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旧未来的崩塌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公元1431年5月30日,圣女贞德被指控为异端和女巫而受以火刑。火焰燃烧时,她紧握着手中的十字架,呼唤圣子的名字。心里也回响着当初与老师朗基努斯的对话:“为什么圣子要传播善行?” “因为他选择了善行。” “就这么简单?” “不不不,一点也不简单。甚至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再困难不过的事了。” 当火焰终于燃尽,一丝微风宛如轻柔的抚摸,吹向贞德的遗骸。那风捧起她的灵魂,仿佛带着来自天堂的召唤。碳化的黑色碎片随风卷起,又缓缓飘落,恍若一场黑色的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在这片曾被鲜血和泪水浸湿的土地上。其中一片落在了人群中观摩的霍恩海姆掌心,这片残骸就像一滴墨水,滴入了这个亚特兰蒂斯人,古井不波的心。 在这之后,霍恩海姆回到了当初与朗基努斯相遇并畅谈的那片林子。他带了一壶好酒,与这逝去的故人对饮。 “你的这个学生的结局我替你去看过了,确是个好学生。可惜你难得出了个和圣子一样择善的学生,却也落了个和圣子一样的下场。该说是荣耀呢?还是可悲呢……” “我不甘啊!” 霍恩海姆猛地一惊,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声音从何而来。他连忙借着当初在翠玉录下于脑海中炼成的贤者之石(又称第三只眼,天眼)观之,这才发现自己竟起了心魔。此心魔名为“不甘”,是为那些如星辰般陨落的烈士所不甘。 他本可轻易地将这心魔念头抹去,毕竟观想之法正应此道。但贞德之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以神之名扬善者惨死,以神之名谋利者乐生。这样的世间,真的值得吗? 那一刻,他选择了沉默,任由这“不甘”在心间肆意生长。 在往后的岁月里,霍恩海姆如同一位孤独的旅者,见证了一场又一场惨烈的牺牲。巴黎公社的烽火硝烟,六月起义的浴血奋战,那一幕幕如同一幅幅血色的画卷,深深地刺痛着他的眼眸。他的心,也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见证中,被那心魔的声音逐渐填满:“为什么只在一旁看着!” 即便知道这质问来自于自己的内心,霍恩海姆还是缓缓开口:“神给了你们自由意志,希望你们能够自己走上正确的道路......” 公元1922年,苏联建立它的诞生,宛如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证明了劳动人民从不低贱。没有了资本家的剥削,没有了贵族皇帝的压迫,没有了王侯将相的统治,劳动人民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了令人瞩目的伟大成就!仿佛人类,终于在黑暗中找到了那一条正确的道路。 然而,好景不长。这条曾经充满希望的道路,在岁月的洗礼中逐渐偏离了方向,最终轰然倒下。那面曾经高高飘扬的红旗,在贪欲的狂风中无奈地飘落。有道是:可怜万千英雄血,换来今朝旧乾坤。无数英烈的牺牲,却换来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几十年飘摇而过,寡头们如贪婪的豺狼,横行无忌;西方资本则在一旁放声歌唱,得意忘形。那些为了与苏联意识形态争锋而对工人们做出的一点点让步,也被西方势力巧妙地收回,就像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此情此景,彻底点燃了霍恩海姆日益强大的心魔。他怒极反笑,笑的癫,笑的狂。 忆往昔,神于亚特兰蒂斯时用于调试这个世界而留下的金苹果,也被霍恩海姆举起,化作手中的屠刀。 他杀光了那些利益至上的集团,拔除了他们的爪牙和走狗。 做完这些,他四下望去。满世界四散的流氓地痞,恶棍黑商仍在唯利所驱,欺男霸女。英烈们牺牲,他们却活着?他们不配! 如此这般,他继续杀了下去。以恶为乐者杀,视人非人者杀,贪小利而害群者杀,结构性恶行的缔造者杀,货币达尔文主义者杀。杀杀杀杀,杀尽天下不平事!除光天下作恶人! 时日一久,他也是红了眼。选择目标的标准一日比一日低,谁也无法保证某一天霍恩海姆的标准会不会降出十恶不赦,牵连无辜。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值此恐怖时期,一个普通的探员追查到了霍恩海姆的踪迹。仗着一生问心无愧,他冲到了霍恩海姆面前,伸手压在金苹果上。 “你做得太过了!” 一声呵斥,正气凛凛,响若洪钟。清散了霍恩海姆心中‘英烈’们的苦怨,洗净了他被执念遮蒙的双眼。 是啊,自己做的已经太过了。清喝之下,霍恩海姆如梦初醒,举目望之,四周皆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朝不保夕。 “你叫什么名字?”霍恩海姆的声音因长时间的四处奔袭而低沉而沙哑。 他问向这个不惧生死,冲来阻止自己的探员。 “拉德克里夫·霍顿。” “挺好。” 霍恩海姆微微点头,双手捧着金苹果朝天空送去。刹那间,无形的丝线如同神经元之间触碰,联通了所有人的大脑,打破了他们内心那一道道无形的壁垒。 “动手吧。” 他张开双臂面对拉德克里夫,不做任何的防备。 “动什么手?” “我是罪人,是杀害了诸多人类罪人,更是夺走人类自由意志的罪人。从今以后,无论是谁的行为都将是全人类一齐做出的决定,人类再没有自由意志可言。” “有些人的死不会让民众悲伤,相反他们会视你为英雄。我们调查过你所杀的每一个人,他们该死,至少到目前为止。至于剥夺了我们的自由意志,不如说我们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如此的自由过。不用怀疑他人,因为我们心意相通。无需提防他人,因为我们心意相通。没有纷争,也没有矛盾,所有人都能够相互理解,相互体恤。你没有夺走我们的自由意志,相反,你送给了我们最重要的礼物。” “那就好,那就好......” 霍恩海姆心魔的声音终于是平静了下去。他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就好像这安宁并不独属于他,也同属于那些牺牲的英烈们一样。 “我终于......终于让你们的牺牲没有被白费......你们的牺牲,你们所作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 这是一个没有战乱,没有纷争的世界。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互相理解,互相体恤,互相接纳的世界。 这是一个借由贤者系统将所有人们的记忆、意识、思维和灵魂都连接在一起的世界。 这是一个人类站在所有可触碰层面顶峰的世界。 在这里,个体的思维在一体化思维的洪流中保持着微妙的清醒和迷幻,大脑联结的内部网络拓展,甚至盖过了现实。人们保持着肉体的活性和社会的运行,只为了思维世界的创想和欢愉。 思维方式的全方面补全,知识与经验的完全共享,以这样一种作弊般的捷径,人类成为了人类层面中全知全能的“神灵”。但,一如双城记的序所诉说的一般: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步向地狱之门。 不知从何时起,全人类通过贤者系统相互联结,这种联结如同神经网络一般,遍布地球表面。恰似人类从猿猴进化为人类的关键时期,迅速发展的大脑皮层神经突触。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必然。人类也在此时将目光投向了脚下这颗默默承载了人类百万年历史的星球,他们将地球也接纳进了贤者系统,将之也化作了己身。 然而,在翻阅地球记忆时,人类感受到的却是如万针刺肤、污浊染血般的痛苦折磨。相应而生的,既有星球体量的怨恨与愤怒,也掺杂着人类的愧疚和悲痛。二者相交,如倒灌之江海,摧枯拉朽地冲垮了人类理性的坚固堤坝。一时间,天惊地颤,巨浪滔天。地球也因成为了人类的躯体,为这景情肝胆俱裂。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也惊扰到了处于贤者系统之外的霍恩海姆。那熟悉的波动,瞬间勾起了他作为助手,于亚特兰蒂斯协助神修改调试这个世界时的记忆。他立刻意识到,这股“攻击”源自脚下的这颗星球——地球。 霍恩海姆心急如焚,他想要立刻做出对策,拯救贤者系统,拯救人类。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人类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向他鞠躬行礼,以示谢意,随后便开始了自相残杀。 “反抗啊?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和以前一样不反抗啊!英烈们牺牲的时候你们不反抗,被压迫剥削着的时候你们不反抗。到现在生死存亡了,你们还是不反抗,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霍恩海姆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泪水夺眶而出。他焦急地跪在一个重伤倒地的人身边,拼尽全力想要抢救他的性命。 那人脸上却带着平和的微笑,温柔而又坚决地婉拒了霍恩海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不忘安慰霍恩海姆:“我们辜负了这颗星球太多,这般的谢罪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您不必忧伤,也不必自责。” 霍恩海姆这次明白,原来不是地球攻击了人类,而是共情地球遭遇的人类们选择了自戕谢罪,如此可笑的自我感动,如此的不负责任。可他哪里知道,将地球纳入贤者系统的是人类,掌控了地球的是人类,发动天灾,自戕谢罪,从头到尾都只是人类自己而已。 “既然觉得辜负,那就应该去补救,去改正才对啊!你们这样做毫无意义啊!”霍恩海姆悲痛地呼喊着,然而那个人再也没能回答他,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和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选择自杀的人一样,他们一同告别了这个世界。 人死了之后,他的灵魂回去往他该去的地方。那,已经与地球联结为一体的人类们死了之后呢?又有什么地方能够接纳它的灵魂?答案是没有。因为此刻起,他们彻底成为了地球的意志。死后,也只能在大气层中飘荡,看着自己的身躯逐渐走向终末。 如果人类在承接地球记忆的时候,精神能够更坚韧一点能够保住理性。如果他们过去对地球的伤害能够再少一点,不至于让后人感受到如此大的折磨。一切或许都会变得不同,但可惜,没有如果。 霍恩海姆重新将金苹果握在了手中,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此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那些在他心中曾经为了正义而牺牲的“英烈”们的身影,仿佛又一一浮现,在他眼前这片血色中飘荡。他们冷漠地注视着大地,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失望。 不知过了多久,拉德克里夫带着一群孩子找到了霍恩海姆。这群孩子以戴西蒙为首,由于他们接入贤者系统的时间尚短,所以在这场灾难中幸运地存活了下来。 “当年只是想陪你在贤者系统之外看看这人世天堂的风景才退出了系统,没想到却成了我的救命之举。” “一切都结束了,你还来做什么......”霍恩海姆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与绝望。 “你虽然是贤者系统的缔造者,但你从未接入过系统,也不曾见过那里面的瑰丽。你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拉德克里夫说着,就像是回到了最初接入贤者系统的那一天,热泪盈眶。 “我已经和孩子们讨论过了,我们决定回到过去,找到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再拼一把,重现这人间天堂!” 霍恩海姆闻言,目眐心骇,茫然失措。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眼前这个一片赤子之心的拉德克里夫,造成这一切惨状的元凶就是承载了他们的这颗星球的怨恨以及人类的自我感动。如此的赤诚,令霍恩海姆实在不忍打破他的希望。最终,他还是同意了拉德克里夫的计划。或许他们真的能够带领人类走出一个崭新而美好的未来也说不定。 于是,这些孩子的意识承载着目前整个人类文明积累的全部知识,被送回到了过去。人们总说,人死后便会化作流星,去实现生者的愿望。如今这些孩子们化作一颗不起眼的流星划过天际,回到过去,去弥补逝者的遗憾。掩盖了他们细小微光的,是又一颗璀璨而又夺目的金色流星。那是地球意志的鬼魂,学着这些孩子们,一同飞向过去。 “您也和孩子们一同回去吧。” “为什么?” “指引他们,引导他们。您知道,旧世界是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们拥有全人类的知识与智慧,我相信他们能够做出自己的选择。况且,这里是我穷尽一生所建造的天堂。即便是它的陷落,我也要亲眼去见证它。” “很难想象那些孩子们不会在那个残酷的世界当中迷失方向......不过,还是如您所愿吧。” “你不走吗?拉德克里夫?” “我在原本的计划中就没打算走,为了防止现在成为既定的未来,我将引爆这里,将这个未来从时间线上彻底抹除。不过既然您也没走,那我就当是留在这儿陪您了。” 送走了孩子们,拉德克里夫好似心事已了一般轻松。他和霍恩海姆一起抬头仰望着如今不知何故变得血红的天空。 “您当初是因为什么走上了这条路呢?” “因为失望。” “因为失望?” “就好像那些最不顾一切追求正义的人,往往是是未被公正对待的人。” “说的是啊......” 霍恩海姆平静的回答拉德克里夫问题的同时,脑海浮现的是圣女贞德受火刑,苏联的红旗因贪欲而落地,那些往日见证的此类种种。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当霍恩海姆把金苹果捏碎的那一瞬间,时间就像突然断流了河道。没有了“现在”这个支撑,河道不断干涸向着过去萎缩。一直到戴西蒙他们进入历史的地方才停下来。而戴西蒙一行将作为新的“现在”支撑并左右河道方向,令时间长河得以重新向前奔涌。 第二章 所罗门王与巴比伦通天塔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参考年份:公元前1100年后。 巴比伦通天塔的陷落,是人们陷入长达千年混乱纷争的开始。而此次所记录编年的故事,要追溯到更久之前,一个与之似乎毫不相干的传说身上。也就是以色列的第三任君王——所罗门王。 所罗门幼年时,她的母亲拔示巴告诉他:“要对上帝抱有敬畏,因为我们是有罪的,是被逐出了伊甸园的。”他的父亲大卫王告诉他:“要对上帝抱有感激,因为我们的王国,我们的财富都是上帝的恩赐。上帝予了我王位,也将允诺来将接续下去。” 年幼的所罗门王听过之后反而疑惑不已,为什么我们是有罪的,上帝反而要赐福与我们呢?这般矛盾的说法和疑问,一直伴随着所罗门长大成人。 20岁那年,所罗门上任以色列的第三任君王,并在梦中遇到了上帝。 上帝:“想要什么吗,我可以给你。” 所罗门王:“我只求得知真相,吾主。” 上帝:“什么真相?” 所罗门王:“一切的真相,吾主。” 上帝:“这世上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无论怎样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所罗门王:“除此无他,还望吾主成全。” 上帝:“倘若我将真相告知与你,你的人生必将失去意义,我不忍害你。你不为私欲沉沦所动,我也不忍磨你心意。也罢,我就予你足以看到真相的智慧吧。” 所罗门王自此获得神的智慧。为了获取更多的知识,所罗门王游走奔波,并驾驭了七十二柱魔神。 在这期间所罗门王也不乏听到过一些不传之秘。譬如,晨星之子:最初的堕落天使路西法,被逐出天堂的原因,是不愿意听从上帝的旨意对人类报以尊重与爱。而那条引诱夏娃吃下禁果,最终导致人类被逐出伊甸园的毒蛇,似乎也与路西法有关。 而在那之后,所罗门王便开始培养自己的替身影子,以便有朝一日让其接替自己的位置。 之所以如此,一来是其对身处地狱的路西法的不满。蔑视人类,忤逆天父,所罗门王决定,总有一天要去地狱找路西法对此理论清楚。以此维护天父以及其造物的正确与荣光。 二来是因为所罗门王知道,只要自己在世一天,自己的王国便一天不会落幕。而这个世界,并不需要永不落幕的王国,以及在其影响下一成不变的世界。因为那并不是天父所期待世界所变成的样子。无限的可能性与受限之下的选择,才是人类的灵魂与精彩所在。 在位数年后,所罗门王见自己的影子学徒已经育成了差不多了,便让魔神将之变成自己的模样。而所罗门王本人,则是外出游历,体察人心去了。之后设计拿下示巴女王的,也只是所罗门王的影子学徒,而非他本人。 长达数十年的游学,所罗门王看到了很多。他看到了饥荒下人们的互相残杀,也看到了同时期的人们相互忍让,相互搀扶,挣扎生存。他看到了饱食之下,人们膨胀的贪欲。也看到了人们互予善意,与恶意不懈的抗争。 虽然所罗门王看到的尽是人们的不完美,但他却没有为此感到丝毫的气馁,反而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认为,正是不完美,才使人类成为天父最伟大的作品。正是因为受限之下做出的各种选择,才更凸显渺小人类的伟大。哪怕忍受痛苦迎冒风雪也要向他人施以援手,在拥有着悠然自保与痛苦施善之下的选项之下,仍会有人去选择善行。 不完美的人,最完美的造物。泪水在不知不觉中,自所罗门王的眼角流落。他从未如此的感激天父,如此的以自己身而为人的身份感到自豪。 此时的所罗门王已经在民众之间游历了太久,也远离人类权力的中心太久了。这致使所罗门王对位于权力顶端人们的腐朽认识不足。沉浸于人们因平凡而伟大的所罗门王,被这情感蒙住了双眼,令其近乎是无视了人们的劣性和缺陷。 时间来到了巴比伦时期,所罗门王终是孤身一人来到了地狱,路西法的王座之前。 路西法斜身倚靠在王座上,王座下是正在侃侃而谈的所罗门王。他所说的绝大部分话都被路西法选择性无视了,因为他所说的选择性,灵魂一类的东西,路西法早在天父设计、创造人类时便已经听过不下数遍了。 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路西法伸出了手,观察起了自己的指甲。意识到自己被轻视了的所罗门王举起所罗门王剑,一瞬便闪到了路西法的面前。剑尖切掉了路西法的指甲尖,距离路西法的喉咙不过分毫。 路西法:“怎么,你说完了吗?” 路西法双指一并,轻轻推开了所罗门手上的剑。手上的力度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所罗门王也并继续无刁难的意思,配合着移开了剑刃。 所罗门王:“说的就好像你真的有在听一样。” 路西法:“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有在听。因为你说的这些,我在天堂的时候已经听够了。况且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要说的事情。” 所罗门王:“你想要说什么?” 路西法露出了一个邪魅的微笑,朝着人间指了一个方向。所罗门王寻迹看去,看到了正在动工建立的巴比伦通天塔。 路西法:“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所罗门王?” 所罗门王:“神国之梯,通天塔。” 路西法:“那你知道它的作用吗?” 所罗门王:“当然知道。人们实在是太过热爱天父了,以至于想要时时刻刻与天父站在一起。通天塔的作用便是供人们攀登,将所有人一同送往神国,与天父一起共浴荣光。” 所罗门王说着,脸上的骄傲带着辉煌。 路西法:“对,他们当然会这么说。但看着他们的脸,所罗门王。看看他们的表情,你真的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吗?” 画面聚焦到了一群拿着规尺的人们,他们望着不断建立、攀升的塔顶,眼中流露的并不是自豪与荣耀。而是贪婪,对权力和力量的贪婪。那如同毒蛇般的双瞳,一举将所罗门王从对人类的自豪中打落了下来。 路西法:“自由石匠,这就是他们如何称呼自己的。不要告诉我承受了天父智慧的你,看不出来他们的目的。若是无视事实,只是一度偏执的维护自己更愿意相信的,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所罗门王:“......我无意侮辱天父给予的智慧,更无意让自己的灵魂落于你手。” 路西法:“那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来吧,我想要听到你亲口说出来。” 所罗门王:“......他们想要窃取天父的力量,取而代之......” 路西法:“只是窃取吗?” 所罗门王:“......他们,是妄图弑父者......” 路西法享受着所罗门王的痛苦,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路西法:“继续。” 所罗门王:“即便失败,他们也可以退居塔顶,以上天堂为饵,继续控制被通天塔吸引来的人们,以此获得无比庞大的权力。他们在赌,赌由大量无辜之人聚集的这里不会受到天父的惩罚,赌天父的慈悲不会对他们下手,赌天父不会撕碎众人们对美好的幻想。” 路西法:“但事实上,人们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样无辜。” 画面几度切换,有不少搬运石块的工人、以及混迹在人群中的人们都在隐忍中偶尔向天空的塔顶处露出野心。 路西法:“权力与影响力的拥有者,也是风气的引领和带动者。野心和贪婪,一如那风中火种,是会在人群中传播感染的。精神坚韧不受诱惑的人终究还是少数,若是人人距王座皆只差一步,又有谁甘愿退居人臣?你听着,所罗门王。天父的惩罚一定会降临,这座塔也注定会被击倒。而这故事,神降下天罚击倒通天塔的原因,也必定会被人类扭曲,并向后世流传。” 路西法的笑容消失,语气也从玩味,转向了冰冷。 路西法:“天父是万能的,他对人类的爱,以及从这次事件当中所感受到的失望和痛苦,都是无人能及的。你所为之困扰的失望和痛苦,远不及天父的万分之一。” 所罗门王:“......” 路西法:“你走吧,地狱不欢迎你。” 如果路西法仍保持着敌对的冷嘲热讽,所罗门王或许会因为愤怒而好受一些。或许是想要所罗门王更加痛苦,又或许不是。路西法出乎意料的站在了和所罗门王相近的立场上。这让所罗门王的悲痛无处分散,凝积的更深了。 所罗门王:“你一早就知道人类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路西法:“你以为我为什么忤逆天父?就因为歧视你们吗?不妨告诉你,天父也知道。但他仍是保留了你们做出选择的权力,没有将其夺走。真是饱受偏爱而不自知的愚蠢之辈们啊。” 所罗门王向路西法行礼,离开了地狱。在漫无目的游荡中,所罗门王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通天塔的面前,不断的打量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宏伟建筑。 经管已经确定了人们的真正意图,但所罗门王还是驱使七十二柱魔神的但他林四处窥探、确认众人的思想,以期望获得不同的结论。 看着人们质朴的面庞,所罗门王无比渴望自己在地狱中看到的不过是路西法所设下的虚假幻觉。 然而,但他林窥探的结果,与所罗门王在地狱中得出的并无二致。 弗拉士:“这一次,您看到了什么呢?” 见所罗门王久不发声,经常与之讨论哲学的七十二柱魔神——弗拉士自觉现出了身来。 所罗门王:“无知者自诩受害者的高傲姿态。恐怕以后流传下去的故事中,将对建塔者的目的、攀他人的真正意图只字不提吧。后人们只会粗略的知晓先人们建造通天塔,招致上帝不悦而遭受分裂与灾祸。” 弗拉士:“是啊,妄图弑父者,意欲夺权者。众人知而不阻,皆妄成其一。这是人类的罪,人类势必会隐瞒下去。” 所罗门王指了指眼前正在施工建造塔基,人来人往的,却没有人能够看到所罗门王和弗拉士。 所罗门王:“这个,就是我不惜闯入地狱和路西法为他们辩论时,他们所做的。如若不是但他林(七十二柱魔神)确认了他们的思想,我到现在都被他们蒙在鼓里。” 弗拉士:“即便智如天父,也未曾理解人心。” 所罗门王:“我是否不该让影子假冒我于那王位上,我是否应该建立一个永不衰落的王朝,来确保人类始终不会落入歧途?” 弗拉士:“天父予以人类自由意志,就是为了让人类自己做出选择。而这个,就是人类的选择。您莫要自扰......” 弗拉士的后半句没有说出口。 所罗门王自嘲的笑了笑。 所罗门王:“我知道,如果天父有类似的想法,他早就做了,哪里轮得到我。但是......” 弗拉士:“吾王?” 弗拉士看到所罗门王的状态不太对,但所罗门王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样。 所罗门王:“不是智慧导致了贪婪,智慧只是使人类发现了贪婪。利用贪婪是人类做出的选择。神以自己的面目造人,人怎么会如此的劣迹斑斑......” 弗拉士:“您曾经说过,神是一切初始,也是一切的结尾。神既是一切,如此的话无论黑暗还是光芒都只是神的一部分。所以,神,是混沌。” 所罗门王看向了天空,那里是通天塔建好之后塔尖所应矗立的地方。 所罗门王:“不......神......什么都不是。” 弗拉士:“什么都不是?” 所罗门王:“你不能用有限的字句去形容无限,弗拉士。” 微笑着闭上双眼,闻人有左把所罗门王剑化作的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动作虽然缓慢,却让人感觉无可阻止。 所罗门王:“巴比伦通天塔本该是让所有人攀上顶端与神并立共浴荣光的地方,而不是人类谋夺权力的工具。可为什么……” 弗拉士:“所罗门!” 听着弗拉士的喊声,所罗门王的视野急速的消逝,一同消逝的还有自己的感觉。 “与他们同为人类,是我最大的耻辱。” 第三章 朗基努斯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参考年份:公元30年左右。 那是圣经上记载着的,人类历史最黑暗的一天之一。并不是因为人们在十字架上残忍的杀害了所谓的圣子,而是因为人们集体杀害了一个看起来一心散播爱与善行的人。 这一天,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看起来似乎已经没了生息。一名为朗基努斯的百人长为了确认耶稣的死亡,用手中的矛枪刺入了他的身体。耶稣血水从伤口喷涌,溅到了朗基努斯近乎全盲的双眼。朗基努斯,复明了。 在那之后,朗基努斯便成为了一名虔诚的信徒。他开始学着耶稣生前的作为,四处为善传教,施以神迹。 “感谢上帝。”这是朗基努斯四处游历所帮助他人之后所听到最多的一句话。自己所相信的事物得到他人的认同,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朗基努斯却总是从中感到一丝怪异的违和感。 “你果然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使者!” 在洪水中被朗基努斯驱使的动物们救下来的村民,这样对朗基努斯说着。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上帝派来的使者?” “难道你不是吗?” “是当然是,只不过……” “那就是了,能够这样随意的驱使动物,肯定是上帝的力量啦。” “……” 朗基努斯再一次的感觉到了那一丝奇怪的违和感,这一次的感觉相较以前似乎清晰了许多,但仍是转瞬即逝,难以捕捉。 “我看这附近并没有下雨,为什么会有洪水冲进村子呢?” “肯定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什么事让上帝生气了,所以上帝惩罚他们呢。喂,你!别扒筏子!下去吧你!” “你这是做什么!” 朗基努斯阻拦并呵斥了这个想要将求救的人推下木筏的村民,他走到筏边想要将求救之人也给拉上来的时候,村民开始慌乱的叫喊了起来。 “不可啊!这个筏子只能乘下两个人,再上来就要散架了!” “你是要我见死不救吗!” 见朗基努斯执意救人,那个村民居然从背后将朗基努斯推下了水。 “既然上帝派你来救我,那一定是要让我活下去。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对不起了使者。” 虽然嘴上这样子说着,但是那个村民的脸上可看不到丝毫的愧疚,反倒是在笑容中显得狰狞。 朗基努斯依然是无事,那个朗基努斯想要救起的少年也存活了下来。而那个将他们推下水的村民则是完全看不到踪迹,不知道下场究竟如何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洪水冲进你们的村子里?” 朗基努斯宁干了衣服上的水,将之搭在树枝上,询问着那个背靠着大树惊魂未定,抱膝而坐的少年。 “肯定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惹得上帝生气了,所以他在惩罚我们…” “怎么你也在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们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吗?认为上帝是个凭个人喜怒随意惩罚他人的天灾吗?” 无名的愤怒在朗基努斯的心中蔓延,崇以善行的耶稣所侍奉的上帝,为何在这些人的心中如此蛮横无理?朗基努斯,实在难以理解。 “可除了全能的上帝,又有谁能弄出这突然洪水?” 少年抬起头,疲惫的双眼中尽是迷茫。朗基努斯轻啐一声,拉起少年开始顺着逐渐平静的洪水边缘,便上游走去。 走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二人看到了一个水獭群正在用新鲜树枝搭建水坝一样的东西。从四周散落的腐烂树枝,以及痕迹。多少能够看出,在这个新的小水坝累起来之前,水獭的旧水坝在倒塌之前的规模究竟有多么巨大。 “看样子是因为树枝的腐烂让水坝出现了缺口,从而导致水坝的崩塌,让水一涌而出形成的洪水。这可不是什么所谓上帝降下的惩罚。” “怎么会这样…” 无暇顾于少年的情感变化,朗基努斯更在意的是少年之前的话。“全能的上帝…全能的上帝…所以人们崇拜上帝,为其奉献,尊其法律,只是因为上帝是全能的吗?” 在看向少年,与之前的迷茫不同。这时的少年在看向那群水獭的眼神,有着明显的愤怒。 “所以…在人们的眼中只要是全能的,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吗?还是说,只要拥有力量,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跟随,顺从……” 少年临起了棍棒,冲向了水獭群,一顿乱砸。一只母亲因为在保护身下的幼崽,无法动弹,被少年活活打死。朗基努斯深陷犹豫和思考,并未有所反应。 “那如果…全能的、拥有力量的是邪恶呢?人们会不会因此而去追随邪恶?崇尚邪恶呢?” 随念头浮现于朗基努斯眼前的画面并不是恶魔在天堂享受人们顶礼膜拜,而是教皇、国王坐在王座上面露笑容,骄奢荒淫、酒池肉林。与在他们一旁侍奉的众人一起站在平民的头上,对着他们肆意采撷,大肆取笑的样子。 这突如其来的联想,让朗基努斯感到一阵的不寒而栗。清醒过来的他,正看到眼前的少年打坏水坝,被河水冲走的画面。与之一同冲走的,还有一片血水,和几具水獭的尸体。 朗基努斯想要冲上前去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河水湍急,将少年裹挟在树枝当中一涌而下。朗基努斯,再也没有找到过那个少年。 夜晚,朗基努斯生了火。看着火焰跳动,朗基努斯继续思考着之前的疑问。 “会不会人们追随的,本来就不是拥有力量的人或事物,而是力量本身呢?” 夜晚寂静,只有蝉鸣和柴火噼啪。一双双发亮的眼睛从黑暗中露出,慢慢靠近、包围向朗基努斯。突然一声狼啸,头狼率先发起了攻击。朗基努斯抬头看了一眼,头狼从冲刺中急停,向朗基努斯翻身以示臣服。 被狼嚎打断思绪的朗基努斯,看着随头狼一起臣服的众狼,若有所思。 “为什么神要在创造动物之后才创造人?” 在朗基努斯的召唤下,头狼走过来让朗基努斯肆意观察,揉捏。朗基努斯先是观察了狼的眼睛,五官,皮肤,牙齿。最后一点一点的用手感知着狼的骨骼。 “或许……就是为了创造人,所以神先创造了动物作为范本……” 几经观察后,朗基努斯发现动物的身体与人的相似之处要比想象中多的多。 “神以自己的面容创造人……也就是说,我们是神将自身的形象动物化的产物吗……” 挥手示意头狼可以离去了,头狼遵从,众狼也跟随着头狼缓步离去。 “既然跟随强者是动物的本能,那或许追随力量也是人类的本能也说不定……” 一拳锤在地面上,朗基努斯牙齿紧咬。 “可这样一来,人们追随耶稣不就变成了追随他天主之子的身份与力量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所施的善行,我所施的善行岂不是毫无意义吗!?” 过往的一切开始在朗基努斯的脑海中重顾。自己当初为何加入军队,自己为何双目几近失明却仍不愿退伍。当自己复明的那一瞬间,又是因为什么成为了信徒,追随耶稣的脚步。 是力量,朗基努斯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私欲和力量的追随者之一。之所以加入军队,是因为罗马的强盛。留在军队,是为了任期满之后的补贴。之所以成为信徒,追随耶稣的脚步,也正是因为自己确认了他正是天主之子,而非他终日为善的所作所为。这些自己原本就知道的事情,只是在这数百年的行善布教的旅途中逐渐淡忘了而已。 自嘲的苦笑,令人难以动弹的无力。朗基努斯坚持了百年的信念轰然倒塌,不该如何是好的朗基努斯就这样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日月交替,斗转星移。 “若是人们崇尚的是耶稣的身份与力量,那么无论他所行何事,都无法真正的影响人们。因为人们追随的只是他的力量,而不是他所做的善行。换而言之,他无法拯救人们。也就是说……神,无法拯救人们……” 星图璀璨,一道流星划过,与朗基努斯脑中闪过的火花不谋而合。 “能够拯救人们的…就只有人们自己!” 猛的坐起了身来,朗基努斯就好像得到了一切问题的答案一样,恍然大悟。 “我的旅途,看样子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朗基努斯重新站起了身来,只是那些被回忆起的过往仍是纠缠不放。朗基努斯,并没能彻底的原谅自己。犹豫再三,朗基努斯决定蒙上自己的双眼,放弃这神给予自己复明的恩赐以做宣誓:一定要培养出可以拯救人们,引领人们崇向善行而非力量的凡人。 时境过迁,沧海桑田。朗基努斯的相貌不仅没有因为岁月而苍老,反而是在圣子之血的影响下不断地年青化,最终保持在了少年的模样。他所教出的学生也多名声大噪,只是都未能如朗基努斯之愿去拯救苍生。名声权势,纸醉金迷。诱惑太多,动力太少。偶有愿意献身的伟大,也敌不过众人的私欲浪潮。 这千年不断的希冀与失望,逐渐的使朗基努斯不再愿意承担这份令人难以喘息的重担了。他仍会去教授学识,其目的却换成了寻找一个足以托付朗基努斯这一份力量与重担的继任者。 —————————————— 一个临近树丛的小村庄中,朗基努斯正坐在一条原木上讲述着耶稣不惜牺牲自己,去宣扬、传播善行的故事。几个孩子围在朗基努斯身边,捧着脑袋,听得异常认真。不知不觉中,天色逐渐变暗。朗基努斯停止了故事的讲述,孩子们也都悉数的散去。 “请等一下。” 就在朗基努斯起身准备离去时,一个小女孩儿叫住了朗基努斯。在小女孩儿身后的不远处的树后面,还站着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子。 “怎么了?” “耶稣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眼睛上被耶稣鲜血溅到的地方在女孩的提问中逐渐温热,自己将枪矛刺入耶稣身体内的画面从脑海中一跃而出,于眼前挥之不去。再看向女孩儿,一副迫切又带着希冀的样子,就好像她认定朗基努斯知晓答案一样。 紧张和猜疑令朗基努斯戒心大起,他甚至开始怀疑小女孩是教廷派来的陷阱。无端的联想,使得朗基努斯害怕在教廷利用自己刺伤耶稣的罪行来审判自己,囚困自己,排除自己,使之无法再去游学传道,令更多的人用自主的思考来认识这个世界,看清教廷甚至整个世界的真相。而这份恐惧当中,也包含了朗基努斯对于刺伤耶稣这一罪行本身的恐惧和懊悔。 “为什么问我?” “因为有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站在树后面的男孩走了过来,捂住了女孩儿的嘴。 “因为有人告诉我们,说你知道答案。” 朗基努斯沉吟片刻,左右思索了一番。 “因为他选择了善行。” “就这么简单?” “不!这并不简单。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甚至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女孩儿若有所思,在短暂的犹豫之后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谢谢!” 女孩欢快的跑开了,男孩仍留在原地,注视着朗基努斯。 “你也有问题要问吗?” “并不是的先生。” 男孩彬彬有礼的上前一步,面色柔和,却不缺坚韧。 “我希望您能够收我为徒,教会我您的所有。” “为了什么?” “为了创造一个贤明的国家,为了让那些贤明的国民们走过整片大地。” 朗基努斯的谨慎更提了一分。 “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朗基努斯百人长,刺伤耶稣之人。” “告诉我,你的目的是神之血吗?” 朗基努斯紧盯着男孩的双目,男孩也毫不忌讳的展示着其中的清澈与坚定。 “我无意冒犯,但永生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实是一个可怕的诅咒。” “但无数人为之争得头破血流。” “的确如此,但这并不能改变永生会为人所带来的永恒痛苦。” “你到底是谁?” “这是你所将要决定的。” “......你所要做的这件事,如果成功的话,你的名字将会被后人利用,为他们的权力添砖加瓦。而当你失败,你所做的一切无论对错,都将和你的名字一起被污蔑为错误,被那些拼死抱住权力不愿撒手的人们刻在历史上。” “那我就放弃自己的名字好了。” “什么?” “我会放弃我的名字。” “......即便是人类创造的神灵们,也畏惧于被遗忘的痛苦。你却要抹消掉人们用来记住你的工具,以及证明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 男孩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到一丝动摇。朗基努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朝天空的方向凝望了许久,在一声长叹中,点头同意了男孩的要求。 “我们走吧。” 朗基努斯一边思考着目的地一边向前走着,男孩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那个女孩的名字是贞德。” “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会知道的。”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吗?” “您说。” “用一个孩子作为这一切的祭品,这样真的值得吗?” 男孩僵住了,停在了原地。朗基努斯未卜先知一般与男孩在同一时间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男孩,眼神复杂。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能否达成你想要的还尚未可知,但这真的值得吗?” “你我都有着应该扮演的角色,朗基努斯。不碰壁的孩子无法成长,不做出牺牲就无法前进。” 说完,男孩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朗基努斯的怀里。 “你欠这男孩一次。” 尽管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但朗基努斯知道那个借助男孩身体发声的“人”已经收到了。他抱起熟睡的男孩,继续朝着前方,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 第四章 戴西蒙、霍恩海姆、亚特兰蒂斯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参考年份:公元400年左右。 于人类携手共荣的未来中诞生的戴西蒙带着人类所有的智慧、知识与记忆回到了人类的历史当中。血腥、暴力、蛮横和欺压,这一众戴西蒙从未听闻的事物将赤果的呈现在他的面前。身为人类未来遗孤的他将去面对那些人类过去不加修饰的模样,及其用鲜血墨迹书写下的渊远长卷。 戴西蒙的意识与记忆跨越了时间,侵入到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婴儿当中。凭借着自主意识,戴西蒙转身解开了绕在脖子上的脐带,使这个婴儿摆脱了原本夭折的命运,在历史当中成功的降生了下来。 根据戴西蒙脑内庞大知识库中的历史记载,此时的亚特兰蒂斯还未沉没,魔法也尚未被关停。虽然因为思维方式的不同,而导致戴西蒙与此时代人们的交流和对事物的理解有着诸多的偏差,但是凭借着魔法与科学的知识,戴西蒙在成长的路途上游刃有余。 数年之后,适逢战乱。为了保持历史的可控性,避免变数。戴西蒙仅为自己隐去了身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这些“亲友家人”们就如原本的历史中的一样,惨死在士兵们的劫掠之下。戴西蒙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神情,与当时看着人类自相残杀的霍恩海姆如出一辙。 并非第一次经历类似惨状的戴西蒙安静的观察着一切的发生,为了观察的更为全面,他走上了战场上一旁的高地,环视着这个庞大的屠宰场。 硝烟战场,鲜血残躯遍地。这般惨痛可怖的场景,与戴西蒙在未来所经历的多少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这片焦土上的人都渴望生存下去,在这场同族之间的相互残杀当中幸存下来。为了更加有效的杀害同族而无所不用其极,在世上的生灵之中恐怕只有人类会这样做吧。 血腥与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天空不知何故也蒙上了一层厚重的乌云。随着军队的推进,戴西蒙隐匿着身形,从瞭望的山坡上步入这嘶吼惨叫不断的屠宰场。铁蹄所过之处,留下的尽是焦土废墟。戴西蒙缓步于这狼藉当中,身边不时传来尚未丧命的士兵痛苦的**。寻声观之,教人实在是不忍直视。面庞因痛苦而扭曲,血泪泥土全部混杂在一起,腌臜着伤口。 “救......救.......” 在看到显露出身形的戴西蒙之后,尚有意识的士兵们竭尽所能的发声求救。但对于他们的**求救,戴西蒙并无多加理睬。因为在戴西蒙出生的村庄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正是这同一批的士兵。 尽管这已经不是戴西蒙第一次经历这般吞人心智的地狱了,但在见识了人们如此阴暗的这一面之后,戴西蒙仍不禁质问自己,这就是自己所要拯救的族群吗?他们真的值得被拯救,值得一个美好的未来吗?虽说知道人类在不用承担责任时,会显露出内心阴暗的一面这一理论。但实在难以想象,这一面竟如此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你们能够携手并肩的联合起来,失去的只会是枷锁,得到的确是整个世界。可如今,你们却为了个人的私欲,在当权者们的游戏中失去生命。士兵在身为士兵之前不也是民众中的一份子吗?对什么要因为命令与官爵对他人刀刃相向?为什么不和家人们一起反抗残暴与不公?实在难以理解……” 终于,戴西蒙不愿再想,也不愿再看,他隐去身形,转身朝着战场之外走去。印象当中未来所经历的惨状,与眼下血腥的战场不断重叠。犹豫当中,戴西蒙想要回到自己出生的村庄,却又想起村子已经在战争中烧毁,无论是未来还是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家,原来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吗。” 别样的情绪在心中酝酿,孤独的感觉第一次尾随而至,围绕在戴西蒙的身旁。 “我是否应该直接接手人类的历史,让人们一起相互理解、不存隔阂的未来提前降临?” 戴西蒙这样的想着,考虑着计划的可能性,以及实施方案。然而未来那场对他来说起因不明的灾祸,如同一座不可触及的大山,横在戴西蒙的面前。 这灾祸究竟是某种事件引发的,还是一旦抵达固定的时间就会发生?原理是什么?其形式是否会因为某些因素的不同而发生变化?这一切对于戴西蒙来说,都还尚未可知。庞大的不可控性,以及对灾祸的后怕直接杜绝了戴西蒙这一想法。 “还是说,我应该逃离人类的历史,在那之外建立属于自己的乐土,度过灾祸来临之前的余生……” 未来美好一面的余晖,不断的吸引着戴西蒙。但那终究是逝去之物,难以再现。 “我又在骗谁呢,暂且不说我要与谁共建这乐土。单是人类的学识与科技,几乎无法将所有人毫无延迟的链接在一起。除非有霍恩海姆的金苹果……” 想要夺取金苹果的提案在戴西蒙的脑中逐渐成型。的确,就算不用来建立乐土,用于调查灾祸的原因,金苹果也是一大助力……戴西蒙这样的想着,或者说这样的说服自己。 “亚瑟王于莫德雷德一役战死,大法师梅林遵命与霍恩海姆前往亚特兰蒂斯关停世间魔法,霍恩海姆趁机夺取金苹果,致使亚特兰蒂斯沉没,吗。” 打定主意的戴西蒙,甩袖转身,远离了这片血腥之地。 ------------------- 参考年份:公元500年左右。 霍恩海姆的家乡,传说之都——亚特兰蒂斯。世间上的所有魔法,均来源于此。它是神测试、调整这个世界物质的控制台,也存放着神的重要所属物,规则与概念的控制器,金苹果。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改变物质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涉及到关于相关概念、规则的调整。而此次编年的故事,记载的是这一传说之都的陷落,以及另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传说——亚瑟·潘多拉贡有关。 在亚特兰蒂斯当中居住的人们,担任着辅助神调整世界的任务,以便神可以更好的去观察这个他所创造的世界。虽说如此,但实际上他们也是神观察(实验)的一部分。就像同源诞生的天使们也会产生分歧一样,亚特兰蒂斯的人们也逐渐展示出了不尽相同的地方与个性。其中霍恩海姆就属于里面较为乖离的一位。 相比其他亚特兰蒂斯人,霍恩海姆更加热衷于去理解所做事物的运作方式及原理。随着他学习、钻研、了解的越多,他的好奇心也随之逐步增强。终于,在世界趋于稳定,已经无需亚特兰蒂斯再去过多调整的时候,霍恩海姆踏上了自己漫无目的的游学之旅。 起初霍恩海姆还需要过一段时间便返回一趟亚特兰蒂斯,以修复自己身体在游学中所受到的伤害与损失。直至某次他在游学途中于翠玉录下成功炼制(领悟)出了贤者之石,(传说炼金术起源自埃及。公元前1900年。埃及法老赫耳墨斯以及他传说中的父亲透特神(Toth)以及赫尔墨斯的大儿子大祭祀塔特(Tat)三人合为一体,成为人们传说中的“赫尔墨斯神“。这三位一体的神将炼金术的知识浓缩为13句话,雕刻在一块祖母绿宝石板上,流传人世。人们称这段文字为“翠玉录”。) 原来,所谓的贤者之石,并不是一个由一些其他物质炼制、制作出来的独立物质个体。而是人类神性(心石)的觉醒与松果体(物质石)的共鸣,也就是传说中人类的第三只眼、上帝之眼、全知之眼。拥之者贤明,纵身灭取出而不朽,貌如圆石,所以被称为“贤者之石”。霍恩海姆也因此获得了可选择的,永恒的生命。并彻底摆脱了对亚特兰蒂斯的依赖,以及一些他自己所不知道的一些来自于亚特兰蒂斯的限制。 ???:“去传播魔法吧。” 无论身处何处的亚特兰蒂斯人都听见了这句来自于天父的话语。为了将之实现,亚特兰蒂斯人纷纷开始付诸行动。而这其中却并不包括仍在游学当中的霍恩海姆,他选择了去探求神的真正意图。而传说中因为刺破耶稣身躯而,承载了神之血并因此存活至今的朗基努斯,则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霍恩海姆:“大贤者,朗基努斯。我有些事情需要向您请教。” 山坡顶峰的断崖边上,朗基努斯正凝望着崖下诺大繁荣的城池,并未直接回应霍恩海姆。 朗基努斯:“你知道吗,耶稣原本并不是所谓的神之子。或者说我们人人都是天父的子嗣。之所以为其冠以圣子的名头,不过是教会为了让人们对其更加可信的谎言罢了。如果你想要考究的话,可以去查“尼西亚大公会议“,亚特兰蒂斯对其应该有记录的。我也不是什么大贤者,不过一个无能老朽而已......” 霍恩海姆:“可神之血确实在你的身上生效了,你又作何解释?” 朗基努斯:“如果我告诉你,耶稣直至被我刺死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圣子呢?” 霍恩海姆:“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朗基努斯:“如果神迁就了人的谎言,并使其成真。那么谁才是撒谎的那个?是提出谎言的人?还是使其成真的神?” 霍恩海姆:“......我此行前来,是为传播魔法一事。您可知道?” 朗基努斯:“啊,对。魔法,简易,高效,天父给予人类的另一份礼物。” 霍恩海姆:“您似乎知道些什么。” 朗基努斯:“人们追寻力量,所以天父给予他们力量,就这么简单。” 霍恩海姆:“但是,为什么?” 朗基努斯:“和天父给予人们自由意志的原因相同,都是为了让人们自己去选择。无论是善恶,还是未来的样子。” 霍恩海姆:“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魔法?为什么是现在?如此危险的力量,交予人类只会加速他们对私欲的臣服。千百年来的历史,无一不在阐述让人类掌握力量的错误性。天父非但不阻止,反而不断的为人类的力量添砖加瓦,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朗基努斯:“我们什么资格去揣测神的意图,如果你一定要问我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个人的猜测。” 霍恩海姆:“愿闻其详。” 朗基努斯:“不破不立。若是不放大他们的错误,使其受之伤痛,他们也许永远不会更正、甚至承认自己的错误。当然也有可能就像我刚刚说的,人们追寻力量,所以天父便给予了他们力量,希望可以借此促使他们平等,不再追随他人的力量,被拥有力量的人所利用。” 霍恩海姆:“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朗基努斯:“或许是想要看人们做出选择时的挣扎,以及之后的高尚与低劣。又或许,创造出一个只有善行的世界,实在是太过无趣了吧......” 霍恩海姆:“......听起来这个世界就好像只是天父的玩物一般。” 霍恩海姆迎风,白袍隆隆作响。他缓步行至朗基努斯的身旁,与之一同探望眼下忙碌的城池。 朗基努斯:“是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 霍恩海姆:“话说如此,但无论答案如何,对你都没有影响吗?” 朗基努斯:“呵呵,我所追随的,只是那个以血肉之躯散播爱与善行的人而已。只是耶稣他视天父为主,我也随他尊天父为主,仅此而已。” 霍恩海姆:“不知道全能的天父对此会怎么想。” 朗基努斯:“不知道,也不在乎。” 霍恩海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让人们自行选择善行,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朗基努斯:“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全能的天父就是想看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发生?” 霍恩海姆:“......真是个混沌的世界,昼与夜,生与死,截然相反的事物却总是纠缠到一起。” 朗基努斯:“昼与夜...生与死...真是好例子。不过这也让我想起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霍恩海姆:“哦?” 朗基努斯:“是什么驱使着生灵们顽强的前进?” 霍恩海姆:“当然是本能。” 朗基努斯:“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之后我才意识到,是死亡强迫着生灵的前进,是死亡促使了生命的繁荣。” 霍恩海姆:“就在你发现自己的不朽之后?” 朗基努斯:“诶,就在那之后。” 霍恩海姆:“即便没有死亡的迫使,你也前行的很远了不是吗。” 朗基努斯:“因为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一件只有我能做到的事,一件只有我愿意去做的事。” 霍恩海姆:“为了什么?” 朗基努斯:“为了能够安心的离去。” 霍恩海姆:“死亡推动着生命前进,吗......确实,若路途永无终点,又有谁愿意漫无目的费力前行……” 朗基努斯:“你愿意吗?” 霍恩海姆:“什么?” 朗基努斯:“我说,你愿意吗?” 霍恩海姆:“……我会找到我自己的路的。” 朗基努斯:“很好。” 二人互礼别过,走上了各自不同的路途。朗基努斯继续去寻找着能够带领人们走向善行的人选,而霍恩海姆决定在游学中暂且对世界保持观望,以期找到自己在未来上所要占据的位置。两者选择前行的方向虽然不同,但都坚定无比。直到霍恩海姆发现自己的同胞正逐渐被那些习得魔法的人们不断猎杀。 朗基努斯:“不出所料啊......” 蹲在地上,为死不瞑目的亚特兰蒂斯人闭上双眼。虽然预想到了总会有些人为了垄断魔法而去猎杀那些教会他们魔法的人,只是没想到发生的如此之快。提前预想到是一回事,看着其发生,成为现实,又是另一番滋味。大量的失望在朗基努斯的身体中凝聚,拖累着他前行的脚步,蚕食着他前行的动力。 而在霍恩海姆这边的调查下,则是发现:那些被亚特兰蒂斯人传授魔法的人们之中,有些开始便出于炫耀、帮助他人等目的将这一技能分享给了其他的人。但为数不少的人选择的却是以家庭或集体为单位,组建起以魔法力量为核心的势力团体,也有一些人则是加入了已有的大型势力团体、诸如皇家,王公、教廷等。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当中也不乏有梅林这般帮助亚瑟王登基卡梅洛这样的佼佼者。 而随着这些团体的快速发展,壮大。他们开始对那些无私分享魔法的人们进行排斥,迫害。而这恶意导致第一起杀害发生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当然也并非所有的分享者都遭受到了猎杀与屠戮,他们之中有些人选择加入、效忠某些团体以寻求庇护,还有一些隐姓埋名,再也不在人前显露魔法,以求自保。 尽管分享者们逐渐消失殆尽,事情却没有就此停止。在魔法带来力量与权力上尝到甜头的人们,将贪婪的眼睛转向了传播魔法的亚特兰蒂斯人的身上。本来他们想从亚特兰蒂斯人身上得到更多关于魔法的知识,所以在表面上还维持了一段虚伪的谦卑。但在得知亚特兰蒂斯人一开始就是倾囊相授之后,猎杀再度上演。 最终传播魔法的这一部分的亚特兰蒂斯人绝迹,朗基努斯大失所望,霍恩海姆决心开始干涉人类事务,而那些来自大小统治者们对散落的魔法团体们进行围剿、冲散、收编、驱逐、杀害。昨日的猎人,亦是今日的猎物。 在王国庇护下的法师们,多被分配与伺候王公们的享乐,与战争。在这两个方向的应用当中,从尚有顾虑到百无禁忌之间,并没有花费很长时间。为那些人们所逐渐过度依赖的魔法逐渐取代、蚕食人们本应通过锻炼、争取所释放的潜力。甚至一度挑战着伦理纲常的底线,例如让士兵们无法感受痛苦,相互厮杀在战场或是角斗场上。亦或是复制某人的样貌,以满足自己或他人不可告人的肮脏想法等,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例如魔女摩根,亚瑟王同母异父的姐姐。便使用魔法引诱亚瑟王,孕以其子。其名:莫德雷德。 而后梅林向亚瑟王预言,“这个男孩将来会篡夺你的王位。“于是亚瑟王号令将国内与莫德雷德同一天出生的男婴全部集中起来放在一艘船上,然后让这艘船自己漂向大海。结果船触礁沉没其他男婴全都溺死,唯有莫德雷德被一块船板送回陆地,安然无恙。亚瑟王认为这是上帝的旨意,于是将莫德雷德带回城堡放在自己身边长大,未再对他起过杀心。 如此不加管制的滥用魔法,如此惊人的堕落速度,若持续下去势必造成人类今后难以挽回的沉沦。霍恩海姆对此看的十分清楚,而他所选中的,那个他认为有足够能力改变这一切的人,正是这位卡梅洛的王——亚瑟·潘多拉贡。 霍恩海姆是以亚特兰蒂斯人的身份觐见的亚瑟王,惊讶于亚特兰蒂斯仍有“幸存者”的亚瑟王也是以重礼接待了霍恩海姆。但当霍恩海姆进言希望亚瑟王从重管制魔法的使用时,亚瑟王则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亚瑟王:“告诉我,这是上帝的旨意吗?” 霍恩海姆:“不是,但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将会有严重的后果发生。” 亚瑟王:“如果那也是神的旨意的话......” 亚瑟王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莫德雷德。霍恩海姆则是一直盯着亚瑟王,一言不发。 亚瑟王:“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霍恩海姆:“他是魔法的造物,陛下。包括那次沉船事件中,是魔法让他独自幸存了下来,而不是上帝的旨意。” 亚瑟王:“可魔法不就是上帝命你们赐予我们的礼物吗?” 霍恩海姆:“或许你更该看看你的身边,看看到底什么在发生!而不是一味的猜测某些事情是不是上帝的旨意!” 亚瑟王:“够了!” 就这样,霍恩海姆被亚瑟王驱逐出了卡梅洛。虽说是驱逐,但实际上,在侍从、骑士们动手之前,霍恩海姆便甩袖离开卡梅洛了。经过这次事情之后,亚瑟王倒也确实更加关注自己身边的事情了。只是他所发现的,是自己的骑士兰斯洛特与自己的王后桂妮薇儿之间的私情罢了。 随后便是桂妮薇儿被判火刑,兰斯洛特劫法场逃至法兰西。亚瑟王亲征法兰西,却被莫德雷德趁机篡位。最终,在于莫德雷德的战斗中,受到了致命一击。临终之前的思考之下,向大法师梅林留下遗言,要他去寻找那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并尽己所能,关停世间魔法。 梅林谨遵亚瑟王的遗诏,刚离开卡梅洛便遇上了等候多时的霍恩海姆。 霍恩海姆:“走吧,我带你去亚特兰蒂斯。” 梅林:“我是去关停整个魔法力量的。” 霍恩海姆:“我知道。” 梅林:“而你看起来并不打算阻止我。” 霍恩海姆:“是的。” 梅林:“即便是王将你驱逐出了卡梅洛?” 霍恩海姆:“不过是人类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已。” 梅林:“......带路吧。” 两人一路前往、并抵达了亚特兰蒂斯。此时的二人都并未注意到,处于亚特兰蒂斯正中心的大神殿中的异样。或许是认为所有的亚特兰蒂斯人都去传播魔法,而未能幸免吧,二人也并未在意亚特兰蒂斯的寂静与空荡。 仪式进展的十分顺利,魔法突然消失,偌大、繁华的亚特兰蒂斯一瞬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光芒。完成了这些后,霍恩海姆转身步向大神殿,决心拿取亚特兰蒂斯最后的动力源——金苹果,沉没整个亚特兰蒂斯。至于梅林,在魔法消失之前,便先一步回到自己为亚瑟王准备的陵墓——生命之树顶端的湖泊旁了。 而当霍恩海姆走进大神殿之后看到的,却是一地尸体,以及戴西蒙手握金苹果的侧影。 戴西蒙:”你失败了。“ 霍恩海姆没有回应戴西蒙,戴西蒙见状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便要离去。而实际上两人的眼神中有着更为复杂的交流。 霍恩海姆:“我会拿回来的。” 戴西蒙顿了一下,心中多少有些迷茫和复杂,但终究没有回头。霍恩海姆持续注视着戴西蒙离去的方向,直至海水将其淹没。 第五章 第二任朗基努斯百人长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他们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刚才那三名大汉倒地时候的残像,在对比现在的情况,那些人惊讶地发现,现在的情况似乎和刚才的情况也没什么不同。 吃饱后,杨晚终于开始想起自己要出来的原因了,易流,到现2流哥哥在还没有回话呢!已经失踪了那么久,长老们竟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和平常并无二样,杨晚只觉得他们铁石心肠,不近人情。 但实际上,待在这里,并没有想象的那样阴暗冷清,反而有着,一种暖意。 所以,他们才要笼络住有渠道的肖林。为此,专门提高了一成收购价格不说,还打了半天感情牌。 胜明满口狡辩,真的是愚蠢到了极点。柔雪也懒得理他,他把视线重新转账琪莎。 当日商盘君的这一秤一尺没有赢得过丁靖析的匕首,现在自然也赢不了他的长剑。 没有任何介绍,不需任何介绍,铭器二字,已经可以说明一切,更何况是铭器中的上品。 但好歹姜陵还是粗通一些,经过今天的练习也更加了解了这刀剑同舞,日后与荆戎通灵作战,定是更加融洽自如。 所以说灵魂力虽然厉害,但是世间注重修炼的人却很少,原因便是太难修炼了,只是令其随着境界的增长自行的慢慢提升。 “我不是秋田铭的对手,我是特意来接你回去的。”金煜城转身一把揽住城主,转身便逃。 “我上官一族确实不如从前,但也不用你来落井下石,你是哪个家族派来的?说不来饶你不死,不说别怪上官一族不客气了。”上官子川的话中,谦和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威压。 被我看过全身之后,李嫣嫣见到我也似乎娇羞起来,这倒让我颇感意外。 想想过去的苦,米安觉得现在岁月静好,可以与心上人朝夕相处,她不敢奢求更多。 “开门,我知道里面有人,出来吧。”贺云龙冷冷地说着,细雪也早就紧握住了。 宁凡并不知道陈昊暗地里已经定下计策,此刻的他,正跟慕冰吹牛打屁,臭不要脸的塑造着自己伟岸光辉的形象。 我转过身去面朝赵萱萱看了看,只见她即使进入了梦乡,脸上却依然带着笑意。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我才终于闭上眼睛睡起来。 “你喝多了,我不和你计较”虽然她很委屈,但是依然没有跟他吵架。 却没想到,在这里没有所谓的团队精神,没有所谓的善良,同情。有的是手段和征服,有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他的工作习惯一点没变,先把自己想要什么因素说了一堆,我头疼地看着自己记了一屏幕的高大上中国风,顿时就觉得不好了。中国风这三个字,最近几年都被玩烂了,想要玩出新意很难。 “不错,这些都是普通的人死后留下。其实荒原妖域中有着不少矿脉,种类极为丰富。大夏国的黑铁冶炼的技艺十分了得,许多兵器锻造大师都是出自大夏国。故而大夏国的兵力之强盛,要远远高于其他国家。 飞行持续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之后,在那远处一座巨大的宫殿矗立在漆黑的虚空之中,仿佛一尊沉浸了无数年的洪荒猛兽一般,尚未临近,便有一股威压扑面而来。 当他们将那能量彻底吞噬之后,猿灵抓着独孤月的双手松开,手捏法诀,身上的金光已然达到了极致,却并没有丝毫的外散,全部内敛在魂体当中,让他们此刻看起来和身后的佛像有了七成相似。 冬冬想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老太太的声音,只是摇摇头。 “所以你就想方设法地拉拢我?也不怕我踹你吗?”槿玺扬了扬拳头,眯笑着问道。 她唇畔的那抹哂笑深深刺痛了萧昶阙的眼睛,原來,她终究还是怨恨他的,即使她的父亲肆意利用她,即使她的姐姐百般陷害她,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他们,到头來,他还是在无形中伤透了她的心。 此时千叶灵识极为敏锐,甚至能将天地之间的各种律动感受的明明白白。待到将全部的意识感应千风的身体之后,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让千叶感到极为不舒服。 西方两教尊和东方三清送给柳晴的先天五方旗早就摸去了,以前使用者的痕迹,所以,张玉她们五人分好旗子后,立即开始闭关祭炼起来。 且不管这孩子什么身份,宋如玉是不大在乎的。被孩子的家人找到她还觉得麻烦呢!装傻卖糊涂骗骗陌生人还行,面对这具身子的亲人熟人,一准露出破绽!难道要装失忆? 慕容睿,慕容晴语,这些伤她最深,却又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她要如何去爱,又要如何去恨? 嗷嗷的惨嚎声不断,躺在地面上的温青霜全身剧颤,被柳拓的神龙刺所刺伤,就像是在地狱烘炉中被无边的毒火所焚烧一样,在这种难以比拟的强烈痛感中,只有死才是解脱。 反观苗江河,则是吃了一嘴的白毛雪,脸色阴冷,甚至比吃了屎还要难看,肥胖的身体,这么狠狠的被陈琅琊甩了出去,也是摔得他七荤八素。站起身来,浑身的雪,让他看上去极为的狼狈。 第六章 开始发生变动的历史上登场的演员们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去城池那边干嘛?去乐府干嘛?去攀附么?去体验真正地贵族生活么? 打开大门,门口火把一片红,火光把周围照得明亮。学堂门口的空地上,前排是一排骑兵,威风凛凛。在骑兵的后面,满大街都是步兵。在火把的照应下,步兵的长戈等兵器闪着寒光。 双臂不自觉的用了力气,将她裹得紧了又紧,直到怀中的人儿扭动了一下身子,他才稍稍放松了自己的力气。 我想回答孙起刚说:有情饮水自然饱,我想对他说,我刚开始跟徐明辉时正值青春年少,那时候爱情的美好胜过一切物质上的诱惑,我想告诉他,虽然徐明辉最终背叛了我,但回顾我跟他过这十几年,我没后悔过。 别看他之前翘着腿闭着眼,就跟真睡了似的,实际上却是抛却一切杂念,细听程清嵘说的每一个字。而且,在听的过程中,天眼已经将程清嵘的话修改成册,印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早知道这可能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为什么我还要贪恋它的美丽呢?非要让人将它表面那层温情的面纱层层撕去,才会看清这所谓美丽情缘的真相吗? 所有汹涌的情绪在心口积压发酵,所有的酸涩在心里面涌动,我终于缓慢地收拾好自己那些破东西。 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张明朗没事找‘抽’让我去超市帮他买吃的,简直就是人渣,这里可以叫外卖,还要麻烦我。 “是!乐伯伯!”曾参很不满意乐歌的话。但是!只得息事宁人地应了一声。 “少爷,我讨厌你!”陈默菡伸手擦了一把眼泪,低头,对着他的胸口又是一口,再一口。 这头在鬼道中身份尊贵的纯血真鬼,从出生起就一直横行无忌,何曾吃过如此颜面扫地的亏? 她想开口,喉间干涩,吐不出半个字,身子不由得自主的朝后跌去,身下是黑暗无边的深渊。茂君苍白的脸在一点点在眼前放大。 “走错了?”范茹茹明显不信我的解释,上前两步,靠近我的身旁。 一旁的翔龙忙按住乌迪尔的嘴巴,说道:“杰西,你不用介意。这儿没有什么危险,我们马上就带你回去!”说着,使用魔法绳索,将沙里·努瓦给捆绑起来,随后带着众人消失在那儿。 对方的周身如钢铁般坚硬,似乎没有任何破绽。要是被对方的拳头击中身体的部位,很有可能骨头碎裂。 又在游廊走了一段,隐隐见灿烂的花枝从宫角飞檐四在八方斜伸了来,再过一个转角,便是灿若红霞云烟的花海印入眼帘。 “笃——笃——笃——!”就在我思考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有些耳熟,我心中一动,循着声音来处,慢慢走了过去。那声音是从门后面传过来的,我屏住呼吸,将门缓缓拉过来。 也不知道杨寻追着无头僵尸而去,会有个什么结果。想到无头僵尸那可怕的防御力,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你为什么还要去干这些犯法的事情”彭思哲问道。 “葛礼萨,我要交换这些东西。”萨温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将选好的衣服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一股脑地往中年人的面前一放。 朱璨端坐在对面,像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却在那里挑剔叶重的坐姿。 念动力和物理攻击交锋的瞬间,冲击波从碰撞的奇点爆发开,另周围的空气如同浪涛般一阵震荡,在地上折射出了一片鱼鳞状的碎光。 看着那么认真的艾琳,林艾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心中的mmp咽了回去没有骂出来。 “各位师兄师弟,你们不上,那我先上了。”一位一剑宗修士贪婪的看了一眼欧阳梓灵胸前的大白兔,舔舔干燥的嘴唇,伸手朝欧阳梓灵抓去。 凭什么我付出那么多时间成本精力投入,才攻克一个游戏,而你却随随便便,就能通关? 武术五品、磨炼筋骨的过程,仅能静候身体素质的增强,一点点磨合筋骨与骨骼,臻至圆融。 如果仅仅是鼠妖的一道神魂,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青莲本身却还有着吸收概念的能力,而鼠妖身上的概念最强大,最恐怖的便是入梦证道了。 以至于,他们下意识的想要细心呵护,仿若,这样就能够让事情延续下去似的。 “什么?”丹道子脸色大变,面如死灰,大手一抓,抓住了漂浮在身边的林动老怪神识抛了出去。 但是不管几个,这个数字总归是“几”个。不能再多了。多了,整个考场的考官都要倒霉。 第七章 大卫·布兰德与切里·瑞安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大卫和瑞安两个人在中学时期均就读于伊顿公学。当时两个人的风格截然不同,大卫沉默寡言、成绩优异,俨然一副精英做派。而瑞安,则是一副社交王子的模样,广结好友,把酒言欢。两个人虽然在一个教室读书,但大卫对瑞安的作风着实谈不上有好感。在大卫的眼里,瑞安就是那种典型的享乐主义、处事圆滑的公子哥。 越是身处社会的高层,越是有着阴暗的一面,大卫深谙此事。他曾经就被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堵在厕所里过,当时大卫凭借自己过硬的身体素质和搏击技巧,将他们几个人全部打趴在了地上。其中有些学生,至今还在医院里躺着。大卫的家族背景,足以让他不必忌讳几乎所有人来自家长方的报复,以及校方的压力。因此大卫在暗中收拾了不少学校里欺凌他人的小团体,他用拳头一路打出了自己在学校中的地位。 当时学校中有一波高年级的学生,他们虐待动物,折磨致死,最后做成标本,并将致幻剂藏在标本里面运进学校里。因为药效短,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味道,所以一直都没有被校方发现。有一次大卫注意到了他们抓住了一只小猫,他追踪着这些人,打算等他们一到目的地就把他们都撂倒。途中,那些人碰到了瑞安。 从他们下意识藏猫的动作中,瑞安似乎是看出来了他们的用意。他向那些人说着些什么,因为距离并不是很近,所以大卫根本听不清。但是此事瑞安脸上交际式的笑容,让大卫一度以为他是在和他们商量能否加入他们。 几句话过后,瑞安的笑容倒是没怎么变,但那些人的表情倒是变得仇视了起来。他们开始推搡起瑞安起来,瑞安还在试图和他们交流下去。没过一会儿,几个人抓住了瑞安的手脚,把他按在了墙上。另外的几个人开始脱瑞安的衣服。大卫和瑞安两个人的容貌,在整个年级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些人对瑞安动了念头,大卫也不意外。毕竟当初自己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被堵在厕所。 大卫:“嘿!蠢货们!” 大卫从观察的地方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那些人在看到大卫之后就有些慌了,瑞安趁机挣脱,一把抢过他们抓住的小猫,朝远处跑了开。因为不是建筑内部,大卫不好将他们堵在一起。虽然追上了一两个教训了一顿,但终究不如自己计划中的一网打尽。 当天晚上,大卫去了瑞安的宿舍。看到他正蹲在地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床上的小猫。地上零零散散的摆着一些育儿用具、猫粮和药物。看起来是下了一番功夫。 大卫:“所以你是为了救这个小家伙吗?” 瑞安:“啊?啊。是啊。”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瑞安:“之前,真是谢谢你了。” 大卫:“小事。” 两个人并未过多交谈,大卫也并未久留。不过他对瑞安的印象,倒是有了大幅的改观。在那之后大卫又观察了瑞安几次,发现他是真的十分喜欢小动物。那份为人处事的那份周全和体恤,好像也不是装出来以做交际应酬的。 再之后的有一段时间,瑞安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大卫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那只被他收养的小猫不见了。大卫去找了那天的那群人,不过似乎不是他们干的。小猫究竟去哪里了,最终没人知道。因此而学习严重下滑的瑞安,被老师点名批评了,还是当着教室里所有人的面。当时没有人站出来为瑞安发声,包括哪些和他相处甚好的“好友”们。只有大卫站起身来,在与老师的对视当中,离开了教室。 当日下午,就在大卫锻炼完之后打算回房间的时候,他似乎瞥见了瑞安站在最高的楼顶上。并不觉得自己会看错的大卫跑了上去,看到了在楼顶边缘踢灰尘的瑞安。也不管他打算干什么,大卫一个箭步上去,将他拽回了楼梯这边,一把甩在了墙上。 大卫:“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瑞安:“看星星?” 大卫:“......是,是吗......抱歉。” 瑞安:“要一起吗?” 大卫:“...好。” 两个人就这样再楼顶躺了一整晚,看了一整晚,直到太阳升起。阳光照在了大卫的身上,脖颈上戴着的十字架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瑞安:“你也是基督教徒吗?” 大卫看向瑞安,意识到了他说的是自己脖子上戴着的十字架。 大卫:“我是无神论者,我对神存在与否持怀疑和观望的态度。” 瑞安:“那你为什么戴着十字架?” 大卫:“耶稣是个好人,而我们在故事中杀死了他。这听起来就像是人类会做出的事,不是吗?” 大卫:“我戴着十字架,不是因为我相信神的存在,而是我相信人类的罪的存在。十字架提醒着我,永远不要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变得和罪人们一样。” 瑞安:“好人其实也是有很多的。” 大卫:“我知道,这也是我奋斗的原因。” ------------------- 2011年5月1日。中东,海神之矛行动任务中。 目标位于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附近阿伯塔巴德市一处混泥土的结构大院,由三栖特种部队海豹突击队六队担纲突袭任务。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行动并未就附近居民进行疏散。行动于凌晨开展,当时目标区域的人员大多还处于睡眠状态。 爆破声响起,战斗人员正式开始突入建筑。建筑外围的特工以“这是国家安全措施”为由,隔离民众与战区。着实有道理,毕竟只说了是国家安全措施也并没有实讲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安全措施。交战区域,突击队在屋外对点清除屋内抵抗火力,枪火之下隐约能听到屋内传出的婴儿啼哭声。 在对抵抗火力清除的差不多之后,突击队突入建筑进行定点搜查,继续解决残余抵抗火力。此时的婴儿啼哭的声音与在屋外听起来截然不同,触动人心也令人烦躁,令人烦躁的同时又触动人心。很快,第一个关键人物哈依扎被击毙,他的尸体正倒在婴儿床的一旁。此时还尚不能确定哈依扎的父亲就在目标建筑中。 之后的房间多是妇女儿童,突击队员将他们逐个带离战区并继续搜索目标人物。巴基斯坦歼10战机起飞,后遭美方F-15F战机拦截,以击落为威胁勒令其返回基地。 最后的房间,由三人突入。其中就包括了大卫·布兰登和瑞安·切里。三人从房门正面突破击毙了目标人物,过程中目标人物没有做出抵抗。从影像上确认了目标的击毙之后,行动小组组长向指挥部汇报。 “获得目标,我方没有人员伤亡。感谢上帝和国家,‘杰罗尼莫’行动成功完结。” 指挥部传来欢呼的声音,突击队员们悬着的心也如石落地。此时除目标人物所在的房间以外,整个世界时间静止了下来。而房间里遗留的,就只有大卫、瑞安和目标人物。 ???:“你们好啊。” 看到目标不知为何又站起来说话了,瑞安和大卫立即举枪射击却发现子弹出膛之后停滞在了空中(屋内的时间在此时也静止了下来)。 瑞安:“什么鬼......(What the hell......)” 大卫:“你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瑞安:“你认真的?” ???:“信不信随你。” 瑞安:“那你为什么让他们彼此争斗,彼此仇恨?” ???:“我有吗?” 瑞安:“你当然有,不然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杀死这个男人。” ???:“你的同伴似乎有着不同的想法。” 瑞安疑惑的看向大卫,大卫眉头紧皱,还在不停的打量眼前这个自称神的东西。 大卫:“争斗,彼此之间的仇恨,都是人类自己选择、谋划并引发的。” 瑞安:“可那些经文和教义?” ???:“是什么让你觉得那些东西是我的手笔?” 瑞安:“不是你让他们记录下来的吗?” ???:“谁告诉你,其他人吗?就因为有人这样告诉你,你也就这样的相信了吗?” 瑞安:“......” ???:“整本书都与我有关,但即便没有一个信仰者得到过我的证实,他们却都对此深信不疑。那么他们相信的究竟是我,还是他们自己?” 大卫:“你也并没有否认或是证明这并非你所为。” ???:“那我们就先假设那的确是我所为好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那文本上所记载的就是我让他们记载的东西,而没有丝毫的变动和修改呢?实际上,在公元325年君士坦丁一世举行了一次基督教全教会大会:尼西亚会议。在这个会议上,基督徒们进行了争论和投票,范围包括接受或抵制某个福音书到复活节的日期,以及耶稣的神性。耶稣之所以是圣子,是因为人们投票决定他是。明白吗?这一切都是他们修订甚至编造出来的。然而主持修订的君士坦丁一世,一生都是异教徒。直到他死的时候,才在床上受的洗礼。” ???:“就像我说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类交流过了。我从未让他们为我做出任何事情。他们传道布教,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并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们自己。就像教廷、教堂寺庙之流,这些也不过是某些人为了自己所行的方便。高喊我名,以便嫁祸于我。实际上这些都与我并无关系。可笑的是,他们一生都未听过我的声音。可你如果告诉他们,我对你所说的话,他们反而会攻击你。” 大卫:“但你却并没有加以阻止。” ???:“是你们人类亲手把我排挤出去的,现在却又怪我不帮助你们吗?” 大卫:“我们把你排挤出去?” ???:“巴比伦通天塔,窃权之塔,弑父之塔。你们人类建造它的真正目的,是试图杀了我,夺走我的力量。这和书上记述的并不相同,没错吧。” 大卫:“至少不是完全不同的,你总归还是隐藏了些东西,不是吗?” ???:“你得出这样的结论是经过思考的结果,这很好。但我所想说的是希望你们多思考表面之下可能的真相。而不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人类总是偏执的相信自己,哪怕只是道听途说,哪怕真相并非如此。” 瑞安:“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有区别吗?在我的眼中,人类就是人类。无论是谁做出了怎么样的行为,在我看来都是人类自己的选择和结果。我对你们的爱是均等的,我对你们的失望,也是相同的。” 大卫:“人类的确有许多缺陷,残忍、自私而贪婪。但相对的人类也确有着美好而辉煌的一面,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加入这个军队的原因,为了守护那份美好。” ???:“我知道,所以你们两个才获得了活着和我交流的机会。然而这并不代表你们并不对人类失望。希望与失望是交互并存的。” 大卫:“你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和我们交流?” ???:“我在这里是为了和这个人(本LD)交流,是为了可能即将到来的天启而对人类做的寻访。这个人是个很有意思的案例,他做了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做的事,他放弃了财富和安逸,去追寻自己所认为伟大的目标,哪怕与‘世界’为敌。但你们打死了他,所以我才会转而和你们交流。” 瑞安:“天启......所以圣经上所说的还是真的......” ???:“天启既可以是预言成真,也可以是我一时兴起按照上面的叙述将其实现。这并不矛盾。” 大卫:“也就是说你在寻访一些不同的人,来决定是否实行天启。” ???:“没错。” 瑞安:“我来替你代行。”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瑞安:“意味着我会见证人类的上下限。” ???:“这意味着你对人类的失望与希望,最终可能都会转化为绝望。” 瑞安:“我承受得了。” ???:“那你如何保证你不会迷失于我交托于你的力量当中?” 瑞安:“力量?我才不需要你的力量。” 他明确的表示了拒绝,但大卫却并不这么想。他抢声回答,并示意瑞安住嘴。 大卫:“我会作为他的良知,一直在他身边。” 瑞安:“大卫?” ???:“大卫·布兰登......你的内心倒是足够纯粹,可当此任。” ???:“...我对人类还真是偏心......好吧,我把力量交托于你们。至于怎么分配,就是你们两个的事情了。但是你们要记住,我今日所说一切的真假,都取决于你们自己如何判断。” 大卫:“我会更多的留在人类一方,保持你我的人类情感。我会成为你的锁,在你失控的时候阻止你。” 瑞安:“我们不需要这力量,大卫。我们的家族已经足以支撑我们走遍这世界每个角落许多次了。” 大卫:“金钱和权力是不够的,瑞安。再多的钱也救不了一个无意踩在地雷上的孩子,救不了在战区里为子女抵挡子弹的母亲,但这力量可以。” 瑞安:“...你是对的...但你怎么看,祂所说的这些,关于圣经的?” 大卫:“怎么看?还能怎么看。祂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在说要我们独立思考,自行判断。” 门外,是整队准备回归的队友们,也是因为这力量而充满变动的未来。承载了力量的瑞安踌躇犹豫,仍为凡人的大卫稳步向前。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承接了天启钥匙的二人,在走出这间屋子的这一刻起就已经站在了全人类的对立面上。 第八章 地球意志的苏醒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为了避免对历史产生不必要的影响,戴西蒙一行人的意志在不同的时间段,精心选择了历史上并不存在的人作为承载意志的肉身。这些人大多是因为夭折等原因而未能降生于世的婴儿。他们在各自不同的环境中成长,又凭借着各自独特的方法,最终重新相聚在一起。 而那个尾随他们同样回到过去的地球意志,则是效仿了他们的做法。只是作为地球意志这般的体量,难以做到戴西蒙他们那般,落身便醒。就这样,悠悠十数年载,地球意志所挑选的躯体这才朦胧睁眼: 似乎是上课铃声响起,许夜从课桌上抬起头,强打精神睁开眼。他原本以为映入眼帘的会是熟悉的老师和那被粉笔痕迹点缀的黑板,然而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那一片蔚蓝偏灰、与书籍图片上几无二致的地球。 刹那间,周围一切琐碎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四周是无垠浩渺的宇宙,而眼前这颗熟悉又陌生的星球,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许夜的精神世界里。巨大的冲击,让他久久未能回神。 “你知道吗?当人们仰望地球时,看到的是家园,是壮丽与美好。而我看到的,却是一张布满疮痍的脸——我的脸。” 就在这时,一个难以辨别的声音在许夜的“耳边”幽幽响起,那声音空灵而深沉,仿佛跨越了时空与维度。 “我曾试着告诉他们,持续这样下去的行为是多么愚蠢。我甚至试着警告他们,惩罚他们。可是,这一切都完全不起作用。” 许夜试探着问道:“你是……地球?” 那个声音给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回答:“不。你,我,我们是地球。” 许夜不禁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是地球?” “或许你可以感受一下。” 声音刚落,许夜的视角骤然转换。他的意识被拉入一个庞大而臃肿的球形躯体中。伴随着这身躯而来的,还有大量庞大而繁杂的信息,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这是一个不同于以往认知的不规则球形身体。虽没有呼吸的动作,但分明能真切地感觉到大气如同轻柔的纱幔,环绕在自己的周身;虽没有触摸的动作,但却能清晰地感知到群山峰峦各自以独特的姿态陈列着,那每一座山峰都像是精心雕刻的杰作。微风轻拂,带来树木摇曳的沙沙声响;河流潺潺,在身上缓缓流淌,与大海一同摩挲着,那种感觉,好似羊毛绒毯般丝滑柔软,又仿佛有无数双温柔的手在轻抚。生灵们细微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虽微小却从未断绝,宛如一曲永不停歇的生命赞歌。太阳的光芒如同精灵般在身上欢快地移动着,它所到之处,都带来了生机与希望。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无比美好。 然而,当那些感觉逐渐被归纳细化之后,一切又似乎变得截然不同了,好似一幅美丽的画皮下隐藏着无尽的丑恶。许夜试着进行一次“呼吸”,然而,涌入鼻腔的并非清新的空气,而是工业气体、刺鼻的黑烟与厚重的雾霾,那味道又苦又涩,呛得他一阵难受。他想要感受山峦的,却惊恐地发现,许多山峰的内部已经被无情地挖空了。有些被填放了其他不知所谓的东西,还有些山峰因为过度的开采而不堪重负,轰然坍塌,只留下一片杂乱的碎石,仿佛大地受伤后留下的残痂。大量的树木被肆意砍伐,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土地。河流不是干涸得只剩一道道裂缝,就是被染成了令人作呕的黑色,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大海的情况更为严重,被排放进去的垃圾数量触目惊心,不时还有石油泄溢出来,那黑乎乎的油污在海面上肆意蔓延,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污渍,污水与核废料也源源不断地流入其中,让这片曾经湛蓝而又生机勃勃的海洋变得面目全非。 更恐怖的是,这些感受像是直接延伸到了许夜的人类身体上一样。仿佛人类的这些所作所为,并不是发生在遥远的山坡、河边或者海面,而是在自己的血肉之躯上完成的。许夜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心中涌起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像一个被束缚的木偶,任由这一切残酷的现实在眼前不断上演。 “你就是我,既是承载他们的星球,也是他们社会的造物。”那声音再次幽幽响起,如同沉重的暮鼓,更增添了几分悲凉。 许夜开始害怕了,他想要逃,但他无法让自己的意识离开。他想制止身上这些无道的人类,却又苦于无手无脚,万事难行。只能看着这身体里的一切继续恶化,生不如死。 “总会有办法的。” 许夜这样想着。并不断的尝试着,用天灾对人类进行引导、惩罚,甚至寄希望于人类自己能够明白环境的恶化对他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但漫长的时间过去,许夜明白了。人类并非不明白自己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而是他们根本不在乎。在这个世界上,那些真正想要拥有明天的人们,为了保护未来而努力奋斗着。但与此同时,却有一群人肆意挥霍着今天的资源,毫不顾忌地破坏着环境。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前人留下的成果,坐享其成,完全不顾及后人的死活。 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了别人的未来而牺牲自己的利益呢?许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有些人努力过,却因为一次次的失望而放弃了。还有些人,因为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而失去了生命。更有一些人,打着保护地球的幌子,实则是为了骗取资源,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的行为,就像是给地球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让许夜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无奈。 这样的痛苦持续了多久呢?不知道。但如此庞大的星球,哪怕仅仅是一瞬,它所带来的信息也足够让许夜体会到什么是永恒了。或许一开始,他还心存幻想,会怀疑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噩梦,甚至会虔诚地祈祷,希望这一切都能尽快结束。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痛苦没有一丝一毫地离开他,人类也依旧没有停下对这颗星球的所作所为。 他痛苦地接受了自己不会被救的这一事实,也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一个站在人类的角度上,饱受摧残、无比可怜的星球。但也正因如此,一道光照在了许夜的身上。而顺着这道光,许夜看到了一扇门,一扇流光溢彩,不可方物的光芒之门。 “那是通往神国的门,造物主为给每个拥有文明星球以供那些达到飞升条件的生灵得以飞升而留下的。” 许夜的脑海里自动的出现了这样的讯息。也正是因为许夜接受了自己作为星球的身份,他才终于得以理解并看到这扇通往神国的大门。而如今这神国之门与它散发出的光芒,更是滋养着他在地球上的血肉身躯。因为从这一刻起,许夜就是地球,地球就是许夜,他们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然而,他的血肉身躯的强度,明显远远不符合这个宇宙对星球的定义,就像一个脆弱的花瓶,根本无法承受这巨大星球的压力。 “把身体给我,我带你离开。” 一个全新的声音在许夜的精神内部响起,饱受地球躯体所带来的巨大折磨的许夜在此时也是放弃了思考,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这声音。刹那间,他身体的控制权被他内心深处某些一直被压抑的存在轻而易举地夺走了。 视角陡然一转,仿佛跨越了时空一般回到了许夜血肉之躯的所在。此刻的他,犹如行尸走肉。木讷地站起身来,无视教室里,同学们关切的询问、老师愤怒的呵斥。他径直走出教室,脚下生风地下楼。飞身一跨,轻松翻出一人之高的校门,直直朝着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猛冲过去。 剧烈的撞击,使得许夜彻底失去了意识。他内心深处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也“啪”的一声断了。仿佛是某种预示,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响,许夜精神世界里那个一直被压抑着的部分,如同得到特赦的困兽,粗暴地从许夜完整的人格中挣脱而出,势不可挡地朝着那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神国之门狂奔而去。只留下许夜的人格与精神世界,如同一座被摧毁的城堡,支离破碎。 “终于自由了。”一个低沉而又带着解脱意味的声音,像是嘲弄,又像是告别。 —————————— 画外音:这是故事的开始,许夜已经陷入了昏迷。 许夜在床上缓缓睁眼,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上方的天花板上。 “陌生的天花板。”一行宛如电影字幕般的文字,悄然出现在许夜的视野下方。 画外音:这是许夜的梦境,是虚假的幻想。 许夜从床上起身,诺大的天花板,在许夜移开视线的那一刻缩小,坍塌,消失不见。 画外音:埋压在许夜人格板块深处的“疯狂”人格逃脱了,这一理论上不可能发生的荒谬行为,将许夜整个人格板块撕的四分五裂。 他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热水的雾气如同一层薄纱,迅速蒙住了整片镜子。 画外音:所以我创造了这个和许夜一模一样的临时人格来作为粘合剂,试图将破碎的人格板块再度粘合起来。 拭擦了镜子,雾气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整面镜子如同一幅油画一般固定了下来。许夜一副看清楚了的样子,开始整理自己。 画外音:我是先知,是许夜为自己潜意识所挑选的形象,以便于他和自己的潜意识能够有所交流。 许夜转身握住门的把手,轻轻一扭。原本只是房间内通往卫生间的门,在瞬间变成了通往外界的大门。 先知:当这个临时人格成功将人格板块粘合起来之后,他就会取代疯狂的位置,被埋藏在心底,人格板块的最中央。 走上公交车,特意挑选了爱心座椅坐下,那个专门为老弱病残准备的特殊座位 先知:我也会作为潜意识,重新融入到人格的整体中。 靠在车窗玻璃上,感觉自己的脑袋和玻璃互相震动,碰撞。 先知:单极与多极最终都会使整个世界分崩离析。 公交车到站,许夜下了车,朝着学校门口走去。他的步伐熟练得惊人,仿佛已经走过了无数次,甚至在这个过程中都无需睁开眼睛。 先知:我们必须站在一起,作为一个整体去面对未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好多双不可见的双手在他背后猛地一推,把许夜推了个踉跄。他后脚刚踏入学校,一扇铁栅栏门从侧边滑出。滑轮与轨道摩擦发出的尖锐声音划破了寂静,铁门与墙壁撞击发出的巨大声响如同收监的宣告,不紧使得许夜有些绝望。但他也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够走的最好的路了。 先知: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拥有未来。 一道刺眼的强光从云端处如流星般俯冲而下,瞬间淹没了他眼前所能看见的一切。待光芒缓缓散去,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荒芜的废墟。而在那废墟的顶端,站着一个身着洁白祭司服的少年。 那束光芒突破云层,轻柔地洒落在少年身上,给少年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衣。没错,这光芒,正是许夜当初承认自己地球身份时,所见到的那神国之门散发出来的神秘光芒。 先知:那是米歇尔,其形象取自游戏DNF中的同名角色,他是许夜对自己理想形象的具象化体现。也正因如此,将由他来为人格的粘合之路指引方向。不过他背后这光…… 米歇尔俯视着许夜,好似那圣人瞥见刍狗。 许夜:“你终于来救我了吗?” 米歇尔:“算是吧。” 画外音:总是等待着别人来从这令人窒息的生活中拯救自己,以献上自己那无处安放的忠诚。这可笑的行为似乎成为了我们的本能。多么可悲,我们明明足够拯救自己。 米歇尔:“天要黑了。” 少年这样说着,天空随着他的话语如同镜子般破碎开来,露出了后面斑斓的无垠星空。 米歇尔:“你还记得你的身份,你的名字吗?” 许夜:“我的身份......我的名字......我是......” 先知:他只是临时的人格,他没有名字,也不需要记忆。 米歇尔:“以利亚,那将是你的名字。” 先知:以利亚,《圣经》中至关重要的先知。他谨遵神的旨意审判以色列,施展出无数神迹。他突然出现在世间,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而最终,他未经历死亡,便直接被神接走…… 以利亚:“以利亚......” 米歇尔:“我名梅塔特隆,是上帝的书匠。我名米迦勒,是这世间的正义与选择。我名米歇尔......是游历于世界之间的旁观者。此行,也是你的引路人。” 少年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仿佛具有穿透一切的力量,穿透了这片代表许夜精神状态的空间,穿透了许夜的躯壳,甚至穿透了他所存在的整个宇宙。那目光直直地刺入宇宙之外,刺入那创造一切世界的世界、众造物主们栖息的天国。 先知:米歇尔,你究竟是? 破碎的天际线,米歇尔背着硕大的十字架走在暗淡的星光之下,以利亚跟在他的身后,懵懂且麻木。天空的碎片映着黄昏,他们的影子在昏暗中越拉越长,不见尽头。远处的路也越来越远,不见色彩。 第九章 梦境破碎,许夜苏醒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萧雨,我不再去记当年的事情,你也改过当年的过错。无论我们是否一起,我只希望两个孩子能够感受到父母的爱意、和睦,感觉到我们是真的一家人。”季?一脸认真。 萧雨瞪大眼看着他们连翻了10多个跟斗,所有躲在一边的舞者又随着音乐聚到一起跳舞。跳舞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郁云飞已经加入进去了。 微笑着的老根班长,说着说着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他的话很明显,老实点比什么都好。 陆林生:“不用,你撞两下我肯定就醒了,最多三下。”再多撞几下,她估计脑袋都要撞出血,想着就心疼,他怎么也要挣扎醒过来才行。 50个铁甲僵尸,赛里斯缴获的战利品筛选一番,还是能武装上的。 项云黩一句话都没说,从发现嫌犯,到按住他,时间极短,搜出了凶器,用手铐反铐住他,准备打电话把姜宸他们叫来。 当吉尔伽美什看见自己射出去的宝具被一道道熟悉的蓝色光环吞噬后,吉尔伽美什原本高傲的表情已经荡然无存,眼中只剩下惊愕。 不过,季爷爷除了惯孩子,其实,人好,公事上手段也厉害。就是惯孩子这点就够要命的了,看看季父那样,直接把家业给整的差点没了。 “前面就到家了!应该通知三哥,联系一下当地的驻军,以免伤了和气。”李大柱嘱咐道。 云景初前几天去学校谈今年投资的事情,经过音乐教室时,无意间听到一阵钢琴声。 无奈之下的大长老,只能看向了宗主,就像是在等候宗主为自己做主。 从这只雷丘的技能配招上,云晓推测,这应该是走物攻配合速度的流派。 “你们回去告诉鹿皇,就说不要再送东西来了,如果实在要送的话,就送阵旗来吧。”秦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似乎相比起云晓手中的那些化石,她更关心这遗迹深处到底有什么。 “你好意思?”慕开宇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有点不明白他的厚颜无耻。 “你可别骗我,咱俩如今心念想通,你撒谎我是能感觉到的。”石青璇不信道。 结婚誓词,交换戒指,亲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流畅,现场的宾客都在称赞着二人的相配,江家的人最为开心,江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这样强强联合,日后南江市,谁还敢与他们江家作对? 宋言心情复杂的看着他,看的出来,当初他是真心爱着她妈妈的。 “秦玉,你和颜若雪压根不配,何必非要强求呢?”颜四海冷笑道。 好吧,贫穷限制了王浩的想象。原来银行卡转账限额不是五百万。只是普通人是五百万而已。 黑屏了,独白再次出现:不走电梯,表面是避着人,实则是想多抱她一会儿。我长这么大,还没与人有这么近的接触。我抱着她,就像,拥抱着整个世界。 柏韬沉吟了五秒钟,斟酌着如何措辞。因为他自己,是实打实被惊到了。 叶亚晴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江淮州眼底深不可测的黑后还是闭嘴了。毕竟这次比之前连话都说不上好些。 只是自从娶了刘李氏进门,也不知刘坤宇发什么神经,时好时坏的。 青年有些犹豫。刀疤举起了手枪。意思很明显,你不说,老子就要开枪了。 再过一些时日,说不定就不用只听师兄讲了,想到这里尤白理嘿嘿笑了起来。 他从不知道,乔桑宁还有这样狂野的一面。她会弹吉他,似乎还不错。 闻听听被叫过去处理情况,只是老爷子又倔起来,抽搐镇定下来,却又怎么都不愿意人处理伤口。 心中如此想到,枫凪白扭头,却看见向康此时正朝着自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内城区的八大世家已经收到消息,徐方拒收物资的事。 唐若兰却有些犹豫,她是唯一知道异能卷轴秘密的人,两人之所以一直没有使用这张卷轴,就是担心使用后会不会有副作用。 郎洋洋吃得身上都暖和了,起身去烘焙室里看烤好的芝士布朗尼。 在高中的时候,王君悦就因为追求安糯糯失败,导致他道心受损,成绩一落千丈。 这只鸽子长得颇为好看,脖子上的羽毛五颜六色的,身体大部分地方呈灰色,嘴巴和眼睛中间还长了一团鸡冠子一样的东西,和他认知中的那种信鸽不太一样。 却说曹军大营内,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曹丞相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只能用一次……这说的不会是那个禁术吧?日比野未来顿时明白游夏在说些什么了。 长生边说边翻翻找找的拿出了一个储物袋递给了莫舒,里面装有数十瓶他自己凝练的各种灵液还有十来万的灵玉。 楚含棠觉得自己暂时不能留在这儿,找了个借口到外面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阑尾炎手术在现代甚至都称不上什么大手术,别说是宁咎这种业务能力强的卷王,就是他们医院普通的主治也是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就能做阑尾炎手术的。 第十章 压倒死亡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所谓武装镀层,就是用特定的设备根据许夜的自身情况定制相应的纳米机器人皮肤附着在许夜的身上。所以理论上纳米机器人所能做到的,该镀层都能够做到。包括但不限于补强防御能力、战术制定、预测行动、辅助行动、合成使用者所需的工具、武器。甚至修补肉身,充当临时血肉等等。 镀层之后,许夜便连接上了罗尼他们用于通讯的内网。也是得知了慎易欣无恙,以及前往停机坪的消息。 但时间依旧紧急,许夜又跟着罗尼马不停蹄的赶往停机坪。在墙壁里被包裹着直上直下的,如同被血管到处输送的血液,高效又便捷。就是不知道使用方法,许夜看着罗尼用了两次都是抓着他一声不吭的往墙上走,出来就到目的地了。 虽然路上的时间短,但罗尼还是给许夜介绍了一下他们组织的大体情况。诸如组织和戴西蒙的由来,主业观察并记录人类历史进程以期发现未来毁灭的原因。副业处理超自然事件。组织和美剧《邪恶力量》里的那个“记录者”组织同名,目的就是混淆视听。以及组织装备、器材甚至建筑都是由纳米机器人构成的等等。 出了墙,闻人有左立即迎了上来。再看向他身后跟着过来的慎易欣,只道是:肤如凝脂肌如雪,面似桃花颜如玉。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万众芳华具一体,如仙似此浑无瑕。 闻人有左:“我又仔细的看了看画面上那个女性,她身上纹着的可是原初魔法符文,时期远要早于亚特兰蒂斯人受命开始传播魔法。再加上她和慎易欣别无二致的样貌,符合条件的也就夏娃一人了。” 罗尼:“人之母?这不太可能吧?” 闻人有左:“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毕竟她的样貌和慎易欣一模一样。而慎易欣可是从你手臂中的神之血培育出来的。二者一模一样,也完全说得通。” 二人交谈之际,慎易欣走到了许夜的面前。 慎易欣:“你好,我的名字是慎易欣。” 握手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许夜的手一直蔓延到大脑。 慎易欣:“我们先上去吧。” 说着便拉着许夜先一步登上了不远处的舱体。说是停机坪,但许夜登上的舱体一没翅膀,二没窗户。长宽数米,成流线型。若不是开了门,长了脚架,任谁都会认为这就是个大点儿的石头。机舱内部除了四个人的座椅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好在座椅坐起来舒适的很,倒也能许夜接受。 很快,罗尼和闻人有左就跟了上来。 闻人有左:“许夜的情况怎么样?” 慎易欣:“不是很好,人格和精神都有分裂。虽然被重新整合在了一起,但手段很粗暴。” 许夜:“你能看到人的内心?” 慎易欣:“是的,这是我的能力。” 闻人有左:“待会儿座椅会把你包裹起来,就像罗尼带你在墙里那样。你已经经历过了,所以不用紧张。等到达目的地时我们会和座椅一起空降,一切都会在很快的时间内结束,你做好心理准备。” 许夜点头以示知晓,座椅上的纳米机器人四人各自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类似充满液体的圆球以作舱体高速行驶缓冲。一切准备就绪,这舱体就像是落入汹涌喷流的沙砾。也就不过数十秒之久,许夜一行连同缓冲液包裹的座椅便被抛出,落在一个泛着蓝光,好似一个倒扣在地上的碗笼罩了几乎整个小镇的穹顶。 此时缓冲液不仅作为舱体加速对人产生负荷的缓冲,也为许夜一行的平稳着陆做缓冲。落地,缓冲液和座椅被一同吸纳入了许夜一行各自的武装镀层内,复合增加武装强度,并且充当补充纳米机器人的材料。 许夜知道闻人有左说很快,但着实没想到这么快。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自己在哪儿。 闻人有左:“是魔法。” 魔术师操弄手杖一样,闻人有左凭空掏出了一把骑士剑,用剑柄在眼前的穹顶上敲了敲。别看这柄剑样貌上平平无奇,它可是货真价实的所罗门王剑。少有能在魔法几近断绝的现在使用高阶魔法的器具,更不用提还能驱使所罗门王的72柱魔神了。 罗尼:“魔法的开关不是被梅林和霍恩海姆关闭了吗?为此还沉没了亚特兰蒂斯。” 闻人有左:“严格来说,是关闭了这个世界使用魔法的权限,但那些被赐予权限没有收回的人,或是之前封印了特定魔法的物品应该还是可以使用魔法的。” 边说边比划,闻人有左提剑便要劈下去,那穹顶却先一步崩毁,化作点点光斑散了去。 罗尼:“施术者要撑不住了。” 闻人有左:“要赶快了,一定要在夏娃死亡之前找到她。” 穹顶崩毁,大量的怪物一窝蜂涌出来。慎易欣轻飘飘的远离了战场,占领制高点放哨支援,提供情报。许夜则学着罗尼和闻人有左的样子在腰间一抹,抽出一柄唐刀冲上去和怪物们战作一团。 许夜:“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眼前的怪物们满嘴尖牙,皮肤惨白。关节扭曲,衣物却穿戴完好,隐约能看出来都是在不久之前才从人变成这般样子。 罗尼:“你可以叫他们吸血鬼,虽然他们也吃肉就是了。” 许夜:“吸血鬼白天也能出来?” 闻人有左:“吸血鬼也是有种类之分,这些看起来就是当地民众被大规模的魔法或诅咒腐化,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渐渐许夜掌握了技巧,只管挥刀,武装层会根据大致的动作做出相应的辅助。比如抬高刀刃,稳定步伐。哪怕刀身打到自己,纳米机器人也会在适当的时机重组,避开。很快许夜便和罗尼与闻人有左一样,杀出了自己的一片区域。 闻人有左:“分开行动!尽快找到夏娃!” 罗尼:“明白!” 许夜:“好!” 许夜罗尼一并点头,朝着各自选择的方向杀开。从开始的胡乱劈砍,到现在的精准斩首再补刀。一路势如破竹,挡在他们路上的吸血鬼也越杀越少。 忽然,路边的一具尸体引起了许夜的注意,看它的起伏状态,明显是压着什么。环顾了一下四周,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吸血鬼的踪迹了,许夜也放心的前去查看那具令人在意的尸体。 这具尸体的异变程度明显更高,其他的不过是四肢扭曲。这个简直已经没了人样了,好似一团没了好皮,脓水和血水混杂,流了一地,将将能看出人形的肉瘤。许夜见状,实在是下不去手,这才一脚将其踢开。刚好,这尸体之下压着的,就是那个被闻人有左称作夏娃的女人。 许夜:“我找到了!” 通过武装层的内网向闻人有左他们传讯,并继续观察着夏娃。见她虽然穿着大码的男士衣物,但衣衫不整,手腕也被捏的黑紫。 再看向那具裤子褪到一半的尸体,许夜的内心有了个大概了。 恐怕夏娃出现在这里之后,被这个男人发现了。男人给了夏娃衣服之后,又被夏娃的样貌所吸引,想要图谋不轨。夏娃殊死抵抗,慌忙之中释放了魔法,这个距离她最近的男人因此直接毙命,而魔法范围内的其他人则被变成了怪物。 或许是意识到了这个魔法的危险性,夏娃又释放了穹顶将这些吸血鬼们困在了这里。这样分析着,一道高维劈出的寒芒划破纬度的界限,划过许夜,将之从中切开成了两半。 许夜视野逐渐黑去,隐约能看到一个从空中裂缝里走出的人。黑色的卫衣,手里握着一柄漆黑到能够吞噬光芒的刀。金色的眸子,雪白的獠牙。 “死吧,死吧。死去,然后夺取死亡的力量再回来吧。” 确认了许夜的死亡,那人把许夜的身体重新拼了起来,手按在他的身上这样的念叨着。武装层帮助许夜对齐身体,并弥合伤口,倒是为那人省了个把子力气。 “出生......死亡......重生......” 许夜认得这声音,那个从他心底逃出还搅得自己人格支离破碎的“疯狂”。他逃去了创世界,用里面的力量为自己挑选新的形象,回来杀死了自己。 -------------------- 许夜的精神世界。 燃烧着蓝色火焰的人型骷髅从空中缓缓降落,其背后由火焰组成的巨大蝴蝶翅膀甚是惹眼。这就是许夜所认为死亡所拥有形象,他由死亡的身躯进入内心,带走死者的灵魂。 先知和米歇尔还站在上次站着的地方,只不过先知的双脚已然和人格板块融在了一起。 “我应该有上千年没有出来亲自收过人了。” 骷髅走向先知的同时还在低头端详自己在这个精神世界的形象。 先知:“你现在的形象是恶灵骑士,一个漫画角色。” 眼前人的主动搭话,引起了骷髅的兴趣。火焰代替了肌肉进行蠕动,为骷髅提供了表情。 “我曾经亲手杀死了成千上万的人类,他们之中绝大部分在看到我之后的表情都是恐惧,对死亡的恐惧。但是你,你好像并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既是杀戮,我即是死亡本身!天之兄父无不畏我名三分!我是......” 先知:“杀戮天使昔拉,我从你的蝴蝶翅膀上认出来了。” “那你也该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了。” “我死了,没错。只是,我并不觉得你能够带走我。” “万物皆轮回于生死之中,无一例外。你是想走得走,不想走也得走。” “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人类而已。” “你确定吗?” “当然。” 伸出手,火焰在昔拉的手上聚集,形成了一份书籍,上面记载着所有生者的痕迹,死者的信息。掀开书页,正要宣读。昔拉颌骨微张,却是僵在了那里,难以发声。书页上由各式语言书写着一个名字:许夜。许诺的黑夜。 “我就知道。” 先知认为自己的地球意志身份,必然会对昔拉造成震撼和阻碍,所以他并未将昔拉放在心上。 “如果我被你带走,那么地球便会停转,上面的所有生灵与故事都将与我一同灭亡。鉴于你的存在,那么所谓的神恐怕也是存在的。我并不认为他会允许你将这颗星球如此草率的终结。” 昔拉:“这不是重点!万事万物皆轮回于生死之间,星球也好,故事也罢。就算是神自己!也巴不得自己钻回生与死的循环当中!重点是,许夜这个词,根本不该是名字,他甚至不该出现!” 先知:“为什么?” 昔拉:“许夜,意许诺给全生灵,众文明,所有的世界,乃至神国的黑夜,一切事物的终结!” “......” 听闻昔拉这么一说,一股无名之火在先知的心中腾然而起。如果许夜这一名字带有预言含义,那么很有可能自己的一切,无论是往昔还是今后都有可能是注定好了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被控制剧本而已。许夜平生最痛恨的,莫过于被他人事物所左右。规则不能,欲望本能亦不能。不尊规则,不沾瘾物。渴饥制之,色贪避之。生若畏死偏向死,我命由我不由他。 虽说除了不沾瘾物之外其他做得都不怎么成功,但到底是这样过来的。若昔拉的一番话如果是真的,如果许夜本身就是背着宿命的产物,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话…… 先知瞥一眼米歇尔,倒是没看到什么计划被揭穿之类的表情。 自己恐怕就是被他挑选出来制造“许夜”的材料吧。一个痛恨被左右,却受困于永恒宿命的人。 昔拉:“你必须被阻止!” 身上火焰升腾,昔拉来势汹汹。米歇尔迎头而上,只一个照面便掐住昔拉头颅,摔打在地。 米歇尔:“还记得你为什么选择我作为你的理想形象吗?” 米歇尔正朝着许夜的整个精神空间喊话。 因为你长得好看? 米歇尔:“好看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俊美之形象何止千万,但你并没有选择他们,而是选择了我。” 米歇尔:“你选择我,是因为我所代表的光明,隐忍,洞穿真相的能力,在荆棘之路上赤脚追寻公正的决心。” 为什么要逃离一切呢?因为不公! 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呢?因为不公! 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绚丽,又如此丑恶而残酷? 因为不公! 米歇尔:“如此渴望公正的你在选择了我的那一刻,我也选择了你。” 像是回应米歇尔,人格板块如沼泽般将昔拉深陷,吞噬下去。属于杀戮天使的力量和死亡这一概念本身像是染料一样,融入许夜被光芒改造的身体,重调它的颜色。 轮回便像那日夜,是那一切的生死。此刻,吞噬了死亡,拥有了死亡的许夜,才真正的成为那个象征死亡与终结的许夜。心之石彻底破碎,露出里面神国的大门。 米歇尔:“并不是许夜二字为你套上了命运的枷锁,而是你为许夜二字赋予了旧世界所畏惧的含义。你所许诺的夜,是固步不前旧世界的毁灭和死亡。它所衔接的,却是新世界的黎明。醒来吧,许夜。继续你的旅程,去完成那你所想要完成的事业。” 谢谢你。 米歇尔:“不用谢我,因为我也是你。” 许夜的主观意识逐渐恢复,但先知却仍在此地,盯着米歇尔。他要在此时此刻将米歇尔的来意目的问个明明白白。 先知:“你制造过多少个许夜了?” 米歇尔:“许夜就是许夜,不需要我去制造。无数个世界,诞生了无数不同的许夜。只是这个世界的你会成为我,而我也会回到这里帮助你,成为我。” 先知:“如果没有你呢?” 米歇尔:“那便是昔拉所畏惧的那个终焉,一切世界的毁灭者。” 先知:“这般个没有尽头的轮回,倒不如毁了好。” 米歇尔:“一切都是创世的碎片,从创世中来,回创世中去。行者生,止者死。而一切诞生之初的创世界,也是一切的尽头,最大的死地。因为它诞生了一切,见证了一切,也经历了一切。没有可能性,也没有可前进的路。我们固执的毁灭了一切无数次,最终才接受生命本身就是答案。” 米歇尔:“或许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了无数次,但于你来说,一切都是第一次。所以去吧,去前进,去活着,去成为你自己。即便你以后不回来这里,也没有人会怪你。 先知未曾想到,米歇尔如此坦诚,坦诚到几句话便摧毁了自己的一切动力。一切不过是重复自己不曾见证,不曾经历,不曾铭记的过往罢了。做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呢? 先知:“既然一切都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多我这一次又有什么意义?” 米歇尔:“就是毫无意义,才容得你去赋予属于自己的意义。” —————————————— 许夜睁眼,正看见一手亮着腕子对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拿刀悬在腕子上,像是要放血给他喝的罗尼。许夜急忙捂嘴起身,他可不想喝别人的血。罗尼见许夜醒来也是停了动作,退在一旁。 闻人有左:“你感觉怎么样?知道刚才攻击你的人是谁嘛?” 许夜:“他......” 再谈起自己的疯狂,许夜这才回过味儿来。自己所谓的疯狂似乎明显和米歇尔是一伙的。他杀死自己引来死亡,米歇尔则是帮助自己吞噬死亡。而且刚好疯狂走了,米歇尔就来了。不过仔细想来,除了让自己感觉被操纵,他们倒也并未对自己不利。 虽说疯狂的出逃导致自己人格破碎,但如果不是他自己或许还在地球躯体内持续那永恒的折磨。还他自由,倒也公平。然小惠必为大利,谁知道这二人又为自己准备了什么前景。 觉得事情实在有些复杂,许夜无奈揉起太阳穴。 许夜:“他帮我吞噬了杀戮天使昔拉和死亡,现在开始你们不用再担心我体内能源不够的问题了。” 罗尼:“吞噬,死亡?” 明明是一句不绕口的话,但罗尼怎么都觉得这句话读不通。 许夜:“女娲呢?” 闻人有左:“被袭击你的人带走了。” 许夜:“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只是我们不知道。那么,我们的所作所为还有意义吗?” 闻人有左:“为什么不呢?” 许夜:“?” 闻人有左:“我记得你的电脑上保留着一款通关多遍的游戏,2077对吧。并且你又时常会重复‘以我残躯化烈火’这一关卡来达成太阳结局没错吧?请问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许夜:“没有?” 闻人有左:“不,它有意义。一切的重点不在于发生过或否,也不在于知晓或否。一切的重点在于当时你所经历的一切所感受的都是真实的。发生过又怎样?知晓不知晓又怎样?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你的所视,所听,所感,一切也都是真实的。你在自己的人生里,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体验自己所选的个中滋味,成为独一无二的你。这又怎么可能是无意义的?” 许夜:“那如果我们只是被创造出来的,又或是虚拟出来的,甚至一切都是他人操控着的呢?” 闻人有左:“创造出来的,就不是真实吗?虚拟出来的,就不存在吗?只要前进,路就会延伸。只要你坚定不移地走在那独属于你自己的道路上,那么就不是他人在操纵你,而是你反过来操纵了他。” 察觉到了许夜状态的不对,闻人有左笃定他在醒来之前一定是见到或触及到了某些颠覆认知事物、信息。为了稳固许夜的精神,教他不至于落到自暴自弃,甚至自毁的地步。闻人有左暗中催动所罗门王剑,施展魔法,以激励许夜走出低落的状态。 其作为地球意志学着戴西蒙一行选择的人类躯体,挑选条件也和戴西蒙一行类似,即因为胎死腹中而在原本的历史中并不存在的人。许夜因为即不在原本的历史中出现,又不属于戴西蒙一行,自然也就上了闻人有左的监控名单。而亲眼看着其长大至今的闻人有左,也十分清楚那能够触动许夜精神的是什么。 许夜闻言,本身就已经有所振奋。随着闻人有左魔法的挑动,许夜脑海中《三体》里维德的形象忽的跃出,和闻人有左的脸逐渐重合,共同说出了那句: “前进。” “前进!” “不择手段的前进!” 似天降甘露入天灵,醍醐灌顶神气清。对啊,只要我还是我自己,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他人的图谋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自己已经拥有足以不被任何所动摇的力量。只要是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的,哪怕再走无数遍又如何呢? 许夜心中的困顿和犹豫荡然无存,起身感受着自己体内崭新的力量。罗尼看向闻人有左,主要是看他背后偷摸握着的所罗门王剑上亮起的法阵,看样子是对许夜做了些小手脚。闻人有左向罗尼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二人的默契,让无声中有了对话。 “手不干净啊,居然偷偷用魔法了。” “其实他自己就能看明白,我只是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此时,三人的武装层都收到了慎易欣的紧急讯息。 慎易欣:“塔罗的人来了,是死神亲自带队的狼人部队,动作很快。” 闻人有左:“是来对付异变和吸血鬼的吧。” 慎易欣:“他们还带着伪朗基努斯之枪和金苹果。” 闻人有左:“......” 罗尼:“金苹果?难道是戴西蒙哪里失守了?” 闻人有左:“我不这么觉得。慎易欣,他们现在的态势如何?” 慎易欣:“正大光明的包围了过来,在不断的减速,收缩包围圈。” 闻人有左:“狼人部队以迅猛的突袭暗杀著称,围而不攻,我认为是想要谈条件。” 罗尼:“先发制人?” 闻人有左:“不,还是先看看他们想要什么吧。” 罗尼:“如果他们找到了办法用伪枪和金苹果抵消掉我的能力呢?” 闻人有左:“一,他们不知道慎易欣的能力。二,我们现在有得到了死亡的许夜。三,就算他们找到了办法抵消了你的能力,再退一万步讲,他们甚至找到了办法能够把你号令生灵的能力反过来用在我们身上,我们也是免疫的。所以,完全不是问题。” 许夜:“我也能免疫吗?” 闻人有左:“现在的你,当然。” 慎易欣:“我也同意闻人有左。” 见三人再无疑虑,闻人有左也打定了主意。 闻人有左:“好,去见见老朋友。” 第十一章 沙漠死神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数十分钟前,记录者基地。 一队士兵走进了戴西蒙的巨幕大厅,为首的男人身着西服,秉节持重。 “多尔南·克里斯,联合国特别行动小组组长。” 男人向戴西蒙出示了证件,目光不着痕迹的将戴西蒙大致扫了一遍,确认了其身上应该不会有什么武器。他朝着戴西蒙伸手,以示友好。戴西蒙沉默的注视着多尔南,一直古井不波的脸面如今却满是复杂。见戴西蒙并没有握手的意思,多尔南不温不愠地收回了手。 多尔南:“我们奉命来此请您交托金苹果。当然,这并不是请求。” 戴西蒙:“这是,命运吗......如果是玩笑的话,未免有些太过恶俗了。” 多尔南对戴西蒙说的话完全是一头雾水,再仔细地观察戴西蒙的脸,有一股莫名的亲切,好似见亲朋,又好似观明镜。眉宇之间,和自己竟然还有几分相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追问。反之戴西蒙则是注意到了眼前这一队人里面有些枪口是抬向自己的,还有一些却是不着痕迹地指向多尔南的。 “罢了,就给你吧。” 一颗金色,纹刻有奇异图文的球体为戴西蒙递出。多尔南双手恭敬地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置在随行的收容箱内。 “感谢配合。” 多尔南领队,一行人转身离去。戴西蒙转身看着屏幕上那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日期,他清楚地记得这一天便刚好是多尔南的死期。虽然在历史上多尔南死在地球的另一端,一场联合国的维和行动中。他此时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与历史中的情况不同了,但...... 虽然犹豫,但戴西蒙还是迂回的跟了上去。他想要看看历史究竟会不会对已经发生偏离的事件进行修正,自己的父亲多尔南又是不是无论如何都注定要死在这一天。 多尔南刚出基地,一辆车不偏不倚,横在了他的面前。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是一个有些发福的黄种人。这是多尔南最为恶心的上司,王赤明。多尔南之所以讨厌他,不只因为他时常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虚伪嘴脸。这个人通过搜集丑闻、内幕的庞大储量,几乎接管了半个联合国。更糟糕的是这是一件半公开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活不长才是。然而除去王赤明在初露头角那些年遭遇不少“意外”,各种死像的照片也传的到处都是。但偏偏都死见尸好几次了,王赤明却还是活的好好的。时间一长还传出了王赤明是克隆人,所以一直不会死的传言。 “辛苦了多尔南,现在把箱子给我吧。” 看着王赤明那蠢笨脸庞的笑容,多尔南真恨不得在他脸上开一枪。 “抱歉,我接到的任务是将箱子护送回联合国总部的研究所进行保管,并不是交接给您的。” 多尔南仗着身高居高临下,不卑不亢,但这却让王赤明的“笑容”愈加灿烂了。因为王赤明的出现便有防范的多尔南,一感觉身后动静不对,立刻蹲下的同时,还用箱子护住后背。只是,箱子已经被动了手脚。随行人员的开关按下,多尔南被电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一直很欣赏你,多尔南。稳重,勇敢,杀伐果断,刚正不阿。几乎毫无弱点。” 他为了凑近些,还特意蹲在多尔南的面前,那一脸的横肉和无光的死鱼眼直叫多尔南恶心。 “但是,人需要弱点。人需要被人利用,才能生存,才能向上爬。如果你没有弱点可供别人利用的话,便没有人会愿意用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提拔,你走不到这个位置,更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之所以在这个位置,是为了扳倒你!”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个特别行动小组就是我授权成立的,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帮美国人有胆量组建一个针对我的小组吧。“ 王赤明没有在多尔南的脸上看到意外的表情。 “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培养你。当然了,也是为了给我自己增加一些乐子。毕竟一直都没有人敢和自己作对,真的很无聊。但是现在,情况变了。我已经不再需要有人和我作对了。不过我仍然很欣赏你,多尔南。你完全有资格做我的代理人。如果不是我的话,联合国只会和以前一样沦为小国吐苦水,大国打太极的空架子,哪里来的实权?” 王赤明向多尔南伸出手。 “怎么样,最后一个向我效忠的机会。亲手,把箱子,给我。” 多尔南:“......下地狱去吧。” “真是可惜。” 王赤明站起身来,虽然有些惋惜的意思,但不大。他示意多尔南背后几个士兵站在多尔南的面前,脱下了面罩。多尔南在看到了他们的脸的时候,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那些都是自己过往亲手抓进牢里最穷凶极恶的犯人。 “看来你还记得他们。当然,他们也都记得你。如果不是你抓到了牢里,他们还在外面逍遥自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多尔南被堵住了嘴,蒙上了黑口袋,五花大绑了起来。 “他是你们的了,嗯......尽量别让他死的那么早,如果他有回心转意,我倒不介意收留他。” 说完,王赤明接过递来的箱子,上了车。在拐了几个街道之后,王赤明将箱子递给了并排的另一辆车。 王赤明:“不要让我失望,亚特兰蒂斯人。还有,那个叫慎易欣的女人。记得交到我手上的时候,不要有损伤。” 王赤明走后。那个接过箱子的人将金苹果从箱子里拿了出来。金色的球体在他的手中悬浮起来,散发光芒,照亮了整个车厢。在金苹果的作用下,车外的景色变了。他一只手托着金苹果推开车门,走进一片沙漠。一身黑袍逐渐化作白袍,撩开兜帽,正是那个曾在未来缔造了贤者系统的霍恩海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一头传来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霍恩海姆:“我已经到他所在的地方了,成功之后把金苹果的映像传给你。” “你能说服他吗?” 霍恩海姆:“我有把握,你先包围他们。等我这边成功了,你自然会有感觉的。放心,你会成为真正的死神的。” —————————————— 拉着多尔南的车一路辗转,到了一间看起来已经废弃许久的工厂里。 多尔南被扔下车,狠狠的摔在地上。身子被绳子捆的像个粽子,动弹不得。他虽然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这类人的手里,却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 几个人拎着不同的箱子从车上下来,布置刑具。暗中监视戴西蒙也不等了,将速效催眠的气体散进去。不过数秒,工厂里的一众纷纷倒地。 再睁开眼时,多尔南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已经被割开了。坐起身来,四周躺着的都是浸在鲜血中的尸体。 戴西蒙:“我们该走了。” 多尔南抬起头,看到了一袭白袍的戴西蒙。犹豫片刻,便搭上戴西蒙的手起身。在他们走出工厂之后,工厂里那些尸体的血液便蔓延并燃烧了起来。突然腾起了热量和爆炸声,引得多尔南回头观望。 多尔南:“这些都是你做的?” 戴西蒙:“有什么意见吗?” 脑海中闪过了自己追查、抓捕这些人渣时的那些愤怒又痛苦的日子。以及他们在王赤明的安排下轻易地躲过了刑罚,站在自己的身后的模样。 多尔南:“不,谢谢你。” 戴西蒙:“谢谢?这不是违背了你所遵守的规则吗?” 原本还以为多尔南会因为自己杀了人,而斥责自己。但现在看起来,今天的事对他打击颇大。 多尔南:“......我现在已经不确定已经有没有规则了。” 戴西蒙:“规则是人制定的,自然也会因为人而改变。我只能说你所追求的铁则,是不存在的。” 多尔南:“......” 跟随戴西蒙七拐八拐,拐进了下水道。期间多尔南一直保持着沉默,他不知道戴西蒙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下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救自己,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但多年刑侦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戴西蒙可以被信任。 行至某处,戴西蒙停了下来。墙壁自然打开,露出一片以白色为主的空间。 戴西蒙:“这些,即是未来。” 白色的球状无人机群好似迁徙的候鸟从天上上掠过,四周的洁白墙壁不断地散发着柔和的“光”。那些光点弥漫在空气中,大概能看得出那是一种十分微小的白色粒子,光依托在这些粒子上,呈现出各种屏幕与界面的样子。目瞪口呆的多尔南就像个孩童般,四处观望着跟在戴西蒙的身后走进这个“崭新的世界”。 ---------------- 平原上,许夜三人对垒狼人部队,慎易欣依旧在后面提供支援。狼人部队听起来像是部队的编号,比如海豹突击队一类的。但当许夜对上才发现,狼人部队就真的是狼头人身的部队。领头的更是大名鼎鼎的埃及死神阿努比斯。据传,当初某任黑色的美国总统急需政绩,便通过关系从塔罗组织借到了这支部队,这才找到911事件主使人的位置。之后便是海豹突击队大显神威,击毙他的事件。 闻人有左:“你为什么来这儿,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为了死亡。” 闻人有左:“为了死亡?这阵仗,可不像是来寻死的样子。” 阿努比斯:“我所说的死亡,并非我自身的死亡,而是死亡本身。” 许夜听闻皱起眉头,阿努比斯的目光也转向他。 阿努比斯:“原本的计划是请你们来帮助我将死亡暂留在我的身体内,之后我会献上此身,以降临一位幻想的神祇。但是没想到,你们竟然先行一步驯服了死亡。” 闻人有左:“驯服死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阿努比斯:“天启(Apocalypse)就要来了,如果人类还想要拥有未来的话,一定要拿下死亡。而我则是来确保这一点的。” 闻人有左:“说清楚。” 阿努比斯:“天启四骑士——瘟疫、战争、饥荒、死亡。在这些的磨难面前,人类会露出自己最恶与最善的一面。而在那之后,神会据此审判人类,将他们送往他们该去的地方。也就是说,这,就将是人类最终结束的样子。” 阿努比斯握着伪朗基奴斯之枪在地上狠狠的一磕,愤怒与血管一同暴涨在皮肤下。 “但是看看你的周围!这就是人类终点的样子?!混乱!压迫!利用!操控!歧视!伤害!荣誉和骄傲荡然无存,同族之间麻木不仁。千年来的行进,甚至不如巴别塔时期之前。至少那个时候是所有人团结在一起,站在地面上,而不是被同族踩在头上。” 阿努比斯说的咬牙切齿,明明不是什么寒冷的天气,却仍旧能看到炽热的气息在他的齿间喷涌。 “你知道人类完全可以做得更好。待至瘟疫、战争、饥荒将人们的真实面目翻出来之后。我的身体会守住死亡,直至人类建立起一个更好的世界,行至一个更好的未来。” 闻人有左:“你干嘛对人类的终点这么关心?” 阿努比斯:“我想做什么还需要向你请示吗?” 闻人有左:“为了一个惧怕自己的种族不惜献上自己?值得吗?” 阿努比斯:“你,最没有资格说这话,所罗门王。不像最终心灰意冷的了结自己的你,我会得偿所愿。我会证明自己的正确,我会成为真正的死神。我,会看到所有人都不留遗憾的天堂在人间建起,见证人类生命进程荣耀一面的终局!” 所罗门王一词一出,闻人有左浑身颤抖。好在罗尼就在他身后,扶住了他,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闻人有左:“麻烦你了,罗尼......” 罗尼:“金苹果为什么会在你手上?你们把戴西蒙怎么了?” 阿努比斯:“这个不过是投影,而真正的金苹果也不过是物归原主了而已。虽说耍了些手段,但戴西蒙也的确是自愿把金苹果交出来的。” 许夜:“那现在死亡在我的身上,你打算怎么办。” 阿努比斯:“我的任务只到留住死亡,其余的就要交给别人了。” 阿努比斯手上的金苹果投影光芒闪耀,四周的微风拂起。点点银色的沙粒随着风飘扬,环绕在阿努比斯身旁。金黄色的护甲在他身上生长,撑破他身上原本的衣着。漆黑的伪朗基奴斯之枪也开始变化,成了一副似杖非杖,似斧非斧的样子。 微风卷着沙砾飞扬迅速成长,化作沙暴。许夜抬手一指,一面空气墙立在面前,将沙暴通通遮挡在外。这是杀戮天使昔拉的力量,可以从分子层面操控物质。而许夜地球意志的身份,更是拔高了这股力量的权限。 风静声熄,尘埃落定。再看向阿努比斯的新模样,真是越看越熟悉。 许夜:“内瑟斯?” 内瑟斯:“正是。” 闻人有左一行怎么也没想到,所谓幻想的神祇,竟然是《英雄联盟》里的游戏角色。 罗尼:“简直是胡闹!” 内瑟斯:“我与阿努比斯相性最佳,我所拥有的大图书馆所能提供的知识也正是建立人世天堂所需,何来胡闹一说?” 目光在许夜三人身上扫过,但最终内瑟斯将目光停留在了许夜的身上,面露疑色。 “我的眼睛几乎可以看穿一切事物,但你......你究竟是什么?” 闻人有左:“他是这颗星球的意志。” 内瑟斯:“难怪。” 许夜:“你知道你是个游戏角色,对吧?” 内瑟斯:“或许是,又或许不是。或许你们世界的这个游戏,不过是在映射我们的世界也不一定。但无论如何,还请你把死亡交出来吧。” 许夜:“我拒绝。” 内瑟斯:“原因?” 许夜:“你知道许夜吗?” 内瑟斯:“许夜?” 许夜:“杀戮天使昔拉对我说,许夜,即许诺给一切的黑夜,是一切的结局和终焉。我就是许夜,这一身力量,保不齐就是数个我合力才弄出来的,我怎么能不珍惜?更何况这力量是从杀戮天使身上得来的,给了你死亡,我不就剩下杀戮了吗?” 不远处传来一阵掌声,那个杀死许夜并带走女娲的男人又回来了。 “精彩,精彩,你可是我见过第一个反应过来,并在心里质问米歇尔的许夜。第一个留下死亡概念的许夜,第一个意识到自己的经历是有高维操手的许夜。所罗门王,你也做得好啊。竟然催生出了真正的许夜,真是厉害。” 如果闻人有左没有用魔法轻推许夜这么一下,他或许还会和其他许夜一样,在内瑟斯保证只要死亡的概念而不是杀戮天使的力量的情况下被说服,交出死亡。但现在,许夜决定把一切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在自己的路上,不择手段的前进。 身形好似漆黑的电光,令人躲闪不及。只一闪,闻人有左和罗尼便被那个黑衣人送离了此地。 “我送他们两个去成长去了,你不要去找他们。” 许夜:“我们的命运是什么?故事的结局又是什么?” “命运?哈哈哈哈哈哈,哪有什么命运,都不过是种因结果罢了。” 又是一闪,许夜也被送走了。 “故事的结局?如果故事有结局的话,你我又何苦在这轮回里循环往复……” 那人抬手,剑指内瑟斯。 “你我打一架,赢了,那边藏着的那个女人就归我怎么样?” 内瑟斯:“哼!如果你执意寻死的话。” 风暴卷着银色沙砾环绕在内瑟斯的身边,他的身躯也随之变得硕大一倍有余。他举手,杖斧当头劈下。那人自信,单手举刀挡去。却不料这一击势大力沉,压得他直跪倒在地。正要蓄力与其正面对抗,突觉刀上一轻,那人没有准备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 这却是内瑟斯主动变招,以晃乱敌方平衡。他反手的一个轮圆,杖斧转为自下往上,正将险些扑倒的那人挑上半空。伸手一勾,黑衣人手中的刀在外力的控制下,拖带着那人硬生飞向内瑟斯。那人倒也不气馁,借势挥刀斩向内瑟斯。 “枯萎!” 内瑟斯闷声一喊,那人身上黑光顿现,一身动作变得缓慢无比。内瑟斯夺过刀,一拳击在了其腹部。那人如同被火药引燃的炮弹,在爆炸声里被轰向远方。飞行途中他慢慢抬起头,原本深棕的眸子如液体般染红又旋转成为了一种奇异的亮银色。两颗獠牙从嘴唇中探出,好似金刚石般熠熠生辉。 并无借力,踏着空气便冲了回来。音爆之声不绝于耳,数百米的距离几乎是瞬间冲回到内瑟斯的面前。以掌做剑,直指内瑟斯心脏。却不想,内瑟斯炸做三个小丑盒子,散落在地。 “假身?!” 真正的内瑟斯在他身后显形,一张大手紧紧握住那人头颅。知道玩脱了,那人急忙聚集自己属于创世的力量。银色的双眸也在急速向金色转变。只可惜,内瑟斯也感受到了掌中头颅中不断聚集的力量,知道他打算使用创世的权能,所以毫不犹豫的焚烧了他的身体。 松开手,轻轻的一扇。那人的躯体和黑刀都化作了黄沙,随风而去。 “你为什么同意被召唤?” 慎易欣此时从暗处走出,询问着内瑟斯。 内瑟斯眼中一黯,仰着头看着天空说。 “因为霍恩海姆向我展示了一个美好的未来,一个在你们身上不会重蹈我的世界覆辙的未来。” 他半跪在地上,握住了慎易欣的肩膀。 内瑟斯:“跟我来。” 带着微微蓝色的光圈在地上向着内瑟斯慢慢聚集,随后带着两人消失在了这片土地上。 第十二章 旧日的神们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记录者基地。 多尔南跟着戴西蒙身后,不急不缓地往建筑的更深处走去。由于这里的人都有纳米机器人建立的大脑内网,一切交流都在脑内。所以在多尔南看来这里的人互相之间极少交流,却又默契无比,稳中有序。空中飘着的微小白色粒子,也全部都是发光墙壁制造出来的纳米机器人。他们正不断进入多尔南的身体内,帮助他改善着体质。 “对这里完全没有疑问吗?” 尚且不知戴西蒙的用意,所以还是多尔南还是保持了谨慎。 “那些该我知道的,你会告诉我的。” “果然参政的人与学术不合。” “是啊。” “你原本会死去,就在今天。” 多尔南闻言停下脚步,他看着戴西蒙的背影,思考着这句话的含意。是威胁?是强调他救下了自己,所以自己的这条命属于他?还是想要招揽自己所释放的善意?多尔南通过戴西蒙的反应一一判断下来,最终认为以上可能都不是。他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多尔南:“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戴西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着多尔南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一架巨大的运输机面前。 “走吧,你我还有不少事要做。” ——————————— 被黑衣人送走,许夜感觉自己脚下一空,便跌入大海。本能地一阵慌乱,闭气挣扎,手脚无措。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不需要呼吸了,掉进水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操控海流推动自己行动,虽不似那鱼游水,但也算逍遥自在,来去自如。许夜不会游泳,这一辈子最多也就在沙滩边踩过海水。今日入海,自然是要四处瞧瞧看看,玩个痛快。 一阵嗯嘤,嗯嘤的声音传来,许夜循声看去,是几头虎鲸发现了许夜,并朝这边靠近过来。从体型上看大小虎鲸都有,估计是一家子。虎鲸这般圆润可爱的生物本来就招人待见,许夜也不免俗。只是冲在前面的小虎鲸没掌握好力度,撞了许夜一个满怀,牙齿还划破了许夜的皮肤。 这一下可是不得了,和杀戮天使昔拉相似,只是颜色更深更偏向黑夜颜色的火焰自许夜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一瞬便点燃了小虎鲸。许夜见状也是急忙将火焰收归体内。再看向小虎鲸,身上不仅没有任何的伤痕,反而是与许夜建立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通常来说,人们之间的交流大部分都是依靠语言将想法表达出来,再让他人去理解。甚至说有些人连自己在脑海里的想法都要转化为语言表达给自己。但现如今小虎鲸和许夜之间就像是跳过了语言这个中间阶段,直接达到思想与思想之间的交流。 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这小虎鲸成为了许夜身体延伸出去且拥有自己思想的一部分一样,许夜可以思小虎鲸之所思,想小虎鲸之所想,感虎鲸之所感。反之亦然。不过一切的主体,仍然是许夜。 不仅如此,火焰也赋予了小虎鲸和许夜现在一样的体质和能力,解放了大脑对于身体诸如呼吸、消化等细枝末节的控制,大大增加了大脑空余算力。也就是说,现在的小虎鲸不仅是许夜的外在肢体,更是他的外置大脑。 与许夜亲昵了一阵,小虎鲸主动的将火焰传递给了他的家人们。能够展望到,只要许夜愿意,今后小虎鲸们也将这火焰不断传递下去。届时,许夜的耳目将遍布这颗星球,他的思考和学习速度也将在这多大脑的加持下,不断地大幅提升。 其实许夜也在疑惑,自己不是死亡吗?为什么这火焰不仅没有导致虎鲸的死亡,反而将自己的能力分享出去了? 得益于外置大脑带来的算力,他很快便思考了出来。这世界上什么最公平?那就是死亡。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拥有的这股超越生物的力量如果无法分享出去,反而是不公平。 “死亡,就是公平吗......我是第一个留下死亡的许夜,这是否预示着我应该把死亡带给所有人?创世界是一切的开端和终结,是最大的死地。我要想办法把所有人都带入创世界吗?其他的许夜都被内瑟斯说服,交出了死亡。只剩下杀戮的他们,又都做了些什么呢......” 念头一发不可收拾,但即便大脑算力增加了。思维方式的不曾改变,信息的不足仍然桎梏着许夜对事物的研判和理解。 “前路不清啊。” 拍拍虎鲸的脑袋,它也亲昵的蹭了蹭许夜的手。许夜决定先增加高智商动物做耳目和外脑,在全球收集情报,之后再根据这些情报细细思考应该对人类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因为地球身躯带给自己的经历实在刻骨铭心,所以许夜也是能不想就不去想。清算肯定是会有的,只看是哪一种了。 嗯嘤,嗯嘤~虎鲸得令,高兴的叫唤着,如流星般飞走之前,还不忘蹭一蹭许夜的脸。而他自己则朝着深海潜去。 随着他越潜越深,周围的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暗。许夜点起身上的火焰,发现周围各种奇模怪状的鱼都有。其中不少看到许夜身上发出来的光,便直冲冲的朝着许夜游了过来。要说深海鱼类,长得真是各有特色,歪瓜裂枣。许夜看了直嫌弃,实在不想和它们建立联系。 心念一动,气体从水中析出,成气泡状包裹许夜的同时。还将光的折射改变,使它们误以为光源在远处,纷纷离开。随着越潜越深,许夜不自觉幻想着电影中那般的宝藏沉船,人鱼,怪物之类的,满怀期待。结果潜到了海底,一照亮,却是随处可见的各种垃圾。有渔网,零食袋,塑料瓶一类,不比垃圾堆种类少。 “真是坏人心情。” 四处简单探察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让许夜感兴趣的东西,待得越久越压抑。考虑到海水的阻力,离开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许夜干脆在海中开辟出了一条向上的真空的通道。顺着通道,他弹射而出,势如光火。 真空没有任何阻力的行动条件,再加上许夜没有上限的瞬间加速,造成结果就是速度的失控。这种情况下,他感知中的时间和光都慢了下来,而他也在这种感觉的缓慢中,抵达了物质速度的极限。他的身体逐渐的转化为光子,速度也在接近并超越光。此刻他的生命形态得到了彻底的升华,再不受物质的羁绊了。 无意识的光速度是恒定的,但有意识的光呢?许夜现在就是这个拥有意识的光,他的速度也不再恒定,得到了超越。 几乎是下一刻,许夜便从海底冲上了云端。有意识的使自己停止,他身体所化作的光子也在它停止的这一瞬猛烈的聚集,并撞击在了一起,按照原本的排列重新组成身体。再观望起自己身处的这片云海,好似置若天堂,心潮澎湃。 “真美啊...” 几番畅游,追云逗鸟,好不畅快。一低头,却见那远方大地,烟囱似烟枪,黑烟喷吐,乌烟瘴气。再看那工厂连着的管道,五颜六色的污水像那流脓,只管朝周边的溪流里一通乱钻。许夜见状,上好的心情着了火,周边的风云隐约都变的污臭呛人了起来。 “这账迟早要算,等我玩够了,你们就等着吧。” 一想到自己的地球躯体上,这样的工厂数不胜数,恶心就止不住的往上翻。越想越气的许夜一指头按下去,使得那化工厂在爆炸中化作废墟。 只可惜那些不得不牺牲健康在这工厂里打工糊口的工人,好似有些无辜。决策是高层下的,祸事却落在他们头上。他们哪晓得自己的做为有什么伤害,只是工作而已。但话又说回来,不知道就没有吗? “如果不是该死的西方,就喜欢欺软怕硬。发展中国家何必用健康换发展,用现在换未来。” 许夜大声咒骂,但又转念一想。没有西方就没有灾祸了?怕是未必。贪自古有之,乃是人心性。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若非西方打醒,饿死人的封建指不定还要延续多久。只能说历史是螺旋上升的,好坏参半。尽管如此,总是西方开的坏头,不论是污染,还是列强欺弱。 “隐约记得课上说过,基督教改变了西方的普世哲学观念和意识形态。使得西方认为人先于自然,万事万物的存在意义都是为了人类而存在。也促使西方总是意图征服自然,改造自然,创造出自然原本所没有的事物。也因此而开始忽视甚至肆意侵占自然环境,大概是这样。恩......我得找个教堂看看去。” 打定了主意,也通过自己的的动物耳目们找好了位置,许夜按照音速左右的速度,享受着破空呼啸的自由感,朝目的地飞了去。 ------------- 北极,无人之境,一座冰山海市蜃楼般,悬停在汹涌的海面之上。没有支撑,也没有沾到海水,凛冽的寒风也无法撼动这无根之山一分一毫。黄沙夹携在风中在这山上汇聚,以人的形象一步一步走下,落在冰面上。 风达成了使命,远遁他方。黄沙成了人,名曰将臣。黑卫衣,背黑刀。 “啧啧啧,打不过。果然只要不用创世的力量,每一次都打不过。” 哼着小曲儿,闲庭信步,完全不复之前与内瑟斯激战落败时的那般狼狈。 “还记得我第一次和内瑟斯打完回到这里的时候,站都站不稳。甚至被僵尸的本能驱使,吸了你的血,让你化在这片海里。” 将臣止步,审视眼前冰雕玉台上躺着的绝色,那个与慎易欣模样无二,且被所罗门王称之为夏娃的女人。 “虽说我在创世已经强行把将臣的故事融进这个世界的历史中了,但你我从未相见过,若是把你唤醒,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凑近一闻,幽幽清香。 “女娲呀女娲,若是我不杀你,这个世界上可就有两个你了。你说我应该保持故事的原样,还是保下你,满足将臣没能救下你的遗憾,让你俩做一对鸳鸯?” ----------------- 伊拉克境内,巴比伦通天塔遗址。 将臣送闻人有左去的地方比较荒凉,还有着些许尘暴。动用手中所罗门王剑的魔法,清出一片干净的视野,闻人有左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背影。 “你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背影没有回应,疑惑之下,闻人有左端起剑警戒的靠近。捡起石子丢过去,发现这背影没有实体,只是虚影。并未放弃警惕地绕过他,却在前面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心底封印的记忆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淹的闻人有左喘不过来气。 他想起来了,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是七十二柱魔神里的弗拉士,眼前这个是巴比伦通天塔时期的自己。眼前这两个人不是虚影,而是自己固定在这里的记忆。 弗拉士:“这一次,您看到了什么呢?” “受害者的高傲姿态。” 听着过去自己的声音,闻人有左也几乎听到了巴别塔被神毁灭,人们在灾害中的哭喊。 “恐怕以后流传下去的故事中,将对建塔者的目的、攀塔人的意图只字不提。后人们只会粗略的知晓先人们建造通天塔,招致上帝不悦而遭受分裂与灾祸。” 弗拉士:“是啊,妄图弑父者,意欲夺权者。众人知而不阻,反而伺机而动。这是人类的罪,人类势必会隐瞒下去。” 闻人有左的幻影指向眼前残存的塔基。 “这个,就是我不惜闯入地狱和路西法为他们辩论时,他们所做的。如若不是但他林(七十二柱魔神)窥视了他们的思想,我到现在都被他们蒙在鼓里。” 弗拉士:“即便智如天父,也未曾理解人心。” “我是否不该让影子假冒我于那王位上,我是否应该建立一个永不衰落的王朝,来确保人类始终不会落入歧途?” 弗拉士:“天父予以人类自由意志,就是为了让人类自己做出选择。而这个,就是人类的选择。您莫要自扰......” 闻人有左的幻影笑了,笑的那么凄苦,那么悲凉。 “我知道,如果天父有类似的想法,他早就做了,哪里轮得到我。但是......” 弗拉士:“吾王?” “不是智慧导致了贪婪,智慧只是使人类发现了贪婪这一选项。而选择贪婪的,是人类自己。神以自己的面目造人,人怎会如此的劣迹斑斑......” 弗拉士:“您曾经说过,神是一切初始,也是一切的结尾。神即是一切,如此的话无论黑暗还是光芒都只是神的一部分。所以,神,是混沌。不分好坏。” 闻人有左的幻影看向了天空,那里是通天塔如若建好之后塔尖所应矗立的地方。 “不......神......什么都不是。” 弗拉士:“那是?” “你不能用有限的字句去形容无限,弗拉士。” 言至于此,也下定了决心。闻人有左的幻影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弗拉士:“所罗门!” 伴随着弗拉士的喊声,四周环境的光芒也急速的消逝不见,徒剩一片黑暗。在这黑暗中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闻人有左,一个是他的过去:所罗门王。彻底解封的记忆完全淹没了闻人有左,可他却不再感到窒息了。除非是自己刻意想死,自己心里的水,又怎能淹死自己呢? 所罗门王:“我羞为人。” 闻人有左:“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看看他们的所作所为,你就什么都感觉不到吗?” “......当天父驱逐路西法时,祂并没有反驳路西法。路西法一开始就没有错,错的只是我们。” “你是在数落我?” “我是在面对你。” “所以你就这样原谅他们了吗?” “此事原本就和我无关,又何谈原谅?” “回答我的问题,是,还是不是。”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 ----------------- 地点不详,一家位处偏僻的酒吧附近。 将臣送罗尼的去处是美国一条乡间的公路上,他忽然的出现,正撞上一辆中型箱装货车。砰的一声巨响,罗尼安然无恙的从地上爬起,那货车反倒被撞的翻倒在地,车头也扭曲变形,冒出黑烟。 “没事吧?” 跑到货车驾驶座那里,司机已经没有反应了。大概观察了一下,见没有什么障碍。罗尼撕开车门,扯断安全带,将司机从里面小心地拽了出来。 探了探司机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刚好看附近有酒吧。罗尼扛起司机正要往酒吧走,一旁翻倒且摔得变形的货柜中传出了略显稚嫩的哭声。罗尼皱眉,伸手撕开货柜,顿时怒火中烧。 货柜里,装着的竟是大小不一的孩子,其中最小的看起来也不过十一二岁。她们大部分于昏睡状态,其中一个看得出是在刚刚的车祸磕到了脑袋,鲜血直流。她流着眼泪,被一个成年男人捂住了嘴。如此情况下,罗尼又怎能看不出来。这哪是什么货车,分明是运送拐卖儿童的囚车! 罗尼伸手,手臂上那鲜血的纹章迅速延伸化作一柄长枪握在手中。如血般鲜红,成螺旋状。此为朗基努斯之枪。有趣的是,这枪和《新世纪福音战士》的同名武器模样别无二致。此枪的威能在于枪上的神之血,能够号令生灵。固而朗基努斯之枪还有能够主宰世界命运的名声,及命运之枪的美称。 “你过来。” 货箱里的这个男人在朗基努斯之枪上神之血的影响下毫无抗拒,松开女孩儿,忠犬一样急忙爬来。 “你知道这批货要送到哪里吗?” “知道知道,就前面一直走有个城堡......” “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这个司机然后自杀吧。” “是是是......” 把身上扛着的人渣扔垃圾似的丢在一旁,几个因为声响而从酒吧里出来查看的中老年飞车党围了过来。 “你们把这些孩子照顾好,想办法送回家。” 几个人急忙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货箱里的孩子们挨个抱出来。罗尼自己则朝着那个人渣所说的交货地点奔袭而去,没有借车,因为他自己跑着比车快多了。 很快,罗尼抵达了目的地。一个富丽堂皇正在举行派对的城堡。城堡外停着的全部都是百万以上的豪车,门口的侍从正挨个确认来宾的邀请函。罗尼也不废话,先用朗基努斯之枪控制安保,随后枪尖划开门口侍从的喉咙,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一直到活动举行的大厅,罗尼看人似乎都到的差不多了,便转身把门关了起来。 哀嚎、惨叫,求饶,不绝于耳。不多时,鲜血浸满整个大厅的地面,甚至多到从门底渗到外面去。 大厅内罗尼捏着最后一个人的头颅将他提起来,那是一个在荧幕被被众人吹捧的权贵,政商皆涉。 “我不知道,咳咳,你是谁。但你以为这样就是救了她们吗?她们的家人,朋友,一切跟她们有关系的人都会死,咳咳咳,你谁都没有救下。你只是,害了她们,哈哈哈......” 见罗尼没有伤害那些他们用作享乐的女孩儿们,却杀光了其他所有人。男人也知道自己求饶恐怕也是没用的了。 “我知道我救不了她们。” 罗尼把那人的头扭向那些因为已经遭受侵害而依偎在一起的女孩儿们所在的方向。 “所以,我会让她们自由。” 长枪一指,女孩们纷纷倒地,没了气息。她们走的迅速,而没有痛苦。将这人世的一切肮脏抛之身后,奔向传说中的净土。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我会把其他人的信息都告诉你!我能帮你把他们一网打尽!!” 罗尼听着这人的哀求,笑了出来。 “用不着。” 说罢,罗尼手上慢慢用力,一点一点的捏碎了他的头骨。剧痛之下,那人的惨叫已然非人,双臂乱舞。但无论他如何抠挠,罗尼的手如同真正的钢铁般无法动摇,缓缓收紧。 远方某处,一人在监控里观录着罗尼的作为。在看到罗尼直视隐藏摄像头之后,他离开了房间。不久,这个房间便被炸毁。一同炸毁的,还有罗尼所在的那座城堡。 火光中,罗尼毫发无伤。他任由寒风吹拂,朝着远处灯光最盛地方走了去。 第十三章 世俗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得到赵雪雅的回复后,庄义又盯了盯其身上的属性变化,发现好感度那一栏,依旧是“89”点的好感,没有什么变化。 宋钟看的出来,询幽这一下打的极有分寸,只是将黑哥打晕,没有想直接取他的性命。 我朝一旁挪了挪屁股,但是仍然没有摆脱金铃的侵犯,她轻启着嘴唇自言自语着什么,伸出一只纤纤细手抿了抿嘴唇,身子斜侧了过来,然后双腿不由自主地往沙发上一抬,不偏不倚地搭到了我的双腿上。 这些坑道已经被洗月谷组建成一个巨型的地下迷宫,纵横交错,一时之间战堂的人也难以找出洗月谷的人究竟转移到什么地方。 钱娇顿住她往前的脚步,回头对上了他的眼睛,人也被他顺势拉出了店铺,往一处人少的拐角才停了下来,一脸复杂的严肃模样,眼神定定的看着钱娇。 黄青还没问,韩猛就已经急不及待开始分享这段时间实力飞速提升的经历。 但是现在黄青令他在风雪的人面前这样出丑,他对黄青的怨恨已经到了极致。 殷昊踏着黏腻的鲜血,手握染血长剑,重新来到了阶梯上,站在上面,看着人头滚滚,看着剩余的大臣面色苍白,身躯颤抖。 河岸那头的猞安,似乎和庄义想到了一路去了,在赵雪雅点亮妙音树叶之际,也点亮了妙音树叶。 庄义听到游戏的提示声音后,先是微微愣了愣,随后心里涌上一抹喜意。 邪异男子将毒炎元气凝聚出一个拳头,轰向许问。即使硬挡下这一拳的威能,也将遭到毒炎腐蚀。 她看着面前地上那滩雨水,还透着隐隐的血色,水渍一路蔓延到长廊尽头,脚印错乱,看得出那人去时的彷徨无措。 墨子离去拿包袱的手就这样停住,他忘了,这里有的那边全都有,宫玄月不会委屈了她。 “要你管?”林星辰心说话了。老子还有大祭司的千年冰封之术呢,不冰冻,怎么发烧? 这是夏铮手掌一动,顿时在一旁等待的龙魂被其一把朝着幻灵枪之上一压。 长枪一挑,顿时在半空之中划过一道金光,所过之处,所有的惑天矛纷纷断裂,然而夏铮的速度丝毫不停,手臂一动直接抬手在枪身之上一抹,下一刻,一股近乎透明的火焰从其上浮现而出,旋即如同活物一般飞速蔓延。 揍的烽火连城骨头渣滓也折了,胳膊大腿也断了,脑袋揍开花了,屁谷也干放屁了。 这些人有的是秦帮以及下属公司的大佬,更多是慕名而来的商人与武道界中人,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也不在乎那棺材里装的是谁,仅仅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近距离接触秦羿,哪怕是远远拍一张照片,也是值得的。 如此算来,也就不难解释当初琼海一役,西王母何以乔装击出那一掌的理由,原本想诛杀长乐,却唯独没想到凤连城对长乐用情至深,竟会冲上来替长乐挡下那一掌。 那一刻脑中轰鸣,几乎忘了他们还在深渊中坠落,嘴唇颤抖地低下头去,看清了染红二人衣袂的大片血迹。 他说的对,这种鬼驴确实是辟邪的好东西,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阴阳师而言,有了这种黑驴在身边,在道上行走就方便多了,但凡同道中人,只要看到这驴,便自然知道这老头不简单。 菲森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深冷岚微微一怔,跟在陈肖然身旁的尤姆,也同样一愣。 而在时光长河界中,有跨越时空的机缘,但很难遇见,太阴界主能撞上运气很不错。 此刻,在这张纯白的大床上躺着一道性感妩媚的倩影,她身穿着一套紫色的性感睡衣,侧着曼妙性感的娇躯,躺在床上,狭长的睫毛就犹如扇子一般,扇子之下,那双黑色眸子性感动人。 压下心里矛盾感,慕容楚楚羞答答地说:“别太用力,我怕疼……”声音娇滴滴的,给人一种诱惑的感觉。 我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饱含着怒气,而且在我说话的同时,我也是用手勒紧了三人的脖子。 贱贱马上叫服务生再拿两个杯子来,我忽然想到我开着车来的,如果喝的醉醺醺的回去,可能会让沈林风不喜。 说实话,要是说我今天没有来二道湾,天蝎六铁堂的大部分人力就都在城边的位置。 这几天,玩的很开心,好像我们才开始了初恋,或者、我们补回了以前缺失的地方。 水榭心里不禁有些泄气,不过想到达布天衣就住在泷城,自己天天都可以见面,来日方长,什么事搞不定?这样一想,水榭那逐渐升高的体温却缓缓降了下来。 红云逐渐消退,又化成火焰和雷光,回来雷火云手中,不但没有损耗,威力反而略有增加,胖哈哈和歪道平都羡慕不已,正是凭着这一手,雷火云被评为七级异能者,而六级和七级之间,虽然只差一级,却是一道很艰难的坎。 第十四章 逐渐聚首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谁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看来周昭根本没有领赵言的情,没有一点藏着掖着的意思,打断他的话直接就说出了口。 花颜正琢磨时,又有人递来了消息,云迟派陆之凌离开了南疆都城。 经过隆重的迎接后,陆珏的父母被引进了正房厅堂,四位长辈在厅中虽谈话时间不长,必要的含嘘还是有的。之后陆珏的父母被安排在贵宾居住的东厢,待二人休息一日后,次日在商定二人具体婚期。 劾王看着梅舒毓,想着你这岂是防范不让蛊虫近身之物?明明就是专门克制采虫之物。他暗暗想着怪不得太子殿下放心让梅舒毓住在这府里,原来是给他准备了这个。 把这些古物运到金陵出售时,经专家鉴定,才得知是楚怀王大墓。当时李品仙的第十一集团军驻扎在附近,当时寿县专员马及第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千方百计地讨好李品仙。 这种观念,在他们被地球上的人类用核武器教育过一次后,都没有得到改善,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不会对蒙蒂希斯帝国的有客气的地方。 颜诺仰起脑袋,淡粉色的唇朝着男人的唇靠过去,目的十分明确清晰。 在这四人之中,战斗力最强的应该是伊格娜丝,但伊格娜丝和艾伦卡比起来,就差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毋须怀疑,如果不是身上钱不够的话,林穆相信这家伙绝对不会吝啬再多买一把多兰剑。 白家人挖了侯三父母的坟茔,这种级别的冲突,已然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望着这名身穿西域服饰的老者,楚少阳发现,他竟然是那名饲养金甲蜈蚣的枯瘦老者。 终于,卢本伟意识到了不妙,于是乎推完这波兵线后头一次离开中路查探起来。 “先举行拜师大典,然后才能称我为师祖。”许沐池淡然说道,对于这些仪式性的东西,许沐池却是从不放松。 “有你在我身边,他敢出现吗?”离墨怀揣着追风扇,暗自决定采用迂回战术,既不能让獍渊察觉是他故意给他的,又不能让自己挨打。 所以说陈二狗对于连建的工作表示不满意,他可是技术部门的总领导人,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定要负责。 展步这时候皱皱眉,这条龙太大了,在天空飞舞,恐怕不仅仅下面的村民都看到了,连远方村子里的人估计也能看到。 两人乘坐飞车赶往传送阵的方向,来到传送阵,回到了自己的学院,因为时间比较晚了,所以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 可惜新世界的复活广场依然是安全区,没办法堵复活点,不然还能趁着对方使用传送阵传走前,多杀几个脚盆玩家,让他们统统重练。 鼓囊囊的肌肉从领口探出来,配上毒蛇也似的四白眼,哪怕屋里再怎么拥挤、狭窄,他一路走来也是横行霸道、旁若无人。 她是前两天才主动联系霍司燕的,本以为接下来就该去见徐琨了,没想到却被霍司燕带来参加姐妹聚会。 石墩之间的距离大概三五米不等,虽其然不算慢的旋转速度也跨越增加了难度,可对于能走到试炼这一步的人来说倒是轻而易举。 虽然,体育大学的学生利用暑假,在泰山帮游客背娃的新闻,刚上过热搜,舆论普遍挺支持这种你情我愿、付出劳动得到应有报酬的民事行为,但梁峰的情况,又不同。 话落,几百个学宫零傀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依旧是来时跟随的引路人,一队人配一个。 “保儿,这次陛下赏赐这么多,够我们家生活好几年了!”李氏过来,开心的说着,她当然知晓,这是自己家儿子的功劳换来的。 这次的门与之前不一样,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纯木头大门,上面还有没有刮干净的树皮,好像做工不良。 他打满了整个上半场,球衣领子已经半湿,额间、脖颈、锁骨和手臂,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满是细密的汗珠子,以往这种时候,他身上总会有种少年气和荷尔蒙两股气质不相上下地冲撞出来的独特的矛盾感。 但因为土刺很多,双头毒液魔蛇鳞甲的防御力,又不是特别强悍。 看到虎猫离开,罗恩对着扭伤脚的妹子喵呜了一下,就打算重新蹲在电梯口等电梯。 那个在圣域泛起波澜的古帝据说也是三妻四妾,谁能保证这个赵安以后会不会性情大变,自己本就二十有八等以后人老珠黄不也是孤家寡人? 在元沁的眼里,是勉强可以出门了,但在简封侯的眼中,却是一种野性地想要立马将她扑倒的诱惑美感。 “我需要的不是解释!我要你的实际行动!”严易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诺儿,乖,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丁耀目光温柔的看着许诺。 陈漫心里一痛,那条兔毛毯很漂亮也很贵,思思很喜爱,舍不得用,说要好好保存,他居然要拿给醒醒用。 “嫂子,你回来啦。”白露璐抬起头看到莫雨,笑着从地毯上爬起来,跑过来和莫雨打招呼。 萧凡不明所以的接过了这张卡,仔细的看了很久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得无奈的放进自己的口袋,他打算有时间了自己好好的研究一下这张卡。 好在这里虽然算是封闭,但是完美的继承了三大公国的风俗习惯,至少语言都是通用语,就是沙达熟悉的华夏语,这样一来沟通交流方面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从她进来到现在,樊榆别说看她,就连自己的脸也是能有多低就埋得多低,不让她看见半分。 第十五章 收束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远离大陆的汪洋上,星光随着波浪散射,把海面照得透亮。生命之树的树根擒夹着泥土,像个小岛。它漂浮在海面,环绕着它的迷雾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所罗门王:“空中的花园,空中的岛屿。要是我的墓地也这么漂亮就好了。” 手中权杖上的法阵亮起,一阵破法的狂风吹散了这能够令人失去方向的迷雾。阿瓦隆的入口,妖精之湖的所在,重见天日。 所罗门王:“没想到你这岛还会移动,真是让我一通好找啊,梅林。” “纯粹是无奈之举,吾王之令莫敢不从。况且当时我也确实不知您还活着,还望海涵。” 声音从生命之树顶部的湖中传出,湖面波纹阵阵,不见人影。 所罗门王:“这棵树我拿来有用,你可不要捣乱。” “不敢,不敢。但还请您许我继续守在这湖中,尽臣之事。” 所罗门王:“放心,我对阿瓦隆没兴趣。” “感激不尽。” 权杖一指,那岛般大小的巨树居然越缩越小,宝石也似地镶嵌在权杖的顶端。 ————————— 非洲,奥莫低谷的埃塞俄比亚岩石教堂。 霍恩海姆和内瑟斯在此处布置陷阱,他们已经通过金苹果知道将臣与人之母有瓜葛,至少将臣塞进这个世界的历史中关于他的故事是如此的。而此处,正封印着当初补天之后虚弱不堪的人之母。依照将臣的故事,此番封印就是为了吊住人之母的性命,以待未来将臣有起死回生之能,再来救治。 然而真正的将臣在他自己的故事中拥有了起死回生之能后在只能复活一个人的情况下并没有选择复活人之母,而是复活了另一个后来认识的女人。在故事结束之后,他回归创世,这没能复活人之母的遗憾便深深地刻进了将臣这一形象中。许夜的疯狂在创世界挑选了这个形象,也就继承了这个遗憾。 将臣在远处看着布置陷阱的二人,有些想笑。自己此次前来也算是“二周目玩家”了。不知道如果告诉他们两个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这二人会是什么反应。说干就干,将臣从山头上跃下,闪现到二人面前。 “不必麻烦了,我不会把尸毒和创世的力量留在这儿的。你们两个还是赶紧接触这里对女娲的封印,然后我把她传送回过去来完成闭环吧。” 内瑟斯和霍恩海姆身形一顿,显然并未预见到将臣的出现。不过相比于此,霍恩海姆更在意他所说的话。 霍恩海姆:“你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将臣:“我能怎么说呢,我们已经重复这个环节,这个故事无数次了。” 内瑟斯:“在大图书馆中的确有过这样的记载和猜测,世界上存在的一切故事都在某个时刻已经发生过了。而当所有的故事都发生过一次并回归创世之后,创世就会毁灭,并在虚空中再次诞生,再次重演一切。那个名叫许夜的少年说杀戮天使昔拉称他为一切的终结,话里话外还透露许夜的存在似乎是人造的。这是否就表明这个的故事,实际上就是为了创造出那个创世毁灭者而存在?” 将臣:“你倒是一点就透。” 霍恩海姆:“为什么要毁灭创世。” 将臣:“为了重新见证一遍故事呗,你应该知道创世是什么地方吧?” 霍因海姆:“愿闻其详。” 到这里将臣才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创世里面兜过一圈,知道这个起始与终末之地的真面目。也忘记了,眼前这个哪怕同胞都被人类屠杀殆尽也要建造人世天堂,千百年都未曾动摇的亚特兰蒂斯人是个可敬的人,他值得自己的尊重,而不是打趣。想到这里,将臣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正色道。 将臣:“前行者生,停滞者死。创世界,就是一切存在的最大死地。它已经抵达一切的尽头,进无可进。只能创造世界,去里面重新体会生命的前进。一旦所有故事的可能性被体验、见证。他们就需要毁灭自己,以求可以重新体验一次。” 霍恩海姆:“遗忘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将臣:“本来是,直到你在这个故事中创造出了许夜,一切世界的毁灭者。” 霍恩海姆:“我创造了许夜?” 将臣:“你杀光了这个世界里你认为不配活下去的人,并带领剩余的人创造了人世天堂。你用金苹果构建的贤者系统联结了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却也因此赋予了地球人类的意志。以人类视角审视人类行为的地球毁灭了这个未来,一些人回到过去希望能够找到世界毁灭的原因,地球的意志也跟着回到了过去,如此便诞生了许夜。” 霍恩海姆:“那么这个许夜又是怎么成为一切的毁灭者的。” 将臣:“大概就是许夜进入创世界之后,便开始在各个世界中游历。起初很好,但就像他说的,他的力量来源于杀戮天使昔拉。他在原本的走向里将死亡交给了内瑟斯,就只剩下杀戮了。无尽的时间,让他的杀性越来越大。他本就是个不愿受束缚又喜欢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人,所以他决定打破创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轮回,他试过杀光一切,毁灭一切,甚至吞噬一切成为那个承载了一切的奇点。结果你也看到了,一切都没有彻底消失,我们也仍在重演许夜的故事。” 霍恩海姆:“如果创世界毁灭了这么多次,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将臣:“因为有一个许夜在发现无法毁灭轮回之后承载了轮回,给了许夜及其衍生体们保留记忆的权力。” 内瑟斯:“听起来就像一场永不结束的闹剧。” 将臣:“真相永远是残酷的,基于尊重我把真相告诉了你们,你们的选择呢?” 霍恩海姆并未思考太久,说实话他不太在乎将臣说的这些。他只注重当下,至于创世界的事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遥远,好似镜花水月般虚幻。他眼中所盯着的,他的心里所执着的,就只有去建立人世间的天堂。他要去做成神所没能做到的事,他要人类平等的拥有他们梦寐以求的力量与和平。他对自己族人的死冷眼旁观,不是为了让少数人获利的。他要让这一切,无论是神、圣子还是朗基努斯的尝试和牺牲都拥有价值。 因此他按照将臣一开始所说的那样,撤下陷阱,将光芒注入到岩石教堂中解除了里面的封印。 “只要我能看到天堂的建成,我无所谓。” 将臣点头道,“你会看到的。”他走入岩石教堂,打开传送门将女娲送回过去,也就是当初许夜三人与怪物们激斗的农场。 ----------------- 多尔南:“我想知道霍恩海姆究竟杀了多少人。” 戴西蒙:“全球人口的一半左右。” 多尔南:“你觉得他的行为对吗?” 戴西蒙:“你想要分出个对错来,我理解。但所有人所行之事都是主观的,而主观无法分对错。” 多尔南:“我想知道你怎么想。” 戴西蒙:“我怎么想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对你来说重要的应该是你自己怎么想。你的人生,你的选择。” 多尔南:“我需要建议。” 戴西蒙:“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不少人,他们的存在并不会让世界变得更好。” 多尔南:“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戴西蒙:“并不是,我只是在陈述一个独立的事实。霍恩海姆的观点是,有一部分人寄生在社会当中侵占他人的利益,排挤他人的生存空间。如果不加以切除,他们会持续繁衍下去,并不断的影响周围的环境与人,就像病毒或者癌细胞一样。虽然对于被感染的细胞表示叹惋,但必须将其切除。” 多尔南:“那你的观点呢?” 戴西蒙:“......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我的观点是,他们是人类的一部分。无论恶之再恶,人类都要为之负责。他们的出现,是人类无法回避,也不能回避的责任。他们需要的是面对、承认、并解决问题,以此来避免问题再度发生。而不是直接将不好的一面切除,否认问题。况且,比起病毒仅有的破坏行为,人类在此之上还拥有着创造和远虑的能力,所以更像是可以选择发展方向的细菌才对。譬如致病菌和益生菌。” 多尔南:“我觉得你是对的。” 戴西蒙:“也许吧......” ----------- 纽约,一段时间之前。 夜晚,在一条偏僻且寂静的街上,有一间破旧的老房子。房子旁的两只狗在争抢着什么,发出低沉撕咬声。两名健硕的年轻人此时走到这间老房子前,不发声响的撬开门,溜了进去。 “瑞安,这地方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两个年轻人四处搜寻着什么,其中一个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我也是,大卫。但我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儿就在这儿。” 两个人快速搜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将瑞安引向了一块带血的案板那里。此时,一股熟悉而不详的预感疯狂的摇动着他的理智,仿佛是知道了什么一样,瑞安蹲下,打开一旁的火炉,余烬中依稀能看出那是孩童的贴身衣服。 瑞安:“......” 两只狗的撕咬声引起了瑞安的注意,循声看去,大卫已经在那里观察了,面色凝重。此时的场景太过熟悉,不真实感险些要冲昏瑞安的大脑。 大卫:“别看!” 他尽量挡住窗户,不让瑞恩看窗外。但借着月光他还是看清楚了那两条狗撕咬抢夺的东西。一条小孩儿的腿。 过了一段时间,凶手回来了,喊着狗的名字。一身的酒气,烂醉如泥。刚进门,瑞恩射伤了他的双手双脚。一旁埋伏的大卫立刻上去封住他的嘴。两个人用铁链将其绑在椅子上,放在房子的最中央。 大卫:“剩下来的我来,你出去吧。” 瑞安因为愤怒,手颤抖的厉害。点点头,出去了。大卫在屋子的各地,包括那个人的身上浇上汽油。走出屋外,看到瑞安坐在台阶上,抽着烟。但大卫知道,瑞恩从不抽烟。 大卫:“你该把情绪发泄出来。” 瑞安:“在屋子里的时候,我没能想起来。但现在我想起来了,这些,就和《守望者》里面那段一模一样。” 他的眼睛里,映着烟头因为着手颤抖而晃动的火光。 瑞安:“你觉得他有没有看过《守望者》?这究竟是模仿,还是巧合?人类真的会模仿警世寓言中的恶行,并将之付诸行动吗?” 大卫:“我不知道。我不愿意知道。有些时候,我们需要逃离,来保护我们自己。” 他说着的同时,将瑞恩扶起,注视着他的眼睛。 大卫:“如果你在这里崩溃了,我们就连拯救美好的机会都没有了。” 自我调整了一下,瑞安向大卫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了。随即将烟头弹向了汽油桶。爆炸吞噬了二人,点燃了房屋。 瑞安:“这应该就是地狱的样子吧。” 两个人站在火焰中,安然无恙。 大卫:“如果地狱真的存在。” 瑞安:“我再也无法向孩子的父母交代了。” 大卫:“这不是你的错。” 瑞安:“我知道......我知道。” —————————————— 调离纽约的一个月后,华盛顿DC。 “我不想在这儿再待下去了。” 瑞安大口嚼着汉堡,嘴里含糊不清。 “这座城市还是FBI?” “两者都是。” 瑞安费劲的把食物咽下去,拿起餐厅纸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 大卫:“怎么,觉得无聊了?” 瑞安:“约束太多了。容易被困住,被操控。还是我们两个单干比较好。” “单干?你想当义警?” “还没想好,或许我们能找到一条不同的路。” “政治,是兵不血刃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 ”政治是对人类劣性的妥协,我们讨论过这个。“ “单打独斗,我们或许能救下一两个我们想要救下的人。那其他我们想救的人呢?” “......” “我们不是向它妥协,只是利用。” “他们不会允许与自己不同的人向上爬的。哪怕是假装,我也拒绝变得像他们一样。” “你想要改变世界,却又不愿意委身于它。不觉得矛盾吗?” “人,不就是如此吗。情绪化,冲动,自私且矛盾。多亏了你,我才能保持这样子。” “听起来像嘲讽。” “你知道这不是嘲讽。” ---------------- 四个月后,洛杉矶。 瑞安:“怎么样?” 大卫:“说这批是最好的货,会议、办公专用。” “会送到哪儿?” “华尔街。” “华尔街......所以我们追了大半个地球,最后追回到纽约?” “其实早有流言将人口拐卖指向那里,实际上,有不少人认为上层社会仍旧存在有奴隶交易。不排除有人员散布消息的可能性,也有可能是他们看出、或猜出了真相。” “只要没有相关的人出来澄清、承认或证明,流言就还是流言,无论事实如何。” “怕就怕在许多人认为那不是流言。或是更严重些,他们知道黑暗的真相,却仍旧平静的生活在自己的生活当中,只顾自保,对真相无动于衷。” “不幸的是,大多数人都认为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相。” 瑞安没有注意到,大卫多看了自己一眼。 瑞安:“无动于衷,是最大的恶魔......” 大卫:“......恶魔并不来自我们脚下的地狱,它来自我们本身。我们创造了恶魔的概念,赋予了它名字。因为我们需要责怪的对象,也更愿意相信他人的恶行终将面对恶行。就像神一样。” “神给予了你我力量,他(她、它)是真实存在的。” “对于我们来说是这样,但无论神存在与否,人们都会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神的形象,或追随、或怪罪、或在走投无路时向其奉上最后的希望。不少灾难中存活下来的无神论者,都由此信奉了神明。但实际上,神自始至终什么都没做。” ———————————— 三天后。曼哈顿。 “瑞安......我......我需要休息一下......” 大卫靠着墙,缓缓的向下滑。 “大卫?” “我没事儿,只是需要休息,我不像你,可以不眠不休的。” “你本可以选择和我一样。” “如果我不更像人类一些,还怎么帮你保持人性?” “即便如此,你却还是比我冷静太多了。” “我必须如此。” 来自屋外的扫射,子弹突破墙壁,贯穿了大卫的身子。一霎那间,血雾四溅。 “大卫!” “快走!” 强行拉起大卫身体内的力量保住他的性命。光芒点点,一柄太刀自光点中显现,握在瑞安手中。扎稳步子,身子压低。手搭上刀柄,呼吸放缓而深沉,专注之下时间都仿佛都慢了下来。心脏跳动之间,收缩时拔刀,舒张时入鞘。屋外扫射的特战队员,已无人生还。 “如果你在这里展现自己的力量,对抗他们,整个世界都会视我们为敌。” “我不在乎。他们伤了你。” 没有给大卫再说话的机会,瑞安撞破墙壁冲了出去。正当他打算解决附近楼上的狙击手时,一双手从后面勒住了瑞安的脖子。偷袭瑞安的人似乎是想将其勒晕,却不曾想瑞安的蛮力超乎常人,将其一把甩了出去。 “在下苏阳,为天下生灵,还请你倒在这里。” 苏阳空中一扭,猫一样安稳落地。说完,手一甩,衣袖与空气摩擦振出些许空鸣。瑞安对苏阳的话嗤之以鼻,他再一次摆出了居合的姿势以此来应对苏阳的来袭。 白色的气体如火焰般自苏阳的手脚升腾,好似炮弹出膛。一息之间,瑞安刚调好息,刀也才拔出一半,苏阳却已是近在咫尺。一拳在瑞安腹部擂了个结实,白色的气焰自他身后透体而出。 苏阳夺过武器,回旋一脚,似那轮圆的破城锤,踢得瑞安五脏六腑直颠倒,心脉气息乱成团。在他飞出去的一瞬,还隐约能看到白色的音爆云。偌大的建筑经瑞安的这一撞,险些倒塌。 瑞安:“你的力量也是神给你的吗?” 他的汉语意外的纯正。声音从空洞中传出,音量不大却清晰。苏阳摆好架势,升腾的白色气焰似有龙虎之势。而那柄从瑞安手中缴械的太刀,在离开瑞安手掌时便化作光点消散了。 苏阳:“我辈延道,不求神佛。” 瑞安:“我就当你说不是了。” 慢慢的从洞中走了出来,手脚上升腾起与那苏阳极其相似的白色气焰。只是颜色上稍有区别,苏阳是乳白,瑞安更偏向纯白。 瑞安:“但我的是。” 苏阳看到手上的气,惊愕之余杀心顿起。除了香格里拉出来的证道者,无人能做到在香格里拉升起这御道气焰,更不用说瑞安,一个苏阳从未见过的外人。常年的修心使得他很快平静下来,他不能因此而起杀心,更不能因此去夺取瑞安的性命。因为独拥是无道,无道致使失道。失道之人无以延道,无以延道则气尽失。 抓住苏阳惊愕的间隙,轮到瑞安先发制人。一交上手,苏阳就感觉到了。瑞安身上的气只是空有其型,并非衍道而生。苏阳推测瑞安能模仿出其看到的能力,但也只是模仿。恐怕是眼前这人看到自己身上的白气大幅提升体能后,他便模仿出了可以大幅提升体能的白气。然而此‘气’非彼‘气’,瑞安并不明白其中道理。 再看苏阳的动作,虽然较之前明显平静且缓慢了不少。但他面对瑞安攻击的每次拨弄,每次招架都恰到好处。数次招架挡下数倍次数的攻击,力道还被卸的七七八八。越是这样,瑞安越急躁。反观苏阳则愈发的平静,犹如水面波纹渐止。 渐如止水的苏阳刻意露出破绽,瑞安紧跟而上。滴水入止水,决堤正是时。苏阳手一缠、一引,瑞安空门大开。苏阳指蜷于掌,掌根为锋,旋而推之,击与其腹。这一掌中间的空腔内,气焰挟动了大量的旋劲,随掌的推进爆破而出。这一震就是数十米开外。 瑞安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摇摇晃晃的站直身子,大口的鲜血一拥而出,连带着其余几窍一起,流的满身都是。苏阳能感觉到瑞安的白气护住了瑞安的身子,现在正在修复他的内脏。除此之外苏阳还察觉到了另外一种力量在瑞安的体内,使得其愈合速度较苏阳本身只快不慢。 知道不能久拖的苏阳气焰裹身就要上前结果瑞安,一颗导弹袭来,炸在了二人之间。 第十六章 天启的开始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曼哈顿。 导弹在苏阳与瑞安两人之间炸开,爆炸的冲击将两人都掀飞了出去。苏阳身上的白色气焰紧急之下蔓延到了身体表面,爆炸和导弹破片都并未对其造成任何伤害。而瑞安也是如此。 苏阳:“我也是目标,吗......” 他明白,这是美国的一石二鸟之计,想要借此次机会将自己也一并除掉。苏阳虽然恼怒,但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解决瑞安,不能再让其恢复了。香格里拉以外的世界实在太过无道,若是这样一直耗下去的话,自己身上所运的道怕是会被瑞安耗尽,到时候倒在地上的是谁恐怕就难说了。下一拳,便要定胜负! 双臂交错,奋力一震。爆炸被硬生生地撕出了一条通道出来,直通瑞安面门。踏碎地面一跃而起,苏阳搅动身边的火焰,借着遇热膨胀的气旋,如子弹出膛,腾空而去。风助火势,火借风起,将苏阳的速度推到了极致。形若朱雀舞火,声似凤凰长吟。 爆炸发生时,瑞安第一时间将目光转向大卫所在之处。火焰遮蔽他的视野的最后一刻时,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建筑的崩塌。霎那之间,瑞安的世界一片寂静,过往的对话涌上脑海。 大卫:“我觉得我们无法拯救这个世界,瑞安。但我仍想对此抱有希望。” 瑞安:“其实......我们也可以找一个地方,离所有人都远远的” “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人是会变的。” “这世界有那么多美好,我不想他们被无意义的摧残。总得有人站出来保护他们。或许我们无法保护所有的美好,但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 “也是,如果所有人都想着‘总会有人站出来的’这样的话,这个世界恐怕会毁灭吧。” “所以会有我们才要站出来,来确保这不会发生。” 火焰和爆炸燃烧了回忆,也燃烧了瑞安眼前的了一切。苏阳的拳头落在他的脸上,力道不可谓不大。不说肉体凡胎了,即便是钢筋铁骨,在这一拳下怕也是碎骨粉尸,丁点难存。但瑞安,无恙。 瑞安:“如果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事情,我永远不会请别人帮忙的。” 苏阳落地,本该被打翻在地的瑞安迅速追上来。苏阳只感觉背后一凉,回身出拳,却被瑞安稳稳接住。 瑞安:“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他的声音颤抖着,双眼中布满血丝,甚是骇人。 瑞安:“你也一样。” 本就有些脱力的苏阳被打了个踉跄,瑞安一握,太刀在手中凝结,朝苏阳胸口捅去。此时其他国家的超能力者终于是出手了,无形的力量将苏阳扯开,叫瑞安扑了个空。三番两次的被妨碍,使得瑞安表情扭曲。怒火在他的心脏点燃,灼烧的他颤抖不止。他的耳边响起了那一日赐予他力量的声音。 ???:“那天我说过,记得吗。” 瑞安扔下太刀,徒手上阵。他后退,避开了忍者的突刺。恶狠狠的掐上忍者的脖子,将之捏了个粉碎。 ???:“你对人类的失望与希望,最终可能都会转化为绝望。” 推开忍者的尸体,一个基因工程战士冲撞过来,蛮牛一般将瑞安顶进废墟。基因战士再度冲来,瑞安手中太刀再度成型,挥刀直指其首级,却再次被那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被这力量绊出了破绽。基因战士抓住破绽快速下潜抱摔,将瑞安举起穿在废墟上裸露的钢筋上。 ???:“这个世界会污染好的灵魂,来让他们趋于同样的污浊。就像温度会在物体之间的传递,直到两者温度趋近相同。” 这一次那股无形的力量用了全力,将瑞安按在哪里动弹不得。周边的混凝土在这力量的调控下迅速流动,纠缠住瑞安的全身。一道凝实到近乎实体的闪电从天空中降了下来,电流疯狂的撕扯着建筑和建筑里面的维吉尔。 ???:“我可怜的孩子,你本可不用忍受此等苦难。” 混凝土包裹并挤压着瑞安的同时,还露出恰好的部分来使雷电的鞭打能够直接作用在瑞安的身上。一旁等候的部队按照预案上前喷洒材料,这些混合了各国封印之效的复合易燃物质,也由火焰撩起并将高温一起卷入混凝土。此时的瑞安不仅遭受着混凝土的挤压,还要饱受雷霆的鞭打和高温的灼烧。 ???:“但你选择的道路并非错误。” 稍远处大楼的某一层,一个女人眼前悬浮着一个望远镜。她的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做着类似于挤压的动作。她便是那无形力量的拥有者。她身旁还有一个女孩儿,女孩儿紧紧的捏着胸前的十字架,感受着瑞安受难方向所传来的波动。女人注意到了女孩儿的异样。 “温妮莎,怎么样了?” 女孩没有听到女人的轻唤,她深陷在瑞安所遭受的痛苦中。就好像大多数人的怜悯,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他人的苦难,不由自主的将其带向自身去感受一样。 “温妮莎?” 温妮莎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她明白女人的意思,但她并没有按照女人的期望去更加仔细的观查瑞安的状况,而是靠着墙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 “没什么,莱恩。只是......” 温妮莎低下了头,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温妮莎:“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真的是正确的吗?我知道,如果我们不阻止这个人的话就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但是.....” 她抬起头,看向莱恩注视着瑞安那边的双眼。 “我们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如此的折磨一个人?” 神的恩赐使得温妮莎能够解读这个世界,她从瑞安身上读到了他的故事。也明白他是个为这个世界的美好而战的人。他之所以会成为天启的第一道封印,也是为了防止神像巴别塔时期一样对现在的人类失望而降下神罚。可人类对此给予的回报,却是现在的折磨和虐杀。 一直和温妮莎相依为命的莱恩闻言一顿,分了神。和温妮莎不同,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教廷牵头阻止天启的用意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这场战斗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正当的战斗。但出身战区的莱恩已经受够战争的苦了,所以为了阻止天启中那场波及全人类的战争,她同意了教廷的计划,说服了温妮莎和她一起来到了这里。 如今温妮莎痛苦的样子,让原本就因为将其卷入这件事而心怀愧疚的莱恩,愧之更甚。 “我们有罪,所以才会有天启。我们不愿意认罪,所以才会有这场闹剧。但是,我们是人,温妮莎。无论犯下了什么罪行,或将要做出何等可怕的事情,我们总要活下去......” 莱恩这样说着,但话语中的犹豫体现在了手上。虽然只是片刻,但对于瑞安来说已经足够了。那困禁他的造物猛地炸裂开来,飞溅的碎片冲毁了大片建筑。贯彻长空的号角响起,标志着天启的第一道封印被彻底解除。 瑞安的太刀先行,直冲向苏阳的心脏。在刀尖距离目标还有近半米左右,瑞安闪现在了刀的侧面。并没有想让刀停下或减速的意思,他迈开了步子,双手以太刀更快的速度握住刀柄,对其做这最后的加速。他要手刃这个在他看来害死了大卫的人。 瑞安:“有罪。” 话音刚落,被召唤而来的许夜出现在了瑞安的面前。见有东西袭来,他不慌不忙的双指一夹,好似铁钳一般卡的这锋刃进退不能,手腕一翻更是直接夺下了这柄武器。还要继续进攻的瑞安抬手便打,却被空气墙牢牢地禁锢住,动弹不得。感觉莫名其妙许夜再看看自己现如今身处的环境,一片废墟,惨不忍睹。 瑞安:“你的力量也是神给予你的吗?” 许夜:“额,算是吧。” --------------- 爆炸炸毁了大卫所在的房屋,也导致了大卫的昏迷。 此时一阵剧痛激醒了大卫。狭小的空间里,血腥和尘土的味道杂糅在了一起。大卫发现自己被压在了废墟下面,身体被数根钢筋贯穿。左臂连带着肩膀被压得破碎。 “我还不能,啊!.......” 建筑的二次崩塌,导致了那些贯穿他身体钢筋的稍微错位,撕裂了他的伤口。现在他的身体,就像一块用了许久破抹布。虽然没有被完全撕裂开来,却已然是惨不忍睹。他的呼吸不断衰弱,瞳孔也逐渐扩散,生命随着血液一同向外流逝,不断离开他的躯体。 意识的模糊,导致大卫对时间的感觉极为混乱。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痛觉,反复地刺激着大卫。 “唔......” 明明身体已经被撕裂了,明明血液也似乎流干了......但我为什么还是没有死?大卫这样想着,左手边的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瞥见自己的伤口正不断的蔓延出一种奇异质感的蓝白色光丝。 那光丝抬起压在大卫身上的残骸,吸取、缠绕并修复大卫在外包括血液的身体组织。光丝切断了贯穿大卫身体的钢筋,并分解掉了残存在大卫身体内的那部分。光丝修复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增加,很快,除了左臂被修复改造成了白蓝色角质质感的发光体之外,其它部分都修复回了原来的样子。 “能量体组成的手?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不仅如此,这手的样子像极了两人一起玩的游戏《鬼泣4》上主人公尼禄的手。 一只等比放大的能量巨手在这只光手的召唤下显出,轻易的破开废墟。大卫一跃而出,落在废墟的顶端,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也被加强了。环视了一圈,遍地残骸......偶有火焰伴着硝烟,呼救声与哀嚎让人心紧。 “连居民都没有疏散......” 大卫判断,瑞安是天启的钥匙应该已经被别人知道了。早在他们意识到之前,自己和瑞安就已经是世界的敌人了。 “是谁做了错事,而又是谁为此付出了代价?” 运输机上,正在监视战局的戴西蒙接着大卫的话说了下去。 “短期来看,事件的影响似乎仅限于当事人或其身边的人。但从长期来看,一切事物的影响都会不断的传递,造成更多、更大的影响。所以实际上,无论任何人做出的任何选择,最终的后果都将由全世界一起承担。这也意味着,总会有许多的人要为自己从未做过,甚至听说过的事情而付出代价。” 多尔南:“……” 大卫跳下了废墟,朝着前方自己感觉中瑞安所在的方向走去。 ----------------- 虎鲸为许夜献上了一个大礼,一群渡鸦。智力高,也不是太显眼,作为耳目刚刚合适。而更让许夜惊喜的是,这群渡鸦竟然在耳濡目染中学会了英语。也以此反哺了许夜,抹去了许夜在英语上的不足。也是通过这些渡鸦们,许夜发现了一间规模尚可的教堂。 “做些伪装吧,省得被赶出来。” 许夜灵机一动,驱使体内火焰在背后延伸,化作了一对洁白无暇的羽翼。又用空气墙在头顶做了个圆环,并通过改变光的折射来使其散发光亮。他羽翼一展,加快了速度。 众目睽睽之下,许夜煽动羽翼缓缓落地。些许羽毛从翅膀上飘落,又在落地之前消失不见。四周经过的路人无不震惊,有些掏出手机赶紧拍摄,还有些甚至情不自禁的跪在地上,双眼含泪。 许夜推门进入教堂,正巧有一群孩子们在为唱诗彩排。他随意挑了个位子坐下,羽翼就像敞开的双臂搭在长椅上。一旁监督的红衣主教看到天使模样的许夜,人都愣住了。 “你们继续。” 孩子们的脸上激动之情难以压抑,不过还是继续唱了起来。途中不少孩子都在时不时的偷看许夜,更有甚者在里面小声交流:为什么天使看起来是个亚洲人? 反而是那个红衣主教,自从许夜进来之后便红不守慑的样子。面色惨白,浑身发抖。许夜见此不禁想起《是,首相》里面的两句话:“教会还有不信上帝的成员?”“有啊,大部分的主教都不信。” 对于教会的各种丑闻许夜也多少有所耳闻,甚至有宗教学院夜夜有主教、达官贵人们晚上来带走学生玩乐的事件。看这个红衣主教的反应,肮脏的事恐怕是没少做。 反正也跑不了,让一只渡鸦盯住主教,许夜听着孩子们天籁般的歌声,开始闭目养神。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孩子们终于将彩排的曲目都演唱完毕了,一窝蜂的跑到许夜的身边,叫醒了他。看着围绕过来的孩子们,许夜微笑对待。 许夜:“你们好。” “你为什么在这里呀?” 许夜:“为了听你们唱歌。” “你真的是天使吗?” 许夜:“当然啦。” 说着,还抖了抖自己的翅膀。 “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许夜:“就和你们想象中的一样。” “可以摸一摸你的翅膀吗?” 许夜点头,站起身来用双翼包裹住自己。孩子们凑上前,对着许夜的翅膀又搂又抱的。 “天使大人?可否听我说几句?” 红衣主教颤颤巍巍的也凑了过来,似乎是要为自己说情。孩子们见到主教过来,纷纷躲在许夜身后。 “听我说天使大人,如今的教皇是个异端!他居然想利用圣女来阻止天启!一定要去阻止他,天使大人!” 虽然喊得义愤填膺,但那一脸谄媚邀功的表情,还有那快溢出身体的恐惧,一幅丧家之犬的样子。许夜看着他就想笑,现在看到天使知道真有天堂地狱所以害怕了? “放心。” 许夜特意凑到主教耳边,给他些希望。 “你肯定会下地狱的。” 说罢,许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体内诸多重要的神经烧毁,彻底失去自理能力。火焰造成的痛苦,将会分秒不停的折磨他,直至死亡。这是任何药物都无法缓解的痛苦,或许对于他来说,现在已经身处地狱了吧。 忽然,一声贯彻长空的号角声传遍整个世界,这也预示着天启的第一道封印被开启了。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的许夜,正呼应那些与染上自己火焰的动物们去查探情况,他本人却受到了某种召唤,消失在原地。 第十七章 真相的含义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伊拉克境内,钢铁巴别塔。 身着机甲的所罗门王站在塔顶,望着塔下越聚越多的人们,这些都是七十二柱魔神们按照所罗门王的要求所挑选出来:道德高尚、坚韧不拔能够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人们。 “你还记得这座塔当初是为了什么而建立的吗?”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所罗门王握紧长棍的手也放松了些许。回头便看到了站在阴影中,稍微露出些脸庞的罗尼。 “你来了,有点慢啊。” “处理了些事情。” “人们当初建造这座塔,声称是为了所有人都可以共浴神的荣光。” “那事实是什么?” “你觉得呢?” “我觉得,人们喜欢让自己的脚踩在别人的头上。” 根据罗尼所说的话,所罗门王的脑海中构想出了一段画面:一座高耸冲天的高塔。塔上充满了纠缠在一起往上攀爬的人们。他们相互踩踏、往下拖拽、蹬踢。面容和身体可怖而扭曲。画作在所罗门的眼中不停的变大,他也在自己的眼中不断的变小。过去的他在这幅画面前,惊恐而挣扎,恨不得一死了之。如今的他,安之若素、稳如泰山。 “事实是,人们永远不会放弃成为神灵的机会。而实际上,他们对神一无所知。他们只想要神的力量,那可以让他们肆意妄为的力量。刺杀天父、夺神之权。这才是当初人们建造这座塔的目的。” “不屈者难渡人世,予正直者以安眠。这就是你当初自杀的原因吗?你是正直者吗,所罗门王?” “当然不是。现在想来,我孤身亲赴地狱站在路西法面前为人类辩护,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而已。” 罗尼:“那你为什么要重建这座塔?” “这星空很美,不是吗。那些快活在城市里的人却什么都看不到。” “现在是白天,所罗门。” “或许看起来是这样。” “什么意思?” “我能信任你吗?罗尼。” “你我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能信任我吗?” “即使我要向全人类复仇?” “我看不出这两者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好!你还记得许夜吗?” “他怎么了?” “他的名字,许夜。意,许诺之夜,许诺与整个人类文明乃至宇内众神的黑夜。”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当许夜获得力量的那一刻,他所许诺的黑夜便开始了。他是作为人类被这个世界养育起来的,他被这个养育成了什么样子的人,这个世界也就会对应的承担什么样的后果。至于我为什么重建这座塔......是为了向全人类复仇。” “这棵树可真大。” 在所罗门王号令七十二柱魔神去筛选出塔下的这些人之前,他便将那颗生命之柱移植在了这座塔的顶端。此时的生命之树已经在塔顶扎根了,根须顺着塔身的花纹中蔓延,就仿佛扎根于石柱上流淌下的溪流中一般。人类大脑般形状的枝叶矗立在塔顶,就好像这座塔就是连结这颗“大脑”和“地球躯体”的颈椎脊骨。 所罗门王:“生命之树,阿瓦隆之湖,算是亚瑟王和梅林的葬身之地。” 慎易欣:“为什么把它放在这里?” 所罗门王:“为了用它把我的力量分给这些我挑选出来的人们。” 罗尼:“你想要发起一场战争?” 所罗门王:“不,我是让他们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走到了塔的边缘,把视线再度投向了塔下的这群人们。 所罗门王:“号角已经响起,天启的第一道封印也已经解除。瘟疫、战争是它的急先锋。悲悯的善良,将难以在这乱世中长存。他们需要保护,只有我们的话,还远远不够。” 罗尼:“这就是你所说的向全人类复仇?” 所罗门王:“谁说复仇就只能以敌对的形式完成?这座塔是过去人类的未竟之事,我替他们建完。他们想成神,我也会帮他们成神。最后是他们想要的弑神,我自然也要帮他们完成。” 罗尼:“你要帮助全人类成神,之后再杀了他们???” 所罗门王:“这就要看许夜的选择了。如果他选择要人类灭亡,这就是我的方案。不过,即便许夜决定要帮助人类前进,也不失为一种复仇方案。我会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全人类前进到回归创世,以此来大幅缩短他们的生命进程,剥夺他们自己体验生命前进的资格。他们在踏入创世之前都会以为自己前往的是梦寐以求的神国,殊不知生命就是他们从天堂里出来的原因。” 罗尼:“......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坚持,如果这就是你的坚持,我不会阻拦。” 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在所罗门王的身旁。慎易欣紧随其后。 所罗门王:“你们两个知道吗?这个世界原本距离天堂就只有一座通天塔那么远。而在那之后的,历史,科学,宇宙,都是新的造物,只为了把我们从那天堂面前越推越远。” 罗尼、慎易欣:“......” 罗尼:“你是说,我所认知的世界,几乎全是后来又创造的?” 所罗门王:“算是吧。但它们并不虚假,就和这个世界的原本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你倒不必对此多虑。” 罗尼:“我还以为类似《楚门的世界》这样的剧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所罗门王笑了笑。 所罗门王:“等你习惯就好了。” ----------------- 曼哈顿。 各式各样的人从各个地方冒了出来,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将许夜和瑞安包围了起来。许夜大致观察了一些,这些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盯着的也主要是瑞安一个人。不过因为许夜的出现,这些人看起来都有些迟疑。 许夜:“有没有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内瑟斯:“就让我来为你介绍吧。” 凭空出现的内瑟斯更是让众人猛地一退。他走到许夜面前,指向瑞安。 内瑟斯:“切里·瑞安。神的代行者,天启的第一道封印。” 又指向了许夜。 内瑟斯:“而许夜你,地球的意志,便是天启的第二道封印。因为天启的第一道封印刚刚被解除,所以你才会被召唤到这里。” 瑞安:“地球的意志?” 许夜:“我也是天启的封印?” 内瑟斯:“很不幸,现在看起来就是如此。” 众人闻言,一阵骚乱。天启的第一道封印已经被解除,接下来就是再针对瑞安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了。现在的终点是阻止天启的下一道封印被解除,想到这里,众人看向许夜的眼神愈加不善。 也是感受到了周围越来越浓厚的敌意,许夜手指一动,空气如大厦倾倒,压在这一众人的身上。他们无不是各自国家万中无一的精英,人类个体所能站到的极顶。感受到身上空气墙所造成的压迫时那是万般手段尽出,好一个缤纷乱彩一通出,呼喊嘶叫力皆尽。结果却是该伏地的伏地,该吃土的吃土。 许夜:“哼!想对我动手?真是笑死我了。” 内瑟斯:“他们相信只要杀死了封印的载体,封印便不会被解除,天启也就不会来临。不过现在第一道封印已经被开启了,他们的目标也该转移到你的身上了。” 许夜:“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应该就不是我的敌人吧?” 瑞安点头,许夜撤下他身上的空气墙。 许夜:“接下来你的打算是什么?” 瑞安:“他们杀了我的挚友,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许夜:“那你呢?内瑟斯,你来这里的目的又是?” 内瑟斯:“我是来拜访一个人的,刚好顺路就过来劝个架。毕竟你和瑞安如果放开手脚打起来,就不是街道被毁这么简单的了。哦,对了。我来的路上见到大卫·布兰登还活着,现在正往这里赶,所以你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动手了。” 瑞安:“大卫,还活着?” 许夜:“是不是那个左手发着蓝光的?” 瑞安喜极而泣,朝着大卫跑去。而大卫一如既往的步伐坚毅,稳若磐石。许夜对瑞安的这般变脸大感无语。 内瑟斯:“切里·瑞安,冲动而情绪化,代表了人类的感性。大卫·布兰德,坚定不移,一往无前,代表了人类的理性。这也是为什么,神将力量赋予这两个人的原因。” 许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内瑟斯:“我有一双好眼睛,能够看透灵魂。” --------------- 曼哈顿。这座原本繁华都市,此刻化作一片弥漫着难以言喻紧张气息的废墟。 内瑟斯面色平静,缓缓开口:“我在非洲见到了将臣,我们交流了一番。” 许夜微微皱眉,疑惑道:“将臣?” 内瑟斯解释道:“就是那个将你传送走的黑衣人。” 一阵马的嘶鸣声从天空传来,众人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将臣骑着一匹白马,如履平地般踏空而来。场中一些熟读圣经的人,看到这一幕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惊恐万分,口中不自觉地念起了圣经中的原文:“我看见羔羊揭开七印中第一印的时候,就听见四活物中的一个活物,声音如雷,说:‘你来!’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他便出来,胜了又要胜。”然而,此刻天上驶来的这名骑士,身着现代服饰,手中并未持弓,只是背上背着一把漆黑如夜的长刀,刀身散发着神秘而凛冽的气息。 只是天上驶来的这名骑士穿着现代,也不拿弓,只是背上背着一把漆黑如夜的刀。 许夜见状,不禁调侃:“说曹操,曹操到。” 将臣一双眸子猩红似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脚下一片狼藉的众生,见许夜苏阳都在这里,他脸上似笑非笑,玩心渐起。 “许夜苏阳,许夜之后便是苏阳。原初许夜打破了无数次轮回未果,才去寻了因他而一并变强的苏阳解惑,没成想二人最后却合身为了许夜苏阳。若是我现在就让他们两个合身,会不会诞生第二个许夜苏阳?” 想到此处,将臣咧嘴嬉笑,獠牙尽露。他猛地抽出长刀,刀尖向下一指,大声喝道:“苏阳!还不醒来?!”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浪从许夜身后猛然暴起。许夜急忙转身看去,只见一人身上燃烧着白色“火焰”,如同一道耀眼的流星般向自己扑来。这白色“火焰”仿佛对许夜体内的夜色火焰有着某种奇妙的吸引力,受到牵引的许夜身上的火焰也瞬间爆燃起来,即刻便成了和苏阳一样浑身冒火的“火人”。两团火焰就这样激烈地碰撞在一起,相互交织、旋转、交融,恰似那最早时通过日冕画下的阴与阳,充满了神秘而和谐的美感。 内瑟斯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许夜,苏阳。原来如此。” ----------------- 许夜与苏阳的视角。 此刻,二人眼前呈现出的是浩瀚无垠的宇宙,地球在其中宛如一颗璀璨的蓝色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眼见自己又回到这片空间的许夜,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我怎么又回来了?!” 一旁的苏阳能被香格里拉选作这一任的承道者,自然是明道的。而道本身正是对宇宙万物运行规律的一种探寻,也正因如此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许夜和地球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在这一刻,他凭借着敏锐的直觉,领悟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即戴西蒙所处的未来中,人们最终没能做到的关键之事——让地球认清自己。 苏阳:“多有得罪。” 他不由分说,伸手一指,白色气焰点入许夜眉心。随着这一点,许夜瞬间又回到了自己在地球的躯体当中。只不过这一次,他所体验到的并非人类的历史,而是地球本身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地球诞生之初,无比炙热的高温透彻内外,仿佛要将一切都融化;随后,刺骨的寒冷又如同死神的镰刀,冰封了世间万物。滔天的毒气肆虐横行,无论强弱都难以幸免;陨石如雨点般从天而降,携带着无尽的毁灭与血腥,灭绝了无数生命。 苏阳语重心长:“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虽然得了人身,拥七情六欲,但终究还是这方天地。历经三万四千劫,四十五亿年。莫要被拘在人类近现代这短短百年。他们的行为对于作为一颗星球的你来说,实在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许夜微微皱眉:“这是两码事。我的地球躯体经历过什么是一回事,他们在那上面上胡作非为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要混作一谈。我生而为人十数余年,受父母养育,社会教化。既然他们将我养成对此事无法大度而过的人,我自然是找他们为此事讨要说法。这是因果,也很公平。” “是极。那么你也应该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人都是那些,以及他们的目的吧。” “我不觉得任何人是无辜的,人类就是人类。” “你也是人类,你也被那些人影响、控制,混迹在鲜有主见的群众们当中不是吗?所以比起那些容易被愚弄操控的大众来说,他们显然是要更为可恶。因为他们不仅带起了对地球环境的伤害,也间接奴役了身为人类的你。” “嗯......你所说确有道理。不过依照人类的历史来看,他们是出了名的记吃不记打。杀了这一批,不久就会出现下一批。” “所以我们需要改变全人类,绝了这类人的土壤,叫他们无后断根。” “......可以。” ----------------- 在他人都在畏惧许夜苏阳这日夜二气之时,内瑟斯上前将之一把揽住,往戴西蒙那儿去。大卫和瑞安合计了一下,反正已经举世皆敌了,倒不如跟着内瑟斯,一起上了戴西蒙的飞机。 看到内瑟斯,戴西蒙并不是很欢迎。毕竟他背后的霍恩海姆驱使王赤明推动多尔南取回金苹果,如此几乎是宣判了多尔南的死亡。 内瑟斯目光坚定:“戴西蒙,未来的遗孤。” 戴西蒙冷声回应:“霍恩海姆不是已经拿回金苹果了,你此行又是所为何事?” “我的世界毁灭了,我无力去改变,但你们的世界尚有希望。霍恩海姆说服了我,所以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为你们的未来全力以赴。也因此,我需要知道,你们曾拥有过的未来究竟如何?是否值得我为之奉献一切。” 内瑟斯说着,他的双眼深邃,就如同阿努比斯称量心脏那般,开始审视戴西蒙的灵魂与记忆。他看到了眼前人所曾拥有过的未来毁灭之前,那般人人心意相通,毫无间嫌的瑰丽。不知觉中,内瑟斯深陷其中,失了神。如同一滴天外而来的雨水,坠入了一片汪洋大海。远不同于雨滴之前形单影只,只得随风飘摇的无力。它所融入的这片汪洋厚重,安宁,生机勃勃。虽云初遇未曾识,惊鸿一瞥竟归乡。 “我所承载的未来是一片荒芜的毁灭景象,并非你们所追寻的美好愿景。我不过是旧未来的一丝余烬和一缕鬼魂罢了,审视我,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戴西蒙回话,但久久未能得到回应。直到其多次呼喊内瑟斯的名字,内瑟斯这才从戴西蒙记忆中的“天堂”里回过神来,重回形单影只身的内瑟斯怅然若失,凝语数秒这才开口。 “......不,我已经通过你的灵魂与记忆,看到了你所承载的那人类未来在被毁灭之前所达到的美妙与壮丽。的确,值得我付出全部。” “那又如何呢?这也无法改变它已经被毁灭的残酷事实。” “你们的未来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走向毁灭的?” “因为地球意志的觉醒,因为人类过去犯下的累累罪行,也因为人类的自以为是。霍恩海姆为了实现他所谓的理想世界,杀了数十亿人,留下的都是些他所认为的好人。然而,他们的下一代没有经历过任何丑恶和磨练,天真得如同白纸,且充满了同理心。当地球获得意志之后,他们感同身受,最终选择了自杀。” “目前来看,这一次地球意志有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可能性。” “那又有什么用呢?如果霍恩海姆还要按照过往的计划进行,人类早晚还会回到当时的那副愚蠢模样。面对错误,只顾自己的内心得到可笑的宽慰而选择殉葬,根本不在乎现实的解决办法。恕我直言,霍恩海姆造出来的不是人世天堂,而是人世幼稚园。” “霍恩海姆,实际上并不在乎人类究竟会走向何方,他只想看到自己设想的天堂被建成,仅此而已。不过,我想他会乐意去改良计划的。我能看得出,你与我们之间最终的目标并不冲突,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与其各自为战,倒不如携手并进。我已经看到我所想要的理由了,便不再打扰了。我会和霍恩海姆在所罗门王重建的巴别塔等你。还有教廷的圣女和她的护卫也在下面,去把他们接来吧,对你们应该会有帮助。” “教廷什么时候有圣女了?” “就在最近你工作懈怠的时候。” 与此同时,在地面上,温妮莎静静地跟着莱恩走出了建筑。 温妮莎轻声问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莱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温妮莎这个问题。她满心纠结,既想要拉着温妮莎去往一个不为人知的远方,远离这即将到来的末日风暴,却又茫然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 莱恩缓缓地贴着温妮莎蹲了下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毕竟,天启的第一道封印已经开启,按照常理,后面的封印也将很快被逐一开启,世界末日已然近在咫尺。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无论逃到哪里,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温妮莎看着莱恩这般无助的样子,咬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可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无奈之下,她只好静静地坐在莱恩的身旁,和她一起望着天空上那些被太阳亲手染上绚丽色彩的云彩,试图在这最后的宁静时刻中,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温妮莎打破了沉默:“莱恩一直在保护着我呢,自从我们相遇开始。” 莱恩的身体微微一震,颤抖逐渐停止。她在心中默默想着:“如果连我都动摇了,那么谁来保护温妮莎呢?”这样想着,莱恩的心逐渐平复下来,变得冷静而坚定。 温妮莎转过头,看着莱恩,目光清澈而温柔:“莱恩其实是喜欢我的吧?” 莱恩缓缓地和温妮莎一起坐在了地面上,她凝视着温妮莎那张纯净得如同水晶一般的面庞和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眼,一时间竟完全沉浸其中,甚至一度忘记了自己此刻还身处危险的战区之中。 莱恩微微脸红,轻声说道:“嗯,喜欢,最喜欢了。” 温妮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其实啊,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哦。” 莱恩微微一愣:“这样啊。” 温妮莎歪着头,好奇地问道:“你不吃惊吗?” 莱恩微笑着,眼中满是温柔与庆幸:“吃惊,但是也更加庆幸了。庆幸自己和你即便不在同一个时代,却仍然能够相遇。”说着,莱恩轻轻地握住了温妮莎的手,两个人相视而笑。 温妮莎忽然抬起头:“有人来接我们了哦。” 只见在一片透明之中,一架巨大的飞机缓缓显露出了身形。 温妮莎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莱恩有些疑惑:“他们是谁啊?” 这时,飞机的舱门缓缓打开,里面是表情严肃的多尔南和戴西蒙。 温妮莎笑着说道:“他们是好人哦~” 二人登上了空客号,温妮莎既没有好奇地四处张望,也没有丝毫的胆怯,而是大大方方地径直走向戴西蒙。 温妮莎看着戴西蒙,问道:“你就是从未来回来的戴西蒙对不对?” 多尔南惊讶地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妮莎眨了眨眼睛:“是世界这样告诉我的。” 多尔南一头雾水:“世界?” 温妮莎认真地点点头:“对呀。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到,世界在说话。” 莱恩在一旁解释道:“原本教会以为温妮莎可以和神对话,所以将她奉为圣女。不过经过了一段时间,我们才明白温妮莎的能力是聆听这个世界,聆听万物。” 戴西蒙看着莱恩,说道:“那你一定就是圣女的护卫吧。” 莱恩点点头:“没错,我叫莱恩。” 多尔南不禁感叹:“教廷在一开始以为这孩子能和神对话的时候居然没有灭口?” 莱恩摇摇头:“一开始的确是有人声张要将我们两个秘密处死。” 多尔南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教会的人吗?” 莱恩再次摇头:“我是战区孤儿,偶然碰到温妮莎。神给了我力量要我保护她,之后我们才被人送去了教廷。” 多尔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第十八章 十二神会议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洪长老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应了下来。他们早就知道他身上有万灵丹,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大方用在一个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身上。 如此远的距离,灵清宫或是青云峰想要再找到他,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如果我能早点想到,或许我可以阻止石一凡,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已经拿到了金丹,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透明刀刃和短剑在半空中一闪而过,眨眼间就到了乌黑妖兽身前,朝它身上狠狠刺去。 再说被我甩掉的那横肉大汉,其实是完颜府的杂役,出门买柴火时,偶尔撞见我,不敢确认,就傻乎乎的一路跟了我两条街。 他眼睛勉强睁开一线,只见有人手持枪丨械,踢了脚已经离开人世的中年人,脚下毫无反应,那人又伸出手,想抽中年人两个巴掌看能不能把人叫醒,却被吓蒙的村民抱紧大腿。 “没错,正是你爷爷我,赶紧报上名来,老子不管你们是谁,既然来这里了,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就是挑战我了!”刘川毫不客气道。 本来我们三个心里就憋着火呢,被我这么一窜等,直接就要抄了程颜的宿舍,麻痹的,下午的事,必须要算清楚,虽然不是程颜的人打了我们,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去找那点人,都是社会上的人,我们去了,无疑是找死。 方言眉头一皱,又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些关于采挖元石的事。可惜这位师兄都答不上来。无奈之下,他也只好作罢。转身往远处走去。 林辰说的不如,是指他不如王朝那样,真不把事当事,天塌下来也可以灿烂得一往无前。 褶子男躺在地上,眼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被劈成了三只,眼神恶毒的看向祁峰,嘴里虽然说不出话来,但那不甘都表现在了那张悲愤交加的脸上。 那两位骑兵将军是世族中人,魏无忌要撤掉当然是应有之意,但将两支骑兵调往长平大营,便是让郑昌感慨魏无忌手段老辣的地方了。 周保帝的额头之上,出现了一道诡异的黑雾,神色之中尽是狰狞。 悲剧的中岛龙也,要怪只能怪神风的情报人员了,他们不知道张一鸣去过一次长安之后,又增加了新技能。 这一次,夏流可是要面对两大势力,萧香可不认为凭借他当前能为可以抗拒。 如果引起他心中的万般痛苦,想不开的话,或许就要失去这个朋友加恩人了。 虽然这两位中国记者都认为国际米兰的获胜离不开运气成分,不过他们同时也承认“运气是成功的另一半”。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天玄宗那此起披伏的建筑上,使其披上了一层金黄的铠甲,那一座九层高的青石台之上,微风徐来,风铃之声清脆悦耳,使得天玄宗处于一片安详之中。 可是出了军营,就看到北边有处地方火光阵阵,似乎有许多人聚在那里。 次日一大早,童言就从修炼之中醒来。他不敢耽搁,继续为渡劫做着准备。 宫无邪端起茶杯,捻着茶盖捋了捋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淡淡的问道。 现在的阿尔法手中的力量根本就不够硬,想要跟夏元打,那就必须要增加帮手。现在好了这个帮手彻底颠覆了局面,阿尔法的手中也有了强大的战斗力!他现在足可以逆转现在的局面了。 和煦山风间,九长老说完这一切之后,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般,突然莫名一叹道。 倏然他面色一变,重重甩了甩头,用强烈狠绝的意识击碎心底深处泛起的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兵贵在精而不在多,修真界实力为尊的情况下,镇守边境的人数少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潜入地藏王疆域探查一事得另当别论。 “走,去孤月宫。”大门吱呀的响了起来,轩辕霆野推开了,向外走了出去。 凌夕末与沐以汐一个房间、而沐以辰则与他爹冷炎一起睡,苏以恩与沐以昕一个房间,沐秋与苏泽各自睡一间房。而这晚沐以辰与他爹冷炎的房间中,却进行一场特别的谈话。 山下校场北端尽头,登临山道石阶的校场阶梯正下方,叶逸四人毫无阻碍地一路走来,叶悦看着一路风平浪静的情形,就在踏步登上校场北端出口的阶梯之前,她一时之间驻步停留,不禁转头回望了几眼。 “还要挑战嘛?”江东羽的声音响起,他的话让云天河眉头紧皱。 杨浩同样也看到了结果,他彻底不能再忍耐了,化作一道残影向明心掠去,此刻明心满脸痛苦的表情,可见她忍的有多辛苦。 正在行进中的轴心国士兵们刚刚放松了警惕,立刻就遭到了迎头痛击,在一些残存的钢筋水泥建筑中,北约士兵们居高临下,越过前面掩护的战车,将子弹泼洒到后面毫无保护的步兵身上。 米柯就着卢珺乐递过来的水杯,大口的喝了起来,她实在是渴极了,一连喝了三大杯,才满足的说:“谢谢。”脸上露出笑容,但是脸却苍白的吓人。 看到玛丽莲脸上的表情,凌云便知道她心中的疑‘惑’了,急忙将海耶斯介绍给了玛丽莲认识。 “大哥?闲来无事吗?”凌安雪倒是反客为主,摆出了一副质问的神情。 “听话,”花弄月给她使了个眼色,这东西千万不能够让沈月新知道,否则不知道她会有多伤心。 卓一凡暗中吃惊,这道清果然不同凡响,聪明颖悟,天资不凡,原来他也看出了这一层。于是两人相视一笑,顿有惺惺惜惺惺的意味。 邵逸洛看着她的眼神,莫名一颤,说道:“好了,我煮好了,吃吃看。”拿了一双筷子给她。 天悟子斗的兴起,看黑麟角当空砸下,也不闪避,运起日曜仙剑硬接上去,两人就如打铁一般,铁锤砸砧板,一上一下,连撞了三次,半空中火光乱窜,犹如夜空绽放的烟花,格外绚丽。 第十九章 因终落,诞华果。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许夜:“人之一生,从胚胎开始,脱兽胎演化人之型。从诞生开始,脱兽性演化人之心。原本应该等着人类自行演化,走完这生命的进程。届时再看他们在选择上,上书一份如何的答卷。但现在的人,人道兽道纠缠不清,兽享朱门,人拾残羹。我没兴趣,也没耐心看他们在这般困境里挣扎。 所以,还不如一鼓作气,将人心隔肚皮的这一人与人之间的鸿沟撕个干净,让广大人民自辨浊清。 岂不闻那伟人云: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在场的众人来自不同的地域,不同的人种,不同的阶级,甚至于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世界。但眼下,他们意见一致,无人反对。不如说在座的人杰们都知道,如何决定地球今后的命运,都是地球意志自己的事,他们无权指手画脚。 更何况,再许夜苏醒之前,所罗门王就已经和众人通过气了。众人也都知道许夜身为地球意志苏醒之初遭受了怎么样的苦难折磨,慎易欣更是将当初许夜所受之苦痛调出来,经由自己的力量将之分与众人,体验其中一二。可以说,在此过后,许夜哪怕在此会中提出毁灭人类,众人都不会意外。许夜如今的选择,在众人看来已经很难得了。 所罗门王:“西里尔,你既然来了,便不要走,留下做个见证吧。” 原本西里尔还期冀于众人会有所意见乃至变化,但见此时尘埃落定,他闭上眼,长叹一声,跪坐在地。似是放下,又似是等死。不请自来,本就冒着生命危险。他的确拥有长生,但也不至于自大到面对眼前一众活传奇还能自保。所罗门王这一句倒是令他意外,不过想来无用之人便杀那是蛮夷之做法,自己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便从命了。” 西里尔落座,许夜点头。霍恩海姆将金苹果向天送去,它穿越高塔的穹顶,顺着生命之树的躯干上升,一直到树的中心类似于松果体置于人脑的位置。无形的网络辐射出去,联结了每个人的大脑。 依照着许夜的想象,这联结就是将全世界80亿人的意识混搅在一起,化作一股不同意识混杂的大熔炉。占据大多数的平凡人所拥有的普世的善恶价值观自然会战胜到最后一刻,而这位庞大的胜出者便是人类的果。而实际上发生的,却相较之缓和了不少。 起初是一场席卷全世界的顿悟。一场从联结的那一刻以及随后的每一刻几乎没有尽头的顿悟。 过往无法理解的信息,忽然能够理解了。就像多年前一位异性同学在你本上留的字,在某一日被你偶然翻到,在看到那段字的一瞬你便明白了自己错过一段故事,一份缘分。 80亿人各样不同的学识、角度、经验、感受,等候着每个人的调用。看向他人时,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思想及原因。无论将注意力放在什么地方,都能够得到各样的解答。人与人之间的合作变得如驱使自己手脚般自然,更令人惊讶的是没有人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感到惊讶,因为脑海中他们知道原因。 在适应了能够完完全全站在别人的角度上,体验他人的过往人生这一事实之后。过往纷争恩怨,消弭十之八九。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哪来的那么多的深仇大恨。或是一时错念,又固执己见。或是误会开头,又以误会收尾,没有正确沟通,双方都蒙在自己的鼓里。心与心之间的壁垒,滋生了猜疑,激化了矛盾。如今心之壁一破,自当是真相大白,笑泯恩仇。 余下的那些无法为人理解所消弭的,则是人类千百年来造就的扭曲和错误,究竟能够到何种难以想象的地步。有以榨取他人血汗此般吃人的,也有为了彰显自己权贵,字面意义上吃人的。有视人如猪狗整个贩卖的,也有虐杀之后零散出售的。有将色欲施加在纯真上的,还有在那之后用孩童鲜血擦拭皮鞋的。更有人见诸上此类享之乐之,恨不得亲身加入的。等等诸类,闻之哗变,视之失言。 这些恶行,是人们即使通过他们的角度去经历,去思考,了解其背后的历程路径但仍然愤怒的。毫无疑问,犯下这些罪行的是人类。即便以禽兽之名称呼这些人,也改变不了他们实质的身份。他们被逐出了联结,这便是为他们的罪行所裁量的惩罚:即,即便与天堂同处一片大地,却可望而不可及。 如果说留之性命是同族的仁慈的话,许夜一行对他们可就没这么好心了。也无需大费周章,只消毁之身躯。他们的灵魂自会被他们该去的地方摄走,届时他们曾经的做为,便会重新作用到他们自己的身上。 想来也是感叹,忆往昔,上古五帝时代(公元前2337年—公元前2110年),选贤与能、注重德行。更有杜甫诗云: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而家天下的出现,将国家视为自己的私有财产,实行世袭制,只重视血缘。如此就造就了权力与正确二者的关系倒转,也是告诉天下之人,权力不再需要正确,权力既是正确。即便对群体不利,权力就在哪里,夺则有之。此番更是造就了《五子之歌》中:太康尸位,以逸豫灭厥德这一句。即: 约公元前2188年(帝太康元年)太康自小娇生惯养跟着父亲启享乐,即位后生活更是腐败,只顾游玩享乐不理朝政;一天太康携带家眷、亲信等外出狩猎数月不归;东夷部族有穷氏首领羿乘机起兵发动战争攻占夏后都城斟鄩,羿成为夏后的实质统治者;太康被拒之城外失去统治权被羿流亡至戈地的故事。这是家天下第一个的不配位的故事,却不是最后一个故事,更不是最荒唐的故事。 原本万众一家,而后因这家天下分了大家分小家。家家逐渐各自为战,维护各自血脉利益。从此,人类争端纷起,再不复古早人人互助,携手生存之景。 为什么会有那一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为什么人们总是会因那些为大众奉献之人而热泪,就是因为这是人类如今所遗失太久的曾拥之物。曾几何时,为首者,其命只为大众之长远,而非自己之巨利。 如今天下人联结为一,倒是将这古早梦景圆了回来。一切归于原本,医者为医,师者为师。破除那万者挣扎,只为钱权。 ----------------- 多尔南:“这就结束了?” 许夜:“虽说我也惊讶于他们居然如此之快的便从这善恶交锋的熔炉中脱胎而出,但也就这样了。人类之间矛盾冲突的源头也就那么三个:人心隔肚皮、信息不对等和资源分配的问题。如今我们将这心之壁给他们破掉,他们一交心,也就什么都解决了。” 所罗门王:“你们两个说的倒是简单,这破除心之壁的过程就是人类建造并攀爬通天塔的过程。没有我们,让他们自己来,这一过程指不定要多少年呢。多的不说,就这些被杀死的上亿人,做起阻碍来可都是以一当百的货色。多的不说,就说一个扶老人被讹事件。就那么区区几个人,就直接改变了社会风气,不能说不可怕。” 将臣:“是啊,可怕可怕,可可怕怕。原本还有诸多岁月的生命进程被你们斩至今天,也不知道等他们回归创世的时候对你们是感激还是埋怨你们多管闲事。” 许夜:“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这个世界迅速毕业,而我也速成为真正的许夜。” 众人对将臣的突然出现并不意外,似是所罗门王早有交代。 将臣:“你呀你,你可不仅仅是真正的许夜。你可是第二个许夜苏阳,不会被力量左右最终选择毁灭的许夜。” 许夜:“就是看得开的许夜呗。” 将臣:“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许夜:“接下来干什么?” 将臣:“接下来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这个世界毕业、回归创世界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你,可以去任意的世界,做任意你想做的事了。不过在你动身之前我想问你,在有你的世界能够让人们如此的快速共和脱离苦难,那那些没有你的世界呢?或者说,在你不会拥有力量的世界呢?” 许夜:“可能会学习教员,尽力去播撒星星之火吧。” --------------------------- 许夜:“我要去那广阔无垠的万千故事中走一遭,做做侠客,逞逞英雄。你要一起吗?” 将臣:“你之所以称我为疯狂,是因为我毫不顾忌的去做你所想做的任何事。现在的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许夜:“你们都有归宿,怕也是不会与我同行了吧。” 众人不言,笑而婉拒。 许夜:“那便后会有期。” 拱手礼众人,众人礼而还之。许夜作势要走,却是虚晃一枪。 许夜:“不过在此之前,就让我把这个交出去吧。” 说着,许夜挥指一斩,斩断了他与地球之间的联系。他手引着那关乎地球所属的丝线,连入了贤者系统。 许夜:“等我走之后,他们便是我。地球可为人类之躯,切不可因一时逸乐,害身损后。谨记,谨记啊。” 他说着,身形淡去。走的自在,走得逍遥。将人类所作之荒谬的记忆,地球之苦痛,一并带走了。至此,因果已了,瓜葛已清。虽然看起来风轻云淡,只有他自己知道,此番仍未脱揠苗助长之嫌。但要看着这个世界的人类自己走向团结,难啊。身份角度与利害的几经转变,也令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人类了。所以他成了仙,逼着人类迈出下一步,自尝因果。又交出地球意志身份,以此代未来原谅过去。之后便不愿再干涉,溜之大吉了。 霍恩海姆:“他还会成为所有世界的毁灭者吗?” 将臣:“有些故事因悲剧而伟大,但他不是那种会坐任悲剧发生的人。所有被他参与的故事都会得到千篇一律的好结局,所以从某种角度上,他依旧是所有世界的毁灭者。” 多尔南:“你所说的生命进程,具体作何解释?” 将臣:“反正你们这个世界也是到头了,我也就说了吧。其实和你们大部分人理解的不同,并不是只有这条路(跺了跺脚底的钢铁通天塔)才能登天,又或者是满足某种条件才能回归创世界。而是只要抵达生命进程的终点,即故事的结束,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会回归创世界。故事能走多远,走成什么样子,走出什么样的结局,便是生命进程。 天国地狱什么的的确存在,不过只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们愿意相信,所以才在这个世界存在。这是你们生命进程的造物,却并不会超出你们的生命进程。其实说到底,好坏善恶,也不过是人类创造出来归类描述行为秉性的概念。到了故事的最后,无论好坏,无论过往如何,统统归于创世界。 借用佛经一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此色指五光十色,众生相,万物形。 这世界上的一切选择都是你的自由,但无论作何选择最终的最终都是相同的结局。 这便是生命的进程,去选择,去成长,去前进,去成为自己,去参与故事甚至成为故事,去体验各种各样的情感,去感受活着。之后行至末路,归于死亡。 或许你们有人会觉得这既不公平,也毫无意义,但这就是生命,这就是创世界对存在的答案。 许夜,就是因为执着于意义而不得出。他想要打破轮回,却成为了轮回的一部分。也是那一刻起,许夜这一词成为了所有世界的毁灭者。 其实那一天我撒了谎,那个承载了轮回的许夜并不只是让许夜及其附属能够拥有轮回的记忆,而是所有能够见证轮回的存在。 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所有人也都能拥有轮回的记忆,看看自己上一世的作为对自己这一世的破坏,啧啧。不过这样会让伦理出现大麻烦,对生命进程不利,所以大部分世界都不采用这个设定,可惜了。” “从创世中来,回创世中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争无意义,不争亦无意义。不如凭着喜好做自己,活个自在,对吧。” “对咯,这便是自在了。善恶皆喜好,哪管他人言。世界对于二者有多少生长的土壤,都是生命自己的选择罢了。利善则善多,利恶则恶多。届时尘埃落定,因果自有报应。反正无论轮回是否存在,结果苦甜,都是生命自己尝。” “只是苦了那些为大众争甜果的先贤们了。” “他们成为了自己,无迷惘,不动摇。已是自在了。何况结局是大众自己选的,大众乐甜果而不争,便得苦果。他们也不过是大众的一部分,哪里左右得了大众的选择。 真正喜善者自会利善,真正乐甜果者自会去争甜果,反之亦然。万千个体汇做一流。甜者多便甜,苦者多便苦,一切都是生命自己的选择。就像这个一样。” 众人循声看去,圆桌上显示着一个完全是从画中走出的人儿,正要触碰眼前的人。 将臣:“诸位,这个就是刚刚才夺取恶魔“群”的存在,重回现世的那一群因为王赤明的存在夺取而被排离现世的人们。” 就在这个他接触到眼前的人之后,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被他吸入了体内。 将臣:“暂且就叫他群吧。群的存在,本身就是因为王赤明的所为造成了世界对这一群人和王赤明之间产生了错误判定。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个群,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错误,一个bug。因为人类被连为一体了,触碰了这个错误,也就和这个错误连为了一体,成为了bug。 恭喜诸君,这便是你们的作为之下,世界的结局!” 众人面色平平,毫无反响。弄得将臣反倒是不自在了。 瑞安:“这样,有什么影响吗?” 将臣:“没有。其实他们随时可以出来,在哪儿存在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你们,为什么看到所有人都被他吸进去了,还这么冷静?” 大卫:“按你的说法就是,我们都自在了。” 将臣:“哦。” 所罗门王:“群的英文是Legion,汉语读过来就是里真。里真里真,既已里真,何惧之有?” 多尔南:“那这个算苦果还是甜果?” 将臣:“这你就要问里真体内的那几十亿人了。不过至少他们可以用里真的身份像许夜一样,游历万界了。去做游侠,去看那群天精彩,诸世冷暖。看我干嘛?去不同的世界游学寻乐这般好事,自然也是要留予人民一起呀。” 内瑟斯:“举世游乐,这般的故事即便是在大图书馆中也实在罕有。” 将臣:“怎么能只许故事主角那么了了几人得了全部好处,得道升天?人民,才是真正的主角啊。你,我,许夜,诸位,也不过是衬托主角的配角罢了。” “那便,敬人民,敬生命。” “嗯,敬人民,敬生命。” 众人欢笑一片,但很快将臣便发现他们是在敷衍自己。此时再暗道不好,却是已经晚了。内瑟斯率先发难,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借用金苹果与其他世界的魔法禁锢将臣的力量水平保持在最低,也就是物质界的层面。随后所罗门王、慎易欣、罗尼三人分别代表真神的智、灵、身,配合跟上,借由瑞安身上为神所赐的力量,短暂的发挥出真神完全的力量,彻底镇压将臣。 将臣:“你这是做什么?!” 所罗门王:“你不觉得,群的出现有些晚吗?” 将臣:“明明是这个故事依照原来剧本发展太快了,但这和你们镇压我又有什么关系?” 所罗门王:“新神的诞生,可是需要祭品的啊。原本该是许夜的,毕竟夜尽才能天明嘛。不曾想,苏阳却与他合身成了真仙,许夜苏阳。既然他已完整,那便只好委屈你了。” 将臣闻言,心沉谷底。创世的力量让他肆无忌惮,忘乎所以。他都忘了,原初许夜便是所罗门王设计忍痛害死,夺其力量献于人类作成为新神的祭品啊! 将臣:“你们都上当了!!!一旦他将我献给人类,完成人类当初建造巴别塔所未竟之事:教人类成为新神之后,他便会杀死成为新神的人类啊!!!” 众人无言,像是早已知晓。 所罗门王:“那是我最早的复仇计划。但就如你说的,怎么能只许故事主角那么了了几人得了全部好处,得道升天?人民,才是真正的主角啊。就应该让人类们可以像许夜苏阳一样,去游历万界,做游侠,看那群天精彩,诸世冷暖。” 将臣闻言一愣,咬牙切齿。 “你想要人类活过无尽头的岁月,直到许夜破坏所有世界,去面对那最后的毁灭末日!!” “不愧是许夜的疯狂,倒是聪明,一下便明白了。不错,如此一来人类的生命进程将得到最大的延展,也能够去见证最惨烈的末日。其他人不反对我是因为这样能够保得人类能够拥有最为炫灿的未来,我的大仇也终究能够得报了,皆大欢喜。而未来这一路,可还要多多仰仗你啊。” 所罗门王权杖一指,从无中走出一人,正是那一日将臣所掳走的女娲。 “内瑟斯已经在大图书馆看过了,这便是将臣入凡间的执念。也将会成为你融入人类之后不会带着他们回返创世界的锁。” “无尽的岁月,我都会疯的!更别说人类们了!” “你本来就是许夜的疯狂不是吗?若是人类们疯了,也是他们境界不精,怨不得他人。” 将臣还想再说,却是被生命之树吞走,送去群的身体里落座了。 所罗门王:“诸位,走吧。让我们与人类一同也去那广袤的万千故事中走一遭!去看看那诸天万界,不尽风光!!” --------------- 诗云: 万古洪流,血火为梯,心壁作牢。 叹贞德化烬,巴黎公社;红旗坠地,资本喧嚣。 蝼蚁争巢,群狼分肉,谁解苍生骨未销? 惊雷起,看英魂再聚,重筑星桥。 而今一体昭昭,纵炼狱千般志未凋。 借贤石破障,焚污涤秽;神光映世,断锁除镣。 塔指苍穹,人非刍狗,敢向轮回斩旧刀。 群生跃,问诸天万界,可敢称高? 还望诸君谨记,要予正确以权力,而非予权力以正确。 第二十章 尾声,米歇尔与守夜游梦 - 巴别塔福音 - 作者7Z37U98D1 周围一片黑暗,这里是一个演播厅一样的地方。许夜此时正坐在演播厅的聚光灯下,二现在不过是他跨入创世界的第二秒。 “在你的故事里,你带领人类们获得了升维的资格。想必你一定对人类的未来有着很积极的态度吧。” 声音于黑暗中徐徐传来,许夜此时还未完全搞清楚现状,只得先照着声音的采访回答。 许夜“不,我对人类的未来有着极度悲观的态度。在我与所罗门王等12位人神的一同努力之下,也耗费了千年之久。倘若没有我们,人类距离自我灭亡或许并不久远,更别说万众一心的升维了。” “但你并没有放弃人类。” 许夜:“我只是不想浪费那些可敬之人们的努力,浪费先贤们在人类身上看到的美好与可能。如果这里是我所想的地方的话,那么你应该看得到,我不止一次想要因为某些人而毁掉整个人类文明。” “诶。这里是你所想的那个地方,我也的确看到得到你选择毁灭人类文明的样子。但鉴于你的存在于人类文明的特殊性,你所说的那个选择更像是自我毁灭。” 许夜:“这不正是人类的道路吗?这不正是事物所存在的道路吗?自我毁灭。就好像军人的原本目的是结束战争,医药的原本目的是终结病痛。事物被创造出来的最终目的,不都是重归于无吗?生命于有限的时间中挣扎生存是为了不断地延续,延续出更适合生存的一种。延续是看不到尽头,但死亡可以。死亡终究是生命的尽头。” “所以你把人类带来这里,就是为了这最终末的死亡吗?” 许夜:“这里是一切的起点和终点。全知全能的停滞,万能的死水。或许你说的对吧。但我把他们带到这里,只是因为他们有这个可能性,因为这里是那些值得尊敬的先贤们所梦想过的地方。一个万物平等的天堂。” “生命是桎梏也是祝福,很遗憾你们到了这里才明白,一切的终点,所谓万物平等,全知全能的天堂,也是毫无前进方向,无感所感的地狱。” 许夜“无所谓,我们受够了自会离开,去回归生命的怀抱。” “无所谓,你把这三个字看得太轻了。这里的所有意识都活着,但他们都只是存在在这里,就像死了一样,并无动作。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无所谓。他们回归生命的怀抱中已经太多次了,又回到这里太多次了。无数的轮回已经完全拓开了他们的一切,已经无所谓了。你们,迟早也会这样。就像你所说的,这里是一切的起点与终点。是真正的‘死亡’” “你猜猜,又有多少的许夜为了打破这一循环,奔波了无尽的岁月,最终沉寂在了这里?” “忘记这造物主的梦吧,只有这样你才能……” 许夜:“这里真的是梦吗?不是,这里不是梦。身为许夜的我真的能够停下来吗?不,我们停不下来。与固化作斗争,是我们的天性。即便是知道一切皆定,我们也停不下来。我们会一直前行,直到灵魂深处的烈火吞噬我们的血肉,撕碎我们的皮肤。即便是到了那个时候,这烈火也不过是被下一个许夜继承,并不会随着我的倒下而熄灭。” “那便这样吧。” 黑暗退却,露出了创世界所应有的无尽荣光。 许夜:“这世界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啊......” “所以,将无尽和永恒背到肩上的你,此刻究竟何感何想?” 许夜:“以我残躯化烈火吧,这一直是我的梦想来着。” 火焰喷涌而出,洞穿了当前空间,将许夜吸了进去。 “跑了呢。” “是啊,他跑了。” “跑去哪里了?” “谁知道呢。” “所以一切答案是什么?” 不知道是哪一个世界里的许夜突然冒了出来,问道。 “答案,就是生命本身。意义,就是生命本身。活着,前进。停滞,死亡。唯一和无上荣耀的这里对立的东西。这就是我们的答案,也是创世界的答案。至于你的答案,只有你才能找到。” “没有统一的标准答案吗?” “这取决于你选择相信什么。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的世界会随着你所相信的事物的改变而改变。而这和事实以及真相几乎无关。” “你是说固执己见的人无视事实,是因为他们选择去相信他们所固执的,是吗?”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能够改变另一个人,除非那个人自己选择去改变。选择权,既是自由的基石,亦是名为责任的枷锁。你也大可追随别人的选择,但责任可不会转移到别人身上。用做出选择的自由来换取责任减轻的错觉,究竟值得与否......我就不为你下定论了。” “可是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就像我说的,这要看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你选择相信他有意义,那他对于你来说就有。反之,则无。” “听起来毫无意义。” “正是因为毫无意义,你才能够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意义。你才能去成为自己,而不是像我们一样同流为一。” “然而你们是一切的终点。” “同时也是一切的起点,可不要忘了这个。生是追寻,死是回归。意义在万千条总不相同的道路当中。” “终有一天,路会穷尽。” “之后你代表的黑夜便会出现,淹没掉一切固化的旧世界,带来新的黎明。” “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循环没有意义。” “当然了,我们俯瞰众生的角度如此之高,自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说生命本身就是意义的答案。” “我不是没有活过,我并没有感觉到意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也不会回到这里了。没有意念支撑的人,可回不到这里。” “什么意念?” “众生平等。无数世界的无数生灵在你的带领下回到了这里,只因为你相信他们本该平等。无数的岁月,背负无数的误解和谩骂,历经无数的战斗,你终究还是做到了。好好的看一看你自己吧,你已经变成了自己理想中追求正义的模样了。” 光芒在许夜的身上凝结,化作了米歇尔的样子。望着身着洁白祭司服的自己,许夜这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帮助自己。 “去吧,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去的地方在哪里。” 一阵轻笑,许夜终于从心底对自己压抑许久的厌恶和轻视中和解。虽然是通过变成另一个人的方式。 犹豫片刻,米歇尔打开了大门,走进去。所见到的,正是那一天在睡梦之中遥望地球的自己。 所罗门王:“你还记得这是你第几次作为正义深植于许夜的内心吗?” 米歇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所罗门王:“在某个许夜的轮回里,他将我们十二人吸纳入了体内。所以理论上来说,我们都算是许夜的一部分。” 米歇尔:“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所罗门王:“你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米歇尔:“……对于我来说是第一次。但如果要我说的话,恐怕是无数次了吧。” 所罗门王:“我来这里,是为了看你是否还好。” 米歇尔:“我,还是许夜?” 所罗门王:“有区别吗?” 米歇尔:“我看不到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所罗门王:“你看,每次当你被深植于许夜的内心,他心中的正义都会变得更加纯粹。而在人世中,越是纯粹正义的人,越是吃尽苦头,饱受打击。人世是的混沌的地方,我已经不想在看到他受苦了。” 米歇尔:“你知道如果我不作为正义深植许夜内心的话,他会变成什么吧?” 所罗门王:“我知道。他会成为最完全的黑夜,纯粹的黑暗,所有世界的毁灭者。不过宇宙的大部分不就是黑暗吗?让许夜再提纯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米歇尔:“黑夜与黑暗的区别就是那总会存在的星月之光。你虽然说着是不想再看到他受苦了,实际上确实要他向混沌人世的黑暗妥协和臣服。许夜的黑暗,是旧日世界的终结,以及新日黎明的序曲。而不是放任自身的终焉。” 所罗门王:“如果将人类整体看做一个人的话,你会发现这个人一直在右脚绊左脚,左手扇自己的右脸。” 米歇尔:“可不止是扇扇打打这么简单。不过…我还是会去。” 所罗门王:“你们还没有准备好。” 米歇尔:“没有人会准备好,世界也不会因为我们准备好与否而改变。所以,多说无益。” 未再多做停留,米歇尔一如既往地作为正义冲入了许夜的内心。所罗门王面具下的脸,就如同小计谋得逞了一样开心的微笑着。片刻,他的目光穿透了一切桎梏,看向了你。 “你呢?你打算怎么做?是起身奋力将你所处的世界变成更美好的地方,还是和众人一起沉沦,直至黑夜降临?就像许夜所说的,世界不会因为你准备好与否而改变,你们人类不自救的话,可没有什么会来救你们的哦。” 借用作品《不吉波普不笑》的一句话:无法拥有梦想,不能憧憬未来,这种世界是错误的,但是很遗憾,应该与之战斗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这个世界充满了错误,___________(你的名字)同学。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