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捡破烂的 董飞云一头乱发满身臭汗从垃圾山中钻出，取出裤兜中不断震动的手机，一同拾荒半天的老汉张汉水见他手上是新款的苹果手机，眼前一亮：“小兄弟啊，你哪里捡来的这壳，比我老汉这手机好多了，这拿出去，很有面子嘛。” 董飞云朝张老汉笑笑，离开了些，这才听着对面那吵闹的声音皱眉：“盈盈，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成盈盈此刻身子软成一滩泥般靠在身边黄头发的青年身上，听到声音娇声道：“董飞云，我在夜色酒吧，你来接我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嘴唇朝上，和黄头发青年狠狠的亲了一下，这才道：“邱少，我们等下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时候，边上有青年一脸好奇的问：“这就行了？你这说的不清不楚的，他会过来？” 成盈盈满脸的骄傲：”那是自然，我是谁呀？“ 邱子杰听闻，抱紧了成盈盈的蛮腰，一大杯生啤入口，脸上满是玩味的笑，朝成盈盈道：”那我就等着美人儿你安排的好戏啦。“ 董飞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快皱成橘子皮了，再拨打过去，已经没人接了。他的心顿时就恐慌了起来，一个星期前，他苦追了四年的女神成盈盈终于答应做他女朋友，他高兴之下，买了两部最新款苹果手机，她一部，他一部，耗尽了他的积蓄。不过，他却心甘情愿。 女神啊，好多有钱人都追的，被他追上了，当时自豪感顿生。甚至当晚，他还打电话回家，很是在爷爷面前趾高气扬了一回。 然而，很快他便发现了，成盈盈爱玩，而且很爱去夜店。夜色距离学校一公里左右，每到夜里男男女女在里面放浪形骸，董飞云曾进去过，很快就被吓出来了。成盈盈那么美的一个女孩子进去，岂不是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想到这里，董飞云的一颗心顿时纠结了起来，他一转身，就想出垃圾山，脚却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整个人扑到在散发着恶臭的垃圾中，他的脑袋压到了一个快餐盒，顿时里面黑色的液体沾到了头发上，董飞云也不在意，手电筒往脚下一照，一个黑漆漆的炉子就出现在眼前，想着夜色中那些如狼的男人，董飞云一咬牙，这炉子应该是个趁手的利器，直接带上气冲冲的往外走。 身后，刘老汉见他一声不吭的走了，连忙喊：“小兄弟，你去哪里呀？你这袋子还在这里呢？”见董飞云走的不见人影，刘老汉叹了一声，默默的将董飞云的蛇皮袋一起带上。 董飞云骑着脚踏车飞奔在公路上，想着成盈盈被那些男人揩油的情景，内心翻江倒海。毕竟是新处的男女朋友，之前他见成盈盈喜欢泡酒吧之类的，最多也只是提醒几句，却没有想到她这么胆大，居然跑去夜色。那是正经女孩子能进去的地方吗？ 今晚，一定要好好跟成盈盈说说，让她改了这习惯。 夜色外有个小型的停车场，董飞云跳下自行车，眼见着自行车砰的撞在树上，也不理会，抱着炉子就往夜色正门口走去。 夜色的保安见董飞云这样子，浑身脏兮兮的，一头乱发，脸还看不清楚，浑身还散发着恶臭，这简直就是一个乞丐嘛。当下，就把董飞云架了出去。 “滚，夜色里乞丐与狗不得入内。” 董飞云愤怒极了，他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我不是乞丐。” 将他架出来的保安近两米的身高，全身肌肉虬起，乍一看就是个金刚，听到董飞云的话，冷哼了两声，轻蔑的指了指董飞云的头和衣服：“就你这样？连乞丐都不如。还捧了个讨饭的碗。” 董飞云低头一看，别说，自己这身，确实像是一个乞丐。不过看这保安虽然冷酷，但还算可以对话，他连忙掏出了口袋中的手机，对保安道：“你见过哪个乞丐用苹果的？你看看，我都说了我不是乞丐。” 那保安一副疑惑的神情看着董飞云，董飞云此刻心都快焦急的蹦出来了，怕保安不相信，又掏出了一东西，递到保安面前：“我真不骗你，我不是乞丐，我是学生，这是我的学生证，你看……” 见保安翻开，董飞云这才急忙道：“你就放我进去吧，我找我的一个朋友的。”董飞云原本还想说进去找女朋友的，但是人家夜色是以什么出名的？美女呀，要是这么说，人家肯定不让。那只能打感情牌了，董飞云当下抹了抹眼睛道：“他家里人出事了，现在在医院里呢，生命垂危，我给他打了好久的电话都没接，这一焦急才找来的，大哥，你行行好吧，我求求你了，让我进去吧。” 说话间，董飞云瞅着那彪形保安找灯光看学生证，脚下一抹油，又蹿到了夜色酒吧门口，另一个保安见他过来，一把手就把他拦住了，董飞云憋红了脸：“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可惜，身高和体型的差距让他再度失败。 “哎哟！”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之后，董飞云又一个翻身，此刻大门口正好没人，他就起身就直接冲进去。那保安一见，又想拦住，却被拿着学生证的保安拦住了。 “他是邱少交代的人，让他进去吧。”说着拍了拍学生证，“嘿嘿，没想到还是个小乞丐，看来今晚夜色不寂寞了。” 另一个保安露出惊愕的表情来：“他就是董飞云？不是说是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吗？”怎么是个乞丐？ ”谁知道呢？我们就看戏吧。“那保安说话间朝另一个人嘿嘿笑了几声，两人眼中流露出异样的光芒含笑走回大门口。 这边，董飞云一进入夜色，就疯狂在里面寻找。夜色的大厅中灯光五颜六色不断来回旋转着，男男女女在里面拥抱热舞亲吻抚摸，被董飞云一把手拉开，一股恶臭随之而来，顿时惊恐声一片。 ”啊，丑八怪。“有女人尖叫着跳开，随后引来了更大了骚动。 董飞云倒是不在意，他的目光锐利，穿透了人群，很快来到休息区中，在最角落的高台上，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夜色酒吧的动静，显然难以逃脱邱子杰的目光，听到尖叫声之后，目光朝大厅一扫，见到董飞云，眼角含笑，大手在成盈盈的胸上摸了一把，笑道：“人来了。”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成盈盈原本整个身子都软在邱子杰身上的，此刻也坐直了，眼神见到董飞云一身脏乱的出现，眉头一皱，又身子一软靠在邱子杰身上：”哎呀邱少，你看他这样子？还让人家答应他，我不管，你得赔我。“ 邱子杰嘴角含笑：”赔赔赔，我都赔。“ 董飞云远远的见到成盈盈整个人如若无骨的靠在邱子杰身上，胸腔中顿时一股怒火喷发，邱子杰是什么人？学校里面不学无术，成天祸害女生。有一次他看不过邱子杰纠缠院里的一个女生，上前解围，他还爆了粗口，让他记着。没想到，他真的这么记仇，盯上了他女朋友成盈盈了！ 董飞云想着就冲了过去，可是还没靠近成盈盈，就被两个男人拉住了身子。 邱子杰见此，揽着成盈盈的纤腰站了起来：“嘿，主席大人，今天怎么这么……”邱子杰想了片刻，才冒出一个形容词，“狼狈？” 董飞云双眼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在他看来，此刻成盈盈眼中朦胧，显然是被邱子杰下了药了，顿时吼道：“你要找找我，你别搞她，你放了她。” 夜色大厅之内的喧闹依旧，董飞云用尽力气发出的吼叫很快被淹没。倒是这一小圈之内的人听了不由哄笑了起来。邱子杰和成盈盈更是前仰后翻，前者还凑到成盈盈的嘴边亲了一下，看的董飞云要上前拼命，这才问成盈盈道：“盈盈，董飞云让我放了你耶！” 成盈盈听了这话，不满的瞪了董飞云一眼，又朝邱子杰暧昧的靠了靠，这才嗲声道：“邱少，你是清楚的，盈盈早就已经是你的人了，盈盈这一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是盈盈缠着邱少呢。” 成盈盈与邱子杰相处许久，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性的，这话也是捡好听的说。果然，邱子杰听了这话，顿时乐的眉毛都翘起来了，朝董飞云炫耀道：“看到了吧？我的主席大人，盈盈不愿意呢。” 董飞云惊愕的看着成盈盈，他感觉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了，张了张口，结舌道：“盈，盈盈你，你……” 成盈盈听了这话，嗤笑了一声，转头拉着邱子杰的脑袋亲了一下，这才得意的回头看着董飞云：“看到了吗？董飞云，在我眼里，邱少才是真爱，至于你嘛，不就是个捡破烂的吗？”邱少可是富二代，你却一穷二白。 邱子杰等人一愣，旋即哈哈笑了起来。 董飞云原本觉得拾荒这个行业虽然被人看不起，但也是凭着自己的劳动获取财富，所谓职业不分贵贱嘛。然而此刻听了他们的笑声，脸却微微红了。 他爷爷曾经说过，做了大学生就不要捡了，凭白让人看不起。董飞云嗤之以鼻，大学时，每每有空，他都会去城郊的垃圾山中捡些有用的去卖，就当是勤工俭学了。不过他每次都是另外带一身衣服换的，所以四年下来，也没人发现他的异样来。 董飞云诧异的看着成盈盈，眼中流露的是不可置信。他就是因为相信成盈盈，才会跟她吐露实情的，却没有想到，她当着他的面，就将这秘密揭了出来。 “捡破烂的？”董飞云感觉成盈盈很是陌生，他满脸的伤痛，被人背叛的感觉，就像是胸口被人插了一刀，差点呼吸不过来。 第二章 还我翡翠 董飞云看着成盈盈的眼中满是惊愕与无措。他无法相信，自己追了四年的女神，就是眼前这样趋炎附势的女人，难道她真的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意在自行车后笑？更何况，这还说不准，谁是宝马谁是自行车呢。 周围的哄笑声越来越大，董飞云抓着黑炉子的手却越来越紧，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可以见到他的手背上青筋竖起，一道道，甚是骇人。然而，不论是邱子杰还是成盈盈，抑或是周围那些青年，都只会玩笑打闹，根本不管他们的嘲笑是否已经伤害了别人的自尊。或许，他们更喜欢这场面给自己带来的自己高高在上的错觉。 董飞云深吸了一口气，耳边的哄笑他置若罔闻，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成盈盈，语气从刚才的激动调整成了平静，也不理会身边两人抓着他的手，董飞云开口：“盈盈，我只问你一遍。”董飞云的目光严肃，仿佛他此刻说的话神圣不可侵犯一般，“你刚才说的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尽管心中已经猜到了，董飞云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奉之为女神的成盈盈居然会是这种势利的女人，他情愿相信，成盈盈是被逼迫的，哪怕此刻成盈盈眼中有些许的挣扎，或许他都会原谅她。 然而，成盈盈听了之后，只短暂的愣神，片刻后又轻蔑的对董飞云翻起了白眼：“董飞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是邱少的人，至于你，有多远滚多远！” 董飞云心中最后的一点期盼就这样落空。他看着成盈盈的目光由平静变得冰冷。爷爷说的对，人啊，就是不满足的动物，给她一根竿子，就会顺着往上爬。成盈盈，四年心中的白玫瑰，如今，已经枯萎。 成盈盈见董飞云这种眼神，猛地骇了一下。董飞云再不济，也当了两年的学生会主席，眼神之凌厉在大学生中也是罕见，只是平日里面对那些同学，他没机会用上，对于成盈盈，他恨不能将自己温柔摆出来。所以，这样凌厉的眼神，成盈盈乍一看，倒是吓到了。 只是，与邱子杰混久了，成盈盈又岂是董飞云的一个眼神可以吓退的？想到这次邱子杰答应她的名牌包包，成盈盈惊恐的眼神顿时又变成了不屑。她鄙夷的看着董飞云，拉长了脖子，仿佛自己高高在上一般：”怎么？难道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董飞云笑了，他轻笑，从鼻孔发出的声音在这喧闹的夜色中，几不可闻。 可是，那笑容浮现在脏兮兮的脸上，让邱子杰恼怒不已：”你在笑什么？“ 董飞云依旧在笑，他轻笑转为大笑，又转为苦笑。 终究还是看错了人啊！ 一滴眼泪缓缓从董飞云的眼角滑落，带着夜色赋予的五光十色，看起来很是凄惨。 邱子杰颇为满意，他放开成盈盈，鼓掌，一声，一声，又一声。 原本还安静看戏的人纷纷鼓掌。 邱子杰走到董飞云身前，一掌握住董飞云的下巴，用力将其掰起，看着董飞云脸上的泪痕，咧嘴：”哟，我们的主席大人居然掉金珠子了，这可不得了呀，男儿有泪不轻弹，主席大人，别这么脆弱嘛。“ 不知为何，看到董飞云的眼泪的时候，成盈盈心中涌出了一丝不忍。然而想到这残酷的现实，很快便释然。 董飞云脸上的苦笑缓缓收起，视线也从成盈盈的身上转移，他看着邱子杰。邱子杰一米九的身高，确实可以碾压他。然而，董飞云却淡淡的看着邱子杰，眼中掠过不屑。 是的，不屑。 既然成盈盈是这样一个拜金女子，他又何必在此苦苦纠缠？只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已， 邱子杰原本以为董飞云会十分难过低落，却没想到他居然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刹那间，一股怒火喷薄而出：”你在藐视我？你居然还敢藐视我？“ 下巴传来的力度让董飞云轻轻蹙眉，然而，看着邱子杰那状若疯狂的嘴脸，他又笑了。 ”藐视你？不，我完全不想浪费那个时间。“ ”邱少，他的意思是，你连被他藐视都不配。“邱子杰身边不缺聪明人，很快一个小弟就喊了出来。这声音有些大，引得夜色舞厅中的几人频频回望。 邱子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小弟，那小弟身边一个人立即一巴掌盖过去：“邱少会听不懂？” 邱子杰这才满意的低头看着董飞云：“哼，董飞云，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这么说来，我要是不做些什么的话，肯定对不起你这蔑视的眼神了？”说完，邱子杰狠狠的将董飞云推开，一脚踢了过去。 这董飞云反射性直接拿着黑炉子挡了，然而邱子杰的脚劲还挺大，董飞云踉跄几下，不可避免的仰头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邱少，这个孬种，没想到居然这么没用。” “就是就是，邱少一脚就踢翻了，小子，有本事你站起来啊！” “站起来还能怎么样？他站起来还不是被我们打，不过我的拳头忽然有点痒了呢？” “邱少邱少，让我们过过手瘾怎么样？” 邱子杰鄙夷的看了一眼从地上翻滚爬起来的董飞云，眼中只有鄙夷：“不过就是一个会死读书的学生而已，这要是打不过的话，我还能出来混？” 成盈盈走上前，身子暧昧的贴在邱子杰身上：”那也是邱少你身强体壮的，不然怎么会让他直接倒地了呢？你看他爬了好几次才起来呢。“ 那娇声引得邱子杰越发骄傲，见董飞云快要站直，邱子杰一脚又踢了出去，董飞云再度倒在地上。 ”哎，真没用，我都没用劲就倒下了。”邱子杰摇摇头，转身揽着成盈盈重新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酒，看着地上挣扎的董飞云，嘴角含笑。其实刚才那一脚，任谁都看的出来，他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只不过这群跟着邱子杰混的兄弟都清楚他的脾气，听他这么说，立即一个个恭维了起来。 ”哎呀，这个孬种实在是太没用了，你说他们家是不是都是孬种？“ ”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好学生在家里都是乖乖猪的，天天就只会张嘴。“ ”就是，不像我们邱少，这么英明神武。“ …… 董飞云再度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胸口很痛，有东西压在上头一般，低头一看手上捧着的黑炉子，又瞧瞧那边得意的邱子杰，眼中厉色一闪。凭什么，不就是人多吗？人多就能随意欺负人？ 董飞云低头，下一刻，他抬起头的时候面色淡淡，目光也是一片平静。 邱子杰鄙夷的扫了董飞云一眼：“怎么？你好像不痛呀？看起来我的两脚对你来说，连挠痒痒都不如啊。” 董飞云没有回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成盈盈：“成盈盈，既然你要离开我，那么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成盈盈一听，反射性摸了摸胸口。她答应董飞云当他女朋友的时候，董飞云的确将一块玉佩给她了。当时她看着那玉佩成色还不错，就收了。之后去找玉器店打听了一下，估摸着玉佩值个好几万的，这才用绳子穿了戴在身上。不过，都已经是她的东西了，想要回去？没门！ 当下，成盈盈就直接捂住胸口，不屑的转头：“哼，这玉佩是你送给我的，现在是我的了，想要回去，想得美！” 邱子杰一听董飞云这话，疑惑的看向成盈盈，成盈盈不情不愿的嘟嘴将胸口的玉佩拉了出来：“这玉佩也不值什么钱……” 邱子杰随意一瞟，见到玉佩之后，大笑了起来：“难怪是个捡破烂的，就这小小的玉佩都想要回去，哎呀喂。”邱子杰看着董飞云难看的脸色，心中很是畅快，“不过，跟女人要东西，主席大人，你这脸皮，还要不要了？” 跟女人讨东西，确实是很掉面子，董飞云的面色不好看。但是想到那玉佩是从小放在自己身上的，董飞云咬咬牙：“那是我的家传之物，之前是以为我们能结婚，才给你的。” 董飞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成盈盈更是笑的前仰后翻：“哈哈哈，哈哈哈，邱少，你听到了没？他居然那一刻就想着结婚的事。” 董飞云面色严肃：“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邱子杰忍住笑，摸了一把成盈盈的胸口：”那看起来，我是天天耍流氓了呀！“ 成盈盈接口：“我就喜欢邱少对我耍流氓。” 董飞云转过头，这一对狗男女，他实在是不想看。 “成盈盈，既然你对我没意思，那把玉佩还给我，需要多少钱，你说。”犹豫片刻，想到成盈盈是个拜金女子，董飞云提出用钱买。 成盈盈一听，眼睛就是一亮。然而见到邱子杰，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失望。这要是董飞云私底下跟她提出这要求，她肯定狮子大开口。然而，在邱少面前这么说，一切都只能邱少做主了。 果然，邱子杰听到董飞云这话，轻轻瞟了一眼董飞云：“哟，看起来你这个捡破烂的还有钱呢。”说着摊开手，成盈盈郁闷的扁嘴，不情不愿的将玉佩拿出来，放在邱子杰手上，还不忘提醒：”邱少，这玉佩也值个三五万的。“ 邱子杰轻蔑一笑：”就这么点钱，还当宝贝？“ 成盈盈闭嘴不言，心中却在腹诽：这对于你来说当然不是宝贝，但是对我来说，就是白花花的钱啊！ 董飞云见成盈盈将玉佩拿出来，眼前一亮，然而当看到邱子杰随即的掂着玉佩的时候，心却微微沉了下去。 ”邱子杰，你别乱来啊。“ 下一刻，董飞云的预想成为了现实，邱子杰扬眉，很快将玉佩甩了出去，嘴里还漫不经心道：”不过就是一个玉佩吗？给你！“ 董飞云目眦欲裂，看着玉佩划过一道弧线，连忙飞扑了上去。 只听得一声”啪！“，那翠绿的玉佩在董飞云面前碎成了两块。 第三章 注定要挨打 董飞云的双手颤抖的捧着碎了的玉佩，缓缓站起身。 邱子杰见此，嘴角泛起冷笑：“哼，都碎了还当宝贝，果然是传家宝啊！” 董飞云的眼睛红了，几乎是从口腔中喷出这话：“这是我的玉佩！” 邱子杰挑眉：“那又怎样？碎了就碎了，难道还想着让我帮你缝上不成？” “道歉！”董飞云咬牙切齿，他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一边的黑炉子，手中的玉佩小心翼翼的取出手帕包好放入裤兜中，这才俯身捡起黑炉子。 邱子杰和一帮兄弟都在看热闹，一点也不担心董飞云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倒是一边的成盈盈看到那玉佩碎了，犹如是在她的心口扎了一刀，再见到董飞云将玉佩收好，她郁闷的转头看了看邱子杰，原本还想着取回来去问问还值多少钱的，也收了心思。 “呵呵，他要我道歉。”邱子杰好笑的看向一帮看戏的兄弟，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打从我出生起，道歉这两字从来没有出现过。”邱子杰扬眉，很是嚣张的取出一根烟，立即有小弟打开打火机谄媚上前，点燃香烟。 邱子杰很是满意动的转头，就看到董飞云憋红了一张脸，举高了手中的黑炉子，轻蔑的扫了一眼：“怎么？想用这炉子砸我啊？” “你找死，还想打邱少？”立即有两个人上前接近董飞云。董飞云这次倒是学乖了，身子灵巧的避过两人，依旧恶狠狠的盯着邱子杰。 邱子杰缓缓喷出一口烟，看着烟空中渐渐化开：“董飞云，其实我们今晚也只是想要看着你吃瘪而已。不过，你这眼神太不专业了，我很不爽。”邱子杰之前因为追校花被董飞云阻碍，心想着要给董飞云一个教训，让董飞云朝自己求饶而已。 只是，书生气太重的董飞云，不说求饶，便是这挑衅的眼神也露出了多次。这样让心高气傲的邱子杰怎么能承受？ 董飞云一听邱子杰的话便觉得不妙。他咬咬牙，用力抓紧了身前的黑炉子，警惕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个人。 邱子杰轻哼一声：“拉出去，狠狠的打，打到求饶为止。” 董飞云想要躲，然而那么多人一拥而上，他直接被围在中间，躲避不得，手再度被人钳制住，董飞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原来是两个人拖着他往夜色的后门走去。 邱子杰见状，缓步跟在后面，瞥见夜色舞厅和厕所边上许多人注视这边，邱子杰恶狠狠的瞪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啊？” 围观的人立即鸟兽散。 董飞云被推倒，摔在垃圾桶边上，脸上沾上了黏湿的污垢，他翻滚一下爬起。目光所及，一片黑暗，只有从夜色中漏出的灯光照亮这一小片区域，倒是个绝佳的打架场所。 成盈盈捂着口鼻：“邱少，这里好臭哦！”她不想见到血腥，可以进去等吗？ 邱子杰转头，瞪了一眼成盈盈，成盈盈立即呵呵：“其实，这外面空气也挺好的。” 董飞云高举手中的黑炉子，对着邱子杰他们道：“你，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砸死你们。”然而这声音太颤抖，是人都看的出来他十分害怕。 然而，董飞云此刻只有激动，对，激动。 爷爷曾经说过，他年轻的时候就靠一拳一脚打下江山的，说的虽然有些夸张，长在和平年代的董飞云嗤之以鼻。从小是学霸，乖乖男，别人家的孩子，董飞云自认为那热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于是，爷爷的“花拳绣腿”，董飞云也没想着学。 此时此刻，董飞云忽然明白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他庆幸，自己闲暇时经常去捡垃圾，不会花拳绣腿，至少这臂力还是可以的。 而眼前这些人，一个个皮肤白嫩嫩的，虽然肌肉虬起，但大概都是花架子。如果将手中这炉子扔出去，打乱他们的阵脚，然后再一一攻破？ 董飞云心中的热血狂涌，他看着眼前这些人的目光中带着嘲讽，嘴角微微勾起。爷爷的“花拳绣腿”似乎眼前晃动，一切仿佛他小时候看过的武侠小说那般，让人澎湃激动。 邱子杰看着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却声音打颤的董飞云，猛然间觉得有些怪怪的，但紧接着便感受到了来自董飞云深深的嘲弄。他一个什么都没有只能去捡破烂的的穷小子，居然敢这般嘲讽自己！ 哼，今天就让你尝尝嘲讽我的下场！ 下一刻，邱子杰便冷冷发声：“都傻愣着干什么？上啊！” 原本围在董飞云身边的青年听闻，个个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挥舞着拳头朝董飞云走去。 而被包围的董飞云，手中紧紧的抱着黑炉子，他计算人数，一，二……八，加上邱子杰的话，一共九个人。 九个人，他能打得过吗？ “想当初，我以一当百，你说厉不厉害？”爷爷的声音振奋人心，不过九个人而已！ “啊！！！”董飞云突然狂吼着，奋力将手中的黑炉子朝最前面的那三个青年扔去。三个青年往一边躲，那黑炉子径自朝邱子杰而去，然而，也许是力气太小，也许是邱子杰距离太远，也许是那黑炉子太重，董飞云眼睁睁的看着那黑炉子在距离邱子杰二十几公分的地方，掉了下去。 “哐当！”黑炉子发出一声闷响，董飞云希冀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邱子杰原本看着黑炉子飞过来，眼睛圆瞪，腰随即被人紧紧抱住，他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成盈盈。然而，他没有躲，那黑炉子就歇菜了，直接掉在自己脚边。他愤怒的视线落在董飞云那愕然的眼神上时，突然想笑。 “呵呵，就这么点力气，你还想打到我身上？”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青年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董飞云只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他看着笑的东倒西歪的这些青年，目光落在远处的邱子杰身上，脸上的嘲讽他看的一清二楚，目光再向下，那是让董飞云深恶痛绝的黑炉子。 你特么的也太重了吧？ 董飞云的手在抖，之前他骑车捧着黑炉子的时候没觉得它重，然而在抛掷出去的那一刻，他的手腕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以至于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臂力，就这样折戟沉沙一般。跌落的黑炉子似乎带走了董飞云所有的骄傲，只剩下讽刺充斥在周围。 邱子杰随着董飞云的视线看向脚下的黑炉子，经过与地面的撞击，它黑色的外表似乎开裂了一点点。邱子杰一脚将黑炉子往前踢，那些青年见状，纷纷让开，那黑炉子圆滚滚的身躯就那样又再度到了董飞云身前，董飞云嫌弃的瞟了一眼。就听越走越近的邱子杰道：”这是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吧？就是为了扔我？“ 董飞云愤怒的眼睛看着邱子杰：”我只是自保。“ 邱子杰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嗯，自保，拿一个炉子自保。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邱子杰一笑，周围的青年又开始笑了。 董飞云都数不清自己被嘲笑了多少次，他的脸已经火辣辣的生疼。他低头看着那静静躺在脚下的黑炉子，它又回来了，承载着他的期许，却带回了无比的失望。 董飞云猛然认清了一个现实，这是真实世界，而不是热血的武侠剧。面前的这些人不是小白菜，他也不是大金刚。 他那以一敌百的爷爷警告过他，如果没有砂锅大的拳头，读再多书也会被人欺负，他不信，然而还没出社会，他就得到了教训。 所以，今天晚上，大概是逃不过去了吧？ 董飞云有些悲哀的想着，他一直都清楚邱子杰要的是什么，可是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尊严吗？要他低头，他的爷爷都不可能，更别说这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了。 董飞云深呼吸了一口气，既然暴风雨要来，那就让它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知道打不过你，但是你敢否认，当它朝你而去的时候，你不害怕？“董飞云直视邱子杰，他的眼中依旧有着淡淡的嘲讽。 他被群殴，打不过并不损害他的气概，而邱子杰，却因为一个炉子而害怕，那就不一样了！ 邱子杰一愣，紧接着便是怒吼：“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后退的时候，邱子杰不得不承认，董飞云说对了。在黑炉子飞来的那一刻，他想要躲，可是成盈盈的手却紧紧的抓着他，让他动弹不得，那一刻，他想要杀了成盈盈的心都有。他恼羞成怒，因为那时候他的心中，是无边的恐惧。 缓缓转头，成盈盈正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她倒在地上柔弱的起不来，那是被他嫌弃推的。 邱子杰冷哼，再度转头，便看见无数挥起的拳头飞速落下，然后是一声声闷声，那是董飞云发出来的。 他冷笑：“给我往死里打，别停！” 董飞云听到了邱子杰的声音。事实上，在邱子杰发出命令的那一刻，他直接就抱头蹲身。爷爷说的好，外伤能显示你的男子气概，内伤有时候注定了你是不是男人！ 董飞云知道爷爷的悲剧，蹲下身抱头，当拳头如雨点落下，差点将他嵌进地面的时候，他的嘴角缓缓流出了一丝血。 他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意外的有些温馨，那是小时候他深夜等待的爷爷身上的味道。 好久了！ 董飞云嘴里依旧发出闷声，他却在笑，他好久没有想到小时候了，想起自己飞起冲入的那个怀抱，董飞云的鼻子发酸，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一滴眼泪缓缓落下！ 他不知道，他眼角的泪和嘴边的血同时落在了黑炉子刚刚裂开的缝隙中，炉子颤抖了一下，渐渐褪去了外面的黑壳，显露了出银白色的炉身，瞬间消失不见。 第四章 见鬼了 董飞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那是因为他脆弱的身体里强悍的灵魂已经歇菜了。 邱子杰很是惬意的享受着董飞云的闷声，它仿佛是高雅音乐厅中歌者的吟唱，一点一点愉悦他的灵魂，然而，这般美妙的吟唱戛然而止了。 邱子杰诧异转头，见到他的那一帮兄弟纷纷住了手，最里面的那个不可思议的转头看着邱子杰：“邱，邱少，这小子晕过去了。” 邱子杰只觉得自己的乐趣生生被剥夺了，愤怒的上前，狠狠的踢了一脚董飞云，董飞云的身子一侧，又恢复原来的姿势。 “嘿，这小子还挺懂得保护自己的嘛。”邱子杰气愤，挥手，“你们把他手脚掰开。” 邱子杰发话，身边两人上前，将董飞云紧紧护着头的双手掰开，然而一放手，董飞云的双手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邱子杰见到这模样，不怒反笑：“嘿，有意思，有意思。” 然而，想这样就让自己饶过他，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 邱子杰冷哼，目光变得嗜血。 “多几个人，把这小子的四肢都拉开，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护着。” 于是，原本站在一边的六个人纷纷蹲下，两个人拉着一肢。原本如婴儿般姿势的董飞云很快便成为了预备五马分尸状。邱子杰见此，满意的笑了笑，上前，一脚踩在董飞云的脸上：“你不是逞英雄吗？我让你出头，我让你出头。”他的鞋不断在董飞云的脸上蹂躏着，很快那原本就黑的脸上紫一道红一道的，邱子杰还不解气，他看向一个黄毛青年：“小利，带刀了吗？” 那小利连忙起身，从后背掏出一把水果刀来。 邱子杰接过，点了点小利的脑袋：“你呀，没什么毛病，你喜欢就直说啊，干嘛专偷水果刀啊。” “那我不是您的带刀侍卫吗？没刀不成啊！”小利笑嘻嘻的恭维着，又蹲下紧紧的抓着董飞云的右手。 邱子杰很是满意的拔出刀，旋转着刀，灯光反射入眼睛，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蹲下身，邱子杰冷声道：“把他的眼睛打开。” 众人愣了一下，立即有人疑惑：“邱，邱少，你这是要做什么？” 邱子杰瞪了那人一眼：“废话那么多，打开！” 众人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看向董飞云的目光中带了一丝丝同情。他们跟着邱子杰混了这么久，一般来说也都是逢场作戏，打打人而已，只要能让邱子杰开心就成，最多也就进医院住一两个月，但人还是完好的。然而，邱子杰现在这样子，分明是要挖了这小子的眼睛啊！ 远远的看着这边的成盈盈，听见邱子杰的声音，也想到了，顿时惊恐的捂住嘴，不断往后看，似乎是期盼着有人来解救董飞云。然而，夜色的后门，不是服务生不会来的，此刻11点多，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 没有人前来，夜色的后巷，只有十个男人一个女人。 本来应该香艳的，却只能血腥。 董飞云就那样跟死猪一般被人制住了四肢，邱子杰双脚踩在董飞云的前胸上，董飞云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这让邱子杰都怀疑，自己这体重是不是又轻了。然而，这不是关键，待会儿，只要他轻轻挑起他的眼皮，一刀下去，将他的眼球剐出来，一切，就完美了！ “邱，邱少，你真的要挖他的眼睛吗？这样不好吧？”小利犹豫了片刻，咬咬牙劝道。 邱子杰的目光带着冷意扫了一眼小利，小利立即噤声，等邱子杰移开目光，这才囔囔着：“对不起。” 也不知道这对不起是跟邱子杰说的，还是跟董飞云说的。 “哼，看在你还是新人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下不为例。”邱子杰淡淡开口，余光瞥到小利低下头，双手这才朝董飞云的眼睛而去。 远处的成盈盈的双掌从嘴巴移到了眼睛处，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一幕。 周围的青年，好多也移开了目光，纷纷转头。 倒是小利，一直低着头不言语。 只不过，众人都很默契的拉紧了董飞云的手，让他动弹不得。两个负责撑开董飞云眼皮的青年，都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 然而，邱子杰的眼睛，只有一片红。 很快了，很快就能看到血溅当场，好多年都没见过了！让你这眼睛一直蔑视我，哼，看你挖下来了还能再嘲讽我！ 邱子杰手中的水果刀接触到了董飞云的眼皮，董飞云的眼皮没动，倒是扒开董飞云眼皮的青年的手一下子缩回。 邱子杰瞪了那人一眼：“胆小鬼。” 当然，这并不妨碍邱子杰，他如愿的挑起了董飞云的左眼眼皮，看着下面的眼白，邱子杰猛地一怔，脱口而出：“怎么没有眼瞳？” 周围人一愣，有人凑上去一看，大惊：“我也没看到。” “该不会，见鬼了吧？”已经有人放开了董飞云的手，颤抖的道。 邱子杰眼刀飞去，那青年哆嗦一下，随即讪笑着又压住了董飞云的手臂。 “怕什么？我邱子杰从来不怕这些神神鬼鬼的。”邱子杰的目光带着戾气，低头看着依旧昏迷的董飞云道，“想让我放弃？没门！” 说完，邱子杰抓着水果刀直接一刀向下。 众人纷纷转头，怕看到这残忍血腥的一幕。 “啊！”惨叫响起。 成盈盈张开五指，从指缝中看到一个人飞了起来，她张大了嘴巴，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反应过来才慌忙往前跑：“邱少，邱少你没事吧？” 那原本按着董飞云四肢的青年，听到成盈盈的话，个个惊讶的转头，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董飞云，小利难以置信的用手拍了拍董飞云的脸，软软的，手感挺好。但不知为何，他的心理却涌起了无边的恐惧。 “鬼，有鬼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退去。 成盈盈已经跑到邱子杰身边，低头看着邱子杰的右手紧紧握着水果刀，而水果刀的一头已经深深嵌入他的胸口，惊慌之下成盈盈连忙喊着：“快，快拨打120，赶紧的。” 几个青年回过神来，惊恐的看着董飞云的身体，转头瞥见邱子杰胸口不断冒出的鲜血，顿时跟着慌乱起来，有人拨打电话求救，有人搬运邱子杰身体。 “哎，血，血。”邱子杰被疼醒，低头看到自己胸口的血，随即又晕了过去。 没过十分钟，失去了主心骨的八个青年随着成盈盈将邱子杰送上救护车，几人纷纷打车去医院。夜色的后巷中，只留下董飞云一人，孤孤单单的躺在垃圾桶边上。 没有人知道在，夜色后巷发生的一切，都被一个镜头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夜色喧嚣褪去，天边现出了鱼肚白，一个服务员提着两大袋垃圾从夜色后门走出，见到董飞云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他边上踢了踢，见还没有反应，不禁疑惑的蹲下身，探了探鼻息。 “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年轻人还真不珍惜生命。”服务员懒得打理这些堕落的青年，起身回了夜色。 董飞云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五月的阳光，其实说不上多炽热，但耐不住身上传来的疼痛。董飞云哎哟两声，缓缓睁开眼，黑色的瞳孔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变得透明起来。他忙伸手挡住阳光，一手撑地，缓缓起身。 黑夜转为白天，喧闹的夜色却变得安静下来。耳边没有哄闹的音乐和疯狂的叫喊，董飞云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渐渐回想起昨夜的事来，那么多拳头落下，他终于还是抵挡不住晕过去啊！ 颇为遗憾的董飞云缓缓起身，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居然还在时，脸上洋溢起笑容：“嘿，居然没有人趁火打劫？这群笨蛋！” 走动了两步，发现只有后背有点疼，其他地方正常，董飞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邱子杰会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董飞云疑惑的摸了摸头，难道是自己运气太好？ 第五章 色狼 董飞云走到夜色前门，发现自己的那辆破自行车已经不翼而飞了，他懊恼，也许自己的运气在昨夜都消耗殆尽！ 站在公交站台，董飞云再度悲哀的发现，自己兜里竟然一毛钱也没有。也是，他去捡垃圾时，都是穿的一身破烂，又有自行车当座驾，带钱没用。 他郁闷的扫视了一圈，猛地眼睛一亮，马路边上的下水道口有东西闪闪发亮。作为拾荒界的泰斗人物，董飞云可谓是经验丰富，他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却没有看到不远处一辆公交正缓缓驶来。 居然是一块钱的硬币，居然没人捡！哈哈哈，老天爷垂怜啊！ 董飞云走近了之后发现那闪光的老人头时，顿时惊喜的嘴巴都能放下拳头了，他俯身弯腰伸手，就在手接触到那硬币边上时，边上传来一声呵斥。 “喂，你看不看路啊。” 董飞云只觉得自己左侧腰被撞了一下，身子一歪，他的手改为撑地，身体不由自主的半躺在公路上，董飞云绝望的眼神看着那枚硬币因为自己手指的推动，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从手指尖掠出，一圈，一圈，又一圈……落入了下水道中。 董飞云举着尔康手，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一块钱，想到了五公里的徒步，一公斤的塑料瓶子，还有…… 董飞云顿时恨上了罪魁祸首，虽然他一直很斯文，但至少可以骂一两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吧？ 然而目光所及，却是黑白相间的，印着奶牛的一小块布，董飞云瞬间睁大了双眼，诧异的看着那块布，脑海中闪现了一个词：内裤！ 董飞云二十二年的生涯中，作为别人家的孩子，不论是学习还是生活，基本上按部就班，没有意外。 如果说昨晚的夜色酒吧被打之事是意外之痛的话，那这个，是老天爷给的补偿，意外之喜？ 然而，董飞云的嘴巴还没咧起，那黑白相间的奶牛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绿光。 “期待着一个幸运，和一个冲击，多么奇妙的际遇翻越过前面山顶，和层层白云，绿光在哪里……” 莫名其妙的，董飞云的脑海中闪现了孙燕姿的歌，然后嘴巴歪了。 “去死，你个色狼。”随着女生的尖叫响起，董飞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传来钝痛，他歪头，连忙捂住脑袋，一个绿色的皮方包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死色狼，还看。”女子的羞怒声中，董飞云发觉周围多了几只脚。 茫然抬头，董飞云哭丧着脸，他冤死了好吗？ 然而，他还没喊冤呢，只觉得脚上传来刺痛，那是发亮的红色高跟鞋。 “啊啊啊，你快放开脚，快放开。”董飞云抽气声声，眼睛都红了，他不过就是想捡一块钱硬币搭公交车而已，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说他是色狼，有长得这么帅的色狼吗？这女人肯定是睁眼说瞎话。还有，他都没有看到她长什么样子呢，说不定就是个母夜叉，还装女神穿红色高跟鞋！ 董飞云的心中愤愤不平。 只是抬头的瞬间，他便感觉气氛瞬间转换，不知什时候自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董飞云郁闷：难道你们不觉得天很热，应该找个地方躲躲吗？都围着我干什么？ 见色狼露出真面目，围观的路人纷纷斥责。 “嘿，小伙子，你长得不差，好好的找个女朋友就好，干嘛要当色狼呢，你说你何必呢？” 董飞云泪目，所以终于有人发现自己长得帅，绝对不可能是色狼的对吗？ 然而，事实证明，董飞云想的太简单了。 “就是就是啊，这年头人心不古啊，你说小伙子都出来当色狼了，大叔是不是得去强／奸了？” 喂喂喂，那些人做的事情关我屁事啊，不对，我不是色狼！ “都说越有钱的越抠门，越年轻的人越色……” 你见过我色了吗？我色你了吗？乱说话小心我告你啊！ 董飞云在众人的指责中总算找到了正主。阳光很美好，女子的脸蛋很美，身材很好，一头飘逸的黑长直的头发下，凹凸有致的身材，红色的及膝百褶裙，简单的t恤，勾勒出女子纤细可握的腰，百褶裙下，是一双莹白的细腿，似乎在阳光下反射着光。 董飞云总算理解为何这短短的时间内，这么多人不顾头顶的烈日围在这里了。所以，美女的号召力在什么时候都不容忽视啊！ 只是，唯一可惜的是，美女的眼神不太美好，特别是看着他的时候，那眼神中带着羞怒和怜悯，还有深恨的怨毒。 董飞云直视着她：“喂，小姐，我只是低头捡钱而已，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董飞云忍不住为自己辩白。 “小姐，谁是小姐啊！”又一道绿色袭来，这次董飞云学乖了，侧着头躲过，看着女子不再挥动手臂，这才松了口气。 那女孩轻蔑的扫了一眼董飞云，愤恨道：“哼，别以为你故意蹲在那边我就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是不是想要偷拍别人，哼，你把手机拿出来。” “我……”董飞云面对众人带刺的目光，终于发现有口难辩了。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笑着对女孩道。 “所以你是要恶人先告状是吧？” 女孩微愣，轻笑：“你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里我熟，面前就有个摄像头，我们去公安局，我看你怎么解释。” 董飞云感觉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领口，脖子都被箍住了，他只觉得呼吸都有困难，连声道：“说话归说话，动什么手啊？” 见女子动手，围观的人纷纷咋舌。之前远远看着，都觉得这女子是柔弱的，没想到，却是个强悍的。眼见着董飞云的脸通红，气都快喘不过来，终于有人提醒：“那个，小姑娘啊，有事情的话请警察来，你这样要是他出事，你自己就吃亏喽。” 董飞云听到这话，差点就直接晕倒了。 好在，这话女子听进去了，手一松，站起身来，冷声对着董飞云道：“好吧，你乖乖的跟我去公安局一趟。” 董飞云深呼吸了几口，终于缓过来，这才翻了翻白眼：“你谁呀，叫我去公安局我就去啊？”说话间，董飞云总算站了起来，翻手看了看手肘处的擦伤，皱起了眉。 “你个色狼，既然你这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女子大怒，刚想上前，董飞云却双手摆在身前。 “嘿，君子动口不动手知不知道？还有，因为被你撞了一下，我都伤到了！”董飞云亮出了自己的伤口。 周围一阵嗤笑。 “哼，那也算伤？” 董飞云梗着脖子：“怎么不算？你还对我人格攻击，我都没说呢。” “哼，我人格攻击，你个色狼你还有什么人格？”女子怒极而笑，看着董飞云的眼眸全部是白，她从绿色小方包中取出了手机来，拨打了电话，立即朝里面的人喊着：“小方，我在左前方五百米处遇到色狼了，他还不承认拒绝跟我回局里，你赶紧带人来。” 董飞云听了这话，轻笑：“哟，你难道还是女警啊，穿的这么招摇。” “我穿什么关你屁事？” 董飞云回嘴：“那我捡地上的钱关你屁事，你自己撞过来的，不道歉就算了，还想诬赖我，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学生，我会做这么下流的事情？”董飞云鄙夷的扫了一眼女子上下，女子顿时羞愤了起来。 “就你，还大学生？你自考都上不了。” 董飞云听了这话，朝周围人道：“你们听听啊，她还是警察呢，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又是一番攻击，还有，自考怎么了，你还看不起自考的人了是不是？自考也是凭本事考的！” 虽然董飞云给周围人的第一印象是色狼，但是他这话并没错，有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女子显然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但她还是梗着脖子：“我是说你呢，别以偏概全。” 董飞云指着自己的脸：“我怎么了？我长这么帅，又高，又不缺钱，我还缺女朋友啊，我干嘛猥琐你个母老虎啊？” “你……”被说是母老虎，女子气急，胸口剧烈起伏着，转而，她又笑了，“哼，你还高富帅了不成？你看看你这嘴脸！” 说话间，女子直接将手机放在董飞云眼前。 董飞云原本还想说，这是她对自己的又一轮攻击，可是一看那手机屏幕，自己就呆住了，连忙摸着自己的脸：“卧槽，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的颜面啊！” 看着哭丧着脸的董飞云，女子挑眉：“哼，得了，别在这里做戏了，警察来了，我们去警局说去吧。” 看着董飞云的手臂被人架住，女子很是得意的仰起头带头走。 人群中很快响起了一阵掌声。董飞云将一直录音的手机关了，无奈的被拉着。在看到警察的那一刻，他也想明白了：反正那一块钱也不见了，自己要徒步走回去的话肯定得累死，还不如让警察叔叔送回去呢。 第六章 霸气侧漏 “姓名、年龄，性别……” 董飞云的屁股刚一沾上凳子，耳边就想起了公式化的声音，他郁闷的看着眼镜男：“性别还要问？” 红裙女子挑了挑眉，声音有点大：“那是当然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人妖啊？” 董飞云气的半死。 瞪了一眼红裙女子，董飞云当下决定，自己不能就这样被侮辱而不反抗。于是，他漫不经心的翻了翻白眼：“是啊，穿着裙子的也可能是人妖啊，而且听说人妖最喜欢穿这些艳丽的颜色了。” “你……”红裙女子气愤的指着董飞云。 “你什么你？我侮辱你了吗？别对号入座好吗？你看泰国那些人妖个个都是绝色美人，你还不够格呢。”董飞云鄙夷的转过头，对眼镜男道，“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红裙女子就是一愣，随即冷笑：“你一个穷小子，还有律师？” 眼镜男听了，扶了扶眼镜，点头：“你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了，赶紧说吧，我们局里很忙的。” 董飞云挑眉：“我怎么就不能叫律师过来了？” 董飞云算是看出来了，这眼镜男是生手，还没太多经验，遇到他这样的人有些手足无措。他挑眉，顺着眼镜男的视线看向红裙女子：“我通知我律师不犯法吧？” 红裙女子瞪了董飞云一眼，思虑片刻，这才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律师，还是在这边装腔作势。” 董飞云轻蔑的扫了红裙女子一眼：“有没有等会儿不就知道了？还有，我要告你诽谤！” “你……”红裙女子想要跳脚，正好这时候进来了一警察，见状按住红裙女子的肩膀，关切问着。 “你早上不是请假去相亲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来人一身笔挺的警服，国字脸，浓眉大眼的，英气十足，目视身高一米八多，很是高大帅气，便是一向自诩为帅哥的董飞云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哪料到，红裙女子的眼刀就飞过来了，她手指着董飞云：“我都打算坐公交出发了，就遇到了这个色狼……” “诶诶诶……”董飞云一听红裙女子指着自己，连忙解释，“这位警官，且不论我是不是，在判定我之前，我只是嫌疑人，请注意你的措词，谢谢。” 刚进来的警察仔细的看了看董飞云一眼，眼神略带着些疑惑。董飞云看见红裙女子想要跳脚的一幕，得意的取出自己的苹果手机。 刚拨打了电话，就听那红裙女子冷哼一声：“哼，你一个穷人还用水果手机，指不定就是偷的呢？” 电话还没接通，董飞云淡淡的回嘴：“难道我还不能卖肾了？” “好了好了，小晴，一大早的，你就别生气了，我看他也不像是那种人。” 董飞云听了这话，不禁想对这警察手动点赞了。不过此刻电话已经接通，他只得开口：“喂，老卫啊。” 那边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哟，小少爷呀，今儿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啦？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啊？” 董飞云顿时苦着一张脸：“哎，别说了，我在警察局呢，你赶紧过来接我一下，身上都臭死了。” 那边一听董飞云在警察局，声音顿时大了几分：“啊，小少爷，你怎么进警察局了，怎么回事啊？” “别问了，总之老卫你赶紧来就是，哦对了，这里是哪个分局啊？”董飞云这话是问眼镜男的，那眼镜男惊讶了片刻，抬了抬眼镜道：“诏安分局。” 董飞云点点头，对着电话道：“老卫，你听到了吧？诏安分局，对了，你多带几个人，我今天被诽谤了。” “好好好，我立刻带人过去，居然还有人敢诽谤小少爷你，我要他好看。” 董飞云满意的挂断了电话，转头便看到两双看戏的眼睛。 “哟，还小少爷呢？我还是老佛爷。”红裙女子挑衅的伸出中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小晴，好了，这事情我们这边会处理，你赶紧去相亲去。”那警察见此，皱了皱眉，对着董飞云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严肃了脸道。 董飞云对这警察的好感度直升，也朝他点了点头。 红裙女子一听相亲，好似被踩到了脚一般，跳了起来：“明俊哥，你看这时间也过了，我要是现在去的话，都已经迟到了，我就，不去了吧？” 原来他叫明俊。董飞云暗暗点了点头，这人倒是可以结交。 “不行，因为这事，阿姨特意提醒了我，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不好交代。” 眼镜男这时候扶了扶眼镜：“对呀，晴姐，你要是还嫁不出去的话，我们警局里的人都得天天加班了。” 董飞云不明白这女人嫁不出去和警局加班有什么关系，但是可以看出，这女人在局里还挺不吃香的嘛。 “小肖！”红裙女子迅速转头，带着警告的眼神让眼镜男立即低头。 董飞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了然了几分，没想到这女人在警局里面还能作威作福的，可见肯定是个关系户，而且这关系还很牛。 “看什么看！”红裙女子见董飞云打量着自己，恼羞成怒。 董飞云转过头，对着眼镜男笑笑，低头拿着手机上网去了。 “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时间，你刚才来警局的事情，我已经跟阿姨说过了。” “啊！”红裙女子脸上尽是绝望的神色，狠狠的踢了明俊一脚，这才气愤的跑了出去，“我回来找你算账！” “哎，终于安静了啊！”董飞云叹了口气。 那叫明俊的警察轻笑了一下，走到董飞云身前，伸出右手：“鄙人洪明俊。” 董飞云本就有结交之心，忙伸出手去握了握：“董飞云。” “不好意思，我们的警员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原谅。” 董飞云知道他是为那红裙女子说好话，挑眉：“好说了，其实这事情也挺简单的，不过我被当街围观被指指点点的，名誉受了很大的损害，所以你知道的……” 洪明俊微愣，随后点了点头：“如果调查结果是小晴有错，我让她跟你道歉。” 董飞云的脸上顿时有了笑意，对洪明俊又高看了几分，他居然没有想要包庇自己的警员，难得。 眼镜男这时候低低出声：“晴姐肯定不会跟人道歉的。”见洪明俊看过去，立马低头，嘟囔，“晴姐不跟人打起来就不错了……” 左晴晴刚冲出警局，就看见一排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差点就撞上她了。不过因为是她比较莽撞跑出来的，自知理亏的她只骂了一句：“会不会开车啊？”就匆匆离开。 这一排轿车停稳之后，从前头的车上下来一个半百老人，花白的头发上夹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颇有一番文士的气质，然而他出口却让人大跌眼镜。 “给我冲进去，我看谁敢诽谤我们小少爷！”那声音痞气十足。 董飞云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骚动，洪明俊自然也意识到了，连忙转身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大喊：“你们把我们小少爷弄哪里去了？” 董飞云一听到这亲切的声音，立马笑了起来，起身走到洪明俊身边，朝大厅的一群黑衣人挥了挥手：“诶，老卫，我在这儿……” 洪明俊意外的看了董飞云一眼，心忖！自从接管了这个分局之后，好像没有听说最近黑道里出现了这群人啊？难道是自己工作做的不彻底？ 董飞云高兴的拍拍洪明俊的手，指着大步走来的人道：“喏，这就是我的律师啦。” 洪明俊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来。 远远的看到董飞云，卫城急忙跑了过来，捧着董飞云的脸就是愤怒朝洪明俊质问道：“难道你们动用了私刑？居然对我们小少爷这般，你们知道后果吗？” 洪明俊一脸无辜。 董飞云将卫城的手拉了下来，满是笑意道：“老卫，你别误会他们了，我这脸不是他们做的。” “那是谁，你告诉老卫，老卫去把他的窝端了。” 洪明俊听着这老卫的语气，眉头紧皱。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对董飞云服软，是多么的及时。 “老卫，别吓坏他们。”董飞云忙提醒道。 卫城似乎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在警局，但还是摆摆手：“没事，我是律师，是好人。” 洪明俊哭笑不得：刚才是谁喊着要端了别人的窝的？现在倒自称好人了！ 董飞云不好意思的朝洪明俊点点头：“那个，我家里人一般脾气比较大，但是我们都是君子。” 君子动口不动手的。 但是这话，洪明俊持怀疑的态度。 眼镜男似乎是被那整齐一致的声音吓到了，一直扶着眼镜，看到董飞云转身进来，身后跟着一大群西装男子，他倒吸了一口气。 “你，你们不能全部进来。” 卫城瞪着他：“他们都是律师，我们小少爷的。” 洪明俊朝眼镜男点了点头：“小肖，没事，让他们在这里面吧。”说着看向董飞云，“就是不好意思，我们这房间没有这么多椅子。” 董飞云无所谓的挥手：“没事，只要老卫有坐的就成，我们个个都是男子汉，又不是那娇弱的娘子。” 这话一出，洪明俊看向小肖，他的脸色已经通红。不禁暗暗摇头，心中颇为无奈：这小伙子看起来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是青肿的，但是说出的话分分钟能把人噎死。 第七章 忍气吞声？ 毕竟小肖也是自己手下的人，洪明俊多少有些不高兴。然而，当录像调出来后，洪明俊不得不面色尴尬的看着董飞云。 没有那红裙女子在场，董飞云也就只是朝眼镜男点了点头：“现在看清楚了吧？我哪是色狼啊，你们那同事是暴徒才对。不过我都答应他不追究了，现在我可以走吧？” 眼镜男一边看着视频一边记录着，听董飞云这么问连忙点了点头。 洪明俊将董飞云等人送出门：“董兄弟，谢谢你大人大量不予追究。” 董飞云挥手，老卫等人上了车子，他这才对洪明俊道：“没事，不打不相识嘛，好了，我这一身太脏了，要赶紧回去洗洗了。” 洪明俊目送一队轿车离去，随即缓缓摇头，转身的时候取出手机：“喂，阿姨，你估计要给小晴多安排几次相亲了……” 这么能惹祸，没有一个男人镇住能行吗？ 董飞云上车后，对着老卫傻呵呵的笑了笑。 老卫看着董飞云脸上的青肿无奈的摇头：“哎，要是让你爷爷看到你这样子，我估计他一定会拿刀砍了那些家伙的。” “所以呀，我现在不能回家。”董飞云很是严肃的点头，“老卫，打我的那些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至于死是不是？” 老卫脸上的褶皱更深了一些，郁闷的伸手，前座上很有眼力见的小王立即取了医药箱递过来，老卫没好气的放在董飞云腿上：“你小子，自己舔伤口吧。” 董飞云再度朝着老卫傻笑，老卫恨铁不成钢，不忍直视董飞云的伤转头，董飞云趁机对开车的小伟道：“小伟，在东方大厦下，我等下自己走回去。” 东方大厦是董飞云去捡垃圾的根据地，平时董飞云都在里面的厕所换衣服，然后将衣服寄放在商场一楼的寄放处，还不用拿钥匙，董飞云每次取票都直接把条码拍下来，取衣服的时候，扫手机就行。 虽然身上很是脏乱，但董飞云并不想回家换，去学校更不可能了。只能先去东方大厦。 然而，老卫却不懂董飞云的苦心。 “你看看你的脸，你还想让人围观？”老卫大为光火。 “嘿嘿，我都装了四年了，老卫，你好歹让我演到底，别穿帮了呀。”这一列的车子进学校，他不红都难，这家世分分钟就被人揭穿了好吗？ 老卫黑着一张脸：“你演，你把自己都快演成一个傻子了。哎，你爷爷说的对，人哪，就是要学势利点，没错。” 这回，轮到董飞云满头黑线了。不过他是不会跟老卫计较的，嘿嘿笑了一下，再度朝小伟道：“小伟，前面东方大厦下。” 小伟郁闷的看着后视镜中的老卫，脸上现出为难之色。 老卫脸色很不好看，然而看了董飞云之后，他轻叹一声，很快转移了视线：“下吧下吧。” 董飞云欣喜，凑过来在老卫脸上亲了一下：“老卫，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了。” 老卫狠狠的擦了擦脸：“你个小犊子！” 看着董飞云下车，老卫立刻冷了脸色：“小王，我们再去警局逛逛，小少爷说不追究，我们可不能让他这么被欺负。” 小王想着董飞云脸上的青肿，那么帅气的小少爷居然变成了猪头，顿时气愤的点点头：“敢侵犯少爷的人，我们一定要办了他们。”语气森冷，听得刚来的小伟身子一哆嗦，车子抖了一下。 洪明俊诧异的看着去而复返的车队，那杀气腾腾的一伙黑衣人站在大厅中，顿时吸引了人们的注意，洪明俊连忙将老卫等人迎了进去：“您好，不知你们前来，是要办什么事吗？” 老卫挑眉看了一眼洪明俊，鼻孔出气：“我们小少爷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洪明俊心一跳。腹诽：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我是警察，但不是他的保镖好吗？你们小少爷的事情，难道你们不应该更清楚才是吗？ 只是对上老卫那深邃的眼睛，洪明俊立即收敛了表情，严肃道：“您这是要……报案吗？” 站在老卫身后的小王轻蔑的扫了一眼洪明俊：“你们负责查清楚，我们来解决。”洪明俊分明看得到他眼中闪现的杀气，不禁脖子一凉。 洪明俊眯眼：看起来这些人的势力非常啊！ 老卫看着洪明俊立即安排人去调查董飞云受伤的事情，满意的点点头，起身拍了一下洪明俊的肩膀，欣慰的笑笑：“小伙子，有潜力。” 洪明俊苦笑了一下，总算将这些煞星送出警局，这才发现后背一片冰凉，都是被冷汗浸湿的。 且说董飞云这边，在厕所换完衣服之后，看着那换下来破烂不堪的衣物，董飞云叹了口气。丢了吧！反正也快毕业了，没有必要再去捡了，只是想起昨天辛辛苦苦捡的一袋瓶子，董飞云脸上露出无比的失落神情：辛辛苦苦赚的钱飞走了！ “同学，你……”推门而入，董飞云迎来了小胖子钱宾疑惑的目光，六月的天，一般人都严严实实的遮着，钱宾已经光着膀子了。董飞云见他双脚泡在冷水中，头上戴着耳机，不用看也知道这家伙在玩游戏。 看着那豆大的眼睛惊讶成了一条缝，董飞云上前拍了一下小胖子的背：“还在玩呢！”说着坐在他对面，打开小医药箱对着镜子收拾自己的脸。 这一连串流畅的动作，小胖子这才恍然，双脚从水盆中蹦了出来，诧异虎在董飞云身边：“我说老三，你这怎么了？这才一天没见就毁容了啊？” 董飞云擦干净脸，又被吓了一跳。这脸上青红相间的，难得老卫还能认出来。 “嘶……”酒精擦过，董飞云当下一个激灵，“别说了，倒霉死了。” “我们还以为你和校花成盈盈要趁着毕业潇洒一回呢，不会是她打的吧？”小胖子八卦着，一边帮董飞云拿着酒精瓶子。 董飞云瞪了小胖子一眼，小胖子嘿嘿嘿。 “她？分了。”董飞云想起成盈盈，心中居然没有愤怒，只是稍微有些遗憾而已。 “分了？”小胖子激动的吼着，“哎，不是，我说老三，你们不是才刚在一起吗？那老娘们不是才刚收了你一部水果手机当礼物吗？” 董飞云的手顿了一下，宿舍的床上开始依依呀呀，两人连忙压低了声音：“哎，不说了，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这时头顶传来揶揄的声音：“别呀，老三，把你的伤痛说出来也好让我们乐呵乐呵呀。” “去死！”董飞云掏出手机扔了上去。 “哎哟，天上掉下一部手机也不错。老三，就当是我的毕业礼物了。”说着一人从床上利落翻下，刚想取笑董飞云，看到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呆了片刻，骂道，”卧槽，老三，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你变成猪头的，你说出来，我帮你打死他！” 董飞云将伤口消毒，一个一个的翻找药膏，听到这话头也不抬：“那好，你去把邱子杰的项上人头取来。” 小胖子一听，转头对着下来的人挤眼睛：“大猴，这下傻眼了吧？”转头对董飞云又是一阵疑惑，“诶不对呀老三，你不是一直避着这些公子哥儿吗？怎么会惹到他们？” 大猴一米九多，四肢发达，拥有宿舍中无敌大长腿。尽管他身负武力，可是胆子不大。一听是邱子杰，面露为难。 “老三，邱子杰那人不好惹呀。” 董飞云将药膏挤出，一点一点的抹在脸上：“我早就知道不好惹了，所以一直躲着，这次是撞到枪口上了，哎……” 小胖子同情的拍着董飞云的肩：“哎，老三，反正我们要毕业了，这事情能忍就忍吧。就是脸难看了点而已。” 董飞云挑眉，不说话。 大猴也附和：“胖子说的对，老三，你要是想顺利毕业的话，最好还是别惹他，听说我们这一届有十来个学生被他搞退学。” 董飞云如何不清楚这点。 当初他进学校，还信誓旦旦的起誓，说是在学校里面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会做一个好学生。四年来，他确实高高在上，一直当着学生会主席，参与学校的各项事件。就在前一阵子，他顺利将位子交到学弟手中，光荣退出学生会。 可是，董飞云深知邱子杰的尿性，他不想计较，邱子杰肯定想将这事情宣扬的整个学校都知道。想到这一点，董飞云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咬咬牙，努力将脸上的药膏晕开，道：“你们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小胖子和大猴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浓浓的担忧。 四年的同室生活，他们也清楚董飞云的脾气，平时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但是真正触碰到他底线，绝对会变成疯狗反咬的。 可对方是邱子杰啊！ “老三，你还没吃饭吧，我现在下去食堂，帮你带一份。”大猴和小胖子很快用眼神达成一致，一定要将董飞云关在宿舍中，不给他犯错的机会。 董飞云看了看这脸，药膏抹上去之后清凉了许多，但是还隐隐作痛。收拾起医药箱，董飞云转头对大猴说了声谢谢。 看着董飞云一脸困倦的爬上床铺，小胖子和大猴渐渐放下心来。 第八章 假惺惺 饱睡了一觉，当董飞云美美的醒来时，脸上药膏带来的冰凉已经褪去，他郁闷的发现，脸上居然越来越疼。想起刚才的梦，那一大片悠远的青青草原，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翻身起来，大猴和小胖子在下面大快朵颐，两人的脑袋凑在一块儿盯着屏幕，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动静，两人齐齐转头，目光有些闪烁。 “老三，你放心，邱子杰那个家伙我帮你搞定。” 董飞云往下一看，是宿舍的老四秦龄，据说家里挺有钱的，奈何他身高五尺，一直在爱情的道路上扑街。不过因为长期跟在董飞云身边，凭着幽默的细胞成为许多女同胞的男闺蜜，这也算是曲线救国的典范了。 用秦龄的话说，都已经走进了人家的心了，那啥啥还远吗？ 毕业在即，他这两天回了一趟家，据说是去相亲，被大家笑了一通。 董飞云说不感激是假的，只是秦龄家里再有钱有势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于是对他笑笑：“不用，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秦龄一副怀疑的神色：“老三，不是我说你呀，你怎么到现在脑子还是不开窍呢？” 大猴和小胖子很是肯定的点点头。 “对，就是不开窍。”董飞云当初入学的时候多少美女追求，他硬是一个个的拒绝了，说是心仪成盈盈，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校花答应了，才一个星期又分了。 董飞云憨憨的笑着，发现自己桌面上的饭盒，也不洗漱了，拿起筷子就开吃。 秦龄看着这样的董飞云很是无奈。 “哎，看起来我们宿舍只有我才是风流才子啊。” “你是风流，但这才是什么说法，难道浓缩才是精华？”小胖子调笑着，大猴听了呵呵直笑。 “哼，跟你们这两个不懂情调的人不是一国的。”秦龄挥手，拉着凳子在董飞云身边坐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来，“不，老三，我怎么听说邱子杰进了医院了？” 小胖子和大猴转头看着秦龄：“你这消息准不准啊？” 秦龄立即拍着胸脯打包票：“我不是有个红颜知己是成盈盈宿舍的吗？听说今早成盈盈回去之后眼睛都哭肿了，打听之下才知道是邱子杰住院了。” “那成盈盈不是邱子杰的前前前女友了吗？现在和老三在一起不是吗？关心邱子杰干嘛？他们有一腿？” 董飞云这饭终于是吃不下去了。 他将筷子倒插在米饭上：“成盈盈答应我，是邱子杰和她联合起来设计的。” “啊，啊？” 三人惊愕。 董飞云特别憋屈，他指着一张脸，想要说三字经，然而束缚了四年，他还是没有说出，终于还是将手放下，“总之，你们以后别提成盈盈了。”他膈应。 秦龄、小胖子和大猴乍一听到这话，三个人顿时懵了。秦龄的脑子转的快，很快便分析出了来龙去脉，气愤的拍了一下大腿：“成盈盈这个贱人。” 之前成盈盈答应董飞云的追求，董飞云高兴之下还请了双方宿舍的人大餐呢，甚至还送了家传的玉佩还有水果手机，这些宿舍的几个兄弟都是知道的。可是大家怎么都没有想到，成盈盈居然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贱人，以后都跟我没关系了。”董飞云说的很是淡漠，但在三人眼中，这是在故作坚强啊，董飞云这个爱面子的性子，他们会不懂？ 于是，三人齐齐点头。 董飞云叹了一口气，转头继续吃饭了。 然而，董飞云不打算计较，成盈盈却找上门来了。 成盈盈是被吓坏的。 昨夜邱子杰摔了一跤，众人以为最多只是擦伤，送到医院之后才知道肋骨断了两根，腿骨也摔断了，加上胸口水果刀插出来的血洞，邱家人连夜就到医院。也许是对邱子杰这帮兄弟早就有了解，当下将焦点聚在她身上。 恰好有哪些个怕事的青年直接将罪过归结到成盈盈身上，指着她就道：“是她，就是她，今晚邱少跟我们本来只是想在夜色稍微玩玩的，就是她说带人来，邱少才变成这样子的。” 成盈盈冤死了，刚想开口解释，对上邱子杰母亲那冰冷的目光，连话都不会说了，被赶走之后回了宿舍，越想越觉得委屈，嘤嘤哭泣的时候被舍友问了才说了实情的。 只是，一早上的时间，成盈盈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当成挡箭牌，明明邱子杰当时是因为和董飞云一起扭打才飞出去的，要说有过，那肯定是董飞云。可惜邱子杰现在还昏迷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不然她就不用忧虑被他妈妈“误杀”了。 因为对董飞云和成盈盈的事情，秦龄大猴和小胖子已经脑补了很多，当成盈盈怎么都打不通董飞云的电话，在舍友的陪同下来到宿舍的时候，三只只是哼哼，丝毫没有当初大餐时的相谈甚欢。 董飞云更是一副嫌弃的脸色：“你来干什么？” 成盈盈的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了，几乎都成了一条缝，可怜兮兮的看着董飞云：“董飞云，你去跟邱子杰父母认个错吧？” 董飞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当下浑身都是刺的看着成盈盈：“你脑子没问题吧？”昨晚，邱子杰那样欺辱他，成盈盈还想让自己去认错，她哪里来的认知觉得是他错了？ 成盈盈一副好心的劝慰：“董飞云，我知道昨晚的事情你肯定很痛苦，但是邱家的势力你应该清楚几分，邱子杰昨天因为你断了两根肋骨还摔断了腿，邱家人很是震怒，说是要找出罪魁祸首来，听他们的语气，肯定不是你退学这么简单。” 董飞云怀疑的看着成盈盈：“哼，你会这么好心来提醒我？” 陪成盈盈一起来的舍友顿时怒视董飞云：“喂，董飞云，我们家盈盈好心好意过来提醒你，你还这样对她，亏我们当初还觉得你会是个好男友呢。” 秦龄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喂，你们女人了不起呀，女人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呀？你干嘛不问问成盈盈，她到底对我们董飞云做了什么？哼，还敢在我们这里横，你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那女同学就是一滞，转头看成盈盈。可惜成盈盈一直低着头。 小胖子看她这样也鄙视着：“你看看，你看看，女人就是这样，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我们董飞云之前眼瞎，没认清她是个恶毒的女人……”刚说着，小胖子就被大猴拉住了。 “你拉我做什么？”小胖子很不满，他难得有逞口舌之利的时候，正在兴头上。 大猴指了指董飞云：“你说成盈盈就好，干吗贬低咱董飞云呀？” 小胖子想了想，对董飞云歉意的笑笑。 董飞云淡淡的看着成盈盈。四年的爱慕，昨天已经全部耗尽，他此刻的眼中只有失望，如果成盈盈是来诚心诚意道歉的，或许董飞云会选择原谅。然而董飞云看出来了，成盈盈的心思并不在道歉上。过来提醒他，她有那么好心？ “成盈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收起你恶心的关心，请你离开。”董飞云嘴角含着冷笑，淡淡道。 成盈盈猛地抬头，诧异的看着董飞云，似乎是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然而，只有失望。 “盈盈，我们走，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一边的舍友见成盈盈这般，心疼的不要不要的，拉着成盈盈就想走。 成盈盈看着董飞云，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冷淡，曾经的炙热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对自己的憎恶了吧？ 咬了咬牙，成盈盈下定了决心，这才被舍友拉着离去。 “啧啧啧，哎，没想到成盈盈也是一朵白莲花，之前真没看出来呀。”秦龄缓缓摇头。随即对董飞云道，“看到了吧，老三，你的麻烦要来了。” 董飞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哼，到底是谁麻烦，还不知道呢。” “哟呵，咱们老三雄起！”大猴和小胖子起哄，董飞云则转身，拿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脸。 秦龄、大猴和小胖子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董飞云郁闷的将镜子放下：“就我这张脸，愤怒值已经爆表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所有的字都认识，但是连成话突然就不懂了！ 医院中，邱子杰总算从昏迷中醒来，浑身的疼痛不说看到自己的脚吊着，身边父母关切的看着自己，邱子杰呆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董飞云！” 邱子杰的母亲蒋云一听，眉头微皱：“小杰，你这一身是谁打的，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出气去。” 一边邱少军无奈的摇头：“哎，肯定是小杰在外面乱来才这样的，你就别瞎折腾了。” “我折腾？”蒋云愤怒的指着邱子杰，“你看看我们小杰被人打成什么样子了？你难道不生气？” 邱少军点点头。 蒋云的怒火降了点，转头问邱子杰：“小杰，你跟妈妈说，是不是那董什么，把你弄成这样子的？” 邱子杰点头。 “那，那个女孩子呢？她也有份？”蒋云问。 “谁？”邱子杰此刻有些虚弱，声音听起来很小，蒋云心疼的无以复加。 “就是送你来医院的女孩子啊。他们说这次的事情都是她搞的。”蒋云很是气愤，“我看她也不是正经的女孩子，小杰，你以后不要跟她联系了。” 成盈盈？邱子杰总算明白他们说的是谁了。他缓缓摇头：“跟她没关系。” 蒋云点头：“那董飞云是什么人？宝贝儿，你跟妈妈说说……” 第九章 先发制人 董飞云没有想到，麻烦来的如此快。刚扔完垃圾的他回头就看到秦龄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眼中闪露担忧之意，董飞云见到他放在耳边的手机，问道：“怎么了？” 秦龄郁闷，对着电话道：“辅导员我会跟他说的。” 挂完电话，秦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老三，辅导员说是校长有请。” 董飞云一愣，当学生会主席这几年，他见到校长的次数都有限。校长是个大忙人，更何况是在毕业之际，他疑惑：“辅导员有说，校长找我干什么吗？”即便是心中有底，董飞云还是想确认一下。 秦龄拨弄了一下手机，然后将一条短信递给董飞云：“我闺蜜说邱家有人直接找上校长了。” 董飞云的心就是一沉，他原本还想着好好度过在学校的最后时光呢，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秦龄收回手机：“老三，你这样不行，我们跟你一起去，要是校长误会你了，我们替你解释。”说话间，大猴和小胖子连连点头。 董飞云不想拂了大家的好意，点点头。 况且他还怕自己这样一张脸，辅导员和校长都认不出来。 一路上收获了不知多少视线，董飞云苦笑的乘着电梯到达教学主楼的最高层，打开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校长陪着一对盛气凌人的夫妻坐在沙发上，还泡了茶，辅导员替他们开的门，开门后还使了好几个眼色。 董飞云与辅导员张越算合作已久，知道他是在示意他说话小心点，这两个人不好惹。 不好惹，所以要惹他了是吗？ 董飞云心中全是冷笑。 “哟，董飞云同学，你这脸是怎么了？” 意外的，校长张民生一眼就认出董飞云，直接站了起来，将董飞云拉了过去，对着坐着的夫妻道：“这位就是我们学校本届的优秀毕业生董飞云了，来董飞云同学，坐，坐……” 后面进来的秦龄看着这场景，抬头朝辅导员望去，辅导员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论是大猴还是小胖子亦或者是秦龄都不了解校长，张越也是听的小道消息，校长就是个笑面虎，要是对你笑的越灿烂，你就越惨。他被叫来的时候，分明看到校长严肃着一张脸，几乎都能拧出愤怒来。然而，见到董飞云的那一刻，脸色巨变，笑脸盈盈，怎么看都有猫腻。 “你们几个等下别说话。”一个学生注定要被毁，张越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再出问题。 大猴和小胖子连连点头，秦龄扬了扬眉，没说话，三人静静的跟在张越身后，站在沙发边上。 董飞云脸上冷笑，不过因为伤痕累累，不大容易看的出来。 他注视对面的夫妻，蒋云和邱少军也看着他，见他一张脸都快面目全非，蒋云满意了几分，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傲慢开口：“你就是董飞云？” 董飞云点头，轻笑：“你就是邱子杰的父母吧？刚好，我之前还想着准备给你们律师函呢，这下不愁不知道地址了。” 一边的校长张民生和辅导员张越都张大了嘴巴，齐齐想着，这董飞云行啊，当了几年的学生会主席，气势挺足的。只是可惜了，在权势面前，一切气势都是纸老虎。 蒋云听到董飞云这么说，顿时怒火上涌：“哼，你个小毛孩儿，还想着给我律师函？不说你有没有律师，我们家小杰现在断了腿和两根肋骨，都是你做的，你还想着给我们律师函，简直可笑。” 董飞云乍一听到邱子杰断了腿和两根肋骨，诧异几分。所以说，难道是他昨晚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邱子杰怎么可能会惨成这样？ 面上，董飞云一动不动：“哦，我觉得邱子杰这样肯定是报应。跟我没关系。”沉稳的声音，像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张民生只觉得脑袋生疼，他如同看傻瓜一般看着董飞云，这个之前还很争气的学生会主席，难道把位子交出去之后变傻了吗？他难道看不出来人家是来兴师问罪的，这样回应肯定会惹恼他们吗？ 然而，董飞云的表情很是冷静，他双目尽管浮肿，但还是认真的看着对面蒋云和邱少军。蒋云简直要气疯了，她刚想开口，董飞云转向张民生淡淡道：“所以，校长赞同外来人员对本校学生的污蔑吗？” 张民生猝不及防被攻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大了嘴巴，许久才惊愕的看着董飞云：“董飞云同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满脸的愤怒看的出来。 秦龄暗暗佩服董飞云来，面对校长还能如此从容，这学生中也没谁了。 董飞云挑眉：“既然不是如此，我建议昨晚的事情直接报案好了，毕竟这位女士也说了，邱子杰同学断了腿和两根肋骨了，已经可以升级为刑事案件了吧？” 蒋云嗤笑：“你以为报案了就可以把自己摘出去？”她在警局中也有人脉，原本还想着让学校开除董飞云的，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但此刻董飞云自己说要报案，她又怎么会怕？董飞云犯了案，让校长再开除也是可以的。 董飞云冷笑：“这位女士，我们都是公民，别用‘摘’这个词，不然会让人以为有潜规则的。”说话间，董飞云直接站了起来，“既然决定报案，还请这位女士快一点，毕竟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毕业典礼了。” 董飞云觉得自己好心好意的提醒他们时限，实在是太有良心了。不理会校长和一对夫妻要发飙的表情，董飞云走到张越面前：“辅导员，这四年来多亏你照顾了，等下我们去聚聚？” 那样子，让人直接觉得刚才这事情对董飞云根本没有一丝影响似的。 张越为难的看了一下张民生的表情，他显然还处在震惊和愤怒中，张越想了想，开始开口：“校长，如果没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相拥着走出校门的那一刻，秦龄一掌拍在董飞云的后背上：“果然是我们老三，这一出口就不得了，哎，我就搞不懂了，你怎么会学我们环境工程呢？你应该去当律师的，就这口才……” 张越的面色并不好，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秦龄和大猴他们，深切知道得罪了校长会有什么后果，张越板着脸提醒董飞云：“董飞云，离毕业典礼近了，你要注意点。” 董飞云还能不知道张越要说什么？摆手：“没事，辅导员，今天我们就高高兴兴的喝，啥事情比吃饭还重要？” 这话很得小胖子的心：“对，吃饭为上，其他靠边站。” 张越对这帮盲目乐观的学生无奈，不过毕业之际，他也经常被学生请去吃饭，也习惯了。 警局那边，当老卫出门之后，洪明俊立即吩咐人赶紧去调查董飞云被打一事。坐到他这个位置，不上不下的，很清楚突然冒出来的一股势力对自己的影响，一个不小心，自己这铁饭碗就丢了。 只是，洪明俊刚吃完饭回来，便见老卫一行人又大大咧咧的坐在大厅中。老卫见到他，打了个招呼：“洪队长，我们又来了，有消息了吗？” 洪明俊心里那个苦呀，这前前后后总共才两个小时的时间好吗？警局要是有这样的效率，他早就不是队长了。 看出洪明俊为难的神色，老卫叹了口气，摇头：“要我老头子说呀，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没有我们当年吃苦耐劳，你看，这么小的事情，给你这么多的时间……” 洪明俊想撞墙。 老卫一伸手，一边的小王将一个U盘取出来，老卫拉着洪明俊的手。 洪明俊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中年男人拉手，当下心中就卧槽了起来。恰好这时，一个红裙女子蹦了进来，愤怒而憋屈的表情在看到这一幕时，眼睛都圆了，小手捂住嘴，小跑了过来，看清确实是洪明俊时，又爆笑了起来。 老卫瞥眼看着女子：“你个女娃娃，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大笑，缺家教，缺家教啊。” 女子愣住了：“喂，老头儿，你说什么呢？”嘴却被洪明俊捂住了，洪明俊朝老卫讨好的笑笑，这才警示女子：“小晴，你给我闭嘴。”见女子扁着嘴委屈的点头，他这才放开。 老卫从小王手中取过U盘，放在洪明俊手中：“刚好，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恰好发现了这个，对你们破案应该很有帮助，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抓嫌犯了，洪队长，你觉得呢？” “怎么回事？”左晴晴已经看出这气氛的不一般，拉着洪明俊小声问。 怎么回事，还不是你自己惹的祸？ 洪明俊内心郁闷，却只是瞪了一眼女子，对老卫笑笑：“好歹也要让我们警员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手啊，这才好办不是？” 老卫点头：“也是，要不然我们一起看吧。” 洪明俊本来是拒绝的，但是看着那乌泱泱的人，闭了嘴点点头。 眼镜男小肖没想到这群人又出现了，当下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洪明俊见此，弯腰将U盘插入电脑中。 U盘中的视频很显然是夜色后巷的监控录像。 老卫指着垃圾桶那边：“时间调到11点。” 洪明俊依言拉到了11点多，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人，老卫立即激动了起来：“看到了吗？总共9个人，九个人对付一个文弱书生，你看看，现在的治安啊，实在是让我们这些纳税的公民担心啊。” 洪明俊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跳了跳，因为他认出了视频中一个熟悉的人影。 第十章 抓 老卫是个人精，如何看不出洪明俊表情的变化，他混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但凡敢这么聚众打人的，肯定家里是有势力的。又看到洪明俊这表现，当下便确定了他们调查到的人肯定家庭不简单。 但不简单又如何，他们小少爷被打了呀！ “洪队长，你看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抓捕他们？”老卫耐心的等洪明俊看完，这才道。 洪明俊看到那邱子杰飞起的身子，以及重重的一摔和众人慌忙抬着邱子杰离开的场景，已经吓了一大跳，自己辖区内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即便今天这老卫没有找上门来，那邱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今年真的是犯太岁了吗？ 权衡许久，洪明俊依旧下不定决心。 老卫见此，朝小王伸手，小王忙又将一叠照片递了过来，老卫放在桌上：“你看看，我们都帮你们探听好他们的下落了，怎么样？出发吧？” 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洪明俊无话可说。关键是，他怕自己说一声不，这些人就闹起来了，太难看。 犹豫片刻，洪明俊这才似乎下定了决心，道：“好，我现在去安排人手，这就出发。” 老卫欣慰的看着洪明俊走出房间，又看了一眼躲在角落处的眼镜男，无奈的摇头：“小伙子，你胆子这么小怎么当警察，要不，跟着我吧？我身边正好缺少一个懂电脑的人。” 眼镜男的身子就是一颤，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只会玩游戏。” 老卫当下就鄙夷：“年纪轻轻的，什么都不学好，难怪只能当个不中用的警察。” 刚巧路过已经换回警服的左晴晴听到这话，气愤的奔进来，挡在眼镜男身前，瞪着老卫：“喂，你个老头，你怎么说话呢你！” “晴，晴姐……”眼镜男声音低低，想要提醒女子别得罪人。 老卫眼前一亮：“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胆子都没有这女娃子大，你说说，你配当男人吗？” 左晴晴本来一腔怒火，被老卫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转头对眼镜男道：“其实，我觉得这老头说的挺对，你实在太弱了。” 眼镜男再次被插了一刀。 洪明俊集结好人手走了进来：“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先去医院找邱子杰。” 老卫很是满意洪明俊的效率，点点头带着人走出去，洪明俊刚想离开，手就被抓住了，转头对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包：“队长，我请求前去支援。” 洪明俊皱眉：“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怎么就去凑热闹了，我这武力值比他们都强。”左晴晴辩解。 “我看是你闯祸的能力强吧，就这样，等我们回来。”洪明俊说完，挣脱她的束缚，匆匆走了。 眼镜男抬了抬眼睛，扶正身子：“晴姐，我觉得队长这话太良心了。” “你……” 眼镜男连忙缩脖子：“诶，要打不要打脸，我还要靠脸吃饭呢。” 董飞云几人在校外的烧烤店坐下，秦龄叫了一箱啤酒，大猴一见，顿时高兴的用牙齿开了一瓶，给四人满上：“哎，今天看起来我们要不醉不归了呀。” 董飞云笑：“哪次你喝酒，没醉过？”大猴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但是酒量太差，啤酒不过两三瓶就倒了，每次都是他们仨轮流扶着回宿舍的，不过好在他酒品好，不难伺候就是了。 小胖子点头：“就是就是，你好意思让我们这些小身板每次吃饱了带你回去又饿了吗？” 秦龄又捧了两三样菜放在桌上：“你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我们几个里面就我和老三省心好吗？”说完，秦龄看着张越，“辅导员，你晚上要是没事，跟我们一起喝酒吧？” “吃烧烤要是不喝啤酒，就没滋没味，秦龄，你拿着可乐做什么？放回去。”说着董飞云拿起酒杯敬张越，“辅导员，我知道你都是为我们着想，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这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张越无奈的叹口气：“我还以为四年的历练，你已经世故了呢，却没想到……”还是这样的风骨。 董飞云苦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子了，难道还得让人上赶着欺负才行？ “辅导员，这件事你别搀和，不讨好。”董飞云清楚，辅导员在学院中地位很尴尬，虽然是研究生毕业，但是学校想开就开的那种，本身又没有什么背景。要是因为他得罪了校长，这穿小鞋还好，被开了，工作就没有着落。董飞云知道他家里本来就穷，还需要他工资养呢。 张越仔细看了看董飞云，这个学生大学四年他都没有操心过，学生会管理的好不说，各门课都优秀，简直就是学院的学霸和男神。只是可惜了，毕业前夕遇到了这种事情。 张越心中是有点底的，这事情肯定不会善了。 校长待在这个位置已经十年了，一直想办法要升到教育局去，邱家在本市可算是地头蛇，他肯定要讨好。毕业前一个星期被开除，董飞云肯定是最郁闷和悲惨的学生了吧？ 可是，他现在居然还笑的出来。 张越不得不佩服董飞云来。他哪里知道，董飞云根本就不担心。烤茄子的香气浓郁，看起来就很有食欲，董飞云三下五除二一根下去，满足的眯眼。 “老三，你别做出这表情好吗，我都想吐。”小胖子很没有良心的开口。 大猴点点头：“要是之前你的那张脸肯定赏心悦目。” “哎，我的那些闺蜜肯定会伤心死的。”秦龄讽刺。 董飞云无奈摇头：“人丑吃东西都是罪？” 三人齐齐点头。 张越不禁笑了起来，董飞云有这帮兄弟，未尝不是收获。 五人在烧烤摊上，从四点吃到了八点，直到一箱啤酒告罄，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大猴已经彻底趴下，董飞云意外张越目光依旧清澈，他和几人告别往学院走，看起来应该还有事情要处理。 且说洪明俊和老卫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邱子杰正惬意的吃着葡萄，一只脚依旧吊着，成盈盈正一脸温柔的帮他剥葡萄皮，老卫见此，冷哼：“嘿，这小女娃子也在，我们省的去学校了。” 心道，刚好。他可不想一列车开进学校，即便没有被小少爷看到，那肯定也会知道的。 “洪队，你怎么来了？”邱子杰长期跟警局打交道，洪明俊是认识的。只是洪明俊平日都对他恭敬有加，这次却黑着脸，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邱子杰，你涉嫌殴打董飞云，我现在要带你回警局调查。”洪明俊一板一眼说着，一挥手，身后几人上前，就要带走两人。 邱子杰慌了：“洪队，你做什么？” 洪明俊皱眉：“带走！” “你个小小的队长，你今天要不跟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邱子杰一边挥手拍打开警员的手，一边怒气冲冲的道。 洪明俊皱眉。 “哎哟，看起来这小朋友脾气还挺大呀，该打屁股。”老卫看热闹不嫌事大。 洪明俊哭笑不得，这老头子某方面还真像是小孩子。可惜，他十分清楚，人家是律师。 板着脸，洪明俊依旧公事公办的态度：“邱子杰，成盈盈，昨晚发生在夜色后巷的事情有人报案，你们涉嫌聚众斗殴，现在只是请你们回去调查而已。” 成盈盈满脸的惊慌，她左右站了两个警员，已经被制住了。她不是警局常客，警员对她没有留一手，不像邱子杰，因为有些忌惮，不敢下狠手。此刻她惊慌的看着邱子杰：“邱少？” 邱子杰面色阴沉，他的目光落在洪明俊脸上，看他的表情并不似开玩笑，顿时冷了下来，“洪明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双手依旧奋力挥舞，拍打警员的手。 老卫眯眼：“洪队长，看起来这还袭警呀，态度恶劣，该好好教育才对。” 洪明俊能说什么？他两方都不想惹好吗？可是现在，却被逼着要朝邱家下手，洪明俊都觉得自己明天的乌纱帽都飞了。 苦着脸，洪明俊出声：“别客气，直接带走。” 那两个警员一听，微愣，但很快就出力，制住了邱子杰。 一群人刚想走，就听得外面传来一声怒斥：“你们在干什么？” 从病房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看着装，不是寻常人，老卫有些疑惑的看着洪明俊。 洪明俊此刻嘴里都是苦涩。早就在出发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注定会遇上邱家当家人邱少军的，刚才进来发现只有邱子杰的时候，他心中不知有多欣喜，然而，乐极生悲这个词给了他深刻的教训。 扬起微笑，洪明俊忙上前：“那个邱老板，蒋女士，有人报案，我们只是请邱少回警局调查而已。” 蒋云一听，瞪着眼，语气很冲的指着被制服还一直扭动挣扎的邱子杰：“你们这样子，是请？” 洪明俊为难的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挣扎面目狰狞的邱子杰，脸上的笑容尴尬的挂着。 “他袭警，不这么抓着，警员可就要头破血流了。”老卫没让洪明俊为难多久，解释道。 蒋云的目光瞬间从洪明俊身上转移到老卫脸上，看着老卫的脸，眼睛眯起，眼前之人似乎有些眼熟。 老卫笑笑：“怎么？这位女士这么看着我，难道是怀疑我老头说谎？” 第十一章 惹怒 蒋云的目光落在老卫身后的那群黑衣人上，后退一步，低头问邱少军：“看的出来他们是什么人吗？” 邱少军此刻脸上也带着浓浓的疑惑，本市有权有钱之人他们邱家都是认识的，从没见过此号人物啊。 “废物！”蒋云得不到回答，不满的斥责。 邱少军摸了摸鼻子，很是无辜。 洪明俊见老卫出头，等于给了自己台阶下，这才重新笑着对蒋云道：“蒋女士，就是这位先生报案的，我们已经有监控录像作证，这才来请邱子杰回去调查的。” 蒋云一听有监控录像，顿时嗤笑：“哼，现在很多录像都是剪辑的，谁能证明是真的？” 洪明俊嘴角抽了抽，低头：“所以说邀请邱少回去调查呀。” “不行，我不同意！”蒋云严肃的开口。 老卫看着蒋云和邱少军，眼中多了几分了然。男的懦弱，女的强势不讲理，难怪会养出这样的孩子来。他此刻倒是有些同情邱子杰了，被养歪了呀！ 不过，得罪了小少爷，他是不会手软的。 “行不行，可不是这位蒋女士说了算吧？我们也是纳税的公民，警局为我们伸张正义理所当然，蒋女士要是妨碍公务，也是违法的哦，轻则拘役罚款，重的嘛……” 蒋云眯眼，冷声：“你威胁我？” 老卫笑笑，从口袋中取出名片递给蒋云：“不好意思这位女士，鄙人是律师，职业使然。” 蒋云冷哼：“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律师而已。”只要有钱，现在很多律师都可以昧着良心帮忙打官司，在蒋云眼中，这些律师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 小王一听，上前一步就想跟蒋云理论理论，却被老卫拦住了：“是小小的律师没错。”见蒋云眼中闪烁的讽刺，老卫笑，“不过这位女士充其量也比不上市井骂街的泼妇。” “你……”蒋云气的要吐血。 老卫一派淡然：“那些泼妇至少还懂得坦荡荡，可惜蒋女士你只是小人。” “你个死老头，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把你人头拿下？”蒋云刚开口，手就被邱少军拉了一下，她愤怒转头，“姓邱的，你老婆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躲在后面，你还是男人吗？” “不是男人，难道邱子杰是你外遇生的？”老卫轻笑，见蒋云怒目瞪着自己，他解释，“不好意思，逻辑使然，全赖蒋女士刚才的话实在让人遐想万分。” 蒋云觉得自己的血都被抽空了，她看着老卫：“我原本还想着看在你是律师的份上饶了你，但是现在，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说完，蒋云眯眼看着洪明俊，“洪队，公事公办是吗？我现在就让你公事公办。” 说话间，蒋云不顾邱少军的阻拦拨打了电话，一边拨还便轻蔑的看着老卫一群人，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瞬间变脸：“喂，梁局长啊，不好意思呀，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嗯，对对，就是那小子，哎，太能惹事了，这不，现在就在医院，哦，你们洪队也在……” 小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老卫，老卫无奈的摇了摇头。 洪明俊看着老卫的反应，似乎对这电话并不担心。可是他担心呀。听蒋云说话就知道，对面那肯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听说邱家和局长关系不错，和几个市长书记的关系也不赖，单一个他就焦头烂额了好吗？ 果然，蒋云刚挂断电话，便示意洪明俊：“洪队，麻烦你接个电话。” 洪明俊的嘴里似乎全是黄连，都说不出的苦好吗？他郁闷的垂着头走上前，从蒋云手中接过电话，老卫分明看到他的头更低了，显然是被骂的，他忽然咬了咬牙，转头看了一眼老卫，这才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嘛！ 老卫抬抬眸，就看到蒋云那般鄙视的目光。所以说啊，女人有时候就是目光短浅，这邱少军看起来倒是大度许多，只可惜，妻管严太严重。 老卫评价完这对夫妻，洪明俊捧着电话进来，交给蒋云。 “你们局长跟你说了吧？现在人可以出去了吗？我们小杰还需要休息。”蒋云言语中的得意很明显，洪明俊脸色微红，朝老卫看了一眼。 从洪明俊那难堪的表情来看，是被施压了。 老卫挑眉：“看起来你们邱家的人脉不错。” 蒋云轻蔑的瞟了一眼老卫：“那还用说。”说完指着制住邱子杰的两个警员，“你们还按着我们小杰做什么？赶紧放开，你们想被记过呀。” 两个警员为难的看向洪明俊，就只见他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这才连忙放开。 那边抓着成盈盈的两个警员也跟着放开。 邱子杰愤恨的看着洪明俊，朝蒋云道：“妈，我看洪队能力实在是太好了，要不建议局长给他换个职位锻炼锻炼？” 蒋云一看邱子杰这样子，就清楚自己这儿子要干什么，眉飞色舞的扫了一眼洪明俊：“那有什么问题。” 洪明俊咬了咬牙，忍住没有仇视两人。倒是老卫，像是看了一出好戏一般，取出手帕擦了擦手：“洪队，这就结束了？” 不结束还能做什么？上头都命令了，难道他还真的要冒着丢饭碗的险做事？ 老卫脸上显然有些失望。 小王身上痞气很重：“老卫，要不我们把人全部抓回去好了，通知他们局长来。” 洪明俊的太阳穴就是一跳。 这，这什么意思？ 好在，老卫摆手了：“那我们岂不是跟流氓黑道一样了？不行，这可不行，老大说了，我们要当个三好公民。” 洪明俊疑惑：三好公民是什么鬼？ 小王扁着嘴低下头。 “所以，刚才录像了吗？”老卫忽然转身看着后面一群大汉，立即有人兴奋的点点头。 “老卫，这么好看的戏，我得拿回去跟兄弟们分享呀。” 老卫很是满意的点头：“我微博好像有上百万粉丝，放上去肯定很好玩。你说是不是？” 洪明俊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滴了下来。心中郁闷不已，你个老头怎么会有上百万粉丝？还有，你们什么时候偷偷录像了，我怎么不知道？所以，我的职位不保了吧？哦，还有局长的…… 突然间窃喜是什么鬼？ 蒋云和邱子杰在听到录像和粉丝的时候已经转过头了。没办法，这年头世界是扁的，之前的“我爸是李刚”事件太轰动了，即便是他们这样的地头蛇都得低调做人，私下处理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放到网上，那只能面对口诛笔伐，邱家的企业还是上市的，得受多大的冲击？ 一瞬间，蒋云便反应过来，朝洪明俊使眼色。 洪明俊看的清楚，蒋云是要他抢过那录像，没有录像即便有人在微博瞎BB谁相信？ 洪明俊犹豫着，干还是不干，这是个问题。 邱少军也清楚现在的局势，他笑着上前对老卫点点头：“这位先生，不好意思之前犬子做了错事，我跟你郑重道歉，还请您手下留情，我们小杰还年轻，他的人生还很长，您也不希望他的人生被断送吧？” 老卫点头：“我当然希望他过的好了，所以才要进去教育呀，你们不知道，数据表明，在监狱的时间越长，人的性子就越平和，你看他这激动的，你看，你看，还想打我。”老卫那夸张的神情让洪明俊很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 蒋云已经走到他身边，威胁着：“洪队，看起来你这个位置是不想要了呀，没关系，你家人难道也不想要了？” 站在洪明俊身边的警员都是菊花一紧：队长被威胁了怎么办？解救自己或许也会被威胁；不解救，说好的兄弟情呢？ 洪明俊面色就是一变：“蒋女士，你别太过分。”人都是有几分脾气的，只是在社会上能忍就忍。洪明俊一味的忍让已经太久了，这次蒋云用他的家人做威胁，那可是他的逆鳞，一瞬间，他的气势就爆发了出来，对身边的两个警员道：“邱子杰袭警，制住。” 老卫扬眉，诧异的看了看洪明俊：嘿，这小子还挺上道呀！ 邱少军的面色就是一变，蒋云呵斥：“洪明俊，你敢？” 洪明俊扯着脖子：“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都威胁我家人了，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还愣住做什么，全部带走。” 老卫眼中带着欣赏，大汉走上来，将手机递给老卫：“老卫，这太精彩了，这回可以涨五十万粉丝呀。” 洪明俊的气势刹那间就给跪了。 老卫见他那死了爹一般的表情：“洪队长，没事没事，你的胆量会为你争取更好的职位的，放心。” 放心，放心个鬼呀？谁知道他之前为虎作伥的事情会不会被扒出来？这是要死人的好吗？ 老卫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很是欣慰的拍拍洪明俊的肩膀：“这边处理好了，我们去抓其他人吧。”语气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中。 洪明俊挥手让兄弟们跟上，自己则追了上去，讨好的看着老卫：“先生，您不会冲动之下就发微博吧？” 第十二章 你的笑话太好笑了 老卫浑然不在意的耸肩，顺手将手机取出点开微博，在洪明俊眼前晃了晃：“这个嘛，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洪明俊嘴角抽了抽。什么诚意？您肯定就是想把我们玩的团团转。然而此刻他们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等于是我为鱼肉，叹息一声，洪明俊只得挥手：“咱们赶紧的，今天抓不到人这个月奖金取消。” 金钱的力量还是巨大的，老卫见那些警察脸上露出的狠色，微微点头。 这个洪队长看起来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是个好苗子。 卫城转过头，看到愤怒瞪着自己的蒋云，扯开嘴角：“我说你这个臭娘们，瞪着我干什么？难道你还真想着我把这视频放上网不成？今天我就放话在这里了，你们一个小小的蒋家居然敢对我们小少爷下手，我跟你说，得亏我们小少爷现在不想闹太大打算息事宁人，不然今天我老卫可没这么好说话。”他说完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病房。 “你……”蒋云刚想说什么，手就被邱少军紧紧抓住。 “你放开我，我跟那老头儿拼了。”蒋云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愤怒的吼着，然而她的丈夫这一刻却一反惧内的常态，使命的抱住她。 “老婆老婆，别去，别去，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们很有势力，我们混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他们，那他们的权势肯定不是我们能触及的啊，老婆，我求求你了，您就不要闹了好不好？” 蒋云不是傻瓜，不然也不可能和邱少军一起经营公司。之前是被气昏头了，眼见着那群人一溜烟走的干干净净，这素质就是警察也不能这么快了，又听着邱少军这话，顿时一个激灵。 “你，你放开。”她甩开邱少军的手，“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蠢人，我不会跟他们硬碰硬的。” 邱少军这才连忙点头：“这就对了，我们子杰做错事了，但也不过就是打了那小子一顿，顶多也就在里面关一下，但你要是这么闹起来，那我们整个企业都得遭殃。” 蒋云深吸一口气：“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啰嗦了。”两人合计一下，还是得去警局那边守着。强硬着来不行，那只能礼貌的伺候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人都是聪明人，哪能不明白这道理？ 董飞云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中成盈盈和邱子杰还有那些人的脸一一在面前浮现，带着点醉意的他只觉得烦人，挥手想赶他们走。身子一歪，脚边出现一个大洞，就把他吸了进去。 “啊啊啊。”董飞云大喊着，明知是梦，双手还是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 嘶…… 手好像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一口，董飞云倒吸了一口气，咬的特么的忒狠了点啊！他也不叫了，捂着手吹气安静的等着落地的那一刻。 “噗。”感觉身子被弹了一下，董飞云立即朝四周看去，入眼的就是一片黑色的土地，不大，粗粗算起来才一百平方左右，整个圆形的土地还被均分成了五块扇形，圆心的位置还有一泉眼，此刻正咕咚咕咚地冒着泉水呢，泉水上头还罩着一层白气。 董飞云抬头望了望，也不知道有没有天，实在太阴沉了，什么都看不到。 他就觉得奇怪了，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甩了自己两个巴掌，董飞云仔细感受着：有病，真自己打自己了，太特么疼了！ 难道这不是梦？ 董飞云存着疑惑走到圆心位置，低头仔细看了看那泉眼，伸手掬了一捧水，舌头舔了舔：“嘿，甜的。” “啪啪啪啪啪……“董飞云感觉自己的脸快肿了，不对，他的脸已经肿成猪哥了，连忙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秦龄那圆嘟嘟的肥脸，他见董飞云睁开眼，嘿嘿笑了声缩回手。 “我说老三，你做什么美梦的，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没醒，连大猴都起来了。”董飞云眨眨眼，想着刚才那奇怪的梦，总觉得有些真实，他抬起右手，发现中指指尖一个牙印，周围还有血呢，顿时吓了一大跳。 “老三，你怎么了？” 秦龄缩着脖子，见董飞云面色不对，连忙摆手：“那啥，我刚才甩你脸就是为了叫醒你，老三，我似乎好心好意的啊，你别……”正说着话呢，就见董飞云冷冷的眼眸盯着他，秦龄当下说不出来了。 “我的手，你咬的？” 秦龄反应过来当即暴怒：“我说老三，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虽然大学四年一直寻寻觅觅没良缘，但是我一票的好闺蜜啊，我至于搞基吗我？我还咬你手指干啥呀？我又不是老鼠！” “不是你？”董飞云拉开床帘，看着底下捧着饭盒大快朵颐的大猴和小胖子：“是不是你们趁我睡觉的时候对我手指下手的？” 被点名的大猴和小胖子分分转头。小胖子钱宾拍着桌子：“老三，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们哪有时间闹你啊，我们这游戏还没过关呢。” 大猴连连点头，带着哭腔：“昨天喝醉了，我都忘记和我老婆的打怪了，我才懒得管你呢。” 别误会，大猴所谓的老婆就是游戏中的老婆而已，他一米九多的身高其实在大学中很吃香，无奈长着一张吓死鬼的脸，从此与美女无缘。不过现实中情场失意的大猴在网络游戏中倒是找了一个最佳伴侣，两人一起杀怪一起风花月雪，时常让宿舍的三人呕吐一阵子。 大猴和小胖子真挚的眼神让董飞云迷糊，难道，那梦是真的？ 可不对啊，要是真的他怎么在这儿呢？ 秦龄终于发觉董飞云不对劲了，伸着小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我说老三，你该不会是被昨天那阵势吓到了吧？哎哟我去，我就说嘛，你哪里来的自信这么对校长说话呢，老三，老三？你别怕，你就算没拿到毕业证书，还有哥哥我呢，我有钱，我养你。”秦龄拍着小胸脯，原本一脚踩在栏杆上趴在董飞云床边的，被董飞云突然起身吓了一大跳，直接跳了下来，摸着小心脏。 “老三，你别吓唬我啊，你可是我们宿舍的骄傲，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让我们怎么活啊。”秦龄回过神来，立即喊着。 大猴和小胖子放下筷子，呆呆看着秦龄，两人纷纷起身，就见董飞云面色平静的下了床，朝他们冷冷看了一眼：“我没事。”取了毛巾钻进洗手间。 三人对视一眼。 “不会老三真的被吓到了吧？他的心灵有这么脆弱吗？”小胖子看着卫生间的门咬着手指。 大猴狠狠摇头，又狠狠点头：“老三刚失恋，你们记不记得一年前有个学弟失恋了从顶楼跳下去？” 秦龄和小胖子齐齐点头。 三人面色就是一僵，然后哭天喊地：“老三，不会吧？” 董飞云正蹲在马桶上解决人生大事呢，卫生间的门就被人暴力踢开，大猴一马当先，发现董飞云嘴里叼着牙刷手里拿着卷纸，呆愣了一下。 “老三，你难道不是要割腕自杀？” 董飞云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秦龄和小胖子缩了缩脖子，没敢进去。 大猴看着董飞云平静的擦拭完提起裤子，按了抽水，又将嘴里的泡沫清洗干净，正期待着答案呢，就见董飞云将一把将那倒下的门往他脸上拍，晕倒的那一刻，他还想着：老三，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看着秦龄和小胖子慌忙将大猴扶了起来，董飞云没好气：“你们把我当什么了？还割腕自杀，这是女人才做的事。” “难道，老三你是要跳楼？”小胖子试探。 脑袋直接被敲了一下。 “你们一个个的就这么想我死？” 秦龄赶忙摇头：“当，当然不是了，我们不是怕你真的想不开要自杀，我们问清楚了你自杀的方式就知道怎么防范吗？” 董飞云一记眼刀过去，秦龄不敢说话了。 两人看着董飞云迅速解决掉一个饭盒，意犹未尽的擦干嘴角。小胖子歪着脑袋对秦龄说：“我看老三这样子，感觉是要去杀人啊。” 秦龄深以为然的点头。 才醒来的大猴听见这话，连忙起身大喊：“老三，老三咱们可不能干这种事情啊，这是犯罪要坐牢的啊。” 然后他嘴里被塞了核武器——自己的臭袜子。 “啊呸呸呸。”大猴眼中带着泪意，“老三，你实在是太狠了。” 董飞云瞟了一眼作死的三人，知道他们是好心：“好了，你们别揪心了，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用得着要死要活的吗？一看你们就是长不大的。告诉你们吧，我正想着怎么用我的脑袋报仇呢。” “对对对，老三你脑子最灵光了，你要杀人的话也一定得好好隐藏好自己。”大猴连连点头。 董飞云气的想一脚踢过去，不过想想就算了，他厉声：“反正都快毕业了，我也不瞒你们了，其实我家里……”他买了个关子，看着三人集中精神看着自己，咧开嘴，“很有权势。” 很快，宿舍中就爆发了大笑，秦龄更是笑的老腰都直不起来。 “老三老三，你这笑话实在太好笑了，你哪里学来的啊？” 第十三章 要被开除了 看着三人前仰后翻，董飞云摸了摸鼻子。难道是大学四年自己装的太好了，才会让他们这么难以置信？正想着，门被敲响了，大中午的加上天气炎热，男生宿舍习惯了敞开门通风，董飞云转头看去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 激动的秦龄连忙迎了上去：“蔡颖小学妹，今天什么风把你也给吹来了，你一来我们1509简直是蓬荜生辉啊。你们说是吧？”大猴和小胖子连连点头，小胖子甚至直接将椅子让出来。 站在门口恼怒的俏脸上水汪汪的眼睛却没看秦龄，而是嘟着嘴挪到董飞云身边：“学长，我听说你被人打了还不相信，没想到你还真的为了成盈盈跟人打架了啊？” “来来来，小学妹您里面请，坐。”秦龄将椅子放在蔡颖身后，笑嘻嘻的招呼。 “我现在哪有心情坐啊？我都快烦死了，学长，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那个邱子杰啊，他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听说你还惹怒了校长，现在怎么办吧。”她双手抱臂，呼出一口气气愤的坐下来，眉头一挑，转眼就换了一张俏脸，笑嘻嘻的拉着董飞云的手摇晃着撒娇，“学长，要不我帮你吧？” 秦龄等人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看着董飞云的手擦着蔡颖胸前的肉，不禁吞了一口水。这艳福，太深了好吗？ 然而身为主角的董飞云却对着镜子查看脸上的伤势，还特别装逼的摇头。 “不需要，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我都不用出手。” 秦龄、大猴和小胖子齐齐竖起了中指，被蔡颖瞪了一眼，又齐齐缩缩脖子嘿嘿笑。 “学长，你四年兢兢业业的为了学生会，要是校长开除了你，你怎么出去找工作啊？”蔡颖试图劝说，“现在外面找工作很看重学历的。”她站了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董飞云，“而且你之前一直跟我交接学生会的事，还没来得及找工作呢。” “诶诶诶，亲爱的学妹啊，我们老三好歹也是学生会主席，有这个管理经验在，不愁没有工作的，你担心这个做什么？”说起工作，秦龄还真不担心董飞云，这家伙大学四年一直管理学生会，还能有空闲给自己赚生活费，扔在哪里都能活的这类人啊，打不死的小强啊。 “你懂什么？”蔡颖朝秦龄大喊了起来，“要是学长没有好工作……到时候我爸那关都过不了，我们怎么结婚啊？”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听得1509一众人脑门上满是黑线。 秦龄凑到董飞云身边：“老三，看起来我们小学妹对你实在是太真的，不考虑？” 说来蔡颖也只比他们小一届，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是董飞云负责接待的，一下子就看上他了，接下来的三年死缠烂打，甚至还舔着脸混进学生会，就是为了能够和董飞云朝夕相处。蔡颖长相甜美，个子也高，曾经还以为董飞云喜欢高冷的女神，一狠心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长发，但不知怎么的，董飞云就是不接受。 一个星期前，听说董飞云宣布和成盈盈在一起的时候，蔡颖还跑到校外的大排档胡吃海喝，闹得学生会尽人皆知。可还是没能挽回董主席的心。秦龄以为这小辣椒得死心了，没想到隔了一个星期，她又上门来了。 这话说的真豪气。 秦龄竖起了大拇指，连大猴都很诚恳的说一声：“老三啊，我看你还是让蔡颖帮忙吧。” 小胖子帮腔：“就是就是啊，我看小学妹都快哭出来了，老三，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董飞云无奈，发觉过了一天脸恢复了不少，心情舒畅起来。转过头看蔡颖：“我真的不用你担心，真的，蔡颖，学生会交给你是要你好好管理了，你一直粘着我做什么？” “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秦龄说着说着眼睛就抽搐了起来，董飞云顺着他目光朝门外看去，发觉竟然是成盈盈。她此刻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哭的红肿的眼睛，加上一身小碎花的短裙，我自尤怜。大概是哭声有点大，引起男生宿舍集体围观，周围已经一圈人在指指点点了。 如果是恋爱中的董飞云，大概就被套路了。但经历了夜色那一夜，董飞云铁了心，冷声道：“成盈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在我宿舍门前哭，好意思吗？” 蔡颖见状，哼了一声，冲董飞云道：“学长，我之前就说过了，这女人很假的，你偏不信。” 秦龄替董飞云解释：“以前老三肯定认为你是嫉妒。” “你……”秦龄吐吐舌头躲董飞云身后了。 门外成盈盈擦了擦眼角，哀戚的看着董飞云：“飞云，那天的事情我错了，是邱子杰他逼我的，真的，你能原谅我吗？”说话时，眼角一滴泪水还缓缓落下，砸在众男人的心中。 董飞云缓步走了出去，在门边站定。身后蔡颖等人围了上来。大家都想看看他究竟要怎么处理。 “成盈盈，你还记得在夜色说过的话吧？你最爱的是邱子杰，我想即使被逼迫的，这话任何女人都说不出来吧？我之前只觉得你大概只是趋炎附势，今天看来你演戏的本事还不错。你怎么不去卖啊？” 最后一句出口，众人就见成盈盈的脸色惨白了几分。 事实是，昨天“好心”来告知董飞云之后，成盈盈一整天都恍惚。不过她是聪明人，知道等求家人找上门来估计不讨好，亲自跑了一趟医院，没想到却扑了个空，问护士的时候被告知，邱子杰被警察带走了，而且他爸妈也无能为力。这说明什么？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她后来还去了一下警局了解情况，却没料到居然发现邱子杰的爸妈手足无措的在大厅焦急来回走，而边上更有一排黑衣人冷眼瞧着，她拉了一个警员小声询问才知道，原来那些黑衣人都是来监督的，监督抓人，问抓的是谁，全是前天晚上夜色出手的男的。 一瞬间，成盈盈感觉天翻地覆，还以为邱家犯事了，自己逃过一劫。没想到将要离开的时候，听到那老头哼了一声：“敢惹我们家小少爷，你们吃活腻歪了啊？” 惹？小少爷？ 这些人惹到的，只要董飞云吧？ 董飞云追求了自己四年，因为穷一直没被自己看上。成盈盈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资本的，如果回头。是不是能够挽回？ 所以今天成盈盈才冒险过来，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董飞云居然对她说这样的话。 当下，成盈盈就抽泣着：“飞云，我知道那天晚上你被打很难受，可是我被邱子杰威胁我也很难受啊，你不知道他家里有权有势，我不敢得罪他。” 小心看着董飞云的眼睛，发现他依旧是双眸冷然。 成盈盈几乎想要打退堂鼓了，偏偏这时蔡颖说话了：“成盈盈，你别在这边假惺惺的了，你和邱子杰的那些破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不说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好吗？” 这话等于是在成盈盈的心上点炮，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蔡颖，我知道你一直暗恋飞云，但是我们才是情侣关系，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你插手，你难道想当第三者吗？” “我靠，我……”蔡颖差点就没忍住，摩拳擦掌的想要教训成盈盈。 不过，她被董飞云拦住了。 “成盈盈说的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管。”眼见着蔡颖泪珠子在眼眶中打转，董飞云深吸一口气，“我对事不对人。”他处事方式向来如此，四年了，也已经习惯了。转头看向成盈盈，董飞云嘴角微微勾起，指着自己的脸，“成盈盈，那天我受的伤有多痛，我想你不会体会到，当然，我也不想以牙还牙，我只是想告诉你，烂货就只配跟渣滓在一起。而我，还新鲜着。” 这话歧义很大，大四的男生哪一个不污，很快就想入非非了，看成盈盈的眼光都带色了。 见成盈盈停止了抽泣，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董飞云轻笑：“还有一个星期，等我毕业了，我想我们之间会有一个了结。” 成盈盈的目光渐渐黯淡了下来。 就在这时，有人扒开了围观的男生，冷冷盯着董飞云：“董飞云同学，鉴于这次你在夜色酒吧的打人行为，校长已经下了决定，开除你。” 来人一米七多，带着金丝眼镜，竖着大背头，十足的斯文败类的打扮。此人董飞云很熟悉，正是校长秘书齐云轩，名字十分儒雅。他第一眼总给人装腔作势的感觉，但合作多次，董飞云知道，这个人是个爱才之人，有自己的原则，原则内很好说话，原则外六亲不认。 他见董飞云愣住，转头看了一下这被挤得水泄不通的走廊：“都在这边做什么？难道要我给你们一个处分吗？” 校长不在时基本是他在代替校长发言的，积威已久，这一吼，众人纷纷散开，连成盈盈也犹豫着离开了。等人走开，董飞云这才拉着齐云轩进了宿舍，就听他痛心疾首：“我说董飞云，你说说你，这干的什么事啊？怎么就惹到校长了呢？眼看着就要毕业了，你行啊，把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折腾没了！” 第十四章 四方鼎（修bug） 董飞云满脸无奈：“齐哥，这是无妄之灾啊，哪里是我愿意的啊。”董飞云苦着一张脸，“我无缘无故的交了女朋友又分手，还摔碎了我的玉佩，弄丢了我的自行车，这些都算了，你看看我的脸。” 齐云轩仔细端详着董飞云的脸，气乐了：“你还算识相，没有出去污染社会。” “齐哥，你就别打趣我了。”董飞云叹了口气，认真的问，“校长真的做了决定，要开除我？” 齐云轩拉了椅子坐下：“还能是假的啊？我可没有假传圣旨的经历啊。” “屁，还圣旨呢，我看那老头子肯定是不想干了，居然敢开除学长，我回家让我老爸出面谈谈，学长你放心好了，你肯定不会被开除的。”蔡颖一脸不忿。 “我让你帮忙了吗？”董飞云问了一句，蔡颖立马闭嘴。 “好了好了，你们俩啊，在学生会的时候就吵，现在你离开了，还在吵。我看啊，你们就是冤家。” 蔡颖不满的嘟嘴：“要是冤家的话我还乐意呢，人家都说欢喜冤家最后肯定能成一对。” 董飞云彻底没话说了。 齐云轩探叹口气：“飞云啊，这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呢？校长现在是让我来通知你的，正式文件很快就会在校园网上挂上，我看到时候你肯定会被赶走。与其这样……”他的意思很明显，与其灰溜溜的被赶出校门，还不如自己有志气的先离开，“这四年来你在学生会的能力我们都有目共睹，虽然现在是看学历的社会，不过你要真找不到工作的话，我这边可以给你介绍一两个。” “得嘞，齐哥，我就谢谢你了。”董飞云听了连忙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人生来啊就是当大老板的料，不想给人打工。” “去。现在都被开除了，还想当大老板呢。”蔡颖憋着笑。 “诶，小颖啊，你可别小看飞云啊，世界第一富豪不是也没毕业吗？”齐云轩摇头，“飞云的能力我相信，以后肯定能大展宏图的，对了，飞云，你说要做大老板，你想做什么？” 董飞云脱口而出：“垃圾王。” “这什么东西，听起来就带着一股臭味。”蔡颖捏着鼻子。 “所以说我们不适合，”董飞云拍拍身上的衣服，叹口气，“我说蔡颖，你就别为了我的事情着急了，齐哥还有你们也别担心，这事情其实很简单的，没那么复杂。”董飞云取出手机，“本来呢，我也想拖到毕业，既然校长这么迫不及待，我四年的辛苦也不能浪费不是？”说完就拨打了电话。 卫城昨天几乎在警局待了一天，看着那些小兔崽子全部被抓回来，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这才回来的。当然，这还不够，这些人居然敢对小少爷下手，后果自然要很严重才行。 小王开着车子刚到警局，他就接到了小少爷的电话。 “老卫啊，你今天忙吗？”董飞云接收到众人疑惑的目光，比划了嘘的手势，转过身，“是这样的，我们校长说要开除我，对，就是啊，我这四年来遵纪守法，鞠躬尽瘁，对……就是……老卫我看校长不爽很久了，嗯，狠狠办。”挂断电话，董飞云挥了挥手机，“看到没有，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已经呆住的蔡颖和秦龄四人眨眨眼，齐齐“切”了一声表示不屑。 倒是齐云轩仔细瞧着董飞云的表情，不似作伪：“真的搞定了？你别是蒙我的吧？” “齐秘书，我突然觉得老三估计脑子被刺激到了，他不会真的要去当垃圾王吧？哎哟喂，我的天，我只要一想到老三犀利哥的打扮，三观尽毁啊。”秦龄夸张的喊着，直接被董飞云赏了一掌。 “齐哥，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不靠谱的事情了？放心吧，事情本来就很简单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让你们担心了，晚上我请客，对了蔡颖啊，拉上学生会的那帮兄弟，我们聚聚，估计啊毕业后我们想聚都没机会了。”说起来，董飞云都有些唏嘘。 蔡颖连连点头：“学长，有吃的你还怕这群吃货不来吗？” “还有我还有我。”小胖子挤了过来，“老三啊，今晚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我跟你说我们早上给你物色了一个大美人，你要不要临幸一下？”小胖子对董飞云挑挑眉，意味十足。 董飞云好笑的指了指他身后，小胖子好似这时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回头，就看到蔡颖要杀人的目光，慌忙逃窜。 “哎哟喂，所以我说老三，你不跟蔡颖在一起是对的，这……母老虎喂……哎哟！” 董飞云不去理会这几人，望着齐云轩问：“齐哥，这学期结束了还留在这里吗？” 齐云轩摇头：“任性的时间也久了，再这么下去，我估计我得被人绑着回去。以后你要是当上大老板了，记得来BJ找我叙叙旧，别忘了我这个哥哥。” “好嘞。”董飞云点头。 整个学校没有人知道，齐云轩是什么身份。董飞云也是偶然从他讲电话的时候窥探出蛛丝马迹来，接下来两人的关系就突飞猛进了。想起齐云轩跟自己说的大家庭的烦恼，董飞云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幸福。虽然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但是缺有很大一家子。 约定了时间地点，齐云轩带着蔡颖离开，董飞云想了想现在的情况，他又不找工作，现在又没事干，与其睡大觉，还不如去捡垃圾。取了一身旧衣装在塑料袋里，借了小胖子的自行车，董飞云出发了。 还是那个垃圾山，张老汉见到董飞云来了，无奈摇头：“年轻人啊，做事就是丢三落四的，你等会儿啊。”说完转头跑去不远处的涵洞中拎出一个蛇皮袋，丢给董飞云，“忙活了大半天，什么急事居然说走就走，家伙都不要了。” 董飞云有些感动，和张老汉一起捡垃圾的日子也不长，垃圾山虽然大，但是能回收的垃圾有限，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竞争对手。之前他还以为这林老汉肯定看自己不爽，没想到他居然会帮自己收东西。 “老伯，其实这东西你拿着没事，你也知道这么一大袋子估计也就十几块钱。”他不缺，但是张老汉估计缺。 “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虽然都是捡垃圾的，但也是凭本事赚钱，我能占了你的吗？”张老汉板着脸，“行了行了，话也别多说了，赶紧捡吧，这眼看着就浪费了半小时。” 董飞云点点头，投入了臭味冲天的垃圾山中。 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了一高一矮两个道士打扮的人，远远的看着这一层层的垃圾山，立即就捂住了嘴。 其中一人翻了个白眼：“师兄，你说那鼎真的在这里吗？我们不会白找吧？这里好脏的。” “你还敢说，到底是谁趁师父不在，将他的宝贝当垃圾扔掉的？这些可好，师父勃然大怒，令我们找不到就不要回去，你现在还敢说，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啊？” “这能怪我吗？是师兄你们说院子里的东西都没什么用的，谁知道师父会拿宝贝当烧纸的盆啊？我那会儿刚进师门不是想做点贡献吗？你说说我买的那个鼎比起师父丢的那个是不是好看许多？” 高个子道士不说话了，良久才咕哝一声：“师父也不说这到底是什么宝贝，乌漆抹黑的我看着也不像。” 两人在烈日下找了一阵子，一无所获，目光转向董飞云和张老汉。 这两人在这边捡垃圾，肯定比他们清楚吧？于是高个子道士飞奔而来，站在董飞云面前。 董飞云刚从里面扒拉出来一个可口可乐的易拉罐，兴奋的塞进蛇皮袋就见面前多了一双布鞋，抬头一看挠挠头：“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敢问施主，你是何时在这边捡垃圾的，是否看到一个黑色的鼎？” 董飞云一怔，就听那边张老汉也直起身子，疑惑的看了过来：“你这个道士在这儿做啥嘞？” “老丈，不好意思，前些日子我们观里误丢了一见东西，是个黑色的炉子，敢问老丈有没有见过？” 黑色的炉子？ 这回董飞云有印象了，连忙问：“是不是四四方方的，一片漆黑的，两边还有把手，四角还凸起的那个？” 那道士一听，心下大喜：“小兄弟，你见到过？” 嘿，何止是见到过啊，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董飞云点头：“嗯，我不止见到，我还摸到了。” “那小兄弟，你知道它现在在何处吗？”道士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张老汉也想了起来：“就是你那晚拿着离开的那玩意儿吧？” “对，就是那东西，我想拿着去打人，可恨那东西实在太重了，我没打着人，然后……” “然后怎么了啊。”道士快急死了。 董飞云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我后面晕倒了，等我醒来，就没见到那炉子了，我想，是不是又被当垃圾扫走了啊？” “哎呀，这，这说，不等于没说吗？”道士痛心疾首，“哎呀，师父的四方鼎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四方鼎？”董飞云咀嚼着这名称，忽然脑子一痛，他慌忙按住，只觉得太阳穴的筋跳的厉害，一瞬间，他眼前就是一黑，身子缓缓倒地。 第十五章 长腿跑了？ 依旧是一那一方圆形的土地上，董飞云惊讶的转了一圈，看到泉眼的时候眼前一亮，捂着脑子走到边上，掬起一捧泉水吸入嘴里，顿时浑身的燥热顷刻间褪尽。脑子似乎更清楚了些，董飞云感觉眼前一晃，在那泉眼中居然缓缓升起一个小小的石碑，仔细一看，上有两个大字，分明是奇怪的字体，可他却准确的念了出来：“四方。” 卧槽，那不是刚才那个道士要找的四方鼎？ 不对，那不是一个黑炉子吗？可这只是一个石碑…… 董飞云一时想不明白，又觉得怪异，疑惑起身时，突然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他缓缓睁开眼。 “醒了？”出声是的张老汉，董飞云抬手抹了一把脸，就听他唉声叹气，“年轻人啊，你们何苦跟我们这种老头一起拾荒呢？我们是不识字也没手艺，你们随随便便去打工都比我们好啊，听老头的，以后别来了，好好找份工作。” 董飞云笑着撑起身子，就见张老汉将矿泉水瓶子收了起来，微微佝偻着身子。他的身影跟记忆中爷爷的重叠在一起，格外的熟悉。他轻轻点头：“嗯，老伯，以后我都不来了。” 听到这话，张老汉的手一僵，脸上微微有些尴尬：“我，我不是要赶你走啊，要是你这娃实在找不到工作，再来啊，那时候我老头肯定不赶你了。”他双手利落的绑好蛇皮袋的袋口。 董飞云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在涵洞中，角落中成堆的蛇皮袋，都是满满的，肯定张老汉这段时间的收获，看起来颇丰。 “哎，你们年纪轻轻的身体也太差了点，这点日头就受不住，等找到工作好好给自己补补身子，知道吗？”张老汉啰嗦了几句，董飞云低着脑袋满心的感动。 爷爷说得对，但凡能拾荒的，都是在社会的最底层，是被欺负的一群人，可他们的心也往往是最良善的。 “老伯，其实捡破烂也是废物再利用最重要的一环，您做的是有意义的事。” 张老汉的动作停了下来，轻笑：“这种事情没什么技术含量，谁都可以做。人哪，还是要清楚自己有多少能耐，尽力做对社会有贡献的事。” 这话说的还真不错。 涵洞内的光线被挡了一下，董飞云疑惑转身，就看到刚才那个道士钻了进来：“不行，施主，你得跟我们说清楚，你到底是带着四方鼎在哪里丢了？”他语气有些急。 “哎呀师兄，你跟他啰嗦什么？我们直接带他走就行了。他要不说的话，我施法让他说。”一个小小的身影也钻了进来，矮矮胖嘟嘟的，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模样，说话却颐指气使。 董飞云听了都想笑。 缓慢的爬起身，掏出十元钱放在地上：“老伯，刚才谢谢你的矿泉水了，这是买矿泉水的钱。” 抬头看着这一高一低的两个道士，董飞云挑眉：“走吧。” 现在不说是这两个道士了，就算是他也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四方鼎真的有灵异功能？不然他怎么晕倒睡觉的时候，都会做这样的梦？还有泉水喝？ 砸吧一下嘴，董飞云疑惑，居然不觉得口干舌燥？ “师兄，看吧，对付有些人，好好说话是不行的。威胁一下，你看他多配合啊。”小道士几句话就挑起董飞云的怒火，他在小道士身边停了下来，蹲下身轻蔑的撇嘴。 “小屁孩，你古惑仔电影看多了吧？小小年纪别学坏，还道士呢。”说完大手落在小道士的发髻上胡乱揉了几下，看着乱糟糟的鸟窝，董飞云这才满意的起身，还不忘警告，“小心***长不大。” “你……”小道士勃然大怒，但即便如此，那白嫩的小脸让人看了都手痒，董飞云的手直接招呼上去，拉扯起脸颊做鬼脸。 “摸起来还不错。”董飞云对上那双愤怒的眼睛，吐了下舌头，“不服？不服你来抓我啊。” 看着董飞云飞速跑开，小道士就要追上去，却被喊了一下。 “悟人，不得无礼。” “师兄，他欺负我。”小道士跺了跺脚。 道士的目光落在远处的董飞云身上：“现在四方鼎的下落全系在他一身，大事为重。” “师兄的意思是，找到四方鼎就可以让我讨回公道了？”小道士的眼睛骨碌碌转动，带着一丝狡黠，很显然已经在想着怎么折磨董飞云了。 道士没有言语，只是当先走出了涵洞。 白日的夜色酒吧如一只蛰伏的莽兽，三人下了公交车站，董飞云埋怨：“我说你们哪个道观的啊？出来还穿着道服，我们刚才都被围观了。”一边说着掏出手机点开微博，将拍摄的视频上传，嘴角上扬，“嘿嘿，不过我觉得我又要涨粉了。”当然，这不是董飞云的目的。 一路上看小道士那想杀人的目光，他怎么着得防备着点吧？ 这微博既标明了他跟谁在一起，也说明了他在哪里，要是真出什么事情，好歹老卫他们能够及时知道啊。 “就是后面这条小巷了，我那天晚上被人围殴，本来是想拿那东西当武器来着，没想到太重了，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没见到那玩意儿了。”董飞云简短的解释了一下，又故作漫不经心的打听，“诶，这位大哥，这四方鼎究竟是干什么的啊？炼丹的？看你们这样子，好像是宝贝啊，我要是帮你们找到的话，是不是有报酬啊？” 小道士磨着牙：“不把你拆了已经不错了，居然还想要报酬？” “悟人！” 再度被点名的小道士不甘的嘟嘴：“师兄，这人实在太恶心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大道士狠狠瞪了小道士一眼，见他不说话这才笑眯眯的看着董飞云：“施主开口，自然是有的，只是我们道观并不富裕。” 董飞云嘿嘿笑：“没事，你们随便给我一个四方鼎这样的宝物就可以了，我不贪心的。” “师兄，你看他……”小道士气愤大喊。 “我怎么了？我提很合理的要求嘛，既然你们道观不富裕，那这四方鼎肯定值不了多少钱，送给我也无碍吧？”董飞云瞪了回去。 “施主，这事情我做不了主，若找到四方鼎，还请施主随我回道观，我们观主会重谢施主的。” 董飞云听得满意，这才指着不远处四个并排的垃圾桶：“就是那里了，那天晚上我就是在这边被围殴的，要是你们说的那四方鼎就是我捡的黑炉子的话，那估计应该是在这里被人捡走或者扔进了垃圾桶送到垃圾场……”董飞云的视线落在监控摄像头上，呆滞了几秒，眨眨眼。 “或许我们没必要这么猜来猜去了，可以找老板要这录像带，看看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看着小道士敲开夜色酒吧后门，耍赖皮一般糊弄了保安，董飞云诧异的张大了嘴巴，问大道士：“你们平常就是这么忽悠人的吗？” 大道士微笑：“施主，我们道观并不对外开放，所以不会忽悠人。” 骗鬼呢，这小道士忽悠人的本事都这么了得，你们得是逆天级的吧？ 正嫌弃呢，小道士转身：“师兄，这个黑脸大胖子说有人昨天上门来拿走了那晚的监控录像了，现在怎么办啊？” 董飞云分明看到，刚才还对小道士笑嘻嘻的保安同志听到“黑脸大胖子”的时候，真的名副其实的黑脸了。他顿时吞了口水，小道士忽悠人的本事是挺不错，但是情商真不高，这分分钟得罪人啊。 “谁没事会拿走那晚的监控啊？”董飞云不解，刚想让两位道士自求多福，猛地想起了一人，面色微变。 “你们先等等啊，我打个电话。” 昨天虽然洪明俊带着人将那晚打小少爷的人全部抓了回来，但是一直没决定怎么惩罚。卫城打算今天进去盯着点，以免这些人忽悠了自己。才坐下没多久，洪明俊腆着脸陪着，没开口问呢董飞云的电话就过来了。 “小少爷，你说那监控录像啊？对啊，就是老卫我拿的，你要看？我……”卫城正想编一下自己在律师事务所呢，一个人影就出现在门口，伴随着愤怒的咆哮。 “你这个老头，怎么还来啊？你知不知道我们警局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董飞云转而一想，可不是耳熟吗？居然是那个母夜叉警花。 那边被打断的卫城愣了一下，正想回答董飞云，就听他道：“好了老卫，我知道你在哪里了，我就在附近，你别走啊。” 三人到了诏安分局，迎面卫城就迎接了出来。 “老卫，你最近办事越来越利索了啊？这动作挺快啊。”董飞云调侃。 卫城摸了摸光脑袋：“那不，什么，不是你被人打了吗？我们得负责调查清楚啊。” “那怎么在警局了？”董飞云可不容易忽悠啊，“对了，我早上给你打电话让你办的事情，你办了吗？” 两人还没聊上几句呢，那边小道士就急急开口了：“监控呢？监控呢？哎呀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监控，我们的四方鼎才是最重要的。” 董飞云这才想起正事来，朝老卫伸手。 夜色的后门虽然昏暗，但是监控还算清晰，几人目光紧紧盯着画面。当看到拳头落下，董飞云顿时觉得脸上身上的伤痛又开始作妖了。这时，一边的小道士惊呼：“不，不见了！” 他疑惑看去，就见邱子杰令人扒开他的身子，他的手原本是抱着炉子的，被翻过来时，炉子居然不见了。 当下董飞云面色大变。 “你们说的那个四方鼎，该不会自己长腿，跑走了吧？” 第十五章 收你为徒可好 小道士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董飞云，又转头看大道士。 “师兄？” 董飞云皱眉警惕看着两人：“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难道还能把这东西吃了不成啊？” 卫城瞪着老眼仔仔细细看着董飞云：“小少爷，如果不是从小看着你长大，老卫我还以为你会魔术呢。” “不是魔术。”大道士冷静出声，平静的眸光看着董飞云，“施主，我想，到了观里应该可以确定四方鼎究竟在哪里，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开什么玩笑？ 董飞云摇头：“我不去。”眼神瞟向卫城。 卫城眨眨眼连忙出声：“对对对，我们小少爷在警局里还有事情没处理，不能跟你们走。”说完还凑到董飞云耳边嘀咕，“这两位什么来历啊？” “我怎么知道？”董飞云撇嘴，“我原本以为助人为乐，没想到还被缠上了。” 卫城了然的点头，拉着董飞云：“我跟你说，昨天我把那晚打你的人全部抓来了，正愁着怎么办呢，你来刚好，你说说，是要手指头还是要耳朵？” “老卫，这都多少年了？我说我们能不能文明点，文明，别老打打杀杀的。” 董飞云被卫城拉出房间，松了一口气，扯开他的手，又悄悄看了一眼房间内，大小道士正在商量着什么，董飞云隐隐觉得不安：“老卫，我感觉怪怪的，你说这两人不会把我绑走吧？” “这是在警局。”卫城挑眉，“谁敢对小少爷下手，我劈了他。” “得得得，你嘴上就是没把门。那个邱子杰在哪里？我去看看。”董飞云还真挺期待邱子杰看到自己的，想到他惊讶的表情，唇角扬起，“老卫，没遇到什么困难吧？我听说邱家在这里很有权势。” 卫城狡黠的眨眨眼：“嘿嘿，老卫我聪明，肯定没事。” 董飞云放下心来，卫城找洪明俊带他们到了拘留室，见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上愤怒的神色，董飞云悠闲靠在墙壁上，看着他们轻笑：“看到我是不是很惊讶？你们啊，助纣为虐，活该。” “对，助纣为虐，活该！”卫城跟了一句。 “老卫，你别学我说话好吗？”从小到大，因为董飞云学习好，爷爷的这帮兄弟忒喜欢跟着他咬文爵字了，董飞云反对过多少次，都没用。 卫城还嘿嘿摸着光脑袋：“这不，小少爷，我习惯了啊。” “习惯也是可以改的。”董飞云无奈的吐了口气，仔细看了看拘留室，终于在角落处看到了被重重包围的邱子杰，他情况并不好，胸口包裹着纱布，脚上打着石膏。 “嘿嘿，小少爷神功盖世，不出手就可以伤到这邱子杰，实在厉害厉害。” 看过了视频，卫城和洪明俊都知道，邱子杰是在董飞云昏迷的时候动手的，后来直接飞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才受了这般严重的伤 “咳咳。”这马屁拍的，董飞云都有些承受不住，只得干咳了几声，弱弱的解释，“我觉得，真有可能是他们说的，闹鬼了。”不然好好的一个炉子怎么就不见了呢？邱子杰还无缘无故飞了起来？ 邱子杰显然也注意到董飞云的到来。 可以说，这两天他是三观被颠覆最彻底的人了。以前都是他掌管别人的死活，昨天被洪队长不由分说带回来不说，这些兄弟一个不落的全被抓了来，见到他的时候，众人都惊讶万分，纷纷问他是不是跟他们闹着玩。 老子特么的有病受伤还折腾自己跟你们一起玩，还跑到警局玩！ 邱子杰当下差点被气晕。好不容易盼着和父母聊了一会儿，三人一致决定，一定要套出老头的来历，再不然偷了那老头手上的视频，不然他这一遭在警局是免不了的。只是，到现在他爸妈都没传消息进来。他头一次遭此厄运，加上身上有伤，还没彻底缓过劲来，董飞云就来了。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董飞云：“居然是你！你不是一个捡破烂的穷小子吗？”怎么会认识这强势的老头？ “不得对我们小少爷无礼。”卫城一听这话，顿时怒喝着，“难道你不怕我把视频曝光吗？” 便是站在边上的洪明俊，此刻心脏也抖了几抖。 我大爷啊，你们这把我也威胁了好吗？考虑到我的感受了吗？ “视频，什么视频？”董飞云疑惑看着卫城，除了夜色酒吧的监控录像，难道还有其他的证据？ 卫城狡诈的眨眨眼：“小少爷，这视频可好看了，我跟你说啊……”说着就凑到董飞云嘀咕了起来。良久，他才一副偷吃到花生米的猥琐样子，“小少爷，是不是很好玩？” 董飞云略带怜悯的表情看着邱子杰和眼前这一帮人，轻轻摇头：“哎，看见你们这样，我总算是安心了，我祝你们好基友一辈子啊，不用感谢我。”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董飞云迅速拍了一张照片，满意的看着呆滞的邱子杰，董飞云收起手机来，转头对洪明俊道：“洪大哥，麻烦你了。” 洪明俊点点头：“我们应该的。” 刚出拘留室，董飞云就被人堵着，打眼看去，不是那个泼辣的警花又是谁？ 偏偏她还恶人先告状：“是你，你这个色狼，居然还敢来。” 董飞云之前吃过亏，连忙后退一步躲在卫城身后，朝洪明俊告状：“洪队长，你们警察不会经常这么诬陷好人吧？我昨天明明解释了，她居然还损毁我名声，这可不行啊。” 左晴晴愤怒的神色接触到洪明俊的冷脸，顿时耷拉着脑袋，扭捏着身子：“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反转实在太怪异。董飞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暗道还是一物降一物。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董飞云说完，拉着洪明俊赶紧离开，像是被蛇群追着一般，快到大厅才彻底松了口气。 “嘿嘿，小少爷，没想到你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泼妇。”卫城调侃，被董飞云瞪了一眼不敢说话了。 就在这时，那大小道士出现了，董飞云摸不清这段时间他们交流了什么。但很明显，两人看他的目光带着势在必得。他皱眉后退了一步，将身子藏在洪明俊身后：“喂喂，我都说了我不跟你们去道观的，你们不能强迫我。洪队长……”声音还没落下，董飞云就觉得眼前一阵狂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 等能够睁开眼，董飞云彻底愣住了。这，这哪里还是警局啊？不知道在哪家人的庭院中，地上还种着SH青，菜地边上还夹起竹竿，上头晾晒着衣服。 身边小道士嘲讽道：“傻了吧？哼，这只是我们的小手段。”他嚣张的语气董飞云很不满，不过看着那一张肉嘟嘟的小圆脸，他消气了。 “悟人，别啰嗦了，我们赶紧走。”大道士提醒，两人左右拉着董飞云的手，又是一阵狂风挂的董飞云睁不开眼，一下子将董飞云这个从小到大长在红旗下学着无神论的社会主义青年的三观都毁了。 不，不会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然而，当脚着地，看着周围茫茫一片山林，董飞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结巴巴指着大小道士：“这，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更想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土包子。”小道士嫌弃的撇嘴，“师兄，我们赶紧上去吧，师父该着急了。” 就这样，董飞云被晕乎晕乎的带到了流云庵中，当看到那个红色爆炸头的非主流中年男子时，他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嘴巴张的大大的。心中疑惑，不会自己被下药产生了幻觉吧？ “师父。”小道士屁颠屁颠跑了上去，抱住中年男子的脚，“师父，四方鼎就是这小子拿走的，好像是无意间被滴血认主了。”小道士告状一流，“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把他杀了？” 这心，真恶毒。 董飞云刚想说话，就对上中年男人的双眸，后者打量了他一下，“咦”了一声，随后摸着一缕红色头发，良久才开口：“小子，我收你为徒可好？” 好，好个屁啊！ 董飞云眼前立刻显现一个场景。 “小兄弟，老夫看你骨骼惊奇，根骨奇佳乃是不是天才，这有武林秘籍，半价售与你这有缘的小子……” 不会这道观里的人见找不回那什么四方鼎，知道自己家有钱，就诈骗来了吧？ 越想董飞云越觉得可能，鄙夷出声：“要我拜师也不是不行，一个亿怎么样？” “师父，他太放肆了，我帮你教训他。”小道士愤怒开口。 中年男人却微笑着摆手：“诶，悟人，别着急。” 董飞云感觉自己好像估错了，这男人看起来很和善，真的是骗子吗？可是看那打扮，可能性也太大了吧？BUG这么大，容不得别人怀疑啊！ “一亿，是你们凡人的货币吧？” 如果眼前这一切不是幻觉，那一定是一个蹩脚的剧组。要不然，董飞云觉得自己该去撞墙了，凡人？你当自己是仙人呢？ 然后他就听到调侃的声音：“不过尔尔。” 没过多久，收到短信提醒的董飞云感觉世界好像有点玄幻，是真的玄幻了，他呆呆的看着中年男人的脸，狠狠捏了一下腰间的肉。 很好，特么的痛死了好吗？ 这时老卫的电话打了过来，董飞云接起，就听老卫狂吼：“小少爷，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被绑架了啊？刚才一下子就不见了，害老卫好找啊……” “老卫，我这边有重要的事情，先挂了。”董飞云迅速回了一声挂断电话，这期间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中年男人。 世界，在眼前轰然崩塌。 “我，我能问一下，你，你们是什么人吗？”董飞云听到了自己结结巴巴的声音。 第十六章 被囚禁了？ “哼，我们干嘛要告诉你啊？”小道士狠狠等了董飞云一眼，噘着嘴继续抱着中年男人的腿。 “我问你了吗？他要收我为徒，我当然要问了，不然我傻啊，迷迷糊糊的被你们骗。”虽然一亿让董飞云小激动了一下，而且基本上已经认准了眼前几人不是坏人。但难说啊，他爷爷那摊子肯定不止一亿，要是他们真看上了呢？ 中年男人深邃的眼眸盯着董飞云，良久笑了一下。 “悟性，你来跟他说吧。” 大道士恭敬躬身：“是，师父。”随后起身转过头来看着董飞云：“我们流云庵虽是修仙界的一个小派，但我们师父火云道人可是修仙界七十二仙之一，施主，你原本是凡人，能够得窥仙缘，实乃幸事。” 董飞云一个白眼飞了过去。这大道士悟性说话的时候，眉眼间尽是得意，很显然对他师父的身份很是自豪。 只是，你鄙视我是个凡人算怎么回事？ 鉴于钱已经到手，董飞云觉得保险起见，还是先走为妙，于是笑眯眯的张口：“那个，这位悟性啊已经解释清楚了，不过我觉得拜师这种事情呢，肯定要家里人同意的。你们不知道，我可是家里的独苗，我是要养老的，我家里只有爷爷一个人，我要是走的话，谁来赡养他啊是不是？我得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这样，你们要是方便的话，给我一个电话，等我考虑好了，给你们电话？”董飞云说话时还伸出右手来。 “哼，师父，我看他就不是一个好人，我们直接杀了他得了。” “悟人，为师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你的杀心太重。”中年人，也就是悟性口中的火云道人冷冷的呵斥了一下小道士悟人，“罚你面壁一年。” “师父……”小道士撒娇不满的噘嘴抱着中年人的大腿，“师父，你偏心。” “悟性。”火云道人喊了一声，悟性立即上前拉着悟人离开，董飞云还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声音。 “师父，你肯定会后悔的。” 火云道人无奈的摇头叹息，而后看着董飞云：“小兄弟啊，既然你不愿意当我的徒儿，那也无不可。只是，这四方鼎可是我们流云庵的宝贝，你可不能带走。” “四方鼎？”董飞云后退了一步，板着脸，“我明明就没有拿，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说我拿了，你看看我全身上下，像是有口袋能装得下那么大的炉子的吗？”连裤兜都翻了个底朝天，董飞云觉得还被冤枉挺可悲。 火云道人嗤笑了一声：“痴儿，四方鼎是神物，早已被你滴血认主，自然是被你收进体内的。” 董飞云一脸不相信：“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关乎到身体，董飞云可不能马虎。 火云道人笑着伸手，董飞云立即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压力，仿佛一瞬间，有无形的绳索将他全身束缚住了，而且让他的脑袋开始疼了起来。他瞪着火云道人：“你，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要取出来了。”此刻，火云道人那张慈祥的脸在董飞云的眼中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就只见他闷哼一声，手上一抓，董飞云就觉得浑身瘫软了下来，他的脑袋更痛了，有种想要往地面上撞的冲动。就听那火云道人说着，“别怕，你滴血认主，我强行取出来的话，或许会伤到你的神魂，但是肯定不会伤及你性命的。” 我信你才怪！ 董飞云拼着命咬着牙，想要伸出双手拉住火云道人，然而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他暗叫糟糕，这下可把自己玩死了都！ 脑子疼的几乎不会思考，下意识的董飞云咬住了嘴唇，血丝溢了出来。 良久。 “咦？”火云道人停住手，奇怪的看着董飞云，“居然取不出来？” 他手一松，董飞云直接倒在地上，全身是汗，仿佛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都说了，那什么四方鼎根本不在我这里，你偏不信。” 火云道人摇头摆手：“不，是在你体内。”他说完又嘀咕了一句，“只是奇怪，我们全观上下的修仙者都没能滴血认主，为何你可以？”他绕着董飞云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几眼，又迅速执起董飞云的手查看了一下，无奈的放了下来。 “没灵根啊。”火云道人大概是被自己的绕住了，懊恼的皱眉站在那边思索。 董飞云完全听不懂，不过很确定的一件事是，眼前这人不知道为何盯上自己了。他要离开！ 趁着火云道人正在思考的时候，他悄悄爬起身，看准了那个院门，溜了出去。 可是，转了几圈之后，董飞云终于发现，每回都绕回这个院门，真特么的鬼打墙了都！ 最后一次无辜的站在院门口时，悟性疑惑的走过来：“施主，你怎么了？” 董飞云失望的跌坐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被强行留在流云庵中做客两天，董飞云几乎天天都能看到这火云道人兴冲冲的来，然后很长时间自己一个人坐在那边嘀咕，要不然就用瘆人的眼神看着他，简直都快变成神经病了。 更让董飞云郁闷的是，自从上次接到银行余额变动短信之后，他想打电话出去都不行了，手机信号为零。 这什么破地方？ 若不是他们拿来的瓜果还算可口的份上，董飞云都想闹自杀了。 流云庵外，卫城为了找人这事情差点将整个城给翻了个遍，倒是忽略了警局中的邱家人，这也给了他们喘息的时间。 在第二天看到董飞云来到警局之后，邱子杰和父母见了面，几人商定之后，蒋云继续去找人脉，而邱少军怎去调查卫城，并且偷出那视频，要不然直接将那群人杀了。 “周省长，这事情真的很严重，他现在手中握有证据，还来威胁我，我不清楚目前他手上是不是还有其他证据，保险起见，我觉得这人肯定要杀。”蒋云找到了自己的大靠山，副省长周怀民，痛诉了一下自己的惨痛经历，这才声嘶力竭的抹了一把眼泪，“周省长，您可要替我们讨回公道啊。” 第十七章 绑人 看着蒋云一把鼻涕一把泪，周怀民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和邱家合作多年，这邱家的家风就是从邱少军娶回蒋云开始败坏的。只是无奈，毕竟和邱家交好。 叹息一声，周怀民保留着说：“这样吧，我这边派人去调查一下，如果情况属实呢，我就换了那洪队长，你觉得如何？” 蒋云撑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笑着点点头。 她要的不过就是周怀民的表面支持而已，只要他站出来，底下的人就能对她高看几分，不敢轻易动她，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走出大门，蒋云鄙夷的扯起嘴角：“哼，老狐狸，当初我们邱家支持你当上副省长付出了多少精力？现在老爷子一死，就想着事不关己了？” 蒋云取出手机：“喂，少军，我这边顺利，他说会派人去调查。你那边呢？查出来了吗？那老卫到底是谁啊？” 邱少军此刻正站在垃圾堆边上呢，茫然的看着边上的一座小院子发呆。调查来调查去，结果发现这老卫就住在这样肮脏的一个地方，苍蝇乱飞，蚊子漫天，这地方怎么能住人？ 看老卫那样子，在邱少军的眼里，应该是跟自己一般住着小别墅呢吧？然而现实却是狠狠的打脸。这让他有种错觉，难道他们真的被忽悠了不成？ 按说山城出现一个这么大的势力邱家不可能不知道的，邱少军越想越觉得自己正确。 “我这边也找到地方了，晚上我们回去再聊好吗？”他回了蒋云一句，这才缓缓推开大门，引入眼帘的院子有些意外，一边的墙角对着一摞蛇皮袋子，袋子装的满满的。另外一边居然搭着一个葡萄架子，上头还有一串串的葡萄吊着，五六月的天，葡萄正黑紫着，一颗颗让人看着都爱不释手的感觉。 葡萄架下摆着小石桌配着四个石凳，此刻上头正对坐着两人，其中一人他熟悉啊，最近把他们家吓了不敢吱声的据说拥有百万粉丝的大律师老卫，至于另外一人，看他聊天的态度，估计两人就是朋友了。 董其实瞥眼见到邱少军，疑惑的甩头看了眼老卫。 老卫转头一看，心中暗道：小少爷，哎呀这下遮不住了，得露馅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老卫眯眼站了起来，瞅着眼前这个惧内的男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这男人是一个人来的，但是卫城还是觉得来者不善。 “哦，卫，卫先生，我是来找你的。”话是这么说，但邱少军的目光一直落在董其实身上，他们一直查不出来卫城的身份，但是这个人呢？ 他下意识想拿手机，至少拍下照片来。只是却被卫城一把拦住了：“来来来，有话我们外面说。” “老大，我这边有事，先走了啊。”卫城转身对董其实喊了一声，迫不及待的拉着邱少军出门，一把就把邱少军摔在墙上，“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冷眼看着眼前缓缓爬起的男人，卫城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我说你们邱家胆子也太大了吧？现在还想着对付我们？” 邱少军这一下摔得不轻，他暗暗心惊眼前这个老人的力量，小心翼翼的盘着墙，深吸了一口气：“我，我儿子现在还在拘留室，我想求卫先生高抬贵手，真的，那里的环境实在太不适合养身子了，子杰是我的独生子。” “哼，你的儿子是人，我们家小少爷不是人了？那晚要不是有那什么……我们家小少爷的眼睛肯定没了，哼，他的心那么狠，还想我们放过他？”之前对于这群人卫城还不知道如何处理，现在越想越生气。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飞云被人打了？” 卫城慌忙回头，见到董其实双手背着站在那边，一身白色练功服身姿挺立，顿时吓得倒退了一步摆手：“老，老大，没，没有。” 镇定了下来，卫城嘿嘿笑着：“小少爷在学校可是优等生学生会主席啊，怎么可能被人打？” 董其实瞪了一眼卫城，跨步走了出去，看着邱少军贴着墙面，淡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我们家飞云是被你儿子打了？” 邱少军一时没弄明白情况：“不过就是打了几下……” “打几下？”董其实扬眉。 他身后的卫城梗着脖子：“什么打几下？八个人围着拳打脚踢的，他儿子还拿着刀想挑小少爷的眼睛！” “是这样吗？”董其实声音小了下来。 邱少军本能的摇头：“没，没有……” “哼，监控都录下来了，你还想掰……”卫城继续撕。 下一刻，邱少军痛苦的捂着肚子身体缓缓往下，他面露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出手的董其实：“你，你……”特么的不讲理啊。 “哼，想动我们家飞云，你们的胆子太大了吧？”董其实哼了一声，“这拳算是你撒谎的惩戒，老卫，那小子呢？” 卫城身子一凛：“小少爷，小少爷他……” 董其实转身，卫城嘿嘿低头，小少爷，现在可不能怪我出卖你了啊！我要是现在还不说，死的可就是我了！ “小少爷他跟两个道士一起失踪了，不过之前他打电话给我，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应该是没事。” 董其实大怒：“我是问他伤的怎么样了……”顿了一下，他皱眉，“什么？两个道士，失踪？” 卫城连连点头：“当时在警局，忽然眼前一花，他们就不见了。”他小声嘀咕，“好像那两个道士跟小少爷说什么四方鼎……” “哼，给我绑喽。”董其实指了一下邱少军，见卫城忙不迭的点头，这才背着双手走进门。 卫城麻溜的绑了邱少军，听着他声嘶力竭：“你，你们不能这样，我，我要报警。” “奶奶的，你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还报警！”卫城嗤笑，将邱少军直接提着进了院子，就见董其实挂断了电话。 “老大，现在怎么办？” 董其实瞪了他一眼：“还怎么办？去警局。” 第十八章 就这么出来了？ 董其实和卫城押着邱少军前往诏安分局的时候。董飞云已经在院子里整整绕了两天了。 “施主，您这样找下去是没用的，这里布置了阵法，你们凡人是走不出去的。”悟性无奈的叹息，“师父都说了要收你为徒，为什么你不答应呢？我们真是好人。” 董飞云停下脚步，眨了眨眼：“好人的话，干嘛要把我关在这里啊？你们这分明就是心虚。我告诉你啊，你们最好把我放了，不然我爷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悟性咧开嘴：“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们流云庵的位置很隐秘，你爷爷找不到的。” 卧槽，这些理应是方外之人的道士怎么脸皮这么厚？ 董飞云当下被气的直接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树枝划拉了几下：“那好吧，我们就互相熬着呗，你师父现在是叫你看着我是吧？没事，我很有耐心的。” 小时候他上学回来，进不去门，都会在院门外蹲着，拿着小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的，直到夕阳落下，直到灯火熄灭，他在漆黑的夜里小手将小石头抓的紧紧的，以防万一野狗冲出来。每当那时候，他最喜欢听到了，就是老自行车“哐当”的声音。 爷爷！ 这时候，董飞云开始想念起这唯一的依靠来了。刚才他话说的很硬气，但却很没底气。爷爷身子骨虽然好，但已经八十高龄了，他都不知道能够陪着他走多久。人人大学毕业都去找工作了，唯一他将好工作一一推拒，就是想着回去接了他那摊子，好好的照顾他。 子欲养而亲不待！ 董飞云太明白这个道理了。不知不觉间，他偷偷擦了擦眼角。 如果真的被关在这里一辈子两三个月的话还好，但要是三两年，他真的不敢想象。目前为止，在董飞云眼中，这群人虽然没有伤害他，但实在不好说话，都是戴着伪善的面具做坏事的人。不就是怀疑自己体内有四方鼎吗？不是取不出来吗？ 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董飞云疑惑转身，就看到那所谓的火云道人身边站着一个金毛男人。 “你就是董飞云？”那男人翘着兰花指。 董飞云以为这是火云道人请回来的帮手，目的是为了取出四方鼎，当下没好气：“你哪根葱啊？” “哟，这脾气还挺大啊。不错不错。” 不错个鬼！ 董飞云瞪了眼过去，然后瞧着那金毛道士脸上盖着厚厚的一层脂粉，那个白啊，加上唇红如血，腮上还有两坨大大的红晕，配上那一头滑顺的金色毛发，活像是RB艺妓，当下感觉吃下去的瓜果都涌到了喉咙口，酸水一阵阵的，恶心啊！ “我去，你们修仙界的审美敢不敢正常点啊？”董飞云终于没忍住指着那道士摇头，“你这走出去就是马路杀手啊，你还敢不敢让人活了你？” 火云道人面色一怔，呆呆的没反应过来。他身边的金毛道士许久才领悟，当下就跳脚了：“你小子，你什么意思啊？” 悟性冲了过来，凑到董飞云耳边嘀咕：“你想死啊，这可是和我们师父齐名的金元道人，不可造次。” 还金元道人呢？不直接叫金毛更好？ 董飞云心中这么想，人倒是安静了下来。眼下他就是那被圈养的猪羊，蹦跶欢了若是被他们看不习惯的话，不是提早咔擦了？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这审美特别另类，很独特，简直是旷古奇葩。”董飞云皮笑肉不笑的竖起大拇指，讨好的架势做的十足。 那金元道人这才满意的摸着金发：“嗯，这还不错。” 董飞云当下就俩字：呵呵 火云道人见金元道人不生气了，指着董飞云说：“真说的是他？” “如果他叫董飞云的话，那就是了。火云啊，这事情你做的不地道啊，赶紧放了，千万别惹麻烦。”金元道人说着取出一物来，展开递给火云道人，火云道人看完这才面色微变，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董飞云，搞得董飞云都莫名其妙。 “那什么东西？”这两天的接触下来，董飞云认为悟性人还算挺好，不知道的东西会帮忙解说，这才连忙开口问。 “告示簿，我们修仙界有个联盟，联盟中每次大事都会在上面宣告。”说着悟性也摸着脑袋，“奇怪了，按道理来说，你只是一个凡人，怎么会……” “会什么？”董飞云不太理解。 悟性却摆手：“哎呀，没事，我看施主你啊，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董飞云点点头：“那是自然。”他上大学说不靠家里就不靠，还混了个学生会主席当当，到现在还被宿舍的几个当成穷小子，“人不可貌相”赞美的可不是他的伪装能力吗？ 正嘚瑟着，那边火云道人发话了：“董飞云，你过来。” 在两个人大人物的威压下，董飞云叹了口气乖乖走过去。 兰花指伸了过来，董飞云还打算避开的，手却挣脱不开了，然后便感觉从手腕处开始传来一阵阵暖流，身体中仿佛有东西开了闸一般，如旱地遇上了春雨，拼命的汲取着雨露，董飞云的表情也愉悦了起来。 那边原本还镇定的金元道人平和的面色陡然大变，触电一般放开了董飞云的手。 “怎么样？”火云道人问。 金元道人连连摇头：“还是赶紧让他回去吧，他体内有古怪，我估计是有禁制，哎，别多想了。那玩意儿你们流云庵这么多年不是没弄明白吗？他一个凡人也没用。最多等他百年归去你再取回来，总不过就是百年的功夫而已。” 听这意思，就是暂时不动自己了？ 董飞云轻轻松了一口气，看着火云道人脸上的不甘，舔了舔嘴唇：“要不，我把那一亿还给你？” “我看起来像是缺钱的人吗？”火云道人没好气，“去去去，悟性，赶紧把他带走，远远的，我看到他就觉得心烦。” 这是让悟性麻溜的把他放了的意思吧？ 董飞云当下狂喜，直接迈开步子。 “站住。” 董飞云讪讪的收回脚步，尴尬的皱眉：“你不是让我走吗？” 火云道人没好气的瞪了董飞云一眼，想了一下，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放在他手里，“我的话还是有效，等哪一天你想拜我为师，就拿着这玉佩来流云山的土地庙。” 这画面，董飞云有些看不明白了。到底什么意思啊？ “走吧。”悟性见董飞云接过玉佩，带他离开。 身后，金元道人叹息了一声：“可惜了啊，想当初修仙界那么风华绝代的人物如今就剩这么一个独苗子，还混成了凡人，可怜可叹啊。” “哼。”火云道人没好气，“你叹什么！他还可怜？他带走了我们流云庵的宝贝啊，要不是你这次来，我都打算要么强逼他拜师，要不就宰了这小子，哎……” “好了好了，这都是缘。”金元道人安慰。 与之前被从警局带走的差不多，直到站在道观前面，看着门外熙熙攘攘的行人，还有车水马龙，小贩的叫卖声，董飞云这才觉得仿佛回到了现实。 身边悟性歉意的说了一声：“施主，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后会有期。” 董飞云呆呆的点点头，等悟性人影消失后，这才茫然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痛！ “这个傻子。”身边有人走过，嘀咕了一声，董飞云还真如傻子一般咧开嘴嘿嘿的笑了起来。 逃出生天，大概就是这样的喜悦了吧？ 然而狂喜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失落。从小向往武侠世界的董飞云，这次拜师对他的诱惑力多大可见一斑。低头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手中的玉佩，董飞云想到了清晨骑着老旧自行车载着自己在小巷子中穿行的略微佝偻的背影，坚定的将玉佩放入口袋中，顺手摸出了手机。 诏安分局，洪明俊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老卫居然还带来了一个更加强势的老头。这老头说什么？这些人都得杀！你当警察是你的刽子手啊，替你杀人？ 左晴晴走上前：“洪队，要不我们把他拿下？” 洪明俊一手盖在左晴晴的脸上，把她推开：“你别过来凑热闹，没看见他们都在忙吗？赶紧过去帮忙啊。”顺道瞥了一眼小肖，他原本胆子就小，现在几乎把脑袋缩在脖子里了。 哎，洪明俊觉得真是遇到了硬茬子了。 “怎么？你不杀？”董其实目光狠厉。 边上卫城嘿嘿笑了几声：“那个老大啊，你也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打打杀杀的，您不是说要韬光养晦，一定要有礼貌吗？一定要守法的吗？” 董老头“呸”一下，差点没把唾沫喷到卫城脸上：“我那是教导飞云那小子的，现在他都被打了，你能忍？” 卫城连连摇头。 “不能，坚决不能啊。” 董其实凌厉的眼神扫过缩在角落的一群青年还有邱少军脸上：“如果你真的不杀的话，那我就出手了。” 洪明俊当下手放在腰间的枪上，打算这老头真的发疯的话，就先制住他。虽然这两排黑衣人真的给他很大的压力。 就在这时，卫城的手机响了，他惊呼：“老大老大，小少爷电话。” 原本怒气冲冲的董其实立即变了一张脸，笑嘻嘻的从卫城手中抢过电话接了起来：“喂，飞云啊，你现在在哪里呢？” 第十九章 遇人贩子 见卫城和这强势的老头终于离开，洪明俊感觉全身脱力了一般，倒退一两步靠在墙壁上。左晴晴嘟着嘴：“洪队，你干嘛这么怕他们啊，不过就是混混而已。” 混混？姑奶奶你什么眼光啊？ 洪明俊觉得心累的不行，被扔在地上的邱少军见人都走了，连忙大喊：“你们还不赶紧将我放开，你们到底是警察还是土匪啊，居然听他们的话。” 这话很不中听，洪明俊原本是想着放开邱少军的，这下子也懒了。 “你们这么多人，难道没有手吗？” 左晴晴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知道吗？” 就在这时，警局门口一阵骚动，洪明俊眼尖看到分局局长匆匆忙忙从拘留室门口走过，疑惑的皱眉。左晴晴也察觉到了怪异之处：“洪队，是不是有大人物要来啊？”她挠挠头，疑惑不解。 诏安分局位于闹市区边上，平日里最多也就抓抓小偷色狼之类。屁大点事能引起领导的关注？ 正想着，洪明俊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嚣张声音，眼角余光见到被那几个小伙子松绑的邱少军一脸激动的爬起身子，走到自己眼前，狠狠的瞪了一下，洪明俊暗暗撇嘴：不怕眼珠子掉出来。 蒋云趾高气扬的对洪明俊的顶头上司，也就是诏安分局的局长毛方伟劈头盖脸就是大骂：“你们手底下这都是什么人啊？不分青红皂白，我儿子那可是大学生，能赶出那种事情吗？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就带着我儿子来警局，这都两天了，也没个说法。还有那老头，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你们警局是不是中了蛊了？一个个的都听他的，难道这天底下没有公理了吗？” 洪明俊嗤笑了一下，从蒋云这声音来看，她肯定是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不然昨天还在这边愁眉苦脸的，今天就扬眉吐气，还能指着局长打骂？ 整理了一下心情，尽管不清楚来人究竟是哪个大人物，洪明俊还是示意左晴晴离开，见她执拗的表情，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洪明俊这才无奈的叹口气，挤出笑脸迎了出去：“局长。”抬眼看了一下蒋云，她轻蔑翻了一个白眼，倒是转眼对她身边与他一般高的男人笑嘻嘻的开口：“林秘书啊，这个就是那个糊涂队长了，我儿子受着重伤现在还在里头呢。” “秘书？”莫非是市里的市长秘书？洪明俊朝他笑了笑，这才解释：“领导，我们也是照章办事的，这事情对方报案也有监控录像作证，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我们目前也只是请他们回来做调查而已……”洪明俊尽量将事情说的委婉一些，顺道还提醒蒋云，“蒋女士，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之前医院的事情你应该也清楚，对方将你的一言一行都录了下来，这要是传出去……” 蒋云冷哼：“哼，洪队长，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聪明人，还在你领导面前夸你呢，没想到你现在就糊涂了。什么录像？我怎么不知道？” 在蒋云眼中，邱少军去偷那录像的事情肯定十拿九稳的，都找到别人家里了。用他家人威胁一下，难道还不能让他就范？只是她话音刚落下，邱少军扶着墙走了出来，见到蒋云的那一刻，他终于哎哟喊出声，双手对着林秘书伸出：“哎呀，林秘书，好久不见了，这事情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这群人简直是强盗，无法无天。”说话间，邱少军将对方如何不由分手的对他拳打脚踢说了一通，又指着拘留室里头可怜兮兮的邱子杰道，“我这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了，对方还倒打一耙。”说话间，邱少军还掬了一把辛酸泪。 “林秘书啊，这件事我老邱真的，真的忍不了啊，麻烦你帮忙给个公道。” 见林秘书神色凝重，邱少军知道他正在思虑，转头跟蒋云打了个眼色。他们夫妻俩的举动，一点也没落的全进了洪明俊的眼中。当下无奈的叹息，边上毛方伟拉着他就低声质问：“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跟我说，你，你呀！” 洪明俊有苦说不出。 你天天的不在警局，不是开这个会就是那个会的，哪里有空跟你汇报啊。而且这群人一个个都这么难缠，我根本分身乏术好吗？ 想了一下，洪明俊只得说：“哎，这事情说起来复杂，而且我看邱家未必能赢。” 身为局长的毛方伟不明白了：“这，这都把林秘书带来了，你还说这样的话？” 林秘书算什么啊？对方手里有录像，有录像啊！ 洪明俊在内心咆哮，心底将邱家人埋怨了个够。这群人真是作死，不管那群人是不是有势力，这录像要是被放在网上，肯定会惹起一阵轰动的，况且那老卫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人，更别说之后他带来的那个老头了。 洪明俊又想起了之前在警局眨眼间就不见的两个道士和董飞云，心越发沉重了。 拘留室里面，见到林秘书进去，邱子杰连忙捶了一下胸口，他本就断了肋骨，这一捶当下痛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林秘书，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们平日里是贪玩没错，但是我们是为那扩大内需，为我们市的GDP做贡献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就被他打了一顿，他倒打一耙，报案把我抓了，林秘书，你看看我，我能群殴人将自己弄成这样子吗？” 为了扳回一局，邱子杰可谓是声泪涕下，那个委屈啊。 林秘书被蒋云拉开，事先就知道是上头领导的吩咐，自然是要替邱家出头的。他当秘书，自然知道邱家这儿子跋扈，不过此刻看他这凄惨的模样，腿折了打着石膏，胸口包着白纱，显然也受伤了。虽然那张脸干干净净的，但仔细算来，这算是重伤了。 若真是被人打的，那人还真是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的董飞云挂断电话，原本想着出土地庙在街边等爷爷的。不过眼睛一转，见到一个胖嘟嘟的小娃娃被一个男人抱了起来，转眼间就混入人群中。而小娃娃的奶奶正上香着呢，闭着眼根本一点都没察觉。 董飞云听爷爷说自己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后面事发将他扔在垃圾堆里头了，这才被捡回来的。所以对于拐卖小孩这种事情简直是深恶痛绝，当下不迟疑就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山城的土地庙里头人潮涌动，董飞云的好几次都险些失去了目标，好在小娃娃发现被人抱走，看不到熟悉的奶奶，哭啼了起来，董飞云这才寻声而来。至于抱着小娃娃的男人，见娃娃啼哭，随意的解释了一句：“没事没事，小孩子就是这样，我刚才想跟他抢糖果呢，他就哭个不停，这不，我都给他了，他还哭。” 小孩子的脾气跟六月的天一般，谁都摸不准的。他这么解释，很多人就信了。 董飞云看来，简直蹩脚的可以，可是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也不解释，跟着那人从土地庙的里头匆匆出来，穿过广场，走过人行道进入一个小小的停车场中，亲眼看着那人将小娃娃塞入一辆面包车之后，董飞云连忙将面包车的样子拍了下来，发给洪明俊。 警局因为林秘书的到来，弥漫着低气压，除了拘留室的那些个青年和邱家人，所有人都恨不得将脑袋缩回脖子内，或者现在面前就出现一个大洞他们钻进去。 林秘书一直叹气不言语，连毛方伟都想着是不是伸头一刀了，洪明俊心中叹息着，是不是要通知一下卫先生那边。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取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土地庙人贩子，这是车牌，洪队长，为民除害的时候到了。” 简短的一句话，让洪明俊激动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末尾，一个人名：董飞云。 洪明俊脑子一转，立即上前，对林秘书道：“领导，是这样的，之前那个董飞云来警局时留下电话，他现在发短信过来，让我过去呢，我现在就去抓他。” 众人皆是一愣，倒是林秘书首先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很是深意的开口：“洪队长，虽然之前你做过糊涂事，但是我还是挺欣赏你的，这次将功补过啊。” “一定一定。”洪明俊连连道，转头看了一眼毛方伟，见他点头，这才匆匆朝门口赶去。左晴晴一见他这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状态，不对劲啊，悄悄的退出了拘留室，跟着来到了大厅，见洪明俊果然利索的叫人，见到她的那一刻，皱眉：“晴晴，这里没你的事。” 左晴晴胸就是一挺：“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肯定不是去抓那个董飞云对吗？你要是不让我去的话，我现在就进去跟林秘书说，你刚才说谎！” “行行行，我服了你姑奶奶行吗？”洪明俊无奈妥协，等三辆车上路，洪明俊这才掏出手机，忙给老卫拨打了一个电话：“喂，卫先生吗？我是洪明俊，不好了，市里的林秘书来警局，看样子是要力保邱家。” 第二十章 卧轨 卫城转头看了一眼董其实，对着手机里头的洪明俊话皱眉：“跳梁小丑，别管他们。” 嘿，这老头。真特么的嚣张。 洪明俊一向认为自己看人还是挺准的，邱家对上这不知底细的对手，他本应该无条件站在邱家这边，毕竟之前也“助纣为虐”多次，不过那是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从遇到了董飞云还有那个老卫，洪明俊心中隐隐觉得，这大约是自己的机会。 拼一把，以后不用再昧着良心。 “洪队，怎么了？”左晴晴一直盯着洪明俊的动静呢，见他这般连忙问。 洪明俊撇嘴看着她：“我们等下是去抓人贩，太危险，你在车上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知道吗？” 这意思很明显：姑奶奶你就别凑热闹了。 左晴晴嗤之以鼻，没有吭声。洪明俊就当她是答应了。 山城土地庙据说有三百多年了，即便是那个年代也没被推倒，到如今便成为一个景点。尤其那些老一辈的人，喜欢每个重要的日子过来烧香。加之观光之人又多，这里一年到头几乎都是香火鼎盛，人潮涌动。 董飞云说的地方就在土地庙边上，洪明俊担心那些人贩子混入人群中，很容易就逃了。因而车上对讲机就跟手底下人说清楚了，注意防止人贩子逃走。值得庆幸的一点是，那个小小的停车场洪明俊去过，只有一个出口。 下车的时候，洪明俊看到董飞云正在打电话，怕是之前老卫和那个老头儿的。见到他，董飞云挥挥手，指了指里面：“洪队，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这边还有事……” 刚想走，董飞云就被洪明俊拉住了：“诶，那个董飞云是吧？我跟你说，邱家估计想对你们下手，我刚才打电话给那个老卫，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我跟你说，邱家在省里面也有关系的。” 正说着话呢，洪明俊猛地指了一下前边：“注意注意，他们出来了。”董飞云转身一看，可不就是那面包车吗？难道是看到了三辆警车，有人通风报信了吗？ 他当下后退了一步，避免被殃及。倒是一把被人提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中气十足的声音：“你这臭小子，活腻了啊？居然不是打人就是闹失踪。” 这声音董飞云熟啊，可不就是自家爷爷吗？ 当下拱手讨饶。 “爷爷，嘿嘿，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董其实没好气的将他放开，指着他那张还留有伤痕的脸：“你的脸都快被人毁了，还说好好的？我跟你说过没有？我们不吃亏，遇到事情叫我们，你听进去了吗？” “爷爷，那不是，我没想那么多吗，下回不会了，下回我一定风风火火的带人杀过去。”董飞云几乎是憋出的这句话。 董其实很满意，看了眼那边追来追去的几个人，眼熟。 “不是让你在门口等吗？跑到这边做什么？” “爷爷，是人贩子，我看到有人抱走小孩子了，你说这么可恶的人，我们能不出手帮忙吗？不过你放心，我只是跟踪他们到这里，没有危险的。”董飞云知道，他爷爷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安全。 董其实皱眉：“那还不帮忙？没见到有人溜了吗？老卫，截住那人。”他指的是突然从停车场里面冲向斑马线，眼见着就要进入土地庙穿着花白衬衫的男人，卫城答应一声，迅速跑了过去。 “哼，你在这边待着，别乱走，等会儿我收拾了那帮兔崽子再过来找你。”董其实说了一声，也跑去帮忙了。 董飞云撇撇嘴。 明明他才是这三人之中最年轻的，但身手却是最差的，有些小失落。 洪明俊因为还没完全部署好，人贩子就冲出来了，当下打了个措手不及，除了他已经下车之外，其余的警员都还在车里呢，还没彻底搞清楚情况，听他喊了一声这才冲出去，一个个愣了一下，这才跟着上去抓人。 这会儿功夫，那四五个人贩子一下子四散逃开。洪明俊注意力集中在那辆面包车上，让他们去抓，有的就傻眼了，只能顺着之前跑的方向追去。 洪明俊看的就心急，这群人天天坐办公室，把好好的脑子身子都毁了。怎么就不机灵点呢？ 倒是这时，董其实的出现让他微微惊愕片刻，他消瘦的身形在他面前一晃，没过一会儿就逮回来一个人，当着洪明俊的面就是一记手刀，那还在拼命挣扎的小年轻不甘的在洪明俊面前倒下。 “你个傻小子，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看看孩子车上。”董其实没好气的吼了一声，洪明俊这才回过神来。 董飞云抱着双手看着不远处这一幕，他爷爷的身手据说是从小练的，老人们都说，爷爷肯定是少林寺出来的，不然身手能这么好？ 他也曾问过，爷爷每回都是神秘的笑笑，并不言语。 小时候，爷爷想教他练武功，只是那单纯的蹲马步就把董飞云吓跑了，自那以后，爷爷就再也没有逼过他。 现在董飞云的眼神中闪着炙热，目光聚焦在那熟悉的身影上，嘴角轻轻勾起。正打算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好好看戏，身后一声闷哼，女人？ 董飞云转头，脖子就是一痛。 奶奶的，这谁啊？出手这么狠！ 董其实和卫城帮着将人贩子全部抓了回来，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和一群气喘吁吁的警员相比，洪明俊都觉得丢脸。他已经查看过了，车上有六个小孩子，都是三四岁的样子，被迷晕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四个人贩子，洪明俊感激的看向董其实，就见这老头面色微变。 “老卫！”他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飞云那小子呢？” “小少爷他不是就……”卫城也傻眼了，刚才他抓到人回来的时候还在呢，怎么现在就不见了？“会不会，天气太热，帮我们买水去了？” 这话，他也不信。直接拿起电话拨打，开始还是还未接听的状态，后面就关机了。卫城的面色就是巨变：“老大，是真出事了。” 董其实的面孔一下子狰狞起来：“****的，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洪明俊身子一颤，眼见着这两人跑到刚才的位置，仔细查看了一下，很快循着隧道的方向跑去，皱皱眉，不明所以。 今日收获颇丰，洪明俊满脸喜气的上车才发现，左晴晴居然不见了。 “人呢？”他气愤的让人先将人贩子和小孩子带回警局，拿起手机拨打左晴晴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的呼吸很重。 “我的姑奶奶，我叫你晴姐好不好？你又有什么幺蛾子了？赶紧回来，我们都收队了。”洪明俊满脸的无奈。 那边左晴晴深深呼吸了两下：“洪队，我刚才看到有人把那个臭小子打晕带走了，是个女人，我跟上来了，你赶紧……啊！” 洪明俊面色严肃的看着手机画面，上面显示通话结束。 “糟了，晴晴出事了，隧道？”洪明俊想到老卫他们朝隧道而去，连忙喊着，“赶紧开过去。” 黑暗中，董飞云“嘶”的一声，想要伸手摸脖子，却发现手居然被绑着，动不了。他当下就是一阵心惊，想起刚才那画面，他脑当下就狂吼：“靠，不会吧，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安安稳稳的大学四年生涯，却在最后的一周连续被打、被掳、被绑，董飞云真觉得这几天的遭遇可以拍一部微电影了，而且还是“囧”系列。 还没来得及叹息，边上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别嚷嚷了，我都还没叫呢，你一个大男人喊什么？” 这声音，有点熟悉，董飞云仔细想了想，瞪大眼睛：“母夜叉，你怎么在这里？” “我去……”如果可以的话，左晴晴一定给这小子狠狠一脚，“你居然敢叫我母夜叉？姑奶奶我分明花容正茂，温柔可人，哪里是母夜叉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这嗓子还温柔……”董飞云嗤笑，“对了，你怎么也在这儿？” 左晴晴很委屈：“我怎么知道啊？我在车里看到你被人打晕就跟上来了，没想到……哎……” “还警察呢。”董飞云鄙夷了一声，动了动脚，发现手脚都被绑着，而且是大字型，“是不是绑票啊？想勒索钱？” 左晴晴咯咯笑了起来：“勒索？你个穷学生还勒索你？那女人肯定是疯了。” 女人？ 董飞云皱眉，印象中自己好像没有惹到什么女人吧？如果有，成盈盈？ 肯定不是她啊。 “喂，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惹了什么烂桃花？我跟你说……”左晴晴刚想开口，突然感觉地面震动了一下，她反手一抹，冰冰凉凉的，是铁吧？ 董飞云也感觉到了，他刚才只觉得是被绑着，那人没出现，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现在隐隐感觉到地面的震动，而且是越来越剧烈，手脚被绑着动不了，但是屁股移动了一下，还是能感觉身下这地面凹的，中间还隔着一段，这，这不是铁轨是什么？ “这，这忒心狠了吧？居然让我们卧轨！”董飞云惊叫了起来，“救命，救命啊……” 第二十一章 被救 一瞬间，董飞云的脑海中都在盘算，现在火车的速度，要是压过来的话，他身上得承受多大压力，是不是得血肉横飞。他连忙摇头停止住自己的遐想。 “喂，你不是说你是大学生吗？你赶紧想办法啊。”左晴晴已经快哭出来了。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她就听洪队的话，好好的待在警局，或者好好的在车里，她干嘛好奇心这么旺盛，跟上来？ 现在好了，很快就要跟这个臭小子一起死了。 “我是大学生没错啊，那你不是警察吗？你不是更专业吗？”董飞云都快气死了，“我们现在手脚都被绑住，你觉得有可能逃脱吗？” 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董飞云倒是有些庆幸，是火车而不是高铁了。 “我，我去你的。”左晴晴忍不住骂了起来，“我可是女的，你是男的。” “不带你这样地图炮的。”董飞云说着用力的挣扎了一下，突然感觉脑子一痛，他叫了一声，那种似梦非梦的感觉好像又要来临了。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董飞云急的直接用力咬住舌尖，刹那的疼痛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一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唤：“有人吗？” 左晴晴大喜：“有有有，救命啊，我们被绑在这里了，救命啊。” 一个人迅速从角落中蹿了出来，没过一会儿，董飞云就感觉手脚上的束缚都没有了，只是这时候火车咣当的声音都可以震聋耳朵了，眼见着火车头越来越大，董飞云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手脚根本使不上劲儿，眼见着就要撞在自己身上，董飞云张大了嘴巴，下一刻，他的身子横飞了起来。 左晴晴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周围才有了一些亮光。董飞云这才看清，刚才出手救他们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意外的长得还有些俊，皮肤白白的，好像能捏出水来。看左晴晴那崇拜的眼神，董飞云撇嘴：“还真像是小白脸。” “帅哥，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啊，有微信吗？对了，我叫左晴晴……”相比于沉默的董飞云，左晴晴热情了许多。 只是那年轻人看了两人一眼，冷冷出声：“我们还是先出去在说话吧，他们好像都在找你。” 卧槽！ 董飞云想起自己爷爷，立即朝身上摸去，发现他省吃俭用买下来的水果手机不见了，想了想，笑着左晴晴：“那个，警官，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左晴晴狠狠瞪了一眼董飞云：“我干嘛要借给你啊？你个穷鬼，连手机也没有。” 靠，睁着眼睛说瞎话。 董飞云决定，不与她一般见识。 被董飞云这么提醒，左晴晴也想到了，直接打给洪明俊。那边正开着车，焦急的在土地庙周围兜圈子的时候，接到了左晴晴的电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懊恼的按着太阳穴：“我说姑奶奶，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快吓死了！” 左晴晴正跟着年轻人往外走，吐了吐舌头：“洪队，我跟你说，我们被人绑在火车轨道上了，差点就死了，吓死我了。幸好有个帅哥救了我们，别担心啦，我们现在就回去。” 挂断电话，左晴晴想了一下，还是将手机递给董飞云：“算是我施舍给你的，赶紧打，要是超过一分钟，看我不打死你。” 这态度…… 董飞云原本是不想接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取过拨打了爷爷的电话。 话说董其实和卫城循着气息追进了隧道中，很快就遭到了埋伏。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居然有人的身手比他们两人还好。等两人逃脱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董其实其实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不平凡，生怕董飞云有个意外，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董飞云的电话来的正是时候：“你个小兔崽子，不是让你在那边等着吗？你现在在哪里啊？”接通的那一刻，董其实直接咆哮了起来，董飞云将电话拿开了一点，等那边的声音小了下来，这才小声的解释：“爷爷，你知道我的，我哪敢乱跑啊？不知怎么搞得被人打晕了，不过我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发泄了一通之后，董其实的脾气这才恢复了正常：“我，我……” 卫城连忙出声：“我们在土地庙后面呢。” “我们还在土地庙这边，你感激过来。” 董飞云挂断电话，对左晴晴说了一声谢谢，就听她嘀咕：“婆婆妈妈的，你像男人吗？” 这会儿功夫，董飞云还真没想着和她啰嗦，默不吭声的一路跟着走出隧道的时候，看着天光，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年轻人停住脚步：“好了，我已经送你们出来了，剩下的路你们应该知道，保重。”他拱手，董飞云连忙回礼。 “诶，帅哥，我还没感谢你呢，你等等……”左晴晴刚想谢谢他，下一刻她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那帅哥越走越快，没过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左晴晴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拉着董飞云问：“刚，我刚才没眼花吧？他怎么走的……” “那么快？”董飞云轻笑，“你肯定是眼花了，走喽，我们回去。” 他双手抱住头，悠闲的朝前走。 这一刻，他开始有些感激流云庵的人了。他们打开了他的眼界，这个年轻人的出现，让董飞云相信，这世界上有很多神奇的事情存在。只是不免还是怀疑起来，他出现的这么刚刚好，真的是巧合吗？ 左晴晴跑了上来：“不对，我刚才分明就看到他突然消失了，臭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董飞云耸肩：“我不是跟你一样吗？我能知道什么？” “不对，你偷笑，你肯定知道什么。”左晴晴不依不饶。 从隧道那边走到土地庙，董飞云几乎快将腿走断了。这一路上居然没有一个出口，两人走到火车站的时候，左晴晴的身子几乎都靠在董飞云身上了，这么热的天气，董飞云都开始庆幸，大学四年自己一直在垃圾山中锻炼，所以还能承受。 洪明俊来接的人，顺道跟工作人员解释了一下，两人坐上车，洪明俊仔细将董飞云观察了一下，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没出什么意外吧？” 董飞云笑着摇头：“没多大的事。” “切，不知道是谁，差点就哭出来了，现在倒是在意起面子来了。我告诉你洪队，这次的绑架事件实在是太恶劣了，我们差点就死了，五花大绑啊，就在铁轨上，这招数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啊？还有，这一路过来我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出口，会不会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做的？” 洪明俊听得有些迷糊，连忙摆手：“左晴晴，你说清楚点。” 于是一路上，董飞云听着左晴晴知道的事情说了个遍，提到那年轻人的时候，左晴晴还双手放在下巴处：“洪队，那帅哥实在是太神奇了，简直就是大英雄啊，在最后一刻将我们救了起来，我实在是太崇拜他了。”说完她还懊恼的低下头，“只可惜，他说走就走了。” 车在土地庙停下的时候，董飞云迫不及待的开了车门，朝那边相互搀扶的两个老人走去。 “爷爷，老卫，你们怎么了？” 董其实的嘴角带着血丝，眼睛周围淤青了一块，老卫更惨，脖子上被割了一个口子，耳朵结痂了。董飞云看着直皱眉。 见到董飞云的那一刻，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跟人打了一架。”董其实还是报喜不报忧，上下打量着董飞云，“怎么样？没受伤吧？” 董飞云摇头：“没，我好好的呢。” “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好啊，我们回家，回家。”董其实连连点头。 不知是不是董飞云的错觉，他总觉得爷爷和老卫有事情隐瞒着自己，只是现在这时候，他不好问出口。 山城他们的根据地，就是在本市最大的垃圾山边上的一个四合院，这里中年苍蝇蚊子满天飞，但是院子的一侧角落中，它们不知为何却不敢过来，董飞云伸手摘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就听董其实在那边唠叨：“脏，要是想吃的话，拿去洗洗。”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董飞云嘿嘿笑了一下，到底还是听话的孩子，剪了几串熟透的葡萄走进屋中。 董其实还在他身后提醒了一声：“我帮你买了几身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就在你房间。” 听到董飞云答应了一声，董其实这才摆摆手示意卫城坐下来。 两人的面色一下子冷凝下来。 “老卫，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卫城五官几乎都纠结在一起：“老大，我在想，是不是有人要我们小少爷的命？你说我们都已经在外面了，按道理来说，不能够找得到我们啊。” “哎……”董其实抬头看了看天，“老卫啊，你没有在里面混过，不懂啊。”他叹息了一声，“看起来，是有人发现了飞云的存在，想要赶尽杀绝了。” 卫城的身子就是一颤：“那我们现在赶紧回去吧。” 董其实叹息一声：“再看看情况吧，等我去问飞云，他要是想走的话，我们就离开，他要是留下来，我们就陪着他。”见卫城脸上带着忧虑，董其实笑了起来：“别想那么多，我主人说过，不管是活还是死，都要轰轰烈烈。” 他的目光转向身后：“如果到那一天，只要抱住他的命……” 卫城一听，身子就是一凛，目光随即也柔和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再入警局 董飞云靠在门边上，听着那边低低的说话声，若有所思。 将洗净的葡萄放在石桌上，换了一身衣服且将自己收拾整齐的董飞云笑着对董其实道：“爷爷，你看看，我穿的帅气吧？” 董其实和卫城都笑的看不到眼睛了：“好看，好看，哎，我们家小兔崽子也长大了。” 董飞云笑着在边上坐下，掏出药膏：“爷爷，老卫，你们脸上都花了，赶紧洗洗抹了药膏，不然多难看啊。”他讨好的将葡萄剥皮了放入董其实和老卫的嘴里，“这次要不是因为我，你们肯定不会受伤……” “说什么屁话？”董其实不满，但眼角弯弯，显然很是满意董其实的葡萄。 卫城直接拿过药膏，胡乱擦了一下脸，就着手机将药膏抹在淤青上头：“这算什么伤啊？小少爷，你是不知道，我们以前……” “老卫！”董其实喊了一声，卫城连忙闭嘴。 董飞云怔了一下，依旧笑笑：“我知道啊，你们以前肯定是刀枪火海拼死拼活挣下现在的事业的，爷爷都说过。” “对对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那会儿呀，我们兄弟个个身强力壮还有义气。哎，一转眼这都二十几年过去了，那些老家伙……” 这是个伤心的话题。董飞云不知参加过多少次葬礼，卫城口中的那些老家伙，终究还是没能扛过衰老的命运，一个个去了。这其中，许多人都是缺胳膊缺腿的。董飞云不止一次计算他们的年纪，能够有这样深厚的感情，他们估计是在战争时期认识的，至于怎么成为生死兄弟的，他却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爷爷是老大，他们都对他毕恭毕敬。 董其实有些不满：“提这些做什么？我们现在应该高兴啊，小兔崽子要大学毕业了，飞云，你们毕业典礼什么时候啊？我们老家伙一定去参加。” 提起这个，董飞云想起被开除的事情，连忙转头看着卫城。 老卫嘿嘿抹了一把光头：“那个，老大，之前警局里头不是有一帮家伙打了小少爷吗？我们得先将这群人处理了啊，让小少爷舒心不是？” 提起这个，董其实连忙点头，一拍大腿：“对，小兔崽子，我说你怎么就被人打了呢？哎，都怪我，小时候让你练功你不要，现在好了吧……” “爷爷，你怎么又说这个啊。”董飞云皱着一张脸撒娇，“你打算把那群人怎么办？” “杀喽，还能怎么办？”董其实吹胡子瞪眼，“而且一定要斩草除根，知道吗？” 卫城连连点头：“对，就该这样，他们趁我们不在还找帮手来了，看起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还真当我们是傻子啊。” 于是，三人椅子还没坐热呢，就又出了小院。 董飞云捧着装着葡萄的盆，董其实和卫城坐在他左右，三人很快将葡萄吃了个干干净净。 “爷爷，我毕业了跟你一起回去。”打了个嗝，董飞云很是郑重的说着，“我出来也四年了，给他们打工我可不适应。” 董其实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也就卫城一如既往的拍马屁：“小少爷就是小少爷，我也说打工不好，天天受气谁受得了啊？要我，肯定一枪崩了他们。” 董飞云笑笑，车子倒是很快就停在诏安分局的门口，下车的时候，他看了一下后面跟着的十几辆轿车，清一色黑西装的大汉，勾起了唇角，还特意整理了一下短袖短裤：“这么出门，特么的霸气。” 被董其实一把拉了进去，董飞云这才结束装逼。 大厅里头，洪明俊正低着脑袋被训呢。 局长毛方伟气急败坏，点着他的脑袋，身边一群警员也都低着脑袋。 “我说洪明俊，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放我一条活路行不行？你说你抓人，人呢？你就给我几个人贩子？你看没看刚才林秘书的表情，洪明俊，我的大爷，我叫你大爷好不好？你赶紧利索的去拿人啊。” 他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只是配上那脸上的横肉，莫名的有些喜感。 几人才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听洪明俊斩钉截铁：“局长，这种事情以前他们做的不过分，我们帮就帮了。但是现在他们分明想陷害董飞云，他还是快毕业的大学生，我们不能助纣为虐啊。” “你……”毛方伟的手气的抖了，“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我们的职责是什么？我们就是听上级领导的话，林秘书叫我们做的，难道你敢违抗？” 洪明俊撇嘴：“林秘书不是我们的上级领导……” 董飞云都想拍案叫绝了，董其实看着这场面，想了想，又转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二十几号人。犹豫片刻还是拨打了电话。 卫城见此，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董其实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卫城补充了几句，很快就挂断电话。 一直疑惑的董飞云凑过脑袋，想看看打给谁，手机页面却被董其实的大手捂住了。 “进去吧。”董其实发话，瞬间一群人涌入，吓了那局长一大跳。 洪明俊也看到了，连忙直起身子，也不听训了，走到董其实身边：“谢谢两位的帮忙了，这次解救了五个小孩子，都是你们的功劳啊。” 说完，洪明俊又看着董飞云：“还有董兄弟你，没有你的通风报信的话，我们还真不能一窝端了这些人贩子，我代表那些孩子感谢你了。” 这么郑重的话，董飞云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全程就拍了一下照发给洪明俊而已，没有参与抓捕，而且还是在看戏…… 倒是董其实似乎看洪明俊还挺顺眼：“小伙子干的不错。” 董飞云见洪明俊一双眼睛笑的眯起来了。只是这时候那个矮胖男人却横插了进来，吼了一声：“洪明俊，你干什么呢你？” 原本站在洪明俊身边的左晴晴见到董飞云这群人的时候，一直打着眼色，让他们离开。 董飞云装作没看见，爷爷是有脾气的人，不让他将怒火发了，后果肯定严重啊。 卫城走了过去，他身形虽消瘦但耐不住高啊，当下居高临下略带鄙夷的语气看着那人：“刚才就是你说要抓我们小少爷的？” 毛方伟一下子就方了。 洪明俊介绍：“这位是我们毛局长。” “毛局长？”董其实嗤笑了一下，“又不是毛主席，你至于在我们面前摆架子吗？你这一身的膘不定怎么搜刮百姓吃撑的，老卫，别跟他客气，妈蛋，还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打！” 话音落下，老卫的拳头也毫不犹豫的挥下。 董飞云闭着一只眼睛不敢看那画面。爷爷的这群兄弟自小待他很好，但是对别人可是毫不留情的。初中有一回周末回家，他亲眼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打的面目全非，这还不够，最后被养的几只大狼狗分食。他那会儿被吓到了，整整发了三天的高烧，最后换来爷爷的一句：“你小子还真出息，胆子这么小以后怎么继承家业？” 这位毛局长还好，只是说了要抓他，语气并没有太嚣张。所以听了三四声惨呼，董飞云放开遮着眼睛的手，就看他躺在地上翻滚着捂着肚子，看样子老卫下手还轻了。 大厅中的警员见到这阵势，有人已经开始了哆嗦，配枪的几个，手都已经摸着枪了。只是被董其实一瞪眼，一个个的莫名的心虚，也不敢拔枪。 唯一还算镇定的，就属洪明俊了。 “那个，两位，这里是警局，你们这样，影响好像不好吧？要不，我们先进去里面再说？”刚才他一直被毛方伟劈头盖脸的大骂，此刻见到他被人收拾，心里别提多美了，恨不得跟着上前奚落他几句。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卫城补踢了那毛局长一脚：“别装熊了，赶紧起来，那个什么林秘书在哪里？赶紧带我们过去。” 毛方伟之前也是警察，有几分底子，只是凭着关系早几年当上了局长后，一下子被酒肉包围了，也不锻炼。现在被打了几下就哼哼唧唧的，被踢了一脚连屁都不敢放，连忙爬了起来，那模样看的左晴晴都忍不住鄙夷轻笑了一声。 “我，我，我带你们过去……”他哆嗦着身子，却不敢看卫城和董其实他们，只是低着头往前走，洪明俊跟了上去，被他狠狠瞪了一眼，自然也看到了他的手势。是叫他请求支援。洪明俊直接无视了，还一脸无害的表情关切问：“毛局长，你没事吧？” 毛方伟恨得牙痒痒，可是身后跟着这么一群煞星，他不可能明着说，只得愤怒的又瞪了一眼洪明俊，不理他了。 此刻，邱子杰和他的一帮兄弟已经出了拘留室了，因为之前洪明俊说是要去捉董飞云，林秘书这才留了下来。邱少军和蒋云也不好离开了，只是请了医生上来帮邱子杰看看身体有没有问题。 当然，一群人霸占的自然是毛方伟的办公室，谁叫他这里最宽敞呢。 “林秘书啊，像那种蛮横的小子，我们就要严厉的处置，你看我儿子，都伤成这样了，您看呢？”蒋云不遗余力的劝着林秘书，顺手将一张卡悄悄递了过去，林秘书摸到那卡，一怔，内心一阵狂喜，但表面还是不露声色。 正想呵斥蒋云，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大门猛地就被打开，他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 蒋云暗骂一声胆小鬼，笑盈盈的转头看向门口，然后面色巨变。 一群黑衣人涌入，约莫二十几个人，直接将他们一群人包围住了。 第二十三章 屠戮 董飞云在看到邱子杰的那一刻，微微勾起了嘴唇。虽然不清楚他怎么将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的，但看到他只能坐着就足够了。 蒋云显然被这阵势吓倒了，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她边上的邱少军用力拉住她的手。 被这阵势吓倒的何止邱家人，邱子杰的那七个好兄弟个个都缩着脖子，紧张的围在他身边。至于林秘书，先是一惊，接下来就板着脸指着毛局长开口：“毛局，你这是什么意思？” 毛方伟苦着脸，碍着面子没有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倒是指了指董飞云他们：“他，他就是董飞云。”然而，他们不是我们抓回来的，而是上门来闹事的啊！ 此刻毛方伟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刁民才敢直接跟警察对着干，这朗朗乾坤，就是刀尖上舔血那类人也不敢啊！ “哦，你就是董飞云？”林秘书扯起嘴角，“就是你把邱家儿子打成现在这样？” 董飞云挑眉摆手：“这位先生，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啊，他自残都不可能是我出的手，我对天发誓。” “哼，不是你打的还能是谁啊？”邱子杰见林秘书出头胆子立马肥了起来，面孔扭曲的瞪着董飞云，“我告诉你，林秘书明察秋毫，你再怎么争辩都没用的。” 董飞云就要继续反驳，他边上卫城开口：“小少爷，你跟他们废什么话呀？直接砍了不就好了吗？这群人死不悔改，我们算是为民除害啊！” 他这一开口，那二十几个大汉纷纷撸起袖子，分明是准备打一架了。 毛方伟听了这话，差点尿都滴出来了，慌忙看向洪明俊，却发现这位最倚重的队长居然眼皮微微垂下，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没摸清楚这群人来历的毛方伟已经彻底懵了。 所以想要咨询的林秘书也是摸不着头脑。不过常在官场混，应变能力还不错，见这情形连忙张开双手压了下来：“诶，别冲动，别冲动。是不是这之间有什么误会啊？” 董其实都懒得开口了，瞟了一眼卫城。 “还什么误会？看看我们小少爷的脸，这都伤成什么样子了？更别说身上的了。” 林秘书的目光盯着董飞云的脸看了许久，对比了一下邱子杰的伤。疑惑的挠挠头皱眉：“你们这伤，不重啊！” 蒋云一听，立马点点头：“林秘书，您简直就是火眼金睛啊，你看看我们子杰，这腿断了不说，肋骨还断了，他不过就是脸上有点小伤口。这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对谁错啊。” “就是就是。”邱子杰的那帮兄弟纷纷附和。 洪明俊悠悠的开口：“蒋女士，如果只是看谁身上伤势严重的话，直接让医生当审判官不就行了？你们颠倒黑白的本事我算是见识了，监控视频和医院视频的事情……”他转头看了一下卫城，“卫先生不用有顾虑，直接发布吧。” 他这一开口，即便强悍如蒋云，当时就呆住了。 邱少军略带埋怨的看着洪明俊。 邱子杰依旧扯着嗓子：“我怕你啊？发就发，谁知道是不是剪切的啊？” 林秘书显然不清楚视频是怎么回事，此刻糊里糊涂的。但是从洪明俊的表情看来，原本铁板钉钉的事情现在好像有了意外，他转头看毛方伟，希望他能提示一点点，却见他一直捂着腹部痛苦的皱眉，甚至还低头。 这毛局，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内情？ 董飞云嗤笑了一声，挑眉看着邱子杰：“邱子杰，你还是这么横，不过没事，等会儿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更横。” 他都这么发话了，董其实不废话，直接挥手。 “动手吧，全部抓起来。” 二十几个大汉齐齐动手，压倒式的胜利，而且此前他们早有准备，没三分钟，这些人一个个被五花大绑，连林秘书也一样，他愤怒的扯着嗓子喊：“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市长秘书？你们居然把我绑了，匪徒，匪徒。” “嘿嘿，小样儿，就是绑你了怎么样？你们一个个的官官相护，山城这么好的城市就是被你们毁掉的，还有这什么邱家，我告诉你，我们就是看着不爽，有本事你现在求救啊。” 这话提醒了林秘书，他立即转头看着蒋云：“蒋女士，你赶紧打电话啊，只要市长来了，我们……” “闭嘴。”说话的是邱少军，这个时候他倒是清楚人，瞪了林秘书一眼，“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林秘书看了眼这阵势，眨眨眼，憋屈的低头，但还是说了声：“你们这公然和政府作对，是犯法的。” “犯法？老子管你什么犯法，去，这小子我看的不爽，一刀子解决了。”董其实说话很是硬气，抓着林秘书的大汉一点犹豫也没有，伸手掏出了刀子，亮光一闪，林秘书闷哼了一下，随即就是哭天喊地的惨叫。 这声音显然引起了外面那些警员的注意，门被敲响，洪明俊打了手势走过去，缓缓打开就见左晴晴焦急的声音：“洪队，里面没事吧？” 没事，事情可大发了。 洪明俊只是笑笑：“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事吗？” 他行动自由，左晴晴是看在眼里的，当下摇摇头。 “这就对了，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没事做啊？刚刚抓的人贩子赶紧去审审，还有你晴晴，你这一身脏兮兮的，赶紧回家。”说完洪明俊直接关门，嘘了一口气。 他知道董飞云这边的人强势，但也没想到这么强势。说动手就动手了，说捅刀子就捅刀子。他虽然是站在这边的，但是也看不过去了。这要是那老爷子突然发疯，这些人是不是一个个连命都没有了？ 注意到洪明俊不忍的表情，董飞云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走到他身边：“洪队，这事情你就别管了。” 爷爷出手，正如他之前说的，斩草除根。这些人估计都没什么活路，甚至董飞云还怀疑，外面帮助邱子杰的人也是一样。 洪明俊呆呆的看着董飞云，转头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人，邱家人显然是惊呆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显然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连林秘书都不放过，但是邱子杰的那帮兄弟满脸都是惊慌。 他们平日里是跟着邱子杰作威作福没错，但也最多只是打打人，肯定不会要人命的啊，这架势就是他们也吓到了，简直是把人当鸡鸭鹅一般屠宰的啊。 其中有个人心理素质不行，“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董其实听不得男人哭哭啼啼的，这会儿也不用他发话，立即有人上前一脚将那人踢晕了过去。 “还愣住做什么？全部处理了，看的都碍眼。”董其实瞪了一眼，转身笑嘻嘻的看着董飞云，“飞云啊，我们走吧，这里太乌烟瘴气。”看到洪明俊，董其实眨一下眼，“这位洪队长是吧？你不错。” 洪明俊苦着一张脸。 我是不错啊，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这工作肯定是保不住的，说不定还有罪呢。 哎，果然正义是要付出代价的。 正想着呢，惨叫声就不绝于耳。 董飞云拉着他一起出了门，他听到董飞云的呼气声，惊讶的看着他，就听董飞云苦笑：“这场面我还是看不习惯啊。”虽然他曾经看过更残忍的。 卫城随即走了出来，关上门，对董其实点了点头。 “走吧，这边善后的事情洪队来处理。”董其实淡淡的说了一声，那满是祥和的脸让洪明俊感觉有些诡异感，他看着董飞云：“我们难得来一趟山城，怎么也得去飞云的学校看看啊。” “这位老先生，里面的人怎么处理？” 这话听在洪明俊耳中，就是“畏罪潜逃”的预兆啊。连他一直看不爽的毛局的被下手了好吗？现在的诏安分局整个的就他最大了，他们要走的话……洪明俊默默计算了一下敌我的力量，估计兄弟们得拼命啊。权衡之下，他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了。问怎么处理只是想着他们给些提示而已。 董其实瞟了他一眼：“等会儿吧，自然有人来收拾的，你们守好门就行。” 就，这么简单？ 洪明俊难以置信，不过看到董飞云对他笑了笑，他这才总算安心下来。 目送三个人离开，从局长办公室里走出了十个大汉，一排散开守着门口。洪明俊咧咧嘴，就这架势，还用自己来守？ 不过正如那老先生说的，没过半小时，一群士兵闯了进来，直接将他们隔离了，洪明俊只见到他们忙前忙后的，十来分钟就全部退了出来，最后一个军官走到他面前，叮嘱了他一声：“洪队长？” 洪明俊连忙点头。 “记住，今天里头死的都是间谍，知道了吗？” 我靠！还能这样栽赃的啊！ 洪明俊顿时觉得自己真是长见识了。 比起懵逼的洪明俊来说，董飞云此刻真的是如坐针毡，之前校长说要开除他的事情，也不知道老卫办的怎么样了。依照爷爷这性子，要是真看不爽校长的话，难道还杀戮一番？ 第二十四章 就这么暴露了 从小到大，董飞云还从未试图劝说过爷爷，刚才那些人其实个个都有下手的理由，但学校呢？ “爷爷，等会儿先去我宿舍吧？我的几个室友你还没见过呢。”说话中，董飞云一直朝卫城使眼色，见卫城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哦，之前你说你们是四个人住在一起，那有三个是吧？” 董飞云连连点头。 打开门，董飞云眼睛都直了，小胖子和大猴光着膀子拼命的移动着鼠标，手指在键盘上迅速操作，两人嘴里大喊着：“杀，赶紧杀啊，你特么的太慢了，哈哈哈……”里头的秦龄正拉着一个萌妹子闭着眼睛，开启神棍模式，口中喃喃有词。 “咳咳咳……”董飞云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几声，秦龄挑起一只眼睛，看到董飞云身后的两个男人时，愣了一下，另一只眼睛也睁开来，狼爪从萌妹子的手上迅速收回，表情尴尬：“那，那老三，你怎么回来也不敲门啊？” 听这话，大猴和小胖子不经意的撇头，小胖子立即从水盆中跨了出来，对董飞云嘿嘿了两声，狗腿的挤眉弄眼。 大猴一起身那差不多就到顶的，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瓮声瓮气：“老三，这谁啊？” 谁？ “我爷爷。”董飞云瞪了一眼这几位没出息的舍友，小胖子一听立即讨好的拉来了两张椅子：“爷爷，爷爷好，赶紧坐坐，欢迎爷爷来视察。” 毕业季，学校已经发邀请函请学生家长来参加毕业典礼，这段时间，这有点矫情。男生之中基本上把那邀请函当摆设了，一则因为实习，有些男生基本没时间回来参加毕业典礼，二则毕业季，动不动就聚餐聚会的联络感情，男生难免被人灌醉的情况，这狗样子要是让爸妈知道了，都不知道怎么装乖乖男了。 这三位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了。他们没想到董飞云消失了两天之后，居然把爷爷带回来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秦龄见此，只得惋惜的对萌妹子道：“学妹啊，你看学长这边现在有事儿，要不我们改日再约？” 送走萌妹子之后，秦龄耷拉着脑袋挤到董飞云身边：“老三，啥情况啊？是不是因为之前校长说要开……”刚开口呢，董飞云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想死呢，要将我这开除的事情说出来，爷爷能放过校长那群人吗？ 秦龄是机灵鬼，拨开董飞云的手就嘿嘿对董其实笑笑：“爷爷，您今天也是第一次来我们学校，要不我们带你去学校逛逛？感受一下我们学校的人文？”这招秦龄通常在学校迎新的时候对小学妹使用的伎俩，这么三四年来，熟能生巧，神态中没有一点猥琐的成分，显得正义凛然，看的董其实都不由的点了点头。 他坐在椅子上，扫了一眼这不足二十平的宿舍，嘀咕了一声：“飞云，这宿舍也太小了吧？你这四年是怎么过的啊？” “嘿，爷爷，不小了，我们这宿舍还带着卫生间呢，要别的可没有。”他扶着董其实起身，建议，“爷爷，现在也到了饭点了，要不我们先去食堂吃一顿？再去逛？我们学校的夜景还挺不错的。” 小胖子和大猴一向是跟风的，立即点头。 “对对对，我们学校的饭挺好吃的。”秦龄说着掏出饭卡来，“眼看着我们留在学校没几天了，我这饭卡上还有三四百块钱呢，得赶紧用掉。” 大猴和小胖子齐齐给他比划了一个中指，比起他这个富二代来说，三四百块钱扔着玩好吗？ 就在几人讨论去哪个食堂好的时候，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群人面色严肃的来到董飞云的宿舍，为首的人董飞云也认识，学校保卫处的主任刘国栋，之前当学生会主席的时候举办活动总要和他们对接，保证安全问题。只是往日里笑嘻嘻的刘国栋现在却板着脸，一本正经：“董飞云同学，你已经被开除了，学校令你三天内离开，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其实从董飞云一行人进学校的时候，已经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他们这愁着这两天逮不到董飞云呢，没想到最后一天他倒是出现了。 董飞云一直想隐瞒的事情，没想到被他说破了，当下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爷爷，发现他面上居然没有惊讶，倒是双眼深邃了许多。 “爷爷，这件事情跟邱家有关，校长大概是听信了邱家人的话……”董飞云现在解释都觉得有些无力。 董其实看向卫城，卫城挠挠头：“这个事情我原本想解决的，但是小少爷这么失踪一闹，我，我忘记了。” 忘记了，刚才在车上还对我点头？ 董飞云眯眼看着卫城，十分不满的龇牙。 那边刘国栋可不管这事情来龙去脉，他接到通知，校长专门叮嘱他一定要让董飞云三天内搬出去，最后学校下命令的时候就走人，以免这事情在学校里面发酵。要知道，学校中的学生基本上个个都是愤青，对这些事情很敏感，轻易就喜欢上论坛披露。 “董飞云同学，我看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你不要为难我老刘了吧？赶紧收拾东西吧，我刚好开了车，送你一程。”他的表情中略带着同情，四年下来，他也看着这个青葱的少年成长，合作了那么多次都挺愉快的，怎么就在最后的关头惹怒了校长呢？ “老刘，你等会儿。”董飞云现在最关心的可是爷爷。 董其实站起身来，板着脸对卫城道：“反正毕业得收拾东西，老卫，你赶紧利索的打包，叫底下那些兄弟上来，我们好好找校长聊聊。” “董飞云同学……”简单的事情要闹到校长那边，刘国栋有些为难的看着董飞云。 “老刘。”董飞云走过去，“这件事有点复杂，听我的，你别参与进来了，别惹得一身骚。”要是爷爷一怒之下把你也算计进去，我估计劝都难。董飞云是真的为刘国栋着想，又看了看他身后带着的保安，“老刘，我给你保证，如果事情没有妥善的解决，我今天一定走，你没看我们都在收拾东西了吗？” 老卫的动作很快，常年捡破烂，基本上所有东西他都不舍得扔，董飞云的柜子里头有很多蛇皮袋，他拎起一个就开始往里面塞东西，速度之快，让秦龄咂舌，小胖子和大猴走去看的时候，发现那些东西总是能被这老头整整齐齐的码在里头，不由竖起了大拇指来。 被开除的事情三人都知道了，清楚董飞云是想最后争取一下，也都没有太多的想法。眼见着董其实这一身白色的唐装，也没见到有多权势多有钱，之前董飞云那豪言直接被忽略了。秦龄索性发话：“这样，大猴你留在这边，帮着收拾东西，老三的东西有的跟我们混在一起了，你指一下，至于我和小胖子……”他指着小胖子的肚子，“赶紧穿衣服，我们陪老三去找校长。” 毕竟是好兄弟的人生大事，秦龄想着怎么着也得再努力一把。 董飞云看着小胖子利索的套上短袖，穿上凉鞋，转头看刘国栋，他深吸一口气点头：“好，董同学，我相信你的为人，好，我们先走，晚上十二点之前再过来。”他话刚说完转身，迎面就五六个大汉，而且个个都是黑西装，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他愣了一下，转头看着自己身后这良莠不齐的保安，底气顿时不足起来。 “来了？”董其实看到人瞥了一眼，转头看董飞云，那意思很明显。 董飞云拿出电话：“爷爷，我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校长在哪里，总不能走冤枉路是吧？” 能够随时知晓校长去向的，自然是秘书齐云轩了。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董飞云被他好一阵子埋怨：“我说你小子，你说要自己解决的呢？你就是这么解决？你在哪里，赶紧给我滚过来，这件事我们好好聊聊……” “我的齐大哥，你别激动别激动，我这不是带人来解决了吗？校长现在在哪里啊？” 确定地点，董飞云挂断电话。 董其实挑眉：“你这小兔崽子在大学四年关系不错嘛。”刚才他虽然只是旁观，但也看到了，那什么保安对董飞云还不错，校长的行踪打个电话都能问出来，果然是他的好孙子。 “嘿嘿，虎父无犬子嘛。” 这边两人在交谈着，那边秦龄和小胖子大猴几人已经惊呆了好吗？ 小胖子凑到秦龄身边：“我说老四，你不是吹嘘你们家很有钱的吗？你爸出门带保镖了吗？这么一票保镖？” 秦龄摸着下巴：“老三，该不会是去雇的人吧？可这一身西装都得五六千吧？” 想不明白，小胖子见他疑惑的神情嗤笑了一下，直接溜到董飞云身边了：“老三，这些都什么人啊？是不是保镖啊？你小子该不会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卧槽，你小子对得起我接济你的泡面？” 董飞云听了满头大汗，正想着怎么回答呢，门口又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董飞云？这些什么人啊？” 抬头一看，赫然是他的辅导员张越，他此刻满脸大汗，眼中尽是担忧，也没等董飞云回答就走了进来：“被开除的事情怎么样了？是不是没有转机了？” 第二十六章 突逢大变 挡在董飞云面前所有的问题好像都被董其实大刀阔斧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回到四合院的董飞云心中还是不安。 犹记得离开前，他躲在门口偷听到的话。 “老大，你真的不打算跟他说清楚吗？他这么浑浑噩噩的生活，我看的都不是滋味……”老卫一改之前爱开玩笑的性子，语气很是严肃。 他记得更清楚的是爷爷的声音，原本的不可一世好像突然间消失了，满口的疲倦沧桑：“一直以来，主人都要他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活，那样的重担他扛不起，而且我也不愿意让他扛，就这样吧，希望一切都是我们多心，这样我们也能陪他久一点。” 车内气氛有些沉默，卫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咧开嘴：“怎么你们都不说话了？小少爷，刚才收拾的那校长是不是长得太难看啊？老卫我看你晚上吃的都很少。” 董飞云被拉回神思，笑着解释：“我都吃了四年的食堂了，腻了，亏你还吃的津津有味的。” 董其实也笑：“飞云啊，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当年我们那会儿，能有个黑面馒头就感激涕零了……”话正说着，董其实的面色突然一变，在副驾驶上的卫城身子突然挺直了起来，两人诧异的对视了一下，点点头。 “小张啊，你开快一点。”董其实平稳的声音响起，小张的手一紧，很快点了点头。 校长办公室，齐云轩等来了家族的人，刚想吩咐他们将张民生的尸体处理了，门口突然涌入了一群士兵，个个持枪，朝他们大吼了一声：“举起手来。” 齐云轩惊呆了，顿了一下才吼着：“你们是什么人？” “这问题你没有权利问。”为首的一个军官哒哒哒走了过来，冷眼瞧着齐云轩，又看了看地上张民生的尸体，问齐云轩：“人呢？” 人，什么人？ 齐云轩皱眉，却见他们一溜烟退了出去。这时候被齐云轩叫来的家族的人才哆哆嗦嗦：“齐，齐少，我们继续？” “废话，不继续的话请你们来喝茶的啊？”齐云轩心中憋着一股火，“你们处理完之后顺便去查查董飞云那边，记住，要隐秘，别被发现。” “是。”整齐一致的声音，然而还是没能挽回齐云轩心中隐隐的担忧。 这群人显然来势汹汹，既然不是针对张民生的，也不是自己。那么极有可能就是董飞云，或者更准备的是，他的爷爷，那位不具名的老头儿。 想到对方的身份还不明，齐云轩叹息了一声。 “算了，都是命。”前年他爷爷去世的事情即便他再干涉，还不是不能力挽狂澜？这世界上总是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羁绊。而他，只能尽力。 诏安警局这边，洪明俊还没彻底调整好状态，就接到上级电话。 “什么？让我们赶到青云山脚下，等待命令？”洪明俊皱眉挂断电话，疑惑的呢喃，身边左晴晴回了一趟家又来了，被家里妈妈念叨相亲的满腹委屈见到洪明俊这表情时愣了一下。 “洪队，怎么了？” 洪明俊瞬间板了脸：“你怎么又来了？”见左晴晴撇子，他知道无可奈何，只得吩咐她一声，“刚好，叫上人，我们去青云山脚。” “青云山脚？那不都是垃圾堆吗？去那边做什么啊？”左晴晴大喊，见洪明俊迅速走掉，只得跺跺脚喊人去了。 董其实的吩咐之下，车队的速度很快，十几分钟就回到了四合院中。董飞云被匆忙拖入四合院中，还没来得及问爷爷为何这么着急，董其实迅速带着他冲入了屋里，墙角拖出一个箱子递给他，又慌忙将床板撬了起来，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进去。”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了？”董飞云不太明白。不是好好的才刚去学校教训了一下那些人吗？没啥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董其实叹息了一声：“飞云，事情有些复杂，但是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逃，逃得远远的，知道吗？别回来。”他面色严肃，“这些东西爷爷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等到了一个新地方，足够你生活的，你要，好好的活，知道吗？”话音刚落，董飞云就被推入了洞口中，床板合上，底下黝黑一片。 董飞云想要爬上去，可是跳了跳，发现这地方估计得三米多，是上不去的。 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他仔细看了看，说这是地下室也好，其实大约只是一个地道，除了这地方比较宽敞之外，只有一个人高的通道，手电筒的灯光照射之下，黑黝黝的，看的都让人心生胆寒。 就在此刻，上头传来了打闹声，断断续续的，很快有人开始翻箱倒柜起来。董飞云这才有些后怕，才想着是不是往那个幽深的洞口里钻，突然从边上冒出一人，朝他扑来。董飞云抱紧了箱子，紧紧将其放在胸口闭上眼。 预料之中的重压没有袭来，反而他感觉耳边风声呼呼而过，等他睁开眼，这才发现周围是通道，他们正在地道中急速奔走，而自己的身子，显然是被抱着的。 “喂，喂，你是谁啊。”董飞云想下来，院子里的爷爷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老卫，他必须回去看一看。 “你放开我，我得回去，你听到了没有？” 董飞云挣扎着，想要下去，无奈那人的手实在是太稳了，他挣脱不开，董飞云见此，直接一口咬上了那人的胳膊，那人居然一声都不吭。 “喂，你到底是谁啊？你赶紧放我下来……”董飞云再接再厉，可是风声依旧，他的身子还是紧紧被钳制住，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见到一丝亮光，两人冲了出去，董飞云只来得及查看到最后一丝晚霞挂在天边，脖子一痛，彻底晕了过去。 仿佛间，好像睡了一个世纪之久。董飞云缓缓张开眼睛，入目的洞口大小的天空，天很蓝，居然能看到白云飘过，他好似坐进观天的青蛙一般，起身活动了手脚，董飞云这才发觉，自己又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地方，圆形的土地被均分成五分，中间咕咚咕咚直冒着的泉水。 后脖颈有些痛，他无奈的摸了摸，摇了摇脖子，还是不适，又觉得脑袋晕晕的。索性走到泉眼边上，用手掬了一捧水撒在脸上，清凉的感觉让他的神经一下子敏感起来，他猛地睁开眼。 “这是哪里？”他在一辆客车上，身边是个压低了帽子的男人，他全身裹在黑衣中，董飞云干哑着声音问，身子却直接站了起来，然而很快他又被压了下去。 “别动。”那人喊着，转头看着董飞云，董飞云身子就是一颤，那是双怎么样的眼睛？仿佛是一柄利刃般，似乎能将人的精神撕碎。他不禁张了张嘴，吞咽了口水。 男人的脸干枯的如同老树的皮一般，黑黝黝的，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如星辰。董飞云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爷爷，他们很像，虽然他们长得不像，很奇怪的感觉。 感受到董飞云的平静，男人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确定安全之后才低声说了一声：“别出声，如果你不怕有人抓你的话。” 董飞云眯眼：“你到底是谁？还有我爷爷他们怎么样了？” 然而，男人的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董飞云，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良久，他才移开目光：“你爷爷？不，他不是你的爷爷，不过很显然，他们必死无疑。”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从他的嘴里听到这话，董飞云的身子一下子耷拉了下来，他的脑袋无力的垂在脖子上：“你是我爷爷的朋友对不对？我们现在是要回到花城去吗？” 花城，是他生长的地方，而那里，也有着爷爷的根据地，为数上千的兄弟，可以为他出生入死。 男人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一些，董其实虽然老实，但也聪明。他肯定早就料到这一天，找我来做最后一道防线。”他嗤笑了一声，客车已经停下，董飞云仔细看了看，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到了魔都。 魔都的客运站，人潮攒动，男人提着董飞云的衣领下车，然后将一个包袱抛给他，他们在人群中穿梭，董飞云清晰的听到男人的话：“记住，别想着去报仇。你爷爷既然选择了牺牲就代表对方肯定很强，你对付不了。还有花城，那些人大概永远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当然，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偷偷去看看，以你现在的面貌我觉得不至于太危险。” 男人说完，突然停了下来，抬头观察了一下，低声：“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你可以走了。记住，不要回来。” 董飞云整个人云里雾里，满心的疑虑在见到男人突然敞开了衣服，腰间的炸弹顿时引起人群的恐慌，他被人群拖向远处，身不由己，回头的刹那，他看到了干枯树皮上灿烂的笑容，和爷爷一样，他的眼神此刻如此祥和。 一瞬间，董飞云选择相信了这个老男人，跟爷爷一般的老男人。他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跟着人流迅速散开，夜色已经浓了，抬头看了一下灯火辉煌的魔都，董飞云却没有了欣赏的心情，胡乱坐上公交，随意的下车，看到网吧，他精神一震，立刻钻了进去。 “山城一四合院发生爆炸，死亡三十几人，据调查均是拾荒老人……” “花城一矿区塌陷，千余人参与抢救，遇突然塌方，目前正在全力抢救中……” 往日里平淡无奇的报导，在董飞云的心中如同晴天霹雳。 他颤抖着手，搜索了一下“魔都客运中心”，入目的是一片血红，还有四处分散的残骸，心突然绞痛，他用力的捂住胸口，感受着悸动和仇恨，几乎能够将牙咬碎。 边上传来一女声：“喂，你没事吧？” 第二十七章 钱灵灵 董飞云连忙摆手摇头：“没，我没事。” 这是家黑网吧，董飞云刚才就是考虑到身份证肯定会被追踪，这才进来的。手机不见了，他想着或许是那人直接扔了。犹豫了片刻，董飞云迅速起身拿起包裹闪人。 人生第一次觉得生活一下子迷茫了起来，他呆呆的抱着包裹走在风中，明明是炎热的季节，却孤独的悲凉。 眼前是一片开的茂盛的茉莉花，夜晚绽放悄悄绽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融入烧烤摊传来的烤肉味中，总觉得乖乖的。他走了一阵子，索性直接坐在路边，呆呆的看着马路，烧烤摊和烧烤摊前来来往往的人。 这些年轻的面容董飞云很熟悉，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在大学附近。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董飞云转头，就见一个面向苍老的中年人提着一个蛇皮袋瞟了他一眼，“你坐过去点。” 大约对他笑笑，挪了一个位置过去，就见他眯着眼将蛇皮袋当凳子坐了下来，从随身的腰包中掏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白花花的，等取出来董飞云才明白，原来是馒头。 “小伙子，失恋赛？”男人带着浓重的口音，听起来像是SC那边的人，说话间，他还递过来一个馒头，“饿不饿也？” 董飞云点点头，也不嫌弃，拿过来就咬了一口。 晚饭他还真没多吃，食堂的饭菜经过了四年，早就已经腻味透了，根本没吃几口。后来又经过了这一番折腾，那点东西早就消化掉了。 “给你，吃多点嘛。”旁边又递过来一个馒头，董飞云朝他笑笑摆摆手。 “我吃饱了，谢谢大哥。” 中年人哆嗦着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根香烟，烟看着就是被点过的，只剩下一点白了，他却珍惜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指着对面的烂尾楼：“小伙子啊，没啥子坎过不去嘛，你看看我？以前盖楼，老板捐钱跑了嘛，我就就捡垃圾，日子还是得过嘛……” 他啰嗦的都是农民工在城市的艰辛。董飞云此刻正在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拿她的话当背景音了，两人意外显得很是和谐。 今天先是他被绑，后面被救回来，后来就是去警局和学校招人算账…… 董飞云怎么都不觉得这中间能惹什么祸啊！ 他收紧了包裹：难道不是因为这些？ 哎，爷爷什么都没留下，他现在更是糊里糊涂的，什么都想不通。 身在魔都，他此刻的心思却全部在山城，他待了四年的地方。可是如果那个在客运中心引爆自己的人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他此刻要是回去，肯定被人盯着。 从小，他只知道爷爷早点跟着打拼天下，退休了回到花城，看那些拾荒的人被欺负，这才出手，那上千的兄弟是他从小看着攒的，可以说能经营成这样子很不容易。 可即便是挡住了谁的利益，这也是底层老百姓的活啊，到底是谁这么心狠，居然全部杀了？ 董飞云想不明白，他第一次觉得聪慧的脑袋如果脱离了书本用在实际上，其实根本不够。 边上的大哥站起身，拖起蛇皮袋，留下一句话：“小伙子呀，别不高兴嘛，多笑笑啊。” 灯光下，董飞云虽然在点头，但脸上尽是苦涩。 以前，他自持而不笑，现在，他已经失去了笑的权利。 周围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他就那样呆呆的坐在地上，有好几个人疑惑的上前，看到他之后迅速走开，烧烤摊上人少了，香味淡了，摊位也收了起来。 董飞云就那样冷眼看着。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眼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好生动的写照，凌晨的魔都，说不上多冷，董飞云身子蜷缩成一团，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凉。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天桥下算是个好地方，躲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里头已经有人。 是个傻鼓囊，昏暗的光线下只能依稀辨别出她的两条大辫子，听到声音一轱辘爬了起来，嗯嗯了几声，警惕的躲在角落处，盯着董飞云。 “别怕，我就是来躲躲。”明知道对方听不懂，董飞云还是解释了一句，就那样抱着包裹坐了一宿。 天亮的时候，董飞云才想起看包裹，城市的清晨只有环卫工人辛勤的劳作，董飞云掀开布，不出意外发现了里头的一沓钱，约莫三万块左右，还有一部手机，上头贴着一张纸写着一个号码，还警示：不到万不得已，别打电话。这是爷爷的字，董飞云苦笑了一下，目光看向最后一样东西，一个玉牌，莹白的，摸起来很是温润。 这就是他最后的家当了。 董飞云深吸一口气，瞥见不远处的花坛中有个水龙头，跑了过去洗了一把脸，就着地上的水面看自己面貌的时候，董飞云吓了一大跳。 这谁啊这？ 片刻的心悸之后，董飞云想起那人说的话，难怪。他仔细看了看自己的面貌，眉毛改成杂乱无章，鼻子塌了下去，脸型也消瘦了不少，看起来好像和之前没有多大变化，可是整合起来分明是另一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提起包裹。决定暂时听那人的话，至少先等风声消下去再说。 爷爷常在嘴边提着：斩妖要除根。 相信对付爷爷的这股力量现在肯定不遗余力的在找他。躲，好好的躲，至少活下去。 这是董飞云给自己定的第一个目标。 然而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身处大魔都，首先面临的是什么问题？ 买了一个老人机，在办卡的时候董飞云遇到了问题，他没身份证。这意味着他无法实名办卡，销售员见他一脸不知所措，推荐了他去外面的小店买那张不用实名登记的电话卡，但也提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停机。 董飞云没办法，只得先去搜索了一下魔都办假证，至少得是身份证。没有照片，用老人家拍了一张略显模糊的，传了过去。对方效率很快，两个小时送了过来，董飞云这才将电话卡办了下来，又去租了一间房，等押金和三个月的房租全部付完，董飞云发现钱已经没了三分之一。 房子的事情没办法，一个正在逃亡的人，谁也不能信任。而且他随身带着玉牌和那部神秘的手机，这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现在，董飞云不允许有任何危险存在。 等买了饼干和水回到房间，董飞云才浑身瘫软的倒在床上，思考着自己究竟能做什么。 如果有劳力，搬砖当快递员都可以，然而只要一想到给人打工，他就有些难受，心中在抵制这些。想到大学做的事情，他咬了咬牙，既然是老本行的话，那索性就彻彻底底当一个拾荒人吧，至少这样可以独来独往，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拾荒这种事情，董飞云是驾轻就熟，查清楚了魔都的几大垃圾场，再去踩点，看准了地方再去，最好是离这租房的地儿近一点的，不然又得买电动车或者自行车。 大事定了下来，董飞云起身吃了点饼干喝了点水，倒头呼呼大睡。 事实是，董飞云太自大了，第二天醒来发现头晕脑胀的时候才感觉是感冒了，有了身份证，去网吧也方便多了，查清楚垃圾场位置，的确有个地方离这边还挺近，看地图的时候，董飞云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在松江大学城边上，想着此刻或许在准备毕业照的大猴他们，脸上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出网吧的时候，董飞云脑袋沉了一下，摸着头刚想跟撞到的人道歉，就被劈头盖脸的大骂骂愣住了。 “臭流氓，想吃本小姐豆腐，也不看看你长的这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你是疯了吧？看什么看，还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董飞云直接倒退了一步。 姑奶奶，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哪想那女的还穷追不舍了：“看躲什么躲啊？是被我说的心虚了吧？哼，今天姑奶奶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然我要你好看。” 董飞云连连点头。不是他孬种，而是眼前体重目测两百+，身高一米七左右，身形如同水桶的女人，他何止不敢惹，看一眼都会觉得酸水往上涌。 慌忙点头看着女人进了网吧，董飞云这才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下来。边上传来笑声，董飞云转头看去，入目的是一双弯弯的大眼睛，女孩扎着丸子头，樱桃小口，海军风的短裙短袖，踩着一双蓝色的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一只，见董飞云看去她也不慌张，笑着问：“你刚才是不是害怕了啊？” 董飞云点头：“就她那吨位，我觉得压下来我估计得窒息。” 女孩子连连点头：“我觉得也是，我本来还想着去网吧的，她进去了，我就不想去了。” 这么说来，倒是同道中人。 董飞云刚想开口，女孩一个闪身上前拉住他的手：“快跑。” 被扯了一下，董飞云本能的跟着跑，一边跑一边往后看，刚才那个肥硕健壮的女人气喘吁吁的追，她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颇为壮观。 “呵呵，跑的真慢。”追了一条街，眼见着那女人追不动了，两人才歇下来，女孩嫌弃的看了董飞云一眼，“你叫什么名字啊？” 董飞云张了张嘴，想了一下伸出右手：“董云翼。” “我叫钱灵灵。”女孩一点都不怕生，笑容很灿烂的伸出小手放在董飞云的掌心中，“我们这算是朋友了对嘛？” 虽然是这道理没错，但董飞云隐隐察觉不对劲：“你，该不会是……” “Bingo！我李家出手了，作为朋友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对不对？”钱灵灵笑嘻嘻的脸蛋在董飞云面前晃，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要是被人打，被人贩子拐走，要是被奸/杀怎么办？” 你这不是朋友，是讨债鬼吧？ 第二十八章 眼光不错 董飞云怎么都没想到第一天出门就捡了个尾巴回来。打开门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钱灵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董飞云耸肩：“我没骗你吧？我是来打工的，昨天才刚到呢，一无所有，而且我也没钱，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一路上董飞云解释了许多遍，奈何钱大小姐还是不听。 这让他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是自己改变了容貌之后，桃花运变好了？ “这床上都没有被子席子，我怎么睡啊？还有连个烧水的壶子都没有，我要喝水怎么办？还有还有，没有冰箱我想吃冰棒都不行……” 哪儿想到，钱大小姐只是愣神片刻，立即走了进去，对着这仅仅二十平米的房间评头论足了一番。 董飞云听得都有些头疼，他正当打算去查看垃圾场的情况，索性耸肩：“你如果喜欢就留下来，不过你说的那些东西，抱歉，我不会买。”说完他直接转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诶诶。”钱灵灵着急了，“你去干什么啊？我能跟着吗？” 董飞云没好气：“我去找工作，得四处跑，你一起？” 钱灵灵摇头，朝董飞云伸手：“那你把钥匙给我一个呗。” “没有，只有一把。”董飞云瞪了她一眼，心想如果自己离开，这房间又没有什么好玩的，这女的应该会离开吧？坐着电梯下楼，手机草稿箱编辑的三个地址仔细回忆了一下，董飞云朝最近的松江垃圾场进发。 于此同时，在房间中转了一圈，钱灵灵无奈的走到阳台上，看着底下繁华的街景，无聊的转身取出手机。 松江垃圾场离大学城不过三公里的距离，烈日当空，董飞云过去的时候只闻到了臭气熏天。大约魔都提供的工作机会比较多，又或者是这里的拾荒者比较怕晒，至少董飞云进去的时候，没看到什么人。倒是垃圾车来了又去。 如果不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董飞云问着这恶臭或许会窒息或者中暑。这垃圾场边上建了一个管理所，没什么人在外面，里面开着空调，董飞云找门卫了解了一下情况。 “捡垃圾？这大太阳大家恨不得躲着吹空调，哪里有空去底下啊。”老大爷中气十足，瞥了董飞云一眼，“小伙子，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好好去找个工作，就是去餐馆当个服务员，也比捡垃圾好啊。” 董飞云谢过他离开，心满意足。 没想到这么顺利，那么以后这里就将是他的第二根据地了，至于垃圾回收站，董飞云一点都不担心，他住的小区后门就有一个。 只是回到租房开门之后，董飞云整个人都惊呆了。 空空如也的房间中，床上铺了粉红色的床单，还有粉色的手法，连角落处的冰箱贴也满是红心，她如遭重击。钱灵灵听到声音转了进来，得意的展示自己的战利品：“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回到家里一样？很温暖吧？” 董飞云板着脸：“谁让你这么布置的？” “我房间就是这样的啊，你这里我住不习惯。”钱灵灵委屈，“而且你这儿什么都没有，我帮你布置一下也没什么啊，怎么，你不高兴啊？” 董飞云嘴角抽搐了两下，钱灵灵可怜巴巴的取出手机：“为了你，我把微信里的钱全部都用光了……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不知道为何，董飞云一下子就心软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收拾一下，跟我下去吃饭吧。” “耶！”钱灵灵蹦跳着背了她的粉色小背包挽住董飞云的手臂，“以后你得负责我的三餐，对了你微信号多少？我加你一下，还有你的电话号码？” “没有。”董飞云直接拒绝。 “怎么可能？这年头哪里有人没有微信号的？我爸爸都有一个，你……”钱灵灵大约知道董飞云这性子，也不问了，直接伸手进董飞云的裤裆摸。 “诶，你怎么这样？”董飞云被这捣乱的小手吓了一大跳。夏天本来穿的就薄，这万一…… 无奈的取出老人机，董飞云没好气：“我现在没钱，买不起那些花俏的手机，没有微信。” 微信是有，大学的时候学生会布置任务，基本不是用微信群就是用企鹅群，可是现在，他连身份都不能用了，更别说这微信了。 董飞云有一刹那的怅惋：“你还是记一下我的电话吧。” 报出了电话，钱灵灵直接拨打了，听见他的老人机想起，这才满足的收起手机：“这下，我就不用担心找不到你了。真好！” 好什么好？ 董飞云原本就没想跟别人多接触的，这才租了一间房。这下倒好，居然多了一个跟屁虫。从她花大钱布置房间来看，这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只是不知道她离家出走干嘛要黏上自己。不过很显然，她们是吃不了苦的，董飞云相信，不过三两天，她肯定会离开。 而他，只要正常生活就行，没必要迎合她的品味，对，就是这样。 请的是楼底下的盖浇饭，钱灵灵拆开一次性筷子，嫌弃的拉开上头的丝线：“云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请我吃盖浇饭呢，看起来好像挺好吃的。”她吃了一下，满是惊喜的点点头，“茄子好好吃啊，就是油了点。” “嗯哼，这样的餐馆最不缺的就是油水了。”董飞云点点头，“你知道……地沟油吗？” 钱灵灵吓了一大跳，警惕的看了看盖浇饭，又瞧着董飞云无事人一般的吃吃吃，这才发现，被骗了。 “哼，别吓唬我了，要真是地沟油的话，你怎么吃的那么香？” “我一天都没怎么吃，又在外面跑，肚子饿当然吃的香了。”董飞云抬头看了钱灵灵一眼，“而且对于我们来说，有吃的就行，谁还在乎用什么材料做的？” 钱灵灵看着董飞云的眼神一下子由愤怒变成了怜悯。 “云翼，你真是从很穷很穷的农村来的？可是听你的普通话，很标准啊。” 董飞云笑：“你现在可别看不起那些农村，农村人比我们有钱，至少有地饿不死。” “真的？”钱灵灵怀疑。 “我还骗你不成？”董飞云筷子点了点钱灵灵的饭，“赶紧吃，我还得早点回去休息。” 钱灵灵乖乖点头，不过到最后也只是吃了一角而已，董飞云无奈的付了钱，路过小卖部的时候，给她买了点饼干和零食，钱灵灵的小脸一下就灵动起来，欢呼着勾着董飞云的手臂：“嘿嘿，我原本还以为你会让我饿着，这样我肯定就会离开，我的第一眼感觉果然没错，你是个好人。” 第二十九章 捡到一个活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董飞云首先要面对的怎么和一个女孩子共度漫长的夜晚。 从小混在男人堆中，董飞云有被人暗恋的经历，有找女朋友的经历，但没有和雌性睡在一起的经历。开门看到那粉红色床的第一刻，他就想到了这个严峻的问题。 当事者钱灵灵似乎一点也没有这困扰，蹦跳着进去拿着零食就霸占了粉色沙发，拆开薯片就往嘴里塞：“可惜我微信里面已经没钱了，不然我还可以买一台电视，这样就不无聊了。” 环视周围一圈，董飞云走到阳台上，果不其然发现洗衣机。突然间有股不可置信的感觉，董飞云咬咬牙，进去对钱灵灵道：“你买了多少钱，我还你。”花用女人的钱还真不是老董家的风格，要是爷爷在的话，肯定劈头盖脸的骂。而且他虽然没有家没有身份，但还有一双手。 总而言之，董飞云不愿意当只能靠女人的小白脸。 钱灵灵的薯片僵在嘴里，呆呆的看着董飞云，他面色有些严肃，看起来很认真，并不是随意说的。眨了眨眼，她将薯片收好，委屈的扁嘴看着董飞云：“你怎么了？这是我要买的，而且是我用的，你还什么钱啊？” 好像是这样没错，可董飞云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咬牙想了想：“要不，我在边上再租一间房？这里你住？” 即便不是这些家电家具，董飞云还得面临男女一间的尴尬，他还从来没处理过这样的问题。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规避，虽然费钱了一点。 “之前房东好像说楼下也有房子要出租，我问问看。”董飞云说着就拿起手机来，手却被钱灵灵拉住了，她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 “我，我一个人会害怕……” 好这句话像是隐晦的暗示，董飞云一下子懵住了。 “云翼，我晚上一个人的话会害怕的，平常都是我妈妈陪着我一起睡的。” 董飞云皱眉：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娇贵吗？他三岁就一个人睡了。 看着这可怜的小表情，董飞云又不禁心软下来。 “好，好吧。” “耶！”钱灵灵一听这话，立刻笑颜逐开，转个身继续拿着薯片打开手机，一刹那间董飞云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被欺骗了？ 他抱着双臂仔细看着钱灵灵，她是在街上偶遇的女孩子，没道理会这么粘着自己的。之前糊里糊涂的爷爷他们就被人灭了，这难免让董飞云产生对人的不信任感。这么巧合的事情，难道是有人故意试探？ 心中存着疑惑，答董飞云去洗澡的时候直接反锁了卫生间的门，虽然他清楚如果钱灵灵真的是那些人，这薄薄的门根本没用。 当喷头的水洒下来时，董飞云终于明白了钱灵灵害怕晚上一个人睡的原因了。 “欢迎收没有最恐怖只有更恐怖的鬼出没，听众朋友们，今天给大家带来的鬼故事，是关于出租屋的……”董飞云不知道为何钱灵灵将声音放的那么大，就连他在卫生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当下就惊呆了。这女孩子要不是故意的，那她的生活得有多无聊？ 明明害怕却一定要听，这是偏执吧？ 存着疑惑打开门，董飞云意外发现钱灵灵居然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的睡颜人畜无害，而且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他会做什么手脚。 “真是没心没肺。”董飞云评价了一句，无奈叹息，抱着她到床上。环视房间打算怎么度过漫漫长夜的时候，董飞云发现了钱灵灵的手机，心中的好奇心一下子升了起来。 水果牌的最新一款手机，董飞云很熟悉。因为成盈盈和他都曾拥有一部。毫不意外，解锁需要密码或者指纹，董飞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用钱灵灵的拇指解了锁，迅速坐在床边划拉着手机，试图寻找一丁点儿异样来，他没有发现此刻本该熟睡的钱灵灵微微勾起了唇角。 没有，什么都没有！ 钱灵灵的手机中，时下最流行的APP下了一大堆，而且很多都尝试玩，还在运行的程序就是微信和节奏大师，当然还有收音机，微信上的人董飞云扫了一眼，很寻常，就是小女孩撒娇晒照片，凭心而论，钱灵灵应该是时下最受欢迎的包子脸，很可爱。 一无所获，董飞云小心将手机放在枕头边上，又仔细看了看钱灵灵，小声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大约是因为确定了钱灵灵的身份，这一晚董飞云睡得很安稳。 早起换上一身刚买的衬衫短裤的时候，钱灵灵疑惑问：“你今天还去找工作吗？” 董飞云面色讪讪：“嗯，看一下吧。” “现在天气这么热，一定要多喝水。”钱灵灵取出手机晃了晃，“要是撑不住了就回来，找工作不急的，如果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回答钱灵灵的是轻笑：“你一个女孩子，我就是出事了也不可能跟你求救啊。” 声音有些小，董飞云不确定她是不是听到了。 捡破烂的工具很简单，如果不怕脏的话，可以直接带着蛇皮袋。但是董飞云已经养成习惯，去买了手套，火钳，还带了一顶草帽，最后还是拖着蛇皮袋。 到达垃圾场的时候，正是晨起垃圾车集体卸货的时候，当一车车垃圾倒下，冲天的臭气被搅动了起来，更让人难以窒息。好在，清晨有些凉意，董飞云尚且能忍受。 冲过去的时候，董飞云发现了竞争者，一个中年妇人。对方看到他时，也意外的多看了两眼。大约是忌惮他是男的，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熟悉程序的两人很快动手，一个个塑料瓶和易拉罐被放入蛇皮袋，还有纸张包装箱。 等装满了三个蛇皮袋，董飞云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照这样子的话，每天早晨来捡一下，基本就能保证生活了，但也只是他的。 仿佛看到了金光闪闪的钱朝自己飞来，董飞云干的更起劲了，刚开始他还偶尔用衣服遮掩一下鼻子，以免那难闻的臭味让他头晕。等后来，衬衫的味道好像也跟垃圾差不多了，他也懒得去拉衣服。 垃圾车全部撤走之后，中年妇人扒拉完，十分深意的看了董飞云一眼，打了个电话，叫了一个男人过来，拖着五个大蛇皮袋走了。董飞云不以为意，他的蛇皮袋都堆在不远处，只要保证不被拿走就行。 等全部翻找完新垃圾，已经日上三竿，太阳才真正毒辣起来。董飞云擦了擦汗水，看着自己的六袋垃圾，如果还得加上一个钱灵灵的话，这些显然是不够的。咬咬牙，董飞云决定往更深的垃圾行去。突然，他隐隐感觉脚下传来一点震动，皱眉低头，用鞋扒拉一下，才发现居然是布。 不，不会吧？ 这才第一天开工，难道就让自己捡到彩了？ 人类有时候很冷血。许多养宠物的家庭等宠物老了动不了之后，总是喜欢一个行李袋裹了当垃圾扔掉。反正现在垃圾不是填埋就是焚烧处理，他们并不以为意。 董飞云拾荒这么久，遇到被遗弃的宠物许多次，每回他只是默默的将它们从垃圾堆中解救出来，但也仅限于放在垃圾场的角落，任其自生自灭。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董飞云本能的以为，大约又是宠物。 蹲下身，将布片周围的垃圾清理掉，董飞云这才发觉不对劲。 这么粗，这分明是一只手啊！ 等发现那人的手上全是黑黑的干涸的血迹，董飞云的动作更快了。 “这里不是大学城边上吗？难道治安也这么差？被人砍了当垃圾扔这里了？”董飞云满心疑惑，但看在他能动，显然还有救的份上，他也只能当一回好人了。 只是费力将埋在垃圾堆中的人翻起身，董飞云傻眼了。 “悟性？”他试探的问了一声，就见原本还闭着的眼睛睁开来，看到他的时候皱了皱眉。 “你，你是谁？” 董飞云其实说完话就感觉差点露馅了。他现在的身份是董云翼，而不是董飞云。所有，之前他认识的人，一定不能相认。 “咳咳，那个，我是在这边捡垃圾的，你怎么在这里啊？”而且还不是穿着道袍，董飞云仔细瞧了瞧，悟性原本的长发剪成短发，脸上脏兮兮的，而且还穿了一身西装。不会是真认错人了吧？ 他有些不确定起来。 “水，水。”疑似悟性的人喊了一下，董飞云会意立即将矿泉水拿了出来，放在他嘴边。 抬头看了这烈日，董飞云环视一圈，将人往垃圾场大门挪，那里有墙和树，至少能庇荫。 将人安置在树下，董飞云，马不停蹄的又开始了将装好的几个蛇皮袋拖了过来，这才在他身边坐下：“喂，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里呢，刚才我都快吓到了，好好的大活人干嘛在垃圾堆里啊，搞自杀？” 那人神情有些恍惚，看了董飞云一眼，叹息一声，矿泉水瓶被他捏扁了：“我，我没事，就是累了。” 这话骗谁呢？ 眼见着这像极了悟性的人顺着树干爬起身，董飞云皱眉：“你看起来很虚弱，要不要多休息一下？”关键是，你喝完我的水不要紧，矿泉水瓶给我啊！ “不，不行，没时间了，谢谢，我必须走了。”他拖着沉重的双腿，转身走了几步，董飞云正感慨着呢，就见他的身子缓缓软了下去。 第三十章 真是他 董飞云扶着人匆忙去了附近的卫生所，这才想起自己捡的垃圾，之前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竞争者呢，要是那个女人去而复返，将他辛辛苦苦捡的垃圾拿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董飞云就感觉痛不欲生，那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他那蛇皮袋还得花钱呢！ 只是看着还在昏迷的人，董飞云又无奈的耷拉着肩膀。 算了，人命最大。 此刻，这小诊所的老医生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人的情况，又问了问董飞云情况，董飞云把能知道的信息都说了，老医生听到他在捡垃圾，意外的看了他两眼，不过眼中也没有鄙视的神色，倒是感慨了一声：“小伙子不错啊，比起那些看到大妈晕倒避之不及的人好多了。” 这，这能比吗？ 董飞云一脸尴尬的坐在那边：“医生，他究竟是怎么了？我看他手上好像流血了，其他都没伤口啊，怎么就晕倒了呢？是不是中暑了？” “哎……”老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饿的，人是铁饭是钢，没吃饭怎么行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个个的就知道玩乐……” 能不能不地图炮了？ 董飞云听得有些郁闷，又觉得神奇，仔细看了看这酷似悟性的人：“居然是饿的。” 这感觉，比见到火星上有外星人还吃惊。这年头，但凡一个脑子清楚的青壮劳力，就是去搬砖刷碗，都能混一顿饭。所以这人究竟是脑子不清楚，还是根本就没有劳力？ 不管真相如何，看着老医生给他挂上点滴，董飞云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的钱包又要受伤了。 只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董飞云认命的问了一下老医生这附近有没有买衣服比较便宜的地方，去买了一身便宜货，顺带买了点水和饼干，再回到小诊所的时候，就看到老医生和那人挣扎在一处。 “你，你现在不能拔下来，你身体还虚着呢，血糖还低，要是拔了，没走几步肯定又晕了，听话！”老医生的声音浑厚。 那虚弱的声音却很倔强：“不行，我已经晚了，再晚的话，说不定就来不及了，我，我……” 董飞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倒下，老医生将他扶着躺下，擦了一把汗，转身你见到惊呆的董飞云，叹了口气：“得了，本来还想着他醒来吃点东西补充一下呢，没想到又晕过去了。” 将东西放在边上，董飞云很是厚道的跟老医生说：“医生，要是以后遇到这种情形，你直接打晕他就好了。这人估计脑子不清楚。” 好心的董飞云被老医生瞪了一眼，讪讪的缩回头。 “后面厕所里面有毛巾和水盆，你赶紧给他擦擦身子，换上衣服。这大热天的穿什么西装呢……”老医生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小。董飞云答应了几声，端了水出来，擦拭那人的脸时，看着那一模一样的眉眼，总觉得有股奇怪的感觉，不由嘀咕：“你真的不是悟性吗？还是悟性的双胞胎？” 就在毛巾将要覆盖他的脸是，底下人的眼睛猛地睁开，董飞云被吓了一大跳。 “诶，别，别动。”董飞云按住男人，好声好气，“我跟你说，医生说要是你现在直接起来的话，说不定会立即猝死，你知道猝死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嗝屁。你不是要找人吗？要是你死了，怎么找？” 感觉到床上这具身体安静了下来，董飞云有些埋怨，将饼干和水放在他面前：“赶紧吃吧，医生说你是肚子饿的，我说你这么大个人，干什么不能吃一顿啊？活活把自己饿死，我也是开了眼界了。”董飞云帮他将饼干袋子拆开，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迅速狼吞虎咽了起来，怕他噎着，将矿泉水瓶打开递过去。 等他吃完，一瓶水挂的也差不多了，老医生过来将针头拔了，董飞云要付钱，老医生摆摆手：“不用了，你们也没什么钱。”说完又看着那人，“小伙子啊，吃饭是人的根本知道吗？下回要是没钱，就是拉下脸来乞讨，也比饿死强，人家韩信都能忍得了胯下之辱呢，你还什么都不是呢，别那么在乎面子，知道吗？” 说话间，老医生还哆哆嗦嗦的从裤袋里面取出钱包，本来是抽出一张红票子的，但是想了想，取出五张，硬塞在那人手中，嘴里嘟囔着：“哎，我女儿刚给我的生活费，我都还没大几圈呢，算了，休息好了，你们赶紧走，我看你们这么没出息就很烦心。” 董飞云感觉自己有些冤屈。 将衣服让那人换了，看着将自己整理干净，此刻面色有些羞涩的男人，董飞云疑惑的绕了他一圈，仔细嗅了嗅，如果是悟性的话，他跟他接触了几天，知道他身上总带着香火气息的。真是这人好像被垃圾掩埋了有些久，即使冲洗了一下，还是依稀有臭味。 正想着，他倒是开口：“这位施……小兄弟，不好意思，今天的恩情我感激于心，改日一定报答，还有这位老丈，还请你们留下联系方式，等来日……” 刚说着，董飞云就“靠”了一声。 吓得他眨眨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之前无论怎么看，董飞云都没办法分辨出这是不是悟性，毕竟一个长发穿着道袍的道士和一个短发的西装男，风格迥异。但这一张口，这就暴露了。 试问现在那个人说话这么古古怪怪的？还老丈！ 这铁定是悟性无疑啊，可是他怎么突然间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董飞云想不明白，但很显然在他心中，悟性代表的是那神秘的一群人，或许，拥有能够让他报仇的力量。见他疑惑的望着自己，董飞云拉着他离开，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这才好笑的看着他：“你不是道士吗？怎么也玩起变身来了？说说，你是不是终于嫌弃你师父太古板了？终于觉得红尘吸引人？” 悟性此刻已经惊呆了，吃惊的上下打量着董飞云，眼中满是疑惑：“你，你怎会知道贫……我？” 这演技，董飞云都有些无语了。 “我是董飞云啊，之前不是被你们抓去流云庵？你忘记我啦？”董飞云说完，眨眨眼，指着自己的脸，“哦，对了，我的脸被易容了，你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你，你是董飞云？”悟性惊喜的看着他。 “干，干嘛？我跟你说啊，你别想着跟我混啊，我现在没钱没势。哦对了，不是之前你师父给我玉佩了吗？我逃的时候丢了，我问你啊，我现在还能拜师吗？” 学一一身武艺，然后将仇人一个个斩杀剑下。 想想这个画面，董飞云就有些激动。 然后，他就看到悟性红了眼圈：“董飞云，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师父，悟性不负你所托，徒儿终于找到他了，你放心，徒儿一定会保护他的安全，一定。” 董飞云已经糊涂了，听这话的意思。他怎么觉得悟性比自己还激动呢？然后他就见悟性说着说着掉眼泪了。妈呀，一个大男人对着他掉眼泪，董飞云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悟，悟性，你是不是肚子还饿着呢？” “呜呜……流云庵，师父，师弟，他们，他们肯定都死了。”他哽咽了一下，擦了眼泪，抓住董飞云的手，“董飞云，他们都死了。” 董飞云如遭大击，呆呆的看着悟性。他这才想到一个完美的复仇的方案，然后就胎死腹中了？ “董飞云，你……”悟性仔细看了看董飞云，从眼前这平凡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影子，这才点点头，“对，你现在一定要藏好，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你要好好活着，只有你活着，我们才有希望。” 这话，完全听不懂。 董飞云表示很迷茫：“我是得好好藏好我知道，但是我跟你们好像没关系吧？” 他的家人，还有爷爷的那些手下，在这一场浩劫中，一个都不留。董飞云可不记得，好像有牵涉到他们啊，而且他们是谁啊，活在神话中的人啊！ 悟性摇头，紧紧的拉着董飞云的手：“不，你很重要，虽然我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他让我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你，所以你一定得藏好，活着。” 这根本就不用说好吗？董飞云无奈：“所以，悟性，你要不要告诉我流云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天你走后，一群人突然包围了我们流云庵，逼我们交出你来，师父和金元道人说你离开了，他们什么不说就出手，不得已，我们猝不及防，最后师父让我发誓照顾好你，拼着最后一口气，将我送了出来。” 董飞云依旧听得云里雾里，连连摇头。 悟性很是诚恳地看着他：“总之，师父他们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我出来之后，原本还想回去的，但是通道已经被关闭了，而且这外面也有人在追杀我，我到处打听不到你的下落，后面实在太累了，就……”说到这里，悟性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幸亏遇到你了，不然就真的被垃圾活埋了。” 董飞云却是听出了里面的味道。悟性之前被追杀，估计是因为一直在询问他的下落，被人盯上。只是那些人暂时奈何不了悟性，追不上他？ 想到这里，董飞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那你以后怎么打算，跟我一起？” 悟性摇头：“不了，你不用管我，反正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所以，你知道怎么赚钱吃饭？” 一句话，直接让悟性面红耳赤了起来，他低着脑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跟我们接触的人都联系不上了，我也没钱……” 第三十一章 非主流悟性 董飞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的，不过比起悟性来说，他隐隐有种自豪感。至少他在经历了这样的打击之后很快就调整过来，很好的安排了自己的生活。至于悟性…… 叹了口气，董飞云建议：“你能不能跟我一样也易容一下？我去帮你联系一下办一下身份证，给你租一间房子，你能做什么？工地上搬砖可以吗？” 悟性摇头：“我不会，而且我答应了师父一定得保护好你，我要寸步不离。” 董飞云耷拉着脑袋：“可是你不工作的话，你怎么活啊？” 工作或饿死，这是很严峻的问题啊！ 悟性脸又红了一下：“我，我可以给你工作。” 董飞云直接倒退了一步：“拜托，我现在自己都快养活不了自己，我哪有钱雇用你啊。”他几乎都快哭了，家里还有一个钱灵灵要养呢，现在悟性也缠上他了，只剩下两万块钱要怎么活？ 别说坐吃山空，他感觉一个月都很难挨啊。 只是见悟性这么倔强的样子，董飞云知道他的死脑子，无奈的叹气：“好吧，这事情我们以后再讨论，现在先跟我一起去垃圾场，为了你，我捡的垃圾都扔在那边没拿回来呢。” 老天保佑！ 远远的见到垃圾山边上六袋扎的紧紧蛇皮袋，董飞云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被人捡走。”跑了过去，回头见悟性远远的站在门口，嫌弃的看着这边，董飞云，忙招手，“你愣在那边做什么？赶紧搭把手啊。” 悟性挪了过来：“你就不能找点比较好的工作吗？这，这也太有失身份了。” 董飞云没好气：“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还不能引起别人注意，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刚到这边，能够养活自己就不错了，你捂嘴啊，你要是跟我混，就得适应这味道，其实有时候觉得还好闻的。”嘿嘿了几声，看着悟性一手轻而易举的提起两袋，四袋被提走，董飞云摸了摸鼻子。 貌似，悟性没有别的长处，这力道还不错。 两人提着蛇皮袋到回收站换了四十多块钱，董飞云拿着那可怜兮兮的几张票子，有些惆怅。 “看到了没？我们辛辛苦苦一早上，也就这么点钱，按照这里的水平，就两顿饭。”说起话来，董飞云都有气无力，“我原本还以为这边价格能高一点呢。哎，看来还是得找一份工作啊。” 悟性点点头：“不论是哪种活，都比这个好。” 董飞云不得不跟悟性科普一下现在找工作的难度，还有身份证的重要性。他那个破身份证，忽悠一下中介和网吧还可以，若是要办银行卡或者入职，问题就大了。 这真是一个忧伤的问题。 因为要避嫌，董飞云将悟性扔在网吧中，自己独自回去，在楼下犹豫了片刻，去麦当劳点了餐，看着三四十块钱才这么点儿东西，还不知道能不能吃饱，董飞云叹了口气。又去给自己买了一份盖浇饭，打包上楼。 开门的时候，董飞云愣了一下，原本以为钱灵灵会在里面玩手机的，却没料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出去了？ 查看了卫生间和阳台之后，董飞云十分疑惑的挠挠头：“出去了也不跟我发个短信说一下，害我还浪费了三十六块钱。”瘫在粉色沙发上，深呼吸了几口，又觉得热的不像样。董飞云开始想念网吧的空调了，比起悟性来，他好像有些憋屈。 坐在地上将红烧茄子盖浇饭吃了个干干净净，转头瞥了一眼爱麦当劳的袋子，犹豫了片刻，董飞云还是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一下。躺在地上，董飞云枕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现在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悟性的行踪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如果他不能跟自己一样易容的话…… 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够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整容？依旧还是要面对身份的问题。 化妆？ 董飞云打了个响指，想着悟性化的跟着伪娘一样，又笑了起来。 解决了一个烦人的问题，感觉地板瓷砖传来的冰凉的感觉，董飞云轻易睡去。 又是那古怪的地方，董飞云熟门熟路的去中央的泉眼那边喝水，然后索性直接躺在边上，看着茫茫的头顶，突然感觉身下动了一下。眼睛骨碌转了几下，董飞云猛地翻身起来，仔细瞧着那地面，平平整整的，没东西啊！ 手放在上头仔细的感应着，隐约间，好像又有东西在下面动。 什么情况？ 董飞云用手拍了拍，再感应一下，还是一样，下面在动。 难道是蚯蚓或者鼹鼠之类的动物在下面？ 想拿工具来挖，可是看着这空空如也的地方，董飞云感觉有些无力。这时候，别说一把铁锹，就是一根木棍都可议。 目光落在泉水上，董飞云眼睛一亮。 捧着水撒在这片土地上，等土壤软了，董飞云直接用手扒。如此循环往复，只等到闹钟将自己吵醒，董飞云懊恼醒来，想到这幼稚的举动，自嘲的笑笑：“傻子，你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来钱啊，居然去挖土，绝了。”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董飞云愣住了，他转头看着敞开的门，转头朝粉色沙发看去，钱灵灵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津津有味的享受着他买的鸡腿。 见他看过来，钱灵灵眨眨眼：“怎么了？这个不是你买来给我吃的吗？” “是，可是……”董飞云打量着钱灵灵，她此刻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还是裙子，不过是粉色的连衣裙，依旧可爱风，“你不是说没钱吗？哪里来的衣服？” 钱灵灵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回家拿的啦。” 啊？ 董飞云愣了一下：“你不，不是说离家出走了吗？” “是啊，可是我总不能一直穿着那身衣服吧？一天下来都臭死了。我呢，先回家一下，然后再离家出走，你看看，这回我聪明了，带了十套衣服，足够我换了。” 看着角落的行李箱，董飞云感觉头有些大。 现在的小孩子，思想都是这么“自由”吗？离家出走能这么解说？ 钱灵灵将骨头扔在地上，很是赞许的看着董飞云：“云翼，你买的很好吃诶，我决定了，我可以连吃三天。” 粗粗算了一下，一天两餐的话，那估计得凑个二百五了！ 董飞云苦着脸，叹息了一声：“刚才我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回家了呢。”结果是回家了又回来。 他就奇怪了，难道是她享受“离家出走”的刺激？她的家人就这么放心？ 胡乱的应付了几句，董飞云干咳了几声：“那个，钱灵灵，你们化妆的话，最简单的要什么东西啊？” 钱灵灵一听，当下两眼发亮：“怎么？你难道要帮我买化妆品吗？我跟你说，我带了好几套过来呢，够用了。” “其实，我，我想研究一下，我听说，现在出去找工作得稍微化一下妆，而且我这几天也被晒黑了。” “是吗？” 钱灵灵狐疑的眼神在董飞云脸上扫了一下，董飞云连连点头，心虚的转过头指着行李箱：“都在里面吗？” 悟性在网吧等了足足五个小时，董飞云才出现。 “你怎么来这么晚？而且你这……” 董飞云得意的指着自己的脸：“是不是感觉不像我了？”见悟性一脸鄙夷的神情，他解释，“我跟你说，你要是现在这个样子跟在我身边，不是保护我，而是陷害我。听我的，只要化妆，他们肯定认不出你。” “这些脂粉都是女儿家用的，我们出家人不需要。” 悟性嫌弃的摆手：“就算断头，我也不用。” “真的？”董飞云恶狠狠的盯着他。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网吧包间出来，董飞云得意的将手搭在悟性肩膀上：“你看看，现在有谁认得出你还是你？” 这话有些歧义。 “咳咳，我是说，你现在这样子，在我身边肯定很安全。”董飞云心中憋着笑。刚才好说歹说之后，在网吧要了一见包厢，进去董飞云直接将悟性那标志性的剑眉全部剃光，额前的头发挑染了一下，接下来按照钱灵灵教的乳业BB霜，口红，手法虽然拙劣，但很明显效果显著。 现在要是有人能够认得出来，这就是之前的悟性的话，董飞云可以将头砍下来当球踢。 两人面前走过一人，奇怪的回头看了一下，立马捂着脸跑走。 悟性挣扎开董飞云的手：“我还是觉得不妥，这，这实在是伤风败俗。” “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董飞云眯着眼威胁。 悟性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你把我化成了母夜叉的模样，我，我怎么见人？”说着他直接捂住脸，“这是在吓人。” 出来还没三分钟，恶心走了四五个人了。 连网管都诧异的看了好几眼，最后将脑袋缩在电脑屏幕后，不忍看他。 “悟性，我必须十分诚恳的跟你说，这叫，非主流！”董飞云咬着牙一字一句，“他们凡夫俗子，怎么会了解这时尚的美学？” 第三十二章 挖出一只器灵 尽管悟性十分不满，董飞云依旧坚持让他自学化妆，还特意搜索了几个视频让他看：“等你能够熟练化妆，至少能掩盖真实的面貌，就可以去找我了。 董飞云没有忘记，自己脸上还有钱灵灵的手笔，若非如此，他也不敢随意出现。他在垃圾场遇到悟性偶然帮忙还可以说得过去，但要是还继续牵扯过多，难免不被怀疑。 拍了拍悟性的肩膀，董飞云从口袋中拿出了五百块钱放在他手中：“悟性，这段时间你就住在网吧好了，我会帮你物色好住处的，身份证也是，等通知你。”两人注册了新的邮箱，约定用邮箱联络。“ 尽管被悟性嫌弃，董飞云解决了这大事后，依旧去了垃圾场，准备再赚个四十多，至少能保证钱灵灵的一餐。到达垃圾场时，他就看到门口来回不断走动的三四个人，转了个身，周围还有六七名穿着随意的人在搜寻。 这些人，肯定是追踪悟性来的吧？速度还是挺快的。 见到董飞云带着蛇皮袋出现，守在门口的一人走了过来：“你好，请问一下你是……” “我，我就是来这边捡垃圾的。”董飞云立即装出害怕的样子，对着他拱手，“大哥，我们只是讨口饭吃，嘿嘿。” 挥了挥手中的蛇皮袋，因为装过垃圾，散发出一阵难闻的气味，倒是与垃圾场里头的相契合。那人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董飞云几眼，点点头：“你一直在这里捡垃圾？” 董飞云连连摇头：“没，没，就这几天才来的，我才到的魔都，没找到工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董飞云顺势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些人，虽然穿着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但是行为动作都很克制。 “这几天有没有见到一个男人？”男人眼眸眯起，语气拉长。 “男人？早上在这边是看到一个男人，被埋在垃圾中，我带他去附近的诊所了，后面就分开了，怎么……” 正说着，那男人挥手，立即一人过来，他才看着董飞云：“诊所在哪里？” 董飞云眨了几眼，尽量装出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讪讪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街：“这边拐过弯第二家店面，里面只有一个老医生。那，那个，你们找他干什么啊？他好像脑子有点问题……” 那人不回答，董飞云尴尬的嘿嘿笑了一下，提着蛇皮袋：“那，那个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等着。” “哦……哦。”董飞云转了个身，稍稍呼出一口气。看的出来，他们认不出自己。这样的话，只要将知道的事情说出，应该没问题吧。至少这群人还懂得伪装的话，肯定是不想将事情闹开。 没过一会儿，老医生被请了过来，男人很是抱歉的看着他：“不好意思，这位小哥说是早上带了一个男人去你的诊所里，是这个人吗？”男人取出一张照片来，有些模糊，但董飞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悟性，就听他笑着看老医生，“那是我弟弟，不久前离家出走了。” 老医生狐疑的看了几眼，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指着董飞云：“我记得，今天是这个小伙子送到诊所的，你们怎么照顾家人的？他被送来的时候都饿坏了，还是这个小伙子心善，帮他买了饼干和水，还买了一套衣服呢，对了你们看起来不像没钱的，早上我可怜他还给了他五百块钱，你们要真是他家人的话，能不能……” 听到了老医生说这话，董飞云差点没咳嗽出来。 这老头估计是怀疑这群人了，胆子还真大，居然敢跟他们要钱。简直疯了。 “哼。”不出意外，男人冷哼了一声。 “我们求着你给了吗？”瞥了一眼董飞云，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好了，没你的事了，滚吧。” “你这人……” 老医生刚想开口话说几句，就见男人举起了拳头，缩了缩脑袋，最终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 见到这场景，董飞云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们能够放了老医生，说明不会对他怎么样了，最多也只是咨询而已。 果然，等老医生走远，男人这才仔细问了问董飞云和悟性在哪里分开，看着一群人迅速上了面包车离开，董飞云笑笑转身，进了垃圾场就发现，里头两个人晕倒在地，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早上跟他一起的妇女和她的丈夫吗？ 小心翼翼的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他们只是单纯晕倒，董飞云没怎么理会，拖着蛇皮袋就爬山垃圾山。因为下午耽误的时间比较长，到天黑的时候，董飞云才收拾了三袋的塑料瓶，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七点了，想想家里还有一个钱灵灵要吃饭，他不得不收工，正想拖着蛇皮袋下去，突然脚被绊了一下，他不以为意，将脚抬起，刚要迈步，整个人直接往下倒。 “啊，什么鬼！”董飞云气愤的想要将脚收回，却发现怎么都动不了。双手去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拖着的三个蛇皮袋直接倒下，将他盖了个严严实实。原本塑料瓶是没多大重量的，奈何脚被困住，董飞云被压的有些气闷，加上奔波了一下午了，整个脑袋嗡鸣了几下，很快眼前一片漆黑。 又是来到这地方，董飞云看到泉眼边上被自己挖了一半的土地，笑笑。 不知道最近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难道是因为火云道人说的四方鼎在自己身体的缘故？总之董飞云很确定，现在自己肯定是不省人事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要是自跟悟性一样被垃圾掩埋的话，那就好玩了。 一定要早点醒来！ 他强迫着自己，可是怎么皱眉都没用，甚至跳了好久，都没见醒来。累了的董飞云无力坐在泉边，喝了点水，瞧着被自己挖了一半的地。 反正也出不去了，不如还是看看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吧？ 压了一下地面，发现那颤动还在，董飞云又捧了水浇上去，等水渗透下去，这才开始挖。这回很顺利，也不知过了多久，董飞云突然感觉手指触碰到了坚硬的物体，立即停了下来，仔细将那东西上头的土拂开，就觉得眼前一亮，居然是金色的。 欣喜的董飞云兴奋的将这东西周围的土刨开，等将这人头大小的东西放在泉眼里头用水洗干净，董飞云有些愣住了。 金色的蛋？ 他犹豫了一下，指甲招呼上去，发现居然能在上头留下指甲痕，这是…… 金子？ 居然黄金！ 董飞云整个人懵了，皱眉转头看着那深坑，又看着这金蛋，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土里会有金蛋呢？ 然而紧接着他又郁闷了。 他现在正缺钱啊，这东西要是能搬出去的话，卖掉能过个四五年富足的生活啊。 正想着，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这金蛋突然抖动了一下， 董飞云伸手，然后就见金蛋自己滚了起来，而且方向还特刁钻，居然是朝着泉眼。眼见着就要滚下去了，董飞云直接身子一侧，整个人倒在地上，金蛋滚入他的怀中，他直接抱住。 “嘿，想跑？没门。”董飞云嬉笑了一下，才发下自己很幼稚，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声音，奶声奶气：“坏蛋，坏蛋，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董飞云抱着金蛋坐起，笑着仔细看着金蛋，转动了一圈，脑海中那声音不断，金蛋更是不断在手中抖动。 “是你在说话？”答应已经认定说话的肯定是它，“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居然还能说话。” 金蛋停止了抖动。 “不说吗？没关系，我肯定会把你卖掉的，我正好现在很穷……” 还没说完，脑海中尽是求饶的声音：“别，别，不要卖了我，我，我是这四方鼎的器灵。” 器灵？ 嗯，这词挺新鲜。 “器灵是什么东西？”董飞云不耻下问。 “哼，器灵就是一些宝物吸收天地灵气积年累月生成的灵体。” “所以你就是四方鼎的器灵？”董飞云点点头，面上一点都不惊讶，“听你这么说，你好像能够存在不太容易啊。嗯，那我应该卖的更贵点了。”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都说了，我是器灵，不能卖的。” 董飞云可完全不信这鬼话：“为什么不能卖？你这浑身金闪闪的，估计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停顿了一下，董飞云扯起嘴角，“不过，如果你可以告诉我这里到底怎么回事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怎么样？” “你……我从来就没有一任主人像你这么无赖的。” 董飞云耸肩：“哦，那也许是他们从没有我这么穷的吧？好了，你说不说？” “哼，便宜你了。”一声愤怒的声音过后，董飞云手中的蛋抖动了几下，只见光滑的金色表面缓缓裂开，然后白光一闪，从里面蹦出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巴掌大小，董飞云惊讶的将它捧了起来。 “你就是器灵？”刚问出声，就觉得手一阵疼痛，却是这小兔子一口咬住了他的食指。 董飞云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连忙一手撑着地面，用力甩开这小兔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三十三章 垃圾分解 被董飞云这么一甩，小兔子趴在地上四肢撑起身子，然后无力的倒下，埋怨的小眼神狠狠的盯着董飞云，似乎想要将他啃食而尽。 “哼，身体这么弱，难怪四方鼎被你收入体内这么多天都没动静呢，刚才我还跟你契约，我亏死了我。”小兔子的嘴巴张了张，董飞云发现自己居然神奇的能听懂它的话。 摇晃了一下脑袋，发觉总算晕眩过去。董飞云嘿嘿爬起身走到小兔子面前，将它捧在手心：“所以是契约了我才能听懂你说的话吗？但是之前在我脑海里头那是什么？” “那是我这个器灵给你传音，你这个笨蛋。”小兔子眼带鄙视，“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怎么能将四方鼎收入身体呢？” 对于这个问题，悟性的师父火云道人也是不解了很多天。然而，没什么卵用。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怎么回事？”董飞云指着这片土地，“别告诉我，这里是给你这只小兔子种萝卜用的。” “我不是小兔子，我是器灵。”小兔子挣扎着就要站起来，一只爪子朝董飞云伸了伸，不过这威胁效果太差，董飞云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就听它气愤的大喊，“这里是四方鼎自带的空间，可以炼化世间的所有东西为己用。” 董飞云停止了笑声：“不懂。” 小兔子白了他一眼：“以前他们炼制的那些废弃药丸，还有宝物，只要埋在里头，过一段时间，就能分解成原来的样子，这你总懂了吧？” 好像，有点懂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土地底下，都埋着东西？”董飞云眼睛一亮，“跟你这壳一样，都是金子吗？” 要是这样的话，他都不用去捡垃圾，就能富甲一方了好吗？以后每天醒来不用想着怎么努力赚钱而是怎么花钱了！ “没看见分成五份了吗？你得将东西按五行属性埋对了浇了泉水才能分解。从这边过去，金木水火土。” 这什么破道理？ 董飞云觉得这回真是凌乱了。所以首先的问题应该是：“我能将东西带进来吗？”随机他就无语了好像每一回他进来的时候不是睡着就是晕过去，等出现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而且还出不去，带个屁啊。 “之前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四方鼎，现在不会了。我已经和你契约，所以只要你想就可以随时随地进来。至于东西，以你现在的能力，估计一次只能带进来十斤左右的东西吧。”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自由出入，我可以出去……”董飞云睁开眼，发现呼吸都有些困难，连忙奋力起身，将压住自己的蛇皮袋拍开，动了动脚，还是发现被困住，连忙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看，嘿，居然是一个大瓶子，自己的脚估计那会儿直接踩在瓶口处，钻了进去。 心念一动，董飞云和脚上的瓶子一起进了四方鼎的空间，用力将脚扯出瓶口，董飞云深吸了一口气。 “差点没被这东西憋死。”转头看小兔子，它可怜巴巴的蹲在那半片的金壳里头，听到声音，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董飞云。 “主人，你得赶紧多埋点东西进来，不然我真的得饿死了。” 董飞云正疑惑着，小兔子又开口了。 “我们器灵就是靠天地灵气生存，这四方鼎已经几千年没有东西进来了，我的身体才虚弱成这样的。” 想起之前自己甩的那一下，董飞云还真有些愧疚。 “那，有什么要求吗？怎么判断什么东西天地灵气多？” “自然是年岁越久的东西灵气多了，不过一些天才地宝也一样。”说完，小兔子闭上了眼，整个身蜷缩着。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要用古董来喂你？我现在可是穷人啊，哪有钱？” 等了一会儿，董飞云没见有回答，捧着小兔子查看了一下，大概是真的太虚弱了，它已经昏睡过去。看起来，他的第一任务就是把足够多的东西带进来，依照五行来埋入土地中，至少得让这小兔子活泼乱跳的，不然这空间实在是太荒芜了。 说干就干，董飞云出现在垃圾山中，再一次爆发了战斗力，奋力搜寻着除了塑料袋和破烂衣服之外的其他物体，废旧家具、瓷器碎片、铁片、钢筋等等，只是等东西分类放在地上，董飞云又懵了。 之前他挖这个器灵，都用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要怎么把这些东西埋在土里？ 只是心念一动，那些东西已经消失不见。董飞云看着重新空空如也的空间，嘿嘿笑着摸了一把脑袋。这难道是契约这器灵的附赠品？感觉还不赖，要是能将分解好的东西一念之间全部都拿出来，那就更好了。 眼前一花，董飞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原来是木土地上，一段木材出现在眼前，有点粗。只是他又不是木匠师傅，这木材给他没用啊。董飞云头疼了片刻，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出去继续捡破******起在这些垃圾中捡小小的塑料瓶，显然目标瞄准大物件的董飞云可谓是如鱼得水。自然，这一般的原因得归结于这垃圾场并没有跟他一般疯狂的拾荒人。亲眼看着那些破烂家具变成木头，让董飞云直接化兴奋为动力，等将一个垃圾山全部都搜索干净之后，他才彻底停歇下来，进去空间的时候，发现小兔子又醒来了，只是还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你拿进来的都是什么破烂玩意儿啊？这么多都没什么灵气。”小兔子埋怨着出声，“以前他们一粒药丸进来，我就能恢复了。” “照你这么说，那得是仙药吧。”董飞云没好气，“我是穷人，也不是修仙之人。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给你搞这些东西。” 仔细查看了一下小兔子的状态，董飞云觉得还挺满意的。至少已经醒来，而且还能说话了。 “我得回去了，要是再晚回去的话，估计家里有人要发飙了。” 想起钱灵灵，董飞云不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在他眼中，这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刁蛮任性，但是也很贴心。中午他买的麦当劳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现在，要是肚子真的饿惨了，她是不是会回家？ 回收站的店开开着，只换了二十块钱的董飞云捏着票子。看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大学城的街道上到处是烧烤摊，想了想，他也点了一些，用去了五十块钱，顺道还买了女孩子喜欢吃的酸奶，想着钱灵灵看到东西两眼放光的样子，董飞云居然感觉到一点点满足。 看到漆黑的房间，董飞云有些愣住。 开灯发现床上钱灵灵用手挡住灯光，还呢喃了一句：“云翼，你回来啦。” 董飞云猛地笑了，扬起手中的塑料袋：“还没吃饭呢吧？我买了夜宵，赶紧起来吃。” 钱灵灵愣了一下，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起身从董飞云手中接过东西：“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刚才我饿的受不了，才躺在床上睡觉的。” 与自己预想的不一样，钱灵灵非但声音中没有一丝埋怨的气息，还带着点撒娇。 董飞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歉意的对她笑笑：“我明天去超市给你多买点零食饼干之类的，要是我还没回来，你也可以垫垫肚子。” “好啊。”钱灵灵没心没肺的回答，直接打开塑料袋，很快就开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欢呼了一声：“还有酸奶，还是冰的，云翼，你对我真好。” 不知为何，董飞云想到了成盈盈，一部水果手机和玉佩都没能打动她的内心，和钱灵灵这样轻易就能满足的小女孩，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 所以，之前自己的眼光到底有多差？ 等钱灵灵吃完夜宵，董飞云也已经梳洗出来，看着被整理干净的地板，他笑着坐了下来：“钱灵灵，首先，我不是赶你啊。但是我总觉得，有家就应该回去，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孤儿，我想要有个亲人都不容易。”想起爷爷，董飞云一阵唏嘘。 他躲在门后偷听的那些话，很显然爷爷早就有心理准备，不然也不能修建那地道，还安排了人接应。 很明显，他不想要自己担心。 钱灵灵一听这话，憋屈的嘟着嘴：“我爸爸和妈妈整天忙着工作，都不理我，我回去也没用。” “你难道不用上学吗？”董飞云疑惑，以钱灵灵的年纪，现在应该不是高中就是大学，难道现在魔都的大学管理这么松？ 眼见着钱灵灵的肩膀和脑袋耷拉了下来，董飞云觉得自己好像在逼迫她一般，连忙摆手：“那个，我是真的担心你，你别乱想，你要是喜欢待在这里的话，多久都可以。” 良久，只听得钱灵灵低低的声音：“我被学校开除了。” 开除？ 董飞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年头学校对学生是很宽容的，如果不是犯了大错的话，不会轻易开除。 “我，我就是打了几个同学而已，她们骂我我还不能打了？为什么？我被开除她们却没事？”抬起头，钱灵灵眼角一滴泪滚落下来，“云翼，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董飞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校园霸凌事件。要他还是董飞云，或许此刻就义愤填膺，表示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然而，他谨记着，不能出头，不能出头！ “诶，别想了，睡吧。” 第三十四章 不能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为悟性看房子办证件的事情忙活了好一阵子，等去超市拉了一堆的垃圾食品回去，已经是九点多了。钱灵灵还没睡醒，董飞云赶去附近的网吧，迅速给悟性发了邮件。 将事情安排好，拖着蛇皮袋又回到垃圾场，就见昨天晕倒在门口的那对夫妻面色煞白的从里头奔了出来。 “诶……”董飞云原想拉住他们问一下里头啥情况的，两人直接略过他飞奔离去，像是见鬼了一般。董飞云狐疑的摸着脑袋，四周望了一眼，没有见到昨天的那群家伙，这对夫妻没毛病吧？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呗吓坏了？ 没道理啊，昨天他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已经回去了，今天还来，说明精神头不错啊。 挠了挠头，董飞云无奈的摇头叹气，站在垃圾场门口，朝里头望了一眼，门口的两排树还是老样子，垃圾场依旧散发着难闻的恶臭，他抬头看看天，万里无云，烈日当空。 “到底怕什么啊？”董飞云挑眉，猫着腰走进去。 等经过那排树还没遇到奇怪的事情，董飞云当下壮了胆子：“这两人，肯定是脑子有毛病。”评价完毕，正打算翻过前头的垃圾山，陈默笙的鼻子动了动，隐约间，好像有股血腥味。 他皱眉循着味道的方向走去，等看到那个打开的行李袋，还有里头的肉块，特别明显的还有那一根手指头的时候，陈默笙已经彻底呆住了，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面色唰的惨白。 终于知道这对夫妻害怕什么了，天哪，杀人，分尸？ 董飞云下意识的就想拔腿就跑，他现在黑户，假造的身份证，这事情要是牵扯进去的话，他这马甲就得扔了。这才刚刚安定下来呢！ 可是那对夫妻都看到他进来了，指不定现在就报警了。 摆在董飞云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正视或者无视！ 只不过还没等到他做出抉择，周围警笛声响起，他这才一脸惊恐的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拦下警车：“警察同志，里头，里头有尸体。” 董飞云觉得自己大约将这辈子所有的演技都用上了，说完直接在警车边上呕吐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里头尸体被分尸了，撞在袋子里，呕……” 警车上下来了两个人，见董飞云将车吐脏了，微微皱眉：“我们接到报警，是你报的吗？” 董飞云一愣，轻轻摇头，就见不远处那对夫妻相互搀着走过来，见到董飞云的时候，那女人还一脸不好意思。男人倒是还算镇定，迅速将发现的过程说了一下。 “我们一早来捡垃圾的，这袋子是最后一车进来的，我看袋子还比较新，就打算捡起来继续用，没想到打开来，呕……”男人这一吐，又引起连锁反应，董飞云迅速跑到垃圾场门口，扶着大门大吐特吐。 那两个警察听闻之后，迅速联系了警局，要求他们带路。 有了这对夫妻，董飞云自认为自己的目标还算小，扯起被自己扔在门口的蛇皮袋遮住脸，那对夫妻有样学样，三人走到离那旅行袋还三米远的时候，就再也不敢前进了，董飞云指着那散发腥臭的袋子：“就，就是那边了，吓，吓死我了。” 警察上去查看，其中一个警员和董飞云一样的下场，等吐完了胃中的东西，四人索性都坐在垃圾场门口，董飞云心有余悸，半是埋怨的看着捡垃圾的夫妻：“我说你们也忒不厚道了吧？见到我进来，难道不会提醒一下我吗？” “小兄弟啊，我们那会儿也是被吓怕了，对不住啊。”男人面相虽然看起来很凶狠，意外的为人还挺和善，说话间还取出一根烟递给董飞云，董飞云摆手：“我不抽烟。” 那边的警察倒是接过了：“这究竟是谁啊，这么狠心。” “就是，还好我们今天是两个人一起来的，要是我老婆一个人来，岂不是要被吓死？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抓住这恶徒。”男人立即附和。 董飞云点点头：“不过最重要的是赶紧将这东西清理走啊，我可就靠着这捡垃圾活了，它要是在这儿，我都不敢捡了。” 那对夫妻也纷纷点头。 “可不是嘛。” 胆大的警察很快将周围都查看了一遍，董飞云瞧着他的脸也是煞白的，很显然他不是没反应，而是生生压制住了而已。很快外头来了好几辆车，警戒线拉了起来，董飞云等几人都被问询了一下。 董飞云原本松了的一口气，在看到进来的女警时，顿时又提了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问董飞云话的警察挑眉盯着董飞云。 “哦，没，没什么，就是刚才看到个女的警察进来，嘀咕了一声。”董飞云打了个马虎眼。 那警察倒是实诚，朝董飞云指的方向看去，旋即笑笑：“哦，现在女人的胆量可比有些男的大多了，这是我们警局新调过来的同事，身手很好，而且胆子很大，我……” 刚炫耀着，董飞云就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迅速跑到树边，呕吐了起来。 被当场打脸，警员面色微红，干咳了几声这才出声：“好了，别管他们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边捡垃圾的？之前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 董飞云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不过可疑的人…… 他犹豫了片刻，很快将昨天遇见那一帮人的信息透露了出去。 对付爷爷的那帮人，势力那么大，他现在是没有能力对付，但是警察呢？ 看他们忌惮的那个样子，是忌惮警察还是忌惮社会大众？这一点董飞云必须弄清楚。 “你说，昨天有一帮人在垃圾场门口，说是找一个人？” 董飞云点头：“对，昨天早上，我在这垃圾里头翻出一个人，奄奄一息，送到了附近的诊所，后面他们问起，说是他的家人，不过那人我跟我离开诊所之后就分开了，你知道，我还得捡垃圾卖钱呢。我看他们，好像不像是他的家人。看着有些古怪……不过呵呵，这年头我们管太多不太好不是？我就没敢多问。” 看着警员很快跟那边询问夫妻的警员对了一下，微微点头，董飞云勾起唇角。 现在，就是至少跟其中一个警员拉好关系，好随时知道情况啊。 望了一圈，董飞云的目光毫不意外的落在了左晴晴身上，缓步上前，董飞云将给自己准备的矿泉水递了上去，见左晴晴意外的看着他，董飞云撇嘴：“你放心好了，这是没开的。” “谢谢。”左晴晴接过打开，喝了一口，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眯眼仔细看了一下董飞云，想了想，这才抱怨，“这尸体是你们发现的？” 董飞云点头：“你挺勇敢的，我们刚才都吐了一地。” “哼，姑奶奶之前可是……”左晴晴拍着胸脯就想着吹嘘，瞥见董飞云饶有兴致的眼神，干咳了一声，声音倒是压低了下来，“你别看我年轻，我办过的案子不计其数。我告诉你啊，要不是我这阵子没休息好，今天肯定不会吐的。” 她双眼紧紧盯着董飞云，试图想要用眼神来加深自己言语的可信度。 “嗯，我相信警官。”董飞云很是狗腿的补充了一句，立马就见左晴晴眉飞色舞了起来。 “我跟你说啊，你是不知道，这种恶性案件其实也不难破的，只要我出手，我跟你说，两天，两天就能破。” 这牛吹的。 董飞云抬头看了看依旧万里无云的天空，想象着牛从天而落，有些可笑。 不过他还是生生忍住了，点点头：“我相信你们的办案效率，不过你也知道，我在这里捡垃圾，就怕之后还捡到这些玩意儿，美女警察，你看，要是有发现，我可不可以联系你啊？” 左晴晴被一句“美女警察”吹的挺直了身子，直接拍了拍胸脯：“可以啊，你直接拨打……” 套到左晴晴的联系方式，董飞云感激的道谢。 “没什么，不过你这么年轻捡什么垃圾啊，我跟你说，锻炼好身体考警察，多光荣啊。”左晴晴有些恨铁不成钢，拍了一下董飞云的胸脯，“你看你这胸，估计俯卧撑都做不了几个。” 就在两人“联络感情”的时刻，那边突然骚动了起来，左晴晴转头一看，急忙道了一声：“不跟你说了，我要干正事了。” 董飞云这才无奈的走到那对夫妻身边，这会儿功夫，垃圾场外面也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都被警戒线围着，进不来。 收回目光，董飞云感慨了一句：“我今天的六十块钱泡汤了啊，但愿这群警察动作快点，我还得捡垃圾卖钱呢。” “可不是嘛。”女人感慨了一句，“不过看样子，他们是不是又有发现啊？” 这还用说？ 董飞云将自己的蛇皮袋收好，取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一晃眼都十一点多了，我们现在能回去吃饭了吗？” “不行。”夫妻俩还没说话呢，董飞云身后就传来严肃的声音，诧异的转过身，就见一个高大的警察板着脸，“你们三人，都得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第三十五章 试探案件 董飞云苦着脸瞧着眼前这人，郁闷的开口：“那警局能包饭吗？”见那警察冷板着脸，他连忙解释，“我们这一整天的事情都被耽误了，难道一顿饭都不管吗？” “带回去。”高冷警察翻了个白眼，他的话音落下，立即有三个人带着他们几人往垃圾场门口走去，董飞云挣脱了警员的束缚。 “别拉拉扯扯的，天气这么热，也不怕中暑。”他埋怨了两声，边上的夫妻也开始嘀嘀咕咕埋怨了起来。 “哎呀，这是我们帮忙发现的，还报案了，怎么都扯到我们身上呢？小兄弟啊，你说的对，早知道我就不该报警，让野狗将那些肉全部吃了。” 这话董飞云可不敢接啊。要知道这周围都是警察，这要是判定你这人有“******人格”的话，他扯都扯不清。更何况他现在要隐藏自己，可不是得小心翼翼的吗？ 瞥眼见到身边警察不耐烦的模样，董飞云连忙嬉笑了一下：“这位大哥……” “我姓秦，秦明，你叫我秦大哥就好。”男人虎头虎脑的说了一句，又想从口袋中掏烟，这才猛地想到董飞云不会抽，讪讪的笑笑。 他们现在可谓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董飞云也不能对他不尊敬。 “秦大哥，其实你说的也对。不过我读书虽然少，还是知道有事找警察的道理。其实他们帮忙办案也很累人的，你不是没看见他们好几个都吐了，比我们都惨嘞。” 秦明连连点头：“可不是吗？” 他老婆一边走一边分析：“照我说啊，都怪那个天杀的杀人犯，杀人就杀了呗，你分尸就分了呗，干啥子将东西扔到我们这旮旯？吓死我了都？现在还害的我们做不了事情。” 董飞云直接就不说话了，只得苦笑了几声。 走出垃圾场的时候，因为他们几人的目标太瞩目了，董飞云还听到有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不会这小伙子就是凶手吧？我听说里面死了好几个人呢，哎呀，这年头真的人不可貌相啊。” 他只得低头。 这年头，人的嘴才是最厉害的武器。他都不敢想象，被这大妈说了之后，外面会有怎么样的流言。不过这些是警察要头疼的事情，他也管不着。 三人被塞入警车的时候，董飞云还转头问了一句：“你们警局真的包餐的吧？” 那人估计是没见过董飞云这种奇葩，被逗乐了：“包包包，要是不包的话，我掏钱请你吃一顿怎么样？” “那谢谢警察同志了。”董飞云立即拱手，仔细看了看这警察，嘴角带着一颗黑痣，脸上都是肉，憨憨的样子，看起来挺好接触的，可以深交啊。所以又恭维了一句，“警察同志，你人简直是太好了。不像刚才那人，搞得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十万八万一样。” 见警察笑笑，董飞云转头跟夫妻嘀咕了：“哎，今天估计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一天被耽误了，我连明天的饭钱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边上那对夫妻也感同身受的点头：“就是就是啊，我们可是全靠这活了。这一搞，我估计得换地方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个人少的地方……”女人满腹牢骚。 董飞云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前面警察大概只认为自己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子，没人脉也没手艺，只能捡垃圾。这才停止了说话，口渴难耐，想掏出矿泉水瓶来喝一口，摸了摸腰间才发觉，自己那唯一的一瓶已经给了左晴晴。 警局董飞云也不是第一回进了，不过他仍旧表现的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见什么稀奇的就问。加上这对夫妻的神助攻，他很好的掩藏了自己。 那圆脸黑痣警察果然不食言，做完笔录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居然捧着盒饭等在外头，见董飞云出来将盒饭直接往他手里塞：“给你，牛肉套餐，赶紧吃吧。” “警察同志，你人实在是太好了。”董飞云的嘴巴快咧到天上去了，被折磨了一两个小时的心瞬间被弥补了一般，拉住这警察大咧咧的坐在边上，迫不及待的打开盒饭，吃了一块肉就对警察竖起了大拇指，“好吃。” 中午是休息时间，那圆脸黑痣警察好像也不忙，嘿嘿笑了一声：“那是，这是我们食堂最好吃的盒饭了，你先吃着。” 说完就得起身，董飞云又拉了一把。 “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不行，你这么好的警察，我得写封感谢信给你。”董飞云执拗的看着警察，那警察一听，面色微红，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不，不用了，为人民服务，就是我们的天职。赶紧吃啊。” 看着他落荒而逃，董飞云笑着低头。刚想继续吃，手中的盒饭就被人抢了过去，薄怒抬头，就见到左晴晴朝他挑挑眉。 “嘿，我都还没吃呢，你就享受上了，怎么着，分我一点？”左晴晴一如既往的小魔女本性，调侃起董飞云。 “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口水的话，随意啊。” “切，恶心。”盒饭被扔了回来，董飞云享受的架起牛肉，在左晴晴恶狠狠地目光中咀嚼着，等吞下之后他才疑惑的开口，“警官，你之前不是说自己两天内就能破案吗？你现在这么闲，是不是找到线索了啊？” 他不说还好，说完左晴晴就懊恼的抱着脑袋。 “哼，那个该死的孙景堂看不起我，居然没有派任务给我，哼，给姑奶奶等着，姑奶奶这就破案让你刮目相看。” 董飞云仔细想了想，才知道那个高冷的警察叫孙景堂，而且很有可能是这警局的第二头头。 点点头继续吃饭，边上的左晴晴见他这般，有些不满：“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说吗？” 还能说什么？ 一口吞下一大口饭，董飞云诧异的看着左晴晴，疑惑指着自己。 “对，就是你。”左晴晴眼前一亮，拉住董飞云的手很是肯定的点点头，“对，就是这样，我跟你说，你现在得帮我一起破案。” 董飞云眨了好久的眼睛，才喃喃出声：“凭什么？” “你说什么！！”左晴晴一字一句的盯着董飞云，恶狠狠的开口。 “嘿嘿，那个，警官有需要，我必须奋不顾身呀，只是你也知道，我就靠捡垃圾生活了，要是帮你的话……”董飞云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意思很明显。 左晴晴恼羞成怒，一掌将他的手拍开：“你知道你为什么只能捡垃圾吗？你的政治觉悟太低了，身为公民，我们要尽力帮助警察办案，知道吗？” 董飞云假笑：“可那也不能因为帮你们而饿死我自己啊，美女警察，要不然，每天一百？”他现在每天满打满算捡垃圾也就七八十，要是有一百的话，钱灵灵的饭钱就有着落了，值。 “你抢钱呢你？”左晴晴气愤的指着董飞云，可是看着他这张平凡无奇的脸上谄媚的笑，又很是无奈的将手放下，抱着双臂转身，“我没钱。” “那我就没办法了。警官，我也得生活不是？”董飞云挺直了身子，见左晴晴这气呼呼的模样，无奈笑笑，“其实美女警官这样尽职尽责的警察，我是很愿意帮忙的，要不，我要是有空的话，就帮你？” 他这算是迂回了，其实想要查清楚昨天那一波人的消息，还得跟左晴晴打好关系才行。 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左晴晴重新绽放了笑容：“嘿，跟我混，有前途。” 董飞云直接埋头吃饭了，等他将方盒扔在垃圾桶中，习惯性的将垃圾桶的盖子打开，取出蛇皮袋将里头的塑料瓶和易拉罐放在里头，正打算将蛇皮袋扎好，边上走来一人，董飞云抬头一看，面色大变。 “警局不是你捡垃圾的地方。” “那，那我换个地方。”董飞云一见是这高冷的孙景堂，立即朝边上躲了躲，心中嘀咕了一声：神气什么？不就是穿了一身制服吗？ 唯唯诺诺的刚走了两步，董飞云就听到孙景堂的怒喝声：“左晴晴，发生了这么恶劣的案件，你居然坐在这边淘宝！” 转过身，刚才还一脸傲骨的左晴晴在孙景堂的指责下气恼的昂着头，恶狠狠的如同一匹狼一般，就见她将手机收了起来，嫌弃的撇嘴：“姓孙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淘宝了？敢诬陷我，姑奶奶要你好看。哼，你不就是看不起我是突然调过来的吗？嘿，我就是有本事破案，怎么样？”左晴晴气呼呼的垫着脚，气势嚣张。 孙景堂大约是被气坏了，深吸了一口气：“那，那是你走了****运。别以为我不知道，山城那件案子牵涉甚广，你以为就你一个小小警员能破的？还就一天的功夫？没脑子。” 一听山城的案子，董飞云立即拉长了耳朵。只可惜，孙景堂说完之后就大步走开了，只留下左晴晴在原地跺脚。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孙景堂，我跟你没玩。” 董飞云扯着蛇皮袋走了上去，在左晴晴肩上拍了一下。左晴晴看到是他，气恼的坐在边上：“干嘛？” “美女警官，没想到你还破了大案啊，失敬失敬。”董飞云立即腆着脸嘿嘿笑了一下，说了正题，“刚才听说山城的大案，难道是垃圾场边上那件？” 第三十六章 被赖上了 左晴晴狐疑的看着董飞云：“你也知道这案子？” “那是自然，发生在垃圾场附近，跟我们这些拾荒人息息相关，我就是不想知道也难的。你懂得，我们这些人生活在最底层，很容易成为坏人的目标的。”董飞云拍拍胸脯，“美女警官，听刚才那意思，你一天就破了那案件？太神速了吧？你简直就是超级神探啊。” 一听这话，左晴晴得意的眉眼弯弯。 “运气运气，我跟你说，我是因为正好知道一点隐情，不然这案件真的很难查的。哼，那个孙景堂就是嫉妒我，嫌弃我立功了呗。”左晴晴一笔带过，董飞云却着急起来。 “那凶手是谁啊？我之前只听说这事件，吓得最近都不敢捡太晚，怕被人盯上杀喽。你赶紧说说，凶手到底是谁啊？” 左晴晴狐疑的看了董飞云一眼，漫不经心：“也是一个拾荒的啊，他们是内斗引起纠纷，然后他把他们都杀了。对了，跟你说了这么久的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董飞云话有些失望，声音有些萎靡不振：“我叫董云翼。” “董云翼？跟我一个在山城认识的一个男还挺像的。”左晴晴嘀咕了一声，又无奈的叹气，“不过他太惨了，我还真不希望你像他。” “怎么说？”董飞云转了个身，和左晴晴一样坐下，“被人杀了？” 左晴晴挑眉：“失踪了。本来就是孤儿，领养的家人都死了，人也失踪了，哎，我之前还觉得他挺不错的呢，我们之间还有些误会，刚刚经历了生死，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长叹了一声，左晴晴扬起笑脸：“好了，我们不说他了，说说这次的案件吧，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董飞云直接摇头。 “我能有什么想法，吓都被吓死了，现在唯一的想法是，我想回家好好睡大觉。” “去死。” 董飞云麻利的滚了。等回到楼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估摸着钱灵灵肯定是啃干粮呢，他想了一下，估摸着自己身上有三四千块钱，租个便宜的房间还够用，去买了个信封装了起来，去取了身份证然后溜达着去了附近传闻美女成群的外国语学院。 这地方他之前曾在大门口往里头看过，离大门口不远处有一栋楼，楼前有一株榕树，看起来有百年，盘踞了楼前的大部分空间，这六月的天，很适合在里头乘凉。当然，他的目标不是这棵树，而是边上不起眼的那颗小松树，将信封埋在树底下，董飞云悄悄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察觉，直接走入小楼中。 没过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妖冶男子大步走了过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迅速将树底下的信封取了出来，很快转身离开。 二楼的董飞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松了口气。 这跟打地道战一样，还真不适合他，偷偷摸摸的。 “喂，同学。”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董飞云转身，就见到一个水灵的妹子出现在眼前，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同学，我东西先放这里，你帮我看着行吗？” 女孩子见董飞云转过头，连忙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董飞云刚想拒绝，见女孩子双手放在下巴处，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快去快回，我还有事。” “谢谢，谢谢。”女孩子飞奔出教室，董飞云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他身边的课桌上放了一个粉红色的书包，书包拉链是一个可爱的狸猫。书包边上，还放着一本厚厚的英汉词典。 这里是外国语学院，不难想象这妹子的专业了。 “学英语的啊。”扯了一张椅子坐下，董飞云优哉游哉的翻看起英语词典来，只是这一等，眼见着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董飞云看了一下手机，无奈起身走到门口，朝厕所走去。 ”咳咳，同学，你在里面吗？”董飞云拳头放在两边，左右看了看。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换，很是安静。 这不免让他有些胡思乱想起来，不会，这女生在厕所里头晕倒吧？ 难道要他冲进女厕所？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干。董飞云直接摇头，旋即又喊了一声：“同学，你在里头吗？你没事吧？”无法，之前看那女生着急的模样，董飞云直接认定她是着急去厕所才这样的。女孩子面皮比较薄嘛。 可是连续喊了三声，都没人回应，里头甚至一点响声都没有。 董飞云有些毛骨悚然了，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就在董飞云挣扎着要不要不顾名誉冲进去的时候，脚步声缓缓传来，他转身一看，之前那个可爱的妹子一手抹着眼睛抽泣着走过来，发现董飞云定睛看着她，猛地哇一下大哭了起来，直接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中间，哭的那个稀里哗啦的，哭声在走廊中回荡着，堪比孟姜女。 “那个，你，你回来啦？那我就先走了。”董飞云不擅长处理女孩子哭这种事情。当初在学校与他最合拍的蔡颖就是个男孩子性子，就没这么哭过。手足无措之下，他就想着溜了。 只是，刚走到女孩子身边，他的腿就被抱住了。 董飞云那个心中叫苦啊。 “那个，同学，我真的有事，你，你慢慢哭……”说出来的话，董飞云都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了。 那女孩仿佛是溺水的人紧紧抓着董飞云这根浮木，哭的那个天昏地暗。 董飞云感觉耳朵快要聋了。 “同学，你再不放的话，我就得哭了，我求求你了，我没惹你吧？”他已经欲哭无泪了，“你有什么委屈，你找辅导员啊，你找同学啊，我跟你不认识啊。” 脚被抱着，董飞云只得靠在墙壁上，低头看着那女生将眼泪鼻涕往自己腿上抹，顿时恶心的想一脚将她踢出去。 不是说这外国语学院都是美女吗？美女是没错，但是这作风，实在是让人咋舌啊。 “同学，你再不放开的话，我报警了。”不得已，董飞云祭出这大杀器来，刚说完，那女生停顿了一下，很快擦了餐眼泪，起身，瞪了一眼董飞云：“不解风情。” 董飞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那女生迅速擦干了眼泪，鄙夷的看了董飞云一眼，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声：“祝你成太监。” 我靠！这年头大学里头的女生都这么彪悍？ 前有蔡颖，后有这不具名的女生，这年头女生都怎么了？该有的温婉呢？ 看着女生重重的踩着脚步进去，董飞云站在门口偷偷瞧了一眼，见她迅速拿起粉红色包包和英汉词典，就要转身出来。看样子除了气愤之外，好像自杀的可能性很低。 转身快速下楼，董飞云逃也似的离开那栋楼，一边走一边想，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这女孩子肯定是疯了。 “砰！” 走的太快的下场。 “喂，你没长眼睛啊？你知道撞了谁吗？嗷，痛死我了。” 董飞云龇牙咧嘴的摸着自己的脑袋，抬头看着眼前这男生，和自己一般高，女相，说实话还挺好看的。只是，这态度的确让人很恼火。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们能撞上，可不仅仅是我没看路，对吧？”董飞云实话实说。 他现在虽然不想惹事，但并不代表别人能随意惹他。而且还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邱子杰的人。 “你，说，什么？”男生咬牙切齿。 “彭越，你在做什么？”一道声音想起，董飞云转身，看到眼睛红肿的女生，立即缩了缩脖子。 “倩倩，你听我解释，我真的跟玥玥没关系，真的。”男生一见女生立即谄媚的上前。 董飞云撇嘴，转而一想，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哼，玥玥，你叫的还亲密啊，我跟她是室友我都没这么叫，怎么，被我看到你们两亲亲我我的，你还不承认？彭越，别让我看不起你。”赵倩倩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形，就觉得仿佛天都快塌下来了。 “倩倩……” 董飞云看着彭越心痛的抚摸胸口，便有些好笑。这么言情的动作他居然做的出来，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正好此刻那赵倩倩见到董飞云，很快眼前一亮：“你走吧，你既然和玥玥在一起，就好好对她。至于我。”她忽然嫣然一笑，朝董飞云走了过来，伸手拉着董飞云的胳膊亲昵的靠在他身边，“你以为我会因为和你分手哭哭啼啼痛苦着吗？不会，我赵倩倩绝不是你以为的那些娇气女孩。” 公园长椅上，董飞云叹了口气晃了一下手中的纸巾，整整一包的抽纸，现在只剩下薄薄的一点，而身边这赵倩倩还在不停的擤鼻涕擦眼泪。 “好了，刚才不知道是谁那么大气……”董飞云撇嘴，摸了摸空空的肚子，“现在也到了晚饭的时间了，要不然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你再继续哭？” 赵倩倩愤愤的将纸巾扔在地上：“呜呜，我都失恋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吃饭？” 两人身前走过一群女生，个个鄙夷的看着董飞云，还指指点点的。董飞云张了张嘴，随后耷拉着肩膀：“姑奶奶，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被你拉去挡枪我不反驳是因为可怜你，但是你也不能就这么赖上我吧？我告诉你，我很穷的。” 第三十七章 回收二手货 “我不管，谁让你看到我哭的，我就赖上你了，都怪你。”赵倩倩将最后一张纸巾接过，擦了擦眼泪，愤愤的看着董飞云，“你说，我这样条件的女孩子，为什么彭越会喜欢上玥玥？” 董飞云一个头两个大：“姑奶奶，我都不认识你说的那两个人，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哼，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不花心的。”最后擤完鼻涕，赵倩倩将纸巾塞到董飞云手中，又指着地上的纸巾，“把地上这些纸巾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吧。” 董飞云吃惊的比划着自己，瞪大了眼睛。 赵倩倩理直气壮的点点头：“不是你还能是谁啊？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绅士风度吗？” 见董飞云摇头无动于衷，赵倩倩抽泣了两声：“你要是不捡的话，我就说你要强/奸我。” 得，这姑奶奶惹不起。 花了五六分钟总算将地上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董飞云转身见到赵倩倩低着头看手机呢，刚想偷偷摸摸的溜走，就听赵倩倩霸道的喊着：“站住，请我吃顿饭吧。” “我说，你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啊？”董飞云欲哭无泪，抬头看着这西餐馆，他不是没去过高档场所，这餐厅粗粗看下来，人均怎么也得两百大洋啊。“我都跟你说了，我穷啊！” “没事，要是你钱不够的话，我补。”赵倩倩很是大气的挥手。 “那还是算了吧。”董飞云扁扁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被赵倩倩拉着坐在窗边，董飞云仔细回想了一下情况，依旧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这样的田地了。他分明只是想将钱和证件给悟性而已，却惹上了这个霸道娇气无耻的赵倩倩。抬头看了一眼对着自己展颜一笑的赵倩倩，董飞云深吸了几口气，暗暗发誓，既然点了自助餐，等下一定要吃够一百八的本。 “你还说没钱，刚才我看你钱包里头，还有好几百块钱呢，说吧，你叫什么名字，要是我觉得行的话，你就是本小姐的男朋友了。” 董飞云的身子立即往后靠，嫌弃的扯起嘴角：“这可是我全部家当，还有，我就是找女朋友也不会找你这样的。” 赵倩倩一听，眼中愤怒之色溢于言表，但很快她又可怜兮兮的扁了扁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被人甩？呜呜，我好可怜啊，被男朋友甩不说，还被人看不起，我，我不活了……” 赵倩倩作势拿起叉子抵在自己的脖子。 怎奈董飞云已经料定这爱面子的赵倩倩肯定不会在这样的场所要死要活的。而且从她刚才那四处张望的神情来看，选择来这里也是有猫腻的。 果然，见董飞云没反应，赵倩倩郁闷的将叉子扔在盘子上，尽是不耐烦的语气：“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难道不知道要怜香惜玉吗？” “那是香，是玉，至于你，我只看到两只桃子。”董飞云很不客气。 赵倩倩立马取出包包中的镜子，打开一看，咋咋呼呼起来：“我，我的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呜呜，这下我怎么见人啊？” “嘘。”董飞云眼尖的看到了那个略微熟悉的身影，示意赵倩倩看。 “哼，还骗我说是自己的表哥约吃饭，这个贱人。”赵倩倩双眼眯起，原本肿的不成样子，现在更是桃子上的一条缝。 董飞云见了有些好笑。 “你证实了他们在一起了，有用吗？难道你打算对他们做什么？将他们这无耻的举动传扬出去，然后让你自己跟着被人指指点点，别人照样晒幸福？”董飞云摆弄着刀叉，轻笑着开口。被背叛的滋味他太懂了，多年的女神一夜之间走下神坛，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眼光，多么讽刺啊，只不过是因为交易才答应当自己的女友。 想起成盈盈，董飞云心中还是诸多感慨。 抬眼见赵倩倩，董飞云总算明白为何这女人这样蛮横，自己还任其摆布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赵倩倩一怔，旋即眼神暗淡了下来，缓缓摇头：“我，我不知道……”她只是抱着满腔的怒气想过来看看这对渣男渣女，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做，她一点想法都没有。 诚然，刚才他说的话的确在理。她是英语系的系花，被人甩这种事情说出去就够丢脸的了，若是被室友抢了男朋友的消息再被人知道的话，她有何颜面再在英语系待下去？ 只是…… 赵倩倩转头看了看彭越，还有一脸娇俏的裴玥，气愤的握起拳头狠狠的在桌上敲了两下。 边上的服务生听到声音疑惑转头。 “哦，不好意思，是我的脚不小心碰到了桌子，腿长就是这点不好。”董飞云很是自然的解释，见服务生一脸鄙视，他板着脸，“我腿长两米八，有意见吗？” 那服务生连忙摇头离开，还不时回头看董飞云几眼。 “噗嗤。”赵倩倩的注意力被董飞云吸引，不禁笑出了声来，想了想，这才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方法？我要狠狠的打脸，要不然，我去找个比彭越更有钱的男朋友，气死他？” “你就这么庸俗吗？”董飞云翻了个白眼，起身，“去拿吃的不？我肚子饿死了，等吃饱了，我可以慢慢为你策划。” “好。” 两人各装了两大盘东西回到座位，董飞云慢条斯理的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肉，嫌弃的放在一边：“太硬了。” 赵倩倩撇撇嘴：“那试试三文鱼，配上芥末我觉得够味，嘿嘿，等下有人问起我的眼睛，我就说是因为吃芥末吃的，我聪明吧？” “生鱼我不吃，又不是还未开化的野蛮人，我们要文明的吃。”董飞云将一块花菜放入嘴里，微微点头，“果然这种自助餐厅里头，还是蔬菜做的好吃，至少这样省成本。” 赵倩倩被逗乐了：“说的你常来似的，不是说自己是穷人吗？” 啪啪打脸。 董飞云讪笑：“电视里学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其实他大学学生会聚会为了显示高大上，总是选择这样的地方。吃一顿，他得节衣缩食一周。 “嗯嗯，还人模狗样的，就是衣服的品味，太差了。” 董飞云就当是赞许了，全套三十九的衣服，他还能求多时尚？ “我跟你说，被背叛的人尤其不能哭哭啼啼的，像你这样一个人自怨自艾的，别人看了不是高兴了吗？那彭越是吧？他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肯定以为你舍不得他，他得多自豪啊？” 赵倩倩就是一怔。 “还有那谁，你室友是吗？你们既然是同一个宿舍的，她肯定会在你面前炫耀，你肯定有受不住的一天，难道你要在她面前当怨妇吗？” 赵倩倩反射性的摇摇头。 又放进去一朵花菜，董飞云对赵倩倩挑眉：“这就对了，从现在开始，你要改变自己。你要笑，要骄傲，如果连自己都开始自怨自艾瞧不起自己的话，难道你还奢望别人会高看你？” 话说到一半，董飞云就见赵倩倩疑惑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啊？” 赵倩倩摇头：“这些也是你从电视上学的？” “常看中央台的法律频道，你会有很多收获。”董飞云擦擦嘴，放下刀叉，指了指赵倩倩面前还满满的东西，“赶紧吃，吃自助你还慢吞吞的，好东西都被人抢走了，你都吃不够本！不行，我得把你的这一份吃回来。” 他转身的那一刻，赵倩倩疑惑的摇摇头。 “之前还怀疑你是装穷的富二代呢，不过这最后一句我倒是相信了。你肯定就是看电视学来的。”鉴定完毕，再回头看彭越和裴玥，赵倩倩意外刚才的愤怒不见了，反而带着一丝淡然，她轻笑了一下，决定不去当众揭开这两人的真面目，还是安安静静的吃完这顿饭吧。 只是她忘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 吃到尾声的时候，董飞云已经不止一次摩挲着自己的肚子，打着饱嗝。 “我们走吧，在这样吃下去，我都怀疑你肚子会不会撑爆了。”赵倩倩一脸不忍直视，还掰着手指数了数，吃惊道，“你居然吃了二十大盘下去，天哪，你是猪八戒吗？” “嗝。”刚开口就打了个饱嗝，董飞云满足的拍拍肚子，“你不知道，我是储备能量呢，今天这钱，不能白花。” “嘻嘻，下回我请你吧，不让你白花钱的。”赵倩倩正捂着嘴说着，边上就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倩倩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董飞云抬眼望去，之前还缠着赵倩倩的彭越有些尴尬的站在边上，他身边的女子一身黄色的裙装，头发梳成丸子头顶在脑袋上，看起来有些娇俏可爱。只是这声音实在是…… 瞥眼见到赵倩倩迅速深呼吸了两口，随后笑着起身面对他们，董飞云微微点头。 “哎呀，倩倩，你这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哭了？”这矫揉造作的声音，董飞云实在听得很像将这女生的喉咙捋一捋，都起鸡皮疙瘩了。 边上彭越拉了拉她的手：“玥玥，我们走吧，别闹了。” “裴玥，之前你不是说跟表哥约吃饭吗？怎么变成了彭越？不过也好，我不要的二手货没想到还有人回收，试用的效果怎么样啊？” 第三十八章 在意个鬼 “你，倩倩，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样，太让我伤心了。” 董飞云听彭越一米七多的大个头西施捧心的说出这句话，差点没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之前他就觉得这彭越张的娘气，一脸白嫩不说，五官还很是秀气。这回总算是验证了自己的判断。 赵倩倩倒是叉起腰来，瞪着彭越：“我这么说怎么了？你是我前男友，难道不是二手货吗？哼，裴玥，你也别对我翻白眼，别以为自己捡了个二手货就得意了，说起来你还不是捡破烂的吗？” 董飞云听着这话不对啊，怎么将自己也给骂上了？ 他连忙站起身来，将赵倩倩拉了过来：“不行，我得跟你确认一个观点。捡破烂的是二次回收，没用的东西，我……咳咳，他们才不捡呢。” 赵倩倩一呆，立即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对，彭越就是连破烂都不如。” “你……”彭越一改伤心的表情，恼羞成怒的指着赵倩倩，“赵倩倩，你太过分了。刚分手就想着踩低我是不是？我告诉你赵倩倩，要不是你这张脸，你以为我会追你？没门，你不过就是穷乡僻壤来的野丫头而已，英语都念得磕磕巴巴的，自己就是个破烂，没人要的破烂，居然还说我。” 呵呵，董飞云轻笑，这彭越之前一直扮演的苦情男的角色，现在憋不住了吧。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彭越肯定是喜欢在学校里头沾花惹草的主儿，看他这打扮，家里估计还有点钱。董飞云甚至贱贱的想着，这家伙说不定还男女通吃呢。 “彭越。”赵倩倩气氛的喊着，颤抖的手指着她，眼眶又湿了。 “诶，别掉眼泪啊，要是你哭了，你就输了。”董飞云连忙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着，然后冷冷看着彭越，“哼，你不过就是穿得人模狗样的吗？我说你是破烂就是破烂，怎么，想证明自己？来，有本事跟我用英文对话，证明一下你自己。怎么样？” 彭越和裴玥大概怎么都没想到董飞云会提出这个要求，两人对望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赵倩倩好不容易将眼泪憋回去，董飞云的话简直是对她的暴击啊。连忙拉住董飞云：“你疯了吗？彭越可是我们系公认的才子，之前还留学过，你比得过他吗？” 说完，赵倩倩还上下打量着董飞云，意思很明显。 “诶，你怎么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凭什么就认为我比不过他啊？”董飞云瞟了赵倩倩一眼，“放心吧。” 那边彭越鄙夷的瞧了董飞云一眼，烂大街的衬衫和短裤，脚上还踩着人字拖，这就罢了，做工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极差的。更何况，他是英语系的大三学生，就没在系里见到这家伙，由此可见，和他比英语水平，准赢。 想到这里，彭越越发意气风发，点头：“好，这可是你提出来的，可别说我欺负你。”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董飞云怕赵倩倩再出声制止，直接上前一步，扯起嘴角轻蔑的看着彭越，“既然这样，我们弄个选题吧，围绕这个话题讨论，如何？嗝……” 董飞云一站口，一股酸气就往前面冲，看着彭越一脸恶心用手扇，他心中憋着笑。 刚刚撑进去这么多东西，饭后来点运动什么的，再合适不过了。 “那好，我们就以这自助餐为主题，我看你这肚子都圆了，就以自助餐要不要吃撑为论题，如何？”彭越鄙夷的瞧了一眼董飞云的肚子，嘴角勾起带着冷笑。 “呵呵，我无所谓啊，论题你选的，那你先来吧。” 赵倩倩在董飞云身后拉了一下董飞云的衣服：“喂，我们还是别争了，赶紧走吧。” 彭越已经声情并茂的开始阐述自己的论点，边上裴玥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眼冒星星。董飞云瞥了眼，转身拍拍赵倩倩的手：“别担心，再不济，我还能吐他一身垃圾，你说呢？” 赵倩倩看着他这肚子，不禁笑了起来。 彭越很快阐明了自己的观点，轻蔑的看着董飞云，用英文说：“我已经好了，轮到你了。” 在他眼中，就算董飞云懂得英语，至多也只是日常的口语。能够流利的阐述自己的观点而且有理有据的肯定得是学校辩论队的，而眼前这人，气质上就不像。而且这什么味啊？一身臭汗，居然来这里吃饭。 董飞云直视彭越，轻笑。 大学四年，除了当学生会主席之外，他还经常参加各个大学的交流活动，当然包括国外的。这也就让他逼迫着自学了多种语言，英语更是重中之重。曾经秦龄在活动结束之后，还感慨了一声：“老三，你要是去学校的辩论队，估计没人跟你是队友了。” 从小到大，董其实从垃圾堆中捡回来的书，董飞云都会阅读，他的见识岂是眼前这彭越可比的？论家世，他之前可以说在花城横行，爷爷还曾经时不时的暗示，如果可以，他完全可以在东南这一片随意行动。 虽然直到现在，董飞云还是不太明白，为何爷爷会这么说，但是富人享受的东西他一样都没差。 赵倩倩原本低着头紧紧的抓着双手的，但是一听董飞云开口，顿时愣住了。 董飞云的口音跟教学课本上的音频一模一样，是最正统的伦敦音，每一个音的转换是那么的自然，仿佛是母语一般。呆呆的抬头看着董飞云，赵倩倩猛地发觉，之前还觉得很低俗的小子此刻居然隐隐散发着让人仰慕的光芒，身不由己的被吸引。 那边的裴玥惊愕了片刻，很快微微眯眼。 想不到赵倩倩身边居然有口语这么好的人，他称述不急不缓，用词考究，只是她现在也只能听懂一点点。 而此刻的彭越，面色显然有些难看。 “这，这怎么可能？”他皱着眉头，吃惊的看着面色淡然的董飞云，这么一个臭小子，怎么可能真的会这么流利的英语？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家店是他一个叔叔开的，现在他们辩论，以赵倩倩和裴玥的水平，肯定是辨别不出来，到底是谁胜谁负，如果他一直保持胜利的姿态，肯定被别人看出端倪来。 董飞云很快说完，他一直盯着彭越，自然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不过他并不着急，而是将目光转向餐厅角落处的一对男女身上，转身对赵倩倩微微点头，这才上前。 之前学校也曾经跟外国语学院进行交流活动，他记得没错的话，那女的好像院长，还是教授。 彭越看清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院长怎么也在这里？”裴玥诧异的开口，转头就发现彭越的脸色不好看，疑惑问，“你怎么了？” 赵倩倩嗤笑一声：“哼，还能怎么了？我说裴玥，你就不能好好的学习英语吗？难道你没听出来，彭越的水平啊，呵呵，真垃圾。” 转头，看到董飞云已经低声请院长起身，院长对面的男人也站了起来，转头看过来，赵倩倩和裴玥皆是一呆，那人不是别人，是她们的外教。 一般大学都会聘请外教提升学生的英语口语，不过英语系的外教与别的系是不同的。这位教授据说之前就是TOP10语言系教授，虽然上课的时候很松，但是考试特别严格。 赵倩倩意外的是，她不过是在教学楼随便拎的一个男生，居然面不改色很是平静的跟他们对话，而且片刻之后已经将两人带了过来。 “院长。Bert教授。”三人齐齐喊了一声，赵倩倩很快走到董飞云身边，对他挤眉弄眼。 董飞云笑笑：“我请你们院长来当裁判，你没有意见吧？” 这句话自然是对彭越说的，他此刻脸已经刷的白了下来，很快低头。不过彭越心中还是存着几分希望的，院长是认识他的，而眼前这个男生他们都不认识，如果自己被他比下去了，岂不是会影响系里的名声？ 于是，彭越指着董飞云跟院长冯云解释：“院长，他并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言下之意，你一定要为我们学院的名誉着想啊。 听到这话，董飞云就笑了。 这彭越还真是的，这么快就认怂了。 赵倩倩也很快就反应过来，鄙夷的瞪了一眼彭越。只不过毕竟是学生，对院长本能的有点畏惧，她并没有说什么。 “这位虽然不是我们学校的，但是曾经在友校交流的时候遇见，彭越，你虽然有才能，但是一向骄傲，这一次正好棋逢对手了，正好让我和Bert教授看看，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有进步。” 彭越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转头朝董飞云看去，董飞云背着院长和教授，对他幼稚的做了个鬼脸。气的彭越都想破口大骂。 深吸一口气，彭越笑着对冯云点点头：“好的，那我尽力。”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赵倩倩嘴角微微勾起，对董飞云竖起了大拇指。 半个小时候，董飞云笑着与冯云院长和Bert教授挥手告别，等两人离开之后，他和赵倩倩转身，看着阴沉着脸走出门的彭越和裴玥，董飞云轻松开口：“怎么样？这回解气了吗？” 赵倩倩轻笑：“是垃圾我们扔掉就可以了，在意个鬼。” “好见解。”董飞云和她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不顾那两双愤怒的眼神转身离去。 第三十九章 怀疑钱灵灵 两人走远，赵倩倩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着董飞云，疑惑的审视：“你到底是谁啊？怎么会认识我们院长？而且院长说你是友校的，我们院长怎么可能会认识别的学校的学生？除非？” 董飞云挑眉撇嘴。 “除非什么？” 赵倩倩疑惑的在他身边转了一圈，手放在嘴边，眯眼看着他：“可是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大学生啊。对了，我还没问你名字呢。” 都请她吃了一顿饭了，这时候才想起来要问名字。 董飞云苦笑耸肩：“董云翼。” 赵倩倩点点头：“你电话号码还有微信呢？” 当看到董飞云的老人机的时候，赵倩倩嘴巴张的粉拳都能塞进去了。她小指翘起食指和拇指将董飞云手中的老人机捻了起来，嫌弃的看着他：“喂，董云翼，你英文说的这么好，居然给我用这么老旧的手机！” 中英文能够流利对话而且能言善辩的人现在还用着按键手机，说出去有人信吗？ 董飞云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你们用智能手机不过就是为了将碎片化的时间利用起来而已，但是我不需要。”将赵倩倩拨打的未接电话存了起来，手机收起。董飞云斜眼看了一下赵倩倩，原本想说以后再也不见的。但是想着她毕竟刚失恋，语气还是柔和了起来，“那就这样吧，我们以后再联系。” 赵倩倩点点头，等董飞云走远了，这才“哎哟”一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赵倩倩啊赵倩倩，你个猪脑袋，你不是要问他怎么认识院长的吗？万一他真是高富帅……” 想到这里，胸口的红心渐渐冒了起来，赵倩倩望着董飞云消失的方向一脸期待。 珍而重之的将董飞云的手机存起来，赵倩倩愤愤然将裴玥和彭越的电话都删了。想起来也真是可笑，这两人的名字念起来都这么像，果然是绝配。 冷哼了一声，赵倩倩准备将手机收到包包中，它却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赵倩倩面色大变，一张脸皱成了包子，叹息一声，只得接了起来：“妈……” “倩倩啊，快暑假了，你回家吗？” 抿了抿嘴，赵倩倩尽量温柔：“妈，我就不回去了，我们学院得让我们实习呢，到时候要交实习报告的。” “这样啊，那，那就算了吧。”对方很是失望的挂断了电话，赵倩倩望着手机许久，旋即才苦笑了一下，感慨一声：“家啊！” 从他们离婚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经没有了家。 董飞云刚走到自家楼下，迎面就走来一个高大帅气身穿花哨衣服的男人，直接堵在他面前。董飞云正想着那个四方鼎空间的事情呢，以为是自己不注意碰到人了，直接往左移动，没想到对方也移了过去，往右，还是挡住。 “诶，我说你怎么？”抬头，董飞云愤怒出声，然后呆滞了一下，吃惊的看着已经焕然一新的悟性，“嘿，悟性师兄，你这技术……” “现在得叫我傅人醉了。”悟性说着还朝边上路过的美女抛了个媚眼，嘴角咧开露出一口大白牙。加上他原本就立体的五官化着妆，可不就是个大帅哥吗？这一身穿着下来，简直就是个时尚的高富帅。 想起自己那平凡无比的五官，还有穷乡僻壤来的三无青年人设，董飞云觉得宝宝心里好苦。叹了一口气，做戏做全套，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董云翼。”从餐厅那边出来回到这里，走了挺长的路，肚子的胀已经压下去了，不过董飞云还是关切的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悟性，也就是现在的傅人醉点点头。 “事情处理的很顺利。” “那就好。”董飞云带着悟性往里头走，“我就住在这边的八栋八楼，以后你可以常过来看看。” 其实，董飞云为悟性选的地方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民房比较便宜。加上悟性现在的装扮，房东阿姨很是满意，甚至还话里话外的套悟性现在的感情状况，让悟性有些无所适从。 上楼的时候，董飞云跟悟性介绍了一下钱灵灵的情况，末了还道：“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不过人挺好，给我买了家电什么的，自己却饿着肚子，我之前检查过她的手机了，应该是没问题的。” 尽管如此，悟性还是不认同。 “我们适合独居，如果还有别人在的话我们的秘密很容易暴露的。” “之前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呢你忘记了一句话，浑水才能摸鱼。”董飞云轻笑着踏出一步，电梯打开，他转头，“这回过来认认门，以后你跟灵灵估计会经常见面，先熟悉一下。” 打开门的时候，不出意外，钱灵灵扁着小嘴委屈的瘫在沙发上，眼神默默的控诉董飞云。 看到泡面袋子，董飞云这才发觉自己有些过分。 他花了将近四百块钱，请一个刚认识的女生去吃自助餐，却将钱灵灵抛在家里不闻不问，这也就算了，她还没钱叫外卖，吃的泡面。 “怎么办？云翼，我觉得我明天脑袋上肯定会冒出好多痘痘的，我很容易上火的。”钱灵灵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瞧着董飞云，顿时就让他心软了，他连忙转身。 “那，那我去给你买酸奶去。对不起啊。”刚想走，看见悟性，又朝钱灵灵介绍着，“对了灵灵，这个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叫傅人醉。” “我跟你一起下去？”悟性问董飞云。 董飞云是想让他们多相处熟悉一下的，摇了摇头：“不用了，就是买点酸奶而已，很快就上来。” 看着门缓缓关上，悟性浑身的肌肉却紧绷了起来，直觉让后背的肌肉全部缩紧，僵硬着转头，悟性的嘴角浮现了一丝浅笑。这两日在网吧的包厢中，他有的是时间，既然董飞云一心想让他隐藏身份，他就彻底改造自己，甚至是气质。之后直接将董飞云带去的化妆品全部扔了，自己购买了一套。 只是，有些习惯短时间内是不容易改掉的，尤其是性格。在流云庵中，他身为大师兄是要温厚的，所以不论是对谁，习惯性露出浅笑。而他以他看了那么多狗血偶像电视剧花花公子的人设，显然这里该是坏笑。 且不管他是否作对了，此刻悟性眼睛微微眯起，静静的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子。诚如董飞云之前所说的，她很是乖巧很是甜美，可是他却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刚才他下意识的全身肌肉紧绷不是没有道理的，修道之人的感觉一向很准。 可当他转过头，想要仔细观察这钱灵灵的时候，她却傻傻的朝他笑了一下。 “你是云翼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啦，你名字还挺有趣的，傅人醉，难道你爸妈是因为你以后肯定会长得这么花容月貌才取的这名字吗？” 那般无害的笑容，差点让悟性以为之前的感觉是错觉。她小小的身体蜷缩在粉色布艺单人沙发上，双手抱着双腿，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像极了庵中养的仙鹤一般。可是，他清楚，人类是最会隐藏的，他不就是两三天的时间，就把自己彻底变成另一个人了吗？ 悟性一直在审视钱灵灵，她似乎也感受到了，双手放在双腿，脚放了下来，一手在扶手位置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悟性：“哼，你人还真有趣，怎么不说话呢？看你的穿着打扮，可不像是这么沉默的人啊。” 这声音带着十足的冷意，悟性一怔，警惕的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跟在云翼身边是为了什么？” 钱灵灵轻笑一声，很快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悟性跟前，抬头看着他：“你说这话还真是可笑呢，那你呢？你跟在他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真的跟他是无意识认识的。骗鬼呢。”说话间，钱灵灵那晶莹的小手轻浮的抚上悟性的脸，吐气如兰，“既然我们都是居心不良，那正好，我们互不侵犯，如何？” 悟性望进那双灵动的眼眸中，揣摩着这句话的真实性。就在这时，门被打开来，董飞云拎着两瓶酸奶走了进来，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很是得意的炫耀着：“这酸奶居然在打折，七折买的，便宜了三块钱呢。” 这一瞬间，钱灵灵的身子灵巧的从悟性身前移开，乖巧的坐在了床上。 悟性的眼眸更深了些。 听董飞云这么说，钱灵灵脸上又是那招牌的甜美的笑容：“云翼，你对我太好了，我肯定会把酸奶喝光了，不会浪费的。” 见钱灵灵上前将袋子接了过去，董飞云嘴唇嗫嚅了两下，还是闭嘴了。 其实另外一瓶是他给自己备的，可是看钱灵灵那雀跃的模样，董飞云只得忍住了。转头看悟性的时候才发现他表情不对劲：“傅人醉，你怎么了？” 悟性转头看向钱灵灵，立刻对上她嗜血冷意的眼眸，当下就是一惊。 深吸一口气，他笑着对董飞云摇摇头，手指着钱灵灵：“没，没事，我就是看到她这么大的胃口，有些惊讶。” “哼！”钱灵灵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背对着两人。 第四十章 一不小心成线人 董飞云洗完澡陪着悟性下楼，悟性抬头望了一眼他的阳台所在的位置，很是严肃的开口：“董云翼，这钱灵灵究竟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不，不就是一个离家出走闹脾气的小孩子吗？怎么了？”董飞云有些不明所以，“傅人醉，你别不是看上人家啊，她才多大啊。” 悟性不屑的瞪了一眼董飞云：“我是那样的人吗？”顿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你下楼买酸奶的时候，她都能激的的我全身肌肉紧绷，肯定是杀气。董云翼，这样的人，你不能留在身边，万一她要是对你不利的话，你很危险的。” 董飞云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掌拍在悟性的肩膀上，一副过来者的口吻：“傅人醉，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悟性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我看啊，你肯定是有恐女症，就是看到女的，会浑身不舒服，像灵灵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更是如此，哎。你放心好了，灵灵这么善良，哪里会对我下手啊，而且她那个小的女孩子，我一只手都可以撂倒，你担心这个干什么？” “不，我哪里，我哪里是害怕女孩子了？我现在可是万人迷！”悟性急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董云翼，我可是流云庵的人，我的感觉不会错的。” 董飞云点点头：“所以你才会饿晕在垃圾堆里。”见悟性一脸愤怒，他一掌将他往前面推，“好了，我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而且你不是说了吗？以后要贴身保护我，等你搬过来，有你在难道还怕一个小丫头？” “她不是小丫头，我觉得，我觉得她像是杀手。” “噗嗤。”董飞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无奈的摇摇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没事的，就算她是杀手，我现在一穷二白的，她能对我下手啊？” “可要是她知道你的身份呢？” 董飞云更加嗤之以鼻了：“我还能是什么身份啊？名副其实的穷小子。好了，不说了，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摆摆手，董飞云转身朝小区内走，心中却有些发酸。的确，他现在即便是董飞云，也不是有钱有势的董飞云了，什么都没有，有谁能看的上他啊？ 站在楼下，抬头看了一眼阳台上散发出来的光芒，董飞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咬咬牙，转身，去外面的小卖铺那边取了寄放的蛇皮袋，拎着往垃圾场那边走。 夜晚的垃圾场，垃圾车偶尔来回，门口已经不见了早上那轰动壮观的人群，反而是一个人都看不到了，垃圾场的四周倒是有灯光，照在里头，依稀能够辨认出路来，董飞云深一脚浅一脚往边上走，尽量避开警方尽早发下尸块的地方，只是他刚猫着腰经过树后，肩膀就搭上一条手。 董飞云身子一顿，顿时觉得这垃圾场鬼影重重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声音都带着诡异，他僵硬的脖子缓缓转动，发现落在肩膀上的手在微弱的灯光下惨白惨白的，顿时头皮发麻。 “啊，鬼啊。”董飞云抱头鼠窜，直接不顾他吃饭的家伙——蛇皮袋了，拼命的往垃圾上上跑。 “你才是鬼呢。”女声带着愤怒的嘶吼，“你怎么不去死啊，有这么漂亮的女鬼吗？” 奔跑的身影停了下来，董飞云狐疑的转身，就见灯光下居然从树影下走出一人来，而且还有影子，仔细辨认那人，不是左晴晴还是谁？ 憋着的一口气送下来，董飞云顿时觉得浑身脱力，双腿酸软，直接蹲了下来，哭丧着脸：“我的姑奶奶，你好好的警察不当，跑来扮女鬼吓人真的好吗？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知道吗？” 左晴晴左右看了一下，啪的打开自己的手电筒，无奈的走到董飞云身边，学着他蹲了下来。 “我不是扮女鬼，我就是觉得那凶手说不定会来这垃圾场，而且在警局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你居然不把电话号码留下来，我想了想，也只有在这边才能找到你。” 董飞云深呼吸了两口，指着自己的脸：“我问你，我这张脸是不是人畜无害啊？”不然为何前后钱灵灵、左晴晴和那赵倩倩都扒上自己了？ 左晴晴仔细看了看，很是肯定的点点头：“嗯，你很老实。” 董飞云很内伤。 左晴晴补充了一句：“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你肯定不是坏人。” 董飞云嗤笑：“我怎么从来没觉得我是好人呢？我现在不想当好人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女警官，你一个警察跟我一个捡垃圾的人在一起，难道不怕别人会笑话你吗？你要是想找人求助，你至少找有点档次的吧？法医，法医如何？” 听到这话，左晴晴得意的挑挑眉。 “你以为我没去找过吗？”说话间她从口袋中掏出纸张来，递给董飞云，“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鄙视你。” 董飞云很香说一句，我就是要让你鄙视我，最好滚出我的生活。然而想起山城的事情，只得憋着一口气。 摊开纸张，是法医写的报告。董飞云一目三行看完，叹了口气：“就凭这个想要找到凶手简直是痴人说梦，女警官，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别把青春浪费在这样的案件上，你应该去解救那些失足的少女少男，我知道边上有个红灯区，据说好多学生跑去里面鬼混，要不，你去抓他们？” 还没说完，脑袋就被狠狠的拍了一下。 “哼，我左晴晴就是要办大案要案的，那些失足少女少男让那些废物去。” 董飞云愣了一下：“比如给我买饭的那个？” “哪个？”左晴晴愣了一下，很快摆手，“对，就是他。我们现在整个警局的人都出动了，能够闲的帮你买饭，不是废物是什么？” “所以呢，你现在只是觉得他有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在这里守株待兔？” 实在瞧不动左晴晴的办案套路，董飞云将纸张交还给她，提议：“既然你要躲在这里等人的话，要不想引起别人的警惕的话，你帮我一起捡垃圾？” “本姑奶奶是捡垃圾的人吗？”左晴晴气愤的拍着胸口。 三分钟后，从树下捡回蛇皮袋的左晴晴郁闷的取出手套，嫌弃的扒拉开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喂，不是塑料瓶和易拉罐才能卖钱的吗？你让我找这些瓷器什么的有什么用啊？” 董飞云愣了一下，他只是觉得这东西说不定年月比较久，至少能给器灵提供比较多的天地灵气。只是这个原因他可不能说，只得笑嘻嘻：“我虽然是穷人，但是人不能没有追求知道吗？我们要废物再利用，只要有美的眼光，这破烂都能变成艺术品。” “信你才怪。”左晴晴嫌弃的将一个易拉罐扔进袋子，很是满足的看着已经铺满底部的蛇皮袋，很有满足感。刚想炫耀一下，就发现董飞云不知什么时候快捡了一袋子了，顿时泄气的蹲了下来：“不捡了不捡了，无聊死了。” 董飞云原本就对她没有太大的期待，只要不来打扰自己太多就成，当下也只是摇摇头，继续自己的捡破烂事业，只是刚一弯腰，他突然发下一个似曾相似的袋子，顿时吓得后退了两步，面色煞白。 “你怎么了？”左晴晴观察到他的异样，连忙站起身来。 “你的手电筒呢？赶紧打开，那边。”董飞云迅速指了一下袋子的地方，感觉喉咙都有些紧，手脚有些发软，“不会这么倒霉吧？又让我遇到？” 左晴晴打开手电筒，一下子就发现那个让她呕吐不止的袋子，张大了嘴巴诧异的转头看董飞云，“不会吧？” 董飞云朝她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原本昏暗的垃圾场顿时灯火通明，警车在大门口排成一排，当先进来的孙景堂迅速在垃圾场门口看了一下，锁定左晴晴这边走了过来，冷着脸：“怎么回事？” “呕。”左晴晴依旧忍不住呕酸水，“我就是觉得那凶手肯定会来垃圾场，就想着伪装成捡垃圾的人躲在这里头，没想到，就发现了这袋子，刚开始，我觉得可能是巧合，可是一打开，呕……”她说这话，是直接将董飞云给撇开了。 不过孙景堂锐利的眼睛很快转移到董飞云身上：“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我今天被你们耽误了一天的功夫，想着晚上来这里捡点卖钱呢，不然我真的连饭钱都没有了。”董飞云可怜兮兮。 见孙景堂不太相信，他指着一边已经装满的垃圾袋：“你看，已经捡了一袋子了，而且我进来的时候，左警官就在垃圾场门口碰到我的。” 尽管如此，孙景堂依旧没有收回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董飞云：“你好好的干嘛捡垃圾？有手有脚，难道不会去打工吗？我看，你的嫌疑最大。” 靠！ 董飞云当下就想跳起来。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就这几句话，把他当嫌疑犯了？ 左晴晴也不忿，直接站了出来：“肯定不是他，他就是一个捡垃圾的，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喂，孙景堂，你不就是看我不爽吗，用得着怀疑我的线人吗？” 第四十一章 随身避难所 “左晴晴，我只是在合理的怀疑。还有，别跟我说你才过来第一天就发展了一个线人，你发展他当线人做什么？” 左晴晴被问得哑口无言。 董飞云听到这话无奈的笑了起来：“这位警官，其实您呢怀疑我也可以，但是总得让我解释一下吧？如果是因为我是捡垃圾的，你就怀疑我，那么今天早上那对夫妻是不是也得列入怀疑目标中？如果是因为我今晚出现在这儿怀疑我，那我觉得这位女警官的嫌疑更大，至少我进来的时候她还躲起来吓唬我。” “你！”左晴晴气愤的指着董飞云，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 “警官，我只是按照这位警官所言，合理的怀疑而已，怎么，难道有错吗？” 左晴晴气恼的冲他挥了挥拳头 董飞云一脸无辜的转头看着孙景堂：“还有你，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将我们列为嫌疑人，有可能是为了找替罪羊，对吧，警官？” “你！”孙景堂原本还一直点着头的，暗想这位捡垃圾的小哥头脑清楚，条理清晰，还真有可能是嫌疑犯。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人家一转眼就将他带入坑里了。 “你什么你啊？队长，虽然我自问我是清白的，但是如果为了查案的话，我很愿意配合调查。”左晴晴此刻难得智商在线，一脸正气。 边上董飞云憋着笑，但也点头：“对，我虽然读书少，但我也知道一定要配合警察，尽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 孙景堂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依照这俩人的意思，难道要他堂堂一个队长将自己列为嫌疑人？荒谬！ 思及此，孙景堂只得深深吸了两口气，狠狠瞪了两眼这俩人，这才气愤的离开。 “耶！”左晴晴和董飞云在他走远之后击了个掌。 “哼，得意什么？自己没有找到线索，就想着将你推出去，之前我就看他不爽，还以为是我任性了呢，没想到他人品还真有问题。” 董飞云现在可不想这些，看了一下边上的蛇皮袋，又看了看手机：“警官，我现在能回去吗？已经十点多了。” “十点多，夜生活才刚开始啊。喂，你别告诉我，你这么早睡啊？”左晴晴一脸不以为然，“我是女孩子，我都很晚睡的。” “你那是职业原因，我真的，我现在得回去了。”董飞云拱手做哀求状。 “不行，你还没做笔录呢。”左晴晴板下脸。然后又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董飞云，食指扣着下巴，“难道是你家里有女的等你回去？不然你一个捡垃圾的睡这么早我还真不相信。” 靠，这年头女人的直觉都是这么准吗？ 董飞云简直惊呆了，稍微思虑了一下，还是咬咬牙点了点头。 “还真的有，谁啊，眼光居然这么差，喜欢你一个捡破烂的。”左晴晴惊呆了。 董飞云直接翻了个白眼：“那就不关你的事了，这样吧，我把我电话号码给你，你们要是需要，可以随时让我去警局调查，可以么？” 见董飞云一副焦急的神色，左晴晴撇了撇嘴：“那好吧。” 等离开了灯火通明的垃圾场，董飞云长吁了口气。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要离开，自然不是为了家里的钱灵灵，而是就在刚才，他感觉脑子一阵跳动，有种直觉，应该是里面的空间有异样。 他从昨天开始接触这个空间，还没研究透彻呢，就发生这事情，直接打乱了他的阵脚。 经过一个公厕，董飞云立即躲了进去，心念一动，他带着满袋子的垃圾进入空间。 “你来了？” 董飞云正仔细查看这空间的时候，小兔子一蹦一跳过来，昂头看着他：“别看了，之前这空间的天地灵气几乎耗尽，现在有补充了，已经开始改变了。” “改变？”董飞云挑眉，俯身将小兔子抓在手里，“还能怎么改变？” 小兔子挣扎出董飞云的手指，坐在他手心：“笨蛋，还能怎么改变。这可是四方鼎啊，据说以前这里的空间可以存下一个小世界。”她一脸期待，两只耳朵都跟着抖动了起来，然而很快，她就郁闷的把耳朵耷拉下来。“可是，自从我有意识以来，这里就一直都是这样的了。” 董飞云轻笑：“好吧，虽然你说的话很难以置信，但是我勉强的相信你吧。不过我跟你说，这里要是一个小世界，我估计得把外面的世界搬空不可。这样才有足够的天地灵气，不过，这就是在做梦！” 小兔子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两只耳朵无力的垂下。 “我知道。”声音有气无力。 “对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问到正经问题，董飞云很是&认真的环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泉眼那个地方变大了点。 小兔子浑身瘫软的趴下董飞云手心，眼皮子有一搭没一搭：“还能什么变化？反正再怎么变化我都出不去。” 董飞云已经走到泉眼边上，朝里头看了一眼，原先干干净净的泉水，此刻居然泾渭分明，黑白各占据了一般，隐隐有双鱼的感觉。再仔细看下去，董飞云这才发现，原来是泉眼底下的颜色，泉水依然是透明的。 “又来了，这口泉每次都跟我抢灵气，但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直都是一口泉？这水也不甜。”小兔子怨气十足。 董飞云皱着眉，拿另一只手在泉水中划拉了几下，发现没有到底，想了想，他将脚伸了进去，小兔子跳到地上，疑惑的看着董飞云咬牙攀着地面，身子尽量往泉眼里头钻，不由担忧问：“喂，你没事吗？你在干什么啊？” 董飞云感觉脚底传来一股吸力，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他拉扯下去，连忙用力爬了上来，心有余悸的转身看着泉眼，问小兔子：“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地方？” 小兔子蹦蹦跳跳：“我不知道，不过以后我肯定会知道的。” 有说跟没说一样。 董飞云无奈的看着小兔子很快跳进自己的金壳子里头，叹息了一声，看来这空间还有的探索啊。 只是现在家里还有个钱灵灵，真没有空间让他仔细研究。 要离开的时候，小兔子还提醒了一句：“对了，你昨天拿进来的东西好像都差不多了，你不取出来吗？” 昨天董飞云疯狂的往里头塞东西，说真的，还挺期待能收获比较贵重的东西，至少这样他的经济压力就不是那么大了。 心念一动，五块地里出现一堆东西。 小兔子嫌弃的将身子蜷缩在一处：“都是没用的东西，垃圾。” 可董飞云已经被这堆垃圾吸引住了目光，尤其是金属性的土地上，一块块纯金属，特别是闪耀光芒的金子和银子，虽然小，但是纯啊。 董飞云依旧不可置信的拿起金子放在嘴边咬了一下，有些软，是真金。 仔细想想昨天扔进来的金属性的垃圾，铁锅、钢筋、铁钉……应有尽有，但是董飞云很是确定，自己根本没有往里头拿金饰，所以这土地还可以将混在一起的金属分离开？ 董飞云眼前一亮，立马想起了赚钱的好点子——去山里把可能含金的黑色石头全部搬到这里来，以后每天卖金子就可以活下去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董飞云顿时觉得生活很有盼头。只是很快他的肩膀就耷拉下来了。 这的确是一个赚钱的好法子，但是如今在城市中，山石可都是要钱的破坏花草都不行，他要是真想这么做，怎么也得去远一点的地方。 反正偶尔偷偷摸摸做一次可以，要是经常做，估计也不成。再说，寻常的山石含有的金属含量很低，费力不讨好啊估计。除非是矿石！ 小心翼翼将金子揣进兜里，董飞云就要出去，这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笑嘻嘻的来到小兔子前面蹲下身：“器灵，问你一个问题呗，我现在进来是身子也近来了，还是跟之前一样，只是我意识进来了？” 小兔子耳朵缓缓竖了起来：“当然是身体了。” 董飞云眼前一亮。这意思，岂不是说他以后可以有个随身的避难场所？ “那我可以带人进来吗？” 小兔子一听，耳朵转动了一下，眼睛散发着精光：“你是要带他们进来化解的吗？人乃是万物之灵，身上带的天地灵气很是浓郁，要是有三五个人被化解，那我就可以长大啦！” 董飞云直接翻了个白眼：“那我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了？” 这事情绝对不能干。但是如果是仇人的话……嗯，自己一定会好好折磨，然后再让他们享受这前所未有的待遇。 看着小兔子耳朵又垂了下去，董飞云安慰：“不过早晚有一天，我会带人进来分解的。” 离开空间，董飞云打开厕所门，发现一切安然，这才压抑了一脸的激动，深吸一口气，尽量装作寻常样子冲水打开厕所门。 只是那轻快的步伐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就在不远处，一个人隐匿在黑暗中，低低的疑惑：“去厕所这么久，难道是大的？” 第四十二章 花痴的左晴晴 没过一会儿，黑暗中的人迅速蹿到那厕所隔间中，仔细闻了闻，疑惑的捂着下巴：“奇怪，不是大的啊，难道……”他的眼睛落在角落的垃圾桶中一团团的纸中，眼睛一亮，眼神带着莫名的意味深长。 董飞云可不知道自己被尾随了，时间已经晚了，背着一袋子的垃圾回到住处现在是不行的。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将东西留在已经关门的回收站门口。之前对回收站的一对老夫妻印象还好，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占人便宜之人。 等他回到房间之后，钱灵灵果不其然已经睡熟了。 看着钱灵灵毫无防备的踢着被子，董飞云失笑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被单盖在那娇小的身躯上，嘀咕了一声：“傅人醉真是疯了，怎么会认为你有问题呢？”真有问题的人，估计浑身都是充满了警惕，哪里能睡得这么熟呢？ 钦羡的看了钱灵灵一眼，董飞云的眼睛突然落在她露出的白如雪，晶莹小巧的脚丫子上，不禁吞了一口水，浑身不禁燥热了起来。 好吧，食色性也！ 董飞云念叨着取了衣服去洗手间冲了个澡，将靠近床的地面擦了一下，这才躺了下去。 这一晚，或许是因为连续被那血腥的场面惊吓到了，又或者是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总之董飞云睡得不是很安稳，等天亮醒来的时候，他摸着酸软的肩膀无力的叹了一声。 “哎，还是得拼命赚钱啊。” 没有钱，哪里的权势啊？不过想起自己有个随身的避难所，董飞云又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至少他如果真的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可以先进去躲躲。要是遇到追杀什么的，怎么着也有个保障啊。 门很快就被敲响了，不出意外，悟性带着早餐进来，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依旧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钱灵灵，沉下声：“云翼，你昨晚没事吧？” 董飞云真不清楚了，这悟性怎么对人家小姑娘嫌弃的心思这么重。 “有事，但不是灵灵有关。”洗漱完他还指着悟性带来的早餐，“怎么只有两份呀？你吃过了？” 悟性摇头：“我买的你和我的。” 这道士，还真小气。董飞云有些被逗乐了，无奈的刷完牙，去烧了一壶水，干脆去取了泡面来。 “我买的挺多的，够吃。”悟性指着被塑料袋包的包子和馒头，“早上吃泡面不好。” “你都知道吃泡面不好了，我总不能给灵灵吃吧？”董飞云反问了一句，见悟性抿着嘴，知道是劝不动了，索性换了个话题，“对了，等会儿陪我去一趟警局吧。” “怎么了？”一听警局，悟性就着急了起来，也不顾着啃馒头了。 “还能怎么了？真特么的晦气，昨晚我送你离开之后去那边……”偷偷瞄了一眼床上的人，见钱灵灵还在熟睡着，董飞云压低了声音，“就是去那边捡垃圾，没想到又给我遇到了尸块，被深蓝色的旅行袋装的满满的，得幸亏我是和女警官一起发现的，不然我得被列成嫌疑人了。不过即便这样，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配合调查，这样显得我问心无愧一些。” 似乎有悟性在身边，昨天董飞云的惶惶然不见了。 “你等会儿有事吗？要没事的话，陪我去一趟呗。”也不知怎么的，董飞云问出了这一句。在他和悟性的认知中，要逐渐加深两人的关系，最后一起住，这样悟性就能贴身保护他。这样的话，在公共场合说差不多，在自己家里，而且一个人睡着，只要他们两个的情况下，怎么有种脱裤子放屁的感觉呢？ 悟性倒是没多想，点点头：“也行，我陪你去吧，反正我也没找到工作，要是可以我陪你一起捡垃圾，你包我吃算了。” 董飞云连忙摆手：“别，你这尊荣。”顿了一下，他眼睛一亮，“你模样好看，要不去开个直播好了，直播我们捡垃圾，嘿嘿，那个赚钱比较快。” 从未感觉自己这般的睿智，董飞云很是得意的摇头晃脑：“我听说长得好看的主播，加上有趣的互动，可以吸引很多粉丝，有的每天都能赚上万块钱呢。嘿嘿，好兄弟，有福同享啊。” 三两下将泡面解决了，董飞云取出两个干净的矿泉水瓶，灌满水。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钱灵灵，想了想，写了张纸条放在早餐边上，顺道留下了一百块钱，说他中午不回来了。 悟性对董飞云的这个决定很满意，电梯下去的时候他还叮嘱董飞云：“云翼，那个钱灵灵肯定有鬼，我跟你说，你这样就对了，少跟她接触，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杀人。” 董飞云狠狠瞪了悟性一眼：“好了好了，人家小姑娘的，被你说成什么样儿了？别瞎BB啊，灵灵我觉得挺善良的，就是脾气有些执拗而已，等她和家里人关系和好了，估计就回家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哎……”屡次劝说，悟性见董飞云这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禁有些无奈。 先去了一下回收站，发现果然如他所想，那对老夫妻听说是他的，埋怨了几句，将结算好的十二块钱给他，还叮嘱他：“下回要是再晚来了，我这边的角门都开着呢，放在里头，知道吗？要是被人捡去了，你哭都来不及。” 董飞云自然是对他们感激至极，好话说尽。他原本就是一副挺有路人好感的面孔，让这回收站的老夫妻也心疼。 “小伙子啊，我看你这一两天都在捡垃圾，有没有想着去打工？隔壁的饭店最近在招个服务员，要不我帮你问问？” 知道他们似乎好心，董飞云还是讪讪的拒绝了。 “大妈，我是不习惯这种约束的工作，其实捡垃圾也挺好的，我们为社会节约资源呢，还减少污染，可是人类的大功臣，对不对？” 这话惹得这对老夫妻跟着笑开了花儿，不过也拉近了几人之间的距离。 再度踏入警局，董飞云又见到了昨天有难同当的秦大哥，他老婆站在边上一脸愁容，见到董飞云进来，两人连忙迎了上来：“小哥儿啊，听说你昨天晚上又遇见那东西了？哎，这让我们怎么活啊这。” 董飞云理解他们的心情，这对夫妻一大清早的去捡个五六麻袋的垃圾，肯定能卖个六七十块钱，一个月下来，得有一两千块钱的收入，而且就清晨这会儿功夫而已，其他的时间他们还能在别的地方打工，这算是额外收入。现在被事情一打扰，看这女人的惨白面色就知道，昨晚肯定是睡不好，就是这秦大哥，也是差不多。 “哎。”董飞云长叹了一句，指着自己的黑眼圈，“秦大哥，别说你们了，我昨天可就够倒霉的了。想着昨天耽误了一天的功夫，半夜去捡点卖吧，你看看，就又发现了那玩意儿，真邪门，我都想着，要不要去换个地方捡了。再这样下去，钱没转到，我们药倒是吃了不少啊。” “可不是吗？小哥儿啊，我们一早听到消息说是有发现那东西，就猜测着或许是你发现的。我偷偷跟你说啊，我刚才偷听到的，说是这什么NA的不匹配，好像死的不是同一个人。”秦大哥凑到董飞云耳边嘀咕了一声，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又四周看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又补充了一句，“他们说也许是变态杀人狂。” “肯定是变态。”董飞云点点头，都能将尸体分成尸块了，还能不是变态？他到底对着尸体有多大的仇恨啊？ 那秦大哥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董飞云身边跟着的悟性，指着他问董飞云：“哟，小哥儿昨天是不是被吓坏了啊？叫朋友陪着呢。” 董飞云直接顺着他的话，又语带羞涩：“可不是吗？我刚来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刚好他呢想开直播，就直播我捡垃圾呢，我想着他能在我身边，壮胆嘛。艾玛，不过我是再也不想见到那东西了，昨天差点都把吃进去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浪费粮食遭天谴的啊。” 一般农村人对这个说法很是赞同，眼见着这对夫妻纷纷点头，董飞云这才指了指里面：“秦大哥，你们这一大早来，难道是他们要找你们调查？有没有什么线索啊？我听说帮警察抓到凶手的话，我们或许会有奖金嘞，不知道多不多……” 那夫妻直接就认为董飞云想钱想疯了。 秦大哥更是一脸不赞同：“小哥儿啊，那变态杀人狂就算了吧，说不定我们还没有找到就被他杀了。”想到那尸块，他还是脸色煞白颤抖了一下子，劝着董飞云，“我看啊，还是算了。” “就是就是，这钱我们可没胆子赚。”那女人见董飞云这般说话，看他的表情都觉得奇怪，说完直接将自己老公拉走了。 董飞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刚想进去问问，去哪里做笔录，就见左晴晴跟自己一般，黑着眼圈走进来，手上还握着一杯豆浆，见到董飞云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实现很快转移到董飞云身边的悟性身上，原本满含怨念的视线顿时化成了粉色桃心，眼见着她双手捂在胸口，董飞云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这个女汉子还有小女儿的一面啊。 “喂，还不快介绍了一下，他谁啊？你朋友吗？好帅啊。” 左晴晴龇着牙暗暗捏起董飞云手臂上的肉，小声的问着，却对悟性露出一脸无害灿烂的笑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董飞云痛呼的同时，暗暗苦恼，自己那一张还算斯文的脸怎么就没了呢？不然现在说不定也吃香啊。 第四十三章 又来一个 悟性干咳了两声，笑嘻嘻：“这位美女你好，我是云翼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傅人醉，听云翼说你很厉害啊，不愧是警花。” 女人最喜欢听的就是好话。 左晴晴立即捂着脸作娇羞状，董飞云看着都觉得辣眼睛。不过倒是意外悟性这几天的改变挺大，对比之前相对高冷的性子，他不得不佩服。看起来应该是这两天锻炼的，为了隐藏在自己身边他付出的还挺多的。 “帅哥，我叫左晴晴，很高兴认识你。”左晴晴羞涩的伸出右手，和悟性接触了一下，又猛地抓住悟性的手大叫，“哇，你的手也太漂亮了吧？” 董飞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大约是大学四年到现在一直都在不间断的捡破烂，指甲缝中总有一点点灰，而且骨节有点粗大，掌心还有厚茧，但是看起来满打满算也是一双清秀的手吧？ 算了，跟悟性这个不沾人间烟火的道士相比，就是找不自在的。 “咳咳，左警官，我们可以去做笔录了吗？等会儿我们还得去做事。” 见悟性一直对自己使眼色，董飞云只得强笑着将左晴晴的手拉回，露出八颗牙齿来。被左晴晴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依旧舔着脸解释：“我们要是不好好做事的话，就没饭吃了，你忍心看傅人醉饿着肚子？” 左晴晴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才不耐烦的带着两人进办公室，一把将董飞云推进去，自己拉着悟性在外头热络的攀谈。 董飞云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转头看到板着脸的孙景堂，呆滞了一下，不得不露出傻傻的笑容来。 “孙警官，原来你也在这儿啊。” 孙景堂低低的嗯了一声，很快盯着董飞云问；“昨晚那旅行袋是你发现的，发现的过程我们左警官已经进行解释了，我们只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董飞云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了：“孙警官，我，我就是一个捡破烂的，我哪里知道怎么断案啊？这不是你们的活吗？昨天我连续被吓了，还整晚做恶梦呢。” “行行行了。”孙景堂没好气的摆手，嘀咕了一声，“就知道从你小子嘴里什么都吐不出来。” 眼见着孙景堂打开门离开，董飞云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问负责做笔录的警员：“他怎么脾气这么大啊？” 给他做笔录的正是昨天给他买饭的那位，那脸上带着的黑痣明明很影响市容的，董飞云倒是觉得亲切，开口：“警察同志，还需要问我什么问题吗？” 那人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左警官之前把知道的都说了，她下午五点多就去那边蹲点，偷偷躲着，从头到尾只有垃圾车进去，最后你来的时候……哎，你也真倒霉。” “可不是吗？”董飞云算是找到了知音，“我吓都吓死了，昨晚你们这孙队长还怀疑到我头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黑痣警察面色也带着一分愁容：“哎，你也别怪我们队长，这次的事情影响很不好，报纸都上了，上头限定我们两天之内破案呢，这一天都过去了，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些垃圾车和监控，能查的都查了，可哪里能那么快啊？” 董飞云凑近他低声问：“可我昨天听左警官说之前发生在山城的案子她一天就破了啊，有这么神奇吗？你说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啊？” 黑痣警察就是一惊，左右看了看，小声跟对方嘀咕：“左警官来的时候我们正在聊这事情呢，哪有那么巧合啊，这事情八成是上头下了死命令，刚好有那倒霉的人撞到枪口上，被左警官逮到了，顺水推舟的。” 董飞云点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 山城的大案其实跟这次的碎尸案一样，对社会产生恶劣影响。政府部门最关心的是怎么安定人心，权衡利弊，迅速找替罪羊便是最正确的选择。看起来左晴晴估计对内情知道的也很少了，昨天她那得意的模样，肯定以为自己是正确的呢。 叹息了一声，董飞云想了想，又继续问：“那警官，你说上头到底是谁啊？” “你问这么干什么？”黑痣警官连忙警惕了起来，白了董飞云一眼，“不该你知道的，最好别知道，小心这个。”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董飞云顺势装作害怕的缩了脖子，心中有些郁闷。看起来今天来警局还是没太大收获啊。 “出来了？”左晴晴见董飞云出来，得意的看着他，“我刚才跟傅哥说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捡破烂，怎么样？” 瞧着董飞云质问的目光，悟性干巴巴的解释：“左警官说，现在做直播一定得好手机，我这手机，播不了，她借我。” 这出息！ 董飞云都快鼻孔出气了，刚才心中的失落还没退却，见左晴晴又缠了上来，总觉得心烦意乱。 不过她说的也是，要是悟性真的想直播赚钱的话，可不得一部好手机吗？ 想着那长着翅膀飞远的钞票，董飞云的心在滴血。 看起来，空间里那一小块金子，是该拿出来卖掉了。一部好手机得五六千啊，加上直播的流量卡什么的，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三人离开警局的时候，董飞云满脑子里都在盘算着自己剩下的资产，连续租房和开销，急剧缩水的只剩下一万出头，三张嘴要吃，就算每天捡破烂添补，每天还是入不敷出啊。 想到这里，董飞云就苦着一张脸。 边上，左晴晴很是兴奋的跟悟性建议：“说真的，你长这么帅，就是站在那边不动都能吸粉的，你要是说一句我肚子好饿没钱买饭，肯定一堆人给你刷礼物。不过你们直播捡破烂还挺有创意的，现在流行环保，让他们知道什么东西是有回收价值的，也算是给环保做一份贡献了……” 悟性很是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最后两人干脆不顾董飞云在前头，越走离得越远。 一天的浩劫之后，垃圾场周围基本都没人了，就是垃圾车来，也是迅速将东西倒下就离开。仿佛这里是瘟疫源头一般，生怕被染上什么疾病。董飞云将蛇皮袋分发给左晴晴和悟性：“我们分头行动，塑料瓶和易拉罐我都要，要是见到大物件，可以跟我说，我看看能不能卖钱，知道吗？” 就要转身，想起那蓝色旅行袋，董飞云不得不转头继续吩咐两人：“还有，要是再见到那种蓝色的旅行袋，千万别打开，千万别打开。” “哎呀知道了。”左晴晴嫌弃的将董飞云推远，“我有经验，我会教傅哥捡的，你放心好了。” 傅哥，董飞云心中还真不是滋味，这才多长时间啊，就这么亲昵了。 不过，他们两人不跟来那更好，他正好想着怎么偷偷将东西放进空间里头呢，这下都不用掩饰了。 烈日当空，董飞云直接从最新来的垃圾堆下手，那对夫妻似乎真的被吓坏了，看着垃圾堆并没有被翻动的样子，董飞云顿时觉得浑身是力气，当下埋头苦干，也不顾烈日灼烧皮肤，那边的左晴晴和悟性低低的声音传来，偶尔董飞云还抬起头往那边看，左晴晴还跟悟性在科普怎么直播，两人的蛇皮袋都是瘪的，只能无奈的摇头。不过趁着这机会，他将能见到的瓷器碎片和铁片之类的，迅速扔进了空间之中，心中窃喜不已。 那天晚上的垃圾都能分解出一小块金子来，真不知道今天劳动一天，能分解多少金子呢。 想到这里，董飞云越来越觉得日子很有奔头。 等将三个大蛇皮袋全部装满，收口之后拖到垃圾场大门边上的树下，董飞云擦了一把汗水，看了一下手机才十点多。今天收获不错，他走到左晴晴和悟性两人身边：“直播的怎么样了？” 左晴晴兴奋的拍手：“上千了，真了不起，这果然是个看脸的时代，傅哥一露脸粉丝就刷刷涨。” 董飞云看到垃圾堆上已经被清理出两堆，悟性正在耐心的解释，看他这软软的模样，左晴晴又开始花痴的撑着下巴。 叹了口气，将左晴晴的蛇皮袋拿走，董飞云继续干活。 只是这回，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不得劲，等装了半袋子的垃圾，董飞云猛地抬头，这才发现，垃圾场大门边上自己的三袋垃圾袋边，出现了一个蓝色旅行袋，眼熟的很。 “左，左警官。”董飞云立即大喊了起来，慌忙朝左晴晴跑过去，一边喊还一边叫，“不好了不好了，又出现了。” 一个旅行袋如果表示一个人的话，那么又出现这一袋，是不是表示又死了一个人？ 董飞云一想到这一点，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该死的，到底是谁啊，是不是跟他或者这个垃圾场干上了？抛尸去哪里不行啊，偏偏得在这里？ 左晴晴原本挥挥手不加理会的，突然转过头，诧异的看着奔跑而来的董飞云：“什么，你说什么？” “那里，那里，看到了吗？又有一个旅行袋，左警官，你们赶紧破案吧，再这样下去我估计都不敢在这里捡破烂了。”董飞云哭丧着脸。 第四十四章 秦明的异样 “你刚才一直在大门口这边捡的，你有见到什么人出现吗？”左晴晴迅速起身，将手机从悟性手中抢了过来，直接朝屏幕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先停一下直播，我打个电话。” 悟性疑惑的看着董飞云缓缓起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眯眼：“什么东西？” “哎，不知道谁，丧心病狂。”董飞云将昨天的事情解释了一下，无奈的摊手，“刚才我把垃圾搬过去的时候，都没见到那蓝色旅行袋，之后我就过来跟你们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把她没装满的袋子拿走准备继续做事，没想到……” “你的意思，要是有人放的话，就是在你转身来到我们这儿的这段时间了？” 左晴晴已经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给悟性：“现在说这个没用，我们先留在这边，等他们过来再去查看现场，不然又得被那孙子说三道四的。” 听起来，左晴晴对孙景堂的怨念还挺大的。 董飞云刚想说点安慰的话，悟性已经开了直播，他其实对直播也挺感兴趣的，之前都是听说，还没亲眼练手过，当下就凑了上去。原来左晴晴给悟性介绍的是一款时下最流行的直播APP，只一眼，董飞云就注意到左上角迅速增加的人数，已经逼近三千了，而下面，一堆人在刷。 “主播，发生什么事儿了？” “楼上，可以搜一下魔都大学城垃圾场，有惊喜。” “靠，不会吧？难道又出事了？” “昨天听说的，好恐怖，变态杀人狂。” “妹子刚才说是警察，大胆预测真的出事了。” “废话。” “废话。” “废话。” “别刷屏啊，主播说一下啊，是不是真的很恐怖啊……” …… 眼见着这些字条迅速消失，董飞云惊讶的看着一脸淡定的悟性：“这才多久啊？就有这么多粉丝，不错啊。” 悟性朝他假笑了一下，看向屏幕，不断调整着自己的脸，左右看看，很快下面的评论就转了。 “主播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帅哥，鉴定完毕。” “舔屏，主播禁欲诱/惑，送你一辆跑车。” “主播狂霸炫酷拽上天，有本事一整天都播，我不睡觉了。” …… 董飞云啧啧称奇，悟性这才指着从屏幕上方开来的跑车跟董飞云解释：“刚才左警官说，这一辆跑车值两百块钱。” 就这么，轻轻一点，两百块钱到手了？ 赚钱也未免太容易了点吧？ 董飞云张大嘴巴，没想到的是，随着悟性开口，屏幕上接连出现了七辆跑车，悟性煞有其事的点头：“这样，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吃好吃的了，不过你们别送太多了，钱花光了不好。” 他这么说，刷礼物的更多了。 董飞云捂脸，觉得这世界太邪恶了，普通人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抬眼看去，左晴晴已经跑到大门口观察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点什么，弓着腰没起来。 “不好意思，警车来了，我得挂了。”就听悟性低低的嗓音，董飞云站起身仔细聆听，的确是听到了警笛声，对悟性笑笑，“看起来今天我们俩人都得被困在这里了。” “没关系，我可以直播警察办案，说不定礼物还更多。你说的对，直播真的赚钱。” 那是对你，连帅的人有饭吃。董飞云心中嘀咕着，就见三辆白蓝警察开来，停在垃圾场外。 “走，我们出去吧。”董飞云已经有经验了，带头往垃圾场门口走去。 孙景堂依旧板着脸，谁都欠他几百万的脸，见到董飞云和悟性，皱眉：“怎么又是你们？” 董飞云摊手：“孙队长，真不是我们故意的，可是垃圾场现在只有我捡了。” “那你呢？”孙景堂指着悟性，上下打量着，“你这一身，别告诉我是来捡破烂的。” “孙队，他是来直播的，为了我们国家的环保出一份力，难道错了吗？”悟性还没解释，左晴晴就挤了过来，与孙景堂针分相对。 “你……”孙景堂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啊？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我都在场，你别想污蔑他们。” 听了这话，董飞云算是明白了，原来左晴晴是不想悟性跟昨晚的他一样被污蔑成嫌疑人才主动出击的，真实用心良苦啊。瞧了一眼淡淡站着的悟性，董飞云突然觉得，这样一个保镖也不错。 孙景堂被气鼻孔粗气，叹了一口气指着左晴晴连连点头：“好，好啊，你这样的下属我是带不了了，等会儿我就回去写申请，把你调离这个队。” 左晴晴却梗着脖子：“好啊，看谁能留下，一天了都没线索，也就你敢跟上头要求了。也不知道是谁有背景呢。” 等人走远，左晴晴还是气呼呼的，不过看到悟性又两眼弯弯：“傅哥，你别生气啊，警队里面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怪胎。” 董飞云指着孙景堂：“他过去查看了，你不去吗？” 左晴晴大手一挥：“没事，反正他们不会破坏现场的，我等会再去，傅哥，你现在要开直播吗？” 抬头望了一下天，董飞云突然觉得世界末日估计都阻止不了左晴晴粉悟性了。 只是眼角突然瞥到一个身影，他顿了一下出垃圾场大门：“秦大哥，你怎么会来？” “小哥儿啊，这，这里面是又出事了？” 董飞云点头：“没办法，我们讨生活呢，又遇上了。” 秦明的表情有些，怎么说的，意味深长，董飞云见他点点头，问他：“秦大哥，你们今天不打算捡点吗？”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董飞云相信他老婆是真的被吓坏了，但是身为男人，不会这么胆小吧？今天早上从垃圾的状态来看，他并没有来。那么，他是不是有嫌疑呢？ 这案子的事情左晴晴跟他介绍过，能够将尸体剁碎，而且整齐的码在里头，罪犯的心理素质肯定是差不了的。董飞云很快就打消了疑虑，说真的，他才是那个最希望案子破了的人，这样他就能霸占垃圾场。 当年爷爷能从捡破烂起步，他也能。 “不，不，不用了，那个小哥儿啊，我看这地方邪门，正打算离开呢，你呀，还是小心一点啊。”秦明跟董飞云说完直接摆摆手离开了，董飞云瞧着他那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禁又疑虑起来。 “怎么了？”左晴晴见董飞云走回来，漫不经心的问。 “刚才秦大哥表情好像不对劲啊，我怎么觉得他很有可能看到了什么？”如果不是这样，他充其量也就跟自己一样，担心这样下去不能增加额外收入而已，用得着匆忙逃开吗？ 左晴晴终于将视线从悟性身上移开，疑惑的盯着董飞云：“你说什么？” 董飞云只得将心中的疑惑说了一遍，左晴晴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个可能，按你说的，他们夫妻俩经常那么早来垃圾场捡破烂的话，你今天都来了，他却没来，说不过去啊。” 悟性对着屏幕说了一声：“不好意思，直播就到这里，明天继续。”说完就关掉，疑惑的看着董飞云。 “我去跟那孙子说一声，要是他真的看到什么人的话，那这案子我们就破了一半了。” 看着左晴晴离开，悟性皱眉：“我之前在直播的时候，没听到动静。”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没人出现在垃圾场里头，所以这袋子凭空出现……”他顿了一下，“我怀疑不是人送来的。” 董飞云大恼：“你别整天神经兮兮的啊，我们这是法治社会，朗朗乾坤，他们警察信吗？” “好了，你这话别说了，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结论的。” 悟**言又止，看了一眼董飞云的严肃表情只得无奈的将手机递给他：“我也要买这样的手机，左警官说这手机效果比较好。” 水果派手机，董飞云无奈的点头：“知道了。” 心在滴血，算了，就当前期投资了。 左晴晴很快就回来，一脸晦气：“我说了，他不信。这狗孙子，就知道挤兑我，我招谁惹谁了你说。” 董飞云心道，你不是招谁惹谁，而是你这功立的太过蹊跷，就是警局里的其他人都颇有微词，更别说孙景堂了。 “不过他们在那边什么都没发现，这案子估计两天内是破不了了，哎，这个月奖金你说是不是得扣完了？” 董飞云的心思可不在上头，如果什么都没发现的话，孙景堂说不定就将自己推出去当扛把子了。至少从孙景堂屡次看自己的质疑眼神来说，不无这个可能。 他和悟性现在都是假身份，如果他们真的细究起来，逃不过。 现在，难道要逼着自己帮他们尽快破案？ “那左警官，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们跟我一起去找那个秦明，好好问问。”左晴晴很是大气的挥手，还嘀咕了一声，“那么迂腐还能做队长，比起我洪大哥来说，烂多了。” 董飞云知道她嘴里的洪大哥就是洪明俊，之前的相处来说，的确这位洪队还不错。 “洪大哥？”他故作不知。 “嗯，哎，我洪大哥办案能力是这个，只是这次被山城的事情牵累，革职了，现在还在找工作呢。”提起这事情，左晴晴面色发苦，片刻后又摆手，“好了，不说这个了，烦心。你们知道秦明家在哪里吗？” 第四十五章 协助破案 半个小时后，左晴晴和董飞云悟性三人来到一处出租屋前，看着仄仄的环境，董飞云也有几分了解为何这对夫妻要捡破烂了。只是刚到这里，悟性就惊呼一声：“有血腥味。” 两人吓了一跳，左晴晴立即上前拍门，只是久久都没有听到回应，悟性和董飞云对视一眼，请左晴晴让开，飞起一脚，直接将门踢飞了，看到屋内的场景，三人解释呆了一下，然后左晴晴带头狂奔而出吐了起来。 孙景堂的面色很不好看，在他的辖区内连续发生这么恶性的事件，是他始料未及的。而且更让他郁闷的是，之前左晴晴当着大家的面曾经提过这个问题，他却意气的认为左晴晴乱说，不管如何，这责任他是逃脱不了的。 有邻居面色惊惧：“这对夫妻有一个孩子正在读初中呢，之前他们还说要好好挣钱买房，让孩子能够读好一点的高中，哎，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你知道他们每天天不亮去垃圾场捡破烂吗？”警察问。 那邻居一愣：“有这回事？没有啊，他们是很早起来，不过之前都是去摆菜卖的啊……” 董飞云和悟性靠在外面墙壁上。 “悟性，你怎么看？” “看起来应该是斧头砍的，这人力气肯定很大，而且你看周围这么多邻居，他能不动声色的进去，估计是不会让人设防的人。”悟性转头看董飞云，“所以，我极度怀疑你家里那位。” “别开玩笑了，钱灵灵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你能别整天针对她吗？小女孩闹一下脾气而已，你非要将人家赶出去。”董飞云以为悟性是开玩笑，笑着摆手。 “你们在说什么？”左晴晴已经整理好走了过来，却是再也不敢看里头的场景，目光带着惋惜，“哎，听说他们儿子正在上初三，最重要的一年了，却发生了这种事。” 董飞云也没敢再往里头看，之前冲进去是扑鼻的血腥，小小的一间房里头，两张床的蚊帐上都是斑斑血迹，地上的两个人已经不算有人形了，被砍成好几段，肠子都留了一地，血水更是将角落的一摞书都染红了，秦明的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眼神带着吃惊和恐惧，他的手还不甘的朝门那边伸着。 想到这里，董飞云只觉得心里被堵住一般：“左警官，你也别帮助傅人醉直播了，赶紧把这案子破了吧，这人心惶惶的，我都不敢在这儿待下去了。” 左晴晴点头：“是啊，之前垃圾场被及时的隔离，外面风言风语的也没人亲眼见着，我们也封闭了消息，但是这案子……” 她瞥了一眼走廊那头，一个个人在警戒线外，面露惊惧和好奇，正伸着头想看清楚里头的场景呢。 把三袋垃圾送去回收站，换的五十块钱，瞧着掌心可怜巴巴的五十，董飞云朝悟性苦笑：“你说，他们这么辛苦的生活，怎么会有人这么残忍的杀了他们呢？” 悟性可没有那么多感慨：“铲草除根，不能留万分之一可能，这是法则。” “你真没人性，难道就不为他们伤心吗？还有那个小孩子。” “我们流云庵被灭的时候，你问我伤心了吗？”悟性停下了脚步，目光定定的看着董飞云，“我们就算伤心也不能表现出来，我等着你成长，报仇。”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话，让董飞云猛地怔住。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悟性这样淡然的态度，却没有想去探寻他的内心。 轻笑，董飞云深吸了一口气，眼眸却暗藏深意：“会有那么一天的，我的仇，你的仇，都会报的。” 就在这时，悟性突然猛地往董飞云身后看去。 “怎么了？”董飞云疑惑的回头，只有议论纷纷的路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影。 悟性疑惑的皱眉：“没什么，或许是我看错了。” 董飞云打了个电话给钱灵灵，说明中午不回去吃饭，带着悟性先去了一趟典当铺，将那一小块金子换了五千多块钱，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手头摸着典当铺的名片，想着以后金子基本都可以两百块钱一克卖掉，而且还不问缘由，董飞云心中乐开了花儿。 然而，刚出门他的手就被悟性一把抓住了。 “你哪里来的金子？”悟性疑惑问。 董飞云先将他的手拿开，小心翼翼的将名片收好，这才嫌弃的看着他：“我们天天在垃圾场捡垃圾，遇到金项链金吊坠什么的很常见好不好？别大惊小怪。” “可那是金块。”悟性可不是好糊弄的，“还是方方正正的。” 他紧紧盯着董飞云的眼睛，眼中的怀疑神色很是明显。 董飞云左右看了一眼，对悟性笑笑：“这就跟做蛋糕一样呗，有个模型，火烧一下，嘿嘿……”见悟性还是不信，他只得叹息，“我们世代捡破烂的，难道这点还不知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改天我再捡到金项链什么的，烧了给你看看。” 四方鼎空间的事情，董飞云是打心底不想跟其他人说，秘密如果只有自己知道才是秘密，才是救命的法宝。况且目前他还真没弄懂这空间的效果。 “好。”董飞云开玩笑说的，没想到悟性却认真上了。 拿着换来的钱去给悟性换了一台水果手机，他的面色才好看了起来。 “其实如果左警官说的没错的话，我每天直播要是能赚个三四百块钱，你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捡垃圾了。”悟性很是熟练的摆弄着直播软件，转身对董飞云语重心长。 “瞧你就这点出息。”董飞云不屑。不就是长得帅点吗？ 等事情处理完，悟性接到左晴晴的电话，挂断后他转头看着董飞云：“左警官说让我们先去警局一下，帮她证明一下。” 两人熟门熟路的来到警局，就见大厅一角一个女警员正拿着盒饭放在一个男孩身边，他低着脑袋不言不语，背上的书包还没放下来，眼睛好像肿的挺严重的。 董飞云猜测着，这大约就是那秦明的儿子了，哎，命运多舛啊。 刚想去安慰两句呢，左晴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拉着他的手就往里头走，边走边埋怨：“你们总算来了，你都不知道那个孙子多烦人。一件事我们说了又说……” 董飞云和悟性还没了解情况呢，就被推入一个大的办公室中，眼见着两排的制服，都是警察。董飞云和悟性直接愣住了，此刻为首的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男人对他们点点头：“你们，就是左晴晴说的一起去案发现场的目击者吧？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左晴晴对那中年男人点点头坐了下来，指着董飞云和悟性介绍：“这位是董云翼，昨天的案件他都在，这位是他的朋友傅人醉，之前我一直怀疑罪犯会再去垃圾场个，所以带着他们在那边掩护。没想到，还真的出现了，当时董云翼与被害人秦明聊了一会儿天，察觉出他表情的怪异，告知于我，我跟孙队报备，没有受到重视，索性后来叫上他们跟我一起去，没想到就真的出事了。” 左晴晴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这才看着中年男人：“局长，我觉得这件案子的凶手肯定是个穷凶极恶的匪徒，不然不可能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将这对夫妻大卸八块。” 董飞云在边上听着，不断点头，不过听着听着，怎么觉得左晴晴说话有些搞笑呢？ “哦，你们两位，不妨把事情说一说。” 腿被踢了一下，董飞云忙抬头。其实事情在场的警员基本上都是知道的，估计就这局长什么都不懂，他也只能将前后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讲到口干舌燥，左晴晴这才良心发现，递了一杯水过来。 董飞云刚想接，就见左晴晴直接递给悟性，那个气啊。 “好了，事情我也已经了解了，麻烦两位了。”中年男人挥挥手，左晴晴又踢了董飞云一脚。 “你们可以滚了。”她低声道。 这，这都什么人啊？董飞云关上门，气愤的朝门无声的呱啦呱啦几下，转身见悟性手中水杯，直接抢了过来一口喝光，抹了一下嘴，这才郁闷的坐在边上：“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区别对待的女警官呢？气死人了？” 悟性的水被抢也没生气，笑着坐在边上：“你现在难道不该关注，这凶手究竟是谁吗？” 董飞云愣住，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不过按你说的，如果今天是没人进去垃圾场的话，那旅行袋哪里来的？凭空掉下来的？” 装满肉的旅行袋有多重，人有这么大的臂力，能够从垃圾场外头扔进来？ 董飞云怎么都不肯相信。 悟性仔细想了想，这才道：“我们或许应该去那边研究一下，究竟袋子是怎么出现的，或许对这案子有帮助。” 还没等两人起身呢，门就开了，左晴晴看到他们还在眼睛一亮：“赶紧的，你们跟我一起去垃圾场，我们来一出守株待兔。” 第四十六章 怎么会是你？ 糊里糊涂的被左晴晴拉到垃圾场门口，董飞云这才想起来，忙喊了一声：“停。” 左晴晴插着腰看他：“怎么了？是不是不愿意啊？不愿意你直说啊。都来了你才反悔，董云翼……”话说到一半，左晴晴看到悟性将食指放在嘴边，顿时噤声了。 “左警官，我们是真的很想帮忙的，你说这接二连三的垃圾场出事，我们都得去喝西北风了。云翼的意思是，我们去那边看看，我们总得心里有点底吧？” 偌大的垃圾场如今已经拉起了三圈的警戒线，因为案件十分恶劣，现在都被警员看着，以便这些刑警随时回来调查。董飞云看着树底下自己放三袋垃圾的地方，上头已经被画了一圈白，那是放旅行袋的地方。垃圾场的围墙两米多高，上头还插着玻璃残片，而且放满肉块的旅行袋估计得五六十斤，这么重从那边扔过来的话…… 他点点头：“看这样子，难怪你们的孙队长会怀疑我了。” 左晴晴点头，无奈开口：“旅行袋法医已经加班处理了，之前的两袋DNA已经检测了，目前没有匹配的人，所以这案子才会这么难。既然你们想知道……”她左右看了看，拉着两人躲在边上，“我告诉你们把，这三次袋子都是凭空出现的，警局里头已经有人猜测是不是鬼神什么的。当然，我是不信的。”她拍拍胸脯。 悟性点头：“鬼神也是讲道理的，没这么屠戮人的。” “那你们看出他的抛尸手法了吗？” 左晴晴摇头，叹了一口气：“一个在大门边，一个在垃圾堆里头，一个在垃圾堆边上，谁知道这人存的什么心思啊？哎，算了，我们还是执行命令吧，傅哥，我们开始直播吧，早上不是有很多粉丝很喜欢我的吗？” 提起直播，左晴晴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董飞云仔细想了想，估计是警花这个人设在直播中很少出现吧。看着悟性听话的打开直播，朝他深意的看了一眼，带着左晴晴提着蛇皮袋朝垃圾堆走去，董飞云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走到树底下，一个警员正靠在墙壁上，见到他喝了一声：“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别破坏了现场？” “警察同志，我，我是来帮忙的，是左警官的朋友，我就是想仔细看看，究竟这凶手是怎么做到的。您忙，没事没事，我不会破坏的。” “不行，你不能进来。”那警员板着脸，面色严肃。 纠结了一阵子，好话都说尽了。董飞云觉得这张好人脸还真不顶用。只得在警戒线外观察了起来。 说起这垃圾场，为了市容也是经过设计的，除了两米多高厚实的围墙之外，里头还有一小片草坪，草坪上种植着三三两两的树。董飞云想着这应该是为了避免垃圾场的臭味全部影响太大，只是这靠大门的草坪基本都被踩踏的差不多了，都露出下面的黄土了，还很硬实，也辨别不出来是不是有脚印。早上他的三袋垃圾就是放在这树底下靠墙的位置，这个位置有树荫，垃圾不会被晒热，至少中午他拉着去卖的时候，肩膀不会被灼热。 之前他是一直都没看到人，但是左晴晴都说了，这袋子都是凭空出现的。这样的话，如果他不在这边，又或者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很可能在他刚将垃圾袋放下的时候，将旅行袋送过来？” 想到这里，董飞云很快瞅着一边的大门，光秃秃的，想要藏人不容易。抬头看，从他的这个角度看去，除了一个电线杆之外，只有不远处的八层楼高的房屋。 所以这旅行袋究竟是怎么来的？ “怎么，神探大人，有什么发现没？” 见董飞云走过去，左晴晴取笑的开口：“我都跟你说了，没什么线索的。要是有的话，我们还用得着用这么老土的手法吗？” 其实左晴晴也知道，说什么守株待兔，其实就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得待在抛尸现场。 悟性的直播还在继续，经过了早上的磨合，此刻的他已经很能驾驭了，董飞云刚蹲下，就听他疑惑出声：“你们要听什么？喊麦？我不会。”他疑惑的抬头看左晴晴和董飞云。 “自己琢磨着去。”董飞云现在满脑子都是设想着各种可能。只是每一种都被自己给排除了。总不能那人也跟自己一样，有一个空间。能够随时将东西放进去拿出来，掩人耳目吧？ 说出来他都不信，四方鼎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值一亿呢。 “还在想呢？”见董飞云眉头深锁，左晴晴也认真起来，“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杀害秦家两口子的人入手，遗憾的是，我们都没逮住他。出租屋那边也没装监控，我们都没法判断究竟谁有嫌疑。孙队现在做的就是排查。” “这得什么时候有结果啊？要是持续半个月，我们得在这边演半个月的戏？” 左晴晴瞪了他一眼：“什么演戏啊？你难道没觉得我们其实还算挺合拍的吗？你捡破烂，我们直播。” 董飞云哼哼。 “左警官，你好像不务正业啊。”他转过身，突然怔住，皱了皱眉，一把拉过正在认真听什么是喊麦的悟性，指着不远处的电线杆：“你视力比较好，看看上面是不是有废弃的电线？或者是……”他突然转了一圈，兴奋的拉着左晴晴，“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是怎么抛尸的了。” 左晴晴不明所以，董飞云指着头顶的高压电线：“看到了吗？电线，你说，专门检测或者修理的电工要是在上头作业，是不是不会有人怀疑？而且将东西从上头扔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悟性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袋子下方受力肯定比较大。” “如果是电工的话，他们一般有制服，就是背着旅行袋或者爬上电线杆，都不会有人怀疑，是吧？”左晴晴一下子跳了起来，“不行，我得将这个消息跟那个孙子说一下。哼，之前还说我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我看他怎么说。” 我和悟性见着她远去的身影，无奈的摇头。 我得意的炫耀：“看到了吧？不是灵灵。我说你以后能不能对人家小姑娘好一点啊？我都说过我已经检查过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呢？” 悟性板着脸：“她本来就是有问题。” “好好好。”董飞云举手投降，“你怀疑就怀疑吧，别动手动脚就行。算了，那这事情只要抓到那个抛尸的人，估计差不多了，我们继续捡吧。” 悟性让开了一个位置：“你来吧，我直播呢。”他张开五指，“我粉丝说我这么好看的手，手玩年，捡破烂可惜了。” 董飞云憋了一口老血，闷在心口，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狠狠瞪了一眼悟性这才无奈俯身将蛇皮袋捡了起来。 就在他俯身的一瞬间，悟性突然朝垃圾场门口看了一眼，眼中又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左晴晴这次汇报很是顺利，回来的时候嘴巴都快咧到耳后了：“局长说让我们还是守在这里，孙队已经去查监控和电力部门的员工了，相信很快就有答案的。” 董飞云提醒她一句：“别太张扬了，想想秦明。” 就是因为看到了，害怕没说出来所以被杀害了。这是我们固有的认知。所以要是对方要是知道是我们猜出来的，估计得盯上我们了。 能够迅速解决一对常年劳力的夫妻，董飞云还真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悟性直接站了起来，跟董飞云说了一句：“我出去买瓶水。”不待两人回答，直接朝下面走去。 愣了好久，董飞云指着他刚才坐的地方：“这不是有水吗？这小子发什么疯？” 左晴晴也疑惑的挠挠头：“难道是他忘记没喝完？” 垃圾场外，悟性迅速通过马路，将一个灰色的人影抓在手里，低声：“还跑？” 那人一头及腰的黑发，带着一顶黑帽，不过悟性胸口高，仿佛是被定住一般，许久他才缓缓转身。 “师兄……” 悟性眼睛猛地一缩，疑惑的喊出声：“悟人，怎么会是你？” 第四十七章 你是好人 远远的看到悟性跟一个人正在聊着天，发觉不对劲追出来的董飞云和左晴晴都疑惑的看着。 “那谁啊？”左晴晴见那是一个女生，悟性的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顿时有些酸意，撅着嘴问董飞云。 董飞云挠挠头：“我怎么知道啊？我也才刚认识他呀？” “哼。”左晴晴狠狠瞪了一眼董飞云，将矿泉水瓶扔在他怀里，愤怒转身进了垃圾场。董飞云撇撇嘴，叹息一声，不过还是仔细看了一眼跟悟性对话的那人，皱眉想了想，又无奈的笑笑，也跟着左晴晴一起进去了。 刚想继续捡破烂呢，左晴晴却缠着他：“你不是他朋友吗？等会儿你帮我问一下，那女孩子是谁。” 声音带着怒气，董飞云听得有些不爽。 “左警官，你要真是这么好奇的话，就应该当时看到了就问，现在这般知不知道有句话？”将一个易拉罐拿起，发现底下有一个铁块，应该是某个零件，董飞云欣喜的拿起来掂了掂，放入蛇皮袋中，抬头瞧着左晴晴疑惑的双目，解释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左警官，你喜欢傅人醉就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我很开明的。” 左晴晴的脸腾地红了，手缓缓抚上脸蛋，犹豫着问：“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瞎子都看的出来。”董飞云又低头将用脚扒拉出来的塑料瓶捡起放在袋子里，“左警官，这都什么年代了，别玩暗恋了知道吗？”想起自己和成盈盈，董飞云不由苦笑了一下，心道：暗恋哪里会有好结果啊？ 喜不喜欢，只有说出来，别人才能知道你的心思。 左晴晴却没有察觉到董飞云的不对劲，兀自双手挤着自己的脸蛋：“我害怕，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他的时候，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我想，这肯定是一见钟情。” 董飞云又捡了两个瓶子，压扁了放进袋子，听到这话无奈的叹息一声。 身后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悟性的声音：“什么一见钟情？” 直起身子，董飞云就见左晴晴害羞的转过身去。他目光落在悟性空空如也的手上：“不是说去买水了吗？怎么，没带钱？” “哦，我才想起来，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们带水了，不好意思。”悟性面色淡然的走到之前的位置上，拿起水喝了一口，又瞧着一直背对着他的左晴晴，疑惑问董飞云，“她怎么了？” 董飞云抬头看了看天，叹口气：“谁知道呢，大概春天到了吧？” 悟性皱眉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赶紧直播吧，要赚钱呢。”见悟性并不打算将那个人的事情告诉自己，董飞云有些失望，说了一声直接转身继续弯腰捡垃圾。倒是一直跟着悟性身边帮着直播的赵倩倩靠了过来，帮他将铁丝圈起放在袋子里，等两人走远之后，这才埋怨的碰了一下董飞云的胳膊。 “你怎么不帮我问问那人究竟是谁啊？” 董飞云没好气：“要问你自己问，我可不好奇。”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帮一帮我怎么了？”左晴晴跺了跺脚，气愤的看着董飞云，“董云翼，我告诉你，我，我……” “他性子我知道，他要是不想说，你问也没用。”董飞云叹了口气只得解释了一声，又劝着左晴晴，“你要是真喜欢他，就顺着他一点，别提这事。” 左晴晴怔住，疑惑的转头看着发呆的悟性一眼，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董飞云几眼：“真的？” “我骗你有糖吃啊？”董飞云没好气。 直等捡了一大袋栓了口子，董飞云将蛇皮袋拖到悟性身边的时候，仔细看看他，这才疑惑：“不是开直播呢吗？怎么不开了？” 正在发呆的悟性这才抬头，尴尬的朝董飞云笑笑：“哦，我觉得今天已经播好久了，休息一下。” 不远处站着的左晴晴对董飞云无声的开口：“骗你的。” 看她不忿的脸色，显而易见，应该是觉得悟性这般状态不对劲，而且很可能跟之前的女孩子有关。董飞云寻思着她肯定是吃了飞醋了，顿时无奈的叹息一声，埋怨一声：“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干啥？也不帮忙。” 正打算拿着空袋子继续为今天的饭钱努力的时候，左晴晴的电话响了，她疑惑的接起，很快董飞云就看到她眼睛亮了起来，高兴的手舞足蹈的，等挂完电话，左晴晴直接拉着董飞云和悟性：“抓到了，孙队电话来说抓到嫌疑犯了，就在这附近，叫我们过去呢。” 董飞云就是一愣，挣脱开左晴晴的手：“抓到了是好事，不过你过去就好了，我们没必要。” 左晴晴一把抓住董飞云的手：“那怎么能行呢？要不是你提供的线索，我们现在估计还摸不到边呢，你一定要去。” 她说完，又怕董飞云拒绝，直接转过头问悟性：“傅哥，你说对不对？” 悟性自从回来后一直都不在状态，听这话直接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瞧着董飞云气愤的模样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一脸无辜。 董飞云叹了口气，将那袋装满的蛇皮袋拖到一边，无奈的被左晴晴拉着往外走。 “奇怪，不是应该在这附近的吗？我怎么找不到卫生所？你们帮忙找一下啊。”左晴晴带着两人转了一圈，有些气恼的看着两个不在状态的两人，“诶，这是我们联手破的案子，难道你们不应该兴奋一点吗？” 董飞云将疑惑的目光从悟性身上收回，指着拐弯处：“你要是说诊所的话，那边就有一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你知道干嘛不早说？”左晴晴已经往那边赶去。 董飞云上前一步走到悟性身边：“你没事吧？” 悟性摇摇头，朝他笑笑：“没事，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几人赶到诊所的时候，看着里头不断忙碌的警察，董飞云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慌忙转头看悟性：“不会吧？” 悟性想了想，朝董飞云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多问。 之前左晴晴在提起诊所的时候，董飞云根本就没多想。谁能想到一个看到脑子有问题的流浪汉能随手掏出五百块钱，还一直嚷嚷着要去打麻将的老医生会是凶手？ “会不会是弄错了？”董飞云嘀咕了一句，毕竟老医生虽然是男的，但是要对付那对夫妻，力量上估计也不够啊。 只是随着左晴晴进去看一眼，随机奔出来狂吐的情形，董飞云再多的疑惑也都吞进了肚子里。 “里面什么情况？”眼见着周围好几摊呕吐物，董飞云生生忍住恶心想吐的感觉，转过头问左晴晴。 等董飞云去买了水，让左晴晴彻底歇息下来，她才有气无力的摇头：“一个字，惨，两个字，真惨，三个字特别惨。” “四个字，惨绝人寰。”董飞云直接帮她说了，“这诊所的老医生之前我见过，不像是凶手啊，而且他是医生，又不是电工。” 正说着，头顶上一声冰冷的声音道：“第一个受害者证实就是一个电工，那身衣服就是他留下来的。” 董飞云抬头一看，正是孙景堂。 他的目光依旧冰冷，不顾对董飞云的态度倒是好了许多：“谢谢你提供的线索，让我们缩小的查找的范围，在监控中发现他的模样，这才破了案。” 董飞云伸出右手：“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了安宁一店，好让我安心的捡垃圾。” 孙景堂握了握：“我觉得你这么聪明，其实可以干很多事情的，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警局先当一下临时工？” 不等董飞云回答，左晴晴一脸兴奋的起身：“对啊对啊，你要是在警局的话，那傅哥也可以去，那样我们岂不是……” 然后，悟性的回答直接将左晴晴美好的想象破坏了：“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警局。” 左晴晴的嘴大张着愣在那里。 董飞云朝孙景堂笑笑：“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其实捡破烂挺好的，至少我们还为环保做出贡献，你说呢？” 孙景堂点点头，叹了口气：“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尊重你的工作。” 几个人都有些意外，之前孙景堂那么冰冷的一个人，现在态度这么好？怎么有些难以相信呢？ 倒是董飞云很快顺着竿子往上爬，小心翼翼的提要求：“孙队长，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去看看那个老医生？” 这是董飞云来到魔都之后，遇见的第二个感动他的人，他还是不能想象，能免了悟性医药费而且还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五百块钱的人，怎么会是凶手呢？ 孙景堂犹豫了片刻，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安排一下吧。” 董飞云随着左晴晴一起往警局走的时候，没有发现悟性频频转头，而他们的背后，一个灰色的人影一直忽隐忽现。 审讯室中，老医生不似之前那般和蔼，反而脸上带着一丝戾气，见到董飞云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小伙子，我们认识？” 董飞云点点头，简单的将那天带着悟性去诊所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道：“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你会是凶手，但是我来只是想跟你说一句，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好人。” 第四十八章 为他高兴 董飞云从里头出来，立即就被左晴晴提住衣领，她恶狠狠的盯着董飞云：“董云翼，你有毛病啊？他可是变态杀人犯，你跟他说什么你相信他是好人？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少双耳朵都听见你的声音啊？你难道也想跟他一样吗？” 悟性上前，将左晴晴的手拉了下来，板着脸：“我也相信。” 左晴晴怔住，诧异的看着悟性。 “你，你们，你们疯了，都疯了。”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眼，不可置信的说出这话，才无奈的摇头：“算了，我管不了你们。” 董飞云见悟性还要解释，微微摇头。 只有他们，深切的感受到当初这个老医生的照顾，深知在人心不古的社会中，这样的人品是多么难得。他转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还有那个双手被铐住依旧笑着和善说话的老人，对悟性说了一声：“走吧。” 左晴晴瞧着悟性和董飞云一起走出大门，愤怒的哼了一声，这才取出手机，拨通了洪明俊的电话：“洪队，你什么时候来魔都啊，我都快被欺负死了。”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片刻之后左晴晴很是满意的收起手机，气恼的眯眼瞧了一下大门：“哼，你们真以为本小姐喜欢跟你们在一块儿啊？本小姐不过是因为刚来没朋友才拉着你们一起的。哼，我才没有捡破烂的朋友呢。” 拉着悟性一路来到垃圾场的董飞云，面色严肃的盯着他。 悟性被看的有些头皮发麻：“怎么了？” 董飞云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那是谁？怎么一直跟着你？” 悟性慌忙转身向后看，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转过头见董飞云一脸了然的神情，知道是隐瞒不下去了，只得无奈的叹气：“是悟人，你之前也认识的。” 董飞云翻了个白眼：“你说谎也不打草稿，悟人不是这么小的小屁孩吗？还是小道士，那女孩子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个女孩。”其实之前他本来也没打算追问悟性的，但是看到那个老医生，他就清楚了有些事情发生并不能以人的好坏来预测的。悟性虽然是站在他这边，但是这突然出现的人呢？ 他不能冒险。 悟性听了董飞云的话，无奈的摊手：“她就是悟人啊，之前是小道士打扮，现在只不过是恢复了原先的打扮了而已。” 董飞云一听，仔细回想之前碰到的小胖墩道士和见过的女孩子的身高，皱眉：“还骗我？悟人可是个十来岁的小胖墩，那女孩子哪里像了？” 悟性仔细想了想，这才解释：“我都忘记了，之前悟人因为被师父惩罚，吃了变形丸，改变了样貌，难怪……” “真的？”讲真，董飞云还真的不清楚有没有这变形丸，不过流云庵出品的东西他现在也不敢质疑，谁让四方鼎就在他手中，而且还能冒出一个能够分解东西的空间呢。 悟性无比肯定的点点头。 “我这悟人师妹啊是师父最近才收的徒弟，但是天资颇好，师父很是疼爱。只不过之前不是她将四方鼎当垃圾扔了吗？被师父罚去面壁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居然逃出来了。”他说着说着，摸摸脑袋，“难道是因为被罚到后山去了，所以没被他们发现？” 董飞云知道不无这个可能，但出于谨慎心理，还是叮嘱悟性：“我不管她是谁，我的身份你不能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悟性顿时为难了起来。 “就算她是你师妹，那也不成。她刁蛮任性，万一要是气愤不过将我的事情全部透露出去，那怎么办？” 一听董飞云这么说，悟性连连点头，面色也缓和了下来。 “也是，悟人脾气是不太好。”说完他朝董飞云点点头，“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说的。” “她怎么知道是你啊？你不是化妆了吗？”董飞云问出了另一个疑惑，随机眯眼，“难道是你们流云庵有什么特殊的手法，可以联系自己人？” 悟性微微点头：“我们身上会有一股气息，寻常人是感觉不出来的，只有我们修道之人才能察觉。” 董飞云惊愕：“那你还敢留在我身边？”这简直就是来坑人的好吗？ 悟性苦笑：“我原本以为整个修仙界的人只有我逃出来了，没想到还有师妹。放心吧，就算是这凡人界里头还有修道之人，估计也不多。” “不多，还是估计？”董飞云小声嘀咕，“有一个我的命估计就不保了。” 只是见悟性一脸无辜的表情，他还是无奈的叹口气：“本来打算跟你绝交的，不过还是算了。但是你的保证让她离开。无论什么办法，行吗？” 悟性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悟人在凡人界也有家的，我先让她回家吧。” “哼，她要是有家的话，之前在家里肯定是个刁蛮大小姐。脾气那么大。”想起之前这悟人屡次和自己作对的场景，董飞云就浑身不舒服。 事情说完，董飞云就打算继续捡破烂了，倒是悟性一边帮忙一边问：“你为什么觉得那老医生是好人？他明明就是跟你说些家常而已。” 董飞云的手一顿，苦笑的勾起嘴角：“如果我说，我的爷爷也是这样的变态杀人狂，你信吗？” 想起自己爷爷的有些手段，董飞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 悟性愕然，董飞云却已经低头，很是平静的口吻说着：“可是，我的爷爷是好人，他帮助了那么多贫苦的人，为他们遮风挡雨，可惜最后他还是……” 想起那次莫名的逃亡，董飞云不禁唏嘘了起来，旋即又摇了摇头：“算了，想那些做什么？在我们没有本事之前，这些都不能想。”他拍了拍脑袋，苦笑着继续捡垃圾的事业了。 悟性瞧着董飞云的表情，轻笑了一下，跟在他身边一起捡，不过因为有心事，他没有发现董飞云经常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将小东西放手心，瞬间消失不见。 等六袋垃圾全部装完，天也彻底暗下来，准备收工的董飞云发现悟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他也没在意。吃力的拎着垃圾袋来回好几次才搬到回收站，那对老夫妻见到他来了，不禁唏嘘了几句：“小伙子啊，你是在那垃圾场里头捡的吧？以后还是小心点吧。” 董飞云知道他们担心自己被那变态杀人犯盯上，笑笑：“没事，大爷，那凶手已经被抓了，以后不会有这么恐怖的事情了。” “被抓了？”两人惊愕。 结果八十几块钱，董飞云将诊所老医生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下，那大妈顿时感慨了一声，拍了一下自己大腿：“哎呀，你说的是老王吧？多好的一个人啊！我们还经常打麻将呢，怎么会是他呢？” 董飞云点头：“可不是嘛，之前我在垃圾场见一个人晕倒扶着去他诊所，他还不仅不收钱，还将自己女儿从国外寄回来的生活费匀出五百块钱给那人，这么好的人谁也想不到啊。” “啊，他女儿？他女儿不是前面被糟蹋……”大爷一听，立即脱口而出，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大妈一听，面色又有些戚戚然：“哎，老王的老伴早年就走了，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眼见着女儿就要出国有好前程了，偏偏发生这事，哎……”说到这里，她又盯着董飞云问，“小伙子，你知道被杀的是谁不？要是那些恶徒，就是千刀万剐，也不够。” 大爷狠狠的点头：“就是，那小妹多好的孩子啊？就那么没了。” …… 捏着八十几块钱的董飞云带着满心的感慨离开回收站，打算走路回家时，就见到灯光下不断抽泣抹着眼泪的左晴晴，见到董飞云她呆住，狠狠的将眼泪擦掉，愤愤道：“我……我不是在哭，我是被刚才车开过的灰尘迷了眼睛。” 董飞云点头：“所以呢？” “董云翼，我突然觉得我能活到这么大，很不容易。怎么办？他好可怜，呜呜呜……” 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摸出纸巾递给左晴晴，董飞云安慰：“他不可怜，他现在要跟自己女儿相聚了，应该高兴。” 左晴晴疑惑的看着他：“你……” 董飞云指着回收站：“这里的老邻居都知道了，被他杀的人除了那对夫妻其余人都找到了吗？他们都觉得跟他女儿有关。” “那对夫妻之前看的挺无辜的，但是那女人专门引诱女孩子上门，供人侮辱……”左晴晴哽咽着说不下去，吸了一口气这才道，“算了，你说的对，他应该是高兴的，毕竟报了仇。” 见左晴晴拿着纸巾擦干了眼泪，将鼻涕擤掉，董飞云挥了挥手中的八十几块钱：“拖你的福，破了案我们总算可以保证每天的饭钱了，我请你吃饭？” “就这么点啊，我一个人吃都不够。”左晴晴嫌弃，但还是主动接过董飞云手中的蛇皮袋，“那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呢？” “麻辣烫。”董飞云想来想去，这个应该是最便宜的了。 左晴晴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行，难道你没听说6块钱的麻辣烫的故事吗？你得请我吃烧烤，其实烧烤也挺便宜的……” 见两人走远，悟性和悟人这才走了出来。悟人很是不满：“师兄，你干嘛不让我跟着，现在师父也不在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悟性冷冷的出声：“回家，当你的大小姐。”又觉得这么说话有些过分，这才摸着她的头：“听话，我现在已经被发现了，跟在我身边很危险。” 第四十九章 拉拢洪明俊 董飞云拎着打包的烧烤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见到悟性靠在边上。 “怎么？处理好了？” 悟性点头：“我看到你和左警官一起去吃烧烤了。”他低头看着那打包的东西，语气有些不满，“案件结束，我想你们之间应该保持一定距离，不是吗？” 董飞云将烧烤抛给悟性，见他接住，才淡淡出声：“不，正相反，我得趁着这个案件，跟她保持联系。”见悟性讶异，他的眼眸微微暗了暗，“山城的案件是她侦破的，我想如果真的能查出凶手的话，也只能从她这边下手，你觉得呢？” 悟性许久没有出声，董飞云狐疑的看着他，就见他嗫嚅了一下，干哑着声音：“她说，人都死了。” 很无厘头的一句话，董飞云却一瞬间听懂了，流云庵，那个神秘的地方，之前还一直劝说自己拜师的道人，就在自己的家被毁灭的时候也消失了么？ 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董飞云想要安慰一下悟性，就见他朝自己笑笑：“我一直存着希望，或许他们能够活下来，或许他们能够等待我回去救援，可是……” “别想太多了。”董飞云叹口气，“我跟你一样，也没了家。不过，我们还有仇。” 悟性点头：“对，我们还有仇。” “等我们强大了，我们会一一讨回来的。”董飞云的语气很是坚定，悟性瞧着他眼睛弯弯。 “烧烤还挺好吃的，回去当夜宵吧。”董飞云朝他挥挥手，“回去早点休息。” 一天的疲累下来，等开门进入房间，发现里头一片黑暗。董飞云打开门，发现一角的行李箱失去了踪影，扫视一眼，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并没有钱灵灵的身影，粉色沙发上也是。去阳台和卫生间看了一下，董飞云又低头在床底下查看了一眼，突然面色微变，伸手进去取出了一张纸来。 “董云翼，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查看这里，我回家了，别挂念。”钱灵灵留。 靠在床边，董飞云疑惑的将纸张来回的看了好几眼，之前钱灵灵在的时候，觉得各种不方便吵闹，现在她离开了，反而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他将纸张对折，想要藏起来，只是环视这房间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想了想，伸手在床板底下摸了摸，顿时面色巨变，诧异的俯身将脑袋钻入床底。 没有，怎么会没有？他明明将东XC在这里的，怎么会没有？ 接到电话的悟性赶了过来，就见到董飞云失魂落魄的打开门瘫在沙发上，问：“怎么回事？你什么东西不见了？” 董飞云张了张嘴，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说出口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说出来我也好帮你找找啊，说不定是你记错了。”悟性环视了这才十几平米的房间一眼，一目了然，如果真的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那估计也只能是这最大的家具——床了。 “不用了，你说得对，她不是好人。”董飞云懊恼的双手在脑袋上胡乱的抓着，“我怎么就不信你的话呢？还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我实在是，太笨了，我……” 悟性上前一把将董飞云的手拿开：“是贵重的东西的话，那我们就去拿回来。你折磨自己有什么用？” 拿回来？ 董飞云点点头：“对，拿回来，一定要拿回来，悟性，你一定要帮我将钱灵灵找到，我一定要拿回我的东西。” 悟性连连点头：“那是一定的，我之前就觉得她不对劲，她的眼神很是冰冷，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女孩可以有的，我还怀疑她是杀手呢。”说话间见董飞云越来越黯然的神色，他不禁又停住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送走悟性，董飞云整个人倒在地上，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就在刚才，他们俩人还是不信的几乎要将整个房间翻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钱灵灵…… 想起在网吧外面的第一次见面，董飞云怎么也难以想象，那么甜美贴心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是个小偷呢？还是说，正如悟性猜测的那般，她的身份其实不一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现在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董飞云一个轱辘起身，迅速到了门边，将门反锁，还用自己的衣服将门缝底下塞住，将灯打开，阳台的门关紧，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躺下。 不，不可能。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身份暴露的话，现在肯定是一群人迫不及待的来抓自己了。 再度细思片刻，董飞云摇头。 所以说，钱灵灵并不是要追杀自己的人，拿走自己的东西只是意外？ 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正如悟性说的一样，如果能够找到她，或许还能够找回来。 想着想着，董飞云缓缓闭上眼睛。 劳累了一整天的他，这一睡就是到天亮，起身的时候浑身都酸软的，手放在额头好久，他才挣扎着起身，给自己烧了一壶水。脑袋烧的有些难受，他翻找了一下才发觉，这屋子刚租下没多久，他又整天忙着捡破烂赚钱，哪里有时间去准备必备的药品？ 叹息一声，将热水喝下，又给两个干净的矿泉水瓶子灌满，悟性也刚好来了。 “我想了一下，你不是说她之前是被开除的学生吗？我们现在就在大学城，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这大学里的学生？”悟性的话只得到董飞云的几声哼哼，他疑惑的看向董飞云，就见他面色微微潮红，急忙伸手贴着他额头，疑惑：“怎么发烧了？” 董飞云将他的手打掉：“我没事，刚才喝了开水，等出汗之后很快就可以退烧的。走，我们去垃圾场。” “还去垃圾场？不是应该先去那几个学校查看一下这钱灵灵的身份吗？”悟性疑惑的追问，见门被关上，董飞云扔来两瓶水，依旧喋喋不休，“你都发烧了，难道不能休息一天吗？” 电梯中，董飞云苦笑着摇头：“不行，我们没有资格休息。还有，昨天我和左警官吃烧烤的时候得到消息，今天洪队会来魔都，你说，我们现在怎么也算是左警官的朋友吧，她要是请人吃饭，会不会带上我们？” 悟性顿时不说话了。 热火朝天的垃圾场，自从那个骇人的变态杀人狂的事件之后，垃圾车逗留的时间都很短。董飞云弯着腰使劲在垃圾堆中翻找，偶尔累了直起腰来猛地捶打几下酸痛的腰部，转过身看一眼悟性，时不时的问一声：“直播赚了多少钱了？” 悟性也很有耐心，每次都回答。 一天的直播下来，他也深有体会，左警官说的对，其实他不必真的捡破烂，只要时不时的笑笑，陪他们说话就行，礼物他们送的很勤快。不是他不想跟董飞云一起捡垃圾，他要是捡的话就控制不好镜头，影响直播的效果。看了一眼直播了两个小时，瞧着他们送了大约五百多块钱的礼物之后，悟性关了直播。 “怎么不继续了？” 没有人来打扰，高烧中的董飞云速度还是很快，已经装好四大袋了，而且这段时间他还趁机将那些有用的东西往空间里扔。 悟性撇嘴接过他手中的蛇皮袋：“左警官说每天只要固定直播多少时间，不然等以后我要是缩短的话，他们会不满的。”他弯腰用一根棍子将脚下的垃圾翻找了一下，忍着恶心将一个塑料瓶捡起来，打开瓶盖将里头的不明液体倒了出来，又瞥了一眼大门口，“你预测的好像不准啊，都这么久了，左警官还没来。” 董飞云是真的累了，一屁股坐在纸箱上头，抹了一把汗水，察觉手脚都有些冰凉，也没太在意。 “哪有那么快？她得先去接一下吧？聊到我们估计要很久。” 喝了口水，感觉自己干哑的喉咙得到缓解，董飞云才继续说：“洪队之前我接触过，是个比较负责人的警察。因为山城的事情收到牵连，现在已经被革职了。我觉得可以争取一下让他加入我们。” 悟性的手就是一顿，诧异转身：“加入？难道你要告诉他我们的真实身份？” “有何不可？” 董飞云眼神很是肯定的看着悟性：“相信我的眼光，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而且从我跟他的几次接触来看，他这人会保守秘密。”正说着，他察觉到了垃圾场门口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果然就是左晴晴，不由勾起嘴角，“呵，果然来了。” 悟性只是从董飞云的嘴里听说过洪明俊，这位洪队长算是明智之人，而且能够审时度势，按董飞云的说法，如果拉拢过来的话，他们以后要办什么事情都可以有个代言人。至于他们，或许可以隐匿在幕后。 今天的左晴晴换下一身警服，穿了一身绿色的连衣短裙，脚上是一双白色凉鞋，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很是青春洋溢。她原本是想拉着洪明俊一起爬上垃圾山的，可是低头看了一眼白鞋和自己白净的小腿，嘿嘿笑了一声，索性朝董飞云和悟性挥了挥手，喊了一声：“赶紧下来。” 洪明俊有些讶异的环视了一圈，眯眼低声问：“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居然是捡破烂的？” 第五十章 洪明俊酒后真言 左晴晴不满的看着洪明俊：“洪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职业歧视呢，捡破烂的怎么了？捡破烂的里头也有有理想有抱负的有志青年。我跟你说，他们可厉害了。” 等董飞云和悟性从垃圾山上下来的短短时间内，左晴晴简短的将发生在垃圾场的案件说了一下，见洪明俊眼中露出讶异神色这才满意的笑脸迎向换两人，见洪明俊没跟来，又转身郁闷的拉扯了一下介绍道：“董云翼，这位就是我昨天提起的洪大哥啦，我跟你们说，我洪大哥也是很有能力的，就是时运不济，要不是……” “晴晴……”左晴晴刚要解释山城的事情，就被洪明俊喝止了，他瞄了一眼董飞云和悟性，仔细的看了看，微微皱眉，似乎是察觉出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又上下打量着两人一下，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对他们笑笑。 “初次见面，我是洪明俊，听晴晴说这阵子你们很照顾她，我替她家人谢谢你们。” 这话有些客套，左晴晴略微不满的嘀咕：“洪大哥，你都离开警队了，说话怎么还这么刻板啊？还能不能好好沟通了？” 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洪明俊直接瞪了一眼，顿时不敢吱声了。 董飞云之前就知道，这位洪队长可是克制左晴晴的绝佳武器，并不意外。 “我是董云翼，这位是我朋友傅人醉。” “哦？”洪明俊的目光在董飞云脸上仔细辨认了一下，旋即轻笑着转过头看着悟性，“傅姓可不常见啊。”眸光略有深意。 悟性点点头：“的确是不常见。”他的眼眸中刻意的结交之意，只是淡淡的看着洪明俊，这让洪明俊很是舒服。 “洪大哥，你又不是调查户口的，说什么姓常见不常见的做什么？” 左晴晴抱怨了一声亲昵的挽着洪明俊的手臂对两人道：“今天我们洪大哥终于摆脱过去打算重新开始，我为他接风洗尘，你们一起？” “好。”董飞云早就打算结交，自然是欣然之至。 左晴晴也没特意选参观，不过大学城这边多的是平价的餐馆，四人反正都不了解哪一家口味比较好，随意选了一家人比较多的挤了进去，一个小小的隔间，倒是能将大厅的喧嚣暂时隔开。 “又是学期末了，估计这群学生是要毕业的吧？”眼见着外头觥筹交错的，谈理想谈抱负的有之，诉说离肠的有之，更有泪眼婆娑分离的戏码。董飞云不禁又想起了和辅导员吃烧烤的场景，他的毕业季刚开始就结束了，也不知道小胖子和秦龄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此处，眼神微微黯然，不过董飞云还是强行压下，对说话的洪明俊点点头：“是啊，大学生最不缺的就是学生的热血青春了。” 洪明俊立即眯眼看着董飞云：“听董兄弟的意思，好像也念过大学？”如果念过大学还去捡破烂的话，这心思真的教人摸不透了。洪明俊不由起了兴趣来。 董飞云连连摆手：“哪里啊？我就是从农村来打工的，哪里读过什么大学？我爸妈供我念到高中毕业就不错了。” 洪明俊听着这话，狐疑的盯着他，见他面色憨厚，眼神真挚，似乎并没有说谎。就自动将董飞云这话归结于对大学生活的向往，于是笑着道：“董兄弟，你要是想念大学，可以自学考试，现在自学的证书社会上也承认的。” 董飞云一怔，旋即苦笑了一下。 洪明俊的手臂直接被左晴晴打了一下，听见她低低的嗓音：“洪大哥，你说这个干什么？他现在自己养活自己都挺困难的，还自考……” 这话搞得董飞云和悟性无奈的对视一眼，颇有些尴尬。 原本捡破烂是董飞云觉得最自在的行当，怎么从左晴晴口中提及，有种迷之自卑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失言了。”洪明俊很快道歉。 董飞云哪里能将这事情记在心里，直接摆手：“没事没事，其实你不说，我就算不去自考大学，也想着学点本事的，人嘛，技多不压身不是？” 这话让洪明俊心中略微有些愧疚，举起啤酒和董飞云对碰了一下：“董兄弟说的是啊，之前是我态度不好，这一瓶就当是我赔罪了。” 董飞云喝了一口，刚想放下，听到这话，呆滞了一下，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会吧？吹瓶啊？ “怎么？董兄弟难道酒量不好？”洪明俊含笑，摇晃了一下自己的瓶子，那里头的酒被他两口下去已经少了一半，看起来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如果单纯是拼酒量，董飞云完全不惧。可是他不能喝醉啊！之前他和辅导员他们大喝一场到最后脑子都是清醒的，说明他酒量就不错。大学四年当学生会主席，这都是锻炼出来的。可是此时此刻，他还得时刻防备着酒醉之后会不会真的吐真言，要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吐露出来，那真就好玩了。 迟疑的这瞬间，洪明俊的语气温和了下来：“要是不太会喝，也不用勉强，我一瓶你随意。” 其实洪明俊此刻的手臂正被左晴晴捏着呢，她恶狠狠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洪大哥，你没毛病吧？不知道他穷，以前估计没这么喝过，你还来？” 洪明俊看着董飞云的眼神越发显得愧疚起来。他一时兴起，倒是忘记了眼前这年轻人现在还在捡破烂，晴晴这话估计是猜中了。 哪儿想，董飞云一听这话，就被激起了斗气。 豪迈的猛喝了几口入肚，朝洪明俊笑笑：“洪哥，今天算是庆祝你在魔都有个新的开始，这酒怎么也得喝的尽兴。没事，我能喝。” “好，我就喜欢这么干脆的人。”洪明俊哈哈大笑了一下，瞥了一眼边上正襟危坐的悟性，举着酒瓶示意他，“我们也来一瓶？” 悟性依旧面色淡淡，不过灯光下化着妆的面容看起来很是娇美，配上他清冷的目光，别有一番滋味，倒是引得洪明俊意外瞧了几眼，然后就听到他拒绝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不喝这么劣质的酒。”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董飞云无奈的摇头对洪明俊解释：“洪哥，你别管他，他就是这样，你看我们这些男子汉哪有一个往脸上涂脂抹粉的啊？那都是老娘们干的。” 左晴晴立马不忿了：“涂脂抹粉怎么了？傅哥只是做一些寻常的皮肤护理而已，就你们才不懂，大夏天的太阳辐射紫外线什么的对肌肤的伤害很大的，涂一层防晒懂不懂？” “不懂。”洪明俊很是实在的摇头，倒是瞧出了左晴晴维护悟性的心思，也不说破，直接朝董飞云举起酒杯，“既然这样，我们就别勉强他，来，董兄弟，我们干了。” “干了！”董飞云笑嘻嘻的两口将啤酒喝下。 洪明俊动作迅速的开了两瓶酒，一瓶递给董飞云，就听左晴晴在那边唠叨：“诶，你们就是要喝酒，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好不好？这样对胃不好的，而且也容易醉。” 不过这话落入两人的耳朵中，董飞云倒是珍惜自己的贱命，很是听话的点点头夹了一筷子的菜，可是洪明俊似乎存心想要喝醉一般，一仰头一瓶啤酒又进了肚子中。 就算三人再迟钝，现在也敲出来了，洪明俊这喝法，就是想让自己喝醉啊。 左晴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欲言又止。董飞云可是知道洪明俊原本大好的前程，因为一件案子而被革职，现在就是有满腔的抱负估计也无处寄托。这郁闷的心情大约是久久没有纾解，倒也可以理解。 悟性冷眼看着这场面，也不出声，只是悄无声息的开始夹菜，默默的开吃。仿佛这发生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 等十来瓶下肚之后，洪明俊这才停了下来，转头对一脸担忧的左晴晴笑笑：“晴晴，我今天难得遇到一个可以陪我喝酒的，心情好，你就让我痛痛快快的喝，等今天过后，我就重新出发，好吗？” 左晴晴眼里微微湿润，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夹了一块鸡肉放在他碗里：“洪大哥，没事，你喝吧，不过我夹给你的菜可得吃啊，不然我打电话跟阿姨告状。” 洪明俊伸手在左晴晴的脑袋上摸了一下，感慨：“还是有个妹子好啊，细心。” 等悟性和左晴晴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时，就见洪明俊一把鼻涕一把泪，双手紧紧握着已经半醉的董飞云的手：“董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身在体制内我们是有多么不容易啊，上头有人压着，连个自由都没有啊。其实，就算没发生这种事情，我也打算离开了，天天帮他们做事，我这良心过不去啊。”他捶了捶胸口，又感慨了一声，眼神已经飘忽了，“哎，虽然上头说只要我配合着说话就能让我继续做下去，但是我能昧着良心说吗？这案子啊……” 董飞云见洪明俊转头看了一眼左晴晴，心中猛地一跳。 “疑点重重，疑点重重啊，这么恶劣的杀人事件，这么草率的结案，肯定是上头有人啊。我，我实在是……”洪明俊说着又朝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一只手依旧紧紧的抓住董飞云的，“董兄弟，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至少你不用接触这阴暗面啊。” 第五十一章 确定目标 洪明俊这醉酒的状态，是很容易吐露秘密的。董飞云抿了抿已经有些麻木的嘴唇，眼神微眯，下定决心趁着他此刻心防被打开的时候，探听山城那件案子的内幕，况且现在左晴晴还在边上，他们两人如果争辩起来，那么…… 想定之后，董飞云主动提及：“洪哥，这你就说错了，我们捡破烂的也很危险啊，之前左警官就提起了，在山城的时候据说是一群人被杀了是吧？还有我看到花城的新闻了，说是在一个大院里头住的数百人都被火烧了。我们这些人处于社会的最底层，接触的才真正是社会的阴暗面啊。” 提到这一点，见洪明俊愣神片刻又无奈摇头，这才试探着问：“洪哥，之前听左警官说你是因为山城那件案子被革职的，左警官可是说这件案子是一个拾荒老头子一怒之下做下的，难道真的不是？” 左晴晴一听，当下就拍着桌子。 “喂，董云翼，你说什么呢？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用科学的方法分析出来的，那个拾荒老头子天天在垃圾山那边一带混，利益纠纷知道吗？这事情就是我们警队的其他人和领导都肯定了我的判断，你这个只念到高中的乡下小子知道什么？” 她这般勃然大怒之后，又缩了缩脖子，委屈的瞧了一眼洪明俊，嘟着嘴语气又软了下来，将桌子上的手收了回去：“好嘛，洪大哥，我知道这案子你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死在那个院子里头的那么多人，而且手段惨不忍睹，看起来就是帮派斗争，山城哪里有势力能够大到无声无息的做下这大案？而且在发生的当晚我们就已经去了解过了，根本就没有势力去垃圾场那边，除了那老头还有谁？” 洪明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那院子里死的人你之前在警局也见过，别说那高大的光头老人，就是那穿着唐装的老人就是我们都打不过的，你说的那个拾荒老头子哪有能力对付他啊？” 左晴晴不满的撇嘴：“打不过就用计啊，法医不是说在院子里留有乙醚成分吗？他肯定是先利用这东西气化来使人昏迷这才一一击破的。法医都认为我的猜测很有道理，偏偏你不信。哎……” “你，你就是胡说八道，你还小，你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他们当时巴不得你这样一个人跳出来呢，没见你立功之后立即就把你调到这边了吗？你以为他们做的是什么？要不是你家里有些势力，说不定现在估计就……” 洪明俊说到这里叹息一声：“算了，这事情已经过去了，晴晴，我不想跟你理论了。不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别轻易相信上头的人，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将你卖了，你还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呢。” 董飞云替洪明俊打开一瓶酒：“听洪哥这意思，这案子里其实是另有玄机吧？虽然考不上好学校，但是脑子还算灵活，是你的上司不想你继续查下去，所以才停了你的职吧？” 洪明俊一把取过啤酒，几口灌下，红着脸狠狠声：“哼，他们以为只要赶走我就能瞒天过海了，哼，我就不信了，不在警务系统里头，我也能让这案子大白天下。来，干。” 董飞云瞧着洪明俊的空酒瓶无奈又有些感动。 他原本以为洪明俊是因为被革职了之后想要来魔都找工作再创事业的。竟没料到他居然是这么坚定的人，想要将案子破了。 “嘿，那洪哥你来魔都，是不是因为那案子牵涉的人就在这边啊？”将他手中的空酒瓶取过来，又递过去一瓶空酒瓶，董飞云一把拍着自己的胸脯，“小弟不才，不过脑子还算灵光，洪哥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鞍前马后。” 左晴晴听这话，直接就鄙夷了一句：“哼，就会拍马屁。” 洪明俊不乐意了：“晴晴，怎么说话呢。”他虽然脸通红，脑子一顿一顿的，但是口齿清楚，说话还挺利索的，转过头看董飞云，“董兄弟，我之前看你就觉得你这小子，聪明。” “那我就不谦虚啦，承洪哥的美言。”董飞云眯着眼又问，“看洪哥这样子，似乎是有所得了啊，就是不知道这案子跟魔都什么人扯上关系了呢？” 此刻在董飞云的心中，怒火在喷发。要是让他知道了是谁，肯定带上悟性一起杀上去。只不过很快理智又上来，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毛遂自荐：“说实话，像我们这种捡破烂的人其实可以去的地方还挺多的，而且还不引人注意，之前左警官还说让我当她的线人呢，洪哥要是当真看得起我，你可以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去盯着。” “当真？”洪明俊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啊，当下就脱口而出，“魔都有个林……”他猛地又顿住，狐疑的瞧着董飞云，又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这事情还是我来吧。” 董飞云满怀期望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有些不甘心：“洪哥，难道你是不相信我？” “别，董兄弟，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这事情关系甚大，我也是自恃有点关系才能暗中活动的，而你……” 这意思很明显，董飞云就是捡破烂的穷小子，什么关系也没有。要是真被那些人盯上了，肯定就一个字：死。 董飞云想着去反驳，但是左思右想，也没找出一个妥帖的理由。 倒是左晴晴有些不满的开口了：“洪大哥，你跟他们说这些干嘛？还有，你之前不是说来魔都就是为了找工作顺便照顾我的吗？好啊，你就是用这理由骗阿姨的吧？居然是存着这个心思。” 眼见着洪明俊低着脑袋，似乎要落进碗里，左晴晴依旧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不管，之前那案子可是已经结案了，你现在就算是调查出凶手不是那拾荒的老头子，又能如何？我告诉你洪大哥，如果真如你所言，这案子牵涉重大，那么你也要放下心思，难道你要让阿姨担心你的安危吗？” 洪明俊听罢，直接一头趴在桌上，耍赖的嘟囔：“我醉了，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董兄弟，来，我们继续喝……” 被左晴晴这么一打岔，董飞云更是失望至极。看起来洪明俊是有了防备，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可惜了，之前差点就听到了，魔都，林？难道是姓林的人？魔都这么大，姓林的不知几何，知道这个等于没用啊。懊恼的董飞云只得笑着点头：“好，我这就给你开盖子。” 见洪明俊抱着一瓶酒傻傻的喝着，左晴晴气的要跳脚，董飞云却思想着之前的话来。洪明俊之前提起过“势力”，看起来重点就是要关注一下魔都的各大势力了，大家族，大企业，还有帮派，只要带“林”的，就是重点关注目标。 想到这里，董飞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旋即也为自己未来的路定了一个目标：打入魔都的上流圈子中。 只有真正进入这个圈子，才能知道魔都的各大势力。董飞云暗自点点头，突然转头，见悟性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旋即笑笑：“傅哥，我可是有点醉了，等下得麻烦你扶我回去了。” 左晴晴恨恨的盯着董飞云：“你也没喝多少啊，不会喝你学人家吹瓶干什么？害的我洪大哥醉成这样，你说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董飞云笑笑，摇头晃脑着，“去药店买醒酒的药啊，放心吧，我们不会酒精中毒的。” “呸呸呸……” 这一场接风宴在左晴晴唠唠叨叨的声音中结束，四人在路口分开，眼见着左晴晴扶着洪明俊进入边上的一个宾馆里头，董飞云依旧装醉，让悟性扶着一起回了出租屋。 等门关上之后，董飞云立即站起身，目光森冷的走到阳台边上，将门和窗帘拉上。悟性转过头，对他暗暗点头。 董飞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悟性，我想到了，洪明俊那边肯定有杀我爷爷凶手的信息，我们这段时间要跟他好好接触一下，看一下他是不是对什么特别感兴趣。另外……”董飞云紧紧的盯着悟性的眼睛，目光坚定，“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一步一步打入魔都的上流世界中，而且得保证有一定的威慑力。” 一瞬间，悟性的身子怔住，呆呆的看着一想温和的董飞云突然有了凌厉的眼神，那目光如同一柄利刃般，似乎能够穿透人的内心。 良久，他才点点头：“好，我支持你。” 董飞云深吸了一口气：“悟性，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以你现在的能力，混入娱乐圈中，至于我，我要创造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可是，你要怎么创造？捡垃圾吗？” 悟性的话让董飞云一秒破功，随后他想起了四方鼎里头的空间，笑了起来，目光依旧坚定：“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 这一晚，等悟性离开之后，董飞云立刻就进入了空间之内，看着这两日被堆得如山一般的垃圾，迅速的分类之后将这些东西埋入地里，这才见到小兔子一蹦一蹦的跳过来，他将小兔子抓在手心，语气有些严肃：“器灵，你还知道这空间有什么妙用吗？除了能分解东西之外。” 小兔子眨了眨眼睛，耳朵左右摆动了一下，目光带着疑惑：“你问这话干什么？你现在连四方鼎怎么用都不知道呢，还想着探索空间？” 董飞云一呆，对啊，四方鼎，它自带的空间就能有这么大的功效，那四方鼎本身呢？ 第二日，悟性上门的时候就见到董飞云大包小包的带着药材从电梯中走出来，立即皱眉：“你是哪里受伤了吗？买这么多药材。” 第五十二章 城隍庙 董飞云呆愣了片刻，很快拉着悟性进入房屋中：“刚好你在，有个问题要问你一下。” 悟性看着董飞云将药材全部堆放在地，俯身一一查看了起来，皱眉抬头：“这些都是很普通的药材，而且药性很杂，你买这些做什么？”想起昨天董飞云信誓旦旦的想要建立一个商业帝国，悟性叹了口气，“你不要告诉我，你其实是想要做草药生意。” “你想哪儿去了？”董飞云擦着额头的大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喘均了气这才指着草药，“悟性，之前你师父不是说四方鼎在我身体里头吗？我就想问问，你对四方鼎认识有多少，这东西是怎么使用的啊？” “你没毛病吧？”悟性狐疑的上前，摸了一把董飞云的额头，坐在床边，“四方鼎虽然是我们流云庵的宝物，可是连我师父都不知道怎么使用，我哪里能清楚？之前不是还将它当成香炉了吗？” 董飞云一怔，旋即想起这个残酷的事实。也是，之前那个火云道人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力气都没法将四方鼎从自己身体中取出，为此甚至还软禁了自己好几日呢。正如悟性所言，他对四方鼎或许还不如自己知道的多呢。 “那，你总知道来历吧？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宝物啊。” 悟性这才点头。 “师父之前提过，这四方鼎原先是大神通的宝物，是我们流云庵的先祖偶然获得，只是不知为何却不能使用。据师父说，先祖曾不甘心请好友实验，依旧无一能使用。”说话间悟性的脸上现出了几分苦笑，“若不是因为如此，凭我们流云庵的实力能够保有这宝物这般久？师父能将其当成香炉？” 董飞云哑口无言。 叹息了一口气，悟性这才认真的看着董飞云：“但是你是千年来唯一能够让四方鼎收入体内的人，我想师父或许是看到了希望吧。如果有人能为我们流云庵报仇的话，或许，只有你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黯然，听起来有些怅惋。 这话董飞云听懂了，意思就是他也不太相信自己能够帮他报仇，只是毕竟是他师父的要求，他只能照办而已。 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董飞云细思片刻，这才上前缓缓拍了拍悟性的后背：“别伤心了。” 悟性再度看向他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其实我还是挺高兴的，毕竟小师妹也逃出来了。” 董飞云想起了那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对比之前那个矮小胖子，轻轻点头。 “她入门晚，而且在这个凡人世界中家族的势力挺大的，但愿没被人盯上吧。” “她肯听你的话？”以那个悟人的刁蛮性子，这点让董飞云有些惊讶。 悟性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又踢了一下地上的药材，略过了这个话题，劝董飞云：“你要是想用这些药材将四方鼎取出来，我看还是不用了。浪费钱。” 董飞云嘴角就是一抖，但依旧勉强笑了笑。以悟性的话来看，他现在依然不认为自己会懂得利用四方鼎，然而事实是目前他却已经获得了空间。 “没事，人嘛，总要留着一丝希望嘛。” 因为悟性的提前来到，董飞云将药材随意地扔在一边拿起蛇皮袋和装好的矿泉水瓶一起离开。 只是两人来到垃圾场的时候才发现，洪明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门口的树底下，正一根烟一根烟的抽着呢，见到两人前来，他一把将烟头摁在地上，左右转了一下，这才起身：“来了？” 董飞云目露疑惑：“洪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去找工作吗？” 洪明俊板着脸盯着两人，很是认真严肃的开口：“抱歉，董兄弟，昨晚我喝太多了，要是有说的什么离谱的事情，还请你们忘记。” 这是事后打算给他们打个预防针了？ “今天晴晴说昨晚我有些胡说八道，说实在话，两位没有任何背景，最好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比较容易保命。” 他这话，让董飞云面色也是一凝，旋即他笑着点头。 “明白，洪哥，你放心吧，我们昨天晚上也喝醉了，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对了，洪哥，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啊？” 董飞云问这话其实就是客套一下而已，以洪明俊在警队中当过队长的经历，随便应聘保全公司，估计工资得有六七千块钱，比起他们这些捡破烂的人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 洪明俊一听董飞云这话，面色缓和了下来，叹了口气，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头：“先看看吧，说不定去当门卫。” 啊？ 望着洪明俊离去的身影，董飞云扯起嘴角看向悟性：“你听到洪哥刚才的话了吗？他居然说自己要去当门卫！！”董飞云简直不敢置信，门卫啊，这是多么没有前途的职业？似乎是要养老的节奏啊，而且工资水平也不高吧？ 悟性已经利索的打开了直播，随意的瞥了一眼董飞云：“管他呢，那是他的事情。” 眼见着悟性已经坐在垃圾山上头开始直播捡破烂，董飞云无奈的叹息一声，暗想洪明俊脑子是不是被酒精弄坏了，随后又猛地一震，想到了什么，很快笑了起来，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儿将蛇皮袋一把抗在肩头，眼见着一辆垃圾车开进来，还兴奋的冲它吹起了口哨，弄得悟性一头雾水。 董飞云和悟性的日子渐渐进入了安稳的轨道。除了每日早上董飞云神经兮兮的去买许多草药很快被他消耗掉让悟性头疼之外，早上六点多出门去捡破烂，悟性早上开直播一个小时，下午一个小时，其余时间跟着董飞云一起努力翻捡垃圾山，两人过的很是充实。因为多一份劳动力，每日下来董飞云也能卖个一百多块钱，至于悟性，单纯直播的收入就可以五百多，而且有时候还能翻倍。 只是，随着垃圾场的垃圾几乎被翻遍了，董飞云的收入也日趋稳定了下来，每日里两人除了垃圾车新拉来的垃圾之外，再也不用翻找其他地方，动作迅速配合默契，半天的时间就搞定，眼见着暑假开始，悟性的直播人气越发见涨，只是粉丝们已经不满意悟性日复一日的直播环保节目，有人开始提出更多的要求。 悟性跟董飞云商量了一下，每天开始找新的花样来，有时候是徒手劈西瓜，一分钟吃完整个大西瓜等奇葩的即兴节目，偶尔还唱唱歌，不过都是古风歌曲，董飞云实在搞不懂这些粉丝，只要悟性开嗓，一个个狂刷礼物，疯癫的不行，趁着这机会，悟性又紧跟时尚的开了微博，眼见着粉丝人数朝上万进发，董飞云表示已经没眼看了。 就这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除了每天的捡破烂的活之外，下午及晚上的时间渐渐的分开。空余的时间董飞云不闲着，直接在大学城的各大院校和周围的社区内溜达，一根两指宽的粗木棍挑着蛇皮袋就开始了街头拾荒之旅。自然，比起那些邋遢的老头老太太，董飞云带着口罩，一身干爽，倒是另一道别样的风景。 这日来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偶遇左晴晴，被她左右盯着许久，董飞云这才无奈的将口罩落下。 “好啊，董云翼，我就知道是你们。说，你们最近是不是躲着我呢？我每次去垃圾场那边就没见到你们。”左晴晴插着腰一副泼妇模样，很是不满的瞪大眼睛，鼻孔喘着粗气，“姑奶奶愿意跟你们做朋友可是你们的福气，你们倒好，现在利用完了姑奶奶，就将我撇在一边了？没门。” 这哪儿跟哪儿啊？ 董飞云一阵苦笑。 原来左晴晴因为之前的案子倒是和孙景堂的关系渐渐融洽起来，原先排斥她不安排工作，现在倒是渐渐承担起来，任务量大了，这让左晴晴也没了晃悠的时间。而董飞云和悟性两人因为垃圾场那边只有新来的垃圾有破烂可捡，索性集中在早晨一股脑儿完成，有时候甚至九点多就好了，其他时间根本就不在，左晴晴去找了三四次都没见到人，又不不想着打电话叫他们认为是自己巴着他们，这才许久没见。 “行行行，左警官，我可事先声明啊，我可没有故意要躲着你啊，实在是最近那边的破烂太少了，你没看见我这一身吗？” 左晴晴仔细看了看董飞云的表情，见他似乎并不像说谎，这才干咳了几声，依旧板着脸：“哟，这业务开始拓展到整个区啦？” 听这话董飞云知道左晴晴是消气了，这才连连点头拱手：“那还是的仰仗我们左警官照拂啊。” 左晴晴很是满意，又瞧着董飞云这还没装满的蛇皮袋，皱眉：“你这才多少东西啊？走了多少路啊？太辛苦了吧？” “没办法，放暑假了，学生太少，制造的垃圾也有些少，这不，我还想着买辆自行车去别的区捡呢，你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左晴晴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下：“之前洪大哥在的那个小区边上就是景区，好像挺热闹的，要不你去那边试一试？” “哪里啊？”董飞云强压下心头的激动，立马狗腿的问。 “还能是哪里啊？城隍庙呗，我跟你说……” 第五十三章 怀疑 和左晴晴分开之后，董飞云回了一趟家，进入空间，将最近这阵子空间土地里分解的黄金取了出来，约莫一个鹌鹑蛋大小。他并不急于将其卖掉，而是用一个盒子装了放身上，带着它坐公交到安仁街，这才一边随着人群移动，一边观察着四周。 左晴晴的信息实在太少了，而且明显是说漏的状态，之后直接就捂着嘴了，董飞云为了不被怀疑，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只是走了一圈，见到这密密麻麻的人，董飞云不仅感到头皮发麻，更是觉得有些绝望了。 想要在这么多人群中找出洪明俊，简直就是难以登天。 按他喝醉时的说法来看，他来魔都也是为了继续调查山城的案件的。董飞云不解的是，这里只有一个豫园和城隍庙景区，而且都是开放的。他来这里做什么？赚钱吗？ 狗屁才相信。 见到边上有一家金店，董飞云想了想，钻了进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店里的服务员见人进来，立即微笑着上前询问，董飞云的确是走累了，随意的瞟了一眼，这才问：“你们这儿，收金子吗？” 原本笑的很是灿烂的服务员呆了一下，语气有些冷了下来。董飞云见她略显丰盈的身子在面前扭了几下，有些不耐烦的走到最里头，喊了一声：“老板，有人要卖金子，收不？” 这一前一后明显的变化让董飞云挑了挑眉。之前他还觉得这小店的服务还不错呢，没想到转眼就打脸了。倒是很快从里头转出一个肥胖的中年人来，转头就对那个服务员训斥了一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顾客是上帝，语气一定要柔，柔，听到了嘛？”这才转过身上下打量着董飞云一眼，满脸的笑容有些僵硬起来了，他干笑着上前，咳嗽了两声：“这位客人，您是要卖金子，不知是项链呢还是……” 这年头但凡是家里有点闲钱的青年都喜欢打一根粗粗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上显示自己的土豪之气。这老板这么问董飞云也不意外。 “不是金链子，就是金子。”董飞云也学着老板的样子咳嗽了几声，这才将盒子拿了出来，还没打开，又转头看了看外头的人流，对老板嘿嘿一笑。 “我懂，我懂。”老板突然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殷勤的拉着董飞云进入里头的房间。董飞云环视着这阴暗的小房间，一眼就瞥到墙角处硕大的保险柜，那肥胖中年人见他视线落在保险柜上，干咳了一声笑容收了起来：“小兄弟，你东西是偷来的吧？第一次？没关系，拿出来吧，价钱我们好商量。” 董飞云就是一怔。 “哎呀，这些金项链什么的最好弄了，烧一下就熔了，你放心，我们这里头没有摄像头，放心好了。”老板见董飞云呆呆的，又鼓动着让董飞云将盒子打开。 许久，董飞云这才明白，原来这老板开着店还干着销赃的买卖，顿时哭笑不得。 将盒子打开，当见到里头一小块金子，便是这老板也惊讶了片刻，皱眉看着董飞云：“这，这……小兄弟，这金子你是哪里来的？” 不怪他惊讶，空间分解的金子纯度绝对是百分百，颜色纯正，而且这金子就是个金蛋子，毫无人工打磨的痕迹，表面很是光滑。已经认定董飞云是小偷的老板大约是从未见过有小偷能将金项链熔成这模样的，要是有这技术，直接将金子让银行收了，岂不是更划算？ 所以他问出这问题来也无可厚非。 “咳咳……”待那老板的手即将要触摸到金蛋子的时候，董飞云一下子将盒子关上，朝他笑笑。 “小兄弟啊，我们店虽然小，但是很讲诚信的，你这要是金子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你亏的，这样，每克190怎么样？” 真黑！ 董飞云摇摇头，之前去典当店里头都200块钱收的，这金店里头按说是该高一点的，老板开的价还少了。 不过，董飞云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卖这金子了。假装咳嗽了一下，朝老板笑笑：“那个，不好意思，我刚来魔都还都没有工作呢，全身上下就这最贵了，老板，你这价格是不是太低了些？” 那胖子一听，立即板着脸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看着董飞云：“小兄弟啊，你这就不懂了吧？别看外面成品的金子都是三百多卖的，那是我们还得付店租员工工资水电费啊，我们小本生意……” 一见这胖子开始卖苦情了，董飞云直接摆手笑笑。 “老板，是这样的，我其实是想找份工作，你知道，这金子就算是多卖了钱，没工作我也是坐吃山空啊，你知道附近有招什么门卫啊保安之类的吗？就城隍庙这一块儿？” 那老板一愣，旋即就是狂喜，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小兄弟，原来你是没工作啊，早说啊，这一带我老宋可是熟的很，看你这身子，年轻又帅气，去当什么门卫保安啊，我知道附近就有招收服务生的，那工资……” 董飞云咳嗽了几声，胖子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吗？” 董飞云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解释：“那个，我听说门卫和保安是最轻松的活了，一天到头只要站着坐着就成……” 这下子，这胖子老板卡看董飞云的眼光就带着些鄙夷了。好好的年轻人，就是应该拼搏的年纪，偏偏已经开始想着养老的生活了，忒没追求了。只是想到这年轻人或许是小偷的身份，他又恍然大悟了起来，忙点头笑着道：“是是是，门卫或者保安是吧？”瞧着董飞云点头，他这才继续道，“城隍庙这边上的确是有招人，最近豫园里头好像有领导要来，说是要招一批保安加强巡逻，小兄弟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完全可以……嘿嘿。” 董飞云瞧着他那猥琐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就算是穷到没饭吃他也不会去偷去抢的好吗？ 知道是豫园招保安，董飞云心中有了底。 “那，这金子……”胖手就要往董飞云的盒子上伸去，董飞云直接转身，对他挥了挥手：“老板，不急。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啊？我先去那边看看是不是真的招保安，要是有的话，我就再过来啊。” “诶诶诶……” 董飞云走的很快，到店内的时候还看到那个服务生一副嫌弃的神情一边嗑瓜子一边将瓜子皮吐过来。他也没停留，很快出了店门混入人群中，听着身后那胖子的吆喝声，董飞云想笑。 豫园就在城隍庙边上，董飞云顺着人流很快来到门口，售票处那边贴着的招牌启示，董飞云眼睛亮了起来。当下不迟疑，掏出四十块钱买了票，进入大门。 里头的空间很大，董飞云也并不着急，看着折页上头的地图，一个个地方开始闲逛起来。当然，别人看的是风景，他盯的是保安。所以有可能躲保安的地方，比如假山后头，房子后门处等等，都被他瞧了个遍，倒是发现了很多清洁工存放清洁用具的地方。 一路从萃秀堂到万花楼再到得月楼和古戏台，董飞云几乎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更别说就在人群中巡逻的保安了，一无所获。 他几乎都要认为或许是自己幻听了，洪明俊根本就不在这里。又或者是，他其实是在城隍庙那边？ 一旦生出这个心思，董飞云顿时没了再逛一圈的兴致，拍着票打算离开了，只是人刚一动，他就瞥到了古戏台二楼上面有人在走动，疑惑的小心翼翼爬上去，赫然看到了一脸深思神色的洪明俊，见到董飞云，他也很是惊讶。 “董兄弟，你，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的了，果然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他却在灯火阑珊处啊。 只是董飞云肯定不能这么说了，只是讪讪的笑笑：“哦，最近一阵子垃圾场那边的垃圾少了很多，洪哥你知道那边是大学城的，学生放了暑假，原本一天我可以赚一百多的，现在……”顿了一下，董飞云委屈的低头，“我听说豫园这边的景点每天游客很多，这边的垃圾肯定也很多，就过来看看情况。” “那你也应该在外面啊。”洪明俊显然没有那么好骗，紧紧的盯着董飞云。 “我……”董飞云搓了搓印堂，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好看到一个人将这票扔进了垃圾箱，后来找不到人了，就想着别浪费，这要钱的地方肯定很好看，我以后回去了可以跟他们吹牛……” 见董飞云这尴尬的神情，洪明俊这才放下了疑虑：“这样啊。” “洪哥，那你怎么在这边啊？”董飞云问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的制服上，惊讶，“洪哥，你，你真的当保安啊？” 洪明俊冷着脸，食指放在唇边，示意董飞云声音小点。 “对，之前我应聘的这里的保安，怎么，有意见吗？” 董飞云连忙摇头摆手：“没，没。”顿了一下，他嘿嘿笑着，“那个，洪哥，这园区里头的垃圾要是……” 洪明俊哪里不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啊？直接摇头：“不可能，这里头的清洁工包了，你想捡也没门。”末了，洪明俊或许是觉得语气有些太硬了，这才放柔了声音道，“外面有商业街，你可以去外面捡你的破烂。” “真的吗？”董飞云佯装很是兴奋，拉着洪明俊的手感激的晃了晃，心里头却暗想。这豫园就是个景区，可没有什么势力在管辖吧？看刚才他在这边偷懒，显然现在是没有目标的。那么，山城的案子难道跟金店那个胖子老板说的过几天会来的领导有关？ 第五十四章 绿色珠子 “这豫园也没什么好看的，按我说，还不如绕着跑一圈实在呢，幸好你不是买的门票进来，亏死。”洪明俊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带着董飞云又稍微逛了一圈，每个景点都解说了一遍，听得董飞云最后脑袋都一团乱了。最后停在得月楼的时候，董飞云瞧着洪明俊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由多瞅了几眼。 得月楼两层高，靠近荷花池，这地方不会是接待那些领导的地方吧？ 虽然才刚来上班，洪明俊看起来很混得开，和周围的保安同志说了一声，直接翘班出去带着董飞云去吃魔都最有名的蟹黄包，生怕董飞云不懂一般，带着他逛了一圈豫园边上，点出几个人流量最多的地方，让董飞云注意这些点。 吃人的嘴短，洪明俊这般尽心尽力，到最后董飞云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好在，洪明俊晚上还得值班，等上了公交车董飞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一边拍着胸口将脑袋靠在窗户上。夜幕降临，游人越来越多，公交如同蜗牛一般移动，董飞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街上，瞳孔猛地一缩。 钱灵灵！ 街角那个穿着粉色短裙的一头黑色长发，头发上还带着一个粉色兔子的不是钱灵灵还是谁？董飞云只感觉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他慌忙跑到车后门处拍了拍门：“师傅，开一下门，我东西落下了，师傅……” 司机嘟囔了一声，带着怨气的抱怨：“我们这公交都是到站才停的。”到底还是打开了门，董飞云一下子溜了下去，往街角跑去。可是，哪里还有钱灵灵的身影？倒是见到了两个身着西装的高大男人，两双眼睛如鹰眼一般在人群中扫射，董飞云猛地将身子藏在电线杆身后，深呼吸了几口。 这两个人难道是来找钱灵灵的吗？ 之前悟性一直说钱灵灵很是可疑，曾经还怀疑垃圾场那变态杀人案件跟她有关系，加上她走之后还顺带拿走了他黏贴在床底的电话和玉牌，这不得不让董飞云怀疑钱灵灵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简单。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反省自己，为何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人。可是，再度见到钱灵灵，看到两个大汉，他还是会为她担心。 要是这两个大汉是坏人怎么办？ 躲了一阵子，董飞云再度探出脑袋，却再也看不到大汉的身影，商业街两旁的商铺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人潮耸动，董飞云四处望了几下，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他不知道，就在他身后，一个工艺品店里头，钱灵灵扒开挂在临街玻璃门上的鹿头，悄悄打量着他，轻轻咬住了嘴唇。 失魂落魄的回到出租屋，董飞云反锁了房门，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当冰凉的水劈头浇下，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这刺激让他的脑袋清醒了几分，甩甩头，将钱灵灵的事情先抛诸脑后。 整理了一下今天的收获，董飞云还是有些满意的。就是不知道豫园什么时候会有领导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上网去查一下，只可惜掏出手机发现这老人机根本就没有上网的功能，只得压下心思。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他要做的就是跟紧洪明俊，探查他知道的消息而已。 不待头发擦干，董飞云的视线就落在角落处的草药上。的确如悟性所说，这些都是很常见的草药，不过常见的草药未必没有效果。空间中的器灵虽然也疑惑董飞云整日将草药送入空间，埋入木属性的土地中，不过这些草药中存在的灵气让它直接闭上了嘴巴。 “董飞云，你是打算将这些草药的精华全部提炼出来，再炼药吗？嘿，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小兔子一见到他进来，立即蹦跳着过来。这阵子因为董飞云不间断的将垃圾往空间里头扔，倒是让小兔子越发生龙活虎了，瞧着它头顶不规则跳动的长耳朵，董飞云都怀疑它是不是得了好动症。 目光一闪，聚焦在木属性土地上，几团如水珠一般的液体就出现在董飞云面前。他这些天来其实一直都换着草药来买，不过很多草药的属性都差不多，分解了这么久，他数了数，总共也就七团而已，而且跟黄金不同，董飞云完全不懂这些液体能够做什么。 虽然他不懂效用，但还是每日都不落的将草药放进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算是一个探索的方式。 就在他将几大袋的草药再度填埋在土地中后，空间猛地一震，董飞云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小兔子更是可笑的一蹦而起，两只不大的小爪子紧紧额抓着董飞云的小短裤。 “放开，放开。”眼见着短裤就要被小兔子扯下去，董飞云连忙吼了一声。 小兔子见周围稳定了，这才不满的跳了下来：“干嘛啊？不过就是害怕借你的怀抱靠一靠而已，这么小气。”它嘀咕着突然眨了眨两只通红的眼睛，呆呆的转过头，顺着董飞云的视线望过去，当见到泉眼那边突然出现的一个亮点，它惊了一下，连忙四脚并用奔了过去：“董飞云，这，这是什么？” 董飞云蹲下身摸着这突然出现的一个发着绿色光芒的珠子，脑子一片浆糊。随着这珠子的出现，泉眼周围出现了一圈的小坑，对应每一块属性的土地，小兔子数了数，很是雀跃的宣布：“除了这一颗，应该还有二十四颗，因为有二十四个坑。” 这没营养的话董飞云自动过滤了。 起身，环视周围一圈，董飞云的目光再度放在木属性的土地上，最近这阵子除了他带进来的草药之外，那些破旧被扔掉的家具木棍之类的，他全部扔进来了，所以显而易见的，这木属性的土地上产生的灵气应该是最多的，那这颗珠子的出现，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想到这里，董飞云迫不及待的想要试验一下，只是匆匆跑出空间，他这才突然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而且自己已经结束了工作。 无奈回到空间内，董飞云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得圆圆的，诧异的看着小兔子吃力的将那颗绿色的珠子抱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酒的醉汉一般。 “小心。” 董飞云大声喊了一句，就见小兔子脚步一个踉跄，整个身子往前倒去，而且好巧不巧的是，被抱着的绿色珠子被那三瓣嘴含了进去。 “咕咚。”在董飞云惊愕的目光中，小兔子的喉咙一动，圆圆的珠子缓缓下落，最后在小兔子的肚子处鼓起大大的一个包，不过更让董飞云惊愕的是，三秒钟之后，那个包，不见了。 “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小兔子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旋即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起来，说出来的话让董飞云都满脸黑线。 他大踏步上前，一把将小兔子提了起来，将其放在掌心，看着扁着三瓣嘴的小兔子，他伸出食指捅了捅那小肚子：“真的不见了？” 小兔子眨了眨眼睛。 “说话啊？你没事吧？”见小兔子没说话，董飞云皱眉又捅了一下，“不会是那珠子有毒吧？” “啪。”小兔子终于清醒，将董飞云蹂躏它的肚子的手指拍开，很是严肃的板着脸：“我终于知道了。” 董飞云挑挑眉，见它没事，笑了笑：“知道什么了？这珠子很好吃？没味道？还是很恶心？” 小兔子在董飞云的掌心站立起来，十分鄙夷的看了一眼董飞云，这才认真的回答：“我是这四方鼎的器灵。” “嗯，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的话……”董飞云嘴角在抽搐。 “这珠子其实是灵气凝结而成的，等到二十五颗珠子全部形成的时候，四方鼎就能被你使用了。”小兔子眯眼看着董飞云，见他惊呆的模样，这才猛地跳了起来，前掌用力的握了起来，“我终于有记忆了，我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董飞云心口猛地一震，不理会这有些发疯智商不在线的兔子，疑惑的将目光放在泉眼边上的二十五个坑上，挑挑眉走了过去。 “你的意思，我如果将这二十五个坑全部填满的话，就能知道这四方鼎究竟怎么用对不对？” 小兔子狂点着头：“对对对，就是这样，董飞云，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全力以赴，为了让四方鼎能够为你所用，为了我能够彻底恢复记忆。” “等等。”前面的话董飞云是听懂了，他歪着脑袋眯眼瞧着小兔子，“你恢复记忆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兔子急切直起身子，严肃的开口：“我可是四方鼎的器灵。” “所以呢？” 瞧着小兔子伸出爪子想要挠抓自己，董飞云一把将它扔了出去，意外的是，小兔子的身子在空中翻转了一下，轻轻落在地上，它得意的看着董飞云，炫耀着：“看到了吗？我是四方鼎的器灵，只有我才知道怎么使用它，只不过我的记忆因为灵气的缺失被封印住了，你需要帮我恢复。” 董飞云嫌弃的撇撇嘴：“那我有什么好处？万一你要是恢复记忆将四方鼎带跑了，我岂不是要哭死？况且，其实我觉得四方鼎其实也没什么用处，至少我现在不需要，不是吗？” 第五十六章 别来无恙 董飞云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还生怕小兔子听不懂，对着欲哭无泪的它挑挑眉：“怎么样？你刚才可是恢复了一点记忆的，有没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啊？” 小兔子一听，警惕的眯眼瞧着董飞云，一副看强盗的表情：“你，你……” “你什么你啊。”董飞云缓缓靠近，“别跟我耍滑头啊，打从娘胎里头我就已经学会勾心斗角了，你这些在我这里根本不够看的。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小兔子直起后腿，双手交叉在胸前严厉的反抗，却被董飞云一把抓住耳朵提了起来：“就你这么小的兔子也想跟我耍心机，嫩了点。” 瞧着小兔子前后腿踢着，不断的跳着又惨叫着，董飞云这才将它重新放在掌心上：“现在可以说了吗？” 小兔子郁闷的拨弄着自己的长耳朵，怨怒的狠狠盯着董飞云：“坏蛋，大坏蛋，卑鄙小人。” 董飞云轻笑了起来：“再说的话，就不止刚才那么简单了。”他朝小兔子恶意的挑挑眉。小兔子当下一愣，旋即委屈的缩着身体：“早知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主人我就不跟你契约了……”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董飞云很有耐心的等着，良久才听见小兔子郁闷的出声：“其实，其实这些珠子你也可以吃的，据说修仙之人可以增强灵根的属性，凡人可以强身健身。” 哦…… 董飞云缓缓点头，眯眼看着小兔子：“你是怕我跟你抢东西吃对不对？” 他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小兔子的脑袋：“你这小脑袋里头装的都是什么啊？反正你吃下去灵气还是在这空间里头，你又出不去，我跟你抢什么？”他很是洒脱的笑笑，“放心吧，我是不会跟你争食的。” 然后小兔子眼睛大亮：“那如果吃了它还能百毒不侵，残肢重生你也不会跟我抢吗？” 董飞云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紧紧盯着小兔子：“我怎么没有发现你居然是一只心机兔？” “我是器灵。”小兔子重申。 “反正以后的要是有珠子出现，你一颗我一颗，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尽管对小兔子隐瞒自己关键信息不满，但一听这逆天的功能，董飞云整颗心都飞扬起来了，有了这珠子，他岂不是要升职加薪当上总裁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YY间董飞云心满意足出了空间，躺在床上很是美妙的入了眠。睡梦中他化身成了神医，重病想要康复的世界富豪争相前来，跪拜在自己身前。 “谁说健康不能用钱买的？前提是你有足够多的钱。既然大家都这么有诚意的话，那么底价一亿，开始竞拍……”董飞云笑的嘴都快咧到耳边了，然后他只觉得脸被人扇了两下，顿时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 “啊……”董飞云惨叫一声猛地坐起身，就见边上悟性眯眼瞧着他，“做什么美梦呢，一直叫你都不醒，早餐都快凉了。” 董飞云一听，慌忙取出手机一看，不由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么能睡，都快成猪了。”讪讪的朝悟性笑笑，他飞速起身奔向洗手间，中间因为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悟性见此，无奈的摇着头。不过想到今天董飞云因为睡晚了没乱花钱买草药，不由欣慰的点点头。 一边啃着馒头，董飞云将昨天去豫园的事情跟悟性仔细的说了一下，这才咧开嘴笑笑：“所以，以后我们除了早上去这边的垃圾场捡之外，我得坐车去那边的商业街蹲点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去那边？” 悟性吸干了豆浆，将袋子扔进垃圾袋中，点点头：“我无所谓反正在哪里直播都可以，不过我手机要充电。” “这有什么关系，我在那边认识一个店的老板，去他那边就成。”董飞云拍了拍悟性的肩膀，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正好是周末，憋屈了一周的左晴晴打电话给悟性，听悟性说商业街那边人流量多，好玩的也多，当下拍板：“我跟你们一起去。” 董飞云是巴不得听到这话的，还提醒了她一句：“左警官啊，我们傅哥直播的话，你更要展现警花的美貌与才华啦，记得穿制服啊，我听说商业街小偷很多，你要是能抓到的话，可就是网络大红人了啊。” “真的吗？好像是挺有道理的。”那边左晴晴犹豫了片刻，很快决定，“好，我就穿制服了。” 悟性挂断电话，听着董飞云阴森森的笑，皱眉撇嘴：“你怎么了？” 想起昨天那个胖老板，董飞云连忙摇头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或许很快就可以得到消息，心里高兴。哎，要是能有电脑就好了，连上网络我很快就可以知道大领导都有谁了……”说到这里，董飞云的目光落在悟性的手机上，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笨，这么笨！” 悟性瞧着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你手机先借我一下啊。”董飞云飞速将悟性的手机取了过去，登上百度，搜索了“豫园、莅临、领导、观光、指导”几个关键字，很夸就跳出搜索页来，只是瞧着瞧着，董飞云有些无奈，这豫园究竟是什么样的所在啊？每年去的领导都这么多。他只得在关键字上加上了时间。 悟性好奇的瞥眼看了看，觉得没什么意思，很快起身去烧了水，拿出空的矿泉水瓶，准备灌一瓶带去做事。 董飞云瞥见他这动作，直接摇头起身从角落中拎出两个军绿色的壶子：“这些天毕业生都在扔东西呢，这些都是他们军训时用的，在垃圾堆里头发现的，已经消毒过了放心装。”他说完也不理会悟性，目光依旧聚焦在手机页面上，加了年份之后搜索页又跳了出来，这回明确多了。第一条消息就让董飞云眼睛一亮，原来是国家领导人要来魔都这边参加国际论坛，顺道参观一下豫园。 他手指一动，点进网页才发现原来是一个论坛帖子，发帖的人估摸着应该是警务系统的人员，抱怨着呢：据说中央的大领导要来魔都喝喝茶聊聊天顺便旅旅游，这下我们可郁闷了，最近这几天我们不是抓紧招人就是在开会，每天都有新的指示。上级领导发话了，一定要保证大领导舒舒服服安安全全。我已经三天没好好合眼了……” 看起来是小道消息，董飞云将帖子往后拉，这位发牢骚的兄弟在埋怨了一番之后才回复众人的猜测。 “中央的大领导姓金，小领导估计五六位。其他的我不能多说。哎，小弟我要是市长的话，这么拼命也就值了，关键我月入不到五千啊，穷逼一个。” 姓金，董飞云皱眉，仔细想了想，一个人影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管经济的那位吧？魔都的经济命脉说不定就掌握在他手中呢，难怪魔都的领导都得好好陪同着呢。不过转而一想，董飞云又无奈的笑笑，这发帖之人肯定是无聊透了吧？这种领导视察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们早就应该习惯才是。 悟性将装好的壶子放在地上，很是满意：“这壶子能装很多水呢，这下我们不怕不够喝了。” 董飞云点点头，没多加理会，手指往上划拉，很快就见到底下楼主的回复，询问的是魔都这边哪些市领导会陪同。他的回答也大胆干脆：“什么领导啊，都是一些大蛀虫，市里有空的几乎都要来，据说本地的几个土豪也参加。” 土豪？ 董飞云眼睛一转，微微皱了皱眉。难说就是洪明俊之前说的几个大势力？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痒痒的。魔都现在对于他来说还是陌生的，上层社会的消息他是完全不知道。说起土豪来，他一头雾水。 好在底下很快有人打了问号：“楼主，土豪是不是秦、钱、俞、荣几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帖子就断在这里了。董飞云还是如获至宝，在悟性催促着出发去和左晴晴会合时，只是点点头，手中依旧紧紧拿着悟性的手机不放，已经开始搜索这四家的信息了。 遗憾的是，能够闲的在网上溜达的估计都是跟他一般的吃瓜群众，四家发家史倒是有，当家人都有些隐晦，更别说成员了。 “哎……”董飞云无奈的将手机还给悟性，“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情报的作用了，这种明明已经嗅到香气而且眼见着就能吃到肉了，怎么奋力却都吃不进嘴里的感觉，挠心抓肺啊。” 悟性淡淡的挑眉，撇了撇嘴，不理会董飞云，倒是对远处狂奔而来的左晴晴挥了挥手。 商业街的转角处，“胖哥金饰”的大门终于在上午十一点打开，那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的服务员见到董飞云的一刻呆呆皱眉想了想，然后惊呼了一声，又很嫌弃的看着他。 左晴晴推了推董飞云：“你小子是不是昨天欺负人家女孩子了？” 董飞云那个憋屈啊，究竟是谁欺负谁啊？ 就在此刻，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胖子，他手中捧着一个首饰盒，抱怨着：“小鱼啊，不是让你把这件放显眼一点的位置吗？这可是……”他眼睛突然一瞪，指着董飞云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瞪眼愤怒喊了一声：“好啊，是你小子，你……” 刚想破口大骂呢，突然一身警察制服的左晴晴从董飞云身后移了出来，他顿时大张着嘴不说话了。 董飞云朝他挑挑眉：“老板，别来无恙啊。” 第五十七章 谈个合作 胖老板呆滞了一下，眼见着董飞云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微微疑惑倒是很快扬起了标准的笑脸，露出八颗黄牙：“是啊是啊，小兄弟，你昨天可是说拿金子来卖的，我们说的好好的，你怎么就一去不复返呢？” 尽管胖老板的嘴角维扬，可是说出的话总让人觉得有些龇牙，带着些许的恶意。 左晴晴疑惑看着悟性：“这老板说话有点奇怪啊。” 胖老板一听，立即站直了身子对左晴晴笑了笑，指着自己嘴巴：“这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鲜吃多了，口腔溃疡，痛……”他皱着眉捂着脸颊的样子让左晴晴不忍直视。她的视线转向老板手中首饰盒里的项链上，顿时惊呼一声，不由分说的抢了过去：“好漂亮啊。” 董飞云拉着胖老板的胳膊朝里间努了努嘴，胖老板会意，但还是示意了一下叫小鱼的服务员看店。董飞云估摸着他应该是怕自己和左晴晴他们演戏骗金饰呢。 等到了里间，董飞云一把被胖老板用胳膊肘制住，胖老板眯眼轻蔑的瞧着董飞云，恶狠狠的出声：“听着，我不管你是条子还是小偷，我告诉你，我金胖子可是有后台的，别想着来勒索我。” 处在店面中的悟性身子就是一僵。 左晴晴没听到他的回答，疑惑的抬头看着他：“怎么了傅哥？难道你觉得不漂亮吗？” 大约是确定这老板对董飞云不会轻易下手，悟性这才摇摇头对着左晴晴笑笑：“你眼光很不错，漂亮。” 这话左晴晴很是受用，当下让小鱼赶紧将这项链给她试戴。 董飞云觉得差点都快窒息了，推了推金胖子的胳膊笑笑：“金老板，我既不是条子也不是小偷，今天来呢，其实是想跟你做生意的。” 听到这话，这金胖子才翻了个白眼转身：“要不是看在你手头还有金蛋的份上，你以为你能活下去？” 董飞云不以为然，悟性这个保镖难道是带着好看的啊？ 不过他没打算将这事情说出来，只是讪讪的笑笑：“不止那个金蛋。” 见金胖子瞬间转过身子，董飞云咧开嘴：“我实话跟金老板说了吧，我掌握了一个方法，只要有足够的材料，我能将金子全部提取出来，而且纯度百分百。当然，不信的话，你可以检验一下。”说话间，董飞云将昨天就带出来的金蛋拿了出来，递给金胖子，“我相信，你这边一定有检验纯度的仪器吧？” 金胖子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董飞云几眼，这才半信半疑的接过金蛋，嘴角微微勾起：“看起来你还挺内行的嘛。” 董飞云轻轻摇头，但见金胖子一把扯开了保险柜后面的白布，一台仪器出现在眼前：“嘿，大家都说我金胖子大字不识一个，但是这金子什么的，却是行家中的行家，就是因为我有这台仪器。” “金元素分析仪？”董飞云有些诧异的挑挑眉。 “你知道这东西？”金胖子闻言高看了董飞云几分，旋即爱抚了仪器一下，这才取出插头插上，“这可是一个大学淘汰下来的东西，听说是功能少，只能检测金元素，但是对我我们金店来说，已经够用了啊。”仪器启动，金胖子套上塑胶手套，将金蛋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解释着，“只要几秒钟，这仪器就能帮我辨别成分。”说话间，他惊愕的看着边上的电脑屏幕，微微皱眉，“怎么可能，真的是百分百。” 董飞云轻轻勾起了唇角：“金老板，会不会是你的仪器坏了？” 金胖子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董飞云：“说什么呢？这老伙计跟了我好几年了，从来没坏过。”只是刚说着，他就见到董飞云一脸的取笑之意，这才板着脸疑惑的眯眼瞧着董飞云，“你真的有这种提取黄金的好方法，而且是百分百？” “童叟无欺，金老板不是检验过了吗？”不待金胖子问话，董飞云接着道，“而且只要是含有黄金的东西，我都能从里面提出出来，不论原先它的含量是多少，怎么样？金老板这生意可以合作吗？” 金胖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嘴唇嗫嚅了几下，依旧不可置信：“你这提取的周期是多少？” 董飞云想了想，空间的速度应该一天就够了吧，保险点他还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又加上让金胖子几乎要跳脚的话：“无论原材料多少，只需要两天。” 金胖子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只是他毕竟是阅历丰富之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依旧眯眼狐疑的看着董飞云：“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董飞云四处看了一下，指着角落处一块发黑的石头：“这就是金矿石了吧？这样，我把这颗金蛋押在你这边，后天给你送来提出出来的金子，如何？” 金胖子转头看了一下那如鹌鹑蛋大小的金子，目光又转向那块发黑的大小只有足球一般的矿石，这东西他之前已经检测过了，含量不高，不然他也不会摆在这里当工艺品了。满打满算，估计能提取个一百克的算了不起了。咬咬牙，金胖子点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董飞云心满意足的看着金胖子将这矿石包好，这才小声道：“金老板，如果我们合作的好的话，相信以后我们肯定能成为更深入的伙伴。” 这句话可是颇有含意，金胖子疑惑的抬头，就见董飞云十分神秘的笑笑：“我手头上还有提取很多金属的方法，而且纯度都是百分百，连那些国家秘密的元素都能。” 这回，金胖子的下巴都快脱臼了，他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董飞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金老板，我们都是爱财之人，但是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要徐徐图之。” 金胖子连连点头，很是深意的看了董飞云一眼：“还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呢？” “董云翼，金老板你还是叫我董兄弟就好了，对了，我最近有事会在这边混一阵子，金老板要是见到我不要惊讶，当然了，这金子，我肯定会准时给你的。”说到这里，董飞云就听到外头左晴晴有些伤心的喊了一声，“啊，这么漂亮的项链却不是我的，这社会对我实在太残忍了一点。” 她的声音让金胖子面色微微变了一下。 “金老板放心，这位女警是我的朋友，今天带她过来只是我朋友搞直播，女孩子嘛，喜欢帅哥。”董飞云苦笑着解释，“对了，金老板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几人累了能不能来你这边休息？” 金胖子听他这么解释，顿时提起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连忙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自然。”说话间，他还从工作台上取了一张名片递给董飞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董兄弟以后要是还有什么好点子，可一定要想到我金老哥啊。” “金大宝。”董飞云接过名片念了一遍名字，又背了一下金胖子的电话，这才翻过来在工作台上取了笔，将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卸载上头，退给金胖子，“抱歉，还没来得及印名片呢。” 至于那矿石，董飞云也不急着拿走：“晚上我回去了再来金老板你这边拿。” 说话间，两人已经勾肩搭背起来了，金老板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连忙将金蛋称了一下，收入保险柜中。尽管董飞云再三表示根本不用收条，他还是强硬着写了一张，上面注明克数，还签下大名。 “诶，董兄弟啊，虽然老哥我呢是有一点点贪财，但是做生意呢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拿好喽。” 董飞云只得笑着接下。 等董飞云和金老板出来，就见到左晴晴站在悟性身边卖苦情：“真的吗？你们真的要筹钱替我买项链？可是，太贵了啊。” 仔细瞧着左晴晴这委屈的小模样，董飞云无奈的摇摇头。她这举动也更让金胖子相信之前董飞云的说法了，这世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女警都喜欢直播了。 金胖子摇摇头，很快吩咐了边上已经将项链摆在柜台中现在坐在里头嗑瓜子的小鱼：“小鱼啊，这位董兄弟可是我的朋友，以后他们要是进来休息，你记得招呼一下知道吗？” 那小鱼不耐烦的应了一声，目光倒是疑惑的转向董飞云。 董飞云嘿嘿笑了一下，刚想过去招呼两人离开，就听见悟性对着手机屏幕很是霸道的说了一声：“你们别刷礼物了，我买，不就是一万多吗？”他当下就是一个踉跄，差点就倒地。 不就是一万多吗？ 要知道他们现在手中总共也只有一万多啊。这话说的真轻巧啊。 咬牙切齿的盯着悟性，董飞云恨不得将他撕了。 只是刚凑过去，董飞云就见到悟性直播页面上的粉丝值，好几千万了，按一百比一的提现的话，他有些傻眼了。所以这阵子他没太在意的时间内，悟性究竟做了什么？他的粉丝值怎么增加的这么快？ 好几百万啊，这可是抢钱的速度。董飞云有些憋屈的低下头，他刚才还为找到一个赚钱的门路高兴着呢，没想到还没快乐多久就被狠狠的打脸了。 所以这世道究竟对长相平凡的人有多大的恶意呢？ 董飞云正想打着哈哈，突然面色一变，不待招呼悟性一声，他的身子立刻从店门口蹿了出去。 “他怎么了？”正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左晴晴疑惑的扯了扯悟性的手。 悟性疑惑转身，微微眯眼，旋即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没什么，大概是见到熟人了吧？” 第五十八章 被包围了 董飞云一直盯着前面那个穿着嫩黄色短裙的女孩子，钱灵灵，绝对是她。这阵子董飞云深深反省了一下，才觉得之前的自己天真的可笑。在街边随便捡回来的女孩能期望她是好人？ 昨天在车上瞥见钱灵灵，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难道她家就住在这附近？ 紧走几步，董飞云一把将手拍在她肩上：“钱灵灵！” 声音出口时董飞云都有些意外，为什么没有愤怒，反而带着一丝丝的宠溺？ 女孩转过头来，愤怒的拍掉董飞云的手，大喊一声：“流氓啊。” 董飞云怔神，直到被她狠狠踢了一脚这才清醒过来：不是她。 愣愣看着的女孩子愤怒指着他，周围行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董飞云却有些恍惚。不是她，难道是产生了幻觉？明明刚才见到钱灵灵那张脸的，眼睛大大的几乎占据了一半的脸，顾盼时灵动万分。怎么会错呢？ “嘻嘻，董云翼，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傻。”银铃般的声音刚出现，董飞云慌忙转身，就见到躲在电线杆后同样一身嫩黄的钱灵灵被悟性一把抓了起来。她对悟性抓着自己后衣领的行为很是不满，双手胡乱的拍打着，“放开，坏蛋，你放开我。” 不知为何，董飞云松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出来了？”缓步走了过去，董飞云问悟性。 悟性没开口，只是将钱灵灵一把往董飞云这边甩，神情冷淡：“我就说你不是好人，没做亏心事的话你藏在这电线杆后面做什么？” 左晴晴倒是替悟性解释了：“哦，悟性说你可能是遇到熟人了，我好奇追出来的。”又指着钱灵灵问，“她谁啊？” 被甩的钱灵灵一把扑在董飞云的怀中，下巴正好磕到董飞云的胸膛处，此刻正哈着气摩挲着下巴：“痛死我了，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些啊？” “抱歉，身为小偷的你配不上怜香惜玉这词儿。”悟性依旧冷淡的开口，“还有，别想着逃走，你逃不掉。” 这霸气的话让左晴晴双眼迷离的盯着悟性，很快她板着脸转头对钱灵灵点点头：“对，就是这样。”又猛地疑惑出声，“小偷？你们什么东西被她偷了？不会是内裤吧？哇，没想到你长相挺甜美的居然是个变态。” 被略微神经质的左晴晴一打扰，钱灵灵面上羞红，懊恼的瞪了她一眼：“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他们都是穷人哪有东西给你偷啊？”左晴晴手指放在下巴处刮了刮，又眯眼，“还是说，你们两人骗我，其实你们不穷？” 董飞云连连摇头：“我可是正宗的穷人，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傅哥。” 悟性板着脸点点头。 “哎呀，我只是开玩笑啦，你们要不是穷人还捡垃圾，肯定是脑子进水了。”左晴晴笑指着钱灵灵，“那她偷走了你什么东西？正好，我是警察我帮你们把失物找回来。” 董飞云一听面色微变。无论是玉牌还是手机现在都不能示人，要不然在发现丢失的第一时间他就报警了好吗？ 稍稍对悟性使了下眼色，悟性了然的揽着左晴晴的肩膀：“左警官，现在人已经抓到了，您就不需要操心了。难得放一天假，我陪你随意逛逛。” 左晴晴悄悄转头看了一眼落在肩膀上纤细白皙的手掌，抿着嘴眼冒红心点点头：“好，好啊。” 瞧两人渐渐走远，董飞云这才冷了脸色一把将钱灵灵的左手腕抓在手里，手一动，钱灵灵的身子就脱离了他的胸膛，待她停稳之后，董飞云才冷然道：“钱灵灵，你把我东西放哪里了？赶紧还给我。” 刚才还面色羞红的钱灵灵一听到他冰冷的言语，顿时板着脸：“你弄疼我了。”她用力的一甩，董飞云身子踉跄了几步惊愕的看着她，又不可置信的瞧瞧自己的手。 突然，他猛地笑了起来：“呵呵，原来如此。之前傅哥一直说你有问题，我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你的力气居然这么大。钱灵灵……”他微微眯眼，“你究竟是谁？” 如果只是一般小偷的话，董飞云打算让她将东西交出来，以后两人再无瓜葛；如果跟杀害爷爷的势力有关，那么肯定不能放过她。 钱灵灵仔细盯着董飞云的眼睛，曾经不耐烦却含着关心，严厉却带着温暖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寒意。她突然苦笑的扯了扯嘴角：“我是谁？”眼角的泪滑落下来，连她自己的都有些吃惊。可是，满腹的委屈还是狂卷而来，让她腿脚一软，直接蹲在地上大哭起来，“董云翼，你这个大坏蛋……” 远处，左晴晴疑惑的转过身，皱眉问悟性：“我们留他们在那里，不会有事吧？” 悟性指了指边上的奶茶店：“我请你喝奶茶，我们可以去二楼看戏。” “真的？”左晴晴眼睛一亮。 对哭泣的女孩子董飞云真的是束手无策。此刻他板着脸低头对钱灵灵喝着：“赶紧起来，你做错了事情还哭，是不是想用这个方法摆脱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钱灵灵没有抬头，只是将满腹的委屈发泄出来，她一边哭一边道：“我被家里人抓回去还想着回来找你，董云翼，你这个大坏蛋，我这么拼命的逃出来找你，你却这么对我，你这么吼我，你冤枉我……” 董飞云有些无力了：“我那里冤枉你了？我放在床底下的东西难道不是你偷的？钱灵灵，你不要倒打一耙好不好？赶紧起来，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人呢。 钱灵灵却摇了摇头委屈的擦了擦眼泪：“我不是偷，我就是，就是想让你记得我，我也有个念想。我怕，我怕回去之后再也出不来了。” 她哭的如此委屈，而且解释好像也行得通，这让董飞云生出了恻隐之心来。然而想起悟性的警告，董飞云很快又板着脸：“你别想糊弄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把东西还给我。” “怎么还啊？”钱灵灵委屈的抬头，“我放在家里了，逃出来的时候太着急，没带。” 董飞云一把将她拉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冒了出来：“那你家在哪里，我带你回去拿。” 钱灵灵抹了一把泪，有些惊喜的出声：“真的吗？” 董飞云不知如何回答了，怔神片刻很快咬着牙点点头：“不过我要带个朋友，他很厉害。” “没问题。”钱灵灵破涕为笑。 打了电话知道他们在奶茶店，董飞云拉着钱灵灵就往二楼钻，钱灵灵却挥手朝店员喊了一声：“我要一杯珍珠奶茶。” 这人…… 董飞云恼怒的用力一拉，钱灵灵这才憋屈的跟着上楼。 见两人上来，左晴晴挑眉看着钱灵灵，上下打量了一下皱眉：“妹子，我刚才就不相信你是小偷，你说你要是专门偷心的话我还信，你这一件衣服都得上千了吧？还有这皮鞋，大几千吧？就是你这手腕上的镯子都是卡地亚的。”说完左晴晴瞥眼看着董飞云，“你一个穷小子究竟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能让她偷的啊？” “就是就是。”见有帮手钱灵灵连忙点头，“这位姐姐，你就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啊，说的太对了，我哪里是小偷了？” 左晴晴被夸的很是得意的撩了一下，却发现今天为了穿警服将长发梳上去了，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脚步声传来，几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着墨绿色制服的女生将奶茶捧了上来，刚放在桌上说了一声：“你们的东西齐了。”女生就是“咦”了一声。 等董飞云看清这女生的模样，顿时懊恼的用手遮住脸。 赵倩倩一把将他的手扯开，惊喜的喊着：“董云翼，你怎么会在这儿？” 反应过来，她疑惑的看了看两女两男，这阵容让她的面色巨变。 冷哼了一句，她的手指着董飞云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还是恶狠狠的吼了一句：“败类。” 听着赵倩倩沉重的脚步声离去，众人这才疑惑的看着董飞云。 “看我干什么啊？我没做坏事。” 钱灵灵手指放在下巴疑惑的摇头：“不对，那位姐姐好像是吃醋了，肯定是你招惹她了。” 左晴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董云翼，还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行情还不错啊，不是说才来魔都没多久吗？这么快就泡……”左晴晴说着转头就见赵倩倩站在楼梯边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们，顿时抿住了嘴。 董飞云疑惑转身，就见赵倩倩怒气冲冲的将手中捏着的两张红票拍在桌上：“流氓，别让我以后见到你。” 不讲理的女生董飞云见多了，而且他和赵倩倩之间原本也就萍水相逢，这两百块钱应该是自助餐的钱。他很是自然的收下，见左晴晴露出鄙夷的神色笑笑：“之前她跟我借钱，我催的比较急。” 众人恍然大悟。 打的到钱灵灵提供的地址处，刚下车左晴晴就惊呼了一声：“妹子，你家里也太有钱了吧？” 钱灵灵笑脸盈盈：“是吗？你喜欢就好。”然而很快她就变了脸，转身阴邪的挑眉看悟性和董飞云，“希望，你们也会喜欢。” “小心。”悟性喊了一声一把将董飞云拉到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旋即目光又落在钱灵灵身上，“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这么多人包围着我们，你究竟想做什么？” 钱灵灵轻轻扯了一下嘴角，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之前我警告过你的，你非但不听还偏偏要趟这浑水。”说着她又转头看着面色惨白双拳架起做防御状的左晴晴，伸手轻巧的将她的手按下，“至于你嘛，警察？只能怪你出门没看黄历了。” 四处涌来的黑衣人已经彻底包围了他们，躲在悟性身后的董飞云仔细数了数，居然有十五个人。 第五十九章 我们投降 看到此刻已经完全变了一副嘴脸的钱灵灵，董飞云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轻易信人简直就是一个坑啊，他掉进去好不容易爬出来，还往下跳，全世界最傻的不过就是自己了。 “等下跟在我身边。”悟性全身肌肉已经全部调动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对左晴晴和董飞云道。 脸色煞白的左晴晴带着被戏耍的愤怒，还是狠狠瞪了一眼钱灵灵，这才不甘的靠近悟性，三人成三角阵势，面对一群围着的十几个黑衣人。直到现在，看到这一个个西装男，董飞云这才想起那天下了公交车见到的，可不就是他们吗？ 难道从一开始钱灵灵就是在做戏，为的就是要钓他们，然后一网打尽？ 这女人，实在是太恶毒了。 恍然大悟的董飞云面露愧疚，都是他才让悟性和左晴晴陷入困境之中。 就在三人警惕防备的时候，钱灵灵咯咯笑了起来：“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投降的好，毕竟我们实力相差悬殊。不是吗？” 那边一个黑衣人疑惑的看着钱灵灵一眼：“你逃出去就是为了引诱他们回来的？”还没等钱灵灵回答，他又立刻道了一声，“做得好，难怪老大这么看重你。” 听这话，董飞云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钱灵灵撩了一下长发，轻笑一声：“之前老大误会我了，我子所以留着这家伙没杀，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呢，哼，没想到你们这群蠢货，上门不由分说就把我带走了，若非如此，他们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是是是，那我们现在动手？”黑衣大汉问了一声。 “嗯，记得留一口气，对方要我们直接交人头，可是这两个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改变了容貌，怕他们验货的时候以为我们作假。”钱灵灵的声音阴沉了下来，听得董飞云毛骨悚然。 这还是他一直以为的天真无邪的女孩子？留一口气？那岂不是说让他们随意打？ “你们抓紧我的胳膊。”就在这时，悟性轻轻道了一声，董飞云想起诏安警局时发生的事立即照做，左晴晴微愣片刻，不过很快双手也攀上悟性的胳膊，还小声问：“傅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绝招啊？” “上。”那边，一直眯眼的钱灵灵看到这个阵势，扬起小手，她一下令，周围的大汉全部大踏步上前。与此同时，董飞云和左晴晴都觉得身子重了起来，眼见着自己的身子往边上蹿，左晴晴尖声叫了起来。 还是这些神秘的道术好啊！ 董飞云嘴上洋溢着笑容，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之前在诏安警局能够如风一般离开的悟性，此刻带着两人居然连续突围，都被挡了下来。更让董飞云意外的是，这些黑衣大汉除了身材魁梧之外，仿佛身具其他能力，他们的排列方位很有规则，难道是阵法？ 要不要这个搞啊？ 悟性微喘着气停了下来，甩了一下手臂让他们放开，这才道：“不行，他们好像知道专门克制我的办法。” “我已经猜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了解你和我。”董飞云的语气很是无奈。 左晴晴目光疑惑的看着悟性和董飞云，旋即眯眼：“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这事情等下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赶紧逃。”董飞云朝左晴晴摆手。左晴晴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愤愤的转过头，依旧警惕的看着这十几个大汉。 钱灵灵轻灵的步伐走了进来：“你们死心吧。当初接下任务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们的能耐，你，从流云庵出来的人也不过如此嘛，他们也真是的，你们里面的人到底有什么可怕的？还费了那么大的能量对付你们。” 悟性一听到这话，面色巨变。 很显然，钱灵灵所言的，估计和流云庵被灭通道关闭有很大关系。 还未来得及问询，钱灵灵啧啧两声已经转到董飞云面前：“至于你？呵呵，你是真单纯还是太笨？我都快笑死了，居然将东XC在床底，我刚进去就发现了。怎么？不服气，瞪我？小心我挖出你的双目泡酒喝。” 董飞云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钱灵灵又走到左晴晴面前，被左晴晴一瞪，无奈的耸肩：“哎，傻女人，也就只有你才会被人耍的团团转。” 左晴晴估计已经猜到了什么，板着脸：“就算是他们瞒着我，我相信他们肯定有苦衷的，倒是你，最毒妇人心。” 钱灵灵挑眉，一点也不在意双手抱臂后退了一步：“好了，我话也说了，他们十五人的阵法你们是冲不出去的，你们只有两个选择，冲的精疲力尽遍体鳞伤和投降。” 董飞云愤怒转头看着钱灵灵，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见到钱灵灵对自己眨了眨眼。 他小声的问了一下悟性：“她说的是真的吗？” 悟性咬着唇缓缓点头：“应该是真的。”他话语中带着失落，“董飞云，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董飞云？ 听到这名字，左晴晴吃惊的转头上下打量着董云翼，瞪大了眼睛。 “嘿嘿，那个，左警官，我也是不得已的嘛。”董飞云连忙讨饶，旋即板着脸，“总之，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等我们逃出去，我再跟你慢慢说行吗？” “哼。”左晴晴愤怒转头，不理董飞云了。 那边，钱灵灵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样？你们究竟怎么选择？” “就是……”悟性刚开口，表示就算战死也不会投降的，可是董飞云已经先他一步喊了出来。 “我们投降。” 悟性和左晴晴惊愕的看着他，满眼不可置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左晴晴诧异的看着董飞云，“你脑子没毛病吧？” 悟性跟着点点头：“我流云庵的人从不投降。” 董飞云只得朝他们挤了挤眼：“那个，反正结局都是一样，我们得保护好身体啊，还有左警官，这事情你是无辜受累的，要是受伤了我情何以堪啊？” “哼。”左晴晴挑挑眉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董飞云又凑到悟性耳边嘀咕：“悟性，你现在可是我们最大的依靠，你要是受伤了我们以后就算有机会逃出去成功率也大大降低啊，你别忘记了，你还得替你师父报仇呢。” 一提到师父，悟性的目光柔和了起来，良久才叹气着低下头。 众目睽睽之下，董飞云缓缓举起双手：“嘿嘿，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投降，但是你们得优待俘虏啊。” 刚说完，董飞云就觉得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等董飞云醒来时，就见周围一片黑暗，他忙喊了几声：“悟性，悟性你在吗？左警官，左警官？” “叫魂呢你？”回答他的是左晴晴不耐烦的声音，“我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董飞云啊，之前在山城的时候就是跟你一起被人绑在铁轨上的，差点就被火车轧过去，没想到这次还来，我说你究竟惹到谁了？” 董飞云苦笑了一下：“你不是知道山城的案子吗？你说我究竟惹到了谁？我到现在还是糊涂着呢。” 左晴晴一顿，吃惊的看着董飞云：“啊不，你……”良久才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没事。”董飞云轻笑，“山城的三十几条人命加上花城的几百条人命。左警官，我不得不说，你虽然聪明，但有时候还是太天真了一些。这灭门案件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花城的案件跟山城的有关？”左晴晴惊呼一声。 “哎。”董飞云并不想多解释，“我只能说，有人要对付我们董家。” 左晴晴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悟性呢？”董飞云这才想起这个伙伴来。 “在这里呢，没死，晕过去了。”左晴晴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她说的挺对，我太蠢了，怎么能被你们欺瞒到现在呢？” 董飞云一阵沉默，左晴晴不是愚蠢之人，很多事情她只需要时间想明白而已。 良久，左晴晴气恼的出声：“算了，反正我们肯定要死了，纠结这些也没用。董飞云，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临死的时候有个伴其实还不错。” 回答她的是董飞云坚定的声音：“不，不会的，我保证，我们肯定不会死。” “又说大话，你拿什么保证啊？你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哎……” 黑暗中，董飞云轻轻扯起嘴角，他有空间，这是绝佳的逃生方法。只是现在，在没有真正危及生命的时候，他不想暴露而已。 与此同时，他们的头顶，宽敞明亮的大厅中，钱灵灵双膝猛地跪地，一双大大的眼眸中满含泪水：“紫韵姐，我说的句句属实，我真的只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才留在那边的，而且这次我已经把他们全部都抓住了。” 边上的大汉一齐点头，其中一个还出声：“老大，钱姐说的的确是真话，这次的能够将他们带回来，全都是钱姐的功劳，而且我们没有兄弟受伤。” “住嘴！”坐在雕花太师椅上被称为紫韵的女人愤怒的吼了一声，她面上压抑着愤怒，瓜子脸都有些扭曲了。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边上的茶杯存存碎裂，“我让你说话了吗？” 顿时，大厅鸦雀无声。 钱灵灵委屈的擦着眼泪：“紫韵姐，如果你还不相信我的忠心，那好，也不用带我回基地了，我以死明志。” 说完，钱灵灵一手持着匕首飞快的朝自己的脖子招呼去，然而亮光一闪，匕首被射落。 “幼稚。” 第六十章 你求我啊 钱灵灵轻轻松了一口气，身子瘫在地上，眼中依旧含着泪：“紫韵姐，为什么？我们是一起接受训练长大的，为什么你就是不信任我呢？难道我们十几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坐在上首的徐紫韵气愤的眯起了眼，对着那一圈的大汉挥挥手，看着他们迅速退下，这才狠声看着钱灵灵：“哼，正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才没有将你这次行动不利的消息传上去，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在？” 一听到这话，钱灵灵惊喜的抬头看着徐紫韵：“紫韵姐，你的意思是？” “我难道还不知道你的想法吧？灵灵，我再三的提醒你做杀手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你呢？这次幸好是我带着你执行任务，要是薛凰来的话，你现在恐怕已经被押送回去了。” 钱灵灵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走到徐紫韵身边，拉着她的手：“紫韵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哼，对你再好也经不起你这样的任性，灵灵……” 钱灵灵嘟着嘴坐在边上：“我知道，紫韵姐，我都知道，不要心软，要冷血吗？可是紫韵姐对我这么好，我能冷血的起来吗？”她说话间，撒娇的靠近徐紫韵，“紫韵姐，之前你训练的时候不是说了吗……” 也不知钱灵灵说了什么，徐紫韵面色大变，吃惊的看着她。 “你……” 钱灵灵回头看了一下，小声道：“紫韵姐，我们赚这么多钱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存在银行里头钱生钱？就连你立了这么多次功都只能为组织卖命没有休息的时间，那我呢？我得熬到什么时候？” 见徐紫韵欲言又止，钱灵灵嘴角扬起起来，对她眨眨眼：“其实我知道紫韵姐也有喜欢的人，可是你现在的身份能够站在他身边吗？不可能吧？紫韵姐，听我的，万无一失。” 徐紫韵脸上还带着一丝犹豫，钱灵灵却已经放松下来，走到另一边坐下：“上次任务失败龙葵的下场紫韵姐不是没看到吧？谁又能保证我们任务每次都成功？” 徐紫韵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不忍：“上次龙葵的任务就是要杀了董飞云，没想到却被人救下来了，组织派了那么多人对付那两个老头，却没想到居然被他们逃脱了。” “所以啊，这次我们的任务还是他们。紫韵姐，我总觉得董飞云有些神秘，可是朝夕相处几日还是没发现他到底有何特殊的。总之……”钱灵灵的俏脸上带着几分寒霜，“我看不懂他，这次的任务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会失败。” “怎么可能？”徐紫韵惊愕的看着钱灵灵，却发现她很是严肃的点头，不禁皱眉。 “可，可我们不是已经将他们抓住了吗？” 钱灵灵站起身：“紫韵姐，你真以为他们是被我们抓回来的啊？要不是我使计让董飞云投降，我想肯定让他们逃了。” 徐紫韵手掌渐渐握成拳：“他们三人中只有悟性一人是那里面逃出来的，组织为了让我们顺利抓到他们，已经教授了我们阵法克制他。董飞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他能有什么本事？” 见徐紫韵思索着，钱灵灵嘴角含笑走到她身前：“紫韵姐，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打算以后跟在他身边，要是他有什么秘密的话，我肯定会知道的。” “你！”徐紫韵吃惊的看着钱灵灵。 “紫韵姐。”钱灵灵撒娇的蹲下身，将头枕在徐紫韵的腿上，“从小到大给我温暖的只有你，但是现在他也对我很好，紫韵姐，我终于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低下头瞧着钱灵灵脸上向往的神情，徐紫韵嘴角也带着一丝笑意。 地下室中，饿得有些晕头乱向的左晴晴发狠的一把拉过董飞云的手咬了一口。 “啊……”董飞云大叫着，“我说你这个女人，你究竟是人是狗啊。”奋力的抽回手，董飞云倒吸着气，吹着自己的手臂。 “哼，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面前说不定就摆满了碳烤活鱼、红烧狮子，松鼠鳜鱼，要不是你，我已经躺在我家柔软的大床上，要不是你……”左晴晴的声音低了下来，“我现在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没听到董飞云的回应，左晴晴又有些愧疚的开口：“喂，我开玩笑的，你别放心里啊，其实……” “我知道，是我连累你的。”董飞云咬咬牙，“你等一会儿。” “嗯？”听到这话左晴晴微愣，然后伸手往前摸去，“董飞云，董飞云？你这个臭小子你去哪里了呢？人呢？喂，你说话啊。” 与此同时，进入空间的董飞云飞奔至小兔子的窝，一把将那个黄金蛋壳抢了过来，眼见着小兔子飞扑上来，伸出小拳头在他脚边狂打，董飞云解释了一句：“借用一下，等会儿还你。” “坏蛋，坏蛋，大坏蛋。” 等出了空间，董飞云将装着水的黄金蛋壳给左晴晴：“肚子饿的话，喝水吧，这样胃就不会难受了。” 左晴晴惊呼：“你哪里来的水？” 董飞云摸了摸鼻子：“哦，刚才醒来摸到的，我试过了，味道还好，应该是纯净水？” “说谎不打草稿，不会是你拉的尿吧？”左晴晴低头闻了闻，没有骚味，疑惑的想了想，“我怎么没有发现这里面有水？还用个瓢装？” “咕咕咕……”正说着，左晴晴的肚子开始叫唤，摸着肚子她只得无奈的出声：“算了，信你一回。” 等将黄金蛋壳中的水全部喝完，左晴晴将它还给董飞云：“挺好喝的嘛，还有没有？” 感觉左晴晴的声音也洪亮了起来，董飞云脑子一动。之前他就觉得这泉水喝了会让人精神振奋，器灵也说泉水跟它抢灵气，这是不是表示…… 当下不迟疑，董飞云闪身进去，小兔子飞奔过来，还没扑到董飞云身边，就见他又消失了。顿时气愤的双手捶地：“坏蛋，大坏蛋，抢了我的家，气死我了。” 悟性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嘴里一阵甘甜，脑子一个激灵睁开眼。 “董飞云？” 董飞云心里一阵窃喜，果然是有效，没想到这空间除了能装东西之外，这泉水也挺有效果的。 “傅哥，傅哥，你醒啦？”左晴晴听到声音惊喜的喊了起来，随后又“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是在埋怨他们之前隐瞒的事情了。 董飞云将悟性扶起：“之前我被他们打晕之后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晕这么久？” “不知道，他们肯定是知道某种克制我的方法。”悟性叹息一声，“我们现在在哪里？” “没死就好了，管他在哪里呢。”董飞云笑了起来，又将黄金蛋壳递了过去，“喝点水吧。” 悟性接过去，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水，怎么带有灵气？” 董飞云暗道：你味觉还真灵敏！ 不过董飞云故作不知：“什么灵气？我在墙角发现的。” “哼，撒谎精。”左晴晴气愤的嘟囔了一声，之前这水分明她全部喝光了，难道是角落里有两个瓢都装着水不成？她才不信呢。 董飞云嘿嘿笑了一声掩饰过去，又问：“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说话间那黄金蛋壳就被悟性递了过来，然后黑暗中噼里啪啦的声音，许久悟性才叹了一声：“我已经好了，没事了。” “你好我可不好，哼，再不想办法我们就要饿死了。”说完左晴晴直接抽泣了起来，“我可不想跟你们两个骗子一起死。” 董飞云握着蛋壳的手收紧，但还是笑笑：“不会的，我们肯定不会死。” “哼，安慰人的话我也会说，可是你看看，刚才我们可是将这都查看了，就一扇铁门，还锁着。” 正埋怨着，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悟性提醒：“有人来了。” 左晴晴立即捂嘴，董飞云注意到了手里的蛋壳，在门打开的那一刻，直接将它抛入空间。 “咦？”悟性疑惑的瞟了一眼董飞云，见他抬手遮住突如其来的光亮，不由皱了皱眉。 来人正是钱灵灵和徐紫韵，两人身后站着六个黑衣大汉，在开门的一刹那冲入绕着他们三人，虎视眈眈。 “看起来你们精力还不错嘛，没想到关了一天一夜都没事，紫韵姐，看起来我们可以关的更久一些啊。” “灵灵。”徐紫韵示意钱灵灵住嘴，这才缓步走到悟性身边，看了一下微微摇头，又来到董飞云身前上下打量着他，旋即轻笑：“我就不明白了，就你们两个人的性命，居然值一亿。” 悟性眯眼看着她：“你们就是凡人界的杀手？” 董飞云却打着哈哈：“杀手？原来我们的身价这么低？以我这貌比潘安的美貌还有悟性这通天的本领，至少得百亿吧？” “说大话。”左晴晴嗤笑了一声，见眼睛适应了光亮这才愤愤的转头瞪着董飞云，却见他对她一笑，咧嘴道：“我们值钱，她可不值钱吧？那你们把她放了。” 左晴晴微愣片刻，嘴唇嗫嚅了两下，这才转过头，依旧嘴不饶人：“别假好心了。” “哼哼，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怎么办才好呢？她不愿意呢。”徐紫韵抬手微微勾起董飞云的下巴，“要不，你求我啊？” 第六十一章 糟了 “呸。”董飞云直接朝徐紫韵脸上吐了一下，嫌弃的翻着白眼，看着徐紫韵一脸惊愕的摸着脸蛋，内心一阵快感，“要我求你们，没门。” 徐紫韵怎么都没有想到董飞云居然也有傲骨，嫌弃的将手拿下来看了看，还好，刚才自己躲的及时，他的唾沫也没有飞溅到脸上。随即她又轻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啰嗦了，带走。” “是。”身边的六个大汉整齐一致的声音响起，董飞云顿时着急了起来。 “诶诶诶……” 此刻悟性也上前将董飞云和左晴晴抓在手里，警惕的看着众人。 “咦？”徐紫韵见到这一幕，目光微微闪动，然后飞速的朝钱灵灵那边看了一眼。这会儿功夫，钱灵灵已经走过来很徐紫韵站在一处，听到徐紫韵悄声问自己，“之前你们抓他的时候，不是下手了吗？怎么看他还这么精神？” 这也是钱灵灵怀疑的。 “我用那东西可是他们都看到的，难道是组织用来对付他们这类人的方法不灵了？”钱灵灵悄悄嘀咕，怀疑的目光落在悟性身上，目光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不会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徐紫韵一怔，旋即轻笑了起来：“这样正好，我们就顺水推舟吧。” 钱灵灵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勾起了唇角。杀手本应是没有人性的，可是谁让她遇上了董飞云呢？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董飞云眼见着这两个女魔头嘀嘀咕咕的，没耐烦的拍拍手：“诶诶，你们商量怎么对付我们呢？我说，这都好说，只要你将她放了话，我们任由你们吩咐，怎么样？” “切，我们对付你干嘛？相反，我们要抱住你们的项上人头，值一亿呢。”钱灵灵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瞟向左晴晴，“你是他什么人啊？” 左晴晴紧紧抿着唇。本能促使她想要说出他们其实根本没关系，但是内心的良知却让她想要跟他们同生共死。纠结着一张脸，她愤怒的瞪着眼前这伪善的女孩子：“哼，明知故问。” 钱灵灵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那好吧，既然如此就一起吧，你放心，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到了我们总部，肯定可以享受很大的艳福的。” 听到这话，不仅仅是左晴晴，就连董飞云的面色就是巨变。 “别废话了，带走。”徐紫韵说完，扯起嘴角眯眼看着悟性，“别妄想逃出去，放心好了，在我们周围随时都有人警戒的，你想碰的头破血流我不介意。” 悟性一听这话，就要冲上去，却被董飞云拉住了。 董飞云朝他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别冲动。” “董飞云，你这个胆小鬼，都到这时候了我们不拼一把的话，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受凌辱，你们脑袋被人砍下来吗？”左晴晴气愤的喊了起来，眼泪都快飚出来了。杀手啊，她才刚从警校毕业还没一年呢，就碰到这种组织了，简直都可以去买彩票了。也不知道他们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艳福什么的，她可不想要啊。 “带走。”见三人没有反抗，徐紫韵冷冷道了一声，她挥手之后看着留个大汉将三人带出地下室，瞧着他们乖顺的模样，转过头看钱灵灵，“希望，一切顺利吧。” “紫韵姐，你不是一向最佩服我的脑子吗？放心好了，这次我们的路线也是组织订的，要真是出了问题，也没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 徐紫韵听到这里，脸上才有了淡淡的笑意。 一路从地下室走上来，悟性和董飞云等人果然看到了布置在周围的西装大汉，他们警惕的之前的排列方式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等上了车厢，悟性瞧着那一指厚的钢板，面色微变。左晴晴直接骂了出来：“靠，就是我们有缩骨功也未必能逃出去啊，董飞云，这下真的被你害死了。” “没事。”这时候能保持平静的只有董飞云了，他坐定，转头看着爬上来的钱灵灵和徐紫韵两人，奇怪的眯眼：“怎么？这么厚的钢板还怕我们逃了啊？” 内心却是在OS：这么多的铁块，要是能聚出鸡蛋大的黄金的话，也没白受罪了。 钱灵灵和徐紫韵面色平静的将门关上，这才换上天真无邪的笑：“不是啊，我们就是想陪着你们，怎么想，我对你挺好的吧？” “哼，能笑着送人上断头台，还敢说自己是好人。”左晴晴不满的撇嘴。 然而，她话音刚落下，便觉得脖子上一痛，一把匕首闪耀亮光，钱灵灵恶狠狠的盯着她：“别以为你是董飞云不相干的朋友，我就不动手，我告诉你，我们杀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左晴晴被吓了一跳，色厉内荏的的哼了一声，见钱灵灵将匕首收回脚肚子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董飞云，要是你能活着的话，以后还给我买饭吃吗？” 挤到董飞云身边坐下，钱灵灵直接换了一副表情，期待的碰了碰董飞云的胳膊，看的众人目瞪口呆。与此同时，众人只觉得身子一抖，车子已经开动了。 胖哥金饰店中，小鱼望着将脑袋搁在柜台上有气无力的金胖子，无奈的叹息一声：“老板，别瞧了，这都两天了他们都没来，我看啊，他肯定是个骗子。” 骗你个头啊！ 金胖子就想骂出声来。有哪个骗子将真金子扔在他这边不拿走的啊？天天做这种亏本生意那不是傻瓜吗？ “去去去，你先回家，我在店里坐一阵子。”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1点了，照理来说商业街这边的大部分小店都打烊了，他们也是一样。只是金胖子还是心存着希望，他拿着手机，拨打了好几次还是没能拨通，无奈的又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警局这边，洪明俊一脸阴森的眯眼坐在角落，孙景堂递过来一杯水：“洪先生，你先喝口水吧，左晴晴是我们的同事，目前我们已经派所有人去寻找她和她的那两个朋友了。”见洪明俊面色缓和过来，他才板着脸有些严肃的问，“其实之前我就怀疑这叫董云翼的人，他和他的朋友很可以，我怀疑左晴晴同志是被他们拐走的。” 拐走？ 洪明俊轻笑着摇头：“不可能。他们俩人的性子我观察过，不屑做这种事情。孙队长，我很感激您的帮忙，但是请不要怀疑她的朋友，我想晴晴和他们肯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说话间，洪明俊的电话响了起来，看见上头“左姨”不断闪着，他示意孙景堂不出声，这才接了起来：“喂，阿姨？” “明俊啊，晴晴是不是在你这边啊？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也都不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阿姨，别说是你了，我昨天也打电话给她，没通，今天找来警局才知道她是有重要任务，手机不能开机，我问过这边的孙队长了，说是还得一天时间才能会来呢。对了，我让孙队长跟你说一下。” 孙景堂吃惊的指着自己，无声道：“我不会说谎啊。” 无奈手中已经被洪明俊塞了手机，只得无奈的接过：“喂？请问是左晴晴同志的家长吗？对，按道理来说，执行秘密任务是不能告知外人的，左晴晴同志估计是忘记提醒您了，对，我是她的队长，嗯，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回来了，到时候我让她打电话跟你报个平安，打扰了。” 匆忙挂断电话，孙景堂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怨念的目光看向洪明俊：“我们警务人员怎么能说谎呢？” “这是善意的谎言。”洪明俊深吸了一口气，“这都半天过去了，怎么一天消息都没有呢？” 孙景堂也是无奈的耸肩：“我已经拖关系去电信部门调查通话内容了，估计……”话刚说着，他手机响了起来，孙景堂迅速转身走到电脑前，洪明俊见此立刻跟了上去。 “豫园商业街？”洪明俊嘀咕了一声，这才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我这死脑子，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在这边的垃圾场出事的，没想到董云翼打算去商业街那边捡破烂。” 见孙景堂疑惑的望着自己，洪明俊只得将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那就好办了，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跨区办事有些难度，车上孙景堂打了一个电话，很快苦笑着看向洪明俊：“洪先生，别误会，我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凭借的是我的本事。” 洪明俊笑笑：“没事，我相信现在警务系统的透明度。没有真本事，这次案件就不会破的这么迅速了，听说是48小时内疚抓到凶手了吧？” 孙景堂嘴角带着一丝苦涩：“说起来，这还得归功于那个董云翼。” 这边，两人的车子迅速朝豫园商业街行驶，而另一边，一辆白色货车正驶上高架，方向是张华浜码头。 “老大老大，我们已经上了高架，车厢情况如何？” 董飞云撇嘴，这杀手组织警惕心还挺高的，每隔个一分钟就互相汇报一下情况。 只是这一次，在徐紫韵回答的时候，董飞云发现自己的手被猛的抓住，他诧异的转头看钱灵灵，就听她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声：“呆子，等会儿听我的话，我会护着你的。” 还没彻底反应过来，董飞云就觉得所在的车厢猛地一震，他的身子被抛了出去。 悟性在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左晴晴和他的手。众人的身子在内壁上猛烈撞了一下，就听徐紫韵焦急的对对讲机喊着：“出什么事了？喂？说话……” 然而那边却没有任何回答。 很快，只听一声“噗通”巨响，脑袋被撞的有些晕的董飞云就看到徐紫韵和钱灵灵来到车门口处。 然后就听到惊呼：“糟了，门打不开。” 第六十二章 为什么 “肯定是因为水压太大，以我们的力量肯定是打不开的。”徐紫韵说话间转过头看着悟性和董飞云他们。 “等等，你们怎么知道水压？”刚才的撞击董飞云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笨蛋。”钱灵灵瞪了他一眼，“赶紧过来帮忙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该死，我怎么没想到水压这事呢？” 突然，众人只觉得脚下微微震动，好不容易稳住的身形晃荡了一下，董飞云就见到钱灵灵哭丧着脸：“完蛋了，已经到了水底。这条江是长江分支，在这里的深度超过五十米，我们平日里有锻炼还好说，你…” “我，我怎么了？”见钱灵灵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董飞云脑子飞速思考着，突然猛的一拍大腿，“哇靠”了一声，“这事情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吧？” 这么一吼，左晴晴和悟性都好奇的看着钱灵灵和徐紫韵。 钱灵灵直接没好气白眼：“废话，要不是为了你和你那两个破宝贝，我们需要逃吗？” 董飞云看向徐紫韵。 “别瞧了，紫韵姐赞成我的计划，这事情就是我们策划的。”说话间钱灵灵看了一眼徐紫韵，从贴身的腰包中掏了掏，将被密封袋包装好的手机和玉牌扔了过去。 “还你！” 董飞云接过，看了一眼大为惊喜的抱在怀中。此前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 “傻子！”钱灵灵见他一脸傻乐着，嫌弃的挑眉，“赶紧叫你朋友帮忙吧，要不然我们真得困在这个车厢中。” 这回悟性不用董飞云出声已经走到两人身边，董飞云和左晴晴虽然自知能力低微，也上前帮忙。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高架桥上一辆货车和跟在后头的三辆轿车的爆炸声惊呆了周围的司机，直接导致的汽车连撞事件多起，因为飞溅的碎片而被砸到的车辆和行人若干。刺鼻的浓烟就是隔着老远也能闻到。高架桥堵成一片，有司机已经拨打110报案，更有胆大的司机下车去查看情况，当发现随处可见的残肢血迹，轿车碎片。 才刚来到商业街的孙景堂等人才刚开始排查，就接到电话，淞南地区警队立即赶往逸仙高架桥吴淞大桥路段支援，其他地区警员随时等候通知。 “怎么了？”洪明俊发觉孙景堂的异样，疑惑的转过头。 “哦，没事，应该是吴淞大桥那边出了点事故。”孙景堂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要只是出事故的话，没必要让各区的警员都待命，这简直就是大戒备啊。 他迅速上了几个相熟队长建的微信群，这才知道了事情的详情。 这真是多事之秋啊。 之前他的区域内出了个变态杀人狂，吴淞大桥那边居然发生了爆炸案，根据报案人的描述，很有可能是蓄意爆炸案。再结合魔都最近在举办的国际性论坛，上头开始担忧是否有可能是恐怖袭击了。 难怪！ 孙景堂倒是没有多大想法，这毕竟是淞南地区的事情，而他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赶紧找到那三个人。 胖哥金饰店内，金胖子唉声叹气，已经多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了，董云翼还是没来。他满腔的期待已经化成了失望，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为了戏耍他玩的。只是一想到那价值好几万的金子，他无奈的挠头，怎么都想不通。 打烊之后的商业街有些静谧的可怕，整条街上遍布着垃圾，唯有敬业的环卫工人不断挥舞着扫把。下班的服务人员三三两两，却不多。 几人分散开去，带着左晴晴的照片找了好几个人问都没结果。洪明俊叹了口气不修边幅的坐在街边，身后卷帘门拉下，他疑惑的转过头，就听见一个啤酒肚中年人也跟着唉声叹气。 “你好，请问你今天见到过这个女孩子吗？” 洪明俊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取出电量有些低的手机递上去。 金胖子是没心情打理人的，直接摆摆手，然后听到洪明俊提醒的话：“她是一个女警，昨天应该是和两个朋友来这里玩的，一个叫董云翼，一个叫傅人醉。” 他脚步一下子顿住了，诧异的转过头皱眉看着洪明俊，然后又猛地接过他的手机看了看，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她，昨天来过我店里，跟两个男的，你跟他们认识是吗？知道董云翼在哪里吗？” 洪明俊皱眉望着有些热情过分的中年人，微微抽出手：“昨天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入你的店里的？还有，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了？” 只是瞧着中年人比自己还急切的表情，洪明俊将审视收了回来。 “哎哟，那个叫董云翼的年轻人将一块金子拿到我店里寄卖，这不，我都已经找到买家了，他两天都没出现，我这不是着急了吗？那个，这位先生，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洪明俊板着脸：“他们失踪了。” “失，失踪？”金胖子惊呼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肯定是被人盯上了。一定是这样。” 他自然没有把和董飞云谈好的生意说出来，所谓财不露白，要是这种逆天的方法被人得知，便是他有靠山估计也得脱一层皮啊。所以，难道是董云翼不小心将这消息传出去了，才被人…… 想到这里，金胖子倒是有些恍然起来。看样子，这生意估计是真的黄了。 洪明俊瞧着中年人一瞬间面色微变，又将问题问了一遍。金胖子也没隐瞒，当下将他们说的话，还有什么时候离开都说的清清楚楚的，这才感慨了一声：“昨天这个女警官还说要买我的一条项链呢，我还以为能做成一桩生意呢，没想到居然失踪了……” 孙景堂走了过来，洪明俊将消息分享与他，这才无奈的摇头：“按照这中年人的说法，应该是在董云翼打出电话之前离开的。” 虽然没有线索，但是有一个能证实他们来过的中年人，几人顿时多了几分信心。 只是没走几步，洪明俊皱眉看着身后甩不掉的牛皮糖金胖子：“你不是下班了吗？跟着我们干什么？我已经有你的联系方式，要是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会打电话跟你求助的。” 金胖子嘿嘿笑了一下。到底还是不想到手的生意飞了，哈哈笑了两声：“我跟董兄弟说起来也有几分交情，这商业街我熟，好多员工就算是下班也住在店里，我带你们去也省了许多功夫不是？” 洪明俊和孙景堂一听，这才无奈的点头。 杉果奶茶店算是打烊最晚的店了，眼见着街上人越来越少，赵倩倩转过身歉意的看着男店长：“店长，今天谢谢你了，跟你借的两百块钱我明天就带来给你。” 男店长笑呵呵的摆手：“没事没事，倩倩，你要是有困难的话尽管说，别跟我们客气，我们杉果都是一家人。” 赵倩倩笑笑，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将工作服脱了下来：“那，店长，我先回学校了。” 她之所以找了这比较远的工作，一则是有校友已经在这里做了，上下班的话有伴比较放心。二则是这里的工资和业绩比较高，赚的钱多。三则，听说商业街这边经常有外国人，可以锻炼一下口语。 只是赵倩倩转过身的那一刻没见到男店长略带迷恋的眼神。 “就是这边了，我跟你们说啊，商业街这么多店，很多店就是逛逛，店主人未必有多大印象。可是这家店里头有座位，可以坐着聊天。”刚说着，金胖子就挡在想要离开的赵倩倩和她的校友吕慧身前，“诶，小姑娘，我问一下你们啊，昨天有见到这个女警官吗？” 洪明俊很是配合的将手机递了过去，左晴晴见到那熟悉的面孔，面色微变。 “没有。” 只是她的语气已经暴露了，孙景堂直接上前掏出证书：“这位小姐，很抱歉打扰你们，这位女警官是我们的同事，昨天她和两个男性朋友来商业街，随后就失踪了，如果你知道什么线索的话，还请你告知我们。” 赵倩倩一听这话，立即脱口而出：“什么？董云翼失踪了？” 洪明俊皱眉，这董云翼看着也没什么本事啊，不过就是一个捡破烂的年轻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认识他？ 这会儿功夫赵倩倩已经缓过来了，深吸一口气将他们在奶茶店里的事情说了一边，又冷着脸：“我不是关心他，我只是尽一个公民的义务而已，我知道的都说了，现在我能走了吧？我们得赶最后一班公交车。” 洪明俊和孙景堂对视了一眼，两人目光微微眯了起来。 “那个叫钱灵灵的女孩子究竟是谁？是不是她下的手？” 线索已经断掉，赵倩倩只知道他们很快就结伴离开，至于去哪里根本就不知道。 “哎，警官，你说他们会不会凶多吉少啊？”金胖子仿佛见到了成堆的钞票跟自己拜拜，顿时心痛难当。 “一，二，三！” 吴淞大桥下方，四十米的江面下，随着整齐一致的声音，紧闭的钢板做的铁门终于缓缓推开了一条缝。水涌入，钱灵灵和徐紫韵对视一眼，让过身：“这里水压很大，你们要憋着气往江面上游，记住，如果可以的话，远离吴淞大桥，别让人发现你们。” 董飞云敏感的察觉她们话中有话：“为什么？” 第六十三章 坦白从宽 “什么为什么？你想让我们组织的人发现你的话，没事，你随意。”钱灵灵翻了个白眼，直接一脚就将还没准备好的董飞云踢入黑暗的水中。 “你……”董飞云一张口水就疯狂的往嘴里钻，他连忙屏住呼吸。 原来，因为车厢的封闭性很好，即便是沉入三四十米深的江底打开门，水涌入了一点，但大部分空间都是空气，众人待在里头还能呼吸。左晴晴瞥见董飞云这挫样，伸手将他拉了进来。 “呼。”董飞云将嘴里的水吐了出来，深呼吸一口，“憋死我了。” 这回左晴晴也开始嫌弃他了：“别那么没出息好吗？” 徐紫韵板着脸朝几人道：“好了，时间不多了，你们赶紧离开吧。” 悟性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抓住左晴晴和董飞云的手臂，提醒他们：“屏住呼吸，我们现在就走。” “喂。”董飞云慌忙往后看，他还没问清楚钱灵灵和徐紫韵怎么办呢…… 全身传来的压迫感让董飞云都不敢睁开眼睛，好在持续的时间并不久，等冒出江面，他就听到悟性出声：“可以了，我们从这边上岸。”董飞云张开眼，四处望了一下，这才发现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桥，上头汽车的鸣笛声阵阵，桥下有一艘船，想起之前钱灵灵说的组织，董飞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不会吧？如果钱灵灵她们因为自己被组织的人抓住的话，那…… 车厢中，这会儿功夫钱灵灵已经和徐紫韵拖着两女一男进来，她们将随身物品全部解下来给三人穿戴上，最后钱灵灵拍拍两个女人的脸，朝徐紫韵得意笑着：“紫韵姐，你看我找的替身不错吧？嘿嘿，我可是花了两年的时间。”她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起身又取出腿上的匕首，直接朝两个女人各捅了一刀。 徐紫韵依葫芦画瓢，两人将匕首各自放在女人手中，最后看了一眼这车厢，徐紫韵叹息一声：“希望，我们能成功吧。” “安心啦，紫韵姐你很快就会得到自己的爱情的。”钱灵灵嬉笑一声，两人进入黑暗的水中。 “别看了，我们得赶紧离开。”悟性跟着董飞云带着几分疑惑看向吴淞大桥，很快拎着两人往岸上走。他挑选的是人迹罕至的地区，三人湿漉漉的上岸，董飞云还伸着脑袋看吴淞大桥那边，被悟性一把提住衣领塞进的士中，左晴晴则全程都是懵逼状态，呆呆的上车之后，张口想说什么，却顾忌着司机没直接问。 “师傅，今天几号啊？”地下室是全黑的，左晴晴并不确定到底被关了多久。 “15呀。对了，你们要去哪儿？” “松江大学城。” “豫园。” 左晴晴愤怒的瞪着董飞云，指着自己湿漉漉的警服：“都快十二点了，你想让我感冒啊？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们出来玩了，倒霉死了，还有，你们两个要是不给我坦白从宽的话，哼哼……” 这会儿董飞云也已经反应过来，忙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们肯定交代，行了吧？姑奶奶，我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很急的。” “有我重要？”左晴晴反问了一句。 前面的司机终于忍不住了：“就是啊，女孩子就是要让让，我去大学城啊，姑娘别生气。” “你……”董飞云憋了好久都没说出话来，只得气闷的转过头。 几人的手机被抓的时候都被搜走了，左晴晴思虑一下无奈的祈求司机：“师傅，我们贪玩将手机弄丢了，能借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给家里报平安吗？这么晚了，我妈和我哥肯定担心死了。” 那司机人好，将手机扔了过来：“没事，姑娘你赶紧打吧，以后这么晚可千万别出来了。” 商业街这边，洪明俊和孙景堂几乎要绝望了，金胖子心里头最后彝簇火苗已经被浇灭，打算回家抱着老婆睡大觉了。这时，孙景堂和洪明俊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孙景堂一看来电显示，走到边上接了起来。洪明俊瞧着陌生的号码，正烦着呢，刚想挂掉又接了起来。 “喂，洪大哥，我是晴晴啊。” 当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洪明俊感觉自己泪腺在疯狂的分泌，差点就老泪纵横了。要知道，就算是之前被革职也没这么难受啊。打从知道她失踪之后，整颗心就七上八下，魔都这么大，他都不知道从何下手，生怕最后找到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晴晴，你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找疯了，你的同事都出动了，还有阿姨还打电话给我了……”一瞬间，洪明俊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 “停停停。”左晴晴无奈的叹息一声，“洪大哥，你跟我妈怎么说啊？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她解释。对了，我们现在在的士上，正准备回大学城那边呢。” “我们？董云翼和傅人醉也没事？好好，那就好。”洪明俊脸上带着一丝轻松，他身后黯然的金胖子脚步突然一顿，回头时那双眼睛神采奕奕。已经挂断电话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孙景堂精神也是大为振奋。 提起这两个名字，左晴晴觉得自己的脸被生生打了两个巴掌，愤愤的瞪了一眼正看着窗外似乎在思索的董飞云，冷哼了一声：“哼，这两个骗子，洪大哥要是晚上没事的话，一起过来吧，有事情要说。” …… 等挂断电话，洪明俊一抬头就见到孙景堂和金胖子希冀的目光，他憔悴的脸上这才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们没事了，现在正赶回大学城呢，我也要过去了。” 金胖子一听，连忙举手：“等等，那个董云翼也没事吧？我跟你一起去，等等我啊，我去拿个东西。” 眼见着胖子人麻溜的跑远，洪明俊无奈笑笑，就见孙景堂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回大学城了，得去那边支援。” 洪明俊拍拍他的肩膀：“晴晴有你这样的领导，是她的幸运，改天我们请警队的兄弟吃一顿，今天辛苦他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看着孙景堂熟练收队离开，洪明俊刚转身，就见到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子躲在角落处，见被发现了，只得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赫然便是赵倩倩：“那个，董云翼没事了吗？” 洪明俊点头，皱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留在这边？”想了想，对她招招手，“我反正要打的回去，也是大学城那边，一起吧。” 赵倩倩一喜，随后婉拒，指着后面：“我，我校友还在等我一起回去呢，谢谢你。” 车上，左晴晴对电话那头的母亲再三保证，这才总算糊弄过去。吐出一口气，将手机还给司机，道了声谢，这才彻底沉默下来。 董飞云全程将左晴晴的撒娇听在耳中，却很不是滋味，他捏紧了被防水袋包裹的手机和玉牌。 “师傅，走这边。”到达大学城地段，左晴晴直接让司机开到她的宿舍去，还狠狠瞪了一眼董飞云，那意思很明显。 下车的时候，当悟性从口袋中掏出一叠干燥的纸币的时候，司机意外的瞧了他好几眼。 洪明俊远远的见到人，连忙迎了出来，检查了一下左晴晴上下，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气愤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是越来越出息了，上回被绑架，这回闹失踪，说吧，究竟怎么回事？我都报警了，跟你的同事整个商业街都找了一圈。” 他们两人正热络呢，金胖子却哼哧哼哧的将那个矿石抱着小跑到董飞云身边，打量了一下董飞云，这才竖起拇指：“董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董飞云一阵苦笑，不过倒是从他手中将矿石接了过来：“金老板，我这实在是出了事才没去拿的，不过你放心，东西明天我送过去给你。” 金胖子一听，眼睛大亮，嘿嘿笑了一下，夸张道：“哎呀，董兄弟不急不急啊，我担惊受怕两天了，也不差这一天。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啊。” 金胖子一听左晴晴说让他们上楼喝杯茶的时候，一阵风般的离开了。 “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啊。”洪明俊瞧着金胖子坐上的士，挑眉看向悟性和董飞云，“你们也没受伤吧？” “嘿嘿，哪能呢？” 左晴晴的宿舍是单位提供的，每个月只需要交一千多的租金就行，即便是在大学城，这样的两室一厅也是优惠很多。简单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时左晴晴就见到三人相谈甚欢，顿时气愤的将冰箱里拿的西瓜和一把刀啪的放在茶几上，恶狠狠的盯着董飞云和悟性。 “这么晚了，女孩子吃西瓜不好。”洪明俊皱眉出声。 “哼哼。”左晴晴嘴角勾起，目光锁在董飞云身上，手中举起菜刀，“董飞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天你要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听到这名字，洪明俊呆愣了片刻，旋即异样的目光在董飞云身上流转，许久才带着苦笑无奈摇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 董飞云无奈的举手投降。 “警官，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事已至此，董飞云再也瞒不下去，好在左晴晴和洪明俊并非乱嚼舌根之人，他只得寄希望于他们能保守秘密了。 吴淞大桥，孙景堂带人来到案发现场，仰靠在栏杆处听安排工作，目光稍稍朝下，他猛地眼睛一闪，一艘快艇疾驰而来，在桥上灯光的照射下，两道身影一跃入了水中。 张华浜码头，两道身影灵活的在集装箱之中移动，赫然便是钱灵灵和徐紫韵。两人从年久的集装箱下摸到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各自分开躲入集装箱中。 第六十四章 死了 “事情就是这样？”左晴晴眼眸微眯，恶狠狠的盯着董飞云，“你没骗我？” 董飞云指着左晴晴手中的菜刀忙冤屈的大喊：“大姐，你拿着凶器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啊？我混成现在这样容易吗我？” “所以你也怀疑那案子不同寻常？”比起激动的左晴晴来说，洪明俊算是十分冷静了，他的右手摩挲着下巴，许久才轻笑了起来，叹了口气，“之前我还以为醉酒的事情不会被传扬出去，没想到已经引起你的注意了。你小子啊，之前跑到豫园去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嘿嘿笑了两声，董飞云深吸一口气：“山城的案子虽然牵涉甚大，但是我相信以洪队长的本事一定可以查的水落石出。” “哼。”左晴晴闻言，气愤的提起菜刀，一把将西瓜切成两半，又瞪了一眼董飞云，“看什么看？不过就是一件案子而已，本姑娘不稀罕。” 洪明俊和董飞云的话，等于是对她之前的案子判了刑。她一直骄傲的一天大案的功绩现在等于是狠狠打她的脸。想到这里，左晴晴切西瓜的动作就越来越重。 “晴晴，这大晚上的，都开着空调呢，我们吃不了那么多西瓜。”洪明俊出声劝着。 “你们吃不了，我吃。”左晴晴恶狠狠。 等董飞云摸着浑圆如球的肚子从左晴晴宿舍出来，苦着脸看洪明俊：“洪队，你怎么认识的这个姑奶奶啊，简直就是个母夜叉，太吓人了。” 左晴晴之前说的自己吃，结果西瓜大部分都进了董飞云的肚子。不是他贪吃，而是任谁被菜刀挥着也不敢反抗啊。 “晴晴其实人还好，就是骄纵了一些，董兄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众人却没有丝毫的睡意。董飞云摸了摸腰间的东西，脸上带着一丝缅怀，深吸一口气：“还能有什么打算？我们没什么能力，只能等洪队帮我们调查清楚案子的来龙去脉了。” 洪明俊瞥了一眼一直默不吭声的悟性，虽然心底并不认同董飞云的话，也没直接挑明，只是点头：“那好吧，明天豫园会有几个大领导来，之前我怀疑的林家人也会派人来，你如果有空的话就来看看。” 他这话，等于是直接跟董飞云说清了自己的猜测，但见董飞云脸上的狂喜，他这才挥手上了的士。 回到出租屋，董飞云第一时间进入空间，将手机和玉牌珍而重之的放在小兔子的蛋壳中，还叮嘱它：“这可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你可别给我弄丢了知道吗？” “灵气灵气。”小兔子跟董飞云讨价还价。 “好好好，我肯定会把所有有灵气的垃圾给你搞来，这总行了吧？”确定东西再也不会被偷走，董飞云这才浑身放松了下来。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吴淞大桥下的车厢再度被打开之际，全国几十个省里头，名为董云翼的人将名字修改成了董飞云。而董飞云的名字则修改成董云翼。 车厢中的三具尸体被打捞起来，有一警员匆匆看了之后很快离去。 远在太平洋的一个小岛上，一个男人愤怒的将手机摔掉，将他身后正在用肤如凝脂青葱一般的手给他按摩肩部的女人一大跳。 “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女人发嗲的声音让人听了耳朵都有些酥麻。她缓缓从黑暗中走出，脖颈间一朵五瓣粉色梅花印入眼帘，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的旗袍，旗袍开叉到腹部，一整条嫩白的大腿在移动间展露无遗，仿佛间，还能看到隐约的黝黑还有那肉色的丝带，旗袍之上那一张妖媚描眉画风，眉间还点着彼岸花的花钿，一双丹凤眼眼角上扬，唇珠嫣红，一眼看去，仿若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美人。 男人一把将女人揽住，女人就势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任由男人一双不安分的手从开叉处深入，腻着声音问：“老板，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了？看你这着急的？” “魔都上那两个废物居然被人袭击而亡。”男人一听，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眼中闪着嗜杀的冷意，“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好，那个董飞云终于死了。” “老板，您说的是钱灵灵和徐紫韵吧？灵灵妹妹那么水灵，我之前还想着将她献给老板呢，怎么就这么巧了呢？” 男人一听，深吸一口气，看着女人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怀疑。 “若梅，我记得你上一个任务就是在魔都，你的部下现在要是没回来的话，做一下扫尾吧。”他试探着问，随后只感觉怀中的身子一颤，又听到女人嗲的让人浑身痒痒的话。 “哎哟，老板有吩咐，我哪里敢违背啊？我的那些手下虽然愚笨了点，不比紫韵姐的。不过他们眼下在杭州那边呢，我这就打电话给他们。”看着女人利落起身，一步三摇的出了办公室，男人的瞳孔猛的收缩。只是想到那个鬼机灵的面孔，他脸上又带着一丝黯然。 拇指上的黑色铁戒缓缓旋转，男人轻叹了一声：“可惜了啊。” 这一夜，董飞云辗转反侧。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是因为只有一个人知晓。而他呢？不过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现在，已经有四个人知道了。他不清楚，左晴晴和洪明俊是不是真的会帮他保守秘密，他更担心的是，钱灵灵的那个杀手组织会不会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所在，要杀自己灭口。 所以，左晴晴去销案之后带着最新消息来到垃圾场的时候，果然见到董飞云正弓着身，手上带着脏兮兮的手套，烈日下额头泌出颗颗汗珠。原本看着有些平凡的脸，此刻却意外带着一丝精彩。左晴晴上前，轻咳了两声，又左右看了看：“那个，傅哥呢？” 昨晚，他们已经约定保守秘密，所以左晴晴此刻有些不自在，见董飞云没回答，又走进了一些蹲下身：“喂，你们俩不是朋友吗？我问傅哥呢？” 董飞云用力将易拉罐踩扁，收入蛇皮袋中，这才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左晴晴：“我怎么知道？我们手机不是都被收走了吗？我也联系不上他。” 左晴晴想了想，这才点头：“好吧，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将收好口的垃圾放在一边，董飞云拿起另一个垃圾袋，无奈叹息：“左警官，一大早的，你能别这么无聊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不然就帮我一起捡。” 左晴晴直接翻了个白眼，也不矜持了：“我跟你说，你已经死了。” 董飞云呆愣了一下，这会儿眼睛彻底直了，惊愕的看着左晴晴：“什么？” “我是说，你已经死了。还有昨天的两个女人。” “不可能。”董飞云吼了出来，“我，我，我不是在这儿吗？” 左晴晴嘴角噙着笑：“这不挺简单的吗？今天孙队长回来跟我们说的，昨夜从翻下桥的车厢中找到三具尸体，一具是窒息而亡的，另外两具是互相残杀致死的。经检验，男的就是你，女的身为未明，估计是雇佣兵之类的。” 看着董飞云吃惊的张大嘴巴，左晴晴终于得意的拍拍他的肩膀：“现在知道了吧？董飞云，你总算是安全了，以后，你就是董云翼了。” 董飞云张了张嘴巴，想起之前钱灵灵说的那句话，不禁有些感慨起来。 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为了自己作假。 猛地，董飞云又抬头看着左晴晴：“不会，灵灵她真的跟那个女人同归于尽吧？” 左晴晴一把拍在他脑袋上：“你傻啊，我们都能离开，更别说她们了。我看啊，肯定就是金蝉脱壳，放心好了，我都问过洪大哥了，他说可能性很大，让我别担心。” 董飞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她们死了。”深呼吸了几口气，他将一个袋子抛给左晴晴，“既然来了，帮我赚点钱再走吧，对了，等会儿我还得去商业街那边，顺便和悟性买手机，你要一起吗？” 左晴晴苦着脸：“我倒是想啊，可是没钱。我可是月光美少女。” “所以让你捡垃圾啊，我送给你。”说到底都是他连累的左晴晴，补偿不了她的精神损失，买部手机给她倒是应该的。 “嘿，董飞云，我突然发现，你原来是个好人啊。”左晴晴顿时恭维上了。 悟性差不多十二点多才来的，董飞云和左晴晴都在树荫下快等一个小时了，不过一见到他，董飞云眼睛微眯。 今天的悟性和昨天的他对比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嘿嘿，董飞云，你昨天给我喝的什么水啊？我感觉我功力又有提高了。”悟性摸着脑袋，一阵得意，旋即又有些惘然，“哎，师父要是知道的话，不知该会有多高兴呢。” 左晴晴怀疑的目光顿时盯着董飞云。 董飞云一阵恶寒。天知道，昨天他坦白的只是身世和经历，四方鼎的空间他一丁点儿都没透露。 “那个，悟性啊，我们约好了去买手机，赶紧走吧。”他连忙转移话题。 胖子金饰店，小鱼一早就见到老板金胖子哼着小曲儿，悠哉的坐在柜台后，一边擦着自己的名牌手表一边不住的往外看。 “老板，你看啥呢？这么起劲？” 等吃完饭，小鱼终于忍不住和他唠嗑了：“老板，是不是我们要发财了？您这么高兴？要真是，你给我提工资呗。” “去去去。”金胖子翻了个白眼，“一个月五千的工资你去打听打听，这商业街上就你工资最高，而且啥事都不勇干，还不满足。你呀……”话说到这里，金胖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嘿嘿，要是真的做成大生意，奖金大大的有啊。” 正说着呢，就见门口一阵阴影，然后是董飞云洪亮的声音：“金老板，这话豪气云天啊。” 第六十五章 有钱是大爷 当看到董飞云手提着蛇皮袋走进来，金胖子瞪圆了眼睛，诧异的起身上下打量着他一眼。破牛仔短裤，白色短袖上一道道黑色印记，隐隐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臭味。更别说他脚踩的人字拖上还有一只苍蝇正在飞舞，他手中拿着的蛇皮袋上还有一根招牌性的木棍，配上董飞云此刻憨憨的表情，这，这，这简直就是一个乞丐好吗？ 偏偏董飞云却没有这种自觉，还朝金胖子哈哈笑了一下：“金老板，我不是昨天跟你说过要过来吗？怎么看到我这么惊讶？”将手中的蛇皮袋连同棍子放在柜台边，这才走到金胖子身边，又见边上有人一直盯着自己，转过头见到小鱼那吃惊的表情，这才注意到自己这打扮实在另类，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解释，示意金胖子进入里间谈话。 刚关上门，董飞云就听到外面小鱼嫌弃的声音：“哼，土包子，我还真以为是有钱人呢？没想到是个捡破烂的。”随之而来的还有吐瓜子皮儿的声音。 “董兄弟，你这一身……” 金胖子是真的看不懂了，之前董飞云来了两次虽然穿的不太好，但也马马虎虎。这，这一身来，他都差点以为是来讨饭的好吗？ 董飞云却没时间跟金胖子浪费，从身上一掏，将昨晚放进去分解成的金子取了出来，依旧是放在小木盒子里，金胖子一见顿时眼睛大亮，也不管董飞云这另类打扮的事情了，连忙捧着放到之前那分析仪上，随后一脸惊愕的转过头对董飞云竖起了大拇指：“董兄弟啊，董兄弟，你呀……” 真不枉我这两日朝思暮想啊，太值啦。 金胖子也不是也短视之人，将之前董飞云压在这边的金蛋从保险柜取了出来，朝他招了招手。 董飞云为难的皱眉：“那个，金老板，不瞒你说，之前那收条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丢了，要是你信得过我的话……”朝金胖子嘿嘿笑了两声，董飞云又忙摆手，“当然了，按道理来说……” 还没说完，金胖子又将金蛋收了起来，转身去柜台取了钱进来，一把塞进董飞云的手中：“得，我老金算是认你这个朋友了。”一身凛然的说完，金胖子立即贼眉鼠眼的瞧了一眼外头，低下身缩着脑袋拍了董飞云一下，“董兄弟啊，这两天我可是物色了好多这些矿石，你看……” 掂量了一下手中这三四万的的钱，董飞云满心的欢喜，豪情万丈的拍拍金胖子的肩膀：“老规矩，我也不贪心，利润我们五五平分如何？” 金胖子顿时苦着一张脸：“董兄弟，你这是不是狮子大开口了啊？我弄这些玩意儿不容易。” “要不是我，你一个子儿都捞不着。”董飞云语气强硬，见金胖子还在琢磨，又挑眉道，“金老板，我是信任你的人品的，但是赚得太少的话，其他的项目我只能另觅伙伴了……”说完董飞云还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金老板是个做大事的人，不会在意这些蝇头小利的。” 金胖子此刻心里头直接将董飞云骂了个遍。NND，老子要不是在意蝇头小利的人老子开个屁的金饰店啊？这万贯家财都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好吗？ 只是权衡利弊，金胖子只得苦着一张脸，摆手：“行行行，五五分就五五分，哎哟喂，你小子这就是剐我的心啊。” 董飞云却仿若未听到，点点头：“那好嘞，我晚上来你这里拿东西。” 等董飞云离开小店，小鱼立即站起身走到金胖子身边：“姐夫，你跟这种人谈什么生意呢？都捡破烂的。” “去去去，你懂什么？”眼见着董飞云走到垃圾桶边上，熟练的从裤兜中将手套取出，蛇皮袋展开，将从垃圾桶中取出的矿泉水瓶熟练打开，一脚踩扁放入蛇皮袋，这动作一气呵成。金胖子也不禁疑惑的皱眉摇了摇头：“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缺钱啊，他怎么就喜欢捡破烂呢？” “他不缺钱？他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五十，穷鬼。”小鱼跟着金胖子站在门口，见到这场景，鄙夷的呸了一声，这才又慢悠悠的嗑着瓜子进入柜台后。 金胖子琢磨不出来，只得无奈转身跟了进去，见到小鱼又将地板弄得脏兮兮的，眉头一皱，不过想到以后自己就要财源滚滚，他也没心情训斥了，立即回到里间取出手机，谄媚的开口：“喂，刘老板啊？上次你说要处理的那批烂货在哪儿呢？对对对，我要了，嘿嘿，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老金的人脉，但是你这垃圾处理费得给我啊……” 挂断电话，金胖子想着那不菲的垃圾处理费，顿时嘿嘿笑了起来。然而很快他便考虑到一个问题：这么多的垃圾，董飞云要怎么拿回去？难道要他送过去？这得多大一笔运输费啊？ 金胖子揪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小声嚎叫：“果然，赚个小钱不容易啊。” 董飞云一路见着垃圾桶就翻，到达街尾开着的水果体验店的时候，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提着蛇皮袋就要往里头钻。 “诶诶诶，捡破烂的，去去去，没钱还来这里看什么看？知道这里面东西的价格吗？都能让你活好几年的了。”站在门边高大的穿着黑色T恤的男孩一把将董飞云拦住，用力推了出去，一脸鄙夷的扫视着他，“我告诉你啊，要是你进去，里面的东西不见了你赔得起吗？你这个乡巴佬。” 被这么一推，董飞云一怔，之前举起的手还打算跟里头正在和营业员交谈的左晴晴和悟性打招呼呢，这下子有些讪讪的收了回来，还在牛仔短裤上擦了擦，注意到手套没脱下，又脱了放在裤兜中，检查了一下全身，到底还是有脸有皮的，董飞云嘿嘿朝那男孩问：“这样呢？这样行不？” 男孩翻了个白眼，指着他脚边的蛇皮袋。 “哦，你等等。”董飞云迅速将蛇皮袋放在边上一个看自行车的大妈脚边，痛心的给了一块钱这才笑嘻嘻回来。 原本想，这下总可以了吧？ 没想到，那男孩见董飞云要冲进来双手都张开，一脸鄙视的看着董飞云：“嘿，我说你怎么都不死心呢？这里头的东西我都买不起更别说你了，你进去干啥啊？滚滚滚。” 董飞云原本是觉得自己这一身脏乱的，的确是不礼貌，这才费心整顿一下，尽量达到这营业员的要求。可怎么都没想到，这厮居然这么势利，当下他怒气上涌，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我怎么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钱了？我说，你们水果牌都是这么欺负人呢吗？” 一般这种品牌店注重的就是用户体验，所以店里绝对不希望发生冲突的。董飞云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嗓门也大了起来。 这下子，里头正和营业员交谈的左晴晴和悟性也终于注意到他了。 “怎么回事？”左晴晴疑惑的指着外头，“我朋友怎么被拦住了？” “你，你朋友？”穿着黑色T恤的女营业员有些意外的看着左晴晴和悟性，见他们再度重重的点头，轻轻蹙眉。她刚才就觉得他们两人根本就不是来买手机的，不然她都废了这么多口舌，两人明明都很熟悉水果派手机的操作了，却一直没出声要不要买。肯定是买不起。 门口那男之前来的时候她就见过了，一身脏兮兮的手里还拽着一个蛇皮袋，这就算了，居然还想往这店里钻。 当下，女营业员的态度由刚才的如沐春风变成了冰霜脸，冷着声调：“是吗？应该是不符合规矩吧？” 左晴晴惊愕片刻，诧异的转头看着女营业员，就见她嫌弃的撇嘴：“我说，你们两位也是成年人了，也不是没玩过水果牌手机，你们不是来体验的话难道是来免费玩我的啊？没钱还装大爷。” “你……”左晴晴愤怒的指着女营业员，眼中冒火。 她堂堂的左家小姐居然被人认为是穷人？她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是，她是月光没错，可是这能跟穷人对比吗？还有，就算是穷人，也得给人起码的尊重嘛。 “你什么你啊？”女营业员直接翻了个白眼，将展示的机子整理好，又瞟了左晴晴一眼，“哼，要不是看在这位帅哥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理你啊？” 左晴晴已经中了一刀，现在又听到这么“残酷”的现实，简直是火冒三丈，气愤的指着女营业员。 “好，好，你，很好。” 女营业员依旧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我知道我很美，不需要你赞美。” 左晴晴顿时一口血想吐出来。 同样，在门边的董飞云恨不得撸起袖子跟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营业员干一架，当然他没有袖子，而且瘦弱的身子比起这略显粗犷的营业员来说，有点小鸟依人。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董飞云直接“啪”将原本裹在腰包里头的钱全部取出来，一把拍在男营业员的脸上：“我靠，老子有钱要传给你看啊？看到了没有，这是什么？” 那营业员被这反转弄得有些懵了，摸了摸有些发麻的脸，反射性的道了一声：“钱。” 董飞云终于大爷了一回，当下那个扬眉吐气，感觉周围都是掌声和鲜花，轻蔑的看着低头的营业员：“那，我现在能进去吗？” 第六十六章 躲 被嘲讽的脸通红的男营业员眨眨眼，显然是还没彻底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从外头走进来一位黑色正装的男人，见到营业员这般，皱眉问：“怎么回事？”很显然，刚才董飞云甩钱的这一幕他在外头见到了。 董飞云转身，见到他皱眉：“你是这里的店长？” 相比于营业员来说，店长的服务态度简直不要太好，当下对董飞云就是热情的微笑，解释：“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因为这店是新开的，招收的都是暑假工，还没来得及仔细培训，如果他们的服务引起您的不适，还请您见谅。” “这样就对了嘛。”董飞云觉得脚趾头有些痒，将人字拖拖了故意在那男营业员眼前挥了挥，“看到了没有？什么才是如沐春风的服务态度，哎，也难怪人家可以当店长，你只是一个临时工啊。” 奚落了男营业员一阵，董飞云觉得心理一阵满足，当下转身帮着店长一起将东西搬进去，见到左晴晴几乎要喷火的双目时，他愣了一下缩了缩脖子，躲在悟性身后：“她，她这是怎么了？” 悟性指了指边上已经有些惊呆的女营业员，很是贴切的吐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就是，不是觉得我们没钱买机子，就是来玩你的吗？这是什么？”左晴晴一把将董飞云的钱抢了过来，摔在台子上，女营业员顿时低着脑袋不说话了。 因为服务这事情，店长最后私人送了三人充电宝这才了结，董飞云走出体验店的时候还听到店长压低的声音：“我们开体验店是为了什么？服务，你，你们，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啊，这么贵的店租可不是让你们显摆的……” 左晴晴得意的拿着新手机，还自拍了一张：“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左警官，你恐怕是史上最爱自拍的警官了。”董飞云调侃了一句，这才指着时间问，“不过现在都快两点了，你确定还要留在这边？” 左晴晴一听，面色巨变：“惨了惨了惨了，要迟到了。孙景堂那个家伙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见左晴晴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往车站赶，悟性淡然的对着手机中的观众道：“我其实一直怀疑左警官喜欢那个孙队长，你们觉得呢？” 嘿，这脑回路。 董飞云将头凑了过去，只见那屏幕上一排的66666，这年头的观众难道真的旁观者清？可他怎么没觉得呢？ 取回手机的悟性依旧面色平淡的跟大家介绍着周围的东西，有时还试吃。比起一直佝偻着身子往垃圾桶里扒拉的董飞云来说，不要幸福太多。不过一直努力捡破烂的董飞云没有发现，远远跟在他后面的悟性脚步一顿，然后快速朝屏幕说了一声抱歉，立即朝一个方向赶去。 穿过繁华的商业街，炎热让长长的小巷子成为空巷，悟性的一跑进去就见到那个极为熟悉的身影，这才顿住脚步：“师妹，你，你怎么没回去？” 躲在阴影中的人缓步而出，赫然便是之前在垃圾场外头的女孩子，她一头黑色及腰的长发，白色长裙上加了一件灰色防晒服，脚底踩的一双白色凉鞋，背着一个黑色小包包，看起来很是青春活力。可眼下，那一双大眼睛中却满是肃杀之气。 悟性原本想要上前的脚顿住了，呆呆的看着她，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师，师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师兄。”女孩子轻笑着勾唇，眼中的寒意更深了，“我原本以为你肯定会死的，没想到你命还真大，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的结果都是一样。” “悟人，你说什么呢？”悟性已经不叫师妹，而是喊道号了，很显然是有些生气的。他狐疑的环视一圈，面色微变，皱眉看着一步一步慢慢接近的女孩子，“这些人……是谁？” 三米的距离，女孩子停下脚步，举起双手缓缓拍了拍，那些躲在暗处的身影一个个现了出来，看的悟性一阵惊愕。 “意外吗？师兄，好歹我们也是同门一场，我可不想见到你受折磨，这样好了，你只要投降，我就让他们对你下手轻点，行吗？”女孩子天真浪漫的笑着，却让人如坠冰窖。悟性几乎第一瞬间，下意识的手伸入裤兜中拨打董飞云的电话。 “当当当当……”正努力将脑袋伸入垃圾桶的董飞云听到这烦人的声音，气恼的将脑袋抬起，顿时吸了一口气，一边捶着脖子一边伸手掏出手机，见到悟性打来的无奈接起，“喂，我说傅哥，你……” 还没说完，对面传来的声音就让董飞云忘记了按摩扭到的脖子。 “师兄，整个流云庵也只剩下你而已，难道你还真的打算为师父他们报仇吗？你别太可笑了好吗？而且……”对面的女孩子声音很熟悉，董飞云略微一想就知道是那个小胖道士的。 “你真的要报仇的话，恐怕第一个得杀了我。” 董飞云整个人呆住，眼睛如铜铃一般大紧紧的瞪着手机，似乎是在怀疑是不是信号错乱，或者其实是在播电视剧。然而，这的的确确是悟性打过来的电话。 因为，悟性说话了。 “悟人，我只想问一句，当初你拜师入门，是不是特意安排的？”他的声音听着依旧很温润，董飞云却觉得汗毛倒竖。 “呵呵，师兄果然是聪明人。”悟人这简单的一句话，已经变相的承认了。 啪嗒，董飞云的手机直接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贴了膜的屏幕还好没碎，只是周围磕破了一点，来不及心疼董飞云又将手机放在耳边，那边已经响起了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最后……戛然而止。 最后，是悟人嗤笑的声音：“师兄，到现在了你还打电话给你那同伴，不会是想叫人帮忙吧？” 这冰冷的声音让董飞云一把将电话挂断，胆战心惊的左右看了一下，连忙拖着蛇皮袋也不顾捡破烂了，直接往豫园那边蹿去。 四十块钱的门票董飞云花的一点犹豫要没有，当在豫园里头看到洪明俊的时候，他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洪明俊也同样见到了惊慌失措的董飞云，疑惑的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怎么跟做贼一样？” “有人，有人要抓我。”董飞云上气不接下气，刚说出这话，就见洪明俊面色微变，一把将他往假山里头拉，等确定周围没人了，他才低声问：“是不是你的身份暴露了？” 董飞云连忙摇头：“不，不是我，是悟性。他师妹找上门来了，原来他们流云庵被灭跟他师妹有关，吓死我了，这年头女孩子一个个怎么都这么恐怖了？” 之前是钱灵灵，现在又是这悟人。 洪明俊听到这话，倒是轻轻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有危险的只是悟性而已，你应该没事。” “洪哥啊，你是不知道那悟人啊，小小年纪脾气就乖戾，之前就喊打喊杀的，她要是知道悟性打电话给我的话，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悟性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咦？”浑身都有些哆嗦的董飞云猛地直起了身子，疑惑的看着洪明俊，“对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我有空间啊，要是他们抓人我直接躲进去不就行了吗？ 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自己脑袋，董飞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悟性传来的。 “我得走了，勿念。” 难道是悟性突围了？不然哪有功夫给他发短信啊？ 当下董飞云也不迟疑，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刚接通，他立即出声：“悟性，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赶紧来豫园，或者你藏好我过去找你，你放心，我有办法对付你那师妹。” 挂断电话，洪明俊担忧的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董飞云一抬头，看到豫园门口那边一群人哈着腰恭敬的陪着几人进来，拍了拍洪明俊的肩膀：“洪哥，不用了，你这边估计不能脱岗啊。” 匆匆离开豫园，董飞云朝金胖子的小店飞奔而去。 没错，悟性现在就躲在金胖子小店后面，董飞云冲入胖子金饰店的时候，也没等小鱼反应过来，直接进了里间。 这会儿功夫，金胖子自然是去接他的大生意去了，里间空荡荡的。董飞云走到后面处，一把拉开了男厕所的门，就见到悟性屏住呼吸躲在里头，他也来不及嘲笑，当下冷声说着：“闭上眼。” 店内的小鱼总算是反应过来，顿时恼怒的眼中喷火：“嘿，这小子还真当他是这里的老板了？我去……” 然而等她拿着扫把匆匆进入里间，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后门敞开着，她立即骂骂咧咧：“什么人啊这是？忒不靠谱了吧？不行，这事情我得跟姐夫说道说道。” 等进了空间，董飞云这才长吐了一口气，从豫园那边匆匆赶来他一直都是憋着一口气的，这会儿松懈下来，只觉得浑身都瘫软了下来。也不顾蹦跶过来的小兔子了，跑到喷泉那边喝了几口水，这才有了点精神转头看向悟性。 不过很显然，悟性已经惊呆了。 “悟性，别愣神了。”董飞云一手捧着跳上他手心的小兔子，上去拽着悟性到喷泉边，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这，这，这……”悟性结巴着，总算是反应过来，吃惊的看着董飞云，“这是什么地方？” 第六十七章 偷听 “这个白痴肯定是被吓傻了。”小兔子很是鄙夷的出声，旋即一转身，小尾巴对着悟性摇了摇，还转头做了个鬼脸，逗得董飞云原本紧张的心舒展开不少。 悟性呆呆的环视一圈，看着这不大的一方天地，最后才将疑惑的目光落在董飞云身上：“董飞云，这，这究竟是哪里？” “嘿嘿，一个保证安全的地方。”董飞云嘻嘻笑着，旋即严肃了脸，“你之前打电话给我，是你师妹要抓你吧？你想提醒我让我离开？” 一听这话，悟性低着脑袋沉默了下来。 董飞云知道，那是得知流云庵的灭亡和悟人有关系的正常反应，之前悟性只顾着逃生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无奈的叹口气，董飞云用蛋壳舀了一点水伸到悟性面前：“先喝口水吧，你们流云庵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看你现在还是好好待在这里吧。” 悟性反射性的喝了一口，突然惊愕的看着蛋壳里的水，又疑惑的转身看着身后的喷泉。 “傻瓜，这水是含有灵气的，哼哼，主人又扔了一个废物进来。” 活人进来生活是要消耗灵气的，对此小兔子很是不满，在董飞云掌心上蹦跶了几下，一跃而起落在董飞云的肩头，依旧是屁股对悟性，还不住的提醒董飞云：“不行不行，你一定要多扔点东西进来，再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恢复记忆啊？” 董飞云没理会这聒噪的小兔子，笑着看向悟性：“之前我在地下室里头你喝的水就是这里的。” “这……”悟性皱眉疑惑的看着董飞云。 “嘿嘿。”这回轮到董飞云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四方鼎照理来说是流云庵的东西，这空间的存在他却一直瞒着悟性，总觉得是在窃取他们的东西。 倒是悟性一见他这神情，知道他有难处，直接摆手：“不用解释了，你有这么一个地方算是万幸。” 董飞云倒也顺水推舟不解释了，指着五块土地：“这阵子你就先在这边，等外面平息下来我再让你出去吧，怕是你那个师妹还是不会放过你啊。” 悟性一听，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董飞云吩咐小兔子好好照顾悟性，这才匆忙出去。 一开门，见到小鱼眯着眼瞪着自己，董飞云故意提了提裤子：“嘛呢？你难道也想上男厕所啊？” “去你的。”小鱼翻了个白眼，一把瓜子入了嘴，吐出来一堆瓜子壳，“原来是尿急，刚才差点以为你要抢劫呢。” “人有三急嘛，见谅见谅啊。”董飞云忙拱手讨好，小鱼面色才好看了几分，“刚才老板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货就能运到，现在也差不多时间了，你要不现在这里等等？” 货？ 董飞云有些犹豫，刚才他从豫园那边出来就见到大领导都来了，若不是悟性这事情比较急，他是肯定要留下来好好观察的。比起赚钱来，找仇人更为重要啊。 正想着呢，外头就传来金胖子的大嗓门还有拍门声：“小鱼，小鱼，你这个死丫头，滚哪儿去了啊？” “说曹操曹操到。”小鱼刚才进来的时候为了避免店内的东西因为没人看守被盗，直接将前门锁上了，这会儿也着急，扭着腰缓步走到店内去开门，董飞云犹豫了片刻，反正洪明俊也在那边呢，他观察总比自己仔细点，不如先搞定这里的事情再说。 金胖子见到董飞云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嘿，你小子是不是知道我办完事了啊？来验收成果的？” 小鱼阴阳怪气的出了声：“人家那是来借厕所的。” 金胖子就是一顿，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拉着董飞云就往不远处指着：“东西呢都到了，不过有些多，你要放在那里提取啊？董兄弟，这物流我包了，场地费我可付不起啊，不然我得亏死了。” 董飞云才想起这茬来，他做生意肯定得掩人耳目，最好是能找个比较偏远的废旧工厂，不过眼下金胖子要卸货咋办呢？ 以现在他能搬运到空间的重量来说，太多的话，估计得好几十趟才能运完啊。 不过很快董飞云眼睛就是一亮，拍着大腿：“场地我还没找好，不过这东西可以先放在我们那边的垃圾场。” “这……成吗？万一要是被人发现的话……” 金胖子狐疑的瞧着董飞云。 “保管没事，那里可是我的地盘。”董飞云拍着胸脯保证。 “得嘞，那我胖子还是听你的，不过要是有个万一……” 董飞云无奈，只得道：“放心好了，要是有万一，我负责。” 金胖子一听这话顿时脸上笑如菊花，两人往边上走到时候，董飞云猛地撞到一个人，他连忙伸手将对方扶起，说了声对不起，刚抬头见到那张略显熟悉的人，董飞云就是一愣。然后就见到那女孩子朝着自己阴森一笑，刹那间寒彻入骨。 “董兄弟，董兄弟？”等人走远了，董飞云还没回过神来，金胖子只得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嘿，我说董兄弟啊，你要是喜欢女孩子，我老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但是那姑娘咱们可招惹不得啊，你都没见她身后一群保镖的吗？” 董飞云怔怔的看着女孩的背影，直到被金胖子拖着拐弯看不到为止，这才松了一口气：所以，悟人是认出他来了？还是没认出来？ 疑惑在董飞云的心间盘旋着，想到空间他这才安下心来。 金胖子所谓的货，其实就是垃圾。 一些发达国家因为国土面积小，重金属和塑料凳垃圾不能采用填埋的方式处理，所以除了垃圾分类做的很彻底之外，他们还将极易污染土地的垃圾交给别的国家处理。据董飞云了解，中国目前可是全球第三大垃圾进口国。 上去将这批垃圾看了一眼，董飞云就跳下车，对金胖子竖起了大拇指。 像这种垃圾一般都是金属和塑料的混合物，但是这一车都是金属，这不得不佩服金胖子的本事了。 “嘿，我胖子没别的本事，就是认识的人多。”金胖子也不含蓄。 众人开车到达松江大学城垃圾场，将货物堆垃圾一般卸下之后，金胖子带人就走了，董飞云生怕这东西被人觊觎着，也不含糊，当下就开始辛苦的搬运。 于是，还在听小兔子讲述这空间神奇妙用的悟性就见到董飞云不断将东西从上头扔进来，片刻之间已经将原本挺大的空间堆得满满的。 将近一个小时，董飞云几乎是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喝着悟性递过来的水，这才有了一丝力气，摸着酸疼的手臂，咬咬牙：“不行，我一定得将空间努力升级，不然再来一次我这身体非报废不可。” 眼见着董飞云将东西放进土地，小兔子已经往上头招呼泉水了，正不亦乐乎呢。 悟性有些云里雾里，待要开口，就听董飞云咋咋呼呼的说了一声“糟了”，眼前一花，董飞云又不见人影了。 接到董飞云打来的电话，洪明俊尽量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不起眼的人群中，低声听着：“洪哥，你还在豫园那边吗？今天是不是有个女孩子一起来？你小心一点，那人是悟性的师妹。” 洪明俊点点头，正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见肩头搭上一只莹白的手掌，当下脖子就是一僵，反射性将通话挂断，呆呆的转过头就见一张略微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女孩微微眯眼，恶狠狠的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利芒。 当下洪明俊腿脚就有些发软了。 他还记得当初在山城诏安警局的时候，悟性和悟人师兄妹两人轻易就能将人带走啊，他这三脚猫功夫和仙家本事比较，就是找死的节奏啊。 不会这么倒霉吧？ 洪明俊心中暗暗祈祷，僵硬着咧嘴朝她笑笑：“有，有什么事儿吗？” 女孩子狠狠瞪了一眼洪明俊，伸手指了指他的腰间。洪明俊低头一看，是对讲机。 “我用一下。”女孩子也不客气的直接抽了出来，很快对着这豫园的保安下了命令，洪明俊这才注意到一直躬身站在边上负责招聘他们的中年人，在女孩子说完之后接过对讲机又补充了两句。 “注意注意，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你们要是有发现立即呼叫，发现之人有重赏。” 等手上被塞了对讲机，看着这群人远离之后，洪明俊喉结才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当下倒退了两步身子靠在假山上深呼吸着。 吓死了，差点就吓死了。 这个小女孩的气势怎么这么强啊？还有根据她刚才描述的特征，这人分明就是悟性啊。 想起董飞云之前还打电话来提醒自己，洪明俊不由担忧的取出手机，左右看了一下这才拨通董飞云的电话：“喂，是我，你那朋友怎么样了？安全了吗？” 当听到悟性安全的消息，洪明俊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提醒董飞云：“我看她有些恐怖，你们还是藏好点。”挂断电话，为了避免被怀疑，洪明俊跟其他保安一般，很快对着假山查看了一番。 他的所在正是得月楼附近，检查完正打算离去的时候，猛地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当下隐匿在假山中不动了，竖着耳朵听着上头的谈话。 第六十八章 威胁 “清影，看你咋咋呼呼的，怎么？还没抓到人？”除了嘈杂的恭维声之外，洪明俊注意到了这比较生嫩的声音，对比之前见到的人群，洪明俊很快定位到了那个林姓青年身上，当下就是一喜，正想好好藏匿自己的身形，就听到那阴冷的声音。 “哼，被他逃了。” 是那个女恶魔！在她面前洪明俊可没那本事自认为会藏匿得住身形，当下只得无奈的从假山上转出来。 “咦？”得月楼上林清影轻皱了皱眉，低头看着假山处。她一袭灰色外套，搭配上一头乌黑的秀发，看起来仙气十足。若是董飞云或者悟性在这儿，肯定能够认出她就是悟人。 “怎么了？”林清影身边一席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轻声问，他面目儒雅文秀，皮肤白皙，眼睛上架着一副眼镜，不经意间总能从镜片中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林清影缓缓摇了摇头：“刚才总觉得见到谁都觉得很熟悉。”之前路上撞到的人是，那个拿对讲机的保安也是。 男人一听，轻笑了起来：“好了清影，肯定是怒最近压力太大了。伯父也真是的，不过就是一个漏网之鱼，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还非得你出面。” “你不清楚就不要乱说。”林清影板着脸，面色严肃的转头盯着年轻人，“我听姑姑说你最近和叶家人走的很近，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不太安分吗？” 男人面色微变。 “不过就是出来一起玩玩而已，也没做离谱的事情。” “哼，我告诉你，齐云帆，你别以为齐家现在还是家大业大，齐老爷子两年前去世之后你们的齐家就自顾不暇了，要是你出什么事的话，看谁能保得住你。” 林清影的话让男人面露愠怒，不过还是深深压抑住，对她笑了笑：“清影，我知道了。”林清影听闻，这才冷哼了一声离开。 “什么玩意儿？”男人，也就是齐云帆气愤的瞥了她背影一眼，眼中尽是鄙夷，“不过就是运气好，打娘胎里生出来跟我们不一样而已，有什么好骄傲的？” 片刻后，齐云帆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敬的走到坐着的衣一个中年人身后，就听他小声道：“清影这孩子是越发目中无人了，云帆啊，我们都是一家人，别太计较啊。” “哪，哪能啊？”齐云帆很好的将脸上的愤怒掩饰住，干笑着。 “废物！”豫园中，林清影一脚将一大汉踹出了两米远，怒喝了一声，“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你们几乎将这片都翻了过来，怎么还发现不了，蠢货。你！” 洪明俊原本低着脑袋心里正嘀咕着呢，这豫园周围都是游客，想要逃跑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用得着迁怒他们吗？ 可是眼见着周围一点动静也无，一双白色凉鞋蓦地出现在他视线中，洪明俊猛的抬头，就见林清影轻轻扯起了嘴角：“哼，你耳朵聋了还是哑了？回答一声啊？” “啊，啊？”洪明俊后退两步装出惊恐的模样，这才苦笑着看着林清影，“不，不好意思，我，我刚才没听见。” 林清影却冷哼一声：“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拿着扫把？” “哦，哦，这清洁工放工具的地方比较容易藏人，你看那里面还有一个小洞呢，我就想着能帮小姐抓住那个人。” “真的？”林清影狐疑的看着洪明俊，上下打量着他，“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熟悉。” 洪明俊连忙指着自己的脸：“我，大众脸。” “哼，有什么发现吗？” 洪明俊老实的摇摇头：“我基本把豫园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没有。是不是？” 林清影见习，直接愤怒转身。 若是平时，她和师兄之间会有隐隐的力量牵引，因为她入门比较晚学的比较少的缘故。若不是现在她失去了这种联系，又怎么会这么大动干戈？ 她的人几乎都在豫园外头寻找，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师兄真的能插翅而飞，远远逃走？ 正当她失望的走回得月楼的时候，就听身后的洪明俊说话了：“是不是，是不是他认为逃走无望，直接自杀了？” 林清影脚步一个踉跄，这豫园的保安怎么回事？脑洞未免也太大了吧？ “滚，继续找人。” 怒喝了一声，林清影迅速离开。 洪明俊装作憋屈的神情，生怕这女人一直盯着自己，只得在豫园的各个角落开始仔细寻找。 等豫园中众位领导纷纷离开之后，洪明俊才总算松了口气。 换班的时候，洪明俊飞奔离去，到底是谨慎了点，他将衣服换掉，一身T恤短裤进了一间游戏厅，玩了半个小时才从后门走出，一脸愤然的离去。 等他看了地铁之后，一个人影这才缓缓出现，赫然便是林清影。 “难怪觉得熟悉，原来之前在山城见过。”林清影缓缓摸着下巴，轻笑了一身，“就这样没志气，也难怪会被革职，哼。” 一路回到松江，洪明俊还不敢直接去垃圾场，而是去找了左晴晴。两人去垃圾场就见到董飞云正弓着腰捡破烂呢。 “这里头不是都被你翻了一遍了吗？还有什么好捡的啊？” 左晴晴饭都还没吃，肚子饿，面色自然不好看。 见人来了，董飞云直起身子看向他们：“去我家吧，我们叫外卖一起吃。” 现在他们简直就是跟做贼一般，轻易不敢暴露说话内容。 洪明俊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去晴晴那边吧。” 警局宿舍，安保自然会更好一些。 董飞云也不反对，跟了上去。 左晴晴玩着新买的水果手机，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埋怨：“洪大哥，你是不知道啊，今天那店里的营业员可恶死了。”她指着自己的脸，“我像是没钱买手机的人吗？” 洪明俊苦笑了一下摇头。 “晴晴，我们正在说正事呢。” “我这也是正事啊。”左晴晴不满的撇嘴，“而且你们的正事我还不知道啊？不就是之前怀疑的人吗？今天去豫园了吗？” 洪明俊喝了一口啤酒，深呼吸一下，这才看向一脸淡定的董飞云：“董兄弟啊，今天林家的人的确来了，而且来了两个后辈，一个叫齐云帆，一个叫林清影，后面这位我如果猜的没错，就是悟性的师妹。” 董飞云一怔，左晴晴立即皱眉：“跟悟性有关系啊？” “那洪哥还发现了什么？”董飞云问。 洪明俊脸上尽是苦笑：“我一直被那个女魔头盯着，还能发现什么啊？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只得乖乖的去找人了。就是回来，也是一波三折啊。” 董飞云微微点头：“没想到她还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林清影？” “女魔头就是魔女头，名字好听有什么用？还不如我这种真善美。”左晴晴不屑的出声。 洪明俊和董飞云两人都苦笑了一下。 “我估计他们还会继续找，原本我是打算他们来了之后就辞职的，现在看起来估计是不可能了，不然很容易引起怀疑。”洪明俊与董飞云对碰了一下酒杯，一口喝下，砸吧了一声，“你呢？还准备在那边捡破烂吗？” 董飞云轻轻点头：“嗯，有生意在那边，而且混入游客之中不容易被发现。” 就算是被发现了，他逃入空间也不容易被人察觉。 董飞云算是有恃无恐，安慰洪明俊：“洪哥，你这阵子就别调查了，千万别引起那女人的注意，她都能将悟性追的躲进男厕所里头。” 提起悟性，洪明俊点头后又疑惑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董飞云自信的笑笑，“洪哥，你别担心我们。” 此刻，站在喷泉边上的悟性无奈的看着满地的垃圾，无语转头看着已经蜷缩身子钻进蛋壳中的小兔子，这里还安全？天天降垃圾雨不说，连个房子都没有。 咦，房子？ 悟性灵光一闪，目光转到角落的木头上。 董飞云很晚才回到出租屋，一进去就觉得脖子一紧，他惊呼：“谁，救，救命啊。” “闭嘴。”声音有些熟悉，然后只觉得他身子被拉了一下，身后的门被直接带上，灯打开，脖子一轻，董飞云轻轻松了口气。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女人已经坐在粉色沙发上，一手熟练的把玩着匕首，嘴角含着蔑视的笑，一脸鄙夷的打量着董飞云：“你一个捡破烂的住这么好的地方，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董飞云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这粉色贴满爱心的家具，满眼都是怀念。 “你，你什么人啊？”他尽量让声音中带着颤音，显示自己的害怕。 果然，那女人听闻后微微眯眼，旋即轻笑了一声：“你不是认识我师兄吗？”见董飞云一副疑惑神情，她补充，“就是你的傅哥。” 董飞云恍然大悟：“哦，你就是傅哥说的那个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你……”林清影大怒，心中暗骂，该死的悟性，也不知道跟别人编造了什么谎言！ “不是。”她轻咳了一声，“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我师兄联系你了吗？” 董飞云取出手机点点头：“有啊，下午还通过电话呢，不过后来就挂掉了。” 林清影一把抢过董飞云的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然后一脸失望的扔给董飞云：“哼，你接听了下午的电话了？” 董飞云点头，就见林清影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来。如果接听了电话肯定是知道他们师兄妹之间的关系的，他现在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肯定有鬼！ “我当时在游戏机室里头，听不清声音，等我出来电话就挂断了。”董飞云无奈的耸肩。 林清影眼中的利芒这才收了起来，哼了一身起来，递过来一张名片：“要是有他消息，立即通知我。”说着刀子依旧架在董飞云的脖子上，“你知道后果的。” 第六十九章 冤枉 等林清影离开之后，董飞云深吸了一口气，身子缓缓倒在床上，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感受着胸口剧烈的心跳，许久才彻底缓过来，苦笑着起身。 “还真是恐怖呢！” 之前悟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刁蛮任性凶狠，这回面对面他才察觉到她的肃杀之气。 如果刚才他没有答应的话，那匕首真的会割断自己的脖子吗？ 董飞云猛地摇摇头，将心中的恐惧散去，这才进入空间。 “砰砰砰。”才进去董飞云就看见搭在喷泉上头的木架猛地倒地，悟性一个飞身稳稳落在地面上，满面愁容的看着圆滚滚的木头。 “悟性，你这是做什么？”董飞云连忙问。 边上从蛋壳中钻出来的小兔子嫌弃的从耳朵中掏出两团，对两人翻了个白眼：“还能干什么？他肯定是羡慕我有个房子，自己想搭建一个呗，废物，到现在还没弄好支架。” 悟性面色微红。 董飞云轻笑了声：“悟性，你早说啊，我出去就帮你买一个帐篷进来，现在有的帐篷还可以当房子用，几室几厅都有呢！” 悟性抿紧了嘴：“我想了一下，要是一直在这里，洗澡吃饭什么的都不方便……” “我明白，我看一下能不能给你买干粮，而且夜深人静时我也可以把你放出去，只是……” “只是什么？”悟性疑惑看着董飞云。 董飞云一下子坐在地上，苦恼的靠在木头边：“你那个师妹已经找上我了，要是你出去的话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被她发觉。你不是说你们流云庵的人能互相感应吗？” “算了，那我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好了。”悟性有些失魂落魄，董飞云离开空间的这段时间，小兔子跟他简单的解释了这个空间。 没想到，居然是四方鼎自带的空间，看起来董飞云真的是有缘人了。有了这个空间，不说隐匿藏身，或许真的如董飞云所言，以后报仇也极有希望。 只可惜…… 如果一直待在这里，他就帮不上忙了。 看着悟性垂头丧气的模样，董飞云无奈的摇头叹息。 转身见到小兔子，他眼前一亮，直接将它抓在手心：“器灵，你知道有没有办法隐藏这种气息的办法？” 小兔子的双耳被提了起来，在董飞云的晃动下脑袋跟着晃动起来，顿时它苦着脸“哎呀”一声跳了起来。 “别动手动脚的。” “你有办法？”董飞云眼睛一亮。 小兔子揉了揉自己耳朵，埋怨看着董飞云，叹了口气：“印象中是有一种丹药吃了不仅可以改变容貌，还可以遮掩气息，不过，不过我忘记了。” 悟性原本亮晶晶的眼眸黯淡下来：“如果你说的是变形丸的话，之前我们流云庵也有，不过只能变形不能隐匿气息。” 小兔子一听，十分鄙夷的瞧着悟性：“什么变形丸？我听都没有听过，看到你这样子我就知道，如今修仙之人实在是能力低微，你这种能力连个侍从都不够格。” 董飞云听着挠挠头：“器灵，你说的过分点了吧？” “哼！”小兔子两只耳朵灵动的转着，“我告诉你们，当年四方鼎的主人随便一粒丹药都能让凡人拥有比他强的能力，要不是，要不是我失忆了……” 董飞云瞧着小兔子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无奈的投降。 “行行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灵气是不是？我会拼命捡破烂行了吧？”瞧着小兔子雀跃的蹦跳着，董飞云转向悟性，“你也别担心，现在这边住下来，这家伙有时候挺聒噪的，但是懂得也多，你让它陪你聊天。我明天去买帐篷给你，还有纸笔，你需要什么可以列个清单给我。” 处理完悟性的事情，董飞云安稳dd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董飞云拿着林清影的名片，想了片刻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你是不是有我师兄的消息了？”林清影的声音中满是惊喜，“你快说，他现在在哪里？” “咳咳。”董飞云憋着笑，嘴角缓缓勾起，“那个，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电话是不是准确的，打扰了。” 匆匆挂断电话，董飞云像个小孩子一般从床上跳了起来，扭了一会儿的屁股，这才兴奋的进了洗手间。 嘿嘿，女恶魔，你不是嚣张吗？还不是被我愚弄？ 酒店中，林清影眯眼看着手机许久，才咬牙切齿：“董云翼，去死吧。”手机砸在墙上，顿时分裂成两块儿。 “表妹，谁惹你了？”齐云帆推开门就见到四分五裂的手机尸体，顿时挑挑眉。 若不是她父亲就在边上，这次他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他何须这么早来献殷勤？ “哼，你来做什么？”林清影冷着一张脸，睨向齐云帆。 齐云帆扬了扬手中打包的煎饺：“听说附近有一家煎饺挺好吃的，舅舅说你最爱吃了，给你打包的。” 提到自己父亲，林清影的面色才好看几分。 “谢谢，你放在这边吧。” 齐云帆笑笑，将东西放在桌边，这才起身：“舅舅找我还有事，我先过去了。” 关上门，齐云帆嘴角勾起邪笑，眼睛微微眯起，嫌弃的挑了一下眉，这才转身离去。 “没想到，表哥为人不靠谱但还是挺有心的。”林清影洗漱之后吃了几个煎包，满意的弯起眼睛，仿佛刚才董飞云的骚扰电话已经被她忘在脑后一般。 董飞云的作息时间很稳定，去买了一大堆药材，全部扔进空间中，拖着蛇皮袋去垃圾场捡了七大袋垃圾，费力拖到回收站卖了将近百来块钱，立即回家进入空间。 当见到凭空在地里出现的纯金属块时，悟性瞪大了眼睛。 董飞云笑着上前将半个手掌大小的金块捡起，朝悟性挑挑眉：“金子，就是这么来的。” 不看悟性吃惊的表情，董飞云出了空间，用盒子装了，这才拿着蛇皮袋和棍子去商业街。 胖子金饰店中，小鱼一边咬着瓜子一边看着坐立不安的金胖子。 “哟，姐夫，你是不是又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情了？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瞒过去呢，就是这封口费……” 金胖子停下来回走的脚步，狠狠瞪了一眼小鱼：“你才做了亏心事呢，居然还敢狮子大开口。” “姐夫，那你究竟是怎么了呀！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小鱼担忧的将瓜子放下，就要上前试一试金胖子的额头，被金胖子一把甩开。 “去去去，你好好吃你的瓜子，别管我。”金胖子说着眼睛不住看向门外。 小鱼忽然福至心灵：“不会是等那个捡破烂的吧？” 正说着，门口一阵阴影。 “嘿，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小鱼阴阳怪气的抓起瓜子，嫌弃的瞥了一眼董飞云，见他提着一袋子垃圾进来，转头看金胖子，“姐夫，你该不会是想改行收破烂吧？” “别胡说。”金胖子一瞧董飞云来了，顿时将他迎进内间，惹得小鱼又是一阵嘀咕。 “董兄弟啊，我就知道你速度一定很快，怎么样？”金胖子搓了搓手，笑嘻嘻的看着董飞云，“金子分解出来了没？” “那是自然。”董飞云朝他挑挑眉，将盒子取了出来，“这次含量有点少。” 金胖子已经打开盒子，看到里头的金子大喜过望，立即去称了一下，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了。 “那是肯定的，又不是金矿，都是一些废旧金属片金属快还有电池之类，很不错了，这都将近八百克了，出乎我的预料啊，扣除运输费……” 董飞云看金胖子已经在那边算计起来，不由挑挑眉。 很快算好的金胖子取出三千放在董飞云手中：“董兄弟，第一笔我们就赚了几千，看你这能力只要我们量够多，嘿嘿……”金胖子中指和拇指搓着，意思很明显。 董飞云仔细算了一笔账，就算一天只有三千，一个月下来九万，他生活是绰绰有余了。可是，想要迅速打入上层社会，还是不够。 即便是金老板加量，最多也就几倍而已。 太慢，太慢了。 “董兄弟？”金胖子伸手在董飞云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哦。”董飞云笑笑，“没什么，金老板，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照例晚上来取货。” “好嘞。”一听这话，金胖子浑身都来劲。 一年纯盈利百万的项目，而且还完全不用他担心，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赚的，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 “切，臭捡破烂的，叫你还不回，得意个什么劲儿？” 店内，因为董飞云一直在思考着迅速赚钱积累第一桶金，完全忽略小鱼的招呼，被小鱼狠狠批着都不知。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董飞云感觉肚子叫唤着这才回了神，不过他原本一直往前走着，这一停下来不要紧，后面拄着拐杖的老头直接一头撞在他后背上，然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董飞云呆住了。 “别走，你撞了老人还想偷溜不成？”董飞云刚后退一步，手就被人紧紧抓住。 冤枉啊，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董飞云内心在呐喊，可是周围这么多游人在呢，要是他敢说这话，定然被群嘲不可。 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老头，董飞云陷入沉思：到底是溜呢？还是溜呢？ 第七十章 十万块 尊老爱幼是中华美德没错，可是现在社会道德绑架之事屡见不鲜。 见事不对，走为上策，相信是所有人的第一想法。 只是董飞云略微环视一圈，发现自己和老人都被人群包围，热心的妹子还紧紧抓着他的手，指甲都几乎嵌进他的肉中指。 “我已经拨打了120，你别想逃。” 妹子呵气如兰，可是董飞云没空欣赏妹子的美貌。 “我靠，我明明在前面走着，他晕倒关我什么事啊？”董飞云大声憋屈的喊着，“我就一个捡破烂的，你用得着这么死抠着我吗？” “哼，你这种人渣，我要是放开你肯定逃之夭夭。”妹子一头顺滑的黑发不断在董飞云手臂上撩拨着，有些痒。 董飞云无奈了，周围人越聚越多，他低头看了一眼晕倒的老头，又眯眼瞧了一下头顶的烈日，吼了一声：“没见到人中暑吗？赶紧让开，谁有伞？遮着点。” 忍者手臂上哪妹子指甲的刮擦，董飞云用力将手臂扯了出来，这才附身将老头子扶了起来，一碰他的鼻子，见还有呼吸，顿时一颗心就放了下来。 那妹子原本还想大喊，让人盯紧董飞云的，看这场景，顿时没话说了。 “你拨打120了吗？最近的医院在哪儿？”董飞云最害怕这种老头子老太太，身体不好还经常在外闲逛了。只是遇到了也不能做事不管，当下只得朝边上吼了一声。 “有有有，前面不远就有个社区诊所。”立即有人喊了起来，董飞云精神一振，直接抱起了老头儿，“带路。” 人群一下子哗啦啦散开，一人在前面指引着，董飞云抱着人跟上去，后面的妹子看了看董飞云的垃圾袋，犹豫了片刻，嫌弃的取出纸巾，隔着手将垃圾袋拖了拖，发现拖不太动，这才放弃，连忙追了上去。 董飞云对小诊所的印象比较好，一进去就让医生检查老头儿，对带路的那人感谢了一番。 “谢谢你啊。”董飞云转头对带路的小兄弟道谢，却听到小兄弟肚子咕咕咕叫着。 那人一脸不好意思，捂着肚子解释：“其实我看到了，是他自己撞在你身上晕倒的，不关你的事。” 嘿，这家伙，看到了还不说，就巴不得他被冤枉是吧？ 董飞云咬牙切齿着，就见他有些可怜的缩了缩脖子：“我，我就是看到那女的太凶悍了，要是我替你说话她肯定会以为我是你同伙的。” 被董飞云瞪了一眼，他嘿嘿笑了一声。 这话正好被走进来的妹子听到，她犹豫了片刻走上来：“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了你。” 人家女孩子都主动认错了，董飞云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当下摆摆手，正惦记着自己吃饭的家伙会不会被人拖走呢，后面就响起中年医生的声音：“小伙子？这老人家你不是中暑，你带他去大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董飞云惊呆了。 什么？他没听错吧？不是中暑？ 转头瞥见妹子希冀的目光，董飞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金老板给的三千块钱还没捂热呢，就不翼而飞了，也不知道够不够。 咬咬牙，董飞云大手一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那妹子倒是说了一声：“我看这老人家穿着也还好，说不定家里还挺有钱的，到时候你垫付的钱可以跟他家人拿。” 董飞云也没回话，哪个有钱人家里会让老头儿一个人在街上溜达啊？ 将人送到医院，一番折腾之后，董飞云精疲力尽的靠在墙上，看着妹子一脸温柔的拿着毛巾给老人家擦拭脸颊，不由心也软了下来。同样是陌生人，这妹子善良的不像话。 “咕咕咕……”转头看边上的小伙子，见他正捂着肚子嘿嘿笑。 董飞云无奈的摸出钱包，金老板那儿刚到手的三千块钱还没焐热，已经奉献给医院了，手上只有几百块钱。【零↑九△小↓說△網】他叹了口气：“你们先看着，我去外面买点水和吃的。” 小伙子连忙道谢。 董飞云自然是舍不得买水的，去医院厕所隔间之后他一把进了空间，猛喝了一顿水缓解了一下疲倦，想了想，用悟性喝完的矿泉水瓶灌了一瓶水出来。想到那个还饿着肚子的小伙子，董飞云买了好几个面包，一斤苹果，只是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头大吵大闹的。 女人的声音尖细：“这年头大家遇到晕倒的老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你们有这么好心把我爷爷送进医院？人不是你们撞的还是谁？” 董飞云走到门口一看，刚才已经拥挤的病房，此刻乌泱泱的一群人，之前替老人家擦脸的妹子捂着一边脸，泪眼婆娑的，小伙子紧紧跟在她身边，愤怒的望着他们面前的三男一女。 “怎么回事啊？”董飞云疑惑出声。 那妹子一见董飞云进来，连忙跑了过去，小伙子也跟了上来。 董飞云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边。看了看委屈的一塌糊涂的妹子，又瞧着小伙子愤怒的视线，指了指水和面包：“你们先喝口水吃点东西，这事情我来处理。” 被人误会的感觉是真不好，董飞云才刚经历过，自然知道这俩人此刻的委屈。 望向四个人，董飞云眼神平淡，指了指床上的老人：“你们就是老人家的家人吧？正好，我还想找你们呢，这年头的确没有无缘无故将晕倒老人送医院的人，我呢，一路背着老人家去诊所，医生说要送大医院，我还打的来的，哦，对了，还垫付了三千块钱，我看你们一个个穿着应该不是穷人，这么着了，也不用感谢我了，给我五千块钱就好。” 边上正在喝水的妹子一下子将水喷了出来，诧异的看着董飞云。 那三男一女简直是惊呆了，女人直接眯眼看着董飞云：“你，你抢钱啊？” 董飞云胸膛一挺：“我们做好事被你这么冤枉，不拿点钱安慰一下我们受伤的心灵我怕你们晚上做噩梦。”凶横的瞪了一眼女人，董飞云指着床上还没醒来的老人家，“老人家还没醒来，你们不问问老人家的情况就开始指责我们，凭啥啊？想勒索我们，没门，商业街那边摄像头多着呢，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梗着脖子说出这话，董飞云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指着那边的妹子：“道歉，打了人家不道歉的话，我带她去验伤报警，我倒要看看警察是站在哪边的。” 一听这话，嚣张的女人顿时缩了缩脖子。 董飞云瞧着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手腕上翡翠镯子，就直接翻了个白眼。 按理说，别人家怎么对待老人跟他没关系。但这事扯到他了，不出气还真当他任人欺负了。 “诶诶，小兄弟啊，我这妹子性子比较急了一些，要是有什么对不住的，你就原谅她，她也是无心的。” 那小伙子努力将面包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水这才气愤道：“无心的能打这么重？你看脸都肿了。” 那男人面上就是一僵，有些讪讪：“要不然，我们赔点钱？” “谁稀罕你这点破钱？”董飞云瞪了一眼，坐在床边，“你们都是老人家的儿女？” 刚才那男人立即从怀中掏出名片递给董飞云：“我是长子。” 董飞云接过一看，俞宏明。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知不知道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不好一个人上街？”没好气的说完，董飞云取出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感受着冰凉的气息，怒火也渐渐消散了下来。 抬眸见女人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神情，他懒得理会，直接看向俞宏明：“我们就是可怜老人家，要不然谁愿意这么折腾啊？” “是是是。”男人赶紧赔笑，还解释，“其实父亲的身体我是知道的，大概是最近太闷了，他没跟我们说一声就出去了，我们还在家里一通好找呢，幸好是遇到了小兄弟你啊。” 老人家的病情之前董飞云也听医院讲过，癌症后期，现在几乎是能活一点算一天。 想到这里，董飞云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站起身道：“好了，既然如此，这事情跟我是没关系了，至于你。”他指的是女人，“道歉。” 打人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姑息的，这妹子性子弱，被人欺负了也只知道自个儿委屈都不吭声，董飞云只能出头了。 “凭什么？”女人依旧不依不饶，不过被俞宏明瞪了一眼之后乖顺了许多，至少不斜眼看人了。 就在这时，妹子惊呼了一声，众人转头看去，原来是老人家已经悠悠转醒，眼神略微呆滞了片刻，很快便精神起来，却是看到了床尾处的众人，出声：“宏明啊。” 男人立即上前，小声道：“爸？” “怎么吵吵闹闹的？”老人声音不大，不过董飞云还是听得清楚的。 “哦，小妹以为是这些人撞了您，刚才误会他们了，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爸，你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男人温柔的语调让董飞云想起了自己与爷爷，叹了口气。 “是，是我自己晕倒的。”老人缓缓转头，对妹子和小伙子笑了笑，目光落在董飞云身上，“小伙子啊，对不住了，麻烦你了。” 董飞云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宏明？”老人又道了一声，那俞宏明连忙点头，“爸，我知道。”他起身，从怀中掏出笔刷刷写了一张支票递给董飞云，“这是感谢你们的。” 说实话，要是之前董飞云见到十万块钱，肯定接过。不过他现在每个月满打满算都有这么多，这点钱就不放在眼里了。 “不用，你给他们吧。”董飞云摆手，但是语气还是坚定，“她得道歉。” “你……”女人气愤的指着董飞云，“你简直是不讲理，十万块钱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巴掌？” 第七十一章 建筑垃圾 董飞云当下就笑了，居然有这种极品的女人，他都被气乐了。 “我捅你一刀再给你一百万你接受吗？” 直接反问一句，董飞云冷眼瞧着这女人，就凭她这性子，能平安长到三四十还真是万幸。 那女人立即梗着脖子轻蔑的上下打量着董飞云：“你有一百万吗？” “敏玲。”老人怒吼了一声，那女人这才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的看着老人，“爸，他凭什么这么说嘛，不过就是一个穷小子。” “敏玲！”这回开口的是俞宏明，只见他狠狠瞪了一眼俞敏玲，就见她低下脑袋。 嘿，感情这俞家做主的不是这老头儿，而是这位长子？ 董飞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不过见俞敏玲被俞宏明话喝令出去，心里有一丝丝的痛快。 俞敏玲高跟鞋踩的啪啪响，显然是在借此泄愤。 边上妹子和小伙子均是摇头，妹子道：“我们就是看老人家挺可怜的，我们不要钱。” 俞宏明顿了顿，拿着支票的手尴尬的收了回去，良久才出声：“那我替我小妹跟你道歉，对不起。”他堂堂的七尺男儿猛地弯腰鞠躬，让董飞云都吓一跳，妹子当即一个闪身躲在董飞云身后。 董飞云忙摆手：“好了好了，这事情就这样算了。” “那，没事我们就走了。”既然家人都来了，董飞云留着也没意思。这会儿功夫也不知道他吃饭的家伙儿被人捡走了没有？想到这里，他一脸惆怅。 “小兄弟，你等等。” 董飞云疑惑转身看着俞宏明，就见他讪讪的笑着。 “那个，给我一个银行卡账号吧，之前垫付的医药费我总得还给你吧？” 想了想，董飞云摇头：“我还没有银行卡呢，要你实在想还，那就照顾好老人家吧，多陪他出来玩。” 这老人的身体近油尽灯枯了，董飞云想起来不免有些唏嘘。 那妹子和小伙子一见董飞云离开，慌忙跟了上来。 “那个，董大哥？你是这个。”妹子竖起了拇指来，之前为老人家办理急诊的时候她瞅见了董飞云的签名，知道他姓董。 “对对对，这年头可少有你这样的好人了。”小伙子摸了摸肚子，因为垫了面包不再咕咕叫，整张脸上都有了笑容。 董飞云一下停住脚步，猛地转身冷眼看着他们：“你们，别跟着我。” 他可不想千辛万苦救了一个老人家，还黏上两个跟屁虫。 “可是……” 妹子就想要解释，却被董飞云制止了：“我们就是萍水相逢，没有可是，别跟着我。” 说完董飞云迅速转身，逃一般的离开医院，看的两人错愕不已。 医院中，老人家在俞宏明的帮助下迅速换到了高级病房，一直愤愤不平的俞敏玲提着一袋苹果进来，满腹怨气：“大哥，你怎么能向着那穷小子说话呢？不过就是三千块钱居然敢勒索我五千块！明明穷的要死却放大话要给我一百万，哼！” “敏玲。”俞敏洪厉声。 俞敏玲这才撇撇嘴：“好嘛，我不说了，爸情况怎么样？” 医生正好进来，见到几人打了个招呼看着之前做的检查结果叹了口气：“俞老情况不太好，我想挨不过这两个月了，你们早作打算比较好。” 秦玉成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细纹遍布，不过看起来比起床上的人精神许多，眼神矍铄。，只是此刻眼中却带着一丝伤感。 边上的俞敏玲却听不下去了：“什么？秦伯伯，我爸爸之前不是说还有半年的时间吗？怎么会这么快？” 秦玉成叹了口气：“心情郁结，癌细胞扩散加快。你们小辈啊，就别整日里拘着他在家里了，他想去哪里玩啊，就带他去吧。”说话间，他缓步上前俯身看着躺在床上的俞龙飞，“老伙计啊，听说你今天自个儿出来逛街，是不是闷了？改日要是有空啊，我找你下棋去，下回别一个人出来了，小辈们肯定担心着呢。” 俞龙飞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我就是想看看那些老地方，年纪大了，好多都想不起来了。” 见两个老人相谈甚欢，俞宏明挥挥手，四人一起离开病房。 刚一出病房，已经有人开始点烟了。 俞宏明也并不阻止，只是叹息一声：“看爸这样的情况，应该是真的支撑不过两个月了，你们有什么想法不？” “大哥，我们俞氏进入魔都就是借着爸的声势，要是他现在倒下去，那我们公司岂不是……” “二哥，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担心爸反而担心公司，有你这样的儿子吗？”俞敏玲狠狠瞪了一眼俞宏展，“大哥，囡囡最近要高考，不然我怎么也要陪着爸，你看……” “对啊对啊，大哥你是知道我手里头那个项目任务很重，最近都在熬夜加班呢。”俞宏展苦着一张脸摆手。 另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挑眉：“你们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照顾爸你们会放心？” 俞宏明不耐烦的深吸一口气：“好了好了，不要争了，这段时间还是我陪着爸，你们三个有空就回家，带着小辈热闹一下，爸说不定一开心就能撑过去。” 等俞宏明进了病房，早就一脸不屑的俞宏宇嗤笑一声：“什么嘛，我可是恨不得老头去的，这都托了一年多了。” 俞宏展和俞敏玲都沉默着。 董飞云逃回商业街，一看垃圾桶边上，果然蛇皮袋已经不见踪影。又跑去小巷子，发现扎好口子的两大袋码在电线杆下边，顿时松了口气。 “嘿，没想到你小子还学雷锋做好事啊。”一道清冷的声音让董飞云顿住脚步，他怔怔的抬头看去，就见边上二楼的窗户边，一个俏丽挺拔的身影，不是那林清影又是谁？ “你，你你……”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董飞云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快僵硬了，“你怎么在这儿？” 林清影冷哼了一声：“哼，你毁了我一部手机，自然是找你算账来了。” 董飞云轻轻后退一步，深呼吸让心平静下来，这才道：“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毁了你手机了？” 林清影手在窗台上一撑，整个身子飞了下来，平稳的停在董飞云面前，见他双眼瞪如牛，满意的挑眉：“你一大早故意打电话骚扰我，害我将电话摔了，难道不用赔吗？” 董飞云感觉身上肌肉都不会动了。 奶奶的，这手机是你自己摔了，关我屁事啊？ 然而武力值相差太多，董飞云当下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嘿嘿笑了起来：“那个，我赔，我赔就是了，可是我身上也没钱啊！” 林清影却一把将董飞云的手机从裤兜中抢了过去，抓住董飞云的手解锁之后，认真的查看起各种通讯APP，许久，她才一把将手机甩了出去。 董飞云手忙脚乱的接住，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提醒：“喂，你小心点，屏幕要是坏了换得上千呢。” 仔细林清影的面色，董飞云已经明了几分：“嘿嘿，我是不会骗你的啦，傅哥是真的没联系我，我发誓，有他消息一定会告诉你的。” 林清影狠狠瞪着嬉皮笑脸的董飞云，这才冷哼一声离去，不过依旧不忘嘱咐：“你小子要是敢跟我耍花枪，我一定要你好看。” 等人走远，董飞云这才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这女魔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他的，这么突然出现吓死个人。 好在，都是虚惊一场。 董飞云左右看了看，提起两袋垃圾就扔进了空间中，这才拍拍手一脸平静的走出小巷，然后朝金胖子的店铺走去。 “哟，大老板来啦？”小鱼照例磕着瓜子，见董飞云进门来，斜睨了一眼，语带讽刺。 董飞云不跟她计较，走进内间才发现，金胖子居然有来客。 “哟，董兄弟啊，我们这才刚聊到你呢，你看看你还真是不经念叨啊。”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启富刘老板，这位呢，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董小兄弟了。” 董飞云朝那刘启富看去，原本以为取这个名字铁定七八十年代出生日期的，却没想灯光下那人瘦削的脸，脸蛋上却嘟嘟的，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左右。 “董兄弟，早听金胖子说你厉害，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刘启富不仅仅名字很有年代感，说话方式也是如此，倒让董飞云有些咋舌。 董飞云跟他握了握手，轻笑了一下，这才疑惑的看着金胖子。 “哦，看我这脑子，董兄弟啊，刘老板找您呢，是想谈谈合作的事情。” 合作？董飞云皱眉：“合作什么？” 金胖子一听这话立即搓了搓手：“那个，董兄弟，刘老板呢是专业做垃圾买卖的，昨天那批货就是刘老板那儿拿来的。” 这么一解释，董飞云倒是懂了。 感情，是想让他全权处理垃圾了？ 他挑眉：“刘老板那儿都是金属垃圾吗？”空间目前金属垃圾最有用，其他的垃圾董飞云兴趣不大。 刘启富点点头：“一般都是建筑垃圾，钢筋水泥一起，董兄弟，这个你是不是也可以处理？” 第七十二章 帮个忙 所谓的建筑垃圾，据董飞云了解，基本上都是渣土、弃土、弃料、淤泥这类东西，很多时候还混夹着钢筋。拆迁、危房改造、新建房屋等等，都免不了产生建筑垃圾。 看两人一脸期待的表情，董飞云挠着头，“你们要是能将建筑垃圾中的那些土渣水泥全部处理掉剩下钢筋那还好说，这全部混着来……”难道空间的土地中还能先放在土属性的地里分解，然后再移到金属性土地中？ 这个，董飞云还真没探究过。 “这样吧，我先回去试验一下，不过你们别抱太大希望。”想了想，董飞云只能诚实的说。 金胖子的笑容停滞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行，董兄弟，这事情我们也只是提议一下，没事没事。” 刘启富的细长的小眼仔细看了董飞云几眼，良久才出声：“小兄弟，你从哪些金属垃圾中分解出金子，按说这个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才对。” 董飞云被他瞧着不是很舒服。NND，这可是建筑垃圾，不说哪些渣土淤泥之类的，就算是回归原来的样子，那也是泥土啊，这么多土让他倒在哪里？公园吗？ 没好气的扯起嘴角，董飞云轻笑：“是吗？我那只是祖传的办法，至于您这建筑垃圾，我还真没把握。” 两人自然是不欢而散，金胖子等送刘启富离开后进来，长吁短叹。 “怎么了？”董飞云疑惑问。 “你是不知道啊，董兄弟，我们那些东西都是从他那里拿来的，你现在这般对他，我怕他再不肯将东西给我们啊，这才刚找了一个门路，估计就断了啊。”金胖子几乎是捶胸顿足。 即便是董飞云听到这消息也是心一顿，不过他对金钱的欲望可不止这能填补的，自然也没太大波澜：“如果不行的话，那就不用做了，等我以后找个好的方法我们再合作。” 金胖子却是一拍大腿：“不成，这事情我再想想，再想想。” 有些恍惚的出了金饰店，董飞云叹息一声拽着两大袋垃圾回去。 在垃圾场里头坐了许久，董飞云一口一口的喝着水，尽量让脑子清醒一点。怎么搞钱呢？他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空间了，现在金属性的土地上利益是见得到的，其他的土地上他感觉都些鸡肋。 木水火土，董飞云嗤笑了一声，水火拿来好像没太大用处啊。 不甘心的董飞云捡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垃圾扔进空间，等回到出租屋进入其中，就见悟性盘腿坐在边上，小兔子蹦跳在他身边，见董飞云来了，一下子猛地跳起。 董飞云习惯性捧着小兔子，在悟性身边坐下，看着那凌乱的垃圾。 “器灵，之前你说这绿色的珠子是可以强身健体的，那其他的珠子呢？是一样的功效吗？” 理不清头绪的董飞云自然是想找悟性问问的，可他此刻正闭着眼睛，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求助器灵了。 小兔子咧开三瓣嘴，露出两颗大大的门牙，对董飞云笑了起来，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根木棍打在董飞云头顶，痛的他惨叫了一声。 “笨蛋，当然是不一样的了，属性不一样的灵气精华功能能一样吗？” 董飞云倒吸着气气愤的看着小兔子：“就是觉得不一样才问你啊，赶紧说，除了木属性的珠子之外，其他的……”顿了一下，他直接皱起眉，疑惑的转身看了看金属性的那五个空格，“奇怪，按说这阵子我拿进来最多的应该是金属，难道不应该是这边先有珠子吗？” 他猛地转头，凌厉的眼神盯着小兔子，小兔子嘿嘿笑着将小棍子藏在身后，倒退了两步，接过脚踩空惨叫一声就要掉下董飞云的手掌，不过耳朵却被董飞云捏住了。 “放，放开我。”小兔子挣扎着。 董飞云斜眼看着它：“说，你是不是偷偷藏了珠子？还是你直接吞了？” “放，放开我。”小兔子直接将耳朵当绳子，荡秋千一般使劲跳跃旋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出来，身子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利落的滚在地上。 它插着腰：“哼，我就是吃了怎么着吧？这金属性的灵气精华可以强健肉体，哼，我现在可是金刚不坏之身。” 声音刚落下，小兔子的耳朵就被董飞云提了起来，疑惑的打量着它，董飞云左捏捏，右捏捏，皱眉将它扔了下去：“还是一样啊，这么软。” “金刚不坏之身并非是指身体很坚硬。”不知什么时候，盘腿打坐的悟性睁开眼，“而是指外身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外物不能轻易破其防护，伤其肺腑。” 董飞云撇嘴：“之前我可是辛辛苦苦才将东西给搬进来的，还以为它只需要灵气呢，没想到这小子……” 瞧着小兔子鬼鬼祟祟的想往自己的窝挪，董飞云狠狠瞪了一眼。 “你给我过来，还有其他三种属性的作用呢？一起说了吧。”反正吃进去的总不能让它吐出来吧？董飞云也心宽，一把提起小兔子的后退放在左手掌心，“好了，下回珠子就属于我了对吧？” 见小兔子一脸不情愿，董飞云威胁：“要是不同意的话，那我以后都不带东西进来。” 悟性瞧着小兔子人性化的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轻轻抿嘴：“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何止啊！ 董飞云闻言，叹息一声，将事情说了一下：“今天破财就算了，被人误会也过去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赚钱好法子又要被迫中止的感觉。” “要是我还能直播就好了，对了我直播软件里头还有好多钱……” 董飞云一听，直接摆手：“那个女魔头今天还盯着我呢，这事情算了吧。我可不嫌弃自己命长。”想起林清影，董飞云就觉得毛骨悚然。这年头，真的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她两者全占了。 悟性低头不言语，倒是小兔子缓缓出声了：“水灵气精华可洗净身体内杂质；火灵气精华防止阴毒损害；土灵气精华可夯实身体，让身体更为强壮。” 不等董飞云发问，小兔子翻了个白眼又道：“让人，这是你们凡人服下的效果，要是用来制药的话，那效果太多了，反正跟你说你现在也不会明白。” 董飞云一副你懂得多你有理的神情，懒得搭理器灵，因为就在刚才，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赚钱主意。 治病！ 五中属性的灵气精华都可以改善人的身体，岂不是说那些癌症之类的绝症都可以轻易痊愈？ 有钱人可是最惜命的，治疗一个收费百万不贵吧？ 想到一大堆金山银山跟自己招手，董飞云眼睛弯弯笑了起来。 悟性和小兔子悄悄离开了董飞云一点，装作不认识。 等董飞云笑够了，这才将一本正经的咳嗽了一声，将小兔子放下：“嘿嘿，我先做个试验。” 所谓的试验，就是将垃圾场中的塑料、混泥土块等东西均分埋入五块土地中。 “我倒要看看，这些会变成什么。” 出了空间，董飞云去洗了个澡很快沉入梦乡中。 与此同时，韩国RB两处的整容机构中，两个美女秘密上了手术台，其中一人赫然便是钱灵灵，只见她取出手机，看了看里面偷拍的董飞云的照片，咬咬牙：“我一定会回来的。” 董飞云是被一巴掌拍醒的，这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一大早看见林清影这女魔头正盯着自己。 当下反射性后退，董飞云几乎都要吓的尿裤子了。 “哼，胆子这么小！” 林清影嫌弃的将腿收了起来，一把坐在床边：“赶紧起来。” 董飞云差点要哭爹喊娘：“女侠洗护女侠饶命啊！” 林清影又是冷哼一声：“又没打算宰了你，就吓成这样，你还是男人吗？” 瞧着董飞云秒变脸，林清影知道被戏耍了，怒的就要大火。 “我是不是男人自然只有我未来的老婆知道，你需要了解这么清楚吗？”董飞云淡然起身走向卫生间。 等门关上，他才猛松一口气。 快吓死他了，这些女人是不是疯了？动不动就出现在他租房内？ 不过想到林清影刚才略微凝滞的表情，董飞云有些许得意。这女恶魔还真有弱点，看起来是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刚才脸红了吧？ 很好，董飞云暗暗咬牙，要是她以后再来，直接把她压倒。 看她还嚣张。 解决了生理问题，董飞云一边咬着牙刷一边走出卫生间问：“还是傅哥的事？我都和你说了没见到他人。” 林清影罕见的抿了抿嘴：“不是这事，你帮我一个忙我以后就不来烦你，如何？” 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 “你说说看？”董飞云倒是来了兴趣。 干咳了一下，林清影出声：“我爸安排我相亲，对方是一个讨厌的家伙，你帮我甩掉他。” 嘿！ 董飞云上下打量着林清影：“你才多大年纪啊现在就相亲，你爸不会是想卖了你吧？” 眼见着林清影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董飞云猛的捂住嘴：“真被我猜对了？” “一句话，帮不帮？”有些恼羞成怒的林清影吼了一声。 第七十三章 许逸才 董飞云跑到卫生间将嘴里的泡沫吐干净，又仔仔细细的刷完牙，胡乱洗了把脸，这才出来：“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是你看看我这条件。出去PK就是被鄙夷的份，岂不是掉你的面子？” “算你识相。”林清影冷哼，“放心，我这里有个变形丸，你吃了样貌身材会变化，到时候去买一身好衣服就成。” “变形丸？”董飞云适时装出讶异的表情来。 林清影一见他这般，嫌弃的出声：“放心吧，这变形丸没有副作用，至于是怎么来的，你想知道吗？” 她笑的很是妖艳，惊骇的董飞云连连摆手。 “那什么，我这人好奇心一向不重的，你可千万别告诉我。” 不过想到要买衣服，董飞云笑嘻嘻：“我没钱，那些好衣服都很贵的，那个……”他手指搓着，很有一副奸商的模样。 林清影投来鄙夷的神情：“放心，这钱我出。” 这样一说，董飞云倒是放心了。 只要帮了这女人这个忙，以后她就不会缠着自己，那么他行事也不用这么过分小心谨慎，这可是一笔大赚的买卖啊！ “成交！”董飞云立即伸出右手，然而林清影直接冷眼过来，睨了他的手一下。 意思很明显，你这身份也想跟我握手？ 董飞云瞧着林清影转身，撇撇嘴讪讪的收回右手，又搓了搓，这才跟了上去。 走进商场，董飞云眼神胡乱瞄着感慨了一番。 “我自从来了魔都之后，就没有进过商场呢，这里好漂亮。” 林清影板着脸：“别一副刘姥姥逛大观园的乡巴佬样子，赶紧跟上来。” “好。”董飞云连忙紧走几步。 当感觉周围人惊艳的目光，董飞云笑嘻嘻出声：“女侠，大家都在看着你呢，你好漂亮！” 对女孩子，恭维是绝对正确的事。 然而大学四年几乎与女生绝缘的董飞云想要恰到好处的拍马屁可不容易，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油腻。 林清影狠狠瞪了他一眼。 “安静点。” 董飞云立即不吱声了，出于对自己小命着想，他坚信沉默是金。 “哟，这不是清影吗？你不是说早上有事吗？难道是……”刚进入一家男装店，里头便响起了令人不舒服的声音，董飞云定睛看去，一个年轻人正携手一个美貌女生，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斜长的丹凤眼带着淫邪的目光在林清影身上留恋之后，才鄙夷的落在董飞云身上。 对于这种目光，董飞云已经习以为常。捡破烂的时候被多少人嫌弃过，他只当挠痒痒了。 “清影啊，听说你已经拒绝了我们家的提亲，难道是为了这个穷小子？” “他谁啊？”董飞云凑到林清影耳边，装出很是亲昵的模样小声问。 林清影一怔，明显感觉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回答了：“他就是要跟我相亲的人，许逸才，一无是处只会泡妞的家伙。” 董飞云挑挑眉，原来如此。难怪林清影会拒绝他了，一个有本事的女人搭配一个纨绔子弟，不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 那边，许逸才见到两人这么亲密的靠在一起，顿时怒火中烧。打从三个月前他见到林清影的那一刻，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她收入囊中。事实上，他也实施了，央求着母亲去提亲。 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以他们许家的权势，林清影居然还敢拒绝。 至于林清影的父亲林永铭碍于压力才不得不答应先让两个人相亲，后续的事情得看两个年轻人。他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只是没想到，这林清影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却对这穷小子如此亲热，他只扫了一眼就看穿董飞云这一身绝对不超过一百块钱。 “清影，你这样就太过分了吧？我们都还没相亲呢，你就带着男人，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许家啊？”许逸才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低声说话的两人都抬起了头。 董飞云一脸鄙夷，林清影话语冰冷：“你不是也带着女人吗？为什么我不可以？” “林清影，你怎么说话呢？”许逸才愤怒出声，他梗着脖子，深吸一口气才又笑了笑：“这怎么能一样呢？我们这个圈子男人逢场作乐有一两个女人是正常的事情，你问问你的父亲，难道不是吗？” 林清影冷笑：“是吗？在我的圈子里，以实力为尊，女人有能力有一两个男人又有什么稀奇？” 这话霸气！ 要不是因为这女人害了整个流云庵，董飞云肯定要竖起大拇指赞赏一番的。 “你……林清影，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许逸才的双眸中射出了阴毒的目光来，见林清影面色不变，他又转向董飞云，“这位先生，你要清楚一个事实，我们这种人随便一句话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确定跟林清影在一起？” 林清影轻哼，董飞云识相的用嘲讽的目光看着许逸才，挑挑眉：“是吗？可是清影只喜欢我这样的，怎么办呢？她可是求着我我才答应跟她交往的，至于你嘛，你确定打得过清影？” 林清影显然对董飞云的话轻微不满，声音更冷了：“许逸才，你要是对他出手的话，我可不保证你能活下去，你知道我的能力。” 许逸才怎么都没有想到，为了一个臭男人林清影居然会置家族不顾，这是威胁上他了？ 他边上一直云里雾里乖乖站着的美貌女人轻蔑的瞥了一眼董飞云，一双眼眸满是精明的神色，她撒娇的拉了拉许逸才的胳膊：“许少，哎呀你跟他们生什么气啊？过两天可是你的生日，今天我是来给你买生日礼物的呢。” 看起来是个富家女啊！ 董飞云暗暗点头，不过很快就看向许逸才，只见他轻哼一声，脸上带着得意：“看到了吧，林清影，我的女人可以为了我花钱，这臭小子呢？” “就算是清茶淡饭，我们甘之如饴。”林清影淡淡的留下一句话，拉着董飞云就要转身。 “慢着。”许逸才猛地吼了一声，等董飞云转身，用阴森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如毒蛇猛兽一般让董飞云顿时感觉不妙，然后就听到他轻笑，“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想要得到我的祝福，那就参加两天后我的生日宴会，如何？” 董飞云疑惑的看向林清影，见她正皱着眉头思索，转头问许逸才：“只要我参加生日宴会，你就不纠缠清影？” 许逸才简直要把一口好牙都咬碎了：“是。” “那好，不过我可提前说了，我没钱，别想我买礼物给你。”董飞云一脸鄙夷，拉着林清影转身，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拉下一声，“想要情敌给你庆祝生日，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啊。” “该死的。”许逸才猛地攥紧了拳头，深深的吐了几口气。 边上的女人不敢喘息，只等他调整了情绪，这才用妖媚的眼神盯着他：“许少，你准备好怎么折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了吗？” 许逸才轻笑一声，皮笑肉不笑：“自然得好好策划一下了。行了，生日礼物就别买了，我们回去找他们好好聊聊。” 女人适时发出一声娇媚的笑：“许少，我们一定不能让那个小子活着出去。” “那是自然。”一想到董飞云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模样，许逸才心情舒畅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边，被董飞云拉着走远之后，林清影愤怒的甩开他的手。 “别以为你真是我的男朋友。”她板着脸眯眼恶狠狠的盯着董飞云，“还说我猛追你，哼。” “嘿嘿，那个，我不这么说的话，怎么体现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呢？你不是要我帮你摆脱这个人吗？”董飞云无辜的摸摸脑袋，又一把抓住林清影的手，“我们还在商场，你不想让他看到我们吵架吧？” 林清影的手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不过冷哼一声便不动了。 董飞云得意的笑着，感觉攥在手中的小手滑腻腻的，顿时得意了起来。 之前跟小野猫女恶魔一般，现在还不是被自己三言两语驯服了？ 只是等到了一个偏远的小巷子中，董飞云才感觉后果的严重。 此刻他全身趴在地上，脖子上踩着一只皮鞋，林清影愤怒的声音从他头上传来：“本来我想提醒你，许逸才三岁就开始研究怎么玩弄人了，既然你自告奋勇要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那么我祝你好运。后天我去找你，亲自带你去参加。” 董飞云的双手在地上无力的胡乱扒着，炙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他只感觉皮肤几乎都要焦了。 女恶魔还没走，悠悠出声：“还有，我们只是陌生人，要是你再敢胡说我倒追你求你的话，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听到没有？” 董飞云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女侠饶命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等董飞云突然感觉脖子上的压力没有了，怔神片刻猛地翻身，就发现这小巷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林清影的身影啊？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董飞云缓缓起身，龇牙咧嘴的摇晃了一下脖子，这才嫌弃的撇嘴：“神气什么啊？还不是被人一个纨绔子弟逼到这份上？” 抬头眯眼看了天，董飞云叹息一声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了。 “哎，还是回去捡破烂，好歹也能卖几十块钱呢。”董飞云低声说了一下，正要离开，身后传来呜呜呜呜的声音，他皱眉转身，就见阴暗处一只白色的小奶狗有气无力的出声。 第七十四章 提醒 “我现在可没钱让你去宠物医院，你就只能自求多福啦。”董飞云抱着小奶狗，喂了一点空间中的泉水，看着它的眼睛略微带着一点湿漉，有些不忍心。 只是他现在养活自己都有些困难，现在都还想着如何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赚钱呢。 只是刚起身走了几步，董飞云就感觉怪怪的，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小奶狗已经颤颤巍巍的撑起小身子，一歪一扭的跟在身后，见自己转身，呜呜叫了几声，好不可怜。 董飞云本就是个心软之人，当下叹息了一声，也不再犹豫俯身抱住它，也不嫌弃它脏，摸了摸它的头，看着小奶狗一脸享受的神情，轻笑：“你这狗也太不会看人了，我可是个穷人。”顿了一下他又无奈的摇头，“罢了罢了，反正有我一口吃的，饿不死你。” 小奶狗似乎能听懂人话一般，呜呜的低声叫个不停。 回到出租屋之后，董飞云帮小奶狗洗了个身子，抱着它进入空间。 悟性惊愕的看着小奶狗：“你这是……” “路上捡的，也不知道是谁扔的，怪可怜的就捡回来了。刚好，你在这空间中估计也无聊的紧，让它陪着你吧。”小奶狗不似那些宠物狗一般，看模样有些像是土狗。当然董飞云可不在意这种事，轻轻将小奶狗放在地上，小兔子一下子蹦跶过来：“狗？这么低贱的生命你居然放进来？” 这声音有些尖细，董飞云微微皱眉。 “你是小兔子，不是跟狗差不多吗？半斤对八两，别相互怼啊。” “什么，我可是器灵，器灵！”小兔子立即咆哮着，还一掌拍在小奶狗的头上，“它这种低贱的生命哪里能跟我比？” 董飞云一把将小兔子的耳朵提了起来，淡淡警告它：“别欺负它，要是再让我看见的话，我就不再往这里带东西，看你怎么恢复记忆。” 拼命挣扎的小兔子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原本立起来的长耳朵也无力的垂了下来。嘀咕着：“要是本器灵能够出空间，还用得着你？” 只不过现实是，以它现在的能力，根本出不去。 “听到了吗？”董飞云摇晃了一下它的身体。 小兔子无可奈何的有气无力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董飞云刚将小兔子放下，这家伙很快蹿到了小奶狗身边，依旧一掌拍在它头顶，不过这回力度轻了许多：“既然你是主人带进来的，那我勉勉强强收你当小弟了，我告诉你，以后我可是老大。” 看着两只小动物互动，悟性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问：“不打算给他们取个名字吗？” 董飞云一拍脑袋，傻傻的笑：“看我这脑子。” 随后他指着小兔子一本正经：“它是器灵，就叫小灵好了，狗狗呢，叫小白。” 悟性摸了摸鼻子，显然对董飞云这取名的水平不敢苟同。 “哈哈，不吭声的话就这么定下来了。”董飞云还没怎么认知，哈哈笑了一声摆手，“悟性，小白和小灵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先走了。” 身后传来小兔子咆哮的吼声：“我不要叫小灵！” 然而董飞云坐视不理，哼着小曲儿带着蛇皮袋出门出发去垃圾场了。 烈日炎炎，董飞云喝了一口空间泉水，浑身充满干劲，只是还没捡上两袋垃圾，就被人喊住了。 来人是左晴晴和洪明俊两人，面色都不太好。 董飞云拖着两大袋垃圾到门口，伸手从兜里掏出一瓶水递给两人，遮住眼睛望了一下天空：“这么热的天，你们两位大忙人找我干啥啊？” 左晴晴板着脸：“你小子别整天嘻嘻哈哈的，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董飞云怔神，疑惑问：“怎么了？” 洪明俊叹气一声：“我收到消息，有人要对付你，大概十来个人，要真是对上我看你起码得在医院躺一两个月，你究竟惹到谁了？” 董飞云见他面色严肃，不似要开玩笑。挠挠头仔细想想：“不至于吧？” 真正有得罪的或许就是许逸才吧？可这是今天才遇到的，而且对方已经划下道来，说是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就不追究了，总不能打脸吧？ 那会是谁呢？ 董飞云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这姓刘的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说起这事，董飞云立即想起来之前放入空间做实验的几类垃圾，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姓刘的？”洪明俊连忙问，“难道是跟你一起捡破烂的？” 如果不是竞争关系，不然他还真的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么费心费力对付董飞云。 董飞云摆手：“不是，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事的。” “这还没事？还无关紧要的人？你有几条命可以折腾啊？”左晴晴立即不忿的指着董飞云，指尖都到董飞云鼻头了。 董飞云淡定的将她的手扯了下来，面色平淡：“可能是有些误会，我去解释一下就行了。” “真的？”左晴晴眯眼，显然是不信。 洪明俊仔细看着董飞云的表情，见他真的没有担忧神色，这才点点头：“那好，原本我还想着是不是要出手呢，你这么说我就不管了。对了……”说话间洪明俊转过头查看了一下周围，小声道，“之前林家的那人打算离开了，目前没有收集到有用的信息。” 董飞云挑眉：“洪哥，你那边没消息，并不代表我这里没有。”将林清影和许逸才的事情说了之后，董飞云的手臂立即被左晴晴重重拍了一下。 “嘿，你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啊，说，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嗯，可惜她是个母老虎……” “我可无福享受啊，不说这个了，洪哥你看一下能不能调查一下许逸才，他看起来好像挺嚣张的，消息可能会多一点。” 洪明俊点点头，拍了拍董飞云的肩膀：“真的不用我出手？” 董飞云傻傻笑笑：“真的没事，洪哥，左警官，我现在一直被林清影盯着，你们还是少来找我，怕你们也被人盯上。” “哼，老娘会怕？”左晴晴立即拍着胸脯，一副天下第一的既视感。 然后她被洪明俊拉走了。 董飞云视线拉了回来叹息一声：“难道就不能让我活的安稳一些吗？” 自从来魔都到现在，每天都在遇见不同的人，提醒吊胆担惊受怕的，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好，估计早就疯了。 继续收拾了五大袋垃圾，去回收站换了六七十块钱，董飞云买了点吃的回去，正走到楼下突然见到一群陌生人守在大门边上，他脚步就是一顿，当下受惊，立即躲入边上的一个小店内，咬牙切齿。 这刘启富也太不是东西了吧？不过就是说要试试看他就找了这么多人对付自己。 董飞云按捺住不断跳动的心脏，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店后面有各门，跟老板再打包了一份饭，直接从后面进入小区，胆战心惊的回到出租屋进入空间，他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悟性一改之前盘腿打坐的习惯，抱着小奶狗正喂着水呢，见董飞云这惊慌的神情当即皱眉，“难道是我师妹找上你了？” 董飞云一脚进入这个从二手市场购买的帐篷中坐下，撇撇嘴。 还找上门呢，都交锋好几次了！ 董飞云到底没有将这事跟悟性说，只是摇摇头：“不关你师妹的事，好了，你肚子也饿了吧？一起吃饭。” 悟性翻了翻：“怎么多一份？” 不得已董飞云将金胖子和刘启富的事情说了一下，满含怨气：“我之前找了那么多垃圾还想着试一试呢，现在……”他转过身，意念一动，土地上一堆东西出现。 小兔子蹦蹦跳跳进来，鄙夷出声：“都跟你说了五行土地里只能埋相同属性的东西，你还不信。” 说话间董飞云已经起身，各个土地上没有分解的东西仔细看了一遍。 塑料袋五块土地都没能分解，不过意外的是带着钢筋的建筑垃圾，放进土属性里头，之剩下了钢筋，放在金属性土地里只剩下水泥，嘿，难道这土地还可以辨别属性分解，不论物品构成？ 董飞云当下就是一喜，这样的话，刘启富的问题不就可以解决了吗？ 只是一想到刘启富雇人对付自己，他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当下唉声叹气的钻回帐篷中，只一眼他顿时大叫了起来：“我的晚餐。” 原本有三人份的晚餐，悟性手中的饭盒已经空了，一份小奶狗正在啃着，还有一份小兔子正好奇的拿手试探，还不时的探入自己嘴里砸吧。 “主人，虽然这些食物含有的灵气很稀少，不过滋味还不错哦。”小兔子摇摆了一下长长耳朵，对董飞云露出无害的三瓣嘴的独特笑容。 看着被玷污的两份饭，董飞云的心在滴血。 “小灵，你不是器灵吗？怎么还吃我们凡人的食物？”小奶狗懵懂无知董飞云可以原谅，于是他将矛头对准了小兔子。 见董飞云气势汹汹，小兔子蹦跶一下跳到帐篷外，手中还捧着饭盒，朝他龇牙咧嘴：“我就是愿意吃，你管得着吗？嘿嘿嘿！”还朝董飞云吐吐舌头。 第七十五章 抱歉 董飞云忍着咕咕叫的肚子喝了一肚子的泉水出空间，想了想还是直接给金胖子打了个电话。 说真的，要是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居民定然是不怕这些小混混的，可他现在只是孤家寡人一个，正如洪明俊提醒的，轻则要在医院住一两个月，这代价他付不起。 “诶，董兄弟啊，哎……”金胖子一接到董飞云的电话，就愁眉苦脸起来。 原本他以为将董飞云介绍给刘启富的话，大家可以一起发财。可是哪儿想姓刘的那个家伙居然心眼这么小，真不知道怎么接下整个魔都垃圾处理项目的，害的他之前金属垃圾也没了，眼见着一天下来少了三五千的收入，他心肝就疼的厉害。 真唉声叹气呢，他耳朵突然一竖。 “什么？你是说？”金胖子兴奋的一手在柜台上捶了起来，也不顾他这柜台是有多硬，当下手就红了起来。 “董兄弟啊，你简直就是我的送财童子啊，我金胖子太爱你了。”金胖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董飞云躲在小区里头，看着门口那一群人叹息一声：“金老板，有件事我还得麻烦你。” “你说，只要我金胖子能办到的，我一定帮忙。”金胖子立即拍着胸脯保证。 “这里大概有七八个人堵在我小区门口，金老板，你也知道我才刚来魔都，没得罪什么人……”董飞云装作很无辜的神情，“是不是刘老板那边有什么误会啊？” 金胖子的神情就是一滞，仔细想了想，对着电话道了一声：“董兄弟啊，你先等一下啊。” 挑眉看着挂掉的通话，董飞云并没有不耐，而是绕着小区里头的花圃缓缓走动。 刘启富此刻正在黄浦江畔的紫荆会所中，他正对着来人打招呼，一人拍在他的脑袋上：“小刘啊，听说你今年拿下了整个魔都的垃圾处理项目，不得了不得了啊。” 小刘？ 心中隐隐不忿的刘启富面含怒气的转身，一张脸顿时化成笑容，嘻嘻的弯腰：“叶三少，您怎么来了？欢迎欢迎。” 来人一张女气十足的漂亮脸蛋，涂着烟熏妆，将一双灵动的眼睛藏匿其中。一身嘻哈风格装束，头发染成火红色，如同一只易怒的斗鸡一般，见刘启富转身，他轻蔑的挑眉。 “小刘啊，你这紫荆会所开在黄浦江畔，都不跟我吱个声，哼，胆子很大嘛。” 刘启富心中暗骂。 整个魔都哪里开个高档会所能瞒得了你三少的眼？ 只是对上他满含威胁的目光，他只得扬起笑脸来：“叶三少，您看，我只是个跑腿的，这会所凭我可建不起来啊，不过既然您来了，我们会所最大最豪华的紫霄包厢请。” 叶顾里冷哼了一声：“也是，你不过就是荣家的一条狗而已，不过你这条狗很会蹦跶嘛，听说今天去了一趟林氏拳馆，准备做什么啊？” 刘启富连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明明六月的天紫晶会所中中央空调吹来冷风阵阵，他却感觉到了十足的压力。叶家这位三少可是魔都有名的混不吝，他眼中可什么道理，看不习惯就拳打脚踢，就算是许家人在他面前看不爽他照样奚落，奇怪的是打从他十六岁那年将钱家的小子打的一只腿粉碎性骨折后，叶家直接放话，他叶顾里的事情跟叶家无关。 然而，这话说给谁听啊？ 就算是无关，凭借现在叶家滔天的权势，也没人敢惹这位爷啊。 生怕叶三少一怒之下将自己腿废掉的刘启富只得陪着笑，嘿嘿道：“是是是，三少消息灵通，前天有一个不长眼的家伙，打算给他一点教训而已。” 叶顾里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力道之大刘启富的肩膀直接下沉，双腿禁不住压力颤抖了起来。 “哟，你都学会教训人了啊？荣华明这小子可以啊，这条会叫的狗还不错，你们觉得呢？” 随同他一起来的均是一副非主流打扮，甚至其中一个女生打了鼻环，一头黄色短发用发胶弄成了鸣人的模样，刚来不久已经引起会所众多服务生和客人的关注。他们却恍若未觉，每个人耳中戴着耳塞，不断摇摆着身子，仿佛眼前这些人是空气一般。 见叶顾里转过头看着他们，这才取下耳塞。 刘启富微微闭眼，准备迎接叶三少的怒火，可让他掉眼珠子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往日里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分分钟不耐烦的叶三少，非但没生气，反而带着些讨好的表情笑嘻嘻问：“我是问这条会叫的狗还不错，你们觉得呢？” “狗？他长得像癞皮狗。”唯一的女生嫌弃的撇嘴。 刘启富忍着怒火讪笑着弯腰：“是是是，我的确连狗不如。” 见他这么识相，叶顾里招呼一声带着一众兄弟在穿着旗袍开叉到腿根的美艳服务生带领下往紫霄包厢而去。 被撇下的刘启富微微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其中一人鄙夷的出声。 “叶顾里，你说带我们来见识一下黄浦江畔最高档的会所，可这里的老板品味太低劣了吧？服务生穿的跟风尘女子一般，恶心。” 刘启富当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这些服务生可是他们千挑万选，个个出去都可以当职业模特的，开叉到腿根的旗袍让她们纤细大长腿诱惑无比。从开业到现在，进来的每个老板无一不是好评，这也是紫荆会所迅速成为黄浦江畔最高档会所的原因之一。 可是，这群人到底是什么品位啊？ 刘启富正气愤的想跺脚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他气恼的从兜里将手机取出来，定睛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金胖子。愤怒的他刚正想将电话摁掉。 这该死的金胖子，话都说不清楚，害的他在荣少面前打了保证，魔都的垃圾处理项目提起来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里头盈利颇丰，他好不容易帮荣少拿下，原本想着能搞到好的垃圾处理技术去邀功，没想到到头来却被荣少狠狠批了一顿。 说什么？ 这世界上哪里有百分百纯金属？这就跟永动机一样，理论只是理论，现在的技术条件根本无法做到。 永动机是什么东西刘启富不懂，可是他清楚荣少可是哈佛毕业回国的，脑子比他好用多了。 这金胖子害他白白花了一万块钱请林氏拳馆的人去处理那小子，这钱总不能白出吧？羊毛出在羊身上，定然要从这金胖子身上取回来。 想到这里，刘启富干咳了两声，走到一边接起电话来。 “喂，小金，又怎么啦？” 金胖子皱了皱眉，忍着不适：“我说刘老板，你是不是派人去堵董兄弟了啊？刘老板，我们做生意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不是存心让人不痛快吗？” 老子就是要让他不痛快，刘启富心里这么想着，也就轻笑出声：“小金啊，这事情可是荣少交代，你就别管了，这种才来魔都什么靠山都没有的穷小子在我们面前无法无天可不成，我……”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金胖子就急急的吼起来了：“刘老板，那他研究出了分解建筑垃圾的办法你也这样？打一顿再给一颗糖？” “那是自……”刘启富猛地怔住，声音不禁大了起来，“金胖子，你说什么？” 哼！ 柜台后的金胖子换了一个姿势，惬意的靠在靠背椅上，转了一圈。嘿嘿，之前还叫我小金，现在倒是叫金胖子了？ 这人啊！求人的时候还不是得放低姿态？之前那般岂不是分分钟打脸？ 当然，金胖子可没端着。 “刘老板啊，我可跟你说，董兄弟是个能人。人家之前也没说拒绝的话，只是说回去试试而已，嘿，还真别说，他就是有本事解决，只用了一天的功夫。你看你，你让人去堵他，岂不是让他心中不爽吗？他刚才发现这事，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语气就不太好，你说万一他买张车票或者机票将这技术卖给其他人……” 刘启富被金胖子这话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当下连忙出声。 “胖子，胖爷，你赶紧先帮我好话哄着，我，我亲自过去看看。” 金胖子得意的哼了一声：“不说你了，我也得过去一下。”这生意终究还是他跟董飞云一起合作的，总不能让他们撇开他谈吧？ 一年百万的生意，就算上头有荣少压着，他也不吃这个闷亏。 当董飞云在花圃走了两圈的时候，接到金胖子的电话：“董兄弟啊，真是对不住，刘老板让我跟你说声抱歉，之前那都是误会，还有那些人啊，他会通知让他们离开的。对了刘老板和我现在赶去你那边，你看……” 董飞云抬眸看向小区门口，其中一人果然接起了电话，疑惑的朝里头看了一眼，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几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离开了。 哼，还算识相。 董飞云告诉金胖子的地址就是垃圾场。 不是他谨慎，从刘启富都能让人找到他小区来看，他们定然是打探过他的。他只是不想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带回家来处理，垃圾场算是他的工作场所。 他慢慢悠悠空手转到垃圾场的时候，就见金胖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气喘吁吁：“董兄弟啊，你可是让我一阵好等啊。” 董飞云却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灯光下刘启富消瘦的身体没让人产生任何同情，而那一张略带歉意又满含好奇的目光让董飞云轻轻勾起了唇角。 他一向好说话，但并不代表人家给你一拳你还得傻笑。 第七十六章 约定 远远见着金胖子迎了上去，刘启富见董飞云一直端着架子板着脸，暗骂了一声立即换上一张笑脸迎了上去，边走还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递了上去：“董兄弟啊，你看，都怪我这手底下兄弟误解了我的意思，你这么有才华的人我们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哪里能为难你呢？是不？来，先抽根烟。” 董飞云淡淡的将刘启富的手推开，转头看金胖子：“金老板，我是信任你的为人才答应试一试的，可是现在成果出来了，却被人堵在家门口，这气我不顺。来之前我也接到了京都那边的电话，他们对我这技术很有兴趣，听说还是外资企业，想要这个数购买我的专利。” 金胖子一见董飞云抬出来的一手，顿时就是一惊：“五百万？” “我说金老板，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的专利了？你想想，大批量快速出货，这专利只值五百万？我告诉你，我其实就是看不爽他们外国人，要不然我用得着跟你在这里计较三五千？” 金胖子一听，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董兄弟可真是爱国呢，就是得这样，你说对不对刘老板？” 刘启富当即讪笑了一下，嘿嘿两声，试探着问：“董兄弟，你说已经试验成功了，不知是否能让我们见识一下？” 董飞云当即一个眼刀过去：“怎么？刘老板这是不相信我吗？” “不，不是，董兄弟，你看，之前的事情我已经道歉了，你火气还这么大。”刘启富依旧带着笑，“你看，我们做生意就是要谨慎，这什么都没见识到，就说试验成功，这金老板估计也不相信吧？” 哪知金胖子却拍拍胸脯：“刘老板你这说的是啥话？董兄弟的为人我可是见识过的，不说假话不吹牛，大大的老实人。” 董飞云有些意外金胖子对自己的评价居然这么高，当下暗暗决定，若是以后能让金胖子小赚一笔的，绝对不抛下他。 刘启富的表情就有些玩味了，想发怒却生生忍住，董飞云都能见到他嘴角的肌肉在抽搐，不过他好心的没有点破，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刘老板大概是不知道，专利这种东西岂是你轻易能看到的？我实话告诉你吧，分解建筑垃圾的方法，包括工具和用料，我都不能透露。你要信就信，不信我可以直接把专利卖给外国人去。” 他这话一说，刘启富顿时脸上面色不定起来。 看的出来，他在怀疑。 有心想要提出购买专利，可是想想那五千万的高价，他望而怯步。五千万，抵得上这个项目两年的利润了，在还没确定效果之前，他还真的不敢乱开口。 可是强迫这小子将怎么分解建筑垃圾做一遍？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更何况这金胖子可是站在边上呢，听他的语气十分信任他。 怎么办呢？ 刘启富心中正琢磨着呢，董飞云已经瞧出他的为难之处了，试探着问：“这样，我也不为难刘老板，我董云翼是个俗气的人，原本一天三五千块钱我已经很满意了，没想着刘老板提出这茬来。不过既然做了我也不怕你们验证，这样，跟以前一样你们运三车的建筑垃圾来，我给你们处理掉成不？” 金胖子眨了眨眼睛：“就三车啊？万一你是倒掉了呢？” 董飞云没好气：“废话，你们卸下来之后给我一晚上的时间让我分解。一晚上的时间三大车建筑垃圾，就算我是大力士也没办法一个人运走扔掉吧？况且我还没车呢。” 刘启富自然听到董飞云的嘀咕，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 他心中暗想，NND，反正不过就是三车的建筑垃圾吗？要是真的能成的话，大不了以后每个月给他和金胖子一笔钱，将所有垃圾全部包给他们算了，每个月就算是一百万包给他们的话，他们还费精力少了人力物力，每年怎么着也能稳赚两千来万，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算了一下，刘启富心中越发觉得很有前途。 马山跟董飞云确定了一下地点，金胖子一听董飞云租了一间厂房当成是工作间，有些意外的瞧了瞧董飞云。 之前卸金属垃圾时，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是在这垃圾场的啊。况且今日董飞云约的也是在这垃圾场，他还以为他的大本营还是在垃圾场呢。 董飞云似乎看出了金胖子的疑惑，笑道：“这垃圾场可不是我的啊，一次可以，两次三次就过分了点，人家管理员会有意见的。” 说着，他还低声道：“而且我的专利这么值钱，可不能青天白日的让人瞧了去，不然我上哪儿哭去啊？” 金胖子一听，这才连忙点头。 董飞云所谓的厂房其实是洪明俊帮忙找的，就是大学城附近一块被买下来还未来得及开发的地皮，上头已经长满了约莫艺人高的荒草，夜深人静，董飞云带着金胖子和刘启富钻进草丛就听见金胖子时不时的唉哟两声。 “董兄弟啊，要不是我老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要杀人灭口了。” 刘启富倒是没说话，只是瞅着各自手中的手机发出的微弱的手电筒的光亮，又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正值夏季，蚊虫满天飞，他是跟在最后头的每走一步就是一群蚊虫扑在脸上，更别说走在前面的董飞云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钦佩的看了一眼董飞云的背影。 这年头这么能吃苦耐劳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啊，更何况他还挺有本事的。 要不要再跟荣少推荐一下这个人呢？ 刘启富在心里头打起鼓来，上一次就是因为这个小子害的自己丢尽了脸面，被荣少狠狠的骂了一顿。这一回再去推荐的话，会不会直接被踢出来？ 想到这里，他身子就是一抖，随后就听到地面颤抖了起来。 董飞云转身，手电筒打了一下后方，低声道：“车来了。” 金胖子有些疑惑的踢踢边上的水泥块，很快就抱着脚痛呼：“哎哟，这该死的石块怎么这么硬？” 刘启富脸上带着一抹邪笑，挑眉看着金胖子：“我说金胖子啊，就你这副身板就别想着踢腿这种高难度动作了，小心闪了腰造不了人啊。” 说完，他又瞅着这四面漏风的厂房，疑惑的看了看董飞云：“董兄弟，这样破烂的厂房真的能防止别人偷窥？” 董飞云老神在在，低头检查了一下这些建筑垃圾，勾起嘴角：“单纯是厂房自然是不能，可是加上这四周至少一百米的荒草的话。”他轻笑着抬眸看着刘启富，“你认为谁有哪个闲工夫来观察这里？” 见刘启富语塞，董飞云还补充了一句：“嗯，我倒是觉得我得买一点防狼武器，要是哪天被人在这里抢劫强/奸我都不意外。” 金胖子和刘启富惊愕的目光中，董飞云已经拍拍手起身，走到几个司机面前，这才转过头吆喝了一声：“喂，你们不回去吗？” “回，回，当然要回。”金胖子猛地拍打了一下大腿，眼见着那白皙的大腿一个红红的掌印，董飞云就听到他暗骂了一声，“NND，这里的蚊虫是不是成精了？都打不到。” 另一边努力维持自己高大形象的刘启富摸着手臂上的红包撇嘴：“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不来更好，要的就是你们望而怯步！ 跟着几辆卡车出去，到垃圾场的时候董飞云下了车，说是去准备东西去，约定刘启富和金胖子明日黄昏的时候检验成果，很快摆摆手离开。 “咦，刘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眼见着董飞云下车，卡车开到一处之后，刘启富立即吩咐人停下来，派了三四个人跟上去，金胖子顿时有些不悦起来，“你这是不信任董兄弟吗？” 刘启富嗤笑一声：“老金，你是不是活糊涂了？我们可不做亏本的生意，要是这小子糊弄我们的话，哼哼……”见金胖子的眼中满是愤怒，他又笑着，“当然，要是能偷窥到他专利的一点点端倪，赚到的钱分你一成，如何？” 他不知道的是，董飞云早就料到他有这一招，下了车之后直接奔向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大堆的青菜，又去了中草药铺子，买了大包小包的草药，匆匆回了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