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事初 水静是三年前去高原支教的,因为身体状况不佳,不再适合在高原生活了。医生建议她还是回到平原去。 虽然父亲已经再婚,可毕竟是自己最亲的人,所以她选择回到T市生活。 错过了应界大学生招聘的高峰期,找工作还是满难的。 跑了很多单位和人材市场,最后终于有一家二级的装饰企业聘用了她,收入真的是差强人意,养活自己还算凑合。 最近公司正在准备国金大厦外装饰工程的投标,她们技术部每天下班都很晚。 可就是这两个晚上,每次走进巷口水静都觉得似乎有人在跟踪自己。 这诡异的感觉让她不寒而栗。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以前她曾经从淘宝上买过那种防狼的喷雾剂,今天她已经带在身上了。 刚走进巷口水静便向路两边张望,今天自己回来的要早一些,她看见对面的治安岗亭的警察同志还在,前方小饭馆的顾客还挺多的,而且灯火通明…… 拐进前面那个街角,就是自己家出租屋的小巷了,小巷里有一家私人简餐店,这个点会有一些熟客在吃宵夜、有些闲着的邻居聚在店里聊天。 水静算计好后就准备行动,她拐进弄堂口,迅速地跑了两步,一个闪身进了简餐店。 店里有人跟她打招呼:“静静,才下班啊?” “嗯啊!”水静应付着,她站在门前从玻璃窗向外张望,路口闪烁着迷蒙的光亮,行人匆匆而过,似乎没有可疑的人。 水静的手依然在包里紧紧地握着喷雾剂的小瓶子,确定了并没有出现可疑的人,她又从新回到了街道上。 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现了错误?是自己过于敏感了,根本没有什么人跟踪?不可能啊! 水静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失望,本打算今晚热热闹闹地收场呢,结果好戏并没有上演。她只能带着疑虑打道回府了。 见她失落地转身消失在胡同口,权倾宬带着一脸淡然的笑意,从一颗粗大的法国梧桐树后走了出来。 小丫头,跟一个特警队出身的行家玩这种小把戏,你要多嫩就有多嫩。看那急急窜出来的姿势,还有放在包包里右手和紧绷着的胳膊,就可以断定那丫头手里攥着的是喷雾剂。 不管怎样自己都被她发现了,已经监视了三天了,是该现身的时候了。 呵呵呵,小妞你躲了我三年了,我费尽心机地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找到你,我算你厉害,这回你既然现身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放过你。 权倾宬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街口自己停车的地方,但愿今天别跟昨天似的又被贴了罚单…… 第二天下午水静就接到了权倾宬电话。 水静的心急速地跳起来,原来他也在这个城市,莫非这两天跟踪的人是他? 水静极力装作淡然的口气问:“权总,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别管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今晚我们见个面。下午五点在T市电视塔的旋转餐厅,我们不见不散。别跟我废没用的话,要再玩失踪那套把戏你就试试看,我能找到你就不会再让你跑掉。你要是敢不来那就等着鸡犬不宁吧。” 权倾宬的语速不疾不徐,却威严的让你无法插话。 水静听罢心中泛起一阵悲哀,这个家伙居然连这么赤果果的威胁都用上了:“呵呵,权总我好害怕呀!你咋不直接就让鸡犬升天呢。你放心,就算是你是阿修罗我也会去见你的。不见不散。” 说完水静不由分说挂了电话,反正是必须见面的,这会儿她可不想给权倾宬损自己的机会。 权倾宬听到电话里的盲音愣了愣,然后静静地笑了。这个丫头翅膀硬了! 第2章事初2 权倾宬约见水静的时间是下午下班的时间,既然是自己提出的见面,他来的要早一点,这应该是对女士的一种姿态。 下午四时三十分,旋转餐厅的工作人员看见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子稳步走进了大厅,他没打领带,白衬衣的第一个扣子微微敞开,这让他看上去更加性感迷人;笔直修长的身材、面容清俊而又棱角分明;浓黑的头发一定刚刚洗过蓬松着充满活力;幽深的眼眸似乎有一丝疲惫,但是却透着无比的威严。 这位原野的总裁真的是帅到没朋友。 见他径直走向稍微靠里面的窗边位置坐下,就有服务员跑过去招呼了。 他点了一杯咖啡,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权倾宬置身T市四百多米高空的电视塔大厅里,俯瞰这座现代化的都市,夜色将近,华灯初上而夕阳尚有余温。 此时身外那一片温婉柔和的升平世界就像彼时的少女一样,让他的心轻轻颤抖…… 三年了,虽然自己坚信今生早晚会与她相见,此刻却是那么期待。据说水静至今未婚,这个消息让他高兴了好几天。 三年前的往事在脑海里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清晰…… 那是一个秋天的午后,水静座在原野集团办公区的办公桌前发呆,此时她的情绪低落到了顶点,自己的设计方案外泄,她怎么也想不出问题出现在哪里,甚至查不到那个剽窃的建造师是谁…… 这时一个女人气冲冲地进来了,并狠狠地摔了身后的门。火红的风衣一入眼帘就给水静造成了压迫的感觉。 来人说:“我是钟雯,你们权总的太太。谁叫水静?” 水静一愣,站了起来。权太太?权倾宬的夫人?自己在原野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居然都没听说过?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的同事,同事摇了摇头表示丝毫不知情。 水静在愣神中点了点头:“我是。” 她的话音一落就见高出她半头的钟雯冲过来拚尽全力扬手甩了她一记耳光:“真是个狐狸精,你个下贱的小三,长的倒是年轻漂亮。” 这一记耳光把水静打懵了,这时对面财务室的门开了,财务科的总监陶纤纤那幸灾乐祸的眼神闪着等待看好戏的光芒。 水静一下子就明白了,陶纤纤是这出‘好戏’的始作俑者。 她踉跄着退后一步倚在了桌子上。 虽然委屈她也没有示弱,她克制地用力交握着双手借此平稳了一下情绪,然后扬起头说:“权太太,您……打错人了。不过请您放心我会消除您的误会。” 说完这句话水静捞过皮包,冲开了那些看热闹的坏心眼的同事,逃走了。 这时她听到了权倾宬打开总裁办的门,厉声吼道:“钟雯你这是干什么?你太过份了。”而他没有追出来。 是懦弱吗?还是因为别的。 接着就是钟雯的骂声…… 她听见了同事们的窃窃私语,似乎还听到了陶纤纤鼻子喷出的笑声,和自己转身时风衣扬起来抚向墙角的声音。 这一切让水静足足失音了一个星期。她下定了决心:再也不见那些人,离开这所有的是是非非。 第3章事初3 东隅镇从此成为了水静的一个伤心地:在这里有她懵懂的青春、有被人误会的屈辱、有她被欺骗的过往、更有失去亲人的悲伤,那时的她就像一颗野草。 但是她会像野草一般在疾风中坚强的生长! 后来水静渐渐地能理解当时权倾宬为什么没有追出来而给她一个解释了。 那种情况想必也是权总裁意想不到的,他无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帮助她作实那个‘第三者’的骂名。 可是权倾宬无法原谅自己当时没有追上她,这无关于解释或者表明心迹,因为那天以后权倾宬再也找不到她了,直到三年后的今天…… 纵使过去三年他依然想念着她。 那次是……N市中央路两栋高级公寓楼投标,那时候公司刚刚开启房产和装饰行业,人手不多,很多事需要老板身体力行。 最后公司就只剩下他俩在加班了,她给他冲了杯咖啡,礼貌地敲了敲经理室的门:“权总,工作这么长时间也该休息一了!” 权倾宬应声走出来,接过她手中的咖啡,问了声:“现在几点?” “十点半。”回答的很干脆! 权倾宬面无表情地问:“那,你还要做多久?” “大约一个小时吧,只剩下最后一件文案了。” “好,待会一起走!”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行!”她与他单独相处并不排斥。因为权倾宬在员工中的口碑很好,大家都说他是个谦谦君子。 休息片刻,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埋头苦干。 将近午夜才把手头工作完成,不记得当时是谁先说的收工! 这么晚了小镇公交车早就停运了,街道上的喧闹声也归于平静,于是她很自然地上了他的车子。 “好象我们还没吃晚饭吧?”权倾宬一边启动汽车,一边佯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为工作废寝忘食了!没关系,等中标了权总请客不就行了。” “为我工作的人怎么可以饿肚子。要不这样去我家吃一点。” “不、不,不用了。我可不习惯去别人家吃饭……” “我是你老板,怎么是别人啦?”权倾宬淡淡地笑了笑:“放心吧,我只吃饭不吃人。” 听他这么说,要是不去反而显得小气了。 权倾宬独居在东隅山别墅区的一栋花园洋房中。他的家很简约,没有一丝女人的气息。 食物都是速食类的,好在两个人都没那么讲究,权倾宬煮了一袋速冻饺子。 他看了看两只饺子盘,自语道:“过于简单了。”于是又拿出了一瓶红酒。 可能是疲劳和渴睡使智商降低,她居然没有拒绝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酒杯…… 酒在两性之间的作用是不可小觑的,权倾宬拉低了餐桌的吊灯,看着她的眼神热烈起来。 他没说话走过餐桌,伸出右手,张开手指穿过她长长的发丝,感受到一种锦缎般的华丽。由于一天的忙碌,发梢有些纠结。 他轻轻地笑了笑。今天也许是一个实质性的突破呢。他能确定了:这张面孔是她朝思暮想的。他倾下]身去…… 她也略有微醺,看着他也有一种恍然的感觉:这平时很少有笑意的脸今晚显得格外的平和温润。一时间她有点意乱情迷,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权倾宬左手调暗了可调式吊灯的灯光,右手固定了她的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的唇瓣,初始他感觉尝到了春天里草莓的味道。 看来意乱情迷的不只是他,她挣扎推拒的动作软弱无力。 良久,权倾宬才不舍地放开了她。 第4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三年了再次进入眼帘的女孩子似乎和从前一样,质朴的素颜雅致的白衫灰裤,只是更加消痩了些,黑了些。 权倾宬知道水静经过三年的历练一定成熟了很多。 “我今天来到这四百米的高空,不过是要约见我的一位故人,我和她之间不仅仅是叙旧,而且有帐要算。”权倾宬的声音嘲弄中带有一些愤懑,他倾身向前紧紧盯着她。 “权总,叙旧就不必了吧,您没听说:神马都是浮云、过往皆是云烟嘛。至于算账,我没有欠帐的习惯,似乎我也并不欠你什么!”她的声音中充满嬉戏,可眼神中却闪动着悲伤。 权倾宬捕捉到了她悲伤的情绪,他心中一喜,笃定她的心如平湖不过是装出来的。 他猛地倾身凑向她,将两人的面孔放大,鼻息中喷出了怒气:“你就是欠我的。” 水静知道三年的避而不见,对他也许不太公平,自己还是不要激怒他为妙。 “呵,好吧权总,我洗耳恭听。” 两人均无心于窗外华美的夜都市,沉寂了一会儿,水静淡然地问了句:“权总,现在这个时间旋转餐厅还没有人上来,是不是你把它包下了?” “是,我想我们都须要安静。又不知道你能不能来,所以包了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这里晚上就开放四个小时,还要接待观光团呢,游客会和旅游团闹纠纷的。赶紧取消吧。”最后一句话水静换成了嘟囔:“再说了,我们哪有那么多话要说。” 权倾宬若有所思地说:“也是,三年来的话也不急在今晚说完,可以慢慢说嘛!” 这句话像是在提醒水静:我和你杠上了。 他向服务员招手取消了包订。不多时游人三三两两地上来了,有的游客很讶异这里有两个占着整个大厅又气定神闲的人。 水静低声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国金大厦投标,我去了。在你们公司的图纸上发现了你的名字。” 权倾宬深邃的眼眸看起来犹如深井,水静觉得自己又要掉进去了。 她告诫自己,大灰狼说不吃人都是假的,如是她问道:“国金的投标?原野志在必得吗?” “你又不是商业间谍,问这个干嘛?”权倾宬对她提出的问题呲之以鼻。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问: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这就对了,以示关怀是最基本的礼节。”权倾宬向服务员招手兀自点着吃的。 待服务员离开水静才说:“关怀?我们之间再也用不着关怀两个字了。”她顿了顿斜睨着眼笑着问:“听说,当年你娶的是你兄长的未婚妻,是真的吗?” 权倾宬滞住了,他没想到水静会这么直白地问这样的问题。 “怎么了?这种问题不好回答?你也可以说无可奉告嘛。”水静的脸上充满着笑意,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委屈也不能只让我一个人受不是吗? 权倾宬的身子靠向椅背,本来今天见面他想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坦白地说给她听,也希望她能接受自己。可一看这丫头那嚣张的样子,权倾宬把想说的话全数吞了回去。 他笑着看向水静的眼神讳莫如深:“你这是听谁说的?” 眼前的这副嘴脸把水静气的火冒三丈心里狠狠地骂着:无耻的家伙。她真想上去抽他几个耳光解解心头之恨…… 第5章纠缠 水静极力地克制着,笃定了不再与他有任何牵连,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用不着再追究下去了。 “听谁说的对你重要吗?算了……”水静还没说完权倾宬的电话响了。 权倾宬看了一眼屏幕也不避讳水静:“亚铝是吗?你不提醒我就给忘了……不行,我这里有事。……那也不行,你安排别人去吧,就这样。” 听到‘亚铝’两个字水静惊异了:“什么事?” “亚铝今晚有个新产品发布会,邀请我去参加。”权倾宬收起手机淡淡地回道。 “哦?”水静快速地想了想:“权总,亚铝的发布会不会请我们这种小公司的,我想去看看?” 权倾宬心里有些泛酸,这是水静的职业操守,无论在哪里工作都是这样尽心尽力。自己不过是被小小的利用了一把。 权倾宬盯着她看了几秒:“行,走吧。”只要她不马上逃走去哪里有什么关系。 亚铝的发部会在某五星级酒店内进行,秘书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水静时他愣了愣。因为权倾宬参加所有的聚会从不带女伴的。 他们进去发部会已经开始了,那位大区经理停下了主持,从台上走下来欢迎权倾宬,顺便打量了水静一眼,那眼神有一丝玩味。 水静坦然微笑,握手寒喧。 经理把他们引向面对主持台的贵宾桌,只见桌上的标签上写着:原野集团四个字。很明显亚铝根本没想到权倾宬会亲自前来。 那个经理想把旁边已座好的人换到其它桌去,被权倾宬阻止了。 他只要求给水静添个座位,好在大大的贵宾桌也不是特别满当。 亚铝的大区经理介绍完产品,宴席开始,权倾宬瞬间开始忙于应酬,眼神并没有离开水静。 只见水静优雅地走向了展台,拿着型材研究起来。并掏出纸笔加以记录,这一举动引来了亚铝的销售业务,一个小男生的‘纠缠’。 这在权倾宬看来就是纠缠。 他立马过去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他可不打算在这种场合中把她介绍给别人。 水静在这个圈子里很想扩大一下自己的人脉,无奈的是自己又不能和权倾宬明说,心里骂着:小气巴拉的。 席间亚铝的经销人员开始赠送礼物,水静也得到了一份很非厚的礼品,显然是刚刚准备出来的。 最后那位大区经理安排k歌,水静安静地座在角落里东张西望,背后是迷离着夜色的日式格子窗。 不知道是谁起哄着让权倾宬唱歌。亚铝的大区经理似乎和他很熟稔,替他阻止着,被权倾宬拦下了,经理愣一下把麦克交给了权倾宬。 大区经理知道权倾宬从不参加此类k歌,难道今天喝多了? 若明若暗的彩灯中,权倾宬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修长、清瘦的样子非常迷人。 他清了清嗓子:“尊敬的来宾晚上好,很荣幸能参加亚铝举办的这个晚宴……”此时台下一片欢呼声。 他向台下扫视了一圈,台下渐渐安静了。 “有位朋友三年前失去了消息,今天我终于联系到她了,我无比期待着和她的误会冰雪消融。就唱首老歌表达此刻的心情吧。” 如若不上升到文字谁也不会分清是:男他还是女她,所以水静也不觉得尴尬,心里鄙视地骂:靠,那也算是误会?那要是误会我特么就是白痴,老子那是上了贼人的当了。 音乐响起,是那首:问候你朋友。 问候你朋友,不见已长久,一年一年消息遥远你是否依旧。 匆匆地时光如梭岁月如流,淡淡的回忆如梦,往事不回头……权倾宬唱的深情至极。 第6章你毁我一次还不够 水静恍惚间有一丝感动,她又在心里提示自己:早就确认了,不可以相信他。 她不再看向权倾宬,侧过头去却发现什么时候开始人少了起来,厅里的‘气候’变了,谁的女伴由别人的先生为之燃起了烟。 格子窗阳台的后面是什么人在纠缠着。 一个衣冠不整的‘徐娘’拉着刚才对水静殷勤的亚铝的小男生,硬要上台唱个对歌。 邻座的什么人在诉说着自己空虚的婚姻。 水静有些窒息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蜥蜴之夜吗? 她厌恶地抬起头来,权倾宬此时体贴地挡住了她的视线:“我们走吧。” 那位大区的经理早就不见踪影了。两人和边上的人打了招呼,迅速而礼貌地离开。 来到街头水静吐出了胸中浊气,刚想说话,身后响了一声喇叭声,是秘书等在门外。 权倾宬执意要送水静回家,水静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坚持自己打车。 权倾宬却霸道地拉着她的胳膊不放,水静拗不过他,也不想在大街拉拉扯扯地相持不下,最后只能妥协。 她的出租屋在一座古老的深巷中,巷子中路灯昏黄。那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 车子停下后权倾宬非要上去喝一杯。 “不行,这么晚了不方便的,有事明天说。”水静的态度斩钉截铁。 “那不行,今晚我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一旁的秘书听到后不能置信而又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权总怎么这么无赖啊。 权倾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跨步过去,就差上脚踹了,边把他塞进车里边吼道:“你想什么哪,快把车子开回去。” 秘书边发动车子边憋不住笑,总算看到他们威严的权总裁斯文扫地了。 水静羞的满脸通红,又气的头顶生烟:“你也赶紧跟他回去吧,这三更半夜的你上去不合适。” “合不合适我说了算,你要是不老实我不介意整个巷子里熟睡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呵呵,水静我今天还就毁你了。” “你毁我一次还不够……”话还没说完,权倾宬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后半句话活活被堵了回去。 水静奋力地挣扎出他的怀抱,想甩他耳光的手被他死死地撰住停在空中。 于是在撕扯中水静踉踉跄跄地跟着他上楼。她知道在小区的街道上深更半夜的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更不合适。 出租屋并不大,只有三十平米。干净整洁、有条不紊。 置身其中权倾宬觉得无比的温馨和舒适。如果能入住她这间屋子,融入她的生活,不管付出多少努力他都愿意。只是她真的会愿意吗?如果有一天真正的了解自己以后她会愿意吗?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打量着她的物品,此刻权倾宬就像一个少年眼神充满了惊喜和仰慕,小心翼翼的…… 水静没理他,自顾自地洗脸,换鞋。 孤男寡女,更深人静的共处一室,且不说尴尬,性质都说不清了。水静心中悲哀地想着:姐可是个有礼有节的传统女子。 这时权倾宬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水静又躲在卫生间了,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只是欠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听了这话水静便不在卫生间里磨叽了,她走出来倒了杯水递到权倾宬面前。 这杯水让权倾宬想起了只要是跟她在一起,她总是那个会给他提供茶、咖啡还有饭的人。 “权总啊,你就放了我吧。要我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相见不如怀念,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啊。” 看着她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权倾宬一阵抓狂:“你少来那套,我们之间是相忘江湖就算了吗。” “那你要怎么样?你想说我们还是朋友?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男女之间的友谊都不纯洁。” 虽然在水静心中自然承认他们还是朋友。 第7章你恨我吗? 权倾宬以一个潇洒的身姿坐在了单人沙发里,他低头体味着这句话,这个丫头实在太狂妄自大了,本来他想告诉她的事情这会儿又不想再说了。 其实再见水静的喜悦,让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走过去拥抱她,但是他不能,他不了解她的心思,不了解是否今事已昨非。 他告诫自己初时一定会保持一个谦谦君子的姿态,而彼时他曾经是一个谦谦君子…… “其实今天这样的晚会我很少参加的。那首歌你喜欢吗?”权倾宬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声音温柔起来。 水静心中嗤笑了一声,行为学中讲,这种情况去拿水杯不过是一种心虚的掩饰。 “呵呵,晚会很好,只是最后办的有点象一只大爬虫。”水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变得更加犀利尖锐,更深刻了。”权倾宬操着低沉的声音,一如当年……夜里的他总是很迷人。 水静狠狠眨了眨眼,提示自己坚定意志不受蛊惑:“人总是要成长的,我当这是好事。谢谢总裁夸奖。” 权倾宬一听泄气了,我这是夸你呀?不过也不算是损你:“不管你怎么变,在我眼里都一样美。”夏夜里屋内的气氛有些暧昧了。 水静感觉到了,她以一种很体贴的口气说:“你也该回去了,太晚了。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对我来说还早,睡不着。我想知道三年来你是怎么过来的?真的,你还好吗?” 水静这个气呀,你睡不着,老子睡眠状况好的出奇要陪你熬鹰吗?但是她忍耐着,毕竟自己不再是孩子了。 “我还好。离开T市……我干了好多工作。总要养活自己吧。”水静没有告诉他自己去支教的事,她不想解释那么多,能让他进入这个房间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可是,我为什么找不着你?三年前的事,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除了‘对不起’这仨字儿,其余的权倾宬很难张口了,如果当时他能追上她说这么一句话,他能拉住她给钟雯一个解释,是不是结果会迥然不同? 然尔原画不可能再现,即使作者幡然悔悟,一条狗也不会在沉默中让位给一条船。 “权倾宬,我并不在乎那记耳光,难道你还不明白?”水静不愿意回忆过去的事,她就当那些只是一页必读的书,过去就算了,还是去看下一页吧。 今天是他,当事人中的懦弱者非要旧事从提,没别的,往事只堪哀…… 水静知道自己不能太自私了,权倾宬的心中也有很大的结要结开。否则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清瘦。 “此事因我而起。水静听我说好吗?” “好吧!”水静的声音在黑暗中很无奈。 “你恨我是吗?其实钟雯打你我应该出面的,哪怕一个道歉也好。我从办公室出来时,还没明白过来,你就跑了。钟雯回来我并不知道,很突然。你跑出去后她就开始跟我闹起来,我没办法追你。”权倾宬的声音在黑暗中听上去很苍凉,象是一个老人的诉说。 其实权倾宬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在水静的心中‘欺骗’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她已经懒得和他理论了。是他让自己一不小心成了小三,还特么说这些有什么用? 水静在脑海搜索着三年前…… 第8章你在保护谁? 夜更深了,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气氛有些诡异。 权倾宬保持着不变的姿势坐在单人沙发里,水静则在窗和床之间的地上铺一块海绵枕,抱着膝倚坐在床头桌前。 她觉得权倾宬的气场太重,还是离他远点为妙。 水静此时沉在往事中不能自拔,钟雯的一巴掌打的她失音了一个星期,同时也打醒了她的惯性思维。 她突然明白了人们常说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中,本就没有友谊存在,今天的她终是承认,当年虽然自己是冤枉的,但美其名曰的友谊其实就是‘暧昧’的代名词。 这让她想起了深夜里的那个吻,还有权倾宬在公司楼道里的一次纠缠。 黑暗中她劝自己:过去的就算了,算了吧。 也由于黑暗,她并不知道权倾宬异样精神地坐在那里。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问:“我走了你们吵架了吧?” 权倾宬在久久的沉默中忍耐着,很庆幸她终于先问话了:“嗯,你们女人的能量爆发起来可以摧枯拉朽。”权倾宬对当时的情况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得了,你言过其实、文过饰非。”水静困了她闭上眼,枕着手臂笑了。活该,总得有人整治你才行。 “水静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个好鸟?”在认识她以后,权倾宬用心良苦地学习着水静圈子里的用语,由于自己接触人的范围都是一些官方或场面上的,有些人还专门师从金正昆老师学习过礼仪。所以他也不会讲那些‘三七疙瘩话’,而且工作忙,面对网络的时间也不太多,那些时髦的网络用语都是现学的,用时听起来很蹩脚。 “我管你是什么鸟呢?关我什么鸟事!” “我也是个可怜人,别这么对我。”权倾宬极尽煽情之能事。 这句话倒是让水静精神了:“你是什么?可怜人?哎,你照照镜子,你配嘛?可怜的是人家钟雯还有那个陶纤纤。你是个十足的害虫。” “害虫?呵呵呵,嗯我是害虫。”权倾宬在黑暗中自嘲地笑。他悲哀地想:你并不了解我,如果你了解我可能会为了逃避我而毫不犹豫地跳进长江,我可不相信你有那个承受力。 多年以后水静让他见识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笑什么你?钟雯不过是听信了小人谗言,那个中间人才是始作俑者。我能猜到是谁。” 权倾宬不笑了,黑暗中表情严肃。 窗外的路灯灭了月光投射进来,水静在朦胧的月光中看向他,她能感受到他排斥且冷冷的声音:“我已经跟钟雯澄清此事了,她让我跟你道歉。你能包容就包容吧,过去的一页翻过去,我们过好以后的日子。我尽最大的能力补偿你。” 水静的火窜了上来,忍怒道:“你在保护谁?你去跟鬼说补偿吧,我问你,那另一件事呢?” “另一件事……那件事使我决定离开地产业。”权倾宬的声音有点飘忽。 这回换水静震惊了,她几乎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良久她才开口:“啊?……不是吧你?”。离开地产业!看来那件事给权倾宬也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水静觉得似乎更有必要探究一下彼时真正的原因了……但,不是今晚! “是的,那件事后我决定不再涉足房地产业。本来我也不是野心蓬勃的人,活的开心就好。但愿我们能开心就好。” 水静心想:少来那套谁要跟你开心了?沉寂中水静真的睡着了。 权倾宬听到了那轻浅的呼吸声,在月光中将她抱起来安置在床上,此刻他有点舍不得放手。 第9章穿过都市的霓虹 权倾宬离开了她的出租屋,在心情灰暗中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望向灯火阑珊的城市,遥远的另一头那是他家的方向。 夜,会滋生一些阳光下看不到的东西。什么时候开始稀少了行人,而女子则妖娆、曼妙多姿起来。她们有着什么样的欲望? 权倾宬稳步向前,他知道这样要走二个小时才能回到那个住的地方。 可是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杜氏心理专科医院门前。 他突然间无法忍受孤独,他想找陈然聊聊。 陈然是他的心理兼生理医生,她爱人去米国攻读博士学位,医院交由阵然打理。 由于单身生活陈然每天都会很早来到医院,在晨雾中她看见权倾宬颓然地靠在医院门前的树干下。 陈然心里疼了一下:这个可怜的又怎么了? 走过他的身边陈然没说话,她大声地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而权倾宬还是没什么反应,这是典型的困顿中意识流失。 陈然开过门转身对着他喊:“倾宬,进来吧,又睡不着了?” 权倾宬觉得有人在喊他,很遥远,太遥远的声音很不真实。不用理会,他依旧垂着头。 直到陈然走过来轻轻推了推他:“倾宬,跟我进来吧。” “陈医生……”权倾宬恍惚地问。 陈然无奈地唉了口气:“进来吧。” 权倾宬由陈然引导躺在了一张可调式医用床上。 陈然把上了他的脉搏,心跳平缓,没有异常。只是体温略低。陈然给他盖上了白色的医用被子,面对着他坐在了沙发里。 “出了什么事了?又在折磨自己?” “没有,就是没药了。” “不要总是排斥医生,我还是你的朋友。再说你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吃吃药就没事了。” 权倾宬当然知道医生是在安慰他:“你们心理医生都喜欢洞穿别人的灵魂?” 陈然不和他计较,只是笑了笑。 “好吧,那我就配合一下。我……和钟雯去年夏天就结束了。” “是吗?在这件事上倾朝一直很愧疚的。你们能平静地分手也算是好事。” 权倾宬侧过脸来瞪着眼睛,眼神充满调侃地问:“你和权倾朝关系这么好了吗?连他愧疚你都知道?” “别对你哥总是那么刻薄。我们关系当然好啦!我认识他的时候还没你呢。” “是啊!那你们之间就没擦出一点儿火星来?”权倾宬再度闭上眼睛,懒懒地问。 “呵呵,倾朝属于大众情人那种,我哪儿敢惹呀。你别再开玩笑了,说你的事吧。”提到权倾朝陈然明显的回避了。 陈然知道心理医生有时候要作个垃圾桶,但是权倾宬却不肯坦白自己内心最纠结的东西,他很排斥心理干预,能主动说出这件事很不容易了。 “当年没有人同意你跟钟雯结婚,是你自己坚持要娶她。” “那是因为权倾朝欠人家的,就算他终其一生也还不起。可如果我不救她,她就会疯掉。” “倾朝做的并没有错。倾宬啊,你又不是救世主,你出于同情心的作为并不见得是对的。”陈然没有说出她想说的后半句话‘你娶了她却又不肯爱她,难道这不是你的错?’作为一名医生她不能对患者说这样的话,她不能刺激自己的病人。 “权倾朝没错,是我的错。”权倾宬的心里还对陈然这样辩白着:我努力过,却不能给钟雯幸福,除了钱我什么也给不了她。 “现在就更不用纠结了,放下也是最好的慈悲。我相信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呵呵,幸福……” 第10章听医生的话 陈然发现此刻有一丝淡淡的微笑在权倾宬的脸上闪烁。 “倾宬,你是不是遇到喜欢的人了?” “没啊……”权倾宬说完闭上了眼睛。 “怎么?不好意思说?” “没有……” “你是忘了我是医生了,还是不信任我呀?” “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我怎么可能不信你。只是年龄大了爱情变得很难说出口。” “你要是年龄大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入土了?我不是要窥视你的隐私,而是想要在这件事上给你一些实质上的建议。” “你是医生治病就行了。你说我这到底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现象?” 看着他的样子陈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失败的医生,她只能奈着性子说:“倾宬,你看过《无间道》吧,你比那个卧底警官还难对付。因为你总是以超强的毅力拒绝着医生的干预。这样医生医治的就不是非常准确。首先,你应该是强迫症伴有轻度抑郁。你的脑垂体生物化学反应出了问题,所以你的快感很少,这是心理生成的生理现象,是可以治愈的。” 面对权倾宬这个病人陈然有些无奈,治疗抑郁的关键并不在于患者自身如何与病痛做斗争,而是在于身边人的帮助,在于自我创造和朋友激发出的活力。可是她无法真正的进入权倾宬的圈子。 “《无间道》?我可没那么强大,我连个小丫头都搞不懂。”权倾宬闭着眼睛下意识地说。 “呵呵。”陈然轻声地笑了:“小丫头?你到底还是不能逃脱爱情嘛。她……是怎样的人?权倾宬看中的人一定很了不得。” 权倾宬张开了眼睛,有那么一丝的尴尬转瞬即逝,他没搭话不置可否地沉默着。 陈然有些意外,或许不受爱情羁绊的人遇到了真爱:“倾宬,有时候率性的人格更有魅力,你足够真诚才能打动别人。她若看不清你的真心怎么能与你牵手呢?不管怎么样,作为你的医生我支持你追求你想要的生活。你看呢?” “是这个道理。”权倾宬应付地回答。 “那好。”陈然不想再逼问了:“我现在给你吃两片药。你睡一会,我会打你秘书的电话,让他中午来接你。” 权倾宬不再抵抗安眠药的作用,睡着后他又做了那个梦:那些在A市、在passion俱乐部中荒唐的日子,还有两个人玩命地想掐住他的脖子,每次都只差分毫。 直到张英良推醒他的时候,那两双手似乎还悬在眼前。 张英良出身贫苦,是那种读书做事都会百倍努力的人。大学毕业后来原野公司应聘,权倾宬很喜欢他那种踏实劲儿,初时让他到工地锻炼,慢慢的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现在替权倾宬管理着原野集团的分公司,也在公司有自己的股份。现在原野的人都知道张英良是这个公司的顶梁柱。 张英良交抱着双臂皱着好看的眉毛说:“权总,你睡个觉都这么努力,是不是也起来好好干工作了。这两天不见你大家都急坏了,我的电话都让他们打暴了。” 权倾宬下意识地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头,不紧不慢地说:“怎么是你?什么事?” “你又没让陈医生换丁秘书的电话,她不找我找谁啊。是国金大厦的工程投标,有些事项定不下来,等着你审查哪。” 权倾宬从医用床上起身掸了掸衣服,举步走出医务室。 “技术部的人都是干什么的?” “老板,你公平点吧,人家都是为你打工的,不是给你掌舵的。” “你也是这么混的?” “那能比吗?当年你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你闭嘴,去找陈医生把我的药拿来。”说完权倾宬兀自大步地走出医院。 第11章另辟蹊径 宽敞的会议室里权倾宬静静地听着项目部的汇报。 原野集团的标底并不是最低的,这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实力则是另外几家无法相比的。甲方要求铝材的使用非亚铝莫属。而幕墙的镀膜玻璃由乙方敲定,答辩会上报甲方确认。技术总监请权倾宬拍板决定此事。 这是一帮怕担责任的家伙,真心和当年的张英良比不了,只有他敢于为老板负责,那种品质难能可贵。 权倾宬的目光平静如水地扫过与会者们,这么长时间里大家总算听到权总裁的声音了:“散会。” 此话出口后他率先离开了会议室,留下大家面面相觑了十几钞才开始悻悻地散了。 权倾宬的助理丁秘书把茶水端到了总裁办,小心地问道:“权总关于国金的投标,技术总监说还有事找您。” “找我?我是甲方?” 丁秘书吞了吞口水:“那……” 权倾宬抬眼看了丁秘书半晌:“丁秘书……”他心里着实的不爽所以他打算多废一些话:“我给大家的工资是不是有些少啊?” 秘书立刻把头摇的像一只拨浪鼓:“权总可不敢这么说,原野的工资是业界最高的,很多人都趋之若鹜呢。” “哦。”权倾宬做一脸恍悟状将身体靠向椅背说:“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份工作当成自己的事行不行?”他玩味地盯着丁秘书的脸:“或者你也跟他们一样,是不是想到四十岁的时候把这壶茶泡的炉火纯青?” 丁秘书的脸慢慢地被权倾宬看的红了。 权倾宬把身体再度向老板椅中缩了缩:“行了,如果有什么想不开的多问问你的前任,老板最想看的就是结果。” 权倾宬知道自从有了水静的消息他对工作还是懈怠了,想到这点他有些头痛。 不管怎样工作是必须要做的,他招来了攻关部经理,递给他一份自己手写的资料。 “这是国金大厦所有的投标单位,看后给我分析一下吧。” 攻关部经理仔细地看着权倾宬写下的那些遒劲有力的字体说:“权总我个人的分析是:在资质方面我们没问题;在实力方面这家温州公司是最强的,但是他们的报价绝对没有我们的优势;最后是这家……”他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指着其中一家公司说:“这家公司应该最符合最低价中标的条件,而我们不可能报的价格比他们还低,否则只有赔钱。” 权倾宬点了点头,他看了看他所指的那家公司,正是水静所在的那家。 “权总,眼下要拿下国金大厦的工程,还要动一番脑筋。咱们公司的摊子大,如果把价格压到临界点,将标底降到最低,所面临的结果只有赔钱。这对小公司来说就不一样了,小公司在运作方面比较灵活。他们不养闲人,干活的都是临时工人,这部分支出就不会成为公司的长期成本。想要打败他们不能随便压低价格,只有另辟蹊径。” 攻关部经理的想法和权倾宬一致,似乎也只有‘另辟蹊径’这条路可以走了,否则就是面临着失标。 “权总,我只能完全细致地调查另外各家投标单位的完工工地。您看……” ‘商人在追求利润最大化的时候,都会作些鲜为人知的勾当。’权倾宬对这句话很是反感,所以他无法点头还是摇头,他淡淡地说:“把我这份资料拿给技术部,和他们沟通一下想法吧。” 攻关部经理走后权倾宬觉得此刻自己是身心疲惫。 第12章忘不了梵高 权倾宬觉得很疲惫,下班后他直接回家了,路过85度时他买了一块面包,到家后他给自己醒上了一杯红酒。 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很想给水静打个电话,可是又不太确定说些什么。 夕阳下山了,星星布满了整个落地窗。他依然座在窗前的沙发里没有动,他不敢到床上去,他很害怕睡觉,尽管他觉得很累。 尤其是当攻关部经理打来电话以后,他犹豫再三才下决心给水静打了电话,他想把关于她们公司的商业消息告诉水静。 “喂水静,干嘛哪?能出来一下吗?” 手机里的声音哑哑的:“我说权总,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是白天不懂爷的黑。我不去,今天加班,困死了。” 听到了手机里挂断的盲音,权倾宬恨不得把手机扔楼下去。这就不能怪我了,也许是你离开那家小公司的时候了。 权倾宬看了看挂钟:零点四十五分了。他苦笑了一下:“爷够黑的。” 水静并不知道‘凶险’将至。她扔了电话梦入他乡。 权倾宬则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打赌:水静的设计中会提议用宁耀的玻璃,因为三年前水静就和宁耀的财务总管梅朵有交情,梅朵曾经帮助过她。水静是个念旧感恩的人。 基于宁耀可以分期付款的条件水静的老板也一定会同意。 第二天早晨一上班水静给权倾宬打来电话:“权总,昨晚有事吗?那么晚打电话?” “哦,没事。”一直在沙发上座到天亮的权倾宬突然间什么也不想说了。 没事?没事这样就算骚扰。水静‘啪’地挂了电话恨恨地想,姐根本就没时间和你计较,梅朵一会就来谈业务了。 三年前自己在原野工作时就是受你权倾宬的影响出错了图纸,要不是梅朵帮我化解,我要赔你权老板多少钱呀。所以回来后她从操旧业便开始和梅朵合作。 梅朵约了水静在楼下的茶社见面。 “哎哟,我说美妞儿,我真是爱死你了。你这工程用的玻璃算下来将近两千万,作成你这笔业务能养活我三年。签了合同我就请你新马泰半月游。” 水静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微笑着说:“真抠门,就新马泰呀。怎么也得是阿姆斯特丹和布鲁塞尔吧。” 梅朵笑的更开心了:“就知道你忘不了梵高,行!就阿姆斯特丹和布鲁塞尔。” “得啦,我才不接受你的贿赂哪,那个犯法。说正经的价格方面你还要跟你们公司沟通好,希望你能让我们老板见到油水。” “价格没问题,就算降我的提成也要签了这单。水静,你让我怎么谢你哪?姐都想给你跪了。” “呵呵,跪什么呀。要不是你当年帮我的忙,我都快卖身给原野了。要谢也是我谢你才对。” 梅朵收住了笑容座直了身子正色道:“静静,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着?可是有些事你并不知道。当年真正帮你的人不是我,起关键作用的是你的老板原野的权总。” “……” 看着水静瞪大的眼睛梅朵叹了口气:“你的设计多算出了一倍的成型钢化玻璃,总共算下来上百万哪。我当时只通知权总业界有人用这种型号的玻璃,是他亲自跑的这笔业务,可是那家公司用量也没有那么大,报废的有三分之一吧,我算了一下权总赔了将近三十万。” 水静的脸沉了下来:“怎么当时不告诉我?” “权总不让说。” “张英良也知道?” “嗯。” 第13章想你天公会打雷的 “该死的。” 那一整天水静都倍受折磨,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得权倾宬损失了那么多钱。 直到下午快下班了水静终于忍不住拨打了权倾宬的电话。 “权总……” 听到水静似乎欲言又止权倾宬着急地问:“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嗯……没什么事儿。”那件事让水静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就是想我了。” “想你?天上会打雷的。明天就要开标了,我想忙完了请你吃饭。” “你想我雷公会那么高兴吗?请我吃饭真是难得呀。不过水静啊,你是希望你们公司中标哪?还是希望我中标啊?哈哈。” “……那是评标委员会的事儿,我只能顺其自然了。不多说了,忙完了再见。”水静看到身边有同事来回的走动,所以她很快就收线了。 “喂,还没说完话怎么挂了。”权倾宬把手机扔在桌上推出了好远。 今天权倾宬让公司的高层们跌足了眼镜,首先说话的分贝高了,居然朗声地笑起来,这种情况几乎没见过。 看见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权倾宬的脸挂不住了:“看什么?干活去。” 大家总算知道他们的权总裁也有心情好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水静找出那套浅灰色的职业装,将头发束的一丝不苟,淡妆出门。 但她隐约觉得:这次的投标权倾宬是不会就这么拱手相让的。 她甩了甩头想起了那句名言:做好自己,把其余的交给上帝。 只是这次上帝眷顾的是权倾宬。 她早早的来到国金大厦的办公区。那几家投标单位的人都到齐了,权倾宬经过她的身边时眼含笑意。 她回以礼貌的微笑,怎么自己的老板没来?出了什么情况? 快到点了,她急切地拿出手机给老板打电话。 老板说有些情况必须处理,他无法赶到现场,让她和秘书盯着,一会秘书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怎么这么晚?出什么事儿了?”水静问。 “唉,别提了,技术监督局来人了,说是要查工地。经理在那儿应付哪。今天就我带你们技术处的人答辩。” “怎么会这么巧的。” “哎呀,不就是这几天,天空都市的大楼有几块玻璃碎裂吗,上面正抓的紧。” “哦,那快走吧。” 答辩程序井然有序。水静讲解时表现非常好,权倾宬也给了赞许的目光。 唱标的过程中有人给专家们提供了一则业界的最新消息…… 专家评标后,招标办的主持人宣部:原野集团中标。 这样一来水静的老板认为本来很有希望以最低价中标的目的落空了,几千多万的工程化为泡影。 水静和公司的其他人都很失望地走出招标办,由于事情来的突然秘书也没安排车子,几个人走向公交车站等车。 一会儿权倾宬的车停在他们面前,他面似春风:“有人搭车吗?” 水静客气地说:“多谢权总,不顺路的。我们乘公交车就好。” “呵呵,那好吧,开车。”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水静总觉得他的笑容别有深意。 回到公司经理已经回来了,垂头丧气、气极败坏地和副经理牢骚着:“怎么会是今天这么巧呢?技术监督局的那个科长直接奔向了那两架玻璃。总觉得他们早有预谋。” 副经理点了点头:“要不是同行相轻,就是内部问题。” 第14章给勇敢找个理由 副经理走出办公室,秘书上前问:“怎么回事儿啊?” “别提了,今早来的通知,技术监督局抽查外装工程的产品质量。偏就选中我们,本来上一批宁耀的玻璃我们就少订了几架,拿别家的代替的。这回好让人查出来了。” “那不是又要罚款啊?” 副经理正色道:“罚款事小,曝光事大呀。天空都市出了事情,我们这叫撞枪口。”说完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宁耀玻璃的价格行内也不算高。非要省那几个小钱。这回出大事了吧。搞不好停产整顿,赔大发了。” 秘书心说:你知道啥呀,省的可不是小钱。 这两天水静的老板特别忙,每日回来都垂头丧气的。看来这次官爷也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开会的时候公司经理就暗示了:也许有人泄露标底,对玻璃的事告密等等。 各种谣言、各种猜测在员工的私谈中不绝于耳。 坏就坏在:有一天那个亚铝的小男生来联络关系,居然当众说出水静那天和原野的老总出席产品发布的事。 事关中标的原野集团,这可非同小可。老板单独会见亚铝男,问的十分详细。 再后来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含沙射影,还有阴阳怪气的人身攻击。 水静不想辩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觉得自己有这个承受能力,智慧的规避这件事吧。权倾宬把国金的施工安排好后,就想约见水静了。 没等他确定如何行动时,水静打来电话了。她实在受不了了:“喂,恭喜权总中标。我们可就惨了,你不想说点什么?” “想啊,今晚见吧。”权倾宬暗喜。 “好,街角咖啡店。” 权倾宬激动着,晚上早早就去了,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等待。 水静来时他向她招了招手。 “吃点什么?” “不吃,气饱了。” 权倾宬一切尽在掌控,不紧不慢地说:“哟,这是谁惹你了?”他极力掩饰着淡淡的笑容装作翻单。 水静一把夺菜单,在空中晃了晃:“我们公司的事,是不是原野搞的鬼?” 权倾宬茫然地靠向椅背:“监管部门要查,这不是正常嘛。” “就这点事儿,哪年哪月不能查呀?这时候查那叫别有用心。” “水静,你说那么高的楼吧,玻璃一碎从高空中掉下来,下面全是行人,你说安全吗?所以啊什么时候查都对。”权倾宬细声慢语的哄劝着。 “看来真的是你了!行人这块另当别论,你也不能在别人的碗里搅和食啊。” “商场就如战场。再说我也不是没有度,不良行为就得举报,和坏人坏事作斗争,你得勇敢点。” “哈……哈!”水静右手抬起使劲儿地拢了拢头发,崩溃了:“你在背后告黑状,这也算勇敢?你可真够勇敢的!你的勇敢把我害惨了。” 权倾宬不笑了:“怎么了?” “好了,你自已在这享受。我要走了,去给勇敢找个理由。” “我问你怎么了,你们经理难为你了?” 水静自顾自地说:“我可真笨,我才是那个白天,白天不懂爷的黑。”她说完拎起皮包没再理会权倾宬,走了! 权倾宬站起来跟上:“哎,水静你等等,你怎么那么没原则呀!……服务生,结帐。” 权倾宬停下来掏钱,看着远去的水静,他不想追了淡淡地说了一句:“爷就这么黑!” 第15章袁一鸣是谁? 权倾宬一直惦记着水静,怕她因为国金的事在公司受人排挤。 打电话时水静总是说没事儿,末了还会加上一句:谢谢他的关心。 权倾宬觉得自己过于低估水静化解外部压力的能量了。 他让丁秘书打听过水静的现状,包括利诱对方公司的员工到原野集团发展,所以水静在公司的一举一动,权倾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想过也等待着一个契机把水静拉出那个公司,来不来自己这里都无所谓,可以把她安排在其它适合她发展的地方。 可是他真的等不及这个机会了。 这一天下班,他走出公司的大楼,站在原地凭生出深深的感慨。夜总要来临,而自己竟然没有可去的地方。 这个可去的地方不是一幢房子、一个场所而是心的归宿。 他发动了车子,下意识地开向水静出租屋的深巷外。 他把车驶进了正街的一个停车场里,泊好位后他信步穿过街道。 城市的夕阳腆着园园的肚子滚过了街两边高大的法国梧桐的顶盖,穿过高的矮的楼群,落在了正对着巷口的地平线上,不偏不倚。 一辆越野吉普车停在巷口,在夕阳下很刺眼地安静而凶险地停泊着…… 权倾宬知道水静还没回来,他靠在一颗粗大的梧桐树下,看街景。 他感到就这样等待着一个明媚的姑娘,生活真是很美妙。 那辆吉普车的主人什么时候下来了,倚在车身上向街口张望。 他穿着及腿肚的高袎军用靴,迷彩裤紧紧地打在靴袎里。黑色的园领t恤。一头板寸,脸色皮肤微黑,看上去绝对是整日地战斗在阳光下,估计是个富二代常常参加野外运动,应该是那种军事项目类的。 他的眼睛大而有神,眼神中时不时地闪烁着下意识的警惕。被权倾宬捕捉到了。 看起来和水静的的年龄相仿。权倾宬感慨起来,年轻就是资本看看人家朝气蓬勃、阳光灿烂的。 年轻人深深地吸了口烟,姿势很酷。接下来香烟便成了他的点缀,他再也没有往口中送过。 他还发现两个人的视线都是街口那辆2路汽车。哦,他也等人。 2路汽车载着暮归的人们在街口扔下了水静。只见她搭拉着双肩、蹙眉前行,没精打彩的,权倾宬扬起脸浅笑着,至于嘛! 权倾宬刚想走出来喊她一声。猛然间街对面的吉普车响了一声短促的喇叭。 水静受惊地向对面望去…… 她的脸瞬间绽开了尤如山百合花一般的笑容:“袁少?” 水静快步地穿过街道,来到了年轻人面前,居然举起手没轻没重的拍了那个男孩儿的胳膊两下。接下来两人说着什么,权倾宬就听不到了。 袁少?等等,这个年轻人是谁? 他看着他们俩走进了街口的一家川菜馆儿,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权倾宬跟过去的脚步象是踩在棉花堆里。这时天黑下来了,他凑近那家菜馆儿躲在暗处。菜馆内灯火通明,窗子里的情况在外面看的真真切切。 桌上菜肴简约,营养齐全。两个人竟然共饮着一瓶啤酒,席间言笑晏晏。 权倾宬的心降到了冰点的温度,他努力地克制着冲进去的遇望。 别急,先冷静点。看那长相,那漂亮灵动的双眼。也许、可能、八成、大概是她表哥也说不定或者是堂哥。可她家就她爸一个儿子!要不就是爷爷那辈儿叔伯的,叔伯的也说不定。可是只知道她有外公,没听说她有爷爷呀。唉,谁没有爷爷呀。 第16章却道故人心易变 权倾宬在外面胡乱猜测着。 他看见两个人吃完了还不想走,服务员收了餐桌,他们又要了一壶茶。 水静似乎异样的高兴,两人很有共同语言。他发现回答水静的问话时,那个年轻人很认真,时而表情还满凝重的。 权倾宬在黑暗中燃起了一只烟…… 他想,今晚一定要告诉她:他和钟雯都结束了。 足有两个小时,水静和那个‘袁少’走出了菜馆儿。 躲在暗处的权倾宬感觉自己象只老鼠。 他们走到吉普车前停下,路灯下水静背对着权倾宬,所以他能看到男孩子的脸。 他们似乎依依不舍地道别,男孩子在灯下的笑容无比温柔,这让权倾宬妒意横生。 交握的手明显的不舍得放开,纠结的时候,男孩子果断地将水静拉向了自己的怀中。 权倾宬看清了他笑意盎然的脸颊。他了解这个表情和动作,这是一种诠释主权又希望对方了解的动作。 顷刻间,所有的表哥、堂哥的结论都被推翻了。他知道是这个男孩子给他带来了空前的威胁。 权倾宬此时的心灵竟然安静的出奇,他抛弃了所有的杂念。从来都是这样,当一件事发生了,他会在第一时间思考着完善解决的办法,不把问题留给明日。 吉普车终于开走了,水静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子和灯火闪亮的店铺,此刻她体味着甜蜜,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她想张开双臂拥抱这迷离的夜晚,一整天在公司里满是阴霾心境总算舒散了。 她走过粗大的梧桐树,黑暗处响起了沉沉的声音:“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啊。”水静吓了一跳不禁“啊”了一声。 权倾宬从黑暗中走出来:“怎么了小姑娘?见到鬼了吗?” 水静一看是他气不打一处来,这一整天了都因为公司有些小人的议论而心烦,还不都是因为他。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光明正大一点好不好?你是中情局呀?还是军情处?” 她气的往回走,脚步踩在楼道里‘咚、咚’的响。 权倾宬听她这么说火也大了:“光明正大?在这无边的暗夜里哪来的光明。我不是中情局也不是军情处,我是FBI。下班我就来了,在街上看见你们了,我是专门等着你们俩卿卿我我完了才出来的。够意思吧?” 权倾宬不能置信,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话。难道有什么东西达到了他的极限,让他没办法承受? 水静一听这话猛地转身竟和一路向前的权倾宬撞了个正着。由于楼梯的落差,她的鼻子撞在了他的额上。 兹……水静鼻子一酸流出了眼泪,她捂着鼻子痛嚎:“你知道什么是FBI啊,忠诚、勇敢和正直,你占那点啊?真是搞喜,你玩跟踪侦察的这套把戏,你还有理了?哎呀,痛死我了。”权倾宬被撞了一个趔趄,他拉住了楼梯的扶手。要不然非滚下台阶不可。 “我们还是回屋吵吧,整个楼道的声控灯都被你吵亮了。你也冷静一点。”权倾宬知道面对水静他打一巴掌以后必须要温言软语地给一个甜枣。 听他冠冕堂皇说出的不着边际的话,水静火更大了:“你闭嘴。” 权倾宬怪异地举起了双手:“好好,我闭嘴,闭嘴。” 到了屋里,权倾宬给水静洗了条冷水毛巾。 “来,敷一下鼻子。我看看撞青了没有?” “不用你管。哎,你算干嘛地呀?”水静这句话很伤人。 权倾宬垂下了手,心情更加黯然了。是啊,他算干嘛地呀。 第17章(为女排加更,加油) “是啊,我算干嘛地呀。不过再怎么着你也别跟自己鼻子过不去嘛。”权倾宬耐着性子说。 水静也觉得有些过份了,拉过了他手里的毛巾,捂在鼻子上。 “那权总找我什么鸟事?” “我找你真不关‘鸟’的事。只是这几天有点担心,怕你在公司里受委屈。” “你放心,我死不了。受点委屈算什么。” 感到了水静的排斥,权倾宬心里不是个滋味,沉吟了半晌说:“是啊,疾风知劲草。你就象一株野草一样顽强地生长着。” 水静愣住了:象野草一样顽强地生长着。这是自己确认过无数回的真实写照,没有人能理解,只有他…… 权倾宬俯过身来,面孔逼向了坐在床边的她:“水静,告诉我那个‘袁少’是谁?那个小帅哥到底他是谁?” 水静有些心虚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认为这也没关系吗?”权倾宬伸出了左手,张开了五指。 水静一把抓过了他的手:“你这……这是怎么回事?” 权倾宬一个激灵,给她看这个作什么?他慌忙地抽回了手,背向身后。平时他总是刻意地拳着手掌,所以别人根本也不会注意到那根手指。 水静站起来手臂穿过他的腰际,想要把他的手再拽回来。 “别、别拽了,不碍事的。我又不是左撇子,不用它握手签名的。没事。” 权倾宬想:看来自己是急疯了吧,他真后悔给她看了这个。 “我看看!”水静的声音分贝猛然提高。 权倾宬吓了一跳。“好、好,你别喊啊,大半夜的,好象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给你看!” 他伸出了左手,水静感觉这是第一次认真地握着他的手,那样的温暖而安宁。 她的心来不及颤抖,只见权倾宬左手小指被什么东西削去了一块。小手指被削去了一厘米大小,指甲只留下了半块。 “怎么搞的?” “没什么,就剁菜吧……” “你还编,使劲编。不是跟我有关系嘛?” 权倾宬无奈地垂下头不出声,心想:我这是疯了,说这干嘛呀,真是无聊。 “说话呀你。快点!”水静暴吼。 权倾宬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钟雯打她时无故受辱,她连句伤人的话也没说。 而这会儿听了她的喊声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半步。 “别急呀,我说不就得了。”末了还强词夺理地小声加了一句:“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权倾宬退身坐到沙发里,轻浅的笑容把两个人都拉进了回忆中…… 当年的爱虽然不明朗,虽然止于礼节,但是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水静现在想来,逃跑也不仅仅因为那记耳光,也有对权倾宬懵懂的无法安放的爱情。 “告诉我,你当时跑哪儿去了?我怎么也找不着你。” 水静垂着头听着对面传来的温柔又饱含痛苦的声音,心也软了下来,就算告诉他一切又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是我的错,从公司出来就上了一辆通往外县的小巴士,在一个小旅馆里住了一个星期。” 当她再度打开手机时,看见她的死党郑浴阳的短信。郑浴阳的短信快把手机撑爆了。 最后一条是:怎么回事?权倾宬带着他的人逼问你的去向,一天来三次。 权倾宬也有短信内容是:水静,求你了别失踪。别玩这套。 水静看着他的短信流了一次眼泪,她想:没什么好说的。执念止于智者。永别了! 她掏出了手机卡,扔进了小旅馆前的排水沟里。 第18章逃走…… 一个星期后的清晨里,水静潜回东隅镇去找了郑浴阳,郑浴阳看见她时懵了。 “你怎么搞的,几天不见怎么人看起来象个鬼啊,出什么事了。”郑浴阳刚想去公司,便拉上水静一起去了她的办公室。 听完了水静的诉说,郑浴阳气疯了:“静静,我说你大条加笨蛋吧,你还不服。你跟权总什么关系都没有,她钟雯凭什么打你呀?你还跑,你跑的假戏成真了。懂不懂啊?” 郑浴阳停顿了一会儿,恍悟中又问:“喂,不是你真的爱上权倾宬了吧?这件事你可得拎拎清。” “哎呀,没有。”水静很不耐烦了:“我就是不想在那里干了,换个地儿生活。” “那小姨她们都知道吗?” “我都告诉她们了。那房子你帮忙先出租吧,要不闲着可惜了。” “就你外公家的老宅子,二层独栋,在东隅镇这小地方租给谁呀?” “那你就一个月去一次,打扫打扫。” “行,那一个月给五百块钱。”郑浴阳说完笑了:“你在东隅山庄看房子不还一个月一千多百块钱嘛,给我对折。” “落井下石!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东隅山庄那房子我还得告诉房主一声,也换你给看着吧。”水静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给,他们夫妇一年会打一次钱。记住别往那里带人,他们夫妇偶尔回来消假,会提前通知的。” 郑浴阳觉得情况有点不妙,正色道:“好的,我派人定期去。静静,咱不带这样地。怎么搞的象生离死别呀?你去哪儿啊?还不回来了?” “去哪儿我还没打算好,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用你车送我去车站吧。” 郑浴阳开车送走了水静,当她驱车回来时看见权倾宬的车子停在公司外面。 她立刻掉转车头,还没来得及跑,权倾宬便从楼里冲了出来:“郑小姐,请您下车。” 郑浴阳无奈下了车子,边往公司里面走边说:“权总今天真早,虽然你很执着,可是我真不知道她去哪了。您请回吧。” “郑小姐据我所知你和水静是独一无二的好朋友了,你告诉我她去哪了,我又不会把她怎么样,只是我们有一个误会,得说明白。”权倾宬的声音离哀求不远了。 “我真不知道。要是打一巴掌也算是误会,那我也误会、误会你?” 权倾宬挑起了眉毛:“看来你还是知道。在东隅镇我权倾宬没求过任何人,今天我求你告诉我,。”他的声音冷下来,眼神如刀。 “无可奉告!”郑浴阳决定放赖了。 “好,郑浴阳你不说,你不说是吧。”权倾宬急了:“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那我们就让时间停在此刻吧。”权倾宬摆明了扛上她的姿态。 他给秘书打电话:“你们两个去火车站,看看水静是不是在那里。电话联系。” “郑浴阳,你今天早上不是从家的方向来的吧,是去了火车站吧。好啊!你不说也没关系。”说完他沉沉地坐向了沙发里。 一会儿郑浴阳的一个业务员来了,他看了看权倾宬,接着对郑浴阳说:“郑经理,家世界的磁砖和帘子布都到了,老爷子说让你去看看。” 权倾宬对那个业务说:“你们郑经理今天不办公。”他看那个人还愣在那里出口成冰地补充道:“郑经理今天不办公,你还不快出去。” 那业务员也认识权倾宬,但是搞不清今天的状况,听着他这么说吓的跑出了门外,又不敢走。 “权总你也是生意场上的人,这么作太过了吧。你自己的事儿自己去解决。” “我过了?就算我作的过了,也无所谓。一切就看郑老板了。” 第19章逃走2 两个人无奈地对峙着,只是权倾宬势气绝对性压倒对方。 郑浴阳家的那个业务员在门口探头探脑、比比划划的。 看的郑浴阳烦死了,对那个业务员大吼:“比划什么你,有本事进来说话。” 反倒是那个人吓的脑袋向后一缩,没影了。 郑浴阳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她觉得水静那趟车也该进站了。于是她妥协道:“好吧权总,静静的父亲在T市。” 权倾宬干净利索地站起身,凑近郑浴阳的脸说:“这就对了郑小姐。再等一会儿你不说我也得撤了,我忙的脚打后脑勺。让你受惊了,改天请你吃饭赔礼。水静的朋友我得罪不起。”说完也不管郑浴阳的反应向门外走去。 这话敲击着郑浴阳的耳鼓,格外的响,气得她呼哧、呼哧的:“权倾宬,你这个流氓。” 权倾宬听了郑浴阳气极败坏的喊声,他没回头,咧嘴一笑。高高地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动作潇洒地离开了。 来到车站,那两个助手说没找到人。 怎么可能呢?去T市就这趟车呀。烦不了那么多了,权倾宬吩咐那两个人回去,自己在入站口对检票员说:上车补票,就冲过了安检。 他刚上车,车就开了。他在车上找了三个来回,也没看见水静。也许是去卫生间了?先别急,T市的出站口她总是要经过的。 到了T市他第一个出站,站在出站口等着。那趟车的人走的寥寥无几了,也没看着水静的影子。这回他急了,当时T市的火车站正在扩建中,他钻入工地的拦网,爬上脚手架,他想如果登高望远的是不是能发现她? 正这时候一块水泥试件掉了下来,正巧砸在了权倾宬攀着的那根钢管上。高空坠物重力和速度结合,来势凶猛,把小手指砸下了一块,也算万幸没有砸到整个左手。 上了脚手架,他看了一眼手指,忍着钻心的痛,他对着满是人流的车站广场大喊着水静的名字。追到这里他总算明白了:水静根本就没座这趟车。 回想着郑浴阳的表情不象是骗他,当时权倾宬心灰意冷。 “你那年到底去哪了?我把能堵的地方全都堵死了。”权倾宬借着床头灯迷蒙的光晕看向水静,似乎当年的痛楚仍在:“我回去后问过你那个死党,她说你确实来这儿了,因为你爸在T市。” 此刻的水静满脸泪痕,她没有心疼的资格,她不是他的谁。 “对不起,真的很遗憾……” 权倾宬看她哭泣的样子有些不忍,走过去座在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都过去了。” 水静则情不自禁地拉着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个小指。 权倾宬受不了这样的温情了,抽回手,背向身后。水静拉住不放,两人拉扯中,权倾宬将她带入怀里,受过伤的手圈向了她的后背。 水静再次听到了他心跳的声音。她安静了,虽然心里在挣扎,可是这回没有逃。 “我有个高中同学,大学毕业支教去青海当老师了。她说:来吧静静,这里有你想象不到的东西。我就去支了二年教。这事到走时我也没告诉郑浴阳,你如果去找她,她肯定招架不住的。去了以后我发现那里民风纯朴,我都不想回来了。节日里我把当地的特产寄给郑浴阳。真的,她喝那个酥油茶喝到尖叫。” 水静在他怀里扬起了笑脸! 第20章夜深沉 “可是第三年我生了一场病,医生建议我回来,我的身体不再适合那里了。” “你们这帮孩子真行!一个个的都能折腾。看来我是真的老了。”权倾宬的口气充满了倾佩。 “你可没老,胡搅蛮缠你比年轻人有韧性。”水静低声轻缓地说。 权倾宬很不满意她的话,转头去吻她的脸颊,水静惊跳着躲开了。 “你……是为了他吧?”权倾宬声音无限伤感。 他想告诉她:我和钟雯都结束了。可是告诉她自己的目的就能达到吗?如今不是有那个叫袁少的吗?所以话到嘴边就成了这样: “告诉我他是谁?那个袁少?” “他……是我高中同学。应届高考那年他考上军校了,可是举家人都反对他上军校,他就跟家人较劲儿,离家出走了两年。最后他也没拗过家人,就回来和我们一起又考了一次。”水静偷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权倾宬小心地说:“现在他已经进了研究所工作,特别忙,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的。” “你喜欢他吧?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阳光青年。那……我哪……”权倾宬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地沉向冰冷的海沟里,这不是吃个醋的问题。 “你总是忘了你有老婆,所以我们就作朋友吧。你明白的,不是你的原因,你那么好!真的。”这是水静一直想说的话,今说出来了。 “我……”水静想说,我正在试着喜欢我那个同学。她没说出口,当着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说喜欢另一个人有点残酷吧,何况是在权倾宬面前呢。 “好了水静,别说了。”权倾宬一方面心情烦燥,另一方面知道说出来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 “那你呢?我走后你呢?听浴阳说钟雯闹够了就回米国了,你们不能总是这样吧。还有你把东隅镇南面那块拍来的地卖掉了?你不是想在那块地上大展宏图?” “大展宏图,呵呵,我的梦在东隅镇上破碎了。再也不会有陋室居,再也没有什么: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了。”他又没有解释,就让这个丫头先误会着吧,他愤愤地想:有什么可着急的。 “是因为那件事?就因为这个你离开地产界?”水静微怒着问。 她盯着权倾宬,他则低着头不肯说话。他不能对当年的事作出任何解释,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那么点灰心…… “权倾宬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能说?你是在保护陶纤纤?她值得你这么做吗?” 权倾宬的缄默让水静爆发了,她随手拿起了床头桌上的电话本,毫不犹豫地砸向他的脸:“该死的你。” 权倾宬本来可以躲开,或用手挡下过来的物体。但是他忍住了,任那个电话本儿哗啦啦地作用在他的脸上后,又掉到了地上。 “是的,我很该死,可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现在不行。”权倾宬放下叠起来的一条腿,声音平板地说。“时间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改天我再来看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水静一声不吭地一动未动。 权倾宬扣好了门,他来到街上又开始在夜色中游荡。 他想起了陶纤纤,想起了当他拍掉那块地后,也是那样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陶纤纤赤果着身体外面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真丝长款睡衣,对着他哀哀地哭求未果之后,竟然气极败坏地威胁他…… 第21章往事 现任T市市长权倾朝,彼时担任过S市委办公室的主任。权倾宬能得到东隅镇那两块地标无疑也得益于他这位哥哥的支持。 第一块地标落成了:东隅山庄。开盘时权倾朝给予了很大的官方支持。 有些社会的知名人士和富豪们都是由于他的面子招徕的。 由于权倾宬参于了设计,别墅所表达的文化气息和品位,非是现今那些别墅群落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使得东隅山庄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高档而又现代的别墅群落。 别墅高低错落,掩映在苍松翠竹之间,坐落于山溪野花之前。山庄正门前是一条沿江路,一直向南大约走上五公里,过了江桥便是S市郊区。山庄的位置无疑可以成为s市达官富贵的休假居所。 据说很多年后,东隅山庄入住的达官显贵们还组织了一次大型聚会,名曰:东隅论剑。 有钱人们够得瑟吧,这其中就包括岳深山大律师和美籍华商邓茗梓夫妇。可是聚会上独独缺了‘权庄主’。 水静在东隅镇时就是给邓茗梓夫妇留守别墅的,碰巧和权倾宬成了邻居。 东隅山庄让权倾宬一炮而红,媒体的大幅广告让原野成为‘房客’们眼中业界翘楚。 然而个中甘苦只有当事人知道。由于每幢别墅的装修风格不同,所以图纸也不一样。权倾野和他所组的团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在东隅山庄他倾尽大量的心血。 最后也在半山腰给自己留了一幢,为自己准备了老来可以过上采菊东篱下的日子。 正当权倾宬为媒体誉为地产新贵的鼎盛时期,被炒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正当业内人士和那些‘房客’们翘首盼望东隅镇在权倾野手中的另一块标地启动的时候; 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了。由于一件往事,权倾宬在心灰意冷中将另一块标地卖掉了。 舆论界哗然一片,媒体点评就很有意思了:原野集团权总裁,一代房产新贵,不知何故出让东隅镇黄金标地。莫非一代房产新秀就此“香消玉陨”? 权倾宬看到这则信息,漠然一笑:香消玉陨?我又不是天妒的红颜。充其量是老天爷看我眼红,给我安排了这么一场繁华落尽的结局。无所谓的…… 那另一块地标权倾野将其拍卖掉了。连同那块地的设计,设计人员,一同出让。这件事得益于权倾朝的是:地虽然卖掉,钱也没少赚。 此后权倾宬抑郁症外加强迫症严重地爆发了,权倾朝也强迫地将他带给了自己的发小陈然博士。 见到权倾野时陈然几乎认不出他了,那个当年在特警队里生龙活虎阳光少年哪儿去了?现在的权倾宬颓废的无精打采的,行为就象是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可他不过就是一个青年。 经过努力陈然已经慢慢地减轻了他的病痛。 可让陈然无措的是权倾宬对治疗永远排斥,问到实质问题时他警惕、抵触,就象是战壕里的狙击手,隐藏着真实的自己和心灵深处的东西。 她为此做过很多努力,包括曾经联系过北京一位著名的归侨催眠师来配合对权倾野的治疗。无奈的是权倾宬以超强的意志力抗拒着跟催眠师东拉西扯,把那个催眠师气跑了。临走时给陈然留下一句话:陈博士,别让这个疯子再毁了你! 陈然知道权倾宬是在恪守心底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如若他不想说,这秘密将会陪伴他深埋入土。 而陈然从不抛弃自己的病人,好多病患都和她成为了生活上的好朋友。有时她也会堕入患者的痛苦中,难以自拔,她以一个医者的强大心理感招着病人。 第22章爱情就是两秒钟的心脏停跳 陈然知道权倾宬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如若他不想说,这秘密将会陪伴他深埋入土。 她为此做过很多努力,包括曾经联系过北京一位著名的归侨催眠师来配合对权倾宬的治疗,无奈的是权倾宬以超强的意志力抗拒着跟催眠师乱侃,把那个催眠师气跑了。临走时给陈然留下一句话:陈博士,别让这个疯子再毁了你! 而陈然从不抛弃自己的病人,好多病患都和她成为了生活上的好朋友。有时她也会堕入患者的痛苦中,难以自拔。可是她以一个医者的强大心理感招着病人。 这让权倾宬也为之感动。在他这里陈然似乎充当了另一个姐姐的角色。 如何治疗权倾宬的病症,陈然在病历日志中写道:动机一词来源于拉丁文:movere。动机引发行为向着预定的方向前进。经过上次的谈话发现,也许对爱的追求是治愈权倾宬的症结之源。他的动机是想要得到一个女孩子的关爱。 她在美国行为学家马期洛的著作中找到了依据:马期洛的理论中有一个金字塔的需要理论,而生理需要是人的最基本需要,是金字塔的塔底。 如果让原生质回归原生态,人们的烦恼就会相对的简单些。心理学病症的复杂化就会降低。而人的最基本需要就是生理需要,生理需要中爱的须求排在第二位,第一位的温饱需求权倾宬早以解决了。 所以她鼓励权倾宬坚持追求、寻找新的生活内容。或可以摆脱心底的纠结,从而获得新生。 权倾宬看过医生之后,似乎勉强找到了支点。他需要爱情,那是心灵的依托。 是谁说的:一个人如果没有在韶光中看见天使,在灾难中看见魔鬼,他的心永远不会开窍,也永远不会有感情。 陈然并不知道水静就是权倾宬的天使。 水静的出租巷的对面是一幢商住公寓 他来到格子窗前看着梧桐树的叶子被微风吹动着轻轻摇摆,再向前看是那条古老的深巷,水静每天上下班都会在眼前经过,转身向左是川流着的2路公汽线。于是他满意地笑了。 他突然觉得一切就象回到了四年前…楼,权倾宬租下一间。简约的装修后,2天之内他就搬了进来。… 那年春天水静来到东隅山给邓茗梓夫妇看房子,她没什么朋友总是独来独往。 她喜欢在天台上种花,她给花儿们浇了水,在花香馥郁中她陶醉了。 她象天鹅一样伸着脖子打量一下四周,满意地微笑。 然后她向后退,轻缓地舒展手臂,用芭蕾舞步向前奔跑,接着一个优美的360度平转。 正巧权倾宬在此时打开了厚重的咖啡色窗帘,正巧看到了水静那一整套动作。有一丝震惊,他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从医学的角度讲:爱情就是五秒钟的供血不足和两秒钟的心脏停跳。 想到水静那时的样子权倾宬严肃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也许爱情是来自另外那次停跳? 那些时光真的渐行渐远了,只有当时她青春的模样那么清晰,其余的事情真的需要好好想想才能回忆起来: 不该忘记的,那天是自己的生日,一个夏日的八月十号午休中。 财务室的人起了个头说准备给他庆生,公司内勤人员也就十来个人在经理室门外唧唧喳喳的,象春天树上的麻雀叫个不停。 权倾宬从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所以他礼貌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第23章茶,太淡了 给钟雯打个电话吧,十几天没联系了,拿起电话权倾宬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愧疚。 “喂?钟雯,怎么样?你最近好吗?” “权倾宬,你总算想起我来了,十几天了吧?权总裁现在风光无限,怎么理我这只落魄的丧家犬呢?”电话那头是钟雯无助的哭泣声。 “钟雯,你别哭啊,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钟雯依然不止悲声:“告诉你管用吗?你根本就不关心我,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不是我把你扔去的,你说话实事求是一点。全世界人都知道中国地大物博,可是就装不下你。” 多年以后权倾宬曾经反思过这句话,当时年轻气盛,说这种话太伤人了。 “权倾宬,你很有闲情,打越洋电话专门教育我吗?” 这时要死不活地事发生了,技术处和一个小女孩儿毫无预警地冲进门,手里拿着一张粉红色写蓝字的纸:“权总,你看我给你准备的节目哦。”语气是“暧昧”了点。 权倾宬脸色铁青对着那倒霉催的孩子说:“你出去。” 女孩吓着了转身出门。 “呵呵,我知道了,权总身边美女多多,对我只是勉为其难。” “那是公司的技术助理,你别想歪了。钟雯要是语言过关了,就申请学校吧。你成绩好没问题的。如果孤独寂寞就回家来吧。那些事情的影响时间久了就不存在了。” “你不是说你会来陪我吗?就为了那女人?”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哪儿有什么女人!我现在不能离开,合伙人撤资了,冻结了大部分款子,出了问题我陪了身家性命也还不起。再说,我的事业在这里不可能去米国的。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去。” 在他听到钟雯的哭声时,他决然地挂上了电话。 钟雯的性格孤傲,她并不是个爱哭的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权倾宬后来也恨自己当时太粗心了。 自从结了婚他就从来没有摆平过钟雯一次,他似乎永远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走出办公室,他对无意闯进门的技术助理说:“刚才的事我很抱歉,是我态度恶劣,别放在心上。” 小助理一脸窘相:“权总,是我不好,忘记……敲门了。” 他没回答什么,扫视了一下大家:“都干活吧。” 他在走出公司的时候没有发现水静,只看见那个老财务把头缩在了电脑的后面。 后来水静说一见他出来自己就躲进卫生间,坐在了马桶盖上。 这个丫头…… 当天晚宴散了的时候他和水静一个方向,一起打车回家。 出租车到别墅区时权倾宬说:“今天谢谢你,进来喝杯茶吧。” 酒壮囧人胆,水静鬼使神差的没拒绝。 在一楼客厅里的落地窗前落坐,权倾宬拿出了自己典藏的洋酒:“水静,我的生日就快过去了,可是我不愿意放手,来,为了庆祝三十年前的今天开始的我的苦逼人生,再干一杯。别小看这个酒,我保证:公司里没一个人喝过。” “权总,看来真不能相信你,你不是说喝茶吗?” “我的人生是一杯浓烈的酒,茶!太淡了。” 打开软木塞儿,那酒的醇香把水静的‘馋虫’勾出来了。 接着她真的喝高了…… 第24章演绎自己的人生 “权倾宬,你是说你苦逼吧?可我是你苦逼的n次方。”这是水静第一次称他的全名,这让权倾宬心中一跳,在这孩子面前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或许是那天和钟雯的不适造成的。 人啊,往往会给自己心意的改变找一些客观的理由。 “嗯!怎么呢?”权倾宬问。 “你好歹也是个有钱人啊。每次你一开会就对着我们说:年青人。每次我都想到柳传志卸任时对杨元庆喊的那句:元庆,年青人好好干。于是我都在心里接一句:有钱人,好好干。哈哈。”笑完了,她发现权倾宬颇有意见地盯着她的眼神,她马上收回了笑容,尴尬地想了想说:“哦,还有啊,你看看你,西装革履的。就连个休闲装都是亚伯尼的。还有这……”水静向空中挥了挥手:“看看你这别野,别不知足了,这可是别野啊。”水静夸张地向空中张开了双臂。 权倾宬愣了一下:什么叫别野?哦别墅。要想适应水静的幽默感,自己还得费点力气。 “水静,你在学校是学什么专业的?” “唉,糗哎。我主修汉语言文学,选了个戏剧创作。其实我不喜欢文科,理工我又拚不过那帮男生,这也是悲催地没办法的事儿。”水静拿起了酒杯,一口气喝光了。 “那怎么干了设计呀?工程设计是理工科的。” 水静摆了摆手:“我得活着吧,为了找工作现学的。上了培训班。” “小丫蛋儿,还挺聪明的。” “嗳权总过奖了。再来一杯吧,这洋酒还真好喝。是法国波尔多的吗?” “你喝多了,这红酒不能……”权倾宬停了一下,犹疑地说:“你们叫……牛饮!” “高兴嘛,高兴!再来一杯,我表演个节目给你。嘿嘿。” 权倾宬听说有节目,就又给她倒了半杯。水静看着杯子不满地说:“小气八啦的。” “有什么可高兴的。你的节目呢?” “哦,好吧。”水静看了看四周:“来,你坐那边去。” 权倾宬坐向了落地窗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他靠在沙发里交叠了双腿,伸开左臂搭在沙发背上,右手执着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水静。 水静的身后整面的落地窗映着夜幕的青辉,星星象是一群看热闹的孩子般趴在窗上眨着眼睛。权倾宬又一次心脏停跳…… “劳资今天就豁出去了,就告诉你我的苦逼人生吧。这可是绝密哦,不可告诉别人。” 此时权倾宬忘记了钟雯,他对水静展开了笑颜。 “别误会啊,在课堂上我们都是这样介绍自己的,就算是复习功课。”水静的陈述让权倾宬有了不小的震撼。 要不是酒精作用水静也许不会卸下那一身矜持,今天她把这简约中透着奢华客厅当成了舞台。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张开眼睛,发现了处境是那般的繁华纷乱,与我的前世是那样的不同,我迷茫地从于夫子的教导:即来之,则安之吧。” “前世?等等,你什么意思?” “哎呀,观众甲,老实呆着,别打岔儿。” “呵呵,好吧。” 第25章演绎自己的人生2 “我的前世是印第安族长的女儿,是一个长发的,在河边汲水的姑娘。在那里我是一个公主,美丽的让整个的族人感到骄傲,是一个古老的诅咒让我过早的夭亡,因为我的美丽和纯良能换取族人永远的安康。在我十九岁那年,我悲哀地死在丈夫的怀里。他没有哭泣,而是隆重地将我安葬。送葬的队伍好长、好长。当我的棺椁上隆起新土,我那痴情的丈夫啊,竟然跳进我曾经汲水的河中。河水泱泱,就这样冲走了我年少的情郎。他说:要护送我到我该去的地方,而他永无着落的魂魄,只能在阴间游荡,那可怜的人……” “呵呵呵……”权倾宬再也忍不住笑,肩头耸动,左手成拳挡住了嘴。 “咳!”水静清了清嗓子:“工作人员请注意,观众乙扰乱会场,请工作人员清场。” “好好好。继续!”权倾宬放下了酒杯,交抱了双臂。 水静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就是前世的命太好了……我刚出生的时候,家庭成员也挺全活儿的,过着过着人就少了。我母亲在我两岁时得了不治之症,撒手人寰了。父亲独自一人把我带到上小学,他才找了我现在的继母。然后他不顾奶奶的反对,把我送回了东隅镇的外公外婆家。在我上高三的时候外公去逝了,高考很不理想,就上了那个烂杆子大学,毕业本来不想回来了,小姨和小舅都不在身边,可怜外婆一个人,没人照顾。我必须回来。嗯,不过也不错,也挺好的。人生在世,亲人也好朋友也好,就是要相互照顾嘛。要惜这个缘份吧。” 这一番陈述权倾宬心里泛起了阵阵同情,原来这也是一个独自成长的女孩,她独自成长,却能长成这般模样,何其难得。 水静低头沉默了一会:“唉,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呀,不说这个了。” 她走到权倾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再次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我超喜欢红酒的,你知道吗,那个法国的波尔多在北纬的41°至45°,我还专门去过中国的波尔多呢。可惜我没有钱,我的舌头到不了波尔多。我的梦想就是想要周游世界。去莫扎特和卡拉扬的故乡,感受音乐的恩泽。到莎士比亚的门前,给他朗诵《罗米欧与朱丽叶》。” 她用手指个了个“嘘”的动作:“你知道吗?” 权倾宬眉色紧皱地看着她,没吭声儿,今天的水静和往常有着天壤之别。 “我知道哦,梵高死时,麦地一片金黄,一群乌鸦惊叫着飞向天空。而我还没来得及仰望星夜的天空……毕加索跟本都没办法跟他比,他不尊重女人,嘿嘿,告诉你哦,每次看到他画的女人,就会觉得他把胸部画到了膝盖上。哈哈!” 水静停下来,她看出了权倾宬的异样:“干嘛这么看我?脸上有灰?”她胡乱地用手抺着脸。此时权倾宬对这个夜晚产生了莫名的恼怒,三年后他明白了,那是对他们中间有一个有妇之夫的厌恶。 没等他说话,水静站起来:“好像很晚了吧,我得走了。” “我送你……今天你要住山上吧?”权倾宬沉声说。 第26章跟踪 权倾宬有好几天的时间就那样目送着水静从2路公汽站上下车,终于在一个星期日的清晨,袁一鸣出现了。 他依然在水静的楼前按响了两下短促的喇叭声。 水静打开窗向他摆了摆手,转身跑下楼来。她穿了一套李宁牌的深蓝色运动装。高高吊起了马尾辫儿,看上去高兴而雀跃地上了吉普车。 这两个人干嘛去了?权倾野下楼开车跟了上去。 开了二十分钟,权倾野明白了:这是去郊外。 袁一鸣是约水静去打靶,这对水静来说很是新鲜。高兴之余她提醒自己,由于两个家庭的差别很大,所以在袁少面前要保持着适度的矜持。 水静还是对自己灰姑娘这个角色有些耿耿于怀。当初小姨夫常运筹听说水静似乎跟这位陆公子关系暧昧时,曾经极力地促进过这种关系的发展。 由于工作两个人的接触机会并不多,因为生活的背景不同,活动的内容相去甚远。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袁一鸣在校的时候理想是上军校,他告诉水静在整个家族里他这一辈儿只有他一个男孩儿。第一年报考的军校他考上了,可是举家都不同意他去上,跟家人赌气他离家出走了两年,最后因为家里长辈的健康不得不回来重新参加高考。 受家庭影响袁一鸣每天都关注国内和国际新闻,班里只有水静能和他一起谈谈时局。两人从小惺惺相惜,只有一年的时间,也只是朋友关系。 水静对袁一鸣的人生观还是认同的,她侧过头打量着袁一鸣的时候,发现他盯着吉普车的倒后镜脸色一片诡异。 见水静在看他,他微笑着说:“水静,坐好了啊!阿哥一会儿就要发飙了。你现在拉好门上的拉环。” 在前面一个拐弯儿的岔路,袁一鸣没有给尾灯,更出格的是他事先都没有变道。而在路口一米远处急打方向盘,驶进了另一条路上。后面跟踪的车子则一路向前奔去。 袁一鸣轻而一举地甩掉了尾巴。“哈哈,呜呼呼——”他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而水静的心差点没吓的蹦出来:“你玩车技?值得这么高兴吗?太恐怖了吧。” “没什么,有个人跟踪,被我甩那条道上了。”袁一鸣帅帅的一甩头。 “啥?跟踪?谁呀?” “不知道,也许是我同学那几个兵蛋子。他们难得放假又没约到我。” “那为什么不一起去啊?” 袁一鸣回眸盯着水静看,半晌才叹了口气:“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啊?” 在他的逼视下水静只能红着脸讪讪地看向窗外…… 权倾宬此刻就惨了点,他发现被袁一鸣耍了以后,找个地方掉了车头,很明显跟踪到此结束,他追不上他们了。 他的内心非常难过,自己居然无聊到要跟踪,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的脸往哪放啊。打道回府吧。 权倾宬独自回家郁闷,水静两个人玩的却很嗨! 靶场的武器和装备逼真,玩儿起来就象电影里的实战一样刺激。 袁一鸣为水静整理着装备,一边讲解应用的要领。 水静认真地点着头,乖顺地答应着,这激励着朝气蓬勃的袁一鸣,他趁着为她整理衣服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水静下士,面对敌人我绝不手软。你的战斗力能保持多久就看你的造化了。” 第27章打靶 水静一听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就下士了。” “那叫什么?叫你水军?” “……滚!” “哈哈。” 在狙击项目中,进行了几局都是水静中弹over了。最后一局明显着是袁一鸣同学让着她,才平了水静的心头之‘恨’。 袁一鸣看着水静那一身墨水弹笑的很开心。而水静却恼恨着自己如此的不中用,这要是真的有战争,自己死多少次了。 “为了犒劳你这只活靶,中午我请你吃饭。说吧什么标准?” “五星级的,吃死你。”水静余怒未消,恶狠狠地说。 “哈哈哈,好吧就五星级。水将军不要生气嘛,你这是当兵的第一天,而我差点就成了职业军人了。” “那也不行,我死的也太轻松了,而且你指哪儿,我儿哪中弹,太过份了吧。”对此她还是耿耿于怀。 靶场的食堂全是自助餐,袁一鸣想带她下山去吃。水静不同意,她是个对食物没有挑剔的孩子,从小如此,因为没有那个人惯着她的生活。 饭后稍事休息,水静吵着进行下一项。 “好吧,那本将军就执教固定靶。” 教授固定靶时在两人肢体不断接触中,袁一鸣鼓足了勇气从后面紧紧的圈住了水静。 这个满怀的拥抱来的太突然,两个孩子的心都颤抖到了极点。 结果水静‘逃跑’,固定靶学习中断。 袁一鸣心头有些沮丧,自从去研究所工作一直都很忙,约见水静的时间很少,要想有点实质上的进展真是太难了。 回程中当吉普车开下山头,袁一鸣又来了主意。 “水静,我爸妈现在在市里姐姐家呢,下个月我姐要带他们去米国,二老年龄大了,我姐说想让他们在那里住两年。要不今天就去见见吧。” 说者装作漫不经心,听者却吓了一跳。由于两个家庭的差距,对见袁一鸣的家长她还是没有心理准备。 她怕人家对自己挑三拣四,其实毋宁说是对自己家境和现状的一种自卑心里。 “今天?不行。” “为什么?”袁一鸣想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他忍住了。 “太突然了,什么准备都没有。况且你看我穿成这个样子,也不正式啊,对你的家人也不尊重。”水静极力地找着理由。 “你担心这个,那还不容易嘛,现在就去买嘛。”袁一鸣的口气中带着诱哄。 “哎呀,这是基本的礼貌,不能这样急急忙忙的吧。”水静又开始放赖。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他的语调中透着失望,这让水静心中泛起了一丝的歉意。 袁一鸣骨子里根本就是个恃才傲物的人,在这件事上他也不会勉强水静。他不再说话了,专心开着车。 黄昏时分权倾宬看见了送回水静的吉普车,他死死地盯住了车门,两人下车,说了几句什么,袁一鸣便开车走了。 还好,还没有登堂入室。权倾宬松了口气,他觉得两人道别的时候显得很平淡。这点反而让他很高兴。 夜很深了出租屋的灯还亮着,权倾宬燃着了一只烟,在散淡的烟雾中望向水静的窗子。 灯光昏然着不肯暗去,难道是为了那个小帅哥长夜难眠? 更深夜阑兮,梦汝来期。 你不肯睡去,又将长梦献给了谁? 第28章‘非奸即盗’ 每一个为了爱情彷徨、迷茫的人似乎都有着:今夜无眠的通病。 认识袁一鸣时他还是个舞象之年的狂蟒小子,家世好有地位多金,和她同在一个班时袁一鸣就狂妄不羁,现在虽然收敛了,可那些品质依然存在。 水静怕的是自己的份量不够,到时候一个灰姑娘没办法驾驭两个人的生活。人生就似一条黑暗的河流,未来的事情没人能算的精准。 无论如何今天他们玩儿还不错,于是她给袁一鸣发了条简讯:早些休息,今天很愉快,3q! 回信很迅速:Ialso,no3q看到简讯水静笑了笑,自己也该休息了。 刚放下手机,电话铃声骤响,吓了她一跳。 权倾宬的,这叫什么,阴魂不散啊? “喂!什么事儿?” “你怎么还不睡?”权倾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改口:“啊,你还没睡哪?我以为这个时候你会关机呢,所以试试。” “也对,权总提醒的是,我马上关。” “别呀,打通了就聊会呗。这么晚了在干嘛?” “寻欢作乐!如此良宵还能干嘛。” “就你?还寻欢作乐?和谁呀?”权倾宬嘲讽地笑起来。 水静恶意地笑了:“猜吧你,猜着了给你加十分。” 权倾宬知道自己又让这个丫头摆了一道:“唉,我猜那东西干嘛,用你的话说:不关我的鸟事。你今天忙什么了?声音听起来意气风发嘛。” “你没病吧,大半夜的不睡觉,有事白天说。”听了他的话水静怎么也有一种被他监视的感觉。 “你们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嘛:我有病,你有药吗?” “谁们说的呀?好吧我有药,敌杀死,灭害灵。你来拿吧。”水静没好气地说。 沉吟了片刻,权倾宬声音疲惫而一本正经:“好我就去拿,如果不见你我怕你会丢了。” 随后手机里一片肓音,那句‘我怕你会丢了。’让水静一阵发愣,她把手机摔到床上。 “什么呀?我就丢了,丢你个大头鬼啊。” 没两分钟便传来了‘当、当、当’的敲门声,水静纳闷儿,这么晚了会是谁?她从门镜向外看:权倾宬!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她可不打算让他进来,对着门外说:“是权总啊,这会儿太晚了,不方便。明天吧,明天见。” 门外的声音阴沉沉的:“水静,是你报警还是我一直敲?开门吧,我又不吃人。” 靠,又特么来这套。面对这个无赖水静都要崩溃了。 她只能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权……”刚张开嘴,那个字音还没落下,权倾宬就破门而入了。 “你讲不讲道理呀,大半夜的闯进一个独身女子的家你非……”水静想说‘非奸即盗’可又觉得实在太难听了,于是换了句话:“你算干嘛地呀?” 权倾宬进门后环视了一遍室内,落坐在沙发里眼神笔直地看向水静:“也是,我算干嘛地呀!你也别害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想问你:今天你干什么去了?” “权总,我有我的自由,我干什么去了还要对你报备吗?” “不用!你有寻欢作乐的权利。我等了你一天,我只是为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而不值得。”看着对面穿着水粉色睡衣的女孩儿,权倾宬的心几乎要融化了,他静静地做了两个腹式呼吸,淡淡地问:“怎么不说话?” 第29章见到袁一鸣 水静此时很恼怒,难道是我让你等了一天吗?这么气急败环地兴师问罪你有道理吗? 她极力地克制着:“找我有事?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用得着等一天嘛?” “你去撒野,我给你打电话?那种事是我做的吗?”权倾野的语气极尽嘲弄。 “喂,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撒野了?” “不是吗?那你跟那个毛小子干什么去了。作弥撒呀……”权倾野眼神邪魅地笑着。 “你……”水静就快被他气疯了,转念一想不对啊,他怎么知道我干什么去了,难道…… “你跟踪我?” “呵呵,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无聊。我看见了。” “看见了又怎样!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没事儿。” “……没事儿你就回去吧,别再熬鹰了,累不累呀。” “累!你也休息吧。”权倾宬收起嬉戏的语调,疲惫地说,他垂着头离开了水静的出租屋。 看着他离开的样子水静也无比伤感,但是明天还要上班,人民都要忙了,她也烦不了那么多了,睡觉! 现在上班对水静来说不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儿。 国金失标,到了公司气氛诡异地熬钟点,有时老板不愉快还会吹胡子瞪眼的骂上几句。 也难怪,公司的业务不饱满最着急的还是老板嘛,水静对此还是很理解的,所以没事也就尽量离他远点儿,她想只要有业务时老板自然会‘善待’技术部的人 。 就这样熬到周五,下班刚刚到家,窗外又响了两声短促的喇叭声。 这种节奏的声音水静已经熟习了,随即身体如弹簧给力般‘弹’向窗口。 是他,一身夏季迷彩服倚在吉普车身上,手里握着黑色的手套向她挥舞着手臂,同时他也打着手势:我上去?好吗? 水静脸色娇红,她点了点头。 水静打量着进门的袁一鸣,身材健硕青春英武,散发着雄性的光辉。 “水静?”袁一鸣的眼神也那般热烈。 “嗯?”水静羞红着脸颊。 “今天干什么了?”袁一鸣找不出更好的话题,虽然他要说的话好象很多。 “没什么。在单位浪费了一天的大好时光。来坐这边吧。”。 袁一鸣看着水静给自己沏茶慢慢地说:“今天突然很想你……哦,明天我要出差了。” 听了袁一鸣的话水静停下来问:“明天不是休息吗?什么事这么急呀?” “所里承担了一部份军事任务。保密,乖!不要问哦。”这种蛊惑的语调和声音让水静心里窒息般的颤抖着。 “谁要问了!”水静嘴硬地说。 “静静,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次的工作状况很不确定,可能很久见不到你,想你了怎么办?” ‘想我……’水静的心象荡秋千一样飘忽起来。她不知道怎样回答他。 此时权倾宬也下班了,走在楼门口他站住了,眯起了眼。是那辆越野吉普车,是那个小帅哥的。 是不是今天他登堂入室了?权倾宬想到了水静的脸,不行,我得去看看,谁能保证他不会‘打劫’呢! 一阵凉风吹过,他冷静了下来。就这么冒然闯入吗?似乎不妥,那怎么办?还有,既然自己能干出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来,那就得对那个袁少有一个最致命的打击,否则还不如不出现呢! 第30章惹事的玫瑰花 权倾宬急切地在两米之内来回的踱步,必须有一个好办法。此时他绞尽脑汁地在脑海里寻找着…… 要说人的潜力是挖掘不完的,尤其急中可以生智,他抬眼看到街对面的花店,灵光闪现:玫瑰,玫瑰似乎可以在这个时候帮帮他。 他走进店里买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出门时他昂起了头,这怎么有种奔赴刑场的感觉呢?唉,就算是刑场也只能慷慨赴悲歌了! 他来到水静的楼下,老式的门楼都没有大门,权倾宬的脚步有些迟疑。 他觉得举步为艰这个词太过分了,他给自己打气:不至于,不过是去看望一个老朋友罢了。瞬间灵光闪现:下个星期,下个星期是水静外婆的祭日。这件事让他顿觉卸去了千斤重担,脚步变得轻快异常。 其实正当他上前敲门时,袁一鸣正打算离开,因为晚上还有一个工作部署会要开他并没有多少停留的时间。 敲门的声音让袁一鸣伸出拉门的手停了下来。 两人均想:会是谁呀? 袁一鸣很礼貌地缩回了手,水静马上上前一步打开了门。 水静看见权倾宬愕然地愣住了,让她意外的不是人而是人怀里的大束玫瑰。 “权……权总?” 看着水静的表情权倾宬满意地笑了,笑容淡泊宁静,象是看到了春天的花海。他忽然间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水静,你?……有朋友来啊?”他的声音很平静怎么听都象是这个房子的另一个主人,这声音让他自己也有了一丝疑惑。 他知道这平静来自于他的个性和十七岁就开始独立自主又走南闯北的人生历练。他看向袁一鸣的眼神高深莫测。 袁一鸣虽然对那大束的玫瑰微微蹙眉,却也保持了应有的风度。 水静从莫名的失魂中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给自己打圆场:“啊,那个,哈哈……袁少,这是我的前老板。唉!权总回不回原野集团我答应你了就会好好考虑的。水静何能?劳权总亲自登门,惭愧、惭愧!” 权倾宬听罢真想开怀大笑。鬼丫头算你激灵,不过你的表现还是有点慌乱。 紧接着水静又对权倾宬说:“权总,这位是袁一鸣,我……同学。” 袁一鸣这方对这样的介绍似乎很不满意,再加上火红的玫瑰花对他来说很是刺眼。但是他还是极其礼貌地和权倾宬握了握手,两人简洁地打了个招呼。 权倾宬沉声道:“水静,我这次来和你回不回原野没有关系。下个星期是外婆的祭日,我们应该回趟东隅镇。” 提起外婆水静心中一阵酸楚,他说的是事实。难得他还记得……水静机械地‘哦’了声。 袁一鸣抬手看了看表,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无论是玫瑰还是车轱辘草他都不能介意必须马上归队。 袁一鸣何等聪明,他转过身对水静说:“水静,我必须尽快归队,外婆的祭日我陪你去,我们电话联系。”说这话时袁一鸣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因为下个星期他不见得有时间,甚至很有可能请不下来假,没办法这都是眼前这个玫瑰男逼的。 他冲权倾宬轻轻点头错身离开。 第31章给外婆扫墓 袁一鸣迈步出门儿,权倾宬立刻将玫瑰花强行塞进水静的怀里,然后大大方方地去送袁一鸣。 水静抱着大把的玫瑰花尴尬地跟在后面,这让她没办法远送袁一鸣,只能和他简单地告别。当她回来站在权倾宬面前时,眼神似穿杨之箭地死命盯着他。 权倾宬表情讪讪似笑非笑。 盯了他半晌水静终于爆发了,她揪了一朵花瓣向权倾宬扔去,接着一朵、两朵…… 水静气的口不择言:“你什么意思?成心啊?我外婆的祭日你买玫瑰,你有病啊?”权倾宬轻轻地笑,他用手臂挡着飞过来的花朵,一场‘花瓣雨’下了一地。 “花是送你的,花店打折卖,好便宜哦,所以我才买的。你看看,费力不讨好吧。”水静无可奈何地跌座在椅子上,真是崩溃了,这个家伙送的花让袁一鸣怎么想啊?她知道权倾宬百分之百是成心的,可是怎么就这么巧呢? 她眯起了眼:上帝啊,你看看吧,看看他‘阴险’的笑容。 回东隅镇的前一天袁一鸣打来电话:“水静……我不能陪你回去祭奠外婆了……” 水静知道他担心的一定是那位‘前老板’,于是她斩钉截铁地说:“谁也不用陪,我今天就去,你放心吧。”话一出口水静就后悔了,什么叫你放心吧,有自作多情的嫌疑吧。 她感到袁一鸣似乎松了口气。 虽然袁一鸣没再问什么,但那束玫瑰确实如芒刺在背…… 水静搭乘公交车回到了东隅镇。 她为外公和外婆送上了大束的马蹄莲和康乃馨。 外婆静静来了,你和外公还好吗?你们俩个不要吵架哦!否则静静会伤心的,而且我真不知道该和谁是一国的。 古语为什么说的那么对呀,子欲养而亲不待。你们二老怎么就不肯再等等我,等水静长大些,再长大些,就算等到现在也可以孝敬你们了。 说着说着水静悲难自禁,她跪坐在墓前呜呜恸哭起来。 回想着那些外婆还在的日子,自己就象外婆温暖的羽翼下的一只雏鸟…… 水静的哭声揪疼了一个人的心,他步阀坚定地走了过来,将恸哭中的人儿揽进了怀里。蓦然间的温暖让悲伤中的水静产生了心理与生理瞬间的依赖,就如同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原来自己是多么须要关爱与呵护,而独自成长的女孩子坚强的外表下也有着脆弱、易感的心灵。 在泪光中她抬起头来,她禁不住哭声:“怎么是你?” 来人同样伤感着说:“怎么会不是我呢!” 那个将水静揽入怀中的男人为她擦干了眼泪,用忧伤的语调对她说:“怎么会不是我呢?难道你希望是别人?” 水静挣脱他的怀抱,真受不了这种磁性的声音,怎么自己对他就没有一点‘免疫力’呢?自己到底是‘白痴’还是‘花痴’? 她站起身来平静了一下心绪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看到山下停着的黑色桑塔纳3000,水静在心中翻起了白眼:这个家伙真能搞,连个车子都是当年那辆,她回头看了看刚才拥她入怀的男人心想:权倾宬你个阴谋家,打动女孩子的招数还真多哎,此刻她承认自己被感动着。 桑塔纳启动,权倾宬说:“回东隅山庄看看吧,明天再走?” 第32章往事 “权总方便的话就回去看看也好。” “没什么不方便的。” 水静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车窗外。很自然的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大学毕业水静就回到了东隅镇,为了陪伴外婆在镇上找了超市收银的工作、在网上投递简历和公务员报考、在报纸上找到了邓茗梓夫妇的电话,给他们留守别墅。 她曾带自己的发小郑浴阳来过东隅山庄扇字十一号邓家的别墅,郑浴阳简直对东隅山庄的设计崇拜的五体投地,她说现代真正的别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说这个开发商是真正的建筑艺术家,她还说全国的别墅风格都应该唯东隅山庄而马首是瞻。 只是那会儿两个女孩子真不知道隔壁住着的就是那位开发商。 直到有那么一个深夜郑浴阳气喘吁吁地打来电话说,外婆心脏病发作被邻居送进医院。水静听说外婆病发,她的血好象从头凉到了脚底。她慌了电话还没从耳朵上拿开就跑出了门。可是东隅山的深夜里末班的公交车早就没了,她在站牌下急的失声大哭。怎么办?从这里跑到镇上的医院要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什么都晚了。 就在她急的转团的时候,她看到了权倾宬没有泊进车库的桑塔纳2000。 人在某种急迫的情况下思维是直线性的,她什么也没想就冲向了权倾宬的院门,门锁着。她返回邓茗梓的院子翻过了冬青树墙来到权倾宬的门前。她甚至忘记了按门铃,敲门声如土匪般的野蛮。 权倾宬失眠地坐在厅中的沙发里,手里撰着笔记本、那支笔滚到了地上。别墅里放着舒伯特小夜曲声音很低缓、似有似无。 敲门声并没有吓着他,他只是很奇怪。发生了什么事?世界末日也用不着这样啊。 他沉静而有条不紊地来到门前,打开了雨搭和外墙的门灯。 他扭动门把手时感觉到是水静拉开的门。 人的感觉有时是很奇怪的,当你从黑暗中瞬间落入光明,你对那个光明世界的初始印象一生都不会泯灭。后来水静告诉权倾宬:当她拉开门看到穿着一身白色家居服的他时竟然惊若神祗,她不再害怕了。权倾宬对这种说法根本不屑,她理解为小丫嘴甜会说话。 权倾宬见夜半敲门的是她,他感觉这只天使的情况也太糟糕了,鼻涕眼泪的一脸,居然还在哭声中瘫在了地上。 没等他问话,天使开口了,声音杂乱嘶哑的象是鸭子叫:“先生,呜呜……你帮帮我。我外婆心脏病发住院抢救,我得回去,没有车啦……” 权倾宬马上明白了状况。他蹲下身单手握住了她的肩,说出的话给了她巨大的安慰:“别哭了,乖!我送你去。等一下!” 他返身拿出了车钥匙,没有换衣服,甚至没有换双鞋。那个夜里权倾宬穿耐克的皮拖鞋踩着油门儿,他觉得自己跑在了赛车道上,车速最少140迈。 到了医院外婆家的邻居和郑浴阳还在。 水静哭着扑向抢救室的门,大家拦下了她,邻居的阿姨和叔叔简单的给她说了情况,极力地安抚她。 权倾宬远远地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她哭,当时他只是同情这么一个孤单的女孩子,由于水静一路是哭来的,他也没多问什么。 到了医院他才发现直系的亲属只有这个女孩子一个人,他便没有离开。 水静对他千恩万谢的,也让他回去。可是他没有走。 天都快亮了外婆才抢救过来,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各自散了。 权倾宬却给她们送来了早点,水静看着他拿来的吃的东西,眼泪扑哒扑哒的往下掉,‘谢谢’两个字哽咽着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萍水相逢的人给了她人间的温暖,从那天开始她总是觉得‘谢谢’这两字很苍白。 第33章往事2大律师批眉的《民法通则 外婆出院后没两天,超市前的操场上拉出了横幅:原野集团公司招聘会。 水静也跑去凑热闹,她拿了几张广告回家看。 原野集团的总公司在S市,前身是作米行生意的,现在经营外墙装饰和房地产开发。 招聘职位是公司的文案和兼职的清洁员,也就是那张广告让她知道了原野就是东隅山庄的开发商,所以她决定试试。 面试时她轻轻松松就过了文员的考核,于是她辞掉了超市的工作,来原野报到,可好长时间没见到公司老总,同事说公司老总去N市洽谈业务去了。 奇怪的是东隅山庄的邻居在她想感谢感谢人家时也跟着消失了,自己还不知道人家姓什么呢。过了一个多月的一天早上上班,在公司的楼下他们相遇了。 权倾宬从车上下来,她正要进大楼的门。 一见是他水静很兴奋地走过去:“先生您好,好巧啊。请问您……” 权倾宬礼貌地微笑:“我在这里上班,你呢?” “啊,我也在这里上班,好巧的。” 权倾宬看了看他的豪华腕表:“是巧,时间到了走吧。”他的步子很大,而她则一路小跑。两人走进同一家公司时水静明白了,原来他们还是同事? 又一起走进早会室,直到权倾宬坐在了总裁的位置上,水静的下巴惊的似乎掉下来。开会的时候水静一直走私,对会议内容她也只听了个大概:N市中央路两栋商务楼招标开始,所以公司技术部要作招标文件最近会很忙,加班按老规矩办。 会议不长,散会时权倾宬看着掉进自己陷阱里的水静礼貌地微笑:“原野欢迎你。”并主动与她握手:“预祝我们工作中合作愉快!”不等她说话便与之擦肩而过。 水静真的很意外,东隅山庄的开发商、原野的老板和自己曾经非常感激的邻人原来是一个! 这也太戏剧了,这种事只有在自己的课本里才见到过,虽然她知道东隅山的住户也许都不那么简单,但是诸多的身份原来是一个人,自己日后要用哪种态度和这只老板相处啊…… “别总是不停的回想,面对现在的现实生活这很重要。总是陷入回忆中的人,不是一个成熟的人。到了下车吧!”不知不觉中权倾宬已经将车开进了东隅山庄别墅,他装着很严肃地催促着水静。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东隅山扇字十一号还是原来的样子,她要感谢郑浴阳,因为露台上的花还在迎风摇曳。 在这里时间似乎停留在她离开的那一刻。 走进权倾宬的别墅还是那种简约、简单和没有一丝女人的气息,安静中她感到心脏轻缓的跳动着,她明白了彼时自己也迷迷蒙蒙地爱着他…… 权倾宬从后面圈住了她,轻声说:“我们回来了,水静!三年啦,我们终于回来了!”水静眼圈一红挣开了他温暖的怀抱,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拿出了手机。 权倾宬不由分说地抢下来:“又想找你那个死党?不行,别让她烦我们。” 第34章往事3《民法通则 水静刚要发作,权倾宬连忙举手:“我发誓绝不吃人。” 面对这只‘无赖’水静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灰狼先生,你吃不吃人不关我的事,我要见那个死党,电话拿来。” 权倾宬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能不能把灰狼前面加个大字,就这么偷工减料,我快成军统特务了。你还不知道吧,老邓上个月就打算卖房子了。” 他笑望着拉长了脸的水静,他知道这回她不会去找郑浴阳了,水静是个敏感的人,她不会麻烦别人的,要是知道她回来那些同学们一定会安排食宿,又搞聚会什么的。 外婆的老宅子已经卖了,水静分到了一部份钱,不可谓不公平。但那里再也不是她的家了,她不能回爸爸那里,她没有家了。 水静还是抢过手机拨了电话,对方永远的第一时间永远的第一句话:“喂,我现在公司呢,静静,你明天回来,是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了,回来我就是想住在东隅山。” “瞧我都忙晕了,邓茗梓上个月就把房子挂中介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回来住我这儿就行。” “哦,好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拜!” 她抬起头碰上了权倾宬的笑脸。 “嘿嘿,傻眼了吧。今天你住楼上,我住客厅好了。”他转身走向摆满了艺术品的壁柜前,面对着她肆无忌惮地脱光了上衣,露出了瘦削却肌肉结实的胸膛。 男人的裸胸看的水静表情极不自然。 权倾宬拉开了壁柜一角的柜门,拎出了那套亚伯尼白色休闲装嬉戏地说:“小流氓,你要看着我换衣服吗?” 听他这么说话水静气的无语了:“切,看你个鸟啊?”可她还是红了脸转身落荒而逃。 客厅里传出了权倾宬的哈哈的大笑声。 混蛋,你才流氓呢,你们全家都流氓。什么人哪,真是崩溃了! 水静决定在山上走走,夕阳西下映照着东隅山上一行行青青的茶树,这样美丽的景致让她心情大好。 权倾宬换过衣服从后面追上来没有征兆地牢牢牵起了她的手,她使尽了力气才挣脱,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丝温暖划过,没有一个女孩子不想有这么一双温暖的手牵引着,走过人生那条黑暗的河流。 其实她也承认自己时常被他感动着,只是那些纠结的往事让她不能释怀,让她抗拒着不想相信他。 快到山顶时水静眸光闪亮,她看到了一个俊朗中透着文气的年轻男子:“嗳,岳大律师哎……”她情不自禁地想要走过去,被权倾宬拉着后衣襟拽了回来:“水同学,注意你的形象。你看看你,跟个花痴没两样。” “其实你才流氓呢,他可是岳深山大律师哎。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他,要个签名不行嘛。”水静的眼睛没有离开从黑色大奔上走下来的男人。 “要他的签名干什么呀,那边还住着一个大明星哪,我给你要一个他的签名呗。” “明星?算了吧,你当我真的花痴啊。” 第35章往事《民法通则 她此时的表现让权倾宬醋意顿生:“岳深山嘛,他就愿意住在山上,住在山上他就是一只狒狒。你要他的签名是吧,我给你要一本他批眉的专业书刊,怎么样?” “真的?那我要民法通则。”水静没出息的眼光放亮。 权倾宬气的撇嘴:“看看你那傻样儿。行,我给你要一本来。” “现在就去。” “你不能去……就是不能!” 岳律师的别墅在山顶上,他为人低调,不喜与人相扰,别墅是通过权倾宬打八折买下的,权倾宬想要一本他学习过的书自然不算个事儿,只是要想让岳大律师在扉页上提字还是费了点劲儿。 当权倾宬拿着岳律师的那本《民法通则》回来的时候,水静的饭也快做好了。 看到那本书时水静很兴奋,权倾宬则高高地举起书,任她蹦了又蹦也没抢到。 “我说,你就不能矜持点?又不是定情信物,干嘛兴奋的像个猫科动物,还又蹦又跳的。” 水静撇了撇嘴:“定情信物也不见得有岳律师的书值钱,你懂什么呀!” “我懂什么,我懂吃啊。吃了饭再看。”权倾宬坐在椅子里,用腿压住了那本书。 习惯集体生活的水静饭吃的很快,她把碗一推伸出手说:“把书拿来。” “水静,你吃饭就不能优雅点吗?感觉像猪在抢食。” “你懂什么呀,老子说了:食,为腹不为目。饱了就行呗,我又不防碍你在那里装优雅。把书拿来。” 权倾宬只能无奈地把书递给了她。 水静小心翼翼地打开扉页,让她惊喜的是岳深山律师居然给她写了赠词:善良的心是最好的法律。——麦克莱 赠给一个爱跳舞的女孩儿:水静。然后是落款日期和签名。 赠词让她有些意外,水静抬眼看向权倾宬:“岳律师怎么可能知道我?” 权倾宬淡淡在回她:“人家知道的是邓老板,当然就问过给他看管别墅的人啦。别想多了啊。”他没有告诉水静,留言是他让大律师写的。 “除了你没人想的多,明天我想去陋室居看看。” 权倾宬的眸光在她的话语中暗淡下来。 “怎么了?我去看看都不行?”水静看到他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音量开始放大了。“行啊,去就去呗。”他的声音透着不屑,这再次激怒了水静。 “权总,不要对我用这种态度,我还能坐在这里,说明我已经很大度了。抛开我不谈,你为什么离开地产界?别说和那个陶纤纤没有关系,这件事你心知肚明,你保护的是她吧?”“水静,我承认有些地方是对不起你,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戳到你的痛处了吧!陶纤纤其实就是你害的,所以她才干坏事儿。” ‘啪’的一声,权倾宬手里的水杯墩到了桌上,水柱从杯子里冲了出来:“是我救了她……你知道什么?”权倾宬火了。 水静呆了呆,心里委屈着:“你救了她?好啊,算你慈悲为怀。那我呢?” 她转身想跑,权倾宬看她的样子心也慌了,伸手一把拉住了他:“水静这件事说来话长,有时间我慢慢告诉你,我发誓!” 这是一种心碎的声音,让水静有些恍惚:“好吧,记得你有事没事就对我发的誓吧。” 水静把那本《民法通则》抱进了怀里,她走了出去。 第36章寂灭之门 权倾宬跟在他身后:“你去哪儿?” “转转,你别跟着我。” 权倾宬没有理会只是无声地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跟到公交车站。 “不是说好了住我那儿吗?”权倾宬轻声说。 “逗不逗啊权倾宬,我连你的小三都不是,凭什么住你家?你家大、方便?就得住你家?再说了你就真的不介意别人的眼光?那些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难道你们有钱人都以绯闻为荣?” “呵呵,看你急的,想要成为小三也容易啊。” “滚,你怎么就死皮不要脸的呢。” “死皮刚刚都洗下去了,脸还在哪。” 水静嘴上不吭声了,心里却骂了无数句的‘无赖’。 公交车来了,水静头也没回地跳了上去,只剩下了权倾宬落寞的身影…… 水静在山下找了个小旅馆,躺在床上翻着民法通则。岳大律师的字真够漂亮的,看看人家的字自己都无地自容。 权倾宬挺有面子的,要不是他岳大律师认识我是谁呀。 水静想了想还是给权倾宬打个电话吧。 “……” 水静看不到电话那头权倾宬牵起的嘴角,只能听到他嘲弄的声音:“想我了,想我还逃跑,要不要回山上来,我去接你。” “谢谢权总,我是说……那个民法通则。” “呵呵,小意思!” “别装了,你那么孤傲的人,求人不是你的强项吧……总之还是谢谢你……” “你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欲言又止?” “哪有啊,回去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水静觉得自己的语气貌似有撒娇的意味,她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挂了电话。 水静闭着眼睛却无法入睡,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整理一下和权倾宬之间的感情,这样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应该严肃的、一本正经的谈一谈。 传说与绯闻她可不想沾染,流言总会像是置于一座风的宫殿中,那些虚虚假假总会随着风一般的不径而走。 她承认对权倾宬是有感情的,从最初的感激之情到后来那一丝不明朗的爱情。 三年来这种爱淡淡的,却也无法忘记。是权倾宬教会了她:勇敢、豁达、念而不执。她总是无故的想起在原野的日子和外婆的离世…… 老人们说:有那么一扇门,进去了就永远无法出来。那是一扇寂灭之门。 当外婆火化那一刻,那扇门在水静的面前洞开时,她猛然间害怕了扑过去死命的拉住车子不肯放开。 “外婆……外婆你去哪儿?别扔下我,啊……”她拼命地向着火化间的门冲过去。 郑浴阳也是外婆看着长大的,此时这个孩子也吓着了。只要外婆被推进去,那旺旺通红的炉火就会将所有的生息吞噬干净,外婆就归于寂灭了。 郑浴阳忘记照顾水静了,她也跟着哭倒在那扇寂灭之门前。 一切都乱了,水静此时的力大如牛,谁也拉不住她。 权倾宬不再顾忌那么多了,他分开人们,将水静一把抱起扛在肩上向外就走。 水静用悬空的四肢劈头盖脸地打向权倾宬,就象打敌人一样。 “放开我,混蛋你放开。” 第37章佛缘 权倾宬将她塞进车里,为了不让她逃出来,他锁上车门,自己才转过车头上了车。 水静不依他,在车子启动时扑过来,幸好火葬厂的路上没有行人,车子有些失控了在路上七扭八歪地向前冲着。 权倾宬也非常难过,他见过生死而水静却从未感受过生命的寂灭,她无法接受外婆就这样从她的生命里消失。 他狠狠地踩住刹车抓住水静的双手直视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你想死是吗?也好,跟你一起死我还赚了那就一起死好了。” 这样水静才算安静下来,还是哭,她说:“你根本不懂,我没有家了,没有家了。” 权倾宬沉默了,他觉得没有什么话语可以安慰这个小姑娘,语言在这一刻变得很苍白。 他只能隔着操纵杆把不停地哭泣着的女孩儿紧紧地抱进怀里,那是他们第一次拥抱。 “水静啊,自然的法则和规律就是这样的,血肉的双手不能与永恒去拔河,我们没有那个能力。面对离别我们当念而不执才是,你懂吗?切莫大伤悲。好好活着外婆会高兴的,只有你不能让她老人家瞑目,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她能安心离去吗?别让她放不下心,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水静依旧止不住悲声。 “你答应我!”权倾宬此时心疼万分地说。 就是这样一种声音,这种声音让水静动容:“谢谢,谢谢你。” “不用!” 水静看到他的脸有一块小划伤,是自己刚才‘发疯’的‘杰作’,她指了指他的脸:“那里,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没事儿。” 最后权倾宬还领水静去见了阳明山居的清一大师,听大师开释生死、讲佛家的禅。搞的水静缠着权倾宬问关于清一和佛的缘份,让人觉得她特想出家似的。 此时的长夜未央,权倾宬倚在自己的床头上也想起了水静彼时的模样…… 记得她敲开了办公室的门脚还没踏进去,他就警觉起来立刻用手里的笔很不礼貌地指着水静:“先站住,虽然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但是水同学如果你要是问关于:出家人、和尚、尼姑、方丈、住执、行者、道士的,本经理一概不回答。对了,就是传教士、修道士、红衣大主教的也不行。” 水静愣了一下她耸了耸肩笑道:“那我还真就没什么可问的了。权总你也太贫了。”她径直走到办公桌前递给他一份企划书。 权倾宬白了她一眼:“还不是你这几天清一大师、清一大师闹的。你一个小姑娘总想着出家干什么?生活对你也不算薄啊。” 这话一听水静就委屈了:“谁想出家了?我只是对佛很敬畏,问问怎么了?” “哦,没想出家呀?那是想出嫁?”权倾宬对上她的眼睛,少有的开怀地笑起来。 这笑容没有往日里总是冷冷的礼貌的应付的成份,这笑容也落在了刚刚回到公司的财务主管陶纤纤的眼里,两个人的笑容对她来说异常的刺眼。 她还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权大叔,干嘛开人家玩笑?你没正事儿是吧,那我就不说了。”看水静想走。 权倾宬叫住了她:“好啦,你有事儿就说吧。” 第38章深夜造访的陶纤纤 水静收敛了一下情绪:“我昨天去公司那块地方看了,有了初步的想法,权总你要不要听?”权倾宬靠向椅背手捋下巴:“你都去过了?很有效率嘛,说来听听!” “好的。我认为那块地开发成高档的别墅区更合适,可是一栋别墅也不过三百来万,占地面积也不小,要想使利润最大化不如这样:公路前面座落小别墅,后面沿河一带座落高层,同样的占地面积那利润可就大了。别墅先找几个各界有代表性的人物来买,高层面对的是城市中的小资阶级。他们都是有车族,也不会不方便。对了,下一个项目,权总我建议咱们不妨去大中城市的中心作小面积公寓楼,那种楼来钱快,连广告费都不用投那么多。” 权倾宬看着对面那张洋溢着青春神采的笑脸,有些出神,他莫名的一阵心烦。 “这个项目还没作起来就想到下一个了,你还真够浮想联翩的,不过值得仔细研究一下。晚上一起走吧。” “好。” 水静离开后财务组的陶纤纤走进了办公室,她连门也没敲。 “倾宬。”陶纤纤第一回在公司这样称呼他:“你对那个小丫头特别观注,是不是?” 权倾宬低头看着文件很不耐烦地说:“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别想回避问题。” 他抬起头来直视着陶纤纤。她很美,从形态到装饰几乎无可挑剔,眼睛含着淡淡的幽怨,是一个质感纤细柔弱的女人。 权倾宬扔掉手中的笔:“别乱吃没用的醋,有什么事吗?” “要真是我乱吃醋就好了,难道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吗?” “纤纤,这是公司,别无理取闹。” “我才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无理取闹了?难道我说的那句话这么快就应验了?” “你说的话太多了,是哪句?”权倾宬又低下头去对着文件。 “有一天你厌倦了,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太快了。”陶纤纤转身离去。 权倾宬看着她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陶纤纤处事的作风可不象外表这么柔弱,他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他烦燥地扔下笔靠向转椅中…… 晚上下班陶纤纤有意的磨蹭了一会儿,她无非是想亲眼看见权倾宬载着水静离开,这对她来说心就如刀割。 她心中恨恨地想:绝不能这样,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事后证明了:在不如意的爱情面前女人很容易就会发疯。 夜阑人静,一个女人悄悄地来到了东隅山上。她离山庄远远的就打发了出租车。 静寂的夜里她就象一只颠着脚的猫…… 这只猫可没那么优雅,她没有打开扇字十一号的院门,便绕到别墅的后面从树墙中跳了过来,过来后被什么东西跘倒了,摔了一身的泥土。 她来到前院,按了按门铃,在静寂的夜里感觉刺耳的响。 可惜主人不住在一楼,又在安眠药的作用下入睡,所以对这位深夜造访的女人怠慢了。 她停下来不再按了,此时如果敲门也会咚咚作响。她记得失眠症的楼主,有一个不关窗子的毛病,何不试试? 第39章深夜造访的陶纤纤2 落地窗是关着的,一楼厨房的窗子没关,太高了,她在院子里找到了一只凳子。 她跳了进去,打开厨房门来到客厅里,动作干净利索地打开了客厅的灯。 她仰望着上楼的楼梯,心里微微颤抖着,她都没想要掸一掸身上的土。 此时她是斗士,她只有稳着情绪拾阶而上,来到主人的单人卧室,犹疑了片刻举手敲响了房门。 权倾宬在睡梦中惊醒,见鬼,发生了什么事? “谁?”他历声呵道。 门外的声音有听起来很激奋:“权倾宬给我开门!” 当他打开门的刹那,门外走廊的灯也瞬间打开,刺眼的强光使他眯起了眼下意识地闪向一边。那个人一下冲了进来,东翻西看的不说,还嚷嚷:“权倾宬,她人呢?给我出来。” “陶纤纤,这半夜三更的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不明白吗?告诉我她人呢?” “谁?” “你下班带回来那个。” “哦。”权倾宬明白了:“你可以把我想的很龌龊,但是那个孩子很纯洁。不过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是没有资格质问你,可是你为什么从A市把我带出来。你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笑容就可以把我打发了,那你带我出来干什么?”说者越说越气愤,声音开始走调了:“你只是想利用我在那个圈子里的关系,来成就你自己……” “够了,你的圈子?你既然如此的没有信仰,你回去好了。你大可继续你原来的生活,以放纵、醉酒解千愁,以男人慰伤怀。最后就是摇头丸儿、大麻、。你怎么不回去,回到你那灯红酒绿的艳场。你的那些朋友不是经常出现在报纸上吗?你就去跟他们混好了。” 权倾宬喊到这里闭嘴了,他知道自己的话说的过份了,他本来不想伤害她,一直小心地尊重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而陶纤纤傻在那里了。这便是她最害怕的,她甚至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从他把她带到自己的公司以后,她便害怕他瞧不起自己,连自己都害怕想起那些在passion俱乐部的日子,那些荒唐的日子啊…… 想到那些在passion俱乐部的日子陶纤纤只剩下哭了。 对于陶纤纤来说她自己也明白泪水早已启程,只是她依然不甘心地想拥有一份真爱。 她似乎把赌注投到了权倾宬的身上,但是他是那么不同于其他的男人,他的心深如大海,让她永远也看不清楚。 权倾宬冷静下来,他给她倒了杯水:“纤纤,别哭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张床没有别人睡过,今晚你休息一下吧。” 他要转身离开,陶纤纤从后面抱住了他:“倾宬,为什么?我该怎么办?” 权倾宬没动:“你冷静点,好吗?太晚了,休息吧。” “你在躲避我,难道你不记得我们曾经。” 提起‘曾经’这个话题权倾宬猛然地挣脱了她:“你是在提醒我曾经占有过你的身体吗?难道你不明白那是怎样的曾经吗?你真的想谈谈这件事?” 陶纤纤听他这么说猛然间害怕了,现在还不能撕破这张脸。她无奈地说:“你不爱我,我们还谈什么呢?你甚至连钟雯都不爱。” 第40章A城passion俱乐部的谦谦君子 权倾宬强忍着心烦和郁闷:“我和钟雯之间是我们俩的事儿,和你没有关系。你睡吧,我在楼下。”这是他忍耐的最大限度。 不过她的话同时也让他清醒了。他来到院子里,仰望着邓宅的阁楼,通常水静来时便住在那里。 他清醒了,他与她之间原来有着深深的鸿沟,现状天差地别。这就是现实……不管是什么,自己就克制吧,总之害人之心不可有。 那面对陶纤纤的纠缠呢?他的想法很消极。 第二天权倾宬早早地带走了陶纤纤。 彼时权倾宬曾是A市passion俱乐部的谦谦君子,极少参加大型的聚会节目,从不与人交恶。这是他笃定为了有一天能全身而退作的准备。 如若有万不得已的应酬时,他会给passion带来一丝欧化的贵族气息。 他如绅士一般对待女人,请她跳起探戈,女人会在他的带领下舞出热情似火的欲望。 他调一种鸡尾酒,却浅尝辄止、他抽进口的香烟,并慷慨的送给他们作礼物。 那时的陶纤纤可是passion中的大美人,炙手可热,她是男人们虚荣心膨胀而趋之若鹜的一个目标。 而她有男人罩着。那个男人便是权倾宬进入passion的目标之一,这点陶纤纤并不知道,今生她也不会知道。 他总是能在夜色渐浓时,在舞池里的人们略有微醺时听到陶纤纤那性感迷人的声音:“豪森……” 陶纤纤极尽鸟语之能事,把音调调成了英格兰式音标的发音:“haosion……” 莫豪森,倒爷、官二代,在那块本来就不太干净的土壤里干尽了缺德的事。有人说莫豪森就是那种:扒绝户坟、踹寡妇门的家伙。 直到虚荣的陶纤纤知道后,早已弥足深陷、为时已晚了。 权倾宬是这些人的旁观者。他是利用陶纤纤接近莫豪森这个A城大鳄,最后达到搬倒他的目的。 莫豪森也曾经找到过一个二流的影界导演,赞助陶纤纤拍过那么一部二流影视。 陶纤纤以为就此自己便可以飞上枝头作只凤凰了,可是流连花丛的莫豪森哪有那个长性呢,她的计划只进行了一次就搁浅了。 对此陶纤纤一度愤恨、消沉不已。 而在一次全国性严打时期,让passion俱乐部的谦谦君子权倾宬警觉起来,他认为这无疑是天赐的良机。 于是他开始接近陶纤纤,私下里改称她为:纤儿。这让他觉得如同吞下了刚从某处飞出来的苍蝇一样恶心。 权倾宬形如谦谦君子地投其所好,在陶纤纤眼里权倾宬无疑是一个有修养有学识,又前途光明魅力男子。这时的莫豪森便是一只俗物了,两个人一个是云彩一个是大泥巴。 人往往被假相所迷惑,被迷惑的陶纤纤居然用莫豪森的方法对权倾宬如法炮制,在某夜用一种浓烈的酒将权倾宬灌醉了。 结果是将子拖走,发生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激情奋进的肉体关系。 这不能怪人家陶纤纤,她是对莫豪森失望之极才禽择良木而栖的。 梦醒时分,权倾宬深度忏悔…… 第41章蓄谋已久-剔除毒瘤 权倾宬可以回到自己在A市的那座四合院的老宅子,深锁重门,孤独中酒醉到天昏地暗,借以告慰自己逝去的纯情。 而女人则永远把自己付出的‘性福’当成宗教顶礼膜拜,这便是女人在和男人的这场‘交易’中吃的亏。 男人和女人还有一大差别:女人一旦肉体背叛,灵魂上一并开始背叛。 权倾宬开始有意的躲避陶纤纤,而陶纤纤在产生了新的寄托后,就只有穷追不舍了。 这让权倾宬有了实质性的收获:陶纤纤想要见他时,告诉他某个晚上莫豪森和一名毒贩子有个约会。这个人早年也是passion的成员,由于搭上毒品就很少出现了。 因为这名毒贩子权倾宬也略知一二,只不过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了解过两人曾有资金往来,早期的时候听说资金往来的数额较大,很能说明问题。 权倾宬即兴奋又紧张,所有一切只是怀疑,怎么才能把他办成铁案?让他百口莫辩,永世不得翻身? 我们知道豺的灵活性胜于:狮、虎、熊、狼等猛兽,而且嗅觉灵敏、耐力极好。 此时的权倾宬就象是一只在高山草甸和祼岩间,晨昏行动的豺! 他知道上帝赐给他的机会不多,也许只有一次。 所以他要作最周密最系统的筹划,他拿出笔记本,把他能想到的一一列举。 他甚至从几率学的角度去分析可能发生的事件。 他在那座四合院的老宅中整整呆了四十多个小时,当他开门出来时,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他烧掉了那本笔记本,时间虽然紧迫行动务必谨慎。 他在陶纤纤那里搞到了莫豪森家的钥匙。 为了对付莫豪森,他曾经藏过毒品。对于莫豪森那种生活糜烂的人他觉得总会有用,只是暂时没找到好的办法。现在自己的藏量也不够,他还要再找一些。 他找到了曾经救助过的passion里的吸毒者,须要的量不是太多,所以得到的也很容易。然后他帮助那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没有回A城。 一切安排妥当,他找了个准确的时间潜入了莫豪森的家里。 他微眯着眼打量着屋子,大脑飞快地旋转着:如是罪犯会在仓惶之下把东西藏在哪里?他想起自己日记中写到的:罪犯很可能拿起毒品冲向卫生间,毁灭证据。这是罪犯必备的素质。如果这样那就是天意。 如果主人去开门,而另一个人会怎么办?如果就近藏毒,那么罪犯是大意了。为什么大意?那么敲门人的设定上还要下功夫。 藏到哪里更合适呢?合适到直到明天晚上警察抓捕,罪犯也不会发现。 他把目光锁定在桌边一个欧式的豪华落地灯上,灯柱上设计了一个放干花的盒子,盒子上为了方便搬运贴着透明胶,主人没有女人那般娇情的品位,对干花也没有研究,看那盒盖儿上的灰尘,似乎主人并没有主意到这个东西,透明胶就如它刚来的时候一样在哪儿粘着。 如果选择这根灯柱,虽然有些突兀冒险,假如设定好敲门人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于是他拿出打火机烤了烤多用的军用刀,微热的刀子在透明胶上沾了一会,这样容易撕开透明胶。 他打开了盒子将毒品放进去,他很小心的封好了透明胶,退后一步,须要观察一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他再度走过去,把灯柱有盒子的一面转向墙面。 他作了最后的检查,确保没有漏洞,便悄悄地离开了。 他来到郊外找了一处电话亭,吸了一只烟,在脑子里过滤了好多遍要说的话。然后将烟蒂揣在兜里。他拿出了一张电话卡,输入了冗长的号码。拨通了A市缉毒大队的值班电话…… 第42章剔除毒瘤2 那是一个冬天的傍晚,A市缉毒大队接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指名道姓的点了大队长的名字,男子声音沙哑似乎喉咙不太舒服。 大队长很讶异地接听了电话…… 男子举报了A市一处高档小区也许将会发生的毒品交易,他给出了详细地址,提供了犯罪嫌疑人的具体特征,另提供警方行动有必要的准备:找到某嫌疑人的情人(莫豪森的新宠)。接到这一举报后,缉毒大队大队长非常警觉,因为那名毒品贩子早已在警方的视线之内。 通话中警方查到了举报电话的位置,并迅速地派便衣赶往举报地。 那个电话亭早已经人去……亭空! 举报人在回家的路上烧掉了那张电话卡。 此案那唯一的举报线索就如同泥牛入河,泄入汪洋大海。 离开电话亭权倾宬没有回家,他从里到外买了套衣服,来到一家自己熟悉的小澡堂。 澡堂的老板看他来了,笑mimi地走过来:“哟,小权老板!老没见了您。给您搓搓?” “哦,不用了。泡泡就行,还是您这儿舒服,别地儿呆不住。您忙啊!” “好咧,有事儿您叫我一声。” 水有些热,他直想睡。 其实权倾宬为了躲避警犬在自己身上涂了有刺激气味的化学药品,现在他要换一种味道了。他用洗发香波和沐浴露的泡沬将自己涂成了棉花团儿,泡了很久洗掉了身上的味道。 洗出来后他趁没人溜进了小澡堂的锅炉‘重地’将自己的那套衣服和鞋子烧掉。 他点了支烟,回家了。 第二天傍晚他穿了一件深色带帽子的夹克,打了辆出租车。 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街区下了车,横向穿过两条街道,来到莫豪森家对面一个小饭馆的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菜慢条斯理地吃着。 他知道警方一定在某处凶险地潜伏着,这个不用他来费力操心了。 他只等着看戏就成了。 莫豪森回来了。权倾宬看了看表:差十分钟九点。哼!没有花花party,回来算早的了。 楼道的灯通亮的,随后七七八八进去的人权倾宬没看清楚。 他沉静地吃着东西,湘菜有点辣,不过口味不错。 他觉得这时候如果他再无谓的担心别的,似乎没有必要了,人来不来他也作不了主。所以吃是眼下重要的。 吃完了他又要了壶茶,服务生说:收费的。他笑了,伸手示意让服务员上茶来。 大约快十点了,几个行为怪异的人带着一个女的进了那栋高层大楼。 又大约二十分钟,似乎一帮人从那栋楼里出来了,接着警笛大作。 权倾宬淡笑着结帐。收款员一边收钱一边向外看着,嘴里叨咕着:怎么回事啊? 权倾宬拿回找来的钱,转身下楼,再度穿过两个条街道,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在车里司机很热情地跟他讲话,他装作很累,闭上了眼睛。他想:莫豪森,我就先把你送进监狱里呆着吧,到了里面祝你还有活着的信心。 到家门口他开出自己的车子,飞也地冲向某高级夜场。 事先他约好了朋友狂欢,朋友在舞池中向他招手。 “怎么才来?” “有生意拖住了。” 第43章剔除毒瘤3 “好吧,那我们就先谈谈,你那老宅子真卖呀?” “真卖,我现在缺钱。以后买回来不就得了。” 中途手机响了,在酒吧的一片嘈杂声中传来陶纤纤上牙直打下牙、紧张而结巴的声音。 她说莫豪森被捕,同时被捕的是另一名早就在警方视线中的毒贩子。 人脏聚获,在莫豪森家居然存放七十多克甲、基、胺。 看来莫豪森那小子自己还藏了一些。权倾宬狠狠地吸了口烟,尽可能远的喷出了烟雾。 他走到约好的朋友面前:“我有事得先走一步了。” “怎么了?你的事还没谈呢?” “你记得权倾朝那个同学嘛,莫豪森被捕了!” “谁?怎么回事儿?”不是舞池里声音嘈杂,是朋友想要确认。 权倾宬拉过那个朋友在他耳边小声说:“权倾朝的同学莫豪森被捕,家中搜出七十多克甲基苯……明白了吗?” “啊?这时候?” “宅子我卖,我有事情现在缺钱。找专业人员评估一下,你看着办吧。” 看他要走,朋友一把拉住他:“你干嘛去呀?” “得捞老莫,得试试。” “什么你就试啊?时逢严打不说。看那个量七十多克呀。正好在线上。”朋友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我也得先走一步了。回头再联系吧。” 看着他的背影朋友摇了摇头:“七十多克,线上呢。” 那个北方的冬夜里陶纤纤投进权倾宬的怀里,她害怕的浑身颤抖,冰凉的身体任权倾宬抱的再紧也温暖不过来。 权倾宬那次确定自己是真心安慰着她的。 “倾宬,我怎么办?警方也会传唤我的,我在豪森家里的东西足够证明我跟他的关系了。倾宬,我不想……呜呜,不想与毒品扯上关系。”她死命地抓着权倾宬的衣襟:“倾宬,我也会去作牢吗?我不想作牢。” “你冷静点,这个时候失去理智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权倾宬此时对她的心境很了解,所以声音平板。对于她,他不过还是一个旁观者。 权倾宬对上了往昔如花朵盛开般娇艳而今如秋霜摧残过的脸,眼神如刀似剑般透着冰寒:“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如果能作到,谈话继续,如果作不到,那是生是死你自己扛着。” 权倾宬明白这种话说出来不过是一句废话,到这个份上有没有他,是死是活都得她自己扛着。虚荣心的代价虽然大了点,也是她自己要付出的。 “好吧,我都告诉你。”陶纤纤这时候居然把他当成溺水后的一根浮木了。 “你们一起吸过吧?”权倾宬些许认真地问。 “他们常吸,开始我没有。” “那么你吸过几次?有外人在场吗?”这么说她还是吸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吸过两次,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陶纤纤声音带着颤抖。 “是不是今天被抓那个?” “不是。” “好,只要有外人就好,就能证明你的清白。警方一定会传讯你的,别怕。你就一口咬定毒品是莫豪森给你的。吸过两次警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算是受害者,法律就是保护你们这种人的。” 第44章背向大海垂对古墙 权倾宬觉得:法律就是保护你们这种人的。真的很讽刺。 “我再问你,你真的没把那个玩意拿给别人?”权倾宬似乎不太相信地问。 此时的陶纤纤也顾不上他话中的鄙睨:“没有,我真没有。吸过两次也是我去玩时无意碰上的。”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害怕了。按我说的作,其它的问题你一概说不知道。”权倾宬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纤纤,人生会遇到很多多项选择,要心存敬畏和正确的认知。不要不管深浅的一脚踏上不归路。事后了才知道害怕。你先歇着!” “你去哪儿?”陶纤纤这会儿正六神无主呢,她真怕权倾宬不再理她了。 “你都成这样了,我得出去活动活动。”他毫不心虚地看着她回答,而她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权倾宬来到那个熟悉的小澡堂。 “哟,小权老板,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才来?” “最近心情不爽。您别问了,我泡泡,麻烦您给我找个睡觉的地儿成吗?” “那怎么不成啊,我还怕您嫌弃呢。” 警方果真把陶纤纤提去问话了。陶纤纤也按权倾宬出的主意供出了另一名受害者。 两人的证词证明了莫豪森的犯罪事实。 这就是权倾宬要的:铁证,铁案。 至此,莫豪森这只久居权倾宬心中的毒瘤剔除了。 他终于神清气爽。 春节刚过,权倾宬卖掉A市老宅不告而别,来到S市与人和伙投资房地产生意。 从此他和passion俱乐部断绝了一切关系,人们开始淡忘了那个谦谦君子。 那时权倾朝已经在S市站稳了脚跟,他开始发展朋党,仕途一片光明。 有人说过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 权倾宬擦掉书房紫檀木书桌上布满的灰尘,他盯着日记本,踯躅着还是打开了。 他须要一支笔…… 当某时他确认自己有着日记强迫症时,他曾把书房里的笔都拿走了。 现在他真的须要,他复又回到客厅在那堆文件中找到一支。 再度坐在桌前他发了会呆,写点什么?没什么好写的。 以前不这样,以前他会写上数十上百次,哪怕就是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在上面打叉。而今,似乎变了……世界婉如流动的水,总是要变的。懵懂之间他下笔了: 我坚信总会在韶光中看见天使 就如同坚信日与夜会永恒的交替 那个古老的传说 会让我纯洁的一如我刚来的时候哪怕我会跳进泱泱的河水 这不是自杀我不耻自杀上帝不曾给我懦弱 而你如此善良坚强 定要我活的象青松一样我的那只候鸟不再归乡 而我总会等到你的欢颜 因为你就是你你有你的坚强 我坚信生命中我总能等到你 在路上…… 在你我相逢的地方 相拥着 走过所有的来日方长 写到这儿他停下来,读了一遍。他愕然了,这难道是汪国真的诗句?他一直认为诗人是最没本事的了,要么潦倒、要么自杀。要么潦倒着自杀。 那顾城不是死于灵魂的空虚和迷惘吗? 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和顾城没什么两样:背向大海垂对古墙…… 第45章情敌相见…… 水静说明天要去陋室居? 希望不要碰上陶纤纤,万一碰上了,指不定那个陶纤纤会说出什么鬼话来呢。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权倾宬觉得自己第一次有了顾虑,他居然怕陶纤纤会对水静不利。想着想着他睡着了,睡的好沉!连电视台的人下班了他都不知道,电视没信号了,屏幕哗哗的白……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整理掉昨晚的邋遢,精神百倍地出门。在路上他如期地看到了女孩儿美丽的身影。 “水静,上车!” 水静心思沉重上车问了声‘早’就再也没说什么话了。 两人共同回想着那段一起规划、设计陋室居的情形…… 到了别墅区的门口,水静就吃惊了:门前一块大石头上书写着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绿野华庭。 “哈哈哈,刚一读成绿野仙踪了。好名字,哎哟,权总这名字谁起的呀?”水静笑的嘲弄放肆,虽然觉得这名字俗的掉牙,可现在也是成心恶心权倾宬。 面对这样的水静,权倾宬心里的承受能力倍增,他就怕水静沉默着什么都不说。 “白痴你别问我!这些和我没有关系。我们说好了,看一圈就走。” “没关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她下车狠狠地关上了车门。 水静不好意思直接就去找陶纤纤,她也不管泊车的权倾宬,自己一个人顺路走去。 绿野华庭,真是俗的恶心哦。 走着走着正好碰上了那个女人,似乎陪着个大人物…… 这时权倾宬也泊好车子走过来。他心里暗暗叫苦:天下如此之大,路却这般狭窄。 那位酷似老板的人一看见权倾宬,很夸张地大步走上前来:“哎呀权总啊,我昨天的香算是烧对了,这今天就把你给捎来了。” 水静心骂了句:没文化,这什么措词?这人也算是你烧来的? “权总,你也在我这儿来一栋怎么样?一切条件从优,我给你打八五折。” “你这儿的房价比姚明还高。” “呵呵,权老板,到我办公室喝杯茶吧。” “不麻烦了……” 这时水静突然说:“权总,既然老朋友相见不如给个面子叙叙旧吧,你们有过一次合作不防来个梅开二度。” “什么?”对面那位老板一脸懵逼了,可是商人反应也快:“啊,哈哈小丫头真会开玩笑。” 权倾宬极力地忍耐着脸上露出宠溺而意味深长的笑容:“静静,别胡说。”他知道水静是在讽刺他和陶纤纤的过往,他并不生气转身对那位老板说:“别小看这个小丫头,她可是你这个项目的原创。” 在场的人全都愣了,尤其是水静…… 在一旁的陶纤纤本来心里就窝火,权倾宬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她,现在又来揭短,为了不至于恼羞成怒她急忙说:“难得权总光临,两位里面请吧。” 权倾宬依然没有看几她,只是盯着水静等待她的反应。 水静则说:“权总你去吧,我随便走走。” “好。” 结果还是陶纤纤的老板说让她陪陪水静,四个人这才散了。 第46章情敌相见2 就算不喜欢水静和陶纤纤碰面,此刻权倾宬也要全都听她的。水静暧昧地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离开。 陶纤纤强压着不快,冲她作了个这边请的手势。 两个人都不想先开口沉默着来到售楼大厅,陶纤纤将水静带到大厅里,她依然难改她那颐指气使的毛病,很不客气地打发走了大厅的服务人员。也不怪人家陶纤纤,这样方便说话。 两个人毫不避讳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水静云淡风清、陶纤纤嫉恨难消。 最后还是陶纤纤忍耐不住了:“哈,真是无知者无畏啊,水静你好逮也长了几岁了怎么就没个进步啊?” 水静慵懒地长叹一声:“陶总别来无恙?水静确实本性难移,少年时蒙夫子教悔,尚有知耻之心,所以很难进步了。不过陶总在这方面可算是突飞猛进啊!” “你!”陶纤纤气的一时说不上话来。 “陶总,我想在这里您一定要保持形象。必竟也是一域主管嘛,请矜持些。” 陶纤纤崩不住了:“别以为有权倾宬罩着你就了不起了。你的地位无非就是见不得人的第三者,搅散了人家的婚姻上位。你不觉得无耻吗?” 什么?搅散是什么意思?难道权倾宬离婚了?水静虽然脑子里画着大大的问号,脸色瞬间回复平静。 “陶总您还不知道吧,要不是您当年向钟雯揭露我和倾宬之间的事,我怕到现在还是第三者呢。就钟雯那一巴掌把倾宬打给我了。怎么样陶总可否另遇良人?女人嘛最后总要有个归宿,红颜消退,择木而栖,您又能栖得几回?”水静优雅地靠向椅背,交叠了双腿,只等着陶纤纤气急败坏。 “你……”陶纤纤气的撰紧拳头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呵呵,为了摆脱你对他的纠缠,我的设计才会被你所剽窃。我很卑微拿设计换男人,而陶总可谓名利双收,就此事业飞黄腾达。两利相权你还是划算的。” 这么杜撰剧情虽然很有报复的快感,但水静却心生悲凉:拿设计换男人?还真惨。打击你这种鼠辈老子又能得到什么?出口气也不当钱花。 “这不可能。”陶纤纤疯狂地吼起来,当时是她知道权倾宬并不爱钟雯,由于从前的那么一种关系,她认为权倾宬爱自己是必然的,可是自己却被拒绝了。 权倾宬似乎对她很暧昧,自己心生妒嫉才泄愤地意气用事,把水静的设计草案改名换姓的去有关单位备了案,事后自己也曾害怕过。 陶纤纤用计告诉钟雯权倾宬有了外遇,对象就是公司里的职员:水静。并在水静知道企划案被剽窃的当天下午,准时招回了钟雯。 由于钟雯那时候在国外的状态很不好,才发疯一样的回来甩她耳光的。 当时她还感觉水静心里承受能力真的很差劲儿,居然跑了,自己心存着一丝侥幸。 难道是自己犯错误了? “哎、哎陶总你淡定点,看你身后,你的员工看着呢,别丢人丢大发了。”陶纤纤下意识地回头,刚打发的人早就没影了,她回过头来,看到了水静一脸的笑意。 第47章情敌相见3 陶纤纤看到水静的一脸笑意,气的就更不淡定了:“水静我真不明白,就你的德性,你有什么可优越的你凭什么每天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哪?权倾宬不过是鬼迷心窍了。”“陶纤纤,爆粗口谁都会,可是有理不在声高。你倒是真想让鬼迷了心窍,可是哪只鬼也不会这么瞎眼啊!你剽窃了我的作品,我都不跟你计较,这么点事儿你就沉不住气了?我们还是别谈了吧,浪费力气,bytheway:别墅的名字和你一样俗。” 水静说完站起来举步向外走去。 陶纤纤在后面追着:“你给我站住。” “陶总……”这时权倾宬从楼上下来了。 他走上前来拉住水静:“陶总,水静不懂事,怎么就又得罪你了?”然后他转身对水静说:“去车上等我。” 水静好象什么也没听见地向外走去。 “权倾宬,为什么你总是说和她没有关系,而现在你又跟她搅在一起?为什么?我不明白对于你什么才是真相?就象当年……” 陶纤纤问出话来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女人谁不想在别人面前作到矜持而有尊严。可是自己爱着的如此优秀的男人却不爱自己,而自己不顾颜面扫的还死皮赖脸地纠缠。 权倾宬这时候抢过话,他明白自己应该控制主动权:“陶总,有些事情已然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何不放过自己。倾宬作事虽然不拘一格,可是也从不欠谁的帐。至于我和钟雯是怎样的情况,你尽可以随便想象。没错我是喜欢水静这个丫头,可我还认为爱情是要双方认可的一种行为,不然何谈幸福。陶总在此工作做的不错,还是珍惜当下吧。” 说完权倾宬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的陶纤纤想哭,权倾宬的话句句绵里藏针,让她没有了回应的力气,她扶住手边的玻璃门,哭腔中发出了笑声:哈哈哈,!一个创意换自己离开原野,彻底离开了他。他说的没错,他并不欠自己什么,离开原野时权倾宬以公司股权的百分之十折合现金兑现给她。 从一开始爱他时,就是自己一厢情愿。如今留下的只有一句:珍惜吧。 可是自己又有理由再斗下去吗? 假作真时真亦假!不是红学中最推崇的名言吗?此后也许陶纤纤会为自己从新打算了。权倾宬发现水静并没在车上,他顺着路远望,那个小小的身影独自倔强的向前走着。 他把车开过去,缓慢地跟了她一会儿。见她没反应就停下车来,把她塞进车子里。 水静无可奈何,因为别墅区离公交车站还有很远的路,纵使此刻再不想理会眼前这个人,也还是要搭他的车子。 她不说话,偏过头倚着车门儿。 沿江向前远远的看见江桥了,权倾宬将车子停下来,降下车窗燃起一只烟。 “水静,别不说话好吗?我……我其实最怕这样的你。” 她不说话,权倾宬知道这不是在耍女孩儿的小性子,是她无话可说。 最后权倾宬只有妥协了:“好吧,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就是了。” 他用眼神询问:要听吗? 第48章告她,告她残害少年儿童 “陶纤纤是早年我在A市作米业生意时认识的。那时你外公给我提供南方的米,我把米卖到A市。” “我外公?” “对,你外公,那时候你外公主管县里的农业部,是权倾朝的恩师。那时候你还小、住校,所以几乎没见过我们俩,或者说见过我们你不记得了。” “这样啊!” “我和陶纤纤同是一个高级俱乐部的会员,加入俱乐部要求很严格,多是有钱有势的家伙。而女人光有钱有势不行,还须要上佳的姿色。陶纤纤家境中等,虚荣心作蛊,她也入会了。其实俱乐部的那些男人和女人大都觉得自己是人中龙凤,而把玩弄别人当成乐趣,也不乏一些空虚的肉体和灵魂。陶纤纤当时和一个男子交好。可是那个人……有很多的毛病,感情不专也就算了,陶纤纤可以再喜欢别的人,但是那个家伙还带她吸毒。那时候陶纤纤很痛苦,有一次……”说到这儿权倾宬偷眼看了看副驾驶座上低着头的女孩儿,面对纯洁的水静他突然间不想再说下去了。 等了一会,水静抬起头面无表情声音平板地说:“有一次你们发生了关系!她觉得你更靠谱,而你觉得她更漂亮。故事挺美的,就是落进俗套中了。” “不是的水静,不是!”权倾宬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惊慌的,可是他还是有点心虚,怕这个看似一无所有女孩子就此看不起自己。 “俄罗斯有一种烈酒叫伏特加,在民间酿制的时候他们可以酿制出纯度极高的这种酒。然后加入海马、鹿茸久泡。”说到这里权倾宬低下了头,喉节滚动。 水静能感觉到他的回忆似乎很痛苦,可是她要听,她想知道。 “这种酒我那时候并不了解,那种……功效好历害。他们聚众豪饮也给我喝了,当时陶纤纤和那个男的都在场。俱乐部里他们都有女人,我……那时候一个人……” 水静明白了个大概,她不想让他再讲去下了:“好了,别说了,不用再说了。” 权倾宬听出了话语中的那么一丝怜惜,他也多了一丝勇气。 “还是说完吧,那点发霉事儿说了我会坦然些。陶纤纤的那个男友后来就在大厅里消失了,他看上了一个新入会的小姑娘。我当时……那酒很烈,感觉没喝多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陶纤纤就把我带到她家,那天晚上我的热望根本无法控制……” 水静忽然觉得自己是在折磨他,就拍了拍他的肩,她觉得这也不足以安慰他。 于是她问:“那年你多大?” “二十三岁。” 水静夸张地两只手握成拳头捂住嘴“啊”了一声,然后故作气愤地说:“告她,告她残害少年儿童!” 权倾宬愣愣地看了她片刻,在车门上支起肘臂,咬住了拳头。他闭着眼睛从鼻腔中冲出了两声“呵呵”的气流声。同时他也悲哀的想流泪,什么时候他要轮一个小丫头来同情了。 水静就是他的天使,有她在地狱也会变成天堂。 第49章钻钱眼儿 他做了一个腹式呼吸接着说:“后来我回S市投资房地产,正好在东隅镇拍了地标,一次去A市考查材料,遇到了陶纤纤,当时她无无所事事,作什么都高不成低不就的。看她极度消沉的样子,我怕她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就想在原野给她安排个位置,也算是给她一个安身的差事。至于拿你的创意和图纸去备案,不外乎是妒嫉心中生暗鬼。等我知道时已经晚了,我去查过那个注册设计师,根本就没找到人,也就没有再浪费精力了。另外就算我们知道那是陶纤纤干的,可是没有证据……那个设计费到现在还给你挂在公司账上,有空回去领吧。我一直没说就是不好意思提。” “哇菜,还有钱咧?多少,多少?”有钱对水静来说虽然并不意外,但是这种表现她觉得他可能会高兴,谁让自己刚才为了听故事而残害‘少年儿童’呢,就尽点讨好之能吧。 “呵呵!”权倾宬终于展颜而笑:“瞧你没出息的样儿,钻钱眼儿。” “那是我劳动所得。哦对了,那原野为什么不开发那块地标?让别人接手?” “嗯……不想做啦。”权倾宬声音沉了下去,有些事还是无法解释清楚。 他怎么也不能告诉水静,作为男人自己亏欠陶纤纤的无法补偿,无论如何他也不想闹到鱼死网破。当时陶纤纤以命相逼,她发誓:就算死也不会饶了水静。 权倾宬不能让水静再陷入泥沼,他明白自己必须做出让步,他希望总有一天会干干净净地和水静在一起。 权倾宬也知道陶纤纤对自己的爱,就如同现在自己对水静的爱一样。他们同是自己这种状态中的边缘人,那样的孤独无助。 爱似乎成为了一个支点。而他根本无法给予,那怕是一时的虚情假意,他都作不到。 记得著名教授何光泸说过:爱,多少巨奸大恶假汝名以行之。 有些过往权倾宬是记得的,陶纤纤曾经蛊惑地将他拥在怀里,柔曼的身姿如蛇舞般缠绕。人,首先为动物而后才是高级动物,权倾宬一样会情yu薄发。 陶纤纤身体下滑跪下来抱住他,试图贴近他,更近些…… “倾宬,你也是爱我的,只是你不知道。”她轻声呢喃。 权倾宬抱起她来,温柔的推拒,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温柔是此刻最大的冷漠。 陶纤纤哭泣了:“为什么?我们曾经不止一次,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小丫头吗?” “不是,因为我有家室。这个理由足够了。那些曾经的过往我早已不再去想,你也忘了吧。”“好个你有家室,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家室吗?你爱钟雯吗?你就不怕我告诉她?”陶纤纤此为图穷匕现。 “呵呵呵,你不是已经做过了嘛!还有其它什么随你言无不尽。”权倾宬跟她再也没什么可讲的了,这种低能的威胁他何曾放在眼里,妥协只是为了留有余地。 人的欲望原来真的没有止境,而自己的欲望就要满大街逛荡才纾解了。 他留下陶纤纤独自在黑暗中哭泣。 第50章渡我出家?我行吗? 后来地标拍出,工作人员由下家地产商一并接手。他们已有一年多没再相见了。 长时间的沉默水静轻声地问:“听她说你离婚了,是真的吗?” 权倾宬转过头脸上没有表情地回答:“嗯!”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离婚?你离了婚我成什么了?”水静有些急了。 “别自作多情,这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这三年多我不确定能找得到你,如果到七老八十的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注册婚姻的意义就没多大了。”权倾宬心里颇不是滋味,水静这种话摆明了是想和他划清界线,他狠狠踩了一脚油门:“过了桥我们先去看清一大师。” 听说要去看清一大师水静来了精神:“很好,走了以后就再也没见他老人家了,他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我一年要去两次,他还问起你呢。” “问我?渡我出家吗?我行吗?”装出的兴奋也是兴奋哦。 “呵呵,你又来了!” 水静见到清一时感觉时光似乎忘记了这么一个山居的出家人,他就如当年初见时一样的僧衣,没有丝毫变化的一张脸,如弥勒般永恒的微笑着。 在那棵又长了四岁的榕树下,像当年一样落座了三个人。 “大师,水静无知,望大师开释。” 权倾宬和清一又是那般相视而笑。 “施主如此豁达,哪会有什么要我开释的。你是渡人亦能渡已的人,小施主不简单哪。” “我哪有啊……”水静听到清一的夸讲不好意思的抿紧了嘴角。 清一大师为他们的茶杯中蓄上了茶水。 “大师,我要是说错了您可不能生我的气。” 清一和权倾宬听后都笑了。 “大师啊,有没有声称自己就是无神论的人信仰佛教呢?” “哦?”这个问题有点出人意料,清一觉得水静就是个无神论者:“来的人都是祈求佛的护佑,就象信仰上帝的人都祈求神爱。可是他们还是不停的寻找,你看过《达芬奇的密码》吗?可以读一读。” 水静点点头。 清一大师笑着说:“人的心灵需要光明,同时也给欲念寻找寄托。” 这时一个小沙弥走过来,规矩地停在不远处:“权师傅,您来签个功德簿吧。” 权倾宬应声去了。 清一望着权倾宬的背影说道:“权施主虽然从来不说,但我知道对佛和自然他都心存敬畏。” 此时权倾宬的身后是清一那慈爱的目光和水静清亮的眼眸。 告别了清一大师,太阳染红了西天,权倾宬想请水静去吃饭,水静说很累了不想去。他便开车把她送到巷口。 水静下车时权倾宬本来想驱车返回的,这时他看见了巷子对面停着的越野车和靠在车门上的袁一鸣。 权倾宬几乎没有犹豫地下了车子,从车前绕到水静面前,双臂微张、收紧牢牢地圈住了水静,不由分说地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水静被他突如其来地举动整懵了,她脑子里断电了几秒钟。这几秒钟的时间里足以让外人感觉到他们是一对热恋中难舍难分的恋人。 当然,袁一鸣也看到了,瞬间他微张的嘴就感觉到了口干舌燥,心脏充满了窒息的感觉…… 袁一鸣这一个星期来的焦虑也明朗了。 第51章一记耳光你滚 水静扭动着身体,挣脱了禁锢着她后脑的手掌。这是一个紧紧的拥抱,她很费力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你变态呀……”这时候水静的视线从权倾宬的右肩向前望过去,她看到了一脸惊愕的袁一鸣。 “袁少……”她看见袁一鸣的脚步在向后退去,她刚想冲过去,手臂却牢牢地被权倾宬拽住。 “你放开我。”水静转头怒视着他,而权倾宬根本没看向她,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下,手上是无法抗拒的力量。 水静无法动弹眼看着袁一鸣发动了车子,绝尘而去。 她回身扬手给了权倾宬一记耳光吼道:“权倾宬,你是故意的!” “……”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 “你,你滚!” 权倾宬声音不大一字一顿地说:“你再说一遍!” 水静也是急了没有犹豫地冲口而出:“你滚,滚的远远的。” 权倾宬缓缓地放开了抓着她的手,点了点头:“好!”说完这个字,他转身向车子走去。 此时的水静傻在原地,想着刚刚突发的事情经过,看着如此伤感、萧瑟的背影,她的脑子木了,想去上前一步拉住他,想说声对不起,可是脚下像是灌了铅似的一动也动不了。 “权倾宬……”水静怯怯地轻声唤了一句,对方根本就没听见。 权倾宬走了,开着他那辆3000。水静仿佛被钉子钉在了原地,慢慢的泪水流出来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哭什么?是委屈?是难过?还是瞬间离去的两个男人让她的心空荡荡的?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出自于自己的不冷静。 这时一个楼门里的住户在向她打招呼:“静静,天都黑了怎么还不上楼?” 水静一个激灵“哦”了一声跟着往楼上走。 回到出租屋里,她没有开灯直接呆坐在门口的椅子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有些口渴了,在黑暗中她拿起桌子上的凉水杯喝光一杯水后,才缓过神来。 或许应该做点什么? 她给袁一鸣打了个电话,可是他关机了。她又给权倾宬打了电话,电话通了,没人接听。 水静就去卫生间洗了洗脸,回来再打权倾宬的手机,电话通了依然没人接听。 水静把手机扔在床上,她知道今天晚上她可能伤了两个男人的心。 靠!难道这是我的错吗?既然这两个人都不想理我,说明你们也在伤害姐的骄傲,随便! 水静赌气地把自己扔在床上,可那夜她怎么也睡不着,她祈祷两个心情不好的男人平安无事…… 第二天水静无精打采地上班,工作并不多,知道老板不在时她决定到公司后面的花园走走,也想安安静静地给那两个被自己伤害了的人道个歉,她不打算打电话,只是分别给两了人发了三个字:对不起! 袁一鸣没有回信。 权倾宬的电话打过来了,接通以后彼此沉默了大约三分钟,又异口同声地说:“嗯……” 然后又异口同声地说:“你说!” 然后权倾宬再次说了声:“你说。” “那个……对不起啊。” “好像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是我的错,我看见那个小帅哥了,所以我才那么做的。我可以向他解释,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不用、不用,我能处理好这事儿。” “呵呵,真的吗?” 第52章职场不美丽 水静无语了,鬼知道自己是真能处理好,还是在权倾宬面前硬撑着。 “还有事吗?”权倾宬淡淡的问。 “啊……没了。” “好的,那挂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权倾宬明明是一种回避的态度,也许那一耳光把他打醒了,或是伤自尊了。 一个那么孤傲的人凭什么忍受巴掌招呼自己的脸啊?那脸又不是让人甩的,被甩了以后还能为你着想已经很有胸襟了。自己也被甩过,不是用了三年才缓过来吗? 水静叹了一口气深深在懊悔起来。 只是袁一鸣那边还没有动静,看来他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水静认为自己也没办法,只有让时间来消弭伤害吧,也只有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下午单位发工资,水静发现自己工资被扣了三分之一。 水静找到财务问怎么回事儿,财务说老板吩咐的。 水静去问老板,答应的加班费不给就算了,为什么又要无故的扣工资。 那个家伙初时搪塞,后来话说的就难听了:“为什么?你还好意思讲?有几次加班你都说没时间吧,你能帮原野拿下国金的合同,为什么就不能为我们公司作点什么?公司也不能白养活你吧,加班费你还要?” “老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能帮原野拿下合同?” “哟,你当我们都是傻蛋吗?谁不知道你和原野的权老板之间的关系。” “我和原野的权总没有任何关系。老板你讲话要负责任好吗?”水静说到这里觉得自己真没必要再跟这个无赖说什么了,她转身走了出去,惹的好些员工抻着头张望。 接下来几天里,水静在公司的日子就特别难熬,老板的阴阳怪气冷言冷语,同事异样的目光都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她明白无非是那个亚铝的小男生在无意间透露了,她曾和权倾宬一同出现在那个展览会上,对此她也没办法在意了,时间长了人们自然会淡忘的。 可恨的是老板居然让她跟着出去见客户。 水静知道晚上一见客户必然是会喝酒的,她不想去。 “老板,我是技术部的,又不是业务部的。干嘛我去?”水静觉得这样拒绝太直白了,又连忙说:“老板今天不行啦,我晚上有事情。” “把你的事推了,怎么?今晚算加班加薪行了吧。小水,能者多劳哦。”说完还他奶奶地挤了挤眼。 结果那饭吃的叫一个龌龊,那相貌猥琐的客户坐她边上,总是动手动脚,还不停地说:水小姐,来再干一杯。 靠,拿我当攻关小姐啦。不过水静巧妙地躲闪,强忍下来。 应酬完毕她一路郁闷地回到家,来到卫生间站在水龙头下拚命的洗,洗的手臂的皮肤都发红了。 心情无比失落中她给袁一鸣发了一则简讯,简单地问候了一下。简讯还是象以前一样泥牛入海了,心里虽然委屈可水静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拨打电话。 喝的不算多可是酒精的作用也让她感到很不适。 睡前她宣誓:决不再给业务部的人作替班。 第53章职场不美丽2 水静知道这家公司自己早晚是要离开了,可是现在辞职实在不合适,她要熬到年底,最起码把年终奖金和年终设计奖拿到手再离开,不然这一年自己白忙活了。 此时她满脑子都是生活费、房租,还有刚刚看妥了一幢房子只交了订金,手续办全了还要还贷呀!俺好命苦啊,真中了那句话:小孩儿没娘命不强。啊……崩溃了! 第二天发生的事情更让她崩溃了,早晨上班时水静看到门前停着一辆A6,这谁的车呀?怎么停在这儿呢?这又不是停车场。 但是车上下来的人她认识。 “丁秘书?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下车站在水静身前的是权倾宬的秘书,虽然不熟也见过的。 “水静姐,权总上楼了,现在在你们公司哪。”丁秘书小心地向上翻了翻眼皮。 “茅?”水静顿时感觉心跳加速,整个人都不好了。 丁秘书确认地点了点头:“他说不用我上去。” 水静明白了:“哎呀,烦死了。”她拂开丁秘书急步地向楼里奔去。 刚进公司的大门就见权倾宬站在水静的老板对面,双手插在裤袋里。 “权总真是稀客,您怎么来了?有什么指教吗?” 权倾宬声音不紧不慢:“指教不敢当,你们公司的水静从今天开始辞职了,按照规定你把拖欠她的薪酬让财务结了吧,反正也没多少。明天我会派人来取。” “好啊,我们公司庙小还真供不起这尊菩萨,只是你能代表她吗?你们之间……” 这时水静扑进来,她也顾不上那些探头探的同事们了:“经理,别听他的,我从来没想过要辞职。” 权倾宬没有给她再说下去的机会,直接用蛮力把她拖出了公司。停在电梯口等电梯时,水静挣扎着:“你放开我,我的事你干嘛替我作主啊?” 这时候她的老板也跟了出来:“小水,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啊。我这里的庙太小啦,你看你有权老板罩着多好,这好事不是明摆着嘛。” 明摆着个p呀,国金失标是你自己没本事,你是有气没地儿撒,给我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水静越想越气,她知道同行是冤家,却又拿自己宣泄,这一个个的都还是男人嘛。 “随你的便吧,我早就不想伺候了,离开你的破庙还愁没地方撞钟吗?” 她的老板此刻算是达到了目的,生意不景气这回裁员不用自己张口了。 小人就是小人,那个傻瓜老板也不含糊:“好啊,你离开这儿一定会有大庙撞钟的,这回算是傍上款爷了,好好伺候着。”这个傻瓜只图一时嘴快,根本没想过后果。 权倾宬早就崩不住火了,这句话成了他的炸点。 只见他动作迅捷的象一只豹子,猛然窜上前去,拉开弓步,全身的重量作用在后腿上。抡园了拳头向前串着砸向那个家伙的面门。 “噢!”那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个家伙轰然倒在地上,再看脸上一个满堂彩,鼻子流血,牙也掉了一颗。 水静和那个挨揍的人谁也没有料到,带着一身书卷气息的权倾宬,会出手这么狠。 再看权倾宬气定神闲,拉起水静的手并一同揣在自己的裤兜里:“你也不用再满地找牙了,你欠她的钱也不要了,找个好点的牙医镶个钛合金的。” 正好这时电梯门打开了,权倾宬拉着晕乎乎地盯着自己老板不知道该说啥的水静踏了进去。留下那个家伙还在‘满地找牙’呢。(哈哈哈,爽!) 第54章那三角恋一角也没剩 两个人上了权倾宬的a6,丁秘书乖巧的没有说话,启动了车子。 “先去公司。”权倾宬说。 “丁秘书,我就不去你们公司了,送我回去吧。谢谢啊。”说这话时水静显得特别疲惫。 丁秘书看了看他的老板,后者点了点头。 权倾宬知道,这个时候让她冷静些,还是别惹她为好。到了水静家楼下,权倾宬看着她迷茫而落寞地走进楼门,吩咐丁秘书:“开出巷口停车。”车子停下后权倾宬就下车了。 “老板,你不回公司了?” “不回。” “他们要是有事找你怎么办?” 权倾宬一脸嫌弃地说:“打电话!会吧?” “哦,可是,你又去哪啊?我跟你去呗。” 权倾宬凑近驾驶室的窗子问:“你走不走?” “走。”丁秘书吓得立马发动了车子。 于是权倾宬这一天过的极其的无聊,他心思沉重地呆在水静出租屋对面的咖啡馆里,摆弄了一上午的手机也没敢给水静打一个电话,直至吃过午饭才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好几天没来了,一屋子的灰,他只能彻底地打扫了屋内的卫生,把自己洗干净以后已经是傍晚了。 坐在沙发里想了想,他决定不再摆弄那个手机,就直接去家里找她吧。 他穿过街道走进水静家的楼门里,而且他发现越往前走自己就越是坚定。 敲开水静的房门,只见她眯着眼问:“又有什么事?” “你喝酒了?” “嗯,我失业了,这回彻底放松了,喝了一点我自己酿的提子酒。” “如果你没喝多就出来吧,我们去走走再一起吃个晚饭,我……不想进去了。” “去就去了,有什么了不起啊。”水静略有微醺,抓了椅背上的外套跟权倾宬出了门。 他们顺着门前的人行道穿过那一棵棵粗大的法国梧桐树,来到正街上,权倾宬找了一定安静的茶餐厅,点了些吃的。 菜没上全水静就迫不及待地吃开了:“谢谢权总了,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她一天没出门,想想应该是一天没吃饭了。权倾宬燃起了一支烟,又看着水静说:“你得学会照顾自己。我抽支烟行吗?” “随你抽啦,又不伤我的肺子。” “今天的事,我有点不冷静。对不起啊。” “呵呵……我在那里早晚要离开,只是你让这件事提前实现了。” “说的就是,你在那里,吃的比麻雀少、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而且他还……受那个气干嘛。到我那儿帮忙吧。” 水静怪异地看着权倾宬:“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权倾宬静静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我今天整个就是一个被辞职,唉,你知道这样一来我今年的收入要少多少吗?”水静有些醉了,看来她自己酿的提子酒后劲儿还是满大的。 “算了吧!我不想去你那里,原野的老员工都知道我。你说我回去算什么呀?丢不丢人?”水静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权倾宬没理会她,今晚本来就是打算陪陪她的。 “权总,你能不能省点事啊?别总是给我捣乱。”水静停下来看了看他:“不过,你那个身手好帅哦,怎么那么历害?” 第55章你闭嘴,别再提这个人 “……”权倾宬喝了一口橙汁还是没说话。 “我问你话哪,怎么以前我就没看出来你是个练家仔啊?你玉树临风的一身书卷气,居然一拳把别人打的满地找牙。” 权倾宬笑了笑:“这话听着舒坦,可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真受打击啊。我出了校门儿,权倾朝就把我送去当兵了,我可是h市特警队出身,我的教官是某年度全国散打冠军。怎么样,崇拜我吧!”“崇拜谈不上,不过满帅的。你说你好逮也是一位老总,这种丢人的事还要自己去干吗?随便找个手下,去我们公司搅合搅合不就完了嘛。” “水静,哥追女人要别人去帮忙?你可别侮辱我了,传出去我会打一辈子光棍的。” “哈哈,哈!哎哟,你打光棍儿,怎么可能啊,人家陶纤纤……” 听到‘陶纤纤’三个字权倾宬急了,他的脸色沉下来声音也很威严地说:“你闭嘴,别再提起这个人。” “你急什么呀,好,不提就不提……权倾宬,你说我对生活也没什么特别强烈高标的要求,其实我也没想当建筑师,可是干一行就得爱一行吧,我就幻想着:有那么一天自己走在街上听见别人说:这个大楼的装饰真的好漂亮。这个房子是谁设计的,好有品位。这时我会在心中默念:是我是我,是我设计的。我是干这行就爱这行,错了吗?这个要求高吗?怎么这么难以实现?” 权倾宬也觉得有这事儿很是遗憾,当时水静给自己设计的那个项目只是一个意向草案,所以被人剽窃了也没办法。于是他说:“你还有机会的。接下来你想要去找工作吗?” “不找工作谁养活我呀。” “嗯!”权倾宬想说:我呀,我养活你呗,你吃的又不多。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没说出来。他拿出了一个银行卡:“这个是陋室居那个设计费,地标转让时人家连设计一起收购了。你先拿去渡过这关吧。” “有钱啦。”她的声音淡淡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她觉得自己真的不用客气,当年他和权倾宬一起讨论过项目的实施,文案都作出来了,效果图是自己一个同学帮着完成的,虽然施工图纸还没出,怎么也得值个一万块钱了。 “不去我那里,要不要我帮你找别家公司?那些具有国家资质的,你告诉我就行!” “再等等吧,我想歇歇。”她的声音懒懒的,让他有些心疼。 权倾宬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放到水静面前:“跟我不用客气好不好?外婆走的时候最放不下你,跟谁都说让人家好好待你。我答应过她老人家要照顾你的,只是我没做好。”这时候水静的心灵是脆弱的,提起外婆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开始哽咽了:“什么叫你没做好啊?你又不是我爸。你又不欠我的。” 水静拿起照片的时候愣住了,她看见照片上是权倾宬小的时候和外公的一个合影。 “原来你和我外公很熟?” “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总还是朋友。我从A市高中毕业那年,权倾朝在东隅镇公安部门工作,他安排我去当兵。第一次去你们家时,外公叫我小权,外婆就逗我说小权权怎么看也不比水静大两岁。”权倾宬说不下去了。 水静再也忍不住哭起来:“我怎么不记得?我就知道自己没有妈,寄宿在外婆家里。家里一来人,我就躲在楼上,不想下来,就怕人家问起我。” 第56章那三角恋一角也没剩 权倾宬的心再一次像刀割一般,自己命运比她还惨,她还有个外公婆疼着呢,而自己呢……丫头想哭就哭吧,哭过了雨过天睛。透过如蝉翼的睫毛,你会看见天空中的彩虹。 “袁少的家境我知道,他本人也很阳光有朝气。你那么喜欢他……我可以跟他解释清楚的。” 水静脸不由得红了,她想说自己还没决定喜欢袁少啊,可冲口而出两个字是:“不用!”她没有让权倾宬失望,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呵呵,我这个年龄还追女孩儿,是有点尴尬。谢谢你能给我留点面子。” 听了这句话水静的心突然地往下一沉,由于家庭状况她从小就是一个害怕失去的人,对于疏离的态度也特别敏感。 “你言重了……”此刻水静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来,抬头看去权倾宬的眼眸清亮而忧伤。 真不知道在他的生命里上帝派我来是干什么的?是专门来折磨他的吗? 接着水静在家里趴了两天,这一天水静再也趴不住了,吃过午饭她决定到人材市场去找工作,在网上投的简历总是不那么靠谱。 转了一圈收获不大,水静就回来了。走到巷口的时候发现权倾宬的车子停在街对面,水静心中一动:他怎么来了? 于是她疾步地走过去,正好丁秘书从楼上下来。两个人停在车子前。 “丁秘书,你又来这儿干嘛?” “给权总拿些东西。”看着水静茫然的样子丁秘书又说:“权总曾经住过这儿啊,你不知道吗?不过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是他让我来取东西,我才知道的。” “你是说他住在这儿?” “是啊。” “什么时候开始的呀?” “具体时间我真不知道,应该没多久吧。反正以前我没来过。那水静姐,我先走了啊,老板在公司等着哪。” “好的。拜……”水静向丁秘书摆了摆手,目送车子离开的她心里失落而迷茫,伤感中她坐在了梧桐树影下的椅子里。 难道权倾宬是为了自己而搬到这里住的?这都什么鬼啊,自己怎么就如三年前一样对此一无所知,水静你怎么就这么大条啊? 这时一片落叶飘摇着落在她眼前,她茫然地伸出了手。 那是一片梧桐的叶子,叶茎的顶端还能看出植物的纹理,她还能感受到就在刚才,就在落下之前,那叶茎还曾经为绿叶输送过水份。 为什么它会离开树枝呢?它又期盼着哪一个季节呢?看那绿色并没有结束生命的迹象,为什么?为什么竟然——叶落未黄? 泪水突然间滑过脸庞,水静觉得自己的青春似乎就像这片叶子,离去的那样匆忙。 总以为不曾相恋的人就不去在乎,可这样的离去还是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或许不管怎样的恋爱,失去以后,当事人都会痛苦不堪不吧。 “失恋?”自己算是恋爱过吗?如果这也算是恋爱的话,这是三角恋?呵……那所谓的三角一角也没给她剩下。 第57章梦 那天晚上水静居然作了一个梦,梦到她和权倾宬吵架了…… 她梦见自己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指着权倾宬咆哮:“三年前的一天我指望成名的设计被人剽窃,害的我那个出效果图的同学跟着吃哑巴亏。紧接着你的夫人给了我一记耳光,这让别人怎么看我?这不是我的错,你从未告诉过我你已经结婚了。三年后,你又让我失职加失恋。失职我也不怪你。可你都作了什么你自己知道。现在我们只能是陌生人……” 权倾宬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他说:“好吧,我接受你的指控。我以死谢罪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权倾宬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他貌似推开了一扇门,从高高的台阶上跳了下去…… “啊!”水静大声地叫着坐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起C喝了杯水才逐渐平静下来,刚才自己作了一个什么梦啊?是脑子里不肯休息的细胞在做怪,他们在想什么哪? 后半夜,那个梦像鬼魅一样在她脑海里浮上浮下地缠绕着她,使她再无睡意。 折腾了半个月,水静终于接到了一单项目设计。这天上午她刚刚打开cad制图软件就听见了敲门声。 出门一看是房东奶奶,水静知道自己的房租到期了,可是现在手里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她把老太太让进了屋。 “奶奶,在新社区住的怎么样啊?来,您喝水。” 老奶奶慈眉善目地看着水静:“好,新社区的社区服务很好,没想到搬过去还有人照顾我了,社区食堂不错,现在饭都不用做了。静静啊,你啊有男朋友了?” 水静笑:“奶奶是不是岁数大点的人都喜欢催婚啊。我没有男朋友,不急。” “不急怎么行啊,奶奶给你介绍……” “不用、不用,奶奶房租到期了吧,我知道,现在手里没有现金,等我取了钱给您送去。就这两天好不好?” “静静就是懂事,奶奶不着急用钱,也不用你送去。”说着老奶奶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你呀记个号码放这里就行了。” 水静赞许地说:“奶奶你老人家还挺时尚的,银行都会用了。”说着她拿起手机给银行卡拍了张照片。 “好啦,下午我就去给你转帐,转好了我给您打电话啊。” 送走了房东奶奶水静收拾一下就下了楼,附近就有银行,所以办这种事很方便。 水静为了房子没打算动自己那点大额存款,她就把权倾宬给自己的银行卡拿了出来,查过余额一看吓了一跳,这是多少钱呀?吓死本宝宝了…… 她数着款项的位数:1、2、3、4、5、6,二十五万?水静转过身看看街道,不会吧是我看错了,怎么给这么多钱?本来她想按常规权倾宬会给她三到五万块,她还是能接受的。 水静转过身再次查看ATM机上的钱数,没错二十五万! 这个尼玛的权倾宬,水静瞬间有了一种被包了的感觉,还包的一脸血。她取出银行卡靠在墙边寻思了半天。 第58章从回原野 当她再度转身时已经有了主意:嗯,先给房东奶奶转了六千块,半年不用交房费了。再给自己那个在4A的同学打过去一万块,自己取出一万四。水静打算就收权倾宬三万块设计费。 然后她想也没想就走向公交车站,无论怎么样也要把钱还给权倾宬。 在车上坐安稳后她拿出电话打给4A那位同学:“喂阿森,我是水静……我刚刚给你打了一万块钱,你查收一下……唉,你还记得三年前你给我出了一个房地产的项目的效果图吗?陋室居那个。人家老板给的劳务费……是的,那老板是仁义……好的,有空介绍给你……你说聚会呀,好啊,有空吧有空再说哦……好的拜拜。” 水静来到原野公司所在的大厦的楼下,望着高高的楼宇心中五味杂陈。自己离开的很是尴尬,再见这些人难免心中会七上八下的。 她看了看手里的银行卡,可是无论如何也要还给他,否则就自己这心里素质非得寝食难安不可。 水静问了大厅保安原野所在的楼层,便硬着头皮上去了。原野集团公司在大楼的十六层,整个一层都是原野的办公区。 总裁办在办公区的最里面,水静一边往里面走一面用余光扫着这里的员工。晕!怎么没有认识的人啊?一个认识的都没有,水静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总裁办门边设了一个秘书的办公区,可是那里没人,丁秘书干嘛去了? 水静深深吸了口气,来见权倾宬她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的,想想自己让他‘滚远点’又当街甩人家耳光,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啊,可是权倾宬并没有就此跟她绝交,甚至处处护着她。 自己就算再不识好逮也该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多包容有多爱。从权倾宬的眼眸中水静知道,不仅仅是因为他和外公的渊源才这么迁就自己,应该是自己在他心中有一定的地位。 可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拿他的钱啊,这成什么事儿了? 当、当、当,水静敲了敲门。 “进来!”声音距离门口太远,水静没能分辨出是谁。 推门进去看见大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人时她愣住了:“张英良!” 只见叫张英良的人看见水静时也惊的目瞪口呆,手中的签字笔都掉在了桌子上:“水静?” 两个直面的人半天也没说话。 最后还是张英良反应过来了,连忙笑着站起来:“我的天呐,水静你什么时候来这个城市的?你从哪来啊?来,过来坐,这几年你去哪了?丁秘书……”张英良向门外喊了一声,然后他想起来丁秘书被他打发去权总家了。 他拍了拍头:“你看我这记性,丁秘书不在,你等一下啊。” 张英良刚想往出走,水静笑着叫住了他:“张秘书,别忙了。” 第59章抑郁 “哦,好,那坐吧。你从哪儿来?权总知道吗?” 水静脸不由的红到了脖子,她点了点头。 “这么说他知道你回来了?” 水静又点了点头,心想:完蛋,张英良在自己怎么还钱啊?不仅钱还不了,还暴露了。 “张秘书,你还在原野啊?刚刚进门的时候发现老员工都不在了。” “你走以后发生了很多事,原野进行了组织整合,一部份人离开,一些元老被我带到路桥建设去了。那边是权总个人的公司,权总私产,股东只有我们俩。” “这样啊……” “水静,这三年多你去哪了?” “我去西北支教了,第三年身体吃不消了才回来的。” 张英良盯着水静眨了眨眼:“哦,我说权总到处找不着你哪,那时候个路交通还没有实名制。行啊水静,不错,有情怀有胸襟,挺高尚嘛。” “得了吧,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哪。” 张英良垂头闭了闭眼,要不是权倾宬比自己抢先了一步,这个丫头我一定能追上,我比他条件优越多了,最起码我单身啊,现在也混进贵族的圈子里了。再说水静根本不会在乎我贵不贵圈的。呸啊,想什么哪? 张英良微笑着抬起了头。 “那……你们权总不在啊?我……找他有点事儿。”水静的脸又红了。 “权总……” “怎么了?” “权总他病了,有十几天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回来主持工作的,路桥那边事儿也不少。他生病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 “失眠症,外加抑郁。我是听他的主治医师说的,要我说这个丁秘书比我强多了,当年我跟在权总身边时丝毫都没有发现他有问题。要不是丁秘书……哦,你去看看他吧。” 水静听出来张英良欲言又止了:“我去?这合适不合适啊?” “你怎么这么想?”张英良皱了皱眉:“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他们俩个分手了,他俩根本就没关系的。” 水静有些误解说道“嗯,这回好啦,我这个小三终于把他们搅合散了,可喜可贺是吗?” “你胡说什么呀。唉,这事儿啊还得让他给你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张英良沉默了片刻:“水静……我从来没见过钟雯,他也没提起过。另外,你不知道我刚来公司时权总有多难,他决定不再做米业的生意了,转身投资地产和大宗商品交易平台,合伙人又要求撤资,冻结了工程款跟我们打官司,他每天都被那些琐事搅的焦头烂额。那时候能帮忙的人很少,我虽然每天跟在他身边,确实没有心思问那些个人问题。钟雯从没联系过他,他也从来不说……” 张英良看了看水静又说:“权总几乎没什么朋友,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多关心他一下。你……” “我明白,我现在去看他,你把丁秘书的电话给我吧。” 张英良报了丁秘书的电话,把她送至门口时叫住了她:“水静啊……如果公司须要你,你能不能回来工作?” “我可不想回来,再说了公司也不缺我这样一个人。” “呵呵,我知道了。” 第60章初见市长 水静走出大厦给丁秘书打了电话问了权倾宬家的地址,直接打车过去了。 在小区门口看到了等在那里的丁秘书,他手里拎着两只大大的袋子,里面装满了吃的和日用品。看见水静他挥不起来手,连着蹦了好几下。 “水静姐,你可来了。一个多星期前,他说自己很累就休息了,我以为休一两天就算了,可是快十天了不来上班,打电话关机,叫门也不开。我挺害怕的,就找了开锁公司硬进去了,反正……他精神状态不太好。” “最近出什么事儿了吗?” “……除了工作也没什么啊。”丁秘书一脸懵懂地说。 来到权倾宬家的门前,丁秘书掏出了钥匙。 “你还有他家的钥匙?” “秘书其实跟个保姆没区别。这也不是抱怨,反正管的事儿是挺多的。” 两个人不知道主人是否睡着了,放缓了脚步轻轻推门而入,可是却听见了自己不该听见的对话。 “要不是陈然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不知道你这样了。你就这么大出息了?滨江开发区的规划出来了,让你的人开始工作?” “我都说了不搞房地产,你尽可以把项目卖给别人嘛。”这是权倾宬没精打彩的声音。“卖给别人,你是想让我犯错误?再说,那样能挣几个钱?” “挣几个算几个吧,你权倾朝缺钱吗?” 听到‘权倾朝’三个字,刚进来的两个人愣住了,T市现任常务市长来了? 水静向后退了一步,示意丁秘书停下来,两个人的动作悄无声息。 “我坐到这个位置也算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官场和钱场的关系。” “那前S市钟市长的下场,似乎和钱场也有关系吧。” “倾宬,你不会不懂政途中的斗争吧?记住,以后别再提起和她有关的事。” “行,省得提起来你心里不舒服。” “权倾宬,我没功夫根你胡扯。原野还是去拍滨江开发区的项目吧,希望你能重整旗鼓。听说你爱上个女孩,是认真的吗?有时间带到家里看看。” “又是陈然告诉你的?没有的事儿。” “权倾宬,以前的事是你自找的,不会自我保护吃了亏也怪不得别人,我现在还在位所以你的运气还在。趁早成个家,赚点钱吧。” 好一个‘我还在位所以你的运气还在’,听了这句话丁秘书和水静意味深长地相互看了一眼。 “她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希望你别打她的主意。”能听出来权倾宬有些急了,只有这句话说的很有力气。 “呵呵呵,什么叫别打他的主意?你以为我是你吗?随便什么人都动,就连钟雯你也敢娶,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给我看的?” 这时就听见似乎权倾宬跳到起来了,声音失控道:“哥,你不觉得你对钟雯太冷血了吗,是你搞得她家破人亡。我叫你一声哥,娶她就是在为你赎罪。否则你的下场……” ‘啪’一声脆响,一定是权倾朝打了权倾宬一记耳光。 水静一惊脚下踢到了鞋柜发出‘咣’的一声,此刻她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权倾宬调教出来的秘书当然也是人精了,他马上冲着卧室的方向声音恰到好处地喊道:“权总,我们回来了。” 第61章生病中…… 丁秘书说完又拽了拽水静,示意她换上拖鞋。 听到有人来了两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权倾朝气宇轩昂地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丁秘书轻施点头礼:“权市长好!” “小丁啊,你来我就放心了。好好照顾一下你们权总。”他的眼神从水静的身上跳过。可能他以为这个看上去文静的女孩子是丁秘书的朋友吧。 水静很不礼貌地盯着权倾朝看,心中的感觉很怪异:难道权倾宬娶的就是他的未婚妻?水静紧抿着想要咧开的嘴角在心中‘呵呵’着。 “权市长,您慢走。”丁秘书的态度就很谦卑了,他送走了权倾朝直奔厨房的冰箱去放吃的东西。 两个都是聪明人,分别忘了刚才听到的那段对话。 水静走向了权倾宬的卧室,这是她第一次来权倾宬的这所公寓。屋子装修的简洁明快,用具则透露着奢华的气息。屋子里整齐的没有一丝凌乱,只是有的地方存有一点灰尘。 那桌子上一大堆的药,着实有点吓人。 权倾宬背对着门,卷曲在床上。 天色向晚的那点光亮透过卧室浅褐色的窗纱斑驳地撒进来。水静隐去了自己的声息,打量着那个背影。面对这样的他,她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丁秘书进来了,走过去拉开了窗帘:“权总,水静姐来了。” 床上的人像弹簧一样翻过身来,急忙向上拉扯着被子,盖上了坦开衬衣的胸肌。 额前垂下的一缕发丝,青青的胡茬,表明主人近日来的颓废。 丁秘书拉过椅子:“水静姐,你坐吧。” 她没有坐,主人也没说话,对望的眼神都似那种不经意的。 “权总,水静姐说她一定要过来看看你。” 没人搭腔,静默! 丁秘书也不在意接着说:“权总有些事我得跟你说声,要不明天的工作都进行不下去了。国金那个主管暗示说要五万块钱,给不给呀?” “咳……你觉得给不给?”声音一出,水静听得出来他的嗓子哑哑的,好象是化脓了。“给,付款数额价值大于付出。但不能喂的太饱,百分之五十之内。这样可以牵制他,以后还要打交道啊。” “去办吧。”声音哑而低沉,但能听出来赞许。 水静心想:就这么砸巴,丁秘书很快就会成为一个狡猾的商人了,肯定是工程款的问题给付的问题,人家要好处费哪。 丁秘书给权倾宬的手机充上了电:“权总,这个得开着吧。水静姐一来我就放心了,今晚让水静姐给你作饭啊。我还有事呢,我得走了。” 丁秘书很知趣地溜掉了,剩下两个人尴尬了一会,还是水静先打破了沉默,她掏出兜里的银行卡:“嗯,怎么这么多钱?我不能要这么多。取了三万,给我同学一万。剩下的还给你。”权倾宬面无表情接过那张卡,随手一扔卡从枕头弹到了被子上。 水静的心跟着那张卡的弹跳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舒服,她不能在意这些:“那,我去给你作点吃的。你先歇会儿。” 第62章私人医生 她轻轻搕上房门,回身时感到他跟随的目光浅淡而没有内容。 按着丁秘书所走的方向来到厨房,她找出了一点小米,还算够他吃的。小米粥是最好的病号饭,没有芝麻,她就用花生米去皮,擀成碎沬加进粥里。 她将粥端到他面前:“吃点吧。” 他接过来,没看她,吃了一口:“小米粥是这个味吗?你放什么了?” “好吃吧。放了一种类芝麻调料。”要是说放了花生米那就太没悬念了。 “哦。”他看样子根本不在乎类芝麻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样?没事吧?” “嗯,没事儿。”她夸张的晃了晃两只胳膊。“能有什么事啊。” “好,那我也没事儿了,你可以回去了。” 水静皱了皱眉,他还在生我的气呀。 “你秘书把你交给我了,我现在可不能走。你快点吃。”说完了她去查看那些药:“这么多药,都干什么的呀?”她想用药引开将要出现的尴尬。 “你放那吧,那些药是治病的,吃不死人。” 她刚想说:放一起都吃了一准儿死人。可是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水静去开门,进来了一位带眼镜的女人。那种安静的笑容只看一眼便会想起一窜儿的形容词:如春风般温暖如阳光般和煦。 那个女人微笑着和她招呼了一声:“你好!” 水静连忙回了一句:“你好。” 那个女人很礼貌的笑着点头,径直向着卧室走进去。 “倾宬,今天感觉怎么样?”那女的一进来就坐在了他的床边上,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还是有点烧啊。” “没事。” 水静站在门口,强烈地感觉到被排斥了,这种情况如果自己再迈进卧室岂不是多余嘛。 于是她说:“那……权总我先走了。” “哦。”他漫不在意地回答。 此时那个女的想站起来,可是权倾宬却伸手拉住了她:“她能找到门。” 能找到门?这是什么话? 水静没有说再见就离开了,她的心莫名的一阵堵,好嘛又一个女的。 而且从那女的进门那一刻自己就显得很多余了,她劝自己不用介意,本来他这种有钱人莫名其妙来路不明的女人就多着呢。 第二天快中午了丁秘书打来电话说:“权总今天烧糊涂了,医生呆了一上午刚走。我也有事儿啊。你现在闲着呢,给照顾几天吧。”最后他说:“水静姐,我考虑了,全国人民也只有你合适。” 水静气的没招,不去又不太好,显得小气了。 到了权倾宬家,丁秘书说:“水静姐你可来了,工地有事儿,权总去不了我得去呀。” “嗯,你是天下第一大好孩子。看来你们老板对你不错哦,危难之处显身手。”水静一脸嫌弃地说。 “水静姐,我们老板对你也不错的。对了,他昨天又一宿没睡,扁桃肿成两个大疙瘩就快把嗓子堵死了。手机放书房了,有电话你给挡一下。有事让找我。我不一定啥时有空了,这两天你给照顾一下吧。啊!还有醒了让他吃药,再给他作点饭吃。” “你们作秘书的都这么死精明吗,我发现你比那个八卦婆还多话,你放心去吧。” 第63章恐怖日记 丁秘书走后,她来到权倾宬的床前,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很烫哎。可能输液的关系,出汗了。她拿来毛巾给他擦汗。怎么不去医院呢,住医院就不用她费劲儿了。 这时权倾宬一把抓住她的手,扎着输液针的手环上来抱住了她的背。水静一个趔趄伏在他的怀里,差点没把挂输液瓶的大衣架绊倒了。 她挣扎了一下,而他则使劲往怀里一带。嘴上说着:“水静,别跑。就在梦里抱一会儿,梦里抱一下怕什么,别那么小气。”嗓子不太舒服声音很是粗糙,可是却异常甜腻。 切,流氓,梦里还来这套啊?不过看来真是烧的糊涂了。 水静怕他醒了也不敢使劲挣扎,这样等在他怀里自己也难受啊。等了一会,她慢慢地把自己放出来。深深地嘘了口气,哎呀,好艰难的过程。脸也红的跟床上的人一起发烧了。 水静走了出来,一大瓶液体呢,慢慢滴吧,自己把房间打扫一下。 最后打扫书房时,她就很惊叹了,那么多的书啊!这所公寓的书房不同与东隅镇的书房那么考究,但是非常之气派。四周都是亮色的饰物,只有门的对面是黑胡桃色的,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感觉。 黑胡桃色的大书桌后面是同色的黑胡桃书柜,好大的书柜啊。而且那个造形和书的排码怎么看都有一种百音交响的竖琴的味道。 桌角放着手机,桌子靠座位的中间放着一个笔记本儿,有些奇怪的是,若大个书桌没有笔筒。她擦了擦那些常规地方的浮灰,最后来到那个笔记本儿的前面。她知道他有着写工作日志的习惯…… 水静把擦过灰的抺布从新洗干净,她想把那本日记本放到桌角去,这样她就可以把整张桌子擦干净。 她拿起笔记本擦了擦封皮上的灰,半张纸从本子里面掉了出来,飘摇着象片叶子般落在地上。水静拣起来打开本子想放进去,可是那张纸吸引了她。 那半张纸显然是主人从本子里写过后,后悔了才把它撕下来的,由于某种原因没有扔掉。 只见上面写着:佛门难渡俗尘醉,穷思竭虑独自悲。了却尘埃何足道,转身苍冥又轮回。 水静读完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颤抖,是他的字体。可是这首四言句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这是想死啊! 她没有犹豫地打开了笔记本儿,顾不上欣赏笔记本儿精良的质感。 她看到扉页上写着:三十岁的时候遇上了水静。她沉沉地吸了口气,和我有关? 她匆忙地用拇指和食指掐着本子‘扇’了一遍。那不象是日记,没有年月日的标注,间或隔一行或两行形成段落。字如其人,遒劲有力中透着规整与内敛。 她翻开第一页,停了一下。自己不该看吧?隐私嗳。可是和自己有关就得看,谁让和自己有关系呢,水静‘强词夺理’给自己找理由。 于是她低下头,只见上面写道:如果你知道自己病了,脑子和心都长了毒瘤,你怎么办?这好办吧,就去医院割掉了事。可是割了的后果是你的身体会很虚弱,这是百分之百的。然后我们可以大补,用许多种营养药,营养品。而我居然没找着一样药品。 第64章日记 隔一行,日记上写道:强迫和抑郁——是我吗?她说是。只要你去就医,医生就会说你有病。而我认为:心理疾病人人有。医生也有,只是人们装作不知道。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老师说:是狗都要叫。在此并没有亵渎医生的意思。 隔二行,日记上写道:世界就象一个大杂院儿,而我的生活不在这个充满春阳的院子里。看到对面了吗?那是一扇古老的拱形木门,门边满是青苔。我向四周望去,原来自己置身于象一个罗马竞技场一样的院子。四周一扇扇古老的拱形门,将我封闭起来。呵呵,我会在乎吗?会在乎那一扇扇拱门里冲出的是否是一头牛?还是一个供人取乐的敌人?我不供人取乐!因我鄙视! 一页结束,水静小心的又翻了一页。 我只属于那扇古老的满是青苔的木门,那里面有我要解开的诸多的迷底,我看见自己推开它,门的另一边居然没有一丝的阳光。但我走了进去,就如同走进了黑暗…… (隔一行)上帝将人指定为群居动物,我举目四望,那个叫人的动物真的很多很多,彼此匆匆过,皱着眉心。我就开始奢望了,能不能拉住一个听我说说话?没有人……我摆摆手算了算了吧。星河灿烂我看着不过是虚空,苍茫大地无垠我是形单影只的孤魂,上帝不肯怜惜,不要辩解。我没有朋友,派个寡女也行啊!上帝没有这样,上帝说我是另类分子。他又不耻自杀的人,那要我怎么办?莎翁问:生存还是死亡…… 这一页不再有字了,主人用手里的那只笔画了一个惟妙惟肖的中世纪绞刑锁。 水静凝视着那根绳子,她有些害怕了…… 这时候放在桌角的手机响了,水静吓的魂儿都飞了,手里的本子啪一下掉在桌子上。偷看人家日记也就算了,还看到这么恐怖的内容。惊慌中她没看是谁的电话就接了。 “喂,谁呀?”水静的语气很不友好,吓的。 “喂,您好,请问您是?”是一个女声,声音恬淡而清脆,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友好而失了优雅。这对惊慌中的水静是个安慰。 “我是水静,请问您是找权总吗?”水静回魂了。 “是水小姐呀,你好,我们昨天见过的。权总他现在怎么样?” “哦。”水静装出恍悟地说:“权总睡着呢,现在正输液,还没输完。”既然他已经和钟雯没有关系了,那她和权倾宬的接触也就不用顾虑太多了。 “我是权总的家庭医生,因为今天病患比较难搞,不能去他那里了。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输完液你能不能帮忙把针拔下来。我知道这样操作不正规,但是没办法,我的护士派不出去。就麻烦你了。” “嗯,我倒是拔过那个。就是这行不行啊?” “呵呵,行。没关系的!谢谢你了。” 哦——水静知道了,原来那个女的是他的家庭医生啊?有钱人真能搞,雇个美女当家庭医生,嘿嘿!得去看看他了。她恋恋不舍地放好了日记,走了出去。 第65章认真想想 水静轻轻打开卧室的门,抬眼看向床上只见权倾宬眨着空洞无神的眼睛,醒着哪,看她进来,快速地忽闪了两下眼毛:“你什么时候来的?小丁呢?” “我来有一会儿了,丁秘书去工地了,看样子工程款也不好收吧。” “总会给的。” 水静察看了一下输液管:“我得给你作点吃的,饭后吃药吧。” “没胃口。”他的声音少有的没精打采。 “你不是说不吃饭不行嘛,尤其你现在是病着,不吃更不行了。” “我什么时候说了?” “从前!” 权倾宬懒懒地迁了迁嘴角。 水静出了卧室,先来到书房,把他的手机揣在兜里。又看了一眼那本日记,还好还在原来的位置。她就去作饭了。 小米没有了,她找出了一个西红柿去了皮、切碎、放到锅里用清水煮,开锅后她找出面,打成小疙瘩倒进锅里。疙瘩熟了,她将泡过的青菜切的不大不小放进去,等开锅又甩了半个蛋花。加盐、味精少许。 端到权倾宬眼前,他看着碗里的东西问:“这里面五颜六色的,都是什么?”看到她作的蔬菜粥他觉得真有两顿没吃饭了。 “这个是十全大补粥。营养可全活了。”她指了指他输液的手:“嗯?你那只蹄蹄不方便用,要我代劳吗?” 权倾宬仰起了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女孩儿面上表情没变:“我的蹄蹄再不方便也不用你代劳。”“阿油,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快吃,吃完了过会儿吃药药。”水静坐在椅子里低下头想着那个笔记本儿。 ‘三十岁时遇见了水静’可是那些文字都没见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倒是感觉有一种自杀的倾向。咝……不会吧。应该看看他后面都写了些什么。 正神游着权倾宬说话了:“水静,想你那个小帅哥了吧。怎么样?误会消除了没有?”他脸上表情淡定一点情绪也看不出来,好象这个事儿就和他没关系。 “没有。”水静回答的很含糊,自己也不知道没有什么。“你吃完了,碗给我吧。” “还有吗?” “呃?有、有呢。”这只猪猪今天怎么胃口这么好,不是说没胃口吗?这回好了,我就别吃了,病号要紧,一会在冰箱里找点能饱肚的东西算了。 看着他再度把蔬菜粥吃完水静伸出了手:“把碗给我吧。” 权倾宬没理会她,把碗放在桌上。“水静,我有话跟你说。” “嗯,说吧。”她硬着头皮说,她能想到他要说话的内容。 “你恨我是吗,其实我本来无意伤害谁。” 水静刚要接话,权倾宬接着说:“让我说完。水静我对你的感情不用再多说了,这么大岁数了天天说这个娇情。你也好好想想。”说完这话他缩进被子里。输液管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流着。 沉默了半晌,不是水静不想说话,她没法回答他,可是回避也不是办法。 她鼓足勇气站起来:“好吧,我会认真想想的。”她拿起了桌上的碗,去厨房清洗去了。她在厨房磨蹭着,面对他此时真的有点难度,总得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难哦! 发昏当不了死,再不去药水输没了是要进气的。 第66章照顾抑郁症候患者 权倾宬现在是半梦半醒着,水静进来时他张开了眼睛。 她说:“把药吃了吧。”丁秘书走的时候把桌上的药全都搂到抽屉里了,只留下要吃的。 吃过药输液瓶中的药液也快没了。水静说:“来,我给你拔下来。” 权倾宬怪异地盯着她看。 “怎么?你不相信我?”水静按住了他的手。 “我还真不信你,万一你报复我,我的小命呜呼了。” “哼!小人之心,就算刺穿你的手你也不会呜呼的。” 权倾宬伸出了手:“我是小人吗?” “怎么会呢,我开玩笑你也信。你的光辉形象是多么高大呀。顶天立地、气宇宣昂、伟岸挺拔、道貌岸然……” 权倾宬此刻斜着眼睛盯着她,她表情讪讪的闭上了嘴。手下却狠狠地‘嗖’一下拔出了输液针,另一只手按在了针眼上。 “得按一会,要不然会渗血的。” “我自己来吧。” “我按着吧。”两人对视了片刻,水静低下头去。 “咳咳,水静你有时会作梦吗?而且梦境总是差不太多?” “嗯,小时候有过,总是梦见我妈来了,看不清样子。”水静想得绕过这个话题。 “我最近可能是神经衰弱了。总是作大概差不多的梦,作的醒不过来了。”权倾宬若有所思的神游。 “都是烧的。行了,不用按了。我用那个冷毛巾给你降降温。” 她出去了,权倾宬吞咽了一下,上了火的嗓子还是很痛。“用什么冷毛巾哪,你就够让人降温的了。” 晚上水静喂饱了病号,看着他吃完了药对他说我该撤了。 权倾宬说他这里有房间给她住。 “不行,我妈不让夜不归宿。” “呵呵,好吧,那让丁秘书来送你。” “不用,那多麻烦,公交车的存在够得天独厚的了。” “那……” “啊……那个明天我还来。” 找机会再看看你日记,嘿嘿!水静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珠算脚步迅速地出了门。 她没听见权倾宬后面的话:“我想说你就不用来了。没那么……那我不送你了!” 权倾宬不想送她。她都没否认喜欢那个小帅哥。想到这儿他的嗓子又痛,自己和她的经历比那个袁少要多多了,可感觉自己在她眼里一点也不重要。大凡有点事情来临自己就会被她弃如敝屣。他就小心眼了,在这个问题上他没办法不小心眼儿。 这次病痛来的排山倒海的,自我感觉也没怎么样就卧倒了。以前他也不是没有穿越过夜都市,回到家无非是洗去一脸一身的灰尘罢了。 这次他是沿着街从上午直转到大半夜,回来时嗓子痛的咽不进东西。他知道自己病了,在一种迷离的状态下他拿出陈然以前给他开的药吃了些。 那些都是安神的药也不对症,病的更大发了。 他在迷迷糊糊的梦境里想着她对自己厌恶的样子,他便不愿再醒来了。安乐死就这样吧,闭着眼乐陶陶的睡过去。 就算是何光沪反对,那安乐死也是快乐的。他发现自己不再坚强了。 第67章出土的姑娘 直到丁秘书找上了门,是他把陈然请来的。诊断为:扁桃体发炎伴有上呼吸道感染外加重度感冒。他似乎第一次有生病的感觉,全身哪哪都疼。 他又缩进了被子里,今天早上的那段是梦吗?怎么那么真实?抱着她的感觉比那安乐死还舒服。可是看她那表情好象没什么呀。 她走的时候强调说:午夜一定要再吃一次退烧和消炎药。现在就按她的吩咐提前完成任务算了,自己这是典型的讳病忌医。 不过有她关心和照顾有病真好。这算什么观点?自己就象个孩子。 而水静从那所公寓楼出来,向着自己要去的前方散慢地走去。 她承认和袁少真的没有缘份,想起他的时候脑子里大多空白着,只知道他是那么一个堪称国家的栋梁之材的人。 而想起权倾宬来那些记忆就那般张牙舞爪地凌乱着,逃都逃不掉。 外婆去世后,就是他非要跟东隅镇的医院打官司。当时请的一定是岳深山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他说:水静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医生的失误。过错不是主观的,产生的后果是间接的。不管怎样,他们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而她说:外婆走都走了,告死医院也不能把外婆带回来。算了吧。 当时权倾宬的眼神里那种心疼无以言表。他说:水静,你总是什么事都算了吧,算了吧。你要吃多少亏才算完? 而在陶纤纤不能容忍的刁难中她明白了,就算他们相爱那也是错误行为。她开始逃避了。她酷爱文学,喜欢朗读。于是她找到邓宅那个最古老版本的《简*爱》。 她有模有样地变成了:简。 “你以为我穷,不好看,就没有感情吗?告诉你我也会的。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与美貌,我就会使你难以离开我,就象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上帝没有这样,但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就如同你跟我走过坟墓将同样的站在上帝面前。让我走,让我走吧。”这一段台词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时候是因为钟雯,而现在呢?她没有俗到嫌弃他曾经结过婚。 也许还要有一个过程。 答应他好好想想,就好好想想吧。走了两站地了,她上了回去的公交车。 辗转了一晚上,水静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 可是病号还得护理,早上她搭公交车在离权倾宬公寓楼前一站下了车,那里有卖早点的。她买了几个看上去黄澄澄很可爱的油煎小馒头,要了一碗粥和小菜。 来到公寓的门前时发现前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在按门铃。两人相对礼貌的微笑。 权倾宬来开门时有气没力的:“真好,早起就有两位美女上门。” 那女的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看你眼皮肿肿的,是不是又没睡好?还烧吗?” “你们俩一来,我体温骤然下降。” “呵呵,倾宬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那个女人的声音恬淡的惹人怜爱。 “哦,这位是我的医生陈然博士。” 又转过身对陈然说:“这位是东隅镇出土的水静姑娘。” 第68章照顾病人 呃……两个人对这个介绍都愣了一下。然后会心的微笑,感觉对彼此都有说不出的好感。水静心里颇不舒服:病的有气无力的还拿别人开涮,介绍我们两个差别那么大,一个博士、一个出土的。我哪里土啦? 但是她还是装作满怀关心地说:“权总,还是先吃早点吧,热着呢。” 权倾宬看了看陈然,后者说:“你吃饭吧,我先准备一下,液还是要输两天。” “好的。”水静就不高兴了:难道我让你吃就不管用,她说的就算? 权倾宬看着桌上的吃的,对水静说:“有玉米煎蛋吗?” 啊?水静愕然了,这语气象是一个小朋友对家长给的萝卜饼子土豆泥不满,非要炸鸡腿不可。暧昧了点吧……还当着一个如此有文化修养的医学博士的面。 于是她急忙说:“权总,你老人家就先凑乎吧,玉米还要现买,买了还要解冻,搞好了都中午了。” “好吧!” “你放心中午给你做。”水静红着脸跑向厨房取筷子,身后传来陈然的轻笑声。 人的关系真是如此的微妙,前天自己还腹黑这个女医生来着,今天就象个相认很久的朋友了。陈然给权倾宬挂上了药水。 “委屈你了陈医生,好多年没给人扎了吧?” “跟我不用客气吧。没事的话我就走了,现在得心理疾病的病人很多。昨天来了一个病人真的很难搞,今天我要出诊。” “好的。” 水静自告奋勇地将陈然送到楼下。 “陈医生,是不是把权总送医院去更好一点啊!” “我也想把他送去,可是倾宬是个不去医院的人。水静我们聊聊吧,去对面的茶社。” “好啊!” 上午茶社的人很少,她们坐在了角落里。 陈然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水静,我知道倾宬他喜欢你。” “没有的事儿。我们只是……” “呵呵,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见。我其实是他的心理医生,倾宬的抑郁程度加深了。” “抑郁症?怎么可能啊。” “他只是和你在一起表现不出来。” “怎么会抑郁了?他那样的人……” “三年前的一天权倾朝带他来找我,我怎么也没想到像他那样的人会颓废成那个样子。为此我走访了一些他身边的人,而在每个人那里了解的都是片断。总的来讲他承受一些事业上的压力和家庭中的不幸,最后在极度伤感中爆发了。我想他心里深埋的秘密没有人知道,这是抑郁的症结所在,如果有一天他能说说心底里装着的不堪,他的心结或许会打开。” 三年前……水静大概知道了权倾宬当时的情况。 看到水静似有震惊和沉默,陈然又说:“抑郁症是大脑器质性功能性变化的原因,临床表现为心情低落、悲观厌世,重度期无法自控会导致自杀。所以必须作好预防。” “……”水静被吓着了,紧皱着眉一脸惊恐。他无法把陈医生说的这些话和权倾宬联系起来。 “不过,只要患者积极治疗是有可能治愈的,只是过程比较漫长。” 第69章免费的佣人 陈然说:“有抑郁症候的人不是外人跟他说:你想开点,快乐点。就能有作用的。有些具体问题我是解决不了的,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陈医生,谢谢你能这么……这么推心置腹。可是我真不确定能帮得上他。” 水静说这样的话并不在陈然意料之外。 “确切地说不光是你,他需要所有朋友的帮助。治疗的细节需要有人监督,第一个周期2-4周,这期间一定要按时吃药,发病时间段最好有人陪伴。我没有人可以托付,你想想是否愿意为他牺牲些个人时间,救救他。” “陈医生……” “我不是危言耸听,这个病如果不早点治疗,到后期就更不好治了。每天他的脑子里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的他无法面对自己,最后他会像其他人一样选择同样的道路。” “……” “这样吧,我再和倾宬的秘书沟通一下。先作个治疗方案,晚上我把药配好拿过来,你再给我答复。” 送走了陈然,水静上楼的心情比早上来的时候沉重多了,看来权倾宬心里确有障碍,那日记表达的也很明显。他真得抑郁症了。 水静走进卧室看见权倾宬背部朝外侧身躺在床上,她没有打扰他开始打扫房间。干完活权倾宬的水也挂完了,水静绕过床尾想去叫醒他。 “噢……权倾宬你吓我一跳,瞪那么大眼睛干什么?我以为你睡着了。” “有你像个鬼似的窜来窜去我能睡着吗?本来我就失眠。”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你才像个鬼哪,你去照下镜子看看咱俩谁更有资格像鬼?水静一肚子的腹黑,可是她没说话,她忍耐着不跟病人一般见识。只是快速的拔下了输液针,权倾宬闭着眼‘咝’了一声。 “权总起来吃东西吧。”水静温言碎语地唤:“有你想吃的哦……” 权倾宬只是动了动地方。 “喂,你是瘫痪了吗?起来去餐厅。” “呵呵,两句话你就会现原型。” “……你。”水静想回敬他两句又放弃了:“算了!” 权倾宬咧嘴笑了笑,走向衣帽间,他找出了一套亚伯尼休闲装,准备洗澡。 他洗澡的时候水静大开窗子和门,把床单被罩都换过了。然后坐在餐厅里等着他。 权倾宬出浴的样子水静则是一脸的色相。 她是一个从来都不理会那些服装的品牌的女孩儿,认识权倾宬以后,总算是知道了有一款亚伯尼男装可以把男人打扮的那么妖娆媚惑。那碧蓝色系最深色的面料穿在他身上怎么看都很像没落的贵族后裔。 权倾宬剃去了胡须,额前一绺微湿的头发,几日来的憔悴使眼窝深陷,颓废的性感让水静有些心疼。 “看什么?”权倾宬有些嫌弃地问。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物质可以提高人生品质,就算再磕碜只要是富家公子倭瓜也能变成帅哥。” “我不是富家公子,你说的是谁?” “江XX。” “他是谁?” “……不认识。” 第70章免费的佣人2 权倾宬终于吃到了玉米煎蛋,他吃的很慢,这种优雅的吃相让水静觉得食物味同嚼蜡,她试了试:挺好吃啊! “你找工作了吗?”权倾宬问。 “找了一单施工图设计。” “哦,下午你回去忙吧,别再来了。” “那个……丁秘书说让我等你病好了再撤。” “一个感冒也算病吗?” “算。” 晚上张英良和丁秘书都来了,从饭店里订了一桌子好吃的,四人围坐。 电视有球赛,三个人喝着酒,叫的很嗨。独独权倾宬食不知味,憋了半天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三个人都愣了,张英良说:“我们准备看完球赛再走。” 权倾宬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卧室了关上了房门。 座在客厅的三个人顿时感到很无趣,相互交换了眼神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张英良说:“水静,三年前你走没多久他就犯过一次抑郁,这次复发更严重了。不管你爱与不爱都对他好些吧。” 水静没言语,她脑子里很混乱。 丁秘书说:“水静姐,要不然你来公司座班吧,别再去找其他工作了。权总现在非常时期哎,我都怕他治不好了怎么办,那样原野就散了。” 这时水静的电话响起来,是陈然的,听说张英良和丁秘书都在,就让他们一起出去见面。 四个人聚在茶社里心情都很沉闷。 陈然说这时候希望大家帮帮她和权倾宬。因为抑郁症的患者往往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会发生类似抗拒治疗、排斥药物的情况。 水静轻声地问:“那我们要怎么办?”她的话说完以后,在场的三个人都盯住了她的眼睛。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又治不好他。” 陈然脸上现出明显的笑容:“用药期可能要2-4周,这2-4周里生活起居一定要有规律,药物一定要按时服用。要多和他交流,多作户外活动。室内环境要整洁明快,这样可以保持他的心情愉悦,病也好的快些。4周以后都有抑郁残留,那时候还要改换其它药物。我想放慢他的治疗周期,使治愈的更彻底,以免药物依赖。” 水静心下想着:那我们不是要跟个保姆差不多吗?哼,还不是我们,估计到时候干这活的只有我自己。 “行,那这四周里晚上我陪他,水静姐,白天你陪吧。张总这块公司的事情太多了,不能作相关安排。” “能这样最好,辛苦两位了。”张英良觉得丁秘书想的很周到。 接下来两天里权倾宬还算配合,陈医生给的药也按时吃,水静呆在他家里没事就会画图,两个人相安无事,晚上丁秘书会住在这里。 可是第三天权倾宬就不干了。 “你怎么又来了?” 水静说:“丁秘书安排的……”没等她说完,权倾宬揪着她的领子就把她拎出门外。 “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还有事,别来烦我。” 这个举动把水静惹毛了,要不是你有病老子都不想搭理你;她很想发作,转念又开始安慰自己:就是因为你有病,老子都不跟你一般见识。 第71章咬你?我嫌硌牙 她知道权倾宬会观察她是否离开,于是她依然站在原地。 屋里的权倾宬凑近门镜正好看见水静向他吐舌头作鬼脸,气的权倾宬心烦意乱,他转身换了套衣服出门。 水静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跟着他倒是没什么,只是肩上的电脑包有点沉。 权倾宬猛然一停,水静就超前了两步。他禁不住笑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笑了。 “你跟着我有什么意义?” “丁秘书……” “打住,别让我再听到这三个字。”权倾宬直视着水静有些光火了。 “那……陈医生说让我监督你吃药,大家一致认为:你的健康关系到劳苦大众的生计,是广大员工生活的保障。” 权倾宬听罢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向自己的车位,水静也就顺其自然地跟上了。 车子开出去半天了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水静感觉气氛太沉闷了就先开口:“权总,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去上班,你说干什么去?难道风大就会刮来钱吗?” 水静仰天长叹:“唉!你终于开窍了。” 权倾宬猛然踩住了刹车,倾过头来瞪着水静狠狠地说:“如果你再惹我,小心我变成魔鬼……” 这么刹车水静确实吓了一跳,她抱着前胸向后缩着身子:“权总,偶快被你吓死了。真是好怕怕呀!” “既然如此……”权倾宬愤怒了靠在路边停下了车子,下车又把水静拎了出来,他张望了一下:穿过人行道那边有个五星级酒店。他拉着她向那个酒店走过去。 “哎,你干什么?放开我。” 权倾宬不吭声,来到酒店大堂里把水静按在招待区的沙发里,他看了看大厅里只有一个值班的前台,应该不会防碍他们谈话,于是他坐在了水静的对面。 他尽量压低了声音:“小丫头,在到公司之前我们有必要先谈谈。我问你:从那天晚上以后你和那个小帅哥联系过吗?” “……”提起袁一鸣水静心里五味杂陈,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权倾宬。 “不说话?你不是不怕我吗?不会是那个小帅哥根本就不理你了吧。呵呵呵,你们啊,就像是发了情的小狗在玩那种追逐的游戏。” “权倾宬,你瞎说什么呀?我们根本都没确定那种关系,你特么都那样做了,人家难道还不明白嘛。” “注意你的文明用语,别动不动就说脏话。” “我就这样,有本事你咬我呀?”水静也是慌不择言,说完她脸不禁红了。 权倾宬微微抬头,咧着嘴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咬你?我嫌硌牙!” “你……你有病,你才硌牙哪。” “我还真硌,你要不要试试?”权倾宬笑的更开心了。 “试你个P!”水静呼地站起来,这家伙明明是欺负人。这时候她也发现前台的值班员在向这边张望,她没犹豫抬腿向外边走去。 权倾宬也跟着走出酒店,水静想去乘公交车,又被权倾宬拽了回来。来到车前才发现警察叔叔已经贴了罚单。 权倾宬撕下了罚单塞在水静手里:“你去交。” “凭什么呀?我……”水静觉得自己跟他扯不清,罚款找丁秘书报销就行了。 上了车子权倾宬还没有打算开车的意思,他还是想跟水静把话说开了。 第72章他会揍我 水静在生气一直不吭声。 权倾宬平衡了一下情绪轻声地说:“水静啊,袁家大公子是人不错的孩子,刚正不阿。所以你应该把握住机会,缘份错过就不再来了。” “……” “像你这么纯洁的小丫头应该拥有阳光灿烂的日子,有什么须要我做的,我都可以帮助你。”权倾宬说的是心里话,一方面自己以往不堪的人生经历总让他觉得自己不配拥有水静这样的女孩儿,年龄上的差距或许会让外人觉得有代沟存在。总之衡量再三权倾宬认为放手是理智的选择。最重要的是水静那一巴掌把他打醒了,当着袁一鸣的面出手,足见水静当时有多么生气,她应该是在乎袁公子的。 “其实我一直都很惭愧,也希望能帮你解决问题。” “你以为我用得着你给我解决这种问题吗?别瞎操心了。”沉默了好一会的水静终于说话了:“我跟袁少之间还没到那个程度,你也讲‘缘份’是吗?我和他缘份没到。” “水静在这件事上我足够真诚,你当真不用我去解释,那就不能再后悔了,从今以后我绝不再提。还有陈医生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呵呵。”权倾宬很无奈地望着车窗外:“公司最近有些事情难以解决,我也只是偶尔有些不开心,没她说的那么严重,所以你们不用天天跟着我,我死不了。” “那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呀?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昂?”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愁死我啦。“工作上的事说出来你能解决得了吗?” 水静撇着嘴:“鬼才相信哪。” 权倾宬盯着她思忖了一会:“行,那你就跟着吧。” 车子开到公司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总裁办,丁秘书从自己的办公桌前站起来:“权总……” “嗯,把后面那个尾巴给我赶走。” “好。” 丁秘书转脸对水静说:“水静姐,你就在我对面那个办公桌坐吧。对了,药带了没有?” “带了,我分了两份,有一份随身携带。” “你想的真周到。权总说今天晚上不让我再去他家了,说去了后果自负。” “什么意思?他会杀了你?”水静根本不以为然。 “他会揍我的。”丁秘书的声音放大,似乎事情很严重。 “噗……”水静幸灾乐祸地笑了:“活该,有必要盯着他嘛?我总觉得你们权总的抗压能力没那么糟。” “水静姐,你不知道,我那天晚上打开他家的房门时他根本就不在家,我是在天台上找到他的。” “你是说他想……跳楼?” “看那精神状态,难说!” 水静沉默了,脑子里马上闪现出权倾宬站在高高的楼顶向下看的样子,她打了一个冷颤。 丁秘书知道自己的话在起作用他喊了一句‘干活去喽’,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一天除了安排权倾宬吃药也没什么大事,可水静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作自己的设计图。 晚上张英良打来电话说是去权倾宬家里聚餐,水静又开始忙活,她没想到陈然也来了。 席间张英良说:“水静,回原野工作吧,去我那里也行。” 第73章倾宬和她是没有法律意义的婚姻 丁秘书不干了:“张总,水静姐不能去你那里,这边都安排好了。要不你问权总。” 权倾宬手里拿着一个篮球公仔摆弄着头也没抬。 看他这样大家都不再言语了。 水静给大家收拾着桌子,丁秘书就说:“要不我们打一会牌怎么样?” 陈然说自己不会,她让水静跟他们三个玩。水静特讨厌打牌随口说:“我妈说了好女孩儿不打那玩意。” 三个男人同时抬起头来笑着看水静,水静尴尬地说:“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她把药拿出来递给权倾宬。 陈然则仔细地盯着他们俩看,她觉得此刻权倾宬乖乖的,从两人的默契度来看很有夫妻相。 她问过张英良关于水静的事,此时她决心促成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恐怕只有自己来做,因为别人根本不知道真相。 电视里的声音加上几个人围在一起高谈阔论,半个小时一会儿就过去了。水静悄悄站起来找出一粒安眠药,用另一只干净的水杯倒上温水,递给了权倾宬。 权倾宬皱眉不满地问:“怎么又吃?” 水静小声地回答:“医嘱上说让吃的。”然后她耸耸肩表示没有办法。 两个人的交流并没有逃出陈然的眼睛,这使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让水静知道真相或许对两个人的关系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陈然看看了挂钟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散场啊,要不我送水静回去吧。” 三个男人均点头说好,就这样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权倾宬的家。 陈然提议去茶馆坐坐,她有些话想跟水静说。 “陈医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是不是权总的情况不妙啊?” 陈然笑了:“正相反,权倾宬的情况非常乐观,他的状态好多了,我用药的剂量并没有那么大。说明你们照顾的不错。今天我有另外的事想跟你谈谈。” “另外的事?” “是的,关于权倾宬的婚姻问题。” 婚姻问题?呵呵,水静不以为然。 “你们之间的事我问过张总,你别误会,张总说具体细节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说你是个优秀的女孩子。” “优秀?谈不上。”水静并不是谦虚,而是她真的这么认为的。 “我们都是旁观者,看的比你清楚。你和倾宬之间已经筑起了一道藩篱,如果不打破它,我会深深的惋惜。” “……” “你不知道,倾宬和钟雯并没有法律见证的婚姻。” “什么?”陈然的话让水静听的一头雾水。 “我和权倾朝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作同学,直到读高中的时候我举家搬迁到了S市。后来倾朝读了大学,毕业就分到S市的政府部门,钟雯的父亲是S市的市长,她漂亮、时尚、青春亮丽,又有家庭背景,所以S市里的贵公子们有很多趋之若骛。这样的家庭状况钟雯难免有些膨胀,没办法的,这是这个社会的通病。就这么一个高傲的公主偏偏喜欢上了权倾朝,也难怪,倾朝本来就风流倜傥,又一副恃才傲物的样子。我估计当年应该是两情相悦,这事儿直到钟市长认可以后,倾朝才承认恋情,两人的关系一度发展到谈婚论嫁。” 第74章陈然没有立场的再述 陈然再述权倾朝的事时充满了无奈,但她没有任何的立场。 “在正制斗争的旋涡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位高权重的人生你我都没经历过,反正我不能理解。可悲呀……”说到这里陈然突然就不想说下去了,她觉得自己是在揭那已经长了痂的伤疤。 “可悲的是权倾宬娶了自己的嫂子。”水静说这句话的时候陈然感觉到了她所纠结的核心问题。 “别把倾宬想的那么不堪,你还没真正的了解他。本来权倾朝和钟雯的婚期都定好了,突然有一天俱乐部里传出消息说:钟雯嗑药还和一男子开房聚赌,被警察抓了个正着。权倾朝听到后急忙赶到现场,用尽所有能用的手段封锁了消息,可惜依旧谣言四起,这件事使钟市长颜面扫地,当时他曾经安排女儿出国,或许是倾朝的原因钟雯没有走。在舆论喧嚣尘上的时候权倾朝无奈中与她解除了婚约。更可悲的是没多长时间钟市长被纪检委双规,坊间谣传钟市长贪污腐化收受贿赂。钟雯一下子失去了依靠,她本来就是温室的花朵,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那段时间她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我去看过她……”陈然摇摇头说:“我没有任何办法,无从劝慰,说什么都是瞎扯。直到钟市长被带上手铐刑拘,钟雯彻底的疯了,本来我打算把她送进医院的,可她跑了,是倾宬把她找回来的,他晚上不睡觉满大街的找她。” “哼,权倾宬有一颗又大又园的爱心,还到处泛滥。” “哈哈,静静你是吃醋了?” 这声‘静静’叫的水静魂儿都飘起来了,似乎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能和陈医生成为朋友水静觉得这是自己的荣幸。“那后来哪?权市长难道就不管了?”她问。 “最悲哀的就在这里,权倾朝作为一界领导班子的成员,是工作小组协助调查人员。他说为了避嫌,对此事爱莫能助。” “从爱如潮水到爱莫能助,这天差地别感情是哪里来的?”水静呆呆地问,这种事还是把她吓着了。 “官场的人我们是无法理解的。” “你跟他同学那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 “了解,却不能理解。钟雯最难过的时候我们都见到过的,她几乎魔症了,一直坚信权倾朝会和她结婚,倾朝知道这样对他的影响很大,就把她送进医院去了,是倾宬把她接了出来雇人每天陪着她,就这样钟雯慢慢恢复了,直到有一天她选择自杀,幸好发现的及时,抢救过来了。为了顺钟雯的意,倾宬便对外宣布他和钟雯结婚。其实他们是没有法律见证的婚姻。有没有事实婚姻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就算作为他的医生也不好多问,他也从来不说。我和倾朝都劝他不要这么做,这样对自己没一点好处,可是当时他说:总要先救救她吧,难道要看着她把自己折磨死?后来权倾宬就把她送出国了。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有些什么是我们外人看不到的事情。直到去年夏天他和钟雯分手了。” 说完她发现水静那清亮的眼睛正望着她出神…… 第75章组织户外活动 陈然一脸深深的笑意:“妞啊,怎么了?” 水静回过神来,直接脸红:“怎么也没怎么滴呀。我就觉得他们太不平凡了,前方高能注意雷区,呵呵呵。” “哪有什么雷区呀。虽然有些事很复杂,但是我觉得倾宬是值得你爱的人。我能看出来你们……相爱。” “陈医生,我们真没到你想的那一步!”水静的脸更红了。 陈然淡淡地笑着说:“好啦,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乘公交车直接可以到家门口。你送我还要跑好远,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两人走出茶社在夜已阑珊的街道上道别。水静独自走向公交车站,上车后她给丁秘书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还在权倾宬家里。 丁秘书说:“在,张总也在,正和权总谈事情哪。好像在讨论是否再度开发地产的问题。” “哦。”挂了电话水静在想,这些经理人真累,每天都面临着抉择。自己这样有选择恐惧症的人要是当个经理人非难死不可,就连买根冰棍也要点兵点将的,绝对干不了那个。 可是他和钟雯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是问问他还是不问呢? 第二天丁秘书组织公司里年轻人去户外活动,他们小声研究的时候水静听见了。 “丁秘书,你们周末是要去哪里玩啊?怎么不带姐去?” 丁秘书回头看看水静就蔫了:“姐,都腻在一起一个星期了,人家上帝都休息了,我这个凡人还不能休息休息吗?” “哼哼,小屁孩儿你一点没有奉献精神。告诉我干嘛去?” 旁边一个小姑娘对水静说:“水静姐,你是新来的,你不知道,丁秘书隔一段时间就组织一次活动。其实啊……” 没等小姑娘说完,丁秘书急了:“去去去,干活去。” 小姑娘向水静吐了吐舌头回去干活了。丁秘书拉过水静说:“别理她们。我是为了增加员工的凝聚力,隔一段时间就搞一次露营,钓鱼、野炊。提高生活情趣嘛。” “哦……”水静想户外活动、多晒太阳对抑郁患者也有好处。于是他来到权倾宬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权倾宬一见进来的是水静,不由得皱了下眉:“有事?” 水静点点头:“嗯,明天公司员工有活动,我们也去参加呀?” “你去吧。” “不是我去,是我们跟他们一起去。” “人家去是泡妞,我这么大人了去干嘛?” “玩啊,玩去,活动活动呗。” “活动我去健身房。” “额?那……就和员工联络联络感情。” “用对得起他们的薪酬联络感情就行了,来一顿野餐别人就对你死心塌地?幼稚!” 水静让他呛的没话说了,眼神几乎仇恨地盯着他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看你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不去拉倒。” 说完水静离开了办公室,权倾宬盯着她的背影慢慢地牵起了嘴角。 丁秘书看水静郁闷地从总裁办出来,忙问:“怎么样?” “他说不去,要不你去动员动员?” “我?拉倒吧,让我消停一会吧。” 第76章户外活动 “丁秘书医生不是说户外活动对你们权总有好处嘛,你去邀请,他一定会去的。” “呵呵,别开玩笑了,只有你在他心中有份量。你都请不动,我就更不行了。要不这样,明天早上我们直接把车开到他家,把他绑了去,你看怎么样?” “嗯,这个办法直接有效。对了,你晚上不陪他了?” “有几天不去了,陈医生也说权总稳定了不用我去了。” “陈医生……她怎么看怎么像我们这几个人的导演。”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那我下午准备东西。” 第二天清晨大家在公司集合,一辆商务面包车、一辆轿车开到权倾宬家门口,丁秘书指挥三个小姑娘到楼上把权倾宬拉下来,水静说你们去吧,我去不合适。她只在车里等着。 权倾宬极其不情愿地被她们拉下楼来,坐在水静身边时白了她一眼。 水静就笑了笑,没吭声。 到了郊区事先联系好的农家田园,大家动手支烧烤架子、搭帐蓬…… 权倾宬问水静:“我能干什么?” “你?你能干什么呀,等着哼哼就行了。” “哼哼?”权倾宬眨了眨眼:“你才是猪哪,你们全家都是猪。”骂完了权倾宬憋不住笑了。 “呵呵。”水静正在搬着钓鱼的用具,她只是笑了笑,这家伙接受能力不错,自己时常这样发泄对某人的不满,几次他就学会了。 权倾宬觉得他们这些小儿科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既然来了只能溶入其中,于是他拎着一把椅子跟着水静来到池塘边。 水静把鱼杆拿出来,却不会挂鱼食,她看了看丁秘书他们,人家都在忙她不好意思打扰。她扭头看了看权倾宬。 权倾宬一脸嘲弄地说:“连个鱼食都不会挂还跟着凑热闹,你是不是也只会哼哼啊?” 水静也不跟他急挑了挑眉说:“不会就学嘛,你不是会嘛。来吧。” 权倾宬挂好了鱼食把杆递给了水静,自己则拿出一本曾国藩的书看起来,水静转过头来看他,早晨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面部的线条那么的柔和,不似以往那样僵硬了。整个人看上去也温暖了很多。 这应该是他本来的样子。 水静想着转头看向水面,坐了好一会儿了浮漂还是那么平静,她心里有点着急,动作开始多起来。 坐在身边的权倾宬感觉到了,他站起来走向农家那位看管池塘的老人要了一些鱼食,返回来撒在抛出去的鱼勾处。 水静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小笨,一会儿你就会有成绩了。专心点。”说完他又回到坐位上看书。 没多会儿功夫,就听水静喊起来:“哇,浮漂动了、动了。哎,有鱼上勾了、上勾了。”边说边兴奋的站起来,使劲地拉动着鱼杆。 权倾宬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拉住鱼杆说:“别急,看这个杆的弯度,估计鱼还不小。先顺着它慢点收杆,一会鱼累了你就可以把它拽上来了。” 水静一边兴奋地拽着鱼杆,一边夸他:“权倾宬行啊你,什么都会啊?钓鱼也有一套。” 第77章通话 “是啊,吃的盐比你吃的炸鸡多。” 一上午收工后水静钓了好几条,足够中午大家饱餐一顿了。中午大家在帐蓬里休息,下午去摘些果子,吃过晚饭几个年轻人说要睡帐蓬。 权倾宬没说话,他是想等待水静的选择。 水静觉得初秋的蚊子很厉害,所以选择去酒店住。权倾宬说他也选择酒店。 于是大家收拾好以后两个人搭伴往酒店走。 在路上水静的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是袁一鸣的电话。在昏暗的路灯下水静紧张地向权倾宬看了一眼。 水静觉得自己就快把这个人给忘记了。现在怎么办?如果不接吧,这个袁一鸣不知道猴年马月会再打来,接吧,权倾宬在身边自己怎么应付哪? 水静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权倾宬回头看了看她,没说什么依然慢慢地向前走着。 没办法水静只能按了一下接通键:“喂……” “水静,你在哪里?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你在哪儿啊?” “我在你家门口,已经上去敲过两次门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不起啊,我恐怕今晚回不去了。公司组织郊游,现在在旅馆哪……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当然有很多话想说,电话里怎么讲的清楚。本来这次回来非常想见见你,就急急忙忙地来了。” “不好意思啊!”此刻水静觉得对袁一鸣自己真的很抱歉,可是有些话却说不出来。 “水静,我这次公出的地方是山区,那里信号不好,你的短信我收到了,可是……” “我知道,你别说了,不是你的错。其实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对。” “那么说,你和你们老板……”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水静,有什么话你不防直接一点的告诉我,这样我也不用猜来猜去的,也不会受伤了。” “对不起,其实我和那个老板认识好几年了。我们之间应该说最基本的友谊还是有的,感情也存在。只是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是那种……”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如果你们之间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我希望我还有机会。但是水静,那种不坚定的爱,我……真的没办法也没有时间去争取,你明白吗?另外,我还是想去当兵,我已经在作这方面的工作了。恐怕不太会有时间回来了……” “……” “水静,你怎么不说话?” “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真的对不起。不管怎么样都希望你好好的。”水静挂了电话,一阵伤感笼罩着她。 她向前走,而权倾宬已经没了影子,这会儿恐怕他已经进了酒店的房间了吧。 水静走向大堂的休息区坐一来,回想着刚才袁一鸣的那些话,她能感觉到袁一鸣有多么克制,忍受着一个男人不能忍受的事情。没有能说这不是一种爱。 那权倾宬哪? 水静明白爱是没有可比性的,如果硬要说谁比谁更适合,那不是爱那是选拔赛。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心情烦燥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第78章壁咚 水静心事重重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当路过权倾宬的房间时,虚掩的房门骤然洞开。 权倾宬一把把她拉进门去,将水静‘壁咚’在门口,大力地关上了房门。趁水静愣神的功夫送上了他渴望已久的吻。 水静拼命挣扎。“唔……”嘴里想喊可是被权倾宬的唇狠狠地吻住发不出声来,在挣扎中两人唇间传来一阵血腥的味道,这种味道更加刺激了权倾宬野性。或许是他渴望的太多、压抑的太久了。 使尽了力气也挣脱不开,水静不动了木然地承受着他的吻。直到权倾宬变得温柔,变得梦呓般轻缓……直到他终于放开她。 权倾宬的头抵在水静的肩头唇或舌不知道哪里被她咬坏了。 水静觉得肩头那鼻息的热度犹如灼烧般的感觉。没感觉的是她脸上泪已成行。 直到权倾宬抬起头看着那张沾满露水美艳如花的脸。 “水静,对不起,我……” 水静冷漠的面无表情,她什么也没说就往门外走。 权倾宬知道如果今天不能留住她,以后自己就别想再见她了。于是他拉住了水静的手臂,水静气愤地想要甩开他的拉扯,可是权倾宬死死地拉住她不放。 水静回过头怒视着他几秒钟,见他还是不肯放开,便扬起另一只手没头没脸地打他,打的权倾宬挺直了腰板动也不动。 水静被自己的行为惊住了,她停住了手,低声的啜泣。这样的水静让权倾宬有些心疼了,他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给她擦去眼泪。 水静还是一脸的委屈,她开口说:“你傻啊,打你就挺着让打。” “呵呵,你是说我可以还手?” 权倾宬看着水静破涕而笑微微眯了一下眼说:“你还不承认你也喜欢我?” “胡说什么呀。” “行,就算我胡说。我问你刚才那通电话是那个小帅哥打来的吧?” 水静的脸不再有笑容了:“是。” “他要见你?还是怎么着?” “都不是,你问那么细干什么?我回房间睡觉了,累了一天了,你也休息吧。”水静说完就走了。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回忆着权倾宬那个吻,心跳的很快。 而权倾宬在她走出房间后就燃着了一只烟,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烟抽的比以前多了。由于嘴里血的腥味,他进了浴室把自己洗了一遍,然后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一脑门子的自己亲吻水静时她的样子。 无比烦燥的权倾宬起身走出了房间,出了旅馆的门走进乡村的黑暗中…… 水静在床上眯了一会,她觉得自己有一件事还没作完,什么事啊?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如果权倾宬自己没吃药的话,她也没给他药吃。 于是她拿起电话打到他的房间里,没人接听;她又打权倾宬的手机,通了也没人接听。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在卫生间啊,过了一会水静又打,还是没人。 她走出自己的房间来敲权倾宬的门,没人。顿时水静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么晚了又去哪了?这人怎么总是让人操心? 水静也跑出了旅馆,顺着门前的那条路一直向前。乡村的路感觉越跑越黑,水静则越跑越害怕。越害怕她就越不敢发出声音…… 第79章半夜出去找他 水静自己都没注意她已经跑到河塘边上了,河塘的对岸有一处飘忽不定的渔火,对岸那边也是丁秘书那帮小轻年们露营的地方。 怎么也是太远了,她又忘记带手机了,想喊丁秘书他们肯定是很难的了。 这时候他发现河塘边上有一个大树,漆黑的大树给人一种压迫感,那树下站着一个人,水静仔细地分辨,天太黑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不是权倾宬。 自己又不敢上前问,怎么办?水静想了想,靠近了路边高一点的草丛中,然后捡了一块小石头猛地向池塘的方向扔过去。 ‘咚’的一声石头落进了水里。蹲在草丛边的水静本以为可以听到岸边那个人会高声地问‘谁?’, 可是那人却根本没有动静,水静不得不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这时候水静的腿弯中了一脚,她的腿一曲跪在了地上。水静不禁喊了起来:“啊……”她下意识地抱起了脑袋。 “水静?”那个人开口了,也上前来捂住她的嘴:“别喊了,笨蛋!” 水静听出来了,那声音是权倾宬,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又‘哇’的一声哭开了。 权倾宬双臂收拢将她抱了起来:“别叫了,你不在旅馆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呀?” “还不是你,我去敲你的门了,你不在。这么晚了你跑出来想干什么?” “我说水静,你是怕我跳河是不是?告诉你吧,这种河塘根本就淹不死我。水静是不是有病,有一种:怕别人自杀症。” 水静带着哭腔:“那二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你不是知道我失眠嘛。瞎操心!回去吧。”权倾宬说完放开她自己向回走去。 水静不由自主地向身后看了看,连忙跑上去拽住了他的衣襟。 权倾宬在黑暗中笑了:“怎么?害怕了?你出来的时候胆子晒干了比西瓜还大,现在蔫了。” “这么黑的乡村小路,当然害怕了。你一个人走也会怕的。” “水静,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当兵的时候是特警出身,特警你知道吗?每个省在自己的省会都设有一支特警队,也是唯一的一支,专门针对恐怖份子和那些专业犯罪份子的。” “你那么厉害呀,那我就明白刚才我为什么被你撂倒了。” “记得我第一次被选拔出实战任务时,那次要抓的是全国的红通。十一个被选中的班长全部子弹上膛,其实面对亡命徒我们也怕。当时还被指导员骂作一群怂蛋。” 水静不由得拽住了权倾宬的胳膊问:“红通就是红色通缉犯啊?那样的人本来就不要命了,你们怕失手也正常啊。” 感觉到水静急切而依赖的小手抓着自己的胳膊,权倾宬突然明白了一句诗词的含义,他仿佛看见了情人的幼秀。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走那么快干嘛呀?兹……” “怎么了?” “没什么,膝盖有点疼。” “估计是刚才摔的,回去看看吧。” 回到旅馆两个人来到水静的房间,才发现她的膝盖磕破皮了,血都渗出来了。 “你说你不是自己找的吗?”权倾宬一边给她清理磕破皮的膝盖一边数落着。 第80章他们和外公的确切关系 “你说你不是自己找的吗?”权倾宬一边给她清理磕破皮的膝盖一边数落着。 此刻权倾宬的样子让水静的心软软的。简单处理好自己的腿,水静拿出药来说:“今天晚上还没吃哪。” “你就为了这个才出去找我?” “也不是,怕你丢了。” “丢了?呵呵,你要是不讽刺我你是不是会伤风啊。” “我是要对人民负责任,你要是出去祸害他人怎么办?” “凭你这张嘴,想找到婆家难。再看看你这双手,找婆家门儿都没有啦。” 水静嗤笑:“我不在乎!你要是真睡不着就说说你和钟雯的事吧。”此言一出水静转头闭了闭眼,虽然心底里特别想问这个问题,可是也憋到这个时候了,她一直等着权倾宬能自愿地告诉她。这会儿是不是自己脑子坏掉了?就那么想知道他的事吗?还是自己不能释怀? 权倾宬听到问话表情严肃起来:“陈医生还是跟你说了?” “她很关心你,也希望我知道实情。”水静知道让他回忆当年的事是有些残酷,可是如果他能告诉自己,或许他也会从痛苦中走出来。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知道。” “不是我那么想知道,是你根本就不懂也不了解我。我在乎的是你当时为什么那么做,后来又为什么那么对我?” “你急什么,有的事我也控制不了。比如果感情。” 权倾宬开始讲的故事水静还是不能理解和接受的…… 权倾朝在S市委办公室工作时就和水静的外公关系不错,外公主管东隅镇的农业部。那时候权倾宬当兵,后来回到A城,权倾朝就挂靠到别人的公司名下,作米业生意。 外公帮助权倾朝找到优质的米,运到A市,那时权倾宬在passion俱乐部混日子,通过朋友找到当地粮食主管部门的领导收购。 生意在权倾朝的指导下越作越大,权倾宬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当然兄弟俩都清楚权倾朝占的股份比重比权倾宬要大,兄弟之间权倾宬并不在乎钱财。 那时候钟雯就非常喜欢权倾朝,由于自己的根基并不稳定权倾朝低调地处理着这份感情,知道的人很少。 权倾宬说:水静,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政啊治比资本更肮脏。我想当时权倾朝也是喜欢钟雯的。 唉,讲到这里权倾宬深深地叹息。水静知道至今他或许还在为这件事情感到遗憾。 事情都从有一次哥俩陪外公喝酒而转变了,感情的消退是潜移默化的。直到后来的斗争如洪荒之水难以阻挡。 权倾宬似乎从事态的发展上知道了一些内幕,但是他说给水静听的时候水静却死命的摇头怎么也不能相信…… 那次外公请了一些官场上的朋友喝酒,酒席散了外公打发了所有人,包括权倾宬在内的所有人,只留下了权倾朝。他们谈话的内容能猜的八九不离十,或许有攻守同盟,或许还有什么承诺? 这就是后来权倾朝掌握了大量的证据的最合理的解释。 第81章权倾朝成了钟雯的仇人 水静不信,她说外公就是一个于世无争的老头,最喜欢在秋天丰收的时候去农村,最喜欢带回农人自产的水果,水果们长的不像市场上卖的那么好看,却有那些好看的水果所没有的甜…… 权倾宬就说,水静啊,你纯洁的让人心疼。官场上表面看起来如无风平湖,可实际上风起云涌波诡云谲,任何一种情况都会提供你翻船的可能。 对于那些以往发生的事,权倾宬心里如明镜一般清楚。 从此以后权倾朝开始疏远钟雯,尽管两个人已经订婚了,那也阻挡不了权倾朝的决心。 终于有一天钟雯出事了,一些不雅的照片被人送到了权倾朝的手里。出事那天晚上,110总台接到电话举报:钟市长的千金在市内一酒吧中醉酒聚赌,或有其他违法行为,比如吸食了大麻或者吃了摇头丸儿。 权倾朝赶到现场向公安部门执行任务的警员下达命令:此事一定追查,但不许走漏风声。必要地减少政啊治影响,以及保持舆论界的平静。权倾朝真的做到了这些。 虽然那时他还年轻,现在回头看看当时他真的是少年老成又老谋深算。每一步计划的都很周密,部署的都很详细。 就算经过了一系列的工作,没有让事态蔓延,小道消息还是不径而走。 那些不雅的照片被权倾朝悄无声息地送到了钟市长的眼前,钟市长应该是为女儿感到极度的羞愤,所有的废话都不用去说了,两个人的婚约自动解除。 说到这里权倾宬停下来,他有些累了,心累!水静拍了拍他的肩,权倾宬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水静没吭声,等待着下文。 钟市长毕竟位高权重,可以搞官商勾结那一套,钟雯失去权倾朝以后,很快的跟一个富商的儿子订了婚,订婚宴非常隆重,宴请了社会各界的知名人士,就连婚期都定好了。 钟雯以为自己的丑闻风波过去也就算了,结婚或许可以逃离丑闻的阴影。 可惜呀,就在钟家满世界发了请柬之后没两天,钟市长被双规了。这对钟雯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自古以来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钟雯的那个商贾未婚夫,在家族的鼎力支持下单方面与钟雯解除婚姻关系。 权倾宬说他至今还能想到钟雯崩溃时那来自地狱般的声音。最让她受打击的不是未婚夫的拒婚,而是来自己权倾朝的背叛。 水静则觉得她也不用那么恨权倾朝,错在自己身上,就算爱的再深也应该放手。毕竟权倾朝不是平凡的百姓,人家是走仕途的人。 权倾宬拉住水静的手说你说的很对,仕途本来就是斗争。只是有些内情你并不知道,所以我只想作作生意,不想涉足官场。 然后水静就问到底内情是什么呀?听完以后她还是震惊了。 权倾朝协助专案组办案这是份内的工作,他提供了最有利的证据证明了钟市长犯罪行为。当案子审理证据呈堂的时候钟市长就明白了,提供这些证据的就是自己器重和提携的年轻人。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权倾朝就成了钟雯的仇人…… 第82章权倾朝的官运 权倾宬停顿了许久,水静有些着急地问后来怎么样了。 权倾宬就说你着什么急呀? 水静说我着急的是你怎么会娶她? 权倾宬笑了说你怎么那么狭隘呀? 水静撇嘴道什么叫狭隘呀,那叫八卦。另外,也想知道那些证据到底是什么?那些证据是不是和外公有关? 权倾宬的脸色凝重了。谁都明白事物是一分为二的道理,相对论永存与世界的任何角落,从权倾朝的身上也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告诉水静:非黑即白的世界是没有的,别太幼稚了。 当年钟市长的手伸的太长了,他控制着几个县镇的农业部。 先找人把地包下来,收了粮食再卖给做粮食的商人,比如……像我这样的。 这时水静总算明白了外公在这件事中所起的作用。她没法想像:一个市长找到外公让他到乡镇去帮忙把地包给指定的人,然后粮食就丰收了,再由外公帮忙走正常的渠道把粮食卖给权倾宬他们。 水静真想骂娘,如果一斤米他只赚二分到三分钱,那么这里面的利润就不是自己这样的人所能想像到的,更何况他的利润远远不止这些吧。 水静沉默了,难道他这么做就不怕有一天事情败露吗?她无法理解这种人的瞒天过海胆大妄为。 无疑这个证据一定是外公提供给权倾朝的,当时外公提供证据的心态已经无从知晓了。死者已矣,存者偷生!不知何时一行清泪挂在水静的脸上。 权倾宬替水静擦去眼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本来就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是你自己非要刨根问底。 说实话权倾朝这种做人的态度应该是没有人敢再用他了,也许很多人根本就不齿与他共事了。可是权倾朝就有这个本事,官运依然故我扶摇直上。就算权倾宬这个弟弟都跌碎了眼镜。 最无辜的是钟雯,由于她父亲被批捕,钟雯惊吓过度加上第一时间被退婚,她的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 起初她还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胡思乱想,后来她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权倾朝,出卖他父亲的人就是那个自己倾心相爱的人。 她开始去工作单位去找他,渐渐地逢人便说起两个人的事,那种样子想想就让人觉得无尽的悲哀。 权倾朝当然怕这样久而久之的对自己影响不好,就以钟雯单位的名义把她送进了医院。 水静问她妈妈怎么不管她? 权倾宬说她妈妈因为和她父亲感情不和,多年前就入籍加拿大了,估计也带走了很多钱。大概是钟市长的权势地位让钟雯选择了跟随父亲,钟雯也快成年了,她母亲自然对这个结果耿耿于怀。后来她在加拿大再嫁他人,自然就不跟这边来往了。 水静邪眼看了一下权倾宬,她说所以你就把她从医院里接出来,奉献你的爱心呗。你好伟大哦! 权倾宬仰起脸问,我说你什么意思啊?吃醋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第一眼看到钟雯时觉得她长得足够美丽动人,可是你听说过那句话吗? 水静问哪句呀…… 第83章钟雯崩溃了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权倾宬说懂了吧! 水静知道或许是因为钟雯缺少足够的智慧才使权倾宬和她越走越远,一定还有些什么故事发生了。 那段时间权倾宬只要有时间就陪她,工作时就雇人照顾她,为了钟雯他做了很多工作。 此刻权倾宬陷入了回忆中,权倾朝曾经来找过他,那是一个傍晚。 还记得钟雯见到权倾朝时的样子,她就像战场上一个士兵见到敌人一样窜起来扑向权倾朝。 权倾朝猝不及防,狼狈的被钟雯又撕又咬,直到他抓住了她的双手,直到权倾宬从书房奔出来拉开她。 钟雯嘴里发出的声音直到今日还是令权倾宬头皮发麻。她哭喊着表达了自己浓浓的恨意。 “权倾朝你这个骗子,你不但欺骗我还利用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爱你这个人渣。你放心你会遭到报应的,我等着那一天。”她再次冲上去:“啊……我杀了你都不解恨……” 权倾朝则冷漠地说:“够了钟雯,看在到今天你还说爱我的份上,我不会跟你计较的。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父亲都做了什么吗?一个政府官员做出那样的事就是与人民为敌。任何人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共和国的法律更不容践踏。你好自为之吧。” 权倾朝转过头对权倾宬说道:“还有你……真是搞不懂你,出来吧,我们谈谈。” 安抚好了钟雯,权倾宬来到指定的茶社会见了权倾朝。 “你好久没有回家看看了吧,原来是在照顾她?”权倾朝不咸不淡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你怎么知道她在我这里?” “S市是个小地方,再说了什么事能瞒行过我的眼睛。说说吧,你想怎么安排她?” “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去,她真的有病吗?” “为他父亲的事疯了也不奇怪,更何况……” “够了你,权倾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件事是你干的。你想抛弃她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你不觉得你把她坑苦了吗?” “你说我把她坑苦了?你知道不知道她父亲坑了多少人?他把手伸向农业部,掌握了大片的良田,秋收了我们还要替他卖粮食。我问你,在部队你都学了些什么?难道一点是非观念也没有吗?” “那也用不着搭上钟雯。” “你懂什么,政啊治斗争中每个人都是棋子,总要有牺牲的。行了,别再说这件事了,你准备把她怎么办?” 权倾宬赌气地说:“我还没想好,总要等她情绪稳定接受现实再说吧。” “现在就把她送回医院去,那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她再去医院恐怕她就会成为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了。你和她相爱也有两三年了吧,不会一点感情也没有,为仕途你绝情了。” “权倾宬,你记不记得拿破仑说过一句话:别以为我没有脆弱、易感的心灵,我只是不让他发出一点声响。” 这句话权倾宬当然记得,来自《拿破仑传》,那本书是小时候父亲送给权倾朝的,他看完了又传给了权倾宬。 说实话两个人从小到大一直看着由父亲推荐的同样的书,可是汲取的养分却不一样。 权倾朝在这个时候引用拿破仑话让权倾宬绝望地沉默了…… 第84章可是她选择自杀 权倾宬告诉水静,权倾朝命令他把钟雯送走,送去哪里都行,只要离开权氏。他怕舆论会对权氏有影响。 可是权倾宬并没有听他的,依然故我地照看着钟雯,他希望能带她走出阴影。因为生命是那么的盛大,钟雯仍然年轻,前面还有美丽的人生。 水静说:“权倾宬,你比钟雯还年轻,却比她更成熟。” 对于这一点权倾宬苦笑着回答她:“我们的生活环境不同,境遇也不同。象牙塔中长大的孩子难以面对人生的疼痛也不奇怪。“ “嗯,奇怪的是你非要照顾人家,你让权市长怎么想啊。”水静心有不甘,小声嘀咕着。 权倾宬看着水静的脸淡淡地说:“还敢说你没吃醋,不是人家权市长怎么想,是你怎么想的小妞。有些事是你这样的小姑娘想破了头也想不到的。” 水静轻轻地‘哼’了一声,可听到权倾宬说出的真相她还是震惊了。 她能听出来权倾宬的声音里有多么的不愿意提起那件事。 其实是权倾朝一手导演了钟雯夜场丑闻事件,权倾宬的叙述让水静震惊了…… 当权倾朝从你外公手里拿到证据的时候,他并没有轻举妄动,他蛰伏着等待着最佳的时机,而且在短时间内大量的结党,为自己以后的行动布好了一张网。 然后就是有意的开始疏远钟雯,直到提出分手。钟雯根本就不能接受自己被别人甩的事实,她不同意和权倾朝分手。 权倾朝被她搞的心烦意乱,毕竟这是他一本正经地谈的一次恋爱。还有他也老大不小了,也经不起女孩子的诱惑,或许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吧。我无法了解他当时的心态。 总之,是他买通他人对钟雯下手的,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儿就那么毁了。钟雯其实特没心没肺的。 这件事儿一出,钟雯觉得再也没脸见权倾朝了,也只能跟自己的一个追求者订了婚。她那时候完全不在乎那个商贾之家有图于她们家的权势,就那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自古以来商人重利轻别离。她父亲那颗大树一倒,人家就翻脸了。双重打击使她无法承受。 如果让她呆在医院里,她真会精神崩溃,最后她就真的成为精神病患者了。 不管怎么说权倾朝都是钟氏的仇人,难道我应该见死不救吗?不管钟市长做了什么违法的事,钟雯总是无辜的。 所以我只是为权家做些应该做的。在陪伴她的时间里让她坚信自己是充满智慧的人,是一个能够驾驭人生,战胜苦难的人。 有一天她总算想明白了,可是……可是她选择了自杀。 说及此处权倾宬在身上摸索着,水静知道他在找烟,她把包里的烟盒递给了他。低头点火的时候一缕微长的发丝遮住了额角,火光照亮了那张俊美而苍白的面容。 水静心中莫名的疼,是什么样的命运让尚在年轻的人们承受这样的痛楚? 权倾宬说他记得那天晚上回到家里就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请来的阿姨不在。一进客厅感觉比往日洁净,那些物件似乎被擦拭过无数次,红木的方桌泛着青光。 第85章权倾宬握住她冰凉的手 仔细一听是卫生间有浅浅的水流声,在极度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很特别…… 权倾宬走过去敲门,水声依然不歇,却听不到回应。一种恐惧瞬间从头顶降落,浸透了他 的四肢,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撞开了卫生间的门,看到的那一幕他终生都不会忘记。 钟雯找了一把椅子,是权倾宬书房中可以调高的大转椅。这会让她坐的更舒适。 她的手伸进了面盆里,水龙头打开着,水流很细,但足够冲走手腕上流出的血液。 钟雯说她几乎失去了痛感。她的衣着端庄整齐,决定赴死的样子很美。 一封遗书放在了壁柜上。 权倾宬给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他没叫救护车,而是自己开车把她送进了医院。 那个晚上权倾宬对着那封遗书读了又读。 遗书中钟雯对权倾宬表达了最诚恳的谢意,对权倾朝依然还有一丝丝的爱意,那一点点爱被仇恨狠狠地淹没了。对自己的父亲她觉得无话可说,最想对母亲说的话是:我爱您! 钟雯说她不想再苟活在这个充满谎言、欺骗和伤害的世界里,她无法相信在两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同样的结局。唯有死亡可以摆脱伤人的刀箭…… 看了这封遗书,权倾宬感到深深的无力中,他无法替眼前这个女人改变现状。 事出以后钟雯的母亲曾经回国探望了她,也只是看看而已。她也不能选择和女儿一起生活,因为她要顾忌自己现在的家庭。另外她觉得钟雯已是成年人了,应该自己闯过这道坎儿。 其实钟雯的母亲并没有起到更积极的作用,而是更加剧钟雯的伤痛。当年不能选择和母亲在一起,现在已无颜面相对。 权倾宬在病房里守候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钟雯张开眼,微微的阳光刺的她眼睛有些疼。她问权倾宬为什么救她,让她死多好,那样也成全了她的勇气。 权倾宬说你死过一回了,还要再继续吗? 钟雯沉默…… 权倾宬说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而且死在我的家里并不明智,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这样死了,要我怎么面对世人,面对舆论界? 钟雯说对不起。那我怎么办?现在是众叛亲离,连上个街都提心掉胆的怕人认出来。难道一辈子活在阴影里?被两个男人所抛弃,成了S市最大的笑话。 权倾宬握住钟雯冰凉了手,他说:“是你想多了,人们为了自己的生活忙碌,压力那么大,谁有功夫每天惦记你?再说你可以换换环境。时间长了人们自会淡忘你了,你说对吗?” 钟雯已经不再哭泣了,她万般沮丧:“你不懂吗?我的人生早就让权倾朝给毁了,你权倾宬不能永远收留我。你救我干什么?只会让我更加的不堪。” 权倾宬说:“那好吧,我可以对外宣布和你结婚,然后再送你出国。怎么样?” 钟雯愣了,她有些错愕,她知道权倾宬说出这样的话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他是可怜自己还是觉得权氏欠自己的? “你想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会面临一些不必要的困扰?” 权倾宬说:“不碍事的!” “谢谢你给我面子,我这么难堪的时候……” 第86章救下钟雯之后 权倾宬很真诚地说:“我只希望你能好起来。” 就这样,权倾宬对外宣布两个人的婚讯。有人问起的时候钟雯却没说自己要结这个婚,当时她对这种做法还是有顾虑的,她知道这样有可能对权倾宬是一种困扰。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为了能开始新的生活,她选择了默认。 权倾朝知道以后并没有饶过他,骂过他好多次。在他面前权倾宬只是抽烟,一言不发。权倾朝拿这个滚刀肉没了办法。 陈然也过来劝过,苦口婆心地劝。权倾宬问她:“那我怎么办?让她颓废下去自生自灭?”陈然居然也无言以对。 权倾宬抬起头直视着水静,应该她知道的都让她知道了,他似乎在说:情况就是这样的。 水静沉默了半天禁不住说:“按理说你是给了钟雯一个台阶下,而且相互又没有婚姻的羁绊。我想后来她爱上你了,她跟你表白过?” “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水静有些急了。 “是,是!”权倾宬被她逼的无奈,只能说实话:“如果她真能回国来,或许我会考虑能不能就跟她一块过日子。可她想让我去米国陪她,我去那里能干什么?不过,也难怪她不想回来,她父亲的案子开审了,我希望她能退还那些钱,可是她……” 水静听的紧张:“她不愿意,是不是?” “不是,……后来她被骗了。” “被骗?怎么又被骗啊?” …… 水静看出来权倾宬不想说了,于是她问:“真的假的呀?不想交出赃款,想留下自己挥霍就说被骗呀。哼哼,那我就呵呵了。” “你呵呵什么。”权倾宬皱起了眉,这个小丫头整个一个捣蛋精。 “她独自一个人在米国,孤单是很正常的,遇到坏人也正常吧。” “正常个鸟啊?她没有原则呀?没有是非观念啊?你跟她一样属于富人区的坏人,三观不正。” 权倾宬异样地看着水静:“咝……我发现你怎么……水静你不是真的吃醋吧。” 水静一听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脸猛地就红了:“吃个P醋啊?我嫌齁。” 权倾宬笑看她的样子,不由自主地上前拥抱她,水静也下意识地挣扎。 接触着水静的身体让权倾宬觉得自己每一个毛孔都舒畅,心也不由的跳的快起来。 “又暴粗口了?一个小姑娘不许总是说脏话。你吃个醋齁什么呀,我抱着你才觉得齁哪。” 权倾宬本就充满磁性的声音有些发哑,更加性感迷人了。水静一阵的害怕,挣扎的更猛烈了。 “静静!别那么小气。国际礼节,就抱一下。”权倾宬故作平静,其实他知道自己的整个身心那爱的感觉叫嚣着就像是刮起了龙卷风一样…… 作为一个比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年长几岁的男人,权倾宬还是尽力克制着自己,也就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他放开了面红耳赤的水静。 他心中无奈的叹息,水静身心中爱的欲啊望还未被开启,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呀! 第87章一种行骗的方式 权倾宬定了定神说:“钟雯出国后由于语言的关系并没有真正的做事,甚至都没有开始学习。后来我去探望她,才帮她报了学习班鼓励她先找点事做,然后申请学校继续念书。” 水静翻了一个白眼歪着头说:“你对她真好。” 看她的样子权倾宬哑然失笑,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拉起她的手说:“傻丫头,如果是你我会对你更好。我一定会守在你身边,就算放弃后半生的财运我也不会离开你。” 水静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权倾宬,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出息,有个男人能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她真的很感动,感动的想流泪。 权倾宬凝视着她的眼睛,用食指和中指揪住她的鼻梁晃了晃:“别这么看着我啦,你的眼神谁受得了啊。小丫头!你这样非给哥整残废喽。” 水静的脸又红了,她把头偏向一边:“得了吧你,残废P呀!” “怎么又粗口了。” 水静装作愠怒地说:“你说正事!” “嗯,好,说正事儿。”权倾宬宠溺地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说:“生活中有这样一种人她会觉得自己天生的比别人高贵,钟雯就是这样的人,天生的优越感十足。她永远不可能去餐馆端盘子、去超市售货,那样她觉得就不体面了。于是为了所谓的‘体面’她认识了一个朋友,朋友的朋友说可以搞金融投资。钟雯什么都不懂,就那样稀里糊涂的把钱砸了进去。我们……友谊的裂痕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我建议她交出那部份钱款,可是她说拿不出钱来。被我逼急了才说出真相,我就请岳深山和我一起去了解情况,最后终于弄懂了,他们就是骗子。在米国注册一个皮包公司,然后在发展中国家再成立一个分公司……” 权倾宬停下来看看水静问:“你懂了吗?” 水静耸耸肩:“我为什么要懂?” “当然是为了检测一下你会不会也上同样的当。”权倾宬一脸嫌弃地说。 “那我懂了。”水静想了想说:“在国内找客户,让他们把钱存进来,然后用一张米国的汇款单作利息,八百人民币给一美元……是这么行骗的吗?” “差不多!”权倾宬点点头,又赞许地摸了摸她的头:“聪明,看来你不会被骗了。这种把戏并不高明,只是骗骗那些头脑简单的人,当然拆了东墙补西墙的伎俩也持续不了多久,事情很快就败露了,我和岳律师是专门为了钟雯去的米国。因为钟雯不懂正规的经商规矩,连个合同也没签过,这样她也因祸得福,作为不知情的受害者被免于起诉。官司打赢了,钱却没能执行回来多少。我和岳律师在国内都有事做,不可能总是呆在那里帮她。” “这么说来我就能理解钟雯的心情了,对她来说你就是他最后的依靠了。难怪一听陶纤儿的话她就回来了,对了,陶纤纤怎么知道你俩的事?” “我跟她说我结婚啦。”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第88章因为……你笨 权倾宬无奈地抬眼看了看她淡淡地回道:“因为……你笨!” “昂?……嗯,我是笨!那怎么办?” “呵呵,你说哪?”权倾宬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那后来哪?” “水静,你就不困吗?该休息了。” 水静表示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权倾宬只能又坐下来给她说:“经历这样的事,我希望她能回来,可是她还是不肯。一经陶纤纤挑拔她就上套了。去年她的境况总算改善了很多,开始工作了,夏天的时候她回来找我了结了我们之间的事。她觉得很惭愧,让我替她说声‘对不起’。” 水静让权倾宬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耸了耸肩说:“没事啦,都过去啦。” 权倾宬抬手轻触她的脸颊:“毕竟你为此付出了三年的时光,不然我们……你休息吧。”说完他怅然地离开,轻轻关上了房门。 两个人都不能畅想如果水静不离开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已经是午夜了,权倾宬没有用安眠药疲惫的他居然睡着了。 水静却辗转着无法入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有些心疼权倾宬了,他对钟雯那么好也实在是为了权氏化解一段仇怨。或许市长哥并不理解他。 第二天水静尽力照常起床,可同住旅馆的人说权总早早就走了。 权倾宬这一走就直接躲在张英良那里不回来了,很多人打电话给张英良…… 他则倚在张英良那张大大的布艺沙发里,样子极其懒散。茶桌前放着纸和笔,准备随时给张英良传达自己的意思。 “喂,丁秘书……这种问题你可以解决……什么你没有权利呀?对这种事公司不是有操作程序嘛,你直接执行不就行了吗?”张英良貌似有点生气,直接把手机扔到桌子上。 他看了看权倾宬极力忍耐地说:“权总,你躲我这儿行不行啊?这都三四天了,一天到晚全是找你的电话……” 牢骚没发完电话又来了。 张英良没好气地捞回桌子上的手机,气哼哼地‘喂’了一声,对方发声后他立刻老实了:“哦,权市长啊……”然后他抬眼看向沙发中的权倾宬,只见他快速地举起的那张纸上写着:NO。 “权总不在我这儿……嗯,他昨天走的……嗯,他没说,没准儿旅行去了。陈医生不是让他多做做户外活动嘛,可能是……哦,那个我不知道……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张英良直视着权倾宬说:“权市长说让我们尽快准备买地皮的投标的事宜!哥我问你:你是不是再也不想作地产商了?难道你真的放弃了?” “是。”权倾宬懒懒地回答。 “哎呀,你别总是往出崩字,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你不懂?” “我不确定,你是想摆脱权市长?” “嗯……” 看来我判断的是正确的,权倾宬真是想摆脱他哥哥,两人再继续合作只会步入钟市长的后尘,最后也会把权倾朝拖进官商勾结的泥沼里。张英良远远地看着对面雪白的墙壁想的有些出神。 “之所以让你出来单干就是想给我们留个后路,赚了养老的钱。你以为我想发多大的财吗?” 张英良拉回了视线:“呵呵,可是我想,我喜欢发财。” 第89章都在找他 权倾宬对张英良有足够的了解,所以并不在意他开的玩笑:“钱固然是个好东西,可我并不想为了它而担风险,哦,你电话……” 电话铃在这时候响了,是陈然的。 “陈医生!……你说权总?在,在我这儿……药啊,没见他吃。没关系他这就回去了。” 看着张英良挂掉电话,权倾宬眼皮也没抬地说:“谁说我要回去了?” 张英良无奈地叫:“那你也不能老呆我这儿啊,我这都成盾牌了。” “你委屈点吧,我要没事儿蹭你这儿干嘛?” “那就告诉我你想怎么样……”话没说完电话又响了,张英良气的想笑:“得,又来了,水静的。” 他按了接通:“水静,你不会也找权总吧。”张英良看向权倾宬,只见他一下子坐起来两手食指打了个十字,这又是不让说。 “……水静你管他干什么呀,他就一个作死的范本……呵呵,你放心他没事。正好你也休息一下,那家伙犯病了只会折磨人……嗯,好,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作死的范本?你也不怕我掐死你。” “那个丫头着急了,哎权倾宬你是不是已经把她办了?” 权倾宬拿起茶几上的抽纸向张英良砸过去,张英良接住抽纸大笑。 “那丫头挺可爱的,不是没脑子那种,搞不好你摆不平人家。” “……” “权市长不是给你介绍过好几个哪,你不同意就是一直在等她?” 权倾宬总算抬起头看向张英良:“权市长那是酒席宴间心血来潮,我可不想作政治联姻。至于水静,她和其他女人不同,她……能使人安宁。” 哼,一个从来不曾骚动的人居然须要什么安宁。张英良本来还想再调侃他两句,可是一看权倾宬神色凝重的样子,他咽下了后面所有的话。 或许水静真的是权倾宬的真命天子,权倾宬洁身自好,他的生活中几乎没有女人的影子。这回恐怕动真格的了。 “你哪?上回不是说谁给你介绍过一个。” “我?”张英良有些不自然了:“那女孩没法要,不正常。我打算回老家找一个朴素的,正常的。” “怎么说?” “别提了,人家家境好,每天追求就是什么瑜珈呀、美体整容这套,受不了。哥要是健身还真不错,可是你说整容……想想就可怕呀。万一结了婚生出一堆小猪来咋办?” “哈哈哈!你想多了吧,不过还是防备一点好。” 此时张英良的心里别提多委屈了,为了权倾宬这难得的笑脸,自己也是拚了。 “唉,还是我们水静好。要不是因为你,人家这会儿幸福着哪。” 此话张英良是无心而出,却把权倾宬惹着了,只见他的脸立马晴转阴:“张英良,你想找死是不是。”说完站起来走向床边,窝进了被子里。 “哥,我是开玩笑的,怎么一言不和就生气啦?我开玩笑的……”张英良急火火地解释着。 权倾宬摆了摆手:“知道,你忙去吧。我休息一会。” 第90章好基友,好朋友 “你干什么了就休息呀?行,那我走了。我去公司看看,你休息吧。”张英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他有些愧疚地离开了自己家,站在街上他又委屈开了。权倾宬你这是鸠占鹊巢好不好,看来还是要赶快把他‘嫁’出去才算正事,免得这家伙祸害他人。 于是为了老大的幸福生活,他决定找陈然谈一谈…… 陈然看着张英良饱受折磨的一脸苦相开玩笑地说:“倾宬是有什么事了才躲到你那里的,你真受不了可以把他赶走嘛。” “呵呵,赶走!姐我能那么干嘛。没权总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一个寒门学子,拿什么资本在这个城市里混。感激是次要的,主要是他人真的很仗义。姐,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和水静的进程再快点。” “其实我相信倾宬会处理好自己的事,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在欲擒故纵?” “就算是欲擒故纵,那我们也给他们加点佐料啊。” “呵呵,好吧听你的。”陈然了解权倾宬,非常希望这个苦命的孩子能早点得到幸福。 当然,不管张英良愿不愿意,权倾宬还地在他的家里混了十来天。这半个月来张英良累惨了,他要忙两头的工作,要安排权倾宬的膳食,闲着还要陪他打球,晚上陪他看夕阳。 张英良拉着权倾宬一起散步,权倾宬问:“你干嘛老是陪我,去忙你的吧。你不会会女朋友什么的?” 张英良则用肘搭在他的肩膀上说:“你长的这么妖孽,我要女人干什么呀!好基友、好朋友哦。” “张英良,快拿开你的爪子,你恶心死我了……” 两个人开始打打闹闹,远远看上去可不就是两个好基友嘛。 晚上回来权倾宬要看新闻了,他作死地把声音开到很大,眼睛死盯着屏幕看。 张英良在搞吃的,想着既然权倾宬高兴就由着他吧,自己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活,做了好几个菜。 准备好后刚刚坐下,就听到那个女的新闻播报员说:本市滨江开发项目土地招标活动今天圆满结束,标王争夺已经落下帷幕…… “张英良,我该回去了。”权倾宬盯着电视机换了个频道。 “饭,饭也不吃了?” 权倾宬的表情好像是在嘲笑一个笨蛋:“我说的是吃饱喝足了之后。” “哥,原来你是在躲权市长?他要是想揪出你来,你哪儿那么容易躲啊?幼稚!” 权倾宬微翘着嘴角,一边往杯子里倒着白酒一边说:“就算他知道我在你这儿,他也不好意思来啊,市长大人还是很要面子的。再说我死了心不给他干,他硬是强迫我,结果也不会好的。再说了,权市长能那么老实吗?他不会找别人合作嘛,虽然风险大了点,赚的少了点,也比强按我这头不喝水的牛要好吧。来庆祝一下,干杯!” “再说再说的,原来权总也会长篇大论啊。不过,那可是你亲哥,你俩至于吗?” 权倾宬的眼眸暗了暗:“嗯,你做的东西还真好吃。” 第91章喝着酒还唱着歌 张英良凌厉地看了一眼垂着头的权倾宬,老板这是不让别人打探关于他和他哥哥的事啊!看来这个隐私不是自己可以涉足的范围,下回还是别问了。 于是两个人都放下了沉重的话题,喝着酒还唱着歌,要命的是那天还有足球赛。权倾宬每每嫌弃国足,已经许多年不看球赛了。今晚居然闹的很嗨…… 那天晚上两个人喝多了,他还是住在了张英良的寓所里。 第二天早上权倾宬早早就起来了,穿衣服时西服在身后划了一个优美的半弧形。 张英良趴在沙发床上迷蒙着双眼问:“这么早就帅成这德性了,干嘛去呀?” “上班!”权倾宬说完就离开了寓所。 这下张英良可以好好睡觉,也可以不必再睡这张沙发床了。然后下午自己就可以实施那个小小的计谋……嘿嘿,他趴在那里闭着眼睛傻笑了两声。 水静这边已经急的够呛了,这都半个月了,水静隔一两天就给权倾宬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的,所有的消息都泥牛入海没有回音。 鉴于两人的关系,水静又不敢问的太张扬,张英良和陈然都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儿。 但是自己怎么就这么心慌呢,幸好前天她又接了一单施工图纸的活儿,要不然会一整天的惦念他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权倾宬来到单位,本想第一时间联系水静,可是懈怠了这么久,有许多工作须要他过目。 他又给最近一直加班的技术部人员批了几万块的奖金,磨蹭到下午了,他想总算松了口气,心下想着:下班一定要去看看自己的姑娘。 这时候张英良打来电话,说自己和陈然在楼下街边的休闲咖啡坐等他。 “哦……好吧。”权倾宬回答的有些不情愿,可是他又不好拒绝。 他下楼时就已经看见坐在街边的陈然和张英良了。 陈然今天的打扮与往日不同,她身穿一件水清色的烟笼梅花百水裙,带的是一条淡淡的贵族蓝色丝巾,如空谷幽兰一般知性中透着优雅、清秀中透着妩媚。 忽略年龄不计,她和英姿俊朗张英良在一起是那么的养眼。权倾宬心里不悦,这两个人是要闹哪样? 直到他走过去,那两个人似乎还在密谋着什么。他落座后两个人都闭嘴不说了,张英良向店员招招手,给他叫了一杯咖啡。 “你们俩个很闲?什么事?” “没什么。其实这几天你把英良折腾的够呛,只是聚聚,让你请我们吃个饭,表示感谢嘛。”陈然说话轻声细语。 “感谢?”权倾宬站了起来:“那我发给他奖金好啦。” 张英良也跟着窜起来抓住他的手臂:“权总,发奖金是次要的,我今天头痛去医院了,你猜陈姐找到什么了?” 我管你们什么呢。权倾宬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可是碍于情面他勉强又坐下了。 他坐下的位置很有趣,紧挨着陈然,而张英良则侧脸对着2路公交车站。这样从公交车站的方向看上去,似乎是权倾宬和陈然亲近地坐在一起,而张英良则偏着头张望着街景,他活像一只电灯炮。 第92章重色轻友 陈然意味深长地笑着看权倾宬。 “你看着我干什么?你笑什么?”权倾宬急急地问。 “今天我收拾东西,找到了许多我们小时候的照片。” 听说有照片权倾宬凑过了脑袋,那个时候没有手机,相机也少,所以照片是难得的一种纪录回忆的载体。 “是吗?拿出来看看哪。”权倾宬听说有照片来了精神。 陈然一边从兜里取出一个纸袋子一边说:“有一些是家长给照的,有一些是权倾朝和他的同学们照的。我几乎看了一下午,太感慨了。人们都说岁月是什么来着?” “杀猪刀!”张英良冷不丁的接上一句话来,惹的陈然大声地笑了起来。 权倾宬则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纸袋子,拿出照片后,权倾宬感觉也就十几张吧。 陈然抽出一张照片来靠近权倾宬说:“倾宬你看,这是你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穿一件格子衣服。多好玩啊。” 权倾宬拿过剩下的那些张,统统地看了一遍问:“没有她?” 陈然收敛了笑容说:“没有,她那时候不是住校了嘛。家里的住房紧张。” 张英良问:“你俩说谁哪?” “哦,没谁。”权倾宬拉了一把陈然,两人接着看起照片来。 那里还有一张权倾朝和陈然的合影呢,紧绷着身子立正站着就跟要就义的感觉差不多。 那时候他们还小,还有点封建思想。 两人看的高兴,没注意到2路车站出出进进的车辆,也没看到从车里下来的水静。 张英良看到了,他把脸扭向了一边。呵呵,水静这小丫头真够给力的,一说权倾宬回来,她就飞过来了。 权倾宬和陈然也不知道在说着一件什么事,陈然则去抢权倾宬手里的东西,倾过上身的样子就像是要扑在权倾宬的怀里……样子是有点暧昧了。 陈然抢到东西后再度靠近权倾宬比划着说着什么,权倾宬也在笑。 水静觉得权倾宬的笑容实在太难得了,记不得什么时候他曾这样笑过了,也许是三年前吧。 权倾宬抬起头来,发现了水静…… 逆着夕阳,水静的身上被渡上了一层金边,她把头发绾在了头顶,穿着一件遮臀的白衬衫,七分的牛仔裤,朋克风的高筒靴……那还是她上大三时的样子。 权倾宬呆了呆,刚想站起来,水静就转身跑向了街对面。 “水静!”权倾宬顺手抓了几张照片,也不理会跟他一起坐着的另两个人,向着马路对面跑过去。 看到权倾宬窜出去的身影,张英良对陈然挤了挤眼笑着说:“嗬,这是神一样的速度啊,重色轻友。好啦,陈姐,我们的任务完成了。那我送你回家?还是诊所?” 陈然的眼睛却一直追随着权倾宬的背影,她自言自语地说:“想不到,倾宬也有紧张别人的时候。这是爱情的力量吧,到底是年轻啊。” “姐你说什么哪,你也不老啊,不要低估了自己的美丽。” “呵呵,我们走吧。我回诊所。” 权倾宬没追上水静,而是眼看着2路车开出了站台。于是他又返身回到马路这边,跑进了地下室,开着车子追了上去。 第93章你的饭,桶比较大 权倾宬没有选择跟踪公交车,而是等在了水静出租屋的巷口。 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水静看见权倾宬时转身就走,权倾宬奔过去一把拉住了她。 水静拚命地想要挣脱束缚,权倾宬也拚命地紧紧地抓着她。两个人一来一往的比力气,引来了路人好奇的眼神,有人扭头看热闹,有人则不肯走了。 “我拉我老婆,你们看什么?想管闲事?”权倾宬把急切和不满都发泄在了行人的身上,一顿暴呵把人都吓散了。 倒是水静听到这句话安静下来,不再奋力挣脱了。 “谁是你老婆呀?大庭广众的你就胡说。” “呵呵,那就换个地儿说。”权倾宬拉着她的手回到了水静那个出租屋门前。 水静掏出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就被权倾宬拥抱着挤进了屋内,她被‘门咚’了。 “水静,你想我了吧。” “为什么想你?” 权倾宬看水静竖立着双肘,双拳紧握在胸前,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就泄气。难道把我当成侵略者了?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然后放开了她。 “你们不是一直觉得我有病,一直想让我吃上足量的药吗?”权倾宬坐进沙发里仰望着她。 “又不是我让你吃的,是医生觉得你应该吃。”水静边换拖鞋边说。 “给我也找一双。” “什么?” “拖鞋呀。” “你要拖鞋干什么?” “你这里过于干净了,我当然也要得遵守这个家的规矩吧。” “不用,一会我们就走,出去吃个饭好啦。” “干嘛出去,你上次给做的蔬菜粥让我魂萦梦牵的,今晚还吃那个呗。” 水静站直了身子想了想,就一疙瘩汤好做,正好原料也有,如果出去就惭愧了,请人家大老板吃什么吧?吃好的没钱,吃差的没面子。 于是她转身去了厨房。权倾宬跟了进来:“水静,我拖鞋哪?” 他抱着双臂倚着门框,水静发现有他帅帅地站在门口,门框貌似比以前矮了很多,她觉得自己有些走神了忙说: “就我一个人,哪来的拖鞋啊。” 权倾宬不以为然:“那就忍一会儿喽。” “回屋里等吧……这里有油烟。” 水静的出租屋只是一室,退一步就算是卧室了,他发现床头有几本一级建造师考试的书,原来这丫头想要考一建了。他随手拿了一本翻着,突然间心中涌起了无限温暖的感觉。 此时那种家的味道很浓烈。听着厨房传出来锅碗瓢盆轻轻碰撞的声音,自己更像是一个下了班的丈夫在等待妻子做出可口的饭菜。 是什么味道这么香?权倾宬拎着书来到厨房:“好香,什么啊?” “葱花饼喽,你的饭,桶比较大,所以还要饱肚子的粮食才行。”水静装作很无奈地说。 “对,你的桶比较小。”权倾宬转身回去,听到水静抗议:“我那是胃……” 这顿饭吃的权倾宬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碗筷,他想要抢着洗碗,水静嫌她洗的不干净,权倾宬站在一边说要学学,以后他可以洗。 收拾好了权倾宬又说出去走走,就走到了超市,于是他就又买了拖鞋。 水静看着拖鞋感觉就不太妙…… 第94章吃醋了 果然,再回到出租屋权倾宬就换上了刚买来的黑色的人字拖,并且一把抱住了正在整理物品的水静。 “权倾宬,你放开我啦。” “告诉我,今天为什么见了我就跑,看见我和她在一起心里不爽了吧!” 水静的脸红了:“我哪有啊。” “呵呵,还不承认,脸都红了。告诉我去原野干嘛去了?” 水静冷不防地用力挣脱出权倾宬的怀抱,生气地说:“你消失了十几天,我联系你那么多次,你都不理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可是陈然姐说你没事,张英良也说你没事。没事就好啊,本来也不关我事。今天是张英良打电话告诉我去公司有事商量,他说已经给我找好工作了。你说我贱不贱,我糙你那闲心干嘛呀?已经有十几天了,你不是好好的嘛,还跟别人有说有笑的,开心的很。” 水静类似连珠炮的抱怨一股脑地发泄完了,权倾宬温柔地凝视着她。 “你看着我干什么?”水静依然没能消气。 “呵,你吃醋的样子很好看。静静我最近真的有件事,需要消失一段时间。”权倾宬又将她抱进怀里,水静还是想推开他,结果是权倾宬暗中用力,水静挣不脱就只能作罢。 “我这个人对手机没有依赖,手机党都是脑残党。而且我手机也没电了,我懒得充。惹你生气是我不好,另外我也希望你能冷静、认真地想想我们的事。” “什……什么事啊。”水静脸色绯红话都有些结巴了。 “静静,装傻一时还是可以的,总不能装一辈子吧。” “……” “承认你也爱我有那么难吗?”看着水静羞红的双颊,权倾宬一阵的心情激荡,而怀里水静的身体是那么柔软,使他的灵魂如水漾般晕开了。 权倾宬警告地说:“你别动来动去的,我经不起考验的。” “考验什么呀……”水静明白过来了:“哎呀,你烦死!放开我吧,我去沏杯茶喝。” “你知道我晚上不喝茶的。”权倾宬依然凝视着她。 “那我自己喝!” 没办法权倾宬只能放开了她,结果她一头扎进厨房里不出来了,她须要平复一下情绪。 “静静,你的老毛病又犯了,遇上难题就躲进厨房和卫生间不出来。” 水静听见他在外面喊,只能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却见权倾宬脱掉了拖鞋靠在床上了。 她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不满地说:“你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居然……” “用你的床,是吧?”权倾宬看着她好整以暇地笑。 水静叹气,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他。 “你别怕,一会儿睡觉的时候你睡床,我睡沙发。” “喂,权倾宬我们还没怎么样哪,你想住我这里?没门儿。姐是个传统的人,要有礼有节好吗?” “呵呵,这才是我的姑娘咧。我又不把你怎么样,我也不能回家,十几天没人打扫家里全是灰。今天就借住贵府一晚,小生叨扰了!” “你少来那套。一会儿我下楼住小旅馆去。” 第95章留宿 权倾宬苦笑了一下,心想我聊你个天昏地暗,你就睡你的沙发吧。 “静静,你有没有跟你那个小帅哥说拜拜呀?” “还没哪,我想脚踩两只船。”水静煞有介事地笑了笑,权倾宬做了一个中箭的动作,惹的水静笑的更厉害了。 “我们之间的事和袁少没关系,本来我们也没做任何承诺。” 权倾宬能感觉到水静语气中有一丝伤感。 “嗯,那就好。这个事一定要办的利索,决不能拖泥带水,知道吗?” “知道了……哎权倾宬,你教育谁呀。” 两个人就那样聊着,最后都有点打瞌睡了。 权倾宬说:“静静,你要不要到床上来?” “不要,你比我长,你睡床吧。”水静趴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说。 “静静,你别嫌弃我,我以前曾经跟陶纤纤在一起过……” “现在没在一起啦。” 两个人没开灯,权倾宬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了亮。 “钟雯的事是我的错,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毕竟现在她活的很好,也从她父亲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嗯,你善良的心像太阳一样温暖。” 权倾宬笑了,都困成那样了拍马屁一点也不含糊。其实水静明白钟雯的事,权倾宬是为了权氏家族所做。 “我哪,还有点小毛病。脑垂体不肯给我分泌足量的:类吗啡生物化学合成激素了。” “医生说那是器质性问题,可以治好。你也是,生命多美好啊,怎么就……不高兴了?” “压力大又不注意休息。原发性失眠症、生物神经紊乱引起的。久而久之生产内啡肽系统出现了问题。”权倾宬似乎在陈述着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可以治好的!”好像怕他不信,水静加重了语气。 “水静,你听好喽,从今以后我们就只能拥有彼此了,不能再爱别的人。” 水静揉了揉眼睛:“你烦死!我都困死了。我还是想爱别人呵呵呵。” “你这是什么话?”权倾宬起身来到沙发上,他把水静安置在怀里,水静的呼吸已经开始均匀起来,这是要睡着了。 “嗯……权倾宬,我跟你开玩笑的啦!你……在街对面住了多久?每天都监视着我,我都没办法也没机会爱别人,只能爱你,你不造吗?” 权倾宬知道半梦半醒的水静说出来的是脑海中最深处的话。 他很满意,终于把小丫头熬睡了。权倾宬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薄被。 自己则合衣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睡颜很想再过去亲亲,他忍了来日方长吧。 权倾宬觉得自己今晚不用努力就可以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天光大亮,水静悠悠转醒。 权倾宬睡眠很浅,感觉到水静动了,他将头抵在卷曲的手臂上,当务之急就是‘装死’。水静迷蒙的眼光看到床上的人时吓了一跳,却还能迅速地看了看自己的衣冠,还算整装,她松了口气。 她怕惊醒了权倾宬,悄没声息地起身了,洗漱后准备做饭。 听医生说:不吃早餐会有抑郁的危险! 第96章感情升长期 水静走到小厨房门口,转身望着一动不动的权倾宬,小声地骂起来:“这回劳资就算跳到幼发拉底河源头,滚上2800公里也洗不清了。沙猪,你毁我一道。我作点吃的先噎死你,也算为民除害了。” 权倾宬极力的绷着身体不让自己笑出来,‘痛苦’地躺在床上继续‘装死’。 他不打算主动而尴尬地和她照面。 如果她叫他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来叫醒他的。 过了一会厨房传来了轻微的炊具碰撞声。 再过会儿早餐端上来了,权倾宬竖起了耳朵…… 水静向前走了两步,又退回到桌前。权倾宬听出了她的犹疑。 接着她吃早餐,然后悉悉索索地做了些什么,转身开门离开了。 约摸她下了楼,权倾宬一咕噜爬起来,来到窗前躲在窗帘的后面,看着晨雾茫白的街道上走过那清爽怡人的背影,上了街角的公交车。 他转回身来到餐桌前,上面摆着:清粥、小菜、面包和牛奶。 这是什么?玉米煎蛋?黄澄澄的让人垂涎。 权倾宬胃口大开,他知道这顿早餐来自欲望,而不是往日的强迫为之。他简单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一张纸吸引了权倾宬,是水静的留言便笺: 权总: 日上三竿了吧?水静不如您之命好,我深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今天要去交图纸。 走了……您清俊无比,知道不知道太瘦了也不健康。我记得这几样东西还算能入得了您的口,请赏脸慢用!不想吃吗??? 那权总你现在坐正身形。(权倾宬听从指挥地坐正了)请您放眼望向苏丹,那里很多的妇女儿童还没有饭吃,他们会抢粮食的。 所以您要————快!(权倾宬居然下意识地把手伸向那碟面包上,看着自己的动作他愣住了……) 嗯,您公务繁忙,水静也不便久留您,就不远送了。本人家贫,却也怕贼偷,走时请把门处理妥当。 有事可以联系。水静*年*月*日 盯着这久违的字迹,权倾宬皱了皱眉,一个暧昧的字眼都没有啊! 他把这张纸叠起来放进了西装暗袋里,这么一张纸或能给他带来持续的快乐,试试吧。权倾宬吃完了饭,用手搓了搓胃部。以前很少吃早餐,恐怕以后有得吃了。 权倾宬出门上班,来到自己的车前发现了交警的罚单贴在上。他撕下那张纸抖了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没见过罚款会让人那么喜悦的…… 来到单位他先给张英良打电话:“干的不错,下不为例。” “我干什么了……哦!哦!哈哈,效果不错吗?剧透一下说说。” “你闭嘴!” 中午忙完工作他给水静打电话,电话接通了他倒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两个人听着彼此的鼻息享受着片刻静默的时光。 “中午一起吃饭……” “嗯……” 一起吃饭的时候权倾宬说:“静静,等忙过这段时间,有空跟我去权倾朝家见见我妈吧。” 水静担心地笑了笑:“是不是太快了?” “你也跟你父亲说一声吧。如果外婆外公还在,对于你家我是没什么顾虑的。可是我和你父亲没有交集,我怕……” 第97章夜半来电 原来他居然知道我有父亲,我都没跟他提过,看来他是查过我了。水静一边想着一边说:“没事,他不会反对的。” “这不好,我们应该尊重双方的长辈嘛。还有,你爸不见得会同意你找一个比你大七八岁的男人。” “你这么没自信?再说了,他不管这个。”水静的语调听上去有些伤感。 “我是说你爸不同意,我可以跟他谈,谈到同意为止。” “我说了:不用!他不管这个。”水静有些急了:“人家杨振宁找个那么小的,她爸都不管呢,你这算什么。再说了,我有恋父情结!” “你说什么?”权倾宬愣了片刻莞尔一笑:“别整天胡掰。你觉得杨振宁他爸要是活着会不管吗?来你吃点这个。”权倾宬把切好的牛肉拿给水静。 “逗不逗啊,他爸管得了他嘛?不过我说的是翁小姐。哼!” “呵呵,静静我们不讨论别人的感情问题,别那么扯人家八卦啊。你多吃点,太瘦了。” “你胖?你还说我?说我你也要有资本才行啊!” ……水静说话突然带了火药味,权倾宬都懒得理她了。很明显提到她爸,水静不太高兴。 权倾宬近两日来的心情很好,便是从水静在邓宅露台上跳舞那日起,开始注意她,思慕至今她总算是同意了,还有最后一项任务:娶进家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应须努力。 接下来分公司的工作又开始忙了,张英良总是抱怨说人手不够。 “人手不够你自己招募,找我有用?” “权总,招募来的人有可以信任的吗?我这儿都成实习科了。如果想要把规模作大,首先认证要搞起来,懂的人太少了。先不说这个,资金流也越来越大,没有自己人行吗?” “……” “要不,让水静过来帮我。” “不行。” “呵呵,你以为她会去你身边工作?估计她宁可来我这边,也不会愿意去你那边的。”张英良信心满满地说。 这点权倾宬也明白,所以到现在他也没跟水静开口让她过来上班,况且她有些私活在做,也未必马上答应他。 张英良是个聪明人,懂得先下手为强,他早早就邀请过水静来原野的分公司管理财务。 水静说她不懂那个,没答应。又问她要不要回原野上班去,她说坚决不回。 不过,现在就难说了,人家小两口恋恋情深,没准儿水静会答应呢!张英良思忖着渐渐地笑了,有人照顾权倾宬他也就不那么费心了。 这两天里水静不停的在找工作,结果不是很理想,结论却明确了:报考公务员对自己来说可能更靠谱一点,吃皇粮不用每日提心掉胆的。于是她买了一撂书,打算学习啦。 看书的日子里水静都会晚睡。已经沉沉入梦时,手机铃声大作,惊醒了她的酣梦。 啊~~~崩溃了!该死的手机,该死的中国移动。 水静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谁呀你?不知道人是要睡觉的吗?我要上法院告你……” 第98章莫豪森死在了狱中 “你知道吗?他死了,这回他真死了。”打电话的人有些语无伦次,但那阴森森的声调顿时使水静睡意全消,她一下坐起来:“权倾宬?谁,谁死了?” “那个人,死狱里了。谁说报应不爽。” 水静听到那边的声音很嘈杂,有音乐声、有人的喧闹声、还有两声口哨声。一定是酒吧。 “对不起水静,我打扰你了吧,对不起!你是我要娶进家门的女人,周围人真多就没有一个能说话的,那我只能跟你说喽。今天他们打电话给我了,说是他死了。哈哈!” “权倾宬谁死了,你喝多了?我叫丁秘书过去接你,你在哪?” “我哪也不在!别,你可千万别告诉丁秘书,他还是个孩子哪。” “哎呀,我真是命苦。你就是损友一只,告诉我你在哪?”水静边说边开始穿衣服,得去把他找回来呀。 “哪儿啊这是?哦,他们说是沐春酒吧。啧啧这名儿,如沐春风……” 看来这家伙真是喝高了。沐春酒吧是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怎么跑那儿去了? 大街上秋夜的凉风劲吹,水静打了个冷颤,公交车是没有了,打车吧还快些。 在安静的夜里,都市的酒吧算是世界上最热火朝天的地方,这是一种可供人们发泄另类欲望的场所。 水静对这种地方是陌生的,蜻蜓点水般的来过两次。 来到沐春酒吧,她站在酒吧的门口,视线在那一堆红男绿女中穿梭,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权倾宬。 一点都不象喝高了的样子,沉静地看着别人在舞池里面蹦跳,手里的红酒在桌上轻轻的旋转。 晕,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是他吗? 水静走过去,看到她来了,权倾宬开口说话就露了馅。 “水静你最够意思了。那么宽容,对我一定会更好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对一个酒鬼好啊?行了我们走啦。”现在说什么都是对驴弹琴。 权倾宬还算听话,起来跟着她就走。 拦下出租车,他死活不肯回自己家,他说:“我家太冷了,南方冬天居然可以没个暖汽。以后冬天我一定会带你回北方去,那里的冬天可以找温暖。” 没办法水静只好把他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她逼着权倾宬洗了洗,把他扔在了床上,又给他喝了一杯蜂蜜水。 权倾宬醉眼朦胧地盯着她笑的好满足,还双手捧住她的脸喊着:宝贝宝贝的。 水静气的骂:“猪!” 而此时她竟然也觉得自己在这个城市里没什么朋友,这个男人深夜到来,而自己就没地方去躲避,不得不在此陪伴他。 拉灭了灯谁也睡不着,权倾宬是让酒精闹的,而水静是让这个男人折磨的。 “权倾宬?” “嗯?” “你没睡呀?” “没有,我本来就失眠症。” “那你说谁死了?” “莫豪森!死狱里了。” “他是谁啊?” “你不认识,我认识他,扒了皮我也认识他。” “你都为他喝成这样了,那说说嘛!”水静轻声细语地在黑暗中传送着声音,有催眠的作用。 从权倾宬一系列乱七八糟的陈述中,水静可以整理出大概。 第99章生活之树郁郁葱葱 莫豪森,A城大鳄,陶纤纤的前男友。由于吸食、倒卖毒品入狱,被抓后判死缓,在狱中呆了八年,不堪精神折磨病死狱中。 水静认为对权倾宬来说,莫豪森是旧时相识,就算此人祸国殃民,死了多少要感慨一下。男人嘛!喝高了也正常。 只是自己睡在小沙发上真不舒服。 “水静,天是不是快亮了?” “还没,快点睡啦。” “如果一个人面对无边的黑夜,那还活个什么劲儿。” “世上独眠的人多了,你这么强大会活的好好的。”面对这么个人,水静甚至都不敢抱怨。 对方没有动静了,梦呓?隔了半天黑暗中又传来了声音:“你找着工作了吗?” “你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睡着了。我打算报考公务员了。” 权倾宬一听这话,人踉跄着摸过来,顺势坐在她身边的地上把头倚在她的胸前:“公务员?考那干嘛呀?想当公仆了?” “有什么不好的,多神气呀!你想为国家鞠躬尽瘁,人家还不用你呢。” “你说的不错,我只配为国家死而后已。” “呸,呸呸!别胡说了你。” “水静,我死了你会活的更好吗?那时我不再烦你了,你会更好?我没什么任务可以再去完成了。” 水静听到这话彻底的不再迷糊了,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权倾宬你胡说什么哪?大半夜的别乱说话好不好。” 权倾宬起身紧挨着她坐下:“假如有一天我心安理得的懒睡在床,那我的一生便算收场!你若能用享乐使我迷惘,那就算末日临到我的头上!” “他还说:男儿的事业原本要昼夜不停哪。” “咝……水静你怎么也知道他?我以为小孩子都不读他的。” “外公的书很多,我没事就乱翻。来我们一起说完那句话然后你去睡觉好不好?”静夜里她温柔的声音让人沉醉。 “好!” 两个人异口同声:“尊贵的朋友,一切理论是灰色的,只有生活之树郁郁葱葱。” 水静怱然间眼中莹满泪水,她想起三毛有句经典的话:经济、国籍、年龄甚至学识都不是我们择偶的主要条件,彼此的品格和心灵才是我们所讲求的门当户对。 她总是能在缓慢的相处中发现自己和权倾宬心灵的契合,就象今天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悲伤?而自己也感染着他的悲伤。 一定有些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是莫豪森之死? 而这时权倾宬痴缠过来,将她紧拥在怀,低声轻诉:“静静,我不能不爱你,这事不赖我。” 他轻吻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发丝那如锦缎般华丽的触感和淡淡的洗发香波的味道,他沉迷地往她身上加了些重量。 “权倾宬,现在还读《浮士德》的人既装b又浅薄。来,让我们现实点,睡觉去。”她支撑着他加过来的重量,心里有一丝乱,不经意地说。 直到那吻漫向唇边她才推拒着他:“喂,我都把床让给你了,去好好睡啦。” 权倾宬则站起身将她抱起来,借着秋白的月光将她放在床上。 第100章遇见袁少 当他也躺在她身边时说:“看你吓的。人家说酒能乱乱,可我又不是酒。我知道你不同意,我又能把你怎么样?都睡床上吧,那个小沙发太不舒服了。” 黑暗中水静的脸红了,这个家伙真是妖孽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静静,还是回原野吧,就算帮帮我。公司的业务又要扩大,我能信任的人太少了。公司惨淡经营到今天很不容易,总得再前进一步啊。回来吧,好吗?” 头上方传来的声音有酒后的浑浊又有诚恳,甚至有些哀求味道。水静悄悄地感动了。 “我回去能作什么?要回去,我不去你那。” “……你想去分公司?张英良说过让你过去作财务。” “财务?管钱哎,好啊!权倾宬你是让我接陶纤儿的活儿?” 权倾宬这边闭上了眼睛,此刻‘装死’来的更好些。 半晌不见回应,还传出了均匀的鼻息声。这个家伙睡着啦? 第二天早上水静醒来的时候权倾宬已经走了,晚上他打来电话说让水静陪他回去见他妈妈。 “不行,不行,这也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哪。再说连件像样的衣服还没有哪……” “行了,我接你的时候去买。” “喂,权倾宬,喂……”呃……这个家伙一点不讲理好吗。 下班后权倾宬接上水静,不顾她强烈的抗议,直接奔T市中央路最大的劝业商场。 来到女装部那个营业员对权倾宬微笑着打招呼:“权总……” 权倾宬对营业员说:“把应季的新款拿出来几件,让她试试。” “好的!” 营业员一会就抱来了好几件放在柜台上,让水静一件件的试穿。 当水静穿着一件水蓝色公主裙从试衣间出来时,不仅仅权倾宬被惊艳到了,就连看惯了女人试衣服的营业员的眼睛也亮了。 她赞叹出声:“哇!真美!” 当着权倾宬的面儿,水静的脸都羞红了。 营业员的品位还是可以的,试过以后又帮水静选了两套。还帮水静配了皮鞋和衣服同色系的包包。 水静坚持着一定要给权妈妈也买一份见面礼,那位营业员很尽责地又去别的品牌柜台帮忙选好一件披肩。 乘电梯下楼权倾宬让水静在一楼的大厅门前等她,自己去B2层取车子。 劝业场旁边穿过一条步行街就是一处五星级酒店,水静刚刚出商场的门,一眼就看到了袁一鸣的影子,他尾随着几个人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酒店。 对,就是袁少。水静毫不犹豫地穿过了步行街追了过去,水静有些心急了,她什么都没想就追了过去。 大厅的玻璃窗内水晶灯亮的耀眼,衬着街道上的路灯有些暗淡。 袁一鸣那几个人的步伐看上去怪怪的,水静在脑海里搜索:那几个人的步伐似乎……嗯,他们一定是军人。 进了酒店的大厅水静喊了一声:“袁少!” 那声音是不足以让袁一鸣听得清楚的,他是在不经意的回头间看见了身穿公主裙的女孩儿。 两人同时呆呆地望着对方,仿佛千言万语也难开口说第一句话。 最后还是袁一鸣同行的人在叫他时,他才反应过来,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便往水静这边走过来。 第101章她的外号叫:水军 权倾宬已经把车子开了出来,他的视线在和水静约好的地点扫了一圈,没找到人! 于是他把车子泊在一个不阻碍交通的地方,下了车把手肘搭在车门上张望着找水静。 夜晚的秋风沁凉,权倾宬的心却是热切的。 不过,那是什么…… 酒店前堂的大厅里是水静和一个英武的小伙子,权倾宬关上开门缓缓地向前走去,下意识的步伐很轻,像是怕惊动了谁。 “袁少……嗯?”水静有点紧张,她根本没想到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又能碰到他。 “水静,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袁一鸣开口说话时也有些艰涩,但是凝视着水静的眼眸依然灿若星辰,这让水静觉得他眼里的世界中只有自己。 水静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她很难对袁一鸣说出自己是好还是不好。 “你哪?来这儿做什么?他们是你同事吗?” 袁一鸣长舒了一口气:“我如愿了,当兵了!他们都是我的上司,来T市开作战会。” “啊?要打仗吗?” “呵呵呵,跟谁打仗啊,是演习。不过现在的国际局势还是挺紧张的。” “袁少,你当兵条件还够吗?” “我年龄是大了,是按特殊条件选拔上的,高级技师。” “哦!恭喜你了。” “恭喜?要不是你……”袁一鸣猛然地收住了话题。然后两个人就尴尬了。 静默了一会儿,还是袁一鸣先开口:“你和那个……”作为一个男子汉也极度尊严的袁一鸣问不出口了。 水静心里无比的难过,凭什么人家要为自己受这份罪哪,她急忙接过话来:“我们还好,挺好的。确定了……” 水静急的似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隔了半晌才又开口:“袁一鸣,我不是故意的,那几天我找过你,给你打过电话也发短信了。” 水静又觉得这话像是在为自己开脱,眼泪突然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和他……我答应他了。” 水静低下头搅动着双手。猛然间袁一鸣将她拉进怀里,动作狂猛而毫不避嫌。 “小水军。”小水军,是他们上高中时给水静起的外号,因为在网上看到不好的事情水静就会跟网友们一起声讨,几个打篮球的大个子男孩儿就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外号。此刻袁一鸣是不想让她这么难过,又想告诉她在最遥远的年代里就存在的情感。 “小水军,别这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仔细想过了,他应该是看见我了才那么做的。我承认我是生气了,前两天赌气不回你的电话和简讯,后来想回的时候就去山里了,手机没电才发现没带充电器。反正山里没信号,也就半个多月没用手机。” “……”水静被袁一鸣的拥抱惊呆了,难过中她什么也表达不出来,只是轻轻地想要挣脱出袁一鸣的怀抱。 “后来我回来时去过你家,命运总是捉弄我,她没给我机会。太遗憾了!”袁一鸣的情绪也有点失控了:“如果你……” “袁一鸣!”水静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她知道那个‘如果’的含义。 怀里一空,袁一鸣的心中一懔,那感觉就如同失去她一样。 第102章不曾拥有 我们不曾拥有,无奈的是时空又将我们永远的隔开。这是水静心里悲凉的对白。 “袁一鸣,我们没有如果了。是我的错,我……” 这时袁一鸣身后的那些人已经有人开始注意他们,也有一个人在喊:“小袁,我们先上楼了,416号房。” “我马上到。”袁一鸣回头扬了扬手,又转向水静:“不用再为难自己了,我都懂。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祝福你。我得去了,军阶太低得服管啊。水静……” 袁一鸣停住了,能感觉到他有千万般的不舍。水静对上他的眼眸微笑着想给他留下一个永恒的笑脸。 “水静,好啦!你转身我送你到门口。” 水静点了点头转身往门外走,越走越快越走泪流的越汹涌。再见了袁一鸣,再见…… 她听到袁一鸣在她身后喊道:“老同学,多保重!记着别再当水军了。” 冲出酒店时水静没注意到权倾宬其实就在不远处,她似乎忘记了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不争气的是她的泪流个不停。 权倾宬见水静跑出了门,他稳步地走过去,把水静揽进怀里。他轻拍着她的肩膀,眼睛则一直看向酒店门口走出来的袁一鸣。 水静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擦着眼泪,掩饰着脸上的尴尬。 发现权倾宬后袁一鸣没有动,他本打算只要一出酒店的门,就算他和水静之间的完结,只要送她出酒店,他便立刻转身。现在他不能前行,更不能后退了。 他看见权倾宬垂头在水静的耳边面如平湖地说:“别回头,我们走!” 水静木然地挪动着脚步,权倾宬的手从她的肩部滑向背部直到腰际。走到车门口,权倾宬给她打开车门,并系好了安全带。 就在他从车前绕过时,水静偏头向酒店门口看了一眼:袁一鸣还在,他挺拔地站在灯火最阑珊处。那一刻对水静来说便是永恒的纪念。 车子绝尘而去,水静知道按时间上来算,权倾宬应该是看到了他们的全部。她心中忐忑着,不知道如何去解释。 而权倾宬除了沉默,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水静无法从那里读到他此时的心情。 就那样车子开进了市委大院在权倾朝家门口停下来时,权倾宬才说了一句:“到了,下车!” 给他们开门的是权倾朝家的阿姨,很热情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权倾宬问:“阿姨,身体还好吧?老家那边怎么样。” “谢谢小权少爷惦记了,我们都好,都好。” “阿姨说过多少次了,我哪里是什么少爷啊,叫我小权。我妈哪?最近没事吧。” “在楼上,你哥和嫂子今晚有应酬要晚一点回来。老太太最近还行,这不刚刚吃过饭,看电视哪。小权啊,这们姑娘是?” “哦,我忘了介绍了。她叫水静。” “嗯,是女朋友吧?长的可真好看。” 水静对阿姨点头问好。 “呵呵,我去看看我妈。” 权倾宬依然没有理会水静。幸好阿姨在他身后对水静伸了伸手:“老太太在楼上,你是第一次来,上去吧。” 水静硬着头皮跟在权倾宬身后向楼上走去…… 第103章城北的莫家你还记得吗 权倾宬推开了卧室的门,水静看到了一个端庄时尚的老人坐在床边的沙发里,床头桌子上摆着几本厚厚的书,电视里正在播报着新闻。 “妈!”权倾宬轻声地喊了一声。 老人看到他很高兴地站起来,她没说话拉过权倾宬的手,两人坐到了床沿上。 “倾宬,多久没回来看妈妈了?小张没来吗?” “妈,今天带个人来让你见见。” “谁呀?” 水静很奇怪,明明自己就站在这里,可是权倾宬的母亲似乎就像是没看见一样,难道……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哎,是你女朋友吧?好啊,倾朝有女朋友了,你可不是也应该有女朋友了嘛!在哪儿?” 这么长时间里权倾宬总算是抬起头对水静说:“水静过来吧,这是我母亲。” 水静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她还是显得高高兴兴地走过去喊了一声:“伯母好!” 权倾宬的母亲那种眼神让水静觉得:她像看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 她过来拉住水静的手,一边点头一边‘嗯’了一声,然后将张开手臂把水静抱在怀里,轻轻拢了拢她的头发说:“好孩子,你怎么才回来啊。家里就缺你了。欢迎你。” 水静有些懵了,第一次见面,权母给她的拥抱似乎超越了一个正常人的范筹。 权倾宬走过来轻抚着母亲的背说:“妈,看见老儿子的媳妇了,这么高兴啊?行了,放开吧。” 水静听了权倾宬的话眼圈一红,但愿权倾宬不再生她的气了。自己这一路上连个解释都没给他,是有点过分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一定会好好解释一下。 “伯母,初次见面。给您带了件礼物请您笑纳。”水静说着拿出了那条毛绒的披肩。 权母接过来看了看说:“真好看,只是以后不要给我花这种钱了。有心就好。” “嗯。”水静帮她围起了披肩说:“这几天秋凉了,正好可以用上。” 权倾宬对水静说:“行了,你先到楼下找阿姨聊聊,我和我妈有话说。” “好的,伯母那我下去了。” “你又要走啊?记得有空回来,家里就缺你了,就缺你了!”权母最后那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水静总感觉权母有些问题,来到楼下阿姨正在装清洗过枕头,水静就来帮忙。 她很想问问关于权母的事情,但是她不敢。她怕让阿姨觉得第一次来权家就问东问西的很冒失。 楼上的权母问自己的儿子说:“倾宬,倾卿怎么走了?” “妈,那小姑娘叫水静,不是你的倾卿。” “哦,不是倾卿你怎么带她回来。家里就缺她了,每年倾卿都不回家。我的倾卿啊。”权母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哭起来:“我的倾卿啊!” 权倾宬见母亲这个样子心里无限的酸楚,他跪在母亲身前说:“妈,你还记得我们住在A城的时候的事吗?” “我们还住在A城过?哦,住过住过的,我记得。” “城北的莫家你还记得吗?” “莫家?啊!别提他们,他们都是坏人,专门害人的。” 第104章他到死都没承认藏毒 “对,莫家的老大最坏。现在他死了,死在了我专门为他设的牢里。” “……”权母迷茫地看着儿子。 “我终于为权家复仇了,现在还有一件事,就是父亲的游书廊,我要为他老人家拿回来。这样我在权家的日子才算是圆满。” “倾宬,你要干什么?”权母死死地拉住儿子的手:“够了,你为权家做的够多了。你爸爸走的时候跟我说过,他最怕你过不了这个坎儿啊。对了,你刚带来的是谁?不是你女朋友吗?你去,你去结婚吧,去过自己的日子。权氏的事不要再管了。你走!” “妈,刚才我带来的姑娘叫水静。您记下了吗?” “水静?哦,水静!是你的对象?” “呵呵,是的是我对象。” 权倾宬说到这里的时候,外面的大门的门铃响了。应该是权倾朝回来了,于是他跟母亲告别下楼来准备离开。 权倾朝进来后看见了水静。 水静在没人引荐的情况下见到权市长,非常紧张,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权……权市长好。” “……”权倾朝打量一下四周,最后把脸转向了阿姨。 阿姨说:“是小权少爷的女朋友。” “啊?哈哈,水静是吧?我们见过的。我代表权氏家族欢迎你!”跟水静打完招呼他又问阿姨:“倾宬哪?” “去看老太太了。”阿姨正说着权倾宬下楼了。 只见权倾朝的脸色瞬间变得不高兴了:“回来为什么不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我是外人?” “别试图给我扣帽子,我的意思是你居然带水静回家来,也不让我们准备准备,是不是怠慢了人家?” “市长那么忙还是歇着吧,我们回来看看妈就走。” “你是打算不让媳妇和我们相处啊?好啦,别说了跟我来一下。” 权倾宬看了水静一眼,没说什么就跟权倾朝走进了他的书房。 起初两个人还压低着说话的声章,可后来声音就越来越大了。 “你躲了这十几天是什么意思?”这是权倾朝的声音,书房和客厅的门就只一层木板之隔,声音大点是可以听的清楚的。 “没什么意思,休息去了。陈然让我出去疗养。” “疗养?你能不能再找个更好的借口。” “我说了,我不再作房产业了。” “你是想和我撇清关系吧。你忘了我是你哥。” “哈哈哈。”权倾宬居然狂狷地笑了:“你要不提醒我还真忘了。哥!”说完权倾宬抬腿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还什么事儿?” “……我同学说莫豪森死了。” “死的好,死得其所!”权倾宬的脸部晴转多云,阴沉的像是一场暴雨就要来临。 “倾宬,听说他到死都没承认藏毒,是有人陷害他……我会高度注意这件事的。” 权倾宬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权倾朝,良久他点了点头走出了书房。 权倾朝送他出来,边走边说:“你告诉张英良,别总是对我支支吾吾的。你们开设分公司的事当我不知道。告诉他需要我的时候说句话。” 第105章第一次对女人身体的巡礼 从权倾朝家回来的路上,权倾宬仍然一路沉默。 搞的水静想好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别别扭扭的气氛让水静心烦。水静心想就你这牛掰样,我理你才怪哪! 她把头转向窗外。 权倾宬的心思水静不懂,他一直想着权倾朝那些话里的意思。他还没腾出时间和水静算账! 到了水静家门口,权倾宬帮水静拎东西,上楼后放好东西权倾宬准备洗手,刚刚转身就听水静说:“我送你。” 权倾宬一听这个气呀,怎么着?这是赶我走啊? 他猛地转过身来,把水静怼在墙上。 “是不是看到小帅哥就想把我踢开?是不是看见他就觉得我老了?为了你我禁yu洁身自好,尽力不与那些沾染桃色的朋友来往。可是你哪,说说你是怎么对我的……” 说完狠狠地吻上了水静的唇。 水静咦咦唔唔地说:对不起、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所有的话都被权倾宬吞噬了。 水静知道很难挣脱时就老实下来,被动地承受着! 权倾宬带给水静的是碾压式漫长的吻。有一点痛,却渐渐地感觉到灵魂出窍。 权倾宬几乎是带着水静一起飞起来,飞越荒芜的旷野,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眼前阳光明媚,草木葱荣…… 权倾宬的吻总算结束了,只是他的余怒未了。 他不管不顾地把已经软在他怀里的水静抱起来扔到床上,一把扯开了刚买的小礼服,连无带的胸衣也扯掉了。 胸前猛然的凉意,让水静清醒了。她似乎拼尽了全力把还没站稳的权倾宬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接着她甩手向权倾宬扇过去…… 权倾宬咧了咧嘴角,随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就算你厌弃我成为你的男人,我也不是那个你可以随随便便就打耳光的人,这点你给我记住了。” 接着他一用力,水静又倒在了原来的地方。 权倾宬也随即覆了上去,这会儿他不想看到水静的脸,只是他刚刚被水静美妙的身体惊艳到。 莹白的肌肤感觉吹弹可破,露出的地方和自己想象的一样。 不,比自己想的更完美,对称的形状看一眼就会魂萦梦牵,小巧、秀挺、结实、饱满。流畅的曲线到腰际被裙子遮住了。 权倾宬已经被折磨疯了,他张嘴含住了水静的…………(组织不让写,说是会残害少年儿童) 权倾宬觉得自己被折磨的要疯了,想要得到她的想法无比强烈。 他根本没意识到水静一动不动伤心之极。 他的唇是热烈的,口舌是贪婪。 他所有的感觉就像是对女人的第一次巡礼…… 他的手也开始狂乱地抚弄着她的肌肤,直到摸到了他一脸的泪水时,他惊骇地停止了动作。 怎么回事?自己在和女人动粗吗? 看到水静衣衫不整的样子,权倾宬很是自责。 他用床单把水静裹起来,抱到沙发上,洗了条毛巾给她擦脸。 “对不起!”权倾宬深深地垂着头,此时他的心里可谓百味杂陈。 来自权倾朝方面的压力和他猜不透的心思,不知道权倾朝到底知道些什么。这些都让权倾宬头痛。 面对水静则是幽闭恐惧的情绪! 第106章怜惜 来自心底里那些不能公诸于世的秘密,为此他害怕失去! 害怕水静知道以后不去理解他,水静的心他还吃不准。尤其是今天居然看见她和那袁一鸣拥抱在一起的情景,这说明什么? 或许水静的心里还在乎那个袁一鸣。 那么当有一天自己事发的时候,水静的心是向着他还是不向着他?那时候自己是否在尘世中再也没了念想了? 突然间权倾宬的眼睛有些酸涩,他不想在水静面前显示自己的软弱。他站起身说:“你休息吧,今天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说完他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权倾宬离开水静的家站在大街上,秋风裹挟着凉意让他打了个哆嗦,因为刚刚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真够倒霉的,他出来的太匆忙,没来得及拿脱在椅背上的西装。 他居然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脱下来的。 更重要的是车钥匙在上装的暗袋中,他犹豫了片刻,回去拿显然是不合适的。 这有什么,走回去就是了。以前不是经常这样吗,午夜里独自穿过夜都市……全当自己又犯病了。 突然释然的心变得轻快起来,他不打算再纠结那么多事了,一切佛主都会给他最恰当的安排。 权倾宬对徒步走是很有耐心的,他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 他离开后水静从那种不知所措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直到现在她也没个头绪。 当她看见权倾宬搭在椅背上的西装时,心里骂了一声‘这个笨蛋’因为她看见权倾宬下车后把车钥匙放在上装里了。 于是她换了一套运动装,拿起那件外套就跑了出去。踏出楼门胡同里漆黑一片,只有巷口处有昏暗的光亮。 水静有些害怕了,这半夜三更的,但愿谁都别出什么事才好。她把心一横跑向了街道,四周看看,果然权倾宬的车子还在,可是人呐?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啊。 水静心说,这家伙有夜游的毛病,不会是又这么走了吧。 她只得放开脚步向他家的方向奔跑,这家伙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正跑到一座小桥边,水静看着夜色里水面波光鳞鳞的,她不由得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当她跨过拱桥时,视野延伸到前面长长的街道上时,她发现了权倾宬的背影。 黑暗中不紧不慢地走着,那个人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背影和走路的姿势能感觉到这个秋夜很冷了。 “权倾宬!”水静不假思索地喊。 那个人脊背僵硬地停了下来,转身…… 他还没反应过来,水静大步奔过来投进他的怀里,她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权倾宬就那样僵硬地拥着她,胸前有她的体温,自己似乎不那么冷了。 “你就打算这么走回去?你不会回去拿车钥匙吗?这么走一路,明天又会生病。” “丫头,我没那么脆弱。你哭什么呀,别哭了。” “那你跟我回去吧,去开车子。” “好!”权倾宬顺从地跟水静往回走,边走边问:“还生气吗?刚才气的一直都不肯说话。这事儿是我不好,我道歉行吗?” 第107章热恋中…… “是我的错!你怎么处置都行。”权倾宬拖着水静的手,真心愧疚地说。 水静轻声道:“你要认错到什么时候去啊。” “人有错就得认,搪塞和掩盖是错上加错。对吗静静?” 权倾宬意味深长的话水静是听出来了,这明明是在责怪她和袁一鸣那件事嘛。哼!还是小心眼了,其实水静也想把事情解释清楚。 于是她说:“那个……今天我是在商场楼下等你的时候,看见袁一鸣的。我们后来不是一直没见过嘛,那个……确实是我主动过去的。他对我很好啦,我都没主动约过他的,我心想大庭广众之下见个面也没什么吧。就是情绪没控制好……” 权倾宬停下脚步,水静也跟着停下来。在黑暗中权倾宬盯着她,感觉他是在逼她,把她逼进死角,让她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告诉我是谁抱谁的!” “是他抱我的。”水静的回答像按抢答器一样快,说完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缓慢地补了一句:“就是他抱我的嘛!” “哈哈哈。” 权倾宬在笑她的囧相,水静却会错意了,转过头说:“嘁,谁要抱你们男人啦!” “好啊,那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吧!下不为例。” “喂,权倾宬是你犯错了,你却在批判我?你脸皮比牛皮厚。” “那不可能,你拿出我脸皮和牛皮的真实数据来,我们用事实说话。” “你少贫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到了水静的楼下,都有点舍不得离开对方。 权倾宬问:“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下楼追我?” “害怕啊,怕你像上次似的又走进医院去了。” 权倾宬拦腰把水静抱离地面,由于对自己的错误心有余悸,他挺直了腰身,肩向后仰,看上去水静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攀着他。 权倾宬还是没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说:“你还是爱我的,是吗?” 水静有点害羞地点了点头。 “那个孩子也很不错的,只是你要记得你已经有我了,下回他要见你你叫上我。” “那里还有下回。” “那就好,醒悟的还真快!行了回家休息吧。” “我有什么可醒悟的,算了!有个事问你,伯母她……” “你看出来了是不是,我妈她受了点刺激,所以明白一阵儿糊涂一阵儿的。” “受……什么刺激了?” “这说来话长,以后告诉你。今儿个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水静明白,这是明摆着现在不想让她知道啊! 第二天早晨,权倾宬居然来敲门了,看上去那样的……意气风发! 他说他应该改变一下追求女孩儿的办法,他觉得现在近身攻略会更有效。他还说希望水静能有充分的心里准备。 既然不去原野总公司工作,就去张英良那里,反正不希望她考什么公务员。他说考公务员的话,那小夹板就套一了,自由就没有了。 见权倾宬把水静拉进公司来,张英良乐了。 “权总,我说什么来着。水静肯定愿意到我这儿工作。水静,我这里缺的职位太多了,你就先从CFO开始工作吧。” 第108章热恋2 了,所以说话也有点放肆。权倾宬没理会他的玩笑,招集员工简单地开了个会:“水静不一定非要到财务组去,先跟师傅们学习学习,能适应了再定。班子里有几个原野的员老,之前合作也还愉快。希望大家相互支持。” 所有的人都表示了对水静的欢迎。 晚上下班,权倾宬开车子等在楼下。 张英良看到以后一副‘小伙伴们惊呆了’的表情,他走过去打趣道:“我说权总你可真够腻歪的。” “走你!”权倾宬骂了一句就向水静走过去,他也不避嫌,搂着水静问在这里的第一天过的怎么样。 水静四下看了看:“你干嘛?别人看见了怎么想啊。” “能怎么想?追自己老婆,他们当然是替我高兴了。” “我真是服了你,快走吧。”水静甩开了权倾宬,快速地钻进了车子里。 权倾宬的近身攻略还真让水静有些难以接受。 张英良分配给水静的任务也不含糊,来了没几天任务就跟上来了。 “水静有个事交给你办吧:原野分公司在银座不是有一千多平的卖场嘛,这两年水、电、税都在涨价,租金早该涨了,周边各大商场租金都比我们高出五个百分点。我们就每月涨二百块钱,那些商户也不干。这收租本来是财务部的事儿,这帮小商贩都是难缠的家伙,你先去试试行吗?” 水静本来就不是个商人,她很幼稚地开着玩笑说:“收钱不是都到老的腰包了吗,还用我们去?” “这点小事都要老板出面解决,养我们这帮人干什么?” “呵呵,张总你说的不错。那我先去看看情况。”水静把手里的咖啡喝光光,拿起包包就去银座了。工作现场让她高兴起来,这不就是逛商场嘛。可是要怎么才能震住商贩呢?唉,人家也不容易。 但是逛着逛着水静就不那么想了,看看那些品牌的时装怎么动辄就上千块,甚至有的万元之上。干嘛?这利润感觉能吃人了。 她想了想然后打通了在T大读书的表弟常浩的电话,说中午有人请他吃饭,条件是请最少十个同学。 而且要请到T大在T市小有名气的:青春炫舞组合。 再联系张英良时她就信心实足了:“喂,叫你张总吧,公事官称。” “呵呵,叫什么都行。你有主意了?” “嗯,以一个生意人的角度考虑,你说银座的租金合适吗?那些卖家可都是大品牌啊。”“合适,就是涨了租金,我们家也比其它家低。其实这些商户我们都合作好几年了,他们就是因为知道我们的脾气,才这么不开面儿。” “所以说银座并不缺少租户对吧?话又说回来,那些租户也不见得会因为每月涨二百块钱而放弃对吧?如果放弃卖场他们的损失会很大。这样吧,中午我带些人过去,给他们唱一出。不过,要请大约十个孩子吃饭,你来报销。行吗?” “只要解决问题,请十个孩子吃饭算什么呀。不过水静你想干什么?” “这个你别管,看疗效吧。就按我刚才说的意思再讲给那些商户听。一会儿见。” 张英良一下就会意了,让人联系商户。 就这样两人联合导演了一场欲擒故纵的游戏:水静带人去现场抢租摊位,张英良这边的人通知租户合同期满,考虑涨价。 那些商户们根本就不想放弃银座这么好的卖场,结果续签合同、交了租金。 工作结束张总付帐请那帮小青年吃饭。 当张英良把水静拉回了公司的时候,权倾宬带着设计部的人回来了。看到水静他高兴地嘴角上弯。 张英良则开玩笑地说:“权总,你追女人已经影响到我的工作了。” 权倾宬没理他严肃地说:“有个好消息:我以分公司的名义和C市路桥达成了合约意向了。” 听到这句话张英良激动了:“啊?真的?那太好了,省得一天到晚的收租子那么无聊。” 再看权倾宬的眼神,张英良立刻转头对办公室外面的人喊:“开会了!” 会上各部门汇报工作,水静则拿出笔记本安静地作着笔录。 权倾宬皱着眉头看着她,心想:这也是个日记强迫症? 开完会,张英良准备了下午茶。 员工们不用茶的就去休息,权倾宬拉着水静和张英良坐在一起讨论事情。 “权总……”张英良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水静。 “有什么事就说。”权倾宬对他的表情有些不满。 张英良心里叫苦,看来权老板什么事都不打算隐瞒自己女朋友了。 “哥,权市长那边暗示过我开设分公司的事,我只是搪塞了一下。这回要是真跟C市路桥合作是要大张旗鼓的,他会不会阻挠啊?” 权倾宬笑了笑:“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作什么不该作。” “合作如果成功,我个人希望你以这边为主。毕竟两边兼顾无法周全,权市长……” “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 张英良无话可说了,按理说明面上权倾朝是不能把自己的弟弟怎么样,可是回到家关起门来,权倾朝会不会大施权威,那就不好说了。 权倾宬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身对水静说:“明天我们要会和C市路桥的主要领导一起去看现场,开车走高速公路路过瓷都,带你去看看吧。” 水静的心思还在那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上,权倾宬敲了敲桌子她才抬起头说:“我也去合适吗?公费旅游?” “反正路过瓷都,还能呆两天,看你表现。” “什么表现?” “嗯……”权倾宬看看张英良,倾过身在她耳边小声说:“想想怎么对我好吧。” 水静呼地站起来:“那不去了!”说着快步地回办公区了。 “哈哈哈,水静看你吓的,至于嘛你。” 张英良笑着调侃他:“哥,你耍流氓也找光线暗一点的、没人的地方,。没看见我这么大一电灯炮在嘛。” 可是再看权倾宬的脸突然间收敛了所有的笑意:“英良,我们刚刚起步的时候是需要帮助的,所以必须接受权倾朝的条件。时局不会永不改变,我们现在收手还不晚。违规不等同与犯罪!他会对我有意见,会影响我们的关系,即使这样,我也要这么作。我打算慢慢萎缩原野的业务量,最后挂两年没税收的日子,再把那边注销掉。” 权倾宬问张英良:“有烟吗?” 张英良从未听到权倾宬一下子讲这么多的话,这种气氛有些凝重了,他递出了一支烟。 权倾宬燃着了狠狠地吸了一口说:“权倾朝是个聪明人,他不会跟我来硬的。即便是他会阻挠,动作也不会太大。我只要对他敬而远之就行了。” “可是这样的话,我担心会影响你们之间的亲情。”张英良不无忧虑地说。 权倾宬总算是笑了笑:“我根本就用不着去担心那个。古语说:打虎亲兄弟。你忘了?” 沉吟了片刻,权倾宬又说:“英良,我们的存在只会推动他犯更大的错误。你懂吗?” “我懂!” 张英良的内心中是非常钦佩权倾宬的,有多少人为了和政府官员搭上关系而不惜代价,削尖了脑袋往上窜。 而面对眼前巨大的利益难得有人会像权倾宬一样的高瞻远瞩,拒绝其诱惑。 现在他只能更好地配合权倾宬的工作。为了确保万一,尽量销毁那些与权倾朝相关联的,可以模模糊糊指向权倾朝的证据。 第二天水静自然是跟着权倾宬一起出差了。 C市路桥到外省的路桥市政工程会分段包出,一些相关单位都集结前来,请来的个类专家探讨实施方案和要点。A市高速项目开始启动…… 水静只是默默地跟随,记录。 张英良则向各位专家提出了具有建设性的想法,不管是业内人士还是建设厅领导对这个小伙子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现场峰会进行了两天时间,各路人马都散了。权倾宬吩咐张英良及技术人员回T市。自己则和水静取道瓷都那个古老的小镇,只是去逗留两天。 他们驱车一路向西,上了高速中午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来。大约一个半小时雨过天晴。水静将头伸出窗外,前后两百米没有一辆车子。雨后的秋天路旁山间层林尽染,远远的太阳把雨后高高的山峰照耀的云蒸霞蔚。 水静陶醉的大喊:“权倾宬,这也太美了。” “你应该喊一句:权倾宬我爱你。来试试……” 水静直接缩回身子蔫了,惹得权倾宬大笑。 两天里,权倾宬跟在水静的身后看着她在那个小本子上记录着关于:青花、玲珑、粉彩、色釉。 他拿过她的本子抖愣着:“你这个小破本上什么都记啊,整个一大杂烩?” 她跳着脚抢过来:“我记性不好,这样回忆起来方便。”这时水静想起了权倾宬的日记本…… 权倾宬还耐着性子跟她挑选那并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她选了一款瓷制的项链儿。大气的颜色、漂亮图案。 她得意是说:“这个是孤本哦!”因为卖家说:这种图案是窑变产生的,不会再烧出来一模一样的了。 “呵呵,你喜欢就好。”权倾宬只是或远或近地看着她笑。 他也买了一些骨质瓷器,水静就说:“好贵哦!” 第109章路遇劫匪 却在一处大片的瓷器安放处坐下来凝视着镜头留了个影,那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在那样一堆五彩的瓷器中间,水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让权倾宬迷惑了。他感觉就这样,就算这是生命的尽头他也拥有了尘世中最美的瞬间。 权倾宬打听到了当地一个有名的瓷画家,买了那个艺术家的一张瓷板画。 两个人决定不再停留了,他们同样的认为再呆下去会弥足深陷,回不去了。 “如果现在走的话,大约晚上十点可以到东隅镇。我们住那里好不好?”权倾宬问水静。 “嗯,好,我去买些吃的,你去开车。” 其实他们真不应该下午返回的,谁也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在路上遇到了:劫匪。 在东隅镇的路口下了高速公路,已经午夜了,因为高速公路中间段出现了一些情况,耽搁了近两个小时。 走到一处有些僻静的路段,发现前面两个男人拦车,身后躺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权倾宬缓缓的将车停下,他说:“水静,先别……”‘下车’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那个叫水静的单纯的小丫头早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权倾宬也紧跟着下了车。 只听那个男的说:他媳妇要生产了,夜里实在找不到车子希望他们能帮个忙。 水静说:没问题。先送镇上的医院吧,那里近些。 就在她走过去的时候,那个男的猛地拉过水静,一把水果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 水静慌了: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 这时权倾宬已经下车走了过来,他脚步没停:“朋友!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她,有话好说。” 这时地下躺着那个女的也起来了。 权倾宬不动声色地转动着视线。 就听对方说:“你给我站住。这还用问嘛,最近兄弟手头紧找你接济接济。” 权倾宬的心提了起来,这是遇上打劫的了! 决不能让水静受伤,权倾宬好言说道:“好,没问题你把人放了。我倾囊相助。” 水静在紧张中居然还有一丝的清醒:“你胡说什么你?你放开我。”可见主谓语全乱了。 这样一来劫匪的手一哆嗦,水果刀划破了皮肤,可紧张的情绪中谁也不曾注意这个细节。 劫匪是‘新生’,没多少经验,穷途末路般的嚎叫着:“他妈的快点,不然老子急了她小命玩完。” “请你冷静。我去拿钱,千万别伤害她,求你了。”权倾宬和那人对视着一步步后退。水静此时知道自己要安静下来,她似乎笃定权倾宬会有办法的。这一瞬间来临的信任使她不再害怕了。 权倾宬在车子的后座上拿出了自己的旅行包,他记得那里大约还有八万多元现金。 他将包扔在地上,打开包时他仰视着水静。 天怎么这么黑,她能看清自己的脸吗?他轻轻地咳了一声,站起来瞅着水静说:“朋友,钱在这里。” 那个劫匪历声说:“打开它。”权倾宬低身拉开包,复又打开中间那个夹层,现金露了出来。 要说劫匪是个‘新生’呢,他居然喊出了后面那个男人的名字让他去拿钱,那个男的还有一丝犹豫。 人生的机会不多,可能一闪即逝。这时前面的劫匪骂开了:“他妈的,动作快点。” 他不确定有多少钱,所以手上松懈了,可以想象他的动作是:放开水静,想去拿旅行袋儿,又觉得不妥,想回身再去钳制水静。 就在这时权倾宬大喊一句:“上车!”同时腾空跃起,出腿踹向劫匪的面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另一个男人的头部踹过去。 那个男人倒地时扑向了身后那个女的,两个人同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水静见他飞脚的同时腿都软了,可还是踉跄着冲回了车里。 权倾宬的动作一气呵成,他飞快地转身回到车中,几乎与水静同步。 车子疯狂发动,留下了两名捂脸哀嚎的男子和一名吓傻了的假孕妇。 车子冲出去好一会儿,水静才觉得颈部有点痛,她用手一摸出血了。她胡乱地用手擦着,没有说话。 “水静,别害怕,不用怕我在呢。”权倾宬能闻到血腥的味道,他似乎回到了很遥远的年代,那些在特警队服兵役的时候。 水静情绪尚未平复,亢奋中她神经质地回答:“不怕,没什么可怕的。” “那好,现在拿出手机——报警!” 水静的手依然有些哆嗦地拿着手机拔打了110报警电话。 情绪和声音也依然激动着,啰嗦了半天。 车子终于进入了镇内,已经安全了。 权倾宬停下车,从驾驶座上跃过来,不管不顾地胡乱倚在水静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 “水静你一定要嫁给我,你不知道你把我吓死了。”那股血腥味刺激了他,他打开车灯,仔细地察看她的脖子。 他别扭地转身抽出了好几张抽纸,轻轻地擦试。 水静抢过纸来的动作很机械,顺着痛感的地方乱蹭,她知道伤并不严重。擦完了纸抓在手里,因为车里没地方扔。 “静静,还在害怕吗?别怕都过去了。这种事我在部队时时常遇到,所以不用怕。”权倾宬呢喃着,将脸紧贴着水静的耳边,他没有吻过去。 冀着权倾宬的温暖和慰贴,水静终于崩溃了,小声咽泣:“我好害怕,你让我上车,我又不能不上,我要是不上车会成为你的累赘。可是我上了车就等于抛弃你了。” “呵呵呵,想什么哪。你不是想保护我吧?傻丫头!你做的非常好,就应该这样做。只要你安全了,我才能没有顾虑,才能打败敌人。”血腥味刺激下,他还是没忍住地亲吻了她的脖颈,一只手伸向座旁的按扭尽力放平了座位。 一路向上亲吻着她的下颚直到嘴唇,贴着她的唇畔时他迷乱地说:“嫁给我吧。静静,人是会死的,不会有多少未知的日子。从今以后我要你呆在我身边。” 这似乎唤醒了水静的某种欲望,她轻轻抬去头寻找着他的唇,第一次不用害怕,第一次可以坦然地面对他的吻了。 难道自己期盼已久吗?还是惊吓过后寻找的支撑? 权倾宬感受到了她的须要,来不及狂喜,深深地与之痴缠起来…… 纠缠中权倾宬感受到情yu的煎熬。 水静也感觉到了他的欲望似乎如朝阳般喷薄而出。 她突然有种悲哀,自己不再是那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小姑娘了,她开始了解了男人的欲望。而自己也在欲望的旋涡中打转。 突然间她流泪了。 察觉到她脸庞的湿润,权倾宬停下来,滚动着喉节他问:“怎么了。” 她偏过头去:“没什么。” “不行,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权倾宬固执地搬过她的脸,吻去一脸的潮湿。 “真没什么。你包里有多少钱?” 权倾宬一听这杀风景的话就象泄了气的皮球:“没多少,八万多吧,别管那个,警察叔叔连一分钱都能找回来,这个也能。” “我才不信呢。权倾宬,你真的爱我?希望我嫁给你,成为你一生的‘累赘’?”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感到一阵阵粗重的喘息。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把车灯关了? “你怎么一口袋废话?别总是在这个事儿上绕了好不好?如果不是有你在,我一个人都会把那三个蠢蛋收拾喽。” “好!”水静‘大义凛然’地说:“那这求婚怎么在黑咕咙咚的车上?得找个好地儿,浪漫一哈子。” “浪漫一下?”权倾宬觉得很无聊地说:“那好上房行吗?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哭了。” “我哀悼你那八万块钱来着。” “再废话你小心点。你哀悼的是你的前男友吧?”权倾宬一直认为她不能忘记袁一鸣。 水静哀叹了一声:“权倾宬,你真的很恶劣。” 权倾宬小心地亲了亲她,他想要让她说实话,想知道她的内心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你小时候就漂亮,你喜欢的小男孩儿很多吗?” “多什么呀,就只有过一个。那时候不确定。喜欢远远地看着他就好啦,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好。后来他们家把他送走了,他要去更好的学校。” 权倾宬问:“那时候你多大?” “嗯……初中毕业了。” “豆蔻年华!水静那时候的你情窦初开。可惜啊,某人表示深深的遗憾,那时候不曾遇见你。”权倾宬的貌似神往的样子,让水静羞红了脸。 权倾宬放开水静,驱车回自己的别墅。 到了院内,他拉住水静的手:“丫头,我们回家。”他坚定而淡淡地说。 水静在这么平静的语调里感动了,茫然地跟着他的脚步。 上楼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权倾宬一把抱起她来扛到肩上。 “权倾宬,你干嘛你,放我下来。” 权倾宬则照着她的臀部给了一巴掌:“你老实点,不然滚下楼去我可不负责。” “可是你得放我下来。” “土匪劫个夫人都是这么操作的。” “你是土匪吗……你放我下来。” 第110章新婚之夜1 权倾宬把水静扛到睡房里,把她放在床上温柔地说:“天都快亮了,我们得睡会儿。”素有洁癖的他无奈地说:“好久没回来了,有些灰凑合一下吧。”说完他给她脱了鞋子,自己也钻进被子里。 “喂,你干嘛跟我一起?” 水静想要起身,却一把被他按倒了:“小流氓,别想那么多,你权大叔我可是个君子,少拿小人之心度我。” 说归说,天光大亮后他还是情不自禁地亲吻了那个熟睡的容颜。嘴唇流连在她的唇畔,轻轻的。一宿的无眠她真的累了,只轻轻推拒就又沉睡过去。 看着她迷人的样子,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小人、君子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轻轻解开她雪白的衬衣,他没敢再打开她的卫衣,那样她就彻底醒了。 轻俯下头闭上眼睛,嘴唇贴近那温暖的皮肤,轻轻的…… 秋天的清晨空气似乎不应该有这样的温度,他控制不了那种温度,全身的重量压迫上去,亲吻变的浓重了。 身下的人儿也被惊醒,第一反应就是拚命地推开他,居然上了两只脚乱登乱踹。 终于把那个自己认为‘胡作非为’的人踹到了床下。 那个人懵了,坐在地上怪异地望着她,愣了半天才用拳头挡住嘴‘吃吃’地笑开了。 权倾宬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心爱的人。 只见床上的人儿双手抓住衣襟象是看着仇人一样看着他,他则拎起被子,严严实实地把她包起来。 “好了好了。还早呢,再躺一会儿。”他搬过她的头:“静静,你这是谋害亲夫,你就不怕把我踹残废了。你干嘛总是打我。” 水静愤怒地说:“去,去你的。” 这惹得权倾宬一阵轻笑。 吃早餐时他还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还在笑着。气的水静拿面包的切片向他丢过去,他一把接住放在自己的盘子里,一会盘子就满了…… “水静,我会等你的。等到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权倾宬的话说的很动情,眼眸里似海般的深情。 水静受不了了,脸色红红的:“哎哟,你能不能好好吃饭?” 由于报了警,第二天两人还去警局录了口供,警方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最后让他们放心,一定会抓住罪犯。 回到T市,权倾宬策划了求婚,那天感觉就像以往任何的一天那么平静。 夜色很美,月亮园园的挂上中天,权倾宬约水静看电影。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进影院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那时候权倾朝和陈然他们组织同学们一起看电影,就会带着他。票价也就两块钱。 看完电影权倾宬说,反正这里离水静家不远,不防走着送她回去。 走到巷口权倾宬脸色凝重地拿出一枚钻戒:“水静,单膝跪地能免了吗?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饶了我行不行?” 水静条件反射地站住了:“你什么意思?” “求婚,嫁给我吧。让月亮作证,是不是挺浪漫的?” 水静脑子里空白了一阵,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权倾宬见她不吭声充满疑问地看着着她,半天等不到回话急了:“水静你千万别再废话。对了你跟你爸说了没有?明天带我见见他?”说着他粗鲁地拉过水静的手指把钻戒套上了:“妥了,名花有主了。” 水静内心其实是感动的,离告别单身的日子只有一步之遥了,但是她的嘴巴不饶人:“我给我爸打电话了,他基本同意,他说结婚的时候他会来。权倾宬你求婚也太简单了吧。” “这已经不简单了,我从来没想过向女人求婚的。” “真的假的呀?不向女人求婚,你是同志?” “你严肃点,让你几句话搞的我好心情都被风吹散了。” “唉,开句玩笑也当真,真够木的。” “你说什么你……” 权倾宬亲自准备着自己的婚礼,他希望自己的婚礼简洁而有品质。 家里人最高兴的就是权母,带水静去见她老人家时,权母又是哭又是笑的。 水静也带权倾宬见过自己的父亲,父亲说大约七、八年前就开始为水静准备了嫁妆:一套80多平的公寓楼。 水静还是为父亲这份亲情感动的,她坚决不要父亲给的房子。于是父亲说嫁妆还是要的,准备给一些现金吧。 婚礼结束那天晚上,权倾朝让秘书送权母回家去,自己则和权倾宬在书房谈话。 说是谈话自然比聊天要严肃,气氛多少有点紧张。 水静换上一套真丝象牙白色带粉莲花的长款睡衣,给权氏的哥俩沏了一壶茶,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对话。 先是权倾朝那刻板的声音:“你知不知道莫豪杰从国外回来了?” 权倾宬挑了挑眉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回不回来和我也没多大关系。” “我们两家渊源太深了,他哥又死了,说不定他会联想到你我。” “你做了什么吗?”权倾宬没抬眼,摆弄着手里的签字笔。 “倾宬,你的心里我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吧,你什么时候跟我说句实话?我毕竟是你哥。是你亲哥。” 水静站在门外并没有注意到权倾朝的那个‘亲’字的语气那么重。 她觉得不能再听下去了,否则一会茶也凉了。她礼貌地敲了敲门。 权倾宬抬起头说了声:“进来!” 看到端着茶的水静,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限的温柔。屋里这兄弟两个把水静美艳的样子尽收眼底。 权倾朝笑着说:“倾宬,你的眼光不错啊。看看娶进门的姑娘就像天仙一样。” 水静不好意思地笑了:“权市长,您过奖了。” “你现在是权家人了,怎么还不改口喊哥呀?长兄为父,我这红包都准备好了。” 水静本来就是个小激灵鬼,端着茶转身对权倾朝说:“哥,请用茶吧。” “哈哈哈……好。”权倾朝高兴地大笑,掏出了两个鼓鼓的红包,感觉那里面的钱都快把包撑破了。 水静看了看权倾宬推拒着:“哥,我们结婚你都给不少钱了。这个就算了吧。” “这个是必须的,你别看他,这是我们的事,和倾宬没关系。” 权倾宬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没什么表情地说:“拿着吧。” 水静谢过了权倾朝,就退了出来。 看看客厅乱的不成样子,水静想这哥俩可能还有话要说,她也不好马上就休息,所以她就开始打扫起卫生来。 客厅打扫好了,各个地方也都擦的一尘不染。她又去收拾了厨房,当她给厨房的阳台拖地的时候,由于厨房的阳台和书房的联着,所以书房哥俩的声音她听的一清二楚。 那充满火药味的声音让水静屏息地站住了…… “你为权氏做的一切,权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感激不尽。可是哥也希望你有正常的生活,不要老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带到你的婚姻中去。”停了一会见权倾宬没有声音,权倾朝接着说:“你已经和水静结婚了,应该给她安稳的生活。最好不要让她提心掉胆地过日子。” “我并没打算让她提心掉胆地过日子。但是我应该为权家做的我一定要做到,就算不被你认可我也不在乎。我只要对得起她和父亲。” “如果父亲还活着,他也会像我一样为你担心的。另外这种事没有应该不应该的。” “……”权倾宬这边沉默着。 “你怎么这么固执!我不是说了吗,我一直在等待时机。” “……”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听着哪。”权倾宬没好气儿地回答他。 “那你告诉我,原野的分公司是想去修A城的公路?是不是你还打算在沿途开几个加油站、服务区的?” “有这个可能。” 权倾宬无所谓的语气把权倾宬惹火了。 “什么是有可能,你分明是想把原野的业务萎缩到最后成零了再解决掉。” “是的。”权倾宬抬起头来直视着权倾朝,他也分明是想说:我不再当你的提款机了。但是他忍下了。 “权倾宬,你这是翅膀长硬了?要飞了?” “不是我的翅膀长硬了,而是我的人长大了,我不须要再跟在你后面屁颠屁颠的瞎跑了。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知道有句古语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权倾宬我的存在可以隐形地帮助原野拿下大的项目,原野只是拿钱干活儿,有什么对和错的。” “你说过,政治从来都不是我想像的那么简单。怎么权市长你忘记了?” “好吧权倾宬既然你不愿意再干了,也没关系我就招募经理人吧。你让出总裁的位置吧。” “总裁的位置。呵呵呵,原野背后的总裁还用让位吗?好吧,你随时派人来交接吧。” “你……”权倾朝并没有想到权倾宬会这么决然地答应他,他似乎不再能控制得了这个弟弟了。 要知道原野集团麾下的产业数目是很可观的,就算是权倾宬不再接任何项目,也要有两三年才会彻底没有业务收入,还有一些零售业的社会效应也是很长久的。 权倾宬能这么撒手想必也是深思熟虑了。 第111章新婚之晨 权倾宬隔着锦被和水静依偎着,好长时间了,情绪总算平复的水静问:“几点了?”“你饿了吧?那我给你做饭去?简单点儿的?” “我想洗澡。”水静嘟嚷着说。 “好的。静静……嗯……你?” “什么?”水静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 “呵呵……”权倾宬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丫头真够呛,难道她没想过这方面吗? 水静看了一眼权倾宬便明白了,她面无表情地说:“哦!” 权倾宬再度笑了笑将她猛地抱起来,蚕丝被拖在了地上。 “你干嘛?”水静吓了一跳,紧紧偎向权倾宬的怀里,手臂使劲儿地圈着他的脖子。 “你去洗澡,我去做饭。” “我拿换洗的衣服嘛。”水静的声音甜丝丝地,权倾宬又被她的声音缠住了。 “嘘!别再说话了,否则保不齐我又要干什么了。” 水静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一会给你拿!” 权倾宬把水静放进卫生间的浴缸里,又返回去拿了干净的衣服。他真是没办法在水静的身边再停留了。 水静则一直不敢看他,直到把权倾宬熬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实实在在地感受着水温带给自己的慰藉。 权倾宬也一直忙碌着,他想着自己生病时水静都是怎么做的,于是他开始开窗,把大红的床单被罩换成那套粉色的。 然后开始简单的做了些快餐,来到卫浴的门前听听里面没有动静。 他敲了敲门:“静静,出来吃东西啦。静静。”没有回音他只能推开门,只见水静带着水蓝色的干发帽高高地捥在头顶,安静地坐在镜子前看着脖子上的吻痕出神。 权倾宬从身后抱住她:“想什么哪?这么出神。” “嗯……你确定我是嫁给你了?”水静悠悠地叹息着说。 “你还不确定?”权倾宬没好气地笑了笑:“吃饭去了。” 水静被他拉着向餐厅走,她还是感觉晕晕乎乎的。她盯着权倾宬的背影,难道今生我都要和这个人在一起?在一起干什么?生儿育女?好俗气…… 吃饭的时候张英良来电话了。 “什么?”听了张英良那几句话权倾宬站了起来:“行,我知道了。”他转头看了一眼水静又说:“我明天去……这个你别管,我明天中午到。” 权倾宬挂掉了张英良的电话,水静正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 水静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啦?” “也没什么,路桥那边投标出了点问题,原来答应好的工程量缩减。静静,一会儿你订两张明天上午的机票,我们明天去A城。” “我跟你一起去呀?你是去工作,我去干什么?我还是别去了。”水静停了一会怕自己说不跟权倾宬一起去,他会生气就又说:“那个,你要去多久?” “张英良说原本意向书定好的工程量,锐减百分之五十。张英良是昨天我们典礼后才去A城的,一时半会儿他也无法搞清情况。和路桥建设的意向书是我定的,所以我必须去,要四到五天时间吧。” “四、五天,时间也不长的。”水静小声地说。 权倾宬一听就不太高兴了,四、五天时间是不长,这代表你根本就没有舍不得的意思嘛。但是他把这话压在了心底:“你真不去?那你打算干嘛?自己在家呆着?” “送我回东隅镇吧,我想回去找同学聚聚。也好打扫打扫别墅的卫生嘛,以后假期我们可以回山上住住。” 权倾宬垂头想了想,反正带着她自己也不能陪她,让她回去找找同学也好。 “好吧,明天上午去机场的时候,我送你回东隅镇。对了你也学学开车吧,以后来来回回的也方便。” 水静一听心里一阵轻松,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 “学车?我早就想了,没机会。” “呵呵,吃饭吧。”权倾宬宠溺地拍了拍她脸。 下午水静给权倾宬订机票,两人又散步着去买日用品,期间权倾宬接过张英良两个电话。 晚上八点多两人靠在床头看电视,权倾宬不耐烦地按着频道。 “你的事情是不是很难处理?”水静颇有点担心地问。 权倾宬一脸刻板的表情,紧抿着嘴看了水静好半天才回答说:“不难。我们分公司的资质还不够,业务量本来就不应该有这么多。不过工程量锐减说明有人从中作祟,只要有针对性的再作些工作就行了。实在争取不下来,也是命运不济,机会还会有的。” “哦!”水静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也只能随声附和。 “你真不去?”权倾宬认真地盯着水静。 “我不想去,去了也帮不上你,只会给你找麻烦。” “你是我老婆,怎么能说找麻烦呢?” 水静心里明白,权倾宬依旧对她不跟随这件事耿耿于怀。 “呵呵,我打扫别墅,等你回来呗。” “那好吧。水静你真的不打算请个家政服务。” “我不,我和你的家里有一个外人走来走去的,影响我们的私生活。”水静貌似非常占理地说。 “也是,我们是有私生活的。”说完权倾宬甩掉鞋把水静按在身底下。 “啊……”水静大叫:“你还没洗澡哪。” “洗什么澡啊,我的祭奠还没结束,最少三天不洗。” “祭奠什么?你是处男啊?”呸,水静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呀,当着麻子说坑坑,当着瘸子说路不平。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权倾宬停止了动作,轻轻咬着唇,垂着眼脸。 “咳,我……我那个……没那个意思。”水静见权倾宬没什么反应又急急地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开个玩笑也不行?哥……” 看到水静都快急哭了,权倾宬暗笑了一下:“既然不是那个意思,说说那个意思?嗯?” 水静抿紧了嘴角看着他。 “好吧,估计你也说不出来刚才具体是什么意思。人头猪脑能有什么智商啊,不过你刚刚叫我什么?” “……” “刚刚最后你叫我什么来着,快点再叫一遍,不然我没办法原谅你。” “哎呀,讨厌你。哥……怎么滴。” “不怎么滴,好听!以后就这么叫我说定了。”权倾宬目的达到,扑过来亲吻水静。 水静依然那样,紧握着双拳曲肘抵在胸前,死命地闭着眼睛被动地承受着权倾宬漫无边际的爱恋。 权倾宬能感受到水静的不情愿,他烦不了那么多了。这次他只尊从了自己的欲|望…… 第二天的日子两个人都过得不太轻松,水静回东隅镇打扫卫生,权倾宬飞向A城处理事务。 权倾宬知道这次一定是权倾朝设置了障碍,否则路桥公司怎么可能锐减那么多的工程量,如果他这个市长的亲弟弟去了都没用的话,那说明权倾朝为了打垮他还是下了一定的本钱的。 水静到达别墅时站在门厅向楼上望去,心里顿时塞塞的。房子也太大了吧,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打扫干净的,貌似自己得安排安排这几天的时间。 她决定先由卧室开始,再打扫厨房书房类的,最后是上下两个客厅。 啊……水静在屋子里大喊,要是顺着权倾宬请个家政多好啊,自己也不会这么累。 第一天,水静放上王菲的专题歌曲循环,三间卧室到晚上已经一尘不染了。再把自己洗干净后,滚在充满香气的床上给权倾宬发简讯。 第二天上午打扫的卫生间厨房,晚上水静约好和郑浴阳见面,同时来的还有其他几个初中的同班同学。 大家见面固然高兴,可是对没有准备的水静应酬的成份多了点,她在暗中一个劲儿地瞪着郑浴阳,对方笑着根本不理她。 席间大家请起自己的老公、老婆什么的,聊的没完没了。也喝的没完没了。 水静知道,能和这些发小们在一起,心里不用设防。不管你是对是错,他们永远原谅着你,永远支持你……这就是发小。 所以酒是喝的够多了,最后只得打车各回个家。 水静到扇字十一号别墅时已经快午夜了,这一夜水静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起来后水静感觉自己的有些头疼,她给自己煮了点白粥,炒了两只蛋。 吃过饭心情也好起来,她打扫了客厅的浮灰,开始收拾书房。 不经意间整理权倾宬书桌上的废纸和书籍,发现书桌有一个抽屉边沿夹着一本没有合上的书页。 水静打算从新给权倾宬整理一下,搬出所有东西擦灰的时候,她发现了一本很有质感、很漂亮的笔记本。 水静好奇心作祟,她打开了笔记本,并为里面接下来的内容惊呆了…… 起初日记的内容并不规则,没有日期年月。水静心里嘀咕:这不是工作日志。权倾宬的工作日志水静见过,厚厚的一本儿,永远放置在他办公桌的左手边。 那本日记记载着几年来几乎是每天的工作内容,有时候是一个朦胧的或具体的去向,有时候是开会的小段总结,或者是工作内容。 可这本的风格不同,这不是权倾宬的工作日志…… 第112章日记本里的秘密 亲爱的读者朋友:想不到墨语也会被违和……以下是新婚之夜章节没有发出的内容: 权倾朝走后,权倾宬一个人在书房中只手耍着笔杆玩了半天,翻开了日记本复又合上。 他在想着刚才两个人的对话,能感觉到权倾朝对原野的控制欲望还是很强烈的,只是他不能肯定权倾朝就会更换经理人。 就算更换经理人也没什么,本来他和水静都是那种不会看重利益的人。 可是对于莫家的关心,似乎超出了权倾朝应有的范围,就是说权倾朝对莫豪森的死心存疑虑。 权倾宬并不担心他知道什么,他相信哥不会告发自己。永远不会…… 但是那个莫豪杰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如果有什么漏洞他自然会抓住不放。可是权倾宬有这个自信,这件事莫豪杰抓不到什么把柄。 只是下一步计划‘收购重建游书廊’一但进行,莫豪杰自然会看出端倪。那小子从小就聪明好学,其人品还算不错,出国留学后自然是长了很多本事。只是这关乎两家由来以久的仇恨,他自然会站在自家一边,这也是人之常情、天经地义的事儿。 怎么办? 怎么办…… 他看向了权倾朝走时没有关上的书房门外,水静在干什么?他想:是啊,现在他有水静了。怎么才能两全呢? 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出书房,轻轻地把卧室门推开了一条缝。 大红的床被上躺着穿着象牙白色真丝睡裙的美人,今天她特意作了头发,松软的大波浪式的发丝妖娆枕上,长长的玉臂伸的直直的,不盈一握的手腕白的让人心跳不已。 权倾宬退了一步,他没有关门,转身钻时了卫生间的洗浴间中,洗好后把头发吹成半干,权倾宬对着镜子甩了甩蓬松的头发,对自己的形象还算满意。 他从又回到卧室推开虚掩的房门,发现水静已经睡着了。 权倾宬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真的没办法在新婚之夜搞醒她来陪自己了。他把另一边的被子翻开,轻轻地把水静抱过去,又摆正了她的头。 水静被他这么一折腾倒是朦朦胧胧地醒了,但是她不敢张开眼睛,隐约之间她有些害怕今夜要发生的事情。 权倾宬自然明白水静的想法,他也知道水静在装睡。只是今天一天下来水静也够累的了,权倾宬也希望她能好好休息一下,他希望给她留下最浪漫的回忆,让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 所以他并不急于行动。 权倾宬在她身侧躺下,兴奋中他有些难以入睡,他又不忍去看水静怕自己控制不了她的魅力。床头有一本东野圭吾的书,他随手拿起来翻到折好的那一页。 东野圭吾的书他不只一次地读过,而且对有些细节他也会来回地琢磨。可今天他根本就看不进去,他转过头轻声地说:“都怪你这个小妖精,哥在为你受罪知道吗!” 水静呼吸轻浅而均匀,没心没肺的再次睡着了。 权倾宬缓缓地缩进被子里,看着水静他越发的觉得心里温暖起来,就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她还在…… 以下是今日新章节: 权倾宬的这本日记虽然字迹干净,但是布局却很随意,似乎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就随手翻开写上几句。 感觉上大部分都是他的心理活动,有些疑问和要发泄的情绪,顺手就写在了日记本上。 基本上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意义,至少翻了几页的水静没看出什么来。 水静接着翻了几页,翻到这一页时她停了下来…… 权倾宬小时候家教很严格,少时父母要求他练习字帖,成人后的字体遒劲有力。 在这一页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权倾宬以不同的字体,用不同的角度写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字字笔触钢劲,力透纸背! 让人心惊的是,一只红色的原子笔把每一个名字都打上了叉。 而这个人的名字就是:莫豪森! 水静愣住了,莫豪森不就是权倾朝前段时间说的,那个死在监狱里的人吗? 看这一页纸,权倾宬似乎恨死了这个叫莫豪森的人,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水静有着很恬淡的性格,她从不会追着问别人那些和自己不相关的事。和权倾宬相处也是如此,记得有一次权倾宬说过要告诉她什么,他没说、她便不问。 作为女人水静懂得给男人空间。只是她希望知道关于权倾宬的一切,通过正常的勾通,也一定是对方自愿的。 水静坐在权倾宬的老板椅中想的发呆。她想着自己如何能把这件是问出口去。 到这个时候水静依然不知道:莫豪森是权倾宬把他送进监狱里的。她也没有猜测,只是认为:或许权倾宬也和这个人有仇恨,只是打个叉叉解气! 水静从新把目光拉回到日记本上,她向后翻过去,后面的几页则是人生的一些感慨,没什么特殊的。 可是后面的一篇日记很规整,水静不禁细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她是一个旧日如花般的女人。前世与今生都无与伦比的美丽,从外貌到内在。她有着谦卑的灵魂,一颗敬畏的心。 每当我的眼和心在接触女人的时候,她就成了一根标尺。仿佛没有人超过她的高度,没有人…… 她十二岁时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是一个黄昏里,她值日,所以放学比别的孩子晚。 她从校门里出来,因为要穿过马路她停留了片刻,转头看了看夕阳。直到眼前没有别的车辆时,她一蹦一跳地来到马路对面,那两只高高吊起的小辫子一上一下地跳动着。 背向夕阳她加快了欢快的脚步,她很想快点回到家,看看妈妈是不是回来了,如果妈妈回来了,自然可以吃到可口的饭菜。而她的爸爸永远都是深夜晚归,因为总是会有一群学生围在他身边,他从不曾下班后正点回家。 如果妈妈没有回来,她又要作饭了。那个灶台对她来说是有点高,她做的饭也总是被埋怨没有妈妈做的好吃。 就在那条路上,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从此,我对她的爱从未止息,刻骨铭心! 她让我见到了人世间情人的幼秀和母性的情怀,我们刻骨铭心着今生的约定…… 读完这篇日记水静懵了。 莫非权倾宬还有一个爱人?从十二岁开始,看这意思这个女人不是钟雯,也不像是陶纤纤,这个旧日如花的女人是谁? 水静并不是一个喜欢吃醋的人,权倾宬比他大几岁,也很有人格魅力,喜欢女人和被女人喜欢都很正常,可是爱上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儿就不正常了吧。 水静抽了一口冷气,难道他是个变态?她立马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可能啊! 她有点害怕了,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啊?日记上并没有标注,要是一个女人像这样存在于他的心里,那自己算什么?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屋子里没开灯,天色的微光从窗子照进来。 水静更害怕了。不过她还是打算再往下看看,这时突然听到院子里有泊车子的声音。水静一个激灵,拿着的日记本‘啪’一声掉在地上。 她慌忙捡起本子,小心的放回了原处。她没有开灯摸索着回到卧室,打电视机。 她感觉自己像个贼,这个感觉让她很沮丧。 “静静,静静……”边上楼权倾宬边叫着。 水静打开卧室的门:“这儿哪。” 权倾宬也没换拖鞋就进了卧室。 “权倾宬,你能不能换双鞋啊?” 权倾宬拉着水静坐进沙发里,坐下后又向她身边挤了挤,把她头发弄弄乱,抬眼看了看电视屏幕:“你这看的什么呀,肥皂剧!房间连个灯也不开,进了小区没看见灯亮,我以为你不在家哪。” “这就是有钱人的负担,房子太多回家来还要到处找媳妇。” 权倾宬从来都觉得和水静逗嘴是很有趣的事。 “是那有钱人家的媳妇太笨,男人不在家连灯的开关也找不到。” 水静有心事,懒得和权倾宬逗,她汕汕地笑了笑没说话,心里想着怎么能问问他日记本里写的内容是怎么回事。 水静很为难,不能直接问,恐怕间接着问也会惊了权倾宬。 “水静,你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哪?跟我说说这两天我不在,你有没有想我?” “想,想的想不起来了。” 权倾宬无奈地笑了:“想的想不起来?那是什么级别?” 水静应付地‘呵呵’了两声。 “有没有吃晚饭?”权倾宬关心地问。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到明天才能回来吗?”水静没理会晚饭的事问道。 “我……想你了。”权倾宬很认真的回答。 水静低下头:“哦。”隔了一会她又问:“事情处理完了?怎么回事啊?” “处理完了,怎么样你家男人厉害吧。我问你吃晚饭了没有。” “没有。你先回答我,怎么回事?” “好吧,回夫人问话。”说起路桥建设的事,权倾宬没有了幽默感沉声说:“另外一家公司和我们争业务,昨天晚上我和张英良请了路桥的有关人员吃饭,今天又找了路桥的老板,等于逼着他把合同签订了。” “哦,这么简单啊?”水静似乎有点失望。 “丫头,这还简单啊,张英良喝的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才醒。要是这么喝下去,胃都受不了。” “你哪?”水静瞪着眼睛问。 “我?不饮酒,能执!” 第113章去旅行 夜晚激情退却后,水静依然控制不住心思沉重的样子。权倾宬问:“静静,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没什么事啦。” “那这两天怎么过的?” “收拾卫生,还见了几个同学一起吃饭了。” “哦,那是开心的事啊,怎么不高兴。” 水静在黑暗中转了转眼珠,这个时候不防借题发挥一下。于是她说:“老权,我是不怎么高兴。我一个同学的老公有外遇了,我同学发现以后提出离婚,那男的还不离。唉,想想那对野鸳鸯的也真是的,明明上学的时候就好的不得了,后来因为就业分手了。现在又说跟我同学相处性格不合,没事儿就跟那女的见面。你说有这样的吗?” “看来你同学命真的不好。你放心吧,这种事儿你决对碰不上的。” “老权,难道你上初、高中时就没有过青梅竹马吗?” “我们那时候封建的很,和女生连个话都不讲,哪儿来的青梅竹马呀。你不放心我?那你就天天跟我在一起就行了。”权倾宬笑着缠过来。 水静心中思忖:听这话的口气和态度,权倾宬不似心中有鬼的人。但是那日记旧日如花般的女人是谁呀?水静的心里一千条黑线飘过。 第二天早上,水静起的很早。 新婚没两天水静可不想因为这件事留下什么阴影,她仔细检查了昨天动过的日记,希望权倾宬最好不要发现她偷看过。 水静拿着抹布发了一会呆,不管真相是什么,都留给时间去张显一切答案,都由岁月缓慢沉淀吧。 权倾宬起床的时候,水静正带个小围裙,满屋子奔跑着拖地板哪。他停在门边交抱着双臂盯着她看。 水静抬头吓了一跳:“老权,你起床怎么没动静啊。吓我一跳,洗洗吃饭喽。” “静静,这么干活你不累嘛。”权倾宬边问边走向餐桌。 水静也座下来:“累啊,你又不干怎么办?” “我太忙了,退休后我一定把家务全包了。你要不请家政就先干着吧。” 水静撇了撇嘴:“老权,你真会安排。” “嗯,我看这里你收拾的也差不多了。我们说好的去旅行今天出发吧。” “啊……真的,太好了。”水静忘记了暂时的烦恼,高兴地叫起来。这样的水静在权倾宬的眼里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水静准备去一次西藏,这事儿都想了好几年了,权倾宬说可以陪她一起去,水静就说要不就蜜月旅行吧。 权倾宬开着车子,走走停停,经历了两天的车程进藏了,可是水静的体质还是有了不小的高原反应。 到达布过拉宫的山角下,刚安顿好住的地方,权倾宬就接到权市长的电话,说是莫豪杰在察他哥的案子。 听到这则消息,在权倾宬旁边的水静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水静迷迷糊糊地说:“老权,你如果有事,我们就回去吧。反正我这样也玩不好。” 权倾宬拥住她充满爱怜地说:“没事,如果你的状况不好,我们就回去,找别地方玩也是一样的,其实我应该想到你上高原会有反应的。” 水静窝在权倾宬怀里说:“能不能顺路去川西看看我教过的孩子们,给他们带点书本和日用品。权倾宬求求你……” 权倾宬锁住了水静的头,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由于她的身体不适,权倾宬不敢太狂放了只一会就放开了她。果然水静闭着眼不停地喘。 “静静,以后不要再说‘求’这个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你的事比我的事更重要。知道吗?”权倾宬说话的语气能听出来,此刻他很心疼水静。 水静闭着眼笑了:“呵,真的假的呀。” 水静无心权倾宬却是有意的:“静静,如果我们之间须要用这样的字眼,那我们还算夫妻吗?我们的爱情只有那么薄吗?” “好,我知道了。”水静不再说话,她真的须要休息一下。 权倾宬开着越野车一路向川西狂奔,入川后权倾宬雇了一辆货车,拉满了一车的东西跟着他在水静的指引下将车开到山里。 眼前群山巍峨,权倾宬无比感叹说:“水静,你为了躲我都上山当猴子来了?” 入川后水静的身体好多了,也开始和权倾宬逗嘴:“你要是愿意,我还想回来当猴子。” “不行!” 校方听说水静回来了,全校停课迎接了他们。 水静看到以前教过的孩子们都长大了,激动的哭起来,孩子们也哭。 校长走过来劝了又劝,大家才收住眼泪。水静问那些孩子们,某某去哪里了?孩子们回答让水静颇为伤心。 有几个升学了,有的孩子因为家庭原因缀学。水静望着简陋的校舍教学楼和那后面的大山,心疼无言。 而权倾宬只是沉默地看着水静身边的一切,那是一个自己羡慕的又走不进去的世界…… 回到T市那天在路上权倾朝来电话说要他们一定回他那里去,权母为他们准备了家宴。 能见权母水静自然高兴,权倾宬的心里却并不平静,他知道权倾朝定有重要的事情知会他。 在权倾朝家的晚饭吃的很愉快,饭后权母上楼休息了,水静帮权家的阿姨洗碗。 水静问阿姨怎么又不见市长的夫人,阿姨说夫人和市长结婚后就在移民,只回来过一次。 阿姨的话说的水静一阵发呆,她真的很不理解这种官家的生活。 收拾完东西,阿姨泡了茶给权倾朝送去以后就回家了。 水静坚持找人送她,可阿姨说不用,因为她住的不远。 若大个客厅内只剩下水静一个人,无聊的她打开了电视,好长时间没看剧了,看哪部也没什么意思。 慢慢的一种好奇心作祟,她向书房走过去…… 书房中权市长和权倾宬的声音不大不小,门外的水静感觉气氛并不友好,但是也不是剑拔弩张。 水静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想着如果他们俩没有预兆的走出来,自己该怎么处理尴尬的局面。看好后水静悄悄走过去,把耳朵贴近了门板。 只听得权倾宬说:“你也不用瞎担心,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自然不必理会。” “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我是担心有人会搞你。毕竟权家和莫家许多年的恩怨未了,难免有人会产生联想。如果莫豪杰那小子真的盯上你,因为他哥,他会不择手段。到时候我怕你招架不住。” “有权市长罩着,我还怕他嘛。”权倾宬心不在焉地说。 “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想想那两年我派你去A城的时候,你做的那些事有没有漏洞。如果有麻烦没有解决……告诉我吧。” “……” “如果你出了问题,恐怕整个权家都不会饶了我的。”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倾宬,你在父母亲的眼里和她的眼里比我重要,你什么时候才肯承认这点。” “权倾朝,我从来都没否认这点!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在权家存在的意义。”貌似权倾宬很生气,他‘呼’地一下站起来,把身的椅子撞出了咣当声。 门外的水静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分析两个人对话的意思,颠起脚来起进了厨房。 厨房的餐桌上放着苹果,她灵机一动,削好了苹果码在盘子里。 水静壮着胆子又回到了门口。 “这么多年你一直认为我排斥你,复员回来后你甚至不肯叫我一声哥。我知道,家里出事你怪我,可是我有办法吗?你当整个事件是散打比赛?你懂不懂,拳头打出去的时候要有力量,软绵绵的只会吃亏,吃大亏。” “……” “既然知道莫豪森当时的支持者是谁,你应该好好想想,我们做些什么更有意义。我们怎么做才会有机会把输的最惨的一局搬回来。当年父亲的只想做个教育家,而他的敌人是当权者,一个教书先生斗得过枪杆子吗?别总想着用拳头,想想怎么用脑子。现在迟家的势力渐弱,可是你想从他家手里夺回游书廊也没那么容易,现在的社会不比从前,人们淡薄的法律意识在增强。莫豪森的事情出现后,我们的行动只能暂缓了。我难得见你一次,今天我告诉你:凡事从长计议……” 吱……这时水静推门进来了。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虽然并没有做出神色慌张的样子,但是两个人都明白:后半句话水静全听见了。 水静也呆住了,自己似乎打扰到权氏兄弟了。她的脸顿时涨的通红,走也不是、进也不是的。 权倾宬抬起了眼眸,看了看水静,然后对权倾朝说:“哥教训的是,我都记住了。你放心,我不会干出格的事儿的。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说完权倾宬站起来对水静笑了笑:“静儿,水果来的晚了点。我和大哥都要散了。”说着他拿起牙签挑起一块苹果,边吃边说:“把盘子放哥的书桌上,我们回去了。” 第114章权氏和莫家的仇恨 完水静权倾宬径直走出门去。水静一脸尴尬,几乎不敢看权倾朝的眼睛。 她匆忙地把果盘放在桌子上,说了一声:“权市长,那我走了,再见!” 水静刚想跑的时候,权倾朝喊住了她:“静静等一下。” ‘完了’水静想,市长大人要训话了。她汕汕地转身说:“还有事吗?” “呵呵,这是在家里,以后不要在家里喊市长。从今以后你也是权家的人,就跟倾宬一起喊我大哥吧。” “好!。”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需要了就来找我,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帮助你。替我好好照顾倾宬,我这个当哥的……欠他的太多了。”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水静见权倾朝不再言语,表情忧伤起来,她接着说:“市长那……大哥,要是没事我也走了。” 权倾朝点了点头,笑了:“好的。” 权倾宬早已经在车上等着她了,车里溢满了理查德克莱德蔓的钢琴曲。他闭着眼睛躺在椅背上。 水静系好安全带什么话也没讲。 权倾宬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吭声,便发动了车子。 两个人似乎都在较劲儿,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偏偏谁都不让谁。 到了权倾宬在T市的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权倾宬才生硬地来了一句:“到了,下车吧。” 进了房门,权倾宬先进了洗浴间。水静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没办法,水静开始打扫卧室的卫生,打扫完权倾宬也洗完了,这才轮到水静。 水静在浴室里磨蹭,她希望自己出去后老权已经睡了。在这一点上水静想错了。 她吹干头发出来时权倾宬坐在沙发里看杂志,见她进来抬起头眼神没有任何表情地跟着她。 水静被他看的很不自然,红着脸钻进被子里。 “你真不打算问点什么吗?”权倾宬平板的声音让水静心跳如鼓。 “其实我很想问,但是我也希望你愿意告诉我。” 此时水静看到了权倾宬黯然的眸光,她心里不由得叹气,说白了你并不想告诉我。 “说实话,我并不想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水静还能说什么,她垂头不语。 “水静!”见她不语权倾宬叫了一声,他不确定该跟她说那件事。 水静淡淡地撩起眉毛,她也知道权倾宬是不会把什么告诉她的。 “我想知道你们说的莫豪森和权家是什么关系?他是怎么死的?” “莫豪森因为吸食毒品被警方抓获,在监狱里死的。他和权家没关系。” 水静深深地看了权倾宬一眼,这样的回答实在不能让她满意,她有些生气地说:“既然这样,睡觉好了。” 权倾宬挤到她身边,紧紧地拥着她:“静静,有些陈年旧事真的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在心里留下阴影。” 水静还是没吭声。 沉默了一会儿,权倾宬叹息着:“好吧。” 于是他讲起了那段遥远的往事…… 权氏家族是古老的皇族,日本侵略时饱受战乱煎熬,又向政府捐赠家财,便开始没落了。 在A城的这一分支权经年,也就是我的祖父还算有所作为,置了大片的土地,开办了几个厂子和铺子,也为国家做过贡献。 解放后祖父捐了手里所有的企业,只剩下家里的老宅和一点田地。 后来祖父去世,父亲也把田地分给了乡亲。再后来老宅边上成立了A城的一所高等学府,校方聘请我父亲做教授。 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好,父亲就把老宅收拾出来办了个图书馆,取名‘游书廊’。 并且把自己的藏书都捐给了图书馆。学校里买不起书的孩子都会聚集在这里,他们围着父亲听他讲书。 孩子们最喜欢的就父亲戏说‘三国’或是‘红楼’。 他也告诉那些不了解世界的孩子们,世界上最高的科学奖项是诺贝尔奖。 说到这里权倾宬的声音依然平静,脸上却是泪流满面。 他记得从他烧了‘游书廊’开始,便再也没有讲起父亲的经历了。今天面对水静,似乎是把多年积压在胸中的怨恨,如开闸放水般的倾泻着…… 水静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听着权倾宬的倾诉: 再后来,股份制开始,校方有人提议:校图书馆也要股份制。 父亲对股份制是了解的,初时他老人家并不同意。校方便找人来家里游说,又承诺图书馆的管理权依然是父亲的,父亲是最大的股东。 如果不同意股份制的条件,就必须关闭图书馆,由当地政府拍卖土地使用权,最后分一部份钱给父亲了事。 有几个学生事先知道了,就跑到家里来问,有一个农村出来读书的学生,居然拿着家里种出的一袋红豆和一兜红枣,求权教授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关闭图书馆。 看着那么求知若渴的学生,父亲沉默了一个晚上。他整宿的不睡,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我在灯下偷看他,当时的感觉就是:我怎么有这么苍老的父亲?他那么苍老,而我却年幼的不足以为他分担半点的忧愁。 那年权倾朝离家几年了,求学、服役、选择有前途的职业、钻营自己的事业。只是他从不回家看看。 我给他写信,他回信说:听父亲的安排就好。 水静听着动容,她拿出抽纸给权倾宬擦脸,然后偎在他怀里。 她无法安慰受伤的人,只能缓缓地说:“这些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听见权倾宬愤懑的声音:“就算是都过去了也没完!” 他无意中泄露了自己的心思,水静听到后心中一惊,她感觉到了那声音中的一丝丝凶险。 “啊……我是说整个事情还没完哪。” 后来游书廊也迎来送往了几界的莘莘学子,父亲也越发的苍老了。但每每他看到学生时的精神还是蛮充沛的。 有一年情况忽然间发生了变化,莫豪森开始粉墨登场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拿着合同来说要接管游书廊的经营权。 那时候的父亲已经不在乎图书馆到底由谁来管理了,他只希望整天里都有学生结伴着来来往往。希望有弟子敲响他办公室的门,喊着权教授…… 水静不由的问道:“莫豪森和A大有什么关系?” 权倾宬说,莫豪森的祖辈是旧时代的商人,迁徙到A城后和我祖父的关系不错,他们还曾经合伙做过生意。只是老的商人比现在的有诚信。 他的父辈就有意思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用在他身上最恰当。他最会把握政治风向,什么投机他干什么。好人他也能当、坏事他也没少干。后来他当官了,几次拉拢父亲,父亲虽然跟他同辈却一直对他敬而远之。 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已经埋下了怨恨的种子。莫家和权氏总有这么一场斗争存在,而失败的必定是权家。 莫豪森没什么学问,他只是读了个dang校。毕业后换了好几次工作,同时干着地下敛财的勾当。改革开放第一批guang倒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走私、贩毒没他不干的。 他人缘也好,每天呼朋引伴的胡吃海喝。还投其所好的送票子送女人,不好这些的就搞文艺路线,我曾经亲眼见到他去凌晨的黑市上买那种古懂。 最后你猜怎么着?我又亲眼看见那个玩意出现在A大领导的办公室里。 直到现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我还不停的想这个问题:我和莫豪森的差距有多大?说实话,我不如他厉害,他人脉广、有关系、上通下达、心狠手辣。是那种文化界的流氓、地痞界的魔王。而我只是人!再拿他跟权倾朝比…… 说到这里,权倾宬笑了笑,他眯起了眼睛。水静看不懂这样的表情,她哼了一声说:“不管怎么他也比不上大哥。” 权倾宬第一次低头看了看水静,眼里一抹温柔,他轻轻点头: 当然,权倾朝的学识及社会认知是他莫豪森提着鞋帮也赶不上的,说真心话:他无愧于权宬老先生的儿子。 权倾宬的这句话水静没有深想,她自然地得到了一个信息:倾宬的父亲原来叫权宬。或许这是他祖父所冠的名号。而权倾宬不过是对有这样一位兄长很是感慨罢了。水静没有发问,只是静静地倾听着权倾宬的话。 “回头想想,莫豪森或许有个聪明的智囊,就是他弟弟莫豪杰。” “你是说莫豪杰也参与这件事了?”水静急急地问。她考虑的是:如果莫豪杰也参与了这件事,那他这次从国外回来一定是报仇的。他认定哥哥的死与权氏有直接关系。 “丫头,你都不困吗?看看钟都几点了?” 水静没有看钟,她说:“你把话说一半,是想让我睡觉还是想让我憋死?” 权倾宬理解她,关乎权家的往事,水静自然会有这样的好奇心。他只能一路往下讲去: 莫豪森用了些手段,进了A大的招待处,作了处长。 他选择的位置很恰当,他想进学校的最高领导层,显然是不行的。进教务处他又没那个文化。招生办他差的就远了,招生是件苦差事,他也不愿意干。A大的招待处最适合他,每天吃吃喝喝,迎来送往的,花公家的钱,办自己的私事,这些他最拿手。 第115章陈然的问题 莫豪森到任后他打着改善学生生活水平,扩大基本建设规模的晃子,打起了图书馆的主意。最开始父亲不同意他动图书馆,他也想了各种办法,怎奈父亲就是个老顽固,根本不买他的帐。 软的不行就只有硬来了,那家伙也真有本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居然能堂而皇之地挤进股东的行列。 父亲知道后气的生了一场大病,由于学生们的小道传说,校方迫于压力给了点钱息事宁人。 就这样父亲殷殷希冀的游书廊就走味了,变成一个为校方和某些私人赚钱的工具。最后几经变迁被别人收购了,现在那里是一个大杂烩的市场。 水静想着A大的旁边有一个大杂烩的市场,这道不伦不类的‘风景’还真是不错啊,适合孩子们接触最市烩的事物。难怪喽现再的孩子们生活的内容不比从前单纯了…… 权倾宬看了看水静,没有丝毫情绪地说:“权氏和莫家的仇怨就是这样的。你还不睡觉?” 水静紧皱着眉头问:“那……你做了什么?” “我?我那时候太小,能做什么?父亲一直说这件事不是我能解决的,直到去世还吩咐我不要插手这件事。说心里话:当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是懒得再翻旧帐。当事人已经死了。”说完权倾宬很有力度地挥了一下手:“睡觉。” 水静看着权倾宬躺下,心里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歇:懒得再翻旧帐?鬼才相信你。 这件事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呢?自己也说不上来。她禁不住问:“那你哥是什么意思?” 权倾宬又坐了起来:“小笨,你说哪?你说现任T市市长是什么意思?杀回去?报仇?现在那些当事人死的死,走的走,我们连个目标都确定不了。” 说完权倾宬又赌气地躺下了说:“睡觉啦。” 他见水静没动静,又补充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要照你的理解是不是沈万三的后代,何祚休、乔家大院都要翻翻后帐?” 水静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翻了翻眼睛说:“你说的这些人都是两回事。再说了,我又没说找后帐嘛。你急什么急。” “我没急,我困!” “困个屁啦,你不是失眠吗?” “有你这么笨的呆头鸟在我身边,我还能失眠?我只会头晕。”权倾宬说完就上前扑倒了水静…… 天亮后,世事依然行走在自己的轨道上,而水静多了一份不安的心思。 权倾宬的心中的想法只有权倾朝理解的最为深刻,所以他试图阻止他去A城发展,而他的种种努力都被权倾宬一一化解。 最后权倾朝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只能祈祷权倾宬能有效地保护自己,保全家庭。 权倾宬指挥着张英良在A城的业务,而自己则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搞什么。 水静问起时权倾宬就说是做金融投资的调查工作。 某天上班见张英良不在,水静干完手里那点工作就去找陈然医生,她小心眼儿地觉得,可以从陈然那里打探点权倾宬以往的消息。包括他小时候是不是还爱过别的人。 一路想着怎么开口,不知不觉就到了心理医院。 当她走进医院,发现今天院里居然没有一个患者。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的时候,水静加快了脚步。 来到陈然医务办公室,她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只见陈然抱着双臂,眼睛通红的在发呆。 水静先是一惊,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陈然这样的女人流泪?她禁不住叫了一声:“陈医生?” 陈然猛抬头,又慌忙掩饰着。她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手上一些笔中的墨水蹭在了脸上。 “陈然姐……”水静轻声地叫了一句。 “是静静啊,你怎么来了?是倾宬出什么事了吗?” “陈然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我在张英良那里工作,事情也不多,闲着!你怎么哭啦?” “没什么。你坐吧。” “今天院里连一个病患也没有,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 陈然抬眼看着她说:“没人帮得了我,告诉你反尔让你担心。” “姐,我担心的是我关心的人和我爱着的、爱我的人。” 见陈然没有说话的意思,水静又说:“这些人在我的生命里占有重要的位置。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解决不了大问题,可是痛苦是可以分担的。” 陈然看着比自己年轻的水静,再度流泪。她不想把自己的不幸告诉这个孩子。 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还有谁会分担她的痛苦。 水静见沉默,着急地说:“哎呀,姐到底你是怎么了。有什么难事儿让你抛弃患者,一个人哭不停啊?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找他算帐去。” 陈然听罢苦笑了一下:“静静,我相信你,可是这事儿和你没关系的。” 水静愣了愣,确实陈然的事儿严格来说和自己是没关系。她是个敏感的人,只是人家不愿意说,这会儿自己也不好逼她呀。 “好吧,那我给你打杯水去。”说完她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出了医务室。 来到走廊上,她立马掏出电话打给权倾宬:“老权,你在哪儿……那也不远,你过来吧……哎呀,陈然姐出事儿了,她又不说!我觉得你来合适。” 权倾宬让水静在医院等着,等他过来。 水静打好水,回到医务办。直到权倾宬来了,水静站起来把坐位让给了他。 权倾宬打量着陈然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陈然木然地说。 “陈医生,要不要通知权倾朝?我想他一定有办法解决你的难处。” 陈然有些愤怒地瞪着权倾宬:“别来这套没用的。” “我想只有这个办法才最有用。陈博士,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凡人,是平庸者。就算你的痛苦也高高在上?” 水静一听这话就生气了:“权倾宬,你有病啊,瞅你都说了些什么话。陈姐,别理他,他就一疯子。” 权倾宬根本没在乎水静的骂声,他盯着陈然的眼睛,很不以为然地看着她。 在权倾宬的盯视下,陈然的心理还是松动了。眨眼间泪流了下来,哭了那么一会儿,她以平静的声音说出了原因。 “他……我是说老杜,有孩子了。” 陈然嘴里的老杜,是她的爱人。留美的心理学博士。陈然独自支撑的就是他成立的医院。 “有孩子?”水静的第一反应是:男人怎么生出的孩子?然后她瞬间恍悟了,孩子不是陈然的,一定是老杜和别的女人的。 这种事对陈然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难题,以水静对陈然的理解,她会平衡自己的内心,然后选择是分离还是原谅。 既然在朋友面前哭成这个样子,一定是还有什么无法解开的死结。水静不由的一陈担心,看着陈然的眼神不仅同情更加悲伤起来。 “怎么了水静?我是不是有点可怜?” “姐,你别瞎想了。在我心里你最坚强了,可能现在有点悲伤,不过马上就会好了。” “呵呵,你的定语很苍白。老杜跟一个美国女人有了孩子了,都快一岁了……” 权倾宬气愤地说:“我说怎么杜渐东在美国的研究生学业只有两年的时间,却快四年了也不肯回国哪。美国那里可是自由女神的故乡。” 顿了顿权倾宬问:“陈医生,那……你想好了怎么办了吗?” 陈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头绪。 正在这时候水静的电话响了,她低头一看是张英良的。 她又看了看权倾宬和陈然,便走出门去接电话:“喂,张总。” “情绪不高嘛,你跑哪去了?这会儿不应该在公司?” “你在哪儿那?有事吗?” “水静,是不是你是我老板夫人我就不能管你啦?我回T市了,在公司。” “哦,有事我下午再去公司吧……要不划事假。” 张英良憋着笑说:“权夫人,你还是回家烧炕吧,上什么班啊。我这里有事都找不到你……” “张英良,别开玩笑了。我在陈然姐这儿哪,她家……出事儿了。” 水静真心不想把陈然的事儿告诉张英良,一想反正他早晚会知道,就告诉他算了。 只是她没想到张英良听后的反应那么大。 “你说谁?陈然能出什么事儿啊?……她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严重吗?” “张总,你能不能冷静点。你让我回答你哪一句?” “快说!”看来张英良是真着急了。 “陈姐家的老杜出轨。”水静轻轻地说。 “啊?哦……”张英良那头再也没了声音。 水静‘喂’了两声,那边居然挂掉了。 水静转身回医务室,发现屋里那两个还在沉默着。水静心中滚过一阵叹息!对于这种事短时间内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三个人沉默了没多一会儿,张英良就急匆匆地过来了。 权倾宬一看是他,下意识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组织技术和财务部门作预算,新工程就快开工了,事情太多了,一句两句也说不完。”张英良虽然回答着权倾宬的问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陈然。 第116章婚外之子 张英良看着陈然,对权倾宬说:“权总,你和水静先回去吧。嗯……让我和陈医生单独呆一会儿。回头我们电话联系。”权倾宬的脑子有一丝短路,他看了看水静。水静冲着他点了点头。两个人礼貌地退了出去。 走出医院的大门,权倾宬哀叹道:“这所医院我来过无数次,总是那个被救助的对象。原来医者也医不好自己的痛。” 街对面的丁秘书看见他们出来,便快速地把车子转过来,停住车子他从车子里探出头说:“权总上车吧!” 权倾宬淡淡地说:“水静上车吧。” 两人一上车,丁秘书禁不住问:“水静姐,看权总情绪不高嘛,出什么事儿了?”丁秘书是担心怕权倾宬出问题,倒霉的是他这个头号秘书。 “你们权总情绪不高,那是我的情绪就很高了?”水静无意识是发着脾气。 丁秘书知道自己没眼色,撞了枪口,立马收声了。 权倾宬则觉得丁秘书受了委屈,他出面打园场说:“小丁,你水静姐出了一件少儿不宜的事,你可千成别打听,小心她拿你当靶子。” “哦!”丁秘书心想,我招你惹你了就拿我当靶子? 听了权倾宬的话水静脸上挂不住了,她红着脸对丁秘书说:“丁秘书,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问这件事儿……确实少儿不宜。” “嘿嘿,水静姐你言重了。那权总现在去哪儿啊?” “前面路口停下吧,你回公司。我和你水静走一走,顺便治愈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啥?”丁秘书偷眼看了看水静,受伤的是心灵,除了脸色不好,当然别的地方是看不出来的。 “丁秘书,你看什么啊。我是受伤了,遍体鳞伤。” 丁秘书翻了翻白眼嘟嚷着:“拉倒吧,遍体鳞伤的是我才对。好了,你们下去吧。需要了打个电话。” 下了车水静问:“哥,难道人分开的时间久了,就一定要有外遇吗?如果是你,你也会吗?” “难说!” “你说什么?”水静放大了音量。 权倾宬抚弄了一下水静的头发:“张大眼睛看看我是谁,我千辛万苦的才娶到你,不会自我毁灭。” “可是老杜不也是千辛万苦的才娶到了陈然,为什么现在不珍惜。有了孩子,那两个人就彻底完了。” “唉,恐怕不单单只是孩子的问题。” “那还能有什么?” “据我了解的陈然,如果要单是孩子的问题,她也就不为难了。”这时的权倾宬心思都放在了张英良的身上,他盯着远处的一颗大树出神。 “哥,你说张英良那是什么意思?” 水静的话惊到了权倾宬:“什么什么意思?” “我是说张英良跟陈然姐,你没看出来吗?有什么不太对啊。” “你是说他们俩有奸情?” “喂?”水静猛然站住了大喊:“权倾宬你长的什么嘴呀?这种词汇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不可思议。流忙!” “那是不是换成感情,你比较容易接受?其实结过婚后,在婚外的男女感情,用这两个词的意思都一样。” “那也不能用在陈医生身上。” “好吧……”权倾宬认输。可他心里依然担心这个问题。 回到公司后权倾宬接到了张英良的电话。 “权总,陈医生的事基本上清楚了,她确实碰到了难题了。” “怎么回事?” 此时水静也紧张地凑过来。 “陈然说,她早就感觉到杜渐东在这方面有问题了。如果让她放手,虽然不舍,但是这个结局她也能接受。只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你快说。” “杜渐东跟那个女的,她有艾滋病。”张英良的声间越来越轻,最后那三个字几乎听不清楚了。 “什么?”权倾宬不由得站了起来:“你是说老杜也……” “这个陈然也没跟我确定,说真的我也不好问,她也不好讲。” “哦,那倒是。那她什么意思?不,应该说那个该死的姓杜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女方家里根本不搭理杜渐东这个人,更不肯承认这个孩子。杜渐东是家里的独生子,根本没人可以指望,更别想有人帮他管这个孩子了。” 权倾宬蹙紧了眉头,怒从心生:“杜渐东的意思是让陈然帮他养孩子?这么没人味的事儿他也做的出来?” 两个男人在电话两头虽然义愤填膺,却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沉默了很久谁也没有心思再啰嗦下去了。 水静晚上又来到医院,当然看见张英良还在。她说拉陈然上街吃东西,特意的不带张英良。 “你去公司吧,我跟老权说好了,今天你管他。” 如果在平时张英良会发牢骚,今天心情沉重的他乖乖地开着车子走了。 水静带陈然步行来到一家茶社,那里提供的餐点清爽不腻,环境也清静。 水静不知道怎么开口,陈然苦笑着问:“静静,有什么话你说吧,都到这个份上了,没什么我接受不了的。” “陈然姐,其实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劝你想开点,就像你说的:太苍白了。”水静知道她自己要说的话貌似会给陈然带来很大的伤害,所以她心里也有些害怕。 “陈然姐,我有个小姨在S市的妇联工作,我小姨夫权倾宬也认识……” “是常运筹吧?我们见过一面的。”陈然淡淡地回答。 “你也认识他?” “S市的市政领导,在一个酒会上有一面之缘。怎么了?” “嗯……我其实有件事特对不起他。” “哦?”陈然抬头看着水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上高中的时候发现常运筹跟S市电视台的主播好上了。我是在一个饭店里看见的,那天我同学她爸爸请客,我同学也在,她看见的,就打电话跟我说了。我打车花了40块钱,从东隅镇奔到S市,把他抓了个现形。当时的情景我记得很清楚,那女的真漂亮,大波浪的长发,高挑的身材。哭的也梨花带雨的。在我眼里却恶心死了。” 水静停下来灌了半杯水。 “后来我背着常运筹跟她闹,她说常运筹答应她了,会离婚然后娶她。我就说你醒醒吧,如果那个男人够勇敢我今天都不会来找你,趁着你还没有身败名裂早点放手。” 陈然呆呆地听着,她问:“静静,这些事你小姨不知道吗?” “我把那女的逼走以后,是别人告诉她的。我……其实挺后悔的,真不该管这档闲事儿。” “这怎么能算是闲事?这是对你小姨的家庭负责任啊。” “唉,说的多好听啊,责任是美丽的。当时我只站在自己家的角度考虑问题,从没想过那个女的。最苦的应该是她,后来常运筹总是躲着不见她,我又到她们单位闹过。那女的就决定出国了,去澳洲!走之前她告诉我:她怀孕了。她这么说我就更害怕了,就害怕她会留下来破坏了小姨的婚姻。我不想常浩像我似的缺爹少娘的,那时我恨不得直接告诉她:快带着你的小杂种走吧。” “……”水静和陈然陷入了令人窒息沉默,直到服务员送来茶点,水静才回过神来。 “陈然姐,身外的事就由着缘份走,就算发昏也当不了死的。吃东西吧。” 这种状态的水静,陈然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问:“那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她这么问,水静就哽咽了:“她现在还在澳洲,听说过的也挺好的。只是那孩子没保住。常运筹在那个女的走以后再也没理过我,我几乎成了他的‘仇人’。我们……互不往来。” “……”陈然听后更沉默了。 “我常常自责,如果不是我,姓常的会有另一个后代,就算小姨和他离婚又怎么样,谁离了谁都活着。可是今生的至亲没了,就别怪人家恨你。我从来不回避老常恨我这个问题;从来不接触小姨;尽量离他的儿子远一点。就这样。” 陈然开口说:“看来你后悔了!因为那个孩子的事。” “是的!保住我小姨的家庭地位,付出了一个小生命的代价。” “水静你不用自责,或许她流产是自己的原因,或许是她有这样那样的身体条件,而不允许生下孩子哪。” “你到底是心理医生,这时候也不忘记安慰我。” “不是我安慰你,我说的是事实。” “嗯……我常想如果这件事从新来过,我会怎么样?答案是我还会那么做。如果有报应就让它来吧。” “别傻了,这事怪不得你。” “陈博士,你那么聪明,你说这件事怪谁?如果那女的不是伤心过度,不是离开爱人远去澳洲,怎么可能导致流产?” “静静,你不用自责。她远离的是不属于自己的爱人。常运筹作为男人就是个感情的骗子。要说负责任的应该是他。如果他敢于承认自己的情感,和你小姨分开后,想跟谁恋爱都是他的自由。他这么做就是错误的。” “对,最坏的就是他。”水静垂下头,她不敢看陈然的眼睛,只是低声地说:“最无辜的是那个没能来到人世间的孩子。” 第117章决定 陈然懂得水静的意思,无论什么原由,大家最好善待那个孩子。从知道杜渐东有外遇后,其实陈然已经作好了放手的准备。她都拟好了离婚协议书,已经发给杜渐东了。 可是就在水静来医院的那天早上,杜渐东打来电话,一个大男人泣不成声的声音,让陈然无比的心寒。 嫁给老杜时就因为他有才华,能给人安全感,会成为自己坚实的依靠。 结婚后为了支持杜渐东的事业,陈然同意晚几年再要孩子,两个人从私人小诊所一起经营,直到完善了资质,扩大了规模。 杜渐东又说要去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学院校学习,以提高自己的学识和知名度,陈然依旧默默地支持。 由于自己主修的是心理学,对人性也多有研究。所以老杜出国前,陈然也有过思想斗争,也作了思想准备,如果因分居时间太久,可能有一方变心了,那么自己能做到和对方和平分手。 但是她万万没有打算过接受一个艾滋孤儿。杜渐东说出实情时陈然几乎崩溃了,她身心俱疲,连骂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然尔每当想到杜渐东山穷水尽的状况时,那一点夫妻的情份便开始作祟,她对杜渐东还有一丝可怜情绪。 那天晚上回家,她想了整整一个晚上,自己是否以接纳杜渐东的孩子?她能否坦然地面对这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却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着的孩子? 陈然也在念了一整宿佛的不眠下决定无论怎样,孩子是可怜的无辜的。 当权倾宬和水静再到医院来找她的时候,她已经释然了。她决定放下心里的包袱,最后再为杜渐东作一件事情。 “陈医生,你真的想好了?”权倾宬觉得陈然心太软了,她完全没有必要负担这件事。 “我只是想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是不是要把孩子带回来还没决定哪。” “陈然姐,你真的想好了?” “嗯,水静,我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力量。” 水静冲着陈然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其实你……这说明你是好人。” “我是好人?呵呵,好人有什么用啊?”陈然一阵的伤感。 “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啦!”说实话水静也真是挺感动的,她认为陈然的人品足够她学习的。 水静没有犹豫地说:“那陈然姐,就让老权陪你去一趟美国吧。” “我自己去就行。” “静静……”权倾宬对水静的决定充满了不满,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陈然听罢笑了笑。 水静却说:“你自己去怎么行?那边的情况你还不了解哪。让老权陪你去最合适了,到那边也有个商量的人,也可以帮你拿个注意,跑个腿儿什么的。” 权倾宬气的回头狠狠地看着水静:“跑腿?” “啊!不行啊?”水静理直气壮地说。 权倾宬没脾气了:“行,怎么不行啊?行!” 陈然被他们俩个逗笑了,看来权倾宬这样的公子哥总算被水静收服了。她说:“谢谢你们两口子了,我不用谁陪我去。我自己能行。” 这回权倾宬严肃起来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陈医生,你一个去我们不放心,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所以必须有个人陪你一起去。本来我想派张英良跟着你的……既然水静让我去,那我就跟你去好了。” 听到张英良这三个字陈然的脸变了变,权倾宬注意到了陈然内心的变化,他没说什么。 陈然不是娇情的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能说:“好吧,你们安排吧。” 于是陈医生回家休息了,这也是医院成立以来,陈医生第一次没顾得上自己的患者,却是因为这个医院的创始人…… 回家的路上,权倾宬问水静:“水静,你真是我亲老婆吗?怎么让我陪她去美国,办那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水静看着车窗外心情很沉重地说:“这种时候要有个人陪在她身边的,除了你我又找不到别的人。况且陈医生对你那么好,这时候你应该帮她呀。” “你说的都对。”权倾宬知道这时候自己该怎么做,只是水静的表现让他不痛快,他说:“这样吧,你也跟我们一块去吧,你能跑个腿之类的。” “权倾宬,别那么小心眼了,这时候你要顾全大局。我跟着不是跑腿,那是绊脚石。” “嗯,说的也对。” 水静懒得理他,只是想着心里的事。 过了两天把事情都安顿好了以后,陈然和权倾宬动身去美国了,走之前水静悄悄跟权倾宬说让她去看看钟雯。 权倾宬听水静这么说,情不自禁地拥抱了她。他知道水静胸襟有多宽广了。 送走了陈然和权倾宬,水静回到公司。 只见张英良的办公室一屋子呛人的烟味,水静打开窗户问:“张总,你怎么了?我看外面没几个人,员工们哪?” “有几个被派到A城了,另外的被我派出去了。你有事儿?怎么才来?” 水静不满地说:“我没什么事儿,今天送陈然姐和权倾宬去美国了。” “去美国?”张英良一听站了起来:“去那里干什么?” “张总,你别着急,这种事出了,陈医生当然是要看看去了。本来权总说让我去的,可是我没有出国的经验,语言也不熟的,所以只能权总陪她了。” 张英良在办公桌后面转了两转说:“去给我也订一张机票,我也必须去看看。” “啊?”水静咧大了嘴巴说:“张总,你也想凑热闹啊?” “我这是凑热闹吗?这时候陈医生有多难过你也知道。” “嗯,我知道,权倾宬跟她是发小,又是他的心理医生,所以老权于情于理都应该这么做。张总,你哪?你是几个意思啊?” “权夫人,我不知道权总是怎么忍受你的?你够犀利。我承认,我对陈然有起越普通的情感。这么回答你满意不?”张英良说完从回了椅子里,他抬眼年着水静,希望看到她吃惊的样子。 水静只是平静地笑了笑说:“张总,我觉得你们不太合适。她比你大好几岁,最主要的人家还没离婚哪。哦,就算离了婚,她自由了,那你的家人就不会反对吗?她的家人就不会反对?” “水静,我一直认为你不是俗人,没想到你的观点也这么庸俗。”张英良颇有不屑地说。 “我也认为我不是俗人,可是我生活在俗世中啊。”水静挑了挑眉眼,把张英良气够呛,半天没说出话来。 水静的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倾身向前问道:“张总,那个陈医生是怎么想的呀?” “水静,我现在怀疑你心理是否健康,这种事我现在怎么敢问她。你……你什么脑子啊。”这回张英良是真生气了。 “哦!”水静直起身,手肘离开了办公桌,似自言自语地说:“原来还在一厢情愿啊。我说哪!”说完她笑着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上班,水静又来敲张英良的办公室。 “水总,你这么早有事吗?”张英良貌似还在生昨天的气,连称谓都变了。 “有事。”水静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张英良的面前:“张总,这是明天的机票,去美国吧。只是最好不要出现在杜渐东的面前。” 张英良吃惊地看着水静和那张机票,半天没缓过神儿来。 “怎么了?”水静问。 “你……你这什么意思啊?”张英良还是不太敢相信水静会这么做。 “我想现在陈然姐需要理解和支持,这种理解和支持权倾宬给不了她。或许你能!张总,去吧。”水静说完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司。 只剩下张英良在办公室里像个困兽地转了好几圈,他知道这是水静在给自己提供最好的机会,他不确定这么做会给他带来什么。 过了一会他决定了,就算是普通的朋友,在这种时候他一样可以像权倾宬那样站在陈然的身边。 于是张英良走出了办公室,来到水静面前说:“好吧,我去,可是有些工作只能交待给你了。” 水静站了起来:“张总工作上的问题你就吩咐吧。” “有些档案你要在这两天送到A城去,到建设部门备案。我一会儿让技术部给你打好单子,然后你按他们给你提供的地址去A城。这项工作大概要一个星期至半个月才能办完,你得住在分公司的工地上。他们会给你提供住宿的。有问题吗?” 水静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没问题。” 当权倾宬听说张英良要来美国时只是‘哦’了一声。水静躺在床上诧异着:“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没有。对了,想我了没有?” “嘁,正在想。你那边怎么样?” “看样子老杜还爱着陈然,只是他没什么机会了。我们去看过那个美国丽人,很可怜地躺在隔离室里。” “见她干什么?闹不闹眼睛啊?” “小笨,脑子又短路了?要带走孩子得当妈的授权。我得走了,还有事哪。” “都半夜了你去哪?” “你是白天不懂夜的黑,挂了。” 第118章孩子带回来了 水静转过神来了,美国那里确实是白天。她总算是能理解了,当年钟雯大约就是这么折磨权倾宬的。 水静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最起码对陈医生是个最好的安慰。世界是公平的,总会给好人以好报。水静坚信这条。 第二天当水静来到公司时,张英良已经走了。 她收拾了各类文件,一一以照后才订票去A城。 A城工地的条件不好,水静虽然坚持住在工地,但是项目部的经理还是给她安排了附近的宾馆住。 经理人不错,他并不知道水静的身份,却还给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安排了适合她居住的地方。 水静的心里是非常感谢的,她也尽快的投入到工作中。 跑政府的事情有些是要等待的,水静一个人闲在宾馆也无聊,她突然想起了权倾宬说起来关于他父亲和A大的渊源。 于是她便想去看看。 A大建校年代很久了,所以在A城不偏不倚的地方,很好找。 水静没费力气便来到了A大的后门儿,对照一些才图片水静发现,学校经过若干年的扩建和改造,变化很大的,根本就找不到权倾宬说的老图书馆的影子了。 问到附近的人根本都不知道曾经的什么图书馆。 如果问的结果很简单估计水静就没有多少好奇心了,问谁谁说不知道,这也引起了水静的巨大的好奇心。 怎么可能一坐图书馆凭空就没了呢?难道是权倾宬说谎?他为什么说谎哪? 其实也难怪,现在A大的图书馆亮亮堂堂地坐落在校区内,谁会在意许多年前的旧地方。 本来一个星期水静的工作就能完成了,可是他磨磨蹭蹭地呆了十天,也没打听到有价值的线索。当然跟权倾宬的联系中她没敢说想要找找权父那所图书馆。 第十天的时候权倾宬回国了,她不得不打道回府。 回到T市,水静没有赶上接机。 当她见到权倾宬时则吓了一跳:只见他眼眶上有淤青,手上还破皮结痂了。 “你的脸和手是怎么回事?”水静一边收起权倾宬扔在地上的脏衣服一边问。 权倾宬便跟她讲述了在美国遇到的事情: 他和陈然先是见到了老杜,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已经停止了学业。打算着如何申请绿卡,原来杜渐东早就不想回中国了。 他们也去看过那个女艾滋患者,虽然还没到重症期,但精神状态实在不宜再带孩子。 老杜想把孩子暂时寄养在国内,他状况好了,会来接走孩子。 而且他把国内的医院留给陈然,已经在相关文件上签字了。 “那你的脸和手是怎么回事?”水静依然关心着这个问题,不会是和那个姓杜的动手了吧,权倾宬应该不是那种人。 “我们带孩子的时候那个女人耍起了无赖,非问我们要钱。还领了一帮人来威胁我们,自然就打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啊,给她带孩子,她还想讹人不成?那你们吃亏了?” 权倾宬笑了笑:“怕我吃亏啦?怎么会哪,当时是陈然抱着孩子,我让她先走了,我一个人对付好几个,有两个估计现在还在医院哪。最近警察来发,他们都跑了……” “你也跑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美国的警局住几天?” “当然不是啦,他们是犯罪,警察应该处罚的是他们。”水静理解权倾宬的作法,人在异国他乡,尽量简单办事,别惹麻烦。 水静又支支吾吾地问:“那……你这次去,有没有见钟雯?她还好吗?” 权倾宬凝视着水静,把她轻轻拥进怀里:“见过了,她很好。我已经根她提过你啦,说你已经不记恨她了,你已经原谅她了。” “权倾宬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不是告诉你替我向她道歉吗?怎么成我原谅她了?”水静推开了权倾宬:“是我抢了她的爱人。要没有我这会没准儿她也回国了。” 权倾宬从新把她纳入怀中说:“水静,我从来都不是她的爱人。就算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成为相爱的人。只会有一方容忍与屈服那样不是爱。我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我要洗澡去,这段时间也真够累的。” “哎!”水静拉住他问:“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张英良带回他妈家去了,说是让老人先带着。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陈医生带着也不合适。”权倾宬边往浴室走边跟水静说着。 “哦!”水静呆呆地跟在他身后。或许吧,或许这是最好的应付办法。如果陈然带着孩子,她心情也难免沮丧。 到了浴室的门口,权倾宬转身说:“怎么着?你想帮忙带啊?别想了,门儿也没有。” 水静看着关上的浴室门,走过去在门外说:“我又没说带,那孩子长什么样……” 话音没落,浴室门猛然开了,水静被权倾宬一把带了进去,锁在墙上。 “水静,你只关心别人是不是?就不想我吗?”说完权倾宬的吻在水静的唇上漫开了…… 水静被权倾宬吻的七荤八素的时候拚力地‘逃出’了浴室。 那天晚上洗过澡出来的权倾宬告诉水静,陈然拿到了杜渐东委托她带孩子的授权书。最后是钟雯赶来告诉他们尽快离开美国,如果等到孩子的母亲报警,他们就走不了了。 幸好钟雯在这件事上帮了他们很多忙,不然他们还会在美国耽误很长时间。 “静静,这些日子你干什么了?” “张英良没告诉你吗?” “他现在是恋爱中的男人,哪有心思关心别人啊。” “你别瞎说。张总让我去A城搞工程备案,我一直跑政府了。” “哦!”权倾宬深深地看了看水静,想问什么没问出口。 A大图书馆的事儿悬而未决,权倾宬这一回来,水静便不在有机会去A城。 接下来她陪了陈然好些天,偶尔去张英良的家里看看汢渐东的女儿,陈然担心张英良父母亲生活条件不好。 她们去了才知道,原来两年前城市扩建,张英良的父母亲的土地已经被征用,现在也住的是楼房,老人都有保险,又有张英良作依靠,生活条件已经非常好了。 那孩子很可爱,长了一头的金黄色头发,一双黑黑的大眼睛。猛一看上去已经没有了亚裔种族的影子。 这天她们俩从张英良家出来,陈然说:“静静,我想带孩子去查一查,看看她的身体的医学指标是否合格。” 水静说:“查查是应该的,只是那两种结果,你都作好准备了吗?现在你可是她的监护人。” “是的,现在我是监护人,所以我要负责任啊。如果她的指标是阳性的,就找权威专家治疗好了。但愿她没事。如果是健康的孩子,也不能总是放在张总家,他父母年纪大了,我和他们二老非亲非故的,总不能拖累他们不是。” “呵呵,陈然姐那张总对你的意思你还不懂啊?” “什么意思?”陈然看上去很警惕。 水静说:“这个我可不能说,让他自己表明最好。”她说完就加快了脚步。 陈然快步地追上来:“水静,你可别胡说啊。这种事不好开玩笑的。” “好吧,我保证不开玩笑。不过。陈然姐,我想问你哈……那个老权小时候有没有谈过恋爱什么的?” “你又是什么意思?”陈然不以为然地说。 “没什么啦,就是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初恋情人之类的。” 陈然站住了,很认真地说:“我从他一岁时就认识他了,真没听说他有过初恋。当然了,小时候他脑子里想的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如果钟雯不算她恋人的话,还真没有人了。” “哦!”水静心有不甘地答了一声。 陈然问:“你又听谁说什么了?突然觉得你对他没什么信心哪。” “没有啦,我只是想挖掘他的故事而已。” “水静,你可别没事干了瞎想啊。倾宬对你是那种海枯石烂的感情,这点我知道。” “海枯石烂?他告诉你的?”水静笑着眯起了眼。 “是,他说的。” 水静说:“知道了。”她更知道的是:对于像权倾宬这种家庭本来就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就算有一天她都知道了也不能说出来。 她在为未来自己那些心底里的秘密担忧,也为自己悲哀着。嫁给权倾宬就预示着或许会有平凡人不同的人生。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准备过…… 夜晚,水静闲着跟权倾宬聊天。 权倾宬问:“见过杜渐东的女儿了?” “见过了,那小孩儿长的一点都不像亚洲人了。不过好可爱啊。” “混血儿啊,杂牌的。” “权倾宬,别说难听的好吗,孩子又没错。” “是,我错了。” “老权,我去A城了,也去了A大……” 黑暗中权倾宬淡淡地说:“没找着我说的图书馆吧?” “是哦。”水静精神了,她坐起来问:“为什么呀?” 权倾宬把她拉进怀里躺好说:“怎么可能问到啊,那里的老人都迁走了,轻轨这么发达,他们都迁到生活方便的地方去了。原址又迁来了好多外地的生意人,所以你找不到的。” 第119章调查 不过,你找它干什么?”“没什么啊,只不过是到了A城,想要看看你的家族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你再也找不到了,别白费力气了。” “嗯,知道了。”水静关了灯,随口答应着。她知道自己还会不停地寻找权氏家族中那些不为人知的老故事,一定有…… 某日张英良从A城的工地回来,他的母亲来T市看病,杜渐东那个小姑娘也跟来了。 在单位见到她时,水静有些激动,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了那个从未谋面的常运筹的孩子一样。 水静知道这种想法对陈然来说有点自私的。 她给权倾宬打电话,说要帮忙先带一段时间孩子。 “什么?不行不行,那玩意很难搞的,家里会鸡飞狗跳。水静,你可千万别把那个家伙搞回来,我不同意。” “老权就带几天,坚持一下嘛。那你说把她送给陈然,不太好啊。总得过几个月,这件事的影响消除了才行啊。最主要的是这孩子实在是影响张总和陈医生的。” “看来你非支持张英良和陈医生了?” “怎么滴?你反对有用吗?” 权倾宬无奈地嚷嚷:“好吧,好吧,随你吧。” “呵呵。” 就快冬天了,水静觉得东隅镇的别墅里须要装上地暖,因为不知道孩子会跟自己呆多久。 她期盼着张英良的母亲病的不是太严重,那老太太非常喜欢这个外国来的小孩子,不会让自己带的太久的。 星期天权倾宬帮忙把书房里的东西分别装箱,仅有的几本日记他不希望水静看到,就在纸箱上面打上了胶带。 星期一他开车离开了东隅镇。回头和水静告别时,那感觉颇不一样。 水静手里拉着杜渐东那个小萝莉跟他摆手,他突然想:是不是自己也应该有个孩子,而水静则是孩子的母亲。 他眼框一阵的湿润。 水静给杜渐东的女儿起了个临时的名字:小萝莉。那天她闯祸了,她坐在权倾宬打好胶带的纸箱子上尿了尿。 “我的天呐,原来带孩子一点也不简单。”水静跑过去把小萝莉抱起来,想要用抹布去擦已经来不急了,尿液顺着纸箱的缝流了进去。 水静不得不打开纸箱,把日记本倒出来,还好只有上面几本被尿液浸过了,水静打开本子擦拭尿液。 权倾宬前些年患有日记强迫症,有些信手写下的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是有少部份日记还是记录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和做法。 水静一直想系统地浏览一下,只是没有时间和机会。 她看了看小萝莉,又看了看落地钟。于是她给小萝莉沏了一瓶奶粉,开妈哄她睡觉。 水静把小萝莉安顿到床上,一边拍着她,一边翻着手里的日记。 权倾宬车子开出家出那一刻起,心里就感觉毛毛的不踏实。他担心的就是那几本日记。 越往前开他心里越不自在,瞬间他决定回去,无论怎么样那些日记本都要销毁了,心里才会安生。 他的车子开进院子里时,水静并没有注意,直到权倾宬进来的太猛,身后的门由于风大,关上的也猛。是那个声音惊动了水静。 她急忙合上本子,把它塞在了枕头底下。并站起来朝外走,两个人在门口相遇了。 水静盯着权倾宬问:“怎么回来了?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吗?” 权倾宬向房间里望了望没什么表情地说:“没有……”说完他直接朝着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时,他看见了一地的散落的日记本儿。 权倾宬回过头,穿过水静的肩头望向院子里正在作着开工准备工作的工人。然后他收回视线问水静:“怎么回事?” 水静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但她依然云淡风轻地问:“怎么了?什么怎么回事?” 权倾宬沉声道:“那一地的本子是怎么回事。” “啊!”水静似乎恍悟地分开权倾宬,走到那堆本子前,一边把本子码进箱子里一边说:“这有个孩子就是烦嘛,小萝早上坐在你的箱子上,居然把尿尿进你的箱子里了。是我把它打开收拾收拾,散散味嘛还没来得及装上哪。” 权倾宬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收拾好,然后搬起箱子对水静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以前强迫症发时候胡乱涂的,所以水静,这个我不打算让你看。” 水静直起腰来,摆摆手上的灰尘说:“你都写什么了,这么怕人看。再说了,我也不外人,看看有什么关系。” 权倾宬说:“其实我是不好意思把这么难堪的一面呈现在你面前,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嘛。走啦!” 权倾宬抱着箱子离开了别墅。 水静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不是还剩下一本嘛,但愿里面能找到点有价值的东西。如果真是像权倾宬说的都是随便的涂鸦,那这样的结果最好。 水静没有时间看遗留下的那本日记了,因为小萝醒了,她得一直哄孩子。 那一天里水静把那本日记换了好几个地方藏起来,就算随便的翻两页,也是心惊肉跳的很快就合上了。 最后她总算找到了一个地方:厨房的米桶下面。 晚上权倾宬开了一个小时的车从T市回到了东隅镇,水静正在哄着小萝玩,看见他时尽量装作和往常一样的样子。 因为那本日记,两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霜。虽然权倾宬并没有发现少了一本…… 就那样地暖装了一个多星期,水静也带了一个多星期的孩子,日记本安静地躺在米桶的下面。 很长的时间里水静都没机会再看那本日记了,久到她几乎把这件事儿忘记了。 张英良母亲的病很快就好了,所以小萝莉也被接走了。 A城工路的任务越来越多,水静不得不过去帮忙。闲下来的时候,水静还是会去问问关于图书馆的事。 总算找到一个作生意的老户,指定了几经变迁的老图书馆的位置。居然还透露给她当年住在这里的一个居民的信息。 水静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其中一个人家,老人家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儿女都出国了,孤僻的很,根本不肯和她交流。还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不学好的骗子。 为了能从老太太嘴里套出点‘情报’来,水静可是下了功夫。 她没事就跑到老太太家,还要拿上一点水果。 帮老人家洗衣服刷厕所,收拾卫生,都做过。 终于有一天老人家开口了:“孩子,别忙了,我老了不讲究那么多。过来坐吧。你想知道什么呀?” “也没什么啦,奶奶。”水静转动着眼珠,她还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只能说:“奶奶,您是A大边上的老居民了,知道点关于A大的事吗?那里的图书馆怎么就成了大市场了?” “丫头啊,你还真问着了,我以前就在A大的院里住着,后来那地方被征用了,才搬出来的。你是说那个图书馆吗?后建的,气派!” “哎呀,奶奶不是你说的现在的图书馆。我是说大概三十年前的那个老图书馆,奶奶那会还年轻,一定记得。” “哦,记得!你要不说我真的就忘了。那个老图书馆是学校权教授家的老宅子呢,那里边的东西很金贵的,那图书,古老的手册现在说都是古董。你们啊,都没见过。对啦,还有太子的教课书,前朝的御书房大臣的手笔,我在那里真是开了眼界喽。” 水静听的一阵发呆,难怪啊,有人会盯上那些那个图书馆。 “奶奶,那后来哪?” “后来,后来图书馆就归了学校了。改制改了好几次,最后一把火就烧成了灰了。唉,造孽呀。” “烧成灰?什么意思?” “就是着火了,说是当时图书馆易主后,清理图书的时候,书掉到取暖的电炉子上才着的火,烧的几乎没剩下什么了。” “啊?怎么是这样……”水静听后一阵的心惊。 接下来再听到老奶奶的话,水静就更害怕了。 “当时还烧死了一个人哪。” “还死人了?谁死了?”水静急忙问道。 “校方就说死的是校工,其实我听有的人说,是那个图书馆后加进来的股东。” 水静又一阵发呆。 “丫头,看来你很关心这件事,告诉奶奶你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呀?” 水静看着老太太,木然地说:“没什么,我爸当年在A大读过书,对老书馆的印象太深了。爸爸身体不好了,就让我替他回来看看,这不是找不着地方了吗,所以才向您打听打听。奶奶谢谢您还记得。” 告别了老人家,水静的心一阵七上八下的,她想如果这种事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会不会善罢甘休?会不会把所有的事都忘掉? 答案当然是:很难忘掉。所以水静能断定在这件事里,权氏兄弟一定做过什么,或者还在计划着做些什么。 他们是不会告诉自己的。水静想着,如果这里面有违法或者是犯罪,自己该怎么办? 她突然想起了越深山的《民法通则》的扉页上那句话…… 第120章鬼市 水静突然间开始害怕起来。以权倾宬的个性他是不可能忘记仇恨的,他不是善罢甘休的人。那么他在干什么? 水静掏出手机急切地拨打着权倾宬的号码,此刻她要听到他的声音。 “喂?”是权倾宬那低沉凝重的语调。 水静似乎心里踏实了,一颗高悬着的心落下去,安稳了。 “喂?静静,什么事?”对方没听到她说话,有点急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权倾宬放下手里的文件,浅浅地笑了:“想我?真的?那就回来吧。张英良这个浑蛋,把你派到那里干活,他却闲的追女人。” “别胡说,没有张总你的分公司就黄铺了。” “呵呵,我开句玩笑你也当真,我知道他事情多。我最近也忙……” “好吧,我过两天就回家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喂……”权倾宬觉得水静不太对劲,他眸色深沉地想说点什么,却打住了:“好的,我知道。你也是。” 可就在那天晚上,权倾宬出现在小宾馆的门口,站在水静的面前。 水静见到他时愣了半晌,接狂奔过去投入他的怀抱:“权倾宬,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权倾宬带水静换一家宾馆,条件比她自己订的好多了。 “干嘛这么突然的就来了?”水静嘟着嘴爱娇地问。 权倾宬拉着她坐在床上,指腹滑过她脸上的肌肤:“从来没有人说过想我。静静,只有你只有你说想我了。所我一定会来见你的。”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女人,那个人永远这样问着:阿宬想我了吗?阿宬啊,想不想我啊? 水静脸色微红着说:“最近都没见着你,你好像很忙。” “是的,本来我等着权倾朝找到人来替换我,可是迟迟没人过来,公司又有新的业务,就忙起来了。你哪?就算张英良不好意思分派你太多的事,你也要努力。” “得了吧,你把张总想的太好了。认证方面现在就我一个人干,容易吗?” “认证又不会有很多事做,把上数据等政府审查就行了。对了,如果你学会开车就方便了。下次回去学学吧。” “好,我喜欢越野车。” “嗯,就买越野车,我回去就给你准备。” “可是我还没有车本儿哪……哎呀,你能不能老实点,好好说话。” “不能!不是说想我了吗?来亲亲,亲亲。” 那个凌晨的时候权倾宬还带水静去了有名的鬼市,他给水静带上了精巧的口罩。 “为什么要带这个?”水静不满地问着。 权倾宬一边帮她打理着衣装一边说:“你当然要带这个,我可不能让人记住你的样子。那里鱼龙混杂的。” “是不是很危险的地方?” 权倾宬停下来点了点她的头:“我会领你去危险的地方吗?笨笨,那地方很好玩,保证你去过了还想去。” 权倾宬告诉水静,鬼市是A城一个跳蚤市场,那里可以找到别地方找不到的东西。任何东西!进入市场非常严格,而且必须是熟人带领,没有熟人你绝对进不去。 水静听着听着好奇心开始爆棚了。 凌晨的世界是最黑暗的,出租车司机听到地点后怪异地看了看权倾宬。 凌晨的交通还没有堵塞,很快就到了市场的门口。 果然门卫拦下了他们。 “打哪儿来?找谁?” “客熟。找桐子口五爷,我和我小弟。” 栅栏门开了,门卫看见权倾宬时愣了愣:“嗬,小权少爷,有年头没见了。您跑哪去了?” “卫大爷托您老福,近两年作生意去了。” “这是你小弟?” 权倾宬搂过水静:“是啊。” 那门卫的大爷笑了,明显的不信。权倾宬也不在乎直接向里边走。 街市上真可谓琳琅满目,什么玩意都有。水静好奇的很,看看这看看那的什么也不放过,权倾宬只能不停地拽着她。 他们来到一家老铺子,开着半扇门儿。权倾宬喊了一声:“五爷,您在吗?” 只见柜台后闪出一个人来,穿着老式的长衫,目光炯炯有神的,声音清亮地回到:“老朽还在,您是哪……” ‘位’字还没说出来时,权倾宬已经出现在铺子的灯光里。 听那人热情地说道:“哟哟,这不是小权少爷吗,有年月没见了。您哪儿发财去了?” “五爷,您怎么还那么精神?声音依旧像洪钟似的。” 这时水静也跟进门来。 只听五爷问道:“怎么今天还有生人?” “五爷,这是我朋友带来开开眼界。” “恐怕不是普通的朋友吧,小权少爷带新人可得小心点。” “五爷您放心,她不是内行人,只是看热闹的。”权倾宬转头对水静说:“你在五爷店里看看吧,有顺手的挑两件。我那边跟五爷说会话。” 水静点头,坐在了一柜台前。 店主五爷和权倾宬落坐在内室的茶椅上,五爷开口说:“来喝茶。小权少爷你可有年头没来了,忙什么哪?” 权倾宬吮了口花茶回道:“能忙什么呀,去南方找食儿了呗。五爷,这几年我要的东西出现过吗?” “现在的行势您不知道?你们家那些物件都上拍了。我这儿,难见喽。” “爷,我的东西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拍,那些东西出世就是我们家老爷子的招牌。” 五爷尴尬地笑了笑:“呵呵,也是!要是卖到国外哪?” 权倾宬的脸顿时阴沉下来:“那我就没办法了,真要是在国外出世,我只能报警。在国内谁想炒我们家的货赚黑钱,那我权倾宬绝不放过他。” 五爷犹豫的样子权倾宬能看出来,他手里有东西,却又想出大价钱。他接着说:“只要东西落到五爷手里,五爷您出价我接着。这么多年您为权家做的很多了,我都记着哪,不会亏了您的。” 五爷看着眼前的轻年人,心里五味杂陈的。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有几样,你看看是不是吧。我去库房就回来。” 五爷离开后,权倾宬起身挑起门帘,看见水静专心一致地拿着个小东西摆弄的爱不释手,权倾宬又坐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五爷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布包。打开布包几本线装书映入眼帘。五爷递给权倾宬一副白色的手套:“小权,看看吧。去年前出现的。” 权倾宬仔细地翻看着,边看边问:“爷,这谁捯过来的?” “小权,我是看你这份孝心上,一直关注着权老爷子身后之事,如果再问下去,就破了行规了。”五爷的话并不客气。 权倾宬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五爷,行规我自然懂得,可是恶不惩善不扬。您要不说我也不勉强您。” “小权爷,您可甭给我讲道理,这腥儿我可不沾。东西您拿我给您进价一挫,不拿就当没见过。” 权倾宬为了缓和气氛笑了笑:“五爷,您别生气,我不问了。” 再看五爷眼里放光地说:“怎么样?是权老的物件吧。我都有几年没见过黄皮的了。” 权倾宬收敛了笑容:“市场上造假的太多了,不过我不能让五爷白忙活。开价吧,一脚踢。” “权少爷就是敞亮。”五爷眉开眼笑地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二十张?好吧,成交。我给你开票,明天自己去取。” 在外屋的水静并没闲着,听见他们‘成交’这两个字后,就在内屋就近的柜台前专心地把玩一只玉件。 两个人出来时,水静兴奋地说:“老权,这个太好看了。” 权倾宬拿着那玉件看了看放了回去,瞟了一眼五爷,用低到他能听到的声音对水静说:“今儿就算了,钱全让我筛出去了。” 水静不高兴的放下了玉件,嘟嚷了一声:“好吧。” 两个人告别了五爷的店铺,水静问:“你买了什么呀?” 权倾宬拉着水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回去再告诉你。” 打车回到宾馆天已大亮。权倾宬和水静洗漱了一般,吃了些早点。两个人挤在床上看买来的东西:那几本老书。 水静诧异地看着权倾宬。 权倾宬说:“这几本儿是游书廊失散的典集。这一套共十六本儿,今天找回来的是其中四本。看到没有?黄皮线装,皇家用的教课书。” 水静一激动扑上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哪代皇上的课本啊?花了多少钱?” “你慢点行吗?带上手套。” “哦。”水静乖乖地带上了手套问:“怎么看出来是真的?造假的那么多。” 权倾宬停止了动作专注地看着水静。 “你看我干什么?” “因为你笨。” “唉呀,我笨,你快说。” “当年我在这几本书的最中间页的中缝里点了一个小铅点儿。真的假的,让我来验证一下。” 水静急忙往中间页翻去,她顺着中缝从上找到下,也没见到那个小铅点。 水静抬头沮丧地盯着权倾宬:“没有啊,你那二十万白花了。” “二十万?小激灵鬼儿……”权倾宬的眼神让水静颇不舒服,似乎她在窥视着什么。 水静很不自然地垂下眼帘:“你们那么大声哪。” 第121章收书 权倾宬笑了笑照顾了水静的情绪。“没什么,也没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来,用放大镜再找找。”他把放大镜递给水静,鼓励着她。 水静沿着中缝一点一点往下看,仔细地看了三遍抬起头来说:“这肯家是你们家物件。” “为什么?”权倾宬笑而不语。 “那个小铅点在自上向下的三分之二处,中缝的最里边,不撑开了根本看不到,并且你点完以后用橡皮擦掉了。但是可以分辨的出来。” 权倾宬点头赞许:“嗯,观察的挺细的。这种记号不明所以的人不会注意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做?”水静严肃地问。 “干嘛?查我?”权倾宬的声音平板,可是脸上浅浅的笑意说明白了他心里的反感。 “你怕我知道?”水静索性直接的问道。 权倾宬收敛了面目表情,他抬头目光偏向一边。水静觉得他仿佛在看着当年的情景,向她讲述了那些为什么。 “有段时间父亲很郁闷,流连在游书廊里不肯回家。我就问他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不回家?那会儿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母亲年轻时在报社作摄影记者,有时也作文字编辑,忙的根本顾不上我们。那时候我常常到食堂打饭给父亲送去。他告诉我书馆可能有别人接手管理了,他不放心的是书馆的命运,和那一墙的书,他说那书最终可能会被人卖了。他挑了一些藏了起来,那些书是孤本,现在看来都是古董。他告诉我有一些不便再藏匿了,但是还是会流失,这些非孤本的东西有一天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问他都是什么,他指给我看,就在那高高的书架上,一一陈列。” 水静不由的心里一阵酸,她抓着权倾宬冰凉的手。 “那时候书馆里已经没有学生了,他们就差给门上贴封条了。所幸我还能随便的进出,就这样,我把那些非阅读类的典集做了记号,忙了好几天,而且我还列了书单。后来书馆最终还是流落在别人的手里了。我做记号的书有一部份被人搬走了,说是搬到了新图书馆去了。我倒是去看过,只有一部份,其它的不知去向。” “所以你一直在找那些书。”水静轻轻地说。 “是的,在passion时我听说有这样一个鬼市,市上的东西或许来历不明。朋友把我带进来,我开始作买家。那时候接触了五爷,鬼市上专门作书的人很少,五爷专好这口儿,遇到好的他杀价,然后自己留着。后来犯事儿了,我用在passion里有关系把他捞了出来,他交了罚款才了了事儿。这鬼市里有不成文的行规:买卖家不能打听任何消息,中间人不能露出上下家的尾巴。五爷为我破了回例,他问了我进这趟市场干什么?他看出来我不是捡漏儿来的。我也就告诉了他,我是为了书来的,为了我父亲的书。我把书单给他了,让他为我留意。这些年来,他为我收回了不少的书和帖子。价钱也算公道。” 水静忍不住问:“五爷犯了什么事?” “倒卖文物。” “……” “怎么害怕了?” 水静笑了笑:“有点。” “又不关你什么事,你怕什么。” “可是,和你有关。” 权倾宬把水静拉进怀里,拥抱她的感觉无比温暖。 “别怕,我没事的。在这种渠道里收回我父亲的书是最正常不过的,你放心吧。” 水静没说什么,只是紧紧地依偎在权倾宬的怀里。 “有空儿我给你看看我收回来的书。” “你放哪儿了?” “东隅的别墅里。” “哦,那你现在是不是很忙?” “嗯,现在主要是攻关阶段。” “攻什么呀?” “合作。” 水静不再问了,感觉这种挤牙膏式的问法,没什么意义。滞留了两天权倾宬打算回T市。 “静静,你的活儿是不是快完了,惫个案用那么长时间嘛。” “我……也快了。” “快点回家吧,那个地暖还得试试系统啊。” “我知道。老权,那张总和陈医生的事怎么样了?” “没问。这种私事我不管,如果成了结婚他们会告诉我的。” “废话!” 权倾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可由于他提起了地暖,水静也就想起了那本日记。等把手里的事做完了,她准备还是看看日记,如果没有价值的话就还给权倾宬。 可是当水静回到T市时,权倾宬已经去香港了。 “喂,老权你在哪儿?香港啊……去香港干什么?” “融资。”权倾宬回答的很干脆。 “你很缺钱吗?跑那么远去融资?真搞不懂你要干什么?”水静不满地说,怎么有点钱的人都瞎拽啊。 “水静,这叫资本运作,当然是要用来实现雄心壮志的。” “你要呆多久?我回来了你又不在家,烦死了。” “想我了吧,想我你也来啊,正好可以带你玩玩。” “真是要疯了,权倾宬,我还没有港台通行证哪。” “那个好办,你去办不就行了。想要靠近组织是不是要用实际行动才行啊?” “我不,我要报个驾校,有个车干什么就方便了。” “好吧,随你高兴。我尽快回去,回去后给你选车,静静,等着我送你辆车吧。” “啊……谢谢哥。”水静有点小兴奋。 “怎么谢呀……那亲亲吧,亲亲,亲亲!” 虽然在电话里说这样的话,水静还是觉得脸红:“亲什么呀?电话里亲有什么意思。” “哈哈,好,我尽快回去跟你来实际的。” “什么呀,不跟你说了。”挂了电话水静的心里似乎甜甜的。 水静觉得回东隅镇报个驾校更容易,地方小没那么多学员,自己的课程会上满,正好驾校离家又近。 高高兴兴地回到别墅,向厨房望了一看,水静的心立刻沉郁起来。 她换了鞋子,轻轻地走进厨房,那个装着米的整理箱下面有一本日记躺在那里。 水静给自己烧了杯水,她磨蹭着,似乎只要打开那本日记就会有一颗炸弹爆炸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郑浴阳。 “喂?你回来了?”郑浴阳的声音嘹亮。 “嗯,你是能掐会算啊,我刚进门。” “我马上到,五分钟。”郑浴阳永远是风风火火。 水静喝了杯水定了定心,她只能先等着郑浴阳的到来了。 郑浴阳到了门口打电话把水静叫了出去。 “怎么不进来?”水静没精打彩地问。 “不进了,本来我就不习惯这个区。还有……你们家老权。他逼我找你的时候的样子你是没见到。” “行了吧你,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提它干嘛。” 郑浴阳盯着水静看:“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跟了他人都变了。” “说实话,我的心也变了呢。”水静依旧提不起情绪来。 “怎么了?他欺负你呀。” 水静上了郑浴阳的车子:“你看看你那样,跟打了鸡血似的。阳阳,难道他真的得罪你了?” “我是看你情绪低落,替你担心呗,一度候门深似海啊。”郑浴阳拉着长腔,嘲弄着水静。 “喂,郑浴阳咱们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水静严肃地说。 “干嘛?你要跟我绝交?呵呵呵,跟你开玩笑啦。别那么上刚上线的。”郑浴阳一脚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中午了,我请你吃饭。老地方吧。” 水静没吭声。 郑浴阳问:“怎么啦?真生气?” “没有啊。”水静淡淡地回道:“你请吧,然后送我去驾校。” “好的。”郑浴阳没再说什么了。 下午郑浴阳把水静送到了驾校报名,她跟驾校的老板很熟,人家还给水静便宜了好几百块钱哪。 临走的时候郑浴阳有些担心地问:“静静,你没事吧?怎么感觉你的情绪不高啊,有什么事儿你一定要告诉我。” 水静拢了拢头发说:“没什么事,最近在A城跑工地,累的。” “那你还不歇歇再来学车子。” “歇什么呀,现在不比从前上下班两点一线的,要跑的地方那么多,没车子不方便的。就连报销的车票一个星期一撂哪。” “也是,老权怎么不给你派个司机哪。” “公司有公司的规矩嘛,我的级别不够,只能等自己有驾照了,自己开呀。过几天他回来就安排车子给我。” 水静领了两本书,教练让她回家看书,然后等通知考试,郑浴阳耸了耸肩:“没办法喽,科目一不过你也练不了车子。行啦,去我那里住吧。” 水静拗不过自己的闺蜜兼发小,只能乖乖地跟着郑浴阳回到她家里。郑浴阳被父亲看做是顶梁柱,忙着家族的事业没时间谈朋友,至今还是一个人住。 和郑浴阳腻歪了两天,第三天晚上水静说什么也要回家了。郑浴阳就把水静送回了别墅。 水静这才有功夫找出了那本日记。 天越来越冷水静给自己沏了一杯热咖啡,她站在桌前盯着好本日记本,此刻的水静对它感觉很好奇,却又害怕打开它。 万一看到的内容比上次的那本更糟糕,那自己怎么办? 如果就样装作不在乎权家的过去,装作那些事和自己没有关系,因为本来也和自己没有关系嘛。 那权倾宬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是不是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第122章真相是他烧的 水静一直有着一个直觉:权倾宬的家族有一些前尘旧事,是他不能放手的。或许他正在作的事情依然和他的家族有关。可权倾宬不想让自己知道,现在她能串起来的只是一些碎片。这本日记或许能帮自己再串起来一些真相。 水静觉得这越来越像是一种仪式了。她又仔细地看了看那本发黄的日记,这是一个老式的本子,硬壳的封面上沾着绸缎的布面,布面上绣着复杂图案。 这种本子很古老了,自己小时候用的都是塑料皮的。水静一边想着一边坐下来打开日记本。 日记开始于权倾宬上初中的时候,写的是一些男孩子每天在作的事,比如:天气很好,放学了踢了一会儿足球;中午在学校吃饭,然后又打了篮球。 水静轻轻地笑,在这里她似乎看到了权倾宬少年时的样子,他就和最普通的小男孩儿一样,日记中不带一丝的个人情感,写的一本中规中矩的流水帐。 她似乎正面对着这个今天是自己男人的少年时期。水静的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权倾宬今天傍晚时回到T市,他安排了丁秘书来接自己,可是丁秘书那边塞车了。他想尽快的见到水静,想着想着莫名地心就疼了起来。 于是他选择了机场大巴,他算了算下了机场大巴,他可以打出租车回东隅镇,只有这样才会比在这里傻等丁秘书会更早些见到水静。 ‘回家’这个词对权倾宬来说是最温暖窝心的事儿,因为小时候没有人会在家里等着他,他总是那个放了学一路狂奔到家里,却一个人也见不到的。就那样权倾宬学会了很多事,生火、做饭、储存冬菜。陈然的母亲离开A城时居然把腌菜的配方交给了他…… 想到这里权倾宬揉了揉眼睛。现在水静时常会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她的姑娘那么安静地等着她,她甚至不会打个电话。有时候她也闹一点小脾气,但是从不会超过五分钟。 她不怎么会做饭,只会一般的家常菜,不过也挺可口的。那又怎么样?他会做,他可以照着菜谱,可以做出各种菜系的。 想着想着,司机问道:“先生,东隅别镇到了,现地往哪里走?” “哦。”权倾宬回过神来:“您就停在前面吧,不远了。” 他付了车钱拎着自己那个小旅行箱子向‘扇’字十一号走去。 自己家的一楼亮着灯,权倾宬的脸上满是笑容写着他心底最深处的期待。 权倾宬悄悄地用密码打开门锁,想着给水静一个惊喜。 他推开门时看见水静坐在桌前,一杯咖啡一个日记本儿。 她的脸上有泪光…… 那个本子很熟习,是那年区里数学大赛的奖品。水静看的太专注了,根本没听到权倾宬回来的声音。 权倾宬也停下来,他的脸和心一起掉进了冰窖里。他小心地退了一步,又一步。 他来到了门外,没有丝毫的犹豫向山下走去。这个时间还会有出租车经过,他准备回T市。 接下来怎么办?他迷茫起来,自己没有主动权了,貌似一切都要看水静的意思了。 他绝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 而水静确实是太专注了,她根本没注意到权倾宬推开了家门,复又离开。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本日记上: 冬天来了,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父亲还是老样子,闷闷不乐的,母亲还在忙着东奔西跑。我就要升学了,父亲说我能考上四中。也许我真的能考上吧,试试! 今年陈然姐要搬走了,她说她们家要去南方。回老家了,很好。南方不冷吧? 快过年了,她告诉我,她会回来。太好了,只有过年能见到她。期待着。 过年了,她写了封信给我,她说她不回来了。盼了半年多,她不回来怎么过年?只能对着堆满霜花的窗子想想她了。在我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没有她美,她是最美的…… 翻到这页的时候,水静读的很吃力。她总算抬起头,眨着似乎仇恨的眼睛。这个日记里出现的‘她’是谁?是谁在他的眼里最美?陈然就是那年离开的A城,她不是说权倾宬没什么初恋吗? 水静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自然而然地拨打了权倾宬的电话。这时候权倾宬已经坐上出租车了。 “喂?”他的声音依然低沉性感。 水静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我打电话给他干什么?想确认日记里的女人是谁吗?还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最美的?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很无聊。 于是她故作轻松地说:“啊哈,你在干什么哪?我……想你了,问问呗。” “只是问问?没别的事吗?”权倾宬目光投向车窗外,感觉颇不耐烦。 “没有,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权倾宬思忖了一下:“明天,明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我了。” “好吧,那你快点回来。”水静一阵轻松地说。挂了电话后她去检查一下房门和窗子,然后回到卧室,闩好了卧室的门才躺在了床上。 她从新打开日记本,接下来的内容就让水静不知所措了。日记似乎有日子没记了,大约有三个多月,按日子算年早就过完了,按照节气,A城的柳树已经发出新芽了。 快到五月的时候权倾宬家里出了件大事,他是这样记录的: 过了年,父亲的心情更郁闷了。总是紧蹙着眉,有一次母亲从外省回来,一边整理自己的稿子一边和父亲谈话。 父亲说股份制已经定下来了,图书馆的最大股东是校方。看来自己老宅子办起来的图书馆就快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母亲说你们家充公的产业多了,这个不算什么。 父亲说你懂什么,明明有人对我那些古籍红眼了。 母亲说红眼你能怎么办,不是把那些书都捐了嘛。 父亲说我捐书是为了那些学子,不是让他们拿我的东西去发财的。 母亲停下手里做的事情问父亲,就算是这样你有什么办法吗?看看那些A城的老资本家们,哪个不是捐出了自己半个世纪的身家,为了新中国的建设嘛。别难过了,新时期了,要想开些。 父亲看着母亲说我不是想不开,我捐出宅子和图书是不想让现在的学生空有热情没有资源。面对那们些学子,我所做的微不足道,捐点身家不算什么,已经这么多年了,我早就忘记了那些东西曾经属于我。可是有人在窥视现在属于学校属于孩子们的东西。 父亲从来不曾说这么多的话,那天晚上他的心里充满无比的忧伤。我和母亲都知道。 母亲说老权啊,别瞎想,你没证据。 父亲说等有了证据就晚了。 母亲问是谁,你知道吗? 父亲说城北的莫家。 那天我就记住了,城北的莫家。后来母亲说,那年莫姓曾是父亲的同事,再后来莫姓就升职成为政府的官员了。他的两个儿子也发达起来,在A城的名号越来越响了。 水静知道,这个莫家不用猜就是那个莫豪森的家族。她迫不急待地向下翻去: 今年能让父亲高兴的就是,我考进四中了,为了父亲庆祝一下。他老人家的身体一直不好,看到他苍老的面容,就算是进了四中的我,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看了后面的日记水静的心跟着当年的权倾宬一起疼起来: 今天放学回家看到莫家的大儿子来了,他和哥同年,却没有哥读书多,看上去很粗俗而贪婪。我护着病重的父亲时,他居然骂我野崽子。 今天莫家的大儿子又来了,这回比上回凶的多。说是让父亲交出什么书来。父亲让他滚。他走以后父亲吐血了。 今天放学听他们说警察来搜查了,是莫豪森带人来的…… 父亲离世! 读到这里水静抽了一口冷气,这么说权倾宬的父亲是这样去世的,看来应该是被莫豪森折磨至死。当时的权倾宬一定无比的悲痛。 水静的心一阵的抽搐,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攥着笔记本的纤细的手指,由于过于用力而骨节泛白。他向后翻了几页,跳过那些无关紧要的记述,停留在这样的内容上: 我是跳过院墙进去的,那天晚上没有月亮。我发现看门的人并不在。我一直往里面走,因为我是被那里的光吸引着走过去的。 父亲说那里面叫耳房,并不是这所宅子的正房。不会是看门人在哪里吧。 我隔着玻璃窗看见了他,就是他,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识。 可惜,化成灰的是他的帮凶。 那场大火把耳房烧了个精光,把天照的通红通红的! 就算这样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因为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的父亲却没了…… 权倾宬的日记到这里就没了。那部份日记字字铿锵力透纸背,水静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恨意。后面留下了大面积的空白,应该是他的主人把这本日记藏了起来,或者是他在计划着什么而无暇继续写满这本日记了。 由此水静想起了在A城那个老奶奶说的话,书馆那场大火本来是由电炉子引起的,而从权倾宬的日记里记载的内容来看,无疑这火就是他放的…… 第123章真相 权倾宬回到T市家中,躺在黑暗中思忖着。他想过有一天会让水静知道真相,但绝不是来自那本该死的日记。 上初中的时候她就要求自己写日记,她说自己的语文水平没有她期待的高,她还希望他多读些课外读物,以便引以为用。 直到他放了那把火,直到他把事情记下来以后他就不再写了。 抑郁症严重后他所写的已经不是日记了,那些只能是症状。 权倾宬知道,水静看过日记就会明白书馆的火是他放的。他不知道自己还是否在乎她的想法,是否她会认为自己是个罪犯?他只是知道让自己的计划快点,再快点…… 另外,他似乎卸落了千斤的重担,反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不知道自己卸下的担子却由水静接了过来。 那晚水静却无法入眠,书馆的火可能是权倾宬放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个死了人的不就是他谋杀的吗? 想到这里水静心里一个激灵,她下意识地把被子拉向胸前。虽然她不敢往下想去,但是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在说:权倾宬其实是个杀人犯。这个想法一出现水静就出了一身冷汗。 不,无论如何权倾宬都不能是这个身份。她赤脚跳到地上,由于心已经揪了起来,也没觉得地上很凉。 她在地上转了两圈,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得冷静一下,她复又回床里去 。 眼睛盯着天花板,心思不停地转着:权倾宬干的这件事除了他自己还有谁知道?自己听过他们哥俩的对话,权倾朝似乎格外地关注着莫豪森的死因,如果权市长也知道这件事,他们的谈话内容就不会是这些了,兄弟俩一定不会在这件事上还躲躲闪闪,他们一定会直奔主题。 也许除了权倾宬自己,只有我知道这件事。一定是这样的。 那怎么办?水静看了看那本日记,还有就是它,这本日记就是证据。不行,不能让它存在。她迅速地起身,拿着笔记本到了厨房。 她拿出一只不锈钢的盘子,扭开了煤气,拿着日记她犹豫了一下,接着她撕下最后一篇,燃着了扔进盘子里。 看着窜出的火苗,水静今晚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接着她又烧了两篇和权倾宬父亲有关的日记,这样这本日记的内容就和A大的图书馆没什么关系了。 水静想了想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把本子留下吧,如果权倾宬发现后就这样还给他。于是她又把日记本儿放在装米的整理箱下面。 此时厨房里满是烟灰和烧糊的味道,她打开油烟机,又把窗子打开了,一股冷气骤然而至,她打了个哆嗦,在抱紧双臂的时候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正在犯罪,包庇罪。 现实很残酷,她来不及招呼灵魂的拷问。为了以防万一她只这样做,谁让那个人是她的唯一,是她的男人。 处理好厨房,水静像是完成了一项极艰巨的任务一样安心地躺回床上。她被这件事情折磨的有些莫名的兴奋,她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关了灯开始胡思乱想,她想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权倾宬的父亲并不在乎捐出自家的宅邸和图书,令他愤怒的是莫豪森和他的父亲早就窥视着他那些本有价值的古籍,因为校方很多人不明真相,看不出这一步。而权父根本无法于校方沟通,因为校方也乐得他捐赠出来的东西。 这样莫氏父子就冠冕堂皇的明修栈道暗渡阵仓了。 父亲的死对权倾宬来说便是和莫氏结下了深仇。莫豪森的死对权家来说一定是大快人心的。 等等……莫豪森死了,他是怎么死在监狱里的?难道也和权倾宬有关系吗? 水静想到这儿头都大了,她抱紧了双臂…… 第二天清晨水静就乘头班公交回T市了。推开公寓楼的门时看见权倾宬手里正拿着一杯红酒独饮着。 由于昨晚没睡好,水静看上去精神厌厌的。 权倾宬没说话只是毫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脸。 水静愣了一会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权倾宬声音呆板地回答。 “……” “你怎么没精打彩的?” “昨晚没睡,累的!对了,昨天晚上我问过你,你不是说今天嘛……” 权倾宬无所谓而戏弄地说:“是吗?临时决定的,夜里的航班。” “哦。”水静把风衣和包挂好后,在权倾宬身边坐下来,自然地向他身边挤了挤。 水静身上的寒气传过来,权倾宬一阵心疼,他收了收失落的心神,因为他还不能确定,他不确定水静的心是不是还向着自己,哪怕有那么一点向着他,他也心满意足了。 他情不自禁地搂住她说:“我也一宿没睡,我们回卧室。”说完一把抱起水静健步向楼上走去。 初冬清晨的阳光冷冽地照着窗棱,穿过窗纱。水静双眼迷蒙地看着那束白色的冷光,任权倾宬在自己的身上点燃遇的情潮。 权倾宬和往日不同,他狂狷而猛烈。水静还是那样,很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爱遇。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似乎只有身体才能试出灵魂的动向。 最后在水静觉得疲惫的感觉无以复加的时候,权倾宬才停下来。 水静头一次在没有洗澡的情况下昏然睡去。 权倾宬在部队中他练就了短时睡眠的生物习惯,一到两个小时就足够他休息的。这和以往的失眠不同。 醒来后他看了看熟睡的水静,他忍住了想再去亲亲她的举动,悄悄起身洗澡,打扫了一下战场,学着水静的样子把衣物分开悄悄地把水静和自己的外衣全数地扔进洗衣机里。 做完这些他又回到床前的沙发上坐下来,今天水静睡的真够沉的。权倾宬眯着眼探究地看向她,这个女孩儿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在等待她醒来的时候,权倾宬才觉得阵阵的饥饿感袭来。原来从昨天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过,他没有动,他希望让水静能张开眼就看见自己,就现在这种状态,他要看看她是什么样的表情。 快中午的时候水静悠悠转醒,微微张开眼时,就看见权倾宬坐在对面,见她醒来放下了手里文件好整以暇地望向她。 “啊……”水静抓着被子一下钻了进去,想想清晨时权倾宬的样子,再看看现在衣冠楚楚的坐在自己面前的他,啊……自己似乎糗大发了。 “呵呵!”外面的权倾宬轻轻地笑了声,对她的表现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水静有些生气了‘呵呵’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嘲笑我吗?丫地! 她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喂,你去吧!” 权倾宬悠然地问:“去哪里?” “楼下……书房、客厅,你先出去嘛。”水静无奈地说。 权倾宬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可爱的小脸,那种感觉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还是自己最爱的,全身心都向往着的娇美的爱人。 “不就是你还没穿衣服吗?我又不是没看过!好啊,我也不稀罕看。”说完他掀起被子拎起浴巾裹在她的身上,抱起娇小玲珑的水静就扔进了浴室里。 转眼之间就‘流落’在浴室里,水静叹了声:这动作也太快了。 洗过以后水静才发现没拿衣服,她扒开门挤出一脸的汕笑:“喂,衣服帮我拿一下啦。” 权倾宬从文件中抬起头,故意向四周看了看:“这里有叫‘喂’的人吗?” “行啦,权倾宬帮我拿下衣服啦。” “不好听,想想应该叫什么!”权倾宬笑着逗她。 “哎呀,哥你快点……”水静喊完‘啪’地关上了门。 权倾宬牵起嘴角笑了笑,给她准备衣服,过了一会浴室门开了个小缝,权倾宬摇晃着衣服说:“来啦,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听到这个称呼水静不由的笑了,她揪着浴巾拿过衣服说了声:“谢谢!” 权倾宬松开手靠在门边问:“谢谢?谢谁啊?” “谢谢哥。” 水静从浴室里出来,站在门边的权倾宬一把从后面把她抱了个满怀,将脸沉在她的肩上说:“我的公主出浴,焕然一新了。看你早上回来灰头土脸的劲儿。” 水静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了频率,她轻轻挣扎着:“你嫌弃我灰头土脸怎么还……”话已出口她脸就红了,这话说的别提多错误了。 权倾宬搬过她面对面地对着她的眼睛戏笑:“还什么?” 他抱的太紧,水静怎么也挣不脱。在她挣扎的时候权倾宬的脸色越来越暗:“水静啊,乖乖的吧,在哥的怀抱里永远要学着乖一点。” 水静蹙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说什么权倾宬威严而不容反驳地说:“饿了,我们去吃饭。” 水静跟在他身后,突然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家伙翻脸像翻书一样快。怎么了? 来到街上正是餐馆开餐的时间,权倾宬把水静拉到火锅店,因为他感觉水静还是挺喜欢吃火锅的。 这方面权倾宬是很让水静感动的,他的胃口非常简单,只有一碗面就能打发,而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会选择火锅店或者煮鱼店,又总是照拂着水静的味蕾。 第124章较劲儿 眼前的火锅让水静胃口大开,她无比热情地张罗着把食材放进锅里。权倾宬几乎不怎么动筷子,水静看了看他,冲着服务员招了招手:“来一份面条。” 水静拌好调料,把煮好的面条放进碗里递给权倾宬:“偿偿看。” 权倾宬吃了口面条抬头说:“很好!你可以做大厨了。” 水静撇了撇嘴:“你拉倒吧,别恭维我。不过,等以后生活安稳了,我会给你包包子吃,我在网上学了怎么做小笼包子,自己做的干净。” 权倾宬凝视着她说:“会吗?”意识到错了以后,急忙改口道:“好啊!” “嗯,下午你干什么?” “上班。” “我能去吗?” 权倾宬一阵警觉:“你去干什么?” 水静第一次向他撒娇地说:“不干什么,就想在你旁边呆着呗。”说完她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她觉得这话说的有点亏心。 权倾宬故作惊诧:“是吗?是吗?别骗我啊,我喜欢上当。” “嘿嘿,逗你玩哪,我下午找张总报到,你要是真喜欢上当,没事我再去找你。” 这时对面过来一位时尚的美女,水静努努嘴:“老权,你快看。” 权倾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问:“什么?” “啧啧,没看见美女嘛?真好看,还很有气质的。” 权倾宬觉得水静的表现过于浮夸了,以前她并不这样。他眯起眼说:“水静,在我眼里除了你就没什么美女了。” 水静脆声声地回答道:“瞎掰!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妇女同志了。哎老权,你小时候就没爱过别的什么人嘛?比如你初恋……”说完她举起茶杯说:“来,干一个。说说,说说。” 权倾宬放下筷子脸上非常之不悦地说:“我饱了,车上等你。” 水静在他身后喊:“哎,哎,我还没饱哪。”她迅速地捞了两勺子肉吞进嘴里,一边拎包一边说:“等我一会啊。” 跑到门口,服务员把她拦下了:“同志,请您付帐。” “该死的。”水静急急忙忙的付了帐,奔到权倾宬的车前。 上车后她瞪着权倾宬:“你怎么了?我又没说什么,你就速度生气?” 权倾宬没理她一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权倾宬,你慢点。”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水静缓和了口气:“权权,怎么了嘛,我又没说你什么,至于吗?” 权倾宬放缓了车速面无表情地说:“我倒是没生气,就是受不了你总是啰嗦一个问题。” 水静气极地嘟嚷:“这不算什么严重问题好不好,现在的年轻人都问的更直白,我还算是收敛多了的。” “看来我是老了,是不是?” 水静连连摆着双手:“啊……没有没有,你还年轻着哪,你嫩的像三月的青葱。” ‘吱’权倾宬一个急刹车。水静不由得头向前冲去,权倾宬长舒猿臂挡住了她。 而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水静看着他的脸,书上说的那句话在脑海里闪现:纵是胸有激雷,也面如平湖。 妈呀,这整个是一个间谍的料啊。 水静的表演开始了,她作了一个哭脸:“呜,权倾宬我再也不问了,你别总是吓我行不行,我要再问……再问你就掐死我。要不雷……” 她还没说完,权倾宬熄了火,抓着她的衣襟吻上了她的唇。 “唔……”水静要疯了,这是想在大街上现演啊。 直到后面的车子都在按喇叭,权倾宬才放开她把车子开走了。水静被吓着了,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到了分公司门口,权倾宬停下来盯着水静说:“静静,你也知道了吧,你的问题很无聊。不要每天不停的庸人自扰,不错我爱过陶纤纤,如果那也算爱的话。但是我不认为那是爱情,所以要说初恋……是你,我的初恋是你。” 哼,鬼才信。这是水静的心声,她没敢说出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是:“权倾宬,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问的,这种问题现在很普通了,没那么严重。” “静静,一直以来,我是说从开始到……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后悔跟了我?” “昂?”水静被问的发毛了:“后……后悔?干嘛这么问我?” “呵呵,真是个傻孩子。那可以理解你又是在吃醋啊。” “吃什么吃啊,我都不造吃谁的?”水静小声抗议,将头转向了窗外。 权倾宬严肃的声音灌进了她的耳朵里,敲击着她的耳鼓:“水静,别找一些捕风捉影的问题来试探我。如果真有想不开的事儿,你直说吧。” “……”晕死,水静心想:这玩笑开的也不大呀,怎么老权的表现这么极端啊?哼哼,还是我触动了他那根隐匿的神经。 “水静,真的,我没关系的。如果你想离婚,只要有理由,我也可以放开你的。” “啥?”水静懵了:“你说特么什么哪?权倾宬,呜……权倾宬你至于吗?我开个玩笑也能得罪你,你的神经就那么脆性。”水静急的哭了。 “因为你不信我呀。”权倾宬依然认真地逗着她。 “呜……我错了,我再不用这样无聊的问题试你了,是我的错行了吧。呜……” “嗯,乖。”看到水静真的哭起来,权倾宬觉得目的达到了,他伸出手去抹了抹水静的脸:“哭什么,那儿有湿巾,擦擦脸吧。” “哼!”水静知道老权成功地激发了自己内心的情感,一时情急真情外泄。 看着她胡乱地擦着脸,权倾宬心里一阵叹息,虽然刚才的话是在逗水静,只是想让她别无聊的胡思乱想,另一方面都是他的真心话。 因为后面等着他的路是未知的,是否凶险还真说不准。今天就算打了一针预防针吧。 “好了,你到了。见了张总汇报一下工作,没事过来找我,嗯?” 水静一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真的?” 权倾宬点了点头。 “好!那我一会就去。”水静总算破涕为笑地走了。 权倾宬看着她的背影皱紧了眉头,看这丫头今天的表现,或许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 水静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张英良正在跟客户见面。水静泡了两杯茶端进了经理室,张英良看见她不由的想站起来,水静冲他摇了摇头。 “您请。”水静放下托盘,退了出去,然后她坐在门口等待着。 过了一会张英良把那位客户送了出来,送走客户后,张英良冲着水静说:“进来吧。” 坐下后张英良说:“水静,嗯,要算起来你也是董事长了,可是那态度好谦卑呀。不得不说道行守的好。” “张总,你少来。”水静从包里拿出一些文件:“这是文件要你签字,还有帐,签字。” 张英良拿过东西放在一边,笑着说:“好啊,我一会儿看看,你办事我放心哦。” “张总,你现在和老权都忙什么呀?” 张英良说:“怎么不去问问你家老公。” “嗯……他说了,你每天潇洒地追女人,却让他老婆吃苦受累风雨兼程的,他想找你算帐喽。” 张英良脸色变了变说:“别听你家老公胡说,你拿钱了就得干活。” “哎,张总,你和陈然姐的事儿怎么样了?”水静凑过去问。 张英良向后闪了闪身:“别瞎说啊,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 水静在原地转了两圈:“哦,没事儿啊,唉,本来我还想帮帮你哪,没事儿就算了。” “你怎么帮我?”张英良一不留神地问了出来。 水静开始逗他:“张总,你不是说没事嘛,没事儿还用帮什么。” “水静,你善良点行吗?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 “张总,我就是善良嘛,本来想帮你,是你说的没事。”水静得理不饶人地说。 “得,你不帮我算了,那个……干活去吧。” 水静叹了口气:“唉,张总那说说吧,你们进行到哪儿了?” “没进展,陈医生不同意。我找她谈好几回了。” “这样啊,不过张总你还算是真聪明,帮她带着孩子,总有机会接近她嘛。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吧。” “你这叫主意嘛?等于白说。” “张总,跟我说实话啊,你真的那么喜欢陈医生啊?你俩差距蛮大的,外界干扰也很严重,你想要坚持行不行啊?” 张英良一听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水静,你要是不帮我,就别来打击我行不行。我已经认定她了,不就是比我大嘛,除了这个没什么不行的。水静,你是女人,你在乎权总比你小吗?” 看着张英良那谦卑的样子,水静突然很同情起他来。她一本正经地说:“嗯,不在乎!”其实这不是水静的真心话,她心里可不能接受权倾宬比自己小。估计陈然不同意跟着张英良一定也是这个原因。 水静拍了拍张英良的肩:“行了,别想太多。有空我找她谈谈,我们张总这么优秀,陈然能得到你也是她的福气。 张英良怔了怔,他打心里不服水静的说法:“水静,你错了,应该是:我若得到她,是我今生的福气。我的条件比陈医生差的太远了,那是那么美丽的女人……” 第125章 回家 水静能感觉到张英良正在爱着陈医生,她也非常想帮助他们。 她不愿意看见爱着的和相爱的人受折磨。 “张总,你放心吧,我一定支持你。” “谢谢!” “只是……你知道不知道老权现在忙什么业务哪?” 张英良不经意地回答道:“看来你老公什么也不告诉你呀。” “才不是哪,我们在家里聊的都自己的私事,这种事不要我操心。”水静不免有些亏心,说这种话只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张英良抬起头看着水静纯净的面容笑了笑说:“嗯,幸福啊。权总是在以总公司的名义作联合地产。” “联合地产?我不明白。” “就是联合拍地。” “拍哪儿?” “A城的一块老城区新开发。” “A城?” 水静的潜意识里觉得,听到‘A城’这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跟张英良请了个假离开分公司来到权倾宬的办公地点,大约步行走了20多分钟。 一路上水静心思沉重:既然莫豪森死了,那是不是权倾宬应该实现权家最后一个愿望,从建游书廊。 那老城新开发在什么地方? 到了权倾宬的总裁办,水静提了提精气神儿,让自己的脸挂起了笑容。 首先是丁秘书高兴的不得了,嚷嚷着好久不见水静姐了,非常想她。 “呵呵,丁丁我也想你哦,就是怕想不起来了才回来看看你的。怎么样?好不?” “还凑乎啦,挺忙的,权总老不在,我们的事儿就多了。你找他吗?他在办公室,这会儿没什么事儿。” “好,那我去了。” 水静推开总裁办的门,伸进了半个脑袋。 权倾宬正埋头在一堆文件里,头也没抬地说:“进来吧,早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哦。” 权倾宬依然盯着文件说:“才分开一会儿,这么快就过来了?” “什么呀,张总那边的工作我都做完了才过来的。” 权倾宬看完了最后一页才抬起头来问:“好,我忙完了。说吧,要老公带你到哪里玩玩儿?” “没什么地方可去,哪儿也没意思啊。”水静有心事当然对什么事儿也提不起精神。 权倾宬深深地看着她:“水静同学,不要这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热爱生活,对生活充满无比的热情。” “算了吧,这是我教育你时候的话,现在反弹过来了。说吧,你带我干嘛去?” “去权倾朝家看看我妈,好不好?” “……好吧。” “怎么了?你要是不想去,我也可以请你看电影、吃饭,买衣服都行。” 水静一听感动的想哭:“老权,你对我真好,会把我宠坏的。就去看妈妈吧。好久没去看她老人家了。” 来到权倾朝家还是阿姨开的门,看到他们阿姨很高兴地把老太太从楼上喊了下来。 权倾宬侧在水静身前,跟权母说:“妈,水静来了,你看她给你买了好吃的。” 水静拎上保健品和食品兴高采烈地叫了声‘妈’。 阿姨帮忙接过东西说这么多补品啊,老太太好福气的。 权母也很高兴地问他们吃饭了没有,让阿姨赶快给他们做饭去。 权倾宬看着水静没说话,他等着水静表态:是否留下来吃晚饭。 “好啊,那我去帮阿姨。” 权倾宬听她这么一说还是挺欣慰的,这证明水静已经在心里接纳了权家。 阿姨说权市长今晚会晚一点才回来,做好饭了让权母和孩子们先吃。权母就说让阿姨先回去。阿姨高兴地提早下班了。 桌前只剩下一家三口,饭后水静开始收拾碗筷,权母今天状态不错,居然帮着水静忙活起来。权倾宬‘躲避’劳动一头钻进权倾朝的书房里不出来了。 权母问:“水静啊,阿宬对你好不好啊?要是不好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妈,倾宬对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啊还是快点给我生个孙子吧。这老大的孩子从不回来,感觉就不是自己家的。” “妈,别这么想,大哥的孩子在国外受的教育好啊,将来有出息。” “在国外就有出息吗?这是谁说的呀。” 水静涮好最后一只碗,边擦桌子边说:“妈,您别担心,我会努力的,努力给你生孙子。” 或许是因为权母有时候精神状态不太好,水静为了安抚她才这么说的。 收拾好后,水静陪权母上楼。 “妈,倾宬的名字谁给起的呀?” “没人起,就那么叫的。”权母又有点混乱了。 “是吗?”水静没有再问下去,她怕刺激到老太太。 权母看着水静说:“你不信吧,就是那样叫的。” “妈,人家女孩才叫这样的名字,‘倾国倾城’这不就是女孩儿嘛。” 老太太高兴地笑:“静静,你才倾国倾宬哪。阿宬的爸爸是祖父冠的名字,叫权宬。我的孩子们都属倾字辈的,所以他来了老权就直接叫他权倾宬。他的名字直接冠了父亲的名字。” 水静点头:“是这样啊。”由于权母说起话来逻辑本来有时候就不通,所以水静也没多想。 “静静,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权母拉着水静向外走。 “什么东西呀?”水静好奇地问。 “先别问。”权母童心泛滥,一脸神秘的笑容,拉着水静向楼下走。 一楼有一个储物间,门是木制的面板,但内里是防盗的材质,权母掏出钥匙打开又厚又沉重的门。 “静静进来,平时倾朝都不让我进来的,我知道他在这里藏东西。其实我也不稀罕,都这岁数了……哦,这钥匙是我偷来的。家里钥匙多,少一个没人注意。”权母回过头,食指在空中点了点:“这个……静静,哎哟,你说我这脑子,想说什么一下就忘记了。” 权母继续拉着水静往里走,水静的心里突然的很紧张,这老太太这是要干什么?她在昏暗的灯光下打量着这个小隔间:一室的壁柜,从地下直通天花板。房间堵头是个宽敞的檀木桌,桌后一只大真皮转椅。 权母打开一只壁柜门,那里面有一个保险柜,权母脸上挂着惊喜般的笑容,像个孩子得到了什么奖赏一样。 只见她按动了柜门上的密码,保险柜的门开了。她有点不耐烦地拨弄着眼前的东西,由于她身体挡着柜门,水静什么也看不到。 终于,权母直起腰来,转回身时手里拿着一只小布袋。她起到檀木桌后,坐进转椅里,也不顾桌面上的灰尘,附身在桌上打开了那个红色丝绒小布袋。 “哇!”水静看罢惊叫了一声。 权母看着水静的样子,很满意。 只见布袋中拿出的是一套翡翠首饰。一套哦:一只翠色玉镯、一挂同料白金镶嵌挂件、一对同料翠色耳环。 再看权母威严地坐直了身子,一副老派作风地说:“媳妇,这是权家祖传下来东西。说实话,只传给生了长孙的权家女人。唉,倾朝的媳妇我也见不着,再说了人家也不稀罕。看你今天叫妈的份上,我就传给你了。” “啥?”水静着实被惊呆了,这套东西要是在市场上拍卖得好几百甚至上千万。 “妈,那个……这个使不得呀。” 权母变脸了:“什么使不得,我又不是给你上刑。这东西的处置权本来就是我的,行,你要是不敢要,我一会跟他们俩兄弟说一声。” 说完权母把东西包好,放进自己衣服的内兜里。然后拉着水静走出去,她并没忘了关灯、锁门。 出了门权母说:“静啊,我去趟卫生间,刚才有点小紧张哪。” 老太太看来真的内急了,不等水静吭声就转身进了卫生间。 水静一个人往客厅走,路过书房时听到了权倾朝的声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清楚。” “清楚你还怕什么?”这是权倾宬平淡的语调。 “我是怕你,怕你被别人盯上。游书廊的事不到万事具备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我觉得万事已经具备,只欠东风了。算一算东风就快来了。” “你……权倾宬,你这样出了事我保不了你,权家的事你最好放手吧。” “权倾朝,我既然以宬字冠名,自会以延续他的生命和事业为骄傲,自会为父亲的名誉而斗争。”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当然是权姓家族的骄傲。我只是不希望再看到你十六岁那场大火……” 权倾宬厉声打断了他:“权倾朝,那是我一个人的事,和你们没关系。” “难道这件事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好了,我不跟你吵。告诉你吧,我已经开始运作了,准备去A城任职。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我们可以商量。” 权倾宬声音沙哑了:“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施行对权家的责任。哥你要认我这个弟弟,就当好你的官吧,权家到你这代不能再没落了。父亲那是因为政治环境的原因,可现在时势和政治局面这么好,我希望你清正廉洁,仕途善始善终。最好能再和嫂子给我们添两个宝贝,到国外生也行。哥,你不用管我。” 第126章 传家翡翠 权倾宬很久没有这样叫哥了,倾朝听着这番话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从前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忽视了家庭,父亲离世之前权倾宬给自己写过好几封信,自己只是考虑到能力有限,没有不遗余力地为家庭打算。 对于权家来说权倾朝做为长子,他时常感到愧疚。 他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为父亲,他足够审时度势,知道那个年代就算自己也跳出来和仇家硬拼,失败还是会降临到权家。 权倾宬的一番话让他即难过又愤慨:“权倾宬,你当我是什么?贪生怕死,贪图享乐之辈?” 权倾宬长长在吐了口气,缓缓地说:“你……应该是光复权氏之人。” 水静无意中听到这里,身后的老太太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小静啊,叫上倾宬出来,我有话跟你们俩个人说。” 水静差点吓的跳起来,她忙跑过去拉住老人家的手,还没等她说话,书房的门开了,权氏两兄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权倾宬首先喊了一声:“妈。叫我干什么?” 权母看见权倾朝也回来了,表情颇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当着水静的面儿也无法退缩了,只能说:“好吧,即然倾朝也回来了,你们过来吧,也算是一个见证。” 权倾宬嘀咕道:“妈,你好好的又干什么?” “估计妈有重要的事,你听着就是了。”权倾朝率先走向客厅的长桌前坐下。 孩子们围坐下以后,权母从衣袋里掏出那套翡翠首饰轻轻地放在桌上,很老派很威严地说:“本来想过年再把这个拿出来,可是我等不急了。这套翡翠是权家祖传的,第……多少代啦?算了,我忘记了。你们的父亲死时告诉我说把这个给权家有长孙的媳妇。倾朝啊,你媳妇哪,我也见不着,只有倾宬的媳妇常来孝敬我,为了鼓励你们快点给权家生一个孙子,所以这个就给水静吧,然后水静,你再往下传。” 权倾朝听了权母的话脸色暗了暗。 权母还是了解儿子的心理的,她问:“倾朝,你有意见吗?” 权倾朝笑了笑:“妈,这是应该的,我没意见。”他心里明白,自己有意见也没用,因为自己媳妇两三年不肯回国了,这个传家之宝就算给她,也给不出去。 这不是钱的问题,作为权家的长媳人家也是富甲之家。 他在心里唉着气,母亲的作法他没办法有什么意见。 水静顾忌着权倾朝的想法,她急忙说:“妈,这个我不能要,真的。我们……还没孩子不说,我又是弟妹,这个应该给嫂子的。妈这个……” 权母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滴?你也瞅不上?那个……” 权倾朝知道权母想说的是自己的媳妇瞅不上这个家,瞅不上权家所谓的传家宝,他连忙接过话:“妈,水静是不好意思要。”他抢过权母的里的东西,往水静手里一塞:“静静,拿着吧。这也是权家的荣誉,得之有幸。懂吗!” 水静一看权倾朝这样说了,突然泪眼迷蒙了。自己从小跟外婆长大,嫁给权倾宬了婆婆居然把自己当成女儿一般。 水静接过那套翡翠,哽咽着说了一声:“谢谢妈妈!” 今晚权母总算是如意了,她叨咕着:“不用谢,这是妈妈应该的。你是妈的女儿啊。”她也激动地流泪了,转头对权倾宬说:“如果姐姐在多好。”这话说的声音很轻,水静没有注意。 兄弟俩对了一下眼色,权倾朝忙岔开话:“妈,谢谢你对水静这么好。累不累啊,忙了一整晚了。” 权母似乎真的很疲惫了,她站起来,对水静说你们玩吧我要休息了。然后也不知道叨咕了些什么就上楼休息了。 权倾宬问权倾朝:“妈最近没什么事吧,不糊涂了吗?” “不糊涂,把权家的翡翠给水静应该是她早就有的想法了。” 送权倾宬和水静出门时,权倾朝避开水静问了一声:“倾宬,她不知道吗?” “还没说,不急。”权倾宬看着水静走出门的背影,淡淡地说。 “嗯。”由于怕水静听见后会多想,权倾朝没再说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水静回想着权母的话,还有不经意间听到兄弟俩的对话,不由得心里一阵堵得慌。 她小心翼翼地问:“老权,你跟哥说一下,这个传家宝贝我最好还是不要吧。” 权倾宬回答的很利索:“这是妈给媳妇的,你不要好像对不起她老人家。” “可是长孙都有了,又不是我生的。” “静静,你不知道,大嫂拥有一个大家族。当年大哥就是因为看中了人家的财阀家世,才选择联姻的,权倾朝是年轻的政客,估计大嫂家也看中了这点吧。结婚以后大嫂就依然出国生活,根本不怎么回来。回到A城也不住家里,都是住酒店。所以难怪母亲会这样作,你也别管那么多,带着吧,你带着真好看。” 水静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说了一句:“那……你和哥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权倾宬撇了水静一眼:“瞒着你们,什么事要瞒着你们?” “我……我听见了一点儿。游书廊嘛。” “哦,你是说那个。”顿了一会,权倾宬在想怎么才能和水静说的委婉一点:“我是想把老宅收买回来,从办游书廊。” “那……权市长担心什么?你要是走正常的渠道……”水静停住了,她不想激怒权倾宬。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水静一听,这什么话嘛,摆明了不想让我知道。她赌气地说:“我当然担心你,你什么都瞒着我,你当我是白痴。只知道吃饭睡觉嘛。” “我不是瞒着你,就是怕你替我担心。作事情是有风险的,但是我会小心行事。” “你会小心?那权倾朝有必要跟你吵吗?” 权倾宬把车子靠边停下,车子里黑黑的。他在黑暗中盯着水静,幸好天色黑下来,不然水静非吓着不可。 权倾宬阴沉的声音仿佛从头顶传过来:“水静,别试图打听你不该知道的事情。这样在我身边不幸福是吗?非得好奇的什么都想知道?跟谁学的窃听别人的谈话?” “我没有……”水静委屈地辩解。 “还说没有。”权倾宬怒吼了一声:“你干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吼完了权倾宬也怔住了,这是干什么?对女人凶有什么意思哪? 权倾宬闭了嘴,他从对着水静的方向转过来看前面的路。隔了一会儿,他听见水静发出了一种抽泣的声音。 他心里抖了一下,这小女人让自己欺负哭了? “水静……水静你怎么了?”他打开车内的灯,可不是嘛,水静在抹眼泪。 他伸手去抓水静的手,水静一把甩开了。 “水静,你别哭啊。”他等了一会,见她哭的更厉害了。他心里一阵烦燥,他先关了车内灯,然后下车绕到水静车门这边,打开车门硬是挤了进去。 水静让他挤偏了身子,权倾宬伸开双臂把娇小的水静顺到自己的身上,调了调座椅,让两个人尽量躺下,水静则躺在他的身上。 他一边给水静擦着眼泪一边哄着:“水静,静静,别哭啊。是我说话声音太大了,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静静,静儿……”权倾宬一声喟叹,只能去亲吻水静的唇。 水静没有躲,也没有回应。权倾宬单方面地长长地吻着,吻到自己激动赶来。他不得不放开她。 “静静,别哭了。有的事不告诉你真的是不想让你太担心,包括权倾朝,他也没办法理解我。”权倾宬一边给水静捋顺着头发,一边轻声说着:“父亲的宅子本来办了书社,那里有一部份书被莫豪森拿去卖了,我只收回来一部份。另外的要慢慢收回,这个过程很漫长,也费时费力,没办法。收书也须要钱的。最近我听说那个变成市场的地方要改造了,说明不管是A大还是政府都嫌它太丑,你想想,如果这块地皮落到别人手里,那肯定要盖上高层楼房。那样游书廊就只能是永久的记忆了,所以我想把它拍下来,找最好的设计,然后按照我自己的意思恢复游书廊。明白了吗?” “没有。”水静不哭了,可是气还没消。 “乖啊,怎么还不明白?哪不明白问吧。”权倾宬虽然从不打算把自己的过往全盘托出,但水静为他而哭,他是又感动又心疼。 “你打算怎么拍地?” “竞拍啊!” “废屁啦,不竞拍你还死拍啊。我是说你的资金方面是怎么解决的,A城的地王我也不是没听说过,你有那么多钱吗?” 权倾宬狠狠地皱了一下眉,这个熊孩子一不仅不好骗,还有刨根问底的精神。不过刚才得罪过人家,这会要忍耐着。 “这你也问?” “你就是不想告诉我,那还让我问你干什么?” 权倾宬依然耐心地开释着,一边手上开始不老实了,搂着水静的手钻进衣服里魔性地抚摸着她的肌肤。 “前两天去香港一方面找合伙人,一方面找风投公司融资。意向书都签好了。” 第127章 开始查找 水静被权倾宬的手熨烫着,禁不住喉咙里一阵呻吟,那种声音让她即使在黑暗中脸也通红了。 “静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烫什么?你老实点,回答我的问题。” “我都回答了,你还问什么了?” “嗯……哼,我不是问……”后面的字还没说出来,舌就被权倾宬吞了。 为了不再让水静纠结一个问题,权倾宬极尽诱哄之能事,那个吻非常讨好,非常的温柔。 水静被他紧箍着,已经软软地伏在了权倾宬的身上。 权倾宬放开水静,让她躺在车坐上,自己下了车。他回到车上坐上了驾驶坐,水静问了一句:“权倾宬……你干嘛?” “我们回家。怎么?你想车震?” “你有病啊,烦不烦。”水静微怒,软软地说。 就这样水静不在纠结地缠绕着这个问题了,她闭上眼睛,熏熏然地想要睡去。 到了公寓楼下停好车子,权倾宬从车子里把水静抱回了家去。 今晚权倾宬让水静觉得两个人的爱情无比的缠绵悱恻。 水静知道这是权倾宬的心思,他希望自己不去深究他的工作。 水静也知道自己无论怎样都不能置身事外,权倾宬为了家族的恩怨,也许会以身试法铤而走险。 这是她最害怕的,她总是天真地想,搞清楚实情或许自己能阻止他。 她在黑暗中瞪着眼睛思忖着,她怀疑自己的能力,貌似权倾朝都无法阻止他,她哪儿来的力量左右权倾宬呢? 太阳照常升起,张开眼睛日子依旧像流水般倾泻。 冬天来了,下第一声雪的时候陈然在水静的鼓励下总算答应和张英良试试。 陈然说:“静静你不懂,我不光在乎世俗的眼光,最主要的还是我们的现状,我比小张总大……” “喂,陈医生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小张总、一口一个小张总的,人都让你叫化了。你没听三毛说吗:年龄、国籍、甚至学识都不是择偶的主要条件,彼此的品格和心灵才是择偶的主要条件。你看你,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那么复杂,我觉得他爱你、你也爱他不就得了。再说了,人家家长也不反对你们,还帮你带孩子。你去哪找这么好的人家呀,错过了你会后悔的……”水静一顿长篇大论,把这件事说成了滔滔江水。 最后陈然总算是说考虑考虑。 隔天张英良上班时那副精神焕发的样子就让水静看出端倪了。 “小张总?遇到什么好事了,要嘛就是中奖了?来来来,说说吧。” 张英良滑稽地立刻收回了笑容:“我说多少回了,不要叫我小张总,整个人都让你叫化了。你活儿干完了吗,去干活吧。” “我活儿都干完了,财务我也都报给你了,资料我也都整理好早就发到工地了。我现在闲着,就对折磨你有兴趣。嘿嘿!” 张英良无奈地坐进了老板椅中,看来不认真点根本打发不走这个小丫头。 “行,告诉你也无防。陈然昨晚答应我了。” “啊?真的,不是说先谈谈看。” 张英良神秘的一笑:“这个无可奉告。好吧,为了谢你,中午请你吃饭。” 水静撇撇嘴:“你请我能吃什么呀,老权都带我把T市的饭店吃遍了。要谢我就得跟我结盟,要不然我就挑拔你和陈医生的关系。” 张英良张了张嘴:“水静你说什么?我跟你结什么盟?” 水静陋着桌子凑近他说:“我问你,老权拍地的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搅和进去?” 张英良听水静这么说马上就严肃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水静小脸一扬:“我知道的比你多,我们可以交换情报。” “得了吧,你是军情处的吗,还交换情报,我和你有什么交换的?你跟他一个阵线,我跟陈医生一个阵线,你呀玩去吧。” 水静一拍桌子:“张英良,如果你不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我就跟老权说你坏话,你猜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水静,你没病吧,要不要我给权总打个电话让他把你领回去。” 说完张英良伸手去抓电话,水静一把按住了:“你干嘛?我只是想知道一点消息,你这样是挑拔我们夫……妻关系。”说到夫妻水静有一丝结巴,谁家夫妻这样背后怀疑啊?她不由得一阵悲哀。 张英良放弃了再去拿电话,认真地问:“水静,到底怎么了,你非要问这些事?” 水静见有门儿,转了转眼珠说:“其实……我听权市长说过,那块地标根本就是天价,没有利润的,权市长让他搞别的,他又不肯。” “权市又没调查过怎么知道没利润,在这方面我还是相信权总的。” 水静动之以情地说:“老权现在太忙了,一整就出差好多天,回来又累的够呛,我根本没时间问他这些事,我问你,你上一次面见他汇报工作是什么时候的事啦?” 张英良皱了皱眉:“大概一个月吧。不过这跟见面真没什么关系,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总公司和分公司本来在业务上就不搭界的。只要赚来的钱都是你们权家的就行了呗。” 水静不动声色地想着,权倾宬还算够意思,提早就让张英良跳出了是非之地。 她不耐烦地问:“哎呀,就算是这样,我问你,联合拍地的项目中,你分公司是什么角色?” “什么意思?”张英良不明白水静这是怎么了。 “就是说你有没有担保的项目,工程上马,你是否对哪块业务负责担保?” “没有,我除了现金支持,后续什么都没有啊。他赚了,还我钱就完了。” “哦。”水静明白了,分公司在这上面就等于没参与。 “张总,那上个星期来T市考察的那个香港经理人还有融资公司的人,他们的资料你都有吗?” “没有。我们就没有横向联系。在工程上属于树状分枝,没有交集的。他们来考察我们只是配合一下而已。人家也只是看了看场地环境,主要反应了公司的实力。” “哦。那关于他们的资料谁有啊?”水静绕了一圈儿,总算是问到了正点上。 “总公司的资料员,财务应该都有。实施期技术也会有。水静,你真要知道这些?你想干嘛呀?” 水静静静地说:“我想知道我老公要干嘛。没事了,我先走了。” 她走出公司的大楼时天上雪花飘落,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驾校通知她准备最后一个科目的考试。她这才想起来驾照就只有最后一个科目的考试了。 权倾宬一直忙的没时间帮她选车子,她对车子又不懂,所以自己还在挤公交,要不然就是走远道的时候丁秘书和张英良或亲自或派人送她。 想想就能拿到驾照,水静也有点小兴奋,她立马给权倾宬打了电话:“老权,你在哪儿啊?” “我在广东,正在约见客户。有事儿吗?静静!”电话那头权倾宬的声音很温柔,水静觉得那温柔的声音一下子把眼前的雪花融化了。 “没事儿,我可能下周就可以拿驾照了。还有……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水静感觉自己最近都很少看见他,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还有半个月吧,最后的调研工作开始了,和风投公司的工作安排的非常紧张。驾照拿了我告诉丁秘书先带你开车,不要急。” “我不急,只是你不在心里没底……”水静说完这话,权倾宬那边也沉默了,现在的局面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隔了半晌,权倾宬打破了沉默:“等忙完了,我天天陪你。乖!” 水静面对权倾宬一直回避着那些事,终于今天她问出口了:“那个……A城竞拍什么时候开始?” “过了年吧,过了年就拍,春季要动工的。静静,我看过天气预报了,T市是不是下雪了?你要注意保暖,注意身体。” “嗯,广东哪?那里天气怎么样?” “这里下雨了,还好。不说了,客户着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也是!”水静能感觉到和权倾宬说话时,两个人都对彼此充满了无限的柔情。这种情感可以融冰化雪,只是改变不了现实。这是历史带给他们的悲哀…… 所有的这些并不能影响水静心底里的决定,她踏着雪花来到原野集团的总公司大楼里。 进到办公区时,员工们跟她打招呼:“水总好!” “啊!哈……”水静极不习惯别人这么称呼她,她尴尬地应付着。 直到见到丁秘书她才回复了自然状态。 “秘书丁!” “水静姐,你怎么好长时间没来了?中午在我们食堂一起吃饭好不好?” “我哪有时间天天来看你,对了,我驾照马上就拿了,到时候还得有求你老人家哦。” “是不是啊!太好了,到时候我保证你半个月能上赛道。” “吹牛!我很笨的。对了,张总说他须要现在权总进行新项目相关合伙人的资料,也包括风投公司的资料。” “要那个干嘛?” “丁秘书,我们现在各位其主。分公司也要做风险分析,进行新项目评估,以便更好的控制成本风险呗。”水静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张总也得备案。” “哦,好吧那你等我一会儿。”丁秘书迅速地向档案室走去…… 【作者题外话】:大家好,我是说书匠…… 第128章 生意经 档案室的小职员听说丁秘书要项目资料还是诧异了一下:“丁秘,谁要那个干嘛?公司档案都是保密的,保密条例您忘了吗?” “保密条例我比你记得清楚,这是分公司要的,不然我不会来找你。” 档案员听说是分公司犹疑了片刻。 丁秘书迅速地接着说道:“其实是权总的爱人要的,要不然我给别人跑腿吗?你快点吧,她在外面等着哪。” “……好吧。”档案员迟疑了一下,由于是权总的夫人要的资料,档案员也只有拿给了丁秘书,丁秘书复印好了后,拿出来给了水静。 “水静姐,资料我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去食堂吧。” “好,就吃你一顿。” “唉,谈不上吃我一顿,食堂饭而已。”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食堂。 他们边吃边聊着。 “丁秘书,最近权总出差你怎么没跟着呀?” “权总说让我留在家里,不是怕有什么问题找不着拍板的人嘛。” “嗯,你也算老权的左膀右臂了。” “水静姐你过奖了,我只是对原野的事情比较了解。” “我怎么听说前段时间公司要换经理人哪?” “那是权总向股东们提的辞呈,股东们不同意,就没下文了。水静姐,这个权总没跟你说过?” “我们在家很少说公司的事儿。”水静一阵悲哀,权倾宬在家真的很少讲公司的事儿,都是逼急了透lu点。 而且现在他想干什么有待自己进一步摸清楚。 拿着丁秘书给的资料回到分公司,水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愣愣地看着,张英良路过问:“水静,干嘛哪?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去见材料商。” “哪块儿的材料?” 张英良停下来,装作不耐烦地皱着眉说:“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哪儿那么多问题呀。” 到了楼下张英良问:“能开车吗?” “我还没驾照哪,过几天才能拿到手。” 张英良眨了眨眼笑了:“没关系,你开,我来指挥。” 水静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让我无照驾驶?要是被警察叔叔抓到怎么办?” “不怕,市区内警察一般不管。怎么着?你是胆小不敢开吧。” “嘁,怕你不成。开就开。”水静不屑地钻进驾驶室。 车子稳稳当当地开了出去,水静问:“去哪儿啊?张总,到底是哪个材料商啊?” “今天要见几家,先见钢材的吧。对了,我们和这家卖钢材的是第一次合作,到那儿要见机行事。” “张总,你和老权一起作生意还须要见机行事吗?像是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活动。” 张英良回答说:“像你这么单纯就算当上老板也是个赔老板,你以为作生意那么简单吗?我们这种规模的生意大多须要垫资百分之三十,水静,你是不是从来不看公司的账?从来不关心公司的运营?我问你我们公司帐上有多少现金?应收款、应收票据、应付款、应付票据,这些你都知道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每天坐在办公桌前就是吆喝别人的?右转。” 这能长篇大论把水静说的哑口无言,她眨了眨眼睛心虚地说:“矮油,张总没白跟老权在一起混这么多年,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好吧,我学学不就行了嘛。” 水静心想:哼,知道那么多干嘛,累!我又不须要那么钱,人只是吃一碗饭,睡一张床,穿一身衣服,何必呢。 不是水静不求上劲,而是她没有贪欲,对金钱没有欲念。其实她远远没有尝到金钱的甜头…… 到了钢材市场,张英良跟客户寒暄着:“李老板,我看见你们仓库门口正在装车啊,又发财了。” “哪里哪里,我们跟张总比不了,再说了没有张总我们就得喝西北风去了。张总……”被称作李老板的人迟疑了一下,向水静那边瞅了瞅问:“张总那个是?” “那个是公司财务总监。上面派来的。” “哦,我还以为是你的秘书哪,长的够水灵的。” 张英良在心里骂了一句:污头猪,然后大声笑了:“我有秘书,不就是上次带来的那个男的嘛。” “张总,我们虽然是头一次合作,但也算熟人了,你说吧能吃我多少货?” “第一批十吨,后面看情况。分期付!” 正在往这边走的水静看到卖钢材的李老板只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快的眸光一闪,随即笑眯眯地说:“张总都是大老板啦,还用分期付?” “李老板话不能这么说,一个级别有一个级别的难处。”张英良看了看走到跟前的水静,对李老板说:“李总,我就不跟你啰嗦了,你照顾了我就等于照顾了原野集团。以前你从来没跟原野合作过,不过下次你的业务水会计自然会照顾你的。你放心,付出自然会有回报的。” 水静看了看张英良,感觉他身上的生意氛围越来越浓郁了。她笑了笑说:“李总您好,初次见面,幸会了。张总说的没错,照顾他就等于照顾原野了。” 李老板看着笑颜如花的水静,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啊……水会计我很荣幸,能跟原野合作当然求之不得。行吧,就按张总说的办。” 签了合同水静拉上张英良去看别的材料,水静禁不住问:“我们资金有那么紧张啊?非得这样分期?” “倒是没那么紧张,可是用钱的地方太多。比如除了材料还有人工费,管理费用,另外还要考虑银行的贷款,不能把钱都撒出去吧。说实话:我们情愿先欠着别人的,也不想被眼巴前儿的帐搞死。去年那起大公司老板跳楼不就是被债追的嘛。” “跳楼?有债慢慢还呗,死什么劲啊。”水静颇不以为然地说。 “慢慢还?你说的轻巧,那些债主你以为都是吃素的,银行的贷款没钱你都还不上,别说商业中的高息贷了。” “……”水静脑子还没转过来,暂时处于无语中。 张英良见她不说话又补充道:“这和那些资本市场的交易是一样的,那些风投公司老板崩盘以后就是因为债务的压力而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才跳楼的。” “啊!明白了。”水静听着这种惨不忍睹的商业经,有那么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直到下班的时间都过了,水静拉着张英良回到了分公司。张英良下车就往楼上走,水静在后面喊:“张总,车子还是你停吧。” 张英良坏笑着说:“泊车子你不是学过嘛,自己处理,练练技术吧。” 什么?啊……七,真当我是车夫了?水静一边抱怨一边回到车上开始独立倒车。 地下室的车位小,倒车有些难度,水静很努力地按着教练给的方法试图泊好车子,可是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就有着现实中的困难。 结果上去拐两下就下车看看车位,生怕碰到旁边的车子。 水静正焦头烂额地忙活着,冷不丁的有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两只臂膀一上一下地牢牢困住了她,水静的背部僵直整个身体紧紧地贴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啊……”水静一下想到了地下室的某种件,惊恐地叫了起来。 只见那个人腾出水静胸前那只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水静听出来了,那声音低沉性感,是权倾宬的声音。 “权倾宬?你要吓死我呀,快点放开我。”水静怒吼着,挣扎着。 “静静,你老实点,让我抱一会儿。”权倾宬的声音从水静的耳际传过来,她感觉到权倾宬火热的唇停留在她耳边,嘴里呼出饱满的热情。 “静静,出门这么长时间,你想死我了。” 想死你了?胡说、骗子,想我怎么从来不主动打个电话给我? “老权,我知道了,你放开我吧。万一有人开车过来,大灯一照像什么呀。”水静轻声地说。 无奈,权倾宬放开了她,然后钻进车里搬了两下方向盘熟练地把车子泊好,打开车窗说:“水静,上来呆会儿。” 水静喟叹了一声:“好吧。” 她刚一上车,权倾宬就将头靠过来枕在她的肩上。 “权倾宬,你怎么出现在里?” 权倾宬声音有些怨怼:“本来应该从香港飞到A城的,我记他们先去了。我想先回来看看你,打电话到张英良办公室,她们说你们出去了。结果我就在楼下咖啡坐里等你们,我看见张英良的车子回来了,就跟了进来……” 他不打算再说下去了,直接吻上水静有唇。由于两个车座中间的两个操作标杆,让两个人都很别扭。 但权倾宬的吻却是情谊绵绵的,水静有一丝的迷蒙,她几乎想就这样沉沦下去。 这时候水静的电话响了,是张英良的。 水静推开权倾宬看了看手机:“喂?张总。”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怎么了?泊不进去,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权倾宬抢过电话:“张英良……” “权总?你回来了?在地下车库?” “是,我回来了,正好看见你欺负我老婆。为了报复你,你乘公交车回家吧。”说完挂掉了电话。 第129章 从回pasion俱乐部 “欺负你老婆?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张英良一阵瞠目。 “哎呀,你胡说什么嘛,人家哪里欺负我了?说话不要带有乱七八糟的色彩。”水静不满地抗议着。 “呵呵,单纯的小妞,开句玩笑也叫乱七八糟的色彩啊,真是服了你了。”权倾宬一扭车钥匙,车子一下子充满灵性地窜了出去。 “哎,你干嘛呀?”水静见权倾宬开走张英良的车子急切地问。 “我们回家。” “不行!老权……” 权倾宬笑的更得意了,油门也踩的更大。 水静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讲张英良和权倾宬的关系有时候要比权倾宬和他哥的关系更亲近、更默契。 回到公寓的楼上,权倾宬有些迫不急待地缠上了水静。 “本来我应该和客户去A城的,出去这么久实在太想你了,静儿……”权倾宬深情地呼唤着,似乎要从灵魂的最深处将她招唤到自己的面前。 “嗯?”水静木讷地应声。 这种声音更让权倾宬疯狂了:“静儿,我从没这么思念过一个女人。” 缠绵着的激情让水静无言…… 两人纠缠着直到思念缓解,天黑了下来,权倾宬说:“静静,饿了吧,出去吃饭?” “我去做吧。”水静停下来想了想,笑了。 “你笑什么?”权倾宬轻抚她的脸颊。 “你不在家,什么吃的都没有。还是出去吧。” 一句‘你不在家’挑动了权倾宬心里最柔软的神经,他心里滚过长长的叹息。为了她,自己能不能放开身外之事?能不能就这样平静地和她过一生? 权倾宬突然间有一丝后悔,自己难道就不自私吗?硬把她拉在身边,还把她蒙在鼓里。万一…… 权倾宬甩了甩头,没有万一! 他请水静去吃煮鱼。 “又吃鱼?” “怎么了?不喜欢可以换别的。” 水静盯着对面的男人:“不要总是照顾我的胃口,我也想吃你喜欢的东西。” 权倾宬笑了:“静静,不要盯着我看,这样会把你男人看坏了。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快吃吧。然后回家看看。” “哦。好啊,那我要买东西给妈妈。” 权母见到小儿子回家,高兴的不得了。拉着水静嘴都合不拢了:“小静,你没进门的时候他很少回来。” “妈,以后我们有空儿就回来看您。只是倾宬太忙了。” “好,那我就等着你们闲下来。” 这时权倾宬问:“妈,我哥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你哥呀!嗯……倾宬,你说我们回A城去,好不好?觉得还是回去好。可那地方太伤心了,阿宬啊……” 权倾宬见权母又有些语无伦次了,不得已地哄道:“妈,天也晚了,上楼睡吧。” “倾宬,你说我们回A城好不好啊?” “不好,那里冬天比这儿冷。我们上楼吧。”权倾宬诱哄着母亲,把她扶上楼去。 水静看着这样的母子俩,心则紧紧地揪成一团。 权倾宬下楼后脸色如常,对水静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妈,没事吧?”水静担心地问。 “没事儿,她就是糊涂一阵儿,一会就好了。” “为什么冷不丁的想回A城了?” 听她这么一问权倾宬说:“为什么冷不丁的问这个问题?我们是从A城来T市的,母亲老了怀旧也正常。” 权倾宬知道一定是权倾朝说过什么了,一定是他活动的有眉目了。不然母亲不会无端地提起这件事来。 权倾宬拉着水静在街上散步,初冬的街道上一阵冷风吹过,他心血来潮地拉着水静上了公交车,却又找不到铺币,水静从兜里摸出了几个硬币投了进去。 “老权,你几年没坐公交车了,还会投币吗?”水静一边笑话着他一边调侃着。 权倾宬不理会她的调侃淡淡地说:“在A城从幼儿园开始就坐公交车了,忘不了!” 他忘不了的是另一个女人…… 第二天早晨水静起的很早,可口的饭菜摆好后,她去叫权倾宬起床吃饭。 他似乎很久没有在清晨睡的这么懒的了。坐在桌前看着色彩丰盛的早餐,感慨中情难自禁地说了句话:“日子……真好!” 水静没听懂,懵懵地问:“你说的什么意思?” 权倾宬抬起头来,由于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仗要打,在胜算并不清晰的情况下第一次产生了放手的想法,不过箭已开弓,他不能回头了。 “我是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好。”这句话貌似没有了一点刚才的感情se彩。 用过早餐权倾宬伴着水静一起下楼,走到车子前他说:“水静,来你来开车。” 水静愣了愣:“你怎么和张英良一样,也让我无照驾驶?被警察叔叔逮着怎么办?” “啧,叫你开你就开了。你放心,警察叔叔是我小弟。” 水静一听这是什么话呀,难道你就那么了不起呀。 “屁啦,还警察是你小弟,你怎么那么狂啊?” 权倾宬用激将法说:“你开不开吧,胆小鬼儿。” “开就开,出了问题你来担着。” 水静把车子稳稳地开了出去,权倾宬赞叹有嘉地说:“行啊,我不在家你居然这么有成绩了。嗯,车感还不错嘛。” 水静被他夸的脸红了,也不谦虚地说:“那是。” 还给张英良车子后,权倾宬依然拉着水静不放,直接把她拉到了总公司,让水静坐在他身边,开了个早会。 开完会权倾宬说:“静静,下午跟我去A城吧。” “这么急?我没准备啊!”对于这种随心想干嘛就干嘛的权倾宬,水静颇有意见。 “生意场上就这样,你得习惯点。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干嘛?” 权倾宬耸耸肩:“带身份证不就结了,走到哪里都是通途。” “嘿,你这是歪理学说。我还要准备洗漱用具,衣服……” “停、停,这些去了我陪你买。快走了,丁秘书把票都订好了。” 水静无奈只有跟着权倾宬去机场。 丁秘书把他们送到机场后,对水静挥了挥手。 权倾宬不满意地说:“水静,你才来几天啊,怎么好像整个公司的人都跟你处的很好。他们每次看到我就像看到钟馗似的。” “喂,权倾宬你少来那套,难不成人家都是鬼啊,怕你嘛?” “哈哈。”权倾宬开怀地笑,他暂时忘掉了烦恼。 今晚时两个人已经入住了A城的酒店,水静还是第一次住这种档次的酒店。 权倾宬顽味地看着水静说:“这里应有尽有,只要你有身份证就行了。来,我陪你到楼下去买套时装,晚上有个聚会,陪我去参加。” “可是我想逛街去,然后早睡,明天凌晨我还想去鬼市。” 听到‘鬼市’两个字权倾宬怔了怔:“静静,你可别乱来啊,那个地方连我都不常去的,小心你让人给盯上。五爷就是从那里进的看守所。” “得了吧,你吓唬谁呀。”水静虽然心虚,但还是不服。 “我不是吓唬你,我说的是真的。那里的东西不是我们碰得起的,有些出土的东西,不傻你就应该知道,那东西的来头并不纯净。” “那你还……”水静还是不服地抢白他。 “我那是有目标,经过长时间的谋划,甚至用金钱收买。” 权倾宬急了,严肃的样子让水静不知所措。 “不去就是了,急什么嘛。” “我是怕你不听话,你常常不听我的话。”权倾宬温柔地把她圈进怀里:“静静,我只想带给你幸福的生活,那些未知的有危险的事,尽量少碰。” 水静心里不服,嘴上认输了:“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权倾宬带水静买了一套水清色真丝裙。 “这么冷怎么穿啊?”水静在商场中无效地‘抗议’着。 “我知道,你乖乖听话。”试好裙子,权倾宬又给她买了一件深粉色大衣,同色系的皮包。 “这是干什么?”水静心疼花出去的那么多钱,有这钱,能不能出国旅游一趟啊。 权倾宬忙着付帐,没理会她。他给水静‘武装’整齐后,来到街上,此刻都市的霓虹闪耀,城市的亮化已尽极致。 夜生活也开始热闹非凡起来。 权倾宬带着水静打车到了passion俱乐部门前,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北方冬天的凉气。 回想起当年的往事,仿佛太久远的记忆却依然在脑海中清晰可见,时光飞逝,时空变换,即使初心也在水静到来之后改变着,似乎不再那么坚定了…… 权倾宬不再往下想了,他推开俱乐部的门,上前来招呼的服务生的面孔一个都不认识了。 也好,路就在脚下,就让它有个全新的开始吧…… 俱乐部里是恒温的,水静在服务生的照应下脱掉了大衣。那水清色真丝礼服裙,一下子将水静映衬的光芒四射。 在那些娇艳的华丽的女人面前,水静则无比清纯。 权倾宬对水静悄声耳语:“静静,你小心点,这里多是A城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好鸟。如果我有应酬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 水静被他告诫的一下子紧张起来…… 第130章 莫豪杰的蠢萌行动 权倾宬给水静找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坐下,以便自己在任何角落都能一眼就看见她。带她来这个圈子权倾宬没多少心理准备,可自己就是想把她带在身边,这是男人的虚荣,也是一日不见便有三秋之思。 这时远处有人在大声的寒暄,权倾宬保持着笑容,却竖起耳朵听着。 “哇哦,这不是莫大少吗?哎,各位看看这是谁来了,莫大少现在可是洋博士深海归啊。” 另一个人说:“莫少来了,passion的老板面子生灰哦。” 然后那个叫莫少的淡而沉静地说:“哪里,哪里。Passion这个豪圈我还怕挤不进来哪,今后还仰仗各位多多照应,豪杰先谢过了。” “噢,莫少你这太客气了……”接下来一帮人开始起哄,声音嘈杂的听不清了。 水静也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手。 权倾宬的长臂伸过来,温暖而骨格清奇的大手轻轻包裹上了她凉凉的小手。 “怎么了?别紧张,我们只是来消遣消遣。” 水静一脸严肃,认真地说:“倾宬,莫豪杰不是……” 没等水静说完权倾宬手上的力气加重了,水静后半程的话便停了下来。 权倾宬依然微笑地点了点头:“不用在意,什么时候你都要装作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为什么?”水静似乎对权倾宬给出的答案不甚满意。 权倾宬依然在笑:“回家了告诉你。乖!” 这时候身后的莫豪杰已经被不知道是谁介绍给他的美女拥进了舞池里。 权倾宬看到身边经过的服务生,他招呼了一声,拿过托盘中的一杯水递给水静:“拿着,记住谁给你什么你也不要喝。礼貌地举一举杯子表示你已经有饮品就行了。” 水静点了点头,她突然觉得在权倾宬的嘴里说出的一切都有一种潜在的危险,她得时刻保持警惕。 不就是一间娱乐场所嘛,至于草木皆兵吗?虽然有些疑问,水静还是打算小心为妙。 这时候身后的莫豪杰已经舞到了舞池中央了,于其说舞动,不如说被那个女人拖拽着,这中间又有别的女人对着莫豪杰妖娆缠绕。 看着舞池水静颇感不适,正想和权倾宬说点什么的时候。 莫豪杰的目光已经被水静吸引了过来,一方面水静坐在显眼的地方,很容易被舞池里的人的视线捕捉到,另一方面水静的清纯和宁静本来就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然而莫豪杰再看到水静身边的人时,便格外的紧张起来。这个女孩儿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莫豪杰脸部的肌肉跳了跳,他放开了身边的女子,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 水静竭力地保持着平静的面容,一脸天真地看着走过来的莫豪杰。 她看着莫豪杰是正常的,因为那是水静视线的正前方,只是莫豪杰不知道水静其实是在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洋博士海归派。 水静觉得他和这里那些粗鄙的纨绔不同,身上还是散发着一种绅士般矜持的腔调。尽管如此,水静能感觉到莫豪杰脚步的迟疑。看来对方的心底也不平静啊! 权倾宬只用余光感知着莫豪杰的到来,他脸部的表情一直没变。 莫豪杰停在一张椅子前,面对着权倾宬他微皱着眉,看着权倾宬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刚刚出土的文物。 “权倾宬?真的是你吗?” 权倾宬身子向后倚进了沙发里,微扬着脸装作思忖着又瞬间恍悟地说:“你是……豪杰兄?”说完权倾宬马上站起身来,两个男人习惯地伸出手握了握。 “多年不见了豪杰兄依然英姿飒爽,来坐下聊。”权倾宬大方地伸手让坐。 水静心中瞠目:人家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权倾宬你却能装作貌似多年老友相见,佩服! 再看莫豪杰也是一样,落坐后语调亲切地问:“多年不见!倾宬老弟过的还好吗?” “马马虎虎!不比豪杰兄意气风发,得意非凡。” “倾宬你过奖了,其实真没你说的那么好。这位小姐是?” “啊,忘了介绍了。这位女士是内人。”然后转头对水静说:“这位是世交莫豪杰先生,海派留美博士。” 啥子?内人?水静的火在心里窜起了八丈高。居然这么介绍我? “呵呵,莫先生好。”水静感觉自己是在强颜欢笑。 “原来是权太太,幸会幸会!权太太阳春白雪清水芙蓉,在这个场合里真是纤尘不染啊。”莫豪杰说的是真心话,水静在这里确实是女人中端庄的典范。 “莫先生过奖了。不知莫先生是作哪方面研究的?啊……对不起,冒犯了,如果您不方便……”水静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这个那啥装的都够给自己打一百分了。 “权太太,没什么不方便的。在下在美国学的是社会环境学。” “嗯,很实在的科学领域!”水静这句话是真的,是真心的赞叹。 客套过后莫豪杰转眼看向权倾宬:“权少,我想打扰一下,能不能找个包间我们聊聊。” 权倾宬看向水静,似乎想征求水静的意见。莫豪杰知道他的想法,马上说:“权少,我给弟妹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时间也不会太长。” 听莫豪杰这么一说,权倾宬只能答应了。 于是莫豪杰给水静安排了一个小包间,包间中如五星级宾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一点都不会给水静带来不便。 水静拿着房间的门卡谢过了莫豪杰。 权倾宬伏身在她耳边说:“自己小心,别喝任何人给你的饮品。尽量早点回包间休息,回到房间只要锁上房门就绝对安全了。如果谈的太晚,我们就住在这里。记住只有我叫门时,你才能开。” 水静小声说:“有那么严重吗?我知道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小心一点,我看一会儿热闹,马上就回去。放心好啦!” 水静语调中那一丝撒娇的味道让权倾宬着迷地拥抱了她,在这群浓妆艳抹的女妖堆里水静看上去像天使。 权倾宬没再啰嗦,他的拥抱也只有一下就不舍地放开了,因为他发现莫豪杰虽然跟其他人交待着什么,但是眼神一直望着他和水静。 权倾宬知道莫豪杰想谈的是什么,极有可能是想化解仇怨。他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钓鱼的行动开始了。 交待好水静,权倾宬大步地向莫豪杰走去。 莫豪杰订的包间很雅致,而且隔音效果也很好,进门后莫豪杰一直很客气,他请权倾宬落坐,又叫了茶点;在给权倾宬上烟的时候,权倾宬弯起嘴角说:“谢谢,我戒了!莫总,有什么话不防直说。” “权少,我看得出您很爱权太太。”莫豪杰示意着问:自己能否吸一只烟。 权倾宬说:“莫总请便!您说我很爱我的太太是吗?我当然爱她,娶她时我还下了一番功夫。” 莫豪杰并不在乎权倾宬是否爱自己的太太,重要的话在后面:“回国后我联系过陶纤纤了,她说权少对她很照顾。说实话,我还以为……” “莫总,我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意思。但是我一定要告诉你事情的本来面目,陶纤纤你也知道,她是莫大哥生前的爱人。我可不认为出入passion的女人都是业内工作者,为了照顾莫哥的面子所我才那么做的。希望你不要误会。” 莫豪杰叹息了一声说:“我替大哥谢谢权少了。权少……我……” “莫总有话就直说吧,我洗耳恭听。”权倾宬尽量把语气说的诚恳。 莫豪杰抬起头来看着权倾宬说:“好吧权少,我就直说。其实我们两家的恩怨你也知道,动荡的年代出了一些不该出的事,作为莫家的后代,我很惭愧……” “……” 莫豪杰等待着权倾宬能就此说点什么,可是只见他搅动着带有一股香油味的咖啡,沉默着不肯开口。 莫豪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接着说:“权少,有些事我很难过,为了弥补过错我给你带了些东西。” 说完他拨打了一个电话,只是震了一下铃,就有人推门进来,在茶桌上放了一个布包。然后那个人礼貌地退了出去。 莫豪杰打开布包:“权少,这是当时A大流向海外的孤本。原版在整个中国一共三套,一套在海峡对岸,另一套下落不明。这是另一套,本来是权宬先生所有……”沉呤了片刻,莫豪杰接着说:“权少,请笑纳吧。” 权倾宬接过莫豪杰推过来的那套古籍,仔细地翻了翻。 “莫总此举真的让权某感动至极。这本几乎有千年历史的《文官秘术》,原版确实是家父权宬老先生的藏品。不过莫总带来的不过是赝品。” 权倾宬抬眼直视着莫豪杰的脸。 “什么?赝品?不可能,我是从拍卖行拍回来的。”莫豪杰急切的声调让权倾宬觉得他似乎花了不少钱。 “呵呵,哪家拍卖行这么蠢萌啊?”为了嘲笑莫豪杰,权倾宬用了水静的她们那些小孩子的用语。 这就等同于在说莫豪杰跟那家拍卖行一样蠢,这种把戏根本就骗不了人! 第131章 圈套(再见《文官秘术 接下来权倾宬话锋一转:“不过,豪杰兄既然把东西拿来了,那我就当这是真的收下了。” “不、不,权少这不可能是赝品,我……”莫豪杰有种被戳穿的感觉,他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应付场面了。那家拍卖行是不可能拍赝品的,权倾宬这样说,莫豪杰本想把它们收回来。 可是权倾宬没给他这个机会,他直地问:“豪杰兄的如此盛意,权某愚钝,其中含义还真读不明白。” 莫豪杰脸色现出一丝尴尬,但瞬间就恢复了常态:“权少,我只是希望……能化解过去的仇怨。A城的风云后代们都能相逢一笑泯恩仇。想当年你我两家也被卷进了那个时代的旋涡里,你我都是那个被激流一路冲过来的无辜者。莫豪森……已经付出了他应该付出的代价。对于发生过的那些事,我自然无法左右。但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国外,也一直关注着权老先生的古籍。”莫豪杰自嘲地笑了笑:“可是由于我的学识和相关造诣浅薄,收回来的东西不知道是真是假。改天我一并带给权少,算作奉还吧。只是可惜,当年的那场大火怕是也烧毁了不少宝贝。” 权倾宬垂着眼帘,真真的就应了那句话:胸有疾雷却面如平湖。 “莫总,但愿你这是肺腑之言。”权倾宬不打算再和啰嗦下去了,他知道再听这个家伙说下去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莫豪杰的态度即虔诚又谦卑:“权少,我当然是肺腑之言,如果我不是心之至诚,今天我根本不用来见你。” 权倾宬终于抬起了眼眸:“……好吧,两相安?” “那就……两相安!” 莫豪杰知道这三个字的意义,这预示着权倾宬并不打算原谅莫家。但是现在的中国不比从前了,现在中央提倡以法治国。 在公、检、法已然健全的当代,他权倾宬想找后账也没那么容易。 而权倾宬更加了解莫豪杰的心理状态……他微笑着站起身来,两个男人再次习惯地伸出手去握了握。 “那权总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改日我会派人把A大流失出去的古籍送还给权少。再会!”莫豪杰告辞了,而权倾宬依然没有走出那间包间。 莫豪杰走出门时,一个男子急切地凑上前来:“阿杰?” 莫豪杰对来人摇了摇头说:“到我府上吧,我要跟你谈谈。” 两个人走出门去上了莫豪杰的豪车,莫豪杰的豪宅在A城也算是气派,档次不在那些明星大佬之下。只是他为人低调,没人知道他的宅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进了别院的室内,莫豪杰把那个人引到了客厅里,客厅的真皮沙发很舒适。 莫豪杰沏了壶绿茶。 跟进来的那个男子说:“阿杰,在国外这么多年,怎么没改成喝咖啡的习惯。” “咖啡对健康有害,现在外国鸟们都知道这个绿茶养生了。” 那个男子苦笑:“喝茶是中国的传统,也算是传统把你给勾回来了。” 莫豪杰不以为意,回国的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迅哥,权倾宬真的收下了那套古卷。” 叫迅哥的男子若有所思地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给了我三个字,你猜是什么?”莫豪杰直视着迅哥。 “猜不着。”迅哥很干脆地回答。 “两相安!” “两相安?”迅哥有着瞬间的惊诧,然后说:“这么说他能不记前嫌啦。” “我对权倾朝还算了解一些,对他这个弟弟一无所知。你说权老爷子怎么有个这么小的儿子哪?” 迅哥露齿一笑,他没有接这个话茬儿。 “要不是权倾朝,我这次也不会去拜他弟弟。历来官官相护,如果权倾朝盯上我,我在A城就什么也干不了了。最后还是得乖乖滚回美国去。还有,最近我还听说权倾朝正在活动,准备回A城任职。” “回A城?你听谁说的?” 莫豪杰貌似神秘地说:“只是一个朋友顺嘴告诉我的。如果权倾宬回来肯定是升职,如果我现在不作工作,恐怕有一天见到他的时候,他不会让我好过的。” “所以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你回来的时机对不对?你是否应该回来?你呀,何必难为自己哪?” “不是难为自己,迅哥有些事你不知道……”莫豪杰没有说出自己在国外的前途是黯淡的,回国来自己尚有些上层建筑的关系,可是在国外他算什么。 “迅哥,你和我哥的关系自然不必说了,谢谢你能和我站在一起,以你对A城的了解,你帮我拿拿主意吧。” “……” 两个人对将要进行的商业活动作了大量细致的研究。 此刻的权倾宬仍然在passion俱乐部,他回到水静歇息的星级套房敲了敲门,水静一直没睡,她一个激灵翻身起来跑去开门。 权倾宬一进门就把她抱了个满怀:“你没睡?在等我?” “嗯,我怕你会有什么事需要我。” “呵呵,我现在就需要……”权倾宬吻了吻她的唇。 “我们回去吗?”水静没理会权倾宬的话。其实他们也没地方可回,不过都是住酒店。 “不回,那样就拂了莫豪杰的好意了。你不知道这间套房一宿一千多块,不住也浪费了。”权倾宬把水静放在床上又问:“静静,你去泡个澡吧,放心这里浴室每天消毒的。” 听说一宿那么贵,水静吓了一跳,既然住下了当然要全方位的体验了。她说:“那……我洗。” 权倾宬说:“你洗完了就去睡觉,我去外面客厅。” “你还干什么?”水静不解地问,权倾宬在这个时候不缠着自己,一定有什么事。 “……在等一个人的电话。没事儿,你放心睡觉。我就在客厅里。”他说完自顾自地走了。 水静只能一个人在里间磨蹭。 权倾宬坐在客厅里是在等着那个跟着莫豪杰走了的南宫路迅的电话。 南宫路迅曾经是权倾朝和莫豪森的同学,莫豪杰则比他们小三岁。这些人都比权倾宬要大上八九岁。而这个莫豪杰也已经人进中年了,这个时候回国来,想必是在外面不好混。 可是现在的A城再也不是他们横行霸道的时候了,时代变了。莫豪杰能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正说明了他识时务,是个聪明人。 权倾宬看着那套《文官秘术》心里波涛汹涌。他仿佛又看到父亲那深邃的目光,那期许的眼神。 他曾经调查过这一套《文官秘术》在国外的拍卖行,怎么也要拍出一百多万的价格。钱到是次要的,主要是这套典籍载满着上千年的历史。 权倾宬来时并没有想过莫豪杰会来这么一出,所以他也没带手套。自己直接地把发黄的书页打开,翻到了中间那篇。 他瞪大了眼睛——找到了,他找到了自己曾经作的记号。跑不了,就是这本。权倾宬欣慰地笑了。 这会儿他真希望水静能走出来,和他分享一下这个喜悦,但他不确定水静是不是累了。 大约半个小时,水静真的走出来了,她穿着酒店时的白色毛巾浴袍,头发吹过了,直直的披在肩上。 权倾宬被眼前的美人惊到了,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她。 “静静,怎么不睡?” “想看看你在干什么?” “过来……”权倾宬向她伸出了手,水静很自然地走向他,就这样被他拉进了怀里。 坐在他情里水静觉得特别扭,于是她问:“这是什么?” “书,我爸的书。” “不会吧?是……莫豪杰送来的?” 权倾宬很得意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亲吻了她,在双方都气息不稳的时候放开了她:“真聪明,就是他送来的。” “他有什么目的吗?”水静担心地问。 “具体的还不清楚,大意上一定是希望我放过他。” “你……想对他作什么?” 权倾宬被水静这么一问一下清醒了,怎么跟她说起这个来了? “没什么,时代不同了,我想作什么都必须合法。而且还关系着权倾朝的仕途。来,给你看样东西。”权倾宬放开了水静,打开了书页。 “啊……”水静看到了那个被铅笔戳过的小凹点,不禁叫了起来:“哥,这本是真品啊,是你作的?” “呵呵,是我作的。可以肯定了是我父亲的藏书。”权倾宬骄傲地说:“这本书或许是祖父的祖父收的,当时也不值几两银子,可现在能换来一堆的银子。” 水静摸了摸脑袋,这种事在她脑子里永远是空白。她看着那套古老的藏书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我困了,你不睡吗?” “不睡,我在等朋友的电话。你先去吧。” 看着水静走进卧室,权倾宬的心思由刚才的兴奋慢慢地沉下来。夜越来越深,电话却迟迟不肯响起。 如果今天接不到电话,明天的活动就要推迟了。权倾宬并不着急,这次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要一步步踏踏实实地走。 单从涉及的资金方面来说,就不能出现任何错误。 第132章 圈套2 几乎是凌晨的时候,权倾宬依然静静地等待着。电话玲声猛然地响起来,他下意识地向卧室看了看,迅速拿起了电话:“喂?” “是我。以后我会用这个号打给你。” “嗯,迅哥想的周全。他怎么讲?” “和我们在香港时想的完全一样,阿杰确实想拍下那块地。他也害怕你找他麻烦,关键是倾朝有回A城任职的可能,这事儿不知道阿杰听谁说的。” “这个消息他能知道并不奇怪,以前他父亲也是政府官员,总有一些关系吧。我估计他背后的人还会在衙门里帮他,我最怕的就是把权倾朝卷进来。” “倾朝那边我来处理。只是又要波及无辜的人,不过,想从他身上捞好处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必担心,就按我们商量好的做。” “好!迅哥,在那边你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非常时期,你要作好各种准备。” “一定!” 打来电话的人就是跟莫豪杰回到他的宅邸的男子:南宫路迅。他曾经是权宬先生的弟子! 接到南宫路迅的电话以后,权倾宬的心放下了,这时那一丝困袭来,他进了卧室便衣躺在水静的身边,先踏实的睡上一觉吧。 第二天早上水静自然是先醒了,她悄悄穿好衣服,才唤醒了权倾宬。 两人回到了他们入住的酒店,权倾宬问水静:“你想要一辆什么样的车子?” 这话提起的太突然了,水静下意识地问:“啥?” “想想你要什么样的车子,今天我陪你选一辆。” “权倾宬,你想一出是一出啊。怎么不回T市再买?” “以后的工作重心是要放在分公司的,张英良现在心不在焉的,工地你自然要多多关心。别整天就知道玩,给本少爷干点正事儿行不行?” 对于这种论调水静自然没有反驳的余地,她嘟嚷着:“哼,整个就是一个封建思想的残渣余孽。” 权倾宬暗笑:“水静,你再给爷说一遍!” “……”水静躲避着去收拾东西。 权倾宬堵住她的后路:“姑奶奶,爷可不养闲人,你得好好赚钱,自力更生。” “好啦,好啦。我去上班不就行了。烦死。” 权倾宬这样做无非是给自己提供了一定的私人空间,不然每天和她泡在一起,什么事儿也逃不过她的眼睛。他一直相信水静对自己是有想法的,只是她还没表现出来而已……但同时他也相信水静对自己的爱,这点权倾宬即有感觉又有自信。 选车时水静让权倾宬大跌了眼镜,女孩儿一般都喜欢轻便的小轿车,而水静则选越野的吉普车。 权倾宬怪异地看着那辆吉普,就像看着一头怪物:“水静?你确定是这辆?” “确定啊,怎么了?” 权倾宬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静静,咱就买一辆女孩子用的轿车不行吗?干嘛非买这么朋克的车子,一点也不适合你。” 水静无赖地一笑:“我觉得适合,就这款深红色的牧马人吧。”其实水静有自己的私心,以后可以开车入川,去自己教书的地方看看。 水静试了试车,当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权倾宬才觉得水静选对了,那感觉真的很酷。 开着吉普越野车水静似乎不再是自己那个小女人啦! “好吧,算你有眼光。我先替你试车,过几天你回去拿驾照。” 买下了车子水静不那么点小兴奋,晚上回到宾馆权倾宬在外间工作,水静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扒着窗户看着停在楼下的吉普车高兴的想唱。 一会她窜出去看着权倾宬还在桌前看文件,就走过去把双臂搭在他肩上:“老权,带我开一会儿车去嘛。” 身体上的亲近从来都是权倾宬主动,水静难得这么主动又是撒娇的,搞的权倾宬没办法拒绝。 “好吧,把衣服换了,带你游车河去。真是麻烦!” 水静顺着自己的手臂向下扫了一眼,那标题她看清楚了:杰森外贸公司的状况调查。水静不由得僵在那里。 ‘杰森外贸’,不就是莫豪杰和莫豪森两个人的名字命名的公司吗?调查?权倾宬想干什么?如果拍地直接拍不就得了吗?在竞拍会上用钱把莫豪杰干倒不就完了吗? “静静,动作快点。晚上我还有事哪?” 水静一下子回过神来:“你怎么净事儿啊?什么事儿一天到晚的那么神秘?” 权倾宬站起来回身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知道什么!快点。” 水静换了身衣服,现在她的心情受了那个文件标题的影响,似乎对游车河不怎么感兴趣了。 下楼后,权倾宬说:“车子还是我来开吧,我替你磨合一下。回程的时候你来开,好不好。” “好。” 水静无心于对车子的喜悦,沉默了好一会儿问:“老权,是不是你想拍的地和莫豪杰他们有关系啊?” “可以说有吧。” “这话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莫豪杰的公司也会参与竞拍。”在权倾宬呆板的答话中什么也听不出来:“参加竞拍的有好几家公司,那个地方现在有很多人抢。炙手可热!” “A大的书馆,我都没找到原址。”水静说完这话,心里吓了一跳,完了又说错话了。 权倾宬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问:“你去找过?找那干什么?” “以前给公司备案的时候路过A大,转了一圈,真的没找到在哪儿。” “呵!好的,马上带你去转一圈。”权倾宬说完加大了油门。 车子在A大正门经过,绕着校园转了一圈,车子调头驶进了街对面的一个市场里。本来就萧条的市场,晚上商家一关门,那景像真的就很破败不堪了。 沿着市场转了一圈,权倾宬停下来对水静说:“看见了吧?你右手边这一排房子就是我父亲捐出来的权家老宅,被那帮混蛋改的这般丑陋了。” 不等水静看的清楚,权倾宬猛地发动了车子,大力地踩下了油门,车子绝尘离去。 水静能感觉到权倾宬心里的愤怒,看来和莫豪杰相见他是强忍着这股怒气的。 “那……有那么多家一起竞拍,哪家最有希望啊?” “有实力的公司好几家哪,到时候就看谁有钱了。” “哦,老权那拍下那个地方要多少钱啊?” “大概要几个亿吧,反正我们要是超过五亿就不打算要了。” “那么多钱?”水静听说数额上亿惊的差点跳车了。 “你喊什么呀,少见多怪。这块儿地算便宜的了。” “太可怕了呀,那么多钱钱万一盖起房子来得卖多少钱呀?这么多钱不是全都在业主身上兑现?房子贵的老百姓都买不起了。调控调控,全是空话。” “水静,别乱说话呀。你不懂经济,别乱评判一件事物。”权倾宬严肃起来的样子水静还是有点打怵的。 她一直沉默着,沉默到权倾宬把车子开回了宾馆两个人都没什么感觉。 下车后权倾宬说:“得啦,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去休息。以后再练,好不好?” “没什么。过几天科目四考试。我要回去一趟东隅镇。” “好啊,我陪你回去。”权倾宬说完率先进了宾馆。 “哎,老权,真不用了,不用你陪我。”水静快步地跟了上去。 虽然水静嚷嚷着不用老权陪,可权倾宬还是执意陪他回了一趟东隅镇,正好一路上权倾宬做了一次陪练。 水静驾照拿的非常顺利,在权倾宬的陪同下进步的也非常快,当然还是水静本身的车感很好。 回程的时候理所当然的由水静开着车子,权倾宬接到了南宫路迅的电话。 “喂……哥呀!”权倾宬下总论地看了一眼水静又说:“没问题,你说吧。” “倾宬,按照部署已经有人将你要竞拍的事告诉莫豪杰了,他知道后非常郁闷,估计这两天会找你谈谈。” “呵呵,看来鱼在咬勾啊……好,我等他电话。” 果然,权倾宬和水静刚刚回到宾馆,权倾宬就接到了莫豪杰的电话,约他今晚在passion俱乐部见面,说是有要事相商。 挂了电话权倾宬沉沉地一笑,那种笑容落在水静的眼里,让她感觉似乎是狼看到了猎物一般。 “静静,今晚我要去passion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嗯……我去会不会影响你呀?要是影响你我就不去了,要是不影响你,反正我呆着也没事儿,陪你去也行。” 权倾宬宠溺地把大手放在水静的头上,把她的头发弄弄乱。 “不影响,有你陪我去我荣幸之至。你准备一下吧,我等你。” “可是还没吃饭,我饿了。饿死了。”水静一边抱怨一边找着衣服,她要洗个澡。 “俱乐部里有。小笨!”权倾宬笑着催促道:“快点!” 再次来到passion俱乐部,水静便习惯了这里的气氛,她找了个离舞池比较远的地方坐下来,权倾宬坐下后便在舞池里寻找着莫豪杰的影子。 莫豪杰还的还真早,只见他正在舞池里跳的尽兴,根本没注意到权倾宬和水静的到来。 还是坐在对面的南宫路迅看见他们后,才下到池里把莫豪杰拉了出来。 莫豪杰等几个人走向了权倾宬这边。 133 圈套3 知道莫豪杰等人走过来,权倾宬一直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没抬眼。 莫豪杰欠了欠身招呼道:“权少,权夫人!” 权倾宬抬起头点了一下‘嗯’了一声,看见南宫路迅时则站起身来。 “路迅哥,许久不见了,你不是移民了?怎么想起passion这个小炮楼了?” 南宫路迅‘哈哈’一笑:“小宬子你还是那么调皮,连小炮楼儿也敢往我身上放。多年不见我是想大家了,回来看看。”南宫转向水静问:“这位是弟妹吧,你好你好。” 水静腼腆地伸出手说:“路总好!” “路总?”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又是一阵大笑。 水静被他们笑晕了,叫声路总你们笑什么。 莫豪杰没等权倾宬说话,先对水静说道:“弟妹,你说的这位路总啊,他复姓南宫,名字叫路迅。他呀还有个号:南宫散人。” “啊?”水静不好意思脸红了红:“是南宫前辈呀,不好意思啊!”水静再度伸出了手和南宫握了握。 南宫路迅很高兴地说:“别理他们,都是些坏小子。弟妹你叫我什么都行。来,我们这边坐,让莫总和权少谈谈。” 水静点了点头,跟南宫路迅走向一边落坐。 莫豪杰见其他人都走了,便对权倾宬说:“权少,我已经把收集的古籍整理好了,你看哪天我给你送过去。” “豪杰兄,在A城我已经没有居所了,送过去也不方便。我看东西还是哪里来到哪里去吧,你也算是成全了家父的心愿。” “这……”莫豪杰明白权倾宬这是让他把书送到A大的图书馆去。 “豪杰兄,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聊聊。”权倾宬不等莫豪杰开口便先发制人了。 “权少,有事你尽管直说。”莫豪杰把自己要说的话暂时先咽了回去。 “豪杰兄,在那块书馆倒出来的市场里,A大的利益现在是一丝都没有了,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莫氏的股份也只有百分之十了?据说刚剥离出来时莫氏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权倾宬直视着莫豪杰的眼睛。 莫豪杰一阵尴尬:“权少这事儿我根本就没参与,当年我一直在外面读书。可说起来都是泪了,那不是因为后来经营的不好,股权稀释时我哥拿不出钱来嘛。那块地方,话说是百分十的股份,不过就是一年给百分之十的租金而已。” “豪杰兄此言差异了,那块儿地现在可是个宝地,百分之十的股份动迁改造以后够你后半生安享的了。不过,我可听说当年是关景明买了你们那百分之二十,难道你和关氏联手了。” 莫豪杰笑了:“老弟,你多虑了。当年A城四大顽主早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可不打算趟浑水。我到是听人说啦,倾宬你这次也想拍下这块地皮嘛!” 权倾宬垂下眼帘,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豪杰兄,这你就看不懂我了,我哪儿有那个实力呀。抬举啦。” 莫豪杰不以为然转头看向别处,嘴里却回答着权倾宬的话:“没有实力不等于没有野心!”他知道这句话会深深地刺激权倾宬的神经,转而说道:“不过倾宬,如果你想要那百分之十,我可以卖给你。到时候你……” “哥你说的真对,我是有野心同时也有顾虑,家父即已捐出的东西,我也尊重他老人家,我是不会收回的。” 两个的话谈到这里突然间谈不下去了,他们纷纷看向刚刚回避的水静和南宫路迅。 南宫吸着类烟,水静则微笑着和他聊天。 “弟妹你是不知道,当年倾宬这小子最坏,跟着我们跑的时候我们都嫌他小,不带他玩,他就用鞭炮炸我们……哈哈哈哈。” “咯咯,真的吗?那你们还不揍他呀。” “揍啊,权倾朝护着他,他跑的贼快,我们抓不着他。”南宫路迅想起了旧事仿佛很开心,但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用手指了指莫豪杰说:“看到了吧,那个莫总他哥是当年A城的四大顽主之一。四大顽主中的关景明因为没有过往的黑历史,在国内从商;另一个移民了,还有一个流亡海外;唯有莫豪森死了。” 听到‘莫豪森’三个字,水静的心惊跳了一下。 南宫路迅没有主意到,自顾自地说着:“当年的顽主们和现在的A城四少不同,现在少爷们都是钱撑起腰来的,那时候逛人头,看势利。权倾朝和他们不一样,当年各路顽主们都争相拉拢他,他和哪路的都保持着距离,独善其身真不容易啊。现在看起来非常之英明……” 可能是觉得自己话多了,南宫路迅停了片刻问:“倾宬没和你说过这些吧,我肯定他不会跟你说这些的。” “是的,其实他很闷的,从来不讲这些。”水静淡淡地说。 “不过,弟妹啊,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倾宬真的适合找一个南方姑娘。”他点了点头,似乎很感慨:“真好啊,看他有个家真好。” 南宫路迅知道自己今天的感情外露的太多了,但是水静的出现让他觉得是那么的亲切。或许多年前埋下的那颗温柔的种子,依然在心中生长着。 南宫看了看权倾宬那边,感觉情况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于是他对水静说:“我们的私人谈话属于保密阶段,不能告诉那帮坏小子。” “好的。” “那我们去看看他们谈的怎么样了。这个点该吃饭去了。” 走到莫豪杰和权倾宬的面前,南宫路迅说:“你俩不饿吗?吃饭啦,正好借这个机会喝上几杯,我有事交待。”说完他率先走去餐厅,后面那几个人一听都跟了上来。 南宫路迅在席间说:“倾宬你比我们年龄小,所以我说的什么有错的地方你得多包涵。”然后南宫把头转向莫豪杰:“豪杰?” 莫豪杰立即正色点头:“迅哥,今天我都听你的。” “好既然你们两个都认我这个哥,也说明我们还有儿时的情份。今天我有话就直说,过后你们谁也别记恨我。” 两个人都表示不会有那样的事儿。只有水静即好奇又有些担心,她担心今天会听到什么严重的事情来。 只见南宫路迅接着说:“你们两家的过往恩怨我都知道,虽然历史上有政治原因造成的错误,但是豪杰,有句话我不能不表态,我听豪森说过,其实当初A大市场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本来应该是权家的,是权教授不想接受。后来确实是莫豪森用现金置换了股权。虽然那时候股份制的相应制度还不完整,莫豪森也确实表示了心里的意思……这些事我们都不提了,人都已经没了。现在哪,时局好了,个人也可以参与经济的发展。我们这些A城的顽主们是不是还要让人看我们的笑话呀?当年我们就是一个笑话,没有畏惧之心,目无王法,浑身的江湖匪气。”南宫仰头干了一杯酒。 莫豪杰一看先发声了:“哥,你慢点,身体不好别这么喝。” 南宫感慨地说:“今天能和你们坐在一起,你们还能听我瞎白唬,我还真找着了点当年的感觉。不过,现在你们都干的叫事业。那就拿出点样子来,倾宬啊,你的生意这些年在国内干的也不小了。豪杰你也留学读过书了。这些都是进步!生意人在生意上的竞争都是应该的,但是有一样,不要再像从前那样,斗的头破血流的。能不能讲求个双赢?最起码要作到井水不犯河水吧。战争能给我们带来什么,不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嘛。” 南宫又干了一杯:“倾宬,我是权先生的学子,权先生对我们这些有求知欲的学生很爱护,为了教育他老人家付出了自己毕生的心血。豪杰,我不偏也不向,只希望作为莫氏的子嗣你要有个姿态,尽量做些什么吧。嗯?” 说完这句话南宫路迅又干了一杯。 莫豪杰和权倾宬不约儿同地喊了一声:“哥……” 南宫摆了摆手:“酒我喝到这里,就不喝了。你们俩个干上一杯,从今往后最底线是井水不犯河水,更不能私底下使绊子。如果作不到,就站起来离席,我再也不做你们的和事佬。” 那两个人各怀心腹事,都沉默着不肯说话。 “怎么着?我南宫路迅的面子敬不了你们这两尊佛爷?”南宫借着酒劲儿不满地说。 莫豪杰抢先举了举杯:“迅哥这是哪里话。”他看了看权倾宬,只见权倾宬也无奈地举起了酒杯,莫豪杰欠过身去和权倾宬碰了一下。 就这样在南宫路迅的眼皮底下,两个人干了一杯酒。 “好啊,皆大欢喜!”南宫路迅示意大家共同干了一杯。 桌上的人开始吃起来,水静听了他们的话,却怎么也没了胃口,放进嘴里的食物味同嚼蜡。 她想,酒席结束后一定要问问权倾宬到底是谁请的南宫来作这个和事佬的? 各种迹象都表明了权倾宬是要和莫豪杰一争高下的。可是今天这顿饭吃的是什么鬼?麻痹的又是谁哪? 水静带着一脑门子的黑线渡过了在passion的一个晚上…… 第134章 圈套5 回到酒店时水静缠住权倾宬一直问关于南宫路迅的旧事。 权倾宬拗不过他就简单地给她讲了讲。 “南宫路迅小时候在A城也是有名的顽主儿,虽然不在四大公子之列,也是个A城很牛掰的老大。由于他为人低调,崇尚德行与文化,一般的打架斗殴什么的他从不参与。对了,就跟权倾朝一个样,灵魂上很牛掰的。不过,很有趣的是,有很多冤冤相报的梁子都喜欢找他来解。呵呵,所以他人缘挺好。” 权倾宬本不打算再说下去了,水静却不依地追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后来因为个什么事儿……后来他移民了。” “移民?去哪儿了?” “英国。所以他在香港居住的时间也很多。” “哦,那他因为什么事儿才移民的?”水静慢条丝理地问。 权倾宬脱下的外套还拿在手里,听她这么一问感觉整个身体都僵了僵。 “你的问题可真多,这些事儿你知道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我这是努力做到向你靠近。越靠向你越文明。” 权倾宬苦笑了一下,这丫头怎么胡掰的虽然让人受用,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可不怎么样。 “水静,别问了,休息吧。” 水静没吭声,停了半晌她转过头冷不丁地又问了一句:“那今天是谁把南宫找来调解你和莫豪杰之间的问题的?” “谁?”权倾宬下意识地回了嘴,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儿就钻进水静的套子里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说:“是莫豪杰找来的。” “哼!”水静在心里哼了一声,她并没那么好打发,今天南宫的出现和他对自己的态度,怎么都不象是和莫豪杰一伙的。 “你不信我说的话?”权倾宬颇有意见地盯着水静:“没关系,你自己可以找南宫或者找个什么人问问。” 权倾宬那种疏离的语气和态度让水静很不舒服,她转过脸挑了挑眉毛,这么敏感,难道问问都不行吗?心虚什么呀。 身后的权倾宬平和了一下情绪:“静静,别因为外人和我生气行不行?南宫应该是莫豪杰找来的,他想在A城立足,当然希望我不要捣乱。所以找这样一个有威信又是三朝元老级别的人物来做调停,不能不说他想的很周全。” “我没生气,只是关心你。那你是不是想给他捣乱?” “看他表现……”权倾宬若有所思地说。 水静很快就明白了,根本不是什么看他表现,而是蓄谋已久的下好了圈套等着莫豪杰钻了进来。可权倾宬下的那个圈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那天午夜过后,权倾宬的电话响了,好在手机放在了外间,声音不大。 权倾宬转头看了看水静,她只是轻轻动了一下,依然熟睡着。于是他悄悄走向外间。 “迅哥,什么情况?” “阿宬,哥今天喝高了,还有见到你家静静有点激动……” 权倾宬能感觉到南宫路迅有些气息不均:“哥,你干嘛喝那么多呀,本来就不能喝酒的。就算演戏你也入的太深了。” “小子,你不懂我吗?你知道你成家了,会是谁最高兴吗?当年她进了港口的稽查署,我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在她身边守了好几年。她最惦念的就是你,她要是知道你结婚了该有多高兴啊……” “哥,别在想那么多了。对于你来讲她已经是过去式了。” “过去式?怎么可能啊……我这个老鳏夫怎么可能忘记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唯一属于我的女人哪。你知道吗?在她的心里你才是唯一一个让她挂念的人。” “嗯……哥,我知道。我也爱她,为了她我也要把这件事做完。”这话是权倾宬情到深处的感慨。所以他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门里,水静其实在电话一响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权倾宬说的这些话,她也都听见了。 听到这些话的水静不由的紧皱起了眉头,“我也爱她”她是谁? 权倾宬你就是个混蛋,难道心里装着一个人,再去爱现实生活中的另一个人。这样很好玩吗?难道你跟我在一起是要检验你的智商吗? 想到这里水静不假思索地开门走了出来。走出卧室门的一瞬间她就懵了,自己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吧。这么冒冒失失地冲出来干嘛? 水静的反应也足够快的,她架起两只胳膊用手揉着眼睛嘴里咕噜噜地问:“谁呀这么晚还打电话来,什么事儿不好白天说……”她放下手臂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又是球那边来的电话?出什么事儿了?” 权倾宬盯着她的样子思量着,怎么看这会儿的水静都不那么顺眼。 权倾宬对着电话说:“你等一下。” 然后他冲着水静问:“把你吵醒了?我的声音也没那么大呀。” “不是你吵的,是我想去厕所。” 权倾宬笑了笑:“屋里有卫生间。你睡懵了还是夜游?不是球那边的电话,是一个客户打来的。你快去吧。” 水静乖乖地缩回了屋里。 “哥……”权倾宬对着电话低声叫了一下。 “我打扰你们了吧?”南宫路迅不好意思地说:“阿宬啊,你真的想好了吧,我是怕这件事如果哪一步做不好,会影响你和静静的生活。” “我想好了,不管什么代价我都能承受。哥,有什么消息你就说吧。” “……好吧。”南宫沉吟了片刻,把莫豪杰的计划告诉了权倾宬:“莫豪杰找过关景明了,初步融资的事宜已经协商好了。咱们的关二爷是生意人,所以这件事情似乎不好改变他的作法。这个我们先放一放,竞拍以后我们再去找关景明。你放心,我去找他。” “那……莫豪杰定上限了吗?” “定了,十亿加百分之二十。” “十亿?妈的,这小子在哪儿赚了那么多钱,就一个留美的学生能赚那么多钱吗?” “莫豪杰在国外加入了一家金融公司,前两年以那家金融公司的名义投资过中国股市;还有他的环保企业做的也不错。十亿他能接受。主要还得看竞拍时你的表现。如果能拍到十二亿,后期他就没什么路了。” “又一个外国佬的帮凶。嗯,我知道该怎么做。” “阿宬,那个尺度的拿捏还真不好找,你得让他以为你根本无法原谅他,然后还要装作有胸襟的样子。挺难的。” “呵呵,还真是,我又不是演戏的。”就在这个瞬间他脑海里突然闪了闪水静的那张脸,心里也随之一暗,演戏?说不定水静就是一个好演员。 “好了哥,你也早点休息。以后可别喝那么多酒了。” 挂掉电话权倾宬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走到外间的卫生间打开了换气扇,燃着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了烟雾。老习惯,燃着的烟他只抽一口了事。 手里拎着香烟,权倾宬倚在门框上陷入了沉思中……水静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她并没有直接问出自己心底里的疑问。她顾虑着什么呢? 如果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会怎么想?难道她的心还是会向着自己吗?这种潜意识里的忧思让他有些分神。 这时候水静再度推开了卧室的问,脸上似乎小心翼翼地问道:“打完电话了?你不累?还是又失眠?” 权倾宬把烟扔进了马桶里,他脸上挂出了笑容:“嗯,来了。” 虽然再次躺在了一张床里,两个人睡意全无。这对水静来说是一个好煎熬的午夜,她真不知道该和权倾宬聊点什么,直到凌晨天几乎要亮了的时候她才睡着了。 而权倾宬再次失眠,天亮以后他没有叫醒身边的人。他也忍住了想要亲亲那还在梦里的容颜,匆匆地离开了酒店。 上了出租车刚闭上眼睛想养养神,电话响了,是丁秘书的。 “怎么了?” “权总,这个月工资发不发呀,发的话要你签字的。” “发,找张总。” “找张总?会计只认你的签字,她说张总签字不算数。” “那就再等两天!” “哎,权总别挂、别挂,那个权市长今天去A城了。他说让我告诉你一声,晚上让你去见他。” “谁告诉他我在A城?” “不知……什么意思?”丁秘书感觉到事情不妙,结巴着问。 权倾宬知道了,这一定是丁秘书告诉他的。 “没什么,挂了。” 权倾朝来A城了,一定是开会!他想了想这个点儿给南宫路迅打个电话应该不会有问题。 “倾宬?”南宫还没睡醒,迷蒙着问。 “迅哥,权倾朝来A市了,大概是来开会。晚上让我去见他,你看……” “倾朝来了?哦……那好,今晚交给我吧,我去见他。那你哪?” “我看我还是去工地视察一下,然后回家去。这时候我可不想见他。” “行!”南宫挂掉电话接着睡觉。 权倾宬去工地视察项目,中午和水静吃过饭后说是带她飙车,然后两个人换着一路开了几个小时回了T市。 第135章 圈套6 见到南宫路迅时权倾朝心中一阵激动,由权倾宬带给自己的不快一扫而空。 “迅哥?” “倾朝兄!” 老友相见握手拥抱拍肩膀,一样都不能少。 “迅哥,你不是去英国定居了吗?这么多年过的好不好?” “我挺好的。不过不如你老兄啊,混迹政界风声水起。权市长阁下……” “迅哥,跟我你还扯这个干嘛。你怎么知道我来A城了?”停了一下,权倾朝恍悟地说:“莫非你见过倾宬了?” “这次我来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权倾朝警惕地收敛了笑容:“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当听到南宫说完他和权倾宬的计划以后,权倾宬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南宫会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他说:“不行,你们这是在下经济陷井,如果莫豪杰取得证据的话你们也要负责任的。” “哈哈哈,负责任?那倾卿的死谁来负责任?倾朝,倾卿死的时候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什么?”权倾朝听到这个消息很震惊,难怪啊,难怪南宫路迅如此忘不了那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 “倾朝你放心,一切的经济往来都是有风险的,我们只钻风险的空子。并不会直接犯罪。” “……” “我知道你回A城的目的,难道就没有一点为你父亲和倾卿做些什么的想法吗?可作为一个政府官员,是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的。如果你的仕途结束了,你想想有谁还会保护倾宬?就像倾卿……她本来不用死的……” 南宫有些哽咽了。 权倾朝的心也阵阵揪疼,仿佛有人恶意地捏紧他的心脏不肯松手。 “迅哥啊,我听说你直到现在也没有找个其他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忘记她?” “何解相思意?唯有见倾卿啊!”南宫路迅怅然地说。 “迅哥,人怎么活都是一辈子,你已经把最好的年华献给了倾卿。现在你也该放手了,找个人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吧。” “倾朝,我和你不一样,你有理想有仕途。可我哪?我的记忆里就只有这么个女人。我也想过了,把这件事做完,这样到了那头对倾卿也好有个交待。做完这件事,我就可以安渡余生了。” “哥……你这是何苦哪,好吧,如果你们非要这么做,恐怕我也拦不住。但是你们要记住,可以犯错误,决不能犯罪。” “你放心吧,我和倾宬已经商量好了。而且我有相应的操作团队。如果能达到目的最好,达不到目的,就让莫豪杰破破财嘛。” “好吧迅哥,我怎么也没想到倾宬会和你联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也会密切关注这件事情的发展。你也尽量把事态控制住,但愿别出什么乱子。” “不会的。” 其实权倾朝知道南宫路迅也参与了权倾宬的计划以后,他反而在内心中很是庆幸。南宫是当年A城有名的智多星,能有他给权倾宬出谋划策,一定会避免很多的麻烦。 南宫的人品好,在A城的关系也颇多,出了事自然会有人帮他。 权倾朝想:如果自己不当这个市长的话,还真没有南宫那样的关系网。早知道拦不住权倾宬,却没想到他把南宫路迅都请出来了。这下他的心可以放下一半了。 让他无比痛苦的是小妹居然是怀着身孕离开的人世的,这无论对权家还是对南宫家族都是悲哀的事。 想起权倾卿,权倾朝的内心又是一阵难过。那天晚上送走南宫路迅权倾朝无法入眠,对小妹权倾卿的回忆从模糊渐渐清晰起来…… 权倾卿是权家的次女,和自己不同,倾卿从小读书就好,也颇受父亲的偏爱。 而且倾卿在文化课的学习上理科比文科的成绩要高,大学时她选择了当时全国最好的理科院校,去东北完成的学业。 毕业后服从了分配,在海关单位工作。 南宫路迅是A大的学生,也是权父的学子。南宫家和权家的关系也很要好,上初中的时候南宫就非常喜欢权倾卿。毕业工作时他以为倾卿会回A城,所以他也没有离开A城。 他的工作干的好好的,那时候的南宫家族还没有落没,在A城的势力很大,所以他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一听说权倾卿没有回到A城,南宫气坏了,当时权倾朝在部队上,南宫就跑去找他,让他说服小妹回A城。权倾朝也确实给权倾卿作了工作,那年过年的时候权倾朝也回家了,他跟自己妹妹彻底的摊牌了。 权倾朝还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说的:“小妹,路迅哥喜欢你,你知道吗?” “知道啊!”他还记得倾卿当时有些害羞的样子。 “那你怎么想的?就去海关工作了?那路迅哥怎么办?” 倾卿如果还活着,也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女子。记得她当时说:“我是服从组织分配,想为国家作点贡献,就得组织把你放在哪里,你就要战斗在哪里。路迅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尊重他。” 权倾朝记得当时自己还发了火:“倾卿,你别太自私了,你是女人,女人最后的归宿是男人。路迅哥对你那么好,你不能让他太伤心了。” “这是我们俩个人的事儿,哥,你还是不要管了吧,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你会处理好?拉倒吧你。对了,还有一点我在部队上,不会马上就能复员。家里是须要人来照顾的,你回来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当时倾卿还嘲笑了权倾朝:“你这都什么思想啊?分明就是封建思想的残渣余孽。我有我的事业,你想阻止?没门。” “那你说我们家怎么办?” 权倾卿笑了,她笑的很温暖慈祥:“不是还有倾宬嘛!” “他只是姓了一个权姓。”说完这话权倾朝一下子就后悔了,这种话说出来是权倾卿最不能接受的。权倾朝弥补着说道:“还有路迅哥,他也不同意你不回来。一个女孩子离家那么远,遇到个什么事儿都没人照顾你。” 权倾卿听清楚了倾朝的第一句话,只是一瞬间她的脸阴了下来:“权倾朝,你能不能不管闲事啊?你只想着自己的前途,怎么就不能替别人想想?你对这个家就没义务吗?你怎么就不能回来照顾家里哪?行了,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这是权倾朝第一次和权倾卿吵架,也是最后一次。 没能劝得了权倾卿,南宫路迅便悄无声息地追去了倾卿所在的城市。在一家贸易公司里找了份工作。 权倾朝估计当年南宫和妹妹一定是热恋期,南宫路迅为了自己的这个妹妹付出的太多了。就算是过去了快二十年了,他依然无法忘记权倾卿。 权倾朝能够理解那种如火如荼的热恋期,恋情被外来因素切断,猛然间戛然而止的滋味。这种打击恐怕是最难接受的,所以直到现在南宫还在爱着妹妹,他的世界就在妹妹出事的那天崩塌了。 权倾朝也曾后悔过,但是作为一个他这样的人,很快就听从了命运的安排。他想或许在这个时代里,像权家这样的家族本来就不会太平吧。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在选择逃避,而是在选择实现自我。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抗击外来的伤害。 现在他发现这么漫长的道路走下来,所要保护和负责任的人就只有权倾宬了。 只有那个并非是权姓家族里的权家人。想到这里他居然更加的怀念权倾卿了,而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唯有倾宬未晚,权家还有倾宬在…… 而权倾宬近些日子来居然玩疯了,他一直忙着陪水静练车子。找职业赛车的朋友交给她最专业的知识,水静也玩的极其高兴,甚至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忘记了。 每次公司有事,张英良找到他们时,都会不停地抱怨。 也难怪,张英良往返于A城和T市,工作量大增的他自然心里不太平衡,况且这很影响自己和陈然在一起的时间。 有一天他对权倾宬说:“权总,你们都老夫老妻的啦,干嘛天天这么腻歪,你能不能跟我换换?要不你带水静去A城常驻吧。” 没想到权倾宬居然一口就答应了:“嗯,行啊!我去A城盯你的工地,你把总公司的事务抓起来,明天我就公布授权。你看怎么样?” 权倾宬这么一说张英良懵了:“我说哥,我是开玩笑的,最近工作累,我抱怨两句你就当真的了?” “你说的话,我什么时候当过假的?”权倾宬认真地回答。 “权总我……” “行了,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知道最近你的工作量大,所以让你放松放松。总公司的业务工作也挺艰巨的,你一面留守,一面跟陈医生把关系搞好。最好能把日子定下来。” “权总……” “怎么啦?你还不乐意?” “不是!”这么折腾张英良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似乎自己在被老板怪罪了。 其实权倾宬有自己的打算,根据南宫路迅和自己的计划里,这个时候是该去逗逗莫豪杰了! 第136章 圈套6 按照南宫的计划,权倾宬要在年前再会见一次莫豪杰,意图激起莫豪杰对这次竞拍A大后门那个市场的强烈遇望。权倾宬想了很久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竞拍会那天自己参与举牌竞价,开到十亿的时候莫豪杰不再追拍了怎么办? 对此权倾宬很是焦虑,近日来他总是午夜里给南宫路迅打电话询问那边的情况。 他能判断出来南宫路迅虽然很沉着,但是他也不能确定莫豪杰对那块地志在必得。 大约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南宫路迅给权倾宬打来电话。他们联系的时间总是在午夜,偶尔水静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对话。 最近两人天天腻在一起,水静感觉脑子都要生锈了,每天在权倾宬的陪伴下,日子无忧无虑,她也很少想起自己心底里怀疑的那些事。 而这一天没有熟睡的水静隐约听到了权倾宬和什么人的对话,通话的内容让她不由的警觉起来。 “这种事情我做不来。哥,你别打这个主意了,不行,我不能对不起水静……就是假的也不行……”权倾宬的音量有些大,惊醒了本就浅眠的水静。 水静悄悄起身站在门口,虽然听的不真切,但还是知道了大概。 “哥,你这不是难为我嘛,能不能换个手段?那种事儿我真的干不了。再说这对那女的也不公平,这事儿对谁都不公平。” “公平?世界何曾对我们公平。”南宫路迅不紧不慢地回着他。 “利用女人达到目的,那不是害人嘛。哥……”听了南宫路迅出的主意权倾宬由衷地反感,他想起了陶纤纤,虽然说他最后是救了莫豪森的女人:陶纤纤,可是就算是作了好事,也足够他恶心的了。这件事偏偏不能告诉南宫路迅。 南宫路迅依然慢条斯理地说:“害什么人哪,让你拉着女人跳几圈舞,就在舞池里转几圈,就是害人啦?你有没有搞错,我们为了这个计划付出了多少努力?如果你不激怒他,到时候就等着他拱手把那屁大块地方让给你吧。哎,我说小权子,你有那么多钱买那块地吗?还有啊,想想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哥,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非要这么做?你在他身边,肯定还会有别的空子可钻的。这种事怎么都让人觉得是把女人放到了案板上。” “你拉倒吧,什么把女人放案板上。你又没把那女的大卸八块,就只要你和她跳跳舞……暧昧一下,牺牲牺牲你的色相,哪儿有那么难那。再说了这也没多长时间就过年了,我哪有时间再去找他的短处?他不是莫豪森,人家喝过墨水儿的。” “……” 南宫路迅见权倾宬没说什么反驳他,接着说道:“莫豪杰是不甘心在他哥手里丢掉的那些股份,所以才想把那块地收到自己的名下。但是要他拼尽全力,甚至搭上血本,我想他还没那么傻。所以阿宬,莫豪杰这边还需要最后那一把火。这件事你来做最合适!难道说你让我去做吗?你看看我这一脸的皱纹,有色没相的,真的不能胜任,要是能胜任我就去……” “哎呀,行了行了,哥你别说了,让我想想……” “好,那我等你消息。你抓紧时间吧……” “我知道!”权倾宬一肚子愤懑地挂了电话,就那样坐在黑暗里。回想着南宫路迅的话他头疼欲裂。 南宫今天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想要权倾宬再做点什么,也好再给莫豪杰一个最后的刺激。最近莫豪杰喜欢上了passion俱乐部里的一位女会员。 能来passion的女人当然也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南宫路迅打听到了这个女人是一个山西煤老板的女儿,随父亲来A城定居,生意也做到了A城。 南宫的心中是有顾虑的,他真的害怕莫豪杰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再进一步。那样的话莫豪杰将会找到一个更有力的靠山,莫豪杰也说:如果能得到那个女人的支持,这对拍地很有利。 想必莫豪杰也懂得这个道理,现在他极力地拉拢和靠近那个女人。 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状况还是让南宫路迅始料未及的。 怎么才能不让这种事情发生,怎么才能有效地阻止莫豪杰投向这个靠山呢?思前想后南宫路迅都没有想出最好的办法来。 这时南宫想起了权倾宬那张魅力无穷的棱角分明的脸。倾宬在莫豪杰面前当然是更加的年轻而有魅力的,如果能利用一下这点,恐怕莫豪杰就会更容易上套。 虽然这招有点‘损’,或许还真的会行之有效。就算是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吧,南宫路迅给权倾宬打了这个电话。 权倾宬能有这么大的反应,那还是他没想到的。 南宫路迅并不知道权倾宬和陶纤纤那段隐蔽的历史,所以他不能理解权倾宬的决绝的态度。 而这件事是权倾宬最难过而又难以启齿的。 当他毫无头绪地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水静也没睡。 “怎么了?是我吵醒你了?”权倾宬觉得自己的声音也不大,并没有想到要吵到水静。 “你没吵到我,只是你出去的时候我醒了。最近为什么总是半夜有人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儿。是……A城工地上的事情,气温太低无法施工了。” “哦,权倾宬,不管有什么事儿,别瞒着我行吗?” 权倾宬觉得水静温软的语气一下子击碎了他的防线,他觉得自己差一点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只是理智最后占了上峰,他轻声说:“我知道了,睡吧!” 世事似乎都有一个机缘,由于水静的询问,权倾宬居然鬼使神差地在第二天对水静说:“静静,我今天得去A城一趟,有些事张英良一个人负不了责任。我想还是我去看一下吧,这天儿也太冷了,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听说权倾宬自己要去A城,水静并没有多想什么,直接说:“好的!还是正事要紧。” 来到A城,权倾宬去视察了工地,张英良正在苦恼中:“权总,今年的冬天太冷了,给施工带来了很大的困难。还有气候条件不在适合施工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筑路这种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决不能把工程做成豆腐渣。如果施工条件不允许,那就不是克服困难的事了。张总,停工吧。” 张英良一脸苦相地说:“权总,我虽然已经下令准备停工了,可是一想到损失……” “这个损失我们必须承担,这条路要是开通了,但愿后人是歌颂而不是骂我们。张总?” “嗯,权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做。” 安顿好了工地,权倾宬来到了passion俱乐部,看着这里的一切,突然多年前的感觉又出来了,权倾宬一阵气闷和反胃。他坐下来,头一次吸尽了燃着的一整根香烟。 他定了定神拿出了手机,翻出了南宫路迅给自己发来的图片:一个漂亮的女人。 权倾宬的目光在舞池中寻找着,视线转了一圈,发现了图片上那个女人。 此时的她只是落寞地坐在一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指中夹着一根绿色的摩尔香烟,那卷曲的大波浪长发妖娆地披在脑后,白色狐裘搭肩,淡蓝色的旗袍。 嗯!不能不说莫豪杰的眼光还是满不错的。权倾宬大口地灌了一口酒,眼神变得迷蒙起来,却在射向那个女人的眸光里透出了一丝犀利。 女人感觉到了权倾宬的目光,和他对视了片刻,静静地一笑,转过了头去。 只留给权倾宬一个姣好的背影。 这时候莫豪杰进来了,他径直地走向了那个女人,和莫豪杰打过招呼,两个人携手从吧台向茶坐走去。 女人看到了权倾宬,短暂的对视中权倾宬的眼神温和而意义深远,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女人愣了愣,转而被莫豪杰搂着肩头带走了。 莫豪杰并没有看到权倾宬,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看着他们进了茶坐,权倾宬起身离开了。他心里念叨了一句:“第一天……” 回到酒店,权倾宬马上给水静打了电话。两个人的电话粥煲了很久,即使谁也不说话,也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 “静静,困不困?” “不困,我还能坚持。” “坚持什么呀?” “你讨厌!”水静的脸一下子又红了,她心里骂了一句:晕死,隔着那么远哪,也会影响到我。 “那好吧,我不坚持了。你要记得出去多穿点衣服,别冻着。拜拜!” “哎……”权倾宬还没打算挂电话哪,因为他觉得如果不听着水静的声音,自己的心就没着没落的。 是对水静的思念,还有今天看到的那个女人时反感的情绪……这些都使他不愿意放下电话,可是自己又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不,不是没什么可说的,而是自己无法与水静坦诚相见。权倾宬再度失眠,直到凌晨才小睡了一会。 第二天他在同一时段来到passion俱乐部…… 第137章 圈套7 权倾宬坐在角落里等待着。 直到晚上八点那个煤老板的女儿才进了俱乐部的门,她不经意地环视了四周,然后到吧台要了一杯酒,端着酒杯望向舞池。 权倾宬觉得机会来了,他邀请了身旁的一位女士走下舞池跳了一曲探戈。权倾宬舞姿优雅,很有英国绅士的腔调。 这些都引起了那个女人的注意。 后来那个女人终于忍不住下了舞池,凑到权倾宬身边劲舞。 权倾宬冲那个女人露出了邪媚的笑容。 “我是钱萧萧,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女人娇媚地甩着长长的蛇发,率先开口提问题了。 “什么?你就是大名鼎鼎钱萧萧?在下权倾宬。”权倾宬停下来伸手引领钱萧萧走出了舞池:“钱小姐,幸会啊。” “权先生幸会,我们喝一杯吧!” 本来钱萧萧就是富二代出身,生下来就是由金钱堆砌起来的人生经历和见多识的广的人生历练,所以世俗的那些观念在她眼睛里根本成不了什么束缚。她本就有那种富家女那种恣意汪洋的性格。 钱萧萧对人生和对生人根本都毫无畏惧。 权倾宬的外形属于那种气质高雅而又有力量的型男,钱萧萧看到他时,第一眼就有好感。加之权倾宬那要命的眼神,让钱萧萧觉得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其实在passion俱乐部里,大多是游戏人生的富家仔们。钱萧萧对这点是非常明白的,就是说她并没有对这个一面之缘有多么的认真或者不认真。 两个人坐下来品酒,权倾宬对酒还是挺在行的。两个人说的高兴难免场景有些暧昧。 这在来passion俱乐部消遣的人们根本就不算什么,也没有人为些大惊小怪的。 可是莫豪杰进门时感觉就不一样了,那种暧昧让莫豪杰觉得格外的刺眼,他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走过来。 “萧萧,谈什么哪?这么高兴。” “没什么啊,听权老板给我讲讲红酒的学问。你怎么才过来?” “有点事耽误了。” 权倾宬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大声说:“莫总来的正好,坐下喝一杯吧。” 莫豪杰坐了下来,他话里有话地说道:“我是来的正好!不然就赶不上这么好的酒了。” 听了莫豪杰的话,权倾宬看向钱萧萧,还轻笑着挑了挑眉。钱萧萧转了转眼珠,心里不由得漏了半拍。 莫豪杰接下来问权倾宬:“权少和夫人伉俪情深,今天怎么不见令夫人?而是独自一人来passion俱乐部这种地方?” ‘passion俱乐部这种地方’一出口,最不满意的是钱萧萧,她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凉意。很明显‘passion俱乐部’在莫豪杰的眼中并不是等闲之地。 但是生意场上驰骋的女人有她善解人意和顾全大局的一面,钱萧萧甚至连笑容都没减半分,她泰然地观察着两个男人之间的戏码。人生如戏,面前的一切对她钱萧萧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哪。 倒是面前的权倾宬这个男人让她非常的感兴趣。 只见权倾宬笑了笑说:“让莫总见笑了,权某来此不过是和你一个目的。内人看上去是小家碧玉型的,其实行事为人都很大度,她对权某非常信任,也给权某足够的空间。” ‘信任’?呵呵,钱萧萧的心里一阵暗笑。 “是这样吗?看来权少家教不错嘛,女人竟然被你驯的服服帖帖,连你来这种地方都能听之任之。” 钱萧萧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来说:“二位老板,既然你们谈幸这么浓,那就请继续吧。我就不跟你们耍嘴皮子了。”说完钱萧萧转身便走。 莫豪杰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得罪了钱萧萧,他立追了过去。 本来莫豪杰接触钱萧萧的目的就不是什么男女之间的情爱,他不过是想有朝一日钱萧萧的势力能为他所用罢了,所以刚才由于生气,并没有把钱萧萧当自己的女性朋友来看待,不料却把她给惹毛了。 “萧萧,你等等我……” 权倾宬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不由得牵起了嘴角。他心想:还有一步,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并没有再去passion俱乐部,而是呆在酒店里跟水静在网上聊天。 水静被他缠的有点烦,虽然这样她也耐心地教权倾宬怎么企鹅软件。因为他平时很忙,所以根本没时间玩这个,这回权倾宬算是开了眼了,他觉得时代真的在进步,世界的变化很大,国际互联就是最好的代表。 “静静,有没有想我?” “静静,你在干什么哪?” 权倾宬慢条斯理地问着问题,水静回答的很快,可是那种说话的风格是权倾宬所不适应的。 “想个鸟啊,你每天都在这上面叽叽叽叽的。” “我被老板逼良为……算了。” 就在权倾宬缠着水静这两天里,钱萧萧没能在passion俱乐部再见到权倾宬,这让她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最后一天她竟然没等到莫豪杰,就独自离开了,致使莫豪杰给她打了好多个电话,她都没接。 第三天的晚上,权倾宬再次出现在passion俱乐部。 当他出现在钱萧萧的对面时,钱萧萧心里莫名的一跳。 “权少,我还以为你害怕,再也不来了哪。”钱萧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害怕?这话从何说起的?不瞒你说,这两天是陪我内人来着。我害怕的是她。” “哟,权少惧内,那我倒没看出来。”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嗯……权少是真正的大老爷们,并不是个怕老婆的人。”说完钱萧萧拉起了权倾宬的手,把他拽进了舞池里。 翩翩一曲跳完了以后,钱萧萧微微出汗了,她仰头喝下了一杯冰酒,打开了脖子下的一颗扣子,然后她邪眼挑眉地问:“权少,你和莫总不会是有什么过节吧?能不能说来听听?” 钱萧萧没注意到站在门口已经有好一会的莫豪杰。 可权倾宬看到了,看到他的一瞬间,权倾宬就收敛了视线。若无其事地和钱萧萧低声说话。 莫豪杰只觉得一阵阵的火向头顶窜着…… 为了莫豪杰这一阵火,权倾宬加了把柴火…… 他伏身凑过脸去,在钱萧萧耳边说了些什么,惹来了钱萧萧的一阵笑声。 其实如果是个旁观者,一定能猜出来权倾宬对钱萧萧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胡编了一通他和莫豪杰之间的八卦花边消息罢了。 可是莫豪杰这时候看到的却是另一种景象,钱萧萧和权倾宬之间的默契和暧昧。 莫豪杰克制不住了,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须要忍耐什么。虽然他和钱萧萧并没有实质性的男女关系,也没打算明确任何一种关系。 但是自然界中雄性对异性的态度和认知,使他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不知道是哪个文人说过:世界上的一切战争皆因女人! 莫豪杰也没能逃过这则箴言。他快步走过来,很不礼貌地开始发难:“权少,你不认为你这么做很不面厚道吗?在我和萧萧之间来一脚。” “哦,莫总什么时候来了?请坐!”权倾宬面带笑容地说。 这种态度和脸色更让莫豪杰气愤,事态开始发孝了。 “权倾宬,你装什么孙子?” 权倾宬假意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说:“莫总,这里的人都是有头脸的,无论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心平气和地说。坐吧!” 莫豪杰正在气头上:“小子,你少来这套。我这次回来并不是没有给你面子,我尽量做到了仁至义尽,你哪?你在我背后使绊子,你以为我真是那个软柿子吗?” 钱萧萧还是不希望事情闹大,她拉住了莫豪杰说:“豪杰,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钱萧萧有一丝的迷惑,这莫豪杰的反应似乎比想像的要强烈,她顿了顿说:“再说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我们不可能做过份的事情。” 莫豪杰把脸转向了钱萧萧,也把气撒在了钱萧萧身上:“你说的对,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不可能做过分的事情,那么背后哪?背后你们苟且起来就谁也管不了是不是?” “莫豪杰……”钱萧萧被他气的怒吼一声,无语了。 “豪杰兄,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吧。我是真心把萧萧当朋友的,而且我也非常尊重她这样的女性朋友。萧萧的内心其实是个完全的伟丈夫的个性,所以她不仅仅是你的朋友,我也把她当做朋友。这有什么问题呀?你这么闹腾有失身份了。” 莫豪杰也是气昏了头,一时间也不管什么措词、不管什么风度了,居然出口成脏:“朋友?你和她之间,男从和女人之间能作纯粹的朋友?权倾宬你够道貌岸然的,你接近女人无非就是男盗女娼罢了。你是不是看钱萧萧貌美多金啊,想把她发展成小三?” 莫豪杰说完这翻话,好戏来了。都没用权倾宬动手,钱萧萧抡开手臂狠狠地给了莫豪杰一巴掌。 “莫豪杰,如果男人成了你这样的……我看你穿不穿裤子都行。今天的事,你好好想想吧!” 第138章 圈套8 权倾宬也没想到钱萧萧能这么狠地甩莫豪杰的耳光,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钱萧萧对自己格外的感兴趣,或者说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权倾宬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而钱萧萧甩了一巴掌后,就愤而离去。 莫豪杰怔愣在原地,他似乎没想到钱萧萧会打自己。于是他把这种屈辱发泄在了权倾宬的身上。 “权倾宬,我听说陶纤纤跟你也有一腿,当年我哥就吃过你的亏。事实上对我也一样,你是从头到尾都怀有仇恨,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怎么低三下四都过不去你的坎儿。” 权倾宬的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但提起陶纤纤,还是令他不太自在。无论怎么样,他和陶纤纤的关系是事实存在的。 “莫总,这里人多嘴杂的,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权倾宬这时候从表面上作出了让步,让莫豪杰以为这是他息事宁人的态度。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我说中了你的要害?你害怕了?”其实这时候莫豪杰要是就着这个台阶下去也就算了,可是提起陶纤纤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权倾宬的脸立刻阴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冷若冰霜:“我害怕什么?不要以为我对你们莫家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感兴趣。莫豪杰,当年你哥莫豪森把陶纤纤可害的够惨的。正事儿不干,带着她吸毒。泡了人家不说,又抛弃了人家。你哥自作孽地进了监狱,那是法律不放过他,怪不得别人,难不成你要让姓陶那个女人也进监狱?怎么着,给你哥陪葬是不是?就你哥那德性,配吗?你以为他是皇戚国戚?” 权倾宬这话说的可够狠的了,这等于啪啪的打了莫豪杰的脸。而且还是当着A城这么多的‘皇亲国戚’的面儿。 莫豪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只听权倾宬继续说着:“陶纤纤也管是你们莫家的人嘛,我作的那些其实是在拯救她。如果她想背叛你们莫家,扣你哥一脑袋绿帽子,那也是她的事儿。” 莫豪杰再也憋不住了,如此颜面扫地让他不能容忍。他抬手出拳,朝着权倾宬的脸部打过去。 权倾宬是个练家仔,他岂有看不出莫豪杰要出手的意图。以权倾宬的功底,莫豪杰抬手的时候他就应该反应过来,最起码也会躲过他的一击。 可是权倾宬没有躲,只是向后一闪,那只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权倾宬闪的恰到好处,拳头挨在脸上,而脸部并没有承受多少拳头的力道。 这一拳似乎打的绵软,莫豪杰的火气没发出来。他左腿向前,又出了一拳。 这拳权倾宬并不打算再让了,他微微侧身,躲过了拳头,轻轻隔挡,劈开了莫豪杰的手臂,随后抓住他的胳膊往前一带,莫豪杰一个趔趄扑倒在前面的椅子里。 “豪兄,我一向尊重你,因为你毕竟跟你哥不是一类人。今天我只让你一拳,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小弟应该受的,谁让我冒犯了豪杰兄哪。但是如果豪杰兄这么无理取闹没完没了,恕倾宬没那个闲心陪你玩下去了。” 说完他把莫豪杰的胳膊一甩,扬长而去! 莫豪杰神情沮丧地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旁边有的人赶紧说:散了吧,都散了!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坏家伙们悻悻地回到舞池里,接着跳起来。南宫路迅在二楼的走廊上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看到权倾宬离开后,他也从偏门离开了。 权倾宬回到酒店收拾行囊,他准备晚上乘火车赶回T市。可是看到脸上那块淤青,他觉得回去见了水静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他找到酒店的厨房要了一块冰…… 如果敷一晚上可能会看上去好一点,权倾宬小天真地想着。他依然如约地给水静打电话,两个人腻歪了半天。 “好……那明天我就回去了,想不想我给你买点什么?吃的,要不要?” “不要,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那边事都办完了?” “……差不多吧。” “那早点休息!” “好。”挂了电话权倾宬望着天花板发呆,脸上那块淤青让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很狼狈,他想水静会不会因此嘲笑自己哪?这会儿他似乎变成了一个少年,没能打过其他男人,会不会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很丢脸? 想了一会儿,权倾宬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可笑。 正当他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响了。吓了他一跳。 “喂……哦,哥呀。”是南宫路迅:“怎么了?你都看见了?” “是的,你干的不错。是不是你应该回T市了?怎么没走?” “脸上一被莫豪杰打了一块儿青,我不想这就回去见水静,明天吧,用冰块敷一下,明天可能能好一些。” “阿宬,你记住从明天起回T市去,年前千万别再见莫豪杰了,余下的事儿我来办。” “嗯,好的。”权倾宬的心里踏实了,可是他又睡不着了…… 第二天南宫路迅去见莫豪杰。 “怎么了?没精打彩的。”南宫不以为然地问。 “哼!”莫豪杰的气似乎还没有消:“迅哥,你说我跟权氏的恩怨真的能解开吗?我看啊,不可能。” “你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怎么还说这种话哪?他们还让你怎么样?你告诉我,是权家哪个?权倾宬还是权倾朝?”南宫路迅听到莫豪杰的话貌似也挺生气的。 “唉,我就那么一问。” 南宫警觉地瞪大了眼睛:“豪杰,不对,你有什么事儿吧,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得了迅哥,还是别说了……” 南宫的语气很不悦,他干脆地说了四个字:“怎么回事?” 莫豪杰抬眼看了看南宫路迅,叹了口气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他看着南宫沉静的面容,不由得接着说道:“迅哥,其实我和权倾宬本来是惺惺相惜的。我也知道莫豪森对不住那个姓陶的女人,可是他接近钱萧萧我这心里还真是不舒服。可能是我太冲动了。” “是你太冲动了,这回圈子里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哪。豪杰,你怎么能对那个钱萧萧产生好感哪?我和钱萧萧有过一面之缘,都是在圈子里的酒会上,谈不上相熟,可是那个女孩儿可不是一个善茬儿。怎么说哪,人聪明,并不是单纯的富二代,她管理的产业比他父亲的有前途,那句话叫什么……对了叫:人家那产业是可持续发展。你说你惹她干什么!” “我没惹她,我承认那女孩儿挺有魅力的,况且我马上就跟那个美国女人离婚了……” “那就是说还没离。” “迅哥,这不是问题的重要部份。重要的是我需要在竞拍后得到更多的支持,如果竞拍价格过高,后续我们的动作资金肯定会成问题,所以我们一定要多找几条路。这下好啊,让姓权的那小子给搅了。” “……原来是这样,那用不用我出面协调一下?” “迅哥,这种事可不用你出面。”莫豪杰出于男人的尊严,他不可能让南宫路迅为自己出头,况且这件事儿很快就会满城风雨的,他更不能让南宫路迅出面了。 现在莫豪杰只能把这个委屈往肚子里咽了。 权倾宬还没到T市的时候,水静就知道了他发生的那点事。 那天早上一上班,公司就有人聚在一堆嘀咕着:“哎,你知道吗?” “什么事儿啊?” “咱们总公司的权老板被曝料了,今天早上A城吧里面都在议论他哪。” “议论什么?” “权总跟人家争风吃醋呗。” “什么?跟谁争风吃醋啊?昨天我还看见水总了哪。” “不是为了水总……” “那为了谁?” 水静为了‘争风吃醋’那四个字儿停了下来:“你们几个说什么哪?” 一见是她,那几个人忙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散了。 水静追上一个平时跟自己还不错的员工问:“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连我也不想告诉?” 那个员工没办法,只能跟水静说:“今早上上A城吧看新闻,有人说权总在夜场里跟人家争……争风吃醋。那个水总,你还是自己看吧。” 水静回到自己的办公司打开电脑,还真在A城吧上找到了一些文字的描述和几张图片。 她紧握着双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怎么回事?水静怎么也不相信这事儿是真的,一定有些什么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 那几张图片中似乎有莫豪杰,从图片上看当事人似乎还有那个漂亮的女人。 难不成两个人是为了那个女人才闹起来的?尽管从图片上能看出来这事儿跟那个女人有,可是水静就是不相信。 直到中午,权倾宬的电话打过来了:“静静,中午一起吃饭吧。” “你……回来了?” “是的,我现在在总公司哪,中午见。水静先别挂电话,来亲一下。” “……”水静没言语直接挂掉了,她在原地静坐了一会。心里想着,这种事儿怎么才能问出口? 就算是问了,权倾宬会是个什么态度呢? 第139章 圈套9 中午见面水静首先注意到权倾宬脸上那一块青。 “你的脸怎么了?好像是青了嘛。”水静盯着那块淤青探究地问。 权倾宬垂着眼帘淡淡地说了句:“没事。” 水静深深地看着他:“没事?真的?” 权倾宬即使不抬眼皮都能感觉到水静那目光的犀利,犹如一道激光刺向脸部的淤青处,使他的脸部一阵的灼烧。毕竟昨晚的事情并不光彩。 他抬起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怎么啦?不信我?” 水静的眼眸向别处扫了扫,然后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说:“哦,没事最好。我这儿正担心哪,听你亲口说没事我就放心了。那……吃吧,多吃点!” 水静说完自己先就没了胃口。 下午张英良来汇报工作,进门就问:“权总听说昨天你跟人打仗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快?”权倾宬不以为意地说。 “唉,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噢,那个……”张英良意识到自己这么说有点不够意思,转而改口道:“是他们从A城吧看见的,你没事吧?看那脸都青了……啧啧。” 张英良不理解权倾宬为什么会干出这么有损智商的事来,所以怎么也掩饰不住那种想要笑话笑话的口吻。 权倾宬心里一跳,这么说水静肯定也知道了。 不过,他只是淡淡说了句:“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是,是和我没关系,但可是……你也不是十八岁,跟人动什么手啊。”张英良尽量保持着看上去很诚恳的样子。 权倾宬可忍不住了,他呼地站起来:“张总,你在是没事,我走……我走行嘛!” 张英良咧嘴笑着跟上他:“哎,权总权总,你跑什么呀。” 权倾宬猛然地站住了:“谁跑了?” “哈哈……啊,那个权总你的脸没事吧?你没受别的委屈吧?要不要……” “滚!” 权倾宬说完快步地离开了,甩下了张英良。 直到坐进自己的车子里,他拿出电话打给水静:“喂?……你一会下楼,我在楼下等你……我跟张英良说过了……我刚离开他……好,一会儿见。” 水静下楼的时候权倾宬已经到了,水静上了车后,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权倾宬等待着,水静则不肯开口。 老权一时间很生气,在他心里水静心思纯净,为人耿直,虽然有时会小心翼翼的,但是原则上从不躲躲闪闪。 权倾宬明白,既然张英良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水静没有理由不知道,特么谁那么损把这种图片往A城吧里发? 现在是谁发的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水静在想些什么?自从结婚后她的变化是潜移默化的,现在的她更圆润、更圆滑,有一丝丝的狡黠! 见水静不说话权倾宬猛力地踩下油门,开往自己家对面的茶室。 车停下以后,水静依然没有说话,下车走进了茶室。有服务员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水静说了一声‘老地方’。 权倾宬泊好车随后跟了进来,坐在水静对面。服务员拿过了菜单,权倾宬说:“先上壶茶,点菜等会儿。” 服务员离开后,权倾宬直视着水静问:“你真的不打算问点什么了?” “问什么?”水静依然淡漠。 “昨晚的事,既然知道了就应该问问我。一直在心里揣测难道就那么好受?” 权倾宬的声音沉静,根本听不出一丝的不好意思,水静心里不禁嗤笑。 “出了这种事儿,你要说就说,不想说我问你有什么意思啊。费劲儿地逼你说谎,还不如果省点力气哪。” “那只能说明:首先你并不信任我,更重要的是你……不够爱我。” “……”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你说中个毛啊?”水静有些愤怒了,这时候服务员端来了茶。水静口渴了,她喝了口茶。 权倾宬一本正经地问道:“毛是什么意思?一个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恶心。” “噗!咳,咳……”水静让他问的喷水了。 “怎么了?”权倾宬连忙拿起抽纸给她擦嘴:“呛着了吧。” 水静抢过抽抵:“行了你,谁说话恶心哪?就你的心里阴暗龌蹉。” “你不是说的‘毛’吗?” “我真是服了你了。”水静耐心地解释了一下:“毛是韩语里‘什么’的发音。就是什么的意思。OK?” “O个屁K呀?”权倾宬心里不服,说了句粗话,这句粗话还真是让水静跌了眼镜。 她不怀好意地盯着权倾宬看,直好到权倾宬不好意思地脸色微红。 “你的脸青了,谁打的?”水静最善于这样出其不意地提问题,打的对方措手不及。 “莫豪杰!”权倾宬毫无防备地说了句实话,然后他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 “莫豪杰?你们俩为了那个妇女斗殴?”水静轻蔑地问。 “妇女?”这个词用的让权倾宬哭笑不得:“那女孩儿比你大不了几岁。” “我知道,钱萧萧!她爸是钱润一个挖煤的出身。” “这个你也知道?” “呵呵,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你们都名人,哪还有隐私啊!” “静静,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权倾宬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松懈了,说话也回复了正常的语调:“你总得让我解释一下吧,什么都不问,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不想给我机会嘛。” “我可没想那么多。不过你再怎么说,也都是为了一个妇女,脸被人家打青了。出了家门不老实,惹上女人不知道如何开脱,居然被人家打……你太怂了吧。” “呵呵。”权倾宬很满意水静现在的样子,这种说话的态度才像是自己的亲人:“静静,其实我和莫豪杰对钱萧萧的想法是一样的,都看中了日后合作的潜力。” 水静挑高了眉毛,事情真的就像自己想的那样,这两个男人都相中了钱萧萧的经济实力。她自言自语地叹息道:“唉,男人哦,都是坏种。” “你嘟嘟囔囔的胡说什么哪?”听了水静的话权倾宬颇为不满。 “我说的不对吗?她钱萧萧是什么人,用得着搭男人蹭热度吗?这回好啦,被你们这么一搞以后人家还怎么再进passion俱乐部了。这不明摆着给人丢人现眼嘛。” “水静,你是说我丢人现眼了?”权倾宬脸不由得一阵白,水静说的没错,这本来就是丢人现眼的事儿,只不过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不对吗?这么大的‘抱丝’脸都青了,还不丢人?行,那你说吧,为什么会打起来?” 权倾宬看了看水静那张略显严肃的脸,忽然想笑:“水静,现在怎么看你怎么像老师在训学生,我可不是你的学生。” “我可不敢训你,关键是你本来和莫豪森就已经有过一次类似的事了,现在又要玩一把还原历史?这要是换作别人还行,可是莫豪杰不行……我觉得你这次太过分了。” 权倾宬看向了窗外,寒冷的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太阳也快下山了。他明白水静说的一点都没错,整个事件确实有那么点上不了台面。 可是不这么做行不行哪?不行,估计南宫路迅已经把这个问题想的透透的了,所以才安排自己这么做。这步棋非走不可。 “好啦,静静你听我说,这次的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跟钱萧萧不过是跳了两次舞,他莫豪杰其实是根本没有冰释前嫌。他只是在我面前装作一副卑微的样子罢了,通过这次的事情,我还真得多注意他啦。”说完权倾宬冲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开餐吧。” “老权,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希望你注意安全。在做什么事情之前要先想想是否合符法律的要求。” “我又不会干违法的事。你这担心有点多余了。” “但愿吧!” 菜很快就上齐了,两个人沉默地吃着饭。很快晚餐就结束了,权倾宬跟茶社的领班说车子就停在这里,又付了停车费。 走在回家的路上,权倾宬看见水静默不作声的样子,突然间有点害怕了,他害怕就算是回到家里水静依然这个态度,那他怎么办? “静静,能不能不生气了?我答应你以后不去passion了,如果需要再见钱萧萧……我带着你好吧。” “带着我?你可拉倒吧,你们谈生意,我在一边儿嗑瓜子?”水静站了下来,风把她的头发吹乱了。 “权倾宬,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明白。” “我明白啦。”权倾宬没细想她说话的意思,只是一心想把水静的头发理顺,那双手不停地跟冷风斗争着。 “你明白什么呀,你不就是认为我是因为吃醋了而生气嘛。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吃……那玩意。” “我知道。” “你知道啥呀。我告诉你权倾宬,其实我真正担心的是你和莫豪杰之间的斗争。你们两个都觉得自己不好惹,谁都不服谁。这次只不过是脸青了,下次上升到商战,那可就惊心动魄了。” “那你说,如果真的在我们两个之间发生商战那种事,我们俩谁会赢?” 被他这么一问,水静快疯了…… 第140章 圈套10 谁会赢?谁也赢不了,只会两败俱伤。水静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她没说出口。她还不知道权倾宬要干什么。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水静呆坐在办公室,回忆着昨晚权倾宬有些‘愤怒’热情,突然就想起了丁秘书提供给自己的原野公司合作伙伴的资料,这么长时间自己早就把它给忙忘了。 她打开装文件的纸袋,掏出大概十几页的文件仔细地看起来。 和原野合作的一家风投公司叫前瞻富豪,另一家是诚基地产。 水静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香港还真有这么个风投公司叫:前瞻富豪。网上的资料一个是不能信,另一个还是不能信外加夸大其词。 水静按照网上给出的联系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位声音甜美的姑娘:“喂,你好,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这是典型地道的港腔。 “请问您是前瞻富豪风投公司吗?”水静很有礼貌地问。 “不好意思,原来您是小姐啦!我们这里是富豪投资啦。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姑娘一听是大陆口音,立刻换成了有些生硬的普通话。 水静听到‘小姐’两个字心里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那感觉不爽到极点了。 “我说小姐,我是你大妈……” 水静还没说完话,那边的接线女客服马上笑着说:“抱歉哈,大妈,您有什么事?” 水静看着那页资料笑了笑:“你们是前瞻……富豪……风投公司?”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大妈?” “我是哪位大妈并不重要,我想问问你们具体是作什么业务的?” “具体业务,呵呵,欢迎大妈咨询啦。我们是作二级市场的股票和基金业务的,大妈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需要请和我们的业务顾问联系,我们业务顾问的电话是……” “停、停、停,我什么时候说要作你们的二级市场了。我问你,你们公司除了二级市场的股票基金这些业务,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别的什么?”接线客服被水静这么一问便警惕起来。 水静很轻松地说:“小姐,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问你们公司搞不搞房地产的生意,就是你们是否参与竞拍土地?” “竞拍土地?大妈,目前我真没听说过公司搞这个项目,我作前台的客服,对公司这方面的战略意图知道的不多,但是总的经营项目我们还是需要知道的。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们市场部经理好啦。” 客服给了水静市场部经理的电话,她看着那一串号码一阵发呆。 ‘市场部经理’,如果打电话给这个人,他一定会缠着她买股票基金。水静寻思着到底要不要再问这个经理。 这时候张英良从总经理办走了出来:“水总,我给你的奖金报表你算好了没有?” 水静忙把自己那十几页资料搂进抽屉里,然后翻出那张表格递给张英良,顺便问道:“张总,什么发奖金?” “这是年终奖,过年前发。我去找权总签字,你去吗?” 水静转了下眼珠说:“那……我也跟你去吧。” 见到权倾宬,看见他瞅着自己的眼神,水静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能读懂权倾宬的眼神,那分明是在表达对昨天晚上的意犹未尽。 水静的脸莫名的一红,她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听张英良汇报工作。 “权总,你签完字过两天我就去A城,那里虽然停工,但是还有留守的几个工人,总要去慰问一下。要不……你去也行。”张英良试探着问,他想前段时间权倾宬总是呆在A城,能替自己去最好了。 “不行!”权倾宬干脆在给出了两个字。 “那好,那你要是没空儿,我去也行。” “张英良,我有我的事儿。正月十五之前没时间。”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张英良觉得,提到A城权倾宬似乎很不高兴。也难怪,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光是水静就不会让他好过的。 “等等……” 听到权倾宬的话,张英良想要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中午一起吃饭!” “啥……啊,好。”张英良实在是没想到权倾宬会拉他一起吃午饭,工作餐而已。不过他心里明白,人家留的是水静,自己就是一个电灯泡。 到点儿后三个人从总裁总出来,起进了餐厅。 张英良的感觉怪怪的,权倾宬两口子只有眼神交流,没有语言的沟通,让他感觉特别的别扭。 排队打过饭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张英良终于忍不住了,他把筷子一扔:“我说你们俩个谁都不说话算怎么回事儿?把冷战打到公司来了?那权总这种时候你把我拉上干什么?” 权倾宬看也没看张英良:“谁说我们冷战了?我们昨天晚上还恩……” 权倾宬是想说‘恩爱有加’,还没等后边的字儿说出口,水静立马接过话茬:“张总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没有冷战,只是……各怀心腹事。” “什么?”两个男人同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水静。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水静索性来了个嬉皮笑脸,半真半假。 “水静,当着张总的面,你是不是给我留个面子。”权倾宬的话说的很认真。 “呵呵,我开句玩笑,检验一下你们的心理素质。两个执行官的心理素质也不怎么样嘛!”水静撇了撇嘴,轻蔑的态度溢于言表。 张英良是因为权倾宬在,所以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有沉默地吃,静静地听着了。 “好吧静静,那先说说你的心腹事是什么?”权倾宬笑问。 水静抬头笔直地看向权倾宬:“我祈盼明年日子过的太平。” “哦,这个是每个人都盼着的。是大家的心腹大事,没有别的吗?” 水静想现在张英良也在,不防问的直接一点,看看权倾宬怎么回答:“有啊……我想知道前瞻富豪到底是干什么的?实力够不够啊?” 听水静这么一问权倾宬把脸转向了张英良,后者摇了摇头,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谁跟你说原野要跟前瞻富豪合作了?” “张总啊,张总说这回合作的对像都非常有实力,还有一个什么诚基地产的。” 张英良觉得自己瞬间石化了,他在心里喊着: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他看向水静时,只见水静挑衅地看着他,似乎在说:我知道你冤哪,那又怎么样?反正揭露我你更不好过。 张英良和水静对过视线以后,无奈地低下头认真吃饭去了。 权倾宬并没理会水静的挑衅,他缓慢而平合地说:“你说的没错,这两家公司都很有实力。诚基地产大家都知道,唯有前瞻你们可能并不熟习,他是风投界的新星。投资的项目很多,比如公路、有轨交通、航空和一些能源类的项目。” 水静点了点头,好像有什么事她总算是明白了:“哦,是这样啊。看来他们应该是我们的一座靠山啊。” “必要的时候是的!”权倾宬笃定地说。他的样子只能让面前的两个人无比相信他。 可是水静的脸却不由的白了一阵子。她看了看张英良,下意识地说:“不错嘛!” 水静想要知道的事情搞清楚了,下午回到分公司水静在自己的坐位上无限的发呆。 她沉思着:这权倾宬摆明了是在骗我嘛。想拍地就光明正大的拍啦,拍到是好事儿,拍不到就算了。糊弄我有什么意义? 她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于是她拿出客服留给她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喂?你好……请问是前瞻的经理先生吗?” “是的,您是哪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有,请问经理先生,你们市场部负责地产投资吗?” “地产投资?我们只作证券和债券投资,我们公司从来不作地产方面的投资。小姐呀,你不要捣乱好不好,我工作很忙的。”说完人家毫不客气地挂掉电话。 水静看了手机愣了半天,靠,你急什么鸟?老子花的是国际长途的价钱都没像你那么急呢,没素质! 不过,这家前瞻富豪是个什么情况?权倾宬可不是这么说的,人家那个市场部经理没必要骗我呀,对不对? 张英良来来回回地在她面前走了两趟,觉得水静不对劲儿,办完事儿就停在她面前。他用手里的文件在水静眼前晃了晃问:“上班时间发什么呆,还在跟你家老权过不去哪?” 水静若有所思地问:“张总,你知道跟总公司合作的……”话说到这里她抬起头停住了嘴,她知道不能这么问张英良。 “我没跟谁过不去,只是困了。” 听水静说困了,张英良白了她一眼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下班的时候水静总算想到怎么问张英良才更合适了,于是她上了张英良的车子:“张总,我搭车啊行?” “行,你家老权今天不接你?” “还没联系他哪,哎张总,不是说过年了就要竞拍A城那块地了嘛。如果竞拍成功,我们占多少股份哪?” 第141章 圈套(隔阂) 其实张英良对原野竞拍的事了解的不多,只是大概知道这事。 “水静,我怎么觉得你和老权的婚姻不太正常哪。这事儿你不问你老公去,倒过来问我。你几个意思啊?” 水静被他问的心里有一丝发毛,她汕汕地回答张英良:“张总,我这个人你怎么还不了解呀,你看姐……是那种专门靠男人养活的人嘛。和他在一起我也没看中他的钱,所以根本没打算把他的产业全都抓在手里。人家那都是在认识我之前就打拼出来的财富……” 她转头看见张英良似乎很认真的在听,于是接着说:“而我就是一个平凡的女生,根本帮不上他的忙。所以那些事他不说我就不问,虽然结婚了也得给他应有的空间。有句老话说:嫁个男人穿衣吃饭。这种逻辑在现在的社会里真不适用了,女人也有爱和被爱的遇望,其实在婚姻中满足的不只是男人……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更多!所以姐的观点对吧?” 水静看着张英良憨厚地一笑,可是在张英良的眼里却有些悲凉的味道。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水静开口:“那个竞拍A城的土地我没插手,分公司只是作为一个担保单位提了公章而已。你也知道分公司是自负盈亏的独立单位,我们不拿总公司的资金,所以我也无权过问权总的经营状况。水静,你明白吗?” 水静点了点头依然笑着。 “按照我对原野的了解,就看权总想要的是什么了,如果决对控股原野最少应该占百之五十一的股份。最重要的是后续的经营,施工时还有更大的投入。比如人工、设计、材料等等这些,有一部份是需要银行信贷的。” “哦!”水静木然地应了一句。 “你家老权不是个贪婪的人,所以他跟人和作想要的回报会很适当。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 水静猛然想到了点什么:“那诚基地产在这里是大股东喽。可是我怎么没……”完了,水静意识到又说漏嘴了,她立马收声。 “诚基地产?这是这次竞拍的和作公司,这些信息还在保密中,不到开标不会公布的,我听权总说没几个人知道。你可不能随便出去乱说啊?” 水静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的,再说我也没谁可说的。” 张英良转过头调侃她:“这么保密的事儿老权都告诉你了,你们俩这不是挺好的嘛。怎么?莫不是你作商业间谍了,从哪儿偷的消息。说!” 水静脸红了一下:“就有一次聊天老权说漏嘴了嘛,别想多了张总。我到了!” “我送你到门口吧,还有一段。” “不用了,这条单行道你送我到门口的话还得拐很远,我走两步就行了。”水静下车往家走要七八分钟。 张英良看着转过街角,立马给权倾宬打了电话。 “怎么了?” “哥,你……”张英良真不确定有些话到底是不是应该跟权倾宬讲,毕竟人家两口子的事自己没必要掺合,自己也不知道人家两个人的情况。可是不说又觉得水静这么可爱的女孩儿有点可怜了。 “你有话要说,讲吧!” 权倾宬这么一催张英良只能怎么想怎么说了:“哥,我觉得你是不是和水静沟通的有点问题。” 权倾宬一愣:“有什么问题?你这话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水静对你了解的太少了。” “……” 感觉到权倾宬的沉默,张英良的心跟着惊跳了一下,自己这是找死哪。不过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一讲,讲的内容只能留下一半儿了:“有时候他会跟我打听你的生活习惯和习性什么的……” “张英良,你少来那套。说真话。” “嘿嘿哥,这是真话。她问过我你喜欢哪个品牌的服装和假期喜欢的旅游活动……” “好,我知道了。”权倾宬冷冷地挂了张英良的电话,他知道张英良不可能跟他说真话了。 他转头看了看落地钟,早就该下班了,一个灵光闪现:肯定是搭张英良的车回来的,不然他怎么会打电话说这种事? 权倾宬向门口走去,正赶上水静开门,等她一进来权倾宬就‘扑’了上去,一下子把水静顶到了门口的墙上。 “水静,为什么不自己开车上班?” “你干嘛,快点放开我。我还没出实业期哪,不能自己开车的。” “笨蛋!”权倾宬非常蔑视地骂了一句,这也算理由吗?“开车要什么实业期,奇葩!” “交通管理是这么规定的。”水静一脸无辜地说。 权倾宬无奈地皱了皱整张脸:“是张英良送你回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水静呆了呆,明白了,一定是张英良多管闲事了。 “我耳朵发烧来着,告诉我你跟他说我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水静装作理直气壮。 “什么都没说?你去骗鬼吧。” “权倾宬你去骗鬼吧,胡搅蛮缠。”说完水静冲向厨房,她还要做晚饭。 权倾宬跟在她的身后,倚在门框上:“我胡搅蛮缠?那为什么你有事情会跟张英良说,而不是跟我,跟你的男人讲?” 水静把手袋扔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冰凉的。 权倾宬看了一眼水静,上前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在水静的手里。天有点冷,拿在手里的水杯温暖着水静。 “我没跟张英良说什么,只是问了问有关工作上的事,他可能觉得我们之间有距离吧。是他给你打电话了?” “是。下回有什么事跟我说,好吗?”水静感觉权倾宬的说这话时的表情很威严。说完他转身走了。 水静见他离开,立刻发简讯向张英良‘问罪’:张总,老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张英良的简讯很快就过来了:我错了,当时什么都没想就联系了他。我是说你喜欢打听他的生活习惯,感觉他对你的关心少了点。对不起!是我多事了。 水静给张英良发了个笑脸配了两个字‘没事’。 做好饭后水静喊权倾宬下来吃饭,这顿饭吃的就很沉默。饭吃的都很快,水静又开始刷碗,权倾宬依旧坐在餐桌前没打算起来。 看着水静忙碌,权倾宬说:“水静,照顾我辛苦你了。有时候我可能想的不那么全面,希望你别把我当外人,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 水静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他:“我没把你当外人,也不想要求你。我们在一起从来都不是交易。我是希望你能顺利平安……”后半句话水静憋了回去。 “我记住了,好吧,我还有事。你忙完了先睡。”说完权倾宬又回书房了。 水静磨蹭着干完活,回卧室的时候权倾宬还在书房里。水静站在书房门前,想给他送一杯水,犹豫着放弃了念头。 回到卧室在床里连电视都懒得开,只是拿着手机瞎按,一会就睡着了。 权倾宬回卧室看了一眼睡着的水静,转身又回到了书房。 其实他们彼此的关心,今天都没有正确地表达出来,所以一点误会会慢慢的升级。这就是恋人间的:话不说不明。 直到很晚了,权倾宬才回到卧室,他动作很轻丝毫没有惊到水静。睡在水静身旁,权倾宬是安稳的。 第二天早上,水静要比权倾宬起的早,做好早餐等待着权倾宬起床。今天权倾宬比往日晚了一点。 吃过早饭,水静说:“上班啦。” 权倾宬抬起头说:“我今天不去公司,有点事在家里作就行了。” “哦。”水静又什么都没问就走了,她依旧没开车子。 今天不奇怪,张英良居然也没来公司。水静鄙视地笑了。 中午的时候,经过一上午的烦燥,水静打算回来陪权倾宬吃个饭。 水静的动作本来就轻,权倾宬的声音很大,所以他什么也注意到。 “迅哥,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不怕莫豪杰发现了吗?有什么事,快说吧。” 南宫路迅那边是通知他有关于莫豪杰竞拍的战略部署,大概是放弃了钱萧萧作为股权分制的对象。 这应该是好消息,南宫又告诉他:他已经成功地激怒了莫豪杰,现在莫豪杰是恨的他牙根痒痒。 南宫说:“过了年就有仗打了,倾宬,前两天的事儿,你有没有跟水静好好解释?” 权倾宬说:“解释过了,没事儿。” “要不要我再跟她说说。” “不要不要,我们私底下的事,不用调解,不用。”权倾宬感觉自己的私生活要那么多人插手,就是个笑话:“迅哥,你能确定莫豪杰现在的资金状况吧?如果拍下那块地,我们要跟他斗多久?” “两个月吧。” “迅哥,其实在这次的行动上来说,我不想要他的命,只是能把权家的东西都拿回来,我就算是对得起父亲了。” 南宫路迅倒是很淡定:“能操纵那么大的资金,就应该有些心理素质。不过,到时候我会盯着他的。” “嗯,谢谢哥了。但愿莫豪杰不是孬种。” 这些话水静都听到了。‘迅’哥?难道是南宫路迅? 第142章 圈套12 水静脸上的肉跳了跳,她不明白什么叫‘我不想要他的命’?莫非权倾宬的这次的计划中会有生命之危险?莫豪杰的命?难道莫豪森的命…… 嘶……水静不由得抽了口冷气,可以说权倾宬的一系列动向肯定是在报家仇无疑了。只是这里有哪些行为是正当的?有哪些行为是违规的?又有哪些行为是违法的?如果违法到什么程度了?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水静一边想着一边向后退去,虽然很小心可是快到门口时脚下还是碰到东西,响声不大,可足够书房里的权倾宬听见的。 水静没有慌她站在门口的玄关处,挂好皮包换好鞋子,这时候权倾宬出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权倾宬下意识地向水静周围看了看,他觉得水静是刚刚进门。 “你不去上班,我想中午回来陪你吃个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水静一边向厨房走,一边平静地说。 路过权倾宬的身边,他的长臂伸出来一下子把水静带到他的怀里:“做饭多麻烦,我们出去吃个面条就行了。你说哪?” 权倾宬看着水静的眼神是那么柔和,或许是因为她回来陪他吃饭的原因,那眼神里有一丝深情。 ‘深情’?水静一阵恍惚,眼里忽然就温湿了。她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好吧,那我们就去吃比昂比昂面。” 他们走出了屋子,权倾宬跟在水静的身后。 “老权,你说像你这样的人,也不缺钱钱,怎么喜欢吃一个简单的面条哪?”水静没话找话地调侃着权倾宬。 “你等等我。水静,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啊?你能说得清楚吗?”权倾宬拉住了水静的手,对她笑了笑问。 “……总之,你不是简单的人喽。再说了,你的商业价值很高的。吃饭又不怎么讲究。” “你是说我不能吃那个面?” 水静侧过头天真地笑了笑:“我是说比昂比昂面跟我更配哦。” 权倾宬的表情开始严肃了:“静静,我记得老子有一句话说:在饮食方面,为腹不为目。对不对?民以食为天,每一个民众食的权利是同等的。你干嘛把我划出去?你说那个比昂比昂面难道我没资格品尝?”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的。算了,上刚上线的理论我也说不过你,今天你付帐吧。” 吃饭的时候水静试探着问权倾宬:“老权……” 一听到‘老权’这个称呼权倾宬就知道水静又要撒娇耍赖了:“你又想干嘛?” “别紧张你,我是想问问,A城那块地你也要拍吧?” 权倾宬停下手中的筷子说:“我会参与竞拍的。静静,以后像这类问题你问我就好,不许再去问张英良了。” 水静眨了眨眼睛:“我是怕我问多了会让你分心。心不静做事情会出错的。另外我也不想让你觉得,你的事我非要知道不可。我也希望你就算结了婚也有私人的空间。” 权倾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吧,我姑且同意你的说法。但是不支持你的作法!你这样让张英良觉得我们两个彼此并不信任,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信任’两个字,水静的心里‘呵呵’两声。信任说的容易,做起来难。你权倾宬能把你的事全都告诉我吗?不可能吧! 你会告诉我南宫路迅是你安在莫豪杰身边的‘卧底’?你会告诉我你和南宫会以什么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有莫豪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在别人面前丢我们的脸了。”水静的道歉中有一半是真诚的,她能意识到张英良的疑问给权倾宬带来的尴尬。 “嗯,你的检讨很深刻。” 转眼就到年底了,南宫路迅告诉权倾宬一件关于莫豪杰在passion俱乐部宴请某些大佬的消息。 权倾宬的心里一阵兴奋,她看着正在打扫卫生的水静若有所思地在家里转了两圈。 直到想通了才站在水静的面前:“静静,过两天跟我去趟A城。” 水静停了后里的活儿问:“干嘛去?” “办个年会。”权倾宬发现自己的越来越懒得和她解释了,他明白自己对于要到来的一切有些紧张,神经也绷起来。 水静追着权倾宬的脚步问:“老权,办个年会用去A城嘛?T市不是方便的多?”水静的言下之意是:这件事多此一举。 权倾宬回过身:“这是合作伙伴之间的年会,不是员工见领导的肯谈会。笨蛋!” 靠!水静心里先就骂起来:我有那么笨蛋吗?不就是……合作伙伴?等等,应该是前瞻富豪和诚基地产,还有一些材料商之间的会年。 水静心里打着盘算,她想看看到底那个风投和地产什么的是不是确有其事。一个年会但愿她能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她依旧追着权倾宬的脚步。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权倾宬回过头深深地看着水静。 “……”水静被这么猛的一问,问晕了:“哦,那我能跟着谁……家里又没别的人,嘿嘿!那什么酒会我去,我陪你去。”水静突然间想起了一部电影《消失的爱人》。 怎么感觉自己和权倾宬也走向了那个套路的猜忌中…… 水静摇了摇头,回去接着打扫卫生。她心里嘀咕着:我是真心爱老权的,我这个爱人不会消失,这么惊悚的念头还是快点收起来吧。 到了酒会那天水静就开眼了。 权倾宬的合伙人们开着好几辆豪车,居然有两个人是从香港租直升机过来的。老权安排水静和张英良先行去A城等待。 张英良拉上陈然一起去开这个年会,陈然帮水静选了晚会的服饰。那套服装使水静看上去安静而雅致。 “陈然姐,你帮我选的衣服真好看。我自己可选不出来。”水静有些不好意思地跟陈然叨咕着。 “怎么会哪,衣服就挂在商场里,你去买就是了。”陈然永远是一副淡雅的风格不疾不徐地说话。 “才不是那么回事哪。你选的衣服文化气息浓,属于那种有内涵的。是你的风格。” “呵呵,那你会搞出什么风格来?” “我啊,我买衣服的时候选来选去,最后一定是牛仔和朋克风。最后总是被老权嘲笑一顿。” “牛仔朋克风也不错,只是不适合晚会。” “我知道。陈然姐,今天你一定要罩着我啊,别让我出丑。” “一个晚会,别人讲话我们吃。你出什么丑啊?”陈然不以为然地说。 “以防万一呗!” 她们俩从商场出来上了张英良等在外面的车子。 张英良看了看水静由衷地赞叹道:“看看看看,经过陈医生这么一指导,水静比那帮大明星都漂亮。” “你拉倒吧!”水静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有陈然在,她把后面的话收敛了起来。 “英良,倾宬今天是怎么安排的?” 张英良发动了车子说:“让我们先到passion俱乐部已经订好的位置等待。” 三个人先行来到俱乐部,权倾宬订的位置是一下半开放式包间,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水静看见了莫豪杰和几个人进了俱乐部,莫豪杰看见了水静,冲她摆了摆手。 照应着同伴落坐后,莫豪杰特意过来跟水静打招呼。 “权夫人,好久不见了,今天这是……” “莫总好,今天是原野集团的年会,我们是先过来等待客人们的。这俩位是陈医生和张总。” 莫豪杰也很客气地跟他们问好,握个手寒暄了两句就走了。 水静能看出来,莫豪杰的脸色先是惊异后是不悦。 直到权倾宬一行七人到达时,整个俱乐部的大厅都亮了。那几个时来的男人气度不凡,个个尊贵,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腔调。 莫豪杰自然也看到了,他一脸懵着的感觉。 而权倾宬一行人根本没管周围的人,只是一路径直地来到了开放式包间中。 权倾宬给那几个人介绍了水静、张英良和陈然。酒会便在掌声中开始了。 介绍的人中有前瞻风投公司的总经理,诚基地产的股东,水静在这些人当中怎么也找不到话题,她只是倾听着而已。 其实她很想问问自己对前瞻风投的疑问,一个只做二级市场的公司怎么会涉足地产投资了。可是水静也怕逾矩了,而坏了权倾宬的事。 这左右为难的样子让陈然看出来了,陈然笑着问她:“水静,怎么了?” “没什么,见大人物嘛,紧张!” “呵呵。”陈然笑了笑,抓住了水静冰凉的小手,一股温暖传递了过来。 水静有些想哭了。 席间两家公司的主管都有给水静送了礼物,几万块的皮包和名表。 两位主管又说没有想到张总的朋友也在,所以没有准备,不过不要紧,差人马上去选吧。有一个跟班在陈然和张英良的客气声中走了出去。 陈然和张英良拒绝是真心的,可是对方也够真心,一定要送,拦不住。 水静观察了一下莫豪杰这边,莫豪杰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时而小心地听着她们包间里的动静,时而思忖中。 直到权倾宬走过去敬酒,不知道他们面对面说了些什么。 第143章 圈套13 权倾宬有意的给莫豪杰敬酒,不知道说了什么使莫豪杰的脸色大变,他旁边的人及时地拉住了他。 年会结束,权倾宬带领他的一行人入住了A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有两个人很忙,非要今晚离开,权倾宬只得给他们订了机票。 直到送走了来人,水静才随着权倾宬回到酒店,折腾了一天水静累的腰酸背痛的,到了酒店的卧房,水静一下子把自己摔在子床里。 权倾宬则上前来一把抓起她:“去洗洗再睡,明天上午没内容,足够你睡到饱。” “哎呀,你放开我,累死我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一直绷着……累死了。” “静静。”权倾宬半拖半抱地把水静搞到卫生间的浴室里:“乖,我已经让客房帮忙放好水了,你去泡泡。” 说完他动手给水静脱去了外衣。 水静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抓住衣襟说:“我自己可的,你出去吧,我洗就是了。” 权倾宬抱着双臂看着水静:“怎么了一脸的戒备?我又不会吃你。” “你会吃,你出去吧。”水静把权倾宬推了出去,自己则跳进浴缸里,水静温正好偏高一点,泡进去非常解乏。 只有一会儿水静就睡着了。 外面的权倾宬看了看时间,走过去敲门:“静静,还没洗完?半个小时了。静静?” 里面没有回应,权倾宬急了,开始用力撞门,总算是把水静撞醒了。 “权倾宬别撞了,我马上出来。”水静以为权倾宬要用卫生间,她快速地清理了一遍自己,头上包着发帽就出来了,大大的浴袍罩着娇小的身体,淡蓝色的发帽衬的脸部晶莹剔透的白嫩。 权倾宬看着她一瞬间就痴了。不能不说自己常常被她的美貌所迷惑,总是在一个不经意间就掉了进了青春的陷井中。 权倾宬情难自禁地拥抱了她。 “权倾宬,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去吧。”水静的声音轻而甜。因为最近权倾宬思虑甚多,两个人好久没在一起了,猛然的被他这么一抱,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权倾宬痴迷地看着她:“谁说我要去卫生间了?” “那你撞门干什么?”水静脸又红了。 权倾宬亲了亲她的脸颊,无比嘲弄地笑着说:“你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是怕你这只旱鸭子被淹……”权倾宬没有把那个‘死’字说出来,他觉得不甚吉利,后面的话改成了:“怕你被水冲去了。” 水静挣脱了权倾宬的怀抱,憨笑道:“呵呵,得发多大水才能把我冲走啊。我知道你是怕我被淹死。” 她坐在椅子里试图擦干头发,权倾宬则拿来电吹风给她吹头发。 “老权,你干嘛?不用你吹,你也去洗啦,一身的酒味儿。” “要把头发吹赶干,不然睡觉会头疼的。其实我很乐意为夫人献个殷勤。”权倾宬边说边专注地给水静吹着头发。 长长的发丝超过了肩部像锦缎一般顺滑。吹到半干的时候权倾宬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圈住了水静的腰部,把她从椅子里抱了出来…… 缠绵了半晌,水静说:“去洗吧。” “你是嫌我的酒味?” “哎呀,不光是这个,去吧。”水静有些不耐烦了。 “好吧,不过水静你不能睡觉,等我回来。你一睡着了,我怎么都不忍心把这个睡美人叫醒。”权倾宬依旧牢牢地抱着她不放。 “好,我保证不睡,等着你。”水静温柔地捋着权倾宬的头发,他的发丝很硬,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不肯妥协着倒向另一个方向。 权倾宬看着她笑,还是不肯放手。 水静使劲儿推了推他:“去啦!” 权倾宬无奈地进了卫生间,只用了十几分钟,他就出来了。 水静看了他一眼似乎羞红了脸。拢腰阔背,长腿笔直的;胸前六块腹肌感觉像是钢浇铁铸的一样。 权倾宬挤到水静身边:“怎么样?我的身体和水静最配哦。”权倾宬嬉戏着逗水静,谁让她都结婚这么久了,看到他还会红脸呢。 水静在他胸前惩罚性地拍了一下:“你又胡掰什么!” “不对吗?”权倾宬哗地一下掀开了被子。 “啊。”水静吓的尖叫,连忙把被子拽回来。 权倾宬将她禁锢在胸前,轻声地问:“静静……” “嗯?” “永远,好吗?” ‘永远’?有多远?水静不假思索地回答:“好!” 权倾宬又说:“永远,很远的。你要想再回答我。” “你是猪吗?现在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用,结婚前干什么来着?” 权倾宬依然故我地说:“我是怕你后悔,怕你心口不一,到时候我怎么办?” 水静猛地从他怀里挣脱,跪坐在权倾宬的眼前:“你才心口不一哪,你有病啦?今天怎么怪怪的?” 权倾宬想着自己和莫豪杰的对话,有感而发。 “嗯,今天喝了点酒,所以酒壮怂人胆,并不算怪怪的是不是!” “你可拉倒吧,你就算喝多了还能再喝个半斤八两,说什么以酒壮胆啊。还怂人,你要算是怂人,我还跟你操心什么呀?”水静从新窝回权倾宬怀里。 “你跟我操心?水静,这话怎么说的?你操什么心了?”权倾宬随着话赶话地问。 水静也没多想直接问出的问题直戳要害:“南宫大哥就是你安在莫豪杰身边的卧底吧,你把他安排在莫豪杰身边帮你监视他,给你通风报信的?演这出无间道,你想干什么?” 问出这句话后水静觉得自己肯定也是喝多了,酒后吐真言,实在太可怕了。 她的背部感觉到了权倾宬身体的僵硬,这时候估计他已经不愿意抱着水静,但又不好马上推开她,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 权倾宬总算开口了:“胡说什么哪,你怎么知道是我把南宫安排在莫豪杰身边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你又没跟我说过。我是听见你经常半夜里打电话给他,你叫的迅哥不就是他嘛。”水静索性实话实说,这种情况胡编乱造并明智。 “静静,你可以当情报间谍了。你这演的是窃听风云吧,男人之间的事你搞不懂的。”权倾宬打算搪塞了事,因为他不能把实情告诉给水静。 “不是男人之间的事我搞不懂,而是你和那些男人的事我搞不懂。好了,你不说就睡觉好了。”说完水静翻身躺进被子里,她可不想再逼问下去,她希望这时候权倾宬能自己说点什么出来。 权倾宬的怀里空了,一股凉气袭来,她看着水静的背影心里莫名地烦燥:“静静,我并不是刻意地瞒着你什么。南宫路迅并不是我安排在莫豪杰身边的,他只是跟我的关系比跟莫豪杰近一些。南宫不想我这次栽跟头,所以有些对我不利的事他自然会告诉我。” 水静背对着权倾宬心里依旧不服,编、使劲儿编吧,我信不信有什么重要的,我只是害怕你把自己置于危险中,怕你违法。 “静静,怎么不说话?”权倾宬依然温柔地问。 水静转过身,盯着权倾宬看了半天:“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你作的事情危险吗?你会不会违法……乱纪?” “呵呵。”权倾宬再次将她拥在怀里:“商战虽然是战场,可是没动真刀真枪的,鱼吃鱼的事谈不上违法。你放心吧。” “真的?”水静弱弱地问。 “是真的,你放心吧。”权倾宬就差信誓旦旦了。 “好。” 第二天权倾宬带着客人们在A城参观了几个标志型景点,晚上吃过饭,便把他们送到了机场,那帮人终于走了。 水静和权倾宬又在酒店呆了一晚上,陈然和张英良则抱团旅行去了。 二十八那天权倾宬才带水静回到权倾朝的宅邸,二十九那天水静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嫂子和孩子。 权倾朝这个果官终于不果了(捂嘴)。嫂子只在家住了两天,水静感觉她一直端着,似乎不是自己这个阶层的人,距离产生美感,水静认为市长太太跟自己一比还是高贵的。 初一一过权倾宬带着水静回自己家了,两人商量着去了趟北方,去了趟冰雪纷飞的世界。 水静玩的别提多高兴了。好日子过的真快,正月初十那天他们回到T市,然后赶去A城参加竞拍。 乘动车组去A城的途中,权倾宬正儿八经地把年会上他和莫豪杰的对话告诉了水静。 权倾宬说:“当时是我先给莫豪杰敬的酒,祝他新年愉快。可莫豪杰却说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说:是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水静一个没憋住问:“你俩打的是什么哑迷啊?” 权倾宬说:“莫豪杰以为我是因为要和他赌气才找来风投公司和诚基地产的,他问我是不是想要拍得那块地。我说:是的。他问我为什么,是因为游书廊?还是因为钱萧萧?” 水静皱了皱眉:“权倾宬,你不会是说因为钱萧萧吧。你想莫豪杰能信你这种鬼话嘛?” 权倾宬掐了掐她的脸蛋,高兴地笑了:“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鬼话呀,我不是鬼,是你男人。” 第144章 竞拍中的阴谋 权倾宬告诉水静,你不是男人,你当然不懂。自然界的雄性生物都对雌性有一种占有欲,即使没有这种想法,也要张显这种气势。人类自然也差不多。 我打碎了他拉拢钱萧萧的计划,或许是踢翻了他最关键的一个棋子。他能不恨我吗? 此时水静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过了一会她轻轻地问:“那他不是会跟你抢拍吗?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难道……” “在商之人,上下同欲者胜!小丫头,你明白了吗?” 水静轻轻念了一遍:“上下同欲者胜?”这意思是如果拍到了就做项目,如果拍不到的话权倾宬又想干什么哪? “那拍不到你会放弃吗?”水静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权倾宬笔直的眼神似乎在微笑:“也许喽,不过条条大路通罗马。放弃也是暂时的。” 竞拍的地点选在了A城大酒店,权倾宬带着水静和张英良来的不早也不晚,只见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内已经是豪车云集了。 走进大厅更是看到各路西装革履的阔佬、贵族公子在坐。 莫豪杰也已经到了,他和几个人站在大厅侧翼。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人看到了权倾宬兴高采烈地走过来打招呼:“权少,你可是很少出没于这种地方,怎么?也对这块儿地感兴趣?” 水静发现权倾宬在这种场面上是个很酷的人,相对来讲他的笑容更加矜持优雅:“王总笑谈了,我可没那个实力,有几个朋友支持着,所以像我这类赶不上棕熊级别的人也会出没于这种地方。” “权少,那是你客气了,有权倾朝做后盾,你的级别就快蒸蒸日上了。” “呵呵,王总别再拿小弟开涮了。权倾朝向来不支持我做生意,不瞒你说,要不是这块地和家父素有渊源,我还真不来凑这个热闹。”权倾宬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在一旁站着的人都听到了。 在权倾宬说完这句话后,时空静默了好一会,几个重量级老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只见那个叫王总的把权倾宬拉向一边,耳语道:“权总,我在passion俱乐部听人说了,那块地原来是你们家的,现在归了政府了。唉!” “这有什么想不开的,想想人家何祚休院士吧,大片的祖宅收费游览……” “话虽然这么说,可怎么莫豪杰还继承了一部份股份哪?” “说来话长。有空儿我再给你细说。王总,你们集团怎么着,志在必得吗?” “我们是量力!说实话凑个热闹。我听说莫豪杰是志在必得,他背后有大财阀支持。权总,你哪?给我透个底吧。”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先给你透个底也无防:我们彼此彼此。” “哈哈!”王总笑了说:“来,我们入坐吧。对了,你带来的都是谁啊?” 权倾宬拉过水静:“这是我爱人,水静。” 那个叫王总的一愣,瞬间喜笑颜开地说:“哎哟,真是亭亭玉立的小淑女哦。”他一边跟水静握手一边说:“权总,你有拐骗幼女的嫌疑啊。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江南人吧。” 水静轻轻握了一下王总的手:“多谢王总夸奖,我是江南人。” “我说的嘛,晶莹剔透的一定出自江南。来来来,我们入坐。” 那个王总和权倾宬临坐,他悄悄地问:“我听说你不是跟钟市长的女儿结婚了吗?这个怎么回事啊?” 王总的话声音也不大不小的让水静听了个正着。 权倾宬握住了水静的手:“王总,当年的情况你都了解,不是做了两个项目就忘记了权倾朝吧?” 王总脸一红:“那哪儿能那,倾朝可是我的贵人。我没别的意思,关心一下而已。毕竟是朋友嘛。” 权倾宬不卑不亢地说:“王总既然是朋友,我当然有什么说什么了。这些事王总你不知道,钟雯当时状态不太好,我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才对外说结婚的。其实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没受法律的保护。” “……”王姓总裁有些震惊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没受法律的保护’不就是没领证嘛,这权倾宬也为了那个市长哥也真够意思。 “怎么了,王总的下巴要不要权某帮忙找找。呵呵!” “权老弟,你是好人……难得呀。” “没什么。竞拍快开始了吧。” 权倾宬正说着旁边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权总,好久不见啦。” 是钱萧萧的声音,权倾宬不由的站了起来,水静也在下意识中站了起来。 “萧萧是你啊!怎么回事啊?你不会也是看中了这块地吧?”权倾宬的话有些调侃逗趣的意味。 “我就是想凑个热闹。权总你哪?你不是说对A城地产没兴趣吗?”钱萧萧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典型的难惹的姑奶奶。 “萧萧,别开玩笑了,来给你介绍一下。”权倾宬回过身来拉住水静的左手,十指相扣:“这是我老婆水静。水静这位就是钱萧萧。” 水静感觉钱萧萧有那么一丝的尴尬,但是瞬间就恢复如常了。 “要不说权总眼光独道哪,看看人家娶的媳妇儿晶莹剔透的。” 这时候王总也来凑热闹:“萧萧啊,我们两个是英雄所见一样一样啊,我刚才就是这么说的权总的爱人……” 钱萧萧立马接过话来:“你得了吧王总,你是见到美人就气短。”然后她转过头对着水静说:“权总夫人,我应该叫嫂子了,你好。” 水静用空出来的右手跟钱萧萧握了握:“你好钱总,久仰了!” ‘久仰了’?久仰什么呀?钱萧萧忽然间想起了以前的事,难道权倾宬连这种事都跟老婆说? “我经常在网上浏览关于钱氏的新闻,很佩服钱总。我是你的粉丝哦。”水静看出了钱萧萧的不满,悦耳动听的补充了一句话。 这下钱萧萧乐了:“谢谢嫂子了,嫂子这话我爱听,我们坐吧。王总,看看你的旁边是我的坐位。” 落坐后,权倾宬悄声对水静说:“钱萧萧是我请来的。” “你请她?干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哼,你们之间一定没什么好事儿。”水静狠狠地白了权倾宬一眼。 “静静,你看发号牌的来了。咱先不说了。” 这时候主持人已经走上了主席台,竞拍开始了。主持人开场:“各位先生女士大家上午好,为了更好的进行城市规划,改善城市面貌,A城政府决定现将如下几块综合用地,以拍卖的形式交于市场……” 掌声过后竞拍正式开始:“第一块地皮:位于**路段,面积**平方米,住宅使用年限七十年,商业服务年限为四十年。此块地皮……”主持人叨叨了一大堆这个地方的好处,最后说出了起拍价:“三亿五千万起拍,每次加价一千万。有没有加价的?” 就这样主持人开始5号、15号、8号、7号的叫开了,加价的筹码越来越高,直叫到七亿五千万的时候,台下的竞拍者消停了一会,这时候钱萧萧开始举牌:“八亿!” 主持人喊:“好,十号的这位小姐出八亿,有超过八亿的吗?八亿……” “怎么你和莫豪杰都不叫价呀?”水静好奇地问权倾宬。 “其实前面都是垫底儿的,有经验的人还都没喊价哪。你好好看着。”权倾宬抓紧了水静的手。感觉权倾宬也有那么一点紧张,水静手中用力,希望传递给权倾宬点力量。权倾宬瞅着她笑了笑。 “哇,这位先生出了九亿。九亿啊朋友们,看来大家对这块地的价值还是相当的认可了。九亿有加价的吗?可千万不要错过商机,还有加价的吗?” 那位喊出九亿的人就是莫豪杰,他也许是被钱萧萧的出价给刺激着了,也许心中的郁结到现在也没解开。 水静的余光捕捉到了权倾宬在他喊出‘九亿’那一刻的表情,有那么一丝的了然与嘲弄。水静想老权不会是得意了吧?是不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或者是掌控之中? 水静不禁皱了皱眉。九亿,不是个小数目,没准莫豪杰已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上了。如果再往上抬价后果真的难以想像啊。 水静觉得权倾宬不会就这么一语不发的离开竞拍会的,九亿之后,他要喊多少亿?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水静在下面紧张地数着手指头。 到这时候水静也终于明白了,这种事并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权倾宬有南宫路迅和那些香港的商人作后盾,而莫豪杰好容易搭上了钱萧萧,又让权倾宬给搅黄了。就算是这样,莫豪杰也还是能报出这种天价来,他身后的人似乎不在这里,是美国人?有可能! 这时候钱萧萧又报了一个九亿五千万。 大家都在抽冷气,高过九亿五千万新年的地王就诞生了…… 气氛已经很紧张了,水静觉得整个会场似乎离爆炸不远了。因为每个人都紧绷着弦,在稍稍用力弦就会断了。 第145章 竞拍(看着敌人落入圈套) 会场安静极了,如果地上要是掉根针,那声音都会惊到与会者。 现在主持人的声音在水静听起来格外的幸灾乐祸的贱:“九亿五千万,现在倚傍着大学城的那块综合用地已经拍出了九亿五千万,九亿五千万还有加价的吗?九亿五千万,九亿……” “十亿!”这是水静身边的权倾宬的声音,浑厚沉稳而有力量。声音一出无数人回头,此时没人关心那十个亿,大家所关心的是那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认识权倾宬的人不多,所以会场开始有人交头接耳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权倾宬看向钱萧萧暧昧的眼神和一副宠溺的笑容,似乎这是一场自己和钱萧萧之间的游戏。 水静也看到了低声骂了一句:“权某人你丫是想干什么?” 权倾宬愕然地转头对上水静的眼睛,轻声地说:“静静,别这么粗鄙,你先消停的,回家再找你算帐。” 水静看着权倾宬信心满满盈盈浅笑,心里有些发毛:“我看你是疯了!”原野的财务状况水静大概是知道的,权倾宬根本就没有那十个亿,前瞻富豪的风投公司是假的,诚基地产虽然还算靠谱,那也不可能给一个小小的原野出那么多钱首拍是不是? 权倾宬搂过水静温情地伏在她耳边,只用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静静,我是帮人砸钱买东西。你安静点,好戏开始了。” 水静的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开你丫的屁。骂完她心头一跳,在权倾宬的面前自己确实粗鄙透了。 水静转头去找南宫路迅,今天迅哥来的晚,水静根本就没看见他。找了半天,才发现他坐在最后一排抱着膀子快睡着了。呵呵,水静暗笑:有种! 主持人的声音早已经类似崩溃般刺耳地响着:“十亿,十亿啦,新年的地王就要诞生了,十亿,有没有加价的?十亿,十亿一次……” 钱萧萧:“十亿五千万!” 主持人:“十……” 权倾宬:“十一亿!”报完价他站了起来,微笑着向人们招了招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莫豪杰红眼了,权倾宬的笑容像刀子刺在他的脸上,他丝豪没有犹豫:“十一亿五千!” “啊!”主持人叫了起来:“十一亿五千万啦,十一亿五千万还有没有加价的十一亿五千万,十一亿五千万,十一亿五千万一次……” 主持人扇乎了三次,没人再加价了。手起锤落,十一亿五千万成交。 权倾宬拉着水静站了起来,有媒体的闪光灯亮了几下。 水静则是第一时间被权倾宬拽着离开的竞拍大厅,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哪,他们已经来到了停车场。 水静懵懵地看着权倾宬那张严肃的脸,不敢言语。这是怎么了?没拍成就不高兴嘛?可是竞价的时候那么邪恶的劲头是哪里来的? 权倾宬见水静的表情痴愣的样子说:“上车!” “哦。”水静笨手笨脚地爬了进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回家再说,先让我静静。”权倾宬说完先是乐开了,转过头对着水静说:“我想静静。” 水静没理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心里在说:他已经疯了。疯子! 这时候水静的电话响了,她低头一看是张英良的。 “喂?”水静接通后只是沉默。 “水静,你和权总走了吧?告诉他一下,我去参加中午的会餐,下午还有一场竞拍,我想看看。” “好啊会餐,不吃白不吃。”水静豪无生气地回答。 “你怎么就知道吃。”张英良挂掉了电话。 开了一个多小时,权倾宬说自己累了,要找服务区吃饭,饭后他让水静开车。 “那怎么行?我还没出徒哪,让警察抓住不是死罪!我不。”水静一直拒绝上高速,在下面开开就算了,上高速她可不干。 “没出息,那在前面下高速吧。带你去温泉渡假村。” 两个人在温泉渡假村放松了一天,权倾宬的第一步计划完成了,他在打算实施下一步计划。而水静则心一直心神不宁,她问权倾宬:“竞拍也结束了,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 权倾宬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下一步我想静静啊。” “我跟你说正经的那,你别打岔好不好。”水静心想,哼!不就是不想告诉我嘛,不告诉拉倒,念你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毕竟还有权倾朝这个市长哪,就算为了他,你权倾宬也不能做出过分的事来。 “你的问题很白痴,下一步能怎么样啊?好好经营自己的那些生意,我们的口号是‘做大做强’,明白了吧?”权倾宬不以为然地回答着。 水静嗤笑道:“做大做强明明是人家的口号。” “那是生意人共同的理想。对了,我妈过年的时候说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什么事儿?” “啧,你什么脑子啊……我妈不是说了嘛,想要抱个孙子或者孙女儿。” “啊……” “想起来了?”权倾宬好整以暇地望着水静:“所以我们要努努力啦。” “……” “你不要试图回避,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 “呵呵。” “呵呵?是什么态度?怎么着啊水静,你想不想要孩子?” “要,那就……努力吧。” 日子过的挺快的,转眼就是四月阳春了。张英良在A城的项目进行的如火如荼,水静也常常驻扎在那里。 张英良一边管理着工程一边想要扩大着业务,他也已经接到了相关工程意向书的文件。 而原野那边的业务量却在缩水,没人知道权倾宬在忙什么。 水静隐约地感觉,自己驻扎在A城就是权倾宬希望偶尔把她支的远一些。 可因为项目的事张英良让水静请权倾宬前来支持,水静只能被动地给权倾宬打电话:“老权,那些都是意向书,而且还没签哪,要想签正式合同还得下功夫,这种事儿你来了,见见他们不是更有力度嘛。对不对?那也体现出你对我们的重视啊。说白了,就是你脑袋大,能把他们镇住。” “什么叫我脑袋大?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脑袋还没大嘛,真够笨的。” “我是笨,我就是平凡人。你不是不平凡嘛,你是神人。嘿嘿!”水静拍完权倾宬的马屁后,心说自己可真是不要脸,连自己老公都指使不动,自己也真够笨的。 “好吧,只要是夫人发话我义不容辞,我晚上到。还有你答应我的事一定得给我办喽。” “什么事?”水静想不起来答应过权倾宬什么事了。 “努力呀,我妈总是催……” 一听到生孩子这件事儿,水静就一阵的心烦,立马打断他的话:“行啦,行啦别啰嗦。来了再说。” “来了再……”水静没听着权倾宬后面说的什么话,她就把电话给挂了。现在只要谁提起孩子的问题,水静就头疼。 权倾宬接到水静的请求就赶往了A城,可这中间接到了钱萧萧的电话。 “权总,好久不见了。我们是不是还有点事没做?” 权倾宬一时的没想起来,他警惕地问:“什么事?” “呵呵,看你吓的,别这么紧张。不是说好了套上莫豪杰,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吗?怎么?你忘记了吧!” “你说的这个呀,我当然没忘。只是参加完竞拍,我一直忙着哪,那行你说吧,你定好时间、地点,我去就是了。” “嗯……”钱萧萧沉吟了片刻干脆地说:“那就今晚,passion俱乐部见。” “今晚可不行,今晚我太太招见我。”权倾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了钱萧萧,他是想让钱萧萧知道,自己虽然重视和她的友谊,更重视和老婆的感情。 再说本来今天他也不想去,水静有一个星期不在身边了,他非常想念她。今晚他一定要赴水静的约,那是一种叫作‘回家’的任务。 “要不明天吧,明天晚上我一定赴钱大小姐的约会。” “好吧,你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当然要以老婆为重,那只好明晚见喽。” 权倾宬下午两点多就到了A城分公司的办事处,张英良招集各部门的经理简单地给权倾宬汇报了工作进展。 散会后权倾宬留下了张英良和水静,询问了公司业务的相关事宜。 “你们先安排一下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到工地视察,把你们做的比较好的地段让他们看看,然后我再出面。这样行不行?” “行,只要你出面自然效果就不同了。意向书的文件我看了,其实人家也在等着这最后一把火哪。你看业务费这方面……” “我见见他们再定吧,他们不买我的账再说。” “搞个工程真不容易,我总算知道那些桥为什么塌了。”张英良发起了牢骚。 “张英良,在质量上不管多难,我们都不能让踩在路上的人骂我们。这是我们的底线,宁可不做,也不能做成豆腐渣。”权倾宬极其严肃地说。 “权总,最起码的良知我还有的。你放心,我不会让踩在路上的人骂我。那我先去忙了。”张英良转过身对水静说:“水静,权总来了你今天放假吧。” 水静听说放一天假把脸皱的像一只苦瓜:“放一天?今天就快过去了。” 第146章 闹别扭 张英良作出一副豪爽的样子:“今天过去了,那就明天也放你假。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权倾宬没说话,水静看着这两个人,心里嘀咕:哼,这男人在女人面前可真够装的。 第二天水静陪同权倾宬面见了两个主管市政的政府官员。 水静能看出来,那两个人对权倾宬还是很客气的。 面对他们水静脸保持着笑容,心里却明白,这些人无非是看在T市市长权倾朝的面子上才对权倾宬这么客气的,而自己就是个羽量级稻草人。 果然是权倾宬出面后障碍清扫的很快,那两个人告诉他:如果投标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的话,中标的机会一定十拿九稳。 临走前那两个人给了权倾宬一些资料。 其中一个官员告诉权倾宬,务必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些资料,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在一些不如其他企业的地方下点功夫。 拿着这些资料水静抱怨道:“这回好,又要加班儿了。唉!” 权倾宬当然知道这些资料意味着什么:“静静,这么跟着张英良干活儿,累不累?” “累能怎么办?”水静并没在意地说。 “要不别在分公司呆着了,跟着我回原野或者干脆……” 水静一听就急了:“哎……老权,你可别乱打主意。” “怎么了?你是舍不得离开分公司了?” “那不是,我是舍不得离开我自己的饭碗,跟张总在一起学点本事喽。” “呵呵还真行,是个有头脑的妇女同志。” “妇女同志?”水静又被权倾宬这个称呼给萌翻了,她憋了好一会儿没想出个反驳的词儿来,只能说:“是啊,我还真是个妇女同志,而且是个老妇女。行了,回公司吧,我研究研究这些资料。” 权倾宬看着水静那一脸的不高兴哄道:“怎么生气啦,是嫌‘妇女同志’这个词不好听?喜欢听我叫你什么,小女孩、女生还是小丫头?” 水静没心思和他斗嘴:“行啦行啦,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静静,其实我也喜欢那些称呼,只是怕会把我自己叫老了。叫小女生的感觉是跟我差着辈儿哪。你看韩剧的时候,像你我这样的是不是女的都管男的叫大叔啊?” “是!那……大叔你好好开车。”水静说完这句话,那笑容就开心了。 权倾宬喜欢看到这样的水静,没有那么重的心事,没有烦恼。他知道水静的疑虑无非都在自己的身上,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只是权倾宬不能把自己那些秘密都告诉她,他还不能…… “大叔就大叔吧,只要你开心就好。”权倾宬有点伤感地说。 “权倾宬,其实我们之间没你想的那么差辈儿。我是那种不能跟比自己小的男人相爱的女……女同志。” ‘女同志’?这个词让水静有些崩溃了,是不是她跟权倾宬真的有代沟啊?他们两个理解的‘同志’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尽管可能权倾宬也知道现在大家说的‘同志’是个什么意思,可是在用词的时候权倾宬根本就没有那个杂念。哎哟,水静想想就一阵头疼。 但她还是坚持着解释给权倾宬听,相恋的人有必要也有义务消除恋人的疑虑。如果你愿意为此费点力气,那是因为爱。 “有时候我也挺自卑的。” “你自卑?为什么?”在权倾宬的眼里水静是一个力求简单,但心思深远的女孩儿。从来和自卑不搭界。 水静狠了狠心说:“你……你确定你需要的是我这种女人吗?难道不是一个能在事业上对你有帮助、可以扶持你的女人!我知道你有着大海一样的心胸,那里望上去一片蔚蓝,却也深不见底。有时候看着你做事情,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之间……那种默契,我就觉得我真的不适合你,说白了就是有差距……”水静的声音越来越低,而且她越说越觉得原来这些才是自己心里隐藏的最深处的想法。自己平常并没有注意到。 ‘嗞’一阵猛烈的刹车声,接着水静的上身不由得随着刹车的惯性向前冲去,一下子撞在了车子工作台的壳子上。 水静下意识地撑住了上身,转过头时看到的是权倾宬稍有愤怒又伤心的目光,是的他看上去有些伤心…… 水静知道自己说的话可能如一根刺一样刺痛权倾宬的心,但是说完这些话她也觉得轻松了,竞拍那天以后,她就越发地觉得自己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里了。 “你……干嘛?”水静轻声地明知故问。 “丫头,这是你心里的想法,你是这么想的?”水静感觉权倾宬的眼珠都有些往外突了,眼眶也有些湿了。 “……我,那个……”水静有点害怕这样的权倾宬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水静,我……”权倾宬想问问她,难道我的爱还不够?难道我们相爱的环境还不健康? 知道她对钱没什么遇望,他甚至吩咐张英良只管每月发给她不菲的工资就行了,从来不让她知道欠银行多少贷款,从来不让她去见那些各种材料商的债主。 还有,从不打算告诉她自己的身世,一直希望这个时机能更成熟,伤害更小。还有,自己和权倾朝的矛盾从不让她知道,处理家庭关系也决不会把她推在前面。还有……这些还不够吗?或许真的不够,可他确实爱着她。 身后的汽车在按喇叭,权倾宬的身子靠回到椅背上,踩下油门开走了车子。 “水静,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知道家庭意味着什么。关于其他女人,是你想多了。生意场上都是戏,没人会当真。”权倾宬觉得自己须要冷静,他也就这么冷冷地说。 水静没想到说句心里话能让权倾宬这么生气,她一直觉得话不说不明、理不辩不清。自己本来没想惹他,只是想交流一种思想,一种自然存在的境况。怎么啦?不行吗? 她心里越是这样往下想,就越是觉得自己有道理。于是别扭就开始了,两个人一路沉默着谁也不肯先开口。 到了工程管理处,水静赌气地跳下车子回了办公室。 权倾宬泊好车子走在了水静的身后,张英良见他们回来,先是跟到权倾宬的办公室问:“权总,怎么样?” 权倾宬则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应该没问题吧,他们给了些资料,你研究一下,看看我们是否有缺陷,然后想想对策吧。” “哦,那好,资料给我吧。” 权倾宬抬起头丝毫没有表情地说:“去水静那里找吧。” “好的。”张英良急于出成绩,他非常须要这次能把业务谈成了,也在权倾宬面前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他什么都没想就去找水静了。 张英良看到在玻璃窗后的办公区里水静正埋着头翻着什么,他走过去拍了拍桌子:“忙啥哪?” 水静虽然手上在翻着东西,心思其实还沉浸在刚才和权倾宬的不愉快中,张英良这么一拍桌子她吓了一跳:“张总,你能不能不这么吓人?” “哎?这也能吓着你?你是纸糊的?” “张总,只有二百五是纸糊的,你看我像?” “哈哈,差一点就像了。权总说资料在你这里?” 水静这会儿心烦,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说:“在,你要啊?” “要,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张英良拉过一只椅子坐到了她的对面,接过水静手里的资认真是看起来。 “水静,这上面对施工单位的要求不能忽视了,我画上去的这些得落实一下。” 水静拎过第一张纸,扫了一眼说:“落实机械,也就是租赁呗。”她眨了两下眼睛:“张总,你什么意思啊?你想说租赁设备要我去跑?” 张英良看都没看她说:“难道要我去跑?” “不是,我……”水静一下子被噎住了,现在能委托这种事的员工太少了,而且工程进行的那么紧张,张英良也抽不出什么人手来,只能派给水静去干了。 张英良不以为然地说:“这点事儿又不难,动动脑筋。来你看这个,我们的设计力量不够,要招几个合适的执业资格证书的持有者,这事儿我来吧。” 权倾宬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他看见了张英良和水静这边,然后燃起了一只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又禁不住吸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吸烟。 那边张英良在说着什么,水静先是皱眉,然后迅速地笑了一下就收回了笑容。 他们的一切都很自然,一种感觉静静地流泻着。是什么哪?‘默契’对,就是这个词。可是为什么他们会给自己这种感觉,难道我和她之间就没有默契? 权倾宬正在胡思乱想,电话玲响了,一看是钱萧萧。原来还欠着这个姑奶奶的约会哪。 “喂?” “权总,说好的今天晚上在passion俱乐部,你别忘记了!” “没有!” “呵呵,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我已经在这里了,不着急。” 第147章 别扭升级中…… 权倾宬整理了一下东西,本来他和钱萧萧有事要说,一考虑自己和水静下午闹的不愉快,权倾宬想叫上她,一可以缓和一下关系;二可以免得单独和钱萧萧见面,这种情景可不太好。 当他经过水静的办公室时看见张英良依然坐在水静的对面,张英良像是在询问着什么,水静点了点头笑了一下,那由衷的笑容自然地闪现出来。 这让权倾宬心里很不舒服,不是因为吃醋,他从不吃那玩意。而是因为默契,水静和张英良在一起很默契。 权倾宬的脸色像挂了一层霜,他改变了初衷,决定不带水静去了。 他大步地经过水静办公室的玻璃窗,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张英良站起来问了一句什么,权倾宬也没听清楚。 张英良转过头问:“水静,权总跟你说他干什么去了吗?这马上就下班了,你跟他一起走吧,不然工程处的人还得送你。” “不用,我乘公交车过去就行。”水静的脸上平淡的像一杯凉开水。 不对,看水静这表情一定有什么事儿啊,张英良问:“你俩什么情况?又闹哪样啊?水静我可告诉你,他压力大,你可别跟他斗气哈。” “……” 权倾宬承认自己是在赌气。他走出工程处并没有开车,去passion俱乐部一定会喝酒的,还有他需要要思考,所以打算不开车子了。 他上了出租车,向司机报了地点便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现着水静和张英良在一起的样子,随便回想了很多他们在一起的场景。 一定有些什么是自己和水静之间并不具备的。‘默契’就是这两个字。 如果说从多种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算起,张英良和水静更像是朋友;丁秘书和水静更像姐弟或者说哥们儿;水静见到权倾朝的样子就像学生见到老师; 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啦,那就是袁一鸣,他们在一起虽然自己只是见过几次,权倾宬觉得自己能确定地感觉到袁一鸣对水静的爱就像是恋人。而水静对袁一鸣的感情自己还真没搞懂。 那么自己哪?自己和水静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此刻权倾宬的内心非常的沮丧,跟水静生活的时间也不短了,认真想想确实无法给自己和她一个正确的定义。 对水静来说,也许自己更像个父兄或者是师长?还是旧时代的丈夫,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丈夫?这些关系无法设定,只有一种关系是确定的,那就是恋人。自己和水静在一起真的找不到恋人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和她分开的时候,水静是不是也思念?也牵肠挂肚? 而权倾宬自己是这样的,只要离开她,他就会想念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有她在身边时调皮的、任性的、温顺的样子都让他想念着。甚至她和自己赌气斗嘴都让他想把那种时候的水静留在身边。 爱她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像钝器戳中了一般的疼。 作为男人,爱不可或缺,但爱并不是人生中的全部,想到父亲教诲和她少年时给他的笑容,自己便控制不住地想要做那件事。 我们得承认有些东西是男人的宿命,绝不是某种现实意义上的猪栏理想就能了了的。 想到这里权倾宬的决心似乎更坚定了,就算水静不能理解,他也没办法。他不想过份地把精力放在这样无谓的事情上。 真相就在时间的长河里,或汪洋入海,或水落石出。 佛家有云:念而不执。权倾宬决心把爱放在心里,顺其自然吧。 “先生,到了!”司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虑,他付了账说了声:别找了。就下车直奔passion俱乐部而去。那脚步似乎更加坚定了些,他知道脚步虽然坚定,他也要付出代价了。他笑了笑:爱情怎么就那么甜蜜! 钱萧萧已经在俱乐部的角落里等待他了。今晚的谈话也非同小可。 权倾宬径直来到钱萧萧的面前坐下:“萧萧,让你久等了。工程处的事情很忙……” 钱萧萧是个开明的女子,而且是一个不拘形式的女孩子。她说:“得啦,我钱萧萧有自知之明,扔在天平上我知道自己的份量。没关系,凭你权倾宬,我就是久等也是值得的。” 这时服务员走上前来:“权先生,你须要点什么?点好了,我给您送过来。” 权倾宬扬了扬下额:“跟这位女士一样吧。” 服务生看了看钱萧萧笑了,白水啊! 水上来后权倾宬喝了一口:“萧萧,怎么喝上白开水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谈?” 钱萧萧不卑不亢地说:“当然有事,一是帮你把莫豪杰架在了火上烤着了,说好了你请我的。这二嘛,如果有一天我钱萧萧用得着你的时候,希望你也能帮我。三……” “停!怎么这么多条件哪,好像我陷入绝境,命都是你救出来的!” 钱萧萧笑的为莫如深:“如果你觉得过去的事很简单,以后也用不着我了,那……就算前面的话我没说。”说完她突然转头喊道:“服务员,开一瓶拉菲。” 服务员没听明白,一瓶拉菲?不是吧! “服务员,别紧张。给我们来两杯就好。”权倾宬急忙拦住了钱萧萧想要施行的‘豪迈之举’,他们俩谁也不是来喝酒的。 钱萧萧了然地笑了。酒来了,她说:“权总,干了这杯就算前面的事情过去了。” 权倾宬依然平静地说:“萧萧,这次你能帮我,说实话我诚心的感谢你。虽然都说在商言商,但是商人也是有感情的。无论如何都谢谢你,来我先干为敬!” “呵呵,这么严肃。权总你是个有礼有节之人哦。”钱萧萧扬头喝下了酒。 权倾宬听了她的话无言地笑了笑。 “权总说实话,我被我爸逼的也成了商人,没办法只能在生意场里拼了。在A城我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生意的伙伴。只有用生意场里的利益去衡量和接触他人。我知道莫豪杰的情况,也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 “……” “本来我打算考虑和他的合作的,只是他太沉不住气了。虽然在这个世界上权利和财富更倾向于男人,但是在同等的权利和财富面前,男人和女人是同等的。所以想来想去这都是我的悲哀。” “萧萧,你想多了。权利和财富的面前并没有性别可依,我们可以运用的是智慧和实力。只是莫豪杰低估了你,而我没有。” “……你是我的红颜知己!”钱萧萧不想让谈话罩上这么严肃的气氛,她调侃着权倾宬。 权倾宬当然明白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红颜?别逗了,我是荣幸呢还是荣幸呢?” 钱萧萧心里可笑不出来,生意伙伴谈何荣幸? “说吧,你为什么让我帮你把那块地推给莫豪杰?而且价格居然有零有整的?” 听罢钱萧萧的问话,权倾宬的脸绷了起来,即使就算不回答或者欺骗钱萧萧这个问题,对她来说都无济于事,因为拥有上市公司的能源老板没有查不出的事情。 那些当年发生的一切都会被眼前这位对你感了兴趣的女人搞个水落石出。 “你真想知道?”权倾宬沉声问道。 “当然!让我知道实情,我才知道后面我要怎么办。”钱萧萧不再玩笑了,她一本正经地说。 往事对权倾宬来讲总是不愿提及,他沉吟了半晌。而钱萧萧则非常有涵养也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 “咳!”权倾宬准备简单地对她说出实情,以便于日后还有交集,像钱润这样的大佬是骗不得的。 “那块地上的部份建筑是家父祖传的宅邸,当年家父把它捐给了A大作图书馆。后来遇到股权分制,学校便把图书馆的股权卖掉了。当时主持公制的就是莫豪杰的父亲,他居然掌握了百分之三十的份额……”权倾宬无法再说下去了。 钱萧萧是个生意人,她早就练就了善解人意,她知道某些回忆是痛苦的,于是她接话说:“倾宬,你是想从他儿子的手中把地夺回来?” 权倾宬凄惨地一笑:“夺回那块地有什么用?宅邸又不可能恢复原貌,旧的时光永远都回不去了。我只是想把父亲那所游书廊再建起来,以告慰家父的在天之灵。” 钱萧萧沉默了,权倾宬也无言,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凝重了。 良久,钱萧萧抬起头坚定地说:“权总,这件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当我是……你的妹妹用不着客气。” 钱萧萧知道股权分制时权家肯定是受了委屈的,不然权倾宬也不会接近自己,现在看来自己貌似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了。 和权倾宬联手在竞拍中把莫豪杰套了进来,这件事其实并没什么不妥之处,莫豪杰本来就想拍那块地,所以她也只是哄抬物价,让莫豪杰多花几个钱而已。这件事对一个商人来讲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问题。 但是她也明白权倾宬后面还会有一系列的商业活动,那些活动对莫豪杰可不是善意的,自己要不要趟进来呢?这真是个问题…… 第148章 别扭升级2 钱萧萧不是个孩子,她又有着生意人的特质。 她是在衡量权倾宬是否值得自己投入。本来她是意在权倾朝的位置才决定帮助权倾宬的,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复杂。 世界上的事物都在不断的变化中,谁知道权倾宬针对莫豪杰的这件事,还会发生些什么哪? 就算权倾宬英俊又帅气迷人,可是他有老婆,跟莫豪杰接触时自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觉得passion的圈子里自己要有些朋友。只是莫豪杰想多了!这再一次印证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接触并不单纯。 那现在和权倾宬哪……钱萧萧并没想那么多。 今晚权倾宬和钱萧萧达成了一个共识,虽然两个人并没有明说,但是彼此都明白。钱萧萧会在权倾宬的商战中起到一些辅助作用。 那天晚上权倾宬回宾馆时已经很晚了,水静其实一直在等着他。但是听见他回来时却又立即翻身装作睡着了。 权倾宬的看到背对着他的水静没什么反应,他便刻意地将自己的动作放的轻缓,简单的洗漱桑床后,却也不敢乱动。 午夜的时候电话响了,安静的午夜里足见那声音格外的刺耳。 水静总算是有理由张开眼睛,可是没等她张嘴说话,权倾宬动作极迅速地冲向外间去接电话,他是怕水静受到电话玲声的惊扰。 就这样,两个人错过了交流的机会。 “哥,你怎么还没睡,有什么新情况吗?”是南宫路迅的电话。 南宫路迅说:“明天我会给你发一个传真,关于阿杰的合作单位,材料商、设备租赁者、施工方以及一些提供担保单位和合作银行。你抓紧时间把这些搞明白吧。明天你只接传真就行,不用说话。因为这个文件在我手里也不会呆多长时间,我没机会影印给你,所以你要全天候守在你那台传真机旁边。” “好的!只是哥你要多加小心啊,如果莫豪杰很知道你背叛他,他不会饶了你的。”权倾宬颇为担心地说。 “你放心吧,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想当年在A城他们哥俩得罪人时,我救过他们。还曾经进局子里捞过他们,若不是倾卿,我也不会于他交恶。就这样吧!” “哎,哥……”权倾宬还想嘱咐点什么,南宫路迅却把电话挂了。 权倾宬放下手机,燃起了一支烟。这时候他已经很难入睡了,索性在暗夜里沉思一下吧。 卧室里的水静听到了权倾宬喊了一声‘哥’,她知道一定是南宫的电话。看来这两个人的行动似乎要开始了,这刚刚消停几天,就又有午夜惊玲了。 水静也睡不着了,她在想权倾宬就这么折腾,但愿别折腾出事儿来。自己又帮不上他,估计说他,他也不会听的。 唉!要不要去见见南宫路迅,和他谈谈。就明天吧,明天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第二天一早,权倾宬自然起的很早,而水静由于昨天晚上没睡好,自然就晚一些。权倾宬知道水静是个懒睡虫,也许自己昨晚确实惊扰到她了,索性就让她睡吧。 权倾宬来到工程部,一直呆在传真机旁边,搞的那两个设计员不明所以,同时也被吓到了,他们认为自己工作做的还不错,为什么老板要来监督? 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水静心虚着来上班,看见权倾宬坐在传真机旁边翻资料。 这个家伙干嘛坐在那里呀,还让不让别人工作了? 有一名小设计员看到水静后跑过来问:“水静姐,权总这是干嘛呀?都呆一上午了……” 水静笑笑:“怎么?害怕啦。” “倒是不害怕,紧张啊!”小设计员咧了咧嘴:“你把他领走呗。” 水静翻翻眼睛隔着玻璃窗看了看,转尔对小设计说:“就让他呆那儿吧,辟邪!你把要报销的东西拿我这里来,我帮你整理一下。” “哦!”小设计嘟嚷了一句:“辟邪?姐你也太逗了吧。”说完他往回走去。 “哎,你出来的时候跟权总说一声,就说我要报表哪。” “好赖,谢谢水静姐!”小设计眉开眼笑地回去取东西了。 过了一会,张英良进来了:“你们俩干嘛哪?” 水静说:“张总!这不他的车船费还没报哪,我帮他填填。” “呵呵呵,又没到月底报什么表啊。你这叫护犊子。” 水静把张英良叫到一边,向权倾宬的方向努了努嘴问:“怎么回事?” “你问我呀!哎,水静,那个还是你老公不?你怎么……”说着说着张英良感觉到了什么:“不是吧,你们俩闹别扭了?” 水静不以为然地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我俩要真闹别扭,是不是你会幸灾乐祸奔走相告啊。你是想看笑话?那你就省点心吧。” 张英良笑了笑也不跟他计较:“跟你在一起谁能省心哪!他在等传真,说是挺重要的。”说完他走了,而且过去跟权倾宬聊了两句,两个人往水静办公室看了看。 水静装作没看见,继续帮小设计整理票据。 午饭的时候大家都去了食堂,权倾宬依然等在那里。 水静在食堂没见到他,她想了想就给他打了一份饭。端回来的时候,她发现权倾宬回自己办公室了。 由于办公区是由玻璃划分的,水静走过去,可是权倾宬愣是没抬眼。 哼,装大尾巴儿狼。水静心里骂着,来到权倾宬面前水静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 “吃饭吧,真有这么忙啊,饭也不去吃。” 权倾宬听到这软软的声音,心里抖了一下。从刚接到的传真里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水静。心里各种感情交汇在一起,很想对她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谢谢!” 谢谢?这么客气?是否有种疏离的感觉?水静在原地僵了半晌,从昨天回来,到晚上不见踪影,直到早晨起床,两个人都没有交流。我关心你会饿肚子,换来你两个字‘谢谢’?水静一阵伤心的想哭。 她梗了梗脖子,倔强地说:“不用!”说完头也没回的走了。 “哎,静……”权倾宬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想留下她、想表达点什么,但是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和眼前的传真,他真的没了那份心思。 这份儿由南宫路迅传过来的文件里,涉及到莫豪杰的机密很多,自己要一点一点的研究。然后想好对策,让整盘棋活起来。 这是一项艰难的任务,而他现在还没有个头绪。权倾宬明白:自己太需要这次机会了。对天莫豪杰这种人不同于莫豪森,他可不会给自己那么多机会。 似乎他和莫豪杰之间只有这一仗可打,过了这次,想要再彻底的打倒他就不那么容易了。 想着想着,权倾宬又把目光投向了文件上。看着看着,他就忘记了和水静说点什么了。 他盯着那些施工方、材料商,还有银行,脑海里不停地筹划着。 他感觉自己又犯了日记强迫症了,在本子上选择性地抄着相关文字。一遍又一遍的抄。然后在文字之间圈圈点点……最后是水静送来的饭也忘了吃,已经冷掉了。 直到下班时,权倾宬的脑海里才形成了一个计划的雏形。 他把圈点过的日记送到碎纸机里,然后又坐回去整理和完善整个过程,他飞快地写着。 下班了,水静想着今天权倾宬应该会带自己回宾馆,她走到他的门口,首先看见中午的饭没动。 这什么意思?不吃饭?示威呀?我……我做错什么啦,为什么你连饭也不吃?水静想问,可是她也看到了他飞快地写…… 至于吗?写特么什么呀?水静又不好走过去看,想了想,那倔劲儿又上来了。心说:离了你我一样回去,我自己回去。末了,她心里还‘哼’了一声,说了句:牛掰什么呀,写你的吧。 走出了工程处,水静反而轻松了,她去街边买了点吃的。有给自己的晚饭,也有给权倾宬的宵夜,给他准备的还挺丰盈的。 权倾宬真没注意水静的动向,他很专注。过了一会儿天黑下来,本子上的字都难以看出来了,他才意识到夜晚来临了。看了看桌上的冷饭,他皱了皱眉,似乎真的很饿。他找来开水把饭泡了泡,菜就没办法了,只能吃冷的了。 他打算回去告诉水静,吃冷饭让他的胃很不舒服。就罚她为自己倒一辈子开水!想到这儿他很开心地笑了。 他收好桌上的东西,锁了起来。然后把那几页传真件折好,放进风衣的暗袋里。 开车子时脑子里也全是那个计划的实施,想着想着他把车子停在路边,给钱萧萧打了个电话。 “萧萧,有几个材料商你和你有联系吗?还有那个银行……算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这样吧,在passion的旁边有个咖啡厅,一会去那儿吧。” 权倾宬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他希望事情的进展更快一些。 来到passion俱乐部旁边的咖啡厅,钱萧萧已经坐在那里了。只见她扬起了手:“嗨,这里。” 第149章 别扭升级3 权倾宬走过去,钱萧萧问:“昨天刚见过了,什么事这么急?” “我当然有急事,不然怎么敢打扰女神啊。” “……说吧!” 权倾宬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传真件,指着上面的那几家材料商问:“萧萧你看看,这几家你有没有打过交道?” 钱萧萧拿过那几页纸认真地看了看问道:“你问这干什么?我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但是我爸打过吧。你想干嘛?” “我想跟他们拉关系,日后用得着。” “哦,这个简单哪,让我爸把他们请过来,介绍给你认识就好了。你请他们吃吃玩玩,想干什么只能看机缘了。对了,你吃饭了没?我还饿着哪。” “我?没吃!”权倾宬斩钉截铁果断回身叫服务员:“萧萧,你来中餐还是西餐?” “中餐啊,必须的!” “萧萧,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不张扬不媚俗。”权倾宬扫视了一下四周真心地赞叹道。 “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啊,我是真觉得西餐不好吃。有的女人进这种地方爱装。”钱萧萧拿着腔调:“服务生,来份牛排。要四成熟的……我的天呐受不了,就一土包子,还四层熟的,膻不膻啊。” “哈哈!”权倾宬也被她逗笑了,他可不是来跟她解闷儿的,直接跟上来说:“萧萧,这几家你记住,回去问问你爸,有没有能控制住的。” 钱萧萧微笑着,但语气却有些严肃了:“我回去会尽全力完成你交待给我的任务。我当然会帮你,但是我不能保证我爸会帮你。” “这个我知道,如果你觉得有顾虑,可以随时告诉我。你放心,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钱萧萧点了点头:“我懂了,如果我不方便的话,我会直接告诉你,我决不模棱两可。” 两个人吃的很愉快,酒自然也没少喝。 权倾宬的感觉很不好,似乎多年前的场景又重现了。钱萧萧和陶纤纤不一样,说实话当年自己是在救陶纤纤,把她引上正路。而今天说的难听点他是在利用钱萧萧。 这种感觉让他很沮丧,想想水静他不自觉的又多喝了几杯。 水静一直在宾馆等着权倾宬回来,天色越来越黑,她的心也越来越焦急。怎么回事?下班时在写,都写了一天了还没写完?写年度的政府工作报告也用不着这么拼哪。 水静打了工程处权倾宬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 她想打权倾宬的手机,转而一想,办公室没人接听,是不是这会儿正开车回来了?再等会儿吧。 水静无聊地转换着电视频道,根本没心思看,都按了一个小时了怎么人还不回来? 于是她拨打了权倾宬的手机,当‘权权’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时,水静鬼使神差地立刻挂掉了,所以那一声振动权倾宬也没注意。 水静这边看着手机的屏幕,出气儿都不匀乎了。她心想:不回来难道你不能先打个电话吗?难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干什么去了吗? 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焦急中她突然想到了南宫路迅,如果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么非去问问这个迅哥不可。 水静举起电话的时候有一种很壮烈的感觉。是不是豪门之中,外来的羽量级稻草人不该过问这种隐蔽的真相,自己在这种家庭里吃好玩好消费好就行了?豪门恩怨都和外来人没有关系?是自己摆不正位置了吧? 想到这些水静不由的一阵气愤。姐又不是光吃光睡的猪,难道不能问问是不是? 南宫路迅的电话通了。 “……”水静故意沉吟了一会儿。 “喂?你好,哪位爷?说话呀。”南宫路迅一口的A腔。 “是我啦,南宫大叔……” “大叔?你是韩国鸟?” “水鸟!”什么韩国鸟啊?逗谁哪?水静虽然不高兴,但是耐着性子。 “哦,是静静吧。你这个丫头到底是个孩子,不过叫大叔也对,本来我就老了嘛。”南宫路迅一副高兴的语气。 “那要是这样我也叫你迅哥呗,不过在韩国大叔都是那种即成熟又酷毙了的男人。你选一样吧。”水静用一种万般无奈的声音问南宫选哪个。 “静静你别给我灌迷魂汤,我比你大那么多,叫大叔吧。找你大叔什么事儿?” “我……想问问……”水静一时语塞,怎么说呀那种话,啊就问人家:你跟我们家权倾宬在搞什么明堂? “有胆子打过来没胆子问,是吧?”南宫路迅大概知道水静是因为什么联系自己,只是不知道权倾宬都跟水静说了什么。 水静被将了一军,一下子所有的勇气都激发出来了:“大叔,我觉得权倾宬最近挺神秘的,你知道他干什么坏事哪?” “丫头,你老公的事儿怎么问起我来了,我可不知道。”南宫路迅搪塞着。 “南宫大爷,你老人家别瞎掰了。每天过了午夜打电话的不是你吗?我都听见了,七……你也糊弄我?” “小丫头,我怎么又成大爷了。看来你对我意见是不是?” “有,告诉我实话好啦。要是不告诉我也行,我一会儿就去passion俱乐部,找知道的人问问……” “丫头,你可别胡来啊。嗯,好好好,我现在就去passion,怎么着?你家阿宬不在家?在passion?” “嗯,我……就快到了。嘿嘿!” “你嘿嘿什么?你可别冲动,我这就过去。”南宫路迅挂掉电话感觉自己心累的气喘,这个小姑娘平时看上去挺文静的,怎么这就撒开野了?我的姑奶奶呀,可别真去惹祸呀。南宫想着立刻动身去俱乐部。 水静挂了电话也立刻穿好衣服出了门儿。 她没想到话赶话的事儿,这么晚了自己就得奔向俱乐部了,出门打车,没多大功夫就到了俱乐部门前。 水静打通了南宫路迅的电话:“大叔,我到了。我先不进去在门口等你吧,免得你们想的多了。” “好,你个小祖宗,我马上就到了。”南宫出门以后已经用公用电话联系过权倾宬了,可是权倾宬没接。他想:权倾宬的手机不是没电了,就是像以前那样,只要跟别人密谈,他都会把手机调到静音。 南宫路迅到了以后就把水静拉到了passion俱乐部旁边的咖啡馆儿里去了,因为他觉得权倾宬此时怕是就在俱乐部里。 这一误差把事情闹大了…… 他们进去找好了位置,要了两杯咖啡。 南宫路迅问水静:“怎么回事儿,好好的突然作什么作?” “不是我作,我就想知道权倾宬想干什么。你们每天神神秘秘的肯定不是好事儿,昨天晚上接你电话,今天他就失踪了。再找不着他我就报案……” “报什么案。他肯定是有事儿,静静,听我的话乖乖回去等着,他忙完就回去了。” 水静看了看南宫路迅,心想姜是老的辣,她可斗不过这么一位滑头的大叔,她还得想点儿别的招让他告诉自己一点儿有价值的消息。 “南大叔,权倾宬每次接完你的电话情绪都不怎么好。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莫豪杰那里给他当卧底,可是你得告诉我,你们想干什么?” “没你说的那回事儿。我是晚上睡不着才跟他聊聊天。” “聊天啊?那聊不聊前瞻富豪那家骗子公司啊?” “……”南宫路迅听到‘前瞻富豪’四个字瞬间愕然了。 “那家骗子公司是你开的?” “不是!” 水静扬起脸,仿佛在问:那是谁开的。 “那是一个股市二级市场的经纪公司,根本都不作房地产的风投。你们又不想竞价成功,干嘛把这么一个骗子公司搞来放烟雾弹?”水静稍微有些得意地看着南宫。 南宫路迅不由的心中叫苦,权倾宬要不你来救救我吧,这个小丫头一点都不好对付。他狠了狠心:“静静资本的融资,这种事儿你不懂。” “是啊,我一点都不懂,可是权倾宬根本就没有能力拍地,这里是不是有经济违规?”水静口气突然一软:“南大叔,你就告诉我倾宬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感觉他每天都很紧张,会不会很……危险?” “不会!” 水静身子一挺,眼睛也瞪圆了:“那你还不告诉我,不危险你怕什么?” “唉,你真是个难缠的丫头。这样吧,我打电话把阿宬叫过来,我让他跟你说。你等等我。”南宫真的拿她没办法了,他走几前台借电话去了。 水静趁这个时候去了一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包间里坐着权倾宬和钱萧萧。 钱萧萧兴高采烈的,脸色喝的通红。而权倾宬则殷勤地向他举着杯子。那种暧昧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水静呆住了…… 这时候南宫路迅的电话已经打通了,就在桌边一闪一闪的,只是没有声音。 还是钱萧萧发现了,只见她说:“权总手机响过几次了,你不接?是怕你夫人察岗吧?” “我夫人从来不察岗,她呀还是个孩子哪。不过是一个很大气的孩子。”听这话貌似权倾宬有点醉了。 第150章 争吵 南宫本来是去结帐,顺便告诉权倾宬一声:现在就送那个小丫头回家,希望他哄哄水静别再这么疑神疑鬼地猜下去了。这样可没什么好处。 电话通了没人接,他挂掉电话嘟嚷着回坐位。 水静已经看见了权倾宬和钱萧萧,她愕然愣了好一会儿,那种感觉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一般长久。 总算回过神儿后,她打算就这么悄悄地溜走。刚刚向前迈了两步,权倾宬一抬头看见了他。 “静静……”权倾宬站起身来,钱萧萧听见后也站了起来。权倾宬一把把钱萧萧按回了椅子上。 钱萧萧坐回去时,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在她心里想要担起权氏少奶奶的担子,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很想看看水静到底是个什么反应,冲上来抓自己的头发,似乎不是水静能干出来的事儿。那她会怎么办? 权倾宬大步追上水静,拉住她的胳膊:“静静?” 水静强忍住想哭的冲动,转过身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权……倾宬,你不是去俱乐部了?怎么在这儿?”她向钱萧萧那边张望了张望,还向钱萧萧摆了摆手。 钱萧萧没动,心中思忖着:行啊水静,行为还没乱成泼妇的样子。难怪权倾宬说他是个很大气的孩子。钱萧萧只是对她笑了笑,以自己的身份没必要非跟水静相熟。 在水静眼里钱萧萧很牛掰,瞬间她就想离开了。 权倾宬拉着水静,一路跟着她的脚步:“静静,你听我说……” 水静是被钱萧萧的样子激怒了,是不是有钱的小姐都这么自以为是。 “不用说了,嗯……你有事,你忙。”说完水静昂头就要离开。 “水静,你什么意思?”权倾宬真怕被她误会一时间急了:“我不过是要跟她谈点事情,你的态度好像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你没见不得人,是我,是我见不得人。”水静的有点无奈又伤感地说。 “水静你别闹了。你先回去,我谈完事马上就回去,回家了我再跟你说。”水静那种自我轻视的态度让权倾宬很反感,他失去了耐心。 水静甩开他的手,权倾宬还有些舍不得放开,在脱开手的一刹那权倾宬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他很想追着水静走,可是回过头看着钱萧萧的笑容时,他当真犹豫了。 水静来到南宫路迅的坐位前:“大叔,我们走吧。” “走?”南宫路迅很高兴地站起来:“好的,我送你。刚才啊给倾宬的电话没打通,他关机了,可能是没电了吧,要不要我去passion找找他?” “不用,我们走了。” 南宫路迅边开着车子一边问水静:“怎么啦,好像不太高兴嘛?” “没什么!”水静淡淡地回答。 “静静,你也别担心阿宬了,那小子我知道,他不是坏孩子。” 水静还是淡淡地阴沉地似乎自言自语地说:“想要搞垮莫豪杰,人家又不是上市公司,二级市场动不了手脚。那他会怎么办?” “唉,你想这些干什么?” “大叔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早晚有一天我会知道的。行了,快到了放我下车吧。我想走走。” “不行。我送你到宾馆。” 权倾宬反回到钱萧萧的桌前时,钱萧萧已经查看了他的手机,并把水静的电话号码存下了。 “呵呵,你夫人没为难你吧。看上去可不怎么高兴啊。” 权倾宬神色如常地坐了下来:“我没告诉她今天来见你,所以误会还是有的。不过我夫人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她也从不质疑我们的爱和忠诚。” 钱萧萧抿嘴笑了笑,她知道权倾宬言过其实了,水静的表情一看就是装出来的。没有人能容忍自己男人单独和别的女人约会。 “我们本来也没什么的,回去好好跟她解释。今天就这样吧,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尽力完成。”停了一会,钱萧萧狠了狠心说:“权倾宬,其实……我也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她站起来:“回去吧,有消息了通知你。”说完她率先离开了咖啡厅。 权倾宬看着钱萧萧的背影皱起了眉头。钱萧萧的表现似乎心中的内容更强烈些,是什么呢? 他没有再往深里想,认识钱萧萧没多久他是不会把感情扯进来的。 他拿起手机,发现有水静打的电话,居然还有南宫的电话。 南宫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他急忙回了过去。 “哥,你打电话什么事儿?” “你总算看到我给你打的电话了,今天你是不是和静静闹别扭了?她找过我,问我们关于莫豪杰的事。” “什么?今天晚上我见过她,在咖啡馆里……” “啊?是我陪她去的,她怎么没说见过你哪?我以为你会在俱乐部,所以才把她拽进了咖啡馆。你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权倾宬收敛了心神声音平静地说:“没什么的,都是小事情。迅哥,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她说我是你安排在莫豪杰身边的卧底,看来她知道不少事情。估计我们在香港找的托她也知道了,你看怎么办?” “……” “阿宬啊,看来你得哄哄她。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别因为咱们的事儿,搞得你们小两口不和,不值得呀。” 南宫路迅的口气是苦口婆心那种,权倾宬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嗯,哥我明白啦。我这就回去。以后您还是别再见她了,要是让莫豪杰的人看到了,对你的安全不利。” “呵呵,他能把我怎么样。不过我会注意的。” 权倾宬回到宾馆时水静正在外间抱着双臂垂着头靠在沙发里。 权倾宬并没理会她,径直地走向卫生间彻底地洗了洗自己。当他再次站在水静面前时,水静依然没有抬头。 权倾宬站了一会儿走上前去一把抱走她来,水静在他的怀里缩成了一个卷儿。权倾宬把她放在床里,然后帮她脱去鞋子和外衣。 “丫头,别生气!我今天真的是找钱萧萧有事情,今天紧张了一天了,忘了告诉你。以后有事我一定先通知你。” “……” 权倾宬看着一言不发的水静,又说:“静静,我根本不是去搞别的女人,你得信任我,我对你这么好,难道你不知道……你说话呀。” “老权,我觉得……”水静想说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权倾宬耐着性子说:“静静,有话你就直说好吧。” 水静闭了闭眼睛,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我们离婚吧……” 权倾宬被水静的话惊到了,他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她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水静,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水静咬着牙,她觉得委屈很想哭。 “我觉得我们之间并不在一个高度。你有事,又不肯告诉我,还不是我帮不上你的忙嘛。那个钱萧萧她能。我不是嫉妒你今天去找她……” 权倾宬火了:“行了,你别说了。水静我告诉你,任何一个外人都别想影响我们的关系。就今天这点事儿,你一定跟我没完没了是不是?” “不敢!”水静说完这两个字,翻过身背对着权倾宬,准备不再理他了。 “你这什么态度?我做什么了,你生这么大气?你明天回T市吧,别跟我这儿裹乱。” ‘裹乱’?水静一听这个词儿更不高兴了:“裹乱?好吧,我什么都不问还不行吗?你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我们要不要划一条三八线,这样分的更清楚些。” 权倾宬被水静叨叨的心烦意乱,情急之下吼了一句:“够了你,能不能别像个老娘们一样发神经!我没空儿陪你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在权倾宬眼里自己就是个泼妇?还胡搅蛮缠?水静真的很伤心说了一句:“好吧。”便再也不吭声了。 权倾宬虽然生气,但是看着水静不再言语,他也一阵心疼。 这么一个乖乖的小姑娘,让自己给折磨成这样了,忙过这段时间真要多陪陪她。权倾宬软下声音说:“静静……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不好,你先睡吧,别再生气了。” 水静这会儿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话,眼泪悄悄地掉了下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权倾宬又是先走的。 水静由于昨天晚上想了很多,睡眠不太好,所以起来的很晚。她收拾收拾东西,给权倾宬打了一个电话。 “静静,你休息好啦?我在开会,监理来了。既然我在嘛,这个会我还是要参加的。”权倾宬的声音比昨天晚上柔软了很多。 “嗯,你忙吧,我就想说一声,我回T市了。一会儿就走。” “静静,你怎么还……”权倾宬看了看在会的其他人,有些话这种场合自然不能说了。 “好,你爱回去就回去吧。自己注意身体。”权倾宬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他的心此刻就如一团乱麻。 水静从来没这样和自己闹别扭,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怎么哄她,用什么方法去哄一个水静这样的小姑娘,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回T市也好,大家都冷静一下,或许是个好事儿。 第151章 回家 水静独自离开了A城,很是孤单。她觉得自己不是无理取闹,权倾宬和自己的隔阂不是一天成就的,她拼命地想进入他的‘生活’中,却总是很无力,她认为自己没有办法挤进去。 她心中的生活不是吃饭、买衣服、睡觉。如果有爱人,她要的是一种灵魂上的契合,彼此虽有各自的空间,但是从某些方面讲又亲密的像是两张合上的书页。 对此水静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份。 水静离开后权倾宬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他也可以专心地完成自己的计划了。 钱萧萧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起初钱润并不答应她帮权倾宬引荐那些他需要的相关人员。可是钱萧萧软磨硬泡,钱润答应她先见见权倾宬。 “你爸要见我?好啊!” 钱萧萧有些担心地说:“好什么呀,他又没答应帮你。你知道他要是帮你引荐那些人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权倾宬丝毫没有怯弱:“那就意味着钱氏财团成了我的后盾。” “后盾?美的你吧。我爸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可是我了解,他根本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也根本不会趟你的浑水。” “萧萧,我可不打算跟你爸爸说实话,你没把真相告诉他吧?” 钱萧萧对权倾宬的不信任颇不满意:“我在你眼里很幼稚是不是,如果我说了真相,我爸百分之百不会见你了。” “……”权倾宬弯了弯嘴角,钱萧萧是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好的生意伙伴。如此朋友相见恨晚。 权倾宬知道,对于钱润这样山西籍的能源大亨,权倾朝那位地级市长的权势并不在他的眼里。如果能结交自己这样的人,无非是因为他的女儿钱萧萧。 权倾宬心里对她很是感谢。 钱润是个爽朗的人,幽默风趣。对女儿也宠爱有加。 会面的时间不长,并没有像权倾宬想像的那样问东问西的,谈话中也很礼貌,并没有人们印象中土豪那种粗俗和唯利是图。 那天晚上送走了权倾宬,钱润对女儿说:“不错嘛,萧萧啊你的眼光不错。是个好小伙子。你让我给他做个商业引荐,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 “能为什么呀,我们只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就宽,这不是你说的嘛。日后我也想往南方发展一下,说不定第一站就是T市哪。” “呵呵呵,别糊弄我这个老头子了。” “爸,我哪里糊弄你了?我真是这么想的。” “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所以我得再想想。” “爸你想的够多的了,还要想啊?至于嘛!”钱萧萧不满意父亲的话,转身离开了。 只剩钱润坐在藤椅里发呆,过了一会儿钱润叫来了他的秘书吩咐说:“去查查今天来那个小伙子。” “是董事长!”秘书答应着下去了。 钱润自言自语地说:“小伙子真不错,玉树临风空谷幽兰哪,就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福气。” 第二天钱润收到的报告却并不乐观。 秘书说:“权倾宬是T市市长权倾朝的弟弟,他自己经营着商业公司。分公司主要业务是市政工程,在A城承揽公路建设。” “哦,还有哪?” “嗯,董事长你指的还有什么?” “笨,我让你查的是他的私事。” “私事?他……结婚了。” “我的意思你还没不明白?” “呵呵,董事长你老人家可别想歪了,小姐根本和他就是普通的朋友,我在passion俱乐部见过他们在一起,就是在一起喝个酒,没什么的。” “没什么?……没什么萧萧干嘛对他的事这么上心?” 秘书笑着说:“董事长,现在的孩子们交朋好友的,和从前不一样了。并不是男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玩的好就是男女关系。他们的友谊也并不是我们理解的那么简单。” “说的好像你跟我一般大似的。” 秘书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唉,可惜了!” 秘书明白钱润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看来董事长应该是看中这个叫权倾宬的小伙子了,根据秘书的判断权倾宬没有可能和钱萧萧成为那种关系。 相反他觉得自己的大小姐倒是对权倾宬有那么点意思,自己好好作秘书的工作就可以了,他可不打算多管闲事。 没过几天钱润就给权倾宬安排好了一个晚宴,是会见三家材料商。 钱润吩咐钱萧萧告诉权倾宬,今晚这三家是钱氏的忠实伙伴,钱氏在他们的项目中均有投资。 钱萧萧并没有参加酒宴,这是钱润吩咐的。为了充分地避嫌! 酒会中钱润依然爽朗地向朋友们介绍权倾宬。当然少不了有人会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钱润哈哈地笑,他并没解释那么多,只是说大家不要糊乱揣测。 后来钱润又给权倾宬介绍了两拨人,一次比一次人多。一次比一次热闹。 在越来越多的接触中钱润渐渐的非常喜欢权倾宬了。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接触这些人? 权倾宬依然说只是为了生意。 就算钱老不信也没办法,他则安排秘书密切关注着权倾宬。他希望还能帮上他。 直到权倾宬用一辆越野车搞定了负责给莫豪杰贷款的银行经理后,他形始等待着南宫路迅的消息。 一个多月了,每到夜晚来临,权倾宬闲下来的时候,他便格外的想念水静。 这些日子里他们也通电话,只是每次对话都有些不咸不淡的感觉。根本就像两个陌生人在对台词,彼此也很客气。 所以权倾宬打算回T市看看她,但愿她不再生他的气了。 他似乎很感激生活给了他这么一段闲暇的时光。权倾宬到达T市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公司来见了丁秘书。 “嗯……你水静姐这两天怎么样?”权倾宬怕丁秘书问他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问水静,他接着表白说:“啊……那个我这两天没给她打电话了,实在是太忙了。张总也忙。” 丁秘书撇了撇嘴,只有遇到水静姐的事儿,权总才会多说两句话,否则就是往外嘣最多不过三个字儿一句的话。 “水静姐挺好的,今天下午还过来和总会计师去报表了哪。对了,她每天都开车子上下班,有时候下班会拉上我,嘿嘿,她的车技见涨。” 权倾宬怪异地看了看丁秘书:“你教的吧?肯定是你。” “当然是我教的啦。”说完丁秘书觉得不太好,补充说:“权总,水静姐的悟性真的很高,车感也不错。” “是不是啊。”权倾宬问:“那今天她还来不来接你了。” “她没说。不过你回来了,我就不坐他的车了,我搭公交。”丁秘书是个有眼色,而知趣的人,他可不想当一只电灯泡。 “没关系一起走吧。”他知道最近自己不在公司,丁秘书是不会把公司的车子开回家的。 丁秘书犹豫着:“这个……” “这个可以有。别再啰嗦了,一会儿一起走。”权倾宬几乎是命令着丁秘书。他也有个私心,自己和水静闹别扭以后这是第一次见,有个外人做缓冲,免得尴尬。 权倾宬燃着了一支烟,等待着。 果然,快下班的时候水静出现在办公区的走廊里。隔着玻璃窗向外望去,看见水静的他心跳猛然加快了。 水静居然剪短了头发,半长的发丝垂过耳际,留海挡住了前额。不疾不徐的脚步,显得心事重重的。 天气暖和了,她高高地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她扬起手向丁秘书挥了挥,算是打了招呼。 来到丁秘书对面时,两个人说了几句什么,水静快速地回身向权倾宬的总裁办看过来。 权倾宬的表情没有变化,不喜也不躁!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自己想了又想的女孩儿,他希望那个女孩在看到自己时现出惊喜的神情。 可是他很失望,水静就像对待丁秘书一样:扬起手臂挥了挥,算是打过了招呼。 权倾宬顾不得心中的失落,拿起桌上那只皮包甩向身后。 他走向水静,眼神笔直地看着她。权倾宬觉得自己几乎变成了一个恋爱中的少年,渴望和愤懑的情绪折磨着他。 真的,真的好想跟她说实话,哪怕几句也好…… “你回来了?”语气淡淡的。 “嗯!你……都干什么了?”权倾宬想说:我不在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了。 水静理解他的意思:“没什么啦,张总从不让我闲着。” “听小丁说你车子开的不错啦。” “呵呵。”水静低下头勉强笑了笑:“丁秘书是我师傅,他从来不在副驾驶上乱指挥。那……我们走吧。” 水静伸出手去想接权倾宬身后那个皮制背包。 “不用!”权倾宬顺势拉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拉住了。 权倾宬回头对丁秘书说:“小丁,明天见喽。”他的话听起来愉快而轻松。 “哎老板……”丁秘书张大了嘴巴,明明说让我搭车的,这意思是又不让我搭啦?丁秘书一脸的鄙视,作为一个老板翻脸如翻书。 我也不是那种不开窍儿的人,本来是你让我搭的,客气一下我会跟你上车吗?小气鬼! 第152章 回家2 说心里话丁秘书替老板高兴。 权倾宬不在原野的时候,水静为了尽快的习惯车子,所以常常来找他。 有一次跟水静聊天,丁秘书调侃她以后可能也是飙车党。 水静说了一句话丁秘书着实的心里闷得慌。水静说,如果你们权总不要我了,我这也算多一门技能,到时候好找工作。 当时丁秘书说,我们老板对你那我知道啊,那是一心一意一往情深的。怎么能不要你哪,开玩笑。 记得水静只是笑了笑,接着权倾宬好久都没回T市来,感觉他们之间联系的也不多。所以今天看见两个人这样走了,丁秘书也挺开心的,他可不会当那个电灯泡。 权倾宬上了水静的车子,车子开出好远后权倾宬说了一句:“进步不小嘛,开的不错!” 水静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权倾宬有些失望地倚在坐位上,或许这么长时间他神经紧张又疲劳的原因,他睡着了。 车子开到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水静轻轻唤着:“权倾宬,到了醒醒啦,到家了。” 权倾宬一个激灵,醒了!他‘哦’了一声跟着下了车。 水静走在前面,权倾宬盯着她的背影,那瘦销的肩、微垂的头、在灯影下天鹅颈弯度都写着两个字‘倔强’。 权倾宬的心有那么一丝疼痛和愤怒……快到电梯口时,他上前一步把水静拉住,大手抚住后背,身体向前一顶,水静就被迫地贴在了权倾宬的身上。 水静肯定考虑到墙壁上的灰,才贴在权倾宬的身上的。 “水静,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在闹脾气?” “没……”水静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权倾宬吻住了唇。 她没有动,也没挣扎,直到权倾宬吻够了,自动的放开了她。 “水静,你都不想我吗?这么久没见,你的小脸儿冷的像块冰。”权倾宬的气息不匀,声音哑哑的很性2感。 “没有,我们回去吧,别站在这儿啦,那边有个摄像头。”水静轻声地说。 “我还怕摄像头吗?”权倾宬拉着水静的手按开了电梯的门。 “你不怕,可我怕!以后见到监控室的师傅好意思嘛?” 在电梯里权倾宬盯着水静的脸,看了一会儿他笑了笑。 “你看着我干什么?”水静被他盯的不好意思了。 权倾宬没有回答她,又笑了笑。小丫头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打开家门时水静对权倾宬说:“你先去洗洗吧,我去做饭。” “好!” 权倾宬快速地洗了个澡,然后肩上搭着长长的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站在了厨房的门口。 “去沙发上坐会吧,这里有油烟。”水静忙着炒菜,头也没抬地说。 “没事儿。你要我帮忙吗?” “不用。沙发想你了,你去休息一会吧。”水静好不容易扭头看了他一眼。 “哈哈,那你哪你就没想我?”权倾宬走过去扳过水静的身子,给了她一个熊抱。 “快点放开,油开了。” 权倾宬无奈地放开了她,回身坐到餐桌前拿起一本儿杂志翻着等饭。 水静的饭做的很可口,权倾宬不由得吃多了。 吃完饭权倾宬要洗碗,水静按住了他的手说:“不要,我来洗。” “干嘛非要你洗?”权倾宬客气地问,其实他很不爱洗碗,油油的感觉很不爽。 “你洗不干净呗。”水静怕他不高兴接着说:“外婆说了,男人就该干男人的事。我们家男人都不洗碗的,包括我爸都不洗……” 水静提起自己的父亲,权倾宬能感觉到她的伤感,于是权倾宬把手伸进了水槽里说:“我们家不是,我爸……有时候洗的。” 说完权倾宬‘噗’地笑了。 水静认真地看着他:“真的?” “呵呵,我记得小时候,我爸带学生很忙的,只不过偶尔会洗。因为我妈的工作也很忙。” “你说过妈年轻的时候是作什么工作的?我不记得了。”水静边问边洗着碗。 “妈是报社的记者,在外面跑新闻的。” “哦!你别闹。洗洗手吧。”水静抱怨着,因为权倾宬把洗碗当做游戏了。 “好,那我去泡茶。” “你不是晚上喝茶睡不着嘛!” “……没关系,现在能睡了。” 在水静眼里,这会儿权倾宬似乎很高兴,像个孩子。 水静收拾好后走过来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权倾宬给她倒了一杯茶。 水静看着灯火阑珊的街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啊……那个呀,还好!” “什么是还好?”水静没有看他,固执地问。 权倾宬在昏暗的光影里盯着她的侧脸,心里思忖着怎么跟她说。看来今天这一关是过不了了。 “你一直想知道关于我如何对付莫豪杰的事,其实不让你知道就是怕你担心。如果你非要知道不可的话,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在莫豪杰的经济出现困境的时候,收购他盖起来的房子,事情进展能否顺利还不确定。现在只是在找各方面的关系。” “只有这些吗?”水静喝了口茶,茶有些凉了。 权倾宬感觉到了,他从水静的手里拿过茶杯,把凉的倒掉,又给他续上了热的。 “我的计划只有这些,事情能否进展的顺利,我现在还没把握。” 水静想问:你说的这些有没有轻描淡写的成份?但是看到权倾宬殷切的眼神,水静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说这种伤感情的话。 “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不会,你放心!我会量力而行的。” 水静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上一点安慰感都没有,她望着街道上的车河沉思起来。什么时候是莫豪杰出现困境的时候?她要仔细地算一算时间,根据工程的进展自己一定能够确认这个时机。 她相信权倾宬已经算好了这个时间,因为在他的团队里这样的人才比自己更专业。 看着沉思的水静权倾宬走过来单膝跪在她面前,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说:“静静,想什么哪?我们去休息了。” 水静被权倾宬拉着手站起来跟着他往卧室走。 此刻她心里软软的,她也软软地说:“老权,我得洗澡,要不然头发油油的。” “好,你去洗。我等你!”权倾宬的心也软软的。 水静的动作也很快,从浴室出来屋子里很暖和。为了水静走出浴室的时候不会冷,权倾宬预先开启了空调,把房间里温度升上来了。随后他又帮水静吹头发,他总是说头发不干就睡觉的话会头疼的。 权倾宬的细心每每都让水静很感动。 看看还不到睡觉的时候权倾宬打开了电视,他问:“水静,你最近看什么电视哪?哪个频道啊?” 水静上了床,坐在权倾宬身边说:“我就随便搜搜,哪个好看哪个。” 权倾宬很自然地伸过长臂,把手搭在水静肩上:“你没看韩剧吗?哪些欧八欧八地,小孩子都喜欢。” “行啦,你别哄我了,看你想看的吧。韩剧偶尔瞅瞅还行,我又不是小孩子,看不进去那玩意。”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 水静知道权倾宬从来不看韩剧,跟着他连自己都不怎么爱看韩剧了。权倾宬喜欢看财经频道,尤爱军事频道。 “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多少天?”水静问。 “没定,有事再过去吧。静静,明天我们回东隅镇呆几天好不好?我想散散心,也到附近山上转转。” “你刚回来,公司的事你要不要管一管啊,都这么久没关心原野的业务了。” 看着水静不满的表情,权倾宬想了想,然后严肃地对水静说:“其实丁秘书是权倾朝的人,所以我大可不必多操心的……” “啥?”水静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没听错。 “……”权倾宬以沉默告诉水静,这是真的。 如果丁秘书是权倾朝的人,原野公司的一切都有权倾朝在操控着,难怪权倾宬会这样一撒手就这么长时间都不管事呢。 “好!明天我陪你回东隅镇。”水静坚定地回答。 听她这么说权倾宬便缠了过来,在她身上突然地加大了重量。权倾宬抚摸着她的头发:“静静,怎么把头发剪了?” 水静不安又无谓地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 “怎么啦?不好看?” “你怎么梳头发都好看。只是我听说女孩子剪头发说明心思改变了,是真的吗?” “不是,天快热了,我图个凉快。” 权倾宬要的不是答案,他的吻如海潮一样淹没了水静。 水静又开始在权倾宬的遇海中浮浮沉沉…… 翌日天光大亮的时候水静才勉强张开了眼睛,她吓了一跳,只见权倾宬衣冠整齐地坐在她床边的地板上。 “醒啦?” “嗯!”想起了昨天晚上,水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权倾宬伸手抚弄着她的脸:“起来吧。今天我带你回山上去,你不是说最喜欢那里吗?” “好!” 这个季节回东隅镇,水静高兴的不得了。 权倾宬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兴奋?” “当然啦,这时候回去能把地种上,今年我要去栽两颗树。”她回头看了看权倾宬:“跟我一起栽吧。” 第153章 意料之外…… 回别墅区小住是水静最喜欢的,那里虽然是高档住宅,却也最接近民俗。 整个一上午权倾宬都无奈地跟在水静的身边,被她支使着。 “你在哪儿搞来的这么多树苗啊?”权倾宬一边帮着水静挖坑,一边问。 水静一指山下说:“那边过了马路不是有一片田嘛,以前我常常骑车子过去踏青,慢慢就跟农场主熟习了。他们家里还经营着苗圃哪,他就答应过给我几棵树苗,一直没机会栽树,昨天我给他打了电话,他送来的。” 权倾宬站在坑里铁锹杵在地上扬着头笑话她:“你可真行,怎么谁都对你好。” “因为我人好啊,我对谁都没有坏心眼儿。” “那是!”权倾宬从坑里跳出来,把一棵树苗立在坑里,水静急忙着往坑里填土。 “老权,去打桶水吧,要大桶,这么多树苗要浇哪。” 权倾宬很听话地来到了厨房,东找西找的才找到一个闲置的米桶,所有的桶类中只有米桶比较大。 他拎起米桶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笔记本,那个笔记本太古老了,古老到了它的样子已经刻到了脑海里。 他不记得是哪一年了,她说自己工作了,赚的钱可以养家了。于是她买了个笔记本儿,送给他。拿到本子时他高兴的不得了,也宝贝了好几年不肯往上面写字。 直到她没了,他才哭着往本子里写字。有一天他不写了,就一直看…… 权倾宬呆呆地看着本子,这个怎么会在这里?他想到了,那次是水静收拾的书房,毫无疑问一定是那次…… 权倾宬拿着本子转身向外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于是他又把本子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把米桶也放了回去。 想了想他只能找出那只还没用过的塑料整理箱,接满水后端了出来。 “哎,你怎么拿这个装水呀?就没个桶吗?”说完水静怔了怔,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水静装作不在意的看了看权倾宬:“来,把水倒这个棵树坑里。倒一半儿吧。” 然后她很自然的接过塑料箱,并把铁锹往权倾宬手里一送:“换我去打水!”话音一落人已经迈出去两步了:“你把那棵树栽上。” 来到厨房水静先看了看米桶,她恨恨地想:自己也太大意了,怎么没把这个本子给权倾宬拿回去,感觉他并没有发现。 可是放在米桶下面并不安全,如果老权拿起米桶的话立马就会发现的。不行必须换个地方。 水静左顾右盼地也没找着个安全的地方,她拿起本子在原地转了两圈儿。 这时候她发现厨柜里放着一个电饼铛,虽然开封了,但是从来没用过,因为他们不但很少做饭,而且从来没做过饼,那个电饼铛是换空调时商家送的,她于是拿起本子顺手塞进了电饼铛的包装盒里。 又用塑料箱子接好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来到院子里。 “还有一棵就栽完了,不错嘛水静,如果今年樱桃能开花就好了。”权倾宬也装做不经意地看着水静的脸。 这个丫头居然在前特警军官的面前耍花枪,呵呵,那就是葱心般的嫩。 直到晚上水静要去睡觉了,权倾宬却说还有个文件要接收,就去书房了。 水静最近在教权倾宬用qq软件,以前权倾宬也用过,但是操作的少,用起来并不精道。 水静心里也不放心,就在qq软件上给权倾宬发笑脸。 为了消除水静的疑虑,权倾宬耐心地陪她发着消息,人却来到了厨房。 他打开柜门儿,米桶下的本子真的不见了。权倾宬打开了所有的柜门儿,他想到底在哪儿哪? 并没费什么力气,他便发现了电饼铛,把手伸进去摸了摸,果然笔记本在里面。 权倾宬苦笑了一下,小丫头反应够快的,能去作特务了。 他打开了本子快速地翻了翻,自己最容易漏出破绽的地方就在这个本子里。如果水静看到了,一定会明白自己在十七岁那年做过些什么。 可是翻着翻着他有了几乎是惊人的发现:有那么两页纸被撕掉了。 权倾宬抬头盯着对面的墙,水静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他仔细地又看了一遍,根据前后的对照,他能肯定撕掉的确实是最重要的,能证明他的……那些东西。 难道是她把那几页纸藏起来了?藏起来要干什么? 权倾宬打开了厨柜的灯,灶台上变得很明亮。他来回翻了翻,发现了一点异常。几粒小黑点儿在书轴间夹着,那是什么?权倾宬仔细地辨认着。 看了半天他明白了:原来是纸灰。为什么会有纸灰? 停顿了好一会,他突然明白了:水静把撕掉的那几页纸烧掉了。 只有这一个解释是合理的。水静为什么把这个烧掉了?他没想明白…… 权倾宬把本子合好,复又放回了电饼铛的纸盒子里。他回到书房,什么都干不下去了。所有的心思都在水静身上打转。 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的,难道她是想保护他吗?把证据撕掉了烧毁,这样谁也找不到当时的线索了。 可水静当时在想些什么?她的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无论是什么,她都并没有打算害自己。 权倾宬再也想不下去了,他回到卧室躺在水静的身边。突然间她有种无比欣慰的感觉,水静是爱自己的,她潜意识里是在保护自己。 权倾宬不管水静已经睡着了,把她扳进了自己的怀里。水静动了动,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依旧睡的很甜。 权倾宬没多长时间也睡着了,现在的他似乎不再那么失眠了。 呆了几天后,权倾宬接到南宫路迅的电话,他要再去A城了。 临走的时候权倾宬不厌其烦地嘱咐着水静:“好好上班,少吃方便面,少吃油炸食品。你听到没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有啦,这些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静静,要不要跟我一起去A城啊?” 水静听权倾宬说到A城,神情一阵的黯然:“不去,不是你把我赶回来的吗?” 权倾宬抱了抱她:“我就知道你还在生气,宝贝,别生气了。跟我走好了。” “不去!”水静缓慢地说:“我不去你作什么事都不会碍手碍脚的。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吧。” 权倾宬离开后水静第一时间冲回东隅镇,拿上权倾宬的日记本子,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玩意还真的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她想了想,也不能引起权倾宬的注意,只能把这个本子放回去吧。 放回去以后,水静的心也放下了。如果权倾宬要是发现了,会怎么样哪?水静还真猜不出来。 突然有一天,丁秘书来到分公司,水静正在给张英良做表格。 丁秘书有些神秘地问:“水静姐,权总前两天签了一千多万的支票。你知道他要干什么吗?” 自从知道丁秘书是权市长那边的人以后,水静见到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自然了,他们之间就像多了一道透明的墙。 水静觉得自己在丁秘书面前似乎是在演戏。尽管她如此的讨厌这种感觉,也没办法化解。 “我倒是知道他签了张支票,可是干什么并不知道。你也了解姐这个人,就是一个傻瓜,不想管那么多事儿的。”水静淡淡地说:“要不……你问问权市长呗。” “是啊,我得……”丁秘书不小心几乎把实话说了出来。他的反应也是超快的:“水静姐,我问权市长,问得着吗!”说完丁秘书起身告别了。 水静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可是权倾宬要钱干什么哪? 她决定问一问,电话打通了半天权倾宬才接电话:“喂,你很忙?” “还好,有事你说吧。”权倾宬的声音很疲惫。 “丁秘书来了,问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水静啊,你也关心这个问题吧?”停了一会权倾宬见水静没说话,就接着给她解释:“我是要收购一家钢材贸易公司。” “哦,你是想把钢材卖给莫豪杰?”水静自作聪明地问。 “哈哈,你放心,我不会把那种不合格品卖给任何人的。静静,既然你问了,哥就告诉你:我是要控股这个钢材市场,确实莫豪杰订的是这有公司的材料。不过事情的进展没那么快。” “你是想做他的债权人?” “嗯,是的。这种事要运筹帷幄,潜移默化地进行。还是个未知数……” “好,那你小心点,挂了!”水静挂断电话又是一阵发呆。 莫豪杰的风雨已经启程,权倾宬要成为莫豪杰的债主了。但愿谁都不会受伤。菩萨保佑! 水静接着又把电话打给了南宫路迅。 “大叔,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你个小丫头,不用担心,有我护着他哪。” 水静心想:我是怕到时候你护不了他。莫豪杰也不是吃素的。 “大叔,我很担心他。”水静不由的哭了起来。因为不在权倾宬的身边,那种幽闭和恐惧感觉越来越重。 权倾宬能收购莫豪杰的材料供应商,莫豪杰不会不知道的…… 第154章 不太愉快的探望 收购莫豪杰的材料供应商,本来就是南宫路迅出的主意。 南宫路迅安慰说:“静静,你别哭,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事,如果最后你们的计划成功,那不是把莫豪杰逼上绝路吗?莫豪杰就不会报复你们?到时候出了事怎么办?” “静静,不会有事的,这种商业上的战争多了,生意人心里都清楚。所以你别太担心了。” 水静听见南宫那边有其他人的声音,于是南宫挂了电话。当晚也是深夜南宫又给水静打了电话。 “静静,今天我这儿来人了,所以我挂了电话。实在是不方便……” “我知道,其实你在危险的旋涡中心。南大叔,其实你才更让人担心,别再趟权倾宬的浑水了。”水静说的无比真诚。 “呵呵,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静静,这商场上的事儿,就是这个样子的。倾宬手里有了债权,就不愁收不来莫豪杰的地,最后的结果不过是莫豪杰割一块股分出来罢了。所以你别总是担心。对了你和倾宬是不是该尽快要个孩子啊!” 水静一听说孩子,感觉不好意思了。 “南大叔,这事不急哈。那个你快点休息吧。” “丫头,你急什么,我是一个跟年轻人一样潮的人。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你呀还是得多关心一下阿宬。他一个人在A城,挺孤独的,有空儿来看看他吧。” “好,那我挂了。”挂上了电话水静才认真地去想南宫路迅所说的意思,她倒是想去A城看看权倾宬,可是本来就是人家把自己撵回来的,自己要是去了那多难堪啊。 第二天权倾宬真的打过电话来说:“静静,最近忙不忙?不忙你来A城看看我吧。” “不忙了,张总要求的工作都做完了。” “那你不快来。” “……行,我按排一下,过两天去。”水静觉得从东隅镇离开时没能把权倾宬那个笔记本儿处理好,这次一定要把它放回到权倾宬那堆东西里面去。免得日后麻烦多。 过了几天她把那个笔记本安顿好了,就联系了权倾宬。 “喂,我明天过去啊行?” “明天嘛,好啊,我接你。”权倾宬的语调里充满了兴奋。 可是第二天权倾宬并没有去车站接水静,他给水静打了电话说是领导视察工地,张英良不在,他根本脱不了身。 “好吧,那我去宾馆等你好了。”水静打了车到他们以前租的宾馆。 那帮服务员都认识她,给水静开了房门。 房间里跟她走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乱,只是桌子上有一层灰。水静仔细地开始收拾。 晚上给权倾宬打电话,没人接。 很晚了,水静才接到权倾宬的电话。 说是让她去建筑宾馆一起吃饭。水静打车到宾馆,找到权倾宬的包间时,她愣住了。 钱萧萧居然也在,既然她在,权倾宬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哪? 水静胸中一阵憋闷,但是极力的装出礼貌地和钱萧萧打了个招呼。 钱萧萧虽然也很礼貌,但是笑的意味深长。 吃饭的时候权倾宬和钱萧萧讨论着收购的事,还有另外一家是她自己家的材料公司,钱萧萧说,到时候自己一定能帮助权倾宬的。 水静的饭吃的味同嚼蜡,吃过以后他们和钱萧萧道别。 在车子上水静问:“为什么不告诉我,钱萧萧也在。” “事先并没想到她会来。是吃饭前她联系我的。收购的事情他父亲出面,帮忙谈妥了。这个事挺急的,所以我就让她过来了。她离这儿不远,这才比你先到了一会儿。” “……” 权倾宬见水静不吭声就说:“我们之间现在是生意关系,不可能不来往的。静静,你别疑神疑鬼的行不行。” “我没有疑神疑鬼的。况且正经的事儿,我也不管。说实话,也没能力管。” 权倾宬看了看她,水静的表情淡淡的,根本看不出来此时她的情绪。 权倾宬赌气地说:“好吧,我就当你能理解我和钱萧萧偶尔会见个面。” “你是在利用她。”水静对权倾宬的态度极度反感,怎么着?你还有理了,好像错的是我。 车子已经来到了宾馆里的停车场,权倾宬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转过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静:“生意场中相互利用,互通有无不是正常的嘛?”权倾宬很不耐烦地说:“那你倒是给我说说,我需要结盟、需要生意中互利的伙伴,要怎么搞?” “……” “你又这副冷着脸的样子,是不是又没完没了了?在那种场合下见个女人,难道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钱萧萧她喜欢你!”水静直视着权倾宬,不紧不慢地说。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别胡说八道了。” 水静抱起了双臂,用一种嘲笑的口吻说道:“我看出来了。别说你没看出来。” 这句话几乎是一颗惊雷,也炸醒了权倾宬。这是他不能直视的一件事情,面对钱萧萧他宁可选择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不愿意把这件事捅破。幸好今天是水静说了出来,他还有余地。否则换成了别人恐怕他权倾宬就没有退路了。 “呵呵呵,没话说啦?权倾宬你好好想想吧。”水静说完跳下车子,关上了车门。她把权倾宬一个人扔在了车子里,独自回到宾馆的房间里。 此时的水静真的想哭,自己这是何苦呢?难道就不能装个糊涂吗?水静啊,本来这就是个糊涂的事儿,装个糊涂你会死吗? 水静卷缩在沙发里,抱紧了双臂…… 权倾宬没有跟着水静下车,他的一股怒气需要缓解。他明白,这时候要是跟水静上楼,两个人一定会争吵起来,如果吵起来,结果还是会像上次那样:水静独自逃回T市。 她今天刚来,要是这样让她回T市,那她就会很伤心的。 权倾宬打算先冷静一下。他不希望上次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他告诫自己再耐心一点,自己会搞定这件事的。 正思忖着钱萧萧打来了电话,她的口气和水静一样:“权倾宬,怎么样?没事吧?嫂夫人有没有为难你?” “她为什么为难我?”权倾宬明知故问。 “呵呵,算我没说。”钱萧萧无论在什么问题上最习惯于适可而止,她知道再纠缠下去,权倾宬会发怒的。 于是钱萧萧转念说道:“权总,你放心吧,钱氏旗下控制的材料商,我已经跟他透露过此事了,他已经答应我了。” “为什么他这么快就答应了?这里有没有……”权倾宬满怀的疑问。 钱萧萧依然平静地说:“因为我手里有他的把柄。如果他不听我的也没关系,我就可以让我爸直接把权利收回。” “萧萧,你要注意点儿。尽量在安全的情况下做事情,不要因为我让你涉险。”权倾宬心存感激地说。 “哎哟,你这是在关心我吧。”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祈求的结果,对你这点关心不算什么。”权倾宬认真地说。 “哦?看来你这是心里话喽!好啊,那我谢谢啦!不打扰你了,休息吧。好好陪陪你夫人。”说完钱萧萧挂了电话。 权倾宬一阵的发呆,要怎么才能和钱萧萧保持适当的距离呢?这个尺度的把握很难喽。 这时候权倾宬才完全能理解水静了。对付这种事的办法,就是和水静和睦相处,秀恩爱到爆棚!权倾宬无奈地想着。 他下了车子,回到宾馆的房间。 看见水静卷缩在沙发里,他走去说:“静静,要是没什么事,就到床上休息吧。你这样我……挺心疼的。” 水静抬起头,眼睛水汪汪的,一看就哭过。 “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一定注意点,尽量不要引人非议。其实,我并没想那么多。” 水静定定地看着权倾宬,权倾宬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附身吻上了她的唇。那种奇怪的姿式让水静很不适应,她草草结束了这个吻。 她推了推权倾宬:“行啦,不是你不好。这种事没谁有错误的。”她说完起身进了卫生间。 权倾宬脱掉外衣,坐在床上仔细地想了想‘这种事没谁有错误的’这句话。越想他感觉到越有道理。 在爱的面前自私不算是错误,甚至错误的爱都没办法控制。 水静从卫生间出来以后,枪权倾宬打算轻声细语地跟她谈谈。 “静静,这回既然来了,就别急着回去啦。呆一段时间好不好?” “不行。张总把好多事留下来让我做的,做不好就尴尬了。又没人会真正的说我。我这种直达天庭的关系,张总和其他副总都很为难的。” 权倾宬认真地说:“我让张英良把你调过来吧。” “可别的,多麻烦啊,要交接工作的。那会烦死人的。” “我知道,可是我也需要你呆在我身边。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不能让人们再误会啦。” 水静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认为这很无聊。 于是她问:“你这边顺利吗?有把握没?” 第155章 担心 “唔……这是要水到渠成的事,现在也不好说。” 看权倾宬吱吱唔唔的,水静便不再问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水静和权倾宬出门吃早餐,由于权倾宬每天早上都会买一份报纸,水静也跟着翻一翻。 突然她在第二版的版面重要位置看到了一则消息:莫豪杰的工程由于质量问题停工整顿。原因是有人举报他们用不合格建材。 水静抬眼望着权倾宬:“怎么回事?” 权倾宬看了一眼报纸:“这个我不知道……你不信?不是我搞的。” “嗯!” “你不信我?真的不是我搞的。” “我知道,看看这里这么专业的举报内容,应该是内部人搞的,要不就是提供建材的人举报的。不过莫豪杰他为什么这么做工程?他也不怕大厦将来倒了。” “所以说首先这是个好事儿,对不对?你以为莫豪杰多有钱啊,他又不是印钞机。” “那也不能这样吧……”水静不由的声音大了起来。 “嘘……又不关我们的事儿,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来,吃饭。” “谁着急了。” 权倾宬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能想到这件事一定是南宫路迅指使别人做的。意在瓦解莫豪杰的社会信誉,同时也会影响他在银行的贷款信誉。 停工意谓着莫豪杰是在消耗。 权倾宬最近一直在接收南宫路迅提供的消息,他等待着南宫告诉他莫豪杰内部出现重大问题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作最后的出击。 但是莫豪杰的还是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于是passion俱乐部的朋友给权倾宬放话,说莫豪杰是有事想见见权倾宬。 权倾宬给莫豪杰打了一个电话,他的一系列解释对莫豪杰来说根本就不管用。 莫豪杰言语不恭,这惹恼了权倾宬:“豪杰兄……好吧,我们有话当面谈。” 晚上权倾宬自然要去passion俱乐部,水静不放心非要跟着。 “都说了没事儿,你就别去了。” “为什么我不能去?你不会是去打架吧?”水静不安地说。 “唉,现在谁还打架呀?法制社会了,莫豪杰也不是小孩子,不会斗殴的。”权倾宬临走时还拍了拍水静的脸。 可是权倾宬一走,水静就更坐不住了。她在屋子里晃了两圈儿,实在没忍住背上双肩包跑了出去。 她打车来到passion俱乐部门前,水静不是会员进不去。 她急的冲着门卫喊:“我以前来过很多次,难道你不记得了?” “对不起,小姐!这是我们的规矩,进入必须是会员。不是会员的一律要一名五星级会员带着才能进去。抱歉哈!” 水静瞪起了眼睛:“你哈个屁呀?能带我进去的五星级会员已经在里面了,要不你把他叫出来。” 门卫也不客气:“小姐,你还是别捣乱了,如果坏了规矩的话,说真的我是会被炒鱿鱼的。” 水静的一时气急:“我看你也该打铺盖卷啦……” 正吵的热闹,就听身后有人说话:“水静?”然后那个声音冲着门卫问:“怎么回事儿?” 门卫立刻点头哈腰的满脸堆笑说:“钱小姐您来了。姐,她没带会员卡,按规矩不能进的。” 钱萧萧笑着走过来:“你可别叫我姐,都把我叫老了。” “嘿嘿,那我叫您什么呀?” 钱萧萧的回答连水静都憋不住笑了。 “就叫我钱婶吧。” “啊……您别开玩笑了。” “既然钱婶来了,那你还不让路啊。对了,她我也得带进去。行不行?” “行、行,怎么不行啦。”门卫立马点头放人进去。 钱萧萧回头说:“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告诉你,你得罪不起她。” 然后钱萧萧拉着水静进了passion俱乐部,一边走一边问:“嫂子,你怎么来了?有事儿吧。” “嗯,有点事儿。”水静很被动地回答。 这时候她们两个人都看见了权倾宬和莫豪杰。 只见权倾宬坐在桌前,右脚踝搭在左腿上,右手拿着酒杯扬脸看着对面的莫豪杰。而莫豪杰站在他的对面,双手撑在桌子上。 “权倾宬,你说这事不是你干的?你让我怎么信你?” “你信不信我都没关系,我根本不在乎。主要的问题:是如果你诬陷我,是不是要有证据。” 钱萧萧看见了这个架式,拉了一把水静:“我现在不方便过去,嫂子你去吧。也许你在,他们会收敛一点。我到那边咖啡坐去。” “好!”水静看也没看钱萧萧,眼睛死死在盯着那边的两个男人。 “证据我会有的,我就不信我抓不着你。权倾宬,有种你就明着来。” “豪杰兄,我看你还是坐下吧。你这个架式就跟当年那些顽主们一个样儿,你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干嘛还这么粗鲁?” 莫豪杰伸手抓住一只酒杯,看那样子是想举起来,但是莫豪杰还是克制着:“权倾宬,你别太张狂了……”说到这里,莫豪杰看到了身后走过来的水静,他顿住了。 当着水静这个女孩子的面,莫豪杰似乎收敛了一下戾气。在他看来水静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她那副清纯的样子,跟这个名利场格格不入。也和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不同。 权倾宬看着莫豪杰定定的眼神,也转过头去,当他看到水静时心里一阵暖流划过。 “静静,不是说不让你来嘛!” 水静没理他,直接对莫豪杰说:“莫总,你们在吵什么呀?” 莫豪杰没法跟水静说明原因,他只是恨恨地对权倾宬说:“权总你放心,我会找出给我捅刀子的人,到时候我饶不了他。” 说完他大步地离开了,突然他发现了钱萧萧的影子,他便向着那里走过去。 走到钱萧萧身边他说:“萧萧,好久没见了。怎么你还跟权倾宬混哪?” “莫豪杰,你怎么了?别像疯了似的乱咬好不好?今天早晨的报纸我看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会跟你计较的。”钱萧萧不以为然地说。 “哟?不跟我计较?你好大的气量啊,我听说了权倾宬似乎有私底下的商业动作,不会是跟你窜通了吧?” “莫豪杰,我对你真的足够的容忍了,就算我跟他窜通了,你不同意有办法吗?我是作生意的,难道你不知道?”钱萧萧蔑视地说。 “萧萧,你们的关系我烦不了。希望你别在背后捅我。” 此时的莫豪杰在钱萧萧的眼里确实有点可怜了,她想:这权倾宬还没开始逼近他哪,他就这么沉不住气了,如果有一天权倾宬出手了,那莫豪杰根本就没有对付他的能量。 “莫总,我看你是喝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解决好自己的问题,然后到技术监督局去和人家沟通沟通。你说你在这里跟人吵架有什么用啊。”钱萧萧说完喝干了杯子里的红粉佳人。 莫豪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愤然地走了。他走以后钱萧萧看向权倾宬这边望了望,水静已经坐在权倾宬旁边了。 钱萧萧想了想,还是大方坦荡地走了过去。 “权总,嫂子!”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水静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跟钱萧萧打招呼:“钱小姐……” 钱萧萧冲她笑了笑,坐了下来问:“权总,今天的报纸我看了,这么大的工程停工对莫豪杰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是……你干的?” “不是!”权倾宬斩钉截铁地回答。 钱萧萧长出了一口气:“真希望不是莫豪杰身边的人干的,否则这个人就倒霉了。” “是的,莫豪杰能约我出来,就说明他也是急了。” 钱萧萧笑了笑:“不光是急了吧!” “怎么讲?” “我看他的现状并不太好,也许他的瓶颈就快到了。”钱萧萧的表情很严肃。 “咳!”权倾宬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这些都是莫豪杰的事儿,和我们无关。钱萧萧你喝点什么?” 钱萧萧突然间明白了,权倾宬根本不打算当着水静的面说这些事。 难道他根本没告诉水静他的那些计划?权倾宬这是想保护水静啊!她转头看了看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女孩子,就是这个文文静静的小丫头居然这么幸福。 “谢谢权总,我什么都不想喝了。” “那好,钱小姐那我们就走了。”权倾宬站起来拉着水静的手和钱萧萧道别。 “好的,再见!” 走出了passion俱乐部权倾宬转身开始唠叨:“不是说不让你来吗?你怎么进去的?要是万一莫豪杰动起粗来,我怎么顾得了你?” “……” “你怎么不说话?” “你的问题那么多,我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水静似乎在喊着自己‘冤枉’。 “一个一个回答。”权倾宬被水静的话气的没了脾气。 “我就是自己在家呆着……我根本就呆不住,就怕你们打架。我不是怕你打不赢他,你那么厉害,不可能打不过他。怕的是他可能会带很多人来。还有啊,你们要是被抓起来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进去保你出来,我可不想让你在那个地方受委屈。” 第156章 意外的旅行(发现) 水静碎碎念念:“这打架吧,后面得有个递砖头的,对不……” 权倾宬听着听着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很冲动地一把把水静紧紧地压在胸前:“好了好了,别啰哩八嗦,我绝对不会进那种地方。你放心好了。我们回去。” 就在那天晚上,权倾宬意外地接到了权倾朝的电话。 当时权倾宬在洗澡,夜半响起的电话铃声总是那么让人心惊。 看到屏幕上‘权倾朝’的字样,水静想着接还是不接的时候,手一抖按了接听键。 没办法了,她慌慌张张地举起电话:“喂市……那个哥!” 她听到电话那头权倾朝轻声地笑了:“呵,静静啊,你们现在在哪里?有多久没回来了?” “那……哥,我最近学车哪,时间挺紧张的。”因为水静不知道权倾朝会说什么事,所以她快速地说:“忙过这段时间我们就回去看妈和哥,我现在把电话送给倾宬。” 水静跑向浴室敲了敲门:“权倾宬电话。” “谁的?” “哥的!” “进来。” “额?” “哈哈,告诉权倾朝,我一会儿回电话。” 没用水静说话,权倾朝在那边听见了:“好啦静静,我都听见了,这个死小子,他出来你跟他说,我有重要的事,很重要。” 水静刚挂掉电话,一只练过健身的长臂伸了出来,一把将她拖了进去。 水静反应过来后头也没回地往向挣脱,一只手死死地拽着门把手。结果权倾宬就跟她玩起了拉锯,来来回回的扯了几次,权倾宬放弃了。 过了一会儿权倾宬含笑着走出来,他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 “快给市长大人打电话吧,他说事情很重要的。” “急什么,要是老妈的事儿他就跟你说了,除了老妈的事能有什么可急的。” “哎呀,给你手机,快点打吧。”说完水静时了卫生间。 权倾宬接过手机走向外间,拔通了电话:“喂,怎么了?” 权倾朝从水静挂掉电话后一直守在那里,听见权倾宬满不在乎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听A城的朋友说,莫豪森的案子又在翻……” “……”怎么会呢?自己怎么没听说过?是谁要翻那桩案子? “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呀。”权倾宬一副无辜的口吻。 “你说实话,莫豪森的案子和你有关系没有?你想好了再说。”权倾朝的声音即大又严肃。 权倾宬依旧用那种口气回答他:“没有!” “没有?你在A城跑了两年,他进去以后没多久你就再也不肯回去了。为什么?那案子和你真没关系?” “我说你是哪国的?莫豪森那个该死的渣仔死有余辜,恨他的人多了,一个多年前的破案子非安到我身上吗?你什么意思?”权倾宬不由得放大了音量,可是又怕水静听到,强压抑着声音。 权倾宬的话不仅电话那头的权倾朝不信,就是站在卫生间门口的水静也不信。听到‘莫豪森’三个字,水静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再过问这件事了。不过,倾宬啊,总要记得我是你哥。” 权倾宬的神色黯然了,就算对他再有意见,那些事都过去了,父亲回不来了,可权倾朝还是父亲的儿子。 想到这些权倾宬缓声说:“我知道了哥,你就照顾好自己和妈就行。我很好别老是惦记我的事。” 收了电话的权倾宬默默地坐那里,看上去像一块石雕,水静洗澡出来好长时间了,他居然没有察觉。 而水静也没有打扰他…… 直到深夜权倾宬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他似乎下定决心地拿起了电话,他又向里间看了看,水静似乎睡着了。 “哥,我打算把行动再加快些……你怎么说?” 躺在里间的水静知道他在给南宫路迅打电话,因为只要给南宫打电话的时候权倾宬的声音听起来沉厚而语速也更快。水静没有动…… 南宫问:“你一向都很稳当的,这回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吧?” “……没有,就是总这么拖着心累。” “不累才怪哪。不过这一仗也是我要打的,我会尽量配合你。下个月是他负债的高峰期,你先作个催债的假动作,然后起诉他。这样他贷款的时候,再去银行动个手脚,那时候如果没人帮他的话,他就只能出让股权了。” “下个月……也没多长时间了。” “阿宬啊,开了弓的箭我们回不了头了。你要沉得住气,气定神闲才是大将之风。” 权倾宬心想,我也想气定神闲的,可是莫豪杰的行动已经开始了。但是这个话他不能跟南宫讲。 “我懂!哥,辛苦你了。” 经过这一晚,水静能感觉到权倾宬的焦虑,直觉告诉她或许有那么一天自己也要过那种提心掉胆的日子。 此时,她似乎无法在精神上成为他的妻子,而更像一个旁观者、一个看客。 第二在权倾宬来以工地上,他亲自检查了质量和工程量的情况。 张英良一见权倾宬高兴的不得了:“权总,你可来了,您啊就是救世主。嘿嘿,哥你盯两天呗。” 权倾宬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呵呵,我是来劳军的,发发银子我就走。” 听说有奖金工人们都乐了。张英良一张脸苦的要命:“权总,你就是王母娘娘转世,专门为我划天河来的。我都一个月没见着媳妇了。” 水静一听眼睛亮了:“张总你和陈然姐订下来了?” “嗯,见过家长了,准备今年结婚。” 权倾宬也非常高兴:“张英良,这样吧:下个月我放你长假,最少半个月。” “哥你说话可得算数,我都在工地呆了两个多月了。” “算数!”权倾宬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张英良,转身对水静说:“我们走吧。” “为什么不让张总回去看看陈然姐?”水静跟张英良挥了挥手,回头问权倾宬。 “这个月我们去旅行,好不好?” “啊?”水静瞬间晕了一下,不放假给张英良却要自己去旅行,权总你不要太过分吧! “去哪儿啊?”水静酷爱旅行,只是权倾宬的这种方式让她没有准备,有点吃惊。 “嗯……东北好不好?你去过大兴安岭吗?还有五大连池?黑河?去过吗?” 水静眼睛又一次亮了:“我没去过,你说真的?” 权倾宬一本正经地回答:“嗯,真的。” 于是他们两个坐上火车迎着呼啸的风一路向北…… “我作特警的时候来过这里,那次是执行任务。一到那里就被那片土地征服了。” 权倾宬提议坐火车,他说坐火车北上的感觉真的非常爽,让水静也体验一次。 中途还倒了一次车,当火车进入大兴安岭的时候,水静真的被震惊了。 北方的山脉不同与南方,北方的山用一个词来形容‘崇山峻岭’。那种粗犷豪迈是南方的的山无法比拟的,南方的山可以说是景致,而北方的山是一种生命的图腾,他的襟怀更加宽广、更加包容。只有北方的山可以以‘脉’相称。 火车在成峦叠嶂中穿行,古老的森林密密层层,严严实实地覆盖着眼前的山岗和远处的山峦。唯有河流在广漠的林海中蜿蜒曲折。 水静忽然间痴迷起来。北方的大山能让她体会到生命的盛大…… 他们来到一个小镇子上,看着街两边还嫩嫩的绿色,水静心情大好,高兴的边走边跳。 权倾宬欣慰地跟在她身边,他很少看见水静这么高兴了,他知道水静是因为自己才变得沉默了。 他心中叹息着…… 找到旅馆住下后,权倾宬说:“静静,明天我们报个两日游好不好。” “好啊,去哪里?”水静雀跃着。 “当然是去山上。” 当晚他们找好了旅游团,价格也不贵。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游客中天南地北的哪都有。 旅游大巴拉着四十几个人一路开向了山里,一路都是景点,大巴车走走停停。 水静不爱参加活动,她喜欢看风景喜欢看民俗。就算这样水静也差不多跟着游客走,而权倾宬则总是在最后面游荡着。 起初水静并不在意,直到晚上入住一处农庄的时候,导游安排住宿,可是找不到权倾宬了。 导游急了喊着他们家庭的编号,水静只能跑上前去跟导游说:“用我的身份证入住吧,我先生可能是内急,一会就过来了。” 导游接过她的身份证说:“你去找找他吧,别走远了。” 水静答应着走出门去找权倾宬,她四处看了看,发现右边有一个栅栏门。 水静觉得会不会是这里有那种当地的卫生间设在外面,于是她走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卫生间,是一处小菜园子,几棵李子和樱桃树。当然那个树的品种她分不清楚。 菜园的中间是一条碎石路,树底下有个石桌,那两个人都没坐着,而是站在那里…… 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权倾宬,他正跟另一个人说着什么。 水静想走过去喊他的时候,突然间发现权倾宬上前递给了那个人一张名片…… 第157章 梦 权倾宬的余光已然看到了水静,他跟那个人说了些什么,马上走了过来。 水静没有看权倾宬,而是盯着和他说话的那个人,有些远只看清了那个人脸部的轮廓,没看清脸部的表情。 “静静?” “噢,那男人谁啊?” “一个老乡,我是想问问自由行有没有什么可玩的地方?”权倾宬上前拉着水静就走。 水静有些不情愿地回头看,只见那个人也向这边张望着。 入住的民宿条件真不错,跟城市里的旅馆差不多。 整个团只有权倾宬和水静选择了自由行,其他人第二天都跟着导游进山了。 权倾宬问水静,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水静说她也想进山看看,然后再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 权倾宬点头:“好吧,那今天我们就去镇子的集市上看看。下午休息,明天打一辆出租车进山。” 来到集市上,水静发现了好几种南方看不到的水果,她高兴的上前讨问价格,老乡说山里的野果子,也不贵的。 水静尝了尝,水果的味道浓郁的很特别,她高兴的一样买了一些。她考虑着给陈然和张英良也带点特产回去。 水静觉得这一路上权倾宬有些心不在焉。 “你有心事?”水静盯着手里拿起的一只猴头蘑问。 “什么?……啊,没有。” 水静转过身笔直地看向他:“真没有?” 权倾宬微微一笑:“你干嘛这样看我!买不买?不买我们走。” 其实水静心里明白,权倾宬很明显的有心事,她也怀疑着他这次出来的动机。 有什么是自己漏掉的?水静边走边想着,一定有些什么事自己给忽略了。 一天无话,吃过晚饭水静说要出去走走。 准备出门的时候权倾宬的电话响了,水静向他示意:自己先出去了。 走过院子的门廊,外面停着一辆老式出租车,一个人倚着出租车在打电话,身边放着一只大大的老式黑色的旅行箱。 经过那个人身边的时候,水静听出了那个人的口音:一口的A城腔。 水静愣了愣,与那个人错身的刹那间听到他说:“……你放心吧,我在俄罗斯有朋友……活儿也找好了……在饭店里做中餐……” 猛然间水静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这家伙要跑,和他联系的人是权倾宬! 只在刹那间水静就后退了两步上了那辆出租车。 司机看见上来个小姑娘问:“小姑娘,你要搭车呀?” “啊?啊!”水静也被自己潜意识的举动搞懵了。 这时候车外的那个人拉开了车门:“哎,小姐,这车我订下了。” “嗯哪,我知道啊。嗯……” “你嗯什么呀,下来,这车我订了。” “嘿嘿,大叔你让我搭个车呗。我给你钱还不行吗?”水静觉得自己真是在作死。她实在是想搞清楚这个人是不是与权倾宬有关系。 因为在水静的直觉中,那天两个人见面时人模样分明相熟。权倾宬在她面前表现出那种不认识此人的感觉,总觉得是装出来的。 “不行……”只见那人眨了眨眼睛说:“好吧,那你先走,我找别的车子。” “哎,大叔!大叔……”水静急忙喊住他:“我……我不搭了还不行嘛,你走吧。A城佬一点都不好说话。” 那个人一听‘A城佬’不由得停下了动作:“……小丫头,说话小心点。要不是看你是跟小权少爷一起来的A城仔儿,我今天非跟你说道说道。” “嗯!我好感动哦。看来你和权少爷是朋友喽?” 水静看到那个人僵了僵,然后不由分说地跳上了车子。看着车子的背影,水静陷入了一阵沉思中。 水静并不知道那个人跳上车的第一时间就给权倾宬打了电话。 “小权总,跟你一起来的丫头不知道我是谁,对吧?” “她不知道。怎么了?”权倾宬感觉一阵不妙。 “呵呵,刚刚非要搭我的车走……我感觉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哦,我无所谓,你看着办好了。” “……我知道了。”挂上电话权倾宬皱起了眉头思忖着:就知道这个丫头不是省油的灯,估计那天看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上了。 权倾宬忽然的一阵烦燥,自己苦心想要隐瞒的事情总会被这个好奇的丫头给挖出来。 水静心不在焉地转了几分钟,却不见权倾宬出来,于是她回到了旅馆中。 一进门儿水静就看到了权倾宬颇有心思地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没出来?” 权倾宬觉得自己打心眼里懒得搭理她,水静不去说破,他也无法张开口说任何怨怼的话,而埋在心底里莫名的忧愤憋久了总是要爆发的。 他笔直地凝视了水静一会儿,水静心里打着鼓,她知道权倾宬这样的眼神无非是已经知道自己曾经骚扰过那个不知姓名的男子。 “……没什么,不想动了!休息。”权倾宬自顾自地走进了卫生间。 水静愣住了,她一下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猜想是真的。可是这里面的原因呢?这些事的发生都是为的什么? 水静不再问了!那晚的觉睡的真累,都大半夜的了,水静也睡不着。 她背对着权倾宬,在黑暗中眨着大大眼睛。心里也有一丝的期待:希望权倾宬能像往夜一样从背后拥抱自己。 她想如果那样的话,她就不介意他和陌生的男人的关系了。 水静毕竟是一个心底柔软的小姑娘,心里的天平向感情倾斜着…… 可是权倾宬并没有那样,他的意志是早在不满十九周岁时就练就了的。 权倾宬也背对着水静,尽管呼吸平稳均匀,眼睛在黑暗中却和水静的一样明亮。他也睡不着觉。 直到凌晨水静才真正迷迷糊糊地入了梦,那个梦把她累坏了。 她梦见权倾宬病了,等着她取钱去医院,可是那个不知名的男子抢了她的钱包。 她大喊着‘还我钱来’,一面回头看权倾宬,只见他捂着腹部疼的一身的汗,一边向她伸出手来,一边说着什么。 水静一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追回钱包;还是去照顾权倾宬呢? 梦里她忽然间喊了一句:“还我钱来……” 第158章 最后的‘争斗’ 第二天进山,从早上起床两个人除了常规的交通几乎没说什么话。 上了大巴车水静靠窗坐着,一路无语地看向窗外。 来到大山深处导游带大家下车感受这片‘原始’森林的风貌,导游指向山间的一排木头房子,告诉游人到那里午餐。 很多人都特别兴奋地向林子里跑去。路并不好走,权倾宬下意识地拉住了水静的手。 水静别扭了一上午的心忽然间安稳了,这说明权倾宬还心细如发地在意着她。 她一路被权倾宬拉着向山上走,参观过那新式的原木房子,吃过地道的山野美味,导游带领大家去山顶看那条春花的瀑布。 登上山顶向山下望去,整个山沟里是一条花的瀑布,远远的群山绵延…… 那粗犷而豪迈山野和南方的秀美山川完全不同,水静的心灵震憾着,突然间被这种景致所感染,水静有种流泪的冲动。 在大道自然的感召下,她觉得心中无比的坦荡。 “权倾宬……” “……”权倾宬无语地看着水静。 “前天你见的那个人,也就是昨晚走的那个,你……认识他吧!这次旅行你……是冲着他来的。你给他的是一张银行卡,对吧!” 水静的声音沉静而伤感,随微微的山风吹进了权倾宬的耳朵里,敲击着他的耳鼓。 权倾宬直视着前方,该来的,总算是来了。而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真相,现在还不…… “……你昨天晚上做了这样的梦吧?半夜的时候就喊着钱。水静,别再臆想了,那个人我不认识,不过听他的口音确实是一位老乡。” “呵呵!” “你不信我没关系,可是不能做为我的女人的同时还不信我。我先下山,你跟他们走吧。”权倾宬没有回头看水静,下山的坡度不小,感觉他是大步而快速地窜了出去。 但是走到导游的身边时他还是停下来对导游说:“小伙子,麻烦你个事儿。我有急事先下山了,放心我会搭别家的旅游车回旅馆的。只是我老婆要跟你们一起参加完项目,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别让她走丢了。” 权倾宬依然递上了一张卡片,这回确实是名片! 导游接过名片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照顾水静直到回旅馆,权倾宬这才放心地走了。只是他没有回头。 水静一直望着权倾宬的背影,对于他的反应水静并不奇怪,她知道自己戳中了权倾宬的要害,但是其中的原由她无从搞的明白,不过她能肯定的是权倾宬给那个人的是一张银行卡!所以才有第二天晚上那个家伙奔向了俄罗斯。 水静提醒自己把心情寄于山水之间,尽量不去想权倾宬的事。就算是刻意地回避着,她的脑海中也会时不时地想起来。 所以那个下午她过的也不轻松。 回到旅馆时权倾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包括水静的东西,都很整齐地放在桌子上。 水静紧抱了双肩问:“我们要走吗?” “是的!”权倾宬看着她淡然地说:“我订好明天的机票了。” 水静心中明白,是她的话让权倾宬作了这个决定。她什么都没问只是说了声:“好。” 回程中两个人基本零交流,飞机降落在A城,一落地就去了公司。 此后权倾宬的行动在水静的眼里越加‘诡异’,两个人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心思沉重的水静把生活的重点放在了小心地调查权倾宬上。两人各忙个的! 而那些真相让水静瞠目结舌…… 两个人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事情是这样的: 在权倾宬要求尽快实施行动的时候,南宫路迅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那天晚上离开公司时,南宫路迅把他从财务那里收集来的资料袋子落在了办公室里。而那个袋子里就放着他给权倾宬打电话的另一部手机。 直到他悠闲地吃完晚饭,心里想着深夜时再联系权倾宬,再帮他分析一下最近这些行动的实际效果时,突然吓到了。 南宫路迅的心凉到半截,他记得下班时有人敲门,他开门应付了几句,结果被那个同事拉到休息室谈会餐的事,大家一顿七嘴八舌地把南宫吵晕了,最后他直接跟着那帮小轻年儿走出了公司大门。 那只袋子和手机,南宫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安全地躺在办公室里…… 南宫当时有些慌了,他连外套都没穿,就急忙跑下楼,驱车来到办公室。 打开办公室的门时看到莫豪杰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中发呆,办公桌上摊着那堆文件还有那部手机。 南宫路迅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 莫豪杰的那张脸让他永远都忘不了,只见他像失了魂一样抬起头,脸色死灰一般毫无生气。 “哥……”两个人呆呆地对峙了半晌,莫豪杰开口说话了:“这些都是真的吗?” “豪杰,你听我说……”南宫路迅都不知道他让莫豪杰听他说什么。 莫豪杰几乎疯了一样站起来:“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说什么?我管你叫哥,叫了这么多年,可是你都干了什么?你背叛我,在我背后拥刀子……” “呵……我说为什么只要我一遇到困难、一遇到瓶颈的时候权倾宬那小子就出来为难我哪。在我银行信贷吃紧的时候,他居然到法院去告我。在我现金吃紧的时候他能组织工人罢工,在媒体上大肆宣扬我公司是失信企业。搞的董事会被逼的天天开会问责,看看吧,我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再当这个董事长了。”莫豪杰一步步向南宫路迅走过来。 “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对吗?你把我的消息出卖给了权倾宬。” “豪杰呀……”南宫悲哀地叫了一声,接下来他就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很疼。如果这样的结果放在莫豪森的身上南宫并不会有太多的想法,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可是面对莫豪杰,他的心中还有悲悯和哀怜。 “你怎么不说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啊,你不说是不是……”莫豪杰举起了那部手机:“那么,让我问问他好了。你不是跟他联系了有一年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