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任务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繁华都市大楼闪烁霓虹灯光,夸张华丽的彩光下喧嚣着这个夜晚的生活才刚开始,霓虹的灯光下是一群享受着放肆狂欢的人群。 “零号,你的最终任务是从‘暮色’老板手下拍摄关键现场交易证据,有信心吗?”不起眼的角落里,陌生粗旷的口音正对着嘴边的传讯机下达指令。 接收到任务的零号正端着酒杯托盘流畅穿梭在“暮色”酒吧中,嘴角微微上扬,手指不经意间撩起头发,启唇轻吐:“收到。” 说完两个字,耳边的传讯机已经被她拿下丢到一旁的垃圾桶中,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为了避免被发现的意外,她从不会带着这玩意“入场”。 这是零号退任前的最后一个任务,也是最危险最关键的任务,那就是从“暮色”幕后老板手上夺取贪黑涉军火的关键交易证据。 据闻“暮色”的老板在表面上是一个做些清清白白的正经生意,实际上那人手底下还沾染了不少黑底子,但由于他手下的洗白产业太多,做事又循规蹈矩不留一丝破绽,让人很难抓住把柄。 零号很不容易地在“暮色”潜伏卧底半年时间,终于得知那人将会在“暮色”酒吧的地下层做一起黑色买卖。 今晚是夺取证据的关键时刻,成功便可拿着国家补助资金逍遥后半生,失败……这世上可就再无她这个人了。 酒吧的热情氛围正逐渐上升,宾客众多,酒女郎热情似火,若是正常人来玩定然是想不到这里的地下正进行着不正常的活动。 “老大,东西和人都已经到了,是否……?”昏暗灯光下,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魁梧男人跟着一个身材矮胖的男子出现在酒吧内,不起眼的相貌并没有引起酒客们的注意。 矮胖男子半眯着眼睛,叫人看不到他的神情,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下巴,随后不经意的从经过的服务员手中拿起一杯红酒喝着,慢慢消失在酒吧走廊里的尽头。 零号眼角余光一直追随着,没错了,刚刚拿酒那人应该就是“暮色”老板了,来酒吧还带人穿西装,一定有问题! 见那两人消失不见,零号并不慌张,酒杯上被她涂抹了特制香油,味道近乎没有,正常人是不可能闻到的,然,她天生有一只好鼻子! 零号端着托盘在酒吧内足足流连了十多分钟,确定没人发现她的异样后才悄悄去了厕所,换上早已准备的夜行衣,悄无声息的来到那两人消失的地方。 走廊尽头的左侧位置有一个不起眼的隔层,矮胖男子身上的香味就是在这里不见的,零号脚步轻盈,落下没有一丝声响,手轻轻推开墙面,里面出现了一条幽暗的走道。 零号嘴角一勾,这设计倒是过于简单,心思复杂的人定然不会这么轻易进去,但她,向来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人。 身影一闪,下一刻,人就消失在走道中。 “米瑞,你要的货都在这里了,可开箱验货。”地下室中,矮胖男子坐在沙发为他对面的客户熟练介绍着这次的交易货物。 米瑞深邃的眼眸轻轻扫过一眼便是一笑,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陈老板客气了,您的信誉可是第一的,无需检查。” 他手一挥,身后站着的几个人只是象征性的开一箱子看看便没了后续动作。 陈老板爽朗一笑,肥腻的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略有猥琐,“既如此,那咱们还是老规矩老价格?” “of course!”米瑞道。 零号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交易场面,暗道自己果然没猜错,这里果真进行着不正常交易,可总算是让她逮到把柄了! 藏在黑暗中的零号眨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交易,她的呼吸都是轻轻的,若不是能感觉心脏跳动,恐怕她自己也会认为自己是个没有呼吸的人了。 随着米瑞的话落,他身后的手下接连不断的拿出几个箱子,一打开,里面都是一沓一沓的英镑,零号微略估计少说也有百万以上,还都是英镑! 陈老板三角似的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些钱,脸上的笑意也是越来越浓,手掌不断搓着,向后使了个眼神,西装男人会意,手上的货物尽数交给米瑞。 “全都按照陈老板意思,现金交易,五百万英镑,不多不少,可否无需再清点数目?”米瑞调侃着,把陈老板刚刚问过的问题又问回去。 陈老板看到钱就心满意足,那里还会在意他话中的调侃,当即,他大手一挥,故作大方的说不用。 米瑞站起来,礼貌的朝着陈老板伸手,绅士微笑道:“合作愉快!” 陈老板也跟着站起来:“合作愉快!” 就在两人的双双握住后,零号拿出怀中精密小巧的相机按下! “咔嚓”一声,闪亮的白炽光突然出现在地下室的天花板上! “是谁?!” 闪光惊扰了下面交易的二人,陈老板立即反应过来,暗道有内鬼,赶紧吩咐人上去将内鬼抓住! 零号心里咯噔一下,一时没明白这相机怎么可能有闪光灯?但也只是一瞬,明白自己暴露后,零号不作他想,立刻调整心态闪身离开这里。 但陈老板哪里会让她如意,她手上可是有着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定然是不能放过的! 陈老板身后的西装男子早在命令没下之前就动手了,他手上一用力,爆炸性的肌肉立马撑破那西装,他跳跃上空,一拳砸向身材娇小的零号。 零号瞳孔一缩,本着身体柔软,脚尖轻轻一点墙壁就闪开了那一拳。 “嘭”钢铁般的拳头一拳就把墙壁砸出个大窟窿,可见这爆发力十足。 不是对手! 零号当即在心中下了决断,她是女子,在体力上绝对不是这人的对手,况且这里只有她一人,根本不用多想就朝着出口掠去。 “想跑?”西装男人根本不给她跑的机会,下一秒他就抽出别在腰上的手枪,对准了正要逃跑至出口的人。 出口只有一个,设计的又小,除了一个方向外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子弹是对着出口打的,她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在西装男人打出一枪时她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嗯……”子弹打在她后肩上,疼痛感让她脚步一顿,西装男人立即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去,墙上立马血红一片。 “魁梧,差不多就行了,可别一下就弄死了!”陈老板似乎是看不过去,开口阻止了西装男人的动作。 随后,他又换上笑容抱歉似的对着米瑞说道:“抱歉让你看了场笑话,咱们交易继续。” 米瑞不在意的摆摆手,吩咐手下人拿上货物就迅速离开,临走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被打的不成人样的女人。 待到米瑞离开后,陈老板这才正眼看向地上的女人,此刻的她已经感到眼睛发黑,时物模糊了。 “啧啧啧,可怜见的,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呢,非要做卧底,叫什么,零号是吧?”陈老板一股坐在沙发上,左手双指搓着说道。 趴在地上的零号听了他的话立马瞪大了眼睛看向她,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是卧底,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叫零号? 看他那尽在掌握仿佛早已知晓的模样,莫非…… 是而,零号好似是想通了什么,她不笨,相反很聪明,那闪光的相机,还有那一杯不经意间拿过的红酒,这一切都是阴谋?! 陈老板盯着她,没有放过她眼中的任何神情,他享受这种把握着一切的感觉,而后,他又拿上那杯在酒吧拿着的红酒在她眼前晃了晃。 “零号不愧是号称‘狐狸’的卧底,想必你已经想明白这场阴谋事件的来龙去脉了吧?” 零号回神,眼睛死死盯着沙发上的陈老板,她明白,她当然想明白了,她没想到她一直尊敬的队长竟然也是个“卧底”! 那闪光的相机就是对她下达任务的队长给她的,还吩咐她一定要拍下陈老板现场交易的证据!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竟然是有问题的相机! “呵,我到不知道你陈老板到底给了队长多少好处,让他甘心出卖组织!”零号冷嘲一声,输在最信任的队长手下,她心不甘,也不明白! 陈老板眉毛轻挑:“不错嘛,这么快就想到是你最敬爱的队长出卖你了?不过人嘛,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只要抓住这点,没人不会出卖。” 如果不行,那一定是给出的筹码不够,陈老板心中暗道。 “呵,说的也是,零号既落到你们手上,要杀要剐自随意!”说完这句,零号闭上眼睛,仿佛认命一般,落到陈老板手上,她自问是没有活路的。 只可惜,她还没有去看一眼这大好山河,还没有享受过一天安乐,还没有去完成她的梦想…… 陈老板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红酒,手一松,酒杯落在地上碎成一片,而地上的零号也在这一刻没了声息。 第一卷:大楚 第二章:杀人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快,趁着四小姐昏迷不醒,赶紧把她关起来,明早天一亮立马送入衙门!” 迷糊中,零号隐约听到耳边有人说话,感觉有人拖拉着她,动作幅度颠簸的她忍不住皱眉。 怎么回事,她是死了吗,这些人要把她送到哪里去?莫非是阎王爷那吗? 零号心中自嘲一声,身上传来莫名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再次昏迷了过去。 推拉间,四五个手重的婆子一人拖着零号一手一脚,很快就来到黑漆漆的柴房里,门一推开,尽数的灰尘落下,呛的人好不自在。 “行了行了,就关在这里,把门落了锁,找两个机灵的人看着,可不能让她跑了,免得坏了夫人的好事!” 婆子们把人就大剌剌的丢在地上,也不管人的死活,其中的一个婆子嫌弃的说着,说完后就唔着口鼻离开了这脏兮兮的柴房。 剩下的四个婆子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听从那人的吩咐,把柴房落了锁,找了两个年轻的小厮看着便离开了。 ………… 夜色越来越沉,倒在黑暗中的女人终于是清醒了一点,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零号艰难的睁开眼睛。 一睁眼,记忆入潮水般的涌来,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有一瞬的头晕。 好一会后才逐渐回神,晃了晃头,待到舒服点后才摸着黑坐起身子,仔细回忆着刚刚那如潮水的记忆。 她记得,自己依旧是零号,只不过在那场任务中被队长出卖导致自己身死,可是她现在为什么又没死?还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刚刚的记忆给了她接受,原来,这具身体同自己一样,也是死了的,只不过自己是附身于他人,也就是穿越? 这样狗血的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能落在她身上,莫非是老天看她太可怜,想让自己重新活一世? 不管是什么原因,零号现在都不想去纠结,能够重活一世也好,她也终于可以摆脱卧底的身份重新来过了,只是可怜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不对,现在不是可怜的时候!”零号低喃一声。 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终卿,倒是个好名字,是大楚国相终家的嫡四小姐,可惜,是个空有其名的嫡小姐。 终卿,也就是现在的零号,她的生母在三天前病死,原主听了别人的谗言,拿着一碗号称“回灵”仙药喂入生母口中。 结果当天夜里,生母的病情突然发作,身体抽搐,口目淌血,一口气未提上便生生断了! 国相大怒,下令彻查这突然断气的妻子生前吃了什么导致人一晚没了,这一查就查到终卿身上,终卿百口莫辩,解释那碗灵药是国相的继室,也就是现在的夫人给的。 她的话当场就受到夫人的反驳,说她污蔑继母,让她拿出证据来! 可那“灵药”给她之时,她身边并无信任的人在场,送药的人也只是打着夫人的名号,未曾见过本人,她一时之间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 这场“弑母杀人”的凶手就这样落到了这愚笨的四小姐身上,国相不顾父女之情,当即就给了她四十大板,一半板子下去,原主当场便丧了命,再次醒来时就是她零号了。 “这四小姐也是个可怜又蠢笨的,这般破绽百出的手段也会上当。”终卿喃喃自嘲,不知是在嘲讽原主还是在嘲讽自己。 总之,事情已经发生,原因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终卿已不是原来的终卿,她会代替原主活下去,并且报仇! 她向来是个小心眼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百倍还之! 只是,按照刚才的记忆来看,这个大楚并不像她印象中的任何朝代,像是凭空出现的,和她本人的记忆无一相符。 原主对大楚的了解不是很多,毕竟只是一个深闺女子,从未接触过外界又怎会知晓,能够知道自己父亲是个国相外就不错了,由此可见这个嫡四小姐在府中并不受宠爱。 “嘶!这便宜父亲下手倒是真重,就算死了也要将这四十大板打完。”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后才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是一波接着一波,不过她卧底多年,受过的痛楚比这多的多,倒也不是不能能耐的。 只稍片刻,终卿很快便调整好身体状态,虽然疼,但也不是不能活动,门外还站着两个看门狗,她要想想该如何逃离这里。 没错,就是逃,与其等到天亮被送入衙门,倒不如现在寻个机会离开这里,她一个人自在惯了,就算这次能化险为夷,她也不想留在这牢笼一般的国公府中。 这嫡小姐的身份对她来说可是个累赘,不要也罢,至于那个继母—裴琴,这个名字她记住了,若他日盛名归来,定叫她知道什么是残忍! 眼下之急是想法子逃出这里,这柴房密不透风,只有在房门顶上有个窗口,还是紧紧关着的,透不进一丝光线进来。 好在终卿视力不错,窗户虽然关着,但仔细一看就发现关的并不紧密,稍微一推就能打开,她只要想法子爬上去再将外面两人打晕就能逃出去了。 想法虽简单,但实践起来却有些难度,终卿粗略估计了一下,她距离那窗户至少有两米的距离,若是放在以前,这点距离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她现在身体底子不行,又刚吃了那么多板子,爬上去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管了,试试再说!”终卿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勉强活动活动身子,好在只是后背受伤,手脚筋骨什么的都没伤着。 先是在地上搓了一把灰在手上增加摩擦,一口气提在嗓子眼,飞似的冲向门口,脚掌向下借力贴合在墙壁上。 只听“咻”的一声,终卿整个人便如同壁虎似的往上爬,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一伸手里爬到窗户上,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窗户被她一下给推开,发出动静。 “谁?!什么人!” 门口站着昏昏欲睡的两个小厮瞬间被这声响给吓醒,忙揉揉眼睛看向四处,生怕有什么动静。 “唉,我说咱两是不是太紧张了,这里可是西跨院,最偏远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这里呢?”其中一个小厮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说道。 另一个人就没他这样粗神经,他缩了缩脖子:“还是谨慎一点好,里面关着的可是四小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我两人可承受不住后果!” 他说着,拿出腰间的钥匙准备打开房门瞧一瞧,避免发生意外。 躲在窗户上的终卿冷眼看着,趁着开门之际,她一个跃身下去直接坐在开门小厮的身上,她反应极快,小手捏成拳头一拳对准另外一人的面门打去! 突然出现的女人让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一个被揍晕,一个被坐在地上口吐白沫站不起来。 “切,还以为有多难搞?原来不过是两个饭桶!”终卿拍拍手,从小厮身上下来,有人给她垫着,她倒是没受伤。 此地不宜久留,解决掉两人后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直接扒掉其中一人的衣服给自己套上,又在脸上抹层灰后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终卿离开后不久,柴房不远处的老树上一直藏匿着两个人,他们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啧啧,我原也不知道原来终家的四小姐会有这等身手和……豪放!”树上一个穿着侍卫打扮模样的人摸着下巴啧啧称奇,他还是微略考虑了一下才将终卿扒人衣服的事说成豪放。 话音落下,树上另外一个并没有搭理他,那人身着玄青色黑丝缎面衣裳,一头墨发懒散披在肩后,只用一根木簪固定,脸上还带着黑金鬼面具,整个人仿佛和黑夜融为一体似的。 面具下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眼,眼睛还盯着女人离开的方向,似是若有所思,对身旁侍卫的话没有任何表示。 没有得到回应的侍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个,主子,天也快亮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面具男人侧头斜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轻声说道:“慌什么?方才没听那两个人的谈话吗?” 谈话?什么谈话,侍卫眼睛一转,立马站起来,主子说的莫不是那两人说这里是西跨院,远着呢,除了他们两个根本无人踏足这地方。 “咦,主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调侃人了? 话还未说完,侍卫再次看去只发现身边早已经没人了。 “我去?主子的武功越来越出神入化,就在我眼下消失不见都没发觉!” 又嘀咕了一句,随后同面具男一样,转眼之间便消失在原地。 西跨院又恢复一片寂静,终卿离开后并不知道她的所做所为都被两个“偷窥者”给看的一清二楚。 估摸着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她现在正赶紧找出府的路,奈何这个四小姐生前是个愚笨的,脑子里的记忆连国相府的路都记不全,她只能笨手笨脚的躲在黑夜里慢慢摸索。 终卿脚步很快,可能是马上就要逃离这里的激动心情让她暂时忘却了身上的伤痛,逃起路来半分都不落下。 第一卷:大楚 第三章:秘密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西跨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一路摸索,总算是走出了那黑漆漆的地方。 出了西跨院后,好歹能看见烛火了,路上也有时不时巡逻的侍卫,身为卧底的终卿要躲开这些侍卫的眼线并不困难。 黑夜中的她仿佛一条久旱逢甘露的鲤鱼,在这国相府中穿梭自如。 蓦地,终卿突然停下脚步,猫着腰一瞬间就闪到一旁的假山内,精神忽然紧绷起来,她的耳朵是很灵的,如果她没听错,前面应该是有人正朝着她这边走来!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躲在假山后边的终卿也紧张起来,尽可能的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就连呼吸也下意识的变得轻缓。 来人走的很快,似乎是很急的样子,慢慢的,借着月光,终卿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如果原主的记忆没错的话,来的人正是她那便宜父亲——终权! 奇怪,终权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距离西跨院并不远,难不成他是去找自己的? 终卿心里奇怪的想着,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让她额头上冒出了些许细汗,若是让终权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柴房里,指不定他要派人寻找,到时候她再想逃出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可下一刻,这个想法立马被终卿否决掉,因为她正看见终权正往她躲藏的方向走过来! 怎么回事?难道被发现了?! 终卿心中开始如坐针毡,一颗心都掉到嗓子眼上,但多年的卧底经验告诉她不能慌张。 她轻轻抿着微微发白的嘴,心中已经开始计划着要是被发现了该如果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然而,就在她心里还没个计划的时候,终权突然停在了她三米开外的地方,左手抬起来似乎要抓什么东西。 来了?! 终卿眼睛半眯,心脏狂跳,正准备冲出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时,终权的手按在了她前面一块凸起的石角上。 “轰隆”一声作响,半高的假山外侧突然出现了一条密道,密道隐藏的甚是隐秘,任谁也想不到这平平无奇的假山内还有一条这样的密道! 有秘密!! 终卿见此,一颗心稍微放松下来,终权并没有发现她,原来他是来找密道的,看他进入密道那神色凝重的样子,想必里面定然有让终权在意的东西! 进还是不进?只是一瞬间,终卿心中立马下了决判! 经验告诉她,里面的东西必然极为重要,要是她得到了说不定也就多了一个保命的筹码! “就当是和老天博一次!” 终卿暗自咬牙,就算身上有伤她也决定要进去看一看,要是得到了终权的秘密,那她日后对上终权时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正当她刚刚犹豫之际,终权已经消失在密道尽头,终权不见了后,密道处的石门也正缓缓关上。 来不及多考虑,终卿娇小的身躯一闪而入。 “主子,怎样,咱们要不要进去!” 就在终卿刚刚进入时,一直有两人正暗中观察着,这两人正是方才西跨院目睹了终卿逃跑的两人。 面具男人凤眼微眯,眼睛盯着终卿进入的方向,心里暗自好笑,这小家伙倒是个不怕死的。 “走!” 只一个字,面具男人留下一字后便闪电似的随着终卿进入密道,侍卫见此,赶紧跟上。 密道的石门在两人进入后已然关上,一切又恢复成原样。 密道里异常黑暗,石壁上每隔十米便有一盏暗灯,灯光很暗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走道又很狭窄弯绕,一不注意就会一头磕上凸出来石头。 终卿凭借着多年的优秀卧底经验在幽暗的密道里来去自如,这样的环境对别人来说可能有点麻烦,但对她来说却是绝佳的隐匿环境。 她脚步很轻很轻,凭着直觉一直摸索向前,到了这里时早已经看不到终权的身影了,她只能靠自己的经验去摸索寻找。 这地方这么隐秘,想来里面的藏着的东西是对终权来说极为重要的,其中定然是有不少机关暗箭,她得小心为上。 在终卿后头,面具男人和他的侍卫也紧跟而上,两个人都不是一般人,这样的环境对他们来说就如同白天无异,行走起来依旧行云流水。 “主子,这地方有点奇怪,说不定那东西就被藏在这里!”侍卫嘴巴轻动,以内力传音入耳到面具男人的耳中。 面具男人并没有回答,这里环境幽暗,他又戴着面具,看不清眼底神情,更加叫人摸不清他的想法了。 “终权这老狐狸,没想到这里还会设置一条密道,咱们找了这么久竟都没发现!”侍卫并不在意男人的不回答,依旧是自顾自说着。 话毕,面具男人斜了他一眼,面具下的薄唇轻启:“知道自己的不足,回去后加倍训练!” 清冷的声音像是一道闷雷一般重重打在侍卫的心头,他立马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说:“别啊主子,属下……” “嗯?” 话没话完,面具男人略带威严的轻哼声让他立马闭了嘴,要是他在开口,说不定训练又要加一倍,那惨无人道的训练,他不要在多一点! 见他终于安静下来,面具男人又恢复冷漠,一步不落下的穿梭在密道内。 ………… 密道的另一头,终权正双眼放精光的看着他面前的一副巨大地图上,地图画的非常详细,上面画的方位地形并不是大楚京城。 “相爷,飞羽军线下已经扩展至十万有余,接下来的事宜还请相爷吩咐!” 稍微明亮的密室内,除了终权在场外还有一人在场,那人带着一顶略大的黑色帽子,遮住了脸,叫人看不清楚样貌。 终权听了他的话,国字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的笑意,略带皱皮的手摸上面前的地图,上面标记了一个个红圈,正是他飞羽军的驻扎地。 “干的不错,接下来你只需让飞羽军每千人为一小队,隐藏身份投入大楚禁军,前锋军,按照我的计划慢慢吞食!” 终权平复心情,眼中带着思量吩咐着他所谓的计划,无人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 而终卿也在密室中两人谈话之际终于找到了他们,刚刚的谈话也是一字不落的进入了她的耳中,也不知道他们前面说了些什么,她找到之时也只是听到这一两句。 不过即便是这一两句也足够终卿震撼了,若她刚才没听错,那终权,她的便宜爹爹竟然敢私下屯兵,还想把手伸入到大楚的皇室军队里去! 这个消息有点震撼,她不知道终权哪来的胆子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屯兵,屯兵的目的是什么?目的只有一个…… 终卿想到这里,后背忽然冒出了冷汗,冷汗刺痛了伤口,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谁!?” 终权瞬间回头,目光直锁终卿发出声响的方向,那带着强烈杀意的目光盯得终卿浑身发冷,那是杀了多少人才能有的眼神! 终卿躲在黑暗石头缝大气不敢出一声,她后悔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现在被发现了,密室里密不透风,只有进来的一条路,她想逃都不行。 终权双眼微眯,就在刚刚他察觉到有一丝不正常,但也就是一瞬,很快又消失不见,叫人认为刚刚那仿佛是太过紧张产生的错觉。 可惜终权不是平常人,那并不是错觉,有人跟踪他,并且现在就在这间密室里,刚刚他的所有谈话都被外人听了去! 要是自己私屯兵的秘事暴露了出去,那下场可想而知,想到这里,终权目中的杀意不免又加深了许多,衣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慢慢朝着发出动静的方向走去。 终卿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后背的冷汗越来越多,刺痛着她的伤口。 这下可是被发现了! 终卿心中后悔的想,以这副身体从终权手里逃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她该怎么办? 心思极速飞转,眼看着终权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心中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管了,和他拼了! 终卿没有时间再去考虑,本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手掌成刃,脚掌贴在石壁上用力一蹬,飞似的冲射出去! 手掌对准的是终权的脖子,打算直取他命!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终权冷哼一声,那人速度倒是挺快,可惜没有一丝内力波动,根本不需要他出招,轻轻一挥衣袖就把冲过来的女人一把甩开。 终卿被他轻而易举的甩到了石壁上,后背撞上石壁,一片血色。 “是你?!” 甩开终卿后,终权才总算是看清了她的面目,这鼻子这眼睛,不正是他的亲女儿终卿吗?! 她怎会在这里,不是吩咐过让夫人早点解决吗?! 终权心里疑惑的想着,他并不在意自己亲女儿的性命,尤其是在他知道她刚刚偷听了自己的谈话,他更加坚决了要杀她的心! “是我啊,父亲!”后面两个字咬的极重。 终卿勉强用手撑起身子,惨白的嘴唇冷冷的嘲讽了一句。 第一卷:大楚 第四章:废物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你怎会在此?” 终权没理会她话中的嘲讽,直接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胆子不小,竟然敢跟踪他,夫人办事太不利落,早点处理了也不会被人发现! 终权心里决绝暗骂,那样子恨不得早一点杀了他的亲生女儿似的,一点为人父的模样都没有。 终卿不知道他现在是有多想弄死自己,不过从他眼睛里的凶狠的目光来看,这并不难猜到。 “怎么,这么快就想送自己的女儿去见阎王爷了吗?”终卿嘲讽,从原主的记忆就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并不疼她,反而极为厌恶,至于为什么这么厌恶,终卿不明白。 “放肆,看来那四十大板还是没有教会你如何说话!”终权一甩衣袖,眯着眼喝道,倒是没有急着取她性命。 终卿见此,心里暗笑,没有第一时间杀她,有希望! “父亲你也是正下得去狠手,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这般狠心,难怪外头都说咱国相大人能一手遮天了。” 一手遮天,说的就是他敢在天子脚下养私兵,瞒着所有人! 终卿话里暗带威胁,企图告诉他别对自己下手,否则谁也不能保证这个秘密是否明天就会人尽皆知。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终权的胆子,他既然敢做就不怕暴露,也不会有暴露的机会。 “若是你没有被发现,那我倒是有一点头疼,不过只是有一点而已!”终权不屑的说。 话里的意思是告诉她别想用这件事威胁他,就算她没被发现说了出去,他可能会头疼,但是也不会怕,况且现在她并没有机会去大肆宣扬。 终权的话让终卿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来,想来也可笑,本来她想着以为掌握了终权的秘密就能有筹码在手,可现在人家并不慌张。 这其中说不定是他胜券在握认为自己定然没机会说才这般笃定,还是说他只是在自己面前装镇定也好,终卿没有任何办法威胁他,谁让她现在落到了他人手上。 “没想到父亲大人的权势这般大,女儿倒是无话可说了。”终卿似是认命一般的说着。 “本想留你到明天送入衙门流放,好歹留一命也不叫人说本相太过残忍,不过现在,定是留你不得了!”终权冷漠无情的说道,完全不在意自己要杀的是他的亲生女儿。 话落,终权衣袖下的手掌微微弯曲,直朝着终卿的脖子抓去! 终卿没法躲开,认命一般的闭上眼睛,可怜她才刚刚重生就要死去,难道那阎王爷真的很喜欢自己不成,这么急着让她下去报道。 空气冷凝起来,一秒过去,两秒过去,终卿闭着眼微微皱眉,难道她死了吗,为何没有任何感觉? 怀疑似的睁开一只眼睛,只见到一个带着黑色鬼面具的男人一手抓住了终权的手腕,阻止了他的杀招。 怎么回事?这不是做梦吧?天上掉白马王子救公主的狗血事情也能被她遇见?! 很快,面具男人说话的声音让她知道这并不是做梦,只听他说道。 “大楚国相好身手,对自己的女儿都这般下狠手。”清冷淡漠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话语虽调侃,但却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一个局外人一样。 面具男人身边的侍卫正一件惊讶和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的主子,心想夭寿啦,他的主子竟然第一次动手救人,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终权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惊的微微一愣,随后眉头狠狠一皱,他没想到自己的密室竟然挤了这么多人躲着,这么说他的秘密又多叫两个人知道了。 若是终卿一个人知道还好,他只要将她灭口便无后患,可现在多了两个人,而且身手不凡,就凭这面具人能一招制住自己就知道,此人不简单! “呵,本相府里今日倒是热闹异常,竟有这么多不速之客来临,看来本相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话音一落,终权手中暗暗用力,硬生生挣脱出来,拳头依旧藏在衣袖下,手腕已经被面具男人捏的通红一片。 见终权挣开,面具男人眼神轻佻,从怀里拿出一张绢丝优雅的擦了擦手掌,仿佛刚刚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一边擦还一边说:“国相说的是,你府上那些废物是该换一换了,不然什么时候丢了小命都不知道是谁杀的。” 嘴里的话一点都不遮掩对终权的不屑,就连男人眼中的神情也是一片轻蔑。 终权被他的眼神激怒了,脸色如同锅底一样黑,高高在上的他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脸上的神情阴暗异常。 看着终权那黑的能滴出墨似的脸色,若不是场景不对,终卿定然是要拍手叫好,好好的大笑一声,再以螺旋冲天的姿势嘲讽他! “阁下的嘴倒是犀利,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竟敢这般出言不逊!” 一直在后边驻足观望的黑帽人说话了,终权是他的主子,他定是要出面助他的。 听了这话,面具男人身后的侍卫不乐意了,当即反驳:“主人没叫,身边的狗倒是当自己是人了。” 话里暗讽了他们两人都不是人。 “扑哧!” 终卿忍不住了,还是没能捂住嘴笑出声,这小侍卫说话有意思,挺对她的胃口。 银铃般的笑声出现在这不正常的场合,面具男人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似乎是在奇怪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她也能笑出来。 “哼,口舌之争,今日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终权黑着脸狠狠喝到,大袖子一挥,幽闭的密室里瞬间出现了一批黑衣人,全都带着刀对着三人。 糟糕! 终卿暗暗咬牙,她忘了终权身为国相,身边定然是有不少人的,现在好了,想逃都没法子了! “怎么办?” 鬼使神差的,终卿不知怎的竟然开口问了那面具男人一句,她一开口,自己也懵了,她和人家无亲无故,就因为人家无意出手救了她才开口问人家吗? “本王刚说了,这些都是废物。”面具男人回答她,一说完也是愣了愣,不过很快又恢复冷漠的模样。 “是不是废物,阁下放言太早!”终权忍不住打断,心中异常气愤,这家伙实在可恶,一口一个废物,当他国相府是游玩之地吗?! 他忍不住了,所以也就不忍了,一声令下,四周的黑衣人蜂拥而至,刀光剑影的让人眼花缭乱。 “清风,半柱香解决可免训练。”面具男人不屑轻道。 闻言,清风惊喜抬头看他,立马兴奋的抱拳:“是!谢过主子!” 只是道谢,并没觉得半柱香的时间解决这么多人有多困难。 “额,他行不……”终卿觉得这两人似乎太过自大,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让他一人解决,可她的疑问还没说完就立马禁声。 天老爷,她看到了什么?终卿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她看到清风如同狡兔一样毫无难度的穿梭在一群黑衣人之间。 他手上没有拿任何的武器,几乎是手一落下就倒一个人,根本不带拖沓的,终卿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 她的视力是不错的,能隐约看见清风的手掌被一团无形无色的扭曲力量包裹着,使得他一掌打在黑衣人身上便叫他们没了性命。 我勒个去,难道这就是古人的内力吗?这还是终卿前生当卧底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和看电视剧一样,太炫酷了吧!她想学! 终卿脸色很精彩,但终权的脸色比她的更精彩,他的脸黑了青,青了红,红是因为愤怒所致。 他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地上,面具男人的话仿佛又在他耳边响起,这些人果真是一团废物。 第一卷:大楚 第五章:逃跑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行了,走吧。”面具男人没耐心真的在原地等半柱香,他也不管正在厮杀的清风,头也不回的就转身离去。 “额……” 终卿愣了愣,他到是走的轻松,可是自己呢? 看了眼奋力拼杀的清风,想了想,自己就在这里也没多大帮助,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当即,随着面具男人步子后面一同离开,终权不乐意了,心中怒不可遏,放肆,实在是放肆,这群人竟然在他府中竟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 随后,终权立马对着黑袍人吩咐,拿着自己的令牌立刻离开,马上派人封府,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走! 清风眼间自己的主子都走了,哪有心情就在这里陪他们玩,当即就从怀里掏出两个铁球,大声道:“爷爷不奉陪了,再见!” “嘭!”的一声,铁球砸在地上释放出一团刺鼻白烟,下一刻,人便消失不见。 “可恶至极!去,马上叫人搜查,哪怕是倔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找到,不留活口直接灭口!” 终权几乎是吼出来的命令,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可想而知他现在是有多震恨! 而逃出去的三人并不知道终权的愤恨,只有清风倒是一个人沾沾自喜,一边跟着主子一边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面具男人。 “主子,您说话可算话吧,那群人我可是一个不落的解决了,训练这事也可免了吧?” 面具男人不理他,表示默认,熟悉自己主子性格的清风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太好了,能免了那顿训练,他不知道有多开心,他是头一次感觉到主子竟然还能有这么好说话的一次。 “姑娘,危险已经没了,你不用再跟着我们了。”心情极好的他还不忘赶终卿走,他们身份不同寻常,能够救下她已经很不错了,再带着她逃跑可就不方便了。 “哈,什么?没关系,顺路嘛!”终卿打了个哈哈,装作没听懂他话的意思,紧紧跟在两人后面。 开玩笑,这两个人如此厉害,逃出国相府对他们来说肯定轻而易举,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哇,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话没说完,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清风剩下的话硬生生被堵在喉咙口吐不出来。 面具男人脚尖轻轻一点,轻松地飞上前面的一颗大树上,眼睛望着前方,眼中颇有凝色。 终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里对这男人的武功又提升了一个高度,这大树少说也有五米之高,他竟然这么轻松的就飞上去了! 面具男人没有在树上停留多久,只是几个呼吸间就回到了原地,眼中的凝色还未散去。 察觉到主子的异常,清风疑惑地问:“怎么了,主子?” “走,往西南方,终权已经让人围住府邸了,西南为弱!”说完,面具男人不留任何踪迹的朝着西南方向掠去。 清风不做他想,当即不变速度跟了上去,也没有管剩下的终卿,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哎,你们好歹好人做到底带我一起啊!”终卿话音还没落,两个人已经消失在她眼前,那么快的速度,她怎么跟得上啊! 在心中暗自呸了一声,没有时间抱怨,她尽可能的拔腿狂奔,祈祷能够跟上两人的速度。 可惜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身负重伤,那里是他们两个男人的能比的,不出几秒钟她就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可恶!”终卿又抱怨一句,伤口越来越痛,她的步子也越来越慢。 “是谁在那!” 没多久,府中的士兵还是发现了她,一队人马立刻将她给团团围住。 正逃跑的面具男人并不知道身后落下了一人,忽然间,他想是感觉到了什么,停下身回头一看,那女人不见了? “人呢?”他问。 “啊?谁啊?什么人?”清风被突然停下的主子吓了一跳,还没明白过来他问的人是谁。 “女人!”惜字如金的他只用两个字形容。 “哦哦,那个四小姐啊,不知道啊,我没管她,主子,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清风只感觉面上一股风刮过,刚刚还在的男人下一刻便没了身影。 “糟糕!”清风瞬间明白过来主子是回头找人去了,暗叫一声不好,早说那女人重要啊,他也不会丢下她的! 来不及多想,清风立马转身跟上。 “四小姐,见谅了,相爷吩咐我们不留活口!”士兵队长模样的人拿着兵刃对准了终卿的脖子,说话的语气并没有歉意。 面具男人赶到之际正好看到终卿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也不知怎的,他心里徒然生出一丝怒意,修长的手指轻动,一枚石子“当”的一声,打掉了终卿脖子上的刀。 下一刻,男人闪电般的身手瞬息之间就从被包围的人群里救下了终卿。 不容言语,面具男人拉着她的手臂就是往回跑,正往他们这边赶来的清风正巧见到自家主子竟然拉着女人! 夭寿啦,向来淡漠冷情,厌恶异性的主子竟然救人,还是一个女人!! “走!”面具男人眼神微闪,带着清风一同掠向西南方。 “快,叫人,给我追!”士兵队长气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救走了,实乃侮辱,赶紧叫人去追。 终卿被男人拉着,力道很轻,又能完全带着她跑,她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很快被她忽略了。 清风的眼睛不停的再这两人身上来回扫描,似乎还是有点不相信他的主子有一天竟然也会救人,还是个异性。 气氛被清风的眼神给弄的尴尬起来,终卿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想说点什么打断清风那放纵的眼神。 “那个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那就以身相许?”不等终卿说完,清风忽然开口打断。 本想缓解尴尬气氛的终卿被清风这一觉和不由得变得更加尴尬了,终卿狠狠瞪了他一眼,一点都没做侍卫的眼见力! 清风被瞪的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她的话他在许多戏文中听过,老套的掉牙,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后面接着的不就是以身相许吗?这不怪他说错话! 面具男人理都没理他俩,似乎是没听到的模样,终卿心中略松了口气,还好他没说话,不然她真要尴尬的找个地洞钻了! “主子,咱们就这么离开吗,那东西还没找到……”清风说到这里,似是察觉有终卿在场,立马噤声不语,他差点就说出了他们的目的。 可就算清风没说接着说下去,终卿还是猜到了,原来这两人来国相府是为了找东西啊,这下好办了,她正愁没法子报恩呢! 终卿向来是人敬她一尺还一丈的性格,这面具男人三番两次救她性命,她无以为报,得知这二人的目的在国相府,她报恩的机会来了! 当然,除了报恩之外她也有别的小目的,那就是生存,终卿逃离了国相府,又得知了终权屯兵的秘密,她那便宜父亲定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必须先找到一个保命的靠山! 眼前这男人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终卿心思百转,打定了主意要赖上了,但现在场合不对,她不方便开口,一切都要等逃出去后再想办法。 “到了!” 面具男人停下脚步,手松开了终卿的胳膊,他们停下的地方正是刚刚终卿逃出来的柴房附近。 这里是西跨院最里边,附近没什么人看守,巡逻队离这里又远,基本上没什么人,从这里最容易逃出去。 面具男人不做解释,自顾自地走到跨院的西墙处,墙面很高,足有五丈,想要从这里跨出去可不是简单事。 “等等,你们不会是想从这里爬出去吧?!”终卿不敢相信的指着眼前的高墙,这高度起码有五层楼的高度了,周围又没有借力的点,怎么可能爬的上去! “不爬,用飞!”面具男人难得开口与她解释了一下,就四个字足以证明了他的自信。 不等终卿再说什么,只伸手搂着她的腰一动,终卿只感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就来到墙楼顶端。 清风像是见鬼了一样的表情看着他们,主子的举动又让他刷新了自己对主子的了解,他的主子不仅发慈悲救人,还用手抱了!! 这还是他那个对女人视如敝屣的主子吗?! “发什么呆,若是这点距离都上不来,那你回去就好好训练!”男人面具后的眉头轻轻一皱,他的手下今晚已经发呆过很多次了,是不是他太好说话才让清风这般“放肆”? 清风一听训练两个字心就咯噔一下,赶紧摆手摇头,马上飞了上去。 “走!” 终卿又感觉眼前一花,待看清之时已然出了国相府,这还让她有点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逃出来了! “淡定,事出突然,咱们能这么快逃出来全是因为终权对自己太过自信,院内防守太过薄弱而已。” 清风像是看出来了她眼里的不可置信,好言出口为她解释了一番,经此一事,明天国相府可能就要加倍严守了。 “呼,还好,小命保住了……”终卿终于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精神徒然放松下来,身体也不堪重负的倒了下去。 面具男人的手一直搂着她,没叫她倒在地上,她突然的晕过去让他皱眉,看了眼清风。 清风收到,手指在终卿手腕上把了把脉,心中了然:“主子,四小姐没事,只是受伤力竭而晕,待疗伤调理几天后便恢复正常。” 面具男人听言,感觉到怀中女人略不平稳的呼吸,知道她现在不舒服,也不耽误时间的抱着她转头就离开。 “……” 清风嘴角抽了抽,这已经是主子第二次丢下他自己走了,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第一卷:大楚 第六章:名字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第二日拂晓,国相府内看似一片平静,其实内里早就翻了天。 “相爷,属下办事不力,还是没能找到那三人!” 相府书房内,那戴着黑帽子的人低着头跪在地上卑微的朝着正坐上的人复命。 正坐上,终权右手紧握,上好的紫毫笔在他手上碎成两半,墨色晕染了宣纸,就如同他现在的脸色一样相互辉映。 书房内半响都没动静,地上跪着的人也开始心中发悚,国相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想自己恐怕性命不保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权的眼睛闭了又闭,终于开口说话。 “给本相查!一定要查出他们的身份,不能留活口,另外,对外放话,就说四小姐思母过虑病终了,找个由头打发外人,私下里在追查下落,定不能让他们把秘密泄露出去!” “若是查到,不必来报,直接杀了提头来见!”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他一字一句咬着牙崩出口的,每个字里都带着决然的杀意,让人听了只觉得那人不是他的女儿,是他的仇人一样。 跪在地上的人听了他的话,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国相没有要他的命。 他弯腰恭敬的行了一礼,接下命令正准备退出去,终权忽然一抬手又叫住了他。 “等等,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影阁,他们会有办法的!”说完,取下腰间的令牌就丢给他,随后转身看向窗外,目光深沉如海。 黑帽人接过令牌,告退一句便退下了。 而经过一夜逃跑的三人早已离开了京城,现正定居在大楚西郊之外的连州城中。 一晚的奔波耗费了他们不少的精力,直到第二天午时才感到连州城。 连州城内的一处府院内,终卿正趴在塌上一动不动,身上的脏衣服也都被换成新的,背上的伤口也经过处理。 “嗯……” 迷糊间,终卿眯着眼睛微微睁开,入眼的便是天蓝色的沙曼,暮色微凉,头顶之上是一袭深蓝色的曼珠流苏,随风飘动。 陌生的环境让终卿瞬间醒神,两只灵动的眼眸不停打量着周围,这是在哪?她的衣服也被人换过了! “姑娘,你醒啦!” 正当终卿不明所以之时,房门外一个身穿黑红劲装的女子正双手托着药盘走进来。 “你是?...”终卿疑问,这人是谁?她记忆中从未见过。 “姑娘不必担忧,属下名叫飞花,是清风和主子带你回来的。” 飞花笑着解释,脸颊两侧有着两个浅浅的梨涡,让她看起来很是容易叫人忍不住亲近。 “清风?哦对!”终卿微愣,很快想起来是那个面具男人和他的属下救的自己。 不仅救了她,还给她换了衣服上了药,果真是好人做到底了,这样大的恩情她该如何去还?想想就头疼。 “那你们主子呢?我有点事想问问他。”终卿问。 飞花听她这么一问,圆溜溜的大眼睛登时绽放精光,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终卿,一边打量一边在心里止不住的点头。 嗯,身材娇小,虽然年纪略小了些,但是眉目间已经透露出不少的少女风情,相信再过几年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倒是和她的主子配得上! 终卿不知道飞花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浑身上下被她盯的发毛,好像被人贩子看上的感觉。 “额,那个飞,飞花姑娘,你这般盯着我做甚?”实在受不了她那赤果的眼神,终卿开口打断。 飞花一摆手:“嗨,没啥,主子说了,若终姑娘醒了马上去见他,属下这就带姑娘过去。” 说完,放下手中的药盘,重新给终卿上了药,稍微梳妆了一下就带着她去找主子。 路上,终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她的职业病,多年的卧底身份让她完成了谨慎又谨慎的性子。 初步观察,终卿知道了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前门是敞开的,一进门就能看到一条青灰色的石子路,路的尽头正对着是正厅。 厅门是两扇暗红色的折门,只有一扇门是打开的,飞花领着她直接朝着正厅走去,走到门口时敲了下门,等待了片刻后才转身对着终卿。 “姑娘,主子就在里面,属下还有其他事情,就不打扰了。”说完,飞花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原地。 终卿眼角抽搐,搞什么幺蛾子,她怎么觉得这里处处透着奇怪? “进来。”屋内传来男人的声音。 终卿轻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好才抬腿迈进去。 一进门,终卿看到的就是一屋子男人,正主坐在前座上,余下则是清风和两个穿着一黑一白的男子分别站在他身侧,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商讨着什么。 “额,那啥,我来的时辰是不是不太对?”终卿喃喃嘀咕了一句,声音很小,屋里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自然是都听到了。 “咳,那么客气干啥,主子正好找你呢,来,快请坐!”清风那熟悉的说话语调打断了稍有尴尬的气氛,拿着一张椅子就让她坐下。 “有事?”男人细长的手托着面具,手指半遮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让终卿面色稍露尴尬,不是说是你叫我来的吗?怎么又问她有事了?! 心里这么想,面上可不敢露出半分,眼前这人可是保命饭碗,她可不能惹怒了他。 “那个,我知道你们想要的东西在国相府,我可以帮忙!”短短的一句话,终卿一说完,屋内的空间突然冷了下来! 四个人全部齐刷刷的看向她,眼神异常犀利,尤其是带着面具的男人,那眼神仿佛能把她里里外外全部看透了似的,好像什么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终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身体忽然紧张起来,他们的眼神竟然让她动弹不得! 良久,面具男人的眼神终于从她身上移开,但也只是他不再看,其余三个人的眼神可一点都不减弱。 “说说看。”面具男人冷声轻道。 男人的话一出口,其余的三人除了清风之外全部都用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似乎是极为不可思议。 清风心中暗笑,这下好了,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这般惊讶了。 终卿心里松了口气,琢磨了一下说辞:“我可以帮你们找东西,这是我的强项!” 没错,她前世身为能够成为最优秀的卧底,其中本事可不是吹的,找东西这事,她最在行! “哦?本王可从未听说过终家的四小姐有这样的自信和能力?”面具男人轻瞄了她一眼,话里尽是打探的意思。 “你放心,我绝对能够帮上你,只要你相信我!”终卿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有自信,如果他愿意相信自己,她肯定不会叫他失望! 终卿没看见,她刚刚话中的“相信”二字让座上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愣神,只是一瞬很快消失不见,无人发现。 鬼使神差的,面具男人不知怎的竟然轻轻点了下巴,又说了让三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话。 只听他说:“说说你的条件。” 单单是这一句话就表示男人是相信了她,还让终卿自己开出条件,这不是等于他们的主子是同意了吗?! 终卿朱唇微笑,继续说道:“我的条件就是能杀了终权一家,报我杀母之仇!” 女人是笑着说出来的,她的笑容很甜很美,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那站着的三人后背发凉。 终卿才多大,不过及笄之年而已,这样小的年纪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说要杀父亲全家的恶毒话,真叫人胆寒。 看着那三人古怪的神色,终卿眉毛轻佻,问:“怎么,你们觉得不行吗?我知道了终权的秘密,终权定然不会放过我,既如此,我为何不能杀他全家?” 是了,当时在密室中时,终权的确想要杀她,她能有这样的要求按理来说并不过分,只是让别人听了觉着怪怪的。 报仇的话只要杀了终权和他的继室就行了,为何还要牵连全家,难道终卿真有这样恨吗?三人心里奇怪的想着。 终卿看了眼他们脸上的神色立马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不过也没有去解释,只有她自己知道。 当时在密室中时她故意试探终权的话,从终权的神色来看,他只恨不得早点除掉她,根本不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看待,这很让终卿怀疑这个便宜父亲到底是不是原主的亲生父亲。 答案是肯定的,原主生前的记忆告诉她,终权就是她的父亲,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终权对待她想对仇人一样。 可正因为终权那恨不得杀她为后快的表情让她猜测,原主母亲的死一定也是终权亲自默认的,否则一个当时身份还只是一个姨娘的裴琴怎么可能有胆子杀害国相夫人?! 终权和他的继室裴琴联手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告诉所有人,她就是个狠心弑母的恶毒女! 终卿一想到这里就浑身止不住发抖,也不知道是原主记忆使然还是她自己看不过去,她心里对终权的恨救救磨灭不去。 面具男人看着她,自然也是感觉到了那滔天恨意,心中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让她如此恨终权,如此恨终家? “行,没问题,正好本王与那终权也有一点小矛盾,正好一起解决了。”面具男人轻松说道,完全不在意终权的身份是大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他说杀便就是杀。 “如此,多谢王爷了,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终卿定然全力相助!”终卿说着,学着古人模样对着他行了一礼。 她听男人自称本王,想来身份定然是不凡的,所以才叫他王爷。 面具男人随意摆手,示意她不必客气,随后想了想,又开口道:“段弋。” “什么?”终卿一愣,一时没听明白他说的是啥。 “本王的名字。”段弋难得耐心解释了一句,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当作是认识了。 终卿惊讶,而后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嗯,自我介绍? 第一卷:大楚 第七章:能力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终卿!”她突然回道,又说:“我的名字!” 段弋挑眉看她,女人学他说话的模样略带俏皮,配上她那稍显稚嫩的脸蛋倒是显得异常可爱,叫人看的移不开眼睛。 “喂,清风,这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主子变得不像是主子了!”清风右边站着的黑衣男子用手肘碰了碰他,问道。 清风也是不明白,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主子昨晚三番两次救了她,还亲手抱了她!!” “哈?什么,真的假的?!”清风语出惊人,黑衣男子非常惊讶。 “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昨晚主子有多不正常……”清风喋喋不休的说着昨晚的事,他的话吸引了黑衣男子,就连左边那个面色冷漠异常的白衣男子也是竖着耳朵偷听着。 三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声音虽然很小,但这屋子除了他们三人的说话声就没别的声音了,终卿自然是很不意外的全部听见了。 “哎雪漠,你说主子会不会是对那女人有意思啊?”黑衣男子问雪漠,也就是穿着一身白,面色冷漠的男子,名字倒是和他挺符合。 “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夜落你刚刚说的话全部都会被主子听到。”雪漠毫不客气的揭露,说话时脸上愣是没有一丝表情,冷的像个冰块似的。 夜落被他的话吓得连忙捂住嘴巴,脸上后悔不已,他又没吃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当着主子的面说主子的私事,要死! 当然,就算雪漠不提醒,坐上的段弋也全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很意外的,听到他们的讨论,他心里并没有反感,也没有开口处罚他们。 终卿可就不一样了,听他们越说越跑偏,忍不住轻咳一声打断三人。 “咳,那个,你们不是和终权对头嘛,我这里有个想法,要不要听听?”终卿转移了话题,想要吸引他们正确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听了她的话,正讨论自己主子的三人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连同着段弋也是略带慵懒神色地看向她。 终卿一笑,习惯性的伸手打了个响指,狐狸似的眼睛看了眼段弋,随后道:“还记得昨晚那张地图吗?” “你是说终权私下屯兵的地图?”清风快一步问出来,段弋瞟了他一眼,看的他立马闭嘴。 他刚刚是疯了吗,竟然抢主子的话,人家分明是对着主子说的,他插什么嘴!清风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暗自决定等会自己不再开口了。 段弋只是看了清风一眼,没有说话,视线又落到终卿身上,示意她继续。 “私自屯兵的重罪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吧,若是……”终卿话说一半没有继续,其中什么意思,她倒是卖了个关子。 “你想把终权的秘密透露给大楚皇帝?”段弋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太阳穴位置,带着慵懒的语气问她。 终卿没有说话,段弋见此轻轻摇头,似乎是不同意她的想法,眼睛看向清风,示意让他来给终卿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同意。 清风了解,给了他说话的命令,他自然是要开口的,只见他向前走一步,解释道:“终权在大楚的势力可没你想的简单,他终家在大楚扎根百余年,经历了三任皇帝,其中势力早已经不是现在的大楚皇室能够比拟的。” “想要把这个秘密告诉现在的大楚皇帝,老实说,不太现实,终权敢这么做自然是有恃无恐的,他屯兵的目的可能就是等不及了,意欲取大楚皇帝而代之!” 清风细心的为她解释,他的话倒是让终卿略有意外,她没想到终权的手竟然这般大,还真的是一手遮天了。 不过也只是稍微惊讶而已,她的目的并不是要把终权的秘密透露给大楚皇帝,而是...... 心中思量着,艳红不带一丝胭脂的朱唇微微上挑,说道:“谁说要把这秘密告诉皇帝陛下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话里卖着关子,段弋面具后的薄唇轻挑,若有所思的问道:“哦?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想法很简单,终权私自屯兵定然不是一两天了,清风也说了,他屯兵的目的可能是想取代皇帝,但不管目的如何,这十万来历不明的私兵对终权来说肯定极为重要!” 说到一半,终卿换了口气,接着道:“对终权越重要的东西,咱们要是逐一摧毁,或者据为己有,再将消息透露给皇帝,你们说,终权最后会如何?” 话毕,在场的四个男人都用惊艳的眼神看着她,她的想法说的很简单,也很聪明! 没错,终权那十万私兵的确对他重要,不仅对他重要,想来任何人都挡不住这十万兵权的诱惑,若是他们主子有了这十万兵马,那对他们未来要做的事定然有极大的帮助! 不过说的简单,真正想要实践起来确是没那么容易。 不说终权这个人有多难对付,单单是想要收服那十万兵马就很困难。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说的可能有些异想天开,但是,只要是人,就没有不被收服的,况且你家王爷这么厉害,相信这对王爷来说并不困难!”终卿说着,还不忘小小的拍了一下段弋的马屁,这道理还是前世的陈老板教给她的,陈老板说的对,只要是人就没有不会出卖的。 “哈哈,有理,本王确实还不曾怕过什么!”女人的话让段弋心里极为舒服,霸气又带着寒意的笑让三个男人身体为之一寒。 他们的主子竟然笑了,就因为一个女人拍马屁夸了他?! 登时,三个男人心底里都冒出一股莫名的寒气,男人就算是笑也让人觉得甚是恐怖。 “还请王爷赐我一副笔墨。”终卿趁着男人开心,决定再准备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段弋挑眉,手指轻动,身边的人自然会意,拿了一副笔墨放在书桌上。 终卿站起来走过去,忽而闭着眼原地踌躇了一番,只待片刻后,她睁开眼睛,手上拿着狼毫笔在纸上一挥而就,一副地图缓缓而现。 “这是……终权的藏兵图?!”清风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幅画,心中不可思议越甚,昨晚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这女人竟然能够记下来终权的地图,还能这么详细的画出来,真叫人不敢相信! 就连坐着的段弋也在这时忍不住站起来,凤眼若有所思的盯着案上地图,心里倒是对女人的记忆有个新的认识。 “怎么样,这就当作我向王爷交好的见面礼了?”终卿放下毛笔,葱葱玉指点着桌上的地图。 别的她不敢自夸,但是记忆这一方面,她自认为没有人能比她厉害! “终姑娘的本事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在记忆力这方面,主子倒是碰到对手了。”一旁的夜落倒是啧啧赞叹,女人的记忆力自然让人叹为观止,但他们的主子也是不差的。 夜落的话倒是让终卿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段弋,心里对他的话有点不甚赞同,她在记忆这方面还没碰到过对手,有点不太相信夜落的话。 段弋似是瞧出了她眼中的不相信,嘴脸微微勾勒,修长完美的手指拿着女人刚刚拿过的毛笔在她画的图上又添上两笔。 这两笔添的让终卿不相信也相信了,因为男人的手在她画的地图上又细致的画出了方位方向以及各种复杂的地形,就连上面有几条河流都完美不差的画了出来,使的这张地图更为精准详尽! “如此,倒是我班门弄斧了。”终卿难得低头认输,心中想着这男人到底有什么不会的,他这般厉害,到底会不会同自己合作呢? 想到这里,终卿心里忽而又打起鼓来。 “不必妄自菲薄,至少他们比不上你聪明。”段弋放下笔,口中毫不留情打击,他刚刚说的“他们”就是指在场的清风雪漠夜落三人了。 三人被段弋打击的面色尴尬,心想不带这样的,他们也有本事的,只不过还没机会在终卿面前展示。 心中想着,三人却不敢将想法在脸上透露出半分来,只是点头附和,这般模样倒是让终卿心里意外好受了些。 “行了,拿着这张图立马去办事,终权既已知道秘密暴露,那他定然极为手快的转移阵地,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段弋拿起桌上的地图交给三人,从容不迫的吩咐着。 三人接过命令,脸上的表情转为严肃,拿上地图后就纷纷告退离开,就留下他们二人单独在房屋内。 终卿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她的来意和目的都说完了,是不是也该退下了? “那啥,没啥事了我也退下了!”终卿不自在的说着,面前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她怕再待下去自己会窒息的。 男人鼻间轻轻“嗯”了一下,终卿松了口气,行了一礼后匆匆告退,不愿再多留一刻。 回忆着来时的路线,终卿很顺利回到自己房间,现在她的性命总算是有了靠山保住了,如今她要的做的是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 别院外—— 飞花办完事回来后正巧看到清风等三人正拿着东西正要出去,她上前熟悉的打了个招呼。 “清风,你拿的什么?主子又有什么吩咐了吗?”飞花问。 清风等人停下脚步,杨了杨手中地图说:“诺,你看看这是什么?” 飞花疑惑的结过地图,杏眼滴溜溜的在地图上打转,心中不明所以,又问:“这是啥,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好像是大楚西郊城外的地形?” 夜落学着终卿的模样打了个响指,说道:“没错,你猜猜这是谁画的?”语气略带神秘。 飞花被夜落的神秘语气吸引了,凑过去问:“谁啊?” 第一卷:大楚 第八章:怀疑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是终姑娘!”雪漠不给夜落回答的机会,嘴快先说出来,气的夜落连连瞪眼看他。 “不对不对,是终姑娘和主子一起画的!”清风嘴快的添上一句,又气的刚想说话的夜落连连瞪眼,心中暗骂这两个混蛋! “啥啥啥?主子画的,我才走了一会就发生了这等事,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直觉告诉飞花这里面有猫腻,心中连连后悔,早知道她就不离开了,竟错过了这般好戏! 夜落轻咳一声,不给他们抢话的机会,他抱着手臂将刚刚在厅中发生的事情如数吐露出来,听的飞花脸上表情又是不可思议又是震惊的。 飞花连连惊叹:“不会吧,你们议论主子,主子竟然都没生气?太不应该了吧?!” “是啊,不仅没生气,还答应和终姑娘的合作了呢!”清风也是惊叹,这几天主子发生的变化实在是太多了。 “不对啊,你们说终姑娘会不会是终权派过来的卧底,主子当年就是……”说放这里飞花就自觉的闭嘴不言,当年主子的事谁也不敢擅自议论。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我们要做的就是全力协助!”雪漠冷着一张脸说道,他的性格和名字倒是挺匹配的。 他的话得到三人的首肯,雪漠说的没错,他们四个人从小就跟在段弋身边,其忠心天地可表,他们要效忠的只有段弋一人,他们要做的就是全力协助段弋成为顶座上的人! “行了,你们先去忙吧,我还要去找主子复命。”飞花摆手道,心里却在想着终卿的事,她暗道等会一定要去试探试探,她不能让任何一个对主子有威胁的人留在身边! 和清风三人告别后,飞花没有去复命,而是一路朝着终卿房间的方向走去,终卿也正准备出去透透气,两人在门口处碰巧遇上了。 终卿惊讶,随后惊喜道:“是你啊,我正好找你有事呢,来来来,咱们进去说!” 终卿热情的拉着飞花步入房中,飞花准备了一肚子的疑问被硬生生堵在喉咙口没问出来就被推拉着进去。 飞花被终卿拉着坐下,她问:“不知终姑娘找属下有何事?” “那啥,飞花姑娘,我正想你问问你们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有没有什么爱好,他讨厌什么或者有什么禁忌吗?”终卿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她想,既然在段弋手下做事,那怎么说也是她的“顶头上司”,她当然要好好了解人家,免得她不懂事犯了人家的忌讳。 终卿不知道她觉得正常的问题听在飞花的耳里就不正常了,飞花下意识认为终卿是在打探主子的事,眉头微略皱了一下。 终卿看在眼里没觉得什么,只当她是在想着自己刚刚的问题。 飞花只是眉头皱了一下便道:“终姑娘,恕属下无法回答,关注主子的事,我们做下人的是不能妄言的,终姑娘若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打探一下。” 话中打了个太极,又把问题抛给了终卿,终卿一顿,仔细一想也对,她是外来人,人家自然是谨慎一点的。 “也是哈,你也别终姑娘的叫我了,就叫我终卿吧,我也唤你的名字可好?”终卿拉着她的手热络道,飞花现在也算是她的“同事”,她必须要打好关系了! 飞花被她的热情弄的有些不自在,勉强扯了扯嘴角,点头道:“终…卿,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到清风他们了,手里拿着一张地图,听说是姑娘所画?” 终卿一摆手,眉目间带着几分男儿气魄:“是啊,怎么样,画的不错吧,其实你家主子也出了力的。”她没有掩饰段弋在地图上的点睛之笔。 飞花敛眉,眼睛盯着终卿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道:“姑娘画的极好,只是不知道为何姑娘这般尽力?” 话里尽是试探意味,饶是终卿再蠢也是听出来了,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她甚至是觉得这是应该的。 她本来就是一个外人,想要人家信任她了出去,一天两天的事,人家对她有所怀疑当然正常。 终卿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下,嘴角略带了一丝苦涩道:“飞花你应该听清风说了昨晚发生的事了吧?” 飞花点头,清风早就把昨晚在国相府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了,她不疑有什么不对劲的。 终卿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微微苦涩,就如同她现在的笑容一般,她继续道:“终权,我的父亲,从小就不待见我,他联合他的继室夫人一同污蔑我弑母杀人,现如今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就要断了我的性命,你说,我应不应该反击?” 她说的轻飘飘的,仿佛身在局外又自陷其中。 “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可是事实证明,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如同仇人般的女儿,他要杀之后快的女儿!为了保住性命,你说我应不应该反击?”终卿恨恨地说。 飞花被她的话,她的语气给说的愣了一愣,心中一凝,怀疑瞬间消除了一二分,的确,那样的父亲自然是没有留情的说法。 “所以,姑娘才想投靠主子吗?”飞花问她,语气略微放松了一些。 听出她的语气有所改变,终卿心里松了口气,果然还是卖可怜的人设比较受人待见! 想到这里,终卿心里不由更悲叹了,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可怜,前世被最敬爱的队长背叛,现在又被亲生父亲视为仇人,性命堪忧,还有比她更可怜的吗? “你也知道的,为了保命我别无他法,毕竟我可不想死的太早。”终卿略自嘲了一句。 听到这里,飞花心里对终卿的那点怀疑也是消散了许多,不过还是仍有警惕,事关主子,她不得不小心对待。 “终卿你就放心待在这里,主子答应的事定然是不会食言的!”飞花宽慰了她一句,说话间不自觉的把姑娘二字换成了她的名字。 终卿一听就知道有戏,连连点头,而后又问:“飞花,我既然决定在王爷手下做事,那他的真实身份可否能够透露一点点?” 飞花杏眼一转,调侃道:“你这么聪明,不如先猜猜如何?” 终卿一愣,随后托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后才慢慢道:“我猜,你们主子不是大楚人,身份是个王爷,而且极为尊贵!”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这些还都是从段弋和清风等人的对话中听出来的,他自称本王,在大楚地界直称大楚皇帝,没有半分尊敬,可见他并不是大楚人士。 飞花点点头,也没有为难她,接着她的话继续说:“没错,主子并不是大楚人,我们是从南璃国来的,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这次来大楚是为了寻一样东西。” 终卿倒是没意外,清风几次透露出他们的目的,她当然能够猜到,只是不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南璃国,这个国家终卿没听说,原主的记忆里也并没有关于这个国家的事情,她想她还是太过孤陋寡闻了,对这个世界一点都不了解。 “不知你们要寻的是什么东西,可否能够告知于我,我也能尽力帮上忙。”终卿小心问道。 飞花听了,面露困色,语气略带歉意:“这个,你还是去问主子吧,恕飞花不能多嘴!” 终卿失望:“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飞花一笑:“姑娘但说无妨。” “那个,能不能给我几套男装,还有一些野史记载?”终卿不好意思的开口。 问言,飞花只是一挑眉,男装她能理解,想要躲开终权的人自然是要伪装一番,只是,这个野史,飞花就不知道她是用来干什么了。 不过她也没有问,只说道:“姑娘放心,飞花这就去准备,还请你稍等片刻。” 说完,她站起来抱拳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打发掉飞花心里的怀疑后,终卿总算是彻底轻松下来,她在房中稍待片刻后便有几个丫鬟拿着四套男装和一本厚厚的野史书籍来到她房中。 “姑娘,奴婢名唤春分,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奴婢几个是主子吩咐下来伺候姑娘的,姑娘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可尽情吩咐。” 领头的大丫头春分规矩行了一礼,随后让身后跟着的三个丫鬟让她们把东西放在终卿面前。 她一边让人放下东西一边给终卿介绍:“那位粉色衣裳的名叫夏至,橙色衣裳的是秋分,雪色衣裳的是冬至......” 终卿听着,心中慢慢有了思量,听春分的介绍,原来她们四个是段弋派来保护她的,四个人都是有着不俗的武功底子在身上,用来保护她也是绰绰有余了。 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好家伙,这四个人的名字都把四季给琢磨透了,名字倒是有趣的很。 其中春分和秋分是双生姐妹,夏至和冬至是双生姐妹,身上穿的衣裳颜色都和自己的名字一一对应。 终卿心里不由暗自吐槽这段弋是不是有强迫症,就连手下人的名字,穿衣都这般规整。 (PS:清风飞花雪漠夜落也是取自风花雪夜哦。) 名字只是个代号,终卿只是暗自吐槽了一下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几个小丫鬟长得倒是玲珑可爱,看来段弋也是个看脸的,就是不知道他那面具下的容颜是何等姿色。 终卿想,那定然不是一般的角色,从他的那双眼睛就能看出来,段弋这人的容貌定是绝然倾城的! 思绪越飘越歪,她竟然都在心中偷偷的按照自己前世见过的那些明星容颜来拼凑段弋的样子了! 第一卷:大楚 第九章:打拳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姑娘,姑娘,您可还有其他吩咐?”春分大着嗓子叫醒了走神的终卿。 终卿顿时一激灵,连忙摆手道:“无事无事了,你们退下吧。” 春分行了一礼:“那姑娘有何事尽管叫唤一声,奴婢等人就在门外候着。”说完后便规矩的退了下去,还给终卿带上了房门。 屋内又恢复一片空荡荡的寂静。 终卿没觉得不自在,盯了一眼那本厚重的野史书籍,良久后才翻开一页慢慢看起来。 ...... 府苑正厅的侧室中—— 飞花收拾了脸上大大咧咧的表情,正一件肃容的低着头站在段弋座下。 “如何,外面现在是个怎样的风声?”段弋侧坐在塔上,面具依旧挡住了他的神情叫人看不清。 飞花抱拳回道:“回主子,属下打探到终权现在正查探主子的消息,就连影阁都出动了!” 男人听言,不屑轻哼了一声:“就凭他?回去提醒一下姚影,别让他什么烂生意都接!” 飞花领命,又道:“主子,属下还探听到终权昭告大楚说终四姑娘病亡了,不日便‘下葬’!” “哦?‘下葬’?这老狐狸但是心狠,此事暂且先别告诉终卿。”段弋闭着眼吩咐,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飞花听了一愣,抿了抿嘴,大着胆子问道:“主子倒是对终姑娘格外上心呢?” 闻言,段弋睁开凤眼,犀利的目光盯得飞花浑身一激灵,但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 “终卿一事本王自有思量,她会是一把对付终权的好兵刃。”段弋开口,一句话算是解释了这几天他对终卿意外上心的事。 “是属下妄言,还请主子降罪!”飞花双腿一抖,整个人要跪下来请罪。 双腿还未接触到地上就被一股霸道的气劲给托住,使得飞花无法往下跪一步。 段弋轻轻一甩手,飞花便被气劲托着站起来,随后他又道:“无妨,你也是为了本王着想,但仅此一次。” 飞花弓腰行礼,连道:“是,属下谨记在心,若是无事,属下这就告退了。” 段弋轻“嗯”一声,飞花松了口气,抬起脚就要离开厅中。 就在飞花怎样离开之际,段弋的声音忽然又传了出来。 “你让姚影适时放出本王的消息,最好让终权知道,本王再过几日便会前往大楚。”轻飘飘的声音暗含着杀意。 飞花点头,连忙道是,随后便离开了厅内。 翌日,终卿起了个大早,这是她的习惯,她换上了一套简便的青色男装,准备去打一套现代军体拳,这是她前生的习惯,以增强自身实力,况且这古人娇滴滴的身子也适时该改造一番了。 军体拳总共有三套,每一套都动作简短精练,集摔打,夺刀,枪,袭击等格斗基本动作为主,每一招都动作精练,既能强身健体又能防身自卫! 清风路过这边,正好看到终卿打拳,脚步不自觉放慢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终卿的一招一式。 “咦,奇怪,终姑娘你打的是什么招式,为何我没有感觉到一丝内力的波动却能感觉到这没一站的爆发力都很强?”清风停下脚步奇怪的问。 终卿听见他的声音,没有停下手中的东西,一边打一边解释:“这是军体拳,我打着强身健体用的,怎么,你也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啊!” 清风双眼一亮,越看越觉得这什么军体拳很厉害,没有内力的波动却能给人一种“一招制敌”的感觉,终卿每出一招你都不会看出来她下一拳会打在哪里。 “我想学!”他很感兴趣! 终卿停下动作,擦了把汗后才说道:“没问题,想学的话以后每天卯时到我这里来报道,不过……” “不过什么?”清风略微激动。 “不过作为交换,你要教我如何学习武功,就像那晚你一个人打退十多个黑衣人那样!”终卿唇角上扬,像是计谋得逞一般。 她早就眼馋这个世界的武功了,传说中的飞檐走壁啊,谁不学谁就是傻蛋!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学这个干啥?”清风不乐意的问,他的武功可是独门秘籍,不外传的! 终卿撇嘴:“姑娘怎么了,飞花不也是姑娘吗,她还不是会武功?” 清风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要是给主子知道了,我的皮都会掉一层的!” 清风想他都把主子搬出来了,终姑娘应该会见好就收了吧,要是自己在开口卖卖可怜,那什么什么拳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终卿可不吃他这一套,她像个奸商似的伸手搭在他肩头,诱惑道:“这样,你教我武功,我回去就把军体拳画成图册给你,在给你标注一些细节,怎么样?” 不给清风拒绝机会,她又说道:“你刚刚看我打的只是很普通的第一套,我这里可是有三套拳法呢,你就不想要吗?” “想要想要啊!可是……”他当然是想要的,清风本就是个武学痴迷,这套军体拳对他的诱惑就像是老鼠见了大米似的! “别可是了,三套哦~”终卿的声音就像是诱人至深渊的恶魔一样诱惑着清风。 清风耳根子软,当即一咬牙:“好,没问题,我教你!不过你可别让主子知道,要是被主子知道我为了一套拳法就出卖主子,那我可就不止掉一层皮那么简单了!” 要不是看在主子对终卿另眼相看的份上,就算是给清风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也断然不敢这么做的! 终卿听着有些不明白,问:“你教我武功和背叛你主子有啥关系?” 清风挠头:“我的一身本领也都是主子教的,现在教给你不就是等于是出卖主子吗?” 终卿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什么叫教她武功就算是出卖了?这男人也太小气了一些! “嘿嘿,就这么说定了,那三套拳……”清风搓手笑道,笑容略带猥琐。 “行了,三天后,保证送到你手上!”终卿一摆手,不在意的说。 “好,终姑娘爽快,那在下就等着终姑娘的好消息了!”清风一拍手,话语一锤定音! 那变脸的速度看得终卿是一愣一愣的,好似他是故意这般装模做样,终卿看着清风轻松离开的背影,她站在原地愣了愣就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被框了! 不给终卿反应的机会,他说完后便美滋滋的离开了,他还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好不自在! 终卿见他那欠揍的样子心中一阵恼火,随即便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她觉着清风是故意拉出段弋当挡箭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说出有三套拳法的事? 是了,没错,一定是这样,以清风的武功底子来看她的军体拳,怎么可能会猜不到自己这套拳法有三套的,他一定是为了套出自己的话才装作那样为难的样子! “呸,清风这小子,和他主子一样无耻!”终卿生气,一道把段弋也带上了,俗话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果然,古人诚不欺她也! 终卿心里暗骂了几句,又将剩下没打完的拳路继续打完,出了一身热汗,倒是舒服极了。 “姑娘,需要准备热水沐浴吗?”春分一直在门口候着,见终卿一身汗的回来,问了一句。 终卿点点头,她打算收拾一下去见段弋一面。 春分准备好热水,终卿洗去身上的汗水后很快就换上新衣,一头黑发扎着马尾,只用一根做工简约的木簪别住。 一个活生生的俏丽正太便出现了,终卿看着镜子里的她,满意的点点头,镜子里发育还不太成熟的她正好给了她女扮男装的方便 终卿梳洗完毕后就拿着一柄折扇出门找段弋去了,还真别说,她这一身男装打扮配上这幅俏脸蛋还真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子。 终卿一路朝着府苑正厅方向走去,路上正巧碰到飞花,她对着飞花招手道:“飞花,飞花!” 飞花听到声音转头,杏眼一亮,上下打量着终卿这身装扮,啧啧称奇道:“好家伙,没想到姑娘换了身衣服就和变了个人似的,连清风他们都比不上姑娘好看!” 终卿脸蛋一红,夸奖似的话谁听了都会开心,“飞花,你们主子呢?”她问。 飞花眼睛向后一看,抱着手臂道:“诺,在后院书房里和清风他们商量事情呢,我正好要过去,姑娘找主子有事吗?” 终卿轻扇扇子:“那正好,我同你一起过去吧!” 飞花颔首,转身带路朝着后院的小道走去,一路蜿蜒来到书房外。 飞花上前一敲门,直到听到一声“进来”后才带着终卿走进去。 “主子,飞花来迟,还望主子赎罪!”飞花行李,抱着拳歉意地说了一句。 段弋依旧带着面具,也没有看飞花就摆手让她起来,视线倒是落到了终卿身上,在瞧见了她那声装扮后,眼底闪过一瞬光芒,但又很快消散。 终卿站在飞花身旁,狐狸似的媚眼打量着周围,书房内倒是有不少人在场,除了终卿认识的清风等人外,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中年男子在场。 “这是连州城的城主,丁辉。”段弋坐在书房正坐上,眼睛看着终卿介绍了一句。 终卿一愣,男人开口为她介绍倒是叫她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对着丁城主抱拳见礼:“城主,在下秦仲!” 终卿报了个假名,出身在外,她不得不多久一手,段弋他们听了她故意报假名也没有点破她。 城主恭谦一笑,回了一礼,客气道:“原来是秦老弟,客气客气,没想到段王爷的身边还有这般多的能人异士了!” 丁辉下意识把终卿归属到她是段弋的属下,在他看来,能到段弋手下做事的都是个个绝技的高手。 第一卷:大楚 第十章:往事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终卿一笑,并没有过多解释,本来嘛,她是投靠段弋来的,理论上来说也算是段弋的手下了吧。 “城主客气了,你们继续。”终卿回道,示意他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丁辉会意,转身又对着段弋恭敬问道:“王爷,不知您的意思是几时进京?” 进京?终卿竖起耳朵听着,心中疑惑,脸上并为透露半分,想着莫非是段弋他们要回南璃去了? 段弋接下来的回答让终卿猜想错了,只听他轻言冷声道:“本王决意后日出发,这边还要麻烦丁城主向大楚皇帝汇报一下了。” 听言至此,终卿心中了然,已经猜出个大概了,段弋身为南璃亲王,现如今身处在大楚境内,想来进京也是进入大楚京城,所以才要丁城主向上通报一声,让大楚做好礼仪准备。 丁城主一笑,微微弯了下腰:“如此,那我大楚对段王爷夹道欢呼,皇上定会欣然欢迎王爷的道来。” 段弋带着面具无表情的轻“嗯”一声,随后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丁城主会意,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看样子他是要回去写信通知大楚皇帝了,南璃亲王在他这小城待了许久,如今终于要离开,他心中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主子,咱们进京为何还要通知他们?直接去不就行了。”清风面色不解,问道。 段弋撑着头看了他一眼:“不告诉他们又怎能让终权警惕起来呢,若是悄无声息的去,那这游戏未免太过简单了些。” 听到这里,终卿收了折扇,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为何要让终权警惕起来,这对你们要找的东西有好处吗?” 段弋看着她,说话声不自觉放柔了些,解释道:“终权一直调查本王的身份未果,本王现在进京定会让他有所怀疑,有了怀疑自然会警惕,这一警惕,游戏便会越来越有趣。” 终卿听了表情一愣,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听得她越发稀里糊涂,完全没弄明白段弋说的是什么。 看她那表情,清风就知道她没明白主子的意思,当下接着主子的话继续解释道:“主子的意思是想搅混大楚这趟水,让终权下手时有所忌惮,有了忌惮,咱们才好方便去他府里找东西!” 清风这么一解释,终卿似乎明白了什么,从二人的话里的意思来听,终权自从那晚过后就一直在调查他们的身份,但是一直没有查到。 如果在这时,段弋他们进了大楚京城,那终权定然会怀疑他们,只要在稍微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终权自然断定他们就是那晚出现在密室里的人。 终权如果知道了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灭口的人竟然是南璃的亲王,那他下手时自然要忌惮段弋的身份,这一忌惮起来,他们想要做事可就容易多了。 终卿心里想着,面上露出了解,她暗自感叹身份这东西,果然是越高越好用! “原来如此,那你们来大楚主要目的到底是什么?”终卿又问。 她的问题让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改回答还是不回答,他们的主子就在这里呢,可不敢乱说话,透露他们的目的。 看他们的反应,终卿不由得给了他们一个白眼:“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该如何帮你们呢?别忘记咱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终姑娘不必为难他们,没有本王的首肯,他们是不会说的。”段弋扶着面具道。 “那王爷你说啊,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终卿没好气的道,他们倒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她! 段弋笑了一声,看了眼清风,示意让他来为终卿好好解释解释。 清风点头,说道:“终姑娘已经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是在终权的府里了吧?” “废话,知道啊!磨磨唧唧的。”终卿没好气道,看到清风的脸就想到早上被他坑了三套拳法的事,她一点好颜色都没给清风。 清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那终姑娘可不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什么,不知道那东西是如何到终权手上的吧?” “你说。”终卿回了两字。 “实不相瞒,我们要找的是事关南璃未来国运的东西,那东西是用一个匣子装着的,因为当年南璃两王相争夺嫡而导致匣子落入终权之手,如今我们来,就是为了找到这匣子!” 清风解释着,说到南璃两王夺嫡时,语气突然变得冷洌,像是有什么深刻的仇恨一样,连一向嬉皮开朗的清风都会露出这般令人胆寒的表情。 “两王夺嫡?”终卿一愣,口中喃喃自语,这件事她倒是在那本野史上看过,不说说的却不多。 只是简单描述了当时南璃国的上一任皇帝有两个当时权势最盛的儿子,南璃皇帝非常满意这两个儿子的能力,从而迟迟没有定下太子之位。 至于最后谁当上了皇帝,野史中倒是记载了是段靳,至于这过程是怎样的,野史上并没有详细说明。 终卿看清风那般愤恨,想必当年的两王夺嫡之事定然是极为惨烈的,只是不知道这和段弋有什么关系,段弋和南璃皇帝段靳又有什么关系? 想着,她问:“那现在的南璃皇帝是王爷的?” “是本王的皇伯父。”段弋回答她,说到皇伯父三个字时,他的语气轻飘飘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说的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皇伯父?那不就是王爷爹爹的哥哥?”终卿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搞明白这复杂的亲友关系。 “嗯。”段弋点头,只是简单嗯了一声,好似并没有要把这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 终卿实相的闭了嘴巴,她忽然能感觉段弋此刻的心情,感觉很奇怪,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也就没有在意。 “那你们要找的就是那个匣子喽?”她扯到正题上。 “是的,那匣子事关南璃国运,所以主子才会亲自前来。”清风回答她,语气又恢复正常。 “那匣子是怎么落到终权手上的?你们未免也太粗心大意了些。”终卿疑惑,以段弋的本事来看,这不应该啊! “咳咳,说来惭愧,都怪我们错信他人!”清风不好意思的说道。 说到这里,飞花忽然站出来,又给终卿解释:“其实当年我还不是飞花的时候,我这个位置是另外一个女人的,那个女人骗过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步一步爬到主子身边,却不料那女人骗了主子,悄悄偷走了主子的东西!” 听到这话,终卿倒是意外的看了眼段弋,只见他带着面具,眼中神情意味不明,没有因为飞花的话而走太大的情绪波动。 难怪了,难怪自己要让他相信自己的时候,清风他们会用那样的眼神来看她,原来这个男人是被骗过一次了。 “那个人后来如何了?”她又问。 “那人把东西交给了终权后就自尽了,不过我们也没有放过她,直到把她的尸身日夜鞭打成泥为了狗才罢休!”飞花说到此处,语气恨然。 终卿心中倒是小小惊讶了一把,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认为死的太过蹊跷,她倒不觉得残忍,前世她见过许多折磨人的手段,这点在她看来还不算什么。 段弋见她听了这样血腥的事都能面不改色,心中对她的好奇又加深了一点,一个常年养在深闺的女子听了又是死又是喂狗的残忍事还能这般淡定,他实在是好奇她以前经历过什么。 “行了,回去准备下,后日出发进京!”段弋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一句话下去就让几个人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清风等人离开后,终卿还站在原地没动,段弋瞧见,面具后的冷眉一挑,问:“还有事?” 终卿点头,随后换上一脸讨好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那个,王爷,终卿有一事相求。” “何事?”他问。 “嘿嘿,就是那啥,我想学武功!”终卿讨好笑着,双手不自觉的微微搓动,神情略微紧张,生怕男人拒绝。 “学武功?为何?”段弋神情颇有调侃,可惜被面具遮住了,她看不见。 “那肯定是自保啊,你想我逃出来这么久了,终权肯定正满天下追杀我呢,我不学点本事在身上怎么能抵抗的了?”终卿理所当然的说。 在她看来,拜托清风总比求面前的男人靠谱,况且,学武功当然要找厉害的人拜师! “无妨,本王会护你。”段弋给出承诺,话里的意思就是让她别怕,他会护她周全。 终卿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奇妙的感觉,她依稀记得很久以前,队长似乎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队长说了也会保护她,可结果......哎,经历过一次背叛后,终卿是不敢再相信任何人的承诺了,哪怕面前的男人是说一不二的,她也不敢轻易相信。 因此,她在愣神之后很快反应过来,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说:“那也会有意外的啊,王爷,我别的要求不高,就只求学点保命的本事,可以吗?” 眼神可怜兮兮的,好似只要拒绝她就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一样,鬼使神差的,男人竟然轻轻点了点头。 “待进京稳定后,本王亲自教你。”一句话,便算是给了她一个承诺。 第一卷:大楚 第十一章:进京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终卿惊喜,脸上的表情掩藏不住,口中连连道谢:“多谢王爷,王爷你真是世界上最帅最厉害的男人!” 低级的马屁从女人口中说的极为顺畅,很意外的,段弋并不觉得反感,心中反而有些小小的得意,这一感觉让他自己也是一愣,不过很快便忽略掉。 “那王爷,没其他事我就先下去了。”终卿按耐住喜悦,告退一声后便美滋滋的离去。 这一趟,收获颇丰,清风那小子还想坑我?门都没有! 终卿心里得意想着,看清风那不靠谱的样子,她才不要和清风学武功,要学就要找最厉害的学! 不过她不会白学的,作为回报,她打算现在就回去把她的军体拳画下来送给段弋。 可别小看这军体拳,在前世她做卧底时,她的师兄们几乎每个人都在练,可以强身健体不说,关键是这里面的一招一式都能变化莫测,要是运用在军队上,那练出来的兵可就不同凡响了! 终卿向来是不会欠人情的,等段弋收服终权的私兵后再把军体拳传下去,那这一支军队绝对是能在提升一个战斗力! 其中的好处不言而喻,终卿越想越激动,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片刻后就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春分,帮我准备一副笔墨。”终卿一招手,春分收到命令很快就帮她将文房四宝备好。 终卿站在桌上眯着眼回忆了一下,随后将军体拳的一招一式用小人图的方式画下来,她画的很细,碰到稍难的她还会在一旁标注解释。 时间过的很快,直到天黑时她才画完,一共三张纸,待笔墨晾干后,终卿小心翼翼收起来放好,准备进京那天再给段弋。 ………… 两天后,连州府苑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开始走动起来,就连终卿身边的四个丫头也在这一天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终卿真觉得奇怪,走到大厅一看才知道,原来大家都在准备着进京的事情,她看到清风他们正忙进忙出的般着东西,看起来似乎很忙。 视线一转,这里不忙的应该只有她自己和段弋了,因为她正看到那男人坐在正厅上悠哉悠哉的目视着来来往往的人。 “王爷,您这进一趟京也太劳师动众了吧?”终卿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嘀咕了一句,觉得有些夸张。 “嗯?你说什么?”段弋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句。 终卿连连摇头:“没没没,我说王爷进京就应该得有这样的排场,这才符合您的身份嘛!” 段弋面具后的嘴角轻轻上扬,似乎是觉得她的话有些好笑。 “用过饭了吗?”他问。 “没呢,这不是看大家这么忙还没来得及吃呢。”终卿摇头,看到大家忙进忙出的,她也没敢好意思叫人准备早饭。 段弋瞧了眼她那蔫儿的样子,薄唇轻动:“清风。” 正在忙碌的清风冷不丁的停下脚步,耳朵灵敏一动,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两人面前,速度飞快。 “主子,有何吩咐?”清风莫名的问。 “去给终姑娘准备一些早点。”段弋吩咐道。 “啥子?早点?主子,咱们呆会就要出发了,不如在马车上用吧?”清风小心翼翼地说,他都忙不过头了哪有时间去准备早点。 “哎哎哎,不用麻烦,你们先去忙吧,我不饿!”终卿连忙推手,她可不好意思现在吃饭。 “那行,属下准备好了放在马车上,待会路上在用吧!”说完,清风也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两腿一拔就溜了。 段弋没说话,眼睛只是冷冷盯着清风溜走的方向,他的话何时容得了别人拒绝了? “咳,王爷,咱们何时能出发?”终卿硬着头皮顶着段弋的眼神问了一句,心中默默为清风祈祷他无事。 “一刻钟后。”他回道。 终卿“哦”了一声,随机百无聊赖的和段弋一起坐着看着忙碌的人群。 就在终卿快睡着的时候,清风他们终于是准备好了。 “主子,可以出发了。”清风累的都没歇上一口气就去复命,告诉他们准备好了。 段弋“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终卿也在这一刻打起了精神,终于可以出发了,她都感觉自己要睡着了。 “哇,王爷,您家的马车可真气派,咱们这么上路会不会太招眼了?”终卿走出去就看到一辆非常豪华马车。 马车四面都是被精致昂贵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玉的窗牖被一帘幽蓝烟雨朦纱给遮挡,车轱辘还特意包上了软棉,坐上去定然是感觉不到一丝颠簸的。 “有吗?还好吧,终姑娘是没到南璃见过主子出门,这远在他国已经是能找到不错的行装了。”清风得意道,一点都不觉得这太过华丽。 马车后面还有一箱箱的行李货物,这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见肯定是以为他们在搬家呢! “上车。”段弋明显不想多说废话,他脚上轻轻用力就飘到了马车上。 终卿原地愣了愣,心想刚刚那句上车是对她说的吗? 她不确定,这古人向来是将就男女授受不亲的,马车里有个男子在,她身为女子也不好上车了吧,所以段弋刚刚的话一定不是对她说。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清风飞花等人个个都上了自己的马,只有她一个人还傻傻的站在原地未动。 “那啥,我坐什么啊?”你们都有马匹可以骑,那她呢?总不会是要让她走着去吧?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段弋坐在马车上等了许久都没见女人上来,他掀开了帘子叫了一句。 “啊?我吗?这不太好吧?要不我也骑马好了?”终卿心里拒绝,她不想和这个男人同坐一辆马车啊! 她怕自己和这男人呆久了会被憋死的! “你不是没吃饭吗?还不上来?本王不想再说第三次。”轻飘飘的声音里略带怒意,他一说完就放下了帘子,根本叫终卿无法拒绝。 终卿撇了撇嘴,非常不乐意的爬上了车,心中不断腹诽男人势利,她怎么说也是正规投诚的合作人吧,又不是他真正意义的下属,他竟然还用这样的语气命令自己! 心中虽不满,可面上不敢表露半分,笑嘻嘻讨好的上了车,乖巧的坐在离男人最远的地方。 “本王很可怕吗?”段弋瞟了一眼离他甚远的女人,语气不善的问了一句。 终卿哪敢说真话,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王爷您这么亲切友好,怎么会可怕呢。” 段弋挑眉:“是吗?那你为何离本王那么远?” “王爷,我是被您的气场给压住了,您这么高高在上,我这种下属怎么能够接近呢,我还是远远的瞻仰您比较好!”终卿的马屁就像是连珠炮一样,说起来都不带脸红心跳的。 “过来。”男人不想再听她多言,两个一出口,终卿一激灵,立马挪了位置坐到了男人左手旁。 女人的乖巧让他很满意,面具下的冷唇也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惊人的弧度。 “吃吧。” 段弋伸手抽开马车内壁的暗格,里面准备了许多琳琅满目的美食,精致的芙蓉糕,软糯鲜香的灌汤包等等,品种多的终卿移不开视线。 “那个,我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那些美食,有些不确定的说。 “不是饿了吗?吃吧。”男人允许,亲自将美食为她拿出来放好。 终卿咽了口口水,她是挺饿的了,对方都这么说了,她就不客气了! 一口一个汤包,鲜美的汤汁在她口中爆炸开,浓郁的味道瞬间布满她整个口腔,美食的味道满足的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段弋好笑的看着面前女人的吃相,他还是第一次见有女孩子的吃相会这么豪迈,一点都不像是国相府养出来的深闺女子。 “你一直看着我干啥,不一起吃点吗?”终卿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嘴里吃着手机拿着,又被男人看着,她脸色再厚也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既然终姑娘盛情邀请,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男人说话间,修长骨感的手指解开了脸上的面具,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 终卿呼吸一窒,傻傻地盯着眼前男人的容颜,嘴里含着的食物都忘记了咀嚼。 “妖孽。”她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过了两世的她都没见过这样的绝色,连女子都比不上他。 “姑娘这么盯着本王,本王也会不好意思的。”段弋一本正经的说道。 终卿瞬间回神,尴尬的笑了笑,打了个哈哈继续开吃,眼睛却不再敢看男人。 吃完后,终卿自觉的收拾残局,段弋也戴上了面具,看见男人又戴上面具后,她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她怕自己再多看两眼就要陷进去了。 马车内又恢复安静的状态,外面的赶路丝毫没有让坐在马车里的二人感受到一丝的颠簸,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下,刚刚吃过饭的终卿不免开始犯困。 迷糊间,终卿脑袋一歪,自然而然地倒在了男人肩膀上。 正闭目养神的段弋轻轻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嘴里不自觉的轻轻上扬,竟也没有推开她,就这么让她靠着睡过去。 马车内的气氛异常祥和,要是清风他们看到了这一幕定又会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他们的主子何时这般柔情过,感觉世界都要崩塌了。 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切都变得和谐起来。 第一卷:大楚 第十二章:旖旎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卿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男人轻轻唤她,她才迷迷糊糊睁眼醒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现自己靠在男人肩头睡着了,嘴上还挂着一丝不明液体,不过还好没有打湿男人的衣裳。 终卿醒过神,赶紧摆正身子擦了擦嘴角,看着男人尴尬的笑了笑:“哈哈,王爷,那个啥,马车太舒服了,竟不自觉的睡晕了过去,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王爷见谅哈!” 男人不明意味的盯着终卿,她瞬间感觉脖子后面起了一个个小疙瘩,心中打了个寒战,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盯”的千疮百孔时,男人的视线终于从她身上移开。 “到了。”段弋说了两个字,字落,也没有怪罪终卿,他头一个轻松跃下了马车。 终卿原地愣了愣,有种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的感觉,她赶忙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跟着下了马车。 下车后,终卿才发觉天已经擦黑了,马车停在了一家驿站门口,看样子还没有完全到达目的地,她没想到那个连州城距离京城还挺远的,赶了一天的路都还没到。 “主子,已经通知过了,今晚暂时在这里休息,明日便可到达大楚京城。”清风下马,已经换了身不起眼的装扮过来同男人说道。 段弋戴着面具的下巴轻轻点了点,一言不发的优雅走上了驿站,这个驿站是专门为远来的贵客们建设的,清风早就出示过令牌,所以他们很轻松的就入住了。 除了段弋之外,其余人都是两人一个房间,终卿和飞花一间,清风和雪漠一间,夜落单独守着,以防意外。 驿站内除了他们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人,因此房间很充足也很安静,终卿分配到房间后第一时间沐浴,坐了一天的马车她也累了,准备好好泡个澡舒服舒服。 因着飞花也是女子,所以她也没有害羞扭捏,热水准备好了后就大剌剌的脱了衣服跳入水中。 热雾迷蒙住了她的脸,叫人看不太清楚,平添了一分朦胧美。 飞花收拾好行李一转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美人沐浴图,她本也是江湖儿女,向来是不拘小节的,可她也是头一次见女人沐浴,心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既然在沐浴,那飞花还是出去等吧。”飞花呆不住,她并不习惯这样的场面,抬着脚就准备出去。 终卿连忙伸脖子叫住了她:“哎,飞花别走啊,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纳闷,不就是洗个澡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女人,该有的都有,没什么好在意的。 飞花无奈,只好停住脚步背对着浴桶内的终卿,不敢转身,只用后脑勺和她说话。 “姑娘倒是直爽,飞花没想到国相府也能养出像姑娘这样的奇女子。”飞花毫不掩饰的夸奖了一句。 这话听在终卿耳朵里可就不是夸奖了,她一直以来忽略一点,就是她本人并不是真正的终卿,也不是养在深闺的姑娘。 她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符合一个古人正常女子行为,也难怪飞花连见女人洗个澡也会不好意思。 飞花的话刚刚提醒了她,要是被人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终卿,那该会如何? 应该会被当成妖怪吧?不过想来也没有人会愿意相信她是灵魂穿越而来的吧?这话说出去任谁都不会信的。 心中虽肯定,但她依旧谨慎,打了哈哈回道:“哪里哪里,经历生死,谁都会变化许多,再说了,我同那国相府早已没了关系。” “也对,但是飞花多嘴了,还望终姑娘莫要见怪。”飞花低头略带谦意。 终卿伸出泡在水中的白嫩粉臂随意摆了摆,不在意的说道:“没事没事,倒是你,我不是说了不用叫我终姑娘吗,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听到这话,飞花连忙摇头,心想你可是第一个主子为了女人发火的人,她哪里还敢直呼名字。 忙说道:“属下还是唤姑娘吧,还请姑娘也别为难飞花。” 终卿闻言略显无奈,不明白飞花为何这般执拗,她也不好为了一个称呼而强人所难,到也没有过多纠结。 这会说话的功夫,终卿已经泡的差不多了,起身擦干净水珠,又换了一身青蓝色的上好丝绸长衫,长衫下摆绣着墨绿色的翠竹,翠竹与青蓝色长衫相互辉映,倒是衬托出她是一个翩翩少年。 墨发依旧是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固定,肩上披着少许,看起来更像一个刚刚入世的清透美少年,终卿满意极了这身装扮,心中连连点头。 “我好了,飞花你要沐浴吗?”她转身问道。 一直背对着她的飞花终于松了口气,回头道:“不用了,我……” 话还未说完,只见飞花傻傻盯着换了身衣服的女人,白皙水嫩的脸蛋透露着刚刚沐浴过的红润,未点胭脂的朱唇绽放着诱惑似的光芒,在看那一身男性的装扮穿在在女人身上,更加有一种分辨不出男女性别的禁忌美,着实诱人。 终卿好笑的看着发呆的飞花,心中忽然起了调戏的心思,她挺直后背,装作男人的模样走到飞花面前,右手伸出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 终卿扬眉,狐狸般的眼睛带着魅惑,红唇气若吐兰:“飞花,本公子好看吗?” 朱唇距离飞花那微微张着的小口很近,只要在近一分便要亲上了。 “终姑娘,飞花,晚饭已经备好了,主子叫你们下……”去。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便硬生生被卡在喉咙口,清风一推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个女人快要亲嘴的场景,他瞪大了眼睛呆在原地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一样。 “那个,你们继续,待会记得下来吃饭!”话音未落,清风瞬间没了人影。 “额,呵呵,那咱们下去吃饭吧!”被打断的终卿觉得气氛瞬间尴尬起来,手指立马离开飞花,同她拉开了距离。 飞花也在这一时间回神,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脸色霎时爆红,愣地一句话都没说赶紧跑出了房门。 而清风早已经在驿站大厅中等待,心中一直回想着那旖旎又暧昧的场面,他疑惑,莫非终姑娘喜欢的是女子不成? 看她天天装扮成男人的模样,又要学习武功,难道是用来保护某个女子吗?! 清风心里又开始无限想入非非起来,一边想着一边又用同情似的眼光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段弋。 可怜他主子的感情还没开始发芽就被活生生闷死在土里了! “眼睛有病可以换掉。”段弋开口,冷不丁的打断清风那奇怪的眼神,心里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的。 “没病没病,主子,你……哎!”清风本想告诉他刚刚楼上发生的情景,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主子对终姑娘并不感冒呢?他说了也是白说。 “你是不是骨头痒了,想多增点训练?”段弋冷冷的看着他,口中说出的话让清风心里冒寒气。 “别啊主子,看,她们下来了。”清风向后一指,岔开了话题。 段弋视线果然飘向下楼的二人,凤眸在终卿身上多停顿了一会,眼底带着微不可查的惊艳,转眼消失不见。 终卿第一个下来,桌上已经准备好了许多佳肴,本来还不觉得饿的她,这会儿突然感觉饥肠辘辘了,毕竟她出发那会只吃过一餐。 她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距离男人最远却又正对着面,这下总不好叫她坐过去了吧! 飞花还红着一张脸,神情呆若木鸡的坐在清风对面,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心不敢看别处,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想着在房里发生的事情。 她这幅模样倒是引得段弋多看了她几眼,口中带着很轻微的关心道:“飞花,你不舒服可以上楼休息,本王让清风把食物送上去。” “是啊是啊,飞花,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房吧。”终卿也附和了一句,主要是心虚刚刚那非君子行为。 飞花抬头看了眼终卿,脸色更加涨红了,知道自己现在状态有些不好,她点头告罪一声又上楼回了房间。 现场的雪漠和夜落一头雾水的看着,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有清风一人暗自可惜,那一脸欠揍的表情让终卿见了就想给他几爪子。 “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清风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在感叹什么东西。 “清风?你又在抽什么风?嘴巴被乌鸦啄了不成?”夜落在一旁损他,其毒舌的功能一点都不逊色于清风。 “你才被乌鸦啄了,我就随便感叹一声而已!”清风回嘴,说话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终卿,意味不明。 “行了行了,吃饭吧,小爷我可是饿的不行了!”终卿开口打断他们,一口一个小爷的,装起男人来一点都不生疏,比男人都像男人。 段弋坐在正位上,一双好看的凤眸来回在终卿身上打转,在回想着飞花上楼之前莫名的看终卿那一眼,他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难怪清风会说那样的话。 “终姑娘倒是别有性情。”段弋莫名其妙的开口说了一句,还特意举起一杯酒隔空对着女人碰杯。 “噗!” 终卿一口食物还没咽下去就被他那句话给吓得喷出来,她装傻似的冲男人笑了笑,假装没听懂男人的话继续吃。 段弋也没在意,他本意就是想逗逗她而已,并不相信她真的有那般独特的嗜好。 第一卷:大楚 第十三章:好戏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好好吃吧,今晚可能会有一场好戏要上演。”段弋喝了口酒,原本戴着整张的面具变成了半张,只露出嘴巴来,大约他也晓得自己的脸有多么惊人才一直戴着面具吧。 终卿吃饭的动作被他说的好戏给稍微停顿了一下,本想问点什么,但眼睛看向男人那双凤眸后愣是一句话没问出口。 她在想,要不她也去弄张面具来戴戴?反正也要进京了,戴了面具也以防被人认出来,这真是个好主意! 心里想着,嘴里啃着的猪蹄一点没落下,糊的满嘴都是油光。 她的吃相实在是叫人欣赏不起来,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动作粗鲁且放肆,还这般狼吞虎咽,叫他们看了都感觉羞愧。 “我说你能不能斯文点?”清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提了一句。 哪知道终卿鸟都不鸟他,只给了他一个白眼,和他说话那点劲都不想给他。 终卿这般不给他面子倒是叫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随后又想起什么,又问:“哎,你说好的那什么拳的画好了吗?” “什么拳?清风你又在打什么哑谜?”夜落也问了一句,感觉今晚的清风怪怪的。 说道军体拳,终卿总算是想起来了,本想在马车上就把她画的图纸给段弋的,没想到自己一觉睡醒就给忘了,还好清风提醒了她。 “想要军体拳啊?那你过来,我给你。”终卿朝着清风勾了勾手指。 清风狐疑的凑过去,以为女人要把军体拳给他,哪知道下一刻,终卿满是油光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弄的他衣袖上全是油渍。 “你!你这个女人!!”清风懵了,反应过来后本想大骂一通,但愣是一个脏字都吐不出来,只得干瞪着眼看终卿。 “哼,小以惩戒,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匡我!”终卿这还是记着清风耍小聪明那点事呢,女人果然是记仇的。 “我哪有匡你……”清风心虚的回了一嘴,眼睛倒是不敢看她。 “喂喂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什么军体拳?什么匡你了?到底发生了啥事情?”夜落一脸懵,他的好奇心倒是在座最强的那个。 终卿没说话,段弋挑眉,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尤其是终卿刚刚那一手动作看的他心里对这个女人这个词的看法又有了改变。 “诺,就是这个,本想着在马车上就给你的。”她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有些皱巴巴的纸递给了段弋。 段弋接过,打开纸张,上面画的是三套拳法,每套拳法里面的一招一式和他们武功大不相同,这里面的每一招讲究的都是快速制敌的路数。 “这是我研究的军体拳,它可以用来强身健体,当然,以你们的能力自然是不需要这小小的拳法来防身的,所以我这里有个想法。” 为了好把她的想法继续说下去,她只好恬不知耻的把军体拳说成是自己研究出来的了,心里默念着祖国勿怪,面上又装着一本正经的模样。 “有何想法?”段弋问。 “咳咳,我想王爷你也看出来了这拳法里的一些门道了吧,我的想法就是把军体拳发放军队里面去,用来操练军队最适合不过了!”她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闻言,男人眼睛一亮,略微有些惊喜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但还是被终卿给捕捉到了,她不免有些暗暗得意。 “这主意不错,本王准了。”段弋唇角一勾,语气邪魅张狂,随后将图纸交给雪漠,他看了也是很惊喜。 “那,王爷,我那事情……”终卿趁着男人开心的时候小小提醒了一下,心中还惦记着学武功的那点事。 “放心,本王亲自教你。”段弋给出承诺,面前的小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刷新对女人的看法,心中不免对她更加好奇,好奇她这小脑袋里到底还装着多少新奇的东西。 “是,那终卿就多谢王爷指点了!”终卿高兴,得了承诺的她也学着清风他们那样对着男人抱拳行礼。 清风在一旁听了许久,终于听出点门道来,他赶忙问:“不是吧,终姑娘你莫非想在主子手下学功夫?” “哼,是又怎样,反正不跟着你学!”终卿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无比嫌弃。 “我靠,你是疯了吧,主子教导人的手段可是堪比魔鬼的,你真想好了?”清风不敢置信,他倒是有点小看这女人了。 “放心,定不会叫你小看的!”为了变强,她什么苦头都能吃! “那个,终姑娘,不知道这样的拳法你还有多少套?”雪漠一张冷色的脸涨的有些红,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几张纸,面色有些激动。 终卿看他那一脸激动的脸色通红,未免觉得有些好笑,她摇头道:“没了,就这三套。” 闻言,雪漠有些可惜,他们几个都是跟着段弋做大事的,自然能看出来终卿这几套拳法如果用在军队上会是怎样的行化如神! 终卿看雪漠那脸失望的神色只觉得这人太过实在了些,刚想出口安慰一下他,却没想到驿站的窗口边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动响。 “呵,来了。” 男人从容不迫的坐在位置上,凤眸中带着冷意盯着驿站内突然出现的一群黑衣人。 “主子料事如神,他果然动手了。”清风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不着痕迹的自动挡在了男人面前。 雪漠夜落等人亦是如此,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段弋的安全,虽然他并不需要保护。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动手,他们是谁?”终卿一头雾水,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往段弋那里靠了靠。 段弋嘴角上扬,非常满意小家伙下意识向他寻求保护的动作,他很高兴,他一高兴就很好说话。 “清风雪漠夜落,半柱香的时间解决他们。”男人慢声细语的说道,并没有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是,主子!”三人异口同声。 随后终卿只见三个人化作闪电,一头窜进了人群大杀四方,霎那间,驿站血流成河,横尸遍野,驿站的老板早就跑没了影。 “那个,你不留一个活口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吗?”终卿咽口唾沫提醒了男人一句。 段弋轻蔑的看了眼这群不堪一击的人,回道:“他们都是带着标志的死士,不过是没用的废物而已,终权那老家伙依旧是没用改变。” “你说他们是终权派来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终卿下意识问了一句,不过一问出口后就后悔了,她瞬间就想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等等,难道路上那般张扬出行是故意的?”终卿明白了,她就觉得上路时就觉得不对劲,哪怕男人身份再尊贵,这里毕竟是大楚境内,那辆马车的豪华程度都能堪比皇帝出行了,他出行在外怎么可能会这般张扬呢! 这一切不过都是男人故意而为之的,为的就是让终权知晓,挑衅他的权力。 “小家伙很聪明。”段弋夸奖了一句,小家伙三个字说的极为顺口。 为了奖励一下她的聪明,段弋又为她解释:“这些人不过是终权派来试探我们的,并不足为据。” 段弋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还未落,果然,黑衣人群其中一个不起眼的见情况不对立马抛弃同伴跳窗逃跑,速度动作一气呵成,清风刚想去追就被男人叫住。 “别追了,他们有备而来,快解决这些碍眼的家伙。” 清风停下要追的脚步,听到段弋的话,他手下的杀招越来越重,几个呼吸间就解决了这些人。 “怎么不追那人,万一他将我们的情况报给终权怎么办?”终卿有些急,要是给终权知道了自己就在段弋这里,那指不定以后会招来什么样的祸事。 “没用的,就算追了也无济于事,终权迟早会知道你和本王在一起。”段弋知道她心中焦急的感觉,算是安慰了她一句。 终卿闻言冷静了一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终权迟早会知道的,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只是,以后危险可就多了。 “你们收拾残局,明天一早出发进城。”段弋丢下一句话就视若无物的越过了尸群,优雅的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 而随着其中一个黑衣人逃跑后,此时的国相府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可看清楚了?四小姐真和那人厮混在一起?”依旧是书房内,身穿着象征着国相身份服装的终权正一脸严峻的表情坐在书桌前质问着。 案下,黑衣人恭敬跪在地上回话:“回相爷,属下看的真切,就算四小姐乔装成男子模样,属下也能认得出来!” 听了黑衣人笃定的语气,终权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在追查下落的女儿竟然跟在了那人的身边,而那男人的身份竟然是南璃的亲王! “难怪本相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那人的身份,原来是南璃的人……影阁那边怎么说?”前半句终权轻声自语,后半句责任问底下跪着的人。 黑衣人脸朝着地面,不敢抬头:“回相爷,影阁那边说……来人身份非比寻常,这单生意他们不接。” “哈哈,好一个非比寻常,若不是本相身居高位又被人虎视眈眈,不然怎会找上他影阁!”终权气急大笑,脸上表情凶狠异常。 别看他终家表面在大楚扎根多年又稳坐国相之位,其实私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暗中盯着他出错呢,此事他根本不好亲自插手,若不然…… 第一卷:大楚 第十四章:进宫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想着,终权手指点了点书案,又道:“去,告诉影阁阁主,本相加价,只要能让本相的秘密永远埋在土里,赏金任他开口!” 话里的意思是非要铲除段弋和终卿不可了,黑衣人领命,恭敬道是后立马退下去。 黑衣人退下后,书房内的黑暗角落忽然出现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那人隐藏在黑暗中。 “南璃亲王要来大楚,国相以为如何?”那人开口,声音暗哑难听,明显做了特殊处理。 “如何?定是为了拿本相的秘密来要挟本相!”终权气不打一处来,他的计划已经被迫暂停,一想到这事他就恨不得杀了段弋和终卿! “我倒不这般认为,南璃亲王来大楚,定有别的目的,比如,匣子?”那人不以为意的说道,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又消失在黑暗中不见。 匣子?! 这两个字惊醒终权,让他瞬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旧事,这件事让终权心中打鼓警惕,手上不自觉的紧握成拳,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来人!”终权对着空荡荡在屋子喊了一声。 一声令下,门口内一个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对着案上的终权恭敬顶礼。 “去,不管用什么方法,让那个南璃亲王永远出不了大楚!”终权语气森然,几乎是不顾后果的命令。 案下之人一言不发,闷声领命后悄悄退了出去,书房内又恢复一片安静。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反观城外驿站,终卿心神不宁的躺在自己床上,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飞花得知了刚刚发生了一起暗杀后就自告奋勇的出去守夜了,只留她一个人在房间内。 她躺在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有些不太真切,穿越重生,又被生父追杀,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和一个王爷纠缠在一起。 她本是地球而来,现在换了个时代换了个身份,不知她还能不能再回去,她想可能是回不去了吧,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一样,如今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想办法适应。 待到明日拂晓就要进京的,她又回来,不知道这一次是她生还是她那便宜父亲活,总之,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着自己的人! 心中想着这些,终卿慢慢睡了过去,梦中尽是是一片美好的景色。 次日,天刚擦亮,终卿的生物钟响起,自然而然的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一套拳,发了一身汗后才换上衣服下了楼。 驿站门口处,清风等人早已经把东西准备完毕,华丽的马车已经被替换掉,虽不及上一辆豪华,但也是很精致了。 她想也是,毕竟人处他人屋檐之下,行事作风自然是要低调一点。 “终姑娘就等你了,上车吧,主子也在车内。”夜落替她准备好马凳子,她点点头,轻松地上了车。 车帘掀开,果不其然,入眼的便是戴着面具的男人,他正慵懒的靠着软壁,凤眼朝她轻轻看了眼,随后又闭上养神。 终卿微微尴尬,本想和他打个招呼的,但男人又闭上了眼睛,叫她一口问好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口里。 在心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非常自觉的坐在男人身旁的左侧,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吃饭吗?”段弋忽然张口问她。 终卿愣了愣,这是在和她说话吗,她眼睛四处看了看,这里也没别人,估计就是在和她说话吧? “额,没事,我不饿……”她话还未说话,小腹出突然传出“咕咕”叫声,在这狭小空间中显得异常响亮。 “啊哈哈,其实我不饿,真的!” 她摆摆手尴尬的说,心里恨不得赶紧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这也太尴尬了,搞得她好像是个吃货一样! 段弋睁开眼睛,眼神轻佻的看着他,而后又抽开马车内的暗隔,里面依旧放的是一系列的早点,品种繁多,任君选择。 “吃吧。”话毕,他又闭上眼睛,好像是不想让她尴尬似的。 终卿偷偷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闭着眼睛后才大着胆子开吃,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个世界的美食就能让她留恋忘返! 她前世的梦想就是拿着一大笔钱去挥霍人生,吃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男,玩遍天下美景,若以后有机会,她定然要去一一实现! 嘴里吃着美食,心中的思绪早就飘摇到千里之外去了。 “来人可是南璃的段王爷?” 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问话。 “正是。”段弋坐在马车里回道,并没有掀开帘子露面。 清风则是习以为常的将代表着身份的玉牌交给刚刚问他的守门城领,城领细观,身份确认,让开身体送他们进城。 进城的路上多了一批大楚的兵队护送,足以看出了大楚皇帝对他的安全有多么重视。 “哇,你们看那是谁的轿子,好气派啊?” “哎,听说是南璃国的王爷来我们大楚了。” “可不是呢,我听说南璃的段王爷可是出了名的美如冠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 街边传来断断续续的议论声,恰巧马车上的人耳朵都不错,全都被他们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美如冠玉,她们形容的倒是没错,没想到段弋竟然这么出名,都从一国传到另一国来了! 终卿心里暗想,偷看了一眼闭目的男子,脸上神情被面具盖住看不出什么,不过还是能猜出来他此刻并无波澜,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议论声。 收回视线,深呼吸一口,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半边面具,同男人一样戴上,再配上一把折扇,任谁也看不出她是男是女了。 马车继续行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突然停下,随后又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阁下可是段王爷,本宫奉父皇之命特来迎接。” 本宫?大楚皇帝竟然派了太子前来迎接,终卿心里稍微惊讶了一下,看来大楚皇帝对这个他国王爷极为重视。 马车里的段弋终于睁开眼睛,他身体一动就飞出了马车,优雅的落在太子对面。 “如此,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段弋客气了一句。 终卿可没有他那样的身手,只得规规矩矩的爬下马车,一眼望过去,所有景象瞬间被她看清楚。 他们此刻正停在皇宫门口,高楼似的宫墙给人一种被压的透不过气的感觉,宫门前站着一个身穿象征着身份的蟒袍,蟒袍是玄色缎面所制,金丝滚边,腰间束着的是月白色的烫边束腰。 那人就是太子了,长得虽不如段弋那般妖孽,但也是一个温润如玉,英姿挺拔的少年。 “还望段王爷随本宫来,父皇已恭候多时了。”太子冲他友好的见礼,随后转身带着一群人进了宫。 终卿拔腿跟在男人身后不多离一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初次来到皇宫,这里和她记忆中那些电视剧上的不太一样,大楚的皇宫里每条道路都铺的是上好的白玉般鹅卵石路。 一路走去,花团锦簇,路过的宫女太监们都极为规矩,几乎是一丝不苟,太子殿下领着他们一路来到皇宫内的太华殿。 这里是大楚专门用来迎接外宾的宫殿,殿门恢弘大气,殿内设置了不少鎏金檀木桌椅,太华殿正主上坐着的正是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大楚皇帝——楚穆! 殿内从上而下依次是按照官位阶级而排座,终卿的狐狸眼睛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很快就看到了坐在皇帝左手下侧的大楚国相,她的便宜老爹——终权! 她看到终权的同时,终权也看到了她,那多年上位者的目光盯的她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又浑然不怕的盯了回去。 这该死的丫头,就应该早点处理了,否则也不会弄出这么多事来,简直和她那死娘一个德行! 终权被气的心中直骂,若不是身在皇宫内又有这么多人盯着,恐怕他早就忍不住要下去千刀万剐了他那女儿。 “哈哈,段王爷远道而来辛苦了,来人,快快赐坐。”龙座上的楚穆长着一张国字脸,看着虽然威严,但是说话的语气却让人听着很舒服。 “陛下客气了。”段弋礼貌谢过,随后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坐在了皇帝给他准备的御座上。 终卿乖乖的站在他身后,她现在的身份是段弋的属下,按理说本是不应该有资格进入这里的,好在段弋一向是专横惯了才带着她进来。 同她一起站在段弋身后的还有清风,至于其他人,早在进入太华殿时就被人带去偏殿稍后了,只有她们两人能跟过来。 “听闻段王爷在来大楚的路上遇到了贼人,可有伤到哪里?是否需要朕派太医为你诊治一番?”皇帝语气略显担忧,抬起手作势就要派人寻太医过来。 段弋轻轻摆手:“陛下客气了,本王并无大碍,不过是群跳梁小丑,满登大雅之堂。” 说话间,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双凤眸轻轻往终权那个方向瞟了一眼,甚是挑衅。 “段王身手过人,倒是朕小看了,不知段王此次来我大楚所谓何事?”话里周旋了一番,总算是进入了正题。 “本王的来意无非就是想同大楚较好,维持两国之间的和睦,此次前来本王特意带上了南璃独特的冶铁之术,欲意和大楚做个交换。”段弋的声音轻飘飘的,说的话却像是一道重雷劈在大殿上。 殿内徒然间起了一阵喧哗声。 大楚人民都知道,南璃国是个重武大于文的国家,其中兵队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尤其是在兵器这一方面更为突出! 第一卷:大楚 第十五章:交易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这全当属南璃有着上好祖传的冶铁术,有着出神入化的制兵手艺,南璃锻造出来的兵器无一不是精品,堪称削铁如泥! 但这门技术只有南璃国才有,许多边境小国购买兵器首先第一个去的就是南璃,因此,南璃在财富,国力方面当说第一也无人反对。 所以,段弋刚刚那番话直说出口才造成了这般大的影响,就连皇帝也为之色变,不过震惊过后就是怀疑思虑。 楚穆心想他南璃有这样的好的不传之谜怎么会这样好心的拿出来交流,这是南璃国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楚穆想都没有那么简单,因此口上也迟迟没给答复,意在踌躇。 段弋自然看出了他的猜测,他也不急,就端坐在座位上任由大臣们议论,自己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喝起茶水来。 嗯,有点苦涩,还是没他府里的茶好。段弋心想了一句。 “喂,为什么他们听到王爷说的冶铁术后那么吃惊?”终卿用手肘捅了捅清风,问道。 清风侧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惊讶道:“不会吧,你到底是不是大楚人,这你都不知道吗?” 终卿被他的反应弄的脸红,扭捏小声地说:“我这不是常年身处闺中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知道那么多?” 虽然飞花给了她一本野史,可那么厚一本书,她只是粗略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历史,别的根本没看,哪里清楚那么多事。 “咳咳,说的也对,不过这事,你还是问主子吧!”说完这句话后他就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也没有看她,这让终卿生出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良久,段弋一杯茶冷尽后才开口道:“如何,陛下和众位商议怎样?” 楚穆国字脸上的粗眉微微一皱,试探问道:“那不知段王的交易条件是?” 段弋略微勾唇,笑道:“自然是大楚的种植技术。” 闻言,楚穆和在座的各位大臣心中了然,诚然,南璃有南璃的冶铁术,那他们大楚就有大楚的种植技术,别的不说,单单是在粮草方面,他们绝对可以说是最好的! 只是,空有粮草却没有相应的兵力,这个问题让大楚皇帝头疼不是一天两天,相对来说,段弋开出的条件他还是能接受的。 “哈哈,原来段王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只是不知诚心如何了?”楚穆哈哈一笑,试探道。 段弋收起脸上的笑意,伸手向后朝着清风一勾手指,清风会意,自顾自地走出太华殿。 众位一头雾水的看着段弋的举动,纷纷议论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出片刻,清风带着一个穿着灰布麻衣的男人走进来,段弋见此,站起来为各位介绍。 “这位是南璃的煅铁大师,名叫符丁,他将代表南璃的授者交换大楚的种植技术,陛下以为如何?” 楚穆神情一振,侧头过去朝着身旁左侧的太监询问一番,太监领命,不着痕迹的退出去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段弋说完话后又坐下,凤眸当作没看见楚穆的小动作,安心在位置上等着他的答复。 不一会儿后,太监回来,在楚穆耳边低语几句,楚穆笑了,看来殿下那人的身份确实和段弋说的一般无二。 “既然段王如此诚心,那朕也不好推脱了,只是这交易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达成的……”至此,楚穆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段弋,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段弋撑着太阳穴,道:“本王也知一口吃不成胖子,所以本王的皇伯父特准许本王可在大楚逗留三年,直到学至而归。” 他口中的皇伯父就是南璃的皇帝了,这点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并不奇怪,只是听到他说要逗留三年而感到惊讶,尤其是终权,那脸色不是一般的深沉。 “如此,朕也放心,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朕为段王准备了接风宴,还情各位移步。”说罢,楚穆头一个站起来离开了太华殿。 众位大臣随后跟上,他们知道皇上为了迎接段弋特地在御园宫设下宴席,想着现在也到了开席的时间了。 路上,太子楚赢跟在皇上左侧,心中思量着刚刚在太华殿的那场交易,皇上看出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问他。 “太子以为段弋那般交易可有其他目的?” 楚赢面色一紧,心里组织了下语言后慢慢开口:“儿臣以为段弋这次特地来大楚定然不是为了种植技术这般简单,背后其目的恐有他意。” 他语气顿了顿,又道:“儿臣还得知段弋在来的路上遭遇了一场暗杀,这暗杀的幕后之人竟然还是终国相!” 闻言,皇上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意外的并不是终权动手,而是不知他的儿子竟然连这点都查到了,看来他的眼线分布的很广啊。 察觉到皇上的小动作,楚赢心中一紧,他怕自己的多言会让父皇对他起了疑心,不由有些后悔刚刚说了那些话。 可皇上并没有起什么疑心,他觉得身为太子,未来的天子,有一点非比寻常的手段是应当的。 “看来你的那位终太师和段弋并不对付啊,这背后肯定有猫腻。”皇上边走边说,他口中的终太师也是终国相,是太子的启蒙导师,楚赢现在还得叫终权一声老师呢。 “不如,这场和南璃的交易就交给太子了,务必小心为上,最好让终权和他斗个两败俱伤!” 皇上说到“终权”两个字时,语气徒然变得愤恨,与刚刚到温文尔雅形成鲜明对比,但也只是一瞬,给人一种看错的感觉。 楚赢微微一愣,随后很快领命,他知道父皇为何这般痛恨终权,因为那个人霸占大权多年,导致大楚这么些年来不曾进步!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他半跪下来接旨,那般模样又叫的皇上好一阵欣悦。 ………… 御园宫—— 这里已经摆好宴席,琳琅满目的佳肴美酒端在桌上,皇上连同着各位大臣早已经入座。 终卿一进来就被这琳琅满目的美食看的眼花缭乱,她侧头看去,席面上还多出了几个身着富贵的男子,装扮上和太子有些相似,想来是一些皇子了。 御园宫正位上除了皇上楚穆之外还多了个女人,那女人生的雍容华贵,一脸和气,穿的也是大气不失规矩。 “哎,那个就是皇后吧?果然是一脸母仪之像!”终卿捅了捅段弋,好奇的问。 “没错,但不过是表面罢了。”段弋只是不屑瞄了一眼就不再看,自顾自喝着酒来。 “表面?什么表面……” “含月公主到!” 终卿话还未说话,一道尖锐的嗓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着烟粉色华衣宫装,外披白色帛巾的玲珑女子款款而来。 “含月见过父皇,母后,太子哥哥和诸位大臣。”银铃般的声音响在宫内,空灵悦耳,听着让人倍感舒适。 含月公主先后朝着皇上皇后一拜,然后才向着各位礼貌见礼,在对着段弋见礼时,她的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随后恢复正常。 皇上一笑,抬手一道:“含月有礼了,起来吧,来人,赐座!” 太监们见怪不怪的在太子的右侧多添了一副桌椅碗筷。 终卿惊讶,低头侧过去小声问道:“那个公主什么人啊?竟然能出面这样的场面!” 段弋看她站着低头说话也累,干脆拉了她一把坐在自己旁边,回道:“含月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女儿,能有这样的待遇不足为奇。” 终卿被迫拉着坐在垫子上,还好比较宽敞,两个人坐并不会很挤,她点点头,心里明白了。 两人的举动很快引来了他人注目,其中一个皇子似乎来了兴趣,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和段王什么关系,竟能让此席地同坐?” “额……”终卿无言,求救似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哪知男人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一样,并没有理她。 头疼,她可不想引人注目,都怪这人,好端端的拉她做什么! 就在终卿打算开口随意敷衍了事时,段弋终于说话了。 他说:“本王的人,可有异意?” 此言一出,惹的不少人纷纷侧目,弄的终卿一个大红脸,还好有面具挡着,不然她就要尴尬死了! “无意无意,段王莫怪。”三皇子对着他一举酒杯,赔罪似的一饮而尽,随后不再同他们说话。 见气氛有些不正常的现象,刚坐下没多久的含月这时站了起来,微微弓腰道: “含月早知父皇在这里宴请南璃的段王爷,所以特地准备了广袖流仙舞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 皇上听了,略有惊喜的挑眉,大笑道:“是吗?含月有心了,诸位可是有眼福了,这广袖流仙可是含月最擅长的!”说着,语气中带着为人父母的骄傲。 含月谦虚一笑:“父皇莫要夸大了,就怕‘客人’不喜欢呢。” 她说着,带着少女情怀的眼睛悄悄看了眼对面的段弋,眼神不自觉流出一丝痴迷,但很快被掩盖住。 不知道是不是终卿眼花了,她刚刚似乎看到了那含月公主对男人悄悄放了个魅眼! 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果然是蓝颜祸水啊!终卿抖了抖胳膊,突然感觉有些不自然。 “怎会,含月的舞技可是大楚数一数二的,朕非常期待!”皇上喝了杯酒给她打气道。 含月闻言,娇嫩的脸蛋愈发红润,她跪身道:“那含月先去换身衣服,随后为‘客人’献上一舞!” 皇上大手一挥,准了! 第一卷:大楚 第十六章:献舞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含月公主退出去换衣服,临走之际还不忘看了眼段弋,羞涩一笑,步履轻盈地离去。 含月公主换衣这段时间,宴席又恢复了热闹,大家似乎都在期待这闻名遐迩的广袖流仙舞。 看众人这般反应,就连终卿她自己也是好奇起来,心中不免有些期待。 “唉,刚刚那什么含月公主可是对王爷的暗送秋波呢,王爷难道就没什么想法吗?”等待的时间里,终卿不免无聊,竟开口调侃起段弋来。 段弋斜了她一眼,喝了口酒没理她胡言乱语,看样子是对那什么劳什子的公主不感兴趣,可怜一个佳人错付春心啊! 装什么假正经,她还不信哪个男人不爱美人了,终卿心里暗自吐槽,学着男人的样子喝了杯香醇浓郁的酒。 嗯,味道还不错! 咂吧咂吧嘴,还可以,入口清甜回甘又不腻口,一口气又连续喝了四五杯。 这时,一阵奇异的花香弥漫流连在宫殿内,紧接着,一群五颜六色的的花蝴蝶随着花香味飞起来,起舞翩翩。 再然后,穿着广袖霓裳羽衣的含月公主宛若一只彩蝶一样飞在中央,周围的蝴蝶围着她款款而飞,就像仙女下凡一样! “哇,是发,发(花)仙子降临了吗!”几杯酒下肚,终卿说话声都带着迷醉的语气,发音都不准了,脸蛋坨红一片,双眼失神的看着宛若仙女一样的含月公主。 “含月公主不愧是咱大楚出名的美人,就连蝴蝶都为她倾倒!”在场的不知道是哪个人痴迷的说了一句,几乎所有男性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唯有段弋和几位皇子等人没有被迷惑,尤其是段弋,那眼睛根本正眼看都没看公主一眼,只是顾着喝酒而已。 “哈哈,好!含月不愧为含月!”皇上拍手叫好,引得众多人跟着附和。 含月款款一笑,广袖舞裙将她的曲线勾勒极致,像是一个刚刚发育成熟的蜜桃,无限引人探究。 她以长袖为中心,手无持一物,全以飘摇清灵在这殿内中心摇曳,凭借着长袖宛若水波纹一样舞动,飘曳的彩裙灵动优雅,让人感觉她正在云雾中起舞一般! “婆娑舒广袖,折腰尽楚舞……” 不知怎的,终卿忽然喃喃细语出这一句诗,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楚。 段弋倒是略显意外的看了眼身旁喝的微醺迷醉的女人,没想到她会吐出这样一句诗来,倒是他小看这女人了。 在场的除了段弋以外,周围也有不少人听见了,都纷纷向她投去好奇的目光,她那句诗倒是形容的极为贴切,是个有文采的人。 “阁下说的极妙,莫非对含月公主动了心?”坐在终卿右手边的一个男人听了她的话来了兴趣,侧过去对她举了一杯酒,搭话道。 终卿回敬一杯,这酒后劲极强,她都有些事物模糊了,听到他人的搭话,她大气到摆了摆手,道。 “美人嘛,谁不爱,只是公主身份高贵,我等还是不要妄想!” 她那副看清自己自知之明的模样又引得不少人点头称赞,就连太子也频频侧目,对她这个人也有些好奇起来。 “呵呵,好一个婆娑舒广袖,折腰尽楚舞,想不到这位小公子的文采斐然,不知日后可否相约一起讨诗论文?” 楚赢温润的声音对着她说话,遥空示好的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好说好说,若有约可别忘了在下!”迷糊间,终卿说起话来都口无遮拦了,一句诗而已竟然引得那么多人注意。 莫名其妙,段弋面具后的眉头紧紧一皱,心中忽然涌出一股不高兴的情绪,但很快被他压制下去,凤眸若有所思的转向身旁的女人。 “小家伙装的不错。” 段弋的声音忽然她耳边响起,让有三分醉意的终卿立马清醒了过来,眼睛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别人没有听见他说话才松了口气。 “警惕什么,本王的话只有你能听见。”他的声音就像是环绕在她耳边似的,弄的终卿浑身不自然。 狐狸媚眼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四周,确定真的没人听见后才放心,又装醉似的看着男人道:“王爷说啥呢,我没听清。” “本王说你……” 段弋话未说完,含月一舞已毕,粉嫩的额头上挂着不上汗珠,使得她整个人愈发娇韵十足。 “含月献丑了,不知‘客人’可满意?”跳完舞的含月转身望向段弋,那眼神好似要粘在他身上一样。 刚刚她跳的太过入神,因此并没有听到终卿夸赞她的那句诗词。 被打断话的段弋非常不爽,凤眸扫了含月一眼,正眼都没给她就说道:“即是献丑,公主为何而问?”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都说自己是献丑而舞的,为什么还要单独问他满不满意,这不是明摆着找事吗? 终卿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硬生生忍住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仅仅是因为含月公主打断了他要和自己说话才这般针锋相对的。 含月被他明嘲暗讽的话说的脸色一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显然她没想到自己的献好竟让对方如此看不上。 “好了,想来段王的眼界过高,看过的舞技数不胜数,说起来倒是含月献丑了。” 皇后娘娘看不过去自己的女儿被他人嘲笑,话里话有似的说了句段弋身为王爷却像个常年流连于青楼的浪客一样,见识过很多风流舞技。 段弋可不会接招,晃了晃手中酒杯,出言道:“娘娘过奖了,本王自认见识甚广,含月公主的舞技确实不错,但,略差矣。” 说着,一口酒饮尽,大方承下了皇后明讽的夸奖,偏偏他说的还理直气壮,叫人找不出什么破绽。 听着段弋那般嚣张又找不出破绽的话,皇上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也没开口斥责他,任由段弋张狂。 再看含月公主又被他贬了一句,俏脸上已经没有血色,她堂堂一国的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还是那个男人的侮辱! 这让她心里很不好受,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 “咳咳,公主莫气,我家王爷是心直口快的,在下刚刚还在夸公主的舞姿迷人呢!”终卿看不过去一个女孩子被这样贬低,好言出口安慰了一番,暗地捅了捅男人,让他别再乱说话。 段弋听到“我家王爷”这四个字,心里早已经没了怒气,凤眸中带上了些许笑意,算是勉强答应不再为难含月公主了。 含月公主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问过身边的宫女才知道原来终卿还用这样一句诗夸过她。 得知此事,苍白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丝血色,心里好受了点。 “不知公子贵姓,含月这般有礼了。”含月公主礼貌性了朝着她弯腿见礼。 终卿抱拳回礼:“在下姓秦,单字一个仲。” 含月公主礼貌一笑,没有再继续问话,她那一笑算是感谢对方替她解围,她的舞蹈已经献毕,转身朝着皇上一拜。 “父皇,儿臣一舞过后已疲惫不堪,就先行告退了。” 皇上大手一挥,准了! 含月公主弓身退去,走之时又含情脉脉地看了眼段弋,显然刚刚男人的话并没有让她死心。 刚刚一事只是个小插曲,随着含月公主的舞蹈结束后,宴席已经走到尾端,皇上也觉得累了,就带着皇后先行离去。 皇上都走了,其他人也没继续逗留的意思,也都纷纷随后离开了。 整场席面之上,唯有终权一人一言不发的撑过了整场宴席,就连含月公主被嘲讽之时,他也未曾站出来替她说话。 离开之际也未曾和段弋搭话试探,老奸巨猾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段弋也没想到这个老狐狸竟然这般沉得住气,就算看到自己的女儿就活生生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忍得住没有动手,看来此人并不好对付。 一场接风宴结束后,各自带着各自的心思离去。 离开皇宫之时已是黄昏时分,大楚皇上早就在京城内准备好了一处皇苑供段弋等人居住,好巧不巧的,这处皇苑的位置正是东正街国相府的对门。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皇上竟选了个这样一处宅子供他们暂住。 “段王爷,杂家路已带到,就先行回宫了。”皇上身边的太监亲自给他们带路,路带到后,太监看了眼段弋,没啥反应后就告退离去了。 眼前这处皇苑名为忆晚苑,原是前朝一品大员的住宅,后因为年纪大了当不了官就告老还乡,这处宅院也就空了出来。 “主子,您说大楚皇帝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竟然给您安排这样一个住处!”清风摸着下巴看着头顶之上的“亿晚苑”。 “若是没查出个蛛丝马迹,那他这个皇位也白坐了。”段弋凤眼微眯着道,转身走进了忆晚苑。 清风夜落几个人则是把行李收拾一下,毕竟要在大楚逗留不短的时间,他们住的地方必须要保证绝对的安全才行。 终卿一个人傻乎乎站在门口,傍晚的冷风呼呼作响,吹的她的醉意都消散了许多。 “还站在那干什么,随本王进来。”段弋走了几步发现身后少了个人,立马回头叫了一声。 “哦!” 终卿摇了摇头,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听到男人叫唤,她拔腿就跟上去。 忆晚苑内景致如画,就算在傍晚时分看着也特别让人舒心,一条白岩石路走到底就能看见正厅。 正厅后面则是客院,两侧为侧厅,中间还有个假山喷泉池,房间倒是挺多,毕竟是前朝一品大员的住处,用来招待像段弋这样的贵客正好不会失了规矩。 第一卷:大楚 第十七章:认错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那啥,王爷,我睡哪间?”终卿跟在他后面像个苍蝇一样到处走,还没找到个落脚休息的地方。 段弋停下脚步,侧身看她:“怎么,不醉了吗?” 终卿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摆手:“不醉了不醉了!” 段弋看她那“受惊”的模样和兔子一样,心中忽然来了逗趣,他抬脚一步一步靠近她。 男人庞大的身躯压过来,终卿手足无措地后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难不成他看出来什么?要报复惩罚她吗?! 段弋前进一步她后退一步,知道后背碰到假山上退无可退时,她脑中思绪瞬间转了个百来回,就在男人的脸要靠近她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王爷,我错了!” 她几乎是闭着眼喊出来的,至于错在哪里她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先认错一定是没问题的! 果然,段弋听到她认错,脚步停下,终于不再靠近她。 他挑眉,手指放在下巴上半眯着眼看她:“错在哪了?” 终卿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他不再靠近后,心里松了口气,大眼睛滴溜一转,想了想今天的经过。 她道:“错在不应该在宴席上出风头!” 她觉得应该是这样,之前在宴席上段弋就在她耳边莫名其妙说了几句话,回来只会举动反常,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怪她了! 谁知段弋听了后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他轻笑:“出风头是你的事,与本王无任何不利,况且,你不是有自己的目的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男人的声音突然变了个口气,凌厉充满实质性的声音拍击在她心脏上,让她心跳控制不住的停了一拍! “王爷看出来了?”终卿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状态,唇角冷冷上扬,眼睛不畏惧的看着男人。 察觉到小家伙面色一变,他退开身体与她拉开距离,然后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要不影响到本王,任由你去。” 语毕,男人转身离开,留下终卿一个人在原地停留。 终卿看了眼男人离开的方向,再回想起刚刚他那番话,心中的寒气不断往上冒,这个男人太过厉害也太过可怕! 仿佛任何心思计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说的是没错,今天那场宴席上她那接着酒意出头之事就是故意的。 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人想要在大楚扳倒一个国相是不可能,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接着段弋的身份去出头,让所有人知道她,她才方便去打听更多事。 有些时候,身份这东西真的非常有用! 段弋这个男人给她的压迫感太强了,就算是面对她前世的顶级上司时,她也没这么大的压迫力,看来以后行事要格外小心了。 原地休息一番后,找到飞花分配到房间后就沐浴睡下了,春分夏至四个小丫头还是照常伺候她的起居。 —— 第二日,终卿照旧起来打了一套拳后才洗漱干净去吃早饭。 用过饭后,终卿首先把忆晚苑逛了个遍,发现了一些细节,一晚上过去,段弋的人已经将重要地点全部安排自己人看守起来了,光是暗卫就有数十个,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能知道。 “这人还挺警惕的嘛!”终卿由衷的夸赞了一句,觉得男人安排的甚是妥当。 没发现什么问题后,她又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打算出去看看,走到门口之际,发现那边里里外外围住了许多百姓。 走进一看,原来是太子殿下来了,清风正在门口接待着,后面还跟了许多人,拿着许多箱子。 “秦公子?”楚赢看见了终卿,开口不确定的喊了一句。 “太子殿下!”她过去抱拳见礼一声。 楚赢抬手虚扶了一把:“真是你啊,原来秦公子不戴面具是这番模样。” 听了他的话,终卿这才发觉自己没有戴面具,不过也没有在意,有没有面具都一样,她对自己的伪装技术还是挺自信的。 “哪里哪里,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前来是有何事?”她客气了一番,问道。 楚赢指了指身后一群抬着箱子的人:“父皇怕你们在大楚住不习惯,特地吩咐本宫送一些用品和丫鬟们过来。” 终卿看了眼,心中了然,这是来安插眼线来了啊。 “原来如此,在下先替王爷谢过了!”说着,她朝着皇宫方向行了一礼,随后同他们一起去了正厅。 正厅中,段弋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此时的他也是没有戴面具,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精致的脸庞上,叫人看的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楚赢还是第一次看见段弋的样子,只是愣了愣,很快恢复正常。 “段王爷,别来无恙,这忆晚苑住的可还舒心?”楚赢笑着说道。 段弋放下书卷,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原来是太子驾到,请坐。” 楚赢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在礼数上,他是一点错都叫人挑不出来的。 清风上前给两人倒了杯茶,楚赢礼貌一笑,轻抿一口茶水才道:“父皇怕段王住的不舒心,特意派本宫送些东西和下人过来,还希望段王收下才好。” 说着,他又叫人把箱子抬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排排丫鬟小厮。 箱子打开,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还有许多摆件物品,个个都是精致无比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皇上有心了,既然是皇上的赏赐,那本王就不好推辞了,清风!”段弋面不改色的收下,又命清风好好安置这些人。 收下东西后,楚赢这才放心点了点头,又道:“父皇命本宫亲自同段王爷交涉种植一事,不知段王爷可有时间了解一二?” 段弋挑眉,心里并不意外楚皇会把这件事交给楚赢来处理,楚赢是太子,又是终老狐狸的学生,这事交给他最稳妥。 见两人一副要商谈要事的模样,终卿非常有眼见力的退出去,招呼也没打一声就静悄悄走了。 溜出忆晚苑后,她看了眼对面街道气势恢宏的国相府,脑中原主的记忆扑面而来,一瞬间的感觉让她傻傻愣在原地没动。 不过只是片刻后就回神,终卿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寄宿在原主身上原因,她总是能莫名其妙共情到原主同样的恨意和想法。 摇了摇头,不管那么多,她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想要对付终权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终权在大楚横行这么多年,树立的敌人可不只是一个两个!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相信她只要借着段弋的身份就能接触到这些人,这样一来要对付终权可就简单多了。 心中打定主意,终卿算是有了个计划,她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在这京城内有一处茶坊,名为琼林榭。 是专供官家子弟吟诗作对,舞诗弄词的雅居,这个地方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家子弟小姐们才能进入,且每去一次都要花不少的银子。 可以说琼林榭这个地方没点身份地位是进不去的,花钱都进不去,至于这背后老板是谁,无人知道,天家也没有去管这些。 “王爷,对不起了,今天就借你这令牌用用了!”终卿抛了抛手上刻有“段”字的黑金令牌,心中默默道歉了一句。 这令牌是她碰到太子时经过清风身边偷偷拿来的,没人知道她的动作,不知是清风太傻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他竟然丝毫都未察觉,就这么让她得了手。 终卿一路畅行,大步的来到这传说中的“琼林榭”,门口之处有两个长相魁梧的人专门把手,进去的每一个人都要出示证明才能进入。 终卿抖了抖腰间别着的令牌,守门的两个人非常恭敬的让她进入,连进门费都没向她收取,可能是段弋的身份太高了吧。 “啧啧,不愧是官家子弟小姐们卖弄文采的地方,这装潢,有内味了!” 终卿啧啧称奇,这琼林榭分三层,第一层的人比的是琴,画,字。 第二层则比的是诗,对,棋。 最后一层不对弈任何东西,只用来双方比试打擂,若是有人对某人的文采不服者,可当面下帖提出比试,被下帖人不能拒绝只能答应。 而下帖人若是提出比试,那么就要拿出彩头,彩头可以是钱,可以是画,可以是收藏价值高的书画,只要是有价值的东西都能拿出来当作彩头。 因此,若是有人看上他人的收藏,也不乏会提出比试彩头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且,这琼林榭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这排行榜,排行榜一年更新一次,每年的三月初就会开始一场由琼林榭举办的比赛,获胜者将会是排行榜第一名。 然,这第一名可不是普通的第一名,这首的榜一将有机会进宫获得皇上的亲自题字一副,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终卿随意在琼林榭中走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很快,她看到了一个排行榜,是直接刻在木桩上的。 排行榜上第一名是一个名叫江泉的人,第二第三分别是梁梦之和许司宜,这三人她都不认识,能在榜上有名的人想必都不是一般的官家少爷小姐。 “来来来,下注了,陈诗诗挑战黄萱了!” 观察间,一道叫喊声忽然从三楼传下来,不少人听到声音都纷纷上楼去看热闹。 “哇,她们两个总算是对上了,我可是期待了好久!” “是啊是啊,我这次可要压黄小姐赢了!” 不少人都激动的把赌注押在黄小姐身上,终卿也跟着上楼一看,原来是两个官家小姐比试而已。 第一卷:大楚 第十八章:比试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两个女子间的比试不如男子那般随意,她们的身旁四处都被屏风给团团围住,身边跟着自家的丫头负责比试细节。 想来也是,女子向来是不宜抛头露面的,像琼林榭这种地方虽出名,但真正敢出来出头的小姐却是少之又少,眼前的这两人可算是例外。 “这位兄台,敢问她们二位是何人,比的又是什么?”终卿拍了拍前面的一个人问了一句。 那人头也没回的说道:“嗨,这都不知道啊,那许诗诗许小姐可是朝中三品大员礼部尚书的女儿,黄萱小姐则是顺天府府尹的女儿!” “这两位小姐碰上可不是稍微碰出火花那么简单了,这简直是要冒大火了啊!” 那人感叹一句后就没在搭理终卿,自顾自的看着眼前这场空前绝后的比试。 终卿只听他说了两句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个小姐的身份都不相上下,想来是在身份上比不出一个高低,只好到这琼林榭来分个你我了。 “许诗诗,你说吧,想要同本小姐比什么?”端坐在左侧的黄萱先开口问了一句,千金小姐的声音总是少女中带着稚嫩。 “比琴,如何?”出乎意料的,许诗诗说话的声音非常平稳清淡,完全不像是一个要挑战别人的语气。 “赌注为何?”黄萱又问,不想同她多废话。 “陆有为的‘洛山图’!”许诗诗异常淡定。 许诗诗这句话一说出口,对面的黄萱直接抑制不住的心中的激动站了起来,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为之哗然出声。 “是陆有为的洛山图啊!没想到这幅图竟然在许小姐的手上,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传闻这洛山图可是陆有为临死之际最后一次梦到的画面,画中洛山本为虚幻,是陆有为生前最后一幅画作!” 周遭的人不停议论着,激动的心情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终卿心里纳闷了,不知道这陆有为又是何人,他的画这么出名吗?要是去卖了能赚多少钱? 心中打着小算盘,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定然要对着她破口大骂,陆有为的书画啊,那能是用金钱衡量的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黄萱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自然。”两个字落下,许诗诗命身边的丫头将画拿出去,悬挂在两人之间的墙面上,供所有人看着。 画布展开,一座隐藏在云雾之中的山头逐渐露出来,山头上中着一棵松树,松树的姿势很奇怪,像是迎接什么人的到来,又像是送什么人远行一般。 朦胧不清的云雾画的非常细腻,让人看一眼就像是险在其中一般,非常具有真实感,不愧是一幅好画! 就连终卿她这样的外行人看了一眼就觉得深陷其中,其他人就更别说了,这洛山图一出来就让周围的人立马噤声,仿佛多说一句话都会影响了赏画。 “是的,没错,这,就是洛山图!”黄萱喃喃自语,不知何时,她已经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双眼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洛山图。 “如此,还请黄小姐亮出真本事。”许诗诗面带微笑的透过屏风看她,语气淡淡。 “你连洛山图都亮出来了,本小姐定然全力以赴,只是不知,你想从本小姐这里获得什么彩头?” 黄萱突然发问,她知道许诗诗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找她挑战,肯定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她需要的东西才会这般如此,不然也不会拿出这么名贵的画作来吸引她了。 而且比试规矩中也是有明确规定的,除了下帖人要拿出彩头外,被下帖人也要拿出一样东西交换,谁赢了谁就都可以拿走,这样才不会叫双方吃亏。 听了黄萱发问,许诗诗也站了起来:“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只要你回去让你弟弟放了我家彩铃。” “彩铃?何谓?”黄萱轻皱眉头,不知道许诗诗说的是什么东西,听她的话似乎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惹下的祸?! 许诗诗脚步一抬往前走,露出了一张脸色颇冷的俏颜,她抬头盯着面前的黄萱,一字一句地道:“彩铃,是我养的一只金刚鹦鹉!” “什么,竟然是金刚鹦鹉,难怪许小姐会这般挑战黄小姐了!”其中一人不知谁听了许诗诗的话,面色惊叹。 黄萱自然也听到了,她面色一凝,皱着眉看着地板,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她好像记得前几天她的弟弟是从外面带回来了一只鹦鹉,那鹦鹉面部光滑,尾巴极长,特别是那一对爪子巨大异常,不似其他鸟儿那般娇小。 她还特意夸赞过那只鹦鹉毛色漂亮,是一只不可多得的珍品,还询问过弟弟是从哪得来的,当时弟弟支支吾吾的告诉她是街边买来的,现在想想,似有蹊跷! “怎样,可想起来你那弟弟曾带回去一只鹦鹉?”许诗诗瞅见黄萱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是回忆起来,特有此一问。 “说来也巧,前些日子本小姐正好瞧见了那么一只鹦鹉,至于是不是你说的那只,那本小姐可就不知道了。” 黄萱没有很快承认,这事事关她的面子,虽然心中已经肯定了七八分,但她还是不能贸然认下,以免招人非议。 许诗诗知道她肯定不会那么轻易认下,她拍了拍手,身后站着的丫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幅画,画卷打开,上面画的是一只毛色艳丽,爪子孔武有力的金刚鹦鹉。 黄萱一看,正是那只自己亲眼看见弟弟带回家的那只鹦鹉! “还请黄小姐仔细端详,令弟带走的是否是画上这只?”虽是疑问,但语气已然肯定。 面对许诗诗的重重疑问,黄萱面露不悦,但两人的身份不相上下,况且此事她本理亏,也不能抱怨,这事不认也得认下了。 她只好点了点头:“没错,是这只无疑。” 黄萱的承认让周围看戏的人又热闹起来,无一不在议论两人之间的事。 “早就知顺天府尹的小公子是京城的数一数二的纨绔,没想到他竟然还真偷拿了许小姐的鹦鹉!” “是啊,我看那画中鹦鹉毛色异常漂亮,你看它那镰刀似的大喙,只叫人看一眼就通体生寒,也难怪许小姐要在此立下挑战找回了。” 周遭的议论纷纷让黄萱面上挂不住,她好歹是顺天府尹的大小姐,何曾被人这般指责羞辱?! 大小姐的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她当场就伸手指着议论声最大的那人! 怒道:“本小姐的弟弟怎样还容不得你们说三道四!” 可黄萱忘记了,这里是琼林榭,能在这里看戏的人个个都身份不凡,就算最差的家世也是家从四品,黄萱的身份再怎么高也不能在这里随意指骂人。 恰巧,被她指着的那男子正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儿子——严文! 严文的父亲可是在朝堂上专门弹劾百司,凡为官者作风不良,作威祸乱百姓者皆逃不过一奏纠劾! 其父亲都这般言行正派,他的儿子定然也是个不逊色于他父亲的人。 严文的性子和他的父亲一摸一样,平日里最看不惯这些作威作福,欺乡霸民的纨绔公子,所以他才会多嘴评论了一句,没想到竟还被人指着鼻子怒骂。 谁还没个强大的父亲了,严文被黄萱指骂一通后也不爽了,不过本着家教束缚自己,他倒没有反骂黄萱,只是鼻间轻哼一声,目光中皆是不屑。 “黄小姐家风严谨,倒是本公子多嘴了。”严文自嘲了一句,家风严谨那四个字用在如此跋扈的黄萱身上甚是鲜明对比。 “你……!”黄萱刚想回嘴,身后的小丫鬟突然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那嚣张的气焰顿时被像泼了冷水一样熄灭。 刚刚丫鬟在她耳边说明了严文的身份,也知道了严文的父亲是谁,若是自己在这里蛮横的事被严文告知了其父,那她的父亲少不了被一顿弹劾,此事就此作罢! “严公子说的是,我那弟弟的确不好,回去我定叫父亲好好责罚!”黄萱得知了严文的身份,说的语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连自称都换了。 严文轻哼一声,懒得搭理她。 黄萱又对着许诗诗道:“另外,此事既然是我那弟弟的错,我现在就差人把那鹦鹉送回许妹妹府上,如此可好?” 许诗诗摇了摇头,面不改色的说:“不用,我还是像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办法拿回来,黄小姐,请吧!” 她拒绝了,说完话后根本不给黄萱拒绝的机会,她悠然坐到屏风后,摆上自己的瑶光琴先行弹奏起来。 琴声悠扬婉转,好似山间的泉水叮咚作响,每一个变指琴音像是蝴蝶一样从许诗诗的琴中飞出,环绕飞在每个人的耳间,竟那般真实! “啪啪啪!”一曲弹完,一阵鼓掌声从各位身后传来。 终卿转身一看,来人穿着一身皇子服饰,头戴墨玉,定睛一瞧,那人正是在皇宫中问她是何人的三皇子! 三皇子朝着比试方向走过来,周围的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显然这里不只她一个人知道三皇子的身份。 “好一曲《山蝶》,许小姐的琴艺又进一步了,适才本殿路过这里,听到琴声还是忍不住进来看看。”三皇子拍手称赞,看样子是真的路过一般。 终卿没想到堂堂皇子竟然也会来这一群公子小姐“打闹”的琼林榭。 第一卷:大楚 第十九章:下棋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她没想到,许诗诗和众人也没有想到,大家都是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俊逸的脸庞笑了笑:“怎么,是不是本殿的到来打扰了各位?” 许诗诗回神,立马站起来恭敬行了一礼:“不敢,只是没想到诗诗的琴声竟也能入得了三殿下的耳。” 三皇子抬手虚扶了一把,而后转身看着大家,问:“不只琼丽榭这般热闹,可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先是对着他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回殿下的话,是许小姐和黄小姐正进行琴艺比试呢,彩头是陆有为的《洛山图》!” 闻言,三皇子略微惊讶扬眉,又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画作,眼中含有欣赏之意。 他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倒是本殿的运气好了,竟能看到陆大师的画作,还能有幸观赏一场琴艺,甚好!” “三皇子既然在此,那不如就作为裁判,听听谁的技艺更高一筹?”许诗诗见缝插针的说,有三皇子在这做裁判,绝对没人敢不守规矩。 三皇子欣然答应:“好,刚刚听过许小姐一琴已然往返,就不知黄小姐如何了。” 听到三皇子把话说到自己身上,黄萱这才上前行李,问好一声后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命人抬上自己的爱琴。 手上轻抚着琴弦,眼睛却盯着对面的许诗诗,尽是挑衅。 “叮” 一声琴声响起,顿了片刻后,袅袅琴音柔曼柔兰,荡漾在琼林榭中,曲音时高时低,像是鼓声一样,不似许诗诗的那般婉转悠扬。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昂扬的琴声终于停下,黄萱还闭着眼未睁,似乎是还没有从意境中醒来一般。 就连终卿也听愣了,没想到性格跋扈的黄萱竟然还能弹出这般激荡人心的琴曲,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难怪她刚开始那样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原来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不止是她,就连刚刚对黄萱不满的严文也是一脸惊愕,显然也未曾想到。 两曲奏完,在座的各位都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早听闻顺天府尹的大小姐个性热烈似火,没想到弹出来的琴曲都这般昂扬。”三皇子面带微笑的称赞了一句。 “回殿下,不知我和许妹妹谁为胜负?”黄萱朝着许诗诗挑衅扬眉,有着那般好的琴艺是该有些自信的。 三皇子面色踌躇了一番:“许小姐的琴声悠扬婉转似山间精灵,黄小姐的琴声热烈激扬似草原快马,两个人的琴艺可说不分上下,这还真叫本殿有些为难了。” 的确,不止三皇子为难,就连琼林榭专攻音律的师傅们也裁断不决。 终卿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各位的脸色,心中突生一计,就在众位犹豫不定的时候,她站出来了。 “在下有一想法,不知三殿下可否一听?”终卿上前一步朝着三皇子微微弓身。 三皇子挑眉,看着眼前突然站出来的人似乎有些眼熟:“你是……御园宫内坐在段王爷身边的那位公子?” 终卿勾唇微笑:“正是,在下秦仲,三殿下好眼力!” 三皇子眼眸微动,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她腰间令牌,而后道:“不知段王爷在何处?” 终卿摇头:“王爷在府里和太子商议种植事宜,并未出来。”话里间有意透露着什么。 三皇子闻言,淡漠如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缝,但被他伪装的很好,并未叫人发现。 “原来如此,那不知秦公子刚刚说的办法是什么?”话锋一转,又说到正题上。 终卿正了正身子,笑道:“很简单,那就是叫两位小姐再比试一局!” “可笑,你说比试就比试,本小姐哪有哪个闲功夫陪你们玩?”一听到再比试一句,黄萱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根本不顾三皇子在场就反驳道。 相反,许诗诗就比较安静了,她见识过人,从三皇子和终卿刚刚的谈话态度就知道终卿不简单,所以并没有出言制止。 她低眉思考了一番,道:“不知这位公子让我们再比试一局什么?” 三皇子也来了兴趣,跟着问道:“是啊,本殿倒想知道你想让她们再比一局什么?” 听着三皇子都来了兴趣了,黄萱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不敢再多嘴一句,只得瞪大着双眼凶巴巴盯着终卿。 终卿哪里会怕一个女子的的眼神,她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不知二位可会下棋?” 二女点头:“自然!” “那正好,在下的家乡中有一棋法,独特异常,不似围棋那般下法,而是五子连成一线方为赢,不管是横竖交错还是斜捺,只要哪个由五个字连为一线便是赢,下法简单大方,又不会浪费太多时间,殿下以为如何?” 终卿缓缓道之,她说的那棋正是她前世的五子棋比赛,五子棋不似围棋那般充满心计,它下法简单明了,而且用时尚短,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从未见过五子棋,想要吸引他们的目光只能用新奇事物诱之。 果不其然,听了终卿的描述,三皇子连同两位小姐都来了兴趣,只是听她说的还有些模糊不清,不知道终卿说的棋该如何下。 看三人的表情就猜到他们肯定是还不明白,她只好亲自示范一下了。 终卿问:“可有棋盘?” 听她一问,三皇子知道她要示范一番,赶紧命人把棋盘端上,放在桌上。 终卿坐在棋盘面前,一手托白子,一手托黑子,两子落在棋盘之上。 她一边下棋一边解释:“各位请看,眼前的棋盘只有黑白两子,不论是谁,只要一方棋子由五个练成一线便为胜出。” 她说着,面前的棋盘上已然落下五个黑子呈横式连成一线,随后,她又示范了剩下几个连线的方式,把下棋的方式简单陈述在众人眼前。 她这一示范,一目了然,这下棋的方式还是众人头一次看见,不免觉得新颖别致,纷纷围着棋盘议论纷纷,有几个大胆的都直接拉了自己的好友上手比试一把了。 “哈哈哈,果然有趣,这什么棋?比我们之前玩的要有趣多了!”不知哪位公子试了一把,虽然输了,但还是觉得甚有意思。 “怎样,不知在下这提议可好?”终卿打开手中折扇对着三皇子问。 “啪啪啪”三皇子拍手叫好:“哈哈,公子这棋,甚妙,只是,还要问过两位小姐的意思?” 眼见着三皇子都拍手称赞,她们两个哪敢拒绝,只好默默点头答应。 三皇子见两人答应,满意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二位就再比一场,本殿也好一饱眼福!” 他说完,温润的双眼似乎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提出想法的终卿,只是一眼就移来了视线,没叫终卿察觉。 二女答应,走到棋盘面前先是仔细端详了终卿示范的棋局,心中各自有了各自的思量。 二人将棋子拿下,许诗诗执白子,黄萱执黑子。 黄萱看了眼许诗诗:“许妹妹比我小,就由你先下吧!” 许诗诗含眸低笑:“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话毕,一白子落在棋盘中心点上。 黄萱紧随其后落子在许诗诗的白子左侧,在接下来一局中,许诗诗落子在哪,黄萱就跟下哪里,但每每连成四子后又被黄萱一黑子给截断,两人久久僵持不下。 许诗诗看着进入白热化阶段的棋局,眼眸中似闪过一丝莹光,狡黠异常。 “黄姐姐这般拦路可费时间,不如专心攻为一线?”许诗诗一边落子一边打趣了黄萱一句。 黄萱没搭理她,只给了她一个白眼,她对下棋只是略懂并不精通,尤其还是这从未见过的五子棋,她是更加琢磨不透了。 她想,只要自己守着棋盘不让许诗诗连成一线,那到最后自然是个平局收场,到时候再论琴艺,二人谁赢谁输可就明了! 黄萱想的简单,可许诗诗也不是愚笨的女子,她自然是不想弄个平局收场的,所以,她悄悄在棋盘上埋下一线。 大概又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许诗诗在棋盘上落子,黄萱依旧跟上截后,叫她四子断开。 这时,许诗诗笑了,她拿着手上最后一颗白子落在早就埋伏好的线上,最终,五子连线,胜败已定! “黄姐姐,你输了。”许诗诗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说话的语气没有赢了的得意。 “这,这怎么可能?!”黄萱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棋盘,那白晃晃的五个棋子郝然成为一线! 她,败了! “嗯,胜负已定,本殿宣布这场比试的获胜者为许小姐!”三皇子看的真切,一句话便奠定了胜败。 许诗诗朝着三皇子谢拜,又转头看着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黄萱,轻声道:“如此,还望黄姐姐回去后告知令弟三日内将金刚鹦鹉物归原主。” 说完,她又对着三皇子一拜,随后叫人将《洛山图》拿下,递给了三皇子。 “诗诗感谢三殿下裁断,这幅《洛山图》便当作谢礼赠予殿下,还请殿下万万收下!”许诗诗言辞恳切,叫人无法拒绝。 三皇子无奈,只好收下:“许小姐客气了,两位小姐叫本殿看了场精彩绝伦的比试,倒是本殿的运气。” “三殿下过誉了,诗诗出来已久,此刻比试结束,诗诗也要告辞了。”她说完,曲膝行礼,又对着终卿友好一笑,转身离开了琼林榭。 比试结束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去,终卿见状,目的已经达到,她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摸了摸腰间的令牌,外面天色渐晚,她也是时候回去了。 第一卷:大楚 第二十章:邀请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秦公子留步!”正当终卿临走之际,三皇子开口叫住了她。 终卿回头,问:“三殿下还有何事?” 三皇子谦谦一笑,看了眼周围环境,邀请似的道:“这里人多嘴杂,不知本殿可否请公子到缘客居一座?” 终卿闻言,娥眉一挑,微微弓身道:“三殿下有礼了!” “哈哈,公子,请!”三皇子伸手一请,邀她上了自家的马车前往楚京第一会客酒楼。 马车很快行驶到楚京的第一酒楼——缘客居。 终卿随着三皇子踏步而至,习惯性的,她下意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宾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多,在这大厅间只能看到几个散客坐着,大部分的来的客人都会被小二引到二三层的包间去。 “是三殿下来了啊,老规矩吗?”缘客居的小二见着三皇子进门就恭敬见礼。 三皇子点点头,小二会意,带着两人上了缘客居最高一层楼的“听松阁”会间,这个包间是三皇子常年专用包间,所以小二一说老规矩就带着他们来到这里。 两人进了听松阁,里面的布置倒是和包间名字特别符合,一进门就能看到一棵小松树,小二先是给他们上了一壶沥竹青,在准备了几壶热酒好菜就退下去了。 “秦公子请,这缘客居的茶水在大楚可是千金一壶。”三皇子亲自给她倒了杯茶,茶水清润带点竹色,闻之间还能感觉到一股竹叶的清香。 终卿接过:“谢三殿下!” 她作势尝了一口,入口香醇怡然,茶水到了喉咙口还会返回一股淡淡的竹香味,的确好茶! 只是尝了一口便作罢,终卿当下杯子,看着三皇子单刀直入:“不知三殿下邀在下来是有何事?” 三皇子呡了口茶,听她这般直接,他倒也不慌不忙道:“秦公子方才在琼林榭说太子殿下正和段王爷商议交换种植一事?” 终卿听言,心中了然,她猜到三皇子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所以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 她淡笑:“是啊,太子殿下还送了许多珍宝,叫我等感受了一番大楚的待客之道。” 三皇子听了她的话,心中讶异但脸上并无表现,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那不知,段王爷是何意?” 段王爷何意?当然是毫不要脸的接受了那些珍宝咯! 当然,心中这般想,终卿肯定不会真的这样说,和三皇子这样的上位者打交道,她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王爷何意在下不知,像我们这样的属下哪里能窥探主子的心理?”她自嘲似的反问一句,脸上的表情似乎恨恨的,看起来像是不平自己这般被警惕在外。 三皇子眼里瞧着,喝茶的嘴角微微上扬,又道:“可本殿在御园宫的宴席上见公子的身份可是不凡呢,还记得当时本殿想打听一下公子的身份,却不料被段王爷反驳一口。” “能容的段王爷这般维护的,又怎么会是一个平凡的属下呢?”三皇子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之人,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终卿被三皇子问的呼吸一窒,而后故作轻松道:“殿下说笑了,那哪里是维护,不过是王爷个性如此而已,实不相瞒,在下身无二两技,哪能得王爷看重呢?” 她自嘲似的语气说的半真半假,说完后还闷了一口酒,热酒冲劲十足,她一个没憋住硬生生灌了进去,辣的喉咙难受。 “秦公子没事吧,这热酒的劲可是实打实的冲,像公子这般一口闷的,本殿还是头一个见。”三皇子打趣了她一句,又拿起一小杯热酒慢慢饮下。 喝了一口酒后,三皇子语气顿了顿,试探道:“若秦公子可小使手段破坏商议结果,再为本殿引荐一番,那本殿倒是可以给公子谋个好出路,总不像公子一直呆在段王身边壮志难酬。” 闻言,终卿低头故作考虑一番,心中却在想着三皇子和太子之间的争夺,从表面上看,此次交易一事是由大楚皇帝交给太子去做的,按理来说这里面是没有三皇子插手的余地。 但是听三皇子刚才所言,似乎他并不想放弃,还想从中作梗插上一脚,想来是为了和太子争夺罢了,在大楚朝上,唯有太子和三皇子的呼声最高,两人暗地之间的交手定然极为激烈! 若是她能把这趟水搅浑,那之后想做什么事定会更加方便些。 想通之间利害关系后,终卿微皱眉头,故作为难的模样说:“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人微言轻,事成与不成……” 她还没说完,三皇子立马打断她:“成与不成,本殿都不会多说什么,反而会多给秦公子一番酬金,只希望秦公子尽力!” 听他这么说,终卿总算是放心,当下,她拿起一杯酒与他碰了碰,拍着胸脯道:“三殿下放心,在下定全力而为,只是这件事还望别让第三人知晓。” 三皇子一同举酒保证:“自然!” 二人在缘客居酒过三巡后,外面的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终卿见状,举起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 “三殿下,天色已晚,在下就先行告辞了!”最后一杯酒下肚,脸蛋红彤彤的朝着三皇子一拱手,说完之后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缘客居。 在一脚踏出缘客居后,原本还一脸醉呼呼的终卿立马变得清醒无比,媚眼中哪还有一丝醉意,清醒地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摸了摸脸蛋,还有一点微烫,现在天已经晚了,她必须赶快回忆晚苑把令牌还回去。 夜风微凉,一路快步回去,路上的微风已经将她的醉意吹散个七七八八了。 在忆晚苑门口处,终卿打开一丝门缝偷看了眼,发现没什么人后才静悄悄的踮起脚尖走进去。 很好,这么安静,看来没人发现她偷溜出去了! 终卿心中窃喜,带着侥幸的心理偷偷来到清风的房间外,里面没有烛光,说明人已经睡下了,她猫着腰偷偷打开门溜进去。 视力极好的她很快在木桁上看到清风的衣服,真是天助她也! 她像个老鼠似的静悄悄地走过去,把腰上挂着的令牌又偷偷放回清风的衣服里面,等到物归原主后,她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此地不宜久留,正当她准备离开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小家伙,本王的令牌好用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立马让终卿愣在了原地,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她瞪大了眼睛仔细往声音方向一看…… “啊,原来是王爷啊,真巧,你也来看清风吗?哈哈!”她定睛一看,段弋就正坐在床榻上,一双凤眸似乎闪着光似的正看着她。 “是啊,真巧。”四个字,男人只说了四个字便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终卿一动都不敢动,她头一次做坏事被人抓包,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她听段弋只说了四个字后便没有下文,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接他的话,她愣在原地良久。 半盏茶功夫过去后,终卿憋不住了,她小心翼翼开口说道:“那啥,王爷您要是没事,那我就先下去了?” 她说完就在原地等着男人回应,但是过了许久都未听他说一个字,他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如此想着,终卿大着胆子向门口的方向迈出一步,片刻后,发现段弋没什么反应,确定他应该是睡着了! 既然段弋睡着了,那她也就不方便就在这里了,像进来的时候一样,猫着腰就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去。 就在终卿的手快要碰到房门时,男人独特的声音又突然响起。 “小家伙,本王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就想走了吗?” 终卿的脚步一顿,伸出去的手立马收回来,僵着身子回头看着床榻上的男人,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像是偷吃糖的小孩子被大人抓包一样。 坐在床榻上的段弋半闭着眼,眼神淡淡地看着身体僵硬的终卿,说道:“ 五子棋,与三皇子相约,你这一天里倒是做了挺多事。” 忘了,都被他知道了,原来自己做什么豆逃不了他的眼睛! “既然王爷都知道了,终卿只得任凭王爷处置。”终卿一脸懊悔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被恶霸欺负的民女一样。 段弋被她那脸表情逗得嘴角不自觉轻扬,站起身来慢慢走过去:“慌什么,本王不过是问问你那令牌好不好用。” 嗯??? 终卿心里打了个大大问号,不明白段弋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想试探她有没有包藏祸心吗? “怎么,那令牌不好用?”段弋见她不回答,又问了一句。 终卿回神,眨巴眨巴眼睛,赶紧道:“王爷我错了,您有什么惩罚尽管说吧!” “错?错在哪了?”段弋心中好笑,面上却无一丝表情。 终卿可怜兮兮:“错在不该偷拿王爷的令牌!” “既然你拿了本王的令牌,那你以后出去代表的就是本王的身份。”段弋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既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也没有要惩罚她。 终卿听着,摸不着头脑:“那王爷的意思是……?”这到底是要惩戒她还是就此了事,她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本王的意思很明显了,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段弋丢下最后一句话后直径离开了清风的房间。 这么说她是没事了?王爷也没怪罪她? 终卿心里疑惑想着,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没事了,心中松了口气,大大咧咧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第一卷:大楚 第二十一章:司农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终卿的生物钟叫醒了她,习惯性打了一套拳后才梳洗完毕。 经过这么些天的锻炼,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有个不一样的提升,至少在面对一些刺客暗杀时,她不会过于手忙脚乱了。 身体素质跟上去了,那么接下来她要找时间去和段弋说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跟着他一起练武了。 心中有了决定就不再拖沓,终卿梳洗好了后就独自一人去了忆晚苑前院正厅。 段弋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一本她不知名的书籍,终卿见状,心里非常好奇,他堂堂一个王爷,难道都没事做吗?一天到晚都在看书。 “咳咳。”清了清嗓子,终卿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王爷,那啥,您什么时候可以教我武功?” 段弋闻声放下书本,凤眸瞅着进来的女人,左手撑着太阳穴道:“怎么?急了?” 终卿自己找个了位置坐下,双手放在大腿上,面容有些拘谨:“我这不是想早点能帮上王爷您的忙嘛!” 段弋瞧着她这幅拘束的模样,心中以为她还在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他垂眸,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 “想学,每日卯时到本王这里来。”他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说着。 “是!属下遵命!”终卿喜出望外,期待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怎能叫她不高兴,兴奋之余还学着清风的口气说遵命。 正当终卿欣喜之时,清风带着前不久在皇宫中露过面的符丁进入了正厅。 “符丁拜见王爷!”一进门,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糙大汉符丁就单膝跪在地上朝着段弋行了大礼。 段弋伸手轻抬:“起来吧,座。” 他示意,符丁是自己人,在这里倒是没有过多的拘谨,大方的坐在了终卿对面,终卿礼貌的对着他笑了笑。 “主子,刚才来报,说是太子殿下在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到府上。”清风走过去站在段弋身旁侧身说道。 段弋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眼睛又看向符丁,语气略带漫不经心:“符丁,知道你这次来大楚的任务吗?” 符丁听言,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属下明白,属下只授炼铁之术,其他的不会。” “嗯,尽可能拖延时间,直到大楚完全把种植之法全盘托出再想办法全身而退。”段弋的眼睛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是!”符丁拱手。 终卿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她从两人的对话中似乎听出了别的意思,但是很模糊,她一时之间没弄明白。 本着不懂就问的良好态度,她问出了心中不明之处:“王爷,你们说的是和大楚的交易吗?什么炼铁之术?” “哈哈哈,小丫头,有些事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段弋没回答,符丁倒是抢着话说,并且一言道破她的女儿之身。 终卿脸色一惊:“你怎么看出我的身份?”难道她的伪装技术又下降了吗? 符丁不以为然,他摆了摆手:“咱煅铁人的眼睛何等袭击,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哈?”终卿一脸懵。 “呸呸呸,说错了,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男子!”符丁拍了拍嘴,都怪作者看多了青蛇,搞得自己都学法海说话了! “大师好眼力!只是还望大师别透露,在下伪名秦仲,请多担待!”终卿汗颜,忙对着他拱手相道,一脸谦虚模样。 “行了,符丁,这位终姑娘是终权的女儿,小家伙,这是南璃第一煅兵师。”段弋轻咳一声,算是为他们两个各自简单介绍了一下。 符丁一听她是终权的女儿,脸上徒然露出凶狠的表情:“终权?就是大楚国相的女儿?王爷您为何……?” 话没说完,意思不明而喻,他在说道终权二字时,语气恨恨的,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终卿心中疑惑,为何段弋身边的人一提到终权就这般恨然,莫非这其中别有缘由? “放心,终姑娘可信!”段弋抬手安抚他,话中“可信”二字突然在终卿的心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这两个字意义非凡,这说明段弋是信任她这个外来者的,并且还向其他人说明,这对她保留了极大的信任,她做卧底多久,难得再一次感受到来自别人的信任感! “得王爷二字,终卿定然不负王爷期望!”放心,你的信任绝对不会孤独,保证! 最后一句话是她自己在心里默默承诺。 “王爷,当年的事您莫非忘了!”就算有段弋的保证,符丁还是有些不相信。 段弋皱眉,语气忽然变得黯然:“够了!当年的事本王自有决断,莫忘了你的身份!” 符丁听到段弋的说话的语气一变,心中一惊,额头上不自觉冒出来点点细汗。 真是糟糕,他怎么一急之下又提到当年之事,这真是戳主子的伤疤,符丁后悔想着,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敢在多言一句。 终卿她还是头一次听到冷漠淡然的段弋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说话,一时间惊了惊,惊讶的同时还对符丁说的当年之事感到好奇。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清风见状不对,赶紧站出来搅和:“主子,符丁只是一时失言,还望主子切末当真!” 段弋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也不是生气,只是不想叫那小家伙知道一些对他不好的事情,语气一时过急。 “行了,快去准备一下,等会楚赢来了后该如何应付,你自行决断!”段弋说完这句,眼睛闭上,只交代了让他们自己应对后就没了下文。 符丁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惹的王爷不高兴,但他本性就是个口直心快的,有心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却不知从何说起,无奈之下,只好听命的和清风出去准备接待太子。 “王爷,终卿定不会辜负那两个字!”终卿面容认真的说,说完之后便同清风他们一起出了正厅。 终卿走后,闭着双眼侧坐在椅子上的段弋笑了,轻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绝代风华,可惜无人看到。 忆晚苑外—— 太子楚赢的马车已经行驶到门口,他还是穿着一成不变的象征着他身份的玄色四蟒袍。 看到太子从马车上下来,清风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子殿下,我家王爷今日身体不便,特命清风来协助太子殿下。” 听闻段弋不适,太子先是有些意外的挑眉,然后关心问道:“段王没事吧?需不需要本宫派太医过来瞧瞧?” 清风摇头笑了笑:“殿下客气了,王爷无碍,不用如此劳烦。” 说着,他又侧身指着符丁,介绍道:“这位是南璃第一铸铁师,符丁。” 符丁朝着太子点头,拱手道:“符丁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抬手虚扶了他一把,一双温润的眼睛闪着精光细细打量着符丁,只见他穿着一身粗衣麻布,凑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一股轻微的铁锈味,确定是南璃的铸铁师无疑! “幸会,本宫之前只在太华殿远远看了一眼,如今相识说话才真正了解到南璃的铸铁师当真是名不虚传!”太子不知是恭维还是真心的称赞了一句。 “殿下过誉了,王爷特地派我来全权负责交授之事,还请太子殿下带我等去大楚的煅铁兵房看看。”符丁客气了一句,说话语气毕恭毕敬。 “别急,既然南璃有如此诚意,那我大楚怎能不同等待之。”说着,他拍了拍手,马车上突然下来一个人。 此人身穿了件暗蓝色宽领云衫,腰间系着暗水绿祥云纹锦带,留着鬓发如云的头发,眉下是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睛,看到他那双眼睛就知道此人不凡! “这位是?”终卿一直在旁边默默不闻,直到这个人出现才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见她开口,太子才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语气谦和道:“这位是大楚的大司农,杨洛,专攻耕作粮草,有他在,相信大楚和南璃的合作会非常愉快!” 大司农?终卿从未听过在大楚还有这样一个官职,心中疑惑,但面上缺不显露半分。 “久仰大名!”终卿客气了一句,又看了眼清风,见他没什么异样,心里疑惑也慢慢放下。 “太子殿下有心了,既然太子殿下带了人过来,那符丁就暂时归殿下照顾了。”清风把符丁推给了太子,暗地里给他使了个眼色,意味不明。 “好说好说,既如此,杨洛,你就在忆晚苑归段王暂听使唤……” “哈哈哈,这里是怎么了,这般热闹?” 太子殿下的话还未吩咐完,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三皇子正骑着马往这边走来,看到这里围了一群人,他下马一看,发现太子也在这,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三弟,可真是巧,你这是要去做甚?”被打断话的太子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幅哥哥的模样问候着自己的弟弟。 三殿下不经意的看了眼太子带来的大司农,眼底有一丝光芒稍纵即逝,虽然消失的很快,但还是被终卿给捕捉到了。 看三殿下这般神情,莫非这大司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终卿奇怪的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本殿闲来无事随便逛逛,不料在这碰到兄长,可真是巧合,不知兄长在这是有何事?”三殿下说的一脸平静,看起来就真像是凑巧路过一样,至于是真是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一卷:大楚 第二十二章:计划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太子殿下摆摆手,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微笑:“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父皇吩咐本宫来为段王带个人过来而已,现在人已经带到,本宫这会还有事,就先行告辞, 最后还望秦公子替本宫向段王闻声好。”最后一句是对着终卿说的,说完后朝着三殿下点点头就上了马车离开了,符丁紧跟其后。 三皇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太子离开的方向,而后又看了眼终卿,问道:“秦公子,不知本殿可否进府一叙?” 终卿一愣,不明白三殿下这般大肆的举动为何意,她先是看了眼清风,眼见清风竟然就直接带着太子带来的人就这么进了府,终卿无奈,拒绝是肯定不能拒绝的,只好点头笑了笑,请三皇子进了忆晚苑。 “三殿下请坐!”终卿带着三皇子来到自己的房间内,给他倒了杯茶静等他话。 三皇子不动声色的看看四周,直到终卿给他倒了茶才坐下,轻呡一口,并未开口说话。 终卿摸不准他的意思,既然他不说,那她只好主动问了:“不知三殿下找我有何事?” 三皇子放下茶杯,笑道:“昨晚拜托秦公子之事可有眉目了?” 闻言,终卿在心里给了他一个白眼,这才多久,不过一晚的时间而已,她哪有那么快就和王爷说这事? 但吐槽归吐槽,她也不可能真的这般说,终卿叹了口气,装作一幅两难的模样:“三殿下,此事已成定局,您也看到了,太子今日把人都带来了,在下想要在说点什么也晚了啊!” 三皇子听她这般说并没有生气,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睛微眯:“人?什么人?”他明知故问。 终卿道:“就那个什么大司农啊,话说你们大楚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官职了?” 三皇子闻言,笑了,笑的不太正常:“大楚的确有这么一个官职,是隶属户部的,专管农作方面,太子这个人倒是没送错。” 听三皇子这么一说,终卿更加疑惑了,既然人没错,那他何故发笑,还笑的这般诡异,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终卿本想再问个清楚,但三皇子这时已经站了起来,看样子是眼离开了,见此,她只好把想要问的话咽下肚子。 “本殿还有事,就不叨扰了,替本殿向段王问好,告辞!”说完,三皇子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终卿一脸懵的站在原地。 今日真是奇了,先是太子前来送人,又是三皇子巧遇,还莫名其妙留下这么一句话,终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觉告诉她此事背后不简单,但她所知有限,想要知道其中原委还要去问一下段弋了。 心中这么想着,行动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拖沓,三步作两步走的就往段弋的房间走去。 “终姑娘!” 走到一般,路上正碰到清风,终卿见他身边无人,想必应该是把那什么大司农给安置好了。 “终姑娘找王爷吗?正好我也有事禀告,一起吧!”清风走到她旁边道。 终卿眨眨眼,问:“是那个大司农的事吗?” 清风点头,随后同她一起进了段弋的房内。 两人一进去就看到段弋正微眯着眼睛撑着头侧卧在榻上,清风上前一步,低头说道:“主子,符丁已经被太子带走了,但太子也给咱们带来了一个人,属下已经把那人安置在北厢房了。” 段弋睁开眼,没有换姿势,他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问:“人?什么人?” “是大楚的大司农,我听三皇子说是隶属户部的一个官职,掌管农作粮食等一事务。”终卿插嘴说道,她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想听听段弋是什么想法。 “户部,大司农?有趣。”段弋轻笑,脸上带着轻微的不屑,好像是知道些什么。 终卿见状赶紧问道:“王爷,您知道了什么?” 段弋瞅了眼终卿,暗色的瞳孔里泛着幽蓝的光,他道:“本王知道你和三皇子倒是交往密切。” “咯噔!”终卿被他的话说的心脏停了一拍,脸色颇为尴尬。 她心虚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过后又眼神坚定的看着段弋:“王爷您应该相信我绝无二心!” 段弋好笑:“本王当然信,和三皇子交际一下也没什么,说不定日后办事还有的利用价值。” 终卿深以为然,在大楚,能和太子楚赢分庭抗礼的就指属三皇子一人了! “所以王爷,您刚刚说的有趣到底是指什么?”说来说去还是没回答她,终卿只好又问了一遍。 “小家伙你昨天出去一天难道都没打听到一点什么事吗?”他双眼微微阖目,用手撑着太阳穴侧躺在榻边。 “什么事?” 一旁站着的终卿看他这样躺着似乎很舒服,眼睛四处看了看,凭什么他可以躺着和自己说话,自己却像个傻子似的站着? 心中不忿,当下她就找了个位置坐在一旁,用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继续等着段弋说。 清风看着她的举动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整个屋子里只有他是站着的,他太可怜了,没办法,谁叫他是属下呢。 段弋见此倒也没说什么,继续道:“户部李华是太子的人,但是大司农这个人,不简单,他背后的人可是终国相!” 听了段弋的解释,终卿的瞳孔放大,心中忽然有些明白了太子为何把这大司农送过来了! “难道太子知道我们和终权不对付,特地把杨洛派给我们吗,还是说他只是想借此试探王爷的态度?”终卿把心里想的可能说出来,隐约觉得应该不止这么简单! 段弋只是点了点头,又接着她的话继续补充道:“楚赢是想借本王的手除掉终权的人,这样他不仅能清掉终权的眼线,还能把罪责怪在本王的身上,楚赢倒还真是好想法。” 男人嘴上虽然是夸赞,但那眼神明显是不屑,似乎任何阴谋诡计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 “清风,盯好那个杨洛,今晚他可能会有所行动。”段弋又对着清风吩咐了一句,若他猜的没错,这其中定然也有终权的授意,想在他这里安插眼线,真是痴人说梦! 清风明白主子的意思,他点头领命,眼睛转了一圈,试探道:“主子,咱们可以把那扬洛留下来,必要时透露一点消息出去,如此一来咱们也不好显得太过被动。” 段弋轻点下巴:“嗯,你就多派几个人盯住,他该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些什么可全要掌握在我们手中。” “是!”清风领命,随即便下去着手准备了。 终卿见状,并没有离开,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段弋,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段弋见她那样子,眉毛轻挑:“怎么,还有什么话想说?” 终卿簇眉,想了想还是问出口:“王爷,来了几天了,您想好怎么对付终权了吗?” 听了她的问题,半眯着双眼的段弋睁开眼睛看着她:“小家伙急了?本王都没急你急什么?” 终卿摇头,收起了平时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道:“终权的势力过于庞大,我只想只想王爷既然已经进了大楚,那下一步计划该怎么走?” 她想自己好歹也是站在他这边的人,凭她一人单打独斗肯定斗不过终权的,所以她才会这么迫切想要知道男人下一步的计划。 看她这般正经的模样,段弋难得坐了起来,起身走到她对面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终卿略微意外男人亲自倒茶的动作,但也没阻止,接过茶杯轻呡一口,眼睛看着段弋等着他说话。 见到她喝了茶之后,段弋才缓缓说道:“终权在大楚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背后有着兵部,礼部以及一些一品大员的支持,想要彻底扳倒他必须一个一个除掉他的支持者。” “你想想,终权都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势力支持,大楚的朝堂岌岌可危,你猜他现在最急的是想要得到什么?”段弋话锋一转,问起她来。 终卿低头想了想,立马反应过来:“大楚的皇位?!” 没错,她差点忘了,自从知道终权开始私自筹兵后她就猜到了,终权想要的不过就是自己当皇帝而已! “不错,眼下终权的手中可是有着十五万的兵权,还有个兵部在支持他,他想要大楚的皇位不过是一瞬之间,但他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段弋又问。 终卿听着,心中混乱的思绪似乎正在一点一点被理清楚,脑中回忆着原主关于终权的那点微末记忆。 忽然,她眼底精光一闪,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喃喃道:“ 他想要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 终卿忽然茅塞顿开,以终权的性格,他肯定是不想被人说是谋反才登上皇位的,既然不是谋反,那他想要的就只有名正言顺了。 想到这里后,她忽然又开始疑惑,终权又不是皇室直属血脉,想要登上皇位怎么可能名正言顺? “ 终权的有个外甥女在皇宫内,且生有一子。”段弋突然道说。 他顿了顿,又解释着:“终权的外甥女终阙儿是终家的旁系,性格懦弱胆小,去年选秀时被终权看上并送入宫里当了个美人,似乎三个月前才产下一子,排行第九。” 终卿眨了眨眼睛,猜疑道:“王爷你的意思是终权想利用九皇子的身份上位?” 段弋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不确定,毕竟九皇子尚小,就算终权想要利用皇子身份登位,但年龄问题还是会被百姓诟病。” 当然也不无这个可能,终权心里想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能凭借着一些蛛丝马迹去猜测而已。 “那王爷知道终权下一步动作是什么吗?”终卿又问。 段弋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卖着关子道:“今晚你就知道了。” 第一卷:大楚 第二十三章:姚影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夜幕降临的很快,终卿这会躺在自己的床上等着段弋说的好戏,心中隐约开始期待起来。 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出去看看好了! 终卿心里想着,行动起来一点都不拖沓,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出了房门。 来这了住了几天了,她还没有真正地逛过这个前朝一品大员的府邸,趁着现在有时间,她倒是可以一边等一边逛。 忆晚苑很大,单身一个后花园就能让人走上半柱香的时间,终卿还是第一次在这里借着月光来赏花,还别说,真有一番风味。 这忆晚苑的后花园虽没有皇宫御花园那般繁华茂盛,但也是别有满目青山之意,月光宛若流萤倾泻而下,银色光芒铺在满园之中,叫人忍不住流连忘返。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终卿看的入迷,口中喃喃低语起一句诗来。 正当她赏花赏的入迷之时,不远处的花丛中突然动了一下,瞬间惊醒了忘神的女人! “谁?!”终卿喝道,莫非是好戏上场了? 她微弓着身子朝着发出动静的方向探去,还没等到她靠近,花丛里突然窜出一团黑影! 终卿的瞳孔瞬间缩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出手格挡,防止自己陷入被动状态。 不料那团黑影并没有朝着她出手,而是直接掠过她往她身后的方向窜过去,速度快的惊人! “不好!” 终卿迅速转身,那团黑影掠去的方向是段弋的房间,莫非是刺客?! 容不得她多想,终卿拔腿跟上,速度一点也不慢,好歹也是每天锻炼身体,身体机能上升的厉害才不至于被人甩开。 由于天色太暗,终卿追在黑影身后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从身型上看应该是个男子无疑! 距离差距越来越大,到底是体力跟不上男子,终卿当即从地上抓了把石子朝着前方黑影激射过去! 黑影察觉到身后不对劲,立马转身停下脚步,大手一挥就把石子甩开,这一甩的动作停顿,终卿抓住机会提速,很快就追上了他! “哪里走!”她喝道,左手快如闪电紧握住黑影的肩膀,企图阻止他继续逃走。 “就凭你?”黑影主人不屑,肩膀微微一侧身就岔开了女人的手,紧接着就是一掌对着她胸口贴过去! 终卿心脏一缩,一个后空翻,左脚飞踢出去将黑影的书给踢开,落地后她又如一只兔子一样朝着对方紧贴过去! 黑影给她这一动作搞得一个猝不及防,后背被女人贴上,只见终卿抓住他的右手一个弓身就把他摔到在地! 这是终卿格斗惯用的伎俩,后肩摔,不需要太多力气就能制伏敌人! 不过黑影也不是吃素的,他刚刚说不是小看了终卿,也不会被她就此得手。 “可以嘛!”摔倒在地的黑影还不忘夸了她一句,一个闪身很快就脱离了女人的制伏。 他这一起来,终卿总算是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原来他一直披着一件黑斗篷,斗篷刚刚被他抽身而退时给甩掉了,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对方显露出一张古铜色的半脸,一双桃花眼在黑夜下就像是蒙尘的明珠,他只露出了半张脸,另外半张脸却被一张黄金色的面具给遮住了。 “你不是杨洛,你是谁?”终卿奇怪,她一直以为对方是杨洛,没想到对方一暴露真面容却不是她想的那样! “杨洛?姑娘你追我就是为了这?”黑影,哦不,应该是陌生男人,他桃花似的眼睛看着终卿,一眼就看出了终卿的女扮男装。 “姑娘?阁下眼睛怕是出问题了。”终卿郁闷,这已经是第二个一眼就看出她真实性别的人了,难不成她的伪装技术真的下降了? 那人笑了笑,捡起斗篷重新穿戴上,宽大的黑袍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他又道:“是不是姑娘,那可就不要怪在下唐突了。” 他说着,话音还未落下就整个人如同闪电一眼朝着终卿掠去,手掌直取她胸口的方向! “无耻流氓!”终卿暗骂一句,这人竟然朝着她胸口位置进攻,简直不要脸! 他速度太快,终卿眼睛都还未眨一下就已经看到面前放大身影,根本没给她机会躲开! 靠之,难不成老娘今日就要被他人之手给玷污了吗!? “姚影,住手。” 就在终卿以为自己要被拆穿之时,熟悉冷淡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耳边,再一看,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拦住了对方。 定睛一看,原来是段王爷,段弋挡在她身前拦住了姚影的动作,两个人只是对上一个回合就立马分开。 “我说段王爷,你身边什么时候连这种弱鸡都可以跟着你了?”姚影退开一步,语气略带轻佻的说,眼睛还看了看终卿,那眼神似乎在说她很没用似的。 “与你何干?”段弋淡漠回他,好像他和谁说话都是这样一幅淡淡的表情,嗯,除了连他自己都还未意识到能让自己破功的某人。 终卿在一旁干瞪眼,瞧这两人热络的样子似乎是早已相识啊! “王爷,你们……认识?”终卿指着姚影问道。 段弋点头:“嗯,姚阁主,借一步说话?” 他说完,也不管对方答应不答应就自己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终卿想也不想的跟在他后面。 “切,走就走嘛,干嘛还是那么一幅欠了你钱的样子!”姚影嘀咕,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没变,对熟人都这般冷淡,真叫人伤心! 回了房后,终卿坐在一旁不停打量着对面的姚影,眼中尽是好奇的神情。 姚影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桃花眼一佻,他摆摆手打断她的眼神:“小姑娘,如果你是爱上我了,我倒是可以里里外外全部都给你看个清楚。” 终卿一愣,当即明白了他是在调戏,不过她也不怕,娥眉往上一挑:“行啊,那你在这脱还是去我房里脱,咱们互相摸摸底?” “噗!”正在喝茶的姚影被她的话惊讶的一口茶水喷出来,嘴角抽了抽,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段弋,还是你有本事,这姑娘厉害!”姚影难得当着他的面夸奖另外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子。 “哎我说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怎得这般有辱斯文的话都能随意吐露?”他夸完后又对终卿说道,这样“不拘小节”的女子他还没见过,就连江湖儿女都不会同她一样说这样露骨的话。 “与你何干?”她学着段弋的语气回嘴,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那样子根本是不想再搭理他。 “行了,姚影,你今日夜探皇苑是有何事?”段弋打断他们,问起了正事。 姚影依旧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挥挥手:“嗨,可别说,我发现你最近的身价提高了不少了,某些人可是花重金托我取你性命呢!” “哦?让本王猜猜,买凶之人可是,终权?”听他的话,段弋嘴角轻扬,似乎毫不意外他说的事。 姚影撇撇嘴:“是啊,他找了我可不止一次,还说事成后我想要什么任他挑选,这还真是让我挺心动的!” “你打不过本王。”段弋轻瞄了他一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况且他说的没错,姚影本来就打不过自己。 姚影被他一句话说的脸色忽然垮了下来,虽然知道自己的确不是段弋的对手,但他也不至于当着别人的面这么下他面子吧! “咳咳,我说你好歹给我留点脸面啊,这还有姑娘在场呢!”姚影脸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终卿坐在椅子上,头都要埋到胸口里去了,嘴角一直抽动着,生怕自己在这不对劲的场合中偷笑出声。 没想到王爷还有这样腹黑的一面,怼人都这般带劲! “扣扣扣”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段弋说了声进来,门外的清风才推开门。 清风一推开门走进来就看到房间里多了个人,一看,原来是他们主子的老朋友。 “姚阁主!”清风朝着他点头示意,招呼了一声。 “哟,是小风风啊,许久不见,功夫有没有进展啊?需不需要本阁主来调教调教?”姚影一脸猥琐的笑容对清风说,那猥琐的模样配上那算迷人的桃花眼极为不搭。 “额,不了不了,属下最近都有很勤快的练功!”清风汗颜,姚阁主每次见到自己都要问候一下他的武功,这实在是让他压力很大啊! “来嘛来嘛,试一下又不会掉层皮。”说着,他的手臂宛若游蛇般朝着清风命门探去。 “喂喂喂,一上来就下狠手?!”清风灵活躲过,似乎早已习惯自己被这般对待,在应付起姚影来一点都不落于下风。 几个回合下来,清风除了衣服稍微有点乱之外,其余的基本没被姚影得手。 “试探完毕,段弋,你家属下的功夫又长进了不少,不错不错,都快赶上我影阁的一流杀手了!” 姚影实诚的夸赞,清风的身手在他看来的确不错了,想来平时肯定没少被段弋抓去训练。 他摸着下巴,心中想着段弋那魔鬼般的训练真的这般有用?赶明儿他回去也要让他影阁中的杀手都试试! 他这想法若是让他影阁那些属下听见了肯定要叫苦了,他们平时训练就已经很辛苦了,真要把段弋那一套训练手法用在他们身上肯定要死人了! “姚阁主,属下献丑了!”清风自知自己真要和他对起来肯定走不过三十个回合,能坚持这么久还要多亏他的每次“偷袭”。 “行了,清风,可是有什么事要说?”段弋打断他们,姚影每次来他这里都这般放浪形骸,他已经习惯了,所以并没有赶他出去。 第一卷:大楚 第二十四章:坚决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主子,杨洛有动作了!”清风上前低声道。 终卿竖起耳朵倾听,听到清风的话终于打起了精神,赶忙问道:“什么动作?” “杨洛,就是你把我错人成的那个人?是啥来头?”姚影摸着下巴,也跟着问了一句。 清风扫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看段弋,见他没什么动作后才缓缓说道:“杨洛是终权的人,夜落一直盯着他,直到,后半夜时发现他乔装黑衣偷偷去了终姑娘的房间!” 终卿惊讶,用手指了指自己:“我的房间?他去我房间干什么?” 说着,她心脏忽然一阵猛跳,双眼放大:“他想要杀我?!” 清风点头,继续说道:“不过终小姐并不在房间里,所以杨洛扑了个空,又在院子里摸清了地形后就去了国相府。”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啊,杨洛是终权的人,那他为何要对一个小姑娘下手?”姚影摸不着头脑,他还不知道终卿和终权的关系。 清风见状,特意为他解释了一番,这样一来,姚影总算是明白了,俊逸的脸上多了几分惊讶。 他围着终卿转了几圈,嘴里啧啧称奇:“都说虎毒不食子,看来那终权已经不止狠毒了,他连人性都没了啊!” 终卿现在只感觉浑身冰冷,脑子嗡嗡作响,不只是原主的记忆作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心里现在是一阵后怕,若不是自己凑巧去了后花园,那她现在说不定就死在杨洛手下了! “别怕,本王在,定不会叫你少一根毫毛。”段弋见她浑身僵硬,在清风和姚影两个人惊讶的眼神下,他竟然伸手拍了拍终卿的手背安抚她! 终卿回神,抬头怔怔地看着男人,心里忽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安全感,那股不适的感觉立马被男人安抚消散不见。 姚影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就如同清风第一次见这场景一样的惊讶表情,仿佛见鬼了似的! 他用手肘捅了捅清风的手臂,侧头小声问道:“你家主子怎么了,为何会对一个女子这般,温柔?” 姚影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段弋刚刚的眼神和举动,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嗯,温柔吧? 清风怂了怂肩:“不知道,自打主子见到过终姑娘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嘶!”姚影倒吸了一口冷气,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回忆,口中喃喃自语:“莫非是当年的预言要实现了?” “嗯?姚阁主你说什么?”清风一时没听清,问道。 姚影连忙摆摆手:“额,没啥没啥,我说你主子有改变是好事啊,起码有了人情味了!” 清风闻言,胳膊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有人情味是没错了,可这又不是对待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平时怎么态度,现在还是什么态度,而且相比之前更为严厉了! “清风。”段弋突然叫了他一声。 清风立马回神,转而恭敬低头道:“主子有何吩咐?” “让雪漠亲自盯着杨洛,若是他有什么出格行为,就地格杀,生死勿论!”雪漠为人处事细心,话也不多,让他来盯着杨洛最好不过。 终卿听在耳朵里,心里闪过一丝丝暖流,难道这就是被保护的感觉? 想想她的前生基本上都是在虎口中度过,是生是死都全凭自己本事,多少次死里逃生全都是她一个人,现在突然多了个人维护她,她心里倒是生出了别样的滋味。 当然,自尊心极强的她也不甘愿自己被他人保护,她坚信所有事情还是自己动手解决最好,因为她不想欠人情。 “我想练武!”头一次这么坚定,她等不及了,她不想让自己一直受制于人,她要变强,她不怕吃苦也不怕累,只要能变强! 她的话让段弋,清风,连同姚影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她的目光坚定的不受任何影响。 段弋眼神顿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三人无言,再说说杨洛没得手后又去了哪里…… 此时的国相府正灯火通明,主人家这时还未休息,杨洛悄悄从忆晚苑离开来到了国相府内终权的书房。 “如何,那个小贱人杀了没有?”终权负手而立背对着案下之人,摇曳的烛光将他的背影映照在墙上。 “回相爷,四姑娘并不在她房里,属下担心打草惊蛇就自行撤离了。”案下的杨洛单膝跪在地上,眼睛直视着地板回道。 “啪!”终权反手就一巴掌拍在书桌上,灰暗的眼睛透露着凶光,他恨道:“真是一群废物,本相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 “不敢,还请相爷责罚!”终权一动怒,杨洛整个身子都趴到地上去了,弓着背请求惩罚。 好在国相爷也不是不知情理的人,他气归气,但还是得顾全大局。 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行了,你的身份可有被那群人怀疑?” 杨洛没敢真的站起来,只是依旧跪在地上:“回相爷,属下进入忆晚苑后并没有正面接触过段王,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知晓属下背后的身份……”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属下进去后就被当作上宾款待,虽没有面见段王,但想来他也不知道属下的身份!” 他自认为段弋是不知道的,他的身份可是很早以前就被国相爷给隐藏埋下的,身为户部的大司农,他最重要的事就是帮助终权从内收刮粮食充以私用。 可惜他有些自信过头,人家不仅知道了,还把他的底细摸的清清楚楚。 但终权可不知道这些,他听到杨洛的身份没被怀疑就好,于是点了点头:“嗯,继续隐藏,想办法从他们嘴里探出一点东西,另外,寻机会一定要把那个小贱人给做掉!” “是!”杨洛拱手领命,然后简单说了些段弋府里的一些路线以及哪些重兵把守的地方后就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忆晚苑内。 等到杨洛走后,终权的手指敲了敲案板,门外一个全身被黑袍给包裹住的人走了进来。 “东尤,影阁那边怎么说?可打探出什么消息了?”终权不回头的问他。 黑袍下的东尤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是沙哑着嗓子说话:“相爷,影阁那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不知为何会一直拖着不给答复。” 终权鼻间“哼”了一声:“不过是一个江湖门派,还和本相卖起关子来了!” “对了,我听说影阁阁主在京城现身了,不如相爷直接去找他当面交涉,总比找那些没准信的小喽啰强。”东尤给了个建议。 影阁是江湖上无人不晓的一个门派,这个门派不属于任何一国的势力,几乎每个大大小小的国家都有影阁的渗入,他们的人可以说无处不在,是一个集情报,暗杀,下毒等各个势力为一体的一个神秘组织! 影阁的阁主更是神秘,传闻他行踪不定,能知道他真实身份和踪迹的人不超过一掌之数,而这个东尤恰巧就知道那么一点。 终权听了他的建议,转身看着他,心里不知在筹谋什么,好一会后才说道:“你代替本相走一趟,试探试探这个影阁阁主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另外,过几天就是‘七姐诞’了,本相让你准备好的东西都弄清楚了吗?” “回相爷,一切准备就绪!”东尤回道。 终权“嗯”了一生,挥了挥手就让他下去了。 ………… 这个夜晚似乎很漫长,各家有各家的心思,终卿此时就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不管怎样都难以入睡。 她心里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一想到自己正处处被人盯着,她就浑身的不自在,怎么都睡不着。 睡不着的她干脆不睡了,有这精力还不如趁这时间多打几套拳! 想着便开始动起来,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在幽暗的烛火下一套又一套的打着拳。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边启晨之时,终卿方才停下动作,简单擦了擦汗水,心里估摸着这会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去找段弋学武了。 一想到未来的自己也能和电视上的侠客一样飞檐走壁,她心里头就一阵的激动,脚下的步子也迈的快起来。 忆晚苑的后园出有很大一块空地,以前是专门供人塔戏台子唱戏用的,后来没人住了就荒废掉了,直到段弋他们搬进来就空出留作备用。 段弋早就和她约好每天的卯时在后园空地练武,因此她才能早早的赶到。 “咦,你们三个也在啊?雪漠呢?”终卿一到这里就看到清风,夜落,飞花三人正成一排的站在那里。 飞花先和她打了个招呼,笑容自然,全然没了前几日那些尴尬。 “是主子安排我们在这里等姑娘的,至于雪漠,主子安排了他另有事做。”飞花解释道。 终卿刚想问段弋为什么让他们三人在这里等她,还没等她问出口,段弋突然从她背后出现了。 “主子!”三人异口同声。 “王爷,你让他们三人等我是?”终卿问道。 段弋一手在前一手在后的站着,侧头看着她说道:“清风,擅长轻功,夜落擅长暗杀,飞花擅长隐匿,你若是要学武功可以集他们三人所长,本王会亲自盯着你。” 他为终卿简单介绍了一下三人各个擅长的领域,意思就是让他们三人同时教导她,身为王爷,他只负责在一旁盯着就够了。 终卿原本也没指望着他真的能亲自手把手的教自己,他能让清风他们将他们擅长的授于自己已经很让她满足了! “终姑娘,你可以做好心理准备好,我们几个可不会手下留情的!”清风贼笑道,活动活动了手腕,似乎他第一个先来。 “放心吧,我要是说一个不字就当我输!”终卿霸气道,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第一卷:大楚 第二十五章:合作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清风等三个人顶着大日头在空地上教导着终卿,想要学好武功必须从基本练起,她的体质本就已经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因此刚刚一上手就觉得艰难无比。 段弋就比较悠闲了,他叫人搬了张躺椅,自己舒服躺在上面,身边还撑了把大伞挡着太阳,就这么舒服的看着正在扎马步的女人。 终卿此刻是汗如雨下,她的膝盖上绑了两个一公斤左右的沙袋,两腿别等各绑了一个,负重扎马步。 她从早晨起就撑了半个钟头了,她都感觉自己的双腿没有知觉了,全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撑着。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到了中午,姚影这会正到处找着段弋,找人问过后才知道原来在后园里。 姚影一到后园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身材娇小的女人正曲着腿负重训练,段弋的训练方式他可是亲眼见过的,没想到他还真用在这小姑娘身上了! “哎我说,你这样对待一个女子不太好吧,人家毕竟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呢!”姚影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摇了摇头叹道。 段弋斜了他一眼,淡漠道:“这是她自己要求的,本王既已答应了她就要做到。” 况且这还只是开始,先把基础打好才能应对后面的训练。 面对段弋这般冷漠无情的对待,姚影忽然觉得有些恍惚,昨晚还温柔体贴的段弋去哪了,怎么一个晚上过去就又恢复原样了? 他摸了摸下巴,啧啧叹道:“哎,要是我,我肯定把这娇弱的如花朵一般的姑娘捧在手里呵护,不像你,冷血动物一个!” 此话一说出口,姚影瞬间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还在夏季时节的他竟然出奇的打了个冷战! 再一看男人的冷若冰霜的脸,姚影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触怒了他,反应过来后赶紧换了个口气岔开话题。 “咳,那个,我刚刚收到一条传书,说是国相府的东尤想和我见一面。”姚影这才说起了正事。 谈到正事,周围冷淡的空气总算是消散下去,段弋仰躺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你说他们是个什么意思,之前的事虽说没有答应,但意思已经是婉拒了,为何他们还要找我?”姚影一屁股坐在段弋旁边问他。 “尽管去,顺便探探他们的虚实,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段弋半眯着眼睛慵懒着说,把姚影当成自己的手下随意使唤了。 姚影倒是没觉得什么,他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话:“行,那东尤约了我在缘客居见面,既如此,那本阁主就勉强见上一见。” 随后他又换上一幅笑脸对着终卿招手喊道:“小卿卿,加油啊!我看好你哦!” 最后一个字话音未落,姚影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原地,根本没敢回头看那个听到“小卿卿”这个称呼后脸色有多么黑的段弋。 而终卿这会正全神贯注的投入到训练里,根本就没听清姚影的话,甚至他多久来的终卿都不知道。 “哈哈哈,段弋那家伙肯定气炸了,让你每天都装,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一个人了都还没意识到。”姚影逃跑后一直偷笑着,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段弋那脸色肯定很精彩! 第一次这么恶搞段弋,他心里现在极为激动,一激动,心情就好了许多,心情好了,那接下来和东尤见面也多给了他几分好脸色。 姚影来到缘客居已经换了身装扮,一身墨蓝色流云袖,腰间挂了个兰花形吊坠,d脸上依旧是带着半张黄金面具。 缘客居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东尤约了他在兰香阁会面,和小二招呼了一声后就带着他上了三楼的兰香阁。 姚影推开门进去,里面坐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黑斗篷下的人,样貌也被斗篷的帽子给遮了大半。 现在的人都喜欢装神秘吗,有事没事都遮着一张脸,太没诚意了! 姚影心中吐槽,殊不知他自己也是戴着面具来的。 小二将人送到后给他们带上门就离开了,缘客居的第三楼每一个包间都是用花木之名来命名,每个不同的包间风格都和名字相呼应。 就好比姚影现在位于的兰香阁,房内放置了许多品种稀有的兰花,包间里充斥着淡淡的兰花香味,闻之不腻,清新宜人。 姚影甩了甩衣袍,自来熟的坐在东尤对面,见他不说话,只好自己先开口:“不知阁下找本阁主有何事?” 他明知故问,不过是为了打开话题,东尤大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他伸手先是给姚影倒了杯茶,话不对题的回答。 “姚阁主不妨先试试这缘客居的怡兰香。”他递给姚影一杯泛着淡粉色的香茶。 姚影接过,放在鼻间下闻了闻,的确芳香宜人,不过他没有品尝,只是放在桌上等着对方说出自己的目的。 东尤见状只是笑了笑,沙哑的声音像一口痰没咽下去似的,他接着道:“姚阁主,鄙人是想托您接一单生意。” “哦?”姚影挑眉:“阁下搞错了吧,若是为了那人而来,那也就不必说了。” 他扬言做出一幅要拒绝的模样,东尤也不慌忙,只伸手拦了拦他:“姚阁主别急,鄙人知道贵阁的规矩,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只是……” 他没接着往下说,姚影一听不是为了要杀段弋的就来了兴趣,接着他的话问道:“只是如何?” 东尤顿了顿:“只是鄙人此次相约并不是要贵阁杀人,而是,联手合作!” “合作?”姚影眼角一挑,佯装兴致勃勃的模样问:“如何合作?” 东尤这时从怀里拿出一个墨玉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了一株龙尾模样的人参,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姚影眯着眼睛一看,心中一震:“这是……龙尾地灵参?!” “没错,正是,还是一株三百年以上的地灵参。”东尤语出惊人,又让姚影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这龙尾地灵参可了不得,传闻它可是能够把人从阎王爷那里救回来的绝世良药,哪怕受伤再严重,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支龙参下去人想死都很难! 况且还是一株三百年的龙尾地灵参,这药效可再上升一个层次! “如何,相信这龙尾地灵参对姚阁主的帮助不用鄙人明喻了吧。”东尤关上盒子,然后又推给他。 姚影看着他的动作不由的挑了挑眉,桃花眼看着对面的人,似乎想透过斗篷看清楚那人的真面膜。 说实话,这龙尾地灵参的作用对他确实是特别重要,像他这样随时都有可能身处逆境的人最需要一株这样可以保命的药材,这东尤很懂人心! 姚影细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墨玉盒子,踌躇了一会:“这龙尾地灵参你是从何得到的?” 东尤笑了笑,露出一张苍白异常的嘴巴:“姚阁主放心,这东西来路正常,至于怎么得到的,这个就恕鄙人不能明说了。” 姚影听到来路正常时,眼神闪了闪,直言问道:“条件?” “很简单,合作,咱们连手对付段王!”东尤说出自己的目的。 姚影一听,好笑道:“对付?如何对付,你不会又要让本阁主去杀那人吧?本阁主不是说了不行吗,就算你拿出这玩意儿本阁主也不会答应的。” 说着,意欲把墨鱼盒子推回去,东尤伸手拦住了他。 “别急啊,姚阁主误会了,我说的对付不过是让他在大楚内待不下去,只要让他离开大楚,剩下的事就不牢阁主费心了。” “若是事成,鄙人还会有重礼酬谢!” 东尤一口气说完,他的意图很简单,既然杀不了段弋,那就想办法赶他走,以免误了相爷的大计! 姚影乐了,又很奇怪,以国相的势力想要赶一个人走还不简单吗,为何还要找他合作? 但不管背后有什么目的,这买卖,他做了,龙尾地灵参啊,谁不要谁就是傻子! 下一刻,桌上的盒子已经不见踪影,再一看,姚影已经把盒子纳入自己的腰包里了。 东尤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又说:“在此,还希望姚阁主能答应鄙人一个要求。” 姚影这会收了好处正开心呢,大手一挥:“有何要求?” “要求就是,请姚阁主替鄙人去杀一个人。” “谁?”只要不是段弋都好说。 “终四小姐,终卿!”东尤一字一句都说。 小卿卿?姚影心中一惊,但面上还是一幅正常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会,东尤这时又掏出一袋黄金放在桌上。 “行,本阁主应了!” 姚影的桃花眼一眯,手上动作快如闪电,再一看,桌上的一袋子黄金已经不见了。 东尤见状,满意的站起来朝着他礼貌性的微微弓身:“既如此,那鄙人就静候姚阁主的佳音了。” 正事谈完,东尤也没有理由待下去,说完这句话后就结了帐先行离开了。 姚影这一趟出来可谓是收货满满,不仅收了钱财,还得了一株不可多得的药材,这样的好事他当然是迫不及待的回去和段弋他们分享了! 等东尤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姚影这才动身离开缘客居,一路隐匿踪迹从忆晚苑的后门偷偷溜进去。 等他回来之时,天色已然接近傍晚,终卿一天的艰苦训练也结束了,此刻的她正和段弋在吃饭呢。 终卿第一天练武,身上的多处毛病无所遁形,一天下来她可谓是腰酸背痛,段弋命人特意为她准备了调理身体的药膳。 一桌子的药膳让终卿吃的嘴巴都快发苦了,虽然不怎么好吃,但她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药膳的好处。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她明显感觉到身上的疲惫似乎消散了不少。 第一卷:大楚 第二十六章:节诞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哟,吃饭呢,正好我也饿了……奇怪,怎么都是药膳?”姚影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摆满了一桌子药膳。 看清风飞花他们吃的脸色都发青了还在吃,一幅欲哭无泪的模样叫他看的好笑。 “回来了,东西呢?”段弋也没让他坐下一起用饭,看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莫名其妙的问这么一句。 姚影一愣:“东西,啥东西?”奇怪了,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段弋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一双凤眼深邃异常,仿佛什么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姚影被看的不自在的抖了抖胳膊,挥手打断他的眼神:“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是这玩意儿吗,给你就是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东尤给他的那一袋子黄金,伸手一扔,稳稳的落在段弋面前,发出重重的响声。 “这是什么?”终卿伸手拿过袋子,入手感觉还挺重的,打开一看,差点没晃瞎她的眼睛! 里面是十足的黄金,还有一颗散发着幽光的夜明珠! “哇,这夜明珠,够亮!”终卿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形容词适合这颗夜明珠,只能夸了一句亮眼。 “咦,还有颗夜明珠啊,我以为里面只有黄金呢!”姚影从她手里拿过夜明珠仔细看了看,发现夜明珠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重新递给她。 “嗯?给我吗?”终卿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的举动。 姚影握住她的手把夜明珠放在她手心里:“这玩意儿就适合你这样的小美人,就当我送你了!” 终卿微愣,眨巴眨巴眼睛,感觉有些不真实,说实话,她还真挺喜欢这颗夜明珠的。 既然人家都开口说要送给她了,那她在拒绝就显的有些矫情了,干脆大方手下,道了一句谢。 段弋就坐在对面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冷眉不自觉的皱了皱,看着终卿大方收下外人的礼物,他的眼神逐渐开始泛冷。 要是姚影知道自己在他眼里竟然只是个外人,他肯定要捶胸吐血大骂他没良心了,认识这么多年竟然在他眼里还是个外人! 饭吃的也差不多了,终卿除了感觉小腿有点痛之外也没什么不舒服的,经过一天大幅度的训练,她的身体还算能勉强接受,这得多亏她每天锻炼才能坚持下来。 “如何,今日和终权的人商议了些什么?”饭后,段弋问起了姚影正事。 姚影嗨了一声:“还不就是那点破事,他们竟想和我联手把你赶出大楚呢,段弋,你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招人讨厌了,人家迫不及待想赶走你了。” 段弋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眼底故忽而闪过一丝冷芒,下一刻,还坐在椅子上的他突然闪电般的动了一下。 他竟伸手朝着姚影胸口位置探去,刚刚想喝一口水的姚影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被他挑飞! 姚影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自己的命门,哪知段弋的手绕过了他的防御直取他怀里! 不过一瞬之间,两人就斗了三个回合,段弋的手探到姚影的怀中,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墨玉宝盒。 “我去,段弋你干嘛呢!要人命啊?!”姚影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他怀里的东西就被段弋拿走了。 待他看清段弋手上拿着的东西后不免觉得一阵无语:“喂,不至于这样吧,那是我的,快还给我!” 说着,他欲要伸手把盒子给夺回来,但段弋哪里会让他得逞,两人又是交手几个回合后,姚影不仅没拿到盒子,还把自己搞得满头大汗。 既然拿不到,那他干脆也就认命了,打不过段弋的他只能用一双眼睛狠狠顶着段弋,心里不停骂着他混蛋,强盗! “这是什么?”终卿看了一眼,这墨玉盒子一看就很不平凡,看姚影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里面难道装了什么好东西吗? 段弋没说话,他打开了盒子,顿时,房内忽然充满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味。 终卿只是稍微嗅了一下就感觉自己全身的酸涩感都消散了不少,她惊讶的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 长得倒是奇奇怪怪的,但没想到这盒子一打开就立马让房里透着一股药香味,简直太神奇了! “行了,看也看过了,可以还给我了吧?!”姚影一幅小鸡护食的模样盯着段弋手上的盒子,生怕他据为己有了。 “没想到终权那家伙竟然会这么舍得下血本,知道你不为钱财所动,反而用这般天材地宝来打动你。”段弋倒是有些意外的高看了终权一眼。 龙尾地灵参虽说是个好东西,但他段弋也不是强占他人宝贝的人,他只是略感好奇的看了眼后就关上盒子抛给姚影。 姚影没想到段弋会来这么一手,反应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接住了盒子。 还好还好,他还算是有点良心!姚影松了口气的想着。 “那个是什么啊,为什么我闻了一口后就感觉全身的疲劳都洗清了?”终卿好奇道,眼睛还巴巴盯着姚影手上的东西,那样子似乎颇为心动。 姚影赶紧把盒子藏的严严实实的,切断了终卿那火热的眼神。 “那是龙尾地灵参,一种能把死人救活的灵药。”段弋侧着头 ,脸上露出泰然的神色释疑道。 终卿惊讶的张了张嘴,觉得有些太过夸张了,但一想刚刚自己只是闻了闻气味就身心舒畅,想来那药效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是,我也没想到终权竟然舍得用这样的好宝贝来找我合作,赚大了!”他很开心,有这样的好东西谁不开心,至于那什么合作,早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哦?那他们找你是要做什么?”段弋重新坐回椅子上,问道。 姚影想了想,把今天和东尤谈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段弋,但在说到对方要求他杀掉终卿时,他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半天没说清楚。 终卿皱眉,打断了他,问:“说清楚点,他最后要求你干什么?” 姚影瞅了她一眼,再看看段弋,他没啥反应后才和盘托出:“东尤说让我尽快杀了小卿卿!” 话音刚落,姚影的脖子立马感觉到一片寒冷之意,再一看,发现段弋不知何时正用那“杀人”的目光盯着他,他心里毛毛的。 终卿惊愣,倒是没有在意姚影对她的称呼,只是瞪着眼睛指着自己:“杀我?他们还真是不忘初心!” 段弋斜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不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无需搭理。” 姚影点点头,这话他倒是挺认同的,也不知是不是和段弋呆久了的缘故,他现在看谁都带着一种轻蔑的感觉。 终卿无言,手上握紧的拳头证明着此刻她现在心里并不平静,不过她也没有过多担忧,早晚都要对上的,她既然躲不掉就迎面直击! “哎对了,三天后就是大楚的七姐诞了,你们有什么计划没?”姚影仰躺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七姐诞,那是什么节日?”终卿问道,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有这么一个节日。 “不是吧,小……姑娘,你是不是大楚人啊?七姐诞都没听过吗?”姚影本想叫她“小卿卿”的,但一个“小”字刚刚说出来口就立马被段弋一个眼神给盯的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终卿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转头看向段弋,等着他的回答。 段弋收到女人的视线,嘴角的弧度轻轻上扬:“不过就是才子佳女们思春的节日,没什么特别的。” 思春?! 这个词从段弋口中蹦出来竟有一丢丢的不和谐,不过他的形容倒是挺贴切的,终卿明白了,原来不过是“情人节”而已。 “哈哈哈哈,思春!你这样说倒也是没错了!”姚影捧腹,他还是第一次听段弋这么说别人,简直太,那个啥了! “怎么,你思春了?需不需要本王给你找个解解闷?”段弋眼睛泛着精光的看着他,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给他送个女子解解闷了,免得整天在他眼前晃悠。 姚影打了个激灵,连忙摆手摇头:“不不不了,时候不早了,我看我还是先走了!”说完,一个遛烟就跑了,速度比兔子还快。 终卿偷笑了声,发现这两人怼起来还真是有看头,不过她可不敢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确实已经暗了下来,她也起身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 ………… 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眼之间三天就过去了,今日正好是大楚七月七的“七姐诞”,这个日子到来,街上的才子佳女们也都出门了。 街道上的贩卖声是络绎不绝,整的像是过年那般一样的热闹,在大楚这一天内,皇家特地在鱼州湖建起了一座画舫。 当天的清晨,段弋就收到了来自楚皇的邀请,邀请贴上标明了今日夜晚在鱼州湖共度佳节。 而此刻的皇宫内也并不平静,自从那是的宴会上见过段弋一面后,含月公主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哪怕那个男人在众多大臣面前下她面子,她也亦不生气,反而更觉得段弋这个独特且迷人。 “快快快,去看看御衣坊给本公主的衣服裁制好了没有!”含月公主正呆在自己的寝宫内妆扮着,为今晚的节宴做着准备。 含月的捧月宫几乎没有人是闲着的,所有人都在为她的打扮而来回奔波,场面过于壮观。 几个宫女手忙脚乱的为她收拾着,衣服堆的地上满地都是,还有一些她看着就不喜欢的发饰头饰品。 这些东西都太过普通,她早就用腻了,今晚就又可以见到心上人了,她怎么能用这些早就过时了的衣服首饰? 节 第一卷:大楚 第二十七章:婚事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啧,四妹妹,你这宫里声势浩大啊,这是在干什么呢?”太子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杂乱不堪的场景,忍不住说了一句。 含月瞧见太子哥哥来了,赶忙丢下一堆衣服急匆匆走过去,亲切地挽着他的手撒娇。 “太子哥哥来的正好,快,我叫膳房准备了你最喜欢的吃的桂花蒸栗糕,快过来尝尝!”她挽着太子的手就往她的内宫走去,一点也没在意男女之仪。 不过他们本就是亲兄妹,同是出生于皇后的肚子里,就算过于亲密也不会叫人多说闲话。 含月拉着他坐下,亲自为他倒了杯好茶,再把早就准备好的糕点奉上,摆在他面前。 太子用手探了探,发现糕点还是温热的,显然是早就猜到他要来而准备好的了。 “哎呀墨迹什么,快尝尝啊!”含月双手撑着小脸蛋眨着大眼睛看他,催他赶快试试味道。 太子笑了笑,拿了一块乳黄色的糕点浅尝一口,味道清甜香浓,点了点头,味道还不错。 “无事献殷勤,说吧,忽然对本宫这么好可是有什么事又要拜托哥哥了?”太子放下糕点,直言道出她的心思。 含月羞了羞脸,扭捏地推了他一把:“太子哥哥说什么呢,难不成含月以前对哥哥不好吗?” 太子被推了一个踉跄,扶了扶身子站起来做出一幅要走的姿态:“既然没什么事,那本宫可就要去找父皇汇报一些事了?” 说着,欲要离开这里,含月哪里肯依,赶紧挡着他不让他离开,又给他捏了捏肩膀,推着他坐下。 “哎呀好了好了,太子哥哥就知道打趣我,妹妹不过就是想知道那人答应去了吗?”含月说的模糊不清。 太子明知故问道:“那人?那人是哪人?” “太子哥哥,你在这样,妹妹可就不理你了!”含月嘟着嘴背对着他,看样子是有些生气了。 太子一瞧,可不敢逗弄她逗弄的过了头,伸手转过她的身子,这才正经道:“好了,父皇下的请帖他能不答应吗?放心吧,你就打扮的漂亮点准备迎接晚上的节宴。” 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含月嘟着的嘴巴这才消下去,正想再问问一些细节问题,几个宫女却在这时拿着一件衣服上来。 “公主,御衣坊已经将衣服送来了,公主现在可要试试是否合身?”这首的宫女将衣服送至含月公主眼前。 太子见状,也不方便在此逗留,他站起来摸了摸含月的头:“行了,你就好好准备吧,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宫女们异口同声地送他离开。 等到太子走了后,含月这才把目光放在眼前这件上身绣着彩蓝分皮琵琶袖缠枝牡丹纹金锦,下身裙是湖绿茸线八仙祝寿图缂丝水裙。 含月迫不及待地穿上试了试,镜子面前的她有着白嫩的鹅蛋脸,眉下是眼若流星的眸子,浓密柔润的长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玲珑剔透。 在穿上那华贵不失礼节的绢纱琵琶金纹裙,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刚刚成熟散发着诱人光芒的蜜桃! 含月满意的点点头,今晚她就要做画舫上最亮眼的女子,她就不信那人会不对自己动心! ………… 再看太子离开后,他直径去了皇帝的养心殿,一脚踏入,发现三皇子和国相终权也在其中。 “父皇!”太子殿下先是拜了拜龙座上的的楚皇,而后有转身朝着国相和三皇子相互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赢儿来了,如何,请帖送到没有?”楚皇坐在龙榻上问了一句。 太子点点头,又恭手道:“回父皇,江南皇舫也已全部准备好了,不知父皇何时登船?” 江南皇舫是大楚皇家独有的画舫,只有皇室中人才配乘坐,而一年一度的七姐诞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皇舫,就等着今晚的到来。 楚皇点点头,而后又摆手叫众人推下,国相和三皇子两人早就讲事情汇报完毕,见皇上此举,他们也没说什么就自觉退下来,殿内就剩下太子和楚皇二人。 太子见状,心知父皇肯定有要紧事和自己说,他想着,面上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父皇,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儿臣?”太子先开了口问道。 楚皇揉了揉眼角,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太子一眼,“今晚就是七姐诞了,你妹妹也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朕想着要不要接着今晚的节日顺便帮含月指点婚事。” 太子和含月本是一母同胞,两兄妹的感情向来不错,所以楚皇才想着要和太子商量商量此事。 含月也是他的心头肉,是他为数不多的子女中特为宠爱的一个公主,在这亲事上面,他作为父皇定然是尽量满足自己女儿心意的。 太子听闻后,垂眸想了想,他刚刚才去看过含月,怎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早就倾心于那南璃亲王,正好这会父皇问起她的亲事,他不如顺水推舟。 心中想着,他又抬头看向楚皇,道:“父皇,儿臣来见父皇之前去过四妹住处,发现四妹正大张旗鼓地为今晚的节日做准备呢!” 楚皇一听,浓黑的眉毛微微上,略有惊讶:“哦?平日里她不是最不喜欢这种节日的吗,怎么今日她这般异于平常?” 听到父皇问他,太子微微一笑,顺势而道:“妹妹还缠着儿臣好一通打听那段王今晚会不会去鱼州湖呢。” 听到这里,龙坐上的楚皇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走到太子面上细细问道:“难不成含月竟对那段弋动了心?” 太子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观着妹妹对那远道而来的段王确实不一样,父皇想想前些时候在接客宴上,妹妹是如何看那段王的。” 楚皇听了,好似低头想了想,那日含月的舞蹈又浮现在他眼前,回忆了一番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原来还真的对那段弋动了心。 “哈哈哈,好好好,朕这会正愁给含月找不到好婚事呢,没想到她自己倒是早就有了打算了!”楚皇大笑,若这门婚事真的成了,那对含月来说是一点都不吃亏的! 如果含月和段弋成了的话,他不仅满足了自己女儿的心思,还笼络了和南璃国的关系,这一举两得的好事也难怪他高兴。 不过,楚皇笑容顿了顿,又问:“那段弋在南璃的关系如何,可曾有过婚配?” 太子闻言,他早有准备,在段子还没到达大楚之前他就把段弋的身世里里外外都差了个清楚。 “回父皇,儿臣曾调查过,那段弋在南璃身份特殊,父母早亡,小小年纪就世袭了亲王,而后十年时间在南璃屡屡立下奇功,赢过不少胜战,几乎没有败绩!” “可以说南璃如今这般强大和段弋弋长年累月打下胜仗而离不开关系,周边的一些小国根本不敢进犯,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曾有过婚配!” 太子简单说了下段弋的身世,说起来他自己也有些佩服段弋,小小年纪就能屡立战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皇听了,面上的笑意愈发浓郁,要不是碍着段弋的身份,他恨不得现在就下旨赐婚! “好,既如此,那朕就为此事做主了,你回去也和你妹妹窜窜气,让她今晚也有个计划,别再像平日那样行事毛躁!”楚皇大手一挥,含月的亲事就算是先暂时定下,有了个粗显眉目。 太子拱手领命,随后又交代了些今晚节宴的琐事后就主动告罪离开了养心殿。 —— 七月七日,这一天的时间似乎过的快,日幕很快降临,天色也逐渐擦黑。 这一日的晚上不同于前些天,天色才刚刚擦黑,过往的街道上就已经灯火通明起来,不少商贩都在街上挂起了灯谜供人猜谜。 段弋他这时正带着终卿和清风等几个侍卫行走在络绎不绝的街道上,今晚的邀宴他没有带上姚影,两人身份不同,段弋没必要带上他。 由于段弋容貌过盛,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堵塞,他出门前就带上了面具,整张脸就露出一双眼睛一张嘴,其余的全被面具遮的严严实实。 可就算这样,街道上也还是有不少人频频观望,或许是男人的气势过于强盛,身旁的行人只是驻足观望,并没有敢上面搭讪的。 段弋眼神微冷,一言不发的走在街道上,他本来想乘坐马车前往鱼州湖,但想着面前的小姑娘应该会对这节日有好奇心,所以硬是带着一批人徒步前往。 如他所料,终卿的确对街上的各种小吃摊位和其他没见过的东西充满了好奇,一路上走走停停,终卿每在一个摊位前停留一刻,他们就原地等待一刻。 还好出来的早,距离楚皇下帖赴宴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他们根本不急。 “哎,那里有灯谜,走,快过去瞧瞧!”终卿正拿着一串刚买的糖葫芦指着前面一个摊位,她说完后就兴奋的独自跑过去观望。 段弋没说话,脚步很自然的跟上女人的步伐,那猜灯谜的摊位前围了许多人,终卿像条泥鳅一样一溜烟就滑到最前面。 段弋没挤进去,他只是站在最外围等着,眼睛一直没离开活蹦乱跳的女人,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被其他人掳走。 “来咯来咯,瞧一瞧看一看,各位朋友们,本轮猜谜一共有五十个,若谁能全部答出或者猜对数最多的那个即可获得流烟舫的一夜游!” 摊位老板吆喝着,他面前摆放了一连串的灯笼,灯笼纸上写着不同的谜语,这是第一轮猜灯谜,灯谜数量不限,一柱香的时间谁解开的多谁就赢,报名人数规定五个,只要谁答出的多,谁就能得到老板的彩头。 第一卷:大楚 第二十八章:猜谜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猜灯谜这游戏终卿还从未玩过,一时不免觉得有些新奇,她眼睛滴溜一转,心中又来了个念头。 “王爷,我们也去……”她话还没说完,回头一看发现段弋并不在自己身后,踮脚看看了,原来那人正站在人群之外。 她一头挤出去走到段弋面前拉着他一起挤进人群里面,“王爷,里面在猜谜呢,不如我们也去试试?” 段弋被她一手拉的猝不及防,但很快就调整好位置,一眨眼功夫就和终卿一起挤到前头来。 终卿略带调皮的看着段弋,有些挑衅意味的道:“王爷,不如咱们来比试比试?看看谁厉害?” 段弋面无神情的看了眼那摊位,眼神里明确写着“拒绝”二字,显然是不答应的意思。 终卿和段弋相处了许久,知道他这人只是看着可怕,实际来说还是挺好的,所以她胆子也大了起来,根本不管他同不同意,一伸手就扯下自己的钱袋子抛给老板。 “老板,这些灯谜我包了,和这位公子一起!”她略带霸道,不知是不是和段弋接触久了,连说话做事都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老板接过钱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的分量可是不轻,但是她一个人就包下全场,其他报名的人该怎么办。 因此,老板面色有些为难:“这位公子,恐怕不太妥,您看这其他人也是出了钱,您不能一个人全包了啊。” “就是啊,先来后到的规矩动不动,你要是想猜可以等下一轮,我们都交了钱了!”老板的话引来了其他人的附和,同样是不满意终卿此举。 流烟舫一夜游的彩头对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机会,平日里想要去流烟舫喝一杯茶都要不少银子,如今有这样一个登舫游玩的好机会,他们怎么会让别人不公平的夺取。 终卿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来了这么多争议,报名只规定五个人,她下手太晚,早就没了位置,略有遗憾。 想着自己这么做确实不对,刚准备伸手把钱拿回来时,段弋却抬手拦下了她。 “清风!”段弋叫了一声,清风闻声立马出现在他身后。 “主子!”清风低头等着男人吩咐。 “去,搞定这件事。”段弋吩咐着,清风明白,他在后面就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所以也没有问什么。 清风上前一步问老板:“请问一下这第一轮报名的五个人是谁?” 老板被清风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咽了口口水,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清风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在他眼神的逼迫下,老板只好颤抖的伸手指了指报名的那五个人。 “很好!”清风一笑,转身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丢给那五人的其中一个人,“这些钱够你们去流烟舫游玩了,现在可以把位置让出来了吗?” 接过袋子的人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数目不小的银票,足够他们五个人上流烟舫了! 那五人被清风的出手阔绰给吓到了,又看了眼清风身旁那个戴面具的男人,那人一看就身份不凡,他们既然得了好处也就不敢再多说几句,拿了钱就灰溜溜的跑了。 “如何,这下我主子和这位姑娘可以参加了吧?”清风很快将那些人解决,又转身和老板说了句。 老板汗颜,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的他岂会看不出这群人的身份不凡,他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连忙恭声作请。 终卿在心里给清风竖了个大拇指,他做事果然效率高啊,能用钱解决的事绝不跟你多废话。 (清风心想:我就是个没感情的提款机……) “那王爷,咱两来比试比试,看谁答的多!”她一说完,根本不管段弋答不答应,小手拿起毛笔就开始刷刷写出一个个谜底。 “天上无二合去一口家家都有……人!” “久雨初晴……昨!” “卖炭得钱何所营……裕!” 终卿嘴里小声嘀咕着,半柱香的功夫解开了不少谜底,前半部分的谜底还算是简单,但是越到后面就越难,聪明如她解起来也是略有困难。 猜灯谜也是规定了时间的,一柱香的时间,谁解开的多谁就赢,若是时间还没结束就全部解开可继续加谜,直到一柱香燃尽,最终胜负决定于解开灯谜的数量。 时间过的很快,一柱香已经燃了三分之二去,终卿粗略数了数才解开了二十多个,而且越到后面越吃力,她需要想一想才能知道答案。 抬头偷偷看了眼段弋,发现他根本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刷刷的飞快写出一连串的谜底,一眨眼功夫已经解开了十多个! 我靠,这家伙还是人吗?想都不想就下笔,不担心写错了吗? 终卿内心惊讶,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一柱香又燃了不少,还剩下最后一个拇指指节那般长短。 她来不及再看别人,低着头赶紧提笔解谜,期间,男人透过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奋斗”的女人,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 “时间到,两位,可以停笔了!”老板敲了敲锣鼓,闻声的两人同时停笔,纸上写满了答案。 老板拿着两人的答案细细对比了一番,男的解开了一百二十个,女的解开九十六个,仅仅只是一柱香的时间就解开这么多,真是叫人不得不佩服。 终卿有些丧气,她不用老板宣布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输了,单单从纸张上解题答案的数量就知道自己是没希望了。 “我宣布,第一轮灯谜比赛为男方获胜!”由于老板不知道段弋的名字,他只好从性别上区分。 听到结果的段弋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抱着手臂略显慵懒的看了眼终卿。 “呵呵,哪个,本轮的彩头是流烟舫的一夜游,不知这位公子……”老板面色有些尴尬,他没说完,因为男人之前给钱的举动一看就是不缺这彩头人,现在他赢了,老板反而不知道该如何给这彩头了。 清风看出了老板的为难,他站出来替段弋说道:“老板客气了,这比试只为个兴趣,至于彩头,老板可留作下一轮的比试。” 老板闻言,连连道谢,心想有钱人果然不一样,钱都能随意挥霍,谁还稀罕你这彩头。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走了吗?”段弋走过去和正在郁闷的终卿说了一句,玩着玩了,灯谜也猜了,是时候去赴宴了。 终卿明白,她也不是那种在意胜负的人,况且输给眼前这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前往鱼州湖。 街头的猜灯谜不过是两人之间的小插曲,今晚的正是可是要赴楚皇摆下的宴,段弋一行人走走停停,总算是来到了鱼州湖。 鱼州湖很广阔,属于一眼望不到边的,湖面朝左侧的位置设置了一座小凉亭供人休息观赏。 由于是夜晚的原因,湖边处还有不少成双成对的佳人们在放荷灯,湖水被荷灯的烛火照的明亮,像一点一点星光似的闪耀。 湖面上也有不少的画舫在游荡着,每座画舫都异常精美,画舫内的歌声舞曲络绎不绝,载歌载舞的庆祝着节日。 “来人可是段王爷?” 正当几人欣赏着周围风景时,几个穿着铁甲的士兵走到他们面前拱手问了一句。 清风上前一步点了点头,并把怀里的请帖交给他们,士兵查过请帖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带着几人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皇家的画舫不能同寻常人一样,鱼州湖这么大,他们也不能独自占着享乐而不让其他人游玩,所以楚皇专门分出了一片区域区分开。 士兵们带着他们走到鱼州湖深处,那里是皇家管辖的区域,周围也有重兵把守,可以说鱼州湖这边算是被围着水泄不通。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湖面靠岸的地方停泊着一艘画舫,画舫上张灯结彩,通明异常,就连湖水也被照射的波光粼粼,船柱雕龙画凤,顶上涂着明黄色的漆,当真是皇家风采。 士兵带路到这里就自觉走了,段弋粗略打量了一下整艘船,船上不少地方都有人看守,看似是为了防止有人落水,实则是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 段弋走在前头,终卿跟在他左侧,两人并排着一起上了船,跟在很后面的还有清风和飞花两人,其余的都被挡在船外不准在前进一步。 “王爷,这大楚皇家的派头和您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终卿感慨,眼睛偷瞄着周围环境,同段弋一样,一下就看到四处都有士兵把守,她把这些位置偷偷记下来,以防不测。 段弋没说话,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女人,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也没有去阻止她乱看。 “段王可算是来了,本宫已恭候多时了!”两人刚踏上船没多久,太子闻声而来,礼貌的朝着他们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段弋同样点头,眼神没什么波动,语气淡淡:“让太子久等了,路上耽误了时辰,还望见谅!” 闻言,太子随意摆了摆手,侧身邀请着他们往里走,“段王客气了,时辰还未到,先上坐,父皇他马上就到。” 说着,领着段弋就往船上的最高一层走去,这座画舫有三层之高,顶层的风景最好,视野最佳! 船上早已经布置好场地,龙座之为设为东方,其余往下分别是皇后,太子,妃子,皇子等按照等级分划位置。 段弋属于外宾,他的位置只比太子低了一点点,距离皇帝的位置并不远,说起来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了。 船上已经坐了不少人,由于皇上还没到,众人也只是坐下来谈谈话聊聊天喝喝茶,节宴还未开始就这般热闹。 第一卷:大楚 第二十九章:二姐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皇上,皇后驾到!!” 尖锐的嗓音突然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站起来,或跪拜,或行立。 段弋身份特殊,他不用直接跪拜楚皇,只是微微弯腰示意,终卿和她不一样,理论上来说她只是个下属,应当行跪拜之礼。 她刚想跪下去就被段弋不着痕迹的拖住手臂,而后又微微摇头,告诉她不必跪拜。 终卿汗颜,只好僵硬着身子朝着迎面而来的楚皇微微弓身低头。 楚皇只是看了他们一眼,至于跪不跪拜的,他好像并不在意。 “起!”楚皇携同着皇后一起坐在东方主位上,左手轻轻一抬,示意众人平身。 “谢皇上!”众人异口同声。 随着楚皇的驾到,船上的宾客也到全部到场,大多都是位高权重的大臣,终权身为国相自然也到场了,就坐在一干皇子的下测不远处。 他身后还坐着一个面拢轻纱的妙龄女子,那女子只露出一对黑青色黛眉,眉下是一双灵动且充满少女娇媚的眼睛,那双眼睛和终卿似乎有些相似。 终卿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心中暗自揣测着那女子的身份。 “今日是我大楚一年一次的‘七姐佳宴’,诸位可不必拘束!”楚皇坐在龙椅上朝着下座所有人敬了一杯酒,众人举起酒杯同敬一杯。 这时,一群身着轻透红纱舞裙的舞娘们缓缓涌入,悦耳的丝竹声奏起,舞娘们随音律而动,舞姿曼妙,甚是迷人。 在场的只要是大楚人士都知道这是大楚的习俗舞蹈——念娇。 七姐诞这个节日在大楚内也是一个比较出名的风俗文化了,是为了纪念一些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而定。 为了实现与民同乐的佳想,楚皇每一年都会从民间选出六个舞艺最佳的舞娘来皇舫上献舞。 而“念娇舞”中还会有个念娇娘为领舞祭司,每一年选的“念娇娘”都不同,或娇,或妖,或魅,意味各不相同。 终卿看的这奇异的舞蹈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只觉得舞群里每个跳舞的姑娘都不一样,她们竟然舞出了不同的风格,而且整体看上去也一点都不怪异。 赏舞的同时,终卿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周围,只见楚皇正侧头和皇后小声商谈着什么,他们说着时,皇后的眼神还看了一眼她坐着的方向,意味不明。 终卿皱了皱眉,勾起手指扯了扯坐在自己前面的男人:“王爷,我刚刚看到皇后她看了你一眼,有些不对劲,该不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吧?” 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刚说完话没多久,皇后竟然又看了他们一眼,而且还略带笑容,那笑容似乎透露着些许满意。 段弋借着侧头的动作也朝上方看了一眼,随后又道:“放心,想算计本王的人还没出生。” “……………” 终卿在心里默默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人是否太过自信了? 既然段弋都没放在心上,那她也不想去白操这个心,低头猛灌了一杯酒,又开始观察起周围的动静。 正当借着喝酒举动接机巡视时,终卿忽然发现终权身后的那个蒙面女子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放下酒杯,不着痕迹的四处看了看,并没有捕捉到那蒙面女子的身影,而船上的人这般多,丝竹声,谈话声此起彼伏,她突然觉得有些混乱! “王爷,终权身后那女子不见了!”终卿心里摸不准终权要搞什么鬼,她只好又提醒了段弋一声。 段弋没说话,眼睛不经意瞟过终权的位置,薄唇轻扬:“无事,呆会可能会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好戏?又是好戏?段弋每次这么说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终卿习以为常,皇帝都不急太监急什么,嗯?不对,她才不是太监。 “快看,念娇祭司出现了!” 在场的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句,就这么一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终卿偏头看去,只见那六人舞群中不知何时多了个蒙着轻纱的曼妙女子。 那女子身着艳红色纱质舞衣,下摆是开衩式的流纱异域红裙,她的肚脐暴露在空气中,粉嫩白皙的皮肤勾引着异性的实现。 热情奔放的异域风情舞蹈完美展示了少女那发育有致的娇躯,她时而清纯,时而妖媚,眉心间点了一颗朱砂痣,看起来即清灵又妩媚。 不少男性的目光都被那蒙纱女子给吸引了去,就连龙座上的九五至尊也被迷的移不开视线。 终卿也是紧紧盯着那蒙面女子,乍一看,那人不就是终权身后的女子吗?她为何会出现在舞群里,还是念娇祭司! 她瞟了眼案座之下的终权,只见他正摸着嘴边的胡子一脸满意的模样,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终权也看了一眼视线主人,眼神阴暗的让终卿抖了抖胳膊,不再去看他。 丝竹声愈发悠扬,起舞翩翩的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弯若上弦月的眼睛好似可以勾魂夺魄一般,腰间上挂着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一响一响的。 “好好好!不知下方是何人起舞,朕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别样的舞姿!”楚皇龙心大悦,忍不住的开口问堂下起舞之人。 皇上的夸奖让终权面色更甚,他站起来替那蒙纱女子回答:“回皇上,此女是老臣家中排行为二的女儿,最近刚刚学了这异域的舞蹈,恰好今晚正好是七姐诞,所以老臣斗胆让她上去献舞,过一过祭司的瘾。” 终权的话音刚落,丝竹声也停了下来,少女的舞步也渐落。 蒙纱少女朝着楚皇的位置弓腰曲膝,黄鹂般的嗓音开口说话:“回皇上,臣女名唤终洛洛。” 终洛洛?! 听到这个名字,终卿心里一震,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往日的记忆又浮现在她眼前。 “四妹妹,这个花簪送给你,你明天祭典宴戴着它去见父亲可好?”终洛洛熟悉的话语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好,谢谢二姐!妹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簪子!”终卿傻乎乎的笑了笑,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深闺女子一样。 终卿收下了那镶着金丝边的花簪,花簪在太阳光底下显得异常精致,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她那时觉得二姐姐待她真的是特别好! 可到了第二天的时间,在家族中的祭典宴上,终洛洛突然告诉大家她的发簪不见了,是金丝边的,上面还镶嵌一朵牡丹花的发簪。 听了终洛洛的描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现在角落里的终卿,她的头上戴着的发簪和终洛洛形容的一摸一样! 那一天是终卿出生以来头一次获得那么多人注意力的一天,记忆中的父亲还是那个绝然的父亲。 终权看着自己的二女儿落泪指控着她为何要偷窃,他于心不忍,一个大箭步的就冲上去给了她一巴掌! 当时的她还那么小,哪里承受的住一个成年男人的巴掌,仅仅只是一巴掌就把她甩到了墙上,头磕破了,发簪掉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终权下令把她关起来不给吃饭不给喝水,年龄还小的她哪里撑得住,不过一晚而已就晕了过去。 她一个人被关在不知时间不知黑夜还是天明的柴房里,那里有老鼠,有蟑螂,有一切让一个小姑娘害怕的东西! 回忆至此,终卿的身体逐渐冰冷下来,手指开始轻微颤抖,嘴巴哆嗦着,似乎是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段弋察觉到身旁的人不对劲,她眼神空洞涣散,像是着魔了一样! “小家伙,凝神!” 段弋的手掌覆盖着她轻微颤抖的手,嘴巴动着却没有声音发出,原来是他用内力传音到她耳中。 感觉到耳边的呼唤,手上传来了阵阵热量,终卿好不容易的从回忆里醒过来。 瞬间的回神让她忽然感觉胸口有些闷,狠狠喘了几口气后才恢复过来,就那么一会功夫,她的后背已全是冷汗! “我,我没事!”终卿抽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缓缓摇了摇头告诉他自己没事了。 可她现在脸色略微苍白,唇上的血色都褪去了,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段弋见此,面具后的眉头狠狠一皱,心中奇怪为何小家伙会突然有异? 他没说话,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举动,段弋的视线又回到案下,心中还想着终卿突如其来的变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是那女人说了自己的名字后,小家伙才突然有异的吧? 段弋观察入微,很快明白了其中缘由,他不着痕迹地往终卿那边靠了过去,薄唇轻启。 “小家伙是不是和那女人有些渊源?”他问。 终卿愣了一愣,不明白他何出此言,若说是渊源,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那些都是原主的记忆罢了。 刚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原主记忆中的终洛洛和眼前这个终洛洛瞬间重叠,导致她无法控制的陷入了回忆。 那回忆就像是她亲身经历过一样,很真实很可怕,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要以为自己真的是终卿了,终卿就是她,她就是终卿! 想了想,这原主记忆的渲染力还真是强大,总是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陷入回忆,这对她来说真是个困扰。 终卿摇了摇头,抛去那不切实际的思绪,“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小事罢了,那终洛洛可是我二姐呢,心机很深,王爷可要小心了!” 她没有说出自己的事,反而提醒了段弋一句,她觉得就算自己说了也不会怎样,难道还会有人相信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段弋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要看到她心底里去,终卿的心脏被他看的漏了一拍,好像有其他奇怪的情绪忽然涌上心间,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第一卷:大楚 第三十章:求爱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终洛洛,好名字,原来是国相家的小姐,这舞技倒是让朕大开眼界啊!”楚皇毫不掩饰的夸赞了她一句,不少人也觉得这终家二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终洛洛眼底渲染着少女被夸奖的娇羞,她轻解面纱,一幅和终卿略有相似的脸蛋露了出来,但如果仔细一看又会发现有些不同。 终洛洛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勾人心魄的娇媚,那刚刚发育成熟的玲珑身段还带着少女的青涩气息,她的脸张扬又不失优雅,让人看了很难移开视线。 终卿就不同了,她们同出与一个父亲,样貌虽略有相似,但是性格却完全不一样,终洛洛活泼奔放,终卿低调收敛,一看就知道哪个是家里被宠爱的孩子。 终洛洛亮出容颜让在场异性的眼睛都为之一亮,就连段弋也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由于他的视线太过实质化,终洛洛察觉到了也看了他一眼。 男人那双凤眸仿佛可以看到终洛洛心底里那最深处的黑暗似的,终洛洛被他看的心中一惊,视线一转,不敢再看他。 奇怪,那人为何这般盯着自己,难不成和我有什么过节吗?终洛洛奇怪的想着,面色却正常无比。 “终家有女初长成啊,果真是一代风华,来人,快给终二小姐赐座!”楚皇大手一挥,命令着太监临时加了个座位,那座位竟然就在太子身侧! 终洛洛双眼眯成弯月,侧身曲膝拜了拜:“谢皇上!” 坐下的同时还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看了眼终权,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恢复正常。 经过终洛洛的一记开场念娇舞,今晚的节宴逐渐上升到火热程度,楚皇吩咐过众人不必拘束,所以大家也都开始交头接耳聊天起来。 七姐诞这个节日很特殊,在场的世家子弟们几乎都是奔着相亲目的而来的,皇舫上的才子佳人众多,只要看上眼了便会寻个机会说说话。 楚皇一脸满意的看着众多年轻人追求自己“爱情”的一面,他偏头,似是无意的看了一眼侧下方的段弋。 楚皇拿起一杯酒叫人端给段弋,又找个机会打开话题:“段王,不知在你们南璃国可有这样青年才女的节日?” 段弋接过酒杯,拿在手上摇了摇却没有喝,“皇上客气了,这样的节日在我南璃有是有,不过却和大楚略不相同。” 楚皇一听,似乎来了兴趣,又问:“哦?不知有何不同?” 段弋笑了笑,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从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终卿,回道:“在南璃有个节日名唤‘巧夕’,和大楚一样也是每年的七月七日。” “南璃每到这一天就会有不少的美貌佳人设下擂台,只要赢了就能和佳人交换信物,迎娶新娘。” 段弋说的简单明了,说白了就是以比武招亲的方式来成全一对又一对佳人,南璃毕竟是尚武的国家,比武招亲这个方式倒是的确符合南璃的风格。 “这方式倒是别有风趣,那不知段王可曾上过擂,迎过亲?”楚皇像是意有所指的问他。 说到这里,终卿也是好奇地抬头看了看段弋,想听听他如何回答。 段弋摇了摇头:“未曾。” 闻言,终卿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高兴,瞧着段弋一脸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还没有娶妻呢! 不过像他这样位高权重又极为自负的家伙,就算没有娶妻,那家中肯定也是有很多姬妾通房吧? 想到这里,原本还有些高兴的她这会又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想想也是,电视上的哪个古人不都是七八个小妾通房的,段弋生的这般好,家里的女人肯定也是多如牛毛了。 终卿的心情一瞬间低迷下来,段弋立刻察觉到了,就算他再聪明如妖也猜不到她心里正在想他有多少个女人呢。 楚皇听到他说自己未曾娶妻,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 “皇上,含月公主求见!” 这时,一名小太监从船下上来尖着嗓子通报了一句。 楚皇挥手:“请公主上来!” 话落,不一会儿,含月公主穿着一身华贵不失优雅的绢纱琵琶金纹裙款款而来,今晚的含月梳了一头飞仙髻。 头顶发髻分为两股,结发髻为顶,自然下垂,这是少女还未出室的发髻。 “含月参见父皇,母后!”含月曲膝行李,衣服挂着的精致饰品随着她的动作而发出叮铃声。 “含月快免礼,来,到母后这边来!”皇后抬手让她起来,身旁空出一个位置让她过去坐下。 含月脸上带着微笑,像个还未长大的姑娘似的走过去坐下,一头窝在皇后怀里。 “嗯,才一天不见,母后看着含月似乎又长大了点呢!”皇后一脸慈爱的摸着含月粉嫩白皙的小脸蛋,说话的语气彰显着她有多宠爱自己这个女儿。 含月娇羞地在她怀里拱了拱,眼睛不着痕迹的偷瞄了一眼下方的段弋,脸色微红。 “父皇,母后,儿臣知道今日的节宴,特地准备了一首琴曲祝父皇个母后年年有今日呢!”含月抬头看着他俩,为了今晚的节宴,她那首琴曲可是准备了许久! 楚皇知道含月心中的那点小心思,装作一幅意外的模样,问:“哦?是和曲子,何不弹来给父皇和诸位大臣们一听?” 含月离开母后的怀抱,恭敬朝着楚皇一拜:“是!还请父皇给儿臣一点时间稍作准备!” 楚皇大手一挥,准了! 含月公主命人将她的“曦月琴”抬上来放在甲板案上,她一脸平静的坐下,开始焚香沐手。 “哈哈,你们可算是有耳福了,朕的含月可不轻易弹琴的,今晚可是沾了节诞宴的光了!”楚皇高兴,含月这个女儿他一直都很满意的,不论是才华还是样貌都是顶尖的,就是不知段弋是怎么想的了。 心中想着,他又朝段弋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他似乎也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含月,似乎很期待她接下来的演奏。 看到这般情形,楚皇心中满意,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等待着含月的表演。 却不知,他在喝酒时,太子下方的一个人眼神晦暗的朝他看了一眼,无人发现。 “铛~” 含月弹起第一个音符,她半垂着眼睑,似乎是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琴音中。 她双指如同林间跳舞的精灵一般在琴弦上跃动着,流畅的旋律在船上回旋悠扬,这琴音,这旋律都带着几分神女求爱的意思! “这,这是‘凤求凰’?!”在场的不知哪位人士第一个听出了这琴曲,一语就道破曲音的名字! 没错了,含月现在弹的这首琴曲正是传说中的“凤求凰”,这首曲子本是代表着一男子逢缘一佳人,相遇是缘,相思渐缠,后却因不满,鸳梦成空泛被后人编曲广为流传! 这本是一首男子求爱的曲子,如今被含月公主弹出来竟然别有一番韵味,琴曲似乎没了忧思,有的是大胆试探! 含月弹着凤求凰,眼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老是朝着段弋那边看。 终卿就坐在段弋身旁,含月朝他们这边看的眼神被她尽数收在眼底,心中有着好笑,这含月公主还不死心呢,被别人冷嘲热讽了一番还这般不放弃。 这般大胆的求爱,在古人之中,只有公主身份才能有这个胆子和魄力了吧,只是没想到的是这王爷的魅力还不小,竟能引的佳人频频回首。 “哎王爷,你看含月公主这般有魄力的主动示爱,不如您就从了吧,反正您也没娶妻,家中的妾室姬群能想来也需要一个有身份的才能镇住吧?!” 不知怎的,终卿心里有些透不过气,她不知是真心建议还是赌气似的和段弋低头耳语。 段弋侧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很久都没说话,终卿见状,心里突然有些后悔说那些话,她又不是段弋的谁,凭什么这般多管闲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终卿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段弋终于开口说话:“本王家中没有任何姬妾,也不喜欢那孔雀公主。” 嗯??? 终卿头上冒出三个大大的问号,她眨了眨眼睛,她没听错的,段弋竟然没有任何姬妾,也就是说他还是孤家寡人的单身狗咯?! 还有那什么,孔雀公主?终卿看了眼穿着华贵衣裙的含月公主,愣了愣,好像,似乎,的确是,有点像孔雀啊…… 哈哈哈!终卿心中爆笑,心里那点烦闷一扫而空,忽然觉得这含月公主开始顺眼起来了。 段弋看着她那眼睛眯笑的都快弯成一条缝了,侧过头不再看她,感觉到女人的高兴,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开始上扬。 正在弹琴的含月看到段弋笑了,心中以为他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才对她笑的,她的脸不免有点泛红起来,神情也有些羞涩意味。 一柱香过后,含月的一首《凤求凰》总算是弹奏完毕,不少人都兴奋地控制不住站起来为她拍手叫好! “含月献丑了。”她垂眸低笑,一点也没有刚刚弹琴那般的大胆张扬。 “啪啪啪”,楚皇满意地为她鼓掌,连连抬手让她赶紧过去坐下休息一番。 “四妹,本宫方才听的妹妹弹的似乎是古曲《凤求凰》啊?”太子一直没说话,这会却明知故问起来。 含月点点头:“正是!” 太子又笑了笑,打趣道:“看来四妹也到了该许人的年纪了,若不是听到妹妹这首《凤求凰》,本宫还未曾意到妹妹也是长大了啊!” 含月脸蛋一红,哪里经得住被当着这么多人打趣,她一脸娇羞的扑到皇后怀里,嘴里控诉着:“母后,你快管管太子哥哥,整天就知道打趣女儿。” 第一卷:大楚 第三十一章:北朔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嗯?朕觉得赢儿没说错,含月是到了该许亲的年纪了,不知道含月可有中意的人了?”楚皇顺着太子的话接了一句,竟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问了出来。 楚皇的话让众位心中警醒了一下,仔细算了算含月公主的年龄,如今正是到了说亲的时候了。 只是含月公主身份尊贵,又深得皇上宠爱,想要找个身份能为之匹配的驸马好像不怎么容易。 含月只觉得脸蛋火辣辣的,自己的亲事竟被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说出来,这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很害羞啊! 她缩在皇后怀里不敢说话,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段弋,只见那人正优雅的喝着酒,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看一眼便不自觉地深陷进去。 见含月这般娇羞的模样,楚皇心中甚是欣慰,终家有女,他皇家也有公主啊! “皇上,含月公主的婚事的确该商量商量了,微臣正好前几天收到快报,说北朔想同我大楚交好,不知皇上有何意思?” 下方坐着的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多的中年男子附和了一声,看样子是真的想要在这里商量商量含月公主的亲事了。 也是,皇家公主的亲事本就是国家之事,不管再怎么深得宠爱,到了该为国贡献的时候还是会不顾公主们所想而决定,她们的命运早就是被安排的好好的。 很显然,楚皇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他也不会想把自己的最宠爱的女儿嫁给段弋,嫁到别国他乡,只是正好含月也是心怡那段弋的,两全其美的事,他也乐意成全。 但是现在,突然听到北朔想要同他大楚交好,那段弋和含月的事岂不是要暂时搁浅了? 楚皇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犹豫起来,含月见状,脸上刚刚那点红润如潮水一般尽数褪去。 北朔,北朔那可是蛮人之地,她才不要嫁到北朔去,她要嫁的只有那一个男人! 含月心中抗拒,看出了父皇的犹豫,她想也不想的就跪了下去:“父皇,儿臣还小,想再多陪陪父皇和母后!” 言下之意就是她还不想嫁,说话的同时还狠狠用眼神剜了眼刚刚说话的大臣,看样子似乎是怪他没事多什么嘴! 那无辜的大臣就莫名其妙被剜了一眼,赶紧低下头喝了杯酒不再说话。 听到含月的话,楚皇犹豫的表情很快消失不见,除开别的不说,他还是很宠爱自己这个女儿的,见她下跪,那里还想商议她的亲事,只连忙叫人赶紧扶她起来。 “好好好,朕知道含月害羞,此事暂且不议!”楚皇拍了拍含月的手,一脸疼爱的模样。 听到此话,含月这才松了口气,松气的同时心中有开始怀疑起来,好好的,怎么北朔这会突然说要派人过来,还正巧不巧的在要商议她婚事的时候提出来? 这未免也太凑巧了一点?! 想到这里,含月忍不住又看了眼那说话的大臣,见他神态自若,并没有什么异常,好似刚刚那提议只是随口一说一般。 含月觉得奇怪,但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想了想,发现什么都想不出来,索性也就不想了,只是可惜了这个大好机会! 她又看了眼段弋,那眼神似乎带着幽怨和遗憾。 终卿注意到了,抖了抖有些发毛的胳膊,凑过去小声的和段弋说:“王爷,您看那含月公主的眼睛没毛病吧,为何这样盯着你看?” 段弋浅尝了一口小酒,用余光瞟了眼含月,不屑道:“那孔雀想嫁给本王,你认为本王会让她如意吗?” “……” 终卿无言,这男人说话总是这么直白的吗?什么叫想嫁给你,这样直接到破人家的小心思真的好吗? “王爷,你怎么知道她想嫁给你,你也太……”自恋了吧! 最后四个字她没敢说出口,怕被男人一个不高兴就把她丢下船。 段弋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孔雀每回看到本王都一脸娇羞,她那点小心思若是还看不出来,本王岂不是白活这么多年?” 终卿嘴角抽了抽,偷偷给他竖起大拇指:“王爷您对自己的认知还挺全面的,要是没有那个人的突然提议,说不定皇上今晚就会当场做媒了吧?” “不会,而且北朔要来人是真的,本王岂会让他们如意呢?”段弋一脸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好吧,您还真是无所不知呢! 终卿在心里悄悄吐槽了一句,看了看时辰,节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不知道今晚过后又有多少对佳人成双成对。 “皇上,含月公主的琴弹的真好,臣女近来对这方面也感兴趣,不知以后可否和公主讨教一二?”终洛洛好像找到了一个说话的机会,她以含月为由头插了句话。 含月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长得竟然不比自己差,女人的嫉妒心总是很强的,她下意识就拿终洛洛和自己比较起来。 不等楚皇开口,她自己先是一脸热络的模样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你便是国相家的二小姐了吧,你的舞功在大楚可是广为流传啊,今日本宫倒是见到真人了。” 终洛洛眼尾挑了挑,心中倒是有些意外含月会这般热情,她面上没有表示出什么不适,反手回握住她谦虚地说。 “公主过奖了,不过都是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罢了,难为公主还听过臣女那些不入耳的传闻。” 不入耳?含月心里冷笑,终洛洛的美名大楚哪个人不知道,外人都说她是百年一遇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鹿山书院的老师们都夸过她。 鹿山书院是“鬼才”陆有为开的,里面每个老师都是极有才华的,就连朝廷都想拉他们入士,但奈何那群人都是淡泊名利的,只说教书育人,无欲官场,朝廷这才作罢。 虽然遗憾,但朝廷每年也会安排一批有学识的才子进入鹿山学院修行,出来后能为大楚贡献一点力,这也是为什么大楚的才子们多如牛毛的原因。 “哈哈,难得含月能有个说话的伴,此事朕恩准了,日后你就进宫多陪陪公主!”楚皇想也没想的就同意,小女儿家的那点心思他不明白,不过他看含月似乎也不讨厌那终洛洛,那他也就答应了。 “是,臣女叩谢皇上恩典!”终洛洛屈膝朝着楚皇一拜。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终洛洛那嘴角得意上扬,似乎有什么事得逞了一般,起身后,那笑容又消失不见。 得了皇上的恩准,今晚的节宴也走到了终点,万家灯火终明灭,时候也不早了,摆驾回宫! “恭送皇上!”众位同时站起来迎送。 等到皇上走后,今晚的节宴也总算是结束了,船上的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段弋等一行人早已准备好了马车打道回府。 今晚的事过后,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这愁的自然就是那含月公主了,此刻的她坐在自己马车上不知在生谁的闷气。 “四妹,可否让本宫一同上车?”马车外,熟悉的声音传来,含月打开窗帘一看,原来是太子哥哥。 她没好气的放下帘子:“进来吧!” 得到首肯,太子像个兔子一样一瞬间便窜了进来,正好看到含月一脸生闷气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笑什么,没看到我正烦着呢?”含月抱着手臂侧着身子不去看他,那笑声听了更叫她生气了。 “好了,哥哥知道你在烦什么,不就是没能同那段王合意吗,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太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戳着她伤口。 含月的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行了,快收收你那小嘴,都快上天了!”太子抚慰了一句,又安慰道:“其实今晚父皇本来是要将你说与段弋的,但没想到突然跑出个北朔来,所以这事才不了了之,你可别怪父皇。” 闻言,含月这才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地问:“真的?父皇真想将我和那段,段王撮合?” 太子点头:“没错,此事还是我和父皇提起的,不过也不能保证,毕竟突然杀出个北朔,计划都被打乱了。” 言之有些可惜,他作为哥哥,第一个想的自然是自己的妹妹能嫁的如意,那北朔是什么地方,不过是塞北的蛮疆之地罢了,根本不稀罕。 “不过就算父皇有这个意思也需要你自己多努力,这事如果父皇真的准予了,那段弋却对你没意思的话……”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意思不明而喻。 对此,含月倒是不怎么担心段弋对自己是否有意,毕竟她身为公主,才貌和身份哪个和他不是绝配,况且她相信自己的本事,想让一个男人爱上自己那还不简单吗? “太子哥哥你就放心吧,这点自信妹妹我还是有的!”说到这里,含月总算是露出了笑容,不再独自生闷气。 太子也算是放心,又叮嘱了几句后便下车离开了。 ………… 夜晚时间匆匆流逝,可能是昨晚太累的缘故,终卿一回来就倒头呼呼大睡,一直到天明,日常去训练完了后又满血归来! 她训练也有好几天了,疲倦感是越来越少,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随时感觉自己能飞檐走壁一样。 “王爷,早啊!”终卿和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段弋打了个招呼,自己不知从哪找了个椅子搬过来同他坐在一排。 “对了王爷,昨晚你说的北朔要来人是怎么回事?”晒太阳也是无聊,终卿干脆问起了昨晚的事。 段弋眯着眼睛没有睁开,“北朔这几年闹内乱,他们的圣王一死,几个儿子们耐不住的想要分占地盘了。” 第一卷:大楚 第三十二章:看戏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那北朔不急着解决自己内部矛盾,为何非要在这个时候来大楚?”终卿不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有什么奇怪的,来大楚搬救兵呗!”此时,还不等段弋说话,那熟悉又带着贱意的声音回答了她。 循声望去,不出所料,果然是姚影那家伙。 “怎么哪儿都有你的身影啊,你是没事做吗?”终卿白了他一眼,这人总是神出鬼没的,想要吓唬谁呢? 姚影委屈,他点了点手指:“什么嘛,小卿卿你怎么这样说人家。” “小卿卿”这三个字让闭着眼的段弋狠狠一皱眉头,他立马睁开眼睛冷漠无情地盯着他吐出一个字:“滚!” 姚影被他的眼神盯的打了个寒战,不自在的抖了抖胳膊,没办法,他脸皮比较厚,虽然心里有点怕怕的,但是他也没有真的滚了,而是叫人一样抬出一张椅子出来与他们坐在一起。 “那你们知道他们多久来吗?出使的又是北朔哪一位王子?”终卿撑着头面朝着太阳继续问道。 “三日后,来的是北朔大王子,突烈!”段弋淡淡的说,似乎对这个王子并没有什么兴趣。 终卿想了想昨晚那些人的谈话,忽然有些好笑:“他们不会真的要娶一个公主回去吧?” “这有何不可,两国相交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联姻了,看北朔这阵势,此行应该是志在必得了,就是不知道可怜了哪个公主咯!”姚影有些感慨。 终卿听到这个倒是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北朔想要借助大楚的势力去争夺王位,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联姻这个法子了,若是再间接许诺点好处,这事不愁办不成。 正当终卿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清风不适时地进了院子。 “主子,含月公主派人下帖来了!”清风拿着一张烫金帖子递给段弋,上面编写了两个娟秀小字——含月。 段弋接过帖子,打开一看,原来是含月公主邀请他去“云影楼”一坐。 终卿偷偷瞄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只有几个字,她一眼便看清楚了里面所写内容。 含月公主倒是不怕被人说闲话,一个未出阁的公主竟这般坦然的和一个他国王爷下帖相约,就不怕被人传出点什么坏了名声吗? “哟哟哟,看来段王爷是有佳人相约了啊,小……终小姐,既然这样,不如我俩结个伴也去一趟?”姚影本想再叫她“小卿卿”的,但是又被男人一个要杀人的眼神盯的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必了,她与本王同去。”段弋一句话就否决了他俩结伴出行的决定。 终卿还是一脸茫然,怎么回事,她还没说要去呢!而且帖子上就写了段弋一人的名字,她再去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 “额,我还是不……嗯,王爷说的对,王爷去哪我就去哪!” 终卿本想开口拒绝,但是男人一个眼神飞过来,她立马就改口投降了,去就去呗,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段弋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略带满意的拍了拍她的头,随后拿上请帖后就出门赴约去了,终卿紧随其后。 姚影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啧啧摇头,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今日他总算是见识了! 正当姚影发愁无处可去时,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他肩头上。 鸽子的腿上还绑了一小封信笺,姚影眉峰一佻,伸手取下信笺打开,飞快的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有意思。”姚影唇角微微上扬,只见他拿了信笺后的下一刻,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 云影楼—— 这是一家专门唱戏的楼子,里面各种各样的戏曲都有,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经常爱来的“娱乐场所”。 含月公主就是这里的常客,她在这云影阁是有专用的包厢的,视野和声音都是最佳的位置,一眼看下去就能看到楼下搭建的戏台子。 含月公主爱好不多,看戏却是排在第一位,她最爱看的就是《琵琶记》,这部戏主要讲述的就是赵五娘在戏中渲染的传统美好品质的良好妇女形象。 含月公主非常钦佩里面的赵五娘,她在戏里是个不畏艰险劳苦的妇人,为了承担家中重担,她暗吞醪糟,将求得而来的赐米分给年迈的双亲,盼子不归,气饿而死,赵五娘剪发买葬,后背琵琶弹唱乞讨,就为了能上京寻找到自己的夫婿。 含月自问自己在那样的环境下是做不到这般付出的,所以她才钦佩,她今日特地邀请段弋来这里一来是为了看戏,二来嘛,自然就是想多在段弋面前刷刷脸。 “公主,段王来了……”门外一个小宫女推开帘子进来通报了一声。 终于来了,含月放下茶杯,挥挥手:“还愣着干什么,快请!” 小宫女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动一下,她想了想又颤颤巍巍的说:“公主,请帖上本是邀请来了段王爷一人,可段王爷他还带了其他人来...” 闻言,含月公主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又松开,“无妨,快请段王和他的朋友一同进来!” “朋友”二字她咬的异常的重,本想单独和男人相处的,没想到他还带了人过来,不过这样也好,多见见他的朋友也可以多了解了解他。 含月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会儿,段弋正带着终卿走进来。 “含月公主。”终卿身份不同,她进来第一个就是朝含月微微弯腰算是行李。 “是你……你是那日接风宴上为我做诗的那位公子?”含月瞧着她的样貌有些眼熟,稍微回忆了一下便想起了她是谁。 “正是,没想到公主还能记得在下。”终卿客气了一句,明明昨晚才见过,可能是她太低调了又有段弋这个超级大灯泡在,所以她昨晚才并没有引起公主的注意吧。 “来,快请坐!”含月让人准备好了座位,段弋就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终卿坐在男人左手下方。 毕竟是男女有别,就算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也不例外,为了表现自己的矜持,她还特意叫人立了块屏风在两人中间。 含月和段弋之间隔了块屏风也不至于失了礼节,她隔着屏风对段弋说道:“不知段王爷喜欢听什么戏,这云影楼可是大楚唱戏最好的楼子。” 段弋懒懒的撇了眼楼下的戏台子,侧着身撑着头回道:“公主是主,点戏就按照公主的爱好来吧。” 声音很是慵懒随意,那模样似乎是对着看戏没有什么兴趣一般。 含月忽而觉得有些尴尬,但良好的习惯并没有让她难堪,她拿起桌上的戏本,没有选自己喜欢的戏曲,而是选了个内容中规中矩的曲子。 戏本交给身旁的宫女,由宫女降低戏楼班主点唱。 不消一会时间,楼下的戏台子很快唱起了含月公主点的戏,戏的内容主要讲述了两个来自不同地方的男女相互爱恋了,但由于双方身份差距和父母阻拦硬是没有在一起,最后两人相约双双殉情,以为祭奠。 这部戏倒是有些苦情剧的感觉,别人不知道,反正终卿看着挺有意思的,要是有吃的就更好了。 好像有人听到了她的心思一样,她刚刚一有这念头,段弋就正好伸手递给了她一盘子糕饼果子。 终卿没觉得什么不对劲,自然而然地接过他给的“零嘴”,低声说了句谢谢后又开始看起戏来。 这本来是再正常过不过的场面,可看在含月眼里就不是那么正常了,她奇怪终卿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到段弋这般对待。 隔着一块屏风,她看不太真切,根本看不出终卿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女子,她奇怪,却又想不通,只以为是段弋极好的朋友罢了。 “段王爷,你在大楚待了也有半月左右,不知可又觉得那里招待不周,若是有,还请一定要和本宫说说,本宫好让太子哥哥一并解决。” 含月寻了一个由头打开话题,想和段弋多说几句话加深了解。 段弋没有透过屏风去看她,眼睛不知盯着戏台子还是他左手边的人,他道:“多谢公主照顾,本王并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一句话直接断了两人的话题,含月本想着能多多关照一下段弋,可人家直接拒绝了,她也不好腆着脸上去帮忙,无奈之下只好闷闷的看起戏来。 终卿的眼睛虽然是一直盯着戏台,但她的耳朵却是一字不落的将两人的刚才的对话都听了去。 她忽然觉得含月公主有些可怜,喜欢谁不好竟然喜欢这么一个没有情趣又古板刻薄的男人! 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含月倒是想找个话题和男人说说话,可是每次还没说到两句就被男人一句话给掐断了话题,这叫她有力无处使啊! 不知过了多久,台下的“苦情剧”终于唱完了,不少人都为戏班主拍手叫好,刚刚那一段戏演的确实不错,终卿也忍不住为他鼓掌。 含月见状,忽而问道:“看秦公子这般,难道也喜欢看戏吗?” 终卿被问的拍手动作顿了顿,她挠挠头:“倒也不是,只是觉得这戏唱的确实好而已,说不上喜欢。” 闻言,含月心中一动,又道:“既然这样,那本宫以后可否能邀请你一同出来观戏?” 含月想着,既然秦公子和段弋这般交好,想要了解段弋,那不如就从他身边的人先下手,想来应该和比段弋打交道要简单的多。 终卿有些意外含月公主竟会这般直接邀请她,她偷偷看了眼段弋,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中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一时之间也没有回复。 含月见此,又催了一句:“怎么,秦公子是不答允吗?” 第一卷:大楚 第三十三章:突烈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一场戏看完后,段弋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最后直接说了一声就带着终卿离开了,那离开的态度是毅然决然,头都不回一下。 终卿临走之时还是答应了公主的邀请,毕竟她是公主,身份尊贵,她能屈身邀请她一个“平头百姓”已经很让人意外了,若是再不答应岂不是显得自己没点眼见力? “王爷,刚刚在云影楼,含月公主对你那般热情,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终卿在马车上问着段弋,他似乎对谁都是这般淡漠。 段弋撑着头靠在马车上:“热情?的确,不过本王不喜。”说完后又眯着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终卿偷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懒得在继续这个话题,两人相继无言的打道回府。 ———— 眨眼间又是几天过去,眼看着北朔的人就要在今日进入大楚境内了。 这一日京城的喧嚣热闹比上次段弋进京还要热闹,原因是大楚的百姓们都对那个所谓的北朔王子很好奇,他们还从来没见过那偏远国家的人。 有了好奇心,热爱吃瓜的百姓将来往的道路围的个水泄不通,都想一睹北朔王子而快。 还是楚皇特意下令排兵疏散后才好一点,同上次一样,接待外国使臣的时候一般都交由太子负责。 北朔人在大楚百姓眼里其实和那种没有开发完全的蛮人一般,听说那里的人都非常野蛮,行事说话都极其粗鲁,这等行为在一向知法守礼的大楚人眼里是非常与之格格不入的。 太子楚赢骑在自己的宝马上,看了看时辰,这会也差不多了该到了。 没等多久,城门口处缓缓驶来一群人,那群人统一都穿着一身狼皮材质制成的衣裳,身躯个个魁梧高大,一脸凶相。 为首的是一个骑着豹狼模样的野兽,他穿的衣服是用老虎皮制成的,一看就与众不同,想必那人就是北朔的大王子——突烈! “哈哈,大楚太子,别来无恙啊!”突烈一口浑厚的嗓音和楚赢打了个招呼。 楚赢下马,用北朔的见面礼与突烈打了个招呼,“突烈王子,好久不见!” 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是早就认识了一样。 双方亲切地对了下拳头,北朔所有人在进了京直奔皇城,浩浩荡荡的队伍让百姓们望而生畏,北朔蛮人身上似乎都有一种让人看的就莫名胆寒的气息,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心惧胆裂。 皇宫内早已经设下宴席,段弋和终卿两人也在邀请之中,他们早就在皇后内坐着等着北朔人的到来。 在场的除了三品以上的大臣外还有皇后和后宫四妃,随后依次的又是几个公主和皇子们。 楚皇似乎是知道北朔人的来意,他特地安排了自己几个女儿坐在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实则又是能让人一眼就注意的地方。 这场宴席唯独含月没有来,就算段弋在场,她也忍住了没来,想来她也是知道了一点什么风声,故意躲着不出来吧。 终卿就坐在段弋身旁,这几天跟着段弋进进出出的,周围有许多人也都已经认识她了,所以并没有奇怪。 这次的迎接宴是摆在御花园的附近,周围的花争相绽放,倒也可以让人赏赏花,喝喝茶,显得不那么无趣。 终卿的视线随意转转了,很快就发现了几个眼熟的人,她看到了上次那两个比试的小姐,许诗诗和黄萱! 她们两个的父亲个个都是三品大官,在这里看到她们两个也不足为奇,只是这两人似乎并不怎么样友好,一见面就是针锋相对的。 此刻两人似乎又在为什么小事而争吵,终卿内心好笑的摇摇头,这两位小姐的精力可真是旺盛,也不看看这是场合就随意吵架。 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她们两个,又随意看了看,这种场合大多都是绝佳的交际场合,楚皇还没到,宴席还未开,倒也不必过多拘束。 “王爷,我去下茅房。”可能是茶水喝多了,终卿这会感觉肚子有些涨,也不管段弋回不回答,她起身就离开。 皇宫太大,她又不知道哪里有茅房,一路找一路问,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恭房”。 “啊,舒畅!” 放过水后感觉舒服多了,凭借着来时的记忆又一路走回去,但皇宫的路一般都是七弯八绕的,饶是终卿记忆好也是迷路了。 “顺公公,可否帮我办点事?” 忽然,正在找回去的路的终卿听到了不远处假山后面传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有人?! 终卿停下脚步,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她看了眼假山对面,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悄悄走进一看,竟然是终洛洛! 奇怪,她怎么在这里? 终卿奇怪的想着,她又大着胆子再凑近了些,就躲在石头缝后面,乍一看,终洛洛面前还站了一个人,那样子看着有些眼熟,她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是谁。 那位被称作顺公公的太监没有答应,低着头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洛洛皱眉,略带威胁的又说了一句:“顺公公,你是谁的人该不会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闻言,顺公公如临大敌,他抬起一张面色紧张略带苍白的脸,使劲的摇头:“奴才没忘记,奴才誓死都是国相大人的!” 终洛洛见他的反应,勾唇:“很好,那么等到天黑后就麻烦顺公公把人带到这里来了,若是事成,国相府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她说着,又递给了顺公公一小包东西,里面装的不知是什么,顺公公拿在手上就像是拿了一块烫手山芋一般,整个手臂都轻微的哆嗦着。 终洛洛把东西交给他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顺公公等到她走后才把东西收进怀里,心虚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敢离开。 躲在暗处的终卿带着有意思的眼神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从刚刚那两人的对话来看,似乎是终洛洛要密谋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一定和国相府背后的计划有关! 她没想到只是上了个茅房就能听到一个秘密,不知是巧合,还是巧合,还是巧合了。 不过既然她知道了,此事又和国相府有关系,那她定然是不能让他们如愿的! 打定主意,终卿又找了几个人问路,假装正常的模样又坐到段弋身旁。 “怎么去这么久,迷路了?”段弋皱眉问了一句。 “噗!”终卿一口茶喷出来,给了他一个白眼:“王爷您不要这么直白好嘛,这皇宫这么大,迷路也不奇怪吧!”而且就算她迷路也不要这样直接戳穿她嘛,她也是要面子的! 段弋轻笑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绣着金边花纹的手帕递给她,让她擦擦嘴。 “谢谢啊!”终卿接过,没什么不自在的道了声谢谢。 “哎对了,王爷,你猜我回来的路上听到了什么?”终卿迫不及待想和段弋说说刚才听到的秘密,忍不住和段弋提了一句。 段弋挑眉看她,然后想也不想的说:“看到终洛洛了?” “噗!”终卿第二次喷水,好吧,她其实没喝水,只是惊讶地看着面前这男人,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知道她心里奇怪,段弋的眼睛朝着她后脑勺的方向指了指,“就在你回来没多久,终洛洛就出现了。” 终洛洛原本是不在御花园的,她刚出现没多久,终卿就回来了,还用一脸发现了重大秘密的表情问他,所以他才猜测此事和终洛洛有光。 终卿回头看了眼正常和别人聊天的终洛洛,又给段弋竖起一个大拇指:“王爷您真是神了,那您知道我刚刚听到什么了吗?” 为了不破坏女人制造的气氛,段弋勉强自己摇摇头,示意他不知道。 “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终洛洛和一个太监……”终卿把刚刚听到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了段弋。 段弋听完后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 “对了王爷,你知道顺公公是谁吗?”她总是觉得那个顺公公有些眼熟,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又问了下段弋,说不定他知道。 段弋点了点下巴:“那顺公公就是楚皇身边的贴身太监,上次就是他给我们引路的。” 终卿恍然大悟,听了段弋的话才想起来那顺公公是谁了,原来竟是皇上身边贴身的人! “那这么说,终洛洛让顺公公今晚带过去的人莫非就是皇……”上? 最后一个字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已经看到不远处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熟悉尖锐的嗓音高喊着,那人正是顺公公,皇上的贴身太监。 楚皇携着皇后和四个妃子一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大手一挥,直接免礼。 “小顺子,那北朔王子还有多久才到?”楚皇侧头问了一句顺公公。 顺公公低弓着腰回道:“回皇上,听下面的人来报,说这会已经到宫门口了,想来很快就到了。” 楚皇点点头,时辰也差不多了,请了各位入座后又吩咐宫女们重新摆上了茶水点心,静候北朔王子到来。 没过多久,另外一道尖锐的嗓音又高喊道:“太子殿下,北朔王子到!” 随着声音落下,御花园外很快就看到了太子殿下正带着北朔王子突烈和他身后一两个使臣前来。 “儿臣参见父皇!” “北朔突烈拜见圣上!” 二人异口同声,只不过太子行的是大楚正规礼,突烈行的则是他们北朔拜见圣王的那一套礼。 两国文化各不相同,楚皇也不是在意那点小事的人,他笑着挥挥手,赶紧让他们起来,并且赐座。 第一卷:大楚 第三十四章:偷听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给两人搬来位置后,在座的不少未出阁的少女都忍不住频频往突烈那个方向看,眼中无一不是带着好奇,都想瞧瞧那北朔王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哎,你看那蛮人王子长得还真是一脸凶悍,穿的衣服都同我们不一样!” “是啊,听说北朔那边的人高大凶猛,一拳下去都能打死一头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终卿竖起耳朵偷偷听着那些小姐们对突烈的议论,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未免也太夸张了,又不是超级赛亚人! 听她们说着,终卿也忍不住去看了眼那突烈,那人身上有一股很强烈的杀伐之气,而且长得也不太友好,喝酒如同喝水一样,一罐接着一罐下肚都不带犹豫的。 “突烈王子来拜访大楚是所谓何事啊?”楚皇举起一杯酒问起正事,虽然心中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事而来,但还是要装作不明白的模样。 突烈同举起一杯碗口那般大酒杯回敬了楚皇,“圣上客气了,北朔发生兵变的事想必您也有所耳闻了。” 楚皇挑了挑眉:“哦?你说的可是五王叛乱之事?” 北朔前圣王原本是有五个儿子的,圣王死的突然,按照他们那边世袭制的方式,理应是由突烈这个大王子继位的。 但是圣王死的突然,没有留下一道传位圣旨,没有圣旨就不能名正言顺,没有圣旨就给了圣王五个儿子同时拥有登上王座的机会。 这让本就处于身份优势的大王子突烈忽然身份尴尬起来,圣王的五个儿子讲北朔境内的地盘都分的七七八八,各自为王,谁也不让谁! 圣王死后还不足一月,他的儿子们就瓜分了北朔境,若是长久下去,这必然会成为敌人攻克的弱点。 身为大王子的突烈不想让父辈们打下来的江山就此拱手相让他人,他身为老大,毅然决然的来到大楚,祈求援兵。 这些事楚皇都是知道的,也明白这是个能谋取大利的好机会,北朔地区广,兵马充足,若是能收拢一部分为己所用,那他大楚的国力定然又会上升一个层次! 届时若是以后对上南璃也会有点底气,毕竟三国比起来,就算是分离的北朔也比大楚强,还好北朔人个个极为自负,心不齐,何以定天下? 一说到五王叛乱之事,突烈脸色就有些阴沉,不过他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来。 “看来圣上也听说了些我们北朔的事,这说来惭愧啊,我那几个弟弟不争气,倒是让圣上笑话了。”突烈咧了咧嘴角,又灌下一壶酒。 楚皇笑了笑,客气道:“突烈王子说笑了,来,今日你远道而来,朕特意为你准备了大楚的特色!” 说着,大手一挥,正下方出忽然涌入三队舞娘汇成一处,她们个个身段优美,舞姿迷人,那柔弱无骨的手臂像是被风吹起的绸缎一般。 突烈看的双眼放光,拍手叫好,那粗鲁豪迈的模样吓得一干未出阁的女儿家个个忍红了脸不敢看他,只觉得这些个蛮人做事一点礼数都没有。 想比较下来,段弋这个人叫比较吃香了,虽然他常年戴着面具叫人看不见真实容貌,但他身上那种高贵的气质就不是突烈那种粗人能比的。 仅仅只是段弋那一双凤眼就不知能迷死多少怀春少女。 突烈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段弋身上,他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不屑的看了眼段弋。 那种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他觉得自己一拳下去就能要了那小白领的命,真不知道那人哪来魅力! 突烈不公平的想着,在北朔,只要你拳头够硬,就算是圣王的妃子都能任由其选择,圣王会非常乐意用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去换取一个武士的投诚! 女人这种东西在他们北朔就是一种交易货物,基本没有什么身份可言,在北朔人眼里,男人才能征战天下,女人只是附属品罢了。 不过北朔的那种奔放热情的女人他突烈早就看腻了,偶尔看看大楚这些娇柔清纯的,他忽而有些心动起来。 身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有男子气概的男人,突烈非常不爽段弋,他直接指责段弋问道:“圣上,不知坐在我对面的那人是谁,看起来似乎不像是你们大楚的人啊?” 的确,大楚人信奉的都是礼仪书卷文化,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点书卷水墨气,而段弋身上就没有这种气质,所以突烈才觉得他不是大楚人。 楚皇哈哈一笑:“没错,差点忘记介绍了,这位可是南璃国的段弋,段亲王!” 段弋?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突烈皱眉,感觉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他想了想,忽然一捶手道:“段弋,就是那个南璃国常胜不败的玉面将军!?” 玉面将军?终卿惊讶,没想到段弋还有这样一层身份在里面,当着是深藏不露啊! “正是,突烈王子,久仰大名。”段弋难得和别人客气了一句,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果真是符合玉面将军这个称号。 突烈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号却从未见过本人,他北朔还未分离之时就听过段弋的威名了,那时候的他还非常不屑,认为那些名号不过是被人传神化了而已。 当时的他还想去找段弋一较高下呢,但北朔突然面临分离,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今真人就在眼前,他的拳头似乎都开始有些微微发烫起来,忍不住想要和对面的人较量一番。 “圣上,不知突烈能否和这位玉面将军较量一番?”突烈转头向楚皇请示,毕竟身在他国,做什么事自然要向楚皇请示一番。 “这……”楚皇面露难色,其实心里也想答应了他,因为他也想看看这段弋的真实实力。 “朕没什么意见,关键你要问问人家段王答不答应。”楚皇把皮球踢给段弋,他若答应了还好,若是不答应,日后穿出去也会被人笑话。 “怎样,段王爷可敢接受我的挑战?”突烈又问了一句,语气极其嚣张跋扈。 终卿见状不好,拉了把段弋的衣袖,心想这火怎么忽然莫名其妙的就烧到他们身上来了。 段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无事,转而又看向那一脸嚣张跋扈的突烈,笑了笑,站起来向前伸出一只手。 “既如此,那本王就接受突烈王子的挑战了。” 突烈咧嘴一笑,爽快道:“好!那还麻烦圣上给咱们清理出一块场地来!” 楚皇巴不得段弋答应,场地什么的自然好搞定,直接让跳舞的人退下就行。 “慢着,既然要比试,那总要有些赌注吧?”他段弋可不干亏本的买卖,既然答应了要和突烈比试,那自然要从他身上扣点东西出来。 突烈想了想,也是,有赌注才有刺激,他点头答应,问:“不知段王爷向要和赌注?” 段弋勾唇,想也没想的就直接说道:“就要你前不久得来的那颗北母夜明珠。” 突烈一愣,心中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这颗夜明珠? 这北母夜明珠是他前不久从一家武行镖局手里抢来的,当时整队镖局里就属这颗夜明珠最值钱,据说还是从北海以外运送回来的,他瞧着挺稀奇的就收下作为收藏了。 没想到段弋连这个都知道,这一想法让突烈心里打了个警铃,忽然觉得段弋的手伸得未免过长,什么都知道一般。 段弋见他脸色突变又不说话,难得耐心的又问了一次。 突烈回神,想了想只是一颗夜明珠而已,又不算什么东西,干脆点头答应了。 “那不知段王用什么作为赌注?”突烈问,他都拿出夜明珠了,想着怎么着也要从段弋手里讨点好处吧? 段弋收回笑容,只吐出五个字:“本王不会输。” 轻飘飘的五个字让突烈倍感羞辱,他握紧了铁拳,鼻中不停喷出热气:“段王爷还真是自信!” 段弋伸出三根手指,又吐出两个字:“三招。” “嗯?……” 突烈还没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一口气还没咽下就看到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具,那是段弋! 眼睛都还没眨一下就看到他突然闪到突烈面前,修长的五指握成拳头,一拳打在突烈那坚硬的腹部肌肉上。 “蹬蹬蹬”的三声,突烈被他这一拳打的连接后退三步才停下来,腹部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热意。 “哇,段王好厉害啊,一拳就把那个大块头打的不行!” 段弋的那一拳不知道让在座的的多少少女都为之倾心,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他那张面具,让人看不到他面具下的容貌到底是何等绝色。 “哼,刚才那不算,本王子还没准备好!”突烈不服气的冷哼一声,他的身份不允许自己丢这样的丑。 他双拳紧握,粗壮的胳膊上暴起一根又一根的青筋,看起来爆发力十足! 终卿在不远处看的有些心惊,突烈那模样就像是嗑了药的绿巨人一样,也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对付! 有人担心自然有人高兴,终权只恨不得那突烈最好能当场击毙段弋,或者打个半身不遂什么,免得祸害他的计划! 很不幸的,终权的希望告终,突烈看起来爆发力很吓人,实则却是一个四肢发达的蛮人一样,段弋只是用了一点巧力就把冲过来的突烈给甩了出去。 “碰”的一声落到地上,砸出一个浅坑来。 但身为北朔人怎么可能会被这点小伤打败,刚才那一下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虽说有些狼狈,但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段弋突然对着他伸出一根手指,语气漠然道:“最后一招。” 第一卷:大楚 第三十五章:舞剑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那不屑一顾的口气再一次激怒了突烈,他大吼一声,整个人如同猛虎下山一样朝着段弋冲过去。 段弋直直的站在原地没动,他左手负在后背,右手成掌放出,终卿清晰的看到段弋手掌周围的空气都轻微的扭曲起来。 “喝!”突烈提起一口气,砂锅一样的铁拳抡了一拳直朝着段弋砸过去。 段弋轻哼一声,手掌忽然化作阴阳图那般,一个来回旋转直接把突烈的猛劲给卸掉。 他的手指又在突烈右手胳肢窝下方三寸之处轻轻一点,突烈整个人如同遭雷击一样狠狠一抖,然后双腿一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王子!” 突烈的随从见状不好,赶紧跑过去扶他起来,突烈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北母夜明珠。”段弋客气的话都懒得说了,直接伸手向他要方才下过的赌注。 突烈脸色抽了抽,觉得自己可真是自取其辱,他狠狠“呸”了一声,愿赌服输,命人把北母夜明珠马上来交给段弋。 没多久,突烈王子手下的人就把那颗夜明珠翻找出来,那颗夜明珠如同成年人拳头那般大,即使在白天也能看到它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哪怕是见过无数奇珍异宝的楚皇也不由为那夜明珠动容,品相这么完美的夜明珠他也是第一次见。 突烈一脸肉痛的把夜明珠递给他,这东西还没捂热就被别人抢了去,实在是太气人了。 段弋连谢谢都未说一句就拿过夜明珠,放在手上掂了掂,还不错。 “哈哈,不过是切磋而已,两位快快入座,朕还准备了许多佳肴供尔享受呢!”楚皇见气氛不对,适时开口缓和了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 有了楚皇的话,突烈的角色这才好了一点,他闷哼一声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又大口大口灌起酒来。 楚皇的眼皮抽了抽,这酒水虽不浓烈,但是喝多了也容易头晕啊,这突烈像个没事人一样,喝酒如同牛饮。 段弋也回到座位,他走到终卿面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直接把刚刚得来的夜明珠抛给她! 终卿下意识接过,但手一伸出去后就后悔了,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这玩意儿怎么给她啊?! “给你的,收好。”段弋又语出惊人的道出一句,就这么一句又让不少人暗自揣测起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还好,终卿现在是女扮男装,基本上很少有人看出她的真实性别,所以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无奈之下,终卿只好收下这烫手的夜明珠了,她能感觉到现在正有许多道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游走,心想王爷没事干嘛来这么一出,引人注目? 经过刚才段弋和突烈比试之间的插曲,天色这会也渐渐变浓,御花园的周围都挂上了花灯,但也不怎么昏暗,反而还别有一番特色。 宫女陆陆续续端上一盘又一盘的美味佳肴,鸡鸭鱼肉基本上都到位了,足以可见楚皇对突烈的重视。 终卿借着倒酒的姿势不着痕迹的靠近段弋,启唇底语:“王爷,那件事可想好怎么做了吗?” 段弋没有看她,同样低声回道:“怎么,你有主意了?” 终卿轻笑一声,狐狸眼睛里闪过一抹光芒,卖了个关子道:“王爷还请拭目以待。” 段弋挑眉,余光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一脸志在必得的表情,见状,他的嘴角竟也跟着微微上扬。 “既如此,本王祝你一臂之力。”他忽然道。 终卿微愣,只是疑惑瞬间就明白过来段弋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轻微点头笑道:“王爷高明。” 两人的对话声音极小,周围又有络绎不绝的丝竹声作掩饰,自然没有第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夜色渐浓,舞娘一波换了又一波,突烈的眼睛都快看花了,只觉得这里每个姑娘似乎抖长得一样,他都看烦了。 “圣上,突烈有一事想问。”突烈突然开口道。 楚皇惯承了和太子一样的温润笑容,他道:“王子但说无妨。” 突烈站起来指着那些舞娘们,直言道:“圣上不觉得这些人跳的舞都一样吗,柔弱无态,寡淡无味。” 在他们“强壮”的北朔人眼里,偶尔看看这些娇女还好,但是看久了就会厌烦,还不如他们北朔的舞来的痛快。 楚皇知道北朔民风彪悍开放,他大楚的东西第一次看看自然有新鲜感,但是看久了也发现没什么了。 楚皇又笑了笑,还没等他开口问突烈他有什么想法,坐在左侧下方的三皇子却先开口了。 “瞧着突烈王子和段王那般比试,想来北朔定是喜好武艺的,恰好儿臣最近习了一种新的剑舞,儿臣斗胆上场献丑一番,不知父皇可允?” 三皇子楚默站起来请示道,他堂堂一个皇子本不应该上台和戏子一样抛头露面的,但是为了不被北朔人瞧不起他们大楚,他这会站出来,意思又有些不同了。 为了大楚,楚皇自然不会不答应他的请求,于是他挥挥手,应允了。 楚默挥了挥袖子,转身又对着突烈道:“突烈王子,可要看好了!” 说完,他身后的太监上面一步为他脱去外衣裳,又拿上一柄软剑纵身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地下。 “刷”的一声,银色的软件被楚默抽出,银白色的月光照在剑身上,挽出一朵朵银花。 三皇子出剑的姿势有劲又不失风雅,让人一看就知道只是观赏而已,并没有真实的杀伤力。 突烈看的还觉得有些挺新奇的,要不是刚刚输了一把给段弋,他这会都忍不住想要上去和那三皇子较量一番,还好他身边的手下及时拉住了他,否则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三皇子舞的很认真,在场有点武艺伴身的都看得出楚默这一剑舞不同寻常。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三皇子舞的起兴,他眼神一凝,手掌紧握住剑柄在地上“刷刷刷”的挥舞,动作快的叫人看不清。 片刻过后,青岩岗的地板郝然出现十个字,连读起来竟成了一句诗! “门中万里客,自是北朔来!”不知是谁看到了地板上的字,第一口开口喃喃念出来。 石板上的字被三皇子用软件刻的异常清晰明了,仅仅只是一柄软剑就能在坚硬无比的青岩岗石上刻出这样深的字,的确非凡! “好!没想到默儿的剑法已经到了如此境地了,真是叫朕大开眼界啊!”楚皇忍不住笑起来为三皇子拍手叫好。 皇上一站起来,其他人哪有坐着的道理,他们一并站起来为三皇子鼓掌,就连突烈也是佩服。 三皇子将软件收回剑壳,从容不迫地笑道:“父皇过誉了,突烈王子是大楚贵客,儿臣自然不能让贵客在大楚待的不舒心。” 楚皇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儿子中只有太子和这个三皇子是最深得他心的。 “行了,快去整理整理,免得叫人看了笑话。”楚皇挥挥手,让他去整理整理自己的面容。 经过刚才一剑舞,他衣服和头发是有些凌乱了,告罪一声便退下,宴席继续。 终卿见状,在三皇子离开没多久后也随便找了个由头离开,无人注意到她的离去。 终卿离开后一路跟着三皇子的脚步追寻,好一会才追上正准备进偏殿换衣服的三皇子。 “三殿下留步!”终卿赶紧喊了一声。 闻声,三皇子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竟是前不久见过面的秦公子,他怎么在这里? 楚默皱眉,放下开门的手转身问道:“秦公子?你不在宴席上,到这来干什么?” 终卿淡笑,四处看了眼:“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咱们借一步说话?” 她说完,也不管三皇子答不答应就自来熟的推门走进去,这个偏殿是专门用来给那些在路上发生意外而需要换衣服的人使用的。 像这种偏殿,皇宫内还设置了许多出,因此周围也没什么人,可以说是很安静了。 三皇子挑眉看着自顾自走进去的终卿,心想这人到底是跟着段弋久了,连做事都这般张扬无拘。 他低头笑了笑,也没有在意,跟着终卿的脚步一同进去,顺便把门给带上。 偏殿内只有终卿和三皇子两人,三皇子坐下,给她倒了杯水才问:“秦公子有什么事请说吧,宴席上离开太久可不是好习惯。” 终卿坐在三皇子对面,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不知三殿下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如何?” 三皇子没料到她开头就是这样一问,稍微愣了愣,随后又发笑:“秦公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糊涂?” 他和太子两人本就势如水火,关系自然是针锋相对的,只是明面上看不出什么而已。 终卿自然是知道这一点,只有这样问了,她才好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她又问:“那不知三殿下可曾娶过妻,定过亲?” 三皇子被她这一个问题问的一脸莫名其妙,摇头道:“未曾,秦公子这是何意?” 他说完,又看了看终卿,心想难不成他要给自己介绍妻子吗? 她没理会三皇子的反应,又继续道:“现在有一个可以搬倒太子的机会,不知三殿下可有兴趣?” 听到这里,三皇子的心神一凝,双眼带着危险意味的看着对面那带着笑容的人,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终卿脸上带着淡笑,任他怎么看都雷打不动,也没有催着他回答,只是喝了口刚刚倒的水,静静等着他的回复。 良久,三皇子确认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又恢复他那惯有的虚伪笑意。 “说说吧,不知秦公子打的什么主意,又或是段王打的什么主意?” 第一卷:大楚 第三十六章:意外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终卿打了个响指,缓缓道出自己的目的:“实不相瞒,在下今日上茅房的时候凑巧看到……” 接下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终卿把自己白天见到的场景稍作修改的告诉了三皇子。 三皇子一听完,脸上戴着略微惊讶的神色,虽然表面是波澜不惊,但他心底里早已经凌乱。 如果秦公子说的没错的话,那这样一来,终国相岂不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入到皇宫去吗,终国相如此疼爱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出这么一个主意? 莫非是想和皇后抗争一番?! 三皇子心里仔细思量着,他没记错的话,皇后的父亲乃是当今大楚的镇元大将军,位居一品,是大楚一个不可多得的一个猛将! 可以说大楚即便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仍持续发展到今日,这其中缺不了镇元大将军的功劳! 可终国相没事为何要对付皇后,对付镇元将军,莫不是想要…… 想到这里,三皇子心脏猛的一窒,接下去的后果他不敢再想,虽然他知道终国相权利滔天,可也不至于大胆有取而代之的想法,看来还是他低估了终权的胆量! 终卿眼尖的捕捉到三皇子那变幻莫测的眼神,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想来应该是在考虑其中要害。 三皇子的低着头,心里分辨着终卿刚刚所说的话,若是仔细想想,要是终权真的如同他想的那样要对付皇后,那他为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心思百转千回,脑中很快成型了一个计划。 忽然,三皇子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说吧,你想本殿怎么做?” 终卿一愣,随即很快回神,她红唇微启,把自己心里的那个计划详细说给了三皇子听。 三皇子听的忽然脸色有点红,饶是虚伪的他听了终卿的计划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他给终卿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秦公子想来也是情场高手了!” 终卿谦虚的摆摆手:“哪里哪里,殿下客气了,耽误的时辰也差不多了,若无事,在下可先退下了。” 计划都说完了,她也没必要呆在这里,时间一长肯定引人怀疑。 三皇子伸手请她离开,在她快推开门出去的时候,他突然道:“若是此事一成,我一定亲自上门和段王答谢!” 他连“本殿”都未用,直接自称为“我”,看来是诚心想要和段王交好了,也罢,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强。 终卿回头,拱手道:“那就预祝殿下马到成功!” 话落,也不等他回复就先行推开门,悄无声息地离开。 三皇子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那背影似乎有些娇小,倒也一点都不像个男人,身型略微秀气了些。 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很快换好一身新的衣服,又在偏殿中坐了一会儿后才回到宴席上。 ………… 终卿故作自然的回到宴席上,并未太多人注意到她刚刚不在,就算有注意到的也只是以为她去小解了而已。 她回到段弋身旁,偷偷给他比了搞定的手势,段弋勾了勾唇,看她回来时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家伙说服了三皇子,还算是有点本事。 “王爷,你那边准备的惊喜怎么样了?”终卿悄悄凑过去问了一句,话刚问出口就看到三皇子这会也回到了宴席上。 段弋看了眼带着一脸喜意回到宴席上的三皇子,语气略带着兴趣问道:“小家伙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终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脸故弄玄虚的道:“王爷你待会就知道了!” 话毕,这会楚皇命人摆上最后的重头菜——庐山隐云雾! 这道菜是御膳一品大菜,由直径约莫10寸左右的玉制钵式盛放,钵体中心向上竖起一根如同婴儿手臂般粗壮的玉柱,柱上雕刻的是一朵朵祥云,精美绝伦! 钵内盛放的是半钵浓浓的汤汁,汤汁里面放了许多不计其数的美味珍品,汤汁上面不知道用什么方式竟漂浮着一层云烟,看上去还真是符合这道菜的名字。 “突烈,这是朕特意为你准备的重头菜,祝愿你能如同这道菜一般守得云开!”楚皇说着一口官话,论起做表面功夫的能力,他当真是一绝! 好话谁不爱听,突烈自然是欣然接受。 楚皇招手,吩咐站在一旁的小顺子:“小顺子,快,给众人散汤吧!” 小顺子恭敬点头,紧跟着就净手,带着自己的小太监给每个人盛了一大碗浓汤。 再将汤汁分到终洛洛手里时,终洛洛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小顺子面带笑意,手却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才将终洛洛那份例汤放在她面前。 等到他将所有人分放完毕后,又似是无意的问:“皇上,这御膳房做一次一品御菜也不容易,皇上要不要也尝点。” 这看似再正常不过的话并没有让楚皇多想什么,他点头示意,小顺子这才给他盛了一小碗。 终卿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楚皇那边的动静,见小顺子要给楚皇盛汤后,她又偷偷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见他没什么反应就知道这事没有意外了。 用过最后一道菜之后,一场迎客盛宴也进行到了尾声,按理说这时楚皇应该在说点什么客气官话的,但他自喝过汤之后就感觉头昏昏沉沉的。 “皇上,您忙了一天也累了,不如先回养心殿歇息吧?”皇后娘娘一直坐在楚皇身旁,他有个什么动静自然是皇后第一个发现,反正接下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干脆先回去休息了。 楚皇皱着眉揉了揉额头,心想是不是他老了,连这点时间就支撑不住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最重要的还是要保重身体,所以他点了点头,接下去的场面就由皇后把持着,他随意找了个理由就让小顺子扶着他回养心殿了。 临走之前,小顺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往终洛洛那里看了眼,眼神晦暗,意味不明。 坐在侧方的三皇子刚好把小顺子的眼神看了个正着,心想秦公子的话果然没说错,这里面还真有猫腻! 他无声笑了笑,喝下最后一勺汤后和找了个理由和皇后告罪一声便也离开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终卿略勾嘴角:“王爷,好戏要开场了。” ………… 天色越来越黑,皇后眼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刚准备站起来告诉众人可以回去了,还没等她开口就被一道声音给打断。 “皇,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他……” 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一路跑过来,他面色苍白,嘴里一直说着大事不好。 皇后一听事关皇上,她“噌”的一声站起来,赶紧追问:“发生什么事了,皇上他怎么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哆嗦着,嘴里口齿不清:“回皇后娘娘,刚,刚刚在胡歌养心殿的路上突然窜出一女人,那女人像是着了魔一样,疯狂往皇上身边靠近,她力气大的惊人,连顺公公都被推在地上晕了过去……” 小太监的话还没说话,皇后这会已经听不下去了,她一听到有女人接近皇上,下意识以为是刺客要害皇上,她不等人家说完就大步朝着皇上之前离开的方向赶去。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大家都染上好奇心,尤其是突烈最甚,在皇后走的后一步脚他就连忙跟上,想前去凑个热闹。 “诸位稍安勿躁……”皇后一走,能有资格控住场面的只有太子了,可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不少人也跟着突烈的脚步前往一探究竟。 太子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暂且不说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总归也是皇家丑闻,若是被人就这么撞见了,后果一定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但他有心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因为场上的人都去了个七七八八,只有段弋和终卿几个人还坐在原地没动。 “王爷不去看看吗?难得一见的好戏。”终卿不慌不忙地给他倒了杯茶,心宁气和。 段弋憋了眼耐不住也走了的太子,他眼神微佻,优雅地站起来:“走,随本王过去一探究竟。” 终卿偷笑一声,这人真会装模作样,等到别人都走了后才这般作势。 “皇上,臣女不是有心的......”终洛洛衣衫不整的跪坐在地上,身上披了一件不知谁谁的衣服,勉强把外露的春光给遮住了。 一同跪着的还有三皇子,他们两人浑身湿透,看样子像是刚刚从河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楚皇角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来,他阴沉着角色一语不发,让人看了就害怕。 皇后在一旁为他顺气,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事情发生的原委。 不过就是在回养心殿的路上,终洛洛突然一脸红晕的窜出来一把抱住楚皇,小顺子吓了一跳,被她一手给退了出去,头砸在地上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来。 根据下人们的描述,当时的终洛洛像是疯了一样抱着楚皇,口齿不清的说着一下污秽的话,楚皇当时大怒,一把就推开了终洛洛,但终洛洛还是不死心,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不放。 要不是忌讳她是终国相的千金,恐怕楚皇早就忍不住想要一掌劈死她了! 还好这时,三皇子解手时经过这里,看到楚皇想上前拜见一下,没想到他竟亲眼目睹了一场大戏。 他担心父皇的安危,舍身一越就扑过去拦住终洛洛,终洛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两人竟然纠缠撕打起来,最后双双落水。 冰凉的湖水刺激了终洛洛,她立马清醒了过来,眼神恢复清明,脑袋昏昏沉沉,刚刚发生的事情瞬间灌入她脑中,所以才有了眼前这一番景象。 终卿和段弋两人一到这里就看到了眼睛这惨不忍睹的景象,终权也是黑着脸站在楚皇身边一言不发,那脸色比皇上还要黑。 可能这会他也在纳闷,原本计划的好好的,到最后怎么会发生这样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第一卷:大楚 第三十七章:刺杀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终卿饶有兴趣地站在段弋身旁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终洛洛,心中没由来的生出一股痛快感,这感觉也是让让一阵莫名其妙,心想自己似乎太容易收到原主记忆的感染了吧。 现在的终洛洛可以说是一身狼狈,要不是还有件衣服给她盖着,说不定此刻她会更加难堪,终权有心想要为自己的爱女维护几句,但却又不知道从何下口。 周围看热闹的不知何时多了起来,即便他平常沉得住气,到了如今此刻,他也是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只能黑着一张脸。 楚皇黑着脸没说话,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闷声抬手:“默儿先起来,此事与你无关!” 三皇子到底是为了护驾才遭受这无妄之灾的,楚皇自然不会让他跟着跪下受罪。 楚默低头,没有听父皇的话,他语气坚决:“不,儿臣有错!” 楚皇皱眉,他有错之有,要不是自己的儿子冲出来,恐怕他这会就要被别人骂昏君了,连国相千金都要染指,虽然别人也不敢说。 楚默没有站起来,他低头跪着,腰板依旧挺的直直的,道:“回父皇,儿臣错在不该与国相千金纠缠,导致两人落水,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定然会对终小姐的名声有不好的影响!” “所以,儿臣请求父皇降罪与儿臣,轻罚终小姐!” 说完,楚默当着所有人的面弯下腰板拜了一拜,那幅模样与平常见到的虚伪完全不同,看起来似乎是发自内心的一般,连一旁跪着的终洛洛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段弋看着这一出,略有兴趣的挑了挑眉,看了眼身旁的女人,低声问道:“这是你教的?” 终卿好笑的摇摇头,同样低声回道:“我可没教他说这个,三殿下本就是情场高手,若这点小场面还搞不定,那他皇子之位也别坐了。” 楚默的一番话等于直接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那幅大气舍身的模样引来了不少人夸赞,不愧是皇家之子! 楚皇只觉得周围的议论声吵得他头疼,但还好楚默的话说的漂亮,没有让他皇家的脸面碎的太快。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诸位都散了吧,默儿,国相留步。”楚皇无力的挥挥手,把看热闹的都打发掉,瞧这架势显然是要关上门自己商量了。 众人也不是没有眼见力的,皇上都开口了,他们岂敢还留在这里,一句话落,所有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王爷,我们也走吧?”终卿转头询问,接下来的事情,三皇子应该是志在必得了,他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段弋轻点下巴,带着终卿出了皇后,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马车上,终卿忍不住又将怀里的北母夜明珠拿出来看了看,夜明珠在幽暗的马车内绽放着荧光,看起来就像是一颗颗星星掉落在凡间一样。 光芒照耀在终卿的脸蛋上,角度异常柔和,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温暖。 终卿把玩着夜明珠,把刚刚在宴席上的疑惑问了出来:“王爷,你为何要送我夜明珠啊,还是从突烈王子那里赢过来,这样会不会引得他与我们为敌啊?” 段弋见她如此喜爱这颗夜明珠,嘴角也跟着不自觉上扬,“一颗夜明珠而已,突烈自己找上门来,本王难道还要放过他?” 也是,这男人总是这么不可一世,偏偏还叫人对他没有任何办法,终卿只庆幸自己选择留下,不然到哪里找这么完美的靠山? 这年头,有个好老板好上司还是好混饭一些! 马车安静地行驶在街道上,天色太暗,街上基本没什么人了,段弋出来时只带了清风一个侍卫,此刻他正担任着车夫的指责驾驶着马车。 周围的环境异常安静,清风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为了保险起见,他抽了抽马屁股,加快了路程。 “主子,周围可能有问题!”清风一边驾驶着马车,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还不忘和段弋报备一声。 段弋“嗯”了一声,没什么意外,显然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马车跑的越来越快,清风只能借助着月光来判断道路。 忽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咻”的一声射出一根精钢铁箭,精准无比的穿过了车帘,目标直奔着终卿而去! 终卿瞳孔瞬间缩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身旁的男人用力一拉,倒在了他怀里,铁箭擦过她的脸颊射在了她刚刚做的位置。 温热的液体从她脸上流下,铁箭在她脸颊左侧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 “主子!没事吧?!”清风感觉马车内的动静,赶忙问了一句! “无事,快离开这里!”段弋抱着还未回神的终卿,凤眸看到她脸上的血色,他的眼神突然危险了下来,马车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终卿打了个寒战,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她抬头不小心看到男人的眼神,心脏狠狠一跳,她从来没见过这样令人心惊的眼神! “王爷……我,我没事。”终卿小心翼翼开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变了一个人似的。 听到小家伙的还算正常的声音,他的眼神瞬间恢复正常,那速度快的上,终卿以为刚刚看到的只是错觉一样。 段弋没说话,将她扶起来坐好,抬手从马车内的暗格里拿出一瓶创伤药。 见他一幅要为自己上药的动作,终卿哪里敢让男人亲自动手,她僵硬笑了笑:“额,王爷,还是我自己来……” 一句话还未说完,又一道银色箭矢激射而来! “王爷小心!”终卿赶紧提醒,但她提醒的话音还未落,男人就先她一出反手捏住了对准他们射过来箭头! “拿着,呆在这里别动!”段弋把药瓶丢给她,自己一个飞身出去,直接飞出了马车,眼睛盯着箭矢射过来的方向。 “保护好小家伙,本王去会会他们!”段弋头也不回的吩咐,然后纵身一跃,闪到了那棵树上。 这时,树上周围突然窜出无数个黑影,个个拿着刀剑朝着段弋攻击而去! “主子小心!”清风恨不得飞过去帮他,可是主子的命令又在耳边,况且不止段弋那里有人,周围的房顶上也涌出不少黑衣人来! 他们目标是马车上的人! 终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自己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冲出去和他们拼一把! 她一把拉来车帘跳出去,手里拿着一把短匕,那是她为了防身一直随身携带的,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终姑娘,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清风武功不弱,纵使对方人多,他在其中也不算狼狈。 但如果多了个终卿,他就要开始分心了,终卿学武刚不久,在他看来根本是自保能力都没有的,若是出了什么闪失,主子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清风本想让终卿先行离开,但她下一刻的举动却让清风眼前一亮,女人看似弱小的身躯却隐藏着巨大的爆发力。 她下盘稳,凭借着身材玲珑娇小,在对付起黑衣人时一点都不吃力,手机刀落,刀刀砍在致命点上! 黑衣人瞬间被两个人解决了一半,他们的动作开始慢了下来,显然是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竟这么慢对付! “咻”的一声,黑衣人中不知道是谁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口哨声落下,又一波黑衣人涌现! 这一波可不得了,他们的体型和上一波的黑衣人根本不一样,体格上强壮了不少,而且个个拿着大型的杀伤性武器! “不好,对方来者不善,终姑娘你先走,我拦住他们!”清风紧握一点手中的剑,催着终卿感觉离开此地,他一个人对付还好,若是终姑娘有什么不妙,他就算是死也难辞其咎! 终卿皱眉,在人数上,他们两个是不可能比得过对方的,“走?怎么走?你看对面的架势,明显是想让我们交代在这里。” 终卿一言道破对方的心思,想走根本是不可能的,只能拼了! 她紧攥匕首挡在胸前,前世的格斗技巧浮现在她脑海里,先发制人是最有效的进攻,她不等清风动作,直接一个俯冲过去,像个兔子一样跃入人群,游刃有余的在黑衣人群中来回穿梭。 清风瞳孔一缩,他怎么能让一个姑娘先上?! 暗骂一声,提着一口气就杀入人群,两人浑身是血的拼搏起来,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对方的,此刻的他们看起来极为狼狈。 终卿一个人应付着两个人,很快,男女之间的差距就体现出来,她开始感觉体力不支,出拳的手都提不起力来。 “碰”的一声,终卿被身后一人一拳打飞出去,落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噗!”她喉中一口腥甜喷出,手臂无力的支撑着身体才能勉强站起来。 数十个黑衣人拿着砍刀,目标明确的朝着她攻去,清风被缠着根本脱不了身! “不,终姑娘,小心!”清风嘶吼了一声,想要飞过去救她,却因为分心而被对方一人一刀砍在背上,血液飞溅! 正在不远处厮杀的男人听到了清风一吼声,心中暗道不妙,手中气流涌动,瞬间将几个缠着他的黑衣人给推了出去。 一个闪身又来到原地,正好看到了终卿被许多人给包围着,其中一人欲要举起砍刀就对着她砍下! 终卿下意识闭上眼睛,心道自己这下可死定了! “是谁允许你们伤害她的?”男人熟悉又冷漠的声音出现在她头顶,终卿睁开一只眼睛,发现段弋不知何时挡在她面前,一只手抓住砍刀迟迟没让它落下。 “嗯?!”黑衣人的砍刀被段弋单手抓住,他想抽都抽不出来,根本动弹不得! 终卿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血液从他手掌上流下,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一样,还是抓着刀紧紧不放! 男人的眼神像是北川的寒冰一般,没有半分温度,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冻结一般。 第一卷:大楚 第三十八章:求亲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是谁伤了她?” 段弋眼神冷漠的扫过他们一个又一个人,每个人被他看一眼都想忍不住心冒寒气。 “还愣着干什么,上,杀了他们!”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数十个黑衣人提着刀又重新进宫。 “呵,很好。”段弋冷笑一声,化掌为刃,单手劈断了那黑衣人的武器,随后终卿只感觉面上一阵微风拂过,男人像是流光闪电一样穿越在黑衣人群中。 他一掌一个,丝毫不带拖沓的,那群人瞬间被他给解决了一干二净,街道上突然横尸遍野,血流了一地,那人的衣裳却依旧干净如新。 清风那边也解决了差不多,他顾不着自己伤口,第一时间跑过来就跪下:“主子,清风保护不周,还望主子责罚!” 段弋眼神依旧冷漠无情,就算是面对自己的属下他也这般对待。 终卿见状,顾不得身体疼痛,她赶紧跑过去解释:“王爷,这不怪清风,还请王爷不要怪罪他!” 清风低着头,面上带着懊悔神情,哪怕有人为他开罪也无济于事,没保护好人只能说明他能力不够! 段弋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清风,不知在想着什么。 终卿感觉不妙,还想在为他说点情的时候,一股无力感突然袭来,她只感觉视线一黑,晕了过去。 段弋眼疾手快的接住晕过去的女人,看她面色苍白,呼吸不畅就知道是脱力晕过去了。 “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段弋留下一句话后就抱着晕过去的终卿离开了这里,留清风一个人还傻傻的跪在地上。 “这么说……我,没事了?!”清风喃喃自语,有些不可置信,主子怎么会就这么简单放过他?太难以置信了吧! 不管再怎么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清风回去后又叫人把街道收拾干净,回复原样后,这里又变回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地方。 ………… 次日凌晨,刺眼的阳光照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终卿脸上,暖洋洋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动了动眼皮。 “嗯……水……”终卿感觉喉咙干涩的发疼,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段弋一夜未眠,一听到她醒来要水喝,根本管不了在场那些人惊讶的眼神,竟自己亲自给她倒了杯水。 有了源头,终卿总算是清醒回神了,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正有许多人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大家这是怎么了?”终卿像个动物一样被参观着。 “终姑娘,你没事了吧,还有没有感觉头晕恶心什么的?”飞花接过水杯,一杯下去不剩一滴。 终卿摇了摇头,除了感觉有些疲惫外基本上没什么不舒服的,昨夜的事情会想起来,她还有这后怕。 “对了,清风呢?王爷你可别怪他,说起来也都是我自己本事不高拖累了清风。”终卿想起昨晚清风似乎是受了伤了,毕竟都是为了保护她,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惩罚,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段弋听到她一醒来第一个问的竟然是别的男人,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房内的空气忽然冷凝起来。 “小家伙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段弋阴沉着脸,语气就如同北川的冰雪一下寒冷。 终卿打了寒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她撇过头不敢去看男人,视线在屋里转了转,似乎大家都来到她房里了。 “额那啥,我没事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终卿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她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飞花几个人见自己的主子都没说什么,那他们就只好退下了,房里最后只剩下了终卿和段弋。 “王爷你没事做吗,我已经没有大碍了。”终卿强调自己没事,心道这人怎么如此没有眼见力,没听出她这是要下逐客令的意思吗! 段弋哪里会听不出,只是不想离开罢了,昨夜发生的事就是他太过大意才被人得了便宜,如今一想还是有些后怕,他打算要多派几个人保护终卿的安危了。 “你就不想知道昨夜的刺客是谁的人吗?”段弋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他靠在床边上。 终卿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两个字:“终权!” “呵,也不算太蠢。”段弋轻笑一声。 终卿白了他一眼,这也不难猜吧,在大楚同他们有仇又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刺杀的幕后者除了终权还能有谁,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决掉自己了。 “昨夜是个意外,本王没想到他在皇宫内处理那些破事的同时还能分心派人来个突袭,倒也算是有点魄力。” 段弋的话像是在夸奖终权有好胆色一般,但说话的那股语气又让人毛骨悚然。 “那王爷就不打算反击吗?”终卿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道。 段弋眉尾轻扬,阴测测的笑了声:“放心,估计他这会自己也是火烧眉毛呢。” 终卿跟着笑了,说的没错,此刻的终权并不怎么过好过,经过昨晚那一夜丢脸事件后,终权回到自己的国相府就大发雷霆,弄的整个府里人都心惊胆战的。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原本计划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终权天刚亮才从皇宫里回来,此刻的他正召集了他的同党们在书房内商议着重事。 “相爷稍安勿躁,此事发生却有蹊跷,好好的皇上怎么会变成三殿下了?”说话的是朝中一个三品大臣——户部尚书徐翼刘,他一直归属于终权一脉的人。 终权气的又一拍桌子:“肯定有人从中作梗,到底是谁和本相过不去!?” 忽然,终权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人影,那是段弋的模样! “对,没错,肯定是那段弋搞的鬼!”终权想也不想的就肯定道。 书房里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对视了几眼,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事怎么又会和段王爷扯上关系了? 他们不明白可不代表终权不明白,那段弋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大楚,在场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那相爷,此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走,难道真的要上二小姐嫁给三殿下吗?”徐翼刘又问,昨晚发生的事已成定局。 为了保全皇家脸面和终家千金的名声,楚皇昨晚亲自为二人指婚,并下旨于三月之内完婚,从而避免被别人说闲话。 一想到这个终权就来气,他对自己的二女儿可是非常自豪疼爱的,平日里待她可谓是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 他本想着计划让自己的女儿进宫去迷惑皇上,并暗中同皇后相对抗衡,从而让他的计划加快推进,可现在他原本的计划早已经被打破,楚皇都下旨了,他就算在强横也不能在所有人眼下抗旨不尊,他还没走到那个地步,不划算。 不过,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女儿,他想了想,决定道:“若是洛洛不喜欢这桩婚事,那本相就是拼着被人骂大不敬也要进宫请皇上撤回旨意!” 注意,他说的是“请”而不是“求”,一个字不一样,那说出来的话意思可都不一样。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终权揉了揉眼角,抬手让门外的人进来。 “禀相爷,三殿下来了!”进来的是个国相府的看门小厮。 “楚默?他来干什么,你去告诉他本相今日不舒服,就不见了!”终权挥手,随便找了个理由想要打发掉。 小厮点头,还未退出去回话就看到穿着一身月白色绣着流云的长袍的三皇子走了进来。 三皇子没经过人家同意就直接踏步进入了书房,关心了一句:“国相爷不舒服?不知需不需要本殿为国相叫个太医来看看?” 终权皱眉,使了个眼神让屋里的人都退下,三皇子礼貌地对他们笑了笑,自觉让出门口来让他们出去。 “三殿下今日来本相府中所谓何事?”终权不想和他多说废话,直接单刀直入问他的来意。 三皇子笑了笑,答非所问:“国相太不够意思了吧,本殿来了难不成还要一直站着说话吗?” 终权的老脸抽了抽,扶着额头才道:“三殿下请坐,来人,给殿下上茶!” 待到楚默坐下喝了杯茶后才开始说明来意:“国相,实不相瞒,本殿是为了和令千金的亲事而来的。” 果然,终权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为了此事而来,只是若是没有他女儿亲自点头,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答应的。 为了让楚默早点死心,他皱眉装作一幅为难的模样说道:“三殿下,不是本相不答应,只是此事毕竟事光女儿家,只要洛洛不答应,那说什么都没用……” “哎,此言差矣,国相都没去问过令千金,又怎知令千金不愿意呢?况且这本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的事,就连父皇也是下了旨的,莫非国相还想抗旨不成?”楚默没让他说话就打断他。 一顶抗旨不尊的大帽子扣下来,饶是修养好的终权也经不住折腾,他虽然不怕抗旨,可也还没走到需要抗旨来维护自己女儿的这一地步,所以根本没必要。 终权黑着脸一语不发,楚默也没有逼他回答,而是坐着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良久,终权这才重新抬头看他,并道:“这样吧,本相让洛洛过来自己选择,若是她愿意,本相绝无二话,若是她不愿意,那么还请三殿下切莫在纠缠,并且告诉大家昨晚之事只是意外,如何?” 终权想了想,他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终洛洛,这样既能拒绝三皇子的来意,又能通过三皇子的嘴澄清一下昨晚的事,还终洛洛一个名声,一举两得! 他基本可以毫无意外的肯定他的女儿是绝对不会想要嫁给三皇子的,所以他才敢这样和三皇子交易。 楚默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没有意外,当下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可以,还请国相现在就把洛洛请上来。” 第一卷:大楚 第三十九章:贺喜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终洛洛如同第一次见面那般在脸上蒙了一层薄纱,一双精灵似的眼睛露在外面,她看了眼三皇子,就是那一眼又让她回想起昨晚三皇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罪责都拦在他身上的话。 终权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女儿看三皇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他轻咳一声打断:“洛儿,只要你不愿意,为父绝对不会逼你!” 他说着,还不断用眼神暗示终洛洛,只要她有一个不愿意的举动,他立马就会当场回绝三皇子! 三皇子也不急,脸上带着的是那幅皇家惯有的温和气质,他眼神温润的看着她:“洛洛,没关系,你要是没有准备,我可以现在就去请求父皇撤回旨意!” 他没有自称“本殿”,他用了“我”字就代表着把自己和终洛洛放在同等位置上来看待,再加上那一双能迷死人的温柔眼睛,恐怕是个女人都忍不住要沉迷其中了。 终洛洛被三皇子那火热的眼神看的有着脸红,她垂下眼睑不敢再去看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认真考虑一样。 终权和三皇子两人都没说话,他俩就干巴巴的站着你看我我看你,静静地等着终洛洛的答案。 气氛忽然微妙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终洛洛终于抬起头,眼神带着坚定:“父亲,女儿决定了,嫁!” “轰”的一声,终洛洛一个“嫁”字像是一道闷雷一样重重打在终权心头,他愣了愣,随后又苦笑了一下。 “三殿下,你赢了,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说完,终权转身不再去看他们,终洛洛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决定会阻碍了父亲的大计划,这会她心里突然有些后悔了。 “父亲,女儿……”终洛洛开口想说些什么,可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终权转身,无奈中带着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一幅父亲慈爱地模样道:“你的要求,爹哪次没答应过?去吧,陪三殿下走走。” 终洛洛仔细看着她父亲,确定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松了口气,转头又对着三皇子温和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他去逛逛自家园子。 瞧这两人的模样,想来她们的婚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改变不了了。 同一天时间,楚皇亲自下令将终国相的二小姐终洛洛,赐婚于三皇子楚默,于三月后完成大婚仪式,皇后亲自操办。 各路势力收到这个消息后都是一脸惊讶和不可思议,尤其是太子,他在赐婚的消息放出来的时候竟然头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他三弟的威胁!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皇上竟然‍️给三殿下和国相两人赐婚了!”太子的东宫内,正殿外跑来一个行色慌张的中年男人。 楚赢此刻正扶着额头坐在他的太子宝座上,一脸头疼的模样,显然此事他早已经知晓。 “许尚书,此事本宫已经知道了,赐婚圣旨已下,本宫再想做点什么都晚了。”楚赢扶着额头无力的说着,他没想到三弟的动作会那么迅速,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和终家定了亲! 终权的势力有多大他是很清楚的,朝中起码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终权的人,终权的实权有时候连他这个太子都比不上,这可能是大楚皇室最可悲的一个地方。 如今终权和楚默有了新的联系,那对楚默来说,他的势力可以说是直逼自己这个东宫太子了! 殿内几个太子一党的人见太子脸色不对,都低头仔细分析了下眼前的局势。 许尚书许文广是朝廷六部的礼部尚书,他想了想,提议道:“太子殿下,老臣想,这赐婚一事中可能有着别的意思!” “嗯?”太子疑问,看了他一眼,直言道:“许尚书有话直说。” 许文广想了想,把自己刚刚分析的细细地说出来:“老臣觉得赐婚这件事在皇上心里还有别的意味,比如,利用三殿下掣制终国相,毕竟那终洛洛在终国相那里还是非常受宠的女儿!” 听到这里,殿内的几个人暗自心惊,惊的是许文广刚刚那番话若是被其他有心人听了去就完了,这是擅自揣测圣意,大不敬啊! 太子倒是没在意许文广是否是大不敬,他听了许文广的话后又重头想了一遍,发现这整件事的其中可能还真有父皇在里面从中作梗! 终国相的府里一开始是有三个女儿的,大女儿终莫念是个病秧子,未满一岁时就被送到城北的慈安斋由尼姑收养,用佛气调理身子,常年在外不回家。 二女儿就是终洛洛,自小就是聪明绝顶,三岁通琴,四岁通舞,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也是终权最满意最宠爱的女儿。 还有个四小姐,听说是叫终卿,前不久终国相才放出消息说四小姐没了,草草就下了葬,连个丧事都没办。 这终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出自终国相继室夫人肚中,听闻终权也是个痴心的,为了他这继室夫人,他竟一个妾室通房都没有,一直同他的夫人举案齐眉,这也一直是百姓的饭后谈资,都说终国相和终家夫人是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终权如此宠爱终洛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大女儿出身在外,家里只有这么一个贴心可人儿,不宠她宠谁呢? 父皇若是把终洛洛赐婚给三弟,那就等于把终权的心头肉攥在了手心里,日后终权想要做什么事定会要顾及一下终洛洛的感受! “妙啊……可,这对本宫也不利啊,若是因此让三弟得了终国相这个助力,那本宫日后想要对付他岂不是更难了?!”楚赢懊恼,赐婚一事还是弊大于利! “事已至此也无济于事,距离婚期还有三个月,太子殿下可要早做打算!”许文广话说至此,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除非三皇子脑子抽了去抗旨,否则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这也正是现如今楚赢最头疼的地方,平白无故让楚默得了个这么好的助力,这对他这个太子的打击可谓是重磅一击! “对了,你们说那个段王,本宫需不需要拉拢一番?”太子烦闷之中忽然想到段弋,段弋虽为他国王爷,但他在大楚的影响力也是不弱的,若是能拉拢他帮上一把,那他和楚默之间的抗衡会轻松一点。 “这……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前几个月还送了个终权的眼线进去吗,若是此刻想要拉拢段王,恐绝非易事!”许文广提醒了他一句。 楚赢这才想起来为了不动声色的解决那个眼中钉,他还是亲自把人送进到段王府里的! “罢了,这事还是容后在议,你们先退下吧。”楚赢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无力的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 关于赐婚一事,不到一个上午就在大楚京城传的个人尽皆知,三皇子家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纷纷都带着贺礼前来道喜。 段弋带着终卿也来了,他俩分别各自骑一匹马来到三皇子府门口,这府外的一条街都停满了马车和马匹,看来三皇子的府里这会正热闹着呢。 “两位可是段王爷和秦公子?”门口一看门的小厮一见他俩到来就恭敬地上前请问了一句。 两人双双下马,终卿回了一句:“正是。” 小厮上前主动牵着他们的马并且拴好,又道:“三殿下等候二位多时了,里面请!” 小厮走在前面为他们两个带路,三皇子的府邸距离皇宫不远,这里的规模也比一般皇子的府邸规模还要大。 “哎呦,稀客啊,段王,秦公子!”楚默正和一个人敬着酒,看到不远处走来的段弋他们就赶紧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这种场面一般都是终卿来应付,她朝着楚默礼貌行礼,恭贺道:“三殿下如今也是春风满面啊,我等特意前来为殿下道喜。” 楚默虚扶了她一把,谦虚的摆摆手:“放心,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们的一杯喜酒喝!” 赐婚一事能成还要多亏了他们俩帮助呢,楚默此刻心里对他们还是非常感激的,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把段弋归拢到自己身边。 “来来来,快里面请,本殿特意请了春风如意楼的大厨来做席,这会也做的差不多了!”他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邀请他们往主殿的高台上坐。 高台上除了段弋他们两人之外,还有许多零零散散的客人,终卿只认识几个面熟的,想来都是因为三皇子和终权攀上了关系,个个都想来分一杯羹。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太子殿下到!” 随着声音落下,太子楚赢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四爪蟒袍走了进来。 “参见太子殿下!”殿内的人异口同声。 “诸位有礼了!”楚赢礼貌一笑,抬手让他们起来,随后又向楚默走去,送上了一大箱贺礼。 “三弟大喜啊,本宫作为皇兄不请自来,三弟可切莫要怪罪。”楚赢挥手,身后的人将一箱子贺礼摆在他面前。 楚默谦虚的笑了笑,拱手道:“太子说的哪里话,是臣弟的不是,竟然疏忽了太子,还望赎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虚伪客气,终卿看的是啧啧称奇,这大楚皇室的人果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装! 楚默和楚赢两人客套完后,楚默又请了太子上座,这时,春风如意楼的菜也全都做好了,每个人的桌上都分发了一桌。 春风如意楼的大厨手艺和皇家御用厨师的手艺差不多,是那些官员富人最爱去的,因为吃不到御厨做的菜,所以才会春风如意楼的生意才会这般火爆。 “来,大家尽管吃,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担待了!”楚默站起来举起一杯酒敬各位,一口饮尽。 第一卷:大楚 第四十章:巧遇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贺喜过后,楚默的王府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个七七八八,楚默接下来就有得忙了,三个月的时间完成大婚,就算有皇后亲自把持也轻松不了。 回程的路上,终卿同段弋骑马行走在小道上,微风吹拂,哪怕是盛夏在此地也不觉得有丝毫闷热。 “王爷,你们打算在大楚逗留多久呢?”终卿骑着马,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把属于本王的东西拿回来后就离开。”段弋轻道,马步骑的很稳,身型一分不乱。 终卿一直都很好奇段弋说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值得段弋大老远的跑到大楚来。 “那王爷什么时候才能拿回那东西?”终卿这句话一问出口就开始后悔,这不是在说废话吗,就算不知道怎么找话题也别明知故问啊! 段弋拉着缰绳轻笑一声,道:“快了。” …………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转眼三个月的时间就不知不觉过了一大半,距离楚默的婚期是越来越近。 随着三皇子的婚事到来,沉闷的皇宫中总算是添了一丝喜气,为了这场婚事,皇宫中每个人都忙里忙外的操劳,皇后更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魏麽麽,本宫让你准备送去给国相府的聘礼都准备好了没有?”承凤宫,皇后正眉头紧锁的坐在软塌上吩咐着。 魏麽麽拿着一沓厚厚的礼单呈给皇后,上面写的全是要下给国相府的皇家聘礼,这些聘礼大部分都是国库所出,还有一小部分是来自各宫的赏赐。 皇后仔细过目每一份礼单,她本意是不想帮自己儿子的对头操办婚事的,但奈何皇上把这事让她来主持,娶的又是国相府千金,她作为皇后,这儿子们的婚事自然是她不能推卸的责任。 “嗯,再去让内务府重新清点一遍,登记造册后就由你送去国相府吧!”皇后一页一页看完,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眼睛就把礼单递给魏麽麽。 魏麽麽侧跪:“是,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 魏麽麽转身拿着一沓礼单就准备去一趟内务府,正巧这时,含月公主一脸愁容的进来了。 “母后,儿臣胸闷,不舒服!”含月一进承凤宫就苦着脸趴在桌子上。 皇后见状,身体也不乏了,她心疼的摸了摸含月的头,问:“月儿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母后叫太医来看看?” 含月摇摇头,托着下巴好不可怜的道:“母后,儿臣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啊,这几个月呆在宫里要闷死了!” 含月公主年龄还小,楚皇并没有给她封地府邸,因此她只能一直住在皇宫内。 皇后给她倒了杯糖水,安抚着道:“原来月儿是想出去啊,只是再过几天就是你三哥的婚礼的,没得你父皇允许还是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了。” 尤其是北朔突烈王子还在大楚的时候,她更不能出宫去了。 含月不解,三哥的婚礼和她不能出宫有什么关系,她不依,撒娇的摇着皇后的胳膊:“不嘛,母后,您就让月儿出宫去嘛,有您的允许不也一样嘛!” 皇后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事母后也不能点头啊,你忘了那突烈王子是为何而来的吗?” 皇后的话像一桶冷水瞬间泼醒了含月,她这么久一直没出宫就是为了躲避那突烈王子,可最近一直没传出什么风声,含月早就以为没事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大楚! 含月苦恼的趴在桌子上,带着侥幸的心理小声道:“那突烈王子又不认识儿臣,儿臣出一次宫也不至于会被他盯上吧?再说了,他真有母后说的那么恐怖吗?” “你啊!”皇后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慈爱道:“行了,你想出去就去吧,但记住,晚饭之前要回来,切不可在外面胡闹。” 闻言,刚刚还蔫儿巴焉的含月立马打起精神来,她在皇后怀里拱了拱:“谢谢母后!” 话毕,含月又像个活泼的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走了。 忆晚苑内,含月刚迈出宫门一步,那邀帖就同一时间送到了段弋手里。 “主子,这次咱们去还是不去?”清风偷看了眼那邀请帖的内容,一眼看去就知道又是含月公主下的。 段弋没说话,手腕一动,邀帖被他随着丢在一旁,“去,怎么不去,顺便在来个偶遇。”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清风领命,带着一脸莫名猥琐的笑意开始下去张罗准备着。 一时间,整个忆晚苑的下人们都开始忙碌起来,都在为段弋接下来的出行做准备,这阵仗,都快赶上太子下巡了。 一直到午饭时辰,段弋的出行准备还没准备好,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门外都引来了不少人都驻足观望。 终卿打了哈欠,她已经吃了饭喝了茶,还多吃了一份饭后甜点,外面的人还没准备好,她都快无聊的睡着了。 “我说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这样拖着让公主等候不太好吧?”终卿托着下巴懒懒地说着。 段弋轻哼了一声,语气冷淡:“让她等,是荣幸。” 终卿在心里默默给了男人一个大大的白眼,这自作多情是与生俱来的吗? 就在终卿等着快睡着的,清风终于出现了! “主子,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清风道。 段弋轻“嗯”一声,优雅的站起来迈向门口,上了那华丽耀眼的马车。 段弋出门的阵仗惊动了好一些人,不过都是摇头叹笑,只说这段弋行事嚣张高调,其余也没什么。 这其中惊动的还有那别国的突烈王子,他来大楚也好几个月了,想要做的事一直无果,和楚皇商议也一直被找理由搪塞推脱。 突烈很无奈,无奈的同时还特别生气,他觉得楚皇这一行为是故意看不起他,看不起他北朔! 今日突闻下人来报,说那段弋今天竟然大张旗鼓的出门,就是为了赴某一个人的邀约。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那邀请段弋的人是大楚最受宠的含月公主?!”突烈重重一拍桌子,气急道。 下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吞吐道:“没,没错,属下打听到是含,含月公主亲自下帖邀请的。” “碰”的一声,突烈一掌拍碎一张桌子,桌子四分五裂,碎作一团。 突烈的手毫发无伤,脾气倒是很暴躁:“岂有此理,本王子一直求见无果,没想到段弋他早就下了先手!” “王子息怒,此事还没有定论呢,既然知道他们相约在哪,不如咱们也过去插上一脚?”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师模样的人说道,他给突烈提了个主意。 突烈闻言,摸了摸下巴故作考虑,他道:“那段弋不过是出门见一个公主而已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想必他定然极为看重这个公主,既然是他看重的,那本王子就一定要插上一脚!” “走,去会会他们!”突烈拿上自己的配刀挂在腰间,大大咧咧的上了马直奔云影楼而去。 华丽的马车停在云影楼门口,终卿真的想远离这个男人,出个门都这么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段王来了,公主已恭候多时了!”一名宫女上前恭敬拜见,主动带他们两人上了含月公主的包间。 与上次不同,这次含月公主特意打扮了一番,娇俏可人不失灵气,她准备了一座好酒好菜,也没有再用屏风挡着。 “公主!”终卿拱手拜见。 “起来吧,快快入座!”含月热情的招呼着他俩坐下,饭菜还是热乎的,早知道如此,终卿她就空着肚子来了。 “段王有礼了,这是本宫叫御膳房特意准备的八宝珍珠鸡,肉质细嫩可口,汤汁唇齿留香,你们快尝尝。” 含月说着,抬手叫人为他们每人都盛了一碗浓浓的鸡汤,香味浓郁,的确不凡。 终卿尴尬的笑了笑,她是吃饱了来的,这会也没啥食欲啊,但这又是公主特意准备的,不喝不行啊! 嗯,不对,这主角又不是她,她尴尬什么?! 这么想着,终卿偷偷看了眼段弋,只见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喝着汤,并没有作任何表达。 含月见他喝了,满心欢喜的问:“怎么样,味道如何?” 段弋放下汤勺,轻抿着嘴唇:“甚好,公主有心了。” 听见他的认可,含月的内心可别提多开心了,尤其是在知道他为了出门赴自己的约而大张旗鼓的时候,她心里更高兴了。 下意识的就认为段弋他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她的努力没白费! “来,还有这七宝擂茶,是由芝麻,花生,绿豆,红豆,糯米,生姜,葛粉,盐等辅料调制成的。”含月又亲自给段弋和终卿倒了杯七宝擂茶。 段弋没什么感觉,倒是终卿有些受宠若惊了,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含月公主有些不对劲啊,似乎热情过头了。 难道,是想速战速决了吗?! 想着,她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段弋,只觉得他的态度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啊,怎么弄的含月公主愈发对他热情不灭了? 段弋一言不发地喝着茶,这般冷漠的态度并不影响含月公主对他热情示好,她已经将近三个月没看到这个男人了,如今一见,自然是相思如潮! 终卿愈发觉得尴尬,她感觉自己似乎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啊,她要不要找个借口先行离开? 心里正发愁,这时,好巧不巧的,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粗鲁又熟悉的声音。 “段王爷,好久不见啊,没想到竟然在这碰见了,可真是巧!”人未到,声音先到,突烈不顾礼仪的直接推开门大步走进来,好像他早就猜到段弋在里面似的。 见到来人,原本还热情的含月公主瞬间冷了下来,一张小脸僵硬地维持着刚刚的笑容,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愣愣地看着门口的那人。 第一卷:大楚 第四十一章:拼酒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哟呵,这位是?”突烈直径走进来大步坐在段弋身旁,眼睛不停打量着对面的含月公主。 含月公主在他眼中那是一个花容月貌,少女的娇俏动人心弦,比他在北朔见的那些火辣的女人还要漂亮,独具一格! 突烈那毫不掩饰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那侵略性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含月公主生吞了一样。 “这位是大楚的含月公主。”段弋面具下的薄唇轻轻勾勒,竟难得好心的为他介绍起来。 含月公主浑身微微颤抖着,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突烈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没移开过,那带着强烈侵略性的眼神让她内心一阵阵后悔!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故作镇定的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道:“既然段王爷有约了,那含月就不叨扰了,告辞!” 话还没说完,含月公主迫切的站起来就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她后悔,早应该听母后的话不出来的,没想到还真这么巧的碰到这个煞星! 她站起来还未抬脚走出一步就被突烈一手给拦下,“别走啊,本王子刚来你就走,这难道就是你们大楚的待客之道吗?” 含月公主被拦着走不了,她一张娇俏的脸被气的生生发抖,奈何自己还偏偏说不了他! “那突烈王子还想怎样?”含月气的声音都微微颤抖,她紧捏着粉拳,咬着牙一字一句问。 突烈邪气一笑,抱着手臂围着她转了一圈:“这样吧,你们大楚不是最好客了,今天客就在这里,还请含月公主配客人喝几杯酒,客人高兴了说不定就放你回去了。” “你!无耻狂徒!”含月听了他的话直瞪着眼看他,似乎想把他身体看出一个洞来似的。 突烈的话实在过分无礼,她堂堂一个大楚最宠受的公主,凭什么在他嘴里就像是成了一个陪酒的下等污女了! 这是对她的侮辱,对整个大楚的侮辱! “呵,突烈王子怕是喝多了酒还没清醒吧?正好父皇给了本宫许多专门用来醒酒的特效药,本宫觉着给你用最合适!”含月深吸一口气,多年的公主身份让她早就完成了遇事不乱的性格,她慌张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刚刚那番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特地提醒了一下突烈,想要动她,得先问问她父皇同不同意! 可突烈他是谁?他可是北朔的大王子,未来圣王的继承人,有这么一层身份在,他又怎么会被一个公主的话给吓到? “含月公主,在我们北朔,能被邀请喝酒的都是无上的荣耀,公主不会拒绝吧?”突烈没搭理她的威胁,依旧是不依不饶的纠缠。 “你!”含月无言,她最大的依仗就是父皇对她的宠爱,如今突烈连她父皇都不怕,她也没什么能够拿出来威胁突烈的了。 “段王爷……”含月无奈,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段弋,希望他能帮助自己解脱困境。 段弋自然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没有不搭理的意思,他站起来勾着嘴角拍了拍突烈的肩膀。 “突烈,要喝酒,本王陪你?”段弋说完,不管他答不答应,直接让人拿上一罐子酒,仰头一饮而尽! “王爷……!”终卿想要阻止,但是来不及了,段弋已经喝完了,她皱眉着看着男人的举动,不明白他此举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男人豪迈地饮酒迎来了含月公主又一次的倾心,她的视线和注意力几乎全都放在了段弋身上。 含月公主的态度让突烈狠狠一皱眉,硕大的拳头静静攥着,段弋为含月公主挡酒让突烈以为这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表现。 这一表现让突烈非常气愤,凭什么段弋能处处得到女人的喜欢,凭什么段弋他都要处处压自己一头?! 他不服气,抬手大喝一声,几个人抬着两大缸的酒上来,重重放在他们面前。 突烈指着这两大缸酒水,瞪着眼睛说道:“段弋,昨日在皇宫输你一手,今日咱们就来比比酒量,你若是赢了,刚才的事,本王子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若是你输了,那么接下来的事你就别再插手!” 瞧突烈这般模样似乎是打算不轻易放过段弋,不管是为了含月公主还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突烈下的这个挑战,段弋没有拒绝的理由。 段弋轻笑一声,伸手解开了脸上的面具抛给终卿,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那张脸美的雌雄莫辨,就连突烈都忍不住有一瞬间的波动。 “如你所愿!”四个字,段弋轻轻吐出这四个字,似乎不想和他多说废话。 含月公主痴痴的看着那张完美的脸,那容貌,那维护她的手段都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沉浸下去。 含月的反应再一次激怒了突烈,他心想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这大楚的人都被迷惑了吧?! 不管怎样,突烈这次是打心底里要和段弋过不去了! 两缸酒,看谁先喝完并且不吐,不能用内力化解。 两人视线相交,战火一触即发! 两大缸酒一人一缸,拿起一个大碗就开始灌起来,突烈喝酒极为狂放豪迈,一碗酒下肚,脸色丝毫不变。 段弋就不同了,那啥是灌酒也是非常优雅有观赏性的,并且一滴都没洒落出去,酒水成柱呈直线倒入他的嘴里。 两个人喝酒的速度基本上一致,一大缸酒水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下降,两人脸色除了有些发红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不对劲。 微醉下的段弋无疑是更性感更迷人的,哪怕是喝醉的段弋也是冷漠的,酒水并没有让他这个大冰块有一点的融化。 含月公主的眼睛根本就没离开过段弋,几乎是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投入了进去,这一眉目传情的举动落在突烈眼里就成了最明目张胆的挑衅。 他气不过,拼酒已经满足不了他,突烈抛起酒盏,一张劈出,酒盏朝着段弋激射而去,里面的酒水像一根根银针一样射向段弋! 段弋喝酒的动作一顿,酒盏抛向空中,单手画圈,以四两拨千斤之力化解了突烈的偷袭,洒落出去的酒水被他接住一滴不落。 “还你。”轻吐出两个字,突烈的酒盏被他重新还了回去,且半空中的酒盏也也在这时稳稳落在他的手上,里面的酒水还是平稳无波澜。 突烈轻哼一声,一脸不屑,头一扬,喝酒的速度又加快了许多。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两大缸酒水就被喝了个三分之二,还剩下最后一点。 此时的段弋和突烈已经有点站不稳了,因为没有用内力的缘故,他们现在的酒量和平时是不一样的,两人几乎还是硬撑着下去。 “王爷,你没事吧?”终卿担心道,这人都快站不稳了,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碰”的一声,终卿的话刚说完,段弋和突烈同时倒了下去,终卿眼疾手快的接住男人,没有让他狼狈的倒在地上。 看这情形,似乎是两人平局? “公主,看这情况应该是两个人平局了...”含月身旁的一个贴身宫女提了一句,突烈都已经倒了,那她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含月公主没说话,双眼带着担心的神情看着段弋,要不是骨子里的男女有别的观念深深影响着她,恐怕她这会早就忍不住要上去扶他了。 终卿扛着段弋一只手在肩上,尽量让他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公主,失礼了,在下要送王爷回去了,就先行告辞了!” 终卿顾不了其他的,她说完后就扛着段弋一步一步离开了云影楼,突烈的手下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的,纠结了许久终于也还是把他也扛走了。 马车上—— 醉醺醺的段弋一直靠在终卿的肩膀上,男人鼻间喷出的热气打在她脖子上,直弄得她痒痒。 终卿把他的头往旁边推开,可没过多久,男人的头划了一道弧线又回到她肩头上,终卿又推开,如此反复几次,她都觉得这人是不是故意占她便宜了?! “靠,好重啊!”不知怎的,终卿感觉这男人靠在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重了,都快要压扁她了! 哼,喝醉的男人真不是人! 终卿在心里咒骂一句,这几天的压迫训练让她在此刻对男人突然心生出一股怨气,她偏头看他,一幅昏迷不醒的模样好像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这张脸越看越气,尤其是他为了含月公主去和突烈拼酒的时候,她那时就不知怎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怒气。 现在这股怒气被无限放大,有了怒气,终卿的胆子就大了起来,鬼使神差的,她伸出两根手指慢慢朝着段弋探过去。 食指和中指对着段弋的鼻子就要掐过去! 就在两根手指快要忍到段弋鼻子的时候,他的脑袋突然一转,身体也跟着一转,这时候,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男人的身体被颠的重重压下去! 终卿“哎呦”一声,段弋这一压差点没把她压断气,她赶紧缓了几口气才恢复过来。 待到回神后她才反应过来段弋此刻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了,那张放大的俊脸距离她就一指之差,在往前一点要亲上了! “轰”的一声,终卿的脸突然爆红,她一个万年单身的老女人什么时候被男人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还是被这样一个美的雌雄不变的这样身帖身的接触! 此刻她的脑海是一片空白的,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里全是段弋那张脸,她越看,脸色就越红,仿佛喝醉了的人是她一样。 没多久,男人的一双凤眸缓缓睁开,终卿那一脸失神的样子尽数落入他的眼中,他勾着唇角,眼底爬上一抹暗红色。 第一卷:大楚 第四十二章:姑娘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男人的向前靠拢,距离终卿越来越近,凤眸眼底里的欲色也愈发强烈,两片唇瓣眼看就亲上了! “主子,咱们到了!”很不意外的,外面驾着马车的清风在这时候突然打开车帘,正好撞见了这样一幕! 终卿瞬间被惊醒,眼睛恢复一片清明,她瞪着眼睛看着快要亲到自己的段弋,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咳,到家了…哈!”终卿窘迫的笑了一声,恨不得立刻找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她一把推开清风就头也不回的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呃,主子,属下是不是打扰到您老的兴致了……”清风咽了口口水,僵硬着脖子后悔道。 段弋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方才那股醉醺醺的酒气已全然不见,“自己去罪罚阁领罚。” 男人不顾清风的表情,丢下一句话后下了马车就越过他直径进了府。 在段弋离开后没多久,含月公主趁着突烈喝醉的时间赶紧逃离了云影楼,确定自己远离了那个煞星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快,回宫,本宫要去见母后!”含月在马车上坐立不安,生怕自己被某些人盯上。 快马回到皇宫后,含月顾不上形象,催着人就往皇后的承凤宫赶去。 “母后,母后!”含月还没进去就忍不住喊着母后。 “月儿,怎么这般慌张,发生什么事了?”皇后赶紧扶着含月坐下,一脸担忧的问。 含月喝了杯水,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把今天发生的来龙去脉一一和皇后说清楚。 皇后越听,脸色越凝重,到最后都不自觉地紧握拳头。 “啪”的一声,皇后重重捶了一下桌子,“可恶,那北朔蛮人竟然这般无礼,丝毫不把咱们大楚放在眼里!” 身为大楚皇后,大楚的一切名声和脸面都和她息息相关,若是她的女儿,大楚公主,被外人欺辱了都还没反应,那她这个皇后的脸改往那里放?! “这件事你告诉你父皇没有?”皇后发泄了一下后就冷静下来,问了一句。 含月摇摇头,想她堂堂大楚最得宠的公主,十五岁时就得了封号“含月”,赐居捧月宫,在大楚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比得上她! 可就在今日,那云影楼内,突烈那个蛮人竟当着那么多人的直言羞辱于她,若是传了出去,那她的脸就要丢尽了! “不过还好有那个段王帮了儿臣,否则儿臣肯定要被那突烈逼着喝酒了!”说起段弋,含月又忍不住羞涩起来,想起今天那人维护自己的英勇,她就忍不住倾心。 含月只是娇羞了一瞬,随后又摇着皇后的手臂不依不绕:“母后,您可要替儿臣做主,好好教训一下那蛮人突烈!” 皇后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放心,母后定不会轻饶那小子的,只是,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在宫里安心呆着,你父皇就要为你筹划婚事了,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行事毛毛躁躁的!” 听到“婚事”二字,含月突然紧张起来,但是又不敢多问,只能憋红了脸让皇后以为她是害羞了。 又安抚了她几句后就让宫女们带着含月回自己宫里休息了。 含月一走,皇后刚才还慈爱的脸立马黑了下来,她一甩袖子:“走,去养心殿!” ………… 一日又一日过去,眼看着距离三皇子的婚事越来越近,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愈发忙碌起来,御衣坊抓紧时间为三皇子和他未来的皇子妃赶至了两件华丽奢美的婚服。 三皇子即将成亲的喜事传遍了京城大大小小无数条街道,都等待着这场婚礼的到来,也好让百姓们沾沾喜气。 距离上次马车尴尬事件也有一段时间了,终卿除了当时有些尴尬之外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基本上每天还是老样子。 经过几个月不断的训练,终卿现在的体质和当初已经判若两别,不敢说轻功能飞多久,但这府里的墙壁和楼顶她都能轻轻松松就跃上去了,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 不说有多厉害,但如果让她再次遇到上次那样的刺杀,她也不会同那时候一样那么快的就陷入被动局面。 今日又是新的一天,终卿算了算日子,距离三皇子的婚事大概也就三天了,在这之前,忆晚苑竟然出奇的安静了几天,没有任何人来下帖邀请,也没有人来拜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去出去看看这几天外面发生了啥事! 终卿心里想着出去,自从那日从马车上尴尬离去后,她就再也没看到过段弋,段弋也没召见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她是个待不住的人,空闲了几天后就又忍不住想要出去,反正段弋也不会突然召见她,她就偷偷溜出去一会儿不会被发现的! 心里想着就要行动,忆晚苑的高墙已经拦不住她了,她脚尖轻点地,轻松就越过了墙壁。 溜出来后终卿才发现今日的街道上异常热闹,家家户户的门窗上都贴了红布喜字,好不喜庆。 终卿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三皇子成亲的缘故,这要是平常皇子成亲是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但重就重在三皇子娶的不是一般人! 他娶的可是终国相的千金小姐,据说终国相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的风光舒心,他进宫特意向楚皇求了一道圣旨。 圣旨上写了让京城内沿街的家家户户都挂上红布贴上喜字,以此作为他女儿成亲的贺礼。 这要求也不过分,楚皇当场就答应了并且立马下旨,这才有了终卿现在看到的场景。 看着喜庆的街道,都是终权为了他的宝贝女儿所做,同是女儿,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宠儿,一个是地上泥巴堆里的草根,这待遇,这差距,真是叫人可笑可悲。 终卿自嘲一笑,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她本来就没把终权当父亲看,对那个国相府也没有太多的归属感,终权为他女儿怎么做,于她来说都无所谓。 她狠狠地摇了摇头,把那些奇怪的思绪抛出脑外,再一抬头,已经换上了一幅邪气的笑容,她摇着扇子就往街上走去,看起来还真像个世家翩翩公子。 “啊,救命啊,有流氓!”不远处,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街上彻响,声音大的让隔了几个摊位的终卿都听到了。 她拨开人群轻松的走进去,看到一个扎着两个团子发髻的小姑娘正紧紧抓着一个大汉的手,那大汉的手被她抓的动弹不得,力道大的让他额头不停冒汗。 “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手贱,哎呦,您轻点!”大汉的体型和他的力气似乎不成正比,他那么一个大块头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抓的动弹不得,实在叫人忍不住发笑。 小姑娘长了一双灵动的眸子,脸蛋娇小,怎么看都是没有及笄的,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手腕轻轻一动就把那大汉折磨的死去活来。 她摊开手,一脚踩在大汉膝盖上娇声道:“快,把本姑娘的钱袋子交出来!否则我立马把你胳膊卸了!” 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小,说话的语气却很大,动不动就要卸掉人家胳膊。 大汉连连饶命,他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臂都快断了,忍着痛赶紧把怀里藏着的钱袋子拿出来还给他,只求能够饶他一命。 拿了钱袋子,小姑娘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她把钱袋子里的东西翻出来清点了一遍,确认没有缺少东西后才放开大汉。 “哼,敢偷本姑娘的东西,这次就饶了你,若有下次,小心你的狗命,快滚!”小姑娘说起狠话来一点不输给那些强盗走贩,一顿话吓得大汉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终卿就在一旁把刚刚的经过全部都看了,只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也不知道她年纪多大了,看起来一点都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样貌。 大汉离开后,小姑娘这才把东西一个个都装好,转头就离开。 终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刚想上去和她交个朋友,眼睛一撇,看到她刚刚站着地方掉落了一块玉佩。 捡起来一看,玉佩上刻着一个匕首模样的暗纹,暗纹刻画清晰犀利,终卿仔细端详着,这块玉佩的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有点眼熟。 但她怎么想都没想起来,干脆先收好,等会找到那小姑娘再想办法还给他。 收好玉佩再抬头想要去找人时,街上已然没了那小姑娘的身影。 “嗯?走的还挺快!”终卿无奈,只好先跟上去找找看。 她凭着记忆力来到小姑娘最后消失的地方,附近也没了踪迹,没办法,她只好说着路继续走下去,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越往前走,道路就越来越偏僻,原本还热闹喧哗的街道现在变得寂静冷清起来,再往前走就是没有人烟的树林了! 寻找无果,终卿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运气不太好,没办法,再走下去也不是法子,随缘好了。 终卿转身离开不再寻找,她出来也好些时辰了,这该回去了。 顺着来时的路,终卿一路快步行走,半柱香过后,终卿突然停下脚步,她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明明刚才还有昆虫鸟叫的,现在什么声音都没了,安静的异常。 她停在原地,整个五官都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手上已经拿起了她的贴身匕首,只要周围一有动静,她的匕首立马就会飞出去! 终卿一步一步向前探出去,心中已经在思量着若是有危险,她应该如何应付,是直接逃走还去留下来厮杀一番? 思绪转的很快,还没等她有个决定,后方的树上突然发出一声响声,一支羽箭飞速急射而来! 终卿听到声音立马转身,双眼瞳孔缩小,脚后跟一踏,身体就往后溜去,手中匕首一转! “咔嚓”一声,羽箭一分为二掉在地上。 第一卷:大楚 第四十三章:受伤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一招偷袭未果,丛林间突然窜出十多个蒙面黑衣人,个个手持着武器朝着她疾跑而来! “哼,还真是纠缠不休!”不用想也知道那黑衣人肯定又是终权派来的,他还真是坚持不懈的想要弄死自己啊! 对方来人众多,终卿化被动为主动,手上的匕首挽出一朵朵银花,下手极为犀利狠辣,以一人对抗十多个竟然丝毫不落于下风! 黑衣人也不是好惹的,和终卿打了个照面后就迅速推开,手上架起了箭弩,几乎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几十根弩箭宛若流星划过般激射而来! 终卿瞳孔一缩,侧身躲过几支弩箭,但奈何攻击数量众多,哪怕她身法再好,在没有遮蔽物的时候下,她的手臂还是不能幸免的被划破了几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流在地上。 一波弩箭攻击过后,黑衣人又如潮水般涌来,他们举起武器就毫无章法的砍向终卿。 受了伤的女人只得举起匕首格挡,一手落下,黑衣人又倒了一个,勉强维持着场面不让自己陷入被动状态。 终卿负伤累累,伤口虽不致命,但如果不及时包扎也会流血而亡! 此地不宜久留,就在她准备找机会逃走的时候,又一波黑衣人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终卿一愣,随后苦笑,她今天不会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吧? 就算死她也不会站在原地任人宰割,她咬咬牙,迅速扯下一段衣服给自己草草包扎一下。 控制住血流速度,她转身又投入到黑衣人群中厮杀起来,她一进入到人群里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群黑衣人和上一波的不一样,第一波出现的黑衣人下手都非常狠辣,可以说是招招致命,她应付起来有点困难。 但这一波人就不同了,他们出手并不没有朝着她的弱点下手,甚至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又会错开战术,这个打法让终卿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和清风他们演练招数。 但不管怎样,这群人肯定是和终权一伙的,只要是终权的人就是她的敌人,她没有理由放过自己的敌人! 场面越来越乱,两波黑衣人不知何时混合在了一起,他们下手时而狠准,时而迟钝,终卿一个人哪里招架的住,很不幸的身上又挂了几处彩。 “哼,坚持的还挺久!” 暗处中,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声音略带稚气,娇憨十足,像个未成年少女的声音。 打斗间,终卿的袖子里不知怎么落出一块玉佩掉在地上,她想伸手去捡却被黑衣人一刀砍下,她没办法只好收回手朝着攻击而来的黑衣人打去。 玉佩掉落的那一瞬间,暗处中一直观察着的少女突然身体一僵,赶紧摸了摸钱袋子,发现里面果然少了一样东西! “可恶,敢动姑奶奶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吧?!”少女娇声喝道,拔腿就飞出去,一脚踢飞正要摧毁她东西的黑衣人! 少女弯下腰小心翼翼捡起玉佩,放在钱袋子里收好才看着面前这群黑衣人。 终卿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了一下,染着血的狐狸眼睛看向突然出现的少女,那不正是她要找的小姑娘吗?! “哼,本姑奶奶出现了,你们就都跑不了了!”少女娇滴滴的声音放出狠话,那狠话和她的脸一点都不搭,很难给敌人造成威胁。 无人听她的话,不管她是谁,他们接收到的命令只有一个,就是杀了终卿,既然这个人要插手,那就一起杀了! 黑衣人只是愣了一瞬,随后有挥着武器厮杀起来,刀刀致命,少女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挥舞而去! 长鞭舞如龙,少女的力气仿佛用之不尽,几鞭子下去,黑衣人瞬间倒了一大半! 剩下的另一半隔空交换了几个眼神后,他们不知从哪里掏出几个铁球砸在地上,飞出一阵烟雾,等到烟雾散开,那群人要已没了踪迹。 为此,终卿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的手臂上,小腿上都各有伤痕,伤口不深,但是血流的不少,若是再不止血恐有性命之忧! 少女收回鞭子缠在腰间,又走过去略带关心的戳了戳她:“喂,你没事吧?” 终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看到她流了这么多血吗,竟然还明知故问? “我……”终卿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只吐出一个字后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身体顺势倒在少女怀里。 “啊!流氓!!”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胸前一重,再一看,发现终卿的头竟然靠在了她胸口上! 她一生气,双手猛的一推就把终卿给推出去,手忙脚乱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半响后,少女发现被她推出去的人似乎一动不动的,再一看,原来她早就晕了过去,不是故意吃她豆腐。 “哎,你怎样……”少女谦意的走过去蹲下扶着她起来,她的头被自己一推摔在地上,肿起了一个小包,还好她还晕着,不知道疼痛。 “没想到你一个男子竟然爷不怎么重嘛!”少女轻松扛着她,一点都没发觉终卿的身份是个女子。 她扛着终卿使着轻功往城里飞去,当务之急是先找个人为她疗伤! ………… 不知过了多久,终卿昏迷的期间做了个梦,梦里她走路走的好好的,却不知是谁在她后背推了她一下,导致她一头撞在地上,头上肿起了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鼓包! 疼的她直皱眉,她发誓,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偷袭她,她一定要让那人尝尝她的手段! “大夫,她怎么样了,怎么还不醒呢?” 恍惚间,终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她皱着眉,眼皮很重,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强烈的白光让她躲闪了一下,但好在总算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哎你看,她这不是醒了吗,我就说她没什么大事吧!”大夫指着床上悠悠转醒的终卿,一脸欣慰自己医术高超的道。 少女闻言回头,惊喜的看着醒过来的终卿,赶紧扶起她靠着床头,又摸了摸她额头,嗯,没发热,还好! “是你救了我?”终卿唇色略微苍白,一开口说话就感觉喉咙有些干涩的疼。 少女听出了她声音不对劲,又给她倒了杯水才回道:“本姑娘叫颜小小,你叫我小小就好了!” 终卿喝了水,缓了口气才谢道:“多谢小小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颜小小把治病的钱结清送大夫离开了才又坐下,用她娇憨的独特声音说道:“嗯,你昏迷了两天了,失血过多导致脱力,不过大夫说好好修养几天就没事啦!” “什么?两天?!”完了,这下惨了,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到处找自己! 终卿顾不上伤势,她拉开被子就想赶紧离开这,都两天了,算算时间,明天就是三皇子的大婚之日了,她得赶紧回去。 “哎哎哎,你干嘛,大夫刚给你包扎好的伤口,你可别乱动,小心又流血了!”颜小小按着她肩膀不让她起来。 终卿急啊,她拨开颜小小的手就想下床,但是她的脚还未沾地就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按住。 “别动,躺着!” 带着微微冷意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终卿抬头一看,一张妖孽到让人窒息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王,王爷...”终卿愣神,就这么一恍惚间就被段弋给强制按回床上,还替她盖好了被子。 “咳,终卿,你没事吧?” 突然,一张肿的和猪头似的脸从段弋身后冒出来,关心的问着她伤势,那张脸似乎有些眼熟。 “你是……姚影?!你的脸怎么了?”终卿揉了揉眼角质疑的看着那张猪头似的脸,要不是那双桃花眼,她还真没认出来这人是姚影。 “扑哧,姚哥哥,你的脸怎么了,是被谁打了吗?需不需要小小给你报仇?!”颜小小捂嘴偷笑,还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那样子似乎两个人认识一般。 姚影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的连连摇头,他感觉到脖子后面正有一双凤眸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神好似要把他碎尸万段一样。 “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都怪我,要不是我擅作主张,终卿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姚影丧气地低头认错,说的话让终卿一脸莫名其妙的。 终卿皱着眉回忆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受伤这件事和姚影有什么关系,她问:“姚影,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还有,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认识吗?” 颜小小笑着走过去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道:“我原以为你是男子,直到听了姚哥哥说才知道你是女子,看不出来,装的还不赖嘛!” “姚哥哥?你们是兄妹吗?”终卿摸不着头脑,忽然,她脑中闪过一幅画面,是那块玉佩!! 她想起来了,那块玉佩上刻着的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她当时还觉得眼熟,仿佛在哪见过,现在看见姚影,她总算想起来了,因为她看见姚影之前戴的面具也有一个这样类似的花纹! 感情这两人是认识的啊?! 颜小小摇了摇头,解释道:“姚哥哥是我师兄,我们同出一门而已。” 原来如此,终卿恍然大悟,又问道:“那你来这干什么?” 颜小小耸了耸肩,用下巴指了指姚影:“诺,你自己问他吧!” 终卿看向姚影,姚影没有法子,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的看了眼段弋,见他还是用那要杀人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姚影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才缓缓道之:“事情是这样的,之前你们不是去赴含月公主的约了吗,你们走了后,国相府飞鸽传书给我,让我过去一趟……” 第一卷:大楚 第四十四章:大婚(上)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半柱香时间过去,姚影总算把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 原来那一日,终卿和段弋去云影楼赴约之后,姚影就收到了国相府的飞鸽传书,等到姚影去国相府后,终权让他准备人手找机会杀了终卿。 姚影当时是想拒绝的,但是又转念一想,为了表现一下合作的诚意,为了不让老狐狸终权起疑心,他不能拒绝。 于是,他精心谋划了一遍刺杀,就是终卿之前遇到的那两波黑衣人,原来第二波的黑衣人就是姚影的人,难怪她当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后来为了保证终卿的安全,姚影还特意让自己的师妹前来保护她,做戏就要做全套,颜小小是他师妹这件事几乎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外人一无所知。 所以颜小小的出现救了终卿看似是意外,其实这都是姚影为了她的安全而早就布置好的而已。 “那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终卿指着他那肿的像猪头的脸,好奇的问他。 “这个嘛……没事,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而已!”姚影明显是撒谎,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脸是因为在终卿受伤后被段弋给一顿暴揍造成的! 段弋就是这么凶残无人性的一个人,连自己的好朋友都下手这么重,让别人看见他这幅样子,他还怎么做影阁的阁主,可真是太丢脸了! 终卿见姚影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刚刚是说谎,不过她也没在意,既然人家不想说,那她就不追问了。 “行了,我没事了,对了王爷,咱们这是在哪?”终卿又把目光转向段弋,她醒来后就发现这个地方并不是忆晚苑。 段弋清冷着脸,和她说话时,那语气似放松了些,他回道:“这是京城外的一处客栈,等你伤好了后再回去。” 京城外?这么说他们已经不在大楚京城了?她原本记得自己没跑那么远的啊?! “不行啊,明天不是三皇子的大婚之日了吗,我们得赶紧回去!”她说着,撑起手就想要起床。 段弋又将她按回去,这个该死的女人,受伤了还想着别的男人的婚事!? “你和楚默很熟?!”段弋突然生气的质问她,那语气转变的太快让终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终卿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摇摇头:“不,不太熟,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干嘛冲她发火? 段弋眼神中带着危险的意味,他伸手把她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转身大步走出去,离开了客栈。 终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赶紧伸手缠住他的脖子,小脸煞白模样又舍得男人好一阵心疼。 段弋放轻动作,很享受她搂着自己脖子的感觉,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将她放上了马车休息。 “姚哥哥,那人不会就是你说的冷漠无情段王爷吗?怎么感觉不太像啊?”颜小小嘴角抽搐的看着段弋抱着人离开的方向,她还没见过行事举止都这般霸道的人。 姚影拍了拍她的头,叹气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说完后,他跟着段弋离开的脚步追了上去。 颜小小被他拍了拍头,娇小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摸了摸姚影刚才拍过的地方,低声嘟囔道:“人家才不小了呢,姚哥哥还是这么笨!” 可惜她这般模样和那句话并没有让姚影听到,颜小小嘟囔过后也跟上他们的脚步离开了客栈。 还是那一成不变的马车上,段弋特地为她铺垫了一层厚厚的的棉花,让她躺在上面感觉不到一丝的颠簸,几个人总算是平安的回到府里。 “终姑娘,你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们了!”一回到府里,飞花,雪漠和夜落三人赶紧迎上来打量着她的伤势,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才松了口气。 飞花扶着终卿躺回床上,她房间里挤满了人,都是来关心她伤的如何的。 终卿看着一屋子的人似乎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她问:“咦,怎么没看到清风,他人呢?” 说起来,似乎从上次被清风撞破那份尴尬后就再也没看见过他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听见她问,飞花偷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段弋,然后才凑到她耳边轻声的说:“清风他犯了错,被主子罚去领罪了,过几天才能回来,姑娘不必担心。” 犯了错?清风虽然平时看似大大咧咧,可做什么事都极有分寸的,他平白无故的怎么会犯错呢? 莫非…… 终卿扶额,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她心想不会是因为清风撞破了那件事才被罚的吧? 越想越觉得可能,她都搞不懂段弋这是什么意思了,想起那天在马车上的旖旎她就头疼,一直想不明白段弋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调戏她?还是调戏她?还是调戏她!? 她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打了哈欠,失血过多又在路上劳累过度,她这会已经困的张不开眼了。 “姑娘累了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飞花给她掖好被子,得到段弋的允许后才催赶着所有人出去。 段弋临走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要把人刻进心底里一般,直到终卿熟睡后他才离去。 ………… 第二日日上三竿,终卿的生物钟叫醒了自己,碍着身上有伤,段弋免了她今日的训练,由春分她们四个小丫头形影不离的照顾着。 “小姐,今日您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髻?”说话的是夏至,梳头发是她们四个人中最拿手的一个。 终卿坐在凳子上不自在的被夏至摆弄着头发,她已经习惯了男装,发型什么的,今日是三皇子的大婚,自然要弄的庄重点才行。 “嗯,你就弄个简单又不失礼节的发髻吧!”终卿也不知怎么形容,她从来都没被人伺候过,如今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夏至的手又巧又利索,很快就帮终卿梳了个干净利落的发髻,头顶戴着个白玉金边的发冠,一根银白色的簪子固定住,额前落下两缕墨丝,真让人看的一眼都离不开。 所幸她受伤的部位大多都在手臂个小腿上,脸上基本完好无损,只要穿上衣服就看不出来她是有伤在身的。 还好腿上的伤口不太严重,用过段弋的独家秘制特效药后,她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不影响走路。 待她穿戴整齐准备出发后,大门前已经有人备好了马车,段弋亲自站在马车面前托着她的手让她先上。 终卿有些受宠若惊,她不知不觉间竟然让这么多人等她一人,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春分夏至她们四个小丫头被吩咐过不能离她一步,所以终卿上了马车后,她们四人很自觉的分别站在马车四个角落护送。 等到段弋一同上了马车后才出发前往三皇子府邸,这次三皇子楚默的婚事是先由三皇子从自己府门出发前往国相府迎亲,迎亲之后再由接亲队伍围绕着京城走上一圈,最后回到皇宫拜见皇上和皇后之后才算是完毕。 马车行驶的又快又稳,终卿坐在里面感觉不到一丝颠簸,忆晚苑距离三皇子府邸也不远,大概一刻钟左右就到了。 现在离吉时还早,三皇子府邸前早就停了许多马车,看样子是来了许多宾客,正由楚默府里的管家接待着。 段弋一下马车就有人过来迎接,他们是楚默府邸里的下人,之前见过段弋,所以段弋一出现他们就赶紧迎了上去。 “段王好,三殿下吩咐我等带各位前往十里长阁落座!”两个小厮迎上来,一人接过他们的马车,一人为他们带路,服务很是周到。 段弋今日照常带着面具,他走在前,终卿跟在后,几个小丫头和飞花等人又被带着去了其他地方。 小厮一路引着他们来到十里长阁,这是楚默府里最独特的一个地方,十里长阁,顾名思义就是一条长长的阁楼,它坐落在楚默府里的正南方向。 占地面积很大,虽然没有十里之大,但占地总面积在整个京城中除了皇宫外就只有楚默府里能有这么大的阁楼,对此,楚默亲自题名“十里长阁”。 十里长阁在京城中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一处地方了,终卿多少这听说过一点,如今小厮领着他们一看这十里长阁的真面目才发现,它,是真的很大! 比终卿想象中的还要大,十里长阁修缮的很大很气派,其中最大的特点就是从外有一条溪流直通长阁之中,溪水流过之地都培养了各种各样的荷花。 在十里长阁正堂之间开了一个特别大的喷泉,那水就是顺势流入喷泉之中,源源不断! 长阁之上又呈四方形状,每个方阁角落都雕刻着麒麟,意在祥瑞,守护一方,往下又是一层层的方庭,每一层都有人看守。 终卿只是震惊了一小会这十里长阁的恢弘就恢复原状,小厮领着他们到正殿的高堂之上坐着,位置还挺靠前的。 段弋没有任何拘束的坐下,终卿亦是如此,她就坐在段弋侧后方,这个位置显然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王爷,你可准备了三殿下的新婚礼物?”终卿坐下后才想起来要参加别人的婚礼似乎都要准备礼物的,可是她两手空空的啥也没准备,这才问一问段弋。 可段弋又怎会是那种送礼的人,从来都是别人送他礼,他又怎会送别人礼呢? 段弋摇摇头,很不意外的,他并没有准备。 终卿扶额,出门太急,连礼物都忘了准备,这下该如何是好,在看其他人,哪个不是准备了礼物前来的? 终卿想了想,现在还早,要不要出去随便买点什么东西,礼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吧? 毕竟他们和楚默之间也算是合作关系了,人家结婚都空着手来会显得他们很没有诚意的啊! 第一卷:大楚 第四十五章:大婚(下)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段弋似乎看出来她心中在想什么,头轻轻一侧,对着她说道:“本王能来就是送他最大的礼物。” 终卿听了,又没好事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心道王爷,咱能不能别这样装,容易遭雷劈啊! 男人面具下的薄唇轻笑,又多看了眼她腿上受伤的部位,眼中忽然多了一抹暗红,他觉得昨天揍的姚影还算是轻了,应该让他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才好。 “吉时到,出门!” 门口处,穿着喜服的队伍迎着三皇子上了马,他的迎亲队伍就要从这十里长阁出发。 队伍的人很多,为了表示对楚皇对这桩婚事的看重,就连守城的禁卫军都被调拨了一队来护送,场面可谓是壮观! “随本殿出发!”马上穿着皇家宫廷制婚服的楚默举起手指挥,喜庆的颜色连带着他的表情都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楚默走在最前头,随后的是迎亲的马车,在后就是长长一条的迎亲队伍,他们每走一段路就要抛洒一些银钱,寓意让所有百姓都能沾沾福气。 终卿看了暗自咂舌,不愧是皇室婚礼,这排场,她在电视上都没见过! 段弋瞧见了她的小表情,挑眉问道:“怎么,羡慕了?” 终卿表情一愣,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对于一个正常的女人来说,我想没人会拒绝这样壮观的婚礼,不过,羡慕到还不至于……”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也没有接着说下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弋没继续问她,他看着楚默迎接队伍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光芒。 楚默的府邸距离国相府也不远,一刻钟还未到他们就来到了国相府门口。 国相府也是张灯结彩好不喜庆,门口外也没有拦亲的人,楚默很顺利的就进入国相府里面,给终权和他的夫人各上了一杯茶后就坐下静静等待着新娘子出来。 作为这场婚礼的主角,终洛洛还未盖上红盖头,她正局促不安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任由妆娘为她梳妆打扮。 镜子里的人本就生了一幅如花似玉的容貌,再稍作打扮一番,隐隐有了倾城之姿。 终洛洛内心有些紧张,两只手指不停缴着喜帕,每个要出嫁的女儿家总会有一些紧张的心思,这很正常。 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她就要上迎亲马车了,出了国相府的门后她就不再是终家二小家,而是三皇子的正妃了! 说实话,终洛洛本以为自己能够进入到皇宫当个宠妃的,背后有父亲为她筹划,她认为能够很顺利的进入皇宫的。 没想到那天还是发生了意外,她明明记得自己是亲眼看见皇上喝下了那碗汤的,那汤里面她特意加了一些让人神智不清又没伤害的药物。 她想着等到皇上药效发作后就由小顺子带着去御湖边偶遇自己,没想到皇上没发作,她自己倒是莫名其妙的神智不清了,见人就扑,还被那么多人看着,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还好这时,三皇子如同天神下凡一样出现了,还阻止了她,如若不然,她接下来只怕会做出更蠢的事! 当她清醒后第一个看到就是皇上那黑如锅底的脸,她瞬间清醒了过来,立马想起了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她开始后怕,连父亲都是一脸怒容,她还从未见过生气的父亲,那时候的她哆哆嗦嗦的一句为自己开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脑子一片空白,不明白她明明是计划好了的,为什么最后会发展成这样,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三皇子一句话把所有罪责都揽再自己身上,她承认,那时候她忽然有些心动了。 再到后来三皇子上门提亲,她不过是稍作犹豫了一会就点头答应了,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若是没有个好结果的话,那她的名声和清白可就毁了,她不允许,所以她选择了答应。 眼看着自己就要嫁人了,三皇子的身份虽然没有皇上和太子来的尊贵,但好在他家中未娶任何女子,她只要嫁过去就是正妃,再加上她父亲的身份,不愁三皇子未来的前途! 她能答应这桩婚事也是考虑良久的,做皇上宠妃有什么意思,她要做就要做未来皇后! 终洛洛这一点看的很清楚,有三皇子的身份和她父亲的助力,想要当上皇上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到那时候她就是皇后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想到这个,终洛洛的心情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她深吸一口气,由妆娘为她盖上喜帕,再由喜婆搀着她来到正堂。 正堂布置的很华丽喜庆,可惜终洛洛被盖着红喜帕,她看不到,只看见一只温暖的大手接过喜婆扶着她的手轻轻握住。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三皇子楚默,喜帕下的终洛洛脸色微微红了红,任由他带着自己到他父亲母亲面前跪下。 “小婿在这里给岳父岳母敬茶!”楚默一本正经的说着,手上托着两杯茶递给终权和裴琴。 终权面无表情的接过轻轻尝了一口就放下,也不知道他是满意这个女婿还是不满意。 终权的态度不说,他的夫人倒是很热情,对楚默这个女婿很满意,只是想着自己女儿就这么嫁人了,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裴琴拉过女儿的手臂,满眼疼爱的拍了拍她的手掌,最后在和她说些贴心话,楚默则是一个一个向终家的子辈们敬酒聊天。 按照大楚结婚的规矩,新娘在出门之前是可以单独和父母说些私房话的,所以楚默并没有催终洛洛,而是耐心的等待着,反正时辰还早。 终洛洛跟着敬完茶后就被裴琴的贴身麽麽带着去了里屋,红帕子暂时摘了下来,终洛洛眼眶红红的,还带着湿润,显然是哭过了。 裴琴疼爱地摸摸她的脸颊,泪眼婆娑:“娘的心肝终于还是要嫁人了!” 自古以来哪个父母嫁女儿不是百般不舍,这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一天,从一个家到另一个家。 终洛洛不自觉间又红了眼眶,她抓住抚摸自己脸蛋的手不肯放开,还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娘亲,女儿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裴琴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的脑袋,气笑道:“嫁出去后就事别人家的娘子了,你见过哪个嫁出去的娘子经常往娘家跑的,那经常回娘家的都是受了欺负的,我可舍不得洛洛受欺负!” 终洛洛不依,抱着她的腰像往常那样躺在她怀里:“可是女儿舍不得母亲嘛!要不女儿不嫁了!” “呸呸呸,不准胡说!”裴琴赶紧捂住她的嘴冲地上呸了几口,又道:“那三皇子都到门口了那能由你在说不嫁,在说了,娘亲觉得那三皇子人挺好,对你也上心的,说不定将来有一定他登位了,那你可就是皇后了!” “咱们裴家若是能出一位皇后,那可是光宗耀祖的机会,洛洛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耍小性子了!”裴琴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她,当父母的又有哪个是不为自己儿女考虑久远的呢? 终洛洛当然明白这一点,她点点头:“放心吧娘亲,我会的!” 看终洛洛这般懂事的样子,裴琴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又道:“最近你姐也快回来了,等她知道你嫁人后肯定也会为你高兴的!” 听到这里,终洛洛惊喜的抬起头,问:“真的吗,姐姐终于要回来了?!” “是啊,你姐……”裴琴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守门的麽麽却打断了她的话。 “夫人,吉时快到了,该让小姐上花轿了。”麽麽道。 吉时到了,她们有什么化也只能先说到这里了,裴琴又是抹了把泪,亲自为她盖上红帕子,再托着她的手把她交给了三皇子。 楚默如获至宝的接过终洛洛的手,并拍着胸脯保证道:“岳父岳母担心,小婿定当好生对待洛洛,绝不会让她收一丝委屈!” 说完,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又双膝下跪对着他们拜了一拜,裴琴很是满意他的举止行为,倒是终权显得不冷不热的,也没有说话。 裴琴拉着他起来,语重心长的拜托道:“那我女儿洛洛就托付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对她!” 说完,又怕自己掉眼泪,竟转过头不再看他们。 楚默重重的握了握终洛洛的手,又亲自把她送上花轿,自己爬上马,大喝道:“出发!” 迎亲队伍又吹响唢呐敲起鼓开始上路围绕京城游一圈。 这一圈基本上是让百姓见到了这盛大婚礼的架势,他们每过一条街都要撒许多银钱,得了好多百姓们的祝福。 终洛洛虽不在意这些人的祝福,但好话听多了也会开心,她还是很满意的。 等到游京完毕后已经快到午时了,队伍总算是平安顺利的进了皇宫,又按照规矩给皇上和皇后分别敬了茶,领了赏赐后才能离开。 楚默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皇宫,他带着终洛洛敬完茶后就来到他母妃的住处。 楚默的母妃是大楚的四妃之一——荣贵妃,居住在离养心殿不远处的椒房宫,这个宫殿和养心殿挨着很近,皇上能够赐居给荣贵妃足以可见对她的宠爱。 两人刚从养心殿出来,所以没一会儿就到了椒房宫门口。 “母妃,儿臣带洛洛来给母妃请安!”一进门,楚默就拉着终洛洛的手一同跪下给荣贵妃行礼。 终洛洛头上的红盖头早就拿下来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楚默的母妃,有些陌生的道:“洛洛拜见母妃!” 荣贵妃赶紧让人扶他们起来,又让他们坐下后才说话:“好默儿,不声不响就娶了这么漂亮的新娘子,连母妃都不曾告诉一声。” 楚默难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深情看了眼终洛洛,然后道:“母妃,儿臣也是对洛洛一见钟情,这婚事办的突然,倒是儿臣没来得及说。” 第一卷:大楚 第四十六章:生气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荣贵妃倒也没有真的怪罪他的意思,只是故意板着一张脸,见他低头认错才又挂上笑容。 “行了行了,母妃也不是怪罪你的意思,你俩新婚,母妃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母妃这里倒是有一套你父皇去年送母妃的嵌珠珊瑚红玉蝠头面,就当作母妃送新娘子的新婚礼吧。” 说完,她身边的宫女捧上一套打造精美,价值不菲的玉蝠头面递给了终洛洛。 这整套头面皆是用红珊瑚雕刻而成,上面镶嵌了一颗颗不小的红玉,红玉被雕刻城蝙蝠的模样,寓意在送福。 终洛洛有些惊喜的捧着这一套头面,皇家赏赐的就是不一样,虽然她不缺首饰,但这般精美的头面她也是很喜欢的! 当下她就对着荣贵妃伏了伏身,惊喜又脆生生的道:“臣妾谢过母妃!” 荣贵妃满意的抬手,示意她起来,对于终洛洛这个儿媳,她还是很满意的,身后有终国相,其母家又身世不凡,能够嫁给她的楚默,那对楚默未来的夺嫡之路定有重大帮助!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可别因为母妃而耽误了吉时。”说完,荣贵妃又撑着头半眯着眼,看样子是乏了。 “如此,那儿臣就不叨扰母妃了,洛洛,我们走吧!”楚默拉着她的小手,接过她的头面亲自为她拿着,又送了她上花轿才随着迎亲队伍出宫回府。 迎亲队伍很快就到了三皇子府邸,花轿停下,终洛洛被楚默背着下花嫁,从进门开始一路跨过火盆,又被楚默背着一路来到十里长阁之外。 终卿等的都快睡着了,终于,楚默背着她的新娘出现了,两个都穿着大红色的婚服,新娘被红帕子遮住秀容,两个人牵着手走进来,看起来很是登对。 “今日是本殿大喜之日,很高兴诸位能够赏脸来为本殿祝福,接下来各位就该吃吃该喝喝,不必拘束!”楚默拉着终洛洛走到正坐高堂上,交代了几句够就让喜婆带着她先回婚房休息,他接下来还要应付一大群准备灌醉他的人。 终洛洛依依不舍的和他分别,想开口叫他少喝一点,但又羞于面子没有开口,只好被喜婆拉着下去休息了。 “三哥,你大喜之日都没邀请妹妹,是不是都快忘了妹妹了?” 正当喝的尽兴的楚默忽然听到门口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原来是含月公主驾到! “哈哈,瞧我这糊涂劲,本殿还以为四妹不喜欢这等热闹的场面,倒是本殿疏忽了,来来来,快进来座!”楚默一拍自己脑袋,赶紧迎着含月进来。 来的只有她一人,楚默不着痕迹的往外看了看,发现太子并没有跟过来。 “四妹,太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楚默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 含月有些心虚的四处看了看,清了清嗓子真色道:“三哥,你妹妹我可是偷偷来给你祝福的,太子哥哥当然没跟过来,诺,这是我送给嫂子的新婚礼物!” 她说着,让身旁的宫女交给了楚默一套百蝶穿花天蚕丝,这是别国进贡特有的丝布,制成衣裳后穿在身上仿若轻如无物,行走时还会感觉有数百只蝴蝶围着自己转,特别稀有,楚默没想到含月竟然舍得送这样的贺礼。 莫非是故意来打探什么的? 楚默接过天蚕丝布,眼睛狐疑的看了眼含月,发现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她视线四处游荡,终于停在了某一处! 楚默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她看的地方正是段弋坐着的位置,含月一进来的目的就是在找段弋,楚默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那三哥就先替你嫂子谢过妹妹的好意了,三哥还有事,就不招待妹妹,妹妹随意。”楚默说完就被一群人拉着去灌酒了,看来是不把他灌醉就走不了了。 含月倒没在意这些,她是瞒着母后等人偷偷溜出来的,自上次段弋为了保护她和突烈拼酒后,她心中对段弋更加念念不忘了,几乎是日日夜夜都想着他,恨不得能每天见到他! 她思之如狂,正好趁着三哥大婚之日混在他迎亲队伍里偷偷溜了出来,就为了能和段弋见一面。 “王爷,瞧,您的魅力还真大,人家都追到这里来了。”终卿调侃了一路,她知道段弋对这个公主没意思,不过是有着计划不得不和她多接触一些而已。 段弋眼尾轻佻,仰头喝了杯酒,酒水顺着他的下巴一直流到喉结处,那幅画面说不出的诱人! 含月顶不住男人的魅惑,她羞红着脸上前打了个招呼:“段王,好巧……” 这个招呼打的终卿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她讪笑一声:“你们聊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 终卿实相的把空间让出来,临走时还抓了一把果子走,不耽误他俩聊天说事。 闲着也是闲着,今日三皇子府邸异常热闹,她也没有和大家一起给楚默灌酒的想法,拿起一小壶酒就往外走去,打算独自逛逛这传说着的十里长阁。 长阁外有一条走廊,走廊一路栽培了许多罕见的花种,一路上花香弥漫,这倒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含月公主应该来这里的! 终卿望着天空,坐在走廊不远处的一座小亭内,一个喝着小酒吃着花生,孤寂又自在。 “哟,你一个人在这喝啥闷酒呢,莫非被男人抛弃了,需不需要本姑娘来陪陪你?”少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带着调侃。 终卿抬头一看,颜小小竟然趴在亭子顶上垂着一个脑袋看着她。 她惊讶:“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颜小小嗤笑一声,翻了个跟斗就轻松平稳的落在她面前,不屑的道:“就这么个小地方,本姑娘还不是想来就来,谁能拦得住?” 终卿闻言失笑,又问:“那你来这干嘛,你师兄知道吗?” 颜小小点头,抢过她手中的酒壶闷灌了一口,酒水很烈,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小孩子家家的学什么喝酒,快还给我!”终卿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酒水没收,不给她碰了。 颜小小“切”了一声,她不稀罕,这酒还没她师门里那山上流下的清泉好喝! “你还没说呢,你来这干什么?”终卿又重复问了一遍。 颜小小努着嘴揉揉额头,娇声娇气道:“还不是我师兄让我来保护你的,免得又出上次那样的意外!” “我有那么弱吗,还用得着你这个半大的小姑娘保护?”终卿不服气。 “你才小呢,人家都及笄了,不是小姑娘了!”颜小小坐正身子,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人。 终卿“扑哧”一声笑出来,只觉得颜小小这个姑娘甚是可爱。 颜小小被她笑的一脸尴尬,好像谎言被戳破了一样,她鼓着眼睛盯着终卿,像是发现了她的小秘密一样质问道:“说,你是不是被那个段王爷赶出来了才在这里喝闷酒的?” “噗!”终卿一口酒喷出来,颜小小像是有预料一般侧头躲过,她擦擦嘴:“你听谁说的?!” 颜小小理所当然的道:“我亲眼看见的啊,那个什么公主出现后你就一个人出来了,不是被人赶出来的还能是什么?” 终卿汗颜,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解释道:“你看错了,我这不是再给那个公主制造机会嘛!” 颜小小听了她的解释,疑惑了,眨巴眨巴眼睛,凑过去问:“制造机会?什么机会?让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吗?可那里还有很多人啊,也不是单独相处啊?” “停停停,小孩子少提问!”终卿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头晕眼花,赶紧打断她。 颜小小乖乖的闭了嘴,但她想不通,又忍不住道:“难道你和段王没什么关系吗,看到有外人插足都不生气吗?” 说着,她忽然想到些什么,又自言自语的说:“反正我每次看到有人接近姚哥哥就会很生气……” 终卿被她这个问题问的一愣,眼中闪过这几个月与段弋相处的回忆,那个男人该狠的时候非常狠,待人好的时候又不是一般的好,她有时常常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他。 “哎,你怎么了,在想啥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颜小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断了她的回忆。 终卿回神,口不对心的道:“生气?我不生气啊!” 不生气?颜小小又想不通了,她低着头又喃喃自语:“不生气的话,那为什么段王知道你受伤后还暴揍了姚哥哥?” 声音很小,终卿没怎么听清,只听到段王揍了一顿姚哥哥,忽然,她脑海里闪过一丝回忆,原来如此,那天姚影那副猪头似的脸是被段弋听到她受伤后揍的。 他,他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揍姚影,是因为姚影的计划意外导致自己受伤吗? 想到这里,终卿眼前又闪过那天在马车上,两人就快要亲上的画面! “轰”的一声,终卿的脸突然爆红,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不可言喻的画面。 “哇,你想什么呢?脸这么红,该不会是……”颜小小声音拉长,终卿瞬间站起来不停的摇头。 “没有没有,我没想段弋!”说完后她“腾”的一声站起来转身跑了,留颜小小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满脸疑问。 “什么啊,我就是想问问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颜小小一脸懵逼的把剩下的话说完,可惜终卿没有听到。 终卿跑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冷风一吹瞬间醒神,她懊恼的跺跺脚,会想起刚刚三言两语就被颜小小带偏情绪而后悔。 “段王……段弋……弋哥哥……” 忽然,一道娇声软语从终卿身后不远处的房间内传来,女人的娇韵声中还伴随着一道粗旷的男人喘气声! 有猫腻! 终卿觉得不对劲,她清楚地听到有人在喊段弋的名字,心道怎么这种秘事总被自己碰上?! 她抵不过好奇心,猫着腰掂着脚悄悄走过去,伸出手指划破一道窗户,凑近一看,竟然看到了一幅活生生的两个人在滚床单的画面! 第一卷:大楚 第四十七章:丑事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段哥哥……月儿好喜欢你...” “嗯……” 女人的娇媚吟唱和男人的粗旷的欲哼声交织混合在一起,房间内游荡着不同寻常的气息,两具肉体交融在一起,让终卿看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她红着脸继续看,好歹她也是21世纪新时代女性,怎么可能会被一幅活春宫给打败呢! 她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一些,其实她心中还有些紧张和生气,她怕里面那个男人会真的是段弋! 明明段弋对含月不屑一顾的,为什么他们两人会滚到床上去?这是段弋自己愿意的还是被含月强迫的?! 可那样强大的一个男人又怎么会被一个他国公主给强迫,如果不是,那剩下的理由就只能是他自愿的…… 不知为何,终卿一想到这里,心口就涌上一股窒息的感觉,她极力想要看清楚里面那个人的容貌,好推翻自己刚刚那一番的胡思乱想。 但奈何那人一直背对着她,里面光线又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楚! “怎么,有这么好看吗?” 突然,一道热气扑在她耳后,吓得她一个站不稳就要向前摔倒。 身后之人不慌不忙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终卿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到看清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别人的怀里。 “嘘,小声点,投怀送抱也不急在这一时。”那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她的红唇之上,语气轻柔。 “王……王爷,你怎么在这,你,你不是应该……”终卿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这不是段弋又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里面的吗?!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她瞪着眼睛指了指房间里,又指了指段弋,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段弋又一掌捂住她的嘴让她一丝声音都发不了。 “嘘,别急,本王知道你喜欢看,但也不用急于这一时。”段弋伏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感觉到耳边的热气和唇上那温热的大掌,终卿的脸突然红了,而且是瞬间红的冒热气那种,以至于她根本没听清段弋刚刚说的话。 段弋看她的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心中只觉得有些痒痒,手掌离开她的红唇,泛着微冷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脸蛋。 嗯,手感不错! “嗯哼!” 房里的男人突然闷哼一声,一股异味瞬间充斥满屋内,终卿被这股味道刺激的回过神。 回神后的她立马离开段弋的怀里,女人的离开让段弋心中忽然有些空荡荡的感觉,不过很快被他忽略了。 “咳,那啥,里面完事了……”终卿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没来由的吐出这么一句。 段弋的薄唇轻微上扬,前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压轴表演了! “啪啪啪”的三声,段弋拍着手掌,终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随着他的掌声落下,附近不远处突然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的竟然还是三皇子楚默,他还穿着一身红袍,那样子看着就像是没来得及换下一样。 “碰!” 楚默一脚踢开房门,又转头将人拦在门外:“你们都在这里等着!” 说完后他一头冲进房门里,房间内充斥着男人独特的气味,床上两个人还在不知所以的交织在一起! “含月!你,你身为公主,何以在今日这般不知廉耻?!”楚默定眼一看就知道床上的其中一人是含月,他红着眼睛指着含月骂道。 “啊!!” 含月被楚默一声爆喝给喊得回了神,她惊叫一声,待看清自己身上的男人后又是一声尖叫! “不不不,你不是段弋,你怎么在这?!!我的衣服!?” 含月尖叫着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就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此刻她的身无寸缕,下身中还有着被侵略过后的疼痛感! 楚默没眼看这幅场景,他脱下自己的红袍,转身背对着她将衣服抛给含月,头也不回的说道:“含月,我的好妹妹,今日本是你三哥我的大喜之日,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知廉耻的在我府上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楚默很生气,气的他连“本殿”都不用了。 “喂喂喂,三殿下,口中放干净点,什么叫苟且之事,本王子和含月公主本就是两情相悦,只不过今日是出于情难自抑罢了。” 被推开的男人无所谓的站起来拿起裤子套上,反驳着楚默。 “不!三哥,三哥不是这样的,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是他,肯定是他使了阴谋诡计才导致我……”含月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她身上仅有一件红袍遮羞,回想起刚刚自己和那人纠缠的一幕她就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人! “突烈王子,你们两个之间事情,本殿不想管也管不着,有什么话你们还是留着到父皇那里诉苦吧!”楚默一口说完根本不给含月狡辩的机会,他说完后就一甩袖子离开了此地,又吩咐人将他们分开看守,并嘱咐此事不能泄露一丝一毫的风声! “不,三哥,三哥,我是被陷害的!!三哥!”含月跌跌撞撞地爬下床不停敲打着房门,可外面并无一人回复她,她无力的坐在地上,只能用一双带着狠意的目光死死盯着突烈! “是你!一定是你给我下药,你这个该死的蛮人竟然敢玷污于我,我一定要告诉父皇让你不得好死!!”含月双眼满是红血丝的盯着她,嘴里喊打喊杀,发誓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突烈面对她的威胁倒是显得满脸不在乎,他咧了咧嘴角,抬腿漫步朝着她走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你若是还敢动我一下,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含月心中恐惧,只能用话语来威胁他,他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到后背靠着墙壁再无处可退。 突烈蹲下来,粗糙等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划过她的脖子,又把她凌乱的发丝往后拢,温柔又轻声道:“不错,这幅模样才有点像我北朔的女子。” 含月身上被他摸过的地方带着轻微的颤抖,她死死瞪着突烈,朝着他的脸“呸”了一声:“谁像你们那荒蛮之地的女人,死蛮人,登徒子!” 含月骂来骂去就那么几个词,突烈被她喷了一脸口水也不生气,舌头轻轻舔过脸上的湿润,邪笑道:“味道不错,就是不知道刚刚本王子的表现有没有让公主尽兴?” 含月脑子“轰”的一声,又回忆起刚刚那幅糜烂不堪的场景,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一口咬死面前的男人!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和段弋喝酒的,喝着喝着她就感觉醉了,一头倒向段弋的怀中,迷糊间还感觉到他抱起了自己,她本以为自己的心心念念的人要对自己示爱了,没想到一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突烈这个蛮人趴在自己身上驰骋! 她简直要疯了,下身传来的阵阵痛意在告诉着她这一切不是做梦,她竟真的被这个蛮人玷污了!! 含月凄凉一笑,她缓缓闭上眼睛,忽而又睁开,眼中划落一滴血泪,她盯着天花板,仿若接受事实一样。 突烈看着她这般模样忽然没了兴趣,他站起来穿好自己的衣裳,整理的一丝不苟,和凌乱的含月形成鲜明对比。 整理好衣物后就有两个侍卫进来准备把他带到另一个房间关起来。 突烈临走时看了一眼含月,突然说道:“公主,好好准备下等着随本王子一起回北朔吧!” 含月抬头绝望的看着天花板,眼角划过泪痕,良久后,她又坚定的站起来,不论如何她都不要去北朔! 含月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遇事就想着自尽,她从小就备受宠爱,她相信如今也一样,只要明天去见了父皇,父皇一定会站在她这边替她杀了那蛮子突烈!! 她心中坚信着这一点,高傲的头颅哪怕是收了挫折也不愿意低下,她收拾好心情,重新穿上衣服打扮整齐,准备应付明天即将到来的拷问。 窗外一直躲着的两个人将这一幕收回眼底,终卿不得不感叹佩服含月的接受能力,都快赶得上现代新时代女性了! “王爷,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终卿偏头看他,只看到面具下一双泛着冷光的凤眸。 段弋也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喋血的笑意,异常森然:“怎么,你觉得本王很可怕?” 终卿微愣,随后摇摇头,她并没有觉得很可怕,相反,如果让她来处理这件事,她做的恐怕不比段弋好多少,面对敌人,或者是威胁到自己利益的人,她也从来不会心软。 “王爷,你做的很好!”终卿拍着胸脯称赞,心中也在庆幸还好里面那个人不是他。 段弋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自己的手段会让她有些接受不了,毕竟同为女人,毁人清白这件事还是非常让人为耻的。 “行了,该回去了,明天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他说着就拉着终卿的手离开了这里,聊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离开了楚默的府邸。 回程的路上,终卿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她问:“王爷,你是怎么让突烈和含月公主搞在一起的?” 段弋撑着头靠在马车的软壁上,听到她的问题,忍不住睁开眼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道:“小家伙,本王没想到你会对那种事感兴趣,怎么,你也想亲自试试?本王倒是不介意让你感受一下。” 段弋一连串的回答让终卿皱眉,等到她想明白时又是好一会脸红,他这是故意曲解她的问题,他明明知道自己想了解的不是男女之间那点事! “不说就算了,我不感兴趣!”她还是头一回和段弋闹起了脾气,头一撇就不再看他。 段弋轻笑一声:“好了,其实也没什么,这是本王早就计划好的,在突烈还没来大楚之前本王就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并且利用他的目的将计就计……” 第一卷:大楚 第四十八章:联姻(上)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段弋将他的计划简单明了的告诉了终卿,终卿这才明白,原来段弋早就在突烈来之前就布下了一套连环计。 他早在突烈来大楚的路上就命人特意透露风声给突烈,说含月公主乃是大楚最得宠的,是楚皇的心头肉,最近楚皇可是为了这个心头肉的婚事在烦恼呢! 这件事被突烈“偶然”听到了,他身边的军师也在怂恿着他要么不取,要娶就娶最好的! 于是突烈来到大楚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和楚皇提亲,奈何在迎客宴上又出了终洛洛那件事被耽搁了几天,这期间楚皇一直用三皇子的婚事来推脱他的求见。 突烈也是个有脾气的,他想着楚皇既然不见他,那他就自己想办法! 正好这时他收到了含月公主邀请段弋喝茶看戏的消息,他暗道机会来了,所以他也直奔着云影楼而去,破坏他们俩的见面。 当时突烈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含月公主单独交流一下,却碍着段弋在此不得不打断心思,他想要借着拼酒的时候想要轰他走,结果自己却醉了。 等醒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被手下人给送了回去,含月公主也因此回了宫,告了状,楚皇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派人警告了他一下。 这警告不痛不痒对突烈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他觉得也不过如此,警告过后突烈并没有就此收心。 相反的,段弋上次为了含月公主和他拼酒那件事在他心里留了一个疙瘩,他不服气处处输给一个小白脸,发誓不论怎样都要将含月公主给抢过来! 男人的胜负欲总是该死的强,正是因为这胜负欲才导致有了今晚在楚默婚礼上失身的含月公主。 听完这整个计划的来龙去脉后,终卿不得不对男人表现出佩服! “所以,那天在皇宫里你也是料定他会和你比试,从而借此激怒他吗?”终卿想到那天段弋和突烈的比试就有些感叹,这个男人真的计划好了每一步,并且每一步都走的很完美! 但段弋却摇了摇头,凑过去盯着她的脸蛋,轻声说道:“本王是为了那颗夜明珠。” 夜明珠?! 终卿想起来了,那天的比试就是一颗北母夜明珠,她现在还贴身带着不离身呢! 他不提都快忘了,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那颗散发着微光的夜明珠,问他:“就这么一颗夜明珠?” 段弋点头,勾了勾嘴角,似乎很满意她把自己送的东西贴身带着,并说:“姚影送你的那颗可以扔了。” 终卿听了奇怪的说道:“为啥,那好歹也是颗夜明珠,虽然没这个品质好,但应该也能卖不少钱吧?” 段弋心想,卖了?也不错,反正别留着就对了。 “行,你只需要留着本王给你的这颗就行。”段弋随她的,只要别留着别人送的就行。 终卿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心道这两颗夜明珠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她一定要卖个好价钱,她觉得自己可太穷了! “哎对了,那突烈为什么会出现在楚默的婚礼上?难不成这也是王爷计划好的?”终卿问了今晚事件最关键的一点。 “你以为楚默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在两人完事后才出现?”段弋莫名文不对题的回答了一句,说完后便没有了下文。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终卿立马明白过来,她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惊讶道:“莫非王爷和楚默商量好了?!” 段弋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终卿心中惊讶又可悲,惊讶的是段弋竟然把楚默也拉进来了,可悲的是含月公主被自己的哥哥给算计了,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两人之间的对话点到即止,夜色越来越亮,就如同此刻被关起来的含月渐渐心冷,期待又害怕明天的到来。 含月被关在楚默府邸的侧偏房里,外面有不少人看守,她想逃出去都没办法,只能坐以待毙想着如何应付明天的到来。 ………… 一夜过去,前一日还热热闹闹的婚礼今日却莫名其妙的散了个空,原是楚默早早的就将所有人给打发走,昨晚发生的事没有泄露出一丝风声。 直到天亮,楚默带着自己新过门的夫人亲自押送含月公主和突烈进宫面圣。 “皇上,三皇子求见!”养心殿内,楚皇刚下朝就听见小顺子来通报。 楚皇批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说:“他不是刚新婚吗,怎么今天又进宫了,快宣。” 小顺子“嗻”一声,尖着嗓子喊他们觐见。 很快,楚默面色不善的走进养心殿,终洛洛乖巧的跟在他身边。 “默儿,你的大喜之日还没过怎么想着进宫……”楚皇头也没抬就知道是楚默进来了,他话还没说完,楚默身后突然冲出个人哭着跪在地上。 “父皇,父皇,你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含月披头散发的跪坐在地上,眼睛哭的红肿不堪,衣服也是凌乱的穿着。 楚皇被突如其来的喊冤惊了一惊,他抬头仔细看着堂下之人,良久后才认出下面跪着的竟然是他的女儿含月! “含月?!你怎么了,怎么穿成这样?”楚皇皱眉,放下奏折心疼的走下去亲自扶起含月站起来。 含月摇头不依,只是一个劲的哭,希望父皇能够救救她,她哭的厉害,想说的话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楚皇被她的哭声弄的头疼,小顺子见状,很有眼见力的屏退宫女太监们,自己也退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 “默儿,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皇被哭的心烦,含月不肯说,那他只能问问楚默了。 楚默颔首,让开身把突烈暴露出来,突烈还是一幅自大无谓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突烈王子?你们这是……”楚皇皱眉,心头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含月看见突烈后像是疯了一样,她从地上爬起来就疯狂朝着突烈扑过去,爬在他身上对他是又啃又咬。 突烈一身的铜皮铁骨,含月的啃咬对他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他乐意接受,在北朔,像含月这般热情的扑上来的女人都被视为求爱表现。 “放肆,含月!你这是怎么了?!”楚皇被含月的举动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见了突烈就像疯了一样? “默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皇震怒,天子一怒,整个村大楚都要抖上一抖。 楚默不敢隐瞒,他低着头看着地板,把昨晚在他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楚皇听着,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黑,整张脸阴沉都快能滴出墨来,空气忽然冷凝起来,楚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说完后就闭嘴等着楚皇亲自定夺。 含月竟然在楚默的婚礼上做出此等不堪的行为,简直是给他们大楚皇室丢脸! “真是岂有此理!” 好半响,楚皇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足以可见他现在有多么的生气愤怒。 楚皇的声音惊醒了趴在突烈身上的含月,她一把推开突烈,从他身上跳下来,又连滚带爬的爬到楚皇脚边抓住他龙袍的一角,满眼泪水的仰望着他。 “父皇,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那蛮人下药才让女儿……,父皇,父皇你替儿臣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好不好?!” 含月声音沙哑,只不过才一晚的时间,她的精神就开始有些崩溃了,她本来能挺住的,但是只要一看到突烈,她整个人都和疯了一样。 楚皇黑着脸一言不发,面对含月的恳求,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父皇一句话都不说,含月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但她还是不放弃的抓住他的衣角,就像是抓住了希望一样。 突烈冷眼看着他们,他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做了就是做了,他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良久后,楚皇忽然叹了口气,那模样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一般,他伏下身如同往常那般宠爱的摸摸她的头。 “月儿乖,你先回去,此事交给父皇来定夺。”声音轻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听着父皇安慰的话语,含月绝望的眼中又燃了一点希望,但马上她又摇头,转头指着突烈,语气恨然:“父皇,您现在就杀了他,儿臣现在就要他死,用他的血来洗清儿臣的清白!” 楚皇听言,摸她脑袋的手顿了顿,随即又哄笑着:“听话,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交给父皇,月儿难道还不相信父皇吗?” 含月抬眼望着父皇,恍惚间似乎又看到小时候因为自己哭闹而耐着性子哄自己的父皇。 出奇的,含月在楚皇的柔声下慢慢平复下来,楚皇无声地招招手,楚默点头,转身叫了几个宫女进来扶着含月回捧月宫休息。 楚皇抬手揉了揉眼角,重新坐回去,头也不抬的问:“突烈王子,此事你也牵扯在其中,如何看待?” “这还有什么好看待的,直接两国联姻不就行了吗?”突烈没说话,终洛洛却忍不住抢先一步说道,她早就看含月公主不爽了,尤其是在知道那个女人竟然在她的大喜日子上做出此等不齿下作的事后,她更加厌烦含月了。 天知道如果不是楚默拦着,恐怕昨晚她就要去找含月对骂了! 如果含月能够嫁到北朔去也算是解了她一口恶气,而且还能打击一下太子的气焰,两全其美! “洛洛!父皇,洛洛此言是无心之举,还请父皇切莫怪罪!”楚默伸手拉了终洛洛一把,又跪下来替她刚刚的话开罪。 终洛洛撅了撅嘴,不服气的也跟着跪下,她本意也是为了楚默好,只要能解决含月,那对他未来的夺嫡之路又会顺畅许多! 楚皇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相反,终洛洛的话确实是眼下解决问题最好的一个办法,但是…… “突烈王子,你怎么看?”楚皇又问。 突烈等的就是他一问,他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说什么也要把含月娶回北朔去! 第一卷:大楚 第四十九章:联姻(下)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若圣上同意将含月公主嫁于我,我北朔愿意让出边境疆土五年时间,期间不同大楚作任何争斗,并且每年进宫数百牛羊,再让出三条铜铁矿送于大楚,不知这些可否能表示我的诚意?”突烈面不改色的语出惊言。 他开出的条件足以让楚皇为之心动,别的暂且不说,单是让出边境疆土五年时间就已经很让他动心了! 五年时间,足够他在边境上扩充自己的兵马,并且加固防御,只要守住了边疆领土,那么未来和北朔或者南璃发生战争,他大楚绝对有能力为之一拼! 楚皇觊觎边境疆土很久了,奈何一直没有足够的兵力去征服,这也是导致他大楚兵力不足的一个重要原因! 只要有了边境那一块广阔的疆土,那他大楚的国力就会又上升一个层次,他大楚就有了训练兵马,开采矿物,种植作物的一个地方! 况且突烈还答应送出三条铜铁矿,这可是无形的财富,三条矿脉足够给大楚的军队打造一副好兵甲和武器! 楚皇激动的眼皮子直跳,他仿佛看到了未来大楚那强盛的时代! “好,朕允了!”一句话一锤定音,含月的婚事就被一场交易给定了下来。 突烈嘴角一笑,一点都不意外,含月他志在必得,至于他刚刚许诺的那些东西,能不能拿到就要看大楚的本事了。 一场婚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身在捧月宫大含月对此还一无所知,她心中还幻想着自己的父皇能为自己杀了突烈,血洗她的耻辱。 一连几日,京城的热闹随着楚默婚礼的过去渐渐冷了下来恢复原状,一切仿佛又回到原点,唯一不变的是三皇子和太子之间的争斗,似乎越来越明显了。 自打楚默和终国相成为一家人后,楚默很快就以强盛的姿态捉到了太子党手下好几个人的破绽,并且不留余地的给各个击破换上了自己的人。 朝堂的势力现在是一分为二,一半站在太子这边,一半追随三皇子楚默,两个谁也不让谁,针锋相对。 楚皇好似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争斗一般,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楚皇都不会插手他们俩之间的争夺。 自古以来,又有哪个帝皇不是踏着血路一步一步走上那个位置的,楚皇自己也经历过,况且这两个儿子又非常优秀,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干涉的。 如今太子已经没了以往那样强势,此刻的他正在承凤宫来回踱步,思忖着要如何在老三那里扳回一局。 “母后,舅舅他什么时候返京?”楚赢踱步着,面色带着焦急的问。 皇后被他来回走的心烦,抬手让他先坐下:“你舅舅约莫在过一两月就能顺利抵达京城了。” “一两月?怎么还要这么久?”楚赢有些烦闷的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就是一饮而尽,眉宇间尽是愁苦。 “你舅舅是是镇元大将军,这次好不容易平息了周边小国的暴乱,这会应该忙着收尾,一两月已经是快的了。”皇后有些无奈的说,她何尝不想自己的哥哥能够快点回来,有哥哥在她才有底气和荣贵妃暗中搏斗。 最近荣贵妃可能是随着楚默势力增扩而越来越行事嚣张了,就连皇上也是一连几天去了她那里,宫中的风势都隐隐有往她那边倒的意思。 想到这些皇后就忍不住头疼,她伸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转而又发现自己似乎很多天没有看见含月,她又问:“赢儿,最近你可看见过你妹妹,平常她最喜欢到母后这里来了,怎的好几天母后都没看见她了。” 楚赢心里这会正烦着,他哪里又有空去看含月,他只皱眉的摇摇头,还别说,他似乎也有很久没看到含月了。 “母后若是担心何不如派人去捧月宫宣了妹妹来,免得自己担心。”楚赢心不在焉的说着,心中还在想着朝廷之事。 皇后却摇摇头,都在皇宫内,最近也没有人来通报含月出宫的事,想来是一个人又发现什么新奇事物正琢磨呢。 “皇后娘娘,荣贵妃来请安了!” 正当皇后思念着含月,宫女却在这时告诉她她此刻最不愿见的人来请安了,真是稀奇。 “就说本宫头疼休息了,不见。”皇后想也没想的就拒绝,眼不见为净。 宫女应下,刚想退出去传话,却不料荣贵妃却不顾宫女们的阻拦硬走了进来。 “姐姐身体不舒服,那妹妹更要进来瞧瞧了。”荣贵妃穿着一身绯色琵琶袖宫衫,头上戴的是皇上最近赏赐的流晶翡翠千叶钗,流钗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发出叮叮铛铛的清脆声。 皇后看了她只觉得眼睛疼,听到那清脆的声音后更是连着耳朵也开始痛,但她没发作,表情上看不出一丝破绽。 她摆出皇后的架子,还没等她开口赐坐,荣贵妃却自顾自的坐下来,让她一口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后她才平复下心情,脸上挂着强笑:“不知妹妹来本宫这所谓何事?”她不想和荣贵妃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荣贵妃拢嘴轻笑,得了皇上许多宠爱的她确实有意气风发,她来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 “妹妹这不是来为姐姐道喜来了吗,还想讨个喜糖吃呢!”她娇笑道。 皇后蹙眉,不解:“道喜?喜从何来?” 楚赢也是眯着眼不善的看着荣贵妃,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荣贵妃惊讶的张着小口,眼神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姐姐,您还不知道吗?” 皇后瞧她那矫揉做作的样子心头就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知道什么?贵妃何必与本宫打哑谜?”她不屑同荣贵妃自称姐妹。 荣贵妃也不生气,她难得好心的告诉她:“姐姐原来还不知道呢,就在前不久皇上决定了要和北朔联姻呢,妹妹也是才刚刚知道,这不急着来给姐姐道喜了嘛!” “什么?!”皇后眼皮狠狠一跳,手掌不自觉握紧了座椅,“联姻?谁和北朔联姻?”她右眼皮直跳,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荣贵妃看她急的那样子心中涌上一股快感,她不急不忙的品了口茶,欣赏够了皇后那焦急的表情后才慢悠悠地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咱们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含月...” “啪”的一声,皇后桌前的茶盏被她不小心打破,茶水溅湿了她裙角,茶盏四分五裂,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哎呀姐姐,你怎么也不小心点,看来真的是妹妹叨扰了,快,还不带姐姐去换身衣服。”荣贵妃似乎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可说话的语气怎么都掩饰不了她心中的暗喜。 宫女们赶紧上前扶着皇后到后殿去换衣服,荣贵妃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 “太子殿下,公主大婚那日本宫一定会送一份大大的贺礼!”荣贵妃颔首浅笑,话毕后就拖着长长的裙尾款款而去。 楚赢一张脸黑的不行,含月要和北朔定亲这件事他竟然现在才知道,还是从别人嘴里的听到的,父皇连这个都要瞒着自己了吗?! “赢儿,赢儿!”皇后在荣贵妃走后才红着眼睛跑出来,双手紧紧抓着楚赢的手臂。 “母后!”楚赢赶紧扶住她快要倒下去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椅子坐好 “赢儿,你快想办法救救月儿,她可是你亲妹妹,她不能嫁去北朔!”皇后的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似乎下一刻就要泪流不止了。 楚赢现在也是一阵头疼,老三前几天对自己的人下手他还没解决,现在又突然冒出个这么一件事,他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办法。 但他还是点头安慰着她:“母后放心,儿臣不会让妹妹远嫁北朔的!”像是在说服母后,也是在说服自己。 “不,不行,这件事不能拖了,你,你去取纸笔来,本宫要亲自写信给你舅舅!”含月和北朔之间的联姻不能再拖了,皇上既然一直不肯告诉她就肯定是想瞒着她进行,现在自己知道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羊入虎口! 楚赢点点头,宫人们很快端上纸笔墨砚放在桌上,皇后颤抖着手拿起毛笔一笔一画在纸上写起书信。 好一会后一封信才写好,封上红蜡,郑重的把信交在楚赢手上,并道:“赢儿,你想办法尽快把这封信送到你舅舅的手上,记住,一定要快!”晚了她就怕她的女儿没了! 楚赢重重的点头,现在也不是想其他事的时候了,他收好信件就一脸凝重的离开了承凤宫。 ………… “哦?你说那荣贵妃把含月和北朔联姻的事告诉了皇后了?” 忆晚苑内,后院花园处一个戴面具的男人靠在软塌乘着凉漫不经心地说着。 半跪在地上的夜落点头颔首:“没错,属下听的真切,皇后还给华将军写了一封信。” 华将军,就是大楚的镇元大将军,本名叫华成武,与皇后华成姝是兄妹,家族上前三代从文,直到出了华成武这个人后才开始弃文从武并且履立战功才得了这个一品大将的封号。 段弋来之前就把这其中的关系打听的明明白白,自然也知道那华将军是个什么人。 想要搬救兵?还要问问他同不同意。 段弋漠然一笑,上扬的嘴角渲染着这个男人不可一世的张扬,他勾勾手指,夜落凑过去,段弋在他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 “是,属下这就去办!”夜落领命,他就像一道影子似的消失在花园中,仿佛从没来过一样。 说完这件事后,段弋又闭上眼睛安静躺在这凉爽的后花园中,心中又浮现出某个小家伙的身影,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他心中此刻想的是终卿,段弋自己也不知道最近似乎变得很不对劲,至少在对上某个人的时候,他变的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第一卷:大楚 第五十章:崩溃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黑暗的深渊下一眼望不到底,层层叠梯一样的锁链一串接着一串,上面沾染了不少红的发黑的血迹,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 夜落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他整张脸都带着抗拒的表情走进这幽暗的——罪罚阁。 罪罚阁是影阁一个用来惩罚犯了错或者任务失败的人,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要是身上没有点保命的本事,那根本不用想在这里活下去。 罪罚阁的构造是从上而下直插入地底中,站在上面往下看去就像是在看深渊地狱一样,从上往下一直走有十八层,象征着十八层地狱,每一层的惩罚都不同,处处透着危险。 这里不仅能用来惩罚人,也能当作一个试炼场,每一个能从这里出去的人个个都不同寻常,影阁能在江湖上有这般举重若轻的地位,其中绝大部分原因就是有这个罪罚阁的存在。 夜落每往下走一层都能听到不同声音的哀嚎,他像是听不到这些声音一样眼睛直视着前方一直走到最底层。 越往下,人就越少,基本上很少有人能够撑到最后一层,夜落走到十八层后才停下脚步。 面前的是一扇巨大的石门,上面刻着“十八”两个字,他推开门走进去,入眼的就是各种血腥场面。 “你怎么来了?” 正和一头尖齿虎作搏斗的人看见门口处进来一个人,他手上的利剑斩下,尖齿虎的头瞬间被斩首,那人还轻松转身问着进来的夜落。 夜落皱着眉,浓浓的血腥味在这里已经是最正常的气味,基本上没有什么新鲜空气。 “主子让我来吩咐你做点事,做好了你就能回去了。”夜落看着对面酷似野人一样的清风,皱着眉头说。 清风愣了片刻,随即泪流满面:“真的吗,主子终于要放我出去了?!” 他很激动,激动的一把丢开手中的长剑就朝着夜落走过去,忍不住想伸手抱抱他。 夜落的瞬间黑了下来,抬手阻止他的动作,并且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嫌弃道:“你赶紧收拾收拾和我离开这!” 清风不在意的摆摆手:“收拾啥,你是不知道我在这里有多久没吃过一顿正常的饭,你先赶紧带我出去吧!”他迫不及待想念外面广阔的蓝天了! 确实,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唯一能吃的就是那尖齿虎的肉。 夜落带着清风离开了罪罚阁,先是把他从头到尾清洗一遍换过衣服后才总算是有个人样! “大爷我终于重见天日了!!”清风兴奋的大吼着,他在罪罚阁感觉待了好几年似的,没有光亮,整个人都快要闷死了,如今一出来,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 “行了,咱两还得去完成主子交代的事呢!”夜落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平息一下心情,随后又把段弋吩咐的事简单说明了一下。 “嗨,我还以为是啥呢,这不小事一桩嘛!走吧!”清风一听,也没什么难度,收拾收拾行装就同夜落去执行任务。 ………… 跟着一连过去好几天,忆晚苑最近都很安静,终卿因为养伤愣是在府里闷了好几天,如今伤势好的也差不多了,她蠢蠢欲动的心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出去了。 “卿卿,你跟着段王爷有多久啦?” “卿卿,你和段王爷是怎么认识的?” “卿卿,你对段王爷是什么感觉啊?” “卿卿,你……” “停!打住!” 终卿真想塞住颜小小那张叽里呱啦的嘴,从自己出门开始,颜小小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甩不掉,甩不掉也就算了,一路上一直问个不停,她就是个八卦的问题少女! “第一,我和王爷认识还没半年,第二,我不知道,第三……我没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在回答自己对段弋有没有感觉的时候,她忍不住心虚了一下。 颜小小嘟着嘴“哦”了一声,像是感觉到她的不耐烦了一样,竟然出奇的闭了嘴安静下来。 终卿有些烦闷,被颜小小一连窜的问题弄的心烦,也没了想要继续逛下去的心情,干脆打道回府了。 颜小小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她走到那就跟到哪,像是赖上她了一样。 “我说小小啊,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终卿忍不住了,她终于问出了口。 颜小小两只手在胸前点点了,低着头说:“段王爷和姚哥哥吩咐我要好好保护你的!” 终卿扶额,她看起来真有那么弱吗?! “算了,你要跟着就跟着吧,我现在要回去了。”没办法,终卿还想着出来打听打听这几天有没有从皇宫里传出什么风声,可她出来也挺久了,没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干脆回去问他好了! 回到忆晚苑后,终卿直奔着书房走去,段弋和飞花,雪默三人正在书房里似乎商量着什么事。 看飞花那有些控制不住的笑意,终卿来了兴趣,“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快说来听听!” 飞花看了眼段弋,得了他的准许后才开口道:“前几日太子在朝中的人手被三皇子一连捣毁了好几个,如今这会太子恐怕正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呢。” 终卿一听,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问:“是终权在暗中帮助三皇子吗?” 飞花点头,终洛洛和楚默成婚后,两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不帮楚默还能帮谁? “可是这不对啊,咱们的目的不是终权吗,若是没了太子的相抗,那终权未来岂不是会更加嚣张了?”终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飞花没回答她,而是偏头看向段弋,段弋仿佛知道其中利害一样,他道:“只有先搅浑大楚朝堂的水,让终权得意一阵子之后再迅速把他从高处打落至地狱,那才更有趣。” 闻言,终卿心中直感叹男人腹黑,不过,这主意,她喜欢! “对了,上次含月那件事皇上怎么处理了,我出去打听了一阵都没听到有什么消息。”终卿奇怪,皇家公主被外人玷污一事竟然被隐瞒的如此完美,简直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段弋抚着桌上一本书,眼睛却看着终卿,慢悠悠地说:“突烈让出边境疆土五年时间来换取含月的亲事。” “不过,呵……”男人的话没说完,莫名其妙笑了声,不知是何意思。 “不过什么?”终卿问。 段弋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没有说话,终卿一脸奇怪,不过他既然不说,那她也就不问了。 ———— 一天又一天过去,距离楚赢寄出信件开始已经过了五六天了,按理来说他舅舅应该已经收到信了,可为何还迟迟没有回音? 楚赢不清楚舅舅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才一直没有回信,他又找来了人赶紧去打听,可还是了无音信。 捧月宫内,含月自打从养心殿出来后就一直呆在自己宫里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她头发散乱,嘴唇干裂苍白,精神都开始出现恍惚了。 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那晚和突烈之间的苟且,她不敢睡觉,不敢闭眼睛,她只能抱着腿蜷缩在床角不停摇头。 “公主,您吃点东西吧,您已经很久没正常吃一顿了。”贴身宫女小环是从小跟在含月身边的心腹,她心疼看着床角瑟瑟发抖的人,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却又生出一股无力感。 含月呆滞的眼神毫无波澜,仿佛没有听到小环的话,只是一个劲摇头发抖。 小环没办法,只好耐心地一点一点把流质食物送入含月口中,好在她没有抗拒,慢慢地咽下一口一口食物。 “皇后娘娘驾到!” 宫门在传来一道尖锐的通报声,听到“皇后”二字,含月毫无生气的眼睛中忽然有了一丝波澜。 她推开小环,颠颠撞撞趴下床朝着门口方向跑去,“母后,母后!”含月像是个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一样喊着。 皇后大步冲进来,看到摔倒在地上爬过来的含月就忍不住心疼哀嚎一声,她也顾不着仪容礼仪,赶紧蹲下去心疼的扶着她的女儿。 “月儿,月儿,母后在这里,别怕!”她的月儿啊,她最疼爱的女儿,这才几天不见就变成了这幅不堪模样,这叫她这个做娘感觉心口上插了无数把刀子似的。 含月倒在皇后怀里,泪水喷涌而出,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一哭就停不下来,她受的委屈太多太多了,如今见到母后,她精神瞬间崩溃想要好好哭一场。 皇后心疼的拍着她后背,泪水跟着在眼眶中打转,“乖乖,没事,有母后在,哭出来就好了。” 宫人们见状,全部都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含月哭到没声了才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皇后,倏忽间,她想起了什么,手中紧紧攥着皇后的衣服,沙哑着嗓子问:“母后,那突烈死了没有,父皇有没有替我杀了他?!” 皇后不忍心的抿着嘴,耐心地替她整理了头发,小心捧着她的脸哄着:“月儿不怕,母后在这里,母后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含月抓住她的手,这不是她想听的,她红着眼睛又问:“母后,突烈到底死了没有?!”语气带着无穷的狠意。 皇后咬着下唇,被逼问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对不起月儿,母后竟然到现在才知道……月儿受了大委屈,母后还不能……不能…” 听到母后的话,含月心头忽然被一道重雷劈了一下,她松开手无力的垂在地上,眼中爬上绝望。 “呵呵…哈哈哈!” 忽而,她开始不正常的轻声笑了笑,随后大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泪流不止,像是疯魔了一样。 “月儿,你别这样,母后一定会想办法保护你的!”皇后不忍心看着她这样,只能想办法不停安慰着她。 含月一直笑,好像没听到她的安慰,等到笑累了,嗓子发哑了才停下来,随后低着头,问:“母后,你告诉月儿,月儿该怎么办,父皇他答应月儿一定给月儿一个交代的…” 第一卷:大楚 第五十一章:欲绝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月儿你放心,母后已经送信给你舅舅了,等你舅舅回来一定会为月儿做主的!”皇后坚定着声音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听到舅舅两个字,含月的笑声顿了顿,她瞪着眼睛又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对对对,我还有舅舅,小时候舅舅最疼我了,舅舅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对对对!” 皇后心疼的摸着她的头,耐心的一点一点将她散落的发丝挽在耳后,哄着道:“那月儿是不是要乖乖吃饭才能等着舅舅回来,不养好身体怎么看那蛮人凄惨的下场?” 含月不停点头:“对对对,月儿要吃饭,月儿饿了!” 皇后心慰,赶紧吩咐人准备了一大桌好菜,含月狼吞虎咽的吃着,也不知是因为饿的还是单纯想着活下去为了看突烈惨死的下场。 “你们几个,一定要看好公主,吃的穿的定不能缺,若是公主有个什么好歹,本宫定拿你们命来交代!”皇后严声警告着捧月宫几个宫女,宫女们颤抖地跪在地上说是,随后立马起身去服侍含月。 皇后远远看着,最终还是离开了捧月宫,她吩咐赢儿寄出的信件已经好几天了,不知道收到回复没有。 回到承凤宫宫后,皇后派人把楚赢带进宫,此刻两人正一脸阴晴不定的坐在承凤宫中。 “赢儿,你确定一直没收到你舅舅的回复吗?”皇后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平常只要是她寄出的家信,不管再怎么忙也一定会有回音的,不像现在一点音信都没有。 楚赢沉默的摇摇头,眼中也是带着不解:“母后,舅舅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 皇后有些心烦意乱,长久没有回信上她心里也是摸不准哥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她扶着有些发胀的额头无奈道:“你派人再多写几封信试试,本宫去找你父皇打听打听。” 楚赢颔首,他现在忙着对抗老三,手底下的人最近做事也安分了不少,最近他要想办法反击一下,不然老三气焰太过嚣张,他这个太子的地位反而不如一个皇子了。 “行了,下去吧。”皇后无力的摆摆手,她也知道赢儿最近在朝堂上很困难,所以也没过多留他。 楚赢离开后皇后才站起来,脸上带着少许疲惫感,她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反映的是一张雍容典雅的脸,只不过这张脸最近经历过太多愁感,眼角处都多添了几道细纹。 “来人,替本宫梳妆!” 皇后沉默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后才叫人重新为自己梳妆打扮起来,她要去见皇上! 宫女们悉心为皇后梳妆,皇后年轻时就是大楚数一数二的美人,就算经过数年岁月的流逝也依然美丽,宫女们只为她稍施粉黛就能艳压群芳,又为她换上一身宫制凤服,整个人的气场又是一个质的提升,这才是大楚母仪天下的皇后! “走,随本宫去养心殿!”整理好心态的皇后终于散发出了她独有的气场,魏麽麽托着她的手一路朝着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内,楚皇批奏折批的累了,一双素白的小手自然而然地抚上他的太阳穴轻轻为他按压起来。 “皇上,累了就多多休息啊,这些事可没您身子重要。”娇软的声音似是带着撒娇的意思,不用想也知道此人正是受宠的荣贵妃。 楚皇捉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拍了拍,拉着她坐在自己旁边,带着玩笑的语气说:“都是些琐事而已,朕还没有到拿不动笔的时候吧?” 荣贵妃伏在楚皇怀里,小手轻捶他的胸口:“臣妾这不是心疼皇上嘛!” “哈哈,朕知道,罢了,都是些不重要的事而已,先放着吧,朕应该先多陪陪荣儿!”楚皇似乎非常吃荣贵妃这一套,美人在怀,奏折什么的晚点再看也无妨。 正当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小顺子非常不适时的上前打断了他们:“皇上,皇后娘娘来了,正在外面恭候。” “哦?”楚皇一皱眉,松开了荣贵妃整理了一下才道:“让她进来吧。” “是!”小顺子退下,带着皇后娘娘进了养心殿。 “原是皇后姐姐来了,妹妹见过皇后姐姐!”荣贵妃在楚皇面前还不敢嚣张,该按规制行礼的一点都没落下。 皇后一看到荣贵妃那张脸心口就堵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也没看她就直接朝着楚皇行礼。 荣贵妃也不在意,当着皇上的面她也不好太过张扬,自觉的让开位置又为楚皇捶起背来,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皇后起来吧。”楚皇抬手让她起来,因为含月的事让他一连好几天都没去见皇后,这会一见她,心中忽然有些复杂意味。 皇后站在下面,似乎想开口说话,但是碍于有荣贵妃在场,她又说不出什么,只好用言语暗示她:“荣妹妹,本宫听闻御衣坊又多进了几批天蚕丝,正准备赶制第一批衣裳,妹妹平常最喜欢这些了,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言语中暗示着荣贵妃让她离开,她有话要和皇上单独说。 荣贵妃也不是一个蠢的,哪能听不出她话中的暗示,她偷偷看了眼楚皇,见他没什么表示后才道:“难为皇后姐姐还记得妹妹的喜好,妹妹这会也想去看看,就不打扰皇上和姐姐了。” 楚皇轻轻点头,荣贵妃委身行礼后就退下了。 等到荣贵妃离开后,楚皇也没有问皇后为何而来,只是低着头批着奏折,皇后面目僵了僵,先开口打破僵局:“皇上身体进来可好?” 楚皇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语气不冷不热。 皇后听着,脸上的表情都快撑不住了,她深吸一口,强撑着又问:“听闻臣妾的哥哥已经成功拿下连云城,不知他何时能够班师回朝?” 楚皇听到她不是为了含月而来这才抬头看她,几天不见皇后,那模样似乎是憔悴了很多。 他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一点:“华将军神勇无比,朕知道他拿下连云城也不容易,所以三天前就下旨召他回朝了。” 三天前?皇后内心稍稍惊喜,她本想接着问何时才能回到大楚,却不料想楚皇下一句话就像一柄锤子一样打碎了她的希望。 楚皇又道:“前不久南璃边城发生了暴乱,那里举兵直攻我大楚刚拿下的连云,华将军不得已就留下平息暴乱,所以回朝的时间暂且未定。” “什么?!”皇后听了只感觉脑子发晕,双腿止不住一软,无力跪坐在地上。 楚皇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担心华将军的安危,他连忙走下去亲自扶着她起来,安慰道:“皇后不必担心,华将军是大楚数一数二的大将,一点小小暴乱而已,没什么危险的。” 皇后惊愣的张着嘴巴,耳边还回荡着楚皇刚刚的话,华将军被连云暴乱困住,暂时回不来了…那,她的月儿怎么办? 楚皇担心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双眼惊愣,像是惊吓过度一样,“来人!快叫太医!” “皇后不必担心,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华将军的安危,朕可以让华将军回信一封,以慰关心!”楚皇还以为皇后这般惊吓模样是担心华将军,他连声开口安抚,心中还有些不忍她这样。 皇后被他的话唤回了神,她愣愣的看着楚皇,口中喃喃低语道:“那月儿呢,月儿怎么办?” 忽而,楚皇扶着她的手臂僵了僵,脸上的表情也顿了顿,他眼神闪躲,似是不想回答她的话。 瞧皇上这般模样,皇后忽然笑了笑,笑声带着凄凉,还是不死心的追问:“皇上,臣妾问您呢,咱们的月儿该怎么办?” 楚皇身为九五至尊,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何时被人这么逼问过,他心中生气,扶着皇后的手一松,皇后一个趔趄就倒在地上。 楚皇后悔,但看到皇后那不死心的眼神,刚想伸出拉她的手硬生生给收了回来,气愤地一甩袖子不再看她,任由她倒在地上。 “皇后,你这是累了,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至于华将军那里,你不必多担心。”楚皇脸上的表情又回到刚刚那般不冷不热的模样,口中已经下起了逐客令。 “呵,皇上难道真的要将月儿嫁到北朔那蛮荒之地吗?您怎么舍得月儿去那里受苦,月儿可是您最宠爱的女儿啊!”皇后神情激动地一字一句吼出来,为了女儿,她连惹怒皇上的后果都不顾了! “皇后!”楚皇大声喝出制止她的质问,他是皇上,皇后作为他的妻子,作为大楚最尊贵的女人,她不应该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在这里质问他! 皇后被楚皇一声大喝给喊回了神,她一声惊醒,回想起刚刚一连串的质问,后背忽然起了一身冷汗。 “皇上,臣妾不是有心的,臣妾,臣妾只是心疼月儿,她也是皇上的女儿啊,是臣妾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皇上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月儿羊入虎口吗?” 皇后一改之前的语气,变得哀求,她当皇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求皇上,语气何不凄凉。 楚皇看着皇后,自己的发妻,他何尝不是心疼不忍,只是他不能,他是父亲的同时还是大楚的皇帝,他必须为了大楚而考虑! “皇上,皇上,臣妾求您收回旨意!”皇后诚心跪下,狠狠磕了一个头,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她还是想尽力去改变。 “哎,皇后这又是何苦呢?”楚皇叹了口气,心想他是大楚的皇帝,君无戏言,况且他已经答应了突烈,若这时反悔,恐怕会挑起北朔和大楚的战事! 所以,他不能! “皇后还是回去吧,来人,送皇后回宫,顺便找个太医好好照看皇后的身子!”楚皇一语定音,绝不再给皇后开口的机会,皇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已来不及了,他的命令无人能反抗。 “臣妾,告退!” 天知道她说出这四个字有多么伤心欲绝,皇后只感觉身上被硬生生剜了一块肉一样痛。 第一卷:大楚 第五十二章:美味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又连着过去好几天,距离突烈来到大楚已经有两月有余,但是他和含月的婚事还没个着落,自从楚皇答应他后就再也没下文,也没说什么时候赐婚,他去找过几次,楚皇都以等含月情绪安分下来在做打算而推掉。 两人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突烈也不怕人家反悔,若是真的敢反悔,他大可在大楚大肆宣扬含月公主被他睡了,一个失了名声的公主在大楚可不会有多好过。 这几天的时间除了后宫不平静之外,朝堂上也是暗潮汹涌,太子楚赢手下又失去了一个礼部职位,虽然没怎么伤筋动骨,但总是能恰到好处的膈应他,三皇子这一招棋实在下的狠。 “可恶,老三最近越发嚣张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们难道还没有想出应对办法吗?!” 楚赢看着下面站成一排的幕僚,心中更是气愤,他养这般人是为他出谋划策的,不是在这里干瞪眼等着他自己想主意的! 底下一排的幕僚你看我我看你,他们都是被楚赢花重金招揽过来的,能站在这里的都是有真材实料的,可面对三皇子的攻击,他们竟然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一个主意。 楚赢气的脑壳生疼,其中一个幕僚见了,大着胆子提议了一句:“太子殿下,不如您去找段王爷试试?” 段弋? 楚赢心中愣了一下,对啊,他差点把这个人给忘了,段弋虽然不是他大楚人,但他的实力和手段却是不能让任何人忽视的,何况他还是大楚的客人。 段弋虽然不能插手大楚朝堂的事,但是楚赢还是挺好奇,如果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解决? 心中打定主意,他赶紧遣散了众位幕僚,又叫人准备好大礼,他要去拜访一下大楚的这位“客人”! 忆晚苑内还一如既往的平静,在这纷乱的大楚中显得有些与世无争,他们本就是以交意的态度暂时呆在这里而已,大楚发生的事情本就与他们无关,朝堂上烧的火还蔓延不到这里。 “主子,太子来了!”没有清风和夜落在,平常通报这些工作就落到了飞花身上。 段弋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把人带进来。 没多久,楚赢带人抬着一堆好东西进来,放在段弋面前,段弋正眼都未看那些东西一眼,只让他先坐下。 楚赢笑着客气了一句:“段王,别来无恙。” 段弋朝着他轻轻点点,也算是打了个招呼:“太子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言语直接,似乎并不想过多客套。 楚赢也不觉得尴尬,和聪明人打交道才不会累,因此他也没有过多掩饰,也是直接道:“最近朝堂上的事,不知段王可有所耳闻?” 闻言,段弋多看了他一眼,简略道:“略有耳闻。”也没继续往下说,似乎是在等对方先开口。 楚赢见状,摸不准他的态度,先试探问道:“不知段王如何看待我哪三弟?”这次谈话他没有用“本宫”自称,显然是放下身段来的。 段弋自然是听出来了,微微一笑,随意道:“三皇子楚默有勇有谋,果断狠厉,是个有野心的,只不过……” 话说于此,楚赢听着感觉有希望,接着他的话赶紧问:“不过如何?” 段弋手指敲了敲桌板,唇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弧度,就是沉默着不说话,楚赢有些焦急的看着他,等到吊足了他的胃口后才开口。 他道:“不知太子可否听过前几天枫城爆发的水涝?” “枫城水涝?”不知为何,这几个字从段弋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楚赢皱眉想了想,没一会儿他脑中一顿,突然想起来他前几天好像在朝堂上听某一个人提起过,只不过当时他满心想着怎么反击老三,所以这件事就被他自动忽略掉了。 如今一听段弋提起才回忆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他点点头,等他接下来的话。 段弋又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枫城位于何处太子可知?” 枫城?不就是位于连云城的正后方吗,枫城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三面环山,只有一出是出入口,那个位置正好正对着连云城,也正是因为这个这个位置的存在才让两个城之间的贸易来往相互密切。 连云城位于大楚国界边际处,那个位置把手着各个国家出行交易,也是守护大楚的第一道防线,由于那里经常有各个国家不同的人来往,所以治安什么的非常乱,楚赢也是前几天听父皇说舅舅好不容易才拿下连云城,重新掌管起那边的治安才算是好了一点。 与连云城相交的枫城是一座土地肥沃,是一个天然适合种植农作物地方,枫城的水土一直非常好,有好几次大楚与别国发生战争都是从枫城直接运输粮草到战场,路程短又方便,可以说枫城是大楚不可多得的一个外放“粮仓”! 可是最近几天也不知怎么了,枫城那边已经连续下了半月的雷雨,雷电一击劈坏了枫城山上的一处河坝,河水和雨水波涛滚滚而去,瞬间淹没了百姓们辛苦栽种的农作物,还淹死了不少人! 这件事传到楚皇耳朵里已经是半个月后,很难想象在这半个月之中,那枫城百姓是怎么活下来的,楚皇听了这件事后非常愤怒,立马下令开放枫城临近几个城的粮仓救济百姓,但这也是治标不治本。 楚赢回想起来似乎从中抓住了一丝什么东西,他又有些不确定的问:“段王这是何意?” 段弋没解释什么,只是头偏过去轻声和他说了些什么,楚赢的表情从错愕到惊喜,惊喜之中又带着一点害怕。 他害怕的表情没有明显表露出来,声音还是有些微微颤抖:“这件事...段王可想过败露的后果?” 段弋又怎会管那么多,他轻轻拍了拍楚赢的肩膀:“太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谁不是踏着血路一步一步走上去?”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诱惑力,楚赢在他的声音下沉默良久,好一会儿后才决定似的抬头,眼神中带着狠辣。 “好,若事成后,我一定不会忘了段王这份情,作为交换,我可以替段王除去一个人。”楚赢眼神闪烁,他打算对段王投以诚意。 段弋意外的一挑眉:“哦?何人?” 楚赢并没有立马回答,他只是笑了笑,道:“段王耐心等着就是,也算是我对段王一点回报礼。” 交谈点到即止,楚赢又待着喝过一盏茶后才告辞离去。 楚赢走后没多久,屋内屏风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人,一个穿着男装,英姿飒爽的女人。 终卿刚刚一直躲在屏风后,段弋和楚赢之间的对话全被她听了去,目光中闪烁着好奇。 她问:“王爷刚刚和太子说了什么悄悄话?” 段弋看着楚赢离开的方向,嘴角笑的邪魅,仿佛众生都是棋子,他就是那个下棋人一样。 他慵懒地撑着头,神秘道:“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终卿不由得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人总是爱搞神秘,不得不说段弋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勾起她的好奇心。 “小家伙饿了吗,本王请你去尝一尝南璃的特色。”段弋又拿着美食诱惑她。 终卿很没骨气的败下阵,一说到好吃的,眼中就闪着星星光芒,“还等啥,快走啊!”她迫不及待。 女人高兴的心情感染到了段弋,连带着他的心情都异常高兴,他一高兴,整个忆晚苑似乎都焕发了生机。 段弋说带她来尝尝南璃特色也不是带她出门,而是今早他特意吩咐手下人从他远在南璃的王府璃带了几个人过来,其中就有一个厨子,平日照顾他的日常饮食,以防意外。 这几个人都是在段老王爷还在世时就跟着段弋的了,可以说是他的心腹,平日他的衣食住行都由这些人负责。 厨子名叫李大勇,因为祖上是屠夫,所以一直到他这一代都是多少身上带着点杀伐凶意的,面目看着很可怕,其实内心是个衷心憨厚的人,尤其是那身厨艺,大楚的御厨都比不上! 这是终卿尝过他的手艺后下的定论,李大勇的菜当属第一,能吃到一次绝对是前半生修来的福气。 终卿一边吃一边泪流满面:“王爷,这是什么绝世美味,我感觉我前几年真是白活了!” 她口齿不清的说着,嘴里还啃着一块大猪蹄,这个大猪蹄她太爱了,入口就有一种她家乡的味道,满满的怀念! 段弋好笑的看着她那略微夸张的表情,心中一动,忍不住拿出一张手帕为她擦擦脸。 终卿啃猪蹄的动作一顿,段弋没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就为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油渍。 周围的下人都非常识趣的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终卿忽然有些尴尬,这动作是不是太过亲昵了些? 段弋看她不吃了,还以为哪里不舒服,忙问:“怎么了?吃饱了吗?” “哈哈…”终卿尴尬笑了笑,放下手上的猪蹄,随意擦了擦手:“饱了,王爷,我以后还能吃上李大厨的手艺吗?”她问的有些小心翼翼,这该死的寄人篱下啊! 段弋没觉得哪里不对,轻轻点了下巴,随意道:“没问题,想吃什么随便说就行。” “王爷你太好了,我一定为您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终卿发誓,只要有她一口吃的,她一定衷心孝敬王爷! 谁让她现在是寄人篱下呢,话说回来,她来了这么久,似乎也没有为他做点实质性的贡献,这如何能对得起王爷对她的信任?! 终卿心中暗暗决定,她一定要想办法帮王爷打探到他在国相府里的东西! 她眼眸中暗光涌动,段弋还以为她是高兴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很奇怪的,女人高兴的心情似乎总是很容易影响到他,她一笑,段弋也跟着开心,段弋一开心,忆晚苑的下人们简直是觉得春天提前到来了! 第一卷:大楚 第五十三章:水坝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楚赢从忆晚苑离开的第二天段弋就收到雪漠的一条好消息,那就是上次送他送来的大司农杨洛离奇失踪了! 说起杨洛这个人,段弋差点忘记了,这段时间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发生,他倒是忽略了这么一个人物。 现在提起这个人,段弋想那前几次的刺杀未必就没有杨洛在暗中报信给终权,现在杨洛失踪了,这难道就是楚赢投桃报李的诚意? “没了杨洛还会有李洛,王洛,雪漠,给本王盯着国相府,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段弋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桌前吩咐。 雪漠低头:“是!” 四人之中只有他最沉得住气,又不爱说话,这种差事自然而然是落到他身上的。 “王爷,这杨洛失踪了,那大楚又会派谁来接管杨洛的职位?”飞花问。 段弋眼神忽冷,不管大楚派谁来都不会抱着诚心的态度,看来想要从大楚这里偷学点种植技术回去是有点难度了。 终卿比较不解,她问:“王爷,你们很看重那个杨洛吗?”她还以为段弋是因为杨洛突然失踪而烦恼,故此一问。 段弋没说话,飞花替他回答:“不是的,主子是在意的不是杨洛,而是大楚的种植技术。” “种植技术?”终卿了然,原来如此,她依稀记得段弋最初时进攻就说了要用南璃的冶铁术交换大楚的种植术,这是两国之间的发展交易,但其中也包含了别有用心。 看段弋头疼的样子,终卿作为21世纪现代人毅然决然的站出来为他解决烦恼了。 她说:“不就是种植吗,放心,我会的可比大楚的要多得多!” 不就是理论知识吗,前世她有事没事就是看书,作为国家安全员的一员,她平常最关心的就是国家大事,农业方面也有去了解过,这会好不容易有了能够帮上忙的机会,她怎么肯放过。 “你?”段弋挑眉看她,似是有些不信:“你会什么?” 终卿没打算解释,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走到书桌上,拿起毛笔就“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下一连串的东西。 南璃国的地形她稍微了解过,那里的气候偏冷,而且比较干燥,种植的农作物也没有大楚这边的多,没有大楚的成熟饱满,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把田地稍做改造,人工栽培就能解决粮食不足这一点。 为了让他们能够看懂,终卿把方法详细地写在纸上,足足写了三大张纸才完。 “诺,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待纸上的墨迹干了后才拿起给他们看。 段弋轻轻扫了眼便从淡定转变为惊讶再到不可思议,他紧紧捏着纸张,眼神中带着惊喜的意味。 “小家伙,这真是你自己想出的方法?”段弋似乎还有些不信,一双凤眸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看透一样。 终卿被看的有些心虚,她当然不可能告诉段弋这些是她前世多少科学家的研发成果吧,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心中默念着前辈们勿怪。 段弋勾了勾唇,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纸上的东西的确是终卿写的,他愿意相信,没想到小家伙还有这点本事,平常真是小看她了。 “飞花,把这东西收好,等回了南璃在做打算。”段弋把纸张交给飞花,没有第一时间让她送回南璃,想来应该是还有其他的打算。 飞花小心翼翼地接过,她心中的震惊不亚于段弋,所以这份东西被她保管的异常安全。 有了终卿写的种植技术后,那和大楚这边的交易也变得可有可无了,他又传信给符丁,让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有个心理准备了。 “对了王爷,你说含月的婚事什么时候才能定下?”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还没个消息,终卿不由有些好奇。 段弋心情极好,他靠在椅背上没有正面回答,他道:“放心,有人比你更急。” 终卿似是明白的点点头,也没有多问什么,接下来的事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 几天之后,大楚朝堂上又惹来了一波纷争,平常闹出的事情都是围绕着太子和三皇子,但今日不同,今日的朝堂上,两人似乎极有默契的都停下了纷争的心思。 楚皇一脸黑容的坐在龙椅上,堂下一干大臣们都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啪!” 楚皇及其愤怒的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怒目圆睁:“怎么,诸位爱卿平日不是挺多主意的吗,怎么这会个个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他大楚都是养了些什么废物,平日里在朝堂上斗个你死我活的,现在面对正事反而个个和缩头乌龟一样。 “皇上,臣建议开放国库粮仓暂时先救济一下枫城百姓。”说话的是站在第二排的光禄大夫李民飞,他们现在商量的正是前几日发生的枫城水涝事件。 李民飞的提议出来后,不少人都跟着点头附和,他们不是没有主意,只是眼下最适合的办法就是开放粮仓救济百姓了。 楚皇也不是不知道这个主意是眼下最适合的,但是,他前些日子早就下过命令让枫城附近的城居开放粮仓暂时救济了,只是这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若是不能及时阻止这场水涝,那后面肯定会殃及其他地区的! 想到这个,楚皇的头疼又犯了,含月的事虽然答应了,但他也是一直拖着,没想到又冒出个水涝天灾,他忽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面对皇上的头痛没有一个臣子能想出应对之法,楚赢冷眼看着这些人,突然一笑,在众人的目光下直接站了出来。 楚赢道:“父皇,儿臣有一主意!” 听到太子还有别的解决办法,楚皇眼睛一亮,赶紧道:“太子有何办法?” “刚刚李大夫的提议儿臣认为可行,但总归是治标不治本,儿臣想,若是要彻底解决枫城的水涝,还是要在附近建立加固水坝。” “枫城出现水涝的根本原因出现在水坝年久失修而引起的,儿臣认为在开放粮仓救济百姓的同时还要派人过去加固水坝。” 楚赢一口气说完,提议完了后就没再说话,而是等着楚皇定夺。 楚皇听了他的提议皱了皱眉,好像是在考虑他的主意,楚赢提的建议其实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只有修复了枫城的水坝才能控制住水涝。 可水坝也不是说修就能修的,这其中需要的人力,资金都是个问题。 “那依太子所言,这修复水坝的重任应该交给谁,谁能胜任?”楚皇前一句话是对着楚赢说,后一句则是问诸位大臣。 听到皇上一问,众人把头低的更低了,生怕自己被点名一样,枫城地处偏远,又坐立在那乱城连云附近,听说那里经常发生暴乱,他们可不敢随意过去。 楚赢看着这些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脸上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仿佛早有预料一样。 他又道:“父皇,儿臣有一人推荐。” 闻言,楚皇略有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问:“何人?” 楚赢微微一笑,转头指着对面第二排站着的一人:“工部尚书,刘长守!” 被指着那人一脸惊愣,没想到楚赢会来这么一手。 刘长守这人是三年前从侍郎升为尚书的,在水利工程上有特别的见解和观点,是个能人,若是修水坝这件事交给他,似乎是最为合适的。 刘长守轻轻皱眉,刚想开口拒绝此事,没想到楚赢先快他一步堵住他的口。 楚赢道:“听闻刘尚书在水利工程方面卓有成就,本宫相信修复水坝这么点小问题应该难不倒刘尚书吧,至于修建资金方面……” “从国库里拨!”楚皇接着他的话,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给他。 刘长守一口拒绝的话被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给硬生生憋了回去,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终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闷声点头答应。 “是,臣遵旨!” 枫城的事楚皇亲自下令让各个大臣每人捐出一点粮食,再从国库拨一点凑齐足足五百石粮食,又拿出白银一百万两用来修建水坝。 为了枫城的百姓,这件事决定的第二天就立马下旨让刘长守带上兵马护送粮食到枫城,一点给人缓和的机会都没有。 城门口上,终权双眼微眯着看着刘长手远去的背影,面上一片阴霾,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 “相爷,楚赢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为何突然让刘长守去枫城?”终权身旁站着说话的是户部尚书李华。 终权眼里阴晴不定,右手托在城墙上,“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让长守多多注意些,以防被人钻了空子!” 话音一落,终权就转身离开了城门口,楚赢打的主意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 忆晚苑—— “主子,刘长守已经出发了!”飞花单膝跪在地上和段弋汇报着情况。 段弋没什么表情,淡淡道:“楚赢那边有动作了吗?” 飞花:“一柱香前悄悄派了一批面生的新人跟在刘长守后面,应该是在找准机会!” 段弋勾唇,手指点了点桌板:“让清风和夜落准备准备,给他们再多添一把火。” “是!”飞花领命,马上下去传信给清风他们。 段弋眼睛往向窗外,眼中隐隐闪烁着光芒,仿佛一切局面尽在他的掌握。 刘长守出发前往枫城的事惊动了不少人,其中也有楚默,他此刻正在自己府内的书房里站着昨天楚赢在朝堂上的话。 终洛洛这会正准备冰糖燕窝,推开书房门第一眼就看见楚默坐在桌前发呆。 “夫君,洛洛准备了一点甜点,要不要尝尝?”终洛洛亲自捧着一碗燕窝放在他面前,新婚不久的她盘着妇人的发髻,看起来韵味十足。 楚默见来人是她,脸上又挂上温润的笑容,牵起她的小手把她抱在怀里,“夫人有心了,来,咱们一起喝。”语气中尽是宠爱。 第一卷:大楚 第五十四章:透露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终洛洛满脸羞红,她最喜欢的就是楚默这笑容温润,语气宠溺,她双手搭在楚默肩上,小抿一口他送上来的燕窝。 方才进来前又看到他一脸愁容,好奇心的驱使下,问道:“刚刚夫君在想些什么,可否说与洛洛一听?” 楚默喝了一口燕窝,甜腻如丝,下意识轻微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又送来,终洛洛并没有看见,他内心其实不太喜欢这般甜腻的味道。 他放下燕窝,搂着终洛洛说着:“不过就是朝堂一些琐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终洛洛听了不依,撒娇的摇着他的肩膀:“夫君就和洛洛说说嘛,说不定洛洛也能为夫君排忧解惑呢。” 楚默受不住她这般模样,捏了捏她的脸蛋:“前些日子那枫城不是突发水涝吗,今日在朝堂上太子向父皇指名推荐了刘长守去枫城查看民情,并修建水坝。” 终洛洛听着,刘长守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她问道:“刘长守,是那个三年就升了工部尚书的刘长守吗?” 楚默点点头:“正是。” “我听闻那刘长守是有点本事在身的,派他去枫城应该也没什么,夫君何故烦恼?”终洛洛只是一个深闺女儿,又极得终权宠爱,所以朝堂上的一些纷争她从没去了解过,不明白楚默为何因为这个人发愁。 楚默捏了捏额头,耐心解释道:“刘长守是你父亲的人,太子点名推荐他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别有用心,你也知道最近我和你父亲对付太子有些狠,这会恐怕他要反击了!” 终洛洛闻言,不懂也懂了,她心中明了,看楚默这般模样也很自觉的不再多言,起身端着只喝了几口的燕窝就离开了书房。 楚默也没有留她,终洛洛离开书房后,刚刚还一脸红润娇羞的表情立马换上了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想起来一件事,这么多天过去了,含月那件事似乎一直没有进展,眼下太子要打击她的夫君,她作为楚默的夫人得想办法为他做点什么。 终洛洛眼中闪着狠光,含月在她新婚上做出无耻下作的事她一直都记在心里,这在她看来是对她赤果果的羞辱,她心中暗自决定要给含月一点颜色看看! 天明的第二日,终洛洛装扮好穿着一身皇子妃规制的衣服进了宫,进宫后先是去了皇后那里请安。 “三皇妃,皇后娘娘最近身体不适免了所有人的拜见,还请见谅。”魏麽麽伏了伏身体,一句话打发掉终洛洛的请安。 终洛洛也没什么不悦的,叫人拿出一根上好的百年人参交给魏麽麽,“既然皇后娘娘身体不适,那本妃也不打扰了,这是前几天本妃父亲送的一株百年人参,还请魏麽麽代本妃交给娘娘,也算是本妃的一点心意。” 魏麽麽接过,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多谢三皇妃的好意,老奴一定将话带到。” 东西给了魏麽麽后,终洛洛没有在这里多逗留,而是直径去了荣贵妃住所。 椒房宫里,荣贵妃真躺在贵妃榻上悠闲地吃着外国使臣进贡的水晶葡萄,葡萄颗颗饱满圆润。 “母妃,洛洛来给母妃请安了。”终洛洛见礼,侧身微微伏了伏,算是请安。 荣贵妃见到终洛洛来了,葡萄也懒得吃了,赶紧招呼她过去坐着:“洛洛来了,来,快过来坐,尝尝母妃这刚从贡园拿回来的葡萄。” 终洛洛笑着走过去坐在她身旁,轻轻摘了颗紫葡萄放入嘴里,皮很薄,一咬就破,汁水充满口腔,味道不错。 “嗯,这葡萄比我去年吃的紫葡萄还要甜呢!”终洛洛衷心赞了一句,味道确实很好,不然也不会是作为贡品了。 荣贵妃满意,她又叫人从库房里拿出几串:“母妃这里还有很多,正好今儿个你来了,就顺便带点回去给默儿也尝尝。” 终洛洛接过葡萄,谢过:“母妃放心,我想夫君也会喜欢的。” 荣贵妃笑了笑,心底对这个儿媳妇是越发的满意,又拉着她多聊了几句日常,终洛洛都是笑着回答,这一场面叫人看了书只觉得两个人像是亲母子一样。 两个人直接聊到正午,荣贵妃还想留下她来用饭,终洛洛确实摇头拒绝:“母妃,夫君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呢,就不便多留了。” 闻言,荣贵妃也不强求,只笑着调侃了一句:“好好好,新婚夫妇就该天天腻在一起,母妃怎会拦着,快回去吧,别叫默儿担心。” 听着荣贵妃的调笑,终洛洛的脸红了红,果然是新婚妻子的羞涩,叫人还以为她还有些不太适应自己这个身份呢。 终洛洛又羞着脸多说了几句才告辞离开,离开后上了轿撵就往宫门口走去。 正快要到宫门口时,终洛洛开口停下了步子:“本妃在母妃那落了一样东西,你们先回去告诉夫君,本妃晚点回去。”说着,她下了轿子,让下人们都先回去,留下她一人。 下人们没有多想什么,只道了声是后就出了皇宫。 终洛洛四处看了看,又打道往椒房宫走去,快要走到椒房宫时,她停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又转了个方向,无人发现终洛洛又来了一次椒房宫。 终洛洛四处观望着,确定没人跟着自己后才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走的很急,没多久就来到皇宫另一处地方——捧月宫! 自从含月出事后,楚皇下令除了照顾含月的衣食之外就禁止她出去任何地方,门口处都有宫人把守,含月想要逃出去都不可能。 终洛洛观察着里面的情况,想要进去也不容易,但是也难不倒她,她像是早就料到会有人看守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支迷香点燃,门口看守的人没多久就被迷晕了过去。 不过如此,终洛洛心中不屑,趁着人晕过去的时间偷偷推开门溜进了捧月宫内。 她轻轻推开含月寝宫的房门,入眼的就是各种乱,屋里面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都被含月砸了个粉碎,破乱不堪。 含月蜷缩在床角,自皇后来看过她一次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进来捧月宫内,除了那些每天送饭的,确保她不会饿死。 “含月公主?” 终洛洛轻声喊了一句,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缩在床角的人,那真的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含月公主吗? 听到声音的含月无声抬头看了她一样,眼中如同古井一样没有任何神情波动,只是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埋在膝盖里。 终洛洛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最合适的安全距离,看着如此破落的公主,终洛洛心里徒然升出一抹快感。 “含月公主,没想到如今的你变得如此模样了,真是可怜啊!”终洛洛嘲讽了一句,可以含月像是没听见似的并没有搭理她。 终洛洛也不管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依旧自顾自说着:“哎对了,不知公主最近有没有听到父皇说要把你许配给突烈啊?”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终洛洛提到了突烈,而含月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就是突烈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波澜不惊的含月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爬下床,双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不停摇着头,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 终洛洛皱眉,手上传来的痛楚让她心生厌恶,像是丢垃圾似的一把把她甩出去,撞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像个街头乞丐一样。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还不知道吧,父皇连聘礼都收了,你就要嫁到北朔去了!”终洛洛好似还怕她不相信一样,一字一句言之凿凿地说着。 “不,你骗人,父皇最疼爱我了,他答应要给我一个交代的!你骗人!”含月疯了似的不停摇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确信终洛洛的话是骗自己的一样。 终洛洛蹲下,用力掰正她的头,说话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别自欺欺人了,难道你没发现这么多天过去了,父皇一直没来看过你吗?” “不会的,闭嘴!闭嘴,我不信,父皇是最疼爱我的……”含月捂着耳朵,一句话都不想听,一度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心中恐惧越来越深。 终洛洛见差不多了,最后又放出一句猛料:“实不相瞒,本妃就都告诉你吧,你的母后,也因为替你求情被皇上软禁起来了,现在都卧床不起,而造成这一切一切的后果都是因为你!” “不会的,不会的……”含月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没没听进去,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但那眼神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中所想。 终洛洛也不管她听没听进去,她的话已经说完了,相信含月公主自己会有一个决断的。 “好了,本妃也不陪你在这闹了,你就乖乖在这乖乖等着北朔的大花轿来迎接你吧!” 终洛洛最后说完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捧月宫,离开的速度极快,似乎这里是什么不祥之地一样。 终洛路走后,含月出奇的冷静了下来,她不再摇头,也不再满口胡言,她眼睛闭了又闭,一滴清泪顺着眼角留下。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时,那里一片清明,她似乎是想通了,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她主动出击,她说什么也不愿嫁给突烈! 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某人的计算之下。 ………… 夜晚降临,夏署天气已经满满过去,随之而来的是凉爽的秋意,夜晚的秋意总是带着微微凉风,舒爽愉悦。 这一夜,终卿偷偷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脸用一块黑布蒙大半张去,换好衣服的她四处瞧了瞧,偷偷从忆晚苑的后门溜了出去。 她的脚步极快,一身黑衣的她很快融入到黑夜当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在哪里。 她从国相府逃出来很久了,一直再想找个机会夜探相府一次,她听说了太子在朝堂上的事,想必终权这会应该在打算着如何对付太子,她这会若是能偷溜进去一定不会被发现! 第一卷:大楚 第五十五章:中毒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终卿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况且她也不是之前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四小姐了,她有心想要为段弋做点什么,所以她决定选择在今晚去夜探国相府! 忆晚苑距离国相府并不远,一柱香时间还未到就能看到街道上那座建筑不凡的终国相府! 国相府里里外外都有看守,层层看护,终卿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下,发现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班人看守,守卫很严,想要从这里进去根本是痴人说梦。 终卿抿着嘴,感觉有些棘手,正面进不去只能从其他地方偷偷翻墙进去了,她还记得国相府人最少的地方是西跨院。 就是不清楚自从她和段弋从那里逃出来后,终权有没有在那里特意多派了一对人看守。 “干脆赌一把了!”终卿暗道一声,她的运气向来不错,作者,哦不对,是老天,会站在她这边的! 围着国相府饶了半圈终于找到上次从这里翻墙逃出去的地方,她找了个靠树的地方,三两下就爬到大树顶上查看里面的环境。 就如同她所想的那样,终权果然在西跨院也安排了一对人巡逻,只不过这巡逻的人并没有正门那些人细心,可能是觉得这里不可能会有人来,所以看守力度会疏忽一点。 真是天助她也! 细细数了一下,不过也就十几个人零零散散看守着而已,想要从这些人眼下潜进去实在是太简单了。 她轻轻一跃,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声响的就从大树上跳下,跃过了那高高的红墙,无声的落在青石地板上。 落地的瞬间又像只猫儿一样躲过守卫的眼线,很快就从西跨院来到正院范围外,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行踪。 凭借着原主儿时的记忆,终卿很快摸索到终权经常去的书房,这里是国相府的禁地,一般没人终权的召见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所以这里几乎也没什么看守,她很顺利的就溜了进去。 国相府没什么变化,除了巡逻力度加强了不少之外就没什么其他变化,终卿很顺利的躲过巡逻的眼线来到书房门口处。 书房内隐隐亮着幽暗的烛光,为了不被发现,终卿找了个更适合观察的位置,学着电视那样用手指沾了点口水轻轻戳破纸窗户。 一只眼睛偷偷朝里面看去,果不其然,终权正坐在桌前,面上一片阴云,桌子下方还站着一个黑袍人,是上次在密室里的那个人! “相爷,需不需要属下一同前往枫城,以防太子会做什么手脚!”黑袍人东尤沙哑着嗓子说道。 终权一双眼睛全神盯着桌案,听到东尤的话只是摇摇头:“不必,长守那边本相派了一对精兵保护,有什么突发事件他能应对。” 东尤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见终权一直盯着桌子不知在想什么,又开口问:“相爷可是瞧出什么名堂了?” 终权揉了揉眼角,又摇摇头:“暂且还不知道楚赢在计划什么,多派几个人看守东宫,本相倒要瞧瞧他有何想法。” “听闻终大小姐就在这几个月回来了,据手下人来报说大小姐身体的隐疾已经好了不少,相爷可要多派几个信得过的手下护送?”东尤提议道。 “大小姐回来的事让府里人好好准备一下,五年了,也该回来了!”终权放下匣子,没什么表情的说。 “对了,相爷,杨洛失踪了,是太子下的手!”东尤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 终权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太子出手反击了,解决杨洛说不定他暗中和段弋达成了一种合作,你派人死盯着忆晚苑,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报!” 东尤点头,由于终卿隐藏的方向是背对着正对着终权,所以那黑袍人的面目她并没有看清,只能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 “没了杨洛,以后想要除掉段弋就更困难了,你有什么主意能对付他的?”终权一想到段弋就头疼,问着东尤。 东尤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沙哑的像卡碟的机器:“属下认为十月后的秋猎是个机会。” “秋猎……”终权微眯着眼睛,阴测测的笑了笑:“呵,若是能顺便解决那个小贱人倒是一举两得!” 小贱人?莫非是在说她? 终卿听着心惊,终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了她的命了,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她赶紧竖起耳朵细细听着他们有什么计划。 但他们商议的声音太小,她不得已把耳朵贴在窗上,可还是只能模模糊糊听见几个字。 终卿的动作不好太大,只能尽量凑近听,等到能听清楚几个字的时候,他们的计划已经说完了。 没办法,她只好把一只眼睛放在洞口上,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书房内,终权坐在椅子上突然站了起来,脚步朝着她这个方向走过去,终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想难不成被发现了? 终权走到一半忽然又转了个身,终卿松了口气,下一刻,他的手按在架子上一个貔貅摆件上,只听“咔嚓”一声,墙上突然出现一个暗格! 终卿眼神一凝,看着终权从那个暗格里拿出了一个似方似圆的墨玉金丝匣子。 没来由的,终卿仔细看了眼终权手上一个似方似圆的墨玉匣子,只是看一眼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然猛的跳了一拍,那匣子仿佛有种魔力似的吸引着她! 不知为何,当这个匣子出现后,终卿的呼吸忍不住加重了一下,那个匣子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熟悉到她心中闪过无数个从终权手上夺去匣子的想法,但是很快又都被她一一否决了,她就一个人,想要从他手里夺取匣子根本不实际。 “谁?!” 终卿的呼吸动作太大,终权是何等机敏,只是一点轻微动静立马被人发现了! 终卿暗道一声倒霉,没有过多犹豫,她转身就隐入黑暗中,终权可是吃过一次亏的又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枚飞刀从终权袖口中射出,直接穿破窗户插入终卿肩膀里,肩膀上被戳出一个血洞! “嗯哼!”终卿闷哼一声,反应极快的压迫住穴位阻止血流过多,脚步一点也不迟钝的赶紧离开这里。 “快追!”终权愤怒的一拍桌子,桌子四分五裂,东西散落一地,东尤抱拳,下一刻书房内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终权一声令下,整个国相府的守卫都警醒起来,终卿捂着伤口在黑夜中来回穿梭,好几次他们的武器都和自己擦肩而过,身上又挂了好几处彩。 “真是该死!” 终卿暗骂一声,肩膀上的伤口隐隐发黑,留下的血液都带着黑色,这明显是中毒的征兆! “快,在那,快追!” 国相府的追兵很快就顺着血迹找到终卿,受伤的她那里是人家的对手,几步下来立马就被他们给追上拦住了去路。 终卿冷眼扫过这群人,心中算着自己逃出去可能性,再耽误就会惊动所有人,到时候她想走都走不了了! “呸,就凭你们也想抓住小爷我?”终卿冲地上吐了口血沫,眼中看不起这群人。 她的眼神激怒了对方,又是一声令下,一大对人马举着刀剑就冲着她劈去,毫无章法。 终卿冲晚间快速抽出一柄短匕,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几个人,血腥味立马弥漫开来,刺激着她的神经。 肩上的伤口越来越重,她的嘴唇也开始发白了,脚步虚浮,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她中毒了,赶紧拿下她!” 这么明显的中毒征兆一眼就能看出,对方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手上的杀招越来越重,终卿只能勉强躲过,但还是不能幸免的被砍了几刀在手臂上。 “啧,这才几天,新伤未好又添旧伤?” 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声娇滴滴刀女声,终卿一听,迷糊的神经立马清醒了几分。 “小小……”她呢喃着,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颜小小从天而降伸出手稳稳搂住了她的腰身没让她倒在地上,她表情有些无奈:“还好有本小姐跟着你,不然后果可就麻烦了。” 她出现在国相府并不意外,从终卿离开忆晚苑那一刻起她就一直跟着终卿了,姚哥哥说了要保护她一步不离的,她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 “哼,姑奶奶不陪你们玩了,再见!”颜小小娇哼一声,忽然从地上摔出几个小球,小球瞬间爆炸冲出一阵迷雾,迷雾一散,两个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可恶!来迟了!” 就在两个人刚刚消失的一瞬间东尤才赶到,可是来不及了,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 忆晚苑—— “王爷,王爷救命啊,卿卿中毒了!”颜小小娇小的身躯拖着终卿好不容易回到忆晚苑就大声呼救。 段弋闻声赶来,凤眸一看到浑身是血的终卿就是猛的一颤,颜小小只感觉面上佛过一阵风,下一刻,刚刚还在自己身上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小家伙,小家伙?!”段弋抱着她飞似的跑到自己房里轻轻放在自己床上,昏迷过去的终卿没有意识,段弋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段弋眸子一颤,声音徒然下降了几个度大喊着:“来人!快去叫白司南!” 门口守着的人领命,很快,一个穿着一身白衣,身上干净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男人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司南是一路跑过来的,衣服有些乱,但身上还是出奇的干净没有任何脏污。 “快,给本王救醒她!”段弋没和他多废话,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就粗鲁的把他丢过去。 白司南没想到他这么野蛮,身体一个不稳就倒在床边,一具浑身是血的女人就睡在上面! 白司南看到那抹红色就脸色一白,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 “呕!” 他忍不住了,胃里难受,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是一阵干呕。 “别墨迹,治不好她本王就治你!”段弋不管他难不难受,语气漠然的令人忍不住发抖。 第一卷:大楚 第五十六章:信任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男人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白司南浑身一激灵,强忍着难受从地上爬起来,刺鼻的血腥味差点又让他吐出来。 白司南艰难地咽下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包银针,屏气凝神,闭着眼睛在终卿身上胡乱扎针,手上毫无章法,若不是知道他医术高明,段弋恐怕这会就忍不住要把他丢出去了。 “怎么样怎么样,卿卿的毒解了没有?” 颜小小急急忙忙地跑来,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段弋,只是一眨眼就不见了,她好不容易才追过来。 “咦,你不是白医圣手白司南嘛,你怎么会在这?”颜小小惊讶的看着正在为终卿施针的白司南,那样子似乎是认识他一样。 白司南没搭理她,好像听不到别人说话一样,只是紧紧闭着眼睛,手指灵活的捻着银针来回在终卿身上游走。 颜小小知道他在救人,当下就闭上嘴不再说话,眼睛担心的神色看着终卿,心中祈祷着她快点醒来。 段弋眼神泛着冷光,薄唇启声毫无温度:“是谁伤的她?” 颜小小被这骤然下降的温度给冷的禁不住胳膊一抖,愣了好一会才发现段弋是在问她,顿了顿:“是,终权的人……” 说到“终权”二字,房间内徒然充斥着一股强烈的杀意,颜小小被吓了一跳,突如其来的杀意让她差点摔倒在地! “嗯…” 轻如细蚊的声音从女人鼻间呼出,刚刚还令人心惊的杀意在这一声落下后又消失不见,那消失速度快的让颜小小以为是刚刚是错觉一样。 白司南终于睁开了眼睛,手上全是女人的血,看到那抹刺眼的红色,他又忍不住一阵干呕。 “好了好了,都是一些皮外伤,毒已经解了,你们谁给她上药?”白司南快速从怀里拿出一瓶瓶药瓶,看到颜小小在,顺手就把药瓶放在她手上,让她给终卿上药。 颜小小手足无措的拿着药瓶,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眼段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她上药。 “把药给本王,你们都出去。”段弋寒着声音从她手上拿过药瓶,颜小小连忙拉着白司南落荒而逃,顺带把门给带上。 段弋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浑身是血的女人,心脏深处忍不住抽痛了一下,这才几天她就又受伤了?! 心里强忍着怒气,耐心的为她脱去一件件脏衣服,受伤部位都在手臂上,只留下一件肚兜,他又抱着她放在热水洗去一身血污。 昏迷中的女人忍不住嘤咛一声,秀眉微微皱着,似乎有些难受。 段弋一双凤眸因为女人的一声嘤咛而爬上一抹暗欲,性感的喉结上下微动,女人雪白的皮肤被热水泡的变成粉色,他眼里的欲色越来越重。 “呜,痛……” 段弋一边为她清洗一边给她上药,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她想要躲开男人的动作,那幅受伤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白兔,惹的男人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 “乖,别动,马上就好了!” 男人手上使了点力,身体上的某处突然有了一丝反应,凤眸微眯了一下,动作加快,很快就上好了药,并换了身衣服。 迷糊间,终卿感觉自己泡在温泉里似的,手上的疼痛也越来越轻,那种舒适感让她很快睡了过去。 ………… 隔日清晨,阳光洒落在睡容安详的终卿脸上,她睫毛轻动了一下,狐狸似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适应了阳光后才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男人,男人的衣服有些凌乱,似乎是忙于什么事而来不及整理一样。 终卿看了眼身上的伤口,衣服已经换了,伤口也已经上了药,房间里只有段弋,不用想也知道衣服是谁换的。 恍惚间,她似乎回忆起昨晚男人为自己清洗伤口的场景,男人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离,想到这里,她脸色红了红,出奇的,她心里好像并不怎么抗拒。 “呜,咳,水……”终卿本想开口叫他,但喉咙干涩的发疼,想要喝水。 女人的声音立马叫醒了闭目养神的段弋,看到终卿清醒过来,凤眸中染上喜意,赶紧给她倒了杯水。 一口水入喉,像是在沙漠中碰到绿洲一样舒爽,总算是活过来了! “如何,好些没有?”段弋寒着声音问,声音虽然带着冷漠,但那关心的语气却是让人忽略不了。 终卿点点头,脸蛋还是很红,看到男人那双大手,脑中似乎又想到那双手在自己身上…… “来人,叫白司南过来!”段弋还是不放心,又派人叫来白司南。 没一会儿,还是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衣男子飞似的跑了过来,一尘不染的像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一样。 “怎么了,大清早的就要折磨人?”白司南没好气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少废话,看看她还没有事。”段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白司南无奈,只好坐在她身旁替她把了把脉。 “嗯,毒素清除干净了,剩下的只是皮外伤,放心,只要用了我的药,保证不会留一丝疤痕!”白司南呲着牙笑嘻嘻的说。 终卿看了眼受伤部位,不得不说这药的效果确实不错,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她就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至于留不留疤什么的她并不在意。 只是这白司南又是谁?段弋的朋友吗? 白司南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自我介绍着说道:“我叫白司南,江湖人称白医圣手!和你家王爷算是同出一门。” 听到你家王爷四个字,终卿的脸蛋又红了红,想要和他解释一下与段弋的关系,但段弋还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就一句话打断了她。 他道:“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话里之意竟然是赶他走。 白司南脸皮忍不住抽了抽,段弋一句话他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给一个女人检查有没有事吗?他看起来是那么闲的一个人吗?!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面上却挂着强笑,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白司南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段弋和终卿两人,空气忽然安静下来,终卿偷偷看了眼面色微冷的段弋,嘴巴张了张,似乎有话想要说,但一直没开口。 段弋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关心又带着一丝淡漠:“有什么话就直说。” 终卿抿了抿嘴,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王爷,我昨晚去了一趟国相府。” “嗯。”他轻点头,这件事他早已知道。 见他没什么反应,终卿才继续卖着关子说:“你猜我在国相府里看到了什么?” 段弋微眯着双眼,没有说话。 终卿泄气,这人怎么一点趣味都没有,男人没有搭话,她只好自顾自的道:“我在终权书房里看到一个这么大的墨玉金丝匣子!”她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 听她描述,段弋眼神暗了下来,大手突然抓住她比划的小手,语气幽然吐出两个字:“确定?!” 终卿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点点头,坚定道:“我确定,我一看到那个匣子就仿佛被它吸引了似的,不然也不会被终权发现了。” “你是说,你和那个匣子有感应?!”听了她的话,段弋抓住她小手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许多。 手上传来的痛楚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段弋见此,赶紧松开她,手都被他抓红了。 揉了揉手腕,段弋的反应让她有些奇怪,问:“王爷,那个匣子是不是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段弋盯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看进她心灵一样,良久后他才点点头,心中却一直回荡着她刚刚句话,那个匣子和她有感应,那就说明,当年那个预言是真的…… 终卿被他这莫名的一眼看的心里忽然有些不自在,仿佛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个透明的一样,什么想法都会被男人窥探。 她轻咳一声,忽略那点不自在,又问:“那匣子是什么?对王爷很重要吗?”她问的很简单,眼神也没有任何试探意味,仿佛就是随便问问。 段弋看了眼被自己抓红的小手,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又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上轻轻揉了起来。 终卿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心疼,心想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那眼神是在心疼自己吗? 男人一边揉一边轻声道:“那匣子是九转曲玉玲珑匣,是十年前一个伪和尚留在南璃的,说里面装着的东西关系着南璃未来的国运。” 闻言,终卿顿了顿,这匣子听起来似乎很重要,可这么重要的东西段弋为何要告诉她,难道他是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吗? 段弋察觉到她的反应,微冷的薄唇勾了勾:“本王这次来大楚就是为了拿回九转曲玉玲珑匣,终权想利用匣子来满足自己的野心,本王不能让他得逞。” 终卿看着他,这才是段弋的真实目的吗,难怪自己会在国相府和他相遇,这一切就像是巧合一样。 “放心,我会帮你的!” 男人的信任让她心里一片温暖,不管段弋要做什么,为了这份信任她一定要帮他,哪怕只能尽点微薄之力她也要全力以赴,不为什么,只为了这不顾一切的信任! 感觉到小家伙的内心波动,段弋冷漠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温柔,想到当年那个伪和尚的预言,他从未为谁跳动的心这会像是活了一样。 看到她受伤的地方,凤眸中又是一痛,把她按会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好好休息,以后没本王的允许不准在擅自行动!” 男人强势的动作让她心中忽而有些暖暖的,她难得乖巧的点点头,中过毒又受了伤的她这会才感觉到疲惫感袭来,眼皮动了动,又睡了过去。 梦中,终卿感觉到一片美好,她梦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那人一身冷冽的气息,大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小手说要许她一生一世。 她心头猛跳,这熟悉的感觉让她想要抬头去看那人,可不管她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她极力想要去看清,但奈何终究是一场徒劳。 第一卷:大楚 第五十七章:急报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因着受伤,终卿又在床上修养了好几天,任凭自己如何证明没事都没能换来男人一句允许,她躺在床上都快发霉了。 终卿其实没感觉伤的有多严重,那个白司南的医术真不是盖的,只是擦了三天的药就感觉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露出了粉色的新肉。 躺在床上的她终于忍不住了,房间里就她一个人,她真的非常想出去透透气,心里这么想着谁也拦不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穿好衣服将门偷偷打开一条缝,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掂着脚准备溜出去。 “姑娘是要去干嘛?若是不打紧的事还请姑娘床上躺着。” 终卿的脚刚刚伸出去还没沾地就被突然出现的春分给吓了一跳。 春分一脸微笑的拦在门口不给终卿有半分出去的机会,为了她能好好的养伤,段弋是下了死令的,不允许她出门一步。 终卿撇嘴,白了她一样:“我想尿尿可以吗?”说着就要推开门往外走,但春分的力气大的惊人,手撑在门上没有动一分。 春分依旧一脸微笑:“房间里为姑娘准备了恭桶,奴婢就在门口守着,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能打扰到姑娘方便。” 终卿闻言回头看了眼,还真有一个被屏风隔出来的空间,那里边肯定就是方便的地方了,她汗颜,有必要这样吗,搞得自己像个犯人一样! 春分见她没反应,又微笑:“姑娘若是急就快去吧,奴婢会寸步不离的守着的,若是还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奴婢一声便可!” 寸步不离那四个字被她咬的特别重,生怕终卿又一个机灵偷偷溜了出去,说完后还特意为她带上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终卿嘴角抽了抽,心中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郁闷,亏她前几天还对段弋感恩戴德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管起她自由来了! 心中生着闷气,干脆一头扎进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她要多休息,这样才能好的更快! 就在终卿养伤期间,大楚又发生了几件令人暗自咂舌的事,拖延许久与北朔的联姻在这一天终于下旨赐婚了。 楚皇下旨,北朔王子突烈英勇善战,出类拔萃,与大楚公主含月两情相悦,特下旨赐婚与突烈,同北朔结为百年友邦,于三月内完成大婚! 虽圣旨上写的是三月内,但两人之间的婚事还是在三天内急匆匆地完成,据说大婚当日皇后因远嫁女儿而伤心欲绝,卧床不起,楚皇担心皇后身体,暂且将六宫之权交给荣贵妃管理。 此消息一从皇宫里传出就惹来了百姓对皇后络绎不绝的赞美,都说皇后爱女心切,是个好母亲的同时也是个好皇后。 不过这些名声对失了权的皇后并不重要,因着失权,连带着太子也受到不小的打击,朝堂上众说纷纭,纷纷猜测楚皇是不是要废太子重立。 得知这消息的终卿不由得暗自咂舌,朝堂之事真是风云莫辨,明明一直拖着含月的婚事,没想到如今说嫁就嫁了,还只是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婚礼,好像生怕她嫁不出去似的。 “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怎么会这么急着就把含月的婚事办了?” 终卿吊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伤口已经好全的她终于能出来透口气了,这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含月成婚这件事。 屋里,段弋听到她的话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手里一封信件:“终洛洛自作主张把与北朔联姻的消息透露给了含月,含月想不开偷偷溜出捧月宫去找楚皇理论,楚皇担心她会搅乱两国联姻计划,不得已加快了时间。” 终卿闻言挑眉:“终洛洛还真是添了一把好火,几句话的事竟然顺手把皇后的六宫之权给卸了。” 段弋轻呵一声,好看的凤眸里尽是不屑:“不过只是暂时的而已。” 看他这幅模样终卿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眨眨好奇的眼睛问:“王爷又有什么计划?” 段弋瞥她一眼,手腕一动,信件自动飞到她面前,下巴指着她,示意她看看。 终卿好奇,拿住飞过来的纸张粗略瞄了一眼,上面只写了两个字:“事成?” 什么意思?什么事成了?终卿满头雾水,她养伤期间到底发生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段弋也没细细解释,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神秘弧度,一切尽在掌握! ………… 又是三天过去,大楚已经逐渐步入秋季,凉瑟的秋风一阵接着一阵,百姓们逐渐换上了秋衣,似乎大楚今年的秋天实在是冷的有些不对劲。 大楚朝堂上—— 这里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就在前不久,枫城的地方官送来一份急报,这份急报此刻就在楚皇手上。 他看着手上的急报,脸上一片阴霾密布,连着下边站着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啪!”的一声重响,楚皇愤怒地将急报重重拍在桌子上,堂下一干朝臣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楚默看父皇那一脸黑色,心中忽然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大着胆子第一个开口问:“父皇,枫城那边发生了何事?” 楚皇鼻间重重“哼”了一声,把急报丢到他面前让他自己看! 楚默蹲下捡起那封急报,打开一看,脸色忽而由白变青,手指紧紧攥着急报,指节都发青了,不知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引得楚皇和三皇子如此面容。 楚默合上急报,二话不说就直接跪在金銮宝殿前:“父皇,刘长守绝不可能会做出此等诛灭九族之事的!” 楚皇冷哼一声,怒不可遏:“绝不可能?这件事乃华将军亲自抓获,你和朕说不可能?!” “父皇,刘长守的为人和做事方式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怎么可能会做出私吞钱粮的事?”楚默跪在地上,不畏惧的正视着楚皇。 “什么,私吞钱粮?刘尚书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是啊,那可是枫城救命的钱粮,还是太子亲自推荐的,他怎么敢……” 楚默的话引来了不少朝臣的议论,众说纷纭,有相信刘长守的,也有不相信刘长守的,两方交论竟显得有些争闹。 楚赢面无表情听着众位的议论,在他们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也双腿直直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虽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此人毕竟是儿臣推荐的,若是刘长守真犯了什么罪,儿臣愿一同受罚!”楚赢言辞恳切的说着,那凛然的模样很容易让人相信他。 楚皇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皇帝,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人都不是没有脑子的,楚赢这般求降罪的态度让他下意识的就把他和刘长守的事划清关系。 多疑的人看事也是多疑的,楚赢没有第一时间为刘长守开罪,而是果断求一同判罪,楚皇自然觉得他与刘长守没多大关系,不过也没有全部消除怀疑。 他一双犀利的眼睛扫视着金銮殿下的众人,他们都一一躲着他的目光,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终权就站在第一排第一个的位置,与太子几乎并立,他皱着眉走到楚默身旁拿过他上手那份急报细看了两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想了想,暂且保持中立态度道:“皇上,臣认为此事还有诸多疑点,且不说刘长守为人如何,单单是那百多石钱粮就是他一个人吞不下的,臣觉得此事说不定有其他人在推波助澜,不如先派人捉回刘长守严已拷问一番再做决断?” 终权这番话说的中规中矩,既没有为刘长守开脱也没有立刻治他的罪,此话一出口,站在他这边的人都一一点头赞同。 楚赢也是难得同意似的点头:“父皇,儿臣认为国相说的对,刘长守的事先暂且不论,最重要的是先查到那批钱粮去往何处,枫城的百姓还等着救命!” 听着他的话,终权挑眉有些意外的看他,心中奇怪为何他不第一时间治刘长守的罪反而同意自己的话,这奇怪的一点让他不得不多留了个心眼。 楚皇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沉默着不说话,似乎在考虑两人话中的可取性,的确,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处那批钱粮去了何处,百姓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想通此处,楚皇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朕命大理寺卿何蔚前往枫城调查此案,再拨五百石粮草运送过去解决枫城此刻的燃眉之急!” “另,严加看管刘长守,务必给朕把此事调查清楚,如证据确凿无误,斩立绝,诛九族!” 楚皇眼神危险的一字一句说的清楚,私吞救命钱粮这罪足够刘长守死百次都不足为过,不过这件事疑点重重,还需要好好调查才行! 他派了大理寺卿前往枫城调查都不是派刑部的人去,因为他知道刑部是终权的人,他担心此事有他在从中作梗故而没有指派给刑部。 “退朝!” 圣旨已下,大理寺卿恭敬迎旨,隔日后马不停蹄地出发赶往枫城,此事刻不容缓,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枫城竟然闹出这么多事。 退朝后,楚赢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回去前还特意去看了他母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难以入食。 母后这会身体不好,又失了六宫主权,想要在这吃人不吐骨的皇宫里生存是何等的难,看来那件事是不能再等了! 楚赢默默为母后盖上被子,吩咐宫人们好生照顾后才满心忧虑的离开。 而荣贵妃那,得了六宫主权的她在声望上无疑又是将她推上一个新高度。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荣贵妃也不例外,没了六宫主权的皇后就像是没了尖牙的老虎,根本不足为惧了。 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暗自得意一番,只要能让皇后难堪,哪怕是一时的她也乐见其成。 不过有人欢喜就有人愁,荣贵妃得了六宫主权并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何事。 下朝后楚默带着终洛洛接着看望的理由来到国相府,今日朝堂上的事让两人心中都有不太好的预感,楚默特意来他岳父这里试探试探他有什么看法。 第一卷:大楚 第五十八章:枫城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秋意凉瑟,忆晚苑的后花园不知不觉凋零许多,看起来萧瑟了不少。 随着大理寺卿出发去枫城已有两三天,估摸着今日便会到达枫城了。 枫城—— 被大水淹没过的城镇异常破财,这里的百姓居民们不得已往山上搬动,枫城中大部分的房屋都被大水给冲塌淹没了。 枫城的地方官员号召着百姓们往山上迁徙才能得以生存,但奈何一直没有食物,百姓们叫苦连天,山上能吃的都被他们给挖空了。 百姓们被迫搬到枫城山上,这里有一座古庙,叫枫云庙,因为枫城和连云城相邻故此取名枫云庙。 这座庙是由当地百姓们出资共同建筑的,每年快到丰收季节时都会有很多百姓来这里上香祈祷,盼着有个大丰收,也祈祷来年风调雨顺。 没想到还没到丰收时节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给淹没了城池,所有农作物被淹死,就连储存的粮食也被水给浸泡的发霉。 而这座规模不大的枫云庙也就意外成为了枫城百姓们的避难所。 魏诞是枫城的县令,为人清正廉明,看到面前这民不聊生的场景,他的心里头越发不是滋味。 “刘尚书,那批粮食到底被你藏在了何处,你难道就这么忍心让枫城百姓一个个饿死吗?!”魏诞咬着牙捏着拳质问着被关在笼子里刘长守。 刘长守一尘不染的坐在笼子里,面对魏诞的质问,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哪怕是有嫌疑在身他也没有收到当地居民的虐待。 刘长守耷拉着眼皮,语气轻的没有一丝波澜:“我说了,我没有私吞钱粮。” 魏诞岂会相信他的话,他愤怒地抓着笼子,指着外面那些可怜的百姓怒道:“你看看枫城的百姓,都是因为你的自私才导致他们一直吃不上饭,那可是皇上拨下来的救命钱粮,你怎么能,怎么敢?!” 刘长守还是一脸淡漠,只要是个明白人就知道那是用来赈灾的物资,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去私吞,但是却没人肯相信他,毕竟那些物资是真的在他眼皮底下消失的,他至今为止还没弄明白是谁在害他! “报,县令大人,大,大理寺卿带着粮食来枫城了!”一名士兵急急忙忙跑过来通报。 魏诞闻言惊喜的瞪着眼睛松开了笼子,转身挥袍:“快,带本县令去见!” 枫云庙外,大理寺卿何蔚皱着眉看着眼前这幅愁云惨淡的场景,枫城的百姓基本上都被困在这里了,几乎是人挤人,连个谈话的地方都没有。 枫城百姓们的眼神都带着敌意看着他们,生怕他们是坏人一样,何蔚知道刘长守前不久就运送了一批粮食到这来,现在那批粮食不见了,百姓们肯定以为是朝廷贪污了不肯给,所以看到他来才会有这样强烈的敌意。 魏诞一路从枫云庙后面小跑过来,脸上还带着少许汗珠:“何大人,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快,里面请!” 何蔚摇头抬手拒绝他的邀请,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命令身后的士兵先把粮食卸下来。 饥饿的不知所以的百姓们看到粮食就像是饿了几天的老虎看到肉一样疯狂,他们不管不顾的疯狂扑上去抢着,还好何蔚有先见之明让士兵们守住了场面,以不至于太过混乱。 “这些是朝廷拨下的赈灾物资,魏县令还是先让人起火烧饭,解决目前的局面为先!”何蔚还是分得清事轻缓重的,当下之急是先解决百姓们的困苦才行。 魏诞重重点头,大声招呼着:“来人,生火,咱们有吃的了!” 一听有吃的,哪怕是没有力气也从地上爬起来,争先恐后地抢着食物,异常混乱。 “大家别急,都有份,先排好队一个个来!” 魏诞在枫城好歹也是当了许多年的县令,他的为人一直深得百姓们的尊敬,所以他一说话,混乱不堪的场面立马变的井然有序起来。 “魏县令,刘尚书在何处?”何蔚见百姓们吃上饭后才问起了正事。 魏诞维持着百姓们秩序,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才回道:“何大人是为了刘尚书私吞钱粮一事来的吧,他现在正被华将军的人看守着,请随我来。” 魏诞带何蔚来到枫云庙后方一个被柴房改成牢笼的地方,刘长守就被关在里面,门口还有华将军的士兵看守着。 何蔚上前打量了一番被关着的刘长守,看他衣着整洁,似乎并没有受到这里的拷问虐待。 “刘长守,你可知罪?”何蔚负手而立看着牢笼里的刘长守,上来就直接了断的问。 刘长守听到声音,轻抬眼皮看向声音的主人:“呵,原来是大理寺卿何大人,什么风把您也吹到枫城来了?” 何蔚皱眉,他是来调查赈灾物资丢失一事的,所以也不想和他多废话,直接说出来此刻来这的目的:“刘尚书私吞赈灾物资一事已上报朝廷,本官受皇上之命特来调查,还请刘尚书多多配合本官。” 刘长守闻言,冷笑一声:“我说了,我没有私吞钱粮!” “有何证据?”何蔚立马问。 证据两字让理直气壮的刘长守立马泄气,他咬着牙坚持道:“没有证据,我没做的事是不会承认的。” 这解释苍白无力,不管如何盘问都没从刘长守身上问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何蔚无奈,只好派人多加看管,他可以先从其他地方下手。 暗处中不知什么时候躲着两个人,将刚刚那盘问的场景尽数输入眼中。 “如同主子预料的那样,大理寺卿果然来了!”躲在暗处的清风摸着下巴说,原来他们一直没出现就是在枫城躲着。 夜落就躲在他身旁同他一起观摩了一场盘问,黑夜下他的那双眼睛看的异常清楚:“可以行动了!” 话落,身旁已经没了夜落的身影,清风不由翻了个白眼,随着他一同消失在黑夜。 第二日,何蔚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忙忙赶去了连云城,他要去拜访一下华成武将军,刘长守私吞钱粮的事就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何蔚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连云城,连云城的守城卫一早就知道大理寺卿要来,所以稍微询问一番就放他入城。 “我是京城来的大理寺卿何蔚,请问一下华将军是否在府内?” 连云城城主府内,华将军就暂住在这里,何蔚上前简单说明了一下来意。 管家闻声赶来,连忙赔着笑意弓身道:“原来是何大人,久仰大名,华将军已和老奴说过大人今日上门,只是现在不凑巧,华将军他出门巡逻去了,何大人不妨先进来喝杯茶稍作休息一番?” 何蔚摆手不介意回道:“无妨,如此就多多叨扰了。” 管家带他去了偏殿稍作休息,给他上了杯茶后就派人去给华将军通报一声。 何蔚坐着也是没事,干脆先和管家探探底:“管家,最近连云城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管家站在一旁候着没有坐下,听到他一问先是低头想了想,随后摇头笑道:“何大人,这您可问错人了,这是连云城,几乎周边每个小国都有一些人居住在这,各国的交易即成也在这里进行,要说奇怪的事基本上每天都会发生那么几件,就是不知道大人确切问的是哪件?” 何蔚若有所思,管家说的也没错,连云城是和管制复杂混乱的城市,虽然城池坐落在大楚范围内,但这边地处偏远,只要没发生太过的事,大楚都会睁一只闭一只眼,况且这种交易都在大楚眼皮子底下进行,按照大楚税务制度,他们可以从中抽取部分提成。 有了金钱来源,那些人在连云城进行的交易也不会有过多管束,所以连云城的秩序才会混乱不堪,华将军基本上每天都要出去巡逻一番才能平定这些混乱。 想到这些何蔚就有些头疼,连云城的交易如此混乱,钱粮丢失一事他该从何查起呢? “本官听说枫城钱粮丢失案是华将军第一个发现的,不知道华将军是如何发现的?”何蔚又问。 “这……”管家挠挠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哪里会知道这些事,眼角一撇,看到华将军正往这边赶来。 “华将军回来了,大人有何事还是问华将军更详细。”管家连忙指着走过来的华将军,说完后就告退,把地方空出来留给二人。 “华将军。” “何大人。” 两人相互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华将军脱下肩甲丢给身后的副将,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后才问:“何大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本将军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他早已收到朝廷的来信,知道何蔚所为何来,所以直接进入主题。 何蔚也不墨迹,当下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华将军,不知道当时您是如何发现刘长守私吞钱粮一事的?” 华将军喝了杯水,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才缓缓说道:“其实当时本将军发现的不是刘长守,而是他的弟弟刘长乐。” 闻言,何蔚心里惊了惊,忙问:“刘长乐?此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华将军细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细节,缓缓说道:“当时本将军收到一份秘信,上面写着在连云城以北的东落客栈内进行着一场关系枫城的秘密交易,本将军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那些人过城关的时候才发现一点猫腻。” “那人拖着好几车箱子,本将军觉得不对劲特地检查了一下,里面只是一些寻常的丝绸,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出城门时颠簸了一下,漏出了一点破绽被本将军发现了,本将军当机立断就派人抓了那几人。” “等盘问过后才知道那人叫刘长乐,是刘长守的同胞弟弟。” 华将军将当时发生的情况简单说了一边,何蔚一听就明白了,但一想又有些不对劲。 他又问:“抓获刘长乐后,他们交易的是何物?”他心中忽然浮现一个可能性。 华将军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交易的就是刘长守带来的那批钱粮。” 第一卷:大楚 第五十九章:副将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何蔚心中一凝,面上一片凝重:“那刘长乐在哪?” “就被关押在城主府底下的地牢内,本将军带你去见他。”华将军说着就起身带他前往地牢。 何蔚弓身拱手:“如此就有劳华将军了。” 城主府地牢下,阴暗潮湿,各种各样的刑具在这里一应俱全,这里关押的大多数都是在连云城犯了事的人,一般一进去到这个地牢基本上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刘长乐就被关押在最里面的那间牢笼,他双手双脚呈大字形被绑在木桩上,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头无力的垂下,奄奄一息,可以看出他在这里是受了多么重的严刑。 华将军二话不说就上前给他泼了一桶凉水,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提起来:“醒醒,这位是京城的大理寺卿,来调查你哥私吞朝廷赈灾钱粮一事,你心里憋着什么话最好赶紧一五一十的说明白!” 刘长乐被他的话惊醒,无神的双眼总算是有了一丝反应,他无力抬起眼皮看向何蔚:“我说了,我真不知道那些钱粮到哪去了……” 何蔚见他那模样心中就莫名升上一股气,一个个都不知道,那东西还会自己飞了不成? “当时和你交易的人是谁?”既然问不出什么,他就换个方式。 刘长乐像是被折磨的怕了,说话的语气都是微弱:“只是一个普通商人罢了。” 何蔚闻言挑眉:“普通商人?普通商人敢买皇粮吗?!” 听到何蔚的质疑,刘长守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速度很快,但还是被何蔚给捕捉到了。 何蔚顿时断定交易那人一定不是普通商人,枫城爆发的水涝几乎众人皆知,大楚分拨的一批粮草基本上也是所有人知道的。 在明知这是赈灾粮食的前提下,普通商人是绝对不敢做这笔交易的,那人既然选择在连云城进行交易一定是看上这里的人流比较复杂,想要查出点什么肯定不容易。 刘长守支支吾吾半天,被问时只是一个劲摇头说不知道,何蔚也没有办法只好先暂时到这,虽然没问出点什么,但他看刘长乐那模样,心中好歹是有了点头绪。 大楚京城内,自何蔚亲自做送出第二批粮食后总算是缓解了枫城此刻的燃眉之急,给了他更多时间去调查此事。 国相府中,终权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最近频繁发生的事让他的计划不得不暂停搁置,枫城的人出了岔子还没解决,最近又有人夜探他国相府,最气人的是他的手下竟然连一个人都抓不住,三番两次被人逃走,真当他国相府是纸糊的不成?! 终权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晚夜探的人肯定是段弋派来的,他肯定看到了那个匣子了,为了不被暴露,他又命人重新打造了一个密室专门存放匣子,以防再度被人发现偷走。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来。”终权闭着眼睛轻唤。 东尤推开门进来,拿着一封飞鸽传书递给终权:“相爷,枫城刘长守的来信。” “嗯?”终权疑声,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只简单写了几句话描述了一下刘长守现在的处境。 终权只是粗略看了眼就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他揉了揉眼角,心中琢磨着该如何处理。 东尤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眼睛瞄了瞄他手上的纸条:“相爷,枫城那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赈灾皇粮丢失一案与刘长守的亲弟有关,长守送信来让本相想办法帮帮他弟弟。”说到这终权就止不住皱眉,枫城一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尚且不知,但他自己知道刘长守若是没有自己的命令是绝对不可能私吞那用来赈灾的皇粮! “那相爷打算帮还是不帮?”东尤问。 终权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交给东尤,吩咐道:“你把这个送到那人手上,其他的本相自有安排。” 东尤接过信件,转身便离开。 ………… 又是几天安静的过去,何蔚那边的调查似乎有了新的进展。 何蔚来到刘长乐当时交易的地点——东落客栈,这个客栈汇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也是一个经常发生争执的地点。 刘长乐当时就住在东落客栈的云字号房,如今这间房被华将军命人看守了起来不准任何人居住,直到何蔚来了才放行进去调查。 房间里基本上是保持着刘长乐当时被抓走之前的模样,没什么改变的,何蔚自己搜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不死心的又在房间里摸索着,总算在床榻侧面发现一个暗格,里面装的是一些银票和来往信件。 何蔚打开其中一封信看了看,发现写的都是一些寻常问候信件,银票也只是一些小数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不信邪的又翻了翻,可能动作幅度太大,凸出来的暗格被他一个用力给挣脱一块,里面露出来一块圆形刻着羽毛图案的玉佩。 有发现?! 何蔚拿起玉佩细细端详了一番,是一块羊脂玉,上面刻的图案似乎是一个图腾,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不管代表着什么,何蔚隐隐觉得这个可能和皇粮丢失案有关,他小心收起来,又将暗格里面的信件银票收好,回去在仔细琢磨。 等到何蔚离开后,房间暗处一个角落里悄悄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嘴角含着得逞的笑意在何蔚离开后又悄悄从窗边偷溜出去。 回到连云城城主府内,何蔚为了调查暂时居住在这,毕竟枫城也没有他落脚的地方,住在这里也方便他调查。 夜晚时分,何蔚约了华将军在他房里喝酒,没多久,华将军就穿着一身常服捧着几坛酒就赶来。 华将军身型魁梧高大,平时里都是穿着铠甲看起来高大威猛,如今卸下铠甲换上常服也是如此。 “华将军,来来来,这边坐。” 何蔚看到华将军到来立马招呼着他坐下,他早已准备好了好酒好菜,没想到华将军自己还带了酒来。 “让你尝尝连云的特色,这可不是京城里拿着清酒能比的!”华将军说话语气豪迈,将何蔚准备的酒水全部换成自己带来的,他要喝只喝烈酒,像那些寡淡无味就如喝水一样的,他没兴趣。 华将军给他到了杯酒,自己干脆抱着坛子喝,何蔚尝了一口,入喉酣甜,但是很快又会反上一股辛辣,呛的他直咳嗽。 “哈哈,在京城呆久了第一次和这样烈的酒吧!”华将军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顺气,自己又猛的灌了一口酒大呼一声爽快。 何蔚咳的脸色涨红,好半响才缓过气,又从怀里掏出今天在东落客栈发现的玉佩递给他。 何蔚问:“华将军可见过此玉佩?” 华将军咽下一口酒擦了擦嘴,接过玉佩看了眼,好像有些眼熟,又仔细看了看:“这,这不是我那张副将的贴身玉佩吗?!” 听他的话,何蔚眼中立马来了戏,接着他的话赶紧问道:“张副将?哪个张副将?” 华将军摸摸下巴:“就是前不久刚刚被本将军提拔为副将的张大山,他在战场上表现非常好,熟悉兵法,有好几次打战都多亏了他点兵得当,本将军还想着过段时间回京特意在皇上面前提点提点他。” 说到这里,他又摸了摸玉佩:“不过这大山的玉佩为何在你那,这可是他贴身的东西,一般不会拿出来的。” 何蔚眯了眯眼睛,语出惊人道:“这块玉佩是下官在东落客栈刘长乐的房间里搜查到的!” 闻言,华将军瞪了瞪眼睛,有些不相信的说:“不会吧,那房间本将军之前就看过了,没有发现这块玉佩啊?” 何蔚摇了摇头,脑中闪过一丝头绪,解释道:“这是在床榻侧面一个暗格发现的,将军有所遗漏实属正常。” 华将军恍然,手指摸了摸玉佩上的图案:“那何大人这是……”话没说完,想听听他有什么看法。 何蔚垂眸想了想,又道:“还请将军先别张扬,明日待下官寻个机会去试探试探那张副将。” 华将军没法,他又不是查案的,只好配合的点点头,说实话,他心里其实不太相信张大山回个此事又牵连的。 张大山是他好不容易发现的一个“将星”,每回打战前他都会有各种各样令人出其不意的点子,拿过好几次生战,华将军爱才,特别看重他才破格给他提升为了副将,他又怎么可能会和皇粮丢失案有关系呢? 二人饮酒到后半夜,畅谈甚欢,直至第二日中午,何蔚才从醉酒中清醒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有人告诉他华将军带着张副将出去巡逻了,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 何蔚提前问了路,一路悄悄来到张副将居住的偏院,这里没什么人看守,何蔚很顺利就找到了张副将的厢房,开门偷偷溜了进去。 厢房里装饰很交易,基本没什么摆件,只有零零碎碎一些他自己收藏的匕首,长剑之类的语气陈设在窗台前。 何蔚随意翻了翻,都是一些无用的兵书之类的,干净的有些不正常。 他又四处看了看,发现床底下有一个火盆,虽然现在进入了秋季,天气有些凉爽,但也不至于到用火盆的地步。 何蔚蹲下身将那火盆拿了出来,今年装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物品被火烧成了灰烬,没发现什么可疑的。 多年的查案经验告诉他,这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不怕脏的用手往里掏了掏,果不其然,被他掏出了一张还没烧完的半截纸条。 何蔚眼神一凝,赶紧将上面的灰吹干净,只能模糊的看到上面仅剩的几个字。 “救,刘,长……” 救刘长?什么意思,这是谁给张副将写的信,这三个字后面的内容又是什么? 何蔚想去看,但奈何纸条后面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能看清这三个字已属不易。 来不及想其他的,何蔚收好纸条,又将张副将的厢房收拾好恢复原样才悄悄退去。 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章:秋猎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京城里,因着朝廷分拨出去第二批赈灾粮食给了枫城一点喘息的机会,枫城的事还在调查,太子和三皇子对峙势如水火,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忆晚苑前厅内,飞花拿着刚刚送来的飞鸽传书递给段弋。 段弋打开轻瞥了一眼,又将纸条放入烛火下烧成灰烬:“告诉清风他们按照计划行事,大鱼很快就上钩了。” “是!”飞花领命,随后又退下去忙其他的事。 终卿大大的狐狸眼转动着,不知道他说的计划是什么,但心中隐隐能猜到一点。 没过多久,下面的人又来报说太子楚赢来了。 “最近这太子来的可真是频繁,他就不怕惹得其他人不高兴吗?”终卿呲笑道,楚赢是三番两次来一次,就不怕惹得其他有心人怀疑吗? 段弋没什么表情,挥手让人去请他进来,“楚赢一个太子面对终权和三皇子两个人孤掌难鸣,难免想要找个外帮来助他一臂之力。” 终卿了然,随后楚赢很快走了进来,两人对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终卿招呼着他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 “太子殿下到这来有何事?”段弋很是直接道,显然不想多浪费时间。 楚赢早已习惯他说话的方式和态度,和聪明人说话都不会累,所以也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楚赢道:“五天后是大楚一年一度的秋猎,在皇家猎园,本宫这次来是想邀请段王一同参与,听说第一名的奖励很丰富。” 秋猎,是大楚每年的十月十日举行的狩猎,这时候猎物们还没有进入冬眠状态,是最好的打猎时机,各个王公贵族,大臣官员以及皇子,后妃等被皇上钦点的都会前去。 每次狩猎时都有不少于两三万人,规模庞大,整个皇家猎场都会被侍卫士兵给围住,保证参与者的绝对安全。 秋猎是大楚的传统,楚赢邀请他国之人参加在大楚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先例,由楚赢太子身份邀请段弋自然是在大楚规矩内的。 段弋轻瞥了一眼兴致勃勃的终卿,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太子诚心相邀,本王岂有拒绝之理?” 听他这么说是答应要去了,楚赢高兴回笑:“如此,那到时候本宫亲自迎接段王的到来!” 一语说完,又闲聊了几句后相约好时间就离开了,很难想象楚赢堂堂一个东宫太子竟然就是为了这么点小事上门拜访。 “秋猎,一定很好玩,到时候我一定要捕个大大的猎物!”想想就很刺激,她已经很久都未出去玩过了! 段弋看她开心,心中痒痒的,忍不住开口泼了她一桶冷水道:“本王何时说过要带你去了?” 闻言,刚刚还笑嘻嘻的脸立马皱成苦瓜样,可怜兮兮:“不是吧王爷,您看我这么些天都没出去,您大人有大量就带我去吧,求您了!” 她说着,还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姑娘,好像他只要一拒绝就会立马露出来似的。 段弋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就是不说话,欣赏着她那幅狗腿的表情,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终卿见状,抽了抽鼻子,换上大大的明媚笑脸上前给他捶捶背捏捏肩:“王爷您会带我去的是吗,我保证不乱跑,一定乖乖跟在你后面!” 段弋被她的那笑容晃的眼睛闪过一丝暗色,大手一拽就把女人拽到他怀里坐在他腿上。 终卿没有防备,只感觉眼前一花就做到了男人的腿上,这样亲密的姿势让她一张脸瞬间爆红,瞪着眼睛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王,王爷,你你你……”终卿结巴了,近在眼前的那张脸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段弋似乎很喜欢她脸红的样子,修长的手指细细摸着她的脸颊,眼神深邃的仿佛要把她吞进去似的。 他伏下头,一张美到窒息的脸距离怀中的女人越来越近,终卿暗暗吞了口口水,心中感叹着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男人看她的眼神如同深不可测的大海,勾着她控制不住陷进去,妖孽似的脸越来越近,只要她轻轻一动就能碰上他。 终卿的小心脏砰砰直跳,不知为何,她竟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良久后,终卿都没感觉到头顶之上的男人有何动作,只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扑在自己脸上,痒痒的。 “小家伙,你想了?” 故而,男人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终卿只感觉头晕晕,听了他的话瞬间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她,她竟然主动闭上眼瞪着男人的…… 终卿只感觉脸非常热,男人刚刚的话不停在她耳边回荡。 你想了?你想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想段弋会不会亲她吗?! “我我我,我没有,你快放开我!”女人红着脸想要从他腿上下去,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 段弋的大手轻而易举卡住她不安分的腿不给她动弹,继续道:“现在还不行,你还太小了,等再过段时间本王一定满足你。” 闻言,终卿只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一样!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我下去!”终卿气急,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真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再说了,她很小吗?! 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脯,因为穿着男装,衣服宽大遮住了她那发育的玲珑有致的身段,确实是看不出大小。 段弋察觉到她的动作,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忍不住哈哈一笑:“本王说的不是这个,是年龄,小家伙!” 被看穿心思的终卿咬咬牙,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下去那令人生气的脸。 笑够了的段弋摸摸她的头,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就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五天后随本王一同去秋猎,记住,切不可在乱跑了。”男人说着,想起她一连几次受伤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冒出一股寒气。 感觉到的男人语气中的关心,咬牙切齿的终卿也安静下来,坚定点点头:“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段弋低头看她,并不觉得此刻他们的姿势有多么让人浮想联翩,女人的保证让他失笑。 ………… 五天后,大楚一年一度的秋猎终于到来,这次的秋猎楚皇还是老样子带了皇后和荣贵妃陪同。 皇后修养了几天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但气色却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整个人看着还是能看出一点病态。 楚皇心疼她,毕竟是自己的正妻,又是华将军的亲妹妹,借着秋猎的机会正好带她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这次的秋猎规模很大,足足有五万兵马护送,猎场扩大一圈,许多王公贵族都跟在队伍后面一同前行。 “父皇,儿臣特地邀请了段王来见识见识咱大楚的秋猎,不知可允许儿臣去亲自迎接他?”楚赢轻轻弓身请示。 楚皇坐在龙撵上,大手一挥:“去吧,段王是大楚的贵客,理应邀请他参加秋猎,顺便让他看看我大楚男儿的风采!” 楚赢领命,驾着马就先行出发前往忆晚苑。 终权看着楚赢离去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最近楚赢和段弋倒是来往频繁,不知他们达成了什么共识,若是楚赢有了段弋的帮助,那以后想要做事可就麻烦了许多! 国相眼中闪烁着幽光,抬手唤来一人低声交代了几句什么,那人听了后没什么表情,转身悄悄消失在人群中。 时辰差不多,楚皇拉着皇后同坐在龙辇上,抬起手掌一动,出发! 大军整装待发,一前一后拥护着楚皇,确保他绝对的安全,从皇宫出发一直到皇家猎场。 楚赢提前一步到了忆晚苑,段弋一行人早已经整装完毕,秋猎去的可不是一天两天,清风不在,这些事全都落到了飞花一人身上。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差不多后,楚赢正好到了,他拉着缰绳上前打了个招呼:“段兄可准备好了?大部队已经出发了。” 经过几天相处,楚赢对他的称呼已经从段王两次变成段兄了。 段弋这次出门意外的没有戴面具,好像从含月嫁到北朔后他就再也没戴过面具。 他没有上轿,而是骑马出行,终卿也因着男人骑马特意分到了一匹马骑在他身旁左侧。 “太子,可以出发了。”段弋轻夹马腹跟在楚赢面前。 没过多久,楚赢带着段弋等人来到皇家猎场,他们是后到的,这里早已扎好帐篷,附近还有许多士兵正在巡逻。 皇家猎场立于京城郊外的雁南山半山腰的地方,整座山都是皇家猎场的范围,半山腰上特地建立了行宫,用于休息乘凉。 这里视野开阔,用于狩猎的动物都在皇家控制范围内,基本上没有大型动物。 “段王,好久不见了,来看看朕大楚的猎场如何?”楚皇迎着段弋走过去,他们提前到,已经换了身便服。 段弋嘴角挂着客气的笑意,冲着楚皇微微点头颔首:“皇上客气了,这雁南山的风景在大楚可是出了名的,今日有幸一见还要躲着皇上的邀请。” 两人客套着,楚皇招呼着他上坐,狩猎还未开始,先休息一晚明日才开始。 楚默喝着小酒看着段弋和楚赢两人来往客气,眼中一片阴霾,他倒是不知太子何时和段弋这么熟悉了。 想着自己的婚事还是有段弋在从中“做媒”才得以谋成,他还以为自己和段弋算是同一阵营了,还以为段弋是有意站在自己这边的。 可看现在这般情形似乎和自己想的并不一样,段弋他一边帮着自己,一边又和太子走的这么近,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夫君,尝尝这兔肉,是刚刚猎到的,还嫩着呢!”终洛洛夹了块刚刚烤好的兔肉放入他的碗中,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楚默回神,面对终洛洛总是带着温润的笑意,吃了口兔肉,肉质果然鲜嫩,也给她夹了点,这般模样在外人看来可真是恩爱。 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一章:走失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隔日,清晨的号角声在半山腰上回荡,震飞了一群鸟儿。 所有参与狩猎的人都整装待发,几乎每个年轻人都上了马准备在这次的秋猎大展身手,终卿也不例外,她穿了一身红黑的劲装跨坐在马背上,好不英姿飒爽。 段弋没有同她一起,他嘴角含着轻笑,眸里的倒影只有那一个女人。 他没参与这次的秋猎,见女人兴致勃勃的模样他也不好去阻止,索性任由她去,暗中早已吩咐飞花保护她的安全。 “大楚的儿郎们,尽情发挥你们的力量,朕宣布此次秋猎第一名的可获得黄金百两,赐落雁弓!”楚皇站在行宫之上宣布着秋猎的赏赐。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能在此参加秋猎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黄金百两在他们眼里并不算什么,最重要的还是楚皇说的那张落雁弓! 落雁弓是楚皇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凭他一己之力在秋猎上从前朝皇帝那得来的赏赐,前朝赏赐之物如今又被楚皇拿出来作为这次秋猎的彩头! 那落雁弓代表的可是无上的荣誉的,不少人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一举夺彩,为自己的家族争光! 终卿对那什么落雁弓到没多大兴趣,看众人这般昂扬的斗志,连带着她都开始热血起来! “秦公子这是第一次参与我大楚的秋猎吧?”楚默这时驾着马朝她这边走过来。 终卿点头,眼底中带着少许的兴奋:“三殿下可不要在猎场上输给我哦!” “呵呵,看来秦公子对这第一名很是自信呢?”楚默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 终卿笑了笑,没有说话,手紧紧牵住缰绳,待号角声一声落下,她轻轻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楚默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轻挥马鞭随着她的背影紧紧追了上去。 皇家猎场很大,丛林密布,终卿背上背着弓箭,手上半拉开弓骑在马背上,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事物,只要一有动静就会被她立马发现。 她静悄悄走在丛林间,大部队人马一进去猎场就像是鱼游入大海似的,一个个都没了踪迹,周围附近只有她一人。 忽然,前方左侧的草丛里发出“咻”的一声,一团黑影瞬间从她眼皮子底下窜过! “终于看到你了!” 终卿将弓拉成圆月,箭头对准那团跑得飞快的黑影,手指一松,羽箭飞快射出! 就在箭矢快要射中那猎物时,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一根羽箭打偏了她的箭道,那根羽箭精准射在了猎物腿上,动弹不得。 终卿皱眉,是谁在搞鬼? “不好意思,本殿不知秦公子在这,抢了你的猎物实在是对不住。” 羽箭的主人驾着马从树后走出来,终卿一看,原来是楚默。 “无妨,既然三殿下喜欢就让给殿下好了。”终卿皱着眉头,没有过多计较,拉着缰绳就要离开。 楚默先她一步拦下她,扬了扬手中的弓:“要不要和本殿比试比试,看谁能在一柱香的时间下猎到的动物更多?” “不要。”终卿想也没想就拒绝,绕过他就要离开。 楚默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样干脆,表情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回神时发现终卿已经走了老远,他赶紧驾着马追上。 终卿没理会他,自顾自探索着,一发现动静就立马拉弓射箭。 楚默今日好似和她对上了,每次终卿快要射到猎物时都会被他给截胡,一而再再而三,终卿烦不胜烦! “三殿下,您还是三岁小孩吗?”终卿忍不住了,就在刚刚他又一次抢走了她的猎物。 楚默耸耸肩:“秦公子要不要和本殿比试比试?赢了我就不烦你,输了你就告诉我一件事。” 终卿一听,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告诉他一件事?什么事? 她其实很不想搭理楚默,但接下来他还是纠缠不休的抢了好几次猎物后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说吧,如何比试!”终卿不耐烦的停下马,口气不太友好的问。 楚默见她妥协,终于放下手上的弓箭:“本殿刚刚不是说了,一柱香的时间,看谁猎的动物更多。” 终卿不想和他纠缠,一口答应,随后驾着马赶紧远离她,只要不被他跟着都好说! 楚默还真的没有跟上,顺着她走的方向另外一条岔道穿过去。 终卿回头一看,见楚默没跟上总算是松了口气,至于那什么比试,鬼才想要和他比试,让他自己一个人玩去吧! 没了楚默的骚扰,终卿的手感好了不少,几乎是百发百中,马背上也多了许多猎物,都是她刚刚的成果!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猎的差不多了后就准备掉头回去,射这些玩意儿还挺费体力的,她感觉有些累了,回去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就在她准备掉头回去的时候,后背处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感管极好的她立马回头,但并没有发现什么。 奇怪,难道是她太紧张听错了? 终卿心里奇怪的想着,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树木比她之前进来的地方还要密了些,她似乎不知不觉就进入到丛林深处。 “该死!” 察觉到自己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脱离了大部队的范围,心头上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她应该马上离开这。 心中有些慌,但脚步还是有条不紊,顺着之前的脚印应该很快就能出去的。 终卿在密林中转悠着,走了不知有多久还没看到出口,越走发现这条路似乎并不是自己来时的那条路,不知不觉进入的更深了。 此刻就算她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是迷路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吼!” 就在终卿这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走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吼叫,声音浑厚,听着不像是人发出的! 那声吼叫听着像是狼叫,皇家猎场里有狼并不奇怪,终卿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狼叫而已,因此只是被吓了一跳后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向前走。 终卿挥着马鞭,马儿嘶吼一声快速奔跑起来,此地不宜久留,她得赶快出去! 周围的树木非常茂密,骑马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渐渐的,直到马被困在密林里无从下脚,终卿无奈只好弃马徒步前往。 这里很安静,终卿心里开始烦躁起来,忽而,那阵悉悉碎碎的声音又开始在她耳边响起,她停下脚步全神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吼!” 又是一声吼叫,这次的吼叫声距离她非常近,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悄悄从腰间抽出了匕首防备着。 终卿脚步慢慢向前探去,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她立马转身,一只硕大的熊掌正朝着她拍过来! 终卿暗道一声不好,脚尖掂起瞬间向后仰去,惊险的躲过那一大掌! “熊?!”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熊?! 终卿拉开与那头棕熊的距离,看清了偷袭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之前听那叫声她还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狼而已,没想到这里会突然窜出一头棕熊来。 熊这种大型且杀伤力不弱的巨型动物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出现在皇家猎场的,除非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是终权!”她咬牙,还真是阴魂不散! 终卿脑袋转的很快,很快就想到那天晚上在国相府偷听到的消息,在联合起这头棕熊,不难想到这肯定又是终权的安排! 是她大意了,在明知道终权有阴谋的情况下还和参与者的大部队走散,活该自己遭此劫难! 棕熊怒吼着捶着胸口,尖利的牙齿淌着腥臭难闻的液体,眼睛里一片通红,明显是被饿了许多天还被下了药才导致它这般暴躁。 终卿没有逗留的想法,同它拉开距离后想也没想的就转身逃跑,越远越好! 棕熊像是锁定她这个目标似的,女人逃跑的瞬间它立刻就跟上,两条腿哪里是四条腿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棕熊给追上! 硕大的熊掌从天而降,终卿心里一惊,一个侧身想躲过去,但速度还是慢了一刻,肩膀上的衣服被它抓破,露出里面白嫩的胳膊。 棕熊见自己攻击屡次不中,猩红的眼睛中充斥着狂暴因子,充满杀伤力的熊掌毫无章法的朝着她拍去。 终卿凭借着身型娇小勉强能躲过几掌,但最终还是被它给一掌拍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噗!”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一口血从她嘴里喷出,受伤不轻,她感觉内脏都快被棕熊一掌给拍碎了。 眼看着棕熊就要冲过来,终卿强忍着伤痛从剪筒里拿出一根羽箭,弓拉满月对准它的眼睛射去! 手法很准,一箭中靶,棕熊的眼睛被她给射瞎了一只! 虽然暂时阻止了它,但那一箭无疑是愈发惹怒了它! “吼!” 棕熊大吼着,她只感觉耳膜都快被它给震破了! 还没等终卿站起来防御,不远处“咻”的一声传来,一支羽箭又射中了棕熊另一只眼睛,双眼残废! 这意外的一箭引起了她的主意,她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从密林中走出。 “楚默?!”终卿惊呼,他怎么会在这? 楚默没给她多问的时间,趁着棕熊受伤看不见,他赶紧飞奔过去扶起她。 “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楚默托着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关心的问了一句。 终卿此刻的模样异常狼狈,原本束好的头发现在散乱不堪,衣服也被刮破了好几处,从肩膀下方看去还能隐隐看到肚兜。 楚默不小心瞄了一眼,心中震惊,刚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是什么,女人穿的肚兜吗?! 终卿还没意识到衣服破的有些暴露,只是勉强摇了摇头:“快离开这,危险!” 楚默被她有些虚弱的声音喊回了神,心里摇了摇头暂时先不去想那些,先离开这里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没有多想,楚默体力充足,带上一个人逃跑并没有多少困难,扶着她的手就赶紧转身逃去。 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二章:暴露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皇家猎场行宫外,飞花一脸焦急的跑到段弋身旁。 “主子,不好了,终姑娘失踪了!”飞花低头低声道,脸上满是焦虑和担心。 “咔嚓”一声,段弋手上的酒杯不小心被他给捏个粉碎,浑身忽然冷了下去。 察觉到他那边的动静,不少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段王,可是发生了何事?”楚皇坐在龙椅上看着一脸面色不善的段弋,问道。 段弋冷着脸没说话,一双凤眸忽而看了眼终权的方向,无声的冷笑。 “报,启禀皇上,三殿下失踪了!” 正当楚皇疑惑发生了何事时,底下一个士兵突然急冲冲的来报。 “什么?!”楚皇刷的一声从龙椅上站起来。 “不可能,三殿下怎么会失踪,猎场这么多人看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终洛洛一听楚默失踪便坐不住了,反应激烈的就是张口大骂。 楚默和终卿同时失踪不见,段弋狠狠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飞到一匹马上朝着猎场深处️跑去! “主子!”飞花惊呼一声,随后拔腿赶紧跟上。 楚皇眉间紧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喝:“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派人去找!” 士兵匆匆领命,带着几队人马在猎场深处搜查起来,谁也没想到只是一场秋猎就出了这么多幺蛾子。 终洛洛紧张的搓了搓手指,满脸担心的来回踱步,好端端的怎么会无故失踪,猎场就这么大,四处都有人看守,怎么会失踪呢?! “父亲,您也快派人去找找殿下,要是发生点什么意外该怎么办?”终洛洛心中焦虑不安,见自己父亲和个没事人一样坐着就来气,那好歹是他女婿,他怎么听到楚默失踪一事还这样无动于衷! 终权拍了拍她不安的小手:“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三殿下可不是普通人,不会有事的。” 听了他的话终洛洛这才渐渐安分下来,但那紧张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密林深处,双眼失明的棕熊带给逃跑两人的威胁少了许多,棕熊虽然受伤,但耳朵还是好使的,只要一听到他们逃跑的动静就会立马追上去。 楚默扶着终卿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石洞休息,棕熊就在附近转悠,他们两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棕熊在附近转悠了好一会一直没找到两人的动静,又是愤怒的吼了一声,不甘心的走了。 终卿仰头侧靠在石壁上,背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吸一口气,她的肩上,手臂上,背上都是棕熊的抓痕,血迹早已经干掉,那那种疼痛还是实实在在的。 楚默一直警醒着周围的动静,见棕熊终于离开后,又听到女人一声轻呼,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问:“如何,没事吧?” 伤这么重怎么可能没事,若不是她此刻没什么力气了一定会给他一个白眼。 终卿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休息了片刻后才道:“三殿下怎么会在这,该不会是一直跟着我吧?” 楚默闻言笑了笑:“没有,我一直在附近,听到这边有动静才赶过来,没想到能看到秦……姑娘正在个一头熊搏斗。” “姑娘?”终卿一惊,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楚默仿佛看出来了她心中所想,眼睛扫了扫她肩膀下方,正是那里暴露出了她的性别。 终卿低头一看,脸色忍不住一红,呸了一声:“流氓!” 楚默笑了笑没有反驳,从怀里拿出几个小瓶子走过去。 “你干嘛?” 终卿下意识护住胸口,但转头一想又没有必要,楚默是什么人她不太清楚,但她知道绝不会乘人之危,否则刚刚也不会救下她了。 “帮你上药。” 楚默扬了扬手上药瓶,忽略掉她那点防备的小动作,打开瓶子就冲着她伤口倒去。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痛。” 话音未落,白色的药粉倒在她伤口上,刺激的她面色一白,死死咬住下唇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般硬扛的模样落在楚默眼里倒是让他瞬间愣了愣,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替她上了药后又撕下一处衣角替她仔细包扎好。 完事后楚默拍了拍手:“好了,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休养几天就行了。” 终卿看了眼包扎的还算不错的伤口,苍白的嘴唇往上勾了勾:“没想到三殿下还有这本事,看来以前没少受伤。” “行了,少说点话吧,我出去看看周围有什么吃的。”楚默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留下一句话后就出了石洞。 楚默出去后先找了个高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他们两个不知何时已经跑到没有守卫的范围外了。 雁南山虽然整座山都属于猎场范围,但这座山这么大,不可能每处都有人把守的,况且这次秋猎,楚皇是划分出了特定区域狩猎的,很不凑巧的,他们似乎并不在那块区域范围内。 终卿坐在幽暗的石洞内休息,心中却在想着外面的情况如何了,段弋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他会不会来找自己。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低头苦笑了一声,没想到在这一时刻,她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早知道她就应该听他的乖乖留在他身旁,都是因为自己爱凑热闹才导致落到如今下场。 “都这时候了还能笑的出来,秦姑娘果真是与众不同。”楚默这时捧着一堆不知名的果实走进来,正好看到脸上挂着笑意的女人。 听他还叫自己秦姑娘,她也没去解释什么,伸手接过他抛过来的果子,轻轻咬了一口,入口微酸。 “附近能吃的只要这个了,将就一下吧,等你休息的差不多后我们再出去。”楚默也知道这些果子难以入口,但没办法,两人体力消耗过重,不补充点能量根本无法逃出这里。 终卿见楚默堂堂一个皇子也能吃下这么难吃的果子,她还有什么理由去嫌弃,只好吃了几口暂时用来果腹。 “三殿下可知道咱们这是跑到了何处?”终卿一边吃一边问。 楚默咬了口酸唧唧的果子,回道:“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这里已经不在守卫范围内了。” “不在守卫范围内?那岂不是说这里处处透着危险了?”终卿皱眉,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也不尽然,我刚刚去转了一圈,没发现这附近有什么威胁。”楚默倒是显得很冷静。 “咱们失联这么久,想必皇上那边也应该发现了,说不定此刻他们正派人来寻了,我看我们还是呆在原地不要乱走的好,以防和搜寻队错过。” 有了东西果腹后,终卿的头脑也冷静下来,分析着眼前的局面。 楚默听了她的话挑眉看着她,落到如此困境这女人都能保持冷静分析,就连受伤都能一声不吭,他不得不多看了她几眼。 终卿说着,能感觉到楚默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她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开口打断他的视线:“都说大楚是礼仪之邦,我看三殿下却是没学到点什么。” 楚默听出了她话中的暗讽,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要扮成男子。” “无他,方便而已。”终卿冷声道,不想这个问题上过多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楚默扬眉没说话,空气冷凝下来,山上的夜晚降临的很快,露水也很重,没过多久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楚默没有受伤,身为一个男人,他非常自觉地出去拾了些柴禾,又在石洞内生了堆火才感觉温暖了许多。 终卿烤着火,又将衣服拉了拉才感觉有了丝安全感,这里月黑风高的,她和楚默又是孤男寡女,万一发生点什么,她这个受伤的身体可没什么反抗力。 心里想着,她不自觉地挪了挪位置,尽量离他远一点。 楚默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低笑摇了摇头,又看到她衣服实在是破烂不堪,干脆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丢给她。 “喏,先穿上吧,免得感染风寒。”楚默笑的人畜无害,终卿没法子,她确实需要一件衣服,所以也没有矫情直接接过套在身上。 “谢,谢谢。”终卿垂着眼睑轻声道了句谢。 “无妨,你先休息吧,我先守着以防意外。” 终卿点头,她受了伤,这会正感觉困乏,闭上眼之前还和楚默说了一句:“后半夜你叫醒我,我来守。” 话还未落,终卿只感觉一阵困意袭来,倒头就睡了过去。 火光映照着女人温和的面庞,楚默之前还没发现她性别时并没有发觉这张脸是多么柔和,之前他还觉得这个秦公子一点都不像个男人,没想到她还真不是个男的。 现在这么仔细看这张脸,发现一点都不突兀了,他越看似乎越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缘由。 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他心中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答,看着女人受了伤他才一直没问出口,想着等她睡醒一定要问个明白。 时间缓缓过去,夜色越来越重,楚皇派出去搜寻的人还没有结果,荣贵妃和终洛洛两人都是不安的坐在帐篷里一直都没等到消息。 段弋自得知终卿失踪后就一同进入猎场,到现在也是未归,楚皇一脸黑的坐在龙椅上怒拍着桌子。 “给朕继续找,找不到你们就别回来了,一点事都办不好,朕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楚皇怒气冲冲,桌上的东西都被他扫到地上去,一片狼藉。 堂下跪着的是这次秋猎的侍卫统领,他硬生生接住了楚皇的怒气,弓着腰:“皇上息怒,微臣已经加派人马搜寻整个雁南山,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三殿下!” 荣贵妃在一旁听着已经是哭的梨花带雨,她走过去抓着楚皇的袖子哀声道:“皇上您可一定要找到默儿啊,雁南山野兽众多,到了晚上就更危险了,臣妾恳求皇上一定要寻到默儿!” 楚皇被她哭的心疼,赶紧扶起她在怀中安慰了一番,又看到侍卫统领一动不动,指着他怒喝:“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朕找!” 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三章:狼群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后半夜,搜寻队一直寻着楚默的踪迹,可愣是一点踪迹都没寻到,加派人手后在雁南山开始了地毯式搜寻。 楚默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他并没有睡着,只要周围一有动静他立马就能发现。 夜很静,石洞外只有昆虫叫和风声,在这安静的情况下,那点声音异常响亮。 忽而,不远处的草丛似乎动了动,楚默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看了眼刚刚发出动静的方向。 附近又恢复静悄悄的,仿佛刚刚那点动静是他过于紧张而听错了,但楚默并不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楚默屏声敛气,他后退几步到终卿身旁轻轻推了她:“醒醒,有动静!” 终卿迷糊睁开眼,看楚默那脸严肃的模样瞬间醒神:“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嘘!”楚默示意她噤声。 气氛徒然紧张起来,忽然,石洞洞口处窜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两个人根本没看清是什么。 “我看我们还是先出去,在这里坐以待毙可不太好!”终卿小声提议道,手不着痕迹的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楚默犹豫了会便同意了她的提议,由于女人还受着伤,他伸手扶着她悄悄走出石洞,终卿也没拒绝。 可就在两人踏出第一步时,洞口在突然亮起十多双绿油油的眼睛,在这黑暗的环境下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团鬼火一样! “我去,这什么玩意儿?”楚默暗自惊呼。 “是狼!”终卿下巴滴下一滴冷汗,咽了口口水,干巴巴道。 看这眼睛的数目少说也有十几头,他们这是刚出熊口又入狼窝了吗? “狼?不可能啊,雁南山的猎物都是经过皇家筛选的,就算是有狼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眼前这一群眼里泛着幽光的狼群让人看了实在是头皮发麻。 终卿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好笑:“不可能?熊都能有为何不能有狼,这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 刻意为之?楚默心惊,脸上表情顿了顿,显然是不知道此事。 终卿看了眼他的表情,心中奇怪难道楚默对这件事真的毫不知情吗,终权这都没告诉他? 来不及细想,对面十几头狼的喉咙里发着嘶哑的声音,速度极快的就冲着他们奔来! 疾风袭来,终卿脸色一变,一把推开楚默,腰身往下一弓,手上的匕首瞬间划破跃过她头顶一头狼的腹部,顿时间,那头狼没了生息。 几乎是一个呼吸就解决了一头狼,这般举动吓退了还想要相继扑上来的狼群。 终卿大喘着气,感觉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似乎还有这血迹渗透出来,疼的她满头冷汗。 “三殿下,有武器吗?”趁着狼群没有动作,终卿抽空问了他一句。 楚默被她推出去没多远,听了她的话只点点头,手上抽出别在腰间的软剑,走过去与她背靠背对抗。 “我数三个数,一起上?”终卿喘着气道。 楚默点点头,想要平安出去只有先解决这群狼。 “一…二…三!” 三声落下,两人同时投身窜入狼群里厮杀起来,终卿负伤而上,手中的匕首用起来非常利落,招招致命绝不拖沓,十几头狼瞬息间就被她解决了好几头,但也因此她的伤势也越来越重。 “三殿下,小心!”终卿大呼一声,瞳孔瞬间缩小,来不及考虑,手上的匕首被她当作飞刀朝着他射去! “刺溜”一声,匕首正中准心刺入了楚默背后偷袭的一头狼,“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多谢!”楚默回头,女人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挥舞间他抽空回谢。 终卿勾着苍白的嘴唇:“就当是还了殿下之前的救命之恩。” 楚默闻言一愣,这女人现在还有空记着这个,还真是不愿意多欠别人。 几轮下来,十几头也被两人处理的差不多,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二人的凶悍暂时吓退了剩下的几头狼,不敢再靠近他们。 楚默身上也挂了好几处彩,但好在都不怎么严重,因着两人一直没吃过东西,现在又消耗过度,他拿剑的手已经开始隐隐发抖了。 “喂,你说咱们俩你这算不算生死之交了?”楚默难得在这情况下有心情调侃了她一句。 终卿咬着下唇没有发声,脑子都开始有些犯迷糊。 “嗷呜!” 突然,那群狼中间的一头仰头吼叫起来,终卿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不好,它在召唤帮手,快跑!”终卿想起来前世的时候也遇到这种情况,没有考虑的时间当下就抓着楚默的衣袖找到一个突破口逃去! 见两人要跑,狼群们怎么可能会同意,在两人窜出去的瞬间就紧紧追上,跟在他们后面不死不休。 逃跑之余又有几头狼猛的扑上来,其中一头狼狠狠咬在了终卿手臂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匕首挥动,狼首分离! “数量太多了,这下该怎么办?”鬼使神差的,楚默竟然问她一句。 两人脚步根本不敢停顿,稍有犹豫就会被狼群追上! “往那边走!”终卿指了个方向,那个方向的丛林比较密,适合躲藏。 楚默没有犹豫的,感觉到女人的体力正逐渐下降,他咬咬牙将她整个人背到背上,加快速度往那个方向跑去。 “喂,如果这次能够死里逃生,你算不算又欠我一个人情?”楚默背着她跑还不忘提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体力还能说话。 终卿伏在他背身听到他的话轻笑一声:“先想办法逃出去再说吧。” “抓好了!”楚默提醒她,脚上速度又加快,几个跳跃就隐入了丛林里没了踪迹。 几个呼吸间,楚默的体力也开始逐渐不支,趴在他背上的终卿明显能感觉到他速度慢了下来。 “放我下来吧!”她轻声说着。 楚默偏头看了眼她那苍白的脸,不确定道:“你能行吗?” 终卿点头,还没等她说话,她的瞳孔忽然猛的一缩,大喝道:“危险,快停下!!” 楚默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何要停,待他看清前方的路时,脚上猛的一刹车,硬生生停下来了! 终卿整颗心都吊到嗓子眼,好险,就差一点点,再往前一点点就是万丈悬崖,还好! “这,就是你指的路?!”楚默大喘了一口气,还好他反应快,不然他们两个都要掉下去摔的骨头都没了! 终卿无言,从他背上跳下来,喉咙里“咕咚”咽下一口气,她也是被惊的一身冷汗! “你觉得是跳下去活着的可能性大还是在狼群里搏斗活下来的可能性大?”终卿抿了抿嘴,落到如此困境还能有心情说起风凉话了。 楚默摸了摸鼻子,吭声道:“我觉得两个都不大!”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无奈一笑,没办法,前有狼群后有悬崖,这两条路似乎都不通。 “三殿下,还记得你和我说的比试吗?”终卿突然一问。 楚默闻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难不成你想在这里继续?” 终卿洒脱一笑:“有何不可,咱们就在这里比比,看谁杀的更多,如何?” 话落,终卿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起身一个跳跃先行投身进入到狼群里奋力拼杀起来。 “喂,你这个女人,疯了不成?!”楚默伸手想拦住她,但只摸到一缕发丝,再一看,她已经拿起匕首拼杀起来。 “嗷呜~”又是一声吼叫,终卿心里一紧,数不清的狼越来越多,她都快分不清自己身上的血是狼的还是自己的了。 眼看着对面狼群的数量越来越多,终卿却毫无办法,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手上的匕首渐渐开始握不稳。 终于,“当”的一声,匕首被一头狼扑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了武器在手,终卿一个不敌就被其中一头狼撞飞出去。 “秦姑娘,你没事吧?!”楚默想过去帮她,但奈何数量太过,他自己都自顾不暇,根本没机会过去帮她。 几头狼将地上的终卿团团围住,血腥味刺激着每一头野兽,喉咙间不停发出嘶哑的震响,仿佛下一刻就会扑过去把她撕成碎片! “嗷呜!”一声,数头狼冲着她就是撕咬过去,终卿绝望的闭了闭眼,心想着难不成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不成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密林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手掌化刃,迅速且无声地解决掉那几头攻击女人的狼。 良久,终卿紧紧闭着眼睛,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落下,她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看见一道背影正挡在自己面前! “王,王爷?!” 终卿浑身震了震,挡在自己面前的这男人不是段弋又是谁,那浑身散发着清冽寒意的不是段弋又是谁? 突然,草丛里有窜出一道人影,终卿一看,那人正是跟着段弋一路寻来的飞花! 在此绝境中看到这两个人,终卿心里别提多感动了,这是第几次了,她都快记不清这是男人第几次救她于水火之中了。 “飞花,速战速决!”段弋清冷的声音命令,声音里透着无边的寒意,可听在终卿耳里却宛若天籁之音。 段弋转头看向地上受伤不轻的女人,肆虐的杀气在这一刻瞬间全开,在看到她身上披着的衣服后,杀气又浓了许多! “王爷,我……” 终卿撑着地想起来,男人快她一步不顾脏乱就扯起她的手拉入自己怀里,又觉得她身上的衣服极为刺眼,手上一个用力! “撕拉”一声,衣服被他撕成碎片像丢垃圾似的丢在地上,随后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将女人团团包住才罢休。 终卿被他圈在怀里,鼻间尽是男人清冷的气味,这一刻她竟然多么希望时间停下,好好在他怀里睡一觉。 但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她还记着楚默也是受伤了,她在男人怀里抬起头气若游丝。 “王爷,三殿下,救……”话还未说话,女人在这一刻终于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段弋紧紧皱着眉,手指在她鼻子探测一番,还有轻微的呼吸,因为长时间紧张在这一刻突然放松而晕了过去。 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四章:温情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段弋将她打横抱起,脚步一抬本想就这么离开,但又想起女人晕倒之前那句话,回头看了眼深陷狼群的楚默。 “飞花,去帮他!”男人冷声。 飞花点头道是,几个飞跃过去瞬间解决了困着楚默的狼,手上一个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就这么将他提起来运起轻功飞了出去。 楚默没有防备整个人就被飞花提到空中,远离了狼群。 ………… 天蒙蒙亮,昏迷过去的终卿在这时总算是悠悠转醒,睁开眼一看,入眼的就是一张令人窒息的妖颜。 “王爷……”终卿哑着嗓子,一发声就感觉喉咙干裂的难受。 段弋适时摘下一片树叶从一旁的溪流上接了一点水喂入她唇中,有了水源,终卿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狐狸眼睛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此刻还处于山林中,身上的伤口和血迹早已经得到清理,身上穿着的是男人的外袍,不远处还生了堆火,而她就靠在男人怀中。 “这里是?”终卿抬头不解的问。 段弋始终沉着一张脸,雅人深致的冷眉一直没有松开:“雁南山外围,本王已经发出信号,不久就会有人来接应。” “哦。”终卿乖乖应了一声,撑着手想从男人怀里出来。 哪知段弋紧紧卡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终卿苍白的脸上涌上一抹红晕,这姿势太过亲呢,要是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说到别人,终卿又四处看了看,发现似乎少了点什么,蓦地,她想起来了,问:“飞花和楚默呢?王爷你有没有救下他?” 听她此刻还有心情关心别人,段弋脸色又黑了黑,阴沉沉的让终卿抖了抖胳膊,不明白男人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你什么时候和楚默这般熟了,还有空关心其他男人?”最后两个字被他咬的及其重,说话的声音里好似都带着一股杀意。 终卿:“…………” 这时,前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悉悉碎碎的脚步声,飞花和楚默两人一手提着刚猎到野味。 “秦姑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楚默见她醒了,提着野兔过去关心的问了一句。 “我……” “她很好,不牢三殿下费心。” 终卿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男人打断替她回答。 楚默笑了笑也不觉得尴尬,他扬了扬手中的野兔:“我刚打到的,醒的早不如醒的巧,等会就让你尝尝这雁南山的野味。” “谢……谢!” 终卿回以微笑,笑容有些僵硬,因为就在她刚说出一个谢字时,男人的手就在她腰间狠掐了一把,疼的她差点呲牙咧嘴! 段弋黑着脸,当着自己的面还敢对其他男人笑的热烈,是不是平时自己对她过于放肆了?! 楚默好似没有发现两人的动作,他提着野兔就到身后的溪流开始清理起来。 “姑娘,属下这里还有一些止痛伤药,你要是还觉得疼痛难忍可以先服用一点。”飞花见她脸色依旧苍白,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终卿轻轻摇头,声音带着谢意。 见此,飞花只好作罢,提着手上的野味同楚默一起清理起来。 没多久,草坪野地里燃着火光冒着香,楚默烤的野兔冒着滋滋的油香,勾引着终卿那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 终卿“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眼睛一直盯着那肥美的野兔,她饿极了。 楚默专心的烤肉,感觉到了她那火热的视线后只是一笑,把烤好的兔肉递给她:“给,伤者优先。” 终卿愣了愣,刚想接过说声谢谢,可她受还没伸出去就被身旁的男人给冷声打断。 “三殿下也受了伤,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段弋说着话,眼神却带着威胁的意思看着想要伸手的女人。 终卿想要扶额,在男人强烈的视线下僵着脸回笑:“谢三殿下好意了,还是你先吃吧!” 飞花见气氛有些不对,心想主子对三皇子的针对是不是太过明显了,想着,又把手上烤好的野味递给终卿。 飞花道:“姑娘吃这个吧,属下猎了很多,吃不完!” 终卿眼睛一亮,不等男人说话赶紧接过飞花的烤肉,美滋滋的啃了一口,笑颜如花:“飞花,还是你最好!” 她笑的明媚脱俗,那亮眼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让在场两个男人看的都是微微一愣。 段弋察觉到还有楚默毫不掩饰的视线,脸色又沉了沉,侧身坐过去将女人的身影全部挡住不露一分。 “三殿下也是有妇之夫,这样盯着别人是不是太过无礼?”男人声音清冷无比,话中带着针锋相对的意思。 他虽说着话,但眼睛却一直粘在女人的脸上,看着她那满足的笑容,他心里一痒,又不想被别人瞧了去,只恨不得想把她关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观赏! 楚默的视线被他给挡住,表情顿了顿,随后又不在意的笑了笑:“段王倒是护短的很,我原也不知道像段王这样眼高于顶的男人也会有倾心的时候。” 正在啃烤肉的终卿听到他的话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 倾心?谁倾心?王爷吗,王爷又对谁倾心了? 终卿心想着,她能明显听出来楚默这话是和段弋说的,在看看段弋这些天的举动和言行,莫非他倾心的人是…… 想到这,她的脸色又红了起来,粉嫩粉嫩的煞是可爱,连吃肉的动作都不自觉放柔了许多。 段弋眼睛一直盯着她看,自然没有放过她那一时的脸红,看她那表情瞬间就能猜到她此刻在想什么,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本王如何不容三殿下操心,三殿下还是先想想回去后该如何安抚自家夫人吧。”段弋话里话外都在提醒着楚默是个有妇之夫,这一举动看在外人眼里就像是护食的老母鸡似的。 “呵呵,本殿的家事也不牢段王操心。”楚默同样回以冷笑,既然人家不肯接受他的好意,那他就没必要贴上去了。 气氛开始冷了下来,终卿默默啃着骨头,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就这样沉默着。 两个男人自刚刚针锋相对后就再也没说过话,时间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下匆匆流逝。 没过多久,溪流另一头传来一阵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几队士兵从溪流另一头扎出来。 “是三殿下,找到了!”带队的统领举手大喝一声,神情中尽是激动,赶紧驾着马淌着溪流过来。 “参见三殿下,让三殿下受苦了,都是微臣看守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统领下马直接单膝跪地求罚,楚默失踪一事引起来不少的轰动,他作为士兵统领的确有难辞其咎的责任。 楚默很大方的没怪罪他,这也怪他自己跑的太远,直接抬手扶起他:“无妨,父皇那边怎么样了?” 统领又道:“皇上他正派人大肆搜寻殿下的下落,微臣刚刚已经让人回去通知皇上了!” 楚默点头,回头看了眼受伤的女人,但只能看到一片衣角,全身都被段弋挡的严严实实的。 顾及着女人有伤在身,此地不宜久留,他吩咐道:“准备一下,回行宫!” 统领拱手:“是,来人,护送三殿下和段王回去!”话落,他又让人给他们每人一匹马,自己带头走在前面开路。 终卿和段弋共乘一匹马,女人的身体靠在男人广阔的怀中显得她的体格格外娇小。 “三殿下!”终卿小声叫了一声。 楚默回头,不解的看向她:“怎么?” “回去后可否替我隐瞒身份?”终卿小声说道,以免被前面的人听见。 楚默一听,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即挑眉看她:“本殿可有什么好处?” 段弋一听楚默那略带调侃的语气就狠狠一皱眉,浑身散发着止不住的寒意。 “三殿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他冷声说道,话里隐隐带着威胁的意思。 楚默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从段弋今日种种行为来看明显是护着女人的,有段弋在,他隐瞒不隐瞒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不过既然是她亲自开口,他倒也不介意帮她一下。 “放心,本殿不会说出去的,秦公子?”楚默嘴角上扬,说完后就扬长而去。 听了他的话终卿才算松了口气,眼下她现在并不想过早暴露身份,得了楚默保证后她才放心下来。 看她放松的表情,段弋的手突然爬上她腰间轻轻捏了一把,女人的身体猛的一震,大脑变得空白起来。 “王……王爷?” 终卿僵着脸回头不解的看着他,伸手想要把男人的大掌拉下去,奈何力气敌不过他,愣是一动不动。 段弋轻抚着她的腰,低下头来靠在女人的肩膀上,沁人的冷香充斥在她鼻尖处。 “小家伙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当着本王的面就敢和别的男人这么热乎?”段弋那带着诱惑力的声音在女人耳边响起,引的女人又开始脸红起来。 终卿在他怀里扭捏了一下,不太习惯他这般近距离的和自己说话,男人的手却卡着她的腰不让她有过多的动作。 终卿扭捏了几下没什么作用后就不再有动作,深吸一口后冷静下问他。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她问,语气平淡正常。 段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肆意道:“本王是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够明显了,没想到这小家伙一直都没回应。 终卿听了他的话只是一愣,瞬间明白了他的话是何意思,她又问:“一定是我吗?” “非你不可。” “为什么?” “本王做事还需要理由吗?”段弋反问她。 终卿失笑,确实,他做事从来不问理由。 “可我身上还有其他的没有了却。”终卿低声道,她身上还有另外一个灵魂的血仇未报,这个仇一天没报,她这个外来宿主就一天不得安宁。 段弋自然明白她说的事是什么,大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语气难得柔和温情。 “无妨,以后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你要做的就是把后背交给本王,本王替你清干一切障碍。” 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五章:述情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听到这表白似的话,终卿脸上的表情停顿了片刻,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刚刚没听错后才回头看向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容,没有其他风景,眼里只有她一人,那深邃迷人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卷进去似的,看的她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 终卿只看一眼就感觉要被他卷入那无尽的缱眷之中,她赶紧撇头不再去看他,脸蛋红扑扑的煞是迷人。 “王爷你刚刚是在向我告白吗?”终卿细如蝇声的说。 段弋挑眉,不解:“何谓告白?” “……就是,向我表达你的感情,就像话本子里面的写的那样。” 终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告白一词,但想来也就是话本子里写的书生和才女那样表衷情吧? 段弋了然,勾着嘴角肆意邪笑吐出一句话:“你可以这样认为。” 随着他的话落,终卿只感觉大脑快要爆炸似的,他承认了,刚刚他真的是在和自己告白! 终卿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回想着从自己穿越过来和男人发生的无数事情,其中就有他好几次救自己如危难,此刻的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男人这份感情。 但是她知道,她心里并不排斥段弋,甚至可以说在听到他的告白后心里还感觉有点小小的雀跃。 只是片刻时间,她很快就想通了自己对段弋的感情,她身体往后靠在男人背上,抬头真挚的看着他。 她道:“王爷你可想好了,我要的可是一生,两人,三餐,四季!” 听得她的回复,段弋的凤眸弯了弯,微冷的薄唇落在她白净的额头上,回笑吐出六个字。 他道:“本王亦是如此!” 此刻,两人同时笑了,双方眼里只有彼此,太阳照耀着两人的脸,温和的光晕在他们下巴处闪了闪,与作者同时见证他们在此时此刻定情! ………… 回到雁南山行宫处,终卿被段弋抱着回了自己的帐篷,楚默则是去了楚皇的帐篷告诉他们自己无碍。 终卿是被当着猎场所有人的面给抱回帐篷里的,还好男人的衣服足够大,并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不然她此刻一定要找个洞钻进去不出来了。 “飞花准备了热水,你就在这里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男人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亲自为她整理了头发。 “什么,在这?那你呢?”终卿一脸错愕,这可是他的帐篷,她在这里洗澡不太好吧? 段弋挑了挑眉,凑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语气黯然:“你浑身上下本王哪个地方没看过?” 闻言,终卿只感觉脑子“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似的,他的话又让自己想起那次在国相府受伤昏迷的时候由他亲自为自己清洗伤口并且穿衣服的场景! 终卿一想到这里就感觉无比尴尬,红着脸拒绝道:“不行,那次是我没有意识才被你……”声音越说越小,直到最后都没了声。 段弋一看她那略带羞涩的表情就觉得心痒痒,他暗自咽了咽,眼神变得越来越暗。 终卿被他那带着侵略性的眼神看的心中猛跳,只感觉下一刻自己就要被他吃掉似的,赶紧站起来推着男人的肩膀出去。 “你在这替我守着,不许偷看!”终卿把他推到帐篷外,警告着他。 段弋笑了笑,也没有真的进去,竟然就真的听她的话在门口处守着,也没有要偷看的意思。 帐篷里终卿偷偷回头看了眼,确定他没有偷看后才慢慢脱下衣服,身上全是男人那沁人的冷香。 热水早已备好,终卿小心翼翼清洗了一下伤口,因着受伤不能进水,她只是简单擦了擦身子,又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用上了白司南上次给她的药。 这药效果确实不错,只用几天就能结痂,伤口愈合的也很快,而且一点疤都不会留下! 终卿心想这种药如果能拿去贩卖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只可惜她问过白司南,这药制作方法特别复杂且用料珍贵,根本不能量产,否则她一定想办法讨要多点。 重新换了药后又换好衣服束起长发,又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梳洗完毕后就打开帐篷走了出去,发展男人果然乖乖的守在门口,她笑了笑,过去拍了拍他肩膀。 “我好了!”她笑道。 段弋回头,看到的就是一个重新焕发光彩的女人,又看到她的伤口,皱眉道:“怎么不上床躺着?” 终卿摇摇头:“我没什么事了,用了白司南的药感觉好多了!” 段弋的手放在她手腕上把了把,脉象平稳有序,伤口也重新处理过了,确定她没什么事后才放下她的手。 “放心吧,我很好!”终卿宽慰了一番,抬着脚就要往前走。 “去哪?”段弋拉住她手臂。 终卿冷冷的勾了勾略微苍白的唇:“去给那些想害死我却没能得逞的人看看,我还好好的活着!” 段弋轻笑,手上一个用力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姿势及其暧昧:“本王随你一起。” 终卿脸红,伸手抵住他靠过来的胸膛:“别闹,给别人看见还会以为王爷是个断袖呢。” “谁敢?”段弋挑眉,邪气凛然,卡着她腰间的手逐渐加重。 终卿娇嗔一声,一边害怕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一边又全神注意着会不会被人看到。 “主子,皇上那边传来话说完见您!” 正当终卿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飞花小跑着过来解决了她此刻的尴尬。 她赶紧推开男人,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服,脸色这才恢复正常。 “咳,那啥,咱们快去吧!”终卿丢下一句话就赶紧离开了这里。 怀中没了女人的温暖,段弋的脸色沉了沉,手中空荡荡的感觉可真是让他不爽。 “额,主子?” 飞花见他没有动作,又开口叫了他一声,看他那一脸不爽的表情,飞花低头轻吐舌头,暗道自己刚刚是不是打搅了主子的好事。 段弋轻哼一声,心中发誓下次绝对不再让那小家伙这么容易的逃开。 “走吧。”他冷声道,大步走向楚皇的帐篷,企图追上女人的脚步。 楚皇帐篷内,荣贵妃一脸刚哭过的神情拉着楚默不停询问者,将他转了个圈全身上下仔细看了个遍,确定没有伤害到要害才作罢。 “夫君,洛洛可是担心是你,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无缘故的失踪呢!”终洛洛红着眼眶担心的看着他,似乎也是刚刚哭过。 楚默摸了摸她的头,宽慰道:“我这不是没事了,放心,别哭了。” 终洛洛乖巧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臂一点都不肯离开半分,好似怕他再次不见一样。 终卿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情的画面,她跟在段弋身侧,眼睛看到楚默时只是友好的点点下巴。 楚皇坐在高堂上,帐篷里除了楚默等人还有终权也在场,尤其是终权,在看到她“完好无损”进来的那一刻,脸色突然黑了黑,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那一瞬的脸黑自然被终卿给捕捉到了,心中冷笑,没能一举害死自己一定非常让她这个父亲失望吧? “段王,听统领说你是和默儿一起回来的,不知你们是在各处遇到的?”楚皇坐在位置上问道。 段弋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一旁的终权,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本王是在雁南山外围发现三殿下的,当时与三殿下在一起的还有本王这贴身侍卫,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可问她。”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说道“贴身”二字时特意加重了一点语气,不过还好并没有人听出来。 “哦?”楚皇一听他的话当即一挑眉,难怪那日段弋突然离开,原来是去寻自己的手下去了,区区一个手下的命就能得他如此看重,那人必有蹊跷。 终卿见男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见推脱不过,清咳一声就站出来把自己在雁南山遇到的事迹简单说了一遍,至于是怎么和楚默遇上的,她只是一句话带过,并没让人瞧出点什么。 “什么?!有熊,还有狼群?!” 荣贵妃听了她的话后是第一个作出激烈反应的,她一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和数十头狼做困斗就心疼,也后怕。 楚皇听了她的描述也是紧紧一皱眉,雁南山的猎物是经过皇家军队层层把关筛选的,像棕熊这样的大型动物根本不应该出现,而且就算是有狼也只会有那么一两头,根本不会出现成群结对的现象,这些动物到底是谁放出来的? 很明显的,终卿刚刚说的那些显然是有人刻意针对放出来的,这次还好没有伤到人,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到那个王公贵族的公子,那事情可就难以解决了! 楚皇想到这里就很气愤,大拍桌子喝道:“来人!” 帐篷外的统领立即走起来跪在地上:“微臣在,皇上有何吩咐?” “立马去彻查雁南山,朕到要看看是谁暗中放出猎物,查到后直接送到刑部,不用来报!”楚皇气的眉毛直抖,这事已经触犯到他的禁忌,能如此生气实属正常。 终权听到他要彻查此事后,老树皮一样的脸皮不经意间抖了抖,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楚皇又询问过一些细节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就让他们下去休息了,遇上这么一档子事,秋猎只好暂停作罢,胜负还未分出。 “秦公子,留步!” 出了帐篷后,楚默突然开口叫了终卿一声,终卿停下脚步,回头不解的看向他。 “三殿下还有何事?”她问,脸上的表情中规中矩,见她和楚默一直保持正常距离,段弋这才没有去阻止她。 楚默摸了摸鼻子,扫了眼她身旁的男人,忽然凑过去小声道:“秦公子莫不是忘记了上次的比试?” 第一卷:大楚 请假条(小剧场)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今天有其他事情耽误码字,请假一天。感谢支持谅解,感谢支持! 弋见终卿夫妇土味小剧场: 卿卿:段弋,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段弋:嗯?(小家伙还有秘密瞒着本王?) 卿卿:其实我有点花心啊! 段弋:嗯?(某男语气带着危险的挑音) 卿卿:笨蛋,我把心都花在你身上了啊~ 段弋:嗯。(内心极力克制) 卿卿:(微笑脸)除了嗯你还会说什么? 段弋:本王也是。 随后某男嘴角含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笑意抱着某女到床上去进行了一天一夜不可描述的成人教育。 多多:我太爱土味情话了! 多多:另外在说一下,明天就要上架了,上架意味着后面的章节开始收费,多多原定计划是21万字上架的,纵横女频原本规定是15万就能上架,但多多为了能够将免费剧情发展的更加连串就计划21万上架,而8月的最后一天刚好满21万,所以本书明天开始就要收费啦! 不管是相互支持的作者还是真正的读者,多多在这里都非常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纵横女频发展很难大家都知道,也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观看! 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六章:年纪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比试,他说的难不成是比试谁猎的猎物多? 终卿心中奇怪的想着,她当然没有忘记,只是那么危急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没去数自己杀了多少头狼,现在估计那“战场”早就被清理了,哪里还能看出谁胜谁负? 楚默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道:“那天你被段王救走后本殿特意回去清点了一下数目,你猜结果如何?” “如何?”终卿右眼皮抽了抽,心想这三皇子还真是有够闲的,还记着清点数目。 楚默神秘笑了笑,说出了不出终卿意......《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六章:年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七章:过往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出了帐篷后终卿看到飞花就守在门口,她眼睛一转,你不告诉我我还不会去问别人吗? 终卿上前拍了拍她的左肩膀,飞花回头,并没有看到人,终卿又从右边探出头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姑,公子!” 飞花本想叫她姑娘,但又想起这是在外面,她又一直是女扮男装,所以改口叫她公子。 终卿嘿嘿一笑,搂着她的肩膀一脸熟络的远离帐篷,一边走一边问:“飞花,你说咱们一起有多长时间了?” 飞花一愣,任由她带着走......《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七章:过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八章:郡主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我不记得什么了?”终卿轻轻晃了晃头,不明白的文。 段弋手上继续为她输送着内力,看她那忽然变得有些苍白的小脸只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怪当年本王年纪过小才会被人哄骗。” 终卿听着他这么说自己,又想起飞花和自己说男人小时候的经历,确实不容易,她拍了拍男人的手,打断他继续的动作。 “放心,今后有我,也只能有我,与你一起!”语气轻柔中带着坚定。 男人嘴角弧度上扬,用力回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八章:郡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九章:魁首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终卿悻悻然的收回视线不在乱瞟,心里不断控诉着男人那强烈占有欲的专权! 场下黑压压的一片,有些能够明显看出来数量少的就被直接淘汰掉,经过一番时间的清点,士兵统领终于得出最后的胜利者。 清点完毕,在场的不少人都开始紧张的屏住呼吸,纷纷期待着这次秋猎的魁首到底会花落谁家。 “启禀皇上,经过刚才的清点,进入前三名的是太子,三殿下和霍恩!”统领声音朗朗,在座的每一位都听到他宣布的名字,并不意外的,......《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六十九章:魁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章:惊变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主子,枫城的事已经解决了,属下能回来了吗?”清风小心翼翼问着,生怕男人一个不高兴又把他丢到罪罚阁里去。 段弋轻瞥了他一眼,晾了他好一会儿后才轻轻点头:“下不为例。” 清风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泪流满面,恨不得能立刻跪下抱住他主子的大腿好好痛哭流涕一番,告诉他自己在罪罚阁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行了,主子都饶过你了,还不快谢谢主子。”夜落嘲笑了他一句,清风瞪了他一眼才谢过主子。 “枫......《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章:惊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一章:宝甲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下朝后,太子回了自己的东宫,底下站了一群他花重金请来的谋士,今日朝堂之事他们都已有耳闻,这才前来赶紧商议出一个对策。 “太子殿下,传闻那陆有为不见任何朝堂中人,皇上就给了您三天时间,您如何去请他来帮忙?”其中一个长着八字胡,看起来挺精明的一位谋士摸着自己的八字胡担忧道。 楚赢好整以暇的坐在位置上,表情淡淡:“放心,此事本宫自有主张,尔等不必担忧。” “可是……” “行了,退下吧!” ......《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一章:宝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二章:献吻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又发生什么事了?朕同你说了多少遍遇事不要慌张,这般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楚皇气的用力拍了拍桌子,小顺子是他身边的太监,行事这般没有规矩要是给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说他这个当皇帝的! 小顺子摔得眼冒金星,听到楚皇生气的怒吼才吓的赶紧爬了起来,扶正自己的脑子。 他颤颤巍巍地道:“是奴才失礼了,但奴才这般冒失也是有原因的……” “快说,发生何事了?!”楚皇怒道。 小顺子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二章:献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三章:小吗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段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底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十四岁,似乎,好像,貌似也不怎么小了吧? 女人走后,他也没必要呆在房里,闲着无事,竟然直接朝着后花园走去,身为一个王爷,没有事情做竟然在后花园开始闲逛起来。 段弋走在花园里,这里的花开的姹紫嫣红,每朵花都带着一点红色,看到这抹红色,他心里又会不自觉浮现出那张熟透了的小脸。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他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了白司南的住处,白司南喜静,平......《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三章:小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五章:琼林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裴琴的话引来了他的兴趣,他看了裴琴一眼,示意她说来听听。 “既然太子可以泼脏水,那咱们为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裴琴笑的神秘,神秘中又带着一点阴毒,这样的表情刻画在她脸上显得她有些狰狞。 但奈何,终权偏偏就吃她这一套,裴琴见他表情变了变,凑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不得不说聪明的女人还是会讨男人的喜欢,裴琴就是个例子,她给出的主意让终权紧锁的眉头终于送来,两人相识一笑,意味不......《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五章:琼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四章:怀疑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事实就是如此,华将军说出的那个名字正合三人心意,尤其是楚皇,他的性子本就是多疑,虽然怀疑是终权所为,但是又觉得此事似乎太过简单。 若真是终权所为,那这不是变相承认了这件事是他做的,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可,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又会是谁? 或许,这本来就是终权做的,只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复杂,也有一个可能就是终权做的,他故意而为之显得此事老似非常愚蠢,但他偏要反相而为之,故意让别人觉得是他做的,这样一......《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四章:怀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六章:鹿林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楚默见她不说话,又自顾自走到她旁边继续道:“今日来的巧,赶上了一场空前绝后的鹿林比试。” “鹿林?”绿林?啥玩意儿。 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误会自己的话了,笑了笑又解释道:“此鹿林非绿林,而是鹿山学院的鹿与琼林榭的林。” 终卿明了,鹿山书院她听过,陆有为创办的,因厌恶了朝堂纷争而自毁前程创办了这样一家书院,且只收寒门子弟。 不过,想到这里,终卿又有些奇怪,问道:“陆有为曾不是说不和官家......《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六章:鹿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七章:论道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题目已出,两人脑中瞬间构画出一幅图,几乎在同一时间,二人竟同时落了笔。 作画时擂台场要保持安静,在两人落笔之时终卿就能听到周围的嘈杂声明显小了很多,颜小小身高不够只能尽力掂着脚去看那个书呆子到底画的怎么样。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终卿看了眼擂台,两人作画的速度基本一致,隔的有些远,她没太看清他们俩画的是什么。 不过她能看到的是他们两个在作画时脸上的表情都很从容,不骄......《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七章:论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八章:玉佩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二人回到忆晚苑后已经是临近傍晚时分,到了门口后终卿和颜小小就互相分开了,也不知道她一天天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到处去跑。 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响,终卿才发现自己可是连午饭都没吃就陪小小出去疯了,这会到了饭点,肚子也准时打起鼓来。 想来这时候那人应该准备好吃的等自己回来了吧! 终卿一想到那个男人准备好饭菜等自己回来就感觉怪怪的,自己就好像出去工作一天下班回来的丈夫一样期待着家里的小媳妇为自己做饭。 ......《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八章:玉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九章:重创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太子殿下仅凭一块玉佩就要嫁祸到国相身上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谁又知道这块玉佩是不是某人故意落下的?” 说话的是国子监祭酒孙吕,如果终卿在这里一定能看出来这位说话的人就是昨日在琼林榭喊打喊杀的孙大人。 “孙大人说的是不错,那你可否来解释一下上面的刻字是什么意思?”楚赢又反问他一句。 “这……”孙大人被一声噎住,确实,玉佩上刻的终字是实实在在,任何人都抹去不了,也无人能解释。 “是不是嫁祸我......《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七十九章:重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八十章:平安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无奈之下,东尤又仔细回忆了一遍,忽然之间,他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丝光芒。 终权见状,忙问:“如何,可想到了什么?” 东尤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半眯着眼回忆道:“相爷,属下这些天除了曾和姚阁主出去过就没有和其他人有往来。” “姚影?!”终权惊道,“难道会是他?如果真的是他,那能从你这里偷走玉佩也不足为奇了。” 东尤却是摇摇头:“属下还不确定,至少我没看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废话,内鬼......《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八十章:平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八十一章:新年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怎么了,出去一趟就变得这般忧郁,看来以后还是不让你出去了。”段弋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薄唇贴住她耳朵轻说。 终卿闻言只感觉这男人有些小家子气,这一看就知道还在为她上午的事而生气呢! “那我以后都不出门,日日夜夜都和你粘在一起!”终卿顺着他的话没好气道。 段弋凤眸一亮,满意点点头,他当然是一万个赞同的,只是,听她语气似乎有点不对劲,干脆也不逗她了。 “怎么了小家伙,出去一趟遇见什么了......《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八十一章:新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第八十二章:变态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同一日,平安郡主终莫念在今日总算是平安归来,因着从小多疾多病,终权在让她出去安心养病期间特意向楚皇求了个郡主封号。 平安平安,寓意着平安归来,现在她终莫念终于是平安回到家了。 平安郡主进京后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谢恩,谢楚皇赐予的封号,楚皇见她就病初愈也没多留她,赏赐了一些药材让她好好保重身体后便让她退下了。 辞别了皇宫,终莫念总算是平平安安回到她自己的家。 国相府门口,裴琴站在门口掂着脚仰......《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第八十二章:变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大楚 请假条 - 密探王妃零零卿 - 多芭胺 最近忙于工作,这本书停了快三个月,难受,没时间继续写了,坑位放着,有时间来完结,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密探王妃零零卿》第一卷:大楚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