举斧。 挥下。 “刺啦!!” 这一击接触。 儒道法相死死的守住曾安民的身子。 虽然金笏被那道诡异的红光给缠绕住,无法动弹。 甚至动用不了领悟的金笏波浪。 但他的浩然正气却丝毫不受那诡异红光的影响。 故而,能挡住袭来的雷霆。 至于拳头。 “斩二者,乃子。” 曾安民的声音不疾不徐。 很快。 斧子诡异的斩出。 而那包裹着雷电,磨盘大的拳头在距离曾安民面前三尺的地方陡然停下。 再难进分毫! “轰!!!” 一道血红色的斧罡越扩越大。 从曾安民的斧上朝着前方袭去。 进入到祝万均那庞大的身体之中后,丝毫不减。 继续朝着他的身后而去。 “嘭!!!” 祝万均的身子一动不动。 他的身后。 那密密麻麻的丛林。 赫然从中间多了一条缺口。 中间的树木在这一击之间化做齑粉。 留下一道长五丈,宽两尺的缝隙! 一击过后。 曾安民喘息的粗气。 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巨大身躯。 祝万均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四目相对。 曾安民能明显的感觉到祝万均那眸中闪烁着不可思议。 以及……悔恨。 但晚了。 他没有时间悔恨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 “噗嗵~” 祝万均的身子从中间分开,均匀的分成了两半。 各倒向一旁。 “啪嗒~” “轰!!” 他那巨大的身子,化做漫天的血雨。 降落在这片林中每一处地方。 “呼~嗤~” 曾安民喘着粗气。 他看着面前的战场。 “祝万均……” “死在邪物手中。” 他看着祝万均的成为两半的尸体,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 ………… 撑着疲惫的身子,曾安民将短斧收入备战空间之中。 收了儒道法相。 他缓缓离开这片密林。 走着走着。 他身子轻轻一顿。 面上露出恍惚之色,口中喃喃道: “祝万均。” “一个与宁国公勾结在一起的玄阵司弟子。” “岐王手中的乌沉香。” “白登山上的搜妖盘。” “原来都是你在做怪。” “至于许明心……” 曾安民想到了看见自己与赛初雪赤身相拥的那个人。 “是误会。” 他一点点的朝前而行眉头皱在一起。 “只是这诡异的红光……有点麻烦。” 识海空间之中。 他能感觉到,金色的笏器此时已经暗淡。 那诡异的红光已经将那笏器侵入蚀的没有丝毫动静。 他再怎么使唤,也动不了半分。 “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 眸子变的深幽起来。 “既然如此的话。” “那我便知道了。” 说到这里。 他的眼睛迸发出猛烈的精芒。 他一步步的朝前而行。 走出这片密林。 他转头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留恋。 寻了一处地方。 他缓缓坐下,望向天空之中那一轮明月。 “在白登山上,我推测出,玄阵司有一名弟子与宁国公勾结在一起。” “那名玄阵司弟子,不仅知道徐天师与老爹还有秦院长的谋划。” “甚至还在这个谋划之中,在搜妖盘上动手脚,欲引獴亚妖王而来取我性命。” 曾安民说到这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今日这一战,那个玄阵司弟子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就是祝万均。” “蠢才!” “真以为少爷只是明面上看去的五品儒修?” 说到这里,他缓缓起身一步步的下山。 只是,当他走到一半。 身子猛的顿住!! 他忽然抬头。 眸中闪烁着剧烈的精芒。 “诡异的红芒!!” “对儒道有克制!” 说到这里。 他便感觉脑海之中像是什么关键的锁被打开一般。 一切都变的通顺起来! 他直直的站在那里。 随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意念一动。 一块玉佩出现在他的手中。 “段元培!” “这块玉佩是从他身上搜到的!!”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那个去秦府之上,强夺《儒圣手书》的户部给事中!” 昨日,曾安民通过白子青给的项链,获得了“火眼金睛”的神通。 看到了,自己腰间的那块三彩灵石,还有段元培留下的玉佩之中,都有着同样的诡异红光!! 今日,这一战。 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这诡异的红光对儒道有侵蚀克制之威!” “这么说……那天段元培这个江国密探,除了是去秦府上寻《儒圣手书》之外,还想要通过这枚玉佩中的红光,做些什么……” 曾安民的眸子眯住: “他要做什么?” 良久之后,他猛的抬头: “大儒秦笠!!” 瞬间,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在《儒修年史》上看到的信息。 【洪齐十七年,大儒秦笠诞生。】 【洪齐三十七年:秦笠悟得书道。】 【洪齐五十七年,将毕生之道灌注书道,汇成一帖。】 【洪齐六十年,秦笠坐化,同年汉朝灭】 “汇成一帖!!” 曾安民敏锐的察觉到。 “洪齐五十气年,秦笠将自己毕生之道灌注书道,汇成一帖!” “那么,这道书帖,会不会是他坐化之后,又能在十七年后复活出现在江国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手,将手中那块玉佩暴露在月亮之下。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当日段元培进入秦府,持着这枚玉佩,除了《儒圣手书》之外,第二个目的便是去破坏秦院长的那张书帖!!” “宁国公勾结东方教细做这是很早之前便知道的线索。” “宁国公与祝万均有勾结也是在白登山一战中就知道的线索。” “那也就是说,祝万均负责将这诡异的红光置入玉佩之中。” “交给江国密探段元培,让他去破坏秦院长的复活书帖!!还有《儒圣手书》!” “如此推测的话,这是江国密探与宁国公的合作。” “一方要破坏秦院长的字帖。” “一方要拿《儒圣手书》。” “所以便有了段院培前往秦府。” 想到这里。 曾安民缓缓抬头。 “身为徐天师的弟子,祝万均知道徐天师与老爹还有秦院长的谋划,所以根据这个谋划,想要去破坏字帖。” 良久之后。 他松了口气。 “这么说的话。” 他意念轻轻一动。 手中又出现一张字帖。 “以身为饵!!” 这张字帖是当日秦婉月给他的。 也幸亏是当日秦婉月将这张字帖提前给他。 才没有让段元培那个江国细作得逞! 看到这张字帖。 曾安民眸中爆发出精芒。 “秦院长。” “你的复活之基,应该就是这张字帖了吧!” 他怔怔的看着那字帖之上的四个大字。 “以身为饵!” 垂钓的至高境界。 便是如此吧! “秦院大义!” 曾安民心生感慨。 他将那张字帖小心翼翼的收入备战空间之中。 “这张字帖有我护着,谁也破坏不了。” “婉月也是。” 想到这里。 他一步步的朝山下而行。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下去。”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凝重的拿出短斧。 忍着痛,在自己胸口前划了一下。 “噗嗤~” 鲜血缓缓留下。 他面无表情的将短斧重新放回去。 面露“仓皇”之色,朝前踉跄而行。 “救命啊……” …… “啾!!” 一道极为嘹亮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抬头看去。 火凤稳稳的停在他的身前。 赛初雪坐在火凤之上,看到曾安民这副极为狼狈的模样,她的面上猛的一急: “曾安民?!这是怎么回事?!” 曾安民看到她的一瞬间,面上露出“焦急”之色: “赛姑娘!不要管我!!快,快去林中救祝师兄!” “那邪物好强!!” “要不是祝师兄拼死拖住那邪物,我也死在密林中了!!” “什么?!” 赛初雪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猛的一白。 “祝师兄……” 她猛的抬头。 刚要呼唤火凤朝林中而行。 却突然顿住。 “祝师兄都挡不住……我去了又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赛初雪指挥着胯下火凤朝下落去。 她伸出白皙的手拉住曾安民,将其拉至火凤身上。 “走,随我回玄阵司!我要唤三师姐来!” 说到这里,她便带着曾安民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京中而去。 “好!” 曾安民没有废话,“虚弱”的看着赛初雪。 “赛姑娘,有救命的药吗?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有!” 赛初雪听到曾安民那虚弱的声音。 脸上唰的一白。 没有丝毫废话,赶紧从腰间的囊中取出一个瓷瓶丢给曾安民: “这里面有一颗我师父亲自炼制的“脱胎丸”你快将它吃了!” “好!”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接过瓷瓶之后。 假装将药丸倒出来塞入空中。 实则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将那药丸装入了备战空间。 如此厉害的药丸,又岂能在这个时候用? 第212章 戏精附体曾安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火凤阵翅一挥。 携带着曾安民与赛初雪二人便朝着玄阵司的方向疾驰而去。 火凤的飞行速度很快。 不多时,便已经从京外抵皇城附近。 曾安民坐在赛初雪的背后,目不斜视。 他的意念全程沉浸在识海之中。 此时,他的识海里。 儒道法相依旧悬立在空中。 而儒道法相周围的六件儒器,光芒在渐渐暗淡。 金笏被红色的诡异光芒一点点的侵蚀着。 再如何使唤,都使唤不动。 “这诡异的红光到底是什么啊!” 儒道浩然正气不是号称克制一切邪祟吗? 怎么还能被这莫名其妙的东西给克制了? 本来儒道身子骨就弱。 要人人都会这红光,那谁tm还修儒? “对了。” 曾安民突然抬头看向赛初雪: “你不是下山救百姓了吗?” 赛初雪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气馁之色: “没有找到,我与火儿在山下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被邪物侵害的百姓。” “没有吗?” “行吧。” 曾安民索性不将心思放在这里。 “到了!” 赛处雪声音响起,二人便已经在玄阵司的大门处停下。 “快走,三师姐这会儿应该还没走。” 赛初雪情急之下,也没注意,拉起曾安民的手便进入了玄阵司,朝着天师府的方向而去。 “赛师姐。” “赛师姐好。” “曾县子。” “……” 几个外门弟子与赛初雪打招呼。 当他们的目光放在赛初雪的身上之后。 脸上均透着暧昧的模样。 很明显,他们看到赛初雪拉着曾安民手。 有几个甚至给曾安民挑眉,偷偷竖起大拇指。 曾安民也只能回以笑容点头。 进入天师府以后。 赛初雪便将曾安民拉至一道青色光幕前。 “这是我师姐的静室。” 赛初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手指上冒出一道青色的光芒,她缓缓的点了两下面前的青色光幕。 “唰!” 刚一点下。 曾安民便看见一道身影背着包袱从玄阵司里出来。 那身影并没有穿玄阵司的制服。 而是一袭劲装。 看上去颇有些……破烂。 那劲装之上缝缝补补,能看得出来主人过的很拮拘。 曾安民抬头看去。 便看到一副极为俏丽的容颜。 最令人瞩目的便是脸上两个眼尾上翘的眼睛。 凭空给她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娇媚。 就像是狐狸一般,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咦?赛师妹?弄啥咧?” 只是这丽人一开口,曾安民心中所有的幻想全部消散。 他的嘴角甚至抽搐了一下。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能以容貌赢了天下。 偏偏开口乱了芳华? “这小子谁啊?” 那丽人明显也看到了曾安民,那双柔媚的眸子瞥了过来。 “这位师姐你好,我叫曾安民,是赛姑娘的朋友。” 曾安民笑呵呵的开口。 “哦。” 那丽人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放在赛初雪身上: “我刚得到消息,有居然在南境发现了灵矿!我得赶紧走了,有啥事儿等我从南境回来再说。” 说完,她便要抬脚朝外而行。 “柳师姐,祝师兄遇到了邪物,如今正在奋力抵抗,邪物厉害,他可能有生命危险,如今尚在门中的只有你能出手救他了。” 赛初雪一句话便将局势给说了出来。 听到她的话之后,那柳师姐的弯眉轻轻一皱,脸上变的有些不耐: “你不知道我时间紧迫吗?我没空,有啥事找师父去。”说着,柳师姐便继续抬脚,就要往外而行。 “可是祝师兄他……”说到这里,柳师姐已经迈出了好几步。 赛初雪赶紧伸出小手: “十块灵石,记我帐上,至于到地方若需要师姐出手,价钱再另算!” “不过话又说回来。”柳师姐的那上翘的眸子轻轻一亮,她转过身,收回要迈出的脚。 “师弟既然有难,我这当师姐的,该帮还是要帮的。” 说着,她便瞧了赛初雪一眼。 随后手指轻轻一挑。 “嗡。” 随着粉嫩的光芒亮起。 赛初雪腰间的囊中自动打开。 “啾!” 十块灵石以极快的速度便被那柳师姐给拿在手中。 “走!” 说走就走。 柳师姐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带路,尽量快些,我赶时间。” “好!” …… “啾!!!” 随着火凤的腾空而起。 曾安民下意识的搂住赛初雪的腰。 速度极快的划过夜空,朝着方才赶来的方向而去。 “赛姑娘。” 曾安民小声的在赛初雪的耳边问了一句,疑惑道: “你们玄阵司的弟子,应该不会缺钱吧?” 赛初雪听到这话,目光不经意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回复道: “你是说柳师姐吧?” “对啊,她还是你师姐,怎么看上去……有些惨?” 曾安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后面,柳诗诗踩在一柄飞剑之上,紧紧的跟在火凤之后。 此时,她左手一支笔,右手一本……帐本?? 柳诗诗目光严肃的盯着账本,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呢喃着什么。 呃…… 曾安民赶紧收回了目光。 “没办法,三品伏魔师所每日光修炼所消耗的灵力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赛初雪也有些心悸的看了一眼柳诗诗: “我们玄阵司的弟子不能做有损国之气运的事情。” “所以只能遵守规则,靠着完成师门的任务赚取灵石。” “所以,基本上很难在玄阵司见到柳师姐,她不是在做师门任务,就是在去做师门任务的路上,今日能碰到她算是我们运气好。” “奥~” 曾安民恍然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一副如此缺钱的表现。 很快。 一行三人便到了地方。 “就是这儿了。” 赛初雪下了火凤之后,让其化作万点红芒,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哟呵,你这火凤倒是有些意思。” 柳诗诗此时也从飞剑之上跃下,随手一招,那飞剑便被她吞入腹中。 “我时间有限,具体位置在哪?” 她看向赛初雪问道。 赛初雪也不知道。 曾安民赶紧指了指:“往前走,第三个密林里。” “赦!” 柳诗诗直接眼睛一闭。 粉光一闪。 下一刻。 她的身子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 曾安民愣了愣。 “柳师姐的瞬息阵已经修炼臻境。”赛初雪解释了一下。 随后便与曾安民一起,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你的伤好些了吗?” 赛初雪的目光朝着曾安民胸口前那一道巨长的血痕看去。 曾安民摸了摸胸口,咧嘴笑道: “多亏了赛姑娘那颗脱胎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行。” 赛初雪脸上的愧疚之意稍稍的退却了几分: “若不是我将你带来,你也不治受这无妄之灾。” “没事。” 曾安民大度的挥了挥手道: “谁让咱俩关系最好呢!” 他随口一言。 便能让别人心中一荡。 赛初雪听闻此言,脸上轻轻一红。 “你说是便是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为什么昨日做梦都能梦到曾安民。 二人朝着前方而行,终于来到了密林之中。 正是曾安民斩祝万均的那个密林。 此时密林,还是那样。 二人一眼便看到了祝万均的尸体。 曾安民自然也看得清楚。 那被均匀的劈成两半的尸体。 “祝师兄!” 赛初雪的瞳孔猛的收缩。 下一刻,她便直接跑向了前方。 “别动。” 柳诗诗的声音响起。 “战斗现场最好不要轻动。” 赛初雪死死的抿着嘴,她呆呆的看着那巨大的,被分成两半的尸体。 以及尸体周围,那散落一地的内脏。 “祝师兄……” 曾安民也紧紧的抿着嘴,一脸复杂的看着地上: “祝师兄……大义!” 听到曾安民的话。 一旁的柳诗诗眉头轻轻皱起,她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什么意思?” 曾安民赶紧对着柳诗诗行了一礼道: “这位师姐,方才正是祝师兄拖住了那邪物,我才能跳离此地前去寻赛姑娘搬救兵。” “嗯?” 柳诗诗狐疑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你确定?” 曾安民坦然的看着柳诗诗:“我自然确定。” “不对。”柳诗诗伸出脚踢了踢地上祝万均的尸体,声音喃喃道: “祝万均此人自私自利,心胸狭隘。” “二十年前借我的三两八钱银子都没还我……” “他能在生死存亡之际主动拖住邪物,让你跑?” “不拿你当垫背的就已经是他善心大发了。” 呃。 曾安民显然想不到柳诗诗的脑回路居然这么清奇。 他犹豫了一下。 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是我看局势不对,先跑的。” 只能这么说,要不然肯定会引起这个柳诗姐更大的疑惑。 …… “我就知道。” 柳诗诗鄙夷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随后,她扫了一眼曾安民道: “是个什么邪物你还记得吗?” 曾安民思索了一下: “是一个女人,长的很漂亮。” ? 柳诗诗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那美丽的脸上露出无语之色。 “除了这个呢?那邪物可还有别的特征没有?” “哦对了!那邪物没有瞳孔,只有眼白!” 曾安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道门邪僵?!” 柳诗诗与赛初雪二人几乎是同时抬头,异口同声。 “什么是道门邪僵?” 曾安民干笑一声,不好意思的看着二人问了一声。 “万里之外,道门弟子所能修炼的神通,炼制邪魁的法子极为阴损。” 赛初雪认真的看着曾安民回答道。 而一旁的柳诗诗随后回答道:“炼制一头邪僵,最少要花费三千块灵石。” 说完,她则是眯着眼睛,扫视着战斗现场。 “哒,哒,哒。” 他一步步的朝着前方行去。 在她的正前方。 是一片小树林。 而那一片小树林,似被人从中间劈开一般。 一道长五丈,宽两尺的缝隙! “不对。” 她的声音之中透着呢喃。 “道门邪僵,或以肉体强横生命顽强著称。” “或以道法神通,法力强横著称。” “而眼前这幅景象……更像是武夫所斩出的罡气所致……” 说到这里,她极凝眉又缓缓转过身,看向被劈成两半的祝万均尸体。 “而且,祝万均身上有师父给的保命玉佩。” “这一击,居然能将祝万均四品聚脉师的身体防御,以及保命玉佩所升起的护罩给直接劈开……” “最起码也得是三品武夫,亦或者是四品武夫手中持有神器。” 说到这里。 柳诗诗摸着下巴,开始慢慢盘算: “三品武夫在整个大圣朝都是极为缺少的。” “京中只有司忠孝,李戬,以及项东来。” “至于皇城那位二品?”柳诗诗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皇城。 她赶紧摇了摇头:“那更不可能了。” 说着她继续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至于拥有神器的四品武夫……纪青?他不是被派去北境阻妖了吗?” “若不是京城的武夫……难道是江湖之上?” 柳诗诗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 殊不知,她这呢喃的几句话,差点将曾安民的头皮都给整得发麻起来。 这娘们真邪门! 曾安民不动声色的朝着柳诗诗看了过去。 几句话就能猜出来是武夫干的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而且,她这几句话之中透出的信息,给了曾安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宁国公李戬,是三品武夫??” 这是一个极为敏锐的信息。 他能保证,这个信息,他绝对不知道。 而且,京城之中绝对大部分官员都不知道! 甚至,老爹可能都不知道。 他暗暗将这些信息放入肚子里。 皇城里还有一个二品的老妖怪? 司忠孝是三品武夫,他倒是早些时候在岐王落马时就知道。 但却是不曾想,李戬那个看起来,咳嗽一声都差点能咳嗽死的老头,也是个三品武夫…… 炸裂。 只能说今天的消息很炸裂。 这下曾安民也就有了更多的准备了。 若是像之前想的那样,就那么莽撞的上去给宁国公设套,恐怕很难。 “江湖之上……三品武夫也不过只有两人。” “而且神器都在那两人手中。” “不可能会落入四品武夫的手中。” 说到这里,柳诗诗面无表情的抬头: “通过战斗场景。” “我只能勉强推测出来,这是道门邪僵与一个未知的武夫联合在一起,与祝万均的一次战斗。” “而且那道门邪僵几乎都没有怎么出手,它留下的痕迹很少。” “但确实也能看得出来有它存在的痕迹。” 第213章 再见徐天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说到这里,她缓缓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所以这小子说谎的概率很低。” “小子,除了那邪僵之外,你可还有看到什么人出现没有?” 曾安民摇了摇头: “没有。” “那就是说,杀死祝万均的那个武夫……” 她沉吟了一下:“是你走之后,才来的。” 曾安民无辜的抬头看向她: “这我就不知道了。” “行吧。” 柳诗诗抬头朝着赛初雪看了过去道: “你给祝万均收尸,回师门禀报,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她直接张开嘴巴。 “唰!” 一柄玉剑从她口中而出。 迎风见涨,不多时便已经长成长五尺,宽半尺的长剑。 她盈盈一跃,脚尖便点在剑上。 “走!” “啾!” 长剑仰起,朝着南方而去。 …… 密林之中,便只剩下曾安民与赛初雪二人。 曾安民看着面色复杂的赛初雪。 他伸手在其柔弱的肩膀上拍了拍道: “逝者以已,不必太过伤心。” “踏入修炼一途,本就生死难料。” 赛初雪轻轻的“嗯”了一声。 随后,她叹息了一声,从腰间拿出罗盘,将祝万均的尸体收入罗盘之中。 “走吧。” “嗯。” …… 随着火凤之声响起。 曾安民与赛初雪来到玄阵司之中。 再次回到玄阵司。 曾安民神情有些恍惚。 他看着识海空间之中那慢慢侵蚀着金笏的诡异红光。 “赛姑娘,你可知道这天下有什么东西对儒法克制?” 曾安民抬头看着赛初雪。 赛初雪眉头皱起,她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 很明显,这也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 曾安民叹息了一声。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识海之中那诡异的红光,若是自己不早些将它解决。 迟早有一天,它会将自己六件儒器全都侵蚀。 届时,自己的儒道修为就废了。 “那玄阵司里可有人知道?” 曾安民希冀的抬头看向赛初雪。 “许师兄……应该知道吧……” 赛初雪犹豫了一下,提了一个人。 “许明心?”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道身影。 “嗯。” 赛初雪点了点头,二人进入到玄阵司内。 一路朝着天师府而行。 “师父呢?” 赛初雪寻了个弟子问道。 “应该在府内吧。” “嗯。” 赛初雪带着曾安民朝着天师府内而入。 “你在我的静室里等着,我去寻师父将此事禀明。” 赛初雪看着曾安民,随后朝着一个门口指了指道: “若你有什么问题要问许师兄的话,可以去那里问。” “好。” 曾安民看着赛初雪朝着徐天师的住处而行。 心中有些打鼓。 传闻之中,大圣朝天下之事皆瞒不过徐天师…… 自己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怎么会! 这天下只有自己一个人儒武同修,徐天师纵是有通天之能,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劝慰了自己一番之后。 曾安民来到赛初雪所指的房门。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变的阴沉,张扬开口: “许明心!” “在不在!” …… 不多时,便看到面前的青色光幕消散。 许明心打着哈欠从光幕之中走出。 当他看到曾安民之后,面上透着疑惑: “曾安民?” “是我。” 曾安民的面容仍旧带着阴沉。 他打量着许明心。 那双眼睛,犹如两道锐利之剑。 “你这是什么眼神?” 许明心的脸上透着一抹心虚。 “你还好意思问我?!”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随后直接进入许明心中静室之中。 “哎,你干嘛啊?!” 许明心看到曾安民不请自来,脸上透着慌张,赶紧上前要拉住他。 结果曾安民很灵巧的躲过,继续朝着静室深处而行。 “我干嘛?” 曾安民冷笑了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 说着,他便踏入了静室的深处。 “我能做什么事?!” 许明心眼见曾安民就要进入静室深处,高声道: “赶紧站住!再往里面走,我就不客气了!” 曾安民顿住身子。 他冷冷的朝着许明心看去: “许明心!” “赛姑娘与我只是因为使用妖皇之血为我画了一道拓阵。” “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我们二人在她静室里洞房了?” “你别不承认!” “如今坊间已经传遍了!” 说到这里,曾安民脸上透着厉色: “我爹都知道了!” 越想,曾安民就越气。 奶奶的。 自己要是真干了就不说了。 关键自己很真就什么都没干啊! 如今这具身体已经涨到十七岁了。 一次肉腥都没沾过! 我冤不冤?! “不是我……” 许明心还想狡辩。 “不是你是谁?除了你之外,还能有人敢乱传此闻?” “你不承认?” 曾安民的眸中透着一抹金色光芒: “真让我这儒道问心之技用到你身上的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看到曾安民眸中那金色的光芒。 许明心直接败下阵来。 “行行行。” 他摆了摆手,极为不好意思的看着曾安民: “我就只是随口跟师弟说了两句,没想到传来传去,就成这样了……” “哼!”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不管,你现在去坊间,将这个传闻给消散了。” “我之名声受污是小,赛姑娘可是黄花大闺女,要是哪天想不开……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你!” “这……”许明心面色开始慢慢涨红。 他有些语无伦次:“那该……如何是好?” “去消除坊间流言。”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 许明心一脸挫败:“如今流言已经愈演愈烈,我如何能办?” 他抬头希冀的看着曾安民道: “曾安民,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劝劝赛师妹,若她真想不开……有个什么好歹,我师父肯定会活剐了我的……” “哼!” 曾安民面色更冷: “自作孽,不可活。” “若是你真有悔过之心,过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说完,曾安民便转身,朝着静室深处而去。 “哎!!” 许明心看到曾安民迈步进去,脸上唰的一白。 曾安民身子定住。 他愣愣的看着这座陌生的静室。 墙壁之上,布满了仕女图。 每一幅图上的姑娘都极为靓丽,身上的曲线,以及若有若无的衣裳…… 在这些仕女图之下。 还有如同射灯一般的东西,朝着那些图上打着柔光。 在柔光的照射之下。 图上的每一名女子,都似在缓缓动着。 与真人一般! 再看静室左前方。 立着一道裸露的女子。 曾安民看的清楚,那女子被摆成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 前肢趴在地上,臀部掘的很高…… 任君采撷的样子。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的十分清楚。 那不是女子,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娃娃姐…… 我日! 曾安民人都麻了。 他一点点的转身。 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许明心。 “这都是你弄的?!” 许明心被人窥探了隐私。 此时脸上已经涨红无比。 他结结巴巴: “不是我……不是我……这些不知道是谁弄我静室的……” 曾安民一脸惊叹的进入静室之中。 他直直的朝着那娃娃姐走去。 伸手摸了摸材质。 与真人的手感一般无二! 若不是他探入一道武者气息进去,窥得里面的结构是由不知名的金属为主要架构。 说不得真以为这就是真人了! “许师兄。” 曾安民的脸上透着一抹认真,他指了指趴在地上掘着屁股的娃娃姐: “此物,是你娘子?” 说着,他有抬头环绕了一圈。 周围那些所有仕女图上。 不知道是柔光的原因。 还是画卷的原因。 只能看处理,那些画卷中的女子似在动! 这项光影技术,就是在前世都是极为牛逼的! 许明心此时的头已经缩进了自己的衣服领口之中。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如同鸵鸟一般,将头埋进衣服。 “你也知道羞耻。” 曾安民冷笑一声: “我且问你,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东西,对儒道有天生的克制?” 许明心听到这话之后。 缓缓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曾安民: “你问这个作甚?” “我是修儒的,我肯定要问啊!以后若是有人拿着不知明的东西就搞我,我不得防备一二?”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 “呃……也对。” 许明心心虚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随后思索了一会儿。 “我曾经在师父的书房之中看过一些书籍。” “其中有一篇名为《儒道篇》” “里面确实记载了几个能对儒道产生克制的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都极为难得,其中最简单的便是要斩杀二品大妖才能得到。” 许明心摸了摸下巴,看着曾安民道: “但具体是什么我忘了,要不我回去帮你看看?” 最简单的都要斩杀二品大妖才能得到? 曾安民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 祝万均。 四品聚脉师。 李戬。 三品武夫。 就俩组合能斩杀二品大妖? 这不扯淡吗? 虽然没见过二品大妖什么样,是什么实力。 但曾安民绝对知道,肯定不是区区三品武夫跟四品聚脉师联合能斩杀的。 “别等了,就现在吧。” 曾安民缓缓朝着外面走去。 临走,没忘了在许明心老婆身上的摸一把。 说着,曾安民瞪了他一下: “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若是敢晚,曾安民冷笑一声,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娃娃姐道: “你家娘子的事儿明天坊间就能传遍。” “别!” 许明心不敢有丝毫犹豫,直接提腿便朝着前方而行。 曾安民与他一前一后出了静室。 “曾安民。” 恰逢赛初雪从徐天师的府中出来。 看到赛初雪,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徐天师怎么说?” 赛初雪叹了口气道: “师父只说各有天命。” “让我厚葬师兄。” 曾安民心中舒了口气。 但赛初雪接下来的话,让他眉心轻轻一跳。 “我师父还说,让你进去见他。” …… “我?” 曾安民指了指自己,脸上透着疑惑之色。 心中却是已经有些打鼓。 他感觉有些不妥。 “嗯。” 赛初雪也疑惑了一下,她好奇的抬头看了看徐天师的府中道: “说是有些事情有与你交代。” 曾安民的嘴唇有些干涩。 但他也顾不上伸舌头舔,只是缓缓点头道: “行。” …… 曾安民踏入天师府的内院之中。 刚一进门。 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面前一处花园。 花园之中,有三只模样极为奇怪的动物。 梅花鹿很正常吧? 四只蹄子上皆长了翅膀! 而且看到曾安民之后,那梅花鹿如同受惊了一般,腾空而起,朝着院子深处逃去…… 还有那条碧绿的蛇,张着嘴一吐一吐的舌头。 乍一看也挺正常。 但为啥它能站起来?? 蛇也能长脚? 这个是画蛇添足吗?! 曾安民压下心中的好奇,朝着最后一只动物身上看去。 “那是只狐狸?” 曾安民惊讶的看着那雪白毛发的动物:“就这个还算正常。” 果然,在他说完之后,那雪白的狐狸转过身,柔媚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阁下好眼力。”声音透着一抹少女的开怀。 “嘶~” 但狐狸也会说话?! 曾安民感觉自己见鬼了。 “进来吧。” 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 声音很熟悉。 曾安民听过。 徐天师的声音。 “是。” 他面色肃穆恭敬。 目不斜视的朝着内堂之中而行。 当他踏入堂中之上。 面色有些发愣。 面前的徐天师比起上次见,好像削瘦了不少。 而且,他的脸上,似乎透着某中黑气。 曾安民很好奇。 徐天师这是受了什么打击? 不过倒也没忘了礼数。 “见过徐天师。” 曾安民行了一礼。 “坐吧。” “是。” ………… 徐天师看到曾安民脸上的好奇之色。 呵呵一笑便开口道: “狴轩毕竟是三品大妖,让它心血来潮,可不是那么容易。” 听到徐天师这近乎自曝一般的话。 曾安民忍不住头皮发麻。 “您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曾安民硬着头皮勉强一笑。 “呵呵。” 徐天师不置可否的点头一笑。 “千古第一位儒武同修,岂会连我在说什么都听不出来?” 曾安民猛的抬头。 眸中爆发出一抹精光。 他果然知道!! 第214章 真相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看着曾安民那眼睛之中透出的锐利。 徐天师没有丝毫在意。 他那沧桑的脸上只是报以微笑。 “天师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曾安民抿着嘴,他心中有些惊疑。 “齐贤林告诉我的。” 徐天师笑容不变。 齐贤林!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他??” “他用问天阵卜算过你。”徐天师极有耐心的回答。 他一直对曾安民报以微笑。 没有丝毫不耐。 曾安民听到这话。 脑海之中猛的一颤。 想起来了! 那日在大殿之上! 齐贤林是因为用过“问天阵”被建宏帝给拿下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岐王才落了马! “他当年用问天阵,卜了一卦,江王府世子王麟之死,被黑猫武夫所杀,而他卜的正是凶手。” 徐天师仍旧笑呵呵的看着曾安民: “黑猫武夫的特征,与你一般无二。” 听到徐天师的话。 曾安民心中已经渐渐平静下来。 他知道,今日徐天师跟自己说这些。 肯定有他的目的。 “那就能证明我是黑猫武夫?天师大人,恐怕有些果断了吧?”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南方: “当初任为之与江国密探联合要炸济水堰时,被黑猫武夫拦下,我当日便在京中,岂能千里迢迢去往江南?” “呵呵。” 徐天师哑然一笑。 “小子。” “你与白子青联系的那块玉佩,便是老夫所炼。” 得。 曾安民脸色轻轻一红。 他嘿嘿笑了笑,对徐天师伸出大拇指:“天师大人神伟无双,佩服,实乃心服口服!” 徐天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会儿。 “像你这么有意思的小娃娃,老夫三十多年前见过一个。” “也姓曾。” “就是你爹。” 既然徐天师说到这里。 曾安民便深深的看着徐天师。 他那双丹凤眼之中透着一抹沉着。 “天师老爷,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您。” 徐天师挑了挑眉,轻轻一挥手中拂尘: “若是要问祝万均那不肖的徒儿,便可问。” “但若是要问你爹,免开尊口。”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缓缓抬头看向徐天师。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静: “既然天师大人说了,祝万均这三个字。”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做了什么事,您心里都清楚?” 曾安民直直的看着他。 眸中闪烁着精芒。 “然也。” 徐天师咧嘴笑了笑: “小娃娃莫不是想问白登山上搜妖盘的事?” “除此之外,我还想问他与宁国公勾结的目的,以及您在这盘棋中又承担着什么样的角色。” 曾安民坦然的看向徐天师: “他屡次想谋害我的性命。” 徐天师盯着曾安民看了一会儿。 随后,他的目光朝着远方看去: “这些年我与你爹一直在谋划妖族之事。” “祝万均……”徐天师那苍老的眸中闪烁着回忆之色,他缓缓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当年遇见他时,他才这么大点儿。” “转眼,便是四十年过去了……” 徐天师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沧桑。 良久之后,他回过神。 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你去征南,你爹来天师府请老夫为你卜过一卦,卦向大吉。” “故尔,搜妖盘一事,是老夫的有意放纵。” “至于他跟李戬。” 徐天师沧桑的面容之上露出了一抹坦然的笑容。 “天下官员万千,总有些个贪污之吏杀也杀不尽,理也理不清。” “玄阵司弟子出一个不守司中规矩的,也正好让老夫能下步妙棋。” 曾安民缓缓抬头。 他与徐天师对视。 “但今天他死了。” 徐天师笑容不变: “所以,棋网老夫也布好了。” “不知老天师是与谁在对弈?” 曾安民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道门。” 徐天师有问必答。 “道门?” 怎么又跟道门牵扯上了? 说真的,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头都是大的。 道门之中,除了自己堂姐与天道图之中的“道”之外。 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解过。 突然。 曾安民想到一件东西。 他犹豫了一下。 随后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串项链。 “老天师,此物,您可知是何物?” 曾安民将那项链放置在手中,朝着徐天师的面前送去。 徐天师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曾安民手中那项链。 看到之后,他的眸子轻轻一怔,随后喃喃道: “江国太祖的物件。” “与东方教的教主东方苍有关。” “这物件机缘巧合居然落入你手。” 曾安民敏锐的捕捉到这条线索。 江国太祖…… 东方苍。 这两个名字,前者他如雷贯耳。 但后者,他几乎没有听过。 “东方教还有教主一职……不是掌教?” 曾安民皱眉呢喃。 “那这物件我该怎么用?” “不知道。” 徐天师摇头:“当年老夫与江国太祖只打过一次,没打赢。” 说到这里,他惋惜道:“还是圣朝太祖帮我出的气,可惜了,现在能打赢他们了,他们却死了。” 呃。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您这话跟我说不合适吧? 曾安民缓缓抬头: “您需要我做什么?” 听到这话,徐天师轻轻一愣,直直的朝着曾安民看来。 “您不用这么看我。” “按您所说,知道我儒武同修的日子已经不短了。” “但从来没有表露过异样。” “今日却寻我来,若是无事,我不信。” 曾安民坦然看向徐天师。 徐天师咧嘴一笑:“小娃娃比你爹倒是聪慧不少。”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爹有那么不堪吗? “老夫需要你杀一个人。” 徐天师眸子投向南方。 曾安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谁?不会是东方苍吧?” 曾安民干笑一声:“我可不行。” “不是他。” 徐天师淡淡的摇头。 “女帝也不行啊,我这点微末道行,恐怕还没到江国东京城,就被摁下去了。” 曾安民无奈的摊手。 徐天师晒然一笑:“你想多了,不是现在。” “一年之后,你再来此,我便将那人的姓名告诉你。” “有好处吗?” 曾安民听到这话,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无法拒绝。 只能仰头,咧嘴一笑问道。 第215章 原来如此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徐天师先是轻轻一怔。 随后笑呵呵的点头道: “有。” “什么好处?” 曾安民的眸子猛的变亮。 徐天师先是瞥了一眼曾安民腰间的装置: “妖皇之血被那女娃这般用,着实浪费。” 说着,他缓缓伸出手指,朝着曾安民身上点去。 “嗡!” 曾安民呆呆的看着徐天师伸来的手指。 那一根枯燥,干老的手指。 来速度极慢。 但他却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他不想动。 而是动不了。 他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都被一黏稠的东西锁定。 浑身上下皆无法动弹。 “一阵名曰隐。” “二阵名曰力。” “三阵名曰瞬。” “四阵名曰速。” “五阵,名曰悟。” 曾安民恍惚之间,只听到了这么几句话。 “嗡!” 随着他缓缓回神。 面前的徐天师早已不知去向。 整个院中都显的极为寂静。 …… 他呆呆的转过身。 天已大亮! 这…… “徐天师?” “您在吗?” 曾安民问了两句。 “别问了,他现在应该是睡觉去了。” 一道少女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曾安民愣了愣。 看到先前在院子里见过的那只会说话的狐狸正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的门槛旁边晒着太阳。 “这位狐仙,你好。” 曾安民很有礼貌的看着那只狐狸。 “狐仙?” 听到曾安民的声音之中后,那狐狸猛的坐起,目光灼灼的看着曾安民: “小子,你刚刚叫我什么?” “狐仙啊……”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咦~哈哈哈,咦~哈哈。” 那狐狸居然旁若无人的扭动起身姿来。 “好好好!以后我就叫狐仙了!” 说到这里,那狐狸猛的抬头朝着某个方向看去,声音恨恨道: “谁再叫我旺财,我就跟谁急!!” ? 曾安民愕然了一瞬。 合着你原来的名字这么普罗大众? “哦,那狐仙我先走了。” 曾安民憋着笑,便朝外而行。 边走,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徐天师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怎么没有丝毫感觉?”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 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也不告诉我具体东西……” 正走着。 曾安民看到面前一道身影。 那身影呆呆的站在曾安民不远处,眼睛死死的盯着天师府的牌匾。 “儒道篇,天地自儒道大兴以来,初见鸿蒙。” “妖不再猖,蛮不再狂,故此之兴皆乃儒圣一人之功也。” “然儒道之中,也有居心叵测之徒,欲克其也,当何处之……” 他的嘴唇缓缓的背着什么东西…… “许明心?” 曾安民看着那直直站着的身影,疑惑的喊了一声。 “嗖!” 许明心听到曾安民的声音,猛的抬头朝着他看去,面上肉眼可见的激动: “你可算是出来了!” “嗯……” 曾安民眨了眨眼:“你在这儿等了一晚上?” “一刻都不敢离开啊我!!”许明心的声音之中甚至带着哽咽。 …… “好人。” 曾安民也感动了。 “所以,你都查到什么了吗?” 曾安民的目光直直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许明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已经将《儒道篇》给背下来了,你想要问什么我都能给你说。” “行,回你静室。” 曾安民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的手下意识的搓了搓。 别得不说。 许明心老婆的手感还是不错的。 “好!” 许明心带着曾安民回到静室之中。 …… 重新看到许明心的娘子。 曾安民的眸中尽是欣赏之色。 “许久没见过这玩意了。” 他朝着许明心看了过去:“说说吧,都有什么对儒道有克制?” “第一个便是我跟你说的二品大妖,必须得是蚌族。” 许明心目光极为认真:“蚌族返祖之后,一身修为妖力皆在体内珍珠之上。” “成为四品妖王便能废全身修为,禁锢儒道大儒一柱香的时间。” “这个我知道。”曾安民不耐的摆了摆手:“说重点。” “而蚌精升至二品之后,此真正便会化做内丹,此内丹若是被拿出,喂给儒修,哪怕是一品,都要修为尽废!” “不过可惜,自从万年前儒圣灭妖,蚌族就没有能达得了三品的大妖。” “所以,二品大妖这一条,是已经灭绝了的……” “可惜,不能再看到儒修被克,可惜啊!” 许明心摇了摇头,深深的感慨。 曾安民冷冷的看着他。 伸手拍了拍许明心的娘子。 “啪!” 听到这个声音,许明心嘴巴猛的一闭。 随后赶紧继续道: “第二种,便是南海之中,有一种珊瑚。” “这种珊瑚能被提炼成一种香,名为禁儒香。” “作用呢?”曾安民心中浮现出好奇之色。 “能使八品以下的儒修闻过此香之后,倒地昏睡。” “那八品以上呢?” “没有作用。” “呸!那它也配叫禁儒香?”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 “下一个。” “好咧!” 许明心看着曾安民继续道: “最后一个,便是来自道门的一种极为残忍的手段。” “使刚出生的婴儿,连同其母体一起酿泡在一种名为“泣水”的池子中。” “泣水,也是就常见的泪水。” “不过这似乎泪水需要武夫的泪水。” “而母体与婴儿都是有讲究的,需要母子二人皆是“十灵日”之日柱。” “所谓十灵男者好文章。” “十灵女者好衣赏。” “十灵日出生的人,皆有儒道天赋。” …… “然后呢?” 曾安民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将其浸泡一载,再配以别的灵根,可提出一种名曰“绝灵息”的气息。” “这气息,乃是怨气所化,所以呈现诡异的红色。” “又被道门称做诡气。” “此诡气一但沾上儒道的浩然正气便如附骨之蛆,能一点点的侵蚀儒修的修为,日积月累之下,纵是一品亚圣,也难逃修为尽废!” “诡气该如何化解?!”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许明心。 许明心皱眉道: “说是需要一种名曰:天之莲的灵根,取灵根之茎。” “寻一四品上的武夫,与其口中同颔此茎,双修半月……” “只是我却是从未听过此灵根之名……怪哉,怪哉……” 第216章 小曾诈老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人有些麻。 天之莲? 玄阵司的弟子都没有听过! 让我去何处寻找? 而且,那该死的道门,怎么就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 还诡气? 有病吧? 我儒道儒修怎么着你了? “行吧。” “这次就先放过你,你抓紧时间把你这静室给处理了。” 曾安民嫌弃的看了一眼许明心。 “得咧!” 许明心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目送着曾安民离去。 当曾安民离开他的静室之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怪哉。” “我记得上次看这《儒道篇》时,好像没有诡气这种东西……” “天之莲?又是什么灵根?” …… 曾安民自然是听不到许明心的呢喃。 他此时已经走出了院子。 迎面便碰上来赛初雪。 “赛姑娘。” 他随口打了一声招呼。 赛初雪猛的抬头,当她看到曾安民之后,眸子里闪烁着疑惑: “咦?你怎么还在这儿?” “不是你昨夜让我去寻徐天师吗?我就去了。” 曾安民嘟囔了一声: “在天师府待了一晚上。” “什么?!!” 赛初雪陡然高声扬起: “你在师父的天师府待了一晚上?!” “唰!” 紧接着,便是十几道目光猛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那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在他的脸上左右横刮着。 “呃……怎么了?” 曾安民有些茫然。 不是,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一晚上啊!” 赛初雪的大眼睛直直的在曾安民的脸上流转。 “我自拜师以来,与师父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你长。” “嗯?” 曾安民愣了一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赛初雪指了指外面道:“外面的弟子甚至自拜师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师父!” “就连三师姐,昨夜你见过的那个柳师姐,她与师父相处的最长时间也不过半个时辰。” “而且还是师父逼着她让她在书房之中静读,若不然她恐怕又出去挣钱去了……” “呃……这,与徐天师相处的时间长短,还有什么讲究吗?” 曾安民尴尬的搓了搓手。 这么多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讲究可大了!” 赛初雪羡慕的看着曾安民道: “能与师父待一起那么久,自然是被师父开小灶了!” “他老人家教了你什么神通?” 曾安民摊手道: “什么都没教,只是伸手指了我一下。” “什么?!!” “怎么可能!!” “师尊居然,指了他一下!!” “真的假的?!” “…………” 曾安民再次愣住。 “不是,徐天师指一下……有这么悬乎??” 赛初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曾安民解释道: “以往师父传业授道,都是进院子里,让四足尊者讲与我们听。” 四足尊者? 曾安民眨了眨眼。 他想起来进入院子里之后,那个长了四只脚的蛇…… “至今为止,只有二师兄,在进入天师府后,被师父用拂尘隔空扫了一下。” 赛初雪惊叹的看着曾安民道: “你与大师兄的待遇一般!” “传闻之中,大师兄因愚钝,被师父凌空一指,灵慧顿开!” …… 曾安民听懂了。 合着徐天师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一点儿也不负责啊。 “行吧。” 曾安民摆了摆手,我先走了。 走到一半。 他忽然顿住。 随后目光朝着赛初雪看了过去: “那个,我的马,你知道在哪儿吗?” 赛初雪的眸中也闪烁着茫然: “马?你有马吗?” “我当然有……”曾安民猛的提高了嗓门,但似乎觉得这个种无聊的梗赛初雪应该不知道,他话锋一转道: “昨夜你就我上火凤背上之后,我的马就落那了……” “这会儿应该已经跑丢了吧?” 赛初雪不好意思的对曾安民吐了吐舌头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赔你一匹?” “算了,又不是什么好马。” 曾安民无聊的抬腿朝着玄阵司外而行。 “挺神奇,一晚上没睡,我居然一点也不瞌睡。” 曾安民感觉自己身上反而更有力。 反正玄阵司离家不算远。 曾安民步行便朝家中走去。 “咦?” 曾安民看见站在门口之处的青色马匹。 眸中闪烁着惊奇之色: “小青,你居然没有走丢!” 那匹青俊马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曾安民。 随后便继续低头吃着树旁的草。 “不愧是我的马。” “老马识途,可以!” 曾安民笑嘻嘻的牵着小青马,朝着家中而行。 刚一进入自己的院子里。 便看见大春“呼哧呼哧”的举着巨石。 “又锻炼呢?” 曾安民挑了挑眉。 有段日子没见大春了。 “少爷!” 大春看到曾安民之后,缓缓的将手中的巨石放在地上。 舒了一口气之后,小跑着朝曾安民走了过来。 “您昨夜一晚上没回来,老爷今日刚好休沐,就在书房等着您呢。” 大春左右看了看之后,小声给曾安民禀报。 曾安民淡笑着点头,随后摆了摆手道: “行,我亲自去给我爹解释。” 说完,曾安民便朝着老爹的书房方向而行。 “哒哒哒。” “爹在吗?” 曾安民敲了门之后便开口问道。 “进来!” 老爹的声音骤然凌厉。 显然,他等候多时了。 “吱呀~” 曾安民推开书房门朝着屋里而行。 “爹。” 他咧嘴一笑,看着面无表情的曾仕林道: “怎么个事儿,您怎么这副表情?谁气您了?跟儿子说说,我帮您去揍他!” 曾仕林目光变的锐利,声音也有些冷漠道: “昨夜去何处了?” 曾安民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看着老爹: “您猜猜看?” 曾仕林眉头皱起:“教坊司?” 曾安民的眼睛陡然睁大:“合着在您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哼!” 曾仕林没有回答,只是不耐的看着曾安民: “说。” “昨夜我去了玄阵司,见了徐天师。” 曾安民老神在在的看着曾仕林。 “徐天师?” 曾仕林眉头轻轻一皱,随后目光变的凝重起来: “那老头……老天师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曾安民咧嘴一笑,他对着老爹眨了眨眼: “说的可多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给我说了。” “什么?!” 第217章 老曾不上当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仕林的手猛的一顿。 他的目光极为锐利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什么叫能说的,跟不能说的?” “你说清楚。” 老爹的声音之中倒是没有了冷漠。 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深幽。 很明显,曾仕林有些摸不透曾安民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呼~” 曾安民舒了一口气,目光也变的认真起来: “您与徐天师的谋划,我全都知道了。” ? 曾仕林瞬间从椅上坐起。 他的眯起眼睛,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阴沉: “他连这个都与你说了?” “嗯,因为他想让我帮他杀一个人。” 曾安民如实回答。 “杀谁?”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凝重的看着曾安民。 “不知道,好像是江国的吧?”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他说一年之后我过来找他他再对我说。” 曾仕林的眉头也紧紧的皱起。 显然,他摸不准徐天师的用意。 “对了,徐天师早就知道我能儒武同修。” 曾安民仔细的看着老爹的神色。 曾仕林淡淡的点头:“他能知道,并不奇怪。” “哦?” 曾安民没想到老爹居然是这么平静的表现。 “那您就不担心……”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狠意。 曾仕林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 “他若不想让你我父子好过,明天咱俩人就得连夜往南跑。” “但最大的可能是跑都没跑,先死了。” “他就这么厉害?!” 曾安民睁大眼睛。 “徐天师。” 老爹的眸子闪烁着精芒: “他是近千年来,与道门如今的掌教凌虚子齐名的一品阵师。” “徐天师此名,可不是他自封的。” 曾仕林的声音有些低沉。 “哦~” 曾安民缓缓点头,他笑眯眯的看着曾仕林道: “那这么说,秦院长以化蝶之法,潜入妖族。” “又以“书”道之法准备如同前朝大儒秦笠一般他日复活……” “也是真的咯?” …… 随着他这声音落下。 曾仕林手中的笔突然“啪哒”一声。 他猛的抬头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透着一股让人压抑的寂静。 “老天师真对你说了?!” 曾仕林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 曾安民耸了耸肩:“跟你说你又不信。” “唰!” 曾仕林猛的抬头,眼睛之中透着骇然,他死死的看向天师府的方向。 “姓徐的!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他咬牙切齿。 曾安民抿住嘴。 他生怕自己笑出来。 继续保持着面容之上的严肃。 没错。 他现在在诈曾仕林。 很明显,效果还不错。 徐天师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什么都没说。 但他曾安民通过自己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将秦院长那边的秘密基本上都已经解开了。 唯独只剩下老爹这里。 他看着曾仕林。 静静的等待着。 曾仕林缓缓转过头。 他盯着曾安民看了一会儿。 曾安民依旧无辜的看着他。 “既然你知道了,那便守口如瓶,若是敢泄露半分,秦守诚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做的那些……” 说到这里。 曾仕林又猛的抬头,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曾安民: “三年以后为秦守诚重塑身躯,让我准备引灵草,徐天师应该也说了吧?” 这就诈出来新的信息了? 曾安民心中惊喜无比。 但他面上却是凝重点头: “说了。” “哦。” 听到他这话。 老爹的面色似笑非笑起来。 他上下打量着曾安民。 良久之后哑然一笑。 “好小子,差点被你骗过去。” ? 曾安民眨了眨眼。 老爹这是下载反诈app了? 他佯装气急败坏: “爹,您诈我!” 曾仕林呵呵一笑,他挑了挑眉道:“何以见得?” “什么三年重塑身躯,还有那什么引灵草……子虚乌有,是您在诈我!” 曾安民努力平复心情。 他显然没有想到老爹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跟自己玩心眼。 老阴币啊! 妥妥的老银币! 无耻! “呵呵,你如今还是欠缺些经验。” 曾仕林淡淡一笑,挥了挥手道: “说说吧,你是怎么勘破秦守诚假死化蝶的?” 曾安民有些气馁。 果然,自己跟这些老阴币还是有差距的。 不过他也没有彻底放弃希望。 而是准备来个迂回战术。 不过此时,他脸上仍旧意兴阑珊道: “我是不相信您会为了一个所谓的狴锋谷大捷,就直接让秦院长送死。” “哦?” 曾仕林讶异的抬头。 随后眸中闪过复杂之色。 他自嘲一笑道: “为父这等人,徐天师都说为父无所不用其极。” “在你眼里,居然还算得上好人?”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曾仕林: “我始终坚信,您心系百姓,为国为民。” 曾仕林的手轻轻一颤。 但被他宽大的袖子挡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曾安民,声音带着幽然: “然后呢?化蝶而去,以及秦笠……” 曾安民叹了口气道: “事情是这样的。” “我先是在白登山一役中便有所怀疑玄阵司的弟子之中,有人与宁国公李戬勾结。” “而李戬因兵权的原因,视你我父子二人为眼中钉,肉中刺……” “……” 曾安民一点点的,将自己这些日子所经历的所有事全都说了出来。 包括他昨夜杀了祝万均的事情。 老爹只是淡淡的听着。 时不时的点头,评论。 终于,曾安民说完之后。 曾仕林的目光缓缓变的复杂。 “想不到,你愈发机敏了。” 曾安民叹了口气: “再机敏又如何,对您的谋划,还是只看到了一半。” “呵呵。” 曾仕林轻笑了一声。 他缓缓的。 抬起手。 在曾安民的后脑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臭小子,跟为父比,你还嫩了些。” “去吧,吃了早膳,去国子监读书了。” 说到这里,曾仕林抬头朝着窗外看去。 此时,窗外一缕阳光刚好照射进来。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让人察觉不到的温柔: “争取,这次科举,考个会元来。” 那声音,是一位父亲,对孩子的期待。 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一言不发。 “嗯。” 第218章 青海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南境。 沈君与柳三江二人与商队行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看着面前的平原万里。 二人的眸中闪烁着喜色。 “到了!” 沈君立于山前,看着那绵延不断的大山。 他的身子颤抖着,他的心中激动着。 “是啊。” 柳三江也抿着嘴唇,激动的看着眼前这座大山。 立于平原之上,观望大山的感觉,给人带来的震撼绝不只一星半点。 “这便是白登山。” 沈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他看向柳三江道: “柳会长,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前往青海湾吧?” 青海湾。 是曾安民以一首《关山月》为白登山中的狴锋谷命的名。 柳三江的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走。” 他先是转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那些商队,商队之中很多小伙子都对他们翘首以盼。 很显然,这次,他们良友商会,与沈君的金太平商会联合之下,将要掏空家底来做这个项目。 这是长公主亲自给他们安排的项目。 一路上的风尘仆仆,赶路之辛,在看到眼前这座大山之后,一切都值了。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座大山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出发!!连夜赶行至青海湾!” 柳三江也不负几十载的会长之威,他下令之后,身后的所有商会成员皆是精神一震。 “贵人已经在青海湾为我们安排了住处,而且如今青海湾之中的矿场山头也被贵人斥巨资买下,青海湾,迎接我们的,便是此生难求的富贵!” 柳三江在激励人心这方面颇有一套。 年轻人听了他的话之后,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一个个全都露出翘首以盼的殷切目光。 “出发!” 沈君也没有废话,他与柳三江二人带着商队,便朝前方而行。 “哎!前头哩老乡!”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所有人全都身子一顿。 柳三江与沈君二人更是面露茫然的朝着身后方看去。 “沈掌柜,不知你方才可否听到什么异响?” 柳三江愕然的转身,他看了一周并没有发现声音。 “嗯,我方才确实听到有女子在喊叫……” 沈君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面上露出一抹惊恐: “不会……” “别瞎说,圣人都说过,不能乱说怪力神啥的……” 柳三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挥起手道: “继续前进!” 身后的那些个商会的少年也都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坚定的神色,跟在柳三江与沈君身后,朝着前方而行。 “咦!不是喊恁哩?老乡,等等我呗!” 那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整个商队的人全都猛的一颤。 “咕咚~” 不知道是谁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让此方范围之内所有人的神情全都变的紧张起来。 “不会……真有……”沈君的语气也变的不确定了。 他皱紧眉头,看向柳三江。 柳三江此时还算镇定。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四周寂静的空气,行了一礼之后,凛声道: “不知是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说着,他的面容也变的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再装鸵鸟装听不见了。 “我搁恁上头哩!” 这话一出。 所有人全都猛的抬头朝上方看去。 只见头上方。 一道身影盈盈而立。 这妙龄女子站在飞剑之上,俯首睥睨着众人。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她那一身衣服,缝缝补补……看着让人实在不解。 有此等本事,穿着又看上去如此破烂…… “不知这位……” 柳三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他愕然的看着上方。 声音有些迟疑。 “我是玄阵司的弟子。” 那女子突兀的一个猛子扎了下来。 她下了飞剑之后,随口一张。 那飞剑竟似小糕点似的,被她一口吞入了腹中。 彼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她那张嘴给吸引了。 至于她那极为妩媚的脸…… 已经不重要。 “玄阵司的女神仙?” 沈君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神仙谈不上。”柳诗诗害了一声,她那翘起的眼尾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神色也变的凝重。 “本次来这白登山中是为了剿灭妖族。” 说到这里。 她挑了挑眉道: “你们呢?一群毫无修为的人,居然敢前往白登山中?” 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一时间不知道该派谁来回答她这个问题。 终于,还是沈君缓缓的站出来,对着柳诗诗行了一礼道: “容禀,我们乃是京中商会之人,来此地是为了做些生意。” 说到这里,他认真的抬头,脸上皆是疑惑道: “白登山分明已经被我大圣朝铁蹄攻下,贼首大妖王狴轩也被我朝大儒斩下头颅,就连狴锋谷都被曾县子更名为青海湾。” “又岂会有何风险?” 柳诗诗嗤笑一声: “你们是没有修为之人,自然感受不到危险的潜伏。” 她随手一指道:“前方二十里,有一狐妖,虽未成精,但趁尔等不备,掳走你们二三人当点心下菜,食了心肝,舔了肺脾……啧啧。” 这话一出。 又伴随着一股强风突兀的吹起。 所有人的身子都是一颤。 柳三江纵是见多识广,也是头次听说,他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 总不能因为一些风险就不去啊…… 而沈君则是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柳诗诗。 他先是犹豫了一下。 随后对着柳诗诗行了一礼道: “这位姑娘,既然您言称本是玄阵司弟子,不若此行为我们当个护卫如何?” 说到这里,他感觉有些冒犯,赶紧拱手道: “我自知姑娘看不上我们商队这些黄白之物……他日若在京城相见,必以厚礼……” “嗯也行,承惠一千两吧。” 哪知柳诗诗听到他这话之后,那双狐狸一般的眸子猛的一亮,随后变咧嘴笑呵呵的看着他道: “念在我等乃是老乡的份上,给你们个优惠,九百八十两。” “你们放下,从此处到青海湾,有我一路相护,必能保住你们安全无虞!” ? 第219章 柳诗诗:我要给曾安民当小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随着她这话响起。 商队的人都是一愣。 倒是没怀疑她的话。 毕竟这姑娘光是方才从天而降的那手御剑之术就足以震惊众人。 只是她张口就是钱…… “怎么?” 柳诗诗秀眉轻轻一皱。 她有些不满道: “价格已经是最低的了。” “行。”沈君没有再犹豫,他看了一眼柳诗诗,随后面容之上带着凝重: “银子倒是小事,还请姑娘务必保证我们商队的安全。” “这个你可以放心。”柳诗诗淡淡的朝着前方山中看去: “一些妖中的臭鱼烂虾,我随手可灭。” “但。” 说到这里,柳诗诗转过头,目光变的凝重。 “嗯?”沈君以及柳三江二人也被她那凝重的目光给震住。 纷纷紧张的看着她。 “你们得包吃住。”柳诗诗严肃道。 沈君…… 柳三江…… 两天之后。 商队终于抵达青海湾。 看着面前那巨大的峡谷。 以及周围那成片的密林。 所有人的精神都是一震。 “绿木成林,林阔为海。” “曾县子起的青海湾一名,果然贴切。” 沈君初次看到如此华丽的场景,心中有些激动。 “嗯,沈小友,以后在此处观望的日子还多,我们先去矿场。” 柳三江是个干实事的,他沉声看着沈君道: “贵人交代的事情一日干不成,老夫这心中一日便踏实不起来。” “好!” 沈君也点头。 “行了,就到这了,结账吧。” 柳诗诗从商队之中走出,她笑吟吟的看着沈君。 “稍等。” 沈君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从里面随手抽了一张递了过去: “一千两,不用找了。” 柳诗诗的目光被那他手中那巨厚一沓的银票给吸引了目光。 她的心中已经犯起了嘀咕。 这群人还挺有实力…… “好咧!” 柳诗诗拿了银票。 便直接召唤出自己的飞剑。 踏在剑上,朝着远处而行。 “一个狂风阵咒,换一千两银票,值!” 柳诗诗很满意自己的商业头脑。 很明显,她在忽悠商队时,凭空吹起了那股风,是她做了手脚。 …… 进入青海湾之后。 商队也开始运作起来。 柳三江前去矿场准备开始招人采矿。 沈君则是为商队众人做好后勤工作。 将手中的地契跟当地的官府做好印证。 地契不必多说,是灵矿那座山头的,也是长公主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青海湾的官府如今还在建设当中。 大圣朝虽早便派了官员来接手。 但多的也只是驻守的军队与官员。 至于人流,多的还是大圣朝与江朝的商队人员。 百姓并不多。 毕竟刚开始开发这一片地方。 不过,作为占据了万妖山脉,大圣朝,江国三处接壤的青海湾。 发展潜力巨大。 日后定会成为大圣朝标志性的郡城。 沈君刚与官员做好地契的认证。 也得到了关于灵矿那座山头的开发权。 “谢过。” 拿过属于官方的认证之后,沈君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他正要离开。 却又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喂,当官哩,我来买块山头。” 沈君愕然的抬头。 看到柳诗诗那熟悉的脸。 不过此时柳诗诗正在与官府人员交涉,并没有发现一旁的沈君。 “您要哪块地?” “就北边那座山头,我刚才大概看了看,七百多亩,我全都要了,多少钱?” 柳诗诗目光灼灼。 “呃……已经被卖了。” “什么??” 柳诗诗猛的一震。 她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吏员: “什么意思??” 吏员认真的看着她道: “那块地早在当初青海湾被打下来之后,便有人买走了,刚刚已经做过交接了,人都还没走远……诺……就是那位郎君。” 说着,那吏员指了指不远处看热闹的沈君。 柳诗诗猛的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沈君对着柳诗诗咧嘴笑了笑。 尴尬而不失礼貌。 “不可能……” 柳诗诗看到沈君之后,眼睛陡然变的锐利起来。 “这方地界成为我大圣朝领土的那一刻,我便推演到此处。” “全天下的修炼者,除了师父,没人比我知道的更快。” “怎么会被人抢了先??” 柳诗诗眯着眼睛。 陷入思索。 她的红唇轻轻呢喃: “除非在这地界还不是我大圣朝领土之时便已经有人在算计这地儿了……” “会是谁呢?” 说到这里。 她猛的抬头,看着向沈君。 “攻下此处的人?!” 唰! 柳诗诗瞬间出现在沈君的面前。 把沈君吓了一跳。 “这位姑娘……” 他心有余悸的看着面前突兀出现的柳诗诗。 “我问你,你是哪的商队?” 柳诗诗盯着沈君。 沈君:“两江郡,金太平。” 听到这话之后,柳诗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刚刚我说的那块地界,你多少银子入手的?” 沈君咽了一口唾沫:“五……五百万两。” “我出十倍。” 柳诗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君道: “五千万两,我要那块地。” “我给你时间,你可以跟你幕后的贵人说。” “那地方,你们这些不修炼的人要了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成全了这桩交易。” 沈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缓缓退后两步。 看着面前的柳诗诗,目光之中透着一抹认真道: “不行。” ??? ………… 青海湾。 一处院落里。 柳三江,沈君二人面容之上露着严肃: “既然已经准备万全,那我们明日便开始吧?!” “嗯。” “只是柳会长,今日我在认证地契之时,遇到那位玄阵司的柳姑娘。” 沈君抬头看着柳三江道:“她也想要这块圹地。” 柳三江听到这话后,眉头皱紧: “玄阵司……” 沈君凝重的看着柳三江问道:“眼下,该当如何?” 柳三江缓缓抬头,眼神变的深幽:“玄阵司势大,我做不了决定,这件事我先写信禀给贵人。” “我听闻曾县子与玄阵司弟子关系匪浅,说不定会有些用处。” “你也给曾县子禀报一声,毕竟事关重大,这块地用的也是曾县子的名义购下的。” “好。” ………… “沈君的背后之人是……曾安民??” 院外,一处大树之上。 柳诗诗轻盈的躺在不足一指粗的树枝上,眼睛陡然瞪的老大。 她的记忆之中,闪烁出那夜在京外的密林之中。 那个长的还算俊俏的少年…… “早知道……就不来了。” “不行,我得回京!” 柳诗诗猛的一抬头,眼睛之中透着凝重之色: “我得好好策划一下与曾安民的关系。” “若是……” 说到这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若是能给他当个小妾,哄他将这处地方交给我来打理……” 她的面容肉眼可见的变的睿智…… “嘿嘿~” “我要发财了!!” “我终于不用再为了晋升二品劳苦奔波了!!” “以后的日子,就不用再一两银子掰成两半花了!” 第220章 悟得“书”之儒道攻伐之法!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国子监。 “阿啾!” 曾安民莫名的打了个喷嚏。 他茫然的抬头,左右看了看:“谁在念叨我?” “好端端的,我身体这么好,打什么喷嚏?!” 他的眼神之中透着一抹无神。 此时的他正坐在椅上。 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的手。 此时,他的手指之上,一簇淡淡的金芒若隐若现。 “浩然正气……” 他的面容带着严肃。 自从那日从玄阵司出来之后,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找一种名为“天之莲”的灵根。 然而,他翻遍了史书,翻遍了各种记载。 都没有找到这种灵根。 “不会是许明心那小子在忽悠我吧……” 曾安民躺在椅上目光变得狐疑。 但那小子说的诡息,与他识海之中侵蚀自己金笏的那红色气息说的一模一样。 若不是因为这个,他恐怕真会觉得许明心没安什么好心。 识海之中。 曾安民儒道法相立在空中。 法相的周围,六道儒器环绕着。 只是,其中那道金笏被红色诡异的气息给缓缓的侵蚀着。 速度虽然很慢。 但曾安民能感觉到,最多一个月,红色诡气就会全面占领金笏,朝着金笏旁边的算盘上侵入。 “得亏老子六件儒器。” “随便换个只有一件儒器的儒修,恐怕现在修为已经废了。”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庆幸。 “看这诡气的侵蚀速度,恐怕最多三个月,六件儒器便都会被侵蚀,儒器皆被侵蚀之后,浩然正气恐怕……”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深幽起来。 “浩然正气是儒修的根本,若是被红光侵蚀,这修为必废无疑……”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但是眼下之际,我还是需要再悟得一道儒圣攻伐手段。” “动用不了金笏的情况下,得保证自己能有别的底牌。” 他缓缓起身,眸中带着一抹认真之色。 意念沉浸在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 “剩下的五件儒器,我先参悟哪个合理一些?” 曾安民的眼睛扫来扫去,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一支金色的笔上。 ““书”之一道离我最近。” 曾安民深深的看着枝笔。 “而且秦院长与秦笠都是“书”之一道。” “也就从侧面反应了,书之一道到参悟到最后,是可以……复活!”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接将眸子放在了“书”之一道上。 “只是,我该如何参悟?” “上次参悟笏之一道的攻伐之术,是因为老爹以身试教。” “但现在我却是找不到良师啊。” “整个大圣朝,四品大儒以书入道的,也就只有秦院长。” “现在秦院长又……” 曾安民摸着下巴。 眸中闪烁着思索之色。 “嗡!!” 曾安民突然感觉到一股震动从自己的备战空间之中响起。 他下意识的退出识海空间。 随后伸手轻轻一翻。 “这是……” 曾安民看着手中的白色项链。 眼神轻轻眯起,闪烁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充能成功了?!” “这项链果然与我预想的一般,是靠时间的充能!” 没有犹豫,他将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下一刻。 那项链突兀的一道金色光芒闪烁而出。 曾安民感觉脖子一紧。 随后他猛的摸上脖子。 却发现项链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微微凸起的皮肤表面。 “唰!” 他直接来到镜子面前。 镜子里,他的脖子上,一块若有若无的项链纹身彰显着。 “又是纹身?” 曾安民有些无语,但下一刻,他就认真的观察起镜子。 “啧啧啧。” “凭空给我增添了几分桀骜不驯的气质。” “又变帅了……” “不对,跑题了,我现在应该先参悟书之一道。” 曾安民回过神。 没忍住又看了镜子里那个绝世无敌大帅哥一眼。 随后便坐在椅上重新闭上眼。 他的意念重新沉浸在识海空间之中。 他仰头看着儒道法相周围剩下的那五件儒器。 “书之一道……现在开始参悟吧!” 曾安民喃喃自语。 下一刻。 他感觉一股热流从眼睛之中处传来。 脖子上,那充能完毕的项链闪烁着金色光芒,流入他的眼睛里。 金光直接从眼中照射而出,朝着识海之中那金笔之上而去。 “嗡!” 当曾安民眼睛之中的金光照射在那金笔之上后。 他的身子猛的一颤。 “五阵,名曰悟。” 一道玄之又玄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隐约听到徐天师那沧桑的声音。 不过这个时候,他不能分心。 因为在他那满目金光的眼睛注视之下 面前的悬浮着的“笔”竟缓缓荡漾出一副精美绝伦的画卷。 “嗡!!!” 一处山坳之上。 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 他的目光透着轻笑。 惬意的看着山下攻来群妖。 “镇。” 他轻轻吐了一个字。 “嗡!!!” 一只金色的笔自他体内悬升而出。 在空中画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一个巨大的“镇”字。 朝山下群妖猛然压去。 “轰!!!” 山地之间都仿佛摇晃起来。 群妖只是嚣张片刻。 便直接化为灰烬。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院长的“镇”跟眼前镜像之中那个人的“镇”……压根就不是一等级的。” 他看过秦院长在两江郡悬镜司大门口镇压鱼妖。 也看过秦院长在白登山镇压狴轩。 很厉害。 但比起这人……没法比。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秦院长遭碾压……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儒圣之道,恐怖如厮!” 看完之后。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眼神之中的金光随着他看完镜像缓缓消散。 耳边那徐天师的低语也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然而这个时候。 曾安民却是从座椅之上站起身。 随着这次“火眼金睛”用罢,他脖子上的项链纹身消失。 潜入不知道哪里,缓缓充能。 “法相,显。” 曾安民抬头,露出一双沉稳的眸子。 “嗡!!” 一道法相凭空而立。 “镇!!” 曾安民的声音不大。 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嗡!!!” 一枝金色的笔锋忽然出现。 在空中划出一道极美的弧线之后,又重新飞入法相手中。 一个巨大的“镇”字,出现在他的行房之中。 第221章 科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国子监之中。 曾安民闭着眼睛。 此时,他的识海之中,金笏被诡异的红光彻底占据。 甚至金笏一旁的金色算盘上也隐隐出现一丝红芒。 很明显,随着两日过去。 诡异的红光又前进了几分。 “唉。”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抬头。 看向站在远处的夫子们。 他此时正坐在旁边的席间。 听的昏昏欲睡。 现在国子监正在举行誓师大会。 要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夫子的教育之恩。 等等等等。 自古以来,都是一些听倦了的东西。 曾安民听的头都有些大。 他前世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无聊过。 “曾主薄,你可有何要讲的?” 一名夫子发完言之后,脸上透着满足之色。 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曾安民愣了愣神。 “你叫我?” “对。” 那名夫子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马上便要科举,您身为我国子监的主薄,自然要与学子们讲几句。” “哦。” 曾安民伸了个懒腰,缓缓从座位之上起来。 他走入台前。 入眼的是那些翘首以盼的学子。 这些学子的脸上全都透着殷切。 特别是他出场以后。 学子们都要炸了。 “曾县子!!” “曾三策!” “曾公子!!” “没错,就是他!当初随陛下在京城三十里外迎接之时,我有幸见过一次!!” “哎呀呀!!” “一袭青衣,翩翩少年,果然与传闻之中一模一样!” “真好啊!” “这样的少年,合该在我大圣朝之中!” “…………” 听着台下传来的殷切。 曾安民强打起精神,脸上露出笑容道: “希望大家能不负韶华,在这次秋闱取得理想的成绩。” 他话音落下之后,就想下台。 毕竟他前世的时候也当过学生。 知道领悟站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学生有多难以忍受。 然而,他忘了,他现在不是领导。 更多的是偶像。 他……有自己的粉丝群体。 而且这个粉丝群体,很庞大。 果然,就在他转身想离开的那一刻。 底下的学子们猛然爆发出声音: “曾县子说的好!!” “再来两句!!” “是啊,能聆听曾县子教诲的机会实在太少!没听够!” “…………” 曾安民愣了愣。 很明显,他有些猝不及防。 “咳咳。” 一旁的夫子们也透着笑容道: “再讲两句吧,难得学子们如此热情。” “而且……” 说到这里,另一位夫子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道: “如此誓师大会,一年难得。” “曾县子可否愿意一展诗才,为学子们壮行明志?” 这话一出。 一旁的夫子们全都激动了。 “对啊!” “县子大人,您的诗才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随口一诵便是千古名句。” “若今日为学子们诵得一首金榜提名诗,我等定请示圣上,将此诗刻于学子监的丰碑之上!” ………… 随着这话音落下,旁边的夫子全都站起来。 一脸希冀的看着曾安民。 “而且您也会参加此次科举,就当做是为自己科举明志了!” “是啊是啊!” “对啊对啊!” “…………” 随着这些夫子站起身。 底下的学子们先是一静。 随后更是爆发出更加猛烈的轰动。 “曾县子!!” “曾县子!!” “吟诗!!” 所有人,全都透着激动。 “赶赴考场之前,若能听到曾县子吟上一诗,纵是金榜无名,心中也无撼!!” “是啊!!” 学子们的目光皆是翘首以盼。 曾安民卡在那里,有些上下不得。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吟诗吟诗。 说的简单。 好歹让我先准备一番…… 他想拒绝。 但是此时整个场面都已经变得极为激动。 甚至学子们有几个在掩面而泣…… 不是,你们哭啥…… 曾安民惊奇的看了过去。 万众瞩目。 甚至国子监一些洒扫的奴仆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虽然他们不懂诗词。 但能看到曾安民讲话,在他们的心中,也是极为难得的。 “咳咳。” 曾安民咳嗽了一声。 看到他张嘴。 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一点声音都没有。 整个国子监的大院之中,一丝声音都没有。 静悄悄的。 “那个……” 曾安民笑了笑:“马上就是秋闱。” “诸位的热情,着实折煞曾某。” “既然众夫子也热情相邀,再拒绝便是曾某的不是了。”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圣京花!” “祝愿诸位,金榜题名!!” 说完,曾安民便直接下了台。 在众人还沉浸在他诗中意境之中的时候。 他已经从后门悄悄的溜走了。 ………… “所以呢?” 曾安民看着自己院子里那堆积的礼物: “这都是谁送的?” 他眨了眨眼,抬头朝着大春看去。 “上面都有落款。” 大春一脸羞赧道:“俺又不识字……” “哦。” 曾安民站起身,朝着那堆积如山的礼物中看去。 “长公主……” 曾安民看着礼物上的落款,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长公主的话,等我寻到天之莲再去找她说?” 他摸了摸下巴: “郎才女貌的……想来她应该不会拒绝……” “呸!” 他赶紧将脑子里那奇怪的想法给清理出去。 随后又翻了翻。 “玄阵司许明心……” 他呢喃了一声: “我跟他交集又不深……” “等会儿?” 曾安民眨了眨眼。 从礼物堆中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谁送的?” 那样东西,极为耀眼。 正是玄阵司出品的……制服?? 而且看样子还是女式的。 “我送哩!”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猛的转身,朝着院子上方的屋顶之上看去。 一道身影盈盈而立。 她踩在飞剑之上。 一身补丁。 熟悉的口音。 “柳师姐?” 曾安民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 “您……不是出任务去了吗?” 柳诗诗看着院中的曾安民。 她先是思索了一阵。 随后下定决心,收了飞剑之后,身子盈盈一落,便点在曾安民面前。 “啪哒~” 待她站好之后,目光灼灼的看着曾安民道: “这件衣服,我珍藏了许多年都没舍得穿,还是新的。” “你应该不会嫌弃吧?” ? 曾安民愈发莫名其妙了…… 第222章 白子青:长公主……她知道吗?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我……没听太懂。” 曾安民茫然的抬头看着柳诗诗。 从他的角度看去。 柳诗诗虽然一身补丁装扮。 身材极顺。 虽然比不上长公主那种数值怪,但也颇有属于她自己的韵味。 而且她若是不开口的话,单看她那张脸,是不比任何曾安民所见过的美女差的。 特别是她那一双如同狐狸般的翘尾眼眸。 极富特色。 “嗯……” 柳诗诗听到曾安民的话,面上犹豫了一下,随后认真的看着他道: “我想给你当小……护卫。” 最终,柳诗诗还是没能直接将想法给说出口。 她确实说不出来。 身为一名大圣朝的独立女性修炼者。 她自然知道,某些话若是说出来,太过突兀,说不定还会把金主给吓到。 “小护卫?” 曾安民的眉头皱的更深。 他思索了一下。 并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玄阵司三品伏魔师觊觎的东西。 所以此时他的心中有些纳闷。 “柳师姐日理万机……与我区区一个五品县子做护卫,实在有些不妥。” 曾安民迟疑了一下,随后叹声道: “而且,我也没有多余的钱财聘请师姐啊。” “不妨事,我不收你银子。” 柳诗诗听到曾安民这话之后,心中微微有些喜意。 曾安民并没有很明确的拒绝。 那就证明有戏! 而且她又不是奔着曾安民的银子来的。 想要跟曾安民相处好,相处出来感觉,那是日积月累的。 她精于算计,又岂能不知舍得二字? 有舍才有得! 曾安民心中更纳闷了。 而且随即便是一丝警惕升起。 三品伏魔师。 没有目的? 免费给自己当护卫? 这对于精明与销售手则的曾安民来说。 又岂能不知道这天底下免费的才是最贵的道理? “还是算了吧。”曾安民先是干笑了一声道: “这太过不合规矩。” 这话一出。 柳诗诗原本有些喜意的心中忽的一滞。 她呆滞了一瞬。 随后一脸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不用?” 曾安民赶紧点头道:“暂时不用。” 他也没将话给说死。 而且他眼珠子一转,随后咧嘴笑着看柳诗诗道: “当然,柳师姐若是方便的话,也可以先留下一个能联系到你的东西,以后若有需要,自然是先以柳师姐为先!” 有理有拒。 且很有礼貌。 这话一出。 柳诗诗暂时是说不出其余别的话了。 她细想了一阵。 确实,自己出现的有些太突兀。 但毕竟自己也是玄阵司的三品大修,曾安民以后肯定能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前几次自然是不向他要好处。 但等他适应了之后……再向他亮出自己的屠刀……嘿嘿! “好!” 柳诗诗的眸子轻轻一亮,她想也不想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 “这玉符你拿着,若他日有需要我的地方,只须在这玉石中注入浩然正气,我便能感应到你在何方。” 曾安民接过玉符,只觉得入手温润,仿佛有一股暖流从指尖流入心田。 他仔细端详着这枚玉符,只见其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这玉符……”曾安民有些迟疑地问道: “柳师姐,这玉符是不是太过贵重了?” 柳诗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曾师弟不必多虑,这玉符虽然珍贵,但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只要你日后有需要,尽管使用便是。” 曾安民心中一动,虽然他对柳诗诗的动机仍有些怀疑,但此刻也不好再推辞。 他点了点头,将玉符小心翼翼地收好。 “那就多谢柳师姐了。”曾安民拱手,面上带着认真。 “嗯。” 柳诗诗看到曾安民点头,便直接脚下一踩,御剑而去。 只留给曾安民一个潇洒的背影。 “师姐慢行!” 曾安民对着柳诗诗挥了挥手。 随后目光严肃的看向自己手里的那枚玉符。 “柳诗姐……三品……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他的声音带着呢喃。 想不通。 索性便不想。 将玉符随手收入备战空间之中。 曾安民便要朝着自己的屋中而去。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权辅贤弟,我来了……” 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抬头又朝着屋顶看去。 白子青一袭白衣,面上带着微笑,低头看着曾安民。 “白大哥。”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自己面前也要如此装逼吗? 这首诗还是我给你的。 不过白子青能来,曾安民还是没有意外的。 毕竟接下来就是他奔赴考场的了。 自己身为白大哥的至交好友,他定然是惦记着自己。 “快下来吧。” 曾安民对着屋顶上的白子青挥了挥手。 “嗯。” 白子青的脚尖轻轻一点,便从屋顶之上而下。 “啪嗒~” 他轻盈的落在了曾安民的面前。 “权辅贤弟,最近坊间流传,你与玄阵司的赛初雪……” 白子先是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外人之后,皱眉道: “真有此事?” 这话出来。 曾安民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 他叹了口气道: “白大哥,我跟赛姑娘是清白的。” “真的?”白子青眼中一脸狐疑:“我倒不是怀疑你。” “只是这事,光我相信你没用啊,秦姑娘那边呢?” 很明显。 他是知道曾安民与秦婉月情况的。 而且他也很磕曾安民与秦婉月。 至于那个玄阵司赛什么什么……他毫不在意。 “这便不劳白大哥操心了。” 曾安民无力的挥手道:“我已经解释过了。” “嗯。” 白子青点头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看向曾安民道: “与长公主解释过了吗?” “我干嘛要跟她……” 曾安民话说到一半,随后猛的抬头,他眉头皱的很紧: “这跟长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他的心中甚至紧张了一下。 白大哥……不会有什么读心术吧? 白子青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道: “上次在你与长公主凯旋回京之前,我与你还有长公主不是喝了顿酒?” “喝酒之间,你与长公主眉目传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听到这话,曾安民反倒松了口气,他阴阳怪气道: “哟,合着您还是个情圣呢!” 第223章 曾安民:安能催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白子青缓缓抬起下巴: “情圣不敢当,但情之一字,还算有些感悟。” “呵呵。” 曾安民咧嘴一笑,随后站直身子,对着白子青郑重的行了一礼道: “那敢问白情圣,可否有过感情历史?” “或者说,心系哪家姑娘?” “亦或者说,哪家姑娘仰慕白情圣您呢?” 白子青…… 他抿了抿嘴。 神色僵硬了片刻。 “咳咳。” 他干咳了一声之后,直接转移话题,目光看向院子口处道: “那个,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曾安民挑了挑眉。 他自然看得出来白子青又不想聊情感话题了。 “明日的幻阵科举,宁国公请命亲自主持。” 白子青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严肃。 宁国公? 听到这三个字。 曾安民的眸子瞬间便眯了起来。 宁国公亲自主持。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 一瞬间曾安民便嗅出来一股阴谋的味道。 “他是冲我来的?” 曾安民眼神锐利,直直的看向白子青。 “这我便不知道了。”白子青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过我明日也会去,以皇城司的名义维持秩序。” “若是他有什么异动,我能在一旁替你盯着。” 说到这里,白子青叹了口气道: “你那日在庆功宴上,与宁国公交恶的消息,现在整个京城的官场都已经传遍了。” “不得不说,你那日太冲动了,不应该直接出言反讽的。” 呃。 曾安民本来还正在想白子青是怎么知道自己家与宁国公冲突来着。 没想到是这个。 他晒然一笑。 随后淡淡的抬头看向白子青道: “当年在两江郡的水督书院,我认识一位至交好友。” “他的名字叫张伦。” 白子清皱眉。 他不明白曾安民说此言何意。 曾安民面无表情,缓缓抬头,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安能折腰事权贵?念头不得通达耶?” 嗯? 白子青愣了一下。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 曾安民声音加重: “安能催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很简单。 很直白的一句话。 听得白子青的身子猛的一颤。 他的目光直直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周围的空气,便的寂静。 良久之后,他开口: “此言,便是那张伦所说?” “然也。”曾安民淡笑着点头。 “如此人物,合该认识一番,结交成朋友!” 白子青深深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则是摇了摇头:“他死了。” 白子青又愣了一会儿。 在曾安民转身之后,他才缓缓叹了口气道: “可惜。” “呵呵。” 曾安民轻笑了一声。 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 “那宁国公都做了哪些手段?” 白子青听得明白曾安民的话。 他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道: “幻阵科举,乃是玄阵司所制之规。” “他改不了。” “但明日幻阵科举之地……他设在了朱雀门前。” “朱雀门?” 曾安民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嗯。” “陛下同意了?” 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看着白子青问。 “自然是同意了,若不然我也不知道具体位置。”白子青看向曾安民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曾安民摇了摇头:“只是改变一个位置,我也猜不出来他具体谋划。” “只是朱雀门乃是京中大道,平日人流最多。” “若是将幻阵科考设在那里,估计光是围观的百姓都不下万巨。” 白子青叹了口气:“所以陛下才让我亲自带队维护现场秩序。” “行吧。” 曾安民挥了挥手: “明日赶赴考场,有劳白大哥帮我看着些宁国公。” “这你放心便是。” ………… 送走了白子青,曾安民想要回房。 “少爷,这些礼物……” 一旁的大春眼巴巴的看着曾安民。 “扔库房里吧。” 曾安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打开房门步入其中,随手将门闭上。 “啪~” 关了门之后。 曾安民坐在椅上,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朱雀门……” “宁国公要做什么呢?” 他眯着眼睛。 “朱雀门……围观的百姓……” 他呢喃了两声。 随后轻轻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道: “难不成是想出了什么阴损的招数?” “所以才特意选了个人多的地方……” “就为了让我当众在阵中出丑?” “而我一旦真在阵中出丑的话,那估摸着以前积攒的名声彻底便被颠覆……” “毕竟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名声来的快,塌房的速度也快……” “如果能打击我的名声。” “老爹肯定会跟着受牵累。” “届时他再趁机在朝堂上发难,虽然动不了老爹的根基,但肯定能在兵部中顺势做些什么恶心的事来。” 想到这里。 曾安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他耸耸肩: “可惜,天才只是见挂壁的门槛。” “阴谋也是。” 他的目光朝着自己金手指面板看去。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类攻击。】 “不管是什么阴谋。” “只要还是幻阵,那我就是无敌的。” …… 夜缓缓降临。 曾安民的院子里传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歌声。 “无敌是多么……” “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 “多么空虚。” …… 京城朱雀门。 皇城司的提司来了四个。 提都来了一个。 提子来了八百! 八百位入品的武夫! 站在街道两旁,手中持着兵刃。 寒光若隐若现。 震慑着周围所有人。 朱雀门前方不远处。 是一座刚搭建好的擂台。 那擂台极广。 擂台周围,是许多座位。 如今,这些座位是空着的。 但在那些座位远处。 是乌泱泱的一群人! 人潮如织,熙熙攘攘,仿佛一条汹涌的河流,将整个街道淹没。 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喧嚣热闹。 他们便是闻迅而来的百姓们。 他们一个个全都伸长了脖子,看向那擂台。 “幻阵科举,今天居然能在朱雀门举办。” “是啊,确实想不到。” “哎诸位,我听闻名满天下的曾三策也会参与这次科举。” “对!我也是听说了这个才来的。” “真期待啊,传闻之中曾三策立了大功之后,陛下亲自要赏赐给他大官让他当,被他直接给拒绝了,并言明要靠科举,此等品性高洁,千古难寻第二人。” “敬佩至极。” “俺也一样!” “…………” “来了!” 突然有人开口。 很快,嘈杂的声音突然一静。 所有百姓皆是转头。 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眼睛之中透着期待与热切。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4章 虎子:我要看舅舅!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圣人到!!” 果然,众人的目光刚一朝着远处而去,一道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唰!” 无数翘首以盼的目光朝着那里看去。 一辆龙撵缓缓的行在朱雀门前。 “噔噔噔。” 紧跟在龙撵身后的,便是一千御林军,甲胄整齐,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领头的将领英眉肃穆,腰间胯着宝刀,骑在披着铁架的马上,傲然抬头。 那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注视着在座的所有人。 这将军名曰王棣。 乃是御林军总领。 武夫四品上的境界。 而在王棣的身边。 一道红衣身影悠然跟在旁边。 那红衣身影面白无须,一双略显木讷的脸上却时不时闪过一抹威严之色。 让人感觉颇为突兀。 他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跟在王棣的身后,也不见他多急,就是懒散漫步,速度却是丝毫没有落下。 他便是朝中的秉笔太监司忠孝。 随着龙撵停下,司忠孝面上的威严瞬间消失,露出极为恭敬的神色,轻轻掀开龙撵的青罗伞盖。 “陛下慢些。” 司忠孝温声细语,如同忠犬一般接过建宏帝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缓缓下了龙撵。 建宏帝此时面无表情,他下了龙撵之后,抬头扫了一眼前方黑压压的百姓。 “陛下,请随奴才来。” 司忠孝弓着身子,牵引着建宏帝朝着前方而行。 “嗯。” 建宏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跟在司忠孝的身后,朝前而行。 一千御林军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分成两队,在王棣的带领之下,朝着前方围去,将建宏帝牢牢的护在队间。 “哗!” 百姓群众极为自觉的让开道路。 而皇城司的人员,也在白子青的指挥之下,有条不紊的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这便是我大圣朝的皇帝陛下啊!” “是啊,当初陛下登基之时,老朽有幸远远的看过一眼,当年的陛下正值鼎盛,却是不曾想这些年过去,也有了华发。” “岁月不饶人。” “…………” 人声鼎沸。 这些人的议论,触怒了一个人。 御林军总领王棣目光冷冷的扫过众百姓。 他运足气息,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狠戾之色: “大胆刁民,见了陛下还不下跪拜圣?!!”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震慑人心的音鸣。 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赫然从他的口中朝着整个朱雀门扩散。 一时间,整个朱雀门都变的鸦雀无声。 “不必了,今日朕权当游玩而来。” 建宏帝自然也被他的声音吸引。 他淡然扫了一眼王棣。 “是。” 王棣听闻此言,对着建宏帝拱手一礼,恭敬的跟在身后一起朝着前方而行。 稍许之后。 建宏帝来到前方诸座前。 “臣等见过陛下!” 随着建宏帝的到来。 那些早早便坐在椅上的官员们皆都站立而起,对着建宏帝行礼。 “免礼。” 建宏帝缓缓点了点头,他摆手道: “众卿都起来吧。” “谢陛下。” 一时间所有官员也都起身,对建宏帝投以恭敬之色。 建宏帝在司忠孝的搀扶之下,坐在椅上,眼睛缓缓的朝着前方那巨大的擂台看去。 直到建宏帝坐下,余下众人才敢缓缓坐回椅上。 “见过陛下。” 一道身影缓缓的从远处走来。 那身影看着苍老,行路之时不时传出几声若有若无的咳嗽之声。 来到建宏帝面前,恭敬的行礼。 “宁国公不必多礼。” 建宏帝看着李戬,面上首次露出笑容,他抬手轻轻的在李戬身上拍了拍道: “这此幻阵科举,爱卿整出如此大的阵仗,朕心中颇为好奇,便来一观,今日之主角是你,不必多管朕。” 李戬赶紧俯身陪笑道: “陛下之言极是,但依臣之所见,陛下乃是天下之主,有陛下在此,臣岂敢言主角一说?” “呵呵。” 建宏帝也不多言,只是笑着挥手: “爱卿去吧。” “是。” 宁国公认真点头,随后便朝着前方而行。 看着他的背影。 建宏帝的目光带着一抹幽然。 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精芒,随后又缓缓隐去。 “陛下勿怪,臣来迟了。” 一道声音响起,听语气有些羞赧。 建宏帝好奇的抬头看去。 便见当朝兵部尚书曾仕林不紧不慢的朝着座位上而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脸上带着拘束的美妇人。 那美妇人手中还牵着一个孩童,小孩童懵懵懂懂的抬头看着所有人。 “曾爱卿怎么此时才来?” 建宏帝呵呵一笑,挑眉看向曾仕林。 “陛下既言能带家眷,便多带了二人。” 曾仕林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只是妇道人家有些磨蹭,在家中贴红戴绿费了些时间。” 嘴上说着这般抱怨的话,但曾仕林却没有丝毫埋怨的意思。 “哦?” 建宏帝听闻之后,面上好奇的朝着林姨娘看去。 林姨娘有些拘束,她盈盈一侧,对着建宏帝行礼: “见过陛下。” “呵呵,久闻曾爱卿家中有女林氏,貌比天仙,果不一般。” 建宏帝只是淡笑一声,挥手道:“起来吧。” 随后,他的目光又停留在了那小孩身上。 “这孩子……莫不是曾爱卿与林氏所出?” 曾仕林脸色一滞,随后赶紧笑着摇头道: “此童便是臣当年费尽心力,所救之忠良之后。” 建宏帝一听,面上透着若有所思。 随后面露恍然: “看年纪,应该是忠远伯之后?” “陛下慧眼如炬。”曾仕林此时已经引着林姨娘与虎子坐下,对建宏帝行礼道: “此子正是臣的堂外孙。” “幸有曾爱卿,若不然,忠良之后,朕当年也恐怕要错杀。” 建宏帝深深的叹了口气。 曾仕林则是缓缓摇了摇头:“本就是岐王奸臣蒙蔽陛下,此事非陛下之过。” “唉。” 建宏帝又在虎子的脸上扫了一眼。 不知是愧疚,还是心中喜欢孩子,竟缓缓站起身,来到虎子面前。 他的面上透着笑眯眯的神色,伸手: “给朕抱抱。” “这……”林姨娘的脸上闪过一抹迟疑。 “抱抱……我要看舅舅!!” 虎子却没有丝毫想法,他听到此言,眼睛猛的一亮,便抬起双手,自然的被建宏帝抱在怀里。 “今天舅舅要考科举!!我要看舅舅!就在那……” 虎子的脸上透着兴奋。 因为这个座位,是整个朱雀门前最高的座位。 第225章 我舅舅以前是我爹!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哦?” 建宏帝一听便反应过来虎子说的是谁,他有心逗弄,笑呵呵道: “你舅舅是谁啊?” 虎子一脸骄傲道: “我舅舅以前是我爹!” ……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一脸懵。 “荒唐。” “曾尚书,身为儒道之人,家中礼辈都理不清?” “是啊,再顽劣的孩童也不能说此等逆言!” “有违礼制!” “…………” 不少官员都纷纷出言。 建宏帝更是听的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 他对着曾仕林投以疑惑的表情。 “唉,此子亲父早亡,自幼便长于臣之府上,与族中别的孩童玩耍之时,被其童言无忌,微伤自尊。” “此子便回府找臣之犬子哭诉。” 曾仕林叹了口气,缓缓抬头,复杂的看了虎子一眼道: “臣之犬子便对此子言道:孩儿不怕,以后我便是你爹,走到哪里都有我护着你。” 说到这里,曾仕林的脸上透着一抹欣慰之意: “犬子当年不过十二岁。”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曾仕林口中的犬子,正是当今因战功获封 “哦?” 建宏帝听闻此言,眼睛猛的一亮,他刚想要忍不住夸赞曾安民 他认真的看向虎子,声音带着细语问道: “你祖父之言,可否属实?” 虎子听到这话,脸上有些委屈道: “嗯,但我现在长大了,不能再叫舅舅叫爹爹了。” 这下。 建宏帝心中再无任何怀疑,他猛的抬头朝着场中看去,似在搜寻着谁的身影。 只是秋闱幻阵科举人所参与的人数众多。 他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便找到曾安民的身影。 “小曾爱卿,不愧是我大圣朝之铮臣!” 建宏帝口中夸赞的声音,让所有人的面色都变的极为复杂。 刚才那些出言口诛笔伐的几个官员更是灰溜溜的埋下头。 ………… 随着诸学子一同朝着前方而行的曾安民目光突然若有所思的朝着远处看去。 此时的曾安民站在那巨大的擂台之前,他的周围站着许多学子。 那些学子也都颇为好奇,或者颇为狂热的看着他。 很明显,他在这些参与科考的学子之中,是名气最大的那个。 此时的曾安民好奇的朝着远处看去。 那是整个朱雀门广场中最高的台子。 那里面坐着的,都是整个大圣朝最顶级的官员。 而当今陛下也在其中。 远在学子群里的曾安民自然想不到。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建宏帝对他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一点。 毕竟是秋闱。 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百姓看着。 就连当今陛下都在此处。 所以曾安民也就没有准备自己的那一套家伙事儿。 什么躺椅,折叠桌啥的,都没带。 在他的目光之中。 前方的擂台与上次参与幻阵科举的擂台差不多大小。 在擂台的左上方,有一处观景台。 台上站着的便是穿着玄阵司制服的弟子们。 那些玄阵司弟子也皆都将目光放在曾安民的身上。 “那便是曾安民吗?” “就是他,据说他前日在老师的天师府待了一整夜!” “嫉妒~” “谁不是呢!” “……” 曾安民的目光颇为无辜的抬头朝着那台上看去。 这次秋闱主持的玄阵司弟子并不是赛初雪。 而是昨日刚见过没多久的三师姐柳诗诗。 此时,柳诗诗对着曾安民轻轻挑了挑眉。 曾安民看到这个动作,也只是不动声色的点头。 “诸学子肃静!” 一道声音猛的响起。 曾安民抬头看去。 宁国公李戬面容之上带着一抹笑容。 在诸多学子之中,他的眼睛瞬间便捕捉到了曾安民。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皱起。 四目相对。 曾安民从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戏谑。 他眯了眯眼睛。 并未多说什么 “本次科举,本公特意安排在这朱雀门前,引得京中百姓前来观科。” “而且,陛下也在。” “若是觉得进入阵中怕记忆被掩盖暴露本性,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可以参与下月的笔考。” 他的面上是笑呵呵的。 那双颇为锐利的眼睛,在众学子的身上淡淡的扫视着。 几乎是同时。 所有学子都抬了抬下巴。 面上皆是自傲之色。 很显然。 暴露本性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存在。 “呵呵。” 宁国公李戬面露欣慰: “很好。” “没有辜负本公之意。” 他向着众人摊手,朝着百姓的方向以及建宏帝的方向挥了挥。 “既然没有人退出,那么本次科举的利处便送于尔等。” “暴露本性,便是身败名裂。” “但若是在阵中发挥的优秀……” 宁国公目光之中闪烁着精芒: “有如此多的百姓,有陛下在此。” “等待你们的便是……” “前途无量!!” 四个字说的所有学子全头攥紧了拳头。 “所以本质上来说,这此科举对于你们来说,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本公亲自为尔等在朝中铺路。” “赌输了……呵呵。” 李戬的笑容之中透着刀子一般的锋利: “便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 说到这里,他的眸中突然迸发出锐意,声音也一字一顿道: “所以,谁,退,出?!” 现场变的安静。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在这个时间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远方的擂台上看去。 目光之中皆是狂热。 很明显。 这个赌徒,他们当定了。 而这群学子之中。 曾安民眉头紧皱。 他看着李戬那有些苍白的脸。 心中泛气一抹冷意。 这老小子。 摆明了玩阳谋…… “既然如此,那便请第一位学子登台吧。” 宁国公李戬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众学子。 随后缓缓退回他自己的主位上坐下。 目光看向了前方高台之上的玄阵司众弟子。 “第一位登台的。” “国子监主薄,曾安民。” 柳诗诗看着自己手中的手册,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讶异。 显然,她也没想到,第一个登台的便是曾安民。 曾安民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猛的抬头,朝着前方的宁国公看去。 彼时,李戬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也刚好投了过来。 看到这个眼神。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凛。 有猫腻!! 第226章 小胖太子当上皇帝了?!曾安民也成镇国公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当曾安民的目光望向宁国公李戬的那一刻。 李戬却是淡淡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坐在主台之上,目光淡然。 声音不咸不淡的伸手: “请吧。” 声音不大,但有奇异之效,传入整个广场之中。 “曾安民,他便是曾县子!!” “嚯!如此年轻?!” “久闻曾县子,曾三策年少聪慧,却想不到他居然还如此俊美……” “……” 随着曾安民缓缓从人群之中出来。 现场的百姓全都发出一声惊呼。 他们确实想不到,传闻之中的曾县子居然如此年轻。 很明显。 曾安民的登场在百姓那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哒,哒,哒。”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即来之。 则安之。 不管他有什么阴谋。 我自一力破之。 念及于此,他念头通达。 脸上又重新浮现出一抹笑意。 彼时。 他已经站在擂台之上。 “准备好没?” 玄阵司的高台之上。 柳诗诗的声音传来。 她此时立在台间,那双眸子淡淡的盯着曾安民。 “请吧。” 曾安民的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对着玄阵司高台的方向行了一礼。 “启阵!!!” 柳诗诗轻喝一声。 随后她的口中吐出一枚玉剑。 玉剑迎风见涨。 “嗖!” 她跃至剑上,人已至半空之中。 下一刻。 她的身上冒出一抹极为碧绿的光芒。 手指已经指向擂台之间。 “引阵,装置灵石!” 随着柳诗诗的娇喝之声响起。 有人员搬来成箱的灵石,一块块的装在大阵之基。 此时。 台上的宁国公李戬的目光则是不自觉的朝着一块已经装好的灵石看去。 那块灵石外形与其余灵石并无太大差异。 但是,在他看到那块灵石被装好之后。 嘴角则是翘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他转头,看向曾安民。 嘴角那抹冷笑扩大。 而曾安民此时已经在擂台之上盘坐好。 有过几次幻阵的经历。 他如今已经颇为熟练。 “科举幻阵,启!!” 看到灵石装好。 柳诗诗声音呢喃着。 下一刻,她挥动手臂。 两只手以极快的速度结成法印。 “嗡!!” 随着法印结成,她双手一推。 一道极为复杂的,由灵力结成的图案,被她推向了阵中。 “嗡!!!” 随着图案入阵。 整个擂台都响起一道极为震慑人心的声响。 浓郁的,剧烈的红色光芒陡然出现,闪耀着每一个人的眼睛。 “啾!!!” 红光几乎是没有停留,直接从擂台之上升起,钻入了曾安民的脑海之中。 “嘭!!” 下一刻。 一道巨大的,猩红的卷轴,从曾安民的脑海之中升起。 缓缓浮现在半空之中,徐徐展开。 坐在擂台上的曾安民意识在消失之前闪过一个疑惑。 “怎么是红色的,以前不都是青色吗??” ………… “抱薪幻阵?!!去求!!!” 在意识彻底消失前,曾安民听到了柳诗诗那着急的声响。 …… 擂台之外,半空之中。 当红色的巨大卷轴出现那一刻起。 柳诗诗的脸色就变的极为难看。 她死死的抿着嘴,立于飞剑之上。 双拳握紧。 她直直的盯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随后猛的转头看向玄阵司的高台,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极为压抑的盛怒: “怎么会是抱薪幻阵?!” “这是谁做的手脚?!!” 玄阵司的高台之上,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脸懵然。 显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整个现场。 只有宁国公李戬一个人,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盛。 当他看到曾安民意识消失,坐在擂台之上一动不动之后。 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音“呵呵。” “抱薪幻阵……” “小子,我到底要看看,你该如何自处。” …… “你回天师府通知师父快!请他来解围!” 柳诗诗此时面上严肃无比,她直直的对一个玄阵司的弟子命令。 随后她没有丝毫犹豫,她直接驾驭飞剑,朝着前方而去。 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行至建宏帝的座位之处。 “大胆!!” 司忠孝的声音猛然响起,一股极为动荡的气势从他身上迸发而出。 他将建宏帝死死的护在身后,目光极为锐利的朝着空中飞剑上的柳诗诗看去。 “敢在陛下面前御剑?!” “徐天师的弟子也不行!!” 司忠孝此时周身的空间都带着扭曲。 他面无表情,声音极冷。 武夫之威,天地都似为之动荡。 柳诗诗在空中的飞剑都带着摇晃。 “我有要事禀告!” 柳诗诗的脸上带着急切之色。 “收了飞剑!” 司忠孝声音依旧极冷。 柳诗诗赶紧将飞剑收起,从空中跃下,她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玄阵司三品伏魔师,柳诗诗见过陛下。” 建宏帝此时尚处于疑惑状态。 他对柳诗诗的贸然出现并没有太过动怒。 “何事?” 建宏帝眯着眼睛看柳诗诗。 “陛下,有人动了幻阵,现在曾安民进入的幻阵并不是寻常幻阵,而是抱薪幻阵。” “抱薪幻阵极为危险。” “若是在幻阵之中的表现达不到幻阵要求,入阵者直接去球了。” 柳诗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极为认真的看着建宏帝。 建宏帝此时更疑惑了。 他迟疑了一下,随后皱眉问道: “何为……去球?” 呃。 柳诗诗的面色僵了一下。 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就是死,若是曾安民通过不了幻阵的考验,他今日必死无疑。” “嘭!!!” 她话音刚落。 便见一道身影猛的从椅上站起。 后腿弯连着身后的椅子都弹了出去。 曾仕林起身之后,死死的盯着柳诗诗: “也就是说,有人在启阵之时动了手脚?” 柳诗诗看向曾仕林,抿了抿嘴道: “是的” …… “笑话!幻阵阵法,只有你们玄阵司的人懂,谁能在启阵时动手脚?” 曾仕林面容涨红,他的眼睛都有些充血。 他死死的盯着柳诗诗: “你最好给老夫一个说法,若不然,老夫宁死也绝对会让徐天师后悔!!” 他的声音已经愤怒到颤抖。 曾仕林从这话中只听出了一个信息。 玄阵司有人要搞他的好大儿。 随着曾仕林此音响起。 一股机极为浩荡的其势从他身上爆发而出。 柳诗诗处与威压中心。 “方才启阵之人,是你。” 曾仕林死死的盯着柳诗诗。 此时的柳诗诗额头之上已经有些渗汗。 “但我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柳诗诗咬牙看着曾仕林道: “而且现在我也不能轻易动阵,曾安民入阵已成定局,我已经派人回司中禀报师父,若他出面,应该……可以吧。” 说这话的时候,柳诗诗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抱薪幻阵,是一种极为诡异的幻阵。 它有自己的运转思路。 任何人都不能干涉…… “老爷……”林姨娘此时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帕,面上充斥着担忧看向曾仕林。 这种场面,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做的只有担心。 虎子则是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们。 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但也听出来自己的好大舅可能有危险…… 他抿着嘴,只是朝着前方的那巨大的红色卷轴上看去。 建宏帝此时的脸上也透着凝重。 对于幻阵,他也没有多好的解决方法。 只能是看着曾仕林宽慰道: “曾爱卿,不必如此紧张,徐天师若是能赶来,定有解决办法,如今事情还未太过糟糕。” 曾仕林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的盯着柳诗诗。 柳诗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极为凝重道: “此次科举之后,我必回司中找出奸人,给曾大人一个交代!” “嗯!曾爱卿放心,此事绝不会就这么过去,朕也必定追究到底!” 建宏帝轻轻的在曾仕林的肩膀之上拍了拍。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你得老实点。 科举这么大的事,绝不能因为曾安民一个人就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嗯。” 曾仕林沉默了良久。 他缓缓看向那巨大的猩红色卷轴。 那双略有浑浊的眸子透着一抹希冀。 希望好大儿的特异之处……能管用吧。 后座之处。 长公主静静的听着所有人的对话。 她缓缓抬头,看向场中那巨大的红色卷轴。 不自觉的,她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她一言不发。 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卷轴。 小胖太子就坐在长公主的旁边。 刚刚的一切他自然也都看在眼里。 但,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干着急,甚至在这种重大的场合之中,他连话语权都没有。 危机悄然到来。 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只能看曾安民如何在阵中自处。 而场外的百姓,则是津津有味的看着那巨大卷轴。 他们对此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百姓之中。 有一道盈盈而立的身影。 她那双眸子期待的看着那巨大的红色转轴。 “小姐,曾县子入阵了。” 她的身边,一道绿色身影脸上带着笑意开口。 “嗯,我知道。” 秦婉月脸上透着微笑。 她看着那阵中缓缓闪烁而起的画面,声音喃喃道: “他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惊喜的。” ………… 曾安民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屋中。 与以前进入阵中一样。 大阵依旧屏蔽不了他的记忆。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这个词条的光芒亮的吓人。 显然它此时正处于运转状态。 曾安民还是第一次看它这么亮。 他不动声色的站起身,缓缓朝着前方而行。 屋中有一面巨大的镜子。 走到镜前,只是一闪而过。 便不停留的朝着屋外而行。 但就是这一闪而过,他捕捉到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 我不是我? 刚刚,他从镜中看到的自己是一个面容平凡至极的中年男人。 一袭黑色衣衫。 肩上锈着一只似狸花猫一般的小动物。 不是他自己的脸。 曾安民表面之上没有露出丝毫端倪。 但是心中却是已经开始泛起了滴咕。 【以往的阵中,我都是以“曾安民”的身份在行事。】 【但这次,却直接换了个身份。】 【怪不得金手指的词条那么亮,看来这次的大阵比之前的更具挑战性。】 “家主,有贵客来访。” 刚一走出屋子。 曾安民便听到一道声音响起。 他淡淡的朝着那人看去。 奴仆打扮,容貌很恭敬。 “谁?” 曾安民缓缓开口。 “当今陛下。” ? 曾安民懵了。 陛下?? 这两个字他确定没听错? 陛下要见自己,还要来访? 直接一道圣旨不就把自己传过去了吗? 嘶~ 看来自己这次在阵中的身份……很牛逼! 难不成还是徐天师那样的身份??! 思绪千转,但面上他却是没有丝毫异样。 “去正厅!” 他的步子比刚刚更快了一丝。 “是。” ………… 当曾安民来到正厅之后。 面容间透着一抹凝重。 他安静的等待着。 【既然身份都变了,幻阵应该要给我相对应的记忆的……】 【但因为我的金手指太过牛逼,除了屏蔽幻阵,直接将幻阵给的记忆都屏蔽了,所以我只能见机行事。】 曾安民面无表情,安静的坐在那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多时。 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了正厅之中。 看见这道身影。 曾安民实在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胖胖的人影。 虽然看上去略显沧桑。 但曾安民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丫不是就小胖太子吗?! 不过此时的小胖太子跟他以往在阵外见到的不同。 他如今依旧还是那么胖。 但是身上的太子龙服,已经换成了明黄滚龙袍。 也蓄起了胡须。 光是看面容的话,估摸着得有四十岁左右。 显然,在这个阵中的世界,小胖太子媳妇熬成婆了! 虽然只是看到小胖太子成了皇帝。 但曾安民瞬间便捕捉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 【以小胖太子的年龄也推测。】 【现在这个阵中的世界,应该是现实中往后推了二十多年左右。】 【也就是说,我现在处于幻阵推演的,二十多年后的世界。】 想到这里,曾安民心中轻轻舒了口气。 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就好。 第227章 曾安民:我要镇国公曾安民的头颅!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幻阵外。 小胖太子看到幻阵中自己身着龙袍出现。 人都有些麻,一股莫名的激动从他心中浮现而出。 他死死的盯着巨大的红色卷轴。 双拳握紧。 就像是初次看到爽文的读者一般,浑身都在激动。 他太爽了…… 而坐在他旁边的长公主瞥了他一眼。 看到他脸上那潮红的模样,嘴角缓缓勾起一道笑意。 没出息的东西…… ………… 幻阵之中。 曾安民在看到小胖太子的那一刻。 心中浮现出一抹莫名的亲切感。 但脸上他却是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陛下。” 看到王元缜的那一刻,曾安民便缓缓起身,欲对其行礼。 “不必多礼!” 小胖太子王元缜赶紧来到曾安民的面前。 他那胖乎乎的脸上透着一抹威严: “上次朕与你说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 这话一出,曾安民有些发愣。 上次? 我哪知道啊? 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没有搞清楚…… 不过他并没有露出端倪。 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小胖子。 【能以一国之君亲自出面,此事必定不小,所以该急的不是自己。】 曾安民如此想着,更不着急了。 他看着小胖子道: “陛下今日气色极佳,不若一同踏青游玩,再商量此事如何?” 听到他这话。 小胖子抿了抿嘴,他叹了口气道: “如今国遇大难,朕岂有心情谈游玩二字?” 小胖子。 虽然你当了皇帝,但这性格却是没怎么变啊。 没想到二十多年后的你,还是这样。 “陛下烦恼,除我之外,便无人能解了?” 曾安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听到此言。 小胖子却是极为认真的抬头,看着曾安民: “黑猫武夫,盛名在外二十七年,素有大圣朝第一刺客之称,此事若你不出面,便无人能办。” ? 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震。 黑猫武夫?!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是黑猫武夫?! 这大阵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能勘破自己是黑猫武夫?! 等等! 不对。 曾安民感觉自己想偏了。 刚刚照过镜子。 自己的容貌是一个极为普通的陌生人的容貌。 不是现实中曾安民的容貌! 也就是说,这大阵并不知道曾安民就是黑猫武夫。 它就是再推演,也不可能推演出来它不知道的东西。 吓少爷一跳…… 这一刻。 曾安民敏锐的察觉到一个信息。 【看来我在大阵中的身份是……二十多年以后的黑猫武夫。】 曾安民想明白之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他叹了口气道: “陛下,喝口茶吧?” …… 小胖太子看到他如此不紧不慢,脸上的表情轻轻一滞。 但却是缓缓叹了口气道: “行。” 不多时。 二人便相对而坐,轻轻的喝起桌上的茶。 “叹。” 呷了一口茶过后。 小胖子先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唉。” 曾安民佯装没有听见,只是自顾自的抿着茶。 以他对小胖子的了解。 既然都成皇帝了,还要自己一个人过来,那么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就是极想办成的一件事。 以他的性子,肯定会先按捺不住开口的。 所以他不着急。 果然。 只是片刻之后。 小胖子便面露愁容开口道: “自二十五年前人族与妖族大战之后。” “相柳妖皇,徐天师,东方教教主东方苍大战七天。” “徐天师与东方苍尽全力才将相柳斩杀,与其同归于尽。” “妖族是被灭了。” “但我大圣朝与南江二国的国力也皆都耗空。” “二国皆是元气大伤,流民四起,饿殍千里……” 说到这里,小胖太子的面容之中透着一抹悲哀: “先帝仓促而去,留下这千疮百孔之国……” “幸得镇国公曾安民相助,尽心尽力辅佐朕,才一步步将这烂摊子一点点收拾规整。”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声长叹: “然十年之前,江国内乱,朕一心只想守成,故而没有插手江国之政。” “导致那女帝趁机坐稳朝堂,其背靠江南,又依万妖山资源,一步步行来,江国国力已经空前绝后。” “如今更是亲率七十万大军来犯……” “前线来报,那顾湘南已经连下我大圣朝一十七城……” “国将不国,民将不民……” “朕,心中实是不忍……” …… 听到他这些话。 曾安民缓缓的消化着。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 但他依旧还是分析出来好几条有用的信息。 经过二十七沧海桑田的变化。 如今大圣朝国力很弱。 南江的国力反而变的强盛。 而镇国公曾安民……嗯,有点想笑。 没想到二十多年以后,自己都混上镇国公的位置了。 嗯……应该是这幻阵推演出来的。 在这幻阵的眼里,现实中的曾安民也是极有本事的。 啧啧。 好玩。 曾安民忽然有一种想去见一见,二十七年后,幻阵推演出来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看得出来。 这幻阵连曾安民就是黑猫武夫这个秘密都勘不破。 想来也不是多高级的人工智能。 肯定也不知道“曾安民”其实是一个穿越者。 “人族与妖族大战之后,天下武夫十不存一。” “当今天下四品武夫已是顶级。” “而如今朕所能仰仗的,便只有你,天下第一刺客,黑猫武夫。” 小胖子说完之后,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听到此言。 曾安民心中便直接明了。 听这小胖子的意思是……要请自己去战场上刺杀女帝?! 这…… 曾安民心中若有所思。 难不成此次幻阵之中的考核便是这个? “那女帝更是猖狂放言,若再遇抵抗,破城之后,必率兵屠城……” 说到这里,小胖子已经极为激动: “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城中万万条生命……此事不得不赌!” “当处汉朝以前的秦朝,也有过此类之事,行刺国主,避免战争。” “所以朕……”小胖子整了一下自己的龙袍,他缓缓起身,对着曾安民深深一礼道: “请先生出山,刺杀女帝以止兵戈。” ………… 静。 整个正厅都陷入寂静。 “陛下不必再劝。” 曾安民缓缓起身,他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正厅之外: “某虽是一届莽夫。” “但也知道,战场之上,刺杀女帝,且不说能否得手。” “就算是得手,也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此十死无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小胖太子抿住嘴。 说一千到一万。 他此行来的目的就是这一个。 以眼前这个黑猫武夫一人的性命,去赌一个概率极低的事情。 谁甘心赴死? 这天下没有人愿意赴死。 …… 幻阵之外。 宁国公李戬揉了揉自己久抬的脖颈。 他看着阵中曾安民的回答。 嘴角轻轻翘起。 他喃喃道: “抱薪幻阵,除了屏蔽记忆,还会给入阵者换一个身份。” “所以阵中考核,只验证心性。” “赤裸裸的心性。” “心性不佳者……怎么可能会通得过考验?” ………… 柳诗诗一脸严肃的看着所有人继续道: “所以曾安民的每一个选择都极为重要。” “而一但做了与“抱薪”二字不符的选择,轻则永远陷入幻阵出不来。” “重则……立死无救。” 她说完之后,便死死的抿着嘴,朝着卷轴之上那巨大的影象看去。 建宏帝。 曾仕林。 林姨娘。 小胖太子。 长公主 …… 众的面色都极为凝重。 所有人都死死的看着那巨大的卷轴。 ………… 幻阵之中。 在曾安民说完口中之言以后。 小胖子身上的龙袍都有些暗淡。 他极为不甘的看着面前的曾安民: “可这天下百姓……那么多性命……” 曾安民缓缓转过身。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小胖子。 “但,某虽是一届莽夫,却也懂得一句话。”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所以这次,我去了。” 声音很淡。 但无比清晰的传入了小胖子耳朵里。 …… 小胖子的面色呆滞起来。 良久之后。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曾安民道: “你方才还说……十死无生……” “那便十死无生。” 曾安民缓缓抬起茶,轻轻吹了一口气,放在嘴边饮下。 ………… 幻阵之外。 全场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那巨大的猩红色卷轴。 那卷轴之中的声音依然在耳边不绝。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可刚刚你还说十死无生。” “那便十死无生!” ………… 短短几句话。 所有人全都死死的咬着牙。 更有甚者,喘着粗气。 一股从尾椎处爽利起的情绪贯穿整个身体! 此时,他们的脑海之中只有四个字。 国士! 谋国之士! 宁国公李戬看到这一幕,眼睛眯起。 面色有些阴沉。 但他并不慌,口中喃喃: “别高兴的太早,就算是选择对了,考核任务完不成,还是出不来。” 柳诗诗面色严肃看着众人言道。 她一句话。 所有人都又将目光投向面前那巨大的卷轴之上。 ………… 幻阵之中。 曾安民缓缓抬头,嘴角轻轻翘起,看向身着龙袍的小胖子言道: “只是,就这么干巴巴的去刺杀,我连军营都潜不进去。” 小胖子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所以应该?”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深幽起来: “我倒是有一个计划,刺杀……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 “什么???” 小胖皇帝人都麻了。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那张普通至极的脸问道: “光明……光明正大??” “对。” 曾安民转回头,目光认真的看着小胖皇帝道: “就是光明正大。” 小胖皇帝急不可待的问道:“具体该当如何?” 曾安民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发出“啪嗒”一声。 他的声音幽幽响起: “以陛下名义,向女帝发出求和条约。” “愿割城十五座献于江国以止兵戈。” “随后由我为使,带着大圣朝地图前去拜见女帝。” “见了女帝之后,我徐徐展开地图……” 说到这里,曾安民眯着眼睛,声音之中透着一狠厉: “待到图穷……便是匕现之时!” “趁其不备,我一击命中,与其同归于尽。” “这个计划如何?” 说完,他看向小胖皇帝。 但是小胖皇帝此时已经完全呆住。 很明显。 曾安民的这个计划……好的不得了! “呼哧呼哧~” 小胖皇帝的呼吸变的急促无比。 “陛下不必高兴的太早。” 曾安民缓缓起身,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意道: “如此不反抗的便轻易得到一十五城,女帝又岂能不心中起疑?” “若她心中有疑,必然不会让我靠近。”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上小胖皇帝的头顶。 他有些手足无措。 “那……该如何??”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所以我们要加大筹码。” “什么筹码?” “镇国公,曾安民的头颅。” ………… 这话一出。 小胖皇帝直接宕机半晌。 他直接跳起来摆手:“不行!绝对不行!这天下谁都能死,权辅绝对不能死!!” 曾安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道: “但以镇国公一人之命,换天下百姓之命,他必会愿意。” “我大圣朝与南江二国也能停止兵戈。” 小胖皇帝死死的抿着嘴,一言不发。 “陛下放心,此事,我亲自去寻镇国公谈。” 曾安民轻轻的拍了拍小胖皇帝的肩膀: “为了天下苍生。” ………… 镇国公府。 一道面容普通至极的身影出现在大门之前。 曾安民看着面前这比自己现实中父亲的尚书第不知道豪华多少倍的大府。 心中也颇有一种复杂之情。 二十七年之后的自己,已经成了这大圣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公。 但现在他的身份却只是黑猫武夫…… “我找曾公。” 递了拜贴。 曾安民被仆人引入一个院中。 这处院子极为美丽。 院里的桃树开的漂亮至极。 他安静的等待着。 他的心中既是忐忑,又是期待。 幻阵推演的那个二十七年以后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咳咳。” 随着一道熟悉的咳嗽声响起。 曾安民的身子轻轻一顿。 他缓缓转身。 一道有些干瘦的身影缓缓从院子深处而来。 看到这熟悉又陌生的脸。 曾安民心中惊叹。 “这便是二十七年之后我的模样?” “果然,还是那么帅。” 第228章 国士无双!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面前的这个男子,或者说是中年男人。 身形消瘦,但身姿极为挺拔。 熟悉的脸庞。 虽然年纪上来,但还是给人一种极为英俊的感觉。 身上那极为熟悉的儒雅之气,让人心中忍不住想要亲近。 脸还是那张脸。 保养的极好。 只是眸中那个眼神,多了些沧桑。 他,便是二十多年以后的自己。 幻阵推演出的,如今的大圣朝镇国公。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公曾安民! 曾安民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眼二十七年以后的自己,面上便露出敬佩的神情: “见过镇国公。” 此时的曾安民在幻阵中的身份是黑猫武夫。 他是大圣朝第一刺客。 对于他的行礼,那镇国公曾安民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面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黑猫武夫……” “二十多年前,本公与先父在两江郡便对你的大名有所耳闻,从未想过,二十多年过去,你却成了这大圣朝第一刺客……” 听到他的话。 曾安民心中极为怪异。 毕竟面对的是“未来”的自己。 要说心中完全没有想法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国公谬赞。” 曾安民斟酌了一会儿才回答。 他是极为了解自己的。 但面前的人是幻阵推演出来的。 谁知道他真正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 “此番而来,你所谓何事?” 镇国公曾安民从怀里轻轻掏出一张帖子。 那是曾安民在来镇国公府时递上的拜帖。 曾安民缓缓抬头。 他与面前的镇国公曾安民对视。 二人的目光都透着淡然。 “如今江国女帝率七十万大军进犯我朝……” 曾安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叹息道: “以她的性子,久攻而下城者,必会屠城……镇国公岂能坐视不理?” 面前的镇国公曾安民听闻此言,并未有什么回答。 他淡然抬头朝着这边看来,声音中透着一抹冷意: “谁让你来的?” …… 曾安民缓缓直起腰,面上透着一抹认真:“我自己要来。” “你?” 镇国公曾安民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 “当初江国内乱,我早劝过那小胖子出兵,亦或干涉其内政,他偏不听。” “如今顾湘南势成,率大军来犯,本就是本公意料之内的事。除了闭门坚守,硬撑几年再等城破,没有更好的办法。” “本公决定在那女帝攻入京城之前,便举家搬离去道门投靠堂姐。” “你回去吧。” “回去跟那小胖子说一声,本公走之前也不会放任他不管,若是他跟着本公走也能保全性命,若是不愿……” 镇国公曾安民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 “念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我也会将其打晕带走。” 很好。 这很曾安民。 听到这话之后,曾安民自己都懵了。 你确定这是人机?? 这tm不就是自己吗?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若是自己真遇到这样的大危机时刻。 第一个想法必定是提桶跑路。 跑之前也肯定会带上朋友家人。 啊这…… 曾安民竟一时间想不到该怎么破。 “咳咳。” 他干咳了一声。 随后深深叹了口气。 目光变的深邃起来。 “久闻镇国公乃儒修天才,此番言论某怎么听倒是更像是武夫所言之语。” “嗤~” 镇国公曾安民嗤笑一声: “你知道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曾安民愣了一下问道:“什么?” “是活着。” 镇国公曾安民瞥了他一眼道: “天下之争也好,权力滔天也罢,任何人都得先活着才能言其所尽。” 呃…… 没毛病啊。 “如今女帝大势已成,只能先活着,才有机会徐徐图之。” 镇国公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闪烁起一抹精芒道: “回去告诉小胖子,别想那么多点子了,以如今大圣朝的国力,被江国攻下京都是迟早的事。” “做好准备,早点跑路。” “送客!” 说着,他便打了个哈欠,准备朝院中而行离开此地。 “慢!” 曾安民直接伸手拦下。 我能让你走了? 你走了我科举考核就没了! 镇国公曾安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还有何事?” “呼~”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变的深幽: “国公爷,可否听某一言?” “赶紧的。” 镇国公曾安民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耐。 “如今大圣朝百姓飘零不定,饿殍千里,无数人都在经历流离失所,更有甚者易子而食。” “天下之惨状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叹气道: “当年镇国公初来京中,做的那首诗可还记得?” “什么诗?” 曾安民目光幽然,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哀色: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此诗之中,那浓郁的忠君爱国之情感,听着伤心,闻着落泪。” 镇国公曾安民听闻此言,眸中也不免升起一抹感慨与怀腼,他缓缓看向面前这个面容平凡的中年人: “一晃都快过去三十年了。” …… “今日,我亦有一词,献于国公。”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变的坚定。 “哦?” 镇国公曾安民轻轻扬了扬下巴,那双熟悉的丹凤眼轻轻一挑: “你也会做词??”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曾安民有些无语。 这动作自己做的时候就感觉很爽。 但别人在自己面前做怎么就感觉很不爽? “嗯。”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认真道:“可愿一闻否?” “听完这词,若国公爷依旧不为所动,不须国公爷开口赶人,某自己转头便走。” “好。”镇国公曾安民收起脸上的不耐,淡淡的看着他道: “念来听听。”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脚下慢慢朝前踏着,声音缓缓响起: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简单的一句开场。 本来漫不经心的镇国公曾安民眼睛轻轻一凝,下意识的缓缓点头。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自己”。 看到他的反应之后,心中暗叫一声果然。 【这幻阵连黑猫武夫与曾安民是一个人都猜不到,那曾安民是穿越者的事情肯定也不知道。】 他不做声,继续缓缓迈着步,声音也慢慢高涨起来: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寥寥数语,一副波澜壮阔皆化作废土的轰然崩塌直直的倒在人的面前。 让人心生感慨。 然而,这并不够。 曾安民忽然顿住。 他的目光极为深幽,胸腔之中所有的情感在这一刻都化做了深沉的叹意: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嘶~ 前面几句还好。 最后一句,直接将整首词的意境全都做了升华! 莫说是阵中的曾安民。 就是阵外…… 幻阵之外。 在曾安民声音落下之后,所有人的眸子都是一震。 “百姓……苦……” 曾仕林呆呆的看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 此时那巨大的红色卷轴上,那张平凡的脸,却是那样的不平凡。 他抿着嘴。 他知道,自己儿子并没有被这所谓的“抱薪幻阵”给真正屏蔽了记忆。 但也正是如此。 他心中才有真正的震撼。 他的目光极为复杂。 他深深的看着那张平凡的脸。 “这,才是你心中所想?” 良久之后,老爹的拳头握的极紧。 “好!” 曾仕林不语,只是一味的点头。 他的脸上皆是欣慰。 他看自己好大儿的眼睛不像是在看儿子。 反而像是在看一个,相交多年的知己! 而曾仕林旁边的建宏帝眉头轻轻皱起。 “百姓……” 他淡淡的看着那巨大的卷轴。 随后目光又朝着前方看去。 前方朱雀门的广场之中。 万巨的百姓都死死盯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 “百姓苦……” “曾县子哪怕是在阵中,也为我等着想……” “这……” “听闻幻阵屏蔽记忆,也就是说,这话句句发自内心……” “曾县子!!!” “曾三策!” “…………” 百姓中猛的爆发出剧烈的呼喊。 那一句句,皆是对阵中曾安民的认可。 百姓的拥戴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长公主那双看似平静的眸子,实则暗流涌动。 她那白皙的手攥着自己的裙角,手间的青筋极为显眼。 小胖太子也喘着粗气,声音之中喃喃道: “国士……无双!” 全场,只有一个人的心情没有被丝毫触动。 宁国公李戬。 他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 “曾安民……” 三个字几乎是被他咬着牙说出。 他能感觉到,自己这场幻阵做的手脚似乎是有些……为他人做嫁衣…… …… 幻阵之中。 曾安民抬头,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镇国公曾安民。 四目相对。 久久不言。 这一诗,足以胜过天下任何花言巧语。 这世上有人或许不能与你的悲欢相通。 但他却能被你的文采感染。 镇国公曾安民沉默了良久: “百姓苦……” “自二十七年前先父因与妖族大战而陨,本公便封笔不提做诗之事。” “二十多年了,从未再遇过能有人以诗词与本公并提之人。” “而你,一届武夫。” “是第一个。” 镇国公曾安民说到这里,目光清澈的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说说吧。” “你此行而来的目的。” 声音之中透着淡然。 听到这话。 曾安民的嘴角有些想抽搐。 你那是封笔吗? 是人工智能等级太低推演不出来罢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缓缓眯起,他看着面前熟悉的脸缓缓道: “其余之言某不必再提,皆在词中。” “昨日,某向陛下言刺杀女帝一事。” “以割城之名,派我携地图为使而去。” “待与那女帝展开地图之时,便是刺杀的最好时机。” “图穷必现,某必能一击而中!” “只要女帝一死,南江国的皇室必将陷入夺权斗争。” “如此,不只大圣朝之危可解,天下万万百姓亦可安居乐业!” 曾安民眸中带着坚定: “此计可行。” 他话音落下。 面前的镇国公曾安民丹凤眼中精芒一闪。 他深深的盯着面前的人看了良久。 “所以,你此行……” 曾安民对着镇国公曾安民深深行了一礼: “愿得国公首级以献女帝,女帝若见必心中甚兴,届时某左手把其袖,而右手揕其胸。” “国公之仇可报,天下百姓可兴!” 说到此处。 曾安民缓缓抬头。 那双平凡的眼睛之中透着一抹淡然: “得手之后,江国之军将某大卸八块也好,乱箭穿心也罢。反正某必赴黄泉,寻国公讨碗茶喝!” 此言一出。 整个院子都陷入寂静之色。 压抑的气氛缓缓上升。 曾安民面不改色。 镇国公曾安民深深的盯着他。 四目相对。 “呵呵。” 一声短笑急促而畅快。 “你倒是个妙人。” “这天下想取本公性命者,不下万巨。他们日思夜想,殚精竭虑也想不到该如何取本公之命。” “你倒好,一首词便想将本公之命取走。” 镇国公曾安民的面上透着冷意: “你可知,此时但凡我一声令下,你必走不出此院?” 这话并没有让曾安民心中有丝毫波动。 他只是缓缓抬头: “某之性命,早晚皆死。” “至于是国公取,还是江国之军取,皆是国公一念之间。” 说着,他闭上眼睛,引颈待戮。 …… “说得好!!” “唰!” 一把长剑被镇国公曾安民拔出。 他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平凡面容之人。 “此计,可成?”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与面前的镇国公曾安民四目相对: “某有八成把握。” “若某办不成此计,那天下便无人能成。” “也只有此计,能救圣国,能救百姓。” 镇国公曾安民陡然放声大笑: “不管兴亡,皆是百姓受苦!” “死前得一知己,此生无撼矣!” 曾安民深深一礼拜下: “国士无双。” …………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萧瑟的风声吹动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一支大圣朝的使臣队伍缓缓出发。 前方。 曾安民腰间别剑。 骑在马上。 左右各一人持着一个盒子。 左边的盒子很大,里面放的是地图。 右便的盒子很小,里面放的是……人头。 第229章 破阵!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在这不远处的后方。 小胖皇帝此时哭得那叫一个红肿。 哭的拦都拦不住。 当他听闻黑猫武夫私下见镇国公曾安民后便心中不妙。 立马前往镇国公府只看得了镇国公的尸体…… 当时便红了眼睛,举起剑就要杀了黑猫武夫为镇国公报仇。 当时的他眼睛之中透着狮子一般的杀意。 显然,要杀黑猫武夫的想法是绝对真实的。 但…… 他不是黑猫武夫的对手。 被曾安民擒下之后,便好声相劝。 事到如今,只能让曾安民前去刺杀。 ………… 曾安民骑在马上,带着使臣队伍一路朝南而行。 “卖国贼。” 路上,他不止一次的听着队伍之中那些兵丁的冷眼。 “恶心。” “狗日的东西。” “大不了一死去求。” “就是,这种丧权辱国之策,也只有这等腌臜之货能想得出来。” “哼!” “…………” 这些声音在一路之上几乎都没有停过。 曾安民听到这话都只是轻轻一笑。 他不搭理这些人。 他的眼中,只有对刺杀女帝的渴望。 没多久便到了南方战场之上。 只是,到了战场上之后。 曾安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寻女帝。 而是带着使臣找到一个人。 这人就是女帝之子,顾怀忠。 顾怀忠的年纪并不大。 见到曾安民之后姿态极为傲慢。 “丧家之犬,来见我作甚?” 曾安民面上只有恭敬。 他恭敬之中还带着谄媚的笑容: “久闻江国太子顾怀忠威系天下。” “今日一见果然英勇不凡,来给您送一份薄礼,还望您收下。” 说着,他便将临行前所带着价值千金大礼全都送给了顾怀忠。 顾怀忠见到此礼之后大为高兴。 曾安民又舔着脸笑道: “那个……还请大王为圣人明言,我朝上下所有人都畏惧圣人之威,不敢出兵来抗拒。” “愿意全国上下都做江国的臣民,贡纳赋税,以求能守住祖先的宗庙。” “我们诚惶诚恐,不敢自己来陈述。” “只得恭谨地砍下曾安民的头颅和献上圣国的地图,用盒子封好,我圣国的皇帝在朝廷上行跪拜大礼送出来,派我来禀报圣人陛下,一切都听贵圣人陛下的吩咐。” 曾安民脸上的谄媚与笑容做到了极致。 他这话一出。 使团中的人恨不得将他的脸给扇烂。 但一旁的顾怀忠却是听的极为开心。 “哈哈哈!!你们圣朝的皇帝倒是有趣,待我禀报女帝圣人,看看圣人愿不愿见尔等吧。” “是。” 曾安民匍匐在地上,恭敬的为顾怀忠擦了鞋子,将其送走。 待他走后。 他缓缓站起身子,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缓缓退去。 他抿着嘴,静静的等待着。 “卖国之贼!!” “恶心至极!!” “这种人就该死!!” “草!你娘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玩意!” “直娘的贼!” “…………” 使团里的人看到曾安民这幅模样,用最恶毒的话来攻击着曾安民。 甚至有人忍不住这样的耻辱,直接自溢。 这一幕,曾安民只是淡淡的看着。 他没有说一句话。 ………… 幻阵之外。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 此时,红色卷轴的红光几乎已经亮至顶峰。 闪烁着哈红色光芒,如同猩红的血液一般。 宁国公李戬看到这一幕,脸上勾起一抹微笑: “骂吧,骂的越狠,他死的便越惨。” “抱薪二字,幻阵可不管你是为何原因。” “呵呵。” …… 柳诗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被误会也算。”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红色卷轴亮起的光芒。 “不过现在还好,没有达到顶峰。” “若是达到顶峰,幻阵会自动将入阵者斩杀。” “…………” 这话一出。 几乎看台之上所有人都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曾安民……” 长公主的眸子盯着巨大的红色卷轴: “别……太任性。” 曾仕林更是死死的咬住牙齿。 脸上的肌肉都带着抽动…… ………… 幻阵之中。 当女帝顾湘南之子顾怀忠将曾安民的话转告给女帝之后。 女帝面上果然爽朗一笑: “那便见一见那曾安民的头颅!” ………… “圣朝使臣到!!!” 随着小太监的一声高喝。 曾安民面无表情,缓缓从大帐之外而入。 大帐之中。 江国各将冷冷的注视着他。 注视着他这副平平无奇的脸。 此时的曾安民左边站着一人。 在路上时,就他骂曾安民骂的最凶。 这也是曾安民自己的小心计。 荆轲刺秦。 是秦舞阳坏了事,让秦王心中生了警惕。 而他,以史为鉴,自然要找一个不怕死的人跟自己一起。 大帐的尽头。 一道威严的身影淡然的朝着这边看来。 那身影丝毫看不出年纪。 她保养的极好。 皮肤与年轻女子一般无二。 她的眼睛透着几分慵懒。 时不时闪硕而出的精芒让人心头一凛。 “圣国臣使荆克,见过天朝圣人。” 出现在大帐之处的第一时间。 曾安民便面色极为恭敬。 毫不犹豫的跪地上,对着大帐尽头的女帝磕头。 “天朝圣人?” 女帝听闻此言,本来没有丝毫波澜的眸子闪过一抹兴致。 她淡淡的朝着曾安民的方向看了一眼: “荆克?” “正是下臣。” 曾安民恭敬至极。 “今日来我江国军营,有何目的?” 女帝淡淡的声音响在这帐中。 提前知道是一回事。 在大帐之中重新提起又是另一回事。 “前来送礼。” “两份大礼。” 曾安民依旧跪在地上,声音悠长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何礼?” “镇国公,曾安民的头颅。” “以及圣朝献给圣人的十五座城池的地图。” 曾安民依旧跪在那里。 随着他这话落下。 女帝的目光猛的朝着他手中那盒子中看去。 “曾安民……” “逞上来!” “是。” 曾安民缓缓站起身。 他从身后随从手中接过盒子。 恭敬朝着帐前而行。 一步,两步…… 终于,他距离女帝只有五步只遥。 他停了下来。 “圣人请看。” 说完,他缓缓打开盒子。 赫然是一颗人头! 那人头虽经过炮制。 但其面容清晰可见。 女帝在见到这颗人头之后。 第一时间并没有露出笑容。 而是复杂。 她的眸子闪烁着莫名的情绪。 “权辅……”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是何苦。” “当年一同攻打万妖山,你所创之鸳鸯军阵独步天下。” “朕也曾与你说过,朕愿只与你一人长相厮守,共治江国。” “你却依旧坚持返圣。” “二十多年了,却不曾想,再见你时却是见的你之头颅……” “可悲,可叹矣。” …… 对于女帝的感慨。 曾安民只当听不见。 整个大帐的众将也都只当听不见。 “不过,今日能见你之头颅,朕心便彻底放下心了。” 终于。 女帝笑了。 她脸上尽是舒展的笑容。 那是心腹大患消失在这世上的舒畅之笑。 她缓缓抬头,笑容依旧。 看着面前那张平凡的脸道: “一十五城,给朕看看。” “是。” 曾安民脸上依旧是恭敬无比。 他从盒子里取下一卷地图。 边朝前行边道: “这一十五城距天朝极近,也是我朝的皇帝特意精心为天朝挑的。” 说话间。 他距离面前的女帝紧有一步之遥。 “哦?” 女帝心中愈发开怀。 她轻笑着,眼睛缓缓移至地图上。 有了镇国公曾安民的人头之后。 她心中已经没有丝毫怀疑这次大圣朝出使的目的。 甚至还觉得北圣朝的皇帝极为懂事。 “陛下请看。” 曾安民此时不动声色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一边缓缓的展开地图,一边时不时观察着女帝的动作。 此时,女帝的目光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地图之中。 “哗啦~” 地图缓缓展开。 ……………… 幻阵之外。 随着红色卷轴之中那巨大红色卷轴的展开。 整个朱雀门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 死死的盯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 而此时,红色卷轴上的红光也尽都闪烁着极为明两的诡异血红之色。 那诡异的血红之色,越来越红…… ………… 幻阵中。 地图已经展开了四分之三。 只剩下最后一寸。 女帝死死的盯着地图。 她看着地图上那些标注着献于江国的城池。 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兵不血刃,拿下十五城。 这对于任何当皇帝的来说,都是一项极赚的买卖。 更遑论。 还有心腹大患的头颅。 没有了曾安民的大圣朝。 就像是没有了蹄子的马。 跑不远的。 终于。 “哗~” 地图被完全打开。 一柄闪烁着诡异紫色的匕首赫然出现!! 女帝的眸子一直都在盯着那地图。 甚至对与匕首的出现,她在第一时间都没有丝毫反应。 曾安民不再有任何犹豫。 他突然伸出左手,死死的攥住女帝的手腕。 他的右手握紧匕首。 意念一动,体内的武道气息如同鲸鱼喷水一般,朝着匕首之上涌去。 “唰!!!” 一道诡异的暗红色气息从曾安民的身上猛然爆发。 那是……四品武者才能领悟的“域”!! 早在临行之前。 曾安民便察觉到这具身体,被幻阵推演至了四品武者。 身为刺客的黑猫武夫,领悟的便是“杀”域。 杀域涌现。 整个画面都透着诡异。 这一刻。 整个大帐之中所有人都忘了张嘴。 一脸呆滞的看着突然暴起的曾安民。 “杀域!!他是黑猫武夫!!!” 直到一声嘶声传来。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 然而,晚了。 匕首已经进入到了女帝胸前。 此时的女帝嘴角笑意已经凝固。 她的眸子闪烁着震惊。 她看着面前那道平凡的脸。 良久之后,那双眼睛才闪过明悟。 “原来如此……” 她轻轻呢喃了一声。 随后便是永无止境的黑暗涌现。 “噗嗵~” 女帝尸体倒在地上。 很明显。 这次行刺,任务圆满结束。 女帝甚至都没来得及运转她自己体内的武道气息。 杀了女帝之后。 曾安民缓缓眯了眯眼睛。 看来,这幻阵果然垃圾。 他身为勘龙图的主人,自然知道在天道图的聊天群里。 女帝是江国策凤图的主人。 有策凤图相助,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她至少得是四品修为。 而他杀的这个阵中女帝,估摸了一下。 也就六品巅峰。 垃圾人工智能。 杀完女帝之后,曾安民心中吐槽了一句。 随后他面不改色的看着俨然已经整个乱起的大帐。 无数兵刃朝他袭来。 那些江国大将的面容之上皆是疯狂无比。 “贼子!!!” “草!!” “弄死他为陛下报仇!!” “最好生擒了他,让他生不如死!!” “…………” 而突兀的一幕。 让跟着曾安民一起来的那个随从都看傻了。 他直直的看着站台上的曾安民,面容之上全都是呆滞。 看着那些将领挥舞着兵刃如同疯魔了一般要杀曾安民。 他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将自己的脑袋埋入胸膛间,不敢看…… 看着那些一个个闪烁着光芒的兵刃。 曾安民嘴角缓缓浮现出一丝笑容,他闭上眼睛,声音呢喃: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汉青。” ………… 幻阵之外。 这一幕涌现之后。 整个朱雀门广场皆是寂静无声。 终于,有人开始抽泣。 随着一道抽泣的声音响起,瞬间带动了所有人的悲哀情绪。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那无数兵刃淹没的“黑猫武夫” “国士无双!!” “国士无双!!” “国士无双!!” 整个广场,皆被这四个字的疯狂叫喊给淹没。 宁国公李戬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此时,那巨大的红色卷轴已经缓缓暗淡下来。 诡异的血红之色也随着曾安民刺杀女帝后缓缓消散。 危险似乎在这一刻都已经消散了…… “呵呵,“抱薪幻阵”若如此简单,那便也不配叫抱薪幻阵了。” “只是不知,这次幻阵将主题押在了哪里?” 李戬皱眉,深深的看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 …… “幻阵主题?” 建宏帝皱眉,淡淡的看着面前的柳诗诗。 “嗯。” 柳诗诗此时握紧拳头,她死死盯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道: “最后一个考核了,他一定能过……”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 ………… 幻阵之中。 曾安民被那无数兵刃淹没之后。 一道巨大的红光闪烁而去。 整个画面都变的极为模糊。 下一刻。 红光缓缓退去。 一副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 画面之中。 曾安民缓缓睁开眼睛…… “国公爷,有人求见,就在院中。” 曾安民默不作声的点头。 他心中缓缓考量着。 【杀了女帝,我应该是已经通过考核了……】 【可为何还在阵中?】 【而且还换了身份……】 只一眼他便认出,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二十七年以后的镇国公曾安民!! 谁在院中求见? 曾安民面上没有丝毫异样。 他点头之后,便朝着院中而行。 终于。 他见到了求见的人。 那是一张极为平凡的脸。 那人此时正恭敬的跪在地上: “当今天下,正值危机,为了百姓,请曾公出山解救万民!” “黑猫武夫?” 曾安民看着那张平凡的脸,凝重开口。 “呃?” 那人愕然抬首:“国公也何处得知?” 在这人出现的那一刻起。 曾安民便懂了。 他依稀记得入阵之前,柳诗诗的声音。 “抱薪幻阵?”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他心中明悟。 眼神之中精芒一闪。 “我已经知道该如何破阵了。” “原来,这么简单!!” 第230章 先生大义!!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幻阵之外。 宁国公李戬看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 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意: “身处卑微,敢舍得性命,前去刺杀。” “但此时位高权重呢?” “能舍性命者有几人?” “抱薪幻阵……考验的从来都是赤裸裸的心性!!” ………… 幻阵之中。 曾安民面上没有丝毫异色。 但心中对此阵已经有了明悟。 他面容淡然的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平凡中年男人。 也许这才是抱薪的含义。 不可让无私奉献,勇于担当的人孤军奋战…… 自己若没有金手指能解除幻阵屏蔽记忆的情况。 以自己的心性……恐怕绝不会选择甘心赴死。 谁能想到,这幻阵会给入阵者两个身份。 而且两个身份都有如此考验?! 若是一般人,恐怕肯定过不了此阵! 他淡淡的看着跪地之上道: “起身罢。” “谢国公。” 黑猫武夫恭敬起身。 “女帝势成,本公就算出山,也无济于事。”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幽然。 黑猫武夫面色一急。 他抿嘴道:“某愿舍得孤命,前去刺杀女帝。” “若是能成,某算死得其所。但若不成,女帝疯狂反扑,这天下只有您能抵挡……” “能抵挡吗?” 曾安民似笑非笑的看过去: “如今大圣朝国力,莫说抵挡女帝七十万大军,纵是只有十万,也难!” 黑猫武夫的眸子暗了下去。 他垂着头,不该说些什么。 “传闻黑猫武夫乃天下第一刺客。” 曾安民的眼睛之中闪烁着一抹复杂,随后变的坚定,他缓缓垂头,看向那道平凡身影: “若本公给你一个能近女帝三步之内的机会,你可否保证一击必杀?” 黑猫武夫直接愣住。 他茫然抬头道:“莫说三步,五步之内,女帝必死……” “然军营之中障碍重重……近她三步谈何容易?” 曾安民怔了怔。 他低头看向黑猫武夫问道: “你连近他五步之内的把握都没有,便要去舍得性命前去刺杀她?” 黑猫武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乃为家国大义,虽死义不容辞!” “只要能有一丝机会,某也敢一试!” “好!!” 曾安民猛的高喊一声。 他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黑猫武夫道: “某今日,便给你一个近女帝三步之内的机会!” 言毕,曾安民猛的拔出腰间佩剑。 啊? 听到此言。 黑猫武夫的眸子尽是茫然与无措。 他的对面,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豪迈: “人固有一死。” “或轻于鸿毛。” “或重于青山!” 说罢,他死死的盯着面前之黑猫武夫: “今日之后,你去找那小胖子,以你为使,拿我圣朝地图,割城十五座。” “除此之外,还有某项上人头。” “端着某的项上人头,女帝心中必然大喜!” “届时,你再捧着地图,靠近女帝,缓缓展开地图……” “待图尽之时,便是匕现之时!” “你左手把其气,而右手堪其胸,则此事可成矣!!” 此言一毕。 黑猫武夫浑身一震。 他猛的抬头看向面前曾安民。 浑身颤抖,不敢相信:“国公爷,此事万万不……” “嗤!” 然,容不得他片刻言语。 长剑已划破长空。 热血,喷薄而出。 与此同时,整个画面全都定住。 曾安民在生命垂危之际,对着面前早已呆滞住的黑猫武夫轻轻行了一礼,晒然一笑道: “某在泉下为将军备好热茶。” “事成之后,你我二人共饮之!” “噗嗵~” 尸体落在地上。 黑猫武夫浑身颤抖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他的嘴唇死死的抿住。 他盯着那尸体良久良久。 “嘭!” 他猛的跪在地上。 对着地面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 哽咽的声音响起: “国公大义!” “实为国士无双!” “某,必不负国公托付!!” ………… “嗡!!!” 幻阵之外。 整个画面直接顿住。 所有人全都懵逼。 宁国公李戬更是眸子茫然的看着那已经暗淡下去的血红之色。 刚刚的幻阵之中。 位高权重的镇国公曾安民那手起剑落。 干净利落的抹自己脖子……在他看来不亚于在看科幻片…… “先生大义!!!”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朱雀门前所有的百姓全都猛的抬头。 “先生大义!!” 他们看完此次幻阵。 心中只有燃烧的无尽沸腾。 他们直直的看着台上,盘坐在地上的曾安民。 竟有人自发的跪在地上,对其磕头行礼!! 一时间。 整个朱雀门,跪倒在地上一片黑压压的百姓。 甚至有人眼中落泪。 “先生大义!!!” 就连擂台边上的那些学子。 在看完此次幻阵的考核之后。 也都猛的对着擂台之上的曾安民行礼。 这个时候,不管是国子监的学子。 亦或者是奇林书院的学子。 全都齐齐行礼。 在最纯粹的大义面前,没有人心中不敬佩。 “此子赤子之心,恭喜陛下,我大圣朝,又得一德才兼备的大贤!” “多年以后,曾安民必不弱当年亚圣!!” “为国为民……”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想不到老夫空活七十,竟比不得年尚不满十八的孩子看的通透。”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青山……好!好!好!!” “………” 官场之上,有人不择手段为了权力不惜一切只为扳倒敌人。 但他们心中也识得大义。 他们也不曾忘了自己当年做官时的初衷…… 建宏帝看向擂台之上缓缓睁开眼睛的曾安民。 那双眸子闪过一抹感慨。 他低声笑了笑。 “十七岁的你,这般想法……” “希望多年以后,还能如此。” 他没有再开口,只是极为欣慰的看着那道年轻身影。 曾仕林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的眸中甚至有些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好大儿。 这么多年了。 他发现自己竟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权辅……” 老爹的声音之中透着嘶哑。 …… “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才会有如此淡泊生命……” 长公主的嘴唇抿在一起。 她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曾安民。 哪家少女不怀春? 长公主是女人,她自然也曾幻想过,自己未来会跟怎么一个英雄有个归宿。 脑海之中幻想了许多年的那个英雄……逐渐有了脸。 脸也逐渐清晰…… 她的手攥的很紧。 ………… 秦婉月的眼中早已经被泪水禁湿。 她的嘴唇在颤抖。 泪水顺着面颊滴答至衣襟之上。 她却浑然不觉。 “小姐……” 一旁的绿柳儿早便已经双目哭的红肿,她的声音带着委屈道: “曾县子……他都经历了什么事儿?怎么会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命?” 秦婉月只是抿着嘴。 她不敢开口。 她怕自己一开口,便成为哭的最狠的那个人。 ………… “耶!!我舅舅没事啦!!!” 全场,也许只有虎子一个人不爱思考。 他眼中只有一个画面: 自己的舅舅缓缓从擂台之上睁开眼睛。 站起身。 看着整个朱雀门前黑压压一片跪着的百姓。 以及无数对自己行礼的学子。 “额……” 曾安民脸上有些尴尬。 他觉得自己有些无耻。 但无所谓了。 他转头看向空中那巨大的卷轴。 此时卷轴已经缓缓闭上。 他的眸中看向了……宁国公。 此时,宁国公李戬的面色极为难看。 他的面容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他也看到了曾安民。 “啧~” 曾安民对其轻轻挑了挑眉,嘴角咧开一抹挑衅的笑容。 “老小子,你差的远呢。” 他的声音不大。 但他保证,宁国公绝对听得到。 三品武夫,绝对有这个实力! 果然。 在他说话这话之后,宁国公的那双眼睛猛的瞪圆。 眼睛之中那锐利的神色恨不得要将曾安民给当场刺穿。 然而。 曾安民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只给他留了个一后脑。 他立在站台之上。 睥睨着所有人。 他一言不发。 只是对着所有人轻轻弯腰行了一礼。 随后便缓缓下场。 “恭送先生!!!” 随着他下场。 整个现场如同排练好一般,齐齐整整的响起这四个字。 声音覆盖了整个朱雀门前的广场。 “嗡!!!” 随着他的离开。 刚刚的红色卷轴猛的变换。 “甲上” 两个大字极为耀眼。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将本此大阵的核心全都展现出来。 “权辅兄……” 曾安民下了擂台之后,听到哽咽的声音响在自己的耳边。 他愣了一下。 随后抬头朝着前方看去。 白子青一袭甲胄,满脸复杂的看着他,眼圈还透着红意。 呃…… 曾安民有些尴尬,他干笑一声道: “白大哥这是……” 白子青没有给曾安民反应的机会,直接上来便一把抱着他: “却是不曾想,权辅贤弟居然这般心性!” “他日必成一方大儒,青史留名!” “我不及也!此生能与你相交,是我之幸!”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哽咽未除。 “害!” 他越说曾安民就越脸红。 他是开卷考试。 跟别人以为的不一样。 “白大哥言重了。” 他不动声色的挣脱开白子青,笑道: “不管如何,白哥都是我最亲近的大哥。” 白子青的脸上闪过一抹掩盖不住的欣慰。 他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嗯!好兄弟!” 他那一头飘逸的头发也在风中飘舞。 二人说话间。 台上的科举考试还在继续。 然而,身为考官的宁国公李戬却是如坐针毡。 他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没有在擂台之上了。 他满眼之中都是阴沉。 整个人身边都环绕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他周围的官员也都很懂事的不去叨扰他。 “曾安民……” 李戬那苍老的声音淡淡响起。 ………… 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了曾安民的珠玉在前。 接下来所有的考生表现根本就入不得百姓法眼。 就算是有通过幻阵考核的,也都只是一般。 更别提那些在幻阵中暴露本性的失败者。 终于,在最后一个科考之人结束后。 本次幻阵秋闱的名次也一一定下。 曾安民的甲上自不用说。 本次秋闱的会元非他莫数! “本次幻阵科举结束。” 随着宁国公李戬淡淡的宣布结果后。 曾安民便准备去寻老爹一同回家。 但…… “啾!!!” 一道极为凌厉的身影突然横空出现在整个考场之上空。 那身影罩着一斗笠。 谁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出现的悄无声息。 整个现场,注意到这个身影的人不多。 但在这道身影出现之后。 几道长喝声猛的响起: “什么人?!!” “护驾!!!” “嗡!!!” 随着这些声音响起。 整个现场都变的极为嘈杂。 本来正准备撤离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也都停下了脚步。 全都好奇的朝着天空之中那道人影看去。 “啾!!” 那人凌空而行。 速度极快无比。 直直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那个方向…… 正是建宏帝所处的方向!! 随着他的忽然出现。 有人懵然。 有人震惊。 有人疑惑。 有人紧张。 “护驾!!!” 看到他距离建宏帝越来越近。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曾仕林紧紧的搂着怀里的虎子,将林姨娘下意识的拉入自己的身后。 建宏帝则是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 “啾!!” 一道暗色的光芒闪过。 那人已经行至建宏帝不足三丈之处。 彼时,秉笔太监司忠孝眼睛猛的瞪起: “狗东西!给杂家下来!!!” 他的声音锐利无比。 一道极为震撼人心中气势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他牢牢的挡在建宏帝面前。 “叮!!” 将那斗笠客的一击给牢牢挡住。 “嘭!!!” 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对着这次交锋突然朝外扩散。 “凝!!” 柳诗诗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 她的眸中蓝光一闪。 那散发而出的气浪被蓝色的光芒挡住。 这才没有对群众造成伤害。 而那斗笠客与司忠孝一拼之后,一言不发,抬手又是一道攻击。 “嘭!!” 司忠孝根本反应不过,胳膊上便挨了一击。 “咔嚓~” 司忠孝的肩膀直接塌陷下去。 “死!!!” 但他硬生生的抗住这一击后,抬手一把赤红色的匕首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第231章 老爹带我讹徐天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司忠孝手中的匕首如同鬼魅一般,根本看不清楚挥舞的动作。 便直直的插在那斗笠客身上发出“叮”的一声。 没有破甲!! 匕首停在那斗笠客身上,一寸未进!! 与此同时,司忠孝那塌陷的肩膀蠕动了几下,也恢复如初! 曾安民的目力瞧的十分清楚。 他此时眼中只有震撼。 震撼于那斗笠客。 同时也震撼于司忠孝! 司忠孝是三品武者,传闻之中三品武者有滴血重生之能! 从他肩膀被砸的塌陷到恢复如初只过了不到半息的时间!! “滴血重生是真是假我不知道……” “这恢复速度比他娘金钢狼都牛逼!” 曾安民躲在角落里,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老东西!还不快出手?!!” 司忠孝猛的大喝一声,目光死死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哼!!敢行刺陛下!!” 一道身影猛的凌空而起,飞至司忠孝身旁,死死的盯着眼前那斗笠客。 正是宁国公李戬! 他此时脸上再无苍白之色。 有的只是眉发须张,一身气势压迫众生。 两名三品武夫,共立于建宏帝面前。 而对面的斗笠客依旧一言不发。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始战斗。 “嗡!!” 他也不使兵刃。 每挥出一拳,便伴随着空间的一阵扭曲。 扭曲的空间犹如烈火焚烧时一般,让人看着都不敢与其直面而对。 拳力多大,曾安民不知道。 但他知道,若是那斗笠客对自己出拳,自己肯定跑都跑不了。 “咔嚓。” “咔嚓。” 随着斗笠客的挥拳。 司忠孝与李戬二人的身上受挫。 但又在片刻恢复。 “烈火,焚天……” 下一刻。 司忠孝的身上猛的爆发出一道极为惊人的威势! 远在擂台后的曾安民都能感受到的威势。 虽然很远。 但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曾安民呼吸都有些急促。 “嗡!!” 司忠孝的头发根根竖起。 如同被风吹一般疯狂的舞动。 而发色也在这一刻变成妖异的火红色! 如同燃烧的火焰。 与此同时,他的周身十丈之内,皆被一股淡淡的红色气息所笼罩着。 “域之内,我无敌。” 司忠孝的声音很淡。 肉眼可见的。 他身上的衣服如同灰烬一般被缓缓燃烧着。 露出那肌肉虬结的皮肤。 他的手中,赤红色的匕首如同刚烧好的烙铁一般。 “死!!!” 司忠孝的眼睛猛的一瞪,朝着前方的斗笠客而去。 “唰!!” 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就连空间都被那匕首划开一道缝隙又以极快速度闭合。 只是…… “嘭!!” 斗笠客只做了两个动作。 伸手接住匕首。 接住之后,握掌成拳。 他的胳膊猛的一扬。 匕首,被他从司忠孝的手里生生给夺走!! “嘶~” 这一幕看得曾安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斗笠客……究竟是何人?!! 难不成是传说之中的二品武夫? 不可能啊! 整个大圣朝与江国加起来也不过三名二品武夫! 而且这三品二品武夫哪不个是隐世不出的? 曾安民看的人都有些麻。 “老东西!你还在等什么?!” 司忠孝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若是陛下今日敢有丝毫损伤,我直接灭了你宁国公府!!” 他说的自然是气话。 宁国公李戬此时眸中尽是肃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来助你!!” 下一刻。 他那苍老的身躯也发生着变化。 “域之内,我无敌。” 一股青色的气息笼罩在以其为中心的三十丈内。 他的身上发生着与司忠孝一般的变化。 只个过,他的头发变成了青色。 “嗡!!” 一杆长枪从远方而来。 行至李戬手中。 “啪!” 李戬握住长枪,看向那斗笠客。 “死!!!” 长枪的枪尖划破长空。 斗笠客缓缓抬头。 轻风吹动他的身子。 “留活口。” 建宏帝的声音淡淡响起。 他依旧坐于椅上,手中更是多了一盏茶杯。 他呷了一口,面无表情。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 “哼。” 一道似来自远古的声音若有若无。 皇城的方向。 一道短剑划过长空。 直直的朝着这里飞来!! 那短剑似流星一般! 短暂,耀眼。 好看无比!! 如同烟花!!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的心脏突然停止跳动了一瞬。 他感觉到那短剑之中,蕴含着天下最绚丽的色彩! 他的眼中只有那柄短剑运转的痕迹!! “大圣朝的那位二品武夫……出手了!” 虽然只是一柄短剑。 只见其兵刃,连人都没有见到。 但能出手便是如此场景的! 天下只有那皇城里的老祖!! 短剑无声无息。 这一刻。 所有人都不重要了。 这柄短剑才是朱雀门前的主角。 几万双眼睛,皆都死死的被这短剑吸引住目光。 挪都挪不开! 在所有人的眼中。 短剑划破长空。 来到斗笠客的面前。 “轰!!!” 一道耳朵几乎都听不到的声音响起。 短剑来到那斗笠客的身上。 “咔嚓。” 短剑直直的从斗笠客左肩而入。 斗笠客顿住。 他随手将宁国公李戬以及司忠孝的攻击化解。 他抬起斗笠。 面朝中皇城的方向看去。 他似深深的看了一眼。 “咔嚓~” 他伸手,将插入自己体内的短剑拔出。 “叮当~” 短剑被他随手扔在地上。 短剑造成的伤口瞬间便恢复,一丝血都没流。 “啾!!!” 下一刻。 斗笠客的身子直直的朝着远处而行。 “别让他跑了!!” 看到这一幕,司忠孝想也不想,御起体内的武道气息,直直的朝着那斗笠客追去。 只是…… 那斗笠客的身子下一刻便突兀的消失在空中。 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所有人都怅然若失的看着这一切。 曾安民也看得有些发呆。 他的心中只有震惊。 两名三品武夫联手都奈何不了一点的斗笠客。 居然被一柄短剑给吓退了?!! 不是…… 这斗笠客到底是何人?? …… “陛下!!您没事吧?!!” “哎哟哎!我的陛下啊!!可吓死微臣了!!” “…………” 许多官员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拥挤入建宏帝的面前。 “陛下,属下无能,让刺客跑了。” 司忠孝直接跪下,头磕在地上。 “微臣无能。” 宁国公此时也恢复了本来的容貌,只是……愈发的苍老了。 甚至他的皮肤愈发的干枯。 显然,随着年龄的老去,他每一次战斗都会让他的身体更苍老一分。 建宏帝对这一切都充耳不闻。 他眯着眼睛。 死死的斗笠客消失的方向。 “查!” “彻查!!” “朕要知道,刺客是谁,是谁派来的!!” 建宏帝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冰寒之意。 在朱雀门前。 当着天下百姓的面。 居然来了刺客!! 这不亚于当众在皇室的脸上狠狠的扇一巴掌。 ………… 一直到所有人都快离场之时。 一道身影才堪堪出现。 “来晚了!” 徐天师凭空出现在半空之中,他的目光朝着柳诗诗看去: “孽徒,谁触发了抱薪幻阵?人呢?” 柳诗诗看到徐天师的出现。 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没事了。” “没事了?!” 徐天师眼睛一愣,他眨了眨眼睛朝着场中看去。 此时建宏帝面色阴沉。 李戬与司忠孝脸上皆是羞愧。 曾仕林则是自他出现之后,就死死盯着他: “徐天师,此事你必要给老夫一个交……” “既然没事了,那我便回去了。” 徐天师掏了掏耳朵又凭空消失。 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曾仕林的眼睛中的阴沉更浓郁了。 ………… 尚书第。 “去哪儿?” 曾安民一脸懵的看着老爹。 此时距离他幻阵科举已经过去了一天。 而他国士无双的名气也在大圣朝缓缓的酝酿着。 “天师府。” 曾仕林淡淡的看向玄阵司的方向。 眼眸之中透着一抹冷意,他缓缓的转过身: “偏偏就你参与科举之时,幻阵出现异常,普通幻阵变成了“抱薪”幻阵。” “此事,姓徐的总要给为父一个交代。” “呃。”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左右看了看,随后压低声音道: “徐天师的晦气岂能有这么好找的?” “哼!此事你不必管,只须跟在为父身后便是。” 曾仕林抬下下巴,随后打开书房的门: “走。” 说着,人便朝前而行。 曾安民看着老爹的背影。 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等等我!!” ………… “老匹夫!” “速来见我。” “敢做此事,不敢认?” “可记得当年言之字字如金??!” “怎么?!人呢?!” “你以为躲着,老夫便找不到你了?!” 玄阵司,天师府门前。 曾仕林站在那里,脸上透着一抹涨红。 声音都带着一抹嘶哑。 他看着天师府的大门。 显然是已经喊叫了有一会儿了。 “那个……曾大人……不如休息一下?!” 赛初雪,柳诗诗,以及许明心这三位玄阵司的亲传弟子都是小心翼翼的陪在旁边。 任曾仕林骂的再难听。 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多说的话。 “曾安民,你也劝劝令尊……” 许明心的脸都苦成苦瓜了。 “是啊,太不堪入目了骂的……” 赛初雪脸上也尽是为难之意。 柳诗诗则是眼神灼灼的看着曾仕林,一言不发。 甚至曾仕林一边骂的时候,她还时不时的露出恍然,点头之色。 更是拿起笔记,一丝不苟的将曾仕林的一些话都记在本本上。 曾安民则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道: “我也不想来的,但你们知道,我这个人孝顺。” …… 许明心与赛初雪二人面色一滞。 “姓徐的!” “还不出来是吧?” “好!” 曾仕林的又喊了几声。 他的心中憋屈无比。 很明显,他脸上气的也红温了。 “那之前与你的约定,不做数了!” 曾仕林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嗖~”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 “喝茶。” 他递给曾仕林一杯热茶。 “嗯。” 曾仕林下意识的接过茶杯。 刚要入口,便猛的抬头,朝着旁边那苍老的身影看去。 “徐天师!!” 曾仕林猛的一声高喝。 “小些声。” 徐天师笑眯眯的拿着手中拂尘,对着曾仕林点了点头。 “师父!” “见过徐天师。” 曾安民与玄阵司的弟子都对其行礼。 “退下吧。” 徐天师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拂尘一挥。 赛初雪,许明心,柳诗诗三人都从院中消失。 只留下曾安民与曾仕林二人。 “权辅被人算计,你不知情?!” 曾仕林死死盯着徐天师,手中的茶都忘了喝。 “知道。” 徐天师继续笑眯眯的点头。 随后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曾安民。 曾安民则是无辜的对其眨了眨眼。 “知道?!” 曾仕林陡然扬声,随后眉头紧皱,他盯向徐天师: “你知道还不阻止?” “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徐天师无奈的摊手道: “但我也知道抱薪幻阵对这小子也没有影响。” “呃。” 曾仕林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曾安民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尴尬。 确实。 别人看不出端倪。 那徐天师这个创造幻阵的创造者焉能看不出端倪来? “咳咳。” 曾仕林喝了一口茶,随后将头撇向一旁嘟囔道: “我不管,反正这事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 徐天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曾安民似笑非笑道: “你没有与这小子说?” 曾安民愣了。 随后才反应过来,徐天师口中的“这小子”指的是自己的父亲。 “什么?” 他茫然的抬头看向徐天师:“我该与我爹说什么?” “得。” 徐天师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曾仕林道: “前些日子他来天师府,我便在他身上打下几道拓阵。” “并且将他身上的妖血拓阵做了极大的提升。” “总之老夫的亲传弟子老夫都没有这般用心过。” “那几道拓阵的好处日后自会体现。” “就是我站您天师府一晚上那天?”曾安民疑惑的看向徐天师。 “嗯。” 徐天师淡淡点头: “而且,在幻阵中动手脚的人,已经被你杀了。” “祝万均?”曾安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然也。”徐天师瞥了他一眼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原来如此……” “等等!”曾安民猛的抬头,看向徐天师道:“不对!” …… 第232章 见皇宫二品老祖。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目光在徐天师的身上流转。 脸上带着狐疑之色。 “哪里不对?” 徐天师挑眉,淡淡的看着曾安民问道。 “幻阵考核在后,祝万均身死在前。” 曾安民眉头皱在一起,他的眼睛盯着徐天师道: “他是如何在幻阵启动时做手脚的?” 徐天师的眸子变得深邃。 曾安民的话问到了点上。 他的目光朝着远方而看,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意: “祝万均与李戬二人合谋非一日之久,早在你攻下白登山凯旋归京时,便已经着手谋划。” “老夫不知他从何处寻来诡气,着手对付你父子二人。” “秦守诚的聚息帖,也是他的目标。” 曾安民缓缓抬头。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明悟,若有所思道: “也就是说,第一次我与他见面之时。” “他输给我的那块三彩灵石是故意输给我的?” “目的就是为了在我身上种下诡气?” 那红色的诡气在他的识海空间之中已经从金笏儒器上蔓延至了金算盘之上。 若是再不加以控制解除,要不了多久他的儒道修为就废了。 “嗯,只是他未曾想到,你除了五品儒修外,还有五品武者的战力。” 徐天师的目光之中透着好奇,他看着曾安民道: “那晚老夫在你身上种下拓阵时,也曾想探查你体内奥妙。” “却被一道磅礴巨力给挡住神识。” “也不知你小子体内有何神异……竟能儒武同修,而且到现在还没有爆炸身亡。” 呃。 曾安民若有所思。 神识的探查……严格来说,应该也算是精神攻击吧? 他干笑一声道:“这便没有必要与您说了吧?” “呵呵。” 徐天师轻笑一声:“天下福缘,各有其主,你不愿说老夫自不强求。” “那日许明心跟我说,诡气乃是道门的神通,祝万均莫不是与道门有染?” 曾安民皱眉面色凝重的呢喃。 “这老夫便不知道了。” 提起道门,徐天师的面容之中透着一抹复杂。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人家的老爷爷什么都知道。 怎么到你这儿……什么都不知道?? “徐天师方才说,对幻阵动手脚的人是祝万均的人?” 老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徐天师: “找到是谁了吗?” 徐天师点头:“找到了,已经关押至我玄阵司地牢,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 老爹冷哼一声: “只是这种事,以后莫要再出现。” 说着,他便带着曾安民欲走。 曾安民却是轻轻挣了挣老爹的胳膊。 他缓缓抬头朝着徐天师看去,问道: “天师大人,那传闻之中的天之莲灵根,你可知道在何处?” 徐天师缓缓皱眉,露出思索之色。 过了一会儿后,他开口道: “天之莲……传闻长于南方,但具体位置老夫不知。” …… 曾安民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抽搐的嘴角,转头看向老爹道: “走吧。”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有些心烦意乱。 “走!” 老爹也瞥了一眼徐天师,便带着曾安民朝外而行。 只是二人还未迈出腿。 便听到一声极为凌厉的呼啸之音。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至玄阵司上方。 曾安民父子二人皆是一怔。 “有客人来了。” 徐天师看着这道身影,嘴角缓缓翘起。 那身影高约六尺,面容淡然。 整个人看上去与寻常老农没有区别。 只是,看到他时,曾安民的身子却是猛的一震。 他怎么来了?! 这人曾安民不认识。 但这人腰间的配剑,他识得。 而且是刚见过! 是那把将斗笠客吓退的短剑!! 皇城里的二品老祖?? 曾安民与曾仕林二人对视一眼。 均是眼睛轻轻一眯。 “见过徐天师。” 那二品老祖在看到徐天师后,面色上浮现出一抹恭敬,对着徐天师行了礼。 “不必多礼。”徐天师轻笑一声,手中拂尘一扫搭在胳膊之上,看着那二品老祖问道: “王栋,你不在深宫待着,来老夫此处作甚?” 原来这二品老祖真名叫王栋。 曾安民深深的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底。 那王栋上缓缓露出一抹冷色,他缓缓抬头,看向南方: “本王久不出世,倒是让某些人以为我大圣朝无人。” “敢欺负到京里来了。” 徐天师眉头轻轻一挑:“你要去寻仇?” “只是去看看老朋友。”王栋面无表情,他的眸子也不锐利: “我手中这把寒鞘告诉我,那日来的斗笠客,与南边那人极为相似。” 但随着他这声音响起,整个院子都似入一种冰天雪地之中。 曾安民与曾仕林二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啧。”徐天师瞥了一眼王栋,随后哑然一笑: “那你可悠着些,不出圣朝境内老夫还可保你一二,若是出了圣朝的地界,你身上那味就隐藏不住了。” 王栋淡淡点头:“我自有计较。” “只是宫中后辈的安全,这段时间便多劳天师操心了。” 徐天师摊手:“老夫有得选?” “谢过。” 王栋听闻此言,随后便点头朝外而行。 经过曾安民与曾仕林的身边之后,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们。 曾安民与他对视。 身子都跟着一震。 短短一瞬间,他似从王栋的眸中看到了星辰大海…… “见过老祖。” 曾安民对着王栋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王栋的身子停了下来,他转身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干笑一声。 “你小子不错,那日科举破阵本王看了。” 他随意的伸手在曾安民的肩膀上拍了拍。 “老祖谬赞,侥幸而已。”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 “你们这些儒修,说话永远都不爽利。” 王栋嫌弃的看了一眼曾安民与曾仕林。 随后身子缓缓升空。 “啾!” 一声过后,人便消失在天际。 看着他的身影。 曾安民的心中有些火热。 终有一天。 我也能这般让人仰望! “行了,赶紧走吧。” 曾仕林拍了拍曾安民的肩膀。 曾安民回过神来,点头便随着曾仕林朝前而行。 不多时,二人便已经到了玄阵司外。 “怎么说老爹?” 出了天师府以后。 曾安民抬头看向曾仕林问。 曾仕林眯着眼睛,他转头看了一眼天师府。 眸中闪烁过一抹浓浓的忌惮。 随后面无表情道:“回府再说。” ………… 尚书第书房之中。 曾安民面色凝重坐在曾仕林的对面。 手中把玩着一块桌上拿起的玉佩。 “今日徐天师没有与为父说尽实言。” 曾仕林缓缓抬头看向玄阵司的方向。 “什么实言?” 曾安民怔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曾仕林问道。 “他的弟子与宁国公勾结,他知道。” 老爹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阴沉: “但他却是放任不管,这其中必有谋划。” 曾安民瞥了一眼老爹: “徐天师的谋划,是现在的你我父子二人能管得了的吗?” …… 曾仕林的表情滞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也对,为父倒是庸人自扰了。” 说完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曾安民道: “你既然已过幻阵,如今已是举人身份。” “那么……朝廷的函授应该马上就下来了。” “什么函授?”曾安民愣了一下。 “考过举人就可以外派当官了。”老爹瞥了他一眼道: “若是你还有心会试亦或者殿试,那便不必理会。” “肯定要继续考啊。”曾安民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区区一个举人,能给什么好官?” “呵呵。” 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老爹倒是欣慰一笑:“有你爹我当年的风范,那明便等来年春闱吧,反正也没多久了。” “那你。” 曾安民傲然一笑: “怎么说也得比爹你当年考的名次高啊!” “啧。”老爹在这个事儿上确实不跟曾安民争,他瞥了一眼曾安民道: “当年为父若是有你这本事,也不会只落个榜眼。” “老爹之志不在科考,君不闻当年状元也没有老爹您现在的位置坐的高?” 提起这个,老爹的脸色轻轻一滞。 他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事,要回一趟衙门。” 说着,老爹便迈步而行。 看着老爹的背影。 曾安民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 识海空间。 曾安民抬头,目光严肃。 他看向自己的儒道法相。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晋升四品的勘悟。 但也隐隐有了一丝想要迫切突破的想法。 只是…… “若是这诡气侵蚀再不除,后果不敢想象。” 曾安民目光深邃的看着前方六道儒器。 每一道儒器都散发着一抹独有的金光。 此时,金笏已经完全暗淡,被红色的诡气所包裹着。 金笏旁边的算盘,有一角已经沾上了红色的气息。 “这才几天……” 曾安民看着算盘上那红色的气息,眼神深处闪过一抹阴霾。 满打满算,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红色的诡气已经将金笏包裹,算盘也不能动用。 “最多三个月,若再无办法延缓,亦或者将其清除……” 他眯着眼睛。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解决诡气的方法。 那必须就当即解决。 反正如今秋闱已过。 暂时没有什么要紧事。 当务之急,便是这件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退出识海空间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此时,他正在国子监的行房之中。 “我这个主薄,当的跟闲散人员似的。” 曾安民无奈一笑。 国子监的主薄确实事儿不多。 他伸了个懒腰,随后便站起身朝着前方行去。 …… 《道门》 《灵根全录》 …… 曾安民浸泡在国子监的暗牍库里整整两天。 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天之莲的线索。 也没有任何道门的线索。 那些记载书中也都是一些他用不到的东西。 “眼下该如何是好。” 两日后。 曾安民的眼睛有些干涩发红。 他这二日来国子监的暗牍库来的比书库管理员还勤。 但依旧是没有任何收获。 “唉。” 他叹息了一口气。 随后站起身缓缓朝外而行。 “实在不行,要不是弃文修武?”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他的心中有些窝火。 “祝万均……” 哪怕这小子已经死了。 曾安民还是想要忍不住将其拔出来挫骨扬灰。 “权辅贤弟!”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刚步出暗牍库,便看到一袭白色身影,兴冲冲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白大哥?” 曾安民愣了一下:“你来寻我作甚?” 前几日那斗笠客刺杀建宏帝闹的沸沸扬扬。 按理说白子青现在应该在查刺客的行踪才是…… 白子青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 若不是脸还能拦着点,恐怕他的嘴角已经扬到天上。 “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曾安民愣了愣。 他没明白,白子青还能有什么好消息跟自己分享…… “先不说那个。” 白子青眼神灼灼的看着曾安民:“权辅弟可知为兄最近在做什么?” “查案呗。”曾安民翻了个白眼:“那斗笠客的事儿都快传到江国了。” “身为兄弟,我还是劝你把心思放在查案上。” …… 曾安民说的话让白子青脸上一苦。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就是没什么头绪才想着来找你坐坐。” 白子青的脸上直接变的沮丧: “那斗笠客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高手一般。” “一己之力对抗京中两大三品高手。” 说到这里,他的眸中有些无神道: “皇城司,刑部,大理寺……三司联合,排查了这么多天。” “还是没有锁定刺客的真实身份。” “你说他是三品吧,他能随手将两大三品高手打的手忙脚乱。” “但你说他是二品吧,却又被皇宫里的老祖一剑吓退……” “而且三品高手的特征他有,二品高手的特征他身上也有。” 白子青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沮丧无比: “反正我是查不出来。” “那你还跑过来跟我道喜?有什么喜可道的?” 曾安民嗤笑一声。 随后他的面色轻轻一凝。 蓦然变的严肃,一脸警惕的看着白子青道: “这案子可别来找我,我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干!” 白子青咧嘴一笑:“这便是我说的喜事!” 第233章 这斗笠客……我见过!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看白子青的眸中极为狐疑。 这老哥每次找自己都是让自己为他办事儿。 虽然每次自己也能得到好处。 但是他现在深知,自己目前最先要办的肯定是识海里的诡气。 这玩意一日不除,自己心中就永远有一块心病。 “嘿嘿。” 白子青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神秘兮兮的从怀中掏出一张任职文书: “你看这是什么?!” 曾安民愣了一下。 他狐疑的朝着那文书之上看去。 随后瞳孔轻轻一缩。 【今有学子曾安民,秋闱中魁,特任其皇城司北总吏!】 短短一行字。 看得曾安民心里尽是茫然。 任职文书?? 闹呢? 不是说考上举人,只能外派去当县令吗? 怎么就在京里任职了? “这玩意儿……假的吧?”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 字迹依旧未变! 而且,还印上了圣人的大印,木已成舟! “草!” 曾安民实在没忍住直接骂了一声: “内阁还同意了?” “哈哈!!”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的脸色,忍不住开怀一笑: “你放心,入了皇城司,有本提都罩着,谁也为难不了你!” 说着,他便上来揽住曾安民的肩膀: “走走在,权辅弟升官大喜,为兄请客,教坊司!” “滚啊!” 曾安民实在忍不住脸上的心烦意乱,他扒开白子青的胳膊,瞪着眼睛看他: “你是不是从中做梗了?” 白子青一脸无辜的看着曾安民道: “也算是吧,就是找了个关系,将你从东提都那里调到了北提都这儿。” “司内的调任无需汇报内阁。” …… “所以,这文书,我也拒绝不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的看着白子青。 “陛下都亲自印上大印了。” 白子青双手一摊道:“还能有假??”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闷。 “我先说好,就算是去了皇城司任职,我也不跟你办这件案子。” 曾安民瞥了一眼白子青。 刺杀皇帝的案子。 办的好了,是能领头功,但也将除了皇城司别的二司官员全都得罪了一遍。 办的不好了……那恭喜你,得罪了皇帝。 “害!这都是小事。” 白子青咧嘴笑的很开心: “走吧,升迁之喜,确实需要庆祝一下。” “我不去了,我得去寻我爹。” 曾安民抿了抿嘴,他的目光变的深邃起来。 “这任职文书,怕是有问题。” 说着,他便直接起身朝着尚书第中而。 “哎!别走啊!” 白子青刚要向前追上去。 便看到曾安民去而复返。 “对嘛,这种好事你我兄弟二人先庆祝一番,再回家给令尊报喜照样不迟……”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将那一纸文书从白子青的手里拿到手中。 随后便直接转身朝外而行。 “哎……” 白子青看着曾安民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权辅弟高兴的都不会笑了。” …… “爹!” 曾安民的目光深深的看着坐在面前的曾仕林: “这纸文书您都看了半天了,倒是给个话啊。” “怎么好端端的,就给我往皇城司派了?” “我一个儒修,进皇城司?” 曾安民看着老爹,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解。 曾仕林缓缓将手中的文书放下。 他抬头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亦看着老爹。 “此事,另有玄机。” 曾仕林眯着眼睛,目光朝着远方看去: “皇城司北总吏,六品文职。” “这份文书没有经过为父的手。” “什么意思?”曾安民皱眉看着老爹: “没有经过您的手,那印是如何盖下的?” 曾安民身为举人。 还是举魁。 他的官身任命自然是不能马虎,需要内阁三老一同商议,再汇报给圣人,由圣人盖印才能下派。 而老爹就是武英殿大学士,本身便是内阁三老之一。 这文书居然没有经过老爹的手? “难道是李祯?” 曾安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老爹瞥了他一眼:“李阁老日理万机,除了为父能让他高看上一眼,你觉得你也配?” 呃……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好歹也是举人魁首……” “哼~” 老爹冷笑一声: “除了金科状元,李祯才会亲自出手,别的都不配。” “行吧。” 曾安民悻然的摸了摸鼻子,但还是忍不住狡辩道: “举魁之官职不是也需要三老一同……” “停。” 老爹不耐的摆了摆手,瞥了一眼曾安民道: “要不是为父说你还得进官场历练历练。” “任何事情都不能全信书。” “书上写什么就是什么?” “你得结合书里的内容,再看实际,如此才能悟得自己的路。” “所以您说了半天还是没说,眼下我该如何?” 曾安民嘴角撇了撇。 “该去就去。” 老爹一脸无所谓的将那纸文书如同丢垃圾一般丢到曾安民的面前: “区区一个总吏罢了,有什么不敢赴任的。” “而且不耽误你来年春闱。” “国子监那里派人通知一声就行了。” “行吧。” 曾安民拿起那文书,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他抬头看向曾仕林问道: “皇城司的暗牍库,比起国子监的怎么样?” 这话一出。 老爹跟看傻子一劲看着曾安民: “国子监什么地方?也敢跟皇城司比?” “国子监的书再翻上五倍,也不如皇城司一角。” “玄阵司号称揽尽天下书籍,跟皇城司也没法比。” “自开国起,皇城司建立以来,江湖传闻也好,远古留影也罢,皇城司内包罗万象。” 牛逼! 曾安民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的眼睛都跟着一亮。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 天之莲的线索很有可能找得到啊! 话不多说。 曾安民直接穿戴整齐,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再次出现在了皇城司的门口。 为什么说再次…… 他依稀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碰到过岐王来着。 “权辅贤弟!!” 白子青早在的便在皇城司的门口迎接曾安民了。 曾安民看到白子青之后轻轻一愣。 “您今天是什么打扮?” 眼前的白子青一袭白衣,老装扮了。 但是头上的海棠花是什么鬼?? 曾安民心中有一种哔了狗的感觉。 他看着白子青这一身骚包的打扮,脑海之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个人。 柳弦,柳海棠。 那小子就经常这么打扮…… “今日权辅贤弟首日当值,我这当哥哥的自然是要亲自来迎接。” 白子青言毕之后,手轻轻一挥。 “唰!!” “嘭嘭嘭。” 在曾安民呆滞的目光之中。 近三百人的皇城司提子队伍从皇城司衙门之中走出。 步伐整齐,步调一致。 “嘭!” 三百人齐齐捶在胸口。 “见过二爷!” ? 曾安民人都麻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有些加速。 二爷??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脸上都开始发烫。 “众兄弟好……” 他尴尬的朝着那三百提子回了一礼。 “二爷好!” “二爷吉祥!” “二爷大义!” 连续三声,就如同排练好一般,声音阵阵响累,齐声而毕。 曾安民的脸都皱成苦瓜了。 因为他已经听见街上的百姓对自己开始指指点点了。 我你吗…… 曾安民瞪了一眼白子青。 此时的白子青还在沾沾自喜。 “权辅弟一定喜欢如此阵仗!” “皇城司提司李延寿见过二爷!” “皇城司提司黄石见过二爷。” “皇城司提司薛民见过二爷!” 不由分说。 三个大汉来到曾安民对面,对其一捶胸口便是自我介绍。 “咳咳。” 曾安民先是干咳了一声: “曾某不过区区文吏,当不得几位大人如此欢迎……” “当得!!” 三个提司直接大声喝道: “曾先生阵中明心,为国为民,大义当先!” “如何当不得我等尊重?!” 白子青在一旁看的极为满意。 他对自己的这三个手下的表现很欣慰。 “不错!” 这个时候,白子青接茬,他的脸色之上带着淡然: “且不说曾县子从军三策大破玉门城关,占领青海湾。” “但就是这次科举大阵。” “为众抱薪,绝对当得我等尊重。” 快别了吧! 这是曾安民自穿越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此社恐。 “咳咳。” 他又是一声干咳。 他感觉自己今日的咳嗽比以往多了数倍。 “那啥,先回去吧,我得先看看我的行房。” 曾安民低声看着白子青道。 “不必多看。” 白子请的脸上透着一抹淡然,他挥了挥手道: “本官早已将曾总吏的行房搬至本官的行房之中。” “以后曾总吏与本官一同办公。” ?? 曾安民抿了抿嘴。 但这么多人都在,他又是第一天当值,实在是不好多说。 而且白子青看这样子…… 他又看了一眼白子青那淡然的脸色。 也知道他在皇城司之中到底是四大提都,正儿八经的四品大员。 在这群小弟面前要有威望。 “行吧。” 他点头,便随着白子青一同踏入了皇城司的大门之中。 皇城司。 乃是大圣朝最具威望的部门。 号称监察百官。 先斩后奏。 皇权特许。 可以说,在京城之中,一个小小的提子便能横着走。 因为想要成为皇城司的提子。 除了祖上三辈都要干净之外。 最低要求,便是入品武夫。 九品武夫可能听上去不高。 但在大圣朝的人口基数来看。 也绝对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青风堂。 白子青的行房。 曾安民坐在白子青的对面。 白子青装模作样的坐在那里写着字画。 “白提都,没有什么事,我等便回吏部回禀了。” 有官员恭敬的对着白子青行了一礼。 “嗯,去吧。” 白子青面无表情,淡淡挥手:“将门给本官带上。” “是。” …… “啪哒。” 随着门响。 白子青又装了一会儿。 终于。 他装不下去了。 “啪哒。” 笔被他随手一撂。 “权辅贤弟!”四个字一响。 曾安民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向白子青。 “救命!” 白子青猛的来到曾安民的面前,脸上透着一抹对生的渴望: “这斗笠客行刺一案,陛下已经给了最后通牒。” “三日之内找不到刺客的信息,为兄就完蛋了!” …… 曾安民眉头紧皱,他看着白子青: “不是说了吗,这个案子我不想掺和。” 他现在就已经不太想坐在这里了。 他只想去一趟皇城司的暗牍库。 体内的诡气清除才是重中之重。 当然。 曾安民也绝不是为了双修。 他只是想尽快找到天之莲。 至于长公主什么的……再说吧。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子青脸上一急,他扬声道: “若你都不能将这个案子破了,那这整个京城绝对没有第二人能破。” “我怎么找啊?” 曾安民实在有些不耐,他眉头紧皱盯着白子青道: “刺客实力远不是我之眼界能衡量。” “而且我对其一无所知……” “我又不是神仙。” “说找到就找到了。” “你肯定有办法!”白子青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曾安民:“为兄相信你,你绝对有办法。” 现在的白子青对曾安民就是一种盲目的相信。 倒也不能说是相信。 是崇拜。 在破案手段上。 他甚至绝得曾安民是就破案之神。 “一无线索。” “二无踪迹。” “三无信息。” 曾安民盯白子青冷笑一声: “嘿!纵是福尔摩斯来了也得歇菜。” 白子青一脸疑惑。 “抚摸什么黑丝?” 曾安民……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曾安民懒得搭理他。 “谁说没有线索的。” 白子青直接回到自己的案前,将一沓文书从里面抽出。 “你看!这是这些日子皇城司,刑部,以及大理寺三司的汇总。” “而且还请了玄阵司的高人绘测那斗笠客的真实面容。” “当然只是推演,具体如何……” “还得你亲自过目之后才能得知。” 白子青脸上透着一抹谄媚的笑容。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随手接过他递来的文书。 很随意的扫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 他的手忽然顿住。 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看着玄阵司高人推演出来那斗笠客的面容画象。 “这人……”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啊……” 第234章 “白子青给你多少,我给双倍!”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看到画像。 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的眼睛直直的照在手中的画像之上。 “怎么?” 看到曾安民的脸色 白子青的眼睛立马亮起。 他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怎么?莫非已经看出线索来了?!” 他的声音之中甚至透着一抹惊喜。 老天爷! 我就说权辅贤弟断案,天下无敌,谁与争锋?! “说不上来。” 曾安民看着画面之上那略显阴柔的男子。 他又看了一眼白子青: “感觉这斗笠客的长相跟你差不多。” …… 白子青先是一愕。 随后直接摆手:“不可能!” “为兄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岂是这般……”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画卷上那个长相阴柔的画像。 “薄唇细目,如同女人一般。” 曾安民愣了。 他眨着眼看白子青,语气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很有男子气概吧?!” 就你这造型,稍微画点妆,在前世绝对是泰国头牌! “哼!”白子青一声冷笑: “当今天下之人,能在长相上与为兄媲美者不多,你算一个。” …… 得了。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他重新将目光放回画卷之上,语气带着一抹思索道: “这种长相的男人,除了你之外,我总觉得还在哪儿见过……” “但具体是哪儿,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曾安民叹了口气。 将画卷轻轻放置在桌上。 画卷之上。 一张用黑色碳笔描绘出的男子面色淡然。 唇薄细目,鼻尖直挺。 面相极为出色。 甚至男生女相,有一种阴柔淡雅的气息出尘。 “在哪儿见过呢……”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白子青见曾安民在认真的思索,不敢打扰。 “算了。” 曾安民又瞥了一眼那张画卷: “反正又跟我没关系。” 说着,他便伸了个懒腰: “办公疲惫,去休息一二。” 说着,便起身朝着外面而行。 “哎?” 白子青听到曾安民话后,面上一滞,手刚伸出来,便见曾安民已经行至行房之外。 “哦对了。” 曾安民想起什么一般,又回来步至白子青身边。 “嘿嘿,权辅贤弟……”白子青刚开口说了几个字。 便见曾安民的手已经伸至了他的腰间。 一块写着“北”的令牌便被曾安民拿了下来。 “这块令牌借我用用,我去一趟皇城司的暗牍库查阅些书籍。”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白子青还想说些什么,但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眼前猛的一亮。 他点头的速度跟小鸡啄米似的。 一直到曾安民的背影消失。 他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就说,权辅贤弟怎么可能会抛下我不管?” “嘴上说着不管此案,这刚看完线索便前去暗牍库查阅信息……” “我悟了。” 白子青看着曾安民渐行渐远的背影肃然起敬: “权辅弟这也是给我压力,不想让我任何事都以他为依靠,他也想让我有朝一日锻炼出像他一样的破案之能!” …… 暗牍库。 曾安民的目光缓缓抬起。 老爹的话果然不错! 皇城司的暗牍库,细数楼层有十一层! 他仰头看着这波澜壮阔的高楼。 仿佛看到了大圣朝从建国以来至此的刀光剑影,以及尘封的历史。 那是一种底蕴厚重的感觉。 “我大圣朝地大物博,更是继承前朝大汉之文化,底蕴绝非胡江可比。” 在这个世界上。 有人的信仰以人族为本。 有人的信仰则是以国家为本。 这声音一出,曾安民便能感觉到,来人必是以国家荣誉为本的信仰。 称南江为“胡江”的就是国家荣誉感极强的那种。 曾安民听到这声音,转头看了过去。 便见一道身影停在暗牍库之前。 “新来的?” 那身影肩膀宽厚,面容淡然。 从曾安民的方向看去。 他身形虽然不算高大,但从上至下都极为匀称。 看上去就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那人瞧了一眼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淡然。 “嗯,见过上官。” 曾安民的眼睛映在那人的腰间,那人的腰间令牌上写着一个刺眼的“东”字。 东西南北,四大提都。 白子青是北提都。 所以令牌上刻的是“北”字。 这人的令牌即是“东”字。 那身份便显而易见。 皇城司东提都项望先。 提起项望先,名气一般。 在京中颇为低调。 但其父项东来…… 曾安民的耳边响起第一次见柳诗诗时,她说的话: “三品武夫在整个大圣朝都极为缺少。” “京中只有司忠孝,李戬,以及项东来。” 项东来。 老一辈的三品武夫。 先帝在时便已经扬名。 只是如今垂垂老矣,卸甲归田,隐在项府之中不出来。 当然,更多的传音还是说项东来身负重伤,这些年一直在府上苟延残喘。 不过这跟曾安民关系不大。 “不必行礼。” 项望先的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疏离感: “别在暗牍库前逗留太久,门前有阵法。” 说完,便缓缓朝着暗牍库之中而行。 看着他的背影。 曾安民眨了眨眼。 这人看似与人冷面。 但心肠不似坏人。 有了他的出言提醒。 曾安民也不逗留,便拿着手中白子青的令牌,朝着暗牍库之中而行。 不多时便行至案前。 案后坐着一位年轻小吏。 “这是令牌。” 曾安民将手中白子青的令牌递给他。 小吏看了之后,面色变的恭敬道: “提都令牌,暗牍库前八层可随意翻阅。” “不能去九层以上。” “嗯。”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随后拿着令牌便朝着前方而行。 第一层他大概转了转。 都是一些生活杂志,或者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小案卷宗。 他随手翻了翻之后,便朝着二楼而行。 二楼的卷宗同样不少。 不过案子的性质的确要比一楼严重些。 三楼之后便是重案要案,必须要一定程度的令牌才能翻阅。 四楼便是从大圣朝建立开始,此日为止的所有造反谋反的案子,以及这些案子牵扯到的所有人员信息。 甚至还有后宫的不少妃子丑闻。 以及历代皇子的腌臜事…… 看得曾安边心惊胆战。 他也是随意翻阅几页,便直接上楼朝着五楼而行。 当他拿起五楼的第一本书,心中便缓缓安稳起来。 自五楼以上开始,所有的书籍便都与修炼者有关了。 五楼记载的更多是江湖之上各大门派的分布,以及门派之中人员的信息。 他看了一下,最近的信息是上个月刚归拢好放置此处的。 “归山派被神秘人灭门。” “十一名八品,三名七品,一名六品皆死。” “现场疑似四品高手所为。” …… 真刺激。 曾安民只是随手看了看,便能感觉到大圣朝江湖之中的刀光剑影。 一个门派,虽然不大。 但说灭便被灭了。 只在皇城司的暗牍库之中留下只言片语。 “不过话说回来。” 曾安民回味了一下感慨道:“皇城司的情报部门绝对是当世顶尖。” 言间。 他已经踏至了暗牍库六楼。 “敢问上官,可有令牌?” 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 六楼门口,有两名问吏对着曾安民行礼。 “看来六楼以上便需要更大官职的令牌。” 曾安民将手中的令牌递了过去。 “不知上官想查阅什么类型的书?” 看到曾安民手中的令牌之后,两名小吏更恭敬了,归还了令牌之后,便分出一名跟在曾安民的身后,朝着面前一架架的书行去。 曾安民沉吟了一下。 随后缓缓抬头看向那吏员问道: “关于道门以及天地灵根的书籍,在哪儿?” “请随下官来。”那小吏躬着身子,缓缓朝前而行。 曾安民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一架书架前。 “这里是所有关于道门的书籍。” “至于上官说的天地灵根……目前只有两处书籍对天地灵根有记载。” “《根经》在前面书架的第三层左侧,您一看就知道。” 小吏指了指前方的书架,随后又恭敬道: “还有一本《奇草录》,只有陛下才能翻阅。” 《奇草录》…… 曾安民缓缓点头,随后道:“嗯,行你先下去吧,有需要我再叫你。” “是。” 小吏缓缓退去。 整个六楼就只有曾安民一个人。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大圣朝对皇城司暗牍库的看重。 “哗啦~” 曾安民先是随手打开一本《道录》的书。 简单的看了一会儿,便将书重新放回书架。 这本书将的是道门传出的经法。 对他来说阅读障碍极重,还没有丝毫线索。 他更想看的是关于道门的历史,看能这里能不能找出一些关于诡气的线索。 终于,在废了近两个时辰的功夫之后。 他才在一本《年华道史》中看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汉雍帝十七年。” “大儒齐尚受诡异红气侵扰。” “一月之内,儒基尽失。” “后彻查,乃道门符宗所为。” …… 看到这处记载。 曾安民的眼中闪烁着一抹精芒。 “道门符宗……” 他的口中带着呢喃。 这道门难不成还分几个宗派? 他没有犹豫,顺着这个线索,开始寻找关于道门符宗的相关书籍。 “哒,哒,哒。” 走了几步,他的眸子突然定住。 面前两本书的夹缝之中。 《气,符,剑》 这三个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标注:道门分三宗。 看到这里。 他便直接伸手。 “啪。” 另一只手也在此时极为自然的按在那本书上。 嗯? 曾安民抬他看向那手的主人。 项望先! 方才在暗牍库门口见过的那人! 皇城司东提都! “见过项大人。” 曾安民对其行了一礼。 “是你。” 项望先的眉头轻轻一皱。 他缓缓将手中的书拿起,随手看了一眼。 当他看到书上的标注之后,又将书放在那里。 曾安民脸上带着肃然道:“下官皇城司北总吏曾安民。” “曾安民。” 听到这个名字,项望先的眉头轻轻一怔,随后仔细的上下打量着曾安民。 “近日京中传闻的抱薪先生?” 抱薪先生? 曾安民第一觉得自己的外号这么难听。 他呃了一声,随后苦笑道: “皆是外界传闻,上官倒不必在意。” “呵呵。” 项望先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一抹笑容,他看曾安民的眼神也变的亲近了些许: “本官虽不理传闻,但你在大阵之中的表现甚合本官心意。” “倒是想不到你居然来皇城司了。” 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嘴道: “现在在白子青那做事?” 呃。 他提这个作甚? 曾安民点头道:“然也。” 项望先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淡淡问道: “本官最近身边也缺人,可愿追随?” “白子青待遇那如何本官管不到,但本官能给你开双倍。” ? 曾安民愕然的抬头看向项望先。 我什么时候这么香了? 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曾安民脸上的迟疑。 项望先也没有强逼,他拍了拍曾安民的肩膀道: “不必现在给答复,随时可来。”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书放回原位。 又抽走一本《道门年史》随后便转身而走。 看着他的背影。 曾安民挠了挠自己的鼻子。 面上透着一抹茫然。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我在京中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 他自己深居浅出,感觉不到。 “算了,不想那么多,如今之计,还是以解决诡气为主。”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拿起手中之书开始翻阅。 【不知何年,道门分宗。】 【分为剑宗,气宗,符宗。】 【三宗各有掌教。】 【气宗于汉亡而衰,不知去向。】 【剑宗一心问剑,多为神通大成者,奉行天下不公,业障加于我身,我自一剑斩尽。】 【符宗道法神秘,诡秘多谲,多以层出不穷之道门,养得邪僵为护道之基。】 …… 曾安民从头到尾一直将这本书看完。 他的目光轻轻的锁定在一个名字上。 符宗。 道门符宗。 书中多次提到符宗各种诡异道门的层出不穷。 其中,关于诡气也有提及。 而且诡气一道的创立者,也有介绍。 所以接下来,他只需要将目光全都放在……符宗之上! 第235章 天之莲!!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符宗全解》 曾安民没费多大功夫,便寻到了这一本书。 当他打开第一页之时便感觉自己来对地方了。 光是翻开首页。 上面便是一句话。 “符宗道法,虽多不胜数,皆有损天地行德。” “然,终有规律。” “此书将道尽符宗诡法,以后若遇符宗修者,可防范示警。” …… 【邪僵篇】 “符宗之人所制邪僵,言其为之护道,却尽干伤天害理之事。” “实为俺小孩屁股遮脸。” “经年研究,邪僵共分两类。” “肉体强横。” “技法诡谲。” “符宗之人炼制邪僵多为技法诡谲,在僵上印符。” “只有少数符宗弟子炼制肉体强横邪僵。” “技法诡谲的邪僵多可有秘法破之。” “肉体强横者,我辈武夫遇见,却是极为棘手。” “且肉体强横之僵,更有秘法供养。” “天材地宝也可为邪僵提供极高的临时战力。” “老夫当年遇之一僵,战了三合,快要将其斩杀时,那符宗弟子将“地之莲”喂于那邪僵。” “那邪僵竟直接实力暴涨,能逼得老夫一时身处险境!” “幸得老夫灵宝护身,才逃得性命。” …… 曾安看感觉写这本书的人,更像是在写自传。 他看到这里,已经有些不耐烦。 刚想将这书扔在一边,他在一处记载之上,看到了三个巨大的字。 【诡气篇】! 看到这三个字之后。 曾安民的心脏便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了一下。 这就是他想要的! 只是当他将整个诡气篇看下来之后。 脸色有些发黑。 特别是当他看到最后一句: “诡气专攻儒修,儒修中者皆无幸免也。” 他甚至从这一句话中听出了浓浓的幸灾乐祸之意。 不是…… 曾安民人都有些麻。 哦。 写这书的武夫简直就不当人子! 妈的。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眸中闪烁着烦闷之色。 “别让老子知道这书是谁写的。” “要不然,非jb宰了你个狗日的。” 曾安民悻悻的将书放回原位。 随后便百无聊赖的将离开暗牍库。 出了皇城司暗牍库之后。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渐晚。 “不知不觉在暗牍库待了一天……” 曾安民朝着青风堂而行。 他有些心烦意乱。 眼下别无它法。 只能寻那什么天之莲了。 “唉。” 曾安民双目无神的喃喃道: “《奇草录》只有建宏帝才能翻阅……” “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他嘴角撇了撇。 感觉自己除非再立一个什么大功。 “等等!!” 正在行走的曾安民突然怔住。 他猛的朝着南方看去。 “啪!” 他的手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对哦!南不就是女……” 曾安民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 眼睛猛的亮起。 《奇草录》 “我说怎么那么熟悉。” 曾安民的眼睛极亮。 “当年在两江郡时,南说过这本书的!” “还说了只有两国的皇室子弟能翻阅。” 他行走的速度变的快了起来。 “嗯……” 曾安民的眼睛眯起: “眼下我应该问南!”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直接起身朝着前方而行。 “啪哒。” 曾安民推开青风堂的房门。 正准备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回家。 却看到白子青还在那里挑灯夜战仔细研究。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进来屋中之后,整个直接站起,眼神灼灼的看着曾安民道; “权辅贤弟寻找线索寻找的如何了?”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怎么又把头发染回白色了?” “你挺闲啊。” 他记得很清楚。 自己上午去暗牍库的时候,白子青还是一头黄色的飘逸头发。 这才一天没见,又染成了白色。 “新鲜感嘛,贤弟定是懂的。” 白子青干笑了一声,随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曾安民的脸上,眼神极为认真道: “怎么样?今天肯定收获不小吧?” “嗯。” 曾安民点了点头:“确实有些收获。” 说到这里,他便直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朝门外而行道; “我先走了。” “啊?” 白子青眼睛愣住。 他赶紧拦住曾安民道: “都有什么收获……你说说看?” 言语之间还带着试探。 “你管得着吗?”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 “我怎么管不着了?”白子青一脸懵然的看着曾安民问道: “你不是去寻线索了?” 啊? 曾安民也懵了: “寻什么线索?” “就这个啊!” 白子青从桌上抽出一张画卷,递在曾安民的脸上: “我以为你是看了这些线索之后有了头绪去寻行刺陛下那斗笠客的线索去了!” ? “你搞笑呢吧?!” 曾安民扫了一眼那画卷上的俊美男子画像,嗤之以鼻道: “我怎么可……咦?!!” 曾安民的眸子突然一凝。 他朝着白子青看去。 白子青持着画卷伸着胳膊。 他又转头朝着画卷上看去。 随后又看向白子青。 又看向画卷。 “嘶~”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震撼。 “你什么表情?!” 白子青一脸无语的看着曾安民道: “你来回看什么呢?” “你可别随便断案啊!” “我跟画卷上这人没有丝毫关系。” …… “我好像知道,我在哪见个这个逼了。”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闪烁着锐利之色。 他看着那画卷之上的脸。 丹凤眼眯起。 “在哪儿?” 白子青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眼睛猛的一亮。 他的手都有些激动。 “我就知道,你今日去暗牍库肯定是找线索去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道门邪僵。” 他死死的看着那用碳笔画出的人像: “她不长这样!” 说着,他伸手将那人像的眼眶里的眼珠给涂抹掉。 随后,又扣了点白粉,点缀在那画卷的头发之上。 “白发。” “没有眼珠。” 做完这一切之后。 曾安民死死的盯紧那幅画像。 密林之中! 祝万均的葬身之地! 道门邪僵! 那个女性邪僵! “啊?” 白子青看着手中被曾安民涂抹过的画卷,眼神之中透着一抹茫然。 “要不是你今天将头发染回白色。” “我可能还真就将这个邪僵给忘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脸上露出一抹嫌弃: “玄阵司的人怎么回事?推演个人物面相,偏差这么大。” 白子青听到他这话,随后脸上浮现出如同便秘一般的表情: “就这,那玄阵司弟子推演结束之后,直接大病了三天。” “而且这还不是以问天阵推演。” “若是问天阵,估计当场得死个人。” “不过话说回了……” 白子青脸上透着一抹精芒: “你确定,这东西是道门邪僵?” 曾安民缓缓点头: “不说实力,单论外貌的话。” “我改过之后的画上之人,与我见过的那个邪僵一模一样。” “哪里?!” 白子青的目光灼热无比。 “京城外的密林之中。”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他随口道: “玄阵司的弟子祝万均,就是死在这邪僵手中。” “祝万均为了掩护我逃跑寻援,便拼死拖住它。” “我寻来援军以后,再回密林,便只见到了祝万均的尸体。” “不对啊……”白子青的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若是那头邪僵……你应该逃不掉才是。” “祝万均此人我听说过,乃是玄阵司的四品聚脉师。” “一身蛮力天下无双。” “但他连我都打不过。” 白子青摸着下巴,脸上透着狐疑之色: “怎么可能拖得住?” “要知道,那日的斗笠客可是力压两名三品武夫!” 曾安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确实,白子青说这话是对的。 若斗笠客真是那日自己见过的邪僵,又怎么会被自己那金笏的波浪给惊走? 太不合常理。 “那我便不知道了。” 曾安民耸了耸肩:“我最多也就只能给你这么多线索。” “剩下的,你慢慢查。” 说着,曾安民便要迫不及待的朝着家中而行。 他着急问南要天之莲的线索。 “嗯……” 行房之中。 白子青皱眉看着手中的画卷。 脸上透着浓浓的疑惑。 “道门邪僵?” “符宗……” 他闭上眼睛缓缓思考。 良久之后。 他猛的睁眼: “我也得去暗牍库找线索!” ………… 尚书第 【北:各位天道盟的好兄弟,在吗?】 曾安民躺在床上。 直接进入识海空间。 看着勘龙图的虚影,发了这么一句话。 …… 他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 终于有人回消息了。 【道:在的。】 【北:道兄应该快到圣朝了吧?】 【道:嗯,已在京城。】 【北:那你好快,京城都有什么好玩的?回头给我介绍介绍。】 曾安民以北的身份跟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其实是想在道身上获得一些关于邪僵以及诡气的线索。 但是道这个人具体是剑宗还是符宗他都还没有搞清楚。 不过不慌。 既然他已经到了京城。 那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敲响自己家的家门。 到时候在慢慢问。 反正他们…… 想到这里,曾安民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 反正他们也想将自己“曾安民”这个身份拉住天道盟之中。 【南:今日盟中倒是热闹。】 看到南的出现。 曾安民的眼睛猛的一亮。 【北:南来了。】 【南:北兄进来可好?】 【北:一言难尽。】 曾安民摸着下巴,正在思索该怎么套南的话。 想了半晌之后。 他眼睛一亮,在勘龙图背后写下: 【北:与人搏杀受了点伤。】 【荒:什么?北受伤了?伤的重不重?俺经常被俺爹打的吐血,这方面经验也多,你有啥都能问俺。】 呃…… 曾安民只能默默的给荒的老爹竖起一个大拇指。 【北:伤的是挺重的,也在江湖上问了神医,需要天地灵根才能治愈。】 【南:北兄需要什么灵根,说来听听,若有可能,我兴许能帮到你。】 哦? 曾安民的眼睛亮的很。 但心中也浮现出一抹愧疚。 多单纯的天道盟成员们啊。 自己跟他们就没说过一句实话…… “咳咳。” 他咳嗽了一声。 【北:具体的神医也没说,只说了那灵根的名字。】 【南:说来听听。】 【北:只说了叫什么之莲,具体的我给忘了……唉,合该我遭此大难。】 曾安民有些不好意思。 他感觉自己心机也太深沉了。 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多在南那里压榨一些天地灵根的消息。 沉默。 随着他这三个字发出去之后,天道图空间之中就只剩下了沉默。 终于,曾安民等了许久之后。 【南:天之莲,喜凉厌热,长于南界,七瓣护有内脏之疗,根茎可解异种道气。】 【南:地之莲,长于圣朝,具体用处书上没写。】 【南:人之莲,多用与道门之人,用处极广有延寿,重塑肉身之效……】 【南:不知道你要哪个?】 曾安民看到这些信息之后,眼睛直接亮起。 他暗暗的对南竖起大拇指:“南果然是好人!” 【北:好像是天之莲,对!就是天之莲!】 【南:《奇草录》之中有记载,具体地点便在我大江国中。】 【南:北兄是受了内伤?还是被异种气息侵蚀?】 【北:都有吧。】 他肯定不能直接说,具体症状,必须得含糊一点。 若不然,以女帝的心性……说不得便能追根溯源,破解出自己的马甲…… 届时自己肯定没脸跟天道盟中任何队友见面。 【南:位置便在我大江国边境,与北圣两江郡接壤之处,很隐秘。】 说着,南便将天之莲的位置信息给曾安民发了过来。 【南:抱歉,我在京中有事缠身,不能离京,若不然就亲自去边境摘下此莲给你送去了。】 【北:在此多些南兄,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大恩不言谢。 曾安民也不多说,将这个人情记在心里。 【南:不必多谢,我们天道盟互惠互利团结一致本就是初衷。】 好人啊! 曾安民感动了。 退出了识海空间之后。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透着锐利的精芒。 “天之莲……” 不。 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南所言的“地之莲上!” “南不知道地之莲的功效……但我知道啊!” “今日在皇城司的暗牍库里……”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锐利的精芒: “道门邪僵……” 第236章 曾安民:柳师姐,你快从我床上下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但在搞清楚这个问题之前。” “地之莲……” 曾安民的目光放在了皇宫处。 他在皇城司的暗牍库之中看到的消息。 “肉身强横邪僵者,吞下地之莲,可临时大幅度提升战力。” 这一个信息被曾安民极为敏锐的给捕捉到。 那日那斗笠客来的太过诡异。 而且还有他的战力。 战斗方式用的是纯肉体的战斗方式…… 而且从斗笠客在二品老祖的短剑下仓皇逃离这一个动作能推断出来。 斗笠客的战力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战力。 比起三品武夫能做到力压。 但比起二品武夫,却又仓皇而逃…… 如果是这样的话。 曾安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幽之色。 “再通过玄阵司弟子推演的画卷来看……” “那斗笠客的身份极有可能就是我遇到的那个邪僵。” “至于斗笠客与那邪僵战力不符的原因……” 曾安民的声音喃喃自语: “地之莲……一头服用了地之莲的邪僵,提升的战力是临时的。” 那么问题来了。 曾安民的眼睛眯在一起,声音透着淡淡的疑惑: “邪僵的目的是什么?” “亦或者说,邪僵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刺杀陛下?”曾安民缓缓摇头: “若目的是刺杀建宏帝的话,绝不会选择那样的场合,甚至不会选择在京城。” 等等。 曾安民的眸子猛的凝住。 他抬头朝着皇宫的方向看去。 面容之中透着一抹诡异之色: “这场刺杀……会不会是建宏帝自导自演?” 说到这里。 曾安民的眸中精芒大冒: “南也说了,地之莲在大圣朝境内。” “《奇草录》只有建宏帝能翻阅……” 曾安民的眼睛之中闪烁着精芒。 他突然想到那日在与此刻的搏杀之中。 宁国公李戬在与司忠孝一同战斗之后。 李戬那愈发苍老的神态…… 一时间。 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出现在曾安民的脑海里。 “宁国公李戬,老而不死。” “明面之上隐居朝堂之外,但暗中还要把持着兵权。” “惹得陛下不喜,便想着手对付他……” 想到这里,曾安民愈发感觉自己的这个推理极为正确。 “毕竟宁国公李戬为大圣朝征战几十载,若是陛下想弄死他,不管找什么理由都会失得人心。” “但借助邪僵的手逼宁国公出手,使他身体加剧超负荷,曲线救国……” 想到这里,曾安民感觉自己就是神探。 什么福尔摩斯,什么柯南……通通给爷死。 老子才是刑侦界最耀眼的那颗星。 当然,曾安民也不盲目自信。 他感觉自己可能还有疏漏的地方。 但不多。 “如此说来,我压根就不用对付宁国公啊。” 曾安民的脸色变的古怪起来: “自有陛下对付他……我作壁上观呗就!” 想到这里,他顿觉身上一阵轻松。 一想到自己的心腹大患由当今陛下亲自对付。 曾安民难免有些飘然。 “呼~” 他伸了个懒腰。 浑身放松之下,不自觉便迈出了自己的房间。 抬头看了看今日的月亮。 “嗯……月亮很圆……不对……” 曾安民眨了眨眼:“月亮上怎么还有个嫦娥??” 不对。 曾安民的嘴角抽了抽。 他的房屋正上方。 一道身影正御剑而行。 “柳师姐?” 曾安民看清楚之后,翻个白眼: “大晚上的,御剑在我房屋之上,怎么着?想给我惊喜?” 他话音刚落下。 便听到一声微不可查的“啾”响起。 随后,柳诗诗便收了飞剑,跃至他的面前。 “好巧啊。”柳诗诗脸上浮现出一抹自然的笑容:“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 “这是我家当然巧了。” 曾安民瞥了她一眼。 无事不登三宝殿。 “咦?这是你家吗?” 柳诗诗愣了一下,她左右好奇的看了看:“好像是哈……” 曾安民无语了。 “怎么着?今天出什么任务了?” 曾安民懒得揭穿她。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柳诗诗。 今天的柳诗诗没有穿那身补丁衣服。 而是一身正儿八经的玄阵司制服。 穿在她的身上英气满满。 而且…… 曾安民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眼睛眨了眨问道: “今儿还化妆了?” 柳诗诗原本就长得极为精致。 她的五官虽不像长公主那般大气。 但也独属于一种江南水乡的柔和精致。 特别是那双如同狐狸一般的翘尾眼睛。 更是凭空增添了几分柔魅之色。 “没事,就不能来坐坐吗?” 柳诗诗看到曾安民在仔细打量自己。 她的心中猛的一喜。 同时又升起几分得意。 她虽然对自己的容貌从来没有关心过。 但身为一个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长的好看。 今天来之前,她特意请教了一下教坊司里的花魁,在自己的脸上画上一幅精致的妆容。 “呼~” 她努力保持住心态。 对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不得不得说。 她太会利用自己的优点了。 那双翘尾的眼睛眨起来,更升出一种让人有些把持不住的魅惑。 但我曾安民是何人? 我已经有长公主了。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能啊。” 曾安民轻笑一声,随后转身缓缓的躺在自己院子里的长椅之上。 随后拉来一个凳子,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坐吧。” 柳诗诗一听这话,感觉自己的计划更顺畅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兴奋。 随后坐在椅上,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身姿的卓越: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在街上买了些。” 说着,她便从自己腰间的罗盘之中掏出来几盒吃食。 放在曾安民的面前。 曾安民心里很别扭。 不是柳师姐。 你这也太明显了。 到底是什么目的? 上次来也是这样。 莫名其妙的就对自己好起来了。 “其实有些事,师姐你是可以坦诚布公的说出来的。” 曾安民翘起二郎腿。 仰头看朝着柳诗诗看去。 她那一副纯正的瓜子脸,再配上她的那翘尾的眼睛。 确实好看。 不得不说,徐天师在挑徒弟这方面没得多。 最起码在颜值上,都是一个比一个抗打的。 曾安民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不过他发誓,自己看柳诗诗,绝对只是欣赏的目光。 肯定没有一丝杂念。 “我能有什么目的啊?” 柳诗诗“害”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干笑: “今天过来确实是个巧合。” “巧合吗?”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挑起,他瞥了一眼柳诗诗道: “特意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还专门画了个妆……” 说完之后,他将头转回: “我记得师姐从来都不修边幅啊……” “其实也能理解,我在幻阵之中表现的那般优异,师姐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嗯……这世上哪有少女不怀春?” “难不成是我那优异的表现深深的吸引到了师姐,让师姐对我青睐有加……” 说到这里,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陶醉: “感觉得到,师姐应该是无法自拔的爱上我了。” …… 他话音落下。 柳诗诗的嘴角实在是没忍住。 差点都撇到耳朵根上了。 “咳咳。” 她咳嗽了一声,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 “你这话……倒是……咳咳。” “求求你,饶了俺吧,俺实在没法回。” 柳诗诗破防了。 她本以为自己浪迹江湖十余载。 见过的无赖已经够多了。 但现在细细的回想,那些无赖跟眼前这人的不要脸劲比起来,算个屁! “哼。” 曾安民冷笑一声: “我是实在想不明白,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师姐这般惦记。” 曾安民无辜的抬头看着柳诗诗道: “上次来我家,就给了我一个联系你的好东西。” “这次来我家,又是化妆又是换新衣服。” “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曾安民摊手道: “师姐您是玄阵司三品的优异修炼者,在当今天下所有的修炼者之中,不说前十,最起码前三十一定有您的一席之地。” “而我,只是一个五品儒修的小卡拉咪。” “论地位,玄阵司的三品伏魔师,在大圣朝中,只要不犯什么忌讳,绝对可以横行无忌。” “而我只是区区一个五品的县子。” “所以……” 曾安民无奈的耸肩道: “除了我这大公无私的性格,还有我这俊朗优异的外表,我实在想不到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到师姐这般对我。” …… “中,你赢咧。” 柳诗诗承认,今天算是碰到硬茬儿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假笑也随之消失。 面容之间透着一抹肃穆,她眯着眼睛,落在曾安民的脸上: “青海湾有一片山脉,落的是你的名字?” 这话一出。 曾安民先是怔了一下。 随后脸上猛的露出恍然之色。 合着您是为这个来的! 我就说! 曾安民瞥了一眼柳诗诗: “哪片地?我怎么不知道?” “明人不说暗话。”柳诗诗看到曾安民还在装傻。 她淡然的瞥了一眼曾安民道: “你应该知道,那片地中,有灵矿。” 看到她肃穆的眼睛。 还有笃定的语气。 曾安民也知道今天装傻是肯定装不过去了。 他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您是说那片地儿啊。” “想起来了,确实是有那么一处产业。” 说完,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 “嗯,既然您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留您了,天色不早,我先去睡下了。” 说完,曾安民便直接从椅上站起来。 直直的朝着自己屋中而去。 “嗡!” 随着一声呼啸之声响起。 曾安民定了定自己的身子。 因为在他的面前,一柄飞剑立于空中。 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到这柄飞剑。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脸上也缓缓浮现出一抹冰冷之色。 他淡然的转过身: “柳诗姐这是何意?” 他的声音透着一抹不善。 柳诗诗从坐上而起,款款行至曾安民的面前: “明人不说暗话,这片地,我们玄阵司想要。” 曾安民冷笑一声: “想要就去找朝廷要去,别跟我说。” 说着他便转身朝着屋中而行。 “还有,以后管好自己的飞剑。” 说完,曾安民的眸子透出冷意道: “若是再抵在我面前……后果自负。” “别……” 柳诗诗见曾安民还要朝着屋里而行。 她干脆一咬牙。 收了飞剑之后,身影轻轻一闪。 ? 曾安民进入屋中。 他的身子有些僵硬。 他的床上。 柳诗诗躺在那里,对他眨着咽,就那么看着他。 四目相对。 “耍无赖?!” 曾安民都气乐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女的。 耍无赖耍到自己床上来了! “我是实在没办法了。” 柳诗诗看到曾安民气的有些铁青的脸。 她弱弱道: “权辅弟~师姐实在是苦啊……” 说着,她甚至已经有些哽咽: “你实在是不清楚这破三品伏魔师每日修炼所需要的开销有多大。” “都怪我那师父,当初非骗我进入天师府修行。” “天杀的……悔不当初啊!” “当初俺要是听家里的话,修行武道,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柳诗诗就坐在曾安民的床上哭起来了…… 哭声……似乎还有些大。 “少爷?!” 一道声音从院外传来。 是齐伯的声音:“您屋中这是……” 声音之中透着震惊与浓浓的不解。 ? 曾安民听到齐伯的声音之后脸都绿了。 他脸色极为难看的对着齐伯道: “没事儿!我准备睡了!” 说着,他便朝着柳诗诗看去,声音冷冷道: “闭嘴!” 天哪! 曾安民都不敢想。 若是老爹知道自己晚上屋里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头皮发麻。 柳诗诗对他眨了眨眼。 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灵矿之事,我做不了主,那不是我的产业,我只是给人当个管事儿。” 曾安民冷冷的看着她道: “正主在宫里。” “宫里?” 柳诗诗的眼睛之中也闪过一抹精芒: “谁?” “别问我。” “自己去打听。” 曾安民冷冷的看着她道: “以后你我二人,互不打扰。” “权辅弟这样说话也太伤人了些。”柳诗诗的口音都变了。 一嘴的江南软糯腔…… 第237章 吃醋的长公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呼~”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柳诗诗道: “师姐方才说的所有东西,都给我没关系。” “而且找您也找错人了。” “权辅弟何必如此绝决……” 柳诗诗说着,脸上又浮现出凄凉之色: “修炼所需消耗实在太大……本就入不敷出。” “屋漏偏逢连夜雨……” “玄阵司地之莲失窃,我因看护失利当负首责……” “权辅弟,焉能见死不救……” 说着,她便掩面而泣……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眸子瞬间凝住。 “玄阵司地之莲失窃?” 地之莲在玄阵司? 一瞬间,曾安民便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至后脖颈!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柳诗诗: “什么时候丢的?” 柳诗诗也没想到曾安民会把重心放在地之莲上…… “前一段时间吧……” 她想了想之后,犹豫了一下道: “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跟你说也无妨。” “但是我总不能白跟你说吧?” 柳诗诗自然是无孔不入。 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能从曾安民身上获得好处的机会。 “我可以跟你说灵圹背后真正的主人是谁。”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柳诗诗。 “成交!” 柳诗诗眼睛一亮。 她咳嗽了一声道: “还记得权辅弟与我的第一次见面吗?” “祝万均死的那天……”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锐利。 “就是那天之前。” 柳诗诗无辜的看着曾安民道: “我比较喜欢接宗门任务,你是知道的。” “所以看护灵草啊……惩恶扬善啊之类的,接的也比较杂。” “那日刚好赶上我出门除恶,玄阵司的灵药园便遭遇了失窃。” “不过还好,没有丢什么重要的灵根。” “地之莲也不是什么太稀有的东西,而且对我们玄阵司的弟子来说用处不大……师门的处罚也没有那么重。” 柳诗诗说着,她目光朝着曾安民看过来道: “所以……灵矿的幕后之人是谁?” 她的眼睛之中灼热无比。 “长公主。” 曾安民压下心中的想法,随口回答。 “长公主?”柳诗诗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脸上闪过一抹精芒: “谢了。” 说完,她便直接身影一闪,就从曾安民的床上闪烁至门外。 “下次请你喝酒!” “啾!” 说完,柳诗诗便朝外而行…… 呃…… 曾安民看着柳诗诗的背影。 他心中已经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柳诗诗刚刚说的话上。 “地之莲没有在建宏帝那。” 曾安民缓缓睁眼,眼睛之中带着锐利: “也就是说,我刚才的所有推测,都是错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道门邪僵,不是建宏帝贼喊捉贼……” 他咽了一口唾沫轻轻搓了搓手。 只觉得自己好像勘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祝万均……” “道门邪僵……” 曾安民的口中缓缓呢喃着。 陡然,他身子一颤! 脑海之中浮现出那日在京外的密林之中遇见邪僵的画面。 “邪僵出手偷袭。” “祝万均只与其战了一招。” “而恰逢我当时用金笏催发波浪朝着那邪僵攻去。” “然后邪僵逃跑。” 曾安民记得很清楚。 当时的事情经过就是这般。 说到这里。 曾安民口中缓缓呢喃: “这才是不对劲的地方。” “邪僵又怎么会被我与祝万均联手吓退呢?” “若是能被我二人联手吓退,它又怎么可能会去而复返?” “要知道,当时祝万均就是追那邪僵而去……追到半途之中,邪僵又忽然出现……” 曾安民的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也就是说,邪僵明明已经逃了,却又回来跟祝万均战了一招?” 说到这里。 他缓缓抬头,目光直直的盯着窗外的圆月: “怎么都说不通。” “除非……” 他的声音透着一抹深幽: “除非那邪僵回来另有目的。” “要不然只战一合又跑,这个动作实在有些诡异。” “那邪僵会是什么目的?” 曾安民的眸子里带着恍惚: “显而易见。” “为的是……地之莲!” 说到这里。 曾安民猛的抬头,朝着玄阵司的方向看去: “地之莲失窃,偷地之莲的是……祝完均。” “而祝完均被我杀的那晚上,我刚好碰到他与那邪僵交易,交易的东西就是地之莲。” “所以祝万均与邪僵打的那一招……其实不是在打斗,而是祝万均在给那邪僵地之莲!” 念及于此,曾安民又陷入了沉思。 “祝万均的目的是什么?” “他为何要千辛万苦给道门符宗的邪僵寻地之莲?” “难道本次刺杀建宏帝其实是他策划的?” 想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 “不会,我听人说过,玄阵司之人修炼与大圣朝的国运息息相关。” “祝万均也是四品聚脉师,所以,他不会做这种毁损自己根基的事情。” “那会是谁呢……”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突然闪烁出一抹灵光。 “按照我之前的推测。” “祝万均与宁国公李戬二人是有暗联的。” “那这一切,会不会是李戬的谋划??” 仅仅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 曾安民的想法便从建宏帝自导自演削弱宁国公。 变成了现在宁国公想刺杀建宏帝欲独揽皇朝大权……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 “李戬谋划刺杀建宏帝的目的又是什么?”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头有点大。 “虽然推测不出来李戬谋划此次刺杀案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那日刺杀建宏帝的斗笠客,十有八九是服用了地之莲的道门邪僵。”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笃定。 “也就是说,只要顺着道门邪僵的线索往下查,肯定是查出这桩刺杀案背后隐藏的阴谋。” 说到这里。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朝着皇城司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倒是可以将我所有的推测都给白大哥说说。” “只是要说的话,说辞得改一改。” “不能是我发现祝万均是在与那道门邪僵做交易。” “而是祝万均身上怀有地之莲,被邪僵斩杀夺了灵根。” “擦。” 曾安民有些抑郁。 “果然,说一个慌就得用无数个慌是圆。” “唉~” 但是在这之前…… 曾安民的目光缓缓的朝着皇宫的方向看去。 “我得先去见见长公主。” …… 说干就干。 曾安民直接便拿着长公主给他的令牌进宫了。 令牌的效果出奇的好。 没有任何人为难他。 他一路从宫门行至长公主的大殿。 “见过长公主,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曾安民见到长公主之后,小小的被惊艳了一把。 此时的长公主垂发而坐。 是背对着曾安民的。 但曾安民却是能隐隐的从长公主屁股下的凳子缝隙之处,看到她那没有穿鞋的小脚。 玉足粉嫩。 曾安民再怎么说也是六品境界,五品战力的武夫。 目力自然没得说。 虽然房中昏暗,但并不影响他的目力。 长公主那光滑而粉嫩的玉足,在烛光之下,像是洒上一层进光……温柔,而又充斥着魅惑。 “怪不得前世有些变态是足控……” “你还真别说。” 曾安民心中微微想了想之后,便抬头朝着长公主的背影而看。 “本来已经睡下了,又被下人叫醒。” 长公主侧过脸,看了一眼曾安民,眉头轻蹙道: “寻本宫何事?” 曾安民干咳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 “公主殿下,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公主责罚。” 长公主听到此言,面上露出一抹沉思,随后又凝重的看向曾安民问道: “寻羲皇图的事情,泄露了?” “那倒不是。”曾安民摆了摆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愤然道: “玄阵司的弟子柳诗诗,堂堂三品伏魔师,公然来我家府上,出手逼迫属下。” 听到此言。 长公主的面上猛的一冷。 她的眸子变的深幽,声音如同冰块撞击: “柳诗诗……如何欺负的你?” “说来听听,她若是有理,便就罢了。” “若是无理……” 长公主的声音愈发冷淡。 呼~ 曾安民的心中浮现出一抹甜蜜。 瞧瞧。 不愧是大老婆。 这还没成亲呢,就已经护上夫了。 那要是成了亲……还能得了? “嗯?” 长公主见曾安民半晌不开口,眉头轻轻皱起。 “呃……” 曾安民干咳了一声,声音之中带着哽咽: “今日我好端端的在家中坐着,那柳诗诗便突然出现对属下亮起飞剑。” “殿下是知道的,她是三品伏魔师,我斗不过她。” 说到这里,曾安民脸上的委屈已经成了实质: “听她说我才知道,她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青海湾的灵矿背后之人是我的名字这件事被她知道了。” “她一来就问我要灵矿……” “那不是我的产业,是殿下的产业!这事儿我肯定不能答应啊!” “所以宁死也不屈从。” “只是……”曾安民掩面垂泪道: “谁知道,她居然,她居然强行爬上了我的床……” “咔嚓!” 曾安民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见长公主手中的茶杯瓷碗已经被其握成了粉末…… “殿下……您这……” 曾安民咽了一口唾沫。 乖乖。 她看出来了。 大老婆吃醋了。 但这也太暴力了…… 长公主面无表情。 周身已经冰冷无比。 空气之中都透着丝丝寒气。 “她,堂堂三品伏魔师,居然干得出来此等之事!” 长公主说着,脸上的冰冷似要结成冰霜。 “好好好。” 她的脸上已经变成冷笑: “明日,本宫便去一趟玄阵司!” “啊?” 曾安民愣住了。 “你回去吧,早些休息。” 长公主收了面上寒冰,看向曾安民摆了摆白皙的手道: “本宫乏了。” “是。” 曾安民忍不住担忧的看着长公主道: “您别与那柳诗诗发生冲突,她毕竟是三品……” 听到曾安民的话。 长公主的脸上稍霁。 她轻轻叹了口气,秋水般的眸子闪过一抹柔色: “灵矿一事,事关重大,本宫心中有数。” “嗯,殿下做事,属下自然放心。” ………… 出了皇宫。 曾安民的心中缓缓落地。 他之所以提前来一趟皇宫寻长公主。 其实就是为了遮掩在柳诗诗面前供出灵矿的幕后之人是长公主的事儿。 虽然这事也没多大。 有心之人查也是能查到的。 但若是事后长公主知道柳诗诗是从自己这得到的消息。 肯定会对自己产生间隙。 ………… 翌日。 皇城司。 “二爷好!” “二爷早啊!” “嚯!二爷今儿个精神啊!” “…………” 走在皇城司的小道上。 曾安民感受着北提都管辖范围内的提子们的问好。 他都是带着笑脸一一回复。 “早。” “嗯……” “当值呢。” “……” 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你确定吗?” 白子青浑身激动的看着曾安民。 看到白子青这副没有出息的模样。 曾安民表示也能理解。 “好好好!” 白子青脸上猛的一震! “道门,符宗,邪僵。” “玄阵司,地之莲,斗笠客!” “很好!!” 白子青直接起身,便朝着外面而行: “权辅弟且在此等着,我马上就去禀明陛下,本次大功,你当居首!!” 说着,脚尖轻轻一点地面。 整个人便直接飘然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 曾安民摸着下巴: “这次的功劳……应该能升个官儿?” “不过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我必须想办法去搞天之莲了。” “要不然那诡气缠身,也不是个办法……” ………… “陛下怎么说?” 曾安民看着去而复返的白子青,脸上透着一抹严肃问道。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严查道门符宗,邪僵一事,追究到底。” “嗯……” 曾安民点了点头。 这跟他预计的差不多。 “怎么查?” 曾安民皱眉看着他问:“你有思路吗?” 白子青嘴角轻轻翘起:“现在已经确定那刺客的身份是道门符宗的邪儆。” “只需请玄阵司高人推演,便能确定那邪僵的位置。” “而且陛下考虑到那邪僵的实力,怕有什么意外,便安排了司忠孝与我一同前往。” “嗯……” 曾安民松了口气。 考虑到邪僵那日展现出来的实力。 哪怕现在地之莲的药效可能已经过了,他也不放心白子青一个人去追踪。 建宏帝能考虑到这一点,确实算得上很看重白子青此人了。 他刚要开口。 面色忽然一凝。 等等! “你说,陛下派司忠孝与你一同出京追查道门邪僵?!” “是啊。” 白子青疑惑的看着曾安民:“怎么了?这其中还有什么问题吗?”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看透了隐藏在这桩刺杀案背后的真相…… 第238章 前因后果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尚书省。 “爹!” 曾安民立于门外,对着行房之中的曾仕林喊了一声。 曾仕林正于案前办公。 听到这熟悉的一嗓子,眉头下意识的皱起。 他抬头看去,便见曾安民直直的站在门外,脸上是凝重之色。 “何事?” 看到儿子这脸色,曾仕林的眸中闪过一抹精芒,随即禀退了众人,将行房之门关上。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异样之后,脸上的凝重之色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要问您。” “说。”曾仕林对儿子的禀性十分清楚。 若不是大事,绝不会直接来衙门之中寻找自己。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眼神中闪过锐利之色: “若是皇家内斗,徐天师能否出手?” …… 这话一出。 曾仕林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为之一停。 他那双深渊一般的眸子,也变的凝重无比。 “啪哒。” 曾仕林起身来到曾安民的面前,面容之上是极为严肃的神色: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先说清楚。”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伸手把住老爹的胳膊凝声道: “我曾听人说过,玄阵司的修炼者,不得影响大圣朝国运,此事是真是假?” 曾仕林没有丝毫犹豫:“若是皇室内斗,徐天师不能插手!” 曾安民猛的抬头,透过窗子的缝隙,朝着外界看去。 声音幽沉道: “宁国公李戬,要对陛下……出手了!” 噗嗵! 曾仕林没控制好自己的身体,一屁股坐在了椅上。 他的那双眸中闪烁着极为骇然的神色: “李戬?!” “嗯。” 曾安民抿着嘴,凝重的来到曾仕林的面前,低声道: “这二日,我在皇城司的暗牍库之中发现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通过这个秘密,我推测出,那日幻阵科举之后,突然冒出的那斗笠刺客,是来自道门的邪僵。” 说到这里,他极为忌惮的朝着宁国公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邪僵之所以能力压两大三品武夫,就是因为服用了地之莲这种天材灵根。”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看向曾仕林道: “也正是这刺客的出现,引得皇宫之中的二品老祖出手。” “二品老手出手之后,便被这邪僵的实力吸引,将目标放在了别人身上,并追杀而去。” 曾仕林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眸中闪过一抹精芒: “你是说,调虎离山?!” “对!”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有点厉害: “而且就在刚刚,白子青已经领了陛下的秘旨,带着司忠孝前去追查那邪僵。” “也就是说……”曾仕林的面色轻轻一变:“如今京中……只剩下宁国公李戬一个能动的三品高手?!” “还有一个……”曾安民迟疑了一下。 “项东来早些年与道门中人斗过一场,被其打成重伤,现在还在项府中苟延残喘,做不得数。” 曾仕林的脸上透着凝重。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曾仕林问道: “所以,此事,您怎么看?” 曾仕林缓缓抬头,眉头已经紧紧的锁在一起: “徐天师尚在京中……” 曾安民缓缓摇头,他直直的看向曾仕林: “爹,您还记得我之前跟您说过的一件事吗?” “什么事?”曾仕林轻轻一愣。 “当今四皇子王元皓,其实是熹妃的孩子。” 曾安民的声音至此已经凝重无比: “这也是我方才问你,若是皇室内斗,徐天师插得了手插不了手的原因!” “若宁国公已经拉了四皇子王元皓下水,那徐天师……甚至是整个玄阵司的弟子,都不能插手!” 曾安民缓缓抬头,面容之中透着一抹冷峻之色: “若我是宁国公李戬,谋划至此,二品老祖已经出京,唯一能抵挡自己的司忠孝也被陛下派走……” “我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刺杀?”曾仕林眉头紧皱。 “不。”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是刺杀,那他的身份便是刺客,徐天师绝对能出手挡他。” “但若是拉着四皇子王元皓光明正大的率军而攻皇城……” 此言一出。 曾仕林的脸色陡然大变。 “嘭!” 他猛的从椅上站起,便要朝外而行。 “您干嘛去?!” 曾安民一把拉住曾仕林。 “此事,我必须要禀明圣上。” “就算是假,也得让陛下心中有个防备。” 曾仕林凝声看着曾安民道:“你在此处等为父回来。” “爹。”曾安民的手用力拉扯住曾仕林。 “怎么?”曾仕林眉头紧锁,看向曾安民。 “宁国公李戬,对你我父子而言,始终是个极大的隐患。” “他一日不除,孩儿我一日心中不宁。” 曾安民的脸上露出一抹狠戾之色。 那双丹凤眼眯在一起。 投射一抹让人心悸的光芒。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宁国公彻底摁死,如何?” 曾仕林愣愣的看着曾安民。 这是自己的儿子。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 皇宫,御书房之中。 建宏帝面无表情,伸出手中黑子,缓缓的点在棋盘之上。 “啪哒~” 随着他的手中黑子落下。 对面的一道胖胖的身影额头之上已经渗出一滴汗水。 “父皇棋艺日益精湛,孩儿不是对手。” 小胖太子举着白子良久之后,面上闪过一抹颓废之色,站起身来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呵。” 建宏帝听闻此言,眉头轻轻一皱,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太子: “还有余地可走,此时便轻言失败?” 小胖太子苦笑一声:“败局已定,便是再争,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无趣。” 建宏帝轻轻将手中黑子放回去,随后眼睛瞥向角落之中: “老四来试试?” “大哥这便不行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他看向坐在建宏帝对面的小胖太子,脸上浮现着一抹淡然的笑容。 四皇子王元皓从一旁站起,环抱着胳膊抵至案前,那双细柔的眼睛瞧了一眼棋盘,眉头轻轻一挑: “既然大哥不行,当弟弟的确实要替大哥扛些压力。” “你?” 太子皱眉看向王元皓,他缓缓起身,给四皇子让出位置: “那你来试试。” 四皇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小胖子让的如此干脆。 他轻声一笑: “爹爹,若是我赢了,可否许诺孩儿一个彩头?” 建宏帝看向四皇子。 脸上浮现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你想要什么彩头?” “等孩儿赢了爹爹再说,若是输了,便无脸再提。” 四皇子在建宏帝的面前,比小胖太子总是要轻松多了。 并且只有父子在场的情况之下。 四皇子总会在不经意间改变口中的称呼。 亲昵的称上几声爹爹。 “呵呵。” 建宏帝轻轻点头,随后竟亲自帮四皇子将白棋规整好。 脸上的笑容之中还透着一抹欣慰道: “来,让为父试试你的棋力。” 称呼也在不自觉之间变了。 朕,变成了“为父。” 很明显,这次御书房之中的棋力大比拼,只有父子,没有君臣。 “那孩儿便不客气了。” 四皇子的眼珠子轻轻一转,随后脸上透着明媚的笑容道: “爹爹不妨让我一子如何?若不然我肯定是下不过爹爹的。” 说着,他的言语之间竟还透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呕~” 太子在一旁看的心里怒的没边。 还撒娇? 多大的人了?! 恶心不恶心啊你! 他也多想能像四弟一样,这般跟建宏帝说话。 但奈何,性格真不允许…… “呵呵。” 建宏帝摇头失笑。 虽是摇头,但是手上却是很真实的拿走了一颗自己刚刚下在棋盘上的棋子。 “下吧。” “谢谢爹爹!!” 听闻此言,四皇子便眼前一亮。 伸手与建宏帝开始下棋。 “啪哒。” “啪哒~” 御书房之中只剩下了父子二人对弈的声音。 太子在一旁看了一眼棋局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九折水平? 肺雾! 然而…… “爹爹好厉害!!” 四皇子输了棋局之后,不仅没有一丝沮丧,反而极为兴奋的抬头看向建宏帝: “这次我居然能跟爹爹走十四手了!” “佩服!” …… “呵呵。” 建宏帝脸上的笑容愈发开怀。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四皇子的脑袋道: “说吧,想要什么彩头?” “啊?”四皇子眨了眨眼睛:“还是算了吧,孩儿都没赢,不能食言。” 建宏帝则是爽朗一笑道: “无妨,下棋,重要的不是输赢,而是心情。” “你做的很好,说说吧。” “想要什么彩头。” 听到建宏帝的话之后。 四皇子的脸轻轻一红。 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其实孩儿……”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羞赧之色: “确实是有件事想要恳请爹爹。” 建宏帝脸上一副果然的表情,不过他并没有不喜,而是继续噙着一抹笑容道: “说说看。” “前些日子,孩儿在街上,瞧见一位……” 四皇子越说,头低的越很。 终于,他的声音也如同苍蝇一般: “姑娘。” “孩儿对她一见钟情……想……想恳请爹爹赐婚。” 嗯? 这话一出。 小胖太子一脸古怪的朝着四皇子看去。 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在那库库给自己两刀…… 果然。 建宏帝在听到四皇子此言之后,眉头轻轻一皱。 面上浮现出一抹阴沉。 皇子成婚。 特别是四皇子与小胖太子这般皇后所出的嫡生子。 每一个都是极为重要的大事! 甚至关系着朝堂之间的格局。 所以,皇子的婚事,不能大意! 有的朝代,更是严格到甚至就连纳妃,都不能自主选择。 “不知道,你看是还是哪家姑娘?” 建宏帝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四皇子。 他的眸子变的深幽。 如今建宏帝的心中甚至已经冒出来许多想法。 是朝中大臣教唆? 还是王元皓想要与朝中某些大臣结党? 只要接下来王元皓的回答让建宏帝有一丝不满。 那么他在建宏帝心中的地位,会直接一泻千里。 小胖太子也饶有兴趣的朝着四皇子看去。 四弟啊四弟。 你说你。 怎么好端端的,就开始犯糊涂了?? 四皇子仿佛是没有感觉到建宏帝语气之中的深幽。 他依旧低着头。 抿着嘴。 好大一会儿之后,他才期艾的抬头道: “秦府,秦公之女,秦婉月。” …… “谁?” 建宏帝还未有什么反应。 小胖太子直接懵了。 他猛的抬头,甚至有些失声问道: “秦婉月?!” 瞬间。 他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他从四皇子的口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秦婉月……” 建宏帝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还愣了一下。 随后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子并不是朝中某位大臣之女。 也不是重臣之女。 而是……只剩下孤儿寡母,没有任何势力的秦府之女! “是她。” 四皇子突然起身,对着建宏帝“噗嗵”一声跪下。 “陛下,秦氏之女,其父乃为我大圣朝战死。” “上一此在大殿之中,儿臣听闻其竟被一些臭鱼烂虾欺辱……” 说到这里,四皇子脸上露出愤恨之色:“为我大圣朝赴死重臣之女,岂能容人轻辱?” “孩儿愿将其纳入宫中,庇护秦府。” “如此,天下则再无人说我圣朝皇室无情也!” “还请父皇,准孩儿为您分忧!” “嘭!” 说完之后,四皇子一头嗑在地上。 整个御书房之中,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建宏帝本来还有些阴沉的脸,此时先是一愣。 随后噙着笑摇头。 他觉得自己刚刚想的太深,错怪四皇子了。 以为他是要拉帮结派。 想不到却是为他分忧。 所以他下意识的,心中浮现出一抹愧疚。 “秦婉月……既然是大儒之女,自然配得上朕之麒麟儿。” 有了一这抹愧疚,建宏帝心中也就很自然的靠近了四皇子。 他沉吟了一下之后,缓缓点头: “朕,准了。” 小胖太子先是懵了一会儿。 随后他猛的抬头看向建宏帝道: “不行!” “此事,绝对不行!” 第239章 儿臣就想娶秦婉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小胖太子嘹亮的一句话。 直接把建宏帝给干沉默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一抹不耐。 不善的看向小胖太子: “太子还能教朕如何做事不成?” “父皇,您有所不知。” 小胖太子直接跪在地上,指着御书房门外道: “那秦婉月与凤县县子曾安民二人乃是青梅竹马。” “早已经私定终身,四弟岂能如此横插一杠?!” “若让外人得知,岂不笑我皇室与民争利??” 他这话说完。 建宏帝也轻轻一愣。 曾安民? “太子此言,当真否?” 建宏帝面无表情的看向小胖太子。 “千真万确!” 小胖太子跪的极为板正,他向建宏帝行礼道: “孩儿当初在国子监中,亲眼所见。” “二人亲密无间,除了孩儿之外,其余学子也都看在眼里,您可以派人一探究竟。” “既然如此……”建宏帝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他看向了四皇子子道: “朕也不可轻易强拆成人之美。” “曾安民此人,才智无双,心性更是自古无人能出其右。” “有他护着秦家,秦家自无人能轻易欺辱。”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开口。 有些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父皇果然很看重权辅兄! 太子听到建宏帝的话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傲娇之色。 果然,自己看人极准。 “可是父皇,儿臣确实听到一些流言。” “说曾安民与玄阵司的弟子赛初雪也有纠缠不清。” 说到这里,四皇子抬头直直的看向建宏拜道: “甚至还有传言,说他与赛初雪已经行了夫妻之实……” 说到这里,四皇子茫然的看着建宏帝道: “却无任何他喜爱,甚至是喜欢秦姑娘的传闻。” 他一咬牙道: “孩儿对秦姑娘确实是真心喜欢,还望父亲大人成全。” 说完,他便一头磕下,发出“嘭”的一声响动。 到了这里。 太子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因为四皇子说的没错。 坊间的传闻甚至有鼻子有眼的。 就差曾安民跟赛初雪二人是什么姿势都传出来了。 所以……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建宏帝听得此言之后,面上轻轻一愣: “还有此事?” “爹爹专注家国大事,自然不会留意坊间,然此事确实千真万确。” 四皇子重新抬头,脸上露出渴望之色; “身为皇家男儿,岂能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得不到?” “父皇!成全孩儿吧!” “不行啊父皇!曾县子一心为国,岂能寒了忠良之心?” 太子在一旁又急了。 “老四既然喜欢,那朕便允了。” 建宏帝轻笑了一声:“一个女娃罢了,就如老四所说,他与玄阵司的女子都能传出流言,而秦婉月却没有丝毫曾安民对其倾心之言……想必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父皇!”小胖太子脸上急的都要冒出火了。 “退下吧。” 建宏帝皱眉看了一眼小胖太子。 面上有些不善。 “父皇!岂能如此?!!” 小胖太子真急了,他直接站起身,看向建宏帝,声音有些颤抖道: “曾县子一心为国……” “行了!”建宏帝突然打断小胖太子的话,脸上的眉头皱紧: “顶撞为父,禁足三日!” “父皇!” “退下!!” 建宏帝直接一挥手,脸上已经十分不善: “这里是御书房,不是东宫,朕说话还是有用的!” 太子还想开口,但建宏帝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人,请太子回东宫!” “是!” 便有两个小太监上来,将太子架住,朝外而行…… 而四皇子却是一脸兴奋的对着建宏帝行礼道: “谢父皇!” ………… 出了御书房。 四皇子脸上的笑容消失。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看向某个方向。 随后低下头,朝前而行。 ………… 不多时,他便已经行至自己的行宫之中。 “回来了?” 一道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四皇子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外人。 但对这道声音,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王元皓轻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道: “果然不出你所料。” “那死胖子居然敢在御书房当众顶撞父皇。” “父皇也将其禁足三日,就在东宫。” “接下来三天,他哪儿都去不了。” “呵呵。”那道声音轻笑一声,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兴奋的嘶哑: “那……行动便开始了。” ………… 玄阵司。 长公主脸上带着笑意: “有天师大人在,本宫心中便安稳了。” “呵呵,互利罢了。”徐天师轻笑着,端起了桌上的茶水,置于胸前。 “那本宫便告退。” 长公主笑容不变,缓缓起身,对着徐天师行了一礼之后,便朝外而行。 “殿下慢走。” 徐天师摆了摆手,站起身,抿了一口茶道: “老夫便不送了。” …… 出了玄阵司。 长公主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她的眸子深幽的看向南方,红唇轻启喃喃道: “有徐天师参与,灵矿也可大胆开采。” 言毕,便要朝前而行。 然而,一道身影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殿下,我有事禀报。” 熟悉的声音响起。 长公主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人,如秋水般的眸子轻轻眨了眨: “何事?” “紧急的事情!” ………… 翌日一早。 白子青领着司忠孝二人,朝京外而行。 在他二人出了京城以后。 四皇子也出了宫,朝着京中的教坊司而走。 整个京城与以往并未有丝毫不一样的地方。 曾安民也是按时打卡上班。 下了班之后,便朝着家中而行。 一天过去。 整个京都,都正常运转。 直到……黑夜降临。 宁国公府。 “见过宁国公。” 一道周身甲胄的人影摇曳在烛光之下。 “嗯。” 宁国公李戬此时坐在椅上,面容之间,透着一抹沧桑。 他的目光比以往都要锐利。 那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京城。 “去吧,今日该你值守皇城了。” 宁国公的声音透着一抹深幽。 “是。” 那人看了宁国公一眼。 随后便朝着宁国公府外而行。 他行入京城。 交了腰间令牌。 待人确认后,朝他行礼。 他满脸淡然,一步步的踏上了朱雀门的城头。 火把照耀之下。 那人的脸也缓缓浮现而出。 御林军总领,王棣! 此时,王棣的眸子之中参杂着一抹丝丝兴奋。 他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 看向远处。 以他的目力。 似能看到那隐藏在黑暗之中,涌动的暗流! 那是身着铁甲的暗流! “王总领。” 一道声音响起。 是他的副手。 王棣看向那副手,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深沉: “何事?” 那副手压下声音: “三成。” “三成吗?” 王棣眯了眯眼睛,朝着城头上的所有兵丁看去。 有的兵丁打着哈欠。 有的兵丁却是死死的握紧手中的利刃。 “够了。” 他淡淡的开口: “今夜过后,你我二人……前途无量。” “是!” 那副手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兴奋。 ………… 暗夜,如同一尊能将人吞噬的巨兽。 京城的夜中。 有皇城司的人巡街。 有大理寺的人巡街。 几乎每一条街上,都有或明,或暗的岗哨。 一支约千人的队伍,悄无声息的行在朱雀门前的大街之上。 如今早已过了宵禁。 街上没有一个百姓游荡。 这突然出现的千人队伍,极为惹眼。 “什么人?!” 一队皇城司的提子正在吹牛打屁。 聊了几句,笑了几声之后,突然有人朝着黑暗之中看去。 听到他这话,剩下的几个同僚皆是猛的一震。 下意识的转身。 “啾!!” “啾!!” “啾!!” 几声微不可查的箭羽之声响起。 那几个皇城司的提子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 瞬间倒地。 “噗嗵。” “噗嗵。” 尸体砸在地面之上发出声音。 “哒,哒,哒。” 那千人的队伍如同黑暗之中的魔鬼一般,除了轻微的脚步声,没有一丝杂音。 而那队伍最后放。 一道人影缓缓收了手中的弓箭。 “咳咳。” 弓箭被他收在胯间。 传来了两声咳嗽。 在月光的幽暗下。 他的头发显的花白。 此时,他一身甲胄。 手中一杆极为醒目的长枪。 宁国公李戬。 大圣朝的一等公爵! 如今整个京中仅剩下的一位健全的三品武夫!! 他收了手中的弓箭之后,淡淡的抬头。 以他的目力,甚至能看到站在城头之上,那位叫王棣的御林军总领的眼睛。 相隔近七百步。 二人四目相对。 皆是缓缓点头。 “第三波……” 宁国公李戬淡淡的呢喃着: “以前倒是没发现,京城之中巡备的卫队倒是不少。”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平静。 他是堂堂三品武夫。 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触动他的情绪了。 但……其实也有。 宁国公的目光深幽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那是兵部尚书,曾仕林的家。 尚书第之中。 今天晚上可能正睡着一名少年。 那名少年绝对想不到,明天一醒,这世上,就会变天吧…… “呵呵。” 宁国公嗤笑一声。 在他的心里,曾安民甚至算不上对手。 真正让他头疼的,其实是兵部尚书曾仕林。 只是…… 谁也想不到吧。 本公不与你曾仕林斗了。 “斗来斗去,也挺麻烦的。” “倒是不如直接叫这世界变个天。” 宁国公李戬领着手下,一步步的朝着朱雀门的方向而行。 终于。 千人的队伍缓缓行近至了朱雀门前一百步的距离。 “什么人?!” 城头之上的守兵不是瞎子。 就算是再打瞌睡,也看得清百步外的人! “警戒!!” 一道长音陡然拉长。 只是他还未多说什么。 “啾!!” 一道箭羽便已经贯穿了他的喉咙。 “嗤~” “杀!” 宁国公收了手中弓箭。 他没有丝毫犹豫,眯着眼睛,纵身一跃!! 近百步的距离! 他直接跃至城墙之上!! “杀!!” 那千人的队伍听到宁国公此言之后,便不再犹豫,纷纷朝着城头之上而去。 “兄弟们!长夜余火!!” 王棣见状,也不再犹豫,大喝一声,一挥手中长刀,身边便有一名御林军直接倒地而亡! “长夜余火!!” 他的副手听到之后,也猛然大喝。 属于王棣的人,也浮出了水面。 “咔嚓!!” 朱雀门的大门护城阵法都没有启动。 便直接被人打开。 “轰!!” 随着朱雀门被打开。 千余人的队伍根本没有受到丝毫阻碍,便直接鱼贯而入。 朝着皇城之中极速而进。 “杀!!!” 城头上的战斗压根就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有王棣做内应。 宁国公三品武夫的实力相撑,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战斗便已经结束。 “国公爷!” 王棣拎着大刀,甲胄之上全都是血水。 他恭敬的对着宁国公行了一礼。 他知道。 胜利不远了。 这最难的一步如此快速便做完。 那剩下的……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那近千人的队伍。 影骑。 整个大圣朝最精锐的队伍! 虽然只是千人。 但……够了! 胜利的天平,已经狠狠的倾斜在了他们这一边! 有三品的宁国公李戬在,今夜之事,必成!! “你去东宫,将那小胖子杀了。” 宁国公李戬凝重的看向王棣: “那小胖子不死,麻烦会很大。” “明白!” 王棣对着宁国公行了一礼,直接朝着远方而行。 宁国公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一千影骑,对着领头之人道: “按照原本的路线计划,一路横推。” “本公便先去乾坤殿,助陛下升仙。” “是。” 那人领了命之后,便率军朝着深宫之中而行。 宁国公吸了一口气。 他先是看向皇宫之中一个方向。 “华儿,等为父今夜大事做成,以后你便是整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他的声音低声呢喃着。 下一刻。 他的身子凭空而起。 朝着黑暗之中御空而去!! ………… 东宫。 王棣握着手中的长刀,伸腿。 “嘭!” 大门敞开。 他面无表情的朝着前方而行。 只是刚走了入东宫。 他的身子便顿住。 因为他的面前挡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长公主缓缓转过身,目光深幽的看向王棣: “王总领深夜来东宫,所为何事?” 看到长公主。 王棣的脸上猛的一变。 第240章 小胖子……死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黑夜。 东宫。 几根火把将周围的环境映的有些森然。 长公主淡然的坐在院中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根玉如意。 火光映照着她的侧脸,衬出她那极为流畅的下巴线条。 她此时一袭宫装,精致的面容之上带着一丝玩味。 她话音落下。 王棣的眉头紧紧锁住。 他手中的长刀还滴着血迹。 甲胄之上血迹斑斑。 “王将军若就此退却,本公便当今夜没有见过将军。” 长公主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淡然。 她的眸子平视着面前的王棣。 轻风拂过她的发丝。 轻轻扬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她话音落下。 王棣的眸子轻轻一眯。 长刀在这一刻蓄满气势。 “今日之事,若是败了,王某必死。” “所以,王某还是想尽力一试。” 说着,他的长刀缓缓扬起,迎着月色,降临出一道极为靓丽的弧光。 他体内的武道真气在这一刻,沸腾起来。 他的声音很平淡: “长公主。” “如今京中二品老祖远离京城。” “司忠孝又随白子青出城。” “徐天师不得插手皇室内斗。” “项东来重伤在身,苟延残喘。” “没有人能挡住宁国公的。” “若是殿下识趣,不如亲手摘了那小胖子的脑袋给末将。” 说到这里,王棣的脸上已经尽是冷笑: “待明日事成定局,我必向国公禀明,为公主殿下记一大功。” “如何?” 黑夜之中,王棣的声音深幽而悠长。 在他话音落下之后。 手中的长刀已经布满淡青色的武道气息! “冥顽不灵。” 长公主凤眼之中缓缓凝聚着冷色。 她淡然起身,将手中的玉如意置入胸口。 随手一招。 一把长枪划破夜空! “啾!” 只是片刻,那银白长枪便已经被她攥在手中。 嗡! 仅仅是片刻的时间。 长公主身上的气势已经压迫至整个东宫的院落里。 “厉害!” 小胖太子躲在屋后,胖脸之上皆是紧张。 他看向长公主与王棣的对峙。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早知道,武道居然这么帅,当初就应该修武道……” 他的口中喃喃自语。 院落里。 王棣眯着眼睛,眸子已经缓缓闪烁出一抹淡青色的光芒。 他的声音极冷: “看来公主殿下,是准备负隅顽抗了。” “上次青海湾战役归来,本宫武道又有精进。” 长公主的下巴缓缓扬起: “正好拿王将军一试枪锋。” “大言不惭!” 既然已经成为了敌人。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王棣神色猛然狠戾起来。 他手中的长刀在武道气息的灌溉之下,闪烁着一抹让人心悸的锋利! “唰!!” 青光闪过。 长刀在黑暗之中划破寂静。 与此同时。 一道约摸一丈的青色气息,自他以始,朝着方圆铺散而开。 “域之内,我无敌。” 他的声音很淡。 响起之后,他周身一丈之内,皆被淡淡的青气包裹着。 下一刻。 他的身子便突兀的出现在长公主的身后! 长刀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如同巨山一般,搅动着空气之中的宁静。 直直的朝着长公主压来。 若这一刀不躲,长公主必成两半! “域之内……” 长公主的声音也在这时悄然响起。 在听得她的声音之中。 整个院落之中忽然一静。 随后淡淡的红色气息也自她身上朝外而发。 “嗡!!” 长公主的没躲。 她双手横举长枪。 直直的朝上一顶。 “嘭!!” 极闷的声音响起。 长刀的刀锋划破夜空。 重重的斩在了长公主的长枪之上。 “咔嚓。” 长公主的小腿陷入地面。 地上的石板犹如豆腐一般不堪重负! 虽然看上去猛烈。 但却没有对长公主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 王棣见状,丝毫不慌,他的眸子猛然一瞪,武道气息在体内犹如奔腾的河流一般,充斥着他浑身的经脉。 “九重斩!!” 他的长刀又是高高举起。 狠狠落下。 “嘭嘭嘭!!” 只是一瞬,他的长刀居然在短短一息之间扬起九次! 一次比一次急骤。 力道一次比一次大。 长公主丝毫不慌,长枪在空中划过一到完美的弧度。 “卸力!” 她娇喝一声,眸中闪过一抹赤红的光芒: “江河纪!” 下一刻。 银白色的长枪舞出残影,那硬钢陨铁造的长枪生生被她舞得弯曲。 “叮叮叮!!” 每一击,竟丝毫不差的落在那长道的锋刃上!! “嘭!!” 直到最后一击落下。 二人同时撤步。 “嘭嘭嘭!!” 地板被二人的靴子踩成粉末。 长公主长枪横在胸前,淡然的看着远处的敌人。 王棣的刀拖在地上,稳住身形。 二人四目相对。 空气也在这一刻,变的凝重。 寂静。 屋里。 窗边的小胖太子看到这一幕,直直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脸上充斥着惊骇。 此时,东宫之中的院子几乎被这二人给碾压成粉末。 没有一处好地方。 “姑姑……” 小胖太字死死的攥着手中的拳头。 “一定要赢啊!!” 他的声音虽是在口中呢喃。 但却瞒不过一旁的王棣。 他的耳朵轻轻动了动。 面上闪过一抹阴冷之色。 “长公主,你我二人实力相仿,本将不愿与你多做纠缠。” “接下来这一击,我会使出全力。” “一击过后,是生是死,皆由天定。” 他那深邃的声音响在院中。 长公主听罢。 那双凤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她手中的长枪缓缓挽了个枪花。 遂即枪尖指地。 “来。” 她对敌人,永远都是这个态度。 “接好了!!” 王棣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之色。 下一刻,他体内的武道气息疯狂运转。 天边似闪过一道淡青之气。 “嗡!!!” 他的长刀竟闪烁着嗡鸣的声音。 “破,天,惊!!!” 王棣猛然爆喝,手中的长刀化做龙息,直直的朝着长公主袭来!! 长刀脱手。 似一柄极大威猛的暗器!! 长公主屏息凝神。 她死死的盯着那越来越近的长刀。 扬起银枪。 “叮!!!!” 眨眼便至。 长枪与长刀悍然碰撞。 朝着四周散发出极为猛烈的冲击波浪。 一击过后。 长公主没有丝毫不适。 她眯着眼睛喃喃道: “就这?” 然而,下一刻。 她的瞳孔猛的收缩! 王棣的身影如同利箭,以及穿梭至……小胖太子的房屋门前!!! 第241章 曾安民:陛下,臣棋力不足……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啊这……” 小胖太子呆呆的看着面前极具压迫感的身影。 王棣身高近八尺有余。 挡住月光。 他的影子压在小胖太子的脸上。 给小胖子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与压抑。 “死!!!” 王棣的脸上透着狰狞。 他知道,自己这一击过后,极有可能被长公主追随而来的攻击给打成重伤。 但无所谓了! 以重伤之躯换来如此泼天大功,他是愿意的! 而且,重伤之后,他自有保命的法子! 他的刀,还在长公主那里。 但杀一个太子。 他不需要刀。 一只手,足矣! 王棣那虬结的大手抓向太子。 只需要给他一个手能触碰到这小胖子的机会。 小胖子必死无疑! 只是…… “噗嗤~” 一道寒芒闪过。 王棣抓向太子的手腕,被齐齐斩下。 一把鬼头大刀如同门板一般,挡在了太子与王棣的身前。 “皇城司东提都,项望先在此,太子殿下不必惊慌。” 淡然的声音响在太子的东宫。 “啊!!!” 随着项望先的身影出现。 被鬼头大刀斩下手腕的王棣这才猛的惊出声音。 鲜血滴答在地上。 王棣惊骇无比的朝着项望先看去: “你……怎么会在此处?!” “奉长公主之命,早在此处等候多时。” 项望先的鬼头大刀缓缓扬起。 他手中的刀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他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王棣。 “要活的。”长公主那淡然的声音响起。 “是。” 项望先遥遥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 随后鬼头大刀在空中扬起一抹寒芒。 ………… 四皇子的目光深幽无比。 他隐藏在那一千影骑之中。 有这一千影骑陪同。 他持着一柄短刀,一路朝着太极宫杀去。 太极宫。 是建宏帝就寝的地方。 之所以没有随着宁国公李戬一同先去,是因为这一路上还有些许的皇子皇女需要斩杀。 影骑高手众多。 而且多是宁国公李戬征战多年培养的嫡系。 杀起人来一点不带眨眼。 手起刀落,便是人头滚滚。 “咦?这不是宁安妹妹吗?” “怎么这般害怕?平日见到哥哥不都是耀武扬威吗?” “快来,让哥哥抱抱你。” 四皇子淡淡的注视着面前的宁安。 嘴角勾起一抹报复的笑容。 他的心中都透着爽利!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宁安公主的小脸吓的煞白。 啊看着面前那黑压压的身影。 看着一脸邪魅笑容的四哥。 心中只剩下害怕。 “呵呵。” 四皇子狰狞的看着她,手中的长剑递给一旁的影骑。 “别着急杀,一点一点的剐。” “本王……不……朕!朕要看她,千刀万剐!!” 四皇子往日在宁安身上受的气想在今日全都发泄出来。 “是。” 那影骑没有丝毫犹豫,在接过长剑之后,目光锐利。 长剑扬起。 “啾!” “噗~” 弓弦响起。 那持剑影骑应声而倒。 箭枝穿过他的喉管。 “谁?!!”四皇子先是一愣。 随后猛的转身朝着后方看去。 “兵部尚书曾仕林,率鸳鸯军总领伍前锋,前来救驾!!” “拦住他们!!” 曾仕林骑在马上,面容之中透着肃穆。 他的前方,伍前锋的一身甲胄,手中倒提长刀,淡淡的看向四皇子的方向。 “鸳鸯军?!” 四皇子的瞳孔之中透过一抹震动。 “救我!!伍前锋是吧,今日救了我,我叫我父皇重重的赏你!!” 宁安那凄凉的声音响起。 “殿下莫慌,下官来也!!” “杀!” 伍前锋没有丝毫犹豫,他淡淡的抬起手中长刀,胯下马匹已至一名影骑之前。 “唰!” 手起刀落,一颗大好人头冲天而起! ………… 太极宫。 “陛下,臣来看您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宁国公李戬淡淡的矗立在宫门之前。 他仰起头看向太极宫的牌匾。 脸上尽是轻松的笑容。 他知道,他已经赢了。 从朱雀门一路杀到这里。 没有一个人来阻挡他。 这便够了。 今日过后,天下易主。 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之重臣。 二品老祖就算是回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也同样是皇室的嫡自出身。 他不会多说什么。 司忠孝就算是回来,龙椅之上换了人,局势已定,更有二品老祖坐镇。 他伺候谁不是伺候? 而眼下,只需要他进入这太极宫之中。 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伸手,摸上他的脖子。 然后轻轻用力一握。 所有事情,都会尘埃落定。 此时。 太极宫宫门紧闭。 更有太监打着哈欠朝他看来: “宁国公?” “李大人何故深夜来宫中?” 那太监看到宁国公李戬之后,脸上先是闪过一抹疑惑,随后便是恭敬的对其行礼。 他来的太快了。 他是三品武夫,御空而来。 朱雀门的变故甚至还未传入此处。 “本公来寻陛下有事相告。” 宁国公的脸闪过一抹笑容。 他看着那小太监道: “快前去通禀一声吧。” “陛下正在就寝……”小太监迟疑了片刻: “不好打扰陛下龙体。” “呵呵。” 宁国公轻轻一笑。 他的嘴巴咧开。 “无妨,反正明日,陛下便看不见日升了。” 小太监一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他先是一愕,随后猛的抬头,惊骇的看向宁国公。 只是,宁国公为何转的那么厉害?? 原来是我的头在空中转啊…… “噗嗵。” 头颅落地。 宁国公轻轻将手中的鲜血甩至地面。 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 “哒,哒,哒。” 他缓缓迈出脚步。 “嘭!!” 太极宫的大门被他一拳轰开! 他继续朝前而行。 “谁?!” “什么人?!” “护驾!!” 门口的传来的响动自然惊动了这里的所有护卫与太监。 宁国公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 他仿佛不再苍老。 甚至凭日的咳嗽声今天夜里都几乎不怎么再响起。 他依旧是淡淡的朝前稳步而行。 “嘭!!” “聒噪。” “嘭!” “嘘……” “本公,不喜太热闹……” 随着他每迈出一步。 便有一条生命消失在这世上。 这太极宫的动静渐渐变小。 “嘭!!” 终于,宁国公李戬步至大殿之中。 以暴力拳头,冲开了面前的大门。 大门之中。 只是,看到门后的场景之后,宁国公李戬愣住了。 他看见,两道身影正悠闲的坐在那里下棋…… 仿佛是没有听到李戬制造的动静一般。 建宏帝脸上透着一抹宽宏的笑意。 他看向对面的人: “权辅,你不是棋力不足。” “你是一点也不懂对弈之道啊。” 第242章 二品老祖?!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宁国公李戬看向殿中正在安然下棋的二人。 眉头缓缓皱起。 他的心中闪过一抹不妙。 但具体是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曾安民?” 李戬淡漠的朝着建宏帝对面坐着的那道身影看去。 只是…… 曾安民理都懒得理他。 皱眉深思的看着面前的棋盘。 良久之后,他苦着脸抬头,看向建宏帝道: “不行,陛下,这步棋不算,重来。” 说着,他便伸手将建宏帝刚刚下在那里的黑子给拿起来。 又将自己手中的白子落下。 “哎!这就对了!” “嘿嘿。” 曾安民咧嘴笑着,抬头看向建宏帝道:“陛下,该你了。” …… 建宏帝憋着笑。 他看着曾安民那副无赖的模样,无奈道: “坊间传闻的曾县子国士无双。” “没想到私底下居然是个无赖。” 曾安民得意一笑: “就事论事嘛,家国大事面前,肯定不能含糊。” “但这种下棋怡情之事,就不能那么较真了,要不然我这一辈子活的得多累。” “好好好。” 建宏帝摇头失笑,随后挑眉,轻轻又落一子: “啪哒。” “那这步,你该怎么解?” 曾安民看到建宏帝落子之后,脸上闪过一抹愕然。 他登时急的坐立不安。 “不对……” “怎么会这样……” “我算计的明明好好的……” 他的口中呢喃着。 良久之后。 他干笑一声,随后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建宏帝。 建宏帝只是笑而不语。 “咳咳,陛下胸襟宽广,再让我一子,最后一子,这一次之后我保证不再悔棋!” 曾安民脸上写满严肃。 …… 看着君臣二人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宁国公的眉头皱的极深。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目光幽深的朝着二人看去。 “既然不理臣,那臣今日便送你二人一同上路吧。” 宁国公眸中精芒一闪。 握拳成爪。 那双爪间瞬间环绕起深奥的武道气息。 那一是种近乎凝成实质的气息。 “你这步骑下错了!” 一道声音响起。 白子青从曾安民身后缓缓站出来。 他也死死的盯着棋盘,看着棋盘上的所有棋子,指着曾安民刚刚下过的白子道: “你应该下这里。” “嗯?”建宏帝的眉头皱起,瞥了一眼白子青。 “呃。” 白子青脸色僵住。 “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别说话!” 曾安民也瞥了一眼白子青。 随后目光认真的看向棋盘: “陛下小心了,我可不让您了啊!” “呵。” 建宏帝听到曾安民那嘴硬的话,忍不住轻笑一声: “快落子吧。” “我这便落子!” …… 宁国公的身子此时没有上前。 在白子青出现那一刻。 他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眼前所有的一切。 “白子青……你为何会在京城?!” 李戬的声音甚至透着一抹惊疑。 白子青掏了掏耳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没有开口。 而是指了指棋盘。 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 宁国公李戬心中愈发惊疑。 管不了那么多了。 眼下必须要弄死曾安民与建宏帝! 宁国公猛的一瞪眼。 身上的气势便突然攀升! “域之内,我无敌!!” 他的声音猛的提升而起! 在他的声音之后。 同时也响起一道声音。 “无敌?” …… 这声音响起之后。 宁国公李戬的身子猛的一颤。 他朝着远太极殿一角看去。 脸上透着一抹惨白之色! “老……祖……” 他的声音透着极为强烈的不真实感。 “您……怎么……回来了?!!” “呵呵。” 曾安民伸了个懒腰。 斜着瞥了他一眼: “只要提前知道你的谋划不就好了?” “徐天师是插手不了皇室内斗。” “但不代表他不能千里之外传讯将事情告知老祖。” 白子青已经张开的嘴凝在那里。 他不满看了一眼曾安民。 你说的是我的词儿啊! “此时此刻,是你乖乖赴死,还是老夫出手?” 王栋的脸上带着一抹淡然。 二品老祖。 看三品的李戬。 就像是在看……蚂蚁。 李戬沉默了一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猛的从腰间抽出一张灵符。 “现!!!” 嘭!! 灵符在一瞬间燃烧起来。 烟雾缭绕在太极殿中。 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发。 完美的脸。 完美的身身材。 没有瞳孔,只有眼白。 道门邪僵! “啾!!” 李戬的手中突然出现一颗洁白之色的莲藕。 不由分说,便被他塞入了那邪僵的口中。 “轰!!” 威猛的气势,突然爆发在这整个大殿之中!!! 气势的威压极强。 曾安民与建宏帝面前的棋盘都被掀飞! 曾安民的脸上在这一刻,甚至冒出冷汗。 而白子青也好不到哪去。 他也不过是四品武夫。 在力压两位三品武夫的道门邪僵面前,也不过是蝼蚁! 曾安民深深的看向李戬。 心中暗暗腹诽。 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 为了保险起见,除了没有让司忠孝与白子青出城。 还让徐天师召了千里之外的二品老祖回来。 要不然的话。 可能今天……只要死在这儿了。 草! 我真特娘牛逼!! “杀了他们!!!” 李戬对着那道门邪僵猛的命令一声。 随后他的身影赫然爆退!! “你要去哪儿啊,国公爷?” 司忠孝的声音响起。 他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太极宫的门口。 淡淡的看向李戬。 “司忠孝……” 李戬在看到司忠孝出现的那一刻。 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起来。 他的嘴唇甚至都带着一丝哆嗦。 “这……” 他的面容之中闪过一抹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没有算计好。 “杀!!!” 但事已至此。 再无路可退! 他的身上猛然爆发出惊人的气魄,直直的朝着司忠孝冲去。 “小小邪僵,也敢在太极殿放肆。” 二品老祖,王栋淡淡的看着气势攀登至顶峰的道门邪僵。 面容之中透着一抹不屑。 他轻轻竖起一根手指。 “出鞘。” “啾!!” 一柄短剑,猛然至虚空之中出现。 直直的朝着那二品邪僵飞去!!! 元宵节快乐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今天请个假陪陪家人明。 天正常更新 爱你们哟! 顺便再求个月票可以吗?《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元宵节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3章 宁国公之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又是那把短剑。 曾安民的目光直直的投在那把短剑之上。 那把短剑出现之时平平无奇。 但当它动起来之后。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心神都忍不住跟着晃动。 仿佛要被那短剑给吸入剑体之中。 “这是……什么感觉。” 曾安民感受着自己身体之中传来的向往。 以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柄短剑的动作。 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被那柄短剑给吸引? 曾安民眉头轻轻皱起。 上次在幻阵科举的时候也是这般。 我不是不屈武神吗? 我金手指是百分百免疫精神攻击吗? 怎么还是忍不住被这短剑的运转轨迹给吸引了? 他极为认真的看着那柄短剑。 他在沉思。 “杀!!!” 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 是道门符宗的邪僵。 短剑仿佛携带着这世上最耀眼的光芒。 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它如同巨山一般,朝着前方大殿中心的邪僵压去。 速度并不快。 足以让任何人都看的极为清晰。 “杀!” 邪僵那极美的脸上没有丝毫异样。 她举起自己的手。 她的速度也不快。 手臂朝着短剑“拿”去。 然而,却并没有想象之中,她的手拿住短剑。 “啾。” 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 短剑甚至都没有出现她手臂的位置。 而是极为诡异的从她的脖颈之处绕了一圈。 “归。” 二品老祖王栋的声音响起。 声音之中透着淡然。 “唰!” 短剑消失。 原地只留下道门邪僵。 那邪僵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的手臂还悬停在半空之中。 她淡淡的看向王栋。 王栋也只是睥睨的看着她。 “道门邪僵……” “邪法堆出来的工具。” “岂懂人族大道?” 言毕。 王栋缓缓转身…… 看到王栋转身。 道门邪僵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丝毫表情。 她轻轻抬了抬头。 “咔嚓。” 她满头的白发从中间散落一地。 这声细微的响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曾安民抬头看了过去。 “嗡~” 在他惊愕的眼睛之中。 道门邪僵的身子缓缓化做了……虚无。 先是脑袋。 她的脑袋如同粉尘一般,肉眼可见的散落。 但却没有散落在地上,而是在空中就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给虚化。 接着便是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也仿佛是被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力量侵蚀了一般。 缓缓虚化着。 …… “这。”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不由自主的抬头。 眸中闪烁着一抹不可置信的目光。 这是武夫干出来的?? 他的头顶。 王栋悬浮在空中。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没有什么想对本王说的?” 王栋的声音淡淡响起。 曾安民愣了一下,随后迟疑的看着他问道: “对您……说什么?” 我确实想对您说一句,能不能认您当个义父来着。 但这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好开口啊…… 曾那民为难的看了一圈。 所有人都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就连建宏帝在看到王栋居然主动寻曾安民说话,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愕然。 “你是如何窥破李戬的谋划?” 王栋轻轻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曾安民。 “此事,说来话长……”曾安民沉吟了一下,随后面上变的凝重道: “其实一开始我便对他有所怀疑,真正窥破他的谋划,还是在想起您为追杀斗笠刺客之后。”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带着坦然。 他看向王栋道: “他是算准了您性情至正,必定会出京追杀。” “但也正是如此,我才有所警觉。” “不过他肯定也有漏算的。” “就比如晚辈敢打赌,我心生警觉之时,通知了徐天师,让他通知您回京。” “那个时候您肯定已经反应过来,心生怀疑,正在回京的路上了。” “若不然也不会回来这么早。” 曾安民的脸上带着笃定。 他当然不能说此事是自己全部的功劳。 也得给人留些面子。 …… “不错。” 王栋深深的看了一眼曾安民,脸上甚至闪过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对曾安民的回答很受用。 随后目光朝着建宏帝看了过去: “这后生够聪慧,好生培养吧。” 言毕,他的身子便朝着宫中深处而去。 …… “轰!!!” 外面,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所有人几乎同时朝外看去。 便见司忠孝浑身透着鲜血。 而他的对面,李戬已经苍老的不似人形。 他原本只是略微参杂了几根白丝的头发,此时已经变的昼白。 周身的皮肤更是如同树皮一般皱起。 甚至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升起黄班。 此时,他如同行将就木一般的傀儡。 他立在原地,喘着粗气。 他直直的看向对面的司忠孝。 而司忠孝身上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朝地上散落着。 有他的鲜血。 也有李戬的鲜血。 二人手中的兵刃也早已经砍断。 整个太极宫外的院子如同废墟一般。 被二人的战斗所波及着。 “明阳,该上路了。” 司忠孝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面前的李戬。 李戬闻听司忠孝的话。 他那苍老的脸动了动。 掀起一阵褶子,如同蛆虫在他的脸上爬行。 他那双浑浊的眸子,缓缓的朝着太极宫殿中众人脸上看去。 先是建宏帝。 然后是白子青。 最后,他的目光才锁定在曾安民的身上。 “曾安民……区区五品儒修。” “一个蝼蚁一般的人。” “所以事,都坏在你一个人手上。” 宁国公李戬深深的看着曾安民。 他又将整个大殿揽入眼底。 话是这样的话。 但他的话音之中只剩下了释然。 他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深深的看着。 “我计不成,乃天命也。” 言毕。 他缓缓闭上眼睛。 随后伸出自己的手。 他的嘴角似咧起一道弧度。 “噗嗤。” 他的手,直直的插入他自己的心脏。 “哗~” 心脏被他自己掏出。 他淡淡的转过去看向一旁的司忠孝。 “放心了?”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淡然。 司忠孝深深的看着他手中那颗剧烈跳动着的心脏。 随手一招。 武道气息缠绕而去,裹挟着心脏回归他的手上。 “咔嚓。” 那颗心脏便被司忠孝的武道真气给碾成粉末。 “去吧。” 司忠孝的声音淡淡响起。 “噗嗵。” 尸体砸落在地面之上。 第243章 放过四皇子?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就完事了?” 曾安民眯着眼睛盯着地上宁国公的尸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建宏帝看去: “陛下,传闻三品武夫能滴血重生……” “哒,哒,哒。” 司忠孝缓缓的进入殿中。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曾安民; “三品武者的核心便是心脏。” “心脏破碎,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原来是这样。 曾安民满意的点点头。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院外的尸体。 别人的话,不能全信。 他必须得保证宁国公此人死透了已经。 不行,我得亲自处理他的尸体,确保他没有再复活的可能! 想到这里。 曾安民不动声色的对着白子青使了个眼色。 但白子青此时正在直直的看向院里的尸体。 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咳。” 曾安民深深的咳嗽了一声,随后沉思了一会儿后,朝着建宏帝看去: “陛下,宁国公已死,臣以为当迅速抄斩宁国公府。” 说到这里,他直接跪在地上,对着建宏帝请命道: “臣愿亲自处理逆贼李戬尸首。” 这话一出。 建宏帝的眉头轻轻一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显然,曾安民的想法他清楚。 “嗯,既然如此,那便劳烦小曾爱卿吧。” 建宏帝随意的摆了摆手。 他对曾安民的自称有些满意。 曾安民刚刚的那一声“臣”字,他听的极为舒畅。 从第一次见这小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不容易。 “哒,哒,哒。” 无数脚步声响在太极宫的门外。 这声音一起。 建宏帝便是面无表情的朝着门外看去。 脸上闪烁着阴沉之色。 而曾安民则是目光深幽,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臣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曾仕林的声音从太极宫外传入。 随后,便见一行四人从太极宫朝内而行。 曾仕林走在首位。 宁安公主跟在他的身后。 伍前锋则是押着四皇子。 “父皇!!” 宁安公主那凄厉的声音响起。 声音之中充斥着委屈。 看到这几人。 建宏帝脸上阴沉的表情缓缓退却。 他意外的看了曾安民一眼: “你安排的?” 很明显,他是在问此时停在太极宫外的兵马。 曾安民直接对着建宏帝行礼道: “陛下,事急从权,来不及向陛下请命便对家父将此事告之,让他去调集兵马来宫中救驾。” “虽事出有因,但也坏了规矩,还请陛下降罪。” 曾安民面容之上透着认真与肃穆。 他郑重的向建宏帝行礼。 建宏帝深深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随后轻笑一声: “若无小曾爱卿看破李戬诡计,今夜光是那道门邪僵,朕说不得便崩殂于此。” “小曾爱卿只有功,何来责?” 听到建宏帝的话。 曾安民的心中便缓缓松了口气。 在看到曾仕林之后。 他能感觉到建宏帝那一闪而逝的怀疑。 但在自己主动请罪之后,建宏帝的怀疑便消失了。 只因为自己的主动请罪。 对上了自己的人设。 国之铮臣,国士无双,先生大义…… “见过公主殿下。” 白子青对着宁安行礼。 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忌惮。 很明显,他对眼前这个宁安……也很讨厌。 宁安公主却是连看都不看白子青。 直接扑到建宏帝的怀里。 “父皇……呜呜……四哥……四哥他疯了……他要杀我……” 宁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她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建宏帝的身体之中。 眼泪如同泉水一般喷涌着。 浸湿了建宏帝的龙袍。 “老四啊……” 建宏帝听闻此言之后,目光深幽的看向伍前锋的方向。 “见过陛下。” 曾仕林噗嗵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对着建宏帝行礼道: “老臣来迟,僭越调兵,请陛下降罪!” “曾爱卿快起。” 建宏帝的声音之中透着暖意: “事急从权,朕能理解,赦你无罪。” “谢陛下。” 曾仕林缓缓站起身,退至建宏帝的身后。 他的目光淡淡的看向场中的……四皇子。 王元皓此时面色惨白无比。 他浑身都在颤抖。 他看向建宏帝。 脸上的表情没有了往日的自信与张扬。 “老四……” 建宏帝面无表情的看向四皇子王元皓。 “爹……爹……不是我……” 四皇子的腿打着颤。 他瘫软在地上,朝着建宏帝爬了过去: “不是孩儿,都是李戬……他……他哄骗我,他威胁我……” 建宏帝深深的看向四皇子。 “这么说,你是被胁迫的?” 四皇子猛的抬头,脸上透着泪痕,他满脸都是悔恨: “对对!孩儿是被胁迫的,不是孩儿自愿……此事,跟孩儿没有任何关系……” “都是李戬,他拿我性命威胁我……” “他还哄骗我,让我向您请命,与秦婉月成亲……还说大哥在场肯定会站出来反对。” “大哥反对的越厉害,您对曾安民就越忌……” “嘭!!!” 建宏帝猛的伸腿。 一计窝心脚下去。 “啊!!” 四皇子王元皓一声惨叫。 “你是被胁迫的?!” “你是被胁迫的朕看不出来??” “徐天师看不出来?!” 建宏帝的脸上难看至极。 这个老四,一点脑子都没有。 此事,是国事。 也是家事。 他是一个帝皇。 同时更是一个父亲。 儿子起兵反抗,不仅意味着他皇帝做的不合格。 同时也以为着他父亲也做的不合格。 “皇后到!!”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太子到!!!” “长公主到!!” 接着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不多时,便见两道身影急匆匆的从外面赶来。 为首的一位,正是名扬天下的皇后。 一名极为尊贵的妇人。 她身着华丽的丝绸长裙,裙摆上绣着繁复的金线花纹,随着急促的步伐在风中轻轻摇曳。 皇冠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映衬出她焦急的神情。 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透出深深的忧虑,双手紧握,指尖微微发白。 尽管她极力保持皇室的威严,但急促的呼吸和略显凌乱的发丝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她的脚步匆忙而坚定。 仿佛每一步都在与时间赛跑,身后跟随的侍女们几乎跟不上她的速度。 “陛下,小四只是一时糊涂,饶过他一命吧……” 皇后奔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父皇,四弟他……他定是受人挑唆……” 太子也跪在地上,为四皇子求情。 只是…… 曾安民眯着眼睛。 看向四皇子。 你刚刚说……你还向建宏帝请命,要取婉儿?? 那今天,必须得让你死了。 “陛下,臣有话说。”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站出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第244章 凤县县伯!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话响起之后。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你有话说? 你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他说的任何话,都可能会对四皇子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而当今皇后姓白,出自京城白家。 白皇后与建宏帝是青梅竹马。 二人的感情向来不错。 且白皇后自坐上皇后以来,从未干涉过朝政。 甚至曾亲自向建宏帝进言削弱外戚势力。 出了名的贤后。 她唯一的弱点便是自己的孩子。 “那曾总吏之言是否与小四有关?” 白皇后缓缓抬头,那双略显沧桑的眸子,盯着曾安民。 她的嘴轻轻抿着。 曾安民看了白皇后一眼,他轻声叹了口气: “此事却与四皇子有关。” “小四之事,乃为我们皇家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白皇后此时眼中余泪未消,朝着出言的曾安民看去。 眸中闪烁着浓郁的警告之色。 小胖太子也抬头,他看向曾安民,使劲给曾安民使眼色。 白子青先是看了一眼皇后。 迟疑了一下之后,叹了口气。 他并没有看白皇后的眼睛。 而是默默的侧了侧身子。 在场的诸人之中。 白子青,曾仕林。 这二人都是知晓四皇子真正身世的人。 “对对!娘亲说的对!” 四皇子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跪在地上,脸上透着乞求的目光: “父亲,您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别让外人……” 四皇子自知,就算侥幸保住性命,以后也绝对再没有任何争那个位置的可能了。 而此时,他自然只想保住自己的命。 建宏帝沉默不语。 他冷冷的看着四皇子。 尽管心中已经恨透。 但理智告诉他,对面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昨日一家人都还在御书房之中好好下棋…… “皇后娘娘。”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仰头朝着所有人看去,声音之中透着淡然: “臣并非要插手今日之事。” “只是曾经在查案的过程之中遇到过一些线索。” “臣想将这些线索告诉陛下与皇后娘娘。” 说到这里。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深幽的朝着四皇子看去: “至于陛下与娘娘如何处理家事,臣定然不会乱说。” 这话一出。 白皇后的眉头轻轻一皱。 她深深的看着曾安民。 今日之事,曾安民乃是最大的功臣。 甚至严重一点说。 若是没有曾安民的话,恐怕今天之后…… 想到这里,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鼻涕横飞的四皇子。 “说。” 建宏帝的眼睛轻轻眯起。 他朝着曾安民看过来。 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自然能看得出来。 曾安民是在四皇子说了“要娶秦婉月”的时候,动了杀心。 也就是说,曾安民这时开口,必定是奔着四皇子的命去的。 他倒是想知道,曾安民到底要用什么理由,来说动自己。 曾安民先是看向曾仕林。 曾仕林对曾安民的做法并不意外。 他淡淡的点头便不再多言。 得到老爹肯定的答复。 曾安民那双丹凤眼轻轻一眯。 朝着跪在地上的四皇子深深的看了一眼。 那双眼睛之中一抹浓浓的杀意一闪而逝。 “陛下,依臣之见。” 曾安民来到建宏帝的面前,深深一礼拜下: “四皇子王元皓,并非皇后娘娘亲出。” “而是来自熹妃。” “被熹妃娘娘麾下门客偷天换日,一直持续至今。” ………… ??? !!! 这话一出。 几乎是所有人都猛的抬头。 小胖太子轻轻一愣。 随后猛的瞪大眼睛。 长公主本来正平静的脸,也突然一滞,随后愕然的看着曾安民。 建宏帝的手顿在半空之中。 白皇后更是猛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一派胡言!!” “荒谬!” “无稽之谈!” …… 白皇后气的嘴唇都在哆嗦。 她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抬起手指着曾安民。 那指出的食指都在空中颤抖着。 建宏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沉着脸,看向曾安民道: “权辅,你可知这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声音之中透着森森的寒意。 四皇子的身子都在颤抖。 他咬着牙,看着曾安民。 那双眸子之中闪烁着慌乱。 他不停的咽着唾沫。 曾安民面容坦然的抬头,看向建宏帝。 他先是沉默了一下。 随后轻叹一声: “臣只对陛下还有娘娘说当初查明线索的过程。” “这只是一个推测。” “至于陛下与娘娘信是不信,或者听完之后想要如何处置臣,臣坦然接受。。”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凝重道。 建宏帝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说!” 曾安民方才那一番话。 透出的信息实在是太过石破天惊。 这里面的信息…… 若是证据充足…… 后果…… “十三年前……” 曾安民深深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四皇子。 脸上带着一丝冷然: “而此事又牵扯到任为之……” “从任为之,臣又查到了当年有刺客进入过后宫……” “故而,臣推测……” “所以……” 曾安民将当初自己查到的所有东西全都娓娓道来。 随后,他又朝着建宏帝看去: “所以,宁国公便依仗着四皇子的身份,笃定了徐天师不能出手。” “才敢趁夜来袭皇宫……” 曾安民一点点的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他的话音落下。 整个大殿都陷入了寂静无声之中。 “空口无凭!!” 四皇子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哆哆嗦嗦的看着曾安民。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凄厉…… 白皇后也死死的攥着拳头。 小胖太子的嘴巴张的老大。 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长公主已经恢复了沉默。 但她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刚刚那一番推理,从任为之案开始,一步步的将所有细节全都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没有丝毫强词夺理的地方。 由不得他们不信。 曾安民没有身处宫中。 他自然不知熹妃与宁国公所有的动作。 但建宏帝与白皇后二人却是知道。 经过曾安民这么一说。 这些年,熹妃与宁国公二人昔日做过的一些看似没有缘由的动作……似乎一瞬间都变的合理了起来。 越想,建宏帝与白皇后二人的心中就越是狐疑。 良久之后,建宏帝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嘶哑: “此事,事关重大,朕……需先派人去查。” 曾安民的脸上透着一抹幽深。 他缓缓抬头看向建宏帝: “不必那么麻烦。” “陛下,宁国公造反已成事实。” “熹妃娘娘身为其女,自然要废。” “也就是说,熹妃不再是皇室之人。” “只需寻儒修之士前去问心,一切真相便可浮于表面。” “臣愿为陛下代劳!” 曾安民深深的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这话一出。 建宏帝还未说话。 白皇后便猛的抬头,目光朝着曾安民看过来: “好!” “若你所言不虚……那熹妃当真该是千刀万剐!”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深幽。 嘶~ 曾安民心中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后暗自摇头。 女人跟女人之间的斗争……当真是让人害怕。 “是!” 曾安民极为恭敬的朝着白皇后行了一礼。 建宏帝的眼睛缓缓闪烁着精光。 他淡淡的朝着四皇子看去。 四皇子此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到他如同雕塑一般。 建宏帝的眸中带着淡淡的杀意。 …… 当日。 建宏帝带着白皇后,曾安民,四皇子等一行人朝着熹妃的宫中而去。 曾安民在熹妃的身上施展过问心之后。 真相大白! 四皇子的的确确就是当年熹妃所出! 而真正的四皇子……便是法安寺中的那名唤做映尘的小和尚!!! 建宏帝赐了熹妃三尺白绫。 曾安民看着吊死在梁上的熹妃,心中轻轻一叹。 他与熹妃从未见过面。 却因立场的不同。 第一次见,便是看她身死。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厌倦。 曾安民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深宫红墙。 第一次,心中浮躁无比。 莫名的,他想发泄一番。 而四皇子,则是在熹妃死后,便选择一头撞死在高墙之间。 看着他的尸体。 曾安民心中反而淡然。 “权辅。” 建宏帝带着曾安民缓缓的行在宫中小道间。 “臣在。” 曾安民跟在建宏帝的身后,对其行了一礼。 建宏帝转头看了他一眼。 “陪朕下棋。” “是。” ………… “宁国公府,夷三族。” “反贼王棣,全府上下,男顶皆斩,女眷充入教坊司。” “影骑暂由兵部所制。” “兵部尚书曾仕林,护驾有功赐梁县县伯,食千户。” “鸳鸯军总领伍前锋,护驾有功,擢升四品鸳鸯大将,领万兵。” “皇城司北总吏曾安民,勘破逆贼,功当居首,赐凤县县伯,食五千户。” …… 当朝廷的任命下来之后。 整个曾家皆是欢喜。 特别是曾仕林。 躺着升爵! 他如今已经贵为兵部尚书,更是武英殿大学士,入了内阁,成为内阁三老之一。 而在此之外,他又加封县伯! 如今整个官场,最耀眼的星,便是曾仕林! 而其子曾安民更强。 不仅提前勘破宁国公的造反之计,更是在千钧一发间请来救援,救陛下与水火之中! 可以说,曾安民与曾仕林。 父子二人,在大圣朝的官场,是炙手可热的两颗明星。 如今的曾仕林,声势极为浩荡。 便是当今首辅李祯都不得不暂避去锋芒。 …… 尚书第。 书房。 “你要出门?” 曾仕林皱眉看着曾安民,面容之中透着一抹疑惑。 曾安民认真的的点头: “我要下一趟江南。” “马上入冬,入冬之后,便是春闱。” 曾仕林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你确定要这个时候出京?” 没办法啊。 曾安民心中无奈。 他也不想。 但问题是……如今体内的红色诡气已经将金算盘也入侵一半了。 若是他再不赶紧解决这个东西,恐怕…… 最主要的是,现在他也知道了天之莲的位置。 将天之莲拿到手之后,诡气便有办法解决。 至于书上说的,要各含天之莲根茎,双修解决诡气…… 找谁双修确实是个问题。 但曾安民表示,这天下那么大,四品的女武夫总是有的。 就算没有,那男武夫…… 咳咳。 事急从权嘛。 曾安民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 “确定只是下一趟江南?” “嗯。” 曾安民缓缓点头。 这次南下,除了解决诡气之外。 他还有一个想法。 那便是顺便游历一下山河,着手突破五品儒修,小问心之后便是晋升四品大儒了。 而且除了儒道修为,武道修为如今也卡在六品,需要晋升五品。 儒道修为还好。 但武道修为,他肯定是不能在京中突破的。 “我最近想要试试看能不能突破四品。” 曾安民抬头看着曾仕林,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老是窝在京中,不游历山河,恐怕此生难破。” 这话一出。 曾仕林也没有什么阻拦的理由了。 他沉思了一下之后,点头道: “嗯,春闱之前回来便好。” “嗯,反正宁国公也死了,宫中还有长公主照拂,您在朝中我也放心。”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宁国公李戬的死。 让曾安民心中的那根刺彻底解放。 若是宁国公一直不死,他还真不敢说走就走。 “嗬。” 曾仕林冷笑一声: “他死不死都不会妨碍为父半分。” “行行行。” 曾安民摆了摆手:“您说了算。” “少爷,皇城司的人在门外等您。” 大春的声音响起。 “干什么?” 曾安民与曾仕林二人同时朝门外看去。 “说是查抄宁国公府。” “好!” 曾安民一听这话,眼前轻轻一亮。 宁国公府! 绝对有不少好东西! 他的内心,缓缓火热起来。 “我先去了。” 曾安民看向曾仕林。 “嗯。” ………… 宁国公府。 位于京中左侧。 距离朱雀门很近。 当曾安民与皇城司的人来到此处之后。 便看到白子青已经全身甲胄,面上带着冷淡的神色。 “见过二爷!” 在曾安民到来之后,宁国公府前站着的众多皇城司提子皆是齐齐行礼。 第245章 网友终于面基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进入国公府以后。 曾安民便左右看了起来。 他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左右看着,这也稀奇那也没见过。 真大。 宁国公府比得上五个尚书第加起来那么大。 光是从正门进入到宁国公的住处,便要步行半个时辰…… “该查的都查仔细。” “规矩,我便不多说了。” 白子青的脸上透着一抹冷淡。 他看向自己手下那近两百名提子: “别让我看见有人中饱私囊,敢犯皇城司的规矩。” “是!” 所有提子面上皆是一凛,对着白子青行礼。 “嗯,去吧。” ………… “权辅贤弟。” 当人都走了之后,白子青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看向曾安民,眉头轻轻挑起: “不,现在应该叫您曾县伯了。” “啧,好生羡慕。”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瞥了一眼白子青。 “我也没想到,你白子青……京城的白家,居然是当今皇后的本家。” …… 提到白皇后。 白子青的脸色明显一滞,他干笑一声: “什么本家不本家的,皇后就是我堂姐。” …… 话是这么说,但曾安民却是明显感受到了他言语之中的难过。 甚至那笑容之中还透着一抹苦涩。 看来外界传闻所言非虚。 曾安民看到白子青的脸色,心中闪过明悟。 当今皇后,在坐上后位之后,出手打压外戚。 “那什么,我不跟你唠了,我得去寻一寻,看哪有没有暗格地道啥的。” 曾安民对着白子青摆了摆手,声音之中透着一抹严肃: “别忘了李戬生前还跟江国的密探有来往。” “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说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白子青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只能无奈摊手。 …… “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 “二爷,这也没有。” …… 曾安民听着手下提子们的汇报。 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没有发现? 这可能吗? 李戬与熹妃明里暗里与江国的密探。 甚至是江国的东方教众都有联系。 这已经是铁一样的事实。 但偌大一个国公府。 居然搜不出什么证据与密信? 不可能。 “所有地方都查过了?” 曾安民眉头皱起,看着这些皇城司的提子。 脸上透着一抹冷淡。 别的不说,这两年他身上的官威是越来越重。 举手投足之间就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威压。 提子们的脸上也都透着恭敬: “所有地方都搜过了,暗格,密室都有,但就是没有找到密信与可疑之物。” “是吗……” 曾安民缓缓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所有人。 这些提子皆是坦然与其对视。 “呼~” “不可能……” 曾安民喃喃道: “宁国公府没有……” 在宁国公倒台了之后。 所有与宁国公有所牵连的官众,在京城之中至少查抄了五名大员。 这些大员有的是与宁国公走的太近。 有的甚至是带着密切的政治联系。 而且,宁国公府名下所有的商铺以及地产等等,全都被皇城司的人拍查过一遍。 也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曾安民是第一个不信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再查!” “查不出来,明天继续查!” …… 在宁国公府待了一天。 里面的财物只查抄了不到一半。 还有一大半需要明天再抄。 可以想象,偌大一个宁国公府,有多少财产。 而且据说,这也不是宁国公府财力最鼎盛的时期。 宁国公府真正强盛的时期最早要追溯到先帝了…… …… 尚书第。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皱起: “有蹊跷。” “密道暗格都搜出来了……” “就是搜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若不是宁国公已经反了。” “我勘破他的阴谋之后,提前通知陛下,来查宁国公府,恐怕都查不出来……” 就在曾安民缓缓呢喃之时。 一道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你便是曾安民?” 谁? 这道声音极为陌生。 不是白子青,也不是柳诗诗。 是一个极为陌生的男子。 曾安民的眸子瞬间一眯。 浑身都紧绷起来。 他猛的抬头朝着屋顶看去。 他如今武道已入六品。 战力更是达到五品。 居然都察觉不到此人的到来。 他抬头看去。 便见一道年轻的身影立在他房屋的屋檐之上。 …… 怎么什么人都喜欢站我房顶上? 曾安民无语了。 白子青喜欢。 柳诗诗也喜欢。 现在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也是直接出现在屋檐之上。 “你是谁?” 曾安民眯着眼睛,看着屋檐上那人问道。 “贫道无心。” 那男子的声音传来:“奉师门长辈之命,前来探望其亲属。” 声音淡然,出尘。 无心? 听到这话。 曾安民的脸色有些古怪。 这人就是……道? 天道盟的道! 他努力眨了眨眼睛,细细的打量着无心。 那人斜倚在斑驳的黛瓦间,月白道袍被风吹成半透明的云絮。 檐角垂落的冰棱折射出碎银般的光,却照不亮他半阖的眼睫。 远处街巷的喧嚣涌到飞檐下便失了气力,只剩他腕间朱砂串忽明忽暗,像悬在红尘之上的半粒星子。 当曾安民的目光落到他眼睛上时。 他终于睁开眼,瞳孔里沉淀着比空中暗淡更寂静的苍青。 是个帅哥。 曾安民心中确定。 他忽然浮现出一种与网友面基的……羞耻感。 “道人……” 纵然早知道对面这人是“道。” 曾安民还是装模作样的皱眉。 他沉思了片刻后,猛的抬头,脸上透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是堂姐师门中人?!” “堂姐现在怎么样?” “过的好不好?!” 一连三问。 无心听罢曾安民之语,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笑容。 “十月的天向往冬日,红尘的人确有亲情,有趣,有趣……” “什么鬼……” 曾安民愣住。 他对无心的话有些……云里雾里。 “呵呵。” 无心轻笑一声,自屋檐之上缓缓飘落。 “哒。” 他的脚落地上,站在曾安民的面前。 他轻轻从背上抽出一把青锋。 伸出手指在青锋之上轻扣。 “叮~” “你听,这剑落的声音,是苍天在落子。” 说完,无心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人间是无终的的棋。” …… 什么东西…… 在他的印象里。 “这位道长……您在说什么?”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他感觉面前站着的无心……有点像神棍。 甚至带着一丝文青的意味在里面。 “你便是曾安民?” 无心缓缓收起手中青锋。 目光停留在曾安民的面容之上。 “如假包换。” 曾安民皱眉点头。 “嗯……” 无心打量了一眼曾安民: “贫道有一故友,说北圣朝曾安民,年仅十七便已是儒道五品之境。” “天才……是天道执在指间的棋。” “贫道亦是。” “北风中落下的雪,是秋日难眠的梦。” 他轻轻斜起身子。 空气之中仿佛有一道肉眼看不间开绳索。 供他倚在上面。 听他说话。 曾安民嘴角有些抽搐。 “我只是想问一下,家姐在道门过的怎么样……”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忍住当场把无心赶走的冲动。 “我道门,是天边的归宿,是红尘的落幕。” “慧颖师叔自是安好。” 无心的身子斜在空中,他伸了个懒腰: “这二日贫道落脚此处,可为贫道寻一间空房。” 言毕,他又是一轻声一叹。 随后缓缓抬头看向空中落叶。 他只是伸手。 那落叶便不自觉的被他指间的神秘吸入手中。 他看着手中的落叶,轻叹一声: “当年我曾在树间埋剑,它便年年在根须里长铁锈。草木有情?草木最擅食人情魄。” 曾安民的脸上变的有些古怪。 他缓缓打量着无心。 没有开口。 “风中透着沉吟。” “雪中诉着遗憾。” “人世之间,皆无杂念。” “贫道亦须……” 无心言语半晌,见无人应答,缓缓抬头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亦是淡淡的看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了好大一会儿。 “贫道游历山川,曾与海鸥定情,也向温泉洒泪……” 他话说到一半。 曾安民就淡淡出声: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 无心的身子猛得一颤。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死死的盯住曾安民。 看到他终于安静下来。 曾安民的脸上依旧带着淡然: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嘶~” 无心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瞪大眼睛,眼神之中甚至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呼吸也变的粗重。 曾安民缓缓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 “道友请留步!” 无心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听问这话。 身子猛的一颤。 他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道友请留步? 这不是申公豹的概念武器吗?!! 他的脚步走的更快。 “道友!” “嘭!!” 曾安民已经把房门给关上。 …… 无心看着关闭的房门。 脸上透着一抹震撼。 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曾安民……难不成是道祖转世??!” “只言片语,便有无尽道韵若隐若现……” “若我能悟透,岂不是……” 他死死的盯着那关闭的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在他的心中,暗暗做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先不回师门了!” ………… 曾安民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 意念沉浸在识海空间之中。 【道:贫道见过曾安民了。】 看到这话。 曾安民便更加确定。 自己现在门外的那个文艺青年无心,就是道本人! 【南:怎么样?曾安民是不是异于常人?!】 果然,在道刚落下话之后。 南便迫不及待的秒上线询问。 【道:我只与他说了几句话。】 【南:确实是我着急了,只说了几句又岂能看出一个人的智慧。】 【道:不,他智慧堪比天道,甚至比起如今我道门剑宗的领袖更具神韵!】 …… 天道盟的聊天群有些宕机。 【南:此言……怎解?】 【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贫道从未在哪本典籍上见过此等至圣道语!】 …… 没有人能理解道的话。 【北:难不成道兄只是与曾安民说了几句话,便不其风采吸引,心生崇拜?】 【道:然也。】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几下。 【北:那我们还拉曾安民进天道盟吗?】 【南:拉!此等绝世之才,若不进我天道盟,绝对是我们的损失!!】 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看到道的回答之后。 她便知道,只是只言片语,曾安民便已经将道给折服! 要知道,道可是剑起图的唤醒者! 是这天下四大天道图的选中者! 道本身就是惊才绝艳之人! 那曾安民…… 绝对不能错过! 【道:贫道准备在京中多待些时日……若有机会,能拜他为老师,定是极好!】 【北:什么?道,你不是有师门吗?】 曾安民惊了已经有些。 他自己都没想到,不过是几句《道德经》上的经典语录。 竟然直接给无心这小子的心里造成了这么大的震撼?? 【道:无碍,老师是老师,师父是师父,我师父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在意。】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行吧。 【北:那你准备如何拉他如天道盟?】 【道:此事还需徐徐图之,急不得一时。】 【北:不考验他的心性了吗?】 【道:能随口吟出如此至圣之言者,心性又岂会差?而且这段时间我在北圣朝的京城也不是白待的。】 【道:曾安民通过了“抱薪”幻阵,在幻阵之中连换两个身份,依旧慷慨赴死。】 【道:更是在幻阵中吟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的经典之句!】 【道:还有一首词: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随着道的话越来越多。 曾安民的脸有些古怪。 道啊道! 你在我印象之中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 大江朝。 东京城。 皇宫。 女帝顾湘南手中盈盈握着一盏青杯。 看着手中策凤图显露出的一行行文字。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此等大才!怎么我大江朝就没有?!” …… 第246章 臭味相投的无心与白子青……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太阳初升。 曾安民打着哈欠从屋中而出。 “吱呀。” 他的面色愣住。 门外,一道身影正盘坐在院子里,坐得极为端正。 他的周身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紫色气息。 气息如同梦幻一般的色彩,被他的鼻子入,又缓缓吐出。 时值白日。 初升的阳光照射在那道人的脸上,透着一抹祥和的安定。 帅小伙。 比我差了点,但也算得上帅哥。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良久之后。 无心道人缓缓睁开眼睛。 “晴空初照,世间仍有些许不平之事。” “贫道曾闻见有铁匠挥锤洒汗,有民妇绣针藏花。”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无心道长,起来吃饭了。”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些许的无奈。 昨日在天道图的空间之中,他以黑猫武夫的身份跟天道盟中的人聊天。 也知道他们要拉自己进入天道盟。 同时,知道了这个无心对自己极为推崇的信息。 “贫道早已辟谷,不需进食。” 无心缓缓站起,看向曾安民。 那双眸子之中隐隐透着几分狂热。 “行吧。” 曾安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便朝着正堂而行。 “爹,早啊。” 曾安民进入正堂就看到了老爹。 “嗯。” 曾仕林刚洗漱完,这会儿正在看书。 林姨娘笑盈盈的站起来为曾安民拉开椅子: “快坐下用膳吧。” “好咧。”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开始吃饭。 “无量天尊。” “贫道见过曾尚书。” 无心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 曾仕林看到无心身上道袍的那一刻,神色轻轻一怔。 随后开口问道: “道门之人?” “然也。” 无心轻轻点头,他的手指轻轻捻了一下,随后轻笑低头: “世间芳华不过数十载。” “曾大人身上官威浩荡,却似有黑息缠绕。” 他缓缓抬头: “莫非曾大人有执念?” ? 曾仕林眉头皱起。 随后不明所以的看向曾安民。 脸上的表情带着莫名其妙。 “你朋友?” 曾安民耸了耸肩: “昨夜来的,说是堂姐的师侄,来代堂姐来看望我们。” “哦?” 曾仕林听闻此言,眼睛轻轻一亮。 他看向门口的无心开口问道: “柔姐儿可还安好?” 柔姐儿…… 曾安民搜索了一下脑海之中的记忆。 想起来了,是堂姐的乳名。 “师叔一切安好。” 无心回答之后,朝着屋中看去。 当他的目光落在虎子的身上后,眉宇之间露出一抹笑意: “这小孩便是师叔的至亲骨肉?” “嗯。” 曾仕林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仔细打量了一眼无心。 无心自然能感受到曾仕林心中的怀疑。 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轻轻一弹。 那玉佩就好像被轻风拖引着一般,落在桌上,没有发出丝毫碰撞之音。 当曾仕林看到那块玉佩之后,面容变的复杂。 “柔姐去道门,转眼便已近十载。” …… 听到他语气之中的低落。 林姨娘赶紧转移话题。 “道长不远万里来家中,快坐下吃饭吧。” 林姨娘脸上的笑容很温柔,她对着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会意,赶紧给无心搬来椅子。 “谢过。” 无心也不推脱,直接坐在了曾安民的旁边。 ……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已经辟谷了吗?” 无心轻笑一声: “辟谷并非绝食。” “哦。” 曾安民淡淡点头。 接下来便是老爹与无心道长,还有林姨娘三人之间的寒暄。 一顿饭吃完。 曾安民起身朝外而行。 “你去哪儿?” 无心道长的身影跟在曾安民的身后。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去办公。” “贫道也想与你同去。” 无心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看着曾安民。 怕他拒绝又开口道: “贫道乃道门修行之人,不理俗世杂物,绝不会耽误你的公务。” 说到这里,他认真的看着曾安民道: “有需要用得上贫道的地方,贫道也愿帮你。” …… 这便是他说的自有办法? 曾安民心中暗笑一声。 昨日聊到最后,天道盟的人都在讨论该怎么拉曾安民进天道盟。 这小子说了句,他自有办法。 就这啊? 就当狗皮膏药死皮赖脸的跟着自己呗? “嗯。” 曾安民淡然的点头,缓缓朝着宁国公府而去。 昨日宁国公府的抄家工作只做了一半。 今日要将其全都做完的。 “二爷!” 曾安民刚踏入宁国公府。 便有不少提子对他行礼。 都是白子青的直系。 “这位是……” 有提子迟疑的看了一眼曾安民身后的无心道长。 “我的小跟班。” 曾安民随口回了一声,瞥了一眼无心。 无心的脸色有些僵住。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看到曾安民那淡淡的眼神,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二爷请。” …… 来到内院之后。 曾安民看着搬东西搬得热火朝天的提子们。 他咳嗽了一声。 “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吗?” 曾安民皱眉看着那些提子问。 他不相信偌大一个国公府,找不出来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禀二爷。” 有提子一脸为难的走出来,低着头道: “昨夜也有弟兄在此值守,确实没找到您要的东西。”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行吧。” 他摆了摆手,便朝前而行。 无心很自然的跟在他的身后。 “权辅弟。” 白子青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转头看了过去。 白子青一袭白衣,手中一柄折扇,淡然的朝着这边赶来。 当他停驻在曾安民面前之后。 意外的看了一眼无心。 “这位道长是……” 曾安民刚要开口。 便见无心轻轻从背上抽出一把青锋。 伸出手指在青锋之上轻扣。 “叮~” “你听,这剑落的声音,是苍天在落子。” 说完,无心淡淡的看着对面的白子青: “人间是无终的的棋。” 说完之后,他缓缓抬头看向空中: “贫道道门剑宗掌教座下关门弟子无心。” “敢问阁下是……”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熟悉的台词。 只是…… 令他没想到的是。 白子青在听了无心的话之后,脸上竟然有一抹惊喜之色一闪而逝…… 只见他的脸上猛的变的严肃。 “唰!!!” 手中折扇被他突兀的合上。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这首诗他念的极有韵味,眼神睥睨,对着无心轻轻行抱拳: “皇城司北提督白子青,有礼。” 听到他的话。 无心的脸上也猛的一亮: “白子青……” 白子青也看着他,眼神也极亮: “无心……”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你俩这是在弄啥咧?! “权辅弟,识得如此出尘之人,为何不早早为为兄引荐?!” 白子青的目光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淡淡的埋怨。 “白兄勿怪。” “杜康虽晚遇,一盏解离愁。” “贫道也是昨夜才遇到安民兄。” 无心的脸上透着严肃,缓缓的看向白子青。 白子青面上透过恍然之色。 他认真且严肃的看向无心: “无心道长,虽初次相遇,子青却觉心中舒畅,一见如故。” “贫道亦是。” 无心眼神灼灼的看着白子青。 “无心道长!” “白提都!” …… 曾安民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们俩也聊着,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曾安民瞥了二人一眼。 便朝着前方而行。 他的离开甚至都没有被二人注意到。 “哒,哒,哒。” 曾安民行在宁国公府的一处亭子之间。 他缓缓来到亭子里坐下。 目光变的凝重。 “宁国公府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些年来所有作奸犯科的证据居然一处都找不到。” “不同寻常。” “太过诡异。”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眼神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他坐在亭子中想了半天。 眉头皱在一起。 就在他的思维发散之时。 无心的声音响起: “可有需要贫道帮忙的地方?” 曾安民缓缓抬头看去。 无心面上挂着满足的笑容,正朝着这边走来。 看得出来,他跟白子青聊的很畅快。 “公务之事,你能帮到什么?”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呵。” 无心傲然抬头,下巴轻轻翘起: “贫道三岁识文,五岁入道,七岁练气,九岁筑基,十二岁金丹,十八岁悟得元神,如今二十四岁,踏入四品悟道境,寿元八百载。” “上可御剑入天地间逍遥。” “下可用元神探查一切。” “这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我似那半缕清风,舞荡在人间最亮的风景之处。” “踏至山巅,俯看世间沧海桑田……” “等等。” 曾安民猛的抬头看向无心: “你说,你的元神能做什么?” 无心被曾安民打断,怔了一下道: “元神乃我道门五品时衍生的神异之处,修炼至巅峰,上可探九天仙宫,下可闻九幽黄泉……” “你呢?你现在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无心。 “神识展开,周围百丈之内,皆逃不过掌握。” 无心傲然而立。 “好!” 曾安民猛的起身,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无心: “你来帮我!” “探查一下,这国公府内,可有常人难以发现的暗处机关!” 无心抿了抿嘴。 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 他左右看了看,随后小声道: “展开神识需唤出元神,但我道门元神柔弱,在这红尘之中需法宝护住元神才行……” “而且这是在圣朝京中,国运昌隆,又有玄阵司镇压国运,我元神出窍的久了,恐怕会被国运威压所伤……”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拍在无心的肩上,脸上透着严肃: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 …… 无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极为认真的从自己怀中掏出纸笔。 一笔一划的将曾安民说的话全都记下。 良久之后,他将纸笔收好。 目光极为严肃: “但,恰好贫道身上有师门给的法宝。” “护住元神不在话下。” “靠你了!”曾安民深深的看着他道; “将这整座宁国公府都看个透彻!” “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无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盘坐在地上。 他缓缓闭上眼睛。 “出!” 随着他开口。 一盏琉璃灯缓缓自他腰间的腰带处升起。 笼罩至他的头顶三尺之处。 随着琉璃盏映出温柔的光芒。 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 下一刻。 曾安民便看到一道透明的人影从无心的紫府处跃出! 这人影一闪而逝。 曾安民就算是运足目力,也再看不见。 他皱眉,随后运起体内的浩然正气。 “嗡。” 浩然正气进入他的眼睛里。 这才将其看了个清楚。 在无心的身体上方。 他的元神被曾安民看了个正着。 呃…… 曾安民老脸一红。 元神嘛…… 自然是没有衣服的。 一不小心就将无心给看光了。 他的元神立在空中。 闭上眸子。 似有万千条丝线朝着四面八方缓缓延伸。 曾安民看的无聊。 便收起了自己的浩然正气。 随后坐在此处安静的等待着。 良久之后。 那盏琉璃灯的光芒变的暗淡。 被无心收入芥子空间之中。 他也缓缓睁开眼睛。 “找到没?!” 曾安民闪身至他的面前,眼睛之中透着凝重。 无心猛的抬头。 他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这座亭子。 亭子的最上方。 有一道极为复杂的图案。 “果然有猫腻!” 无心的声音呢喃着。 听到他的话。 曾安民的眸子猛的一亮。 我就说! “快说。” 他迫不及待的看着无心。 无心缓缓站起身。 “嘶~” 他的身子猛的踉跄了一下。 曾安民眼疾手快直接扶住。 “京中国运,又是龙脉之地,琉璃灯盏消耗太大。” 无心脸上露出一抹心悸: “师父说的果然不错,不能随便展露元神。” 他往着玄阵司的方向咽了一口唾沫: “我感觉到那里有一双眼睛,戏谑的看了我一眼。” “好强!”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废话,我都能看到你的元神。 徐天师肯定也能感应到。 第247章 地级符箓!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先不说这个。”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 曾安民盯着无心。 无心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亭子。 “刚才贫道将元神笼罩整座宁国公府。” “皆无任何发现。” “就在贫道以为不会有收获的时候,发现这里……” 他抬头看向那座亭子。 目光之中闪烁着笃定之色: “幸亏在门中曾与师尊学过阵法。” “这座亭子的顶盖……是一座传送阵!” “此阵极为隐秘,若不是我道门神识天下无双,恐怕谁都发现不了!”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瞳孔猛的收缩。 他娘的! 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宁国公府里的确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但他把东西给传出去呢?? 他猛的抬头朝亭子的顶盖看去! 凌波亭。 曾安民深深的看着此处: “宁国公府……” 宁国公府的历史极为悠久。 曾安民的历史知识虽然贫瘠。 但也知道,初任宁国公,乃是祖上跟着仁宗起家的。 后来为大圣朝南北征战,才奠定了宁国公府的基础。 随后更是连着几代国公都极为优秀。 到了李戬这一代,更是在四十七岁时便突破了武道三品,成为大圣朝最强的战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阵法该如何启动?” 这亭子是什么时候建的? 到底经历了几代国公? 以及,是谁助宁国公府建的? 这些问题,曾安民都压在心里并没有开口。 并不是他不想追查。 而是无心道人在一旁,他不好直接说。 “贫道得再看一下。” 无心仔细抬头深深的看着那亭上的阵法,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呢喃: “我道门自分宗以来,剑宗诸老便渐渐放下了阵法的修行,一心研究剑道。” “但贫道自幼熟读古今,对阵法的确有些研究。” 他喃喃自语的看了一会儿。 随后便见他突然伸出手。 那双手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做了好几个手势。 “起!” “啾!!” 一把三尺青锋从他背后的剑鞘中突然弹出。 一柄极为华丽的长剑出现在空中。 那长剑三尺三寸又三分。 剑柄翠绿,剑体通蓝,如同冰魄。 此时的无心闭着眼睛。 声音缓缓响在曾安民的耳边: “若无道始,仍念天尊。” “疾!” 下一刻。 便见那柄长剑猛的飞起,朝着亭子之顶而去。 “唰!!” 剑尖直直的插在了亭子的最上方中心处。 “灵力横渡!” 无心一声长喝。 自他体内猛的爆发出一道彩色的光芒。 “啾!” 那彩色的光芒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柄长剑而去。 “嗡!!” 长剑似传来一声低鸣。 “嗡!!!” 彩色的灵力朝着那亭上玄奥的纹路不停的灌输着。 曾安民看的极为认真。 便听无心突然睁开眼睛对他喝道: “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曾安民瞬间会意,脚尖轻轻一点,便直接飘然朝着亭中而来。 “啾!!!” 曾安民恰一进去。 便听到一声阵法的运转之声。 下一刻。 曾安民与无心二人陡然消失在原地。 “权辅弟?” “无心弟?” “咦?” “刚刚还在这呢……” 白子青的身影从远处朝着这边走来。 他眨了眨眼睛。 看着空无一人的亭子。 面容透着一抹疑惑。 “去哪儿呢??” …………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警惕的朝着四周看去。 刚刚他在亭中与无心触发了传送阵之后,只觉得周身一暖,眼前出现一道紫色光芒。 随后便出现在这里。 周围的环境有些昏暗。 曾安民运起武道气息灌入眼中,周遭瞬间变的宛如白昼。 只是大致扫了一眼,便能看到周围类似密室一般,是几间极大的屋子。 他的鼻子轻轻一动。 随后眼睛眯起。 “隔绝空气……” 呼吸不了。 他大致算了算。 以他如今六品武道境界,五品武夫的实力,能在这密室之中闭气半个时辰。 “好闷!” 无心的声音传来。 此时,他跟在曾安民的身后,眉头紧皱。 他的眼睛之中闪烁着彩色的光芒。 很明显,也是在动用某中道法。 若不然如此昏暗的环境,以正常人的目力只会伸手不见五指。 “别说话,此处隔绝空气,常人难以呼吸。” 曾安民看了他一眼。 “这是哪里……” 无心左右看了看,身体周遭开始缓缓的出现灵气的环绕。 显然,他此时正在运行灵力才形成体内循环。 “我终于知道宁国公府为何寻不到密室了。” 曾安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喃喃自语: “先在地下深处挖好这样一个密室。” “随后再将通行彻底堵上。” “再后,以传送阵传至此处。” “……”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好一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狡兔三窟,古人诚不欺我。” “这是还是宁国公府,不过,应该是宁国公府地下至少十丈深的地方。” “若不然也不会一丝空气都没有。” “如果是这样的话……” 曾安民的眯着眼睛喃喃道: “宁国公李戬,三品武夫,应该是不需要呼吸空气便能存活。” 正说话间。 无心此时突然一震,指着地上一圈极为复杂的纹路道: “传送阵!” “猜的不错的话,应该与外面亭子那里个是子母阵。” 曾安民淡淡扫了过去。 只是点了点头。 “我有玄阵司特殊宝物护身,能闭气半个时辰,抓紧时间。” 曾安民迈步朝前而行,只留给无心道人一个背影。 “玄阵司的宝物。” 无心看着曾安民在地宫中畅行的步伐,眸中闪过一抹恍然。 曾安民走在前面,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一般,一寸寸的扫视着周围的所有东西。 他一点点的前行着。 终于,在一间密室前停下脚步。 他轻轻推开门,扫视着屋室中的一切。 一个蒲团。 一扇屏风。 一张极为简易的小床。 正中间则是一个箱子。 箱子并不小。 曾安民在看到那箱子的一瞬间,眼睛之中闪烁着一抹精芒。 他没有犹豫,朝着箱子处走去。 打开箱子。 箱子里,一沓沓的全是一封封密信。 看到这里,曾安民眯着眼睛,伸手拿起一封。 随着他缓缓展开密信,映入眼帘的是…… 一张白纸? 不对。 曾安民放下密信,又打开其它的。 依旧是没有任何字迹。 曾安民眉头深皱。 这密信应该是用了特殊的方法。 光曾安民自己知道的便有三个。 第一,用米汤在纸上写字,干后无痕迹,收信人用碘酒涂抹即可显现。 第二,柠檬汁写字,干后无痕,加热后字迹显现。 第三,用醋写字,显现的方法同上。 曾安民看着这个箱子,意念一动。 便将箱子全都收入自己的备战空间之中。 随后,他缓缓抬头。 刚好看到无心从后面跟了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没有?” 无心看到曾安民之后,淡然的问道。 曾安民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随后便朝着下一个密室之中而行。 “等等我。” 无心跟着曾安民超前走。 二人来到下一个密室。 开门之后。 曾安民还未有什么反应。 便见无心看到屋中的场景之后,猛的一震。 “符宗?!!”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忌惮之色。 “怎么?” 曾安民皱眉看着面前密室之中的景象。 首先是一张桌子。 桌子上已经布满了灰尘。 而桌子上,是七张颜色不一的符箓。 有黄色,有白色,有紫色……每一道符箓上的字迹也都不一样。 反正曾安民看不懂。 跟鬼画符似的。 无心没有回答曾安民,而是面上凝重的朝着前方而行。 当他来到那桌子前,距离七张符箓更近以后。 他的面色极为凝重。 “在这里居然能寻到符宗的痕迹。” 他的口中呢喃着。 他的目光变的锐利,极为认真的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随后将那七张符箓全都一一放入布包之中。 却被一只手给拦下。 “你做什么?” 曾安民皱眉看着无心。 无心看着曾安民不善的眼神,他耐心的解释道: “在这里发现符宗的痕迹,我回师门之后,便能将这些符箓上交给师门。” “说不定能顺着这几张符箓寻到符宗的人。” “跟我有关系吗?” 曾安民冷冷的盯着他: “把这几张符都放下。” “本官要交给朝廷。” “这些都是宁国公府的证物。” 无心一愣。 “你说过,不干扰本官办公务的。” 曾安民的声音依旧冷淡。 无心抿了抿嘴。 随后抽出一张白色的。 “我就要一张。” “一张也不行。” 曾安民摇头: “全都给我。” 无心的脸上有些颓废。 他无奈的起身,将那七张符箓都递给曾安民。 “哼。” 曾安民接过符箓,冷哼一声,意念一动,便将那七张符箓都置于备战空间中。 随后,他又带着无心查探了一番。 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东西。 便回到传送阵处。 无心继续持剑触发阵法。 “啾!!” 随着光芒闪烁。 二人的身子又重新回到了宁国公府内的亭子里。 “呼~” 曾安民感受着新鲜空气的传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本次动了这传送阵。 首先是得了七张符箓。 由此符箓,还有李戬生前在太极宫召唤的那个道门符宗的邪僵便能看的出来。 李戬与道门符宗有着不小的联系。 “道门,符宗。” 曾安民负手朝前而行。 口中呢喃着这几个字。 “权辅弟?”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之后,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疑惑之色: “你刚刚去哪儿了?” “白兄。”无心跟在曾安民的身后,脸上带着浓郁的笑容: “秋雨不解冬日寒,夏虫不懂檐上冰。” “许久不见。” “呃。”白子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我与曾安民方才……”无心正要说话。 “方才在南边转了两圈。” 曾安民肃穆的看着白子青道。 “哦?”白子青听到这话,看着曾安民问道:“可有什么收获?” “没有。” 曾安民摆了摆手: “让弟兄门再加把劲搜一搜,看能不能搜到有用的信息。” “嗯。” “我得先去一趟玄阵司。”曾安民对白子青摆了摆手。 随后便朝前而行。 “慢些。” 白子青挥了挥手。 随后又对着无心道:“无心兄,记得多来皇城司找我。” 无心道人也郑重的对白子青道: “会的。” …… 出了宁国公府的大门。 无心道人奇怪的看着曾安民问道: “刚刚怎么不说实话?”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事关紧要,我得先弄清楚信息再做判断。” “哦~” 无心恍然的点头。 “你先回尚书第吧,我去一趟玄阵司。” 曾安民瞥了一眼无心道: “等我回去就行。” “啊?我不能跟你一块去玄阵司吗?” 无心疑惑的看着曾安民。 “你刚刚元神出窍,那双看你的戏谑的眼睛,就是玄阵司的徐天师。” 曾安民挑了挑眉:“你要是不怕他治你挑衅之罪,我倒是无所谓。” “呃。” 无心脸上轻轻一僵。 随后浮现出一抹干笑: “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早点回家哈。” 啧…… ………… “这个东西,你看得出来是什么吗?” 玄阵司天师府。 曾安民又习惯的摸了一把许明心的老婆。 随后将手里的七张颜色不一的符箓递了过去。 “符箓!” 许明心在看到曾安民递来的符箓之后,他先是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 随后猛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居然还有一张地级符箓!!” 地级?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疑惑:“这玩意还分等级??” “嗯。” 许明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道门符宗,专精汇制各种符箓。” “而符箓,又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天级符箓很难汇制,至少要合道境的大修才能汇制成功。” “你从哪里弄来的?”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曾安民。 “那你别管。” 曾安民冷冷的看了一眼他的老婆。 “呃。” 看到曾安民的动作,许明心讪讪一笑,随后不再多问。 “你只要告诉我,这些符箓都有什么作用,该怎么用。” 说着,曾安民便将其中一张紫色的抽出来,看着许明心问道: “比如你刚刚说这张地级符箓。” “它有什么作用?” “那作用可大了!”许明心一脸艳羡的看着曾安民手中那张紫符。 第248章 赛姑娘,你的脸好软。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别废话。” 曾安民不耐烦的看着他。 许明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容也变的严肃道: “这张地阶符箓与寻常符箓不一样。” “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符宗高手模仿天阶符箓遮天符所绘。” “将其置于背部,供养灵力,能遮掩天机,使身形变化。” “与其说它是符箓,倒不如说它是件能改变容貌的法器。” “但也很鸡肋。” 许明心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 “只要是神魄之力强于你的人,一眼便能勘破你的真身。” “而且,一些对神魂之力有克制的宝物,也能勘破它。” 曾安民听到这里,丹凤眼轻轻一眯。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 “也就是说,精神力越强的人,用它效果就越好?” 许明心耸了耸肩道: “可以这么说,但精神力强的人,也必然代表着修为高。” “修为高的人压根就用不到它。” “而修为低的人用它限制也太大。” “所以,我说它很鸡肋。” “毕竟只是模仿天阶符箓所绘制。” “天阶遮天符除了有它的功能,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功效。” “那就是能提升佩戴者的精神力。” …… “哦~” 曾安民拉长了声音,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那张紫色的符箓。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如果这么说的话。 那岂不是说,这张地阶的仿品。 到自己手里之后,比那个天阶的真品还要牛逼??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张地阶紫符。 眼眸深处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剩下的呢?” 曾安民的眼睛淡淡的瞥着那些别的颜色的符箓。 “这三张玄阶符箓是对身体增益的。” “跟我玄阵司的拓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至于这三张黄级,最普通的观气符罢了,遮在眼上,能短暂看到人的精神气。” “这样……” 曾安民恍然的点点头,随后将七张符箓全都收回身上。 抄家抄到好东西,受益人自然是他们这些干苦力的。 怎么能将东西上交呢? 那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天的付出了。 玄阵司天师府。 后山。 “我玄阵司的阵火,处理尸体极为方便。” 赛初雪与柳诗诗二人站在曾安民的身后。 看着面前那熊熊燃烧的大火。 曾安民则是将目光放在大火之中的上那尸体之上。 那是宁国公李戬的尸体。 他亲眼看着李戬的尸体烧毁。 心中的那一抹不安才缓缓平息。 “你不死,我心不安。” 曾安民看着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尸体。 心中默念。 “走吧。” 直到火焰缓缓熄灭。 曾安民才朝外而行。 “对了,赛姑娘,这阵子我准备去下一趟江南。” 曾安民似想起什么,随后缓缓来到赛初雪的身边,认真的看着她道: “我不在京中的这段时间,还请你多多照拂一下我的父亲。” 赛初雪一愣。 随后眨着眼睛看她问道: “你下江南作甚?” “有些小事需要处理一下。” 曾安民脸上透着轻松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赛初雪的肩膀: “回来定给你捎些好吃的。” “嗯……” 赛初雪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开心。 反而,她的表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本想过两日,叫你一起去山间训练火凤。” “训练火凤?” 曾安民愣了愣。 “你想着俺们玄阵司的阵师晋升至品级之后就木事咧?” 柳诗诗环抱着胳膊,斜了一眼曾安民: “赛师妹晋升五品唤灵师,一身战力便在召唤的英灵上了。” “她要磨炼阵法,将阵法打在火凤上,激发火凤的战力。” “想要提升战力,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战斗,你儒道五品修为,正好合适为赛师妹当陪练。” “原来是这样。”曾安民恍然,随后他轻笑了一声。 他伸手捏了捏赛初雪的小脸: “等我回来,替你将火凤训练成最强英灵!” 赛初雪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 她能感受到曾安民那略有些冰凉的手指。 落到自己的脸上,如同冰雪一点在火炉之上。 颇有溶解灼烧之意。 “嗯。” 她低着头,从鼻子里嗯出一声…… “那我便先走了。” 说完,他便朝着前方而行。 “等一等!” 赛初雪突然叫住他。 “怎么?”曾安民的脸上怔了怔,转头疑惑的看向赛初雪。 “这个你拿着。”赛初雪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罗盘,她慢吞吞的来到曾安民的面前,递给他道: “这罗盘……也没什么大用。” 她的声音很低,那双眸子也是鼓起勇气才敢抬起。 也不敢与曾安民对视。 “能硬扛普通四品武夫一击。” “路上,小心些。” “你自己留……呃。” 曾安民拒绝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便看到赛初雪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连夜召唤火凤朝着玄阵司天师府的方向逃去…… 看着她的背影。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得。 他看出来了。 自己在无意之间又掳获了一颗芳心。 “咦咦咦~” 一旁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路上小心些~” “我这罗盘木有什么用~” 柳诗诗的白眼都要翻到头顶上去了。 自从那日长公主来玄阵司与徐天师谈好了青海湾那一座灵矿的分配后。 她对曾安民就没展露过什么好脸色。 曾安民也懒得搭理她。 只是瞥了她一眼。 便直接朝山下而行。 ………… 尚书第。 曾安民脸上带着凝重。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箱子。 用所知道的方法,将箱子里的密信全都用火烤了一遍。 结果就是没用。 随后他又用碘酒涂抹。 还是没用。 “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 曾安民的眉头皱在一起,喃喃自语。 “都没有用……” “但埋在那么身的密室里,还用上了传送阵这样的阵法。” “若是说这些东西全都是废纸……我是不信的。”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他疑惑之时。 突然感觉脖颈之间猛的一热。 随后便感觉到一股热流自脖颈之处涌现,朝着眉心而去!! 他精神一震。 神秘项链! 第249章 冲击武道五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金光自曾安民的双眼之中投射而出。 火眼金睛! 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震。 充能完成了! 随后他的目光灼热的朝着面前那箱子看去。 有了金光照射。 他看的极为清楚。 那本无字的纸条之上,渐渐显露出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 【太祖遗物在白子青身上,吾策划杀黄元皋,汝设法让其出京查案。】 凌乱的箱子里。 曾安民一眼便瞧见这句话。 在看到这句话的第一时间。 曾安民的眼睛便冒出极为锐利的精芒。 “果然是李戬!!” “黄元皋之死,是他与妖族,还有江国东方教之人的谋划。” 曾安民的心中缓缓浮现出一抹冰冷。 贵为国公,联合它国密探……真是好的很。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继续耐着性子往下看。 【十一月十七是探索太祖遗物的最后时机,血月之夜,只有这一日,若是错过,便要再等十年!】 【汝若再不设法将太祖遗物送来,勿怪吾翻脸。】 …… 太祖遗物。 曾安民眸子极为深邃的朝着那箱子里看去。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项链就隐藏在他的脖子里。 与李戬暗谋之人口中的“太祖遗物”定然是自己莫名其妙得到的这个项链。 “江太祖的遗物?”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得到关于这件宝物的信息。 【太祖遗物?狗篮子,传说能窥探到江太祖留下的项链中的秘密,便能获得无上神通,你的要求本公会尽量满足,但你记着,你别吓本公,本公岂是吓大的?】 【本公怕你翻脸?本公是怕被建宏帝看透,你小子就不怕被女帝知道暗联本公?!】 …… 呃。 曾安民看到了李戬的手书。 他扫了一眼,便大概能看得出来,这封信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被送出去…… “抛开立场不谈。” “李戬倒是有几分武夫的性子。” 曾安民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手中出自李戬的密信。 “这些东西的风格,倒是在哪儿见过来着……” 他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他将所有的密信全都看完。 看完之后。 他的脸上透着古怪。 “李戬这么多年的谋划……” “确实颇为丰厚。” “想不到不仅是庙堂之上,就连江湖之中都有他的势力。”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但他为了保险起见,从不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只以暗号书写密信。” “如此说来……这不正好便宜了我吗???” 曾安民的眼睛猛的一亮。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箱子里写着“魅语楼”的一封密信。 密信之中详细的记载了江湖之上有一个名为“魅语楼”的江湖门派。 传闻之中,魅语楼的楼主名唤媚语娘娘,不仅长的似个天仙下凡。 更是一名四品大宗师的武夫!! 而曾安民手中的密信之中。 那传说之中魅语楼的楼主媚语娘娘……是李戬当年秘密收的手下! 但李戬从未向那媚语娘娘展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向来是以暗号传递信息,让她在江湖上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而李戬在她面前的身份是……代号为“擎”掌控者。 “也就是说我用这些暗号,就能调动一名四品武夫为我办事了??” “反正那个叫什么媚语娘娘的,也没见过李戬的真实身份。” “那么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擎了。” 曾安民眨着眼睛: “魅语楼,也就成为了我的爪牙?” “就这么白白得了这么一份大礼??” “还有这些……” 他又拿起几封密信,眨了眨眼睛: “想不到除了柳成乾之外,他在京中居然还有这几个暗中的嫡系官员。” “这几个我记得好像是李党的人……” 曾安民无辜的抬头:“有了这些密信,那他们只要不想死,不就变成我的人了吗??” 曾安民的面容陡然变的严肃起来。 “如此说来,李戬才是我的贵人??” 他看着箱子里那好几封密信。 眼神之中透着一抹幽光。 这些密信之中,除了李戬培养的势力。 还有他暗中掌控的不少商行。 以及财物的存放地点。 眨眼之间,这些东西,就变成曾安民的了。 人生,还真是变化无穷。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不动声色的将屋中的密信全都收入备战空间之中。 “接下来,便是最后一件事。” 他的目光朝着自己屋中的镜子前看去。 “嗡!!” 他的手中一张紫色的符箓出现。 随着他将那符箓贴在背上。 闭上眼睛,缓缓调动武道真气,他默默的感应着背上的符箓。 随后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出现在身上。 他仿佛受到指引一般,脑子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一张陌生的面容。 那是他……前世的面容。 他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自己的脸,以及身材,如同波浪一般,变的模糊。 随后又渐渐清晰。 “牛逼!” 看到镜子里那熟悉的脸。 曾安民眼睛大亮。 镜子里的那个人,三十多岁,身材有些走形。 面容的话…… “真帅啊。” 曾安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发出了感慨之声:“许久没有看到前世的面容,这猛得一看,当真是让我失神良久。” ………… 北州郡。 一座离京城七百里的郡城中。 “想要突破武道五品敛息境。” “需要将识海之中的神识渗透入身体之中的每一个角落。” “从而控制周身所有力量,做到不浪费一丝一毫。” 一道胖乎乎的身影骑在马上。 此人看相貌三十多岁,容貌极为普通。 甚至有些黑黑的脸上,看起来还多了几分邋遢。 曾安民喃喃自语。 “但因为有金手指的帮助,我如今已经是五品战力。” “而且突破六品的时间也不短了。” “神识早已经遍布全身。” …… 曾安民内视着自己体内的神识。 他已经能“看”到体内的每一处细节。 “所以现在只剩下临门一脚。” “只需要让神识彻底融入身体每一处。” “而这临门一脚,也只是需要我不停的运用神识。” 他喃喃自语,看着神识在他自己的操控之下,一点点的转动武道气息,一遍遍的流转全身。 “就这样,用神识无时无刻的调动体内的武道气息。” “说不定,下一刻,便是突破五品境界,拥有四品战力之时!” 曾安民的心中期待无比。 因为突破的是武道修为。 突破之后,金手指下一个奖励的彩色词条……会是什么呢?? 好期待!! 曾安民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着周围街上的车水马龙。 那双极为普通的眼睛,变的锐利。 这次离京。 四个目的。 第一,突破武道五品,拥有四品战力! 这个目的马上就要完成了。 第二,寻找到天之莲,解决掉体内那极为傻逼的诡气。 有魅语楼的帮助,这个也会很快。 第三,试试看,能不能将那个神秘项链的秘密给勘破! 至于第四嘛…… 先把处给破了我日! 穿越两年了我都!! 第250章 天之莲,到手!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将命令置于西凤街第七棵树下。” 骑在马上的曾安民,骑着马,来到密信中所说的位置。 他先是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将手里的东西给放在那树下的杂草之中。 随后便大摇大摆的骑着马,朝前方而行。 这是他在宁国公李戬留下的密信之中看到的联络方法。 这是李戬以“擎”的身份联络魅语楼楼主媚语娘的方式。 他离开此处之后,躲在暗处细细观察。 果然,在不久之后。 他便看到一个乞丐朝着那棵树下走去。 老乞丐先是躺在树下。 就像是要睡觉晒暖一般。 只有曾安民看的清楚。 隐藏在老乞丐身下的脏手,不动声色的把曾安民扔下的那纸条给拿走。 “是这么联络的。” 曾安民看到这一切之后,眯着眼睛恍然点头。 老乞丐似是睡了一会儿。 随后自然的伸了个懒腰,便慢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朝着远处而行。 曾安民暗中跟上。 不多时便跟着那老乞丐来到一处郡城之中的偏院里。 “蹬蹬蹬~” “蹬蹬蹬蹬~” 老乞丐有节奏的敲击着院子大门。 随后便静静的等待着。 同时,他那一双眼睛也从懒散变的锐利,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 “吱呀~” 门被打开。 里面探出一只手。 “谁啊?” “天冷了,贵人赏个馒头吃吃吧……” 老乞丐的声音传出。 “你且等在此处。” …… 不多时,院子里那人去而复返,递给了老乞丐一个雪白的馒头。 老乞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里的纸条递给那只手,自然的从那手中接过一个馒头。 随后便匆匆吃了馒头。 吃完之后,老乞丐便朝外而行。 躲在暗处的曾安民看到这一切。 心中有些发寒。 就连一个老乞丐这样的递信使都这么谨慎。 宁国公若真是那天带着四皇子篡位成功。 恐怕这天下…… “呼~”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朝外而行。 还好还好。 这样谨慎,庞大,而又牛逼的组织。 以后就是我的了。 单是看一个这样递信的活儿。 曾安民便知道,自己的计划,不出意外的情况之下,应该很快便能顺利进行下去。 ………… 离开此处之后,他便一路朝南而行。 几日后。 在江国最北的边境。 翁城的一个小道上。 一个相貌普通,身材浑圆的胖子骑在马上。 他闭着眼睛,没有刻意引导胯下的马匹。 但胯下的马匹却是极为伶俐的朝前而行。 “呼~” 骑在马上的曾安民缓缓睁开眼睛。 “神识已经有动静了!” 他的那双眼睛之中闪过一抹喜意。 如今神识已经覆盖全身。 只剩下将神识融入身体之中每一个角落里。 他本以为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突破。 没想到这才几日,身体在神识的冲刷之下,已经逐渐的适应。 “很好,突破已经随时的事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热。 他目光深邃。 骑着马匹抬头看向眼前的那座大山。 “首云山。” “天之莲,便在其中。” “具体的位置便在左边山头的一处密林之中。” 曾安民缓缓下了马匹,淡淡的抬头看着眼前这座陡峭的高山。 心中默默盘算着。 天道图聊天群中。 他通过“南”也就是女帝,知道了天之莲的具体位置。 他也知道,在南的印象里,自己在天道图里的那个“北”是黑猫武夫。 但是南毕竟是江国女帝。 曾安民对其还是有很大的防备之心。、 他不知道南会不会派人来试探,亦或者说逮捕自己。 说到底,他对天道图空间的人并不相信。 所以,他并没有选择亲自来取。 而是将取天之莲的事情,以密信的方式,将此事当成命令,交给了魅语楼的人。 让他们派人来取天之莲,取了之后,放在命令之中约定的一个地点。 随后自己再以现在地阶符箓的外表,去取天之莲。 而为了看南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他自己必须要在此处的暗中看着。 若是南真派人来瓮中捉鳖,那倒霉的也不是自己。 而若是是自己多想了,南并没有派人。 魅语楼的人很顺利的取到了天之莲,那自己只需要按照自己在密信中写的命令,去约定的地点取就可以了。 “真佩服自己的谨慎。” 曾安民胖乎乎的小圆脸嘴角轻轻翘起。 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 随后便闪身朝着山上而行。 …… “就是这了。” 曾安民在山中行了半个多时辰。 终于找到了一处极为完美的容身之处。 这个地方,不仅可以看到天之莲。 还能将天之莲周围不少地方都看的一清二楚。 “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魅语楼的人来取天之莲就好。” 他的目光锐利的朝着前方的密林处看去。 一朵洁白色的莲花,安静的生长在一处水潭之中。 看到那莲花。 曾安民的心脏便忍不住疯狂的跳动。 “终于找到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识海空间之中。 除了那金笏被红色的诡气给侵蚀着。 算盘也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之色。 马上就要轮到下一件儒器了。 “不过还好。” 曾安民松了一口气,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池塘之中的洁白莲花。 天之莲马上就要到手了! 为了这次能顺利的得到天之莲。 他可谓是苦心谋划。 备战空间之中,也储存了不少吃的喝的。 就是为了谨慎的得到天之莲。 这不是他苟。 主要是异国他乡,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巨大的秘密。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曾安民耐心的等待着。 终于。 隐藏在暗中的曾安民身子轻轻一震。 他的目光极为锐利的朝着一个人影看去。 那道人影在山间的山道之上,以极快的速度前行着。 那人影前行的方向极为明确,就是天之莲! “魅语楼的人!” 看到那身影,曾安民心中便极为笃定。 他死死的盯着那道人影。 因为他也留了个心眼,在命令里写的很清楚:取莲之人手腕之上,必须要系一根红色丝绸! 而那道身影的手腕的一抹红色极为明显! 很快。 那人影便行至前方装着天之莲的水潭前。 只用了不到两息的时间,便将天之莲打包装好。 曾安民目力极佳。 就着月色。 十分明显的看到。 一张还算年轻的脸,认真的将手中的天之莲置入怀中。 “先不说实力,传闻中魅语楼的人男子俊朗,女子妖艳,这长相确实有点东西。” 曾安民摸着下巴,看着那道身影心中暗忖。 随后他便看到,那年轻人没有丝毫留恋,直接朝着山下极速而行!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成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丹凤眼之中闪烁着精光。 “接下来便是去约定好的地方拿天之莲!” 想到这里,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动身。 但下一刻。 他的身子又顿住。 因为…… 他又看见一道身影缓缓从那个水潭之中浮现而出!!! 那身影并没有追逐魅语楼的少年。 而是在水面之上,深深的看着魅语楼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影。 看到这个场景。 曾安民的呼吸瞬间屏住! 只是一瞬间,他便猜到! 水中的这个人,是南的人!! “应该是南好奇黑猫武夫。” “所以派人在此处等着他来取莲。” “若是南有什么歹心,恐怕刚刚那魅语楼的人已经被拿下了。” 曾安民的心中闪过一抹庆幸。 他在此处至少已经待了四个时辰!也就是说,那隐藏在水里的高手,至少已经在水中隐藏了四个时辰以上! 这是什么概念? 那人最少是个四品武夫! 他妈的。 幸亏自己留了个心眼! 曾安民藏在暗处,耐心的看着那水中的身影。 那身影从水潭之处缓缓浮出。 随后。 曾安民便看到了一幕极为诡异的场景。 那人看向魅语楼之人远去的方向。 对着那个方向举起手臂。 屈指一弹。 一道幽暗的蓝光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个方向射去!! 曾安民因处的位置极佳,所以,他看的很清楚。 那道蓝光,只是不到三息,便悄无声息的附着在了魅语楼之人的身上!! 而那个朝远处狂奔的魅语楼之人……没有丝毫感觉。 依旧在抵足狂奔…… “擦!” 曾安民差点没忍住骂出声。 “看上去挺老实的南,居然还真是个老阴币!” 若不是自己留这个心眼。 恐怕那蓝光附着的,绝对是自己身上! 够阴! 曾安民啐了一口。 不过好在,他能看得出来,那个高手只是在魅语楼的人身上留了个类似记号的东西,方便以后能找得到。 并没有打算动手。 要是动手的话,早就动手了。 曾安民躲在暗处一直等待着。 终于,那名高手朝着远处截然相反的方向行去。 他又等了两三个时辰。 确定了没人之后。 曾安民才从藏身之处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下而行。 ………… “边关客栈。”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小客栈。 这便是他与魅语楼的人约好的地方。 “要天字二号房。” 曾安民随手扔给小二一粒银子。 “好咧客官!您敢的可真巧,上位客人刚走。” 小二笑呵呵的领着曾安民朝着楼上而行。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 进入房间之后。 曾安民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 随后将房门还有窗户全都关的严严实实。 接着又将所有人地方全都装模作样的翻了一遍。 直到确定房中绝对安全之后。 他才松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朝着床下看去。 “啪哒。” 他将床下一个四方的箱子给扒拉出来。 看到这个箱子。 曾安民的心脏忍不住“嘭嘭”直跳。 “咔嚓。” 随着他的手将箱子打开。 便见一朵洁白色的莲花盈盈的躺在里面!! 只是看了一眼。 闻了一下。 曾安民便感觉体内突然一股轻松之意传来。 他急忙沉浸入识海空间之中。 目光锐利的朝着儒器看去。 那诡异的红光,此时已经不再蔓延!! 他的目光陡然变的极亮。 “光是闻一闻,便已经能压制住诡气红光的蔓延!!” “好好好!!” 曾安民睁开眼睛。 心中大喝三声! 没有任何犹豫,便将箱子合上,置入备战空间之中。 “那么接下来……” 曾安民抿了抿嘴,轻轻呢喃着: “找一个四品女武夫……破处。” 他摸了摸下巴。 “长公主……还在攻略中,直接找她双修,恐怕有点难度。” “魅语楼的楼主怎么样?” 曾安民摸着下巴,想到这里,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嫌弃。 媚语娘娘……一听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妻。 谁家好人在自己名字后面点缀“娘娘” 而且能修炼到四品武夫的,年纪至少都得是四十岁朝上。 “万一要再是个老妇?” 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曾安民的小胖脸上露出一抹沮丧。 “算了,现在要做的不是在此处纠结……”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我得赶紧离开此处。” 说到这里,他便直接下楼。 牵马朝着远处而行。 出了客栈。 曾安民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先回大圣朝,攻略长公主去。 虽然得了天之莲,体内的诡气已经能压制住不再往别的儒器上蔓延。 但这个东西说到底也是个肉中刺。 还是先消除了再说。 至于为何非得是长公主…… 他又不知道别的四品女武夫的消息。 总不能随便找一个吧? 人家同意不同意是一回事。 自己心里那关过去过不去还是个问题。 总不能真找一个老阿姨让她白占自己的便宜吧? “驾!!” 曾安民骑着马,朝着大圣朝的方向而去。 只用了不到两日的时间。 他便已经出现在了江国的边关之处。 再往前走七百多里,便是大圣朝的地界! 就在曾安民准备骑马出关之时。 他的曾安民身子猛的一顿。 他立即勒住马缰。 目光惊愕的朝着前方而看。 第251章 即将突破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只见前方的官道之上,出现一条长龙一般的队伍。 那队伍的旗上写的清清楚楚一个大字“圣!” 圣朝的兵马? 曾安民茫然的看了过去。 不对。 他的目光轻轻一眯。 圣朝的使者队伍! “南王,回江了!” 曾安民的眸中闪过一道极为锐利的精芒! “啧啧,南王回京,女帝要焦头烂额了。” 曾安民嘿嘿一笑。 正准备勒马而行。 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僵住。 “白子青??!!” 他在使者的队伍之中,赫然看到了两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使者的队伍,居然还有白子青!! 这是曾安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队伍前方那道一袭白衣的身影。 白子青骑在马上,似有所感。 他淡然的脸上眉头轻皱。 转头朝着人群之中看去。 看到了人群之中,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白子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那小胖子一眼。 便别过头去。 目光淡淡的看向前方。 “哒,哒,哒。” 马蹄的声音响在曾安边的耳边。 直到声音渐弱。 他才从沉思之中反应过来。 他的目光极为锐利! “白子青!” 他喃喃的声音,透着一抹凌厉。 “这次带领出使的人,竟然是他!!” “谁让他来的?!” 曾安民心中带着惊骇。 他可没忘,眼下江国之中,正有一个神秘的大人物,虎视眈眈盯着白子青呢!! “那个项链。” “与李戬密信往来的人,口中的江太祖遗物!!” 一想到这里,曾安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在看到白子青出现的那一刻。 曾安民便已经知道。 李戬虽然已经死了。 但是尾大不掉。 朝中仍然有人在暗中为李戬做事! 这次白子青出使,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如今已经管不了是谁让白子青出使的了。” “眼下最紧要的情况,是务必保证白子青的安全。”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深幽无比! 觊觎项链的那个神秘大人物。 一定会对白子青出手! “呼~冷静。” 曾安民盯着白子青的背影。 只是片刻的时间。 他的脑子里便想到了两个方法。 第一,恢复自己曾安民的容貌,前去提醒白子青,让他急流勇退。 第二,在江国之中寻找盟友,保护白子青。 “两条线同时进行!” 只是犹豫了片刻。 曾安民的面容变的坚定起来。 他骑着马。 默不作声的掉转马头。 白子青绝对不能有事! 先不说他与白子青二人本身便感情深厚。 单说那项链在自己的身上,本身便与白子青无关这件事,他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哒,哒,哒。” 大圣朝使者队伍的后方。 曾安民骑着马,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他的心中带着盘算。 “反正有天之莲压制诡气,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诡气的侵蚀。” 曾安民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其实事情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糟糕。” “是有人觊觎白子青身上的项链。” “但白子青的人身安全是能保证的。” “他也不确定项链是不是就被白子青随身携带,所以他一定是先通过白子青试探出项链真正的位置后,才会有所动作。” “那么接下来,只需要跟着白子青,看一看谁总是有意无意的试探白子青,便能顺藤摸瓜,找到与李戬暗合的那个幕后之人!!” 想到这里。 曾安民的眸子也逐渐亮起。 “而且,找到那个人之后,我便有极大的可能,窥破这个项链的秘密!!” “因为这个项链在我的手上啊!” 曾安民的眸子越来越亮。 光是一个火眼金睛。 就帮他办成了不少事情! 若是还能激活别的神通…… 那他得牛逼到什么程度??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向白子青的背影。 “最重要的是,我若是能通过此事寻到那个幕后与李戬暗合的元凶。” “便能以此事,与女帝做个交易。” 曾安民的目光越来越亮。 “堂堂女帝,找一个四品女武夫助我修炼,应该不难吧??” …… 白子青骑在马上,眉头一皱。 他回头看去。 又看到了那个小胖子。 而且看自己的目光比刚刚更让人觉得讨厌…… “怎么了头儿?” 一旁的副将看到白子青有些难看的脸色,好奇的开口问了一句。 “没事,一个恶心的虫子。” 白子青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个小胖子。 头也不回的骑马朝前而去。 ………… 曾安民并不知道白子青此时心中所想。 他依旧在慢慢的盘算着。 “李戬在密信上说的很清楚。” “十一月十七,血月之夜,便是十年难遇的激发项链的时间。” “所以我的时间还很充足……” 曾安民的手缓缓抚摸着自己脖子上那若有若无的印记。 “到底要看看这所谓的太祖遗物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曾安民眯着眼睛。 缓缓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是江国的东边。 名为东京城。 也就是,江国的都城! 两日后。 曾安民骑在马上,脸色有些呆滞。 胖乎乎的脸上写满了无语。 “这该死的白子青。” “怎么回事儿?” “见都不见我!” 曾安民这两日不止一次的对出使的队伍说要求见白子青。 而且还暗中给了通报之人银子。 结果通报之人回来之后给他的结果均是……不见! 贼心不死的曾安民又给通报之人一锭银子,问他到底是怎么通报的。 “我就是跟白提都说有一个圆脸胖子要求见他。” 通报的小吏一脸无辜的看着曾安民:“白提都冷着脸,直接拒绝。” …… 看着使者队伍越行越远。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圆脸。 面容之上写满了问号…… 难不成有胖子得罪过白子青??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能骑着马,远远的跟在使者队伍后面。 “反正距离江国的东京城还有一段距离。” “先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虽然有点冒险,但也必须要联系上白子青!” 曾安民眸中闪烁着精芒。 两日后。 “嗡!!”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好!” “神识已经融入周身!!” “距离突破五品,拥有四品战力,只差半步!!” 第252章 白子青的震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是夜。 曾安民目光深邃,朝着前方而观。 前方,大圣朝由白子青带领的使者队伍越行越远。 他远远的吊在后方,胖乎乎的脸上闪烁着肃穆。 现在具体的位置是大江朝境内靠近边境的首阳山脉之间。 夜间山路难行。 白子青命使者队伍原地驻扎。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倚在树间,口中咬着一根狗尾巴草。 眼神之中透着思索。 “眼下想要靠近白子青,只能利用曾安民的身份。” “以我现在这个样子,白子青绝对不可能见我。” 他的声音伴着林间的虫儿呢喃着。 “唰!” 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曾安民的耳朵轻轻一动。 随后猛的转身。 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的古怪起来。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一袭白衣。 一把三尺青锋。 在曾安民正前方的树间。 一道身影牢牢的立在那纤细的枝叶上。 身影随风飘动。 面上带着一抹冷然。 “阁下追了我大圣朝使团一路。” “还欲见本官。” “到底怀了何种目的?” 说话间。 白子青身上的气势越来越重。 只是片刻的功夫。 曾安民便感觉身体周遭的空气似都变的黏稠起来。 四品武夫,比五品武夫还是强太多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直直的看向白子青。 “故人来见,白大哥,不认得我了?” 曾安民嘴角轻轻翘起: “刚刚你吟诵的那首诗,还是我给你写的呢。” ?? 他在说这句话之时。 用的是原本自己的声音!! 白子青听的这熟悉的嗓门。 面容变的呆滞起来。 “权……辅??” 良久之后,他的身子如同利箭一般,嗖的一声便蹿至曾安民的面前。 他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曾安民那胖乎乎的脸。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惊叹。 很明显。 在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他甚至没有任何怀疑,直接相信了眼前这个小胖子就是曾安民。 这已经不需要怀疑。 毕竟当初曾安民在写这首诗的时候,就只有他白子青知道。 “呵呵。” 曾安民轻笑了一声。 随后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体内的武道真气输送。 背上的紫色符箓在没有气息的输送后,再也维持不住他现在的容貌。 只见他的脸上一阵波纹闪过。 胖乎乎的小脸消失不见,变成了他原本的容貌。 丹凤眼在月色之下,依旧锐利。 充满侵略。 “嘶~” 看到这一幕,白子青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曾安民的脸: “这是如何做到的???” “先别管这个。”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也没想到白子青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他左右看了看。 发现并没有外人之后。 脸上变得凝重: “你怎么来江国了?!” “我来出使啊。” 白子青在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愣了愣,随后茫然的看着曾安民道: “陛下派我护送使臣来江国签订协议。” 曾安民摆了摆手,目光肃穆的看着白子青道: “我是问,谁建议陛下让你来的?” “啊?” 白子青听到这话,随后猛的看向曾安民: “你是说……”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凝重,他的声音之中透着幽然: “还记得黄元皋之死吗?” 白子青一愣。 “黄公……” “嗯。”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他道: “黄元皋之死牵扯了妖族与江国。” “当时查黄元皋的案子,是你我二人一同去两江郡查的。” “宁国公李戬与江国之人有所勾结。” “而当时派你去两江郡查这个案子,就是宁国公李戬勾结江国东方教之人,才在朝堂之上让柳成乾开口,让你去查案的。”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非要是你呢??”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他。 “我深受陛下信任……吧?” 白子青的脸上本来还带着自信,但看着曾安民那面无表情的脸,身上的气势逐渐变弱。 “呵。” 曾安民冷笑一声: “那是因为你身上有东方教之人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白子青一愣。 “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串项链吗?” 曾安民眯着眼睛。 白子青愣了半天。 随后缓缓恍然拍了拍脑门: “就那串白色的项链吗?我记得应该是东方教之人想要炸济水堰的时候,我杀的那两个……” 说着,他猛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凝重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串项链……居然是江太祖当年的遗物,乃是一件至宝!” “嘶~” 白子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后悔了?你想要回去,我还给你。” 曾安民挑眉看了一眼白子青。 “权辅弟这说的是哪里话?!”白子青跟炸毛了一般,脸都有些涨红: “送给你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再给你要回来?” “把为兄当成什么人了?!” …… 看着他一脸正派的模样。 曾安民很欣慰。 他点头道:“你想要回去也不行了,那东西好像跟我已经绑定了。”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脖颈之间那若隐若现的项链印记: “诺,你看。” 白子青瞪大眼睛,仔细的看着那圈印记: “灵宝认主……” “果然是至宝。” 他的声音喃喃着。 “没办法,现在除非我死了。” “要不然这东西给不了你。” 曾安民耸了耸肩。 “我武道之人,当一心至上,岂能为外物所累?” 白子青倒是洒脱,他轻笑着看曾安民道: “为兄痴迷武道,此生不会一心二用。” “行了,不跟你说这个。”曾安民摆了摆手,声音极为凝重道: “现在对你我二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进入江国以后,你便已经落在了那有心之人的眼睛里。” “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 “随时会有人对你动手。” “但据我推测,真正想要这项链的人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对你动手,因为他也不是十成笃定项链现在就在你手上。” “所以这段时间,定会有人刻意的接近你,并且有意无意的向你打探项链的信息。” 第253章 天道盟众巨头齐聚!!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眸子极为严肃,他低声道: “而你,要做的就是保持警惕明白吗?” 白子青听到曾安民的警告,脸上也变的严肃: “明白。” “还有,我要跟你进入使者的队伍之中。”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他。 “啊?” 白子青一愣:“怎么跟?”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 随后意念一动,武道真气便自体内运转,又重新回到自己背上的符箓之中。 下一刻。 他当着白子青的面,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小胖子。 白子青被眼前这一幕震的无以复加。 “以后叫我郑那边。” “郑那边??” 白子青愣神眨着眼睛。 “对。”曾安民目光严肃,随后他左右看了看,一拳将一棵树给打爆。 “轰!!!” 随着那棵树的倒下。 曾安民傲然扬头道:“一名五品武夫。” “啊???” 看到这一幕。 白子青瞬间瞠目结舌。 他呆呆的看着那棵倒下的树,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这……这是……” 他瞪大眼睛看着曾安民:“你不是儒修吗???”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玄阵司徐天师亲自在我身上下的拓阵,肉体实力大增,与五品武者不相上下。” “嘶~” 白子青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对曾安民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徐天师他老人家亲自给你下的拓阵??” 说这话的时候,白子青的语气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羡慕。 “愣着做什么?走啊。”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哦哦。” 白子青赶紧点头。 随后跟着曾安民朝着使者的队伍之中而行。 他看着曾安民的背影。 那双眼睛,充斥着羡慕。 徐天师亲自下的阵…… 我也好想拥有…… ………… “见过白提都。” “嗯?这位是……” 当白子青领着曾安民朝着使团的队伍之中而行的时候。 使团里的人看到白子青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胖子。 神色之间透着茫然。 “这是本官新收的手下,五品武夫。” “郑那边。” 白子青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使团的手下: “以后就跟在本官身边做事了。” “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事。” 那手下是皇城司的提子,自然不敢对曾安民有什么怀疑。 直接放行。 曾安民就跟着白子青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使团的大帐前。 …… 曾安民隐藏身份。 白子青自然也不敢跟他多说话,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就暴露了曾安民。 就只是给曾安民安排一个住处。 一个小帐篷。 在帐篷之中,曾安民盘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修炼着。 脑海之中却在思考着别的事情。 “嗡。” 就在他安逸的修炼之时。 顿感识海空间之中传来一阵异样。 他眯着眼睛,进入识海空间。 勘龙图的虚影依旧屹立在识海空间之中。 曾安民来到勘龙图的背后。 【南:北,你现在在我大江国内?】 曾安民看到南的话。 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小样。 还装。 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你的人隐藏在水潭之下,给那魅语楼派来的少年身上下了个坐标。 说不得很真被你这话给骗过去了。 【北:嗯,我来取天之莲了。】 【南:取到了吗?】 【北:托你的福,已经拿到手了,现在距离疗伤只差一步。】 【南:那就好。】 几句对话结束。 勘龙图的背影陷入寂静。 曾安民摸着下巴,思考着南说这些话的意义。 【南:你是不是要来东京城?】 曾安民愣了愣。 南为什么要说这话?? 曾安民下意识的开始思考。 南的人,在魅语楼的那少年身上下了坐标。 也就是说,南现在肯定是掌握了那个少年的位置信息…… 魅语楼帮自己取天之莲的那个少年……去了江国的东京城?? 他去那里作甚??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顺着南的话往下问。 【北:你怎么知道??】 南没有回答。 过了好大一会儿之后。 她的字迹才缓缓浮现。 【南:我就在东京城,我想你既然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大江国,肯定是想来见我的。】 曾安民看着南有些语无伦次的话。 心中暗笑一声。 随后写下: 【北:哈哈,这都被你猜到了,确实,天道盟的各位朋友,不见一见相互之间的风采,岂不是可惜?】 【南:是啊是啊】 【道:最近心有所感,贫道也想要去一趟江国东京城,既然你们都在,那便一起见见吧。】 曾安民看到这话。 脸上一愣。 无心道人? 他来江国东京城作甚? 难不成……是血月之夜??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随后写下: 【北:你也要来江国?】 【道:然。】 【南:那太好了,我要尽一下地主之宜!】 【荒:可惜,蛮荒谷距离你们二国太远,若不然俺也要跟你们一块见见。】 【南:荒也来了?怎么样?蛮神秘境如何了?】 【荒:别提了,今天的蛮神秘境延迟了许久,族中的大祭师也参悟不透,为何会延迟这么久。】 【荒:甚至族中已经出现流言蜚语,说是俺爹久不上供,触怒了蛮神大人们……】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 曾安民也是天南地北的都跟他们聊着。 聊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群里这才渐渐没人。 退出识海空间之后。 曾安民的眉头却是没有松下去。 他盯着帐篷顶。 眯着眼睛。 “怎么回事??” “魅语楼帮我取天之莲的那名少年……去东京城做什么??” 他总感觉,事情好似变的又复杂了起来。 “算了,不管了,先睡觉。” “好好休息,才能顺利突破。” 就在他思考之时。 突然神色猛的一变。 顿觉周身的寒毛突然炸起。 他想也不想,伸手猛的朝前一抓! “啪!!” 一枝箭羽,从帐篷之外极速穿来。 被他的手死死的攥住。 他的脸色猛的一变。 下一刻。 便听到帐外混乱的声音响起: “敌袭!!!” “有人要劫使团!!” ………… 嘈杂的声音猛的响起。 曾安民的手中瞬间出现一柄通体青色的短刀!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4章 曾安民火力全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啾!!!” 随着曾安民持着青色短刀,从帐篷之中猛的跳出。 体内的武道气息运转。 他的眸中闪烁着极为锐利的光芒。 出了帐篷。 他此时方在看清。 数十名黑衣人,已经疾驰而入使团的队伍之中。 这些黑衣人手中的兵器各式各样,每一个人身上传来的气势都极为彪悍。 曾安民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到一名皇城司的提子,被领头的那名黑衣人一刀给劈成两半。 鲜血那腥臭的味道,随着空气弥漫开来。 咣! 除了这些黑衣人之外,隐藏在远处的暗中。 也不知道有多少弓箭手。 反正暗箭时不时如同政客的阴谋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只是片刻。 便已经有两三人倒在暗中疾驰而来的箭枝上。 曾安民的眉宇之间透着凝重。 手中的青色短刀也迎在正前方,极为警惕的看着渐近的那些黑衣人。 数十名黑衣人极为有素。 行动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他们团结在一起。 如同往前推进的机器一般,渐渐的朝着……南王的马车方向而去!! “他们的目标是南王!!” 曾安民的眸子一眯。 一瞬间,他的脑海之中便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是……来救南王的?! 八成是江国的不安份子! 不说别的,南王只要活着从这儿出去,在江国随便找个地方一猫。 呼声之间,就能拉起一支浩荡的队伍给女帝添麻烦。 “结阵!” 白子青的声音响起。 在黑夜之中,他那一身白衣极为醒目。 有了他的提醒, 他身前的一队提子这才反应过来,瞬间结成一道完整的阵形。 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刃,警惕的朝着那些黑衣人指去。 而那些黑衣人目光之中透着坚定。 他们的素质极佳。 在这黑暗之中。 没有人喊杀。 有的只是荡在空气之中的肃杀。 “唰!!” 随着领头的那名黑衣人手中宝剑一挥,黑衣人结成的队伍纷纷朝着那结阵后的提子队伍之中冲去。 “嘭!!” “啊!!” “噗嗤!!” 鲜血横飞。 兵刃对撞。 大圣朝最著名的武夫队伍,皇城司提子。 与这些黑衣人战在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皱起。 他看的很清楚。 这数十名黑衣人的实力……居然很强!! 要知道,想要成为皇城司的提子。 最低要求的实力就是九品武夫! 而九品武夫,在普通的战场之上,绝对能以一挡十! 眼前这队提子,少说也得有近二十名。 除了九品武夫,甚至还有几名八品! 而且还结着皇城司的对敌阵形。 但,与这些黑衣人的战斗,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摧枯拉朽,反而有些艰难…… “啊!!” 随着又一名提子倒在血泊之中。 坐在马车顶上的白子青脸色逐渐变冷。 但他并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 曾安民的目光深深的看向某个方向。 以他武道五品战力的直觉。 他隐隐感觉到,有一道极为细微的危险,隐藏在那个方向。 而这也是白子青并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 “你也感觉到那里有人了?” 白子青的声音传来。 曾安民抬头看去。 便见白子青嘴唇轻动,面上透着肃穆。 传音入密。 曾安民缓缓点了点头。 “我能感觉到,隐藏在那里的人实力不比我差。” “我得全神贯注的防备着他。” “权辅弟,皇城司的提子每一名都是极为珍贵的,不能再有伤亡了。” 白子青的声音透着一抹……祈求。 曾安民先是愕然一瞬。 他看了看白子青。 白子青的目光极为真挚。 曾安民缓缓舒了口气。 他咧嘴一笑:“想让我出手,就直说嘛,绕什么圈子。” 随后,他的手中那青色的短剑在黑夜之中闪过寒芒,围着他的手腕翻了一圈。 “咔嚓。” 曾安民从怀中掏出一枚亮莹莹的灵石。 置入自己腰间的凹槽之中。 但他并没有动用灵石之中的能量。 这么做其实也只是在白子青面前掩人耳目。 让他看清楚,自己用的就是徐天师的拓阵。 但…… 实在上他动用的是体内的武道气息。 “唰!!” 曾安民猛的朝前而冲。 他的手中,短刀似黑夜之中的精灵。 …… 一名皇城司的提子,目光坚毅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 他的手中,长矛点闪而至。 “啾!!” 矛尖在空气之中呼啸。 黑衣人自然察觉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攻击。 他的嘴角缓缓翘起。 伸手轻轻一抓。 “嘭!!” 长矛被他稳稳的握在手中。 他感受着手中长矛的力道,淡淡的盯着眼前的提子: “皇城司果然名不虚传,八品的提子……” 那提子抿着嘴默不作声。 此时,他的脸上留着鲜血,半只耳朵在刚刚的战斗之中已经消失不见。 他坚毅的盯着那名黑衣人。 “可惜。” 黑衣人轻蔑一笑。 手这的长剑便迎头而落。 那长剑……无声无息。 速度极快。 快到那名提子根本反应不及。 生命的最后时刻。 提子也只是咬着牙,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叮!!” 一柄青色的短刀突然挡在那黑衣人递来的剑上。 提子安然无恙。 他猛的睁开眼。 便看到一道胖胖的身影,正咧嘴笑着,挡在他的身前。 “去那边帮忙吧,这人不是你能抵挡的。” 曾安民的声音传入那名提子耳中。 “哦。” 那提子反应过来,赶紧拿着长矛,灰溜溜的朝着别处而行。 很明显,他自己也知道,他刚刚挑错了对手。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首领。 手中的青色短刀在黑暗之中传出阵阵寒意。 黑衣人虽然与曾安民只是短暂的交手。 但他知道。 眼前这个胖子的实力。 绝不比自己弱!! “死!!” 没有任何犹豫。 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挥出。 他死死的盯着曾安民,速度极快。 但他的剑在空气之中没有丝毫声音。 悄无声息。 曾安民此时的小胖脸之上透着淡然。 眼前这人的实力是五品。 放在平时,曾安民定会与他好好打一场来磨炼自己的战斗技巧。 但是现在……战场之上,皇城司的提子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黑衣人距离南王的马车越来越近。 他不能慢。 慢一分,就会有一条生命消失。 所以…… 第255章 白子青……还挺帅的!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见他脚尖盈盈一点,便自陆上飞跃而起。 “啪嗒。” 轻轻一声。 便只身挡在那些黑衣人面前。 曾安民递出手中的短刀。 “嗡!!!!” 他的腰间。 灵石陡然亮起。 腰带之中的灵力顺着身体朝着他的身上而去!! 衣服之下,红色的纹身开始传来炙热的感觉。 身体的力量如同爆炸式的增长一般,在这一瞬间铺满他的身体!! “嗤~” 交手了一瞬。 曾安民拔出自己的短刀。 头也不回的朝前而行。 他的身后。 黑衣人首领的长剑还在手中。 他转头看了一眼曾安民的背影。 “噗嗵……” 尸体倒地。 曾安民丝毫没有犹豫,抽身加入前方的战场。 “嘶~” 站在马车之上的白子青看到一这幕。 眼睛都瞪大了!! “五品武夫!!一招……秒了???” “徐……徐天师的拓阵……这么强??” …… 随着曾安民一刀将黑衣人的首领给弄死。 皇城司提子这边的士气猛的提升。 所有人全都举起手里的兵刃。 直直的朝着剩余的那些黑衣人杀去。 “啾!!” 暗中的箭羽朝着曾安民这边射的更多。 但都被火力全开的曾安民或是躲过,或是用短刀给磕开。 除了让他杀人的速度变的慢些,别的对他造不成丝毫的影响。 “嗤~” 随着曾安民手中的短刀又一次抹开一个人的喉管。 正准备朝着下一名黑衣人的脖间挥去。 突然,他的动作顿住。 脚下与手腕之间突兀的缠绕上几道黑色气息。 那黑色的气息恰一接触他的身体,便直接钻入皮肤之中,进入到他的体内。 如同锁链一般,将他的身体锁在原地! 正准备迎接死亡的黑衣人看着曾安民身子突然不动。 心中大喜。 下意识的便要伸出兵器,朝着他的身上砍去。 却见曾安民的身子又突然恢复动作,险之又险的避开。 “怎么回事??” “刚刚……” 曾安民顺手将眼前这人给杀掉。 眉头皱起。 刚刚他准备杀人之时,突然感觉身子一紧,然后就做不出任何动作。 随后便是体内的浩然正气突然发力,在全身游走了一圈之后,自己才得以恢复行动能力。 “一群废物!” 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从黑暗之中响起。 接着便是“哒,哒”的脚步声。 曾安民皱眉看去。 便见一道瘦弱的身影懒洋洋的走入战场之中。 他的周身散发着一抹死亡的气息。 黑色的迷雾笼罩在他的四肢之间。 “嘭!” 随着他轻轻一挥手。 便见他右手包裹着的黑气朝着一名皇城司的提子身上飞去。 “嘭!” 那名提子应声而倒。 下一刻,便见那提子的身子肉眼可见的瘦弱下去直至干瘪。 这是…… 曾安民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短刀。 这人的手段不像儒修。 不像武夫。 难不成是……东方教的人? 他死死的盯着这突然冒出的人。 这人的脸也被黑雾笼罩。 让人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只看得到他瘦弱的身影闲庭漫步的穿梭在这战场之中。 “哒,哒,哒。” 他的脚步声极有规律。 他一步步的朝着这边行来。 “武夫……” 黑雾笼罩的人影距离曾安民越来越近,脸上透着一抹轻蔑的笑容: “呵呵。” 他的手缓缓指向曾安民。 随后便看到他的指尖燃起一道黑色的气息。 朝着曾安民疾射而来。 感受着这道黑气。 曾安民体内的浩然正气蠢蠢欲动。 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将浩然正气给压下。 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曾安民抿着嘴,想要躲掉这黑气。 只是……他的身形才向后退着。 那黑气却不依不饶的朝着他继续飞来。 “呵呵,要是躲得掉,我这些年的修行岂不白费了?” 那身影轻蔑的声音传来。 曾安民眯着眼睛。 他看着那黑气。 正要有所动作。 便突然感觉周身一凉。 下一刻。 那黑气便被一道肉眼可见的冰障挡在眼前。 冰障虽然很薄。 但却是如同盾牌一帮助,将曾安民牢牢的护在后面。 黑气的主人缓缓抬头,朝着马车上坐着的白子青看去。 有黑雾的缠绕,谁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 白子青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曾安民嘴角抽搐。 “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随着轻风闪过。 白子青的身影如同落叶一般降临在曾安民的身边。 “唰。” 他的手中突兀的亮起寒芒。 长剑斜指地面。 “大圣朝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在此。” “不管阁下是谁,今日都是要死的。” 他淡然的看着面前那被黑雾遮挡住五官的人。 “白子青……” 在听的这个声音之后。 那人朝着白子青的脸上看去。 片刻之后。 轻蔑的笑声响起。 “嗤~” “粗鄙武夫。” 白子青的脸上一冷。 他盯着那道黑雾缭绕的人影。 “域。” 他的声音淡淡响起。 冰冷的气息从他的身体朝着四周飘散。 他的长剑也在此时,布满了寒霜。 “死。” 他淡淡的念了一句。 下一刻。 便见他的长剑之间闪过剑芒。 “啾!” 他的身子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白子青已经出现在三丈开外。 他的长剑也递在了那黑影的喉咙之间。 只是…… 曾安民看的很清楚。 那黑影的身子突然一空。 化做黑雾消散在原地。 下一刻。 又一团黑雾自曾安民的背后升起。 “愚蠢的武夫。” 他的声音愈发的轻蔑。 白子青的脸上闪过一抹愠怒。 他赫然转身,眸中突兀的升起冰晶,他的眼睛被黑色的寒冰笼罩。 下一刻。 “冰川……万里。” 白子青的声音,如同的他的声音一样,冰冷无比。 “咔嚓~” “咔嚓~” 周围十丈之内。 响起令人牙酸的结冰之声。 再看向那黑影。 他的双脚也蔓延上一层厚厚的寒冰。 将他牢牢的锁在那里。 白子青提着长剑,一步步的。 面无表情的。 朝着那黑影缓缓行去。 “阁下,已经彻底触怒我了。” 白子青的声音如同幽罗地狱中的恶鬼。 曾安民眨了眨眼。 他许久没有见过白子青如此英姿飒爽了。 感觉……很帅。 第256章 白子青……挨了一巴掌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但是帅,当不了饭吃。 曾安民淡然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白子青此时眉头蕴含着寒气。 手中的长剑似月光一般,散落满天,将眼前那被黑雾笼罩的人影覆盖。 “啾啾啾。” 他的长剑舞出残影。 从曾安民的角度看去。 那柄长剑似天下最美的色彩。 “嗡,嗡,嗡。” 长剑每一舞,都洞穿眼前的黑雾。 却无济于事。 那黑影似彻底化为了黑雾一般。 白子青的每一剑,都只是堪堪将黑雾击散。 但那黑雾却极为顽强,被击散之后又缓缓重新合在一处。 曾安民看得若有所思。 物理攻击……不起效? 白子青的额头之上已经渐渐布上细汗。 他眉头紧皱。 眼前如此诡异的一幕,他从未经历过。 “四品又如何?” 黑雾笼罩的人影轻笑一声。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戏谑。 “去!”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 便见笼罩在他的身上的黑雾猛的朝外一扑。 化作满天的黑网,缓缓的朝着白子青与曾安民二人压来。 “缚!” 黑网仿佛有自我意识。 纵是白子青与曾安民二人已经尽力在闪躲。 却还是被那黑网缠绕住。 “吱~” 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只感觉四肢一紧。 极强的压迫力从手腕脚腕处传来。 那黑雾形成的黑网已经化成十数缕黑气,似锁链一般,牢牢的扎根在地上。 另一头,将白子青与曾安民二人的四肢以及腰腹牢牢的锁住。 曾安民想要动弹。 却发现那锁住自己身子的黑色气息极为坚韧,根本挣脱不开。 而且随着那诡异的黑色气息入体。 他体内的武道气息也似耗子见了猫一般,怎么使唤都不再运转。 他抬头看去。 白子青此时也如他一样。 陷入此种困境。 他的挣扎比曾安民更激烈。 但也只是徒劳。 “他这手段……不像是东方教……” 白子青目光凝重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曾安民沉默不语。 他自然也感觉得到。 他曾经与东方教的教众战斗过。 没有这么诡异。 但他丝毫不慌。 他发现,自己体内的武道气息虽然在黑气的影响之下运转不了。 但浩然正气却是极为暴躁,蠢蠢欲动。 甚至如同见了猎物的猛物一般,若不是他极力控制,恐怕早已经冲出体外,将这些黑气都消灭干净……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 曾安民抬头看去。 刚刚那个被黑雾笼罩的人此时露出了他本来的面容。 那人面色诡异的惨白。 脸上却是透着邪恶的笑容。 他的嘴唇很薄。 也没有丝毫血色。 或者说他浑身上下,裸露在外的肌肤都似汉白玉一般。 白得瘆人。 他就那么慢慢的,闲庭漫步的朝前而行。 他路过白子青。 白子青与之对视。 但他却没有停留。 路过曾安民。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他。 心中浮现出警惕之色。 浩然正气悄然运转。 他知道浩然正气一旦使出,他的身份必然会暴露。 但在生死危机前,这些都是虚的。 然而,那人也没有停留。 “哒,哒,哒。” 他只是缓缓走向一辆马车。 “拦住他!!” 白子青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对着周围的皇城司提子们大喝。 他的身子下意识的想朝着那人而去。 却被那黑雾幻化的锁链缠绕的极紧,一步都难以踏出。 “南王殿下,走吧?” 那人却是对白子青的声音充耳不闻。 他来到马车前,嘴角咧开一道瘆人的笑容。 马车之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多时。 马车上的帘子被一只宽厚的手掀开。 一张熟悉的脸露出。 正是被使团队伍押解而来的南王。 他的脸上充斥着淡然。 他看着面前那个长相诡异的人。 “走。” 南王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下,便直接点头。 很明显,他知道这机会千载难逢。 入了京,他就是女帝手中待宰的羊。 但只要不入京,随便前往哪个地方,振臂一挥,他还是江国皇室的正统。 他还是江国的南王! 很快。 南王便从马车之上跳下。 跟在那人的身后朝前而行。 “不能让他们走!!” 白子青大喝。 他努力挣扎,但那黑气所化的锁链随着他的挣扎却是越勒越紧。 皇城司的提子们想要抽身来拦。 却被那些黑衣人缠住。 根本脱不开身。 白子青的脸都有些涨红。 他目眦欲裂。 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将南王缓缓带走。 那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白子青。 脸上的笑容不变。 他视白子青如蝼蚁。 缓缓朝前而行。 “这位……高人如何称呼?” 南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对着那人行了一礼。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挑起眉头,淡淡的看着南王: “无为。” 无为? 这名字……肯定是假名,不用说。 南王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道: “无为阁下,且稍等,本王很快便回来。” 听到他的话,那唤无为的人轻轻挑眉。 但也没有阻拦,只是抬起下巴,淡笑的看着南王。 南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朝身,朝着白子青走去。 “哒,哒,哒。” 南王的脚步声不大,但曾安民却听的清楚。 南王缓缓来到白子青的面前。 白子青死死的盯着南王。 “啪!!” 众目睽睽。 南王给了白子青一巴掌。 “一路行来,如此苛刻本王,你是第一个。” 南王冷冷的盯着白子青: “但本王还须北圣皇帝的帮助,暂留你一命。” 说着,他便转身。 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笑容,来到无为的身边,笑呵呵道: “无为阁下,请。” “嗯。” 无为只是瞥了一眼白子青,随后便淡笑着点头,带着南王朝着曾安民的方向走来…… 南王也跟在他的身后。 随着他二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曾安民默不作声的开始运转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极为浩荡。 只要这二人敢有丝毫动作。 曾安民便能保证,自己第一时间能通过浩然正气挣脱黑气化成的铁链。 南王冷冷的注视着曾安民这个小胖子。 “白子青不能杀,杀一个白子青新收的狗,应该可以。” 南王的脚步顿住。 他缓缓抬头。 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第257章 南王,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扬起眉头。 胖胖的脸上露出一抹冷色。 体内的浩然正气正要运转。 却见一道身影猛的从侧方蹿出。 “我来护你!!” 那人如同一堵墙一般。 挡在曾安民的面前。 他手中的长矛朝着无为的方向刺去。 曾安民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脸色轻轻一怔。 是他…… 那个自己刚刚在战场救了一命的皇城司提子。 之所以对他有印象。 是因为,这名提子的脑边,少了半只的耳朵…… 此时,他耳朵上依旧流着鲜血。 他手中的长矛闪烁着寒光。 在黑夜之中速度极快! “哼!” 无为见越来越近的长矛,随手一招。 “嗡~” 便见困在曾安民身上的黑色锁链薄弱了几分。 几道黑气如同绳索一般,直接缠绕在那逼近的长矛尖上。 随后,黑气若水中鱼儿一般,迅速朝着那提子的身上游去。 “唰!” 那提子一动不动。 被黑气死死缠绕住。 他涨红着脸,挣扎着身子,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南王也被那提子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 “狗东西!” 南王冷冷的看着那名提子,正要开口。 却听到远方天界突然传来一声炸雷一般的声音!! “大江曹国公在此!贼人安敢!!” 一道长喝似天边炸起的闷雷!! 听到这个声音。 南王在曾安边身上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他的脸色猛的一变。 “曹国公怎么来了??!” 随着他此言落下。 一股极为浩荡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战场。 曾安民顿感胸口一闷。 三品武夫…… 这样的威势。 他在大圣朝的京城见过。 宁国公,司忠孝…… “快走!” 无为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面无表情的朝着远处看了一眼。 南王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慌乱。 无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柄钢刀。 眯着眼睛,看着挡在曾安民面前的那名提子。 无为也不开口,他举起钢刀。 迅雷不及掩耳! 手起刀落! “噗!!” 提子的人头升天!! 鲜血溅在曾安民脸上。 “该死!!!” 白子青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他亲眼看着那提子倒在地上。 他的牙关死死咬住…… “赶紧走!” 随着提子的倒下,困在他尸体上那几缕黑色的气息得以解放。 “疾!” 无为随手一招,那几缕黑色的气息便凝聚成两双黑色的靴子。 被他招至南王与他的足下。 “起!” 有了黑气加持脚下,二人速度极快。 不多时,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 此时。 所有人都被那三品武夫的威压压的喘不过气来。 除了白子青,没有人再关注曾安民。 全都朝着黑夜中,那道威压的主人方向看去! 白子青也在努力抗拒着这莫大的威压。 他的脸上极为憋屈。 但身上绕着黑气所化的铁链,他又做不得别的动作。 全场。 只有曾安民,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提子。 胖胖的脸上,双眼已经缓缓布上血丝。 他死死的盯着消失在黑暗中南王与无为二人的背影。 脸上寒霜遍布。 他环视了一周。 很巧。 没有人看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突然出现的曹国公所吸引。 他不再犹豫,偷偷运转体内浩然正气。 唰!! 仅是片刻,浩然正气便将体内的黑气吞噬一空。 随后困住他身体的锁链也被他挣断! 曾安民的身子悄无声息的朝着前方追去。 他面无表情。 疯狂催动着刚刚解放的武道气息。 ………… “嘭!!!” 一道人影自天而降。 猛的落在白子青的面前。 便见一道颇为年轻的身影披甲而立。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岁。 极为惹人瞩目的,便是他脸上中间的那鹰勾鼻。 “曹国公,我乃使团总领白子青!” 白子青朝着那曹国公的身影看去。 脸上露出一抹急切: “快助我……” 曹国公没有犹豫,仅是眼睛一眯。 便是一拳轰出。 “嘭!!” 白子青的身上,黑色锁链被这巨大的力道生生轰散!! 解放之后,白子青不再犹豫,疯狂运转体内的武道气息: “还请曹国公在此稍等片刻,某去去就回!!” 说着,他便追随着曾安民消失的方向,极速而去!! ………… 追逐在继续。 曾安民抿着嘴。 他一言不发。 手中的青色短刀被他斜提,指着地面。 他的速度如同利箭一般穿梭。 但每一步踏出,都是那般悄无声息。 腰间的灵石也疯狂的对他身上的妖皇之血刻印的拓阵源源不断的输送着能量。 他的速度快到白子青只能跟在后方吃灰…… “嘭!!!” 随着曾安民高高跃起。 终于,他的身影出现在一处密林之中。 前方是杂草丛生。 而在那草丛的斜前方。 两道身影出现在他的眼睛之中。 正是无为与南王二人。 “还敢追过来?” 无为听到曾安民的动静。 抬头看去。 当他看到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缓缓走近。 惨白的脸上透着一抹森然的邪恶。 “死!!” 曾安民没有丝毫废话。 他冷冷的看着无为。 手中的短刀悍然出击。 满腔的怒意如同长龙一般,附着在他手中的刀间。 与此同时,他那双眼睛……变成了血红之色。 手臂间。 暗金色的龙鳞缓缓浮现。 腰腹间,灵石疯狂的闪烁着光芒。 “斩一者……为亥!” 曾安民的声音冰冷无比。 他这一刀,已经使出全力!! 整片密林都因为他这一刀为之一闷。 无为只感觉浑身一片冰冷。 他眯着眼睛,随手一招。 黑气登时缠绕而上。 “嘭!!!” 二人的的身子化作黑雾一闪。 便出现在了曾安民十丈开外。 与此同时。 曾安民的刀,将前面的灌木斩为一空!! “《永夜三斩》!!” 南王的声音之中透出一抹惊骇! 显然。 曾安民的这一刀,他看的极为清楚。 “我江国皇室的人?!!” 南王惊疑不定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没有开口。 他看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黑气。 朝着无为看了过去。 “黑气明显变少了……比刚刚在战场之上少了太多……” 曾安民的眸中透着淡然: “很明显,这黑气不是你修炼来的。” 无为的脸上透着一抹阴沉。 很明显。 曾安民说对了。 “那也不是你能抵挡的。” 无为那森白的脸上透着一抹狰狞。 他看着曾安民,双手伸出。 “起!!” 黑气缠绕住曾安民限制住他的动作。 “我禁锢住他,你去将他杀了!” 无为冷冷的看向南王。 南王一愣,面上闪过慌乱之色,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 “快去!” 无为牙关一咬。 下一刻。 那黑气所化成的锁链猛的一紧。 将曾安民困住。 “他动弹不了,你快去!!” 无为的声音之中透着催促。 南王不再犹豫,刚刚在战场之上,他看的很清楚。 无为的黑气不仅困住眼前这个胖子。 还困住了四品武夫白子青! “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猛的闪过一抹狰狞。 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朝着曾安民缓缓前行。 曾安民的胖脸之上闪过一抹冷笑: “雕虫小技。” 下一刻。 他的体内,金光骤起!! 浩然正气猛然薄发而出! “嗡!!!” 随着浩然正气从体内涌出。 缠绕在他身上的黑色气息连反应都没有,瞬间消散在世上! 曾安民恢复行动。 他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 “嘭!!” 随着黑气的突然消失。 无为的身子猛的一个踉跄。 他惊骇抬头看向曾安民: “儒……儒修?!!” 曾安民没有回答他。 回答他的,只有曾安民的刀。 “嗤~!!” 青色的短刀在黑暗之中划破长空。 直直的整体没入无为的腹部! 武道气息猛然喷薄而出!! “噗!!” 曾安民拔刀。 鲜血灌在他的脸上。 无为怔怔的看着曾安民。 他无力的跪下。 他浑身都在颤抖…… “嘭!!” 一旁的南王见到这一幕。 双腿猛的一软。 也跪在地上。 他哆嗦着嘴唇。 他颤抖着下巴。 他想开口求饶。 “权辅弟!!” 白子青终于赶到。 他的身子疾速步至曾安民的面前。 曾安民看到白子青之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地抽搐着的无为。 “白子青!!” 看到白子青的那一刻。 南王猛的凄凉一喊: “我方才便饶了你一命,我不能死!!我对你们北圣朝来说还有大用!!” 白子青听到南王的声音。 他猛的朝着南王看去。 “我刚刚暴露了浩然正气。” 曾安民淡淡的声音传来。 白子青闻言,脸上先是轻轻一怔。 随后眸中闪烁着浓郁无比的杀意。 他面无表情的朝着南王缓缓而去。 “你……你要作甚……你不能杀我……” “啪!!” 白子青猛然挥手。 一巴掌极为响亮的挥在南王的脸上。 只是。 与南王甩在他脸上那一巴掌不同的是。 他这一巴掌。 将南王的脑袋扇的,在他的脖子上转了两圈。 “嘭……” 南王尸体落地。 “有仇必报,真君子也。” 曾安民对着白子请竖起大拇指: “牛逼。” “嘿嘿。”白子青咧嘴一笑。 曾安民不再废话。 他深幽的看向无为,声音陡然响起: “呔!!你究竟是何人?!” 儒家,问心! 无为的身子猛的一颤。 随后呆呆的抬头: “我叫无为,出身道门符宗。” “我偷偷跟师父的小老婆媚语娘娘搞在一起过。” “我在七岁那年,就偷偷尝试过跟一条母狗……” “咳咳。” 白子青老脸一红,干咳了一声。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的眸中闪烁着精光。 “道门符宗……怪不得那黑气越使越少,应该是某种符箓。” “等等!!” “你师父的小老婆是魅语楼的媚语娘娘?!!” 曾安民猛的抬头,朝着呆滞的无为看了过去!! 第258章 曾安民:符宗宗主……要跟我合作?!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媚语娘娘?” 白子青站在曾安民的身边。 他在听到曾安民面前那无为的声音之后,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魅语楼的楼主?” 曾安民的面容之上闪过一抹诧异,他侧目看向白子青: “你知道她?” “领悟媚域突破四品,不到三十岁的大宗师……”白子青斜眼看着曾安民道: “你竟然不知道?” 曾安民的声音平淡至极:“我为何要知道一个粗鄙武夫?” 呃…… 白子青的脸色轻轻一僵。 他不满的看了一眼曾安民嘟囔道: “武夫就武夫呗,搞不懂你们为何非要在前面加上粗鄙二字。” 曾安民懒得接话。 他的目光深幽,淡淡的看着面前的无为: “你师父是谁?” “符宗宗主。”无为的脸上依旧是呆滞。 他的脸色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愈发显得苍白了。 而且他声音很呆。 但他口中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曾安民心中一震。 他死死的盯着无为: “他在哪?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道门符宗的宗主。 历代宗主都是极为神秘。 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得到信息!! 大收获!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无为的嘴巴。 无为呆滞的开口: “师尊居身北……嘭!!!” 便见他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炸开。 红的白的散落一地。 曾安民与白子青都躲闪不及,落得一身狼狈。 “啪哒。” 无为的尸体无力坠地…… 曾安民与白子青互相对视一眼。 均能看到对方眼中那充斥的凝重。 “道门符宗的宗主……” 曾安民眯着眼睛。 他朝着北方看去。 北方吗? 刚刚无为的话虽然只说了一个“北”字。 但曾安民还是听的十分清楚。 他皱眉思索着。 这时。 白子青的声音响起,他的嘴唇抿在一起: “因为李戬还有那头道门邪僵,陛下对符宗恨之入骨。” 说到这里,他的身上传来一阵无力感: “道门虽被分为三宗,但毕竟道门是远古便传下的古老宗门。” “其底蕴之深厚,非常人能想象。” “陛下也命皇城司暗中寻符宗的踪迹,但却均无所获。” 曾安民对白子青的话充耳不闻。 他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 那双眸中透着思索。 “道门,魅语楼……李戬。” 听到他的声音。 白子青先是一愣。 随后身子猛的顿住。 他忽然抬头,眸中透着一道无与伦比的惊喜之色: “对啊!!魅语楼!” “刚刚那小子不是说了,魅语楼的楼主是他师父的小老婆!” “寻找符宗的踪迹,我岂不是能从这个媚语娘娘入手!!” “啪!” 他的猛的一击掌,脸上笑容满面,眉宇间透着一抹自傲: “我看谁还敢言武夫粗鄙!!” …… “死出。” 曾安民极为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嗨的白子青。 随后缓缓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尸体。 心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念头。 “我要思考一会儿,你别打扰我的思路。” 曾安民瞥了一眼白子青。 “嗯?”白子青听闻这话,眼前猛的一亮。 他可太熟悉了! 曾安民每次思考,都会给他带来一记大功! “好!您放心,我绝不出声!!” 白子青死死的闭上嘴巴,一脸期待的看着曾安民。 “损色。” 曾安民懒得搭理他。 随处寻了一个地方坐下。 他闭上眼睛,心中缓缓思索。 “李戬是通过魅语楼搭上的道门符宗这条线。” 他眯着眼睛。 细细的思考着李戬在宁国公府的密室之中留下的那些密信。 密信中说的十分清楚。 李戬培养的媚语娘娘。 而且在媚语娘娘面前只以“擎”的身份出现。 想到这里。 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跳。 他抬头看向北方。 那是大圣朝的方向。 “很明显,既然符宗与李戬合作,那也就是说符宗的人知道李戬的真实身份。” “那刚刚无为死前所说的话……媚语娘娘是符宗宗主的小老婆。” 他的眼睛瞬间闪烁出一抹锐利的光芒: “李戬培养的媚语娘娘……”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将所有的线索全都串联在一起。 “李戬暗中在江湖上培养出一个四品武夫,媚语娘娘。” “但媚语娘娘在偶然间遇上了符宗的宗主。” “所以李戬便也就通过媚语娘娘联系上了符宗。” “这样才有了他利用道门邪僵来刺杀建宏帝,调虎离山……想要实行造反。” …… “当然,也有另一种解释。” “李戬身为三品武夫,大圣朝的宁国公。” “位高权重,吸引了符宗宗主的注意,主动现身选择与他合作。” “二人既然有了合作,那必然饶不开李戬的暗子媚语娘娘。” “道门符宗的宗主偶然见到了媚语娘娘,见色起意……”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随后摆了摆手。 “这个可能性不大,太掉逼格了。” “符宗的宗主再饿也不可能吃屎……” 能给自己的门派起命为魅语楼的女人,会是什么好肉? 而且刚刚白子青也说了,以媚入域晋升四品大宗师。 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就对了。 说到这里,曾安民屏息凝神,脸上透着幽然: “但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 “都代表着媚语娘娘已经知道李戬是“擎”。” “李戬之死,她不可能没收到消息。” “那我用“擎”的身份命她采集天之莲,她为何会没有异动???” 曾安民深深的看向一个方向。 他缓缓吐了口气。 心中又浮现出一个新的可能。 “第三种可能。” “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 “李戬与符宗宗主合作是巧合。” “符宗宗主与媚语娘娘也是巧合而遇,俩人一个有实力,一个有魅力,一拍即合,苟且在一起。” “至于媚语娘娘有没有跟符宗宗主说过“擎”的事情,便不得而知了。” “可能她与符宗的宗主只是表面夫妻,她依旧有自己的小算盘,想要两边同时掌握。” “可能她心中忠于“擎”……这无所谓。”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也只有这么多巧合,才能证明一件事。” “那就是我以“擎”的身份命魅语楼之人为我采集天之莲,媚语娘娘并没有怀疑。” “所以我才能这么顺利的得到天之莲。” ………… 说到这里。 曾安民冷笑。 “但我不信。” 第259章 曾安民摇身一变成南王!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我不信世上有这么多的巧合。” “我冒充“擎”身份的事情,媚语娘娘知道。” “可她为何还当做不知道仍旧派人来江朝取天之莲给我??”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天边的月色,眼睛之中闪烁着诡异的神彩: “恰恰是因为“擎”的身份。” “既然知道她是李戬的爪牙,若我是朝廷中的人,必然会像……”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白子青。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的眼睛,咧嘴一笑:“嘿嘿。” ……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必然会像他那样,以雷霆之势,前往魅语楼将其捣毁。” “但相反,她等来的不是朝廷的雷霆之怒。” “而是“擎”的命令。” “所以她一定猜到了,有人发现宁国公密信但并没有交给朝廷。” “而是自己利用。” “这对于她来说也好,对于她傍上的符宗宗主来说也好。” “都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所以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路有两条。” “一,顺着这条线,取了天之莲,然后在我取天之莲的时候杀掉我。” “二,跟我合作,他们需要朝廷的势力。”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很明显,我在取天之莲的时候,异常平静。” “没有任何危险。” “所以他们的选择就明显了。” 曾安民缓缓抬头,看向白子青,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戏谑: “他们要与我合作。” 白子青一愣:“谁要与你合作?” “过些日子你便知道了。” 曾安民摆了摆手并没有打算将推理出的结果告诉白子青。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眸子看向一个方向。 南江国的,东京城! 昨日,他刚在天道盟众群友的聊天之中得到一个消息。 “魅语楼派来的那个少年如今正在朝着东京城中而行。” “这个少年身上绝对带着某个关于魅语楼,或者说是符宗宗主的命令,要去做一件什么事。” 所以曾安民打算,先见见这个少年再说。 如果可以的话,能与道门符宗的宗主联系上……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走。” 曾安民不由分说,便朝着使团的方向而去。 “地上这怎么办?” 白子青瞅了一眼南王那诡异的尸体。 还有红的白的脑袋爆掉的无为的尸体。 “你追寻至此,拼死与无为战斗。” “在快要战胜他之时,他眼见不敌,带不走南王,便将南王杀了。” 曾安民瞥了一眼白子青: “对了,不要说你知道无为是符宗的人。” “你只需要将无为战斗的一些表现给曹国公说就行。” “要不然没法解释,毕竟你一个武夫,哪来的儒修问心?” 听到曾安民的话,白子青猛的一拍脑门。 “好说辞!” “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哦,对了,南王死了,可能会坏了陛下的一些谋划。” 曾安民耸了耸肩道:“回去之后估计少不了一些挂落。” 这话一出。 白子青的脸上便闪过一抹沮丧。 很明显,曾安民说到了他的心窝上。 “那该……如何是好。” 白子青殷切的看着曾安民: “权辅弟你最有办法了。”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若有所思道: “我看你长的倒有几分姿色,不如去给女帝当个面首?” “要是能哄得女帝开心,说不得也能在南江权倾朝野。” “在哪儿当官不是当?” ? 白子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涨红。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曾安民: “这……” 他甚至有些瞠目结舌: “这也行?!” 说到这里,白子青摸了摸自己那光洁的面容,自言自语: “倒也……是个办法?” 曾安民愣住。 他睁大眼睛看着白子青:“你真信了?!” “你是不是疯了?” “你长的还没我好看,还真以为你能……” 白子青皱眉。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曾安民,撇了撇嘴道: “若是你原本的容貌,确实只比为兄略逊一筹。” “但现在……” 说到这里,他甚至有些鄙夷曾安民: “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改变容貌也不改的好看些,弄个这小胖子。” “丑死了。” ?? 曾安民脸色也突然涨红起来,他指着白子青。 手指都在颤抖。 “你胡说!” 这可是他前世的脸!! 在他心中,前世的帅根本不是用语言能形容的! 岂能遭他白子青如此羞辱? “哼。” 白子青傲娇的撇过头,高高的仰起下巴,朝前而去。 曾安民看着他的背影,牙关死死咬住。 手臂上青筋暴起。 “为兄生乃圣朝子民,死也为圣朝之魂。” “焉能与那女帝苟且?” “而且女人,于为兄来说不过浮云,为兄追求的乃是武道!” …… 曾安民似从他的声音之中听出了异样的味道。 他眨了眨眼睛。 “你丫不会还没碰过女人吧?” “啪哒。” 白子青的身子一个踉跄。 他恼羞成怒的转过头看向曾安民: “佳人美妇似体酥,腰间仗剑斩凡夫,女人只会影响为兄拔剑的速度!” 说完,他猛的挥袖。 气冲冲的朝前而行。 “还是个处男……”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看着白子青落荒而逃的背影。 摸了摸下巴。 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苦涩。 “我好像也是……” 谁也别说谁。 ………… 二人的步子并不快。 “只是南王之死,该如何向南江交代?” “我们本次使团的目的就是归还南王,向女帝师子大……嗯合理的索要。” 白子青的脸上有些气馁。 曾安民的脸上也变的凝重,他叹了口气: “没办法,南王知道了我的身份,肯定不能让他活。” 说到这里,他缓缓仰头看向江国的东京城的方向: “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 “你想想,女帝她肯定是希望南王死的。” “我们只不过是帮了她一个……” “好吧。” 说到这里,曾安民也无奈了。 说归说。 但南王之死已经成了定局。 白子青也无语的瞥着他道:“南王随时都能死,但绝对不能死在使团的队伍里,女帝肯定也不想让他死在回京的路上。” “她堵不住天下人的嘴。” 曾安民也挠了挠头,他颇有些心烦意乱。 “当时刚想着让你把他杀了,倒是疏忽了杀了他之后的麻烦。” 他愁的小胖脸都皱成了一团。 白子青看到他的小胖脸,实在是难受: “权辅弟,你还是恢复原来的容貌吧,真的,本来就烦,再看到这么丑的脸……” 曾安民听到这话,身子猛的一顿!! “等等!!!” 他目光灼灼的朝着白子青看去。 “干嘛?”白子青没好气的瞥着曾安民。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着白子青。 “什么办法?”白子青皱眉。 “跟我来!” 曾安民不由分说,直接转身朝着南王与无为的尸体处奔去。 速度极快无比。 不多时,他便已经站在了南王的尸体前。 他死死的盯着南王的尸体。 “怎么了?” 白子青皱眉,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极为锐利: “白子青与郑那边配合,顺利击杀无为。” “从他手中夺回南王。” “然而却遭到反扑,郑那边不幸身亡……” 曾安民的声音幽然无比! 郑那边,是他现在变身的小胖子的化名。 白子青仍旧是一脸茫然,他的语气透着不明所以的疑惑: “权辅弟,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能听懂,但合在一块我真就不明白了……” 但下一刻。 他的脸色突然呆滞。 因为面前的曾安民脸上,身上突然泛起一阵模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另一个活灵活现的南王,就那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本王多谢白提都相救。” 曾安民模仿着南王的声音,对着呆滞的白子青行了一礼。 ………… 白子青呆滞了良久。 突然,他声音扬起: “日了狗!!” “权辅弟!” “你特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第260章 曾安民:白子青你敢打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将南王身上的衣服换下穿好。 白子青呼哧呼哧着给南王穿衣服。 一个活灵活现的南王就那么出现在了白子青的眼前。 “还真是……” 白子青看着面前栩栩如生的“南王”。 眼里的惊叹之色根本就没停下来过。 他围着曾安民打转,转来转去。 一边走着,一边“啧啧。” “真像啊!” “权辅弟,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这么像!” “什么叫像?”曾安民目微皱,他不满的看着白子青,声音威严: “本王就是南王。” “嘶~”白子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赶紧点头:“对对对,你就是南王!” 只是说完之后,白子青摸了摸下巴: “不会被人发现端倪吧?南江虽是胡人,但因有东方教在,其超凡底蕴不比我大圣朝少……” “一些修炼多年的老鬼亦或者一些宝物也能验明身份的真假……” “本王说了,本王就是南王,白提都,还请你注意言辞。” 曾安民不善的看着白子青: “以后莫要再认错。” 白子青一愣。 他看着面前威严端庄的“南王”。 一时间神色有些恍惚。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了。 “权辅弟,我觉得戏应该演的像些。”白子青似是想起什么一般,一拍脑门。 他的面色极为不怀好意,阴测测的看着曾安民。 “什么意思?”曾安民眉头皱起,眼神之中带着一抹警惕。 “南王在战场之上逃跑之前,可是扇了我一巴掌。”白子青提起这个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他看着地上南王的尸体,没忍住又上前踹了一脚。 “所以呢?”曾安民的心中浮现出一抹不详的预感。 “以我的性子,哪怕是救了南王,那也是为公。” “但在私情之上,我又岂会不打回来?”白子青图穷匕见,终于露出他的爪牙。 他甚至激动的搓了搓手。 看着曾安民,脸上的笑容极为阴险: “所以我要不在你脸上留下的印记,回去之后,岂不惹人怀疑??” 曾安民:…… 他把这茬儿给忘了。 不是,这小东西……倒是挺会算计! “那你轻点~” “啪啪啪~” “啊~” …… “走吧!” 白子青满意的看着“南王”脸上的红色印记。 嘴角的笑意根本就止不住。 曾安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哎呀,别这么看我嘛,我也是为了咱们好。”白子青嘿嘿一笑,他甚至感觉自己可能要好几天都舍不得洗手。 “嗯。” 曾安民淡淡的看了一他眼,随后他的目光朝着一旁看去: “这两具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好办。”白子青咧嘴一笑,随后他身上气势缓缓增强。 面色也变得严肃。 但见他身形一闪,体内的武道气息便化做几道蓝色的寒气朝着那两具尸体而去。 “嘭!” 下一刻。 尸体被冻成冰雕。 “毁灭吧。” 白子青冷淡的声音响起。 “嘭!!” 尸体轰然破碎,化作漫天冰屑。 ………… 使团队伍。 “南王”狼狈的被白子青夹在肩下。 为了模仿的更像。 曾安民与白子青在回来的路上都在讨论南王的一举一动。 一个时辰之后。 天都逐渐亮起。 曾安民也将南王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模仿的完美无缺。 反正在出使的这段时间,他就是南王。 当曾安民与白子青出现之后,大江朝的三品武夫曹国公瞬间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幸不辱命。” 白子青面色冰冷,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胳膊下夹着的曾安民。 随手一扔。 “嘭~” “南王”狼狈不堪的在地上滚落了一圈。 站起来之后,脸上的两道巴掌印极为明显。 看到这一幕,曹国公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他只是看了一眼“南王”。 心中舒了口气。 随后面上露出笑意,朝着白子青看去: “辛苦。” “嗯。”白子青淡淡的点头,随后对着曹国公道: “南王现在还不能交给你,等到了江国都城,见了贵国皇帝才行。” 曹国公轻笑一声,他瞥了一眼“南王”又看了一眼白子青: “规矩我自然懂,只是你是如何追回的南王,又是如何与那携走南王之人战斗……” “与本公说来,本公也好继续查。” “有贼人公然来犯使团,掳走南王,这桩案子,若不彻查,陛下必不依本公。” “嗯。” 白子青自然也能理解,他伸手向大帐的方向: “请。” “请。” 曾安民默默的跟在二人的身后朝前而行。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 途径过一堆尸体处。 尸体很杂。 有皇城司的提子。 有昨夜来杀来的黑衣人。 看到这些尸体,白子青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目光复杂的看向那些皇城司提子的尸体。 “唉。” 他叹了口气。 曹国公停下脚步,他看了一眼白子青,随后又看向那些尸体,不过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上: “昨夜本公赶来的时机还是有些晚了。” “只能出手将这些黑衣人处理干净。” “若是早些,贵国使团倒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白子青闻言,勉强笑了笑道: “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此时子青不怪国公。” 曹国公笑着点头,随白子青一同进入帐中。 “来人。” 白子青淡淡的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南王”。 “将南王殿下请回他的马车上。” “是。” 来了两个皇城司的提子,他们看向曾安民的眼神均是不善。 毕竟昨夜南王掌掴白子青的画面他们都记得。 “快些!” 一个提子直接大力的推了一下曾安民。 曾安民有些憋屈。 他暗自恨恨的瞪了一眼白子青。 白子青则是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仍旧与南江的曹国公谈笑风生。 …… 曾安民坐在马车之上。 这辆马车是大圣朝为南王准备的马车。 规格不算低。 除了没有仆人,里面的吃穿用度都比普通人强上太多。 这便是各国的高层。 哪怕是阶下囚。 也不是普通人能媲美的。 坐在马车之中。 曾安民的目光变的深幽。 第261章 “恭迎南王殿下!!”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他的心中默默的盘算。 女帝肯定是希望南王死的。 这点毋庸置疑。 但不论是女帝,亦或者是建宏帝。 都不希望南王死在使团之中。 女帝希望南王在回京之后“自杀。” 建宏帝则是希望南王在回京之后能与女帝展开较量。 若是南王死在路上,恐怕白子青这个使团的首领,回去就要被建宏帝处罚。 所以他便乔装成了南王的样子。 “但是,南王的身份,能在江国弄到哪些好处?”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皱在一起。 他乔装成南王,只是权宜之计。 原本的他是想着在蒙混过关之后,便直接来个“失踪。” 反正到时候南王“失踪”是在我大圣朝使团给你之后失踪的。 白子青就不会受到此事的牵连。 但现在他坐在马车之中细想之后,感觉若是就这么利用南王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太浪费。 若是能做些什么事儿……能助他增长修为就好了。 修为…… 曾安民想到这里,眼睛微微一亮。 “南王虽然是阶下囚。” “但他也是为了南江守城才成为阶下囚的。” “而且他的血脉也是最为纯正的江国皇室血脉。” “这次回到京城,一定会有不少支持者暗中联络我。” 曾安民想到这里,眼神越来越亮。 “毕竟女帝如今刚上位没多久,地位还不算稳固,不少人都不希望她坐的安稳。” “一定会有人暗中联络我,并且支持我……”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能不能用南王的身份弄些好处呢?” 他细细的想了一会儿之后,眉头又皱起。 “不行,女帝肯定会各种防范。” “进入京中,说不好听点,就是进入了女帝的直面掌控之中。” “不是不能用南王的身份做事。” “而是需要时间,想要成势,是需要时间一点点积累的。” “但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我注定不可能在江国待太久。” 曾安民想到这里,眉头越皱越深。 他的眼睛眯在一起。 脑海之中翻涌着疯狂的风暴。 “到底该怎么得到好处呢?” “肯定不能就那么轻易的失踪了。” “……” “启程!回京!” 就在他细想之时。 一道声音响起。 曾安民下意识的拉开马车的帘子,朝外看去。 便见与白子青聊完的曹国公骑马朝前而行。 他大手一挥。 江国的队伍,以及大圣朝的使团队伍都缓缓的朝前而行。 在这队伍的身后。 火焰冲天。 皇城司提子们的尸体,以及那些趁夜来袭的黑衣人尸体,正被这火焰燃烧着。 来不及哀悼。 去时的路,已经加紧。 …… 这一路上,有了三品武夫曹国公在,安静异常。 没有发生丝毫混乱。 使团的队伍,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江国的东京城。 …… 江国,地理位置偏处于大陆的南方。 气候以多雨为主。 此时的大圣朝处于冬季。 而江国的东京城,却并不寒冷。 反而如同春秋一般,气候极佳。 两支队伍浩浩荡荡的停在一座雄伟的高城之前。 这高城比起大圣朝的京城丝毫不逊色。 曾安民掀起帘子。 目光淡淡的盯着眼前这座巨城。 巍峨的城墙,如巨龙蜿蜒,环绕着这座古代的雄城。 其砖石垒砌的坚固身躯,历经风雨侵蚀,依旧屹立不倒。 城门之上,楼阁重重,雕梁画栋,彰显着昔日的辉煌与威严。 城墙上,箭楼密布,仿佛警惕的哨兵,时刻准备着抵御来犯之敌。 曹国公坐于马上,淡淡的看着眼前这雄城,大手轻轻一挥: “入城!!” 街边的百姓也都颇为好奇的朝着队伍看来。 白子青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他面无表情的点头,随后挥手。 使团的队伍跟他一起,朝着城中而行。 城内,街道纵横交错,市集之中,商贾云集。 琳琅满目的货物摆满了摊铺,叫卖声、议价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宫殿庙宇,金碧辉煌,是权力的象征,也是信仰的寄托。 “会同馆” 其名称中的“会同”二字,意味着各方人士的聚会和交流,体现了对外交礼仪的重视。 也是江国接待使团的地方。 只是本次大圣朝的出使,与一些蛮夷之地来的使者不同。 而且这次出使的意义也不一样。 所以,除了女帝之外。 江国中稍微有些地位的官员都来了。 曾安民通过马车的帘子,看到了一大批身着官服的人站在前方的广场上。 而除了这些官员之外,还有几个穿着青衣制服的人淡淡的矗立在使团前方。 “礼部尚书周敦,恭迎南王殿下回京。”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听到这声音,淡淡的咳嗽了一声。 随后起身,掀开门帘,朝外看去。 他恰一出现,便有无数双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当看到他的容貌之后。 礼部尚书周敦的身后,大批的官员皆是朝他行礼。 “见过南王殿下!” 曾安民见状,缓缓下了马车,他来到周敦前方。 面前的周敦面容苍老,一双眼睛却是熠熠生辉。 他直直的盯着曾安民。 “不必多礼,囹圄之身,当不得如此。” 曾安民把南王的模样模仿了个十成十。 他上前将周敦虚扶而起,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广南郡一战,是本王疏忽大意,戴罪之身,失足千古。” “还请周尚书带本王去见陛下,本王要亲自向陛下请罪。” 虚伪。 威势。 被曾安民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其实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曾安民自己都感觉,我真他娘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啊。 “殿下勿急。” 周敦面色淡然,他看着曾安民道: “下官能里有限,还是请东方教的高人为殿下接风再说。” 这声音一落下。 前方,白子青的拳头下意识的握起。 他抬头朝着这边看来。 果然不能心存侥幸。 江国之人又不是傻子,他们肯定是要先确认“南王”的真假…… “殿下,请!” 没有给曾安民开口的机会。 三位青衣便直接从暗中走出。 一人在前,手持一颗宝珠。 两人在后,共举着一扇巨大的铜镜。 “还请南王殿下,看向镜中。” 在前的那人淡淡的看着曾安民,对其敷衍的行了礼之后,便退向一旁。 他身后那两名东方教之人将手中拖举的巨大铜镜放置在地上。 “起!” 先前那人将手中的那颗宝珠托起,一道光芒自宝珠之上突然闪烁。 随后便见铜镜猛的悬浮而起,直直的照射向曾安民。 曾安民茫然的看向那扇巨大的镜子。 镜子中,他的身形极为真实。 南王的容貌一点没变。 这是……照妖镜?? 曾安民心中已经有些无力吐槽。 一道声音幽幽的响起:“南王殿下。” 出声之人,正是手托宝珠的那名东方教弟子。 他面容淡淡的看着曾安民问道: “南王殿下,一路行来,可曾受辱?” 随着他的开口,他手中那明亮的宝珠,光芒愈发耀眼。 曾安民刚想摇头。 却突然生生止住!! 第262章 曾安民与女帝的第一次见面!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面无表情,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缓慢的抬头。 目光朝着那出声的东方教弟子看去。 “北圣朝使团总领白子青,曾对本王出手。” 他的声音没有情绪。 如同一个旁观者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在刚刚。 他瞥见举镜的两名东方教之人眼中闪烁的淡淡的光芒。 随后他便反应过来。 自己现在应该是被“问心”的状态。 而且这话语之中也有陷阱。 第一,这个东方教的弟子是在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南王。 如果不是,刚刚这句问话,自己直接就暴露了。 至于这一路之上“南王”有没有受到侮辱…… 对他来说,不重要。 回答完毕。 “大胆白子青!敢对我江国亲王不敬?!”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下之后,便听到人群之中有官员涨红着脸,死死的朝着白子青看过去。 “血口喷人。” 白子青的脸上闪过一抹“涨红。” 他盯着站在那巨大镜子前的“南王”呵斥道: “那夜你被妖人掳走,临行之前都干了什么?!” 曾安民脸色依旧淡然,他缓慢的转动脖子。 朝着白子青看了过去。 随后声音响起: “扇了你一巴掌。” …… 呃。 原来是互殴…… “哼!你们也听到了,这事就算是告到我大圣朝的皇帝陛下面前,我白子青也有理!!” 白子青抬起下巴睥睨着江国皇室的众多官员。 这下,那些官员也闭上嘴巴。 曾安民缓缓转过头,目光继续看向那扇巨大的镜子。 看到他的动作。 东方教的弟子眉头轻轻一皱。 但也并未多想。 他缓缓伸手,撤下手这中的宝珠。 那两名举着镜子的弟子见状,也停止体内灵力对镜子的输送,朝着后方退去。 “东方将掌教座下七弟子王灵运,见过南王殿下。” 那名弟子收了宝珠之后,上前一步,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随着他这一礼行下。 所有盯着曾安民的官员也都缓缓松了口气,均对着曾安民行礼: “见过南王殿下,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南王殿下莫要怪罪。” 听到这话。 曾安民知道。 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表现猜对了。 果然是类型问心之类的神通。 曾安民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茫然。” 随后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面前那个自称王灵运的东方教弟子。 他的脸上闪过冷色: “本王本就是戴罪之身,岂敢多言?” 随后便握紧拳头,将脸撇向一旁。 他的表现是……生气。 很明显,既然知道这个王灵运用对自己用了“问心”之类的神通。 那在江国,也必然会有与大圣朝“不能对皇室成员用”这种类似的规定。 所以,他自然不能没有丝毫表现。 若不然定会惹人怀疑。 果然,看到他的这个生气的表现。 王灵运的心中再无任何怀疑。 曾安民的表现与他认识的所有皇室之人都一样。 王灵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退下。 “殿下请,陛下如今就在大殿。” 一旁的尚书周敦面容变的柔和,他上前来对曾安民行礼后说道。 曾安民目光淡淡的朝着大殿的方向看去。 “嗯。” “请北圣使臣及南王殿下觐见!!”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散落在广州周围。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 广场之中的使团由江国的官员带领着朝一座楼前而行。 而曾安民与白子青,还有大圣朝礼部的官员,则是朝着大殿上而行。 很明显,女帝今日便要接见使臣。 曾安民倒是无所谓。 他也想见一见南。 …… 跟随在江国官员的人潮之中。 曾安民一边走,一边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不得不说,大江朝东京城的皇宫不小。 比起大圣朝犹过之而无不及。 行了足足半个时辰。 才终于来到一座大殿之前。 抬头看着眼前那座屹立在地上的大殿。 曾安民沉默不语。 “殿下,请。” “嗯。” 不多时,他在几个官员的带领之下,与白子青一起,进入到大殿之中。 江国的大殿与大圣朝不同的是建筑风格与格局。 如果用威严的狮子来形容大圣朝大殿的气派。 那江国的大殿便是华贵的孔雀。 无一处不在诉说着它的华丽。 “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南方的经济永远都比北方更好。” 管中窥豹。 只从大殿上的奢华便能看出一二。 再加上这一路上的风土人情,曾安民也逐渐感受到了南江的奢华。 若以单纯的国力对拼。 恐怕大圣朝比江国真的要更逊一筹。 “见过吾皇!” 进入大殿之中,自有官员领头,对着坐在龙椅上那道身影行礼。 曾安民也躬了躬身子。 “平身。” 清脆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曾安民对这声音的主人便更好奇了。 他曾在幻阵之中以刺客的身份见过女帝。 但那是幻阵推演出来的女帝。 与眼前这个…… 他缓缓抬头,当他的目光落在那龙椅上那道身影上时,下意识的有些失神。 在那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 一位绝色女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她的威严如同初升的朝阳。 她的眉宇间藏着星辰,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决断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 她的容颜,如同精雕细琢的美玉,无瑕而冷艳,令人不敢直视。 但却又忍不住偷窥那一抹绝世的风华。 她身披绣着金凤的龙袍,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权力的重量。 她的姿态端庄而优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她的声音,宛如清泉击石,清脆而有力,每一个字句都能激起朝臣心中的波澜。 与想象之中的女帝,天差地别!! 真正见了这道身影。 曾安民才知道。 幻阵……真垃圾。 女帝的万分之一风华都没有在幻阵中展现出来。 “皇叔。” “一路风尘,诸多辛苦。” 见曾安民看过来。 顾湘南的眉宇间没有丝毫异色,她淡淡的看看向曾安民,语气之中似带着……关切。 “多些陛下关心。” 曾安民不敢犹豫对着女帝行了一礼。 第263章 北:南,我能让南王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大圣朝使团总领白子青。” “大圣朝礼部王安离。” “见过江国皇帝。” 纵然是有诸多想象。 但真正见到威仪不凡的女帝。 白子青心中往日对女帝诸多不好的看法全都消失。 如同见建宏帝一般。 他没有丝毫失礼。 “友邦善邻,恰无需多礼,今日得见,朕心中甚慰。” 女帝那如清泉击石,清脆而有力的声音响起。 她只是虚托伸手。 无暇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今天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在见到女帝以前。 他只觉得长公主便是这天下最完美的女人了。 但今日一见女帝。 “以后老婆的数量就又多了一位。” 曾安民的心中如是想到。 “以后儿子叫什么呢?” “不对……” 他清理了一下脑中的思路。 “应该说是孩子的姓随谁?” “要是随我,这偌大一个江国可就没有继承人了。” “但要是随孩子他娘……”曾安民为难的看了一眼女帝: “又不太符合规矩啊。” …… 女帝察觉到了曾安民的眼神。 他从曾安民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一抹“纠结”? 他在纠结什么? 女帝眉头轻轻皱起。 她不解。 为何南王在殿上见了自己,不想象之中的惶恐。 也不是以往的睥睨。 而是这个眼神? 这让准备做出动作,进一步试探的女帝有些懵然。 “一路舟车劳顿,皇叔必是辛苦,接风宴朕定在后日,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女帝淡淡的朝着曾安民看来,她那双威严的眸子,闪烁着灵光。 “权凭陛下做主。” 曾安民倒是无所谓,回过神来,对着女帝行了一礼。 “既然如此……”女帝的凤眉轻轻一点,她面无表情的朝着大殿外看去: “带皇叔先回建安宫,三日之后,再与使团相见!” 言毕,她便缓缓起身,准备朝外而行。 只是…… “陛下。”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便见一位老者抱笏自官员之中站出,他看向女帝,脸上透着一抹认真: “南王殿下不宜在宫中居住,此不合祖制。” 看到这官员出来。 女帝眸中闪过一抹阴霾。 不过并没有存留多久便一闪而逝。 她缓缓抬起下巴,淡淡的看向那老者: “季爱卿此言何意?” 兵部尚书季洪礼。 自她上位,便处处与她掣肘。 若不是有所忌惮,她早就让人将他杀了。 季洪礼面色淡然,缓缓吸了一口气,目光直直的看着女帝,行礼道: “南王殿下,在京的这些日子,当居住皇城之外。” “待北圣使臣走后,赶紧前往封地,不必在京中逗留。” 这话一出。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一分。 随后便见不少官员站出: “臣附议。” “季尚书所说,言之有理。” “……” 声音此起彼伏。 女帝淡然的听着。 他那一双凤眸闪过一抹冷色。 她又重新坐回龙椅。 一言不发。 曾安民看到这一幕。 眸中若有所思。 本以为女帝在位也有几年,朝中势力应该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但没想到,前朝老臣还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很明显,整个大殿之中,支持女帝之人不少。 但同样,阴奉阳讳的人也不是没有。 自古以来皆是男人做皇帝。 猛的上来一个女帝,自然有人不服管教。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曾安民就像一个吃瓜群众,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女帝如何与这些人斡旋。 “呼~” 良久之后,女帝舒了口气。 她的脸上闪过笑容。 “既然季爱卿想的周到,那便依爱卿所言。” 她轻轻点头,那天鹅颈的雪白让人忍不住侧目。 季洪礼听完此言,轻轻一愣。 随后下拜: “陛下圣明!!” “退朝!” 顾湘南玉手一挥,直接起身,朝着大殿后方而行。 …… “南王殿下,可还记得老臣否?” 就在曾安民朝殿外而行时。 方才殿中季洪礼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朝他看去,脸上透着一抹笑意: “季老莫要羞本王,如何敢忘?” “呵呵。” 季洪礼听到此言,他脸上绽放出笑容: “为了殿下安全着想,老臣在殿上不得不站出,还望殿下理解。” 说着,二人已经走出了大殿。 听到他这话。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一挑。 来了。 保男派来了。 很明显,眼前这个季洪礼,是一个坚定的男权主义。 他不服女帝在位,那自然是要保皇室的男人。 而南王,不管是年纪还是地位,亦或者是别的条件。 在这些男权主义者的眼中,是最完美的人选。 哪怕是被俘虏过。 那也是为大江朝而战才被俘虏的。 “多谢季老关怀。” 曾安民叹了口气:“本王戴罪之身,居然还能得季老相助,实是……感人肺腑!” 说到这里,他甚至抿了抿嘴。 眼神之中流露出被人关心的温和与柔软。 季洪礼一听这话,脸上笑容愈发浓郁,他左右看了看,随后低声道: “殿下,还请借一步说话。” 曾安民心中暗笑。 但面上却是认真点头:“季大人请。” …… 所谓的借一步说话,无非就是季洪礼对曾安民表忠心。 然后也将他在朝堂京中的势力说出,让曾安民安心。 随后更是向曾安边保证,只要听他的,决定能保曾安民的安全,更能让他安然离京,回到新的封地,厉兵秣马从头再来…… 对于这些,曾安民心中感动归感动。 但他却不能共情。 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不故天下百姓,擅动刀兵。 就像是眼前的这个季洪礼。 明明江国在女帝的管理之下,已经逐渐恢复了平静,百姓也渐渐安居乐业。 偏偏还要跳出来搞事情。 …… 不过这不是曾安民该想的。 他现在心中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建郡府。 这座府邸是南王未封王号前所住的府邸。 也是季洪礼特意安排的。 这府邸之中的安保力量绝强无比。 很明显,季洪礼就是怕女帝出阴招,暗害南王,故而将其保护起来。 保护的极为严密。 周围的高手也不胜其数。 但恰恰就是这么严密的保护。 曾安民心中便浮现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识海空间。 曾安民看着面前勘龙图的虚影。 脸上透着一抹笑容,他缓缓写下一行字: 【北:南,我已经到了东京城,想与你做个交易。】 随着他笔落下。 没过多久,便见南已经上线。 【南:什么交易?】 【北:我知道你的身份其实是江国皇室的某位公主。】 【北:你应该与女帝的关系极亲,现在我也知道,南王已经回京,女帝正在头疼该怎么处理。】 【北:你代我转告女帝,我能让南王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上,但我肯定不能白帮她做事。】 ??? 随着他的话浮现而出。 皇城之中。 某位靓女,此时面露茫然。 第264章 晋级四品武夫的条件!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夜空挂一轮明月。 月光顺着打开的窗子,洒入房间之中。 女帝顾湘南眉头紧皱,盯着自己手中的那幅图,口中愕然呢喃: “让南王消失??” 图上所浮现的所有字她都认识。 但连在一起,她就真看不懂了。 据她所知,北的真实身份是北圣朝最新崛起的黑猫武夫。 在天道盟的图上与她多有交流。 她能确定,北的修为最多不过四品!甚至可能连五品都没有达到…… 但他却敢说出这样的话?? 而季洪礼。 乃先帝重臣,三朝元老! 他对大江朝的忠心根本不用多说。 现下,他是兵部尚书。 实际上,先帝在时,他最高官拜丞相! 只是因为政治原因,最后先帝三子皆死,由女帝上位。 政治家向来只看利益。 最后利益谁得最大,那一切恶事便会算在他的头上。 很明显。 女帝上位,季洪礼把先帝三子皆死的事情,都指向了顾湘南。 故而,在顾湘南坐上帝位这些时间,季洪礼处处与女帝作对。 但,他乃是三朝元老,麾下势力庞大。 若不是女帝与东方教的教主东方苍有“师徒”这层关系,恐怕女帝早已被他赶下帝位。 纵然有东方教照拂,女帝还是没能将季洪礼搬倒。 只是无奈以“变法”为由,废除丞相制度,采用隔壁北圣朝的“内阁制”将其贬为兵部尚书。 但因季洪礼势大。 内阁首辅一直没有确定下来。 所以表面上,江国如今是内阁制,但因为内阁之中没有首辅…… 只有两位大学士。 但这两位大学士,其中一人还是季洪礼的人。 从这里便能看出季洪礼麾下有多少力量! 女帝眸子深幽。 她看向窗外。 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哒哒”作响。 她在思考。 “北是天道盟的发起者,初次见面便立下天道盟天骄者互相帮助的规矩。也正好击中我们的内心。” “从这一点上可见其人野心勃勃。” “所以在我们天道盟内,北是最注重信誉的人,最起码他不会轻易让他在我们心中的形象受损。” “所以,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但建郡府,季洪礼麾下……” 也就是如今南王所住的府邸。 高手无数! 女帝不是没有派过刺客暗杀季洪礼。 甚至她手中如今能动用的力量,也极为庞大。 她对季洪礼动过三次暗杀。 但每一次的刺客都是连他的身都近不了,便饮恨而死。 如今大江国一共三名品武夫。 她麾下有一位曹国公。 还有一位在江湖上坐镇。 剩下的那位便在季洪礼的麾下。 其实比拼硬实力,她是比季洪礼强的。 东方教的掌教座下大弟子李破惊便是三品神邸境,也是她的至交好友。 “有三品武夫坐镇保护的建郡府,你能悄无声息的让南王失踪……” 女帝的眸中浮现出一抹笑意。 很明显,她也想知道,北会如何做? 又怎么能做到? …… 【南:你有把握?建郡府上可是有三品武夫!】 【北:这个你别管,你只需告诉我,愿不愿意达成这个交易便可。】 【南:我会如实向陛下禀报,至于如何定夺,权凭陛下。】 曾安民看到这句话。 嘴角轻轻一翘。 上钩了。 很明显,女帝意动了。 他目光严肃,伸手写下: 【北:嗯,事关我身家性命,我必须要谨慎,三品武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女帝顾湘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建郡府要想保证南王的安全,这全天下除非二品武夫出面。 但江国京城,有东方教教主闭关前留下的宝物。 二品武夫连京城的大门都踏不进来。 她轻轻扬起眉头,伸出白皙的手在图上写下: 【南:这一点我清楚,你放心,最迟明天我便能给你答复。】 【南:对了,若是陛下同意,你的条件是什么?】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他马上就能突破至五品武夫的境界。 目前唯一需要的,便是一名四品女武夫,来解决他体内的诡气。 但是……这是在天道盟空间。 他得立好自己的人设。 【北:这个不急,等明日你给了我答复再说吧。】 事实上,是他还没有想好。 不过他也隐隐有了一丝想法。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随后在勘龙图的背影后写下: 【北:你知道的,我有个朋友,他最近有所顿悟,我想替他问一下,武道如何突破四品。】 ?? 女帝顾湘南猛的一惊。 她的眸子极为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手中的那幅图箓。 突破四品?! 这么快吗?! 一年多以前,北还在问自己武道如何入品! 这才过了多久??? 一年多,准备冲击四品?! “呼~” 女帝顾湘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 【南:四品乃是高品武者,在江湖之上,被尊称为大宗师。】 【南:当今整个天下,四品武夫不足五十位,每一位都是人族的天骄。】 【南:武道之路有句传说,四品以前皆是凡人。】 【南:抵达四品,才谓登堂入室。】 曾安民看着南的话语,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果然,四品是一个分水岭。 他亲眼见过白子青展开所谓的“域”之后,便能以武道之气凝聚寒冰。 将人冻成冰雕。 他在系统的帮助下,五品的战力。 也就是敛息境。 他亲身的感受到。 五品,只是在运用身体的力量。 而四品,已经具备了超凡的特征。 这便是天壤之别。 他安静的看着南继续往下说。 【南:领悟“域”必须要保证身体机能处于人类所能达到的巅峰,也就是五品巅峰境界。】 【南:只有身体强壮,才能承受住领悟“域”的期间带来的痛楚。】 曾安民若有所思。 随后写下: 【北:那想要领悟“域”,应该怎么做?】 看到这个答复。 女帝顾湘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的目光之中带着凝重。 果然!北如今已经马上至四品境界! 满打满算,两年。 从未入九品至四品大宗师! 这天赋,当真是恐怖!! 念及于此,女帝顾湘南的眉宇间透着凝重,甚至她的手也在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图箓。 “北……” “若是再给你五年。” “你恐怕能登入二品!!” “那十年呢?!” “一……” 女帝的呼吸都跟着粗重。 一品! 从古至今,没有人达到过那个境界!! 只有一个传说。 而这个传说也只有十六个字。 一品武夫,人间战神! 横扫世间,谁与争锋! 她没有犹豫,直接在图上写下: 【南:想要顿悟“域”一共分为两步。】 【还记得进入七品观想境时观想的图箓吗?】 【想要领悟“域”,需要用神识以笔墨,将那副图刻在识海空间之中。】 【所以第一步,便是锤炼并炼化神识,将其从“意”变为“实”,这样才能形成“笔墨”刻画图箓。】 【而人的神识是脆弱的,特别是武夫,在各大体系之中,排名最末。所以这一步很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识海崩溃。】 【待神识彻底转化为实意,接下来便是在识海空间之中绘制图箓,这一步很难,图箓复杂多变,想要完整绘制,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天赋绝佳者,也至少要两年才行。】 【我天赋不错,更有天道图相助,也花了足足半年!当用神识将图箓绘制在识海中后,这第一步便完成了。】 第一步都这么难?? 曾安民暗自咋舌。 两年……太夸张了。 【南:而第二步,就是承受图箓形成之后冲刷身体与识海的痛苦。】 【因为图箓一旦形成,会在你的识海空间之中驻扎,图箓之中的意境会渗透身体每一处器官,让你的身体与图箓之中的意境彻底契合。】 【这一步极为凶险,一但承受不住图箓的冲刷,便会前功尽弃,甚至身体都会被冲刷成筛子,无数天骄都倒在了这一步。】 【但这一步恰恰是顿悟“域”的关键,虽然图箓冲刷身体极为痛苦,但每一次冲刷,都是领悟图箓之中意境的最佳时机。】 【故尔,普通武夫想要进入四品是极难的。天赋,心性,财力,底蕴,缺一不可。】 看到这里。 曾安民已经彻底明白。 他眉头轻轻皱起,用手在勘龙图的背影上写下: 【北:可有辅助之法?】 顾湘南看到这里,嘴角轻轻勾起。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北。 恐怕问朕如何突破是假。 想通过这个借口要辅助之宝是真吧? 【南:有,第一步,将神识由虚转实,化为笔墨。】 【可用天材地宝蕴养神识神识得以壮大,但能蕴养神识的宝物,无一不是其他体系为之疯狂的宝物,所以很难得到。】 【第二步,用神识刻画图箓,图箓意境冲刷身体所带来的痛苦也能缓解,我江国皇室恰好有一株“解忧草”可使身体短暂感觉不到痛苦,也不会损伤神识。】 【如果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向陛下申请,你杀南王,我江国皇室给你一株解忧草。】 【解忧草极为珍贵……】 后面的话曾安民连看都没看。 他甚至嗤之以鼻。 好个女帝,算盘打的真精明。 想用区区一针麻醉剂便站我这么大个便宜? 可能吗?! 解忧草他完全没有兴趣。 但刚刚南所说的那个“蕴养神识的宝物”他倒是极想瞧瞧。 【北:解忧草我有,比起这个,我更感兴趣是蕴养神识,壮大神识的宝物。】 提出条件。 他的意思很明显,解忧草这种垃圾东西,就别来碰瓷了。 女帝顾湘南在看到这话之后,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蕴养神识的宝物,她有。 但那宝物太过珍贵,导致她很纠结。 【南:我需要禀明陛下。】 【北:一言为定,但你先把利弊跟女帝说清楚。】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目光淡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继续写下: 【北:她除了对南王头疼之外,季洪礼此人也是她的心腹大患。】 【而如今,南王就在季洪礼严密的保护之下。】 【若是在这时候,南王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呵呵,机会只有这一次,你让她好好想想。】 …… 女帝顾湘南浑身一震。 她的眸中闪烁着极为锐利的精芒! “若这个时候南王无踪,朕便能以季洪礼保护不周为由,大做文章!!” “甚至朕还能将杀死南王的脏水泼到季洪礼身上!!” “季洪礼极有可能会因此事失去人心!” “要知道,季洪礼之所以能有如此之势,可是全赖他“祖制不可废”的口号……” 祖制是什么? 男人当皇帝呗。 顾湘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 突然,她又眉头紧皱,口中喃喃: “只是……建郡府防护那般严密,北究竟会如何做??” 她想不通。 理智告诉她,此事乃是天方夜谭! 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嗡~” 女帝前方的桌上。 一个罗盘轻晃动。 她抬眸朝着那罗盘看去。 只见那罗盘上蓝光一闪,一个小蓝点在罗盘之上缓缓移动着。 看到这里,女帝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 “朕倒要亲眼看看,北是如何让南王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说着,她伸出手,将那罗盘拿起。 目光落在那缓缓移动的罗盘之上,若有所思: “北的方位在……孔雀街?” “教坊司??” 她的眉头轻轻皱起。 “李破惊的追踪罗盘……失效了吗??” 在她的印象之中,北应该是一个沉迷武道,一心向武的坚韧武夫才是…… ………… 翌日。 曾安民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 他自然不知道。 误打误撞之下,魅语楼派出的那名少年,被南当成了他。 这个建郡府实在是太荒唐了些。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衣不蔽体的两个美姬。 那两个美姬的容貌非常精致。 纵然比不上女帝顾湘南的英气挥洒,也无法与长公主的风华绝代相比。 但绝对是能让男人趋之若鹜的美! “你们先下去吧,本王要修炼武道了。”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那两名美姬。 不是他不想。 而是现在情况太过特殊…… 在【不屈武夫】的帮助下。 他能感觉到总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他猜测,这极有可能是季洪礼麾下的高手。 他很忌讳大秀。 第265章 曾安民:老夫季洪礼!!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是。”两名美姬对视了一眼,随后恭敬的从房中退下。 待她们二人退下之后。 曾安民的目光投向识海空间之中。 勘龙图的虚影之下。 【南:陛下已经答应,事成之后,江国皇室的月神玉佩便赠与你。】 【月神玉佩,蕴养神识,只需佩戴两个月,便能使武夫的神识凝实五成!】 看到这里,曾安民心中再无丝毫犹豫。 干了!! 他正想着突破了五品之后,四品该怎么衔接。 这瞌睡了就有枕头送来。 他从不担心自己的突破速度。 有了那玉佩,他便能保证,自己在得到玉佩之后,两个月内从五品再突破至四品!! 因为……他有挂。 勘龙图的虚影就在他的识海空间之中。 别的武夫不好绘制图箓。 他……只需要照着勘龙图的虚影描绘就行了。 女帝!yyds! 我最好的老婆!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让“南王”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好说。 但如何让南王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对他来说是一道不小的难题。 毕竟,这建郡府他并不熟悉。 甚至里面的人都是干啥的他也不知道。 季洪礼那厮虽然对他表忠心。 那谁又知道他这份忠心是真是假? 是真想扶持自己,还是说只是看重了自己南王这个身份,想让自己给他当个傀儡?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好说。 但有一点,曾安民可以确定。 那是就这座府邸之中,有实力极强的武夫。 这武夫会时不时的窥探自己…… 曾安民摸着下巴。 “该怎么瞒过这府中上下那么多道眼睛。” “并且不让人起疑。” “还能安然的离开府邸……” 是的。 离开建郡府,是现在曾安民所想的一道难题。 可以通过“地阶符箓”来完成这个计划。 曾安民沉思着。 他的脑海之中缓缓酝酿出一个计划。 “首先,那个三品老登总是时不时的窥探我。” “我很难有所动作。” “必须得想个办法……”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其实出去很简单。” “这建郡府中有不少奴仆,我只需要用地阶符箓伪装成某个奴仆的样子,从这间屋中出去就行。” “但我得先打听好,哪个奴仆能出府?” “这么大的府邸,一般的奴仆是不允许随便出府的。” “主要是时间有限,那三品武夫定是极为警觉,我必须得保证伪装成那个奴仆之后,第一时间就出府,路上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曾安边摸着下巴,脸上闪烁着精芒。 “若不然,那三品武夫若是发现南王“消失”,府中所有人都不可能出的去。” 想到这里,曾安民抿着嘴。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到底该如何出府……” “有点难办。” 毕竟有一个三品武夫在此,确实有很多东西都难以瞒过他的眼睛。 就在他思考之时。 一道声音传进屋中: “南王殿下,季大人吩咐过,这三日您最好不要出府,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跟奴婢说……” 嗯? 曾安民一愣。 蓦的。 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季洪礼?! 我擦! 这个人我怎么忘了?!! 一时间,一个完美的计划,从他的脑海之中形成。 当这个计划形成之后。 曾安民做了再三的推演。 良久之后,他缓缓抬头,眸中闪烁着精光: “可行!!”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眯起,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扬,声音扬起道: “本王要见季大人!!!” …… 尚书府。 走廊之上。 季洪礼面容淡然,身旁跟着两个奴仆打扮的下人。 他缓缓朝前而行。 在他的正前方,站着一道身影。 “刘大人放心吧,建郡府有三品武夫在侧,那伪帝想使什么阴招,根本不可能。” 季洪礼脸上的淡笑透着一抹冷然: “莫说派刺客去刺杀,就是曹国公亲至,建郡府的门他都进不去。” 当然,他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太大。 不过没关系。 “季大人既然如此有信心,下官便放心了。” 他旁边站着的那位刘大人脸上露出满意之色,面上透着一抹轻松: “只待北圣朝的使臣一走,本官便护送南王回龙城,届时您在朝堂之上与那伪帝斡旋,下官与南王在龙城积蓄力量。” “有待一日……呵呵。” 季洪礼的嘴角轻轻翘起:“放心吧,本官自然懂得审时度势。” …… “季大人,南王有请,说有紧急的事情想见您。” 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 有奴仆奔赴此处,跪在地上,向季洪礼禀报。 “南王要见老夫?” 季洪礼的眉宇之间闪过一抹疑惑。 他看向那奴仆问道: “南王殿下可曾说了是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殿下只是说有绝密之事想要跟您商量,说与……” 那奴仆犹豫了一下,随后咽了一口唾沫道:“与陛下有关。” 绝密之事? 跟女帝有关?! 这话一出。 季洪礼的眼睛便微微一眯。 随后一抹笑意从他嘴角翘起: “瞧瞧,南王殿下,这便急不可耐了。” 听闻此言。 旁边的刘大人先是一愣。 随后也跟着笑起: “哈哈,季大人,您还是快去安抚殿下的心吧。” “若是南王殿下一直如此揣测不安,倒是不利于我们行事。” 季洪礼笑呵呵的点点头: “无妨,今日本官让南王见见本官麾下的三品武夫,便能消除他心头之病。” 说完,他便对着那奴仆淡笑一声道: “备车,去建郡府!” “是。” ………… “吱呀。” 当马车停在偌大的建郡府前之后。 季洪礼踏着奴仆的肩膀缓缓下了马车。 他抬头看了一眼建郡府那三个烫金大字。 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走吧。” “是。” 进入建郡府中。 感受着这府中藏着的防护力量。 季洪礼嘴角轻轻翘起。 “就连路上洒扫的哑仆都是八品武夫。” “伪帝当如何应对?” 说着,他便踏出步伐,朝着前方而去。 终于,他的脚步停在一个院子前。 他看着眼前这院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院子之中,一道颤颤巍巍的身影正在缓缓的扫地。 那身影苍老无比。 仿佛风一吹,便能将其掀倒一般。 “辛先生。” 季洪礼一路之后对所有人都是淡然冷眼。 但当他进入到这个院子看到那颤颤巍巍的扫地老人之后,面上却是带着笑容。 那老人听到这声音之后,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对着季洪礼行礼: “见过季大人。” “辛先生快免礼。”季洪礼笑着上前,将那老者扶起道: “保院中安宁,辛先生劳顿颇多,本官又岂能受此大礼?” “季大人言重。”那老者嘴上说着,又缓缓起身,拿起手中的扫把扫着地上的落叶: “殿下一切安好,只是可能是季大人准备的美姬不合胃口,便没有动她们。” “哦?”季洪礼一愣,随后眉头皱起:“那二位美姬乃是本官最喜欢的,南王竟瞧不上?” “嗯。” “那她二人便没有什么用了啊。” 季洪礼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朝院中的屋子看去。 随后迈起脚步,缓缓的朝着那屋中而行。 …… “季大人。” 曾安民在屋中的桌前而坐,他目光极为凝重的看着季洪礼。 季洪礼笑着对曾安民行礼:“下官见过南王殿下。” “哎呀,季大人休要折煞本王,岂能受您的礼?” 曾安民赶紧上前将季洪礼给扶起。 随后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季洪礼,抿着嘴道: “季大人昨日见本王时便与本王说过,府中守备力量极佳……”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闪过为难,有些犹豫: “但昨夜本王做了一个梦,梦中那伪帝派人来刺杀本王……” “本王惊醒,倒不怕季大人笑话,醒来之后,本王的枕头都被汗水浸湿…” 曾安民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之上的汗,随后面露苦笑道: “在北圣朝为俘,刚至我大江朝,实在是太过劳苦,本王心神难免受到影响,季大人勿要见怪。” 看着曾安民的表现。 季洪礼轻轻一笑。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南王殿下,这是杯弓蛇影,影响了心神啊。 “呵呵。” 季洪礼的笑声之中透着一抹莫名的安全感。 他不紧不慢,轻轻伸手在曾安民的背上拍了拍: “敢问南王殿下,曹国公此人如何?” 曾安民脸上一怔。 随后茫然的看向季洪礼:“曹国公乃当今天下少有的三品武夫,素有我大江第一高手之称……”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苍白之色,他看向季洪礼: “难不成……他要来害本王?” “哈哈!!”季洪礼的笑声扬起,他又伸手在曾安民的背上轻轻拍着: “殿下勿怕,曹国公是三品武夫。” “建郡府中便没有三品武夫?!” 说到这里,他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傲然,声音淡淡道: “辛先生,还请现身一见。”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 “唰!” 一道身影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屋中。 甚至曾安民都看不清他是如何进来的!! 他的瞳孔瞬间缩小! 门没开着! 窗户也没开着! 屋中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人! 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门打开,又将门关上,进入屋中,还能做到悄无声息的!! 头皮发麻。 幸亏。 自己没有着急异动! 若不然…… “咕咚~” 曾安民咽了一口唾沫。 他呆呆的看向那名叫辛先生的老者。 老者面容淡然。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目光安静的注视着曾安民。 “三……三品……”曾安民瞠目结舌的看着那老者:“真是三品……” 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呵呵。”季洪礼的下巴轻轻抬起,眸中带着睥睨: “如假包换,有辛先生在此,曹国公也不过土鸡瓦狗也。”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后他红光满面,对着季洪礼竖起大拇指; “季大人,本王今后,绝不会再对您有任何怀疑!!” 听到曾安民这几乎是拜服的话。 季洪礼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 他满意的点头。 “殿下,不知今日您唤下官前来……” 他试探的看着面前的“南王”。 曾安民听到这话,脸上这才闪过恍然之色,他刚要开口,目光却接触到了面前立着的辛先生。 一脸的为难。 “事关女帝……”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迟疑:“而且,此事还与北圣朝的建宏帝有关……” “哦?!” 听到建宏帝的名字。 季洪礼的眸中闪烁着一抹极为猛烈的精芒,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曾安民: “建宏帝,向陛下许……” 话说到一半。 季洪礼的声音也猛的止住。 曾安民微不可查的对他点点头,目光极为凝重,又缓缓瞥了一眼辛先生。 而季洪礼的脸上却是带着迟疑。 他想开口摒退辛先生,但是毕竟……这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辛先生,本王与季大人有要事相商,咳咳。” 曾安民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事关重大,确实不适合泄露出去……” 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季洪礼心中则是松了一口气,他佯装为难道: “辛先生是自己人,殿下大可放……” “若是季大人不愿听,那本王自没有是好说的。”曾安民此时的态度却是极为“强烈。” 他直直的盯着季洪礼道:“而且必须要保证,不能偷听!若不然,本王绝不会说,此事必须只能跟季大人一个人说。” 这话一出。 季洪礼脸上已经闪过一抹苦笑:“罢了,既然如此,那便委屈辛先生了。” 辛先生面无表情。 他将二人的话从头到尾听了不遍。 自然也知道季洪礼心中所想。 “无妨,事关重大,我自然理解。” 辛先生听闻二人的话,缓缓点头,随后身形一闪,彻底消失在屋中。 …… “季大人,刚刚那个辛先生……应该不会偷听吧?” 曾安民的眼睛之中闪过一抹精芒。 季洪礼也眯起眼睛,他冷冷的朝这屋外看了一眼道:“殿下稍等,容老夫前去看看。” “嗯。” “吱呀~” 房屋门被打开。 不多时,季洪礼便回来了,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温和: “殿下放心,人已走远。” “哦~” 曾安民拉了个长音,他对着眼前的季洪礼眨了眨眼问道: “季大人能收服此等武夫,想来必然是比他还要厉害!” 季洪礼笑着摇头道: “那倒不是,老夫也不过是五品儒修罢了……呃??” 他的眼睛陡然睁大,震惊的盯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拳头…… 悄无声息。 五品战力的武夫出手,没有丝毫声音。 随着季洪礼的身子倒在地上。 曾安民的身影又陷入了模糊。 不多时。 两个一模一样的季洪礼便出现在屋中。 只不过一个昏迷在了地上。 一个站在那里。 站着的季洪礼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轻咳了一声: “老夫季洪礼……不错,不错,很不错。” 第266章 儒道问心立功!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啪哒。” 季洪礼的身影从屋中走出,他将门关上之后,目光之中透着肃穆。 此时的他身上已经穿着得体。 他将季洪礼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自己换上。 他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曾安民不敢懈怠。 早在刚刚他与季洪礼“相谈甚欢”之时,他便悄无声息的将季洪礼的步调,走姿,甚至是落脚时的力度都观察入微。 故而,此时出来之后,他将季洪礼的姿态模仿的绝无仅有。 比季洪礼本人还像季洪礼。 “呼~” 走出房间之后,曾安民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四周。 院子里没有人。 只有院外的门口处,守着两个奴仆。 他面色淡然的走出院子。 “大人。” 两名奴仆不敢多看,躬着身子与他行礼。 曾安民只是淡淡的瞥了那两名奴仆一眼,便淡淡的朝外而行。 两名奴仆赶紧跟上,与他一同朝前走。 走出院子之后,曾安民反而不着急了。 他以季洪礼的视角看着这偌大的建郡府。 凡是所过之处,没有人敢多看他一眼,都是低着头恭敬的对他行礼。 “啧。” 曾安民心中感慨。 奴仆们发自内心的畏惧,与他在家时不同。 他的家中,奴仆的地位是没有主子高。 但是主子对奴仆从来没有太过苛刻。 这其中除了老爹看不上奴仆们的恭敬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一点,他曾家是新晋的权贵。 府内的等级并没有那些深宅大院那么森严。 他淡淡的朝前走着,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季大人。” 苍老的声音响起。 辛先生。 听到这个声音。 曾安民心中微微一凛。 来了。 辛先生是他能否成功走出建郡府的关键。 心中凝重。 曾安民的表面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这是他见季洪礼与辛先生见面时季洪礼脸上的笑容。 “辛先生,南王殿下一路心神受扰,方才在屋中说话难免有些刚直,不要往心里去。” 他笑呵呵的看向辛先生。 心中却是有些打鼓。 辛先生毕竟是三品武夫,感应力绝非他这个五品能揣摩的。 听到曾安民的话。 辛先生只是淡淡的摇头: “今日之事,我自心中有数,季大人也不必多说。” “只是不知,季大人说的延寿之基,准备的如何了?” 他的目光直直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听到这话。 曾安民心中一沉。 延寿之基? 什么东西? 心中纵然思绪千转,曾安民面上却是没有露出丝毫。 一瞬间,他也想好了说辞。 他的脸上挂着笑容,轻笑着点头: “辛先生不必担忧,此事本官早有计较,耐心等待一二。” “本官绝不会让你失望。” 听到这话。 辛先生的眉头轻轻皱起。 他眯起眼睛,抬头朝着曾安民身上打量而去。 他的目光极为锐利。 似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曾安民自然看到了这个东西。 他心中微微一凛。 这个辛先生,难不成是……起疑了?? 他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露出半分马脚。 “季大人,今日怎么不见你拿玉骨扇?” 辛先生看了一会儿曾安民之后,脸上闪烁着一抹愕然。 似是随意问道。 曾安民下意识的想要敷衍回去。 但下一刻,心中便猛的一惊。 果然,这个三品的老匹夫……对我产生怀疑了! 他这是在试探我! 玉骨扇……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季洪礼携带那玩意…… 他知道,自己现在完全可以回复说:什么玉骨扇?? 但,谁又能知道,辛老登口中的玉骨扇万一真有呢?! 那直接就露馅了! 曾安民不能赌! 但这个时候辛先生就在注视着他。 他绝不能乱说话。 时间过的极为急促。 该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若是回答不好,绝对前功尽弃! 甚至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怎么办?? 曾安民心中有些着急。 他的脚掌都跟着有些发软。 突然,他目光一凝! 有了! 来不及多想,他的脸猛的一冷,随后眯着眼睛,直接转过身,背对着辛先生。 他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两个奴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扇了上去。 “哼!!” 曾安民的眸中一道金光一闪而逝,他的面容极冷。 身子突然变的极为浩荡,正气十足。 “方才,本官自南王殿下的屋子里出来之前,你二人可曾懈怠职守?!” 儒道! 问心!! 浩然正气! “没有……没有……” “那本官为何出来之时见你二人目光惶恐??” 曾安民的声音愈发冷淡。 “小的……不知……” “小的前日去街上采买贪墨了三两银子……” …… 奴仆呆呆的回答着…… “哼!” 曾安民又是一声冷哼,撤去了正在运转的浩然正气。 这才转回身,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辛先生道: “方才与南王殿下所谈,确实机密,本官也是突然想起,教训起了奴仆,辛先生勿怪。” 看到这一幕。 辛先生脸上也露出理解的笑容,他点头道: “季大人心思缜密,理应如此。”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心中便缓缓安定下来。 老东西。 刚才果然已经起疑了。 若是不是自己及时的展露出这浩然正气的问心,恐怕…… 儒武不能同修,所以会儒道问心的季洪礼,怎么可能会是南王假扮的? 这辛先生,倒是有几分警惕! “嗯,那本官便不多逗留了,回去之后还要与同僚商议对策。” 曾安民笑着点头。 随后冷着脸瞪了一眼刚刚的那二名奴仆: “走!” 言毕,便朝前而行。 两名奴仆不敢多言,只是惶恐的对视一眼,便跟着曾安民朝着建郡府外行去。 只有辛先生看着曾安民远去的背影。 他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随后又缓缓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之后,便又朝着院中而行。 “哗啦~” “哗啦~” 院子里,继续响起着辛先生扫地的声音。 ………… 出了建郡府。 曾安民的拳头攥紧。 他的心中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回府。” “是。” 马车缓缓行驶,朝着季洪礼尚书府的方向而去。 第267章 偶遇女帝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建郡府。 辛先生扫落叶的速度依旧不紧不慢。 “唰~” “唰~” 他每扬起一次扫把,便会荡起一分尘土飞扬。 他扫地的速度并不快,但他的眸子却极为认真。 他向来是一个认真的人。 “唔~” 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响起。 辛先生手中的扫把突然顿住。 他的眉头轻轻一皱。 随后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自嘲。 “大限将至,纵是三品武夫,也逃不过这天地轮回。” “时也,命也。” 他的声音很轻。 像是在讥讽,也透着无力感。 “唰~” 扫把拂过地面。 “来人……” 屋中又传来一道声音。 这声音响起之后。 辛先生手中的扫把硬生生止住。 他猛的抬头朝着屋中看去! “扶本官起来!!” 屋中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啪哒。” 扫把落在地上。 院中已经空无一人。 …… “季……大人?” 当辛先生的目光触碰在地上光着身子的季洪礼后。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您不是走了吗?!!” 三品的绝对强者。 在看到地上光着身子的季洪礼之后,整个人都跟着一麻。 季洪礼昏昏沉沉的抬起头,当他看到辛先生那错愕的目光后。 心中先是一惊。 随后猛的抬头转向四周看去,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骇然: “南王呢?!” 辛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眯着眼睛:“你是季大人?” 季洪礼听闻此言,将地上的衣物套在自己身上,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盯着辛先生问道: “不然呢?” “方才辛某亲眼看见,你从院中带着奴仆朝建郡府外而行。” “还使用了儒道问心之法。” 辛先生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什么?!!” 这话一出。 季洪礼猛的一惊。 他不是傻子。 辛先生只是叙述了几句话,他的脑海之中便已经闪过无数个想法。 “南王……离开了建郡府?” 季洪礼眯着眼睛,微微呢喃着。 “所以,你该怎么证明,你才是季洪礼?”辛先生死死的盯着季洪礼。 身上的气势缓缓变的厚重。 朝着季洪礼压了过来。 …… 季洪礼脸上轻轻一僵。 随后看向辛先生。 武夫果然粗鄙! 这么简单的偷梁换柱都看不出来! 季洪礼运转体内的浩然正气,随着他的指间萦绕出一丝青色气息。 整个房间似都变的凝重起来。 看到这一幕。 辛先生的目光也变的茫然起来。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季洪礼…… “而且辛先生,你大限将至,本官许诺给你的增寿之物,你莫要忘了!” 季洪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的看向辛先生。 这话一出。 辛先生心中的疑虑彻底放下。 “你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都说给本官。” 季洪礼的脑海之中回想起在昏迷之前,南王突然对自己出手的画面。 辛先生缓缓开口: “…………” 随着辛先生的描述。 季洪礼的眉头死死的凝在一起。 “你说那个冒充本官的人,也是一名儒修?” 辛先生点头。 看到辛先生点头,季洪礼的思路堵住了。 不对吧…… 他本来还在想,是不是南王改换容貌,偷偷溜走。 但很快就被他给否决了。 如今整个东京城里,如他一样希望南王活着的人很多。 但同样的,希望南王死的人,更多! 南王就算再傻,也不会选择离开自己的庇护。 “而且南王修炼的是武道,儒武不可能同修……” 想到这季洪礼的眉头又死死的皱在一起。 离奇。 太过离奇。 他的子混乱无比。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看向辛先生,出声淡淡的问道: “这世上,你可知哪有能改换容貌的宝物?” 辛先生闻言,轻轻一怔。 随后思索片刻后沉吟道: “我只知传说中,道门符总有一张天阶符箓,能使人改换容貌,但与使用者的神魄强度有关,若是神识之力不强者,很容易被发现。” “道门,符宗……” 季洪礼的轻轻一愣。 随后脸色蓦的阴沉。 ………… 马车之中。 曾安民轻轻掀起帘子,朝着街外而观之。 今日是他在建郡府的第一日。 便如此顺利的让南王“消失”。 “不过接下来,便是隐匿好行踪了。” 南王失踪。 最急的人,必然是季洪礼。 最多一个时辰。 季洪礼从建郡府中醒来之后,肯定会疯狂寻找“南王”。 曾安民在马车之中思索了片刻。 微微沉吟,他的容貌便又跟着一变。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兄弟,只能借你的脸一用了。” 此时他的容貌平平无奇。 乃是他前世发小的脸。 “等哪天穿越回去了,请你喝酒!”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备战空间之中拿出一身衣服,开始更换。 ………… 马车行驶而过。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从马车之上落下。 “哒~” 曾安民手中折扇轻轻一开。 “唰!” 平平无奇的脸上勾勒出一抹笑意。 他看着眼前一座灯红酒绿的阁楼。 沉醉的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享受生活了。” “没有政治斗争。” “没有老爹的严查。” “异国他乡。” “很好。” 他的声音呢喃着响起。 睁开眼睛。 眼睛恰一睁开,他的面色便闪过一抹意外。 在他的正前方,一道身影正有些鬼鬼祟祟的朝前而行。 他的身边坐着两个风尘女子正陪着他。 “魅语楼的那个帮少爷取天之莲的少年?” 曾安民看到他之后,眯了眯眼睛。 是他?! 这小子移动速度还不慢。 曾安民的脑子轻轻一转,一抹笑容勾起。 “先试探试探他,那日我的推测是否正确。” “若真是我推测的那般……” 曾安民的眸中闪过一抹古怪。 但也没有多想,他直接跟了上去。 “教坊司。” 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看到那少年的身影进入教坊司。 曾安民也不怯场,反正现在他顶着的又不是他自己的脸,索性有些放飞自我。 “唰!!” 折扇被他猛的打开! 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进入教坊司大门,操着一口公鸭嗓门扬起: “先给少爷弄三五个花魁来瞧瞧姿色!!” ………… 但他不知道的是。 在他的正后方。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街边。 两道身影坐在马车之中。 马车的帘子轻轻放下。 一道声音嫌弃的响起:“姊姊这里的人好粗鄙,真要去吗?” 第268章 曾安民:事情变的有趣起来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马车内,两位女子相对而坐。 二女气质迥然,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和谐。 靠窗的女子,眉眼如画,笑容明媚如春日的阳光。 若朝中大臣在此,定认得出来,她便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妹妹,文成公主。 她的笑容很甜,仿佛一只无忧无虑的雀鸟。 她轻轻掀开帘子,任由微风拂面,眼中满是好奇与欣喜。 但此时,她的面容间却带着嫌弃: “姊姊要不别去了,这里面我看肯定没有好人。”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的嘴里喊着“姊姊”。 坐在她对面的却是一个男人。 男人身着一袭玄色长袍。 衣襟上绣着山清水秀, 面容看上去平平无奇。 若是知情人士在此,自然得知,文成公主口中的“姊姊”便是当朝女帝顾湘南。 从此也能推测出来,她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便是乔装过后的女帝。 此时的她原本极为精致的面容,此时不知用了什么宝物遮掩。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五官没有丝毫变化。 但就是看着与原本的她不似同一个人。 甚至,她的喉咙处,还凸起一个喉结。 下巴上更是贴上一撮胡子。 然而,当她看向文成公主时,那双清冷的眸子却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仿佛冰雪初融,春水微漾。 “你无需担忧。”顾湘南轻声说道。 比起原本清脆冰冷如泉的声音,多了几分中性的味道,也多了几分沙哑。 她伸手替文成公主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只是要见一个朋友。” 文成公主感受着顾湘南伸来的温柔的手掌。 她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凑近了些:“什么朋友呀?” 说到这里,那古灵精怪的眼珠在眼眶之中转了一圈: “姊姊如此之久还未择夫,偌大的后宫只有些宫女太监……” 她挽住顾湘南的手臂,脸上浮现出一抹坏坏的笑容: “莫不是……相中了哪家的少年?” 顾湘南微微侧头,目光透过帘子的缝隙,望向不远处写着“教坊司”三字的楼层。 “呵呵。” 她自是知道文成在与她玩笑,她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你倒是打趣起我了,我日理万机,没空谈婚论嫁,你在宫中却是快活。不行,过些日子,我便为你挑个夫婿。” 呃。 这话一出。 文成公主脸上的笑容僵住。 她赶紧将头埋在顾湘南的胸前,撒娇道: “不!我要一直陪着姊姊!” “呵呵。” 顾湘南轻笑一声,又轻抚了抚文成公主的脑袋,随后便缓缓朝着马车外走出,声音传入文成公主的耳朵: “你先回宫罢,我晚些便回去。” “那你要小心些。” ………… 马车缓缓朝着皇城的方向而行。 一道身影缓缓朝前而行。 这道身影的脸上虽然平平无奇,但隐约却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那股贵气。 “唰!” 折扇打开。 顾湘南面无表情的望向前方。 没有犹豫,迈步而行。 …… “爷来了?!” “有相熟的姑娘吗?” “爷,这边请!” “…………” 曾安民看着往来的络绎不绝。 以及周围那浓妆艳抹的姑娘们。 他的眉头轻轻皱起。 教坊司的姑娘什么质量自然不必多说。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充入教坊司的。 但说句老实话。 他有些反感。 不是立牌坊。 而是见过了辉煌星空,谁会对一个莹火冲感兴趣? 不说长公主共女帝顾湘南。 这些女子比起秦姊姊与赛姑娘都差了不知道多少里。 所以…… “爷,您怎么光喝酒呀?” 一个名叫鸳鸯的姑娘嘟起嘴唇,喂了曾安民吃一颗葡萄之后,好奇的看着他。 她对着曾安民眨了眨眼睛,随后将曾安民的腿拿起,搭在自己的腿上,两只手给曾安民揉着腿。 曾安民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他闻得出来,旁边坐着的这个姑娘,身上那浓郁的胭脂味道。 这种味道,虽然是香味。 但不好闻。 他淡淡的笑了笑,将手中的酒杯拿起,目光看向厅中: “少爷我最近遇到些烦忧事,只想在这里解个闷。” “不该问的,少问些,莫给自己添麻烦。” 话既已说到这里,那名叫鸳鸯的姑娘掩嘴笑了笑,遂便低头继续给曾安民捏腿。 果然不再多问。 风尘女子,虽然地位不高。 但是这种场合还是有眼力见的。 金主既然开口,她便老老实实的听曾安民的。 曾安民自顾的喝着杯中闲酒。 目光却是时不时的留意着他左前方。 那里,一位少年低着头,时不时的抬起眼睛观察着四周。 仿佛是在警惕着什么。 也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曾安民就一直看着他。 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这个少年自进入到这里开始,便一直在左顾右盼。 表面之上是在喝闷酒。 但他也不点嫩模,就坐在那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 自从南那里得到消息,这个魅语楼的少年入京那天。 曾安民就知道事情变得有趣了。 再到后来,他杀了无为,从无为那里得到消息,魅语楼的人跟道门符宗的人还有联系。 他便已经能推测出来,这帮助自己采取天之莲恐怕是顺带的。 主要目的,定是来东京城还有别的任务。 而且这个任务一定与道门符宗有关系。 他摸了摸下巴。 目光闪烁着精芒: “那么,就看他今天在等谁了。” “他等得那个人,必然与符宗有所联系。” 想到这里。 曾安民看到那少年欲朝这边看来,他赶紧收了目光,转向别处。 只是…… 当他的目光看到从门口中进来的一名男子后。 他的脸,呆住了。 在他的眼里。 江国的女帝顾湘南,此时穿着一身男子的衣物,面无表情的朝着大厅这边走来。 她虽身着男子衣物,但满面的精致,还有那身上莫名的贵气与魅力。 没有一丝变化。 还入他第一见在大殿之上看到的那般,华贵美丽。 看到他的那一刻。 曾安民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神色。 第269章 女帝的窘迫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看到她之后。 曾安民差点就想站起来对她行一礼,再喊一声见过陛下。 但被他生生给止住了。 他眉头一皱。 朝着周围的人看去。 周围也有人见到顾湘南。 只是,看到她之后,却又立刻将目光转向别处,并没有丝毫的异动。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就知道,绝对不同寻常! 别的不说,就算是这个教坊司之中没有人见过女帝,将她当成了陌生人。 但,就凭她那张脸,不管男女,只要见了,一定会引起异动。 就算是没有骚动,也绝对会让人忍不住再多看几眼。 但曾安民观察的极为仔细。 几乎是每一个人,在看到女帝之后,都极为正常的又低下头。 就是这种一点也不在意的表现。 让他的心中猛的一沉。 现在,两个可能。 第一,自己暴露了。 这里所有人,都是女帝设下的埋伏。 但这个可能几乎没有。 他敢保证,自己的身份除了白子青知道,别人绝对不可能看得出来。 而白子青……以曾安民对他的了解。 这货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出卖自己。 而第二长种可能。 “女帝身上一定有干扰人神魄或者是精神之力的宝物。” “这件宝物能改变或者遮盖她的容貌。” “所以,在别人的眼里她此时应该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 “只是我有系统给的【不屈武神】这个bug,所以我才能不受影响。” 曾安民的心中凝重且笃定的思考。 若不然,绝对没法解释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顾湘南自进入教坊司之后。 隐约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她的眉头轻轻一皱。 随后遵循着那个感觉,朝眼神的方向看去。 随后她看到一名长相平平无奇的男子,正在一脸享受着旁边女子的捏腿。 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周围。 当他的目光过来之后。 二人四目相对。 那名男子还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将头撇向一旁,看着笑眯眯的看向别处。 “这里的人,果然都不正经。” 女帝顾湘南看着那男子被捏腿时脸上享受的表情。 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随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反正是来此地寻北的踪迹的,勿多生事端才是。” 正想着,她便朝前而行。 “这位爷瞧着眼生,也是第一次来嘛?!” 一道小厮的身影出现在顾湘南的面前,那小厮在看到顾湘南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眼神之中便闪烁着亮光。 教坊司这地界比之别的地方不同。 这里上到老鸨,下到龟奴,都在这种吃人的场所中练就了一身看人的本事。 不说一定准,但十次有八次都能看对。 他们看的不是别的,正是你身上有银子没银子。 而顾湘南自幼长在皇宫,绝对的养尊处优知书达礼。 那一身气质就是再怎么掩饰,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动作也会显现出来不一样的东西。 在听到小厮的话后。 顾湘南的心中有些拘束。 她确实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嗯。” 顾湘南面上却是没有丝毫异色,她淡淡的看向那名小厮问道: “给我弄个位置,再……” 她犹豫了一下,随后将目光放在那名正在享受小姐按摩的男子身上,道: “叫个姑娘来。” 她虽没来过这,但也知道,来这地方,身边不叫个姑娘绝对是另类,会惹人怀疑。 “好咧爷,这边请!” 那小厮笑吟吟的从顾湘南手中接过一锭银子,掂量了一下便知道,眼前这主儿,绝对是个大金主,他丝毫不敢怠慢。 接引着顾湘南便来到了…… 曾安民轻轻一怔。 他看着跟在小厮身后越走越近的顾湘南。 心中啧啧称奇。 当日在大殿之上,顾湘南远坐于龙椅间。 他看的并不仔细。 但这次不一样,他将顾湘南的脸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没有一丝瑕疵! 完美无缺的脸。 纵然这张脸上的下巴长了一撮胡子…… 心中如何想,面上曾安民没有表露丝毫。 他依旧端着手里的酒,在嘴边抿了一口。 从那撮胡子,还有凸起的喉咙处,曾安民看得出来,女帝今日是女扮男装。 …… 顾湘南坐好之后,她的目光也朝着大厅之处瞟着。 她一个人一个人的观察。 随后伸出白皙的手摸了摸下巴。 感受到下巴上的胡子之后,她有些不太适应,但还是学着男人的样子,撸了一下那一撮胡子。 随后便见她手掌一翻。 一个圆圆的罗盘便被她拿在手中。 罗盘不大。 上面一颗蓝色的光点闪闪发光。 看着那蓝色的光点。 她的目光也抬起头,朝着罗盘上标指着的方向看去。 不多时,她的眸子便落在了前方独自喝酒的一个少年身上。 看到那名少年的一瞬间。 顾湘南的眸中便闪过一道精芒。 “北!” 那少年长相还算英俊。 “绝对是他。” “朕就说,在天道盟空间之中,他说话极为稳重,不似风流之人。” 想及此处。 女帝的眉头轻轻皱起: “只是,来教坊司不寻女子,莫非是……跟让南王消失有关?!” 想法一旦浮现,女帝的思绪便跟着打开。 “他在天道盟中异常笃定,说定然能让南王消失。” “那也就是说,他手中必然掌握着某些力量。” “而这力量……应该与我江国的某些朝臣有关。” “所以,他现在应该是要见一见……那个能让南王消失的人?” 想到这里。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目光变的锐利。 她直直的看向那名少年,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罗盘收起。 “爷,喝酒嘛?” 一名穿着暴露的女子笑吟吟的来到顾湘南的身边,很自然的坐下,给顾湘南摆了胡酒之后,便要喂她喝酒。 说着,女子的手,还攀登上了她的……胸部。 “爷的身子骨当真结实。” “咳咳~”曾安民听到这话咳嗽了一声。 他瞥了一眼摸着女帝胸脯的女子。 心中暗笑想起了某个梗。 令郎的胸大肌有些浮夸…… ………… 那女子一边说着,嘴唇也离顾湘南越来越近…… “啪!” 一柄折扇被顾湘南拿在手中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嗯……今日来只为喝酒解忧,勿须太过浮夸。” 顾湘南那略有沙哑的声音响起,随后她伸手指了只曾安民身边正在捏腿的女子道: “与她一般,给我捏腿便可。” “好的爷~” 那女子也不生气,笑吟吟的伸手,坐在女帝身边规规矩矩的给她按摩。 第270章 师父?!!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位兄台瞅着眼生,第一次来啊?” 曾安民笑呵呵的抬头,看向女帝。 二人的桌子离的不远。 曾安民的声音也清晰的很。 顾湘南看向曾安民,她轻声一笑,对着曾安民抱拳道: “嗯,平日家中长辈看的紧,今日寻得机会,便来看看。” “哈哈,俺一看就知道你还是个雏儿。”曾安民咧嘴一笑,端起手中的碗道: “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来。” “哦?” 女帝一听,眉头轻轻挑了挑,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曾安民那一脸享受的模样: “我看着……不像啊。” “兄台这挥洒自如的举动,倒像是花中老手。” “害,装的罢了,不就是怕在人前露怯嘛!” 曾安民对着女帝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很快,二人便聊了起来。 曾安民深受销售守则的教诲。 他极善于与人交流。 很快,就连教坊司二人身边的风尘女子也加入了聊天的队伍之中。 教坊司之中。 曾安民满脸享受的躺在座位上,再有姑娘朝他的口中喂着吃食。 时不时再响起几声调笑的声音。 曾安民前世也不是没有那啥过。 他前世跟技师聊天也很多。 无非就是问一些家世,经历之类的。 现在他也是这么做的。 其实得到的话术都大差不差。 无非就是什么好赌的爸。 瘫痪的妈。 上学的弟弟。 以及失足的她。 不过这里毕竟教坊司。 那个“好赌的爸……”变成了站错队的爸。 甚至曾安民聊着聊着,还很有感触。 你别说,这个世界教坊司的思想教育还挺成功。 “爹爹犯下那等大错,朝廷且能饶奴一命,让奴苟且此处,奴心中自是感激。” 那叫小鸳鸯的姑娘笑着,跟曾安民聊起她的过往。 “造化弄人。” 曾安民叹了一声,随后目光便朝着前方看去。 却见那魅语楼的少年已经消失在了座位之上! 人呢?!! 曾安民眼皮猛的一跳。 他上下打左右的打量。 老子刚分神了几秒,人就不见了? 他眯着眼睛,在教坊司之中细细搜捕。 二楼! 曾安民抬起头,朝上方看去。 也只能看到一道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 便看到女帝已经从旁边站起,朝着教坊司外而行。 临走之前,她客气的对曾安民笑了笑道: “这位兄台,失陪。” “哦哦,有缘再见!”曾安民对她摆了摆手。 ………… “走了。” 曾安民看到女帝也从座位上站起,脸上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待女帝走远之后。 他也起身。 故意放慢脚步,跟在女帝的身后。 出了教坊司。 已经是灯火阑珊。 街上变得冷清。 来往人员不是大富便是大贵。 女帝的身影直直的朝外行走。 曾安民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 “唰!” 随着女帝脚尖轻轻一点。 她便已经跻身至……房顶之上。 很明显,她要去听墙角。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并没有着急跟上去。 而是侧身在黑暗的角落里,静默的观察着。 “吱呀~” 二楼某个房间的窗户被打开。 依稀得见,探出头的,正是魅语楼来的那名少年。 女帝隐藏在房屋之间的夹缝之中。 她的身子贴着墙面,脚点在檐上,从她的位置刚好能看清那名少年的脸。 而曾安民的位置更靠后。 他不仅能看清女帝,还能看清楚那名少年。 现实版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魅语楼让他来,果然是别的目的。” 曾安民在看到那少年开窗的那一刻,心中便已经浮现出这个笃定的想法。 “只是,他是要见谁呢?” “还专门跑到教坊司来。” “而且他要见的人也不是从教坊司里光明正大的进去,而是需要他特意来到二楼打开窗户。” 这少年的行事做风很难让人不怀疑。 下一刻。 曾安民的瞳孔猛的收缩! 在他的眼睛倒影之中。 那魅语楼的少年将窗户打开,刚过了两息。 有一道不足五尺的矮小身影,凭空出现! 就那么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征兆,突然便出现! 如孩童般身高的身子,就那么悬浮在空中。 一袭黑袍将他笼罩在其中,看不清黑袍中隐藏的身子。 在那身影出现的那一刻。 曾安民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不为别的,因为这样的场景,他只在徐天事的身上见到过!! 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这种手段,武夫没有。 儒修也没有! 他的心脏都跟着一滞。 在他的正前方。 潜伏在房檐夹缝之中的女帝也好不到哪里。 她那双凤目死死的盯着那名少年。 “北……” “竟与我东方教……” 她的心脏受到了猛烈的冲击。 在她的印象之中,也只有东方教中寥寥无几的人能使出这样的手段! “只是……那个人是谁?” “东方教能使是这种手段的弟子中……没有这么矮的……” 女帝顾湘南的眉头皱成一团。 良久之后。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带。 眯着眼睛: “改换容貌的宝物吗?” “东方教主不是说过,这世上只有我这件腰带,与道门符宗的天阶符箓这两剑改换容貌的宝物吗?” …… “师父!” 潘十八仰头,看着面前那道不足五尺的身影,他神色激动。 那不足五尺,矮小的身影笼罩在黑袍之下,他对潘十八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潘十八也猛的闭上嘴巴,面上难掩激动之色。 “给。” 矮小黑袍身影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递给了潘十八。 二人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不多时,便见那道黑袍身影突兀的消失。 只留下潘十八捏着手中的瓷瓶。 “啪哒~” 窗户被潘十八关上。 ………… “师父?!”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方才二人在传音,后面的所有对话他都听不到。 但那名魅语楼的少年喊的那声“师父”却是听的极为清晰。 一名大圣朝的江湖武夫。 唤一名疑似东方教的大佬叫师父? 这合理吗??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极为不合理啊! 第271章 曾安民:在下吴彦祖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女帝顾湘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有些不明所以。 北。 天道盟的成员。 北圣朝的武夫。 叫我大江国的某位东方教术士唤“师父?” 无数个问号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 “什么人?!” 一道声音猛的响起。 曾安民无语的看向自己的身后。 便见一队黑衣卫士朝着他委身的方向看过来。 其目光一脸警惕。 呃。 他倒是忘了。 他的位置确实极佳。 即能看到女帝。 也能看到魅语楼的那名少年。 但……藏匿的却没有那么好。 “嘿嘿。” 他无辜的对着那名卫士笑了笑。 随后,身子猛的蹿起。 朝着女帝的方向快速移动。 此时的女帝也反应过来。 只是当她刚所反应时,已经晚了。 曾安民已经来到她的身边。 “大d……”女帝看到曾安民那近在咫尺的身影,刚要出言呵斥。 突然闭上嘴巴。 她突然想起,自己今日的身份,只是一个嫖客。 “有贼人!警戒!” 那黑衣卫士看到曾安民的速度后,瞳孔之中猛的收缩。 瞬间拔出腰间宝刀。 …… “兄弟,不在教坊司好好放松,怎么做起了梁上君子??” 曾安民一脸“茫然”的看着女帝。 女帝张了张嘴。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同伙!!” “就在房檐上!!” 不多时,身后那一队黑衣卫士已经集结完毕…… “先跑。” 曾安民也不给女帝说话的机会。 不由分说的拉着女帝,便朝前点脚而行。 兔起鹘落。 二人的速度不慢。 女帝犹豫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紧紧追随着的黑衣卫士。 脸上有些难看。 但她又没有办法。 她敢笃定。 要是这个时候敢泄露身份。 恐怕明天就有雪花一般的奏折堆积在她的案前。 所以,她只能憋屈的跟着曾安民……朝前跑。 “啾~” 一声烟花响起。 照亮了整个东京城。 女帝看到这声烟花。 脸有些发绿。 黑衣卫队的最高级别警示。 这烟花一经出现,必是大贼。 很明显,曾安民与她二人的速度快到了这个级别该有的特征。 “有贼人!!” 二人在跑路的时候。 十分清楚的感觉到,从各个方向而来的黑衣卫队。 “不能再在房顶上跑了。” 曾安民“凝重”的看着女帝: “目标太过明显,走小巷子!” 女帝的嘴死死的抿住。 她那双眸子深深的看着曾安民。 “你这么看我作甚?我也是看在同为教坊司嫖客的份上才出手带你跑路的!” 曾安民斜了她一眼。 言毕,他便拉着女帝下了房顶,步入暗巷。 “快走。” 曾安民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的凝重。 他的耳朵轻轻动了动。 “哒,哒,哒。” 极为仓促的脚步声。 “那里有人,不能从那走!” 曾安民又拉着女帝,朝换了个方向。 只是刚走了两里不到的路,又听到了脚步声。 “黑衣卫最高级别的示警烟花。” “跑不了多远的。” 女帝开口,她皱眉看着曾安民。 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曾安民的手中挣脱。 随后,她又抬头看了几眼: “左前方,黑衣卫队只有五人,以最快的速度打晕他们,再朝东行两条街,便能走脱。” “不想被捉住,便跟我来。” 说着,她的脚尖轻点地面,直直的朝着前方而行。 曾安民一脸“震惊”:“你也是武夫!” 女帝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懒得开口,自顾的朝前而行。 曾安民跟上。 二人很快便出现在巷子口。 “这里!!” 随着二人的身影出现。 五人的黑衣卫瞬间便看到了他们。 女帝也不多言。 身子如同蝴蝶一般左右横挪。 朝着这五人欺身而上。 “噼里啪啦……” 战斗很快便结束。 当曾安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地横七竖八的黑衣卫在痛苦的呻吟。 “走。” 女帝也不废话,直接点脚,身影极速朝前而去。 “兄弟好身手啊!!” 曾安民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女帝: “恐怕已经是宗师境强者了吧?!” “比俺也不遑多让!” …… 东京城。 皇城边上的一处院落。 女帝与曾安民的身影从院墙翻身进来。 “什么人?” 二人刚一进来,便听到一声娇喝之声。 随着这声音落下。 “唰!” 一道身影极速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蝶儿,是我。” 女帝的声音响起。 她淡淡的看向突然出现的身影。 那叫蝶儿的姑娘先是一愣。 随后脸色猛的大变,看向女帝,瞬间变要跪在地上: “见过……” 却被女帝拉住。 “我带了朋友来。” 女帝不着痕迹的对着蝶儿使了个眼色。 蝶儿一听,瞬间明白,她瞬间改口: “见过主人。” “嗯。” “嘶~兄弟,你家中有这般美艳的奴婢,怎地还往教坊司跑?!” 曾安民看到蝶儿之后,眼睛猛的睁大,她将蝶儿自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这个叫蝶儿的姑娘,在颜值上,极为娇艳。 特别是那一对极为亮眼的隆起。 看面容,年纪应该不算很大,若是长成之后……这天下谁与争锋?? ??? 蝶儿在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 猛的睁大眼睛。 随后不可置信的朝着女帝看去: “教坊司??主……人……您……”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结结巴巴的话语。 “咳咳。” 顾湘南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后又恢复淡然: “去见一个朋友。” “朋友吗?”蝶儿朝着曾安民打量过去。 平平无奇的容貌。 平平无奇的身材。 就连身上的打扮也平平无奇。 甚至容貌之中还透着几分猥琐。 曾安民见蝶儿看过来。 咧嘴笑了笑:“嘿嘿。” “见过这位……先生。” 女帝口中的朋友。 蝶儿自然不敢怠慢。 她深深的对曾安民行了一礼。 “不用多礼,在下姓吴,唤我一声彦祖及可。” 曾安民也严肃起来,对着蝶儿还了一礼。 吴彦祖…… 女帝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眸中闪过思索之色。 刚刚虽然只是一起逃跑。 但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眼前这人,至少是五品武夫。 五品武夫,不管放在朝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都是极有名望的人。 但她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很明显,曾安民用的假名。 “在下古吟,见过吴兄。” 女帝看向曾安民。 听到这话。 一旁的蝶儿懵了。 她极为不解的着二人。 “不是说朋友吗?,怎么连名字都是现在才互通??”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72章 曾安民:古兄难倒是女帝豢养的面首??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原来是古兄,失敬失敬。” 曾安民对着顾湘南行了一礼。 女帝的瞥了一眼蝶儿,随后伸手至桌前: “请坐。” 说完,便先行坐下。 蝶儿感受到女帝的目光,瞬间会意,她对着二人行了一礼道:“蝶儿去准备些茶水。” 说着,便缓缓朝着房中而去。 只留下曾安民与女帝二人。 “吴兄。”女帝缓缓抬眸看向曾安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问道: “为何会惊动黑衣卫?” 说完,她的目光便在曾安民的脸上停留着。 紧紧的盯着他。 曾安民先是一愣,随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实不相瞒,我是在古兄离开教坊司,后脚便走的。” 说到这里,他嘿嘿笑道: “只是忘了,这个时辰恰逢宵禁,就被黑衣卫给看到了,我身份特殊,不想招惹太多麻烦。” “只是不曾想,在逃跑之时,恰好遇到了古兄。” “话说回来。”曾安民一脸奇怪的看着女帝故作疑惑: “我观古兄为人正派,身家显贵,怎么做了那梁上君子?” 女帝的脸色轻轻一滞。 随后摆了摆手:“此事说来话长。” “哦~”曾安民恍然的点头:“确实,每个人都有一些特殊的爱好,这一点我倒是能理解。” “吴兄方才说你身份特殊……” 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曾安民,随后挑眉道: “看来吴兄并非我江国人士。” 这一点曾安民倒也没直接否认。 本地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不是外地人,没必要争。 “实不相瞒,吴某是跟着圣国使团来的。” “北圣使团?”女帝一愣,随后眉头皱起:“你是北圣朝朝廷的官员?” 曾安民摇了摇头:“我只是与使团总领白子青有些关系,便趁着他的行程跟在使团后面赶来。” “这么说,吴兄是想来观摩血月盛典?” 女帝顾湘南沉吟了一声,看向曾安民问道。 血月盛典。 这四个字一出。 曾安民的心中便是一动。 血月之夜。 这是他曾在宁国公李戬与南江国的那位神秘官员的密信中看到的。 “倒是叫古兄猜中了。”曾安民咧嘴一笑,一脸的坦然。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呵呵。”女帝轻笑一声。 “请用茶。”蝶儿从屋中出来,将茶具摆在桌上,随后目光盈盈的看向曾安民道: “吴先生请。” “主人请。” “嗯。”女帝的眼皮轻抬了一下,随后从桌上将茶水端起,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彼时,正值黑夜。 小院的门口突然响起暴力的拍门声。 “啪啪啪!!” 拍门声短暂而急促。 “开门!” “黑衣卫例检!”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曾安民的瞳孔轻轻一缩! 曹国公?? 女帝座下最强的猛将!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眉头一紧,凝重的朝着院外看去: “黑衣卫,追来了。” 说到这里,他又朝着女帝看去极为沉重道: “古兄,今日怕是……” 他的声音严肃无比。 女帝却是轻笑一声,他对曾安民笑了笑道: “吴兄莫慌,我与朝中有些关系。” 说着,她便淡淡的看了一眼蝶儿。 蝶儿对她行了一礼随后便朝着院外而行。 “这……”曾安民脸上透着诧异,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女帝问道: “这叫门之人听上去中气十足,应该是有名的高手。” “这样的人在朝廷之中地位绝对不低……有把握吗?” 女帝只是淡笑着,端起手中的茶水抿了一口: “且看着便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认真的看着女帝: “古兄,若是没有把握,也不必冒险。” “我吴彦祖虽非什么善类,但也绝不愿做那拖累朋友的腌臜货。” “你且先走,这里留给我来应付吧。” 说着,他便要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 “不必。” 女帝听闻曾安民此言,眸中轻轻一愣。 随后深深的看向曾安民。 她倒是不曾想,只是随便在教坊司遇到一位武夫,便有如此侠义心肠。 “交给蝶儿便好。” 她老神在在的为自己添了一杯新茶,随后拿在口中上一口: “古某在朝中的关系,还算硬朗。” …… 何止是硬朗。 曾安民心中暗笑。 但面上还是装做有些着急,他顿足一下,深深的叹了口气: “罢了,若是一会儿黑衣卫闯进来,我来断后!古兄不必管我。” 说着,他极为真挚的看着女帝道: “事因我而起,就这么定了!” 女帝只是淡淡的饮茶,并未开口。 “吱呀~” 随着院子的大门打开。 蝶儿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具体发生了什么,曾安民看不见,也不知道。 甚至外面连本来还很嘈杂的声音都安静了下去。 不多时。 蝶儿从门外回来,将大门关上。 “已经处理好了主人。” 蝶儿恭敬的对女帝顾湘南行礼。 “嗯,下去吧。” 女帝摆了摆手。 “是。” …… 曾安民一脸震惊的看着蝶儿。 “就……这么成了??” 女帝轻笑一声:“用得着很复杂吗?”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 随后他看向女帝,严肃问道:“古兄可是京城的豪门世家?” 顾湘南瞥了他一眼,摇头:“不是。” “那可是家中有长辈在朝中权倾朝野?!”曾安民咽了一口唾沫。 女帝又淡淡摇头:“也不是。” “嗯?” 曾安民一脸懵逼。 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猛的抬头左右看了看这个院子。 又猛的朝着女帝看去: “啪!” 他一拍手: “我懂了!!” 女帝一愣,随后皱眉看向他:“什么?” 这人怎么一惊一乍的?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将女帝的脸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会儿: “只有一个解释。” 说着,他严肃的看向女帝: “而且古兄如此俊美,更让俺笃定心中所想。” “能在朝中有如此力量,却还是住在这等偏小的院子。” “莫非古兄乃是当朝女帝私豢的……面首??” “噗~”女帝的身子一震。 一口茶水直接朝着曾安民喷了过去。 第273章 白子青,危!!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哈哈!!” 曾安民见女帝如此,放声大笑。 女帝自然也听出曾安民的玩笑之意。 她跟着轻笑一声: “吴兄当真会说笑。” “当今陛下雄才伟略,日理万机。” “古某又非当世英才,岂能入得了陛下法眼?” 曾安民不乐意了,他嚷嚷道:“古兄相貌堂堂,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怎么算不得当世英才?” “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人才能配称得上一句当世英才??”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 顾湘南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目光深幽: “北圣使团白子青,年纪不过二十七岁,便已是四品大宗师。” “再给他十年时间,定能踏入三品天人境,可称当世英才。” 曾安民愣了愣。 白子青? 他倒是没想到,白子青在女帝心中的评价居然如此高。 “切!”曾安民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毫不在意的神色: “我曾听人言道,此子行事浮夸,品格堪忧,少有心智,当不得英才。” 女帝一愣,随后摇头失笑。 白子青的风评确实差在这一点上。 她又抬头,看向远处:“那北圣朝玄阵司有一姑娘,名为赛初雪,年仅十九,传闻便已踏入五品唤灵师,更是唤出上古妖皇火凤英灵,他日成就必不在白子青之下。” “赛初雪?”曾安民一愣,随后咧嘴笑道: “歪门邪道罢了,岂能比得上我等武夫桀骜?” “北圣朝有一武夫,名唤黑猫。”女帝目光之中透着严肃: “此人为民除害,肝胆侠义,可当得天下雄才!” “藏头露尾之辈,算不得英雄。”曾安民摆了摆手,脸上闪烁着轻蔑之色。 女帝眉头一挑。 她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曾安民,随后失笑道: “那古某再说一人,吴兄必会认同。” “哦?”曾安民来了兴致,他环抱着胳膊问道: “说来听听。” “北圣朝中有一子名唤曾安民,此人不过十七岁,儒之一道便已经踏入五品,更是在徐天师亲创的幻阵科考下,创立“丰功伟绩”,就连北圣朝的建宏帝也感慨,此子他日必是国之柱石。” 说到这里,女帝抿嘴,声音中透着严肃: “他所开创的“鸳鸯军阵”使得在山野之间人族军队与妖族军队的碰撞不再捉襟见肘,清海湾一役,更是因为有他,打出了人族千百年来为之振奋的一战。” “除此之外,他更是诗才无双,曾在危难之际挺身救父……” “前段时间,他参与幻阵科考,虽科举内容对我江国风评不佳。” “但不站在国与国的利益角度,只单纯看此人的话……真能称得上国士无双四字!” 女帝的声音变的有些沉重,她的双手紧紧握住,长叹一声: “北圣鼠辈,竟有此等英才!老天对我大江国何其不公!” 曾安民听的有些愣住。 他眨了眨眼睛。 看着女帝那脸上心生向往的神色。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谁才是反串…… 不是,我是不是暴露身份了? 曾安民甚至都觉得女帝是知道自己其实就是曾安民,嘴上故意这么说的…… “咳咳。”曾安民干咳了一声,他摆手道: “乳臭未干的孩童罢了,在我看来不如古兄一根。” 女帝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了一眼曾安民。 “吴兄此言,古某心领了,但古某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自是比不上三绝公子。” 三绝公子…… 曾安民尴尬的有些想扣脚。 这么垃圾的外号,也不知道是谁起的。 “天色不早,吴兄早些休息吧。” 女帝顾湘南缓缓站起身,对着曾安民告辞一声,便朝着屋中而行。 “吴先生,跟蝶儿来吧。” …… 来到屋中。 曾安民躺在床上。 他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古怪的神色。 他刚刚……在女帝身上,看到了一种神往已久的感觉。 就好像,很早很早便已经注意到了曾安民?? “女帝是我的小迷妹?”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有点夸张。 “嗡~” 就在他沉思之际。 脑海之中一阵声音传来。 他闭上眼睛,沉浸入识海空间之中。 勘龙图的虚影之上。 字迹缓缓浮现。 【南:北,事情办的如何了?】 曾安民挑了挑眉。 一种颇为奇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明明女帝就睡在他的隔壁…… 【北:已经办好了,现在我能向你保证,南王如今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从此以后绝不可能再出现。】 这话一出。 聊天群直接沉默了许久。 女帝看着手中策凤图上传来的字样。 她的眸子惊愕了半晌。 “这么快!!” 她甚至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 好在房中没有别人,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好呼吸。 目光凝重的在策凤图上写下: 【南:此事当真?我是要禀报圣人,事关重大,可不能乱来!】 曾安民暗笑一声。 这女帝倒是谨慎。 他缓缓写下: 【北:南王丢失,季洪礼那边必有动静,而且距离女帝接见使团只剩两日了,两日之后不就见分晓了吗?】 这话一出。 女帝的眸中猛然一亮。 确实,想要知道南王到底消失没有,只需要看接下来两天季洪礼有什么动作便能推测出。 【南:好。】 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这就没了?? 曾安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 不是,说好的蕴养神识的宝物呢? 他刚想在图上写出问问。 却见南的字又浮现而出。 【南:北,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师父是何方高人?】 看到这话。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一挑。 这下已经不需要再怀疑了。 南,已经百分之百确认,就是女帝了! 他眼睛一转,笑呵呵的写下: 【北:师尊之事,不便透露,我其实也没怎么见过他,今天好不容易相见,也只聊了几句话,便匆匆别离。】 女帝看到这话。 眸中闪烁着精芒。 她的凤眸微微眯起,投出锐利之色: “果然是北!他的师父……那个不足五尺高的黑袍者,会是谁呢?!” …… 眼见天道盟聊天群没有了动静。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 他退出识海空间,刚想闭上眼睛。 却突然感觉一阵异动从自己的备战空间传来。 他猛的睁开眼睛。 “叮~” 一块纯白色的玉佩被他拿在手中。 白子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权辅……快来见……” “滋~”便是一阵杂音。 随后玉佩彻底没了动静! 白子青!! 曾安民的身子骤然绷紧!! “嘭!” 他直接从床上站起,目光之中透着凝重之色。 白子青遇到麻烦了!!! 第274章 我跟曾安民好的穿一条裤子。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白大哥!” 曾安民拿着手中的纯白色玉佩,目光透出极为锐利的光芒。 他低喝了一声。 手中的武道真气直接便涌入其中。 没有反应。 他不死心,调动浩然正气又试了一遍。 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他的心中猛的一沉。 有情况! 曾安民的嘴死死的抿住。 “项链的事儿!” 没有丝毫犹豫,他的脑海之中便浮现出这个念头。 白子青在江国境内会出事的可能性只有这一个。 一定是因为项链的事儿! 与李戬合谋的那个神秘江国人。 白子青现在很危险! “嗖!” 曾安民直接从床上起身。 现在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 所以第一时间,应该是先去会同馆,查探白子青的下落。 但是,该以什么身份去?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混不进去会同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目光之中间有些犹豫。 会同馆对江国来说乃是重地。 里面会有什么防御力量,他也不清楚。 若是贸然前去,惊动了别的势力,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现在街上全是黑衣卫。 他连眼前这个院子的门都不好出。 “所以,最好是能有一个江国官方的身份前去查探……” 想到这里,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朝着前方看去。 那里,正是女帝顾湘南休息的地方。 眼下只能寻求她的帮助了。 …… “夜已渐深,吴兄为何还不休息?” 顾湘南穿好衣物,从房中走出,目光落在曾安民的身上。 蝶儿也在旁边打了个哈欠。 大半夜的,吴先生把人叫起…… “古兄,实在是抱歉,是俺不对。” 曾安民的脸上浮现出歉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女帝看去: “我长话短说。” 事关重大,他不敢怠慢。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纯白玉佩。 当玉佩被他拿出来之后,女帝顾湘南眉头皱起,她不明所以的看向曾安民。 “先前我也说过,我与白子青有些关系,此次从大圣朝至江国,一路之上能平安无事便是沾了白子青的光。” 说到这里,曾安民叹了口气:“此物便是当初白子青所赠予我的物件。” “就在刚才,我从此物中听到一声白子青的求救声。” 此言落下。 女帝的面容先是一愣。 随后猛的朝着曾安民看去:“白子青?!”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也。” “虽然我与他关系一般,但毕竟祖上有些渊源,我得去确定一下,他如今到底如何。” “若是平安无事便也罢了。” “可万一真若是遇见什么险情……” “毕竟是异国他乡。” 曾安民深深的看着顾湘南道:“我知有些强人所难,但如今能帮我的只有古兄了。” 顾湘南扬起下巴。 面无表情的看向曾安民。 她没有开口。 只是淡淡的打量着他。 曾安民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 “我需要一个能合理进入会同馆的身份。” “若古兄愿帮我,我必感激不尽。” 他心中也有些无奈。 满打满算。 他这个身份与女帝接触不过一日的时间。 但他感觉女帝会愿意帮自己。 “且不说会同馆高手众多,白子青本身也是天下有名的大宗师强者。” 女帝顾湘南缓缓开口: “就算是他真遇到什么麻烦,以吴兄的实力恐怕……” 从她第一次见眼前这人出手到现在。 她对眼前之人的实力评价是,五品巅峰。 “我不需要有实力解决这个麻烦,我只需要将白子青的踪迹寻到,随后再将白子青的踪迹告知女帝,她会出手的。”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深幽的看着顾湘南道: “恰好,我曾经在北圣朝的京城,与曾安民学过一些破案的技巧。” 曾安民? 听到这三个字。 女帝的脸上先是一愕。 随后直直的朝着对面之人看去: “你认识曾安民?” “关系如何?” 关系如何? 好的穿一条裤子! 但曾安民肯定不能这么说,他苦笑一声:“曾安民在北圣朝炙手可热,我与他也只是有个一面之缘罢了。” “行吧。” 很明显,女帝有些失望。 “古兄可愿助我?”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女帝。 “可以。”顾湘南缓缓站起身,朝着曾安民看过来: “但我要与你一同去。” …… 我就知道。 曾安民心中暗叹。 女帝果然是不放心自己的。 不过这也正常,换成是自己,第一次见面的人就算是感官再不错,也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好。” 曾安民凝重点头:“走吧。” ………… 会同馆。 建筑面积不算大。 但绝对算得上排面。 毕竟是向外邦展示己国文化的地方。 江国显然重视这个问题。 当曾安民与顾湘南来到此处之后,看着面前一片祥和的会同馆。 女帝的眉头皱起。 “看上去不像是又突发情况的样子。” “嗯。” 曾安民的心中愈发凝重。 越是这样,他的心中越不安。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白子青在跟自己开玩笑。 第二,白子青遇到天大的麻烦了。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白子青遇到危险。 最起码在实力上是要碾压他的。 但当今天下能碾压白子青的人…… “先进去再说吧。”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一路之上,遇到盘问,女帝只是淡然的将腰牌递出,便能得到恭敬的回应。 到会同馆前也是一样。 看守之人见到女帝的腰牌之后,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放行。 “古兄这腰牌……当真好用” 进入会同馆之后,曾安民好奇的朝着女帝刚收起的腰牌看去。 顾湘南淡淡道:“先找到白子青居住的地方吧。” “嗯。” 既然她不愿多说,曾安民也乐得装傻。 二人一路朝着会同馆深入走进去。 恰一进入。 曾安民的眸子便如同锐利的鹰隼一般,四处极细的打量。 “曾安民说过,破案的基本原则,便是不放过任何一丝可以成为线索的足迹。” 一边打量,他一边对顾湘南解释。 女帝缓缓点头。 看了一圈,曾安民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痕迹。 这让他的心中缓缓一沉。 第275章 云雾之中,窥得一丝光明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前而行道: “去使团居住的地方看看吧。” ………… 依然一片祥和。 使团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睡下了。 皇城司的提子们虽然实力都差,但也是需要睡眠的。 “何人?” 白子青身为使团的总领,他居住的院子,便是整个会同馆最好的院子。 “何人?” 立于院子前的看守之人目光锐利的朝着二人的身上看过来。 “东方教神使来此办事。” 女帝淡淡的朝着看守的那二人过去,将腰牌递出。 随后目光朝着外面看去: “这个院子今日可曾发生何事?” 二人看到腰牌之后,脸色一变,恭敬的无比对女帝行礼。 “禀圣使,北圣使团总领白子青今日一直在屋中,并未有任何异样。” “哦?” 站在一旁的曾安民仅从这么一句话中,便感受到一抹不寻常。 正常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会一整天都待在屋中? “我们要进入寻他,你二人在此看守好。” 顾湘南淡然的看着二人,随后带着曾安民进入院中。 进入院中之后,曾安民的心中浮现出一抹沉重。 院中依旧没有丝毫痕迹。 很正常的一个院子。 没有打斗。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朝着前方行去,停留在屋门之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手敲门。 “哒,哒,哒。” 没有任何回应。 曾安民与女帝对视一眼。 他的脸色一变。 “嘭!” 猛的将门推开。 “白子青!” 曾安民的声音响起。 果然。 进入屋中,曾安民并没有看到白子青的身影! 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沉。 很明显,白子青确实已经失踪了! 随后,他便感觉到一股寒意直逼面门。 寒意! 曾安民的手一紧。 “哒!” 他的目光朝着屋中看去。 在屋子中心桌面上浮现出一抹寒霜。 甚至桌上的杯子里的水都被冻成冰块。 这是白子青的极寒领域! “从现场痕迹能看出来,白子青经历过战斗。” “但……” 曾安民的目光朝着周围房间的设施看去。 房间之中的陈设几乎都是完好的。 除了那些寒霜,别的地方皆都没有受过任何破坏的痕迹。 “但对手的出击,也只是让他刚反应过来,只是仓促的开启了域,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若不然,经历过四品武夫战斗的现场,绝不可能如此平静。” 曾安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凝重。 他甚至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都跟着凝固了一瞬。 他的头缓缓看向站在一旁的女帝,眼睛眯起: “一个能让四品武夫瞬间失去反抗能力的贼人……最少也得是三品武夫。” “整个江国境内,也寥寥无几。”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深幽无比: “三品武夫……” 说到这里,他眉头皱起,又看了看屋中的陈设,随后缓缓呢喃: “但门口看守的人说的很清楚。” “今天白子青在屋中没有丝毫动静。” “哪怕是三品武夫来袭,他也不至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毕竟是四品大宗师境的武夫,纵然打不过,却不至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说到这里。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除非……” “除非什么?”女帝的目光直直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除非贼人……”曾安民缓缓起身,迎上女帝的目光:“除非贼人是白子青认识的人。” “而且还得是三品。” “骤然出手之下,白子青正处于诧异间,才会导致他没有发出声音的余地。” 说到这里。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曹国公。 江国的三品武夫。 与白子青有过一面之缘。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之中朝着外面看去,没有任何犹豫,他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门口。 他看向那两名看守的人员。 “我且问你们,今日可曾有人来寻过白子青?” 那两人看到曾安民凝重的目光。 不敢有丝毫怠慢。 “启禀上官,今日午时,曹国公来过此处。” 曹国公!!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猛的闪烁着极为锐利的光芒。 他抬头朝着屋中看去。 女帝听到回复之后,脸上闪烁着愕然。 只是一瞬,她的脸色便阴沉下去。 她冷着脸看向那名出口之人道: “你可知道,若是敢有所欺瞒,后果如何?” 曹国公是她的嫡系。 白子青若是失踪,于她来说有弊无益。 她自然不信曹国公会干出这种蠢事。 那人“噗嗵”一声跪在地上: “上官,属下之言句句属实!” 压力很大。 他的额头甚至都渗出了汗水。 “他没有说谎。” 曾安民摇了摇头,朝着屋中走去。 进入屋子之后。 他抿着嘴,叹了口气。 “怎么?”女帝的眉头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你怀疑是曹国公?” “据我所知,曹国公与白子青没有任何利益牵扯。” 曾安民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恐怕还不知道太祖遗物已经丢了吧? 但与李戬暗中联合的那个人会是曹国公吗??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海之中各种线索交杂在一起。 良久之后,他摇了摇头: “不是曹国公,时间不对。” 说着,他来到桌前。 看着桌上的茶杯。 茶杯之上,还附着着寒霜。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杯子里被冻成冰块的水。 凉气在指间绽放。 他的眸子变的晦涩。 “曹国公是午时来的。” “但这个茶杯里的冰块却告诉我,白子青是不足半个时辰前失踪的。” “这寒冰没有了白子青的武道气息延续,在这样的天气里,要不了多久便会化成水……” “所以,时间对不上。” 曾安民缓缓吸了一口气。 虽然也并不排除曹国公白日离开之后,晚上又暗中潜入此处的可能。 但…… 半个时辰前…… 他刚在那所院子里听到过曹国公的声音。 也就是说。 曹国公有不在场证明…… 他的嫌疑很小。 曾安民眯着眼睛。 若是排除曹国公的话。 那有嫌疑的便只剩下一个人了…… 第276章 五品武夫,新的词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建郡府,辛先生。 他是现在东京城中除了曹国公外,仅剩的那个三品武夫。 但他不能表示自己知道。 这是他的一个新的猜测。 抛除曹国公的话。 那么整个东京城,便只剩他一个人有嫌疑。 曾安民眯着眼睛。 也只有他有可能将白子青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 而且,他的嫌疑……很大! 首先,曾安民以南王的身份,亲眼见过辛先生出手。 倒也不算是出手,而是展现了一下他的能力。 他能在窗户与门皆是关闭的情况之下,就那么悄无声息的从屋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最重要的一点。 南王在建郡府消失。 季洪礼怎么可能会甘心被女帝利用这一点抓住软肋? 所以他定会有动作。 “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来的这么快。” 很明显,季洪礼在反应过来南王消失了之后。 他的第一动作便是出手限制女帝。 怎么才能限制女帝? 曾安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明了。 女帝最开始说过,三天之后要见使团与南王…… 到时候季洪礼肯定瞒不住天下人。 女帝若是拿南王消失的事来压季洪礼,他难辞其咎。 所以…… 这个时候季洪礼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极端的法子。 将白子青也弄消失…… 使团没有了总领,你女帝还怎么见使团? 到时候就不是季洪礼弄丢南王的事儿了。 而是你女帝弄丢圣朝使团总领的事儿…… “真jb傻杯。” 曾安民心中暗骂了一声。 这季洪礼为了政治斗争,根本不怕损失国家的利益。 但不得不说,他这一招玩的真妙! 甚至到后面,北圣朝建宏帝真因为白子青失踪这件事当个由头率军攻来…… 他随时都能将白子青又“找到”。 这样一来,他反而又成了江国的大英雄…… “呼~” 若此事真是季洪礼做的。 那么,白子青最起码没有了生命危险,但以他的性子,很有可能会遭受非人的折磨…… 想到这些,曾安民的心中闪烁着一抹怒意。 他国之争,关白子青什么事儿?! 他抬头将目光放置在面前女帝身上问道: “古兄还知道哪有三品武夫?” 这话是明知故问。 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只能问出这个疑惑。 女帝的脸色变了。 很明显。 她不是傻子。 她自然也想到了建郡府! 也想到了季洪礼! 她甚至脑子比曾安民转的还快,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季洪礼。 因为曾安民受到项链一事的牵扯,所以脑海之中排除了许多嫌疑之后才想到的季洪礼。 而女帝,是不知道白子青身上可能有太祖遗物一事的。 所以,她瞬间便将目光放在了季洪礼身上。 白子青失踪。 不管是从长远来看,还是从现在来看,获得利益最大的便是季洪礼!! 而且…… 白子青通过纯白玉佩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权辅,速来见……” 他的眉宇之间带着阴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句话应该是:权辅,速来建郡府!! “真让北说对了!” 女帝袖下白皙的手轻轻一攥。 她的凤眸之中闪烁着极为锐利的目光看向建郡府的方向! “季洪礼……”她下意识的呢喃一声。 “季洪礼?”曾安民皱眉抬头看向女帝: “你是说,当今兵部尚书?” 曾安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愕: “他与白子青有何间隙?” “这……” 女帝心中有些尴尬。 他跟白子青是没有间隙。 但跟我有间隙…… 她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看向曾安民推测道: “当今陛下与季洪礼立场不同,白子青身为使团总领,若是失踪,便能给陛下造成一些麻烦。” “这么说……”曾安民的拳头瞬间攥紧。 “季洪礼在哪儿?”他深深的看向女帝: 女帝脸色一滞,随后愕然看向曾安民: “建郡府中有三品武夫!” “那我也得去看看。” 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看向女帝: “君子一诺,重逾千斤,白家祖上救过我家祖上,此恩不可不报。” 言毕,他便要起身朝外而行。 “等等!” 女帝下意识的出声叫住曾安民: “此事不可胡来,现在此事还未传播,我这便进宫禀明陛下,以陛下之能定能寻出白子青。” 但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底气不足。 掳走白子青的,是三品武夫。 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便被找到? “勿要再劝。” “山水有路,古兄,虽是萍水相逢,但俺依然能感觉到你心中侠义,此生能与你相交,不算白活一场!” “后会有期!” 曾安民大步朝着屋外迈去。 他的目光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季洪礼。 你最好别让白子青受什么委屈! “吴兄!” 看着曾安民的背影。 女帝张了张嘴。 一时有些发愣。 她想不通。 眼前这吴彦祖与白子青不过是祖上的关系,竟也愿舍出性命前去冒险?? 建郡府,三品武夫!! 她犹豫了一下,看着曾安民的背影: “你如此一意孤行,不怕有去无回吗?!” “那便有去无回。”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建郡府,他必须要去! 白子青不容有失! ………… 出了会同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建郡府。 三品武夫。 辛先生。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 那里,必是龙潭虎穴! 寻常的六品武夫去了,必然是九死一生! 但…… 曾安民的目光深幽无比。 他看些自己的金手指。 【(彩)高端武力:你的武道战力比武道境界高一层。】 【最后储备(彩):濒死之际,保留最后一丝生命力,突破当前武道等级。】 他现在是六品武夫。 但因为高端战力,他的战斗力是五品。 若是出发了最后储备,他的境界会进入武品,而战力也能突破至四品。 但四品还不够。 辛先生是三品。 所以…… 曾安民的眸中闪硕着极为锐利的光芒。 “要先找个地方突破。” 言毕,他的身影便悄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 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曾安民闭上眼睛。 调动身上所有的神识! 他,选择突破五品!! 其实从出了圣朝以后,他便已经能有所突破。 只是因为打磨神识是一个水磨的功夫。 而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磨炼神识。 如今,已经圆满契合身体! “嘭!!” 似一道洪水开闸的声音响起。 他猛的睁开眼睛。 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 在这一瞬间。 他猛的察觉自己周身一疼! 下一刻,身子便突兀的一松。 耳清目明。 仿佛周围都充斥着清晰可见的纹路。 厚积薄发! 他在六品境待的时间太久了,现在突破至五品本就是水到渠成! 五品敛息境!! 只是接着,他便感觉自己的脑子猛的一涨。 他死死的咬着牙。 疼! 很疼!! 他努力的将神识沉浸入识海空间! “嗡!!!” 便见自己识海空间之中,悬浮着的勘龙图猛的闪烁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系统正在帮助他模拟四品境应该有的战力! “这便是域……” 曾安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识海空间之中那缓缓形成的一道虚影。 那是……另一副勘龙图。 或者说是金手指帮他模拟出来的,以神识为墨绘制成的勘龙图虚影! 也是四品战力的象征!! 曾安民睁开眼睛。 他直到此时才发现。 浑身已经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运转武道气息。 “轰!!!” 体内的武道气息如同奔流的大河一般,每一次运转都伴随着一种让他为之惊骇的力量。 “这便是……四品的战力……” 曾安民的身子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太强了!! 他猛的握紧拳头。 “哗!!” 拳头上传来的力道,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想飞起来!! 娘的! 牛逼! 肉身的力量并没有提升太多。 但武道气息的质量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 这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而是一乘一。 噗~ 想到这个梗,曾安民没忍住,咧嘴笑了。 “只是不知道,我的域是什么??” 毕竟他现在的四品战力并不是靠自己突破上去的。 而是系统【高端武力】的加成。 他亲眼见过白子青的战斗。 白子青的域,是一个大约方圆十丈的极寒领域。 并且,他的武道气息也是寒冰的属性。 “那我呢……” 曾安民停驻下脚步。 他的将意识沉浸入识海空间之中。 识海空间。 勘龙图的虚影立于最上方。 而在它的下面。 虚影的拓本静静的悬浮在那里。 “勘龙图是我观想的武道图。”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看着它:“所以在突破四品战力时,金手指帮我模拟的便是勘龙图的拓本。” “我现在的境界虽然是五品敛息境。” “但以我如今体内武道气息的凝实程度来看,绝对是四品大宗师境才有的程度。” 他将自己的意念全都沉浸在金手指帮他绘制的那勘龙图拓本中。 一时间,他的神魄仿佛都被那副拓本吸引进去。 他看着图中那条巨龙腾跃于云雾缭绕的天际。 其身躯蜿蜒如山峦,鳞片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每一片都仿佛蕴含着古老的力量。 巨龙的双眼如同两颗燃烧的星辰,透射出威严与智慧,它的龙须飘扬,如同细丝般的云雾,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飘逸。 在这图中。 玄之又玄的感觉充斥着他的神经。 他莫名的。 感受到了生命的壮阔与宇宙的浩瀚…… 良久之后。 曾安民终于从图中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巨龙的爪子。 爪子上闪烁着四种不同的光芒。 红色。 紫色。 青色。 蓝色。 但在这四种光芒的中间,还有一团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白色。 “原来是这样……” 他福如心至,操纵着体内的武道气息。 一点点的试探着,朝着勘龙图下方的拓本灌入。 下一刻。 巨爪上,那红色的光芒陡然闪烁出极至的光芒。 将他整个识海空间都点亮! 炽热的温度布满周身! 火!! 他猛的睁开眼睛。 以他为中心的方圆十丈之内。 已经被一片只有他能看到的火海包围!!! “火之领域……” “不对……我好像还能……” 曾安民将气息灌入那巨龙之爪上另一团紫色的光芒之上。 刹那之间,紫光将整个识海包围。 而现实之中,他的周身布满如同蛛网般的细流。 那是……雷!! 十丈之内,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着。 “这么说的话,我的域……有四种不同的形态???”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愕然。 风,火,雷,电…… 那四种不同的颜色便代表着这四种不同的力量。 “那白色呢??” 曾安民皱眉盯着四种颜色的中心,那团白色的光芒。 “那团白色又是什么??” “难道是冰吗??” 曾安民想要控制自己的武道气息进入那团白色的光芒之中。 只是,那团白色的光芒仿佛有屏障将他阻挡在外面一般。 任他如何施展,也进入不到它的身体之中。 “这白色的光芒,是什么属性?” 曾安民心中的好奇心跟猫抓的一般。 “应该不是冰。” “风火雷电,哪一样不比冰厉害?” “能被这四大属性护在中心的,必然是极为强力的属性。” 只是曾安民感觉自己此时的武到气息质量还不足以突破那白色光芒的防护。 故而也只能望洋兴叹。 “不过即使这样……这也已经够了。” 四种不一样的属性。 搭配上他的地阶紫色的符箓。 他可以拥有四个不同的大宗师武夫的身份!! 这一点,光是想想都感觉未来可期! 他感觉自己更像是戏命师。 “我于杀戮之中绽放,亦如黎明的花朵。” 曾安民悍然睁开眼睛。 目光之中透着森森的寒意。 他缓缓抬头,看向建郡府的方向。 “季洪礼,你与女帝斗争,本与少爷我无关。” “但你碰了白子青……”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杀意。 “哒,哒,哒。” 曾安民缓缓的,踮起脚尖! 身轻如燕!! 如果说之前的武道气息像水。 那现在的武道气息,就像是九八号的汽油一般! 燃力十足!!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如同已经融合在这天地之间一般。 只要意念一动,随着脚尖踮起,哪里都能十分随意的抵达。 终于,在一片黑暗之中。 曾安民到了他的目的地。 他缓缓抬头,目光重新审视着面前那座巨大的府邸。 “建郡府!” 第277章 选择词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彩)武神附身:随机获得超品武道境界任意一项能力(注:可随时开启词条,词条持续时间:一息)】 【(彩)癫狂战士:战斗状态时武道境界进展提升百倍,没有战斗时修为停滞不前。】 【(物品)时光金莲:沾满时光之力的金莲,可让人复活。】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看到面前三个词条。 曾安民的心中登时热泪盈眶! 终于又出现了! 彩色词条!! 快速的将三个词条掠过一遍。 第一个武神附体…… 看上去很牛逼,但这能敢赌吗? 谁知道会不会莫名其妙的获得武神别的能力? 比如……金枪不倒?? 而且只有一息。 若是获得战斗能力,那肯定是值。 但若不是呢?? 快速略过,他看到第二个词条。 【癫狂战士】 一个可以让人怦然心动的词条。 百倍的修为进展! 什么概念? 但条件也太过苛刻。 需要不停的战斗…… 曾安民抿了抿嘴。 词条是很不错,但问题是他总要回京的。 在京城之中,他又怎么有时间不停的战斗?? 那…… 只有第三个了。 曾安民看着那名为【时光金莲】的词条。 他咽了一口唾沫。 也就是说,他的人生容错率,能比别人多一倍。 比起前两个,这东西绝对是最稳妥的! 念及至此。 曾安民便不再犹豫。 “选【时光金莲】!” 任何时候,保命的东西都是最重要的东西! 这一点根本不用多说! …… 选择完词条之后。 曾安民便朝前而行。 他路上突破五品,以及选择词条,花了不少时间。 所以当他抵达建郡府时。 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古兄??” 曾安民愣住了。 他看向同样是躲在建郡府前,一道隐藏在暗处的身影。 “谁?!!” 女帝顾湘南的身子一紧。 她猛的抬头。 刚好迎上了曾安民的目光。 “吴兄。” 看到曾安民之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 “你怎么来了?”曾安民愣了一下,随后眉头皱起看向他: “古兄,这建郡府十分凶险,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必冒如此风险?” “不是。”顾湘南摆了摆手,她看着曾安民。 眸中带着肃然: “我来此处并非为了吴兄。” “使团白子青失踪,事关重大,与我大江国从上至下皆息息相关。” “我之所以来此,是为了家国。” “就凭咱俩吗?”曾安民瞥了她一眼,随后那双眸子变的深幽,他朝着建郡府的大门看去,声音之中闪烁着寒意: “我自己一个人潜入还有些余力,但若要兼顾上古兄,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恰恰也是我来此阻拦吴兄的目的。” 女帝看着曾安民面容之上带着淡然: “古某与东方教教主座下二弟子李破惊有些关系。” “方才已通过特殊方式与他取得联系。” “李破惊乃三品神邸境,有他在,你我二人也算有些保障。” 这话一出。 曾安边的眼睛猛的一亮。 他朝着女帝看去,目光灼灼:“当真?” “古某此生从不骗人。” 女帝面色一正。 “好!”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望向那幽深的府邸: “古兄实乃帮了在下大忙矣。” 女帝顾湘南的脸上闪烁着莫名的阴沉。 她缓缓点了点头:“其实说起来,也是吴兄帮了我。” “若不是吴兄,恐怕白子青失踪这事情要过些时间我才会得到消息。” “届时恐怕为时已晚。” “那我二人不如便在此等候那位东方教的李大能?” 曾安民低声言道。 “某正有此意。”说到这里,女帝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随后看向曾安民疑惑道: “吴兄,我在你出了会同馆之后便开始着手联系李破惊,花费了些时间。” “可为何却比你先抵达此处?这段时间你去做什么了?” 她看着曾那民。 面容之上没有丝毫异色。 去突破了呗。 但这话肯定是打死也不能说。 曾安民面不改色,他低声道: “去取了一件趁手的兵刃。” 说到这里,他还抽空看了一眼识海空间深处。 那悬浮在勘龙图虚影下方的,那柄短斧。 短斧乃是神器。 也是这个世界兵刃的天花板。 但他一直以来,除了斧子的坚韧与锋利,并没有感受到其它的特异之处。 不过。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 那是因为之前自己还没有达到高品武夫的实力。 而现在,他体内的武道气息已经凝成了实质。 再运用此此斧,恐怕…… 念及此处,他的心中缓缓浮现出一抹期待之色。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暗处。 曾安民与女帝二人在缓缓的等待着。 突然! 女帝的身子猛的一震。 她的目光睁大,朝前而看去。 看到她的表现。 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 随后,他便看见一道身影,从建郡府的大门处出来…… 魅语楼的那个少年!! 他怎么在这儿?? 难不成符宗跟季洪礼又搞到一起了?? 一时间,无数念头在曾安民的心中闪过。 他低头看了一眼女帝。 此时的女帝死死盯着前方的少年。 怪不得女帝反应这么大。 在她的眼里,这个少年就是天道盟中的北。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女帝的眉头皱在一起。 “谁?” 曾安民压住声音,明知故问。 “一个故人。” 女帝犹豫了一下道:“一个极有侠义心肠的武夫。” 呃。 没想到自己的马甲在深得女帝喜爱。 “你的朋友还挺多的。” 曾安民奴了奴嘴。 “还行吧。” “谁?!” 那魅语楼的少年猛的朝着这边看来。 目光直直的对上了女帝顾湘南。 “出来!” 潘十八死死的盯着大门口前的那个角落里。 曾安民一脸问号。 不是……我跟二老婆隐藏的这么好,你是怎么发现的?? 上次在教坊司你为何就没发现?? 彼时。 曾安民与女帝二人皆都弓着身子,蓄起身上的力道。 也皆都默不作声。 “哼!” 潘十八冷哼一声。 “辛先生,暗中有人潜伏在建郡府门口,你却发现不了?” 他淡淡的朝着斜后方看了一眼。 “是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他的身子缓缓出现。 三品,辛先生!! 他顺着潘十八的目光,朝着曾安民与女帝藏身的地方看过来。 身上的威压,蓦然而至!! 第278章 女帝身份暴露!!【4k 求追订】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果然! 符宗与季洪礼已经勾搭上了! 在看到那魅语楼的少年与辛先生并排而立之后。 曾安民的心中便是一凛。 他目光平静。 但此时周身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不知不觉之间,一阵黑暗的光影将方圆笼罩起来。 “出来吧。” 辛先生的声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 他的背是驼的。 但面容之上却透着一抹深暗之色。 潘十八脸上阴鹫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哒,哒,哒。” “却是不成想,方与季大人顺利合作,便遇到暗窥小人。” 潘十八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让人听不出的难受: “也罢,便让辛大人见一见我家师尊的手段!”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边移来。 建郡府的大门。 季洪礼面无表情的缓缓从门中而出。 他看着潘十八的背影。 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潘小友身为贵客,岂可轻易出手?” 他的面容之上透着一抹客气的笑容。 只是嘴上如此说。 身子却是半点没动。 很明显。 他也想探一探这个少年的虚实。 “唰!!” 潘十八的身子已经步至女帝的面前。 与此同时,他的手中,一根长鞭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猛然抽出。 长鞭在出现的那一刻,幽暗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叮!!” 在长鞭即将甩向女帝面门的那一刻。 却被一柄火红色的长剑挡住。 长剑之上纹路复杂流畅。 血红的颜色透着一抹炙热的温度。 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 女帝顾湘南的脸色极为冰冷。 长剑正是出自她手。 身为武人,在受到威胁之时,身子总会下意识的作出防护手段。 所以,长剑在与长鞭磕在一起之后,犹如一条火龙一般,灵活的朝着前方一点而去。 “唰唰唰!!” 三剑在同一时间瞬间爆发而出。 看得一旁的曾安民面容凝重无比。 虽然只是一招。 管中窥豹。 这一招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人不敢轻视! 而潘十八在一击未果之后,反应极为迅速,脚尖只是轻轻一点,身影猛的暴退! 只是那三剑却是如同附骨之蛆,并没有因为他的暴退威力变小。 反而是离他越来越近! 彼时。 女帝的身子也暴露在了建郡府的大门之前。 “刺啦!” 纵是潘十八竭力闪躲,还是不免被那三剑的最后一剑给刺穿了衣物! 女帝留手了! 她冷眸持剑而立。 淡淡的看着面前的潘十八: “本为天道正义之士,何故为虎作伥?!” 她的声音透着冰冷。 “藏头露尾的鼠辈,也配教育你家潘爷?!!” 潘十八脸色之间闪烁着一抹浓浓的阴沉。 他死死的盯着女帝,脸上露着一抹狠意。 他本想在季洪礼的面前表现一番。 却没想到因为轻敌,反而吃了个闷亏。 现在,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虽然只是惊鸿而过,但老夫隐隐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站在建郡府门口的辛先生缓缓抬起下巴。 他看向站在中央的顾湘南。 眉头皱了半晌,依旧是没有想到,只是口中呢喃: “方才那三剑虽无长鸣之音,但其中不管是意境还是招式,都与江国公室的《凤九鸣》极为相似。” 听到这话。 站在一旁的季洪礼猛的抬头。 他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中央的女帝: “说出你的身份,以及你来此处的目的,本官可饶你不死。”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森然。 很明显,事关皇家之事,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中山饿狼,也配知晓吾之名讳?” 她的面容之间透着一抹平淡之意,斜眸而立,丝毫没有将季洪礼放在眼中。 “伪帝的走狗!”季洪礼听完此言,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帝。 “哦?”潘十八此时接过话茬,他挑起眉头,看向季洪礼:“季大人,师尊说你与当朝女帝间隙极深。” “既然今日遇到那女帝的走狗,那今日潘某便帮你杀了他,也好为你纳个投名状如何?” 言毕之后,他转头看向女帝,饶有兴趣的将其从上到下打量到尾: “长得倒是有几分俊朗,难不成是那女帝的面首?” 顾湘南撇剑斜指地面。 夸大的白色袍子迎风而飘。 她的目光没有丝毫感情。 只是淡淡的注视着眼前的潘十八。 那双美妙的眼睛深处透着一抹淡淡的失望: “本以为是志同道合之士,却不曾想,愿与浑浊同流合污。” 潘十八听得云里雾里。 他一脸不耐的看着女帝: “这是留给你说遗言的时间,你自己听听你说的都是啥。” “方才只是潘某大意,若不然你真以为能在潘某身上讨得了便宜?” 说完,他的手猛的一挥。 黑色的长鞭似一条蛟龙一般,竟隐隐与空气摩擦出长啸之音。 “死!!!”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在女帝那失望的目光之中,高高跃起。 “这个世界分黑白,而白终究吞噬黑暗。” 潘十八的声音淡淡的扬在众人的耳边。 他的身子周围,缓缓浮现出足足十丈有余的乳白色光芒。 “光照亮的地方,便是我的道路。” 下一刻。 他手中的长鞭赫然直直竖起,犹如一根长矛一般,朝着女帝扎去! 域! 他是武夫!! 隐藏在暗中的曾安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他的眉头死死的皱在一团。 这个潘十八,明明是魅语楼的武夫。 可他的师父却是一个似东方教的修行者? 这太过离奇。 “嘭!!!” 一道气浪袭来。 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想也不想,腿猛的一弯,身子像一道拱桥一般直接弯下去。 “嘭!!” 气浪击向他的身后,将那道墙砸出一道巨大的裂纹,犹如蛛网一般,密密麻麻。 再抬头看去。 便见女帝也已经将“域”展开。 火红色的域跟潘十八那乳白色的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在十丈的方圆之中你来我往。 “叮,叮,叮。” “嘭,嘭,嘭!!” 长剑与长鞭形成一道悦耳的交响。 只是,这交响之中,一但不慎便会死亡的哀歌。 建郡府前。 辛先生与季洪礼二人淡淡的看着门前正在交战的二人。 看了良久。 辛先生缓缓摇了摇头。 他那苍老的面容间透着一抹淡淡的失望。 “季尚书,符宗派来的这个小子不过初入四品,看家本事都耍的不利落。” “是否真要与他幕后之人合作,老夫劝你多考虑考虑。” 他的声音虽然苍老,但言语之间却是透着看破一切的岁月浸染。 季洪礼的面容缓缓扬起。 在门口那两个灯笼的照映之下,显的异常森然。 “辛先生,事已至此,我岂有回头路可走?” 他的面容透着端详,言语间带着傲然: “伪帝在位一日,我大江朝便不安一日。” “若是任由她胡闹下去,老夫到了泉下,怎敢面对先帝,又有何颜面面对太祖?” 言语之间。 便听到中央正在厮杀的二人齐齐爆喝一声。 “开!!!” “嘭!!” 兵器交错之间。 二人的身子皆是猛的朝后暴退! 烟尘散尽。 中央留下一个巨大的土坑! “四品武夫,还是控制不住域的力量。” 辛先生看到这一幕,面容之上透着了然。 他先是看了一眼潘十八。 此时的潘十八身上的衣物已经残破不堪。 他的长鞭被武道气息灌输依旧坚硬,被他当成拐杖死死的撑住他的身子。 他咬着牙,目光在对面之人的脸上紧紧的停留。 而他的对面。 女帝的面容则是风轻云淡的多。 她的身子没有一丝褶皱。 进入战斗前是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 她手中的长剑依旧散发着浓郁的火红之色。 长剑被她拿在手中,似一道极为靓丽的风景。 “不对。”辛先生看到女帝之后,脸上的面容猛的一变。 “怎么?”季洪礼听到这个声音,直接抬头朝着辛先生看去。 “方才老夫还没有仔细观察……”辛先生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女帝: “他面容像是被什么精神类的宝物给屏蔽了!” “哦?”季洪礼也猛的抬头朝着女帝看去。 他死死的盯着女帝。 随后心中猛的一震! 像是想起一什么一般! “那昨日带走南……的是不是他!!!” “不是。” 辛先生缓缓摇头。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深幽: “那人是儒修,不是武夫。” “那也定然与他脱不开干系,辛先生,请出手将其擒下!”季洪礼的双拳紧紧的握住。 他盯着女帝一眨不眨。 “若是被他逃了,下次再遇见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急切。 辛先生的面容之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季洪礼。 “老夫不久前刚刚出手。” “除去要压制体内生机留逝的武道气息,所剩下的……不多了。” 季洪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辛先生行了一礼。 一揖到底。 “辛先生,此夜过后,季某定当竭力为您取得延寿之物!!” 声音之中透着斩钉截铁:“若违此言,身受刀劈斧凿!”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辛先生陷入沉默。 他看了一会儿季洪礼。 随后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呼~” 他轻轻舒了口气。 “季六子的后人,比他聪明多了。” 他面容之间的表情,说不上是讽刺,还是失望。 不过。 他终究是没有回绝。 “哒,哒,哒。” 辛先生缓缓抬脚,下了门前台阶。 一步步的朝着场中而去。 他苍老的面容之上看向女帝,透着一抹赞赏,但更多的是深不可测的意味: “老夫所见过的四品武夫之中,你能排得上前三。” “有这般境界,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 “报上个名字,老夫也好为你立个碑。” 他淡淡的盯着女帝。 顾湘南手中的长剑缓缓收起。 她的目光之中没有丝毫感情。 迎着辛先生的目光。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与虎谋皮,必丧命虎口。” 那笑容,透着嘲讽。 辛先生面无表情。 这样的话语,激不起他任何情绪。 他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女帝。 缓缓抬起手。 “话多。” 轰!! 一道凝实许多的威压自他身上缓缓升起。 大恐怖瞬间填满在场所有人的心间!! “方才在会同馆也有个四品的小子与你一般,瞧不起老夫。” “但他现在被老夫打断四肢,躺在地上像蛆虫一样,只能爬着挪动。” 随着黑色的光芒缓缓浮现。 他的手上仿佛缠绕着一条条黑色的藤蔓。 下一刻。 在这阴暗的火光下。 他的身子,骤然消失!!! “嘭!!!” 再出现时。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女帝的腰间。 仓促之际,女帝也只能勉强抬起手中的赤色长剑立在胸前。 “咔嚓~” 长剑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断了。 “啪哒。” 断剑掉在地上。 “嘭!!” 女帝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飞去。 只是,她的身子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猛的爆发出一道强烈的气体,将她牢牢的护住! 身子还在倒飞。 但她并未受伤。 只是…… 下一刻,却被辛先生突然出现的手攥住了胳膊。 倒飞的身体骤然停滞。 “还有宝物护体?” 辛先生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看向女帝腰间。 一块玉佩显的有些暗淡。 “滚开!!” 女帝的声音猛的爆喝一声,她的腿猛的一转,小腿的胫骨如同巨鞭一般,朝着辛先生的面门抽去! “啪!” 辛先生的反应极快,骤然出拳。 击中女帝的腿。 “嘭!!” 女帝借力趁机朝后而去。 只是……她腰间的玉佩,却在这一刻,被辛先生拿在手中。 随着玉佩离体。 女帝的身上猛的一暗。 下一刻,她便恢复了原本的面容!! 一抹芳华,足以乱了天下!! 虽然只是一瞬。 但所有人都看清了她脸上的面容!! “陛……陛下?!!” 门口的季洪礼脸色猛的一变。 他的身子顿住,死死的朝着女帝的脸看去!! 辛先生也是愕然了一瞬。 他的手里还握着女帝的玉佩。 只是,因为他刚刚击向女帝的那一拳太重。 此时的女帝身子还在倒飞着…… 第279章 爆杀三品!!【4k 求追订】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此时的曾安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辛先生。 他的眸中怒火欲喷。 刚刚辛先生的话,他听的很清楚。 白子青……被打断四肢…… “咔嚓~” 他的手攥成拳头,骨节交错的声音响起。 “哒。” 他朝前迈了一步。 伸手,接住。 入怀便是一阵柔软温和。 女帝只感觉周身一热,好似落入了温暖的烛火之中。 曾安民单手抱着女帝。 缓缓从黑暗之中走出。 他将女帝抱在怀里。 一步步的朝前而行。。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势便强一分。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辛先生。 “老狗。” “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曾安民面无表情。 他的声音也没有丝毫情绪。 就仿佛是在普通的聊天一般。 “嗯?” 辛先生在见到曾安民出现的那一刻。 眉头猛的皱在一起: “还有人??” 他的面容中透着一抹愕然。 “刚刚……怎么没有感应到??” 唰!!! 随着曾安民的出现。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皆朝他看过来。 女帝恍然的抬头。 她看着上方曾安民的下巴。 平平无奇的脸,在这一刻,仿佛透着一抹光芒。 不自觉的。 她的脸轻轻一红。 她挣脱了一下,从曾安民的怀抱之中下来。 “吴兄,有秘宝相助,我没事。” 她低着头,对着曾安民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玉佩?? 我的玉佩呢??! 她骇然抬头。 朝着辛先生看去。 果然看到了他那枯木一般的手中,握着一抹碧绿!! “嗯。” 曾安民缓缓拍了拍她的肩膀: “躲我后面吧,陛下。” 说完,他重新抬头,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辛先生。 女帝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暴露了!! 她的身份暴露了!!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所有人。 很明显。 所有人都在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看。 只有曾安民除外。 “辛先生!!机会!!杀了伪帝!!” 季洪礼猛的反应过来。 他的脸上甚至透着一抹惊喜之色。 他死死的盯着顾湘南。 “延寿之机就在伪帝身上,今日杀了她,明日一早,我便双手将其奉上!!” 季洪礼的身子激动的都在颤抖。 他甚至不停的搓着手。 辛先生皱眉。 他的目光在曾安民的脸上停留。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 让他的心中莫名的闪过一抹不安。 我在……不安什么?? 反应过来的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人老了…… “我再问你一遍,老狗。” 曾安民面无表情。 他抬头。 看向辛先生。 一柄彩色的短斧,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体内的武道气息也在瞬间灌入那短斧之中。 “嗡!!!!” 随着四品武道气息的灌入。 那短斧在一瞬间亮起刺眼的光芒!!! 一阵巨大的威压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神……器!!!” 辛先生的眸中陡然闪烁出骇然之色。 他甚至有些失声。 所有人全都死死的盯着曾安民手中的那柄短斧!! 曾安民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淡淡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短斧。 与往常不一样的是。 此刻的他,好似听到,或者感觉到一种亲昵的情绪自短斧之中传来。 那是一种久违的,终于见到光明的情绪释放。 “我是说,我以前根本没有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 曾安民暗忖。 刚刚还被女帝吸引眼球的众人,目光瞬间被曾安民手中的那柄短斧吸引!!!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那柄短斧。 就连女帝也不例外。 她的眸中透着震撼。 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那道平平无奇的身影。 “吴……吴兄……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磕磕绊绊。 “境界的差距岂是一柄武器能弥补的?!!” 季洪礼看着还未出手的辛先生,脸上闪过无与伦比的焦急之色: “快出手!!事成之后,我还会告诉你辛家后人的下落!!” “唰!!” 辛先生猛的转头朝着季洪礼看去。 那苍老浑浊的目光透着一抹精芒: “季尚书,若是这句话你胆敢欺骗老夫。” “可知道后果??” 季洪礼疯狂点头:“放心!老夫绝不食言!!” “好!!” 辛先生猛的抬头。 脸上闪过泰然自若之色。 “神器,可以弥补境界上的差距。” “但那也要看是谁用。” 他那苍老的脸又看了一眼曾安民手中的短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老夫从未听过斧状的神器。” “以后,它便跟着老夫吧!!” 此时,他丝毫不再伪装。 三品武夫的气度?? 笑话!! 值几个钱?? 他的声音之中皆是贪婪。 “所谓富贵险中求,小子,今日便让老夫与你斗一斗!!!” 言毕之后。 他的身子便猛的化作一团漆黑。 “影之域。” “域之内,我无敌!!” 辛先生的声音之中响彻在整个建郡府!! 黑暗笼罩!! 如同乌云遮天蔽日! 曾安民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的声音依旧淡然的响起: “我再问最后一遍。” “老狗。” “白子青,在哪儿?” “唰!!” 迎接他的,只有一道如同巨雷一般的声响! 辛先生的第一击,已至!! 三品武夫,域达百丈!! 只是曾安民却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压力。 他手中的短斧嗡鸣做响。 导致他的胳膊都在颤抖。 曾安民不再犹豫。 调动着体内的武道气息。 刹那之间。 整座天地都为之一变!! “吟!!!!” 一道吹有他能听到的龙吟之声响彻在他的识海空间之中。 勘龙图的虚影光芒大作!! 勘龙图的拓本光芒大作! 结实有里的紫色雷电之力瞬间遍布他的周身十丈之内!! 那凝实无比的域,一经出现便让所有人疯狂变色! “噼里啪啦。” 紫色的电弧瞬间围绕至他的全身。 与此同时。 他的胳膊,他的四肢…… 暗金色的龙鳞遍布全身!! “嘭!!!” 短斧与辛先生的兵器对撞。 空气爆裂开来!! 这一片的空间随着刚刚那一击的碰撞,都要扭曲起来!! “哗啦!!!” 碎石乱入。 烟尘遍布!!! 短斧与铁锤没有分出胜负!! 他们僵持在了那里。 曾安民的额头之上透着一抹汗水。 他咬着牙,手上青筋暴起! 他的膝盖都已经陷入至地中!! 而他的面前,辛先生手中那黑色的铁锤上已经布满裂纹。 “倒是有几分力气!!” 辛先生的声音之中透着喘息。 他看着曾安民,苍老的目光之中透着惊愕。 但接着,他的脸上便猛的一沉,声音之中透着疯狂: “来吧小子!!今日,不是你死,便是老夫亡!!” 下一刻,他便将体内的武道气息疯狂的朝着铁锤之中涌入!! “轰!!” 天地仿佛都为之一静。 二人僵持着!! 一边是金手指改造过的四品战力武道气息! 一边是老迈的三品武夫,但他的武道气息一大半都在压制身体的衰老,并没有使出全部。 但就这样,也给足了曾安民无与伦比的压力!! 二人的武道气息疯狂的朝各子的武器中涌入。 但在外人的眼中。 二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看着僵住的二人。 季洪礼,女帝,潘十八…… 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透着一抹惊骇!! 季洪礼的脸色猛的一沉。 他狠狠的盯着曾安民看了一会儿,随后狞笑一声:“来人,将白总领请上来!!” “是。” 不多时。 便见一滩人影被拎了出来。 “嘭!!” 那人影被扔至地上。 如同蛆虫一般,在地上扭动着。 因为身体各处的疼痛,他只能不停的扭动。 白子青死死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季洪礼。 他的喉咙“吭哧吭哧”着。 但却极为倔强的闭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白总领,你应该不想死吧?” 季洪礼面露狠色,他脸上挂着一抹狞笑。 随后伸手拎起白子青的头发,让他看清战场之中。 “看到了吗?场中那个年轻人,他是来找你的。” “老夫不知道他是谁。” “但老夫知道,他肯定认识你,你也肯定认识他。” “现在,你只需要痛苦的吟上那么一声,能将他心神干扰,本官便可饶你不死。” “怎么样??” 季洪礼眯着眼睛,看着白子青。 白子青咬着牙,他死死的盯着季洪礼: “呸!!” 一口唾沫,从他的口中喷在季洪礼的老脸之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季洪礼的面容阴沉无比。 他猛的一松手。 白子青的身子便倒在地上。 “既然你不想叫,那老夫便亲自让你叫!” 言毕,季洪礼的脚便猛的踏在白子青的胳膊上。 本来便已经被辛先生废掉的胳膊,此时更是如同万虫撕咬一般,反馈着剧烈的疼痛。 “唔~”白子青的脸上扭曲无比。 他的喉咙再也绷不住,但却依旧死死的闭着自己的嘴巴!!! “季洪礼,你该死!!!” 女帝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怒意!! “唰!!” 只是片刻,她的身子便已经朝着季洪礼冲来。 “叮!!!” “你的对手是我。” 潘十八死死的盯着女帝。 他的身影牢牢的挡在季洪礼身前,面容之中透着一抹怪笑: “女帝?陛下??” “我还从未弑君过……” “死!!” 女帝没有丝毫犹豫,瞬间起身迎上去。 ………… 旁边发生的一切。 曾安民自然看在眼里。 此时,他的心中早已经被怒火填满。 他看着面前的辛先生。 “老狗!!” “季洪礼!!” “老子要你们……死!!!啊!!!!” “嗡!!!” 腰间。 一块灵石也不知道何时被他塞入了装置腰带之内。 灵力疯狂的朝着腰带内涌去! “刺啦!!” 他的衣服猛的爆开!! 身子就那么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这……” 所有人都惊呆了。 全都死死的盯着他的身子。 他的身体之上。 红色的血纹遍布周身。 这一刻,徐天师亲手为他拓制的阵法爆发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曾安民的眸子变成血红色。 他的脑海之中,回荡着一抹天地初开的混沌。 “斩三者……称丑!!!!”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但清晰无比的传入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恍惚间。 人们好像看到了一条巨龙,腾空在这片天地。 那巨龙的爪间有五道光芒。 那巨龙的眸子闪烁着猩红!! …… 这一刻。 曾安民再也没有丝毫留手!! 他甚至不顾强行催动“斩三”的后果。 周身上下。 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全在这一刻被他猛的爆发出来!! “轰!!” 天上。 猛然响起一道惊雷!! 他那十丈的域内。 紫色的雷,犹如一条条游动的长蛇,疯狂的扭动着!! “轰!!!” 短斧在这一刻,爆发出七彩光芒!! 一道猛烈到足以影响天地的力量,在这一刻以短斧为媒介,突然爆发而出!! 曾安民看向辛先生。 挥动手中的短斧。 简单的挥斧。 寒光闪过。 辛先生的脸上充斥着愕然。 他呆呆的抬头。 看向空中。 半空之中,一团巨大的乌云凝聚。 雷电在乌云之色肆意揉捏。 “轰隆!!”伴随着雷声的响起。 暴雨倾刻而下!! “天……天地异象……” 辛先生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神器之威……果然恐怖……” 面对曾安民突然的爆发,他根本就来不及解锁体内其它的武道气息。 只能……饮恨。 此时的曾安民已经在他的身后。 “哒,哒,哒。” 曾安民一步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对他身后的辛先生根本就没有丝毫在意。 “嘭~” 血肉炸开!! 辛先生的身子原地爆炸。 化做漫天的血雨! 季洪礼呆住了。 他的脚还悬停在半空之中。 他仰头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哒,哒,哒。” 曾安民步至季洪礼的面前。 他淡淡的看着季洪礼。 “本官乃……” “啪!!!” 一巴掌。 曾安民并没有扇他的脸。 而是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肩上。 “咔嚓。” 季洪礼的肩膀塌陷。 “啊!!!” 季洪礼的惨叫猛然响起。 “啪!!!” 曾安民又是一巴掌落下。 季洪礼的另一边胳膊也塌陷而下。 “咔嚓” 接着便是他的腿。 他的脚。 他的腰。 “咔嚓,咔嚓,咔嚓。” 曾安民的脚下,缓缓的碾压着季洪礼的每一寸骨头。 同时又很注意将体内的武道气息灌输入他的身体之中,帮他修复着。 避免他死得太快。 “啊~” 地上,出现另一滩人形血肉。 季洪礼的嗓子干嚎着。 他疼的眼泪鼻涕横飞。 但曾安民的折磨依旧在继续。 “咔嚓~” “咔嚓~” 骨头被碾成粉末的声音依旧在持续。 一直持续到季洪礼再也发出不丝毫声音。 他活活疼死了。 一直到死,他的身子还在痉挛着…… 曾安民缓缓收起手中的斧子。 他看向白子青。 白子青也看向他。 “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白子青感动得都要哭了。 “不是,你好得留这老狗一命,等我伤好了,看老子不把皇城司所有折磨人的法都在这老狗身上用一遍!!” 他的声音透着委屈。 听到这个声音,曾安民松了一口气。 活力十足,确实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一声痛苦的呻吟猛的响起! “啊!!” 曾安民猛的抬头。 便看见潘十八将一道黑色的符箓打入女帝的身体之中。 “死吧你!!” 潘十八的脸上透着阴沉之色。 曾安民刚要起身。 便见他又掏出一张符箓,猛的一撕。 “嗤啦。” 符箓便化作齑粉,爆发出一道光芒,将潘十八笼罩在其中。 下一刻,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哼!中了我师尊的阴火符,好好享受吧!!” 只留下一脸痛苦的女帝,在无意识的呻吟着。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80章 符宗宗主也配与徐天师相提并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有点……烫。” 曾安民摸了摸女帝的脸。 此时的女帝,无意识的抽动着身子。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淡淡的黑色气息。 曾安民嗅了一下。 那黑色的气息就像是烧糊了的味道一般。 他摸了摸下巴,随后伸手在女帝的脸上捏了捏。 “唔~” 女帝下意识的张开嘴,眉头紧皱,发出一抹痛苦的低吟。 “脸跟发烧了似的。” 曾安民的眉宇间闪过凝重之色。 女帝乃是四品武夫。 能让她发烧…… “阴火符……” 曾安民眉头紧皱…… “兄弟,来管管我……” 白子青的声音有点虚弱。 “呃……把你给忘了。”曾安民摸了摸脑门,他将女帝从地上横抱而起,来到白子青的面前,左右看了看。 发现建郡府有几个奴仆正瑟瑟发抖的看着这边。 “杀了吧?别暴露了你的身份。” 白子青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几个奴仆,他向曾安民提议道: “徐天师在你身上种下的手段,知道的人越少,对你越好。” 曾安民一听,确实是这个理。 所以,他瞥了一眼那几个奴仆,脚下一横,武道气息猛的从体内喷薄而出。 “啾!!” 乱石穿空。 几个奴仆身子一震。 脑袋上便出现落血的窟窿。 “噗嗵。” “走。” 曾安民没有丝毫留恋,带着女帝与白子青,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 会同馆。 “噗嗵~” 回到大圣朝使团所在的会同馆之中。 曾安民将白子青扔在床上。 白子青的四肢都被辛先生捏碎,此时的他只能依靠身体的核心力量,四肢根本使不上力。 翻身都极为艰难。 “你轻点儿啊。” 躺在久违的床上,白子青的声音委屈极了。 “怎么样了你?” 曾安民看到白子青这副模样,心中也是颇为无奈,他斜眼看着白子青问道: “你好歹也是四品大宗师强者,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就被抓走了?” “幸亏这次是我,换个别人绝对想不到你是被季洪礼抓走的。” 白子青脸色一僵。 他抿了抿嘴,心中欲哭无泪,面上叹气: “莫说是他那等三品天人境的高手,纵是四品大宗师境,谁会不要面皮潜入府中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而且那辛先生的域乃是十分稀有的“影之域”,潜伏能力本就无双,而且还是三品天人境的强者。” 说到这里,白子青心中便是一阵狂怒: “他也就是被你杀了,若是没死,等我伤好,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得了吧,我能杀他也是侥幸。”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此时正躺在地上抽搐的女帝身上。 “话说回来,徐天师在你身上拓的阵法着实有些逆天。” 白子青的脸上闪烁着羡慕,他的目光在曾安民身上那猩红色的纹身之上停留: “我白子青不管是人品,还是智谋,皆不差你分毫,为何就得不到天师大人的青睐?” 曾安民懒得搭理他。 此时他的目光紧皱,一直在女帝的身上停留。 女帝脸上因中符而萦绕的黑气此时已经从原来的淡薄缓缓聚起。 猛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团黑雾,将她的脸给笼罩起来。 “阴火符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这般邪性?” 曾安民面上全是凝重。 女帝不能死。 最起码现在肯定不能死。 先不说天道盟盟友的身份。 便是江国女帝这一个身份,就有足够的分量。 女帝一死,江国必然会陷入诸侯争霸的混乱。 一旦产生这个裂痕,北边的万妖山脉绝对会趁机而入。 往大了说,整个人族的悲惨命运会开始。 往小了说,若是大圣朝受到波及,老爹跟自己绝对是要上战场的。 此时的曾安民还不想这么早跟妖族对上。 最起码也得等他儒道进入三品以后,再去碾压妖族。 “你知道什么是阴火符吗?” 曾安民抬头看向白子青,目光之中带着凝重之色。 白子青茫然的看回来。 “阴火符?” 四目相对。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之中的烦躁。 其实不用多说。 他知道自己在女帝的面前已经暴露了身份。 在斩杀辛先生之时。 他使的“斩三。”出自《永夜三斩》。 而《永夜三斩》就是女帝给他的。 女帝不可能看不到。 也不可能猜不到。 所以吴彦祖是“北”的这个信息,此时女帝定然是知道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无所谓暴露不暴露了。” 曾安民沉下心,目光之中透着淡淡的锐利。 他的眼睛轻轻闭上。 识海空间。 勘龙图巨大的虚影缓缓浮现着。 【北:道在吗?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写完之后,曾安民静静的等待着。 很快,勘龙图的背影之下,便出现了一行规整的字体。 【道:问吧。】 看到道在,曾安民松了口气。 阴火符出自符宗的宗主之手,同样身为道门的无心应该是有所耳闻的。 【北:你知道阴火符吗?】 写完之后,他的目光便死死的盯着勘龙图的虚影。 【道:阴火符,道门符宗的符箓。】 知道! 看到这里,曾安民的眼眸轻轻一亮。 【北:什么等级的符箓?】 曾安民知道,道门符宗的符箓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这是在玄阵司时许明心对他说的原话。 【道:阴火符属于特殊类符箓,没有等级。】 【北:没有等级??】 曾安民看懵了。 【道:嗯,天地玄黄四个等级的符箓想要催动,则需要持符人自己拥有相等的力量,这样的符箓是符宗弟子的护身灵宝,不是消耗品。】 【道:而这种特殊类的符箓想要催动极为容易,不需要看持符人的力量等级,只要注入灵力便能催动。】 【道:其实这也属于符宗内长辈给晚辈的护身宝物,属于消耗品,其威力更需要看的是制符人的力量等级。】 看着道的侃侃而谈。 曾安民的心沉入谷底。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 【北:我有一个朋友,中了这阴火符,该怎么破解?】 写下之后,他便耐心的等待着道的回复。 【道:阴火符若要破解是比较简单的,只需要有力量等级与制符人相差不多的人将灵力灌入中符者的体内,便能破解。】 【你的朋友离的远不远?若是可以的话,我就能帮他破解。】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北:远到是不远,也在江国的东京城,但这个制符人……】 曾安民苦笑着继续写下: 【不出意外的话,这张阴火符,应该是出自符宗当代的宗主之手。】 道沉默了。 符宗当代宗主?? 你闹着玩呢? 【道:那我也无能为力,中阴火符者,五脏六腑皆会被其阴火烘烤,一个时辰之内若不解此符,中符者会被活活烧死。】 【我家师尊倒是能破,只是他远在道门天山静修,时间根本来不及。】 【北:多谢。】 曾安民退出识海空间。 他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帝。 经过他这番询问,时间又过去了好大一会儿。 此时,不光是脸上,女帝的胸前也缓缓燃烧着浓郁的黑气。 就像是柴火被燃烧的黑烟。 看这那黑烟。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女帝的手死死的攥着曾安民的手。 她那本来白皙如玉的手指,此时烧的厉害。 甚至是有些发烫。 “能动用武道真气吗?” 曾安民抬起头,看向白子青。 “一点点。”白子青犹豫了一下,认真的回答。 “帮她降降温。” 曾安民叹了口气。 “好。” 白子青凝重的点头,随后他闭上眼睛。 随着他体内的武道真气缓缓催动。 蓝色充斥着寒气的域缓缓散开。 一道轻柔的武道气息打入女帝的体内。 “唔~” 随着极寒之意进入女帝体内。 她那痛苦的脸色轻轻一缓。 “有效果!” 曾安民看到此处,心中缓缓松了口气。 女帝在曾安民的怀中虚弱的睁开眼睛。 当她那极美的眸子接触到曾安民之后,身子轻轻一颤: “永夜三斩……吴兄,你才是北!” 纵然虚弱。 她的声音也似灵鸟空谷。 但曾安民却是顾不上这好听的声音,而是凝重的看着女帝道: “你中了道门符宗的阴火符。” “绘符之人,便是符宗的宗主。” “想要解开此符,则需要力量等级与符宗宗主差不多的人来,他只需要将他的灵力渡入你的身体便好。” “符宗宗主,至少是二品的强者。” “陛下必然知道这东京城中哪里有此等人在。” “告诉我,我带你去。” 曾安民盯着女帝看。 女帝抿了抿嘴。 她此时极为虚弱。 额头之上香汗淋漓,她摇了摇头: “东京城中没有二品,教主东方苍在闭关以前,将护城大阵开启,二品以上的强者根本进不了东京城内。” “如今的东方教的掌教凌虚子,与朕的好友李破惊皆是三品神邸境。” 这话一出。 曾安民摊了摊手:“那你今天必死无疑。” 那确实没办法了。 老天爷都不想让你活命。 女帝的嘴死死的抿住。 她的眸子也变的有些凄凉。 “朕……不想死……” “朕若死了,文成谁来保护……” 她的声音透着绝望。 曾安民叹了口气。 “你其实是南,对吧?” 他的目光平淡的看向女帝。 女帝猛的一颤。 她的瞳孔之中巨震。 不可置信的看向曾安民: “你怎么知道……” 曾安民笑了笑,他的目光看向北圣朝的方向: “破绽太多了,我都说不过来。” “不说这个了,生命的最后时光,有什么想要达成的心愿?” “我可以帮你。” “不然,你江国皇室那蕴养神识的玉佩,我拿的不安心。” 他的目光平淡,温和的看向怀中的女帝。 女帝的手紧紧的攥住。 她抿着嘴,沉默了半晌之后,叹道: “去寻蝶儿,她会带你进宫,带走文成,走的越远越好。” “朕不会让你白帮忙,我怀中有策凤图,若我死后,策凤图便归你。” “蝶儿院中养的那朵花,若长成之后,可延寿三十载,也归你。” “我脖颈间的项链是一个芥子空间,里面有朕先前便拟好的遗诏,待朕死后,传位给顾清玉。” 说完,她的声音甚至都虚弱下来。 “顾清玉?” 曾安民愣了愣。 他对江国的皇室并不了解。 “顾清玉与南王共出一脉,只有他登上皇位,江国才能安定。” “朕若是传位给文成,江国必会陷入混乱。” 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朕死后,也看不得这天下洪水滔天。” 曾安民叹了口气: “行。” 说着,他便要站起身。 伸手进入女帝怀中。 咳咳。 很烫。 很软。 他面无表情的将策凤图拿出。 顺手也将女帝脖颈之上的项链解下。 他拿着项链看了看。 很美。 也很尊贵。 很符合女帝的身份。 看到曾安民将项链取下,女帝缓缓闭上眼睛。 又陷入了昏迷。 很明显,白子青只是四品武者,他的武道气息在符宗宗主亲手绘制的阴火符下,坚持不了多久。 曾安民看了他一眼。 白子青一脸无辜: “我只是个普通的四品大宗师,我的武道气息能在她的体内坚持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很不错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能得徐天师的青睐,亲自在你身上拓阵?” 说着,他的眼睛又嫉妒的看了一眼曾安民身上的红色纹身。 “嗯。” 曾安民缓缓点点头。 随后他的身子猛的一震。 惊愕的看向白子青: “你刚刚说什么?” 白子青不明所以:“我说我个武道气息能在她体内坚持……” “不是这句,是下一句!”曾安民死死的盯着他看。 “你能得徐天师的青睐……”说到这里,白子青的脸上也猛的一顿! 随后目光直直的看向曾安民的身体!! “徐天师在我身上留下的拓阵!!” “那我身上,必然有徐天师留下的灵力!!”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呢喃 “徐天师的灵力,比起符宗的宗主……应该不差吧??” 白子青听到这话都气笑了: “符宗宗主是什么垃圾?也配跟天师大人相提并论??” 第281章 诡气终消除,儒道突破至四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啧。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那一脸张狂的表情,心中有些无语。 搞得跟你是徐天师似的。 “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淡淡的看着白子青: “那我便在此地试试。” 说着,他的目光朝着女帝看了过去。 此时女帝的肌肤已经有些焦黑。 甚至有一种烤肉的香味…… “不能再等了。”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凝重。 他缓缓坐在地面之上,闭上眼睛。 “我应该是以灵石催动腰间的装置。” “然后启动身上的纹身。” “最后再以纹身产生的力量灌入武道气息之后,将武道气息输送至女帝的体内。” “这样的话,徐天师的灵力或多或少都会参杂进去。” 想到这一点之后,曾安民便不再犹豫。 他立刻起身,目光直直的盯着白字青道: “我在此地为她清除符箓火毒。” “外界若有何情况,你便出声别让任何人进来。” “明白!” 白子青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他也闭上眼睛: “我准备疗伤。” “这伤势没有个十天半月是治不好的。”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 “嗯。” 曾安民坐下,将女帝扶正。 随后闭上眼睛。 从备战空间中掏出一块灵石。 “咔嚓。” 被他装入腰带之中。 “呼~” 他舒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体内的气息。 随后目光一凝,暗自运转腰间灵力。 “嗡~” 随着灵力运转,熟悉的感觉传来。 他身上那血红色的纹路一寸寸的亮起。 在他身上旋转。 就像是一滩岩浆,缓缓的流动着。 “哗!” 随着灵力的运转。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的肌肤开始一寸寸变的愈发结实。 刹那之间。 他仿佛在自己的体内感受到一股浩荡,势不可挡,犹如瀚扩星空一般的力量!! 虽然只有一点点。 但曾安民能感觉到,就是这一点点,也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抵挡的! “徐天师……”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眯着眼睛。 他开始思考。 当日在玄阵司天师府见徐天师时,他不仅给自己拓阵,还为自己指明了天之莲的方向…… “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你想让我帮你杀的那个人……是谁。” 这种时刻,曾安民也没有想太多。 他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体内的灵力上。 “去!!” 曾安民的武道气息冲刷过肌肤上的红色纹路,带起了一点点,几乎感觉不到的那道浩荡气息。 他的内心平静下来。 “成功与否,便在此了。” “能否活下来,便全看你的造化了。” 他淡淡的注视着女帝柔弱的背。 指间的武道气息丝滑的渡入进去。 “嗡~” 下一刻。 曾安民能感觉自己的武道气息就像是一只“眼睛。” 进入女帝的身体之中,探查着她的体内。 火焰。 无尽的火焰。 女帝的体内是滔天万丈的炽热之气息。 “这阴火符,挺变态的。” 曾安民心中暗暗吃惊。 “那是……” 在女帝体内万丈滔天的火焰之中,一团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息时不时的闪烁着。 邪恶,怨念,死亡…… 那团黑色的气息曾安民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能感觉到其中那让人颤栗的恶心气息。 “嗡!!” 就在曾安民观察那团气息之时。 他在女帝体内的武道气息突然闪过一抹庞大的气势。 如同当空浩月。 将女帝的体内猛然照亮!! 下一刻。 点点星光从他的武道气息中脱离出来。 便见一丝让人不敢直视的青色光芒猛然闪烁。 “啾!!” 下一刻,那青色的光芒便朝着操纵火焰的黑色气息飞去!! “嗡~” 在青色光芒接触到黑色气息的那一刻。 曾安民似看到了一个巨人。 那巨人面无表情,缓缓伸手。 对着地上的蚂蚁轻轻一压。 “咔嚓~” 黑色气息,猛的一暗。 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干瘪下去。 下一刻。 女帝的身子猛的一颤。 “唔~啊~” 一道让人听了都忍不住要发泄的声音自她那红唇间传出。 听到这声音的曾安民差点没忍住浑身一紧。 “没事了吗?” 曾安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女帝的体内。 “不对,没完呢,虽然黑色气息已经消灭,但残留在女帝体内的火焰还没有消散……” 一时间,曾安民也束手无策了…… 但下一刻。 他便闭上了嘴巴。 曾安民的武道气息感受到,来自徐天师之手的那团青色气息在消灭了黑色气息之后,在女帝的体内转了一圈。 最终朝着女帝某个穴位而去。 那是……会阴。 青色气息在进入到会阴穴后。 如同打开了一道水闸。 会阴穴中朝外疯狂的喷涌着寒冷,阴森的气息。 “嗤~” 随着那气息朝外喷涌。 女帝体内残留的火焰瞬间消散。 她身体的温度也在极速的恢复正常! 在完成一切之后。 青色的光芒缓缓消散。 最终,消失在女帝的体内。 “成了!”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女帝后,整个人却愣住了。 面前的女帝脸色通红。 她睁开眼睛,目光之中极为迷离的看着曾安民。 她的双腿在不停的互相摩擦着。 …… “怎么回事……火毒明明已经消除了……” 曾安民皱眉自语,伸手探向女帝的额头。 比起刚刚阴火符催生的热浪减弱了很多很多。 女帝死死的抿着嘴。 她盯着曾安民,声音异常虚弱: “你……对朕……做了什么?!” “朕为何,如此……难受??” 曾安民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我帮你将体内阴火符的火毒给清除了……我也是刚想起来,曾经有高人在我的体内留下过他的灵力。” 曾安民挠了挠头,他眉头皱在一起: “你这是怎么了……” 女帝的脸色越来越红。 她的牙紧紧的咬在一起。 她的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那高人的灵力打通了我体内会阴穴中的气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有些控制不住……” 她张了张嘴。 感觉自己周身滚烫……又温和。 她好似又陷入了昏迷。 但她的身体还是在不由自主的轻轻摩擦着什么…… “咳咳!!” 曾安民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 他的面容变的极为古怪。 “徐天师的灵力,还有春药效果??”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帝。 女帝的身子依旧在不停的扭动。 “白大哥,别运功了,来活了,你把你的极寒真意弄来点,帮她压一压那个啥!” 曾安民抬头看去。 便见白子青此时已经进入到紧绷的阶段。 他的身体凝结着极寒冰意。 他的脸色凝重无比。 他闭着眼睛,整个人都透着严肃。 “呃。” 曾安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算了,先扶你去旁边的屋里歇着吧……” 曾安民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地上情不自禁的女帝。 弯下腰,将其横抱而起。 女帝的浑身都在滚烫。 突然她感觉有一道冰冷的气息贴住自己。 那冰凉的气息让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便贴了上去。 “唔???” 曾安民的眼睛瞬间瞪大。 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帝。 甚至那长长的睫毛都在挠着自己的脸。 一条极为柔软的灵活进入自己的口中…… ??? 这个时候,谁要是能忍住,谁是这个。 反正曾安民感觉自己绝对不是禽兽都不如的那种人。 “嘭!!!” 房屋的门打开。 “嘭!!” 房屋的门关上。 “哒,哒,哒。”曾安民急促的脚步声。 “嘭!” 隔壁房屋的门打开。 “嘭!” 隔壁房屋的门关上。 “嘭!!” 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在床上的声音。 窸窸窣窣…… “对了,把这玩意的根茎含住!” ……… 本台记者曾安民为您报道。 我朝大圣使团今日与大江最高领导人女帝,带去了最崇高的敬意。 并在女帝的友好示意下,开启了一场两国人民友好开端的会议。 本次会议,圣朝代表曾安民强烈建议,要深抓女帝提出的两个高峰点。 落实并填补女帝提出的国家漏洞。 女帝也友好表示,包容圣朝代表曾安民所提出的突出功绩。 并给予曾安民最浓烈的热情。 …… 夜晚落幕。 房间之中的声音也逐渐平息。 “呸!” 曾安民把嘴里天之莲的根茎给吐出去。 他从床上起身。 随意的看了一眼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都蒙住的女帝。 他无声的咧嘴一笑。 闭上眼睛。 意识沉浸入识海空间之中。 此时的空间里。 那红色的诡异气息再也不见踪迹。 “嗡!!” 六件儒器,皆恢复往日神采。 甚至那久被诡气包裹着的金笏,此时更是六间儒器之中最为亮眼的那个!! 天之莲在他体内留下的灵力,一遍遍的帮他冲刷着六件儒器! “那是……” 曾安民盯着那金笏看了好大一会儿。 金笏一直在闪烁着光芒。 好似在向他提醒着什么?? 什么东西? “嗡!!!” 脖颈之间的项链纹身传来一阵温凉的气息。 下一刻。 他的眼睛便是两道金光射出! 神秘项链带来的“火眼金睛!” 曾安民努力朝着那闪烁着金光的金笏看去。 “嗡!!”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从外面来看,他直直的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塑! 但在他的识海空间。 那金笏耀眼的金芒如同天地之间的太阳。 将他的识海空间照射的透亮无比!! 在火眼金睛的加持之下。 他从那金笏的光芒之中,突然看清了一副画面。 画面之中。 一道屹立在山间的人影轻轻的笑着。 他摇晃着手中的羽扇。 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 他的身前,是无尽的妖兵!! 妖兵似海一般,潮水样的朝着他涌来。 那人依旧是轻笑: “尔等,中计矣!” 下一刻。 他的羽扇轻轻一摇。 便见那无尽的妖兵轰然起飞!! 浩荡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似一颗巨雷一般,将所有妖兵炸起!! “哗啦~” 妖兵们瞬间化为蒸气。 天地恢复平静。 那道人影缓缓转身,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曾安民从那人的眸中看到了无尽的沧桑,还有温和。 “后生,还不速速醒来?!!” “后生,还不速速……醒来??” “唰!!”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他的眸中爆闪着淡金色的光芒!! 再看向他的识海空间。 金笏,已经成长为参天巨物!! 它傲然的立在曾安民的识海中。 其余五件儒器如众星拱月一般,将其围住。 “轰!!!” 他的浩然正气在金笏的吞吐之下,一点点的凝实!! 它似乎有情绪。 他向曾安民发出了……疑问!! 它在问曾安民。 福至心灵! 曾安民心中明白,它在问什么! “以极道,护人族昌!!以权辅,安万民!!!” 曾安民下意识的,明白了! 他似明白了在十八年前。 父亲在给自己起这个名字时,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金笏,本就代表权力!! 他也明白,自己真正想走的路!! 下一刻。 他的体内,淡金色的浩然正气,正式蜕变!! 浓郁的金色亮在空中。 甚至浓郁的有些发黑。 “轰隆!!” 他体内所有的淡金色的浩然正气,全都转化为了暗金色!! 神秘,浩荡。 威临天下! 暗金色的浩然正气恰一出现,便给了曾安民无尽的安全感。 “我这是……突破了!” “我小问心成了?!” “我成……圣贤儒修了?!” 曾安民能感觉到,那暗金色的浩然正气,对邪祟之物的克制。 也能感觉到,那浩然正气,似对现实的影响变小了。 他变的更强了。 也变的更弱了。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奥妙无比的感觉。 他就是知道。 在突破四品之后,选择了圣贤儒修! 老爹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小问心后,不要选择极端儒修。 要走中正平和的路子。 但曾安民知道,自己本身是武夫,肉体的力量极强,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所以,极端儒修才是他该选择的路子!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银)双倍头铁:脖颈,头颅的硬度提升二成,身体的硬度降低一成。】 【(银)长枪依在:使用长兵器时,提高一成武道气息的恢复速度。】 【(银)瞒天过海:获得一件灵铁一块,此灵铁没有任何攻击效果,但能任意变化外观。】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看到这几个词条。 曾安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选择了【瞒天过海】。 也就是在看到【瞒天过海】之后,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282章 一夜荒唐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选择完词条之后。 曾安民,重新将目光投至识海之中的那枚金笏。 金笏变的巨大无比。 “所以,小问心之后,我获得的儒道手段是……” “埋地雷??” 曾安民心中有些乐。 这儒道手段类似前世的地雷。 就是把自己的浩然正气凝结成一团,朝自己想要引爆的位置灌入,使其被牢牢的锁住。 想什么时候引爆,只需再将浩然正气朝那个方向打过去。 便能让其爆炸。 “这不就是埋地雷吗?” “只要敌人进入我的包围圈,我直接把他们全炸了……” 曾安民乐了。 “不过这是我的终极手段,也是属于我自己的手段。” “平日对妖,亦或者邪祟,用圣人传下来的手段便可。” 就在他暗想之时。 女帝皱眉醒来。 她能感觉到传来的不适。 她努力抬头,看到了周围的环境。 俏脸之上猛的一红。 很明显,她自然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抬起头,那双充满着神秘色彩的眸子,迎上了立在屋中的男人。 男人一身火红的神秘纹路。 他赤身站在那里。 她看到了男人头。 脸色猛的一红。 略微有些尴尬。 她没有先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面容很平凡的男人。 曾安民似有所感,他睁开眼睛,低头。 与女帝四目相对。 “咳咳。” 曾安民咳嗽了一声,轻声问道:“陛下,醒了?” “嗯。” 女帝轻轻点头,随后面色有些犹豫: “你背过身去。” 嗯? 曾安民一愣,他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何意?” “朕……要穿衣服。” 顾湘南的面色带着一抹嗔意。 “这就不用了吧?”曾安民挑了挑眉看着女帝道: “你我二人已行夫妻之实,何必如此见外?” 顾湘南的身子僵了一下。 她有些不太敢看曾安民的眼睛。 其实说到底。 她此时也不过只是二十三岁的年纪。 她经历的事情远没有曾安民多。 她更多的,还是周旋于京城各大势力。 男女之事,从未有过。 “朕还未纳你入宫。” 女帝低声道: “此事于礼不合。” “等会儿……”曾安民愣住了。 他猛的睁大眼睛: “你还想纳我入宫???” 女帝愣了一下,她茫然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你对朕有救命之恩,昨夜之事……是情急之下,朕能理解。” “你随朕入宫,朕也好赋你大任。” “吴郎,若朕能有你相助,这大江国……” 女帝犹豫了一下,随后她认真且严肃的看着曾安民: “朕愿与你共治天下。” “而且天道盟本就是你所建立,朕愿助你彻底掌控天道盟!” “待他日天道盟众天骄成长起来,朕与你可权倾天下!” 女帝越说,那绝美的面容之上便越激动。 她隐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曾安民那日以四品之躯,硬扛三品武夫的场面,她此生难忘!! 而且曾安民还有神器相助。 他还是天道盟的成员北! 北手中有四大天道图之一的羲皇图! 再加上,她是从头到尾知道北一路成长起来的速度有多可怕! 放他继续成长下去,吴彦祖未尝不能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说不得,能成一品! 一品武夫! 拥有神器的一品! 天下之大,皆是大江领土! 日月所照,皆为大江子民! 女帝的呼吸都开始变的粗重。 不说他日。 就说近况,若他愿随自己进宫。 对付起朝堂与藩王,她便能更加得心应手! “停。” 曾安民越听,心中越不舒服。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在你心中,吴某不是以感情系之,而是以权柄诱惑之徒?” 他冷冷的看向女帝。 女帝的面容一僵。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下意识的。 她有些退缩,但还是开口道: “这是朕能想到给你最好的东西了……” “不。” 曾安民轻叹了一声。 他缓缓靠近床边坐下。 他的目光直直的对上女帝的眸子。 “陛下,权倾天下,对吴某来说,不过是浮云尔。” “以吴某之能,他日未尝不可踏足一品,届时整个天下又有何可留恋?” “吴某所求,便是与你长相厮守。” “我想要的生活,不过是睡前有你,醒来也有你。”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极致的温柔。 “人这一生,会遇到两个人。” “一个惊艳时光,一个温暖余生。” “我很庆幸,这两个人,都是你。” 曾安民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握住女帝: “但朝野,不是吴某所愿。” 说完,他便极为温柔的看着女帝。 心中暗爽。 这种肉麻成智障的话,要是搁在前世,估计狗听了都得直摇头。 但是在这个世界…… 女帝已经开始不知所措。 别说是她,就是将她的祖坟全头挖开,列祖列宗全都齐聚一堂。 这样的情话都绝对不曾听过。 冲击力,是划时代的! 她的眼睛都闭上,将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间。 有那么一瞬间。 她真的想抛弃所有荣华富贵,抛弃所有朝野争斗。 与眼前这人共同游历江湖,此生白发厮守。 她动心了。 她也心动了。 她紧紧的抿着嘴。 “吴郎……” 她张着嘴,想要点头。 但脖颈像是被什么东西握住一般,让她根本动不了一下! 良久之后,她的面容间闪烁着浓浓的愧疚。 她撇过头,用头发将脸遮盖住: “对不起。” “吴郎……朕背负了太多。” 曾安民看到这里。 心中并未有丝毫波动。 他自然知道,女帝绝不可能会答应跟自己走。 要自己是皇帝,肯定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放弃手中的权力。 这不是不舍,而是自己真的背负了很多。 无数条命都在她的身上背着。 “顾湘南。” 曾安民的声音轻柔起来: “我叫你南儿可以吗?” 顾湘南的身子一颤。 她点了点下巴。 也不知为何。 先帝骤死,她没有哭。 两位皇兄先后遭人陷害而死,她也没哭。 甚至敌人的刀尖指在她的喉咙间,她也没哭。 但现在,她的泪就是怎么也止不住。 眼泪,滴滴掉落。 “吴郎,朕……向你保证,除你之外,绝不可能会再有第二个男人。” 顾湘南抬起头。 她的眸中透着潮红。 她的眼睛,坚定无比。 “朕自知,留不住你。” “以你之能,未来某一日,整片大陆都会为你倾倒。” “只求他日,某要忘了,朕一直在这东京城,等你。” 果然。 先上车,感情来的就是快。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某位大佬曾经说过。 通往女人心中最快的道路,就是她的y道。 话糙理不糙! “南儿。” 曾安民轻轻抚上顾湘南的头。 他轻轻的蹭着。 “其实,你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她的目光真诚无比。 女帝茫然抬头,她眨了眨眼睛: “那为何你我二人第一次相遇,会是在……青楼??” 呃。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瞥了一眼女帝。 也看到了她嘴角勾起的揶揄。 “以你之智,会猜不到?” “我之所以出现在教坊司,不会是因为那名叫潘十八的少年吗?”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 他不相信,女帝在知道自己才是北之后,会猜不到那日教坊司之中的相遇,其实是因为那个潘十八。 “呵呵。” 女帝轻笑了一声: “吴郎之言,朕自是相信。” “南儿。” 曾安民轻轻呼唤了顾湘南一声。 “嗯?”女帝一愣,刚抬起头,便看到了曾安民那温柔如水的眸子。 “唔~” 女帝闭上眼睛。 缓缓朝着床上躺下。 ………… 本台记者曾安民继续报道。 本着两国友好的原则。 圣朝使者曾安民像江国女帝发出第二次会议的邀请。 会议之中,曾安民指出,加强两国共促社会进步。 他与江国女帝,并本着自愿,和谐,友好的原则,愉快参与会议。 ………… 傍晚。 白子青无言的睁开眼睛。 身为四品武夫,就是四肢受了重伤,但丝毫不影响听力。 他的脸直接涨红。 他这个年纪,就算再如何没有经过人事,也知道隔壁那两个狗男女在做什么好事! “哼,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第不知道几口气。 压下心中的烦躁之意。 只是…… 他看着自己高高耸起的裤子。 面上有些凝重: “哪怕我已经晋身四品大宗师,却依旧对自己的身体无法完全掌控吗?” “武道之路,任重道远。” …… 日上三竿。 “季洪礼之死已经在京中闹起了轩然大波。” “吴郎,朕不能在此处荒唐了。” 顾湘南此时已经穿戴完毕。 她那原本就绝美的脸,此时更显娇艳。 哪怕曾安民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看到,还是忍不住有些微微失神。 “嗯。” 曾安民也知道,季洪礼死,南王失踪。 这事情他跟白子青都知道,跟他女帝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但别人却不信。 所有矛头全都指向了她。 所以她要赶紧回宫,处理这件事。 “这块玉佩吴郎拿着。” 女帝的眸中闪烁着柔情,她从自己项链之上的芥子空间中拿出一枚蓝色的玉佩。 那玉佩一经出现,便闪烁着蓝芒。 蓝芒极为温和。 光是看上几眼,便感觉自己的精神都为之一震。 这是蕴养神魄的玉佩。 是曾安民以北的身份,说让南王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答应的。 如今已经做到,她自然不会食言。 “虽然吴郎已入大宗师境,此玉佩对吴郎来说,用处不大,但朕不能违信。” 女帝伸出手,将曾安民的手拿起,随后将玉佩置入曾安民的手中。 “呵呵。” 曾安民宠溺的揉了揉女帝的脑袋。 笑呵呵的接下玉佩: “南儿倒是体贴。” 女帝抿嘴一笑,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曾安民问道: “当日在教坊司你我二人初遇。” “想来你应该是前脚刚在建郡府将南王挫骨扬灰。” “后脚便去了那个地方?” “你这么肯定??”曾安民扬眉问道。 “也只有那日你有这个时间。”女帝轻笑一声道: “那日之前朕刚见过南王,那日之后,便一直在与吴郎一起。” “所以,你将南王挫骨扬灰的时间,只有那天了。” 曾安民轻轻伸手,在女帝挺直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不愧是一国之君,果然聪慧。” 呃。 女帝对这种宠溺的动作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主要以前她才是做出这种动作的那个人…… “咳咳。” 顾湘南咳嗽了一声,她的眼睛之中透着疑惑: “你是如何做到的?” “昨夜你斩那辛先生之时,朕也在场,声势极为浩荡。” “也幸亏这东京城中没有二品,若不然在你那一击刚引起天地异象的那一刻,便会有人赶来。” “建郡府有三品辛先生。” “南王也不弱。” “但你却能悄无声息的将其……” 说到这里,女帝眼中的好奇之色愈发浓烈。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曾安民: “怎么做到的?”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他看了一眼女帝,也对她眨了眨眼睛: “错了。” “全错。” ? 女帝一愣。 她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什么意思?” “难道你并没有将南王除掉??” 曾安民摇了摇头,他戏谑的看了一眼女帝: “我是说时间。” “时间猜错了。” “我杀南王的时间,不是那日。” 女帝的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不可能……你只有那日有杀人的时间……” “行了,想不通就先不想。” 曾安民拍了拍女帝的肩膀: “先去忙吧。” “嗯……对了。” 女帝又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曾安民: “这块令牌,你拿着,可以随时来宫中寻朕。” 说到这里。 女帝的眸子变的温柔,她那的目光柔情似水: “有时间来宫中看看文成。” “她最大的夙愿便是能朕能寻得一位可以依靠的男人。” “见到你,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第283章 所以,隐藏在幕后的人是……曹国公??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好。” 曾安民郑重的答应: “回去吧,事态挺紧急的。” “嗯。” 女帝便不再犹豫,轻轻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 曾安民叫住了她。 “怎么?” 女帝的身子一顿,随后转回头,对着曾安民眨了眨眼问道: “舍不得朕吗?” “这东西你忘了。”曾安民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是顾湘南遮挡容貌的宝物。 当日他斩了辛先生之后,便顺手将这玉佩置入怀中。 “差点忘了。” 女帝笑了笑,接过玉佩之后,便朝外而行。 …… 看着女帝的背影。 曾安民心中彻底松了口气。 “身体之中的诡气已经处理干净。” “儒道也在天之莲的帮助下,顺利踏入四品,成为大儒。”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我现在的儒道境界,已经与秦院长一般无二了。” “刚满十八岁。” “修儒两年,成就大儒。”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最重要的是武道境界,如今已经突破至五品,有金手指的帮助,战力也是四品,与白子青一样!” “如今的我,在这方世界,终于算得上有自保之力。” ………… 季洪礼之死,在江国的朝堂之间,成为那些不法之徒攻讦女帝的借口。 但女帝只给了两个理由。 一,季洪礼身边有三品武夫在侧,想要杀他至少要有二品高手。 但东京城没有二品。 二,曹国公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对季洪礼动手的人,但曹国公当夜在带着黑衣卫的人彻查贼人。 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季洪礼之死,她一定会严查到底,甚至限曹国公在三日之内,查明凶手,给众官员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 至于南王失踪一事。 女帝也强烈指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朕对皇叔敬仰尊重,一定要见到他才能安心! 随后,女帝顾湘南对圣朝来的使团表示歉意。 接见使团,只有再延后几日。 毕竟江国兵部尚书,三朝元老,季洪礼的死才是如今江国的头等大案! …… 经过三日的恢复。 白子青的伤势已经渐渐好转。 他本身就是四品大宗师境的武夫。 “哟,学走路呢?” 曾安民躺在会同馆的院子里,悠闲的看着大汗淋漓的白子青。 此时的白子青正他的正前方蹒跚学步。 走的很慢。 白子青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只是默默的朝前走着,旁边有一个皇城司的提子正在搀扶着他。 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那提子对他怒目而视。 这两日。 会同馆所有大圣朝的使团,全都知道了曾安民的身份。 女帝的面首。 白总领亲口说的。 眼前这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男子,竟然是女帝的面首…… 不是……女帝的眼得有多瞎?? “呼哧,呼哧……” 白子青在提子的搀扶之下,来到曾安民的对面坐下。 “怎么不练了?”曾安民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瞥着白子青问。 “今天差不多了,武道气息也灌入了四肢,最多再过两日,我的伤就好了。” 白子青握了握拳头。 感受着拳头上传来的久违的力量感。 他的脸上闪烁着希望之色。 “啧。” “对了,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找你?”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目光认真的看着他问。 白子青一听,便知道,这是进入到两兄弟的秘密商讨环节了。 “你们都退下吧。” 白子青摆了摆手。 将院子里使团的人都给挥退。 “你是说……项链的事情?” “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对白子青问道: “我记得在你被辛先生抓走之前,那日的午时,曹国公好像来会同馆找过你?” 对! 就是曹国公。 曾安民将目标放在了曹国公的身上。 他后来仔细想了想。 那日在去完教坊司的晚上。 曹国公,一个三品武夫,江国的顶尖战将。 居然亲自率领黑衣卫查东京城? 这是一个极为不寻常的讯号。 要知道,他不过是在宵禁的时候听了一个墙角。 这对于黑衣卫来说,不过是一个小蟊贼罢了。 就算是他表现出来的速度堪比五品武夫,也肯定是犯不着曹国公亲自出面的。 除非,曹国公……他心中有鬼。 “项链的事情,跟血月之夜有极大的关联。” 曾安民的眸中严肃: “眼下马上就要到血月之夜,所以,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听到曾安民的话。 白子青的眼神也变的凝重起来。 “那日午时,我刚吃过饭,在院中练武。” “曹国公来……”说到这里,他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只是来照例查防,偶然见我在院中练武,便与我切磋了一番,指点了我几下。” 说到这里,他茫然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随后他便带人离开了。” “甚至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交流几句。” “是吗?”曾安民的眉头也皱在一起。 他摸着下巴,看着白子青问道: “会不会是你忘了?” “你再好好想想,都说了些什么话?” “他说他对极寒领域的控制缺少了些意境。” “还顺便问了一下,我与人交手之时,是不是都习惯以剑御意……” 说到这里,白子青眨了眨眼睛看着曾安民。 以剑御意…… 曾安民眯着眼睛: “我问你。” “当日在济水堰,你得到那项链之时,与那炸堰之人交手。” “可曾用过这极寒领域?” 这话一出。 白子青的面容猛的一顿。 他抬头看向曾安民: “本来我怕暴露身份没有用。” “但当时事态紧急,若再不全力出手,雷粉便会引爆,所以情急之下……” “你便用了,然后,在现场,亦或者在东方教之人的尸体上留下了痕迹。”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是后来,黄元皋之死,刚好是你我二人去查的,很多信息都被我有意识的隐瞒了朝廷,所以你才没有暴露真正的身份。” “但,圣朝的朝廷不知道,不代表江国这边的人不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曹国公,明为指点,实为试探?他只是想看看我在运用极寒领域时的一些招数??” 白子青的身子猛的一颤。 “曹国公到!!!”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后。 院子里猛的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 曾安民与白子青对视一眼,猛的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第284章 他露出破绽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曹国公…… 曾安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明的表情。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子青,小声迅速道: “见机行事,别露破绽。” 白子青演戏,曾安民还是放心的。 好歹也是个特务机构的大手子。 他当初在建宏帝面前演戏助自己搬倒岐王时,也不曾出过什么岔子。 “好。” 白子青点头。 “白兄弟。” 离老远,便能听到曹国公那凝重的声音。 随后,便见曹国公带着几名黑衣卫朝着这边行来。 进入院子,曹国公的目光显露出一抹惊愕。 他的目光落在曾安民的身上,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开口相问,而是来到白子青的面前。 注视着白子青。 白子青悠闲的抬头朝着曹国公看来。 四目相对。 “听闻白兄弟似受了些伤,江某便特意赶来,想瞧瞧。” 曹国公名唤江城喜,他的手中拎着几包药草。 “受伤?” 白子青一愣,他看向曹国公: “江兄是从何处听得?” 江城喜呵呵笑了笑道: “这会同馆中,有我黑衣卫的人执守,白兄弟是忘了?” “呵呵,忘倒是不曾忘,只是江兄日理万机……怎么还有空关注起会同馆的杂事?” 白子青缓缓从椅上站起来,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既然来了,便快请坐吧。” 江城喜缓缓点头,他坐下之后,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嘴: “白兄弟这身上的伤是从何处来的?” “这京中能让白兄弟受伤的人可不多。” 这话出来。 坐在一旁的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凛。 屏息凝神的朝着白子青看去。 “呵呵。”白子青摸着鼻子,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意。 他叹了口气: “唉。” “上次江兄来会同馆指点了白某几句武道,江兄应该没忘吧?” “不过几日,岂会忘掉?”江城喜笑了笑,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江兄不知,你可害苦了子青矣!”白子青高声叹了一口气道: “就因为江兄那几句指点,害子青我日日钻研,最后心境出现裂痕,强行运转极寒领域,妄求突破……” “这才导致体内武道气息难以控制。” 说到这里,白子青垂下头去,声音低落道: “时也,命也,子青突破时机为到也。” …… 高! 曾安民听着白子青在胡吹大气。 心中美滋滋。 他本以为白子青说谎可能还会心虚一下。 没想到,话全让他给说了。 “这么说,是为兄的不是?” 江城喜的面容之中露出愕然。 “不不,子青并未有怪罪江兄之意,一切都是子青福缘未至。” 白子青叹了口气。 江城喜若有所思的看了白子青一眼。 随后脸上笑容露出道: “贤弟吉人自有天相,好在未酿成大祸,我观贤弟面容似常,不是重伤,想来许快便好。” “嗯。” 白子青脸上浮现出一抹庆幸之色: “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咦?” 江城喜的目光落在了曾安民的身上,他愣了愣道: “这位是……” “哦!瞧我这记性,都忘记介绍了,这是我在大圣朝一位好友,名唤吴彦祖,出自两江吴氏。” “彦祖,快向曹国公见礼。” 白子青缓缓站起来,脸上笑容依旧,他继续继续道: “彦祖与我久日未见,去京中寻我未果,一路又至江国。” 曹国公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愕,随后叹道: “二位情谊深厚,惹人眼羡。” “见过国公爷。”曾安民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对着曹国公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江城喜轻笑一声:“吴贤弟来我大江东京城多久了?” “昨日刚至。” 曾安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后脸上露出一抹羞赧之色: “只是至东京城时已经宵禁。” 说到这里,曾安民苦笑一声: “却不曾想招来了黑衣卫。” “只得一路躲藏,幸好我知晓这会同馆的位置。” “却是给曹国公添麻烦了。” “哈哈,小事一桩许。”曹国公爽朗大笑。 脸上浮现出一抹揶揄之色,看着曾安民调侃道: “为何不前去教坊司风流一夜,宵禁过后再出来?” 曾安民轻笑一声:“家中祖训,不可违背。” “无愧世家大族。”江城喜也是轻笑一声叹道: “门楣显赫。” 几人闲聊了几句。 气氛愈发融洽。 江城喜言语之间也无太多试探。 只是闲聊。 在聊到武道一途,他更是极为热情。 几乎是有问必答。 曾安民与白子青二人皆是受益良多。 “江大兄慢走!” 待江城喜临走之时。 曾安民与白子青都深深的对其行礼。 “不劳相送。”江城喜只是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看着他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院落之中。 曾安民的面容变的凝重起来。 “有问题?”白子青缓缓抬头,看向曾安民。 “嗯。” 曾安民抬头,目光之中透着一抹清澈: “方才,我试探了他一句。” “显然,他对宵禁夜时出现的宵小之徒,并没有丝毫印象。” “足以见得,那夜他亲自率领黑衣卫,并不是为了我。” “为项链一事?”白子青的眸中闪烁着一抹精芒。 “不好说。”曾安民叹了口气:“你我二人初来东京城,东京城的势力极为复杂。” “他具体是什么目的,我也说不准。” “我得进宫一趟。” 曾安民的缓缓抬头,眸中闪烁着一抹锐利。 女帝顾湘南是自己的女人。 哪怕二人是先上后爱,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顾湘南对他确实有真情实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想知道,自己脖颈之间的那串项链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只是一个简单的激活,它便能给自己带来“火眼金睛”这么逆天的技能。 若是能将它的秘密全都勘破…… 会带来多少好处,几乎不敢想象! “进宫……”白子青瞥了曾安民一眼。 随后盯着他的裤裆看了一会儿。 “嗤~” “去吧。” “当心点,别纵欲过度。” 白子青不屑一笑。 “啧。” “你也趁早寻个姑娘吧。”曾安民打趣一声。 第285章 又见女帝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东京城。 皇宫。 御书房。 顾湘南目光凝重,她伸手拿着一纸奏折,一目十行,将其全都看完。 整个御书房内,只有她自己一人。 “陛下,有人求见。” 宫女跪在御书房外,声音之中透着浓郁的恭敬。 顾湘南充耳不闻,她的声音冷冷响起: “不是说了吗?” “季公一案不处理完,朕谁都不见。” “来者自称姓吴,手中持着陛下的腰牌。” 宫女犹豫了一下,如实禀报。 “啪嗒~” 顾湘南手中的奏折从手间滑落,掉在桌上。 她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闪过一抹慌乱。 随后强自镇定,起身来到铜镜前,整理衣着,这么多动作一气呵成。 “让他……进来。” 顾湘南自己都没有发现,往日处惊不变的声音,多了一丝颤抖。 “是。”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 顾湘南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面上却还是透着淡然。 她咽了一口唾沫,抿了抿嘴。 “见过陛下。” 熟悉的声音。 顾湘南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 “不必多礼。” 曾安边咧嘴笑着抬起头,目光停留在顾湘南的脸上。 二老婆还是那个二老婆。 美! 每次看见这张脸。 曾安民心中都会赞叹不已。 实在是太美了。 他前世今生只见过一个能与这张脸媲美的女人。 长公主,那是他的大老婆。 二女的美,可谓是不分上下,各有千秋。 “吴……” 女帝刚要开口,目光落在了等候在一旁的宫女身上。 她面容一冷: “退下。” “是。” 宫女不敢有任何犹豫,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 “吴郎。” 整个御书房之中只剩下顾湘南与曾安民之后,她这才开口。 脸上的冷峻之色早已经消融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如若秋水的柔情。 “南儿。” 曾安民笑呵呵的,缓缓上前。 他来到女帝面前,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 “几日不见,你憔悴了些许。” “莫非是因季洪礼一事?” “当日杀他也是一时情急,却不曾想,给你添了麻烦。” 感受着曾安民温热的手心。 女帝忙摇头道:“与吴郎无关。” “吴郎反而恰是帮了朕大忙。” “呵呵。”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随后来到顾湘南经常坐的龙椅之上坐下。 抬头看向顾湘南,张开手道:“来。” 顾湘南抿了抿嘴。 脸上带着一抹……羞涩。 “还有些折子没有看完,吴郎,且等许。” “嗯?” 曾安民挑了挑眉,咧嘴笑道: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现在不让抱,等会儿求我我都不抱了。” 纵是知道曾安民是在玩笑。 女帝心中还是微微一急。 她的脸上透着一抹薰红。 “嗯~” 温软入怀。 曾安民搂着女帝。 他的目光在顾湘南身上的明黄滚龙袍上转悠了一圈。 他盯着顾湘南胸前的那对隆起的龙角看了一会儿道: “南儿的龙袍比建宏帝的好看多了。” “不仅立体,还很大气。” 顾湘南…… “呸。” 她啐了曾安民一口,脸上露出娇羞,忍不住伸手拍向曾安民: “往哪看!” “呵呵。” 曾轻笑一声,握住她的小手: “别闹,今日来此,是有要事。” “吴郎,不是专程来瞧朕的?”女帝眨了眨眼,看向曾安民。 “当然是。” 曾安民下意识的开口,他认真的看着顾湘南: “我是来救你的。” “啊?” 顾湘南愣住了。 她抬头看向曾安民:“什么意思?” “曹国公,可能叛变了。” 曾安民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顾湘南,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女帝皱眉。 自她上位以来。 曹国公一直便是她的得力干将。 “吴郎对我江朝国势不太熟悉。” “江城喜此人虽不拘形骸,但对我大江国却从未有过异心……” “他对江国是忠诚,但却不一定对你忠诚。” 曾安民坦言,他看向女帝: “你可知晓太祖遗物?” 女帝顿住。 随后猛然抬头。 那双凤眸之中闪烁着一抹极为锐利的目光,声音也下意识的有些扬起: “吴郎是从何处得知?” “嗯?”曾安民感受着女帝身上传来的锐利。 眉头皱起,他眯起眼睛看着顾湘南: “南儿此为何意?” 女帝自知失态,她连忙收拢心神,低下头去: “极空项链,对我江国来说至关重要……” “对不起……刚刚我一时情急……” “嗯。” 曾安民轻轻抚了抚女帝的背: “圣朝李戬宁国公,南儿应该知道吧?” “李戬……前些日子不是因造反被诛了吗?”女帝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曾安民问道: “难道他与……” “一个猜测。” 曾安民眯着眼睛道: “此事,还要从白子青前往两江郡查东方教细作一事说起。” “………” 他的语速并不快。 也只是将一些重要的信息透露给了女帝。 “太祖遗物丢失?!!” 女帝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当初东方教出现叛徒,朕一直以为刘伯钦偷的只是一枚普通的芥子空间!!” “竟是太祖遗物?!” “此事后来你没有彻查?” 曾安民皱眉看向女帝。 “此事掌教师兄亲手接管,朕并未多问。” 女帝缓缓起身,眸中透着一抹阴沉,她直起身,朝外而行: “朕要去一趟东方教。” “太祖遗物至关重要。” “不必了。”曾安民目光深幽,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串项链。 “你瞧,此物是什么?” 女帝的目光落在曾安民手上。 她的身子猛的一顿,声音惊骇: “极空项链!!” “它为何在吴郎手上?” 曾安民淡淡的看了一眼女帝: “此物,是假的。” “但足以以假乱真。” 听到她的话,女帝的眉头也缓缓皱起: “吴郎的意思是……” 曾安民将项链递向女帝,随后缓缓起身,来到案前: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说完,他便低头,将案上一纸奏折缓缓拿起。 目光落在上面。 曹国公敬。 看到这四个字。 他没有丝毫犹豫,翻开奏折。 只是目光落在奏折之上时,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声音喃喃: “不是他……” 第286章 御书房切磋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是江城喜承上来的折子?” 曾安民将那奏折拿在手中,目光投在顾湘南的身上开口问道。 顾湘南凤眸望向奏折,她皱眉点头: “怎么?” “字迹……” 曾安民摸着下巴,脸上带着一抹凝重: “当初李戬死后,我曾见过他与江国幕后那人的来信。” “我本以为那人会是江城喜。” 说到这里,他将奏折打开: “字迹不符。” “这等机密之事一般不会托外人之手写密信。” “所以不是他?”女帝缓缓抬头,目光对上曾安民。 “不好说。”曾安民来到顾湘南身边坐下。 他的身子贴出在顾湘南的背上。 “南儿可曾记得前几日你我第一次见面,不小心惊动了巡街的黑衣卫。” “你我二人在你的带领之下进入你在京中的院子。” “躲过黑衣卫之后,却见曹国公亲自带人搜捕。” “我之所以怀疑曹国公,乃是因为你我二人惊动黑衣卫,但绝不可能惊动他。” “但事实却是……他亲自带人搜捕……”女帝的眉头也皱起,她的声音喃喃道: “所以他的目的可能并不是搜捕贼人……” “嗯。”曾安民听到女帝的沉吟声,面容之上闪过一抹笑意。 看得出来南儿很聪明。 顾湘南听到曾安民答复,她那双凤眸变的深幽起来。 她缓缓抬头看向曾安民,声音中带着一抹幽然: “这么说,那夜你便开始怀疑上他了?” “对。”曾安民凝重点头。 “哦。”女帝的面容变的古怪起来。 她将头撇向一旁,斜着眼睛看着曾安民: “也就是说,你在院中听得出来是江城喜的声音了?” 曾安民下意识的点头。 但刚点完头,他便察觉出不对劲。 不对,南儿老婆在试探我! 果然,他抬头之后刚好对上了女帝那揶揄的目光。 “这么说,早在那夜之前,你便已经与江城喜碰过面了?” 说到这里,女帝摸着下巴。 她起身在曾安民的面前踱步。 “曹国公江城喜,近二载以来,从未出过江国。” “更别提与你碰过照面。” “所以你二人唯一可能碰面的机会,便是他领了朕之命令,前去迎接使团。” 说到这里,女帝的目光变的锐利起来。 她那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曾安民: “也就是说,吴郎定然是在使团之中见过的江城喜。” “但是北圣朝此次来使,记录的十分明确,整个使团一共七十二人。” 女帝缓缓的从桌面上抽出一个名册出来。 上面把圣朝出使所有的人员名单全都罗列出来。 随后顾湘南似笑非笑的看着曾安民: “江城喜那夜在接到使团之后,又专门清点了一下使团所有成员。” “倒是有一个叫郑那边的,但却因南王被人掳走前去追踪的路上死了。” 说到这里,女帝的目光之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吴郎。” “以曹国公三品武夫的实力,有没有人隐藏在暗处,他还是能感应到的。” “但回宫之中,他并没有对朕言之任何异常。” “也就是说,那夜,其实队伍之中是没有你的。” 说到这里,女帝的嘴角微微翘起: “那么,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或者说你是什么时候与江城喜有过第一次交集的呢??” 说到这里,女帝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碧绿色的玉佩。 那正是他遮掩面容用的宝物!! 她将那玉佩放在桌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随后她那幽然的声音继续响起: “吴郎,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江国皇室有这种改换人容貌的宝物,别人手中就没有了吗?” “所以,你说我是该叫你郑那边?还是……南王?” “咔嚓。” 曾安民手中的折子被他硬生生用手捏碎。 他的心中有些惊骇。 自己只是稍稍露出了一丝破绽。 这个破绽甚至不仔细注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 厉害! 不愧是二十岁便能凭一介女流之身便坐上皇位的人! 曾安边对面前的女帝彻底重视起来。 他的目光坦然的朝着女帝看去: “南儿之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佩服。” 很明显,这个时候狡辩已经没用了。 破绽这个东西,露了就是露了。 女帝对他眨了眨眼睛: “其实从那日我问你怎么将南王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世上,你并没有直面回答我时,我便已经有了这个猜测。” “今天也只是确认心中的想法罢了。” 说到这里,女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吴郎,你到底是谁?” “还有,你的真实容貌,是什么样的?” 说到这里。 她的语气之中甚至已经有些疲惫。 也带着淡淡的失落。 眼前这吴彦祖是她第一个男人。 也会是最后一个男人。 她对其掏心掏肺,恨不得将身上最好的都给他。 到头来,却连他的真实容貌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她自幼在这深宫之中本来就没有多少安全感。 有曾安民这么一出,她的心中更加低落。 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自然也看得出来女帝在强忍着心中的难受。 “南儿。” 他上前伸手欲攥住女帝的手。 却被女帝下意识的躲开。 顾湘南的脸上带着躲闪: “吴郎……你明明说,你对朕极有情义……” 得。 又到了最让人头疼的哄女朋友环节。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曾安民觉得最难受的就是哄女人。 这是一个极不好做的工作。 看来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南儿在怀疑我吗?” 曾安民紧紧的抿着嘴。 他的眼神浮现出一抹难以言明的痛楚。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顾湘南。 “原来在南儿心中,我是如此的不直得托付。” 说到这里,曾安民长叹一声: “枉我在得知线索之后,第一时间来宫中见你,只为了你的安全。” “也罢,既然如此,我还是走吧。” 说到这里,他眼眶之中甚至带着一抹红润。 女帝听到这话,轻轻一愣。 随后赶紧抬头看去。 刚好看到曾安民将头低下,背过身去,疑似在抹泪的场景。 “吴郎……朕没有……” 女帝上前两步,她的语气有些慌乱: “你误会了,我只是心中好奇……” “唉~” 曾安民又是一声长叹,他的眼中透着一抹深情,他朝着女帝看去: “南儿,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像你展露面容。” “只是现在不太合适,我唯以此躯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你。” 曾安民自然知道,若是此时女帝知道自己是曾安民,恐怕绝不可能放自己回圣朝。 听到曾安民如此真挚的话。 顾湘南的身子都要酥麻半边。 “吴郎……” “南儿……” 二人深情对视。 曾安民情不自禁的将其抱入怀中。 “陛下,曹国公求见!” 一道声音在外面响起。 曾安民的手顿住。 他极为无语的朝着女帝看了过去。 顾湘南看到曾安民的脸色,没由来“噗”的一笑。 “让他进来。” 顾湘南收起笑容,声音淡淡的传出去。 “是。” “末将见过陛下。” 曹国公江城喜自殿外而入,目光朝着女帝看去,面色凝重正要开口。 目光瞥过曾安边时,整个人都顿住了。 他直愣愣的看着曾安民: “吴……吴兄也在?” 随后他一脸懵然的朝着女帝又看了过去。 很明显,他的脑子宕机了。 “有事便说。” 女帝的目光淡然,她此时坐在椅间,身姿透着威严。 那双凤眸锐利的朝着曹国公看去。 “咳咳。” 曹国公有些为难,他想开口,但有外人在此…… “吴爱卿不是外人。” 女帝自然看得出来曹国公的顾虑,他瞥了曹国公一眼,随后轻轻的将一个物件放在桌案之上。 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陛下您让末将查的季洪礼之死……” 曹国公的脸上透着一抹难受: “整个东京城,但凡是能查的我都查了。” “季洪礼身边的辛先生是三品武夫,能对他造成威胁的……根本就没有!” “臣还特意将东京城的四位四品武夫都挨个看了一遍……就连会同馆的白子青都询问过了。” 说到这里,曹国公江城喜还对曾安民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曾安边则是点点头,轻轻一笑表示理解。 “再查。”女帝轻轻将桌上的茶盏拿起,放在嘴边呷了一口,随后抬头瞥向曹国公,声音淡然道: “季公之死,乃是我大江国丧,必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这……” 曹国公耷拉着脑袋,随后叹息道: “那末将就必须要去东方教查了。” “掌教凌虚子,与李破惊二人皆是三品神邸境,如今整个东京城,就他二人嫌疑最大。” “还望陛下能给个方面,末将冒死前去一查。” “嗯。” 女帝淡然点头,随后道:“准。” “谢陛下!” 曹国公恭敬领命。 随后便朝外而行。 等他的身子消失在御书房之中。 曾安民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皱在一起。 “在想什么?”女帝此时抬头,朝着曾安民看去,轻声问道。 曾安民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多虑了。” 说完,他的目光便攀登上了女帝那妖娆的身姿,咧嘴一笑道: “几日为见,想煞为夫,南儿快来随我切磋一二!” 言毕,他便闪身朝着女帝攻去。 “唔~” 女帝闭上眸子。 御书房之中,开始了一场友好的切磋。 话说那曾安民此世习武,虽很少练棍法,但也算有不少战斗经验。 切磋之中,那一根仙家御龙棍使的那叫一个丝滑流畅。 恰一亮起,便叫女帝面容肃穆,不敢轻视。 不过,女帝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也是四品武夫,身资极为卓越。 更有独家暗器血滴子护身。 敌人的头就算坚硬如铁都能极为轻松的将其罩住。 这血滴子可不是凡物,只需将敌人那一颗.咳咳 眨眼,曾安民已经在御书房之中待了一个下午。 他缓缓站起来。 “南儿武道大成,为夫惭愧。” 女帝此时也刚整理好衣衫,白了曾安民一眼: “没脸没皮。” 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曾安民也不答,只是嘿嘿笑着,上前将女帝搂在怀中。 刚要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皇姑,文成姑姑……不见了!!” 一道憨憨的童音从御书房外传来。 只是当他停下脚步,看清楚御书房之中的场景之后。 他整个人的脸上都透着慌张。 御书房之中。 曾安民在龙椅之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抱着女帝。 上下其手。 深情热吻。 旁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眨着他那硕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二人。 “呃?” 那小孩儿整个人都愣住了。 “咳咳!!” 曾安民就是脸皮再厚,此时也点遭不住。 他赶紧从龙椅之上站起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咳咳。” 女帝顾湘南的脸带着风情。 她有的脸色极为尴尬。 “清玉。” 顾湘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沉着脸看过去,目光注视着那小孩儿眼睛道: “你怎么来此处了?” “这小孩儿是……”曾安民也将目光落在那小孩身上,脸上透着一抹疑惑。 “顾清玉,南王一脉,自幼便跟着朕。” 女帝此时也恢复了正常,她淡然的坐在椅上,目光透着认真。 身上龙袍也将她衬托出威仪之感。 “哦,那天你说遗昭一事,就是他啊。” 曾安民恍然点头。 女帝中了阴火符之后,自觉时日无多,便向自己透露了她早先拟好的遗昭。 他好奇的朝着那小孩儿看了过去。 这小孩的看上去呆呆的。 鼻涕两桶,小脸发胖。 长的……比虎子差远了。 “顾清玉,名字倒是不错。” 曾安民上下打量着那小孩。 顾清玉感受着曾安民的目光,胖胖的小脸上有些不太自然,他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曾安民: “这位大人刚刚与皇姑姑在做什么……” 他的眸中透着一抹好奇之色。 第287章 诡异的文成公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陛下武道一途有些困扰,方才我在与陛下传功。” 曾安民一本正经的看着那小孩儿。 “奥~” 顾清玉脸上透着恍然之色。 随后他焦急看向女帝道: “皇姑,文成姑姑寻不到了……” 女帝听到这话,眉头轻轻一皱: “你与文成不是整日玩耍?” “躲猫猫的地方都找过了?” 显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所以,并未太过在意。 “都找过了,乾清宫之中大大小小的角落都寻过了。” “确实不见文成姑姑!” 女帝愣住。 随后脸色轻轻一变,她眯起眼睛,身上威仪旺盛,看向顾清玉: “你确定?” “确定。”顾清玉咽了一口唾沫,他显然对女帝是极为害怕的。 “走!” 顾湘南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迈步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摆驾,乾清殿!!” “是!” “吴爱卿,朕前方先行一步,你且在书房之中稍候。” 说完,她便抬步,走出御书房。 “额,小姨子我不得见见嘛?” 看着女帝的背影,曾安民嘟囔了一句,随后想了想,也迈步朝前跟去。 只留那小胖孩子在御书房之中。 走出御书房之后。 却见顾湘南赶的匆忙,已经不见。 曾安民拍了拍脑门:“果然,男人在鏖战之后脑子都不清醒。” 他折身又朝御书房之中而行: “小胖子,带我去乾清宫。” 说着,他抬眼便看见那小孩此时正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还愣着干嘛?带我去乾清殿瞧瞧。” 曾安民也感觉此事有点猫腻。 他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小胖子。 “哦哦~” 小胖子有些畏惧的看了曾安民一眼,随后低着头,朝外而行。 “嘿,小短腿跑的倒挺快。” 曾安民挑眉看了他一眼,便跟随着他朝着乾清殿的方向走去。 江国的皇宫与圣朝的皇宫有些类似。 除了在建筑风格之上江国要更细一些。 别的几乎都是透着一样的森然大气。 宫中的士兵,御刀卫等等皆是目不斜视。 他们的目光落在曾安民身上之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疑惑。 但看到为曾安民引路的人是顾清玉后,皆都选择默不作声。 “你行不行啊?” 曾安民瞥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小胖子。 随后直接伸手一拎。 小胖子正在走着,感觉眼前一花,身体就被曾安民夹在腋下。 “怎么走?” 曾安民低头看了小胖子一眼问道。 “朝前,然后右转,遇见亭子再左转……” 小胖子不敢大声说话。 “嗯。” 曾安民的实力已经迈入四品。 他终于也给人当了一回座骑。 四品的速度远非五品能比的。 虽然还是无法御空飞行,但在陆地之上,只需轻轻借力,便能一步十几丈。 全力之下,给人的感觉就是眼前一花。 …… 乾清宫。 女帝的眸中透着一抹冷峻。 她立于院前,单手负后。 冷冷的注视着跪在前面一整排的太监宫女们。 “若不是清玉来御书房寻朕,你们是不打算将此事告于朕了?!” 她的声音很淡。 却透着浓郁的杀意。 没有人敢接话。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 女帝冷冷的看向一道身影。 那人正是守卫乾清宫的御刀卫千户,牛百叶。 说来这牛百叶也是极为雄壮的汉子。 但此时,他跪在地上,头死死的贴着地面。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的落下。 “牛千户,你来说说?” 她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然。 牛百叶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颤颤巍巍的抬头,目光不敢看向女帝,只是颤抖着身子道: “禀陛下,末将死罪。” “文成公主与清玉殿下向来同玩,午时清玉殿下与文成公主二人玩耍过后公主就睡下。” “清玉殿下走的时候……末将特意差人去看了一眼,公主睡的极为踏实。” “末将在屋外守了两个时辰。” “末将保证,并未察觉任何贼人接近。” “只是……清玉殿下下午来寻公主时,公主却不见了踪影……” 牛百叶说到这里,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末将不知道……末将有罪,末将死罪……” 看着他那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女帝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彼时已是傍晚。 也就是说距离文成不见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再加上这么多人都在找。 还是没有找到。 女帝的心中有些发沉。 公主失踪? 这在哪朝哪代都是极为严肃的事情。 “再找!” 女帝眯着眼睛。 “是!” 手下之人不敢怠慢,抓紧时间便开始寻找。 “见过陛下!” 曾安民的声音传来。 此时他的怀中还拎着那个叫顾清玉的小胖子。 “吴……爱卿。” 顾湘南的面容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具体的事情,刚刚这小胖子也都跟我说过了,我先瞧瞧?” 曾安民对着顾湘南道: “吴某曾经跟着曾安民学过一两手破案的功夫……” 听到这话,顾湘南眼睛一亮。 倒是把这个给忘了。 “需要什么帮助吗?” 女帝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我先瞧瞧现场吧。” 曾安民也没有托大,他朝地上正跪着的御刀卫千户牛百叶看了过去: “方才吴某听你说,午时文成殿下睡下之时,你特意看过一眼?” “不敢欺瞒陛下!”牛百叶的面色恭敬无比。 “嗯……”曾安民也没说那么多,将小胖子往地上一放,便抬腿朝着前方而行。 当他来到文成公主的屋中之后,那双眸子便如同鹰隼一般,一寸寸的扫视着。 只是,当他的目光看到床上之后,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怎么?” 跟随而来的女帝与牛百叶看到曾安民此时的眼神,忍不住开口询问。 “从午时至此,可有宫女奴婢为文成公主铺被?” 曾安民的目光抬起,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幽凝。 他眼神极为锐利的朝着面前那一排战战兢兢的奴婢们看去。 有人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在公主不见之后,我们皆在全力寻找,没人来屋中……” “那就不对了。” 曾安民指着还算平展的被子道: “不管文成公主是被掳走,还是她起身趁所有人不注意朝外偷偷溜走。” “被子绝不可能会是这般铺在床上,而应该是被掀起来,再不济也是掀起一角。”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所有人问道: “文成公主平时有铺被子的习惯吗?” “没有。”这一点甚至都不用宫女们回答,顾湘南就直接开口否决了: “衣食住行皆由宫中之人伺候,她绝不可能会铺展被子。” “那么好。”曾安民抬头朝着牛百叶看去,脸上的笑容透着一抹诡异道; “牛将军,现在你还依旧坚持,是亲眼看到文成公主睡下之后,才离开此地的吗?” 牛百叶没有丝毫犹豫,他极为严肃的点头: “末将绝无虚言!” 曾安民摊手:“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这密室中说消失就消失?” “要么有人说谎。” “要么……”曾安民缓缓抬头,语速平稳:“你看到的那个熟睡中的文成公主,是假的。” 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懵。 语不惊人死不休。 曾安民现在便是这样。 他的话刚落下,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 没有人开口。 因为没人敢接这话。 女帝心中猛的一沉。 她皱眉看着曾安民:“吴爱卿,说清楚些。”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幽芒。 他淡淡的看向牛百叶: “牛将军刚刚说了,他在午时,亲眼看到玉清殿下与文成公主玩耍之后,文成公主便回此屋睡下。” “文成公主平日有午睡的习惯吗?” “有。”牛百叶开口。 “嗯。”曾安民平静的点点头,他朝着屋中看了一圈: “小胖子将文成公主送入屋中,两个小孩子玩耍了一阵,文成公主睡下,随后小胖子走了。” “牛将军目送玉清殿下外出之后,便又瞧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文成公主。” 曾安民说到这里,声音之中透着一摸淡然问道: “我说的,可对?” “吴……大人此言,不错。”牛百叶认真的看向曾安民: “好的。”曾安民的胳膊轻轻架起,手指在下巴之上来回的摩搓: “确定文成公主休息之后,你便出了屋,然后将门带上,一直在门口值守,期间也能确定,没有任何可疑之人进入此屋。” “冒昧的问一下,牛将军如今是何实力?” “五品巅峰。”女帝直接帮牛百叶回答。 “五品巅峰的实力,哪怕是站在门口,屋中有任何蛛丝马迹,都必然能察觉到。” “但直到玉清殿下下午再来寻文成公主玩耍,依旧没有丝毫痕迹。” “也就是说,这屋中,自那小胖子离开,到小胖子又回来,这期间,这个屋子,属于密室。” “所谓密室,便是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曾安民的眸中透着精芒: “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就突然失踪了?” “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在密室形成之前,她便已经不在此屋。” “第二,便是在密室破解之后,也就是那小胖子来之后,她偷偷溜走的。” 曾安民说到这里,眸中已经极为锐利: “但第二条显然不符合逻辑。” “文成公主想要偷偷溜走,她会先藏在屋中的某个角落,静静的等待着人们来寻她,寻不到她时,她再乔装打扮,趁乱溜走。” “那么问题来了,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赌气?”曾安民挑眉看向女帝。 顾湘南平静的摇头:“她能与顾玉清玩耍,便证明她今日心情不差。” “所以,第二条不成立。”曾安民抬眸看向牛千户道: “现在就只剩下第一条。” “从第一条的角度出发,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你在说谎,二便是你看到的熟睡之中的文成公主……是假的。” “要么是宫女穿着文成公主的衣服,躺在床上,你并没有看清楚……” “不可能。”牛百叶十分笃定的抬头,看着曾安民道: “末将虽不才,但也是五品巅峰的武夫,眼睛绝不可能出错。” “末将看到的,绝对是文成公主的脸。” “哦。”曾安民轻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需要问一问另一个证人了。” 说着,他便将目光投向屋外。 “谁?” 女帝眯着眼睛。 曾安民刚要开口。 便突然听见一声惊呼: “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唰!!” 这声音一出。 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朝着屋外而观之。 便见一道懵懵懂懂的娇小身影,从外面的亭子间一步步的朝着这边走来: “姊姊,你们……在做什么呢??” 她的脸上透着茫然。 “公主殿下!!” 看到这身影。 最激动的人,自然要数牛百叶了。 他在看到文成公主出现的那一瞬间,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您去哪儿了??可急死末将了!” 高八尺的汉子,此时说话甚至还带着一抹哭腔。 “我就是在屋中睡着了,然后……对啊,我怎么在这儿??” 文成公主茫然的抬头,她左右看了看。 此时的她。 脸上还透着睡眼朦胧的模样。 “姊姊,你来看我啦!” 文成公主的目光接触到女帝的眼神之后,脸上突然露出惊喜之色,她欢天喜地的来到女帝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开心道: “两日没见你啦,好想你呀!” “呵呵。”女帝伸手轻轻的在文成的头上摸了摸,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她比文成高了一个头。 看气质,二人则更像是母女一般。 不管如何。 看到文成失而复返,所有人的心口都松了一口气。 胆战心惊的那些奴婢更是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全场。 只有曾安民一个人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看向刚刚文成公主第一次出声的地方。 那是一个亭子。 那个亭子,他敢保证,在来时拎着小胖子路过,根本没有任何人! “诡异……” 他的声音透着一抹呢喃。 眸中更是带着锐利。 他的目光一寸寸的审视着面前的文成公主。 眼睛缓缓眯起。 第288章 姊姊,你叫他……吴郎???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仔细盯了文成公主半晌。 他又特意留意了一下女帝的面容。 很明显,眼前这个文成公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虽然不了解文成公主。 但女帝与她极为亲近,也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 也就是说,面前的文成公主是真的…… “上次朕来此处,告诫你的,都忘了?” 女帝板着脸,目光之中透着一丝威严: “把朕上次说的,复述给朕。” 她的目光有些严厉。 她淡淡的盯着文成公主。 “啊?” 文成公主一脸茫然,她抬头看着女帝问道: “上次姊姊来……并未叮嘱过什么啊?只是带给了文成一只精儿雀让它为我解闷,但我嫌它丑,就没要……” 听完此言。 女帝面容上的那一抹警戒才缓缓消散。 她轻轻抚了抚文成的脑袋: “是朕记错了。” 看着面前这一幕。 曾安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知道。 自己能想到的顾虑,顾湘南自然也想到了。 刚刚那几句对话也只是在试探。 试探的结果就是,眼前的文成确确实实就是文成。 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 诡异。 整个事件都陷入了诡异之中。 “既然公主已经回来了,那便散了吧。” 女帝顾湘南淡淡的摆手,随后牵起女帝的手朝外而行。 “是。” 牛百叶与宫中的奴婢也都纷纷松了口气,缓缓退去。 ………… 曾安民感受到了女帝的目光。 他默不作声,跟在女帝身后,也朝外而行。 三人走在院落中的草坪之间。 临近夜晚,夕阳无限美。 如同黄金一般,撒在每个人的脸庞之上。 “姊姊,真的好神奇啊。” “我睡着的时候明明是在屋中。” “怎么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亭子里?” “是不是你趁我睡着,将我偷偷抱到了此处?” 文成公主仰起头,笑嘻嘻的看着女帝。 她的没心没肺,搞好与女帝那皱在一团的眉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怎么看?” 女帝没有心情搭理文成,只是停驻在那里,牵着文成的手,目光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还是那两种猜测。” 曾安民坦然的看着女帝。 “但牛百叶,他应该不会说谎。” “不管文成为何失踪,他必死无疑,所以他没必要说谎。”女帝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静。 “那就是有人提前将文成公主掳走。” “随后又在我们的注意力皆在屋中时,又偷偷将她放回来。” 曾安民摊着手道:“牛百叶看到熟睡中的文成公主必然是假的,要么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手段。” “要么就是谁扮作了文成公主躺在那里。” “这两种方法我更倾向于第一种。” “首先排除高手掳走这个可能。因为悄无声息来乾清宫的高手太少,他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来,自然也能悄无声息的将文成掳走,大可不必再费尽周折的寻人假扮。” “至于扮做文成公主……”曾安民沉吟了一下:“能变换容貌的宝物天下并不多,而且这样做破绽太多。” “因为乾清宫是重地,防守自然也很严密,外人根本进不来。” “至于策反宫中的宫女太监……破绽也太多。” 说到这里,曾安民看向女帝道: “所以,只能是第一种,牛百叶看到的那个熟睡中的文成公主,是假的,是贼人用某种手段制造的临时幻像。” 女帝听到曾安民这样有条不紊的分析。 一双凤眸异彩连连。 她盯着曾安民看了一会儿。 随后赞叹道:“却不成想,这天下也有别的武夫能在智慧上与朕相提并论。” 曾安民:…… “你是谁?”文成公主一脸好奇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为何姊姊不理我,只跟你说话?” “你可以叫我吴大哥。” 曾安民笑呵呵的看向文成公主。 “啊?不用叫你大人吗?”文成公主眨了眨眼睛看着曾安民道: “以前跟着姊姊身边的人,我都要称呼他们大人的。” “不用。”曾安民摇了摇头,她看着懵懂的小女孩,脸上露出一抹和的笑意: “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寻我。” “哦。”文成上下打量了一眼曾安民,乖巧的点点头。 女帝对二人的互相熟悉温和的点头。 她又摸了摸文成的脑袋,随后抬眸看向曾安民: “什么目的?” “不知道。” 曾安民摊了摊手: “自始至终,我都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极为诡异。” “如果真的想查,那只能从一个方面入手。” “贼人用的什么方法制造出一个熟睡中的文成公主。” “只要查出会这种手段的人,就能顺藤摸瓜,将后面的查出来。” 曾安民坦然看着女帝: “这样,也就能查出,贼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有道理。”文成公主一拍手,点头看向曾安民。 ……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曾安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捋清楚这些东西。 女帝不得不赞叹: “吴郎之智,急如闪电。” “吴郎?你叫吴郎??” 文成公主一脸懵。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也能从只言片语之中听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不对!你肯定不叫吴郎,吴郎只是姊姊对你的称呼!” 文成公主抓住这个一闪而逝的点猛的抬头看向了女帝: “姊姊?!他便是你要见的那位朋友??” 很明显,那夜在教坊司门口。 文成公主与女帝坐在一辆马车之中的对话,她肯定还没忘。 女帝的脸色有些僵硬,她勉强笑了笑,刚想开口。 却见文成公主仔细的,上下端详着曾安民。 “这么说的话,你便是姊姊物色的郎君……” “行事说话确实有些气度。” “只是……外表也太过平平无奇……”文成公主说到这里,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失望,看向女帝: “姊姊,你不是说一定要寻一位各方面都要极为出众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吗?” “这……” 她看了一眼曾安民,面容带着难受: “这……”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作为一个有教养的皇室宗亲,她肯定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去抨击人家的外貌…… 第289章 浮出水面的真相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咳咳。” 女帝的脸色阴沉了下去,他看着文成道: “怎么说话呢?” “吴郎救过朕的命。” “你要尊称吴大哥。” 女帝一开口。 文成公主便不敢说话了。 她抿着嘴,又看了一眼曾安民。 眼前这男子,哪哪都不错。 就是长相……跟姊姊一点也不搭。 这就像是人生哪哪都圆满的男人,偏偏他的老婆的初夜给了前男友一样,不影响生活,但在心中一定是个遗憾…… “呵呵。” 曾安民对此并不意外。 小孩子嘛,说话肯定是由着心里的性子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确实不长这样。 “没事儿的。” 曾安没笑呵呵的看着小文成道: “其实我不长这样,现在的样子只是改换了容貌,为了能更好的保护你家姊姊。” “待合适之时,我显露真容,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 对于自己长相。 曾安民自然是极为自信。 此世以来,就没有小姑娘见他不眼直的。 大圣朝第一公子。 什么概念? 光是一个长相,就足以让天下女人为之疯狂! “真的吗?” 文成公主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曾安民。 她甚至伸出小手在曾安民的身上轻轻捏了捏…… “行了文成,你回屋好好歇息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此事,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大江皇宫之中,犯下此等恶劣行径!” 女帝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这是给朕的警告吗?” “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 御书房之中。 曾安民与女帝二人缠绵了一番。 “明夜,便是血月之夜,届时朕会亲临龙右街。” “不如今夜吴郎便在宫中度过,明日一起观血月大典如何?” 女帝抬眸,看向曾安民。 初覆云雨之后,她的眼眸透着一汪春意。 声音也不自觉的带上一抹娇声。 “血月大典。”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他缓缓点头道:“我久听闻血月之夜,却不知此大典目的是何?” 他知道,血月之夜是与自己如今脖颈间的那枚项链有关系。 但具体是做什么的,他确实还从来没有打听过。 女帝轻笑道:“我大江国立国之时,也是东方教立教之时。” “东方教教主东方苍,乃是一品境。” “与我大江国太祖关系极佳。” “只是后来东方苍为求再寻突破,便闭关于东方教内深处。” “至此已有一百七十载。” 说到此处,她的脸上透着一抹尊重道: “闭关之际,教主恐我大江受高品来犯,便在京城立下大阵,可挡二品以上高手来袭。” 说到此处,她叹道: “闭关之后,教主留下启示,每隔十五载,在月袭逞红影之时,可于龙右街祭坛拜他与其联系。” “教主会在京中显圣,以安万民之心。” “这样啊……”曾安民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下意识的便给予最恶毒的猜测: “会不会是他明知自己大限已至,但放心不下大江子民,便以此来震慑天下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活着,但实际上他……” 曾安民言至一半,才发觉自己说的有些不妥。 毕竟江国女帝还在自己身边坐着…… “呵呵。” 女帝听闻此言,并未生气,反而露出一抹理解的笑容,她摇了摇头道: “不会,教主闭关前特意交代了当待皇帝唤他出关的方法。” “这也是我大江朝历代皇帝都知道的秘密。” “若遇强敌来犯,便能以此法将他从闭关之中唤出。” “这样啊……”曾安民恍惚的点头。 他并没有多嘴问具体方法。 人都说了这是秘密。 他只是内心中带着一抹疑惑。 血月之夜,与自己脖颈间的项链,到底有什么联系? 与李戬暗联的那神秘人,如此疯狂的寻找这项链,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想开口问问,但还是止住了。 很明显,眼前的女帝也并不知道。 问也无用。 不过……明日血月之夜,应该一切都会揭晓。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反正大江朝的京中又没有超过二品的高手。 以他如今的战力,足以能保护得了女帝。 所以他倒也不担忧。 “起来走走吧。” 女帝起身,将曾安民从休息的榻上拉起。 曾安民穿好衣物,二人准备朝外而行。 在经过一方案前,却陡然停住。 “项链呢?” 停下的人,是女帝。 她死死的盯着桌面。 “怎么了?”曾安民看向她问道。 女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目光极为严肃的看着曾安民: “你给我的那根假项链……不见了。” 这话一出。 曾安民瞬间眯起眼睛。 眼神之中翻滚着极为锐利的精芒。 “你确定??” 他也朝着桌暗之上看去。 除了几封奏折之外,并无其他任何杂乱的地方。 “确定!” 女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之中闪烁着阴沉: “什么时候丢的??” 二人思索片刻。 随后猛的共同抬头。 “文成失踪!!” 唰的是一瞬。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便将所有的线索全都在脑海之中慢慢理顺。 女帝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文成失踪,只是为了调虎离山?让朕离开御书房。” “贼人有机会来此将项链盗走??” “不对……吴郎给朕项链时,并无外人在场。” “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知道项链在朕的御书房之中,并且再制造一个文成失踪的事情来吸引朕的视线……” 听到女帝的话。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缓缓浮现起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随后,他的目光变的深幽。 “我来御书房。” “随后将项链给你。” “然后你我二人切磋了一下午……” 他说到切磋的时候,女帝的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认真的继续听他说。 “然后便是那小胖子来御书房将消息告诉我们。” “回来之后,发现项链不见了……对吧?” 曾安民看向女帝。 “嗯。”女帝点头。 “若是贼人真是为了项链,那首先他要先知道,项链在御书房。” “照着这个思路推测,谁在我将项链给你之后,来过御书房??” 曾安民盯着女帝问道。 女帝猛的抬头,眸中闪烁着精芒,一字一句道: “曹国公,江城喜!” 第290章 来龙去脉!!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不对。” 女帝的冷静的摇了摇头: “曹国公江城喜,朕虽视他为心腹。” “但他不具备能不禀报而入皇宫的资格。” “皇宫城门至御书房,这一路之间,守备无数,他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来此将项链盗走。” 对于女帝的回答。 曾安民也只是淡然的点头。 他抬头看了一眼女帝,语出惊人: “那盗项链的人,如果不是曹国公,而是别人呢?” “是谁?”女帝眉头紧皱。 她在问出此言时,也没想着曾安民能将贼人准确的说出来。 “顾玉清。”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胖胖的小屁孩。 脸上透着一抹极为诡异的幽深。 “谁??” 顾湘南在听到此言之后,脸色轻轻一怔,随后啼笑皆非的看向曾安民道: “你魔怔……了……” 只是话说到一半,却卡在喉咙之中。 因为她对上了曾安民那凝重无比的目光。 “什么意思?顾玉清虽名为北王,却不过一顽劣幼童,他怎么敢……” 听着女帝那极为不在乎的声音。 曾安民心中暗叹。 其实也不能怪她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那小朋友打小跟着女帝长大。 但恰恰就是如此,才让女帝有一种对他了如指掌的错觉。 “你也说过,死后欲把皇位传给顾玉清,证明在你心中,他是最合适下一任皇帝的候选。” “你心中如此想,别人就不如此想了?” 曾安民淡淡的看向她。 “你的意思是,曹国公早与顾玉清有所暗联??!”女帝的眸中闪烁着浓郁的锐利。 她的声音,也隐隐带着一抹怒意。 很明显,这二人在她看来都是极为重要的亲信。 若这二人都对她有二心…… “呵呵。” 曾安民皮笑肉不笑的抬头朝着窗外看去,声音之中透着诡异: “我倒觉得,是曹国公,早被顾玉清招揽至麾下。” “这不可能!!” 女帝直接开口,语气十分笃定: “他年不满十三,一届幼童。” “江城喜乃三品武夫,岂会向他臣服??” 这话说的没错。 确实,一届幼童。 怎么会有能让三品武夫折服的气魄?? 除非他也是穿越者……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来。 “陛下,您要的书。” 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 “送进来吧。” 女帝叹了口气,随后淡淡抬头。 不多时,便有一个小太监恭敬的在御书房之中摆上了几本蓝色书封的书。 看到这几本书,曾安民瞥了一眼女帝。 女帝道:“你不是说想要查出贼人,就得要贼人的手法间查起吗?” “我差人去皇家书库取了些奇物志。” “希望能寻一些线索吧。” “什么意思?”曾安民皱眉。 “一起看啊,朕最不喜欢看书。”女帝对着曾安民眨了眨眼。 曾安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 没办法,只能挑灯夜战。 他来到案前坐下,随手挑了一本。 《东方教》 《玄阵司》 《南海》 《符宗》 《剑宗》 一本本摞起来看得他头皮发麻。 “这么多书看完,贼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曾安民无力的吐槽了一句。 “只要能锁定贼人,跑的再远,朕也能将他抓回来。” 女帝的眸中闪烁着极冷的光芒: “贼人,已经触碰了朕的底线!” 言尽于此。 曾安民也只能无奈的拿起手中的书,打开慢慢看。 《符宗》 上有勾魂之法。 下有解肢神箓。 符宗除了炼制邪僵作战,最其强攻伐之道便是“符。” 更有一符治天下之美称。 传说,曾有符宗大能尽一生之功,炼出摄魂符箓,可参造化,移星斗,夺人生机,摄人魂魄。 ………… 曾安民看得有些头昏脑涨。 他摸着下巴,心中无力。 这江国的各种记载实在太过浮夸。 与圣朝皇城司暗牍库之中的一些记载虽大差不差,但总有让人感觉挺无语的地方。 别得不说,单是刚刚书上说的那张“摄魂符。” 吹的也太厉害了。 还能移星斗?? 真把这儿当成西游聊斋了?? 曾安民暗暗失笑。 他刚要翻页,便看到女帝已经将手中的书给放下,继续拿下一本来看。 “看完了??” 曾安民一脸懵逼的看向那本被女帝扔下的书。 “东方教我已经不必多看。”女帝点了点头:“只需过一遍就好。” “原来如此。”曾安民松了口气。 他毕竟是儒修,怎么可能看书的速度比之粗鄙武夫还慢? 他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哗啦~” 御书房安静下来。 只有二人翻书的声音。 “啪嗒~” 几乎是同时。 二人将手中的书放下。 “妖族没有。” “南海没有。” 女帝的面容之间透着一抹疲惫。 “符宗……好像有。”曾安民眨了眨眼。 他看向了手上那本书里。 【傀儡符】 曾安民将手中的书挪到女帝的面前,指着书上的字道: “符宗有一玄阶符箓,可拟人而照,将符箓贴在草人之上,能使草人幻化拟照之人。” “此符所持续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刻钟。” “符宗!!”女帝看到书上那傀儡符之后,面容之间透着一抹冷芒。 “宵小之辈……” “你知道符宗?”曾安民挑眉看向女帝。 “当然。”女帝沉下脸,声音冷然道: “符宗当年还与我江国太祖战了一合。” “当初的那代符宗宗主乃是二品境。” “趁我大江太祖修炼闭关之时,想以摄魂符夺舍我江国太祖。” “被我太祖识破,将其斩杀。” 说着,女帝的眸中透着狠意: “本以为吃过那次亏,他们会老实些,不曾想居然还敢来犯……” 说到这里,她的身间已经缓缓浮现出淡淡的杀意。 “等等……” 曾安民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的目光朝着女帝看去: “你是说,摄魂符,有夺舍之效??!”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女帝。 女帝轻轻点头:“此事乃我江国秘闻,你不知道也属正常。” “那对上了!” 曾安民的眼睛陡然眯起: “如果是这般,那我或许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女帝愣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什么真相??” 她有些不太明白。 不过是看了几本书,聊了几句……怎么就成了事情的真相?? 曾安民看着呆呆的女帝。 心中叹了口气,他的目光之中透着幽深之意: “这世上,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他的声音缓缓继续: “今天,除了你我二人之外,便只有两人来过御书房。” 他的目光之中透着一抹清澈: “你可还记得,文成公主的失踪,发生在什么时间?” “午时过后。”女帝立刻回答。 “那时江城喜已经出了这御书房。”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极为凝重的看向女帝道: “他看到御书房之中有极空项链。” “朕知道。”女帝凤眸微眯。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被你忽略的人。” 曾安民坦然。 “顾玉清。”女帝一字一顿,她缓缓抬头看着曾安民问道: “当时骤闻文成失踪,朕心中情急,便先走了。” “对。”曾安民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 “你走了之后,我也跟着你朝乾清宫走,但刚走出去,我才想起,乾清宫的路,我不知道。” “所以,此时我去而复返,又回到御书房中,看到了还留在御书房的小胖子。” 说到这里,曾安民目光极为锐利道: “当时我注意到他的面容,不得不说,哪怕他才十岁出头的年纪,将文成失踪丢失而导致的害怕表演的淋漓尽致。” “现在想来,此子城府,怕是极深,甚至不输常间混迹于官场的老狐狸。” “这不合理。” 女帝摇了摇头: “他年纪太小,根本不可能有这份心智。” “他从小到大皆在朕的掌控之中,他所有的行为举止,朕每日都会关注,这么多年,若他真要这份心智,早也露出破绽了,除非他生而知之。” “这与文成的失踪一样充满诡异与不合理。” 曾安民并没有因为女帝的否认而有任何抵触。 反而,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恰恰就是这两种不合理搅和到一起。” “反而让整个事件都合理了起来。” 此时,曾安边的脸透着极为诡异的自信。 他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抹非人的光辉。 女帝只是初看一眼,便被他那无与伦比的气度所折服。 她没有开口。 只是安静的看着曾安民。 “摄魂符!!” 曾安民的声音透出一抹笃定。 他看向女帝道: “顾玉清……被人夺舍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 曾安民的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不是另一个穿越者。 要是另一个穿越者的话……自己马上就得社死。 抄诗真的是个极为下流的举动。 而且……自己还是儒修。 这就更让人难受了。 这话一出。 女帝的身子猛的一颤。 她猛的抬头,朝着曾安民看去: “你是说……” “若是顾玉清被人夺舍,住在他身体之中的其实是个老怪物。” “那么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变的合理!” 曾安民的眸中极为笃定: “曹国公,并不是暗中掌控了顾玉清。” “而是顾玉清招揽了曹国公!” 说到这里,他语速极快: “所以,曹国公在出了御书房之中,便将极空项链在此处的消息透露给了顾玉清。” “而他当机立断,与文成在屋中玩耍之后,将文成迷晕。” “随后,又以符宗的傀儡符造出一个假的文成,也正是这个傀儡符,才让牛百叶那么笃定他就是看到了文成!!” “做完这一切,他来御书房之中,将文成失踪的消息透露给你。” “因为他断定,只有事关文成,你的心才会乱,也断定你在听到文成失踪的消息之后,绝对顾不上御书房,也顾不上他。” “在你走之后,他堂而皇之的将桌上的假项链拿走……” “只是,他算尽一切,却唯独漏算了我。”曾安民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是极为凝重。 “而他也根本没打算让文成彻底失踪。” “因为你还活着,你只要活着,肯定会疯狂查文成失踪。” “那么他就有极大的暴露风险……” “这么推测……” “那住在顾玉清身体之中的那个老妖怪……” 他停顿了一下,幽幽道: “可能是……符宗的宗主!!” “也只有他,曹国公,江城喜这样一个三品武夫,才会甘愿受他驱使!” 女帝已经听傻了。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抽丝剥茧,将整个事件全都串联起来。 “你……怎么就确定,他是符宗的宗主??” 女帝的喉咙都有些干涩。 曾安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还记得我以郑那边的身份随着圣朝的使团来江国之后,被一伙黑衣人堵劫吗?” “那伙黑衣人的领头,是一名叫无为的符宗之人。” “从他的口中,我听到一句话。” 曾安民努力回忆着那夜发生的事情,最后缓缓道: “他说:师尊居身北……” “然后他的脑袋便爆炸了。”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我只以为他口中的符宗宗主在北方……” “今日想来,应该不是北方,而是……北王!!” “而顾清玉,就是北王!”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女帝。 “啊这……” 女帝的脑子彻底乱了。 她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 “这件事你并没有亲眼看见,心中会有所怀疑也算正常。” 曾安民凝重的看着女帝: “我说一个你亲眼见过的。” “什么?”女帝呆呆的问道。 “潘十八!” 曾安民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语速加快: “那夜在教坊司,你我二人亲眼见他与一名身高不足五尺的黑袍矮人对话,还称其为师尊……” “现在想想……那人应该不是当时我所想的东方教之人。” “而是,顾玉清!!” “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身高自然不足五尺!” “轰!!” 女帝只感觉脑子一嗡。 随后她便猛的抬头,朝着乾清宫的方向看去。 “顾玉清……是符宗的……宗主??” 第291章 请陛下,退位让贤!!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只是……我有些不太清楚。” 曾安民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帝问道: “他潜伏在顾玉清身体之中,目的是什么?” “而且,为何他们要如此费尽心思,也要得到那枚项链。” 曾安民说这话的时候。 心中也在暗暗思揣。 他知道项链跟血月之夜有关系。 但具体是什么关系,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眼下他们的这场谋划,既然我们知道了,便要有应对的办法。” 曾安民将脑海之中的思路全都打断。 抬头看着女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我倒是很好奇,符宗的宗主,曹国公,他们二人做这场谋划的目的,又是什么。” 女帝的眸中也透着如同实质一般的凝重。 很明显。 曾安民说的所有话,她几乎已经消化干净。 “接下来,朕该怎么办?”她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以力破之啊。”曾安民轻笑一声。 “不管他们在谋划什么,待明夜血月,不就都知道了吗?” “如何以力破之……”女帝的眉头已经拧在一起: “符宗当代宗主乃是二品。” “他要是能发挥出二品的实力,你早就死了。”曾安民瞥了她一眼:“还犯得着如此谋划?” 女帝一怔。 确实。 京中有大阵。 二品以上的强者根本进不来。 “但不管如何,事关重大,我建议你还是先将东方教主请出来吧。”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看着女帝道: “别让他老人家闭关了,也该出来见见世面了。” “别到时候真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后辈用得上他的时候了。” “对!”女帝认真的点头:“朕之所以能坐稳皇位,皆在东方前辈全力支持。” “如今之事,确实是要请他出山保险一些。” “只是……” 说到这里,女帝的脸上闪过一抹苦意。 她看着曾安民,苦涩一笑: “只是如今,我好像并无法将他请出了。”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心中就是一沉。 不是吧? 真被老子猜中了? 那老东西,就是个死人?? “想唤东方前辈出关,须以精血落至祭坛之间。” 说到这里,女帝为难的摸着自己的脸: “以往还尚可,只是现在不行。” “怎么?”曾安民听到这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人没死就好。 “滴在祭坛的精血,需要是四品以上武夫的精血。” “那还不简单?”曾安民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分分钟的事儿。”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来着。 合着就这? “但四品武夫须是……处子之身。”女帝抿了抿嘴唇:“朕与吴郎……前日刚破了身子。” 一听这话。 曾安民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个老不正经!!” 他从来没听过这种苛刻的要求。 四品武夫?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都到四品了还没破身的武夫?? 这个净扯淡吗? 想到这里,曾安民刚想吐槽。 他的身子却猛然顿住。 脸上的面容,也犹如僵尸一般,一动不动。 这天下,四品还不破身的武夫……少之又少!! 甚至可能只有几天前的女帝一人!!! 眼下又是关键时刻。 他偏偏就将女帝的处给破了……实在是太巧!! 徐……天……师!!! 曾安民的心中浮现出一张笑眯眯的老脸。 是他说的,天之莲在江南。 所以自己下了江南。 也是他说的,寻一四品武夫双修即可解体内诡气。 也是他留在自己身体之中的灵气,才导致自己与女帝顺理成章的合体…… 这一切的一切…… 曾安边感觉自己就像是徐天师手中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 他的呼吸都有些压抑。 这一切,会是巧合吗?? 眼前的困境。 若是召唤不出东方苍…… 曹国公三品武夫,他的叛变。 而且东方教内,还有两名三品神邸境! 他们又有没有参与到这桩事件当中?? 甚至还有二品符宗宗主附身的顾玉清。 这些人若加到一起,女帝如何应对?? 瞬间。 曾安民的背后缓缓渗出一丝丝的冷汗。 “怎么了?” 看到曾安民半天不说话,女帝脸上带着一抹疑惑。 “没事。” 曾安民扫清心中杂乱的想法,他笑了笑道: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女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片刻之后,她的眸中透着凝重: “所以……该去哪儿寻这样的四品武夫?” “这个嘛……”。 曾安民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女帝愣了一下。 “我认识一个四品武夫,是处子之身,对了有没有对性别有要求?” “那倒没有。” “稳了!” 曾安民一拍手,咧嘴一笑道: “明天血月之夜,等着看好戏便是!!” ………… “贤弟,你带我来此处作甚?” 白子青一脸懵的看着前方带路的曾安民。 “跟我来。”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处,轻轻松了口气。 他停在原地,目光直直的朝前看去。 他的面前,一座纹路极为复杂,风格森然的高台坐落那里。 那高台犹似人间练狱,被火红的颜色所包裹。 似被人血染成一般。 看着那高台。 曾安民也不知道为何。 内心深处竟身起一抹亲切之意。 就连体内的浩然正气都有些雀跃的感觉。 ?? 曾安民有些不理解。 眼前这高台,看上去明明犹如森罗地狱。 为何会牵动浩然正气的情绪?? 又为何会让自己如此的……想要靠近?? “诡异……”曾安民的脸色立刻浮现出一抹凝重。 “怎么了?”白子青跟在曾安民的身边,目光也朝着那高台看去,脸上透着一抹凝重。 “没事。” 曾安民心中响起了女帝的话。 “祭坛高台,今夜我会将值守之人撤出一刻钟。” “切记,高台左侧,有一凹口,将精血滴入凹口之中,便可离开,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 “贤弟怎么不说话?”白子青看着曾安民问道。 “呃,你别管那么多,跟我来。” 时间有限,曾安民攥着白子青的手,来到高台之上。 他轻轻的呢喃着:“高台左侧……” “好神秘啊。” 白子青已经有些无力吐槽。 “就是这儿!” 曾安民指着前方的凹陷道:“白大哥,需要你奉献的时候到了。” “啊?” 白子清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怎么你进了一趟皇宫,把自己进傻了?” “你肯定又跟女帝那个啥了。” “果然,女人只会影响男人拔剑的速度。” 白子青看着曾安民的黑眼圈,脸上透着一抹感慨。 “少说点儿废话。” 曾安民沉声道: “我回去之后,跟你细说,你现在运功,将精血逼出,滴入这凹口之中。” “为什么非要是我?” 白子青的脸上透着警惕之色: “而且滴入精血之后,会发生什么?” “只能是你。” 曾安民无奈的摊手道: “整个天下,到了四品境界还是处子之身的,恐怕只有你了。” 白子青脸色涨红。 他指着曾安民,半晌说不出话来。 “欺人太甚!” “别说了,赶紧吧,时间有限,到明夜跟着我看好戏便是。” 曾安民催促道。 白子青百般不情愿之中,总算是拿出剑刃在自己的指间留下一道剑痕。 精血在滴入祭坛的那一刻。 曾安民感觉体内那股亲切的感觉更高涨了。 他极为疑惑的看了一眼这座猩红色的祭坛。 很不解。 但时间不多了。 “快走吧。” 曾安民拉着白子青,朝着祭坛之外跑去。 不多时。 只留下静悄悄的祭坛高台,独自享受着晚风。 “呼~” 随着一阵轻风而过。 祭坛的血红色轻轻暗了一丝。 接着,便如同泡沫一般,那祭坛竟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 一道透明的人影从那缝隙之中走出。 “岁月不知久,转眼是百年。” 那人影从裂缝之中出现之后,轻轻掐指算了算,苍老的面容之上透着一抹感慨。 他缓缓转身,看了一眼面前的裂痕,挥手轻轻一扫。 裂痕又缓缓的合上。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顾家的小丫头,寻本座何事?” 老者低语了一声,苍老的面容之上透着疑惑。 “算了,先去寻她。” 下一刻,老者的身子陡然消失在原地。 “哒,哒,哒。” 急乱的脚步声传来。 一队着甲之士从祭坛高台后方的城门之中缓缓跑来。 “布阵!!” 这队士伍的总领之人面色淡然。 随着他的大手一挥,士卒们便持着长刃,将祭坛围在身后。 ………… “王兄!” “李兄??” “多年不见身子可有些发福了啊!” “哈哈,我看李兄也是,身边这位应该是嫂嫂吧??齐人之福,羡慕哉!!” “哈哈哈!王兄还是那般会说话!!” ………… 东京城的街上。 无数百姓,已经江湖人士,朝着城中而行。 今日的人口数量,比之平日里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人挤人,脚踩脚。 这可乐坏了街上的商贩。 十几天难得一遇的大事。 血月之夜,先祖显灵! 这是所有江国之人都为之振奋的事情。 “能瞻仰东方大人的风采,我等也算没白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是啊!” “十五年前的血月之夜,在下还是风华正茂的少年,如今却已经初为人母。” “什么??” “怎么做到的??” “领养个儿子呗。” “不是,我是问你是怎么变成人母的??” “这叫风雅。” “呕……” ………… 街上的声音乱糟糟的。 整条龙右街,全都挤满了人。 甚至房顶之上都站了不少人。 更有甚者,搬来一架梯子,靠在墙上,梯子上都挂满了人。 翘首以盼。 这才是真正的翘首以盼。 血月大典。 无数江国子民引以为傲的谈资! 天色也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之中逐渐暗淡下去。 “陛下到!!!” 随着天色变的朦胧。 龙右街尽头的大门缓缓打开。 那大门逞朱红色。 尽显皇家威严气派。 随着大门的打开。 一辆金色的贵气马车缓缓驶出。 马车之中帘子遮挡。 让人看不真切车中人的面容。 “姊姊,我有些紧张。” 马车之中。 文成紧紧的攥着女帝的手。 她是第一次参与此等大典。 上次是十五年前,她还没有出生…… “皇姑,我也是。” 顾玉清小胖子也努力的吞咽着口水。 女帝淡淡的看了一眼二人。 她甚至没有在顾玉清的脸上停留超过一秒。 “今日大典,汝二人若敢出丑,以后便不要见朕了。” 她盯着文成,声音严厉。 她不太敢盯着顾玉清。 怕被其身体之中的老东西瞧出破绽。 “是。” 文成与顾玉清二人皆不敢违命。 他们也知道,这是极为重要的场合。 容不得他们半分露怯。 …… 马车缓缓停下。 女帝在宦官的搀扶之下,淡淡的从龙撵之中出来。 朝着最高点缓缓而去。 “陛下万安!!!” 整条街,全都充斥着齐声的呼喊! 百姓,士兵,黑衣卫…… 东方教弟子,江湖上的武夫…… 朝堂百官,不管是勋贵还是皇室。 皆都弯腰而拜。 “平身。” 女帝开口,目不斜视。 “谢陛下!!” …… 随着众人起身。 女帝来到一方盖下而坐。 文成与顾玉清二人也都不敢露出丝毫端倪,坐在她的身后。 文成为了不紧张,双腿在椅间一荡一荡。 “见过陛下。” 熟悉的声音响起。 女帝抬头看去。 曾安民携带着白子青二人面无表情的对她行礼。 也不知道为何。 看到曾安民,女帝总想笑笑。 她轻笑摆手:“圣朝使者不必拜朕。” “谢陛下。” 白子青与曾安民起身,随后来到离女帝不远的位置上坐下。 天色缓缓暗下去。 百姓的热情却是一点点的高涨。 所有人,翘首以盼。 看着街上那一座血红色的祭坛高台。 时间不知道的过了多久。 随着一声太监高昂的声音: “准启祭坛!!!” 大典开始了。 整条街上的人,皆都激动的攥紧手掌。 但。 却又有一声大喝,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臣曹国公!” “请陛下,退位让贤!!” 声音之高,压迫全场。 这声音一出。 曾安民的嘴角缓缓翘起。 来了! 好戏拉开序幕!! 第292章 妖族!!!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随着这一声响起。 肉眼可见的。 整个现场,不管是街上的,楼上的,甚至梯子上的。 所有人,全都一脸懵然。 全场只有微风的声音。 没有人敢说话。 所有人皆是大气不敢喘一声,直直的看着台上。 “哒,哒,哒。” 马蹄声阵阵涟漪。 每一声都如同重锤敲在人的心头之上。 一身明光甲的曹国公,立于战马之上,手使丈八蛇矛,身后跟着一千带甲之士,从龙右街的尽头大门之中缓缓而出。 他迎着所有人或震惊或愤怒或兴奋的目光,淡然的策马朝着前方高台间缓缓而去。 “大胆!!!” 女帝身边所有的守卫皆都反应过来。 全都朝着缓缓而行的曹国公看去。 “唰!!” 兵刃亮出。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曹国公江城喜。 女帝面无表情。 但手紧攥在一起。 纵然有曾安民将事情的真相全都一一推到她的眼前给她看。 她的心中依然还是有一丝淡淡的侥幸。 毕竟曹国公乃是自她上位以来便忠于她的心腹大将。 但刚才。 那一丝侥幸被无情的揉碎。 其实今夜曹国公特向她请命,领一千甲士欲防卫祭坛。 她心中也隐隐猜到,曹国公特意从城防兵调来的这一千甲士是欲做甚。 但在万全的准备之下。 她还是想亲眼看到这个真相。 “大胆江城喜,你可知你方才所言,若陛下较真,足以诛你九族!!!” 女帝身后一名官员猛的从座上而起,目光死死的盯着江城喜! 而江城喜,并未搭理他。 只是淡淡的一步步的朝着前方而行。 想要阻拦他的士兵皆被他身上那极具压迫的气势震退。 “让他过来,你们挡不住他。” 女帝淡淡出声。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江城喜的方向。 “是。”听到这话,挡在江城喜前的甲士收了自己手中的兵刃,退后一侧。 江城喜同样面无表情。 他的速度并不快,但在时间的沉淀之下,也慢慢挪移到了距离女帝不远的台前。 二人四目相对。 女帝盯着江城喜看了一会儿。 随后出声问道: “告诉朕,为何?” 曹国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并未直接回答女帝的话。 而是猛的仰天长喝: “伪帝临朝,天下大乱,南王失踪,季公受难!!” 随着他的开口,武道气息在他的喉咙之间形成一道气旋。 将他的声音压迫全场。 整条街,整座广场! 近十万人,上到官员,下到百姓,全都听的清清楚楚。 “今日祭先祖,江某将伪帝所做之恶,公之于众,死而无捍!!!” 江城喜大喝之后。 目光直直的朝着女帝看去: “请陛下,退位!!” “请陛下退位让贤!!” “请陛下退位让贤!!” “…………” 随着江城喜的声音落下。 他身后那一千士卒也都举起手中兵刃,大喝之声,让整个广场之上的所有人都心中受撼。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 他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有些无聊。 在他的眼里,自昨夜与白子青一起将东方苍从闭关之中召唤出来之后。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他还以为江城喜会怎么表现一番来着。 结果就这? 不痛不痒的大喝几句?? 随着江城喜的大喝,女帝的目光逐渐变的冰冷。 身为皇帝。 一切事情,容不得感情用事。 她缓了缓下巴,淡然的看着江城喜: “如果只是这样,朕今日便会诛你九族。” “江城喜,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将幕后之人全都说出来。” “然后就此退去。” “朕愿意留你一条命。” 她懒得解释。 她也相信,解释无用。 她只是淡淡的看着江城喜。 这个世界,终究是凭实力说话的世界。 她的声音虽淡,却也犹如波浪一般,缓缓的在整个广场间散落。 江城喜仰起头。 事到如今,焉能还有退路? 他的面容浮现起一抹讥笑,他看着女帝: “顾湘南,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觉得你背后那人真能护得住你。” “事到如今,你觉得本公还有退路吗?” 女帝面容阴沉下去。 她盯着江城喜看了一会儿。 良久之后问道: “你不怕死?” “呵!!”江城喜冷笑一声,他手中长矛猛然升起: “死?顾湘南,今日死的人一定不会是我!” 言毕。 他身上的气势如同宽厚的城墙一般,一点一点的攀登。 直至最后。 整个广场,所有人都涨红着脸。 显然被他身上的威压震的动弹不得。 “三品武夫……恐怖!!” 全场的江湖人也好,士卒将领也罢,全都腿弯直颤。 咬着牙,死死的抵御着这莫大的威压。 “嗡~” 曾安民的身上亮起一抹淡淡的红光。 那是……徐天师在他身上的拓阵。 这拓阵助他抵挡着威压。 感受到肌肤上传来的异样。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但他也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别愣着了,出来吧!!!” 江城喜猛的一声大喝。 声音朝着远方呼唤。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 女帝与曾安民皆是下意识的抬头,朝着远方看去。 远方天界之际。 两道怪异的身影御空而行。 语气说出两人在飞。 倒不如说是……一人在飞,手中拎着另一个人。 看上去…令有些啼笑皆非。 “嗖!!!” 那两道身影极快的朝着此处飞来。 女帝眉头轻皱。 虽然她不知道这人是谁。 但这人手中拎着的那个人是……潘十八!! “嘭!!” 那身影飞来之后,便落在江城喜的面前。 他只是随手一扔。 潘十八便被他扔在了那座祭坛高台之上。 直到此时,才看清那人的面容。 他不是人!! 他的面容,逞诡异的猩红之色。 周身上下随着他的落地都燃烧着一抹淡淡的炽热气息。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 曾安民体内的儒道气息突然传出极为厌恶的情绪。 他错愕的抬头朝着那猩红色的身影看去。 “妖族??!” 听见他的声音。 女帝也猛的抬头,她仔细盯了那身影半晌,随后突然忍不住失声道: “毕方?!!” 第293章 你们谋划这么久,就为了这条假项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毕方?? 曾安民的眉头皱在一起。 他从未听过这妖族之人的名字。 “毕方??” “江城喜竟然敢勾结妖族??!” “毕方平日不是都在万妖山脉吗??” “今日怎么来此处了??” 旁边的官员开始窃窃私语。 听到他们的话。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没怎么听过此妖的名头。 但也能猜得到,毕方生于万妖山脉极南之侧,与北圣相隔万里。 故而多是江国人对其避如蛇蝎。 “三品妖族。” 曾安民的面容之间透着一抹凝重。 “江城喜!!” “你勾结妖族!可知罪否?!” 不少江国的官员全都跳着脚起来要骂曹国公。 江城喜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 “成王败寇,当年江国太祖不也与妖族订下契约?” “怎么不见你们说他勾结妖族?” 说到这里,江城喜的脸上露出一抹轻蔑,他朝着女帝看去言道: “顾湘南。” “潘十八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 “那日在季洪礼门前,斩杀三品辛先生的那位武夫……是他!” 说着,他的目光眯起,朝着曾安民的方向看了过来。 “吴彦祖!想来此名应该是化名吧?” “不知阁下是哪位强者?” “能斩杀三品境的辛先生,全因你手中有神器!” “传说之中,神器确实能弥补境界的差距。” “但……今日与你战斗的,可不是本公。” “而是毕方妖王!” 曹国公的目光淡淡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现在,在你面前的路一共有两条。” “第一,把手中的神器交出来,我等皆可免去一场灾祸。” “但若是你执迷不悟……” 他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凶狠之色: “那便先将你杀了,再取神器!” 曾安民嗤笑一声: “是吗?压力好大啊,我可真害怕呢。” 说到这里,他猛然高喝道: “通妖之贼,也敢在你爷爷面前狺狺狂吠?” “你这等人,不诛之不足以平民愤!!” 一瞬间。 便直接把自己正义之士的形象给立住了。 看到曾安民这样说话。 江城喜先一轻轻一愣。 随后哑然失笑。 他缓缓抬头,扬起下巴,目光之中透着一抹杀意: “既然如此……”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朝着面前的毕方看去: “毕方殿下,此人,便交给你了。” “咔嚓~” 他身边那满面猩红的毕方缓缓仰起脸。 它的脸上,透着一抹难言的诡异。 满面猩红,獠牙尖锐。 “哒。” “哒。” “哒。” “你们人族的废话可真多呢。” 毕方一步步的朝前而行。 它的脸上透着一抹慵懒。 那双细长的眼睛中滴溜着小小的眼珠。 它瞥了一眼曾安民: “小子,等会到了本王的腹中,可得安生点儿。” “要是被火烧到了……可是连渣渣都不剩哦~” 说到这里。 他的身上……开始起火。 “腾!!!” 火焰照亮了整条街!! 他身上燃起的火将周围的空间都燃烧的扭曲!! 炽热…… 火焰恰一出现,所有人的头上都被烘烤出了汗水。 腾腾热浪来袭。 所有人的眸子,都极为凝重。 只有曾安民与女帝二人目光依旧淡然。 …… “现在,我也想通知你们一件事儿。”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 他先是看了一眼女帝。 顾湘南感受到曾安民的目光之后,她叹了口气,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曾安民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 他缓缓起身。 伸了个懒腰。 “江城喜。” “你刚刚也说了。” “与老子战斗的人不是你。” “现在,本大爷也正式通知你。” “跟你们战斗的人,也不是我哟。” 曾安民淡淡的朝着面前的人走去。 他咧嘴笑了笑。 随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之中,对着前方盈盈一拜: “请,老祖出关!!” 随着他这一声响起。 整个街上皆陷入安静。 老祖…… 他说的老祖,是哪个老祖??? 江城喜眉头凝住。 他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请老祖,出关。” 又一道声音响起。 这声音不大,清冷,却透着敬意。 是女帝的声音。 “唰!!” 下一刻。 现场所有人全都懵然。 无数道目光朝着曾安民与女帝的身影之上瞧去。 “那是……” “什么意思??” “老祖……出关???” “东方老祖??” “…………” 无数声音将现场显的极为嘈杂。 “唉~” 一道苍老,有力的叹息声响起。 如同波浪一般响在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闭关百年,却有如此之变。” “世间权力纷争,老朽早便腻了。” 下一刻。 一道透明的虚影出现。 就像是,他明明一直都站在那里,但直到他出声,你才刚刚发现一般的诡异。 一张苍老的脸沟壑纵横。 雪白的胡子垂至地面。 他太老了。 老到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真实的面容。 因为他的面容都被一层层的褶子掩盖着。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曹国公江城喜眸间瞳孔巨震。 毕方妖王身上的火焰再也没有了温度。 他们二人,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 面容僵硬。 看着那老朽。 “后生,你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东方苍环视了一周,他那双慈祥的眸子透着叹息。 他看向了曹国公,声音中透着一抹失望。 “毕方……” 东方苍的眸子又看向了那团被火焰包裹着的身影: “从此以后,你便留在江国吧。” “我东方教不滥杀无辜,护我江国百年,本座还你个果位。” 随着他的开口。 整个现场都极为安静。 曾安民跟女帝对视了一眼,两人的面容之中皆透着一抹笑容。 “哈哈哈哈哈!!” 哪知这时。 一道猖狂的大笑声响起。 声音的方向,来自祭坛高台!!! “师尊!!您答应过弟子的,今日之后给弟子封神位!!” 那声音来自于……刚刚被毕方扔在祭坛高台中的潘十八! 此时的潘十八笑声面容极为癫狂。 他站在高台之上,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准!!”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潘十八不再犹豫,便见他大喝一声。 随后从腰间掏出张明黄色的符箓。 “啪!!” 贴在了他的脑门上。 “嘭!!!” 下一刻,符箓破碎融入他的身体。 而他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化为了灰烬,成为了满天的……血雨。 他死了。 但他的血液混合着符箓的力量,渗入到了高台祭坛之中。 “嗡!!!” 随着这声莫名的声音响起。 天色猛然变的漆黑。 整个东京城都为之一震。 “护城大阵!!” 女帝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猛的看向远方。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 随着潘十八这个四品武夫的献祭。 东京城能将二品境界以上修士挡在城外的大阵,淡弱了一丝。 “唰!!” 女帝猛的朝着一远方看去。 “啾!!!” 一道身影极速飞来。 “师尊,弟子突破二品了!” 那道身影只是一瞬间便从远方飞至祭坛之上。 “凌虚子!!” 女帝的眸中透着一抹惊容。 东方教掌教,凌虚子! 曾安民猛的抬头。 怪不得入京以来就没有见过他,原来他突破二品了!! “谋划了这么多,终于到收网的时候了!!” 凌虚子的声音之中透着极为得意的畅快笑容。 “符宗的道友,快别藏了,快把项链给本座!” “本座今日,先杀女帝,再杀东方老贼!!” “哈哈哈!!!” ………… 听到他那极为得意的笑声。 曾安民的脸色变的古怪起来。 他抬头朝着空中的凌虚子看去。 眸中闪过一抹怜悯。 “项链??” “希望等会儿你拿到项链之后,别哭吧。” 第294章 瞬息符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在曾安民的心里。 事情已经来到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阶段。 他的脸色愈发古怪。 他看着空中那自信满满的凌虚子。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唰!” 一道破空之音猛然响起。 女帝与曾安民想也不想,便朝后而看。 果然,坐在文成公主旁边的一个小胖孩子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那原本还算清澈的小胖脸,此时堆满了阴鹫。 他咧嘴一笑。 随后便见他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张符箓。 “唰!” 小胖手猛的一拍。 下一刻,他便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他已经与二品的东方教掌教凌虚子并列在空中。 “见过道友。”小胖子的声音中带着一抹稚嫩。 说的话与他的年纪极为相悖。 “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凌虚子轻笑一声,看向顾玉清。 “多谢挂念,此时不宜多事,先将眼前这一关过了。” 顾玉清面色凝重。 他回头看了一眼悬浮在空中那道虚影。 东方苍负手而立,淡然的注视着他们。 “不必担忧,老贼本体不在此处,他发挥不了真正的实力。”凌虚子傲然看向东方苍。 语气之中笃定无比。 他的面容有些狰狞,笑容都有些扭曲: “东方老贼,你这个无耻的叛徒,你违背了我们的核心!今天,我会亲手将你送下地狱见佛祖!!” 他的声音充满了恨意。 东方苍的目光带着一抹怜悯。 他看向凌虚子,苍老的声音透着叹息: “执迷不悟。” ………… “啧。” 曾安民有点想啸。 他仔细看了看。 我方阵营,东方苍老祖一品大佬。 自己有神器,勘龙图金手指外挂的加持,勉强算个三品战力不过分吧?。 女帝,有策凤图,比四品强,但一定比三品弱。 然后炮灰若干。 敌方阵营。 三品的妖王毕方。 二品的东方教掌教凌虚子。 三品曹国公。 还有一个不知道实力的符宗宗主。 不过符宗宗主此时附身在北王身上,应该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 毕竟他连飞到凌虚子身边都得拍一张符先,实力肯定不是巅峰。 这要是打起来,哪方能胜呢? 好难猜啊。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 …… “废话少说!” 毕方那颇为急躁的声音传来:“赶紧开始吧!” 凌虚子的面容之上透着冷笑,他将手中的项链猛的举起: “血月之夜,本是我大江朝的圣典。” “今日却成了你的坟墓。” 此时。 东方苍目光浑浊。 他那双睿智的目光久经沧桑。 他无言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女帝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向东方苍交代过了。 所以此时,我方阵营没有人要动。 都是以看好戏的态度优先。 …… “劣童。” 东方苍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闭嘴!!” 凌虚子对这两个字极为敏感。 他死死的咬着牙,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 “东方老贼,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便就这两个字!!” 言毕。 他猛的将项链抛向空中。 “以吾之名,封印解除!!!” 下一刻。 凌虚子的声音变得淡漠。 仿佛对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在意。 “嗡!!” 天地之间,一片锐利的金光闪烁。 凌虚子此时仿若无边圣人。 他的神情怜悯,看向世人。 “无痛无灾,须信本尊。” 随着此言落下。 天上的月亮,骤成一片血红之色。 曾安民看到这一幕。 死死的攥着双拳。 他体内的浩然正气澎湃无比。 他想要接近那一轮血月。 “这股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咬着牙,忍着要蹿出去的冲动。 血月间照射出光芒,迎向那道金光。 项链在两道长光的接触之下悬浮在空中。 “来!!” 到这一刻。 凌虚子面容间透出一股莫名的祥和之意。 “东方苍。” “当年你盗此项链,以此项链赠于江国太祖,予他这江山伟业。” “今日,物归原主,我收回这项链,也收回顾家的江山。” 凌虚子的声音宽宏,没有感情。 仿佛在述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然而。 下一刻。 他的目光凝住。 “唰!!” 浑身透着金光的凌虚子面容上透着极至的惊愕。 “我以伟力重唤,为何……” 他死死的盯着那项链。 不信邪的他,又加大了灵力的输出,朝着那项链之中输入。 只是项链却如同无底洞一般,对着他那灌输而入的金色光芒无动于衷。 “怎么回事??” 顾清玉,毕方,曹国公三人猛的朝着那凌虚子看去。 凌虚子仿佛是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一般。 依旧加大马力,朝着项链中输送。 半晌之后。 顾清玉已经等不及,他的面容阴沉: “凌虚子,当初你是说哪怕女帝将东方苍从闭关之中召唤而出,也能凭借此项链将东方苍彻底压死。” “现在你为何迟迟不动?!!” “别费力了。” 东方苍彼时缓缓漂浮而起。 他来到与对面几人持平的高度。 声音平淡: “因为你们手中的项链,是假的。” …… 这话一出。 现场变的寂静无比。 “这不可能!!” 顾清玉的脸上猛的透着一抹惊愕,随后他不可置信道: “这项链本座到手之后亲自验证过,有隔绝灵力之效!” “那你就要问吴小友了。” 东方苍低头,那苍老的目光投向曾安民。 曾安民无辜的仰头看去,他对着东方苍眨了眨眼。 “呵呵。” “也不知这小友是从哪弄来的,足以以假乱真。” 东方苍轻笑了一声,随后抬头朝着对方的人看去: “是你们自缚灵力。” “还是本座,亲自出手?” …… 寂静。 全场都透着寂静。 没有人敢开口。 “啪哒。” 项链无力的跌落在地上。 凌虚子的面容间再也没有了祥和的气息。 他破防了。 他的脸上全是狰狞之色: “好好好!!” “既然如此,东方老贼,与其再与你座下当那无尽的走狗。” “倒不如,让我再拼一次!!” 说完,他丝毫不再犹豫。 目光深深的朝着一旁的……曹国公看去。 “江城喜,老夫助你一路突破三品,今日是用得上你的时候了!!” 第295章 曾安民:我准备换个身份玩玩。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江城喜听闻此言。 面容间透着一抹愕然。 然而还没等他再多说什么,便见凌虚子缓缓对着他抬手。 下一刻。 曹国公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一般。 三品武夫,就那么如同小鸡仔一般,被凌虚子抓了过去。 “毕方!” 在抓住江城喜的那一瞬,凌虚子声音扬起: “东方老贼,三品武夫的献祭,应该足够你吸收一段时间了吧?” 说完。 他的手猛然一握。 此言一出,东方苍面容一肃。 很明显,他根本没想到这危机之时,凌虚子能想到献祭队友这一招。 “住手!!” 东方苍声音响起,他伸出手,朝着空中的江城喜而去。 但……晚了一步。 虚空之中的江城喜抿着嘴。 他并没有摇头,面容之上也无悲色。 只是叹息了一声,随后闭上眼睛。 “嘭!!!” 巨力袭来。 江城喜,化做满天血肉。 下一刻。 座下的祭坛猩红之光闪烁而起。 血月的红色也灌入其中。 祭坛又投出一道光芒,直直的朝着……空中的东方苍而去。 “嗡!!” 东方苍的那苍老的面容,脸上堆满的褶子,在这光芒的照射之下……竟然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变少!! 他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凌虚子猛的朝着毕方妖王与顾玉清小胖子看去,声音急促无比: “杀了女帝,断了东方苍国运护体!!” “我只能坚持一柱香,一柱香后,女帝若死,便可将皇位传给顾玉清,届时顾玉清将国运转移至我的身上,我便能继续封印东方老贼至下一次血月之夜,这十五年内,只要找到项链,东方老贼必死无疑!” “然若一柱香内你们没成,我们……都会死!!” 顾玉清一听皇位,小胖手猛的一攥,他当即不再犹豫,便要抽出腰中的符箓前去与女帝大战。 而毕方妖王却是淡淡一笑。 他戏谑的看了凌虚子一眼: “符宗那老不死能得到皇位,国运加身,本王呢?” “本王为何不能趁着这一柱香逃回万妖山脉呢?” “如今相柳妖皇在羊力妖王的帮助之下已经苏醒。” “我去投奔相柳妖皇,他东方苍还能追到妖族深处追杀我不成?” 思路清晰。 此时凌虚子的面容之上滴出汗水。 他的手对准了祭坛。 体内的灵力不停的朝着祭坛高台输送着。 他眯着眼睛,看向毕方: “事成之后,本座再给你加一城,两城百姓,绝对够三十万,足够你血脉之力再进一步了!” “并且……”他看向曾安民: “那小子的神器,也归你。” “成交!!” 这话一出。 “哈哈!!” 毕方听到这话,眸中透着一抹极为贪婪的神色。 他与同样悬浮在空中的顾玉清对视了一眼。 没有丝毫犹豫,便朝着台上的女帝而去!! 眼前这一切的变化,看得人是应接不暇。 曾安民眯着眼睛。 形势了然。 凌虚子献祭了曹国公。 三品武夫,说献祭就献祭,心狠无比。 而东方苍……一柱香内不能动弹。 眼前的敌人,虽然只有两人。 一个是符宗宗主附身的顾玉清,暂不知道实力。 另一个是毕方,三品大妖王。 本来极为友好的局势。 现在好像有点不太妙。 “保护陛下!!” 甲士们与众官员们的反应丝毫不差。 他们围堵在毕方与顾玉清二人面前。 其中至少有三名四品武夫! “别在此处战斗!!” 正在输送灵力的凌虚子提醒二人: “我此时正在施全力维持祭坛与血月之间的平衡。” “若是战斗影响到这个平衡……” 他看了一眼此时脸上的皮肤正在慢慢变得年轻的东方苍: “他便能打破这次献祭!” 这话一出。 几乎都不用想。 所有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 “既然如此……” 顾玉清那胖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色: “贫道便再助尔等一臂之力!!” “这是本座最后一张特殊符箓了!” 下一刻。 他猛的从腰间掏出一张符箓,对准了女帝,曾安民,毕方,以及白子青四道人影: “瞬息!!” 符箓破碎。 四道身影消失在原地。 “符宗的符箓,真是让人生羡。” 看到这一幕,凌虚子忍不住赞叹道:“可惜,不能多绘。” 二品境界绘制的符箓。 没有修为的人都能催动,这是别的体系都做不到的神异! “快,制止他!!” 一名四品武夫猛然大喝,他手中长枪依旧,朝着正在输送灵力的凌虚子冲去。 “哼!拦住他们。” 凌虚子轻蔑的看了一眼那名武夫。 “是!!” 东方教的座位席间,几名东方教弟子行至凌虚子前。 将那几名武夫劳劳的阻挡在外。 ………… “这是后山?!” 女帝,曾安民,白子青三人环视了一圈。 当他们看到周围的环境之后,眉头紧皱。 “这符箓当真恐怖。”白子青忍不住心中生羡。 曾安民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先别管符箓了,眼前这货,你们准备怎么办?” 听到他此言,女帝与白子青下意识的朝前方观去。 毕方妖王悬浮在空中。 眼神戏谑的看着他们三人。 “三名武夫。” “嘿嘿。” “我妖族之人,最喜欢与武夫打架了。” 说这话时,他身上的火焰猛然爆发。 威压,朝着三人极致的压来。 “哒,哒,哒。” 毕方落地,悠闲的朝着三人慢慢走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柱香,掐去一截,轻轻一吹,口中的火苗便将香点燃。 “啾!” 见他屈指一弹,那柱香便被他弹入树中,插在木间。 “时间不多了,所以很遗憾,本王只能陪你们玩半柱香的时间。” 毕方面容的笑容变愈发戏谑。 …… “兄弟,怎么办?要不我们先跑吧?” “反正他的目标是女帝。” 白子青有些退缩。 他知道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 “你把神器给它,我求求它饶咱俩一命。” 女帝抿住嘴唇。 她的拳头紧紧的握住。 随后又无力的松开。 白子青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一般锤在她的胸口。 很现实的话。 “吴郎,你走吧。” 女帝的嗓音有些干涩: “朕挡住它,为你们拖延些时间。” “对啊,赶紧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回头等我们修为够了再那个啥……”白子青拍了拍曾安民的肩膀。 “对,吴郎,你快走。” 女帝往前踏了一步,挡在曾安民的面前,她死死的盯着毕方: “别犹豫,朕怕过会儿朕就后悔了。” “走?” 毕方如同猫戏耗子一般,他瞥了曾安民一眼,又瞥了白子青一眼,拍了拍胸口道: “放心吧,走是肯定能走的,但是你们三个一块走。” “本王,这便送你们上路!!” “镪!!” 一柄赤红的长剑被女帝猛然抽出。 “太祖剑!” “我大江朝的震国神剑!” 女帝面容冷静,她持剑挡在曾安民面前,淡淡的看着毕方。 “行了。” 曾安民懒洋洋的掏了掏耳朵,他的手搭在女帝的肩膀之上: “男人之间的战斗,女人往后面稍稍。” 随后,他抬头,对着毕方咧嘴一笑: “对了,我忘了说了。” “我今天不是吴彦祖了。” “我准备,换个身份玩玩。” 第296章 白子青:兄弟?你什么时候大儒境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换个身份?? 这四个字对女帝来说,挺陌生的。 她茫然的看向曾安民。 现在是在战斗,生死之间的战斗。 不是换个身份,就能逆转的吧? 曾安民的声音不大。 但在场的几个人都听的很清楚。 “贤弟,你……” 作为几人之中唯一知道真相的白子青有些犹豫。 他瞬间就想到了曾安民要做什么。 他知道眼前这个“吴彦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五品儒修曾安民。 只是儒修确实对妖族很克制,但儒道境界五品君子境…… 对三品毕方应该不太够看吧?? “也幸得那符宗的老小子给整了一张瞬行符。” 曾安民咧嘴笑着,他轻轻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眼神极为轻佻的朝着对面的毕方看去: “要不我还担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真实身份,回去会被问责。”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之中缓缓闪烁着一抹淡淡的金光。 “什么乱七八糟的?” 毕方的面容之间闪烁过一抹狰狞。 它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曾安民看了一会儿。 随后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先让开,本王准备先吃那女娃儿。” “她看上去,更嫩一点。” 言语之间。 毕方身上的火焰更浓郁了。 周围的空气都散发出一丝淡淡焦糊。 “火来!” 毕方圆圆的脑袋抬起,它看向女帝,血盆的大口咧开,极为友好的看着她: “女娃娃儿,只是轻轻痛一下,不碍事的……” “嘿嘿。” 火焰猛然冲天而起。 一团火红色的圆球自毕方的口中喷薄而出。 速度极快!! 眨眼便至! 女帝的面容之间充满了肃穆,她横剑立于胸前,赤红的护国神剑之上也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凤鸣!” “唳!!” 随着她挥剑。 长剑之上突然爆发出一声极为刺耳的鸟鸣声。 那声音响起,赤红的长剑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爆发出浓郁的色彩! 火球裹挟着浩荡的威势眨眼便至。 “叮!!” 长剑斩向火球。 很顺利。 火球被长剑一分为二。 女帝的眸中刚刚闪烁起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 却见那一分为二的两个小火球又重新融合在一起!! 直直的朝着女帝而去。 女帝旧力用老,新力未生,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球朝着自己的面门袭来。 火球不大。 甚至还不如一颗人头大。 但就是这样的小火球,其中蕴含的力量,光是隔空便能惊其恐怖!! 慌乱之间。 女帝也只能奋力斩下一剑。 “凤九鸣!!” 将自己的“域”开至最强!! 然而,却始终慢了半步。 火球距离她的脸,已经不足一尺。 她手中的剑,却距离火球还有一剑一隔。 眨眼之间。 她的生命,便已经快要走至尽头。 …… 这一幕,发生的极快。 白子青都看的眼花缭乱。 他的心中惊骇无比。 刚刚女帝斩向火球的那一击,他自忖是斩不出来的。 但就是那样的一击,却在那火球面前如同玩物!! “跑!!” 没有任何犹豫,白子青甚至没有想反抗的念头: “权辅!!快!!” 他直接抬脚,跃至曾安边的身边,拉起他的肩膀就要朝外而行。 但就在这时。 曾安民却轻轻的挣开了白子青的手。 他淡淡的看向毕方。 悠然的声音响起: “圣人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声音虽然透着年轻。 但却是有一种让人下意识就不敢反抗的威严。 毕方的身子轻轻一颤。 空中的火球也顿住。 一股暗金色的气息爆发而出,如同一堵巨墙,挡在了女帝的面前。 将那火球牢牢阻挡在外。 时间仿佛都静止。 女帝先是一愕。 随后她那白皙的脖子僵硬的抬起。 当她的眸子注视到面前那个开口的人后,她整个身子都猛的一颤。 眼前的吴郎……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他的容貌不再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干瘦男子。 吴郎早说过。 他的真容俊朗非凡。 她也想过当吴郎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容之后,自己可能是什么反应。 可能会诧异?也可能是淡淡一笑。 毕竟她从不在意别人的外表。 但,真当这一刻来临之后…… 她几乎是露出了一个此生最为失态的表情。 女帝的眼睛瞪大,瞳孔之中述说着不可置信。 娇艳的红唇张开。 她被惊吊了下巴。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 “儒修?!!” 毕方替她说了她最想说的两个字。 此时的毕方也好不到哪儿去。 它那艳红的火球,被曾安民立在女帝前的暗金色浩然正气墙给侵蚀的干干净净! 那透着威严浩荡的浩然正气。 在它的眼里,不压于这世上最惨的酷刑。 就像是普通人见了十八层地狱。 它的眼睛甚至都被那暗金色的光芒给刺的睁不开。 “疯子儒修?!” 毕方甚至失声高叫了一声。 极端儒修,是普通修炼者的喊法。 圣贤儒修,是普通人与官员的尊称。 而妖族,则是干净利落的叫他们疯子。 修炼一途,本就是为了一步步踏入超凡,摆脱凡人的桎梏。 而这群疯子儒修反行其道,不顾自身生命的安危,强行逆改天地法则,只为了对他们妖族有更好的克制…… “哒,哒,哒。” 淡淡的脚步声响起。 “毕方是吧?” “三品大妖?” “挺牛逼?” 曾安民的态度,像极了流氓。 他就那么仰起下巴,斜着眼,吊儿郎当的看着面前的毕方。 毕方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它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来,让爷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曾安民说着,那狭长的丹凤眼透出一道极为凌厉之色! “嗡!!!” 暗金光芒大盛! 一道有十几丈高的儒道法相横空出世!! 那儒道法相周身金色。 法相周围,六件暗金色的儒器萦绕其中。 在法相出现的那一刻。 毕方的腿都跟着一软。 它呆呆的仰头,看着那巨高的法相……… “大……大儒??!” “权辅弟,你居然……突破大儒境了!!” 白子青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些在嘴里打转。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曾安民的背影。 第297章 女帝:吴郎……呃不,曾郎??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侥幸而已。” 曾安民对着白子青羞涩一笑。 随后又朝着毕方看去: “不错,正是极端儒修。” “当初我亲眼见过一次四品大儒境的极端儒修,弄死了一个叫狴轩的玩意儿。” “今天,我也想试试。” 曾安民扬了扬自己的手。 随着他的抬手。 空中那巨高的儒道法相猛然睁眼,低头无情的注视着毕方。 他也缓缓抬起了巨手。 “单论我如今儒道的力量……” 曾安民的面容有些沉醉: “很明显,感觉浩然正气对周围环境的感应变小了。” “甚至都有些感应不到。” “但……” 他戏谑的抬眸看向毕方: “你却是像无尽黑暗中的灯笼一样,那么耀眼。” 毕方的脸色有些精彩。 它那丑陋的嘴巴张了张。 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它看着面前的曾安民,又看了一眼空中那十几丈高的巨大法相。 “本王……我,我准备回万妖山。” 毕方的眼神肉眼可见变的清澈起来。 它很清楚。 眼前这个小子实打实的疯子儒修。 四品的疯子儒修,不管二人战斗至最后的结果如何。 他一定能拖一柱香的时间。 一柱香之后…… 东方苍,一品的反扑…… 想到这里,他甚至打了个冷颤。 “回万妖山作甚?” 曾安民的眸子愈发的戏谑。 他将毕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不是说要送我们三人上路吗?” 他淡淡的朝前而行。 离毕方愈发的近了。 空中那十数丈高的法相也随着他的身体朝前挪动。 行至毕方身前。 儒道法相的威压也愈发浓郁。 毕方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滴落汗水。 “刚才……”毕方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张嘴,它的嘴巴一张一合。 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我走吧……”毕方可怜巴巴的看着曾安民: “我刚才是有歹心,但不是还没有酿成大祸……我这……您这……俺错了……” 他语无伦次。 曾安民挑眉,他缓缓伸手。 “啪,啪,啪。” 毕方的脸,是温热的感觉。 打完之后。 他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你自己要死了。” 毕方的身子有些颤抖。 曾安民这动作,是赤裸裸的羞辱。 三品大妖王!! 放在万妖山脉,是万妖敬仰! 它自从生下来,血脉之力就比别的妖浓郁,走到哪里,都是妖妖尊重。 但今天,在这南朝,他受了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屈辱。 …… 女帝在一旁,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已经有些崩塌。 她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此时的她,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赤红色的太祖神剑,也被她耷拉在手中。 …… “怎么?” “不说话了?” 曾安民眯着眼睛,看着毕方。 毕方只是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那……我……” 若是不提刚刚它那凶神恶煞的样子。 此时看来,多多少少有些憨态可掬。 只是…… “嗡!!!” 毕方的身子猛的爆发出一股热流。 他的脚下,火焰顿生!! 唰! 如同火箭的推动器一般。 毕方的身子眨眼便从原地消失。 朝着天上飞去。 “臭小子!!真以为本王是在跟你低三下四?” “只不过是在虚与委蛇!” “要不是这火轮需要时间酝酿,本王早便已经出了南朝境内了!” 说着此言,毕方的身子已经冲入天际。 “下次见到你,本王必将你的皮一寸寸的扒了!!” 声音之中,更多的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是…… 曾安民目光淡然,他的嘴角轻轻勾起。 看向空中的毕方。 “吾曰,知汝欲行此势,故待之久矣。” 随着此言落下。 十数丈高的儒道法相目光之中陡然睁开眼睛。 “嗡!!!” 金笏儒器光芒大盛。 “啪。” 曾安民打了个响指。 空中,法相也轻轻抬手,打了个响指。 “嘭!!!” 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那骤然炸开的暗金色。 炽热,宏大。 爆炸之声响彻天际。 空中的毕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便被处于爆炸的最核心处。 “嘭!!” 毕方的身子从天上落下。 重重的砸在地上。 它的身子甚至在不听使唤的抽搐着。 “啧。” 曾安民咧嘴笑出声。 “真以为小爷想羞辱你?” “我只是想要你的命。” 曾安民对眼前这个效果极为满意。 他用的,正是突破四品小问心后领悟的金笏儒道攻伐之术。 也就是……埋地雷。 刚刚在跟毕方掰扯的时候。 他便已经通过法相在暗暗牵引着浩然正气。 为了防止毕方乱跑。 他甚至直接肉然前往毕方的身边,只给他一个朝天上跑的路线。 “效果不错。” 曾安民伸脚踢了踢地上的毕方。 毕方一动不动。 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多亏了你一心想跑。” “要不然,收拾你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曾安民满意的点了点头。 “滋~” 暗金色的浩然正气一点点的侵蚀着毕方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哪怕是他已经被炸昏厥了过去。 身子还在无意识的抽搐。 先是脚,再是腿,然后是肚子。 暗金色的浩然正气如同看不见的巨兽,将它的身体彻底吞噬。 “啪啪啪。” 曾安民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打完收工。” 随后,他便抬头看向了女帝。 顾湘南的目光有些陌生。 她甚至有些不自信。 她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想要开口。 但看到那张完全陌生的俊朗面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傻了吧?” 白子青感觉自己是人生最大的赢家。 他一脸高深的来到女帝身边: “隆重的介绍一下。” “眼前这位乃我大圣朝最天才的儒……” “曾安民。”女帝盯着曾安民,一字一顿。 “正是为夫。”曾安民也看向女帝。 四目相对。 一切尽在不言中。 “呃……” 看这俩人不搭理自己。 白子青有些尴尬。 “对了,你一定好奇他为何是儒修的同时,竟然还能拥有不输于武夫的力量。” “此事便说来话长,还要从徐天师说起……那日是我与徐天师的第一次会面……” 白子青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之后,他环抱着胳膊,面色有些忧郁: “所以到最后,徐天师被我的真诚打动,亲手在他的身上刻下拓阵。” “你中的那道阴火符之所以能解,也正是因为徐天师在他身上留下的灵力。” “所以,我也间接性的救了你一命。” …… “是吗?” 女帝听着白子青的滔滔不绝。 面容缓缓变的古怪。 她抬头看向曾安民,凤眸轻轻眨了眨: “真的只是拓阵吗?” “北。” 呃。 迎着女帝的目光。 曾安民的头皮有些发麻。 他知道以女帝的头脑,定然已经将所有的线索串联到一起。 知道了自己能儒武双修的事实。 “此事,容后再议,眼下之急,应该还是先回龙右街。” 曾安民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他的面容轻轻一个变换。 又恢复了吴彦祖的模样。 “南儿,此些事情,还望你能为为夫保密。” 曾安民来到女帝面前,轻轻的牵住她的手。 只是下一刻。 他的眼睛睁大了。 只因为,女帝已经贴入他的怀中,脑袋埋在他的肩上。 柔弱的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 “曾……曾郎,刚刚我,有点怕。” 女帝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事,毕方已经死了。” “东方老祖也出关了。” “以后,没人能伤害得了你了。” 曾安民轻声拍打着女帝的背。 …… “所以从今往后……呃……” 正在演讲的白子青看到这一幕。 眼睛陡然瞪大。 “你们……你们俩……” “啊!!” 白子青仰天,手死死的攥在一起。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反正,他的心中就是有一股气,撒也没处撒…… “快走吧!!东方苍还在等着我们啊!!!” 白子青看着二人,脸色狰狞大喝。 “嗯,那我们快回去吧。” 女帝听到此言,也从曾安民的怀中脱身。 随后来到毕方身边。 此时的毕方已经满脸怨毒。 他疼醒了。 但因为有浩然正气的压制,他动弹不得。 此时的浩然正气已经将他吞噬的仅剩下一颗头颅。 “曾安民!北圣朝的曾安民!” “相柳妖皇已得我妖族至宝勘龙图!” “羊力妖王已向妖皇大人献计,暗潜北圣京中。” “劝你快回北圣瞧瞧吧,去晚了恐怕只能瞧见你爹的骨灰了!” “哈哈哈!!!嘎。” …… 头颅已经被暗金色的浩然正气吞噬一空。 听到这话。 曾安民的身子轻轻一震,眼睛瞬间眯起。 “妖皇?暗潜我大圣朝京中?!” 这话一出。 曾安民头皮有些发麻。 “别听他胡扯。” 白子青冷笑一声:“有徐天师在,什么妖皇鬼皇的,不可能进得了我大圣朝境内。” 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盯着白子青看了一会: “可当初妖族不止一次进入圣朝两江郡内。” 白子青的脸色轻轻一僵: “那不一样。” “江南岂能比得了京城?” “那相柳妖皇,是几品?”曾安民凝眉看着白子青问。 “一品。”女帝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 “我大圣朝京中唯一能制衡一品妖族的,可能只有石院长,但他如今在北境!” “若妖皇真潜入京中,唯一站出来的人……只有我父亲。” 不自觉的,曾安民的拳头握紧。 黑暗之中。 他缓缓抬头。 目光直直的朝北而望。 “难道,这便是父亲与徐天师的谋划吗……” 他轻轻呢喃,声音混着轻风,让人听不清楚。 第298章 危急万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死!!” “开!” “嘭!!” “快跑啊!” “东方教的神仙们杀人了!” “陛下崩了!!” “…………” 乱。 极致的乱。 几万人大奔逃的场面。 百姓,江湖人士,士族,男人女人,孩童…… 在这场大混乱之中无处可逃。 踩踏,拥挤,对骂,求饶…… 血月之夜。 江国祭祖的大典,本该欢呼热烈的场景并没有如期出现。 而是杀戮,慌乱,奔逃。 官兵与叛军杀在一处。 东方教的弟子与武夫疯狂对峙。 高大的猩红祭坛之上。 东方苍脸上的褶皱已经渐渐消散。 虽然依旧苍老,但那沉闷的暮气却已经消失。 他那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澈而明亮。 只是,那样明亮眼神,此时却是空洞的。 鲜血已经染在了祭台之上。 东方老祖的对面,一道身影此时面色极为苍白。 汗水从眉头上滴落至眼睛之中。 凌虚子此时举着双臂,体内的灵力依旧不停的对着空中的光芒输送着。 他也动弹不得。 祭坛周围的武夫们赤中着眼睛,举着手中的兵刃,想努力冲入祭坛打破这场献祭。 但…… “哼!” 东方教的弟子目光淡然。 手中五光十色的宝物被他们祭在头顶。 如同一堵厚重的巨墙,将那些武夫士卒牢牢的阻挡在外。 “道友,怎么这便累了?” 一个小胖子的孩童此时面容戏谑的站在凌虚子身边。 他左手持着一道符箓,笑眯眯的抬头朝凌虚子看去。 眸中闪烁着与他年纪不符的狡猾。 “哼,我能压制他一柱香已是极限,若是放道友来,怕是还没近身便要被一巴掌拍成飞灰。” 凌虚子先是看了一眼被阻挡在外的武夫。 又抬头看了一眼祭坛上东方苍的虚影。 脸上透着智珠在握的笑容。 显然,他们根本就不担忧三品妖王与几个四品武夫的战斗。 “行了,你去将那个文成公主杀了。” “女帝死后,若留下她,恐怕会对道友登基造成些影响。” 说到这里,他皱眉抬头看向前方: “还有,东方教的弟子挡不了太久,还请道友助他们一臂之力。” “若是此时贫道受到影响,被东方老贼挣脱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顾玉清听到“登基”二字,脸上本来的不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咧嘴笑了一声:“还是道友想的周到。” “只是……”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中,那目光空洞的东方苍。 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这已经半柱香了,毕方妖王怎么还未归来?” 凌虚子苍白的脸哈哈一笑: “三品妖王,收拾莫说区区三个四品武夫,纵是再来十个,也挡不住的!” “好!” 有这话,顾玉清也将自己心中的担忧横扫一空,极为自信的抬头: “那贫道便再助道友一臂之力!” 言毕。 他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那些武夫看去。 “回春。” 随着他声音落下。 符箓纸破碎。 一道柔和的力量朝前而去。 “嗡~” 挡在他们身前的那些东方教弟子身子一震。 所有人都感觉一道莫名的力量流入自己的身体,使本来疲惫的身子精神抖擞! 刚刚战斗所消耗的灵力正在慢慢恢复。 “这真是老夫的最后一张符箓了。” 顾玉清肉疼的看向凌虚子。 手中的这些特殊符箓,用一张便少一张。 要恨也只能恨他本体不在此处。 ………… “杀!!” 蝶儿一脸是血。 她的腿都在打颤。 两手中的峨眉双股刺如同蝴蝶一般,上下翻涌。 每杀一人,便有一朵血花在她的脸上绽放。 另一旁的牛百叶挥舞着手中的巨斧,一扫便是一片。 “保护殿下!!” 他看着那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的甲士,面容之间透着坚毅! “杀!!” 牛百叶与蝶儿二人如同一堵墙一般,将文成牢牢的护在身后。 文成公主此时瑟瑟发抖。 她蜷缩在角落里,那双小手死死的攥着衣角。 她的前方,蝶儿奋力的阻挡着叛军。 那些跟着曹国公江城喜奔来的一千甲士,在曹国公死后,便听命于东方教的弟子。 “废物!” 顾玉清操控着手中的符箓,飞至此处。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些久攻不下的甲士。 随后抬头看了一眼蝶儿: “几百兵士,围攻两个中三品的武夫竟这般费力。” 他的声音很稚嫩。 但语气之中的冷冽,却让人不敢直视。 “小清儿……”蜷缩在角落之中的文成公主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嘴死死的抿在一起: “你……是谁……你为何要跟那些坏人在一起。” 刚刚广场之上发生的一切她看在眼里。 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个顾玉清,自己血脉至亲的侄子,此时恐怕…… “贱婢!本座早便烦这个称呼了!” 小清子这三个字,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一般。 听到后的顾玉清猛的抬头,目光森然的看向文成: “本座要将你的牙,一颗颗的全拔了!” 文成公主的身子只剩下了哆嗦。 她的眼泪拼命的朝外流淌。 身上的衣物也早已经被吓的浸湿。 “小清子……你……” 慌乱之下,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声音惊慌失措,她甚至都只是在机械的开口。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口中说了些什么。 “有我在……你休想!” 蝶儿此时气喘吁吁。 她的身上极为疲惫。 “誓死保护殿下!” 牛百叶的巨斧迅捷无比,那重达百斤的战斧在他那魁梧的身材之下,犹如小刀片一般。 “牛将军,他手中已经没有符箓了,不必怕他!” 蝶而死死的盯着顾玉清,冷冷的看着他。 “哼!” 顾玉清缓缓仰起下巴。 他的眼睛之中没有丝毫感情。 他轻轻的从坏中掏出一块似木块一般的物件儿。 “我符宗密法,除了符箓之外,最要人命的……便是傀儡之术。” “可惜,这等术法传入世人耳中,竟成了邪僵?” 顾玉清声音稚嫩,语气透着怜悯: “邪僵?” “这天底下,邪的从来不是术法,而是人心。” “啪哒。” 随着他的手掌轻轻朝下。 他手中的那木块落地见涨。 “唰!” 不多时,便长成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文成公主?!! 第299章 东方苍:小子,你当得老夫一拜。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牛将军,你看,那日在乾清宫你看到熟睡中的文成公主。” “与它像不像?” 顾玉清的眉头挑起,指着他身前那道傀儡。 眉宇间透着一抹讥笑。 “果然是你!” 牛百叶在见到与文成公主一模一样的邪僵之后,面容间充斥着怒意: “险些害得本将丢了性命!” “今日本将便要为民除害!” “唰!” 牛百叶手中的巨斧巨起,如同万丈凌空而落。 “嘭!!!” 面前的士兵被这一斧砍成了渣渣。 一条三寸宽的裂缝从牛百叶斧子落下的地方,足足延伸了两丈之长! 可见这一击,力量有多震撼人心! “去吧。” 顾玉清看见这一幕,面容淡然。 他只是对着立在他面前那面无表情的邪僵轻轻挥了挥手。 “唰!” 邪僵突然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没有丝毫感情。 它先是机械的抬了抬手。 随后目光瞥向蜷缩在角落里的文成公主。 “把那个贱婢杀了。” 顾玉清指向文成公主所在的角落。 “嘭!” 那个与文成公主长的一模一样的邪僵猛然点脚踏向地面。 下一刻。 她的身子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的冲向文成公主。 看着邪僵的背影。 顾玉清的脸上透着一抹失望。 “没有本体的灵力支撑。” “制出的邪僵实力只有五品武夫的战力。” 他轻声呢喃。 “可惜,本体炼制的邪僵被北朝那老不死的毁了。” …… “殿下莫慌!” 牛百叶的声音响起。 他直直的朝着那邪僵而去。 巨斧举起。 只是……邪僵的速度比他快! 他的巨斧,连邪僵的衣襟都没有擦到。 “啊!” 文成公主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邪僵,大脑全是空白。 她只能在这一刻无力的呼喊。 邪僵面无表情。 它距离文成公主不到一丈的距离。 “咔嚓~”邪僵的手上亮起森然的寒意。 刀光闪过。 文成公主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彼时 一道冲天的声音猛然响起。 “嘭!!” 一柄赤红的剑从天而降! 猛的斜插在地面之上。 将邪僵与文成公主隔开。 在这赤红剑从天降落之后。 顾玉清脸上的笑容僵住。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太祖神剑!!” 他猛的失声高叫。 随后疯狂抬头。 女帝冷眼从高处而落。 “啪哒。” 脚尖点地,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邪僵。 “死!” 一拳挥出。 炽热的领域也缓缓展开。 邪僵融化。 干脆利落的融化。 那炽热的四品武夫的领域,根本不是一头五品战力的邪僵所能抵挡的。 “咔嚓~” 赤红色的长剑,被女帝缓缓拔出。 “陛下!!” 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 正在鏖战的牛百叶与蝶儿猛然惊喜叫出声音。 “都杀了?” 曾安民懒洋洋的与白子青同时高处落下。 他看着前方那些甲士。 还有那个小胖子顾玉清。 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杀!片甲不留!!” 女帝冷冷的抬头看向顾玉清道: “留他一命,等会儿老祖苏醒,朕要将他体内的魂魄抽出来,点天灯。”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蛇儿口腹剑。 黄蜂尾上针。 二者皆不毒。 最毒妇人心。 古人诚不欺我。 点天灯? 这是什么刑罚,怎么听都没听过? “顾湘南!你……竟然没死?!” “毕方妖王呢?!” 顾玉清的声音极为不可置信。 他的嗓子纤细,而充满了穿透力。 “它成空气了。” 曾安民耸肩:“可惜没有能留影的东西,要不然也能让你看看它在死前是怎么求饶的。” 这话一出。 顾玉清没有丝毫犹豫,他看了一眼前方还在努力对祭坛输送灵力的凌虚子。 片刻之后,他猛的起身朝天飞去。 “欺负我们武夫到三品才能飞!” 白子青看到这一幕,脸都气绿了。 他想也不想,直接点起脚尖,身子猛然朝高处而去。 “下来吧你!!” 他刚刚在后山所受的气,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嘭!” 顾玉清的身子被他狠狠的拽了下来。 重重的砸在地上之后,小胖子的面容都摔的有些七荤八素。 “顾湘南,放本座走,本座可保顾玉清不死!” 顾玉清目光死死的盯着女帝。 事到如今,他只有这一个筹码。 在女帝重新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凌虚子败了。 自己也败了。 这么多年的谋划全成了一场空。 皇位他不要了,国之气运,他也不要了。 现在他只想趁东方苍还没有苏醒,跑的越远越好! “你肯定也跟毕方妖王达成了某种协议。” 顾玉清此时沉着冷静,他死死的盯着女帝道: “若不然,以它的性子,不可能会放你们回来。” “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不知道。” “但我保证,除了保住这具身体的命,我道门符宗以后甘愿受江国驱使。” 他的话音落下。 现场陷入了安静。 女帝与曾安民还有白子青的脸色变的有些古怪。 三人对视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中的那抹笑意。 “协议?” “你觉得我们能回来,是因为跟毕方达成了协议?” 曾安民乐了。 看得出来,自己三能人斩杀三品大妖王的事情,别人肯定是不信的。 “就是,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毕方就是死在我白子请的剑下。” 白子青淡淡的盯着顾玉清。 “好,毕方是你们杀的。” 顾玉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此时不想在这个问题之上多做争论。 “顾湘南,不,陛下。” 顾玉清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顾湘南: “我虽然潜伏在南朝皇宫,但我从未伤害过谁的性命。” “也没有干预过南朝的朝政……” “那江城喜呢?”女帝冷冷的看着他: “朕承认,你刚刚提的条件很诱人。” “你的本体,二品修为。” “道门符宗高手无数,乃是整个天下都极为强横的势力。” “若是道门之人能尽入朕的瓮中,朕必欢喜至极。” 这话一出。 顾玉清的眸中闪过狂喜之色,他抿着嘴,随后朝着女帝拜下: “陛下,我不,臣此生甘为陛下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女帝的嘴角轻轻翘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她的眼皮抬了一下。 “但,东方老祖苏醒,朕请他将你魂魄抽出,一样能号令道门。” 她的声音,透着一抹森然。 顾玉清猛的抬头。 面容之中惊骇无比。 然而,还每等他再说什么。 便听一道微微苍老的声音响在众人耳边。 “不错。” “广陵宗主,老夫自有秘法护你魂魄。” 东方苍不紧不慢的开口。 “逆徒。” “你与为师的情份今日,尽了。” 东方苍那空洞的眼睛,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此时,他面容苍老。 但头上的白发却竟然隐隐参杂的几丝黑发!! 三品武夫的献祭,让他年轻了许多!! “静下来吧。” “老夫,累了。” 东方苍的身子升入高空。 他俯视着龙右街的乱像。 轻轻叹了口气,挥手。 下一刻。 无数道气流从他的手中挥洒而去。 一条条灵力幻化的绳子将全场几万人全都捆绑在原地!!! 上到四品武夫。 下到普通百姓。 全都缚手缚脚,呆呆的站在原地。 刀兵之乱,在这一刻,突然停顿!! 现场突然寂静无比!! “东方老贼……” 凌虚子此时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他虚脱的坐在地上。 抬头,死死的盯着空中的东方苍。 此时的他,目眦欲裂。 东方苍轻笑一声。 他缓缓低头,目光朝着下方看去,目光之中透着一抹怜悯: “那极空项链,一直都在你的眼前,你却废那般功夫去寻。” “为师往日的教导,都忘了?” 凌虚子愕然。 他的目光之中透着不解。 他呆呆看着东方苍。 良久之后,他突然咬牙切齿: “放屁!!” “你那推演之法完全就是狗屁不通!” “本座不止一次的推演过项链所在!” “老贼!你告诉本座,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身上会同时拥有儒道与武道的气息??” “白白损耗本座三十年阳寿!!” 他咬牙切齿,目光极为犀利。 这话落下。 东方苍的眼神愈发怜悯。 他轻轻摇了摇头: “当年老夫收你为徒,看中的便是你身上那股伶利,不为世俗所困的品格。” “却不曾想,你修道多年,反而失了那股灵气儿。” “可叹。” 说此言时,他的目光时不时的朝着……曾安民瞥来。 曾安民的身子此时有些僵住。 他与东方苍四目相对。 一时间,他的面容之上只剩下了尴尬。 女帝轻轻挡在他的前面,白皙的手伸出,将他的手握在手中。 凤眸中透着温柔,还有坚定。 看着女帝的目光。 曾安民原本悬着的心也不知道为何,变的安稳许多。 看到这一幕。 东方苍的叹息声传来: “唉。” 这声叹息,在所有人听来,都是因为他在叹息自己的弟子执迷不悟。 但只有曾安民与女帝知道。 这声叹息,对着的是他二人。 “罢了,罢了。” 东方苍看向凌虚子,轻轻伸手,指尖盈盈一点。 一道灵力所形成的怪异符纹形成。 随着他的手指一弹。 那符纹便朝着凌虚子飞去。 “嗡~” 肉眼可见的,那符纹融入凌虚子的体内。 “这缚魂锁只锁神魄。” “对你的灵力与境界没有丝毫影响。” “日后跟在为师身边好好修行吧。” 终究,东方苍还是没下杀手。 他看着地上的凌虚子。 良久良久。 又是一声长叹。 “至于今日动手的东方教弟子。” “好生安葬。” “嘭!!” “嘭!!” “嘭!!” “……” 随着“好生安葬”四个字落下。 广场之中,缚住东方教弟子的灵力绳索猛然炸开! 尸体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地。 …… “广陵宗主。” 东方苍淡淡的朝着顾玉清的方向看了过来。 “魂魄与本体不合,要时时刻刻忍受万蚁蚀心之痛。” “这些年,也委屈你了。” 顾玉清死死的咬着牙。 他一言不发。 “可惜,还是要再委屈你一段时间。” “不要抗拒这缚魂锁。” 东方苍的声音变的清冷: “本座可不是姓徐的那缩头乌龟。” “他只能立于北朝,但本座却能离得开江国。” “别想着使秘法逃跑,若不然等待你的只会是身死道消。” 言语之间。 那缚魂锁的符纹便缓缓形成。 也慢慢的飘向了顾玉清的面前。 顾玉清死死的攥着拳头。 眼睁睁的看着那缚魂锁的逼近。 良久之后。 他的身子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变的无力。 他闭上眼睛。 不再抗拒。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放心,缚魂锁只有十年,十年之后本座许你自由。” 东方苍说完,目光又在寻找。 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曾安民的身上。 “小子。” “做的不错。” “今日之事,当得了老夫一拜。” “但现在人挺多的,老祖拜你不太合适。” “明日来寻老夫,老夫亲自送你个造化。” 声音很细。 甚至小到曾安民都差点听不清楚。 但曾安民能十分确定,就是东方苍的声音!! 他惊愕的抬头看向东方苍。 东方苍也笑吟吟的看着他。 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了?” 女帝看着曾安民惊愕的面容,眉头轻轻皱起,柔声问道。 “呃,没事儿。” 曾安民摆了摆手。 他不解的看着空中悬浮的东方苍。 “老夫闭关结束。” “从此以后,我江国,当尊儒道。” 东方苍猛然抬头,目光森然的朝着远方看去。 那里,是妖族的方向。 ………… 东京城,皇宫之中。 “姐夫!” 小文成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曾安民,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站着的姊姊。 脸上露出纯净的笑容: “感觉姐夫越看越顺眼啦!” 此时距离昨夜的血月之夜,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 曾安民昨夜也没走,跟着女帝就一块来到皇宫,在御书房荒唐了一夜。 他之所以在此,是在等东方苍。 “曾郎。” 女帝柔和的看着曾安民: “对文成显露真容吧。” “在你走前,也让她知道,你的真容。” “好的。” 曾安民轻轻一笑,随后便抽去了背上符箓的灵力。 下一刻。 文成公主只觉得曾安民的脸一阵模糊,随后又变的清晰无比。 看清曾安民的脸之后。 文成公主的小嘴猛的张的老大。 “好……好俊!!” “姊姊!我也要嫁给……唔唔~” 女帝沉着脸,捂住了文成的嘴,呵斥道: “口无遮拦!当罚!” 第300章 曾安民:我手中的不是羲皇图,是勘龙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文成公主从女帝的手中挣脱,吐了吐舌头: “我才不要嫁人呢,不理你们啦!” 说着,便一跳一跳的朝着远方而去。 …… “曾郎何时启程?” 女帝犹豫了一下,眸子有些闪烁,她抬头看向曾安民。 高高仰起的下巴,透着一抹倔强。 “这两天吧。”曾安民沉吟了一下。 这次在江国待的有些久,从取天之莲至此,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距离春闱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时间赶的有些紧。 “嗯……那曾郎不若准备准备,我们明日成婚如何?” 女帝说此言时,紧紧的盯着曾安民。 “成婚?” 曾安民从女帝口中听出这两个字之后,头皮有些发麻。 “对。” 女帝的目光透着坚定。 “不是……南儿,有点太过草率了吧?”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些卷刃。 他犹豫了一下,随后看着女帝道: “我的真实身份肯定是不能暴露在江国的。” “但若以吴彦祖的身份……这对你也太不公平。”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语气透着心疼: “我是知道南儿对我情深似海的。” “可恰恰就是因知道,所以在婚事上,不可如此草率。” 女帝的眸子轻轻一暗。 她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道: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 “曾郎有此顾虑,也确实应该。” 这个时候应该转移话题。 很巧。 曾安民确实有别的事情要跟女帝说。 “对了南儿。” 他的神色变的认真: “有件事我不想瞒你。” “什么事儿?”女帝心中轻轻一沉。 她纵是知道曾安民这般俊才,定不会少得了红颜知己。 但她很聪明。 她不想知道,也宁愿曾安民一直瞒着自己。 “你可知天道图……还有别的秘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直直的盯着女帝道: “你还记得那夜,我斧斩三品武夫辛先生时,身上曾浮现出的鳞片否?” 这话一出。 女帝的面容也变得严肃。 她先是左右看了看,随后低声道: “这里不是谈话之地,曾郎且随我来。” “好。”曾安民没有犹豫,跟着女帝朝外而行。 …… 御书房。 女帝将众人全都摒退。 曾安民很自然的将他搂在怀中,声音认真道: “南儿可知我为何能儒武同修?” “为何?”女帝抬眸子,眼中透着期待。 “世人皆知,浩然正气与武道气息水火不容,强行融于体内必会爆体而亡。” “但我不同。” 曾安民认真的盯着女帝道: “我是先打通了识海。” “随后武道真气流转全身。” “而儒道文气却是不用从体内生成,而是直接在识海空间之中生成。” “先打通识海?这不可能!” 女帝想也没想直接笃定的看着曾安民道: “不管是武夫还是儒修,想要打通识海空间必须要按部就班,一步步从头修炼。” “这便是我想对你说的。” “天道图的秘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深深的看着女帝道: “我是以通天的悟性,直接领悟,或者说摄取了天道图的真意。” “天道图真意在我没有丝毫修为之时,助我直接开通了识海空间。” “摄取?天道图真意?” 女帝的眉头死死的皱着。 她从怀中拿出策凤图。 一块巴掌大小的策凤图出现在曾安民面前。 看到策凤图上那不可一世的凤凰图案。 曾安民的目光有些恍惚。 他上次见女帝拿出策凤图是在她中了阴火符,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之时,将怀里的策凤图递给自己,要自己保护文成公主的安全。 “这便是我们的区别。” 曾安民看到那张策凤图。 他抬头直视女帝道: “我当初在看到我手中的天道图之后,莫名的便有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浮现而出。” “在那一刻,我似领悟了天道图的真意,天道图也似有所感,便将它的真意从图中投射而出,助我打通了识海空间,并在识海空间之中盘旋。” “所以,每次在与天道盟的成员聊天时,我都是在识海之中。” 听到曾安民的话。 女帝的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她觉得曾安民说的话有些天方夜谭。 “你呢?你是如何……唤醒策凤图的?” 曾安民将唤醒二字说的轻轻重了些。 “我不知是不是悟性。”女帝迟疑了一下,随后看向曾安民道: “我也是偶然间接触到策凤图,然后便感觉图上似有一道声音在呼唤我。” “然后便沉浸在了图中的纹路之上。” “等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策凤图便已经从一丈高的巨图缩至巴掌这么大,被我攥在手中。” 听到此言。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果然不一样。 “所以,我建议你多观察观察策凤图。” 曾安民认真的盯着她道: “我摄取了天道图的真意之后,每一次战斗,都能以武道真气催动图中的力量,使我浑身布满鳞片,对我的战力提升巨大无比。” “你也见了,有天道图真意的加持,再加上我手中的神器,我能以四品境界,斩杀三品武夫。” “若你也能将策凤图的真意摄入识海空间,那么你若能突破至三品,再配合江国太祖神剑之威,应该能有二品的战力!” “嘶~” 女帝的整张脸都凝住。 听到曾安民的话,她的呼吸都变的粗重。 越级的力量…… 武道一途,到了上三品,每一品便是一道鸿沟。 “我试试。” 女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认真的看着曾安民问道: “你当初在摄取羲皇图的真意时,有没有别的什么神异?” 她想听曾安民详细说说,以此来做好完全的准备。 “羲皇图?” 曾安民摇了摇头: “不是羲皇图。” “我摄取的,是勘龙图。” “勘龙图?” 女帝的眸中透着浓郁的茫然。 这三个字,极为陌生。 “这天下,其实不是四幅天道图,而是五幅。” 曾安民又向她投了一颗重磅炸弹。 “五幅??” 女帝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曾郎,此言是何人对你说的?” “我爹。”曾安民坦然的看着女帝:“他曾经窥探过《儒圣手书》的秘密,所以知道这些。” 第301章 符宗归我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女帝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五大天道图?? 她自小到大都没听过。 这个世界太疯狂。 “勘龙图与妖族有关系。”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笃定: “当初我与家父还在两江郡时便对此有所察觉。” “后来黄元皋之死,让我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对此,我有一个猜测。” 曾安民轻轻捏了捏女帝的手: “勘龙图可能原本就属于妖族。” “但不知道为何落入了我人族手中。” “这个秘密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掩盖在历史之中。” 曾安民的声音透着一抹幽深。 女帝眉头也轻轻皱起,随后呢喃道: “而今有妖族之人偶然间得到了这个秘密,经过多方寻找,最终他们将目光锁定在圣朝两江郡的武道图,也就是勘龙图身上。” “对!”曾安民认真点头: “所以,他们想方设法的前去图谋。” “先是与两江郡的江王合谋。” “后来又与东方教的密探合谋,设杀黄元皋,最终将勘龙图盗走。”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锐利之色: “所以,我又有一个猜测。” “什么?”女帝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曾安民。 “还记得毕方在死前说的那几句话吗?” 曾安民缓缓起身,朝着御书房外而观,背着女帝,声音幽然传来: “他说妖皇相柳带着一名叫羊力妖王的属下,正朝圣国而去。” “我不知道那羊力妖王是谁,也不知道相柳为何要带着它。” 曾安民眯着眼睛,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莫名的意味: “但相柳妖皇的目的,我却有一丝猜测。” “什么目的?”女帝茫然看向曾安民。 “我怀疑就是因为他们得到了勘龙图之后,发现勘龙图之中没有真意。” “便觉得那勘龙图是假的。” “亦或者他们也知道天道图真正的用法是要摄取其中的真意,但图中真意已经消失。” “故而要再来大圣朝,寻找勘龙图的真意。” 曾安民的眼睛愈发锐利。 女帝站起身,行至曾安民身后,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担忧: “也就是说相柳妖皇很有可能是冲着曾郎而来?” “要不,曾郎干脆留在江国吧!” “有东方老祖在,定能挡得住相柳!” 曾安民的面容之间闪过一抹温和。 他转回身子,轻轻的握住女帝的手: “我自知南儿舍不得我。” “但在圣朝也有徐天师庇护,应该没事。” 成年人的世界里。 没有明确的点头,便是婉拒。 女帝自然也知道曾安民去意已决。 “嗯。” 她失望的点头。 “南儿,我也舍不得你。” 曾安民眼中的情谊浓郁起来。 看着曾安民的目光。 女帝顾湘南的脸轻轻变的迷离:“曾郎。” ………… “陛下,东方老祖要见您。” 一道尖锐的声音很不合时宜的从外面响起。 “咳咳。” 曾安民干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放下女帝的手。 女帝也赶紧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快请!” “不,朕亲自去接!” 她反应过来之后,面容之上也浮现出了帝皇该有的威严。 “走吧,一起去见见他。” 曾安民也知道,这个时候,东方苍应该是为自己而来。 二人并肩朝外而行。 “老夫见过陛下。” 东方苍此时红光满面。 比曾安民第一次见他时年轻多了。 “老祖不必多礼。” 女帝笑着前去搀扶。 “呵呵,受大江国运庇护,岂敢不敬。” 东方苍也轻笑着缓缓起身,随后看向女帝感慨道: “此间之事多亏陛下有识人之明。” “若是被那毕方害了陛下,老夫千年修为,也必然毁之一旦。” 说完,他便笑眯眯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曾安民。” “见过老祖。” 曾安民坦然对其行了一礼: “昨夜也多亏了老祖及时出手,若不然,以凌虚子二品的修为,我等必然阻挡不住。” “小友不必多礼。”东方苍笑吟吟的行至曾安民身边,将其扶起道: “老夫观小友身映紫微,他日必是搅动天下风云之辈。”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轻轻收敛,沉着脸道: “只是与那阴暗龌龊之辈切莫多有联系。” 呃。 曾安民脸上透着一抹茫然。 他不知道东方苍说的是谁。 “那姓徐的鬼心眼多,老夫提醒小友,莫要与其多有因果。” 东方苍提起徐天师,言语之间多有不屑。 原来如此。 曾安民失笑摇头。 这老头心眼还挺小。 “老祖与徐天师的恩怨,还是别掺和到我们这些小辈身上吧?” 他对着东方苍眨了眨眼: “若无徐天师在我身上拓阵,恐怕南儿在中了阴火符那天便葬身火海。” “老祖还谈什么国运庇护?” 对于曾安民这绵里藏针的话,东方苍想开口反驳,但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 “罢了,人各有其缘。” “老夫不多干涉便是。” “陛下,还请行个方便,老夫有几句话想单独与曾小友聊聊。” 东方苍开门见山。 “好。”女帝轻轻笑着应允。 …… 御书房的暗室内。 “曾小友,有件东西劳烦物归原主。” 东方苍笑吟吟的看着曾安民。 “什么?”曾安民一脸茫然。 “项链啊。” 东方苍嘴角抽搐了一下:“那项链是老夫的东西,当年只是暂借给江国太祖。” “没曾想闭个关的功夫,这东西便成了太祖遗物了。” “什么项链?” 曾安民仍旧是一脸茫然。 “得了,别人感应不到,还能瞒过老夫的法眼?” 东方苍翻了个白眼。 他指了指曾那民脖颈之上那若隐若现的项链纹身: “老夫能感应到,这项链就在你的体内。” 说到这里,东方苍的面容也变的严肃起来: “小友放心,老夫觉不是那种厚颜无耻之辈。” “你替老夫保管此物,老夫给你好处。” 他伸手轻轻一招。 便见一枚玉牌从他指间翻出。 玉牌间透着莹莹幽光。 “这是广陵子的缚魂锁玉牌。” “拿着它,广陵子便对你臣服。”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眸子便猛的朝着那玉牌之间看去。 广陵子! 这个名字可能有些陌生。 但他还有另一个名字。 符宗宗主! 附身在顾玉清身上的那位! 昨夜曾安民亲眼见东方苍在广陵子身上下了那缚魂锁。 “有了它,你稍微使些手段,道门符宗上下,便是你的。” 东方苍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项链对你并无多用,但它却能给你带来实际的好处。” 曾安民盯着那块玉牌。 眸中充满了渴望。 想要! 符宗啊那可是! 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对敌之时,随手便是一把符箓扔过去。 武器都没亮,敌人便已经死的透透的…… “咕咚~” 他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第302章 南海的美人,到底有没有实阴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广陵子能发挥他二品的实力吗?” 曾安民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东方苍。 这才是他所关心的。 符宗宗主的真正实力是二品。 二品是什么概念? 整个大圣朝,也不过一位二品老祖。 而且曾安民也亲眼见过广陵子的邪僵与二品老祖的战斗。 邪僵是打不过二品老祖。 但,那可是在广陵子没在现场的情况。 若是他在现场,除了邪僵之外,还有符箓加持,未尝不能与那二品老祖斗上一斗。 一想到这里,曾安民的心中就忍不住澎湃。 若自己能操纵一位二品老怪。 那以后天下大可去得! 就算是想染指一下那个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 东方苍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可以是可以,但若想让他发挥出二品的实力,你得助他找到他的本体。” “那他找到本体之后,我还能控制得了他吗?” 曾安民的面容间透着一抹警惕之色。 “小子,你莫不是在怀疑老夫的实力?当初若不是江太祖劝我,我早便杀上万妖山,将相柳那厮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了。” 东方苍一听自己被质疑,立马便不乐意了。 “老祖之威,让人心驰神往。” 曾安民满面佩服。 “哼。”东方苍轻轻仰头。 “还请老祖教我控制这玉牌的法门。” 曾安民郑重的对着东方苍行了一礼。 “没什么法门,我将这玉牌打入你的识海之中,凭借识海便能一念断其生死。” 东方苍轻笑一声:“这玉牌还有老祖的灵力,对你的识海大有裨益。” “事不宜迟,屏息凝神,注意固守神魄。” 东方苍面色严肃,屈指一弹,玉牌便缓缓凌空而去。 曾安民也不怠慢,目光严肃,闭上眸子,安静的等待。 “唰!” 东方苍的手中亮起一道光芒:“去!” 玉牌便朝着曾安民飘来。 “唰!” 如同水滴入海,掀起一阵波澜。 玉牌在贴近曾安民的额头之时,荡起纹理。 眨眼之间便融入他的识海空间之中。 识海空间。 曾安民目光肃穆,抬头仰望。 一块巨大的玉牌横立在他的识海空间之中。 与那柄神器斧头并列而站。 玄之又玄的气息感染着他的灵魂。 恍惚的。 他瞬间便掌握了那玉牌的用法。 用法很简单。 他只要念头一起,便能调节玉牌的震动频率。 震动越快,广陵子受到的痛楚就越高。 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只须轻轻一握,那玉牌便能破碎。 玉碎之时,便是那广陵子伏诛之日! “牛!” 曾安民忍不住赞叹一声。 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目光直直的朝着东方苍看了过去: “谢过老祖,我这便将项链给你。” 说着,曾安民便朝着自己的脖颈之处摸去。 “嗯?” 他摸了个空。 随后他尴尬的抬头,对着东方苍眨了眨眼睛: “瞧这事儿闹的,我连它什么时候变成我身上刺青都不知道,更别提怎么把它弄出来物归原主了!” “这下可怎么办啊!” “坏了老祖的事情,我难辞其咎啊!” 曾安民的脸上充满了懊悔。 他急的团团转。 东方苍看着他的面容,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行了,别演了。” “宝物虽然认主,但老夫自有法将它从你体内剥出。” “不过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东方苍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之色。 “有多痛??”曾安民一脸警惕的看着东方苍,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道: “老祖,您不知道,我这人怕疼。” 他指着自己脖颈上女帝吸的草莓道: “昨夜与那毕方大战,消耗了我不少力量,甚至还受了伤,您瞧我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滚!” 东方苍实在是没忍住,怒道: “真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脖子上这是不伤?” “这么大人了,一点儿脸都不要!” 曾安民摊了摊手:“您不信算了。” 东方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我这项链想要让其认主,必须要有冠绝天下的悟性。” “看得出来,你小子悟性不错。” 说到这里,他目光凝重道: “当他认主之后,便会融入你的神魄之中,老夫现在要做的,便是以精神之力,潜入你神魄之中,将它取出。” “过程会很痛苦,你忍着点。” 等等…… 精神之力?? 潜入我神魄之中?? “这么说,您这其实也算是以神魄之力,来攻击我的神魄?” 曾安民的心中燃起一抹希望,他抬头看向东方苍。 “嗯,此法极为阴损,乃是上古蛮神饕餮遗子所创,不过它那是强行剥夺宝,老夫这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性质不一样。” 东方苍的面容一本正经。 “那开始吧。” 曾安民跃跃欲试。 ? 看着曾安民的期待的目光。 东方苍的眉头轻轻皱起,他忍不住又提醒道: “老夫再说一遍,此法极为痛苦,你若是挺不住,便直接开口,老夫缓上几日也无妨。” “不能硬挺,明白吗?” 说此言时已是声色俱厉! “呃……”曾安民摆了摆手,一脸义正言辞道: “既已收了老祖玉牌之物,自然要助您拿回属于您的东西。” “只要能帮到您,我就算是疼死又何妨?” “好小子!”东方苍听到此言,心中倍为受用。 他满面红光的看着曾安民道: “老夫没白与你结此忘年之交!” 说着,他便伸手盖在曾安民的头上,声音极为肃穆: “老夫尽量温柔一些。” “嗯。” 曾安民犹豫了一下,抬头问道: “老祖,若是您从神魂之中摄取其宝没有成功……会不会受到反噬?” 东方苍听闻此言,还以为曾安民是在关心自己。 他更感动了,哈哈一笑道: “放心,老祖我不可能会不成功的。” “万一呢?” 曾安民又问。 “没有万一。” “我是说如果。” “要是真不成功,这宝物我送你又何妨?” “嘶~”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十分果断的不再废话,闭上眼睛: “您开始吧!” ………… 半刻钟后。 “啊!!!” 东方苍一声惨叫。 他的手从曾安民的脑袋之上离开。 “嘭!” 身体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他极为惊骇的盯着曾安民: “小子!你……到底是谁?!” “我是曾安民啊。” 曾安民茫然的看着东方苍,随后面色一变,赶紧起身朝着东方苍奔来,将其扶起: “老祖,您这是怎么了?!” “不可能!!”东方苍激动的挣脱曾安民的手,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起来: “你的儒道也不过四品而已!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浩荡的神魄之力?!” “我拼尽全力,竟无法潜入你神魂半分!!”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甚至透着惊悸: “就算你是佛陀转世也不应该有这般神魄之力!” “老夫花费一千载才修成一品!!” “这世上的一品之数不过四人!” “那姓徐的,我,妖皇相柳,以及南海那头巨鲸……” 说到这里,东方苍的声音甚至带着颤抖: “你居然能……不怕一品神魄攻击!!” 曾安民一脸茫然: “我没听懂您在说什么。” 东方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将曾安民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叹道: “老夫枉活千载,对此异象,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曾安民依旧装傻充愣的看着东方苍道: “会不会是您感觉错了?” “不可能有错。” 东方苍深深的看着曾安民: “看来,南海之行,老夫要带上你了!” “什么南海北海的!我不知道啊,您也别带上我!” 曾安民一脸警惕的看着东方苍道: “我只知道南海有美人,却无实阴……” 这是他当初在水督书院的《奇物志》上看到的。 别的他对南海这个地名就一无所知。 ? 东方苍听到此言,先是一怔,随后一脸嫌弃道: “不用多说,这点定是你从那《圣太祖志》上看的吧?!” 曾安民摇头道:“是《奇物志》。” “没错了,就是那本书。”东方苍淡淡的瞥了一眼他道: “除了圣朝的太祖王麒麟有此色胆包天,谁也不会写出这样的东西,当年老夫与他,还有我江朝太祖,以及那徐志林也就是你们圣朝所谓的徐天师,一同去的南海。” “看来你圣朝的后人读过这本书之后,觉得有失皇家颜面,便将这书给改名了。” 东方苍摆了摆手道: “这些不重要。” 他深深的看着曾安民道: “老夫要与你说一些上古绝秘,你可知当今天下,除了相柳妖皇以外,妖族还有一位妖皇。” “便是您刚刚说的那头巨鲸?!” 曾安民心中猛的一沉。 “对。” 东方苍目光肃穆道:“这也是我等去了南海之后才知道的。” “你们为何要去南海?”曾安民瞬间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南海深处,有长生秘药。” 东方苍说到这里,面容变的暗淡: “我等修行者,此生之寿,不过两千载。” “纵是你再惊才绝艳,寿尽过后,仍一是杯黄土。” “恰逢当时圣朝太祖王麒麟,江朝太祖顾凌云,以及徐志林,我等四人齐跃一品之境。” “入得一品之后,我等四人又是结伴而去,心中猖狂之下顿觉天下大可去得!” “便前往那南海秘境。” 说到这里,东方苍的神色变的深幽,他苍老的声音呢喃道: “去了那里,我四人运出全力,打破秘境的护界壁垒。” “而真正进去之后,便遇到了我跟你说的那头巨鲸。” “不,不能说他是巨鲸,他的名字叫鲲鹏。” “它的实力乃是一品妖皇境!” “它告诉了我们南海秘境之中的真相。” ?? 这话一出。 曾安民都懵了。 “一品妖皇境,您应该是看错了吧?” 曾安民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这个信息给他造成的冲击实在是太大! 妖族的实力,有这么恐怖吗? 两名一品?!! 不对,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要不然人族不早灭了吗? “老夫能看错,徐志林也能看错?” “就算我二人全都看错了,那江太祖与圣太祖二人也能看错??” 东方苍叹了口气: “好在,那鲲鹏对我等并无恶意,反而令其麾下美姬热情款待我等,并说出了南海秘境的真相。” “什么真相?”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南海深处,镇压着一位……神!” 东方苍沉声道。 “神?!” 曾安民失声。 “嗯。” “一位蛮荒的神。” 东方苍深深的看着曾安民道: “上古传闻,混沌初开之时,这世间诞下五位祖神。” “这五位祖神掌管此世五种神通。” “他们分别是掌管毁灭与生命的凰祖。” “掌管时间与空间的龙祖。” “掌管攻伐与守护的羲祖。” “掌管灵力的道祖。” “以及掌管大地与天空的饕餮。” “祂们五位,并称祖神。” “五位祖神不知道什么原因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但蛮荒之地的蛮族之中有明确的记载。” “蛮族的五位蛮神便出自祖神饕餮。” “而南海深处封印的,便是其中一位蛮神。” 东方苍的声音之中透着沧桑。 而曾安民听的极为入神。 五位祖神…… 等等! 曾安民心中一动。 那这世间的五大天道图…… 策凤图。 羲皇图。 剑起图。 勘龙图。 饕餮图。 会不会就与这五位祖神有关?? 他张了张口,但还是忍住没有说。 他有一种感觉,天道图的秘密,好像又距离他近了一步。 “您为何对我说这些?”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东方苍:“我现在不过是四品儒修,对这些根本就没有丝毫……” 东方苍打断他的话,目光之中透着冷静: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的神魄之力……不对,不能说你的神魄之力。” “你的神魄之力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但,你的神魄间存在一道枷锁,这道枷锁能阻止或者说守护你的神魄不受到任何伤害!” “而你身上这道守护……”东方苍目光深幽的看着曾安民: “说不定可以抵挡住南海秘境中,封印着的那位蛮神的冲击!” “只要抵挡住他的冲击,便能将他彻底摁死在南海。” “小子!”东方苍愈发激动,他摁住曾安民的肩膀: “只要能将那蛮神彻底摁死,南海秘境之中的所有好处全都归你,老夫只要长生秘药!” 第303章 离江,回圣!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停。” 曾安民竖起自己的手指,他无语的看着东方苍道: “老祖,我怎么感觉你有点魔怔了?” “且不说我一个四品,如何能阻挡住那蛮神的冲击。” “便是我真能阻挡,解决了蛮神,然后呢?” “那个鲲鹏谁来挡?徐天师就能忍住不来分一杯羹?” “到时候场面那么混乱,我区区一个四品,你能保得住我?” “此事不急,等我什么时候突破至一品,有自保之力了再说。” 曾安民目光灼灼的看着东方苍道: “所以您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考虑什么南海秘境,而是全力助我突破一品!” …… 东方苍张了张嘴。 发现曾安民这话说的十分在理。 “这话,有几分道理。” 东方苍想了想,随后叹气道: “罢了,既然项链我取不出来,那便暂寄至你身上吧。” “附耳过来,我跟你说说这项链具体怎么用,都有什么功效。” 曾安民的目光瞬间亮起。 他急忙点头,来到东方苍身边侧耳过去。 “此项链说来是我的宝物,其实牵扯的人物极多。” 东方苍凝重的看着曾安民道: “我当初只是佛门一个沙弥时,亲眼见证当时的玄殊菩萨为救天下苍生,以身为印,将一位作乱的蛮神镇压至圣朝龙脉之下。” “等等……” 佛门? 曾安民惊愕的抬头看向东方苍: “您是修佛的?” “准确的说,乃是上古佛门。” 东方苍叹了口气:“如今佛门式微,与玄殊菩萨普度众生脱不开干系。” “上古佛门的起源太过悠久,众说纷纭,具体如何随着玄殊菩萨以身为印,也慢慢消失在历史之中。” “我所创立的东方教,准确的说也是脱胎于佛门。” “老夫有幸当年听过玄殊菩萨传道。” “佛门以天下众生疾苦为修行。” “最出名的便是苦行僧人,布鞋,布衣,游行天下。” “他们认为天下之苦是有总量的,佛门之人多吃些苦,天下人便可少吃一些。” “不怕你笑话,老夫便是因为吃不得那么多苦,才巧令钻研,开创了东方教的体系。” 他叹了一声道; “而这串项链其实是玄殊菩萨所留。” “项链之上一共六颗古佛舍利。” “其实原本是有五颗的,其中一颗乃是玄殊菩萨所留,老夫便将那颗也串了上去。” “极空项链,取名至我佛极乐。” …… 曾安民头都有些大。 罪过罪过。 我佛慈悲。 当初他还以为这项链看上去森然之意,以为是什么邪恶的宝物。 没想到居然是舍利! “每一颗舍利,便代表一种神通。” “老夫也只窥得天眼,天足,与天力这三种神通。” “剩下的三种,还需你自己慢慢摸索。” “首先是天眼神通……” 东方苍一点点的给曾安民讲解着项链的用法。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一直到太阳缓缓落下。 曾安民才从黑暗之中睁开眼睛。 “阿弥陀佛。” 他轻轻念了四个字。 随着他意念一动,一串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的项链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项链之上,六颗舍利。 每一颗都如同太阳一般耀眼。 “极空项链……从今以后便叫你极空舍利吧。” 他喃喃了一句,随后轻轻一握,项链便化作点点盈光,随后来到他的脖颈之间,化做一抹淡淡的纹身。 “呼~” 他松了口气。 目光灼灼。 “东方老祖,您亲自答应我的,这项链我再用十年。” “老夫说过的话,绝不收回。”东方苍此时用一种比较欣赏的目光看着他道: “但你也得好好努力,快些突破至一品。” “放心,我会尽快的。” 曾安民认真点头:“届时,我来对付那一品的鲲鹏,你来挡住徐天师,我二人强强联合,天下大可去得!享受长生之乐!” 他说的东方苍呼吸都跟着一粗。 “嗯!”东方苍重重的点头,随后来到曾安民的面前,他伸手捏了捏曾安民的肩膀,又捏了捏他的腿,又想去捏一捏他的二弟。 但被曾安民伸手阻止。 “不好意思,这玩意我只给女人摸。” 曾安民一脸严肃的看着东方苍。 “滚!” 东方苍骂了他一句:“老夫是看看那姓徐的有没有在你身上做手脚。” “啊?”曾安民面容茫然了一瞬。 “那老小子阴着呢。” 东方苍抬了抬眼皮道: “不过老夫刚刚也查验了一番,他这次倒挺老实,看得出来,你对他有大用。” “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要点好处就轻易给你这么大好处。” “行吧,谢谢老祖。” 曾安民一本正经。 “嗯,老祖交待你的事儿还记着吧?”东方苍环抱着胳膊,目光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记着,回京之后我会去法安寺的。” 曾安民肃穆点头。 他也没想到,东方苍跟大圣朝京城法安寺的老住持还有旧。 法安寺啊……也不知道小和尚映尘现在如何了? 建宏帝跟白皇后有没有去认他。 “嗯,老祖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多来江国转转。” 东方苍的身影缓缓消散: “老夫看得出来,湘南这女娃,确实很在乎你。” “我媳妇我肯定会多来看看的啊。” 曾安民看着东方苍缓缓消失的身影,嘟囔了一句。 …… “曾郎……你没事吧?” 女帝见曾安民从御书房之中出来,眸中闪烁着一抹担忧,她看着曾安民问道: “老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曾安民摊了摊手道:“倒是老祖挺为难的。” “啊?”女帝愣了愣。 “这玩意他从我身上取不下来,就说先让我用着。” 曾安民指了指自己脖颈之上的项链。 “你过来瞧瞧瞧。” 女帝好奇的凑近。 “唔??” 她的眼睛瞪大。 容不得她再有什么反应,曾安民已经进去了。 ………… 官道之上。 曾安民纵马前行,脑袋却是盯着江国的东京城,久久没有回神。 “别看了赶紧走吧。” 白子青一把将曾安民的头给扭回来。 脸上透着一抹畅快的笑。 这么多天,让你俩天天腻歪! “走吧,等到了圣朝,哥哥带你去找乐子,给你整点更好看的姑娘!”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听闻白大哥的妹妹有我大圣朝第一美人之称?” “滚!你想都别想!”白子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第304章 在两江郡,你敢抓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东京城,城头之上。 白雪飘落。 江朝下雪时的天气并不太过寒冷。 细细的雪花似一层白盐,轻轻的一层覆盖在世间。 女帝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掀起青罗伞盖的一角。 她目光深幽,看向远方。 在她目光的尽头,圣国使团的队伍渐行渐远。 一直到天地小雪悄停。 女帝的的目光依旧直直的盯着那里。 “陛下,已经走远了。” 蝶儿立在女帝身后面色间透着担忧: “回去吧。” 女帝依旧看向远处。 对蝶儿的声音置若罔闻。 她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 只有掀着帘子的手,紧紧的攥着。 蝶儿见状,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再继续开口。 而是陪着女帝一同看着那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圣朝的队伍早已经消失。 小雪依旧。 点点落下。 一直到蝶儿的身上都堆满了小雪,女帝这才松开了手中的帘子。 “摆架,回宫。” 没有多余的废话。 顾湘南脸上的表情愈发冷漠。 她先是闭上眼睛,感受着雪花在自己的脸上落下,又被身体的温度将其蒸发。 冰凉的点点,似这雪季独有的特色。 “是。” 蝶儿心头松了口气,忙行礼起身,招呼着宫女太监弄来龙撵。 ………… 时间缓缓过去。 东京城又迎来了一位迟到的客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道身影一边走着,目光之中透着淡然。 他面容极为俊朗,背上还背着一柄宝剑。 至了东京城门口。 他盯着城门看了良久。 嘴角轻轻挂起一抹笑容: “东京城,贫道来了。” “南,北,贫道终于可以见尔等真正的面容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战意: “夏日的风挡不住冬日的路。” “就像,贫道的手,只想攀上背间宝剑。” “同为天道图的唤醒者,我们之间,到底谁更胜一筹?” 轻风骤起。 他的身影缓缓行入城中,去寻找已经踏上了归途的旅人。 也就注定了,他无功而返。 ………… 圣朝。 两江郡。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圣朝使者的队伍没有绕路,从江国边境离开之后,便走的江南官道。 一路不过七八天的功夫,便已经入了大圣朝的境内。 此时正在两江郡的官道之上。 曾安民骑在马上,口中咬着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 他单手握着手中的马缰,面容之上是难得久违的惬意。 来到江南之后。 曾安民最先去的便是醉仙居。 这醉仙居在两江郡已经开了两年了。 这两年间,为他敛了不少钱财。 “这些糕点,全都打包。” 吃完饭,出了醉仙居以后,曾安民来到街上,跑到一家商贩前,将美味的糕点打包。 “你带这些作甚?” 白子青拿着牙签剔牙,面色疑惑的瞅了一眼曾安民。 “帮朋友带点。” 曾安民才不会跟他说自己这是给赛姑娘带的。 全都抡圆打包之后,便将糕点都装到自己的备战空间之中。 备战空间也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空间。 哪怕是将糕点置入一两个月,也不会变质。 “朋友?”白子青的面容更加狐疑:“你在京中除了我,还有别的朋友?” “你管那么多作甚?”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没事就回去导导管子,别整天管这管那。” “什么意思?” 白子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茫然。 “没事。” 曾安民懒得搭理他,随手走进一家首饰店: “老板,你这个玉镯多少钱?” 他盯了一个款碧水色的水种。 “客官好眼光,这是我方面店的镇店之宝。” 掌柜的笑眯眯的从台间行出。 他光是看曾安民身上的打扮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富家公子。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报价,而是先将其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试探的问道: “看客官风尘仆仆,不像是本地人?” “嗯,打南边儿来的。” 曾安民随口说了一声,拿着手里的玉镯问道:“多少钱?” 听到曾安民的回答,那掌柜的面色轻轻一僵。 随后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曾安民,片刻之后,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道: “价钱也不急,您先在这儿歇着,我给您泡壶茶。” 说着,他便直接起身,朝里屋而行。 看着他的背影,曾安民有些纳闷。 现在的商贩都这么会做生意? 他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的商品。 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再来。 等的他有些不耐。 “还做不做生意了?” 他骂骂咧咧的站起身,准备出门,换一家商铺。 然而就在他前脚出门之时,便见街上一阵鸡飞狗跳。 不多时,便见一队悬镜司的赤衣卫从外而行。 “悬镜司办案,闲杂人等闪避!!” 而领头的……正是刚刚接待他的那位掌柜的。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眉头皱在一起: “这两江郡官商就如此勾结了吗?” “父亲才离开这多久?” 他隐隐能感觉到,可能是自己刚刚哪表现的有些露富,是这掌柜的起了贪心? “大人,就是他,他亲口说的打南边来的。” “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江国的奸细!” 来到曾安民面前。 掌柜的指着曾安民的脸,脸上透着一抹严肃。 ??? 听到这话。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带走!” 他刚要开口。 便见那赤衣卫的队长盯了他一会儿,随后大手一挥,问也不问便叫来一队士兵拿着绳索朝他走来。 “什么意思?” 曾安民的眉头皱的愈发深了。 他看向那赤衣卫的队长道: “尔等办案,不问详情,不追线索。” “全凭报案人一张嘴??” 那赤衣卫队长皮笑肉不笑: “汝这一身行头,还不足以证明是江国来的?” “进了狱中,再自证清白吧!” 说着,他便大手一挥:“收队!” “是!” 后面的赤衣卫面色一肃,直接拿起绳索,朝着他行来。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身行头是女帝亲手为他置办的。 确实透着浓浓的江国风格。 “但你就凭这个便下令抓人?未免也太过草率了吧?!” 第305章 给三女带的礼物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深深的看向那赤衣卫的小队。 “哼!总督大人有令,凡是江国潜入两江郡者,一律抓捕入狱!” 那赤衣卫冷冷的盯着曾安民道: “有什么事,你去找总督大人说吧。” “住手!!” 白子青猛的从街边朝此处行来。 他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 “谁让你们抓人的??!” “啾!”的一下。 他的身影便已经来到那赤衣卫的队长面前,面容间透着浓郁的冷漠。 “你又是何人?!”那赤衣卫的队长看到白子青的身手。 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啪!” 白子青也不废话, 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块金牌。 那是皇城司北提都的令牌。 直接将令牌甩到了他脸上。 “大圣朝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 “此次奉命,前往江国出使,如今正值归途。” 白子青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嗵~” 那赤衣卫的队长脑子一嗡。 他的手接住令牌之后,整个人都顿住。 站在那里行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位……大人。” 好在他反应还算不错,面容立刻露出极为讨好的神色: “我……他……” 他的头猛的抬起,极为阴沉的盯着那掌柜的看去。 “是他假传案情!与小的无关……” “滚!” 白子青只是冷冷的盯着他看了一眼。 “是!”那赤衣卫极忙便要收队。 “等等!” 白子青又出了一声。 “大人?”那赤衣卫队长不明所以的看向白子青。 “把这个拿好,往总督府里送去,让他亲自来见我。” 白子青将手里的令牌放到他的手中。 “啊!!” 那赤衣卫的脸瞬间变的苍白。 “快滚!” “是……” ………… 待那对赤衣卫走了之后。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白子青问道: “你也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了?” 白子青一脸懵然的看着曾安民。 ? 曾安民眉头皱起: “你不觉得如今凤起路总督抓江国细作这个道命令有些奇怪吗?” “是吗?”白子青的面容愈发茫然: “这不是应该的吗?”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翻了个白眼问道: “那你刚刚将自己的腰牌给那厮,让总督过来见你作甚?” “害!”白子青脸上露出笑容道:“你是说这个啊。” “我们使团归朝,每过一郡都要向当地官府记录,我是懒得再去悬镜司跑一趟了,就让他过来见我。”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得。 我还以为你终于有长进了。 “我懒得搭理你。”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 等会儿看这新任总督来了,具体是个什么事儿吧?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 这事离不开当初的黄元皋之死案。 他转身重新朝着那商铺走去。 “这玉镯给我包起来。” 曾安民的目光朝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掌柜的看去。 “好……好的……” 那掌柜的脸色苍白无比,颤颤巍巍的将那玉镯包好。 “您要的玉镯。” “嗯,多少钱?” 曾安民抬头看了一眼那掌柜的问道。 “不……不要钱。”掌柜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道: “客官您今儿来着了,今天来店里消费的,都……不收钱。” “哟!你还挺会!” 曾安民听到这个解释,咧嘴一笑: “行,那我便不寻你麻烦了。” 说着,便将那玉镯给收入了备战空间里。 随后便朝外而行。 看着曾安民远走的背影。 那掌柜的狠狠松了口气。 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都特娘……什么晦气事儿!” ………… “你又干嘛去?” 白子青看着曾安民从商铺之中出来,看也不看自己,便朝外而行,纳闷的问道。 “闲着也是闲着,再挑一个物件儿。”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新任总督过来估计还得一会儿。” 说着,他又走入了一家书斋。 “掌柜的,来给我弄张纸,我题一首诗。” “好!”书斋的掌柜的将刚刚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对曾安民那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 曾安民也懒得说那么多,自顾自的提笔在纸上落下。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拮。” “此物最相思。” 当他将诗题完之后,面容之上皆是满意之色。 他将纸张拿起。 随后皱了皱眉,总感觉缺了点儿什么。 “有红豆吗?” “有!您稍等!” 书斋掌柜的只恨自己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腾腾”几步便朝外而行。 不多时,便气喘吁吁的从厨房之中扛了一麻袋红豆来到曾安民面前。 看到这一幕的曾安民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他也懒得说那么多。 从麻袋之中掏了一小把儿。 然后寻来信封,将那红豆还有写好的诗全都迭好,置入自己的怀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极为满意的离开。 “糕点送给赛姑娘。” “玉镯给秦姊姊。” “这首诗,就给长公主。” 他在心中默默的盘算着。 去了一趟江国,跟女帝私定了情谊。 他心中总有些负罪感。 也不知道这负罪感是怎么来的。 反正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 直到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下了楼之后。 曾安民朝前而看。 便见一队马车匆匆自街边行来。 马车乍看上去极为华丽。 这辆马车曾安民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我爹当初担任总督时坐的马车吗?” “大圣朝的官员什么时候这么节省了?” 一位老者从那马车之上下来之后,马不停蹄的朝着这边走来。 一边走,口中一边高叫着:“凤起路总督娄英启在此,白大人何在?!” 娄英启? 一个极为些熟悉的名字。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他猛的抬头。 目光朝着那老者看去。 不是老爹江南党的得力干将吗?! 他不是在户部做尚书做的好好的吗?!! 怎么就到两江郡来做总督了??! 莫非……朝中有变?!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的严肃起来。 “娄大伯!” 曾安民想也不想,直接朝前行了两步,来到娄英启的面前。 娄英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脚步猛的一顿。 随后愕然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曾贤侄?!” 第306章 我爹……要当首辅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道:“寻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 娄英启面色也透着严肃,他先是朝着白子青的方向看了去。 白子青的目光也朝此处观望而来。 在朝堂之上也算是老熟人,二人点头,随后娄英启便对白子青道: “白大人,请随本官来。” “嗯。” 白子青感觉到曾安民严肃的目光,脸上也变得严肃。 一直到他们一行人随着娄英启的马车离开。 此处的商铺老板们这才心惊胆战的走出来。 “方才那年轻人……居然是总督大人亲自来接?” “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知道,但我瞅着似有些眼熟。” “得了吧,你看谁不眼熟?你们金太平商行做生意都鬼精鬼精的。” “别打岔,我想起来了!前岁我在沈君老爷后面瞧见过那人!!他……他好像是小曾大人!” “小曾大人?!莫不是京中曾公之子?!” “正是他!” “嘶~” “还是老刘厉害啊,差点将小曾大人给当成江国的奸细抓起来。” “佩服佩服……” “呃……你们别埋汰我了……我还赔了一副上等玉镯……” ………… “朝中无事?您来凤起路担任总督,是我父亲在推波助澜??” 曾安民的眸中闪过一过愕然。 他抬头看向娄英启,心中透着不解:“我父亲是怎么想的?” 娄英启苦笑一声: “老夫有两个猜测。” “一是因李戬之死。” “他反叛朝廷,意图谋反,而此事中最大的功劳便是你曾家父子。” “李戬一死,曾公作为此事件最大的获利者,堂下门客来投者数不尽数。” “除了江南士族,曾公麾下最近又多了不少李戬门下的官员。” “可以说,最近朝堂之上,曾公之势比之首辅李祯都丝毫不差。” “再给曾公一些时间,他必能与李祯分庭抗礼。” 说到这里,娄英启目光深沉道: “曾公怕被陛下猜忌,便选择自断手脚,将我暂时下放至此处。” 这个可能性……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他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以老爹的性子,一直以来便是稳中求胜。 “那第二呢?”曾安民看向娄英启。 “第二……”娄英启的目光之中透着一抹迟疑,他停顿了一下之后,又重新抬头看向曾安民: “第二……”娄英启面色发沉道:“陛下对曾公已有猜忌,所以特发此令,一为平衡稳固朝堂,二为敲打曾公。” “我觉得,这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陛下猜忌我父?”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家父刚助陛下将李贼铲除,天下之士都看着呢,他会在这个时候动我爹?不可能。” 听到曾安民的话。 娄英启又是一声苦笑道: “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但……这一切,还是出在贤侄身上。” “我?”曾安民愣了一下。 他抬头复杂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但长公主,太子党都有拉拢……不能说是拉拢,都有向曾公靠拢的意向,而且……” 他又朝着白子青看了一眼: “而且皇城司白子青与你也相交匪浅。” “我跟权辅弟交好是纯粹的友情,扯不上政事。” 白子青不满的打断娄英启的话。 “呵呵。”娄英启懒得跟这个政治小白说话,只是轻笑了一声,抬头又看向曾安民: “白家是外戚。” “嗯……” 曾安民心中已经有数。 当今皇后姓白。 “长公主,太子殿下,白子青。”娄英启的目光已经变的严肃: “除了他们之外。” “你与玄阵司弟子那不明不白的关系,如今整个京城都已经开始流言。” “纵是你再天纵其才,陛下又岂会不防?” 娄英启的声音透着肃穆。 曾安民恍然点头: “确实如此。” 不得不说,自己这些日子有些得意忘形。 “这么说,是我连累了家父。”曾安民沉默了一下。 “其实有此也算是好事。”娄英启目光灼灼的看着曾安民道: “李祯……老了。” “陛下也需要一个能平衡李祯,并且在他退下之后,接替他的人。” ? 曾安民猛的抬头,直直的看向娄英启。 “对。”娄英启笑容之中透着一抹慈祥:“石院长远在北境,且不喜政事。” “眼下最合适的人选择,便是曾公。” “呼~” 曾安民心中已经隐隐明了。 “这么说,这是陛下要重用家父的前兆?” “对!”娄英启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笃定,但随后他又摇了摇头道: “前提是曾公要与太子,长公主,以及白家划清界限。” “扯淡。”曾安民瞬间便嗅出了这其中的味道,他直直的朝着娄英启看去: “前提是,我爹要跟我划清界限吧?” 曾安民的脸上透着一抹冷笑,他朝着北方看去: “或者说,陛下这是在逼我,与他们划清界限?” “贤侄果然聪慧。”娄英启轻轻抚须,目光赞赏的看着曾安民:“可惜犬子未在,若不然,老夫一定要让他在旁听候,观摩贤侄。” “您老别埋汰我了。” 曾安民摇了摇头。 他的心中有些发沉。 他的目光直直的朝着远方看去。 老爹要是想进步。 眼下只有两条路能走。 第一,自己跟白子青,长公主,以及赛初雪彻底闹翻。 那么老爹肯定能被建宏帝保送为当朝首辅! 而自己也能尝尝那小阁老的滋味。 第二,便是彻底将李祯斗倒。 建宏帝届时肯定会扶持他人上位,那便将他再扶持的人也斗倒。 斗到建宏帝认输,或者斗到他驾崩。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曾安民心中微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己去了一趟南朝,解决了身体之内的诡气,实力更进了一步。 又得了东方苍的支持。 本以为以后的路能走的更顺畅一些。 却不曾想,刚踏上回家的路,便又扯出来一件更让人焦心的事儿。 “建宏帝……” 曾安民沉默不语,他抬头看向窗外,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第307章 曾仕林的震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江国奸细一事,又是怎么回事?” 曾安民的目光又看向了娄英启。 “黄家的事儿。” 说起这个,娄英启的面色恢复了平静。 “来赴任之时,曾公特意交代,两江郡内,黄家势大,曲意逢迎方能施展。” 娄英启的目光变的幽深: “但没了黄公的庇护,他们也要看清些自己的处境。” “所以,满大街抓江国奸细的点子,是您为获得黄家支持做出来的政令?” 曾安民抬头看向娄英启,眉头皱了皱。 娄英启点头: “黄元皋之死,被朝廷最后归结为江国东方教的细作。” “我初来此处赴任,想要获得黄家的支持,便出此下策,只是不曾想,误打误撞,碰上了贤侄。” “嗯……” “您是说,我爹亲口跟您说的这些……他在教您怎么做事?” 曾安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不太像老爹的做事风格。 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娄英启愣了愣,他点头道:“确实如此,曾公还言,黄家在两江郡内最强的势力便是军备。” “而且特意交代了一些如何快速将凤起路军权,政权收拢入手中的建议。” “这些建议对老夫非常有用。” 娄英启奇怪的看了一眼曾安民:“怎么?曾公提携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嗯……可能是我多虑了。” 曾安民缓缓舒展眉头: “那便先不打扰娄伯伯了,我等先启程回京。” “贤侄何必着急?在此地歇上一晚也不算晚……” “算了,我归心似箭。”曾安民笑着摇了摇头。 ………… 出了阁楼。 “所以,权辅弟是打算与白某断交吗?” 白子便生硬的开口问曾安民。 曾安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会。”白子青摇头道:“你绝不是那种为了权力便抛弃兄弟的人。” “你也知道啊。”曾安民冷笑一声: “你猜猜,若是我父亲真因为要往上爬,便叫我与你们断交,外人会如何看待家父?” “此等自掘坟墓之事,除非脑子有病才会做。” “原来如此……” 白子青恍然的点头。 “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曾安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 京城。 城墙之高大,比之南江国的城墙还要再坚固。 当曾安民的脚再次踏入这片土地之后,他的心中浮现出一抹久违的亲近。 他直直的盯着城墙看了好大一会儿。 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我回来了。” 声音很平淡。 是一种做好准备迎接暴风雨问候的准备。 “我先回礼部交差。” 进入京城之后,白子青的脸上也多了许多凝重之色。 “行。” 曾安民也不废话,他纵马而行,入了城之后便直直的朝着尚书第的方向而行。 回家! 当他的马蹄声响在尚书第的门前时。 曾安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两个月了。 离京两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恍如隔世。 没有犹豫,他下马进入府中。 “谁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门房老张。 “我,少爷回来了。”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笑意。 ? 门内先是静了一会儿。 随后便是“嘭”的一声,大门直接打开。 “少爷??!” “您回来了?!” 门房老张在看到曾安民之后,脸上的惊喜直接就溢于言表。 “怎么了?发生什么喜事儿了?” 曾安民挑了挑眉,打趣了一句:“你老婆生了?” “哈哈哈!瞧少爷这话说的,老奴媳妇生了也不及少爷回来的喜大!” 老张匆忙的接过曾安民手中的马缰,招呼着里面大喝道: “少爷回来了!都麻利点儿,那个小喜子,通知厨房,给少爷办个接风宴!” “得咧!” 喜气洋洋。 在曾安民踏入家门之中的那一刻。 整个府邸,都陷入了喜庆。 曾安民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家的感觉。 “权辅!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姨娘抱着虎子匆匆从院子里出来。 她在听到曾安民回来的第一时间,便不顾形象的出来。 当目光接触到曾安民的身子后,面容之上的那一抹担忧才缓缓消散: “这么久,也不往家里捎个信,老爷整日责怪你。” 她的脸上也透着笑容。 “没事儿,等我爹回来,我亲自给他解释。” 曾安民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我爹还在衙门呢?” “在呢,老爷一般是过了寅时才回府,我已经让大春去通知老爷了,他今天应该会早些回来。” “舅舅抱!” 虎子对着曾安民伸手。 “这么大人了,还让我抱。” 曾安民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拒绝,走近林姨娘,将虎子很自然的搂在了怀里。 “快进内院吧。” 林姨娘忙里忙慌的招呼着下人,也招呼着曾安民。 “您先歇着吧,就离家两月,这么一弄显的多生分。” 曾安民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累。”林姨娘笑吟吟的打量着曾安民:“许些日子不见,大郎身子愈发壮实了。” “咳咳。” 曾安民咳嗽了一声,随后尴尬的笑了笑:“也就那样吧。” 进了内院,去往屋里。 曾安民坐在饭桌前,只逗弄了一会儿虎子,便听到一声威严的熟悉的声音响起。 “回来了?” 声音不大,也不急,还是那般稳。 “爹。” 听到这个声音,曾安民便笑吟吟的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果然,曾仕林单手负后,一袭官衣,面色红润。 淡然的走进屋中,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嗯,回来就行。” 老爹从进屋到坐下,只看了曾安民一眼。 “开饭吧。” 曾仕林坐下之后,便拿起筷子。 随后便一直淡淡的吃东西。 一言不发。 曾安民也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他没有开口,只是拿起筷子,夹着菜往口中叨。 林姨娘感觉气氛有些冷清,她抬头嗔道: “老爷整日念叨大郎,怎么这大郎真回来了,反而不说话了?” “老夫何事念叨他了?” 老爹抬头眉头皱起:“整日处理政务,哪有闲情念叨?” “呃……” 曾安民有些犹豫,他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老爹的鞋子道: “爹,您是不是从衙门出来的急……鞋子穿错了?” 嗯?? 老爹一愣,赶紧低头。 发现自己的鞋子完好无比。 他抬头笑骂道:“臭小子!” “嘿嘿!”曾安民憨憨一笑。 “这些日子,跑哪儿了?”曾仕林面色又板了起来。 “去了一趟南边儿,将体内的隐患解决了。” “然后呢?”老爹面色有些阴沉。 “然后……杀了南王,弄死了两个三品武夫,又顺手弄死了个三品大妖王,好像叫毕方吧?” 曾安民一脸漫不经心,一边吃着菜一边儿道: “小问心也悟了,儒道顺利突破了四品。” “哦对了,那个女帝顾湘南您知道吧?她现在是您儿媳妇了。” “噗嗵!” “哎哟爹,您坐稳啊,怎么跑桌子底下去了?!” 第308章 奇怪的老爹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尚书第。 书房。 曾安民端坐在曾仕林的面前。 父子二人两个多月未见。 再次坐在一起,曾安民莫名的有些拘束。 “说说吧,在江国,到底都惹了些什么祸事?” 曾仕林的目光带着一抹沉重。 他盯着曾安民案下的手紧握成拳。 刚刚在饭间,曾安民说的那几句话,实在太过天方夜谭。 甚至有几分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怎么能叫惹祸呢?” 曾安民嘟囔了一句:“我也只是为了自己的身体……” “哼!” 说起这个曾仕林心中愈发来气,他的目光变的锐利: “身体有恙为何不告诉为父?!” 声音之中透着一丝愠怒。 “我也不想让您太过担心,而且这个东西我自己不是也解决了吗?” 曾安民抬头弱弱道: “而且就是跟您说,您也不一定知道。” “你在临行之前,只是对为父说要游历山河,寻找突破契机。” 曾仕林板着脸,身子坐的极为端正,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当日在与玄阵司弟子战斗时,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身上中了诡气。”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不过已经寻来天之莲,顺利将诡气解决。” “还为此因祸得福,顺利悟得小问心,来到了四品境。” “江国一道,何其凶险。”曾仕林的手缓缓扶上坐椅的扶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道: “你说要下江南,我知道你是要回两江郡……却不曾想,你居然跑去了江国!” 听老爹一直在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曾安民也知道躲不过去,他苦笑道:“行了爹,我知道错了,以后要出行,一定全权跟您报备,并且不管到哪儿都会寄家书回来。” “嗯。” 曾仕林缓缓点头,随后他的目光变得凝重: “方才你说杀了南王……还有毕方,以及女帝顾湘南……” 每说一件事,曾仕林便感觉自己心中升起一股心惊肉跳。 “您听我慢慢道来……”曾安民轻咳了一声,随后将在圣朝京城之时,遇到了无心道人,然后带着无心道人一同去李戬的府邸抄家时遇到的传送阵。 然后又在那传送阵的密室里得到了地阶符箓,以及魅语楼这个江湖势力,随后出了圣朝,偶遇白子青。 与白子青一同前往江国出使,然后又杀了南王,再就是自己扮演南王,通过天道盟的聊天群与女帝达成协议。 又使巧计让南王“消失”,然后在教坊司偶遇女帝…… 反正他把在江国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老爹。 “那个吴彦祖,是你?!” 老爹的声音猛然拔高。 “对,就是我。”曾安民认真的点头。 随后他茫然的抬头看向老爹问道: “怎么,传的这么快?您都知道吴彦祖这个名字了?” “何止是知道?”老爹的面容变的复杂无比。 “外界传闻,吴彦祖上月初崭露头角在江国东京城,乃是女帝的面首。” “而且据可靠消息说他是我圣朝两江吴氏。” 说到这里,老爹的面容也变的哭笑不得起来: “最近这二日,朝中还因为这个吴彦祖吵的不可开交。” “一拨朝臣要求彻查两江吴氏。” “另一拨朝臣觉得不仅不能彻查,还要稳住吴氏,并且要通过吴氏联系到吴彦祖,若能将其发展为我大圣暗探,便能在江国的朝政上做手脚。” “却是不曾想,朝堂百官如今傻子一般,被你给玩儿了。” 谁能想到,搅动江国风云的人,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好大儿…… “您不会也参与其中了吧?”曾安民的面色变的古怪。 “咳咳。” 老爹轻咳了一声,摆手道:“通过一介面首干扰他国内政,为父还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手段。” “父亲高义。” “嗯。”曾仕林轻轻抚须,随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曾安民道: “符宗的广陵子如今在你手中?” “诺。”曾安民意念轻轻一动,识海之中的玉牌便轻轻闪烁起一道光芒。 下一刻,一道透明的灵体便从他的识海之中蹿出。 那灵体面容清秀,约摸四十岁左右,仙风道骨面色红润,给人一种得道高人的风范。 “广陵道人,见过曾小友。” 灵体恰一出来,便笑吟吟的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咦?这位是……” 广陵子抬头看向曾仕林。 “家父。”曾安懒洋洋的回答道。 “原来是曾大人!失敬失敬。” 广凌子连忙又对着老爹行礼。 “广凌宗主。”曾仕林看到灵体之后,面容间透着一抹冷意。 “便是你与李戬谋合,欲害我大圣江山?” 呃。 广凌子的面容之上透着一抹尴尬,他干笑一声道: “曾大人,合作一事皆由李戬发起,贫道从未推波助澜……” “没有推波助澜,那能与二品老祖抗衡的邪僵,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曾仕林并没有轻易放过他。 他抬起下巴,目光锐利,宛如在审判犯人。 言语之间,身上三品抱薪境极端儒修的威势便溢出。 压的广凌子的灵体有些痛苦。 “曾大人,先前过错,贫道也时常追悔莫及,您别赶尽杀绝,还请给贫道一个能赎过的机会。” “哼!” 敲打了一番之后,老爹冷哼一声,缓缓收了身上威势,淡淡的朝着广凌子看去道: “以后跟在我儿身后,切莫再起二心。” “如若不然,莫说你如今乃是灵体,便是寻到你的本体融合,本官也必将你万雷天引!” “一定!” 广陵子的脸上透着苦笑。 成王败寇。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没什么好说的。 “行了爹别逗他了,有东方老祖给的玉牌在,他如何处置,不过是我正反手间。” 曾安民轻轻一挥,便将其收入玉牌之中。 “嗯。” 曾仕林淡然点头,随后抬头,目光深幽无比道: “说说吧,你跟女帝顾湘南,到底如何?” 曾安民先是一愣,随后眉头舒展,咧嘴一笑道: “要不我去江国当个赘婿?” “你敢!” 老爹眼睛猛的一瞪。 第309章 后院起火?!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当上门女婿是肯定不可能的。 甚至想都别想。 “还有!”老爹冷冷的看向曾安民: “能杀三品毕方,你定然是入了极端儒道,对否?” “为父当初的劝告,都变成了耳旁风?!” 说到这里,曾仕林的手猛的抬向桌案,发出“嘭”的一声震响。 面色已经严厉无比。 曾安民也没想到,自己晋升四品,老爹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是厉声的呵斥。 “爹,我本身便是武夫。”曾安民目光凝视着曾仕林道: “儒修一途选择极端儒修,是如虎添翼的事情。” “这么简单的道理,您不会不知道吧?” “为何如此?” 他有些不明白。 曾仕林的嘴角轻轻抿了一下。 他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只化做了叹息之声: “罢了,都做了选择了,为父也不与你在此间事上置气。” 曾安民心中更疑惑了。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老爹有些太过反常。 “对了爹,有件事,我得跟您说一声。” 曾安民心头浮现出另一件事,他抬头看向曾仕林道: “毕方在死前说,妖族的羊力妖王,与当今妖皇相柳,可能会入我大圣朝京中。” “此言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跟您说一声,咱们得提前有个防备。” “我也知道,京中有徐天师在,他相柳能来的可能性不大。” “但万一,万一它要是真来了,而且徐天师也挡不住的话,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也方便直接逃。” 曾安民喋喋不休: “还有,回来的时候我也遇到娄伯父了,他现在在凤起路做总督,想来应该是陛下对您有猜忌了。” “不过您别担心,如今我有二品符宗广陵子护身,再加上我自己的实力也不错,江国女帝顾湘南又对我用情至深。” “而且江国老祖东方苍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对我极为看重。” “若是到最后真走投无路了,我们就前往江国,我就想办法跟女帝商量商量,跟她一起来个二圣临朝,您就好好当您的太上皇。” “……” 曾安民越说越不着调。 但曾仕林却罕见的没有反驳。 他的面容透着一股莫名的神色。 就那么安静的听着曾安民在那里述说着。 “哎?” 曾安民看着老爹像是走神的样子,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道: “爹,我说了半天,您听到没?” “嗯,是该提前做准备。” 曾仕林笑了笑,他轻轻抬手,在曾安民的肩膀之上拍了拍: “你长大了不少。” 莫名其妙…… 曾安民感觉有些肉麻。 “主要是爹您教导的好。”曾安民干笑了一声。 “行了,最近为父公务繁忙,不在此与你多言了。” 老爹起身,他又看了一眼曾安民: “为父不在府中,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便朝外而行:“对了,最近这些时间,婉月经常来府中寻你,你既然回来了,便去看看她吧。” “还有,马上就是春闱了,幻阵科举,为父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应对,最好拿过状元回来。” 说着,曾仕林便已经走出了书房。 曾安民眨了眨眼。 他总感觉老爹有点不对劲。 但具体是哪儿,他又说不上来。 ………… 皇宫。 长公主的宫殿内。 如今刚进入春日。 天气尚冷。 不过今日是个艳阳天。 虽然有丝丝冷风吹动,但阳光照在人身上,也能给人带来温暖。 “叮~叮~叮~” 院里响着编钟的声音。 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正跪坐在那里,白皙的手轻轻的敲打着她面前编钟。 声音极为好听,引着院中鸟儿相互鸣啼。 她一袭黑裙,将凹凸有致的身体包裹其中。 还带着冷意的天气里,她却只穿了一件单薄长裙。 “叮~” 随着最后一声编钟响起。 长公主轻轻收了手中的物件儿,缓缓睁开眼睛。 随着她睫毛的张开,露出那张盛世容颜。 她的脸上透着笑意。 “殿下之曲宛转悠扬,让人心驰神往,实为天籁之音。” 这句话的主人,来自长公主的对面。 侧眼看去,她对面那姑娘脸上透着淡淡的笑意。 姑娘面前摆着一把十弦长琴。 又是一位绝世美人。 她的容颜比之长公主没有丝毫逊色,身上那一袭静气,让人与其接触之后莫名的心中静下。 若曾安民在此,定能认出。 这不是咱家的秦姊姊吗?! “秦姑娘莫要恭维本宫。” 长公主看向秦婉月淡淡一笑,她看向秦婉月道: “如今在京中单只乐之一道,谁能与秦姑娘比肩?” “呵呵。” 秦婉月嘴角轻轻翘起,她坦然看向长公主道: “殿下也不必妄自菲薄,在小女看来,殿下若是修儒,必然也可以乐入道。” “秦姑娘真会说话。” 长公主的面容间也露出真切的笑容,她笑呵呵道: “今日请秦姑娘来此,便是指点本宫乐之一道,有何不妥之处,大方说便是,本宫又岂是不自知之辈?” 秦婉月温柔的看向长公主,随后轻声细语道: “殿下在编钟上的造诣小女已无可指点之处,但在于礼乐意境间的转换,与小女间有所不同,不能说是指点,我们可互相学习。” 听着秦婉月的话,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很明显,秦婉月说话的确很有水准。 就在二女探讨乐之一道时。 一道声音轻轻响起:“殿下,曾安民求见。” 这声音落下。 长公主与秦婉月二女的神色同时顿住。 随后又是同时抬头。 “曾安民?” “权辅弟?” …… “让他进来!” 长公主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开口。 她的眸中透着一抹淡淡的期待,看向院子门口。 秦婉月死死的盯着院子门口。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至近。 人未到,声先至。 “两月不见殿下,可想死我了!!看我给殿下带了什么好东西!!” 曾安民手中拿着一纸信封,面容喜庆的踏入院长。 他一眼便瞧见了长公主。 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 脸色突然僵住。 他的身子直直的顿在那里。 随后,用一种极为别扭的声音,夹着嗓子: “秦姊姊,也在啊?” 他看着秦婉月那极为幽怨的目光。 心中高呼。 不好!! 后院要起火!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0章 摆平秦姊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惊喜,期待,失望等等……这些杂乱的情绪交织在秦婉月的心中。 她死死的抿着嘴,盯着曾安民看。 只过了万分之一秒。 曾安民便已经想出了化解的办法。 他露出极为惊喜的面容: “秦姊姊!这么巧!你也在啊!” “权辅弟。” 秦婉月调整好心里的低落,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便见她轻轻起身,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 “殿下,曾大人刚回京便如此着急来寻您,定是有要事相商。” “小女不便打扰,先告退了。” 不好!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心中猛的一跳。 好大的醋味! 曾安民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 你说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就偏偏赶上秦姊姊在的时候过来了?! 哔了狗。 “秦姊姊留步!” 曾安民想也不想,便赶紧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水种玉镯。 他的脸上透着一抹极为温柔的笑容,非常自然的来到秦婉月身边,背过身去,挡住秦婉月的身子。 很自然的将秦婉月白皙的手腕拿在手中。 冰种玉镯戴好。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好看吗?” 曾安民面容温和,笑呵呵的问道。 秦婉月的身子有些僵硬。 她听着曾安民的轻声细语。 感受着曾安民手心中的温热。 面色有些泛红。 很明显,她把这当做了曾安民的调情。 众目睽睽…… 大庭广众…… “权辅……” 秦婉月抿住嘴,好悬没有将“曾郎”二字唤出。 曾安民面容仍旧温和,他不动声色的传音道: “婉儿,你先回秦府等我,我向殿下禀报完要事,便去寻你。” 眉宇间依旧透着温和的笑容。 “婉儿”这个称呼一出。 对于秦婉月来说便是绝杀。 “嗯。” 秦婉月没有多说什么,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之后,便朝外而行。 出了院子。 秦婉月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面容间却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曾郎来此就是向殿下禀报要事的。 想到这里,秦婉月先是一怔。 随后更是晒然一笑。 长公主与曾郎二人都不是一个辈份的人,自己这是在瞎担忧什么? 想着想着。 她的心情便又好了起来。 没有了醋意,有的只是对曾安民的期待。 许久不见,她有好多好多话,要对曾安民讲。 ………… 秦婉月走了之后。 曾安民松了一口气。 再次将目光投向长公主。 发现长公主的面容带着似笑非笑。 她抬起下巴,看向曾安民问道: “久日不见,修为涨了不少。” 曾安民先是露出茫然之色,随后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害,这都让殿下发现了。” “不错,我已经通过小问心,正式踏入四品大儒境了。” 此言一出。 长公主面容之上的笑容僵住。 随后便是瞳孔猛的收缩,下意识的开口: “四品大儒境?!” 很明显,曾安民这个回答让她始料未及。 她原本只是感觉到曾安民在自己的面前向秦婉月传音,自己居然听不到传音的内容。 想来应该是武道上有所突破。 却不曾想,他突破的是儒道!居然已经入得四品大儒境! 整个大圣朝,四品大儒境界的儒修,一共不超过五指之数! “侥幸,侥幸罢了。” 曾安民淡笑一声。 “尔等皆退下吧。” 长公主并未直接回答曾安民的话,而是抬头,目光威严的扫视了一圈。 “是。” 没有犹豫,太监宫女全都朝着长公主行礼,随后便缓缓退下。 整个院子,只剩下了曾安民与长公主二人。 “南朝暗探传来消息。” “江国近二月发生巨变。” “先是三朝元老季洪礼死。” “又是三品武夫曹国公死。” “东方教掌教凌虚子欲谋反。” “被东方教老祖阻止降伏。” “在这期间,还有一名叫辛先生的三品武夫死于一名叫吴彦祖的武夫手中。” “而那名武夫之所以能斩杀辛先生,便是因其手中一柄短斧神器!” 说到这里,长公主的声音已经透着浓郁的幽深: “那吴姓武夫斩杀了辛先生之后,又在血月之夜斩了三品大妖王。” “众所周知,我人族武夫哪怕是在对抗同品级妖族时,都会被其全面压制。” “更遑论是毕方妖王比之高了一个大品级。” “可偏偏,就是毕方妖王死了。” 长公主目光愈发深幽,声音也变的低沉: “可江国所公开的消息,就是女帝联合白子青与那名吴彦祖三人一起将三品大妖王斩杀。” “这其中充斥着太多的不合理。” 说到这里,长公主转过头,目光直直的朝着曾安边的眼睛看来: “现在你又说自己的儒道突破了四品大儒境。” “越级斩杀三品妖王。” “手中拿着短斧……” 长公主似在自言自语。 但每一个字,都能极为清晰的进入曾安民的耳朵之中。 “当初在青海湾那一战,你救本宫姓命时,没记错的话,你的手里,拿的便是一柄短斧吧?” 呃。 曾安民愣了愣。 他倒是没想到长公主思路居然这么清晰。 “害,既然您都猜到了,那我就不瞒您了呗。” “没错,我就是那个吴彦祖。” 曾安民来到长公主的对面坐下,大大咧咧的端起桌前的茶水轻轻放入口中喝了一口道: “本来我去江国也没打算要往东京城跑。” “没想到偏偏就遇到了白子青,他偏偏又遇上了麻烦。” “我只好出面……” 曾安民大差不差的将所有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天道图,以及自己怎么扮演吴彦祖之类的秘密是一个字都没提。 听到曾安民的话。 长公主的面容变的极为恍惚。 自始至终。 她都极为沉默。 直到曾安民话音落下。 院子里静谧无比。 良久之后。 长公主呢喃的声音才传来: “半年不到,突破四品儒修,武道也突破四品……” “曾安民,若不是你亲口告诉本宫,本宫此生也难以想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你……是个妖孽。” 她幽幽的看向了曾安民。 第311章 调戏长公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害,都是托殿下的福。” 曾安民极为谦虚。 “这么说的话。” 长公主挑起眉头,目光之中透着莫名的锐利: “那吴彦祖,传闻是女帝的面首。” “是真的吗?” 曾安民听到这话,面色轻轻一滞。 随后他便恼羞成怒的抬头: “殿下何出此言?!!” “属下岂会做那不忠不义之事?” “一女不侍二夫,一臣不事二主!属下自从青海湾一役以来,一心全在殿下身上!绝无可能做出如此叛徒之举!” 他话说的极为巧妙。 一方面是在说上下级关系。 另一方面也可以理解为男女之间的情谊。 至于长公主怎么理解……那便不关曾安民的事了。 说到这里,他的面容变得暗淡: “可怜我在江南途中,看到美景,想起殿下,心中思念万分,更是赋诗一首以表心意。”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随后又低头叹道: “没不曾想殿下对我如此怀疑,也罢,也罢。” “强扭的瓜不甜,属下告退便是。” 说着,他便满脸失望的抬头看了一眼长公主。 又转过身子,失魂落魄的朝外而行。 “一步……两步……”曾安民一边走,心中一边默念。 果然,在第三步时,长公主的声音响起: “本宫并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 “只是想问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他慢慢消失的背影。 长公主纵然心中有所怀疑,曾安民这是在演戏。 但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在得到曾安民的回答之后,原本有些紧绷的心脏,骤然一松。 就好像曾安民有没有做女帝的面首,对她来说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 “殿下。” 曾安民十分委屈的停下身子,抬头看向长公主: “臣对殿下,绝无二心!” “嗯。” 长公主抿了抿嘴,随后叹了口气,侧过头去低声道: “是本宫的疏忽,本宫不该怀疑你。” 曾安民这才咧嘴一笑。 “殿下不必如此。” “过来。”长公主向他招了招手:“把那信拿来。” “好咧!” 曾安民没有丝毫犹豫,便将手里的信封向长公主递了过来。 “撕~”长公主轻轻将信封撕开。 随后用玉指将纸张从信封之中夹出。 徐徐展开。 一行狂草构成的字体便落入她的眼帘。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拮,此物最相思。” 短短二十个字。 如同一记重拳,猛然将长公主的心脏握住。 一瞬间。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一道潇洒的身影。 那身影正满脸忧郁的盯着前方开满红豆的景中。 良久之后,那身影缓缓抬头。 露出了曾安民满面相思的眸子。 “哗啦~” 长公主瞬间将那张纸折起,收入怀中。 这首诗之中透着赤裸裸的情谊。 几乎是在宣告,曾安民那极具侵略的感情。 良久之后,她死死的盯着曾安民,沉声道: “你胆子不小,连本宫都敢调戏?!” 她说这话时,明明应该极具压迫。 但不知道为何。 她感觉自己,莫名的心虚。 “调戏?” 曾安民茫然的抬头,随后皱起眉,问道: “此诗之中,代表的是属下对殿下浓烈的思念。” “怎么便成了调戏?” “思念……”长公主一时间有些咬牙切齿。 这小子话老是说的这般似是而非。 若是她真的是曾安民对自己是男女之间的悸动之情。 曾安民便会直接说明明是属下对上司的怀念。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曾安民。 随后声音响起: “这首诗不错,但其中意境具体为何,本宫有些难以琢磨。” “不若这样,等会儿本宫传人将其送至秦姑娘家中。” “秦姑娘才学胜本宫百倍,更是大儒之女,书香门第,她定然能窥得这诗中的意思。” 说到这里,长公主的面容间已经是似笑非笑: “你说,可好?” 曾安民面容一僵。 他这是被长公主将了一军。 这要是让秦姊姊看到,自己这海王人设怕是直接暴露了。 不过只是片刻间,他心中便有了说辞。 但见他看向长公主的眸子,沉声道: “属下与殿下的诗,岂能让别人轻看?” “若殿下执意如此,让我难堪……那以后我便不再给殿下写诗便是。” 说着,他便来到长公主的面前: “还请殿下将此诗还给我。” 面容间透着一抹僵硬。 长公主挑起眉头,笑容之中透着揶揄。 “也罢,此诗本宫收着便是。”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诗收入了怀中。 便要缓缓起身。 “殿下慢些。” 曾安民瞅准时机便是一个试探。 他趁着长公主起来的间隙,连忙上前伸手扶起她的手臂。 这个动作。 也是那般似是而非。 虽只隔着一层纱,但曾安民还是能感觉到那藕臂上传来的丝滑。 他没忍住。 捏了一下。 但捏完之后,他有点后悔。 会不会太冲动了? 曾安民抬头看去。 长公主此时面无表情,她没有阻止曾安民的搀扶,也没有丝毫异样。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只是朝着屋中的方向而行。 看到这里,曾安民心中已经有些明了。 稳了! “长公主,这是这个月的灵石。”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便见赛初雪坐在火凤之上,手中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罗盘。 “曾安民?!” “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赛初雪美丽的面容之上透着惊愕。 随后便是一股莫名而来的惊喜。 “啾!” 她急忙收了火凤。 “啪哒~”落地之后,便朝着曾安民跑过来。 “回来为何也不跟我说一声?” 赛初雪的眸子,透着亮莹莹的神采。 当她来到近前之后,看到了曾安民搭在长公主胳膊上的手。 一瞬间。 她的脸色轻轻僵住。 “这……” 这是我能看的吗? 造孽!! 曾安民头都大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放在院中吧。” 长公主面无表情的对着赛初雪点头。 然后曾安民便感觉到手里一空。 温润的感觉消失了。 长公主将她的胳膊从曾安民的手中抽了出来。 “本宫累了,要休息。”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的转身。 “哎,殿下……那个……” “啪~” 房门闭上。 只留下曾安民与赛初雪二人面面相觑。 “她……怎么了?” 赛初雪小声的问着曾安民。 “不知道,吃柠檬了吧。” “什么是柠檬?” “一种酸酸的东西。” ………… 房间之中。 长公主的耳畔传来曾安民与赛初雪的窃窃私语。 她神色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胳膊。 那里,正是被曾安民刚刚捏过的地方。 第312章 儒道神通的提升!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悸动充斥着长公主的心中。 这种悸动与门口曾安民跟赛初雪的窃窃私语交汇在一起。 让长公主心中莫名有些吃味。 她抿着嘴,眸子变得迷离与茫然。 “本宫,这是怎么了?” 莫名的,她的记忆开始缓缓浮现。 第一次见曾安民,到曾安民题诗。 再到后面与曾安民一同前往战场,征服了青海湾。 在那座山上。 曾安民单人只斧,挡住万千妖兵救下自己…… 她的面容有些泛红。 “曾安民……” 长公主咬着自己的嘴唇。 她那白皙的手莫名的攥紧,可以清晰的看到手背上如玉的青筋。 她的年纪说句不好听的,已经能做曾安民的娘亲了。 怎么会莫名的产生冲动? “呼~”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中的悸动压下。 她缓缓摇了摇头: “武道尚未大成,本宫岂能因儿女情长便有所懈怠。” ………… “这都是给我买的?!” 赛初雪的两双眼睛已经变的极为惊喜。 她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食盒。 食盒里,是曾安民在两江郡特意给她买的各式各样的糕点。 香气直扑她的琼鼻。 她的脸上是极为欣喜的笑容。 此间,二人已经来到了皇宫之外。 云层之间。 火凤飞行。 曾安民立在火凤之上,目光朝着下方而观。 整个大圣朝中京城都被他收在眼底。 壮观,宏大。 他感觉自己的心境都得以畅快。 “你现在控制这鸟控制的愈发娴熟了!” 曾安民忍不住夸赞。 还记得未离京前,她的这火凤只能带他在空中飞行。 如今高度已经能来到云层之间了。 “唳!” 哪知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二人脚下的火凤极为不满的抬头叫了一声。 那双眼睛愤怒的盯着曾安民。 “不能叫它鸟……它是凤。” 赛初雪扯了扯曾安民的衣襟小声道: “他很小气的。” “小气?它不是你的坐骑吗?”曾安民愣了一下。 “不是……它是我召唤的英灵,是有自主意识的。” 赛初雪摇了摇头,吃着口中的糕点。 糕点到嘴的那一刻,她的眸子猛的一亮:“这个好吃哎!” 说着,她便从食盒之中拿出一个,递到曾安民的嘴前: “你也吃!” 呃。 曾安民看着赛初雪递来的糕点。 他怔了一下。 糕点的后面是赛初雪那白皙的手指。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随后张口,嘴唇也有意无意的轻轻触碰了一下赛初雪的手指。 “是挺好吃的。” 曾安民扬了扬眉,看向赛初雪。 此时的赛初雪面色有些僵硬。 她感觉到了曾安民嘴唇上传来的柔软。 “嗯~” 赛初雪的脸上有些泛红,她转过身去,继续疯狂的将糕点往口中塞,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慌乱。 “我送你回家?” 赛初雪有些尴尬。 “再转转吧。” 曾安民在空中将整个大圣朝京城的壮阔一览无余,心中隐隐有一种莫名的舒畅。 “好。” 赛初雪继续低着头,她盘坐在火凤之上,抚摸了一下火凤道: “火儿,再转转。” 说完,她似想起什么一般,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块灵石: “这块七彩灵石,是在青海湾的灵矿之中找到,对你腰间催发拓阵的装置极为有用。” “给你。” 曾安民伸手将那七彩灵石接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这块七彩灵石比上次她给自己的要大的多。 而且其中蕴含的力量也更让他心中安稳。 “真不错……” 他面上浮现出笑容。 “赛姑娘,你对我真好。” 赛初雪不语,只是一味低头吃糕点。 …… 曾安民将七彩灵石拿在手中,目光朝着火凤身下的万里江山投去。 心中忽然浮现出一抹畅快之感。 在他的眼中,脚下那波澜壮阔的大圣朝京城,给人一种极想拥有的欲望。 心中浮现出这种感觉之后,他怔了怔。 反应过来之后,他打了个寒颤。 真可怕。 同时目光也变的深幽。 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与此同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那股波澜壮阔的感觉愈发猛烈。 不由自主的,体内的浩然正气缓缓运行。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暖意。 曾安民下意识的沉浸入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 “嗡!” 勘龙图散发着光芒。 图的左边,是他的儒道法相。 法相周围,围绕着六件儒器。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枚金笏。 此时的金笏在轻轻的颤抖。 一条条纹路自金笏之上浮现。 曾安民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面容便极为严肃。 感悟?? 他久闻儒道之路想要进步,需要游历山川感悟万物。 却不曾想,今日观望大圣朝的京城,居然也能有所感悟! 刚刚心中那种感觉,是自己对京城波澜壮阔的感悟。 “嗡!!” 随着金笏猛的一亮。 曾安民不敢有丝毫怠慢,将神识都沉浸入金笏之中。 良久之后。 他又猛的睁开眼睛:“原来如此!” 下一刻,他又看向了火凤身下那万里江山。 “金笏,现!”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 他的眸中闪烁着金芒。 一件金色的儒道法器便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我对小问心产生的神通,了解还是太少。” 曾安民感慨了一声。 刚刚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入金笏之中,对神通又有了心的感悟。 只见他眼睛一凝,下一刻,他便将体内的浩然正气通过金笏,渡入了另一只手里的七彩灵石上。 “虽然还是埋地雷,但是现在,威力比之前大了至少两倍!” “若是那日的毕方妖王再次出现,我能保证,一炸之后,两个毕方也得瞬间消散!”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手中的儒道浩然正气还是源源不断的朝着灵石之中渡入。 而灵石的外观却没有丝毫变化。 但曾安民知道,此时的这个灵石,若是放在万妖山脉引爆……绝对够它们喝上一壶。 “嗯?” 曾安民突然脸色一白。 汗水瞬间从脑门间落下。 他猛的看向手中的灵石。 “刚刚是……怎么回事?!” 第313章 私会秦婉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为什么会如此疲惫?”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身体甚至有些虚弱。 他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盯着手中那块被自己渡入浩然正气的灵石。 此时的灵石依旧是没有丝毫变化。 但曾安民能感觉到,自己刚刚在无意之间,好像是将什么奇怪的能量渡入了灵石。 且,此时灵石的因吸入了自己刚刚渡入的那种奇妙的能量,威力至少比之前大了五倍以上! “是什么东西?” 曾安民死死的皱眉。 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怎么了?” 赛初雪的声音有些弱弱的传来。 “嗯?” 曾安民这才抬头。 此时火凤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降落至了一个陌生的山头之上。 而且夜色也已经降临。 “我刚才,坐了多久?” 曾安民看向赛初雪问道。 “两个时辰。” 赛初雪大致算了一下,给出一个精确的答复。 “这么久?” 曾安民有些吃惊。 “我看你身上冒着金光,眉头一直在思索,应该是紧要时机,就没有打断。” 赛初雪疑惑的看向曾安民问道: “你刚刚怎么了?” 曾安民笑呵呵道:“儒道有了新的顿悟,攻伐手段也有了质的飞跃。” 说到这里,他不禁感慨道: “我爹说的没错,儒道一脉若想进步,确实要认真感悟大好山川。” 这话是由衷的。 刚刚的那一番感悟,至少让他少走两年弯路。 “与我们四品聚脉师一般。”赛初雪好奇的眨了眨眼:“我们玄阵司修炼到五品巅峰时,也要游历山川,感悟万物。” “殊途同归吧可能。” 曾安民也没有在意太多,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们回去吧?” “我送你。” 赛初雪说着便要召唤火凤。 “不用。”曾安民摆了摆手咧嘴笑道: “既然知道游历山川能有所感悟,我决定走回京城,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说着,他便朝着山下而去。 “我与你一同吧!” 赛初雪停止召唤火凤的动作,跟着曾安民一同朝前而行。 “真不用。”曾安民感觉一时间有些甩不掉赛初雪,便决定使用必杀技。 他笑呵呵的抬手,轻轻的揉了揉赛初雪的脑袋: “我自己便好,有人在侧,我的注意力难免会分散。” “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有时间我定亲自去玄阵司看你。” “嗯~” 赛初雪感受着曾安民的温热的掌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继续跟着曾安民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甚至感觉心中有些……开心与高兴。 “那我就先走了。” 赛初雪低着头,声音如同蚊蚁。 “去吧,路上慢些,当心着凉。” “嗯~” ………… 看着火凤载起赛初雪飞向京城。 曾安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他肯定不敢跟赛初雪说自己要去寻秦婉月。 …… 秦府。 京城虽然已经入夜。 但远不到宵禁之时。 秦府的位置又正值热闹中心。 街上人来人往。 有人卖灯笼,有人卖葫芦…… 看着略显凄凉的秦府。 曾安民叹了口气。 自秦院长死讯传来以后,秦府在京城的地位就愈发的尴尬。 他正要抬脚朝走进大门口拍门。 忽然感觉心中浮现出一抹丝丝的厌恶。 体内的浩然正气也止不住的颤抖。 “有妖气?!” 曾安民那双丹凤眼猛的一眯。 他抬头看向四周。 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咩~” 一道声音响起。 曾安民猛的朝着街边看去。 便见一位孩童正笑吟吟的牵着一只羊。 小孩童的旁边还跟着一个老头。 祖孙二人身着布衣,从秦府的大门缓缓离去。 曾安民心中生疑,他死死的盯着那祖孙二人。 甚至,他动用了脖颈之上项链的能力。 天眼通。 这是东方苍教他使用项链的法门。 不是火眼金睛,而是上古佛门的神通。 他的眼睛之中金光乍现。 直射在那祖孙二人身上。 然而,却并没有丝毫异样。 “是我多想了?” 曾安民缓缓收了神通,眉宇之间缓缓舒展。 体内的浩然正气已经恢复正常。 心中那股莫名的厌恶也不再出现。 “应该是我多疑了吧?” 他轻轻舒了口气,随后抬手拍打着秦府大门。 “谁啊?!” 听到大门的响动,有人在门口问。 “是我,曾安民,来寻秦姊姊。” “曾少爷?!” “快进来!” ………… 内院。 月光微照。 两道人影,对视良久。 “曾郎。” 秦婉月抬眸间的睫毛有些颤抖。 她的声音透着一抹委屈。 只是一个开口。 便什么都不须多说。 “婉儿。” 曾安民上前一步,没有丝毫犹豫,非常自然的将秦婉月搂在怀中。 秦婉月一点抗拒都没有,她的头贴在曾安民的肩膀之上。 “我去寻你,曾伯父只说你去了江南。” “这一去便是两月,为何在临行前也不说一声?” 秦婉月的思念全都化作了声音,钻入了曾安民的耳朵之中。 “只是不想骗你,故而才没有对你说。” 曾安民早已经想好了说辞。 “不想骗我?” 秦婉月先是一怔,随后不明所以的抬头,眉宇间透着茫然。 “嗯,因为一些矛盾,我被玄阵司的某个弟子暗算,导致体内被一种诡异的气息侵入。” “儒道法相都险些被这诡气损毁。” 曾安民的声音很平淡,他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去讲。 但秦婉月听到这里,已经死死的捏住了拳头。 甚至她的眼眶之中已经浮现出润意。 “好在有徐天师提点,告诉我江国有一种名为天之莲的东西可解此气。” 曾安民看向秦婉月,脸上透着释然的笑容: “然后我便下了江南,得到天之莲,顺利将那诡气清除。” “我若是告诉你,你定会心中担忧,但我又不忍心骗你,这才没有对你说。” 秦婉月的脸色缓缓从惨白中恢复。 她心有余悸的看向曾安民: “真的都已经处理好了?” “放心吧。” 曾安民笑吟吟的点头: “并且因祸得福,儒道境界也有所突破,如今已经是四品大儒境了。” 啊? 秦婉月听到这话,脸上变的无比茫然。 四……品,大儒??? 好陌生的话。 “哒~” 院子里,墙上的箩筐突然掉在地上,发出一阵轻响。 曾安民下意识的挡在秦婉月的身前,猛的抬头看去: “谁?!” 整个院子寂静无比。 再没有一丝声音。 “奇怪……” 曾安民的眉头皱的极深。 第314章 白子青,失踪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对自己的感应不会怀疑。 他的武道战力已经来到了四品。 高品武夫,在这个世界之中已经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撮。 不管是五感,还是神识的敏锐,都已经远超常人太多太多。 更遑论,他同时也兼任四品圣贤儒修,对妖气以及邪祟的感应更是绝对准确的。 一般的儒修感应不到的妖气与邪祟,对于极端儒修来说,随手都能感应到。 “你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曾安民皱眉看着茫然的秦婉月。 秦婉月怔着眼睛,她左右看了看,随后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曾安民道: “院中轻风吹动院墙箩筐……应该是正常的吧?” 她不明白曾安民为何如此敏感。 曾安民的眉头依旧是皱着。 他抬头看向院子里掉落在地上的箩筐,随后身子慢慢逼近。 当他的脚停下之后,缓慢弯腰,伸手将地上的箩筐捡起。 随后,眸中缓缓闪烁着淡淡的金芒。 那是浩然正气催动的体现。 瞬间,箩筐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 浩然正气感应着周围的环境。 良久之后。 “没有。” 曾安民眯着眼睛。 他明显感应到,周围依旧是没有丝毫异样。 “可能是我想多了。” 他心中缓缓舒了口气。 随后,他便站起身,看向秦婉月笑道: “秦姊姊,夜已深,我该回去了。” “好……吧。” 尽管心中不舍,秦婉月也无法开口挽留曾安民。 毕竟她如今还在守孝。 “以后能见的时间多着呢,秦姊姊不必如此。” 看着秦婉月那极为不舍的目光,曾安民轻笑了一声,随后缓缓走近,伸手抚摸了一下秦婉月的脸。 很润。 很滑。 很软。 但曾安民心中并无太多的涟漪。 在他的心中,秦姊姊就是最让人心安的那个港湾。 谁都会对他变心,唯独秦姊姊不会。 “不管未来如何,婉儿在我心中绝不会变。” 曾安边的眸子变前所未有的认真。 男人的真挚,胜过世间一切告白。 “曾郎。” 秦婉月心中一荡。 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心中再多的担忧全都消散于无。 良久之后,她轻声一笑。 脸上的梨涡看起来宛如少女般神采: “我相信你。”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也变的微红。 低头看向别处,声音极低呢喃道: “以后,多来秦府瞧瞧我。” 再动人的情话,都不如少女心中真挚的爱意。 曾安民心中的怜爱之意瞬间泛滥。 “好。” 曾安民郑重无比。 他轻轻抚摸着秦婉月的柔弱无骨的小手: “以后也多来尚书第瞧瞧我。” “曾郎,放心便是。” 秦婉月认真的点头,随后似想起什么一般,看着曾安民道: “这段时间,我也已经悟得了乐之一道的真意。” “进入了五品境。” 说完,她的心情似有些低落:“本以为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却不曾想曾郎又早我一步。” “不,我很开心!”曾安民的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他看着秦婉月: “婉儿进步好快!” 他的心中甚至有些震惊。 自己之所以能踏入四品,是因为金手指的帮助。 可以说从头到尾,若是没有外挂,全靠自己修炼的话,根本不可能会有现在的成绩。 而秦婉月她是真正的靠悟性,靠自己的天赋硬生生提上来的! 她才是那个天才。 可惜,天才在挂比面前确实有些跟不上。 秦婉月看着曾安民那惊喜的眸子不似做假,突破的喜悦缓缓浮上心头。 同时浮现而起的还有那浓浓的甜蜜。 她的睫毛颤抖。 看向曾安民。 鬼使神差,她轻轻唤了一声: “曾郎。” …… 这个时候若是还能忍住的男是这个。 反正曾安民是没有忍住,就着月色,他闭上眼睛缓缓低头。 再低头。 温润而对。 ……s 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一只羊蹄猛的握紧。 羊蹄之上,青筋暴起。 ………… 皇城司。 “二爷早!!” “二爷辛苦!” 曾安民久不来衙门,没想到皇城司的提子们还是这般热情。 北提都院。 这是白子青办公的地盘。 每一个见到他的皇城司成员都对他报以最高的热情。 现在距离他幻阵科举都没过去多久。 他先生大义的名号还在百姓间流传。 每一个人对他都极为尊重。 “早。” 曾安民笑呵呵的回应着招呼: “白子青呢?” “呃,大爷一直没回衙门啊。” 这名被拦住的提子不敢直呼白子青的名字,脸上透着一抹尊重。 “还在礼部?” 曾安民愣一下。 出使归来已经过了五日。 白子青怎么会还在礼部? 发生什么事了? 这都五天过去了,就算是交接的东西再多,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了啊。 “行吧。” 反正已经到京城了,白子青就是再遇到麻烦,最多也只是一些官员的刁难。 但白子青家族的势力也不是闹着玩的。 谁没事敢跟他过不去。 “哈~”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曾安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正准备坐下。 却发现了不对。 他的目光凝住,朝着前方看去。 那里,是白子青的工位。 但现在却坐着一个陌生的人。 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是谁?” 曾安民凝眉看向那个女人。 对面的女人正在专注的拿着手中的毛笔,对着桌案上的东西批注着什么。 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才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但是。 曾安民却对这张脸提不起丝毫兴趣。 好看是真好看。 张的像白子青也是真像。 像自己兄弟的女人……曾安民光是想想都感觉会起鸡皮疙瘩。 问都不用多问,这女人应该是就白子青口中那个“大圣朝第一美人”的妹妹。 “你又是谁?” 那女人将曾安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 “皇城司北总吏,曾安民。” “你就是曾安民?!” 听到这话之后,白晚晴的眼睛猛的一亮。 她瞬间来到曾安民的面前,紧紧的盯着他: “我哥呢?!” “应该还在礼部吧?” 曾安民愣了一下。 “我去礼部问了,当天入京交付过出使的事情之后,我哥便走了。” 白晚晴盯着曾安民: “我听闻你与我大兄是一同从江南归来,你必然知道他的行踪。” ………… 听着白晚晴说了半晌。 曾安民得到了一个结论。 “白子青,失踪了?!!” 第315章 危!!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心中瞬间涌起一抹危机。 白子青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若是真遇到什么精通神魄之力的敌人,自己的一些秘密恐怕全都会暴露。 “刚刚我也问过衙门的人,白子青一直没有回衙门。” 曾安民眉头紧皱,他抬眸看向白晚晴问道: “你确定,从白子青回京以后,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要是见过他,还来衙门寻你作甚?” 白晚晴翻了个白眼。 她环抱着胳膊,上下端详着曾安民,随后面上露出怀疑之色: “你不会是在给我大兄打掩护吧?” “他定是前去烟花巷柳了!” …… 曾安民嗤笑一声。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 你哥到现在还是个处男。 “没有。” 曾安民面容间透着肃穆:“出使归来,正值忙季,白大哥岂会那般不知轻重?” “要知道,除了面对礼部之外,陛下也定会相召,他敢在这个时候玩失踪?除非他活腻了。” 听到曾安民的回答。 白晚晴的面容间也透起了严肃之意: “我哥,这几天,你也没见?” “没有,我岂会拿此事与你开玩笑?”曾安民心中一沉。 他隐隐意识到,白子青可能……出事了。 “怎么办?!” 白晚晴的脸上猛的一慌。 “别急。”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眯着眼睛道:“白大哥是四品武夫,乃京城第一剑客,自保之力绝对是有的。” “他消失不见的原因不见得是遇到强敌。” “也有可能是在追捕什么贼人。” “想要知道他的行踪,先从他这几天的踪迹开始查。” 曾安民没有丝毫犹豫,他直直的看着白晚晴道: “你最后一次见到白大哥是什么时候?” 白晚晴道: “三月初一。” 曾安民的手轻轻一顿。 三月初一。 是他们使团归京的那一天。 “然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曾安民直直的看向白晚晴。 “嗯,那夜我大兄归府,圆满完成了出使的任务归来,还转程寻我来嘚瑟,说他与江国女帝合力斩杀了一头三品大妖王。” 说到这,白晚晴凝眉道: “因为还要回礼部交差,他当晚便离府了。” “从那之后,一连几天便不见他归家。” “我这才来到皇城司衙门来寻他。” ……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一切都很正常。 听到白晚晴的描述,曾安民没有察觉到一丝不正常的地方。 “礼部呢?” 曾安民沉声看向白晚晴。 “我在此处寻不到大兄,便问了一下黄石,他是我哥在皇城司的副手。” “然而黄石比我还懵。” 白晚晴摇头道:“因为这是皇城司第一次带队出使。” “对出使的流程并不熟悉。” “所以他们都以为我哥还在礼部。” “然而,等我到礼部寻问过后才得知,我哥在礼部只待了不到两天便将所有的公务都已经交付完毕。” “也就是说,白子青是在前天晚上。” “也就是三月初三的晚上,离开的礼部。” 曾安民敏锐的抓住这个时间节点。 三月初三。 是他乘坐赛初雪的火凤,在京城上的云层中遨游那天。 “对。” 白晚晴盯着曾安民: “怎么了?” “没事。” 曾安民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目光看向白晚晴问道: “三月初一他回白府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说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白晚晴十分笃定道:“他从头到尾都在跟我嘚瑟,他斩杀那头三品大妖王的过程。”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货还真是不要脸。 “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说是吧。” 曾安民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 白子青这消失的也太过没有征兆。 四品武夫,在江湖之上都是称霸一方的巨擘。 “没有。” 白晚晴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他不会……” “别慌。”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不会的,我了解他,虽然不着调了些,但是遇到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之后,他肯定不会逞强。” “现在该怎么办?” “先通知皇城司的众兄弟,让他们在街上盯着。” “然后去一趟礼部。” 曾安民感觉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没有多想,直接起身,朝外而行: “兄弟们!” “怎么了二爷?!” “白大哥失踪了。” ??? !!! 这话一出,皇城司的提子们都疯了一般。 “全体出动,在街上盯着,寻找白大哥的踪迹。” 曾安民没有丝毫废话。 …… 但没有人动。 “怎么了?!” 曾安民眉头紧皱,盯着他们。 “没有调令,我们也不敢擅自行动。” 黄石的脸上透着一抹苦涩,他看着曾安民道: “陛下亲自下的令。” “皇城司以后调令皆从督察办处领。” “督察办?”曾安民愣了一下:“之前怎么没有这个规矩?” “就是白提都在出使的这段时间,新定的规矩。” 曾安民头有些大。 “这个是东厂的雏形吗?!” 建宏帝又在搞什么鬼?? 督察办? 那群太监能干什么?他们懂什么? “事态紧急,先去寻找白提都的踪迹,至于别的,事后让他们来找我。” 曾安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大手一挥,让他们全体出门。 随后,他便骑上青马,直奔礼部而去。 “我跟你一同!” 白晚晴骑着一匹火红色的高马,突然来到了曾安民的身后。 曾安民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朝着礼部的方向而去。 “哒,哒,哒~” “皇城司办案,闲人躲避!!” 随着北提都的倾巢而出。 京城的大街之上,也乱了起来。 两匹快马,从皇城司的大门一路朝着尚书省而去。 “下马!!” 曾安民翻身而下,直接朝着尚书省大门跨入。 “什么人??!” “停下!!” 尚书省的守卫在看到曾安民直接闯进来之后,面色一冷,猛的大喝一声。 “皇城司北总吏曾安民,前来寻人!” 曾安民直接将自己手中的腰牌举出。 第316章 礼部的恭敬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尚书省。 大圣朝的权力中枢。 这里聚集了大大小小不下一千名官员。 他们日以继业的在这里工作,每日成百上千条朝令从此处朝着整个大圣朝所有的郡县发往。 礼部在尚书省的最东侧。 尚书省最外侧的守备在看到曾安民亮出的腰牌之后,面色间透着一抹认真。 “小曾大人,可有调查令?” 皇城司的提子在外人看来是如虎似狼一般的恶犬。 但在尚书省这个权力中心来看,并不是那么难以反抗。 甚至六部的官员虽面上害怕,但心中对皇城司并没有太过畏惧。 “我皇城司办案何时需要过调查令?” 曾安民眉头紧皱,目光直直的朝着那守备看去。 白子青的失踪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了头号大事。 此时的他并不想太多废话。 “圣上前几日刚下的命令。” 守备认真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纪提举不在,皇城司由白提都暂代,而白提都前些日子去了江国出使,陛下便下令,皇城司暂由司公公督察。” “如今皇城司办案,需要司公公那里下调令,我等官员才可配合。” 司忠孝。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对于这条政令,他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没开口。 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城司本来是由白子青暂待,但白子青出使,皇城司肯定是要继续运转的。 建宏帝下这么一条命令本就无可厚非。 他将自己心中的邪火压下,沉着脸朝着那守备看去。 那守备此时也恰到好处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 “若是有家书,我可代为传达。” 这话一出。 曾安民心中也反应了过来。 妈的。 老子还是我爹的儿子呢! “我来寻我爹!” 曾安民二话不说,便对那守备使了个眼色道: “劳烦说一声,我爹的行房怎么走?” 守备的脸上肉眼可见变的恭敬道: “您往里走,然后朝东边而行,瞧见礼部的牌子,再往北走就是兵部了。” 这小子! 曾安民听到这话之后,十分意外的看了一眼那守备。 区区一个守备居然如此懂得人情世故。 他这话明面上是在告诉自己兵部在哪儿。 实际上是在暗自提醒自己礼部的真实位置。 “好。” 曾安民认真的将面前这守备打量了一遍,随后问道: “将军行甚名谁?” 守备一听。 脸色瞬间涨红。 他的眼睛之中透出一抹惊喜之色! 很明显,曾安民这是注意到他了! 他不卑不亢的对曾安民行了一礼: “尚书省暂待守备,牛前礼,见过小曾大人。” “好!本官记住你了,好好表现!” 曾安民也没说太多,他拍了拍牛前礼的肩膀: “这里的守备应该是吏属兵部吧?” 牛前礼面色涨红的朝着曾安民行了个军礼:“回小曾大人的话,是!” “嗯。” 曾安民挑眉,还是父亲手下的兵。 “暂代守备?” 曾安民随口问了一句。 “回小曾大人,前任守备有事外出,便让小的先顶着,过几日等他回来,小的还要回原部。” “哦?”曾安民瞧了他一眼:“原部吏属哪里?” “还是兵部!”那守备一丝不苟的回答曾安民的话。 眼前这位爷,在他的眼里,那就跟老天爷没什么区别。 伺候好了,光宗耀祖绝对不在话下。 “好。” 曾安民点了点头,随后便朝后看了一眼。 白晚晴此时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走。” 曾安民大手一挥带着白晚晴便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尚书省。 ………………… “三月初二交完差便走了,你确定吗?” 曾安民的目光带着一抹阴沉。 他直直的看着面前礼部的官员。 “小曾大人,我岂敢骗您啊?” 对面的官员苦笑一声,有些畏惧的看了他一眼。 很明显,眼前这位爷,他惹不起。 曾安民进入尚书省之后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他曾安民的大名在这里还是很管用的。 进入礼部之后,是礼部中正亲自来迎接的。 礼部中正这个官职,算是尚书与侍郎之外,最大的官儿了。 “我知道了。” 曾安民阴沉着脸,便朝外而行。 “怎么办?” 白晚晴忍不住担忧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很明显,她慌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来礼部问话,是别人在敷衍自己。 没想到,曾安民亲自带着她来,礼部的回答还是这般。 听到她的担忧,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们犯不着骗我,这事闹大了,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出了尚书省。 曾安民感觉太阳有些刺眼。 “哒,哒,哒。” 北提院在京中搜寻白子青身影的提子队伍也刚好经过此处。 “黄老哥!” 曾安民直接叫住了领队的人。 黄石在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连忙转身看向声音来源。 在看到曾安民之后,他连忙直奔而来: “二爷。” “有什么线索吗?” 曾安民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他的身上。 “回二爷,没有。” 黄石的面色极为凝重:“大爷若是遇到紧急之事,必然会与人发生战斗。” “但我将尚书省周围的所有地方都搜便了,没有发现任何有战斗痕迹的地方。” 曾安民心中一沉。 黄石的思路没有错。 白子青失踪,若是遇到危险,定是要与人战斗的。 四品武夫战斗的声响与痕迹,绝对瞒不过任何人。 “没有……” 他的眼睛眯起,脑海之中缓缓思索。 但因为线索并不明确,他脑海中这些线索链根本拼接不到一起。 “没有吗?这下怎么办?!” 一旁的白晚晴面容有些苍白。 她有些不敢相信。 “别担心,这里是大圣朝的京城。” 曾安民面色认真的看着白晚晴: “白大哥做事极有分寸。” “再找找。” 他抿着嘴,便朝前方而行。 在经过前方一条街道之时。 他的心中又突兀的浮现出一抹恶心的感觉。 体内的浩然正气也在隐隐而动。 “又是这种感觉……” 曾安民的眉头皱的很深。 “有妖气?还是邪祟?” 他运起浩然正气在眼眸之中。 金色的光芒在眼中缓缓流转。 第317章 一巴掌扇不死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扫视了一周,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呼~” “这几日浩然正气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动不动就向我示警?” “难道是跟转修了极端儒修有关?” 曾安民正思索间。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黄石!!你该死了你知道吗?!” “没有督察办司公公的命令,胆敢擅自出衙门!” 被这声音打断思路,曾安民阴沉着脸朝前而观。 前方不远处,一支皇城司提子的队伍正朝此处而来。 领头的是一名穿着红色衣袍的太监。 那太监看相貌约摸三十上下,下巴间长着一撮小胡子。 他骑在马上,目光极为阴沉的朝着这边看过来。 那双狭长的眼睛之中充满了怒火: “陛下才下命令多久,你就敢这么蔑视皇权?” 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的身子也停在了黄石面前的提子队伍前。 “刘公公。” 黄石此人拿问,面容间闪过一抹心虚。 他的脸上赔着笑脸,朝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将其从马上扶下。 “哼!” 刘公公冷哼一声,伸腿翻身,根本就不理会黄石递过来的手。 他慢悠悠的下马,整理着身上的衣物。 黄石的手僵硬在半空之中。 他也没办法,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赔着笑脸走近那刘公公道: “特殊事务,突发紧急,我正打算收队之后便去督察办找公公领罪。” 那刘公公淡淡的瞥了一眼黄石,冷笑一声,理也不理,将身上的衣服褶皱整理干净之后,他这才缓缓抬头: “皇城司北提都院黄石,不尊圣命,蔑视皇权。” “其麾下众提子明知其错不予劝解,反而就错就错。” “全部拿下,关入诏狱!” “是!” 听到他的话之后,跟着他来的那些提子齐声高喝。 没有丝毫犹豫,便朝着此处而行,欲将黄石与那一众提子拿下。 “刘公公!” 黄石见状,面色变的阴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到那刘公公的面前: “事态确实紧急我才出此下策,刘公公,错责在我,您抓我便是……”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求饶: “别连带弟兄们。” 刘公公悠闲的拍了拍手,随后缓缓抬头看向黄石那张脸。 嘴角勾起,脸上的笑容透着温和。 他轻轻的抬手,在黄石的衣领上轻轻整理着,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 “黄提司呀,督察办是陛下旨意建立。” “司公公位职不过二月。” “如今正是要拿人开刀。” “很不巧,你现在撞到刀口上,成了要杀的那只鸡。” 说完,他的笑容愈发浓郁,露出了一口整齐的黄牙: “所以,此事也由不得杂家。” 说完,他便直接挥手: “带走!” “是!!” …… 他们的对话,曾安民听在耳朵里。 此时,他的面容间透着一抹锐利。 刚刚的对话虽然声音很低。 但他如今是四品武夫的战力,耳力极佳,听的十分清楚。 党争! 权谋斗争。 白子青代表着白家,背后靠的是当今白皇后,也就是外戚。 而司忠孝,是当朝秉笔太监,建宏帝最忠实的狗,也是当今天下为数不多的顶极战力! 他是三品武夫! 同样也是权力滔天。 管中窥豹,他从中嗅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白大哥因当初黄元皋一案的功劳,得到建宏帝的信任,让其暂领皇城司提举。” “他去出使,这个权力就暂时落在了司忠孝的手中。” “但他出使回来,这个权利司忠孝定是要交接回来。” “但他会甘心吗?” 曾安民眯着眼睛。 从利益的角度来讲。 白子青回不来,司忠孝才是获利最大的那个人! 皇城司,乃是特务机构!权力通天! “而且……司忠孝是三品武夫,他具备着可以不让现场有任何战斗痕迹,便能让白子青失踪的实力!” 曾安民想到这里,猛的抬头,眸中爆发着一道极为锋利的精芒! 司忠孝如今已经成为了曾安民心中头号嫌疑人! “嗡~” 一阵异感将曾安民的注意力瞬间吸引。 纯白玉佩!! 他与白子青联系的那枚玉佩!! 出现了声音!! 他没有丝毫犹豫,便将那玉佩取出! 目光死死的朝着那玉佩看去。 “哒,哒,哒。” 只有走路的声音。 曾安民不敢发声。 他怕打草惊蛇。 “唔~这是……哪儿”熟悉的声音传来。 曾安民的手死死的猛然攥住玉佩! 白子青的声音! “嘭!” 一声极为沉闷的碰撞声。 白子青的声音戛然而止。 纯白玉佩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还活着!!而且现在好像是正被人挟持着…… 曾安民的眼睛瞬间瞪起,浩荡的威势从他身上发出。 他想也不想便翻身上马。 “刘公公……”黄石的求饶声依旧在继续:“抓我就行了,别抓他们……” “少废话!”那刘公公声音极为冰冷。 “住手!”曾安民看到这一幕,直接纵马朝着刘公公而去,他的面容间透着冰冷之色。 刘公公抬头,看到了曾安民。 “小曾大人?”很明显,他认识曾安民。 “哒,哒,哒~”曾安民胯下的马蹄声响起,他盯着刘公公声音冰冷: “放人。” 刘公公先是一愣,随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曾安民: “小曾大人,皇城司还轮不到……” “此事因我而起,是我让黄石出街巡查的。”曾安民行至刘公公面前: “你若要寻事,寻到本官头上便是。” 刘公公的眉头皱起。 “本官乃皇城司北总吏,他们不敢违抗我的命令。”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刘公公。 “这么说,小曾大人想背上这违抗圣令,蔑视皇权的罪名了?”刘公公的脸上透着冷笑。 “那你别管,反正有事寻我来便是。” 曾安民此时已经纵马来到刘公公的身前。 “好!”刘公公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既然如此……”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提子道:“放人!” “是!” 那些提子没有丝毫犹豫,将黄石以及他手下的人全都放开。 看到这一幕,刘公公的脸上透着不冷不热的笑容: “小曾大人,跟杂家走一趟吧?” “啪!” 曾安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面容之中透着一抹冷然: “我走你妈脸上。” “若要抓我,让司忠孝亲自过来。” “你敢!!”刘公公捂着自己的脸,眼睛瞪大,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滚!” 曾安民懒得搭理他。 他直直的骑马,朝着不远处而去。 尚书省的门口。 那个名唤牛前礼的守备已经看呆了。 他愣愣的看着缓缓走近的曾安民。 “我问你,尚书省前任守备,行踪何处?” 曾安民淡然的声音响起。 第318章 妖皇现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开口之时,他的眸中已经闪烁出淡淡的金芒。 随着金芒浮现。 那名唤做牛前礼的守备面色瞬间变的茫然起来。 他呆呆的看着曾安民的目光。 儒道,问心。 在职官员,皇室子弟,不可被问心。 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太多。 白子青如今正在被人挟持。 没有时间让他多问。 好在此时他身边的人并不多。 也无人注意到他眸中的金芒。 “不知道……” 牛前礼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茫然,他回答的语气很呆。 “不知道?”曾安民的眉头皱在一起。 此时的他,已经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皇城司那么大。 北提都院距离督察办的地方间隔至少得要一柱香的距离。 而且北提都所有提子出动寻白子青这件事,只有北提都院的人知道。 如今距离北提都院的人倾巢而出不过半个时辰。 他刘公公就能直接带人来此处抓黄石。 有极大的可能是早有预谋! 而且抓捕黄石的地方偏偏还是在白子青失踪的地方。 曾安民感觉,必然是因为这里有破绽! 破绽在哪里? 曾安民瞬间想到的便是牛前礼口中说的那个守备。 牛前礼是被临时调来的。 前任守备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但是,尚书省的守备可不是什么牛马都能赴任的。 一个守备的消失居然没有任何浪花的掀起? 这在京城之中根本是不存在的。 除非他受人之命去干了什么! 而且……偏偏还是白子青失踪这个节骨眼上? 还有就是白子青失踪的地点,偏偏就是尚书省门前! 这一切的一切是巧合?? 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 这便更让他怀疑了! “你可知道他的踪迹?”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透着锐利之色。 随着曾安民这句话响起。 牛前礼变得茫然。 他仍旧呆愣的回答道: “徐子林说他要去一趟两江郡,托我在这期间替他照顾妻儿。” “徐子林?”曾安民眉头轻轻一皱,随即反应过来,牛千礼说的应该是那位守备的名字。 “徐子林有没有说为何去两江郡?” “没有,只是说这是机密,让我不要多问。” 牛前礼的面色之间没有丝毫感情,淡漠,茫然的回答。 两江郡?! 曾安民的头有些微微发涨。 他去那里做什么? 或者说…… 曾安民抬头冷冷的朝着那刘公公看去。 司忠孝将白子青掳至两江郡作甚? 现在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司忠孝。 而那个徐子林,八成是司忠孝的人。 彼时,曾安民已经不再犹豫,他直接纵马朝前而行。 “驾!!” 随着他的暴喝,双腿重重的朝着胯下马匹的肋骨间磕去。 胯下马匹感受到力度的一瞬,直接长嘶一声。 随后便拔足狂奔。 “曾安民!!你敢抗逋!!” 刘公公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 他在尚书省前确实不好用强的来抓曾安民。 毕竟他爹就是当朝的兵部尚书。 但他是真没想到,曾安民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拒捕,并且逃跑??? 不是……关键他犯不着啊!! 刘公公一脸懵然的看着曾安民。 他知道自己只是扯虎皮,拉大旗,嘴上的罪责说的严重。 什么不尊圣令,什么蔑视皇权,这都是他吓唬人的。 而且,以曾安民父子如今在陛下眼中的地位,此事最多也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训斥几句就完事了。 可他……偏偏选择了拒捕?? 这罪名就不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去的了。 刘公公的目光猛然变得热切! 他看着曾安民此时已经窜逃已远的背影,目光越来越亮。 “公公,不追吗?!” 一名提子茫然的看向他问道。 “追个屁!我现在就去寻司公公!曾家父子,这回要摔个大跟头!!” 刘公公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都极为厉害。 仿佛看到了司忠孝在得到他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的欣慰的笑容。 “等等我!!” 突然又是一声娇喝。 一匹快马从人群之中脱颖而出。 白晚晴死死的盯着曾安民的背影。 她并不知道曾安民干嘛去了。 刚刚曾安民与那唤牛前礼的守备对话,她都没有听清。 但她通过曾安民那急促的背影,能感觉到曾安民肯定有自己大兄的消息! 想到这里,她便不再犹豫,直直的跟着曾安民的马,朝前窜去! ………… “哒,哒,哒!!” 曾安民胯下的马匹全力在奔跑。 他手中的马鞭一直都没停过。 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 白子青如今正在被人朝两江郡裹挟…… 而且,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 一阵清风而过。 夜幕缓缓降临。 “咩~” 桥边的一只羊正在悠闲的吃着野草。 “啪哒~” 便见一位孩童从荒野之中,一步步的朝着此处而行。 羊在听见动静之后,耳朵轻轻一立。 随后停下动作,缓缓抬头。 “小羊儿。” 小孩童笑眯眯的环抱着胳膊,挑眉朝着那只羊看去: “我还是没有感应到祖龙图缺失的真意,你说的方法,不会是假的吧?” 那羊听闻此言,浑浊的眸中闪过一抹茫然。 随后变的凝重: “妖皇圣祖,此法乃我以寿而卜,绝不会有丝毫差错。” “是么?” 那孩童的面容之间已经没有丝毫表情。 他眯着眼睛,眸中闪烁着锐利之芒,盯着那羊儿看。 小羊被他看的的有些发毛。 “祖龙图入本皇手中已有一年多。” 那孩童轻轻张开柔弱的手心,下一刻,他的手心间便凭空多出一幅巨大的舆图。 那舆图极大。 被他展开之后,竟能不受力的自动徐徐展开。 “这图中什么都有,偏偏真意缺失了半分。” “你我在圣朝搜寻这么久,冒着暴露的风险行至这大圣朝京城之中。” 孩童的声音变的深邃: “你寻的如何了?” 那山羊叹息一声: “回圣祖,当年是人族的儒圣抢走我妖族祖龙图。” “而那圣朝大儒秦守诚是儒圣后人,我前两日潜入其家中想搜寻些关于祖龙图的线索。” “那你有什么发现吗?”孩童的目光变的深幽。 第319章 因果终起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没有。” 那山羊无辜的眨巴了下眼睛,随后在孩童的注视下,身子悄然发生着变化。 不多时,便已经从一只羊变成了一位老者。 那老者面容看着有些苍老。 头顶两只角。 胲下扎着一撮白花花的胡子。 “圣祖。” 羊力妖王面容间透着认真:“那秦守诚是圣朝大儒,一生功绩无数,其品性高洁,才智无双。” “更是为圣朝战死,所以圣朝的皇帝对其家眷很重视。” “我冒死潜入其家中翻找,并没有找到关于祖龙图的信息。” 那孩童眼睛缓缓眯起。 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羊力,随后朝前方而观: “那前夜,你独自往尚书省而行,又是去作甚了?” 羊力神色一肃,眸中透着认真道: “属下虽没有寻到祖龙图的信息。” “但却偶然却听到那秦守诚独女的嘴中听到一个线索” “她说儒圣手书,在秦守诚生前的至交好友,曾仕林身上!” 羊力的目光带着凝重道:“那曾仕林如今是圣国兵部尚书,我去尚书省,便是想要查探曾仕林的行踪。” “寻到了?” 孩童死死的盯着羊力。 羊力叹了口气道: “曾仕林乃三品儒修,我这隐匿之法纵是再强,也不敢走近他十丈之内,若不然必会暴露。” “废物。” 孩童的面容变冷,他盯着羊力道: “那我们冒死来京中,就为了转转?” 羊力苦笑一声:“属下有罪,该重罚。” 但他目光中透着认真道: “但若是能得儒圣手书,一定能知道,祖龙图真意所在!” “哼!” 孩童冷哼一声,目光锐利的抬头,他紧紧的盯着夜色之下的月光: “还是要本皇亲自出动。” “妖皇圣族之威,震动宇宙,您若亲自出手,必当百无一失!” 羊力的目光瞬间变得崇拜。 孩童缓缓收起自己手中的巨图,闭上眼睛。 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 羊力妖王只敢默默的站在一旁。 良久之后。 “嗡!” 孩童猛然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之中闪烁着极为惊人的锐利光芒。 接着,在羊力惊骇的目光之中。 那孩童的身子缓缓拉长。 鲜血丝丝而下。 但鲜血流出,并没有朝着地面滚轮,而是幻化成一圈圈的铭纹,在他的身上流动着。 不多时,一道两丈高,八臂双首的怪物缓缓出现。 它的身上,萦绕着流动的纹路。 “本皇这圣体秘法只能维持两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内,圣朝国运察觉不到我。” “所以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怪物缓缓低头,目光阴冷的注视着羊力: “你先走吧。” “待会儿若是惊动了那姓徐的,本皇倒是无碍,但你肯定是跑不了的。” 羊力的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妖皇圣祖,属下……” “别废话。” 那怪物冷冷的注视着羊力:“是你将本皇唤醒,有功于我妖族。” “对待有功之士,本皇向来不会亏待。” “是!” 言至于此,羊力妖王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那怪物一揖拜下: “属下在圣朝南境等您凯旋!” 一揖过后,羊力缓缓抬头。 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风轻轻吹动着杂草。 羊力朝着尚书第的方向看去。 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坚定,他并没有离开此处,而是朝着那个方向,缓缓迈步。 ………… “哒,哒,哒。” 曾安民的马匹被他疯狂的催动着。 “嘶~” 不知道过了多久。 马匹长嘶一声,突然倒地。 口吐白沫,抽搐着四肢。 曾安民反应极为迅速,脚尖在马蹬上轻轻一定,整个人便缓缓飘至一边。 他看着地上的马匹。 轻轻叹了口气。 但并没有停留,依旧提起体内的武道气息,朝着远方而去。 “驾!” 他的身后,白晚晴脸色有些苍白。 纵马狂奔了一天,她此时体力已经跟不上了。 前方,曾安民的身影,正在极速的前行。 她不敢懈怠,努力抽着马鞭。 “那是……” 曾安民的身子突然停下。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棵树。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印记。 那是……皇城司的标志!!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的眸中冒着惊芒。 “白子青!” 一定是白子青! 他自从纵马朝外而行之后,一路之上逢人便问。 别管是谁,只要看到他冒着金光的眼睛,都得老老实实把这两天见过的陌生人说一说。 这个方法,还真有用。 曾安民从一些百姓口中得知了那守备的踪迹。 这一路寻来,不偏不倚,正是两江郡的方向。 但此处荒无人烟,没有人迹。 他奔到这里,也找不到人问。 谁知道那守备的目的到底是不是两江郡? 他会不会改换别的道? 但偏偏就在他多疑之际,看到了熟悉的标志。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那树上刻画的皇城司标志。 树皮还是新鲜的。 刻印,还泛着白道。 证明是不久前刚刻下的。 “离得不远了!” 这对曾安民来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 他的心中缓缓一松。 随后脚下更是加快了速度,朝前而去。 “等等我!!” 白晚晴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她胯下的马蹄声响起。 他距离曾安民已经很近。 “快些。” 曾安民忍不住的催促着。 “好!” 白晚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疯狂的扬鞭。 行了近三十里后。 曾安民面前出现了一个岔口。 他看着前面两条山间小道。 眉头皱起。 这两条道都是能前往两江郡方向的。 那守备会选择哪一条? 他不敢赌。 若是选错,导致失之交臂,谁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就在他沉思之际,无意之间,他的眼睛又瞥到一个标志。 皇城司的标志! 依旧是树上。 看到这里,曾安民心中大定。 “左边!” 没有犹豫,他立刻出发。 只是当他踏出第一步之后。 他的身子突然顿住! “不对!!” 他猛的转身,朝着树上刻画的标志看去。 “这标志,不可能是白子青刻的!!” 下一刻,他的心中便浮现出一个惊骇的想法: “有人在故意误导我!!” 第320章 幕后真凶是……我爹???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怎么……不走了?” 白晚晴一脸懵然的看着曾安民。 此时的她脸上虚汗直流,她胯下的马匹也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好在她是白家嫡女,自幼也入了武道,虽然品阶不高但应对眼前之事也算有余力。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他并没有搭理白晚晴,脑海之中,各种思路各种线索慢慢交织在一起。 他的脑子转的极快。 这段时间,一点一滴所有事情都一一从他的脑海中浮现而出。 每一个线索都汇聚成一块小小的拼图。 一点一点的将他脑海之中那巨大的拼图补充完整。 “走不了。” 曾安民眯着眼睛,他死死的盯着树上那皇城司的印记。 “什么意思?”白晚晴一脸疑惑。 “这印记刻的不对。”曾安民面色凝重: “白子青现在正在被挟持。” “且不说他有没有能力刻下这些皇城司的印记。” “就算是有,他也必然是在隐秘的角落里刻下印记,而不是……” 曾安民看着树上的印记:“而不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刻在树上。” “所以这个印记,不是白子青刻的。” “不是大兄?那会是谁?”白晚晴的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她那绝美的脸上透着与其年纪相符的懵然。 曾安民缓缓抬头。 刀削般的下巴抬暴露在月光之下,声音也透着一抹幽然: “这印记刻的极为明显,倒像是生怕我看不到似的。” 白晚晴抿着嘴,脸色变的急促道: “那还追吗?” 曾安民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有些异样,侧身看向白晚晴道: “我突然又有一个新的猜测。” 白晚晴不明所以。 她张了张嘴想问,但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只能呆呆的听着曾安民继续开口。 “白子青失踪若是司忠孝为夺权党争而做。” “那么最优解的做法,应该是……杀人灭口。”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直接杀了他,让他永远消失留下的后顾之忧绝对比挟持要小!” “司忠孝混迹朝堂那么久,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他一点点的推理。 线索一点点在脑海之中方法。 他呢喃着。 听到他的声音。 一旁的白晚晴愣住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所以,挟持白子青的人,不是司忠孝。”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那是谁?”白晚晴下意识的开口问向曾安民。 曾安民沉默了一会儿。 他眉头皱起: “挟持白子青的那名守备吏属兵部。” “想要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一名守备调换,并且立刻换上新的守备,必须要兵部的高层与内阁同时发力……”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变的茫然: “而有这个能力的人,整个大圣朝内只有一人。” “谁!”白晚晴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当今兵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曾仕林。” 曾安民的面色愈发茫然,他这还是第一次推理着推理着,自己先不自信起来。 “你爹?!!” 白晚晴也懵了,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曾安民。 “虽然我也清楚具体情况,但……”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确实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他的脑子有些凌乱。 不是爹。 您搁这儿闹呢?? 曾安民越想越不对劲,他的眉头皱成一团: “但是这样的话……说不通。” “我爹挟持白子青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还有。” “他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没有任何战斗痕迹的就将白子青挟持而走了?!” 曾安民人都有些麻。 他实在是想不通。 乱了。 彻底乱了。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思绪从这个时候开始,已经有些不受控制。 他的脑子疯狂运转,转的他自己都有些发昏。 “你跟我哥的关系,你爹知道吗?” 白晚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眼前猛的一亮,她死死的盯着曾安民问。 “知道啊。”曾安民皱眉回答。 “太好了!若真是你爹的话,那我哥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 白晚晴也不知道曾仕林挟持他哥作甚。 但她能敏锐的感觉到什么,她的眼睛亮的吓人: “走吧!” “去寻我哥,具体是什么事,寻到我哥自然就揭晓了。” 曾安民听到这话,缓缓放下心中的疑惑。 她说的确实不错。 不管老爹是为了什么。 白子青此时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走,目标两江郡。”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现任守备牛前礼那里得到的线索。 就在他刚要踏步之时。 他的身子忽然又顿住。 两江郡?? 曾安民猛的抬头,朝着南方看去: “两江郡!” “对啊。”白晚晴看着一惊一乍的曾安民,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担忧。 这人……到底怎么了? 怎么神经兮兮的?? “娄英启!!”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脑海之中猛然划过一丝电流。 他死死的看向远方: “娄英启现在是凤起路总督。” 说到这里,他又朝着树上的皇城司标志看去。 “挟持白子青的守备也如此明目张胆的给我留下印记,也是两江郡的方向!” “我爹这是……故意引导我前往两江郡!” “因为那里,有他早就布置下的娄英启!!” 曾安民瞬间豁然开朗,他想起了从南朝归来,行至两江郡时,娄英启跟他说的话。 “我知道了……” 曾安民的声音中带着一抹通顺: “娄英启前往凤起路赴任,根本就不是什么建宏帝的警告。” “就是老爹推波助澜!!他想让我在到两江郡之后,能有人照拂!” 我草! 曾安民的眼睛猛的瞪大。 他朝着北方看去。 那是京城的方向。 从南朝归京以后,他每次跟老爹相处,总感觉老爹哪儿有些不对劲! 现在,那种感觉突然浮现而出,让他瞬间明白! “老爹那是在临终嘱托??” 想到这里,曾安民的心头浮现被一块大石压中。 他想到了许许多多的的细节。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老爹干下这样的事??” 曾安民死死的抿着嘴。 他,想到一个自己根本不愿面对的事情。 妖皇相柳! 第321章 老爷,等等妾身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妖皇相柳,来到大圣朝的京城。”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在南朝时,毕方大妖王在临死前说的话。 “爹,这就是你跟徐天师的……谋划?!” 蓦然之间。 曾安民将之前所有的疑惑与猜测,以及各个事情发生之后的线索,猛然联系到了一起!! 所有的东西,全都迎刃而解。 他甚至从这些线索之中推理出一件天大的事儿! “你去两江郡!” 曾安民没有丝毫犹豫,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白晚晴: “不出意外的话,你哥这两天应该就到两江郡了,到那里,你能寻到他。” “啊?那你呢?” 白晚晴呆了一下,随后不解的看向曾安民:“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摇头道:“我要回京。”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而去。 他的双腿在疾速奔波。 脚尖盈盈一点之时,他的身子便已经飘出十丈之远! 看着他的背影,白晚晴有些不明所以。 她的眼睛眨了眨。 ………… “快!” “再快!!” 曾安民的双腿如同风火轮一般。 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杂乱无比。 但所有的事情全都已经被他捋顺。 他已经将老爹与徐天师的谋划推理了出来。 “秦院长,就是羊力妖王!” 曾安民的嘴抿在一起。 目光之中透着一抹精芒! “在早前,我便已经通过儒修的一些记载,推测到秦院长在白登山的战场上与狴轩同归于尽有大猫腻,他只是假死。” “但我一直想不到他假死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看来,他的目的便是潜入妖族,将相柳妖皇唤醒,再引诱他入京!!” 曾安民咬着牙,看着遥不可及的京城方向。 心中蕴含着一抹火焰。 现在的他,不仅想到了老爹与徐天师的谋划。 甚至,他还知道,老爹要靠什么东西搞相柳! “金笏。” 曾安民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的嘴唇缓缓呢喃: “小问心之后,我得到的那个儒道攻伐之道。” “毕方便是因为这个死在我的手中。” “埋地雷……” “而且……”曾安民缓缓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块灵石。 这块灵石是他几日前,在赛初雪的火凤之上,悟得那儒道技能的真谛之后的产物。 “若想使用这个技能,便需要一个媒介。” “我只是四品儒修,全力将浩然正气埋入,便能引得三品大妖王直接身死。” “更何况是父亲!” “他可是三品抱薪境的极端儒修!” “而且……”曾安民想到了那日在火凤之上,除了在灵石中埋入浩然正气之外。 还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能量被他无意间渡入了灵石之中。 只是渡入一丝,便能感觉到灵石里的力量翻好几倍! 那股力量很强,但副作用也大,他只是无意间渡入了一点,便浑身被汗水湿透。 “那神秘的力量,应该是儒修的本源,或者说是生命力……” 曾安民的双腿已经被他提升至了最快的速度。 苦涩开始在他的脸上蔓延: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存储这么多浩然正气的媒介,应该是……” 曾安民抿着嘴,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 “勘龙图。” 黄元皋案! 勘龙图被妖族盗走! 也是老爹与徐天师的谋划! 他们是故意的! 故意让妖族盗走的勘龙图! 一想到这里,他便心急如焚。 “也只有勘龙图,相柳才会贴身放着,这项金笏带来的儒道攻伐之道,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力量!!” ………… “老爹,你jb可别犯傻!!” 曾安民忍不住骂了一句。 但他也知道。 老爹从开始谋划到现在,已经那么多年了! 这期间还将秦院长搭进去了。 到现在收网的关头,他是不可能会中止的! “应该不会的!” 曾安民忍不住自我安慰:“京城有几百万百姓。” “真要战斗起来,老爹与徐天师怎么可能会置几百万条命不顾?!” 他说着。 眼角已经有些湿润: “可……” “极端儒修的力量,只会对邪祟产生影响啊……” “连这个,都算到了吗?!” 曾安民的心脏突然开始砰砰的跳动。 他感觉自己的眼前都有些发黑。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 我跟老爹的感情,已经这般深了。 曾安民急的汗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体内的武道气息疯狂的翻涌着,朝着他的脚下灌去。 每一步,都要飘出十几丈。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 尚书第。 林姨娘抱着虎子坐上马车。 曾仕林在大门处笑呵呵的对其摆手: “去吧,既然学院教不了他,让他拜在玄阵司门中也好。” “呵呵。” 林姨娘的脸上透着笑容,她宠溺的揉了揉虎子的脑袋: “虎子这般聪明,未来一定又是一个优秀的玄阵司小神仙呢。” “呵呵。” 曾仕林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道:“只盼不要堕了当年忠远伯的威名。” “走吧。”林姨娘抱着虎子上了马车,马车在仆人的牵引之下,缓缓朝前而动。 渐渐的马车走远。 曾仕林的目光变得极为深邃。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闭门。” 言毕,他便转身朝着府中而归。 “是。” 大门缓缓关闭。 ………… 马车上的林姨娘缓缓抬头。 她笑呵呵的看向虎子,伸出白皙的手,在虎子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虎儿乖,奶奶有东西落在家中,你先随着曾大他们去玄阵司,奶奶取完东西便去寻你。” 虎子眨了眨眼睛,乖巧的点头道:“好。” “以后在玄阵司一定要听夫子的话,好吗?” “好。” ………… 林姨娘下了马车,淡笑着叮嘱奴仆: “将虎儿送至玄阵司后,好好照顾他。” “是,夫人。” 林姨娘对着虎子招了招手。 随后站在原地驻足良久。 她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脸上透着一抹释怀。 同枕好些年的人,这些日子突然的转变,她岂能看不出来? 随后她缓缓转身,步至了尚书第的方向,嘴角蕴含着笑意: “妾也不知是何事。” “但只盼着老爷等等妾身。” 说着,她便毫不犹豫的朝着尚书第的方向走去。 第322章 徐天师:你死不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哒哒哒。” 随着尚书第的大门被拍响。 林姨娘进入府中,来到院子里。 曾仕林坐在躺椅上,悠闲的喝着茶水,他听到动静之后,也不回头,声音悠然道: “正好茶水没了,去给老爷添点儿。” 林姨娘一言不发,她透着笑容,款步曾仕林身边,轻轻下手将茶壶端起,朝着院外而行。 直到这时,曾仕林方才感觉到不对。 他缓缓抬头,侧目而视,当他的眼神落在林姨娘的背影上后,惊愕出声: “你怎么回来了??” “谁让你回来的?” “虎子呢?” 一连三问,显示着他的猝不及防。 彼时夕阳初下。 一如当年初见时,林姨娘撑伞而立桥边。 不过这次,林姨娘的手中不再是伞,而是茶壶。 她笑吟吟的看着曾仕林,眨了眨眼睛,眸中透过一抹调皮: “这位大人,你这么盯着奴看,奴心中有些慌。” 这话一出。 曾仕林闹了个大红脸。 他也想起了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初见林姨娘心中便被深深吸引。 当时的她也是这般说的。 “你都知道了?” 曾仕林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着林姨娘。 “妾身不知道。” 林姨娘的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她绝美的脸上透着认真: “但不管老爷要做什么,丢下妾身独自而去,总归是不好的。” “大郎不在,总要有人陪着老爷。” “我去给老爷壶中添水。”说完,林姨娘便端着茶壶,朝外而行。 “回来。”曾仕林沉默了一下,脸上透着一抹释怀,他扬起笑脸对着林姨娘招了招手: “陪我聊聊。” “好。” 林姨娘笑呵呵的点头,规规矩矩的来到曾仕林身边。 曾仕林盯着林姨娘看了会儿,随后摇头笑道: “你知道当年第一次见你,我为何那个模样吗?” 林姨娘脸上的笑容不变,她对着曾仕林眨了眨眼睛道: “嗯。” “这也知道?”曾仕林愣了一下。 “老爷的床下,珍藏着一卷仕女图,图上落款是十六年前。” “图上的女子,与妾一般无二。” 林姨娘笑吟吟道:“想来,应该是妾有幸长的与大郎的生母相像吧。” 曾仕林面容上透着茫然: “这都被你发现了?” “哈哈。”林姨娘轻笑了一声,她低声道:“朝夕共处近七年之久,就是再傻的姑娘,也知道些不寻常。” “老了啊。” 曾仕林叹了一声。 他目光有些浑浊的朝前而观: “这么些年,委屈你了。” “生死难料,妾身从不后悔。”林姨娘轻轻依偎在曾仕林的肩头之上。 “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暧昧生情?” 一道苍老的调侃声凭空在院中响起。 林姨娘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她赶紧从曾仕林的肩头上坐起,整理着衣物,看向前方。 曾仕林则是面无表情,仿佛早有预料。 随着话音落下。 徐天师的身影凭空出现。 他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在院中凌空而立,看着曾仕林。 “今天又没你的事儿,你来作甚?” 曾仕林淡淡的从椅上站起,抬起头朝着徐天师的脸上看去。 “见过徐天师。”林姨娘看到徐天师之后,赶紧行礼。 “免礼免礼。”徐天师轻笑一声,随后仔细打量了一眼林姨娘,然后看向曾仕林: “你小子运气倒是不错。” “外人难求的福缘之身,你能遇到两次。” “净扯那些没用的。”曾仕林瞥了他一眼,声音之中透着冷然道: “你来作甚?” “相柳妖皇身具妖皇血脉,可开圣体,国运之威压制不了他,来了也没用。” 曾仕林的声音透着淡然。 徐天师轻笑一声:“老夫主要是来看看。” “顺便助你掠阵,妖族蛮夷,没轻没重的,毁了这院子不要紧,可不能连累到京城的百姓。” “哼。” 曾仕林冷哼一声: “我看你是怕百姓若死的多了,有损国运连累到你吧?” “你看你说话总是这般直接。”徐天师双手一摊,他无辜的看着曾仕林道: “我向来都是好心。” “好心?”曾仕林面色愈发冷淡:“好心便在见我第一面时就算计上我了?” “怎么能说是算计?整个天下只有你在儒道之上有那般天赋。” 徐天师的面色也变的严肃: “为官这么些年心境依旧没有丝毫改变。” “除了你,老夫也寻不到第二个人。” “其实你赴任凤起路总督以后,老夫都以为你会变呢。” 曾仕林傲然淡笑: “别人尚许会变,我与秦子灵此生难变。” “行了,废话少说,来了。” 曾仕林面容凝重,他看了一眼林姨娘道:“回屋中,不管外面发生何事,都不要出来。” 林姨娘倔强的摇头:“妾身不去。” “听话。” 曾仕林眉头紧皱,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呵斥: “来者不善,我不好照应你。” “不去。” 林姨娘依旧摇头。 曾仕林面无表情,看向徐天师。 “行行行。” 徐天师叹了口气,然后十分随意的招了招手。 林姨娘的面容变的茫然,随后干脆的闭上眼睛,呼吸变的均匀。 徐天师又是一轻轻一招,林姨娘如同落叶一般,飘入房间之中的床上,连带着被子都盖好。 …… 院中也就只剩下了曾仕林与徐天师二人。 “此战过后,不管相柳如何,老夫都是要去见儒圣他老人家的。” 老爹背着徐天师,声音幽幽的传来: “徐天师,替老夫照顾好妻儿。” 徐天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随后轻笑一声道: “这事儿,还是你自己亲自来吧。” ? 曾仕林身子轻轻一颤。 他不明所以的看向徐天师,眸中透着一抹不解。 徐天师摊了摊手道: “老夫是与你说过,动用此法不管结局如何,你都会死。” “但老夫又没说过,不能助你复生。” 说着,徐天师笑吟吟的从袖中拿出一截散发着七彩光晕的藕。 “等会儿我会以灵力笼罩你的神魂。” “用此物为你重塑肉身。” “怎么样?开心吗?” 第323章 相柳妖皇至!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仕林有些猝不及防。 他死死的盯着徐天师。 徐天师无辜的摆手道:“你也别开心的太早了。” “虽然能帮你重塑肉身,但是你的这身修为也没了。” “并且以后再也修不了儒道。” “你为何不早说?” 曾仕林心中五味杂陈。 他有一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 本都做好必死的准备了。 现在突然说有转机? 这对他心中造成的冲击不小。 他盯着徐天师看了一会儿。 随后淡淡道: “老夫不需要你多做怜悯。” 徐天师笑了笑:“我从不亏待自己人,当初与你说必死,那是因为我没寻到此藕。” “但现在我寻到了,说不让你死,你想死都难。” 曾仕林还想多说什么。 徐天师摆了摆手:“老夫也不想曾安民开口问我你在哪儿,我没法与他交代。” “那秦院长呢!” 曾仕林猛的转身死死的盯着他,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意: “秦守诚因为我一句为国为民,不惜肉身,抛妻弃女,转战三千里,前往万妖山做内应。” “他呢?!你就让他一辈子都龟缩在那可怜的羊妖体内?!” “这藕,你留给他,老夫不要!” 徐天师神色轻轻一怔。 他愣在原地。 “若无此物,我与秦守诚说死也便死了。” “但有此物,你该救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他比我承受的多的多!” 曾仕林的眼睛之中透着血丝,他死死的盯着徐天师: “权辅找你要爹你承担不起。” “婉月那姑娘问我要爹,我心中就不煎熬?!” 徐天师久久不语。 他看着曾仕林。 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曾仕林对着他低吼道: “这藕最该留给的是秦守诚,而不是老夫。” “今天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 “他是被我牵连的!” “好!”徐天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盯着曾仕林。 满脸复杂。 “此藕,留给秦守诚。”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在莫名的颤抖。 他活了太久太久。 但也太久太久没有见过曾仕林这样的人了。 “给。” 曾仕林从自己的胸前掏出一纸信封: “我死后,将此物交给权辅。” …… “嘭!!” 大门突然爆裂而开。 一道诡异的气势猛然笼罩在整个尚书第中。 曾仕林与徐天师二人皆是抬头朝着大门的方向而看。 “曾仕林……” 一道低声嘶哑响起。 接着,便看见相柳那充满了邪恶的身子。 两颗脑袋,皆是青面獠牙。 每一颗脑袋的嘴中都是尖锐的牙齿。 四只血红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朝着院中看来。 八条手臂,每一条,都是那般虬结。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极为邪恶的气息。 “哒,哒,哒。” 它一步步的朝着院中而来。 “姓徐的也在?” 相柳的声音透着一抹意外。 它那两颗脑袋,四只眼睛纷纷朝着院中一道凌空的身影看去。 徐天师淡淡的矗立在空中,目光中带着笑意: “后近修士徐志林,见过妖皇圣祖。” “今日,特请妖皇圣祖,赴死。” 他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竟透着一抹年轻的惬意。 “就凭,你们二人?” 相柳的两颗脑袋,四条眉毛同时抬起。 它饶有兴趣的朝着徐天师与曾仕林看来。 “一个三品的疯子儒修?” “一个动用不了国运的道门修士? 它的八条胳膊都忍不住跟着摇摆。 徐天师轻笑着摇了摇头: “妖皇圣祖,你说错了。” “不是我们两个。” “而是……” 他轻轻的指了指院中立着的曾仕林:“他自己。” “哈哈哈!!!” 相柳突然爽朗大笑,他看向曾仕林: “若是那姓石的,他有胆量转修疯子儒修,本皇还会摒退一二。” “区区一介三品儒修,也敢妄言要与本皇而战?” 说到这里,他缓缓抬头,面容中透着一抹戏谑: “曾仕林对吧?” “本皇给你两个选择。” “把儒圣手书交出来,然后自裁。”说到这里,他抬头幽幽的看向屋中: “屋里的那个美人儿,本皇或可留她一命。” “第二,负隅顽抗,本皇将你杀了,再杀了这座府中所有人,然后寻到儒圣手书再走。” …… 曾仕林沉默了一会。 他缓缓抬头看向相柳妖皇。 “老夫思考了半天。” “也想不出形容你的词。” “但突然想到犬子有天说过两个字,觉得挺适合你的。” 相柳嘴角轻轻勾起笑容: “什么?” “傻逼。” 相柳身子轻轻一顿。 它那冲只眼睛都透着茫然。 显然是没听懂这两个字的含金量。 曾仕林脸上透着一抹怜悯的笑容: “由始至终,你那贫瘠的小脑袋恐怕都想不到。” “祖龙图,是我故意给你的。” “提前将你唤醒,也是故意的。” 说到这里,他扬起眉头,笑吟吟的朝着相柳逼近: “就连祖龙图中的真意……” “呃,这一点其实我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把真意全都摄走了。” “全都摄走?”相柳没听懂曾仕林的话。 “对了,你现在是不是还觉得祖龙图中,只是缺失了一小点真意?”曾仕林咧嘴一笑: “其实真相是,一点都没了。” “里面那的些真意,都是老夫用浩然正气伪装的。” 这话一出。 相柳的脸色轻轻一怔。 随后猛的看向曾仕林。 “哦对了。” 曾仕林咧嘴笑着,露出满口的大白牙,脸上的丹凤眼充斥着一抹揶揄: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言毕。 他的身子顿在原地。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 先是头发变的花白。 随后是皮肤变的褶皱。 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的身上朝外涌出。 那股力量涌出之后,他的身体变老的速度陡然加快。 “嗡!!” 随着那股力量的涌出。 相柳都还没反应过来。 便看到自己的腰间。 腰间的祖龙图将那些力量全部吸收。 “嘭!!!” 曾仕林无力的坐在地上。 但他的脸上依旧透着笑容。 他抬头看向空中。 一道顶着羊角的身影出现。 “姓曾的,又见面了。” 秦守诚面无表情的盯着倒在地上的曾仕林。 “是啊……以后就见不到喽。” 曾仕林的面容间,透着释然的笑容。 与此同时。 相柳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道前所未有的大恐惧! 他死死的盯着腰间的祖龙图。 “本皇……可能要死了?!” 第324章 相柳神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压抑的情绪,在相柳妖皇的心中猛然炸开。 它的心中浮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心情。 如同大山忽然倒在心尖。 那是……恐惧。 它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已成枯木的曾仕林。 此时的曾仕林早已不似人形。 他的面容皱褶一层裹着一层,发黑的褶皱就像是波浪。 脸上的皱纹就像是不可言名的树皮,将他的眼睛挤压在一起。 他的眼神更浑浊了。 他的身体,就像是枯黄的落叶。 但,他的脸上是笑的。 他的笑容极为难看。 甚至可能会吓哭小朋友。 但,这个笑容,在场的几人看来,透着一抹悲壮。 “姓曾的。” 院墙上的秦守诚满面复杂的看着曾仕林。 他的声音透着一抹难以言名的哽咽: “值吗?” 曾仕林已经动弹不了了,他此时甚至没有了转身的力气。 拼尽全力,却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开口: “阿诚……” “总有人……要站出来的。” 说这话时,他的神色间满是释怀。 秦守诚不发一言,他那浑身的羊毛随风飘荡。 良久之后,心中万千杂念化做一声低叹: “谁让,老夫就与你做上好友了。” “我认。” 他的目光缓缓转过,看向对面的相柳。 此时,他的目光之中,再也不复任何的恭敬与恭维。 有的,只是睥睨与轻蔑。 仿佛是一个上位者,以怜悯的目光盯着他的下属。 相柳也在抬头看他,不过此时相柳的面容之间全是阴沉: “你是秦守诚?” “羊力呢?” “区区一个四品小妖,狴轩死那日便跟它陪葬了。” 秦守诚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问吧,将你想问的都问出来。” “反正过了今天,你就再也开不了口了。” “啪哒~”他轻轻从院墙之上跃下。 此时的他距离相柳妖皇不过三丈的距离。 曾仕林与徐天师也在看向相柳。 “真以为……本皇奈何不了你们?” 相柳那两颗硕大的头颅面容上皆是冷冷的笑意。 左边的头盯着曾仕林。 右边的头盯着秦守诚。 “还让本皇开口问?” “这是你们在拖延时间吧?” 相柳八臂中的一条轻轻从腰间拿出一副图箓。 那副图箓,正是妖族从两江郡盗走的勘龙图! “这其中是有浩然邪气。” “但要彻底摧发……” 他脸上的冷笑依旧在持续: “本皇猜,至少得一刻钟吧?” “一刻钟,够本皇将你们杀死十回了。” 话音落下。 相柳的身体突兀的消失。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出现在了曾仕林的面前。 “咔嚓~” 他的手臂在将要接触到曾仕林身体的那一刻,被一道无形的气墙挡住,气墙直冲天际!! 那气墙……是徐天师! “呵呵。” 徐天师凌空而立。 他淡笑盯着相柳看: “妖皇圣祖。” “你莫不真以为老祖我动不了国运,就奈何不了你?” 这话一出。 相柳瞬间就知道,自己现在真正的敌人是谁。 他没有丝毫废话,身子猛的飞起。 “嗡!!!” 一道巨大的身影便从他的身上猛然跃出!! “吼!!!” 这是一声来自远古的怒吼。 一望无际!! 法相凭空而立!! 那是一头……足足千丈的巨兽!! 在法相在出现的瞬间,便笼罩在了整个大圣朝的京城上空!! “徐天师。” “本皇高兴,可以叫你徐天师。” “但惹得本皇不高兴,你便是小瘪三儿!” 那巨大的千丈虚影与相柳长的一模一样。 高品之间的战斗从来没有试探。 一出手,便要斩尽杀绝。 敌人不身死道消,那便是自己灰灰了去。 所以在相柳本就知道如今是生死存亡关头之际,他根本没有丝毫藏拙的心情。 一出手,便是搏命! 顷刻之间。 一股莫大的威压笼罩在整个京城之上!!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呆了。 京城的百姓。 呆呆的抬头,看着那盘旋在千丈高空的巨兽。 没有一个人敢动。 被那巨大的威压压的抬不起头,他们连指头都动不了一毫!! 树上的鸟儿都用爪子死死的抓住树枝,不敢动弹。 而还飞在天空中的鸟儿,在威压出现的那一刻,翅膀便再也动弹不得,无情的直直坠落在地面。 街上的老鼠,地中的蚯蚓,院中的鸡鸭……皆无一物能动!! ……………… 皇城。 建宏帝涨红着脸。 他努力的想要抬头看向空中。 却发现,自己现在只能盘坐在椅上,根本无法动弹!! “相……柳……” 他拼尽全力,也只能从喉咙之中挤出这两个字。 ………… 圣朝的二品老祖王栋。 他的手中努力撑着一柄短剑。 那柄短剑是一把神器。 也只能让他撑在地面,不至于倒在地上那么狼狈。 他盯着天空之中那巨兽: “徐祖,曾公……你们要成功!” 他的声音颤抖着。 ………… 长公主的嘴角溢着鲜血。 在那千丈巨兽出现在空中的那一刻。 她体内的武道气息就开始沸腾。 她死死的咬着牙,抬头盯着那空中的巨兽。 她想要张口。 却连嘴都张不开。 ………… 玄阵司。 虎子站在角落里,他茫然的抬头。 在他的面前,玄阵司所有的弟子,全都以一个极为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们怎么了?” 虎子挠了挠头,茫然的看着他们。 听到虎子的声音。 所有人都想要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看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甚至连话都无法开口。 只能心中惊骇!这小子,怎么没事?? ………… 法安寺。 一道老僧的身影入定在大雄宝殿之间。 他的身边坐着一位光头小和尚。 “师父?你怎么突然不开口了呀??” 映尘茫然的看着突然闭目的老僧。 “师父?您不会死了吧??” 映尘那清澈的眼睛中闪过一抹肉眼可见的慌张。 他伸手在老僧的脸上拍了拍。 老僧的脸,肉眼可见的涨红,从喉咙至牙缝硬生生挤出两个字: “住……手。” “呃……” 映尘一脸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一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 第325章 爹!!!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只是……在尚书第的院中。 看着那千丈高的巨兽。 徐天师也好。 曾仕林也好。 秦守诚也好。 三人的脸上皆透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不,是戏谑的笑容。 三人同时抬头盯着那千丈巨影看去。 看到他们的笑容。 空中已经现出本体的相柳两个脑袋都眯起眼睛。 “你果然没有脑子,轻轻一诈,就诈出了本体。” 秦守诚实在是有些感动。 要是每一个敌人都能像相柳这样愚蠢,大圣朝早就一统大陆了! “亏你还长了两个脑袋。” 秦守诚的脸上透着一抹怜悯: “可惜两个头加起来,还不如老夫的一根脚指头。” …… 这话反正听起来挺伤人的。 “吼!!” 后果就是妖皇相柳仰天一声怒吼。 “嘭!!” 顷刻之间,整片天空乌云密布!! 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哪怕是徐天师,也皱起了眉头,身体之中的灵力运转陡然加快。 黑云压城城欲摧。 莫名的,秦守诚想起了曾经他极为不屑的一首诗。 但那七个字,把现在这一幕形容的淋漓尽致! “轰!!” 又是一声爆炸嗡鸣! 雷电如同巨蛇一般,翻滚在那天空之中的浪潮之中。 “妖皇之威,果然恐怖,随手一击便能引得天地异动。” 徐天师此时的面色之中也透着一抹凝重。 他知道,若是这一击让相柳落下。 那整个京城都别要了。 “煌煌之威,小儿岂敢凌辱?!” 徐天师不再犹豫。 他朝前踏了一步。 他面前的空间如同水面一般,掀起一阵波纹。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从院中,凌空而至那千丈巨兽的面前。 在那巨兽面前,他似一只蚂蚁。 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一击,万年之功,你挡得住吗!” 相柳的声音似嗡鸣的巨钟。 响彻在整片天空。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 只是一刹那。 雷电从天空响起,暴雨陡然落下。 每一滴水,都如同石头一般,砸在京中所有人的心头。 一道红芒闪过。 那道红芒就像是夕阳一般,笼罩着整片大地。 所有人都似陷入了幻觉。 纷纷迷茫的看着空中的一切。 红色的光柱自相柳的口中喷薄而出。 两张巨口,喷了两道光柱,在空中又合二为一。 这道光柱与其说是光柱,在此时被光柱笼罩在下面的京城百姓眼中,倒像是一片光幕,朝着自己落下。 只有远在千里之外的曾安民,清晰的看到,一团巨大的红色光柱,从天而降,朝着京城砸下! “老夫胜你不得,但挡你却还是有几分力。” 徐天师面色变的凝重。 他随手一招。 便见京城各处开始散发着光晕。 若是曾安民在此,定能看到,那带着光晕的地方,都是幻阵科举的考场!! 太子东宫。 春闱考场。 秋闱考场。 甚至是皇宫大殿…… 每一处的幻阵都在这一刻散发出剧烈的光芒! 最终在徐天师的召唤之下,这些光芒猛的朝着天空而去。 它们以徐天师为中心凝聚在一起,又在徐天师的指挥之下,朝着更高的天空而去! 与此同时,天空出现一道巨大的彩虹。 那彩虹呈七彩状,从京城的一头,直直的穿过另一头! 这道彩虹,是徐天师出手引发的天地异象! “轰!!” 红色的光芒与青色的光芒相撞。 这一刻,所有人都似看见了天地初开。 混沌的空间由浊气与清气一个上升,一个下降。 恍惚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刻。 自己见到了神明! ………… “大林!” 秦守诚猛然上前,把即将倒地的曾仕林揽住: “如何了?” 纵是再不会说话。 看到老友这凄凉的一幕,秦守诚心中还是一阵悲鸣。 “你看你……” 曾仕林轻轻的笑着,他想了想道: “想来当初在白登山,你应该也与我此时一般吧?” “我比你好看多了。”秦守诚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性子直,以后要多听权辅的。”曾仕林提起手,用力拍了拍秦守诚的背: “若是他欺负你,你便给老子烧纸,我给他托梦。” “你还能托梦?”秦守诚瞥了他一眼。 “嗯,我父子二人要在梦里好好笑话你。” 曾仕林笑道。 秦守诚抿着嘴。 “权辅做事,太不惜身。” 曾仕林如老树枯黄的手伸出,抓住秦守诚的羊蹄: “见机不对,你要在他踏入深渊前,拉他一把。” “嗯,用你的名义可能不太好使,就用婉儿的名义。” “好!” 秦守诚重重点头,然后他突然一怔。 皱眉看向曾仕林: “你引爆浩然正气之后,我肯定就跟着死了,何谈……” “那你别管。”曾仕林咧嘴笑了笑。 说完,他便抬头,目光直直的看向空中的……勘龙图! “姓徐的,给我份体面。” 曾仕林的声音喃喃道。 …… 高空中的徐天师轻轻一叹。 他低头,伸手。 一道灵力被他打了出去。 那道灵力柔和的进入曾仕林的身体之中。 也带着他从地面上站起,缓缓朝着空中而去。 又一道身影升起。 曾仕林缓缓飞至空中,与徐天师并肩而立。 ……………… “嘭!!!” 一道声响震破天际。 正在狂奔的曾安民听到这声,双腿猛的一软。 他死死的朝着天空之中看去。 此时,他看到了一道红色的巨柱,与一道青色的巨柱相撞。 “爹!!!” 曾安民突然嘶声长吼。 他的脚下再也维持不住,一个踉跄,身子滚落在地上。 “噗嗵~” 摔了一个跟头之后,曾安民没有片刻停歇,疯狂的运转身体内的武道气息。 与此同时,腰间的装置也被他启用。 七彩灵石化作一道疯狂的灵力,进入他的肌肤之中。 “咔嚓!!” 他的衣物破碎。 身上的红色阵纹妖异的显露。 他的速度又快了一截!! “嘭嘭嘭嘭!” 每落下一步,他的脚下都被剧烈的力道砸出一个大坑! 再次抬头。 京城已经近在咫尺! 先是城门,然后是街道,玄武街…… 进入京城,曾安民看到了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他眼中所能看到的所有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嘭,嘭……” 他每行一步,依旧是剧烈的爆响。 “嘭!!” 速度很快。 不到半刻钟,他便已经来到了尚书第。 曾安民来直接从残破的大门处进入。 然后,他看到了曾仕林缓缓升空。 “爹!!” 曾安民忍不住喊了一声! 第326章 相柳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声音高昂迅疾。 他死死的盯着空中那道苍老的身影。 心中顿觉千钧重力压着。 还是……来晚了! 空中老爹的身子苍老,死气沉沉,浑身干枯,没有血色…… 这跟他印象之中的老爹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回来了?!”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声音之中透着一丝愕然。 曾安民抬头看去。 院子里,一只头顶双角的羊妖正注视着他。 虽然与这羊妖是第一次见面。 但曾安民瞬间就知道。 它就是毕方口中的羊力妖王。 也就是秦守诚! “秦院长。” 曾安民的嘴死死的抿在一起。 在看到秦守诚的那一刻。 一切思路全都畅通。 白子青的失踪,应该就是出自秦守诚的手。 体内的浩然正气告诉他,眼前这只羊妖,最少是四品妖王。 自己两次感应到妖气都不是错觉,也不是自己的浩然正气出了什么毛病。 一次在秦府,一次在尚书省门口。 秦府那次应该是她隐匿在了暗处。 尚书省那次应该就是他对白子青出手,留下的痕迹。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两江郡吗??” 秦守诚一脸懵然的看着曾安民。 “我爹这调虎离山的手段,有些低劣。” 再次见到秦守诚。 曾安民心中极为复杂。 有敬佩,有尊重,有羞愧…… 因为他知道,到了今天这一步,其中最重要的环节便是秦守诚! 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眼前这一幕。 “从你故意身死白登山开始,我便对此事留意。”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空中那人影。 在千丈的巨兽面前,那人影渺小的如同蝼蚁。 但此时,在曾安民的心中。 那人影,比肩巨人。 “从中也慢慢寻到些蛛丝马迹,但也是刚推测出来,我爹……”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嘴。 他眼睛都不敢眨。 “你既然已经猜到,为何还会来?” “你爹说你做事不知惜身果然没错。” 秦守诚凝视着曾安民道:“你不知道这里危险吗?!” 曾安民没有回头。 他依旧死死的盯着天空,只是反问道: “您与我爹,不知道必死吗?” 秦守诚不再开口。 他看向曾安民的目光,首次变的温柔许多。 …… 空中的曾仕林似感应到什么一般。 他低头,看向院中。 他看到了那个少年正倔强的抬头盯着他。 “臭小子。” 曾仕林看到那少年,心中一叹,随后脸露轻笑,目光投向一旁的徐天师: “我儿之智,胜比昆仑。” 很明显。 在看到曾安民出现在那里的这一刻。 曾仕林便知道,自己的谋划,定然是被这小子看出来了。 “是啊。” 徐天师也深以为然的点头。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脚下的院子。 曾安民的身上,赤红色的阵纹还在萦绕着。 那是他亲手留下的。 “本皇,要你们所有人都死。” 千丈的巨兽有两颗巨头,长着四只若大门一般的眼睛。 它盯着空中的曾仕林以及徐天师。 声音之中没有丝毫感情。 “今日既已至此,那本皇便成全你们。” 相柳妖皇缓缓抬起一条手臂。 他俯视着脚下的京城。 漠视着一切。 “皆死。” 话音落下。 指尖黑光骤亮! 只是…… “吾曰:天下异端,当死尽。” 曾仕林苍老的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很淡。 甚至若不是徐天师在他体内渡送着灵力,他恐怕连话都说不出来。 但就是这般淡淡的声音。 引发出一种如同星河一般浩荡无垠的威势!! “嗡~” 一道图箓骤然浮现而出!! 那是……勘龙图! 曾安民在看到勘龙图的那一刻起,便知道此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他死死的抿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已经到了这一步。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来的时候,老爹就已经油尽灯枯。 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轰!!!” 没有丝毫等待。 勘龙图突然爆发出青色的光芒。 那青色的光芒如同巨浪一般,朝着四周扫去! 与此同时。 乌云散去。 天边突然重新挂起一轮明日! 晴空万里,万象更新! 一切都变得美好! 那黑雾缭绕的千丈巨兽刹那间便被青光吞没。 这一刻。 空中的曾仕林面色浮现出笑容。 终于……要结束了。 他等这一刻,等了好多好多年…… 他的面容间透着一抹回忆。 自妻子死后,他便萌生死志。 对万物都无所留恋。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心境,让他的儒道境界突破了一层又一层。 他记起徐天师在见他第一面时说的话。 或者说那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问题: “既然你不想活,那便死的轰烈些?” 问清缘由,他知道自己在那一刻寻到了继续活着的意义。 这一等,便是这么多年。 他从没有后悔过。 他甚至没有动摇过。 …… “结束了。” 徐天师在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时的徐天师,目光盯着曾仕林。 高声一叹:“明知必死,却依旧坚守多年,只为今日与妖皇一战,消灭妖皇,予我人族万岁太平!” “我长先生千余岁。” “先生长我一昆仑。” 言毕,他对着风烛残年的曾仕林便是盈盈一拜。 这一拜,引得所有人同时抬头! 他的声音透过整片京城! “能动了?!” 终于有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下一刻,便是民声沸腾! “那是徐天师!” “徐天师身边的是当今兵部尚书曾仕林!!” “大家看曾公此时的样子!” “曾公定是为对付那巨兽才这样的!!” “先生大义!!!” ………… 没有人是傻子。 所有人都将天空中的那一幕看的清楚。 徐天师都奈何不了的巨兽。 却被曾仕林弹指镇压! 这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 没有硝烟。 也没有任何压力。 所有人都盯着天空。 曾安民也是。 他看着天空中缓缓恢复的天象。 曾安民莫名的想到一句话。 有些东西就像巧克力。 人吃了只会觉得甜。 狗吃了却是必死无疑。 极端儒修的浩然正气就像这巧克力一样。 寻常人见了都不会有何异像。 但那相柳妖皇见了…… 第327章 曾公,万古!!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爹!!” 曾安民终于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嘶。 “不值啊!!” 不知不觉,眼眶湿润。 他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紧紧的握住。 喘不过气来。 而他的身边,秦守诚在勘龙图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便被那无尽的青光淹没。 此时青光散去。 羊妖的尸体端详的躺在地上。 圣贤儒修的浩然正气是不会对人族产生影响。 但秦守诚此时的身份却是妖族…… “咳咳……” 云端之中。 一道急促的咳嗽声响起。 “呵呵。” “说本皇蠢的那个人,站出来。” 千丈巨兽此时身形缩小。 承受了那浩荡一击之后,他的身子此时只有百丈左右。 但依旧还能开口…… “明知道这祖龙图中有异。” “本皇却依旧将这祖龙图贴身而放,而不是扔出去……” “真以为本皇傻?” 相柳此时的身躯有些残破。 他的身上,各处都是窟窿。 “妖皇圣体不仅能阻挡国运,也能阻挡浩然正气!” 相柳两颗脑袋之上笑的极为诡异。 他那四只巨大无比的眼睛盯着面前的曾仕林与徐天师。 “接下来该本皇了。” “你们准备好了吗?” 说此言之时,相柳的声音断断续续。 但谁都能听的出来,他语气之中的淡然。 “是吗?” 曾仕林目光之中透着一抹戏谑。 他盯着对面的相柳妖皇。 “若这一招威力只有这么点儿,那老夫还不如不算计你。” 此言一出。 相柳眉头凝住。 “轰!!!” 下一刻,相柳妖皇身上挂着的残留浩然正气突然爆裂。 每一处都在爆裂。 如同鞭炮一般,噼里啪啦。 百丈之躯骤然消散!! 相柳再没有说话的机会! 但…… 一直飘荡在空中的勘……祖龙图此时光芒骤现! “回来!” 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中。 相柳妖皇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传出。 下一刻,祖龙图突兀的出现在它那巨大的手中。 “吾以吾血祭!” “龙祖天神,赐后辈力!!” 随着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面色愣住。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轰!!” 识海空间之中。 祖龙图的虚影猛然大亮! 它似受到什么召唤一般,急迫的想要冲出曾安民的识海空间朝外而去。 “停!” 曾安民感觉祖龙图要跑。 使出浑身解数,调动武道与儒道两种力量同时镇压。 “嗡~” 祖龙图虚影震动了一会儿。 “你敢跑我就毁了你!” 曾安民心头发狠。 随后虚影似听懂一般,不再乱动。 ………… 天空之中。 相柳的身子顿住。 他死死的盯着祖龙图。 祖龙图光芒缓缓暗淡。 “怎么会!!” 它狂吼一声。 然而,没有卵用。 祖龙图依旧是一动不动。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相柳缓缓抬头,眸中透着一抹愕然。 “别挣扎了。” 曾仕林的声音变得虚弱。 “接受死亡吧。” “只有你死了,我人族才会安宁。” 他叹了口气。 伸手,闭上眼睛。 体内的最后一丝浩然正气出现。 儒道法相出现。 那是千丈高的儒道法相。 曾安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法相。 三品抱薪境!! 这么恐怖! 只是那千丈高的法相也与此时的曾仕林一般苍老。 随着曾仕林的抬手。 法相也缓缓抬手。 “嗡!!” 一尊巨大的青笏出现。 那是曾仕林的儒器。 “圣人曰,以心御己,以己御人,以人御物,以物御心。” 这话一出。 波纹荡漾而出。 巨大的波纹如同海浪一般掀起。 猛烈的朝着相柳冲击而去。 “轰!!” 相柳眼睁睁的看着千丈巨浪袭来。 最后关头。 他闭上眼睛。 身体随着巨浪的冲击,缓缓的瓦解…… ………… 彼时,曾仕林的身子再也支持不住。 徐天师立在一旁,伸手打出灵力。 灵力将曾仕林托起。 “咳咳。” 曾仕林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缓缓消散着。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院子。 院子中。 少年闭目,额头冒汗。 少年脚下,羊妖的尸体正在缓缓的瓦解着。 良久之后。 少年似感应到了什么。 抬头。 与空中的曾仕林对视。 “爹!” 曾安民喊了一声。 曾仕林听到这一声。 他的嘴死死的抿在一起。 “权辅。” 曾仕林的声音透着一种莫名的颤抖: “是爹不好。” “这么多年,爹一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这么大的事也一直瞒着你。” …… “爹!” 曾仕林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 心中的无力感让他的目光有些涣散: “您没错……是我能力太弱,不能与您一同分担。” 他没有任何权力评判面前这一幕。 “儿子……” 本以为会听到儿子的怒斥。 亦或者是悲伤。 却不曾想,权辅的话…… 曾仕林忍不住,泪水落下。 他看着少年那目眦欲裂的表情。 心头极为难受。 老泪纵横。 “莫要责怪为父。” “相柳不死,我人族难安。” “爹只希望你……你能,平平安安。” 生死离别之际。 曾仕林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儿子说。 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苍老着。 “爹……” 一切都将散去。 纵使有徐天师的灵力。 也顶不住时间的催促。 曾仕林的身体还是一寸寸的瓦解。 徐天师叹了口气,轻轻挥动着手。 曾仕林的身体缓缓落入院中。 …… “曾公万古!!”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 整个京城先是一寂。 随后如同燎原星火,开始各处爆发。 “曾公万古!!” “曾公万古!!” ………… 长公主颤抖着起身,他朝着重新变的晴朗的天空看去。 她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之后,她对着尚书第的方向深深行了一礼: “曾公,万古。” ………… 建宏帝的目光极为复杂。 他目光闪烁着。 良久之后,叹了一口气。 “任重道远……” ………… 京城各处,大小官员。 皆是久久不能开口。 正因为看懂了眼前这一切。 他们知道,换做是他们,他们做不到。 首辅李祯,此时正在院中。 他盯着尚书第的方向。 也不知道为何,悬着的心,缓缓放下。 “曾仕林……” “老夫服了。” …… “爹!!” 曾安民抱着曾仕林的身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苍老的身体愈发的苍老下去。 曾仕林此时也是满脸老泪。 他的嘴唇在颤抖。 他的手缓缓抬起,又无力的放下。 “权辅,拿起为父的手,让为父再摸摸你的脸……” 曾仕林的声音透着一丝……歉意。 “为父……好像很久,很久没有摸你的脸了。” 曾安民再也忍不住,泪水猛的夺眶而出。 他拿起曾仕林的手,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脸。 “别哭了。” 曾仕林的眼眸中透着一抹温柔,他轻声道: “以后,莫学为父,你一定要懂惜身。” “啪哒~” 手掌无力的从曾安民脸上滑落。 落在他的怀中。 “爹!!!!” 嘶声响起。 第328章 秦院复生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所以说人在心情低落的时候会变傻子。 原来心中痛苦的时候,真的会让人失声。 曾安民的手颤抖着。 他的嘴巴张的老大。 但用尽全身的力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就像是一台老化腐朽的机器。 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怀中的曾仕林。 老爹的容貌非常安详。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 “咔嚓~” 一道身影缓缓降落在地上。 是徐天师。 此时的徐天师面上透着默然。 他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置若罔闻,只是盯着老爹的尸体。 院子里变得极为寂静。 良久之后,徐天师叹了口气: “你爹的遗愿,是让老夫将秦守诚救活。” 他的声音也透着一抹苍老。 曾安民闻言,木然的抬头。 他看着徐天师的脸。 依旧没有说话。 徐天师也沉默着,他缓缓的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块散发着彩色光芒的藕。 “这截藕乃夺天地之造化,远古而成。” “迄今为止只有这一截。” “可为死人重塑身躯。” “本是老夫为你父而留……” 曾安民闻言。 心中猛的一震。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块藕。 复活!! 我草了! 老子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了!! 曾安民的眸中猛然亮起一道光芒!! 他屏息凝神。 目光挪动。 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金手指。 【(物品)时光金莲:沾满时光之力的金莲,可让人复活。】 这是他武道升品时,系统给的奖励。 他原本是想着给自己留的! “咚,咚,咚。” 他的心脏嘭嘭直跳。 “你怎么说?” 徐天师看着曾安民问道: “给你爹用,还是给秦守诚。”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抬头看过去问道: “这东西……靠谱吗?” “不知道。”徐天师摇头:“老夫从未用过。” “但应该没问题,上古道门记载,可为死人用此物重塑身躯。” “但重塑过的身躯……”说到这里,徐天师叹道:“修为尽失。” “那你给秦院长用吧。” 曾安民一点都没有犹豫。 “不行!!” 一道声音猛的响起。 那声音之中透着哭意。 秦婉月此时踉跄着身子,出现在院子门口。 “秦姊姊。” 曾安民下意识的开口。 “徐天师。” 秦婉月对曾安边的话置若罔闻,她跌跌撞撞的来到徐天师面前,不由分说直接跪在地上。 “噗嗵~” 秦婉月磕头的声音: “还请天师大人将留给曾伯伯……” 秦婉月说此言时,心如刀绞。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明明有此物,父亲的复活就在眼前,她却能选择放弃。 她的眼眶早已经哭的红肿。 “父亲!!” 院中秦守诚的尸体还在缓缓消散着。 她没有任何犹豫,趴下俯身揽着羊妖的尸体: “女儿不孝……” 她的声音哭得嘶哑无比。 “但曾伯伯他……” 她知道该说什么。 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难受。 “快,别磨叽了,给秦院长用。” 曾安民心中已经做好决定,他缓缓起身死死的盯着地上秦守诚快要消失的身体: “听我的!” 他的目光直直的与徐天师对视。 徐天师感受到了曾安边目光之中的认真与严肃。 他缓缓叹了口气,随后轻轻摆手。 一道灵气缓缓渡向秦婉月。 将秦婉月从秦守诚的尸体上挪开。 随后,秦守诚的尸体缓缓漂浮而去。 “权辅弟!!” 秦婉月此时的泪水已经流尽,她朝着曾安民踉跄而来,最后跌落在曾安民的怀中。 “救曾伯伯吧……”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哀求: “曾伯伯活着,比爹爹活着更重要……” “秦姊姊。” 曾安民看着秦婉月那有些癫狂的脸。 心中猛的一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此事听我的。” 说着,他便将秦婉月搂在怀中更紧了。 究其原因。 秦婉月还是心向自己。 若是说地上躺着的不是自己的老爹。 哪怕是当今建宏帝躺在地上。 秦婉月都不会犹豫的就选择复活秦守诚。 但偏偏,地上躺的就是自己的老爹…… 曾安民知道,秦婉月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的心中比谁都疼。 “嗡!!” 正言语间。 七彩的光芒闪烁。 笼罩住了整个院子。 曾安民抬头看去。 徐天师手中亮起青色的光芒,正催动着他手中那块七彩莲藕。 莲藕很快便化做一团光芒,随后便朝着空中秦守诚的尸体飘去。 “哗~” 就像是水声响起。 秦守诚的尸体在接触到七彩莲藕之后,突然化做这世上最柔软的物质。 变的透明,随后又缓缓凝聚在一起。 如同液体。 最后液体又在徐天师灵力的催动下,缓缓开始流淌。 “嗡!!” 不知道过了多久。 液体形成一道透明的人形。 “秦守诚!速速醒来!!” “此是你凝聚新身体最关键的时候!” “努力想象自己的样子,快!” 徐天师的声音似从牙齿中挤出来的一般。 他的身体此时都在颤抖。 “哗啦~” 水声响起。 那透明的人形缓缓有了颜色。 曾安民与秦婉月二人同时抬头看去。 “呃!” 曾安民在接触到那人形之后,下意识的将秦婉月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别看奥。” 秦婉月乖乖点头,她闭上眼睛,静静的在曾安民胸膛边聆听着他的心跳。 ………… 看着面前形成的人形。 曾安民嘴角有些抽搐。 真不要脸! 眼前,那人形有了颜色之后。 曾安民看到的,是一道身材极为匀称,面色顶多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 那男子头发乌黑,面色光滑。 眉宇间,与秦院长有些相似。 但比秦守诚年轻的多…… “还不速速醒来?!!” 徐天师的声音猛的响起。 “唰!!” 秦守诚睁开眼睛! 他先是茫然了一瞬,随后下意识的低头: “这……”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年轻的身体,喃喃道: “刚刚那……不是梦??” “天师大人真在助我复活?!” 徐天师此时已经满头是汗。 他的脸色苍白许多。 但还是忍着脸上的疲惫,随手一挥,一身衣物便朝着秦守诚飞了过去。 “穿上!” 第329章 你可称为父一声,亚圣。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穿好衣服的秦守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具新生的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 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他之前还是羊力妖王的时候,时刻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中那爆炸的力量。 但此时,这具凡人的身躯……柔软无力。 “不对!老夫活了,大林呢?!” 秦守诚猛朝着地上看去。 曾仕林那苍老的身躯枯黄无比。 早已经没了声息。 “唰!” 秦守诚抬头,死死的盯着徐天师: “姓徐的!谁让你救我的?!” “你应该救曾仕林!” 徐天师叹了口气:“曾仕林的遗愿是复活你。” “那他呢?!” “我只有一块莲藕。” 徐天师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你特娘……” 秦守诚没忍住爆了个粗口。 此时的他,看上去极为得体。 三十多岁的身体,胡子头发都是黑色的,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 “算了。” 曾安民摇了摇头,他看向秦守诚,面无表情道: “你们先走吧,我要为家父收尸。” 随着他这话一出。 院子猛的一静。 秦守诚闭上了嘴。 徐天师也摇了摇头。 “权辅弟……”秦婉月的眼中只剩下了曾安民。 在曾安民选择他父亲的那一刻。 她的心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容得下第二个人。 “走吧。” 曾安民抬头看着眼睛哭得红肿的秦婉月,他勉强笑了笑道: “让我一个人静静。” ………… 院子里终究只剩下了曾安民自己。 待人都走了之后。 他缓缓上前,将老爹的尸体抱起,进入屋中。 “啪哒~” 曾安民将曾仕林的身体轻轻放在床上。 他盯着床上的曾仕林看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右手轻轻一翻。 一朵金莲骤然出现。 “嗡!!” 随着金莲出现的那一刻。 屋外瞬间响起一道闷雷! 刹那间,整个天地都为之一暗。 ………… 已经离开了尚书第的徐天师愕然抬头。 他此时悬浮在天师府的上空。 死死的盯着天上。 天空之中。 万里无云。 唯有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 “天地异象!至宝出世!!” 徐天师的那双眼睛之中透着震撼,他的声音颤抖无比: “不会错的!上古道门的记载不会错的!” “堪比天道图的至宝!” 他瞬间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双手繁杂的结着阵印。 “道祖在上,弟子请示至宝方位……” ……… 曾安民看着手中的金莲。 他屏住呼吸。 缓缓将金莲朝着曾仕林的身体放去。 【正在使用时光金莲,使用身份为曾仕林。】 【是否继续?】 金手指传来提示。 曾安民没有丝毫犹豫点头:“是。” “唰!” 金莲下一刻便涌入了曾仕林的身体。 ………… “嗯?!” 徐天师猛的睁开眼睛。 “噗~” 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洒而出。 “至宝,消失了?!”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不可置信。 ………… 南江。 东京城。 东方苍也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愕然睁眼。 “至宝呢?!” “肯定是姓徐的!!” 他没忍住,直接破口大骂。 ………… 南海。 广阔无比。 大海是一望无际,直连天听。 但平静的水面之上猛然掀起一道滔天巨浪! 一尊根本看不到头的巨大身体浮出水面。 它那如同山脉一般的头颅缓缓抬起。 岛屿一般大的眼睛遥遥看着远方。 “至宝……” 声音如同闷雷。 荡起了一片回声。 “哗啦!!” 良久之后,那巨大的身体又缓缓沉下水去,不知所踪。 ………… 圣朝。 尚书第。 曾安民期待的看着面前曾仕林的身体。 “嗡!!” 金莲在涌入曾仕林身体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曾安民等了良久。 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不会……没用吧?”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担忧。 话音刚落。 “唰!” 面前的尸体突然冒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嗡!!!” 曾安民仿佛看到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金芒刺的他眼睛都有些生疼。 导致他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 曾安民终于能看清了。 他努力揉着自己的眼睛。 视力缓缓恢复正常。 然后,他就呆住了。 “爹??” 他的面前,盘坐着一道身影。 曾仕林也茫然的看着他。 “权辅……” 曾仕林的声音之中透着浓浓的疑惑。 “我不是死了吗??!” 说完此话,曾仕林的面色突然一变! “快走!” 曾仕林猛的从床上站起,他拉着曾安民的胳膊,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我若是没死的话,那祖龙图中的力量应该不足以炸死相柳!!” 曾安民呃了一声。 “相柳已经死了,死在了您手中。” 他缓缓开口。 ??? 曾仕林眼睛瞪大:“你说什么?” 曾安民耐心的解释:“就在刚刚,妖皇死了,然后您也死了……” 最后,他看着曾仕林道: “我之前得了个宝物,刚好能把您给救活,然后就救了。” ………… 曾仕林很快便接受了曾安民的这些话。 因为…… “嗡!!” 他的面前,一道巨大的金笏突然浮现。 “金色的浩然正气……” 时光金莲不仅将他给原汁原味的复活了。 还顺便改造了他的身体。 “这个宝物的好处应该不止这些。”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曾仕林幽然的看着他: “确实不止。” “啊?” 曾安民的目光有些茫然。 “为父……如今已至二品之境。” “此时,你也可称为父一声,亚圣。” 曾仕林言毕。 他的身体突然悬浮而起。 身上金光大盛! “最重要的是,为父好像不是极端儒修了。” 唰!! 金笏轻轻一摇。 曾安民的背上猛的出现一双金色的翅膀。 翅膀一扇,他也飞起来了。 曾安民感受着背后的翅膀。 一股难以言明的震惊在他的心头之处绽放。 我C!! 这么强吗?!! 曾使林目光灼灼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这宝物还有吗?” “为父想试试看能不能突破至一品著命境。”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反正现在您活了,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曾安民看着曾仕林问道。 曾仕林闻言,眼睛眨巴了两下。 随后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先不能让别人知道为父没死。” 啊? 曾安民愣了一下:“为何?” 曾仕林斜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为父为杀妖皇而死。” “陛下定会为我追封国公之位!” “但他要是知道我还活着,奖赏还能有这么好吗?” …… 曾安民沉默了。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牛逼。 第330章 特封齐国公!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尚书第。 满院飘白。 银装素裹。 整座府邸皆是白布而飘。 在尚书第府中深处的正厅处。 一口黑色的棺木摆在那里。 曾安民头戴孝带,身穿孝服神色木然,他跪在棺前,仿佛浑身都没了力气。 府中悲声阵阵。 奴仆们皆是跪在他的身后,哭嚎声一片。 虎子跪在曾安边的身后,拘束的小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小手紧紧的攥着衣角,茫然的看着周围传来的哭悸。 林姨娘的眼睛早已经肿胀。 她一身孝服,麻木的跪在曾安民身后。 她呆呆的看着那口棺木,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流淌。 她的身子一颤一颤。 无力的跪在那里。 只听得到她喉咙深处传来的嘶哑呜咽。 整个大圣朝京中的官员,一一前来吊唁。 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沉痛。 如今的尚书第,上到建宏帝,下到军中小卒,没有一个人敢出言不敬。 皆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前来表达心意。 更有官员失声痛哭。 亦有不少学子也都泣不成声。 官场之上,受过老爹照拂的年轻官员们皆是自发的穿上孝服,头系孝带,跪在奴仆们的身后。 他们全是自发的。 这只是尚书第。 随着曾仕林耗尽寿元,将妖皇斩杀的消息传开。 民间无数百姓自发的带上孝带,在家中给曾仕林哭灵。 “权辅兄!” 小胖太子跌跌撞撞的从府外而来,当他的目光注视到正跪在地上的曾安民之后,瞬间只觉得自己天都塌了。 此时的曾安民浑身没有一丝生气。 就那么麻木的跪在那里。 他看到这一幕,心中酸楚尽而浮现。 曾安民往日的意气风发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 与现在的曾安民行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曾安民闻声,麻木的身子缓缓动了动,他抬起头,朝着出声的小胖太子看去。 看到太子,他想要起身行礼。 “快不必多礼!” 太子哪舍得让他站起来行礼,赶紧上前抚住曾安民的身子,他那小胖脸上也满是悲悸: “节哀。” 曾安民颤抖着声:“多谢殿下关怀。” 小胖太子听到曾安民那嘶哑的声音。 心中满不是滋味。 他长叹着气,拍着曾安民的肩膀:“权辅兄放心,我一定会禀明父皇,为曾公……” 说到这里,他止住了声音,脸上透着苦涩。 人都死了,追封又有什么用。 “绝不会寒了天下百姓之心。” 他说完,便缓缓退下,站在一旁,悲痛吊唁。 曾安民心中正期待呢。 结果这小胖子不说话了。 他心中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随后面色继续悲痛的跪在地上守着棺木。 …… 长公主满面复杂。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 她与小胖太子一样,并未让人声张宣驾。 只是带着几个宫女,低调的来到灵前。 当她看到曾安民死气沉沉的模样后,心中也不知道为何,一股压抑感缓缓浮现。 纵然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但亲眼看到曾安民一脸麻木后,她藏在袖下的玉手下意识的攥紧。 “曾公。” 她也并未多说什么,甚至没有上前告诉曾安民她来了。 她静静的矗立在灵堂后,沉默的看着那口棺才。 直到有人开口她才缓缓回神。 “见过长公主殿下。” 有官员尊敬的朝她行礼。 “今日不必多礼。” 长公主摆了摆手,将所有准备起身行礼的官员都按了下去。 “本宫今日来吊唁我朝圣贤,不想多生事端。” “是。” 听到她的吩咐,所有官员都老实的退下。 听到这声音后。 曾安民抬头朝后看了看。 刚好看到了长公主的脸。 长公主的目光也一直在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 曾安民抿了抿嘴。 长公主……也抿了抿嘴。 目光一触而逝。 也就是这个时候,曾安民才看清楚身后的来人。 乌压压的,已经将整个院子都站满了。 当朝首辅李祯。 小胖太子。 长公主。 玄阵司的弟子…… 整个圣朝的权力中心皆在此院。 曾安民心中恍惚。 不知不觉之间,他父子二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蓦然回首。 当年刚穿越时,他与父亲都是阶下囚,父亲更是因为一张勘龙图差点断了仕途…… “陛下到!!” “皇后到!!” 随着一声高扬的声音。 所有官员的脸上都变的恭敬起来。 曾安民与林姨娘在仆人的搀扶下,也站了起来。 曾安民心中一顿。 来了!! 如今距离老爹斩妖皇已经过去了六天。 这六天足够礼部将一切都运转完毕。 而今日趁着所有官员都在,尚书第的门口如今正跪着几千自行来吊唁的百姓。 建宏帝于情于理都会前来表达对曾仕林的看重。 “见过陛下!!” 曾安民与百官一起对着建宏帝拜下。 “免礼。” 建宏帝的身边跟着白皇后。 二人一同朝着曾安民的方向看过来。 “权辅。” 建宏帝的脸上带着肃穆与淡淡的哀伤。 他的声音并不如何威严,还透着一丝关怀: “这些日子礼部那边太忙。” “朕没早些过来吊唁曾公,是朕之过。” 曾安民的脸上透着悲哀,但也很快向着建宏帝行礼: “陛下此言,折煞卑职,万不敢受。” 建宏帝叹了口气:“曾公拼尽寿元,斩了相柳妖皇,为我大圣朝立下这不世之功,有此清臣,是我大圣朝之幸。” 曾安民垂头,颤声道:“都是我父子该做的。” “你父子不在乎这声名,朕却不可寒了天下百姓之心。” 建宏帝的脸上猛的一肃,他看向一旁的司忠孝。 司忠孝不敢怠慢,赶紧站出来,手中拿着圣旨,快步行至曾仕林的棺材前。 圣旨徐徐展开,他对着棺材朗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故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曾仕林,秉志忠纯,勋劳懋著,力斩妖皇,肃清万里,器识恢宏,今追封为齐国公,食邑三千户,余如故。主者施行。谥曰文清,锡之诰命,灵其不昧,尚克钦承!”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 群臣心中早定,有些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了圣旨的内容。 此时更无任何异义。 “下官拜别齐国公!” 司忠孝念完圣旨,第一个对着曾仕林的棺材拜下。 第331章 当众复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拜别齐国公!拜别文清公!” 所有官员皆是对着曾仕林的棺材行以最高的敬意。 文清二字,是古往今来多少能臣到死也搏不到的声名。 文清公。 曾安民听到这封赏之后,心中顿安。 齐国公,食三千户的齐国公。 福萌子孙。 建宏帝也面露哀色,在太监的搀扶下对着曾仕林的棺材缓缓行了一礼。 这一礼,他必须得行。 曾仕林斩妖皇那天,徐天师都行礼了。 白皇后也沉痛的行礼。 这一礼行下。 行的是金光闪烁。 “嗡!!!” 正厅前的棺材突然闪烁着剧烈的光芒。 金色的光芒笼罩在整个大厅之中。 嗯? 这样的光芒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上至建宏帝,下至跪在地上的奴仆,全都懵然的抬头朝着棺材看去。 一道金色的巨浪冲天而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那道金光! 随后,那道金光骤然生成一道巨大的卷轴! 那卷轴徐徐展开。 一个个板正的字体亮起。 【文清公曾仕林,为斩妖皇,舍尔性命,感动天听。】 【儒圣闻之,心切圣喜,为汝重塑金身,特收汝为第八弟子!】 随着这些字一个一个的亮起。 “唳!!” 金色的仙鹤自天空之中缓缓飞来。 巨大的仙鹤飞至尚书第上空,盘旋了良久之后,化作一道巨大的金柱朝着棺材之中涌进! “嗡!!!” 金光进入棺材! 场面骤然安静。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儒圣?!” “儒圣收清远公为第八大弟子?!” 所有人全都瞠目结舌。 建宏帝饶是见多识广,但翻遍史书也没见过如此一幕。 他早已经呆住。 现在的他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院子里静悄悄的。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 “唰!!!” 棺材发出异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这声异响被吸引而去!! 一道巨光猛然从棺材之中升起!! 在天空之中缓缓形成一道巨人!! 儒道法相!! 金光漫野! 千余丈的儒道法相凭空出现在尚书第的空中! 那儒道法相面色威严肃穆。 如同神明一般俯视着整个京城。 金光闪烁,将整片天空都照亮!! “弟子曾仕林,拜谢师尊!!” 千余丈的金色法相声音悠远长久。 “金……金色法相?!!” “儒圣法相!!” 有见识的官员瞬间脱口而出。 骇然无比的盯着天空之中那道千丈的法相! 千丈是什么概念? 如同光之国的巨人一般! 而且最重要的是其颜色!! “金色的儒道法相,没错了!!” “绝对是儒圣!!” “纵观史书,除了儒圣,还有人能修成金色的浩然正气?!” 乱了。 彻底乱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没有人敢小视这尊千丈法相! 曾安民死死的抿着嘴。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肩膀不让其颤抖。 擦! 自己装逼的功夫让老爹学了个七七八八!! 这逼让他真装囫囵了! “二……二品?!!亚圣?!” 建宏帝看着那金色的千丈儒道法相。 心中纵有千般疑虑,在这一刻也骤然消散!! 又一个二品!! 二品儒修!!可称亚圣的二品儒修!!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沸腾了。 随着千丈的儒道法相缓缓消散。 棺材中一道身影缓缓坐起。 曾仕林的脸上透着一抹淡然。 他迎着众人大瞪的浑圆的眼睛,身上金光轻轻一闪。 他悬浮而起。 一如谪仙! “臣见过陛下。” “啪嗒~” 曾仕林缓缓落地。 他来到建宏帝的面前,对其轻轻行了一礼。 “曾卿……” 建宏帝看着面前这活生生的曾仕林。 人都有些发麻。 他就是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个时候心也乱了。 “曾卿得此造化,是我大圣朝之幸!!” 此时的建宏帝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 曾仕林神色肃穆,缓缓举起手,对着天空行了一礼: “能入师尊法眼,是臣之侥幸。” 哦对了。 儒圣刚刚确实收他为徒弟了。 那金色的浩然正气绝不是假象。 “陛下,曾公既然没死,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应该将此事昭告天下!!” 好在白皇后反应不算慢,她虽然不懂什么金色浩然正气的含金量。 但她知道,今日有此之事,对大圣朝来说绝对是好事! 建宏帝此时也反应过来,他深深的看着曾仕林,面上也在不觉之间带着一抹尊重: “曾公以为如何?” 曾仕林含笑对建宏帝行礼道: “如此也好,相柳虽死,但万妖山脉妖孽众多,能对它们造成些震慑也是好事。” “好!!” 建宏帝当即不再犹豫,直接大手一挥: “既然如此,那便昭告天下,齐国公死而复生,为我大圣朝之绝喜!” “又让我大圣朝多了一位亚圣!” “此等之喜,当大赦天下!” 此言一出。 齐国公!定了! 这话一出。 没有任何官员敢有丝毫异议。 他们怕的不是建宏帝。 而是曾仕林! 或者说是曾仕林背后的儒圣!! 儒圣,还活着!! 这是个信息,让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闪烁着一抹精芒!! ………… 大白色,变成了大红色。 半日之内,尚书第所有人的孝服孝带全都给烧了。 换上了由红色组成的海洋。 吊唁席,变成了庆功席。 有机灵的官员甚至以最快的速度驱车回家,准备贺礼。 一直到天黑,热闹的尚书第才缓缓宁静下来。 “老爷……” 林姨娘跟做梦似的,一眨不眨的盯着曾仕林看。 虎子也茫然的攥着林姨娘的手。 “你们先回屋吧。” 曾仕林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老夫有事要与大郎细说。” 林姨娘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拉着虎子的手朝着屋中而行。 …… “牛逼的爹!今这虎皮扯的,直接给我曾家整个免死金牌啊这是!” 曾安民实在是太激动了。 他根本没想到,一朵时光金莲给老爹带来的好处,硬生生让他玩出朵花儿来了! 曾仕林则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没有。” “儒圣收为父为第八弟子一事,是真的。” ??? 曾安民的眼睛陡然瞪圆。 什么??!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32章 天道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尚书第? no! 曾安民满面带笑的看着朝廷派来给府上换牌匾的小太监们。 “都精神点儿!” “国公爷有功社稷,这牌匾要是装叉批了,把你们头摘下来都不够赔!” 领头的司忠孝负手而立,他站在国公府前,面色透着一抹淡淡的……谄媚。 三品武夫。 大圣朝仅次于二品老祖王栋的武道高手。 在曾安民的面前,笑的如同一朵菊花。 不为别的。 因为这里是儒圣钦点的第八弟子的府邸! 当今二品儒修,天下唯二的二品儒道大修! 石院长也是二品,但他远在边境,根本就够不到京中。 而曾仕林,那是实打实的二品! 走的还是儒圣爷的路子! 现在想想那日遮天蔽日的仙鹤飞来,宣儒圣召书…… 司忠孝的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畏惧。 “曾世子,您看这牌匾装的怎么样?” 司忠孝招呼着小太监从梯子上下来,笑吟吟的来到监工面前。 此时的曾安民正背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新装好的牌匾。 【齐国公府】 四个字。 金光熠熠,让人不敢直视。 “麻烦司公公了。” 曾安民笑呵呵的点头,不动声色的从腰包里掏出来一袋银子,递到了司忠孝的手中。 这一个小荷包,装不了多少,顶破天了有个百十两,就算全是金子。 司忠孝身为当朝秉笔太监,不说他自己走路子得来的钱,就光是当今陛下的赏赐,都注定了他瞧不上这点儿。 但…… 看着这一袋银子,司忠孝的心中却是一喜。 这是曾安民释放的一个讯号啊! 银子不银子都是小事儿。 重要的是这个态度。 “不麻烦不麻烦,都杂家应该做的!” 司忠孝面不改色,脸上的笑容依旧在保持,手中轻轻一翻,那袋银子便倒入口袋矣: “世子以后若有何事,尽管来宫中寻我。” 说着,他的手还友好的在曾安民的手背上拍了拍。 “那就多谢公公挂念了。”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一挑,露出一个笑容。 “那您留步?我们先回去向万岁爷复命了。” 司忠孝也笑呵呵的看着曾安民。 “慢走!” 送走了司忠孝。 曾安民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起来。 他的目光朝着远方看去。 面容之上透过一丝严肃。 相柳已死,却并不代表危机已经过去。 相反,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危机。 他眉头轻皱,记忆中浮现那日父亲当众复活之后说的话。 “用此金莲之后,师尊找上了我。” 曾仕林的目光透着尊重。 “怎么找上的您?” 曾安民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 从相柳司,到父亲当众复活这段时间,他根本就没有看过任何人来尚书第。 “梦中。” “梦?”曾安民眉头突然皱起,他下意识的想到东方教。 曾仕林坐在书房的椅上,目光遥向远方: “在金莲助下,为父突破瓶颈来到二品亚圣之境。” “神魂之强,已属当世前列。”曾仕林轻轻的伸手在案前的茶杯边缘上触碰着,他自然看出了好大儿心中所想: “纵然是东方苍亲自施展入梦,也动摇不得为父神魂。” “为父迷糊之际,误入一片桃源。”曾仕林神色陷入回忆,面上透着恍惚: “然后便见到了儒圣。” “他老人家说什么?”曾安民的目光朝着曾仕林看去。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曾仕林的目光之中透着尊重: “说了很多,自他老人家消失于世后,一直到后面许多秘闻。”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并没有出言打断。 而是静静的等待着老爹的继续。 “外界传言,儒圣斩了妖族当年的妖皇便飞升而去。”曾仕林的目光透着凝重道: “是假的。” “假的?”曾安民一愣。 曾仕林只是淡淡的点头: “事实上,这个世界还有许多消失在历史当中的秘闻。”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盯着曾安民道: “为父接下来要与你说的,是此世的绝世辛秘,你不要往外说。” 曾安民自知事态的严肃,他目光认真的点头:“好。” 曾仕林缓缓仰头,脸上肃然: “天地初开,诞生始祖至神。” “浩渺天地间,唯有始祖至神孤身一人。” 始祖至神? 曾安民摸着下巴,缓缓思索。 有点像前世神话传说之中的盘古。 老爹的声音缓缓响起: “然世间纷乱,各种邪祟气息侵扰始祖至神与当时的天地,导致天地不稳,欲崩。” “始祖至神见此不对,便分解自身,以元神化做天道,巩固天地间的法则。以身化五位祖神,各执一方稳固天地。” “而五位祖神……” “分别是龙祖,凤祖,羲皇,道祖,还有饕餮?”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问道。 ?? 老爹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曾安民:“你怎么知道??” 曾安民无辜道: “东方苍与我说过。” “东方苍?”曾仕林眯起眼睛,眸中透着凌厉之色。 看到老爹这个反应。 曾安民心中悬起的心缓缓放下。 老爹既然在梦中得了此等信息,那也就确定了,他说的那个梦不是无缘无故。 证明老爹没骗人。 儒圣他老人家确实收了他当徒弟。 “天地稳固之后,五位祖神本各执一方,互不相见。” “却因一位心中生了野心,欲搅动天地,想吞噬其余四位祖神,重新成为至高神。” “其人便是凤祖。” 曾仕林盯着曾那民道: “凤祖先是寻得龙祖,说动其心,二神一同去暗算羲皇。” “却不曾想,羲皇天纵奇才,以毕生心血,练得法宝,仗有法宝之威,羲皇以一敌二,并战而胜之。” “以一敌二?战而胜之?” 曾安民愣住了,他茫然的看着曾仕林:“什么法宝,这么牛逼?” 老爹深深的看着曾那民,缓缓开口道: “羲皇图。” 啊?!! 羲皇图?! 这么一说。 曾安民瞬间瞪大眼睛:“天道图?!” “这么大声作甚?” 曾仕林眯着眼睛,左右查探。 以他二品儒道修为,周围百里的风吹草动皆瞒不过他。 见隔墙无耳,他才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曾安民。 第333章 原来如此!!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然后呢然后呢?!” 曾安民心中期待无比,同样,他的目光也极为期待的看着曾仕林。 曾仕林并没有让他失望,缓缓抬头看着他道: “五位祖神不管是法力,亦或者战力,甚至是谋略,都本是同源。” “有了羲皇炼制羲皇图战力大增,其余四位也都有样学样。” “至此,五大天道图应运而生。” “他们分是羲皇的羲皇图。” “龙祖的祖龙图。” “凤祖的策凤图。” “道祖的剑起图。” “以及饕餮的饕餮图。” “五位祖神本是同源,这也是为何你们天道图的传人能互相联系的原因。” 果然! 曾安民心中大定。 他早就知道自己识海之中的祖龙图不似凡品,却不曾想,居然这么牛逼。 “有了策凤图的凤祖信心大增,便去而复返,又来寻羲皇的晦气。” “但羲皇祖神早联合道祖,设下天罗地网,将其擒下。” “这一擒,却擒了个天地大乱。” 曾仕林叹了口气道:“羲皇祖神恐凤祖再来寻事,便瞒着其余三位祖神,将凤祖斩了。” “应该的啊,要是我,我肯定也会斩尽杀绝。” 曾安民觉得羲皇这么做没毛病。 真男人,做事就应该不留后患。 “至此,羲皇手中便有了两副天道图,分别是策凤图与羲皇图。” “但五位祖神本是同源,凤祖之死,其余三位祖神岂能感应不到?” “危机也在其余三位祖神心中埋下。” “道祖更是去寻龙祖,二人一同寻找饕餮,欲联合共同镇压羲皇。” 听他说到这里,曾安民莫名的心中一紧。 “却不曾想,饕餮祖神不愿参合此事,无奈之下,道手与龙祖只要二人一同去寻羲皇。” 曾仕林说到这里,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道: “羲皇手持两大天道图,与道祖龙祖战斗却不落下风。” “三位祖神大战百年,将整片大陆打的支离破碎。” “若非由始祖至神元神化的天道现身阻止,恐怕整片大陆都欲消散。” “那一战,导致生灵涂炭,法则错乱。” “回过神的三位祖神看着将要崩毁的天地,在天道的劝说下,自愿兵解,身化万物。” “羲皇兵解后,化成一族,其乃为人。” 曾安民心中一震。 他终于也知道了,为何人族会有两张天道图! 原来这其中的故事这么复杂。 曾仕林继续道:“龙祖兵解化成一族,其乃为妖。” “道祖兵解化身一教,其名为道。” “道门!”曾安民极为敏锐的看向曾仕林。 曾仕林缓缓点头:“这便是人族,妖族,道门的由来。” “那饕餮呢?”曾安民的心中微微一紧。 不会没死吧? 他要是没有兵解,一直存在至今,那岂不是这个世界根本没人能掣肘他?! “他不理同源战斗,也有罪过。” 曾仕林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幽然: “但饕餮过错不大,天道并未使其消散,只是让他兵解成了四位蛮神散落四方。” “若四位蛮神重聚之日,便是饕餮复起之时。” “四位蛮神……”曾安民的心中又是一紧。 他记得,东方苍当时好像说过。 有一位蛮神,被镇压在南海。 “后来的历史,你应该也都知道。”曾仕林的目光看向曾安民道: “人族与妖族大战,人族虽然众多,但在实力上比不过妖族,节节败退,直到儒圣出现。” 曾安民很自然的回答这个问题。 “对。” 曾仕林点头:“儒圣斩了当时的妖皇,便将妖族的祖龙图给收入了人族,但刚回人族还未交代,他便消失在这世上。” “至此,祖龙图被我那些师兄们误以为是儒圣随手画的武道图。” “代代相传,祖龙图的传说也消失在这世上。” “而它也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勘龙图。”曾安民目光严肃的接上这句话: “直到我的出现。” “勘龙图的秘密这才缓缓浮于水面,它就是当年儒圣斩了当代妖皇之后,夺回来的祖龙图。” 曾安民的心中缓缓浮现出恍然之色。 “然也。” “下面,为父要与你说的,便是儒圣当年斩了当代妖皇之后,为何突然消失。” 曾仕林目光肃穆的盯着曾安民。 “您说。” 曾安民认真的点头。 “镇压蛮神。” 老爹抬头,目光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镇压蛮神…… 曾安民心中一定。 曾仕林的声音缓缓响起: “饕餮身化四位蛮神,本就是一个极不确定的因素。” “若是被这四位蛮神重新聚合导致饕餮重生……天下必将陷入大乱。” “不过这四位蛮神,有两位在刚一显现之时,便被天道命令。” “使其中一位化成蛮族,在极南蛮荒之地。” “另一位化成秘境,以供蛮族修炼。” 这个名字,曾安民并不陌生。 “蛮神秘境?” 他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 他记得天道图中荒曾经说过关于蛮神秘境的事情。 “儒圣解决了妖族这个隐患后,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天倾而去。” “天倾?” “天倾。”曾仕林认真的盯着曾安民道:“这天倾远在极东之地。” “四位蛮神中的一位,便在其中。” “所以儒圣当年消失,是去寻这位蛮神的晦气了?”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看向曾仕林。 曾仕林老脸一黑,他瞪了一眼曾仕林: “什么叫寻人家的晦气?” “那叫防患于未然!” “行行行。” 曾安民眨眼看着曾仕林问道: “这跟儒圣他老人家收您为徒,有什么联系吗?” “问题便出现在蛮荒的那个秘境上。” 曾仕林深深的看着曾安民道: “儒圣如今还在天倾之中镇压蛮神。” “他感应到了蛮荒一族中的蛮神秘境出了问题。” “恰逢为父突破二品,又在金莲的帮助下机缘巧合的修成了儒圣独有的金色浩然正气。” “具备了被儒圣联系上的媒介。” “所以,师尊他老人家联系我,并收我为徒,想让我去一趟蛮荒查探一下那蛮神秘境。” 曾仕林看向曾安民说道。 “原来如此……” 曾安民呢喃。 第334章 曾安民:爹,您知道知行合一吗?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蛮神秘境出了问题。 这是曾安民早就得到过的信息。 天道盟中,荒为饕餮图的传人。 他曾经亲口说过,蛮神秘境这四个字。 而且,他也说过,蛮神秘境出了问题,他们蛮族现在不能进入。 那蛮神秘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竟能惊动儒圣? “爹,您如今也不过是二品,蛮神……” 曾安民的面容之上透着一抹担忧。 “谁跟你说为父现在就去了?” 曾仕林斜了一眼曾安民:“师尊传了我晋升一品的修行法门,让我好好修行,特意叮嘱我等到实力再有突破才能去。” “什么法门?” 曾安民的眼睛瞬间亮起。 二品晋升一品的法门。 这放在哪里都是极为重要的信息! “摒弃前人思想,走出自己的路。” 曾仕林的脸上变的惆怅,他目光看向远方: “圣人之道,哪有那么容易。” “摒弃前人思想,走出自己的路……具体是指什么?”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皱起,他看着曾仕林惆怅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曾仕林面容变的认真,他那眉宇间透着一抹坚毅: “为父所觉,应该是就在那“思想”二字上。” “当年王亚圣指出儒道核心当在读书,静坐,渐进积累。” “后慢慢演变为先知后行,我辈当遵从……” “为父若想再进一步,应该从此事之上顿悟。” “……” 听到此言。 曾安民听的眉宇一愣。 随后皱眉轻轻念叨: “先知后行……先知后行……” 他茫然的抬头看着曾仕林:“这不是朱……咳咳,这不是理学吗?” 曾仕林听到这话,面容紧紧皱起: “理学?” 这两个字他是第一次听说。 “对啊,格物穷理……” 曾安民摊手道:“多的您也别我,我就知道这么多。” “格物穷理……” 老爹此时目光凝住。 他反复念叨这四个字。 总感觉这四个字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魔力一般,深深的吸引着他。 “不过我倒是觉得您别琢磨王亚圣的思想了。” 曾安民挑眉看着老爹,嘴角露出一抹坏笑道: “您应该潜心研究自己应该走什么路。” “你小子。”老爹翻了个白眼:“新的道路哪有那么好走?” “那不一定,您只要能做到知行合一,别让外人规范,而是从自身明了,从而自觉去做,我相信还是很快的。”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面上是对老爹的极为相信。 “知行合一?” 这四个字一出。 老爹的身子又轻轻一颤。 随后人便定在了原地。 “知行合一……知行合一……” 他的口中一直在反复呢喃着这四个字。 曾安民再说什么话,他皆是充耳不闻。 “对!!” 老爹的模样有些癫狂,他猛的一拍手,目光死死的盯着窗外,浑身激动: “人的本心天然具备道德法则,无需外求!” “我儒家的仁义礼信……这些不应该是外在规范!而应该是内在自觉!!” 说到这里,老爹的声音又激昂起来: “对对对!!人知道孝顺父母是“知”,实际奉养父母是“行”,二者不可割裂!” “而不是什么所谓的狗屁先知后行,将二者给强行分开!”、 “知行合一……知行合一……” 老爹越说身子就越激动。 他旁若无人,甚至在原地开始手舞足蹈!!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曾安民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 他站在原地认真的盯着父亲。 虽早有准备,老爹如今是二品亚圣修为的大儒。 对这些思想理念的东西肯定是极为敏感。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提了四个字,便能让他想到这么多! 良久之后。 曾仕林猛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声音之中透着激荡道: “知行合一这四个字说的好!!” 他死死的盯着曾安民道: “只要能做到这四个字,人人皆可成圣!!” 说完,他便猛的起身朝着外面而行: “就像现在,为父明知,该去睡觉,却偏偏还想在此处多与你聊会儿。” “这是不对的,为父应该早些休息,养精蓄锐,以待未来能悟出新的思想!” “啪!” 门被关上。 房间之中只剩下曾安民自己一个人。 啊? 曾安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这……就开始知行合一了??”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懵。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知行合一。 他也是只知道这是心学的核心理念,想试着说出来看能不能给老爹造成什么启发。 却不曾想,只是说出来而已,便能达到如此的效果…… ………… 曾安民打开门,看着老爹离开的背影。 口中缓缓呢喃着: “老爹不会真有一天……能龙场悟道吧??” “那这也……太爽了吧??” 曾安民已经开始陷入了的幻想。 ………… “二爷!!” 皇城司。 当曾安民再次来此当值。 基本上看到他的人都要朝其敬个礼。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现在还有一个身份。 齐国公世子! 对于这些恭敬,曾安民也慢慢的习惯了。 一开始他还会一一回应,但后来发现,他根本回应不及。 索性便是淡然点头。 “大爷,那日您是真没瞧见。” “那相柳妖皇乖乖咧,真身一现足足千丈有余!仰头都看不到他的脚!” “文清公在他的面前就跟蚂蚁差不离儿。” “别说您没瞧见,就是瞧见了,心里肯定也得为文清公捏一把汗!” “……” 来到行房门口。 曾安民听到这样一席话。 大爷? 他的眉头轻轻一挑。 白子青回来了? “吱呀~” 随着曾安民推开房门。 果真就看到了白子青此时正坐在案前,捶胸顿足的听着旁边人的讲话。 脸上透着深深的悔恨之意! “杀千刀的秦守诚!!” “若不是他化妖误我!此等重要时刻,我怎么可能看不到!!” “这么热闹啊?” 曾安民笑呵呵的进入行房。 听到他的声音。 整个行房都为之一静。 随后便是爆发出剧烈的声音: “二爷来了!!” “二爷快坐!!” “二爷,这几日不见可想死我了!” “快快快!二爷快给弟兄们讲将国公爷斩相柳的事儿!” 唰的一声。 围在白子青面前的提子瞬间簇拥着曾安民。 第335章 着手突破四品武夫!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角落里的白子青身前冷清凄惨。 曾安民的身边显得热闹无比。 “行了,有什么事儿后面再说。” 曾安民自然感受到了白子青脸上的委屈。 他笑呵呵的将众人打发,来到白子青面前: “这一趟去两江郡,感觉如何?” 白子青抿了抿嘴。 随后脸上露出笑容摆手道: “挺好的,能再一观江南之景,也算放了个假吧。” “得了吧,你这叫捡来的功劳。” 曾安民轻笑一声。 不管怎么说,相柳之死,白子青也算是参与其中了。 虽然是老爹的算计,将其裹挟在里面。 但好在老爹上报功劳时并没有忘了他。 还给了他一个混淆相柳视听的功劳。 也凭借着这个功劳,他这刚一回来,建宏帝便让司忠孝的人撤出了皇城司。 皇城司如今暂时的管理权又交到了他白子青的手中。 纪青在北境一日不回,他白子青便能一日在这皇城司中搅风搅雨。 “那我还要多谢文清公能想起我了?” 白子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曾安民。 “从京城一路到两江郡……” “那该死的守备,只要见我一有醒来的征兆,便是一棒子敲我头上!” 说到这里,白子青甚至有点激动,他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一百三十八棍啊!!” “整整一百三十八棍!” “要不是我脑袋硬点儿,这会儿恐怕都被敲傻了!!” 呃。 看着白子青那激动的模样。 曾安民说真的,他有点想笑。 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笑出声的。 “咳咳,这都是权宜之计,白大哥也不必如此……” 看着白子青又有想要站起来的动作,曾安民赶紧来到他的身边坐下,轻轻安抚着他的背道: “这样吧,回头我让我爹收你当个义子?” …… 白子青沉默了。 齐国公。 文清公。 二品儒修。 这么一想,好像这一百三十多棍,还是有点轻。 他的脸上又重新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真的?” “那还能有假?”曾安民咧嘴笑道: “有我在中做保,肯定没得问题。” “好好好!!” 白子青浑身一个激灵。 他甚至有些颤抖。 曾仕林如今乃是整个大圣朝名声最大的人。 文清公虽是谥号,但文清二字却已经传遍朝野。 不管是高官还是勋贵,不管是百姓还是江湖上的侠士。 提到曾仕林这三个字,没有人说不好的! 如今的曾仕林,说句如日中天都不为过! 别的不说,现在纵是当朝陛下,亦或者是徐天师二人都不敢站出来明着说曾仕林的不是。 要知道,曾仕林除了以身为殉斩妖皇之外,更是被儒圣收为了亲传弟子! 举个例子。 曾仕林现在站到皇宫大门前,骂上一整天的建宏帝,百姓与百官也只会在建宏帝的身上找不对。 绝不会说曾仕林一个字的不好! 这就是口碑! 儒圣的口碑。 文清二字的口碑! “行了,精神点儿,今儿有什么事没?”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的脸色好转,带着笑容看他问道: 平日里在皇城司二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事儿的。 一些大案小案也都能交给别人去办。 他问这一嘴纯属多余。 “能有什么事儿?” 白子青伸了个懒腰道:“今天继续陪我下棋。” “下次我再遇到陛下寻我下棋,定叫他刮目相看!” “得了吧……”曾安民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说话。 却突然听闻外面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大爷!祸事了!!” 这话一出。 曾安民与白子青的面色皆是一变。 这是黄石的声音。 黄石是白子青的手下大将。 “怎么了?!” 随着黄石开门,白子青与曾安民二人坐好,眯着眼睛朝着他的身上看去。 黄石此时的脸上有些慌乱。 他在曾安民的心中一直是一个稳重可靠的形象。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竟让他如此慌乱? 黄石来到白子青的身边,看到曾安民也在时,他并没有丝毫在意。 大爷与二爷的感情,皇城司上下谁不知道。 黄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颤抖: “项提都,死了。” 五个字。 如同惊雷一般,直接响在曾安民与白子青的耳边。 “谁?!谁死了?!” 白子青眼睛瞪的浑圆。 “项提都!” 黄石不敢犹豫,重复了一遍。 “腾!!” 白子青瞬间从椅上坐起,目光死死的盯着黄石: “你确定吗?” 项望先,皇城司四大提都之一。 四品武夫。 项家如今的顶梁柱! 更重要的是,他爹项东来乃是当今天下,为数不多的三品武夫! 曾安民此时还有些发愣。 项望先?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不苟言笑,身材魁梧的男人。 这个人他见过! 还打过几次招呼! 李戬与四皇子造反之时,保护东宫的任务便是他与长公主一同完成! “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曾安民盯着黄石看去。 “喉咙中刀,一击毙命。” 黄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恐惧。 说这八个字时,他的喉咙甚至有些嘶哑。 四品武夫,已属当世前列的战力。 能将其一击毙命的人……该是何等恐怖? “晃荡!!” 门又被人撞开。 “大爷!陛下召见!!” 有提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跪在地上对白子青禀报。 “走!” 白子青自知事态的严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马不停蹄的便朝着屋外而行。 “用不用我跟你一起?” 看着白子青的背影,曾安民问了一嘴。 “不用,马上就是春闱了,你好好准备。” 白子青其实想说好。 但是他嘴中的话也没说错。 曾安民也到了很紧要的关头 春闱,这对于曾安民这个儒修来说,绝对是马上要进行的头等大事。 “行吧。” 曾安民点了点头。 没有拒绝白子青的好意。 等白子青走出了房门之后。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项望先……” “四品武夫,在京城被人毙命……” 算了。 这事儿也不是自己该想的。 就在曾安民将此事压在心底时。 他的识海空间轻轻一动。 “嗡!!!” 曾安民先是一愣,随后面色猛的大喜。 他沉浸入识海空间之中,目光朝着识海空间看去。 神识圆满! 可以着手突破四品武夫了!! 也就是说,马上自己就能有三品战力了! 第336章 来跟我左边一起画个龙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识海空间之中。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透着一抹期待。 两副祖龙图悬浮在那里。 一副是从祖龙图中摄取而来的虚影。 一副是曾安民突破五品达到四品战力之时金手指助他绘制的图箓。 “想要突破四品。” “需要将神识从虚,转化为实。” “以神识为笔墨,将武道图箓临摹至识海空间之中。”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丝丝的呢喃。 “我现在的神识已经足够强了。” 曾安民闭上眼睛感应着自己的脑海之中的神识之力。 从江国临行之际,女帝给了他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是蕴养神识的至宝。 整个江国皇室也就那么一块。 经过这段时间回圣朝,他的神识之力已经被蕴养的极为强悍。 此时,正由虚转实。 “呼~”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变的坚毅,他仰头看着金手指用神识助他绘下的图箓。 “别人若是绘制图箓,需要自己冥想。” “但我不一样,我只需要照猫画虎,对着金手指已经帮我绘制好的图一点一点的描下来就可以。” “但这个过程也是极为凶险的,我需要小心一些。” 曾安民想着,他的意念便开始慢慢的操控起神识之力。 操控神识对他来说是一个极为新颖的感觉。 不像是操控浩然正气,也不像是操控武道真气。 更像是在动用一滩自己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水”。 曾安民想象着。 自己此时正在拿着一只笔,慢慢绘图。 “唰!” 一笔下去,他描绘出一块鳞片。 祖龙的鳞片。 “呼!!”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此时,他已经被汗水浸湿,浑身都透着一股疲倦。 “这么难吗?!” 曾安民心有余悸的喘息着。 他刚刚只是用神识绘制了一块祖龙图上龙神的鳞片。 便已经感觉自己浑身乏力,精神匮乏,有点想昏厥过去。 “必须得休息。” 曾安民知道自己绝不能强行画下去,若不然可能会导致识海空间崩塌…… “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祖龙图,光只是金手指助他绘制的这一张,就让他同时拥有了四种领域之力。 若是他自己能将组龙图用神识绘制完整,那将会是个怎么样的光景? 曾安民感觉自己有些期待。 “双倍快乐?!” “每天画一道鳞片,也要不了多久。” 曾安民粗略的算了一下,最多半年,自己肯定能突破到四品。 战力也能达到三品。 三品的战力啊! 曾安民想想都感觉浑身激动无比。 “呼~” 不能骄傲,这世界上还有很多能人异士。 曾安民的目光变得清澈起来。 别的不说,光是老爹如今是二品亚圣,随手一道浩然正气打过来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要知道老爹现在可不是极端儒修了。 在金莲的帮助下,他莫名其妙的转成了正经的儒修。 也就是说,虽然老爹的浩然正气对妖族没有之前那么克制了。 但相应的,他对普通人,武夫以及别的体系的修士都能有所影响。 曾安民想着,便睁开眼睛,下了床。 出门之后,他看向天天。 一道金色的流光缓缓从皇城的方向朝着国公府而来。 “这就是老爹成为普通儒修之后最直接的改变。” 曾安民有些嫉妒的看着天空那道金光闪闪的身影。 那正是曾仕林的身子。 此时的老爹,悠然的从空中缓缓落入府中。 “他会飞了……” 曾安民的牙关紧紧的咬在一起。 可悲的自己。 他算到了一切,也将自己打造的没有任何短板。 拥有武夫力量的同时,也拥有极端儒修对妖族的克制。 可以说,他在这个世界之上没有任何人能克制他。 但是。 他漏算了一点。 武夫需要达到三品才有凌空飞行的能力。 而极端儒修……如果不遇到邪祟之气,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但别的体系…… 别得不说,单拿玄阵司来举例。 赛初雪如今不过是五品唤灵师,已经能坐火凤飞行了。 “你在此处作甚?” 老爹从纵身飞入府中之后,目光淡淡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刚修了武道,现在出来活动活动。” 曾安民瞥了一眼骚包的老爹。 此时的曾仕林,身上的金光还未散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神圣威严的品相。 “嗯。” 曾仕林缓缓收了自己身上的金色浩然正气,整个人缓缓的飘至曾安民的面前。 随意且潇洒。 给人一种天上谪仙的感觉。 tmd 真骚! 曾安民羡慕的想骂娘。 但想到对面站着的是自己亲爹…… 而且现在自己也打不过他…… 算了算了。 “后日便是春闱。” “本次春闱,你要好好表现。” 曾仕林淡淡的看着曾安民道: “为父已得国公之爵,你莫要丢了我曾家的名分。” 曾安民的嘴角抽了抽。 意思这不很明显吗? 你爹我这么牛逼,你要是不行,那不是很丢人吗? “行了知道了。” 曾安民有些心烦意乱。 老爹现在这么牛逼。 自己只是一个区区的县子…… “既然知道,那便去熟读兵法,一观史策,好好修学。” 曾仕林的神色透着淡然道: “知行合一这四个字还是你教为父的,怎么自己却做不到了?” …… 曾安民气的鼻子都有些歪。 自从老爹开悟了知行合一这四个字之后,做事更加雷厉风行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看着老爹眨眼道: “爹,您看看,要不再摸摸我的脸?” …… 老爹的脸色僵住。 身子也有些发硬。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 当初生死存亡,他近接死去,看着儿子不免说了几句感人肺腑的话。 要是正常来说,他说完话就死,这也能成为一段令人唏嘘的佳话。 偏偏,他又活了。 人在想到自己曾经说的一些中二话的时候,真是会社死的。 此时的老爹也不例外。 好在,有人救了他。 “老爷,秦院长来见您了。” 奴仆的声音恭敬的响起。 曾安民与曾仕林父子二人同时朝着门口看去。 第337章 多此一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你来我这儿做甚?” 老爹看着意气风发的秦院。 眼皮有些直跳。 此时的秦院长看上又帅,又年轻。 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 一身文士装扮。 此时的秦守诚比老爹还骚包。 “我来瞧瞧你啊。” 秦守诚脸上透着一抹得意,他对着老爹挑了挑眉: “有徐天师相助,虽然老夫一身修为没了,但年龄却是恢复到了三十岁……你说说这。” 说着,他一摊手,对着老爹亮出了他那白皙光滑的手腕。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世事无常。” …… 老爹的眼皮在跳动。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死亡凝视看向了曾安民。 说句老实话。 比起修为更进一步,他也想像秦守诚一样,变年轻。 人嘛。 特别是男人。 在拥有了权力,以及金钱之后,最渴望的一件事不是进步,而是变年轻。 因为很多东西,只有年轻才能享受。 曾安民也露出无辜的眼神。 能复活就不错了。 还想变年轻? “今儿若是来炫耀的,便回去吧。” “老夫还有公务。” 老爹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冷。 他的语气也十分生硬。 很明显,他嫉妒了。 “你看你看,刚一见就赶我走,我不走。” 秦守诚跟进自己家一样,直接来到正厅的椅子上坐下。 “婉月来,这边坐。” 秦守诚对着远处招了招手。 曾安民顺着他的手看去,这才看到一袭黄衣的秦婉月。 “秦姊姊。” 曾安民看到秦婉月之后,直接就是一愣。 今天的秦婉月像是特别精心的打扮过一般。 头上的发衩步摇看上去如同画卷一般。 淡黄色的长裙随风摇曳。 让人忍不住想将其搂在怀里狠狠的……咳咳。 此时的秦婉月俏脸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意。 娇羞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 曾安民眨了眨眼。 他看着秦婉月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朝着秦守诚的旁边站过去。 整个过程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婉月也来了?” 老爹在看到秦婉月的身影之后,脸色轻轻一缓,声音也变的柔和起来。 他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对秦守诚的无礼也不在意,抬脚便入了正厅。 来到秦守诚的对面坐下。 “今儿老夫是来给你曾家个便宜。” 秦守诚瞥了一眼曾安民。 随后又朝着曾仕林看了过去。 “什么便宜?” 曾安民有些发愣。 曾仕林却是脸上笑意更浓,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曾安民,声音扬起: “去给你秦伯伯泡茶。” ?? 曾安民无语。 有下人有仆人的。 你使唤我作甚? “你小子还不机灵点儿?” 秦守诚瞥了一眼曾安民,没好气道。 呃。 曾安民只好过去捣鼓着茶具。 不一会儿便泡好了一壶茶水。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来我们家下聘书?” 秦守诚开门直接见山。 “爹!!” 秦婉月的脸上猛的一红,她的小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忍不住顿足一下。 一脸娇羞的抬头看向秦守诚。 不敢看别的地方。 呃。 曾安民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 秦守诚都已经复活了。 那也就是说婉儿也不用给这老登守孝了。 那也就意味着,他们二人直接就能开始商量婚事了。 嘶~ 不好! 曾安边的心中猛的打鼓。 他急忙抬头看着老爹。 不停的给老爹使眼色。 不是我不想结婚,也不是我没玩够。 主要是江国女帝那边我怎么交代? 赛初雪……呃,这个先待定。 长公主……可是预定好的大老婆! 但曾仕林像是没看到曾安民一般,他笑呵呵的看向秦守诚: “权辅,你与婉儿先去院中聊着。” “这事儿我得与你秦伯父好好商量。” …… 曾安民有些急。 能不能先缓缓?? 我还想把长公主跟赛初雪攻略完之后再结婚呢…… 这要是先结婚了。 长公主那边十有八九得泡汤吧?? 秦守诚瞥了一眼正在发呆的曾安民,脸上浮现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瞧你这小子,兴奋的都愣住了。” 呃。 行吧,这老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 作为一个非常合格的海王。 曾安民只在一瞬间便调整好了心态。 他露出笑容,极有礼貌的看向秦婉月道: “秦姊姊,跟我来吧。” “嗯。” 秦婉月的脸上红意未褪,低低的嗯了一声,便跟着曾安民出了正厅。 ………… 曾安民的院子。 屋中。 “秦姊姊。” 曾安民笑吟吟的看着秦婉月。 “曾郎。” 秦婉月的眼睛之中只有曾安民这一个人。 她的目光有些迷醉。 痴痴的看着曾安民。 “你瘦了。” 曾安民用了一个海王式的开场白。 秦婉月猛的一惊,随后抬头,目光有些躲闪道: “没有吧?” 咦? 看到这个反应,曾安民赶紧顺着话往下说。 他板起脸道: “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 “你这样,可叫我怎么放心?” 秦婉月有些无地自容,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这些日子不管奴做什么,脑子里总会浮现出那日曾郎让徐天师复活我父亲的场景。” “一想到这里,我心中就难受,知道曾郎在做那个选择时内心有多煎熬。” “越想,心中就越想见你。” …… 原来如此。 这就是撩妹的最高境界! 让妹自己攻略自己! “秦姊姊……” 但同时,曾安民的心中也有些柔软。 他知道,秦婉月这段时间一定是处于煎熬之中。 他将秦婉月搂在怀里,下巴轻轻的蹭着秦婉月的头发: “结局总是好的不是吗?” “儒圣他老人家肯为我父重塑金身,又肯收我父亲为弟子……” “那不一样。”秦婉月在曾安边的肩头蹭了蹭: “那个时候的曾郎也不知道后面儒圣会显灵。” …… 曾安民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蹭自己…… “哎呀?什么东西,好咯的慌呀!” 秦婉月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 她疑惑的抬头看向曾安民:“曾郎还随身携带兵刃护身?” 曾安民老脸一红。 他尴尬的笑了笑: “算是吧。” “秦小姐,老爷有请。” “好。” 秦婉月听到外面仆的话,赶紧从曾安民的怀中挣脱而出,对着曾安民尴尬的笑了笑之后,便开门朝外而行…… 看着秦婉月的背影。 曾安民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低头看向某处,翻了个白眼,他嘟嘟囔囔道: “还没成婚呢,想什么好事儿?” “多此一举……” 第338章 死人八字?!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云影掠长空,桃花迎春风。 曾安民坐在院子里,目光朝着屋中观看。 此时秦守诚与秦婉月二人在老爹笑呵呵的带领下,从正厅之中出来。 “既然如此,那你们老曾家就快快准备纳采聘礼吧。” “好的,我送你们出去。” ………… 曾安民远远的跟在身后。 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订下了婚约。 但没完全订下。 眼下妖皇相柳已死,圣朝与江国两国之间正在商议反攻万妖山的事宜。 而且这个事情会很快就有动作。 当然这是朝廷内部的消息,曾安民不在朝中当官,自然没有老爹与秦守诚二人的消息灵敏。 首先第一件事儿,秦守诚潜伏妖族,万里奔波,诱相柳来京,方能将其斩杀。 他是这件事中的第二功。 也正是有这份大功,老爹将秦守诚推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 是的,没错。 走了个娄英启,又回来了个秦守诚。 如今老爹在京中如日中天。 有齐国公这一名号,再加上儒圣第八徒的加持。 他在整个士林,已经是独占鳌头一般的存在。 偌大一个朝堂,首辅李祯辛辛苦苦经营了数十载,不如老爹一朝乘风而起。 而且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整个朝廷会成为老爹一枝独秀的舞台。 因为接下来便是征妖! 万妖山脉,多少世代功勋之士所渴望的地方。 饮马妖都这四个字,是历史上无数英雄好汉梦寐以求的功绩! 而征妖,最核心的人物,便是曾仕林。 也只能是曾仕林! 他将会是江,圣二国直插万妖山皇都的一把尖刀! 而曾安民研究出来的鸳鸯阵,便是盛装这把尖刀的刀鞘! 但这件事,却成为了曾安民迎娶秦婉月的阻拦。 “先与二人定下婚期,待老夫征妖归来,便是他二人大婚之日。” 这是曾仕林的原话。 秦守诚自然也懂征妖这二字的含金量。 故也没有多说什么,所以曾安民与秦婉月的婚事这便就定下了。 速度快的曾安民有些应接不暇。 上午人家刚来。 下午老爹就差媒人去秦府纳采。 媒人拎着大雁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将这一环节搞定了。 并且还把秦婉月的八字问了过来。 晚上,老爹便请玄阵司的弟子前来家中看八字。 还是熟人! “许明心!” 曾安民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这人是老爹请来帮他跟秦婉月看八字的。 他原以为老爹随便请个外门弟子就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一位亲传弟子! 没错,就是那位在自己行房之中造娃娃的那位! “咦?” 许明心看到曾安民之后,脸上先是一怔,随后目光之中透着疑惑: “仆人说请我来国公府看八字说有人要订亲。” “不会是你吧?!” 许明心也懵了,他说完之后面色一变,随后赶紧左右看了看凑近曾安民压低声音道: “不会真是你吧?!” 曾安民干笑一声:“确实是我。” “等等!” 许明心拿了手中的八字,随后愕然看着曾安民道: “那赛师妹怎么办?!” 说完之后,他感觉自己声音有点大,对曾安民有些不敬,就赶紧拉着曾安民来到角落里,压着声音警告道: “你这些日子没去玄阵司,赛师妹嘴上可天天念叨你。” “别人看不出来她的心意,我们这些做师兄的能看不出来?” “赛师妹可是我玄阵司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你打算让她做小?” 这个世界没人会觉得男人多娶几个老婆是什么坏事。 但是妻与妾的地位却是泾渭分明。 君不见林姨娘纵是来曾家已经许多年,每日都勤勤恳恳,尽心尽力为曾家做事。 却依旧没被老爹扶上正妻之位。 足以能看出此间森严。 “你先别急。” 曾安民也压低声音,他看着许明心道: “这件事,你先不必声张。” “我与秦姊姊的婚事肯定是要延后的,估计要过很长时间才会正式成亲。” “不是我不帮你。” 许明心叹了口气,他盯着曾安民认真道: “齐国公府。” “连我这个不在官场的人都知道,如今朝堂江湖上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 “别说是订亲这种大事,就是今日府中哪个仆人摔了几下,说不得隔天就被有心人问了出去。” “瞒不住的。” “你先看八字,别的先别管。” 曾安民感觉压力山大。 接下来在面对长公主还有赛初雪的时候,到底该说什么呢?? 不能真让赛初雪做小吧?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以赛初雪的性格,自己只要好好跟她说,再哄几句甜的,她迷迷糊糊肯定也就信了,好哄的很。 让她愿意当个妾,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长公主那边怎么说? 以她的性子,自己就是说破天去,肯定不信。 而且就算是她真能被自己说动,真能让她做小? “除非我能直接突破一品,成为儒圣那样的存在。”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什么一品?” 许明心皱眉看着曾安民的喃喃自语。 “没事儿。” 曾安民瞥了一眼许明心,无奈的摆了摆手。 海王为何如此难当? 要不我就不当海王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曾安民瞥了一眼许明心: “八字看的怎么样了?” 许明心眉头轻轻皱起。 “八字是合,但却不是今朝成婚。” “什么意思?” 曾安民愣了一下。 “你的八字有点问题。” 许明心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手指不停的算着。 “我八字能有什么问题?” 曾安民也茫然了,他盯着许明心:“你专业点儿成不?” 许明心不语,一味的掐指算着。 “喂……你别杵在……” 曾安民等了良久,有些不耐烦。 “噗~” 曾安民话都没说完。 许明心就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你干嘛!” 还好曾安民反应并不算慢,直接躲开。 许明心深深的看着曾安民,脸色有些苍白: “不对!你的八字不对!” “无运而死!” “你这八字分明是个死人的八字!” 第339章 曾安民的算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死人的八字?”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凛。 丹凤眼眯起,一股压迫感从他的身上席卷而起。 “许明心,你可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许明心: “我现在活得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他的眸中透着一抹淡淡的……杀意。 他的心中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会不会是自己穿越而来,代替了原主…… 毕竟若是自己不穿越的话,原主说不定就真死了。 他别的忌讳没有。 单独就这一点……搞的他现在极想杀人。 这个秘密,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许明心低着头,只是深深的皱眉默默的算着。 哪怕是嘴角染上鲜血,他还是在依旧不停的搓动着。 他并没有察觉到曾安民身上传来的杀意。 “咦?” 许明心突然又咦了一声。 他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随后那双小手又飞快的转动着。 随后,他懵然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又好了。” “什么又好了?” 曾安民沉着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你的八字。” “不对啊,刚刚我明明看出来是个死人八字。” “现在又变成了吉运如日,近有大喜。” 许明心一脸懵然。 他眨了眨眼,一脸狐疑道:“我是不可能出错的。” “八字怎么就突然改相了?” 曾安民细细的盯着他。 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这孙子会不会是刚刚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杀意。 怕自己杀人灭口,然后临时改口? 许明心一脸仍旧是一脸懵然的看着他。 看了半天。 曾安民感觉不像。 毕竟他是玄阵司亲传弟子,今日来到国公府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自己也不可能真将他给杀了。 “刚刚应该是你算错了吧?” 曾安民试探了一句。 “绝不可能!” 许明心梗起脖子,认真的看着曾安民,脸上一副绝然之色: “我许明心醉心运道算术十几载,怎么可能会看错?” “刚刚你的八字由我六爻卜算来看,就是死人八字。” “而且还是我运功破命而算出来的结果。”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第二遍再算时,便成了活人之卦,而且还是大运吉兆……” 说到这里,许明心眯起眼睛,伸出手又算了一次。 然后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又怎么了?” 曾安民有些不耐的看着他。 “还是吉人之兆……难道刚刚那死人之相真是我算错了??” 许明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懵逼。 他开始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行了,你个半吊子。” 曾安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接着,他便是眼前一亮。 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将许明心直接一把拉入自己怀里,与其勾肩搭背。 “有个事儿,跟你商量一下?” 曾安民挑起眉头。 “什么事儿?” 许明心茫然抬头看着曾安民。 ………… “八字不合?” 曾仕林皱眉看向许明心。 身上的气势不自觉的缓缓攀登。 压的许明心喘不过来气。 二品儒修的气势。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称得上是顶端。 别说是他许明心。 是就司忠孝过来,也得挨两个大比兜才能走。 “国公爷快收了威压。” 许明心的脸上涨红,他极为勉强的支撑着地面。 若是气势再强一些,他可能直接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 “婉儿与权辅的八字,是何原因?” 曾仕林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许明心。 在曾安民面前,曾仕林可以很随和,也能时不时的被呛的说不出话来。 但是在外人面前,他就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国公爷! 根本不是什么歪瓜裂枣能碰瓷的。 言语之间,曾仕林悄无声息的收了气势。 随后轻轻一招。 金光闪过。 一个凳子飘向了许明心的屁股底下。 “坐。” 曾仕林漫不经心的抬起眸子,向着许明心看去。 “是曾世子的原因。” 许明心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到曾仕林那略显慈祥的目光他才敢开口: “曾世子身上沾了国之皇运。” “最近有些命犯太岁。” “不宜订亲。” “沾了皇运?” 曾仕林的目光之中猛的透出一抹凌厉之色: “许阵师,有些话,可不能乱讲。” 说着,他身上的气势瞬间朝着许明心压了过去。 “噗嗵!” 许明心实在顶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他艰难无比的开口道: “国公爷……千真万确,我习观气之术十几载,绝不可能出错。” 曾仕林冷冷的看着他。 想听他一个解释: “气从何来?” 淡淡的四个字中,透着一抹浓郁的杀意。 “若是解释不出,莫说是你徐天师的徒弟,就算是徐天师亲自过来,老夫也觉不饶你。” 许明心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出。 他在曾仕林威压之下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看到他手指的方向。 曾仕林的面容之上透出一抹惊愕。 南方?? 他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 随后缓缓收起了身上的气势。 许明心这才敢开口,他咽了一口唾沫,极为惊恐的看了一眼曾仕林道: “气从南来。” “而且此气定是曾世子与江国的某个皇室子弟接触很深,才可能有此特征。” “接触很深?” 曾仕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许明心: “多深,才叫深?” 许明心闭上了嘴巴,他咿呀的张着嘴,但实在是不敢乱说。 “行了,你回去吧。” 曾仕林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头,随后瞥了许明心一眼: “那多久之后才可继续订亲?” “最早也要一年吧。” 许明心小心翼翼的回答。 “一年……” 曾仕林的目光之中变的深幽。 他朝着门口看去。 缓缓闭上眸子。 接着他的脑海之中便出现了一个画面。 曾安民站在院中,看似目光朝着别的方向瞅着。 实则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此时屋中的谈话。 “臭小子,亏你想得出来!” 曾仕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暗暗瞪了一眼曾安民。 一年之后他们父子二人估计正在万妖山跟妖族打的火热。 万妖山的战场,玄阵司的赛初雪要去吧? 长公主肯定也要去吧? 这小子真是把什么都算的明明白白了。 “既然许阵师如此说,那还请劳烦你走一趟,将此事与秦府表明。” 曾仕林认真的盯着许明心。 许明心松了口气,他疯狂点头: “好的好的!!” 第340章 长公主的心思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皇宫。 长公主的殿中。 “明日的春闱,你准备的如何?” 长公主淡然的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一旁的水中沾染了片刻,又拿出毛巾,轻轻的擦拭着。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殿下召我来,就是为了问我春闱的事情?” 曾安民的话很直接。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此时已经过了二更天。 天上的星星在眨眼。 长公主慢慢抬头,看向曾安民,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可以?” 很平淡。 但曾安民就是听出了一种带刺的味道。 “呃,只要您开心,我怎么着都成。” 曾安民挠了挠头,回了一个笑容。 长公主行至椅前,缓缓坐下,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向一旁的椅子: “坐。” 待曾安民坐下之后。 长公主幽幽的声音响起: “你可知道那日相柳妖皇出现,他临死前唤出的那张图箓?” 曾安民的目光轻轻一凝。 随后立马恢复自然。 他茫然的看向长公主:“知道啊,怎么了?” 长公主轻轻吸了一口气,绝美的脸上透着一抹冷艳: “我怀疑,那张图便是失传已久的天道图之一的羲皇图。” …… 曾安民抿了抿嘴。 说对了。 但没完全对。 确实是天道图。 但很遗憾,不是羲皇图。 “您的意思是……” 曾安民探了探脖子,离的长公主更近了些,声音也压的很低。 长公主认真的盯着曾安民: “告诉令尊,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只要他愿意将此图传与我,我都能接受。” 做我老婆也行? 曾安民心中想着,面上却是透着遗憾的笑容,他摇了摇头道: “此事怕是不成了。” 长公主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那图箓在相柳妖皇死后,我父引爆了浩然正气,将其给炸成了齑粉。” 曾安民摊了摊手道: “从此也能证明,那图箓,不过是普通的武道图。” “真的?” 长公主自然不信曾安民的话。 “天道图流传无数岁月都没有遭到损毁,更遑论是区区浩然正气的引爆?” 曾安民的面容变的认真,他盯着长公主道: “所以,能被引爆的,定然不是天道图。” “这么说,羲皇图……还是没有丝毫线索。” 长公主的面色有些阴沉: “你可曾搜寻到关于羲皇图的线索?” “没有。” 曾安民依旧是摇头:“自当年的寅武灭妖一战之后,羲皇图便不知所踪,从那之后,这世上再无任何关于羲皇图的线索。” 这也是曾安民极为头大的地方。 羲皇图一日寻不到,他便一日有暴露的风险。 但他又没任何羲皇图的线索。 一丝都没有。 哪怕是他在皇城司暗牍库中,将当年忠远伯府有关的记录全都翻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嗯。” 长公主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水,放在口间呷了一口。 随后有意无意的看着曾安民道: “听闻齐国公府欲与秦府喜结联理?” 声音有些别扭。 听上去是随意问的。 但曾安民还是听出了一点故意的味道。 “呃,您是说这个事儿啊。”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也无旁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 “殿下为何如此关注属下的私事儿?” “莫不是……” 他话音未落,便见长公主面色浮现出一抹愠意: “曾安民!” “休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本宫!” “嗯?” 曾安民茫然的眨了眨眼: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殿下关心下属。” “怎么就成了轻薄殿下了?” “难不成……殿下心中真有此意?” 说到这里,上下打量着长公主,静等着她的回答。 长公主此时却淡淡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容殿下听我细说。” “我如今乃是国公之子,更是儒圣的徒孙。” “再给我曾家五年时间,我曾家必能成为圣朝鼎盛之家。” “公主若是有意,我也愿向家父禀明,公主府与齐国公府强强联合,未来可期。”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 他认真的盯着长公主道: “而且我与家父必然会尽全力助殿下得到羲皇图。” “届时殿下也未尝不可再进一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啪哒!” 长公主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她极富深意的盯着曾安民看了一会儿。 随后轻轻挥手: “来人,送客!” “是。” 门外走出一个宫女,轻轻的来到曾安民的面前。 “曾世子请吧。” ………… 曾安民回到府中。 他的目光有些玩味。 “没有拒绝。” 他说的那番话,看似是在玩笑。 其实不乏试探之意。 很明显,他感觉到在那一瞬间,长公主心动了。 “公主殿下……” “你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羲皇图。”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武道之路?” “还是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曾安边的目光锐利无比。 他立于院墙之上,目光直直的看向皇宫的方向。 而且他口中所说的“更进一步。” 也极为模棱两可。 可以说是武道之上再进一步。 当然,也可以说是地位上再进一步。 她本就是大圣朝长公主,地位崇高无比。 地位上更进一步的话…… 曾安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目光看向南方。 “江国的皇帝能是女流。” “大圣朝的皇帝也未尝不可……” 他之所以觉得长公主有此野心。 便是因为江国女帝。 若是历史之上没有女帝这个说法。 可能长公主心中也不会产生这个想法。 但偏偏……邻国就是。 你要说长公主没有心思,曾安民不信。 四品武夫啊…… 曾安民笑呵呵的眯着眼睛。 若是长公主得了羲皇图,成了三品武夫。 那她想杀建宏帝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吧? “而且,这么久都没有成亲。” 曾安民的目光深幽无比: “应该是在等。” “等一个能扶持她上位的夫家?” 第一次。 曾安民感觉,自己似乎误打误撞,走进了长公主的内心深处? “啧。” “那么好。” “下一步,就是走进你的深处了。” 曾安民伸了个懒腰,面容间闪过一抹极为诡异的表情。 第341章 啊?主考官是我爹??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春闱终来。 桃花香味已经扑鼻。 此次春闱极为热闹。 不仅是京城里的人来了。 外地的儒修也来的不少。 当然,也有来看热闹的江湖人士。 所以在春闱临近这几天,京城中的客栈早就已经爆满。 甚至就连一些京城的百姓家中,都临时住了不少外地来的考生。 浩浩荡荡,遮天蔽日。 曾安民一早就带着大春出发了。 二人一主一仆,朝着前方而行。 值得一提的是,曾府自从改成了齐国公府之后。 大春,成亲了。 他老婆也很棒。 是院里的一个丫鬟。 二人极为般配。 但严格来说,还是那个丫鬟高攀了。 毕竟齐大春跟齐伯是府里正儿八经的管事。 偌大一个府邸,只要曾安民与老爹不在,府里诸多事务都是他们父子二人能做决定的。 “怎么说大春,这回知道跟女人睡觉是啥滋味了吧?” 曾安民莫名想起自己第一次科举时,大春说的那几句话。 现在想想,着实令人笑掉大牙。 大春憨憨一笑,他嘿嘿笑着: “俺爹教俺了。” “找到有水的眼儿就进去。”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关键这铁憨憨的声音很不小。 引得周围学子频频侧目。 甚至不少人都下意识的避开这主仆二人。 “粗鄙!”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大春。 说着,便朝前而行。 “嘿嘿。” 大春挠了挠头,也不在意那么多,继续跟着曾安民朝前而行。 ………… “幻阵科举。” 曾安民轻轻呢喃了一下。 他带着大春来到了考场前。 这次的考场比起之前要热闹的多。 不仅有京城的学子。 还有外地来的。 目测,光是来参加幻阵科举的,就不下一千人。 更别提传统科举了,人多的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通了姓名,曾安民带着大春进入了考场之中。 这次春闱比起上次秋闱,场地就低调了许多。 “少爷加油!” 大春想起了老婆出门前交代自己的话,他努力装出一副极为热烈的模样,挥舞着拳头: “少爷科举,就跟俺睡俺媳妇一样!” “流畅丝滑!” …… 曾安民快步离开。 他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 进入考场以后。 曾安民的目光四处扫了扫。 然后,他的身子就僵住了。 考场最前方的高台之上。 一道散发着金光的身影正悠然而立。 “爹???” 曾安民一眨不眨的看着主考官的身影。 不是,这春闱的主考官是我爹?? 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曾仕林笑呵呵的与周围的同僚打了招呼。 随后便感应到一抹奇怪的目光。 他眉头轻轻一挑。 朝着人群中看去。 就看到了自己好大儿那张惊愕无比的脸。 “呵呵。” 曾仕林的嘴角轻轻勾起。 他旁边的副官见状也跟着他的目光朝那边看去。 “曾少府来了。” 副官满脸堆笑,声音极为恭敬道: “上次秋闱,曾少府那一句百姓苦仍历历在目,只是不知这次春闱,将会如何一鸣惊人。” “莫要夸他。” 老爹淡淡的笑着摇头,随后不在意的摆手道: “能过了春闱就行,本公也不强求。” “儿孙自有儿孙福。” “本公也是死过一次才悟得这个道理。” …… 得。 也不知道老爹跟谁学的,这么喜欢吹牛逼。 曾安民四品武夫的战力,自然也能在人群中听到老爹跟同僚吹牛打屁的声音。 他翻了个白眼,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的座位极为显眼。 上面就写着他的名字。 “国公府曾安民。” 六个字。 这六个字直接把身旁所有的考生都给震懵了。 他坐在座位上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极为热切的看着他。 那是一种要与他套近乎,又怕被拒绝的表情。 曾安民也懒得搭理他们。 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权辅哥哥。”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曾安民一愣。 随后抬头朝着身边看去。 柳弦! “凤年?!” 曾安民下意识的开口。 “权辅哥哥,您还认得我呢!” 柳弦一听这话,激动得都要落泪了。 他猛的上前看着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委屈巴巴的情绪: “自打你从南边回来之后,就没来过国子监,我以为你都把我给忘了……” “害,怎么可能。” 曾安民扶了扶他的肩膀,笑呵呵的拍着道: “你我二人的交情,纵是百年不见,再一见面也是亲如兄弟。” 此话一出。 柳凤年直接哭出声来。 他头上的海棠花都被他摇散了架。 “哎哟权辅哥哥艾!您可想死弟弟了!” 柳凤年嚎啕大哭。 周围的人也都懵了。 所有人都超着柳凤年投去了尊重的模样。 宰相门前七品官。 更何况是曾安民亲口认定的好友? “休要扰乱考场纪律!”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呃。 又是一个熟人。 曾安民抬头,看到了一脸冷色的赛初雪。 此时的赛初雪只是淡漠了扫了一眼曾安民,随后便冷冷的朝着柳弦看了过去: “柳凤年,记你一次。” “若有下此,直接驱逐出考场。” 柳凤年瞬间蔫了。 他一缩脖子,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脸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赛姑……” 曾安民还想说什么。 却见赛初雪已经骑着火凤朝外而行。 这期间就像是没看见曾安民一般。 得。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岂能不明白? 秦府与国公府的事儿还是传出去了。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轻轻叹了口气。 “造孽啊。” …… “肃静!” 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声音一出。 曾安民惊愕抬头。 徐天师?? 这次春闱,玄阵司竟是直接将徐天师给弄来了??! “本次春闱,所有学子一同进入阵中。” 一句话。 直接给现场干烂了。 “啊??!” “什么叫一同进入阵中??” “我没听懂。” “王兄你听懂了吗??” “我也没啊!” “…………” “肃静!” 徐天师轻轻露出了一丝气息。 整个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盯着他的脸。 “春闱人数众多,若要一一进行,太过冗长。” “此次春闱,更换大阵,所有考生一同进入。” “考题,由齐国公亲定。” ………… 第342章 爹,你不会想造反吧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此时也有些发懵。 “千人共赴一场幻阵?” 这样的经历,他是头一次听说。 他扫视了一周。 所有儒修弟子皆是一脸懵。 他们虽是从地方而来的学子,但也是各个地方的佼佼者,并不比京城的一些天才差。 可自打参与科举以来,全都是独自一人参与幻阵,哪有这般过? 然而,却容不得他们多想。 高台之上的曾仕林此时已经面无表情的站起身。 他淡淡的看着这些学子,身上金光闪烁,声音如钟飘进每一个学子的耳朵: “今日所来之人,皆是我儒道英豪。” “本公特为尔等挑选了最为合适的考题。” 说完,他缓缓挥手,远方天际之处,一道凤鸣响起伴随着龙吟震慑人心。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 就连曾安民都有些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老爹要作甚。 “本次考题,名曰:圣临妖山。” “与之前一般,进入幻阵后,你们关于考试的记忆会被屏蔽。” “一切只看尔等各自的选择。” ………… “吟!!” 金色的凤凰与金龙缓缓腾空。 散发着点点星光。 一千多位考生只觉浑身不受控制的飞起。 “不要挣扎,本公送尔等入场。” 所有人耳前最后一句话便是这句。 随后所有人都是眼前一黑。 场中,巨大的卷轴缓缓展开。 此次幻阵科举,正式开始。 …… 曾安民睁开眼睛。 曾仕林依旧在台上淡然的看着台下众人。 徐天师也飞在曾仕林的侧边。 赛初雪,副考官…… 一如方才,没有丝毫变化。 这是什么情况? 曾安民的皱眉思考。 不是说送我们入阵吗? 怎么没有任何变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考试。”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柳弦的。 “是啊,等了如此半晌也不见幻阵开启。” 听到他的抱怨,旁人也附和了一句。 听到这里。 曾安民心中恍然。 他们确实是被屏蔽记忆了。 看来,这里就是考场。 一如当初他在东宫第一次进入幻阵一般,并没有换场地。 “肃静。” 曾仕林缓缓站起身,目光盯着场下考生,声音响彻全场: “相柳前些日子死了,死在本公手中,你们应该已经听过。” 他声音响起之后,所有人都朝着他看去。 本来议论的声音也慢慢平静下来。 斩了妖皇的曾仕林如今在整个人族已经具备了很强的名声。 “相柳之死的消息如今已经传入万妖山脉。” “如今不少妖王同仇敌忾,结合一处出兵攻我圣朝边境。” “边境如今民不聊生,血流千里。” 曾仕林目光淡然,声音却是愈发冰冷: “鸳鸯阵如今已经十分成熟,其可使我大圣朝的兵士在山中与妖族作战不落下风。” “但每一个鸳鸯阵,都需要一名儒修。” “如今,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你们就是最好的人选!” “而且相柳既死,那如今万妖山中便是群龙无首之际。” “也正是我人族千百年来最好的反击之时。” “本公已禀明陛下,月余之前也我圣朝也与江国联合,定下三月之内南征妖山之策。” 曾仕林浑身爆发着金芒,威压阵阵: “尔等可有人愿随本公入伍,三月之后直奔万妖山?” “此为万古难逢之机!” “青史留名,就在今朝!” “故,本公特向圣上禀明,召尔等入伍。” “愿意的等会随本公离开此处。” “不愿意的,也可留在此处继续春闱。” 一通演讲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曾安民此时也明白过来。 哦,这次是大规模战争的副本。 他听老爹讲过,现实之中,已经在准备反攻万妖山了。 而且如今人族有了鸳鸯阵,也具备了在山中与妖族作战的能力。 但这里有一个难点。 每个鸳鸯阵中,都需要配备一名儒修。 这些儒修哪里去寻? 最好的人选自然是通过层层科举最终来到春闱的这些儒修! 而这次春闱,既是春闱,也是练兵。 在幻阵中经历过一场与妖族的战斗,那也就代表有了经验。 接下来现实中直扑万妖山后,可以预见,有所准备的圣朝军队将会是何等的所向披靡! 而这些从战场之上归来的儒修,也皆会因如此庞大的军功,获得不小的好处。 当然…… 曾安民的心中也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本次征妖,绝对是老爹领头。 若是这些儒修经过此次战争都被老爹掌握在手中,那以后莫说是在朝堂之上,就是军队…… 嘶~ 爹,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想法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曾安民还是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正在演讲的曾仕林。 “尔等谁来?!” 见全场安静,台上曾仕林又是一声爆喝。 曾安民心中明了。 他默默的盘算。 既然现在是正在进行幻阵的话,那么现在这个选择,绝对至关重要! “此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曾安民下意识的举臂大喝:“我不为名垂青史,只为留给后世万载太平!!” 随着他的大喝。 现场先是一静。 随后一群儒修立刻也反应过来,全都涨红着脸举起手臂: “誓死追随齐国公!斩妖灭妖!我辈儒修义不容辞!!” 随着这些声音响起。 曾仕林缓缓起身,他目光极为郑重的悬浮在空中。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对着他们缓缓弯腰行礼: “本公在此为后世百姓,谢过诸位。” “愿意来的,站至左边,随本公离场。” 这一礼行下。 有人直接红了眼眶。 娘的!当朝亚圣都给他们行礼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誓死追随文清公!!” 一大半人全都想也不想的踏入左边的行列。 当然,也有不少人在右边踌躇着。 “那个权辅哥哥,我……我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我还得给父亲养老送终,战场……真不适合我。” 柳弦在人群之中顶着曾安民的死亡凝视,尴尬一笑。 “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 曾安民冷哼一声,直接抓着他的衣领,朝着左边站去。 当朝亚圣的一礼,你真以为是那么好承受的? “好!既然如此,诸位,我们就此别过。” 悬浮在空中的曾仕林只待阵形站好,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随后便带着左边那群约摸七百人的队伍,走出了考场。 第343章 本人专杀妖王,战绩可查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幻阵之外。 “唰!”的一声。 三百多人的身上同时亮起光芒。 随后他们便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你们被淘汰了。” 徐天师淡淡的盯着他们,只说了一句话: “家国大事面前惜身小利,回去好好锻炼意志,来年再考吧。” 说完,他便随手一挥。 三百多人直接随风而起,朝着场外飞去。 一直到他们离场,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徐天师淡淡的看向场中的官吏: “尔等也都退下吧。” “是。” …… 随着官吏们的离场。 整个现场就只剩下了徐天师,赛初雪,以及曾仕林三人。 巨大的卷轴依旧在缓缓运转。 画面之上显示着正在科举的七百人的画面。 “本次科考全程皆为绝密,切记不可向外人透露半分。” 徐天师面上露出笑容,朝着赛初雪看去。 此时的赛初雪却是怔怔的盯着卷轴之上,那道身影。 那是曾安民的身影。 没有了刚刚的冷态。 有的只是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巴。 “痴儿。” 徐天师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抬头朝着巨大的卷轴看去。 “消耗如此巨多的神魄之力,只为推演一次战争。” “值吗?” 徐天师的声音传入曾仕林的耳朵。 曾仕林此时怔怔的盯着画面。 他的口中轻轻呢喃着: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也不知是在回答徐天师,还是在回味科考中曾安民提的那句话。 ………… “嘭!!” 柳弦已经忘了自己这是第几次摔倒在地上。 “起来!!这里是军中!!继续!!跑!!” 伍前锋那满脸胡茬的形象,在他的眼里如同恶魔一般。 七百儒修,哪经历过这个? 但有一道身影,是他们支撑下去的动力。 “国公爷的独子都在陪着尔等一同训练受苦,你们有脸支撑不住?!” “啪!” 钢鞭的声音被甩的让人耳朵嗡鸣。 伍前锋的黑脸死死的盯着他们。 他们皆是看向跟在一群粗汉的队伍中埋头苦练的曾安民。 此时曾安民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却还是依旧咬着牙坚持着。 敬佩的目光从他们的眼中浮现而出。 可惜。 不是说他们想坚持就能坚持下去的。 有些人就是天生体弱。 有几个七品儒修更是没练多久日子便开始上吐下泻…… 还有一些更是直接干脆的在练军之中躺在地上,翻着白眼。 几日下来,掉队了得有二百来人。 “坚持住。” 柳弦也想掉队。 曾安民却是死抓着他,胆敢有掉队的动作,直接一脚上去。 而且还招呼了伍前锋给他特殊关照。 ………… “嗡~” 那些没有坚持下来的儒修茫然的睁眼。 徐天师的目光依旧是淡然,他低声叹道: “尔等皆有报国之心,却无报国之力,可惜。” “春闱算是过了,排名垫底,给尔等丁下之评。” “去吧。” 大手一挥,那些睁开眼的儒修也都被他挥离了考场。 ………… 幻阵中。 三月之期极速而过。 还剩下的四百七十三人之中,所有人都挺过了艰难的体训练。 并且开始了与鸳鸯阵内军士的磨合。 等大军集合之时,这些儒修的面容已经与寻常军士无异。 晒的黑黢黢的脸,以及逐渐壮实的身躯。 比起刚开始入伍,他们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坚毅。 特别是柳弦。 他终于是将自己头上那朵鲜艳的海棠花给扔了。 目光也变的凝实不少。 很明显,他们所有人的身上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出军!!” 四百七十三人,被分配在了不同的军伍之中担任着要职。 每一百名士兵配备一名儒修。 四万多人的鸳鸯大军,如同潮水一般,赶赴边疆。 长公主。 伍前锋。 玄阵司亲传弟子。 本次领军大帅,齐国公曾仕林。 鸳鸯大军,一共五万人,由曾仕林统领。 副帅,卫国公田继,率领五万郡兵。 合兵十万,浩浩荡荡。 经过二月时间的赶路。 南境的万妖山脉,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从青海湾,步步为营,一点点蚕食万妖山脉。” 曾仕林选择稳扎稳打,亲自率领军入战场。 …… 曾安民此时恍如隔世。 幻阵之中时间的流速,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不对。 但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有异样。 外界仅一会儿的功夫。 幻阵中半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赶赴边境之后。 映入眼帘的,就是横尸遍野。 血迹都已经干枯。 天上的乌鸦盘旋在空中。 食腐肉的秃鹫也死死盯住这群浩浩荡荡的队伍。 再往南。 是一批更浩荡的队伍。 光是粗略就去,就不下十万人。 领头之人,乃是江国的领军大将,曹国公。 看到曹国公的那一刻。 曾安民的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这幻阵着实有些不专业。 曹国公都已经死了,还在幻阵中出现呢? 不过其实还好,这并不重要。 眼下他需要注意的是…… 他缓缓抬头。 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青海湾,是他攻下的疆土,如今模样十分惨烈。 残垣断壁,凄凉萧瑟。 顺着青海湾的方向,再往北而观。 那里,妖气冲天! “走!!” 进入到战场之中。 曾安民跟着的大将,依然是长公主。 长公主率一万鸳鸯军。 领着他便朝战场之中而去。 十万大军一共兵分七路。 以青海湾为中心,朝着七个不同的方向而去。 而曾安民所在的这一万大军的目标,正是离青海湾不远的伏牛山。 “听说那大力牛王麾下妖兵足有三万。” “权辅哥哥,若是见机不对,你就赶紧跑,弟弟就是身死也一定为你断后!” 柳弦认真的盯着曾安民。 “滚蛋。” 曾安民没空跟他掰扯。 他深深的盯着前方的伏牛山。 心中有些沉重。 本次幻阵说真也真,说假也假。 假的是前面的选择,以及时间的流逝速度。 但当他跟着大军进入到战场之后,却感觉周围的一切都真实无比。 甚至在进入到万妖山脉以后,他体内的浩然正气都开始躁动不安。 “嗡!!!” 就在一万大军刚停留在伏牛山脚下之时。 一道震天的声音猛的响起。 遮天蔽日!! 顶天立地的雄壮身影自天而降。 那是一头身高足有百丈的巨牛!! 牛首人身,手中一柄开天巨斧! “大……大力……牛……王……” 看见这道身影,柳弦直接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他为何会独自过来……” “他是几品?” 曾安民沉声问道。 “大力牛王……好像是四品妖王……” 柳弦咽了一口唾沫道:“长公主也是极具天赋的四品武夫,应该能与其一战。” “多少??” “四品妖王??” 曾安民一愣。 随后不怀好意的抬头,目光深幽的朝着那参天巨影看去。 不是。 区区四品,竟然敢真的独自前来阻拦大军?? 你怕是不知道特攻战士这四个字吧?? 他突然想起了。 自己好像,是四品极端儒修,还有过斩杀三品大妖王的经历。 曾安民目光深邃的盯着那巨大身影: “本人专杀妖王,战绩可查。” 唉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实在是对不住。 小孩这两天咳嗽,流鼻涕,中午去了医院给他拿药。 回来之后我也没注意,家里老人给小孩喂药喂的多了。 十个月大的小孩儿,止咳糖浆本来一次喂2.5毫升就够了,结果一次喂了15毫升。 我自己太疏忽,没看说明书,导致晚上给他喂的时候也是按照老人说的,喂了15毫升。 两次喂了三十毫升,小孩开始有症状了,现在要带着小孩去医院,看看医生怎么说。 今天请个假。《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44章 曾仕林的野心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幻阵外。 徐天师笑眯眯的站在曾仕林的身边。 陪着他一起朝那巨大的卷轴看去。 如果说以前的幻阵是以进入幻阵之人的单独视角去看他在幻阵之中的经历。 那么现在这次的千人幻阵,则是一幅巨大的鸟瞰图。 视角是从高空之中朝下而看。 站在青色巨大卷轴面前的徐天师与曾仕林,二人能十分清楚的看到近十分之一的万妖山脉。 绵延不绝,一望无际。 万妖山脉传闻乃上古龙祖大神兵解之后,他的脊椎化做的一条长几万里的长山。 哪怕不过是十一之貌,也足以让人看见后心神受震。 “四百七十三人。” “如今已经全都融入了大军之中。” 曾使林的面前有一条由金色浩然正气演化而成的沙盘。 他盯着眼前的大军,眸中透着沉思: “万妖山脉南部共二十一座山头。” “以青海湾为中心,这二十一座山头,分布极为均匀。” 他的目光盯着面前的沙盘,摸着下巴: “自狴轩死后,二十一座山头的大妖王各自分裂为战,谁都想成为新的大妖王。” “但有一鬼车妖王颇有智谋,联合四座大山的妖王组织成盟。” “大军进入山脉之后,其余各自为战的小妖王不足为虑。” “圣江二朝的联合入军,鬼车妖王不会察觉不到。” “所以,这些考生他们接下来真正面对的危机,其实是鬼车妖王的算计。” “亦或者说,他们要面对的危机,其实是这南部群山之中那未知的地图。” “秦守诚虽在万妖山中潜伏过一段时日,但带回来的信息依旧不多。” 曾仕林的目光投落在某处高耸入云的大山之上。 眼睛之中透着一抹锐利的光芒。 “本公一直都知道,万妖山脉连绵不绝,想要彻底攻破,绝非一时之功。” “所以,本公从未想过本次征妖能一举攻入妖族腹地。” “哦?”徐天师听到此言,先是轻轻一怔,随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曾仕林: “你的意思是……” 曾仕林的丹凤眼中流露出一抹锐利之色。 他的目光在青色的巨大卷轴上流转。 随后又看向一旁自己的浩然正气所演化的沙盘。 伸出手指轻轻一点。 金光闪过,一支旗帜被他朝前挪移。 “攻占南部群山。”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幽深。 “南部群山一旦被我们圣江二国联合占领,那么万妖山的内部就彻底向我们人族打开了大门。” “清海湾各项生息已经逐渐完善。” “但在物资补给上,我圣江二国的二十万大军依旧处于紧张的阶段。” “……” 徐天师眉头皱的有些紧,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曾仕林: “你从未想过攻入万妖山深处?” 曾仕林斜了他一眼,随后眉头死死锁住道: “当年龙祖大神以肉体化身万妖山脉。” “就像羲皇大神留给我等的护国国运一样。” “它不可能不给妖族留下后手。” “贸然深入万妖山脉,恐怕会吃大亏。” 他的声音极为清晰,思路也十分明了: “而且就算是妖皇城,我等饮歌高呼,成就千古功名。” “但然后呢?只是将妖族打怕?” “耗资无数,只为虚名?” “百年以后呢?千年以后呢?” “你能保证后世子孙皆像你我二人这般争气?” 说到这里,曾仕林的目光愈发深幽。 他不再有任何的隐瞒,心中的热烈被他倾泄而出: “南部群山,宝矿数不胜数。” “占领之后,最多十年修养,便能彻底成为我人族的护国长城。” “只要南部群山在我人族的手中攥紧……届时我人族便可步步为营。” 他的脸上甚至带着一抹狂热。 徐天师闻听,脸上轻轻变的惊愕,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不是想打败妖族。” “你是想将妖族……灭族?!” 曾仕林缓缓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天师: “这不正如你所意吗?” 罕见的。 徐天师沉默了。 他盯着曾仕林的背影,眸中闪烁着精芒。 “既然想要占领南部群山,那必须要了解南部群山所有的秘密。” 曾仕林缓缓仰头,目光盯着那一支支已经分散的军队: “而这次春闱,也正好借用这些儒修的手,探测一番,南部群山之中,到底都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若是全军覆没,依旧没有探得虚实呢?” 徐天师的声音响起。 曾仕林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叹了一声: “那老夫便修养几年,待神魂之力恢复巅峰,再启春闱。” “老夫必须要保证,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南部群山。” 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天师: “我们圣朝掌握南部群山所有军情。” “等真正南征时,便可将伤亡减小至最少。” “而江国那边可没有幻阵这等便利,也正好借此机会,消耗江国国力。” “此不正是一举两得?” 徐天师听罢此言,已经瞠目结舌。 他呆呆的看着曾仕林。 心中甚至已经没了底气。 他在曾仕林说完这话之后,心中立马便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蓝图。 以灭妖之由,与江国联盟共进万妖山。 而占领南部群山之后,圣国因有幻阵提前的推演,损耗不大。 但江国却因没有信息,甚至被故意派到危险的山脉,导致元气大伤。 而占领了南部群山之后,圣朝只需修养几年,便又能生龙活虎。 届时守好南部群山,便可以对……已经损伤元气的江国开刀。 进展顺利的话,圣朝一统人族,随后再以南部群山为跳板,一步步蚕食妖族领域。 直至将整个万妖山脉全都拢入版图之内! “却不曾想,你的胸中居然有如此鸿沟。” 徐天师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叹息。 “若没有入二品,我便也就不想了,但偏偏机缘巧合,老夫入了二品,甚至有机会步入一品著命……” 曾仕林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莫名的韵味: “传闻之中,著命境儒修可改天地规则。” “嗯?”徐天师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曾仕林。 “呵呵。”曾仕林看到徐天师那略带不可置信的目光,轻轻一笑。 “这世上,不是所有修炼之士都只奔着修为去的。” 第345章 好一个儿子随爹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幻阵之中。 曾安民所在的队伍停留在一处山道前。 山道的正前方,是一头巨大的牛妖。 那牛妖手中一柄巨大的钢锤,屹立在山间,睥睨着众生。 整整一万鸳鸯军。 被卡在这处山凹之中,与其对峙。 “滚回去。” 巨牛的声音之中透着沉闷的声音。 它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牛眼,盯着面前这支来自人族的军队。 四品妖王的威压如同巨石一般,压在所有人的心头之上。 曾安民并未轻举妄动。 他站在队伍之中,淡淡的盯着那头牛。 他停下了前去请战的脚步。 停留在原地,静静的观看着。 这个时候自己上去把这头牛给杀了,根本显示不出来自己多牛逼啊。 肯定是等别人都打不过了,自己再神兵天降,好好的装个大逼。 果然。 事情跟他想的一样。 长公主先是派了副将前去应战。 不出十合,副将阵亡。 随后长公主又亲自上前迎战。 但这个幻阵中的长公主感觉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一直与那牛妖硬拼。 二十合下来,长公主便已经有些岌岌可危。 好在,她有皇室秘宝保下了性命,狼狈的退回军阵之中。 …… 幻阵外。 曾仕林此时手中一支笔,正在快速的记录着各个战场上发生的信息。 “大力牛王,特点力大无穷,不可与其硬拼,应以巧力周旋,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白子青……记下。” “山鸡妖王,妖族秘技为啼鸣,能震慑人之精神,嗯……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玄阵司的弟子。” “翡翠犀王,皮糙肉厚……” 他记录的很仔细,甚至在记录完成之后,就直接把应对的方式也写了下来。 幻阵之中。 曾安民看长公主都败下阵来,也知道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权辅哥哥,您去哪儿!!” 柳弦愕然的盯着曾安民的身影。 曾安民却是口都不开,继续朝着前方而行。 他来到了长公主的面前。 “末将曾安民,请战大力牛妖。” 曾安民其实是懒得废话那么多。 他知道,这次幻阵的考核,百分之百是跟战功有关。 想要取得好名次,自然是要有更多的战功。 还有什么战功比阵斩敌将更热血? 幻阵之中的长公主比现实中更冰冷。 她看着面前的曾安民,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的盯着他: “曾安民,军中战前,可没有戏言。” “末将愿立军令状。” 曾安民面上极为自信。 幻阵中的长公主好无趣。 若是现实中的长公主,看到自己一定会先告诉自己牛王不可力敌,再告诉自己一些她刚刚的战斗经验…… 哼。 “好。” 长公主并没有因为他是国公之子便对他另眼相待。 规规矩矩的写下军令状,在上面签字画押。 然后,骑马出阵! “哒,哒,哒。” 曾安民胯下的马匹在前进到一定程度之时,已经害怕了前方牛妖的威势。 不敢再有动作,任曾安民如何催动,就是不再往前迈蹄。 得。 只能无奈翻身下马,缓缓步行而去。 “大力牛王,四品妖族。” 曾安民心中默默的盘算着。 这个时候,他出场的极为巧妙。 正是军中士气不佳,他应该把这头牛给秒了。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犹豫。 “死吧!” 儒道法相一开。 金笏一亮。 极端儒修的浩然正气爆发而出。 “轰!” 一招秒。 真实的一招秒。 大力牛王甚至都没有叫一声。 浩然正气直接把它给灌死了。 当曾安民收手之后,整个战场都为之一静。 “走啊,继续前进。” 曾安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淡淡转身,看着早已经震惊的目瞪口呆的众军士。 然后他就有幸欣赏到了一脸震惊的长公主。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长公主这个表情。 确实还挺可爱。 ………… 幻阵外。 曾仕林记下了所有战场之中所能记载的信息。 每一条信息都被他整理好,郑重沉思。 只是越记,他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没有鬼车妖王……” 本次推演,若是见不到鬼车妖王,纵使记载再多也都是白瞎。 “这小子的浩然正气也是金色的。” 徐天师看了一眼幻阵中的曾安民。 曾仕林斜了他一眼: “儿子随爹,有什么问题吗?” 徐天师……好一个儿子随爹 “行吧。” 他也懒得问那么多。 谁身上还没点秘密。 …… 弄死了大力牛王之后。 曾安民的小日子就清闲了许多。 战场也不用他再多出力。 儒修配合的鸳鸯军也确实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在山中与众多牛妖们作战,丝毫不落下风。 就连柳弦都干死了好几个妖将。 将眼前这座大山占领之后。 这一万军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曾安民就等着幻阵结束,给他结算mvp呢。 结果等了好些天,依旧没有等来幻阵结束的动作。 ? “怎么回事?” 幻阵还没有结束? 难不成还有什么隐藏任务? 不是,老爹,您好歹给我个提示? ………… 幻阵外。 曾仕林的眉头皱紧。 “就这么……结束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 鬼车妖王连头都没露。 这跟他想象的有些不符。 若是南部群山就这么容易征伐的话,他感觉甚至都不用江国的军队出马。 圣朝一举之力就能直接将南部群山给占领了。 一直到江圣二国重新会师。 曾仕林依旧没有看到他所担心的点。 “幻阵马上要结束了。” 徐天师在一旁看了一眼曾仕林,声音淡然道: “按军功算。” “曾安民阵斩四品妖王,又杀了十几个妖将,理应是本次春闱的会元。” “不对。” 曾仕林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个上。 他的眉头死死的锁在一起: “难道是幻阵推演出错了?” “南部群山,怎么可能会如此容易??” “我哪儿知道,我只负责推演。” 徐天师摊了摊手。 就在曾仕林准备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徐天师却突然愣住。 他的面容变的极为惊愕。 随后猛的抬头看向那巨大的卷轴。 “不对!幻阵……有点不受我控制了!!” “什么??” 曾仕林猛的抬头看向徐天师。 “有外力侵入幻阵!” “快助我一臂之力,若是撤的晚,这些儒修性命不保!!” 听闻此言。 曾仕林脸色猛的一变。 第346章 虚妄妖君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嗡~” 巨大的青色卷轴,在这一刻,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给人一种生生不息之境的卷轴,此时变成了猩红之色。 徐天师面色肃穆,盯着那红色卷轴。 曾仕林也猛的起身,他紧紧的看着徐天师: “你可从没跟老夫说过会有这种情况。” “老夫以浩然正气的本源之力,损耗神魄向你这阵中注入,才得了推演妖族信息的机会。” “现在你告诉我,此阵不受你控制?” “姓徐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曾仕林的声音极为阴沉。 徐天师对此并不回答。 他一直死死的盯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 而在这一刻。 幻阵之中的天色也变了。 从原本的正常天气,此时狂沙漫天。 红色的迷雾将整个幻阵之中的景象全都笼罩在一起。 而在那猩红的迷雾之中,一道若有若无的笑声响起。 “桀桀~” 那声音……似在幻阵之中。 但是曾仕林却面色一变。 “什么人?!” 他死死的抬头,朝着那青色卷轴上看去。 “虚妄妖君。” 徐天师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盯着面前的猩红色卷轴。 听到这个名字。 曾仕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人族对万妖山的了解还是太少。 至少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是谁?” 曾仕林看着徐天师。 “妖皇一品,大妖王三品,在大妖王与妖皇之间,还有一个境界。” 徐天师沉声道: “妖族内部称其为二品妖君。” “我人族之首便为君,所以君这个封号,从未得过我人族的承认。” “老夫想听不是这个。”曾仕林眉头皱在一起。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徐天师。 总感觉今天的徐天师有些怪。 但具体是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万妖山中,三品大妖王,与四品妖王的具体数量我不知道。” “但二品妖君的数量根据上古记载,却是有迹可循。” “能破我幻阵的,便只有传闻中的那位,虚妄妖君了。” 徐天师的声音透着一抹莫名之色: “虚妄妖君,生在万妖山虚实之处,天生便拥有极强的神魄之力,乃是妖族中的异类,有洞察危险虚实之能。” “所以你的意思是,它这是洞察到了我们通过幻阵推演获取万妖山信息的意图,然后通过虚幻之力介入,在搞破坏?” 曾仕林很敏锐。 二品妖君…… 他自以为已经对妖族有了万分的重视,而且他的目的也不狂妄,只是想将万妖山的南部群山攻下作为人族接下来的阶梯。 却不曾想,这只是在起部阶段,就能被洞察。 “嗯,还是小瞧了妖族的底蕴。” 徐天师眉宇间闪过一抹凝重,他沉声道: “你的儒道浩然正气他不敢碰,也就是说幻阵接下来的推演依旧会继续进行。” “但是我与幻阵间的控制却被切断了。” 曾仕林有些愕然,盯着徐天师问道: “他能切断你??” “你是一品天师境!” “区区一个二品妖君……” 徐天师的面容间露出一抹苦笑,他看了一眼曾仕林摇头道: “若真是虚妄妖君,我确实没有办法。” “幻阵的本源便是“幻”之一字。” “而“幻”之一道,是虚妄妖君的本源。” “也就是说你的半吊子水平,遇上了玩幻术的祖宗了……” 曾仕林沉吟了一下,随后肃穆的看着徐天师: “可有何应对之策?” 徐天师的目光转回那巨大的卷轴之上。 此时的卷轴已经被红雾全部掩盖。 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二人已经看不到了。 “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般,那这幻阵之中的儒修们必然会有危险,虚妄妖君不会放他们活着离开幻阵向我们透露关于万妖山中任何信息的。” 曾仕林说到这里,心中也就是微微沉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是真的没想到。 “我现在只能用最后的手段,让这些儒修在幻阵中被屏蔽的记忆恢复,然后将情况告知。” “但接下来该如何自救……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徐天师沉默了一会儿,说出来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二品妖君,岂是他们这一群……所能抵挡的?!” 曾仕林的心中有些窝火,他的眼睛之中透着一抹极为狂暴的怒意: “姓徐的,若是我儿子在你这破阵中出了任何问题,来找你要说法的就不是老夫了,是家师!” 现在曾仕林能搬出来的,就是他那远在东域的儒圣师尊。 徐天师沉默不语,一味的挥手,对着那巨大的红色卷轴输送灵力。 …… 幻阵之中。 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这是……哪?我不是在春闱吗?” 柳弦的容貌先是一怔,随后茫然的抬头看向四周。 此时的山脉,已经被一望无际的红色迷雾给掩盖。 “春闱??” 一旁的曾安民一惊,随后猛的抬头看向柳弦。 心中惊骇。 他也能在幻阵之中恢复记忆?! 什么情况?! “嗯?这不是春闱幻阵之中的地方吗?” 柳弦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还在幻阵之中以后整个人都傻了: “幻阵里不是屏蔽记忆吗?我怎么恢复了??” 他的声音透着一抹懵然。 随后他又看向曾安民:“权辅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曾安民的心中此时满是惊骇。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本次春闱幻阵被妖族虚妄妖君以虚幻本源之力入侵。” “尔等不要声张,此时幻阵中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是幻阵产生的虚幻,若是被他们知道,后果会很复杂。”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所有参与幻阵的儒修全都懵了。 他们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彼此。 “你也听到了?” “是徐天师的声音……” “这……” …… “这么说我们现在还在幻阵中,但已经不是徐天师所主导的幻阵了。” 曾安民面色极为凝重的开口。 他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的猛的抬头看向自己这支鸳鸯军中所有的儒修。 儒修们的目光透着错愕,惊慌…… 此时这支万人的鸳鸯军里,有一百零三名一同参与考核的儒修。 这些儒修的目光互相交错。 所有人的面色都极为难看。 第347章 曾安民:我未尝不能称孤道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眼下该怎么办? 虽然是在幻阵之中,但是他秒杀四品牛妖的场面已经在这些儒修中立下了极深的印象。 此时,一百多名儒修皆是将目光迎向了曾安民。 曾安民对着他们使了个眼色。 随后站起身,朝着幻阵中长公主的方向走去。 “你要集结儒修,探这红色迷雾的虚实?” 长公主面无表情,眉头轻皱。 曾安民目光凝重的点头行礼: “此时已经攻下此山,曾帅交待下来的任务我们也完成了,这红色妖雾来的诡异,我怕是妖族的阴谋。” “放心,如果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我父亲。” 曾安民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那是一块纯白玉佩。 “这是皇城司的飞讯符?” 长公主显然是个识货的人。 “对,家父身上与我各有一块,我与家父便是通过这枚玉符取得的联系。”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长公主。 他怕长公主对他的安危不放心。 “可。” 长公主沉吟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笼罩住了整片大山的红色迷雾,面色认真的点头。 曾安民松了口气。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出了营帐,随后将目光放在那一百多名儒修身上。 “走!下山!” 曾安民沉声看着他们。 “是。” 那一百多名儒修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毫不犹豫的跟着曾安民,集结在一起,跟随着曾安民一同朝着山下而行。 行至半山腰。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 “眼下该如何是好?我们不会被永远的留在这幻阵之中吧?” “是啊曾少君,徐天师也太过不当人子!只说了一句这幻阵被妖族的人侵犯,也没说破局之法……” “我还年轻,我真不想死在这幻阵中啊。” “……” 一时间,这一百多名儒修的士气已经完全陷入了低迷之中。 柳弦也是死死的攥住自己的手,看着曾安民,面色之上紧张无比。 “别慌。” 曾安民面色带着认真,他缓缓开口,声音通过武道气息传入每一个儒修的耳朵里: “我爹现在就在京城,相柳刚死,妖族之人不会胆大包天来京城现身。” “若不然,不管是哪个妖族,它只要敢在京城出现,便会死在我爹的浩然正气之下,我爹乃二品亚圣之境,更是儒圣师祖的八弟子,他绝对有这个实力。”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极为笃定。 也逐渐将躁动的儒修们安抚了下来。 “所以我推测,妖族之人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远在万妖山侵入了幻阵。” “但这样的话,它注定不会对幻阵掌控的太过深入。” “这也是为何我们现在还在幻阵中,并没有立马死的原因。” 这是曾安民自己的推测。 若是那侵入幻阵中的妖族真那么牛逼,他们这些儒修绝不会有任何操作的空间。 现在他们既然能聚集在此处,那就证明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危险。 果然,随着他的话说出,这些儒修们的面色并没有方才那么恐慌了,但脸上却依旧心有余悸。 柳弦抿了抿嘴,随后坚定的看向曾安民: “权辅哥哥,你胜我等太多,我们想要活下去,只能靠你,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你可不能抛弃我们。” 果然,随着这话一出,所有儒修都看向了曾安民。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入了幻阵春闱的这四百多名儒修全都找到,与他们汇聚在一起。” 曾安民深深的看着他们: “现在没有危险,可能是初侵入幻阵,妖族并未彻底掌控。” “如今敌在暗,我在明,最好的变法便是抱团取暖,不能给妖族之人逐个击破的时间。” “现在,跟我走,将所有参与幻阵的儒修全都找到。”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闪烁着一抹幽光:“然后寻到幻阵之中的家父。” “虽然是幻阵,但在幻阵之中,我爹的修为也是二品亚圣啊!” 这话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眼前一亮。 他们死死的盯着曾安民,随后坚定不移的跟在他的身后。 曾安民率头,朝前而行。 在他转身之后,他看向那飘散在空中浓郁的红雾。 脸色变的古怪,随后轻轻的呢喃着: “是危险,也是机遇。” 若是他能将这四百多名儒修全都救下。 那将会发生什么事? 四百多名儒修,而且是能跟着老爹一同去征妖战场的儒修。 甚至不用他们全都归心。 哪怕只有一半,不,三分之一! 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对自己归心,这将会是一股怎样的力量? 一百多名掌控着鸳鸯军的儒修…… 而且这些儒修现在可都知道,是因为徐天师他们才落到这个地步的。 心中定然会对徐天师产生别样的想法。 对徐天师抗拒,那就是对大圣朝抗拒, 曾安民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老爹率领军队攻下万妖山,甚至不用整个万妖山,只需要一块疆域。 那这四百多名跟随大军过去的儒修在战争胜利之后,百分之百会被放在那片疆域做修缮防守。 他日,若是真到了走投无路,天下无立锥之地的时候…… 地盘是我爹打下来的。 这些儒修也都是我救下来的。 大军是我爹率领的。 我爹又是儒圣的弟子。 “那我用这块疆域立个国……犯毛病吗……” 曾安民将这个想法死死的压在自己的心底。 当然,这只是身在是无路可走的情况之下才会做出的选择。 曾安民深知,目前说什么都是白扯。 最重要的还是先将这四百多名儒修救出幻阵! 然而,就在他的即将往前再迈一步的时候。 面前的红色迷雾突然开始聚集。 “桀桀……” 诡异的笑声出现在他的耳朵之中。 “哗……” 那红色的迷雾缓缓凝实,变成了一道通天巨墙,将他们这一百多名儒修牢牢的挡在山间!! 这巨墙一望无际。 压迫感极强。 那些儒修都看麻了。 “这……这怎么办?” “连这座山都出不去,何谈抱团取暖啊……” “……” 议论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的嘴角却是轻轻一翘。 他仰头看着这座巨墙,冷笑一声: “本来若是没有这座巨墙,我可能心中还没底。” “但只是这点拙劣的手段的话。” “岂不刚好证明敌人现在的黔驴技穷?” 很明显。 他感觉到,这幻阵背后的那个人。 并不想让他与剩下的三百多儒修汇合。 那也就证明,敌人,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强啊。 第348章 拳风动天地!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轻风吹动。 地上的青草随着风的力道缓缓飘荡。 呼吸之中,泥土混杂着山中特有空气的味道。 一切都真实无比。 根本不像是幻阵。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看向挡在一百多名儒修前的那堵高墙。 红色的砖墙透着一股邪魅的味道。 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神都陷入这巨墙之中。 他的身子轻轻朝着那巨墙处移动。 “小心!” 柳弦忍不住开口看着曾安民,目光之中透着一抹担忧。 他此时站在那一百多名儒修的身前,宛如他们的领袖。 那一百多名儒修也都紧张的看着曾安民。 “没事。” 曾安民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然后坚定不移的朝着那巨墙而行。 面上是毫不在意,但心中,曾安民却是极为凝重。 他并不知道敌人是谁,也不知道敌人在阵中究竟有什么能力。 现在的他,只能谨慎再谨慎。 但是谨慎不代表束手就擒,他还是要一点点的试探。 他的浑身紧绷,金色的浩然正气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在他的手上,将他的手掌,乃至整个身体都包裹住,严严的护在金光之下。 他伸手,轻轻的朝那巨大红墙触摸。 当他手贴在巨墙之上时,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红墙,还是那堵红墙。 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红墙之中坚不可摧的防护。 他用力一推。 四品武夫肉身的力量极强。 但那巨墙依旧纹丝不动。 但,他肉掌抚过的地方,却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痕迹。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的眸中爆闪过一道精芒。 “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透过所有人的耳朵。 听到他的这个声音,所有人的都猛的抬头朝着他看了过来。 “知道什么了?!” “权辅哥哥,难道你已经想到破局之法了?!” 柳弦对曾安民的信服绝不是说说,早在国子监中,他就已经对曾安民心服口服。 现在听到曾安民的话,比听到圣旨都管用。 他的脸上浮现激动,死死的盯着曾安民,呼吸都变的有些粗重,脸上涨红,透着喜色。 他身后的那些儒修也都紧紧的握住拳头,盯着曾安民看。 一股希望的气息,萦绕在他们的心头。 “这堵巨墙,坚不可摧,且很长……” 曾安民的目力极强,他朝着前方看去,巨墙至少百里之长: “但它却没有丝毫攻击性。” 他认真的分析着: “虽然巨墙的宽度与长度距离极远。” “但却并不是没有尽头。” “但想要绕过这堵巨墙,以我们如今的脚力,至少要行半个时辰。” 他轻轻估算了一下,就能算出这大概的距离。 “这也就证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柳弦听这话下意识的开口发问。 “证明敌人想要困住我们半个时辰。” 曾安民似说了一句废话。 听到这话的柳弦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想要张口说什么,但随即脸色一怔,随后似想到什么一般,猛的开口: “权辅哥哥的意思是……” “现在我已经能彻底确定,敌人绝对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可怕。” 曾安民心中一定,他的目光之中透着坚定: “他是想靠着这半个时辰,来做准备……” 说完之后,他缓缓抬头,目光直戳天际: “对吧?” 也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也就是说,你很怕我们聚集在一起,或者说你并不怕我们聚集在一起,但你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来做一件事情,做完这件事情,哪怕我们聚集在一起,也拿你没有办法……” 曾安民的声音透着呢喃。 “那现在该怎么办?” 柳弦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着急。 “若是真被困在此地半个时辰……” “别急。” 曾安民冷笑了一声,他的目光看向那堵巨墙,随后又朝着山顶看去: “现在回山顶寻长公主来破此墙已经来不及了。” “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柳弦的盯着曾安民问。 曾安民的话响在他的耳边,他莫名的就感觉心中安定无比。 就好像是有人在保护他一般。 这是……父亲一般的感觉。 曾安民轻轻一笑:“当初徐天师在我的身上刻下了一道拓阵。” “这拓阵,就是破局的关键。” 所有人都是轻轻一愣。 “诸位稍等,且看本官如何破墙。” 曾安民轻笑一声,随后缓缓转身,目光定定的看着那巨墙: “调集这幻阵之中的山土,想必你也费了不少功夫吧?” 他刚刚摸了摸。 巨墙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其核心是石头与土壤。 也就是说,掌握幻阵的那个敌人,只是借用了幻阵之中的东西,而转化为了这一堵巨墙。 并不是用他的力量凭空产生的巨墙。 如果是这样的话…… 曾安民心中笃定,那个妖族的“敌人”在这个幻阵之中,也一定要遵循着某种规则。 他并不是“神”。 这就够了。 接下来只需要打破这堵墙,便能印证他心中所想。 想到这里,曾安民便不再犹豫。 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墙。 身上的气势,开始缓缓攀升。 “嗡!!” 四品战力的武道气息开始从他的身上被疯狂的调动。 “嗡!!” 武道气息在他的体内旋转了一圈又一圈。 与此同时,他腰间的装置也开始闪烁。 “这里是幻阵,但却是幻阵中的青海湾啊。” 曾安民咧嘴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来一块极为干净的灵石。 这灵石,正是他来到清海湾之后,随手才自家的灵矿产业中拿的。 “嗡!!” 随着那块灵石进入腰间的装置,他的身上浮现出红色的纹路。 力量也在一截截的攀登着。 “果然,徐天师也并是是毫无作为。” “虽然在幻阵之中,但他并没有压制我们在现实中的能力,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曾安民信心大增。 妖族之人显然对儒道修士很了解。 知道儒修们肉体的力量并不强。 便用这一堵巨墙挡住他们的去路。 但,敌人却漏算了一点。 这里有一个挂壁…… 曾安民目光变的深幽,看着面前那道巨大的红墙。 他缓缓伸手。 然后挥拳!! “嘭!!!” 砂锅大的拳头裹挟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朝着那堵巨墙上砸去!! 第349章 虚妄妖君……是个娘们??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飞沙走石。 巨大的拳力甚至在这山间荡起一阵巨大的风波。 “咳咳咳……” 柳弦以及他身后那一百多名儒修全都被这巨大的风暴给迷住了眼睛。 全都将袖子挡在面容前,无数咳嗽声传来。 随着灰尘散去。 一道浑身闪烁着赤色光芒的人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曾安民静默而立,目光看着前方。 那巨大的墙壁此时被他的巨力给硬生生砸出一个大洞。 那大洞能容下四五人一齐通过。 “成了。” 待看清楚眼前这一幕之后。 所有人的精神都是猛的一震。 随后便是一阵爆发的欢呼声: “成了!!” “巨墙竟被砸穿了!!” “曾少君竟有如此巨力!!” “多亏了曾少君在此前能得徐天师的青睐。” “是啊!” ………… 所有人都在庆幸着。 且功劳都归在了曾安民的身上。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说多亏了徐天师在曾安民身上种下拓阵的。 因为这次春闱的幻阵,他们之所以陷入如此绝境,都是徐天师所赐。 没有人会对罪魁祸首感激。 只是当烟尘彻散去。 欢呼声却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透过曾安民砸开的巨洞外面的景象看去。 “这……” 他们沉默了。 透过巨洞,他们能看得十分清楚。 巨洞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凹陷下去的山谷!! 不能说是山谷,而是毫无生气的土色巨坑! 就像是有巨人生生用手将山中的石土挖走了一般!! “果然!” 曾安民眯着眼睛呢喃着: “这巨墙不是凭空出现。” 他看着脚下那巨坑。 “而是用这里的石土……” 他记的很清楚,这里原本是山体,却被生生挖成一个大坑,筑成了这巨大的石墙。 “该怎么下去……” 整个巨坑并不深,但也粗略看去,也有七八丈高。 若是肉身跃下,必然会被摔的粉身碎骨。 看到这巨坑。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沉。 “嗬。” 曾安民冷笑了一声,他转头看着那些儒修道: “看到了吗,这就是所谓的虚妄妖君,名号起的挺响。” “这手段着实垃圾,连玄阵司的外门弟子都比不上。” 言毕,曾安民的眸中便闪过一道精芒: “这巨坑很深,但比起这巨墙长度却短了许多。” “跟我来!” 说着,他便移动脚步,离开了面前的墙洞,朝着左边而走。 “快!争分夺秒!” 曾安民也不废话,他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心中估算了一下巨坑大概的长度。 此时应该是已经走出了大坑的范围。 半刻钟之后,他在一处停下。 看着面前的墙体。 他缓缓运起武道气息。 随后伸手。 出拳。 “嘭!!” 墙洞出现。 这次,他的面前果然不再是巨坑,而是坚实的山路。 但经过这一饶,也耽误了一刻钟的时间。 “快走!” 看着身后跟来的那些儒修,曾安民没有丝毫废话,加快速度朝前而行。 “走!” 儒修们也深知这个时候必须要紧紧的跟在曾安边的身后,才有可能逃得一命。 所有人都加快速度。 赶路,赶路,还是赶路。 所有人都在咬牙坚持。 他们在幻阵之中军中的锻炼取得了效果。 没有一个人掉队。 终于,一条山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但看到面前的这一幕。 曾安民先是一怔。 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山路的尽头。 一团褐色的迷雾凝聚成了人形。 那人形极为模糊,看不出是男是女。 让他心中下沉的,不是这道身影。 而是它的身后。 二百多名儒修的身影,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 “嘻嘻。” “你不用费尽心思找了,一共四百七十三名考生,全都在这里了哦。” 那褐色迷雾形成的身影声音是一道魅惑至极的女音。 她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想对其面目一探究竟的魅惑。 但是听到这个声音,曾安民的心中却没有丝毫涟漪。 有的,只是通体生寒。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看向站在那道迷雾身影背后的二百多名考生。 那些考生的眼睛之中没有丝毫光彩,有的只是无神与空洞。 “虚妄妖君?”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看着那诡异的迷雾。 “嘻嘻,许久没有听有人敢直呼本君名讳了呢。” “若是在万妖山,你区区一个四品儒修敢直呼本君名讳,都不用本君出手,光是那些妖王都会把你生撕分了吃。” 那迷雾的声音带着一丝跳脱。 “方才本君只是略施小计,便将你们全都骗来送死,嘻嘻嘻嘻……” “你那一本正经推理的话,就像是信誓旦旦的蛤蟆一般让本君开怀了许久呢。” 虚妄妖君的身影缓缓朝着这边漂浮而来,她似一只细耍老鼠的猫,那褐色的迷雾形成的手臂慵懒的抚着它那模糊的下巴: “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本君在这幻阵之中确实做不到只手遮天。” “只能在这片方圆十里的范围总揽全局呢。” 随着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拳头下意识的攥紧。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从这虚妄真君的口中,他听出来了一个信息。 原来,待在原地才是最安全的。 那巨墙,那巨坑……都是这个虚妄妖君在算计自己故意设计的“关卡”。 自己还真以为是她黔驴技穷。 没想到却是她的精心设计。 此时,曾安民莫名的想到了一句话。 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既然来了,那便与他们一般,成为本君的养分吧?” 随着那团褐色的人形迷雾轻轻晃动。 一道极为白嫩的身影逐渐显露而出。 她赤足而立,悬浮在空中。 褐色的迷雾变成了白色的云朵,只遮住了她身上寥寥几片让人想深入的地方。 她的面容精致无比,甚至比曾安民见过最美的美人都要精致。 她的每一处肌肤都极为白皙,甚至犹如透明的寒冰。 最让人不敢直视的,是她那双眸子。 眸子精美到让人只看一眼便忍不住恍惚,想要深陷其中,与她长眠共枕……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让男人控制不住最原始的冲动的意味。 她笑的很甜。 真的甜,宛如这个世上最清澈的湖面。 干净,美丽。 却危险至极!! 第350章 交手二品妖君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虚幻还是真实。 在那迷雾中,曾安民看不清,他真看得在这迷雾中,一朵极为危险的玫瑰,在彰显着她身上那尖锐的茎刺。 “别妄想着出去哦~” 虚妄妖君的声音中还透着一丝调皮。 但这声音响在此处那一百多名儒修的耳边,却让他们无暇想入非非,反而是遍体生寒! 全都极为惊恐的看向那道极为妙曼的身影。 “权……权辅……哥哥,怎么办?” “她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太好惹。” 柳弦直接咽了一口唾沫,身子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他直直的看向那虚妄妖君: “长……长的这么好看,心肠却如此歹毒,她这意思,看样子是想吞了我们。” 曾安民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 而且现在根本就没有搞明白,那虚妄妖君身后的二百多名双目无神的考生究竟是怎么了。 他们为什么像个稻草人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死了? 还是说只是被某种手段给压制住了神志? “轰!!” 他还未开口。 便见周围天地开始演化。 山,水,石,土,仿佛天地万物都在一起纠缠。 而方圆十里处的所有一切都似乎成为了面团一般,皆任由虚妄妖君拿捏。 不多时,曾安民便感觉周围天地为之一换。 方圆十里的地方,竟硬生生的成为一个巨大的牢笼,将这里所有人都锁在其中! “已经出不去了哦~” 虚妄妖君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慵懒,以及调皮。 既有熟妇般的魅惑,又有少女般的清澈。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心中彻底沉了下去。 很明显,虚妄妖君刚才的话并没有撒谎。 她只能在这十里的范围之内移动。 但,这十里的范围里,她就是神明!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做完这一切,她那精致的脸上变的悠闲起来。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笑嘻嘻的看着那些儒修以及曾安民: “接下来,本君要一个一个的,将你们……吞掉哦~” 说着,她的身子动了。 缓缓的朝着这边移动。 随着移动,她身上那种让人恐慌的气势愈发的接近每一个人的心中。 “跑!!” 不知道是谁突然高喝了一声。 下一刻,那些早已经被虚妄妖君吓破胆的儒生此时更是如同潮水一般,四散而逃。 “嘻嘻~” 那虚妄妖君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媚了…… 曾安民看到这个笑容,心中猛的一震。 他似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大喝: “不要跑!!!” “大家都聚在一起!!” 然而他的声音虽大,但这个时候起到的作用很小。 几有二三十名儒修注意到了他的声音,朝着他靠拢了过来。 其中便有柳弦。 而剩余的那七八十名,全都四下奔逃,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 “不要动,痛苦会少一些。” 虚妄妖君轻轻一笑,随后白藕状的手臂缓缓抬起。 五根似汉白玉一样的手指,就那么突兀的一抓。 “啊!!” 一名儒生便从曾安民的身后飞出。 根本就没有丝毫征兆的飞出! 下一刻。 那名儒修便已经到了虚妄妖君的面前。 被紧紧的捆住。 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抓住。 曾安民看到此处,眼皮都跟着一跳。 “呼~” “最为新鲜的精神力……” “爹爹说过,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族儒修的神魄。” “还是这般清爽……” 虚妄妖君如同调皮的少女,对着曾安民轻轻眨了眨眼睛问道: “你要不要尝尝?” 曾安民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虚妄妖君: “其实我们聚集在一起,你才不好动手。” “你用巨墙阻挡住我们的原因,并不是设计什么关卡。” “而是为了拖延时间……” 曾安民看向了虚妄妖君背后的那二百多名眼神空洞的儒修: “因为你要将他们逐个击破。” “每吸引一个人至此,你在这幻阵中所能掌握的力量,便多一分……对吧?” “嘻嘻。” 虚妄妖君又是一笑,笑容若百花齐放。 她的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眉头轻轻挑起,对着曾安民眨了眨: “你猜呢……” 她那精致至极的脸上闪过一抹沉醉。 只见她的鼻子缓缓贴近那名儒修。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呼~~” 肉眼可见的。 那名儒修身体之中的一丝丝乳白色的气息如同烟雾一般,被虚妄妖君吸入了她那高耸的鼻子中。 那儒修本来在挣扎的身子缓缓停下。 随后再到慢慢的一动不动。 “啪嗒~” 那儒修的手无力落下。 …… 而那名儒修的眼睛,也随着虚妄妖君的吸收完毕,而变的空洞起来。 被她随手一丢。 “噗嗵~” 扔在了她身后那二百多名同样症状的考生群中。 那考生神色木然。 动作极为迟缓的站起来。 自顾自的进入那二百多名的队伍中站好,随后一动不动。 ……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知道,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若是她在这幻阵之中没有任何限制,才真是有了鬼。 儒生们每一个人的精神之力虽然不强,但是一百多人聚集在一起就不一样了。 而且这幻阵又不是她的主场。 若不然,她岂会那么多废话?又是改变现场布局,又是叭叭那么多…… 但现在,考生们四散而逃,却被她抓住了机会。 “再来一个……” 虚妄妖君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她的手又轻轻招起。 眼见便要将一名正在奔逃的儒修给抓住。 却见一道金光猛然闪烁。 “嗡!!” 金色的浩然正气,从曾安民的身上爆发而出。 “我来拖住她,凤年,你们稳住士气。” “别再让他们逃了,与他们一同聚集在一起!” 曾安民的声音变的冷峻。 “现在方圆十里是她的主场。” “我们要做的,只能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待阵中的老爹发现不对后,亲自过来…… 他目前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办法。 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这阵中的一个虚拟人物上…… 没有办法。 现在形势到了这一步,他只能如此。 第351章 都让开,我要开始……zb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嗡!” 一道十余丈高的儒道法相从曾安边的身体之中猛然立出。 那身体通体皆是暗金色。 给人一种尊贵而威严之感。 那法相的手中,一枝暗金色的毛笔与一枚金笏左右各持。 一上来,曾安民便没有打算与其有太多的啰嗦。 他直接火力全开。 不管是浩然正气,还是腰间的拓阵装置。 全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吾曰,天下岂容你一家独大!” 随着曾安民的声音响起。 那十丈高的巨大儒道法相猛的睁开眼睛。 两道金芒闪过。 一左一右,暗金色的毛笔与玉笏全都爆发出极为猛烈的威势。 “嗡~” 毛笔被儒道法相挥洒而出。 在空中写下一个巨大的“镇”字。 玉笏被法相飘至悬浮空中,一道道金色的波浪朝着四周散去。 战斗! 唯今之际,只有战斗! 曾安民期待着,自己的手段能在这方天地间有用。 但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他的攻伐手段尽出。 浩然正气所散发的金光,却也只是抵至虚妄妖君的身边三尺之处,再无任何进行之力。 “疯子儒修?” 虚妄妖君的眸子先一轻轻一愣。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面色首次变的阴沉了一瞬。 她那双眸子如同冷水一般,盯向曾安民: “区区四品的疯子儒修,比起他,差太远了。” “而且……” 她似察觉到自己的心神被她口中的“他”给扰乱。 她轻轻的舒了口气,随后脸上重新焕发出妖艳的笑容: “这方圆十里之中,本君即是神明。” “任何手段,对本君皆是无用。” “别再幻想这幻阵中那名二品儒修了。” “他就是过来,本君只要不离开这十里范围,便是无敌!” 她声音之中的每一个字都对曾安边的心中产生着冲击。 虚妄妖君。 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压力极大的敌人。 在这之前,他所遇到的所有敌人,要么打不过自己。 要么脑子没有自己好使。 但,他首次感觉。 不管是实力,还是谋略都被人强压一头是什么滋味。 苦涩。 从他的舌根处蔓延。 “不信?” 虚妄妖君那妙曼的身姿轻轻在空中摇曳着。 她的笑容中似有一种温柔。 她缓缓伸手,声音如风: “回去。” 嗡!!! 下一刻。 曾安民那停留在她身前三尺处的儒道手段如同受到了狂风巨力一般。 原原本本的调了个头。 朝着曾安民的方向涌来! 那巨大的“镇”字。 以及那一圈圈的金色波浪。 “轰!!!” 攻入了曾安民的身体之中。 好在,极端儒修的力量对常人的影响并不大。 “在这十里之内。” “本君所使的手段,并不是“法”。” “而是“则”。” “规则的则。” “就如同你们人族二品武夫才能掌握的力量一般。” “不过你们人族的二品武夫所掌握的也不过是一条“则”。” “而本君在这十里范围中所掌握的则,不比天道少!” …… 她的声音似一道重捶。 重重的击在所有人的心中。 “嗬。” 曾安民却是一声冷笑: “别装神弄鬼了。” “若是你真有这般本事。” “岂会与我废话这么多。” “想来,就算是“则”也不是你想动用便能动用的。” “也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对吗?” 曾安边民的眸子变的幽然。 他的话说出之后,虚妄妖君先是轻轻一愣。 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你这小子,修为不高,脑子却能算得上伶俐。” “要不这样如何,本君将他们这些儒修全都杀死在这阵中,唯独把你给放了。” “但你需要在离了幻阵之后,只身来万妖山虚妄洞中,与本君做个副将。” “考虑考虑?” “本君向来有爱才之心。” …… 那我不成人奸了吗?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只是虚妄妖君的话传出之后,曾安民还未有何动作。 便见剩下的那一百多名儒修中的一名突然大喝: “曾安民!” “莫要轻信了这妖物的鬼话!” “你若是舍弃我们独活,对得起文清公吗?!” “对啊!文清公为斩相柳舍弃性命,你身为他的独子,岂能一点骨气都没?!” “你若是敢这般做,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此时,那些儒修已经被柳弦聚集在一起。 他们的脸上都是恐惧。 皆是色厉内荏的看着曾安民。 有人气愤,有人抿嘴,有人复杂,多种目光聚集在曾安边的身上。 “权辅哥哥……” 柳弦抿住嘴,一言不发。 在他的心中,权辅哥哥绝不是那样的人! “我去你妈的!” 曾安民本来就烦,一听到这些人如此聒噪,心情更不好了。 他猛的抬头,聚集起浑身的力量,朝着虚妄妖君杀去。 这一次,他尝试动用的,是武道的力量! 穷途末路,此时他不敢再有丝毫藏拙! 只是,还未等他有什么动作。 却发现,自己定格在空中,一动不动。 “机会,本君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要。” 虚妄妖君精致的面容极冷。 她此时的手指盈盈一握。 下一刻。 曾安民便被她用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拉至身前。 “亚圣的儿子。” “想来神魄之力,应该会更香吧……” 虚妄妖君脸上的笑容绽放。 她沉醉着。 缓缓靠近曾安民。 随后猛的一吸。 …… 嗯? 虚妄妖君轻轻一愣。 然后又是一吸。 …… 没反应? 随后,她那双眸子猛的爆发出一抹精人的光芒: “如此凝实的神魄之力!!” “居然连本君都吸不动!” “好好好!!” 她的眸中甚至透着一抹惊喜! 曾安民先是一愣。 随后猛的看向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又是它…… “小子,本君与你打个商量如何?” 虚妄妖君的面容变的妖媚起来。 她眸若秋水,掀起涟漪,深情的看着曾安民: “本君在这幻阵中可以停留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但在这段时间中,将他们全都杀死绝对没有问题。” 说到这里,虚妄妖君的手轻轻一挥。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熔炉骤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那熔炉下方燃烧着诡异的紫色烈火。 只是看一眼,便能让人心惊胆战。 “本君可以将这些废物都放出幻阵,甚至先前吸收到那些儒修的神魄本君都可以归还。” “但条件是,你得跳入这熔炉之中,不能乱动。” “如何?”虚妄神君的眸子变的更深情了。 仿佛面前的曾安民是她此生难忘的郎君。 曾安民先是一怔。 随后轻轻的眨了眨眼他轻声问道: “跳入这熔炉之中,会如何?” “自然是被熔炼神魄,以供本君吸收。” 曾安民沉默了。 现场也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良久之后。 曾安民缓缓抬头: “可以。” “但,你得先放人。” 这话一出。 整个场面都是一静。 “权辅哥哥!!” 柳弦骤然嘶声高喝……声音凄凉。 第352章 柳弦,给我狠狠的扇他们!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先放人? 曾安民的话响在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这一刻。 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 皆是呆呆的看着他。 虚妄妖君的媚眸也为之一怔。 她轻轻眨了眨眼,随后寂静的现场响起一阵她娇媚的笑声: “嘻嘻~” “曾郎君看来是个好人呢。” 曾安民缓缓抬头看着她,目光极为平静: “我不知道你这熔炉有什么限制。” “但我能保证,跳入这熔炉之后不会乱动。” “前提就是你先放人。” “你自己说的,你时间有限,希望你好好考虑。” “曾郎君总是这般自信。”虚妄妖君俏皮的轻轻眨了眨眼,随后笑容如花: “好,既然如此,那本君就先放人!” “在此之前,你要想清楚。” “这熔炉,你一旦进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虚妄妖君淡然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不耐的挥手:“少废话,快些!” “好!” “既然你自己想死,那便成全你!” 虚妄妖君深深的看了曾安民一眼,想从他的脸上看到恐惧与迷茫,却什么也没看到。 她轻轻挥手,身上的迷雾一阵扭曲。 下一刻。 蓝色的光芒在这方圆十里之处猛然闪烁。 “啾!” “啾!” “啾!” “……” 她的身上瞬间涌出了二百多道气息,天女散花一般朝着四周分散,随后各自寻向自己的主人。 “嗡嗡嗡~” 无数道声音响起。 那二百多位目光呆滞的儒修下一刻皆是脸色一变。 随后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 “儒圣手书呢??我亲眼看到这里有儒圣手书!” “是吗?我看到的是儒圣亲口承诺的传承,说只要我到这里,就能拿到!” “是啊!徐天师还跟我说特意关照我,只要我来此地便能得到他的传承……” ??? “嘻嘻嘻嘻~” 虚妄妖君的笑声响起: “曾郎君,本君可是将他们都放出来了哦~” “现在你需要兑现你的承诺。” 说着,她便轻轻挥手。 那巨大的熔炉在下一刻,打开了它的盖子。 “嘭!” 随着盖子的打开。 一股极为邪恶的气息从那熔炉之中浮现而出! 刺激着现场所有人的神经。 整个现场都为之一静。 随后所有儒修都下意识的朝着虚妄妖君看去。 “是她!!” “我想起来了!是她布下的迷阵!” “她就是徐天师口中那个掌控了这幻阵的妖族!” “虚妄妖君!” “……” 恐惧的气息直接布满现场。 所有人都脸色苍白的看向了虚妄妖君。 他们在陷入昏迷之前见识过这女人的厉害之处。 那是根本就提不起反抗之心,便被其摄取了神魄。 听到她的声音。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根本就不用多想,过是听到这话,就知道曾安民为了让虚妄妖君放了他们,一定是答应了她什么不能答应的条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儒修们先是恐惧的看了一眼虚妄妖君。 随后又朝着曾安民的方向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 柳弦冷笑一声:“为了救你们,曾县子愿意向这妖魔献出自己的神魄。”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极为复杂的朝着曾安民的方向看去。 …… 此时曾安民淡淡的看着那虚妄妖君。 “废话少说,让他们出了幻阵,我跳入那熔炉。” 说着,他看向那熔炉,目光之中透着舍生取义的决绝。 “权辅哥哥!!” 柳弦此时脸上已经满是眦睚之色。 他死死的盯着曾安民道: “大不了一起死,何必与这妖孽委曲求全!” 他的声音极大。 响彻在此间所有人的耳边。 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附和。 所有人都紧紧的抿着嘴,低着头。 “你们!” 柳弦此时脸上是惊怒之色,他死死的盯着这些儒修: “你们,也配称得一个儒字?!” 儒修们皆是沉默。 “哈哈哈哈!!” 虚妄妖君等时仰天大笑。 她的笑声透过所有人的耳朵之中,极是刺耳。 “人族啊人族,你们称自己是这世上最聪明的种族。” “但现在,却被你们自己的聪明乱了心智!” 柳弦死死的抿着嘴,盯着那虚妄妖君。 曾安民那淡然的声音响起: “我们都聚在这里,虚妄妖君这婆娘不好强制施展摄我神魄的法门。” “但将我们全都杀死在此地却是可以。” “别废话了,快走吧。” 他的声音很淡然。 曾安民此时已经彻看出来了。 虚妄妖君这妖族的娘们,虚虚实实玩的极为巧妙。 此时她既然已经说出了愿意放他们的话。 那么她自然是极为相信她此时手中的那熔炉的力量。 对于他来说,机会只有这一次。 若是这些儒修的废话再多一些,他也不知道,这虚妄妖君会不会后悔,然后选择将他们全都杀死在这里。 “权辅哥哥!” 柳弦听到这话之后,心中猛的一颤,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赶紧滚。” 曾安民极为不耐的挥了挥手。 柳弦死死的抿住嘴。 随后他面色极冷,走向身后的那些儒修。 那些儒修茫然的看着走来的柳弦。 “啪!!” 柳弦高高扬起手臂,狠狠的扇在了一个人脸上。 “刚才,是你说权辅哥贪生怕死。” 挨了他这一巴掌的儒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极为羞愧的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啪!” “刚刚是你说权辅哥哥会舍弃我们独活。” 挨这一巴掌的人也是捂着嘴,不敢还嘴。 “啪!!” “刚刚是你说权辅哥哥没有骨气!!” “啪!!” “刚刚是你说变成鬼,也不会放过权辅哥哥。” 柳弦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着。 曾安边看着,并没有阻止。 反而,他的心中很爽。 继续,好兄弟!你最懂我啊! 扇,扇的狠一点…… ………… 幻阵之外。 建宏帝面色极为阴沉的看着面前的徐天师与曾仕林。 “你们的意思是,这些儒修,此时生命垂危?!” 他的身后,长公主,小胖太子,白皇后,首辅李祯皆在此处。 这些人都极为肃穆的盯着曾仕林与徐天师。 曾仕林面向别处,并没有开口回答。 徐天则是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 “是老夫的失误。” 第353章 权辅哥哥,你死的得好惨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建宏帝张了张嘴。 他看着徐天师。 想骂点什么。 但终究还是将话语咽在了喉咙里。 对徐天师,此时的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他的面色极为阴沉,但忍了半天,实在是没忍住,他看着徐天师沉声道: “四百多名儒修,若是皆死在这幻阵之中,徐天师,你难辞其咎!” 这话,说的多多少少有点窝囊。 今天但凡不是徐天师,你换个人过来,建宏帝当场能将他凌迟。 四百多名儒修。 这还不是普通儒修。 都是各地方的精英。 这样的一股力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朝廷的中坚力量! 就这样白白的没了。 曾仕林的面色也极为阴沉,他盯着徐天师: “吾儿若是有半点差错,姓徐的,就是告到家师那,也定不饶你!” 现场极为寂静。 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就连白皇后也只是忧心忡忡的看向幻阵,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 徐天师一言不发,只是苦笑着: “是老夫的疏忽。” …… “曾爱卿,此事确实是徐天事的不对,但现在不是寻他麻烦的时候。” 建宏帝也忍不住开口劝慰。 他对徐天师真的是已经怒到了极致。 但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又不能拱火。 若是让曾仕林与徐天师二人因为此事闹翻,对他大圣朝只有弊端没有利处。 曾仕林面无表情,对建宏帝的话置若罔闻。 “徐天师。” 长公主此时站出来。 她那极美的面容认真的盯着面前的徐天师,眸中闪烁着凝重之色: “您且说,曾安民他们能活着出来的可能,有几成?” 徐天师轻轻闭上眼睛。 不多时,浑浊的眸子缓缓睁开,他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成。” “这么低?!” 听到这话,长公主的心中莫名的一沉。 她猛的抬头看向徐天师,眸中闪烁着一抹莫名的光芒。 “这还是曾安民在这阵中的缘故。” 徐天师叹了口气道:“若是他没有参与此次科举,那这个概率还要再下降三成。” 这话一出,没有人质疑。 曾安民自从出现在众的视线中以来,至现在,没有人不对他的才智谋略看重。 甚至是曾安民的人品,如今不管是在百姓,还是百官心中,都是极为可靠的。 “那虚妄妖君在幻之一道上确实已经无限接近法则。” “但毕竟她远在万里之外,在老夫的幻阵之中还是有诸多限制。” “那些考生只要能稳住心智,待她虚妄之力耗尽之时,便是考生们脱困而出之时。” 徐天师幽幽的抬头: “说到底,这幻阵毕竟是老夫的地盘。”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 便听到莫名的一声长嗡。 “嗡!!!” 此声响过之后,所有人都猛的朝着考生坐着地方看去。 一名考生睁开眼睛。 那考生睁开眼睛之后,只是看了一眼众人,随后目光便死死的盯向那巨大的猩红卷轴。 哪怕卷轴已经被迷雾遮掩,他还是死死的盯着那里。 “嗡嗡嗡~” 接着便是连绵不绝的声音。 所有的考生都睁开了眼睛。 但他们的的表现与第一名醒来的考生一般,皆是死死的盯着那被遮挡住画面的红色卷轴。 “曾少公……” 终于有一名儒修再也忍不住,眼角之间莫名的滴下一滴水珠。 “啪嗒~”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滴在衣领之上…… “唰!!” 下一刻。 所有的儒修全都同时扭头。 死死的盯着那全场唯一一个还坐在那里,没有睁眼的考生。 那是曾安民的身子。 此时的曾安民依旧是闭着眼睛。 看到他身子的那一刻。 柳弦再也忍不住:“权辅哥哥!!!” 他的声音之中是无尽的悔恨。 哽咽至极!! 看到这一幕。 场外的建宏帝,徐天师,曾仕林,以及白皇后长公主还有小胖太子皆都看傻眼了。 “他,他们都……活了??” 小胖太子瞠目结舌的开口。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 徐天师也极为震惊的看着这一切。 建宏帝回过神来,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着这些儒修们醒来,他轻轻的舒了口气。 “啪嗒。” 他缓缓迈步走向这些考生。 “你们,都从幻阵中出来了?” 建宏帝眉头轻轻皱起,看向那群儒修。 那些儒修对这个声音置若罔闻。 所有儒修,四百七十二名儒修,皆是死死的盯着曾安民那还没有醒来的身影。 紧紧的抿着嘴,一言不发。 建宏帝等了一会儿,见依旧无人回答自己的话,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一分: “谁能告诉朕,幻阵之中,到底是如何?” 话音落下。 儒生们皆是回过神来。 “唰!” 他们同时扭头看向建宏帝。 在看到建宏帝徐天师以及曾仕林他们的身影之后。 终于有人忍不住: “呜!!” 接着,便是所有人都潸然泪下。 “曾少公!!” “千古!!” “是我等,对不起你!!” “今日舍你而去,我良心何安啊!!” 所有人,全都沉浸在了悲哀的情绪之中。 柳弦是哭的最大声的那个。 “权辅哥哥!!!” “你……死的好惨啊!!” 这话一出。 曾仕林,长公主,以及小胖太子三个人猛的站起身。 面色一变。 死死的朝着柳弦这边看过来。 小胖太子曾经跟柳弦还有曾安民三人在国子监中也算得上铁三角。 他认识柳弦。 “柳凤年,权辅兄,他到底怎么了?!” 小胖太子死死的盯着柳弦,声音之中透着一抹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 柳弦咬着嘴唇。 他抽泣着,半晌之后才压下心中的悲哀与痛苦。 他不敢抬头看任何人的目光。 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权辅哥哥,为了救我们,与那虚妄妖君做了交易。” “他选择献出自己的神魄之力供那妖魔吸收,条件是……” “条件是让那虚妄妖君将我们从幻阵中放出来……” 这话一出。 全场猛的一静。 唰!! 下一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一道身影上。 正是盘坐在原地,闭着眼睛,均匀呼吸着的曾安民。 所有人,皆是死死的盯着他。 曾仕林颤颤巍巍的起身,他来到曾安民的面前。 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好大儿: “为父……教你惜身……你……你……” 都忘了?!! 看着安详的坐在那里的好大儿。 也不知道为何。 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354章 愿为曾府赴汤蹈火百死不悔!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此时,幻阵现场寂静无比。 曾仕林的手带着一丝颤抖。 他看着那些已经醒来的儒修们。 又看了看还盘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的大儿。 “啪~” 曾仕林的手臂无力的垂落。 他的身影显得极为孤寂。 他沉默着。 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一言不发,却让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跟着一酸。 “曾安民。” 长公主此时面色极为复杂。 她那双眸子死死的看着曾安民的身影。 袖下那白皙的双手紧紧的攥住。 她的目光变冷。 朝着那些活着的儒修看去。 四百七十二名儒修,一个没少,全都苏醒。 这似乎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牺牲一个人,换来四百多人能保住性命。 但她的心中却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四百多人,抵不得你一人之智。” 长公主心中默默的呢喃。 “权辅兄!!” 太子此时更是身显凄凉。 他顾不得皇家颜面,连滚带爬的朝着曾安民盘坐的身影走去: “为何,你总是这般,不顾身家性命!!” 他来到柳弦的身边,看着曾安民那平静的身影,声音中的颤抖让人听了都禁不住潸然泪下。 “文清公如此,你也如此!!” “曾氏一门,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儒圣法传!” 小胖太子的声音让建宏帝也陷入了沉默。 他缓缓抬头,看向那个寂寥的身影。 那是曾仕林的背影。 曾氏。 第一次,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可靠这二字的标签。 这标签就如同利剑在木舟上的刻痕一般,清晰无比。 “文清公……” 建宏帝叹了一声。 节哀二字,终究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现在的曾安民呼吸还是很均匀。 没有任何生命体征消失的迹象。 但所有人都十分清楚。 区区四品儒修的曾安民,在幻阵中遇到以虚妄之力为手段的二品老妖,是不可能有任何胜算的。 白皇后此时也深深的看着曾安民的身影。 莫名的,她想到了自己的族弟。 也是被家族称做天才的那个少年。 那个七岁练剑,二十四岁便被称做京城第一剑客的少年。 “白子青比起曾安民,差太多了。” 白皇后的心中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可惜了。” 她又看了一眼曾安民,心中长叹一声。 天妒英才。 她抬头看向徐天师:“徐天师,曾少府,还有希望吗?” 徐天师沉默着,他叹了口气: “照柳弦方才所说,虚妄妖君祭出了练化熔炉,有此熔炉在,莫说是曾安民,便是老夫不慎坠入其中,神魄之力也会在顷刻间被练化。” 话是没有明说。 但意思谁都清楚。 一品大佬遇到那熔炉都会死。 一个区区四品的儒修…… 所有人心头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 长公主的身子晃了晃。 她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不知道为何,在听到曾安民被徐天师判处了死刑之后,她的心就好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攥住。 让她呼吸都极为困难。 她紧紧的抿着嘴,手指间的指甲早已经深深的镶嵌入手心的肉中。 一言不发,胜发万言。 …… “权辅兄哎!!!” 小胖太子更是仰天长哭。 嗓子哑到了极限。 柳弦柳凤年,此时更是眼睛红肿,他看着盘坐在那里的曾安民,身子都有些颤抖。 那四百多名儒修,也都深深的看着曾安民。 …… “啪!” 有一名儒修一言不发的来到了曾仕林的面前,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跪在地上。 “文清公,某的身家性命乃曾少公所救,某自知如今人微言轻,无绵薄之力。 “但文清公请放心,他日若有用得上某的地方,只需一句话,赴汤蹈火,百死不悔!” “嘭!” 说完,他一个头直接磕在地上。 霎时间额头流血如注,他恍然未觉。 听到这话,剩下的那四百多名儒修缓缓抬头,遂目光变的坚定无比。 他们全都起身,郑重的朝着曾仕林的方向转去。 “哗啦。” 所有人齐齐跪下。 “日后为曾府赴汤蹈火,百死不悔!!” 声音整齐,坚定如铁。 曾仕林依旧是置若罔闻,目光空洞的看着曾安民的方向。 ………… 幻阵之中。 曾安民抬头看向悬浮在空中的虚妄妖君。 “曾小郎君就别让本君费力了,自己跳里吧?” 虚妄妖君笑靥如花,如同圣女般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摸着下巴,看着那熔炉: “我有一个问题。” “若是这熔炉,拿我没办法,你会如何?” 他说着这话,眨了眨眼睛。 虚妄妖君听到他此言,脸色变的极为古怪。 她似听到这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哈哈哈哈!!” 她笑的前仰后合。 笑了良久,才缓缓停下身躯。 “曾小郎君真会说笑。” “这熔炉乃本君虚妄妖族这一脉的至高神器。” “莫是说你,纵是相柳妖皇再世,只要进入这熔炉之中,神魄之力也难逃消亡之属。” 曾安民看她极为笃定的模样,对她眨了眨眼睛: “但若是我不愿意进入这熔炉呢?” 虚妄妖君笑容不变。 但周遭的空气却是莫名的变冷。 她的声音如九幽恶魔: “你以为本君为何敢先放人?” “他们从阵中出去,也就意味着外界因素变的安分,此方幻阵世界变的稳定。” “这么说,他们若是在这里,你反而不能强行将我摁入熔炉之中?” 曾安民愣了。 “嘻嘻。” 虚妄妖君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轻一笑,随后玉手一挥,熔炉朝着曾安民的方向缓缓移动。 “曾小郎君莫要再废话,快进去吧,莫要再逼本君用强。” “行吧。” 曾安民看着近在咫尺的熔炉。 他站在熔炉的边缘,朝着下方看去。 一片火红。 似这世上最浓郁的烈火。 但却没有一丝温度。 “怎么样,怕了吗?是不是感觉灵魂深处,都被熔炉中的虚妄之火烤的难受了?” 虚妄妖君笑眯眯的看着曾安民。 “呃……” 曾安民感受了一下毫无感觉的灵魂深处。 随后皮笑肉不笑的抬头看向虚妄妖君: “也许吧。” “噗嗵~” 没有任何废话,曾安民纵身一跃,跳入那熔炉之中。 第355章 哎?没死成?!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在曾安民跃入那熔炉之后。 他感觉自己周身暖洋洋的。 就好像自己就像是置身在羊水中的婴儿一般,自由且快活。 像入水的感觉,类似前世澡堂中泡澡的舒爽。 而且还能在其中自由呼吸。 熔炉外。 虚妄妖君在曾安民置身入炉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便掩饰不住。 她那双眸子极为期待的看着熔炉。 双手一挥。 “嘭!” 熔炉的盖子直接盖上。 “让大火,燃烧的再猛烈些!” 虚妄妖君那艳丽的面容变得些许狰狞。 她那白皙的双手高高举起。 青色的虚妄之力,与红色的妖力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那熔炉给笼罩而起。 “嗡!!” 熔炉之中的虚妄之火燃烧的愈发猖獗。 “呼~” 虚妄妖君做完这一切之后,脸色变的苍白无比。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太奶。 “果然,在那姓徐的幻阵中,本君还是做不到自如运转规则。” “不过,无妨了。” 虚妄妖君妖艳的面容看向那熊熊燃烧着的熔炉。 脸上一抹笑容晕染开来。 越来越浓郁。 “哈哈哈!!比一品还要浓郁的神魄之力。” “本君吸收之后,必能踏入一品!成就新任妖皇!” 此时,她的眸子肉眼可见变的疯狂。 一品的桎梏,是她们虚妄一族永世的诅咒。 但今日,她虚妄妖君,要用双拳打破那该死的诅咒! 只是…… 一刻钟过去。 熔炉的大火依旧在滚烫燃烧。 两刻钟过去。 大火愈发滚烫。 三刻钟过去。 虚妄妖君的脸变的滚烫起来,那是一抹焦急的红温。 她的眸子从沉稳的笑意,变到如今的惊疑不定。 她死死的盯着那熔炉。 “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有些阴沉。 熔炉之中的虚妄之火依旧在翻滚燃烧。 但她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熔炉中曾安民溶解的迹象。 “时间不够了……” 虚妄妖君眯着凤眼。 不用感觉她也能知道,自己体内的虚妄之力在缓缓的流逝。 若是再不将曾安民的神魄溶解吸收,她便要被本体强制收回。 “但越是这样,不就越能证明,此子的神魄之力强横无比吗?!” 虚妄妖君此时银牙一咬。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变的坚定起来。 遂不再犹豫,下一刻,她的身体青光大作! 青色的虚妄之力全部爆发! “轰!!” 万里之外。 万妖山脉深处。 丛林似参天巨树。 “轰!!” 一股极为强盛的青光似天边云彩一般冒出,将整片山脉都笼罩其中。 无数妖族神色愕然的抬头。 它们几乎是同时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那是一座巨山。 山中,有一洞府名曰:虚妄。 虚妄洞。 一道妙曼无匹的身影盘坐在其中一块蒲团之上。 那身影似这天下最完美的白玉。 只是在那里盈盈坐着,便能让人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 只是如今,这道身影身上爆发出一道强横的青光。 那青光似闪耀的太阳,刺眼无比。 她正是妖族的二品妖君,虚妄妖君! 虚妄妖君的正前方,坐着一位身着道服的英俊男子。 在青光大作之后。 那英俊男子猛的睁开眼睛。 虽然愕然的看着虚妄妖君。 “妖君!” 英俊男子忙从蒲团之上站起,朝着虚妄妖君走去。 只是,他刚行了两步,便顿觉头晕目眩。 “赦!” 那英俊男子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下意识的画出一道圆阵,在身体周遭将其牢牢护住。 那圆阵在接触到男子的身体之后,闪烁起盈盈绿光,与那虚妄妖君身上的青光相对抗。 “呼~” 男子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凝重无比的看着坐在蒲团上的虚妄妖君。 “幻阵中遇到了什么?” “让你竟不惜动用血脉本源?!” ………… 圣朝。 幻阵之中。 虚妄妖君继续盯着那巨大的熔炉。 此时,她身上散发着的青光浓郁无比。 一道来自天际的青光注入她的身体。 “嗡!!” 待那青光注入之后,她的身体竟缓缓开始雾化。 每一寸肌肤都变得透明…… “燃!!” 虚妄妖君猛的娇喝一声! 她体内连带着本源之力,皆朝着那熔炉之中而去。 “嗡!” 熔炉的盖子被撬开一道缝隙。 本源青光顺着缝隙一股脑的涌入那熔炉之中。 看着青光进入熔炉以后。 虚妄妖君的脸色愈发苍白。 但她却松了口气,随后怔怔的盯着熔炉良久,笑容重新浮现: “以本源之力,注入你体内,带动你体内神魄自溶,又有虚妄熔炉外部燃烧。” “双管齐下……这下看你如此自处?”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 熔炉被打开的那一道缝隙悄然关合。 随后,虚妄妖君耐心的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嗡!” 天边山体崩塌。 “轰!” 崩塌后的山体,化为虚无。 幻阵,开始解体。 虚妄妖君看到这一幕,缓缓站起,红光一闪,她的身体悬浮而起。 “终于可以吸收了。” 她的脸上笑容极美。 漂浮至熔炉旁边。 玉手盈盈一挥。 “嗡!” 熔炉的盖子被打开。 她笑吟吟的低头朝着熔炉之中看去。 面色陡然僵硬。 “嗨。” 一道贱贱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虚妄妖君: “还没开始吗?” …… 虚妄妖君死死的盯着那张贱脸。 她瞳孔巨震。 “你……居然,没事?!”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指着熔炉之中道: “也不是没有吧。” “就是我刚刚没憋住,尿里了……” …… “嘭!!” 幻阵崩塌。 虚妄妖君那僵硬的身子眨眼溶解。 整片幻阵之中的天地,都开始缓缓崩塌。 曾安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空飞去。 他低头扫了一眼。 万妖山脉,南部群山的路线以及景色,所有的细节都被他刻在脑子里。 在幻阵彻底崩塌的那一刻。 他的眉头轻轻皱住。 隐约间,他似在天际的尽头看到了一道男子的身影。 那男子的脸,陌生无比。 他保证自己没有见过。 “他是谁?” 带着这个疑惑。 曾安民陷入了黑暗。 …… 圣朝,春闱科举处。 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下来。 所有人都走了。 只留下了曾仕林一个人。 曾安民盘坐在那里的身影缓缓睁开眼睛。 “权辅……你让为父,以后如何自处……” 曾仕林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 “呜呜呜呜……” 他哭的很伤心。 “回家吧爹?”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曾仕林的身子猛的顿住。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高大身影。 鼻涕不由自主的从鼻子间流淌入嘴角…… 一时间,诡异的气氛弥漫在这片空间之中。 看到老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 曾安民真没忍住。 “噗~” 他的肩膀一耸一耸…… 第356章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仕林感觉自己一世英名都毁尽了。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好大儿。 曾安民的嘴死死的抿住。 他虽然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但在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一定不能笑出声。 要不然老爹以后再也不敢抬头见自己了。 “咳咳。” 曾安民面色古怪的看着老爹: “爹,您这是……” “哦……” 曾仕林的脸上闪过一抹慌张,双手胡乱的将鼻涕擦拭干净。 随后干咳一声。 面色立刻变的肃穆,他沉着脸看曾安民: “你是怎么出来的??” 曾安民摊手道:“我这精神力强大的幻阵无法对我产生影响,更遑论一个区区……” 曾仕林抬手止住曾安民的嘴。 随后面色警惕的出手一挥。 “唰!” 金色的网罩将二人罩住,隔绝了一切外界偷听的可能。 “你是说,本次幻阵科举,虚妄妖君已经入侵了幻阵的情况之下,依旧没对你产生任何影响?” 曾仕林的眉宇间透着一抹精芒。 “然也。” “嘶~”曾仕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震惊的看着曾安民: “柳凤年与那些儒修告诉为父,虚妄妖君发现了你神魄之力的不同寻常之处,以虚妄熔炉熔炼你……也就是说,你的神魄竟能硬捍那虚妄熔炉?!!” 曾安民摊了摊手:“也正是因此,我才安然走出幻阵。” 曾仕林惊呆了。 他怔怔的看着曾安民,随后眉头紧紧的皱住,思索了半晌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最近在与为父一同修习儒圣所赐法门,明白吗?” 声音严肃低沉。 “明白。” 曾安民听到此言,心中也不免浮现出一抹暖流。 这是老爹在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 他既没有问自己的神魄如此坚韧是什么原因,也没有怀疑自己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反而是在事出之后,尽最大努力替自己遮掩…… “爹……”曾安民忍不住开口: “您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拥有……” “不想。”老爹摇了摇头,目光也变的慈祥,他缓缓伸手,抚着曾安民的脑袋: “你不必多说。” “谁都有秘密,外力因素迫使说出的秘密,也不是真情。” 曾安民张了张嘴。 他尴尬一笑。 将自己准备胡扯的谎言咽进了肚子…… 曾仕林轻笑了一声,缓缓起身: “走吧,先回家,你林姨娘恐怕已经等急了。” “嗯。” 曾安民看着老爹那宽厚的背影。 久久不言。 目光闪烁。 “啾!” 二人腾空而起。 金光闪烁之下,曾仕林带着曾安民回到了国公府中。 ……… 皇宫之中。 建宏帝坐于御书房的椅上。 目光看向逐渐沉下的天色。 他坐在此处一动不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陛下,该用膳了。” 一个小太监恭恭敬敬的走来,不敢抬头多看,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建宏帝恍然未觉。 依旧盯着窗外的天色。 “陛下?” 小太监等了良久之后,依旧不敢直腰,躬着身子侧目试探的叫了一声。 “曾安民……” 建宏帝开口,并不是回答小太监的话,而是呢喃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十八岁的年纪,四品儒修……” 他的声音很轻:“为救四百七十二名考生,不惜以身为饵,成全大义之名,有功社稷……” 言语间,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只是以一种极为平缓的语气述说着。 “此幻阵一事,英年早逝……” “朕应该……厚赏。” “玄阵司徐天师,不知礼数,不畏皇权……也是时候有人站出来制衡他了。” “曾仕林如今是二品亚圣,更得儒圣金口亲开,收为第八弟子,最重要的是……” “他马上就要绝后了。”建宏帝呢喃至此,目光已经深深的眯在一起。 “他是最好的人选择。” 念及于此。 建宏帝轻笑一声。 笑声之中透着一抹让人脊椎发凉的幽然。 “那便赐曾安民进爵齐稽候,封号文远?” 他的声音落下。 “噗嗵~” 小太监冷汗直流,他的腿再也撑不住,彻底瘫软在地上。 “嗯?” 建宏帝淡淡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陛下……” 小太监惊鸿一瞥,看到了建宏帝那如同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他的脸色苍白无比: “奴才……奴才……什么都没听到……” “奴才……” 他的牙关颤抖着,腥臭的味道从裤裆间飘散而出。 建宏帝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他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起身朝着阴暗之中挥了挥手。 “哒~” 一道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响起。 “嗤~” 利刃入喉。 “噗嗵~”尸体倒地。 很快便有人寻来湿布擦拭地面。 建宏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随后抬手轻轻摸了摸桌上的茶杯,正要将茶杯放在嘴边轻呷一口,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陛下,线人来报,文清公曾仕林领其子曾安民回吃茶。”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 建宏帝的手陡然一顿。 他的眉头拧在一起,朝着来人看去。 此人乃皇城司东提都邢思涯。 他死死的盯着邢思涯: “你确定是曾安民?” “臣听闻后专门去了一趟国公府查探,就是曾安民没错,他邀臣用食,臣拒绝了。” 邢思涯是一位络腮胡。 他身板并不算高大,面容略黑,身形消瘦,浑身上下,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他的脸。 左边的脸上,被一朵极为妖异的牡丹刺青布满。 “他能从二品妖君手中逃脱?” 建宏帝的眸子轻轻眯起。 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自他身上攀登而起。 霎时间,御书房中落针可闻。 邢思涯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禀报: “臣也去了现场,大阵已经撤下,幻阵卷轴自虚妄妖君出现以后便被红雾罩住,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二品的妖君,困不住一个四品的儒修。” 建宏帝袖下的拳头紧紧攥住。 他低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邢思涯。 随后脑海之中浮现出一道妖艳的身影。 他的嘴唇轻轻呢喃着: “你究竟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第357章 曾安民:我是小杂种?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国公府。 用完膳的曾安民与曾仕林父子二人在书房之中静坐。 “二品妖君,如何能隔绝万里之遥,进入我大圣朝的京中地界?” 曾安民声音幽然无比: “而且还是在徐天师与您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之下。” “徐天师乃是一品阵师,您更是二品儒修……” “我以为此事,绝不是表面上单纯的虚妄妖君预测到此事,要防患未然那么简单。” 他能想到的,曾仕林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此时,曾仕林面无表情。 良久之后,他的眼皮轻轻抬了抬: “你有此怀疑,是人之常情。” “此事你我父子二人在这里空想,是想不出来的,得查。” “愿闻其详。”曾安民目光变的认真。 曾仕林的眸子缓缓朝着窗外的夜色看去: “我们现在之所以会毫无头绪,是因为我们对虚妄妖君了解的太少。” “所以第一,先弄清楚虚妄妖君的所有能力。” “若是她确实具备预兆危险与万里之遥潜入幻阵之能,那便排除外力因素。” “若她不具备……” 曾仕林的眸中精芒一闪:“便是两种可能。” “什么可能?”曾安民下意识的开口发问。 曾仕林深幽道:“有人,不希望为父过好。” “为父以神魄之力,得徐天师相助,推演万妖山脉的场景,借助此次春闱,欲对万妖山脉一探究竟。” “此事,在当今天下,只有三个人知道。” “分别是首辅李祯,玄阵司徐天师,以及当今陛下。” 听到这三个名字。 曾安民眉头皱紧。 他安静的听着老爹接下来的话。 曾仕林的声音变的低沉: “为父初立大功,且被儒圣收为弟子,志在修为,不在朝堂,而且接下来南征妖山为父是当仁不让的人选,所以陛下针对我的可能不大。” “至于徐天师与李祯。” “为父若是能开疆扩土,对徐天师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不会做那在断后路之举。” “所以您是怀疑李……” 曾安民的丹凤眼锐利无比。 “为父如今在朝堂之中已是万人敬仰,虽然只是兵部尚书,但早也对李祯造成了影响。” “他表面不说,但心中又岂会真正的服软?”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抬头: “更遑论,若是此次幻阵,真让为父探得了万妖山脉的情况,日后为圣朝开疆扩土,他李祯在朝堂又如何自处?”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么说的话,他的嫌疑最大。” 曾仕林似笑非笑的看了曾安民一眼: “你还是那般,只懂断案,不懂朝堂。” “啊?”曾安民愣住了。 “恰恰相反,他的嫌疑最小。” 曾仕林摇头继续道: “他能屹立在朝堂多年不倒,凭借的便是谨慎的性子。” “你觉得他有那个胆子,为了让为父南征失败,便在科举之上下手?” “这……”曾安民的心中闪烁着恍惚。 “我若是他,只是在南征之后再做手脚,绝不会是现在。”曾仕林摆了摆手,随后目光凝重: “最可怕的敌人,便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啊。” “会是谁呢?” 曾安民顿感心中压力骤深。 他感觉他父子二人是变强了。 但也更暴露在外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们父子二人的身上。 让他的压力有些大。 “不重要。” 曾仕林摇了摇头,深深的看着曾安民: “你将幻阵之中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点一滴,全都说与为父。” 曾安民点头:“好。” …… 待曾安民说完之后。 曾仕林的眉头拧巴在一块,他呢喃着: “你说你离开幻阵之前,看到了一位面容颇为英俊的道服男子?” “你还记得他的脸吗?” 曾安民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细节记不得,只记得大概。” “行吧。” 曾仕林惋惜的叹了口气。 这个春闱幻阵,透出了太多的诡异。 虚妄妖君的凭空出现。 幻阵之中的那英俊男子。 …… 万妖山脉。 虚妄洞。 “唰!” 虚妄妖君猛的睁开眼睛。 她精致的脸上先是晕眩着茫然了一会儿。 随后缓缓回过神。 她猛的朝着身旁看去。 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嗡!” 虚妄妖君伸手,运转妖力。 白皙的胳膊上闪烁着青色的虚妄幻力。 “本君的虚妄本源……少了一半……全在那小子身上!” 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显然是气的不轻。 良久之后,她死死的抿着嘴: “曾,安,民。” 过了许久。 她那傲人的身躯气馁下去。 她颇为头疼的敲着脑袋,轻声呢喃: “他身上有本君的本源之力,同有本源,本君不便出手……” “但他会老老实实的将本源之力还回来吗?” “本君……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 “我觉得虚妄妖君的能力……” 曾安民的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曾仕林道: “爹,你倒也不必如此头疼。” “怎么?” 曾仕林眉头轻挑:“你有办法查到?” “皇城司暗牍库中有记载?” 曾安民摇了摇头。 他缓缓伸出手,一根手指轻轻竖起。 “在幻阵中,虚妄妖君将本源之力灌入我的身体之中,想以本源之力在我身体内部撬开我的神魂保护……” “但她失算了。” “而我因祸得福……” 曾安民说到这里,凝眉看向自己的手指,意念轻轻一动。 “嗡~” 一道纯真的青光如同幽火一般盈盈盘旋在手指之上。 “这是……” 曾仕林的眼睛变的茫然。 “虚妄妖君的本源之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能叫虚妄之力。” “接下来我只需要慢慢摸索……” 曾安民仍旧一脸无辜的看着曾仕林。 曾仕林感觉自己有点头皮发麻。 “妖……妖族的天赋之力??” 他说话都不自觉得带着一丝结巴。 目光极为惊愕的看着好大儿。 “你身具玄阵司的拓阵。” “又有妖族的祖龙图。” “是武夫,又是儒修。” “现在又有了妖族的天赋神通??” 好杂的血脉。 “嘿嘿。” 曾安民只是无辜一笑。 第358章 状元公,曾安民!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春闱过去。 曾安民既然没在幻阵之中死亡,那么毫无疑问,他的名次,便是本次第一。 也获得了幻阵科举的状元。 幻阵科举没有殿试,春闱便已经到了顶头。 传统科举还有殿试,但那跟曾安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状元公。” 曾安民骑在马上,面上透着春风。 高头大马,将他衬托的极为英俊。 他的目光朝着街上看去,左右皆是热闹的商铺,每间商铺门前皆是集满了人,这些人都极是兴奋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这一次,曾安民风头全盛。 这是官方要求的。 今天就是专门让状元公出风头的一天。 从皇宫大门,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一直行到国公府才堪堪停下。 尾随的百姓更是奔走相告。 整个京中都知道,这一届的状元公,名曰曾安民,出自儒圣门下,国公府世子。 风光无限。 但也没人敢玩什么榜下捉婿。 当今户部尚书秦守诚,虎视眈眈的站在榜前。 看到他那锐利至极的目光。 所有的达官显贵都很识趣的避开。 然后……柳弦便遭殃了。 或者说,他真爽了。 嗯没错,他是本次春闱的榜眼。 可以说,他是硬生生被曾安民在幻阵之拉扯至榜眼的名次。 除了曾安民之外,他被一众考生推崇为榜眼。 “哎,太史令?没听说过,别打我主意哈!” “咦?你说你是尚书家的?这个……待定哈!” “什么?!阁老家的?请请请,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 柳弦头上的海棠花愈发的妖扬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喜庆。 坐在马上,纵然是排在曾安民后面,他照样舒爽。 …… 有点累。 曾安民扶了扶自己的腰。 此时他已经回到了府中,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小院。 他躺在摇椅上,眼睛闭着,任由椅子自动摇曳着。 他回想着圣旨。 面上是化不开的郁结。 关于他的任命已经下来了。 皇城司,南提都。 初入官场,当封四品。 并且全朝百官,并没有任何人有异议,皆是大力赞同。 “皇城司南提都。” 曾安民的眉头死死的拧巴在一起。 原来的皇城司南提都是项望先。 但他已经死了。 现在白子青身为北提都,正在查这件案子。 但是南提都的位置总不能一直空着。 所以,他这个幻阵科举的状元公,便被建宏帝安排在了南提都这个位置上。 他也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但他一个儒修,就这么水灵灵的被封了一个武官。 最重要的是,这个武官有实权。 皇城司。 隶属于建宏帝亲自掌管的一个特殊部门。 自从他第一天进京就知道,皇城司这个部门,类似前世明朝的锦衣卫,是一个极为重要,且特殊的部门。 原皇城司提举纪青,如今正在北境抗妖。 所以皇城司暂由白子青带领。 “也就是说……我现在真成了白子青名义上的属下了?” 曾安民摸着自己怀中的玉佩。 手指间轻轻的转动着。 他对这个部门实在太了解了。 “南提都……南提都……” 曾安民的声音一直在轻轻呢喃着: “其实倒也没错。” “我原本是北提都院下的总吏。” “科举之后升官发财,自然是在原单位往上升……” “但,我一个儒修,却当这么一个武官?” “这是谁的主意……真tm是个小可爱。”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为父的主意。” 老爹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声音之中透着一抹低沉。 呃。 曾安民赶紧抬头。 并没有看到老爹。 “别找了,我在书房。” 老爹的声音似乎无处不在。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 自打老爹晋升二品亚圣之后,他就没当过正常人。 每天就连吃个饭都恨不得挥出一道金光,把饭融化进他胃里。 搞得他实在是……太嫉妒了。 但他又没任何办法。 极端儒修,又兼粗鄙武夫…… 他想要达到像老爹一样自由自在,还需要一段努力。 “您怎么会想到让我整个武职?” 曾安民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 “项望先死的蹊跷,以白子青之智怕是很难查出此案。” “其一,为父想让你查清楚项望先的案子。” “其二……纪贼应该快回来了,他是士林的头号大敌,留你在皇城司,日后也方便有个照应。” “项望先的案子?” 曾安民眉头皱在一起,他有些疑惑: “您查这件案子作甚?” “项望先之父项东来乃三品武夫,虽已不在朝中,威望还在,若能查清此案,这位三品……为父有大用。” “搞半天,不还是让我帮你做事?” “真有意思,拉着自己的儿子玩结党营私,党同伐异那一套。” 曾安民的嘴里嘟嘟囔囔的。 …… 老爹沉默了半晌。 “啪!” 金光闪烁。 曾安民的小院中响起了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嘶~”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到老爹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什么结党营私,那叫合纵连横!” “你懂什么?!” “再嘟嘟囔囔坏为父声名,你看我饶你不饶!” …… 曾安民沉默的闭上嘴巴。 得,准备上班吧! ………… 朝阳初生。 皇城司。 曾安民一袭官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 他并没有在家休假,而是在接到圣旨的第二天,便直接来皇城司上班了。 “二爷!” 刚一踏进皇城司大门。 便听到黄石那熟悉的声音。 “小黄。” 曾安民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二爷今日来的挺早?” 黄石笑呵呵的走进,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来赴任。”曾安民扫视了一眼北提都院,还是如同以前一般,没有任何改变。 “赴任?”黄石先是一愣,随后恍然点头: “昨个儿还听街上人说您当了本届春闱的状元。” “嘿嘿,让俺猜猜,陛下定是擢升您了皇城司总吏对吧?” 皇城司总吏,比皇城司北总吏,只少了一个字,但品级却是大了整整两级。 “不对。” 曾安民摇了摇头,指着南边儿道: “皇城司,南提都。” “什么?!!” 第359章 新任,皇城司南提都!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皇城司南提都院。 曾安民踏入院中的那一刻开始。 他就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什么人给盯住了一样。 每个人都对他很恭敬。 但,每个人的恭敬似乎都不是发自内心。 “拜见曾提都!” 皇城司南提都院,坐落于皇城司的南部,占地面积至少十亩。 是四大提都院中占地最大的。 也是皇城司中,任务最为繁琐的地方。 因为在南提都的管辖区域之中,其中有一个地方是皇城。 可见南提院的吏员与提子们,平日里与官员们是来往最为密切的。 “嗯。” 曾安民的面色透着淡然。 他看向面前那群黑压压的脑袋。 今日光是留在衙门中的提子都有三百多人。 每一位提子,至少都是九品武夫,放在军中最次也是什长一级。 其中也有不少是八品武夫。 而南提都院中,有两位提司。 一位名为东方胜,五品巅峰武夫。 一位名为司马南,四品武夫。 这便是南提都院的底蕴。 其实从这里就能看出来,皇城司南提都院,比白子青所领的北提都院要强上一些。 现在面前迎接他的,是东方胜,五品巅峰的那名武夫。 长相相对来说,是比较老实的那种人。 笑起来透着憨态可掬。 但曾安民看人从不只看表面。 他初来乍到,深知与属下如何相处,也是一门学问。 “司马提司呢?”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神色淡然的来到吏员准备好的椅前坐下。 比起这个叫东方胜的。 曾安民其实更想见一见那个叫司马南的。 项望先身死,最有可能当上新任提都的,其实是司马南。 毕竟他是四品大宗师境的武夫,不管是能力还是资历,绝对是足以服众的。 但这里,司马南有一个硬伤。 他不是名门望族出身,若不然他早些年就能被升任。 就算不是在皇城司升,也会调到别的地方升。 曾安民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随后目光朝着那些正在向自己行礼的提子们看去。 “禀提都,司马提子巡防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曾安民缓缓抬头,看向东方胜。 东方胜沉吟了一下,躬身道:“属下不清楚,巡防皇城的时间并不固定。” “哦。” 曾安民淡淡的点头。 皇城巡防向来是一件极为严肃的任务。 并不是说谁想去就去的。 御林军。 南提都院。 以及御刀营。 每一个部门之中都有专门的巡防部门,但谁什么时候去皇城巡防,并是不固定的,而是由内阁官员与太监部门共同抽签决定。 这主要是为了防止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其中的规律去行不义之事。 “都免礼罢。” 曾安民的声音传了出去。 “谢提都。” 这些提子皆是缓缓抬头,随后眼睛并不避讳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这些目光有打量,有恭敬,有敬佩,当然也有不满。 很明显,他这属于中央空降的官员,自然会有下面的人不服。 “本官虽是初任提都。” “但本官却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之流。” “本官是儒道天才,在江南办案,回京协同白子青办案,水里来火里去,真正的尸山血海闯出来的铁汉子!硬骨头!” 曾安民身上的气势缓缓放出。 不仅有四品儒修的气势。 更有一股极为惊人的杀意。 那是四品武夫战力,兼《永夜三斩》叠出来的杀气! 一时间,整个南提都院,全都是曾安民身上那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堵。 “你们破过的案,本官全都破过。” “你们没破过的案,本官也破过!” 曾安民的丹凤眼轻轻眯起,锐利的光芒如同尖刀一般,扎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之上: “当年在战场之上,面对四品大妖王,本官连眼都没眨一下!” “不要妄想给本官玩阳奉阴违那一套!” “也不要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光蹲不拉!” “谁要让本官瞧见有人胆敢不办实事儿……” 曾安民的声音愈发冷淡。 身上的气势也如同狂风骤雨一般: “该滚的滚,该杀的杀!” 这一刻,他的身上透着前所未有的杀伐之气。 饶是五品巅峰的武夫东方胜都有些顶不住。 胸口间仿佛被一团巨石死死的压住。 他的脸色涨的通红。 看着曾安民的身子,眼睛之中闪烁着惊骇的目光。 “但是……” 曾安民话锋一转。 场上的威压陡然消散。 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有的甚至腿都跟着一软。 距离曾安民最近的东方胜首当其冲。 他更是想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好在曾安民给他留了面子。 他不慌不忙的来到东方胜面前,脸上透着笑眯眯的面容,声音也带着温和: “若是诸位愿与本官齐心协力。” “好处,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说着,他伸手拉住了东方胜的手。 将他本欲摔倒的身子,给拉住了。 东方胜此时的大脑已经有些空白。 他缓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那双眼睛再次看向曾安民,比刚刚多了太多的尊重与畏惧。 “曾提都之教诲,胜决不敢忘!” 他说完这话,便缓缓低下头。 “嗯,都先散了吧!忙各自的。” 曾安民笑呵呵的转头,看向那些提子。 …… 院子里有些安静。 提子们并没有直接散开。 而是有些犹豫,纷纷抬头看向东方胜。 等待着东方胜开口。 看到这一幕。 曾安民的眼睛轻轻一眯。 朝着东方胜看去。 东方胜此时脸都气的有些涨红,他对这那些提子破口大骂: “看老子作甚!曾提都的话没有听到吗?!” “是!” 那些提子被骂的抱头鼠窜,一刻也不敢多留,赶紧朝着四周散去。 不多时。 整个大院之中,便只剩下了曾安民与东方胜。 “这些弟兄都是一群没有读过书的泥腿子,有些不周到的地方,曾提都千万别往心里去,属下定好好教导他们。” 待这些人走后。 东方胜的脸上畏惧之色愈发浓郁,他讪笑着看曾安民。 曾安民的眉头只是轻轻一挑,随后轻笑一声,朝着东方胜看去: “既然如此,那还请东方提司告诉本官。” “司马提司,究竟去哪儿了?” 啊? 东方胜先是一愣,下意识的便想要开口。 却又听曾安民笑眯眯道: “这次若是不实话实说,那东方提司在本官的心中便是欺上瞒下之流。” “想清楚再开口。” 听到这话,东方胜脸色轻轻一变。 第360章 生死擂!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提因何知道……” 东方胜有些发愣。 曾安民轻笑一声,他轻轻拉着东方胜的手,朝着屋中而行,来到自己的行房。 大致打量了一下。 皇城司南提都的行房极为宽敞。 比起老爹的书房不遑多让。 南北通透,得有二百来平。 装饰的也极为奢华。 光是一进屋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道。 “坐。” 曾安民来到自己的虎皮大椅上缓缓坐下,手轻轻的抚上座椅之上的扶手。 目光温和,朝着东方胜看去。 “谢过提都。” 东方胜缓缓坐下,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小心翼翼。 “司马南身为四品大宗师境,在皇城司的资历时间也不短,他定然以为,本次南提都一职若不是本官空降,非他莫属。” 曾安民笑吟吟的朝着东方胜看去。 东方胜的脸轻轻一僵。 随后干笑一声道:“此也是人之常情。” 哟。 听着他这看似站中,实则有点偏袒司马南的话,曾安民的眉头轻轻挑起: “东方提司,与司马提司感情颇深?” 东方胜赶紧从坐椅上站起,疯狂摇头道: “不不不,只是普通的同僚关系。” “只是司马提司为人刚正,我南提都院上下皆为其心服。” “哦?”曾安民轻轻一愣。 司马南。 可能是因为前世某个指着洛水发誓的靓仔。 导致他对司马这个姓氏先天就有些偏颇。 “既然如此,那为何对本官避而不见?”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东方胜。 “唉~” 东方胜轻轻一叹。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目光之中也带着一丝淡淡悲意: “项提都之死,对我南提都院上下所属打击甚大。” “项提都在世之时,与常与司马提司饮酒,二人明是同僚,实则情谊颇深。”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叹道: “故项提都骤死,司马提司难以接受,这段时间一直在明里暗里调查此案。” “但我南提都院任务极重,本案朝廷并未派与我南提都院,反而是让北提都院去查。” “事至此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北提都院那边却丝毫不见进展……” “所以今日……司马提司去北提都院寻事了。” …… 听到这话,曾安民的脸色轻轻一怔。 去……寻事了? “他去北提都院寻的哪门子事?” 曾安民头有点大。 自己是新任南提都。 可外人哪会管这个。 你管不好自己的手下,那就找你的问题。 “唉。” 东方胜只是双手一摊:“您是知道的,我与司马提司虽是平级,但他境界比我高,我哪管得住他啊?” “走。” 曾安民沉思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朝外而行。 “去哪儿?” 东方胜面色一愣。 “北提都院。”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朝着门外而行。 “本官虽初任南提都,但不管如何,司马南都是本官的下属,不能让他在北提都院吃亏。” “白子青那厮可不是好相与的。” 曾安民感觉司马南真去北提都院找事,弄不好得被白子青打一顿。 呃。 东方胜连忙跟着曾安民朝着门外而行。 ………… 二人恰一来到北提都院门口。 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白提都威武!!” “哈哈!!这厮还敢跟白提都在生死台上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就是。” “羞辱他一顿便行了,千万可别闹出人命……” “是啊……” 这几句声音传到曾安民的耳朵里之后。 曾安民的面色轻轻一变。 随后猛的朝进入门中。 他抬头一看。 便看到校场的擂台之上,立着两道身影。 白子青面色淡然的站着。 另一道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此时,白子青手中长剑透着寒霜,已经抵在了那人的喉咙之上。 “虽同是四品,但你的“域”很一般,回头来此处,白某可指点你一二。” 白子青面无表情,看对面那人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连一丝怜悯都没有。 有的只是如水一般的平静。 轻风吹过。 白子青一袭白衣悠悠飘起,再配上那一头金灿灿的黄发…… 宛如谪仙。 “生死擂!!!” “司马南那蠢货怎么就跟白子青上了生死擂?!” 东方胜看到这一幕,双手紧握,目光死死的朝着白子请的手下败将看去。 听到他的话。 曾安民先是一愣:“生死擂?” 他在皇城司也做了一段时间的事了。 这生死擂还是第一次听说。 “曾提都有所不知,这生死擂乃是当年皇城司建立之后,初任皇城司提举白提举所设,所有皇城司内部人员,若有矛盾,不可私斗,但可上生死擂解决。” “上得生死擂,生死勿论……” 此时东方胜的拳头已经握紧了。 他死死的盯着台上二人。 曾安民听到这话,心中微微恍然。 皇城司是一个武夫聚集的地方。 武夫桀骜,人多了之后,自然会有争斗。 这种生死擂,也能很大程度上减小内部斗争。 他细细的朝着那边打量。 他看到了擂台上的司马南…… 本以为是个心思深沉的文士打扮。 却不曾想…… 那人一身黑色劲装,身子极为雄壮,看着得有九尺有余。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光头,在太阳的照射下,透着反光…… “姓白的,你莫要在此处装好人。” 司马南的脸上头着一抹不服,他抬头直直的看向白子青: “项提都的案子,你若是再无进展,我跟你没完!” “当年你初入这皇城司时,若不是项提都对你多少照拂,你能有今日?!” “我看项提都的死,就跟你白家有关!” …… 这话一出。 整个校场都透着安静。 曾安民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白家……那可是当今国母的本家! 容你如此污垢? 白子青只是淡淡的听这他的讲话,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脸是上骤然透出一抹寒霜: “本官欲饶你一命。” “你却敢在此大放厥词。” “案情没有进展,是本官无能,与白家毫无干系。” “士不容辱,你若再敢狺狺狂吠,本官便让你尝尝这白霜剑的锋利!” 第361章 二爷??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话一出,曾安民心中一沉。 他知道,白子青敢说这话,绝对是有了杀心。 司马南你别不知好歹。 “哼!我是不是大放厥词,你白子青能不知道?” “项提都生前所查的最后一个案子,就与你白家有关!” 司马南面上却是毫无惧色,他扬起脖子,露出脖颈: “你若想拿我的命,拿去便是,但某就是死,也要将你白家的腌臜给……” 他话还没说完。 便见白子青的眸中锐利之色猛的闪过。 “你该死!” 白子青冷冷的一声响起。 “叮!!” 下一刻,手中白霜剑便透出一抹极为锐利的寒芒! “剑下留人!!” 曾安民此时顾不得其他。 腰间装置亮光一闪。 身上红光闪烁。 他的身子便已经跳上生死擂台! 什么东西就上去了? 所有人都只是感觉眼前一花。 便看到擂台上多了一个人。 而东方胜却是一直跟着曾安民的,他看到曾安民跃上擂台,人都有点麻了。 再怎么说,曾安民也是他的上官。 若是在此处上官受辱,而他却无动于衷,他回南提都院都没脸做人的。 “曾提都,你……你别冲动啊……” 东方胜人都吓麻了。 不是您自己说的白子青在厮不是好相与的吗? 您怎么就上去了?? 要上去也是我上去吧…… “白提都,剑下留人啊!!” “司马南,你杀了也就杀了,曾提都您可不能碰啊!” 东方胜一路小跑,边跑边高叫求饶。 司马南:…… 然而,当东方胜跑到擂台前后,面色却是跟着一怔。 咦? 白子青怎么没动手? 然后他便听到了齐齐的一声震: “二爷!” 嗯? 二爷? 谁啊? 东方胜的面容中透着茫然。 他左右观看着。 看到整个院中的提子们皆是朝着台上看去。 台上…… 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司马南,南提都院的人,肯定不是叫他。 白子青……应该叫他大爷,也肯定不是他。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曾提都??? 东方胜的眼睛瞪的极大。 他盯着曾安民的背影死死的看着。 “权辅弟?”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上得擂台,面色轻轻一怔。 他赶紧收了手中的长剑,随后不由分说的将曾安民拉在身后,警惕的朝着地上的司马南看去。 “这厮是个疯子,快到我身后来,别让他不小心伤了你。” 对曾安民的关心谁都能看得出来。 呃。 看到这一幕的东方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白子青啊那可是! 当今天下最强的外戚势力就是白家! 而且白子青此人更是武道天才,号称京城第一剑客。 深得当今陛下喜爱。 他是知道曾安民原来是在北提都院做总吏的。 但他一直觉得曾安民顶多也就是跟着白子青当个下属。 白子青是什么出身? 当今天下第二家族! 曾安民呢? 虽然曾家如今名望很高,但说到底,那也是只有曾仕林一人顶着。 东方胜此时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直盯着曾安民。 他生怕错过什么…… ………… “呃……” 曾安民被白子青拉在身后,他轻轻伸手拍了拍白子青的肩膀: “那个白大哥,我今天之所以来北提都院,就是为了他。” 说着,他伸手指向了倒在地上的司马南。 同时,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同是四品武夫。 司马南与白子青的武力值差距,也太大了。 “为了他?” 白子青脸上一怔。 随后眨了眨眼,目光之中透着茫然。 随后他又朝着地上的司马南看去,问道: “你认识权辅弟?” 此时最懵的就数司马南了。 他一脸茫然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将曾安民上下都打量到底。 “不认识。” 他的光头很干脆的摇了摇。 ?? 白子青的脸上更茫然了。 他一脸疑惑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实不相瞒,今天之前确实不认识。” 曾安民摊了摊手继续道: “但以后就要天天相处了。” “怎么回事?” 白子青愣住。 “我春闱状元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问道。 “知道啊。”白子青听到这话之后,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曾安民的肩膀道: “为兄早便说过,区区幻阵科举,又岂能拦得住你?” “嗯。”曾安民也没啥害臊的,他很干脆的点了点头道: “然后我就成了新任皇城司南提都。” ??? 白子青瞬间懵然,随后他脸色一变: “你??” “成了南提都??” “如假包换。” 曾安民摊手。 这话说出之后,别人倒是没想太多。 台下东方胜的脸色轻轻一变。 他的心中猛的一沉。 官场之上,同僚间的关系再好,那也是有利益关系存在的。 原本曾安民在北提都院当总吏,二人关系再好,那肯定也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但如今曾安民是南提都,与北提都天生便是竞争关系…… 这下司马南肯定是活不成了。 刚刚司马南说的那些话,往小了说是胡言乱语。 往大了说,那就是诬蔑当今皇后! 真弄死他,白子青也不会有什么事。 …… “那太好了!!” 白子青的脸色猛的一喜,他盯着曾安民道: “我还以为你会被外派出京呢!” “没想到竟然还在京城!!” “哈哈!!” “今天晚上,我做东,请你吃酒!!” 白子青脸上的喜色绝不是做假。 啊??? 东方胜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 白子青的反应,在他眼里无异于太阳爆炸。 这怎么……跟他想象中的完全相反?? ………… “所以,这都是误会。” 当曾安民把所有事情都解释完之后,便与白子青一同下了擂台。 只留下司马南这个九尺大汉一脸茫然的摸着自己的大光头。 “东方,这姓曾的……” 他呆呆的看着台下的东方胜。 “别姓曾的了!今天若不是曾提都,白子青就是杀了你,你也只能去找阎王说理了。” 东方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司马南: “你说说你,这莽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 曾安民跟白子青来到行房之后。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权辅弟,刚刚外面人多…” “你得救我!” “项望先的案子是吧?”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白子青。 “对!”白子青急忙点头。 “没问题,我查!”曾安民的目光变的幽然。 他都没想到,这个案子,居然能牵扯到白家。 第362章 嫌疑人是……白子青??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 曾安民起身出了白子青的行房。 其实说真的,他对项望先的死并没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动。 他与项望先也不熟。 但是既然这件案子如今已经压到了身上,那么他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现在?” 白子青挠了挠头:“倒也没有那么急,距离陛下所要求的一个月,还有半个月。”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 他感觉这人脑子不好使。 “真以为我是柯南呐,说破案就破案?” 曾安民无力吐槽: “查案哪有那么容易?” “是不容易,但这不是有你吗?”白子青嘿嘿笑了笑,对曾安民眨了眨眼道: “原本我还想着剩最后三天的时候再找你求助呢。” ??? 曾安民正走着的身子停了下来。 他的脸色有些精彩:“三天??” “你这是把我当神仙了吧?” “难道不是吗?”白子青理所当然的看着曾安民反问道:“这世上还有你三天内破不了的案子?” “你这多多少少有点盲目崇拜了。” 曾安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赶紧的,案发现场,还有尸检的初检文书与复检文书,全都给我弄来。” 言毕。 二人已经行至行房之外。 然后便看到了水灵灵的两个扭捏大汉。 东方胜跟司马南二人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扭扭捏捏的活像两个大姑娘。 眼巴巴的看着二人。 “你俩怎么还没回去?” 曾安民瞥了一眼东方胜,还有大光头司马南。 司马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这个……” 东方胜倒是个口吃伶俐的主,他嘿嘿笑着上来,腆着脸道: “大爷,司马跟您有点误会,想跟您道个歉,也顺便给白大爷倒个歉……” 大爷? 听到这个称呼。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一挑。 这是一个好兆头。 证明东方胜跟司马南这俩货似乎已经开始在接受他了。 “道歉?道什么歉?” 白子青看着二人: “你们是权辅弟的手下,有点误会聊开了也行了,犯不着跟我道歉。” 说完,他便不耐的挥了挥手: “别在这儿扯闲淡了,我跟权辅弟还得去查案。” “这……” 司马南跟东方胜二人都是一脸迟疑的看向曾安民。 “听白大哥的,回去吧,项提都的案子,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曾安民面色透着淡然。 “大爷!俺跟你道歉!不该在还没见过你的时候,就在背后骂你!以后俺再也不敢了!” 司马南对着曾安民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头也不敢抬,涨红着脸便拉着东方胜逃一样的离开。 九尺高的巨汉,像个小孩一样,匆忙的逃离了现场。 东方胜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我tm让你道歉,没让你自曝啊! 但他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跟着司马南就朝着远处离开。 二人走了之后,曾安民便与白子青一同朝着皇城司的暗牍库行去。 ………… “这是项望先案的卷宗。” 白子青把一摞文书全都堆在了曾安民的面前。 随后便坐在椅子上,环抱着胳膊,认真的盯着曾安民看。 面上皆是期待之色。 “你别光看我,先说说这案子你接手之后是怎么查的?” 曾安民的目光朝着白子青看去,案上的一堆文书,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疼。 他索性先翘起二郎腿,背靠在椅上,目光朝着白子青看去: “别跟我说,你接手这件案子快半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 随着他的话落下。 白子青抿了抿嘴,随后叹了口气: “查了,相对来说,也有进展,但是查到一个人的身上之后,线索断了。” “哦?” 曾安民听到这,面色轻轻一肃,随后认真的看着白子青: “先说说。”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目光变的认真: “项望先的尸体是在案发后四个时辰左右被发现的。” “我在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赶往了案发现场。” “现场在皇城附近的一处巷子里。” “当夜正是项望先抽到的签子,亲自去皇城巡防。” 曾安民点头:“然后呢?” 这个他知道。 巡防皇城的任务是由三个部门组成。 皇城司南提都院。 御刀卫。 御林军。 这三个部门巡防皇城的规律并不固定,是随机抽签决定的。 就连皇帝都决定不了。 为的就是防止有心人趁机行不轨之举。 “现场有战斗痕迹,但现场并不惨烈,这一点从项望先的尸体上便能看的出来。” 白子青的目光透着凝重: “项望先乃是四品武夫,整个京城,能战胜得了他的,不到七个人。” “分别是谁?”曾安民凝眉问道。 “第一个,三品武夫司忠孝,但当夜他在御书房中与陛下手谈,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我也询问过现场的小太监,证明他说的确实没错。” “第二个,三品武夫项东来,但项东来是项望先的亲爹,而且项家是一脉单传,杀子的可能性很低,而且项东来旧伤并没有好,这些年也一直在家中养伤。” “第三个,玄阵司的三品阵师,柳诗诗。” “但柳诗诗身为玄阵司传人,战斗风格更偏向于阵法与飞剑,与项望先尸体上的伤匹配不上。” “继续。”曾安民静下心来,继续听白子青讲。 “后面的便是四品武夫了,四品武夫虽然都是同样的品阶,但在战力上也是有差距的,特别是四品以后,“域”的属性也有很大的克制关系。” 白子青目光朝着曾安民看去:“就像今日,我的域属性是“寒”而司马南也是四品武夫,他的域是“力”其实就是力量大些,并无特殊攻伐手段,所以他败的很快。” “嗯。” “第四个,是长公主殿下。”白子青目光凝重道: “长公主具体实力如何我并不知道,但项望先的域是“火”而长公主的域属性是“水”这是一个完美的克制关系,所以,单纯的以战力来推断凶手的话,长公主的嫌疑很大。” “长公主?” 曾安民眉头轻轻一皱:“动机呢?若凶手是长公主,那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第363章 白子青,要不你就认了?功劳咱俩各一半。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随着曾安民的发问,白子青双手一摊: “我也不知道,所以长公主便被我排除了。” “继续。” 曾安民白了他一眼。 “然后是皇城司的东,西两位提都。” “他们也是京中有名的四品高手,但也都具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白子青说到这,脸上闪过一抹迟疑。 曾安民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这份迟疑。 “然后呢?” “然后便是我了。”白子青的面色十分严肃: “我卡在四品近十年有余,早已经是四品武夫巅峰,距离三品武夫只有一步之遥。” “若是真对上项望先,我有把握十招之内定他生死。” “不是大哥,我们现在是在破案,不是我在这听你吹牛逼。”曾安民嘴角无语的抽搐了一下。 他瞪了一眼白子青道: “我要听案情分析。” “案情分析就是……”白子青顿了一下,随后犹豫道:“我的嫌疑很大。” ?? 啊? 曾安民黑人问号脸。 不是哥。 你搞我呢? “什么意思?” 曾安民盯着白子青的脸。 “我现在是项望先案的重大嫌疑人。” “我没有不在场证明。” 白子青犹豫了一下:“而且当夜我又恰好离家去了一趟皇城……” “最重要的是,离开皇城之后,我回到家里那段时间,刚好是项望先与凶手搏斗的时候。”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子青摸着自己的脑袋,扯着自己的头发: “项望先在死前查的一个案子,凶手是我白家的人。” “什么案子?” 曾安民的目光轻轻一眯。 朝着白子青看去。 “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 白子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 “是我白家一支旁系,名叫白子华的人,贩卖人口案。” “因为白子华在落网前拐走的最后一名孩子是项家的一名庶出,所以项东来一直在追查这个案子,这个案子他死前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白子华的身上。” “而白子华的落网,是我把他抓起来的。” 白子青坦然的看着曾安民道: “我在查项望先案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个案子,然后顺着项望先留下的线索,把白子华给抓了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让你头疼的人?” 曾安民敏锐的察觉到了白子青说的那个让他头疼的人。 “嗯。”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白子华说到底是白家的人。” 不是哥们。 曾安民盯着白子青看了半晌。 随后缓缓道:“若不是真与天天待在一起,就凭你刚刚说的那些线索,我都会怀疑项望先是不是你杀的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白子华。” “你怀疑他是我白家抛出来的弃子,对吧?”白子青苦笑一声,看着曾安民道: “不光你这么怀疑,刑部与大理寺目前也在查这方面。” “但因为我堂姐,他们不太好下手,所以这个案子就这么耽搁在这了。” 白子青摊手:“我其实是查这个案子的最佳人选,但因为我也有重大嫌疑,所以这个案子暂时没有人能查。” “然后就这么晾着了……”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 “对。”白子青坦然的看着曾安民道:“白子华拐卖人口,证据链也形成了闭环。” “我抓他的时候,家里也有人不赞同,但我并没有心软。”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因为这个案子,我还特意去了皇宫见了一眼堂姐,她亲口让我抓人。” “哦。”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凝在一起。 本以为项望先的案子只是单纯的杀人案。 却不曾想其中牵扯了这么多的东西。 “白子华……” 曾安民缓缓呢喃着这个名字。 “白家,项家,拐卖人口案,项望先案……” “若是按照你查下来的这些线索,那么事情的脉络应该是……” “白家有人拐卖人口,正好拐卖到了项家人的身上。” “然后项家人求助到了身为同宗的项望先身上。” “项望先身为皇城司的南提都,听到这种案子,自然是心中动怒,便开始追查此案。” “这一查,便查到了白子华……当然,若是把这个案子与项望先之死案联系到一起的话,那贩卖人口的白家人可能不是白子华,他只是被白家人推出来的一个替罪羊。” “所以,极有可能是白家某个嫡系贩卖人口。” “被项望先查到。” “白家人身为皇后族家,怕此案牵连到皇后身上,便双管齐下。” “一边推出白子华这个旁系的替罪羊,一边命人去将项望先杀死。” “而白家之中,是有人能杀死项望先的。” “那个人便是你白子青。” “而且在项望先身死当夜,你正好去了一趟皇城……又正好在他死后回了白家。” 曾安民幽幽的看着白子青: “这他娘的,还用继续查吗?” …… 白子青沉默了。 曾安民只听了自己这一小会儿说话的功夫,便将这个自己查了半个月的案子给梳理的清晰无比。 “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我。” 白子青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目光极为严肃的看着曾安民: “但他娘的凶手真不是我!” “我当夜去皇城,是因为陛下召见。” “一路上根本就没有碰到项望先,更遑论将他杀了??” “证据呢?”曾安民盯着白子青: “谁知道是不是陛下召见完你,你出了皇城之后刚好碰上项望先,将他杀了?” “这……” 白子青闭上了嘴巴,随后他的脸色变的颓然。 很明显,曾安边说的话,让他百口莫辩。 “先看卷宗吧。” 他伸手指了指桌上那一堆文书。 “啧。” 曾安民挑眉看了一眼白子青道:“要不你就干脆认了吧?反正就算是你认了,以白家的能量,保你一条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滚啊!” 白子青瞪了曾安民一眼:“压根就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认?” 曾安民深幽的看了一眼白子青: “遮掩贩卖人口的案子呗。” 这话一出,白子青的脸色轻轻一变。 他盯着曾安民看了半晌,随后无力的坐下。 “果然,白子华就只是一个替罪羊,对吧?” 第364章 皇城司奢华单间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能说吗?”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问道。 “什么?”白子青的眼皮轻轻跳了跳。 曾安民面色幽然:“白家,身为当今天下除了皇室之外,最鼎盛的家族。” “就算是旁室子弟,也不会沦落到去干下九流的行当。” “除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曾安民慢条斯理的低头看着白子青,声音之中透着笃定。 他将桌上的那些成摞卷宗全都扒拉到一边。 感觉已经不需要看这些东西了 找到那个白子华,施展儒道问心,一切都能问清楚。 现在主要做的,就要看白子青的态度。 他怔怔的看着白子青,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白子青听到这话之后,嘴角有些抽搐,随后翻了个白眼: “这案已经成铁案了。” “白子华对他所犯下的所有罪全都供认不讳。” “这两天我也暗中查了白家的嫡系。” “并没有人与这个案子有关联。” “所以你说的遮掩什么的,纯属无稽之谈。” “是吗?”曾安民仍旧仔细的打量着白子青。 他并没有从白子青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 这也让他心中的疑惑更甚。 难道说,白子华的拐卖人口案,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反正曾安民是不信的。 “走。” 他不再犹豫,直接起身朝外而行。 “去哪儿?” 白子青一愣。 “白子华关在哪儿?”曾安民扭头看向白子青。 “皇城司诏狱啊。” “那就去诏狱。” ………… 阴暗,潮湿。 无名的虫子,硕大的蜘蛛。 角落的蛛网,以及无力的呻吟。 冲天的臭气,还有绝望的气氛。 这就是皇城司的诏狱。 在大圣朝,有一句人人皆知的话。 入得皇城司诏狱,神仙难救。 进入诏狱之中。 曾安民目所过之处,皆是绝望呆滞的目光。 他对此并无太多的怜悯。 你可以说皇城司的提子们废物。 但你绝不能说进入皇城司的人无辜。 每一个能被关押进这里的,绝对都是犯了案的。 因为皇城司的诏狱,每进一个犯人都是要刑部,大理寺,皇城司这三个部门严格审判之后,才有资格进来。 “在哪儿?” 曾安民斜了白子青一眼。 白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指了指前方某个角落。 “哟,不愧是皇亲国戚,入狱了还是单间。” 曾安民调侃了一句白子青:“要不这样,杀项望先的事儿你就认了,等你入狱了,我也能凭借职务之便给你整个天字一号房。” “滚。”白子青被气的脸都有点红:“人不是我杀的!” “行行行,不是你,是我行了吧。” 曾安民嘿嘿笑了笑,随后便拉着白子青一起走到了前面,然后停下。 他看了一眼那牢中的人。 那人看上去四十上下。 坐在牢房的深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抹死气沉沉的味道。 就连曾安民与白子青二人过来他都置若罔闻。 “白子华。” 曾安民轻咳了一声,对着里面那人叫道。 “哗啦~” 白子华脚上的镣铐轻轻动了动。 随后又无力的垂下。 他只是抬头瞧了一眼。 当他看到白子青的身影之后,嘴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力的闭上。 “没给饭吃?” 曾安民瞥了一眼白子青。 人没死就行。 “他自己不吃,非要绝食。” 白子青无奈道:“但有明文规定,入狱的犯人不到行刑之日,不能死,只能每天给他灌点儿粥吊着一口气。” “打开牢门。” 曾安民指挥白子青。 “每次跟你一块我怎么都跟个仆人似的?”白子青嘟嘟囔囔的从腰间摸下一把钥匙,随后插入锁中。 “咔嚓。” 随着锁被打开,牢门被白子青轻轻推开。 “进来吧。” 牢房中的异味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但白子青跟曾安民都没有任何异样。 面色如常的看着耷拉在那里的白子华。 “你去外面帮我看着点人,我有些话要问他。” 曾安民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子青。 白子青自然知道曾安民想要干什么。 他翻了个白眼:“问心不能对皇室子弟。” “他虽然只是个旁系,但真要说的话,也能算得上皇亲国戚。” “我肯定不会往外说,但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会有一帮人对你口诛笔伐。” “那你别管。” 曾安民的眸子中透着一抹淡淡的青光。 他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白子华,还记得我吗?” 听到他的声音。 无力耷拉的白子华先是一颤,随后不可置信的缓缓抬头。 当他的目光注视到曾安民时,他的身子抑制不住的抖动着。 “你……你……你还没死??” 曾安民听到这话,眼睛轻轻一亮。 看来这两天自己琢磨的东西确实有几分用处。 没错,这就是他得到了虚妄妖君的本源之后,琢磨出来的一招。 他对这个技能取名为虚妄之眼。 就是通过眼睛给敌人制造幻象。 现在在这个白子华的眼里,眼前这个曾安民赫然顶着一张项望先的脸! “得亏之前见过项望先。” 曾安民心中一叹。 随后他朝着白子华看去,低沉着声音: “不是我没死,是你死了,这里便是阴曹地府!” 随着他这话响起。 白子华茫然的抬头。 曾安民操控体内的虚妄之力。 在白子华的眼中,这里鬼气森森,一片修罗。 不远处还有几只鬼儿在拔舌头…… 他吓的浑身都在颤抖。 “啊……啊……” “白子华,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死……” 他的声音模仿的还挺像。 在这潮湿阴暗的环境里,颇有几分鬼魅的味道。 “不……不是我……你别找我……” 白子华呆呆的看着曾安民,那双眼睛已经被吓的有些发黑。 他朝后无力的蜷缩着,脚上的铁链被他动的哗哗作响。 “项望先,我拐你族侄只是个误会!” 他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哭腔。 “误会?” 曾安民声音幽森:“那你把他还给我……” “他……我把他交易了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了……我只是个小喽啰……” 白子华哆哆嗦嗦的看着曾安民。 小喽啰?? 曾安民听到他这几句话,心中轻轻一沉。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 但在他的心里,白子青的嫌疑已经完全消失了。 甚至白家嫡系也不会参与这桩案子。 因为刚刚白子华那几句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第365章 线索缓缓揭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项望先,我拐你族侄只是个误会!” 就这一句话,曾安民便已经知道。 拐卖人口的,就是这小子没跑了。 而且后面他说的他只是一个小喽啰…… “小喽啰?” 曾安民脸上凶色闪起,他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修罗地狱。 鬼差正在满面狰狞的对那几个小鬼拔舌。 “啊!!” 小鬼们痛苦的呻吟,依旧挡不住那鬼差强硬的力道。 舌头在被拔下之后,小鬼们满嘴鲜血…… “你也不想被鬼差拔舌头吧?” 曾安民狞笑着看白子华。 白子华此时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浑身都在颤抖,疯狂的摇头。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直接来到曾安民脚下跪着磕头: “求求项提都救救我……我给您当牛做马……” 曾安民眯着眼睛,一脚将其踢开。 “我问你,拐了我那可怜的侄儿之后,你是与谁交易的?交易地点又在哪儿?” “老实些,你若是说慌话,那些拔舌鬼差,就能感觉出来的……” 曾安民的声音幽森无比。 白子华拼命点头,他哆哆嗦嗦的说道: “反正已经死了,我肯定说实话。” “拐孩子的事情,我是从九年前开始做的。” “当时是一个黑面人找到的我。” “他……他趁我不备之下,在我吃的饭里下毒。” “此毒极为凶猛,需每月定时向他换取解药……” “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不理会他的,但是毒物发作时,实在是太痛苦了……” “后来我老老实实的听他的,帮他拐了第一个孩子。” “他给了我解药,还给了我五百两银子。” “我毕竟只是白家的旁系,五百两对我来说,是一笔大钱……从那以后我就……” “五百两?”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五百两算什么? 一个孩子能卖五百两吗? 怎么可能?! 谁家的孩子也不可能值得了五百两! 他虽然不知道寻常黑市中的价格,但若是一个孩子能值五百两,这天底下的老百姓肯定都去造小人,卖小人去了,谁tm还种地啊? “他就没有别的要求?” 曾安民似想到了什么,盯着白子华问。 白子华赶紧点头:“从第二次开始,他便对孩子有要求,须是十灵日出生的,未满八岁的童子身才行。” “你们都是怎么交易的?” 曾安民眯着眼睛问。 这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他们是怎么交易的,便能抓到那个幕后之人。 “都是他主动寻我……” 白子华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你为何不吃不喝?” 曾安民淡淡的注视着白子华。 “每日拷打,我已经忍受不了了,我只想死……好在已经死了。” 白子华竟露出了一抹傻笑: “终于不用毒发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狱卒坦白?” 曾安民的眉头皱在一起。 “他说,我若是敢跟别人暴露他,我死后……也会日日毒发……” “我受不了毒发……” 曾安民嘴角扯了扯。 看来这小子已经被人给洗脑了。 “行了,我问完了。” 曾安民此时已经有了别的思路。 他收了眸间的青光,随后便朝着牢房外而行。 “噗嗵~” 白子华直接晕死了过去。 “他怎么了?” 白子青目光朝着牢中已经晕死过去的白子华看去,随后抬头问曾安民: “刚刚怎么那么吵?”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我已经问出我想问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 白子青听到这话,眼前猛的一亮。 “关于他贩卖孩子的目的。”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沉声道:“可能跟……道门有关。” 道门?? 白子青愣住了。 随后他猛的一拍脑门:“对啊!项望先尸体上的伤,不止有武夫能造成那样的伤痕,道门的邪傀也能!” “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此地不宜久留,出去我再跟你说。” ………… “十灵日?!” 白子青听到曾安民的回答,面容间透着一抹茫然。 “嗯。” 曾安民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上次听到十灵日的信息,就是关于道门。” “道门符宗的人,会研究一种诡气。” “诡气的形成就是用刚出生的婴儿,连同其母体一起酿泡在一种名为“泣水”的池子中。” “需要母子二人皆是“十灵日”之日柱。” “将其浸泡一载,再配以别的灵根,可提出一种名曰“绝灵息”的气息。” “这气息,乃是怨气所化,所以呈现诡异的红色。” “又被道门称做诡气。” 他面色阴沉的将这段话讲出。 这是当初在玄阵司,许明心对他说的! 他之所以记忆深刻,主要还是当初被那诡气给折磨怕了。 “所以你便怀疑,白子华幕后的人与道门有关?” 白子青盯着曾安民问。 “嗯。” “但是道门之人,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上次遇到道门的人,也就是那个叫无心的。” 白子青想起了那个与自己爱好共同的道人。 他有些怀念道:“说起这个,许久没有见无心道人了。” “你怀念他作甚?”曾安民翻了个白眼。 他这段日子也很少在天道盟中聊天。 “他也许就是我们的突破口啊!”白子青理所当然的奋发分析道:“你知道白子华背后的人要十灵日的孩子做什么吗?” “不知道。” “所以我说无心道人身为道门之人,应该会有所了解。” 白子青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那倒不用,说起道门的人,我这儿有个更权威的。”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啊?”白子青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当初在南江,还记得那个被东方苍抓起来的符宗宗主吗?” 曾安民对他轻轻挑了挑眉。 “咋了?” “东方苍把他交给我了。” 曾安民眯着眼睛:“但现在还不是问他的时候。” “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找到那个给白子华下毒的幕后之人!” “你有办法?” 白子青眼前一亮。 “没有。” 曾安民摊了摊手。 …… 白子青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但我也许能试一试。” 曾安民眯着眼睛,眸中闪烁着精芒。 第366章 符宗宗主那炸裂的三观……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现在该怎么办?” 白子青看着曾安民问道。 “查。” 曾安民盯着白子青看了一会儿,随后声音低沉道: “现在我们两个要做的,便是将这个案子彻查到底,我总感觉,浮出水面的这些事情太过蹊跷。” “真正藏在深海的真相,远比现在要恐怖的多。” 他的话让白子青眉头皱紧,随后摸了摸下巴,对着曾安民眨了眨眼: “怎么查?”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能怎么查?查这些年十灵日小孩失踪的案子,别跟我说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查完之后,把线索交交给我。” 曾安民感觉有些疲惫,虚妄本源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天赋,动用起来确实颇耗损精神力。 他挥了挥手道:“我先回家了,你查完之后来我家找我吧。” 说着,他便离开了皇城司。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白子青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又拿我当驴使呢?” 但他又没办法。 得,一辈子就是个当苦力的命。 夜黑风高。 曾安民回到齐国公府。 此时的国公府已经陷入了宁静。 老爹自从在曾安民这里得到了圣人之道后,便整天严格律己,干什么事都不再拖泥带水。 忙完他该忙的事务之后,便早早的睡下。 曾安民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找了个躺椅躺下。 目光直直的凝视着夜空。 “十灵日……” “项望先……” “白子华……” 曾安民呢喃的声音响起。 他将这几个名字串联在一起。 事情的发展他也从头到尾都梳理完整了。 但就是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这几个名字不应该同时出现的。” “这其中一定还有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在缺失之中。” 曾安民摸着自己的下巴,轻轻的摩挲着。 他感觉,只要这一条线索被自己摸到,很快便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算了,先问问那个谁,符宗宗主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广陵宗主。” 曾安民轻轻的拍了拍脑门,随后缓缓闭上眼睛,意念缓缓沟通着识海。 “嗡!” 不多时,一道仙风道骨的身影便顺着他的识海,出现在了院子里的月光之下。 “曾小友,久日不见,可还安好?” 广陵子此时已经变了模样,他的身体还是透明的。 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曾安民的识海之中打扮的。 “广凌宗主。” 曾安民面色淡然,目光看去,他轻笑着: “唤你出来是有事想问问您。” “外界传闻符宗宗主见多识广,博览群书,智谋超群,遇到些麻烦,想看看您能不能帮晚辈出谋划策。” 啧啧啧。 广陵子虽然是个灵魂体,但此时已经满面红光。 嘴角比ak还难压。 他赶紧摆了摆手:“智谋超群着实不敢当,书的确看的不少,曾小友有何问题尽管问便是。” “行,那我就不磨叽了。” 曾安民的面色变的严肃,他认真的看着广陵子道: “不知道关于十灵日之人,道门都有何记载?或者说您又了解多少?” “十灵日?” 广陵子听到这三个字之后,老脸轻轻一红。 他活的时间很长,自然是知道人族的礼仪廉耻,他尴尬的笑了笑道: “十灵日之人,天生聪慧,十灵男好文章,十灵女好衣裳。” “不瞒曾小友,十灵人士在我符宗的秘法之中,一般是……拿来用的。” …… 好一个拿来用的! 曾安民的脸色有些精彩。 他瞥了广陵子一眼,面上透着严肃: “具体是怎么个用法?” “这用途就多了。” “十灵日生人,得老天之眷顾。” “主要还是看其八字。” “八字坎坷者,便拿来做秘法之引,不管是诡气也好,亦或者逆运符也罢,都是杀人必备之利器。” “八字有福缘者,便拿来做丹药,我道门之中便有记载,用十灵日生人心头阳血炼制出的启智丹,能使家禽开口人言,不管是人族也好,妖族也罢,服用此丹皆会智力大增,过目不忘。” “若是遇上天赋绝佳的十灵日者,再配以纯阳之身的天厌之人骨血,更是能炼制出传说之中的开悟丹,此丹服上一颗便能使人悟性大增!” 说起这些东西,广陵子可谓是滔滔不绝: “当然,遇到天赋极为惊人的,我们道门一般会将其收进门中,传授门中绝学,以供传承久世。” 开悟丹? 曾安民听到这个丹药的名字,忍不住问道: “开悟丹……悟性大增?” 广陵子停下,他在听到曾安民的发问之后,咧嘴一笑道: “对,曾小友对此也感兴趣?”说到这里,他面露恍然: “忘了小友乃是儒道门徒了,对悟性的要求极高。” “确实,此丹对于儒修来说,可谓是境界增进的利器!” “但可惜……” 他惋惜的摇了摇头:“天赋绝佳的十灵日者所成之丹极为霸道,若不配以天厌之人来中和其药效,莫说人族体质柔弱,便是天生肉体极强的蛮族之人服用了也会爆体而死。” “但天厌之人自人族鼎盛以后,得天道之偏爱,已经逐渐消失。” “所以开悟丹虽有丹方,却因缺少材料,已经成了消散在历史之中的传说了。”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道门…… 怎么听怎么像邪教组织。 不过曾安民很快便释然了。 理论上来讲,道门不算人族。 追根溯源,道门的形成是上古时道祖大神化身而成。 而人族是羲祖大神化身而成。 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祖宗。 这就好像是人族,什么时候拿动物当过自己人? 不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在道门的眼中,人族就跟动物没什么区别。 “这些用途,只有道门的人知道吗?”曾安民认真的看着广陵子: “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正在滔滔不绝的广陵子听到曾安边的发问之后,立刻摇了摇头: “这些在我道门之中都属于绝密的。” “不必说炼制之法,就是用途贫道也只与曾小友在此说过。” 第367章 怎么又tm牵扯上我爹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哦。” 曾安民淡淡的点头,然后随手一挥。 便将广陵子又收入了识海空间之中。 “再让贫道看会儿月亮……” 广陵子实在是憋久了。 但他还没说完,便已经被曾安民收起。 …… 院子里,又只剩下了曾安民一个人。 “那么如此说来,这拐卖孩童的案子,幕后之人,与道门关系极甚?” 曾安民的眼睛轻轻眯起。 广凌子是道门符宗。 但这世上的道门可不只一个符宗。 还有一个……剑宗。 “剑宗……”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透着锐利之色。 “这还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各种牛蛇鬼神都来了。” 他缓缓抬头,目光朝着月亮看去,随后面色轻轻一僵: “你怎么来了?” 在他的正前方,一袭白衣长袖飘飘。 腰间配剑锋利无匹。 金灿灿的头发随风舞动。 一股子逼味扑面而来。 不是白子青,还能有谁?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白子青瞥了曾安民一眼,随后从屋顶上轻轻一跃。 “啪哒~” 便悠悠的降落在曾安民的面前。 别装逼了,这一招我也会。 曾安民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但他也知道现在正在办正事,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打击人的话。 “查的怎么样了?” 曾安民挑眉朝着白子青看去。 他没忘二人分别之际,让其去查十灵日孩童丢失的案子。 “诺。” 白子青递过来一本厚厚的书: “这些年来的孩童拐卖案全都在这里了。” “只有京城以及京城附近州县的记载。” “不得不说咱俩运气不错,大理寺与刑部前天刚来皇城司交付卷宗,这是最新的。” “行,你先在一旁坐着喝点茶。” 曾安民接过那书本之后,便就着月光翻开,细细查看。 “哪有茶?”白子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坐在曾安民的对面,翘起二郎腿。 曾安民没空搭理他,一直在认真的翻看着记录。 “十灵日……” 曾安民一点一点的翻看: “二十多年前……” 这本厚厚的书,记载了二十年的孩童丢失案。 曾安民毕竟是儒修,看书的速度极快。 “哗哗哗~”院子里只响起曾安民翻书的声音。 良久之后,曾安民将手中的记载放下。 抬头看向白子青。 “怎么样?” 白子青见翻书声停下,连忙抬头,目光极为期待的看着曾安民。 “二十多年前至今年。” “其中前十一年的孩童丢失案没有任何规律。” “但从九年前开始,丢失的孩童便开始有了规律……”曾安民目光之中透着一抹精芒: “什么规律?”白子青心中大喜,紧紧的看着曾安民,生怕错过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前四年,每年会丢失十二至十三名十灵日孩童,规律是每月一次。” “中间一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规律乱了,丢失的十灵日孩童只有一个。” “而后四年又重新开始恢复规律,也是每月一次。” 曾安民眯着眼睛:“我推测,中间那一年一定发生了某种特殊的事件,导致幕后黑手停止了拐卖十灵日的孩童。” “白子华的供词中说过,拐卖一个孩童,幕后黑手给他五百两。” “这从侧面证明,幕后之人拐卖孩童的目的一定不是为了钱,因为他手中有钱!” “在京城,有钱也就往往意味着权力。” “而且,白子华背靠白家,虽是旁支庶出,但一般官府也不愿查他,白府内部也很难注意到他,所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也就是说,幕后黑手对白府极为了解。” “如此了解白家,也能从侧面证明,幕后之人本身的权势并不会小。” “一般的小门小户根本不可能对白府这么了解。” 说到这里,曾安民缓缓起身,他的眸中透着一抹精芒: “现在只需要查一下,五年前,也就是孩童丢失案规律乱的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影响到了哪些权势,便能大概率锁定幕后黑手!” 这一通分析下来。 有理有据。 有条不紊。 听的白子青热血沸腾。 他直接站起身子:“怎么查,你说吧!我甘愿跑腿!” 白子青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他向来就不是能动脑子的那个人。 特别是在听到了曾安民一通分析之后,他就知道,这辈子他也别想用上自己的脑子了。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两个方向。” 曾安民不再磨叽,直接伸出两个手指: “第一,查一查五年前京官的人员调动。” “第二,查一查五年前都发生了什么有关局势动荡的大事。” “只要能将这两个东西查明清楚,便能顺藤摸瓜寻出幕后之人……” “而这个人,也很大程度的可能,是杀死项望先的凶手!” 曾安民眯起眼睛: “项望先身为皇城司南提都,绝非草包,他一定是也查到了这一步,所以才被人灭口!” “我现在就去查!” 白子青已经开始迫不及待! 他感觉有点刺激。 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我跟你一起去。”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跟上白子青,二人结伴而行朝着皇城司而去。 …… 皇城司暗牍库。 当二人坐在椅上,慢慢翻阅着桌上的一堆记载时,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 但二人没有一个心中不耐,翻阅速度极快。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桌上的油灯缓缓枯竭。 鸡鸣声陡然响起! 天色发亮。 月光变成了阳光照射入暗牍库的窗子中。 “呼!” “五年前,是陛下权势极为稳固的一年。” “首辅李祯辅佐,肃清朝野,南交江国,北御妖族。” 曾安民缓缓将自己翻阅完的记录一点点的整理。 “派皇城司提举纪青,奇林书院院长一同朝北御妖。” “原大理寺少卿曾仕林,被派往凤起路……” “有官员落马,也有官员被派出京。” “但这些落马的官员就不说了,后续也没有能力再搞四年的拐卖案。” “被派出京的官员……有七个,有三个已经寿终正寝,还有四个……官职太低不符合对白家极为了解这一条线索……” 曾安民的嘴角有些抽搐: “所以现在,只有纪青,石院长,以及我爹……” 这三个人…… 怎么又牵扯上我爹了?? 第368章 羲皇图?!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理智告诉曾安民,查案不能怀有私心。 在真相尚未明了之前,所有人都是嫌疑人。 但他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自己老爹会是拐卖孩童案的幕后真凶。 老爹多高的逼格啊。 拐卖孩童? 扯淡。 所以曾安民压根就没把怀疑对象放在老爹身上。 “我跟我爹整日相处,若是他有这方面的举动,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曾安民盯着白子青。 白子青连忙点头:“文清公根本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他压根也没往曾仕林的身上怀疑。 “那么现在……” 曾安民看着记录着五年前大小事务的记册,摸了摸下巴推测道: “只剩下奇林书院的石院长,以及当今皇城司提举纪青。” “他二人五年前前往北境御妖。” 曾安民眯着眼睛,声音之中透着一丝思索: “特别是纪青,他极为符合凶手的特征。” “在京中具有不小的权势,对白家很了解,五前年他前往北境,也符合中间空档了一年这个条件。” “毕竟他不在京中,正常人肯定都会先观望一段时间再说,确定没有风吹草动了再开始让手下的人做案……” “纪青是几品?” 曾安民抬头看向白子青。 “三品。” 白子青不假思索的便回答出来:“纪青早在十五年前便已经突破了三品。” “哦。” “但是纪青如今在北境,他怎么可能赶回来杀了项望先?” 白子青的眉头皱了起来。 曾安民摊了摊手: “这我就不知道了,现在只有纪青的嫌疑最大。” “说了等于没说嘛这不是……” 白子青挺无语的:“这个答案目前来说肯定是不合格的。” “我也不可能在还没有确定真相,证据不足的时候就跳出来说杀项望先的凶手是纪青。” “毕竟纪青乃是大功之臣,当年寅武灭妖他乃功劳之最。” …… 曾安民听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眉心陡然一跳! 他死死的盯着白子青:“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纪青乃是大功之臣。” 白子青看着曾安民那目不斜视的眼睛,脸上有些不太自信了。 “后面那句。” “当年寅武灭妖,他的功劳……” “停!” 曾安民猛然抬头! 寅武灭妖!! “寅武灭妖!”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停跳了一拍。 “哐当!” 他直接起身,来到案前,拿起了一本厚厚的书籍,没有丝毫犹豫,将其打开。 “哗啦”的开始翻阅。 “你怎么了……”白子青看着曾安民那一惊一乍的动作,心中有些担忧: “不会是魔怔了吧……” 曾安民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面色极为深幽: “九年前。” “九年前又刚好是寅武灭妖结束的那一年。” 说到这,他的眸中闪烁着极为锐利的目光,那是一种宛若星辰一般的荣耀: “也刚好是我那便宜堂姐夫,也就是忠远伯府灭门的那一年!” “没有错的!”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汹涌着剧烈的灵光。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丝笃定: “纪青……皇城司提举!!” “当年忠远伯府上下灭门之后,是皇城司抄的家!我一直以为是岐王,现在看来应该是……纪青!” “是纪青,在觊觎羲皇图!!”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回忆着二品符宗宗主的声音: “若是遇上天赋绝佳的十灵日者,再配以纯阳之身的天厌之人骨血,更是能炼制出传说之中的开悟丹,此丹服上一颗便能使人悟性大增!” “想要摄取天道图的真意,必须要拥有无与伦比的悟性……” 一切的一切,全都对上了。 并且在曾安民的脑海之中完成闭环! “项望先之死,并不是什么拐卖孩童案……而是因为,他查到了羲皇图的踪迹才被灭口?!”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子青现在听的云里雾里。 他呆呆的看着曾安民:“什么就扯到羲皇图了?” “羲皇图不是早就不知所踪了吗?” “我要去一趟宫里,你先在这忙着。” 曾安民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而行。 “啊?” 白子青呆呆的看着曾安民的身影:“你到底想到什么了?” “你先别管,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干系太大,我跟你说不清楚。” 曾安民的声音响在白子青的耳朵中后,他便直接骑马而出。 …… 皇宫。 长公主住处。 “大清早的便扰人清梦,曾安民,你最好有事。” 长公主刚睡醒,此时精神还不是最佳,精致的脸上透着一抹朦胧的美。 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纵是宽大的裙袍,也掩盖不住那妙曼的身姿。 “有消息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吸着房中那长公主身上独有的香味。 但心中并无心思旖旎,面色极为凝重。 “什么消息?” 长公主缓缓抬头,对上了曾安民的眼睛。 曾安民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左右。 长公主她看曾安民的脸色严肃,也知道肯定是有重大消息。 她会意点头,轻轻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是。” 宫女太监们恭敬低头,缓缓退去。 整个房间之中,只剩下了曾安民与长公主二人。 “什么消息,值得让你大早上便纵马过来一趟?” 长公主的手指轻轻的点在梳妆台上,拿起木梳,在她那瀑布般的头发间轻轻划动。 “丝~” 木梳每划一下,都带下一根根纤细的青丝。 曾安民盯着长公主的背影,他酝酿了一会儿: “这个消息,可能有些太过离奇……” 长公主的身子轻轻顿了顿,随后继续梳头: “你若不想说,回去便是。” 呃。 曾安民也知道,不能跟长公主饶圈子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羲皇图,在纪青手中。” “咔嚓~” 木梳断裂的声音响起。 透过铜镜。 长公主的面容先是轻轻一滞。 随后那双凤眸之中猛的爆发出一抹锐利的精芒。 她扭头,看向面前的曾安民: “说清楚。” 曾安民眨了眨眼:“什么说清楚?您不是让我帮您查消息吗?我这查到了,也跟您说了呀……” 第369章 你想要什么本宫都答应你,包括本宫自己。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利益。 果然,长公主在曾安民话音落下之后,眉间轻轻一挑。 她看着曾安民的眼睛: “你想要什么?” 声音很平淡。 “殿下。” 曾安民的面色有些痛心疾首:“我对您向来是不求回报,您怎么一开口就是物质?” “我与殿下心心相印,殿下却在与我的交往中充斥着利益……” …… 长公主静静的看着他。 直到他将所有话都说完,缓缓开口:“说完了?” 呃。 曾安民干笑一声:“说完了。” “助本宫拿到羲皇图,你想要什么本宫都能答应你。” 长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曾安民: “包括,本宫自己。” …… 曾安边的心脏停跳了半拍。 他压根就没想到长公主如此语出惊人! 所以很罕见的。 曾安民的脸色莫名的有些发红。 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啊?!殿……殿下……您您……您在说什么?” 曾安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平时表情管理不是做的很到位吗? 怎么现在这样了? 长公主静静的看着曾安民: “只要助本宫得到羲皇图。” “你想要的一切,本宫都可以给你。”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决定了。 反其道而行! 越是像长公主这样处在深宫,一切都只看利益的人,自己越要表现的深情似海! “殿下。” 曾安民的面色变的有些冷却,他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失望。 失望? 长公主在他的眼睛中读取到这个信息的时候,那一瞬间有些茫然。 他……在失望? “实不相瞒。” 曾安民叹了口气:“在第一次见到殿下时,殿下的身姿便深深的吸引了我。” “我觉得这只是少年慕艾,一时冲动,并未理会。” “所以很冲动的,留下了一首桃花诗。” 曾安民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谁也不曾想到,再往后,我能与殿下一同前往南境战场。” “并攻下青海湾。” “殿下可还记得狴轩此妖吗?” 长公主的嘴唇轻轻抿了抿:“嗯。” “狴轩死后,三千妖兵来袭,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勇气,居然敢一人一斧,独战那三千妖兵。” 曾安民的话,将长公主也拉入了回忆之中。 那段回忆,也是长公主一直不愿再提起的记忆。 因为在她的梦中,那段记忆经常出现。 “要知道,在那之前,我还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斗。” “当时的我,一点战斗经验都没有。” 曾安民的面色极为坦然。 听到这话。 长公主的心脏莫名的揪了一下。 身在场中,她自是知道当时的看情况有多危机。 三千妖兵来袭之后,便是獴亚妖王。 全都是这个男人在抵挡。 此时的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在当时,曾安民居然连战斗经验都没有,就敢挡在自己面前…… 也对。 她虽然不知道曾安民是如何做到儒武同修的。 但她却知道,在那之前,曾安民向来都是以儒修身份示人。 如何隐藏底牌? 最好的做法便是一次也不动用底牌。 长公主面无表情的盯着曾安民,吐了两个字: “傻子。” 呃? 曾安民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差点的没维持好自己的表演。 但他的心中却是微微一喜! 好讯号! 长公主只是不善于表达情感,不是没有情感! 加油!继续保持! 曾安民猛的抬头,他的目光如同那炽热的太阳。 朝着长公主死死的看去。 “殿下!”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长公主有些猝不及防,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注视到了曾安民那灼热似火的目光。 不知道为何,她有些不敢看,下意识的低下头。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傻子。” “我当时明明可以丢下你转身便跑。” “我明明可以不用在你面前暴露我的秘密。” “我明明知道,在这深宫权力的漩涡中,不可能会存在情感。” “但我还是那般做了。” 曾安民说到这里,脸上开始转变成苦涩: “我明明知道,这天下最不该触碰的就是感情。” 越说,曾安民就对自己的表现越满意。 他说的这些所有话,全都是似是而非。 句句都没说喜欢长公主。 但句句在长公主的耳朵里听去,都是极为浓郁的感情。 目光轻轻瞥去。 果然,他看到了长公主那紧紧攥着衣袖的手。 从心理学上讲,这证明长公主现在心中的情绪起伏极为激烈。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以利益为交易的情感。” 曾安民笑了。 他笑的极为真挚。 他敢保证,自己这个笑容,任何人见了都得赞上一句,好一个清澈的少年! 这个笑容,他是跟前世某个叫丁真的明星学的。 “您明白我的心意吗?” 曾安民的眼神又变了,这次是梁朝伟那样的深情。 这一连串的表演。 就别说是长公主,就是建宏帝来了,都得被感动到。 “而且眼睛是说不了慌的。” “殿下,每次见你,我都能从你的眼睛之中看到。” “你跟我一样,对吗?” 曾安民直直的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沉默了。 她抿了抿嘴唇,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 房间之中寂静无比。 曾安民此时稳如泰山。 他是海王。 他与长公主相处这么久,自然是能感觉到长公主对自己或多或少肯定是有那么一些情感上的羁绊的。 他也查过长公主,知道她这么多年来一段感情都没有过。 在自己面前,长公主可以说纯洁的像一张白纸。 所以,外面的冷漠只是她的伪装。 他等了半晌,见长公主依旧不说话,心中已经笃定。 越不说话,就越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因为正常人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心中真没有感觉,一定是会摇头反驳的。 而长公主,并没有反驳! 是时候了,加一把火! “唉。”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暗淡,他苦笑一声:“我懂了。” “殿下,关于羲皇图的所有线索,我会让人给你送来。” “就此,别过。” 他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 随后款步离开。 一步,两步。 三步。 等曾安边的身影即将抵达门口之时。 “等等。” 长公主的声音响起。 稳了! 曾安民的面容上,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第370章 一把抱住长公主【二合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殿下还有什么想说的?” 曾安民缓缓转头,目光直直的盯向长公主。 他的脸上透着冷意。 长公主的目光接触到曾安民脸上的冷意时,嘴唇轻轻动了动。 “轻薄本宫之后,就想这般离开?” 曾安边一怔。 心中浮现出一丝茫然。 啊? 自己刚刚不会,玩脱了吧? 那番表演……在长公主的眼里,难不成像个跳梁小丑在自导自演?? 要不我求饶试试?? 曾安民轻轻呼了一口气。 不行,这个时候示弱极有可能会直接玩崩。 他反应极快,面上先是轻轻一怔,随后嘴角露出一抹凄色。 他面无表情,对着长公主躬身行礼: “我所犯之罪,罄竹难书,殿下若想怪罪,属下绝不反抗。” 一揖到底。 只是语气之中那浓郁的失望,让人闻者伤心,听得落泪。 “哒,哒……” 长公主并没有开口。 曾安民的腰便一直弯着。 他也不抬头,反正四品武夫的战力,别说弯这一会儿,纵是再弯一个时辰应该无所谓。 就在曾安民等得有些不耐之时。 长公主的声音响起。 随之而来的便是手间一股轻柔的触碰感。 嘶~ 曾安民愕然抬头,便见长公主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 她那白皙的手,正搭在自己的手上! 这…… “曾安民。” 长公主的眸中透着一股秋水之意,她的脸上竟带着一抹笑意。 那抹笑容,宛若春之桃花木林,让人甘之如饴。 “本宫可以嫁给你。” “但本宫有一个条件。” 她的声音很平淡。 但即使她掩盖的再好,曾安民还是从其中听出了一丝的羞怯与颤抖。 曾安民缓缓起身,他低头俯视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长公主。 没有开口。 “不是交易。” 长公主轻轻抬头,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殿下请说。” 曾安民眨了眨眼。 “本宫要你明媒正娶,让文清公亲自开口对陛下提亲。” “而且,娶了本宫之后,秦尚书之女也好,玄阵司的赛初雪也罢,皆不能再有半分瓜葛。” “此生,也不能再踏入南朝半步。” “你能做到吗?” 长公主深深的看着曾安民。 我能做到个蛋! 这根本就不用想。 赛初雪好说,毕竟二人八字还没一撇。 但秦婉月那边婚书都已经定下。 还有江国那边……女帝老婆我能放弃? 扯呢! “这个……我们还是聊聊羲皇图的事吧?” 曾安民干笑着,看向长公主。 房间寂静。 长公主的脸色先是缓缓怔住,随后是慢慢变红。 最后凤眸猛的变冷,身上的气势瞬间攀登到极致。 “曾安民,你在戏耍本宫!” 恼羞成怒。 长公主真的向曾安民演绎了什么叫恼羞成怒。 她的眼眸深处,甚至浮现出几抹杀意。 然而,还未等她多说什么,便感觉身子轻轻一飘。 “唔~” 她瞪大了眼睛。 曾安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下巴就那么搭在曾安民的肩膀上。 曾安民的嘴唇也轻轻触碰着长公主的耳垂。 “女人,脾气应该小一些,要不然对身体不好。” 热流从曾安民的嘴中轻轻吐出,刺激着长公主那极为敏感的耳朵。 一瞬间。 长公主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仿佛都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她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回过神后,她的面容已经极为嫩红,脸上也露出了羞怒: “放开……” 她想从曾安民的身体中挣脱开。 但却发现,不管如何使力,曾安民的手臂就像是两道铁箍一般,将他的身子死死的箍住。 “殿下,成亲之事,要不等寻到羲皇图再说?”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曾安民索性直接放飞自我。 他的下巴也搭在了长公主的肩膀之上。 鼻翼轻嗅着长公主的发香的味道。 嗯? 怎么还有一股异样的香味? 曾安民下意识的转了转头,鼻尖触碰着长公主的脖子。 不是,真有体香这么一说吗?? 假的吧? 曾安民一直对女人体香说是极为排斥的。 他前世阅女无数,任何牌子的香水,他一闻就知道。 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有什么所谓的体香,全是香水的味道。 但今天,他与长公主零距离接触之下,真正的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 长公主挣扎了一番无果之后,索性也不再挣扎。 她缓缓低头,轻轻张嘴。 “嘶~” “松口……” 曾安民脸有些涨红,是疼的。 谁也没想到,长公主居然对他下口了! 肩膀上,牙齿用力传来的疼痛让他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 “投降,我投降!” 曾安民松开胳膊,龇牙咧嘴的看向长公主,怒道:“殿下是属狗的吗?!” 看到他这副模样。 长公主心中莫名的浮现出一抹得意。 她淡淡的看了曾安民一眼: “谁让你轻薄本宫?” 曾安民不服道:“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两情相悦,抱一下怎么了?!” 这句话说出之后,长公主并没有反驳,她只是看着曾安民: “无名无分,于礼不合。” “不就是名分吗?等找到羲皇图,我随父亲征妖归来之后,给你便是!” 曾安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拖字诀。 长公主岂是那般好想与的? 她淡淡摇头: “不,本宫就要现在。” “最好是明日,在朝堂之上,文清公亲口向陛下提亲。” 曾安民都无语了。 哪有这样的女的? “你怕了。”曾安民挑眉看着长公主。 “嗯。”长公主思考了一下,随后认真点头: “再晚些,你就要跟秦婉月那姑娘成亲了。”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您别惦记她了,征妖之时,你肯定也会随我爹一同前往,届时你就在我身边看这我,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一出。 长公主罕见的没有反驳。 她皱眉细想一会儿,缓缓点头:“也对,那就等征妖回来吧。” 呼…… 眼前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曾安民微微放下心来,笑容又重新恢复在他的脸上,他拉住长公主的手,眸中透着一抹坏笑: “那接下来,聊聊羲皇图的事?” 长公主的手轻轻挣扎了一下,无果之后索性不管,任由曾安民拉着。 长公主的住处。 曾安民与长公主二人同时坐在椅上。 与以往不同的是,椅上的扶手叠着两个人的手。 曾安民愈发的胆大,他将长公主的手放在手心之中,开始把玩起来…… “比起羲皇图的消息……我现在跟想了解,你如今的武道进展。” 回过神来的长公主看着曾安民,眸中是怎么也解不开的疑惑。 在她的印象之中,曾安民的武道境界应该是五品。 他之所以能在白登山上斩杀四品妖王獴亚,是因为他手中的斧子是一把神器。 “还是四品,从南江回来之后,不是跟您说过了吗?” 曾安民憨笑了一声。 “只是简单的四品吗?” 长公主幽幽的看着他。 “呃,应该也快突破了吧。” 曾安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这段时间,他的神魄之力也每日都在化作笔墨,一点点的绘着神识空间之中的祖龙图。 现在的他,距离武道境界突破四品只差一个契机。 也就是说,他马上就要拥有三品战力了。 三品战力。 这个世界真正的顶端战力。 大圣朝与江国加起来一起算,三品武夫,不超过十人。 “这么说,你已经是四品巅峰了。” 长公主的眼皮轻轻跳动了一下。 怪不得她刚刚想从曾安民的怀里挣扎出去,根本就捍动不了他的力量。 当然,这其中也有她没有用尽全力的原因。 但那不重要。 “可以这么说吧。”曾安民眨了眨眼睛:“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挑选夫婿的眼光,前所未有的好?” 长公主被这话噎住。 半晌没有回答。 良久之后,她翻了个白眼: “不要面皮。” “哈哈。” 曾安民第一次见长公主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别说,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长公主与女帝顾湘南两个人给他感觉完全不一样。 顾湘南是那种外冷内热的性子,表面上高高在上,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实则关系有所进展之后,恨不得对你掏心掏肺。 而长公主则是云淡风轻,看似什么都不在意,但真正触碰到了她心中那跟神经,她会非常在意。 “现在可以说一说,羲皇图的事了。” 长公主抬头朝着曾安民看去,眸中变的认真。 曾安民轻咳了一声,面色也变的肃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此事,还要从当初我刚入京时,与岐王battle说起。” “掰头?”长公主眉头轻皱。 “就是对抗的意思吧。” 曾安民摆了摆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岐王倒台之后,我去岐王府搜查。” 说着,曾安民开始缓缓讲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爹当初跟我说过,天下的四幅天道图,除了唤醒这种手段,还有一种叫:摄取。” “摄取?” 长公主眉头紧皱。 “对,摄取就是通过无与伦比的悟性,将图中的真意直接摄取入自己的识海之中……” 曾安民一点一点耐心的解释。 他并没有说自己身上祖龙图的事情,只是把自己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因全都推到老爹身上。 “当年寅武灭妖,纪青也在,再加上道门那里有消息说的开悟丹……” 曾安民将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提炼出来,说给长公主听。 这一说,便是半个时辰。 “呼~” 说完之后,曾安民看着长公主:“所以我敢断言,羲皇图一定在纪青的身上。” “岐王案,寅武灭妖,忠远伯府灭门,羲皇图,拐卖孩童……项望先之死……” 长公主一点点的消化着曾安民带来的信息。 从始至终,她的眉头便没有舒展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纪青很有可能就在京中?” 良久之后,她抬头看向曾安民。 “如果羲皇图在他身上的话,项望先就一定是他杀的。” “怎么确定?”长公主盯着曾安民问。 “简单,找人去一趟北境,打听打听,纪青这段时间有没有失踪。” 曾安民挑起眉头:“以他三品的实力,从北境赶至京中杀一个人,然后再回去,应该要不了多久。” “嗯。”长公主点头道:“三品武夫比起四品是质的提升,甚至可以御空飞行。” “五天时间就足够他来回一趟。” “五天吗?”曾安民暗暗吃惊。 北境距离京城可远的很! 光从脚程推断,就能大概推出来三品武夫的战力了。 “对,这还是保守估计,若是他全力以赴,可能三天就够了。” 长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王栋老祖曾对我详细说过关于武夫从九品至一品的详细战力。” 王栋老祖…… 曾安民恍然点头。 大圣朝的深宫之中,可是隐藏着一位二品的大boss。 “倒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长公主轻笑一声,她轻轻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枚纯白玉佩。 呃? 看着那眼熟的玉佩,曾安民的眸子愣住。 这不是电话吗? 他跟白子青就有一对这玩意。 “这是出自玄阵司徐天师之手的……” “传迅符?”曾安民出声问道。 “你知道?” 长公主也愣住了。 “我跟白子青也有一个。”曾安民笑呵呵的从备战空间之中掏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玉符。 “另一边的人是……”曾安民迟疑了一下,看着长公主问道。 长公主只是轻轻一笑,随后超朝着那玉佩之中渡入武道气息。 “嗡~” 随着玉佩亮光闪烁。 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在房间之中。 “殿下,唤老夫有事?” 听到这个声音,曾安民的心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奇林书院的石院长! 大圣朝的另一个二品儒修! “石院长。” 长公主的声音响起:“有件事,本宫想要向您打听一二。” 果然是他。 曾安民屏住呼吸,认真的侧而倾听。 “哦?何事?” 石院长声音响起。 “我想问问,这段时间,皇城司提举纪青,可有离开过北境?” 长公主的声音幽幽响起。 “纪青……” 石院长的声音迟疑了一下,随后不确定到:“老夫确实有段日子没见到他了……” 这话一出,曾安民与长公主二人同时猛的抬头对视! 第371章 羲皇图果然在你手上!【二合一大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电话挂断。 曾安民的眉头却是一直皱紧。 “怎么了?”长公主见曾安民不开口,觉得有些奇怪。 “有点不对劲。” 曾安民缓缓起身,来到窗口边上,目光朝着窗外看去,伸手挑拨着窗边的兰花: “项望先死于我春闱前,也就是半个月前。” 曾安民目光之中透着一睿智:“准确的说,是十七天前。” “而刚才石院长说,纪青还没回去。” “也就是说,纪青现在……还在京城?!” “他还留在京城做什么?” 曾安民抬头看向长公主,眼神闪烁着难以琢磨的光芒。 “这……” 长公主的面容也透着一抹凝重: “也许,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曾安民眸中精光一闪: “这么多年纪青一直在搜罗十灵日的孩童。” “那就从侧面证明,他在提升自己的悟性,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达到摄取羲皇图真意的要求。” 其实这一点,从天道盟聊天群里并没有多一个人就能看出来。 但他没打算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彻跟长公主说。 虽然二人现在的关系已经很亲密,而且可以说得上是私定终身了。 但长公主给曾安民的安全感并不算高。 甚至他身上的秘密,他可以告诉女帝,都不敢在这个时候与长公主全盘托出。 “也就是说,他现在极有可能在京中搜罗着十灵日的孩童?!” 长公主抬头看向曾安民。 “对。” 这便是曾安边的猜测:“而且他这么久都没有回北境,可以说是冒着暴露的风险依旧强留在京中……” “那就证明他现在定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甚至他已经可能寻找到天厌之人,配以十灵日的孩童正在练制开悟丹!” “那现在怎么办?” 长公主朝着曾安民看去。 “先找,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陛下。”曾安民盯着长公主的眼睛: “若是陛下愿意帮助我们,配以御林军,三司之力,定能以最快的速度寻到他!” 但这话说出来之后,长公主的面容却是透着迟疑,她抿了抿嘴: “若是此事陛下知道,那羲皇图必将不会落入我的手中。” …… 曾安民沉默了。 确实,若是这件事让别人知道,羲皇图最终花落谁家犹未可知。 “那现在只能先以皇城司南提都院的名义寻找了。” 曾安民摊手道:“最多也就再加上北提都院。” “够了。”长公主目光闪烁着精芒:“本宫想,搏一搏。” “行。” 曾安民深深的看了长公主一眼,随后便朝门外而行。 ………… 在皇城司忙至最后一刻。 曾安民看着结队朝外而行的提子们,脸上透着一抹思索。 如今南提都院与北提都院二院加起来近千号提子都已经尽数出动。 全城搜捕拐卖孩童的牙子,以及有作案嫌疑的地方。 “接下来,便是耐心等待了。” 曾安民伸了个懒腰,只要能找到纪青,那项望先的案子便能结了。 “接下来,我还要再去一趟玄阵司。” 曾安民朝着京城深处看去。 “纪青乃是三品武夫,就算是寻到他也不是我能解决的。” “所以我要去玄阵司,请三品阵师柳诗诗帮我。” “顺便看看虎子。” 曾安民的计划极为清晰。 想到这里,他没有片刻的犹豫,便骑马朝着玄阵司的方向而去。 而且自从上次相柳妖皇的事情之后,虎子便一直被老爹安排在玄阵司学艺,这么久没见……别说,还真有点想那小子了。 …… “人呢?” 曾安民抵达玄阵司以后,看着有些清静的玄阵司,他的面色透出了一抹茫然。 玄阵司的外院倒是挺热闹,就是天师府中他认识的三个人全都不在司中。 柳诗诗,赛初雪,以及许明心。 “喂,那小子,我问你个事儿。” 曾安民叫住了一个人。 那弟子本来脸上有些不耐,但抬头看到曾安民的脸之后,瞬间改了脸色。 “曾大人,您怎么来了?” 外门弟子对曾安民那是相当服气。 这些日子,赛师姐跟变了人似的,全都是因为曾安民。 据说原因是因为曾安民与赛师姐私定终身,俩人连洞房都洞过了。 结果曾安民转头又跟秦府的大小姐定上婚约了。 啧啧。 实是我辈楷模。 “我来寻柳诗姐,她人呢?” 曾安民皱眉看着那弟子问道。 “柳诗姐出去寻虎子了。” 那弟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他来到曾安民身边,挤眉弄眼的问道: “您不问问赛师姐的消息吗?” …… 曾安民无语了一下。 他嘴角抽搐道:“赛姑娘呢?” “也去寻虎子了。” “嗯?” 曾安民愣了愣:“虎子?是我那外甥吗?” “对,虎子自打来了玄阵司之后,拜在了许师兄的门下,修炼速度确实快,如今已经能刻几个初级力阵了!让我等一众弟子汗颜。” “天赋高嘛,性子多多少少肯定有些跳脱,经常瞒着我们偷偷溜出去玩。” 那外门弟子笑呵呵道:“您倒也不必担心,虎子身上有许师兄刻的追踪阵。” “哦。” 曾安民点了点头,虎子那跳脱的性子,他确实知道。 “就是这次好像出去的时间有点长了,以前都是半天都回来了,这次都在外面玩一整天了……” 那外门弟子说着说着,曾安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事关虎子,容不得他不慎重。 “怎么联系许明心?” 曾安民盯着那外门弟子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外门弟子挠了挠头。 曾安民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行吧,那我先回去了,等柳诗姐回来,你便跟她说一声,让她来国公府寻我一趟,就说我有事想请她帮忙。” “好咧!” …… 曾安民骑马回到国公府。 “大郎,你回来的正好,厨子刚做好饭。” 林姨娘笑呵呵的看着曾安民对其招了招手。 “好咧!” 曾安民洗了洗手之后,便坐在桌前,刚准备下筷子,便看到林姨娘竟罕见的拿着针线在缝着什么。 “姨娘,您也吃啊。” “呵呵,你先吃吧,我把这个缝好。” 林姨娘脸上的笑容透着温柔,随后认真的一针一线继续缝着手中的衣服。 “这活交给下人做就是了,犯不着您亲自动手啊。”曾安民往嘴里扒着饭,好奇的看着林姨娘。 “这不马上到虎子的生辰了吗?我与虎子情如母子,这贴身衣物亲手缝才暖和。” 林姨娘笑的如沐春风。 “啧。”曾安民不禁得感慨一声母子情深。 确实,这么久以来,林姨娘对虎子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 的确是真真正正的拿户当亲生的看待。 “行,虎子什么时候过生辰?到时候我也给他准备一件好东西。” 说话间,曾安民已经放下了碗筷,他抬头看向林姨娘问道。 “不急,要到下个月初五呢。” 林姨娘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之色。 她仍旧不紧不慢的缝着手中的衣服。 “那时间确实还早。” 曾安民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我爹呢?这个点儿应该已经回府了啊?” 这段时间,自从老爹得了“知行合一”这个四字真言以后,把爱加班的毛病都改了。 跟个机器人一般,每天对自己要求都极高,不管干什么事,都是一分一秒都不耽搁。 “本来是已经回府了,但陛下相召,又去了一趟宫里。” “好吧。”曾安民心中有些遗憾。 他本来还想着将纪青的事情告诉老爹,让老爹也帮自己留不心。 不过无所谓了,等他回来再说也是一样的。 “那什么,我吃完饭了,就先回院里了。” 曾安民伸了个懒腰,起身便朝外而行。 “嗯,你早些休息。”林姨娘笑呵呵的对着曾安民点了点头。 曾安民临行之际,无意间看向了林姨娘风在缝的衣服。 此时那件小衣服刚好被林姨娘翻向内侧。 一行小字露了出来。 在看到那行小字的一瞬间。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一怔。 “癸卯甲子甲子丙寅” 这是虎子的八字。 甲子日…… 看到这一行字之后,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震。 十灵日! 虎子是十灵日?! 这一瞬间,他的头皮瞬间发麻! 刚刚在玄阵司中,那外门弟子的声音想起: “就是这次好像出去的时间有点长了,以前都是半天都回来了,这次都在外面玩一整天了……” 虎子……不会被…… “我先出趟门!” 曾安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出了院子,朝着外面而行。 …… “驾!!” 曾安民如风火一般,疾速奔驰至玄阵司。 “虎子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儿?!” 曾安民寻到那个外门弟子,目光之中透着一抹锐利。 既然在虎子身上刻的有追踪阵,而且许明心也已经去寻了,那也就意味着他知道虎子在哪。 “城外西山吧好像……许师兄跟赛师姐还有柳师姐都去了……” …… 听到这话,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沉。 妈的! 早该想到的! 虎子若只是偷偷跑出去了,又怎么可能会需要三个玄阵司的内门弟子去寻?! “驾!!” 曾安民掉转马头,疯狂挥舞着手里的鞭子。 “皇城司提南提都在此,放行!” 曾安民根本就懒得跟守城的士卒废话,直接掏出自己的令牌。 “是!” 看到令牌之后,士卒不敢有任何迟疑,连忙让开身子。 曾安民直接出城。 骑了一会儿之后,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看自己。 随后便直接从马上下来,没有丝毫犹豫,运转体内的武道之力,朝着城外而行。 曾安民脚尖一点,下一刻便已经窜出了十丈开外! 西山! 曾安民的目标极为清晰。 甚至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之中也确定了纪青所在的方位。 …… 然而,他刚行了不到十里,便猛然感觉浑身一紧。 一股凌厉至极的气息将他牢牢锁定。 在感受到这股气息的那一瞬间。 曾安民的身上每根寒毛都直接竖起! “啾!”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直接便蹬起脚,狠狠的踩在地上,身子借着这个力道便朝着左前方滚落! “嘭!!” 在接触到地面之后,他骇然抬头,朝着前方看去。 他刚刚所行的那个地方。 一杆极透着寒光的长枪牢牢的插在那里。 “淦!” 刚刚若不是他躲的及时,恐怕已经被那杆长枪从头灌到了脚底! “谁?!” 曾安民的声音如同一道幽冥厉鬼,他死死的朝着气势压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空中。 一道人影悬浮在空中。 那人影宛如天神降临,身上的气势压的曾安民根本喘不过来气。 曾安民感受到了杀意。 御空。 长枪。 曾安民心中猛的一寒。 “纪青。” 他盯着空中那人影,声音之中无比笃定。 “啧。” 空中的人听到曾安民的声音之后,缓缓低头,睥睨着曾安民,那双眸中透着戏谑,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曾安民?” 声音嘶哑,又带着一丝浑厚。 铺天盖地的气势,如同一尊撼天动地的巨兽。 曾安民有些喘不过气。 这个三品,比他当初在江国杀的那个三品不同。 如果说三品武夫的辛先生像是一台燃尽了机油的机器。 那眼前这个纪青,绝对是正值当年的雄狮! “你……在等我!”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纪青:“虎子在哪儿?” 纪青面无表情,他没有回答曾安民的话。 依旧在空中悬浮,只是轻轻伸手。 “嘭!” 地上插着的那杆银枪便直接从地面之上极速飞至他的手中。 “啪。” 纪青握住银枪,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你死了之后,那小娃娃会回去的。” 说完,他便直接消失在了空中。 是直接消失。 没有任何征兆。 上一刻还在那里,下一刻便突然消失不见! 极为诡异! 但曾安民的瞳孔却是猛的巨震! 全力运转武道气息! “吼!!!” 下一刻,一道龙吟声,从他的身上爆发而出!! 金色的龙鳞悬浮在他的体表之上。 识海之这的祖龙图疯狂运转。 腰间的装置也在这一刻耗尽灵石的力量! “嘭!!!” 眨眼之间,枪尖已至! 而曾安民也只是堪堪抬起手中的斧子。 “叮!!” 长枪碰撞在斧刃上。 曾安民身影踉跄而退。 挡住这一击之后,他也看清了纪青的身影。 “羲皇图,果然在你手上!” 面前的纪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尾巴,青色的尾巴!! 第372章 原来我的第五种属性是……时间?!【二合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看到那条诡异的尾巴。 曾安民的面色中透着无与伦比的骇然。 纪青早已经摄取了羲皇图的真意?? 那为何在天道盟的聊天群里没有他的消息?? 难不成这狗日的一直在潜水?? 日! 但也容不得他多想。 面前的纪青长枪以至!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黏稠气息,将曾安民牢牢的裹挟在空气之中。 “唰!!” 破晓之声响起。 曾安民下意识的想要抬手举斧。 但为时已晚。 长枪的寒意已经渗入他的骨髓。 明明枪尖距离自己的左肩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左肩上传来的麻木刺痛感,却让他周身发冷,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在脸上。 “草!” 曾安民此时火力全开。 武道气息极速运转。 周身各处都传来沸腾的感觉。 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徐天师亲自刻的拓阵带来的力量撑爆! “风火雷电!!!” 一道颜色极为怪异的域从他的身体朝着四周催动! 四种属性的力量,在这一刻被他全面爆发! 他的速度在这一刻有了一个猛然的提升! “来吧!!” 在曾安民的眸中,对面纪青所攻来的速度有所放慢。 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便已经想好了对策。 此时,他是四品的战力,有神器相助。 而对面纪青是三品的战力。 他躲,根本躲不了太久,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所以,转守为攻!! 死? 他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可没忘了他还有一个金手指词条没用呢! 【最后储备(彩):濒死之际,保留最后一丝生命力,突破当前武道等级。】 看着这个词条,曾安民的心中浮现出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所以,他变得更狠厉! “斩二者,乃子!” 他的声音充斥着一抹爆发。 他的眼眸在这一刻红的发邪! “昂!!” 龙鳞遍布他的全身。 他的头上甚至隐隐凸起了两个鼓包,那是龙角! 四品战力全力摧发之下。 手中的手斧,竟在这一刻缓缓变大! 他从未跟手中的斧子沟通过。 但就是一种莫名的自信。 或者说他早已经与手斧形成了密不可分的默契。 “啾!” 不足三尺的手斧,在这一刻陡然变大变长。 一丈余三尺。 双手紧握! 力劈华山! 裹挟着万钧之力,大斧骤然压头! 根本就不管纪青即将贯穿他身体的长枪。 以命搏命的打法。 “哼!” 纪青见此,眉头一皱。 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诡异。 纵然心中有所准备,却还是被曾安民的攻势逼的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他毕竟是三品武夫,战斗经验丰富无比。 只是片刻,他的眸子闪烁着一道黑色的光芒。 长枪以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斜着朝上。 “叮。” 极重的力道传来。 纪青只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跟着一麻。 他看向曾安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愕然。 但根本可容不得他多想。 曾安民的攻势又一次袭来。 “死!!” 巨斧之上,闪烁着四种颜色。 每一种都透着致命的威胁。 “哼!” 有了准备之后,纪青举起长枪,云淡风轻的接住这一斧。 “嘭!!!” 兵器碰撞。 余波朝外四散。 纪青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轻蔑。 若只是这样的话,那今日便可以到此为止了。 但他还没发力,便听到一道声音响起。 “纪青,如果,你现在告诉我虎子在哪,我或可饶你不死。” 曾安民眯着眸子,大斧死死的朝下压着。 ?? 纪青不苟言笑的性子都差点没忍住。 不是小子,你是患上了脑疾? “域之内,我无敌。” 纪青的声音淡然响起。 声音落下,宛如远古审判。 黑色的气息缭绕着他周身上下。 如同群鸦散发着死亡的声音。 长枪轮转。 似天边漆黑骤亮的那一抹月光。 他轻轻抬头,面上是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看到他这抹笑容,曾安民的眉心莫名一跳。 不待他有何动作,骤然察觉,自己周身仿佛被枷锁紧紧困住,每动一下都要耗费很大的力量,甚至感觉有些动弹不得! 纪青域内那黑暗的气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缠绕在他的身上! “嗡!!!” 神器护主。 他手中的巨斧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便见那些黑色气息轻轻一震,宛如见到阳光的邪气,骤然消散于无。 与此同时曾安民感觉自己体内的武器道气息消耗了大半。 日,神器是好用,就是有点费劲… 曾安民抓住这仅有的机会,猛的抬起双手,把巨斧高高扬起。 “斩三者,称丑!!” 曾安民等的就是这一刻。 “这一击,曾斩杀过三品武夫。” 曾安民那淡然的声音响起。 “是吗?” 纪青听着曾安民的声音,淡漠的脸上闪过一抹轻蔑。 “无数次死亡淬炼出来的三品,岂是那些杂碎能比的?” 他的声音很平淡。 随着话音落下。 他松手了。 枪不再握在手中。 而是悬浮在他那足有百丈之距的“域”中。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件巨大的黑色衣服上,悬浮了一根针。 衣服虽大,却并没有那小针亮眼! 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被那跟针聚焦! “燎原,百斩!” 纪青的嘴角轻轻翘起。 悬浮在空中,单手负后,伸手成掌,推向曾安民。 “嗡!!!” 似受到了主人的指引,那根长枪爆出一抹长鸣,直直的朝着曾安民袭来。 枪尖之上,萦绕着一抹浓郁的死亡黑气。 那股黑气,给曾安民带来的是惧意。 曾安民目光坚毅,他从未想过后退。 在遇到纪青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唯有一战! 他的武道气息疯狂的催动着识海之中的祖龙图! “嗡!!” 手中的巨斧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那拼死一战的决绝! 明亮的颜色,从巨斧的身上闪烁。 “死!!!” 前进! 曾安民的眸中没有丝毫对那枪尖的惧色。 有的只是对战斗的渴望! 屈腿猛的一弹。 他高高跃起! 巨斧裹挟着无与伦比的巨力,朝着纪青压去! 纪青周围,是百丈长的域。 曾安民的域,只有十丈。 远远的看去。 就像是一个小孩,举着手中的木剑,朝着一尊大象冲去! 画面稍显凄凉,就像是骑兵连最后的冲锋。 “嘭!!!” 斩三的力量,曾斩杀过三品武夫。 曾安民没有吹牛逼。 巨斧砸在长枪上,将长枪的黑色气息震碎,又将长枪的本体磕向一旁。 在他猛然的爆发之下。 一道十丈长的斧罡犹如巨鲨的鳍缓缓的朝着纪青而去!! 还不够快! 曾安民知道,这一斧想要斩中纪青,还需要再快一些! 再快,再快!! 曾安民将体内最后一丝武道气息榨干。 “咔嚓。” 腰间装置中最后一颗灵石化作齑粉消散在这世间。 那斧罡的速度凭空提升一成! 就是这一成的速度,给纪青造成了一丝错觉。 “嘭!!!” 斧罡,斩在了纪青的肩膀之上。 神器之威,陡然爆发!! 天地之间,猛然变色! “轰!!” 一击足以引发天地异变的攻击,被曾安民释放出来。 天空之中巨雷滚滚。 纪青此时眼睛脸色微青,眼睛眯起。 巨斧产生的巨罡,将他体内的如同浩荡巨海的武道气息搅动的乱了方寸。 “想不到,四品武夫,也能斩出这般一击。” 纪青的目光最终坐落在了曾安民手中的巨斧之上。 “神器……” “外物之威,也不失为提升战力之法。” 他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但,三品武夫,与四品武夫之间的差距,真是一柄武器便能弥补的吗?” “啪嗒。” 曾安民未达三品,还没有御空的能力。 力道用尽,他下坠在地上。 此时他的面色已经有些苍白。 他体内所有的力量已经在刚刚那一击之后消散殆尽。 此时,他站在地上,喘着粗气,朝着空中看去。 纪青环抱着胳膊,肩膀之上斧罡留下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愈。 鲜血滴答的从空中滴落在地上。 身后飘着那柄长枪。 三品武夫与四品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 当初能斩杀辛先生,只是因为辛先生已是迟暮之年…… “该我了吧?” 纪青眯着眼睛,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本不欲用力出手,却不曾想你居然有这般本事。” “把本帅逼的全力出手,你足以自傲。” 他的声音很轻。 但每一个字,曾安民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就是冲着我来的对吧?” 曾安民抬头,看向纪青:“你怕杀了我留下你的痕迹,所以刚刚才不全力出手。” 纪青听到此言,面无表情。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波动。 只是缓缓抬手。 他背后的长枪飘入他的掌心之中。 “真正的燎原百斩,一击当破百万巨兵!” 声音宛如雷神再世! “死!!!” 随着此声降落。 “滴哒……” 天空之中降起了雨。 黑色的雨。 长枪之上,黑色气息浓郁到了极致! 地上的的杂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败坏着。 “咔嚓~” 方圆百丈之内,树木凋零。 黑色的气息隐隐透着一抹血腥的味道。 …… 这才是真正的三品…… 光是出手前的景象,就足以让天下震动! 曾安民死死的抿着嘴。 双手抬起巨斧,认真的观察着这一击。 “一会儿,我也能打出这样的一击……” 他轻轻的呢喃着。 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击的降临。 “嘭!!” 纪青眨眼便至! 曾安民没有丝毫动作,只是看这他这一击。 黑色的气息已经涌入了曾安民的体内! 他的身体像是感受到了异物入侵,血液在疯狂的翻涌着。 这一刻。 曾安民感觉自己心中的思绪在极为快速的运转。 而纪青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 慢?? 他为何会那么慢?! 曾安民有些愕然。 他看着纪青攻来的枪尖,仿佛只要自己轻轻一闪便能躲过。 “嗡!!!” 体内的祖龙图猛然亮起!! 四种截然不同的属性亮起光芒!! 曾安民看去,在那四种不同的颜色的最中心。 那道乳白的光,亮了! “那是……”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面色凝重:“是它觉醒了吗?” “域的第五种属性?” “会是什么呢??” 当初他在南朝突破武夫的品级之后,他的域中有四种不同的属性。 但最中心的那个乳白色属性却是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应该是受到了外力的干扰,让它觉醒了。 不由自主的。 他缓缓抬手。 那乳白色的光芒缓缓朝着他流淌而来。 “嗡!!!” 接触到那乳白光芒之后,曾安民福至心灵! 他悟了。 “这是……” 他的眸中透着愕然。 ………… “唰!” 曾安民睁开眼睛。 他的四周无比安静。 十丈的域依旧是十丈,没有丝毫扩大。 但是域的颜色,变成了白色。 是乳白色…… 而此时,纪青已经近在咫尺。 他的嘴角勾着笑容。 手中拿着长枪,枪尖已经抵在了曾安民的胸口之上。 但是…… 他一动不动。 其实若是仔细看的话。 便会发现,曾安民十丈之内,草也一动不动。 地上的黄沙,有的定格在空中,有的定格在地上。 就好像,曾安民十丈之内,没有了风…… 不! 不是没有了风。 而是时间停滞了! 这片区域之内,只有他能动!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的!原来这才是天道图的终极好处!!” “祖龙图带来的天赋是时间!!” “那别的天道图会是什么??!” 真进夸张!! “你的运气真不好。” 曾安民抬头,怜悯的看了一眼纪宣。 随着白色光芒彻底融入他的身体之中,他也知道了一件事。 之所以他能控制这时间领域这么久,是因为祖龙图从上古至现在积攒了许多力量。 这些力量导致他第一次觉醒时间之里便能使用这么久。 而这些力量已经快要用完了。 所以曾安民也就不再犹豫。 他看着被定格在空中的纪宣。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他双手轻轻举起。 巨斧被他举在了头顶。 “嘭!!!” 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巨斧朝下斩去! 这一击,将注定会是记载在史册中的一击。 因为这一击,是一次真正的四品武夫,越级斩杀三品武夫!! 第373章 曾施主,你有天下共主之相。【二合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三品武夫的自愈能力极强。 但是…… 曾安民看着满地的碎尸,收起自己手中的巨斧回归识海空间。 东边两三斤内脏,西边三两眼珠。 南边滴答着脑浆,北边掉落杆长枪。 周围的血腥味弥漫着他的鼻腔。 “还以为这次就触发【最后储备】了,没想到觉醒了时间领域……” “这你要是还能自愈回来,那算你牛逼。” 曾安民将瞥了一眼纪青的尸体,他随手将纪青地上的长枪给收入备战空间之中。 看着满地的碎肉,曾安民一点一点仔细的寻找。 良久之后,他眉头皱起: “没有芥子空间?” “那该怎么找羲皇图?” …… “我得先离开这里去寻虎子,不能让人知道是我杀的纪青,要不杀他的手段,没法解释。” 曾安民一瞬间便理清了思路,他最后又看了一眼满地的碎肉,朝着别的方向而行。 在他离开约一刻钟之后。 天空闪烁出一道身影。 二品老祖王栋缓缓降临。 他的手中是一把短刀。 “有三品武夫战斗。” 当他的眼睛触碰到地上那一堆碎肉之后,面色露出一抹惊愕: “纪青?” “他怎么会在这儿?” “谁杀的他?” ………… 西山。 曾安民寻了许久,并没有发现虎子的身影。 心中也愈发的着急。 “纪青那厮战斗之时,身后已经能显现蓝色的尾巴……” “莫非已经摄取了羲黄图的真意?” “那岂不是说明虎子……” 他的心中一沉。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声音缓缓响起: “阿弥陀佛,施主可来法安寺寻你甥儿。” ? 听到这声音,曾安民猛然抬头。 周围没有丝毫异动。 “贫僧在法安寺静候施主。” 声音又响起。 法安寺? 佛门? 曾安民没有回答,只是静默的站在原地。 东方苍的东方教便脱胎于佛门,他与法安寺的住持还是好友来着…… 当初从南江回来,东方苍还特意叮嘱自己替他向法安寺的住持问声好。 结果自己一回来就遇到那么多事,把这个给忘了。 “难不成纪青跟佛门还有什么关联?” 曾安民摸着下巴。 “应该不会,法安寺就在京城之中,刚好在我爹与徐天师能出手的范围之内,他也不敢如此做。” 想到这里,曾安民便掉转了方向,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 “哒,哒,哒。” 杀了纪青之后,曾安民心中并没有丝毫波动,他骑在马上,思索着: “纪青是来杀我的。” “他用虎子当做诱饵引我出京。” “因为在京城之中他不好出手。” “那么他杀我的目的是什么?” 曾安民轻轻的呢喃。 这一点他是没有想好的。 纪青从出现到战斗结束,绝不是二人突然遇到打了个遭遇战。 纪青是抱着极为明显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他。 曾安民思索之间,马匹已经入了京城。 他与纪青的战斗说来是长,其实也不过一刻钟。 “会不会是他已经摄取了羲皇图的真意,并且也出现在了天道盟的空间之中?在暗中潜伏了许久之后,确定了我是曾安民的身份,而后过来杀我,是为了夺取祖龙图的真意?” 想到这里,他轻轻勒住马缰。 随后又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自顾的摇了摇头: “不会,我在天道盟的空间之中绝对没有暴露自己身份。” “若不是我亲口告诉女帝,连她都想不到曾安民会是北。” “那他是为了什么专程杀我?” “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我推测出羲皇图在他手中,故而来杀我灭口?”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两天我与白子青一直在查这个儿童拐卖案,他若是有心一定会有所警觉。” “毕竟项望先就是死在这个原因上……” 想到这里,曾安民朝随意回头看了一眼,面容间透着一抹冷意: “还知道用虎子诱我出城,怕在城中动手被我爹察觉到。” “倒是有几分脑子。” 老爹是二品亚圣境,打不打得过纪青不知道,但若是战场在京城中,老爹肯定是能第一时间发现的。 “嗯……等纪青的尸首被人发现之后,我便顺水推舟,把项望先这个案子给结了。” “然后便能光明正大的派人前往纪青府上抄家。” “反正他已经死了,怎么给他安罪名还是我皇城司说了算。” “而且他死了之后,皇城司提举的位置这不就空出来了吗?” “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曾安民想着,已经来到了一座寺庙门前。 他抬头看去,“法安寺”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想到接下来的应对之策,曾安民开始正视起眼前这座寺庙。 在东方苍开口说佛门之前,他对法安寺的了解仅停在映尘小和尚那清澈的性格之上。 “也不知道四皇子跟着李戬造反失败之后,映尘小和尚有没有被引入皇宫?” 曾安民面无表情,下马之后朝着前方而行。 进入寺庙,他便看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大殿前方的院子里。 二人屁股撅起,趴在沙地之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看到那两道身影后,曾安民的神色轻轻怔了怔。 “虎子?” 他开口试探了一下。 其中那道矮的身影屁股一震,随后反转抬头,乌黑提溜圆的眼睛看了过来,当看到曾安民的那一刻,虎子脸上露出极为开怀的笑容: “舅舅!!!” 随后便赶紧屁颠屁颠的从那边跑过来,也不顾手上脏兮兮的灰尘便展开双臂,朝着曾安民的怀中扑来。 曾安民顺手接住虎子,板着脸问道: “不在玄阵司跟着你师父好好修行,来此处作甚?” 虎子听到这话,原本高兴的小脸慢慢变的委屈,他有些不敢抬头看曾安民,皱着小脸苦兮兮道: “师父太没劲了。” “我想骑大娘他不让骑!” “什么话!”曾安民无语了,他瞪着眼睛:“骑什么大娘?我看你这是没人管教,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谁教你骑人的?!” 虎子愣了愣,随后眨了眨眼茫然道:“我没骑人啊……” “那你说的大娘……” 曾安民眉头皱在一起。 “是师父静室里的那个……唔唔~” 虎子的嘴巴被曾安民堵上。 此时的曾安民面色露出恍然之色。 虎子进入玄阵司之后,好像是拜在许明心门下了。 没记错的话,许明心静室之中好像有一个娃娃…… “那就更不行了!那是你师父的老婆。” 曾安民严肃的看着虎子:“以后别打她的注意。” “哦~” 虎子有些委屈的抬头看着曾安民道:“昨天有个奇怪的大叔,看到我就把我抓起来了。” “那大叔长什么模样?”曾安民看着虎子问。 “他……长的可凶了,还有辣么长的长枪指着我……”虎子努力展开双臂,比划着长枪的长度。 “果然是纪青……” 曾安民并没有松什么气,而是目光深幽的看向大雄宝殿之中。 虎子落在了纪青的手上。 那他又是怎么跑到这个老和尚这里的呢? “嗯,你先在此处与……映尘玩吧。” 曾安民低头看向沙土边上的小和尚。 “阿弥陀佛,曾施主。” 小映尘的眸中还是以往那般清澈,他的脸上带着微笑,双手合十对曾安民行了一个佛礼。 “许久不见了,映尘别来无恙。” 看到映尘,曾安民心中的浮躁便缓缓消散,他看着映尘那清澈的眸子,脸上不自觉的也浮现出笑容: “我要去见一见住持。” “师父早已在大殿中等候多时。”映尘笑呵呵的点头。 他的小秃头熠熠生辉,曾安民没忍住,摸了一下。 “我这便去。” 小映尘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手掌温热,脸色滞了一下,随后便转过头去。 “哈哈。” 看着小映尘有些生闷气的模样,曾安民心情大好,他大笑着朝宝殿的方向而去。 “住持在吗?” 曾安民看着宝殿前的和尚身影问道。 “施主直接进来便是。” 老和尚的声音响起。 仿佛穿梭了时间的长河,透着一股大彻大悟的味道。 温和而宽容。 “哒……” 曾安民进入大殿之中,便见到熟悉的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坐在那里,面上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仔细再看,笑意又变成了慈悲…… “你这脸,怎么一会儿一变?” 曾安民实在好奇。 他上次因任为之的案子来到这里,看见过一次老和尚,脸也是这般变化。 老和尚声音平缓:“佛讲相由心生,施主心中是何模样,看到的老僧便是何模样。” “哦?那我看你现在慈眉善目?” “那便证明施主是一心向善之人。” “我?”曾安民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我杀过不少生呢。” “杀生是轮回,亦是救赎。” 老和尚面色不变。 “那我刚刚看你脸上好像在笑,是什么意思呢?” “证明施主心情大好。” “玄乎!”曾安民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呵呵。” 老僧慈祥一笑,那浑浊的眸子抬起,与曾安民对上。 这一眼,仿佛沧海桑田,有万年之变: “七日后,我法安寺将会大开寺门,迎接远来之客,届时施主可带虎施主一同前来。” “我来此不是听这个的。” 曾安民直直的看着老和尚:“我是想问你怎么知道纪青要抓虎子?并且又是如何在纪青的手中将虎子带到这法安寺的?” “施主请坐。” 老和尚脸上笑容依旧,他随手一招,一个不大不小的蒲团便出现在曾安边的背后。 看到这一招,曾安民的眼皮轻轻抬了抬。 这老和尚,境界很高! 刚刚那一手他压根就没看清。 他默不作声,来到蒲团前坐下。 “施主可知,虎施主与我那徒儿一般,皆是无垢慧根?” “何为无垢慧根?” 曾安民眉头轻皱。 “我佛门弟子,皆是六根清静,所谓无垢慧根乃天生修佛之体,不论修为如何,均可受我佛大修传功。” “我没打算让虎子进佛门。” 曾安民摆了摆手:“我要是敢让我那堂姐夫绝后,我堂姐估计得从道门回来弄我。” 这话不是胡乱说说。 堂姐虽入了道门,斩断人欲,但凡尘可不是那么好忘的。 “呵呵。”老僧轻轻一笑:“时运命缘,施主又岂能说的准?” “就好比这次,老僧云游修炼,恰遇虎施主被人掳至西山,故出手相助,此不足以说明,虎施主与我佛有缘乎?” “我先谢过您出手救出虎子,但是他入佛门这事儿,我跟您说不了。” 曾安民心中恍然。 这老僧是巧合之下救下的虎子。 虽然并不是很信,但他能感觉到老僧不是自己能抵挡的,故也并未多说什么。 “放心,不让你白救。”曾安民抬头看到一尊佛像,年久为修有些脱漆,他对那佛像道: “过两日我命人来此给佛像渡上金漆。” “阿弥陀佛,不必也。” 老和尚轻笑着摇头:“世人皆苦,施主若能使钱财布施与百姓贫苦之家,也算功德一件。” “功德……我也能修功德?” 曾安民对此嗤之以鼻。 他感觉就凭当初白登山一战,他以一己之力斩杀三千妖兵,按佛家的修心标准,都够自己下无间地狱一千回了。 “呵呵,施主一心向善,老僧又岂会乱出妄语?” 老僧看曾安边的眸中依旧带着慈祥,他轻轻对着曾安民招了招手: “东方施主也曾与老僧传言,施主有共主之相。” ……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他赶紧左右看了看,随后盯着老和尚道: “你可别乱说,这话要是传出去,我爹都保不住我!” “呵呵,施主身上那共主之相乃天道注定,人力不可及也。” 意思就是说不说出去,并不影响你的共主之相。 说到这里老僧的脸上愈发慈祥,他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老僧今日看来,东方施主所言非虚,他日曾施主必得天下……” “停停停。” 曾安民感觉要不是自己境界差点,他肯定上去捂住老和尚的嘴了。 “你救虎子这事儿,我承你这个情,但你记住,这话千万别乱讲!” “老僧大劫将至,若施主方便……”老僧依旧笑的很慈祥,他朝着大雄宝殿之外看去。 映尘那清澈的身影正与虎子开心的玩耍。 “以后对映尘多照拂一二?” 第374章 佛门,都是好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舅舅,我好累,我们回家吧?” 虎子的声音响起,稚嫩的声音之中透着疲惫。 曾安民低头朝着虎子的方向看去。 此时的虎子面色有些发黑,脖颈处蔓延着些许的黑色气息,他嘴唇惨白,有些踉跄的站在门口。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的眉头猛的一皱,沉声道: “刚刚在院外还玩的好好的,现在怎么这般模样?” 随后他猛的朝着老和尚看去。 老和尚的目光依旧透着慈祥。 他就那么笑呵呵的看着曾安民,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曾安民: “纪青身上有邪祟之气,虎施主与其有过接触,若是不正视,或会对虎施主身上留下暗伤,这凭药可化解。” 曾安民愣了愣,他抬头看着老和尚问道: “邪祟之气?难道是他久在北境与妖族接触的多了?” “贫僧不知,路遇西山时只有虎施主在那里,并未真正见过纪青,只有他残留下的邪祟之息。” “这药怎么用?”曾安民接过瓷瓶之后,感受着瓶身上传来的润滑感。 “一共三粒,已经喂过虎施主一粒,剩下两粒分两日服下。” “哦。” 曾安民接过药瓶之后,朝着虎子走了过去,他将虎子抱起,抬起手指搭在虎子的胳膊上。 一缕武道气息缓缓渡入虎子体内。 感受到虎子体内残留的黑气,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跟纪青战斗之时,纪青的身上就是这种黑气。 “呼~” 曾安民深深的看了老和尚一眼。 这和尚没骗自己。 的确是纪青身上的黑气。 “这药多少钱?”曾安民面色严肃起来,他看着老和尚:“我国公府从不欠人。” 老和尚笑呵呵的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千两。” 要钱就好。 曾安民心中轻轻松了口气:“我明日便让仆人带银子来。” “是黄金。” 老和尚脸上的笑意依旧慈祥。 “夺少??”曾安民瞪大眼睛:“你怎么不去抢?!一千两黄金,都够买下你这座庙了!” “贫僧自然知道。” 老和尚反问曾安民道:“那曾施主知道这瓶药有多珍贵吗?” 曾安民轻轻怔了怔。 “百年诵经,集佛骨之舍利,方得此一颗。” “贫僧三百年法力,筑此药三颗。” “此药本是为映尘洗神所用,却不曾想虎施主比映尘更需要此药。” …… 曾安民沉默了:“出家人不打诳语?” “阿弥陀佛。” 老和尚满面坦然。 曾安民低头看了一眼虎子惨白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 “黄金就黄金吧,明日我亲自送来。” “呵呵。”老和尚却是轻笑一声缓缓摇头:“施主不必着急。” “贫僧此次游历,除了巧合之下救了虎施主外,也曾去往西流,那里如今正值干旱,葡萄久不结果。” “百姓苦不堪言,易子而食,卖儿鬻女……” 说到这里,老和尚的眸子闪烁出一抹悲哀,他叹息道: “施主将钱用在灾民上吧。” “不是,三百年之苦修……”曾安民有些不敢相信老和尚的话: “被你拿来做慈善了?” 国公府如今势头正盛,一千两黄金并不算多。 “做慈善……”老和尚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轻轻一怔,随后晒然一笑: “施主所言是极。” 他轻轻抚了抚自己身上那带着补丁的僧袍: “贫僧多一劫,世人便少一劫。” …… 曾安民的神色变的恍惚起来。 他又想起当初南下,与东方苍的对话。 “佛门以天下众生疾苦为修行。” “最出名的便是苦行僧人,布鞋,布衣,游行天下。” “他们认为天下之苦是有总量的,佛门之人多吃些苦,天下人便可少吃一些。” “我佛,慈悲。” 曾安民神色肃穆,双手合十,对着老和尚行了一礼。 老和尚脸上笑容依旧慈祥。 他并未躲这一礼,只是缓缓闭上眼睛,同样的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 …… 临别之际,曾安民抱着小虎子,低头看了一眼小映尘问道: “你不生气吗?” 小映尘闻言,眼睛愣住,他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小僧……如何会犯嗔戒?” “你师父苦修三百年的功力,这丹药可本是为了给你留的,却被小虎子捷足先登换了一千两黄金,结果又转手安排到了灾民身上……” 曾安民对他挑了挑眉头: “要是我我肯定饶不了虎子。” 映尘脸上泛起一丝开心的笑容。 阳光将他的睫毛映成了金色。 他清澈的眼眸看向曾安民,双手合十,认真道: “我辈修佛之人,应救此世之难。” 曾安民有些心疼这小子,他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道: “若你修的不是佛呢?” 也许只有佛门才能教导出这种干净纯粹的人了吧? 小映尘有些发愣。 曾安边的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一双短小的眉毛拧在一起。 显然是在对这个问题认真的思考。 看到他这模样,曾安民咧嘴笑了笑。 他其实也没打算从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口中问出什么哲学答案。 正要抬手告别。 却见映尘那清澈的眸子抬起,乌黑的眼睛竟透出一抹调皮: “小僧与虎施主……还是好朋友呢!” …… 曾安民愣住,他看着映尘那清澈的眼睛看了良久。 随后轻声道: “我带虎子,对你说声谢谢。” …… 国公府。 “舅舅~” 虎子迷迷糊糊的醒来。 此时那抹黑气已经初见端倪,将虎子周身都缠绕起来。 就像是一只粗壮的胳膊,死死的扼住虎子的脖颈。 他小小的脸上,苍白无比。 曾安民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 此时也到了要喂第二枚丹药之时。 “波~” 瓷瓶的塞子被他拔掉。 瓶中的香味扑鼻而来。 不是药香,是一股纯粹到极致的香味。 就好像是这世上最干净的味道。 莫名的,曾安民体内的浩然正气缓缓流转。 “好亲近……” 熟悉的亲近感传来。 浩然正气与那丹药的亲近! 曾安民面色有些恍惚: “当初在江国,东方苍血月之夜的祭坛……也是这般亲近。” “看来东方苍说他东方教是脱胎于佛门不是在说笑。” 第375章 时间之力带给老爹的震撼!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只是……儒道与佛门……” 曾安民从瓷瓶之中倒出一枚丹丸。 “嗡~” 金色的光芒闪烁而出。 曾安民将药丸放在手上,仔细端详。 温润的感觉顺着他的手指朝着他皮肤深处四溢。 “佛力?” 老爹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抬头看去,曾仕林的身子乘着金光,缓缓从窗外的天空中落至院子里。 “爹,您知道这是什么?”曾安民对曾仕林打了个招呼。 “嗯?” 曾仕林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落下之后,眉头轻轻皱起。 “你杀人了?” 啊? 曾安民面容一愣,随后睁大眼睛:“您怎么知道?” “感觉到你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这是二品儒修才有的感知。” 曾仕林目光淡然的走入屋子,正要开口讲话,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面色惨白的虎子身上。 “怎么回事?!” 曾仕林面色突然阴沉起来。 他看着虎子的凄惨模样,又联想到曾安民身上的血腥味。 他看向曾安民,周身浮现出寒意: “谁动的虎子?” “纪青。”曾安民老老实实的回答。 “谁?!!”老爹的声音拔起,他似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曾安民的面前,盯着曾安民道: “你别跟为父说,你刚刚把纪青给杀了?” 曾安民无辜的看着曾仕林: “您连这个都知道?” …… 曾仕林陡然睁大眼睛:“纪青!号称我大圣朝第一战神!” “你……把他给杀了??!” 饶是如今已是二品亚圣的修为。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免有些头晕目眩。 不是,这儿子怎么就到这一步了?? 老子明明记得,他两年前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咳咳,侥幸,侥幸而已。” 曾安民看着老爹有些震惊的神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侥幸?!”老爹的声音猛的拔高: “为父如今是二品亚圣修为,若遇上纪青也不敢说完胜!” “莫说为父,就是徐天师,我大圣朝的一品阵师!单论战斗而言,也不一定能说稳赢纪青!” “武夫有这么变态吗?”曾安民有些不太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我感觉也就一般吧?” “你猜为何我辈儒修要在武夫这个称呼前加上“粗鄙”二字?”老爹斜了曾安民一眼: “三品武夫,若是全力而战,一座山头都能沦为废墟。” …… 曾安民的眉心轻轻一跳。 同时心中也浮现出浓郁的侥幸。 他手下斩死了两名三品武夫。 辛先生是因为老迈,对自己手中的神器又没有什么防备。 而纪青……单纯的是因为自己觉醒了时间之力,又因祖龙图在长年的累积之中积攒了许多力量,支撑起自己在足够多的时间中将纪青大卸八块。 若是没有时间之力的话…… 曾安民感觉,纪青手中的长枪,应该能把自己当成羊肉串串起来烧烤。 “所以我说,能赢他,是侥幸。”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老爹道:“因为祖龙图真意的缘故,我觉醒了时间之力……” “时间??” 老爹的眸中闪过一道迷茫。 很显然,他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 “我来给您演示一下?” 一想到又能在老爹面前装逼了。 曾安民忍不住有些期待。 “嗯~舅舅……” 虎子那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断断续续快要死了的样子。 呃! 怎么把他给忘了! 曾安民抬头看去,此时的虎子周身上下已经布满了黑色的气息。 他害怕耽搁下去虎子再出什么意外,曾安民赶紧将手里的丹丸喂入了虎子口中。 “唔~” 虎子的牙齿咀嚼了两下。 随后吧唧了几下嘴。 意犹未尽的将丹丸咽下。 “嗤~” 在丹丸入腹之后,虎子身上那缓缓腾起的黑色气息缓缓散去。 “呼~” 做完这一切,曾安民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爹的声音响起,他皱眉注视着曾安民。 曾安民道:“这事儿还得从您让我查项望先的死开始说起……” 他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将自己顺着项望先的案子,查到了白家白子华拐卖十灵日孩童的线索。 又顺着线索查到了纪青……最后又通过自己之前的经历,推断出羲皇图在纪青的身上。 “这么说,项望也是查到了这一点,所以被纪青杀人灭口?” 曾仕林思索了一阵,他缓缓来到椅前坐下,面色之中透着平静: “而你又刚好查到了这些,所以他才掳走虎子,引诱你出城,然后伏杀你,最后被你反杀?” “对。” “虎子是被法安寺的泓济住持所救?” “呃,应该是泓济住持吧。”曾安民倒是忘了问那老僧怎么称呼来着。 …… 房间之中陷入沉默。 良久之后。 曾仕林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曾安民:“泓济住持游历西流这件事为父知晓,算算日子确实也到了该回来的时间。” “巧合之下他救了虎子,为父相信。” 他的目光依旧平静。 注视着曾安民:“但我还是不信纪青会死在你的手中。” “你就算是儒武同修,如今的境界也不过是四品武夫。” “为父虽然不修武道,但却也知道,武夫之间,一品的差距如同天堑。” “容不得您不信。”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我骗您作甚?” “你倒不如真是在骗我。” “您瞧好了!”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 他来到窗前的一盆盆栽前,注视着盆栽中的那一朵花儿,伸手指着那朵花: “瞧仔细!” 老爹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 曾安民屏息凝神,缓缓开启了他的“域。” 乳白色的域一点点的展开。 接触到那朵花儿之后,曾安民的意念缓缓动了起来。 “砸,瓦鲁多!” 他的声音透着一抹凝重。 花儿静止不动。 许久之后。 老爹嗤笑一声:“行了,早点睡吧,明日为父还要上c……” 他的声音顿住。 面色变的极为精彩,身子也死死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曾安民手指之间。 那朵花儿变的愈发妖艳。 但,又以极快的速度败坏,腐烂…… “嘶~” 曾仕林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曾安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没想到,只是将时间之力用在一朵普通的小花身上,他的武道气息便瞬间被抽干! 第376章 老爹:你得掌控皇城司。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面前这极为诡异的一幕,让整个房间都陷入诡异之中。 “这……这这……??” 老爹的声音之中透着一丝颤抖。 “唰!” 他的身子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了曾安民的身前,看着曾安民手指向的盆栽。 随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那将盆栽捧在手心之中。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已经腐败的花朵。 良久之后,口中不停的呢喃着: “神仙之能……” 飞行,战斗,斩妖,除魔,这些对于已经是二品儒修的曾仕林而言,并不觉得有何新奇。 但时间…… 时间啊那可是…… “咕咚~” 曾安民甚至听到了老爹那喉咙之中吞咽口水的声音。 ? 还未开口,便见曾仕林期期艾艾的抬头,目光有些闪烁的看着曾安民: “有件事儿……为父想跟你商量商量。” 曾安民赶紧上来扶着老爹: “您是我爹,这是在干嘛,有事直接说便是!” “咳咳。” 曾仕林咳嗽了一声,随后目光灼灼的看着曾安民,伸手抓住曾安民的手轻轻的拍着: “为父这些年可待你不薄。” “呃……” “您到底想说什么?” 曾安民的头皮有些发麻。 “你试试看,能不能把为父变的……稍显年轻一些呢?” 曾仕林的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那不行!” 曾安民赶紧摆了摆手,他指着那盆栽里的花道: “您也看了,一朵普通的小花就把我体内的武道气息给消耗完了。” “你刚刚还说把纪青这三品武夫给给定格在你的“域”里,才把他杀的!” 老爹瞪着眼睛,有些吹胡子瞪眼。 “那是因为我运气好,祖龙图真意这些年无人能摄取去真意,图里积攒的力量刚好在那时候爆发了,所以我才能困住三品武夫。” “若不是如此,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曾安民摊手。 …… 老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时间沉淀了些许。 幽暗的屋中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此事……你能平安无事,乃得天之助。” “那因为是我,换个人来,今天就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曾安民对着老爹撇了撇嘴: “不过您也别想那么多,纪青死了之后对我来说,应该算得上是好事。” “嗯。” 老爹对此并没有表示反对。 他知道曾安民如今在皇城司之中的地位。 表面上来看,他是南提都院的院长。 皇城城南提都,风光无限。 论事上说,曾安民现在手握皇城司南北两大提都院。 虽然北提都院在名义上来讲,是白子青的。 但事实上来说,白子青也是听曾安民的。 这其实就是党派。 曾安民的那点权势虽然还没有上升到朝堂之上。 就在皇城司之中,他已经手握两大院系,名副其实的皇城司第一人。 只不过这信息还没有传到官场上。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迟早会有人发现这个消息。 “皇城司东提都邢思涯,以及西提都上官月,都是陛下的心腹,若你能让他们二人对你也俯首称臣,便能彻底掌控整个皇城司的内政。” 曾仕林的目光朝着曾安民的身上落去,他神色之间透着一丝凝重: “既然争了,那便别再畏畏缩缩,光明正大的去争,将一切能揽的权力,全都握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您的意思是……” 曾安民有些迟疑的抬头。 他对老爹的这个话并不排斥。 皇城司提举纪青已经死了。 新的提举之位,必须要有人来坐。 “全力举荐白子青赴任新的提举。” 老爹的目光平淡的落在曾安边的身上: “但这里有一个硬性条件。” “需要白子青晋升三品武夫,若不然陛下定然不会同意。” …… 曾安民摊手看着曾仕林道:“白子青想要晋升三品武夫,以他的天赋,我估计还得十年。” “那要么是司忠孝,要么就是项东来。” “您净扯,项东来刚死了儿子,现在正对朝廷处于失望的状态,司忠孝又是宦官,太监不能干政……” “所以……”老爹目光炯炯的看着曾安民: “你对此,没有什么想法吗?” 曾安不指着自己:“我?” “对。” “这个……该怎么计划?”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看着曾仕林。 “这倒不用计划。” 老爹嘴角轻轻掀起一抹冷笑。 “不用计划??” 曾安民面色轻轻一愣。 “明日到了大殿之上,你且如此如此……” “至于别的,再说。” “明白,对了爹,我想好好查一查纪青的府中,您看您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抄他家呗。” “怎么抄?”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出去一趟,做好准备,明天带着你南提都院的人去纪府就行了。” “好爹!” “滚蛋!” ………… 翌日。 金銮大殿。 一道年迈的身影,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身孝衣跪在朝堂之上。 “臣项东来,状告皇城司提举纪青,不遵法纪,擅离职守,擅杀朝廷命官!” 大圣朝三品武夫项东来一头磕在地上,发出“嘭嘭”的响声,引起所有官员的侧目。 …… 随着这一声大喝。 整个朝堂,都掀起了一阵鸡飞狗跳。 纪青那的那七零八落的尸体被置放在朝堂的地上,由一卷破草席卷着。 看到这一幕。 建宏帝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抹阴沉。 “纪青,他如何会死在京城之中?!”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对项东来的状告有何反应。 而先问起了这样的话。 项东来死气沉沉,他满目苍疑,老泪纵横: “陛下,纪青因拐卖儿童,被我儿查到,为掩盖事实,故而杀人灭口。” 他的声音极为响亮。 在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凄凉的声音,无人不心中胆寒。 曾仕林站在百官之首李祯的身边。 自他杀了相柳,又紧接着被儒圣收为第八弟子之后,如今以文清公的身份,在朝堂的百官之中,已经属于顶尖地位。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抬头朝着地上跪着的项东来看去。 “可有证据?” 建宏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 第377章 曾安民:陛下,纪青是我杀的。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证据?有! 多着呢! 虽然并没有查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项望先是纪青杀的,这已经成为了事实。 因为整个京中,除了纪青有这个实力,别的人要么有不在场证明。 要么没有这个实力。 只有纪青。 “我儿尸体之上的伤痕,与纪青的招式一模一样。” 项东来抬起头,他跪的笔直: “而且,皇城司南提都院,还有足足三十二种证据,能证明纪青就是凶手!” …… 整个朝堂都陷入沉默。 三十二种? 得,知道了。 项望先就是算纪青杀的,那这其中也一定有针对纪青的阴谋。 “哦?” 建宏帝面色依旧淡然:“如今皇城司南提都院,乃归曾安民所管。” “这个案子,是他查的?” “回禀陛下,正是。” 这个时候,一个曾党的官员站了出来。 刑部侍郎王礼。 他是老爹特意安排的。 “项东来一案,本是三司共查,但刑部与大理寺最近在忙西流灾民的事情。” “所以此事便落在了皇城司中。” “此案乃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与南提都曾安民二人共查。” “宣他二人上殿!” 建宏帝抬了抬下巴,面色之中透着一抹阴沉。 “是!” “宣,白子青,曾安民上殿问话!!” ………… 曾安民与白子青二人卸下兵器甲胄,面色肃穆的朝着大殿之上而行。 白子青哪也不敢看。 只是目不斜视的走在前面。 而曾安民则是偷偷用余光朝着四周而观。 这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上金銮殿。 与想象之中的大差不差。 金碧辉煌,威严大气。 左侧站着两名官员,并列第一。 高一点的那个天天见,就是自己老爹。 低一点那个……应该就是当今首辅李祯。 这老头还冲着自己笑…… 曾安民看到李祯脸上那友好的笑意,也对他眨了眨眼。 虽然是第一次正式的在这金銮殿上见面,但曾安民觉得自己还是对所有人都客气一些好的没。 至于别的官员…… 也都眼熟,但说不上认识。 毕竟当初老爹的“葬礼”之中,朝堂大半的官员都来了,所以他算得上眼熟。 “臣曾安民,白子青,见过陛下!” 曾安民:“皇上吉祥!” …… “起身吧。” 建宏帝一身龙袍,面无表情,身上透着一股压迫人心的气势。 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让人心中下意识想产生臣服的错觉。 不对劲…… 曾安民看了一眼建宏帝。 虽然是第一次来大殿之上。 但他却不是第一次见建宏帝,平时见到他,他也是穿着这种龙袍,自己心中并没有产生想要臣服的错觉。 怎么在这大殿之上不一样了? 金銮殿中有古怪! 曾安民下意识的就用余光在四周瞧了瞧。 他感觉这大殿的建造肯定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他当初在南江就没有过这种感觉。 同样都是大殿。 怎么? 你大圣朝,就比人大江朝更特殊点?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在曾安民的心中眨眼掠过并没有想那么多。 整个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转着。 有好奇,有睥睨,有淡然,当然更多的还是友好。 如今在大殿之中,曾仕林的曾党已经算得上新起之秀,纵然比起李党差了些质量,但在人数之上,差的并不多。 “项东来一案,你二人是谁主导负责?” 建宏帝抬了抬眸子,朝着二人看了过来。 “禀陛下,是臣。” 白子青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往日里的臭美与平淡,全都是恭敬。 他行礼行的极为端正。 一如当初在两江郡第一次见他时,他对建宏帝的模样。 “将此案的前因后果,一点点的与朕都来。” “是!” 白子青谨记着曾安民的叮嘱。 在大殿之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中都有个度。 “首先是臣开始着手调查此案……” “后来……臣的嫌疑最大……” “南提都院开始介入……” “曾安民开始调查,直至查案结束,仅用了三天的时间。” …… “哦?” 他此言落下之后。 整个大殿都是一静。 三天? 三天时间把此案调查清楚了? “荒唐!” 建宏帝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冷冷的看着白子青: “皇城司,大理寺刑部三司共同调查此案,用了一个月都没有什么进展。” “曾安民用三天就查出来结果了?!” 他的目光幽幽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感受着目光之中的压迫。 曾安民心中一凛。 他宠辱不惊,稳重的对建宏帝行礼: “陛下,白提都所言不虚。” …… 整个大殿又是一静。 随后才开始产生变化。 首先是眼神。 那些本来就不怎么友好的眼神变的有些嘲讽。 那些本来友好的眼神,也开始陷入怀疑。 “不是……陛下明显就是在试探……你还不收着点说?” “这不净扯淡吗?” …… “哦?” 建宏帝的面色缓缓变冷。 他看向曾安民,身上的压迫感全都朝着曾安民涌去! “三天时间,便查了三司一个月都查不了的案子。” “曾安民,你的查案过程,细细与朕说来。” 建宏帝的声音愈发的冷淡。 这不怪他这个反应。 三天时间…… 说真的,除了诬陷,根本就不可能查的出来。 曾安民则是坦然抬头,朝着建宏帝看去: “陛下,这是纪青亲口与臣说的。” “嗯?!” 建宏帝的眸子愈发冷淡: “他,亲口对你说的?!” 曾安民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对,而且……” “纪青……” 他指了指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 “就是臣杀的。” …… …… …… 整个大殿,再也没有一丝声音响起。 所有人全都在这一刻僵住。 “唰!!” 几乎是同一时间。 整个大殿,一二百位朝中大臣,全都齐唰唰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有人瞪大眼睛,有人瞳孔巨震。 有人呆呆的发愣,有人不可置信。 整个大殿,全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纪青,是你杀的?!” 建宏帝最先回过神来,他盯着曾安民一字一句的问。 是我杀的,但我肯定不能跟你讲我杀他的真实经过。 得渲染一下。 曾安民缓缓朝着建宏帝行礼: “陛下容禀。” “说!” 第378章 加封曾爱卿为太子太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杀纪青…… 你曾安民能杀纪青?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响彻在了整个大殿之上。 但没有一个人敢笑出来。 当今齐国公就在大殿之上站着,那目光跟刀子似的在所有人的面容上剐蹭着。 建宏帝此时正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看不出他心中是何想法。 曾安民不卑不亢,他朝前迈了一步,身子挺的笔直。 “陛下,纪青手下的牙子组织,拐到了我家外甥的身上。” “被我勘破之后恼羞成怒,于京城外西山脚下将我拦下,我被逼无奈将其斩杀。” ……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但好在建宏帝将所有人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你是如何斩杀的纪青?” 来了。 曾安民知道,这其实才是建宏帝所关心的。 自己一个四品的儒修,是如何能斩三品武夫的? 这其实是一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 “因为我爹。” 曾安民很大方的指向了曾仕林: “家父乃二品亚圣修为,早便以一身伟力在我身上灌注。” “纪青想杀我,却被家父在我身上早埋下的伟力反噬。” …… …… 有理有据。 建宏帝朝着曾仕林看了过来。 “咳咳。” 曾仕林缓缓从朝臣之中站出,对着建宏帝轻轻行了一礼: “陛下,曾安民所言的确不假。” “家师自收得微臣为徒之后,便传授了一个可用自身修为护人周全的法门。” “臣心忧犬子,便把此法门用在了他的身上。” …… 建宏帝的眼皮轻轻跳了跳。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曾仕林: “是何法门?” “这……”曾仕林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他叹了口气道: “此为师门绝密,不能向外透露,陛下不要为难臣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 皇城司东提都邢思涯。 他从群臣之中站出来,目光直直的朝着曾仕林看去: “那么我想问问文清公。” “纪宣身死,但尸首犹在,他尸首之间不论如何看都是被武道气息所化的罡气所斩……” 问此话时,他面色上是尊重之色。 但语气之间不乏狐疑。 这话一出,也算是挑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是啊,看尸首虽是七零八落不好拼凑,但从伤口上推断,是能看出去死于武夫独有的罡气之下。” “此乃我师门绝密,确实不好透露。” 曾仕林目光变的凝重,他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道: “陛下若是不信,臣或可请家师出面亲自为陛下解释?” …… 建宏帝的脸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 “解释”这两个字,压的太重了。 儒圣是何许人也? 大圣朝太祖皇帝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人儒圣就已经是万万人所敬仰之存在。 你让人出面跟你解释区区一个三品武夫是怎么死的? 你猜人儒圣会不会吊你? “爱卿言重,这倒是不必。” 建宏帝轻轻摆了摆手,开始了他的宣判结果。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再讨论的了。 因为他已经能猜到,接下来不管问什么,曾仕林都是一句话。 此为我师门绝密。 这话说出来,谁还敢再往下问? 真不怕哪天儒圣出面过来找你谈谈心? …… 建宏帝深深的看了一眼这父子二人,随后目光落在了曾安民的身上道: “小曾爱卿破案有功。” “赐千金。” “曾仕林协助曾安民斩杀纪青。” “赐千金,加封太子太师。”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又朝着白子青看了过去: “白子青协助曾安民破案有功,赐千金。” “纪青玩忽职守,以公谋私,擅杀朝廷命官,罪不容诛。” “其虽已死,余罪不绝,故抄其家!” 说到这里,建宏帝便朝着白子青看了过去: “至于如何抄家,便由白爱卿决定吧。” 白子青连忙站出来,躬身领命。 …… 只是,群臣之中。 首辅李祯的呼吸轻轻一滞。 太子太师……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朝着曾仕林的身上看了一眼。 袖下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如今曾家之荣耀,在大圣朝已经算得上是前无古人了。 可以说,除了在实权之上,曾仕林如今比李祯还尚了一些。 但在名头上,他比任何人都要响亮。 ………… 事情进展到这里,曾安民的心中缓缓松了口气。 抄家。 这活儿我熟。 至于羲皇图到底在不在纪青的府中……先抄了再说。 就算不在他的府中,也肯定会有别的线索。 顺着线索继续往下找,肯定能找到羲皇图。 “项东来。” 建宏帝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颤颤巍巍的老人身上。 “臣在……” 项东来起身来到御前,低着头,紧攥着手。 “汝儿之死,朕心中甚痛,然凶手也已伏诛。” “朕此判决,你可还满意?” “陛下公正,臣心中感激涕零。” 项东来脸上的迟暮之二似都褪去了些许。 项望先之死,对他的打击并不小。 “纪青已死,北境却不可一日无将。” “你已养伤数年,身体应该已经痊愈,朕欲拜你为将,前往北境御妖。” 建宏帝轻轻叹了口气: “我圣朝少将,老将军,朕也想放你在京中颐养天年,奈何……唉。”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也尽是无奈之色: “望老将军能对朕多谢理解。” 项东来那苍老的脸上露出悲伤,摇头道: “臣垂垂老矣,迟暮之岁,有心无力,恐难胜任。” “有石院长在,能对老将军有不小的帮衬,此事老将军莫要拒绝。” 建宏帝缓缓从龙椅上站起,他关怀的看着项东来道: “京城项氏,满门忠烈。” “项望先之子,年纪也到了,朕可许他为太子侍读,由文清公亲自教导。” 文清公。 是曾仕林的谥号。 但如今不管是百姓还是朝堂,所有人都对文清公这个称号极为推崇。 “谢陛下!” “臣愿为大圣朝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 本次朝会终究还是下朝。 曾安民有些腹诽建宏帝太抠搜。 杀了个三品武夫,才给自己赏了千金。 怎么就不给自己封个候? “回府等我。” 就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老爹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379章 我们父子二人,应该争得天下气运!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齐国公府。 书房。 “太子太师……”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念叨着这四个字。 他的手指轻轻在桌案之上敲打着。 “怎么了?这不就是个虚职吗?” 曾安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曾仕林。 前朝大汉时,太子太师,太子太保,太子太傅,称为东宫三老。 手中是有实权的。 甚至某些极端的情况,可以废太子,再立储君。 但到了北圣朝之后。 为了与南朝相抗衡,皇帝不得不将权力都集中在皇权之中。 所以这三个位置也彻底成了虚职,除了说出去好听点儿,根本就没别意思。 而且如今太子之师是当今太傅,跟老爹这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你不懂。” 曾仕林斜眼看了一下曾安民: “此职虽是虚职,但却是陛下拉拢我父子二人的意思。” “莫要忘了,死的是纪青,而纪青……当初在朝堂之时,陛下对他是极为看重的。” “当年若不是项东来身体有恙,去北境御妖的人,便不是纪青,而是项东来了。” “而且让纪青去北境,其实也有历练的意思,在北境待上几年回来,纪青将会是朝堂中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可惜,他死了。” 曾仕林说到这里,以教导的口吻对曾安民继续道: “因为纪请是我北圣朝下一个最有希望突破二品武夫的人。” “若是皇室有两个二品武夫,你猜陛下还会不会对玄阵司有所忌惮?” “原来如此。”曾安民心中恍然。 看来自己杀纪青,其实是在无意间打破了建宏帝心中的某些谋划。 “但陛下也不曾想到,为父居然得了儒圣的看重,收我为徒,并且机缘巧合晋升为二品儒修。” “纪青一死,他的目光自然就放在了为父的身上。” “太子太师这个虚职,便是陛下的示好。” “一个虚职,他示的哪门子好。”曾安民还是无法理解。 “不会是虚职。”老爹淡淡的摇了摇头:“你莫忘了,你与太子的关系,不只是朝堂众臣,陛下自然也是看在眼中。” “如今四皇子已死,皇室之中再无人能与太子相抗衡。” “可以说,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王元慎必将顺利成为新的皇帝。” “届时你我父子二人,一个太子太师,一个太子至交……” 那将会是何等的权势滔天? “这是能明面上看出来的,也是陛下对我们父子二人的明示。” 曾仕林缓缓抬头,目光朝着皇宫的方向看去: “不出意外的话,陛下接下来会授意太子,让他时常来向为父“请教”学问。” 曾安民缓缓点头:“说白了,就是让那小胖子过来跟咱俩搞好关系。” “嗯。” …… 曾仕林轻笑一声: “徐天师为了北圣朝苦命奔波近千载,倒头来还是不可避免,会被历任帝皇所猜忌。” “没办法,神权凌驾皇权之上的弊端就是如此。” “你倒是挺会总结。”曾仕林意外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时常受您教诲,自然也有些自己的见解。” 曾安民谦虚一笑,随后又问道: “那您怎么想?” “自然是顺着陛下的心思想。”曾仕林对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丝毫避讳,他大胆言道: “上次春闱,区区一个二品妖君便能进入幻阵之中,危及到你的性命。” “你猜为父对徐天师可还有何善意?” “可徐天师确实也帮了我不少……”曾安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红色纹身。 “那是他该帮的。”曾仕林瞥了一眼曾安民道: “为父杀了相柳,便是他占我父二人最大的便宜。” “哦?相柳的死对徐天师还有何益处?”曾安民疑惑的看着曾仕林。 这是他从不曾知道的。 “相柳一死,那万妖什么脉那么大的地盘,迟早是我人族的狩猎场。” “你可知徐天师以自身修为契约北圣朝国运?”曾仕林嘴角轻轻浮现出一抹冷笑: “北圣朝的国运越强,疆域越大,那他徐天师的实力也就越强。” “这一点你明白吗?” …… 曾安民秒懂,他的眼睛轻轻眯起: “那我便懂了……” “徐天师并不在乎谁做皇帝。” “他在乎的是谁能让北圣朝国力变强。” “不对啊,您是怎么知道徐天师的秘密的?”曾安民直愣愣的朝着老爹看去: “这个信息对于徐天师来讲,应该是绝密才是啊。” “你师祖对你爹说的。” 曾仕林轻轻挑了挑眉,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不过这还多亏了你对为父说的“知行合一”这四个字。” “若不是为父对此四字真言有了些领悟,他老人家也不会再次找上为父。” 行吧。 “他找您作甚?” 曾安民有些发愣。 这话问出来。 曾仕林的面容间变的凝重起来,他看向曾安民: “你可知这天地之间,武夫争斗,各路体系大显神通,皇权,百姓,妖族等等这些所有的存在,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 “您别讲哲学了,这玩意谁能说的清楚?”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 泰戈尔来了都跟你说不清楚的事,你问我? 来个人站那问你一句: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谁能回答得上来。 老爹面容深沉,声音漠然: “气运之争。” “国有国运,族有族运,天地之间气运不处不在。” “而气运,便代表着未来。” “你师祖来只说了一句话,人族气运势微,慎重气运之争。” “啊?” 曾安民有些发愣,他皱眉看着曾仕林道: “相柳不是刚死吗?要说微,也应该是妖族微才是啊?” “这我便不知道了。” 曾仕林摇了摇头,认真的盯着曾安民道: “儒道气运有你师祖压着,暂时还相安无事。” “能争气运的机会,你若是遇到,定要把握住。” “我?”曾安民摇了摇头:“天塌了,有个高的人顶着,我管那洪水滔天作甚。” “为父说的不是人族气运,那玩意为父也懒得管。” 曾仕林嗤笑一声,随后盯着曾安民道: “为父说的,是你我父子二人的气运。” “亦或者说,是曾家的气运。” 第380章 抄家纪府!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京城玄武街。 从街头朝西走一百多步的左侧,便是一尊巨大的府邸。 府邸的匾额之上,龙飞凤舞的几个烫金大字: 纪府。 往日风光无限的纪府,此时却像是蒙上一了层看不见的巨大阴影。 “皇城司南提都曾安民,奉陛下之命,前来抄家!” 冷冽的声音如同春雷一般响彻在整条街道之间。 “哒,哒哒。”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近五百人的皇城司提子队伍将整座纪府团团围住。 曾安民众星拱月,骑着大青马,面色淡然的朝着纪府之中而行。 抄家纪府。 这是曾安民对白子青特意要求的。 如今皇城司的权力皆暂时在白子青的掌控之下。 对于这个小老弟的任何要求,白子青自然是不留余力的支持。 他压根连问都没问为何曾安民非要去抄纪府的家,大手一挥,直接便在抄家的文书上落下了皇城司的大印。 …… 很戏剧。 皇城司提举纪青的家,是被他生前麾下的皇城司来抄的。 “开门。” 曾安民停了胯下马匹。 淡淡的看着前方的大门。 “是!” 司马南与东方胜二人身为南提都院的提司。 在经过了曾安民将项望先的案子查清之后,对他已经完全归心。 当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曾安民那位二品亚圣的爹。 跟着曾安民,以后的日子压根就不用愁。 此时一左一右跟在曾安民的左右二人对视了一眼,便目光锐利的上前。 他们二人是项望先的心腹。 虽然之前都是在皇城司之中,也属于纪青的麾下。 但他们二人对纪青压根就没有什么感情。 “嘭!!” 随着司马南的大手一挥。 纪府那红漆大门连两下都没有撑住,直接便被那一对铁拳给硬生生的轰开。 木屑一地。 曾安民抬了抬眼皮,脸色平静,朝着府中而行。 皇城司提举的府邸,不说布局,单说在占地上,并不比曾家的齐国公府差到哪里。 “武夫就是武夫。” 曾安民脸上透着一抹冷笑。 他看着府邸前方的演武场,以及演武场中各种散发着寒意的兵器。 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缰递给东方胜: “粗鄙不堪。” “呃……” 东方胜与司马南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僵。 行行行。 你牛逼。 你是四品大儒,你爹是二品亚圣。 我们都是粗鄙糙汉。 “我不是说你俩。” 曾安民说出来之后,感觉有点不对,笑吟吟的对身后这二人解释了一番。 …… 司马南跟东方胜二人的脸有点发绿。 少爷哎,您倒不如不解释。 “开始干活!” 随着曾安民看了司马南一眼之后。 司马南会意向的大喝了一声。 随后,门外赶来的提子们鱼贯而入。 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纪府的大门深处而去。 “噼里啪啦……” “别……别碰我!!” “救命啊!!” “…………” 人间惨剧。 抄家对于任何受害者来说,都是极为凄凉之事。 纪府上下,七百多口人,全都摁在了前院。 有大人,有小孩,有美妇贵妇,亦有奴仆管家。 “这位大人,不知我等犯了何罪?” 纪府的管家站在人群之中,皱眉看向曾安民。 他的面色之上尽是坦然。 “犯了何罪尔等不知道?” 曾安民冷笑一声:“纪青擅杀朝廷命官,纵手下拐卖儿童。” “罪无可恕,今日便是本官来抄家之时!” “陛下说了,纪府的奴仆全部遣散。” “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 “动手!” 说完,便直接大手一挥。 “是!” 司马南与东方胜二人身上气势全开,极具压迫感的带人便上前将所有人绑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管家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一抹怒色: “前些日子有人来府中禀报此事,老奴我还只当个笑话听了。” “我家主人明明在北境抗妖,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中做此等之事?!” “分明就是诬蔑!” …… 看着他们死到临头尚不自知的模样。 曾安民面无表情: “这话别跟本官说。” “下了诏狱去跟狱卒说。” “拿下!” …… “我看谁敢!!” 那管家眼睛一瞪,身上的气息开始逐渐显露。 青色的“域”徐徐展开。 “哟?” 曾安民看到这一幕,眉头轻轻一挑:“还是个四品?” 说完,脸色变的更为森然: “家中藏匿四品武夫不上报朝廷,罪加一等!” “带走!本官明日便上报天听!” 司马南火力全开,直直的奔着那管家而去。 “嘭嘭嘭!” 地上随着他每前行一步,便被粗暴的力量砸出一个大坑。 “腌臜老匹夫!” “吃俺一刀!” 司马南高高跃起,手中一柄长刃散发着火红色的刺眼光芒。 “嘭嘭嘭!” 老迈的四品终究还是不敌司马南这般正值壮年的力量。 再加上周围都是纪府的人,老管家也不敢放开了打。 最终被司马南用刀口抵住了喉咙。 “好!” 曾安民笑呵呵的抚掌,看着司马南道: “司马提司力击贼凶,记下一功。” 司马南听到这话,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意: “曾提都大气!” …… “你可知罪?” 曾安民笑呵呵的朝前走着,目光放在那管家身上。 那管家傲然而立: “老夫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纪府家主绝不可能会做出那等事!” 曾安民轻轻挑眉,随后出声道: “司马南,将他带出来,本官有些话想问问他。” “是!” 司马南冷声看向管家:“不想殃及鱼池,便老实些!” 管家沉默。 他低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纪府的家眷,叹了口气,遂自缚双手。 …… 纪府某处角落之中。 “看着本官的眼睛。” 曾安民声音幽然,直直的盯着那管家。 管家抬头。 注视到了曾安民那充斥着金色光芒的眸子。 随后浑身一僵,面色变的茫然。 “我且问你,纪青府上,有何处可藏匿秘密?” 曾安民声音响起。 儒道术法,问心。 管家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呆滞的看着曾安民: “书房……” 第381章 羲皇图,到手!!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书房? 曾安民听到开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介武夫,还整上书房了? 这不扯淡吗。 “老爷在府中时,常在书房冥想……” 曾安民注意到了“常”这个字。 那就更不对了,一个武夫,还经常去书房? 他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这个管家。 四品武夫。 在这个世界上,四品武夫已经是一个极强的力量。 甘愿在府中当一个管家。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纪青是三品武夫,整个大陆都没几个,他手下能出一个四品武夫的管家,并不算太无法理解。 “那你来说说,纪青平日里是怎么联系牙子组织的?” 四品武夫的管家。 纪青能这么放心自己出门,将他留在家中。 那此人必定是心腹无疑。 所以纪青做的所有事,这管家肯定都知道。 只是…… “牙子组织?” 管家的面色变的愈发茫然:“我不知道牙子组织……” “我当年被家主所救,此生只想一心报答家主,为家主做他任何想让我做的事情……替他收贿,替家主暗杀政敌……” 问心的弊端就是压根就没想问那么仔细,但被问心者就是自主的把他做过所有的腌臜事都坦露而出。 不知道牙子组织? 曾安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纪青做事竟如此谨慎。 心腹都能此一无所知。 “行了。” 曾安民撤去了自己眸中金光,让司马南将这管家压下去。 自己则是独自一人,朝着纪青的书房而去。 …… 这是一间奢侈的书房。 书架皆是由金丝木而制。 几幅极为巍峨的画卷挂在墙上。 坐在主座之上。 曾安民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一寸寸的观察着这个屋子。 “如是我闻,我佛之力,诸加弟子之身。” 曾安民的嘴唇轻轻动了动。 随后,他的脖颈之处,一道金色的光芒闪烁而出,涌入他的眼睛里。 佛门,天眼通。 这是东方苍教他如何运用那串项链之后,他第一次用这项链的神通。 随着眼里佛门金光乍现。 他的眸子变的深邃起来。 泛着金光的眼睛在这屋中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刹那间,整个房间的物品在他的眼里都变的透明起来,每件物品之上都散发着不同的光芒。 终于。 他的目光停留在书架上的某本书上。 “君子对弈。” 这是那本书的名称。 而在曾安民的眼睛里,只有这本书上的气息与别的物品不同。 曾安民轻轻舒了口气,将眸中金光散去。 “哒,哒。” 他迈出脚步,朝着那本书的方向而去。 伸手,想将那本书从书架上拿下来。 “咔嚓。” 却听到一声细微的机关声。 “果然。” 曾安民眸中精芒一闪。 下一刻,他身前的那书架缓缓移动。 露出一部黑黢黢的洞口。 洞口不大,仅能容下一个人进入。 “咚,咚,咚~” 曾安边的心脏开始了跳动。 “不会这么容易吧……” 他瞬间便想到了羲皇图! “呼~” 他放松心态,运转武道气息,便朝着那洞中而行。 …… 曾安民下了两道楼梯。 “这密室是在地下。” 他呢喃了一句。 四品武夫的目力,让他在这漆黑的密室中根本无需点燃烛光。 终于,他来到了密室的尽头。 然后骤停脚步。 眼睛死死的盯住前方。 前方的石墙之上。 一幅巨大图箓挂在那里!! 图箓之上,一道身影睥睨着天地。 那身影人首蛇身,身形颀长而柔韧,蛇尾盘曲如龙。 覆盖玄色或青色的鳞片,闪烁着神秘光泽。 他的面容方正威严,双目深邃如含星辰,眉宇舒展间透出睿智与仁慈,额间常饰有云纹或日月符号。 乌黑长发披散及腰,或束以简朴发冠,下颌垂落长须,彰显上古圣王的庄重气度。 双手常持象征天圆地方的规与矩,或托举先天八卦图,衣饰古朴,或披树叶兽皮,或着宽袖长袍,衣袂飘动间似与自然融为一体。 看到这幅图。 曾安民的嘴唇抿在一起。 面容凝重无比,一字一句: “羲,皇,图!” 果然!! 羲皇图在纪青身上!! 曾安民的拳头攥紧!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便朝着那幅图而去! “嗡!!” 就在他离图箓不足三尺之时。 突然一道光芒闪过。 浓郁的玄色气息自那图上闪耀而出。 “这是……” 曾安民的眉头皱在一起。 还未等他有何动作。 便见那玄色的气息尽数朝着他涌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进入他的体内。 随后图箓暗淡下去。 再无任何异光。 曾安民等了半晌,依旧不见图箓再有丝毫显现,遂伸手取下。 入手丝滑。 一如当年在两江郡之时摸到了勘龙图一般手感。 没有犹豫,曾安民将羲皇图折叠好,收入了备战空间之中。 …… 天空晴朗。 万里无云。 人逢喜事精神爽! 曾安民的嘴角根本就抑制不住。 “曾大人,有何喜事,不妨也跟属下讲来听听??” 东方胜笑眯眯的跟在曾安民的马后。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我有在笑吗?” 东方胜先是一愣,随后呵呵笑道:“您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啦!” “滚蛋!” 曾安民白了他一眼,笑骂道:“赶紧将犯人都押进诏狱里,耽误了时辰,被陛下怪罪,你担得起吗你!” “是是是。” 东方胜对着曾安民连连行礼,笑嘻嘻的又朝着犯人堆中而去。 …… 齐国公府。 “爹!” 曾安民坐在曾仕林的面前,脸上自是神秘之色: “您猜猜我今天得了什么好东西?” 曾仕林此时正在冥想,眉头轻轻皱起,看向冒失进来的好大儿: “怎么?纪青府中,真有羲皇图?” …… 曾安民的笑意僵了僵,那种期待感瞬间降了下去。 他无语的抽搐着嘴角: “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回轮到曾仕林不淡定了。 他猛的从座上飘浮而起,目光直直的看向曾安民: “莫非……真有?!” 声音之中透着极为浓郁的期待。 “您且看来!” 曾安民嘿嘿一笑,随后单手一翻! 一幅折叠起来的黄色布帛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看到那黄色布帛,曾仕林双眼之中精芒大冒!! 第382章 两件至宝都在我们手中,爹咱反了吧?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羲皇图。 “天下至宝已得其二!” 老爹看着面前徐徐展开的巨大图箓。 眸中透一抹摄人的精芒。 父子二人直勾勾的盯着那幅巨图。 “是啊。” 曾安民感慨了一句: “我一幅祖龙图,您一幅羲皇图,我们双图合壁……” “就是想搏一搏这大好江山,也不是不可能。” …… 房间随着他这句话落下陡然变得寂静。 曾仕林的呼吸都为之一滞,他的瞳孔定在那里。 良久之后。 “啪!” 曾安民的后脑挨了一巴掌。 “哎哟!”曾安民龇牙咧嘴的摸着后脑,随后一脸不服抬头看向曾仕林: “您打我干嘛!” 曾仕林瞪着眼睛: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毛都没长齐还想要搏江山?” “一国之运若非天命,岂有那么容易获取的?” …… 曾安民自动过滤老爹的苦口婆心。 他摆了摆手道:“就是开个玩笑,您看给您吓的。” …… 曾仕林遂作罢,将目光放在羲皇图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曾安民等的有些不耐: “您还没看出点儿什么吗?” “没。” 曾仕林眉头皱在一起:“以为父的悟性,就算不能“摄取”羲皇图真意,做到“唤醒”应该不难。” “怎么……看了半天,它一点反应都没?”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挪向曾安民的脸上: “你当初摄取祖龙图真意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 还不是因为我开挂了?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 曾安民假装回忆了一会儿,随后目光朝着父亲的身上看去: “我记得当时,就是看了祖龙图一眼,然后就莫名感觉与图中那条巨龙对视,然后图中的真意便进入了我的识海之中,助我开辟了紫府。” …… 曾仕林的嘴角轻轻一抽。 说了等于没说。 “天道图秘密甚重,还是慢慢勘破吧。” 曾仕林思索了一下,随后目光中闪烁着精芒,声音低沉: “羲皇图放你那里,若是有机会你便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同时“摄取”两幅天道图的真意!” “啊?摄取两幅图的真意?!”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目光也是微微一亮。 对啊! 别人摄取不了,是因为悟性不够。 但我不一样啊,我是挂壁! 我再看看以后能不能遇到提升悟性的词条不就行了吗? “行。” 曾安民点头同意。 随后他将羲皇图给收入备战空间之中。 “嘭~”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他伸手抚向自己的头部。 “怎么了?” 曾仕林看着曾安民那奇怪的动作,开口问道。 “头有些疼。” 曾安民正说话间,感觉胸口那股剧痛愈发严重。 一股淡淡的玄色气息从他的额头之处浮现而出。 “怎么回事?!” 曾安民心中不解,他没多想,只是闭上眼睛,盘坐在地上,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随着他开始内视。 便看识海空间之中。 一股玄色气息在慢慢弥漫。 看到那玄色的气息。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凝在一起。 “那气息是……我在密室发现羲皇图之后,从羲皇图上传来的。” 他想起来了。 “那气息是什么?” 他的目光之中带着审视。 那玄色的气息并没有对自己识海中的浩然正气有任何影响。 也没有对神器斧子有什么影响。 只是盘踞在祖龙图的虚影附近…… “嘭~” 祖龙图的虚影喷洒出一道白色的气息,与那玄色气息相抗衡…… “怎么回事?” “莫不是两件至宝互相排斥??” 曾安民猜测道。 …… “噗~” 一道鲜血从曾安民的口中喷薄而出! 站在曾安民身边为他护法的曾仕林看到这一幕,脸色猛的一变。 “吾儿如何?!” 他开口问了一句。 但曾安民依旧是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曾仕林当即不再犹豫,来到曾安民的身后坐下,伸手按在他的背上。 “嗡!!!” 金芒猛然爆发。 曾仕林身上的浩然正气如同烈日当空! 随着金芒被他灌入曾安边的体内,朝着他识海之中而去。 “嗡!!” “那是什么?” 曾仕林也发现了曾安民识海之中那盘旋在空中的玄色气息。 “不知道。” 曾安民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老爹,愣了一下:“您怎么还能出现在我的识海之中?” “二品儒修神魄极为强大,已经可以初步离开体内。” 曾仕林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个解释,便立在曾安民的身边朝着空中那玄色气息看去。 他看了半晌之后,皱眉问道: “这气息是怎么来的?” “我发现羲皇图之后,羲皇图上传来的气息,当时我并没有在意。”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识海空间有些震动。 是玄色气息与白色气息的争斗。 “圣人曰,天地法则,当需稳固!” 老爹凝重的看着这一幕,随后伸手一挥,他的背后便凝出儒道法相。 金光闪烁,形成一道圆圈,朝着那玄色气息压去。 “嘭!” 玄色气息在遇到曾仕林的浩然正气之后,犹如要鼠见了猫一般,瞬间变的老实起来。 但它并没有消失,而是在浩然正气形成的圆圈之内徘徊。 与此同时,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识海空间也没有了刚刚的震动,他不由得露出佩服之色,对着老爹伸出大拇指: “老爹真厉害。” “不,那玄色气息才厉害。”曾仕林的目光极为凝重:“为父的手段竟奈何不得它。” “啊?您不是把它禁锢起来了吗?” “但是这禁锢手段,只有二品以上的儒修才有。”曾仕林的目光一直在那玄色气息上停留着。 直到这个时候,曾安民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眯着眼睛,声音低沉:“也就是说,若是今日您不在的话,我可能……” “嗯。” 曾仕林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这玄色气息有些不对劲,为父的浩然伏魔禁锢不了它多久。” “最多三天,它便又能动了。” “这还不简单,您三天之后再禁锢他一回呗。” 曾安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为父这浩然伏魔圈,十日之内不能再用。” 曾仕林转头凝重的看着曾安民。 第383章 跟女朋友的聊天记录暴露在老爹面前……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脸上的轻松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惊愕,与凝重。 “也就是说,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嗯。” 曾仕林负手而立,他的手在胡子上紧紧的攥着。 显然是在思考: “此种气息太过诡异,为父从未见过。” “而且为父二品亚圣的浩然正气竟不能对其有任何影响。” “那怎么办?”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我感觉若是不将它消除,三日之后待伏魔金圈消散,他的识海空间可能会因为它而崩塌……” 这不是在说笑。 他刚刚真的感觉到若是老爹再晚来一刻,他的识海空间真要没了。 虽然他并不担忧。 毕竟他外挂之中的【最后储备】还在。 【最后储备(彩):濒死之际,保留最后一丝生命力,突破当前武道等级。】 他死是死不了,但就这么用掉这个神技,真的很可惜。 …… 曾仕林沉思了半晌,最后将目光投向了京城东边的方向。 “浩然正气的特性本就消灭邪祟之气而生。” “其太过霸道。” “而佛门修士所修成的佛力则更中正平和,具有“净化”之能。” “或许可以求助泓济住持。” 泓济住持……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道慈祥老僧的身影。 “他……能行吗?” 曾安民有犹豫的看了一眼曾仕林。 “也只有他了。”曾仕林的目光看向曾安民:“若是泓济住持都对其无法……” 曾仕林的目光变得复杂。 面色凝重无比。 “行,那我这便去寻他。” 曾安民刚要退出识海空间。 便又见祖龙图的虚影突然发出“嗡”的一声。 【道:贫道不日便临北圣京城,诸位同盟可有迎接?】 ? 道? 他来京城作甚? 曾安民愣神了稍许。 曾仕林此时也在曾安民的识海空间之中,他也看到祖龙图背后的那行小字。 “这便是你们天道盟平日联系的方式?” “对。”曾安民迈步上前,对着老爹演示了一波。 见他伸手在虚影背上写下: 【北:你去京城作甚?】 【南:同问。】 【荒:太好了,过些日子我也要随我爹去北圣京城。】 荒也要来?! 曾安民的神色透着一抹疑惑。 【道:贫道是随门中长辈前往京城与佛门论道。】 【你去的目的是什么?】 【荒:最近蛮神秘境越来越诡异了,已经有镇压不住的趋势,俺爹想去圣朝寻一个姓徐的师傅,讨些封印阵法来。】 好一个姓徐的师傅! 曾安民与曾仕林看到这句话,嘴角不约而同的抽搐了一下。 【北:行届时我若是有时间也尽量去京城寻你们。】 曾安民除了在女帝那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在道与荒那,他还是黑猫武夫的身份。 这个身份,能不暴露,就先不暴露。 【道:好,届时我们定把酒言欢!】 …… “你们传信,只能这样传吗?” 老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疑惑的看向曾安民: “不能两两相谈?” “能啊。”曾安民知道老爹问的是有没有私聊功能。 他看着老爹解释道: “我们在现实中都没有见过面,而且还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暂时也不需要私聊这个功能,但自打我从南江回来之后,跟顾湘南那边……用这个功能的次数稍微多了些。” “哦?” “可否演示一番?” 曾仕林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般。 “嗡~” 这个时候刚好有消息自动弹出。 是南私来的私聊界面。 【南:相公,道门无心还好,若是要面对荒,一定要小心一些,毕竟其人神秘,从未见过,还是要有些防备之心。】 曾安民看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有些涨红。 倒不是因为这句话。 而是这句话前面的聊天内容,他为了回味,并没有删除跟女帝的私聊…… 【宝宝,我好想你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去找你呜呜,我要亲亲……】 【宝宝,还在批阅奏章吗?又不理我!我生气啦!】 【亲爱的南儿,明日我要开始破项望先的案子了,这两日可能有些忙,回消息可能有些不及时,谅解一下,来亲亲。】 …… 而这些内容。 全都在此时暴露在了老爹的眼皮子底下。 尬的扣脚! 天哪! 谁能理解我此时的感受?! 社死到了极致! 曾安民虽然收起聊天记录的动作很快。 但老爹是何许人也? 二品亚圣! 只是一眼,便已经将所有的内容全都阅读完毕,并且提炼出内容之中所有的信息。 果然。 此时老爹的面容极为古怪。 他给了曾安民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呃……爹,您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 曾安民的脸色已经完全涨红。 他现在根本不敢跟老爹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 “宝宝……”曾仕林念叨着这两个字。 随后抬头戏谑的看着曾安民:“你倒是有一套。” ………… 曾安民沉默了良久之后,突然灵机一动。 “啊!” 他满脸痛苦的叫了一声: “刚刚那玄色气息给我留下了暗伤!” 随后便很干脆的倒下去。 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呵呵。” 老爹轻轻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 又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被他禁锢在金圈之中的玄色气息。 “嗡。” 金光一闪,他的身影便退出了曾安民的识海空间之中。 ………… 良久之后。 曾安民才试探性的睁开眼睛。 看到老爹不在之后,松了口气。 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顾湘南发来的私聊上。 死性不改,继续写下一行小字: 【北:谢谢宝宝的关心,我会注意的,来波一个……】 ………… 法安寺。 曾安民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这里。 “阿弥陀佛。” “不知曾施主来寻老僧何事?” 泓济老和尚依旧是那般慈眉善目。 他温和的笑着。 “今日拜访,有事相求。” 曾安民也知道为何。 在与这老僧相处之时,心中不自觉的就没有了躁意。 他的声音也变的平和起来。 “何事?” 老和尚的面容依旧慈祥。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随后目光凝重:“事关重大,不能有旁人在,不知住持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384章 一品强者??或许更高??!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身影有点像前世某个影视剧里的谁。 “二月红前来求药。” …… 有点想笑。 他看着面前的老僧,面上尽量保持着严肃。 这是一间简陋的静室。 茅草搭成的屋子。 屋里的地上也没铺砖,就是最原始的黄土地。 “啪嗒~” 老僧平日里饮的茶,都是最低廉的茶叶。 盛满沸水的黄土茶壶被老泓济老僧拿在手中,迟缓的倒入茶杯。 茶水有些泛黄。 “施主请喝茶。” 曾安民拿起桌上那带着土裂的茶杯,脸上陷入了沉思。 这真能喝吗? 他盯着茶杯看了好大一会儿。 抬头,迎上的是那老的满面笑容又带着一丝期待的脸: “贫僧的茶艺早至臻境,便是破草席,也能泡出上等茶叶的味道。” …… 曾安民一个字儿都不信。 老和尚搁着偷换概念呢? 破草席泡出上等茶叶的味道? 你用尿能泡出咖啡吗? 但今日来毕竟是有求于人。 他的脸上也勉强的撑起笑容: “那便尝尝您老的手艺。” 主要是老和尚脸上的期待,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咳咳。”他先是轻咳了一声,随后将茶水端起,放入嘴边。 “呼~” 轻吹了一口气后,一咬牙。 茶水入腹。 …… 嗯? 满嘴留香是怎么回事?? 曾安民眼睛睁大。 他抬头看一眼老和尚,又低头看了一眼空杯。 “呵呵。” 老僧笑容满面:“如何?” 这两个字曾安民听出了骄傲的味道。 “大师的茶艺,权辅叹服!” 曾安民从心底浮现出一丝敬佩。 “其实说起茶,我人族共有七千年的茶道历史,从上古仙秦李福出海带回茶树至今,诸多茶艺大师以我人族各地的环境,培养出不同的茶树……” 老和尚提起茶艺,话就有点止不住。 他的声音不骄不躁,每一句话都带着独属于他自己的韵律。 曾安民听了半天,面色有些麻木。 许久之后,他小心翼翼的举起手: “那个泓济大师,我打断一下。” “说起圣朝的茶,其中最让贫僧侧目的便是凤起路的庐……” 被曾安民打断,老和尚倒没有任何不愉,反而面露恍惚,随后歉意一笑: “阿弥陀佛,倒是贫僧犯了贪戒。” “不知曾施主来此所为何事?” 终于到正事儿了。 曾安民心中松了口气,他打赌,若不是自己打断一下,凭这老和尚对茶艺的研究,估计能说到明儿个。 “昨日晚辈去了一趟纪府抄家,遇到邪气入体,幸得家父以儒道伏魔金圈禁锢,方才暂解性命之忧……” 曾安民并没有提天道图啥的,只是说了个邪气入体。 “家父对佛门极为推崇,不知泓济大师可愿助我解开此危?” 曾安民目光变得期待起来。 若是能在不动用【最后储备】的情况下把那诡异的玄色气息给解开,对自己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害。 “哦?” 老和尚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面容也变些许严肃起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曾安民。 随后面容露出一抹敬佩之色: “阿弥陀佛。” “曾施主的父亲实乃儒道至圣,那儒道的伏魔金圈果真厉害。” “只用肉眼凡胎而看,贫僧根本看不出丝毫端倪。” ……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 随后问道:“那您该如何才能诊断?” “还请施主伸出手来。”老僧面容依旧慈祥: “贫僧需以佛力为媒介,入施主识海当中查探。” …… 曾安民沉默。 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有太多的秘密。 “有,别的方法吗?” 他有些不敢抬头看那老僧。 老僧怔了怔。 随后面露恍然。 “是老衲唐突了。” 很明显,他已经猜到了曾安民的顾虑。 曾安民抿了抿嘴。 自己是来求医的。 还要求这么多。 若自己是这老僧,管你丫是谁,赶紧滚吧,给你治个病还磨磨叽叽的。 “若是无法……那便算了吧。” 曾安民细想了一下。 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所有的秘密绝对不能暴露。 哪怕将【最后储备】这个词条给浪费掉。 “倒也有法,贫僧可用佛道圣法推演施主那日所经历的情况。” 老僧笑眯眯的双手合十:“只是此法消耗甚大。” “一千两黄金。” ……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老和尚,张口闭口就是钱? 不过还好,钱这种东西对于国公府来讲,是最没用的东西。 “也好。”曾安民面露肃穆:“一千两就一千两。” “但若是推演不出来,我可不付诊金。” “呵呵,此金不用送至寺中,与上次那一千两一同救助西流。” 老僧言中说着,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一朵莲花状的物件儿。 当那莲花状的物件出现之后。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呵呵。” 老僧先是轻轻笑着,随后身上缓缓流转金光。 “嗡~” 一圈,两圈,三圈…… 他的背后开始浮现出一圈圈的金轮。 再看老僧。 此时他满面悯然,口中念念有词。 一粒粒金点从他背后的金轮中分离出来,如同漆黑的夜空之中荡漾着无数萤火虫…… 这些金点被灌入桌上的莲花之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莲花一瓣瓣的张开。 花瓣随着风一点点的摇动。 “嗡!!” 一个金色光球从那花瓣中心飘起。 曾安民瞳孔一缩。 那金色的光球中竟出现了极为熟悉的一幕!! 纪府的密室! 自己的身影出现! 随后是自己触摸羲皇图的动作! 然后是玄色的气息浮现,进入自己体内!! “嗡!!” 金光瞬间消散。 一切都戛然而止! “啪哒~” 一只胳膊无力的掉在桌上。 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便见面前的老僧脸上皱纹变的更多,面色极为苍白。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一滴滴的掉落。 “呵呵。” 老僧勉强笑了笑,目光依旧慈祥的看着曾安民: “老衲已知施主所受之害。” 光是看这老和尚的模样。 曾安民就感觉,这一千两黄金…… 花的挺值的! “那玄色的气息是什么??” 曾安民凝重的开口问。 “沉腐之气。”老和尚有些吃力的坐起身,他不疾不徐的从怀中掏出一条泛黄的毛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擦拭着汗水。 他抬头露出那熟悉的慈祥目光,只说了两个字:“贫僧可治。” 呼! 这话一出,曾安民便松了口气,赶紧跟上开口问道: “沉腐之气是什么?” “乃大能死亡后,体内所积之怨力而显。” “大能?多大的能?” “一品强者,或许更高。” …… 曾安民沉默了。 一品强者? 或者更高? 曾安民有些恍惚。 其实也能理解,羲皇图是至宝,乃是上古流传至今。 这期间说不定就接触过哪个一品的尸体…… 但为何是我?纪青怎么没被这沉腐之气给入侵了?? 仿佛是看出了曾安民脑海之中所想。 泓泣老僧对曾安民耐心的解释道: “沉腐之气形成之后,并不会立刻触发,而是会在物品或人身上潜伏许久,时间到了,便会觉醒一丝灵智,觉醒灵智之后才会触发。” 这么一说曾安民就懂了。 也就是说纪青运气好点,活着的时候刚好避开了沉腐之气的觉醒。 而自己……就是个倒霉蛋儿。 “还请大师救我!” 曾安民直接起身,对着泓泣法师一揖到底。 老僧见此状,脸上笑容缓缓荡开,他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 呃……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要钱呗。 “晚辈刚刚不是付过钱了吗……” “诊金是诊金,治病归治病。”老和尚的面容依旧慈祥。 他还对曾安民眨了眨眼,显露着自己的无辜。 “行行行,只要能治好,再要一千两就再要一千两吧。”曾安民也懒得跟这死要钱的和尚计较。 “不对。”老和尚缓缓摇头,认真的看着曾安民的眼睛: “是一万两。” 曾安民的眼睛猛然瞪大。 老和尚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曾安民那精彩的脸色,补充了两个字: “黄金。” 一万两黄金?? 你怎么不去抢?? 齐国公府就是再不重视钱财,这一万两黄金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老爹所在的位置已经不需要贪来满足。 自己则是刚刚上任南提都的位置,还没来得及贪…… 钱这个东西,曾安民不缺。 青海湾灵矿的产值现在他能分两成利。 这一年多以来,到他手的钱远远的超过了老和尚说的数。 而且还有鸡精这个东西,沈君的金太平商会给他分的钱也够。 但……那都我的钱! “便宜点!” 曾安民认真的盯着老僧:“国公府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国公府是国公府,关我曾安民什么事儿。 老僧先是一怔,随后对着曾安民问道:“施主确定?” “确定!”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有七……不对五千两。” “连带着上次你救虎子的一千两,加上这次的诊金与治疗费用,一共是七千两。” “不能再多了。” 曾安民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呵呵。”老僧轻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便七千两。” 嗯? 曾安民明显呆滞了一瞬。 他没想到这老和尚这般好说话。 第385章 堂姐终于现身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我佛门修士最重因果。” “连带上次的一千两,若是施主愿给一万两千两,那你我因果可消。” “可若是只给七千两,那你我二人会有因果难断,施主可想清楚。” 老僧的面色变的肃穆,他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因果? 曾安民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 “因果,与我有害?”曾安民怔怔的看着老僧。 “无害。”老僧依旧肃穆:“因果并无利害关系。” “哦,无害你提它作甚?” 曾安民无语的撇了撇嘴。 说老实话,他现在手中确实只能拿出七千两黄金。 再多的话,就比较麻烦,他还得给传信至青海湾给沈君。 “阿弥陀佛。” “呵呵,还是请施主将这些钱财送往西流救助难民。” “好!”曾安民毫不在意的点头。 老僧的面色极为复杂,他看了一会儿曾安民,轻轻对曾安民行了一礼: “多谢施主。” “不客气,我付诊金是应该的。” ………… 房间之中。 只有曾安民与老僧两个人。 “贫僧会以宏愿之力附在施主身上。” “待这宏愿之力进入施主的识海之中,会行成一条输送之道。” “届时还请施主放开心神,将那道沉腐之力运至这输送之道间。” “放心,宏愿大道不属贫僧所修,不会窥探施主的识海。” …… 脑海之中回忆着老僧的话。 曾安民意念一动,进入了识海空间之中。 他缓缓抬头。 目光直直的看着识海空间上方那道金圈。 金圈之中,是那一团玄色气息。 “沉腐之力。” 曾安民凝眉看着那团气息。 他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但具体说是哪儿,他又说不上来。 就在他沉思之时,老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劳请施主做好准备。” 下一刻。 曾安民便看间一条如同祥瑞的大道从自己的识海空间之外朝着识海中投来。 那大道通体由金光铸成。 每一寸金光有刻着一道身影。 或达官显贵,或带命老人,或妇女,或孩童…… 数也数不清楚。 这些人的脸上只有一个相同点,那便是……虔诚。 他们虔诚的跪拜着。 “施主,宏愿之路可在你识海中形成?” 老僧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从那大道的震撼之中回过神,忙道:“好了。” “那还请施主将其引导至沉腐之力前。” “好!” 曾安民没有废话,他感觉那宏愿大道自己能掌控,意念轻轻一动。 便见那大道如臂指使,顺着自己的思路,拐了个弯铺向空中的玄色气息上。 不多时,大道的尽头便对准了那道沉腐之力。 “好了。” 曾安民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阿弥陀佛。” 佛音落下。 便见那大道猛然闪烁出光芒。 玄色的沉腐之力如同吸管下的水一般,被吸入了那条宏愿大道之中。 顺着大道朝外流动着…… 曾安民看了半晌。 终于听见一声“啵~” 沉腐之力从他的识海之中排了出去。 “嗡!!!” 他的识海之中,猛的一轻。 压力骤然消失。 心情也变的极为畅快。 “呼~” 曾安民松了口气。 “没有东西压着感觉,真好。” 如此想着。 他退出了识海空间,缓缓睁开了眼睛。 随后他的面色一变。 “泓济大师!您怎么了?!” 他的面前。 原本面上还透着红光的泓济大师此时极为昏暗。 他的眼睛发黑。 面色灰沉。 嘴唇干裂且透着诡异的玄色。 泓济此时睁开眼睛。 虽然周身不适,但他的眼睛却是清澈的,是慈祥的。 “沉腐之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除的。” “贫僧便先将其引入体内,以浩荡佛法日日烘烤。” “施主不必担忧,它定不敌贫僧的佛力,最多半年便会被我佛佛法降服。” 他灰暗的脸上带着笑容,仿似这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对这世间任何事都不在意。 偏偏是他这不在意的面容。 让曾安民沉默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直直的看着老僧: “值吗?” 老僧先是一愣。 随后笑着摇头:“施主哪里都好,就是记性有些差。” 他伸出双手轻轻合十道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贫僧多一劫,世人便少一劫。” “我佛宏愿如是,贫僧也是。” “更遑论,施主是付过诊金的。” 曾安民久久不语。 佛门。 他首次感觉,自己对佛门的了解还是太少。 不行,以后得多来此处向老和尚讨教讨教。 增长一下心境也是极好的。 “多谢大师。” 曾安民双手合十,对着老和尚轻轻行了一礼。 “呵呵,施主不必多礼,这包茶叶送于施主,回去之后多喝些茶水。” 老和尚那枯木般的手拿起一包桌上的茶叶,递给了曾安民。 曾安民接过茶叶,认真的点头:“好。” …… 恰在此时,一道稚嫩的清澈声音响起: “虎施主来了吗?” 声音中透着一抹期待。 曾安民低头看去。 映尘小和尚正双手合十站在门口,目光期许的看着他。 曾安民摊手:“还在家养伤。” “哦~”小映尘的声音有些失望,不过他反应还很快,赶紧对着曾安民道: “若是回去施主遇到虎师主,劳烦对他说一声……” 小映尘抿了抿嘴,低头不好意思道: “就说贫僧有些想他了。” 呃。 曾安民眨了眨眼。 不是说佛门之人皆是六根清净吗? “你这小和尚,算不算犯戒啦?” 曾安民笑吟吟的对其眨了眨眼。 “嗯……应该不算吧……”小和尚抬头朝着老和尚看去,目光中透着小心翼翼。 老和尚只是笑而不语。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感觉自己有些羞愧。 他差点就想跟老和尚说一声,那个钱的事好商量。 七千两是吧? 我愿再加一千两! …… 是夜。 曾安民从法安寺回到了国公府自己的院子中。 他想着找虎子一趟。 转告一下小和尚对他的思念。 毕竟已经答应过小和尚了。 却在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曾仕林。 父子二人刚一碰了个照面,曾仕林的眉头便是一扬: “你去过法安寺了?” “是的,泓济法师已经将我身上的那沉腐之力给治好了。” 听到这话,曾仕林轻轻松了口气。 治好了就行。 不过片刻他便又凝眉:“沉腐之力?” “对啊,沉腐之力,这是老和……嗯泓济法师跟我说的。” 曾安民感觉自己还是对人尊重一点好。 “嗯,不管是什么只要治好了就行。” “为父要去一趟尚书省。” 曾安民有些疑惑,他看了看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色,不解的问道:“这么晚了,您去衙门作甚?” “过两日便是道佛大会,兵部要安排军队维护现场秩序。” 老爹瞥了他一眼: “你们皇城司的人不去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曾安民想了想,确实没收到过这方面的命令。 “嗯,道佛大会是在法安寺,不是你们南北两院的管辖地,应该是邢思涯那边。” “确实。”曾安民点头,东提都主要掌管京城东部的地方,而法安寺便在其管辖范围之中。 “届时道门剑宗会来人,你可以去观摩一下,根据以前道佛大会的消息,每次来的剑宗强着都是二品,就算是不能触类旁通领悟出什么东西。” “能见识一下道门剑宗的法门,以后也好有个防范。” “毕竟你们天道盟中不是有个道门的。” “行。”曾安民认真的点头。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过几日便去法安寺。 那便不着急跟虎子说了,到时间去的时候带着虎子一同去就好了。 一连几日。 曾安民除了修行之外,便是在皇城司中处理事务。 特别是关于皇城的巡防,曾安民更是亲自带着队伍跟司马南前去。 除了这些事之外,他还在识海空间之中经常跟“道”聊天。 也就是无心道人。 自从他距离京城越来越近,他在天道盟中的话就变的多了起来。 …… 这日放衙之后。 曾安民骑着高头大马回到府上。 “来贵客了?” 曾安民看着忙的热火朝天的家仆们,随便寻了一个人问道。 “道门来人拜访。” …… 听到这话之后,曾安民愣住了。 道? 那小子这么快就来京城了? 昨天他还跟那小子聊天,说距离京城还有二百多里。 今天就到了? “那小子来就来呗,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曾安民看着满府你来我往的仆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等他再往里行时。 看见两道身影。 一道很熟悉,是道的,也就是无心。 另一道……身影,也有些熟悉。 但不是他自己的熟悉。 而是印在脑海之中,久远的记忆一般。 那身影立于青石阶上,一袭素白道袍随风轻扬,衣袂间绣着淡青云纹。 乌木簪松松绾起半截青丝,余下长发如泼墨垂落腰间。 丹凤眼尾微微上挑,眸色似山间晨雾般清透又带着几分深不可测,眼波流转时似有星子坠入寒潭。 是个道姑…… 道姑唇角天然微翘,却因常年静修而少见笑意,只在垂眸看向掌心符箓时,眼底才泛起一丝涟漪般的柔和。 曾安民了半天,直到他看见这道姑身后的小虎子。 这才灵光乍现! “堂姐?!” 第386章 臭味相投的二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对于曾安民来说,堂姐其实是很遥远的。 他穿越至今已经三载。 三年以来,他几乎都是只在印象之中听过这个堂姐的名号。 真正见到堂姐的本尊还是第一次。 “权辅。” 对面的堂姐面容之间浮现着一抹出尘的微笑。 道袍微微在轻风间飘动。 一切的动作似乎都是那般和谐。 虎子的脸上带着迟疑,他仰头看着面前的女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畏畏缩缩,想上前要一个最而且的拥抱。 但是女人身上给他的感觉,又仿佛在亲情间隔了一层最厚的冰层。 “经年不见,堂姐风采依旧。” 曾安民并没有记忆之中那般热切。 记忆之中,原身跟堂姐的关系是极好的。 要不然也不会把虎子视为己出。 他也想像原身一样,热烈的打这个招呼,但一切话到了嘴边,都被堂姐身上那看似热烈,实则隔阂已久的表现堵了回去。 “门中长辈对我还算照顾,这些年一切都安好。” 堂姐的面上明明带着笑容。 但笑容之中透着更多的,还是客气。 并没有一家人的其乐融融。 “这些年,小虎过的可好?” 曾容鱼的面容间带着迟疑,她低头看了看虎子,随后抬头看向曾安民问道。 “挺好,有吃有喝,无忧无虑。” 曾安民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 曾容鱼沉默了一下,随后依旧是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 “本次道佛之争,我会在曾府待上些日子,多陪陪虎儿。” “待道佛之争结束,便要回山。” …… 曾安民面容微怔:“还要回去?” 显然,他想让虎子有一个亲生母亲在他的身边。 曾容鱼低下头,掩饰面容的愧意: “本次下山本是师门之任,是我求情之下才有此行。” 还俗不行吗? 曾安民的嘴角蠕动了一下。 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有些事情,既然别人不愿主动提,他是没办法强求的。 “舅舅。” 这个时候虎子已经来到了曾安民的身边,他先是怯弱的看了一眼曾容鱼,随后对着曾安民张开双臂要求抱抱。 “乖虎儿,这是你亲娘,叫娘。” 曾安民将虎子抱起之后,将虎子转向曾容鱼,笑呵呵的逗弄着他。 虎子则是怔了一下,那双咕噜的大眼睛看了一会儿曾容鱼之后,又将头埋在了曾安民的肩头。 看到这一幕,曾容鱼眼底的期待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失落。 她抿着嘴强笑道:“小孩子毕竟没见过,自是有些生疏。” 她是在为虎子开脱,也是在为自己的失职寻找借口。 “嗯,小孩子嘛,多陪陪他便好。” 曾安民无奈的抚着虎子的脑袋。 “安民兄,久日不见,可还记得无心否?” 堂姐身边的那人终于开口了。 那人仍旧是一袭月白道袍。 道袍此时被风吹成半透明的云絮。 檐角垂落的冰棱折射出碎银般的光,却照不亮他半阖的眼睫。 远处街巷的喧嚣涌到飞檐下便失了气力,只剩他腕间朱砂串忽明忽暗,像悬在红尘之上的半粒星子。 当曾安民的目光落到他眼睛上时。 他的瞳孔里透着比空中暗淡更寂静的苍青,还有一丝笑意。 笑意中透着柔和。 “无心道友。” 曾安民呵呵一笑:“怎么能将您给忘掉呢?当初若不是你,李戬府上的密室我纵是万千手段,也找不到。” “秋风荡起心中的思念,而人则是这抹秋思中最无解的凉意。” “我道门剑宗之人行事,一且随心尔。” 无心背上的宝剑透着凉意,他的脸上却带着温润的笑。 …… 曾安民沉默了。 还是那般装。 他笑着摇了摇头。 跟自己待的时间长了,白子青这种毛病已经慢慢很少再见。 可这世上总有人喜欢这样跟人说话。 “听闻本次道佛大会,道门来了一个二品高手……” 曾安民朝着二人的身后看了看,随后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他看着曾容鱼: “不会是堂姐您吧?” 呃…… 堂姐笑着摇了摇头:“我入得道门不过九载,如今只是四品境界。” “本次带队而来的是我剑宗大长老,他如今正在皇宫之中与圣朝老祖王栋论道。” 九载。 四品境界? 曾安民的面容轻轻一怔。 怪不得堂姐能以红尘之身拜入道门剑宗门下。 想来也应该是这份天赋被其看重。 “原来如此,有机会还请堂姐对道门的大长老引荐一二。” 曾安民客套的笑着。 “呵呵。” …… 关于堂姐跟虎子,曾安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他会给其母子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至于虎子能不能从心底接受这个已经入道的母亲,便不是曾安民所能顾虑的了。 毕竟不管如何,虎子与他们国公府的羁绊早已经深如至亲。 “敢问权辅兄。” 堂姐带着虎子离开了曾安民所在的院子之后,无心则是带着轻笑走上前来,目光认真的盯着曾安民: “雨落桃花长樱处,我与飞雪共枕眠,人生中知己难得,好友更是凤毛麟角。” “不知白兄如今在何处?” 他的姿态做的很低。 “白子青吗?”曾安民的眉头轻轻扬起。 前些日子他还从白子青的口中提到无心,以及他对无心道人的思念。 今日见了无心,还未说上几句话,便又听到无心对白子青的迫不及待。 这俩人…… 倒真是臭味相投。 “对。”无心听到曾安民说的名字,眼神轻轻一亮: “自上此一别,贫道对白兄可谓日思夜想……” “他这会儿应该在皇城司的衙门吧。”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话音刚落下。 便听一声悠长声音响起: “权辅!为兄三品有望了!!” 声音之中是无与伦比的喜悦。 只是曾安民刚抬头看过去,便见白子青的脸色轻轻一凝。 随后便是无尽的狂喜: “无心道兄?!!” “你什么时候来京了?!” “怎么来了也不跟哥哥说一声我好安排你啊!!” …… 无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也是猛的亮起眼睛,他抬头朝着白子青看去。 二人对视。 “哥哥!” “弟弟!” 第387章 二品又如何?惹了我,二品照样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石髓滴成千年碧,松风吹散五更钟。此身未是餐霞客,暂借青崖卧病龙,白兄贫道这句,似更有意境。” “哦?厉害厉害!此等出尘之句,为兄着实难想得到!不过为兄也有一句。” “此句如何?” “厉害!磅礴大气,无愧武道雄夫!” 无心道人:“贫道还有一句,望白兄品鉴。” “蓍草三折天机泄,龟甲空焚劫数深。劝君莫解河图意,解得河图失本心。” “此句如何?” 白子青:“这个……”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 “这个白兄方才已经说过了。”无心笑眯眯的看着白子青。 “这个……”白子青有些尴尬,他向曾安民投来求助的目光,但曾安民此时好像正在捂脸? “白兄不会是没有了吧?”无心一脸疑惑的看着白子青。 “有!”白子青昂首挺胸,他思考了许久许久,随后支支吾吾道: “一身……一身……嘶~嗯……这个……” 沉吟半晌之后,他的眼睛猛的一亮:“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州,贼人,既见本座,便快快束手就擒!” 随后,更是极为装逼的亮了个相。 将他的腰间长剑都拔了出来…… “这!!” 听到这句,无心的眼睛都瞪大了,他的口中不停的呢喃: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州……快哉快哉!!” …… ……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看着院中互相装逼的二人。 我是不是多余了? 他的心中浮现出一抹无语。 他真的很想敲开这俩的脑子,看一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逼? 为啥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装这么低俗的逼? “小无心,还在此处作甚?” 一道陌生的声音陡然响起。 曾安民与白子青二人猛的抬头看去。 待看清那人身影之后,二人的的眸中瞳孔收缩。 那人一袭青灰麻衣浸染苔痕,似将整座苍山的暮色披在身上。 白发结成松散云髻,发丝间纠缠着几茎枯松针。 额前垂落的银须沾着未化的晨露,恍若垂天银河漏下的一缕星屑。 眼前这人,他们二人只能看得到!! 这是极为可怕的事情! 闭上眼,根本感觉不到他在此处。 但睁开眼,他的的确确就站在那里! 他,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 “大长老!” 无心听到这声音之后,赶紧朝着出声之人看去。 大长老?! 那个剑宗的二品高手! 在看到这个人之后。 曾安民的心中轻轻一跳。 道门的二品,自己之前是不是太过轻视了些? 主要是符宗的宗主太好欺负……让他对道门的二品……不,甚至可以说整个道门,都有些看不太上的感觉。 但今日一见,哪怕只是一个照面。 曾安民便知道。 只是眼前这一手,他便有可能会死在对方的剑下。 这老道如今是无声无息的站在一丈之外。 但若是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背后,再给自己的喉咙来上一剑呢? 想到这里,曾安民的眼皮轻轻跳了跳。 “贫道今日来,是寻一位名叫曾安民的少年。” 那老道面无表情,目光朝着此处看来。 他的眼睛之中存在着一丝侵略性。 说是那般说,但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在曾安民的身上。 很明显,他想让曾安民主动站出来向他表达身份。 “晚辈便是曾安民,不知前辈寻我作甚?” 曾安民沉稳的站出来,对其行了一礼,目光之中透着严肃。 “你便是曾安民?”那老道的眉间轻轻一挑明知故问。 “然也。”曾安民缓缓抬头。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那老道的目光透着一丝锐利: “此句,可是出自你口?” 曾安民眉头轻轻一皱。 他缓缓抬头,朝着那老道看去: “是我说的。” “给老道解释解释,此句是何意?”那老道的声音透着低沉。 ………… 曾安民脸上的表情消失。 他面无表情的朝着那老道看去: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 老道的面容先是轻轻一滞。 随后眼角闪烁出一道狠厉的光芒。 “呵呵。” “我道门久日不出,看来这世间已无人对我等恭敬了。” 他盯着曾安民,身上的压迫感缓缓升起。 “哒,哒,哒。” 老道的脚步声响起。 他距离曾安民越来越近。 ……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刚跟法安寺的泓济法师接触过之后,再遇到这种不懂礼貌的傻逼,他真的说一句话都欠奉。 “现在你是在跟我讨教问题。”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收起你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该你的?” “还有,二品又如何?我爹也是二品亚圣。”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冷意: “这里,是我齐国公府。” “你不请自来已是唐突。” “来了之后不自报家门便是目中无人。” “怎么?堂堂儒圣第八弟子,儒道二品亚圣,不值得你用正眼相待?!” 曾安民越说,身上的冷意便越重。 他很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人: “这一点,你连无心这个自己的门中晚辈都不如。” 他淡淡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老道。 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冷笑: “怎么?想对我出手?” “吓唬谁呢?” “今天,你要是最终没有动手,出了这个院子,以我儿子自居。” “镪!!” 一道剑芒陡然亮起。 老道冷冷的注视着曾安民,长剑在他的头顶之上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大长老……这……” 无心本来只是跟白子青探讨一下装逼的问题。 却没想到,这大长老一来,直接就跟曾安民发生了冲突。 “今日若是一走了之,那贫道此生八百一十七年,便是白活。” 老道声音极是无情,他淡漠的看着曾安民: “只是问你一个问题,便落得你这般羞辱……小子,你心境不足。” 似在看一具尸体。 “你还不知道自己的错误……” 曾安民极为失望的看着那老道。 果然。 三观不合,不管是在恋爱之中,还是在与人相处之中,都是冲突的起点。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8章 跪下,道歉!【6k大章,二合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整个院子,极为寂静。 白子青的额头之上落下一滴汗水。 此时,他的手就摁在长剑的剑柄之上,但他也试了。 不论他如何努力,他居然拔不开自己的剑! 作为一个剑客,在面对敌人时不敢拔剑…… 这对于白子青来说,很危险。 他就站在曾安民的身后,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那道门长老。 嘴唇紧贴在一起,身子透着一丝颤抖。 而他身边的无心道人更是不堪,汗水已经染湿了他的背部。 他的面色都透着苍白。 空气仿佛已经变的浓稠,任何动作都会极大的消耗他的力量。 一动不动。 眼睛都眨不了。 他用自己极大的努力想要开口说话,让大长老停手。 但他此时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嗡!!!” 空中又经历了一次变化。 六十四柄剑光,在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一百二十八柄,并且还在继续。 “嗡!” 二百五十六柄。 “嗡!” 五百一十二柄。 嗡! 一千零二十四柄! 每一柄剑,都是剑尖朝下,齐齐的指着一个方向。 那是……曾安民的方向。 “轰!!” 天空在这一刻骤然变的惨白! 那是一道裹挟着雷霆的闪电。 随着闪电逝去,随之而来的便是如同晚霞一般的云彩飘来,将整个天空都映成了猩红的颜色。 猩红的光洒落在每一寸土地之上。 将对面那老道的脸衬托的极为森然,他盯着曾安民的脸: “皈依我道门剑宗,本座或可免你一死。” 在他的心中,他本不想杀人。 只是对面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一直在咄咄逼人,对他不敬。 “你是在说笑吗?” 曾安民此时面容之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表情。 很冷。 他感觉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盛怒。 但他的脸很平静。 意念轻轻一动。 “嗡!!” 一道十数丈的法相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后! 儒道法相! 如同巨人一般。 闪烁着摄人的金光芒。 那法相的左右肩上,各有一件儒道法器。 左边是金色的毛笔。 而右边,则是金笏! 法相出现之后。 曾安民瞬间感觉周围的压迫感没有刚才那般强了。 他淡淡的盯着那老道: “现在,你跪下磕头,对少爷认个错,我或许可以让你活着走出京城。” ……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随着曾安民话音落下。 对面那老道似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怒极反笑: “哈哈哈!!” “曾安民是吧。” “今日就算是道首亲至,也救不了你!!” 没有废话。 老道的身体猛的飘起,眨眼的功夫便隐入了云层之中。 这一瞬的功夫。 整个院子,那巍峨的气势猛的一松。 “噗嗵~” 两声摔倒响起。 白子青与无心人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无心道人却并没有感觉轻松,反而瞳孔猛的一缩,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是万剑朝渊!!!” “曾安民,你快跑!!” 随后他又猛的朝着天空之中大喊:“大长老!手下留情!!都是误会!!” 然而,下一刻,他的嘴巴便直接闭上。 因为天空之中一道红光闪过。 整个京城都因为这一道红光陷入了寂静。 强大的气势,方圆百里之内所有人的心头都跟着一悸。 …… 尚书省。 曾仕林将最后一本卷宗归于藏书阁内。 缓缓松了口气。 “今日公务已毕,回府休息,明日再来。” 他正欲转身,却在眼神余光之中,瞥见一道红光。 那冲天的红光似大火一般格外耀眼。 “文清公,好像有些不对啊……那里是齐国公府的方向!!” 周围的同僚在那红光闪过之后,心中一悸,随后满面愕然的看着曾仕林: “好强大的气势!” “什么?!” 曾仕林的眼睛轻轻一眯,随后猛的抬头。 与此同时,他的眸底深处闪过一道金光。 随后他便透着这十里之遥,看清了那空中的情景。 他看见一位道人,面色冷淡。 那道人身后悬浮着一柄青色的长剑。 那道人的脚下,踏着万柄寒光! 看清这一幕之后,曾仕林几乎是没有任何废话,浑身怒发须张。 金光瞬间涌入曾仕林的喉咙,随后便是一道如同巨钟的远古鸣声: “何人敢犯我齐国公府!!” 随后便是纵地金光一闪。 他的身子便消失在了尚书府中。 …… 皇宫。 建宏帝指白棋落子。 随后又缓缓站起身,来对棋盘的对面,指黑子入棋盘之上。 红光闪过。 他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抬头朝着远方看去,眼眸深处倒映着幽光: “发生了何事?” “唰!!” 皇宫深处的二品老祖王栋恰在此时现身,他凭空出现在了建宏帝的面前: “是道门极渊道人!方与我聊了许久……那是齐国公府的方向。” “莫不是他与文清公生了间隙?” 听到老祖的声音,建宏帝的面容沉了下去: “这是我大圣朝境内,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道门显威。” “老祖,请您出手。” “嗯。”王栋的面容闪过一抹犹豫,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缓缓点头。 “唰!”短剑横出,他脚尖一点踏至剑上。 下一刻,便冲出了皇宫。 ………… 玄阵司。 闭眸的徐天师缓缓睁眼。 他面无表情的朝着国公府的方向看去。 嘴角轻轻掀起一抹弧度: “剑宗……呵呵。” ………… 万剑朝渊? 曾安民看着空中那如同雨点一般降落而下的密密麻麻的剑光。 面容间透着一丝凝重。 他既然开口了,便也已经做好了迎接这老道攻击的准备。 但他的确是没想到,一出手这孙子就放大招了?! 而且看样子,确实就是要把自己往死里弄! 他以为这老道应该是先对他随意出手,然后自己疲于奔命的应付两招。 拖到老爹赶来,父子二人再加上白子青三人一同战这老道。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容不得他多想。 空中那将要落下的无数剑光在这一刻,陡然静止! “嗡!!” 如同沙漠的细沙一般,那些剑光缓缓凝聚在一起。 最后形成了一柄百丈高,如同山峰一般的长剑! 直直的朝着下方压来。 “你是盖伦吗?!” 曾安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犹豫。 “圣人曰,君子不立险境!” 这是当初秦守诚在两江郡的悬镜司大门处,制服鱼怪的那一招。 一堵由金色浩然正气形成的巨大金墙出现在曾安民的面前。 “叮!!” 长剑猛然压至金墙之上。 金墙闪烁出无与伦比的金光!! “嗡!!!” 曾安民感觉那金墙就像是抽水泵,将自己的体内的浩然正气全都抽走…… 他已经拼尽了全力。 然而,金光只是稍稍阻挡了片刻。 “嘭!” 伴随着金墙破碎的声音。 巨剑依旧朝下而落! 势不可挡! 他恍惚的看着那巨大的剑尖。 眼角的余光,突然闪起一道剧烈开强光! “玉击顶!” 娇喝声响起。 便见一道碧绿色的气墙挡在自己的头顶之上,。 千钧一发之际,帮自己挡住了那势不可挡的巨剑! “噗!!”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堂姐!” 曾安民的瞳孔猛的收缩! 挡在他面前的,是一道娇弱的身影。 她的身影虽然娇弱,但她的面容,却是透着倔强。 “慧玉,你红尘之心未断?!” 云层之中。 老道那严厉的声音响起。 堂姐死死的咬着牙,挡在曾安民的面前。 “大长老,他不过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 她直视着云层之上那道身影。 “师姐!” 无心此时也反应过来,他想都没想,身子便飘至堂姐身边。 “噗嗵~” 无心直接跪了下去,他对着天空之中那道身影急切道: “大长老,还请看在弟子的面上,放过师姐吧!!” 他很聪明。 并未提曾安民这三个字。 “哼!” “你二人让开,本座今日,就是要大开杀戒!!” 云层之中的声音似这世上最冷漠的寒冬。 “噗~!!” 挡在曾安民面前的曾容鱼的嘴角又溢出一抹猩红的血液。 空中的巨剑又狠狠的下降了三尺! “嗵!!” 堂膝盖一软,身子不由得一个踉跄。 但她还是顶住了。 但,她的浑身已经开始出现裂纹……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 “娘!!”虎子的尖叫声响起。 “哒哒哒。”他的小腿跑的极快,想要从院外奔往而来。 “白大哥!”曾安民看到这一幕,赶紧朝着另一边的白子青那里喊去。 他想喊白子青阻止虎子。 但……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 天空之中,白子青狂傲的声音响起: “老不死的!小爷我岂敢不拔剑?!!” “敢欺辱吾弟!某今天便叫你碎尸万段!!” “哗!!!” 寒冷的剑芒闪烁而起。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直直的朝着空中那老道攻去!! 白子青的身子定格在空中。 白衣剑客,哪怕面对高山一般的强大敌人。 也敢亮剑! 他的剑罡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老道飞去!! “哼!!” “土鸡瓦狗!” 那道与云层之中,老道的声音依旧似这天下最无情的冰冷。 压在曾安民与堂姐头上的巨剑一声嗡鸣。 “啾!” 一道剑光便从巨剑之中抽离出来,朝着白子青斩向老道的剑罡压去。 “嘭!!” 白子青剑罡消失。 他的武道气息也这个时候不足以支撑他的滞空。 “哒~” 好在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注意保持风度。 险之又险的跌落在屋顶之上。 又不甘的抬头。 只是当他看清楚头上的一道金光之后。 他的脸色终于露出一抹激动。 “国公爷!!” 他的声音响起。 …… “道门?” “二品?” 短短四个字。 从一片金光之中传出,洒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曾安民都感动的快哭了。 为何的我的眼中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老爹爱的深沉! 您终于来了! “吾曰:胆犯国威者,当死。” 比起曾安民的“圣人曰”老爹的逼格一下子就起来了。 只见天边那道金光闪烁。 一道人影凌空而立。 他单手负后,丹凤眼周围虽然带着些许的皱褶,但面容之上威严无匹! 他似这天下最牢不可破的一堵墙。 他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那竖立在府中的巨剑。 伸手。 金光闪烁! “嗡!!!” 一道足足千丈的身影出现。 金色的身影。 与曾仕林的长相一般无二。 但,这道身影,足足千丈! 偌大的京城,在这道巨人的脚下,跟蚂蚁窝大不了多少。 随着曾仕林出手。 那千丈的法相睁开眼睛。 “嗡!!” 两道强光闪烁在那巨人眼睛之中。 巨人,出手了。 他展开巨手,握向竖立在院中的那柄巨剑! “二品儒修?” “那又如何!!” 云层之中,在曾仕林出现之后,那老道的眼睛中闪烁起一丝忌惮,但他依旧是毫不犹豫的出手! “剑来!!!”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的响起。 “嗡!!!” 被曾仕林千丈法相握着的巨剑,疯狂的挣扎着。 “还敢乱动?!” “吾曰,万般巨力,诸加吾身!!” 曾仕林淡淡开口。 “嗡!!!” 千丈法相金光连续闪烁。 巨人的手死死的握住巨剑的剑柄。 随后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对准那巨剑,握掌成拳,狠狠的挥下! “叮~~~” 随着巨拳砸中剑身。 嗡鸣声响彻在整个京城之中。 就像是最有经验的铁匠,锻打寒铁之时,发出最脆耳又美妙的声音。 随着这一记重锤落下。 云层之中的老道面色变的通红。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捏了个法诀…… …… 巨剑被曾仕林的法相握在手中之后。 “堂姐!” 曾安民死死的将堂姐揽在怀中: “你怎么样?!” 堂姐此时不管是脸上,还是身体,亦或者是四肢,皆是裂缝。 伤口中的鲜血不断往外流出。 尽管虚弱。 曾容鱼还是有说话的力气,她断断续续:“权辅,不要记恨大长老。” “他……已经留手了。” “若不然,刚刚万剑朝渊,我挡那一下便已经化做血雾爆体。” “我能感觉到,他对你并无恶意,只是你二人之间定有何误会。” …… 曾安民有些头疼。 他感觉自己的堂姐被人洗脑了。 “姐,你先好好休息。” 好在听堂姐这声音,不像是有什么大碍。 他轻轻的将堂姐放在地上,淡淡的瞥了一眼无心道人: “你看好我堂姐。” “若是一会儿我回来,她有什么不妥,我就杀了你。” “明白吗?” 说着,他的身上浮现出一股浓烈的杀气。 那是当年在白登山斩了几千妖兵,又杀了几个妖王大妖王才凝聚而出的。 “嘶~” 无心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谁给盯了上了。 “嗯嗯我知道,她也是我师姐。” 不知道为何,曾安民说“杀他”。 他就真信。 他真感觉自己若是没照顾好师姐,曾安民会把他杀了。 “嗯。” 曾安民淡然起身。 随后目光直直的朝着空中看去。 此时,曾仕林与那老道的斗法已经进入到了另一个阶段。 如果说,刚刚俩人还收着,生怕把京中的百姓给误伤了。 那现在,已经由不得二人做主了。 “爹,我来助你!!” 曾安民看向空中那老道的身影,眸中的冰冷已经染上了寒霜! “我也来!!” 白子青此时也出现在了曾安民的身后。 “法相起!!” “域之内,我无敌!” 二人同时开口。 “嗡!!” 金色的法相亮出。 寒冰领域也徐徐展开。 …… 空中。 曾仕林的脑海之中已经没有了什么多余想法。 同为二品。 他们之的战斗也就注定了不能分心。 此时,老道凌空而立。 那柄巨大的剑被他远远的指挥着。 他的手臂伸向哪里,长剑就挥向哪里。 而老爹此时也是。 他身后那道千丈的巨人,就是一座无与伦比的泰山。 他的拳头指向何处,巨人的双拳都掠向何处。 “嘭!!” “嘭!!” 巨剑与巨人已经碰撞了千次。 “既然如此……” 老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随后便见他的眸中闪烁强光。 “道法天地……剑法自然……” 他的声音低吟着。 手中的巨剑在此时突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不同与之前,此时他分裂的每一柄剑,都是巨剑! 每一次分裂。 他身上的气势便强一分。 曾仕林看着这一幕。 他面容极为平淡。 “吾曰:浩然正气,荡平妖魔!” “而汝,便是妖魔!” 声音不大。 但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 曾安民与白子青二人的合力攻击也眨眼便至。 “死吧你!老畜生!!” “草你妈的!” …… 听到这话。 白子青的眼神都茫然了一瞬。 这话……是如何说得出口的?? 金笏的波浪已经从曾安民的法相之中,远远的朝着空中那老道的身子而去!! “死!!” 白子青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学曾安民,只是干脆利落的喊出一个字。 剑罡与波浪,合二为一,极速朝着老道涌去。 与此同时。 曾仕林身后的巨人也再一次的爆发出金光。 一道巨大的金笏出现在那千丈巨人的手中。 “叮~” 波浪涌出。 若是说曾安民的波浪就池塘里的波纹。 那曾仕林的波浪……就是宇宙中掀起的黑洞! 而此时。 老道的眼中就只有曾仕林。 他看着涌来的金光。 面色涨红。 “合剑!!” “去!!” “轰!!!” 无数巨剑涌向一处。 反而涌现成一柄三尺三寸三分三厘长的剑。 但这柄剑上散发着极为耀山的光芒。 如同天空中重新荡起一轮太阳。 将整个京城都照亮!! 明明是黑夜。 但从京城上空俯瞰,此时的京城因为那凝聚的普通长剑而亮成白昼! 天空之中。 异象已成。 不管是曾仕林的金笏。 还是老道面前凝聚的耀眼剑芒。 异或者是曾安民与白子青合力的一击。 都是足以引起天地异象的攻伐。 三个招式同时亮起的异象……极为恐怖。 “嗡!!” 月亮,变成了一轮血月。 空中的乌云,变成了红色的血月! 每一颗闪烁亮起的星星,都变成了红色的眼睛。 “哗!!!” 血雨腥风。 真正的血雨腥风。 红色的雨。 腥味的风。 刺激着整个大圣朝京中每一个人的鼻子与皮肤。 无数百姓茫然的抬头看去。 他们看到的。 只有天际之中,那一尊巨人手持金笏。 那一道渺小的身影前方亮起的剑芒。 与这二人比起来。 曾安民与白子青的合力攻击,反而看起来是最微不足道的。 仿佛是时间静止。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静静的等待着金笏与剑芒的碰撞。 其实,不是时间静止,而是他们太快! “这位道友,在我大圣朝境内,此举不合适。” 悠然的声音响起。 天空之中裂开一道裂缝。 徐天师从裂缝之中缓缓而出。 他笑眯眯的看着老道,也笑眯眯的看向曾仕林。 也没见他如何出力。 只是抬手挥了挥。 一股巨力将空气都凝固住。 曾仕林与老道的攻伐之术都在这一刻停止。 在即将相撞的前一刻停止。 老道面色一沉,喉咙之中挤出四个字: “国运之力?” 很明显,哪怕是一品的徐天师,他并不认为自己不能一战。 但若是掌控了大圣国国运的一品……那就不一样了。 “停止?”曾仕林的面色更为阴沉,他盯着徐天师: “姓徐的,你到底站在哪边?” “方才若不是我来的早,我儿子就已经死在这老贼的剑下了!” “甚至,我这齐国公府都要被夷为平地。” 说完,他缓缓抬头,眸中透着浓郁的杀意看向老道: “你说,我能放过他?!” 曾安民与白子青二人此时定格在空中。 一股莫大的力量将二人紧紧的束缚。 曾安民抿了抿嘴。 国运之力,竟然强悍如厮!! “你待如何?” 老道听到曾仕林的话,那凌厉的脸上透着狠意: “莫不是真要老道请道首来圣朝?!” 曾仕林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不屑与冰冷,他看着老道,声音淡然: “跪下,道歉。” …… 爽! 听到老爹的话,曾安民虽然被国运之力束缚。 但他的眼睛猛的一亮。 好爹爹!此举正合儿意!! “跪下,道歉!!”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曾安民突然发现自己能开口了,他朝着空中的老道看去: “要不然,这事儿不算完!!” “哼!”老道冷笑一声:“本座年岁八百载,从未与人道过歉。” “徐天师,要么本座唤道首来寻你,要么此事作罢,你自己看吧。” 说着,他便朝徐天师看了过去。 只是…… 看到徐天师脸上的表情之后,他的面容僵住了。 徐天师在听到“跪下,道歉”这四个字之后。 抚须点头:“本座倒是觉得,文清公此言,甚为合理。” 老道:??? 第389章 真正想杀我的那个人,是建宏帝。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一柄短剑破空而来。 在漆黑的天空之中划过一道惨白的寒芒。 打破了在场所有人的寂静。 大圣朝的二品老祖王栋,御空而来。 当他的身影出现之后,先是对着徐天师行了一礼: “见过天师。” “免礼。”徐天师淡然点头。 “王栋,今日之事……”道门二品极渊老道看到他出现之后,面容之上轻松了一口气。 “今日之事暂且不提,劳烦诸位先撤了神通。”王栋的目光幽然的看向曾仕林身后那千丈法相。 又将目光流转至极渊老道身前那柄巨剑上: “此是我京中地界,极渊长老,不顾我大圣百姓性命,确实有些过了,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极渊老道眯了眯眼,遂朝着曾仕林看了过去。 曾仕林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他,冷着脸目视前方。 他又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曾安民与白子青二人此时已经被徐天师放置在屋顶之上,他的眼睛之中满是睥睨之色。 “黄口小儿。” 极渊老道冷笑一声,伸手一招,空中的剑便缓缓消失,他傲然而立,对王栋道: “那便给你王栋一个面子。” 王栋面无表情的点头,随后将目光看向曾仕林。 “哼。” 曾仕林似没感觉到这个目光一般,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 王栋的面容轻轻一滞。 随后露出一抹苦笑:“文清公这又是何苦?” “何苦?” 曾仕林死死的朝着王栋看去:“今日我再晚来半分,国公府都要被这老道夷为平地。” “本以为道门之人清心寡欲,最重平和。” “今日一见,与传闻并不相符。” “呵。” “那您说,今日之事,如何才能过去?”王栋面容变的认真。 “方才本公便已经说了。”曾仕林冷冷的看向极渊老道: “跪下,向吾儿道歉。” “你真当老道怕你不成?!”极渊老道盛怒而起,又欲掐起手中法诀。 “苍啷”一声,金剑又凭空而起。 “叮~” 只是金剑刚起,便又被徐天师所掌控的国运之力凭空镇住。 “京城之地,不容私斗。”徐天师目光淡然。 仅这一言,极渊老道便不能再有丝毫动作。 国运之威,不容反对。 “撕破面皮的话不必再说。”王栋缓缓飞至曾仕林面前,脸上透着严肃低声传音道: “此时若将剑宗得罪死,让其彻底倒向南江,对我大圣朝来说并不好。” “怎么?那我父子二人便要忍下此等羞辱?!”曾仕林怒极反笑,他盯着王栋: “若今日老祖不给本公一个说法……” “哼!” 他猛的抚袖。 身为朝臣,有些话即使盛怒,也肯定不能说出口。 “呼~” 王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良久之后,他叹息一声,随后转身看向极渊老道: “极渊长老,若想本次传道顺利,便需忍痛割爱。” 这话一出。 徐天师的眉头轻轻一挑。 曾仕林的眸中也凝出精芒。 极渊老道脸上有些屈辱,但王栋话中那“传道”二字,确实击中了他心中所想。 当前的确要以道佛大会为主。 他阴晴不定的思索半晌,随后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朵宝莲: “此为我道门之中有一“齐玉宝莲”,能生死人,肉白骨,是四品武夫晋升三品时的神极宝莲。” “若要,便拿去,若不要,今日便鱼死网破吧。” 态度极为不好。 “谁不知道我曾家父子二人皆修儒道?你给那粗鄙武夫所使之物,是奔着化解恩怨来的吗?!” 曾安民站在房顶之上,没忍住直接指着那老道的鼻子破口大骂。 这话一出。 曾仕林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徐天师也似笑非笑的看向曾安民。 “你!” 老道低头,对曾安民怒目而视,但并没有开口多说。 不可否认,齐玉宝莲对任何武夫来说,都是毕生难求的至宝。 但对曾家这修儒的父子二人来说,的确毫无卵用。 他之所以给此宝莲,定然也是因为有芥蒂之心。 “不过。” 曾安民话锋一转,叹了口气,朝着不远处的堂姐身上看去: “念在我堂姐的份上,我也不想与你有如此计较。” “记住了,这次也就是你运气好,遇到通情达理的我,才能这般容易化解恩怨。” “以后切莫再要盛气凌人。” …… 徐天师转过头去。 王栋老祖下意识的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极渊老道的眼皮止不住的跳动。 “那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莫要耽误了后日的道佛大会。” 王栋出声之后,便踩在一柄短剑之上,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哼!” 极渊老道将手中的宝莲浮在空中,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东方而去,临走之前他的声音响起: “无心,走了!” “大长老……师姐的伤……”无心的面容透着迟疑。 老道淡淡瞥了一眼堂姐身边的虎子: “她尘缘未断,便在此地了却余生吧” ………… “娘亲……” 虎子如同犯错事了一般,站在堂姐的床前,死死的攥着被子一角。 他那圆圆的大眼里,噙满泪水。 “娘亲没事。” 堂姐的脸上皆是虚弱,她看向虎子,勉强笑着: “虎子乖。” “堂姐,你这伤势……”曾安民深深的看着曾容鱼: “该如何治疗?” 曾容鱼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虎子的脑袋: “朝渊剑气乃天下至锐之气。” “残留体内便如附骨之蛆,清除不掉。” “想必叔父应该知晓。”说着,她朝曾安民身后的曾仕林看去。 曾仕林面无表情,沉默不言。 曾安民见状,心中缓缓一沉: “那便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呵呵,只有历代剑宗宗主才知如何化解朝渊剑气,而我如今尘缘之心以动……” 堂姐轻轻的抿嘴笑了笑,她满是慈爱的看向了虎子,摸着他头道: “宗主自然也不愿想告。” 曾安民陷入沉默。 “不过还好,我依然有一日可活。”堂姐的笑容不变,而是抬头朝着曾安民看去: “这么多年,我最遗憾的便是没有与段郎虎子团聚。” “叔父大人,可愿助我?” 曾仕林沉默了一瞬,随后问道; “如何相助?” 堂姐轻轻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她虽然虚弱,但此时身上也有些力气。 “嗡~” 一枚碧绿色的玉佩从堂姐的手中缓缓盘旋而起,飞至半空之中。 “入得道门之后,我便拜在幻玉峰四长老门下。” “学的便是这幻境之术。” “以此玉佩为媒介,可勾出幻境。” 堂姐的脸上透着温柔与向往,她迷离着眼睛轻轻呢喃着: “幻境之术初成之时,我便勾勒出自己的本命幻境。” “那是我与段郎初遇时京城的郊外,段郎时刻在幻境中等我。” “我便舍弃一切攻伐手段,只为了日后能有机会带着虎子入幻境之中,让他也见一见他的亲生父亲。” 堂姐的脸上露出一抹歉意: “其实道门幻境之中术极为巧妙,哪怕敌人远在千里之外,只要境界足够,握其八字,便能引其入境。” “但我入道门九载,天赋有限,境界不足,所修法力不足以在道门将虎子勾入幻境之中。” “而如今我法力皆在苦苦抵挡体内入侵的剑气,也无法将虎儿勾入境中,只得劳烦叔父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她殷切的抬头看向曾仕林。 曾仕林看着曾容鱼那满是憔悴的目光,苍老的眸中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老夫的浩然正气,乃天下邪祟幻物的克星,恐怕会加剧你体内伤势……” 曾容鱼淡笑着摇摇头:“反正我也活不久了,无碍的。” 曾仕林抿嘴。 曾安民似想到什么一般,随后缓缓抬手,手上酝酿出一道碧绿色的光芒: “堂姐,这道气息,你看能帮助得到你吗?” 堂姐闻言朝曾安民手中看去,当她的眼睛注视到那幽然碧绿的光芒之后,身子轻轻一颤,随后惊呼一声: “好纯厚的幻灵之息!!” “这是……从何处而来??” 曾安民目光幽然,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森寒: “二品妖君,虚妄妖君的本源之力!” 话音落下。 整个房间先是一静。 随后曾仕林身子一震,猛然抬头!! 他死死的盯着曾安民手中的那团本源之力! “妖族……道门!”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曾仕林: “爹,您也想到了?” 曾仕林的神态凝重无比,他盯着曾安民一字一句道: “幻,阵,春,闱!” “堂姐,我问你一句。”曾安民的目光朝着曾容鱼的脸上看去: “你刚刚说,可以手握虎子八字,将他拉入幻境之中。” “若是他本身便在幻境之中,我可否将他的八字掌在手中,进入幻境?” 堂姐轻轻一怔。 她不明白曾安民为何会如此发问,但也只是迟疑了一瞬之后,点头道: “若你境界足够,幻灵之力纯厚,是可以的。” “那还有,若是别人掌握了我的八字,我进入幻境之中后,八字会不会有所改变?” 曾安民紧紧的盯着堂姐。 曾容鱼理所当然的点头道:“若是八字被人掌握在手中,并对八字施展幻灵之术,自然会逞大凶之兆。” “你为何会问起这个?” …… 曾安民没有回答。 而是缓缓抬头看向曾仕林,声音之中蕴含着一抹寒意: “爹,你可还记得当时我曾府欲与秦府订下婚约,玄阵司许明心来府中帮我看八字的事情?” 曾仕林的面容之中也透着无与伦比的寒意: “说。”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当时说我的八字,是死人的八字。” “当时距离春闱只剩一天。” 众多线索连接在一起。 父子二人皆不是蠢蛋,自然瞬间便想明白了一切!! “有人将我的八字交给了妖族的二品虚妄妖君。” “这样,她才能进入春闱的幻阵之中……” “也就是说,当初的二品妖君进入幻阵,目的并不是阻止您获取妖族更多的信息以防备未来的战事。” 曾安民说到这里,缓缓抬头面容已经没有丝毫感情,丹凤眼微微眯起: “而是为了……杀我!” 一抹杀意,从他的身上缓缓蔓延而出。 “嘭!” 惊得虎子下意识的抬头,惊恐的看着他,头碰到了桌角都不敢发声。 曾仕林的手下意识的抚在虎子头上,身上也浮现出一抹浓浓的寒意: “会是谁呢……”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您还记得前些日子我斩杀纪青的事情吗?” “说。”曾仕林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我因虎子被诱至城外,而在城外遇到之后,他突然出现,就像是在刻意的等我一般!” “他也就奔着我的命来的!” 曾安民越说,面色变越难看: “而且这次,道门二品长老,一出手便放大……” “什么是放大?”曾仕林皱眉。 “就是全力出手……对我一个区区四品的儒修,全力出手……” “他也是来杀我的……”曾安民的手握成拳头捏的极紧。 “先是春闱,再是纪青,又是道门大长老……若这些皆是出自一人之手的话。”曾安民的目光深深的看着曾仕林: “那这个人只能是……当今皇帝陛下,建宏帝!” 轰!! 这些话,如同惊雷一般,死死的炸在曾仕林的耳边。 他的面容极为难看: “这……不会吧……” 他知道,在政治斗争之中哪怕只有怀疑,也绝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但他依旧不敢相信…… 曾安民目光平和,看着曾安民: “爹我知道您若是我死了,谁得利最大?” 曾仕林握拳,一言不发。 “虽然我不在朝堂,但我也知道,对于建宏帝来说,玄阵司的徐天师,便是他独揽大权最大的阻碍。” “想要制衡徐天师,便必须扶起另一个能与他对抗的人。” “而这个人,没有什么是比儒圣第八弟子,二品亚圣的您最合适了。” “但若是你将徐天师斗倒之后,起了二心呢?” “你没有子嗣,便永远不会起二心……”曾安民深幽的看向父亲: “当然,你可能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有对的,也有不对的……” 曾仕林此时的面容已经极为难看。 “可父亲,您可还记得,当初纪青欲杀我那日,您身在何处吗?” 曾安民面无表情: “皇宫,您被陛下召去了皇宫。” “可当时若您在家中呢?” “是不是我就可以带着您一起一找虎子?” “有您在我身边的话,纪青能杀得了我吗?” ………… “嘭!” 曾仕林的拳头,砸在了面前的桌面之上。 第390章 大问心,儒道三品!!【大章二合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 但堂姐曾容鱼还是从父子二人的口中听到了这惊天的一幕。 她精致的面容之上透着愕然。 但也并没有开口发表自己的言论。 整个屋子都沉寂了许久。 只有父子二人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曾仕林缓缓抬头,看向曾安民声音低沉: “这一切只是臆想与揣测,需要找到确凿的证据。” 听到这话,曾安民缓缓点头。 他明白,老爹既然这话都说出来了,那就证明他其实已经在心中更偏向自己的推断了。 “我知道。”他抬头看向曾仕林:“爹,这世间有很多事都需要打起精神应对。” “特别是在京城官场这种吃人的地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嗯。”曾仕林的面容从始至终都透着严肃,他缓缓抬头,目光朝着南方看去: “是时候给我父子二人,寻一退路了。” “哦?”曾安民闻言,眉头轻轻一挑:“您有什么好的想法?” “万妖山脉的南部群山。” 对于自己的好大儿,曾仕林并没有什么隐瞒。 曾安民眉头一皱:“我知道您的想法,但即使你我父子二人出征将南部群山打下来,建宏帝那边……应该会派别人前去接手。” “届时再说吧,记住不管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露出端倪。” 曾仕林轻轻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面容深幽道: “若不然,以咱们那陛下的性子,是不会给你我父子二人留喘息的机会的。” “这个我明白。”曾安民点头,他的面容之中透着一丝冷然: “春闱已经过去,纪青也死了,道门极渊老道也失了手,这三次最佳机会建宏帝已经浪费,那么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我猜测,下一次对于他来说最佳的动手时机应该是在征妖上。” “届时有为父在。”曾仕林面无表情的抬头,目光朝着皇宫的方向看去,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为父能杀相柳护住天下百姓。” “便能杀别人,护住自己儿子。” 窗边轻风拂过。 扬起老爹额头之上一缕白发。 初升的朝阳,洒下一片金光笼罩在他的身上。 给曾安民的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好……好有安全感…… 曾安民咽了一口唾沫,眨了眨眼睛:“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救救堂姐。” 呃。 老爹愣了一下,随后朝着堂姐的方向看了过去。 曾容鱼感受着父子二人的目光,眨了眨眼睛,面容有些无辜: “叔父你们刚刚在说说明,我没听懂……” “行了姐,在我们面前你倒也不必如此谨慎。”曾安民回忆着自己身陷大剑威势之下,堂姐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帮自己的挡剑的那一幕。 “嗯……” 曾容鱼笑了笑,伸手抚着虎子的脑袋,随后看着曾安民道: “还请权辅弟将幻灵本源洒些给我,我带虎儿见过他父亲,便死而无憾了。” 说完,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两下: “咳咳。” 丝丝鲜血自她口中溢出。 “死?”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谁说你要死了?” 曾容鱼愣了一下,随后耐心的对曾安民道: “朝渊剑气的化解之法只有历代道宗执牛耳者才知,我尘缘未断,纵然回了道门,宗门长辈也不会管我……” “道门指牛耳者嘛……” 曾安民耸了耸肩:“我认识一个。” 曾容鱼苦笑一声: “无心师弟天赋纵横,将剑起图唤醒,未来确实能执掌剑宗,但现在的他……” “不是他。” 曾安民摇了摇头,随后挑起眉头,意念轻轻一动。 “嗡~” 一道透明的身影从他的识海空间之中缓缓飘然而出。 ? 这透明的身影一经出现,便贪婪的呼吸着四周的空气: “呼~” “美妙的外界。” “曾小友,你可算将贫道放出来了。” 曾容鱼的目光触碰到那透明身影之上后,身子猛的一颤。 随后不可置信的颤音道: “符……符……” “哟?”曾安民听到这话,意外的看着曾容鱼:“堂姐还认识他?” 曾容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虎子的手紧紧的攥起拉向自己怀中,死死的护住虎子,随后死死的盯着那虚影: “符宗老魔,权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符宗……老魔??”曾安民眨了眨眼睛,朝着那广陵子看去。 广陵子在听到曾容鱼的声音之后,也诧异的朝着她看了过去,当她的目光落在堂姐的衣服上后,眉头轻轻挑起: “邪宗的小毒物?” “嗯?小毒物的状态有点不对啊……” “本座观你的脸色,难道是被朝渊剑气入体?” “啧啧,不愧是邪宗,连自己的门人都不放过。” …… 听到他的调侃。 曾安民的眼睛轻轻一亮。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 广陵子身为符宗的宗主,也是道门出身,对这朝渊剑气肯定也有所了解。 “小毒物你是能叫的吗?”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道: “这是我堂姐。” …… 广陵子脸上的戏谑戛然而止。 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 “原来是自己人。” 他抚起袖子轻轻的擦拭着脸上并没有的汗水: “这个好说……” 看到这一幕。 堂姐的脸呆滞住。 她张着小嘴,眸中的瞳孔有些溃散。 对眼前发生的情景一点都不敢相信…… 这…… 这是…… 符宗的老魔,竟然对自己一个小辈……露出了歉意?? 不是说符宗老魔是杀人不眨眼,十恶不赦的大奸之徒吗? “堂姐?” 曾安民看着堂姐那呆滞的小脸,嘴角下意识的勾出一抹弧度: “如何?” 曾容鱼心中发乱。 她回过神来,目光朝着广陵子的虚影看去。 白皙的手紧紧的攥着虎子的衣服。 很明显,突然见到剑宗门中所传的大魔头,她心中没有丝毫防备。 广陵子单手负后,面容淡然,以神魄之力控制他身上的衣服飘起。 一副得到高人之像,声音飘入曾容鱼的耳朵: “朝渊剑气,乃当年道祖祖神羽化前在道门起云峰上随手所赐。” “此剑气乃天下至阳至刚之气。” “须以二品以上的修士持天下至阴至柔的至宝,朝你体内渡入极阴之气,走遍周身经脉,方可痊愈。” …… “二品修士……” “至阴至柔的至宝……” 曾仕林面色阴沉的朝着广陵子看去: “二品修士老夫便可。” “但至阴至柔的至宝,上哪儿寻?” “而且,老夫这侄女只剩下一天可活,就算是找得到,尸骨都化成灰了。” 曾安民的心也缓缓沉了下去。 他倒是没想到,条件居然这么苛刻。 二品修士,天下一共不足双手之数。 若是寻常修炼者遇到这种情况,就算是知道了破解之法,也根本没有条件去克服。 “至阴至柔的至宝,贫道知晓一个,而且离的很近。” 符宗宗主广陵子目光深沉的看向曾仕林: “但若想让贫道相告,须要答应贫道一个条件。” “你还敢谈条件?”曾安民眸子轻轻一眯,锐利之色闪过: “你别忘了,你的生死都攥在我手中……” 广陵子无奈一叹:“若是那至阴至柔的宝物让你们用了,我的命也得丢掉半条,跟死了差不多。” 父子二人从他的口中听出了摆烂的味道。 “你先说说你的条件。”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广陵子神色肃穆,朝着曾仕林看去,随后又朝着曾安民看,眸中闪烁着一丝疯狂之色,他指向曾安民: “我要曾小友……” “立国!” 短短两个字。 曾安民,曾仕林,曾容鱼皆是呼吸一滞。 他们根本没想到,广陵子的口中居然能说出这么炸裂的话。 “荒谬。” 曾仕林声音变的极冷:“我父子二人赤胆忠心,皆愿为大圣朝死战。” …… “曾小友,不知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 广陵子认真的看着曾安民:“你有天下共主之像。” …… 曾安民的心跳轻轻一滞。 真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江国的东方苍。 佛门的泓济法师。 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广陵子…… “你先说说,你为何要我立国?” 曾安民片刻之后便稳住心神,看向广陵子。 广陵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天道之下,运分二种。” “一乃国运。” “二乃气运。” “气运传自上古立教所得,得大气运者,可保后世昌隆,当初妖族能压着人族打,便是因为当初的妖族妖皇懂得气运之道。” “但自儒家出了圣人之后,修改天地法则,此举虽断了妖族气运,但也使后世之人断了此等修炼之道。” “所以便只剩下了一种,便是国运。”广陵子的目光朝着曾安民身上投去: “成一国者,非天下共主不可。” “国之气运众说纷纭,以贫道看来我辈修炼之人若是气运是运道加持,保后世而昌。” “那国运便是一把锋利的剑,加持在修炼之人身上,使其无惧任何异法,且对身赋国运者的修炼之路有不小的加成。” “若曾小友有朝一日立国,那我道门符宗,要依附国运。” 广陵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曾安民: “不知这个条件,曾小友可否答应?” 立国。 国运。 曾安民的眸子有些深幽。 他缓缓抬头,看向已经初生的朝阳。 心中有一颗种子,被他深深的埋下。 若是只有一人这么说,他还会怀疑。 两人这么说,他可能会将信将疑。 但三人都这么说…… “莫非我真有这天下共主之命?” 曾安民下意识的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怎么个依附法?” 听到这个回答。 广陵子的目光微微一亮。 随后赶紧对着曾安民拜下道: “届时若曾小友成功立国,只需一道圣旨降下,贫道自有法借国运而予自身。” “哦。” 曾安民抬头看向老爹。 此时老爹的面容有些阴沉,眸中透着闪烁。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行,先救我堂姐要紧。” “好!”符宗广陵子听到曾安民的回答之后,面容狂喜,随后缓缓的朝着曾仕林看去: “齐国公,开始吧。” 说着,他飘至了堂姐的身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堂姐。 看到这一幕。 曾仕林回过神来,面容之上透着一抹茫然。 曾容鱼也没搞懂符宗的宗主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下至阴至柔的至宝,便是贫道的神魄。” “所谓至阴至柔,没有什么东西比二品道修的神魄之力更合适了。” 至到符宗宗主的声音响起。 几人这才恍然大悟。 “不是,把你神魄之力用了,你怎么办?不会死吗?” 曾安民一脸意外的看着符宗宗主。 “所谓富贵险中求。”广陵子的眸中带着疯狂: “神魄之力没了,可以再修炼。” “但能得国运的机会,失去了便再也没了。” 你牛逼。 曾安民对其伸了个大拇指。 “既然这样,那便开始吧。” “嗯。” 曾仕林此时也来到堂姐面前,他面无表情的伸手,按在广陵子的肩上: “具体该如何操作?” 广陵子道:“以浩然正气渡入贫道的神魄之中,牵引贫道的神魄之力进入她的体内。” “好!” ………… 随着房间之中金光闪烁。 曾安民看着满面痛苦的广陵子。 又看着老爹那凝重的面容,以及堂姐的脸上逐渐消失的惨白。 他有些怔怔的站在原地。 脑海之中一个想法根本挥之不去。 “立国。” “成为天下共主?” 不知不觉之间。 他的眼睛之中翻滚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锐利精芒。 那是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 “若我真能成为这天下共主……” “我便……” 曾安民莫名的想起了当年在水督书院,那一道纯粹的身影。 以及吊死在房梁上的那名老妇。 他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 “这世上,需要赤色。” “需要……星星之火。” 他的声音轻轻呢喃。 “嗡!!!” 识海之中。 浩然正气,疯狂涌动!! 他身上儒道的气势,也在不知不觉间的攀登!! 感受到这个变化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出一抹愕然,他沉浸入识海之中。 翻滚的浩然正气每一缕金色都如同星光闪耀在夜空!! “大问心?!” “我要……突破三品了?!!” 第391章 三品抱薪境,词条的选择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一直想知道,儒道的大问心究竟是什么。 四品入三品,要经历大问心。 但大问心究竟是什么,父亲也只是摇头回答: “问心,是问自己的心,旁人说的只会影响你。” …… 所以曾安民猜测,每一个人突破时的经历是不同的。 他的目光直直的仰望着那偌大的识海。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也不知道为何,这句话出口以后,心中畅快无比。 曾安民的声音带着一丝呢喃:“念头通达。” “嗡!” 万千金色的浩然正气化作书卷铺就通天长阶。 看到长阶,曾安民心中意会。 他目光坦然。 脚步自然踏上第一块青玉阶。 耳边忽闻老妇悬梁时麻绳断裂的声响。 “伦儿,娘来看你了……”雾中浮现当年老妇的呢喃。 在那雾的尽头。 一道身影前来搀扶住老妇。 随后那身影抬头,那双清澈的眸子与曾安民对视。 久久不语后,他开口了: “权辅,真的想好了吗?” 曾安民轻轻呢喃:“同语兄……” 他怔神了许久,随后抬头目光坦然: “这个世界,需要赤色,我愿做星星之火,掀起无边巨浪!” 他掷地有声。 那身影咧嘴一笑,遂对他深深一礼:“权辅大义!” 话落,缓缓消失。 第二阶碎裂成满地朱砂。 幻阵科举之中,二品虚妄妖君骤然出现的画面在虚空浮现。 那白皙的手中,赫然握着他曾安民的八字! 曾安民面色缓缓变得冰冷,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那虚妄妖君。 而是朝着虚妄妖君背后那模糊的黑影中探去: 轻轻伸手,指尖划过翻涌的浩然正气: “为一己之私,什么手段都敢用,这样的君主……” 金光骤然化作赤色。 “合该焚尽!” 虚影又是消散。 第三阶浮出一柄金灿灿的金笏。 金笏之上“民可使由之”四字犹带墨香。 曾安民并指为剑击岁那金笏: “错了!该是民为星辰,君为北辰!” 当他踏上第九阶时,整片识海已成赤潮。 星火在浪尖跳跃。 远处传来战鼓般的诵经声。 那是颇具现代化的村庄。 村庄之中,一道道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 “原来如此……” 曾安民心中恍惚。 他的手轻轻抚上心口,识海之中的他,心口处迸发出耀目光芒。 三问明志,他看清每条岔路尽头的血色。 “若是想让他们重视芸芸众生……” “那便……” 他挥袖震碎漫天星斗,赤色文气化作燎原之火: “砸碎这吃人的鼎!!!” 一枚灼灼燃烧的赤星,自曾安民的额头间浮现!! “我曾安民问心无愧!”他猛然睁开眼睛。 此时,他身上的气势如同骤日初升!! 台阶之上,最后一道身影出现。 那是,曾仕林! 此时的曾仕林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随后平静的开口: “爹,儿今日方知……” “有些骂名,正是最大的功德!!” 整个识海,金色的浩然正气疯狂涌动!! 那尊十数丈高的法相,在这一刻突然增长!! 百丈,二百丈…………九百九十九丈!! 浩然正气的颜色变了。 金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那无边的……赤色!! 极端儒修,三品抱薪境,成了! 曾安民的面容还在恍惚。 耳边骤然响起一道声音。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银)武夫之怒:临时提供一品武道战力,持续一刻钟(可随时开启)】 【(银)不屈武神:免疫神魄攻击,持续一刻钟(可随时开启)】 【(银)踏碎山巅:武道境界提升速度提升一成。】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好久,没有见过词条了。 曾安民怔怔的盯着新出现的三个词条。 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武夫之怒。” 除了第一个之外,别的两个都是鸡肋。 特别是第二个银色的不屈武神,直接出现了重叠…… 选择完词条之后。 曾安民缓缓睁开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了瞪大眼睛的老爹,此时的老爹手中撑着大片金光。 那金光形成一个巨大的罩子,将这个院子给笼罩起来。 老爹的身边是不可置信的广陵子。 以及一脸懵逼的堂姐。 整个屋子都陷入了寂静。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心中恍然。 应该是刚刚自己突破闹出了些动静,老爹用浩然正气将这片区域笼罩住把自己突破的动静给掩盖住了。 “谢过爹爹。”曾安民笑呵呵的看着曾仕林。 “你……大问心,过了??” 良久之后,他才听到曾仕林那极为干涩的声音。 曾安民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侥幸,侥幸。” 好一个侥幸…… 众人皆是无语。 “你的问心之言是什么?” 曾仕林闪身而至,死死的盯着好大儿。 “问心之言?” 曾安民认真的回忆了一下,随后眨眼看着曾仕林道: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曾仕林的手顿住。 他看着曾安民久久不语。 随后艰难开口: “识海空间,可有什么变化?” “浩然正气的颜色变成了赤色,嗯……对了儒道法相也变大了,现在好像有个九百九十九丈吧应该……”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噗嗵~” 老爹的屁股跌坐在椅上。 “哎!爹,您这是干嘛!”曾安民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搀扶住曾仕林。 “九百九十九丈???” 曾仕林失声高呼:“刚突破便是巅峰??” “你确定是星星之火??我看那是火海焚天才是!” 哪怕他是二品亚圣的境界。 此时也一阵头皮发麻。 好大儿身上发生这诡异的变化,他别说是见。 连听都没听过。 “说出来你有可能不信。” 曾仕林平复下去心情之后,目光直直的看向曾仕林: “有些儒修,哪怕是到了二品著命境,他的儒道法相也不过八九百丈……” “我这是极端儒修,可能有些特例吧。” 曾安民也没多想,他随意的猜测了一句之后,又看向坐在床边的堂姐: “怎么说?堂姐的伤,好些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一旁的广陵子苦笑了一声道: “一日三次,连续三日才能将她体内的剑气清除完。”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的灼热。 他看向曾安民道:“虽然过程对于贫道来说痛苦无比。” “但贫道觉得值!!” “贫道也从未见过似曾小友这般,初入三品便如此不合常理之人!” “不愧是天下共主!” 这话出来,老爹抿嘴,面色有些低沉,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曾安民见状,嘴角抽搐了一下,瞪着广陵子道:“这么大人了,不知道祸从口出?” “反正迟早会是。”广陵子自知自己有些失言,嘿嘿笑了笑之后道: “继续吧为曾容鱼疗伤吧?” 老爹沉默不语,只是点头。 曾安民突破三品,只有在场的几个人知道。 接下来的两天,曾安民在一旁陪着,日夜关注着堂姐的伤势。 而这两天,不知不觉,京城的人比以往多了几倍…… ………… 道佛大会。 将注定会是一场名满天下的传道大会。 文武百官,各路豪杰。 皆聚于今日。 “道门久日不出,今日能得一见道门高人,是我等荣幸。” “是啊,上次见到道们之人,已经是在史书上记载了。” “据说这次若是能在大会之上得道门长老青睐,说不定能拜入门中!” “真的?!” “嘘,你们小点声音!千真万确!” “嘶~那我真得琢磨琢磨了!” “…………” 这几日,京城街上的带刀人士比以前多了许久。 兵部调兵看守。 三司维护秩序。 往日门可罗雀的法安寺,今日却像是被沙漠的沙子围住了一般。 远远看去,全是人头攒动。 法安寺的僧人全都从寺中出来。 来到寺外那巨大的广场之上。 今日所来之人,不是香客,而是江湖人士。 “嘭嘭嘭……” 随着有序的脚步声响。 三千带甲之士,如同猛虎一般将整个广场围起。 接着便是皇城司的提子门。 东提都邢思涯面无表情胯着腰间宝刀领着这些提子,他们的目光皆似鹰隼一般,注视着周围的人来人往。 在法安寺广场的南边席位上。 朝中的文武百官也皆已到场。 两个时辰过后。 整个现场的人也都挤满了各路豪杰。 所有人都在议论中等待着两方主角的登场。 “爹爹,曾伯伯似乎没来?” 在百官之中,秦婉月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她坐在席位的前方。 她的身边,正是当今的户部尚书秦守诚。 此时的秦守诚,一头黑发,面色红润。 虽然没有了儒道修为,但他那一身年轻的模样,也引得旁边同僚频频侧目,艳羡慕不已。 对于京城的官员来说,权力到了这一步,这世间要说真有什么值的留恋的。 唯有时光二字。 秦守诚毫不在意的看着身边那空缺的位置,晒然一笑道: “不必在意,据说今日陛下都会来参礼,他还能赶在陛下后头不成?” 说到这里,秦守诚的眉头轻轻一挑,不由打趣婉月道: “为父看,你此问虽是在问老曾头,实则是在试探那曾小郎君吧?” 秦婉月对此言有些猝不及防,俏脸猛的红,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婉月妹子与权辅郎才女貌,倒不必如此娇羞。” 一道微微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 秦婉月有些恍惚的抬头看去。 便见席位的最前方右侧,坐着一位端庄丽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长公主。 此时的长公主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在外人看来,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是打趣。 但在秦婉月的眼中,却隐隐感觉到一丝……生硬。 但在众人面前,秦婉月也不会失了礼数,她低下头掩面笑了笑: “谢过殿下,殿下谬赞,婉月与权辅弟比,实是蒹葭倚玉,齐大非偶。” “呵呵。” 这种客套话谁听见都只是淡淡一笑。 只有长公主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遂扭头朝远方看去。 秦婉月看到长公主那绝美的侧颜,精致的面容上,轻蹙蛾眉,不知道那双艳丽的眸中在思索着什么。 ………… 在这乱糟糟的场面之中。 忽然一道亮光闪过。 这晴天之中,在南方天际,随着亮光竟升出了一道极美的彩虹! 那彩虹形成一拱巨桥,一直延伸到了场地之中。 这一幕出现。 整个乱糟糟的场面登时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嗡!!” 天际之间,两道身影似谪仙一般,盈盈飘至那彩虹之上。 为首正是道门大长老极渊道人! 而极渊道人身后的,便是当今剑宗圣子,无心。 “匣中青锋七寸冷,斩尽魑魅不斩缘。” “借得北斗七杀势,劈开浊世见洞天!” 也不见,这二人开口。 便听似天际传来的吟唱声。 二十八个字,每一个字都化作雷霆震慑在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道门长老,极渊道人,见过诸位。” 话音落下。 那二人的身影已经踏着那道彩虹桥自天际落入众人的眼前。 整个广场,顿时只剩下鸦雀无声。 “唰!” 便见极渊道人微微抬手,一道剑芒便朝着没天际削去。 偌大的彩虹桥眨眼消散。 剑芒随之而归。 极渊道人的脸上只是挂着淡笑,带着无心,缓缓行至广场正中央: “还请泓济法师现身一见。” 这一手出现。 直接把那些江湖武夫都给看傻眼了。 他们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那极渊道人的身影。 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终于,人群开始爆发出剧烈的哗然。 “这……这是何等的神仙之术?!” “剑光斩虹?!” “道门……竟如此厉害?!” “我爹误我啊!!当初我就说我要去拜入道门之中,却被他拦下硬要我习武!!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早知如此,当年我就是死也要拜往道门!!” 然而,在这些声音之中。 一道嘹亮的声音将他们全部压下。 “陛下至!!!” 唰!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一转,朝着广场的入口处看去。 第392章 佛本是道?!!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建宏帝面色淡然,巨大的龙撵压在地上,滚出两行平行的车辙。 “陛下万年!!” 百官朝拜。 “众卿平身。” 建宏帝抬手,遂面无表情的坐下。 白皇后跟在建宏帝的身后。 二人恰一坐下,白皇后的目光便急切的在人群之中搜寻着什么。 当她的目光落在广场之中一名小和尚的身上之后。 袖下的手轻轻攥住衣角。 建宏帝看到这一幕,眸中闪过一丝精芒,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按在白皇后的手上。 “过了今日,便能接他回宫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磁性,蕴含着莫名的味道。 白皇后不敢抬眸,垂着眼帘。 唇间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此时身后百官那“谢陛下”的声音方才响起。 秉笔太监司忠孝小心翼翼的行至建宏帝身后躬身候着。 建宏帝的眸子扫过百官,发现一个位置是空的,遂面露诧异: “文清公为何未至?” 百官闻言,面面相觑。 这种盛大的场面,皇帝都来了,一个官员不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禀陛下,文清公有家眷患伤,可能是因治伤耽搁了些时辰。” 一名官员小心翼翼的站出来回禀。 “奥~”建宏帝恍然,随后脸上浮现若有若无的嗔色: “前日场中那老道与文清公生了些误会朕是知道的,却不曾想居然有人因此受伤?” “回陛下,应该问题不算太大。” “嗯。”建宏帝淡然点头,遂不再开口。 ……… 随着龙撵撤出广场,所有的目光焦点全都朝着法安寺的大门看去。 事至如今,只剩下一个人还未出现。 那便是本次大会的另一个主角,泓济住持。 道门极渊长老等了良久,遂面无表情抬头看向法安寺众僧。 声音随着他的开口传至整个广场的人耳中: “法安寺据传出自上古佛门,此等说法立不住跟脚。” “贫道今日而来,便是为辩此事。” “尔等僧侣不行,唤住持来。” 此言既出,整个场面皆是一静。 不是说论法吗? 怎么一上来就攻击人家的传承?? 有这样来论道的? 果然这话开口以后,便见台下众僧侣面露怒意。 “极渊长老纵是修为通天,又岂能轻辱我佛门?!” 有一僧人站出来,面容之中透着愠怒,他抬起光头,眼睛直视前方: “若今日不能贫僧一个满意的回答,我佛门亦有怒目金刚!” 极渊道人目露轻视,并未将此僧放在眼中,只是抬头朝着法安寺内部看去。 他的手轻轻弹了弹身上的浮尘,随后目露精光。 今日,他便要做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 “唰!!” 随着一声亮光而生,他的身子原地消失。 下一刻,凭空出现在广场最中间的空中。 随后,一道深不可测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浮现而去。 从此刻开始,整个光场都被他身上那浩荡的气势所笼罩。 二品的气势,不是广场之中这些杂鱼所能抵挡。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莫名的韵味: “自始神开辟此方天地陨落,五大祖神一统九州。” “后祖神大战,道祖身化道门。” “道门久历沧桑,恰逢儒圣改天地法则,世间不容广大气运聚于一团。” “故而,为顺应天道,我道一气化三清,分为剑宗,气宗,符宗。” “符宗宗主如今已死,我剑宗不日便可接引其回归道门。” “而气宗在化三清后不知所踪。” 极渊道人的目光变的极为锐利,朝着前方众人看去: “恰时,刚好是佛门展露头角。” “当年具体如何已随时间流逝逐渐不显。” “但依贫道来看,佛门的前身便是我道门气宗!” 声音浩瀚,如同波纹一般,一圈圈的荡开在这广场之上。 震的所有人都是瞠目结舌。 佛门?出自道门气宗?? 此,此话怎讲啊?? “佛门理念,讲究为众生平等。” “我道门同样也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佛门僧人所修佛道乃为天下众人分苦。” “我道门朝渊剑气想要修成也是炼化天地至阳至刚之苦,每日所受灼热之痛。” …… 洋洋洒洒,极渊道人越说便越顺畅,他单手负后,睥睨众人,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 将佛门本是出自道门的理由全都一一说了个遍。 “最后便是气运。” 极渊道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年道门气运被一分为三,剑宗占四成,符宗占三成,气宗亦占三成。” 说着,他的手轻轻一挥。 一面巨大的镜子便从他的袖口中朝外而去。 不多时,那镜子便迎风渐涨,变为三丈三尺三寸高。 “诸位且看,法安寺为佛门传承,这门中气运,与我道门的那三成可是一般无二啊。” “如此,怎么解释?” …… 寂静。 整个场面变得寂静无比。 只有那巨大的镜子里,笼罩在法安寺上空的玄黄之气!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原来……佛门真是当年道门气宗所演变而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玄黄气息,便是气运吗?” “看上去……好生令人热血沸腾!” “…………” 当然,也不乏这世上有聪明人。 百官之中。 秦守诚“呸”的一声将口中的瓜子皮吐出,目光朝着空中的那极渊道人看去,骂了一句: “无耻之尤,我道是什么道佛大会。” “不过是趁人之危,借此机会夺人气运的幌子!” “堂堂传承万年的道门,为了这点气运,脸都不要了!” …… 听着他的话,不少官员的嘴角都是微微抽搐着。 他们自然也能从极渊道人的口中听出些端倪。 且不说佛门是不是道门气宗演变而来。 就算他是,也轮不到你现在的剑宗嚷嚷着把人重归山门…… 说到底,看上的不还是人家佛门的气运? “陛下,剑宗若是得了佛门的气运……” 一旁的司忠孝脸上也露出一抹肃穆,他低头恭敬的在建宏帝耳边道: “恐怕他日会对我大圣朝造成威胁。” 建宏帝斜了他一眼,淡淡道: “狗儿话多。” “是。”司忠孝听到此言,额头之上布满细汗,不敢再多开口,恭敬的退至一旁。 …… “诸位同门,贫道不想与尔等自相残杀,让外人看了笑话。” 极渊道人轻轻扬着下巴,睥睨着场中那些僧侣: “故今日,便随贫道回归山门吧。” “若是晚些,贫道说不得要用些强制手段。” 说此言时,他的声音已经是一片森然: “尔等自行考量。” …… 映尘小和尚在众僧侣之间。 神色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那空中的极渊道人。 他年纪虽小,但也明白,眼前这道人是在胡说八道。 “我佛门菩萨罗汉皆坐于堂前。” “更有玄殊菩萨断自身造化,为保万民平安。” “怎么便成了道门气宗?” 小映尘想着,有些出神,他的脑海之中回忆着自记事以来的点点滴滴。 怎么也想不通,眼前这道人为何要在此间说出这些话来。 “阿弥陀佛。” 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抚在了映尘小和尚的肩膀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映尘赶紧抬头。 映入眼帘的便是泓济法师那慈祥的笑容。 只是这慈祥的笑容浑身上下透这一丝黑气。 那些黑气在他的皮肤间萦绕着,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师父。” “你来啦!” 映尘小和尚皱着眉头,指向空中:“您快告诉他,我佛门不是脱胎于道门气宗。” “那位施主兴许是认错啦,您快去告诉他,让他回去吧。” “呵呵。” 泓济笑呵呵的点头。 随后,他又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直直的朝着天空之中看去,只是念叨着: “为师大劫已至。” “映尘,佛门光复的重任,便要担在你身上啦。” 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映尘的心中一急。 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见师尊已经朝着广场之中缓缓而去。 极渊道人的目光也刚好触及于此。 四目相对。 “你终于肯出来了。” 极渊道人眼中精芒四溢。 在看到泓济法师的那一刻,他的体内,灵力极速运转。 剑诀也不由自主的捏起亮光。 “极渊施主。” 泓济和尚的声音朝外散去: “我佛门传承自在藏经阁中写的明明白白。” “不论为何,此言却是不能从你口中而出。” “若要作过一场,贫僧便可为你做过一场。” “但若强词夺理,我佛门亦有……” 他的声音延缓了一瞬。 随后变的坚定,金光骤起! “怒目金刚!!” “腾!!” 金光四溢。 随着一点金漆自他额头之上浮现,随后便灌溉周身。 一尊金灿灿的泓济法师便如此诞生。 只是那金身之上,隐有黑气缭绕,看着有些怪异…… 与此同时“嗡”的一声。 泓济法师的脑后升出一轮功德金光。 他的身影,宛如真佛再世。 “真要贫道出手?” 极渊道人见状,心中反而一喜,他面上不露声色,而是透着一抹悲哀: “本是同根而生,你这又是何苦?” 何苦? 泓济法师的面容之上再也没有慈祥之色。 而是透着冷意: “若是出手,便入得贫僧这因果界中一较高下。” 说着,他随手一化。 脑后功德金轮缓缓运转。 不多时,便有一道裂缝自上方空中出现。 “呵呵。”极渊道人轻轻一笑: “泓济师弟不必如此。” “佛门以众生为重,我道门也不愿伤及无辜。” “此等理念不是一致?还说不是出自同门?” 他面皮比较厚,此时更是直接叫泓济法师叫上了师弟…… 说着,极渊道人的眸中闪烁着一道亮光: “贫道来此,的确不是为了斗法。” “贫道可身化那道心阶梯!” “若佛门之人能登顶而不心向道门,那贫道今日所言皆是空谈。” “可若是登梯之后,愿向我道门皈依,那也就证明了四个字。” 说着,他猛的朝天飞去。 金光闪过。 他的身子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条百丈高的悬浮楼梯! 一共一百零八阶。 每一阶上都刻画着精美的浮雕。 那浮雕自上到下,四个大字显露而出。 “佛本是道!” 随着这四个字的出现。 “此梯为我道门不传之法。” “每一阶都是贫道对道法的感悟。” “登梯之后便没有回头路。” “要么皈依道门,要么……” 声音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无所谓道:“要么登顶,贫道道心破碎,为他人所趋使。” …… 此言一出。 台下广场诸人面容先是一怔,随后便面露贪婪的看向那道看不见尽头的阶梯! “这么说,若我能成功登顶,刚刚那位极渊道人,便可成为我的附属??” “嘶~我有些心动……” “怎么办……” 议论声缓缓响起。 整个场面都显的极为嘈杂。 唯有佛门众僧侣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阶梯。 此时,泓泣身后那金轮缓缓消散。 身上的金漆也逐渐隐没。 “咳咳。” 一口夹杂着黑气的黑血从他口中溢出。 “师父!” 映尘小和尚看到这一幕,立刻上前,面色有些苍白。 “只是些许沉腐之气,无碍。” 老僧面色凝重的摆了摆手。 他抬头看向那金色的阶梯。 其实他早已没有了再战之力。 沉腐之气在他的体内已经扎根。 他的佛力都用来净化沉腐之气了。 刚刚也是拼着老命使下的佛门金身与功德金轮。 却不曾想极渊道人根本就不对他出手。 “弟子愿意一试!” 一位光头僧人喘着粗气来到泓济法师前: “我佛门虽不重声名,却也容不得他人如此诬蔑。” “弟子愿为我佛正名!” 泓济看向那阶梯,目光之中透着肃穆,良久之后他缓缓点头道: “此梯看似没有尽头,但就如同极渊道人所说,只有一百零八阶。” “蹬梯之时,心敬佛法,守住灵台即可。” “切记,不可轻信任何杂音。” “弟子谨记!” ………… 国公府。 随着曾仕林缓缓收了浩然正气。 广陵子也极为虚弱的钻入了曾安民的识海空间之中蕴养神魄。 “堂姐,感觉怎么样?” 曾安民目光认真的盯着前方。 曾容鱼缓缓睁开眼睛,随后起身活动了一下,脸上笑靥如花: “已经无碍了!多谢叔父,多谢权辅!!” 说完,她的脸上突然一怔,目光呆呆的看向窗外: “道门阶梯?!” 曾安民与曾仕林二人同时朝看去。 只见一道金色的阶梯绵延不绝朝着天空缓缓展开。 “那是……法安寺……” 曾仕林脸色轻轻一变:“道佛大会!” 说完,他便拉着曾安民的胳膊朝外而行: “快点儿,这会儿都要结束了怕是!” 第393章 曾安民:我来了!您歇会儿!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其实在那道登天之梯出现的那一刻。 京城之中的百姓都惊呆了。 他们朝着那高耸入云的天梯方向看去。 “那……那是什么??” “难道是天上有神仙要下凡,所以摆下这样的台阶?”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去看看!!” “走!要是能被神仙看上,老子就不用再种地了!” “…………” 然后,整个京城就乱套了。 所有人跟疯似了的,朝着那法安寺的方向涌去。 广场之中。 道心天梯的台阶一层层的铺下。 所有人都仰头看着那道天梯。 “这天梯真有说的那般邪乎?” 秦守诚看着一位光头僧侣对着泓济法师磕头告别以后,朝着那天梯之上而登。 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和尚看: “能强改人心智……” 没有人能回答他。 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也都与他一般。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盯着那和尚看去。 “阿弥陀佛。” 那僧侣辞别了泓济法师之后,来到天梯之下。 他的目光之中极为坚定。 阳光洒在他那锃亮的光头之上,呈现出一道极为刺眼的光芒。 “今日,贫僧便为我佛正名!” 他看着年纪并不大,也就三十来岁。 眼角的坚定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 双手合十,他闭上眼睛。 “哒~” 抬脚,蹬上第一道阶梯! “啵~” 如同水面上投入了一枚石子,荡起一圈圈的波纹。 给人的视觉冲击,就像是他融入进了那阶梯一般。 “如是我闻……” 那僧侣的声音缓缓响起,他的嘴唇一动一动。 在他踏上阶梯的第一时间便吸引着在场无数的人的目光。 “哒。” 抬脚踏上第二道阶梯。 与此同时,他的耳朵动了动,面色也变的极为愕然。 他想要睁开眼睛看看。 但耳边泓济法师的告诫浮现心底。 他目光严肃,口中佛法不停,坚定的迈步而行。 他的身影行的并不快。 一步,两步,一阶,两阶。 但却极为扎实。 …… 看到这一幕。 广场之中的众僧侣脸上皆是一喜。 泓济法师的面容间也重新露出那一抹慈祥。 他双手合十,轻轻吟诵: “阿弥陀佛。” 映尘小和尚盘坐在泓济法师的身边,那清澈的目光也映射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等师兄到了梯顶,那些说佛本是道的人定会闭嘴。” “呵呵。” 泓济的眸中也闪烁着欣慰之色。 然而下一刻,他的面容便露出愕然,随后面色一变: “映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映尘小和尚下意识的抬头。 他看到了揪心的一幕。 天梯之上。 映慧在蹬至二十一阶时,他睁开了双眼。 他的耳朵在动。 他在认真的聆听着什么。 他的面容由愤怒,变的愕然,后又变为叹服。 随后颓废的盘坐在那一道阶梯之上。 “阿弥……天尊……” 他的口中在反复的吟诵着佛号。 但佛号总会在第三个字的时候发生改变。 一遍遍的如此。 直到他的口中缓缓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 “无量天尊。” “唰!!” 他睁开眼睛,锃亮的光头之上,竟缓缓开始蓄起头发!! 直至长发披肩! “哒~” 他面色坚定的褪下佛衣。 双手合十的姿势,变成了道门的道揖。 “无量天尊,早该让贫道听闻道法!弟子愿改头换面,入得道门!” “不,佛本是道,此言不是空谈!” “贫道本就是道门之人!” 他的声音还是那道声音。 只是口中的话,却是让人觉得刺耳与陌生。 …… “这……” 听到他的声音,全场之人都是一惊。 全都呆呆的看着二十一阶上的那和尚。 这样的话,对他们的心中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冲击。 没有人是能平复自己的心情的。 “这和尚……也不行呐~” “是……吧……” “道门,果然是正统大道!” “无量天尊!我要拜入道门!” “…………” 无数议论声响起。 所有人都眼睛炽热的看向那道阶梯! 映慧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跪在台阶之上,冲着天梯的尽头磕了三个头。 随后面无表情的起身,缓缓下了阶梯。 他每下一步,场下众僧侣的面色便难看一分。 直至他完全下了阶梯。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 以为他下了阶梯之后便会“回心转意”。 然而,他的面容愈发冷漠。 仿佛不认识那些僧侣一般。 淡淡的注视着他们。 “映慧师兄!你怎么能……” 那些僧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无量天尊,还请诸位同门随贫道一起,拜入道祖门下,共赴长生大道!” 他的回答更是如同重锤一般,一锤锤的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泓济住持的面色此时极为难看,那老态龙钟的脸上有些怒意。 这怒意并不是因映慧而起。 而是……阶梯尽头! “你这是要剥了他的道心!!” 他的声音甚至透着一丝颤抖。 “嗬~” 阶梯的尽头也响起了极渊道人的声音: “经受不住便是经受不住,既然选择登了此梯,那便要接受登梯所带来的后果!” “就如同贫道一般,贫道便能接受有人登顶的后果。” “怎么?佛门输不起?” …… 泓济法师变的沉默。 他有些复杂的抬头。 看向面前那面容冷淡的映慧。 黑气缭绕的皮肤下,手不停的在颤抖。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却是终究什么也没说。 “师……父……” 恍惚间。 映慧好似从那无尽的诱惑之中回过神。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泓济。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刚那台阶上……有人在……” 他的口中满是无尽的悔意。 但不论他说什么,耳边人群的议论全是关于佛本是道这四个字。 “我……” 映慧的面色从后悔变成了茫然。 随后又变成了坚定。 他抬头看向那道直冲天际的阶梯。 “弟子甘入无间地狱!!” 他的声音充斥着凄凉! “嘭!!” 他一头磕在了阶梯上。 鲜血四溢! 临终之时,他拼尽全力仰天长叹四个大字: “阿弥陀佛!!” “哒~”手臂无力的落在地上。 …… 全场寂静。 无数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映尘在广场上看到这一幕,脸色有些发白。 他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向泓济法师: “师父,映慧师兄他……就算是被诱惑入了道门,也不必死吧??” 泓济法师此时的身子仿佛苍老了几分。 他的背塌陷下去。 他木然的摇头,叹息: “方才映慧从诱惑之中回神。” “但这个回神只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他的佛心被污,一刻钟后便又会回至一心向道的状态中。” “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 “为了我佛正名,他选择了自我了断。” 他的解释,却是如同针扎一般。 直直的扎入每一个僧侣的心中。 所有僧侣都呆呆的看着那道阶梯。 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阿弥陀佛。” “弟子去!” 映尘小和尚那清澈的眼睛注视了一眼地上师兄的尸体。 他抿着小嘴,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呼”的起身,看向泓济法师: “弟子便不信,这百十道阶梯,真就无人能制服了!” 就在他要往前迈下一步时。 被一双温润的大手阻拦。 泓济淡然的看着映尘: “为师去。” …… “为师命中当有此劫。” “除非有天命之人至此。” “否则,此劫无人能替。” 泓济法师的眸中透着智慧之色,他看向地上映慧的尸首,又看向在场所有人的眸子,缓缓伸出双手合十: “为师多一劫,世人便少一劫。” “阿弥陀佛……” 言毕。 他的身影,已经起身。 缓缓行至那一条同天的台阶之前。 “你终于肯出来了。” 阶梯的尽头,极渊道人的声音戏谑响起: “但你这个状态,似乎不太行呀。” 面对这样的暗讽。 泓济法师面色淡然。 他只是轻言了一声佛号。 便缓缓抬起脚踏上第一层台阶! 随着他的登梯。 全场人的呼吸都是一滞。 随后便是无尽的议论。 “这算不算佛门当代住持,与道门大长老之间的斗法?” “算!这绝对算!虽然他们并没有比拼法力,但这种心境之间的斗争往往更能摧残人的意志!” “呼~今日这登天阶梯,绝对能载入青史!” “一定能!” “…………” 百官看台之上。 建宏帝注视着泓济法师那苍老的身影,眸中闪烁着极为浓郁的精芒。 “狗儿。” 他的声音淡淡响起。 司忠孝身子一躬,恭敬的朝前迈了一步,垂首低头,耳朵朝着建宏帝凑了过来。 “准备出手了。” 建宏帝的声音中透着幽然。 “是。” 司忠孝恭敬领命。 随后抬头,目光直直的朝着云端之上观去。 ………… 一步。 两步。 一阶。 两阶。 泓济法师的步子比起方才登梯的映慧则显的悠闲许多。 他双手合十,目光淡然。 耳边各种道法的嗡鸣,却始终无法动摇他那一颗佛心半分。 “阿弥陀佛。”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般平静。 他缓缓抬头。 目光朝着云梯的尽头看去。 虽然一眼看不到边。 但他的眸子却显的极为轻松。 “哒,哒,哒。” 布履在那平滑的阶梯之上,发出脆耳的声音。 悠闲的如同逛花园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注视着这一幕。 “师父!” 映尘坐在广场中心,清澈的小脸之上有些激动。 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角。 “住持……” 众僧侣也都紧张的看着那道老态龙钟的身影。 时间一点点过区。 转眼之间。 泓济法师已经蹬上五十余梯! 过半了! 而且他的速度并没有丝毫减慢。 依旧闲庭漫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能如此轻松的蹬上所有阶梯之时。 忽然听见“嗡!”的一声。 那无尽的天梯陡然一颤。 随后便是一道极具压迫的威压从上到下袭来。 泓济法师的身子踉跄了一下。 “啪。”伸手扶住阶梯。 他有些艰难的抬头朝上观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面上透着轻松的笑容。 “他急了。” “呵呵。” 一声轻笑之后。 泓济法师顶着那无尽的威压,依旧一点点的朝着最顶端迈步。 “哒,哒,哒。” 六十阶。 七十阶。 至第八十阶时。 天空之中忽然响起一声闷雷! “轰!!” 接着,便见天梯的尽头,缓缓酝酿出无数的剑芒。 泓济见到这一幕。 面色有些错愕。 随后变的没有表情,他双手合十轻轻喃道: “极渊长老,你这便认输了?” 登梯便是登梯。 你这动了法力,自然便是认输。 “这剑芒只会悬浮,不会攻击到你,你在怕什么?” …… 泓济长老沉默了一下。 随后摇头轻笑。 “呵呵。” 那些剑芒虽然不会攻击他。 但是剑芒之上那锐利的锋芒却是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着他的皮肤。 他顶着那些锋芒。 又朝前迈了十阶。 九十阶。 只剩下最后的十八阶! “刺啦~” 剑芒之下的锋芒将他的衣服刺穿。 鲜血滴答而出。 泓济法师置若罔闻,他缓缓朝前又踏了一阶。 “嗤~” 空气中的锋芒将他的脸刮花。 他依旧没有丝毫动容。 一步步的而行。 十七。 十六。 十五。 …… 至最后十阶时。 鲜血已经布满他周身上下。 他迫不得已,只得分出些佛力来应对。 只是体内的黑色气息便再也无法压住。如同大海一般朝外涌出。 他的脸色漆黑无比。 与身上赤红的鲜血形成了对比。 看着最后那十阶天梯。 泓济法师的眸中闪烁着极为坚定的目光。 他轻笑一声: “我佛慈悲!” 遂便视锋芒如无物,朝前又迈了一步。 “刺啦!” 一块裹挟着黑气的皮肤从他的身上滑落,就着鲜血掉在台阶之上。 最后九阶。 泓济法师面容依旧没有丝毫动容。 “师父!!!” 映尘凄凉的声音响起:“别再往前走啦!您……会死的!!” 泓济那坚定的面容轻轻一变。 他低头朝着映尘的方向看去。 面容变的慈祥。 他轻轻笑着,低声道: “傻徒儿,以后光复佛门的重担,便是你的了。” 随后,他缓缓抬头,望着最后那九阶天梯,坚定抬脚! “嗡!!!” 一抹赤色的光芒自天际浮现! 那一抹赤色如同鲜血一般灿烂,似火焰一般!! 挡住了漫天剑芒所带来的锋利! 与此同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泓济法师,我与佛门因果未断,今日这阶梯,便由我来代劳吧!” 声音极为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百官席位上。 秦守诚,秦婉月,长公主,小胖太子……全都愕然的抬头。 便见那云层之中。 一道身影悬浮在空中。 他的身上裹挟着金光。 但周身却是赤芒环绕。 “曾安民?!!” 认识他的人都下意识的错愕开口。 第394章 震撼全场!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赤色的无边气息,将天空之中的云雾映成了夕阳的颜色。 天空似被大火焚烧,折射出的光芒撒在人的脸上,呈现出一股莫名的救赎感。 云层之中。 曾安民周身金芒闪烁。 也正是这金色的光芒,让他有了在空中飞行的能力。 显然,这道金芒来自于曾仕林。 身为极端儒修与战力四品武夫的曾安民,显然并不具备飞行的能力。 曾安民的浩然正气逞赤色,将那漫天的剑芒挡在了外面。 再加上他周身的金芒,如同人间战神一般,绝世而独立! 他的那双丹凤年极为好看,但此时却是睥睨众生。 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 整个广场都跟着一静。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他。 “曾安民??” 百官之中,秦守诚有些发愣:“他怎么飞上去的?” “是老夫。” 曾仕林的身影缓缓出现,他先是来到建宏帝的面前,轻轻行了一礼: “陛下,臣家中有些事情耽误,来迟了,还望陛下恕罪。” 建宏帝笑吟吟的看着他,摆了摆手: “无妨,文清公快快入座。” 说着,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司忠孝。 司忠孝会意,赶紧让开身子,躬身道:“文清公请。” “谢过陛下!” 曾仕林缓缓来到唯一的空位之上坐下,在途径建宏帝身边时,他的眼睛之中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锐利,但在片刻之后便被他隐藏入眼底。 他迎着众官员的不解,抚了抚腿上的浮尘,抬头耐心解释道: “犬子与法安寺的泓济法师有些交情。” “今日是助拳来的,倒不是多管闲事。” “哦?”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 秦守诚也有些茫然。 你……不是儒修吗?? 允许自己儿子跟佛门的人有交情?? 这……有点不对吧?? 面对这些疑惑的表情,曾仕林懒得解释,只是淡淡的抬头看向天空: “看着便是。” 听到他的话,秦婉月的面容有些恍惚。 她仰头看着天空之中那一抹灿烂的金光。 嘴角一点点的上扬。 “曾郎。” 她的声音很轻。 但是在场的百官有很多都是修为在身。 长公主的眼睛轻轻一眯。 她不着痕迹的用余光打量了一眼秦婉月。 想到前些日子曾安民在她的寝宫之中将她揽在怀中的温热。 心中浮现出一种莫名的烦躁。 “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长公主抬头,淡淡的注视着那空中的曾安民。 ………… 此时的曾安民正在沉浸式人前显圣。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些发凉。 他眉头一皱,低头看去。 刚好迎上了长公主那锐利又带着侵略性的目光。 “呃……” “咳咳。” 他装做看不见,抬头朝着泓济法师的身影看去。 此时泓济法师的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淋。 但他的面容依旧透着慈祥。 四目相对。 泓济法师慈祥的看着曾安民: “曾施主,你来了?” 随着他的开口,嘴角也在往外溢着鲜血。 “泓济住持,晚辈接您下去。” “若不是因为前些日子救我,您今日必不会遭受此劫。” 曾安民的脸上浮现出浓郁的愧疚之色。 “不必。”泓济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曾安民: “此劫是贫僧必经之劫。” “若因此劫而亡,还请施主代贫僧照顾映尘。”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了一眼下方的映尘,轻轻念了一声佛号: “如此你我二人因果可消。” “不行。”曾安民目光坚定:“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您死。” 泓济愣了一下,慈祥的面容间浮现出些许的温暖。 他轻笑一声,抬头看向最后的那九阶天梯: “施主以为贫僧登此天梯只为我佛正名?” 听到这个问题,曾安民眉头轻皱。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等着泓济法师接下来的话。 “道门,从来都不是我人族的道门,而是天道之道门。” “若今日此梯无人登顶,道门必会借今日之名得势昌隆。” “而我人族,人将不人,国将不国……” …… 听到这话,曾安民猛的一惊。 他锐利的朝着那天道之梯看去。 面容之中坚定无比。 “那今日之天梯,便由我来登顶!” “反正,我见不得你死。” 他的声音极为严肃:“沉腐之气的救命之恩,我曾安民绝不敢忘!” 言毕,他的身上缓缓浮现出赤色之芒。 那一抹赤色,耀眼无比。 赤色的浩然正气。 看到这赤色的一瞬间,泓济法师愣住。 他细细打量着曾安民。 下意识的,他轻轻伸手。 手指触碰到曾那民周身的赤色之气上,接触之后,他的身子猛的一顿。 随后瞳孔之中轻轻一缩! “施主……这浩然正气……变得好生浑厚!” 随后,他缓缓抬头,目光仔细的盯着曾安民看。 曾安民并不知道他的心中的变化,只是认真的盯着他,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 “这天梯,今日便让晚辈来登顶吧。” 本以为还要再劝。 却不曾想,泓济法师面露轻笑,随后看着曾安民欣慰的点头: “好。” 啊? 曾安民有些发愣。 却见泓济法师已经将手从那阶梯的围墙虚影之中递了出来: “那便让施主来了解因果。” “嗯!” 曾安民反应也算快,他意念轻轻一动,便控制着老爹在他身上打下的金光,漂浮至泓济法师的手边。 伸手一拉,便将其揽入怀中,准备下去。 “泓济,你下了天梯,便是认输!” 云层之中,极渊道人那带着睥睨的声音响起。 “阿弥陀佛。” 泓济被曾安民托着,在空中悬浮,他看向极渊出声的方向。 那里是一片虚无与云层,是云层与接替的接口处。 “贫僧虽下了阶梯,却有旁人替贫僧而上!” “就凭他?!” 极渊嗤笑一声。 刚刚曾安民与泓济的对话他自然是听得到。 “就凭他。” 泓济笑容不便。 “好!若是他也没等上尽头,你佛门气运今日贫道便带走了!” ………… “怎么回事??” “曾安民怎么把大师接下来了??” “那这不就代表佛门向道门认输了吗?” “不对!你们看,曾安民登梯了!!” “啊?!!” “他疯了吗?!!他可是儒道天才!若是被这天梯迷了心智,他的儒道修为就废了!!” “权辅!下来!!” 最后一句,是小胖太子喊的。 他看到曾安民登梯之后,只觉得头皮法麻: “二品道修的天梯不是那么好登的!!” …… 长公主也面色一变,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道已经踏上第一道阶梯的身影。 袖下那白皙的双手已经青筋暴起死死的攥住衣服: “你……在做什么……” 她看不懂曾安民的意思。 秦婉月也懵了,她不可置信的张着小嘴,随后面猛的一急,便要起身朝着场中而去。 “回来!” 曾仕林最先察觉到这未来儿媳的动作,他神色一肃,随手挥出一道金光,将秦婉月拦在那里。 “曾伯伯!” 秦婉月被金光束缚,脸上却是倔强着抿嘴:“您不担忧权辅吗?” 曾仕林神色阴沉,他看向已经登上了第二道阶梯的曾安民,随后低头对秦婉月道: “无碍的。” “老夫信他。” …… 建宏帝看到这一幕时,眼睛轻轻眯在一起。 “陛下,这……奴婢还出手吗?” 司忠孝迟疑的弯下身子轻轻在建宏帝身边附耳问道。 “再等等。” 建宏帝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看着曾安民身上悬浮而起的赤色光芒。 也不知道为何,心中隐隐有些压抑。 这是多少年都没浮现过的情绪。 “嗯。” ………… 曾安民此时在第二道阶梯上。 他听着耳边传来那一声声“无量天尊”的低吟,脸上有些戏谑: “就这?” “就这点儿威力??” “哒!” 他极为丝滑的踏上了第三道阶梯。 接着是第四道,第五道…… 他闲庭漫步。 他甚至还时不时笑眯眯的低头,对着场下那些人挥手致意。 …… “他看起来……有些轻松啊……” 不知道多少人看到这一幕人都麻了。 刚刚佛门的映慧以及住持都登过这道梯。 他俩人都是严阵以待,脸上凝重无比…… 绝对没有曾安民现在这么轻松! “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的曾安民已经踏上了第三十道阶梯。 依旧是那么闲庭漫步。 依旧是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他停下了!!” 有人眼尖,猛的喊了出来! “果然,他并没有想象的那般轻松!” …… 曾安民的目光有些震撼。 在走过一道诡异的图文时。 在他的眼睛之中,浮现出幻象。 他能看到一幕极为壮丽的景象!! 上古年间,地大物博,各种奇珍异兽。 而现在展现在他面前的是道祖化身道门时的景象! 道祖! 五大祖神之一! 虽然只是幻像,但看在眼睛之中,就是震撼无比!! “受天道之制,今日吾化道门,以补全天道!!” 那威严的声音,那清冷的气质…… 道祖之神在曾安民眼中着实具有魅力! 幻象过去之后,曾安民脸上浮现出一抹兴致:“有免费的电影看,真不错……” 果然,目光在扫到第四十道阶梯的时候,他又看到了一个诡异的图文。 “还有!!” 他眼前轻轻一亮,随后三步跨做两步,极速而去。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他便来到了第四十阶的那道图文前。 ……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懵了。 “他……刚刚……好像是……跑过去的???”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在三十阶的时候有些顶不住了吗??” “你特娘问我我问谁去?!” “直娘贼!” “…………” 人都疯了。 最先疯的是泓济住持。 此时他脸上的慈祥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呆滞。 彻头彻尾的呆滞。 他的手僵硬在空中。 眼睛空洞的看向曾安民的方向,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却是置若罔闻。 “三十阶在跨越四十阶的时候,中间是道祖化身道门时的幻象……” “一般人到这里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被道祖的威势所折服……老衲也是因佛心坚定才能回过神……” “他……怎么连停都没停??而且还直接……” 老和尚想了半天,想出了一个“蹿”字。 对!刚刚曾安民就是直接蹿过去的!! 此时老和尚的嘴已经僵住。 但心中的却是在无声的咆哮着。 …… 曾安民对广场下的人发出的声音没有丝毫在意。 他只是盯着那第四十阶梯时的幻象。 幻象之中是三名飘逸的青年人。 一人背剑,一剑曾破开天山! 一人手持符箓,手中符箓将天道缝隙补全!! 一人双手撑开,似在空中划着太极,荡尽妖魔鬼怪!! “这便是剑宗,符宗,与气宗的开山祖师?” 曾安民瞧的仔细,感觉像是在看电影一样感慨道: “这要是前世游戏里某个职业的出场动画,这个职业绝对是深受玩家宠爱!”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三个祖师确实帅。 曾安民开始点评: “背剑这人看着有点面瘫。” “拿符箓这人,倒是跟广陵子身上的尿性差不多。” “这气宗……”曾安民感觉这人有些眼熟,但具体是哪儿他说不上来。 “我难不曾还跟气宗的宗主见过??” “不对吧……气宗不是道门三分之后便消失了吗?” 曾安民意犹未尽的看着幻象消失。 心中有些不舍。 低头看了一眼金手指面板。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这个词条现在亮的跟灯泡似的。 很显然,它将自己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要不是它的话,我估计刚刚在看到道祖化身道门的时候就已经想拜入道门中了。”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随后沉吟道:“这些幻象对我没用,但也极大的帮我涨了见识,上古时期的景象我现在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前面应该还有!” 想到这里,曾安民已经迫不及待! 他眼睛极亮的看着向前方。 “出发!!” “下一战!” …… 整个广场,连呼吸都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曾安民。 看着他,一蹿一蹿…… 别人都是五十,五十一,五十二…… 他是五十,六十,七十…… 现在的他已经来到了第一百阶前。 而他的前方,迎接他的是道门二品大长老,极渊道人的剑气。 第395章 忽悠道祖残魂!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剑气横了八千里,架在云间。 阶梯无往冲九天,压在心头。 当曾安民踏入第一百零一道阶梯之上。 整个云层都翻涌着让人心中胆寒的剑芒。 “我的眼睛!!” “好刺人的剑锋!” “这便是剑宗之威?!” “…………” 广场之下,无数观望人士此时眼睛都有些刺的流泪。 一些修为低的人甚至不敢再抬头。 “嗡!” 曾仕林淡淡的挥手。 一道金光屏障将那剑芒带来的锋利感挡在外面。 “曾伯伯,我们在下面都能感受到这么强的锐利之意,权辅在上面直观,恐怕……” 秦婉月极美的面容间透着担忧,她双手攥紧衣袖,语言间满是紧张。 “吾儿颇有儒圣之姿,料也无妨。” 曾仕林眸间运转金光,抬头直射云层。 他看到的,依旧是曾安民那悠然的面容。 看到这一幕,他淡淡摆手。 …… 颇有儒圣之姿…… 若是别人这般点评,肯定会惹人无语。 但当今天下儒道亚圣,亲手斩了妖皇相柳的文清公这么说,便没人觉得他在吹捧。 建宏帝听到这话之后,那双眸子猛的一眯。 随后不动声色的抬头朝上空看去,他淡声问道: “文清公,小曾爱卿身上那赤色之芒,是怎么回事?” 他在看到那赤色的光芒后,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压抑。 故而发问。 曾仕林笑吟吟开口:“回禀陛下,此赤色之芒亦是浩然正气,但此法传自家师,乃我儒道一门的不传之秘。” 家师,又是家师。 儒圣到底整天都在研究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的人眉头皆是皱在一起。 “嗯~” 建宏帝若有所思的点头。 看到这一幕。 曾仕林心中长舒了口气。 他能说真实情况吗? 陛下,这是犬子突破三品大问心时,觉醒的独属于他的儒道气息? 嗯,他大问心时领悟的真言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话说出来,他们曾家恐怕直接就被人给连根拔起了。 听到曾安民有儒圣亲传的儒道之法护身。 秦婉月与小胖太子的心中皆是长出了一口气。 纷纷抬头,侧目朝着天空之中而观之。 “曾家小儿,前日本座在你家府上饶你一命,不知感恩,还欲在此胆敢破我道法?!” 曾安民的耳边传来一声带着威严的声音。 这声音他很熟悉。 前日刚跟这个道人打过一架。 他的嘴角轻轻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听说你这道心天梯,只要能登顶,就能破你道心?” 此时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令人发毛的寒意。 听到他的声音,云端尽头的极渊老道心中一跳。 结合曾安民刚刚丝滑登梯的场面,他并没有之前那般坚定了。 “你以为这道天梯,真有那般好登顶?” 声音之中,似有一种色厉内荏。 “呵呵。” 曾安民淡淡的注视着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面板之上【不屈武神】这个词条,已经亮到刺眼。 很明显,如今这一百阶的幻象,极为恐怖。 若不是有金手指护身,光是站在这他就已经心归道门了。 好在,自己是挂壁。 曾安民淡淡抬头,无视漫天刺痛皮肤的剑芒。 轻轻抬脚。 “今日,便是你极渊道人的大劫!” 一百零一阶! 曾安民嘴角微微勾起。 【不屈武神】词条的亮度又亮了一分。 “哒~” 又一阶。 一百零二阶。 词条更亮。 还剩最后六阶。 曾安民的身子停住了。 他朝下看了看。 此时广场之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他的身影。 所有人都想知道,今日究竟是曾安民儒道之心破碎。 还是道门这极渊长老身陷绝境。 “今日,我曾安民登这阶梯之顶,让这极渊道人亲口说出他的阴谋!” 曾安民的声音扬起。 响彻在整个广场之上。 “阴谋?” 听到他的话,广场之上的人都跟着茫然。 他们本以为今日只是道佛大会,两家交流的日子。 难道这其中,还有道门的什么谋划不成? “你先能往前迈步再说!” 极渊道人的声音盛怒,他的声音在云端之上,放大威势朝着曾安民压来。 “雕虫小技!” 曾安民感受着周围极具阻力的黏稠空气,嘴角的冷笑愈发浓郁。 “嗡!!” 赤色的浩然正气如同火焰一般,将他牢牢的包围。 他是极端儒修,浩然正气对邪祟之气的克制成倍提升。 对道法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克制,但也足以应付现在的情况。 “轰!!” 天空之中,闷雷声响起。 那巨大的威势更让人动不了。 但曾安民却依旧不惧风雪,淡然朝前而行。 “哒!” 又是一步。 一百零五阶! 还剩最后三阶!! 曾安民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动容。 平静。 悠然。 淡漠。 他如同谪仙一般。 身上的衣服随着白云层中的风声而起。 【不屈武神】这个词条的光芒已经亮的他都不敢往金手指面板上乱看了。 “你不怕吗?” 曾安民缓缓抬头,看向阶梯的尽头。 极渊道人的身影已经若隐若现。 他的脸上是戏谑,也是冷然。 “怕?” “道心阶梯最后一阶,从古至今只有一个人登得上去。”极渊道人依旧淡然: “那便是我道门始祖。” “这局从本座来开始,本就是一场无解之局。” “虽然不晓的你身上是什么法宝,能阻挡幻象,但最后一阶,是我道门道祖至神留下的一道神魄。” 极渊道人不是傻子,他的见识也比别人都多。 从曾安民登梯开始至此,他已经隐隐感觉到曾安民身上的神异。 但在他的心中,不管是什么神魄至宝,在品质上是肯定比不上道门始祖至神留下的神魄! “你赢不了。” “或者说你并不是在跟本座的道法斗,而是在跟道祖至神斗!” 他的声音胜券在握。 “是吗?”曾安民面无表情。 “哒~” 又是一步踏出。 一百零七阶。 脚下只剩最后一阶!! “我要踏上了哦。” 曾安民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些发毛。 空气之中满是寂静。 就连极渊道人此时也不说话了。 谁也不知道,曾安民踏上这一最后一阶之后将是什么场景。 极渊道人其实想开口劝劝曾安民,要不就别冒这个险了…… 但又想到这阶梯之上最后一级乃是当年道祖至神留下的神魄,怎么可能会抵不上这小子身上的异宝? “不说话,便当你默认了。” 曾安民笑了笑。 目光盯着自己金手指面板上那已经亮的吓人的词条。 他收回目光,眨了眨眼,缓解被词条的亮底照射的疲倦。 真不夸张,跟前世他在大晚上直视奥迪远光灯一样难受。 “哒。” 最后一步。 曾安民踏上。 道心阶梯第一百零八阶! 他双脚并拢,直直的站了上去! “嗡!!!” 天地之间猛然变的漆黑。 大白天跟闹鬼了死的,突然就变黑了。 天空之中上的太阳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笼罩住了一般! 曾安民的身子都变的虚幻起来。 好在,黑暗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下一刻。 在所有人的眼中。 那直通天际的阶梯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团巨大的金光,金光与红光交织。 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天空之中孕育着什么。 “这是……” 有人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不知道。” 没有人能回答他。 所有人都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天空之中的那团光球。 …… 曾安民神色微微怔住。 在他的正前方。 一道有些孤傲的身影在淡淡的注视着他。 那身影他看不清脸。 只依稀能看得到,是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道人。 那道人看上去就像是深渊一般。 深不见底。 “后世之人?” 那人开口了。 他那双淡漠的眸子看着曾安民。 声音如同穿越千古的沧桑。 看着这道人,曾安民眉头轻皱,试探的问道:“道祖祖神?” 听到曾安民的声音。 他的面容轻轻一怔。 随后恍惚抬头,露出了一张惊艳世人的脸。 看到这张脸。 曾安民不得不承认,单论颜值这一块,这人也只是稍逊自己一筹! “道……” “却不成想,后人给贫道的路取名为“道”。” “呵呵。” 他缓缓抬头,看向曾安民:“你身上有祖龙那家伙的气息。” “你是祂的后人?” 曾安民摇了摇头:“我是羲皇祖神的后人,至于祖龙的气息,应该是因为我身上有祖龙图。” “嗯。” 那人点了点头。 整个空间变的寂静。 曾安民眨了眨眼问道:“您不对我做点儿什么?” “做不了。” 道祖残魂摇头:“你身上有一股天道之力在保护你的神魄,若是我全盛之时,一指道法修改天地规则便能将那天道之力给破解。” “但如今我这残破之何,却是无法行夺舍之事。”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的有些幽寂:“若是本座全盛之时,有岂屑于动用法力夺人肉身?” …… 曾安民心中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没有亮。 词条沉寂了下去,证明自己的神魄此时并没有受到攻击。 “跟本座说说外界之事吧。” 道祖残魂安静的看着曾安民: “本座可送你一场造化。” “什么造化?”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让祖龙图彻底认你为主。”他淡淡的看着曾安民道:“天道图共有三层禁制。” “一层以念唤之。” “二层以魄拘之。” “三层以神融之。” “本座感觉得到,你与祖龙图之间,只在第二层。” 曾安民的眼睛有些恍惚。 看来他猜的没错。 别人都是唤醒天道图。 “好。” 曾安民没有犹豫,他点了点头道:“自五位祖神因内斗兵解自身,天地之间正式进入种族时代。。” “蛮族,人族,妖族……” 曾安民的声音并不急迫,他反而很享受这种给人讲故事的感觉。 他感觉时间过的很漫长。 “我便是羲皇祖神所留下人族后裔。” 曾安民开始讲解起了人族的历史:“种族时代因儒圣斩断妖族气运而结束。” “接下来便进入了仙武王朝的时期。” “人族建立了一个又一个的强大国家,因有妖族余孽依旧在万妖山脉觊觎着中原大地,故而人族的国家并没有很乱的内斗,一直都是维持一统状态。” “只是在千年之前,这个状态因两位太祖的横空出世而发生了改变。” “当今天下由北方的圣朝,与南方的江国而南北对峙。” 曾安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多的还是偏向于人族之间的历史。 “儒圣……” 听到曾安民的话,道祖残魂的眸子发生了改变,从波澜不惊变的有些意外: “人族能出如此大贤……但以人族之躯强行改变天道运转,斩断妖族气运……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又怎么会有重新复出,收你父为徒一事?” “怪哉……” 曾安民耸了耸肩:“那我便不知道了。” “天大之大,无奇不有。” 道祖残魂轻轻感慨了一下,随后看向曾安民:“本座能感觉到,你并不是此世之人。” …… 曾安民心头悚然一惊。 他猛的抬头看向那残魂。 “不必紧张。” 道祖轻笑一声:“当初本座成就至神之躯,也曾神游万世。” “有的世界一片漆黑,有的则是只有树木,并无生命。” “更有皆是女儿之世,也有全是男儿之界,万世之游,本座什么没见过?” “听你说这么多,能感觉到你原来的那个世界应该与此世相差不大。” “不知道你原来所处之世,可有与本座媲美之人?” 曾安民有些恍惚,他想了想点头道: “我原来的世界,到底有没有至神我并不知道,只有一些神话传说。” “但关于“道”却是有明确的记载。” “李耳,也被人称做老子……他老人家的著作便是《道德经》” “《道德经》?” 道祖残魂的面容轻轻怔了怔,随后看向曾安民问道: “你可记得内容?” “记得一些。”曾安民点头。 “说来听听。”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曾安民的声音让道祖残魂陷入了呆滞。 良久之后。 曾安民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道祖残魂方才回过神来。 他极为严肃的盯着曾安民: “你可有入我道门的意愿?” 曾安民摇头:“没有。” 道祖残魂的脸色有些僵硬。 良久之后,他晒然一笑。 随后大大咧咧的摇头,缓缓抬起手指,指向曾安民的额头。 曾安民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 便感觉一道星光闪烁。 “能在余魂消散之际闻听《道德经》本座无憾矣!” “这一点道星,便点在你身上罢。” “其中奥妙,日后你自会体会到!” …… 曾安民恍惚回神,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道星??” 这是什么东西? 但不等他开口,一切都已经消散。 他的正前方,是一脸惊慌失措看着他的极渊道人。 “你……你……你居然…没事儿?!!” 第396章 在所有人面前装起来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当曾安民回过神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搭理眼前的这个极渊道人。 而是将意念沉浸入自己的识海之中。 识海空间里,一颗闪烁着幽冷寒光的星星顶在空中,它的高度比祖龙图的虚影高度还要高。 “这东西……有什么用??” 曾安民摸着下巴疑惑了一瞬。 那道祖残魂消失的太突然,导致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都没来得及。 就在他思考之时。 “嗡!!” 道枚道星在他的眼睛注视下,缓缓亮起。 曾安民满心期待,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那枚道影给他带来什么回馈…… “只会亮?”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嗡~” 道星又亮了一下。 “除了会亮,你还会别的吗?比如帮我凭空提升一品的实力。” 曾安民期待的问。 “嗡~” 道星又亮了一下。 “去你大爷!” 曾安民忍不住骂了一嘴。 “一闪一闪搁这儿亮晶晶呢?” 他直接退出识海空间。 “早知道就不跟那老东西叭叭了,就给一个这玩意儿……” 骂骂咧咧睁开眼睛。 他便看到了面前已经消散了的天梯。 只剩下一个极渊道人。 而此时的极渊道人的脸色阴沉之中又带着一丝屈辱。 他看着曾安民,想开口说话,但他现在知道一个让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要是没有曾安民的允许,他现在连说话都做不到。 因为他以道心而化的那座一百零八阶高梯,被曾安民登顶了。 而登顶之后,他的道心也就被曾安民掌控在了手中。 换句话说,若是他不想道心被曾安民捏碎,那他从今往后,便要心甘情愿的被曾安民所驱使…… “哟?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曾安民挑眉,看着那极渊道人。 他的手中,一颗金色的心脏一跳一跳的。 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着。 那颗金色的心脏,便是极渊道人八百载修道以来,所凝聚的修为! “曾……” 一时间,极渊道人都不知道自己该叫曾安民什么…… 所以他的脸色很精彩。 “曾什么?”曾安民掏了掏耳朵,侧耳朝极渊道人接近: “你可想好了再说哦~” “你!” 极渊道人脸色涨红,他的手伸在空中,颤抖至极。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盯着曾安民手中那颗跳动的金色心脏。 …… “那是什么?” 台下自然有眼尖的人看到了曾安民手中的金色心脏。 也自然看到了极渊道人那投鼠忌器的表情。 “道心阶梯本是极渊道人以自己身道心,以及道门至宝所化。” “可镇压心魔,也可助人成道,也可接引旁人一心向道。” “但若是被人登顶,那道心与至宝便都归登顶之人。” 泓济老僧的声音幽幽传来。 他的确没有想到,曾安民居然能以区区三品的儒修之身,便能登顶这道心阶梯。 “小曾施主,果然无愧贫僧所向。” 他的声音传播的很快。 导致百官那里也收到了这个信息。 很快便有人得出结论。 “那岂不是说……极渊道人从此便被曾安民掌控了?!” “嘶~好像确实如此!” “这……” “…………” 所有人都仰头呆呆的看着天空之中那道身影。 “曾安民!” 一道身影忽的出现。 正是跟随极渊而来的无心道人。 他是道门剑宗当今圣子。 在场的也只有曾安民知道,他便是五大天道图剑起图的唤醒者,无心。 此时无心道人已经没有了往日爱装逼的清冷人设。 脸上已经布满汗珠,他紧张的看着曾安民: “贫道这……能不能……” 他有些结巴。 兴许是修道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开口求过人的经历。 所以导致此时他的话都说的不囫囵。 “无心。” 曾安民的脸冷却下去,他锐利的看着面前这年轻道人: “不说你们这大长老在我京城重地,如此欺辱佛门。” “单说前日,我与他的私人恩怨,他不由分说进我国公府中寻衅滋事,更是出手将我堂姐打成重伤。” “旧仇未消,又添新恨。” “你不必再开口求情。” 曾安民淡淡的抬头,目光不怀好意的看向那极渊道人,话锋一转: “除非……” “除非什么?!” 无心与极渊道人同时抬头。 近乎殷切的看着他。 “除非他当众将今日对佛门,对我人族的谋划公之于众,让我全京城人都听到。” “然后跪下认错!” 曾安民淡淡抬头。 “谋划??!” 无心听到这里,一脸懵逼,他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贫道随大长老至大圣朝京城,只是为了与佛门门交流修炼心得,何来谋划??” 说着,他便抬头看向极渊道人:“大长老,您告诉他,我们……” 他话说到了一半便止住。 因为面前极渊道人那涨红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长老!” 无心一脸懵然:“不是……您……” 极渊道人将脸扭至一旁,不看无心,声音如同低蚊: “这是你师尊的意思。” ??? 什么东西?! 我师尊?? 无心更懵了。 “我师尊不是在闭关吗?!” 他扬起声音惊道。 极渊道人并未看他,而是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你因何得知我道门的谋划?” 曾安民冷笑一声:“泓济住持难不成是傻子吗?” “现在,下去,跪在广场之上,将你们道门的狼子野心,全都说出来。” “说出来之后,这颗道心……”曾安民邪魅一笑,轻轻的往上一抛。 “啪。” 稳稳的接在手中。 这一下,把极渊道人都快吓死了。 “我再还给你。” 曾安民挑眉。 “当真?” “你有得选?” 曾安民挑眉。 “呼~” 极渊道人面色变的极为屈辱: “让我说出道门的谋划可以,但是跪……我绝不可能!” “那么好!” 曾安民面色一冷,直接将那颗道心高高扬起。 手掌之间缓缓用力。 一寸寸的力道让极渊道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 “停!” …… “啪~” 脚轻轻落地。 万众瞩目之下。 曾安民携带着极渊道人来到广场之中。 身后还跟着失魂落魄的无心道人。 “那是……在做什么??” “看来极渊道人已经被曾安民所奴役了。” “看他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 “咦?他们怎么跑广场之上了?” “是啊,在做什么呢?” …… 全场的声音都透着疑惑。 百官座位之上。 建宏帝眉头已经皱成一团。 他眯着眼睛,盯着曾安民。 此时的曾安民面色如常。 “跪下吧。” 曾安民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声音的人皆是一怔。 所有人都懵了。 曾安民在做什么?? 让二品道门的大长老跪下?? 就算是你手中掌握了人家的道心,对人也得客气些吧?? 怎么就…… 整个广场皆是一静。 极渊道人叹息了一声,他在曾安民的注视之下,缓缓朝前而行。 “停吧,就在那儿跪吧。” 曾安民有些无语。 “呵!” 然而这个时候,极渊道人的脸色却是骤然变冷。 他轻蔑一笑,淡淡的看着曾安民: “你真以为,你胜券在握了?” 这话一出,曾安民眼睛轻轻眯起。 他感觉出了不对劲。 就在他要将自己手中的金色心脏给握碎之时。 整个广场陡然陷入了黑暗! “轰!!!” 太阳暗了下去。 “极渊道人,恭迎道首法相!!” 与此同时,极渊道人高昂的声音响起。 “噗嗵!”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说完,他的面色变的极为狰狞,猖狂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小子!你以为我道心化成阶梯之后我在云层之上做什么??” “贫道岂能不知这圣朝京城有徐天师在?!” “看到那云端之上的道韵了吗?!” “那便是贫道刚刚隐藏在云中亲手刻下的空间阵法!!” 他的声音极为高傲。 道首!!!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如同万均之力,压在所有人的心头之上!! “嗡!!!” 整个现场。 所有人都感觉身体一紧。 然后便顿在原地。 建宏帝的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他喘着粗气,盯着面前的司忠孝: “怎么回事儿??”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惊骇。 此时,他竟感觉浑身动弹不得!! 然而司忠孝的状态并不比他好到哪里。 “陛下……奴婢也不知……噗嗵!” 司忠孝直接趴在了地上,他的面色涨红,脸上充血,极为艰难的抬头朝着空中看去。 整个广场之上,唯一能勉强站起身的只有曾仕林一个人! 但此时的曾仕林也是浑身浩然金芒大盛,形成一个透明的护罩,将他自己牢牢的罩住。 他凝重的抬头看去。 ………… 曾安民此时感觉自己的手怎么也握不下去。 手中的金色心脏缓缓跳动着。 他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 连动都动不了! 只能艰难的抬头朝着天空看去。 …… “救治天下,唯有入道。” 一道天际而来的声音如同大钟一般,响彻在整个京城之中。 随后,便见天空之中,一双眼睛睁开了。 对! 只有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 那眸中无情,冷漠,淡然。 巨大的眼睛在天空之中注视着所有人。 在这双眼睛出现的那一刻,那股压抑在身上的气势愈发重了! “噗嗵!!” “噗嗵!!” “……” 广场之上,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趴在地上。 所有人的姿势近乎一致! 曾安民的腿打颤。 他感觉自己也要顶不住了。 “极渊,怎么搞的这般狼狈?” 那双眼睛淡漠的注视着广场之中,跪在地上的极渊长老。 “师尊!” 无心在看到那双眼睛之后便不再犹豫,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头磕了下去。 然而,那双眼睛却对此并无任何反应。 依旧淡然的注视着极渊。 “禀道首,弟子也不曾想到,居然有人能破得了道心阶梯。” 极渊恭敬无比。 二品大长老,之前还猖狂的没边,现在跟一条哈巴狗一样。 “哦。” 那双眼睛从极渊的身上转移,来到了曾安民的身上。 当目光接触到曾安民手中的金色心脏之后,眼睛之中的无情与冷漠变的更浓郁了一些: “便是你?” 他只对曾安民说了三个字。 曾安民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咬着牙坚持着,他抬头看向那双眼睛。 发现自己在这巨大的威势之下,根本开不了口。 “呵。” 那双眼睛怜悯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随后便挪移到一旁。 当他注视到下方法安寺上空那浓郁的玄黄之气后,淡漠的声音传入整个广场与京城: “本座乃当当道首,今日至此,欲借佛门气运一用。” “代本座凝聚我剑宗,符宗,佛门三宗气运之后,我道门便可成就天下主之位。” “尔等人族,虽无大用,但虔诚跪拜也能产生些香火。” “可依附我道门生存。” 此言一出。 整个广场本来就寂静的场景变的更为寂静了! 所有人都懵了。 什么意思?? 演都不演了是吧?? 直接就明说要来抢佛门气运了?? “广明道友,我大圣朝京中,不请自来,有些越界了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感觉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 纷纷抬头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之中,那巨大的眼睛之下。 出现了一道渺小的身影。 是徐天师! “呵。” 看到徐天师,那双眼睛依旧冷漠: “本座耗费百年心血为极渊炼制道心阶梯,为的便是今日。” “佛门气运入我道门一事,谁都阻挡不了!” 说完,他便再也没有任何废话。 巨大的眼睛两个瞳孔猛的一扩! 随后,便投射而出两道金柱! 那巨大的金柱直直的朝着法安寺上方笼罩而去! “嗡!!!” 肉眼可见的玄黄之气在接触到那两道金柱之后,竟一点点的开始从寺庙的上方剥离,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两道金柱涌去! “国运护体!!” 徐天师也不再有任何废话,当即挥出一道巨光,朝着那两道金柱其中一道压去!! 然而,无往不利的国运,在这一刻居然没有用了?!! 徐天师怔住。 “这金柱乃上古道门的气运所化,国运自然对其无用。” 道首法相的声音淡淡传来:“本座说了,今日谁也阻止不了。” “嗡!!” 一道浩然正气的金光闪烁而起。 曾仕林此时已经飞至那两道金柱下放,没有丝毫犹豫,放出浑身的浩然正气,朝着一道巨大的金柱攻去!! 徐天师也闪身而至,他面色凝重,体内的法力疯狂运转,朝着另一道金柱攻去。 有用!! 二人的法力对那气运金柱居然有用!! “你二人又能撑得住几时?” 那道首之瞳中闪过一丝戏谑。 言毕。 又一道极大的威压自双瞳之中而下。 “噗嗵~!!” 刚刚站起来的人又全都重新趴回了地上。 此时整个场面都变的极为诡异。 天空之中,巨瞳淡漠。 法安寺大门前的半空之中,曾仕林与徐天师二人在用法力制止那两道巨大的金柱。 随着佛门气运的慢慢剥离,泓济法师此时已经陷入昏迷。 剩余的全场人员皆被那巨大的威压压的根本起不了身。 “眼下该如何?!” 曾仕林有些艰难的抬头看向对面的徐天师。 徐天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道门法相虽威力巨大,但只有禁锢之效,并不会对人产生实质性的伤害。” 他的声音并不只是对着曾仕林所说。 声音朝外扩散,保证所有人都能听得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虽然希望渺茫…… “只需要将那天空之中的双瞳射下,此次之危自然能解!” …… 所有人都到徐天师的话,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你说的倒是轻松,现在整个京城,在这巨大的威压之下,有谁能动?!!” 曾仕林心中盛怒,下意识的就开口大骂。 就是! 曾仕林的声音将所有人的心声都说了出来。 然而,下一刻。 一道声音缓缓响起。 “我能动。” ??!! 曾安民的声音?!! 所有人都艰难的朝着声音来源转头看去。 只见一道身影缓缓朝前而行。 那身影充斥着少年的感觉,他的手中还握着一颗跳动的金色心脏。 他的额头之上,闪烁着一枚星星的标志。 那枚道星此时亮的吓人! 而且他的手中,正握着一张来自玄阵司的乌金长弓!! 第397章 “我人族,当万古长存!!”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 怎么又是曾安民??! 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个少年一步步的前行,稳如泰山。 他的面容之上满是坚毅与怒容。 他的丹凤眼朝天空上方那巨大的道首双瞳法相投以锐利之芒。 衫动舞秋风,翩然锦少年! 曾安民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走至台前! 他淡淡的抬眸,恰似对世间任何杂事都不在乎。 “哒,哒,哒~” 他的脚步声在此时寂静的广场之中如同雷鸣。 他此时已经行至极渊道人的面前。 此时极渊道人跪在地上,是正对着天空之中的道首法相。 但曾安民来到他面前之后,他跪着的便成了曾安民。 “你要作甚?!” 威压不分敌我。 极渊道人的身子便被那威压压的抬不起头。 他看着曾安民那没有表情的面容,心中缓缓腾起一丝丝恐惧。 那是一种知道自己即将要死的恐惧。 “你为何能动?!” 极渊道人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曾安民的面容似冷笑,似唾弃。 他淡淡抬头: “当代道首?” “比起道祖祖神如何?” 他的声音不大,但整个广场之上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天空之中。 那巨大的双瞳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变的清冷。 直直的看向曾安民。 “原是登顶阶梯,得了道祖祖至神的馈赠,我说你怎么能动?” 曾安民额头之上的道星印记亮的吓人,实在太过抢眼。 他此言一出,旁人都是恍惚点头。 原来如此。 他们也都是亲眼见过曾安民登顶阶梯的。 天空之中那道首法相继续道: “本座自是比不得道祖至神。” “但也绝非是你这蝼蚁所能撼动,哪怕只是一道法相。” 他根本不在意曾安民是否能动。 天空之中的眸子愈发清冷,也愈发威严。 他不在乎曾安民,就像是不在乎地上爬行的蝼蚁。 在他的眼中,这世间万物,都与蝼蚁没有区别。 “蝼蚁?” 也不知道为何,曾安民听到这个词便觉得可笑。 他极具讽刺的睥睨着天空,轻轻抚着手中乌金长弓: “你却想不到,今日能破你法相的,便是你口中的蝼蚁吧?” 他声音清冷,嘴角玩味。 “本座法相,于百丈长空。” “汝区区一届儒修,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此言既出。 整个广场之的人心中皆是一沉。 对啊! 儒修……他是儒修,还是圣贤儒修! 那乌金长弓纵是能射千丈,他又怎么可能拉得开?? 长公主怔怔的看着曾安民,嘴角晕染起一抹苦涩。 她抬看向寺中那被两道巨啊金柱慢慢剥离的佛门气运。 难道,就要如此了吗?? 道门真要三运合一了? 那我人族的命运…… 毫不夸张的讲,此时万万人族的命运都掌握在曾安民与天空之中那巨大的法相手中。 ………… 哦。 你的意思就是你高,我射不上去呗。 曾安民感觉有些可笑。 他缓缓抬头,目光直视广场之中的所有人。 文武百官,天子国母。 遂又朝寺前而观。 儒道亚圣,玄阵天师。 所有人的眼睛都极为紧张的注视着他。 这些人的眼中有的已经暗淡,有的还抱有一丝希望看着他。 “呵呵。” 曾安民在万人注视下轻轻笑了。 他笑的很淡。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那蝼蚁蜉蝣。” “你道门所犯之罪罄竹难书。” “我曾安民。” “儒圣座下祖孙。” “大圣朝皇城司南提都。”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愈发冷却: “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蝼蚁。” “今日,要对尔等道门开启审判!!” 审判?? 曾安民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 他们不明所以的看着曾安民。 只见场中,曾安民手中黄金心脏高举。 他的声音陡然高昂而起: “极渊道人!!” 跪在曾安民面前的极渊道人艰难抬头。 “尔擅闯我大圣朝国公府,不由分说便出手害人性命。” “在我大圣朝京城摆下道心阶梯,害我大圣朝子民性命。” “在我大圣朝京中上空暗联广明道人,诬陷佛门,夺人气运!” 说着,他便朝着地上那一具尸体看去。 那是佛门法安寺映慧的尸体。 “你可知罪?” 曾安民冷冷的注视着极渊道人。 极渊道人的嘴唇死死的抿在一起。 他颤抖着想摇头。 但是曾安民手中握着那心脏的力道越来越重,让的面容之上冷汗淋淋。 “认!我认罪!你别捏了!!” 极渊道人长嘶一声。 “好!!” 曾安民声音爆喝全场: “今日判你死刑!!” 言毕。 手中黄金心脏被他猛然一捏! “嘭!!!” 没有任何意外。 心脏破碎。 极渊道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贫……贫道八百载……” 他的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嘭!!” 尸体落地。 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在这一刻,咽进肚子,与世长辞。 随着这一幕场景展现。 全场所有人的眼皮都跟着一跳。 “二……二品强者,就这么没了?!” “……” 所有人都看懵了。 曾安民这是已经将道门给得罪死了。 “蝼蚁尔敢!!” 天空之中那巨大的双瞳不再清冷。 不再是那般没有感情。 第一次,祂有了情绪。 那是……愤怒!! 虽然被他压的很深。 但曾安民却听的清清楚楚!! “还搁这蝼蚁?” “别急。” “下一个就到你了。” 曾安民缓缓抬头。 轻轻从肩上取下那乌金长弓。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那空中的双瞳。 “广明道人。” “尔不请自来,擅犯我大圣朝地域。” “以威压对我圣朝天子国母出手。” 说着,他朝建宏帝的方向看去。 此时的建宏帝依旧被那巨大的威压压的坐在椅上,虽在努力保持着身形,却还是显的狼狈。 建宏帝那双眼睛已经喷出怒火。 他冷冷的盯着天空之中那道双瞳。 “犯我大圣国威。” “今日箭落尔法相,以示惩诫!!” 曾安民声音高昂而起,抬头看向那双巨瞳,声音极冷。 “嗡!!!”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 一块灵石被他装至腰间。 “咔嚓。” 声音响起。 灵石化成灰烬。 一股极强的力量自他身上涌现而出!! 那张乌金长弓被他瞬间拉成满月!! “嘭!!” 衣物破碎。 他的身上那红色的纹路嗡鸣出刺眼的光芒! 与此同时。 一支箭矢自那乌金长弓之上涌现!! 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跳! 一股巨大的威势从长弓之上凝聚而起。 “他明明是儒修,怎么这么大力气?!”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 要知道,儒修现在能在皇权之下过的这么潇洒,还是因为他本身肉体力量并不强,可以用武夫来制衡。 “那是本座当初在他身上刻下的拓阵,以备他保命所用。” 徐天师的声音响起。 消除了所有人的疑惑。 然后他们就都快要热泪盈眶了。 徐天师!! 果然还是您有先见之明!! 他日之因,今日之果,在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具象化了。 “嗡!!!” 巨大的力道已经凝聚在了曾安民的箭锋之上。 天空之中。 那双巨瞳,在注视到曾安民手中那凝聚的箭矢之后,轻轻一颤。 庄严威重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射下本座这双瞳容易。” “但这双法相之瞳落下之后,便会化成无尽怨力缠绕在你的身上。” “本座乃天下极道之首,本座的怨力,只需一丝,便可叫你当场身死,你可要想好了。” “若你放下手中的金弓,本座可对你既往不咎,待本座取了佛门气运之后,一统道门,可封你一枚道果,你觉得如何?” “尔可放心,届时你父亲本座也会赐其天尊果位,永受香火,长生久视。” 这声音很重。 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唰!”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曾安民。 果然。 曾安民沉默了。 他注视着天空,久久没有动作。 看到这一幕。 所有人的脸上皆是苦笑。 少年人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诱惑。 秦婉月死死的攥着手,盯着曾安民的背影。 长公主的嘴唇也抿在一起,复杂的看着曾安民。 长生! 这两个字,是一个压在所有人的心头的重担。 长生啊那可是!! 身负怨力危在旦夕,还是放下金弓长生久视? 这用得着选吗?? “呵呵。” 突兀的,一道轻笑响起。 众人皆是怔了一下,看了过去。 发笑之人,正是曾安民。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曾安民的轻笑变成了大笑。 他的面容之上皆是轻蔑之色。 戏谑的盯着天空之上那双巨瞳,语气极为玩味: “怎么?现在某不是蝼蚁了?” “现在知道我的名字叫曾安民了??” “广明道人。” “你的修为如何曾某不清楚。” “但你这道行,可真是不高!!” “我爹自小便教育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尔等一区区窃取他人气运的蛇鼠之辈,也配谈交易?!!” 曾安民的声音猛然爆发,眸中冷芒尽是锐利: “我爹说过……” 他掌弓的手开始用力。 随后对准天空那巨瞳的左边! “廉者不饮嗟来之食!!!!” 言毕。 弓拉如满月!! 箭去似流星!! “啾!!!” 金色的箭矢没有丝毫废话,直射云端! 在箭矢射入那巨瞳之后,左边的巨瞳就如同被钢针扎烂的玻璃一般,蛛网般的裂痕一点点蔓延。 “咔嚓~” 化作无数碎片落下! 天空的巨瞳,左眼落!! 碎片落下之后,化成了无边的黑色气息,裹挟着腥臭的味道。 那便是怨力吗?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恍惚若失。 曾安民的身影在这一刻,被那黑气缠绕。 黑气只是微微入体,便开始侵蚀着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一点点变的削瘦。 但他站的依旧笔直!! “若是被你得了气运,我人族才是永无宁日!” “背负诅咒又如何??” “付出再大的代价又能如何?” “死又如何??” 曾安民又一次坦然张弓。 他的动作有条不紊。 道箭矢缓缓从他的弓中凝聚而出。 他的身影撑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淡淡的盯着天空之中那右边的巨瞳。 松手。 箭又朝天! “啾!!!” 待箭入右瞳,天空之中陷入短暂的寂静。 “咔嚓。” 犹如玻璃破碎,那只右瞳也随之消散!! 而碎片也化作无边的黑气,朝着曾安民袭来。 导致他的身体又出现了变化,甚至他身上的皮肤都有些发皱。 但他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声音坚定: “待千年后沧海桑田,你不过冢中枯骨,而我族……正气长存!!!!” 曾安民的身子如同巨人一般,直直的站在广场之上。 他的声音,传入整个现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长公主,秦婉月,甚至是玄阵司的赛初雪。 建宏帝,小胖太子,以及当今国母。 甚至不只是广场,整个京城中所有人。 全都远远的看着他。 这一刻。 他如同圣人!! 那道被黑气吞噬,却依旧屹立在广场中央的年轻人!! 这一幕,将被他们永远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死也难忘!! “咔嚓~” 法安寺上空的两道金柱也缓缓消散。 徐天师与曾仕林二人的身子同时一颤,一股轻松感从身上生出。 所有人都能动了。 威压消失。 “快!救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他给朕救活!!” 建宏帝是第一个站起来的。 他死死的看着曾安民的方向。 “权辅!!!” 秦婉月再也忍不住,眸中泪水蓄出,她跌跌撞撞的朝着曾安民的方向而去。 长公主的身子更快,她是四品武夫,几乎是在察觉到自己能动的那一刻,她便直接朝着曾安民的方向而去。 “啪~” 曾安民的身子稳稳的落入她的怀中。 “你怎么样?” 长公主咬着嘴唇,那双眸子前所未有的紧张,她盯着曾安民的脸,眼睛都不敢眨。 此时的曾安民身上黑气缭绕。 皮肤枯黑无比。 奄奄一息,待死之人。 “还……行吧。”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身子极为虚弱,他不在意的咧嘴笑了笑。 随后目光瞥向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最后储备(彩):濒死之际,保留最后一丝生命力,突破当前武道等级。】 “我都这样了,这词条怎么还没亮??等什么呢??” 第398章 得佛门气运!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权……曾郎!!” 秦婉月跌跌撞撞的从百官台上来到曾安民的身边。 此时曾安民身上黑气缭绕,黑气已经将他的身体侵蚀的有些残破不堪。 他的面容甚至已经开始枯黑,原本还算饱满的额头此时都已经微微塌陷。 “啊!” 看到一幕,跌跌撞撞而来的秦婉月忍不住嘶声开口。 她如同遭受了雷击一般,站在原地,目光变溃散又呆滞。 她的手颤抖着,她想抬起胳膊,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她丝毫察觉不到,自己的牙齿已经镶嵌入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婉儿。” 曾安民此时正在享受长公主温柔的香胸。 听到秦婉月的声音,他艰难的抬头朝着秦婉月看去: “别哭了呗。” 秦婉月听到曾安民的声音,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滴落,她看着曾安民,声音颤抖无比: “曾郎,你怎么样……” 能怎么样? 等金手指激活,然后满血重生呗。 曾安民心中暗自嘀咕。 但他的面上依旧保持微笑,虽然现在的笑容很难看。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让自己的面容看起来尽量温和: “感觉还好,就是有点困……” 他的脸上虚弱无比。 “你不能睡!”长公主听到这话之后身子不可控制的一颤。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极为认真的看着曾安民,她的手死死的抓住曾安民的衣服: “一定有办法救你的,你千万不要睡……你现在一定要说话,对!你要说话,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出来!” 不自觉间,这个稳重了三十多年的女人,此时竟没察觉到自己说话时的手足无措。 “对,曾郎,你快说,你说什么都可以……”秦婉月也是来到前方,不顾外人的眼神,伸出白皙的手攥住曾安民那枯黑的胳膊。 此时,秦婉月与长公主二人都在紧紧的盯着他看。 完全忘了二人其实还是潜在的竞争关系。 听到这话,曾安民心中猛的升起一个想法。 “这次,会不会也是一个机会呢??” 为了以后的幸福,搏一搏!! 想到之后,他便不再犹豫,抬起头看着二女。 “噗~” 控制武道气息,装模作样的嘴角吐出一丝鲜血。 随后脸色愈发的虚弱。 “曾郎!!!” “曾安民!!” 长公主与秦婉月二人几乎是同时高声喊了一声。 “我……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曾安民脸上浮现出浓郁的“苦笑”。 他努力的抬头,声音也艰难无比。 “不……不会的……你别睡……” 曾安民艰难开口出言:“能……能不能先听我说?” “你说!我听!”长公主的嘴唇死死的抿在一起。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却唯独放不下你们二人。” 曾安民的目光变的有些溃散,他的话更像是在喃喃自语,声音也微弱到让人几乎听不清楚。 长公主与秦婉月二女几乎都是贴在曾安民的耳边。 “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对你们二人……都有感情。” 这话一出。 长公主的眼皮轻轻跳了跳,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秦婉月。 恰在此时,秦婉月那蓄满泪水的眼睛也刚好投了过来。 但这种情况之下,二人脑子里根本就想不了别的,目光一触即逝后便皆都又看向了曾安民。 “但我马上就要死了……” 曾安民用尽全身力气,伸出两只手。 左手摸着长公主的手。 右手搭在秦婉月的手上。 舒坦!!! 曾安民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但没有听到那句话,始终有些遗憾。” 他咳嗽了一阵之后,抬头虚弱的看着二女。 “我可以娶你们吗?” 随后他凄惨的脸上浮现出了期待。 看到那抹期待。 二女的心中皆是猛的一颤。 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皆是猛的点头。 “我愿意,只要曾郎能活着,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秦婉月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长公主也是面露凄悲之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要你能活下来,不用等下辈子。” “本宫愿嫁你做妻,也愿意让婉月做平妻。” “我可能是真不行了,但听听到你们说出此言,便死而无憾。” 曾安民轻轻笑了笑,他的眼皮开始有些控制不住的打架。 “真……好……” 他的声音此时已经只能勉强从喉咙之中挤出。 他的脑袋也开始有些摇晃…… 随后他只感觉两眼一黑,便晕死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这狗日的怨力,效果真tm强!” ………… 看到这一幕。 长公主与秦婉月皆是不由自主的用力握住他的手。 “你挺住!!本宫定会想法子救你!!” “来人!!快来人!!” “徐天师!!” 长公主这次是真急了,她猛的抬头,目光极冷的朝四周看着。 看到了刚刚抵达的徐天师与曾仕林。 “徐天师!曾安民到底如何了?!” 长公主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徐天师。 徐天师此时的面容也透着肃穆,他缓缓蹲下,伸手搭在曾安民的手腕之上。 片刻之后他收回手腕,抬头看向长公主。 “怨力缠身虽会致命,但也只是一点一点侵蚀肉身。” “最快也得需要半月才能致死。” “曾安民此时晕厥应该是方才使弓时有些脱力。” …… 长公主听到这话,眼皮止不住的跳起。 她眯着眼睛,低头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是武夫她是知道的。 拉弓射箭怎么可能会脱力?? 方才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是演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怨力太过浓郁,导致他承受不住,便晕了过去。” 徐天师接下来的话,打消了长公主心中的猜测,并让她心中又是一急。 此时曾安民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但不得不说。 刚刚他那几句话挺有用。 最起码现在的长公主已经莫名的对秦婉月有了一丝的接受感。 她低头看了一眼秦婉月。 此时的秦婉月在听到徐天师的话后,脸上的悲伤稍稍减退了一丝,抬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徐天师: “天师大人,能救救曾郎吗?” 声音之中透着祈求与希望。 看到这,长公主叹了口气。 但她并没有说话,而是也抬头看向了徐天师。 她更不想曾安民死。 徐天师叹了口气,他盯着曾安民看了一会儿: “若要救他,可能需要耗费些国运,在他的体内渡入国运之力以抗衡这些怨力。” “但国运与我大圣朝的国祚有直接干系。” “陛下那边……”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建宏帝。 “老夫去向陛下请旨。”曾仕林看着“昏迷”中的曾安民,此时的脸上已经有些麻木。 在听到徐天师的话后,没有任何犹豫,便要朝着建宏帝走去。 国运之力乃一国之根本。 此时的曾仕林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算是建宏帝不同意,他也得想办法让他同意! 恰在此时,一声佛号响起。 “阿弥陀佛。” 不知道什么时候泓济法师缓缓步行而来。 “曾施主不必如此,老衲愿为小曾施主略尽绵薄之力。” 没有道首法相那两道巨大金柱剥离佛门气运,昏迷的泓济自然也就醒了。 徐天师听到此言。 面色变的极为复杂。 他看向泓济住持:“你可想好了?” “呵呵。” 泓济轻笑了一声,双手合十淡淡道: “我佛慈悲。” “愿助世人渡过劫难。” “小曾施主方才出手替贫僧度过劫难,此时贫僧又岂会袖手旁观?” 随后他的眼睛变的慈祥,看向曾安民,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意,轻声道: “说起来小曾施主与老衲,当真有缘。” 随后又抬头看向曾仕林道: “只是救治好小曾施主后,国公府需付诊金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黄金? 这都轮不到曾仕林点头。 长公主直接开口:“只要能救活曾安民,莫说十万两黄金,便是百万两,本宫也愿为你筹得!” 曾仕林张了张口,复杂的看了一眼长公主。 随后低声叹了口气。 若是能救活好大儿,十万两黄金真不算什么。 这钱确实也该皇家来出。 “阿弥陀佛!” 泓济住持笑容满面。 他点头看向已经昏迷过去的曾安民看向长公主道: “还请将小曾仕住送至法安寺中。” “好!” 长公主直接横抱起曾安民,脚尖一点,便朝着法安寺中而去。 ………… 法安寺。 此时里里外外皆站满了人。 建宏帝一众官员坐在院中,目光紧紧的朝着一个房间看去。 房间门紧闭,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天师,这泓济法师可靠么?” 建宏帝抬眸,朝着身边站着的徐天事看去。 “不知道。”徐天师只是淡淡的摇头。 对建宏帝的态度与对旁人一样。 …… 建宏帝的面色轻轻一僵,随后若无其事的抬头朝着房间门口而观,喃喃自语: “小曾爱卿乃是朕的重臣,可一定要将其救活……” …… 房间之中。 站着的只有四个人。 长公主,秦婉月,秦仕林以及泓济法师。 泓济法师慈祥的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的曾安民。 没有多余的话。 他只是端详了一会儿曾安民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随着他闭上眼睛。 一句句梵音从他的口中缓缓而出。 终于,他的身上开始冒出丝丝的金光。 “嗡!!!” 那些金光很快便朝着曾安民的身体之上慢慢渡入。 那金光着实有些耀眼。 不同于曾仕林金色的浩然正气。 也不是他的佛力金光。 而是一种更为柔和,更为庄重的光芒。 曾仕林是有见识的。 他看到那金光,面容之上露出复杂之色: “功德金光?” 随后却是眉头一皱:“功德金光向来独属于行善之人,怎么能如此用?” 在他话音落下之后。 便见那丝丝的金光骤然一变。 玄黄的气息流转而来! “不是功德金光!!” 长公主的身子猛的一震: “是佛门气运!!” 曾仕林与长公主二人对视一眼,随后猛的看向端坐在曾安民面前闭着眼睛的泓济法师。 “怪不得泓济法师有如此把握。” 长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佛门气运,不比国运之力差。” “嗡!!” 随着那佛门气运进入曾安民的体内。 他脸上的黑气缓缓的减弱着。 秦婉月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佛门气运能让怨力消散?” “不行的。”曾仕林摇了摇头:“气运也好,国运也罢,只能与怨力抗衡。” “最多是将怨力层层包围,将其困在权辅体内,不让它对权辅的身体有太多影响,若想彻底解决那怨力,还需要别的办法。” “只是……不论气运还是国运,都需至宝做承载之物……” 曾仕林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权辅身上老夫不记得有什么佛门至宝啊……” 他轻轻的呢喃着。 “嗡!!!” 曾安民的脖颈之上。 一条项链一般的纹身在接触道佛门气运的那一刻,若隐若现的闪烁着光芒。 缓缓的吸纳着被泓济住持渡来的玄皇之光。 时间一点点过去。 曾安民身上那黑色的怨力与那玄黄金光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被那项链吸纳。 若有人此时在法安寺天空之上看启法眼观看。 定能看的清楚。 笼罩在法安寺上空的玄黄佛门气运,正在一点一点的缩小。 ………… “啪~” 一只手无力的耷拉在地上。 听到这个声音,房间中的几人皆是猛的朝发声来源看去。 “泓济法师!!” 众人皆是惊呼~ 此时,泓济法师脸上露着笑容。 但他脸上的生机却是在缓缓消散。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沉腐之气!! “您如何了?!” 长公主与曾仕林二人同时开口,来到泓济法师的面前。 曾仕林看到那沉腐之力,面容之上阴沉无比。 此时的他焉能不明白,好大儿身上的沉腐之力去哪儿了?? 不是被治好了,而是被这泓济法师给吸走了!! “圣人曰,吾有伏魔圈!!” 没有任何犹豫,曾仕林便朝着泓济住持的身上打入一道金圈! 金圈进入泓济法师体内,缓缓收拢着那些沉腐之力。 “坚持住,泓济大师!”曾仕林的声音凝重无比。 泓济住持脸上笑容依,声音低若蚊蚁: “无碍的,这都是老衲自己的选择。” “曾施主。” “殿下。” “那十万两的诊金,待小曾施主醒后,自会告诉你们用在何处。” “贫僧无碍,只是有些累了……” “啪嗒~” 泓济法师那枯老的手,无力的落在地上。 “呼~” 一道粗重的呼吸声响起。 躺在床上的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他恢复了意识。 脖颈之间的项链纹身烫的让他有些难受。 第399章 小曾施主为何有我佛门失传的绝学??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泓济法师!” 曾安民醒了之后便是一声惊呼。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面前的泓济法师身上。 此时的泓济住持面色极为灰暗。 他抬着头,透过窗子的一丝缝隙,在追寻一缕金色的阳光。 他苍老的面容,雪白的眉毛与那萦绕在身上的黑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脸上依旧是带着慈祥。 但那一抹慈祥在此时的曾安民心中看来,却是那么讽刺。 “泓济法师将佛门的气运灌注在你的身上,替你解了怨力缠身。” 曾仕林的声音之中透着复杂: “在这之前,他开口要了十万两黄金,说你知道他将这金子用在哪里。” 听到这话。 曾安民沉默不语。 他的拳头下意识的紧握在一起。 他盯着面前的泓济法师看了好大一会儿。 泓济法师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有极为微弱的呼吸。 “他没死,但被沉腐之气包裹,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曾仕林叹了一口气:“我的伏魔金圈在他的体内维持不了多久,待伏魔金圈效果一过,他便会……” 话没有说完。 但是谁都听得出来,后果会怎么样。 “嗡~”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脖颈轻轻一震。 他的意念下意识的沉浸入脖颈之上的项链之中。 “这是……项链里的世界?” 曾安民的面色有些懵然。 他的眼前,六尊佛像立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第一尊佛相与前世见在电视或者寺庙之中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后续的每一尊也是如此,有佛陀有菩萨。 皆是慈悲之色。 在这些佛像的正上方。 一团黑色的气息正被另一团巨大的玄黄色气息包裹着。 “那玄黄色的气息,便是佛门的气运?”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认真。 就在他沉思之时,左前方一尊佛像亮起一道光芒。 那光芒直直的朝着他袭来。 “嗡~” 他的面容间闪烁着恍惚之色。 “火眼金睛原来不叫火眼金睛,叫天眼通……” 曾安民的嘴角轻轻呢喃着。 恰在此时,便见天上的玄黄之气闪烁而出,朝着另一尊菩萨雕像涌去。 待那玄黄之气进入那尊佛像之中后,那尊菩萨雕像闪烁出一朵莲花状的光芒。 随后那朵莲花也朝着他袭来。 “护体佛莲,传自玄殊菩萨。” “此法,非大功德之人不可修。” “功成之后,可抵御任何邪祟气息,亦可以佛门金身之功同修。” …… “泓济法师!”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朝着地上的泓济法师看去。 “怎么了?”看到曾安民一惊一乍的。 曾仕林的眉头皱了起来。 曾安民来不及解释,他蹿至泓济法师的面前,蹲下身子,目光直直的盯着泓济法师的脸: “得了佛门气运之后,晚辈另得奇遇。” “您现在能听得到我说话对吧?” “如果能,您给我个反应。” 曾安民盯着泓济法师:“或许我有办法能让您无惧这沉腐之气的侵蚀。”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甚至不自觉的带着一丝紧张。 他等了良久。 忽见泓济法师的睫毛轻轻动了动。 看到这,曾安民一喜,面上依旧认真: “不知道泓济法师可曾听闻“护体佛莲”” 他的声音响起之后。 一道惊呼传来。 “护体佛莲?莫不是早已经随着玄殊菩萨坐化而随之失传的佛门绝学?!” “殿下知道?”曾安民抬眸,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此时眉头轻蹙,看着曾安民道: “传说在妖族与人族最后的战场之上,上古佛门的玄殊菩萨曾以此法力战四名二品妖君。” “那应该是没错了。” 曾安民看向泓济法师:“此法非大功德之人不可修行。” “泓济住持,我现在将此法妙诀讲给你听。” “能不能成功,就得看天意了。” …… 这话说的没错。 曾安民在骤得此诀之时便想到,既然泓济法师还没死,那便以死马当活马医了。 若是此法也不行……那他就真没什么办法了。 “我现在就将妙诀说出来。” 曾安民俯在泓济法师的耳旁,声音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朝外而吐: “无上妙法,以世人之诫,我佛金莲,当分天地阴阳……” 曾安民的声音不快。 通篇妙诀也不过四百多字。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念完。 随后便停顿下来,认真的看着面前坐在那里的泓济法师。 只是…… 等了良久。 依旧不见任何反应。 曾安民的心中一沉。 “应该是有没有听清的地方,我再给您念一遍……”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按压住心中那股莫名的沉重。 “无上妙法……” 曾安民四字恰刚吐出。 便见面前金光一闪。 那金光极为耀眼,差点闪瞎他的眼睛。 “功德金轮!!泓济法师的功德金轮竟这般雄厚!!” 曾仕林的眼睛都看直了。 面前盘坐在那里的泓济法师此时犹如上古佛陀,脑后是一轮金光灿灿的功德金光。 在那功德金光照射而出之后。 缓缓改变着状态。 泓济法师体内的佛力一圈圈的上涌着,朝着那功德金光之中而去。 而随着他的佛力涌出,沉腐之力愈发的无人镇压,肆无忌惮的在泓济法师的体内破坏流窜着。 不多时,泓济法师已经变的皮包骨头。 “嗡!!” 一道声音响起。 便见那功德金光随着佛力的涌进,缓缓改变着形态。 一瓣,两瓣,三瓣…… 一朵金色的莲花由功德金光形成! 一股莫名的清香之气传入整个房间之中所有人的鼻翼之中。 “这便是……护体佛莲?” 下一刻,那金莲成形之后,便缓缓下沉,与泓济法师的身子贴合而起。 “哗啦~” 似流水一般的声音响起。 在那金莲进入泓济法师的身体之中以后,浓郁的黑色沉腐之气以极快的速度消散着。 那本来皮包骨的身形,也在下一刻缓缓变的充盈。 “阿弥陀佛,多谢小曾施主!” 熟悉的声音响起。 面前的泓济法师变的神采奕奕!! 他那双眼睛极为明亮,面容之中也全都是慈悲之色。 “您醒了!” 曾安民面容这才舒展,他的笑容之中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若是今日泓济法师因救自己导致圆寂,他心中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小曾施主,这“护体佛莲”乃是我佛门失传绝学,敢问……” 泓济法师目光灼灼的看着曾安民。 “此事说来话长……”曾安民挠了挠头。 “呃……奥~” 泓济法师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随后摇头笑道:“是老衲唐突。” ………… “吱呀~” 屋门打开。 听到这个声音,院子所有人全都紧张的朝着门口看去。 当屋中一行几人的身影出现之后。 建宏帝的目光便在细细搜寻。 当他看到曾安民安然无恙的出现后,袖下的手轻轻一攥。 脸上却是露出喜色: “朕的肱骨之臣无碍啦!!” 此言一出,整个院子里接是响起恭喜之音。 “小曾爱卿,快来朕的面前。” 建宏帝笑吟吟的对着曾安民招手。 “陛下。” 曾安民面色带着沉稳,来到建宏帝的面前,目光不抬,对其行了一礼: “是泓济法师救的臣。” “好!”建宏帝哈哈一笑:“法安寺今日也为我大圣朝立功!” “重赏!!” “权辅!!”小胖太子这个时候激动无比的来到曾安民的面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上下抚摸着曾安民的身子: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见过太子殿下。” 曾安民庄重行礼。 毕竟是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曾安民也不好表现的与小胖太子太过熟络。 “让陛下与太子殿下担忧了。” 曾安民脸上透着一抹愧色。 “应该如此!” 建宏帝虎着脸,看着曾安民道:“你当中射下那道首的法相之瞳,保住我圣朝的颜面,朕关心你是应该的。” “是臣矫情了。” 曾安民脸上露出歉意:“只是陛下日理万机,还要将时间用在臣的身上,臣心中诚惶诚恐。” “众爱情看看,这便是小曾爱卿与其父的不同。” “若是文清公听到此言,一定是批评朕,而不是像他这般伶牙利嘴。” 说到这里,建宏帝笑呵呵的在曾安民的肩膀上拍了拍: “快会国公府歇着吧。” “后日来朝堂上领赏。” “谢陛下!”曾安民面色恭敬,行了一礼之后,缓缓退去。 随他一起而去的还有曾仕林与小胖太子,以及长公主。 看着他们的背影,建宏帝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随后眸中闪烁着幽深之色。 良久之后,他淡淡出声:“摆驾回宫。” “是!” 司忠孝极为恭敬的站出来开始忙前忙后。 ………… 国公府。 曾安民从自己的床上缓缓睁开眼睛。 眸中透着一抹喜色。 “没成想,我因祸得福,这佛门气运居然还有助于修为的增长!” 此时他刚从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回过神。 武道境界距离突破四品只差最后一个步骤! 五品武夫想要突破四品。 最先做的便是将自己的神魄之力转化为笔墨,在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勾勒出武道图的虚影。 这一关曾安民已经完成。 下一关,便是让那勾勒好的武道图与自己的身体融合。 身体会遭受融合时带来的痛苦与异象。 此时在他的识海空间之中。 一副祖龙图的虚影。 与其重叠的一另一副虚影乃是突破五品,拥有四品战力时系统给安排的虚影。 而在这道虚影之后,还有一副图。 那一幅,就是曾安民自己用神魄勾勒出来的。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曾安民自己用神魄之力勾勒出来的虚影正在缓缓的移动着。 正在一点点的朝着识海空间之外而行。 待它经历过曾安民的周天大穴,各处经脉再重新回归识海,便是曾安民武道突破四品之时! 皆时,凭借着系统之威,他便能拥有三品战力! 三品! 整个大陆之上,都是顶尖战力! 拥有三品战力的他,就能尝试着不吃牛肉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马上要突破的喜悦让曾安民的嘴角都压不住。 来到院子里。 曾安民看到虎子正在一旁紧紧的皱眉。 圆溜溜的眼睛之中全都是痛苦之色。 胖乎乎的小手之上攥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看着面前的棋盘,面容都有些呆滞。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感觉有些搞笑: “虎子,怎么想起来学棋了?” 来到虎子身边,他笑吟吟的摸了摸虎子的脑袋。 “我娘吩咐的。” 虎子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小脸一苦,指着桌上的残局棋盘道: “她让我好好感悟下棋之道。” “林姨娘??”曾安民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应该是堂姐。” 他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 “堂姐刚来几天,还不知道虎子有点轴……” “我来看看这棋。” 曾安民笑了笑,顶着棋盘看着。 他会看个屁,他下围棋的水平还不如路边一条…… 所以俩人大眼瞪小眼。 “哒~” 食盒落在桌面上的声音。 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曾安民与虎子二人同时抬头看去。 “堂姐。” “娘亲。” 面前,曾容鱼正笑吟吟的提着食盒,将其放下之后,打开盖子道: “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权辅来尝尝。” “娘亲我也要吃!”虎子那脏兮兮的小手先伸了过来。 “一边去!”曾容鱼的面色阴沉了下去,她将虎子的手拍下问道: “那盘棋看明白了吗?!” 虎子委屈巴巴的抬头:“舅舅也没看明白,为什么他能吃?” “你的悟性能跟你舅舅比吗?!” “你舅舅年不满二十,已经是三品抱薪境的儒修!你要是能有你舅舅一半天赋,为娘便不会让你学这《道心棋谱》!” 听到这母子二人的对话。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问向曾容鱼:“什么道心棋谱?” 他刚想问堂姐为啥平白无故的让虎子学棋来着。 曾容鱼笑着看过来解释道:“《道心棋谱》是我道门剑宗的不传绝密,参悟棋谱可缓慢增长悟性。” “待到大成,甚至能自己与自己对弈,届时悟性的增长便会更快。” “哦~” 曾安民感慨了一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刚想开口,他的身子却是猛的一颤。 眸中一道锐利的精芒闪烁而出!! 记忆深处,有一个人极喜欢下棋,甚至喜欢自己与自己对弈!! 第400章 曾安民:爹,要不咱俩反了吧?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记忆深处,一幅幅画面浮现而出。 当年刚穿越之时。 凤起路勘龙图丢失,恰逢建宏帝下江南。 曾仕林因监管不利犯了失职之过,下了悬镜司诏狱…… 曾安民初得金手指,看破谜题,前去主动觐见建宏帝…… “草民曾安民,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曾安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建宏帝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他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建宏帝便低下了头。 但建宏帝当时的桌上摆了一幅残棋。 后来,数次见建宏帝,他几乎都在下棋。 要么与旁人下,要么自己与自己对弈…… “这会是巧合吗?” 曾安民的眼睛轻轻眯起。 身为一届帝王,有一个兴趣爱好什么的都可以理解。 毕竟前世更荒唐的帝王都有,甚至还有喜欢做木工的皇帝。 他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 却听到了旁边“嗷嗷”叫的哭声。 “别打了娘,我看棋,我看棋谱!” 虎子抱着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两眼全是对围棋的渴望。 “坐好!” 曾容鱼眉头轻蹙,沉声看着虎子: “为娘怎么教你的?坐如钟,站如松,行如风,气如冰,此一十二字为道家真言,有助修行之路。” “嗯嗯!!”虎子的背挺的老直,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懈怠。 “果然还是得亲娘来,血脉压制。” 曾安民看到虎子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他可是知道在这偌大的国公府,虎子压根就是一浑世魔王。 林娘娘平日里压根对虎子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导致虎子的性格有些乖张。 “行了,那我就不打扰堂姐教育孩子了。” “好。”面对曾安民的时,曾容鱼的脸上是柔和的笑容。 …… “御书房?不是金銮殿吗?” 正在练习书法的曾安民愕然抬头。 “是御书房。” 来禀报的小太监脸上恭敬的没边了。 自前日曾安民在法安寺前两箭落道首法相之后,他在朝中也好,在大圣朝民也好,名声直线上升。 “陛下召我去御书房……” 曾安民沉吟着。 “文清公也在,您父子二人都去。” 小太监的肩膀低的更深了。 曾安民感觉到了其中不对的地方。 按理来说,他前日在法安寺前箭落道首法相,维护住大圣朝的颜面,这属于不小的功劳。 是要在金銮殿上封赏的。 但听这意思,好像是要拉着自己父子二人开小会? 这建宏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沉思了片刻之后,曾安民缓缓抬头看向小太监道:“好,我这便进宫面圣。” ………… “爹?” 进宫之后,曾安民第一眼便瞧见了也在御书房等候的曾仕林。 曾仕林在看见曾安民之后,对其使了个眼色。 曾安民会意,立刻闭嘴,跟着曾仕林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二人来到等候区。 旁边的小太监进入御书房。 “爹,这是怎么回事?”曾安民见四下无人,抬头看向曾仕林压低声音问道。 曾仕林的声音被其浩然正气压成一条线,钻入曾安民的耳朵: “今天应该是为反攻万妖山而来。” 反攻万妖山? 曾安民听到之后,脸上一肃。 上次春闱他便知道,大圣朝与南边的江国已经按捺不住了。 相柳已死,万妖山脉虽然依旧易守难攻,但被妖族压了这么多年的二国岂会放过这个群龙无首的机会? “但此事不应该是召集群臣?怎么单独来……” 曾安民眉头皱起,也选择了传音入密。 曾仕林眸中闪烁着精芒:“面圣之后,回府再说。” ………… 皇宫,御书房。 建宏帝坐在椅上,面容之中透着一抹幽深。 他的左手轻轻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之上,右手则是夹着一枚棋子,正欲落子,面色却有些出神。 “陛下,文清公父子已在殿外等候多时。” 小太监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响起。 建宏帝这才回过神来。 他轻轻“嗯”了一声,收回自己指间夹着的棋子,将其落在桌上盛放棋子的棋盒里。 他的面上露出笑容:“宣。” “是。” …… “微臣曾安民。” “臣曾仕林。” “见过陛下。” 曾安民与曾仕林二人同时下拜。 “快快免礼!” 建宏帝脸上的笑容依旧,甚至在看到这父子二人之后,笑容愈发的灿烂。 他从椅上起身,站起来,亲自扶住二人的胳膊。 曾安民的脸上露出受宠若惊之色: “陛下不……不必如此,臣心中惶恐……” “你个小滑头。”听到曾安民的声音,以及曾安民脸上的表情,建宏帝没忍住笑骂一声: “前日在那法安寺前,箭落那道首法相,连死都不怕,怕朕来扶你?” 曾安民的身子躬的更低:“臣为大圣朝之臣,君重臣轻,不敢逾越。” “呵呵。”建宏帝脸上笑容愈盛:“你呀,有时候就得多学学你爹。”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曾仕林道: “还是曾爱卿自然些,朕看着心中舒服。” 曾仕林瞥了一眼曾安民,随后对建宏帝行礼,面上也露出笑容道: “每个人忠诚于陛下的方式不一样。” 说着,他轻轻欠了欠身子,作揖问道: “不知陛下今日召见是何要务?” 建宏帝轻笑一声道: “没有要务便不能唤你父子二人来御书房谈谈心吗?” 说完,他的脸色轻轻一板:“你瞧瞧你,把朕当成什么了?” “呵呵,为君分忧乃是为臣之天性。”曾仕林笑了笑。 “快坐,坐下说。”建宏帝也笑着回到自己的椅上。 曾安民与曾仕林父子二人皆是坐下。 曾安民缓缓抬头,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建宏帝,而是把目光放在建宏帝身边的桌上。 当他看见建宏帝桌上那盘没有下完的棋之后,便若无其事的低下头。 低头的瞬间,他的眼睛轻轻一眯。 “建宏帝……还是这般酷爱下棋……” 就在他沉思之时。 建宏帝的声音响起,他淡然的从棋盘上拿下一枚黑子,放在手中把玩着,将目光放在曾安民的身上,脸上浮现出笑容问道: “有个问题朕心中好奇,小曾爱卿也可不答。” 曾安民脸上一怔,随后看向建宏帝问道:“陛下有心问之,不论事,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建宏帝轻笑,眸中浮现出一抹期待: “那道首法相之瞳少说也有百丈之高,不知小曾爱卿何时学的箭术?居然只出两箭,便将那两只眼睛射落?” 这话一出。 曾安边的心中一动。 建宏帝这是……对自己起疑了? 不应该吧?自己的武道修为一直都隐藏的很好。 “陛下,臣当初儒道,便是以“射”入道,故尔射箭的准头还算不错。” 曾安民面色如常,为建宏帝解答。 “原来如此。”建宏帝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随后面露夸赞: “无愧儒道天才,曾家也无愧儒道世家。” “陛下谬赞。”曾安民连忙行礼。 “呵呵。”建宏帝又是一声轻笑,面色如常的看着曾安民问道: “对了,蹬那极渊道人的天梯之时,可有什么别的发现?”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心中便是一跳。 试探。 赤裸裸的试探。 他先前经过春闱二品妖君,以及自己那被人攥住的八字。 还有纪青的突然袭击,以及极渊道人降落国公府等这一系列的事情推测出,幕后之人可能是建宏帝。 当时只是推测,并不能确定。 但今日建宏帝一问,曾安民心中这项推测立刻变成了事实。 建宏帝问自己这话,就是想确认自己在蹬天梯之时,那极渊道人有没有说漏嘴。 他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面色如常,先是皱了皱眉做思考状,随后抬头看向建宏帝恭敬道: “只见了些幻象,以及天梯之上的一些图案。” “至于别的……未曾有任何发现。” “没有吗?”建宏帝有些疑惑的看着曾安民:“那极渊道人没有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这倒没有。”曾安民摇了摇头:“蹬天梯之时每隔十阶都是不同的幻象与一些道音侵扰。” “蹬了天梯之后,臣手中便握住了那极渊道人的道心,也掌控了他的生死。” “本来臣心中还想着,能得一位二品道门长老为我大圣朝效力,对我大圣朝来说算得上是好事。” “结果谁曾想道门的道首法相来了,后续的事……陛下都看到了,臣实在气不过那道门辱我圣朝颜面,便将那极渊道人给杀了。” 曾安民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没有丝毫改变。 他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哦~” 建宏帝面上是恍然之状。 袖下的手轻轻松了松。 他喃喃道:“想来那极渊道人在天空之上应该是在布能引道首法相而来的阵法……” 曾安民点头附和:“应该是如此。” 建宏帝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他摆了摆手:“江山代有才人出,能得小曾爱卿此等重臣,是大圣朝之幸,也是朕之幸。” “陛下谬赞,臣心中诚惶诚恐。”曾安民依旧是老样子。 “你啊,要朕说多少次你才改?整日暮气沉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都无?” 建宏帝又是一声笑骂,随后侧过脸去,看向曾仕林问道: “万妖山脉的南部群山,不知道曾爱卿有何看法?” 来了。 曾仕林与曾安民的脸上皆是一肃。 果然说得再好也只是说说,平白无故的怎么就会随便拉着臣子来谈心的? 曾安民只是凝神看向曾仕林。 他们父子二人都知道。 曾爱卿,叫的是曾仕林。 小曾爱卿,叫的才是曾安民。 曾仕林神色肃穆:“万妖山脉的南部群山,其地域资源优渥,妖族种群散落不多,是我人族对与妖族的门户。” “同样,也是妖族抵御我人族的一道屏障。” “上此春闱,臣也以神魄之力,推演了其中各种山关要道,对其算得上是了然于胸。” “若是用兵,臣有七成把握。” “嗯。”建宏帝听到曾仕林的话之后,面露沉思。 很明显,这是一件大事。 容不得有任何的疏忽。 “曾爱卿如今是二品亚圣修为,小曾爱卿更是儒道天才。” “远征万妖山,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建宏帝的声音透着凝重。 “臣等父子二人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效死。” 曾仕林面色如常,对建宏帝行礼。 “父子二人?”建宏帝愣了愣,随后低声笑道:“曾爱卿会错意啦!” 嗯? 曾仕林与曾安民皆是抬头一愕。 “本次远征万妖山,朕的确欲用曾爱卿为帅。”建宏帝笑着看向父子二人,随后将目光落在曾安边身上: “只是小曾爱卿,朕另有去处安排。” 另有去处? 话音一落,曾安民的心中一阵突突。 贼人害我之心不死啊! “不知陛下欲派臣往何处?” 曾安民面色稳重。 “西流,赈灾。” ………… 国公府。 从御书房会家的路上,父子二人的面色没有丝毫改变。 但等书房的门关上之后。 曾仕林与曾安民二人的面色皆是变的阴沉起来。 “建宏帝对我起疑了。” 曾安民看向曾仕林,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阴沉: “刚才在御书房,他在试探我。” 曾仕林也沉着脸点头:“为父听出来了。” 此时曾仕林的拳头握的很紧,他抬起头,露出那张略带沧桑的脸: “看来春闱也好,纪青也好,极渊老道也好……的确都是陛……建宏帝的安排。” 这是他这个当了大圣臣子三十多年的大臣,第一次说出来的称呼。 建宏帝。 以前,他都是口呼圣人,言语陛下。 今日…… 曾安民自然也察觉到了曾仕林的转变。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目光直直的看向建宏帝: “而且这次南征万妖山脉南部群山,他并没有让你我父子二人一同前往。” “而是把我父子二人一南一西隔开千里之遥……” “我感觉,他没安好心,甚至可能本次我真去了西流赈灾,等待我的是他的阴谋。” 这话说出。 曾仕林的眼睛眯起,眸中透出极为锐利的锋芒。 “爹……” 曾安民迟疑了一下,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道: “要不……咱们反了吧?” “你当皇上,我当太子,不在他这大圣朝受这鸟气了。” 第401章 距离武道三品,又进一步!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仕林听到曾安民这大胆的话手都跟着抖了抖。 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反?拿什么反?” “无兵,无地,无名,无民,拿什么反?” “如今圣朝民心稳固,谁会平白无故的跟着你干那脑袋别裤腰上的蠢事?” “你以为立国真有那么好立?” 老爹一系列问话,是在问曾安民,但语气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曾安民目光之中带着一抹闪烁,声音透着一抹幽然: “兵?本次南征,您手里不就是兵吗?” “地?南征之后,万腰山脉的南部群山打下来……那不就是地吗?” “还有,您记不记得娄英启?” “他是您的马仔,现在就在凤起路担任总督,若是能将他策反……你我父子二人再占了南部群山……” “届时东连清海湾,西连凤起路……” “这圣江双雄争霸的局面,未尝不能变成我们三国鼎立!” 曾安民越说,心中便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首先,派出去打南部群山的兵,可都是鸳鸯军。 鸳鸯军如今的首领是谁?伍前锋! 那是咱曾安民的首席大弟子。 “至于名……爹您觉得我跟长公主关系如何?” 曾安民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曾仕林。 “一介女流……”曾仕林话都没说完便被曾安民打断。 “江国如今帝位上坐着的可不是个男人!”曾安民目光灼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女人做皇帝又不是没有先例。” “至于民……本次西流灾民受的灾难可不小。” “赤地万里,朝廷不作为,如今灾民们百姓们卖儿鬻女……” “我去西流赈灾之后,想办法将这些灾民送至南部群山。” 曾安民摸着自己的下巴,越说越兴奋。 只是他越说,曾仕林就越无语。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曾安民: “那我问你,就算是你说的这些都被你完成了,那南部群山是什么地方?” “立国之后一切都要百废待兴,重新开始。” “为父的确懂些兴修水利,与民同息。” “但这个时候若是圣朝大军来犯呢?南边的江国又岂能坐视不理你?” …… 曾安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曾安民: “联江抗圣呢?” “以我与江国女帝顾湘南的关系……” “嗬。”曾仕林冷笑一声,他瞥了一眼曾安民随后盯着他问道: “若你心中真的百分百相信那女帝,你刚刚说的便不是反圣再立。” “而是南下投奔江国。” “因为你清楚,就算是再好的关系,去了也不过是寄人篱下,那女帝若是一直如此便也罢了,但她稍微在心思上有些变化。” “等待你我父子二人的……便是这整个天下再无立锥之地。” 曾安民淡淡的摇头:“不是如此……” 曾仕林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 “立国并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般容易。” “除了有兵有权,还要有龙脉,要有气运。” “最重要的是……” 曾仕林眯着眼睛低头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就算真要反圣,依为父来看,还须再等待时机。” 曾安民愣了愣,他茫然的抬头,脸上愕住。 不是……啊?? 曾仕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建宏帝尚在人间,这圣朝的人心就散不了。” “你我父子二人应该做的并不是反,而是等。” “您是说……”曾安民目光之中透出一抹精芒: “拥兵自重?!” “你倒是不算傻。”曾仕林赞赏的看着曾安民道: “为父前往南部群山,南朝江国自然也会派兵,以你与女帝的关系,我们立国她可能会使些绊子,助为父一直留在南部群山,她必不会拒绝。” “能损耗圣朝国力的事情,她自然会顺水推舟。” 说到这里,曾仕林面色变的幽然,语气极为陌生: “只要稳住局势,这一仗要打几年……还不是为父说了算?” “待建宏帝归天,你我父子二人便可北上擒龙。” “咕咚~” 曾安民看着如此陌生的老爹,心中猛的一跳。 姜还是老的辣。 嗯…… 老爹寥寥几句,比自己想那么多都靠谱。 “爹,你刚刚说什么龙脉,气运……”曾安民的眉头皱在一起:“难道立国便如此艰难?” 他这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废话,你不会真以为随便寻个地界给自己取个帝号,便就能成帝王了?” 曾仕林翻了个白眼:“想立国,就要先得天道认可。” “首先便要在龙脉汇聚之地,辅以无边气运,立下国都之后,气运与龙脉聚合才能产生国运。” “有了国运,才算得上一个国家。” “而且龙脉其实并不是地脉,并非固定在某处不动的,所以非大气运之人一生也难见龙脉。” “而就算见到龙脉,也不一定有那个实力降伏,懂吗?” “那就不能夺了大圣朝的龙脉吗吗?” “且不说龙脉衍生出的国运你能不能抵抗的了,就是你夺了它的龙脉,你也继承不了,只有他的皇室血脉能继承。” “你忙活到最后最多也只能算是大权在握的权臣,你在世时能操控朝堂,但你的后代呢?后代的后代呢?终有一天会被原皇室将权力夺回去。” “所以……懂了吗?” 听到这里。 曾安民的眼睛一亮:“那岂不是说,若是你我父子二人立国了,单这龙脉便能保我们曾家世代永昌?!!” 现在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怪不得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这大圣朝跟大江朝能屹立在世上千年不倒……有些不符合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自然规律…… 要知道前世的那些王朝就没有一个国运超过三百年的。 他原来还以为是仙侠世界,有伟力镇压来着。 却没想到居然是因为龙脉。 没有龙脉你就立不了国,既然立不了国,那干什么都是师出无名。 篡位?打过去? 刚刚不是说了吗,忙活到最后最多也只是个权臣罢了…… 听到他这话。 曾仕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怪不得他总感觉自己这好大儿的脑回路跟常人有些不一样。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无语,随后认真的盯着曾安民: “为父的意思是,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曾安民撇了撇嘴角,嘟囔了一声:“行吧。” 就在他心中怅然若失之时,感觉自己的识海之中有些翻涌。 “嗡~” 他眉头皱了皱,将符宗宗主广陵子的灵魂体给放了出来。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出来之后的广陵子还伸了个懒腰,随后慵懒的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见过曾小友,见过文清公。” “废话少说,你出来作甚?”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呵呵。”广陵子轻笑一声,对着曾安民轻轻眨了眨眼: “曾小友可还曾记得答应过贫道的事情?” 曾安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盯着他看。 就是他当初怂恿自己立国来着。 “其实关于龙脉一事,贫道这里有些消息,无主龙脉,贫道见过。”广陵子脸上笑吟吟: “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劝曾小友立国。” “你知道龙脉?!”曾仕林身子猛的一震,随后死死的盯着他: “在哪儿?”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 怎么感觉老爹的表现,比自己还像不安分子?? 但他的眼睛此时更亮。 若是能获得龙脉…… 那以后自己岂不是也能称孤道寡?!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八个大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八个大字,哪一个男人能拒绝的了??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万邦来朝,群臣觐见。 甚至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场面。 白子青,广陵子,伍前锋……等等许多人面色恭敬的对自己拜下: “见过吾皇,吾皇万岁!” “陛下,该翻翻子了。” 身着龙袍的自己,一脸纠结的看着小太监恭敬端着的盘子里。 “朕究竟是翻婉月呢?还是翻顾湘南?” “嗯,很久没去长公主那了……” “要不今天尝尝鲜?去赛初雪那?” …… “嘿嘿。”曾安民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曾仕林眉头皱在一起,脸上有些不善的看着曾安民。 “呃……一时想到了开心的事儿。”曾安民的脸有些尴尬。 “此等大事面前,焉能出神?”曾仕林瞪了他一眼。 “咳咳。” 曾安民严肃起来,看向广陵子问道: “我爹刚刚给我说了,龙脉并非固定在某处,说不定你当初看到的那条龙脉现在已经跑去别处了。” “龙脉确实会移动。”广陵子目光之中透着深幽之色:“但此为漫长的过程,没有十年八年不会偏差远。” “而贫道当初看到龙脉,不过区区五年。” “应该还在那方地界。” “哪儿?!”曾安民的手不自觉的攥在一起。 广陵子正要开口,却听下人来报: “老爷,法安寺的泓济大师来拜访了。” 听到这个声音。 场中三人先是一静。 随后脸上皆是装做若无其事之样。 “老夫亲自去迎接。”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低头看着曾安民与广陵子道: “此事稍后再议。” 广陵子化做一阵亮光,又钻入了曾安民的识海空间之中。 待老爹走后。 整个书房就只剩下了曾安民一个人。 他坐在椅上,眼神之中透着一丝丝光亮。 “龙脉……” 那双丹凤眼中。 首次亮的吓人。 那是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 野心下面,隐藏的则是吃人般的渴望! ………… “大师是来寻我的??” 曾安民站起身,看着从门口随老爹一起进入书房之中的泓济大师。 “呵呵。” 泓济此时气色极佳。 自从前些日子因为曾安民的福缘,得了佛门失传已久的莲花金身后,他的身子骨是一天比一天好。 就连修为都有了些进展。 “小曾施主,老衲今日而来,是想请小曾施主来兑现诺言的。” 泓济法师的脸上依旧是那般慈祥。 他看曾安民的眼神,就像是老父亲一般。 “您是说给灾民捐款吗?”曾安民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此事说来巧了,方才进宫,陛下指名道姓要我前往西流赈灾。” “哦?”泓济听到此言,那双微微浑浊的眸子轻轻一亮。 “果真?” “我从不欺骗长者。”曾安民一脸认真。 “阿弥陀佛!”泓济住持双手换十,脸上露出善意: “老衲正欲再往西流走一遭,此次而去,可与小曾施主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哦?” 曾安民心中一定:“那真是太好了!” 他本来这次是想“装病”,这次就不去西流的。 毕竟他也不知道建宏帝那厮会在去西流的路上给他安什么阴谋。 但若是有泓济大师跟他一起的话…… 那他的安全就大大有保障了。 “只是我记得之前与大师见面,您不是刚去过西流吗?怎么又要去?” 曾安民的面容有些疑惑。 “小曾施主有所不知,西流今日大旱,为地龙翻身所致。” 说到这里,泓济的面容闪烁着一抹凝重:“从西流临走前,老衲在那地龙翻身的深处,留下一道佛印,防止其再作乱。” “却不曾想,就在昨日,那道佛印与贫僧失去了联系。” 曾安民的面色变的微微严肃。 地龙翻身,就是地震。 泓济法师留下那道佛印应该是为了预防余震。 “所以您……怎么想?”曾安民认真的看着泓济法师。 “或许是人为所致。”泓济法师的脸上透着肃穆:“本次地龙翻身,也许不是天灾,或许是人祸。” ………… 送走了泓济法师之后。 广陵子再次从曾安民的识海空间之中出来。 “文清公,曾小友。” “现在可以说龙脉的位置了吧?”曾安民看着他问道。 广陵子看着父子二人道:“贫道五年之前,便是在西流见到的龙脉。” 西流?? 又是西流?? 听到这个名字。 曾安民有些不解了,他抬头看向老爹:“一个产葡萄酒的地方,怎么这么多事??” 他对西流唯一的了解,便是当年在两江郡时,沈君给他送来的一瓶葡萄酒。 正巧赶上秦婉月也爱喝,就在秦婉月面前装了个逼。 “看来本次西流之行,你不得不去了”曾仕林注视着曾安民。 曾安民点了点头。 刚要开口。 突然感觉识海一阵涌动! 他闭上眼睛沉浸入识海中。 看到已经离开识海,正顺着他经络朝外而去的他用神识勾勒出来的祖龙图。 曾安民的心中微微一喜: “从今天开始,我距离三品战力,又进了一步!” 第402章 北:荒,你爱喝兽奶吗?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万妖山脉的南部群山征讨计划已经全面成立。 由内阁赏议,建宏帝钦点儒修二品亚圣文清公曾仕林为帅。 长公主,卫国公田继,鸳鸯军总领伍前锋,携大小儒修五百。 领五万鸳鸯军,五万郡县兵前往征妖。 江国女帝如今也整顿好朝堂,此战要御驾亲征。 江国朝堂,由东方教的东方苍坐镇。 而女帝顾湘南,则是亲率十万大军,与大圣朝十万军队,欲汇兵于清海湾。 共计二十万军,势要此战一破万妖山脉的南部群山。 …… 大圣朝京城。 浩浩荡荡,千里送别。 京口之中。 曾安民立于桥头之上,目光深深的看着那骑在马上略微瘦弱的身影。 那是曾仕林的身影。 此时,曾仕林乃是全军统帅,坐在马上并不见其有多凌厉,但那身上透出的淡雅,却无人敢小觑。 “嘭!嘭!嘭!” 京城城头之上,由小胖太子亲自擂鼓,为将士送行。 “文清公!定要凯旋!!” 小胖太子的声音极为激昂。 曾安民目送着老爹的背影,面容之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他的身边,立着一位倩影。 那身影粉纱拂面,体带清香,声音之中透着让人安静的语气: “曾郎,秦伯伯已经走远了,我们该回去寻林姨娘了。” 曾安民目尽远方。 身边是秦婉月那柔美的身段。 但他现在心中没有丝毫旖旎。 因为就在远方。 骑在马上的长公主手持银枪,目光淡然的朝着这边扫来。 与上次南征清海湾一般。 此时的长公主依旧是那般英姿飒爽,绝美的面容之上,透着生人勿近的清冷。 只是她的眼神此时浮现出那抹凶狠与警告,破坏了美感。 曾安民只能投以无辜的表情。 并且露出白牙一笑。 “哼。” 曾安民隐隐能听到长公主那冷哼的声音。 “行了,走吧。” 曾安民这时转头,看向了秦婉月。 只是没想到秦婉月此时正盯着长公主,面容之上虽然依旧透着温和的笑容。 但在长公主转身而走之后,温和的笑容便被她缓缓收敛。 …… 这俩人的关系…… 曾安民其实是有些头疼的。 当初他趁自己被怨力入体,骗……当然也不能说是骗吧,而是引。 对! 是引,他引二女说出愿意一起嫁给自己的话。 当初这二女答应的好好的。 事情过了之后也没有反对。 甚至曾安民在去拜访长公主之时,还能看到秦婉月与长公主二女相处的极为融洽。 说话也都是互相尊重,温声细语。 但作为一个男人。 他直觉之中就能感觉到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你看就像现在。 长公主看向这里时,秦婉月笑的很温柔。 长公主一转身。 秦婉月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咳咳。” 曾安民咳嗽了一声。 秦婉月回过神来,她的脸上重新复起笑容:“曾郎,快走吧?” “嗯,走吧。” 反正大军已经走远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 曾安民揽着秦婉月,坐上马车,朝着京城之中而行。 ………… 下了马车之后。 曾安民便看到了自己的直系下属东方胜。 “物资准备的怎么样了?” 看着东方胜之后,曾安民瞥了过去,淡淡的问道。 与此同时,不忘了伸手搀着秦婉月从马车之上下来。 “回提都,还在准备中。” 东方胜的脸上很恭敬。 曾安民自打箭落道首法相双瞳之后,他走到哪里别人都是这恭敬尊重的姿态。 “还在准备中?” 曾安民的眉头皱了起来。 本以为他去西流是要赶在大军出征之前的。 结果没想到,朝廷准备赈灾物资的速度很慢,放在了准备军粮之后。 “不是说了有什么困难让你找秦尚书吗?” 曾安民的眼睛变得有些凌厉。 如今的户部尚书是秦婉月的爹,秦守诚。 秦守诚跟着老爹斩了相柳之后,便升为了尚书。 原来的尚书是娄英启,但被朝堂调至了凤起路当总督。 “寻了,属下这次去就是拿着您给的牌子找的秦尚书。” “户部现在也缺钱。” 东方胜苦笑一声:“如今朝堂上下的运作都是以南征大军为主。” “国库里能筹备的赈灾饷也就只够一半。” 曾安民无语,他目光深深的盯着东方胜: “然后呢?” “剩下的一半……说让再等两天,算算时间蛮族那边的使团应该快要到了,届时能从供礼中拿出筹出另一半来。” ……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得了,从这话之中他也能听得出来,他那未来的老丈人确实已经捉襟见肘了。 “行吧。” 曾安民叹了口气,便朝前方而行。 秦婉月跟在曾安民的身后,面容也有些霁色: “曾郎你别急,我去帮你问我爹爹要钱,赈灾之事十万火急。” “不用。”曾安民摆了摆手:“你逼他也没用。” 说着,他便命人将秦婉月送回家。 而自己进入了国公府的大门。 进入门后。 曾安民的眉头便直接皱了起来。 “不对劲。” “怎么感觉建宏帝……并不多想赈灾?” 若是想要赈灾的话,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兵? 户部如今没钱没粮他是认的。 毕竟光是十万大军的粮草都够他受的了。 ………… 【荒:终于来了。】 【大圣朝这里无愧繁华,真特娘厉害。】 【道:你来了?】 【荒:嗯,俺明日下午便能入京了。】 【道:正巧我也在圣朝京中,届时可去寻你一见。】 【荒:那太好了!俺请你喝酒!】 …… 曾安民看着道跟荒的对话,面上透着一抹沉思。 无心道人还在京城?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地方。 道首法相降临京城上空,虽然没有对百姓亦或者大圣朝京中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道门这两个字,在大圣朝京中如今名声已经有些不太好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敢留在京里。” 曾安民翘起二郎腿,喃喃:“我要不要去见见他俩?” 正想着。 荒又有字迹浮现。 【荒:道,俺这一路走来,在哪都能听到曾氏双雄的名号,上有文清公,下有曾两江,这曾两江,说的是不是你们之前提的那个曾安民?】 道看见这句话,沉默了许久。 【道:嗯。】 【荒:之前不是说要将他拉入俺们天道盟吗?】 【要不明日俺到了京城,见见他?一路上净听别人夸他了,弄得俺有些心痒痒,想见见这名气这么大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道又沉默了良久,最后才缓缓写下几个字。 【道:行吧。】 【荒:好,那就这么定了!】 …… “嗡~” 私聊界面弹出。 【南:曾郎,荒与道这二人你最好还是别私下见吧?道此人朕见过,没有什么心机,但是荒这个人……朕怕他令有什么企图。】 【北:行了宝儿,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有分寸。】 ………… 京城尽头。 前脚刚送去了大军。 方隔了一天的功夫,便有一队长长的使团队物缓缓驶来。 那使团的装扮有些怪异。 肌肉虬结,身形巨大。 五百来名壮汉,赤着上身,露着大腿,只有**裹着树叶。 每人脸上都是凶神恶煞,杀气萦绕在身上。 而这些大汉中间围起来走的,是几辆怪异的牛车。 说是牛车也有些不对。 因为拉车的生物似马非马,似牛非牛…… 头上单角,与马相似,但又不太一样。 至于这些怪异生物身后拉得车……其实也不车。 更像是木板下挂着四个轮子。 没有遮挡阳光的车顶。 但那些车板之上,是一块块形状不规则的金块。 每一块金块,都如同石头一般,看着少说也有数十斤…… 一路之上,这支队伍的回头率极高。 贪婪有之,惊疑有之,震惊有之…… 最领头的那一辆车板之上。 坐着两个大汉。 这两个大汉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像是两个巨人。 二人就是坐在车板之上,也与那些站着的大汉一般无二。 “爹,俺就不跟你去见圣朝的皇帝了。” 左边的那名大汉抬起头。 此时方能看清,这大汉……不能说是大汉,面容还有些稚嫩。 嘴上还带着绒毛。 只是那浑身膨胀的肌肉给人一种他是大汉的错觉。 此人便是当今蛮族的太子,雾加。 “不跟俺见皇帝你去哪儿?小崽子,这地界人生地不熟的,惹了事你爹我可没法给你平事儿?” 雾加加的身旁,那一尊比他的肌肉还要夸张的大汉瞪起眼睛,声音如钟。 身上也涌现出一股气势。 同时,那如同蒲扇一般大的手掌也朝着腰间而去。 他的腰间……正圈着一条鹿皮皮带。 这尊大汉,是当今蛮族首领,也叫蛮王。 “俺肯定不惹事儿。” 看到老爹直取皮带的动作,雾加的脖子都跟着一缩。 他弱弱的抬头,左右看了看之后,伏在蛮王的身边小声道: “爹,你不是说让我多试探试探那天道盟里的人嘛?” “我刚才通过饕餮图已经跟那个道有了联系。” “他要跟俺见见。” …… “你怎么现在才跟老子说?!” 蛮王沉默了一下之后,又瞪起眼睛道: “那人要是老实就罢了,若是心怀不轨,谁能救你?!” “救我??”雾加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弱弱的抬头道: “爹,咱们蛮族现在最强的人不就是我吗?” 说到这里,雾加的脸上浮现出自傲之色: “前日在那边山里打那一架您忘了?” “您可没打过俺。” “要不是俺收着力,您这腿都给卸喽!” …… 蛮王的眼皮跟着跳了一下。 “唰!” 鹿皮皮带抽出。 “啪!” 下一刻,皮带便裹挟着凌厉的破空声,飞速的来到了雾加的身上。 “嘶~” 这一皮带,不偏不移,正好盖在雾加那闪亮的光头之上。 一道红印从他的后脑至额头缓缓浮现。 “您打俺作甚?!” 雾加脸上的自傲立马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委屈。 “我打你不知好歹。” 蛮王骂骂咧咧的。 “那您到底让不让俺去找道?” 雾加的脸皱到一起。 “滚滚滚,进了城之后,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但是你小子要是敢惹事儿……” 蛮王阴测测的看着面前的雾加。 “啪!” 又一皮带抽在雾加头上同样的地方。 “嘶~” 雾加疼的泪都差点出来:“又打俺,俺这次又没乱说话。” “这是提前打你惹事儿。” “你不讲规矩!” “嗯?”蛮王的眼神更凌厉了,手中紧了紧皮带…… “呃……” ………… “少爷,有人来访,说是寻您?” 曾安民正躺在院子里,听到了大春来报。 “谁啊?” “无心道人,他旁边跟着的那个……俺不认识。” 大春挠了挠头。 曾安民直接从椅上站起身:“这么快?” 在群里不是说今天晚上才来吗? 这才晌午…… “让不让他们进来?”大春恭敬的问。 “去正厅吧。” 曾安民想了想。 “是。” ………… “曾兄。” 无心道人此时一身灰色布衣。 自打道门名声在京城变的不好了之后。 他便不穿道服了。 “无心。” 曾安民笑吟吟的点了买头。 随后朝着无心道人身后那一尊……塔看去。 身上一丈一…… 胳膊比自己的腰都粗…… 曾安民仰起头,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脸胡茬的壮汉。 结果看到了一张稚嫩的脸。 光是从这脸上看的话,这人的年龄不超过十五…… “他是……” 曾安民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无心问道。 无心的眼睛有些飘忽:“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蛮族的。” “对,俺是无心的朋友。”雾加赶紧点头。 “道门……不是在东域吗?怎么在西域蛮族也有朋友?” 曾安民明知故问的眨了眨眼睛。 听到他的话。 无心跟雾加二人同时低下头,脸上的心虚一闪而逝。 “呃那个……说来话长。” “俺跟他……也是偶然认识的……” …… 看见这俩人的表现。 曾安民忍着笑意,随后一本正经的看向雾加:“你是蛮族的?” “对对,俺是蛮族。” 雾加抬头跟曾安边对视。 “那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曾安民的脸上变的有些严肃起来。 “你爱喝兽奶吗?”他眨了眨眼。 雾加愣了愣。 第403章 咦,俺这赛师妹是非曾安民不嫁咧?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喝是喝过……” 雾加挠了挠头,一脸懵然的看着曾安民: “但俺不喜欢喝,俺爹喜欢喝。” “蛮王?”曾安民愣了愣。 “嗯,俺爹专门给俺娶了个兽族的娘,天天喝她的奶。”雾加嘿嘿笑了笑道: “别说,俺三娘的奶确实挺甜的。” ??? 曾安民与无心二人的眼睛瞬间瞪大。 不是…… 这是可以说的吗??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摆了摆手道: “咳咳,这事就先不提了。” “你们今天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曾安民请二人上坐之后,便坐在主位上,一边摸着茶杯的边缘,一边朝二人投来疑问的目光。 他这是明知故问。 雾加张了张嘴想开口。 被无心一声咳嗽给阻止了。 他笑着看向曾安民道: “是这样的,雾加兄弟一路从西方蛮荒之地走来,你曾安民的名字如雷贯耳响彻大江南北,昨日一来京城便找我喝酒询问你到底在何处,今日算是慕名而来,想要拜访一二。” 他的解释的清楚。 “奥,对对对,俺是来拜访你的。” 雾加赶紧嘿嘿笑着点头,随后从自己的腰里掏出来一大块金石: “听说你们人族喜欢这东西,这是见面礼。” “嘭!”说着,将那一块足有十斤重的金石给扔在了桌上。 “雾加!”无心低声喝了一嘴,随后抬头笑着看向曾安民: “权辅兄,雾加来自蛮荒之地,不懂中原礼仪,有些唐突,还望勿怪。” “不怪。”曾安民脸上的笑容不变,他摆了摆手道: “这见也见到了,聊也聊过了,还有别的事儿吗?” …… 无心跟雾加二人同时愣住。 他们俩怎么也想不到曾安民这便要赶人了?? “要是有事便聊事,要是无事的话……”曾那民叹了口气道: “我受皇命,马上要赴往西流赈灾,正在为此事烦忧,便不多留二位了。” “这……” 听到这话,无心与雾加二人对视了一眼。 随后无心沉默了一下后,抬头看向曾安民问道: “权辅兄,想来你应该听过天道图?” 这俩人这么不背人吗?? 曾安不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僵住,但很快便控制住自己的面色,眉头轻轻皱起: “听是听过……天下一共四大天道图,皆是至宝………” 他说到这里,抬头疑惑发问: “无心道兄问此言作甚?” “是这样的,如今天下这四大天道图,据贫道所知,皆有归属。” 无心道人抬头看向曾安民道: “我也从与这四大天道图的主人见过,这四人皆是年纪轻轻,一代天骄之人。” “他们四人联合在一起,互结为盟,取名天道盟。” “我与雾加兄弟如今也都进入这天道盟中。” “成为天道盟之人,可互相帮助,互惠互利,一起成长。” 无心道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曾安民道: “以贫道看来,权辅兄的天资不比天道盟中那四大盟主差到哪儿去,不知权辅兄可有意愿参与?” “若是我不答应呢?”曾安民淡淡的看着这俩人。 无心遗憾的摇头道:“那贫道与雾加便告辞了。” “你们不怕我把天道盟的事情说出去?”曾安民盯着二人的眼睛。 “不会不会!俺肯定信你不会说出去的!”雾加憨憨一笑,他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你爹能为了天下人族的生命,敢不顾自身安危诱妖皇相柳赴京将其斩杀。” “你能为了与佛门之间的一些因果,便不惜生命,箭落当代道首法相,浑然不惧怨力缠身。” “曾门双父子,天下无二人!” 雾加越说越激动,他甚至极为向往的看着曾安民道: “你不进天道盟是俺们的遗憾。” “呵呵。”曾安民对这推崇的话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将目光放置在无心道人的身上。 无心道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认真的看着曾安民道: “贫道也仔细想过,若是权辅兄不愿进入天道盟,反而将天道盟这三个字暴露在世人眼中。” “那也无所谓。” “因为我并没有暴露天道盟四大盟主的身份。” “反而因此事会让贫道对权辅兄的品性有了足够的了解,左右不算亏。” …… 这小子倒是有些脑子。 “天道盟,我是不会加入的。”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这俩人:“当然天道盟的事,我也不屑往外说。” “但我要提醒你们,人心叵测,以后不要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此事,要不然你们二人便危险了懂吗?” “啊?” 雾加愣了愣,他茫然的抬头看向曾安民。 无心则是面色一白,很明显他知道曾安民的意思。 “你们二人是没有暴露天道盟四个盟主的身份。” “但要记得宝物动人心,那些真正有实力的老怪物但凡对这天道图动点儿心思。” “便会拿你们二人当突破口。”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压迫: “将你二人给抓起来,日日严刑拷打……” “而且据我所知,势力大些的人甚至不用拷打你二人,儒道的问心,玄阵司的问天阵,道门符宗的蚀心符,东方教的观心术与入梦之法……” …… 他越说,雾加与无心二人脸上越是冷汗直流。 “懂了吗?” 曾安民眯着眼睛,那双丹凤眼之中尽是不怀好意。 雾加与无心二人抬头看向曾安民,看到他目光之中那一丝阴冷,齐齐颤了颤身子。 雾加甚至差点都按捺不住要动手了。 好在无心及时按住了雾加的手。 “懂了,多谢权辅兄提醒。” 无心咽了一口唾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曾安民道: “这次是我天道盟欠你一个人情。” “以后有任何事,权辅兄都可来寻我二人。” “待天道盟四大盟主成长起来,任何事都能帮你实现。” ……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曾安民的眼睛变得有些深幽。 天道盟四个人。 南与北,皆是心机深沉之辈,这些事也绝不会乱说。 但这道与荒二人……实在是有些太过憨傻。 可以说这二人是赤子之心,但若是因为这二人暴露了天道盟的事。 可能真会对他造成一些很大的影响。 “不过好在我今日给这二人提了个醒。” 曾安民回到书房之中,手轻轻的在桌上敲打着,面色有些阴沉: “希望我今天的警告,能对这俩夯货有点威慑吧。” 这天下的能人异士,还是太多了。 …… 码头。 大圣朝京城的码头比起两江郡那种靠江而生的大郡码头小了不少。 但在整个大圣朝境内排得上前五。 曾安民立与甲板之上,目光朝前眺望。 顺着恒河的水,仿佛能注视到日落尽头。 一船船的金银珠宝装跟着他前行。 虽然朝廷这次并没有给太多的粮食。 但是在钱财上,着实给了不少。 五条大船,装的全是金子。 说起来这些金子,就不得不提蛮族这回来的使团了。 他们给人一种金子这东西,在蛮族的地界跟路边的狗尾巴草一样不值钱。 有了这些金子,西流旱灾的事情应该马上就能过去…… 而船板之上,都是兵部派来最强的精锐。 “提都大人,可以出发了。” 东方胜与司马南两位下属同时前来禀报。 “嗯。” 曾安民转头看向大船后方。 那是京城繁华的街头。 “出发。” 他只说了两个字。 “是!” 东方胜与司马南二人同时领命,随后朝后而行。 顺着恒河,两个月的船程基本上就能到西流。 而这两个月,曾安民每到一郡,便要去寻粮商购买粮食。 船上的钱都是让他用来买粮的。 “俺都给你说咧,别整天站在甲板上吹风。” “你是这次赈灾的副官,要是你被人在岸边用冷箭射中,别怪俺没有提醒你。”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声音软糯,但是那口音却是让人直接就能性冷淡。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柳师姐,” 前方一道倩影从船舱之中走出。 正是玄阵司三师姐柳诗诗。 本次前往西流赈灾,玄阵司也出人了。 而且出了两个人。 第一个,就是这柳诗诗。 第二个…… 曾安民朝着船舱里面看去,心中有些苦笑。 他是真没想到赛初雪也跟着来了。 “赶紧进船舱里吧,这行舟船舱内有阵法,能抵挡外界的攻击,但甲板上可木有。” 柳诗诗斜了一眼曾安民,随后便转身进入了船舱: “赈灾的一些流程,还需要好好商议商议,孙大人也在船舱等着你呢。” 船在水面之上稳步前行。 与普通船只不一样的事,这次赈灾的六条大船,都是玄阵司出品。 不需要人力前行,有阵法灵石就可以。 “行。” 曾安民弯腰进入船舱之内。 “曾大人。” 他刚一进入船舱之中。 便听到一声异常热切的声音。 抬头看去,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从座位上起身,亲手为他拉来椅子: “快请坐。” “孙大人不必如此。”看到面前的孙传芳,曾安民脸上也露出笑容: “您的品级比晚辈高,请也是晚辈请您才是。” 孙传芳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曾家父子二人,在本官心中,乃此世无出其右者,理应受本官重礼。” 他看向曾安民的目光始终带着热切。 以及欣赏与敬佩。 “曾大人虽然年轻了些,但未来的成就绝不会被文清公差。” 他的言语之间,皆是对曾安边的推崇。 “您谬赞了。” 曾安民看看孙传芳,来到他的面前坐下。 孙传芳,是督察院的左御史,官居三品。 也是本次赈灾朝廷安排的主官。 他一生清流,从无受贿,清名到底。 他是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 在他的身上,曾安民甚至能看到自己父亲的影子……不,感觉他比自己的老爹都清澈。 “本次赈灾,我们需要途经八个沿水郡城……” 孙传芳笑吟吟的指着桌上那一卷破旧的地图对曾安民说着他的想法。 曾安民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最后孙传芳看向曾安民: “不知道老夫之言,曾大人可有何补充的?” 曾安民摇了摇头,面露佩服道:“孙大人心思缜密,下官佩服。” “呵呵。”孙传芳又抬头看向另一边: “赛姑娘,柳姑娘觉得如何?” “俺听不懂,别问俺。”柳诗诗摆了摆手。 “嗯。”赛初雪面若寒霜,只是淡淡的点头,随后那双眼睛不经意的瞥向曾安民。 眼神之中也是清冷之色。 看到她这个面容。 曾安民也是无奈的摊手。 这也是他刚刚为何站在甲板之上不愿进来船舱之中的原因。 赛初雪的那俩眼睛,就跟刺儿似的。 “既然同意,那距离下一郡城还有三日,老夫便回去休息了,若有要事小曾大人可随时通知老夫。” 孙传芳笑呵呵的起身,对曾安民拱手告辞。 “孙大人慢些。” 送走了孙传芳之后,整个船舱之内陷入了寂静。 曾安民有些不太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朝着赛初雪的方向看去: “赛姑娘,喝点茶?” “喝不起。”赛初雪淡淡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随后便低下头去,摆弄着手中的罗盘。 曾安民无辜的看向柳诗诗。 “哎哟,你傻吧,俺都能看出来赛师妹只是嘴上说说不喝,你真给她倒,她还真能不要?” 柳诗诗嘴角撇了撇。 “不喝。” 赛初雪面无表情表情的摇头。 “喝点吧。” 曾安民起身,开始倒茶,放置在了柳诗诗的面前:“师姐请。” 随后又倒了一杯放在赛初雪的面前:“赛师妹……” 赛初雪面无表情的将脸侧向一旁。 曾安民又无辜的抬头看向柳诗诗。 柳诗诗刚要开口。 “提都,前方出现了不名船只,要不要去检查检查?” 东方胜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曾安民听到这话,面上一肃,起身便往甲板上而行。 这六条船里装的都是明晃晃的金子,别说不明船只,就是遇上一条狗也得看看他是不是忠于圣朝的狗。 …… 船舱之中,就只剩下了赛初雪与柳诗诗二女。 “你真不喝?这可是曾安民亲手倒咧,俺记得他和没给你倒过茶呢吧?” “不喝。”赛初雪犹豫了一下,随后摇头。 柳诗诗挑起眉头,坏笑着看赛初雪,伸手将那杯子拿起: “你不喝俺喝。” “别。”赛初雪下意识的就要出声,手刚抬起,就看到了柳诗诗脸上那戏谑的表情。 “你喝吧。”赛初雪赶紧低下头。 “咦,俺这赛师妹是非曾安民不嫁咧?”看到这,柳诗诗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赌气之下,这小姑娘的真实想法?? 第404章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恒河。 是大圣朝境内贯穿东西的一条大运河。 乃是当年太祖打下西流之后,为了让西流百姓与大圣朝百姓更为密切,下令开通的一条大河。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这条大运河不仅紧密了东西之内的关系。 也让大圣朝东西两边的经济变的繁荣昌盛。 在这条大河之上,随处可见商队船支。 特别是每郡的码头,富商,公子,文人墨客,以及喊着号子的水手…… 离了京城,此时曾安民率领的赈灾船队已经来至距离西流还有一千五百多里的青州安河郡流域。 此时在赈灾船队的正前方,一支大大小小十数条船组成的船队正停在那里。 “停船!!” 东方胜在得了曾安民的命令之后,携三百皇城司提子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乘了十数条小船,直奔那支船队而去。 曾安民站在东方胜的身上,抬头朝着那船队看去。 平常的船队,不管是朝廷的军船,亦或者是商队的商船,都是有旗号在的。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支船队属于什么组织。 但这支船队,给人诡异的地方就是,没有旗号。 所以东方胜便对其产生了怀疑。 “停船!没听到吗?!” 东方胜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冽。 他看到那支船队在听到自己的声音之后,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还升起了船帆欲加速朝后退,心中的警惕之心愈发浓郁。 立在东方胜身后的曾安民看到这一幕,眉头也轻轻一皱。 “皇城司南体都曾安民在此,前方的船队停下!” 曾安民的声音也响起。 在这夜晚之间,瞬着河中的波纹,传出去许远。 然而,不曾想,这句话却成为了那支船队的催命符,后退的速度愈发快了。 “有问题!”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不再犹豫,大喊一声:“加速,追上去!这支船队绝对有问题!” “是!” 东方胜不再犹豫,对着皇城司提子们的小船队一挥手: “加速!!” “是!” 三百提子面色一肃。 随后便能看到他们肩并肩,手搭手,武道气息开始运转。 每一个人的姿势都不一样,但最后武道气息却一样的被渡入到船体之中。 在接触到提子们的的武道气息之后。 “嗡!!” 一条条小船的速度宛如顺流顺风一般,猛的提了一个档次。 “啧。”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的面容之中也闪过一抹惊奇。 这便是皇城司的底蕴吗? 他是真没想到,皇城司居然有这么多奇技淫巧。 皇城司提子们的船距离那支无旗号的船队越来越近。 东方胜见此,心中一喜,急忙下令: “准备铁钩!” 下一刻,便见十几条小船的提子们从怀中掏出绳索,每一条绳索上都是一只九爪铁钩。 东方胜刚要下令:“抛钩!!” 却突兀的停住。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精彩。 因为,在那支船队即将进入铁钩的射程之内时。 那支船队的速度却如同安装了马达一般,猛的提升了一个档次! “哗啦!” 船队如同利箭一般,冲破了平静的水面。 因速度提的太猛,还听到了那水中传来的哗啦声。 “直娘贼!” 东方胜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这船队的船上也有武夫。” “或者就是有阵法。” 他抬头看向曾安民:“提都大人,属下建议先派人去邻郡寻郡守派兵来增援。” “嗯,让司马南去。” “我们继续追上去。” 曾安民的眼睛几乎脒成了一条缝。 他盯着前方那鬼鬼祟祟仓促而离的船队。 皇城司的大名他们不可能没听过。 而听了皇城司的名字之后,还跑的这么快,那肯定是有大问题。 绝对不能跟丢。 “继续追!这支船队上可能有大鱼。” “是!” 东方胜给司马南那边说了一声之后,便带领着提子们继续朝那支船队追去。 时间过的很快。 一追一逃。 一整个日夜。 曾安民提子们的船距离这条船队并不是很远。 而且三百提子,各个都是精英,几乎每一个提子都是八品武丹境。 可以轮换摧发船支的速度。 而前方那无名船队的速度时快时慢。 每次提子们的船将要追上之时,那支船队的速度都能猛的提上去。 好在,提子们可以轮换打坐休息。 而那支无名船队的速度开始慢慢减弱。 “抛钩!!” 东方胜眼见就要追上,声音之中几乎是透着嘶哑的大喝。 还隐隐有一丝畅快。 终于可以喊着了两个字了! 这追逐的一整日之中,他几乎好次这两个字都要脱口而出。 结果前面船队的速度往往能直接再猛的提起来…… 好在提子们的素养真不是盖的。 “啪!” “嗖!” “啪!” “……” 在他话音落下之后,提子门的铁钩便直接抛了出去。 提子们也都激动啊。 一整天! 追了足足一整天。 终于是追上了! “啪啪啪!” 铁钩牢牢的将那支船队的最后一支船给卡住。 “登船!!” 东方胜的剑直接从腰间拔了出来,随后便运起武道气息,猛然跃起,朝着前方而去。 中途将要落在水面之时,伸出脚尖点在绳索之上,借力又起。 如此两次之后,便稳稳的登在那条船上。 剩余提子们见状,也都有样学样,拔出腰间的刀,跟着东方胜,朝着船队的方向而去。 “噼里啪啦。” 登船之后,提子们与那条船上的人便开始了械斗。 很快,整个船队便缓缓停了下来。 …… “提都大人,我来扶您。” 小船即将靠上那船。 一名提子恭敬的来到曾安民的身边。 “嗯。” 曾安民淡淡的点头。 他现在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儒修。 上了大船之后。 曾安民的目光便一寸寸的朝着大船之上看去。 大船是一条极为规整的商船。 与大圣朝军用的船只不一样,整体小上许多,但在装饰上有精美的多。 此时这条船上的提子已经将整条船上的人全都制服。 “开始搜。” 曾安民对剩下的提子淡淡出声。 “是!” 其实在曾安民刚登上这条船之后,那些被提子制服的人都下意识的抬头向他看来。 在看到他之后,所有人都是沉默着。 “领头得呢?” 曾安民随便找了一个人问道。 他面前的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此时正在被一个提子拿刀架在脖子上。 “回……回官爷……在前面……” 少年哪怕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不那么有情绪。 但断断续续的颤音却出卖了他心中的害怕。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的眉头轻轻一挑:“知道害怕?” “看来这支船队,上面有不少好东西啊。” 他的脸上透着冷笑。 那少年嚅了一下嘴唇,却是没有开口。 “搬个椅子过来。” 曾安民随口对一个提子吩咐了一声。 “是!” 不多时,椅子搬来,曾安民坐在椅上,淡淡的等待着。 他相信东方胜。 果然,不足一柱香过来。 便见东方胜押着一名老者颤颤巍巍的老头朝着这边行来。 “提都,这老头是这支船队的主理。” “哦。” 曾安民抬头,目光朝着那老头的身上看去。 一袭华衣,面容看是回去约末五六十岁上下。 身影并不算胖,也不算瘦,适中正好。 面容上虽头着害怕,但并不凄惨,面上还隐隐透着一抹红光。 “叫什么名字?” 曾安民朝着那老头脸上看去。 “回提都大人,小老儿姓管。” “这支船队什么来头?” “曾大人,我们是西流玄轮山庄的的船队,是前往京城给陛下送贡酒的。” 管老头儿被东方胜押着胳膊,脸上有些痛苦,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曾安民的话。 “那就是贡船对吧?”曾安民冷冷的注视着那老头。 “是。”老头的不失恭敬的回答着曾安民。 “既然是贡船,那你们跑什么?!”曾安民步步紧逼,他缓缓从椅上起身,来到那老头的身边,低头看着那老头脸上的苍白问道: “我们向你们透露过皇城司的名号吧?” “嗯……透露过……”老头儿的声音弱了下去。 “既然听过,那为何不接受盘查?反而要心虚远走?莫不是这船上有什么禁品?”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那老头。 “没!绝对没有!”老头抬头看些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急迫解释道: “这恒河之上,水贼诸多……我们也怕是水贼故意打着皇城司的名号……再加上皇城司本就只是在京城耀武……在京城执法,从来没有在别处过,所以……” “所以小老儿就觉得这其中有诈,不敢停下……” 说到这里,小老头的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他凄凉的看着曾安民道: “提都大人,如今西流大旱,上等葡萄根本种不出来,导致我们产不出新酒。” “偏偏我们玄轮山庄还负着向朝廷送贡酒的重担……” 说到这里,老头儿的声音变的嘶哑: “这次的贡酒已经是我们山庄尽最大的力量在西流搜罗出的所有了。” “勉强够今年贡酒的数量。” “若是有了变动,我们玄轮山庄承担不起天子之怒啊……” …… 曾安民变的有些沉默。 这老头一身锦衣,此时却哭的跟个小孩儿似的。 但他说的话曾安民能听出来,不是假话。 …… 老头见曾安民沉默,心中愈发苦涩,他长叹一声道: “因为西流大旱,西流产不出新酒,导致西流美酒的价格愈发上涨。” “现在更有传闻,我们西流的美酒已经价比黄金。” “从西流一路行来,我们船队遭遇了至少七次水贼的围堵,若不是我们少东家是高品武夫,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然而就是如此,我们离家时,护船的护卫足有近千人,如今已经只剩下不足三百……” “老头子为了躲开水贼,便向少东家提议,将船上的旗号取下……” “却不成想,居然真叫我们遇上了官府的盘查……” …… 曾安民听到这些话,缓缓点头: “你说的话,本官已经知道缘由。” “但你知道的,你的一面之词,行不通。” “所以还是要查。” “明白吗?” “这是应该的。”老头儿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赶紧点头:“既然不是水贼,我们自然愿意接受盘查。” “嗯。” 曾安民缓缓起身。 他看向那些被提子们用刀架在脖子上的船夫们。 这些船夫皆是身着破烂。 有的人身上还缠绕着长长绷带,显然是受了伤的。 看到这些,曾安民自然能想象得到,他们从西流一路行船而来,经历了什么。 “噼里啪啦……” 经过皇城司提子们的搜查。 十几条大船之上,皆是西流美酒。 也的的确确都是贡酒。 “回提都,查了,都是贡酒,这老头说的没错。” 东方胜的脸上透着讪讪之色。 是他向曾那民禀报的问题船队。 结果没想到,一路追来,追了这么久,最后发现是个乌龙。 反而还耽误了他们赈灾的时间。 曾安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他自然知道东方胜此时心中的想法。 不过他此时心思并不在东方胜身上。 反而是盯着那些破烂衣服的船夫。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曾安民莫名的想到了这一句话。 大圣朝京城的皇亲国戚们还在等着这承载了几百条人命,甚至是几万灾民们生命的西流贡酒。 他们会在意这些生命吗? 肯定不会。 他们只会在意这西流美酒的口感好不好。 “你们少东家呢?” 曾安边看向那老头问到。 “就在前面的船上。” “嗯。” 曾安民带着东方胜,朝着前方的船支上而行。 刚一进入那条船支。 曾安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闻到一股莫名的清香。 “什么味儿?” 他轻轻愣了愣。 “回大人,我们少东家自幼痴迷于金丹之术,想来此时他应该是在服丹。” 老头儿恭敬的回答着曾安民。 “哦。” 曾安民点头,朝着船舱之中而行。 一眼便看到了一位锦衣公子。 此时的锦衣公子手中正拿着一枚金灿灿的丹药。 看到曾安民进来,他先是一怔。 随后赶紧站起来,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玄轮山庄管清流,见过小曾提都。” “你这丹药,味道还挺香啊。” 曾安民的目光看到他手心之中的那枚金丹。 面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之色。 第405章 曾安民:有钱没地儿花,你找谁说理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金丹的味道……” 曾安民看着那管清流手中的金色丹药。 眉头轻轻一挑。 身为四品战力的武夫,他的嗅觉比常人要灵敏的多。 隐隐的,他能闻的出来,这管清流手中的丹药味道,与自己刚刚闻到的那一丝清香味道不同。 “怎么?” 管清流其实在曾安民进来之前便有些不耐。 听到曾安民还要管他手中的丹药,眉头轻轻一挑,伸出手扬起丹药,朝着曾安民递了过来: “曾提都也要尝尝吗?” 丹药随着他的递过来,味道变的更为清晰。 曾安民的眼睛轻轻一眯。 这颗丹药的味道与自己刚刚闻到那股清香不一样。 他有些意外,朝着眼前的管清流看了一眼。 轻轻伸手将管清流递过来的手给推走,遂笑道: “没想到管少爷也是炼丹大家。” “奇技淫巧,当不得曾提都这么夸赞。”管清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既然此处无事……” 曾安民淡淡的看了一眼东方胜:“收队,回船。” “是。”东方胜随后便下达命令。 …… 十几条皇城司的小船顺着河水,朝赈灾的船队归拢而去。 “玄轮山庄。” 曾安民站在小船之上,目光眺望远方,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 “东方,这玄轮山庄,是什么来头?竟能让你如此投鼠忌器。” 东方胜跟在曾安民的身后,脸上闪烁着一抹惊愕。 “呵呵。”曾安民笑了一声转头,看向东方胜: “刚刚在玄轮山庄的船上,我见你押那老头儿过来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 “堂堂京城皇城司的提司,居然对一个小小的船队如此忌惮,想来这玄轮山庄的背景应该不弱。” 东方胜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苦笑一声:“属下就是个粗人,脸上藏不住事,被您看出来了。” 说着,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对曾安边解释道: “玄轮山庄的起源真要论的话,与我们大圣朝的太祖是有些关系的。” “不过当年玄轮山庄的主人志不在朝堂,太祖几次召他入仕,皆被拒绝。” “而在江湖之上,玄轮山庄的地位极高。” “江湖……”曾安民口中呢喃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怎么个高法?”他挑眉朝着东方胜看去。 东方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当今天下,还活着的二品天境武夫不过四人,而我大圣朝只有两人。” “第一位是我大圣朝中王栋老祖。” “这第二位,便是玄轮山庄的老祖,管寒风。” 听到这话。 曾安民的眼睛轻轻眯起。 二品武夫。 在江湖之上也好,庙堂之上也罢,武夫体系是所有体系之中最不杂乱的。 从九品到一品,每一层都是一个极大的增长。 在江湖之上,五品便能被称为宗师境武夫,可开宗立派,亦或者成为某个门派的客卿享受美好生活。 五品武夫入了朝堂也是地位极高的,在军中的某些掌军的将军都不过是五品而已。 而四品,便是大宗师境。 到了四品,已经掌握了“域”的能力,走到任何地方都是人人敬仰。 至于三品……在江湖上被称为“地境大宗师”。 意思其实就是地面无敌。 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叫什么无所谓。 主要还是看它的战略地位。 到了三品,已经算是这个世界顶级战力了,压根就是轻易不出的老怪。 君不见宁国公李戬,更是一国国公爷,身份极为尊贵。 至于二品。 便被人称为天境大宗师。 能形容他的只有一句话,不管去哪儿,都如入无人之境! 属于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 甚至曾经有传说,二品武夫全力开战,能与别的体系的一品硬碰。 这便是武夫底蕴。 “想不到……” 曾安民啧了一声:“这么说这玄轮山庄,岂不是如同武当少林一般?乃是江湖魁首?” “啊?” 东方胜脸上有些茫然: “什么捂档,骚琳?”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瞥了一眼东方胜,默不作声的朝前挪动了一些距离。 粗鄙武武夫。 他脸上的嫌弃东方胜自然感觉的到。 “我没……” “行了,你别说话了,赶紧让他们赶路,我们回去之后还要去临河的郡城采购粮食。” 曾安民摆了摆手,打断了东方胜的话头。 “是!” 东方胜退下。 ………… 时间又过了一个晚上。 终于在晨曦之时,曾安民看到了赈灾的船队。 “你干甚么去咧?” 刚一看到船队的轮廓。 曾安民就听到了柳诗诗那极具特色的口音。 他无奈抬头。 头顶正上方,柳诗诗脚下踩着飞剑,居高临下的看着曾安民: “赶的还怪巧哩,俺们刚到秋陵郡,你就赶过来了。” “行了师姐,不说废话了,上岸找粮商买粮吧。” 曾安民总不能说我们去追人了,结果追了个寂寞。 “行吧。”柳诗诗降落至曾安民的面前,那精致的小脸上透着不满道: “你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追船队去了。” “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在原地等了你一晚上之后,发现你还不回来,就没再等你,朝着这秋陵郡来了。” “没曾想在这碰到了。” “你到底干甚么去咧?” “此事说来话长,先采购粮食。”曾安民并未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之后,便朝前而行。 ……………… “没粮?!” 当听到柳诗诗的话之后,曾安民眉头皱起: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呗,有人抢在我们前面,把秋陵郡这边的粮食买完了。” “昨天晚上人就把粮食运到船上走了。” 柳诗诗来到船舱之中,喝了一口茶,抬头看向曾安民道: “现在秋陵郡的粮食已经不多了。” “还有多少?”曾安民怔怔的看着柳诗诗。 “能卖给我们的……不到一万石吧。” “什么??” 曾安民的面色轻轻一变:“才一万石?” 在他的预想之中,本次船队一共经过八个郡城。 每个郡城买个二十万石左右的粮食。 等到了西流,一百六十万石,基本就上能够当地的灾民度过一个不错的灾荒时期了。 现在柳诗诗告诉他这秋陵郡中只剩下一万石粮食了?? 这不是闹吗? 跟他预想的也差太多了。 孙传芳坐在曾安边的对面,苍老的脸上也透着一丝凝重: “问是谁买的了吗?” 柳诗诗摊手看向孙传芳道: “不知道,卖粮的人说,来买粮食的船队没有旗号,一来就高价买粮,一个日夜的功夫就将秋陵县能卖的粮食搬空了。” “遇到发国难财的了?”曾安民的脸色有些难看。 有很多无良商家,的确是会在国难时囤积物品,然后高价卖给国家。 但那是在前世。 现在是大圣朝,真有这种商家,表面上跟你笑嘻嘻,等灾情过了,直接就拿你抄家开刀了。 所以现在的商人都不敢这么做。 “先把这一万石买了。” 孙传芳面色认真:“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下一个郡城。” 说着,他抬头看向曾安民:“曾提都,本官怀疑有人走漏了我们的路程信息。” “现在只能争分夺秒,希望在下一个郡城能赶在那些人之前。” “好。”曾安民当即不再废话,命人前去买粮。 ………… “1500文一石?!” 曾安民在听到这一万石的粮食居然卖的这么离谱之后,都快气炸了。 他当即就想找到本地的郡守问罪。 但结果可想而知。 郡守与当地的世家商绅本就是相辅相成,人家肯定不会为了他得罪本地这些地头蛇。 “买不买?” 柳诗诗的脸色也有些愠怒。 从来都只有他柳诗诗坑别人的份儿,今天居然在这小小的秋陵郡中被人给坑了?? “买。”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多贵都得买,这些粮食不是钱……” “是人命。” 捏着鼻子,曾安民买了这一万担粮食,随着粮食与商户的运输船进入大河,赈灾的队伍又缓缓朝前而去。 …… 随波郡。 青郡。 柳州郡。 …… 一连三郡。 曾安民足足买了七万石粮食。 对,七万石,距离他目标中的一百六十万石还差一百五十三万石。 而且花的钱远超市场水平。 每过一郡,曾安民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每到一个郡,得到的消息就是粮食已经被人给提前买完了! “到底是谁?!” 曾安民此时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站在架板之上,脸上的表情极冷。 甚至他现在想找到那跟他抢粮的人,直接将其大卸八块。 “曾提都,司马提司与东方提司求见。!” 东方胜与司马南这哼哈二将匆匆赶来,朝着曾安民这边而来。 “让他们进来!” 曾安民的眼睛之中投出一道精芒。 自从他以一千五百文买了一石粮食的事情发生之后。 他便直接让司马南跟东方胜二人快马加鞭,提前朝着前方的郡跑。 一定要堵住那帮与他争粮的人。 现在这二人风尘仆仆的回来。 曾安民知道,这二人既然敢回来,那就是得到消息了。 “见过提都大人。” “废话少说,是谁?” 曾安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两个人。 东方胜跟司马南不敢有任何犹豫,直接开口禀报。 “属下在赶路的途中想到,不能沿途而行,要直接跳过前方,朝着更远的郡城搜寻才有可能找到他们。” “所以便直接跳了四个郡,与司马,我们二人马不停蹄,用了五天的时间抵达了汪海郡。” “抵达汪海郡之后,我们刚好那争粮的船队碰上。” “那船队的人马不算多,我与司马二人也算艺高人胆大,直接上船就找他们的主事问。” 东方胜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是我们想多了,买粮的船队正是来自西流,目的也是为了赈灾。” “谁?”曾安民面色一怔。 “玄轮山庄。” 玄轮山庄? 又是玄轮山庄? “原来是他们。” 孙传芳的声音响起。 “孙大人。”曾安民抬头朝着门口而看。 孙传芳的身影缓缓从门口进入船舱之中,脸上也是透着一抹轻松之色: “玄轮山庄虽然是江湖势力,但其祖上与我们大圣朝的太祖极为亲密。” “既然是他们出手了,那我们便不用如此着急。” “而且他们本身就在西流地域,西流大旱,百姓苦不堪言,最急的确实应该是玄轮山庄。” “是吗?”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那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陛下让我们赈灾,我们总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他缓缓抬头看向东方胜与司马南道:“你们二人带着提子前往别郡寻粮,水路沿郡既然没有粮食,那你们二人就走陆路。” “就算弄不来一百六十万石粮食,也务必凑齐一百万石。” “钱,不必担忧,我们船上有的是钱。” “是。”东方胜与司马南得了命令便朝外而行。 船舱之中只剩下了孙传芳与曾安民二人。 “曾提都还是太谨慎了。” 孙传芳笑呵呵的看着曾安民。 “特殊时期,谨慎一点是好的。” 曾安民摇头笑了笑。 ………… 西流大峡谷。 当船队抵达西流附近之后。 船上仅有十二万石粮食。 就这也是曾安民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凑出来的。 挺无语的。 他现在是真钱多的没地花…… “咔嚓~” 当曾安民的脚落在地上踩断了一截枯黄的树枝之后。 脸上透着一抹凝重。 “看来西流的大旱远比我想象之中的要糟糕的多。” 西流大峡谷,因为紧连恒河,这里本应该是水源极为充足的地方。 但以往的瀑布流水,此时只剩下了残垣断壁。 干涸的地面,枯黄的土地…… 一块块如同蛛网一般裂开的干枯地面。 甚至,所行之处,还有不少白色的枯骨。 飞鸟不渡,山间不生。 如同末世降临。 再抬头看,天空之中凝聚着绝望的气息。 “曾提都,西流路官员就在前方等着我们。” 随行来赈灾的官员恭敬的来到曾安民的身边。 “嗯。” “走吧,去见见这些西流的官员们。” “是!” 赈灾的船队就停在后方不足二十里的恒河之中。 而赈灾的官员本,陆陆续续的都跟着曾安民朝前而行。 …… “见过天使大人,敢问本此赈灾,准备了多少粮食?” 老远,曾安民见前方官员之中走出来一个身着官袍的老者,见了他如同见到了救世主一般,慌里慌张的就走过来问喜。 曾安民犹豫了一下: “本官的船上现在有十二万石。” “什么??才十二万石??完了……” “无妨,西流此地的玄轮山庄也买粮赈灾了,他们的粮食应该已经到了。” 曾安民笑着拍了拍前面的官员的肩膀宽慰着。 那官员脸色苍白,对着曾安民开口道: “提都大人有所不知,就在今日清早,玄轮山庄报官称购粮的船队,失踪了!!” “什么?!!”曾安民的脸色猛的一变! 第406章 柳诗诗:你们都中了曾安民的计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锐利。 他盯着面前那个官员,眉宇之间透着一抹煞气。 “玄轮山庄的粮船被水贼劫了?” 那官员的面色也极难看:“今儿晌午传来的消息。” “灾民现在如何了?” “回上官,西流全境的灾民都在凤阳郡城内外。” “他们不会往外跑吗?” “东边是这大峡谷,西面是海,南北两面皆因地龙翻身,巨石乱坠,挡住了去路。” …… 曾安民大概了解了一下西流的情况。 现在是能跑的灾民都已经出了大峡谷,顺着水路跑了。 剩下的,全是跑不了的。 整个西流光秃秃的。 树皮都被啃完了。 可以说,如今西流全境的危机,要远超他的想象。 “先命人将船上的十二万石粮食卸下来。” 曾安民深深看着面前的官员道:“能顶多久就先顶多久。” “是。” …… 简单的聊了几句,曾安民便带着人出现在了西流路的凤阳郡城之中。 他站在城墙之上。 目光清冷。 城内密密麻麻的全是灾民。 城外,是更多密密麻麻的灾民。 只是随便一看,便是大几十万的灾民齐聚…… 那些有力气来回奔跑的身影,大多数来自于玄轮山庄。 他们在施粥,他们在努力救治这些灾民。 也正是他们,才让这些灾民不至于活活饿死,都能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 “玄轮山庄,你究竟是好是坏。”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希望,别让我失望才好。” ………… “三天。” “三天之后若是东方胜与司马南买不到粮食进入西流。” “可能……” 孙传芳坐在曾安民的面前,他的脸上露着叹息之色。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但是曾安民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玄轮山庄的人在我们进入西流以后,便把赈灾的位置让了出来。” “他们支撑了这么久,也撑不住了。” “本以为粮食今日就能到,没想到他们的粮食还被水贼给劫了。” 说到这里,孙传芳期盼的看向曾安民: “不知道东方胜与司马南的人马,什么时候能进入西流?” 听到孙传芳的话。 曾安民手中轻轻把玩着一块璞玉,目光朝着前方观去: “十天。” “昨日他们飞鸽传书,第一批购买的粮食已经在路上了,由司马南亲自押送。” “但要进入西流境内,最快也要十天。” “十天?” 孙传庭面色轻轻一变,脸上有些阴沉:“十天之后,这些灾民怕是要饿死十之二三……” “非常时期,那便用非常之法。” 曾安民缓缓起身,朝外而行。 “小曾大人您作甚去?” 孙传芳看到曾安民朝外而行,脸上轻轻一怔。 “孙大人只管看着便是。” 曾安民的声音缓缓消失。 孙传芳与一旁的西流路总督韩铊对视了一眼,均是皱下眉头。 “老韩,小曾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传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知道。”韩铊摇了摇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曾安民的背影: “跟上去瞧瞧。” …… “小曾大人。” 正在煮粥的吏员们见到曾安民之后,皆是恭敬的朝着他行礼。 “嗯。” 曾安民淡淡的点头:“一日几粥?” 吏员们赶紧躬身:“回大人,两粥。” “哦。”曾安民点了点头。 随后朝着粥棚外那些眼巴巴的灾民们看了过去,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 同时心中有些纠结。 很难受。 但没办法。 他知道,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办法。 他环抱着胳膊,淡淡的看着那正在煮粥的吏员。 那吏员见曾安民不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手拿起一个碗,舀起了一碗粥之后,将筷子插在上面。 “大人请看。” 吏员将碗呈给曾安民。 曾安民看着那浓稠的粥将筷子包裹,导致筷子直直的插进去而不倒的场面。 脸上似笑非笑:“做的好。” “但下次可不能这么做了。” “啊?” 吏员茫然抬头。 “以后改为一日一粥。” “而且……”曾安民随手从地上拿起一把土,扔入粥锅之中。 “啪” 沙土落锅,在白花花的米粒上呈现出刺眼的黑色。 “沙子跟米混着煮。”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便转身离去。 …… “曾安民!”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传芳瞪大眼睛,面色不善的看着面前的曾安民: “筷子落,人头落,你不知道吗?” “这西流城中,大大小小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你不知道吗?”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直直的朝着孙传芳看去: “孙大人何必着急?” “不着急?本官如何能不着急?” 孙传芳死死的盯着曾那民,他来回踱步,随后止住身子,面色难看道: “若是此事被传入京中,陛下会如何看我?” “而且小曾大人,本官奉劝你一句,那些赈灾的粮食不止是吃的。” “是那些万万灾民们的命!” “贪污腐败,注定长久不了。” “哪怕文清公是二品亚圣,本官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说到这里,他显然是有些气急: “你若想要钱,赈灾回去之后,陛下自会有赏赐,何必误入歧途啊!” 他面上的失望再也掩饰不住,看着曾安民长长叹气: “小曾大人,当初你单人立与法安寺前箭落道首法相双瞳的场面,至今还在本官心中历历在目。” “这么廖廖数月,就变成至此?” “说完了?” 曾安民笑呵呵的抬头看向孙传芳。 孙传芳将头撇向一旁。 “孙大人。”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透着一抹精芒: “一日两粥,变成一日一粥。” “那能撑三日的粮食,便能翻倍,撑六日。” “再加上往粥中掺沙子,让一些手中还有余粮的灾们放弃。” “撒了沙子的粥,蹭吃的人走了,真正的灾民才会有一口吃的。” “六日的粮,就能撑九日。” “九日过后,司马南购的第一批粮食就能进入西流。” “曾某如此做,恰恰是为了想要救他们的命。” 曾安民的声音很缓。 但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孙传芳听到这些话,脸上轻轻一呆,随后面色平静的看向曾安民: “如此做法,短时间内确实能解决一些问题,但本官……” “放心吧,这几日撑过去,司马南那边的粮食一回来,我一定能做到……”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随后拿起桌上的一根毛笔,直直的插入地面松软的沙土之中,将毛笔立在地上: “插筷不倒,巾裹不漏。”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说在他的口中,字如万钧。 “好!”孙传芳面上这才喜笑颜开。 “那便大胆一些。” “多参些沙子,便能多撑一日。”孙传芳摸着下巴开始沉思: “争取每日都让灾民有吃的。” 曾安民面色一呆。 活阎王吗这不是…… 孙传芳郑重抬头看向曾安民: “若是十日之后,司马提司的粮食进入西流,陛下那里的所有压力,皆由本官扛了。” 曾安民轻笑着点头。 眼睛之中透着一摸奇异的精芒: “那便看司马那边了。” ………… “直娘贼,这山路真特娘难行!” 崎岖的山路之间。 一队长长的运粮队伍一点点的前行着。 司马南呸了一声,一口浓痰吐出。 他横刀在腰,身边跟着几名提子,在这光秃秃的山路间艰难的迈步。 “小钱子。” 他洪亮的声音响起,叫住了前方的一个提子。 “头儿!”小钱子听到声音之后露出一张稚嫩的脸,来到司马南的身边。 “还有多远?”司马南脸上的络腮胡被山风吹动。 他看着过来的小钱子不耐的问道。 “翻过这座山,再行两日便能抵达恒河边上,等上了船最多一日,就能到西流境内了。”小钱子沉吟了一下,回复道: “差不多五天吧。” “行吧。” 司马南挥了挥手,打发走了那名提子。 “早知道这趟粮就让东方胜来送了。” 司马南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随后大喝了一声: “都特娘打起精神!要是坏了曾提都的事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动作都快点儿!” 四品武夫的声音如同响雷一般炸在这些提子与运粮力夫的耳边。 听到这声音,他们皆不敢再犹豫,动作又加快了一丝。 天色逐渐暗淡。 终于是赶在天黑之前,将这座山给翻越而过。 这一路之上,他不敢停歇。 “哗啦~” 虽然还没抵达岸边。 但司马南已经隐隐听到了恒河水流的湍急声。 “奶奶的,终于快到了。” 这几日,他的精神全都是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携带。 他知道,自己现在押送的这批粮食,是西流境内近百万灾民的救命粮。 若是晚上半日,说不得又有多少人因为他的速度而被活活饿死。 “提司大人,让弟兄们歇歇吧。” 那名小钱子提子犹豫了一下,来到司马南的面前道: “弟兄们虽然都是武夫,但此时也有些精疲力尽了。” “那些推粮车的力夫……已经死了四五个,现在队伍之中的人心恐怕有些难压。” “属下还没到岸边,这些人就顶不住压力。” “去你娘的!”司马南瞪着眼睛看着小钱子:“这些人死活现在跟老子没关系。” “若是老子迟了日子,老子的死活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 小钱子将这话在心里琢磨了半晌才明白。 他脸上露出苦笑刚要开口,面上便是猛的一震。 随后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钱子!” 司马南的脸色猛的一变。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柄利箭,从小钱子的后脖颈之处探出头,夹杂的血色…… “啾!” 又一枚箭矢自前方而来,直取司马南的脖颈。 “大胆!” 司马南的脾气在曾安民面前不敢发,但是在私下,可谓极为火爆。 眨眼的功夫。 身为四品武夫的“域”便被他催发而出。 赤色的气息以他的身子为中心,缓缓朝外扩散。 “镪!” 腰间的横刀被他拔出,将一杯箭矢直接劈成两半。 炽热的武道气息与赤色的域,将那箭矢活生生的融化! “敌袭!!” 一百五十名提子瞬间反应过来,全都拔出腰间横刀,朝着前方而看。 “噔噔噔~” 脚步声响起,二百多夜行衣在黑暗之中闪烁而出。 领头的,是两名持着长枪的武夫。 “杀!” 司马南见状,不再有任何犹豫,脚尖点起,身子在下一刻便高高跃起。 横刀之上,附着着他那赤色的武道气息。 “死!” 那两名持长枪的武夫也被黑色的围巾围住了面容。 与司马南交手。 “嘭!” “嘭!” 长枪与横刀的交击。 司马南堂堂一届四品武夫。 在这一瞬间居然险象环生! 他的脚踏在地上,身形暴退,那双虎目之中流露出骇然之色: “四品!” 两名持枪的四品武夫!! “死!” 这两名持枪的武夫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招招直逼要害,就是奔着他的命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 司马南那贫瘠的小脑袋瓜还在发问。 长枪的影子却是已经直逼他的面门。 “嘭!!” 一阵火拼而过。 黑衣人在提子们面前虽占了人数优势,但在战力上并没有那般具有压制性。 而司马南毕竟是皇城司的提子,有皇城司暗牍库里的武技养着,他与这两名四持枪的品武夫战斗并不落下风。 眼见局面就这么僵持下去。 两名持枪的武夫对视一眼。 随后竟将手中的长枪给扔在地上发出“嘭”的声音。 下一刻。 一做一右,这二人竟从胸口处掏出两扇转轮! 那转轮中心有孔,刚好被二人拿在手中。 “金轮生,转轮死!” “唰唰!” 那转轮在黑暗之中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朝着司马南的面门而去。 “叮!!”司马南在猝不及防之下,拼尽全力也只抵挡住了一个人的转轮。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人那冒着寒光的铁轮朝着心脏的方向逼近…… “唰!” 黑暗之中,一支三尺长剑冒着蓝色的光芒。 “叮~” 刚好为司马南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什么人?!” 这是那两名四品持铁轮的武夫发出的声音。 他们眼睛之中露出惊愕之色,朝着远方看去。 “啧啧。” “曾安民那小子说的木有错。” “玄轮山庄的人,果然有问题!” 柳诗诗绝美的身影,从天空之上缓缓降落,精致的脸上透着一丝戏谑。 玄阵司三品阵师柳诗诗! 第407章 曾安民,你为何这般聪明?!!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皇城司的提子们不管是在搏杀,还是结阵对峙上,都不是这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江湖散人能媲美的。 能入皇城司当提子的武者,最起码都要是八品上的境界。 而八品上,在江湖之中,已经足以算得上一位高手。 甚至一些门派的亲传大弟子也不过是八品。 从此处就足以见得皇城司的底蕴雄厚。 故而,提子的人数虽然只有一百五十人,不占优势。 但与那三百来黑衣人的搏杀并不是劣势,反而隐隐有一种压制…… “你是谁?!” 黑暗之中,两名身着黑衣的四品武夫,裸露在黑巾包裹外的眼神轻轻一变,朝着半空之中柳诗诗看去。 “这把剑在江湖之上的名气还不够吗?” 柳诗诗的嘴角轻轻勾起,她那俏丽的双眼对着这二人眨了眨。 “唰!” 蓝色的剑芒忽然闪烁而出。 那是她的剑。 在下方地面之上,挽了一个圈之后,又重新回到她的手中。 “啪!”握紧剑柄,她的眼睛变成了蓝色。 “以气御神,以神御剑,寒魄而出,世间荡平!” 十六个字缓缓从她的口中而出。 清冷,似冰块撞击,每一个字都荡在人的耳边,让人神情沉醉。 若是曾安民在此,恐怕会一阵无语。 明明可以说京音,声音也这般灵动好听,怎么平日里就非要开口乱芳华?! 只是这好听的声音之下,蕴含着却是一种让人心中生寒的杀机。 “啾!” 一道蓝色的阵法自她双手而出。 寒魄剑从阵法之中穿梭而过,速度猛的提升了好几倍! 漆黑的夜中。 那抹冰蓝之色,好比天下最看好的杀意! “双轮布局,转!!” 在那蓝色的寒剑即将落下之时。 那两名手持转轮的四品武夫眼神之中透出惊骇之色。 显然是已经从这十六个字中察觉到了这柄剑主人的身份。 但来不及多说,只能拼尽全力运转体内的武道气息抵挡那柄寒剑。 因为那蓝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 “嘭!!” 蓝色的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那转轮挡下。 但蓝剑之上的力道,与裹挟的寒意杀机,让那两名持轮武夫的身子再也受不住力,身形朝后暴退! “噗!” 左边那武夫的口中已经溢出一丝鲜血。 “柳三娘!” “玄阵司的柳三娘!” 直到这个时候,那两名武夫这才猛的反应过来,惊骇无比的看向空中悬浮的柳诗诗。 “啧。” 柳诗诗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她的面容之上露出一抹不爽: “老娘最烦这劳什子三娘。” “你们这帮泥腿子,不会起浑号就别乱起!” 下一刻,她的身子已经从空中闪烁至地面之上。 “哒。” 脚步声缓缓响起,她已经来至司马南的身后。 “咋样咧?” 随着柳诗诗的开口,蓝色的寒魄剑猛然回至她的身边,剑柄朝上,剑尖朝下在她的身后悬浮跟着。 “柳大人。”司马南咧了咧嘴,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苦笑道: “无妨,还死不了。” “死不了就拔刀。”柳诗诗淡然的瞥了一他眼,随后朝着那三百来名黑衣人以及领头的那两名四品武夫看去: “能捉活口就捉活口。” “我倒要看看这玄轮山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是。” 大战临身,司马南不敢有丝毫犹豫。 他缓缓抬头,手中的横刀缓缓染上赤红之色。 红色的眸子没有感情的看向那两名四品武夫。 “刚刚本司差点死在你们手中。” “干的不错。”司马南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森白代牙齿: “本官接下来要亲手杀了你们二人向曾大人邀功。” 随后他对着柳诗诗行了一礼:“还请柳大人不要出手,这仇,俺要亲自报。” “随便你。”柳诗诗对这些粗鄙武夫莫名其妙的想法抱以无所谓的态度。 她果然环抱着胳膊,倚在一棵树下,看戏一般看着司马南。 司马南残忍的笑着。 他看向那两名四品武夫。 “嗡!!” 手中的火红刀光再也按捺不住,猛然在夜空之中亮起一道太阳般的光芒。 当赤色掠过长空。 自会惊起一阵惊涛骇浪。 “死!!” 声音未出,人影已至。 司马南的声音虽然没有任何情绪,但谁都能听得出那隐藏在心中的怒火。 “嗡!!”火红色的域全力开启。 万钧之力,犹如瀑布般自上而下倾泻而出!! 那两名四品武夫刚刚调息好柳诗诗攻势带来的不适,此时又要面对司马南那充满怒意的全力一击。 但这二人无可奈何,不想死只能硬着头皮挡下。 好在二人手中的双轮配合极为精妙。 哪怕只有一丝抵挡的间隙,也被这二人抓住。 “合轮!” “杀!” 两声高喝。 金轮的转速猛然提升,刺眼的金色光芒从那转轮之中而出。 与那赤红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叮!!!” 红刀落下,斩在金轮之上。 在这黑夜之中,惊醒了无数猛兽与虫儿。 挡住了!! 持轮的二人看着那滞在空中的红刀,两人的眸中闪过一抹喜色。 对视一眼,目光刹那间变的凶狠! “先将这司马南杀了。” “然后你我二人合力抵挡柳三娘,未尝不可一战!” 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这两个人便明白对方的想法。 下一刻,两个人的袖中突然闪烁出两个不同的铁轮! 铁轮的边缘透着寒光。 在空中直直的转了个一个圈,绕过司马南火红的赤色,朝着他的脖颈之处而行! 这两个铁轮不大,不仔细看根本感觉不到。 如同鬼魅一般。 直到近前司马南才感应得到。 但他的嘴角轻轻掀起一抹笑容,睥睨着这两个人,对那两个铁轮不管不顾,面色在这一刻陡然变的凶狠。 “死!!” 他拼尽了体内的武道气息,狠狠的朝着这二人压了下去! 让这二人猝不及防。 “噗!” 二人口中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但脸上却是露着惊喜之色! 因为他们二人亲眼看到,自己刚刚悄然弹出的两片铁轮暗器,此时距离司马南的左右脖颈不过两寸之距! “死吧!!” 二人的那沾着血的笑容之中,透着残忍之色。 “叮!” “龟儿子,傻玩愣,为何不躲?” 柳诗诗颇有些气急的声音响起,此时她的身影已经鬼魅般的来到了司马南身后。 蓝色的气息恰一出线,便将那两片铁轮挡住,替司马南解决了死亡之危。 “柳大人不会不管下官的。” 司马南憨憨一笑,他的刀已经压至那二人的头顶。 “别让他俩死喽,曾安民还有用。” 柳诗诗瞪了司马南一眼,随后瞥向那两名四品武鲹。 缓缓抬手,对着那两名四品武夫竖起食指。 ? 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两名四品武夫愣了愣。 然后二人的瞳孔深处猛的闪烁出一道光芒。 是蓝色的光芒! “噗!!” 蓝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潜伏在那二人的后方。 此时竟猛的从后方穿梭而至,将二人的琵琶骨同时穿透! “哗!!” 鲜血喷洒而出。 蓝色的光芒从剑上消失。 但那二人的琵琶骨处,却是已经被蓝光锁住。 锁住二人的修为,柳诗诗拍了拍手满意的看向司马南:“刚刚演的不错。” “嘿嘿。”司马南挠了挠头。 他是武夫,粗鄙是粗鄙了点,他认。 但是他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三品的玄阵司大阵师为自己掠阵而不出手? 只是为了更快的解决战斗罢了。 “只是不知道,这二人长什么样子?” 司马南缓缓转身,朝着那两名四品武夫看去,脸上已然露出森然冷笑。 他脚步挪动,置身这二人面前。 蓝色的光芒依旧在二人身上闪烁,将二人的武道修为锁死。 他伸平粗糙的大手,将那二人面上的黑巾扯下。 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一胎双生的兄弟?” 司马南看到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眉头轻轻皱起: “怎么没在江湖上听过这般两名大宗师的高手?” “玄轮山庄底蕴雄厚。”柳诗诗此时也吊儿郎当的走过来,俊俏的眼睛停留在这二人的脸上,摸着下巴道: “不过这二人的转轮之法已经能确定,绝对是出自玄轮山庄的不传之技金轮七转。” “甭管那么多,先绑了再说,剩下的交给曾安民。” 柳诗诗从腰间掏出一条绳索,屈指一弹,便穿梭至那二人身边,绕了几圈将那二人裹成了粽子。 “是。”司马南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那些已经被提子们杀溃的黑衣人,对着那群提子扬声道: “特娘的别杀了,留点活口!!” ………… 十日时间眨眼便至。 十二万石的粮食已经见底。 若是今夜再无新粮入城,那城内上百万的灾民…… 孙传芳这十日里,几乎每人日都要来曾安民的住处跟他做思想工作。 “孙大人又来了?” 曾安民看向孙传芳,他已经习惯了孙传芳的拜访。 “曾提都,灾民那边已经要产生恐慌了。” 孙传芳今日的面色有些难看,他见到曾安民之后开门见山道: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我们这些赈灾来的官员贪墨朝廷灾饷,如今库存的粮食已经不够了。” “而且这些日子,往粥里参沙子的事情也更加让他们心中相信银子被我们贪墨了。” “本官我可是好说歹说,才将那些灾民安抚住,并且答应他们明日绝对一用粮!” 孙传芳说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曾安民道: “若是明日司马南那厮再不运来粮食……” “放心,会的。”曾安民笑了笑,随后问道:“散播消息的人是谁查到了吗?” 孙传芳摇了摇头:“西流总督已经派人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哦……” 曾安民的眼睛轻轻眯了眯。 “曾安民,俺回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孙传芳与曾安民二人同时抬头。 便见院房之外的半空之中。 柳诗诗笑吟吟的站在飞剑之上,环抱着胳膊看向曾安民: “你猜对了,果然有人来劫粮。” “司马南都差点死了,还好我及时赶到,救了他。” “什么?!什么人敢劫朝庭救命的粮食?!” 孙传芳在一旁听到之后脸色猛的一变,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曾安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深深的看向柳诗诗: “留活口了吗?” “当然!”柳诗诗的脸上露出邀功之色,看向曾安民道: “留了不少,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解的看向曾安民道:“你是怎么知道肯定会有人来劫粮的?” 曾安民面无表情:“在那日在恒河之上,看见那支没有旗号的船队之后。” “啊?” 柳诗诗面色一怔。 曾安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当时上了玄轮山庄的船队之后,我还不知道玄轮山庄的江湖地位。” “直到东方胜的口中得知,玄轮山庄乃是江湖第一大势力。” “那我问你,哪家的水贼有那么大胆子敢劫玄轮山庄运送的西流贡酒?” 说到这里,他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奇异的光芒: “可偏偏在船上,那管事的却是因为水贼屡袭船队,他才将旗号给摘下。” “这种难以自圆其说的说辞,谁会信?” “你信吗?” 曾安民扬起眉头看向柳诗诗。 “本官肯定不信!”孙传芳猛的抬头看向曾安民:“所以……” “所以他们就是故意摘了旗号,也是故意让引起我们注意,让我带着皇城司的提子们去追他们。” 说到这里,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变的有些深幽道: “他们这是调虎离山,故意阻挡我们的脚程。” “目的就是为了后面在各郡跟我们抢粮。” “啊?!” 孙传芳的眼睛猛的瞪大:“这……这……可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 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他看向曾安民问道:“你既然已经在那船队的船上就知道他们有诈,为何后面的时候还要表现的不知情一般?” “很简单。”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窗外:“我们赈灾的队伍皆是一路行程保密。” “那支船队为何偏偏会在那个节骨眼上出现?” “就像是知道我们会在那个时间抵达那里一般。” “这能说明什么?”柳诗诗疑惑问道。 “说明我们船队之中有他们的人!!”孙传芳猛的抬头,惊骇的看向曾安民。 “对喽!” 曾安民笑吟吟的点头。 第408章 脑袋嘭的一声,爆开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般欣赏过一个人。 面前的孙传芳果然不愧是督察院出身,脑子转的就是快。 “会是谁?”孙传芳的目光停留在曾安民那翘起的嘴角上。 “不知道。”曾安民摊手:“可能是你。” ? 孙传芳瞪大眼睛:“本官绝不……” 话还没说完,曾安民又指了指自己:“也可能是我。” “啊?” “也可能是她。”曾安民又指了指柳诗诗。 “你别在这扯淡了。”柳诗诗斜了他一眼:“俺压根一开始就不想沾这个活儿。” “也可能是东方胜跟司马南,也可能是随着赈灾官员的队伍里任何一个人。” 曾安民的目光变的深幽:“所以我才这么想要活口。” “看来你当初大张旗鼓的派司马南跟东方胜从陆路采购粮食,是有目的的。” 柳诗诗环抱着胳膊,缓缓来到曾安边的面前,眉头轻轻一挑: “其一的确是要采购粮食。” “其二,便是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那个奸细,让他好通知身后的人派人来堵,然后顺理成章的将他们背后的人引出来……” “聪明。”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他的目光有些深幽: “所以接下来,就要看看能不能从你抓住的这些活口之中问到些什么内容了。” “本官还有一事不明。”孙传芳的眉头皱起:“贼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阻止我们赈灾?” “那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买粮的那些钱,都够养活一支万人大军了。” 曾安民目光带着一抹幽暗,他看向窗外:“这某便不知道了。” 天色阴沉。 数以万计的灾民在这城中看不到未来。 那绝望麻木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天气…… 与此同时,曾安民的心中也在发问。 “会是建宏帝吗?” “故意让我赈灾失败,然后回去可以正大光明的拿我问罪?” “那也太傻了……” 曾安民的手轻轻把玩着一件小玉葫芦,他的目光停留在玉葫芦上。 “想要弄死我,方法可就太多了……” …… “粮来了!” 随着提子与运粮队伍进城。 整个西流郡内的灾民全都为之一震。 白花花的米粥,没有掺任何沙子。 筷子插进去足以立起来。 自从司马南进城之后,灾民们皆如同获得新生一般。 无数灾民捧着手中那温热饱满的碗,不由得热泪盈眶。 “好官啊!” “这次京城来赈灾的官员,可真是好官啊!” “没遭灾前俺家也煮不了这么浓稠的白米粥啊!” “…………” 灾民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是西流遭灾以来,他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绝望的情绪被这一碗碗浓稠的粥冲淡了不少。 “其实本次运粮属下是想走陆路的,但无奈,进西流的隘口被地龙翻身导致山上的巨石滚落,将路给堵的太过严实,所以便听从东方那小子的话,改走水路。” 说到这里,司马南叹了一声:“说来西流的灾民也够苦,地龙翻身带来的影响太大,导致西流陆路根本走不通,外面的资助想进来都只能走水路。” “家中有些薄财的全都走水路跑了,剩下的都是跑不了的,只能这里等死的。” 曾安民站在城头之上,看着下方那聚在一起的灾民们。 听着司马南的汇报,他察觉到了一抹异样。 “好在您神机妙算,给他们寻来一条活路。” 司马南咧嘴笑着。 “这次在运粮的途中,有没有发现东方胜那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孙传芳站在曾安民的身后,朝着司马南瞥过去问道。 “不对的地方?”司马南愣了一下:“没有吧……这俺还真没怎么注意。” “哦。” 孙传芳深深的看着司马南道:“你说走水路是东方提司跟你说的?” “对啊。”司马南愣了一下。 “那这个消息,有往外说过吗?”孙传芳的眸中透着精芒。 “没有。”司马南摇头道:“这是俺跟跟东方拍板的。” “那就奇怪了。”孙传芳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他的声音之中透着暗沉: “你也说了,你遭遇埋伏是在粮食进入恒河前的必经之路上。” “陆线的消息也从未向外人透露过。” “那些贼人又是如何知道,你必定会走水路呢?” “您是说……东方??”司马南虽然是武夫,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岂能不明白? “不可能,东方怎么可能会跟这些贼人勾结?!” 司马南立刻摇头,他跟东方胜俩人同僚十数载,最为了解对方的脾性。 “有什么不可能的?财帛动人心。”孙传芳死死的盯着司马南道: “更遑论东方胜一介粗鄙武夫?” “不是东方胜。”曾安民淡淡摇了摇头。 “哦?”孙传芳听到曾安民那淡然的声音之后,脸上的狐疑之色收敛,皱眉问道: “曾提都为何如此肯定?” 曾安民的嘴角有些抽搐。 他想要收回对孙传芳的欣赏。 “西流地龙翻身导致隘口被堵,这个消息谁不知道?”曾安民瞥了一眼孙传芳: “只有那一条水陆能走,所以贼人猜到司马南走水陆并不难。” 孙传芳听到曾安民的解释,老脸轻轻一红。 “是老夫……想多了。” “理解。”曾安民笑了笑道:“莫说是您,我现在也整日精神紧绷,有些疑神疑鬼。” “不说这个了。”曾安民摆了摆手,看向司马南问道: “捉到的那些活口在哪儿?领我去看看。” “是。” 司马南行礼。 ………… “双胞胎。” 昏暗的月光之下。 曾安民看着半个院子里都是五花大绑的黑衣人,目光锁定在蓝光萦绕的那两个名武夫身上。 “叫什么名字?” 曾安民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笑嘻嘻的看向左边那人。 这两名武夫被锁了琵琶骨,武道修为被封,但意志倒是挺惊人。 基本上皇城司的刑罚都在这二人身上用过一遍了。 这俩人如今已经是鲜血淋漓,但依旧死死的咬着牙关不发一言。 “啧。” “不说话,够硬。”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一挑。 他对这种犯人见的很多。 在皇城司之中,就算是铁打的汉子,尝试了一个又一个的刑罚之后,也得变成娇滴滴的小卡拉米。 皇城司之中的刑罚,那叫一个花样百出。 “玄轮山庄的待遇如何?” 曾安民依旧笑眯眯的看着那人。 那人听到曾安民提“玄轮山庄”这四个字。 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只是木然的抬头,看着曾安民。 他刚被司马南用过刑。 现在的身子还是一颤一颤的。 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曾安民想伸手将这人头上的杂草给捋去。 结果这人看到曾安民伸过来的手之后身子猛的一颤。 “别怕。” “不疼。” 曾安民感觉自己装的有点太像。 活生生一个大变态。 堂堂四品武夫,在曾安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被吓破胆了的猫一般。 那人猛的将自己的头扭向一旁。 “哟,原来不是怕啊。” 曾安民的嘴角轻轻勾起。 他想了想,觉得有些麻烦,所以就抬头看向司马南道: “你把他扶正,让他的眼睛盯着我看。” 司马南有些不明所以,但上官的命令,他也容不得违背,领命之后,便犹如拎小鸡仔子一般,将那人给拎起来,扔到凳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之中浮现出一道赤红色的光芒。 那是独属于他的儒道浩然正气。 “嗡!!!” 他如今是三品极端儒修,对一个四品的武夫用问心还是没有什么太大压力。 “左。” 那人的声音嘶哑着响起。 “左?” 曾安民挑眉,随后朝着另一个人看去:“那他就叫右了?” “嗯。” 左的声音充斥着呆滞。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 眼前这人受到问心之后,表现跟以往他看到受问心的人不同啊! 别人被问心之后,直接不用自己问,恨不得把自己老娘的底裤是什么颜色的都给说出来。 这人…… 曾安民皱眉看向左:“你来自哪个势力?” 左的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 反应也太异常了!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朝右看去。 右并没有丝毫表情,在看到左被问心之后,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一分的担忧之色。 而是羡慕的看着左。 羡慕?? 曾安民不知道为何右是这个表情? 有什么好羡慕的? “嘭!!” 猝不及防的声音响起。 接着便是血水炸开。 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甚至曾安民的身上都溅射的哪里都是。 “什么情况?!” 曾安民朝着左看去。 人头……消失术?? 眼前的左只剩下冒着血水的脖子。 他的头炸了! “妈的。” 曾安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他终于明白刚刚右的表情为何是羡慕了。 因为他知道,左要解脱了…… “这人身上被人下了防止问心的咒!” 曾安民眯着眼睛朝右看去: “你的身上也有?对吧。” 右只是淡淡的看着曾安民一句话也不说。 “呼~”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既然这般……” 随后他的面色轻轻一怔。 因为识海空间之中,一颗星星缓缓闪烁着光芒。 曾安民此时只是短暂了留意了一下,暂时压后。 他抬头看向右:“用刑。” “把皇城司从上到下所有的刑法都用在他身上。” “不要担心他会死。” “我明日便会让西流总督送来最好的医师。” “就算是铁打的嘴,也要给本官撬开,明白吗?” 他说到这里,声音冰冷无比,朝着司马南看去。 “明白!” 司马南感受着曾安民身上传来的杀意,身子下意识的跟着一个哆嗦,立刻点了点头。 “嗯。” 曾安民站起身,朝着一旁那些被提子们看守着的黑衣人们看去。 一个一个的问心。 结果……并没有问出什么。 他们身上倒是没有被下什么咒。 但是他们的来历极为复杂。 有的是江湖中人。 有的是西流人士。 但无一例外,他并没有问出跟“玄轮山庄”这四个字有任何关联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安民离开院子以后,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难道不是玄轮山庄?” “而是另有其人?” ………… “刚刚,道祖祖神在我识海之中种下的道星闪烁了一下。” 曾安民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坐下。 他刚刚在对左进行问心的时候,发现了这一个细节。 “不对啊……左明明是武夫……” 曾安民的脑子有点乱。 道星闪烁,他逐渐已经发现了一些规律。 就是他在面对修炼中人的时候会闪一下。 不管是无心,还是柳诗诗,还是赛初雪等等。 道门也好,玄阵司也好,只要跟他距离的近些,道星都会闪烁。 但在面对武夫的时候,道星是没有任何异动的。 这一点曾安民早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过。 “难道并不只是在面对人的时候它会闪?” “在面对“法”的时候它也会闪?” 曾安民想了想,暂时将这个疑惑给压了下去。 因为这个条信息,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 “赛师妹好些了吗?” 曾安民出了房间之后,看到了院子里的柳诗诗。 “还是那样。” “进了西流地界之后,她就一直在头晕高烧。” 柳诗诗的眉头也皱起:“俺玄阵司弟子的身体力量虽然比不上那培训粗鄙的武人。” “但也不至于持续到现在啊……” “唉。” 曾安民叹了口气。 赛初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入西流之后便一直在发烧。 上次他远远的看了一眼,那脸都有些苍白,嘴唇更是发紫…… 好在只是一直在发烧,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病重。 他抬头,目光看向星空之中。 “泓济大师。” “也不知道您调查的如何了。” 他的声音呢喃响起。 “阿弥陀佛。”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慈祥和蔼的声音响起。 “大师!”曾安民猛的朝角落之中看去。 便见泓济大师与映尘小和尚二人笑吟吟的看着他。 “贫僧,确实查出了一些线索。” “小曾施主猜的没错。” “哦?”曾安民的眼睛之中,精芒大盛! 第409章 距离突破三品战力,还有……两天!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快步至泓济大师的身前,指着旁边的石桌石凳: “泓济大师,快请坐。” “谢过小曾施主。”泓济笑吟吟的带着映尘小和尚坐下。 “喝茶。”曾安民知道泓济大师对茶的研究极高,故而投其所好,从备战空间之中拿出上等的茶叶出来,为其泡茶。 “小曾施主近来茶艺也进步颇深。” “跟我爹学的。”曾安民嘿嘿笑了笑,随后边摆弄着茶水边问道: “不知泓济大师这一去有何收获?” 泓济大师此番来西流的目的早前便与曾安民说过。 其一便是要看一看当初他在西流大峡谷之中留下的佛门印记为何会消失。 其二便是要带着映尘一同游历一番。 “贫僧本次除了去故地探查了一番消失的佛印之外,也按照小曾施主所说的话,顺便探查了那两道被堵死的隘口。” “怎么说?”曾安民目不转睛的看着泓济大师。 “果然如施主所料那般,是人为的。” 泓济法师那微微浑浊的目光也透出了一丝凝重。 人为的! 听到泓济法师的话之后,曾安边的心中猛的一沉。 果然! 这一路走来,蹊跷无比。 不管是玄轮山庄的船队故意引开自己也好。 还是后续有人给自己抢粮也罢,都给他一种很无厘头的感觉。 “人为的……” 曾安民坐在石凳之上,轻轻呢喃着这两个字。 他现在有一种自己是世界主角的错觉。 “怎么感觉,什么东西都在围着我转……” 曾安民自嘲一笑。 “小曾施主的确异于常人。” 泓济法师听到曾安民的话,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慈爱的投在曾安民脸上: “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高看我了。” 曾安民摇了摇头,随后抬眸看向满天的星空,心中的念头一直在变化着。 【西流地龙翻身的日子,刚好是我春闱那几天。】 【而通过之前的种种,我推测出建宏帝分别利用春闱,纪宣,以及道门的那个二品长老来杀我。】 【那这西流地龙翻身,想来也是为我准备的,那个时候建宏帝便已经为现在做好了准备,就是想着以前那一切都没杀掉我的话,便让我来西流赈灾。】 【然后再与玄轮山庄的人联合在一起,千方百计的阻挠我赈灾。】 【甚至不惜用地震为借口,让人弄两块大石,堵住西流灾民唯二能出去的两处隘口。】 【目的便是想让我赈灾失败,然后能光明正大的杀我??】 这个想法,曾安民早在进入西流之前便有了。 所以,他才让泓济法师出游前去探查一番那两块巨石到底是不是人为的。 若是人为的,那这个想法的可能是会大一点。 但…… 曾安民就感觉很不对劲。 因为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无厘头。 建宏帝想杀他的理由就是想用老爹来制衡徐天师。 这要是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杀了,以老爹的性子,不造反就不错了,还帮他制衡徐天师?? 除非他能证明我是徐天师杀的……但问题是这样的话,就跟前面那个“光明正大”杀自己相悖…… 乱…… 太乱。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几个想法横冲直撞…… “小曾施主?”泓济法师见曾安民久久不语,忍不住出言助他回神。 “泓济法师……”曾安民回过神,将自己脑子里那无数杂乱的想法推走。 随后他皱起眉头道: “能堵住隘口的巨石绝非一般巨石,若想趁着巨龙翻身之日运那两名巨石,造成的动静绝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所以,从那两块堵住西流两处隘口的巨石,贫僧便能看得出来,西流此界,最少有两名二品强者。” 泓济法师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话。 正在思考的曾安民错愕抬头:“为何如此说?” “巨石不论是重量亦或者是外观,非二品强者不能挪动,也就是说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挪动那两块巨石堵住隘口,必须要同时出动两名二品强者。” 泓济法师的目光照在曾安民的脸上: “而且贫僧也特意与灾民问过,那两块巨石是在地龙翻身那日,同时出现的。” “一名二品强者,只能挪动一块,同日之内不可能挪的了两块。” “那日至少有两名二品强者,趁着地龙翻身,同时挪来巨石堵住了隘口,也堵住了西流灾民们逃生的路。” 泓济法师的声音虽然还是透着缓慢,但语气却是极为笃定。 “两名二品……”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破天荒的感觉有点搞笑。 两名二品。 除了西流这位玄轮山庄的老祖之外,竟然还有一名二品在西流?? “但关键是我们大圣朝不就两名二品武夫吗?”曾安民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我可以肯定的是,京城里那名二品王栋老祖在地龙翻身那日,在京城,不在此处。” “只剩下西流这位玄轮山庄的老祖的话……他自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挪得了这两块巨石?” “这老衲便不知道了。”泓济法师摇了摇头。 的确。 二品强者,不可能暗中修炼得来的。 从古至今,不管是哪个体系,所有能成二品的强者,无一不是能在史书上留名的! 这天下活着的二品不多,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能做减法,一个一个排除的。 但问题是,当今整个天下的二品强者,都没有动机,也没有时间来帮助西流玄轮山庄那位来搬这两块巨石…… 曾安民有些无力。 有了这条线索。 他就彻底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用两块巨石堵住隘口这个做法,绝不是为了我。” “因为若是为了杀我,这么做实在有些大费周章。” “两名二品武夫啊!” “你就别说是两名,就是出动一名来杀我,我连西流都到不了,整个赈灾的船队都得全军覆没。” 曾安民的目光变得深幽。 “所以,那两块巨石压住隘口,堵住西流灾民……另有目的。” “但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目的,让他们对这些灾民的生命如此漠视?” “但又不算漠视……” “偏偏我在来西流时候,还能看到玄轮山庄的人对这些灾民施粥。” “所以他们到底图什么啊??”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脑子根本就不够用。 太诡异了。 从他领命赈灾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整个西流的途中,所有的事情都极为诡异。 诡异到他不论怎么想,却什么东西都推测不出来。 “眼下,只能期望司马南那边,能拷问出什么东西了。” “小曾施主,若是无事贫僧便先去教映尘功课了。”泓济长老的声音响起。 “行。”曾安民摆了摆手,目光显的有些呆滞。 他一直在思考。 脑海之中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 但无论他如何排列组合,根本就无法把这些线索给拼到一起。 “建宏帝……” “玄轮山庄……” “两块巨石……” “堵住灾民……” 月色缓缓变的浓郁。 曾安民依旧枯坐在石凳之上。 映尘与泓济法师已经告退了近两个时辰。 院子里,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但他依旧一动不动。 就在他呆呆的坐在石凳上思索之时。 他的身体之中传来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 “波~” “嗯?” 曾安民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脚踝之处高高隆起。 看到这里,他瞬间清空了脑海之中所有的想法,面上露出一抹惊喜之色: “已经到足三里的穴位了?!” 五品武夫想要突破四品,以神凝墨绘制而成的天道图文要经历周身穴位与奇经八脉,最后再流向识海之中便能顺理成章的突破。 这些日子,他的武道修为也在一直缓缓的增长着。 只是让他有些难受的是,天道图文每经历一处穴位或者经脉,都会让他那相应的部位发生一些变化。 好在他穿的官服足够宽松,平日里就算是有变化,外人也根本看不出来。 “接下来只剩下五个关键穴位……”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五日。” “五日之内,他便能成为四品武夫。” “有【高端武力】的加持,我的战力也会来到……三品!” “呯呯呯~”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再加上祖龙图与神器短斧的加持,到时候,他的战力绝对是一个极为夸张的存在。 “到时候就算是跟二品武夫碰一碰,也不是不可能。” 曾安民的眼睛之中闪烁着精芒。 “当年在两江郡选择词条的时候,【高端战力】的作用现在就完美的体现出来了。” “短短三年……”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便从一个普通人,达到现在的成就。” “等到我突破二品,拥有一品战力,再加上祖龙图与神器相助……” 自己给自己画饼。 曾安民向来都是专业的。 “到时候什么建宏帝。” “什么徐天师?” “什么道首?” “都给老子靠边站!” “嘭!”曾安民想到这里,甚至激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不吃牛肉!” “什么你不吃牛肉?你在做啥子哩?” 一道嫌弃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的身子轻轻一僵,随后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便见两道身影从院子外面进来。 柳诗诗,赛初雪。 “没事儿。”曾安民有点尴尬。 犯中二病的时候被人看到,社死度其实很高。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上透着疑惑,从石凳上站起看向二女: “柳诗姐,赛师妹……” “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他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笑呵呵的看着二女。 “赛师妹的身体有些好转了,就寻思着出来转转,然后就看到你说自己不吃牛肉……” 柳诗诗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看向曾安民问道: “咋咧?因为啥不想吃牛肉啊?” “这个……呃,灾民嘛不是,灾民过的这么惨,我身为赈灾副官,短时间内却有无能为力,唉。”曾安民长叹一声: “怎么吃得下去东西?” “是吗?”柳诗诗狐疑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对。”曾安民认真的点头,随后他看向柳诗诗身旁的赛初雪: “赛师妹,感觉怎么样了?” …… 赛初雪沉默着,她的眼神依旧是淡然: “好些了。” “那就好。”曾安民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赛初雪。 其实当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在下南江之前,就伸手捏了捏赛初雪的小脸。 然后赛初雪就对他心动了。 并且还送给了他一个罗盘,当时还说罗盘能地方四品武夫全力一击…… 再然后就是他去了江南,然后跟女帝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回来之后紧接着他跟秦婉月要订姻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赛初雪就变成这样了。 他其实很想跟赛初雪解释解释。 但具体该怎么说,他又不知道…… 所以二人的关系就一直卡在这里,不上不下。 “就是好些了也要多注意注意防范,这么晚了,西流这边的风又凉……” 曾安民没忍住关心了两句。 “要你管。”赛初雪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 曾安民噎了一下,脸上露出苦笑之色:“赛师妹何必还与我置气?” 他提起这个,赛初雪脸上就更冷漠了。 她将眼神瞥向一旁,不想看见曾安民。 “啧啧。” 柳诗诗就在一旁环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瞧着二人: “可怜天下有心人,不得比翼连理枝……” “柳诗姐怎么还念上诗了……”曾安民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这边就难哄。 旁边又站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俺就是感慨感慨,管得着吗你?”柳诗诗翻了个白眼。 “波~” 又一道声音从曾安民的身体之中响起。 曾安民脸色一怔。 随后便又是一喜! 给力!! 没想到天道图在体内的运转越往后速度越快! 又冲破了一道穴位,这下就只剩四道了! 这么说,距离突破不是设想的五天,而是……两天?? 我擦?! 爽!! 曾安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只是……为啥她俩人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奇怪?? 曾安民茫然的眨了眨眼,看向了柳诗诗跟赛初雪。 月光之下,他能看到柳诗诗跟赛初雪二女面色肉眼可见变的红润。 顺着二女的眼神往下看。 曾安民面色变的精彩。 “不是,这次怎么就能是会阴穴??!” 赛初雪粉嫩的脸色带着怒嗔! 但曾安民却从这个声音之中,隐隐听到一丝……娇羞?? 第410章 拿下赛初雪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柳诗诗与赛初雪二女的脸肉眼可见的红润。 “男人。” 柳诗诗啐了一口。 赛初雪脸色俏红也没忍住:“下流。” 俩人是玄阵司的修炼者,从小就知道七经八脉,周天穴位还有人体构造。 自然懂得男人女人身体。 曾安民也没忍住老脸一红:“我又不是故意的……” “身为儒修,竟管不住情欲作祟?” 柳诗诗上下打量着曾安民,脸上带着一抹狐疑。 “这个嘛……说来话长。”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二人有过多的纠缠。 说的多了显得自己下头。 但说得少了,他又怕这俩人能看出自己刚刚是武道有所进展的表现。 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一抹警惕。 不想暴露武道修为,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体内。 这次幸好是会阴穴,可以用男人的生理来解释。 下次若是再被这俩人逮住,肯定就不好解释了。 “俺倒是可想知道。”柳诗诗秀眉轻轻一挑,环抱着胳膊看向曾安民。 “……” 曾安民有些无语。 不是老姐姐,你跟我聊这话题合适吗? 他看向赛初雪。 没想到赛初雪此时也竖起耳朵,想要听曾安民口中能说出什么污言秽语。 “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吧。”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久闻你们这些权贵之子多是纨绔子弟,年幼便管不住情欲,流连教坊司那种污秽之地。” 柳诗诗咧嘴笑了笑,随后戏谑的看向曾安民:“想来你也如此吧?” 曾安民干咳了一声:“说出来柳诗姐可能不信,我如今年芳十九。” “元阳未泄。” 元阳未泄? 柳诗诗轻轻一愣,满脸狐疑:“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曾安民面色认真: “家父管教严格,不管是当初在两江郡也好,还是来到京城也罢,从未放松过对我的要求。” “你不信我,还能不信我爹?” “若是文清公严格管教,那确实是真的。”赛初雪在一旁没忍住开口。 柳诗诗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赛初雪:“你不是说不理他吗?怎么这便开始为他辩解了?” “我这是在跟师姐说话,没跟他说话。” 赛初雪听到柳诗诗如此说,脸上又是一红,低头不语。 “哼,俺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柳诗诗说到这察觉到自己可能话说的有些过,随后嘟囔道: “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回去让师尊看见你摆问天阵损耗阳寿的时候,可别说我没拦着你。” 这话说出,赛初雪的面色僵住。 柳诗诗也自知失言,抬头看向天边:“嘿,今儿的月亮倒是挺润哈……” 院子里陷入寂静。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他盯着柳诗诗问:“摆问天阵,损耗阳寿?” “师姐,此言是何意?” “没事……”赛初雪的脸上闪过一抹慌张:“天色已经晚了,我与师姐要回去了。” 说着,便要拉起柳诗诗朝院外而行。 但她的胳膊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攥住。 感受着胳膊上那手心的温度,赛初雪下意识的就要甩开胳膊。 但那大手就像是钳子一般,不论她如何用力都甩不掉。 “松开……”赛初雪抬头,迎上她的,是曾安民那双凝重认真温和的眸子: “摆问天阵,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个眼神。 赛初雪感觉自己的心跳轻轻一滞,她那明亮的眸子闪烁着慌乱,低头: “没事……你别问了。” 曾安民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抬头看向柳诗诗:“师姐,你来说。” “哎呀,又没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有何不能说的?” 柳诗诗抬头看向曾安民,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还记得未入西流时玄轮山庄的人赶在我们赈灾船队的前面抢粮吗?” “嗯。”曾安民点了点头。 “后来入了西流之后,被玄轮山庄买走的粮食却让水贼给劫了,记得吧?” 柳诗诗环抱着胳膊,随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赛初雪: “傻师妹看你手中无粮,天天急的团团转的模样有些心疼。” “便偷偷摆下问天阵,欲算出那些水贼与粮食的位置。” “我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昏倒在阵前了。” “师姐……我也不是为了他,我看灾民们可怜。”赛初雪感觉自己的脸异常滚烫,开口解释。 但她的这个解释实在太过无力。 “装吧你就。”柳诗诗撇了撇嘴:“俺都懒得说。” 曾安民心中一抽。 他沉默了半晌。 他直直的看向赛初雪。 赛初雪不敢跟他对视,眼神里全是闪躲。 “所以,这些天你一直在高烧不退,是因为摆了问天阵对吗?” 不知道何时,曾安民的声音有些嘶哑。 赛初雪不语。 “对。”柳诗诗替她说了出来。 “你不知道问天阵需要三十年的阳寿做代价吗?!” 曾安民双手紧握,直直的盯着赛初雪。 赛初雪依旧不语。 “我玄阵司弟子谁不知道?”柳诗诗依旧替她回答。 “赛师妹。”曾安民缓缓靠近赛初雪。 月光之下,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黑色的影子一点一点的将赛初雪覆盖。 “我们该走了……”赛初雪的目光极具闪躲。 她下意识的就想跑。 “赛师妹。”曾安民拉住她的手: “听我说。” 他的声音极为认真:“有些话,我需要跟你讲清楚。” 赛初雪挣扎的手不动了,但她的小脑袋还低着。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对我的感情,我能感觉到。” “我也知道,这么久你对我态度冰冷是因为心中有气。” 赛初雪抿着嘴,依旧沉默。 “还记得这个吗?” 曾安民缓缓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块木制罗盘。 当罗盘出现的那一刻。 赛初雪的嘴唇张了张。 “这是当初你送我的,并且还说此物能抵挡四品强者的全力一击。” 曾安民轻轻的笑着。 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个罗盘。 回忆杀。 二人以往的回忆瞬间便浮现在了赛初雪的脑海之中。 她的脸色更红了。 “当初下南江之际,遭遇围杀我没动它,与人搏斗我也没动他,纵是后来有妖王来袭,我受了些伤,依旧没动它。” 曾安民脸上透着温和: “因为这罗盘对我来说,实在太过重要。” “因为我深深的知道,它是一他傻姑娘对我的思念。” 其实曾安民感觉,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个温情的bgm的话就更棒了。 “我从未想过要辜负那个傻姑娘。” 曾安民的声音更缓了: “只是那个傻姑娘似乎对我有些误会,一直不给我机会让我与她解释。” “我的心里,其实对那个傻姑娘是极向往的。” …… 赛初雪的嘴越抿越紧。 同时,她觉得自己的眼睛越来越模糊。 她不敢眨眼。 她怕一眨眼,眼眶里的什么东西就会滴落下去。 “三十年阳寿,只为换来一条对我有用的信息。” 曾安民脸上浮现出苦笑。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对赛初雪的亏欠究竟多大。 这小姑娘什么话都不说。 却是自己认识所有的女人里,为自己付出最多的。 “我是为了灾民……唔?” 赛初雪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轰鸣。 像是天边传来一道惊雷。 将她的身体炸的紧崩。 将她的灵魂抽干。 又将她浑身的力气紧紧的锁住。 “哎呀呀呀!!” 柳诗诗也麻了,她站在一旁上蹿下跳:“怎么能这样!!” “成何体统!!” “有伤风化!” “礼崩乐坏!” “……” 她的俩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张开手指留下一道缝。 良久之后。 曾安民缓缓抬起头,他看着赛初雪: “别再跟我怄气了好不好?” 赛初雪此时脑海之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只是呆呆的点头。 曾安民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二人彼此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 “师姐。” 曾安民的声音响起。 “作甚?”柳诗诗听到曾安民叫自己,脸色轻轻一怔。 “给我讲讲初雪的过往吧。” …… 夜色正浓。 无心睡眠。 三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一大一小双只手紧紧的扣在一起。 对面坐着滔滔不绝的柳诗诗。 “其实赛师妹今年也不过十七岁。” “俺还记得十四年前,沈师兄拎着她的小手,将她带入门中的那天,她怯生生的,就像个受了伤的小鹿一样。” “沈师兄?”曾安民一怔。 提到沈师兄这三个字。 柳诗诗跟赛初雪的面容都轻轻一暗。 “对啊,沈师兄。” 柳诗诗抬头,此时她的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满不在乎,有的只是回忆与黯然: “师尊的二弟子,二品境的阵师。” “他的天赋在我们这些弟子之中,可谓最强。” “他成为二品阵师那年,也不过才二十七岁,师尊常年闭关,无暇教导我们这些弟子,所以这沈师兄便担任了这个重任。” “我是他带出来的。” “初雪也是。” 曾安民听的入神。 他问了一个问题:“那为何,我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很奇怪。 玄阵司的二品阵师,不管他做过什么事,名气都应该是极大的才是。 “因为……大师兄。” 说到大师兄这三个字,柳诗诗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大师兄?” 曾安民感觉自己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 “二师兄沈秋天赋极高,更是诸多弟子之中第一个突破二品阵师的。” “大师兄沈念心怀嫉妒,便构陷他欲寻龙脉,违背师父的意愿,想要再立朝朝称帝。” “当时的皇帝并不是如今的陛下,而是统正帝,一个度量极小的皇帝。” “统正帝联合大师兄一起诬蔑二师兄。” “借此逼迫师尊出关,导致师尊突破万古境失败。” “万古境?”曾安民倒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嗯,一品阵师之上,便是万古境,是我玄阵司至高境界。” 柳诗诗说到这里,面色露出向往:“也不知道俺此生能否达到那般境界。”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 但曾安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感觉大师兄沈念诬蔑二师兄沈秋是假,统正帝逼迫徐天师出关,让他突破失败才是真吧? 若是徐天师突破到万古境,那皇权岂不是更要被徐天师掣肘? “你也猜到了?”柳诗诗环抱着胳膊,挑眉看着曾安民。 “猜到什么?”曾安民无辜的看向柳诗诗。 “算了,这些都是我玄阵司的辛秘不能跟你再多说了。”柳诗诗及时闭嘴。 曾安民眨了眨眼,扬起了牵着赛初雪的手:“我是玄阵司的女婿。” “我外甥也是玄阵司的,还拜在了许明心座下呢。” “我难道不是半个玄阵司的人吗?” “呃。” 这话有些道理。 “后来呢?”曾安民看着柳诗诗问道。 “后来就是二师兄身死。” “等师尊查明了真相,发现二师兄根本就没有想要炼化什么龙脉自立为帝,一切都是统正帝跟大师兄沈念的阴谋。” “但这个时候为之晚矣,师怎样想要寻大师兄沈念算账,他已经不知所踪。” “而这些年,师尊便一直在寻沈念的下落。” “不知所踪?”曾安民眯了眯眼睛: “沈念是什么境界?” “如果还活着的话,如今应该也已经二品了吧。” 柳诗诗叹了口气。 “哦。” 曾安民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 抬头看向赛初雪问道:“查出水贼的下落了吗?” 耗损三十年阳寿摆问天阵,只为了查那些劫走粮食水贼的下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没有。” “没有??” 曾安民愣住了。 “嗯。”赛初雪抿嘴:“我学艺不精。” “什么都没有吗?” 曾安民皱眉看向柳诗诗。 “不知道。” 赛初雪抬头有些弱弱的看着曾安民道:“摆好问天阵之后,我看到的只有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 柳诗诗突然抬头:“你确定是一片空白?” “确定。”赛初雪叹了口气:“本来是不想说的。” “不对!”柳诗诗面色缓缓变的冷峻起来。 “怎么?” “有人用我玄阵司的秘法屏蔽了你这次问天阵的天机!” “什么意思?”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动。 “问天阵非亲传弟子不传……根本不可能会有外人知道,所以想要屏蔽问天阵的天机,也只有玄阵司的秘法才能做到……” 第411章 三品突破二品,二品突破一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面容之上便露出愕然之色: “玄阵司?” “也就是说,我们赈灾队伍之中出现的叛徒……是玄阵司的?” “是的。”柳诗诗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但本次来赈灾的玄阵司弟子,只有俺跟赛师妹……” 曾安民一听,似想到什么一般,不假思索道: “会不会就是那个叛逃的大师兄沈念?” 柳诗诗嗤笑一声,撇了撇嘴:“这是哪儿?” “西流啊。”曾安民眨了眨眼。 “只要是咱圣朝的地界之中,俺师尊就不可能发现不了沈念。”柳诗诗傲然抬头道: “师父寻他已经寻了三百多年,甚至为了寻他还特地在司中建立阵法,只要他在圣朝地界出现,师尊就能在下一个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斩杀。” “会不会是因为某些特殊的技法,可以让他遮掩住自己……”曾安民觉得柳诗诗还是太过盲目自信。 “不可能!”柳诗诗不屑一笑: “俺师尊身怀圣国国运,在大圣朝境内,与天道无二,什么东西都瞒不过师尊的法眼。” “况且……”柳诗诗摸着下巴,随后小声的朝着曾安民靠近道:“当年师尊在他的身上下了阵咒。” “阵咒这种东西,类似东方教的心蛊,是直连神魄的独属于师尊的阵咒,他敢出现在大圣朝境内,阵咒绝对会有感应的,而且阵咒因其特殊性,任何东西都屏蔽不了。” 玄阵司怎么还有这玩意儿? 曾安民悚然一惊,他感觉就跟道门那阴险的符宗一样…… “玄阵司妙法高深,佩服。”曾安民认真的看了一眼柳诗诗。 “后悔了吧?当初入俺玄阵司多好?学什么儒道?” 柳诗诗嘴角轻轻勾起。 “所以呢?”曾安民斜眼看着柳诗诗:“那就没法解释了。” “本次来赈灾的玄阵司亲传弟子只有你们俩,遮掩问心阵天机的不是她就是你。” 他摊了摊手道:“所以柳诗姐,你承认吧,我们之中的那个细作,就是你。” “滚。” 柳诗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要是俺,俺帮你救个腚眼儿的司马南。” 曾安民噎住。 柳诗诗这话,话糙理不糙。 “行了,先不跟你废话了,俺要带着赛师妹睡觉去了。” 柳诗诗声音落下,便要朝着赛初雪拉手。 “嗯?” “赛师妹?” 柳诗诗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看到的赛初雪此时双手托着下巴,胳膊肘在双腿之上,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曾安民。 宛若秋水,沉醉其中。 “他脸上有画?”柳诗诗伸手在赛初雪的眸前晃了晃,没好气的问道。 “没有。”赛初雪回过神,红着脸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就是想多看看。” “我就是想着,摆了问天阵之后,我少了三十年的寿命,现在不多看看,以后就看不到了。” …… 别说是柳诗诗沉默。 曾安民也沉默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一击重锤。 “赛师妹。”曾安民紧紧的攥着赛初雪的手,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她: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折损的三十载寿命补回来。” “我发誓。” 他的声音坚定无比。 “得了吧,哪有什么补寿的宝物……”柳诗诗话刚说到一半。 赛初雪就红着脸,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我相信你。” 柳诗诗:…… 曾安民轻轻的伸手,助赛初雪捋了捋她那被晚风吹乱的头发,轻声道: “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嗯。”赛初雪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对曾安民道了别。 目送着柳诗诗与赛初雪的背影。 曾安民轻轻叹了口气。 心中对小姑娘的愧疚更甚。 …………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有了些亮光。 “不知不觉,一个晚上过去了。” 曾安民感慨了一声:“真是个多事之秋。” 说完,他便朝前而行,准备去看看司马南那边有没有审问出什么结果。 刚出了院子,便见到了远处一道苍老的身影。 “孙大人?” 曾安民愣了一下。 孙传芳此时正在院子里洗漱,听到曾安民的话,也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极为憔悴的脸。 “孙大人一晚上没睡?” 曾安民看到孙传芳那微微有些苍老的眼睛之中布满血丝,有些疑惑。 “睡不着。”孙传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西流灾情不除,本官心中便如同压着一件重担。” 曾安民笑着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孙传芳的肩膀宽慰道: “司马南那边已经运来了不少粮食。” “目前粮食的危机已经暂时解除了。” 孙传芳摇了头:“不过是三十万石粮食,最多也就撑半个月。” “杯水车薪啊!” 他长叹了一声,随后自嘲一笑:“本官为入朝之前,说来也是灾民出身,若非曾大人提携,恐怕已经饿死。”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叹。 他之所以一路上与孙传芳关系都很融洽,一部分因为孙传芳清廉之名,还有一部分,便是他受到老爹的提携,在朝中可以说是半个“曾党”。 “老夫饿过,知道饿着的滋味。” 孙传芳的脸上五味杂陈,看向院外: “我们这些当官的,若不能为民解决生死问题,那便该我们万死。” “害,您这就有点太夸张了……”曾安民摆了摆手道:“东方胜那边采购的粮食也快要进入西流了。” “等他入西流,我会再让司马南继续去……” 孙传芳的眉头皱在一起,他看向曾安民,目光甚至有些严厉: “小曾大人不可再说此言,事关于民,不分大小,也没有夸张。” “以后还望曾提都常知。” “俸禄非天赐,粒米皆民膏,居官无小事,冷暖即山河。” 孙传芳那苍老的声音,似当头喝棒。 曾安民听到这些话,心中轻轻震了震。 他复杂的看着孙传芳,随后朝其缓缓行了一礼: “大人之教诲,权辅当常记在心。” “呵呵。”看到曾安民这般模样,孙传芳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曾安民的肩膀: “倒也不必如此,只是本官话多了些。” “不多。”曾安民摇头道:“若无孙大人此番教诲,权辅以后恐会心生懈怠。” “孙大人之言,如当头喝棒,晚辈实是惭愧。” 他目光触及,是孙传芳身上那破旧的官袍之中,带着补丁的内衬。 “东方胜运粮一事,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孙传芳看着曾安民笑道: “本官欲带玄阵司的柳诗诗一同前去接应,务必保证此粮顺利进入西流。” 曾安民笑着点了点头道:“下官也正有此意,柳诗诗性子有些急,有您能在她身边斧正,却是正好的。” “滑头。”孙传芳笑骂了一句:“你这是想让本官把活都干完了,你好清闲。” “哈哈!”曾安哈哈一笑,随后眨了眨眼:“体恤下属,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孙传芳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 “你小子比曾大人适合在官场!” ………… 目送孙传芳与柳诗诗二骑远去的背影。 曾安民心中轻轻松了口气。 司马南的粮食如今已经缓解了总督府这边很大的压力。 现在只需要静等东方胜那边粮食入城。 等那边的粮食进了城,西流这边关于灾情的压力就会大大减小。 “接下来就看您了,泓济法师。” 曾安民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泓济住持。 “小曾施主放心便是。”泓济住持脸上的笑容依旧慈祥:“祈雨唤云之法并不难,只是消耗佛力大些罢了,修养半年一载便可。” “本官替这些灾民们,谢过泓济法师。” 曾安民对着泓济住持行了一礼。 “不必言谢,老衲多受一灾,世人便少一灾。”泓济慈笑着摆手。 “嗯。” …… 院子里。 “波~” 随着曾安民胸口之中缓缓胀大。 曾安民的拳头紧紧一握。 檀中穴! “距离三品战力,就差最后一道穴位了!” 他的心中喜不自胜。 很好! 也就是说最多一天,他就能顺利突破。 这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嗡嗡嗡。” 识海空间之中传来震动。 曾安民轻轻一愣。 “天道盟?” 随后意念操控,进入识海空间。 【南:怎么了?】 哦,不是天道盟,是媳妇发来的问候啊。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女帝顾湘南的模样,许久不见他的心中有些痒痒的。 【北:还是那样呗,西流这边粮食短缺,不过我的手下已经解决了,泓济大师也着手施法,祈雨之后,生机就能慢慢恢复了。】 【南:辛苦了。】 【北:不辛苦,就是有些日子没见你,有些想你了。】 【南:呵呵,我如今已经带着兵马前往清海湾了,马上就能见到你爹爹了。】 哦? 曾安民一愣,这么快吗? 老爹率兵亲征万妖山脉,与南江联合…… 随即他便释然了,算算日子这个点确实也要到了。 【北:纠正一下,那是咱爹。】 南沉默了一会儿。 曾安民坏笑着摸了摸下巴。 【南:嗯。】 哈哈。 看到这个回复,曾安民甚至都已经能想像得到,顾湘南此时那威严的俏脸上浮现出的羞涩? 【北:对了,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南:你说吧。】 【北:该怎么突破三品?】 …… 江国,平项郡。 顾湘南此时一身戎装,她骑在马上。 绝美的脸上已经愕然。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策凤图上显示的聊天记录。 “陛下,您这是……”一旁的官员看着女帝脸上那呆滞的模样,脸上露出疑惑。 “没事。”顾湘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恢复威严,淡淡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 ………… 待那官员走了之后,顾湘南咽了一口唾沫。 “三……三品??!” “曾郎如今已经……啊?” 这才多久?? 她的心中怦然而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白皙的手指在策凤图上写下: 【南:三品?你确定已经到了能突破三品的阶段了吗?】 ………… 曾安民咧嘴一笑。 嘿。 娘们,还质疑上你男人了。 【北:这么跟你说吧,我距离三品战力,只有一步之遥,明日便能彻底突破。】 但因为有【高端武力】,他四品突破三品,就能有二品战力了。 不过这个秘密连老爹都不知道。 他注定不会现在就告诉女帝。 …… 顾湘南心头狂震,一个没坐稳,在马上颠了颠…… “陛下!!小心啊!”一旁的侍卫看到这一幕,人都麻了,想赶紧冲上来扶住她。 “不必!”顾湘南压住心头巨震,绝美的眸子恢复淡然: “朕在运转武道气息,有些偏颇,无妨。” “这……”侍卫有些迟疑。 “下去!”顾湘南眸子变冷,声音也极为凌厉! “是。”侍卫不敢再多言,赶紧恭敬退下。 ………… 顾湘南拿着策凤图的手都有些颤抖。 短短三年。 从九品,突破到三品。 这是什么妖孽?? 老天爷。 朕的男人究竟是人是鬼? 【南:四品突破三品,便是“域”在不断压缩与精练的过程。】 【需要的是将体外的“域”通过战斗一点点的凝入体内,等“域”与身体彻底融合在一起,蕴养足够的天数之后,再放出,便能达到“域”长百丈的效果。】 【入了三品,便是地境大宗师,可初步御空飞行,身体的各方面都会得到巨大的提升,特别是恢复力。】 曾安民听到这里,轻轻点了点头。 他摸着下巴,随后想了想道,在天道图上写下: 【北:你干脆把三品入二品,二品入一品都先给我说了吧,省得我每次突破前都要再问你。】 …… 女帝看到这话,嘴巴抿在一起。 她的心脏跳的厉害。 她有一种感觉。 今年自己要是将武道所有境界的突破之法告诉曾安民。 他可能会不声不响的突破一品…… 一品! “呼~” 她将胸腔之中的气息呼出,面色变的凝重: 【南:你现在就想知道?】 【北:当然啊,我是觉得每次都问太麻烦了。】 女帝沉默了半晌,良久之后,写下: 【好,三品突破二品,二品突破一品,刚好我江国皇室都有记载,这便说与你听。】 第412章 突破三品战力,选择新的词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南:三品入二品有两个方面。】 【北:两个?】 【南:对,打磨肉身力量与升级“域”。】 曾安民感觉有些似是而非。 他耐心的看着祖龙图的虚影。 【南:晋升三品之后,身体之中的武道气息已经达到鼎盛,开始反哺肉体,这也是为何三品武夫的肉身力量会那般强盛,并且恢复力也达到顶峰。】 【而在三品的阶段,肉身力量除了自主提升之外,你自己也要不断的打磨肉身的强度,只为了能承受住“域”变为“法”】 “域变为法?” 曾安民的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淡淡的恍惚,他伸手写下: 【北:什么是法?】 【南:法,也称之为则,乃是天地之间运行的规则,大道三千,各有其则,而每个武夫的“法”在一开始便注定了。】 【譬如我的“焚域”,等我入了三品想要突破到二品,便要将“焚域”升级为“火之法则”】 【若是我能突破二品,除了肉身力量大大提升之外,我的“域”再展开,便不是红光笼罩周围十丈,而是一片火海伴随。】 火海伴随? 曾安民幻想了一下。 女帝一袭赤色龙袍,冷眼降临,一声斥喝便是万丈火海凭空而起。 烧的敌人抱头鼠窜…… “嘶~”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就是神级法爷吗?” 不过,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那我呢?” 我特么有风火雷电四个域……对,还有时间! 特么的,我要是能到二品,我得是个什么怪物?? 曾安民咽了一口唾沫。 他还在幻想之中,南的话还在继续。 【南:至于二品武夫突破一品……】 【二品武夫想要获得提升,就要体悟人间的七情六欲,将某个情绪领悟或是吸收到极致,便能缓缓提升自身的“法则”,而当法则与肉体皆成顶峰之后,便要迎接雷劫。】 【度过雷劫,就能成就一品。】 曾安民眨了眨眼:【雷劫?七情六欲??】 “好几把玄乎。” 他注视着祖龙图虚影浮现上来的字,感觉那些字每一个他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了。 【南:嗯,吸收或领悟七情六欲来提升自身,至顶峰之后渡雷劫,度过雷劫,便是一品。】 【北:雷劫好渡吗?】 【南:从古至今,没人渡劫成功过,突破一品的雷劫与其说是雷劫,但更像是武夫独有的诅咒。】 没人渡劫成功过?? 曾安民一愣。 不对吧? 远的不说,近的他是知道的,江国太祖与圣国太祖这俩人都是一品武夫来着。 【北:不是有一品强者吗?】 【南:我知道你想说江国太祖与圣国太祖,其实他二人不是渡劫成的一品,而是另寻它法,避开了雷劫。】 另寻它法?避开雷劫? 难道像是西游记之中的那样,猴子通过七十二品来避开三灾? 【北:什么方法?】 【南:这天地之间,有一样东西可以遮掩天机,不仅能避开修炼者的问天卜卦之术,也能避开天道的巡视,只要将其炼化,有它护身,便能让雷劫发现不了,从而避开雷劫,突破一品。】 曾安民听到这眼前一亮,他赶紧写字: 【北:什么东西这般神奇?】 【南:龙脉。】 【可能你并没有听过此物,但此物乃是一国之基石,当年我江国太祖有东方教主相助,炼化了一条龙脉,凭借此物建立江国,并且成功突破一品。】 “龙脉?” 曾安民下意识的失声。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此物? 这次西流之行除了赈灾之外,另一方面便是为寻此物而来! 但这事没有成功之前,他是肯定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就在他沉默之间,女帝的字体缓缓浮现。 【南:你放心,等你能够突破一品之时,我定会动用江国龙脉,保你周全顺利突破一品,就算是动用龙脉会导致国运流失也无妨。】 看到这行字。 曾安民心中一暖,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好媳妇! 还得是你! 【北:好感动,来亲一个,么么。】 女帝:…… 【南:三品,二品,一品,这三个境界,每破一品,战力便会天翻地覆,二品强者,甚至能在三招之内将三品灭杀。】 【南:你虽天赋绝佳,但切不可生骄横之心,在强者面前要注意退让。】 看着南的循循善诱。 曾安民心中感慨,果然爱你的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关心你。 【北:谢过娘子提醒,我会注意的,先下了。】 …… 来到院子里。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光芒。 “龙脉。” “我势在必得!” 他一直没忘,自己还有一个【最后储备】的词条。 【最后储备(彩):濒死之际,保留最后一丝生命力,突破当前武道等级。】 而这条词条,是他准备在二品入一品的时候动用的。 到时候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瓶颈,只需要自杀一下,就能直接突破。 但今天听到女帝告诉他的这些信息之后。 他才知道还有雷劫这个东西。 “幸好提前知道了。”曾安民忍不住一阵庆幸: “这他奶奶的要是到时候才知道,恐怕突破一品的时候,也是我葬身雷劫的时候。” 他不敢赌自己凭借词条的时候会不会迎来雷劫。 要是不会那最好,但若是会,提前搞一条龙脉也能有备无患。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应该动身去寻龙脉了。” “粮食危机等东方胜与孙大人回来就能解除,至于大旱也有泓济法师祈雨,现在我在这总督府中已经没有了什么太重的事务,要忙也是等孙大人与东方胜入城之后再忙了。” “所以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曾安民慢慢的思索着,随后心中一定,不再犹豫,便从识海之中沟通起广陵子。 “见过曾小友。” 广陵子从曾安边的识海空间之中出来,脸上露出笑呵呵的表情。 “当初你在哪儿见到的龙脉?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现在?”广陵子一喜。 “当然。”曾安民斜了他一眼:“你不想去?” “想,太想了!”广陵子哈哈一笑:“当初贫道就是在西流大峡谷之内见到的龙脉。” “刚好与贫道当年的卧身之地很近,曾小友可先往贫道那卧身之地一去,寻些炼化龙脉所用到的阵法材料。” “走。” ………… 西流大峡谷。 曾安民独自一人骑马来此处。 寻找龙脉本就是绝密之事,他肯定是要防范所有人的。 甚至连赛初雪都没说,只对人说出去考察两天,看一看附近的流民。 而这一路之上,他甚至谨慎到拐了好几个弯,只为甩开一些暗中跟上的探子。 “前方便是贫道当年的居身之地了。” 广陵子为曾安民指寻道路。 曾安民下马,朝前而行,下了峡谷深渊,身为四品战力的他,只要有借力之处,便能施展身法。 如同蝴蝶一般,在这山涧之中下落。 不多时,便已经落至谷底。 “山洞?你还住过这玩意儿。”曾安民顺着广陵子的话来到一处隐秘的山洞前。 “贫道仇家太多,自然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广陵子也不害臊,脸上反而露出得意之色。 曾安民嗤笑一声,也懒得跟这厮再论,只是朝着山洞之中前行。 “这是……” 山洞的深处,虽然没有什么光线,但也拦不住曾安民四品的目力。 他一眼便瞧见一尊石制的雕像。 那雕像与他曾经在法安寺前见到的道祖祖神一模一样。 “这便是我们道门的祖神之像。” 广陵子看见这座雕像,面上的笑容转换成崇敬,他虽是灵魂体,但也飘至雕像前,深深的行了一礼。 “不肖弟子广陵子见过道祖祖神,望祖神保佑弟子能重阵道门盛世!” “你倒是虔诚。” 曾安民笑了笑。 “当然。”广陵子面色肃穆:“这雕像不是普通雕像。” “乃是当年道门一分为三之时,我符宗师祖分来的,我符宗弟子代代相传,如今已有四代。” “此雕像乃是当年道祖化身道门之后留下的。” “师祖曾传言,若是能以虔诚之心与雕像产生共鸣,便能获取道祖祖神的传承。” “合着是有好处你这这么虔诚的。”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倒是颇符合你符宗宗主的狡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光陵子无所谓的笑了笑。 他并不在意曾安民的嘲讽。 曾安民扬眉看着广陵子问道:“那若是我也虔诚一拜,说不定也能获得道祖传承?” 广陵子噎了一下。 随后斜眼看着曾安民:“这雕像除我道天才,别人纵是拜到死也不可能的。” “贫道修道近百载便能入得二品,已是少有的天才,连我都与这雕像产生不了共鸣,曾小友的话……” 他说这话,虽然还算客气,但是谁都能听出他口中的傲气。 “奥。”曾安民无所谓的笑了笑。 “走吧,里面便是当年贫道准备的一些材料,拿这这些材料前往龙脉之处便能摆好阵法开始炼化龙脉了。” “走。” 曾安民心中也是期待无比。 只是他前脚刚一迈步。 心头便是轻轻一震。 “嗡!!” 他的额头之上,一枚道星闪烁着强烈的光芒。 “这是……当初道祖祖神的残魂在我体内留下的道星……” 曾安民轻轻怔了怔,怎么回事? 随后,他似想起什么一般,猛的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雕像。 那尊雕像在无人动它的情况之下,竟缓缓的转回身子。 “咔咔咔咔~” 雕像转动的声音在这山洞之内极为刺耳。 “走啊曾小友?”广陵子见曾安民半晌没有跟上,有些疑惑。 转过身看向曾安民之后,他的身子猛的一颤。 “这是……” 他的面前,雕像身上的石块缓缓褪落。 “咔嚓咔嚓~”声音不绝。 “嗡~” 褪去石身的雕像,露出的是一枚玉符! 那玉符在这昏暗的山洞之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直直的照射在……曾安民的身上! “啊?!!” 广陵子的下巴都要惊掉在地上了。 他自然看到了曾安民此时目光清澈,额头之上那一枚闪烁的道星。 “嗡!!” 曾安民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下一刻便被那玉符吸入。 “天之道,谓之无情。” “地之道,谓之绝情。” “人之道,谓之七情。” ……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呢喃着。 曾安民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装进来不少东西。 还没来得及回味这些东西,他仿佛受到了什么呼唤一般。 “嗡~” 额头之上的道星仿佛是受到什么感应一般,与那枚玉符结合。 “唰!” 结合之后,玉符消失,但道星并未发生什么变化,在他的识海空间之内游历了一圈之后,朝着祖龙图一头扎了进去! “轰!!!” 仿佛是什么限制被冲破了一般。 曾安民沉浸入识海空间之中,目光变的极为闪亮! “祖龙图的第三层禁制!被冲开了!!” 当初在与道祖祖神残魂见面后,他记得道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天道图共有三层禁制。” “一层以念唤之。” “二层以魄拘之。” “三层以神融之。” “本座感觉得到,你与祖龙图之间,只在第二层。”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那祖龙图的虚影。 他竟从那虚影之中感受到了……臣服与讨好的情绪! “这便是彻底掌控祖龙图的感觉吗?” 曾安民看着那图中向自己展开的一项新的能力! 那是……空间!! 空间! 曾安民攥着自己的手,呼吸变的粗重起来。 当年在江国,东方苍的话也缓缓响在耳边: “掌管时间与空间的龙祖。” 五大祖神所掌控的神通各不一样。 “这么说,我通过祖龙图,活动了时间与空间的力量?” 曾安民紧紧的攥着手。 时间的力量他尝试过了,很强!强到他能越级斩杀三品武夫纪青! 那再加上空间呢?? “呯!”曾安民感觉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脏了。 瞬移?制造空间戒指?还是说直接破开这道空间,回到地球?? “咕咚~”他咽了一口唾沫。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我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低配般的龙祖,距离祖神那个阶段还差的太远。” “不能骄傲。” 他努力做着深呼吸。 缓缓的睁开眼睛。 雕像破碎之后玉符已经不见。 只留下破碎的石屑。 他再看向一旁的广陵子。 此时的广陵子张大嘴吧,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怎么了?”曾安民皱眉。 “曾小友……你刚刚……与雕像产生共鸣了?!” “你获得了我道祖祖神的传承?!!” 广陵子再也顶不住了,失魂落魄的看着他。 “不知道。”曾安民摇了摇头,随后闭上眼睛,认真感悟了一会儿。 【七情篇。】 “世间红尘情欲之满,正合我道人道者七情所集,此法可采补红尘之情绪,炼丹而服,助尔增长修为。” 【逆转天道。】 “阵法多样,不过为人之杀伐,此为当为与天道争锋!” 【阴阳生死。】 “此法可逆转生死,操控轮回!” 三道竹简模样的东西就这么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枚玉符除了助他破开了祖龙图第三层禁制,还给他带来了这三篇道法。 再睁开眼睛之后,他摸着下巴有些不太确定道: “应该是吧?” …… 广陵子人都麻了。 他呆呆的看着曾安民,不知道该说什么。 身为二品强者的他,什么没见过?但的确没见过这般诡异的事情。 “你甚至都不是我道门的人……” 广陵子怎么也想不通。 “行了,别磨叽了,先找龙脉再说吧。” 曾安民觉得这些东西应该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先寻找龙脉。 “好吧……”广陵子幽怨的看了一眼曾安民,带着曾安边拿了材料之后,便出了山洞。 …… 一日之后。 “前方应该就是龙脉之处了。” 广陵子指着前方一片干涸龟裂的地面。 曾安民轻轻点头,正要迈步,却突然又听到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从他脑海之中响起。 “波~” 曾安民轻轻一愣。 随后忽然顿住! “嘭!!!” 一道剧烈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猛然爆发而出!! “我境界来到四品了!” 曾那民心中一定,他握住拳头:“那这么说的话,我的战力……”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彩)高端武力:你的武道战力比武道境界高一层。】 “轰!!” 又是一声巨响。 曾安民紧紧的握住拳头。 身体在不停的震动。 周围的空间都随着他身体的震动而变的扭曲…… 一股灭世般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之中散发而出。 “嘶~”广陵子惊恐的转身看着曾安民。 此时的曾安民给他一种随时都能将他给捏死的感觉! “真爽啊!” 曾安民看着金手指强行改造成三品战力的身体,有一种能一拳把天给打下来的错觉!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词条强化(特殊):随机升级一条词条。】 【幸运儿(特殊):强化一条最新获得的武道能力。】 【遇强则强(棱彩):敌人境界每比你高一品,战力便提升三成。】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今天的收获,简直就是天棒了啊!!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有些兴奋过头了! 他细细的打量着金手指面板上的三个词条。 【词条强化(特殊):随机升级一条词条。】 目光落在第一条之上,曾安民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个词条,好确实是真的好。” “随机升级一条金手指词条。” “但问题就是太不稳定。” “若是升级到【高端武力】,那绝对没问题,我甚至都不敢想【高端武力】被升级了之后会是如何恐怖……能让我瞬间拥有比自身境界高两个品级的战力??” 想到这里,曾安民的呼吸都跟着一滞。 但问题就是有一个很难受的点在于,若是升级到垃圾词条呢? 比如这个……【备战空间】:获得三个空间格子,可储存三样不同的东西。 这个词条就是升级到能拥有一万个空间格子,对他的战力也没太大帮助…… “不行,第一个太赌了。” 曾安民摇了摇头,将目光锁定在了第二个与第三个上。 【幸运儿(特殊):随机强化一条最新获得的武道能力。】 【遇强则强(棱彩):敌人境界每比你高一品,战力便提升三成。】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第三个看似很夸张,与道的敌人比我高一品我能提升三成战力,配合起【高端武力】可谓是极为夸张。” “我现在是四品境界,但战力是三品。” “有了这个词条,我遇到三品强者,能提升三成战力,遇到二品强者,我能提升六成战力。” “甚至遇到一品强者,我能提升接近一倍的战力。” “但这里有一个bug,大老婆跟我讲过,境界越往后,战力拉开的越大,遇到一品强者,我就算是能提升一倍的战力,在他的眼中,我也与稍微强壮一点的蝼蚁没什么区别。” “所以它看似最好,其实如同鸡肋……”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就只有第二个了。” 他将目光锁定在第二个词条上。 【幸运儿(特殊):强化一条最新获得的武道能力。】 “因为我确实比较幸运。” “最新获得的武道能力有两个。” “一是时间之力。” “二是刚刚因突破祖龙图第三层禁制而获得的空间之力。” “这两个能力,无论强化哪一个,都将是我绝对的底牌!”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直接选择第二个词条! 【幸运儿(特殊):强化一条最新获得的武道能力。】 下一刻。 他便感觉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进入自己的识海。 他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 便看到金手指面板上闪烁出一行字。 【正在强化“空间”属性,强化需要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看到这行字,曾安民的眼睛之中精芒大冒! “要知道,金手指在给我超越自身品级战力的时候都是秒到账!” “而强化空间属性却需要时间!!” “那空间属性绝不是简简单单用“战力”来度量那么简单的东西!” “它一定是更高层次的!” 曾安边的心中浮现出一抹浓郁的期待之色: “那强化过后的空间之力……该有多强?!” …… 战力突破三品,选择完词条之后。 曾安民睁开眼睛。 拥有了三品战力之后,他感觉周围的世界都变的不一样了,仿佛一切东西都与他亲和了许多。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 曾安民轻轻运转武道气息。 “啾!” 山涧之中,他的身子,漂浮而起。 “我tm终于会飞了!!” 曾安民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 第413章 解开所有谜团!!!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昔有顽猴问祖师要得筋斗云,一个跟头便是十万八千里。 今有曾安民武道突破三品,运转体内武道气息,气息喷吐之间便有半里之遥。 虽然比起猴哥还是个小渣渣。 但曾安民此时已经非常满足了。 拥有三品武夫的战力之后,他对自己身体各处的力量都已经完全掌握,一丝一毫间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抬首间,山河尽收眼底。 鸟儿掠过空中,惊恐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的人类,叽叽喳喳个不停。 “恰!!” 曾安民才懒得管这些鸟儿。 他目光严肃,双手抬起举过头顶,以俯姿平飞在空中。 一个极为标准的凹凸曼飞行姿势。 “现在的我一定帅极了。” 曾安民得意洋洋的想着。 …… 地上的广陵子一脸疑惑的抬头。 看着空中自由翱翔的曾安民。 他口中呢喃:“这种御空之法的姿势倒是少见。” “非武非道非佛……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 曾安民发现,自己在金手指的帮助下来到三品之后,体内的武道气息有一种源源不断的迹象。 别的不说,他单是飞行御空,消耗的武道气息并不算多。 “按照这个消耗的速度来算的话,我应该能马不停蹄的飞行五个时辰不用停歇。” “五个时辰之后,只需要静坐一柱香就能恢复全部武道气息。” “当然,三品带来的效果不仅于此,最重要的是……” 曾安民降落在地上,手指盈盈一握,一柄短斧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嗤~” 短斧锋利的边缘划过他的胳膊。 鲜血滴落。 但那伤痕却在眨眼之间便痊愈。 “我不光是奥特曼,我还是金钢狼!”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的嘴咧开大笑。 太强了! 这就是三品!! “广陵宗主。” 人逢喜事精神爽。 曾安民笑吟吟的来到广陵子的身边,连称呼都变的客气不少。 广陵子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曾小友不必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寻龙脉吧。” “好。” “嗯,清点一下带来的炼化龙脉的器具,必须要保证寻到龙脉之后,第一时间将其炼化。” “器具……”曾安民从备战空间之中拿出之前在山洞里寻到的一个包袱。 随后将包袱打开。 “哗啦~”东西全都亮了出来。 广陵子面色凝重的一个一个清点: “聚灵锁,凝气草,万珠线圈,天灯火具……” 良久之后,他松了口气:“好在当年贫道收集这些东西保存的好,走吧。” “走。”曾安民与广陵子一起朝前而行。 行了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广陵子便停了下来。 他的灵体飘过前方一棵巨大的枣树。 不过此时的枣树因为久旱的缘故已经失了生机。 “就是这棵枣树。” 广陵子看到这棵熟悉的树,脸色也变的激动起来:“前方半里便是当初贫道发现龙脉的地方,走!” 二人复行。 不多时,便瞧见前方有一处山凹。 看到这处山凹,广陵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曾安民自然轻松跟上。 终于,二人进入山凹,前方变的一片广阔。 只是看到前方的场景,广陵子的灵体突然一震,随后他便张开了大嘴: “这……”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样,曾安民皱眉问道。 “龙脉不见了……”广陵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曾安民心中也是一沉,他眯着眼睛看着广陵子道:“你确定当初你是在这里发现的龙脉?” “贫道当然确定。”广陵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面凝重:“贫道乃二品符师,不存在记错这么一说。” “那应该龙脉有灵,自己跑了?”曾安民想起来另一种可能。 “不可能。”广陵子摇了摇头:“龙脉挪动乃是百载甚至千载累积,只不到十载的时间,绝不可能跑到别处。” “再找找?” 曾安民有些不死心。 “嗯。”广陵子重重点头,二人围绕这处山凹开始寻找。 然而,山凹不过就那么大一点,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二人便已经将这里全都转遍。 “没有。” 广陵子与曾安民二人越找,心中便是越沉,脸色也就越难看。 “找不到……” “你莫不是在消遣我?”曾安民瞥了一眼广陵子。 广陵子苦笑道:“贫道如今身家性命都在你手中,怎么敢消遣你?对贫道又无任何好处。” “那怎么没有龙脉?”曾安民的脸色有些冷。 “贫道怎么……嗯?那是什么?” 广陵子的眼睛轻轻一凝,看向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大石下方。 曾安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大石下方随着太阳的挪移,此时竟有几块东西在莹莹反光…… “过去看看!” 曾安民与广陵子一同前往,到近之后,广陵子的脸色彻底难看下来。 “聚灵锁残骸……” 他的灵体猛的窜了过去,看到地上反光的金属碎片,一字一句道: “凝气草……” “万珠线……” “炼化龙脉的阵法器具残骸!” “无量他奶奶的天尊!咱们被人捷足先登了!” 广陵子的灵体气炸了,他面色极不甘道: “看这些器具残骸的成色,此人炼化龙脉不足一个月……” 曾安民心中也有些烦躁,他面色难看。 “会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我符宗残存的弟子,也可能是剑宗的人,也有可能是玄阵司的人,毕竟徐天师以阵法起家,他虽不懂我道门阵法,但以他的天资,能推衍出炼化龙脉的阵法并不难。” “嗯。”曾安民眯着眼睛点头: “除了你们道门之外,江国东方教的东方苍与徐天师都懂炼化龙脉的方法,他二人还曾各自炼化过一条龙脉。” “可惜贫道天资不强,久游历红尘却不得红尘七情六欲之要领。” “若不然,突破一品之后,便能以符推衍出盗走龙脉的贼人。” “你对你的推衍术还挺有信心?”曾安民扬眉。 广陵子苦笑一声摇头道:“其实道门三宗,气宗的推衍之术才是最强的,我符宗与剑宗倒不善此道,不过这贼人盗走龙脉不过一个月,还是能推演出来的。” “你又没一品,都是空谈。” 曾安民此时心情不佳,也懒得跟广陵子废话。 “贫道是没有剑宗的聚欲成丹之法,若是有,早就步入一品了。” 广陵子提起此话,自是不服:“当初道门分家,我符宗祖师不屑练丹之术……” “聚欲成丹?”曾安民听到这四个字,轻轻一愣,随后想起之前在山洞之中那雕像碎后玉符之中获取的某个传承。 遂沉浸入识海之中观看。 【七情篇。】 “世间红尘情欲之满,正合我道人道者七情所集,此法可采补红尘之情绪,炼丹而服,助尔增长修为。” 看完之后,曾安民睁开眼,看着广陵子,环抱着胳膊开口: “天之道,谓之无情,谓成欲丹之术,实从采阳之法……” 他的声音不急不徐。 广陵最长开始听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但越听他的眼睛就瞪的越大。 随后呼吸都变的粗重。 曾安民见到他这个表情,随后闭上嘴巴,对他眨了眨眼:“是这个吗?” “继续啊!”广陵子如同炸毛的猫一般,猛的看向曾安民,眼睛之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曾小友,不,曾老祖,您继续啊!!怎么停了??” “我问你是这个吗?”曾安民笑吟吟的看着他。 “就是这个!”广陵子急的抓耳挠腮:“就是这个!我符宗就是缺了此法,若不然在红尘之中游历,聚满世间情欲,得成此丹,突破一品不在话下!” 说到这里,他甚至都要跪下来祈求曾安民赐法了…… “七情六欲……” 曾安民眯起眼睛。 脑海之中一条条线索开始缓缓串联。 他发现一个极为怪异的点。 在天道盟的私聊中,女帝曾对他说过。 “二品武夫想要获得提升,就要体悟人间的七情六欲,将某个情绪领悟或是吸收到极致,便能缓缓提升自身的“法则”,而当法则与肉体皆成顶峰之后,便要迎接雷劫。” “有点巧合……”曾安民缓缓呢喃着。 听到他的话,广陵子愣了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巧合?” “道门二品突破一品,与武夫二品突破一品,需要的都是七情六欲,或者是某个情绪……” 曾安民自顾的说着:“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关联?” 随后,他缓缓抬头,那双丹凤眼之中满是精芒: “你道门以采集情欲炼丹而成的这棵七情丹,二品武夫服下会不会也有用?” “毕竟提升实力同样需要的都是情绪二字。” 他盯着广陵子,声音幽深。 广陵子愣住,随后摸着下巴开始沉思: “应该……是有用的吧……” “不是应该,是肯定有用!”曾安民直接否定了他的疑问句,将其改成了肯定句! “什么意思?” 曾安民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面色越来越冷: “我知道了。” “我知道西流为何会发生旱灾,为何又会有两块人为的大石降落堵住这些灾民们逃亡的路了。” “我也知道,为何玄轮山庄为何会施粥给这些难民,却又为何赶在我的前方将粮食买走了……” “什么意思?”广陵愣的有些彻底。 他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说的这些话,他不是没听过,整日在曾安民的识海之中,曾安民偶尔也会放他出来聊天。 所以进入西流之后的情况他是知晓一二的。 但是曾安民的话他却没听懂。 “情绪。” 曾安民抬头,看向远方,一字一句道: “这些逃不出去的灾民们,数以百万记的灾民们,每日都对自己生死未知,时刻处于饥饿,病痛中的灾民们,会给那些人提供多少绝望的情绪……” 说到这,他淡淡的看向广陵子: “突破二品突破一品需要红尘之中的情绪作为采补,那我问你,这些负面情绪会有什么影响吗?” “那倒不会,只要是情绪就可以。”广陵子摇了摇头。 “嗯……” 曾安民闭上嘴,面色愈发冷峻:“好一个玄轮山庄的二品老祖。” “现在,这条线也捋清了。” “那么让我好好猜一猜,助纣为虐的那个人……同样也是那个炼化了龙脉的人。” 曾安民面无表情,声音仍旧透着冷淡: “龙脉被炼化以后,可以屏蔽天机,甚至连天雷都能屏蔽。” “更遑论是徐天师的察觉?” “能遮掩赛初雪以三十年寿命换来的天机,不让她推演出那被水贼“劫”去的粮食……” “只有玄阵司的弟子能做到。” “而需要龙脉来屏蔽天机隐藏自身,同样又具备这个条件的人……” “便只有……玄阵司当初叛逃的那个大弟,沈念了!” 曾安民的眸中爆发着精芒。 “至于为何一个玄阵司的弟子懂道门独有炼制七情丹来助二品武夫增长修为的七情篇炼丹术……” 曾安民的目光陡然转向京城的方向。 一字一句道: “建宏帝。” “你能联通道门剑宗的大长老来杀我,想来向剑宗要此法,剑宗应不会拒绝。” “因为你想让京中那个二品老祖王栋也增长修为,助他突破一品,那你便不需要我父亲来制衡徐天师了……” 曾安民缓缓起身,目光之中透着精芒: “我在来西流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将我调虎离山的船队,的确是玄轮山庄的,那条少庄主船中透来的丹香……” “想来就是以运西流美酒的名义,将丹药运往京城,好让王栋服下好增长修为!” “呼~” 捋清了一切之后,曾安民的目光朝着远方看去: “而玄阵司叛逃的那个大弟子沈念,之所以炼化这条龙脉,除了屏蔽天机不让徐天师发现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 “那便是以此龙脉,助玄轮山庄那个二品老祖,遮掩天雷突破一品!” 想到这里,曾安民嘴角的冷笑勾起: “好在我来了。” “司马南的粮食进入西流之后,那些灾民们一天两顿白米粥,让你们需要的那些绝望情绪大大减少。” “接下来只需要等东方胜入城,你们的计划便会彻底破灭。” “走,我们去玄轮山庄看看,拜访一下那位二品老祖。” 曾安民看着广陵子。 广陵子有些犹豫:“毕竟是二品武夫,我们就这么去……” “我不输他。” 曾安民感受着识海之中已经被他彻底掌握了三重禁制的祖龙图,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区区一个年迈的二品老贼,我自是手到擒来。” “呃……”广陵子觉得曾安民在吹牛逼,但他又没什么证据。 “走啊。”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我总感觉这么去有点不太好……”广陵子有些底气不足:“等人多点再去吧?到时候带着泓济法师,司马南,柳诗诗,东方胜他们……” “你怕个屁……”曾安民说到这里,面色突然一凝。 他似想起什么一般猛然开口: “不好!” “柳诗诗!东方胜!” 曾安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只要将东方胜那支运粮队伍中的粮食抢走或者毁了,那城中灾民们绝望的情绪就会复起!” “柳诗诗的确是三品阵师,已属当世前列……但若是玄轮山庄那二品老祖跟沈念一起去呢?!” 想到这里,曾安民瞬间伸手意念一动,便将茫然的广陵子吸入识海空间。 “啾!!” 下一刻,他身子冲动天而起! “快!!再快!!”曾安民的嘴死死的抿住,双拳攥在一起。 “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贼。” “一个抱头鼠窜的叛徒。” “我劝你们善良。” “若不然,本官的神斧,还有祖龙图绝对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曾安民此时自信无比。 祖龙图的第三层禁制解开之后,他获得的好处可不止一个空间神通! 第414章 二品之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也没想到,刚拥有了飞行的能力,就要用这个能力全速赶路。 但他现在完全无暇顾及那么多,一心只想往南飞…… “再快些!” 曾安民的眉头凝住,全力运转体内的武道气息。 如同漩涡一般,武道气息笼罩在他的全身,然后猛然发力! “嗡!!” 他的飞行速度猛然拔高一个档次。 “这是彻底掌握祖龙图带来的第二个好处。” 曾安民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传来的武道气息。 祖龙图乃上古祖神至宝,对天地之间的灵力极为亲和,能不断的吸收天地灵力来反哺他。 可以说,踏入三品,彻底掌握了祖龙图之后,他的武道气息可谓是无穷无尽! “所以,不用管那么多,冲!!” 曾安民的眼睛一狠,身体飞行的速度甚至与空气摩擦出一股异样的声响! ………… 西流南部。 一道极长的车队缓缓出现。 车队由五百铁甲骑兵监守。 前方则是一百五十名皇城司的提子组成的队伍。 而这支队伍的最前方,则是由皇城司南提都办的提司,东方胜所。 他骑在马上,粗犷的脸看向远处逐渐显露的巨河,面上露出一抹喜意。 随后他铆足了力气,抬头大喝一声: “啷个棒槌,都特娘快点儿!” 声音之中透着一股武道气息,传的很远。 正在押送粮车的所有兵士们皆是精神一震,随后不敢有任何怠慢,下意识的便提力前行。 “终于到恒河岸了。” 东方胜的旁边,孙传庭苍老的声音传来,他那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也浮现一抹笑意。 彼时的他骑在马上,身上还穿着老旧的官袍,他笑呵呵的看向东方胜道: “东方提司,这一路之上辛苦了,会京之后,老夫定会向陛下上表,记你一大功。” “嘿嘿嘿嘿。”东方胜听到这话,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容,他竖起大拇指看向孙传庭道: “久闻孙大人在朝中刚正不阿,实为我辈楷模,当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身为武官,在朝中他其实没少被那些文官们骂两句粗鄙,也很少有文官愿意与他这种粗人来往。 但孙传芳给他的感觉就不一样。 他的身上并没有朝中文员们那股字迂腐的气息。 他刚正不阿的名声传的极广,本以为又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但这一路走来却让东方胜彻底改变了对文人的看法。 首先便是这孙传芳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但是一路走来生火做饭这些粗活比他一个武夫干的还漂亮。 孙传庭笑了笑,他轻轻点头道: “东方提司这一路走来与士卒同甘共苦,为了灾民们的粮食日夜操劳,本官都看在眼中。” “那就多谢孙大人了!”东方胜的脸上笑容连连。 孙传芳看到东方胜这粗糙汉子脸上笑的跟孩童似的,也受到感染,摆了摆手道: “凡对我大圣朝有功者,皆不过使其寒于心。” “本官只是按规矩办事。” 东方胜咧嘴,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小荷包。 那荷包上绣着一名正在放风筝的稚童,那稚童正引着一个纸鸢开心的玩耍。 “还真特娘的别说,这南通郡的小商贩真会绣,俺就是稍跟他描述了一下,他就把俺家姑娘给绣出来了。” “绣的多好,跟活人似的。” 东方胜看到那荷包上的稚童,炫耀似的对孙传芳扬了扬手中的荷包道: “看俺家姑娘,多好看。” 孙传芳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 什么叫绣的跟活人似的? 你家姑娘又没死…… 他对武夫的看法并不像朝中那些文人墨客一般带有成见。 但这东方胜说话实在有些哏。 “中咧,恁俩白废话了,再行五里便是接应的船队了,等粮食上了船再闲聊。” 一柄蓝色的飞剑从天空之中缓缓降落。 柳诗诗环抱着胳膊,站在飞剑之上,淡淡的瞥着二人。 身为三品阵师,她对危险的感知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强。 也不知道为何,自从跟孙传芳一起寻到东方胜的运粮队伍之后,她的心里总有一种淡淡的压抑。 这压抑从何处说来她又察觉不到。 只是一路之上行的非常警惕。 好在马上就要到岸边了,她心中也缓缓松了口气。 “是!” 东方胜被柳诗诗呵斥,脸上猛然一肃。 眼睛瞪的老大朝着那些运粮的士卒们看去,如同一尊怒目金刚。 身上的威势也朝着他们压去: “一路走来,马上就要到西流了!都打起精神!” “弟兄们,别给咱皇城司丢人,也别给咱曾提都丢人!” “是!” 皇城司的提子们目光肃穆,齐声阵喝! “驾!”东方胜笑吟吟的拉起马缰,就要挥鞭。 但是…… 他的眉头皱起,脸色缓缓变的涨红。 “怎么……回事儿?” 他扬起马鞭的手动不了了。 更加诡异的是,整个运粮的队伍,在这个时候也变但极为安静。 东方胜用尽全部力气回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毫无征兆。 不是雷声,不是风暴,而是一种……绝对的凝固。 仿佛时间本身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 喧嚣瞬间消失,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上一秒还在奋力推车的民夫,肌肉贲张、青筋暴起的身躯骤然僵直。 如同被冰封的雕塑,脸上还凝固着用力时的狰狞。 扬起鞭子的监工,手臂悬在半空,鞭梢无力地垂下,眼中只剩下极致的惊恐。 甚至连空中飘荡的尘土,也诡异地定格在了原位。 “谁?!” 柳诗诗心中警铃大作,她是整个队伍之中,唯一一个还能勉强行动的人。 “嗡~”她脚下的蓝色长剑不停的抖动着。 似发出一种不甘的声音。 “呵呵,在老夫的威压之下还能动,不愧是玄阵司的亲传弟子。” 一道极为苍老又年迈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声音似在天边,又似在耳边。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如同亿万钧重的太古神山。 轰然降临! 它不是从某个方向涌来,而是从天空的每一个角落,蛮横地,不讲道理的倾斜而下。 柳诗诗此时心头的压抑之感已经变成了恐惧。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情绪,一道阵诀而出,蓝色的气罩将东方胜与孙传芳牢牢护在其中。 “呼~” 有气罩的保护,东方胜与孙传庭感觉身上那波涛汹涌的威压减小。 二人终于能开口。 “什么人?!胆敢在我大圣朝装神弄鬼?!” 孙传芳面色严肃,身上生起一股官威,朝前方看去。 东方胜心头的恐惧不比柳诗诗小到哪里。 他咽了一口唾沫,从腰间拔出佩刀,目光极为警惕的看向前方。 天空之中。 乌云骤起! “轰隆!” 似雷声响起。 一个身影缓缓显化。 他身着一袭玄色法袍,袍服之上并非简单的刺绣。 而是用流动的暗金色丝线织就了繁复到令人目眩的古老道纹。 隐隐有龙虎之形盘踞,散发出镇压诸天的威严。 他的面容极为苍老。 一头花白的长发并未束起,随意披散在肩后。 每一根发丝都似乎蕴含着足以压塌山岳的力量,在无形的威压中无风自动。 他并非御剑,亦非驾云。 只是踏空而立。 那华丽到极致,威严到令人窒息的身影。 与下方死寂凝固,如同蝼蚁般匍匐的运粮队伍,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他便是管天生! 江湖之上另人闻风丧胆的管老祖! 他那苍老的面容,目光淡漠地扫过下方山道。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所过之处,被“凝固”的人们感觉灵魂都被冻结。 意志稍弱者,眼白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身体却依旧保持着僵直的姿态无法倒下。 意志稍强者,也只能在无边的恐惧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动眼球,流露出最卑微的乞怜。 没有任何言语。 管天生只是随意地踏出一步。 “咚~~!” 这一步,并非踏在虚空,而是如同踏在了一面横亘天地的无形巨鼓之上! 整个山峦都随之剧烈一震! 山道两侧的峭壁上,无数碎石簌簌滚落,坠入深不见底的幽谷,发出连绵不绝的回响。 下方凝固的队伍中,离得最近的几辆运粮车“咔嚓”一声,坚硬的木轮竟在这无形的震荡波中瞬间碎裂! 拉车的驮马更是口鼻喷血,瘫软在地,却依旧被那庞大的威压死死按在地面,动弹不得。 不管是东方胜,还是柳诗诗,在此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心中便只浮现出一个念头。 强! “玄轮山庄的管老祖?” 柳诗诗见他出现的那一刻便将他认了出来。 她面容之上有些戒备的看向管天生,犹豫了一下后,她开口问道: “不知老祖降临,有何贵干?” “本座心有所感,察觉此地徒生大奸,特为除奸而来。” 管天生的面容虽是在轻笑,但他那一双淡漠的眸子,却是极为无情。 除奸? 此时,蓝光罩下的孙传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对着管天生行了一礼: “本官乃是圣朝监察少使,是本次西流赈灾陛下钦点。” “见过管老祖,如今灾情紧急,还望老祖行个方便。” 他并非是傻子。 二品老祖亲自降临,看着来势汹汹,一出现便是几条人命凭空消失…… 来者不善。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老祖为何而来。 只以为是队伍之中出现了一些奸细,让老祖察觉过来清理…… “除奸之后,本座自会回庄。” 管天生面无表情,身子悬浮在空中。 “老祖除奸我等自愿配合,只是不知奸人何在?” 东方胜的心脏呯呯直跳,但他依旧装做一副恭敬的模样,向天空之中的管天生行礼。 “奸人,自在……”管天生沉吟了一下,随后面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向那连绵近二里的运粮车队。 随后轻轻抬手:“粮队之中!” 话音落下。 一道极为诡异的金芒自他手掌而现! 下一刻。 那金芒陡然化做一条长龙。 “吟!!!” 龙吟之声响彻天地之间! “嘭!!!” 金色长龙眨眼之间便已经贯穿了二里。 “轰!!” 地面裂来一道巨缝,地缝深不见底。 那些粮队之中,不管是力夫,还是士卒。 就连那一百五十名皇城司的提子,全都陷入地中!! “哗啦哗啦……” 粮,车,人,马……在那巨大的威压之下一声不吭,只能瞪大眼睛绝望的看着自己掉入那巨大的地逢之中! “住手!!” 孙传芳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他只感觉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便是一片空白。 他看到了什么? 近千条人命!! 无数粮食! 被大巨大的地缝“吸”进去!! 山道两旁的山体都跟着震动。 “哗啦!!”山体间的石头眨眼滚落而至,将那地缝瞬间填满! 短短的时间之内。 一切全都烟消云散!! 诡异。 寂静。 柳诗诗,东方胜,还有孙传芳三人呆住了。 这一幕的发生实在太过猝不及防。 他们三人根本就离不开那蓝色罩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管天生单手负后。 他看着自己这一击造成的结果,眸中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如今奸人已除,本座也刚好回庄。” …… 静默。 没有回答他的话。 “啪哒~” 孙传芳无力的跪在地上。 他张大嘴巴。 死死的盯着面前那乱石埋没的场景。 东方胜此时也惊呆了。 他甚至不敢说话。 柳诗诗亦是。 三人没有一个人开口。 “为……什么。” 孙传芳猛的抬头,那双眼睛布满血丝,他的眼睛之中是一股刻骨铭心的仇视,他的声音颤抖无比: “他们……有什么罪?!!” “他们有什么罪!!” 他心中已然无畏,他盯着空中那位二品老祖,想要等待一个答复。 一个已经无所谓了的答复。 “你们三人,也是奸人。” 管天生那威严的身姿在空中缓缓转过来。 他面无表情,缓缓抬手。 “走!!”柳诗诗看到这一幕,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手中已经运转良久的阵纹猛然启动! “瞬行千里!” 这是玄阵司的瞬行阵,瞬行阵荡起的光芒将三人笼罩。 只是…… “嗡~” 空气之中传来一阵波纹一般的荡漾。 刚冒起光芒的瞬行阵突然熄灭。 一道淡然的年轻声音从前边响起: “师妹,许久不见了。” 听到这个声音,柳诗诗的身子猛的一颤,瞳孔猛的收缩! 第415章 你曾爷爷来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柳诗诗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她抬头,看向凭空出现的那个男人。 她小嘴张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自那个男人出现之后,她的浑身轻颤着,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那男人面色清冷,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他一袭玄衫,眉宇间尽显英姿,他样貌年轻的有些过分。 他如同一根青松立在天空之中,与管老祖并列,身上的气势不逊半分。 他一出现,整片天空好似都为他那张脸失去了颜色。 “既然你来了,那他们三人,便交给你了。” 管天生对此人的出现并没有丝毫意外,他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轻松。 凭空一步踏出,整片空间都似被牵扯其中。 如同引力一般,牵扯着周围空间的波动。 “你的修为又有增长了。” 那年轻男子眉头轻皱,抬起清冷的脸,看向管天生,声音淡淡: “想来要不了多久,你便能渡过雷劫,成为世间至尊。” “呵呵,多亏了沈天师练药相助。” 管天生嘴角勾起笑容,对这位沈天师的话极为受用。 身为武人,追求一生。 求的便是那个境界。 而如今,他距离那个境界,只有一步之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管天生瞥了一眼地上的三人。 “嗯。” 那年轻人应了一声。 说着,他便独自飘向远处。 居高临下。 他的眼里只有柳诗诗。 在他看来,这三人只有柳诗诗配与他说话。 柳诗诗见他飘过来,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他,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他也看着柳诗诗。 二人对视良久。 他清冷的声音响起: “柳师妹。” “你要动手杀了他二人,然后跟我走。” 年轻男人就那么淡淡的注视着柳诗诗。 柳诗诗的嘴张了张。 她有满腹的话想说,但她如今心中极乱,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怎么说。 “时间不多,你要快些。”年轻男子轻叹了一声。 柳诗诗面容复杂的摇头。 就在她想要开口说话时,一道声音响起。 “管天生!!” 孙传芳立在地上,他那苍老的容貌仿佛更苍老的十岁。 此时,他眼珠周围布满血丝,看向天空之中出现的那两个人,怒目圆睁,声音之中透着一抹仇恨: “你们!都该死!!” “奸人?!哪有什么奸人!!” “那些……那些粮食……” 他的目光死死的看向那个已经被山上滚落而下的石块给埋住的二里长坑。 身子颤抖: “那是……城中百万灾民的命啊!!” “你……怎么敢的!!” “管天生,你这奸贼!逆贼!恶贼!!” 他一边说着,一边的身子踉跄着,一步步的,朝着那巨坑而去。 “噗嗵~” 他跪在地上。 双手颤抖的捧起一捧碎石。 “粮食……粮食……” 他不顾被锋利的碎石割的鲜血直流的手,一捧捧的往外捧着碎石…… “这些都是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命……” …… 柳诗诗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 东方胜不敢开口。 他怯懦的躲在柳诗诗的身后,手中死死的攥着那个沾满手汗的荷包。 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呼吸。 管天生缓缓看向孙传芳。 他并不生气。 到了他现在这个境界,别人的话已经动摇不了他的情绪。 他只是淡淡低头,看孙传芳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畜生。 声音却是飘向一旁的年轻人,催促道: “快些杀了。” …… “嘭!” 东方胜此时再也没有丝毫侥幸心理。 他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 “管老祖……” “老祖大人,您饶我一命。” “求您别杀我!” “我……我……”他死死的攥着手中那蓝色的荷包。 “我不能死啊,妞妞才五岁……他娘死的早,我要是死了,她怎么办啊……” 八尺的汉子,此时已经是满面含泪,嘴唇哆嗦着。 “嘭嘭嘭。” 他是个武人,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只是一位的磕头。 “别杀我……” 他猛的抬头,似想起什么一般。 眼神希冀的看向天空之中那不可一世的苍老身影: “我……我愿自裁!” “管老祖!我愿自裁!” “我知道我今天不该出现在这,我不能活,我得闭嘴!我都知道!” “只求您能看在我如此懂事的份上。” “抬抬贵手,照顾一下我家妞妞……” 他颤抖的抬起手,奉上手中那个蓝色的荷包: “把这给妞妞,告诉她,她爹是遇难而死,不是坏人……” 他死死的抿着嘴。 身子颤抖着。 …… 孙传芳正挖石块的身子停下。 他听到东方胜的话,忍不住抬头看过去。 他的牙齿都在哆嗦,浑浊的眼中,凝起一抹久久没有浮现过的闪光。 他只是绝望的闭上眼睛,不愿再听这样的声音。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一幕如同一根针一般,狠狠的插进他的心脏。 “呵。” 管天生面无表情的开口,他的眸中没有丝毫感情。 东方胜的话也在他的心中造不成任何波动。 他的眼角已经开始不耐,缓缓抬手对准了东方胜: “聒噪。” “轰!” 一声过后。 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 五品宗师境的武夫。 在二品老祖面前,比普通人好不到哪里。 东方胜死的连血花都没有溅出。 周身化成齑粉。 “啪哒~” 只留下一个蓝色的荷包,被气浪弹在了柳诗诗的脚下。 柳诗诗的身子猛的一颤。 她缓缓蹲下,将那蓝色的荷包捡起,死死的攥住。 …… “还有你。” 管天生目光淡然的朝着孙传芳看去,缓缓抬手。 孙传芳无惧。 他看着管天生。 心头生起一丝解脱。 “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放心,姓管的,你必死!” 他苍老的面容,透起一抹冷笑: “而且,玄轮山庄的女眷,也必世代为娼,男丁也必世代为奴!” “哦。”管天生听到这话,眼睛之中愈发冰冷。 他突然收起了手中的武道气息。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本座要为你选个不一样的死法。” 说着,他的眼睛之中闪烁起一抹明媚的金光。 “啾!”那金光朝着孙传芳的眼睛之中射去。 孙传芳的身子猛的一颤。 随后,他的双眸变的茫然无比。 如同痴傻的孩童一般,站在原地。 管天生笑了笑,随后指间又是轻轻一点。 “咔嚓~” 光芒掠过。 孙传芳的腿自大腿根处竟齐齐而断! “嘭!”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趴在地上蠕动着。 痴傻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去吧。” “去挖那些碎石,在你死前,都不能停。” 管天生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而孙传芳听到管天生的话,就像是机器收到了主人的命令。 面色痛苦,但他却是用双手扒拉着地面,一点点的朝着那碎石堆处移动着。 地上被他残破的身子,留下一长串浓浓的血迹。 艰难的抵达碎石处之后。 “啪哒~” 他呆傻的伸出颤抖的手,扒啦下一块碎石。 “啪哒~” 第二块,第三块…… …… 空中的年轻人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他的身子隔在柳诗诗与管天生的中间。 隐隐有一种将柳诗诗护在身后的错觉。 “至于她,本座可以不杀。” 管天生淡笑着抬头看向那年轻人: “但你要保证,今后此生,她不能开口。” “我知道。” 那年轻人淡淡点头,随后轻轻伸手。 “嗖!” 一团蓝色的气息从他指间莹莹闪烁而起。 下一刻,那蓝色的光芒化做一条丝线,朝着柳诗诗缠绕而去。 “唔!” 柳诗诗的身子被那蓝色丝线缠住,动弹不得。 口中也被下了什么禁咒一般,开不了口。 “走吧,先回山庄。” “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阳朝着西方挪动着。 天色也逐渐昏暗。 “轰!!” 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流声响起。 在这处山涧之间突然炸开。 曾安民的身影终于出现。 “还是……来迟了吗?” 他看着下方一团如同末日般的景象,脸色阴沉且难看。 他这一路之上几乎可以说是拼尽了全力去飞。 真算是难为他了。 一个刚会飞的武夫,就要如此拼命赶路。 他没有丝毫停歇,五个时辰的路,他硬是只行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赶了过来! 但即使这样,还是来迟了。 “啪哒~” 碎石的声音响起。 他的耳朵猛的一动。 随后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一个矮人……不!不是矮人!是半截人?! 曾安民面色猛的一变。 “啾!!” 他猛的降落下去。 “孙大人!!” 曾安民目眦欲裂! 他看到了两条大腿都断掉的孙传芳!! “啪哒~” 孙传芳呆呆的,痴傻着脸,一点点的扒拉着地上被巨石埋在那里的碎片。 他此时脸色已经苍白无比。 嘴唇干裂。 心脏几乎停止的跳动。 只是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拔拉地上的碎石。 “孙大人!你怎么样?!” 曾安民面色难看无比,蹲在地上,伸手渡入武道气息。 当武道气息进入孙传芳体内的那一刻,他的面色阴沉下去。 这个伤势,神仙难救。 但好在不知道是什么,还支撑着他最后一口气。 曾安民不停的呼唤着孙传芳: “孙大人,孙大人!” 但孙传芳就如同机器一般,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只是呆滞的扒拉着碎片。 曾安民的嘴唇抿在一起。 “对不住了孙大人。” 他的眼睛之中透着一抹金芒: “孙传芳!!” “嗡!!” 孙传芳的身子猛的一颤,随后呆呆的看向曾安民。 儒道,问心! “孙传芳,还记得是怎么回事吗?” “柳诗诗,东方胜,还有运粮的车队……他们都在哪儿……” 曾安民看着孙传芳。 孙传芳的面容依旧呆滞。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曾安民心中一沉。 好在他三品极端儒道的修为,问心的境界上也比之前强了许多。 赤色的儒道气息竟主动化作一团光芒,朝着孙传芳的喉咙深处而去。 片刻之后。 “管天生,柳三娘的师兄。” 如同铁锈一般的剑在碰撞,孙传芳的声音响起: “管天生杀了东方胜。” “杀了所有人,埋了粮食……” 他机械的回答。 “带着柳诗诗,回玄轮山庄了……” 听到这,曾安民的眼睛猛的一眯,锐利的精芒闪烁着。 “啪~” 孙传芳那混着血迹,露着白骨的手搭在了曾安民的手上。 曾安民一愣。 “挖……挖粮……救,救灾民……” 孙传芳的手极为用力的攥着曾安民,另一只手还在机械的挖着碎石。 “荷……荷包……给妞妞……东方胜的女儿……” 孙传芳此时的眼睛好像出现了一道光。 他看着曾安民,死死的看着。 那双眼睛希冀无比。 曾安民的牙死死的咬在一起,嘴唇抿的几乎没有血色。 “嗯!” 他有些不太敢与此时的孙传芳对视。 但他的头下意识重重的点下: “我定会救得这些灾民!” “也会杀了管天生与沈念。” 他的声音坚定无比。 “呵……呵呵……” 听到曾安民的话,孙传芳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一抹刺眼的笑容。 “啪哒~”他的手,无力的搭在碎石上。 他彻底断气。 他,孙传芳。 这个清廉了一生的官,走的并没有那么安详。 看着他的遗体。 曾安民的面容复杂无比。 耳边仿佛响起了孙传芳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俸禄非天赐,粒米皆民膏,居官无小事,冷暖即山河。” 良久之后,曾安民缓缓起身。 对着地上血迹斑斑的遗体深深一礼: “权辅恭送孙大人,一路走好。” “待权辅除奸之后,便回来为您收尸。” ………… 玄轮山庄。 这是一处极大的山庄! 大到令人发指。 在山庄的最深处。 “孙传芳与东方胜贪污赈灾饷,将本该买粮的钱全都私自扣下,好在老祖您得知之后,亲自出庄,将他们二人斩杀。” “但粮饷却已经被这二人转移,不知去向。” “现在那些灾民全都在唾骂孙传芳。” 有人恭敬的向管天生禀报着。 管天生淡漠的声音响起:“退下吧。” “是。”有人恭敬的应下,随后退下。 ………… “沈天师。”管天生盘坐在蒲团之上,闭着眼睛。 “你说。”年轻人淡漠的声音响起。 “准备一下吧,只待今晚,那些红尘情绪便能酝酿起来,本座便能冲击一品。” “龙脉,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不能让陛下失望才是。” “嗯。”年轻人淡淡点头。 但下一刻。 二人几乎是同时抬头,看向天空之中的某个方向。 “什么人?!!” “你家曾爷!!” 这道声音冷峻无比。 第416章 虐杀两名二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压抑。 也不知道为何,整个玄轮山庄上下,皆透着一股子让人害怕的压抑。 这股压抑不像是骤然出现的暴雨,压的人喘不过去气。 它更像是一种无声无息的阴影,缓缓压在你身上,等你发现时却已经将你压垮。 偌大一个山庄。 不管是奴仆亦或是主家。 所有人的脸上都透着一股愁容。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中会平白的如此难受。 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死死的压在心头。 “老祖,终于要踏出那一步了!” 突然有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目光变的炽热无比!! 听到他这句话的提醒,所有人全都齐齐抬头,朝着山庄深处而看。 “戒备!!将整个山庄全都围起来!不允许有一只苍蝇飞进来!” “还有,老祖的竹林阁,谁也不许去!若是坏了老祖的大事,所有人都死不足惜!!” “是!!” ………… 玄轮山庄深处。 这是一座幽静的竹林。 林中管天生与那年轻阵师二人同时抬头。 他们二人的眼睛皆死死的盯在某一处。 身为二品强者。 他们已经站在了这世间的顶列。 但心头之上依旧围绕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沉重。 好似将有大事发生。 “阁下是何人。” 管天生的面色阴沉下去,朝着那空无一人的方向看着,声音也透着一股清冷。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有人在他面前称爷做祖。 “来取你们二人性命的人。” 他二人看向的那片空间。 明明一个人都没有。 但就是给他二人一种自己马上要死的错觉。 这不可能! 管天生将自己心中那杂乱的念头给收起。 眯着眼睛,朝着那片空间看去。 当今圣朝之中,除他我管天生与京城的王栋。 绝不可能再有任何一个人的修为更高! 想通之后,他脸上露出一抹轻蔑: “藏头露尾!鼠辈安敢犬吠?” 至于刚刚察觉到的危险? 不过是错觉罢了。 玄轮庄,不!整个西流。 哪里有比他管天生与玄阵司二品阵师面前的地方更危险? “出来吧。” 那名年轻的阵师目光依旧淡然,他缓缓伸手。 蓝色的阵法玄纹荡漾在这片空间之中。 随着他的手上蓝光飞向那片空间。 一道波纹开始荡漾。 如同煮沸的热水一般,将那处空间都烧的扭曲起来。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便成全你们。”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清冷。 “嗤啦~” 就像是刀片划过皮革的声音响起。 那处空间裂开一道缝隙。 一只脚先出来。 随后是整个身子。 随着曾安民完全从那空间之中出来,那片空间又缓缓闭合。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出来之后,曾安民淡淡的看着这两人,冷峻的面容间,透着一抹淡淡的杀意。 但这抹杀意,却如同一根针,直直的插入管天生与那阵师的心脏之中。 让两个人的心脏都跟着一颤。 管天生与那二品阵师同时呆住。 “空……空间……” 管天生感觉自己的喉咙带着一抹干涩。 传说之中,一品武夫可徒手开辟空间裂缝,以此之道实现瞬间穿梭。 前一刻还在圣国,下一刻便能抵达万妖山的最深处。 “一品武夫?!不可能!” 那年轻阵师的脸色也猛的一变。 这等通天的手段,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太过荒谬! 自从当年太祖身死之后,整整一千多年大圣朝都没有出现过一品武夫! 不,别说整个大圣朝,就是把江国绑在一起也没有出现过! “其实原本,我是想试试自己真正的战力有多强的。” 曾安民看着二人脸色的呆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将目光放在那个阵师上: “但你身上有龙脉,所以为了避免夺你龙脉的事以及我真实身份的事被传出去,我就放弃了。” “选择了这个可以悄无声息解决你二人的办法。” 说着,他的目光朝自己的金手指面板之上看去。 【(银)武夫之怒:临时提供一品武道战力,持续一刻钟。剩余时间:14:40】 还有十四分钟四十秒。 悄无声息?? 看着曾安民那张年轻的极为过分的脸。 管天生与那名阵师二人面容阴晴不定。 怎么悄无声息的打死两名二品强者? 根本就不可能。 除非他是一品。 但…… “这世上,不可能有一品武夫。” 管天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认真的看向那名阵师道: “二品武夫想要渡过天雷,必须要依靠龙脉。” “圣朝也好,江朝也罢,这二国之间的国运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是在装腔作势。” 说着,他的目光陡然变的锐利,朝着曾安民看去。 与此同时。 他紧绷着心脏也得到了微微的放松。 “你能撕裂空间,证明你至少也是以空间为“域”的天才武夫。” “本座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向我二人臣服,饶你冒犯之罪。” 管天生冷然的看向曾安民,缓缓从蒲团之上起身。 目光之中透着打量。 “如此年轻便能有如此能力,本座可保你一个一品果位。” 听到他的话。 那名年轻的阵师也缓缓放松下来。 他面色依旧清冷,看着管天生微微颔首: “的确,我是阵师,能算得到二国的国运如今依旧是持平之态。” “所以他必不是一品。” 说到这里,他缓缓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曾安民: “我们两个二品。” “你是一个人。” “二对一……” “此战,优势在我。” 他的声音很淡然,仿佛是在述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听到这俩人的话。 “算了,夏虫不可语冰。” 曾安民轻轻摇了摇头,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二人: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孙传芳的死,在谁?” “东方胜的死,又在谁?” …… 整个竹林先是安静了一下。 随后管天生不由哑然失笑,他戏谑的看向曾安民: “是本座。” “那个叫孙传芳的,喜欢挖石头,本座便奖励他可以挖石头挖到死。” “至于东方胜?应该是那个五品的武夫吧?”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冷色:“我辈武夫,当桀骜天地,岂可因生死之事便向他人摇头乞尾?” “所以本座便将其灰灰了去。” …… 自这管天生开口以来。 曾安民的面色便愈发的冰冷。 他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 直到他话中最后一个字落下。 曾安民怒极反笑。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冰冷。 “好。” “真好。” 他的眼睛之中透出一抹让人不敢直视的锐利。 他的声音却是平静。 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 只见他缓缓对着管天生抬起手臂。 “在我看来,武夫,可滥杀无辜,为一己之私,逼得生灵涂炭。” “所以,我也要奖励你个东西。” 他的手掌,在话音落下之后,开始散发出一抹刺眼的光芒。 随后,便是莫大的威压降临全场! “噗!!” 随着这威压降临。 管天生与那二品阵师二人齐齐吐了一口鲜血! 随后二人的瞳孔便是猛的收缩! 在剧烈的威压之下,他们二人根本没有任何动手的余地! 与此同时。 二人心中最后那一抹侥幸也消散于无! “一……一品!!” 管天生从喉咙之中艰难的挤出了两个字…… 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变的茫然。 无措。 突然出现的一品?? 这个一品是哪来的??! 谁也回答不了他。 他身边的那名二品阵师比他还难受。 在这巨大猛烈的威压之下,那名二品阵师的身体已经止不住的开始崩溃。 “嘭,嘭,嘭……” 一寸寸的,二品阵师的身体裂开无数道口子。 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清冷的脸首次变了表情。 是恐惧。 是惊恐。 “原来,二品强者,在生死面前,也会如此不堪,我还以为你二人都是神仙呢。” 曾安民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他淡淡的注视着这二人。 下一刻。 他手掌之上那摸刺眼的光芒便直直的朝着管天生而去。 “嗡~” 光芒融入了管天生的身体。 “噼里啪啦~” 管天生那苍老的身体散发出一道极为脆耳的声音。 仿佛是什么东西在破碎。 “我助你提升了十倍五感。” “不必谢我。” 曾安民嘴角的微笑极为残忍。 提……提升五感? 那二品阵师在这莫大的威压之下脑子都转的极慢。 他再抬头看向管天生。 此时的管天生眼珠突出。 牙齿死死的咬在一起。 脖子上的青筋凸的极高。 但他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嘭!” 管天生直接跪在地上。 只有他知道,曾安民手中的那道光芒进入他身体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的确是帮他提生了五感的感知。 但,那股身体之中每一处都传来如同一万个蚂蚁在嘶咬的疼痛直入灵魂!! “嘘~” 曾安民轻笑着看管天生:“不能开口。” 说着,又是一道光芒打出。 管天生的嘴巴紧紧的闭上。 他想嚎叫出来,但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想运转武道气息,但是武道气息被曾安民打来的那道光芒死死的压制住,根本就提不起一丝! “咔嚓,咔嚓。” 这声音是管天生用自己的手在挠自己皮肤的声音。 二品武夫的皮肤极为坚硬。 这声音如同金石交击,极为悦耳。 他就像个蛆虫一样,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 曾安民身上的威压在还持续。 那个年轻二品阵师看着地上那连狗都不如的管天生,眼皮直跳。 他的身子都在颤抖。 曾安民就静静的看了管天生这生不如死的状态,看了五分钟。 这五分钟,他什么事都没干。 就那么静静的欣赏着。 仿佛在看一幅极为美丽的画卷。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能以雷霆之势将这二人直接斩杀。 但那样做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曾安民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脸上的笑容极为诡异。 就像是个恶魔。 然后,他的面色轻轻一愕。 因为…… 地上的管天生此时已经扭动在了曾安民的脚下。 “嘭嘭嘭!!” 管天生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不停的给曾安民磕头。 他身上此时已经被他的手指挠的鲜血便布。 “不是说武夫应该桀骜天地吗?” 曾安民故作疑惑的眨了眨眼:“你怎么这就跪下磕头了?” 说着,他缓缓蹲下,指间光芒闪烁。 划开了管天生的嘴巴。 “呼哧呼哧~”管天生猛的张开嘴,喘着粗气。 苍老的面容此时已经完全污浊。 比狗还不如。 “求……求你别杀我……” “我有用!” 管天生的声音此时刺耳且嘶哑。 只是短短的时间。 他便知道,他与眼前这人的差距有多大! 二品巅峰……终究只是二品! 入不了一品,狗都不如! “哦?” 曾安民似笑非笑的看着管天生: “二品武夫能给我做手下确实能省我不少事。” “对!”管天生拼命点头:“属下愿献上命魂,生死皆在大人一念之间掌控!” “您属下我做什么都愿意!” …… “可惜。”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他:“我就是要你死。” “而且,注定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干脆。” “啪~” 说完,他便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响指打起。 管天生的身体先是猛的一颤。 随后便恢复了刚刚浑身抽搐,在地上像蛆冲一样疯狂扭动的动作。 …… 曾安民又缓缓抬头看向那名二品阵师。 “孙传放,东方胜的死跟你没关系,我知道。” 听到他这话,那名阵师也不知道为何,心中缓缓松了口气。 他颤颤巍巍的想开口解释。 但又听到了一声如同恶魔般的低语: “可你运气不好,赶到我现在想杀人。” 那阵师的眼睛肉眼可见的茫然。 “啪~” 又是一个响指。 他的意识变的模糊,开始消失。 他身体,也开始分解。 最后彻底消失。 曾安民意念轻轻一动,以绝对的神魄之力发动,将那阵师的芥子空间摄入自己手中。 他探查着那枚戒指。 “吟!!” 戒指之中,可以看见一条浑身金色的长龙,在缓缓游动。 “这便是龙脉。” 曾安民缓缓松了口气,将戒指放入怀中。 随后看向地上的管天生。 此时的管天生还在扭动。 “可惜了。” 曾安民看着只剩下最后三分钟的体验卡。 “本来想让你自己就这么活生生的把自己挠死。” “但我也不知道体验卡结束之后,我在你体内下的禁咒会不会跟着消失。” “所以,便宜你了,你可以现在就死。” 曾安民看着地上皮肤溃烂,露出大片白骨的管天生。 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结束了他的生命。 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两个二品。 曾安民眯上眼睛。 一品武夫的神魄之力展开。 搜捕着什么。 终于,他在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搜到了柳诗诗。 “嘶拉~” 他面前的空间裂开。 他将手伸进去。 下一刻。 柳诗诗竟被他从这空间裂缝之中扯了出来! 此时的柳诗诗已经晕倒。 而一品武夫的体验卡,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分钟。 没有犹豫。 “嘶啦~” 空间被撕开。 曾安民进入空间,下一刻便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 ………… “唔~” 柳诗诗迷茫的睁开眼睛。 “醒了?” 赛初雪的声音传来。 “师妹??” 柳诗诗惊愕的开口:“你也被二师兄抓来了??” “二师兄??”赛初雪懵了,他不明白柳诗诗在说什么。 “沈秋??” “不是沈念?!” 角落里的曾安民在听到这话之后,猛然抬头,朝着柳诗诗看去!! 他这才知道。 自己杀了的那个阵师。 不是叛逃的那个玄阵司的大师兄沈念?? 而是那个早已经死了的沈秋?!! 第417章 血洗玄轮山庄!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怪不得。” 曾安民的眼神轻轻眯起。 他曾听柳诗诗说过,那个叛逃的大师兄身上被徐天师下了阵咒,只要他敢出现,那他就会被发现。 他原本以为这个沈念出现在西流,徐天师并没有发现的原因是因为龙脉。 现在想来,不是因为龙脉,龙脉根本就抵挡不阵咒这种东西。 而是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沈念,而是沈秋…… 但是那个颇为宠溺柳诗诗跟赛初雪的二弟子,不是早就在建宣帝在位的时候就死了吗? 曾安民轻轻摸着下巴,一言不发。 “这是哪儿?” 柳诗诗看了一眼熟悉的屋子,眉头皱紧:“俺记得俺被二师兄还有管天生抓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赛初雪看了曾安民一眼,脸上也露出疑惑之色: “我也不知道,只是睡醒你便在房间之中昏迷不醒了。” 说到这里,她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盯着柳诗诗问道:“你是说,二师兄?没死?” 柳诗诗凝重点头:“俺亲眼看到的,绝对是二师兄没错!” “兴许是二师兄将你送来的?” 赛初雪眼神之中突然冒出希冀之色。 “不知道。”柳诗诗摇头,她的面色变的极为复杂,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个蓝色的荷包。 那荷包上绣着一位稚嫩的姑娘。 小童天真的在放着纸纸鸢。 “俺感觉,二师兄好像变了。” 她的嘴巴紧紧的抿在一起:“他不像记忆中的二师兄了……” “什么意思?”赛初雪的脸上透着疑惑。 “他……”柳诗诗叹了口气,随后开始缓缓道:“我与孙传芳在回西流的路上遭遇到了二品武夫管天生的拦截……” “东方胜求饶,但还是死了。” “孙传芳……” 柳诗诗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冰冷:“回京之后,我定要将这等事告诉师尊,让他来西流斩奸!” “该死!”赛初雪听到之后,俏脸含煞:“这两天城中的灾民们也已经开始生事……” “那怎么办?”柳诗诗的眼睛瞬间看向曾安民:“我知道粮食被埋在哪儿,若是现在找人去挖……”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弱了下去了。 如今整个西流城中,只有玄轮山庄的人还有些劳动力,但她亲眼见过那条被管天生一招劈出来的深渊巨坑。 就是去挖,也不是短时间能挖出来的…… “粮食吗?”赛初雪听到这里,眼睛轻轻一亮,她抬头可看向曾安民道: “我知道哪儿有粮食!” 嗯??! 曾安民与柳诗诗同时一愣。 “就在恒河上!” 赛初雪的声音笃定无比! “你怎么知道?”曾安民也纳闷,他茫然的看着赛初雪。 “前些日子我摆问天阵问的就是这批粮食,但却被人屏蔽了天机算不到,不过昨夜也不知道为何,天机突然显露了!” 赛初雪有些激动的挥了挥拳头道: “然后我就知道了粮食在哪!”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动。 自己推理的没错。 赛初雪当初在算粮食时,出手屏蔽她的人,就是死在自己手中的那个沈秋! 而自己将他杀了之后,他出手屏蔽的天机自然就显现了。 “嘭!” 院子的大门被人打开。 司马南的声音急切传来: “曾提司,不好了!玄轮山庄的人鼓动灾民来寻我们的麻烦来了!” 听到这话,曾安民的脸上露出一道冷茫。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玄轮山庄。 正巧了。 “走!” 他的脸上淡然,看不出丝毫别样的情绪,边朝外走,边看向司马南道: “具体是怎么回事?” 司马南面色难看道:“他们说赈灾的粮食被东方还有孙大人给贪墨了。” “如今城中无粮原因全赖我们赈灾的官员身上。” “灾民们本就面临饿死,走投无路之下,如今已经有两千来灾民围住了整个总督府,想要个说法!”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已经气的涨红:“这帮愚民!” “东方怎么可能会贪墨粮饷?!” “嗯。” 曾安民转头看向柳诗诗:“柳诗姐,接下来需要你出面了。” 柳诗诗一愣,指着自己的脸茫然问:“我?” “嗯,就是你。” ………… “诛杀贪官!!” 无数呼喊声从总督府的外面传来。 此时的西流总督脸上已经铁青。 他的身边聚集着西流的高层官员。 所有人都在府门之后,面色难看。 “孙传芳声名在外!本官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 “就是!那么大一笔银子,他敢跟一个小小的皇城司提司俩人就昧了?!” “要本官看,根本就不是什么提司东方胜,真正跟孙传芳合谋的,定是……” “是谁?”曾安民面无表情的带着东方胜与柳诗诗进入这个院子。 “呃……曾副官。” 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那些官员正在讨论的声音也截止了。 是你啊!曾安民! 他们心中腹诽。 但谁也不敢在明面之上说出来。 谁都知道这小子虽然年轻,但他身后站着的亚圣爹可不是吃素的。 “曾提都,眼下此景,当如何办?” 西流总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该抱怨的时候。 如今民众心中的火焰已经被点燃。 他们这些官员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 “怎么办?” 曾安民冷笑一声:“该打的打,该杀的杀。” “打疼了他们,再告诉他们粮食马上就到。” “粮食?”西流民的官员皆是一愣。 随后有人鼻子都被气歪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还有粮食呢?买粮食的钱都被某些贪官污吏给贪墨了!” “上哪儿弄来粮食去?” 西流总督这个时候站出来,看向曾安民他目光直直的落在曾安民的身上: “曾提都,打这一波灾民,好打,我西流总督府的兵力也够。” “但打完之后,若是没有粮食,还会有更多的灾民朝这里攻来。” “就这么打下去……”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不知朝廷派您前来西流是赈灾,还是平叛?” 声音之中也没有任何阴阳怪气。 就是在问一个很直接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百万灾民。 今日有这几千灾民被鼓动。 若是处理不好,那明日便有几万揭竿而起。 若是这事他这个西流总督没弄好,等待他的可不只是简单的革职那般简单。 “自然是赈灾。” 曾安民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但也要平叛!” “哦?”西流总督面色古怪,随后上下打量了一眼曾安民,冷冷的问道: “平的哪门子叛?”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之中透着一抹精芒,他的声音缓缓扬起: “赈灾的粮饷,并非外界传闻,被孙传芳与东方胜贪墨。” “事实上,他们二人不仅没有贪墨,反而是已经买好了粮食,并且也运输到了恒河之中。” “但就在要进入西流的时候,遇到了玄轮山庄的船队。” “将他们的的粮食劫走,并且给他们二人扣上了贪污的帽子!”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声音之中几欲喷火,声音更是冰冷到了极致: “真正的叛军,乃是玄轮山庄!!” ………… 整个院子皆是寂静无比。 曾安民在说完话之后,目光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院子里所有的官员。 哪些人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目光闪躲。 哪些人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面露惊愕。 又有哪些人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猛的一颤…… 良久之后。 终于有人开口:“荒唐!” “玄轮山庄好端端的抢赈灾粮作甚?!” 曾安民摊手:“我哪儿知道?” 随即,他猛的扬声道: “这个信息,是玄阵司,徐天师的亲传弟子,柳诗诗告诉我的!” “你们不信我,还能不信玄阵司的小神仙??!” 这话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着柳诗诗看去。 “唰!!” 柳诗诗感受着这么多人的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有些猝不及防。 但是她也知道曾安民现在打的什么主意了。 她极愿顺着曾安民的话往下说,冷着脸淡淡点头:“的确是玄轮山庄的人将赈灾粮抢走的。” “这位阵师。” 西将总督目光极为凝重的朝着柳诗诗看去: “可有何证据?” “证据?!”曾安民冷笑一声: “他们抢了粮之后,将粮食全都装在了他们的船队之上!如今这支船队就在恒河上的某处!” “地点,柳神仙知道!” “现在就可以带你们一起过去!” “到时候你们看到粮,看到玄轮山庄的船队,就一切都明白了!” 曾安民的声音愈发冰冷。 “好!本官愿意上恒河之上,一探究竟!” 西流总督站出来,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冰冷:“但曾提司可知,若是寻不到粮食,那这贪墨粮饷,导致灾民无粮的问题……” 话不用说太满。 到了他们这个职位,灾民的死活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谁来担这个责任? 现在曾安民就是一个很好担责的替罪羊。 若是有粮,那么灾民能被救活,他这个总督就不用担责。 但若是无粮……曾安民就要把全部的锅都给背了。 “若是无粮,那一切责任都皆有本官承担。” 曾安民盯着西流总督。 “好!” 至于玄轮山庄抢粮?二品老祖若是问起来怎么办? 这跟他西流总督有什么关系? 都是曾安民油嘴滑舌欺上瞒下……他就是个跑腿的。 至于安抚民众的问题。 甚至都不用他这个西流总督出马。 随便出来一个官员,向这群灾民保证,最迟两日粮食必到,那几千的灾民便散去了。 民众嘛。 有活着的希望,就不会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 ………… 恒河之上。 几艘大船缓缓行驶。 “啷个锤子,赛师妹,你那问天阵,应该没看错吧?” 已经行驶了近一个白天的船上,柳诗诗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面前的赛初雪。 “没错,就在前方,最多二十里就能看到了。” 赛初雪面色无比认真:“我能感觉到,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了。” 说着,她的目光极为坚定的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只是轻笑着,拿起她那有些发凉的小手道:“我相信你。” “嗯。” ………… “大人!前方有船队!!” “看到了!!” “的确是玄轮山庄的船队!” “粮船!还是粮船!” “看船体入水的位置,每一艘船都是装满粮的!!” …… 近八百万石粮食!! 光是这些粮食,都够武装一支近八万人的军队了! 这些船队全都聚集在这个距离西流灾区只有不到一百里的水域之处。 而且船上所有人都无所事事的在这地方待了许久了。 曾安民当即冷笑一声看着西流总督问道: “看到了吧?这么多粮食!都是选轮山庄抢的东方胜与孙传芳买来的赈灾粮!” “可这些船上的人说这些粮食是他们买的,不是抢的。” 西将总督将这些船队上的人全都控制住之后,此时已经来到曾安民的面前。 “反贼的临死之言,总督也信?”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极为深幽: “而且,若是他们买的……” “那我问总督大人,一个山庄,拥有二品武夫的山庄,买这么多他们山庄所有人加起来,也根本就八辈子也吃不完的粮食……” “而且这些粮食就在距离西流不到一百里的地方。” “若是赈灾的话,早些日子都能到了。” “为何偏偏要藏匿在此处?” …… 谋反二字,卡在西流总督的喉咙深处,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张了张嘴,只是深深的看着曾安民: “先将这些粮食运回去赈灾。” “嗯。” ………… 曾安民淡淡的坐在船上。 他的面前,坐着柳诗诗。 柳诗诗面色复杂的看着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理应在玄轮山庄。” “为何会突然回到府上?” “管天生呢?二……沈秋呢?”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她:“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今玄轮山庄压给东方胜以及孙大人的贪墨罪名,如今也随着这些粮食的进城烟消云散。” 他的目光深深的看着某个方向:“接下来,便要进行第二步。” “第二步?”柳诗诗面色茫然。 曾安民面色露出一抹冷笑之色,看向远处那若隐若现的玄轮山庄的方向。 “平叛!!” “血洗玄轮山庄!” “啊?!” 第418章 “玄轮山庄,正式除名!!”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借兵??” 西流总督人有点麻。 他看着面前面色严肃的曾安民,一时间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涩。 “曾提都,不可意气用事啊!” 西流总督此时面容之中甚至有些惶恐。 玄轮山庄! 那是什么地方! 那也是你能带兵去平叛的地方? 是,我是西流总督,在这西流境内,算得上是名义上的土皇帝。 然后呢? 我连人二品老祖的毛都不敢惹你知道吗? “玄轮山庄劫赈灾粮,意图谋反,人证物证俱在。” “况且现在民众也都知道了东方胜与孙传芳二人并没有贪墨粮饷。” “而是玄轮山庄所为。” 曾安民目光冰冷的看向西流总督那略有些黢黑的脸: “总督大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西流总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曾提都从京城而来,不知道这玄轮山庄的底细,本官可以理解,现在本官就告诉你。” “玄轮山庄,有二品老祖坐镇!” “你怎么去平叛?”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轻轻放缓,叹了口气道: “此事关重大,本官已经写了奏折朝京城而去。”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冷光: “相信陛下与徐天师定不会坐视贼子不理。” “我们等待圣意降临便是,无需冒如此大的风险。” 听到这话,曾安民心中暗暗点头。 他压根就没想着能从西流总督这里借来粮。 而是想探一探此人的口风。 听得出来,这个叫安久源的西流总督对玄轮山庄的态度并不友好。 甚至对玄轮山庄深恶痛绝。 其实也能理解。 西流是他的地盘。 结果非要有个二品老祖坐镇的玄轮山庄在那处处掣肘。 他对其的恩怨自然堆积已深。 甚至可以说,整个大圣朝,没有人比西流总督还希望玄轮山庄毁灭。 “嗯。” 曾安民的嘴角轻轻勾起,他对西流总督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本提都便有定数了。” 说着,他便转身朝外而行: “那权辅就不打扰安总督处理公务,先行告辞。” 看着曾安民渐行渐远的背影,安总督的心头突然一跳。 他下意识的开口:“你要做什么?” 曾安民深深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静待消息便是。” “东方胜与孙传芳的事,没完。” ………… “真的就这么去玄轮山庄?” 柳诗诗的面色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极为复杂的看着曾安民:“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面前,司马南已经全副武装。 赛初雪也骑在了火凤之上。 泓济法师身后跟着映尘小和尚。 加起来,一共不到二百个人…… 还没有玄轮山庄的奴仆人数多。 “怎么就找死了?”曾安民瞥了她一眼:“司马南领着提子们在前面杀着。” “泓济长老还能在后面替那些死人超度。” “你就持飞剑在司马南旁边护着。” “最多三个时辰,玄轮山庄保管连只苍蝇都不剩。” 司马南这个时候补充了一句:“莫说苍蝇,提都放心,蚯蚓挖出来俺都竖着劈!”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之中也闪烁着极为嗜血的精芒。 很显然。 东方胜的死,在他的心中已经是一个根本就过不去的坎儿。 柳诗诗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面色一滞。 随后她目光凝重的看着曾安民: “你是不知道玄轮山庄是何等的龙潭虎穴吗?” “你放心,我身上有儒圣他老人家亲自赐下的法宝,别说他二品老祖,就是一品武夫降临,我也能降得住。” 曾安民脸上皆是傲气之色。 “儒圣?”柳诗诗面色一愣。 “废话,你以为我傻?明知道玄轮山庄有二品,我带这么点儿人就去?” 曾安民嫌弃的看了一眼柳诗诗,随后语重心长的劝道: “师姐以后还是多看些书,别光顾着修炼,把脑子都炼坏喽。” “好!!” 柳诗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心中浮现出一抹莫大的信心! 儒圣啊! 传说中的人物。 早就超越了一品的神仙! 再加上,曾安民他爹曾仕林被儒圣收为第八弟子的事情如今早已经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对此行有了无尽的信心。 “出发!” “玄轮山庄!” 曾安民当即抬头。 “唰!”的一声。 将刀从鞘中抽出:“铲凭奸佞!力破叛贼!” “为东方胜,为孙大人报仇!” “铲平奸佞!力破叛贼!!” 提子们听到曾安民那振奋人心的声音,瞬间皆将手中的宝刀抽出,目光直直的朝着玄轮山庄看去。 “走!!” ………… “家主大人,现在外界灾民皆传我们玄轮山庄造反……” 有人来到玄轮山庄之中禀报。 管安生眉头皱起,看向来报之人,面色不愉的问道:“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我们派出去购粮的船队,在恒河之上被安总督带人劫获。” “随行的皇城司曾安民非说那些粮食是东方胜与孙传芳二人采购的粮食,是被我们的船队给劫走的……” 来人面色有些阴沉,一点点的将所有事情都报给了这个叫管安生的山庄现任家主。。 听到这话,管安生的眼神之中透出一抹精芒。 “好一个安久源!好一个曾安民!” 他瞬间就想出了这招釜底抽薪,偷梁换柱,外加瞒天过海的计策核心。 重点,便是那批粮食。 灾民们吃谁的粮,自然就相信谁的话。 流言一起,那玄轮山庄就是没做,也做了。 更遑论,他们这批粮食本来就是为了抢在曾安民面前把粮食买走。 天然就不具备公信力。 “不过……” 管安生的目光朝着玄轮山庄的后院看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事情如何,只待我们老祖突破一品之后,便不重要了。” “届时老祖说谁是奸人,谁就是奸人!” “不要管外面的流言。” “这两日,静等老祖出关!” “是!” 来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要告退。 便又听到外面匆匆有人来报: “家主!!” “不好了!曾安民带着皇城司的提子们来闯庄了!” “什么?!”管安生的面色猛的一变,他从椅上站起来: “好啊!” “安久源在这西流之地,当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他冷冷的看向来人: “来了多少兵马?” “不足二百……”来人犹豫了一下,如实禀报。 …… 整个房间都肉眼可见的沉默了一下。 “多少?” 管安生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二百。” ……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面色变的古怪。 “二百人??” “对!二百人。” “他……脑袋被磕到了?!” “老奴不知……” 管安生缓缓抬头,面容透着出一抹冷笑:“看来这曾安民也算有些脑子。” “他以为自己身为亚圣之子,老祖便不会动他。” “那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一旁的老头面色愣住。 管安生瞥了他一眼随后冷笑道:“简单。” “不过是给外人,给建宏帝一个交代。” “好让人知道,玄轮山庄“抢赈灾粮谋反”的事情以成定局,他也为死的那两个赈灾官员讨过公道了。” “那我们当如何应对?” “呵。”管安生抬头,露出一张冷到极致的脸:“杀了。” “区区一个二品亚圣的儿子。” “又怎么比得我我们一品的老祖?” ………… “死吧!!” 有曾安民口中的“儒圣至宝”兜底,柳诗诗将上次被管天生虐待的气全都给发泄了出来。 各种玄阵司的阵法,飞剑,以及法器全都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抛。 每一剑下去,便是一条人命。 而司马南也是,东方胜的死在他心中已经成了一道过不去的坎。 进入玄轮山庄的地界之后,他是拔刀见人就砍。 一个三品阵师,一个四品大宗师境的武夫。 有这两个人形凶器开路,平叛的队伍前行的速度很快。 “阿弥陀佛。” 泓济法师跟在所有人的身后,不停的为逝者超度…… 山脚 山腰 这两处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队伍直接平推而过。 毕竟一百五十名提子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但在山顶的时候,遇到了阻挡。 一名三品武夫突然出现。 柳诗诗虽是三品阵师,但也架不住这三品武夫的拳力。 被其压制的根本就还不了手。 司马南就更不用说了,这三品武夫出现之后,他人都有些麻。 挡住了那三品武夫一招之后,便喷血后仰了。 但…… “阿弥陀佛。” 也不知道哪响起了一声佛号。 那三品武夫愣是站在原地不动了。 柳诗诗的飞剑也见机赶紧狂砍。 “嘭!!” 终于在砍到第二十七剑的时候,把这三品武夫的脑袋给削了下来…… 然后队伍就更没有什么阻挡了。 一路畅通无阻的朝着山庄之中杀去。 大门。 前院。 前厅。 见人就杀,不管奴仆还是姓管的,露头就秒。 杀的曾安民都跟着兴奋了。 他也抡起手里的刀砍了几个管氏一族的人。 “管天生呢??” 直到队伍杀到了后院。 柳诗诗都不得不打坐休息恢复一下体内的灵力。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曾安民: “那老贼怎么还不出现?” 曾安民耸了耸肩,摊手道:“不知道啊。” “难道是知道我手中有儒圣至宝,所以吓的不敢出来了?” “那你也太不小心了。” 柳诗诗有些责怪的看向曾安民:“这么重要的宝贝,怎么能将消息泄露出去呢?” 曾安民叹了口气:“这里毕竟是西流,人家的地盘,而且他又是二品武夫,身边又有二品阵师坐镇,他们二人想要趋吉避凶一下,应该不难吧……” 傻妮子。 那二品老祖早就死了。 你家师兄也死了。 “也是。” 柳诗诗遗憾的叹了口气,随后将自己的蓝色飞剑召唤入手,有些疲惫的从地上站起来: “继续杀吧。” “好!” 司马南此时也恢复了龙精虎猛的身体,跃跃欲试的看着玄轮山庄的后院门: “弟兄们!上!!” “杀!!” 提子们也砍爽了。 在京城其实他们也挺憋屈的。 毕竟很多抄家的时候,都不让动手,只是将那些人给掳起来,送入教坊司,或者发配边疆。 很少有能让他们直接进去开杀的。 “一鼓作气!继续!” 曾安民面色一狠。 今日必须得将玄轮山庄杀的片甲不留。 这样才能坐实玄轮山庄“谋反”的罪名。 也能彻还东方胜与孙传芳一个清白。 ………… “嘭!!” 一名中年男人此时满身血污的被司马南扔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曾安民淡淡的看着这人。 那人面色极冷,侧过头去,一言不发。 “你来说。”曾安民看着这中年人身边的小老头。 “管安生,玄轮山庄现任庄主。”一旁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曾安民,老实的回答。 “哦?你就是管安生?”曾安民眉头轻轻挑起,目光朝着管安生看去: “你家老祖呢?” “把他叫过来,就说儒圣传人曾安民来收他了。” “让他老老实实的过来,跪这这儿,或许本官还能留他一命,让他不至于太过难看。” 曾安民大大咧咧的坐在椅上,瞧着这名叫管安生的庄主。 “老夫已经叫人去竹林寻老祖了。” 管安生沉默了良久之后,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希望等会儿老祖降临。” “你还能以这个态度跟老夫说话。” 曾安民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咦?你是说管天生没跑?”曾安民眉头一挑,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如意往桌上轻轻一扣,发出“啪”的一声。 “那本官倒要看看。” “是他管天生厉害,还是我手中儒圣亲赐的至宝更胜一筹。” 这句话,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下意识的朝着桌上的玉如意看去。 甚至有人露出畏惧之色。 柳诗诗也面露镇定。 只有泓济法师,他茫然的看着桌上的玉如意。 眉头轻轻皱起。 摸了摸下巴,轻轻发出“嗯?”的一声。 “有儒圣至宝,也得能发挥出至宝的威力才行。” 听到曾安民的话,那管安生的面色轻轻一沉,随后面无表情的看向曾安民。 “这就不牢你费心了。” 曾安民抬头看向屋外,脸上疑惑:“你家老祖怎么还不过来?” “庄主!!” “不好了!老祖……” 听到屋外传来的声音,管安生的眉头皱起,冷冷的朝着屋外看去。 下一刻。 他的身子猛的一颤,面容彻底呆住。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早已经腐烂,发霉,浑身露出白骨的尸体…… 第418章 老爹……装了一个好大的逼……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玄轮山庄正式除名。 当这个消息传至各方势力的耳朵里时。 曾安民坐船离开了西流,踏上了返京的路。 泓济法师也耗费大法力助西流地域祈雨,西流的大旱也逐渐在恢复生机。 赈灾粮够灾民们吃到明年开春。 只待开春之后第一波粮食丰收,西流这次的灾情便算是有惊无险的渡了过去。 西流总督安久源上表圣书: 玄轮山庄劫粮,意欲谋反。 曾安民携二百甲士攻而克之。 玄轮山庄除名。 简单的三句话。 却给整个大圣朝都造成了绝对的震撼。 ………… 逐渐入冬,建宏帝此时躺在椅上,身上盖着一层毛毯。 御书房之中因有火炉供暖,并不冷。 “陛下,有密报传来。” 一道恭敬的声音响在这个房间之中。 “嗯。” 建宏帝淡淡点头,缓缓伸手,随着手心张开,一张纸条如同被轻风裹挟着一般,不偏不倚的落入他的手心。 他打开纸条,朝上而观。 上一刻还平淡的目光,在接触到纸条上的内容之后,瞬间变的犀利无比。 “死了?” 他缓缓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某处。 “一死一失踪。” 空荡的御书房,一道声音凝成了线,进入建宏帝的耳朵。 建宏帝的双手猛的一握。 他的身子并没有动。 但整个御书房之中都浮现出一抹足以压死人的沉寂。 “还有呢?” 建宏帝依旧面无表情。 “柳诗诗跟曾安民,还有法安寺的泓济法师,带人将玄轮山庄给灭了。” “理由是查出玄轮山庄抢夺赈灾粮,意图谋反。” 建宏帝听到这个消息,眉头轻轻一皱,随后将手中的纸条缓缓扔入火炉之中。 “嗞~” 纸条在刹那间便化做黑粉。 “朕知道了。” 他伸手按在自己的眉心上,轻轻捏住,随后沉吟了一会儿。 抬手挥了挥:“下去吧。” “是。”空气之中的声音依旧恭敬。 御书房很长一段时间都变得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 建宏帝缓缓抬头,那双眼睛露出淡淡的失望之色: “管天生,渡劫失败。” 这是他在分析了所有的情报之后,得出的结论。 他那双如井水般没有斑斓的眼睛,投出一道极为锐利的精芒。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他的声音透着一抹疲惫的沧桑。 建宏帝挑眉看向那火炉之中已经化做灰烬的纸条: “曾安民此子极为稳健,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他敢领着二百人就上玄轮山庄。” “必然是早已经知道了管天生渡劫失败的消息。” “这个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 良久之后。 建宏帝轻轻叹了口气,面色愈发冰冷: “玄阵司,沈秋……” 袖下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 ………… 江湖之中。 这些日子直接爆了。 从大圣朝的西边开始盛传。 一直传到最东边的东海沿岸。 只要是个武夫,哪怕是个不入品的武夫都知道这天下发生了一件大事。 “曾安民,带着二百提子,将玄轮山庄上下五千弟子给斩尽了?!” “嘶~~” “二品老祖呢??管老祖会坐视不理?” “什么??被儒圣赐下的法宝给收了??这……真的假的??” ………… “什么?!曾安民独自一人,杀上玄轮山庄,把管老祖以及上下三万人口给全部斩杀?!” “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 “我直他娘咧个破贼,这曾安民生得是三头六臂不成?!” …… 消息是越传越离谱。 当传到江国边境的时候。 甚至已经开始不同流派的演化。 有人说曾安民只是在百里之外,动了动手指头,便将玄轮山庄给灭了…… 还有人说儒圣听到曾安民在西流赈灾的时候吃了点苦,忍受不了,直接亲自临凡,动了动手指头便将玄轮山庄给灭了……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 清海湾。 圣江二国联军,共计二十六万在此地汇合。 经过第一轮的大战。 万妖山脉的南部群山如今也只被攻下来两座。 分别是由长公主带兵打下的玉头山。 以及女帝顾湘南打下的平云山。 因天降大雪,阻挡了两国联军前进的步伐。 曾仕林的帅帐也迁至玉头山中。 “怪哉。” “许明心不是说近几个月内大晴?” “怎么会突降暴雪?” 曾仕林坐于帅帐,面容之间,透着一抹阴沉。 大雪封路,大军进不得山,这对两国联军来说,无疑是一个极为头疼的问题。 此时的大帐之中,共有六人。 皆是曾仕林的心腹。 “不只是许明心,江国那边的东方教弟子推演的也是大晴。” 长公主凤眼微微眯起,坐于椅间,轻轻理了理自己甲胄之上的落雪,目光朝着曾仕林看去: “文清公,本宫觉得当务之急应是部署防务,不可让南部群山的这些妖族趁机攻我大营。” “此事伍前锋已经去做了。”曾仕林抚了抚自己胲下的胡子,面无表情抬头道: “这场雪来的太过诡异,但本帅以浩然正气而观,其中又无任何妖气。” “想来应是被人遮掩了天机,导致许明心与东方教之人皆算错,这才延误了军情。” “哦?”长公主的眸中闪过一道精芒:“那位二品妖君?” 曾仕林淡淡点头:“除了她之外,本帅也想不到会有其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便有人来报: “大帅!有情报而来。” “哦?”曾仕林抬头,看向来报之人:“莫非是妖族来袭?” “密报传于两江郡。” 两江郡? 曾仕林轻轻一愣,随后伸手接过密报。 没看之前,他的脑海之中便闪过如今凤起路总督娄英启的脸。 娄怀阴这个时候会传来什么密报? 他轻轻打开密报,目光落在纸上。 【曾少君赈灾西流,恰逢玄轮山庄谋反,领二百甲士灭之,以儒圣至宝斩管老祖于山庄竹林。】 字数越少,情报越震撼。 看到这一句话,曾仕林的眼睛都凝住了。 儒圣至宝?? 怎么就儒圣至宝了?? 别人不知道曾安民手里有没有这玩意,他曾仕林能不知道?? 扯淡呢这是! 臭小子,到底是怎么杀的二品老祖?? 为什么? 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儿? 曾仕林满脑子都是疑惑。 他甚至想直接飞到那臭小子面前问问他整个过程…… 整个大帐都半晌没有声音。 “是何情报?莫不是妖族趁雪而来?” 长公主看到曾仕林那凝固住的表情,心中猛的一沉。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长公主,面色有些发冷: “不过是些鸡毛蒜皮之事,与我军机无关,不说也罢。” 说着,便将那纸条随手搁在帅桌之上。 听到他的话,在场诸将皆是一愣。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那密报。 “曾大帅,如今军情正严,两江郡娄英启传来密报,恐怕不合适吧?” 长公主淡淡的看向曾仕林。 称呼已经从文清公,变成了曾大帅…… “殿下莫不是怀疑老夫?”曾仕林眉头轻轻一挑,似笑非笑的朝着长公主看来。 “本宫并无此意,只是觉得如今诸将皆在。”长公主同样看向曾仕林: “文清公还是不要留下口舌。” “呵呵。”曾仕林淡淡一笑:“既然尔等想看,传阅便是。” 说着,浩然正气便裹着那张纸条,朝着长公主的手中飞去。 纸条到手,长公主低头看去。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之后,她手猛的一抖。 随后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死的盯着纸条之上的内容。 “管天生!!死了?!” 她的声音直接传入整个大帐之中。 大帐内所有人的呼吸都跟着一窒。 “唰!!!” 在座之人全都站起身。 “管老祖?!” “玄轮山庄的二品老祖!” “死了?!!” “谁干的?!” …… 长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纸条传至下一个人的手中: “你们自己看吧。” 随后他袖下的手便死死的攥在一起。 曾安民! 杀了一名二品武夫?!! 这个消息,直接让她原地爆炸。 实在是太玄乎。 …… 等所有人都看过之后。 全都抬头直直的看向曾仕林。 “文清公……曾少君这……” 众将的嗓子都有些干涩。 他们根本就不敢相信纸条之上的内容。 “那儒圣至宝当真有此神乎?!” “文清公,可否讲一讲那至宝??” 儒圣至宝? 老夫比你们还想知道那儒圣至宝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曾仕林淡淡一笑,他轻轻抚了抚子的胡子道: “呵呵。” “那至宝老夫让犬子防身,想不到他却用来除贼,无知小儿,害,不提也罢。” 没办法,儿子撒出去的谎,他身为亲爹,只能硬着头皮圆。 他自然知道,若是自己这边不说个所以然来。 曾安民身上那些诸多秘密恐怕一回京就会被建宏帝给惦记上。 ………… 平云山。 女帝顾湘南的大帐之中。 “儒圣至宝??” “杀了管天生?!” 此时顾湘南的面部表情已经完全呆滞。 看着手中的情报。 她第一次感觉像是听到一个巨大的笑话一般。 “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甚至直接传出了大帐。 她自然记得一个月前,曾安民通过天道图向她传信。 问了一下突破武道的事情。 然后这就传来他斩杀二品老祖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扯淡吗? 莫不是曾安民真的已经来到了武夫二品境界?? 她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看向手中的策凤图: 【南:权辅,你突破二品了??】 很快,策凤图便震动起来。 【北:没有啊?怎么了?】 【南:那你是如何斩杀的管天生?】 【北:哦,他是渡劫失败死的,但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让人知道我知道他已经死了,能懂吧?】 【南:嗯。】 【北:那就行,对了你现在是在清海湾那边吧?】 【南:对。】 【北:帮我给我爹捎个话,让他别到时候说露嘴了。】 ………… 当时年少青衫薄。 骑马倚斜桥。 满楼红袖招。 赈灾的队伍已经下了恒河。 因为天气寒冷,河中的水都冻成了冰层,不适合船队行走。 所以曾安民便改道走了陆路。 曾安民,柳诗诗,赛初雪,司马南。 三人骑在马上,目光复杂的看向前方的京城。 去时千人的队伍。 回来之时,只剩下不到三百。 曾安民身后的马车之中。 放着孙传芳的骨灰。 至于东方胜……连尸身都没有。 大雪已经停了。 街道的两边堆积着无数似山丘一般的积雪。 前方的京城依旧是人来人往。 “进城吧。” 曾安民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之中的所有骨灰盒子。 这些盒子皆是从那道管天生斩下的巨大裂缝之中寻到的提子遗体。 “是!” 司马南挺了挺胸口,骑着马前往京门而去。 不多时,便有官员前来接应。 曾安民骑在马上,领着队伍进入城中。 “属下先回皇城司。” 司马南对曾安民拱手。 “去吧。” “那俺们就先回玄阵司复命了。” 柳诗诗带着赛初雪,看向曾安民道:“明日建宏帝召见我们的时候再见。” “好。” …… 曾安民骑马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但这个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曾贤侄且住,老夫有话想要问问你。” 听到这声音。 曾安民的眉头一皱。 随后眯着眼睛,朝着身后看去。 人群之中。 一道雪白衣物的身影站在那里。 只是他面容苍老。 单手负后,在这雪地之中,恰似谪仙而临。 “你是……” 曾安民堤防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老者。 “老夫石责。” “想来曾贤侄应该有所耳闻。” 那老者笑吟吟的看着曾安民。 听到这个名字。 曾安民面色一愣。 随后突然反应过来。 奇林书院的石院长! 大圣朝的另一位二品亚圣!! 一个传奇人物! “您不是在北境防妖吗?” “怎么……” 曾安民直接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便上前行礼:“见过石院长。” “贤侄不必客气。” 石责轻轻一笑,随手一道浩然正气打来,似清风般将曾安民托起: “有文清公在南境牵扯,北境的妖族大多都往南境增援而去。” “且如今北境又有项东来老将军做镇,暂时无事,老夫便回京了。” “原来如此。”曾安民恍然,随后赞道:“项东来老将军伤势已复,北境又有鸳鸯军成军……防守北境绝对不成问题。” “嗯。”石责点了点头,似想到什么一般,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项老将军自幼武力超群,力追武道臻境,不提他能力如何,反正总比那些投机取巧,修炼妖血武道的人强。” 曾安民听到这轻轻一愣:“谁啊?” 石责瞥了曾安民一眼:“贤侄不知老夫在北境与谁有间隙?” “我真不知道。”曾安民挠了挠头。 二人一边聊一边走,此时已经行至国公府门前。 石责淡淡道:“老夫说的自然是纪青。” “好吧。” 曾安民想了想觉得也是,俩人虽说都是在北境抵妖,但一文一武,互相瞧不起是肯定的。 他刚要张口叫门房开门。 身子却忽然顿住。 哪怕如今已经拥有了三品武夫的战力,早已经不惧风寒。 但他的脖颈之处还是传来一抹凉意。 他缓缓抬头,目光看向石责:“石院长,您是说那纪青修炼的妖血武道?!!” 第419章 让白子青进天道盟??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贤侄?” 石责见曾安民站在台前久久不言,不由出声提醒。 曾安民回过神,看向石责,将自己心中万千想法全都压下。 露出笑脸,看向石责开口: “不好意思,西将赈灾,发生了太多事情有些走神。” 说着,他便直接将国公府的大门打开,对石责道: “请。” “不必了,老夫只是问个问题便走了,曾贤侄久未归家,还是先回府与亲人多说些话好。” 石责笑了笑,摆手拒绝了曾安民。 曾安民抬头看向石责:“不知道石院想问什么。” “听闻你以儒道至宝降了二品武夫,此事……”石责目光凝重,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期待。 “嗯。”曾安民大方点头,并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低声道: “此宝乃是儒圣收家父为第八弟子之后送给家父的。” “可否一见?!”石责心中呯呯直跳。 老脸之上,浮现出一抹潮红。 他身为二品儒修,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宝贝意味着什么。 也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儒圣亲手给的法宝到底长什么样!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也知道石责并无贪婪之意,只是想单纯的见见宝贝。 毕竟他修了一辈子儒道,儒圣之名也听了一生,自然对儒圣留下的东西极为期盼。 但对不住了。 我不是不给你看,是真没这玩意儿…… 曾安民一脸遗憾的看着石责,叹息道: “石院,晚辈也想给您看,但无奈,此宝乃是一道由浩然正气形成的符箓,用过一次之后便消散了。” 说着他摊了摊手,面露无辜道:“可惜了。” 石责听到这话,张了张嘴。 面色飞速变得惋惜。 “唉。” “行吧。” “那老夫便先走了,曾贤侄有什么事以后可来奇林书院寻老夫。” 石责走的有些失魂落魄…… 曾安民看着他那孤寂的背影。 有些心疼这老头。 他听老爹说过,当年这老头可没少帮助老爹。 …… “少爷回府了!!!” 随着门房的嗓门大声的响起。 整个国公府的仆人全都忙碌了起来。 老爹如今远在青海湾打仗。 曾安民能回家,自然就成了整个国公府里的顶梁柱。 “不必如此麻烦。” 曾安民摆了摆手。 然后他就在一堆人不由分说的服侍之下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上了几根香,才从房间之中出来。 折腾了差不多得有一个时辰左右。 曾安民才在自己的院子里静下来。 他躺在椅上。 目光也变得幽深。 “纪青修的是妖血武道。” 这一个线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炮仗一般,在他的心中炸开。 他回想起了当时与纪青的战斗。 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他的脑海之中一帧帧的过…… 良久之后,他的眼睛眯在一起。 轻轻呢喃着: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摄取”羲皇图的真意。” “他身体上之所以会在战斗的时候有变化,皆是因为妖血武道。” 他在很早之前就与修炼妖血武道人战斗过。 两江郡的江王,便是一个极为典型的例子。 “呼~” 曾安民缓缓点头:“当时除掉纪青之时,我还在庆幸天道盟少了一个偷窥者。” “现在看来,纪青压根就没有让羲皇图对他有任何互动。” 想到这里。 曾安民的手轻轻一翻。 一幅折迭起来的画卷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画卷极为华丽。 正是他在纪青的密室之中得到的羲皇图。 “以老爹的悟性,甚至都没唤醒它。” “更别说摄取……” 曾安民凝神盯着手中的图卷。 想到这里,他的面容多了一丝凝重…… “不过我既然掌握了道祖残魂。” “也顺利通过道祖残魂解开了祖龙图的三重禁制。” “不如顺着这个方法也羲皇图的禁制解开?” 曾安民想到这里,眼中流露出一抹精芒。 想到这里,他便直接开始。 “天道图共有三层禁制。” “一层以念唤之。” “二层以魄拘之。” “三层以神融之。”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回忆着道祖的话。 “唤之。” 便是南,荒,道他们三人此时所在的境界。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便自称自己是天道图的唤醒者。” “而拘之……就是我因金手指的便利,所达到的那个境界。” “后来进入西流,因为道祖残魂留下的道星,成功助我将祖龙图融之。” 曾安民心中这般想着,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羲皇图上。 “我也不急着将羲皇图的三重禁制全都破了。” “只需要先将其唤醒……” “这对于拥有道星的我来说,应该不难……” “只是不知道一人身具两幅天道图,会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 曾安民想着,便尝试着沟通道祖祖神残魂留下的道星。 很快,道星闪烁起了光芒。 曾安民全神贯注。 就在他感觉道星快要指引着自己将羲皇图上的禁制给破解之时。 “嗡~” 道星的光芒突然熄灭了。 “不行吗?”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羲皇图毫无反应。 曾安民也有些无语。 “算了,顺其自然吧。” “回头去了清海湾,见了长公主,让她来试试。” 曾安民兴致缺缺的把羲皇图扔在桌上。 “呃?” 曾安民愣了一下。 无心插柳柳成荫?? 识海之中,在西流广陵子的山洞里,道祖祖神的雕像破碎之后,浮现在他脑海之中的三篇传承此时闪烁起了强烈的光芒。 “不是,羲皇图没帮我搞明白。” “道门的绝学我也不想明白啊!” “我学这玩意儿干嘛?” 曾安民嘴角抽搐着。 【七情篇。】 “世间红尘情欲之满,正合我道人道者七情所集,此法可采补红尘之情绪,炼丹而服,助尔增长修为。” 这一篇,他很快便懂了。 说白了就是炼情欲为丹。 但要学会这个东西,需要让自己的双眼通神。 而道门,便是一手望晰术。 练成之后,便可以看到七情六欲的能力。 再以特殊的法门将其摄入识海…… “其实这一篇也不是完全无用。”曾安民摸着自己的下巴:“等我二品突破一品的时候,可以用这种七情丹来提升武道修为。” “至于这一篇……” 曾安民的目光挪到那极为夸张的四个大字上。 【逆转天道。】 “阵法多样,不过为人之杀伐,此为当为与天道争锋!” “逆转天道。”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大口气!” 但当他沉浸下来感悟之时。 面色逐渐凝重。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果然不愧是道祖祖神之法。” “以凡人之躯,逆转天地规则。” “只是这代价付出的有点大。” “想要完成此法,竟需要一名一品,一名二品,一名三品的命……” “而且还改不了天地运行的规则,只能勉强改一些细枝末节……”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这辈子指定是用不上这篇东西了。” 随后便是最后一篇。 也是曾安民极为在意的一篇。 【阴阳生死。】 “此法可逆转生死,操控轮回!” 光是这些介绍,就能让他心中大动。 “阴阳生死。” 其中最重要的一句。 “气运之威,贯穿天地。” “大气运者,使此法,可死后而生。” “我现在身上便有佛门气运。”曾安民的眸中精芒一闪: “算不算大气运者?” ………… 从识海空间之中出现之后。 曾安民的眼神变的清澈。 “这便是《七情篇》中望晰术的修行之法?” 曾安民摸着下巴:“要是想修成此法,我估计以我的速度,至少也得三十年……” “三十年之后,说不定我都成武神了,谁还搁着给你啊巴啊巴?” “等等!”曾安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东西。 “舍利项链啊!”曾安民猛顿拍脑门。 “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项链给我的第一个神通就是佛门的天眼通。” “天眼通跟道门的望晰术应该殊途同归才是!” 曾安民立刻尝试沟通脖颈之上的项链纹身。 “嗡!” 很快,曾安民的双眼之中便冒出金光。 “我先去看看大春?” 曾安民想到这里,偷偷摸摸的起身,朝着大春的房间摸去。 “呼哧呼哧~” 刚一走近。 曾安民便听到了一股浓重的喘息声。 整的他老脸一红。 “呃……” 忘了大春已经成过亲了。 曾安民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天眼通便助他看清了大春身上那若隐若现红色的气息。 “红色……也就是说,现在的大春是正兴奋的状态……代表着七情之中的喜。” “嗯……” 曾安民得到自己的答案之后,便逃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幸亏没人发现……” 关上门之后。 曾安民舒了口气:“佛门天眼通是有用的。” “有用就好。” 说着,他便要来到桌前,想喝口水压压惊。 但…… 他的面色轻轻一僵。 冒着金光的眼睛,直直的照在桌上。 桌上,正是他刚刚留下的羲皇图! 在他金色的眼眸之中。 羲皇图仿佛卸了它身上的伪装,轻轻一闪,图上的图案缓缓消失。 最后,变成一另一幅图,羲皇祖神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名持枪而立的骁勇战将…… “怎么会……这样?!” 曾安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他急忙撤去自己的天眼通。 随着天眼通的撤去。 羲皇图还是羲皇图。 那名骁勇的战将消失。 “嗡~” 但随着天眼通的又一次运起。 羲皇图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那名骁勇的战将…… “草!!” 曾安民瞬间炸毛。 “这羲皇图,是假的!” “是纪青故意留下来搞我的?!” “我说道祖祖神留下的道星,怎么都破解不了这羲皇图的第一层禁制?” “我说以我爹的悟性怎么都唤醒不了这破图!” “合着tm的是个假货!” “妈的,要不是我有天眼通这佛门神技,恐怕要被这假图牵着鼻子走一辈子!” 曾安民的呼吸变的急促。 他气的不轻。 “纪青啊纪青,想不到,你tm还会给老子下套……” 收了天眼神通。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将那“羲皇图”收入备战空间。 他的脸色逐渐变冷: “那真的羲皇图会在哪儿?” “与纪青有关系的人不多。” “修炼武道的人更少。” “只用围绕着纪青生前的生活轨迹查,绝对能查出来。” …… 曾安民想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变。 他面无表情的抬头,朝着深幽的夜中看去。 “有人来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三品战力的他,在感知上,几乎已经处于一种非人类的状态。 别说他的院子里。 纵是整个国公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门朝外而行。 “睡了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曾安民眉头轻轻一挑,随后退推开门。 熟悉的脸映入他的眼中。 “白大哥。” 京城第一剑。 白子青。 “我就知道你没睡!”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脸上猛的一喜: “今儿白日便在皇城司见到了司马南,我知道你肯定也回京了!” “你可回来了,白兄整日念叨你。”一旁跟着另一位熟人。 “无心道人?”曾安民挑眉看向无心。 无心就是天道盟的道,只是他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白子青笑吟吟的看着曾安民问道:“西流之行,曾贤弟心中有可念为兄?” “那肯定得有。”无心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白子青瞥了他一眼。 “嘿,你二人这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京中谁人不知?”无心摊手。 “得了吧你,我在问权辅。”白子青翻了个白眼。 “你问谁都一样。”无心环抱着胳膊:“权辅肯定也念叨你。” “你闭嘴。” “得咧!” …… 看着这俩人跟说相声似的。 曾安民陷入了沉思。 “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 “这俩人的交情,怎么感觉越处越莫名其妙了??” “许久不见,今夜为兄做东,走我们去喝几杯!” 白子青上来便揽住了曾安民的肩膀: “对了,为兄近日在无心的引荐之下,也结识了一位好友。” “回头带你认识认识,不过今夜,便是我们三人先喝。” “呃……” ………… 是夜。 喝完酒之后。 曾安民的识海空间闪烁出声音。 【荒:这些日子俺与道兄,在大圣朝的京中发现了不少人才。】 【道:的确。】 【荒:除了曾安民之外,京城还有一位天之骄子,俺觉得可以引入我们天道盟中。】 【南:何人?】 【道:大圣朝京中第一剑,白子青!】 【北:白子青??】 曾安民看着俩人的聊天。 嘴角抽搐了一下。 第420章 狗皇帝,该杀!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荒:曾安民不愿加入天道盟,但俺觉得白子青品性高尚,实力也强,最重要的是年轻,所以就想要邀请他。】 【道:嗯,此人与贫道高度集合,贫道也觉得不错。】 【南:当初圣朝来使,我也见过他,算得上天之骄子。】 【荒: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俺在圣朝京中,许多人都说曾安民以前跟着他了不少大案,想必也定是谋略超群之辈。】 【道:贫道也这么觉得。】 …… 曾安民看着他们三人的话,嘴唇咧了咧。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谋略超群?? 你们……真这么认为吗? 曾安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道:北怎么说?现在就差你表态了。】 曾安民犹豫了一下。 随后写下: 【北:白子青是圣朝外戚白家之人,若是他知道了天道盟,难保他不会向家族泄露。】 他的提醒让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整个聊天群都跟着一静。 良久之后。 【道:那还是先考验一下他的秉性吧。】 【荒:好,反正我还能在京城再待些日子。】 【道:对,而且白子青此人与贫道关系极好,他正好也与曾安民关系很好,说不得贫道还能顺着他的关系再尝试尝试将曾安民拉入天道盟。】 【荒:好主意。】 …… 与天道盟的人聊完之后。 曾安民便休息了。 翌日。 皇城司,南提都院。 “见过大爷!” 提子们目光坚毅的朝着曾安民看过来。 曾安民坐在椅上,淡淡的注视着他们。 司马南就站在左列前方。 “嗯。” “本官等会儿进宫面圣,尔等在此处等候。” 曾安民的声音扬起: “我南提都院本次西流赈灾所立的功,必将一个不少的赏赐到你们个人身上。” “司马南。” “到!”司马南的身子猛的一震。 “走,进宫面圣。” “是!” ………… 马车的声音缓缓响起。 曾安民坐在马车之中,马夫在前方赶车。 他的身前坐着司马南。 “那阵亡的提子们,抚恤金都安排了吗?” “安排了。”司马南面色严肃:“每家统一千五百两,按照我皇城司的最高规格发放的。” “嗯。”曾安民认真点头。 这个数字他并不意外。 皇城司的提子招收标准就是八品武夫。 而每一个能入八品的武夫,从修炼第一天开始到提升到那个品级,家中所花费的开销至少要一千两。 有不少家庭都是举全族之力方才供出这么一位八品。 “东方家中呢?” 曾安民轻轻掀开窗帘,目光幽深的看向窗外。 “东方……”司马南犹豫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道: “还没有。” “嗯?”曾安民的目光猛然变的凌厉,朝着司马南看去。 仿佛一条随时会吃人的大虫。 空气瞬间在此凝成实质。 司马南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不顺。 他艰难道:“东方家中只有一个女儿,他活着的时候贵为皇城司提司,族中叔伯皆是尊敬。” “但现在他死了,贸然将这些钱财送至他们家中,恐怕那些叔伯会吃绝户。” 听到他的话。 曾安民缓缓放下了身上的威压。 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谁教你的?” 他不信司马南能想到这一层。 “从西流回来的路上,赛姑娘说的。” 司马南老实回答。 赛初雪? 曾安民的脸上闪过一抹意外,随后点了点头道: “她怎么说?” “她说回到京城之后,会查探一下东方女儿的资质。” “若是可以便收她为徒,若是资质差些也能收入玄阵司当一个外门弟子。” 听到这些话。 “挺好。” 曾安民心中微微一暖。 赛初雪这样做的确是帮了他曾安民。 跟着自己的属下死了,自己一点表示都没有,怎么也说不过去。 对他的名声会很不佳。 但赛初雪这么一做,基本上就是把外人的那些话给全都堵死了。 “大爷,二爷,到了。” 车外马夫恭敬的声音传来。 “好。” 曾安民与司马南二人同时下了马车。 这个时辰已经到了百官上朝的时辰。 宽阔的官道上,华丽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 曾安民与司马南一身皇城司的制服,在这百官之中也形成了一道亮眼的风景。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殿前。 有人搜过身之后,便让他们进入。 “劳烦二位在此等候,等会儿陛下召见再入金銮。”一个小太监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说完便朝着大殿之中而行。 “有劳。”曾安民点了点头,便与司马南站在殿外。 金銮殿前是一条极宽且直的路。 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见过大爷。” 今日守金銮殿的有南提都院的提子,还有御刀卫。 那些提子见到曾安民之后,便恭敬行礼。 “免礼。” 曾安民对这些礼节并不排斥。 身份地位上来之后,就算是排斥这些东西也少不了。 他环抱着胳膊,立在殿前,朝着金銮殿之中探头看去。 “陛下万年!!” 金銮殿之中,百官对着建宏帝朝拜。 听到这个齐而有序的声音。 曾安民也不知道为何,心中缓缓浮现出一抹火热。 “呼~”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这些想法给排除到脑外。 “之前没来过?” 曾安民瞥了一眼司马南。 此时的司马南那憨憨的脸上有些拘束。 “没有。”司马南老实的摇头,随后向往的朝着金銮殿之中看去,感慨道: “面圣的机会对于俺这些五品武官来说并不多,虽说咱皇城司直属陛下,但想要随时见到陛下,只有四大提都才行。” “啧。” 曾安民吧唧了一下嘴。 他对司马南这种对面见建宏帝的向往并不能理解。 见皇上有什么好的? 你是没见过这大殿之中的勾心斗角。 若是见过指定不会这么想。 “那就得好好努力,争取能超越我,成为新的提都。” 曾安民笑吟吟的拍了拍司马南的肩膀。 这直接把司马南吓的够呛。 “咳咳~”司马南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脸色都有些涨红: “不敢……属下绝无逾越之心。” 一个九尺大汉,此时手足无措的跟个孩子似的。 曾安民还想在调侃两句,却听到一声高昂尖锐的声音响起: “宣西流赈灾副官曾安民,携皇城司南提都院司马南上殿!!!” 得了。 “走。” 曾安民面色一肃,随后便带着司马南,缓缓朝着大殿之中而去。 “啪嗒~” 曾安民抬脚进入大殿之中。 随着他的脚步声响起。 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静。 “唰!” 百官的目光齐齐的朝着他涌来。 这些目光之中皆是好奇与审视。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依靠儒圣法器杀了玄轮山庄二品老祖的小子,现在的模样到底如何。 曾安民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极为沉稳。 而他身后的司马南却是异常拘谨。 这大殿之中任何一个官员站出来,都是跺跺脚震三震的人物。 他一个小小的提司自然不敢有所造次。 随着二人来到圣前。 曾安民声音沉稳,响彻在整个大殿之上: “罪臣曾安民,见过陛下,吾皇万年!” 标准的一个天揖。 这个年岁二十的小伙子。 声音听起来却像是久经浮沉的沧桑之人。 建宏帝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淡然的盯着曾安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问道: “权辅赈灾,西流如今恢复生机,皆是大功,何来罪臣一说?” “臣领命赈灾,却遭逆贼算计,没有做好防控,导致主官孙传芳,提司东方胜,一百五十名提子,近千名力夫死于非命。” 曾安民缓缓抬头,随后又是一礼落下: “虽救了百万灾民,但仍心中有愧,还望陛下降罪!” 这是标准的一套格式。 整个大殿里,没有一个傻子。 能坐到他们这个位置的,几乎都是这一国中的人中龙凤。 有功之臣圣前先言过。 有过之臣圣前先言功。 这是所有为人臣子都要懂得一个道理。 曾安民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自然也懂得入乡随俗。 他赈灾的功绩是不可能被忽视的。 建宏帝今儿要敢真治他这个可大可小的过,明便有言官直接上殿来骂他。 史官也会记下他不分是非的行径。 “胡闹。”建宏帝笑骂了一声曾安民: “你是真拿朕当昏君了?” “臣不敢。”曾安民低头。 “那为何要言过?” “臣有罪。” …… 建宏帝摇了摇头:“孙传芳,东方胜之死,皆赖玄轮山庄。” “西流总督安久源也与朕上书说过。” “这些朕都看过了。” “怪得了所有人,唯独怪不了你。” 说到这里,建宏帝的面色变的唏嘘起来: “倒是你敢领着二百人就杀上江湖第一势力玄轮山庄,叫朕的心悬起来许久!” 建宏帝的声音透着责怪: “你是朕看重的肱骨之臣!我大圣朝的未来,若是你因那玄轮山庄有何闪失,可叫未来下天子如何是好?” “以后切莫以身犯险,懂吗?” 建宏帝的话在这大殿之上回荡着。 所有大臣皆是面面相觑。 这已经不是偏爱了吧陛下? 您这不是赤裸裸的告诉我们,以后我们要是敢动这小子,你定会将我们抽筋拔皮吗??? 这些官员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到这些话。 曾安民心中已经有些动摇了。 眼前这个处处关心自己的建宏帝。 真是那个自己推测中的处处想要至自己与死地的人吗? “陛下厚恩,臣心中实愧之!” “不说这些。”建宏帝摆了摆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曾安民: “朕倒是听闻那玄轮山庄的二品老祖都折在了你的手上。” “可否详细的为朕好好说道说道。” “其实不光是朕,殿中百官对此都很好奇。” …… 来了。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沉。 这便是最难的一关。 他从西流回京的路上就已经在思考该用什么话来回应所有人了。 “陛下。” 曾安民缓缓抬头: “其实玄轮山庄的二品老祖管天生,早在臣率人进入玄轮山庄之前,便已经死了。” 随着这句话说出来。 整个大殿猛的一静!! 随后便有人反应过来:“曾提都的意思是,那二品老祖不是你杀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 “好生诡异……” “…………” 大殿之中,交谈疑惑之声瞬间爆棚。 “哦?!” 建宏帝的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精芒。 他的脸上却是透着愕然与茫然之色: “小曾爱卿这是何意?” 曾安民偷偷看了一眼建宏帝。 他自然知道在大殿之上不能抬头视君。 但他实在是太想知道建宏帝此时的表情了。 虽然只是一眼。 但曾安民切切实实的看到了建宏帝的脸上是愕然,是茫然。 没有别的丝毫异样。 难道我真的猜错了吗? 曾安民的心中又一次产生了动摇。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件事情的时候。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禀陛下。” “儒圣之宝赐下是真。” “臣用儒圣之宝暗算偷袭了玄轮山庄二品老祖也是真。” 说到这里,他目光直直的看向建宏帝。 这次不再有一丝掩饰,开始放出了自己的大招: “但臣以恒河之上的粮食,诬蔑玄轮山庄之人造反,也是真!!” 这句话一出。 他的目光便再也没有从建宏帝的脸上离开。 建宏帝脸上任何表情变化,都能被他看的极为仔细。 从一开始进殿之前。 他便抱着这个想法! 他要将西流之中隐藏的惊天秘密,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大殿之上,全都爆出来!! 建宏帝表情先是一凝。 随后在一瞬间变的愕然,然后是震惊,最后是生气。 他眯着眼睛,脸上透着冷意,直直的注视着曾安民: “曾安民,你此言何意啊?!” 看到他这个表情变化。 曾安民心中瞬间便有了了解。 建宏帝果然知情!! 狗皇帝!! 该杀!! “陛下。”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西流恒河渡口,二品老祖携玄阵司二品阵师沈秋,杀了所有运粮的官员。” “而东方胜,孙传芳也不是死在什么恒河之上,而是死在了恒河渡!!” “而西流的大旱,西流的地龙翻身,西流之所以出现百万灾民,皆是因此二人!” “还望陛下明鉴!!!”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嘶哑。 将整个大殿之上的百官,全都震的发懵。 所有人,全都呆呆的注视着曾安民。 只有司马南,涨红着脸,握紧了拳头,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第421章 曾安民的心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震动。 曾安民的话,在这个大殿之之上翻涌出极为强烈的震撼。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 他们跟听天书似的。 要知道,在这之前,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江湖传闻。 玄轮山庄之所以被曾安民带兵除名。 是因为其在恒河之上,抢了东方胜与孙传芳运输的赈灾粮,并杀了东方胜与孙传芳。 然后曾安民用手中的儒圣至宝,制服了玄轮山庄的二品老祖,最后再带兵上玄轮山庄将其除名。 而今天,他们在大殿之上竟然听到了这么一个版本? 完全不一样的版本…… 静。 大殿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建宏帝面色凝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阴沉着脸看曾安民: “小曾爱卿。” “朕虽不谙武事。” “但也深知二品武夫的强横之处。” “若是依你此言,东方胜与孙传芳皆是死于那二品管天生之手。” “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他说到此处,目光凌厉无比,如同利剑悬在曾安民的头上。 他在质疑曾安民的话。 “是啊!二品管天生真是亲自出手的话,那现场岂会留下活口?” “莫不是你妄自揣测?” “还有那二品阵师沈秋?呵呵,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他在统正年间便已经死了。” “真是……” ………… 这些声音议论纷纷。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抬头,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寒意: “陛下,臣之言,句句属实,臣之所以如此说,一切都有依据。” “还请陛下与朝堂诸公听完。” 建宏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说。” 曾安民朝前迈了一步,朗声道: “臣自踏上赈灾之路以后,没隔多久,便遇到了一支船队。” “这支船队来的诡异,并无旗号,且看见我赈灾船队之后,便仓促而逃。” “臣察觉不对,便带人去追……这一追便是两个日夜。” “岂料这支船队居然是玄轮山庄的船队,说是一路之是颇受水贼侵扰,故而没有立旗号……但臣却发觉这船上有一股异香……” “查完此船,臣带率人回到赈灾船队之后,上案买粮,却陡然发现已经无粮可买?在臣之前便已经有人将城中所有粮食买走。” “从这一点中,臣便看出,船队之中有玄轮山庄的内应,所以臣故意放出消息让司马南与东方胜走陆路买粮。” “并在不放心之下,安排了玄阵司的三品阵师柳诗诗一路相护。” “…………” 曾安民一点点的,将从去西流开始,到西流赈灾结束,所有的遭遇与猜测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他也隐瞒了许久,比如关于龙脉的事情他就只字不提。 但是关于西流百万灾民的事情,他说的极为详细! “臣的堂姐,曾在道门剑宗,她跟臣提过道门绝学,采补七情而炼制丹药以增长修为的做法。”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目光如同利剑: “为何千方百计的阻挠臣赈灾?为何又非要对臣施展调虎离山,赶在臣的面前买完粮食?为何偏偏还要在施粥吊着那百万灾民一口气?” 曾安民的声音如同响雷一般,响彻在整个大殿。 所有人都为之一静。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 整个金銮大殿,没有一个傻子,都是当今这个朝代最聪明的一群人精。 曾安民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他们自然想得明白!! 除了与百万灾民而酝酿出的情绪拿来练丹增长修为,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目的? 曾安民目光坦然: “臣便直接用儒圣至宝,斩了那管天生那个老狗。” 建宏帝的目光在曾安民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便一直是阴沉的。 他注视着曾安民: “所以,小曾爱卿此言,便是为了揭露管天生玄轮山庄的恶行?” 他的声音很平静。 仿佛在问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曾安民丝毫不惧,他抬起头,对着建宏帝行了一礼: “陛下,臣将话说回来。” “在臣刚出发之时,便遇到了那支玄轮山庄的船队。” “而船队之上必然有那以百万灾民绝望之息炼制而成的丹药。” “打着进宫送美酒的名义,实则是暗中将丹药运入京城。” 他面容淡漠:“臣请彻查,京城之地,有可服此丹之人。” “唰!!” 没有任何犹豫。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视在曾安民的脸上。 惊骇之色显露在他们的脸上。 这小子…这么刚吗?! 别人不知道他曾安民此言何意,这些朝臣焉能不知? 曾安民句句不提皇宫之中的二品老祖王栋。 但每一个字,都在指向他! 建宏帝的目光也在瞬间变冷: “你在怀疑王栋老祖?!” 六个字。 每一个字,都似利剑一般,一字字的穿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仅凭船中异香,便如此武断是那丹药,曾提都……” “未免有些鲁莽了吧?” 紧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愣了愣。 随后朝着人群之中看去。 见秦守诚阴沉着脸,从百官之中站出来,看着曾安民道: “此案事关重大,若是证据充足,我等百官自然不会多说。” “但仅凭所见,便妄自揣测王栋老祖。” “未免也太过失礼。” 说着,秦守诚疯狂的给曾安民使眼色。 啧啧。 看着秦守诚那快急死的脸。 曾安民心中暗笑。 还是老丈人靠谱,只在这个时候拦着自己。 曾安民的面色先是一怔。 随后疯狂一变,诚惶诚恐的对建宏帝下拜道,声音急促无比: “陛下,诸公理解错了,臣从未怀疑过王栋老祖。” “只是觉得京城之中可能会有其他暗联管天生之人,王栋老祖为我大圣朝征战无数,臣岂怎么可能会怀疑他老人家?!” 到此。 他上殿的任务已经圆满结束。 他从来没有妄想过凭借自己一家之言,便将建宏帝与王栋二人钉在耻辱柱上。 他只需要将这个苗头先说出来。 剩下的,自然会有人找他。 建宏帝的面容有些阴晴不定。 他盯着曾安民看了好大一会儿。 没头脑的问了一句: “小曾爱卿斩管天生的儒圣至宝,朕心中还是好奇。” 曾安民心中一叹,还在试探。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儒圣至宝,按理来说是不能对外宣扬的。” “但谁让问臣的是陛下。” “此宝名为钉头七箭,乃是儒圣的浩然正气凝聚而成,如同符宗的符箓一般,并非长久之用,而是只能用一次。” 说着,他便幽怨的看着建宏帝:“臣将此话说出,以后便震慑不了敌人了。” “这个无妨,宫中库宝还有些,回头朕赐你一件。” 说着,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所有人: “彻查玄轮山庄送贡酒的船队。” “三司协同办案。”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曾安民与司马南: “与你二人赈灾的封赏不日便到。” “谢主隆恩!!” “退朝!” ………… 御书房。 建宏帝淡淡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手指间夹着一张纸条。 “钉头七箭,儒圣浩然正气所化。” 短短十三个字。 与大殿之中,曾安民所说的一字不差。 “儒圣至宝……曾仕林之言与曾安民一般无二。” 建宏帝的面容之中透着一抹寒意。 “看来这儒圣至宝是真的。” 他的声音淡漠无比: “西流距清海湾足有数千里之遥。” “再厉害的通讯玉符也达不到这么远。” “而曾安民进入西流之前也肯定不可能会想得到他会对上管天生。” “所以,他父子二人不可能提前串通好。” “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建宏帝的目光看向玄阵司的方向,目光之中想要杀人的锐利怎么也掩藏不住。 “徐天师啊徐天师。” “朕本还想让你多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 下了大殿之后。 外面飘起了小雪。 曾安民在皇城司坐了一会儿便下班回府了。 坐在小院里头。 曾安民躺在椅上,静静的抬头看向天空。 “怎么……还不来?” 他的轻轻呢喃着。 手伸向半空,看着雪花滴落在他的手指尖上,随后慢慢融化。 在大殿之上,他之所以将那些话说出来。 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建宏帝的目光从自己身上转向到徐天师身上。 他一开始就知道皇权与徐天师的玄阵司本就是互相对立。 通过这次西流之行。 他也明白了建宏帝想要除去徐天师的决心。 那可是百万灾民! 对于任何一个朝代来说,这不亚于一场特大地震。 更遑论如今圣朝还要同时发兵青海湾? 建宏帝竟不惜如此代价,也要培养出来一个一品武夫,或者说两个一品武夫。 从这里足以见得,他对徐天师的恨,不,应该说是皇权对徐天师的恨,如今已经到了骨子里。 “但这里有一个悖论。” 曾安民摸着下巴:“既然徐天师的力量有一大部分是来自于国运。” “那他应该要依附皇权,或者说是扶持皇权。” “就像江国的东方教一般,最起码女帝顾湘南对东方苍就没有这种欲除之而后快的态度。” “而且据我所知,徐天师确实也没有山太过分的举动。” “那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 原本他感觉只是徐天师阻碍皇权,建宏帝只是想找人制衡徐天师。 但这次的西流之行,已经让他彻底明白。 皇权的代表,也就是如今的建宏帝。 与徐天师所代表的玄阵司。 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境地。 双方必须要有一方死。 “这其中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抬头看向夜空。 所以他在等。 在等一个人出现。 但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 “婉儿?” 曾安民怔了一下,他看着院外站着的秦婉月,面容间透着一抹惊愕。 她立在院门前的石阶上。 一袭素白袄裙几乎与纷扬的雪絮融为一体。 唯有衣袂间暗绣的银线竹纹偶尔泛出清冷的光。 鬓边一支白玉簪花坠着细雪凝成的珠串,随呼吸微微颤动,像枝头将坠未坠的梅瓣。 小雪簌簌地穿过老梅枝桠,有几粒停在她扬起的睫毛上,顷刻化作晶莹的水痕。 她并不抬手去拂,只将那双含烟目静静望过来。 眸色似被雪水浸过的墨玉,映着灰白天光,比身后宣石上未扫的积雪更显澄澈。 风掠过时,她耳畔一缕散发轻扬,连带腰间禁步的玉环也无声晃了晃。 她忽然极轻地抿唇,呵出的白雾朦胧了视线。 却让唇角那颗朱砂小痣愈发鲜明,像宣纸上无意滴落的胭脂。 “你怎么来了?” 曾安民快步上前,握住她那在雪中失了温度的柔夷,声音透着责怪: “怎地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 秦婉月的脸上尽是久久未见的思念。 她仰起头,看着小雪中曾安民的侧脸,小声道: “奴还未出阁,怎么能大张旗鼓来见?” “许久不见,你瘦了许多。”曾安民看着秦婉月,眨了眨眼睛道: “兴许是我去西流,日日为我担忧?” 秦婉月小脸一红,低头小声道:“才没有。” 说到西流,她的小脸间浮现出一抹浓郁的担忧之色: “奴闻郎君在西流遇上二品老祖,可曾有受伤?” 曾安民心中一暖。 从西流回来至今。 只有两个人关心过他是否受过危险。 一个是赛初雪。 另一个便是眼前的秦婉月了。 “受伤?闹呢?”曾安民嗤笑一声: “区区一个粗鄙的二品武夫,也配让我这儒圣传人受伤?” “嗯,今日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秦婉月轻轻松了口气,脸上也闪烁着期盼之色: “奴如今已经正式突破五品,马上便能成为四品大儒境界啦!” 呃。 其实我已经三品抱薪境了…… 曾安民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他的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看着秦婉月:“果真吗?!” “婉儿竟如此厉害?!寻尽史书也不曾见过有姑娘能如此年轻便已是五品君子境!” “我真替你开心!” “走!”曾安民攥着秦婉月的手便要出院子。 “上哪儿?” “我请你听曲儿去!!” 呃…… 只是曾安民还未朝前迈几步。 便停了下来。 因为,院子的正前方,一道身影凭空出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玄阵司,徐天师。 秦婉月赶紧将手从曾安民的手里抽出来,脸色潮红:“见过天师大人。” “小子,可还记得当初答应老夫的诺言?” 徐天师只是轻轻抬头,便扶起秦婉月。 他的目光,盯着曾安民。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2章 徐天师:老夫不装了,走!杀进皇宫!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小雪依旧。 曾安民面上笑容不变,指了指屋中道: “请。” 看到曾安民的表情,徐天师的眉头抬了抬:“你似乎并不意外?” 雪花落在他周身三尺之处便犹如遇到什么阻碍一般,被隔绝在外,顺着空气间那道柔软无形的“墙”缓缓滑落。 “杀了管天生之后我便知道了。” 曾安民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秦婉月站在一旁一脸茫然。 而徐天师听到他这话,却是眸中精芒大盛,随后对曾安民投以赞赏的面色: “早年老夫便知晓你聪明伶俐。” “比起天师大人,还是差的太多。”曾安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轻轻拍了拍秦婉月的胳膊: “婉儿,你且去正厅,我有事要与天师相商。” 秦婉月没有丝毫异状,她对着徐天师轻轻行了一礼。 随后又对着曾安民道:“那奴便先去了。” …… “多好的姑娘,可惜。” 徐天师看着秦婉月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声音有些感慨的叹然。 “可惜什么?”曾安民的眉头轻轻皱起,他的面容有些不善的盯着徐天师。 徐天师自然感受到了他声音中的凌厉。 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背着曾安民,那悠然的声音响起: “小子,你真觉得建宏帝会再放你出京?” 曾安民心中一动。 他故做茫然的看着徐天师:“我听不懂天师大人在说什么。” 风雪还在下。 小雪逐渐变成了大雪。 雪花落在曾安民的肩上下一刻便会化做雪水,随后被他的体温蒸发。 院子里静悄悄的。 徐天师并没有立刻答话。 而是饶有兴趣的抚了抚地上的积雪,随后轻盈一指。 雪花缓缓凝聚在一起,最后化做一团雪球。 “哒~” 雪球落在徐天师的手心之中,显露着它的娇小可爱。 “可曾与稚童戏过雪?” 徐天师的声音带着轻松。 戏雪? 曾安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恍惚的点点头。 打雪仗呗。 “这谁没玩过啊。”他看向徐天师,脸上的表情有些纳闷:“您想说什么?” “你说这雪丸你扔出去之后,玩伴会忌惮,还是拿在手中玩伴会忌惮?” 徐天师挑眉。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他沉思了一会儿。 随后抬头看向徐天师: “您的意思是,我如今就好比这雪丸?” “若是放我出了京城……” “你爹怎么想,老夫不知道。”徐天师的声音透着一抹沧桑: “但宫中那位,绝不想让你现在离京。” “所以你爹打完清海湾一役,一定是要回来的,而且……” 徐天师转过身,脸上露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曾安民: “你不是这雪丸。” “秦守诚,秦婉月,还有我那不争气的徒弟才是。” “你若想离京,现在整个京城能拦住你的人不多。” “但你可得想明白,你若是离了京城南下而行,这些人该如何自处?” 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跳。 心中浮现出一抹躁动。 他看着徐天师那双锐利的眼睛。 感觉自己好像连底裤都被看穿。 他疑惑的抬头看向徐天师: “徐天师此言,曾某不知如何回答。” “呵呵。” 看着曾安民那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徐天师只是轻轻一笑,他轻轻的抬了抬手指。 “唰~” 整个院子的积雪都为之一空。 “坐。” 徐天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两个蒲团置在地上,带头先坐了上去,盘起腿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一言不发,坐了上去。 此时,二人相对而坐。 “老夫的心思,你都能猜得一二,建宏帝那点儿道行,你能猜不到?” 徐天师瞥了一眼曾安民: “当初春闱,后面纪青回京,道门二品长老至此……” 他看着周围的院子:“如果老夫记的没错,当时应该就是在这个院子上空。” 说着,他又笑眯眯的看回来:“还有西流之行。” “你知道他想杀你。” “所以你要离开京城。” “而如今最好的地方,便是南方。” “不管是顾湘南,还是你爹,都能保证你的安全。” 听到这话。 曾安民悬着的心放下。 徐天师的话他向来不知道几分能信,几分不能信。 但他从这些话之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首先,徐天师并不知道自己身怀龙脉。 他也不知道自己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建立一个新的国度。 “他只以为自己若是离京,目的是自保。” 想通这些。 曾安民心中一定,脸色有些涨红的看着徐天师: “我……” “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别逃避了。”徐天师直直的看着曾安民:“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老夫能助你,助秦府,全都隐秘出京。” 这话一出。 曾安民的眼睛瞬间发亮,他“腾”的一声从蒲团上坐起。 一把拉住徐天师的袖子。 “那太好了!!天师大人,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徐天师一揖到底: “晚辈铭记天师大恩!以后但凡有用得到晚辈的地方,我绝对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便朝前而行。 徐天师看着曾安民的背影。 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嘭~”正在往前走的曾安民身子猛的一顿。 “嘶~什么东西!!” 他捂着自己的头愣愣的盯着前方。 他感觉自己的头磕在了一个看不见的屏障之上。 “那是老夫布下的阵。” “今日寻你,岂可让外人知晓?” 徐天师悠然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再看向他时,却见手中握着个精美的小巧杯子,正在悠闲的呷着茶水。 那茶水在水杯之中,还腾着热气。 “天师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行了别装了。” 徐师天皱眉看着曾安民道: “你既知道老夫今日会来寻你,便应该也知道找你作甚。” “我真不知道。”曾安民努力辩解:“我还以为您来找我就是来帮我出京。” “我那不成器的二弟子,也是死在你的手中,对吗?”徐天师的声音颇为复杂。 “您既然想帮我就帮到底……呃……”曾安民的面色一顿,错愕的看着徐天师。 看到他的表情。 徐天师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直直的抬起望天: “他到底还是投靠了皇权。” 这声音有些萧瑟。 “西流……管天生,沈秋。”徐天师缓缓抬头,目光直直的看向皇宫的方向: “咱们那位陛下,研究了半生的棋谱,棋力还是那般差劲。” “辛苦谋划几十载,被你给破了。” “此皆是儒圣他老人家的厚爱。”曾安民郑重的直起腰,对着天空抱拳: “不然,晚辈早已成了冢中枯骨。” 说徐天师的脸侧了过来,看向曾安民目光认真道:“说起来,老夫还要谢谢你。” “谢我作甚……晚辈有愧……”曾安民赶紧摆手。 徐天师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若不是你识破了西流之谋,老夫也想不到,那飘江水而来朝贡美酒的船中……” “竟偷运着老夫的坟土。” “咔嚓~”徐天师手中的杯中,那冒着热气的茶水,在这一刻陡然结成寒冰!! 他身上的气势猛得从院子之中升起。 浩瀚如同深渊! 仿佛自己的面前站着一尊足以抬起苍穹的巨人! 曾安民被这气势压的“腾腾腾”后退了后几步,直到运起武道气息才勉强止住! 对上了! 这句话一出。 曾安民的隐藏在袖下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 果然与自己猜的一样!! 七情丹! 是宫中王栋老祖突破一品的重要条件! “而那船队要隐藏进京,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能让徐天师知晓!!” “当初你答应老夫的诺言,今日便该实现了。”徐天师的目光透着淡然。 “什么诺言?”曾安民眨了眨眼。 “帮老夫杀人。”徐天师的目光透着锐利之色。 曾安民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找上门了。 “杀谁。” 曾安民认真的盯着徐天师。 徐天师同样肃穆的看着曾安民: “王栋。” …… 曾安民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着。 “谁?” “王栋!” “不,我是问您让谁杀他?” “你。” …… 曾安民沉默了半晌,随后缓缓抬手,指着自己: “您是说,让我一个极端儒修,去杀一个手中掌握着神器,战力堪比一品武夫的王栋老祖?” 徐天师注视着曾安民:“你真的只是儒修?” 曾安民又陷入沉默。 很明显,徐天师知道他是儒武双修的。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但曾安民知道,徐天师一开始就知道。 而且,为了帮助自己隐藏武夫的身份,他甚至还在自己身上刻下了妖皇精血的拓阵。 “就算我是不只是儒修,但您让我一个……” 曾安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身上也有神器。” “虽然老夫不知道你那柄斧子是怎么来的,但是你身上有神器老夫一直都知道。” “而且……” 徐天师的眸中精芒一闪,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曾安民的面前。 “轰!!!” 一道从天而降的大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压在了曾安民的头上。 “嗡!!” 体内的武道气息突然开始运转。 “果然!”徐天师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曾安民:“你的武道修为进展得比老夫想象中的还快!” “三品!” “还有神器相助。” “再加上老夫当初在你身上刻下的拓阵。” “够用了。” 徐天师深深的看着曾安民:“而且除你之外,还有老夫,以及另一名三品武夫。” “我们三人,共讨王栋,他必死无疑。” 曾安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明显。 这姓徐的比想象中的更了解自己。 除了金手指与祖龙图这两张暗牌。 别的他几乎全都知道。 “如果要是有您的话,那确实是万无一失。” 曾安民缓缓点头。 “有那些丹药,最多一个月,王栋就会进入二品顶峰,迎来雷劫。” “圣朝的龙脉之地,便在首阳山。” “届时,老夫会带你去。” 徐天师缓缓从蒲团之上起身。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抬头注视着徐天师: “那事成之后,秦府所有人,国公府所有人……我要他们全都离开京城。” 徐天师瞥了他一眼:“易事耳。” 曾安民摇了摇头:“我要的不是口头上的答应,您应该知道,我向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呵呵。” 徐天师轻声一笑,随后缓缓迈步。 随着他每一步迈出,他的身影都会淡化一分。 “这两日便会有消息。” 声音落下。 徐天师的身影也终于消失在院子里。 “哗!!!” 屏障消失。 堆积了半天的雪轰然落下。 院子里的雪景,与院外变的一致。 曾安民就站在院子中。 “啪哒。” 他的身子一个踉跄。 “呼哧,呼哧,呼哧~” 他喘着粗气。 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 “成了!” 他呢喃的看着院中雪景。 建宏帝,与徐天师之间的相互谋划。 在他这个中间人的挑拨之下,终于要迎来了终极决战! “呵呵。” 曾安民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从西流回到这里,我故意不提沈秋此人。” “便是为了让建宏帝以为,我与徐天师座下的沈秋联合,一同将他在西流的谋划给掀翻。” “现在的他肯定觉得沈秋是徐天师特意派去他身边的一个卧底。” “所以除去徐天师这件事,对于现在的建宏帝来说,已经迫在眉睫!” “而徐天师……这种老狐狸,就很麻烦。” “单靠我在大殿上说的那些,他不会全信,若是因为这个导致事情延误对我来说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我要的就只是他过来找我求证。” 曾安民的眸中精芒一闪: “沈秋早年死亡。” “但这次西流之行后,他又突然听到了这个爱徒的消息。” “他这次过来其实就是想找我求证,沈秋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我刚刚故意露了个破绽……他现在心中已经百分之百相信西流发生的那些所有消息。” “他下一步,便一定要将建宏帝的谋划破坏掉。” “若是真让王栋成了一品……啧。”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脑海之中浮现起王栋成功依靠龙脉突破了一品。 徐天师仓皇而逃的背影。 “啧啧。” 曾安民此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他缓缓抬头。 面无表情的盯着天空。 此时初雪骤停。 “那么接下来,便该我落子了。” 第423章 久闻你与太子关系匪浅,你俩不会是……咳咳!!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舅舅!” 小虎子飞奔而来。 曾容鱼从道门回来之后,这段时间在国公府也住习惯了。 这段时间虎子的师父,也就是玄阵司的许明心,跟着朝廷的军队去了边境攻万妖山。 所以虎子在玄阵司的功课这段时间都落在了赛初雪的身上。 “虎子!” 曾安民笑吟吟的将虎子抱在胸前,目光之中透着挑逗: “想舅舅了吗?” “想啦!!” 虎子的头点的如同小米啄米。 “呵呵。” 曾安民轻轻的摸着小虎子的脑袋,随后目光看向一旁的曾容鱼笑道: “还是堂姐教导有方,这虎子看着比之前乖多了。” 曾容鱼听见这话,脸色轻轻一黑,那双眼睛先是不善的瞪了眼虎子,随后面色透着一抹歉意看着曾安民道: “我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虎子原先在府里有多无法无天。” “好在我回来的不算晚,若是等他长大成人再管教,就晚了。” 不是亲娘不好下手。 原来林姨娘带虎子的时候,把虎子视为己出,但终究不是亲娘,所以更多的还是溺爱为先。 而如今堂姐回来,看到虎子在府中猖狂的模样,没少用皮鞭子沾凉水抽他,可算是把一些恶习给纠正了过来。 “若是堂姐早在,恐怕虎子也不敢用木剑敲和尚的头。” 曾安民忍不住想起了往事,嘴角不由的挂起一丝笑意。 “什么?”听到这话,曾容鱼的脸色一沉,随后极为不善的朝着虎子看去声音先冷却下来: “你还敲过和尚的头?” 虎子听到这个声音,如同听到地狱魔王的低吟,那张小脸瞬间变的惊恐: “没有!别瞎说!” 小手紧紧的攥着曾安民的衣领。 “这件事…”曾安民认真的看向堂姐:“真有。” “真没有!!”虎子那祈求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别吓他了。”一旁的秦婉月嗔了曾安民一眼。 “婉月姑娘也在呀。”曾容鱼这个时候才把目光放在秦婉月的身上,阴沉的脸瞬间变的如同花朵一般鲜艳。 “许久没见婉月妹子了!” 曾安民去西流的期间,秦婉月来过曾府。 曾容鱼对秦婉月的印象就很深刻。 “这些日子在家中蕴养修为,便不曾出门。”秦婉月朝着堂姐解释。 “以后还是多来此处走动走动。”曾容鱼笑吟吟的。 她的面色先是一凝,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 猛得朝着曾安民使眼色: “权辅,我院中有件乐器需要婉月妹子指点指点,便先带她去我院里了。” 说着,曾容鱼便要带着秦婉月朝院门的方向而去。 “哦?”曾安民一愣,随后心中提起兴趣,朝着曾容鱼看: “什么乐器?很巧,我也略懂一些音乐之道,可随你们一同去。” “你就别去了,姑娘家的乐器你去了不好。”曾容鱼拉着秦婉月朝院外走着,眼睛不停的对曾安民使眼色: “你便在此处替我看着虎子便好。” “把虎子给下人呗。” 曾安民的眉头皱在一起,他也看出来堂姐不停的给自己使眼色,但他就有些莫名其妙的。 这是我家,能有什么事不方便说的? 说着,他便朝前跟在曾容鱼还有秦婉月的身后: “若是琴之一道,我恰好更懂一些。” 曾容鱼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此时院外已经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冗鱼姐姐,虎子的阵法刻箓器具就在这里了,这二日虽是休沐,但也不能让他忘了修习。” 这道声音响起之后。 曾容鱼的身子顿住。 随后无奈的看向曾安民,对他使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曾安民的嘴巴也张开…… 院子的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一袭黑色制服,鹿皮小靴哒哒的走在松软的雪上,掀起一道“沙沙”的脆耳声。 玄阵司,赛初雪。 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不小的包裹。 听到这个声音。 秦婉月的面色先是一怔,随后她看了看曾容鱼,那双眸中透着一抹幽然。 曾容鱼的笑有些僵,她理了理耳朵边的垂发,随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曾安民的手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面色有些尴尬。 赛初雪将包袱放在地上后,目光也看到了曾安民。 她的眸子猛的一亮: “今日没有去当值?” 软糯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呃,刚从宫中回来。” 曾安民尴尬的笑了笑。 “哦~”赛初雪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她抬头看去。 注意到了秦婉月那面无表情的脸。 她下意识的低了低头,随后紧了紧袖下的粉拳,倔强的抬头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 空气变得诡异。 直到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 “舅娘!能不能别让我练阵法啦?这二日我想好好陪陪娘亲。” ? 曾安民的瞳孔猛的一缩。 舅娘?? 谁tm教你的??! 果然,在这个声音响起之后,赛初雪的面色猛的一红。 粉嫩的红色从脖颈之处蔓延到了脸上。 她心中甚至都有些乱了方寸,随后吞吞吐吐道: “你……你不想练,就不……不练……”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没忘在说完这话后,看了一眼秦婉月。 秦婉月的面色并没有丝毫变化。 但随着虎子这声“舅娘”之后,她的眼神有些溃散。 身子也挺得没有刚刚那么笔直。 “我……就先走……了……”赛初雪心中那股子社恐开始发作,赶紧将虎子的包袱放下,逃一般的离开了此处。 她终究不似长公主。 若是长公主在此,定是一脸胜利模样的仰起下巴挑衅的看向秦婉月。 看着她的背影。 曾安民的嘴张了张,终究还是忍住迈步前赶的冲动。 目光看向秦婉月。 秦婉月依旧呆呆的看向远处。 呃。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堂姐投去了质问的目光。 意思很明白。 【怎么不告诉我赛初雪会来?!】 堂姐无奈的摊手,看了一眼秦婉月,又指了指她自己。 意思是【我刚刚不是已经给你使眼色了吗?】 曾安民有些气结,他不服的看了一眼虎子。 【舅娘这称呼是谁教他的?你吧?】 堂姐轻轻一叹【那不也是为了让她多照顾一下虎子嘛……】 【那现在怎么办?】曾安民看了一眼秦婉月,有气势汹汹的看向堂姐。 曾容鱼挺了挺胸【交给我吧。】 随后,曾容鱼脸上露出微笑之色,来到了秦婉月的身边: “婉月妹子,我那乐器确实是需要你指点。” 秦婉月听到这话,如梦初醒,随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曾安民,低头道: “好。” 随后便跟着堂姐朝着堂姐的院子方向走去。 “娘亲,我也去!”虎子从曾安民的怀抱之中挣出来,朝着曾容鱼跟去。 只留下曾安民一个人在院子里的风中凌乱。 …… 当曾安民再次看到秦婉月的时候,发现曾容鱼带着虎子与秦婉月三人有说有笑的从院子里出来。 刚才院子里那种气氛已经消失不见。 曾安民愣住,看到三人离自己近后,便下意识的开口打了个招呼: “出来了哈?” 秦婉月本来还有些笑容的脸恢复了平静,对着曾安民点了点头之后,便又看向曾容鱼道: “那冗鱼姐姐,奴便先告退了。” “嗯,去吧,有时间再来国公府教我乐理之道!”曾容鱼脸上的笑容很浓郁。 “好。”秦婉月笑吟吟的点头,便朝外而行。 这期间眼神并没有在曾安民的身上停留半刻。 “呃……” 曾安民看着秦婉月离开的背影。 有些着急,想要追上去。 却被曾容鱼一把拉住。 “我不去哄哄能好吗?”曾安民低声质问。 “女人不是这么哄的。”曾容鱼瞥了他一眼,随后用脚轻轻踢了踢虎子的脚。 虎子立刻会意,阳光明媚的笑容浮现而起,稚嫩的声音响彻在府门内外: “大舅娘,下次见!!” 秦婉月的身子一震。 随后脸上的笑容如同花儿一般,转头看向虎子,对虎子用力的摆手: “下次再来看虎儿,定给虎儿带些好吃的好不好?” 虎子的眼睛立刻冒出精光,用力的点头: “好啊好啊!!” ………… 好一个大舅娘啊!! 妙啊!! 曾安边的眼睛立刻亮起,看向堂姐的眼睛之中充满着星星,他竖起大拇指对着堂姐道: “高!!妙!!好啊!!” “呵。”堂姐冷笑了一声,瞥着他的面容问道: “这次幸好我在,若不然秦妹子那倔性子,你不知道要哄到何时。” 曾安民叹了口气:“多谢堂姐。” “不必谢我。”曾容鱼环抱着胳膊,将曾安民从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多情的种。” “赛初雪就不说了,坊间全是你二人的传闻。” “那长公主贵为天家之女,你与她居然也能有些羁绊。”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阵之后摇头叹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桃花如同雪片一般,一片片的砸向我,可能是我天生本该如此吧。” 曾容鱼…… 曾安民也反应过来,他睁大眼睛看着曾容鱼: “婉儿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曾容鱼啧了一声:“国公府中除了林姨娘外,并无别的女眷,婉儿想多了解你都没有机会。” “如今有了我,她自然是想与我把关系处好。”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她心系在你身,以后切莫辜负了她。” 曾容鱼看向秦府的马车越行越远叹道: “婉儿是个好姑娘。” 曾安民认真点头:“自然不会。” “嗯,赛初雪也是,生性单纯,心眼白的跟张纸一样。” 堂姐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又看向曾安民道: “但长公主出身皇家,自幼身边便是尔虞我诈,她的心眼定比赛姑娘与婉儿二人加起来还多,以后若你们生活在一起,要多多注意。” 说到这里,曾容鱼又叹道: “估计以后你家后院,应该是长公主一人独斗赛姑娘婉儿姑娘的联合。” “呵呵,双雄争霸。”堂姐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曾安民: “若是双方实力相当还好,但我看这情况,赛姑娘与婉儿俩人加起来不一定斗得过长公主。” “你以后有得受了。” 曾安民对堂姐这样的幸灾乐祸没有丝毫在意。 他摇头:“不不不。” “不是双雄争霸。” “哟?你还指望他们能三足鼎立?”堂姐冷笑一声:“若是那样,长公主在国公府必然是一家独大!” “确实是三足鼎立。”曾安民目光认真的看着堂姐: “但不是三人。” 他伸出手指:“是四人。” 嗯? 堂姐的目光呆滞了一瞬:“还有别人?” “过两个月你就能见到了。”曾安民摸着下巴,脑海之中回忆起了顾湘南的模样。 也浮想联翩的想到,以后他自家后院,长公主与顾湘南二人貌合神离,明面之上互相尊重。 暗中斗的是刀光剑影,私下又会拉拢秦婉月与赛初雪的场景。 “你先说说是谁?”堂姐的眼睛之中透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曾安民卖了个关子。 “你先说说,让我猜猜!”堂姐的思索了一下之后,面色突然一怔: “你刚刚说三足鼎立说的那么笃定……那证明你对此人的宅斗功夫绝对信任。” “想来身份地位应该不低。” 堂姐的脑子果然不是盖的,他忽然朝着曾那民看去:“久闻首辅李祯家中有一孙女,闺名唤作“莲儿”难道是她?” “不是。”曾安民摇了摇头:“我都没见过她,而且比起长公主,他并不算地位多高。” “那莫不是祁太傅家中的孙女?” “不是。” “我知道了!当今太子殿下有个妹妹!唤作安宁公主,性子虽然乖张了些,但听说长的极为出色,是她?!” 堂姐猜到安宁之时面色已经极为笃定: “她的地位绝对不低。”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就浮现出了安宁公主的模样,身子莫名的抖了抖: “我就是此生不娶,也定不可能寻她!再说她能有长公主身份尊贵吗?她那脑子也配跟长公主斗?” 那能只是区区的性子乖张吗? 那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扫把星,狗见了都得跑。 “可身份地位比安宁高的并无几人啊!”堂姐茫然的眨眼。 随后她像是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看向曾安民: “久闻你与太子关系匪浅……不会是……他吧??” 曾安民的面色一绿。 第424章 曾安民:落子无悔!!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翌日。 曾安民准备去衙门。 刚出了门,瞧见眼前的场景眉头便是一皱。 “他们俩什么时候混到一块了?” 他的眼前,两个近九尺的壮汉勾肩搭背的从街头朝着国公府的大门而来。 “春兄,俺就送你到这了。” “好咧雾加兄,俺就赶紧进府了,若是回去的晚被少爷发现了,肯定是要吃挂落的。” 大春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便依依不舍的向雾加摆了摆手。 …… 大春? 荒? 他们俩这是…… “大春!” 在大春即将从侧门进府的时候,曾安民的声音响起。 大春的身子猛的一颤。 随后张大嘴巴转过头看向曾安民: “少……少爷?您还没去当值?” 曾安民眯着眼:“昨夜不搂着你媳妇睡觉,上哪儿鬼混去了?!” 他的声音很严厉。 国公府的奴仆如今不少。 大春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算得上众多奴仆中的头头。 再加上大春也成亲了,最近更多的是更府中管理一些土地上的税收。 所以曾安民跟他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哪成想这刚见一次面,便看见大春跟那蛮族的太子混在一起了…… 他瞬间就在想。 会不会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毕竟蛮王太子是什么身份?就算是蛮族贫瘠,也不是大春这个府中的奴仆能跟人攀上线的。 “俺……没鬼混……就是喝点酒。”大春吞吞吐吐的说着,随后祈求的看着曾安民: “能不能不给俺媳妇说?”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刚刚那人,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蛮族的太子吧?” 大春一愣。 随后摆了摆手:“雾加啊!您误会了,他是蛮族太子身边的书童。” ……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 得,这雾加跟大春往来,还是隐瞒身份。 “什么书童?他这是拿你当傻子哄呢!” 曾安民嗤笑一声:“蛮族那地方谁会读书啊?” 呃。 大春的脸轻轻一呆。 少爷说的,有道理啊! 蛮族哪儿来的书?? “行了,本少爷提醒你,可别犯傻,别被人当枪使了。” 曾安民摆了摆手,赶着去衙门点卯,警告了一番大春之后,便朝着京城而去。 对于大春的忠诚度,他向来是相信的。 而且大春浑是浑了点,绝对不傻。 这小子干啥心里有数,倒也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 “少爷您慢走!” 大春看着曾安民的背影,浓眉皱起: “雾加不是书童?雾加是太子?” “明日再见了他,俺非得问问怎么回事!” ………… “大爷!” 司马南看到曾安入了衙门,便直接跑过来恭敬行礼: “按照您的吩咐,如今我们南提都院已经将所有预备提子都集结好了。” “哦?” 曾安民扬了扬眉,脸上登时来了兴趣。 提子选拔,对于当今的南提都院来说,是刻不容缓的。 去一趟西流,被管天生一掌推死了一百五十名提子。 这缺失的一百五十个岗位,不仅对如今的南提都院造成诸多事务上的困扰。 就连如今南提都院所管辖的范围,都跳出了不少刺头。 所以一回来,曾安民便让司马南去补充南提都院的提子数量。 但提子的补充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需要从良家子中寻找八品以上的武夫。 这在京城的范围之中,极为苛刻。 好在皇城司有预备院。 预备院,顾名思义,都是从百姓中搜索来的孩子,从小就开始培养,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培养成一名合格的提子。 但这种提子选拔上来的条件极为残酷。 没人会把这些孩子当人看。 他们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接受训练,然后睡觉吃饭。 只待成为八品武夫那一刻,便可被相中他们的提都调入提都院。 “走,预备院瞧瞧。” 曾安民与司马南一起,朝着皇城司深处行去。 …… “啪!!” “弓步要稳!” “啪!” “你们这是在练刀??” “啪!” “挡好了!” “嘭!!” “这一拳,三十年的功力,你怎么挡??”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 刚步入预备院,曾安民便听到极为严苛的声音。 听到这些声音,他并不奇怪。 久闻皇城司提都院的选拔残酷。 当真当他迈入院子中后,还是有些意外。 许多器材上,都是血痕。 那些院子里差不多有三百来名男女。 这些人有的已经成年,有的还不足三尺高。 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身上,都有伤痕。 “赵老六!提都来了,快些行礼!” 司马南严厉的声音响起。 听到此言,那些院子里的孩子没有任何犹豫。 “嘭!!” 如同下饺子一样,全都跪下。 他们连头都没抬。 “见过曾提都!!” 正在院子里寻人的赵老六听到声音,看了过来,当目光接触到曾安民的脸上之后,他立刻变的恭敬无比。 刚刚面对那些孩子时脸上乖张的气焰完全消失。 恭敬的站在那里对着曾安民行礼。 “见过曾提都!” 那些预备提子皆是恭敬的跟着赵老六出声。 “嗯。”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点头:“现在院子有多少人能用?” “七十个左右。”赵老六恭敬道。 “剩下的呢?”曾安民漫不经心的问。 “剩下的皆不到八品。” “哦。” “八品的都抬起头来。” 曾安民朝着院中的这些人看去。 他的话落下。 院中的那些预备提子中有不少人抬头。 但不敢看他,只是将目光放在他们自己的鼻子上。 曾安民看的仔细。 这些抬头的孩子基本上都是成年了的。 “行,这些人先都带走吧。” 曾安民只是大概看了看,便摆了摆手,随后看向院子那些剩下的孩子,随口问向赵老六: “为何如此训练?不怕他们这些人身上留下暗伤?耽误了以后执行任务?” 赵老六苦笑一声:“这些孩子多数是从一些牙子手里得来的,许多先天上都有些些毛病,若不严苛,让他们出了皇城司,在外面更为不堪。” 曾安民沉默。 的确如此。 他挑出来的这七十名,有不少都是残掌缺腕。 这也是为何预备院中很少有别的提都来挑人的原因。 要不是因为如今南提都院如今极度缺人,曾安民也不想要这些。 “带走吧。” 曾安民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是!” 这些被挑中的提子们面上都是一喜! “拜别赵师!!” 这些提子在临走之前,皆是对着赵老六重重磕头。 “行了!别搞这一套!以后跟着曾提都好好干!” “记住我说的,平日多练功!别懈怠!” ………… 南提都院。 “头儿,还缺一个总吏。” 司马南犹豫了一下对曾安民道:“西流赈灾时,庄总吏也没活下来。” “这个我已经有了人选。” 曾安民看着司马南道:“你且去奇林书院,问石院长要个人,此人姓娄名通,以后便让他跟着本官做事。” 娄通? 司马南怔了一下,随后记住了这个名字,对曾安民行了一礼之后: “属下这就去办。” “嗯。” ………… “权辅!!” 娄通很快便抵达南提都院。 司马南去奇林书院只问了三句话,娄通便直接撂下手中的书跟着跑来。 当看见曾安民之后,他的脸上便露出极为亲和的笑容。 “娄兄。” 曾安民看到娄通之后,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这些日子不见,让我想念极甚啊!” “听闻你如今身边缺少得力干将,我马不停蹄便赶来了,不要嫌弃为兄便是。”娄通的笑容很是谦逊。 “哪里哪里,快请坐,这南提都院压了不少公务……” “一来就把为兄当驴使……” “能者多劳嘛!!” ………… 娄通。 当今凤起路总督,娄英启的独子。 当初就是因为他身中蛇毒,曾安民把他救活,才有了娄英启被老爹收为得力干将的事情。 回到自己的行房。 曾安民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他看着空荡的行房。 眸子变的深幽,微不可查的呢喃: “徐天师……” “建宏帝……” “这第一步棋,我已经落下……” “接下来,便是第二步棋了。” ………… 玄阵司。 这是曾安民自西流之行结束之后,第一次踏足此处。 “舅舅!!” 虎子在司中的院子里玩耍,抬头便瞧见了曾安民,慌里慌张的直接跑过来,脸上透着开心的笑容。 “你来看我啦??” “嗯……算是吧。” 曾安民拍了拍他的脑袋问道: “徐天师呢?” 虎子愣了愣,随后小心翼翼的趴在曾安民的耳边: “那老头在天师府,不知道在捣鼓啥呢?” 老头? 曾安民暗笑一声。 “我寻他老人家有些事情,你先在此处玩着等我。” “哦~” 听到曾安民的话,虎子有些不太开心,小脸耷拉着点头。 “听话。” 曾安民笑吟吟的问道:“若是你家舅娘向我告状说你顽皮,我肯定要对你娘说,你娘饶不了你。” 呃。 虎子的脸轻轻一僵。 逃似的离开此处。 …… “来了?” 当曾安民踏入天师府中,耳边便传来了徐天师的声音。 虽然不见人,但曾安民听到这声音之后,面色立刻就变的严肃起来: “天师大人,这都几天了,上次您答应我的事儿怎么还没影儿?” “您这样,让晚辈怎么放心将性命教到您手里?” 他话音落下。 正厅沉默了一会儿。 “唰!” 徐天师的身影出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额……” 曾安民看到徐天师,面色变的极为精彩:“您这是怎么了??” 面前的徐天师,此时的面容异常憔悴,眼窝深陷。 看上去像是行将就木之人。 “龙脉有异动,国运暂时离身,这二日老夫在蕴养灵力。” 徐天师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精芒: “建宏帝与王栋二人,已经在做准备了。” “那怎么办?”曾安民皱眉。 “等。”徐天师瞥了他一眼。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二十六天。” …… 曾安民沉默了一下。 四天前,徐天师见自己,说要等一个月。 现在是四天后,要等二十六天。 这话说的没毛病。 “晚辈这次寻您,可不是为了等。” 曾安民的目光变的幽然:“若是后顾之忧得不到解决,那我届时估计要食言了。” “急什么?”徐天师挑了挑眉:“这不是还有二十六日吗?” “得了吧,建宏帝跟王栋二人现在的眼睛肯定盯着您呢,您能有什么好办法?”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 徐天师的眼睛中闪烁着一道锐利之芒:“不过是动几个人罢了。” “其实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曾安民对着徐天师眨了眨眼。 “哦?”徐天师眉头轻轻一挑:“说来听听。” “玄阵司与儒道门人交流学术。” “地点定在京外南山之上。” “我与石院长关系不错,应该能说动他老人家。”曾安民笑吟吟道: “这次的学术交流,定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而届时我们前往另一边的首阳山阻止王栋。” “您想想,奇林书院,玄阵司,光是这俩的名声都足以吸引群众的好奇心了。” “您看如何?” 徐天师眉头先是一皱。 随后缓缓舒展。 “南山在刚好在京外,距离京城不远也不算近,秦府上下皆是儒道之人,定要举家而去观摩,而曾府因有虎儿在玄阵司去南山观摩也能说得过去……不会惹人怀疑。” 曾安民一边说着,面容间透着认真: “此间事了,我便直接回南山,带着秦府曾府上下之人一路南下,直至清海湾。” 徐天师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曾安民认真的看过去。 二人对视了好大一会儿。 “仅此而已?”徐天师的声音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不然呢?”曾安民茫然的看向徐天师。 “嗯。” 徐天师眸中精芒大盛:“那便如此!” ………… “阵儒大会??!” “玄阵司的小神仙跟奇林书院那些儒道天才交流?!” “什么??玄阵司跟奇林书院约架??” “什么?!玄阵司跟奇林书院打起来了??” “国师大人跟石亚圣打起来了??” 传言越来越离谱。 京城也好,外界也罢,几乎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这个“阵儒大会”给勾起来了好奇心。 听到这些消息。 曾安民坐在国公府的院子里。 面容之中透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二步棋,也已经落子。” 第425章 大春其实是个奇才??!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啪哒~” 曾安民落子。 “啪哒~” 虎子落子。 曾安民的夹着白棋的手指顿住。 他的眉头紧紧的凝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我应该下这……嗯……不对,应该是那才行!” 说了半晌,却是犹豫半天,久不落子。 虎子在一旁等的极为无聊,他打了个哈欠,蔫蔫的看着曾安民: “舅舅你快些。” “别急,我这有一步妙棋,若是现在下了,怕是得把你下哭。” 曾安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凝神盯着棋盘。 “但你现在已经快死棋了啊。” 虎子茫然的盯着棋盘:“就算是落在边角,也最多只是延缓一二。” 听到这话,曾安民目光之中猛的一亮。 咦?! 还能下边角?! 我怎么没想到?! “啪!” 曾安民落子边角,面上重新恢复自信: “继续!” “呃……”虎子茫然的眨了眨眼,但他看着曾安民脸上自信无比的模样,心中又有些没底。 难道舅舅心中真有乾坤? 虎子开始不自信了。 他思索了半天,随后又下至曾安民前方“啪嗒。”落子。 一边落子,他一边喃喃道: “三步之内,应该能赢……” 曾安民额头上开始出汗。 眼下的棋局让他极为难受。 “虎子,有客人来了!别缠着你舅舅了!走,娘亲送你去玄阵司。” 曾容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虎子听到亲娘的声音,赶紧抬头:“哦哦好!我这就出去!” 说完,他看着曾安民那死死盯着棋盘的样子。 “那个……” “别吵!”曾安民低喝了一声。 “呃……” 虎子委屈的努了努嘴,只得站起来朝着门外而行。 “啪哒~”门被关上,虎子出了屋子。 曾安民充耳不闻。 他盯着棋盘,苦思冥想着应对之策。 “应该走这里?” “不对……这里也不对……” 曾安民的脑子在不停的运转。 “少爷,娄少爷来了,您不要见见吗?” 大春的声音恭敬的在门外响起。 “嗯?” 曾安民梦初醒恍然抬头: “娄兄来了?!我这就来!” 说着,他便直接站起身朝着门外而行。 只是他刚到门口,手还未搭在门把上,身子便顿住。 随后他面无表情的转回神,回到棋盘旁边。 “哗~” 将棋盘搅乱。 若无其事的走出门去。 …… 书房。 “娄兄。” 曾安民看着面前站着的娄通,面容间透着笑意: “快坐。”说着,他便朝着外面的大春道: “上好茶!” 娄通摆了摆手,看着曾安民道: “我来就是跟你汇报一下南提都院这二日的情况,说完我就走了,院中还有不少事儿等着处理呢。” “哎!公务是公务,今日你来国公府是我们曾娄二家的交情。”曾安民笑呵呵的将娄通按在椅上: “要是让我爹知道你来曾府我连茶都没上,估摸着得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娄通这才点头坐下。 坐下之后,他半分都没耽搁,直接对曾安民开口汇总: “南提都院共五百提子,但实际上名额是不满的。” “昨日我细点了一番,实际上在职的只有四百六十人。” “在西流折了一百五,还剩下三百一,前几日你去预备院补充了八十个,现在是三百九十人,也就是说,还剩下一百一十个人的空缺。” “有人吃空响?” 谁啊这么大胆子。 曾安民有些不解,皇城司可不是城防边军那些兵头子。 正儿八经的特殊机构,直命天听的。 “这个我还在查。”娄通的脸色有些阴沉:“天子脚下,这些人的吃相未免有些难看。” “别的呢?” “嗯……十日之后,京北南山要进行阵儒大会。” “内阁李祯已经批了,但陛下近日身体有恙,这几日连朝会都没有参与,如今是太子代政。” “所以届时亲临现场的应该是太子。” 曾安民的眉头一挑,果然与自己预想的一样。 建宏帝这些日子肯定忙着张罗王栋老祖突破的事。 “太子吗……” 曾安民的嘴角轻轻勾起,声音极为耐人寻味: “那小胖子,见到我应该会很高兴。” ? 娄通的目光轻轻一滞。 随后咽了一口唾沫,干笑一声,顾左右而言他: “这茶的味道还算不错。”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都还没上。” “哎,庐山茗雾我又岂会不知!”娄通笑呵呵的看向门口进来的大春。 大春:“少爷,泡的西流名茶,您二位慢用。” 娄通…… 曾安民笑吟吟的点头:“放这吧。” “是!” “那个曾贤弟,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便先走了。”娄通的脸有些发红,他看着曾安民道: “南提都院还有不少事情。” “晌午之前我得把那八十名提子给记录在册,嗯……下午的时候你要去一趟衙门,看看那些新入册的提子。” “好。” 曾安民点头,这个他知道。 说白了就是在新人面前发发演讲。 前世他是最讨厌领导登台演讲的,但穿越之后,随着身份地位的提高,轮到他自己上台的时候,他就感觉讲几句挺好的。 “行,那我便先告退了。” 娄通起身而行。 送别了娄通之后,曾安民的正要起身回院。 感觉到识海空间有些震荡,意念一动便进入了识海空间。 随后便看到祖龙图的虚影上浮现出一句话。 【荒:诸位盟友!俺捡到宝了!!】 看到荒这句话。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雾加。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道:怎么了?】 【荒:你们绝对想不到,俺在圣朝京城遇到了一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南:哦?什么天才?】 媳妇也问话了。 曾安民看到之后,也乐在参与写了一句: 【北:说来听听。】 【荒:直接说的话你们可能会听不懂,但你们应该知道蛮神秘境吧?】 【南:有所耳闻。】 【荒:蛮神秘境,传说乃上上古蛮神所化,只有我蛮族之地才有,每隔十年,便会有一处秘境开启,让我蛮族之人进入。】 【但蛮神秘境的情况极为复杂,之中虽然机遇无数,但更多的还是危险。】 【但蛮神秘境的危险有些特殊,不是外力,而是环境。】 【蛮神秘境之中的时间流速与我们现在的流速是不一样的,可能我们这只过了一天,而蛮神秘境之中便已经过去了一年。】 【所以你们可以想象,十年开启一次的秘境,等我们再次进入便已经过去了三千多年,秘境中的环境变的与之前大相径庭。】 【这根本无法积累在秘境中的经验,因为每一次进入,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变了。】 【但俺蛮族与你们人族一样,对环境的恶劣程度很敏感。所以就会导致忽略很多环境改变之后,忽略很多好宝物,以至于每次进入蛮神秘境的族人,死伤很多,但收获并不算丰厚。】 【但这些日子俺在京城发现一个奇才!!】 一口气写了那么多字,也难为这小子了。 【南:什么奇才?】 【荒:一个不管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之中,都能敏感的察觉到周围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的奇才!!】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俺还没注意,至到有一次与他一同喝了顿酒,酒过之后,发现他手中居然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小物件儿!什么石头,土块,砖灰……应有尽有!】 【后来俺就刻意与他结交,然后注意他的手,发现有些时候,他伸手去捡东西的动作并不是自主想法,而是身体带着他去捡的!】 【后来俺就找俺爹求证了,这人就是我们蛮族进入神秘境时百年难得一遇的“先知圣体!”】 【他之所以捡的只是石头土块这些东西,是因为他所生活的环境太平和,没有遇到过任何恶劣环境。】 【但若是与俺们蛮族一同进入蛮神秘境的话,捡的东西就不一样了,可能他随手捡的某个小花小草,从秘境出来之后就是足以增长百年修为的神草!!】 ? 看到这些话。 曾安民的面色变的极为古怪。 大春?? 路不拾遗? 路上不拾点东西就会感觉到遗憾?? 他还有这天赋?? 【荒:这种天赋对于人族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可能还会遭受到同类的唾弃。】 【但对于每隔十年就要进一次蛮神秘境的俺们来说,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向导!】 【北:所以这奇人是谁啊?】 曾安民这是明知故问。 【荒:此人也是俺在偶然见遇到的,还记得之前俺跟道在齐国公府吃了曾安民的闭门羹吗?】 【此人正是曾安民的书童,名子叫齐大春。】 【南:所以你准备怎么跟曾安民要人?】 【蛮:不是向曾安民要人,是问齐大春自己如何想,俺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实告诉齐大春,让他自己选择。】 【而且跟齐大春相处了这段时间,俺真心觉得这个人能结交,也确实拿他当朋友,他如同愿意跟俺走,俺自然高兴,会教他我们蛮族的修炼体系,带着他一同进入蛮神秘境。】 【但若他不愿,俺也不会强求,俺爹就天天让俺习武,但俺更喜欢读书。】 这样吗……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挑了挑。 他能从荒的语气之中感觉到真诚,也能感觉到荒确实是拿大春当朋友看,并没有将他当做一个工具。 “那就看大春怎么选吧。”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有些缅怀。 大春的武道天赋极为一般。 这都三年多了,自己早就有三品战力了,大春现在还是八品武夫。 转修蛮族体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出了识海空间之后。 曾安民便去吃了午饭,随后骑着小青马便朝着皇城司而去。 他现在是三品战力。 虽然能飞了,但不能让别人知道。 所以他还是苦逼的得骑马赶路。 “见过大爷!!” 进入皇城司之后。 曾安民的目光便停留在大院之中的空地上。 此时空地之间直直的站着七八十名少年。 这些少年有的脸上疤痕交错,有的缺半个手掌,有的没有小腿装的义肢。 反正所有人的身上几乎都有些零件丢失。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少年,对这些少年那恭敬的目光点头示意。 “头儿,八十名八品武夫,全在此地了。” 娄通也从桌前站起,放下手中的毛笔,来到曾安民面前,将名册递了过来。 在曾府,娄通可自称为兄。 但在皇城司,他家三代从政,自然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 “辛苦兄长。” 曾安民笑吟吟的拍了拍娄通的肩膀。 “都是份内之事。”娄通微笑点头。 “嗯。” 看着手中的名册,曾安民开始一个一个的点名。 每叫到一个人。 都有人大声答“到”! 八十个人一人不少。 “没什么好说的,好好干,加官晋爵,不好好干,得吃挂落。” 曾安民的声音淡然的充斥在全场: “我并不会因为你们身体有所缺陷,便将你们当成残疾人去看,别的提子能干的活,你们谁也跑不了。” “明白吗?” “明白!!誓死追随曾提司!!” 八十边少年人的声音如同大喊的波涛一般! 他们比任何人都想证明,他们不比正常人差! “嗯,散了吧。” 曾安民摆了摆手。 “是!!” 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他们便全都来到大院的演武场间。 所有人都在一声不吭的训练。 现在正是休息的时间。 别的提子有的还在睡午觉,有的在当牌,有的在闲聊。 但这些人,他们是发自骨子里的从不懈怠!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心中五味杂陈。 “呵呵。” 他自嘲一笑,自身在京城这漩涡之中还不知后路如何,哪有空徒生此怜悯心肠? “瞧瞧他们。” 曾安民带着娄通一块来到这些训练的热火朝天的少年人身边: “本该休息,为何还如此操练?” 曾安民随便问着一名少年。 “回提都,属下……曾吃过这世间最苦的苦头,并未觉得习武比那还苦。” 那少年思索了一阵,认真的回头,朝着曾安民露出坚韧清澈的目光: “所以比起曾经在牙子手里没挺过来的那些兄弟,我是幸运的。” 曾安民笑道:“有多幸运?” “当年那些牙子将我我们拐到一起……”那少年脸上有些痛苦,他不愿回想往事,但上司发问,他也不敢怠慢: “当年共有七个孩子,那六个全都不知所踪,他们肯定是死了。” “而我之所以没死,就因为我不是什么……十灵日……”那少年先是思索了一会儿,随后不确定的看向曾安民。 十灵日?! 曾安民的瞳孔猛的一缩,他盯着那少年问道: “你是说,当年拐你的那个牙子组织,要十灵日的孩子?!”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6章 赤炎灵果??!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十灵日! 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 曾安民的眸中迸发出一道极为锐利的精芒。 他盯着面前的少年,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想法。 “你今年,多大了?” 曾安民盯着面前这个缺少了半截手掌的少年。 “十七。” 那少年如实回答。 “几年前给牙子拐的?” “六年前。” 六年前。 曾安民面无表情,缓缓点头:“你叫什么?” “回提都,属下的名字是六爷起的,叫常奉苟。” 常奉苟? 疯狗? 曾安民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这个外表有些斯文的少年: “去本官的行房候着。” “是。”少年人听到此言,心中有些诚惶,他摸不清楚眼前这个天大一样的官,究竟要对自己说什么。 但他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任何怠慢,恭敬的朝着曾安民的行房而去。 “头儿,您这是……”娄通站在曾安民的身后,眉头轻轻皱起。 他没弄懂曾安民是在做什么。 “难不成有意提拔?” “不是。”曾安民摇了摇头对娄通道:“兄长,你去北提都院唤白子青来,就说我寻他有要事。” 说着,曾安民便朝着自己行房的方向而去。 十灵日。 牙子组织。 纪青。 羲皇图。 每朝着行房的方向走一步,曾安民的脸上就冷峻一分。 “啪哒~”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步入行房。 那唤做常奉苟的少年早已经在行房之中等待着。 见到曾安民进入行房,他赶紧起身对着曾安民行礼: “提都大人。” 他稚嫩的脸上有些无措,缺失了的半个手掌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不必紧张。” 曾安民看着少年的模样,摆了摆手随意道: “先坐。” “是。” 少年恭敬的行礼,坐在了曾安民指着的椅上,但不敢全坐,只敢沾个边。 少年太过拘谨。 “我且问你,对当初那牙子组织,可还有多少印象?” 曾安民的面色带着温和,他随意的拿出些茶具,泡了壶茶。 常奉苟先是轻轻怔了怔。 他没想到来唤自己来此处是询问这个问题。 “时间有些久远……”常奉苟紧张的看着曾安民,连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慢慢想,不着急。”曾安民笑呵呵的拍了拍常奉苟的肩膀。 随后将泡好的茶倒好一杯,亲自送到常奉苟的手里:“喝些茶,平复一下心情。” “这……” 常奉苟的脸色涨红,他的身子都有些颤抖。 他根本就没想到眼前这个大人物会亲自给他泡茶。 “噗嗵!” 常奉苟直接跪在地上:“曾提都,我……属下……我……” 他的声音透着慌乱。 这是一种极为受宠若惊的表现。 “站起来!” 曾安民面色变的有些严肃。 他看着眼前这个无措的少年。 心中微微一叹。 十几岁的年纪,便是八品武夫。 这样的人不管是生在军中,还是生在江湖,绝对是引领一时的天之骄子! 但在这皇城司,还有过之前被拐的经历,还有他那…… 曾安民看了看他缺失的那半个手掌。 很恐怖,也不好看。 常奉苟的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不敢抬头。 “我让你站起来!” 曾安民的声音拔高。 “是!”常奉苟的身子先是一颤,随后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起来,眼睛依旧不敢看曾安民的眼睛。 “直视本官。” 曾安民的声音恢复平静。 常奉苟抿了抿嘴,犹犹豫豫的抬头,眼神闪烁着看向曾安民: “大……大人。” 曾安民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他,声音又变的温和: “喝茶。” “这……”常奉苟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 他伸出的是那只完好的手。 接住了曾安民的茶杯。 “大人,属下怕冒犯大人,不敢伸出双手。” 常奉苟的左手隐藏在袖下,不敢露出来。 “这有什么冒犯的?” 曾安民摇头开口:“你不偷不抢,不做亏心之事,不过是些许身体之上的缺失罢了。” “比心里缺点儿东西的蛀虫强太多了。” “嗯。” 常奉苟听到曾安边的话,心中感觉许久没有触动过的地方,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他死死的抿着嘴,接过曾安民递来的茶杯。 根本不顾烫嘴,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谢大人!” “嗯。” 曾安民笑吟吟的点头,随后将其扶至椅上,又将他手中的茶杯给倒满: “不着急,慢慢喝。” 常奉苟紧紧的握着茶杯,对着曾安民重重的点头。 “啪哒~” 行房的门被打开。 白子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权辅,唤为兄何事?” 常奉苟与曾安民同时抬头。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这一身白色长衫,目光凝重道:“白大哥,先坐。” 白子青看曾安民如此严肃的表情,脸上的戏笑也逐渐消失。 “怎么了?” 随着他的开口,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常奉苟: “这小子是?” “见过,这位大人。”常奉苟没有见过白子青,但他也知道能让曾安民这种大官叫“兄长”的人,绝对是更大的官。 “预备院挑来的提子。” 曾安民随口介绍了一下。 “预备院?”白子请愣了一下,随后皱眉看着曾安民道:“御备院那帮残疾也能用??”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说话能不能背着点人?? 果然,白子青话音刚落下。 常奉苟的面色便暗淡下来。 他的嘴死死的抿在一起,袖下残缺的手有些颤抖。 “比某些蛀虫强多了。” 曾安民瞪了白子青一眼,随后伸手在常奉苟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抚了一下。 “你还记得白子华拐卖孩童的案子吗?” 曾安民此时也坐下,目光直直的照向白子青。 白子青的眉头轻轻皱起:“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去年我们查到纪青身上。”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目光之中闪烁着精芒:“查到了自寅武灭妖以来,加上去年,一共十年的光景。” “到第四年,也就是六年前的时候,那一年的案宗档中,没有牙子组织作乱。” 说到这里,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常奉苟道: “你来说说。” 常奉苟在旁边听了半天,也听到了曾安民与白子青的谈话,自然也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立刻会意,恭敬的从座位上 “属下是六年前被牙子组织拐去的。”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那地方拐来的孩童不多,但属下记得很清楚,每隔些时间就会有孩童莫名其妙的消失,具体去哪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消失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后来我听那几个牙子在喝酒时说起了十灵日,我记的很清楚,就是十灵日,那些消失的孩童都是十灵日生人,后来就剩下我一个,我之所以没消失,因为我不是十灵日生人……” “所以他们在喝酒时,在聊如何杀我,我害怕极了……” 常奉苟的身子开始颤抖,他很怕回忆起当初的事: “我死里逃生,从那牙子组织里跑出来,刚好撞见皇城司的南提都临街……” 说到这里,他怯懦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当时的南提都是项大人。” “后来,他就把你安排进了皇城司的预备院。”曾安民看着常奉苟。 “对。”常奉苟极速点头。 “这么说,当初那个牙子组织是被项望先捣毁的。”曾安民的目光朝着白子青看去,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所以六年前并不是牙子组织消失了一年,而是那一年,项望先捣毁了一个牙子组织,并且在追查此案,导致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但当时刚好敢上纪青与石院长前往北境御妖,所以我才把目光放在了纪青的身上,以为是他……” 曾安民说着,眸中闪烁着光芒:“但后来项望先便再也没有查获过任何牙子组织的消息。” “他身为南提都,若有心查案,怎么可能会查不出蛛丝马迹?” “一定是幕后之人,极为了解项望先的行踪……才导致他再也没查出过任何关于拐卖孩童的案子。” 说到这里,曾安民的目光变的锐利: “极为了解项望先,堂堂大圣朝皇城司南提都,这么大的官,居然有人能对他了如指掌。” “并且,还能让远在北境的纪青千里迢迢敢回京城,杀了项望先……” “谁会有这么大能量?” “这幕后之人到底会是谁呢?好难猜啊。”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幽然。 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种猜测。 但是这个猜测实在是太过无厘头。 他不敢轻易说出来。 哪怕白子青是他最信任的人。 白子青也摸着下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看向曾安民: “会不会是司忠孝?” “司忠孝?”曾安民愣了一下。 “纪青是以前当过司忠孝的走狗。”白子青看向曾安民道:“逆贼李戬,司忠孝,纪青,皆是三品武夫,虽有过节,但也在朝堂上也算得上同盟……” “不能说是同盟吧,他们都是武夫,属于一荣俱荣的关系。” “司忠孝的可能不大。” 曾安民摇了摇头,眸中闪烁着精芒:“因为此事牵扯到当初的忠远伯府灭门案。” “又牵扯到了羲皇图……” “白大哥,有件事需要你帮我。” 曾安民抬头看向白子青。 “什么事儿?”白子青的目光变的有些茫然。 “关于十日之后阵儒大会的事情。” “哦?” “我需要你帮我带着……” 曾安民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把这桩拐卖案给绕了过去…… ………… 国公府。 曾安民从皇城司回府以后,在自己的院子里半躺着。 他的面前,是曾容鱼在耐心的教导虎子下棋。 “啪!!” 细枝柳鞭精准的抽在虎子的手腕之上。 “哎哟!!” 虎子的面色瞬间涨红,扭曲至极。 “这一步下错了。” 曾容鱼的面色清冷,指着桌案上的棋盘: “你要记住,下我道门的棋,下得不是棋,而是悟性。” “不是说赢便能提升悟性。” 虎子不敢发言,疯狂点头。 “虽然你棋力提升很快,但下赢一些小鱼小虾,并不是你值得骄傲的地方。” 曾容鱼不给虎子。一点情面。 曾安民听到这话,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他盯着曾冗鱼看了一会儿,随后无奈的摆了摆手。 得了。 不提这伤心事了。 虎子自从跟着堂姐学习下棋之后,棋力增长的极快,他根本就下不过。 “愚钝!” 曾容鱼冷冷的看着虎子。 虎子耷拉着脑袋,根本不敢跟自己的亲娘有任何语言上的反驳。 “别这么说虎子,他进步已经算非常快了。”曾安民摆了摆手,在一旁劝解。 曾容鱼听到此言,叹了口气: “我自是知道,只是可惜,这《道心棋谱》其实还有更快的方法。” “哦?”曾安民轻轻愣了一下,随口问道:“什么方法?” “赤炎灵果。”堂姐先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看着曾安民摇头苦笑道: “若是能以赤炎灵果,再配合《道心棋谱》的心法,提升悟性的速度会变的很快。” “可惜,这等灵根世上极为少见。” 说着,堂姐便叹了口气,继续监督着虎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灵根的事儿好说,我认识一个人,她能告诉我哪儿有灵根。” 曾安民的嘴角缓缓翘起。 你早说你要灵根仙草啊。 俺家媳妇可是女帝。 圣朝与江国两国的皇室皆中有一本《奇草录》。 此录只有两国皇室嫡系才可翻阅,记载了整个中州所有的异草所在之处。 “我帮你问问。” 曾安民笑呵呵的看着堂姐。 正要再继续说话。 他的眉头轻轻一皱。 随后目光变的溃散。 脑海之中仿佛有一根电线突然炸开!! “堂姐。”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曾容鱼: “你刚刚说,你要什么异草?” 曾容鱼愣了一下:“赤炎灵果啊。” 轰!!! 曾安民的脑海陡然炸开。 记忆深处,一段久远的记忆突然浮现! 赤炎灵果?!! 那不是当初自己突破观想境时,在两江郡旁的石头山上找到的灵果吗?!! 随后无数线索如同一块块拼图一般,开始拼接。 随后最后一块拼图也终于在曾容鱼的话中将整快拼图补齐!! “我知道了!!” 曾安民猛的抬头,声音之中透着一抹他自己都感觉不到的惊恐! 对! 就是惊恐!! “我要去玄阵司!!” 曾安民猛的从椅上起身,一点也没有犹豫,大步朝外迈去! “你去玄阵司作甚?” “找徐天师!” 第427章 徐天师震惊麻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嘭!!” 玄阵司的大门被人暴力推开! “谁!” 门内的一群弟子面色一变,随后皆是冷着脸朝着大门处而观。 多少年了,没有见过有谁敢在玄阵司里如此鲁莽。 曾安民的身影出现,他此时袖下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 面色凝重无比。 “是我!” 他的声音响在所有弟子的耳边。 “曾大人?” 看到曾安民的身影,刚刚司内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 曾安民跟玄阵司的关系…… 就类似未来姑爷懂吧? 就很亲密。 “您怎么来了?” “我来寻徐天师!” 曾安民开门见山,没有丝毫废话。 “天师大人?您前两天不是刚来过一次吗?” “少废话,我有紧急的事情!” 曾安民的的声音急促无比。 这也是众弟子第一次在曾安民的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 “我这就去给您通报。” “不用,我亲自去!”曾安民根本就懒得跟这些人解释什么,他马不停蹄一路从外院进入内院,又进入天师府。 “徐天师!!晚辈寻你!!” 曾安民来到天师府的院落里,混合着他的武道气息,声音响起。 声音之大之急促,让人好奇不已。 “你来作甚?” 柳诗诗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从她的房间之中走了出来,看着曾安民。 “权辅。”赛初雪也从屋中出来,看到曾安民之后,眼神一热: “此时来寻师尊有何要事?” “些许小事,不足以惊动你们。”曾安民勉强一笑,对着二女摆了摆手。 “小事你还来?”柳诗诗翻了个白眼:“扰人清梦!” 随后便悻悻的回到自己房中。 “师尊此时应该在静修。”赛初雪小声告诉了曾安民一声,便也回屋了。 “徐天师!!” “真有事儿找你!” 曾安民等了半晌不见徐天师人影,心中有些着急。 就在他想着一咬牙一跺脚就要往天师府中闯的时候。 “何事?” 徐天师那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 随后,便见徐天师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面前。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天师大人,事关重大,请务必要寻个安全的地方。” 徐天师见曾安民这般模样,眉头轻轻一皱。 他知道与曾安民之间的约定,没有怠慢,轻轻挥手,正厅间便响起一阵异动。 随后一道暗门打开。 “走。” 徐天师带着曾安民进入暗门之中。 “哗~” 随着暗门关闭。 曾安民与徐天师出现在一个不大的房间之中。 这房间很安静。 “哒,哒,哒。” 随着曾安民的脚步声响起,甚至还能听到一些回音。 “说吧,到底是何事?” 徐天师淡淡的来到一个蒲团之前坐下。 “这里,别人听不到吧?” 曾安民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圣人亲至都听不到。” 徐天师瞥了他一眼,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呼~” 曾安民呼了一口气。 随后看向徐天师,目光之中透着凝重: “天师大人,我且问您,您对天道图所知几何?” 徐天师望了过来,看向曾安民,眉头轻皱。 他不明白曾安民为何要提天道图这三个字。 “算得上宝物。” 斟酌了一番之后,徐天师又缓缓摇头:“但终究只是身外之物,与修行虽有护道之助,却无辅助之实。” “所以在您的眼里,天道图其实只是提升战斗力的一种宝物,但并不会对修为提升的帮助有多大对吧?” 曾安民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徐天师的脸上。 他的这个目光其实有些冒犯。 但徐天师并不无多红尘之心,故而也不在意。 “然也。” 徐天师似笑非笑的看向曾安民:“据贫道所知,南江女帝,道门无心,蛮荒太子雾加,以及当年的忠远伯,都是天道图的羁绊之人。” “除了忠远伯天赋异禀,修炼速度快些,剩下这三人,虽然也算天才,但绝算不上天之骄子。” “所以你看,天道图,有何要用?” 果然! 听到这个回答,曾安民便知道,徐天师不是没有研究过天道图。 恰恰是因为他之前肯定在某个时间段疯狂研究过天道,所以才会知道天道盟这三个人的身份!!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徐天师能轻易的将天道盟中的三人全都说出来,那便代表过他肯定下过狠功夫研究,但研究到最后发现拥有天道图这几个人……都有点小废,所以便不再对天道图有何在意。 “您能不能保证,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被外界所知?” 曾安民此时目光凝重无比。 徐天师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无奈道:“老夫说了,此处就算是圣人亲至,也发现不了!” “好!”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精芒,随后运转起武道气息。 “嗡!!!” “吟!!!” 下一刻。 徐天师的眼睛,骤然呆滞。 他的面前,曾安民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盘踞在屋中的巨龙!! 对! 巨龙!! 巨大的身躯将整个房间都撑满!! 龙躯如巨蟒盘绕梁柱,玄青鳞片在烛光下泛出冷铁般的幽蓝。 每一片鳞甲都大如铜盆,边缘锐利如刀锋。 四只龙爪深陷房梁,金铁般的趾甲刺穿楠木,裂痕蛛网般蔓延至墙壁。 左前爪下压着一尊碎裂的香炉,香灰如雪沫散落满地。 龙头自正梁垂下,鹿角虬结如枯枝,几乎抵到徐天师的额前。 龙吻微张,露出锯齿般的獠牙,一缕青烟从喉间逸出,带着深海一般的气息。 徐天师看到这一幕,僵立当场。 手中拂尘“啪嗒”坠地。 他瞳孔地震,张着嘴,呆呆着看着这条龙。 龙的眼睑忽掀,露出两颗熔金般的竖瞳。 那瞳孔深处似有星云旋转,徐天师只觉神魂被拽入无底漩涡。 他看到雷暴在龙眸中炸裂,又见洪荒巨浪吞没城池。 龙喉发出一声低频嗡鸣,梁上积尘簌簌震落。 徐天师胸口如遭重锤,血脉随龙吟节拍狂跳,耳中嗡鸣如万钟齐撞68。他踉跄扶墙,指节因用力而青白,道袍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看到徐天师的表情。 曾安民嘴角轻轻勾起。 破开祖龙图第三层禁制之后,他获得的另一项能力。 化龙!!! 化的不是杂龙。 而是当年屹立天地之间而不倒的五大祖神之一的,祖龙!! “这是……” 徐天师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喉咙紧迫至极,发出的声音嘶哑无比! 至于什么妖血武道?? 扯淡! 徐天师第一时间便将这个想法给排除了。 哪个神仙修炼妖血武道,把自己修炼成龙的?? 徐天师仿佛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抬起头,下一刻便直接打出一道巨大的法印! “嗡!” 蓝光闪烁,形成一道巨大的防护罩,将整片屋子又加固了一层! “轰隆!!!” 直到彼时,外界的一道平地惊雷才姗姗来迟! “快变回来!!”徐天师对着曾安民低喝道:“你这个形态战力太强,会被天道注意,对环境造成异变!” “唰!” 巨龙消失。 曾安民重新出现,他平静的看向徐天师。 以他三品武夫战力的武道气息,只是这么一小会儿,便已经消耗了大半! “这就是天道图带来的益处。” 曾安民的目光与徐天师对视。 “天道图?!” 徐天师眉头皱起看着曾安民。 “对,天道图,这世间有五幅天道图,而我手中的是祖龙图。”曾安民盯着徐天师。 “五幅天道图?!” 徐天师的眉头紧紧的凝在一起:“不是四幅?” “不是,是五幅!” 曾安民的目光极是锐利:“所以现在,您是不是要对天道图的作用,重新审视?” 徐天师盯着他看了良久,随后面色变的复杂,看着曾安民呢喃道: “短短四年。” “竟已经走到这一步。” “曾安民,老夫在遇见你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强的天才。” “但与你一比……” “呵呵。” 徐天师说着,面色之间浮现出一抹笑容,随后他的眉头又皱在一起: “这么说,老夫之前所获得的消息是错的?!” 随后他缓缓抬头,眸中闪烁着精芒:“那三位道道图的拥有者,在藏拙?” 曾安民摇头:“不是藏拙,而是他们没有那个悟性。” “每副天道图皆有三层禁制。” “我也是机缘巧合才能突破至第三层,彻底掌控祖龙图。” “而他们,则是只停留在第一层的唤醒上。” “至于当年的忠远伯……”曾安民沉默了一下,随后缓缓抬头看着徐天师: “他当年之所以那般天纵其才,号称京城第一剑客,是因为他对羲皇图已经突破了第二重禁制,所以他身体之上的变化,并不是什么妖血武道,而是天道图所带来的益处。” “哦。”徐天师若有所思的点头: “若是这般,那古来今往,所有史上记载的天道图拥有者,也只有寥寥几人是能突破天道图第二层禁制的。” 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这宝物条件太过苛刻,非一般人能掌控,就算是落到有心人手中,也难当大用。” 他说的没错。 女帝顾湘南,道门无心,以及蛮荒的雾加太子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们虽然也算得上天才。 但比起曾安民来说,终究还是太过平凡。 曾安民的目光变得深幽: “那若是说,有人能凭借宝物与修炼之道强行提升自己的悟性,从而彻底掌控天道图呢?” 徐天师皱眉,抬头看向曾安民。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开口: “《道心棋谱》是道门剑宗的不传绝密,参悟棋谱可缓慢增长悟性。” “待到大成,甚至能自己与自己对弈,届时悟性的增长便会更快,这是我堂姐说的。” 徐天师微微一怔。 “赤炎灵果,再配合《道心棋谱》的心法,提升悟性的速度会变的很快。” 曾安民的声音幽然: “当年我在武道突破观想境时,需要天材地宝,用的便是这赤炎灵果的叶子。” “进入那山洞拿到这赤炎灵果后,我发现果子的叶上,只挂着两个泛青的绿豆垂着。” “可书上明明说叶子结为象耳之后,果子也会跟着成熟,怎么还是绿的?” 曾安民的声音愈发幽重: “当时我还道是天气原因,但现在想想,那果子应该是被人提前摘过了。” “谁?!” 徐天师的眉头轻轻一皱。 “您还想不到吗?”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徐天师:“能得知赤炎灵果,这样的灵根具体位置信息的,便只有两国皇室所拥有的《奇草录》了!” 徐天师听到这,瞳孔骤然收缩。 显然,他的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一了个人选! “所以结合来看的话……” 曾安民的声音似剑在碰撞: “勘龙图丢失案,建宏帝携宁安公主,白子青下江南!!” 轰!!! 此言一出,徐天师的心中骤然一缩!! 很明显,他对曾安民的话已经彻底相信!! “当时我还道只是寻常,现在想想,没有理由的,他下江南只是散心??”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透着锐利之色。 “羲皇图,在他的手中?!” “可老夫若不是你说,老夫对天道图都不曾如此了解!建宏帝又是如何知道的??” 徐天师盯着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寒霜。 曾安民轻轻笑着,他盯着徐天师看了一会儿,随后缓缓道: “十灵日生人心头阳血炼制出的启智丹,能使家禽开口人言,不管是人族也好,妖族也罢,服用此丹皆会智力大增,过目不忘。” “若是遇上天赋绝佳的十灵日者,再配以纯阳之身的天厌之人骨血,更是能炼制出传说之中的开悟丹,此丹服上一颗便能使人悟性大增!” “这些消息,都来自道门。” 徐天师的眼睛猛的眯在一眼,随后缓缓恢复平静: “看来,建宏帝下棋的水平,有所提升。” 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搁着装逼呢? 曾安民心中无语。 他淡淡的抬头看向徐天师: “您若不立刻采取行动,恐怕羲皇图的真意,马上就要归建宏帝了。” “因为,这些年,建宏帝一直在用纪青的名义,暗中聚拢十灵日的孩子。” “还有那天厌之人……” 曾安民摇头失笑:“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琢磨着天厌之人会是谁?” “现在想想,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 他的目光缓缓投向皇宫的方向: “所有人都讨厌的人。” “您猜猜,会不会是安宁公主?” “她真的只是被建宏帝惯坏的小姑娘?” “她那样的性子,建宏帝居然能容忍她这么多年?” “他留着安宁,必然另有目的!!!” 轰!! 曾安民的话,如同惊雷,贯穿了一切记忆!! 第428章 小胖太子:曾安民乃是本宫的糟糠之……呃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建宏帝……” 徐天师的口中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 建宏帝是他看着长大的。 在他的眼里,建宏帝向来如同一个受气包,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去做什么。 对自己的话,从来没有任何怀疑。 但,从上次西流之行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对建宏帝看法彻底改观。 “呵呵。” 徐天师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眸中蕴含着剧烈的寒芒: “看来,老夫要将他重新审视立为对手了。” 徐天师面容上那阴鹫的表情,曾安民看得有些不太舒服。 “那关于建宏帝……” 曾安民犹豫了一下,看着徐天师问道:“您打算怎么处置?” 徐天师的嘴角缓缓浮现一抹森意。 他抬头看向曾安民:“既然建宏帝要找死,那本尊,便送他一程。” “啊?” 曾安民的面色变得极为精彩。 “行了。”徐天师打量了一下曾安民,淡淡的挥了挥手:“不要在本座面前装了。” “你今日来寻老夫的目的,不就是让老夫与建宏帝彻底站在对立的位置上吗?” 曾安民的面色轻轻一僵。 “还有……”徐天师缓缓抬头看向皇宫:“十日之后,阵儒大会,可能计划要重新变变了。” 曾安民还未接话,便听他又开口道: “你猜一猜,建宏帝会是几品的修为?” “啊?” 曾安民僵住的脸上,瞳孔骤然收缩! “呵。”徐天师冷笑一声,看着曾安民面容:“若是没有修为,他要羲皇图作甚?” “他的武道修为,绝不低于四品。” “去了老夫身上的国运,加持在他自己的身上,再有圣朝太祖的神器斩龙刀与羲皇图相助,他的战力应该能与老夫持平。” 他淡淡的看着曾安民道; “所以,王栋便交给你了,你有化龙之技,还有一名三品武夫助你,不需要你能战胜他,只要能拖住他一刻钟的时间。” “待老夫收拾完建宏帝,便去助你一同斩了王栋。” “届时,你想去哪里,老夫都依你。” 曾安民看着徐天师的面容。 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天师大人的安排。” “嗯,去吧。” “晚辈告退。” ………… “行了,我就先回去了。” 曾安民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辞别了送他出了玄阵司门口的众弟子。 “啪哒~” 玄阵司的大门关上。 曾安民朝外而行。 背着玄阵司的脸,笑容消失。 “哒,哒,哒~” 曾安民的脚步声在这静谧的夜中,极是醒目。 他的脑海之中回忆着刚刚在静室里,徐天师的反应。 他缓缓抬头,看向那轮圆月。 嘴角轻轻勾起一道弧度。 “建宏帝的境界,恐怕不只是区区四品。” “最少也得是三品。” “我与纪青战过,也见过项望先的尸体,那尸体上的伤痕,与纪青的手段根本就不一样。” “所以杀死项望的,另有其人。” “这个人会是谁?” 除了建宏帝自己,曾安民想不到第二个人。 “能悄无声息杀死项望先这个四品高手的境界,绝对不只是四品那么简单。” 这是曾安民没有告诉徐天师的信息。 “希望天师大人到时候不要怪我。” 曾安民耸了耸肩,面容间透着一抹诡异的笑。 ………… 南山! 此处早已经是人声鼎沸。 无数从外界进京的江湖人士与本地之人聚集在一起。 “石院长!” 曾安民此时一身官袍,笑吟吟的拖家带口行至此处: “今日与阵司论道,麾下学子可有信心?” 石院长看到曾安民,脸上浮现起笑容,苍老的面容间透着一抹亲切: “后生之间的事,要问后生,老夫可不管这个。” “呵呵,您老心态放的倒是松弛。” 曾安民夸赞了一句:“晚辈还有些事情,便不打扰您老了。” “去吧。” ………… “姨娘,堂姐,你们便暂居此处。” 曾安民看向曾容鱼道:“此次大会,我需要带人维护现场的秩序,届时还需要堂姐保护一下府中之人,还有秦家之人的安全。” “这个你放心。” 曾容鱼点头,笑吟吟道: “这次阵儒大会,虎子也会登台与奇林书院的童子论道,届时我会带着家人一同前去。” “好。” 南山之间有许多居民,这山上也有一座巨大的道观。 曾安民凭借着职务之便,自然是能将家人都安排在这里。 “容鱼姐姐。”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轻轻一怔。 转身而观,便见到秦婉月带着秦府的人从道观门口进来。 “婉儿。” 曾安民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秦婉月对他轻轻眨了眨眼,随后便朝着曾容鱼走了过去。 “秦伯伯呢?”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问道。 “家父身为户部尚书,自然是与百官太子一同而来。” “哦哦。” 一想到小胖太子,要主持百官,曾安民就莫名其妙的想笑。 “你们先在此处聊着,我就先走了。” 曾安民对众人摆了摆手,便朝别处而行。 出了大门,娄通便从外面而来: “头儿。” “娄兄不必如此,现在又没有公务。” 曾安民摆了摆手,看了看娄通身后的那些人,轻轻怔了怔: “这些人……” “哦,我娘听我身为奇林书院的代表要跟玄阵司的小神仙论道,便带着府上的人都来了。” 娄通闹了个大红脸。 曾安民笑吟吟的点头,对着后面的人拱手道: “见过娄伯母。” “不必多礼,好孩子。” 见到曾安民的娄李氏脸上笑容比谁都灿烂,她在下人的搀扶下来到曾安民的面前,伸手轻轻拍着曾安民的手: “以后在仕途之上,我家这孩子还是要你多多照拂。” “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曾安民赶紧点头,随后对她道: “伯母进观吧,你们住的地方权辅都安排好了。。” “走。” 曾安民拍了拍娄通的肩膀。 “去哪儿?” “去见见未来的皇帝陛下。” 曾安民的脸上透着一抹笑容。 呃。 就是太子呗。 娄通的脸有些精彩。 不过曾安民这么说,其实倒也没错。 建宏帝的后宫一直都很稳定。 两年前的四皇子与李戬造反,当今皇室的嫡系里就只有太子了。 只等建宏帝驾鹤西去,太子上位是理所应当之事。 “好。” ………… “殿下,前方便是南山。” 山脚之下。 小胖太子面容沉稳,坐在撵上,一袭太子龙袍。 听到司忠孝的声音之后,他抬了抬眼皮,往山上瞧去,轻轻勾了勾手指: “上山。” “是。” 司忠孝领命,随后看着身后聚集的百官:“太子召令,上山!” “起轿!!” 百官缓缓跟着太子的龙撵上山。 “王御医,陛下龙体如今怎么样了?” 坐在龙撵之上,小胖太子的目光朝着一旁随行的一名老者看去。 “回殿下,陛下这二日并未召见御医院众人。” 王御医恭敬的回应着太子。 “那父皇都见谁了?” 小胖太子的眉头轻轻皱起,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司忠孝。 司忠孝的身板轻轻恭起: “陛下二日见召见了宁安公主。” “宁安?” 小胖太子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自己那傻妹妹的面容。 身子有些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他从小到大没少受宁安的欺负。 有时候就是状告父皇也没用。 建宏帝对宁安那极度偏袒的保护,谁看不出来? “若不是因为她是个女的,说不得谁会传言父皇要立她为太子。” 小胖太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 “还有这次,父皇谁也不见,偏偏就只召见了宁安。” “这个是偏心是什么?” “也不知道那宁安身上有什么魔力,能让父皇如此偏爱?” 小胖太子双目无神的看向南方。 “江国如今就是女帝当朝,父皇不会……” 想到这里,小胖太子更是心乱如麻。 他感觉应该不会。 毕竟是自己还活着。 而且母后一族的外戚势力全力在支持自己。 这皇位他感觉自己就是不想坐都难。 胡思乱想之间,司忠孝的声音传来: “殿下,到了。” “嗯。” 小胖太子被司忠孝的声音打断,缓缓抬头看向远处。 南山山顶之处,是一处巨大的广场。 这处广场之上有一座巨台。 名为观星台。 乃是当年徐天师刚开辟了玄阵司之后所建立的。 而这巨大的广场,也是当年修建的。 这座南山山体崎岖,但偏偏山顶就如同被人生生削去一般,露出巨大的平地,远远望去,宛如一道梯形。 事实上,这巨大的平坦的山顶,确实是被人生生削去的。 出手之人就是当年的圣朝太祖。 是徐天师提的建议。 “见过太子殿下!!” 当小胖子从龙撵之上下来之后。 便是众多恭敬的声音。 “殿下千岁!” “诸位免礼。” 小胖子点了点头,随后在司忠孝的安排之下,进入了这巨大的广场之中。 皇室所坐的地方,永远是高处,还是距离广场巨大的平台之上最近的地方。 再往后,便是百官的位置。 至于那些江湖人士与百姓……他们没有座位。 只有席地而坐。 “什么时候开始?” 小胖太子看向司忠孝问道。 “回殿下,一个时辰之后。” 司忠孝看了一眼座位间的那些学子,以及玄阵司的人。 “好的。” …… “听说这些奇林书院的人,对此次大会很有信心?” 玄阵司的座位之上。 柳诗诗的的蛾眉轻轻挑起,看向对面那些奇林书院的学子。 她的旁边坐着赛初雪。 此时的赛初雪正好奇的探头朝着四周看,对她的话漫不经心的点头: “可能吧。” “呵。”柳诗诗轻笑一声,脸上露出傲然之色: “莫说这些学子,便是石院长亲至,俺也有信心与他论上一番。” “厉害了。” 赛初雪仍旧四周的看着,对她的话很敷衍。 柳诗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瞪了赛初雪一眼: “别看了,你那曾郎君担着此次大会维护现场秩序的重任,没时间过来瞧你的。” “我不用他来瞧我,我能瞧见他就行了。” 赛初雪被柳诗诗戳破心中所想,小脸轻轻一红,小声回答。 …… 柳诗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瞥了一眼赛初雪: “你就是曾安民那厮所说的恋爱脑。” “恋爱……”赛初雪听到这个,脸上露出笑容: “不愧是曾郎,对情爱的名气起的都这般好听生动。” 得。 没救了。 柳诗诗彻底无语。 …… “见过太子殿下。” 曾安民领着娄通来到了太子的座前,向他复命。 小胖太子看到曾安民之后,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面容间尽是灿烂的笑容: “权辅兄……咳咳。” 百官听到这三个字,全都同时抬头直直的盯着小胖子。 小胖子老脸一红,随后故意板起脸,看向曾安民: “权辅!” “臣在。” 曾安民心这轻笑,面容露出严肃之色。 “这几日南安的秩序安危便交给你了。” “臣遵旨!” 曾安民缓缓抬头,看向太子,对起轻轻挑了挑眉: “必不负殿下所托。” “大胆!”司忠孝看到曾安民的小动作,面容之间透着冷意: “曾提都直视殿下,可是君前失礼。” 曾安民面色变的无辜。 “多嘴!” 太子瞪了一眼司忠孝:“本宫的事,需要你来多言?” “怎么?你还想教教本宫如何与臣子相处?这位置你来坐吧?” 呃。 司忠孝的脸都有些发绿。 他知道太子跟曾安民二人关系不错。 但没想到能好的这个程度。 “奴婢多嘴。” 司忠孝不敢在开口了。 “哼!” 小胖太子冷哼一声。 随后看向曾安民,面容立刻变的温和: “去吧,等会儿寻了秩序,便来本宫身边坐着。” “臣遵旨。” 曾安民行礼点头。 带走了一旁呆滞的娄通。 离开了场地之后。 曾安民瞥了一眼娄通:“你发什么呆呢?” 娄通方才回过神,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太子,直到看见太子还是极为殷切的朝此处看着。 他僵硬的看着曾安民:“殿下与贤弟的关系……未免也太……”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你不懂。” 曾安民轻轻笑了笑。 “在他眼里,我应该是属于糟糠之……” “呸!” 曾安民感觉自己也快不会形容了。 第429章 行动!开搞!!王栋受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奉太子召令,阵儒大会,正式开启!!” 随着一声高喝而起。 由徐天师牵头,与奇林书院石院长共同商议的论会拉开了序幕。 这场大会的观会人群只有不到万人。 这是因为大会准备的较为仓促。 而负责记录此次大会的史官也早已准备就绪。 小胖太子王元缜此时目光肃穆,有龙袍相衬,自带一幅不怒自威之色。 周围又有御卫军相护,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太子等一众官员保护在其中。 广场之前,便有奇林书院的学子与玄阵司的弟子进入台上。 “奇林书院刘瑾,对玄阵司三代弟子段虎。” 随着一声高喊。 两道小小的身影缓缓登台。 虎子的面容之上透着好奇之色,对着人群中的曾容鱼嘿嘿笑了笑后,便朝着台上而行。 奇林书院那边的刘瑾,也是一个小孩子,但看年龄的话比虎子要稍微大些。 “段虎,乃是当年忠远伯之子。” “当今齐国公,文清公的外孙。” “皇城司南提都曾安民的外甥。” “自幼天赋异禀,于一年之前拜入玄阵司许明心座下。” …… “刘瑾,今年虽只有十一岁儒道并未入门,但一身才学早已踏入臻境,琴棋书画据说已经入道,只待十六岁之后,正式踏入儒道便能成就万古奇才!” 一旁早就有人开始了解说。 听到这声音,远道而来的观众们尽皆期待无比的看着台上两位童子。 没有人会轻视他们。 “在下刘瑾,见过段虎兄弟。” 呃。 虎子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 “你可以叫我虎子,我娘说了,不能动手,比一比对弈下棋之道,你看如何?” 下棋? 刘瑾的面色先是一愕,随后笑了笑,缓缓摇头道: “瑾虽年只十一,但对弈之道早已非常人所及。” “段虎兄弟恐怕非瑾对手。” “早听闻玄阵司入门之法便是学文王八卦之道,不如你我二人对一对这上古奇学?” 虎子的眸中闪过一抹茫然。 什么是八卦? 他摇了摇头:“我就要跟你比下棋。”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输的。” 刘瑾的脸上透着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看着虎子道: “不行不行,传出去,外人岂不笑我奇林书院以大欺小?” 说着他还赶紧摆了摆手:“比点别的吧。” 虎子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想了想道: “比打架也行。” “我师父教过我怎么打架。” 说着,虎子便眼睛一瞪,随后小脚便猛然踏在地上。 “嗡!!” 他的腰间,小小的腰带闪烁着光芒。 “嘭!!” 脚下碎石顿生! “嘶~” 看到这一幕,刘瑾的脸都猛的一白: “虎兄不是玄阵司的弟子吗?怎么看着像那粗鄙武夫??” 虎子抬起下巴:“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比打架?!” 刘瑾疯狂摇头: “不比打架,既然虎兄弟执意要比对弈之道,那来便是!” …… “哦?” “这二位看来要比对弈之道了。” “呵呵,诸位可能有所不知,不管是玄阵司也好,亦或者儒道之人也罢,对棋艺之道都极为看重。” “可以说,对弈乃是这两种体系的基本功。” “究竟是玄阵司的段虎棋艺更高,还是奇林书院的刘瑾技高一筹,我们拭目以待。” ………… 对于虎子这个外甥的上台。 曾安民则是已经错过。 送娄通回到奇林书院的座位席上之后,他便带着手下寻视秩序。 “头儿!” 司马南在看到曾安民出现之后,面色极为恭敬。 “安排的怎么样了?” 曾安民挑眉看向司马南。 “已经安排好了。” 司马南目光认真:“场中跟白提都借调了三百提子,至于京城内……也按照您的吩咐,把我们南提都院的提子也安排了进去,只等号令一响,便开始行动。” 说到这里,司马南有些不解: “只是不知提都此举深意。” 曾安民笑了笑:“慢慢学吧。” “是。” 司马南也不敢多问。 自西流回来之后,他对曾安民便没有任何怀疑。 曾安民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说?你家的嫡系都可安排妥当了?” 提起这个,司马南便笑吟吟的点头: “阵儒大会,百年难得一见,俺家老娘还有媳妇跟儿子都巴不得来见见世面,更何况您还亲自给安排了厢房。” 说到这里,他炫耀似的看向曾安民: “那些同僚们知道之后,这两天看我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俺咧!” “不用谢我。” 曾安民摇了摇头,他拍了拍司马南的肩膀:“以后好好跟着我干吧。” “您放心!俺以后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马南猛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挺起胸膛。 “嗯。” …… “大春。” 曾安民离开了司马南之后,回到山顶的院子里。 目光看向对面的男人: “怎么样?想好了吗?” “呼哧呼哧~” 大春的鼻子间喘着粗气,此时的他正在举石锁。 见到曾安民过来,将石锁往地上一丢,便要对着曾安民行礼。 “少爷!” 大春那憨憨的面容,有些躲闪,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地面。 “雾加问你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曾安民挑眉看着大春。 大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先是抿了抿嘴,随后有些拘谨的攥着手: “俺……其实想跟雾加去。” 说完,他觉得又有些不妥:“但是您放心,俺爹已经骂过俺了,俺知道该怎么选,明天就跟雾加说让他不要等俺了!” “想去就去。” 曾安民的摆了摆手,目光看向大春,他的眼睛之中透着真挚: “虽然你人笨了些,实力低了些,脑子又不怎么好使。” “但还记得少爷之前跟你说的吗?” 大春愣了愣。 “朝闻道,夕可死矣。”曾安民嘴角轻轻扬起: “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大春不假思索的回答:“早上知道去他家的路,晚上就能打死他!” “对六!!” 曾安民开怀一笑。 大春这人不管实力怎么样,对自己确实很忠心,他拍了拍大春的肩膀: “既然想跟着雾加去搏一搏,那就去!好男儿志在四方!” 大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少爷……我……” “你爹那边,我跟他说。” 曾安民目光认真。 大春的嘴紧紧的抿在一起,随后重重点头: “少爷,自从您下江南,俺便再也没跟在您身边过。” “虽然您不说,但俺也知道,是俺的实力太低,跟着您只能成您的累赘。” “这次要跟着雾加去蛮荒,俺的目的就是想提升实力,好回来帮您!” …… 曾安民沉默了一会儿。 他没想到大春是这么想的。 虽然话很难听,但确实是如此。 他当初下江南去江国,若是大春的实力再高些,他肯定愿意带着大春…… “你能有如此想法,少爷我,高兴。” 曾安民咧嘴笑道:“去吧!等你回来,少爷我说什么也得拉着你去勾栏听曲儿!” “好!”大春的眼睛猛的一亮。 啧。 看到大春这个反应,曾安民就知道,以前那个纯情大春是回不去了。 果然,结了婚的男人,脑子子就自动装上了gps,能无师自通的找到勾栏的门口。 “打算什么时候走?” 曾安民挑眉问道。 “雾加其实已经等俺两天了,明天是最后一天,不出意外的话,俺明天就跟着雾加走了。” 大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看着曾安民眼圈不由自主的开始泛红: “少爷……俺走了之后,您帮俺照顾好妻儿。” “嗯……什么?” 曾安民惊愕抬头:“妻儿??你啥时候有的儿子?” “嘿嘿。”大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年初的时候俺家婆娘就怀上了。” “那你还要走?” 大春的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坚韧:“俺想给那未出生的儿子,搏个大好前程。” “没出生你知道是儿子?”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当然。”大春骄傲道:“肯定是儿子!”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还有事儿。” 曾安民摆了摆手,朝着前方而行。 看着他的背影。 大春张了张嘴。 想再喊一声少爷。 但随后摇了摇头,等曾安民渐行渐远之后,他的面容变的坚定。 随后跪在地上。 “少爷,俺一定会成功的!” “嘭~” 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大春的目光满是坚毅。 ……… 一处无人的山凹之中。 “明天晚上,老夫前往首阳山,你去皇宫。” 徐天师手中轻轻握着拂尘,声音淡然的传入曾安民的耳朵之中。 “这么快?” 曾安民坐在大石上,眼睛透着疑惑:“不能再等等吗?” “昨日老夫卜了一道问天阵。” 徐天师缓缓抬头:“王栋突破在即,若是等他通过龙脉破了一品,那就一切都晚了。” “至于建宏帝……老夫亲自去寻。” “好吧。” 曾安民从大石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对了,这个东西你拿着。” 徐天师从怀中抬出一块菱状的石头。 “这什么?” 曾安民好奇的接过石块。 刚接到手,便感觉浑身一寒。 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寒颤,体内的武道气息猛的一滞。 变的晦涩难以调动…… 他目光眯起,死死的盯着这块石头。 “锁武石。” 徐天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差你把浩然正气渡入其中,明日老夫会派人先去寻王栋,将这锁武石放置在王栋身边,届时你暗中将此石引爆。” “锁武石?” 曾安民心中一沉。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玩意。 他故作轻松的眼前一亮,看着徐天师道:“这玩意还有吗?” “给我个十块八块的,以后再碰到武夫我就能……” 徐天师瞥了他一眼:“老夫修行千载,只有这一块。” “而且这东西,对境界越高的武夫影响越低。” “王栋乃二品武夫,此时引爆之后,他的修为会在一刻钟内降至三品巅峰。” …… 曾安民听的背后腾起冷汗。 这老狐狸! 不到最后永远不会把底牌亮出来! 若他要算计自己,可能…… “我知道了。” 曾安民点了点头。 “嗯,明日会有人寻你,届时你与他一同前往首阳山。” “好好准备准备,别让老夫失望。” 徐天师深深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此事若成,老夫可助你升至一品武夫。” 曾安民疯狂点头:“谢过天师大人!!” 说着,他便转身朝林外而行。 “呵呵。” 看着他的背影。 徐天师面容上的笑容变的诡异起来。 ………… 一夜无话。 第二日的阵儒大会,比第一日要明显热闹的多。 因为双方的核心弟子开始逐渐登场。 现场的秩序有北提都院的提子维护,不会出什么问题。 曾安民在自己的座位上,淡淡的注视着一切。 “啾!” 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的眼睛猛的一眯,随后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一片落叶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脚下,落叶的根茎指向场外。 曾安民顺着那方向看去,便见一道身影,在场外远处的树上一闪而逝。 看到那身影。 曾安民便不再犹豫,起身朝着那身影的方向而行。 ………… 这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周围一片静悄悄的。 曾安民默不作声的朝前而行。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哒,哒,哒。” 他的脚步声故意放开。 “东西带来了吗?” 一道声音响起。 “什么东西?”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之处看去。 一道黑衣身影若隐若现的在那茂密的叶下。 “石头。” 那声音嘶哑。 “带来了。” 曾安民听到这声音,缓缓点头,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徐天师给他的锁武石: “这石头里我已经渡入了浩然正气,只待引爆。” “嗯。” 那黑衣人缓缓从林中出来,他伸出枯木般的手,将那石块接入手中。 “那我便先前往首阳山,你快些来。”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徐天师让你我二人合作,那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身影轻轻顿住。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他:“本次行动,九死一生,你可做好准备了?” 那身影缓缓抬手,将脸上的黑布扯下,转身看向曾安民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我在深宫受了这么多年罪,等的就是今天,你觉得我会没有准备好?” 看到这张脸。 曾安民的面容有些愕然: “是你?!” 第430章 徐天师!!我**你**!!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人面容阴鹫,眼神锐利。 乃是大圣朝建宏帝最忠实的走狗,司忠孝! 曾安民在看到他的时候,心中浮现出一抹荒诞的感觉。 甚至他的面上里涌出一种“原来如此”精彩。 我说徐天师怎么信誓旦旦的说一个三品武夫能自由进入首阳山而不惹人怀疑! 原来是司忠孝! 那没事了! 建宏帝最忠实的走狗是谁? 除了司忠孝,别无二人! 关于这个大太监的记忆他甚至都十分清晰。 绝对的深宫no1! 但有一天突然你告诉我司忠孝其实是徐天师许久之前在建宏帝那埋下的棋子??! “别愣着了,今夜戌时,首阳山见。” 司忠孝淡淡的看着曾安民,随后将锁武石揽入怀中,身影一闪整个人便消失不见。 “呼~” 看着司忠孝的身影消失。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一抹精芒。 “越来越有趣了。” 他的嘴唇轻轻呢喃。 大圣朝最知名的三品武夫! 当年他进京之时,给他压力最大的那个太监。 突然有一天成为了盟友? 荒诞又真实的事情发生之后,曾安民也只能默默接受。 他清楚,今夜要做的事情,是真正的把脑袋别在裤腰上! “希望今天过后……” 曾安民抬头望向东方:“明天的太阳依旧能为我而耀。” …… 玄儒大会依旧在继续。 小胖太子的精神却已经看的有些恍惚。 他轻轻抬头,目光直视二品亚圣,石院长的座位。 此时的石院长正在与旁边的书院学生聊着什么,感受到有目光之后回应过去。 当他发现是小胖太子之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对其轻轻拱了拱手。 “额……” 这么远石院长都能感应到我看他了?? 太子连忙同样露出笑容,对着石院长点头示意。 眼神的接触一闪而逝。 小胖太子王元缜朝着一旁的小太监看去:“司忠孝呢?” 小太监连忙恭敬道:“回殿下,司大伴去准备明日行宫的用度了。” 王元缜面色恍然。 行宫。 便是出行所用的宫殿,其实也就是临时住宿的地方。 这玄儒大会总体办下来绝不止一天,而这里距京城虽不算远,可也犯不着折腾来去,所以百官也好,太子也罢在此地住下几天是最合理的。 “这些东西怎么不早些准备?” 小胖太子的面色有些不满,毕竟司忠孝是他爹的贴身大伴,对他爹忠心耿耿,对他嘛…… 所以他自然是对司忠孝无感,甚至有些烦,早就想把司忠孝换成他自己的贴身太监了。 “那个……权辅呢?” 小胖太子抬头四处望了望:“今日一整日都没见他。” 他捶了捶自己有些发酸的肩膀,不满道:“说好的寻视完此处的安稳便来寻本宫。” 一旁的小太监沉默了一下,随后更恭敬的对着小胖太子行礼: “曾提都日理万机,除了维护此座山的安稳,还有对一些个江湖人士排查,自然是忙了些。” “今日还只是大会的第一日,陌生面孔太多。” “等过了这两日曾提都没那么忙了,定然会来与殿下一同观赏。” “你个小太监,倒是懂事。” 听到这小太监的开导,王元缜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朝着那太监看去: “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奴婢叫魏忠全。” “小全子……嗯,以后便跟着东宫来吧。” “谢殿下赏识!!” …… 首阳山,距离大圣朝的京城不到三十里。 此地乃是圣朝龙脉之地。 传闻之中,当年徐天师将龙脉打入这座山后,整座山峰金光环绕三日,龙吟之声不绝。 甚至哪怕是如今,每一次风刮过山谷所传来的回音,都如同巨龙在咆哮。 这也是曾安民第一次踏上这座山峰! 首阳山其实是有军队驻守的,毕竟是大圣朝的龙脉中兴之地。 历代的皇室也诸多将皇陵选择在这里。 但这些军队不成气候,象征意义大于驻守。 所以根本就察觉不到有人潜入这其中。 “哒,哒……” 曾安民从山侧隐入林中,缓缓朝着山顶而去。 行至一半,他的脚步停下。 在他的正前方,司忠孝的身影在等候着。 “来了。” 司忠孝察觉到动静,缓缓转身,看向曾安民。 “走吧?” 曾安民扬了扬眉,看着司忠孝道:“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今夜看到你,我还是很惊讶。” 司忠孝自然知道曾安民的意思,他淡笑一声:“既然有皇室引天师大人的弟子背叛天师。” “那天师大人安排杂家进入深宫自然算得上合理。” “不说这个了,你准备怎么接近王栋?” 曾安民看着司忠孝问道。 “自然是光明正大的寻他。” 司忠孝扔给了曾安民一件衣服:“换上吧。” 呃。 曾安民看着司忠孝递来的衣服,嘴角有些抽搐。 这是一件太监服。 “王栋此人极为自负,如今在首阳山静修,也只是他自己一人。” “你扮作小太监,跟着杂家以建宏帝的名义给他送来用度。” “在杂家接触到他七步之内时,你便引爆锁武石。” “剩下的呢?”曾安民眨了眨眼睛看着司忠孝问。 “剩下的,便是看着杂家,将那老狗的头剁下来。”司忠孝面无表情。 “好。” 看来徐天师并没有告诉司忠孝,自己也有三品武夫的战力。 想来也是为了不让司忠孝对自己抱有希望,能全神贯注的对抗王栋。 “事不宜迟,走。” 说话间,曾安民也换好了衣服,他紧紧自己的衣领,目光之中投出一抹淡淡的锐利。 ………… 首阳山,平地岗。 轻风吹起,掀起一阵虫鸣之音。 盘坐在一块巨石上的王栋猛然睁开眼睛,朝着前方看去。 “何人?” 他的声音之中隐隐透着一种雷鸣般的爆喝! “轰!!”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周围的树枝与灰尘皆是猛然荡起。 一股莫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朝着前方压去。 “还请老祖宗收了神通!!!” 司忠孝的声音透着一抹害怕,他恭敬的从山林之中艰难的走出来。 “狗儿?” 看到司忠孝的身影之后。 王栋的眼睛轻轻一眯,心中的戒备缓缓放下: “汝来此处作甚?” “陛下唤老奴来此处来瞧瞧您,顺便给您准备些用度。” 司忠孝站在那里,轻轻挥了挥手。 曾安民弯着腰,手中拎着一些吃食缓缓从司忠孝的身后出现。 王栋面无表情的点头,指着大石下方。 “逞上来,放一边吧。” “哎哟老祖宗您内,收了神通,要不老奴不敢往前走啊!” 司忠孝的脸上尽是苦笑,他锤了锤自己的肩膀: “您这威压,压的老奴我心肝都在颤呐!” “油嘴滑舌!”王栋对司忠孝虽然向来好感不多,但他也知道,司忠孝是建宏帝的贴身大伴,可信。 他淡淡的收起身上的威压,瞥了一眼司忠孝道: “就你二人?” 司忠孝面色赶紧变的肃穆,对着王栋行礼道: “陛下特意交代了,您的行踪要隐秘,不得让任何人知道。” “呵呵。”王栋淡笑一声:“他倒是够谨慎,这天下虽大,能对本座有所威胁者还没出生。” “那奴婢可过去了。”司忠孝缓缓转身,从曾安民的手中接过那些用度。 这期间,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曾安民。 曾安民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一下。 嗯。 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司忠孝恭敬的朝着王栋的方向而行。 “嗯。” 王栋毫不在意,他甚至又闭上了眼睛。 “哒,哒,哒……” 司忠孝乃是三品武夫,对自己身上的任何东西都控制的极为完美。 他缓缓接近着王栋。 每一步落下,他距离王栋的身影便越来越近。 曾安民屏住呼吸。 他这个时候不敢有任何乱动,只敢用余光瞥着司忠孝与王栋之间的距离。 十步,九步…… 司忠孝距离王栋越来越近! 快了!! 马上了!! 曾安民缓缓调动着体内的浩然正气。 “在本座面前,你收敛气息作甚?” 王栋似察觉到什么,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向司忠孝。 司忠孝的身子轻轻颤了颤。 好在他反应极快,堆起笑脸:“老奴也是怕冲撞了老祖,怕老祖觉得奴才不敬。” “三品的蝼蚁,鬼心思挺多。” 王栋淡淡笑了笑,他抬手指着司忠孝的脚下: “将用度放在那里便可回去吧。” …… 寂静。 曾安民发誓,在王栋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场面都陷入了一秒的寂静。 王栋这突如其来的话,是司忠孝与曾安民都没有想到的!! “这……” 司忠孝的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他站在原地,脑子也空白了一瞬。 现在他距离王栋有九步。 距离既定的七步差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之差,锁武石的作用便会大大减小! 绝不能在这个距离中引爆锁武石! 这是曾安民所想。 但司忠孝也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任何异动!! 他的面前,是当今大圣朝最强的男人! 别说两步的距离,就是一步的距离,他也不敢冲上去! 谁都清楚一件事,若是这个时候司忠孝敢有异动,二品老祖王栋绝对能反应过来,并且加以反制!! 怎么办?! 曾安民也好,司忠孝也好,在这短暂的时间之内,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好在司忠孝不是猪队友。 他只用了片刻的时间,脑子便完成了自转。 “噗嗵!” 他直接跪在地上“嘭嘭”的磕着响头。 呃。 这一幕出现,王栋的脸色愣了愣,随后皱起眉头: “你这是作甚?” “老祖……还请救救老奴吧!!” 司忠孝的声音颤颤巍巍: “老奴前日运功时,武道气息似岔了气……裆……裆下几个穴位有些堵塞……” …… 曾安民抿了抿嘴,面色有些复杂。 司忠孝虽为太监。 但也是圣朝有名的三品武夫! 在江湖之上绝对是称皇做祖的人物! 今日为了接近王栋,连自尊都不要了。 …… 王栋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他看向司忠孝戏谑道: “本座早便与你说过,从你不做男人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武道之途走不长。” “三品已经是你的极限了。” “若是执意不听,只会惹祸上身,你看这祸不就来了吗?” 司忠孝满脸苦涩的抬头: “奴才不听老祖的话,是奴才猪油蒙了心,奴才再也不敢了!!” “看在奴才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老祖发发善心,救救奴才吧!!!” 说着,他的眼圈便已经红了起来,抽泣着:“奴才怕死啊!!” …… 王栋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实在是司忠孝这番表现太过滑稽。 他笑了笑,摆手道:“罢了罢了,上前来吧。” “本座便看看你武道气息到底如何。” “真的!!”司忠孝身子猛的一颤,随后满脸惊喜的抬头! “谢过老祖可怜!!老祖安康万福!!” “嘭嘭嘭!!!” 三个响头磕下,司忠孝屁颠屁颠的站起身,朝着王栋行去。 九步。 八步。 七步!!!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冷芒!! 可以了!! 肯定不能任由司岁孝伸出手腕被王栋拿住。 他意念轻轻一动,开始调动体内的浩然正气。 终于,在司忠孝与王栋还有四步的距离时。 “嘭!!” 一道惊雷之声猛的从司忠孝的胸口炸开!! “什么声音?!!” 王栋眉头猛的一皱,面色极为肃穆,朝着司忠孝的胸口看去。 此时的司忠孝在锁武石炸开之后,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一道透明的波浪极速朝着四周扩散! “嗡!!!” 王栋虽是二品,但那波浪的速度眨眼便至,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那透明的波浪给笼罩住。 “嘭!” 王栋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的一缩,下一刻,身子便开始发紧。 武道气息变的极为堵塞。 “司忠孝!!!” 王栋面色猛的一变,他声音扬起。 一股无与伦比的怒火自他胸膛之中爆发而起: “你该死!!!” 事到如今。 他若是再没反应过来,那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司忠孝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 他也是武夫,他才是锁武石最大的受害者!! “死!!” 王栋恨恨的看着司忠孝,眼睛之中尽是寒芒。 “嗡!!” 一柄短刀凭空出现,直直的削去了司忠孝的脑袋!! “噗!!”鲜血扬起! “啪哒!!”脑袋落地! 司忠孝,死了!! 看到这里,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寒!! 姓徐的!! 你tm阴老子!! 原来一开始,徐天师压根就没想过要司忠孝活!! 这个计划从始至终,徐天师的目的就是让自己跟受了锁武石的王栋厮杀!! “哼!!” 司忠孝的尸体倒地之上。 王栋那阴冷的目光,直直的照在了曾安民的身上。 没有任何语言。 有的,只是王栋手中那闪烁着寒芒的短刀扬起! 第431章 战王栋!!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寒意在曾安民的周身瞬间炸开!! 那是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就像是老鼠遇到了猫,如芒在背! 这是高等生物对低等生物的蔑视。 曾安民抬头朝着王栋看去。 在他的眼睛中,王栋的身子宛如泰岳将倾,一寸寸的朝着他的方向压来。 “哒,哒。” 明明是很轻的脚步声。 在曾安民的耳朵之中听来却是“咚咚!!”若雷! “抬起头来。” 王栋毫无感情的声音似一万只虫子一般,钻入曾安民的耳朵。 他此时距离曾安民仅有不到十步! 不能慌!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无头尸体。 那是司岁孝的。 至于为何司忠孝也会被“锁武石”影响。 此事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缓缓抬头,目光朝着王栋看去。 月光暗流,轻轻挪移。 当他的脸暴露而出之后,王栋的面容变的轻轻惊愕了一下。 “曾安民?” 当看清曾安民的脸,王栋的面色变得戏谑: “也不知道文清公知晓了他那独子变成了太监,会作何感想。” 嘴上是在戏弄,声音却是字字发冷。 “本座不知道你为何会与司岁孝搅和在一起。” “也不知道司岁孝这杂碎发的什么疯,冒着丢了性命的危险也要暗算本座。” 说着,他轻轻抬了抬手臂。 “咔,卡~” 活动了两下手腕之后,王栋抬起眼皮,轻轻搅动着手中的短刀。 “虽被暗算,武道气息流转不通,但若只是你一个小小的儒修。” “恐怕非本座的对手。” 说着,他的目光盯向曾安民: “本座可以考虑给文清公一个面子。” “不取你性命,只要你乖乖的将司岁孝的谋划说出来。” 他的话很动人。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能告诉你什么? 告诉你我知道建宏帝想让我死,已经缕害我好几次了? 我告诉你我也想让建宏帝死?甚至是想让圣国覆灭? “都是司忠孝胁迫我……跟我没有关系。” 曾安民抿着嘴,颤抖着嘴唇看着王栋。 此时的他身子抖若筛糠,害怕极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王栋越来越近。 曾安民显的有些不知所措。 “是吗?” 王栋咧嘴笑了笑,随后眸中寒芒一闪! “啾!!!” 那柄短刀突兀的破空而飞! 刀刃,直指曾安民的喉咙!! “别怪本座!”王栋的声音极冷: “本座管不了你是不是无辜的。” “眼下正是建宏帝计划的关键时候,不能遭受任何破坏。” “至于文清公那里……” “等他班师回朝,再告诉他司忠孝逆反,乱战之中,他失手将你斩杀。” 话音落下。 短刀对着曾安民的身子已经环绕了十几圈! 只是待他看清楚场上的曾安民之后,王栋的瞳孔猛的一缩! 在他的设想之中,曾安民此时已经被大卸八块。 但面前…… 那个少年已经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眼神还透着无辜。 “嗡!!” 在短刃飞来之时。 曾安民的身体之中便已经传来极为剧烈的预警。 “轰!!” 红芒闪过。 徐天师在他身上的拓阵直接开启。 “吟!!” 仿佛天边降起一道红芒。 曾安民上身的衣服直接爆裂,露出满是复杂纹路的红色纹身。 通体健硕,一块块的肌肉极为紧实。 体内的武道气息也在这个时候忠心护主。 将那短刀带来的寒锋牢牢的挡在体内。 “玄阵司的拓阵吗?” 王栋眯着眼睛,伸手轻轻一招,将短刀召回手中握住,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待这几日过后,徐天师那老不死的,也该让让位置了。” “本座倒要看看,这拓阵能让你坚持几何?!” 说着,他的嘴角轻轻露出一抹笑容: “老伙计,告诉他,比起玄阵司的拓阵,你要更强!!” 他轻轻抚摸着手中那柄短刃。 语罢之后,便见那柄短刃突兀的从他手中消失! “啾!!” 短刃直冲天际!! 片刻之后,便见天空之中缓缓凝聚起大片大片的乌云! “嗡!!!” 一抹雷光乍现! 自天际直直的降落至王栋的身上。 “轰!!!” 随着天雷入体,王栋周身的空间都开始变的扭曲! 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紫色!! 头发根根竖起,悬浮在空中。 他的身体也漂浮在半空。 唯独缺少的,是他的那柄短刀! “虽然本座现在发挥不出二品的实力。” “但你可曾听闻过,神器可弥补战力的不足?” 王栋冷冷的盯着曾安民。 眼前这人俨然已经变成了另一种生物!一种由雷电所组成的生物!! 他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嘴边荡起一阵阵闪电火花,他面无表情的伸手,指向曾安民: “天雷狱!”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短短的三个字。 曾安民感觉犹入太古真神降世一般! “娘的,这正值壮年的二品,绝不是西流那个老不死能比的!” 要知道,眼前的王栋可是正受到锁武石的影响,一身实力发挥的不足六成!! 肉眼可见的。 曾安民头顶的上空,汇聚起一道巨大的紫色光环! 那光环直径足有一里之长,将整片密林都围住! “噼里啪啦~” 一道道看上便令人变色的雷电在那光环之中像游龙一般乱窜! 曾安民汗毛倒竖! 危险!! 不是说武夫吗?? 怎么就成了法爷了?! 但这个时候曾安民已经没有时间思索。 他的意念猛然一动。 “唰!!” 一柄丈长的巨斧出现在他的手中。 曾安民身高不到八尺。 那巨斧却是足足一丈!! “神器吗?!” “老子也有!!” 那巨斧乍一出现。 恰似魔神降临!! “嗡!!!” 莫名的波动从巨斧上传来。 便见天空之中,那倒紫色的巨环都跟着暗淡了不少!! “什么?!!” 看到曾安民手中的那柄巨斧! 王栋那紫色的身子猛的颤了一颤! 那是……神器的嗡鸣?!! 怎么可能?!! 来不及思索,王栋疯狂的大喊一声: “落!!!” “轰!!” 受到他声音的牵引,天空之中那巨大的紫色雷环陡然降下百道水桶粗的巨雷!!! 然而,在那巨雷响彻的前一刻。 曾安民手中的巨斧逐渐变的透明。 “呯呯呯!!” 透明的巨斧突然爆发出一道赤红色的血光!! 那些血光朝着曾安民的身体之中疯狂的涌入! 下一刻。 曾安民感觉自己好像飞起来了? 不对,不是飞起来了!! 是变大了!! 曾安民的身子猛然拔高!! 一丈,两丈,三丈!! 足足三丈之后才堪堪停下!! “血裟之体。” 意念之中,曾安民读懂了巨斧给他带来的异处! 不同于王栋那柄短刀带来的紫色雷电光环腾空,像法爷的技能。 巨斧所带来的,完全就是身体之上的提升。 力量,速度,五感…… 当然,最大的提升,是身体的防御。 在曾安民化做血红色的巨人之后,天空中那巨大的紫色雷电疯狂朝着他的身体中打来! “嘭嘭嘭!!!” 无数道巨雷劈在身上。 曾安民感受到一股股的巨力绵绵不绝的击打着他。 “咚咚咚!!”他的脚步止不住的后腿!! 数十步之后,曾安民才堪堪停住身子。 疼!!巨疼无比!! 这些雷电劈的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他那巨大的血红色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 在他的面前,那片密林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寸草不生! 完完全全的寸草不生! 不管是树木,还是沙土,都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方圆三里之处,唯一能动的只有曾安民自己! 但他,还沉浸在身体的疼痛之中。 “真牛逼!!” 虽是敌对状态。 曾安民不得不感慨王栋的攻伐手段,是他出道以来,带给他压力最大的一位! 他心中赞赏王栋。 熟不知此时的王栋已经彻底陷入了震惊。 他那通体由紫色雷电组成的身体悬浮在空中。 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一言不发! 这一技绝对是他能打出来最强的一招!! 甚至他都已经做好,这一招过后,曾安民彻底化为灰烬。 但没想到,他居然还好好的活在那里!!! “厉害啊!” 曾安民此时感觉疼痛已经过去,他俯视着王栋,对其竖起了大拇指: “不亏是我大圣朝第一战力!” “这一技,是我见过最强的。” 咦? 曾安民有些好奇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声音不对,不是他原来的声音,更像是一种浑厚的电音! “唰!” 巨斧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忍不住对手里的巨斧轻柔的抚摸着: “幸亏有你,若不是你带来的血裟之体,恐怕刚刚我就要被电死。” 好东西!! 不愧是神器!! 曾安民止不住的赞叹。 拥有了三品战力的他终于将手中的神器发挥到了极致! 王栋看着曾安民,他眯着眼睛: “不是拓阵!” “拓阵绝不可能会如此。”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之中隐隐已经有了另一种猜测。 “能发挥出神器全部力量的,只能是武夫三品以上!” 王栋目不转睛的盯着曾安民: “你其实是三品武夫!” “厉害!这都能猜得到,不愧是我大圣朝最强的老祖!” 曾安民摇晃了一下胳膊。 血红色的巨大身体似地狱深处归来的恶魔。 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巨斧: “接下来,就该我了!!” 这次,他再也没有妄自菲薄。 若是没有锁武石,他可能真打不过眼前的王栋,毕竟二品战力被封锁了大半。 但若仅是如此的话…… “劈脑袋,鬼剔牙,掏耳朵!!” 曾安民挥舞着手里的巨斧,一连三斧,唰唰唰,朝着王栋劈来! 速度快的令人发指。 以王栋此时的目力,差点都看不清楚!! 但身为生死之间磨出来的二品强者。 他的战斗直觉绝对不是一般武夫能媲美的。 “唰唰唰!!” 他的身体移动的更快。 直接便将曾安民这三板斧给躲了过去。 “啧,程老爷,你这三板斧在异世界没啥威慑啊。” 能给残血的二品强者过过招。 曾安民的心情都变的愉悦不少。 “身法粗糙,斧法杂乱。” 王栋一边闪躲,一边淡然的开口: “看来,你以儒道天才闻世,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武夫身份,所以疏忽了武道的技巧。” “只会以蠢力压人。” “废物。” “若我是你,刚刚那三斧绝不会这般劈下。” 王栋点评之后,也试探出了曾安民的斧法,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 “那么接下来,试试本座的刀法如何。” 下一刻,刀光横闪!! 那短刀以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曾安民诡异的刺来。 仿佛是夜间的刺客早已准备好的一致命一击!! 曾安民有些猝不及防。 千钧一发。 他猛的握紧斧柄,朝上一提! “叮!!” 短刃触碰在巨斧之上,发出叮的一声。 曾安民有血裟之体,力量近乎无穷。 他并只是感觉虎口有些震荡,并不影响。 然而王栋却是感受到那巨斧之上传来的无边巨力。 可他对此早有准备。 身形猛的一转,紫色的电光闪烁而起,直涌入地下。 将巨斧上传来的巨力卸去了大半。 “啾!!” 王栋此时竟不退反进,他已经来到了离曾安民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武夫,当桀骜!”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感觉。 短刃在下一刻直直的探出寒锋! 这一刀,斩断了月色。 也掩盖了风声。 有的只是荡在天地之间那极致的刀光!! “噗!!” 没有任何意外。 短刀直直的没入了曾安民的肩胛骨间。 只露出了一个刀柄! “嘶~” 疼!! 巨疼!! 虽然在他那三丈高的巨大血红色身躯之上,那裸露在外的刀柄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小小的污点。 但造成的疼痛却深入骨髓!! 随着肩胛骨上巨痛的传来。 曾安民的牙死死的咬在一起。 他的心中也猛的一狠!! 意念一动。 巨斧骤然缩小! 变成了三尺。 “嗡!!!” 他一只手猛然伸出,死死的攥住王栋的胳膊。 眼睛也在下一刻变成了赤红之色。 巨斧划破天际! “斩三者,称丑!!” 声音极度高昂。 也似天地间最凶恶的巨兽!! 第432章 身化祖龙!!!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三丈高的怪物,高高举起手中的短斧。 那怪物的眼睛猩红至极! “呼~” 风声突然响起。 周围的一切灰烬都被荡的疯狂乱舞。 天边掀起一丝诡异的红光,仿佛在回应着曾安民这一斧的力量。 强。 很强! 三品武夫的战力,配合神器带来的血裟之体的加成,全力一击施展的这一招《永夜三斩》,荡出的气势让人禁不住气血狂涌! 整座首阳山,此时都被这疯狂的气势笼罩其中。 “怎么回事?!” 山脚之下守山的军伍所有人全都从梦中惊醒。 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脸上滑落。 “呼哧,呼哧,呼哧……” 士兵将领们皆是涨红着脸,喘着粗气,极为惊骇的抬头看向山顶。 “将军……那是……” 他们皆看到了山顶之上的天空之中,映出的那一道猩红的光芒! “王栋老祖!!” 那为首的银甲将军猛的抬头,他的眼神之中透着一抹狂热: “一定是王栋老祖!!” “老祖的修为应该又有突破了!!” “好强的气势!!” …… 他的部下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目光也都一个一个的变为狂热,所有人都抬头,死死的盯着那一抹红光。 那笼罩在他们军营之中的威压越重,他们心中的那份狂热就越浓! “嘭!!” 终于有人顶不住这剧烈的威压,单膝跪在地上。 豆大的汗水一滴滴的从他的额头滑落至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强!!太强了!王栋老祖不愧是我大圣朝第一强者!”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老人家就能带领我们攻入南江,实现人族大一统!!” ………… 这些士兵不知道的是,给他们造成如此巨大威压,让他们如此这般狂热的。 并不是来自王栋。 而是另有其人!!! 曾安民的斧子朝着王栋斩来。 斧锋裹挟着浓郁的血腥味,以及恶魔的低语。 仿佛跨过了空间与距离,吟唱着最美妙的声音,一点点的逼近王栋。 “《永夜三斩》?!江国的绝顶武技!” 王栋在看到曾安民这一斧斩来之后,眼中便立刻看到这一招的来处,他一语道破之后,面色也变的肃穆。 他自然不甘示弱。 “以吾之名,施以雷霆。” 他那通体紫色的身体猛然爆发亮光,眼睛在也这一刻荡起两道刺眼的蓝色光晕! “嗤!!” 他的手轻轻一提。 那柄整根没入曾安民肩胛骨的短刀被他拔出。 他淡淡开口: “以雷霆,击碎黑暗。” “轰!!!” 短刀之上,爆发猛烈的电光,似游鱼一般朝着曾安民诡异的刺来!! 电光与红芒碰撞。 如同世纪的交响。 亦如天道的绝唱。 时间在这一刻,都变得静止。 整个世界,就只剩下短刀亮起的电光,与短斧亮起的红芒! “死!!!” 曾安民此时心中冷静无比,他的丹凤眼怒然圆睁。 手中短斧,今日誓必见血! “轰!!!” “轰!!!” “轰!!!” 连着数声激烈的轰鸣。 首阳山这处地方,方圆十数里,随着二人短刀与短斧的碰撞,爆发出一道足以响彻天际的声音。 当然,还有这十数里的生物大灭绝。 不管是树木,亦或者是石头,鸟儿,山中狐狸…… 方圆十数里。 尽皆化做灰烬!! 烟尘逐渐散去。 曾安民嘴角轻轻溢血。 他艰难的用斧子撑在地上。 抬头,目光死死的朝着前方看去。 他感觉此时的五脏六腑全都透着疼痛。 三丈高的血裟之体也在这一击之后散去。 “咳咳。” 他咳嗽一声。 血水夹杂着内脏的碎块,从喉咙之中涌出。 他的周身上下,布满裂痕。 地上全是他的鲜血。 “滴答,滴答。” 血液顺着裤子一滴滴的往地上落下。 “不愧是圣朝第一战力。” 他嘶哑的声音传来。 与王栋这全力一拼。 他的身体如今已经陷入极致的低迷。 好在三品武夫那逆天的恢复力,在一点点的修复着他的身体。 而他的对面十丈之处。 王栋同样也没好到哪里。 不,他比曾安民更为不堪。 他面色惨白。 那双眸子如同猛兽般阴狠,直直的朝着曾安民投射而来。 他的身体已经残缺。 持着短刀的右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 右臂的肩胛骨之处,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的左臂撑着地面,以一个极为难受的姿势支撑着他自己没有倒下。 “区区三品,能把本座逼到这个境地。” 他每说一个字,喉咙中都要涌出一口血。 但他依旧盯着曾安民。 “好。” “很好。” 王栋踉跄着,用尽全力从地上站起。 八尺高的身子,一点点艰难的朝前挪动。 终于,他来到了距离曾安民不到一丈的地方。 曾安民也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努力的恢复着体内的气力。 他的模样比王栋好了太多。 他也缓缓起身,淡淡的看向王栋。 “但是,你好像也被算计了。” 王栋看着曾安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就在刚刚,本座发现,好像可以动用一些二品的能力了。” 王栋的声音,犹如利箭狠狠的扎在曾安民的心口。 “轰!!!” 声音恰一落下。 便见王栋身上的威压猛然提生了数十倍不止!! 当那威压猛的朝曾安民压来之时。 曾安民只感觉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 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短暂的晕眩之后,他方才恢复神智。 “现在本座要杀你了。” “准备好了吗?” 王栋的右臂之处,鲜血依旧。 他的伤没有好,但他身上那股威压也确定了,他此时就是处于二品的实力!! 不是说二品有滴血重生吗? 怎么连右臂都恢复不了? 狗日的徐天师! 拿残次品来糊弄我?!!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出现眼前这么诡异的场景。 但曾安民知道,锁武石的效果,好像在慢慢消失。 对面的王栋,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跪下!!” 王栋的声音猛的响起!! 随后,一股更为猛烈的威压直直的朝着曾安民涌来! “嗡!!” 王栋的身子缓缓升至半空。 他的脸上透着极致的冷漠。 他看着曾安民,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咔!!” 曾安民顿感周围的空气都变的黏稠。 他死死的挺着膝盖。 “跪?!” 曾安民抬头,拼尽全力咬着牙龈,眼睛爆发着猛烈的狠厉: “我爹我都没跪过!!” “做梦!!!” 他直直的,一点点的对抗着这股威压,直起身子。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 王栋带来的威压实在太过强悍。 “你爹?” “也不过是我圣朝的一条狗罢了。” “等他班师回朝,他也要死!!” 王栋的嘴角勾起冷笑:“我会让建宏帝把他交给我来处置。” “将那老狗的骨头一点一点的捏碎,再让他去地下找你。” 许久没有被境界低的人伤过了。 王栋此时的目光甚至想将曾安民生吞活剥! 悬浮在半空之中的身子,一点点的朝着曾安民飘了。 每近一尺。 曾安民感受到的威压便更重一分! 直到他感觉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太奶…… “醒来!!” 曾安民在意识弥留之际,猛的将自己的舌头咬下一块。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脑子瞬间一阵清明! “今天死的人,只能是你王栋!!” 曾安民暴喝一声。 意念猛的一动!!! “吟!!!” 咔嚓——! 仿佛有无数禁锢宇宙运转的,无形的,至高无上的枷锁。 在曾安民的灵魂深处寸寸崩裂! 这崩裂并未发出惊世巨响,却让整个首阳山的空间产生了强烈的震感。 悬浮的尘埃瞬间停滞,所有声音被绝对吞噬。 他的皮肤,寸寸皲裂!片片剥离!却又并非血肉模糊的惨烈! 破裂之处,并无鲜血淋漓。 取而代之的,是覆盖其下,疯狂蔓延生长的,一片片……神异的鳞片! 暗金色泽,比宇宙本身更为古老深沉!! 最令人灵魂悸动的,是他胸口正中的位置! 那里,不再是人形的血肉,而是骤然闪耀出一块巨大的、逆生的神鳞! “吼——!!” 曾安民……消失了! 不!准确地说,是他的存在形态,由“人”这一个体概念,轰然进化成为一个更为宏大,更为本源的终极显现之中! “喀啦!!!” 一道影子,一道无法度量其长,其阔,其伟岸的阴影,自那恐怖的空间裂口深处缓缓浮现! 祖龙! 唯有这个蕴含着开天辟地、创生造物的终极词汇,才能勉强指称这降临的伟岸之物。 在这一刻,天空都仿佛成为了它庞大身躯的渺小背景! 最令人窒息的,是它悬于至高苍穹之上的头颅! 那巨大的龙首缓缓从空间豁口的幽暗中探出,碾碎空间壁障,俯瞰着下方如同尘埃的战场。 王栋。 这位刚刚可以动用一些二品能力,以为可以执掌曾安民生死的二品老祖! 此时面露茫然。 他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此时看到了他究其一生都无法理解的场景。 “这……” “祖龙龙神?!!” 他的眼睛陡然凸出。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他用大声的咆哮来掩盖灵魂崩裂的恐惧。 然而。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如同宇宙亲自降临的巨龙,朝着他逼近。 “咔嚓!!!” 龙爪轻易的将王栋剩下的左臂,生生从他身上撕下!! “啊!!!” 王栋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 首阳山深处。 一座草屋立在其中。 建宏帝目光深邃,他的手中持着一柄剑。 “太祖。” “当年你能提着这柄剑,为我大圣朝的江山铸下万世之基。” “那朕也能提着这柄剑,为这万世之基嵌上一块永不弯折的脊梁!” 当这深幽的声音落下。 他目光复杂的转头看向屋中。 他知道,屋里是一滩血肉。 那滩血肉叫了他十几年的父皇。 却成为了他迈向巅峰的助力。 “宁安,安宁。” “你的使命,便是让大圣朝永远安宁。” 建宏帝那淡然的眸子,没有一丝悲哀。 有的,只是对大业即成的期待。 “轰!!!” 随着他眼神的闪烁。 他的体内,形成了一道猛然爆发而出的气流。 将一股看不见的枷锁给冲破!! “嗡!!!” 极致的压迫,自他的身上爆发而出。 “二品武夫……” 建宏帝嘴角轻轻翘起,他伸出那有力的大手,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丹药。 随后,他缓缓转身,步入屋中。 “吱呀~” 房屋的门被他打开。 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布满整个屋最长。 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地上那滩露着白骨的血肉。 只是将目光放置在墙上的一幅巨大的图上。 那幅图上,羲皇的身影顶在天地之间。 仿佛开天辟地的绝世之尊!! “天道图。” “三层禁制。” “太祖手书上说,冲破第三层禁制,甚至能身化羲皇,也不知是真是假……” 建宏帝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翘起。 “哒~” 丹药被他的手指弹入口中。 那丹药入口即化。 无穷的药力却未朝腹中而去,而是朝着他的识海之中!! “嗡!!!” 在这一瞬间。 他只感觉自己好似如同天道之上俯瞰人见的巨人。 什么山川河流,什么人间至尊,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场云烟!! 他死死的盯着羲皇图。 他看到了。 看到羲皇缓缓转身。 四目相对。 羲皇图散发出“嗡”的一声。 直直的进入他的识海空间!!! ………… “饶……饶……了” 王成为了人彘。 他的大腿,胳膊,全都被卸掉。 他的眼睛被挖了出来。 他的牙被一颗颗的掰掉。 他的舌头也被切掉一半,所以他的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 祖龙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随后缓缓张开巨口。 “轰!!!” 一道白色的光柱,终结了这个二品武夫的生命。 随白光散去。 巨龙消失。 曾安民的身影出现。 看着王栋的尸体。 他的目光并未有丝毫喜悦。 反而眉头皱在一起。 “刚刚这一些……是我做的吗??” 他看着地上的残肢。 眼睛有些茫然。 “我有金手指的【不屈武神】,任何精神攻击都不会有影响。” “可为什么,偏偏……” 第433章 天道盟的新成员,建宏帝!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一股难以用语言诠释的疲惫感传来。 “噗嗵~” 曾安民无力的坐在地上,他的眼圈发黑,面色苍白。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他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仿佛身体被掏空。 “这化龙,三品战力用还是太过勉强。” 曾安民的面色透着一抹苦涩,他抬头看去。 这片密林随着他与王栋的战斗,已经化做了废墟。 根本看不出原本是密林的模样,有的只是一片灰秃秃的景象,以及地上王栋的残肢。 “二品武夫还是强。” 短暂的休息之后,曾安民勉强起身,看着地上那血腥的一幕,面容之间透着一抹肃穆。 当初在西流斩杀二品老祖管天生与二品阵师沈秋。 全赖了自己的金手指词条。 要知道,今日与他战斗的王栋,并不是全盛的二品。 锁武石还是发挥了巨大的用途。 “若不是化龙实在太过霸道,恐怕今日我会落得身死。” 曾安民的心中浮现起徐天师那笑眯眯的脸。 “徐老狗。” 他的眼睛透着极致的冷芒:“你倒是好算计。” 事已至此,他自然知道徐天师打得什么算盘。 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与王栋拼得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 甚至他感觉这一切都是徐天师算计好的。 “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我在化龙之后会有如此大的实力提升。” 就在他思索之时。 感觉识海空间之中一阵异动。 【荒:兄弟们,俺就要离京了,有缘再见!曾安民那厮实在是冥顽不灵,他不肯加入咱们天道盟,不过还好,俺把他身边的齐大春给拐走了,嘿嘿。】 【荒:你们怎么不说话?】 【荒:在吗在吗?】 【荒:有木有人,跟俺说说话。】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要不是老子的允许,你能带得走大春? 就在他想写下什么的时候。 便见一句极为刺眼又陌生的字浮现在眼前。 【在,汝说吧。】 …… 随着这几个字浮现。 曾安民瞳孔猛的震起!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字迹!! 虽然只是短短的四个字,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天道盟的任何人!! 盯着那浮现而出的四个字。 曾安民的面色之中透着一抹极致的冷芒,他一字一句: “建,宏,帝!!” 天道盟之人在聊天之时,都会刻意的在自己的话前加上前缀。 他这四个字看似只是在试探。 但其实已经完全暴露!! “看来宁安公主已经死了。” 曾安民眯着眼睛:“羲皇图的真意也被他摄取。” “只是不知,他是在第二层禁制,还是第三层禁制。” 果然。 随着这几个字的浮现。 整个群里都陷入了一种极致的寂静。 没有人是傻子。 没有来得及开口的道,南二人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他们没有先开口。 就在曾安民思索之时,私聊的消息响起。 【南:权辅,刚刚那四个字不是你写的吧?】 【北:不是。】 【南:天道盟进来了一个陌生人!不过我反应不算太慢,在看到那几个字之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通知了荒,让他暂时不要露出破绽。】 看到南的话。 曾安民目光凝重,缓缓点头。 【北:娘子,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新来的,是建宏帝。】 【南:建宏帝?!】 【北:此事说来话长,你就当做不知道他的身份,可以跟他先聊天。】 【南:好我知道了。】 一如当初曾安民初来乍到一般。 南也好,道也好,甚至荒在受到了南的提醒之后,也知道先暂时不要聊太多,但也将天道盟一些基础的东西说给了建宏帝。 所有人的心中哪怕再震撼。 此时也都是隐藏住巨震的心情。 “难道天道图,还有一幅??!” 这个念头,闪烁在所有人的心中。 但他们谁都没有主动提起。 只是将这件事压在心头。 至于建宏帝。 他给自己起了一个昵称。 【京:天道盟么,我知道了。】 【荒:以后有事可以在此处尽情发言。】 随后便许久不见他再次发言。 “呼~” 出了识海空间。 曾安民的眼睛之中闪烁着精芒。 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此刻,想的是什么。 …… 首阳山深处。 建宏帝缓缓睁开眼睛。 恰一睁开,他的脸上便袒露出一抹摄人的神魄。 “天道盟!!” “南,北,荒,道……” “只是……羲皇图,策凤图,剑起图,饕餮图……” “朕手中的是羲皇图,策凤图不出意外应该是南江皇室之人。” “剑起图是道门,饕餮图则是蛮荒。” “分别对应着朕,南,道,荒。” “所以那个北……” 建宏帝的眸中闪烁着一抹精芒! “不管如何,他的手中定然有一张不输于这四大天道图的宝图。” “南,道,荒这三人朕不好下手。” “但这个北……若是朕能寻到他的真实身份,手中齐聚两大天道图至宝,那这整个天下,还有谁都阻挡得了朕的剑锋?!!” 越想。 建宏帝的眼睛便越凌厉。 “嗡!!” 他手中的长剑似感应到他的心情,散发出一道极致的亮芒。 “呼!” 他起身步至屋外。 抬头,仰望星空。 “七情丹的药力,朕已经吸收殆尽,此时距离一品只有一步之遥!!” 他缓缓闭上眼睛,伸手握拳。 “嗡~”诡异的声音响起。 随着他的握拳,便见他拳头周围的空间在这一刻变的扭曲,甚至隐隐有一种破碎的感觉。 “接下来,便是引天雷!!” 他猛的睁开眼睛,抬头露出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嘴角也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没有任何犹豫,他意念一动,身影便已经在眨眼之间消失在这座屋前,朝着首阳山更深处而去。 …… 在他消失后不久,仅是半刻钟的功夫。 一道苍老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此地。 徐天师面无表情的望向远处。 那是建宏帝刚刚消失的方向。 他那双眼睛苍老浑浊,却透着看破时间的沧桑。 “建宏帝,动作快些吧,老夫可等不了太久。” ……… 首阳山巅,万籁俱寂。 建宏帝立于孤峰之顶。 山风掠过他明黄色的龙袍,发出“哗啦”声响。 他身形挺拔如标枪,目光沉凝。 体内,积蓄至巅峰的磅礴真气正化作一股无可阻挡的洪流,猛烈冲击着那道横亘于二品与一品之间的无形天堑。 每一次冲击,都让周遭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空间仿佛都在微微扭曲。 骤然间,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笼罩了天地。 方才还喧嚣的风声、虫鸣、乃至山涧流水,瞬间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咽喉。 天空变的漆黑,月亮,星星,以往能在黑夜中照亮的光影,在这一刻全都消失。 云层深处一种仿佛来自远古混沌的闷雷声开始滚动。 那不是简单的雷鸣,是极致的毁灭在缓缓酝酿。 沉重的压迫感从天而降,死死攫住峰顶的建宏帝,也扼住了整片山脉的生机。 “轰——咔!” 一道刺目,粗壮如擎天巨柱的惨白电光,猛地撕裂了浓墨般的云层! 它并非直劈而下,而是在高天之上狂乱地扭动,跳跃,如同一条拥有毁天灭地之能的太古雷龙!!! ………… 曾安民瞪大眼睛,抬头看着那粗壮无比的雷霆。 “乖乖!” 他已经无法用语言去形容那充斥着毁灭的力量。 “咕咚~” 他咽了一口口水。 “我觉得我现在就应该跑。” 此时他已经全部明了! 王栋,只是建宏帝甩出来一块挡箭牌!! 真正要突破一品的,是他娘的建宏帝!!! “跑!!” 曾安民知道徐天师去寻建宏帝了。 但他更知道,此时徐天师对上建宏帝能赢的概率是零!! “还好老子有后手,徐天师啊,你这些多年的谋划可能要成空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疯狂的朝着首阳山下而去。 “趁着现在建宏帝正在突破的关键节点,我先带着人跑!!” “能跑多远跑多远。” “徐天师,你好自为知吧。” ………… 南山。 二品亚圣石院长突然抬头。 他的眼眸之中瞳孔巨震。 他透过窗户。 抬头看向天边那道充斥着毁灭之力的雷云。 “那是……天……劫?!!” 石院长到底是儒道正统传人,只一眼便能看透天空之中的端倪。 “是王栋?!” “他要突破一品了?!!” 石院长的眼眸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喜意! 他握紧拳头。 “我大圣朝,合该当兴!!!” 他的声音兴奋至极!!! ………… 天雷,锁定了峰顶那个试图逆天而行的渺小身影。 下一击,便是天罚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建宏帝眼中精光爆射,非但没有惧色,反而涌现出睥睨苍生的决然。 他猛地抬起右脚,狠狠踏在首阳山的山脊之上!! “首阳龙脉,听朕号令!起!!!!” 一声来自自大地最深处的龙吟轰然炸响! 整座首阳山剧烈地颤抖起来。 “嗡!” 浩瀚无匹的金色光芒,从山体的每一个角落中喷薄而出! 这是凝聚了千年王朝气运,大地厚德精华的实质化龙脉之力! 金光汇聚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瞬间冲上峰顶。 在建宏帝头顶百丈高空,凝聚成一条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巨大的金色神龙! 其身躯之巨,竟将整座首阳山的主峰完全笼罩在内! 金色的鳞甲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玄奥繁复的金色符文组成。 这些符文疯狂流转,组合,演化,形成了一道覆盖方圆数十里,又坚不可摧的金色光罩。 当那足以毁灭一切的惨白雷柱,终于积蓄满力量撕裂长空,朝着建宏帝所在的峰顶悍然劈落时。 那笼罩整个山峰的金色光幕骤然亮起! “啵——”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狂暴的能量对冲。 那足以劈开山岳的恐怖天雷,在接触到金色光幕的瞬间,竟如同泥牛入海! 光幕上流转的玄奥符文疯狂闪烁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扭曲和遮蔽之力。 这层由龙脉之力构筑的,蕴含天地至理的幕布将巨大的雷柱消弭于无形。 更关键的是。 这层金光连同那庞大的金龙虚影,仿佛将整座首阳山从这片天地间“抹去”了! 它隔绝了建宏帝突破时引动的剧烈气机,蒙蔽了天道的感知! 连同他所在的位置,突然间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遁入了虚空,彻底消失在天地规则的锁定之中! 最终,那凝聚的雷光不甘地闪烁了几下,开始缓缓消散。 如同找不到猎物的猛兽,带着不甘的余威…… 压在心头的窒息感如冰雪消融,缓缓散去。 龙脉再次归于沉寂,仿佛从未苏醒。 ………… 峰顶,烟尘散尽。 建宏帝依旧矗立原地,周身衣袍在方才龙脉爆发的气浪中鼓荡不息,却无半分焦痕。 他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 “嗡——” 一股无法言喻的磅礴气息,以他为中心,骤然席卷开来! 空气在他身周凝固,光线仿佛被他的身影吞噬,脚下的山岩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 一品之境,武道巅峰,已然成就! 他缓缓抬起手,五指虚握。 没有动用任何真气,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掌心周围的空间便发出细微的、如同琉璃碎裂般的“噼啪”轻响! “天机蔽,天雷散……” “朕一品已成!!徐天师!!朕要来寻你了!!” 建宏帝的声音透着一抹极致的畅快。 他的大笑之声响彻在天地之间!! 这么多年的隐忍。 在这一刻全都化做甘霖滋养着他的心脏!! “终于好了。” “老夫腿都等麻了。” “这些年轻人,一点也不懂尊重长者。” 一道声音响起。 听见这道声音,建宏帝仿佛感觉自己灵魂深处都透着一抹颤栗!! 他面无表情的抬头。 正前方,徐天师的身影正悠闲的,缓慢的,一点点的飘过来。 他那苍老的脸,笑眯眯的看着建宏帝,脸上的每一道褶皱都透着无与伦比的诡异。 “给王栋准备的那块石头是残破的,用来坑傻子的。” “但给你准备的,可是老夫精心研制了上千年,用尽无数天材地宝的锁武石。” “你一定很开心,呵呵。” 徐天师轻轻伸手,一块散发着黑色气息的石块,出现在建宏帝的眼睛之中。 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假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这个月我再请假就是狗 明天恢复更新《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4章 直面徐天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首阳山巅,云海翻涌。 建宏帝周身金光内敛,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四肢百骸间奔腾流转。 一品武夫,武道绝巅! 徐天师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道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从容。 他手中托着一块非金非玉、色泽暗沉的奇异石头,表面布满了扭曲怪异的天然纹路。 建宏帝瞳孔骤然收缩! 虽然不知道那块石头是什么! 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如同遇见天敌般的强烈不适感瞬间袭遍周身! 那石头散发出的无形的磁场。 冰冷,沉寂。 带着一种针对武道本源力量的绝对压制! 建宏帝身上的寒毛根根竖起。 一品武夫的直觉疯狂的告诉他,绝不能让这块石头爆发! 建宏帝心念如电。 毫不犹豫地沟通了识海深处那卷古老神秘的羲皇图!!! 此刻生死关头,再无保留! “嗡——!” 玄奥的波动自他眉心扩散,皮肤之下,青金色的光芒透体而出! 肉眼可见,他额角两侧刺出两根晶莹剔透、仿佛蕴藏星辰流转的玉质龙角。 细密如鳞片,闪耀着古老符文的青金色甲胄瞬间覆盖全身。 一条修长有力,布满玄奥纹路的青色龙尾,自他尾椎骨处猛然延伸而出。 轻轻一扫,空气发出沉闷的爆鸣! 建宏帝的气息瞬间暴涨!!! 在羲皇图的加持下,他此时甚至已经超越了寻常一品武夫的极限!! 眼中金光如实质喷吐!! 右手撕裂空气,一柄古朴的宝剑突兀而出。 带着撼动山岳的恐怖力量,直指徐天师手中的锁武石! 速度之快,超越了瞬移! “死!!” 帝王的怒吼如同九天惊雷!! 然而……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一品强者色变的一击。 徐天师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甚至带着一丝大仇得报的畅快? “当年在圣朝太祖王乾手上吃了大亏。” “这次,轮到老夫了!!” 话音未落,他托着锁武石的手掌五指猛地一合!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目的光芒。 只有一声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咔嚓”脆响。 那暗沉的锁武石,应声而碎! 一股无色无形的诡异波纹,以超越感知的速度瞬间扩散。 精准无比地笼罩气息冲天的建宏帝! “呃……啊!!” 建宏帝发出痛苦至极的闷哼。 他那刚刚足以撼动乾坤的磅礴力量,如同被坠入了深渊! 瞬间凝固,冻结,然后……彻底消失! 覆盖全身的羲皇鳞片骤然黯淡,失去了所有光泽,仿佛变成了沉重的凡铁枷锁。 额头的玉角光芒熄灭,迅速萎缩退化。 那条蕴含巨力的青色龙尾,更是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的绳索,无力地垂落在地。 更可怕的还不是外貌的变化。 而是内在! 他体内奔腾如大江大河的气血之力,无坚不摧的武道气息…… 所有属于一品武夫的根基力量,在那一刻被一股冰冷死寂的规则之力彻底“锁死”! 不是封印,不是削弱,而是如同从存在层面上被剥夺、被禁锢! 他感觉自己从九天之上,瞬间跌落凡尘!! “啪嗒~” 他踉跄一步,勉强靠着尚未完全消散的龙尾支撑才没有跪倒。 但脸色已是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呼吸急促而紊乱, 他眼中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绝对力量失去掌控后的惊惶。 一品武圣? 不,此刻的他,脆弱得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 徐天师轻飘飘地落在他身前数丈之地,拂尘轻摆,气定神闲。 他看着建宏帝挣扎的样子,眼神淡漠,如同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陛下,武道通神,威压当世,确实令人敬畏。” 徐天师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诛心: “可惜,这锁武石专为克制尔等以力证道,肉身成圣的武夫而生。其力场之下,任你气血如龙,真气似海,亦如无根之萍,顷刻枯竭。” “现在,感觉如何?” 徐天师脸上的笑容变的浓郁,他玩味的看着建宏帝。 建宏帝死死咬着牙,牙龈甚至渗出血丝。 他试图调动识海中的羲皇图。 然而,锁武石的力量如同最坚固的牢笼,不仅锁死了他的武道本源,更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干扰场,让他与羲皇图的联系也变得极其微弱和滞涩。 那浩瀚如海的识海,此刻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他抬起头,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徐天师。 声音因为脱力和极致的愤怒而嘶哑: “你…究竟…意欲何为?!” 若是只是单纯的对抗皇权,那他大可不必等自己突破一品之后再动手!! 他定有更不为人知的阴谋!! 徐天师微微一笑。 那笑容在此时的建宏帝眼中,冰冷而残酷。 “意欲何为?” 他缓步向前,步履轻松,仿佛踏青赏景: “老夫有一道阵法,想用陛下这一品武夫……的身躯当……做材料。” 只是在说这话的时候,徐天师的声音开始变的断断续续。 他再次抬头。 建宏帝看到的,是一张枯槁,苍老,让人不敢直视的脸!! 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此时的徐天师身上也透着一抹浓郁的死灰之气! “看来要引爆这块石头,你要付出的代价并不小。” 建宏帝微微一愕,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冷笑。 说着,一枝黑黢黢的木管被他从胸口之处拿出。 “啾!!!” 轻轻一拉。 烟花瞬间绽放在天空之中。 建宏帝看着徐天师久久没有动作,建宏帝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 “只是不知,你这个状态,能否压得住王栋?” …… 徐天师先是轻轻一愕,随后哑然失笑,他苍老又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放心吧陛下。” “如今整个京城,都没有谁能阻止得了老夫。” “司岁孝死在了王栋手中,至于王栋,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就算是活着,也是一条残破不堪的狗,自保都难,更遑论来救你?” “时间不多了,还请陛下随老夫走一趟,寻一寻王栋。” 徐天师身躯虽变的无比苍老。 但他伸手之后,建宏帝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是片刻的功夫,便被生生“吸”入徐天师的手中。 拎着建宏帝的脖颈。 徐天师轻吟了一句咒语。 身影便缓缓消失。 这座首阳山也恢复平静。 就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 首阳山密林。 徐天师擒着建宏帝,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朝着四周的灰烬而观!! “嗯?” 他的眉头皱在一起。 “王栋呢?!” 按照他的设想,司忠孝在唤醒锁武石的那一刻,必会被王栋斩杀。 而曾安民有三品战力,也有自己在他身上早便拓下的阵法,再加上他的化龙能力,应该勉强能与王栋拼一拼,二人实力相差不多。 但最后也绝对是被重伤王栋勉强斩杀。 毕竟王栋虽然受锁武石影响,但自己给曾安民的那块锁武石,是一块残次品,他会恢复一点二品的能力。 所以此时这片密林之中,应该是曾安民的尸体,与王栋那苟延残喘的身影。 可眼前这早已经化做灰烬的密林……让他有些惊疑。 密林安静的有些诡异。 “呵。”他手中的建宏帝冷笑一声:“再找找呢?”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封锁自己力量的诡异气息正在微不可查的消散。 他想再拖一拖。 徐天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苍老的面容上透着一抹狠戾之色。 “谁也阻挡不了老夫。” 他深深的看向南山的方向。 那里有一个人能替代王栋。 ………… 南山,夜深人静。 阵儒大会只待明日再进行。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抬头看向天边远处的首阳山。 刚刚天空之上的雷云他看的极为清楚。 “想不到建宏帝才是那黄雀。” “二品突破一品,西流百万灾民的绝望当养料……” “倒是能隐忍。”曾安民感觉建宏帝跟前世历史上的勾践司马懿之流绝不逊色。 “希望徐天师能坚持的久一点,给我争取些时间。”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从始至终,他都不觉得徐天师能在建宏帝的手中讨得了好。 “可惜,徐天师的一切谋划,我能猜到七七八八,而且也都做好了准备。” 曾安民没忍住又转头看了一眼首阳山的方向: “只是没办法,建宏帝的算计比徐天师更深。” …… 南山顶,道宫之处。 曾安民的身影忽然出现。 就在他想要开口说话,把秦府国公府的人员都叫醒之时。 却突然定格在原地。 他一动不动,随后缓缓抬头,看向天空!! “嗡!!!” 整片天空,突然变的耀眼。 原本漆黑的黑夜,此时竟突然复明!! 不是太阳升起! 而是有一道巨大的光柱,从京城最中心冲天而起!! 一道庄重,严肃的气息从那光柱散发而出。 南山,首阳山,西山…… 京城周围的大片皆被照亮!! “逆贼司忠孝联合逆贼王栋,刺杀陛下,意欲谋反!!” 一道徐徐响起的苍老之声响彻在整座京城!! 京城各个角落,此时皆是安静一瞬。 随后猛的炸起一道涟漪!! “那是……徐天师!!”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瞳孔骤然收缩!! “是徐天师赢了!!” 这道声音响起,他便知道,徐天师不仅没有输给建宏帝,反而现在要进行他的终极谋划了!! “不过,徐天师赢了,那不正好在我的棋局之中?!” 曾安边的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冷笑,他抬头,面容间的表情也缓缓消失。 “嗡!!!!” 一道万古法相骤然而出。 徐天师的身影万丈而起!! 京城之中的那道巨大光束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徐天师?!!”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从道观之处行出。 正是当今户部尚书,秦守诚。 秦守诚并没有跟曾安民说话,抬头朝着徐天师看去,目光之中透着肃穆至极: “徐天师说司忠孝与王栋刺杀陛下?意欲谋反?!” 假的。 司忠孝跟王栋都死在我的面前,我能不知道? 建宏帝是徐天师弄死的。 曾安民并未回答,只是幽然的盯着万丈高的天师法相。 他自然知道这是徐天师找的理由。 “父亲……”秦婉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权辅。”这是堂姐与林姨娘的声音。 如此巨大的法相现身,就算是他们想睡都睡不着。 陆陆续续的,一道道身影都从道宫之中行出。 所有人都齐齐抬头看向空中。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胖太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死死的看向空中,扯破喉咙大喊:“徐天师!!你说父皇被刺杀??他现在究竟如何了??!” 他的声音高昂无比。 他连衣服都没穿好。 “殿下,您慢些!!” 许些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跟在小胖太子的身后,手中拿着他的衣服,胡乱的往他那肥宽的身躯之上搭着。 “尔等勿慌。” 万丈高空,徐天师法象的缓缓开口。 他波澜不惊的,眼眸古朴: “老夫正在布阵,欲寻逆贼的逃跑方向。” 说着,他淡淡的抬眸看向南山此处。 “石责,尔助逆贼,实该万死!” 石责?! 这话一出,整个道宫的人全都傻眼了!! 石院长??! 下一刻,他缓缓抬手。 一道身影不受控制的朝着那万丈法相而去!! 赫然正是奇林书院的二品院长石责!! 看到石院长的身影。 整个京城的人全都懵了。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向那不受控制,朝着徐天师方向而去的身影。 “圣人曰,此地当为……”石院长并未乱了心智。 他自知此时的徐天师不可力敌,但也使出儒道浩然正气欲求自保!! “哼!!” 徐天师那万丈法相猛然冷哼一声。 突然一道光芒而起!! 那是一道巨大的光束!! 与京城刚刚升起的那道光束一模一样!! 而光束的方向,赫然正在离南山不远的首阳山之处!! 而此时,石责的身子恰好距离首阳山的上空只剩下不到半里!! 那光柱带着一股可阻挡的吸力!势要将石责吸入其中!! 就在这时。 一道突兀的身影出现在石责的身边。 “啪!!” 那身影伸出手,将石责拦住,堪堪停在那剩起的巨大光柱旁边不到一丈之处!! 那道身影是……曾安民!!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万丈之高的徐天师!! “徐天师,不对。” “我是应该叫你玄阵司徐天师?,还是道门气宗徐天师呢?!” 曾安民此时面露微笑,轻轻一推,石院长的身影便被他推至别处。 他悬浮在半空之中,淡淡的看向徐天师立在京城与南山间的万丈法相!! 第435章 曾安民: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玄阵司徐天师? 道门气宗徐天师?? 在这个特殊的夜,曾安民淡淡的伫立在空中,平静的抬头看徐天师那道万丈法相。 他的话声音并不小。 三品武夫的战力,已经允许他通过武道气息,将自己的声音散入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听到他的声音的人全都是面色一呆。 “什么意思??” 他痛得咧着嘴,端起莲子羹一口灌下,然后将碗猛地摔在卞公公的身前,指着其破口大骂。 兽人是妖兽的一个变种,妖兽有千千万万,而妖兽之中有一部分拥有强大实力,还有超越普通人智慧的一个分支,就成了兽人,聪明的兽人比人类更加聪明,而强壮的兽人则是更擅长力量和武力。 在敖天到来之后,后面陆续也有其他的龙族随着上来,其中有甲七和应豪这两个算是熟人,其他的楚烈基本上都不认识。 而斐苒初则是面不改色的从赵御风的手中接过了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而天眼对于巨古星本身星球特质的研究,还是说对于次元空间特质的研究都极为有经验,甚至于可以通过接触来吸收两种特质。 每日的新闻报道中,新增变异体的数据令人愈发忧心忡忡。而为了防止异变的进一步扩散,就在前几天,整个洛龙区……全面封锁了。 不仅仅是雨果,还有陆子羽在内,都担心宋河会一下子控制不好情绪,然后将凌雪给杀死。 百里子曦自另一扇门闯入,招呼都不打一声抡棍就往无虚的断手上抽。 在做完了那台腹主动脉瘤向腹腔破裂手术后,裴伴生一刻都没有闲着,一台接着一台,直到现在,也才做了四台手术。 不过,任她叫的在撕心裂肺,也没办法,她的身边,正有人拿着大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死在她的眼前。 那黑衣人拔出剑后,锋利的利剑夹带着凌厉的杀意朝宋天佑刺去,似乎想一剑解决这个目标。 买水果是苏彤的意思,不然按照李峰的想法就是名贵烟酒、保健品、护肤品或者金银首饰之类的。 秦醉八岁,她差点欺诈了全校的师生,战白枭发现及时制止,并教育了她,她也很听话的承诺不再这样,并且以后真的没再欺骗任何人。 而赵宣檄拽住苏鴷时觉得手感不对,在把苏鴷拽到房间后,赵宣檄忍不住掀了一下苏鴷的浴袍,看到里面的战服,露出好奇的神色这倒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对这个能横穿龙潭虎穴的战服感到惊讶。 黄铮举起手镣向萧毅挥了挥,手镣相撞,哗啦啦做响,害得几人震耳欲聋、心烦意乱。 接下来云战会如何对她,她完全不在乎,即便她能猜到云战会如果处置她,她也无所谓。 时间久了,顾家人发现顾千艾真的很喜欢夜离修,除了和夜离修一起玩,而且一有了好吃的都会让夜离修先吃。 现在从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来看,白业在整个战略上被耍了。庞大的力量好不容易聚集在北方等着秩序军来,却等了一个空,战略腹地被抽空了。 “回,大少爷!顾姑娘被大夫人房里的昭宁姑姑给请走了!”门卫答道。 这个时期的商业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买和卖,当本地的一些东西,有人明码标价来收购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有人把它弄出来卖,官府,只需要做好宣传,管理好税收,就能从中得利。 此时由于正值假期,所以篮球场上并没有人在训练。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却张开双臂迎了上来。 罗孝勇握紧杀猪刀,他感觉到面前有一道残影一闪而过,一息后,王元魁的匕首已经到自己胸前了。幸亏自己对危险的感应强烈,杀猪刀像装了弹簧一样,在匕首到达之前护住了胸口。 “怎么回事,刚才下来的时候一路通畅,没撞到一具,怎么回头再看,竟然这么多!”江东不解,那一双双眼睛看的他心底发毛,虽然一张张面孔都挺漂亮,但堆砌在一起,都是煞白的脸,那就让人头皮发麻了。 而远方的夏白等人刚刚和两位大公彻底谈妥了结盟的事情,浑身瘫软的夏白靠在魔晶椅子上一点都不想起来,和别人谈判签协议这种事情他以前也就是在电视里看过,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他身上来。 “梅香!”苏梦瑶眸子一闪,看了一眼梅香,梅香一脸会意地凑到了她的面前,苏梦瑶一脸严肃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梅香连连点头。 第二幅图画的是银河系。让江东感到惊讶的是,白将军在那个年代就已经知道银河系并非是阳世科学家一开始认为的漩涡星系,而是棒旋星系。 又比如说战队问题,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只有对如今世界英雄联盟赛场上正活跃着的各大赛区强队有一个基本的了解,他才能在比赛时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苏晨霜一双美目睁得圆溜溜的,黑色的瞳孔在不断的紧缩,颤抖。她脑子里一瞬间就被抽空了所有的思维一般,仿佛彻底的被郭义的这一举动惊呆了。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被王凯旋这么一提醒,清风整个身子不禁一顿,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脑海中油然而生。 一名矮人蹲坐在熔岩的周围,任凭那些高温洗刷着自己的身体,看着不断汩汩冒泡的岩浆出神。 张晓枫在吃过一口之后,顿时感觉口齿清香,而且在这吃着熊肉的过程中,还有一丝丝的精纯的天地灵气被吸入到自己的丹田之中,这一点是让张晓枫始料未及的。 谁都知道这是一句鬼话,但是牛魔王偏要这么说,倒也没人能够公然反驳。 第436章 与老爹,长公主,女帝顾湘南的重逢。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徐天师淡然的看着曾安民的表演。 他那如同看待尘埃般的目光,冻结了曾安民周遭的每一寸空间。 空气粘稠如铅汞,在徐天师那深邃的注视下变得迟缓。 “咔咔~” 曾安民的身体在这恐怖的压力下微微颤抖,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强,现在的徐天师太强了! 他布置了千年的京城,就 这二位如此强势的过来,也从侧面反映了他们对凰媸归来的重视,感受到他们的诚意,银狐对自己的做法能够成功的可能性也就抱了更大的幻想。 那扇门很厚,而且看材质,竟然像是从一根木头上截下来的一样。 卡布索看了看已经死了的扎维耶夫,对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但当他进入联盟之后,看到了联盟的可怕,他才意识到,自己和孟晓豪的差距,尽管自己第一个赛季打的很不错,但他看到孟晓豪已经强大到那么遥不可及了,他心中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孟晓豪持球过半场,面对卢卡斯的防守,刚才孟晓豪对他的追身大帽,看来卢卡斯是深深的记在了心里,现在就连卢卡斯看孟晓豪的表情,都是一股想吃了孟晓豪的气势,让孟晓豪背后有些发凉。 这段时间以来,康氓昂除了感觉自身的状态有些变化之外,其他地方倒没有什么不妥。倒是梭屠,这货可是越来越变态,每天都在进步,而且提升的幅度都非常大。 “对不起。”很多话想说出口,但是到了嘴边,却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心里又急又烦,付瑶颓废的回到了家里,趴在客厅的桌上,满脸泪水。 “他妈的!”江华咒骂了一句,又看了一眼黄雅雯的红心值,数值是82,喜欢的类型不再是霸道不讲理的类型,而是江华两个字,不过后面却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上课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尤其是高中。王朝阳一早上的课上下来简直晕头转向了。 “不过,要是将你这妹妹给杀了,天人永隔,倒也是一件美事,哈哈哈哈”弑之恶魔大笑起来。 东野广泽连载的四部漫画,近期在论坛上都开始出现了一些讨论,上了一些人的推荐列表。 三大种族千万年来不断的通婚同化才有了今天共同生活的局面。但由于魔君是血脉极为纯正和强大的魔兽,所以为了表示对魔君的尊敬,三大种族又统称为魔族。 “真的假的!?”其他属性的学生都觉得不太可能,还能有这等好事? 一道晶莹的冰弹中包含了压缩到极限的水元素力量,伴随着空气阻力,冰弹击打在盔甲战士的腹部。 算了,还要指望这个傻儿子,把人家慕云羲求娶回府,不能再打了,真打得太傻了,慕云羲嫌弃怎么办? 温子衿扫了一眼屏幕,脸蛋更是不受控制的红了几分,一边暗骂着那些人丧心病狂,一边稳住自己的思绪,竭力保持镇定道。 人如其名,在江市,他可是有名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都要卖他两分薄面。 两人此时一决雌雄,犹似二龙相争,可结果却是双方都空手而归。炎海里的火鱼此时也像是通了人性,游得远远的,弄得二人实在无鱼可捉,只好双双跳下围栏。 “好好好好,那咱们就进屋聊吧”皇甫轩贺把凌和筱幽请进屋内。 只是,眼见着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起来,苗喵又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思来想去,她只好选择了去外地。 第437章 长公主跟女帝……打起来了??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谁?? 太子? 曾安民? 石院长?? 别说卫国公田继跟长公主。 就是坐在主帅位置的曾仕林此时也是一脸懵然。 感觉跟说天书似的。 你说曾安民来了,他信。 但你曾那民能把太子也弄过来?? 这不净扯吗? 当今陛下就这么一个嫡子了,敢把他弄到战场上 “多谢爹。”洛千儿感动的哭了出来,既然亲爹都发话了,她一定不会给他省钱。 慕月这下是真的愣住:“替身?”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玄天的替身? “大劫果然要来了,你不看这个世界的奇才一一诞生,这就是对抗佛族大劫的根本所在。”传功长老说道。 听见声音,龙五回头就看见他两人你追我赶的模样,龙五也并不多说什么,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碎石子,就向赖成砸去。 李云也把玄黄气运转开来,浑身交错着太阳的金光和月亮洁白的日光。皎皎日月永远是苍生头顶的神圣,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抬头看。 我一听还可以,临时解决了山寨的兵器装备问题,我也可以安心几天了。老爷子的信上,无法就是让我不要担心,现在一切都好的客套话。看完我就烧了,这可是证件,要是留着会出事的。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死在沐辰手下的凶兽,就已经有十几头。加上其他人所杀的,场中凶兽的尸体,已经将近了三十头之多。但是那高洼的后面,却还是不断有凶兽奔出,在看到众人之后,就疯了般的冲上来,似乎无穷无尽。 长夜漫漫,当沐辰和蕾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的时候,祁连山脉之中的一个角落。 韩欣怡则是听从命令的士兵。将军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至于闻人凌霜和任萱玥想想大抵是帅帐中轻摇羽扇。冷静睿智的军师角色吧。 “投降是不可能的,打的话,我们躲在战舰中,难道你还想让机甲兵撞死我们不成?”巴赫倒是不疾不徐地说道,他们现在虽然奈何不得卫飞扬,但对方也不能把他们怎么着。 凤诗筠再次笑了起来,看着他埋怨的眼神,她的心里就像笑开了花似的。 听完,胡成心里直冒汗,这也能猜中,我只不过是打个电话问候,怎么能算是鬼混。 然而再美的风景也有谢幕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月亮也睡进了厚厚的云层上。 “你真的决定不和我去风雪谷?”香雪海似乎还不私心,又问了一句。 虽然他心中对于陈炫的仇恨无与附加,但是面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分毫。 此刻,五彩神柱上的这二十二个古字神光闪闪,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磅礴气息,霸气无边,甚是不凡。 只是,她没想到,宋止安竟然这么关心她的工作,对她的情况倒是了解得挺清楚的。 萧钰斓此时已经换了身衣服,经过白天的修养,脸色也好了很多。 于是等到凌长风进屋,看到面前自己的那一碗比其他人两倍还多的酒,再看众人早已一起举杯,不禁一阵苦笑。 听到有这样的好事,接生婆当然是很高兴的同意了,每天不用干活就有一两银子,接生的时候还有更多,她当然是很乐意的。 尽管此刻天生不知道这些情况,但是他现在也只能依靠玄罡剑了,毕竟除了玄罡剑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器了。 请假条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卡文卡的难受啊! 感觉自己有点既要又要了…… 想合理的完成大一统,又要顾忌大老婆,我得好好思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8章 女帝对长公主尺寸的震撼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打起来了??” 曾安民一脸懵然。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着实有些头皮发麻。 “看吧,这还没开始,她便已经不安分了。” 曾仕林的声音变的低沉,他缓缓抬头看向窗外:“本次南征万妖山南部群山,本就艰难,若是再生别的变故……” 说到这里,他低头瞥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曾安民,轻轻叹了 凌梓寒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心情好想不大好,难道是因为这么早就把她叫回去所以就感到不开心了吗? 那一道血影,此刻也并不是那么好受。万千道剑芒从天而降,一个瞬息之间将他包裹在其中。高空之上先前凝化而出的那一只血红色的大手,被万千青色剑影所轰碎。 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来到门前,戴上手套后,掏出百合钥匙,动作很熟练的打开房门。 “没想到,最后这天玄神尊被战帝斩杀还有这一层隐秘。这天玄神尊居然成了堕落天使。”剑飞扬暗中叹了口气,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就是那个不足二十,便将九转天星诀修炼到第四重的天才。”血河老祖的眼神瞳孔一缩精道。 上班这么多年,有多大的成就也谈不上,就是职业病一个接着一个的找上来,有次牵云白的手,云白震惊的说,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后来就多了无数的护手霜。 “是有事情?我们进屋里谈?”说完之后,佩儿自顾自的走进了风老爷子的房间,徒留下了一脸呆愣的风老爷子。 她这个爹怎么可能会为她说话,他可是巴不得她从未生下来过呢? 看到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罗天也不再多言,一行四人就这样坐壁旁观。 道一比较相信是后面哪一种情况,毕竟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那就是说他眼瞎了,作为最强的天道,道一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是眼瞎呢? 原来这家伙才是老大,看这肚子差不多有九个月大了,可见平时都是大鱼大肉的咽。 就算现在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其实说白了,我身上始终有一根线是被沈柏腾提着。 他来清河屯这么久,就没看到大家这么买过豆腐,平常都是称一二斤豆腐就不错了,而且回去还要配上一大锅白菜,就这也能让全家人吃的不亦乐乎。 南黎优还记得冷绯心的身上,浑身上下都染满了鲜血,哭泣的声音听得让人心碎。 周天师等,天师联盟的强者。一直在天空之中,观察那破碎的阵法。 此时,墨寒等人也走了过来,大家听到大长老所言,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云晨身上。 李杰鹰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虽然自己只是使用出了五成的力道,但这个结果也太难以接受了,那些古怪的“仙兽”到底是什么?怎么会给契约者带来如此强大的力量? 慕子阳关节处一痛,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表情仍然凶狠地盯着南黎辰,没有一丝一毫地服软。 “等回去之后,我非要把放火的王八蛋三刀六洞扎上几个窟窿不可!”罗伟骂骂咧咧的从鹿场方向走了过来,嘴里还咬牙切齿地骂着。 同样的,它的掉落物品也有‘唯一’标签,属性比同品质的装备更好,而且,首领生物的掉落装备,最差也是白银品质。 程普等暗暗称奇。张须陀看孙策枪法没有半点儿渗漏,于是假装战败,引孙策赶来。 第439章 与女帝的再度冲逢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城主府的行房之中。 静谧无声。 曾安民与女帝二人坐在右列。 曾仕林与长公主则是对坐在左列。 四个人入座之后,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先开口。 长公主则是坐在那里,身子笔挺,一双凤眸之中带着清冷之色,不时在扫视着对面的女帝顾湘南,以及坐在女帝身边的曾安民。 “咳咳。” 我不排除这里面有啥猫腻,所以我一直琢磨着,也没参与大嘴和阿星的讨论。 金总上下打量了一眼韩东,亮出手腕上的大金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搅拌自己的咖啡。他丝毫没有跟韩东握手言欢的意思。韩东尴尬地抽回手,这算是下马威? 他在德叔口中得知陶江林只有二十岁!所以直接就叫兄弟了!德叔当然知道白元等人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不是掘坟是什么? 在走出医院大门的前一刻,柯南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望着那道男子的身影,见后者已经买完了咖啡开始往回走后,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我把三足金蟾和瑶姐的相貌都形容了一下,问他知不知道这些人现在都在哪? 他们固然妖孽的很,但也不是每一个开启的都是四重天的金色星宿呀,哪怕是红色的,也达不到及格线。 “别藏着了,赶紧出来吧!”风凌不耐烦的朝雾里喊道,确实,他想速战速决,可不想在这里久呆。 “先别进去。”古堡的塔前,浅羽一把拦住了跃跃欲试的孩子们。 “等等!”正当柯南也要跟进去的时候,刚刚回过神来的浅羽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柯南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深不可测的实力、赤色第三只眼以及能够驾驭上古神兵火神弓,这些异于常人的表现,有时会让风凌怀疑他根本就不是人。 “道歉,我跟你道歉?我东方月,还没有跟人道过谦呢!”东方月霸道道。 而看着秦羽点头,校长则是瞬间就愣在原地了,脑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时不时的看看手中的整件,时不时又抬头看看秦羽。 杨帆仔细回想一下,还真是这个名字,不由得暗暗佩服这老家伙的记忆力,想来杜哈能混到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不全是靠关系和金钱,至少他年轻时也是学霸一枚,只是后来被金钱和权力熏昏了头,慢慢变得混蛋起来。 在看到陈吉摇头的时候,这个神秘人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口袋,身体也微微变成了弓形,这是一个典型的防御姿态,如果陈吉稍微有一点不对劲,那么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掏出手枪将陈吉射成筛子。 这就是武极神宫的强者所有的手段,就是不在梅山城,依然可以看到这么清晰的情况,武极神宫的强大和神秘,由此可见一斑。 “宋征师弟,眼前这座山峰之上,第十间洞府便是你今后的修炼之地。”柳清辰指着身前山峰上的第十间洞府,语气略带敬意的对宋征说道。 “郁楚轩!!!”郁楚轩分明看见,这位领导大人因为愤怒的缘故,头上的青筋都是一跳一跳的,好吧!姜宇轩这回我被你害惨了。 看到空空荡荡的街头,一行人并没有特别高兴,因为这条街很奇怪,街头别说一辆还在挣钱的出租车了,就连马路边停车位都没停一辆车,如果就那这条街道来看,就有一种这座城市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成了一座空城。 房车的司机拼命踩着油门,刚才还能拖动,可忽然间就多出了一股莫名的力道,正房车拖着往后一步步的挪动。 云韵闻言立即跪在地上请罪道,美丽动人的容颜上满是愧疚和自责之色。 相比于华天都这颗能够污染永生之门的毒瘤,当然还是他们自身的性命更加珍贵。 直到这时候雷神索尔才发现一个事实,洛基的实力居然比他还强,一直以来洛基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这一点,从各大禁区至尊在听到周玄那充斥着杀机的威胁以后,反而是是默不作声便可知晓。 永野雄笑眯眯的看着床团藏,心中乐开了花,此时他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之前被团藏给阴了一把,总算能够还回去了。 温彻尔微笑着迎上来,也与马克西姆斯握手表示感谢,随后目光落在他右手无名指的戒环上,那是一枚质地寻常的铜戒,但既然戴在这个位置,那就意味着一场婚姻,可她没有在马车中看到其他人。 然而现在他们就像散步一样,悠闲地往城堡的方向行走,而本该开始捉拿他们的警察,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看着一个个狐疑的眼神,吕罂心中却透着一股心惊肉跳的感觉,猛然间脑海中响起了一路上走来,他遇到的巡逻将士中虽然也有系红绳的,但绝对不可能一伍都系。 潍城废墟的中心城区,遮天蔽日的血红丝网下,一只肥肥的橘猫正怒气冲冲地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一只脸上带着爪印儿的泰迪。 第440章 小胖太子的即位诏书,昭告天下,天下哗然!!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声音响在众人的耳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唰唰的朝着他看了过来。 “快说!谁!” 许明心的眼睛都红了 他快步上前,死死的盯着曾安民,双手下意识的抓住曾安民的两边肩膀。 他总是能在这一场大雪中嗅到一股不同常人的熟悉味道。 但具体是哪里熟悉,他怎么说都说不上来。 李飞顺着阿雪的手看去,可不是咋地,那有一头最健硕的黑牛,浑身毛管都反光。这家伙正把另一头牛吃草的地儿抢来,吃两口有看另一处草肥美又去抢。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马匹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贩马于是就成了帝国一种见不得光的暴利生意。 天言目光再转向正襟危坐的伯牙。刚要开口 。伯牙却抢先不咸不淡的吐出了一句话。 看到堵上自己最唇的男人,是自己的新婚男人,本能的抵抗,变成了迎合。 不知为何,在看到她带着那只凶兽朝他们靠近的时候,他们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点。 子嫣让自己的儿子认了叶恨铁为义父,等哥哥老迈也好有个孩子在身边尽孝。 悄悄见崇奚墨似乎还很不舒服的样子,立刻伸出了手,安慰着他。 墨狐寻到当年白狐炼丹的福地洞穴,已经损坏的仙山洞体,已不复当年的宏伟,生出杂草,蛛网。 整个城主府内,无一不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触了霉头,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一人面对他们几十号人,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干倒,简直就是恐怖。 安驰泰感觉自己的脑袋还有些昏沉,看向外界的视线似乎有些模糊。 一个嬷嬷端着一盘大红枣跑过来,将红枣塞到乔伊伊手里,用根红绸子牵着乔伊伊往里走。 丁铜走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是朝着程青鞠了一躬,然后才态度真挚的说道。 “你们拜师,拜山门的,能不能让开点,没看见这有正事吗?”安素很有礼貌的侧过身子笑了笑。 他之前一直在关注墨武和魔族,对于旁边的那道蓝火,虽然觉得眼熟,但注意力并不高。 直到他忽然间被人扣住脖子,巨大的压力让皆贺宽人瞬间从美梦中惊醒。 司马彦在帐篷外,站在街市两端的中央,看着面前的这繁荣景象,思绪万千,他此时此刻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能成功的征调二十万兵马,只是望着前面,那种望眼欲穿的感觉或许只有他才懂。 乔伊伊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着韩霄染一边悄悄从系统里分别取了一银针一根毒针出来。 “傻丫头,哥哥是在逗你两位姐姐呢,因为有些事情一旦沉浸其中,就会忘记时间的变化。”哈利拍了拍阿斯托利亚的脑袋。 诸葛神甫的意识早就消散了,现在已经算不得是人了,但是就算是身为野兽,也知道在这么下去!自己肯定会死的!这时候的诸葛神甫,眼神也是越的凶恶。 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后,杨光从休息的地方出了,借助变形成黑暗精灵的优势,他在黑夜中如鱼得水的穿梭着,非常轻松的就来到了白天破坏后的兵营附近。 那中年人轻轻点头,散出一缕神识,眨眼过十里,直落到魏无忌身上。 “什么什么?”王琦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有了那两瓶治疗轻伤药水,他总算度过了危险期,现在已经不需要待在观察病房里面,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第441章 大雪终停,凤起路归附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当小胖太子的即位诏书发到凤起路的时候。 娄英启是最为懵然的人。 手中的诏书,一字一字的看。 就着灯光,把娄英启看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徐天师……” “陛下……不,是先帝……” “曾大人,权辅……” 他一边看着手中的纸,一边一句句的重复口中的话。 良久之 一般来说,做中介都是趁热打铁,就怕考虑时间太多,又去找其他人买房。 率领着‘辛苦’收服的近五千人的队伍,韩言向着北海的方向前进了。 包括,赵雅芝也因为跟郑少秋搭档,而不断被肥肥恶言恶语的骚扰。 毕竟,现在的深圳在制造业规模方面,其实已经超过了香港,香港更强的主要是港口海运、航空、金融等等服务业。 红魔全身装甲最薄弱的地方,就在颈部。他不可能有和红魔面对面战斗并刺中它脖子的机会,从背后偷袭也根本不可能,从下面连够都够不到,那就只有从上面来了。他决定把自己和樱子的性命全部压上。 不明白糜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孙观也不好先开口,只能是轻声叫了两句。 绝对是传说中的好男人形象,这种人根本就找不到弱点,想要让对方回心转意,恐怕很难。 他说的是实话,二楼一共就十多张桌子,玄剑宗将近60人,早把整个二楼的座位占满了。而对方人数也不少,根本就坐不下了。 张菁让周鹏立刻联系那个医生的时候,周鹏先往病房外面出去,然后回自己的办公室,给叶秋打电话。 来到宫门口,有不少仙兵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甚至有些人身子簌簌发抖,似乎是害怕被忘忧怪罪,毕竟挖出皇室棺木乃是大罪。 “没过多久,那野猪跌进陷阱,虽逃了出来,却是受了严重的伤。靠着生灵的滋养,已经壮大了一点的魂魄,借机攀附上了想要捡便宜的猎人。”地君忽略了瑾竹眼神和手语,假装看不懂他在恳求自己解开他的法术。 “咦,佟哥,你怎么在这里?”曲岚枫乍一见到佟锦臻,满眼都在放光。 卖十斤,给半斤米提成,算下来,赚的也不少,最主要的是会提高伙计的积极性,提高成交率。 心中默念完后,他吩咐罗斯驱车。而方向,同样是城外。至于会不会跟苏哲撞车?这点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苏哲不会直接离开,他还得先吃午饭呢。 “它是属于你的,找个时间把它吸收了吧!”刑荆的眼光中有些许泪花浮现,正是因为这件灵物,杨紫绵的父亲重伤难治,杨紫绵的母亲也因为思念,在生下杨紫绵不久后也随他而去。 “按你这样说,应该是全身的骨头都出现问题,为何偏偏就双腿呢?”上官辰亦一下就发现了重点。 下一秒,楚宛月用力一翻身,挣脱钳制,瞄准老妖婆的腹部抬腿就是一脚。 正打算拿出手机,打给幼儿园老师问一问时,才发现出来走得太匆忙,手机忘了拿了。 她咬着牙,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拉着他的手,表情还很是可怜的佟锦臻。 观望的这些公会中,有帮青羽帮派的,但是大部分都是想要推倒青羽帮派的。 “这就是水火风雷的由来吧。”苍云进入玄妙境界,好似已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五千多丈庞大的麒麟雕像,全身的鳞片熠熠生辉,眼睛灵动转动,似乎要复活般。 现在普通玩家在他面前,两刀就能解决掉,就算是肉盾,他两三个技能下去,也要被秒杀,可想而知他现在的攻击力多么的恐怖。 这一天,张星星如从前,盘膝坐在布满了诸多灵石、阵法的房间中,闭目修炼。 但每道菜还没上桌,就被叶婷吃了个精光,等张星星盛了两碗米饭,准备开饭的时候,才发现桌子上,只剩下光溜溜的四个盘子了。 然后那些原本板着脸,天塌下来都不会吃惊的秦家元老们,一个个都如同秋天的寒蝉一般,一句话都不敢说。 “蒂娜,我让你搜集的情报你找到了吗?”艾克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直接问。 然而遥远的岁月,达至今日,天外天秘藏,每一次开启!“天外风雷台”上的十张席位,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悲惨的杀戮混战。 直到十一点的时候,多国的五枚运载火箭也成功的进入了太空,各种资源完成与空间站的对接,此时的空间站内部人数已经达到了50人。 盖亚的信徒很多,因为她与人类的衣食所需息息相关,也是和人类关系最密切的神祗。 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因为巴卡尔起飞成功,就意味着自己一行人任务失败,不但四决的武器无法解除封印,这个平行世界的天界和阿拉德大陆也会惨遭荼毒。 “好吧好吧,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把他扔出去了,谁让你是我的好弟弟呢,姐姐我就帮你一次。”盈雅说得很勉强,在她的脸上已经是挂满了微笑。 朱啸虽然是这样感叹,但是朱啸更加感叹的是无火修罗的强大实力,同样是修罗境的强者,无火修罗却是能够在这两根石柱上面留下了这些火纹。 第442章 带着老爹跟石院长,打二品阵师与二品妖君。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汉江在咆哮。 “轰!!” 浑浊的江水裹挟着未化的碎冰,以万马奔腾之势撞击着两岸狰狞的礁石。 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漫天大雪覆盖着视野所及的南部群山。 将连绵的山脊勾勒成一片的银白世界。 “既然如此,那……”沈念那双平静的眸子之闪烁出一抹贪婪之色。 “咯咯咯… 灵月老祖大骇。他再次咬破舌尖,吐在宝剑之上。长剑嗡鸣一颤,竟是血芒大放,在此刻犹若一道惊世骇俗的血海,不顾一切的朝向着叶寒的火龙冲袭而去。 “徐董事,你倒是说说看天堂花园哪点比的上玉溪景园?”南宫凌鹰眸犀利的盯着徐董事质问道。 宁战硬生生的止住前进的身体,然后腰间的一柄古朴长剑瞬间出鞘,带着璀璨极致的光泽闪现而出。 淡淡一笑,叶寒右手捏出一个印决,虚无的空间之中一阵震荡,裂开了一道入口。接着,叶寒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等到圆珠又停止释放太阴月华之力后,李璟不但身体又恢复如初了,“月光宝珠”也重新恢复了先前的明亮,不,是比先前更为明亮。 现在的储君,未来的帝王,一定要是二王爷,否则,落入谁手,北国都将灭亡。 每一次萧凡的离开,她都不舍得!她想将萧凡留下来,想要每天都看到萧凡,可是她沉默了很多次,嘴巴似乎一直张不开。 奇怪的是,星空中如此大的动静,地球上诸多卫星与望远镜却丝毫异常都未曾发现,仿佛星空中根本未曾出现过这一幕。 蜜蜂吃泥?他登时吓了一跳。这玩意儿不会和公鸡一样,需要吃沙土帮助消化吧。不过当他看到芦苇垛上的土蜂子的表现时,才知道自己过于武断了。 半年的贸易大战中,美国直接经济损失刃亿美元,而中国因为发行国债和转售美国股份给其他国家商人,损失甚微。 听见妈妈的话,许洋陷入了沉思。看见她此时的样子,许洋的妈妈笑了笑知道也许这一切将会发生改变。 爱德华查看起叶家的资料,随着相关的信息,投射在爱德华面并,并让他露出吃惊的表情。 当初为了让项如接手鲯鳅岛,慕容白也是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鬼话的,这会儿似乎也忘记了。 焦虑的等待,终于,凯恩手中的魔核“噗”地一声炸裂了,然后凯恩睁开了双目,眼睛中黄光一闪,引发了全身黄芒隐动,好半晌才全部消失了。 龙至言最近一直有点畏惧金泰妍的出现,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出其不意。 星辰大阵已经完善,妖族各大圣也带着人马,开始训练布阵。从灵山回来后,整个洪荒的巫妖,像安静了下来,再过二千年,道祖的万年不开战就到期了。 因此,法国公司怕钱打了水漂,而巴拿马政府怕失去运洱收入,因此在同意美国出资,四万美元收购法国公司,开凿运河的”。 睿智人,她们是一个以植物为祖先的种族。但是,在这短短两千年的时间里,她们的智慧竟然超越了昔日人类的后裔,并以善良和智慧闻名于世。 “每人一块,边走边吃,一定要在嘴里嚼烂嚼透再吞下去,让自己的味蕾适应蛇肉的味道。”李海洋手中拿着一块蟒蛇肉,直接一口咬下,然后嘎吱嘎吱地嚼了起来。 虽然赵梓翊带着墨镜没有办法看到他的具体表情,但是朴孝敏还是感觉到了他所散发出来的善意,最后她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个感觉起来很温暖的大叔。 周明也不说话,来到卧室里把王梦瑶往床上一扔,便开始了无尽的索取。 三天后嘛,正好是大年初二了,包租婆说过初二在集合,说明她初二那天才会扫墓回来,时间正好对得上。 他并没有让王通直接回来,而是让他从京城直接飞到了上海,准备华夏明天银行开业的事宜。 “过奖,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恨你恨的太深了,呵呵。”刘一菲说道。 叶老师的意思很明显,刚才那几架日本飞机目标明显不是自己,他们不愿意在自己这边浪费弹药,显然是要去前线支援日本地面部队的。 提莱斯在桌子上铺开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这一带大致的地形,以及附近的城镇。东方直至北面是延绵不绝的奥斯山脉,西面就是海岸线,平整的地面只有山脉和海岸线之间狭长的一条,连接北部地区的唯一道路就在这里。 “晓锋,你知道不知道我将你与你爸爸招回来所为何事?”沐庭儒对沐晓锋询问道。 除了成本价采购神力药剂,拥有‘圣徒’称号,更代表了他受到了教会最直接的保护。 等江昊刚回家的时候,还没等用手机给嫂子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就响了起来。 面对血色说的话,有几个男人的脸色显得有些拘谨,只有一个长得俊美异常的男人有些不在意的样子。 白烨见木苓额间惆怅之相,以为不愿意,于是准备失望独自一人前行,却不料想到两人同时开口道。 阮东生的回复迅速引来了跟帖,认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现在还没有走出韬光养晦的阴影,很多网友呲之以鼻,想有所作为,100年目标完成以后再说吧。 “我说大姐你可不要再跟我这样说话了,好不好?你看看我现在都已经让你们被逼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我可真的要从这个地方走,开了刚才要不是因为我的话我估计你们肯定会打的不成人形吧。 第443章 一张突如其来的“讨曾檄文”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大圣朝京中。 首辅值房。 檀香袅袅。 窗外是繁华似锦的京都。 窗内,却如同冰窟。 首辅李祯,这位执掌门生故旧遍天下的老人。 此刻却像一尊被抽干了生气的行尸走肉,僵坐在他那张宽大紫檀木书案后。 他的脸色透着一抹灰白。 布满老年斑的手紧紧抓着太师椅的扶手, 翟兴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但是万峰已经推着江宏国离开这里。 “什么?交给警察处理吧,需要我们的时候再介入,明天你就归队吧!让郭凯再养养伤先别归队!”米兰拄着桌子说。 擂台之下,因为昨日庄坚的战绩惊人,此时除了那十大势力之首的擂台之前,就属他这里观众最多。 万峰把修铁路的钱交完就再没过问过铁路的事情,这也是过去二十多天了,也不知道那把动工了没有? 于晓一看自己被谭春纠缠住了,就呼叫援军,另一个六年级的人靠过来打算把谭春挤开。 孤落一把接过,灵力顺着右手吞吐,化为气劲冲入剑身之中,然后向前一劈,眼前一块以坚硬著称的青石,就像豆腐块一样,被划成两半。 于是刘范和苏陵出门上马,王力来问,便骗他说带苏陵去见卢植,让卢植处置他。刘范并警告王力,此事机密,不可宣扬出去。王力应允。 其实刘范一直在听着希尔和阿尔达班的话。当听到希尔的话时,刘范十分感动。当然,他不仅从偷听中再次知道希尔对他的情意,更从中听出了拿下木鹿城的关键。 那老大见到秦歌祭出血雷,却是撇了撇嘴,其手掌一招,便是将那轰隆隆的雷霆都是招入其手掌之中,转瞬之间,便是凝练成一道血色光球。 这一切说起来麻烦,实际上只发生在短短的一两秒之内,那名特警的意识仍旧停留在被自己枪口顶住下巴并且扣动扳机的刹那,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死定了,甚至连血肉模糊的右肩处传来的剧痛都没有反应过来。 随着这个头领的命令下达,那个大阵内部一道光华闪过,然后就是一道巨大的莫约上百丈的火舌从大阵内部喷出,炙热的温度,放佛要将整个大地都给烤熟。 在姬昊声音落下的同时,天空中的巨掌,已经接进了帝宫的顶端。 这一次不但挨了一顿打,而且还被带到拘留室,黄阳也是吓得不轻,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相信黄阳不管是做什么,恐怕都得三思而后行。 这是一处下坡路,路又窄顶又低,孟起只好半弓着腰,一步一步试探地走着,孟起估摸着,走了应该已经有几千米了,可这路却依旧一直向下延伸,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军舰上弥漫着一股悲壮的气氛,很多海军都是咬牙切齿,一副下定决心,要玉石俱焚的模样。 大约过了一会儿,男子缓慢的睁开了双眼,雨水滴落在眼里,男子想抬手去擦,可是任凭自己怎样努力,都无法提起自己的手。 接到秦士征的电话通知参与重要会议,秦延就没有和秦耀天多逗留。 但是,如今却是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暂时离开,一位那大周的太子,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是已经离开。 “哼,那是我的独门绝技,铁乳功!”珩少逗了他两句,眼珠子一转继续跑,没人影了。 第444章 自然是支持曾氏父子!!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讨逆檄文,誓诛徐逆!】 由文清公曾仕林,皇城司南提都曾安民,户部尚书秦守诚,奇林书院院长石责联署。 盖闻: 儒圣定鼎,国运护民! 妖氛退散,人道乃昌。 今有道门败类徐怀,冒天师之名,行豺狼之实! 其罪昭昭,神鬼泣血,檄文至日,当共讨之! 其罪一:弑君篡国! 但他也担心,爸爸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欢他们,甚至有可能把他们当污点存在。 周夫人则如先前所言,来县衙将珠宝铺伙计的尸体领了回去,厚葬了他。 大仇得报,林七娘眉眼间隐隐压着的那些郁气已然不见,她的鬓边别着一支梨花钗,素净,淡然。 他们享受着霍氏集团给的高待遇,却让不明黑客成功侵入公司内部系统,简直是没脸见到霍瑾瑜。 而那人用手扒拉着院门,诡异的是他右手没了手掌,手腕处还有血迹挂着。 我在一旁也看出来了,乔寅山垄断白事生意,多半也听说过死在水里的竖尸不寻常。 当着这么多人,要不是给足了陈矜面子,她才懒得管这些破事,直接走人不了了之。 因为他又想起那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不对,是那一次的捅菊花,现在他几乎每晚都会梦到,这已然成了他的心魔。 既然出不去,宁元干脆就心安理得的在公主府里住了下来,跑什么,天下之大,但其实不外乎还是皇权两个字,这天下都是都是景元帝的天下,她能跑到哪里去。 “她们应该都在后面呢,刚刚青婉去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她们了。”司空千落看着君无涯,神色激动的说道。 屋里伺候的人也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一向杀伐果断,少言清冷的主子爷居然如此离不开娘子。 他眼神如刀一样打量着景秋娴,他们兄妹多年,对彼此都很了解。 在沉晴雪心里,许多句的歌词,既像他在对他自己说,也像在对沉晴雪说。 陆家老宅就在毗陵城南边,码头过去很近,陆家人太多了,毗陵城有很多陆家人,两浙路甚至还有笑谈,说毗陵陆家,毗陵城在陆家。 「你也吃酒了?」陆风禾下意识探了探头,想闻一闻看有没有酒味。 持精金和秘银级别的邀请函的打折折扣只是八折和九五折,而且佣金是分毫不减的。 沉南珣驻军秦凤路,老家也在同州,这往褫州来了,却是可以参一本了。 剩下的搁摊子上卖,哪怕一天卖个四五双的,也能多几個钱的进项不是? “交易?既然你认为这是交易,那么我认为他们只是一堆没有交易价值的废物,我为什么不能把这些废物清理掉? “再往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再挖点儿山药。”将两个背篓放到了阴凉处,秦逍遥开口道。 铁余温,铁颜不破同时郁闷,这西南边角,什么时候出了个铁城国? 灵犀顺着五皇子的视线,正巧看到了永安帝凝视她的眼神,面上一红,把头低下了。 也许,有很多人此刻都唐宁跟前就是送死。但对士兵来说,哪一天不是提着提脑袋过日子。 顾涵浩冲曲晴身后那个看起来‘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示意凌澜跟他出去,把审讯室让给这对夫妻。 十二睁开双眼的不就正看到蓬莱这幅模样吗?他从来没见蓬莱像今天这样周身散发着浓浓情感的哭泣,她哭地甚至没声音,眼泪却不停的滑落下来。 第445章 连破八山!!耀我鸳鸯军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万妖山脉,南部群山。 黑云压城城欲摧。 凛冽的寒风依旧在群山间呼啸,但持续两月的大雪终于停歇,消融的雪水让山路变得泥泞,却也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曾安民与长公主二人所率领的圣朝大军。 与江国女帝顾湘南亲率的江国精锐。 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兵分两路。 刺向盘踞在南部群 其实感情没啥大不了的,唐好甜理解到,这就跟去菜市场买菜一样,看中哪个当然就买哪个了。 叶海一声咆哮,风云激荡,强烈的罡气震荡,化作一阵飓风朝四周扩散。 甚至,即使到了警察局他也有办法安然无恙的出来,他是伟大的李唯一的子嗣,给医院拍个电话立马就能证明。 孔阿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细声细气的问道,他的声音本身就有些尖细,此时更是跟个蚊子在哼哼一样。 这个时候,容不得孙元化继续深想,崇祯再次开口了,却是转移了话题。 陆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带着浓浓湿气和一丝凉意的空气,走到平台边缘,极目远眺了一阵,回身拖过一张椅子,面朝着湖面坐了下来。 可是,如果是为了吸引眼球,为什么不把明显更加给力的糖塑糖艺之争写出来呢?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脸还不够大? 所谓的预留惩罚措施,是骗人的,除非她们下去杀人,否则只能看着这些作弊的冒险者登上雪山。 一连添加了十四个好友,他发现这些人都是青山城的家族、或是商会的人。 第二天,陆铭将需要帮忙的几个造型资料都交给了桑悦,顺便还现场演示了几遍,然后潘胖就带着她和肖勇离开了。冯子川则单独留了下来,他要等到明天和陆铭一起回余杭。 凌珑这一声幽若让蓝采儿的眼睛猛然睁开,滚圆滚圆,那种惊骇好像是见鬼一样。 一边愤怒的呵斥着,张昊这一棍狠狠的砸在地上,那后花园的草坪之上立刻有人开始跳动了起来。 她之所以不能和北宸一同去魔界,最大的原因还是自身修为不够。 他觉着这南君烨果然里外如一,外憨内憨,师姐的乖乖师弟,让他有种觉得南君烨很好欺负的感觉呢。 伴随着这道低沉邪魅的声音落下,天空中突然爆发出一声雷鸣声,而后闪现出一道黑色的雷电,无情的朝着下方的黑衣男子袭去。 沈迟不信鬼神,但这一刻,他也希望是假的,等他进手术室后,沈世寒还好好的。 一定要等她将神纹术掌握得和炼药术、炼器术一样熟练了,才可以付诸行动。 自她来看的话,祁隆冰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且她真的是很理解这句不管怎么样,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事实她觉得,她真的是很为自己着想,而且很多的时候她真的是很理解自己。 谢雨抿笑了一下,看着赌桌上面一掷千金的爷们姑‘奶’‘奶’的,突然,眼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晴姐惊恐万状,不时的回头放一空枪,惊吓之余的她哪里有时间‘精’确的瞄准。而后头的六只野狗却是疯狂的越追越近。 溜进驿馆后门的时候,我只来及反手掩上门,就象一滩泥一样软软的滑坐在了地下,也顾不上去想刚才我们进来有没有被外面的什么人看到。 见到陈宇锋三人过来,吴齐天一改往日的高冷样,显得尤为热情,特别是对陈宇锋,又是跟他擦座椅,又是跟他倒酒的大献殷勤。 单章说明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昨天的更新,许多读者老爷说战力崩了。 我今天醒了之后就一直在构思这个东西。 确实是我在想剧情的时候,写太着急,只顾着推进剧情忘了一些逻辑上的东西。 导致有些东西没注意。 我已经修改过了,读者老爷们刷新一下就能看,不用重新付费。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今天的更新还是老时间,会在十一点半之前发布《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单章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6章 空间之力,再显神威!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曾安民的眼睛直视着汉江水之中,那巨大的漩涡。 随后将目光放置在面前的柳诗诗身上: “柳师姐,这阵该如何破解?” 他的声音极为冷静,那双丹凤眼死死的盯着柳诗诗: “我们现在,只剩下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若是半个时辰之内破不了,那十数万带甲之士,甚至青海城,都有可能被这江 沈云澈俊美的脸庞,带着噬血的冰冷笑容,“饶?”吐出一个字。 进屋一看,棋盘早已摆好,茶炉之上青烟袅袅,王县丞笑道:“老刘,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抓起枚黑子放在左上角的星位上。 而路过的行人原本是想要上前阻拦劫匪的,可是一看到劫匪手中的刀,就又退缩了。 米迦列一剑落空后,顿时就找到了云尘的位置,可是当他看到云尘站在飘在大海中的一根木头上的时候,先是一愣,转而皱起了眉头。 陈林处理了一切,抹掉了所有痕迹之后,带着于仕奎一直拿着的提箱,回到了他所住的酒店里。 “这位就是山西布政使胡萃臣大人。”师爷说完,把身子闪在一边,萃臣是胡聘之的字。 而他到底会是谁,他此时此刻知不知道呢?他又在何处呢?所谓,万水千山总易隔。人情冷暖,一线牵。 那名佣兵根本搞不明陈林这话什么意思!他那个搭档早就一枪被杀了,何来怕得要命?鬼使神差地,他往那死去的搭档望了一眼。 钟离琮的打算是从三面包抄,给他们留一条出口,到时自己在那个出口派人埋伏下来,这样就算他们插翅也难逃。 牢里一片黑暗,只有眼前的火盆出亮光闪闪,一会的功夫,一个肥胖似猪的人嘴边捂着手帕走了进来,一脸嫌弃的站在杨旭跟前。 肖义吐出一口烟,翘起二郎腿,背靠墙,眼睛看着墙角,缓缓和苏漪讲了自家和城城爸妈的事儿。 哪怕是这记如同力劈华山一般的重扣,张云泽的表情似乎都没有丝毫的变化,此时他依旧充满了愤怒,整个中国队上下都充满着一种愤怒。对于菲律宾球员的大动作,对于裁判的偏帮不作为。 夜空一片漆黑,这三个月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月亮了,封印逐渐破碎,像是被天上的漆黑的裂缝所吞噬了一样。 养蜂人看苏漪骑着自行车,身上穿的衣服也比较新,且她一开口就要包拢他们的买卖,知道她不缺钱,便想坐地起价,说一斤一块五太便宜了,起码得两块一斤。 洛无笙见老者不言语,就动了动老者的白发,翻了翻老者的眼睛,又揪了揪老者的胡子。 可刘坪的人他都不熟,不好开口。如果和刘凤梅成为朋友,这事儿就好办了。 哪怕男一号刘大壮,也是出演过仙剑第一部的,不过在这部剧里,刘大壮可谓是彻底翻身了,从配角成为了至关重要的男一号。 如果绿巨人真的有那么些智慧,那么多聊会天总归是没错的——洛叶虽然不相信反派死于话多这个设定,但是能够多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天道乃是一个世界的主宰,无论再强的强者,也不能违背天道的意念。佛门之所以这么强大,正是因为佛门顺应天道,占据了这个世界的主动。 毕竟一名和真传弟子不相上下的精英弟子和一名刚进入门派的外门弟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是个傻子都会知道怎么选择的。 第447章 南部群山拿下,凯旋而归,犒赏三军!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京城。 玄阵司天师府。 徐天师盘坐在堂间,眼睛微闭,胸腔缓缓起伏着,一呼一吸之间,带起周围的灵气产生着一股律动。 他盘坐的前方,是天师府的院子。 而院子里,此时正立着一个人。 那人面色有些苍白,嘴唇抿在一起,看向徐天师的眼睛之中带着一抹畏惧。 这个年轻人穿着龙袍, 但到底,那些凶物是没有上前来攻击我们的,它们只是适当的表现出来了愤怒,和包围对峙的决心。 先前孟轻扬的眼神是平淡无奇,但是顷刻间就变得恭恭敬敬,也让周围的弟子不明所以,也以为是某个世家宗门的弟子。 一遍过后又是一遍,步千怀直接猛然拍出玄荫,剑直入剑鞘,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不行,这车太贵了,我要去找凤姐问清楚。”米宝儿有点急了,拉着老九就向酒店走去。 世家接连被灭,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如今声威正盛的道花候。乐浪道也被众多势力紧紧地盯着,整个侯府附近也多了不少商贩。 随着社会人民党接过江西“讨袁”大旗后,江西“讨袁”的总指挥也就换成了社会人民党的方振武将军领导。 “张爷爷,不瞒你说,这续命丹所需材料极其珍惜,不可能大批量的生产”柳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部长,我帮你泡了杯龙井。天气冷,暧暧身子。”何姿娇笑着说道。 虽然川蜀人家的隔音效果做得还不,但却难不倒神通广大的柳岩。 “你好。”电话那一头终于有了声音,柔柔的,怯怯的,如同夜莺般,呢喃软语,酥软人心,让人听了后就倍感舒适,心旷神怡,随后就是嘟嘟的忙音,电话那一头挂断了。 将其中的死者怨气和死气抽取净化了之后,所留下来,全部都是以前那些域外强者们毕生的修为精华和修炼领悟。 既然这事和她有关,就说明夜千凕这次不和她打一声招呼的回到玄天神宫,还百般假装他们不认识,切割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这件事有关系。 那几天听到跟自己搭戏的男演员是杜飞的时候,薇雅内心还是有点抗拒的。 裴少北以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诧异而又不解,最后又归于平静,平静的让我心慌。 “我觉得她说的没错,你的确像一个疯婆子!”裴少北淡淡地看着她,言语冷漠。 可以说,一直以来,他都看不起乌鹫,甚至说,有些厌恶乌鹫,不为别的,就为乌鹫那域外异族的身份。 言洛希只好闭上嘴,好吧,反正她都惹人嫌了,索性就随自己心情了,她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茶是养胃的红茶。 他们的话出口,立刻,飞仙门主顿时便带着洛清瞳和夜千凕等人飞掠而入。 一旁的尉迟筠凌,自然清楚,一定是爸爸那里都打点好了,费洛格元帅肯定停了宋钰卿的职位。 “知道为什么我不杀你吗?”段墨幽幽开口,慢条斯理掏出一个烟盒,抽出一支烟。 因为十四班的学习情况,所以担任十四班的学科老师,一般都只会在讲台上讲课。 逛完了自己平时生活的地方,白世南就带着绮萝衣前往东区了,穆雨薇的节目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宫鹤,厉煊,上官泽,还有一个在国外的齐毅恒也是齐毅飞的表哥。 第448章 曾安民:我要节制天下兵马!!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可是我们依然想尽一份力,希望林大师不要拒绝。”黄寅道沉声说。 山伢子退回原处,他突然醒悟,有人将他唤醒,却不再搭理他,就是为了让他自己远离源点。 门卫听到敲门声,赶紧把门打开,问王大力是不是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吩咐,他们立马就去办。 不管他们是真的入定成功了,还是在假装做样子给王大力看都可以。 莫羽说完话后立刻就把“霸体”开到了极限,莫羽被雷击中后立刻开始向后退了过去;莫羽喊道:我不能倒下,为了玫瑰我不能倒下。 “几位大人,外面宴会已经开始了,不知道几位大人是打算在外面就餐,还是在包间就餐呢?”红云还未说完,一位侍者打断了她的话。 难道说做这件事的人是被强迫的?他故意留下引魂的位置,好让后世的人能把这些孩子的魂引出来超度?又或许,这六个孩子能够还原真相? 一脸蒙圈的段浪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那一身刚刚换好的衣服还没干净多久就又变得风尘仆仆。 她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之前还让所有人陷入深深绝望的冥界大军,此刻竟已然烟消云散。 矢吹真吾虽然被打飞了,但他落地一滚,一个下鞭腿朝着李凌的腿部踹了过来。 黑暗的地牢虽然有些简陋,却不是别的什么地牢般,这除了有些刑拘外和牢笼外,其他的还是不错,环境还是可以的。 李二并不是要保存实力,而是日军虽然在上海地区兵力不多,但发现对他们有威胁,随便就可以调兵力过来围剿,没有准备充分,李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你在说什么?”九幽公主冷着脸问道,声音好像是从冰窖中传出的。 随即,陈修远化身数道幻影,十几个身影不分彼此,气息相同,分别朝蛇身的不同部位攻击开去。 不是她不喜欢孩子,而是做单亲妈妈真的太辛苦了,她好不容易才熬过了这些年。 “分头追!我就不信他们能逃出无名山!”赵姑娘说完,领着两个修魔护卫,往左边的岔道口追去,其余的人,往右边的岔道口追去。马天成和苏玲玉,则跟在赵姑娘的后边,伺机毫无声响的干掉了那两个修魔护卫。 毕竟杀老师接受能力十分强大,他明白这个世界恐怕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望着床上还在熟睡的男人,她的心怦怦直跳,一抹羞窘的红晕不自觉地爬上脸颊。 见妖兽对付不了对手的无数黑蛇,金莲指法一变,又换了一首曲子,她吹奏出来的音乐越发劲急,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团,并且越来越亮,将她自己包裹住,将黑蛇的蛇牙攻击,全挡在外边。 不过他们心中都各有各的想法,都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太子妃,到底会如何解决如今的困境。 所以,还是希望能在某些时候,一抬眸就看能看到那道人影越塔强杀的样子。 她得罪了陆家,还想要在圈内混下去基本不可能,而且她现在还在听唐里。 计划是这样的:他们合伙把楚荷灌醉,然后嘛,这样,他们亲爱的队长就有理由,英雄救美为楚荷挡酒,等到结束了,还能有机会以护送美人的理由,送楚荷回家。 云天佑“咦”了一下,这不是刚才妈咪想要给他赢过来的那只大熊猫玩偶吗? 两人顺利结束了这场戏的拍摄,随着导演一声“过”,大家都用力鼓起掌来。 “考验?”上官魄此时也是一脸的懵逼,不太清楚他说的考验到底是什么回事? 马风知道莫安回来了,但他没去医院看过莫安,所以莫安并不认识他。 即便是太上之舟发出的七彩火焰,也无法彻底照亮着这得天地造化形成的绝地。 鹰愁涧的村长是世世代代在这里住的,对村子里的事情特别熟悉。 闫陌经过调查得知,这事情是被当时强逼退位的先皇借着陛下的名义做的,为的就是挑拨他们关系,得到传说中的金矿,并且企图翻盘。 二百余人,对于数量庞大的黄巾贼来说,当然是算不上什么,可是这是廖兮的鲜血,他自然是不可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此刻的兴隋九老,除了杨素在外,杨林被杀,其他人都是被龙门阵之中的诸将生擒了,如此,恐怕是杨素也是没有了反抗的力量了。 至于其他人的,要么死了,要么奄奄一息,安静的蹲在地上不动弹。 他们把那包裹打开后,里面装的竟然是蹲守在之前土匪宅子的几个兄弟的尸体。 凌锦城知道李潜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也不客气,只是朝李潜嘿嘿笑了两声。 第449章 再次直面徐天师!! - 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 处默 一品是什么概念? 人间绝巅! 当今世间,能臻此境界者,不过三人而已。 其一,圣太祖南征北战,降龙脉,斩妖魔,建立玄阵司,名扬天下,乃徐怀,徐天师也。 其二,助江太祖一统南方,窥佛道传承,走出自己的道路,天下之人无不侧目,江国更是奉其为老祖,名曰东方苍! 其三,道门剑宗, 她虽然曾经拜了那托塔李天王为父,但托塔天王那时不过是承了如来之意,才收下了她,也给她一个再造的机会。 “走吧,我们进去。”段玉横说着,就直接推开了这道门,领着李安就走进去了。 李琇遇到一件让他苦恼的事情,她母亲竟然让自己娶杨玉珮为妾。 而此时,天也已经泛起了暮色,店家也开始收拾铺子,准备离去。 秦玉雪知道他担心自己,但也不乏凑热闹的心理,只要不在追问今日的事,答应也无妨。 所以施梓问过她们之后,还是决定带她们一起进去,不过却要先将她们收起来,就像先前那样。 “一会儿我收拾东西就离开这里,绝对不会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更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了,还请前辈高抬贵手。”云翳也的确被这件事情给吓怕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待在这里的话,那他才是真的傻了。 本在这桌子附近餐桌上的同学很有默契的放下手中的餐具,端起餐盘向另外一边挪了挪并且眼神都盯向这边,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似乎要出什么事? 索伦·斯莫伍德信仰的是七神,他是河间地人,来自距离徒利家族的奔流城不远的橡果厅,斯莫伍德家族效忠于派息城的凡斯家族,而凡斯家族效忠于奔流城的徒利家族。 “哼,你们可以试一试,等你们从亲王屋顶下去,就会尝到亲王侍卫们的重斧的厉害。”娜梅莉亚冷笑。 就像现在曹仁这样,哪怕比吕蒙多出来两万人,但是依然和吕蒙僵持不下。 碧空如洗,蓝天白云和灿烂的阳光在这里是常见的景色,不像B市,整天都像被染上了一层阴霾,看着都心情不好。 没想到一进剧组居然就砰到了王子豪和宋娇两人,不想惹麻烦陈幸运转身就向着另外一条路进化妆间。 “是什么?”修因的目光有些灼热,这是人类的原始本能,是对力量的渴望与追求。 那个十万禁卫军统领、大公主嫣梦公主的丈夫、肃王爷—梁原瑾? 但偏巧了他们发生事故的地点电话信号比较弱,全都收不到,直到往市区走了,才发觉黎清雅给他打过十几个电话。 其实曹军的服装和张毅军的服装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大家都用的汉军的服装。汉朝尚红,军衣都是红色的。只不过是大家在铠甲上面有一些不同而已,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士兵能够穿到铠甲。 由于对傀儡的热爱,蝎也因此培养出了热衷于收藏人形手办的习惯,并美其名为收藏“永恒的艺术”。 我慌得不知所措,走过去撸起明哥的裤腿,我看到他的大腿青了一大块,幸好没伤着骨头,我抚着心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按道理来讲,星海教此时由风霖先生执掌,他既然已经说明要留下慕云澄,百里一又为何要急着杀他? 我背过身不想去理李熠,别说是他了,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过眼。我早就过了把男人的话当圣旨的年纪,就算他真的不嫌弃自己,周围的人怎么看,我才愿再成为别人的污点。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