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把她埋了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听说了吗？东边老乔家的二儿子生了个丫头。” “哈？就是那个几年才怀上的乔家？” “那乔老二可不是要绝后了吗？” “可不是吗？我看呐，就他们家那个老二媳妇只怕再生不出了。” “哎哟，现在就是想生也不能生嗫。” ………… 冬日，地里下了冻，几个大娘守着村西口闲聊。 谁家领了新媳妇、谁家添了大小子，是她们最喜欢谈的话题。 此刻她们嘴上的乔安杰是大安村唯一的代课老师，要不是因为没钱，说不定就考上高中进城去了呢。 乔安杰人长得不差，高大，干活是一把好手，又有文化，村里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记挂呢。 他倒好，偏偏从外头捡了个媳妇回来。 那媳妇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可惜是个傻子，种地都不会，刚来的时候连红薯秧子都分不清楚，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 这就算了，最要命的是肚子不争气，几年了也没个动静，这不，好不容易怀上了，结果是个丫头。 “那这个乔老汉可不是急死了？”有人接着问道。 “可不是了么？着急上火，腮帮子都肿了，那个媳妇可不是疯魔了吗？嘴上说着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她的娃，还要叫全村的人去吃红蛋叻。” “可真是疯了，生女娃还吃红蛋？” 要知道各家各户谁家要是生个女娃哭都哭死了，这乔家倒好，不仅不哭，还把这么珍贵的鸡蛋拿出来给全村人吃。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有白吃的东西谁不吃？ 村里人个个都跑到乔家跟乔老汉道喜，讨了蛋也不吃，揣在兜里，给自家的娃存上。 这是乔思思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 周围围了许多人，都笑嘻嘻地盯着她，嘴里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你看看这孩子，刚生下来就睁眼了，我们家娃足足半个月才睁眼。” “是叻，是叻，长得也白净，可真漂亮。” 她们嘴上说着夸赞的话，但心里藏着另一句话——可惜了，这是个闺女，如果是个小子该多好啊。 乔思思看着看着忽然涌上来一阵难受的感觉，她捏着小拳头，皱了皱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周围的人没有散开，反而接着道：“哟哟，这娃的哭声真亮哟喂。“ 她娘柳云若坐在人群中间，脸色有些泛红：“那个……大娘、婶子……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呀？ 思思饿了，我……我要给她喂奶。“ 一句话弄得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乔老二家的，你臊什么呀？大家都是女的，你那玩意儿谁没有啊？“ “就是，就是，你让我们看看你的奶水足不足，娃够不够吃啊？不够的话，我那里有两张偏方，下奶可厉害了。“ ………… 女人们说着，还上前一人一把地摸着柳云若的胸脯。 女人们都聚集在产妇屋里头，外头老乔头和村长闲聊。 老乔头心里愁啊，烟杆放在嘴里抽得“吧嗒“”吧嗒“作响。 抽干了，又倒扣在桌上磕起也烟灰，这才长叹一口气和村长道：“你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良善人，从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这断子绝孙的事就被我家安杰遇上了呢？“ 村长知道老乔头的心思，这种事，谁遇上不烦心啊？ “要不，让你儿子再生一个，上头说了，头一个是女娃的话可以交罚款再生一个。“村长劝道。 老乔头却是摆摆手。 “不中用，儿媳妇不中用啊……“ 老乔头一边说着，一边手往屋里指。 “你看她那个样子，妖妖巧巧，连挑两桶大粪都挑不起来，就是长得好，把我家老二的魂儿勾了。 结婚多少年，才怀这么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娃，我看呐，老二这辈子都要抬不起头了。“ 村长看着老乔头这个犯难的样子，眼睛左右瞟了瞟，才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 “这种话本来我这做村长的不该说，但是想着咱们几十年的交情，实在不想把老哥哥你逼上绝路。 要不然，你就把那孙女儿悄悄埋了吧，对外头说是夭折了。“ 一句话，吓得老乔头浑身一震。 回过头把眼睛瞪圆了看向村长。 这种事在村里也不是没发生过，现在的日子虽然不困难，但是也不宽裕，很多人不愿意为了一个无用的丫头多添一个人的口粮。 而且上头有了规定，不让多生，所以很多人家生了丫头会悄悄拿到水缸里溺死，又或者带到后坡的土沟里埋了。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乔老汉先前可从没打过这个主意啊。 此刻村长还在说：“反正这个女人是在外村捡的，又没费彩礼，把这丫头埋了，叫你儿子她撵出去。 再找一个，找一个好生养的，你儿子还年轻，肯定还能生。“ “不，不行，这怎么行叻？“ 乔老汉下意识地拒绝了，但是村长这话却像是有魔力一般，一直在他的耳朵边回荡。 晚上吃了晚饭，他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抽旱烟，村长的话犹如魔音灌耳。 寻摸着寻摸着，乔老汉将烟杆一丢，站了起来。 “怕个屁，反正是个丫头，没了这个说不定还能换个小子回来。” 乔老汉悄悄摸到儿子房间。 乔老二出去给学生开小灶去了，儿媳妇正在洗头。 他的这个儿媳妇，半个月要洗回澡，隔三差五要洗回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讲究的，他们庄稼人，一个冬才洗一回澡。 乔思思正在床上睡觉，乔老汉趁着这个机会，抱起床上的乔思思就往外头走了。 乔老汉心脏“噗通”“噗通”地跳。 一直走出了院子都还不能平静。 一低头，怀中的孩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她不哭，反而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乔老汉惊呆了，这孩子是真水灵啊，只怕走遍十里八村都找不出这么漂亮的娃。 可是再漂亮有什么？还是一个赔钱的货。 乔老汉一咬牙一跺脚，还是抱着乔思思朝后坡走去。 一面走，一面道：“你可不能怪我呀，你这模样本来就不应该托生在我们庄稼人家，下辈子投胎去城里吧，不愁吃不愁穿，你这么漂亮肯定被人宠在心尖尖儿上，顺顺当当地过一辈子。” 第二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另一头，柳云若洗完了头，一边用帕子绞着头发，一边走过来看看乔思思醒没醒。 结果一到床边，她傻眼了。 她的娃呢？ 一摸床，还是热的，这么短的时间，这娃能到哪去？柳云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人贩子。 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乔安杰正在给学生开小灶，她已经来不及去找他了，自己披着一头湿头发就跑了出去。 “思思，思思……” 柳云若两只脚都在打颤，连声音也是抖的。 一想到女儿可爱的容貌，眼眶就发热，若是思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思思，思思啊……” “你在哪里呀？你可千万不要吓娘啊，思思……” 这边，乔老汉终于刨好了土坑，就打算把乔思思放进去。 可是刚刚想放的时候，乔思思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一截衣服。 他低头，正好对上乔思思的一双眼睛，她没哭，反而对着乔老汉笑了一下。 乔老汉心头登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抡起手“啪啪”朝着自己的脸上来了两个大耳刮子。 乔老汉啊乔老汉，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疯了吗？ 这可是你的亲孙女儿啊…… 过年杀猪都要抖抖手，怎么现在连人都敢杀了。 乔老汉一屁股坐在地上，将乔思思抱在手上。 “思思啊，对不起，对不起啊，是爷爷魔怔了……” 没了儿子又怎么样？断子绝孙又怎么样？他要真杀了人，下半辈子还睡得着吗？ 乔老汉这么想着，抱着乔思思就往回走。 下了坡，正好撞见前来找孩子的柳云若。 柳云若一看是乔老汉抱走的娃，肩膀上还挂着锄头，一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爹……” 她嘶声喊了一声，像是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把从乔老汉手中把乔思思抢了过来。 “这可是你的亲孙女啊，你怎么能这么做？” 她赤红着一双眼，大声质问乔老汉。 村里不是没有把女娃淹死或埋了的事情发生，但是柳云若自被乔安杰捡回来以来，一直觉得乔家一家人都是朴实良善的庄稼人，从来没想过，一向老实的乔老汉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那个，老二媳妇啊，其实……” 乔老汉想解释什么，但是发现没法儿解释啊，他最开始的确是想埋孩子来着。 而且现在柳云若也压根儿听不进去，她紧紧搂着乔思思，正紧张地查看着她全身上下。 要是乔思思破了一丁点皮，她跟乔老汉没完。 柳云若一路找乔思思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周围的邻居，他们纷纷从自家院子走了出来，看见柳云若，全都凑过来问。 “乔老二家的，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柳云若跪坐在地上，将孩子死死护在怀里，嘴上道：“我爹要把思思埋了。” 一句话非旦没有让乔老汉引来村里人的责备，反倒是都朝他投去了理解的目光。 埋女娃在大安村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许多连生了两个女娃的，或者家里养不起的，都可能淹死或者送了，不死的也是留着以后收彩礼。 反倒像柳云若不想要男娃还把女娃当个宝的人少之又少。 村长也在这群人中间。 他知道这个意见是他提的，跟他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走上前去对着柳云若道：“安杰媳妇儿，这事儿你也别怪你公爹，他也是为着你们好。 你想想看，你把这女娃养大了，她能给你们养老送终吗？ 你公爹这么做也是怕你们以后老了连个依靠都没有啊。” “就是，就是……”周围的村民纷纷点头。 柳云若没想到大家竟然都赞同了乔老汉的做法，她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们，大声道：“女娃怎么了？女娃只要我好好养，以后一样靠得住。” 周遭的人都无语了，这乔老二家的就是个疯子，一直说些疯话，女娃跟男娃怎么比得了呢？ “安杰媳妇儿，你可不要不知道感恩啊。”人群中有人看不过去了，板着脸带着训斥的声音道。 这是个白发老头，八十岁往上了，就连乔老汉也要叫他一声叔，可以说在村里很是德高望重了。 他指着柳云若骂：“是安杰把你捡回来的，给你吃的、给你住的，不是安杰，你早死了，你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你良心过得去吗？ 现在你公爹是好心为你们打算，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明叔说得对。” 明明是一件泯灭人性的事，反倒被这些人说得大义凛然了，成了一场对柳云若的单方面批斗会。 更有甚者，竟然直接从她的手上抢孩子。 “我知道这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舍不得，这样吧，我们做做好事，一起帮你把她处理了吧。” 这里是大安村，大半个村的人姓乔，都沾亲带故，谁家做了点什么事，大家都帮忙遮掩着，有时候连警察都管不了。 也正是这样的风气了，助长得他们越来越嚣张。 女儿刚刚失而复得，现在竟然还有人来抢，柳云若岂能依？又踢又咬又抓，死也要把孩子护在怀中。 她本才洗了头发披散在肩上，加上这般样子，真跟疯了没什么两样。 几个婆子、婶子见一人抢不过，于是纷纷上前帮忙。 柳云若吓坏了，一边护住孩子一边大声吼：“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犯法的，犯法的……” “什么犯法不犯法？这是老乔家的孩子，老乔家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就是，就是，我看就是安杰对你太好了，要是换成我家媳妇儿，我早把她腿打断了。” ………… 柳云若势单力薄，眼瞧抢不过他们，“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求你们了，求求了……” 乔思思年纪小，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窝在娘的怀里很是心安，可是周围忽然动荡不安，像是地震了一般。 娘的哭声越来越大，惹得她也不安的了起来，跟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村子里一下争抢声、骂声、妇人小孩儿的哭声，乱成了一团。 乔安杰正巧下课了路过这边，听见老婆、女儿的哭声，丢了书就冲了过去。 他手忙脚乱地将那些人扯开，看见自己媳妇跪在人群中。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 “安杰，你可回来了。” 村里面的人一见是乔安杰回来了，还没等柳云若开口，恶人先告状地把原委说了一遍。 当然，还添油加醋地编排了一些柳云若的罪行，比如干活不行啊、不生儿子啊、不听大家的话啊…… “安杰，你这媳妇儿真该好好管管了。”那位白胡子明叔说。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附和。 “我还从来没见哪家媳妇是这样的，好好收拾一顿就老实了。” ………… 第三章：乔安杰，我们离婚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杰听到这些话气得不行，操起他爹旁边的那把锄头就朝着村子里头的人锄了过去，吓得众人纷纷后退。 “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自家的媳妇儿，我爱怎么养怎么养，吃你们家大米吗？现在上头都说包产到户了，各家管好各家的事就好了。” 他们这话叫众人目瞪口呆，大家帮他教训媳妇，他非旦不感谢大家，还说这话？ “乔安杰，你是读书读傻了还是被你儿媳妇带疯了？怎么也不识好歹叻？” “就是，大家这是帮你叻。” “收起你们的好心吧，我不需要。” 乔安杰将锄头往地上一顿：“我不是不知道你们平日里说的那些闲话，我懒得管也不想管。 但是我今儿就把话放在这儿了，若云是我婆娘，一辈子是我婆娘，你们谁敢欺负她，我拼了命也要帮她讨个说法的。 思思是我的娃，男娃、女娃都是我的，不会吃你们一颗大米，你们也少操那些闲心了。” 乔安杰人高马大，真拼起命来谁不怕？大家开始不敢说话。 此时乔老汉也出来打圆场。 “今天这事是我失心疯了，思思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孙女儿，真要埋了，我也舍不得，我知道大家是好意，我老汉心领了，各自都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听了这话，都觉得没趣，这才纷纷散了。 柳云若见此，才抱着乔思思站起来往家里走去。 经过今天晚上一事，她有点紧张兮兮的，周围一有点风吹草动她都要惊一跳。 乔安杰知道媳妇心思，一直走在她的身边护着她，时不时防着身后的乔老汉。 乔老汉：………… 他是真的不想埋了，二儿子这防贼的眼神算怎么回事？ 【你好啊，小宿主。】 正在这个时候，乔思思的脑袋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 乔思思吓得“哇哇”叫了起来。 柳云若草木皆兵，以为又有什么危险，马上把怀里的娃抱紧了。 乔安杰则是直接瞪着乔老汉：“爹，你又对思思做了什么？” 乔老汉：？？？ “我一直走在你们后面，隔你们几步远叻，我能做什么？” “那也一定是你今天晚上吓着她了，思思平日不爱闹的。” 乔老汉：…… 好吧，他认了，这孙女平日是挺好带的，能吃能睡不爱哭，今天晚上忽然闹了起来，有可能真的跟他有关呢？ 此刻乔思思脑袋里的那个声音却在继续着：【哦，你还太小了，不能和我进行沟通。】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彼此认识，我叫系统3186，很高兴认识你。】 【这样吧，初次见面，送给你一个见面礼。】 脑海中的那道声音刚刚说完，忽然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黑暗中蹿了出来。 速度太快了，乔家人都没有看清。 只见那影子横冲直撞，直挺挺地撞在了前面的树干上。 乔老汉手脚快，几步小跑过去查看。 “是野兔，竟……” 乔老汉喜出望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赶紧压低了声音：“安杰，是野兔啊。” 他拎着兔耳朵，走了过来。 那是一只成年的野兔，长得比家养的都好，起码七八斤重。 “这可真是奇了嘿，这兔子竟然自己撞树撞死了。”乔老汉感叹。 能捡到野兔对于庄稼人来说算是意外之喜了，毕竟他们口粮都不充裕，一个月才能吃到一回肉。 这算是忽然的加餐了。 乔安杰也觉得稀罕：“就是啊，这野兔怎么会这么巧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撞树呢？” 柳云若此刻真的有点神经敏感了，她一口咬定：“是思思，一定是思思的缘故。” “你们发现没有，思思忽然‘哇哇’叫的时候，这个兔子就来了。” 额：…… 这个解释，自然不能说服两个男人。 但是乔安杰为了安抚媳妇儿，怎么会跟她掰扯呢？只能顺着她道：“对，就是思思，思思就是咱们家的小福包，她一来就带着肉来的。” 乔老汉能说什么？ 刚才还说是他给思思吓哭的呢，只要能把这口锅甩出去，他怎么着都成。 于是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们思思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这样吧，儿媳妇，你刚生了娃，这只兔子就让你娘炖了给你补身子，这样咱们思思的奶水也足了。” 乔安杰冷哼一声，这是必须的。 他媳妇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可不得好好补一下压压惊吗？ 一家人总算是回了家。 系统一进了家门，忽然发出【哇】地一声叫声。 意识到乔思思已经在柳云若的怀中睡着了，系统压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她看到了什么？ 桌上放的搪瓷茶缸、床上铺的大花棉被、墙上挂着老式摆钟…… 这些，可都是后世找不到的宝贝啊。 原来，这个系统是为一个后世的人量身打造的，那是个商人，生于70年代，长于80年代，一辈子兢兢业业，下海经商，拥有了财富无数。 现在已经八十高龄了，眼看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却在弥留之际异常怀念小时候那种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希望、无忧无虑的时代。 他很想看一看小时候的东西，重回一次童年，可是那些东西都找不到了。 所以他请人发明了这个系统，穿越到平行时空将那些过去他熟悉的东西统统收录给他看。 只要系统收录一个具有时代特点的东西，他就会给出高额报酬。 此刻系统看着这满屋子的东西，可想而知有多兴奋，她疯狂收录着。 当然得了报酬，她也不会小气，自然会买点东西慰劳一下她的小宿主。 不过宿主还小，现在肯定是没办法支配这些东西的，她就只能帮小宿主存着咯。 此刻，柳若云看着女儿熟睡的样子，越发后怕。 这如果是真被乔老汉埋了，可怎么办？ 一想到这儿，她就一身一身地冒冷汗。 此时的乔安杰刚刚洗了脚从门外进来，柳云若回头看向他，开口就是：“乔安杰，我们离婚吧。” 乔安杰一脸茫然：“啥？” “离……离婚？” “对，离婚。” 柳云若郑重其事地点头：“上头新颁布了规定，保护妇女、儿童的合法权利，妇女可以享受和男性一样的权利，可以主动提出离婚。 反正你们家的人都不喜欢思思是个女娃，你们不喜欢，我喜欢，你们不接受她，我带着她走就是了。 现在都允许农民进城了，城里头那么多女工，说不定我也能找着营生，就算找不到，我带着思思讨口也要把她拉扯大。 总好过在这里受你们嫌弃强。” 要不村里人都说柳云若有点“疯”呢，离婚这种事，别的女人做梦都不敢想，她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 第四章：偏心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杰吓得不行。 “那你只想着娃，男人都不要了？” 柳云若偏过头：“这不是正好衬你心意吗？反正就是个不稀罕的闺女，我走了，你找个好生养的，又能给你干活，还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不好吗？” “谁说不稀罕了？思思是我的亲闺女，我能不稀罕吗？” 乔安杰凑过去，看着妻子怀中熟睡的娃，嘴边不自觉泛起笑意。 “这么漂亮的娃，谁舍得不稀罕啊？“ 听到丈夫这么说，柳云若的脸色才算好看些了。 “那她不漂亮，你就不稀罕了？” “怎么能够？我自己的的娃怎么可能不漂亮？别人的娃再漂亮都丑，自己的娃再丑都是天仙。” 柳云若彻底没了脾气，冲着她嗤笑一声“就你嘴巴甜。” 村里人总说她不干活、懒，成天想些小资情调，是啊，有这么一个男人，搁谁也得被惯懒了。 此刻乔安杰见媳妇心情好了，这才过来搂着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我更怕，以后你什么都别做了，连猪也不喂了，我每天早上早点起来去煮猪食，你就在屋里守着思思吧。 如果爹还敢打这个主意，我们就分家，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了。” 柳若云听到这话，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别人媳妇如果生个女娃，早就被丈夫嫌都嫌死了，可乔安杰还把所有的活儿都揽了过去。 地里的活多重啊，乔安杰还教着书呢。 “安杰……” 柳若云眼角泛着泪光。 乔安杰以为自家媳妇儿要说什么感动的话呢，结果人家一开口：“你真不嫌弃思思啊？” 乔安杰：…… “不嫌弃，不嫌弃，只要是你生的，都是我的宝贝疙瘩。” 这下，柳若云才算真的放心了。 乔安杰搂着搂着，心里渐渐起了点坏主意，凑过去在柳云若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一旁正在疯狂收录物件的系统忽然呆住了。 【啊哟喂，这个两个人可真是不害臊，这边上还有个体统呢，哟喂……】 可惜了，她的话没有人听到，小宿主现在也正睡得香甜呢。 第二天，乔安杰果然言出必行，天不亮就起来了，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妻儿，就去煮猪食了。 还好，现在入了冬，割不了猪草，乔安杰就从粮仓里拿了一筐红薯出来，切碎烧水，煮熟了拌了猪饲料，一勺一勺舀出来，倒在槽里。 正好，遇见了从外头刨地回来的嫂子吴桂香。 吴桂香有些稀奇：“哟，今天怎么是乔先生在喂猪。” 吴桂香开玩笑的时候喜欢喊乔少杰“先生”。 因为他读了书，身上有些文雅气质，加上在学校做代课老师，所以常常这么打趣他。 “嫂子，以后都我来喂猪了。” 乔安杰一边舀着猪食一边说。 吴桂香一听到这话，脸色忽然垮了下去，转身就回了自家房子。 现在是冬天，地里没活，她男人乔安平还在床上睡觉。 她去捅了捅乔安平。 “喂，你知道刚刚你弟弟跟我说什么吗？” 乔安平睡得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含糊问：“说什么？” “他说以后喂猪的活儿都他做。” “哦。”乔安平应了一声又睡了。 “你怎么没反应啊？”吴桂香气着了，狠狠捅了乔安平一下。 乔安平被捅痛了，来了火气：“你干什么？反正他们是两口子，谁喂不是一样的？你管得着吗？” “我……” 吴桂香被丈夫怼了一下，气不打一处来。 乔安杰跟自家媳妇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自家这个呢？成天跟吃了炮仗一样。 “怎么管不着？他家那媳妇成天懒成那个样，乔安杰又有教书的活儿，地里的事怎么忙得过来的？ 你敢说你没帮他做事？” “我帮自己弟弟不是应理应份吗？那你怎么不说，安杰一个月十大几块的工资一发，买的肉，你吃的最多呢？” “我……” 吴桂香被堵得哑口无言。 但是心里头还是愤愤不平，原本柳若云就比她过得好，还以为她这次生了闺女，自己能压她一头呢。 人家倒好，现在这唯一的喂猪的活也不干了。 吴桂香其实是个勤快的人，到了冬天，也要一早上起来把土翻一翻，因着她勤快，家里过得也不差。 但是一看到柳若云她就来气，怎么就同人不同命呢？对门那个那么懒，还过得这么好，凭什么？ 前段时间，老二还专门进城给她买雪花膏呢。 吴桂香一上午都想着这个事，连活儿也忘了干。 一直到了中午叫吃饭了，她才回过神来。 一到了堂屋，她就闻了一股香味。 “哇，好香啊，今天炖肉了？” 婆婆李芳兰拿着昨天晚上的那只兔子，加了冬季里的萝卜、白菜，和以前泡的酸菜足足熬了一大锅汤，另外又蒸了一锅荞面馒头。 吴桂香走到锅边拿起筷子就夹一筷肉往嘴里送，却被她婆婆一巴掌打掉了。 “这是炖给你弟媳妇补身子的，人还没吃呢，你先吃上了。” 吴桂香本就一上午想着这事儿，现在听到她婆婆这么说，直接就嚷了起来：“娘，你偏心。” “什么偏心啊？你弟媳还要下奶呢，你生豆子、柱子的时候，没给你吃肉啊？杀了几只老母鸡都给你吃了，你都忘了啊？ 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你也记得多吃点菜，少吃点肉。“ 吴桂香彻底没话了，但是她心里还是不服气。 随着李芳兰一句“吃饭了“，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尤其是小孩子们，闻着肉味儿口水都要香出来了。 李芳兰一共生了四个，长子乔安平，成了家，刚巧赶在政策之前生了两个，豆子和柱子。 次子就是乔安杰。 小儿子乔安少，十八岁，还没有成家。 最小的闺女乔妙，十五岁，闲时到乔安杰的学堂跟着哥哥念两句书，忙时就帮着家里做农活。 一家老小拢共十一口，此时都来齐了。 乔老汉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乍一看见柳若云心里面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柳若云太担心昨天晚上的事再发生了，就连吃饭也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女儿。 系统又看见了许多之前没看见过的东西，比如那个竹子编成的桌椅，土坯的碗，墙角的大簸箕……正在疯狂地收录着。 此时她已经收录了十多样东西了，得到了一大笔奖赏。 得了奖赏，她就反一点给她的小宿主，她知道宿主生活在这个年代还是缺吃少穿的。 于是买了很多布匹、米面，当然，少不了零食和糖果，这些她都给小宿主存着，等着小宿主长大一点了，好拿这些东西引诱她带她去看更多的东西。 第五章：从今以后，思思是我家的宝贝疙瘩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此时，乔老汉坐在饭桌上，眼睛不住瞟柳云若怀里的乔思思。 他从前一直没细看，昨晚上才发现，他这孙女也好看得有些过分了吧？ 白白胖胖的，跟个糯米团子似的。 乔老汉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稀罕，恨不得把孙女拿过来自己抱抱。 谁料一旁的乔少杰一看他爹这个眼神，直接把筷子“啪”地一声搁在碗上。 “爹，你看着思思干什么？” 乔老汉：“啊？诶，我……” “我告诉你，思思是我的亲女儿，你要是再敢打那些主意，我就带着她分开过了。” 乔老汉冤枉啊。 “我就是看着自家孙女儿想稀罕稀罕。” 真的就仅此而已。 但是他在乔少杰这里已经完全失去了信用度。 “你能稀罕她？你能稀罕，昨天就不会差点儿把她埋了。” 乔老汉：…… 他真的知错了，人就不能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相比较乔老汉，李芳兰就在这件事情上淡定许多了，反正男娃女娃也都跟不着她姓，她着急什么？ 她一边掰着黑面馒头一边训斥乔老汉：“你这个死老头子，男娃、女娃又怎么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要男娃，女娃都淹死或者埋了，那将来满世界都找不到女娃了，要男娃和男娃结婚吗？” 还没容乔老汉反驳，一旁的乔妙也跟着道：“是啊，爹，我也是女娃，你也不喜欢我吗？” 乔老汉：…… 一旁的豆子也道：“我们书上都说了，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重要的是要少生娃、多种树、多修路，以后国家来养老。” 乔安杰听得连连点头：“豆子这学上得不错。” “以后你们都看着点爷爷，别让爷爷接近你们妹妹。” 豆子和柱子都在乔安杰的学校上课，全村就只有乔安杰一个老师，一个教室，不管大孩子、小孩子，都在乔安杰那里上课。 学费也是学生家长给的，有的没钱，甚至给鸡蛋、给鸡、给肉。 两个小孩子对老师的话奉为圣旨，马上学着电视里的话：“是，遵命。” 乔老汉气得快要吐血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都不信呢？” 为了表达自己的忏悔，乔老汉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这样吧，以后思思就是我们家的宝贝疙瘩，以后她比男娃都金贵，啊不，比我都金贵。 全家人就她是老大，以后男娃有的她都有，男娃没有的她还有，谁都不准惹她，谁都不准欺负她。” 乔老汉说这话足见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都是重男轻女的，男娃可以读书、安家、娶媳妇，女娃只能洗衣做饭干农活，将来长大了换一笔彩礼。 能让一个丫头片子能和男娃有一样的待遇，他敢说，全村也找不出来一个。 乔安杰听到这话心里才舒坦了一点：“这还差不多。” 可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可你还是不准接近思思。” 乔老汉：…… 一家人吃完了饭，乔安杰又准备去上课了。 可是一出门，就撞见了隔壁家的胡婶子。 胡婶子上来一把扯住乔安杰的手：“安杰，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乔安杰一脸茫然：“什么消息？” “上头政策下来了，提高农村基础教育，要把这些代课教师转公叻。” “真的假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呢。 现在国家刚刚放开政策，许多老百姓还是不太敢做生意，吃国家饭是绝大多数人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 “这还能有假？“ 胡婶子是村里面出了名的大嘴巴、包打听，只听她道：“我有个侄儿是在城里头做干部的，他写信回来说的话，你说有没有假？” 胡婶子的男人也姓乔，跟乔老汉有着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 此刻胡婶子拍着乔安杰的肩膀，笑嘿嘿道：“安杰啊安杰，你的好日子要来了，听说入了编制的教师一个月有四十块钱的工资呢，教得好还有机会被调到城里去。 你以后混好了，可不要忘了婶子我啊。” 乔安杰听到这话，只能“嘿嘿”笑着。 “婶子放心吧，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门口两人说着话，正好被院子里面的吴桂香听见了。 吴桂香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事情，一转身又回了自己屋。 这一琢磨又琢磨了一下午，连活儿也忘了干了。 琢磨着琢磨着，她又把自己男人扯了起来。 “乔安平，你说……我和柳若云哪儿不一样？”是少个鼻子还是少只眼睛了？ 乔安平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云里雾里。 “好像，哪儿都不一样。” 吴桂香来劲儿了：“怎么不一样了？我差哪儿了？” 乔安平：“你皮肤比她差点儿，腰身比她差点儿，五官好像也要比她差点儿……” 吴桂香：…… 她迟早要被自家男人气死。 胡婶子果然是个大嘴巴，一下午，就把这个消息传遍全村了。 乔安杰这是发达了啊，农民辛辛苦苦在地里面刨一年也挣不到几十块钱，他一个月就要领四十块钱工资。 要知道，政策出来之前，至少是中专文凭的人才能当上国家教师啊。 乔老汉家是祖上冒青烟了。 村民们这么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酸味儿。 从前是集体经济，大家一起吃不饱，现在政策一改，凭什么他乔安杰就富起来了？ 别人就算了，乔安杰还是个白眼狼，为好不识好的人，这样的人，凭什么富？ 乔安杰回家，自然要把这件事都给自家媳妇说咯。 柳若云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高兴的。 乔思思刚出生，谁不想多挣点钱给自己娃创造一个好的生活。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畅想着以后乔安杰涨了工资，多的钱就存起来，把房子起一起，还有多的，还可以买自行车，买电视机…… 以后万一乔安杰真的有机会调到城里去，还能让思思去城里读书叻。 一想到都美。 可是两个人不知道，此时的村长才从城里开了会回来。 今天开会的内容正好就是代课老师转公的政策，教育部要各村的村长把代课老师的名额交上去。 村长看着面前的《代课老师转正申请表》却开始犹豫了。 第六章：丢了工作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四十块钱的工资啊，比他当村长都高了。 而且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那件事后村长对乔安杰就有看法了，他本是好意，结果被反咬一口。 这种不识好人心的人，帮了也是白帮。 村长想着，顺手就将那张转正表丢进了垃圾桶里。 关于乔安杰要吃国家饭的事情一直在村里面传了很久，许多人翘着脑袋朝乔家这边张望，却始终没有得到消息。 “是不是这事儿黄了？” 有人在私底下小声地猜测着。 不知怎的，一想到这，他们的心里就莫名舒坦了许多。 等着，等着，终于等到村长找乔安杰谈话了。 乔安杰进村办公室的时候，许多人都假装不经意地路过，眼睛却是悄悄地朝里头张望着。 “安杰，县城里的意思是要派一个专业的老师来。” 村长抽着一根大前门，一边将一张教师调任的文件递到乔安杰手上。 “我也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家计基本都扛在你一个人头上，但是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村长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可看着乔安杰的低着头的模样，心里便暗暗地窃喜着。 村子里的人应该思想统一，不应该出反骨，乔安杰这样的人本来就该整治整治了。 “你去收拾收拾东西，就不必去上课了。”他接着补上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乔安杰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甚至连看文件的心思都没有。 他是想问一问代课老师转公的事情，但是想了想又觉得算了，乡里乡亲的闲话怎么能当真呢？真有这样的好事哪里轮得到他？ 再问也不过显得他痴人说梦罢了。 村里的人是看着乔安杰出来的，没有看到他们想象中的喜庆，反倒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村民们小声议论着。 “难道真黄了？” “我看八成是，前几天乔老二腰杆挺得多直啊，现在跟被霜打了似的。” “我听说，好像县里面要重新调一个教师过来，乔老二说不定要下岗了。” “真的？呵，我就说吧，他凭什么吃得了国家饭？” “可不是么？做梦呢。” “他还真以为自己要当干部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 村民的议论声或多或少钻进了乔安杰的耳朵里，但是他根本都不在意，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该如何去面对自家媳妇。 前两天还美滋滋地幻想转公的事呢，现在却连先前的营生也没了。 他难以想象柳若云听到消息时失望的表情，身子连家也不敢回了。 站在家门口来来回回的就是不肯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柳若云从屋内打开了门。 “干什么呢？早就看你到家了，怎么不进来？” “媳妇儿……” 乔安杰抬头看向柳若云，眼中竟有一丝委屈的感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外头也算是个扛事的，多大的伤也不肯喊一个“疼“字，偏偏面对柳若云的时候竟然软弱的下来。 明明他才是个男人，应当为柳若云遮风挡雨的，却又想在她身上得到一丝丝的宽慰。 矛盾又复杂。 柳若云见他这般模样，心中隐隐有了预感，只接着问道：“不是村长叫你谈话去了吗？跟你说了什么呀？“ “我……” 他一开口，柳若云心中大概已经猜了七八分。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一双双探究的眼睛，拉过乔安杰的手，干脆利落地丢下一句：“走，进屋说去。” 说罢，拉着乔安杰进了屋，“啪”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干脆利落、决绝果断，断了外头一圈八卦的目光。 真是好扫兴，他们正看到兴头上呢。 进了屋，柳云若才问：“是不是转公的事不成了？” 乔安杰点了点头：“不仅转公没了，就连我现在这个代课老师的工作都没了。” 此时此刻，他像是一个孩子受尽了委屈，满心里又都是对柳若云的愧疚。 “媳妇儿，对不起，本来还以为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没想到……” “嗨，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呢。” 然而，乔安杰道歉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柳若云一句话抢了过去。 “嗯？啊？” 乔安杰一时间错愕了，抬头愣愣地看向柳若云。 这还不算大事吗？ “瞧你这垂头丧气的样子，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 不就是丢了工作吗？还可以再找啊，现在国家四处搞建设，百废待兴，还愁会饿死？” “话是这么说。 但是农村哪里还能找这么好的工作，如果光是靠地里的那点粮食的话，连你的雪花膏都买不起。” “买不起那就不买嘛。” 柳若云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一般。 她走到乔安杰的面前，掰过丈夫的肩膀，看向他的眼睛。 “我承认，我洗头发爱用洗发水，擦脸爱用雪花膏，但是没有，我也不会难过，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呀。 现在到了好世道，难道还能死不成？ 没死，就总有出路。” 柳云若将乔安杰拉到了窗边。 她指着外头：“安杰，你看看。” 乔安杰有些云里雾里：“外头都是山，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眼前的是山，可是山的那头呢？是县城。 我几个月前去了一次县城，那里机械轰鸣、人声鼎沸，万丈高楼正在拔地而起，到处都是希望，遍地都是机会。 不就是一个代课老师吗？失了这个机会，说不定还有更多的机会等着我们呢。” 乔安杰拉着媳妇的手，听着这一句句话。 果然，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莫名觉得安心和踏实，媳妇就是他的后盾，媳妇就是他的主心骨。 村里人都说，柳若云离开他活不成，其实才不是呢，柳云若有韧性、坚定、理智，她到哪里都可以活得很好。 但是他不一样，他离开柳若云就真的活不成了。 他揽着柳若云的肩膀，由衷地说了一句：“媳妇儿，我觉得，有你真好。” 柳若云靠在他的肩上，欣慰地笑了。 此刻的床上，乔思思正在呼呼大睡，有一个系统十分聪明地早早闭了网。 第七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夫妻两个人开始重新打算和计划起了将来。 柳若云把家里的钱都翻找了出来。 别看她把日子过得精致体面，花钱倒是十分有算计。 每年地里的收成多少，乔安杰的工资多少，每次拿了钱，什么时候该添衣服，什么时候该买肉改善伙食，每个月上交多少家用给婆婆，她都算得一清二楚。 和乔安杰结婚这几年，竟然有零有整存了246块钱。 乔安杰大感意外，和柳若云结婚的时候，他身无分文，结婚后，又把工资都交给了柳若云，自己从来没有过问过钱的事。 没有想到，柳若云表面上把日子过得光鲜，私底下还能存住这么多钱。 有这样的媳妇，日子是过得真省心。 “还有这个。” 柳若云把钱一张张摊出来后，又从大衣柜里拿出个两个金镯子。 那是两个实心的镯子，加起来足足有二两多，上头雕刻着一些花鸟图案，翻个面看里头，还刻着她的名字。 “这，这可不行。”乔安杰忙道。 “这是你们家里人留给你的，动不得。” “有什么动不得？现在我嫁给你了，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可……如果哪一天你们家里人找来了怎么办？“ 柳若云是乔安杰在县城里捡来的，捡的时候她就失了忆，除了这一对镯子，再也没有半点关于她从前生活的印记了。 “找来了也不认他们，他们把我丢在这儿不顾我的死活，可见我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重要。 不稀罕我的人，我也不稀罕他。“ 只要是柳若云决定了的事情都没有改变的，乔安杰拿她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要知道，现在的金价是一百块钱一克，这足足二两多的黄金，足够他们把房子重新起了，家里从里到外都装置一遍。 乔安杰如果要动这个心思早动了，现在也不过是假意顺着柳若云的意思道：“那就先把这对镯子放着，如果真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们再当。” 以后生计的时候先放到一边，乔安杰拿出46块钱塞进柳若云兜里。 “旁的不说，马上就要到年关了，你拿着这钱去给自己扯两段布做两件新衣裳吧，再买些擦脸的、洗发膏什么的。 哦，也给思思做两件衣裳，咱们闺女长得这么好看，总穿旧衣服太委屈了。” 小孩子长得这么快，谁家不是穿的旧衣服啊？大概全村也就乔安杰一个人替自己的娃委屈了吧。 “再买点糖果和零食吧，给柱子和豆子。 家里没有细粮，你也买些大米、白面回来，平时都让你吃粗粮，委屈你了，过年咱就吃细粮。 越难越是要把年过好了，明年的事情明年再想吧。 过几天可能要大雪了，就赶着在这之前把这些东西置办了吧，免得往后路不好走。” 乔安杰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他自己。 柳若云把多的钱都放在手帕里，一层一层包好，再放在衣柜的最里层，只剩了20块钱放在兜里。 “20块钱足够了。”拍了拍自己的荷包。 20块钱，是乔安杰以前一个多月的工资，是很多村里人一年的结余。 ** 村里面的人都在等着看乔安杰的笑话，可是等来等去，却见他家里风平浪静，一点儿事都没有。 没几天还看见柳若云收拾着立立整整地进城去了。 经过之前的事情，柳若云随时随地都要把乔思思带在身边，交给谁她都不放心。 她拿了一个大背篓，里头垫了被褥、枕头，又拿了一个挂吊水的点滴瓶子，往里头灌了热水，把背篓弄得又软又暖和。 这才将乔思思放进去，天不亮就得出发，走好几里的山地去赶汽车。 村里人看着柳若云进城，冲着她的背影就“呸”了一口。 “乔安杰的工作都没了，还想着进城去，真是个不想省心的妖精。” “我要是生个女儿教成她这个样子，我就一头撞死算了。” 系统是跟着乔思思进城的，一进了城眼睛都转不过来了。 街上穿梭的自行车、墙壁四处扯着的横幅、人人身上穿着的军装…… 那位老企业家说得没错，真的是百姓有信仰、国家有希望。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精神头比二十一世纪那些吃饱喝足的年轻人都要好很多。 随处可见的是“实现四个现代化”、“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字样。 以前人们都不敢做生意，现在已经开始有了吆喝声。 还有“突突突”的机械声，听说要建北川城第一大饭店呢。 “可真是天翻地覆地变化呢。” 柳若云感叹道。 “小姑娘，要吃煎饼吗？又酥又软的芝麻煎饼。” 街边的煎饼摊看见柳若云吆喝着。 “多少钱？”柳若云过去问。 “三分钱一个。” “三分？” 以前的国营饭点都要四分呢，而且这饼看起来也比国营饭店的更大、更香。 “给我来一个吧。” 柳若云付了钱，拿着饼一口咬在手里，果真是又酥又软呢。 她一面吃着，一面顺着街逛下去。 忽然人头攒动，从街的另一头拥挤过来，像浪潮一样，推着柳若云连连后退。 这是干什么呀？ “让开，让开，别堵在这里。” 柳若云的话还没问出口，就看见几个穿蓝色军装的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好像在保护着什么人，民警们形成一圈，将几个保护对象围在中间。 “是洋人！”有人大声叫着。 “没想到我们县城里竟然能出现洋人。” “哎哟，真高哟喂。” 随着那些人越来越近，柳若云也逐渐看清楚了，果真是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活条件比较好的缘故，比旁边的民警们足足高半个头。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看到洋人，难怪大家都稀奇地围观呢。 那几个洋人后面还跟了几个穿工装的人拿着图纸，正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洋人听不懂中国话，一头雾水的样子，回了一句英文，同样，将对面的几个人中国说得一脸茫然。 语言不通，无法交流啊。 “让一让，让一让，别挡道。” 正好在柳若云看呆了的时候，一个民警走过来，顺手一把，就朝着柳若云推了过去。 她猝不及防，往后一仰，“噗通”摔了个屁股墩儿，得亏冬天穿得厚，不是很疼。 那民警看了看柳若云的打扮，不屑地“嗤”了一声：”农村妇女就应该好好呆在村儿里别出来，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人现眼。” 然而柳若云眼睛一直望着那走过去的洋人，根本没注意到他说的什么，嘴上喃喃了一句：“图纸没有错，这是ECL工法，和你们之前了解的不一样。” 第八章：挣第一桶金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民警：“啥？” 柳若云：“这是刚刚走过去洋人说的话。” 那个民警愣住了：“你……你会说英语？” 一说出口他马上就自我否定了，唉，怎么可能嘛，看她的打扮明明是个普通农村妇女嘛。 国家几十年文化断层，再加上红色封锁，会英文的人凤毛麟角，这个农村妇女怎么可能会？ 然而柳若云却是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把民警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你……你骗谁呢？你要是会英文，那我就能开飞机了。” “会不会的，你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民警却是一摆手：“走开，走开，别耽误我的时间。”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冲着那民警道：“小赵，让你去保护工程师的安全，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个叫小赵的民警马上站得笔挺：“县长，这里有个女人搅事。” 这甩锅甩得心安理得。 柳若云：“不是这样的，县长同志，我是告诉这位民警同志，我可以听懂那个洋人的话。” 县长瞪大了眼睛：“你……你会说洋文？” “嗯。” “你说几句来听听。” 柳若云抬头一看墙上的标语，随口就是一句：“Free our minds， Seek truth from facts ，together， and move forward。” 县长一听到这话，激动得手掌“啪”地一声拍在了大腿上。 “说得好，说得真是太好了！” “什么意思？” 柳若云：“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 县长高兴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正好在犯难的时候，这不是瞌睡遇见枕头了吗？ 对柳若云的态度都变得和蔼起来，一看对方是个20多岁的姑娘，比他年轻，一口一个“小同志”地喊。 只问她：“小同志，我们这里正好缺一个翻译，你愿不愿意帮忙啊？” 柳若云既然把话说出来了，自然就是冲着帮忙去的。 县长见她点头，忙领着她就去前面找洋人去了。 “县……县长……” 那民警小赵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误了大事了，在他们身后诺诺地喊了一声。 县长一回头，眼神就变得有些不快。 “小赵啊，你说你，办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说罢，领着柳若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若云跟着县长往前，走到洋人旁边。 “May I help you ?sir.” 那洋人正因为语言不通，和我国的工程师正交涉得焦头烂额，忽然听见英文，神情比县长还激动。 “Yes !Yes!Please！” 经过一番交流，柳若云才知道，原来是市里搞试点工程，打算在地方建铁路呢。 好事，大好事！ 但是黄桷市这个地方，山多路曲，市政府也解放思想，打算从国外租一批先进的设备，用机器打通隧道。 可是机器租过来了，却因为对方升级了设备，我们这边工程师连图纸都看不懂了，没办法，只能请对方的工程师过来作指导。 对方工程师也没想到，一到了我国，竟然连个翻译都找不到。 正在北川县县长焦头烂额的时候，他遇到了柳若云。 柳若云一直耐心负责地替双方做着翻译，其中有很多专用名次她也听不懂，也就只能直接音译过来。 幸好，我们这边的工程师也不是完全不懂，对那些专用名词还是有所了解的。 双方经过柳若云在中间转达，交谈得十分愉快。 这么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 乔思思都从背篓里面醒了，见没有人理会她，她瘪了瘪嘴刚想哭，又听到了自己脑海中的声音。 【别哭，别哭，你妈妈正在干正事呢。】 系统看了一眼柳若云，估摸着还有一会儿呢，这孩子大概也饿了。 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的宿主是个小宝贝呢？ 于是系统开始放起了音乐。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 果然，乔思思被这音乐吸引了过去，睁着一双眼睛左瞧瞧、右瞧瞧，似乎在找声音的来源。 系统见乔思思安静下来，没有瘪嘴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于是她开始不停地放音乐，放了一首又一首。 【小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啊跳啊，一二一……】 【世上只有妈妈好……】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 就在她的电都快放完的时候，柳若云终于完成了工作。 双方握手，表示了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洋人走了之后，县长塞了二十张大团结在柳若云手中。 柳若云吓了一跳：“这么多钱？不能要，不能要！” 她连忙向后躲着县长给她塞钱的手。 她不过就是举手之劳啊，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怎么会值两百块呢？ 她做这些事情也就本着为国家做贡献的想法，如果铁路真的顺利通了，那对她来说也是实惠的好处。 县长却不容分说，直接塞到她手里。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好处，就算是我打报告申请，上头也是绝对要批准的，你知道这些洋人一天拿多少钱吗？” “多少？”柳若云问。 县长伸出了五根手指头，冲着她比划了比划。 “五百？” “五千！” “天呐……”纵然柳若云比起村里面的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也忍不住惊得捂住了嘴巴。 五千呐…… 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了的钱，却只是这些洋人一天的工资。 “是啊。”县长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这还不算呢，他们还一天只上八小时班，周末不上班，但是工资照结，而且必须住最高级宾馆，吃最好的饭菜。” “对方四个人，一天就是两万，还要把时间白白耗费在语言不通上，所以相比起来，小柳同志，你这两百块钱可真是太划算了。” 听到这话，柳若云才心安理得收了钱，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收得有点太便宜了。 但是她还是不懂。 她问县长：“这些人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县长低头叹气：“没办法啊，别人的垄断技术，技术不如人，落后就是要挨打。“ 因为今天的事情，县长多了许多感慨：“相比较发达国家，我们国家实在差了太多了，处处受制于人，处处要求人。 国家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展起来？让我们也体验一把扬眉吐气的感觉？ 让这些牛鼻子朝天的外国人也来求求我们。” 第九章：到县里当干部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若云看见县长的眼睛隐隐闪着泪光。 看得出来，这是一位为国为民的好领导。 “一定会的。”柳若云坚定地回答着县长的话：“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对！我也相信！”县长被柳若云的话鼓舞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对了，小柳同志，你的英文为什么会说得这么好呀？你是大学生吗？” “不，不是。” 柳若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实不相瞒，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生了一场大病，先前的记忆都模糊了，我还是偶然一次看外国电影才意识到自己会英文的呢。” 她说得半真半假，隐去了一些不必要的信息。 “哈哈……”县长被柳若云的话逗笑了。 “还有这样的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也真是奇了。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工作？愿不愿意来县政府上班啊？” “什……什么？” 忽然来的橄榄枝，让柳若云又惊又喜：“我……我能来县政府上班？可……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会英文还不算厉害？”县长反问。 “说实话，我们县政府的人很多都是顶的老一辈的班，或者军人退役的，甚至有些人连字都认不全呢。 我们国家现在正是建设的时候，百废待兴，最需要的就是人才。 尤其是会英语的，这样，我们才能和外国人做生意，把他们的钱赚到我们自己的腰包里来。 所以小柳同志，我们是真的非常非常需要你，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 这么好的事，当然愿意了。 柳若云连连点头，巨大的喜悦让她甚至都忘记了回去跟乔安杰商量，因为她知道，乔安杰一定会同意的。 “不过，有些话，我得提前给你说清楚，因为你没有中专毕业证，也不是军人转业，更没有顶替谁的班。 以我的权利，只能让你做临时工，一般办事员待遇，一个月拿45块钱工资，而且不能享受其他待遇。 这样的确有些委屈你，这样吧，我一个月有170块钱，我自己掏腰包，补贴你20块钱。“ 看得出来，这位县长是真的很珍惜人才，很想留下柳若云。 柳若云连道：“不用了，不用了，一个月能有45块钱我已经很知足了，哪好意思拿县长同志您的钱？” 45块钱呐，比乔安杰转公还多5块。 “只是……” 柳若云还是有自己的顾虑：“我去上班了，我娃怎么办？” “这个简单，我给你申请一个单位房，你可以住在那里，让你的家人照顾孩子。” 现在上头对户口的把控没有这么严格了，农村户口也可以进城。 “不行，不行，家里人都进城了，地里的庄稼怎么办？” 县长虽然想让柳若云把地荒了，但是想着临时工毕竟没有保障，人家只怕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他求贤若渴，想了想又问：“你家里离县城有多远？” “远……倒是不远，六七十里地，就是不太好坐车。” 县长想了想，嘱托了柳若云一句：“你在这儿等着我。”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脚步如风，走得飞快。 不大一会儿，县长又回来了。 这次他的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 “如果你不嫌累可以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六七十里地，每趟要骑两三个小时，我可以特许你早上晚点来、晚上早点走，周末你也可以在家陪着你的孩子。 这是我自己的自行车，送给你骑。” 为了能留住李若云，县长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人家把自己的自行车都推出来了，柳若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能连声道谢，“等我开了工资，一定把自行车钱还您。” “嗨，一个破自行车，有什么要紧的？只要你能来，就是帮了我们县大忙了。” 县政府现在可正是招商引资，忙着和外国人做生意的时候，可想而知，一个会英语的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二八大杠啊。】 系统一看见了柳若云手中的车，马上就兴奋起来了。 虽然街上有许多人骑，但是距离隔得远，看不到细节，不能收录。 但是现在在柳若云手中，就可以各个角度，各个细节，收录得明明白白的。 系统收录了自行车，得到了比以往更多的报酬，显然，这是一个非常具有时代特点的东西。 老规矩，系统又给了乔思思一笔返点。 现在乔思思存在系统这里的有五百斤大米、五百斤白面、三十斤猪肉、两大包大白兔奶糖、两大包沙琪玛…… 系统觉得总这么存着也不是办法，应该想办法在新年来临至极给小宿主送一点，当作新年礼物。 还有一些没兑换的，系统给她转成了积分，存在了系统商城。 拿了积分可以在商城里兑换东西。 比如说各种漂亮的衣裳裙子啊，以及许多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都可以在积分商城兑换，只不过比较费积分就是了。 至少乔思思现在手上的积分还不足以兑换一件衣裳。 此时，柳若云终于和县长谈完了。 今天的事情实在太跌宕起伏了，柳若云差点儿就把自己最重要的女儿忘了。 她连忙解下自己的背篓，放在地上看看，揭开罩在上头的罩单。 谁料，罩单一掀开，里头的小姑娘早已经醒了，而且不哭也不闹，手上拿着拨浪鼓玩具，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娘。 柳若云看着这个可爱的小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我们家思思可真乖，娘都快把你忘了，你都不闹。” 此刻的某系统：【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谁在哄她？】 柳若云一边说着，一边将乔思思抱了出来：“思思一定饿了吧？走，咱们去没人的地方，娘给你喂奶。 嗯……尿片也该换了。” 冷落了女儿这么长时间，柳若云有些内疚，于是马上补偿性地道：“娘今天挣了钱，给我们家思思买漂亮的衣裳，买玩具，好不好呀？” “等娘道县政府上班了，也让咱们家思思像城里的小孩儿一样，穿漂亮的衣裳、喝麦乳精。” 第十章：男人带娃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若云给乔思思喂了奶、换了尿片，就开始在街上大肆地采购了起来。 她从来都不是亏待自己的人，现在有了钱，自然更要对自己好一点了。 先去商店里扯了几尺三毛钱的棉布，打算给自己和乔思思一人做件棉衣。 羊毛线，18块钱一斤，柳若云咬咬牙，买了一斤半，打算给乔安杰织一件毛衣。 肉，一块钱一斤，她买了三斤。 白米，两毛一斤，她买了二十斤。 白面，两毛二一斤，她也买了二十斤。 什锦糖，一块二一斤，她称了两斤。 ………… 还买了几张葱油大饼、几张肉饼、两袋金丝枣、掼奶油和一些生活必用品。 哦，还买了两本亦舒的小说。 又给乔老汉买了两包大前门，虽然他差点儿把思思埋了，但是毕竟是自己公爹，该尽的孝也不能不尽。 而且他这段时间表现得也不错，柳若云也就开始慢慢有点心软了。 这些东西买完，她一共花了59块8毛钱，已经是寻常庄稼人一两年的收成了，天也已经黑了。 好在她有县长给的自行车，她把出门带的手电筒挂在车把手上，东西绑在车后座，背着乔思思就准备回家了。 骑着自行车路过的时候，柳若云看见了商店里挂着的一件毛呢大衣，军绿色，两排扣，腰间一根腰带。 真漂亮！ 可是好贵呀，要一百多块呢。 虽然今天挣了钱，但是哪能全花了啊？ 以后再买吧，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买得起的。 这么想着，她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儿就往家里去了。 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此刻很多村里人刚刚吃了晚饭，坐在院子里闲聊，许多人都看见柳若云是骑着自行车回来的。 因为她们一直都有些排斥柳若云，再加上之前的事，没有人敢上前去问怎么回事，只能窃窃私语着。 “这乔老二家的在哪里弄的自行车哟？” “他乔老二不是连工作都没有了吗？还有钱买自行车？” “就是，败家子玩意儿，乔老二怎么找了这么个婆娘？” ………… 乔家人正在等柳若云回来吃饭呢，柱子和豆子坐在门前等着，饿得脑袋都搭下去去了，一看见柳若云马上跑了上去，一口一个“婶娘”叫着。 “乖。” 柳若云摸了一把柱子的脑袋，随手从身后的车后座拿了两个掼奶油。 “拿去吃吧。” 这东西可是绝对的奢侈品，卖整整三毛钱一个，柱子和豆子都见过，可是谁都没吃过。 他们高兴昏了，连声说着：“谢谢婶娘，谢谢婶娘。” 两个小豆丁手里的东西，很快引起了同村小孩儿的注意。 这都算是明星产品了，很快，村里的小孩子都把柱子和豆子围了起来，连带着两个小孩子都成明星了。 “给我吃一口。” “就一口嘛。” “才不给呢，这是我婶娘给我买的，要吃让你妈给你买去。” 吴桂香见这么热闹，也从屋里走了起来，见到柳若云，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干什么去了？全家人都等着你吃饭呢，不知道啊？” 吴桂香的语气不怎么好，但是柳若云并不生气，乔安杰在做代课老师的时候，大哥没少帮忙，她心里头是感谢大哥两口子的。 “嫂子，今天晚上不做饭了吧，吃这个。” 柳若云心里想着，拿了一个袋子递给吴桂香。 “是什么呀？” 吴桂香接过袋子，打开一看。 “大饼！” 她惊了一跳：“不过年不过节的，你买这个做什么呀？” “吃啊。” “你还买了什么？” 吴桂香注意到她自行车后座上鼓鼓囊囊一大包东西，好奇地走过去。 打开一看，好家伙…… 吴桂香都被吓傻了，这老二家的日子不过了？ 她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屋里跑进去了。 “娘！爹！你们快来看呐，老二家的买了好些东西！“许久，才能听到吴桂香这穿金裂帛的一嗓子从屋里传了出来。 亏了她这一嗓门，满村子的人都能听见了。 乔安杰出来迎接自家媳妇，也看到了那一大包东西，什么也没问，只上前帮着她一件一件地卸东西。 自家媳妇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心里清楚得很，没有算计的事情，她不会做。 乔老汉和李芳兰也急急忙忙跑出来，果真见柳若云正在一件一件地卸东西呢。 大米。 白面。 肉…… 每卸一件，老两口的眼睛就跟着走一遭，肉也跟着痛一下，看得老两口一愣一愣的。 “哎呀，老二家的，你这是干啥呢？买这么多东西？“乔老汉问。 婆婆也跟着附和：“是呀，是呀，还有这自行车，到底是哪里来的？“ 就算是老二家的爱花钱，也没这么个造法啊。 “该……该不会是因为老二转公的事情受了刺激，彻底疯了吧？？“吴桂香提出了合理的猜测。 虽然说，她最开始挺嫉妒柳若云的，但是自从听说老二工作都没有，又觉得同情她。 想着柳若云自己又不会干活，没了乔老二的工资补贴家用，他们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吴桂香此时甚至还安慰柳若云。 “老二家的，你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钱没了就没了，咱们庄稼人，谁又有工资？还不是都这么过来了，又没饿死。 大不了……大不了叫你大哥帮你们多做点嘛。” 最后这句话，吴桂香极其不情愿说，哎呀，没办法，谁叫人家都疯了呢？一家人总该多帮衬点，谁让她以前吃了人家的肉呢？ 柳若云听到吴桂香的话，“噗嗤”一声笑了。 “嫂子，你想啥呢？” 她一面说着，一面招呼公公婆婆，“爹、娘，我们进去说。“ 一家人进了屋，点了煤油灯，围在桌子前面听柳若云将今天的际遇一五一十全都讲了出来。 “啥？进城当干部？” 吴桂香最先嚷出来，声音是一如既往地高亮。 “是啊。”柳若云点头。 “所以我今天买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庆祝庆祝，平日肯定不会这么花钱的。” “四十五块钱一个月，比老二转正还多五块钱，老二家的，你是不是遇见骗子了？”吴桂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会是骗子呢？嫂子，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县长，身边跟着民警呢。 而且外国人也是真的，他们总不能骗我，专门找两个外国人吧？”那这成本也太高了。 乔老汉看着柳若云拿出来的大前门，心里痒酥酥的。 但是还是抑制住了，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可是老二家的，你进城了，家里的娃咋办？” “这不是还有安杰吗？他现在没了工作，可以在家帮我看看娃，思思现在两个多月了，县长说，可以过了年去上班，那个时候思思也有四五个月了。 我出门的时候喂一次奶，回家的时候喂一次奶，我不在家的时候喂奶粉。 县长承诺免费给我红星奶粉，是军用奶粉，保证安全营养。” 柳若云既然是要去上班，当然把这些问题考虑到了。 但是乔老汉一听到这话，立刻反映大了起来。 “啥？你要安杰带娃？他是个男人，男人怎么可能在家带娃呢？” 第十一章：你奶奶死得太早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杰一听到这个话，马上接口道：“爹，现在女人都能当干部了，男人怎么就不能在家带娃了？” 乔老汉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但就是觉得不对。 “这……这男人当然就是不能带娃啊！你是你娘带的，我是我娘带的，大家都是娘带的。” 乔安杰：“那你娘和我娘当过干部吗？” 乔老汉被堵住了。 “这……这……” “这”了半晌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爹，你是不是又是老毛病没改？重男轻女的思想又来了？你可别忘了，你重男轻女差点儿害死了自己的亲孙女，怎么还不知道改改？” 乔安杰又搬出来乔思思差点儿被埋的事情，一说起这事，乔老汉就彻底输了道理。 “行了，行了。”婆婆李芳兰打断了这场争论。 “娘来娘去的？难听死了。” 她瞪了乔老汉一眼：“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你掺和那么多干什么？你不让老二家的去工作，那老二家今天带回来的煎饼你吃不吃啊？” 白面做的煎饼谁不吃啊？ 乔老汉很没出息地点头。 “吃！” 有了这句话，李芳兰就放心了。 呵，死老头，她还拿捏不住他？ 于是她站起身来，热煎饼去了。 李芳兰到底是苦过来的，没把煎饼全做了，偷偷省了几张。 然后把葱油饼切成丝，掺一大锅水，加上白菜和酸菜煮成一锅，这样的做法，实在能省不少粮食。 想了想，又拿出几张肉饼，算好了量，柱子和豆子一人吃一张，其他人尝尝味道就行了。 肉哪能多吃啊？ 李芳兰做饭这个空档，吴桂香还在跟柳若云闲聊。 “那县长真叫你去当干部啊？还又给自行车，又给奶粉的，不会是对你有什么心思吧？” 毕竟柳若云长得可不差啊。 乔安杰却笑了：“嫂子，你想啥呢？人家可是领导，看中的是若云的英语水平。” “会英语真就这么厉害？” “当然厉害了，现在国门打开，要挣外国人的钱，你说会英语重不重要？” “我们那个时候说洋文是要倒霉的。” 吴桂香超级小声地说，声音有些酸溜溜的。 怎么老二刚刚丢了代课老师的工作，他媳妇转眼就遇上了这样的大好事？ 怎么好事全被二房一家人占去了？ 是不是乔安平爷爷的坟埋偏了？ 吴桂芳本来嫉妒二房的心随着乔安杰的工作丢了变成了同情，现在同情又成了嫉妒。 她也不希望老二家过得太差，但是一好起来心里就酸溜溜的。 可真是好矛盾啊。 不过矛盾的心随着婆婆端上来的面汤和肉饼，马上就变得烟消云散了。 李芳兰先是一人一块饼塞到了柱子和豆子的手中，剩下两块放在桌子中间。 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一人撕一块，不能多拿。 不过所有人都没说什么，有这些吃的大家都已经很满足了，谁还去挑多嫌少呢？ 乔老汉当然也吃，吃着吃着，他忽然哭了出来，把大家吓了一跳。 乔安杰紧张地问：“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乔老汉摆了摆手：“不，不是，我只是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吃到这细粮的煎饼，实……实在是太高兴了。” 众人：…… 李芳兰：“死老头，这有什么值得哭的？丢人现眼。” 这一句话非旦没止住乔老汉的眼泪，反而让他哭得更厉害了。 他用手背虎口挡住自己的眼睛，想要维护自己一家之主的形象，一边又止不住呜咽。 “安……安杰啊，我只是想你奶，她走得太早了，没赶上这好时候…… 我们现在不仅能吃饱饭，还能吃细粮了，要吃她也能吃上一口就好了……” ** 乔安杰猜得没有错，柳若云进城后的第二天，天上就下起了大雪。 下了雪，地里就彻底去不了了。 大人们怕冷窝在家里，却被小孩子们缠着要掼奶油。 一盒掼奶油三毛钱，是他们卖多少粮食的收成？他们自然是不肯买的。 但是以前大家都没有也就罢了，现在孩子们看见柱子和豆子吃了，馋得不行，撒泼打滚一定要买。 大人们实在是管不住 就把这些孩子打一顿关在屋里。 顺便还不忘冲着村东口“呸”一声。 “杀千刀的柳若云，多少钱用不完啊？买这些东西。 呵，走资派，等着吧，迟早要倒大霉。” 好在柳若云年前不用上班也就听不到这些话了，她本来就不爱出门，刚好买了棉布和毛线，每天就窝在家里织毛衣、做衣服。 闲了的时候，就看看买回来的小说。 怕冷着自家媳妇儿和闺女，乔安杰去买了几斤煤炭，用炉子坐着水，把屋子里烧得暖暖和和。 一边逗着闺女，一边看着媳妇打毛线，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 一家正在其乐融融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乔妙扭扭捏捏站在门外，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 “妙妙，你有什么事吗？”柳若云从针线活里抬起头来。 “嫂……嫂子，你买了亦舒的小说呀？”乔妙问。 原来是为这啊。 柳若云笑了：“你想看吗？” 乔妙狠狠点着头，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女孩子大了，心里对一些东西有了幻想。 柳若云笑了笑，拿了一本《胭脂》放在了乔妙手上。 “那去看吧，看完了再来跟我换另一本。” 乔妙高兴坏了，连声道：“谢谢嫂子，谢谢嫂子。” 乔妙拿了书刚刚要走，却被柳若云叫住了：“你等一等。” 柳若云转身从枕头边上拿一双手套塞到乔妙的手里。 “我给思思做衣服的时候剩了一点边角料，顺便就给你缝了一双手套，里头塞了棉花，可暖和了。” 乔妙拿着手套，有些受宠若惊。 “嫂子，这……” “拿着吧。”柳若云将她的手合上。 公公婆婆虽然现在不敢对思思有意见了，但是骨子里的重男轻女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的。 乔安少可以游手好闲不下地，老两口帮他做了就是，乔妙却要洗一家人的衣裳、挑大粪、捡柴、烧火…… 手上全是冷水浸出来的冻疮。 或许小说里的爱恨情仇是乔妙贫瘠生活里为数不多的乐趣了吧。 第十二章：神秘的礼物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时间过得很快，眼瞧着，就要过年了。 腊月二八把猪杀。 这年头，口粮不多，夏天还好，可以割猪草，到了冬天，猪的红薯还要从人嘴巴里省出来，一家能养一头猪已经算是勤快人家了。 可是一头猪还要上交半头给国家，剩下半头分给一大家子人，显然是僧多粥少。 但这也已经是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为数不多的期盼。 乔老汉也请了杀猪匠来帮自家杀猪。 请了杀猪匠还不算，还得请四邻八舍的来帮摁猪。 这是村里的规矩，杀了猪之后，猪下水煮出来请那些帮忙的乡里乡亲吃一顿。 这叫杀猪饭，每年都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今年，乔老汉找别人帮忙竟然都被拒绝了。 后知后觉的乔老汉忽然意识到，好像今年也没有谁请他去帮忙叻。 到最后，还是隔壁胡婶子家的男人来帮忙摁的猪。 杀了猪，乔家人留着胡大婶一家喝酒吃饭，一直闹到后半夜，临了，还割了好大一块肉给胡大婶。 柳若云又拿了一袋水果糖放到胡婶子手里道：“带回去给孩子吃。” 胡婶子嘴巴上说：“哎哟，这么客气干什么？乡里乡亲的帮点忙怎么了？” 动作还是很诚实，忙不迭把糖装起来，生怕柳若云后悔似的。 胡婶子一走，嫂子吴桂芳就不乐意了。 “拿了这么大一块肉就算了，还要给糖，帮这么点忙，至于吗？” 柳若云还没说话，乔老汉先抢着道。 “你懂啥？咱们家的日子起来了，一个村的少不得有眼红的，这个时候还有人肯帮咱们，那是人家厚道。 可是我们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呐。” 乔老汉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柳若云表示：“枪打出头鸟，咱们家以后在村里只怕不好过，将来说不定麻烦胡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对此吴桂芳却是撇了撇嘴。 她只知道，可惜了那么好的一包糖，留着给她家的柱子和豆子吃多好。 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碎碎念着：“你们就是偏心，现在老二家的能挣钱了，她说啥就是啥呗。” 对此，家里人表示很无奈。 杀完年猪，有了嚼头，也就只等过年了。 大年三十那天，乔家人早早就准备起来了。 贴对联、炸果子、和面包饺子…… 柱子和豆子两个人拿着鞭炮，满村里跑，兜里装着满满当当的零嘴。 柳若云给乔思思换上了新做的衣服，是海军蓝色，也没什么花样，但是很合身，领口镶了一圈白白的公主领，把乔思思衬得越发白嫩。 这样的衣裳不算好，但是比起同村里穿着旧衣裳改的小孩儿，已经好了许多了。 外头的雪更大了，白茫茫一片，压得屋前一棵橘子树的枝桠“咔嚓”一声断了。 柳若云把乔思思抱到窗前，看着外头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思思，这是你和妈妈过的第一个年，我们家思思啊，不用着急，可以慢慢长大，健健康康长大。 陪妈妈过第一个年，第二个年……” 柳若云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连声音都不自觉变得温柔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各家各户就开始串门了。 因为杀猪没有帮忙，村里人不好意思来乔家，但是又撺掇着自家小孩儿来乔家拜年。 他们可是都听说了，胡婶子来帮了一次忙得了猪肉不说，还有一大包水果糖，可把他们肠子都悔青了。 这波羊毛，一定要想办法薅回来。 柳若云倒也不吝啬，大人之间的恩怨是大人的事，跟孩子没有关系。 听着孩子们甜甜地喊她“柳婶婶“，她是打心眼里高兴。 没当妈前，她对孩子无感，当了妈后，她对孩子没有一点儿抵抗力。 所以每个来拜年的孩子，她都封了一分钱红包，外加一块水果糖。 但这并没有引来村里人的感谢，反倒落了不少埋怨。 “自己穿新衣裳、吃掼奶油，给我家的就是这个？打发叫花子呢。” 这一天，乔家人还收到了一个包裹，上头写着——祝乔思思小朋友新年快乐，健康成长。 是乔安杰拿到的包裹，有些疑惑地拿给柳若云看。 “这是谁呢？” 柳若云也觉得奇怪：“我也不知道啊，这字迹可不像是人写的，像是……报纸上的字。” 乔安杰皱了皱眉，这样的字，可不像是村里人能写出来的。 “不会是县长吧？” 他们认识的人中，能接触到铅字打印机的只有县长了。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那一个再怎么离谱也只能是真相了。 柳若云也说不准了：“可我只告诉过他咱们家的大概位置啊，他是怎么寄过来的？” “哎呀，想不清楚就不想了，既然是寄给思思的，你先打开看看。” 乔安杰撕开了包裹。 豁，大白兔奶糖。 这东西只有别人结婚的时候才会在礼盒里塞一颗，平常在他们这些地方买都买不到。 浓郁的奶香味可以回味好几天，小孩子吃了连糖纸都要舔干净。 而这个包裹里，足足几大包呀。 一箱沙琪玛、一箱麦乳精、一大箱鸡蛋糕…… 可全都是紧俏货啊。 乔安杰看得心惊胆战。 “这么大手笔，除了县长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乔安杰不禁感叹：“看起来，县长真把你当人才培养了。” 柳若云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但是又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 只能道：“管是谁送的呢，既然人家送给思思的，那咱们就都给思思攒着，可别拿给别人吃了。 如果真是县长，我以后好好工作，报答他就是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柳若云等年一过完，就急急忙忙地上班去了。 县长说她可以晚些去，可她压根儿没想迟到。 县里八点半上班，她五点就起床了，这对村里人来说不算什么。 乔安杰看着天都没亮，不放心自家媳妇儿，执意要送她。 于是瞌睡还没睡醒的乔思思又被她爹娘薅起来了。 把她放在背篓接着睡，她爹骑着车，她娘背着她，一家三口迎着清晨的第一缕光行走在乡间阡陌纵横的小路上。 第十三章：你知道他这两年过的什么日子吗？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杰送完了自家媳妇儿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窝了一整个冬天，开了春，地里的活就多了起来，乔安杰把乔思思绑在身上，就准备下地刨茬子去了。 他扛着锄头走过田坎的时候，引得周围一大群人围观。 “快来看呐，快来看呐，这个世道是越来越稀奇了，公鸡都能孵鸡仔了。” “乔老二，你家媳妇儿呢？她地也不下，总不能现在连娃也不带了吧？” “哈哈，你们懂什么？乔老二这是好福气，人家娶的是大小姐，是要供起来的。” “我说你们这些人操不完的心，人家甘愿着呢，当心人家待会儿拿锄头锄你们。” ………… 她们的话，连挖苦带讽刺。 满村里的妇人，找不出一个柳若云这样式儿的，说嫉妒也好，说排异也好，反正她们就是不喜欢。 可是人家乔安杰一点儿没听出她们藏着的酸味儿似的。 昂着头道：“就是叻，有若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这背上背的是自家的娃，又不是别人家的，有啥不甘愿的？ 你们家的男人自家娃都不背的吗？ 那你家娃可真可怜呐。” 乔安杰撂下这几句就下地去了，剩下这几个妇人在原地，面如菜色。 可是这样的闲气，大家可没生多久。 因为春天到了，农活就多起来了。 插秧、播种、除杂草，挑粪、拾柴、买猪仔…… 别看这些个妇人嘴巴不好听，但是个个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就是比起男人也不差的。 地是不会亏人的，你勤，它就肥，你懒，它就贫。 这是一个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时代，只要足够勤快，就都能吃饱饭，所以满村望去都是辛勤劳作的身影。 一颗汗水掉在地里摔成八瓣，脸上也挂着幸福的笑容。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很快，大安村里便是一派绿油油的模样，田里、地里的庄稼长得密密实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柳若云就已经在县办公室上了两年班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安村的百姓们才知道，原来柳若云不带娃每天都在早出晚归居然是在县里当干部。 现在的柳若云更是换了一身装扮，剪去了大粗辫子，烫了一个时兴的毛毛卷，微微上翘的头发贴着耳朵。 描了眉毛，换上新做的贴身蓝布套装，背着大挎包，她本来就生得漂亮，这么一打扮，可真就跟城里人似的。 而乔思思也已经两岁半了，随着慢慢长大，她已经熟悉了脑海中的那道声音。 有时候乔安杰农忙起来顾不上她，可都是那道声音在哄着她呢。 那个声音给她讲了许多故事。 有龟兔赛跑也有小蝌蚪找妈妈。 还给她念了许多古诗，“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所以乔思思的语言功能发育得比谁都好，人小鬼大，能说很多大人想都想不到的话。 娘上班去了，爹爹下地干活儿了，乔思思没事儿干，背着手优哉游哉跟干部视察似的走到厨房看她奶奶做饭。 她没有灶台高，所以搭了一根小凳子踩在上面，掀开锅盖一看，随即小嘴就翘了起来。 “啊？又是红薯啊？” 正在烧火的李芳兰瞧着她皱巴巴的小脸忍俊不禁。 “咋的？不吃红薯吃啥？你还想天天吃大米饭啊？” “可是过年的时候，我妈妈单位不是发了好多大米吗？” “发了就吃完啊？还好不是你当家，不然我们家不知道得欠多少饥荒。” 哼。 奶奶不给她做好吃的就算了，还数落她。 乔思思不高兴了，从凳子上蹦下来，跑了出去。 刚出去就遇见了爷爷。 爷爷看见她可高兴了，嘴上喊：“思思，思思，怎么噘嘴啊？来，爷爷带你去买好吃的。” 乔思思看见爷爷跑开了。 “爷爷，我爸爸说不让我靠近你，对不起了，虽然我很想吃好吃的，但是我怕爸爸骂我。” 乔老汉：……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 有谁知道这两年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这两年，他一点点看着孙女长大，长得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喜庆，可是家里人就是不让他靠近她。 这也就算了，居然乔思思长大，他那杀千刀的二儿子教会闺女的第一件事就是——离爷爷远点。 乔老汉早知道能生出如此逆子，当初就该提前实施计划生育。 乔思思离开了爷爷的魔爪，径直就去找姑姑乔妙了。 乔思思先找到系统【妞妞，妞妞……】 乔思思刚刚会说话的时候，还记不住系统完整的编号，她只记得系统的最后一个号码是6，她本来想喊66，奈何发音不准，最后变成了“妞妞”。 就这样，一个冰冷的系统竟然拥有了一个如此可爱的名字。 【在呢。】 妞妞回答她。 【不准再要糖吃了，你今天已经吃了一颗糖了，一天只能吃一颗。】 还没等乔思思开口，妞妞先提醒道。 乔思思现在在长牙齿，妞妞担心她长蛀牙，一天只给她一颗大白兔奶糖。 乔思思听到这话，又撅了撅嘴。 【我不是要糖啦，你给我一斤白面，半斤肉。】 这个妞妞可以无条件满足，反正乔思思存在她那里的积分可以兑换吃不完的粮食。 乔思思得到了白面拖着去找乔妙了。 没错，的确是“拖”着去的。 等到了乔妙跟前儿的时候，那写着“富强粉”三个字的袋子就已经破了一个洞了。 乔妙赶紧把那袋面粉接过来，看着地上漏的白面，她很是心疼。 还好，还好，洞不大，漏得不多。 “小姑，你给我做好吃的。” 乔思思完全不在意乔妙的心疼，仰着头对小姑道。 乔妙看着她这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乔思思第一次拖着粮食来找她做吃的了，人小鬼大，每一次都让人觉得好笑。 “好啊。”乔妙应道。 她的想法和李芳兰不一样，有吃的为什么不吃？李芳兰最喜欢攒粮食，攒一年、两年，最后全被虫驻坏了，乔妙十分不赞同这种做法。 而且乔妙从来不问乔思思这些食物是从哪里来的，柳若云在县政府上班，县政府偶尔就会发米和油。 何况县长对柳若云有特别照顾，听说每年过年的时候，县长还会给乔思思寄村里人都吃不上的紧俏货呢。 再加上柳若云对乔妙这么好，乔妙对乔思思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你想吃什么？”乔妙问。 “我不知道，小姑觉得呢？” 乔妙看了看乔思思手上的面粉和肉，“给你煮疙瘩汤吧。” “好啊！”乔思思答得脆生生的。 第十四章：小姑的男朋友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要问这个世上除了爸爸妈妈，乔思思最喜欢谁，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小姑。 因为小姑长得漂亮，还很会做好吃的。 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做什么事都是需要点天赋的。 比如乔妙，不管什么食材，拿到她手上都能做成珍馐美味。 此刻，姑侄两个人，攀着窗户上看见李芳兰将红薯蒸好，盖上锅盖就出去了。 两个人做贼似的偷摸了出去。 乔妙的手脚很麻利，和面、烧水、切肉丁…… 等水烧开了，放入肉丁熬汤，将和好的面揪成面片儿一块块丢进去，又从地里扯了几根自家种的葱花，和着油盐酱醋调味…… 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 最后，香喷喷的疙瘩汤出锅了。 肉丁熬得软烂、面汤煮得浓稠，加上浓淡适中的调味，光是闻着味道，都已经让乔思思流口水了。 乔妙盛了一碗放在灶台上，嘱咐她：“有些烫，你慢慢吃。” “嗯，我知道了。” 乔思思又拿起她的小板凳趴在灶台上，却发现乔妙只盛了一碗。 “小姑，你不吃吗？”乔思思问。 “你吃吧，姑姑不爱吃这个。”乔妙道。 切，乔思思才不信。 “小姑，你骗小孩儿呢。” 乔妙：…… 这……她没法答啊。 “怎么可能有人不爱吃白面，爱吃红薯呢？” 这还是八十年代初期，能吃饱都已经算是家底殷实了，这白面，多少人过节都吃不上一顿。 乔思思从小板凳上跳下来：“要不就一起吃，要不我们谁也不吃。” 乔妙：“都不吃，难不成倒了呀？” “倒了就倒了，妞妞说了，要有福同享，有难……有难……” “有难同当。”乔妙接过她的话。 “就是，就是……”乔思思连连点头。 乔妙看着她那大大的脑袋一垂一垂的，脸上肉“duang”“duang”地跳，实在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她只笑：“你真是个小祖宗。” 说罢，拿着一个碗，从乔思思碗中拨了一些面。 乔思思在旁边喊：“多拨些，多拨些……” 姑侄两个人正吃着，忽然听到外头自行车铃铛“叮铃铃”的声音。 “乔妙，有你的信。” 乔妙眼睛一亮，擦了擦手上的面粉赶紧跑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乔思思发现小姑的神情生动了不少，脸颊两边有一团红晕。 她小心翼翼拆开信，就连封口都舍不得撕破一点点。 乔思思踮起了脚尖嚷着：“我要看，我要看……” “你看得懂吗？”乔妙问。 “我看得懂的。” 妞妞可教会了乔思思不少字呢。 可是乔妙不信，把信纸摊在乔思思面前：“那你读啊。” 乔思思望着信纸上的字。 “女女……好，……田……” 好吧，她只认得零星的几个字。 乔妙看着她读信这个样子，笑了起来。 她会告诉乔思思，信上写的是：“妙妙你好，我思念你良久，特此来信。”吗？ 乔妙接着看了下去，后面写的是：“我在学校一切都好，只是学习压力很大，所以不能回来找你，勿怪……” 乔思思见乔妙竟然敢嘲笑她，对着乔妙刮了刮脸：“小姑羞羞。” 乔妙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个小屁孩儿，你知道什么？” 乔思思怎么不知道呢？全村人都知道，小姑交往了一个高中生男朋友，叫苏林。 是大柳子村的，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但是山沟里出了个金凤凰，竟然考上高中了。 只不过去年的时候落榜了。 但是没关系，大学哪能这么容易考上的？ 苏林小同志很有志气地表示要复读，不上大学终不还。 小姑为了表示支持，特地挑了一担土豆去苏家呢。 此时，小姑读完了信，心里美滋滋的，将信小心翼翼地夹在她最喜欢的一本书里。 那本书里可不止一封信，十几封呢，每一封都压得平平整整。 小姑读完了信心情很好，就连洗衣服的时候都哼着歌呢。 小姑洗衣服的时候，乔思思就蹲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嗯……顺便玩水。 等到下午，她就很自觉地到院子口蹲着了。 现在正是夏末秋初，柳若云下班回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影影绰绰看见一个小豆丁正蹲在院门口。 乔思思看见柳若云回来了，便“嘚嘚儿”地跑了过去。 嘴上喊着“妈妈”“妈妈”。 柳若云一边推着自行车进去，一边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小脑袋，嘴上道：“不是说不用等着我吗？” “可是我很想你啊。” 乔思思可太会抓她妈妈的心了，一句话让柳若云一天的疲惫都没了。 柳若云把挂在自行车上的袋子递给了乔思思。 “这个给你。” “什么呀？”乔思思接过袋子，那是城里商店那种颜色鲜艳的袋子。 “哇，红皮鞋。”乔思思打开袋子，一声惊叫起来。 “就知道你想要，今天刚好看见，就给你买回来了。”柳若云笑道。 “谢谢妈妈！” 乔思思抱着她的皮鞋就跑到屋里去了，换上自己的新鞋子，站在镜子前，她“哇”地一声叫出了声。 “我真是太好看了。” 柳若云进屋的时候，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只觉得好笑。 她这个女儿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漂亮了，喜欢新衣裳，喜欢漂亮的东西。 你看，她现在又神神叨叨地念叨起来了。 “要是还有一条新裙子就好了，这里有一个蝴蝶结的那种。”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胸口处比划着。 “把头发也弄成妈妈那样的卷头发，那我就是村里最漂亮的小孩子了。” 柳若云收起笑，刻意板着脸：“小孩子不兴要这么多东西的。” “你已经是村里最漂亮的小孩子了。” 没有得到母亲的同意，乔思思也不气恼，只是略带失望地“哦”了一声。 她想要的那些东西，当然是在妞妞的系统商城里面看到的啊。 听说积分可以兑换那些东西，乔思思高兴不已，马上就要兑换。 但是妞妞却不同意，妞妞说，第一，现在的积分不够，兑换不了，第二，如果兑换了，她要怎么跟家里人解释这些衣服是哪里来的呢？ 没有办法，乔思思只能缠着妈妈要图片上的东西。 可是妈妈却只是隔很久才给她买一次，就这样，也是全村小孩儿里头待遇最好的了。 乔思思很满足，一点都不抱怨。 第十五章：我们分手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等柳若云收拾好了东西，就去堂屋吃饭了。 晚饭是乔妙做的。 一大锅红薯稀饭，家里有柳若云的补贴，生活条件好多了，能吃得上细粮了，但也是红薯多、饭少，淅沥沥的一碗。 另外还有一碗咸菜，一盘炒大白菜。 乔思思想吃肉，筷子在自己碗里搅来搅去，表情是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她爹乔安杰瞪了她一眼。 “不许挑食！”有白米饭吃已经比村里大多数人过得幸福了。 “哦。”乔思思应了一声，头埋在比她还大的碗里，狠狠喝了一大口。 乔妙捏着筷子，嘴巴嗫嗫嚅嚅，最终还是问李芳兰道。 “妈，我们家还有多少粮食啊？” “干嘛？你又想给那个苏林送去啊？”李芳兰顺着碗边喝了一口稀饭问道。 乔妙将手指扣着碗边，头埋得很低，不敢说话。 每次都用家里的粮食，她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他……他说了，等他考上大学，分配了工作，一……一定还。” “家里还有些土豆，你给他们家送去吧，等他以后娶了你，就都是一家人了，什么还不还的？” 乔妙听到这个话，欣喜若狂，忙道：“谢谢妈，谢谢妈。” “不过……” 李芳兰的话还在后头呢。 “四丫头，你跟他说说，你们的婚事只怕也该谈了吧，你现在都十八了，还能等他到什么时候？” “我跟他说了，他说现在还在读书，不想考虑这些，等到他考上大学，马上娶我。”乔妙道。 “结婚影响读书吗？我看现在很多孩子都有了，还在参加高考呢。 再说了，你们可以先办酒席，等他年龄到了再领证嘛，这又不影响。” 这是很多村里人的做法。 农村人不喜欢丫头在家里吃闲饭，一般十五六甚至十三四都嫁出去换彩礼了。 至于年龄没到怎么办？ 那就钻法律空子嘛，先办酒席，等到年龄到了再领证。 这是村里的普遍做法，像乔妙这样在家里留到快十八了还没结婚的基本没有，所以乔妙都快成全村的笑话了。 这也是李芳兰担心的原因。 “男人呐，说不准的，陈世美的故事，你还听少了吗？” “不，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乔妙回答得很坚定。 有了母亲的应允，乔妙装了一大筐的土豆走了五里地走到了大柳子村，交给了苏家爸妈。 苏家爸妈千恩万谢。 他们家的粮食全都供应给苏林读书了，家里就他一个男丁，所以土地少，每年到了三四月份青黄不接的时候都差粮。 幸好，有乔妙的救济。 苏爸苏妈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把乔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还说什么，他们家有乔妙这个媳妇儿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乔妙被夸得晕晕乎乎的，回去的时候又想着，苏家这个光景，只怕苏林在城里也没有好日子过。 于是缠着她爸妈，又割了半块过年攒的腊肉，拿了两根香肠，还有两斤大白米，背在背上往城里去了。 乔妙很宝贝自己背篓里的东西，所以全程都是抱在手上坐大客车的。 当她抱着背篓站在第一中学的门口，正好是放学，她看着走过的一群群学生，她承认，她羡慕了。 那些女学生穿着白衬衣、蓝裤子，骑着自行车从她的身边路过。 “真好啊……” 乔妙幻想着，自己坐在教室里读书的模样。 她很爱学习的，以前还在二哥那里学了几年，后来也经常看小说。 只是可惜了，家里条件不好，二哥都没能上高中，更别说她一个女娃了。 不过没关系，她没上，苏林上了啊。 她没实现的愿望苏林帮她实现了，也就不算遗憾了。 她想着想着，正好看见苏林从学校门口出来，他梳着中分头，穿着白衬衣，看起来是那么地干净美好。 苏林代表的不光是她的对象，还有乔妙对学校的所有幻想。 乔妙一见到他就满心欢喜，甚至忽略了他身边的女同学，抱着她宝贝似的背篓欢快地跑了上去。 “苏……” 然而，乔妙才刚刚喊出一个字，苏林就已经看到她了，而且是用很不友好的眼神看向她。 他加快脚步，急急忙忙地冲过来，将乔妙扯到没人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 两个人久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责备。 “不是让你不要来我们学校吗？” “我给你送东西来啊。” 乔妙献宝似的将她的背篓拿出来，将盖在面上的衣裳揭开，露出里面的腊肉和大米。 “我担心你学习那么累，得吃点好的才行。”乔妙道。 看到这些食物，苏林的表情才算缓和了一些。 他接过背篓：“好，好，好，我知道，你给我吧。” 可是乔妙却不怎么愿意撒手了。 “苏林，这么久没见面，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明明信上写那么多好听的话，为什么见了面却是这个态度呢？ 乔妙有些难过了。 “这里这么多同学看着呢，多不好啊，你想听，等我回去了慢慢跟你说。” “你是不是……” 乔妙犹豫了犹豫还是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嫌我给你丢人了？” 说实话，看见那些女学生，乔妙的内心也是自卑的，她忍不住把自己的担忧说给了爱人听。 然而苏林还没开口，就已经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因为刚刚和他走在一起的女同学过来了。 苏林动作之快，一个闪身就将乔妙遮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个女同学穿着最时髦，是海军风套装，整个学校都找不出这么一套，她扎着高马尾，昂着下巴，把乔妙打量了一遍。 “苏林，她是谁啊？”她的语气倨傲，是乔妙羡慕不来的自信。 苏林磕磕巴巴地答：“是……是妹妹……” 那姑娘却是笑了一声：“妹妹？你有这么大的妹妹？我看是情妹妹吧？苏林，你以后别追我了。” 她说完，一甩马尾，昂着脑袋就走了。 像个神气的鸵鸟。 “诶，若雅……” 苏林见状，连忙要去追，却被乔妙拉住了。 “苏林，她是谁啊？”乔妙问。 “你……你先放开我，我回头再跟你解释……”苏林看着那个叫“若雅”的姑娘走远了，心里急得不行，偏偏又脱不开身。 “为什么要回头跟我解释？你怎么不跟她说我是你女朋友？她说你追她又是怎么回事？”乔妙一连串地问题砸了过去。 “啧……”苏林心烦意乱。 “是，是，我是在追求她行了吧？乔妙，我们现在就分手吧！” “放手！” 他说完这句话，将手狠狠一甩，便挣脱了。 然后他去追赶那么叫“若雅”的姑娘了，独留乔妙一个人愣在了原地。 第十六章：要他们家要个说法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妙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苏林的说的那些话。 “是，我是在追求她行了吧？” “放手！” “啧……” ………… 他们自见面，总共也就说了短短的几句话，乔妙却想了无数遍。 苏林的每一个动作、神态、语气，都在她的脑海中回放又回放。 最最伤人的是，苏林对待另外那个姑娘讨好的态度，还有那个姑娘脸上骄傲的表情。 那眼神，像是一块烙铁一样，烙在了乔妙的心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疤。 那个疤随时都在提醒着乔妙，她有多卑微、多丑陋。 乔妙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的都是这些画面，一直心不在焉，就连吃晚饭也没有什么胃口。 李芳兰看了她一眼。 “你今天进城去了，是不是苏林跟你说了什么呀？“李芳兰问。 “没……没有。” 乔妙下意识地想掩盖，但是那慌张的样子却暴露无遗。 孩子的反映哪里能逃过当妈的眼？ 李芳兰将碗一搁：“是不是那小子还没考上大学就翻脸不认了？在城里和别人好上了？” 乔妙本来还能忍住的，被李芳兰这么一问，握着筷子的手就忍不住哆嗦。 那手越抖越厉害，越抖越厉害，碰在碗沿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最后，她实在撑不住，头埋在手臂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下，就等于是默认了。 乔安少的脾气最大，将筷子一扔，“噌”地站了起来。 “那小子还真敢？” 他嘴里还包着饭，这么一嚷，饭喷得到处都是，挨了李芳兰一个嫌弃的表情。 乔安少却不管，拿起靠在门边的锄头就往外头走。 “你干什么去？”乔安杰问。 “我找他去，他敢这么欺负我妹妹，是不是当老乔家没人了？” 乔妙一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乔安少。 “哥，你别去。” “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乔妙也说不出为什么，今天看到那个姑娘的时候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差距，莫名地，她只觉得委屈，连愤怒都不敢有。 “太……太丢人了。” 乔妙嗫嚅了半天才说了这句话。 “丢人？你为什么丢人？丢人是他们苏家，白吃白拿我们家多少东西？今天我不去讨个说法，我就不叫乔安少。” 乔安少气昏了头，眼看着就要冲出去。 乔安杰见状，赶紧去拦住了他。 倒不是他不生气，而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他这个弟弟啊，说好听点叫游手好闲，说难听点叫街溜子，不知道在镇上结识了一群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成天不着家。 他要真发起火来，只怕要出人命。 这不，乔安杰拉着他，乔安少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哥，你拦着我干什么？他们敢欺负我妹妹，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弄死他，我。” 乔安少的声音太大了，就连门口的黑丫都吓得冲着门内“汪汪“地叫了起来。 眼看着场面一片混乱，还是李芳兰“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这一巴掌拍得十分有威力，乔安少马上不敢嚷了。 李芳兰瞪了乔安少一眼。 “你要弄死谁啊？这里离县城几十里路呢，车都没有，你现在出去，黑灯瞎火的，落到哪块田里你都不知道。” 乔安少天不怕地不怕，倒是对他娘还有几分敬畏。 他低着头，但是眼神里全是不服。 “妈，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呀？” 李芳兰：“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是不是你去，而是我去。” “这件事，不光是苏林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而是他们整个苏家都要拿个说法出来，明天，我就亲自去一趟大柳子村。 我就不信，苏林在城里闹出这些事来，他们家那两口子一点都不知道。” 有了李芳兰这句话，全家似乎都找到了主心骨。 “对，明天我们一家人都去大柳子村。”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乔家人就全体出动了，除了要去上班的柳若云，还有上学的柱子和豆子。 连乔思思都没有落下。 乔思思扯着乔安杰：“爸爸，爸爸，待会儿去大柳子村你背我。” 乔安杰：“为什么？你一岁多都会走路了。” 乔思思：“可是我今天穿了新皮鞋啊，可不能把新皮鞋弄脏了。” 乔安杰：…… 他可是太了解自家闺女这个德性了，用两个字简单来形容，就是——臭屁。 乔妙最喜欢的就是新衣服、新鞋子，只要一到手，必须马上穿上炫耀一番。 但是她又很龟毛，爱干净到极致，所以累的就是身边的人咯。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是自己的娃呢？ 乔安杰当然只能宠着。 正在这个时候，乔安平忽然问了一句：“小三呢？“ 不问不知道，一问大家才反映过来，今天好像从早上起来都没有看见乔安少了。 “估计又跑到哪里鬼混了。”李芳兰道。 她这个三儿子啊，从来都是东一啷当、西一棒槌的，她都已经习惯了，也就由着他去了。 手指都有长短，一窝子女中总有一个不中用的，乔安少都这么大了，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由他去吧。“李芳兰只道。 “不等他了，我们走吧。” 李芳兰一声令下，乔家人浩浩荡荡往大柳子村去了。 由于他们一家人走得整整齐齐，刚到大柳子村就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这好像是苏家那个对象一家人。” “就是叻，就是叻，中间走的那个女娃就是苏林的对象，经常来送粮食，我都认熟了呢。” “那他们一家人今天怎么全来了？是不是要结婚了啊？” “估摸着是，那丫头和苏林谈了好几年了，粮食都不知道往苏家背了几箩筐了，也该谈婚事了吧。” ………… 村里人猜着，于是悄悄跟在乔家人身后，打算去看个究竟。 苏家人没乔家殷实，连房子都没起，只有两间破土屋，也没有院子。 乔家人到的时候，苏母黄桂花还蹲在门口洗衣服，把那脏水“哗”地一声倒出去。 好巧不巧，刚好倒在了李芳兰脚边。 黄桂花一抬头，看见李芳兰，以为是送粮食的又来了，满脸堆笑：“哟，这不是亲家母吗？快来里头坐，里头坐……” 第十七章：还钱！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黄桂花一边招呼着，一边上来拉李芳兰。 李芳兰手一抽。 “谁是你亲家母？乱喊乱叫地可别坏了我们家的名声。” 这态度，这话，叫黄桂花的笑容顿了一下。 再一抬头，看见乔家人都来了。 这哪里是来送粮食来了？这是来挑事来了啊。 “你们这……这……” 李芳兰开门见山：“黄桂花，我问你，你儿子在城里有对象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刘翠花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来挑事的。 李芳兰一看她这个表情，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好啊你，黄桂花，这就是你们苏家做出来的事，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我家丫头等了你家那小兔崽子这么多年，给你们家又送米又送面的，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你们……” 李芳兰的嗓门大，正好周围围着一大群的村民，都看向这边，朝着黄桂花指指点点呢。 黄桂花眼睛左右瞟了瞟，觉得脸上不好看，登时把脸一拉。 随即，乔家人便真正见识了一回，什么叫做“翻脸不认人。” “你可把话说明白了哈，李芳兰，我家儿子什么时候吊着你女儿了？ 我家儿子什么时候要了你们家的粮食了？是我们求着要的吗？不都是你们那丫头眼巴巴自己送来的吗？” 苏林的确没有要，但是每一次来信都会说自己在学校里过得多么多么不好，而家里面把所有粮食都给他做口粮了，只怕爸妈要断顿了。 否则，乔妙是吃多了闲得慌给苏家爸妈送粮啊？ 现在黄桂花厚着脸皮不认，竟叫他们没说法了。 黄桂花见乔家吃了瘪，冷笑了一声。 “明明就是你家丫头看着我们阿林马上要上大学了，上赶着要嫁。 呵，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条件？ 我们阿林的对象啊，可是干部家庭，成绩又好人又漂亮，是你这个农村野丫头比得上的？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真以为几斤土豆红薯就能赖上我们家？ 呸！做梦！” 乔妙本来就自卑，被这么数落一通，脸更是红得不行了。 这些话落在乔安杰耳朵里，当哥哥岂能听得？当先几步冲过去冲着黄桂香吼道：“你说谁呢？” 乔安杰人高马大，黄桂香被他这个气势一吓，整个人往后一倒，一屁墩儿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黄桂香不得了。 直接在地上撒泼打滚儿了。 “不得了了，打人了！打人了……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大小伙，竟然打我一个老太婆……” 乔安杰被气得不行：“谁打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倒下去的？“ 但是他哪里是黄桂香的对手？ 只见黄桂香满地打滚，又是哭又是喊。 “不得了，你们都来看看呐，他们这家人好不要脸……看着我家儿子上大学了，非要把女儿嫁过来。 我们不肯，他们就要打人了……” “老头子啊，你在哪里啊，你快回来，再不回来，你婆娘就要被打死了……” “可怜哦，我们家人口单薄，只有这一个儿子，被人打上门了都不敢还手啊，作孽啊，作孽啊……” 黄桂香又喊又唱，乔安杰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旁边围观的村民可都看在眼里呢。 这里是大柳子村，是苏家的地盘，他们自然是相信本村人的。 再加上苏家有苏林这个高中生，就连村长都要巴结着苏家。 这下，村民开始对乔家指指点点。 “我说呢，怎么这女娃老往我们村跑，就是不见苏林，原来是她一直死缠烂打呀。” “就是，就是，苏林马上就要考大学了，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呀？” “我呸！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丫头，脸皮也够厚的。” 黄桂香听到这些议论纷纷，嘴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正好，马上就要高考了，等苏林上了大学就用不上乔家了，现在把脸皮撕破了，到时候免得麻烦。 乔家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过河拆桥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谁要嫁给你们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天而降。 众人纷纷回头，看见乔安少从村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好家伙，穿着皮夹克、梳着大背头、戴着蛤蟆镜，身后跟着一大群人，这活生生的就是一副打群架的样子啊。 黄桂香看着这个架势，连撒泼都不会了。 眼看着乔安少走到自家门口，她往后缩了缩。 “你……你要干什么？” 乔安少狂拽邪魅吊地一笑：“不干什么。” “我……我告诉你啊，你想逼婚，没……没门儿啊。”黄桂香磕磕巴巴道。 “你想什么没事呢？没门？就你们这破房子，有门吗？ 你放心，你们这个德性，就是跪着求我妹妹，我妹妹也不会嫁的。”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黄桂香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这一群人，她可不敢在耍浑了。 毕竟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就街上那些二流子，谁不怕啊？ 乔安少一笑：“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是我妹妹往你家送那么多粮食，你总该还吧？” 这个黄桂香是赖不掉的，毕竟乔妙往苏家背粮食是无数大柳子村人亲眼所见。 此刻乔少杰冲着大柳子村的人招了招手。 “各位可不要误会了哈，我们家让妹妹背粮食，纯粹是为了支持教育事业，帮助贫困学生。” “不过……” 乔少杰看向了黄桂香：“苏林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也该还了吧？放心，本着扶贫的心态，我们不收利息。” 一提到要还钱，黄桂香马上就不服。 “是你们给我们的，凭啥要还？” “你笑死人了，我们白给你？凭啥啊？你们和我们有啥关系啊？凭你们年纪大，凭你们不洗澡吗？” “我……我……那些粮食已经吃了，没有了。” “是吗？不还，那就不怪我们不客气了。” 乔安少招了招手：“兄弟们！” 他身后那群街溜子马上站了出来，膀子一亮，都是大花纹身。 黄桂花哪里见过这阵势？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口水：“还，我还还不行吗？” 乔安少满意一笑：“妹子，你给他们家一共送了多少粮食？” 乔妙在他身后答：“三箩筐土豆，五箩筐红薯，还有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面，一筐子白菜，三条腊肉，八根香肠……” 还真是不少叻。 第十八章：做女人要自己搞钱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这么多东西，黄桂香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拿不出的，于是在乔安少的威逼之下，她写下了欠条，承诺一年内还清。 这也够呛，估计今年这一年苏家都要到处拉饥荒了。 从苏家出来的时候，黄桂香的脸都黑了，看得人那叫一个爽啊。 乔思思不由得对乔安少道：“老叔，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来自侄女儿的夸赞让乔安少有些飘飘然。 “嗨，这对你老叔来说，那都是小意思。” 然而却被李芳兰瞪了一眼：“也不知道在哪儿结交的这些狐朋狗友。” ** 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乔妙却一蹶不振下去了。 大柳子村出了这么大件事，不大一会儿就传到大安村来了。 全村的人都知道老乔家把丫头留到十八岁不嫁，就等着嫁大学生呢。 现在这事儿黄了，她们就等着看笑话了。 有时候李芳兰两口子下地的时候还有人故意来问“李大娘，你家那丫头啥时候嫁给那大学生啊？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大家喝喜酒哈。” 李芳兰将锄头一搁，瞪那人一眼。 “是你嫁女儿吗？急成这个样子？ 我还不得考察考察那家人怎么样？到底要不要把闺女嫁给他呀。” 那人被抢白了，背地里悄悄啐了一口。 “呸！还要考察考察呢，谁不知道那苏林在城里有对象了啊？ 死了的鸭子就剩嘴硬了，被人甩了的下脚货，我看她怎么嫁得出去？” 乔妙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出门，可是就算这样那些闲言碎语就进不了自己的耳朵了吗？ 本是心灰意冷之时，外头还有那些风言风语传个不听，乔妙伤心绝望到了极处。 头一次，她想到了——死。 是不是死了，心里就不用难过了？是不是死了，就再也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了？是不是死了，这日子就解脱了？ 家里人，下地的下地、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去了。 就剩下了乔思思和乔妙在家。 乔妙一个人窝在屋里，就琢磨着这些事。 而乔思思，她站在窗外，搭着小板凳朝着屋内望去。 此刻，脑子里的妞妞说：【你姑姑可真是个恋爱脑。】 乔思思：【恋爱脑是什么？猪脑还是牛脑？】 妞妞：…… 【恋爱脑的意思是，一天只想着恋爱，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我们那个时代的女孩子可不像是这样，她们一心只想着搞钱，哪里会想这些？ 有了钱，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去父留子。】 乔思思听到这话，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她“颠儿”“颠儿”地跑过去，“邦”地一声推开了乔妙的房门。 乔妙吓了一跳，猛然回头。 却见乔思思站在门口，双手插腰，气势汹汹道：“小姑，我朋友妞妞说你是猪脑。” 乔妙：“哈？” 妞妞：………… 这一刻，她只想闭麦。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是恋爱脑，恋爱脑啦。】 毕竟猪脑是骂人的。 乔思思：“哦，恋爱脑。” “妞妞还说了，她们那里的人都认真挣钱，挣到了钱，就会有男人。” 乔妙更懵了。 她经常听乔思思说什么“妞妞”，但是她一直以为妞妞是村里面和她同龄的小朋友。 毕竟很多人家都给自己姑娘取“妞妞”这种小名。 但是现在乔妙觉得不对啊。 “你走哪去交的坏朋友？”她问。 毕竟这种虎狼之词可不是一般小孩儿说得出来的。 此时的系统：…… 她说的可真不是这个意思啊。 乔思思一边朝乔妙走过来，一边摆摆手，人小鬼大的样子：“先不说这个了。” 本来乔思思想坐在凳子上和小姑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但是她站在凳子脚，发现自己爬不上去 于是她站在凳子旁边仰着头看向乔妙道：“小姑，穷就黄鳝清蒸，达就鱼腹留籽。” 乔妙：？？？ 妞妞觉得，她还是闭麦比较好。 虽然乔思思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乔妙一下子就茅塞顿开了。 对啊，难道人生除了嫁人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吗？ 她可以去挣钱啊，挣很多很多地钱，挣到比苏家还多的钱，这样才能让苏林后悔，让他跪着回来求她。 乔妙心中燃起了一股熊熊烈火。 但是不大一会儿就熄灭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上哪儿去挣钱啊？” 乔思思奇思妙想：“小姑，你可以去卖吃的呀，你做的东西那么好吃，我喜欢吃，一定也有很多很多人喜欢吃。” 乔妙：“你说的那么容易，买吃的，工具从哪来？食材从哪来？我连本钱的都没有，怎么卖？” “工具可以用家里的，食材，我有啊。” 乔妙只觉得这是小孩子的胡话，只笑道：“你有？你有多少？” 乔思思想了想，说了句：“你等着啊。” 她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乔思思和妞妞做了一个约定，她可以随便吃妞妞给的食物，但是不能告诉别人这些食物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乔思思跑到她爹妈的房中来来回回地跑。 跑一趟“拖”一袋面粉回来。 跑一趟“拖”一袋肉回来。 “够了吗？小姑。” “够不够？小姑。” 这来来回回几趟，可把她累够呛，低头一看，还好还好，自己的小皮鞋还没脏。 乔妙被她摆在自己面前的食物吓傻了。 “你……你哪来的这么多东西？” “这个……我不能说。” 乔思思是个诚实的小朋友，说是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以前乔思思也总是拖食物到乔妙面前，乔妙总觉得是她二哥和二嫂自己存的私房。 现在乔思思摆着这么多东西在乔妙面前。 乔妙真是没想到…… 她二哥和二嫂竟然藏了这么多的私房…… “这个……这个我不能要啊。”乔妙道。 乔思思不解：“为什么不能？” “不告而拿视为偷。” 这句话妞妞给乔思思解释过是什么意思。 乔思思表示：“这是我的东西，不是你偷的。” 乔妙：额…… 她看着堆着这地上的食材陷入了沉思。 她实在太渴望翻身赚钱了，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奔头，做菜买吃的，已经是她仅剩的一点奔头。 “算了，就算是我借的吧。” 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乔妙这样自我安慰道。 “等我挣了钱，一定会连本带息地还给嫂子的。” 嫂子对她这么好，她是真的不想寒了她的心啊，等嫂子回来，再把这件事告诉她吧。 第十九章：来买热糍粑咯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但是乔妙并没有等到柳若云回来。 因为她刚刚得到了通知，让她去法国出差。 还是柳若云到县政府工作了之后，县长才知道，原来她不仅会英文，还会法语、俄语、日语…… 这样的人才可是市里都找不到几个啊。 这次市里组织人到法国去交流学习先进技术，一同的还有好几个国家的人，县长立刻向市里举荐了柳若云。 “虽然说，市里会外语的人才不少，但是像你这么又负责形象又好的可没几个，这次这个任务你当仁不让啊。” 县长走到柳若云的工位前如是说道。 “不过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白去的，每个出国的人都有500块钱的置装费，和700块钱的出差补助。” 正在翻译资料的柳若云听到这话，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了。 “多……多少？” 不怪柳若云少见多怪，要知道，不久前她还只是一个普通农村妇女，每个月等着丈夫十几块钱的工资。 而现在，县长一开口就是论百计数。 “这……这也太多了，我不要这些钱，我愿意出去的。” 县长听到柳若云这话就笑了。 他最喜欢的就是柳若云身上这股子朴实的劲儿，勤勤恳恳、踏实肯干，是中国大多数底层劳动人民最宝贵的品质。 不像县政府有些人，自以为是坐办公室的，就脱离了广大人民群众了，本事不见得有多少，钻营倒是一把好手。 “给你你就拿着。”县长坚持道。 “又不是你一个人有，这是每个出差人员的补贴，人人有份儿。 你出了国门，代表的就是我们国家的形象，自然是要穿好一点。 其实等你到了国外，你就知道，这些钱根本一点都不多，还不够你吃顿大餐、买件衣服的。 我们国家啊，实在是落后太多了。” 既然县长都已经这么说了，柳若云再推辞就显得有些虚假了。 “县长，谢谢你。” 柳若云由衷道。 其实她知道，市里面会外语的人不少，县长极力推荐她是因为知道她的家庭状况。 在县政府工作的很多都是双职工，或者一家大小都是城市户口。 只有她是农村的，一个人挣钱补贴一大家的家用，所以县长是想让她多挣一点出差费。 县长真的是她的贵人，不仅给了她工作，还在生活、工作中处处帮扶她。 因为出差这事来得很急，所以置装费很快就下来了。 李若云从来不亏待自己，下了班就去了百货大楼。 这钱本来就是用来给柳若云充门面的，拿去买衣服也算是专款专用。 可是逛了一圈，柳若云却是失望而归。 小县城的百货商场还是大多为农民服务，多的是花花绿绿的布料，蓝色套装也是主流。 也有一些的确良衣服，也有些新兴的时尚，比如说喇叭裤啊、牛仔衣啊。 但这些都是少数，而且柳若云觉得不符合她作为翻译的形象。 选来选去，她挑了一条布拉吉，还有一条传统的旗袍，一件开司米，还有一双中跟的皮鞋。 这些可不便宜，一共花了三百七十块钱。 这一天的同时，乔思思正在守着乔妙做好吃的。 由于头一次做东西，乔妙比较保守。 做热糍粑吧。 两年前端午的时候，嫂子拿回来一点糯米，是乔妙蒸熟杵烂做成了糍粑，加上了黄豆粉和白糖，全家人都说好吃呢。 那个时候苏林还在劳动，乔妙偷偷把自己那份留下来带给他，他一口气吃了五个呢。 正巧，那时候苏林刚刚接到回城的通知。 苏林一边吃着糍粑，一边承诺她，等他回了城，天天给她吃糯米。 乔妙想着想着，眼角就泛起了泪意。 随即，她擦了一把眼泪，眼中已经充满了恨意。 看向面前的热糍粑就像是看到了渣男一样，她狠狠地杵了下去。 等做完这些，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好在，大安村占居重要的交通要道，走好几个村都要往大安村过，所以每天会有三趟客车路过这里。 早上六点半一趟、中午十一点半点一趟、晚上六点一趟。 乔妙把做好的热糍粑小心翼翼地装在篮子里，用放了两个打点滴的热水瓶进去，面上又盖了好几层帕子，好保证糍粑的温热。 做好这些，就打算进城了。 可是乔思思跟在后面，嘴上嚷着“小姑，我要去，我要去……” “你去干什么？来回坐车很麻烦的。”乔妙道。 “我要去，我要去，你带我去嘛……” 乔思思缠死人来可要命，抱着乔妙的腿，嘴上不停地嚷着。 乔妙从来拿她就没有办法。 算了，反正小孩子又不收车票。 “那你要自己走哦，而且不能乱跑，一定要跟紧我。” “好的，好的。”乔思思连忙点头。 然而乔思思只是嘴巴上答应得快，一出门她就后悔了。 从大安村到马路上可还要走三四里的山路啊，她的新皮鞋怎么办？ 最后…… 当然是乔妙一只手挎着篮子、背上再背个娃娃咯…… 遇到这样的小祖宗怎么办？ 当然只能是宠着咯。 姑侄两个人一路辗转颠簸，终于到了城里。 一下车，那种自卑感袭击着她，县丞里的姑娘们穿着布拉吉、烫着毛毛卷。 而她……乔妙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她想起了那个趾高气昂的姑娘，如果她是苏林的话，也会选择城里的高中生，而不会选择她吧。 然而乔思思没有看见她小姑的窘迫，她穿着新皮鞋，还有她妈妈给她打的新裙子，她长得又白，眼睛又大，城里的小孩子才没她漂亮呢。 于是她从乔妙的背上一滑下地就开始嚷了起来。 “热糍粑、热糍粑，有人要买热糍粑吗？” “阿姨，你要吃热糍粑吗？” “叔叔，你要吃热糍粑吗？” “我小姑做的，可好吃了，又香又甜。” ………… 乔妙听到乔思思的嚷声吓了一跳，她赶紧把她的嘴巴捂住。 “你干什么呢？”乔妙压低声音道。 乔思思眨巴了眨巴眼睛，两只爪子将乔妙的手掰开：“小姑，你干什么呢？我们不是来卖糍粑的吗？” “是……是啊，可……可是……” 可是一想到自己穿得又土又旧，一双胶鞋都已经脱胶了，就让她不好意思开口。 “你们是在卖糍粑吗？”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到乔妙面前开口寻问。 第二十章：生意初见眉头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啊？啊……那个……” 乔妙回头看见是一对情侣，女孩子穿着布拉吉，头上戴着遮阳帽，挽着一个穿军装的男人。 这两人可真登对啊…… 只是他们这样就衬得乔妙更土了。 “是的，是的。”倒是乔思思很是大方，一口应承下来。 “多少钱一个？”那男人问道。 可是这个问题乔思思就不知道了。 “三……三分……”乔妙吞吞吐吐地应道，一说完话脸就涨得通红。 “来两个。”男人递过来了一毛钱。 乔妙看着那一毛钱，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糟了，她身上唯一的钱就已经拿来坐车了，可没有多余的钱补给别人啊。 “大……大哥，你看，我身上没钱，我收您一毛钱，给你四个糍粑，可以吗？” “对，对，对。”乔思思在一边帮腔。 “这个糍粑可好吃了，我都能吃三个，四个才不够呢。” 她这个机灵样，把这对情侣逗笑了。 那姑娘对着男人道：“你瞧这孩子，这点儿大的人，可真是啥话都会说呢。” “是啊。”那男人点头：“要是我们以后生的孩子有这么机灵就好了。” “讨厌……” 那姑娘羞红了脸，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一派娇羞的样子。 一旁拿着糍粑的乔妙有些尴尬了。 你们到底买不买呀，啊喂，买个糍粑还能撒狗粮，知不知道老娘才失恋了？ 那男人似乎听到了乔妙内心的咆哮，当场表示。 “四个就四个。” 这下乔妙不生气了，赶紧用桐叶包了四个糍粑递了过去。 那两个人拿了糍粑就开始吃了起来。 没想到竟然真是意外地好吃。 糍粑软糯不粘牙带着黄豆面的香甜，可比那些国营饭店过得好吃多了。 那姑娘连连点头：“真好吃，真好吃。” 她问乔妙：“小姑娘，你每天都在车站旁边卖吗？” “嗯？”乔妙愣了愣，随即马上反映了过来，连口应下：“是呀，是呀。” “那好，以后就可以经常找你买了。” 那姑娘对乔妙留下一句话，然后挽着男朋友的手扬长而去了。 万事开头难，这一下开了头，什么都简单多了。 乔妙拎着篮子走在街上，乔思思负责喊：“糍粑、糍粑，好吃的糍粑……”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买个糍粑吧。” 因为乔思思长得可爱，嘴巴又甜，吸引了一大波妈妈粉过来凑热闹。 大家买糍粑的少，逗她的人却多。 “这么小就出来买东西啦，是不是你们家里人对你不好呀？” “才没有呢，我爷爷说我是家里的宝贝疙瘩。” “那你今年几岁啦？” “马上就要三岁啦。” 乔思思有问必答，有一些童趣的回答经常逗得周围人捧腹大笑。 有人捧场，自然就卖得快，再加上乔妙只蒸了一斤糯米，不大一会儿就卖光了。 回程的路上，乔思思已经靠在乔妙的肩膀上睡着了。 乔妙却数着手上的钱，陷入了沉思。 她一个糍粑是半两，一斤糯米二十个，一个三分，她今天一共卖了六毛钱。 但是糯米的价格是三毛钱一斤，来回车票是八分钱一趟，再加上黄豆粉的钱，这就等于她基本没挣钱？ 辛辛苦苦白忙活了…… 不过乔妙并没有气垒，毕竟万事开头难嘛，她今天主要亏在了车票上，下次吸取教训，一次多蒸一点就是了。 乔妙回到家的时候刚好七点多钟，全家人似乎没有发现她出门去了。 因为现在是农忙季节，庄户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家都在地里，要到天黑了才会回来。 而嫂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回家。 此刻，乔思思已经趴在乔妙的肩膀上睡着了，乔妙将她搁在床上，为了不让家里人发现，赶紧钻进厨房做起了一家人的晚饭。 乔妙是打算在吃晚饭的时候告诉嫂子她借用她粮食的事情的。 但是嫂子今天很晚都还没回来。 乔妙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实在困得不行了。 她今天进了城，走街串巷地卖东西不说，还得背着乔思思，她实在是累极了，没撑住，倒头就睡了下去。 等柳若云买完东西，骑着自行车到家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钟了。 村里人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吃了晚饭，为了节省一点煤油，都早早地跟老婆钻被窝了。 乔安杰的老婆还没回来，就只能等着了。 等啊等，终于等到老婆回来了。 却见柳若云拿了好几件新衣裳。 乔安杰不禁结舌：“你是去把百货商场打劫了？” “哪儿啊？”柳若云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折好，一边把要出差的事情说给乔安杰听了。 “只怕是这两天就要走了。“柳若云道。 出差挣钱自然是好的，只是…… 柳若云看了看沉睡的乔思思。 这还是乔思思出生以来第一次离她那么久，心里到底是舍不得的。 乔安杰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道：“舍不得就不去了，反正家里也不是过不去，钱不钱的，够花就行。” “那怎么行叻？” 柳若云一口否决了，再舍不得她的内心都没有动摇过。 “这是县长对我的照顾，再说了，出去是为国家做贡献，我虽然当了妈了，但也不能因为孩子误事啊。” 乔安杰见老婆这么坚定，也打消了再劝她的这个想法。 而是打开衣柜，拿出那个他们放钱的那个小手帕，一层层打开，取出里头的三百块钱放到柳若云手里。 “你干啥呢？” 柳若云连忙推了回去：“吃住都是安排好的，还有出差补助，拿这么多钱干什么？” “话是怎么说，但是万一有个急用钱的地方呢？ 穷家富路，身上多装点钱，总是没错的。” 说到底，乔安杰还是不放心。 柳若云为了宽乔安杰安心，到底还是收下了。 或许是两个人的声音太大了，正在熟睡的乔思思翻了个身“嘤咛”了一声。 这一举动，吓得夫妻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过了一会儿见乔思思没有动静了才算松了口气。 却听到乔思思说梦话的声音：“糍……糍粑，好……好……好吃的糍粑……” 柳若云皱了皱，问丈夫：“她这是说什么呢？” 乔安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今天一整天也不知道上哪儿疯玩去了，回来就睡着了，连晚饭都没吃呢。” 第二十一章：乔思思的小金库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黄桷市没有机场，要去国外需要坐火车到玉兰市，然后转飞机。 第二天柳若云出差，乔安杰想带着乔思思去火车站送她，可是找来找去竟然没有找到乔思思的身影。 “这孩子，又去哪儿疯了？” 乔安杰很无奈，只能自己去火车站了。 柳若云临出发前等啊等，等啊等，竟然没有等到自己的女儿，她觉得好生失望。 火车启动了，她坐在车厢里悄悄掉起了眼泪。 同行的都是男人，看到她这样大为不解。 “这有什么可哭的？又不是不回来了，只出去几天而已。” “就是啊，我儿子刚刚出生的时候，我还出差了几个月呢，我也没哭。” ………… 要问乔思思现在去哪儿了？ 当然又跟在乔妙屁股后面卖糍粑去了。 其实乔妙是很想甩掉乔思思的，于是她很早起来就在厨房里面准备食材了。 乔思思昨天晚上睡得太早了，晚饭也没吃，早上纯纯是被饿醒的。 她跑到厨房里想要找食物。 可是猜猜她看到了什么？ 小姑！ 小姑今天又要去做买卖，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乔思思？ 她缠着小姑：“带我去，带我去……” 乔妙：…… 这条小尾巴她是甩不掉了。 果然，乔思思起得太早了，一出门，她就不负众望地……睡着了。 从出门就开始趴在乔妙的背上一直睡到汽车到县城里。 天刚刚擦亮，乔思思醒了。 她十分熟悉地从乔妙的背上滑了下来，开始了走街串巷叫卖的一天。 乔思思有社交牛*症，她一点都不排斥叫卖，相反，她很喜欢和来逗她的那些叔叔、阿姨、大爷、大妈聊天。 长得乖、嘴巴甜，当然十分逗那些长辈们喜欢。 有了乔思思的帮助，乔妙很快就把手上的热糍粑卖完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她今天做了整整五十个糍粑，留了一个给乔思思做午饭，她卖了四十九个。 一个三分钱，一共卖了一块四毛七分。 除去两斤半的糯米七毛五分，来回车票一毛六分，黄豆粉的成本，至少挣了有五毛钱。 乔妙很高兴，一天五毛钱，一个月就是十五块，一年就是一百八十块，这可比种地挣得多多了。 难怪呢，难怪国家抓得最严的那几年，也有人偷偷干投机倒把的事情，这营生实在是太好了。 乔妙花了三分钱给乔思思买了一根冰棍，就牵着她的手回家了。 乔思思舔了一口冰棍，甜滋滋。 “小姑，你不吃吗？”乔思思望着乔妙问道。 乔妙：“小姑吃过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到？” “你和那些叔叔阿姨聊天聊得那么投入，当然没有注意到了。” “哦，是这样啊。” 小孩子是最好骗的，有了一个回答后乔思思就心安理得地舔起了冰棍。 回程的路上，乔妙塞了一块钱在乔思思手里。 “我不知道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你到时候把这个钱拿给你妈妈。” 为什么不拿给乔安杰呢？因为乔妙知道，二哥他们家一直都是嫂子管账。 到时候如果这个钱由二哥拿给嫂子，只怕嫂子会误会二哥为了帮扶家里人，私自动了两个人的存粮还先斩后奏。 她怕到时候解都解释不清了。 乔妙又很担心弄丢，想了想，将钱卷了卷放在乔思思衣服的最里层的荷包里，千叮咛万嘱咐。 “一定要保管好哦。” 可是乔思思不明白了：“为什么要给我妈妈钱啊？” “因为小姑借了你妈妈的粮食啊，有借有还，天经地义。” 她从昨天到今天，一共用了三斤半糯米，还有黄豆粉，先还一块钱，以后可以慢慢还。 乔思思鼓起了嘴：“我说了，那个粮食是我的，是我送给你的，不用还。” 乔妙笑了：“你这个小屁孩儿，你哪来的粮食？” “这你就不要管了，我说有就是有嘛。” 乔妙懒得和她争辩了，只顺着她道：“好，好，好，有，行了吧？” “但是，就算是有，你也要把这个钱给你妈妈，听到了吗？” 这语气，明显是哄小孩儿嘛。 乔思思还想再说什么，此刻妞妞忽然说话了。 【你先答应她，她又没说什么时候把钱拿给你妈妈，你可以长大了再给她嘛。】 不得不说，妞妞真是太鸡贼了。 这样子，乔思思不仅不用交代食材去哪里了，还能拥有一个小秘密。 从今往后，她就是一个有秘密的小孩儿了。 乔思思揣着钱回到家，小心翼翼地塞在自己睡觉的褥子底下。 这个年头，一块钱可是一笔巨款，可以说，乔思思是村里最富的小孩了。 乔思思把钱藏好之后就静静地等着她妈妈回来了。 昨天晚上到今天，她都没有看到柳若云，她想妈妈了。 可是她等啊等，等啊等，妈妈还没回来。 家里人都开始吃晚饭，妈妈还是没回来。 她很生气。 “我妈妈都没回来，你们怎么可以吃饭呢？” 乔安杰回答她：“哦，你妈妈出差去了，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什么？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妈妈，竟然，不回来了…… 乔思思“哇”地一声哭出来了，她真的很想妈妈啦。 她一边哭，一边吸着鼻子怪她爸爸：“妈妈不回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你们怎么都不跟我说呢？” 乔安杰很无辜：“我是想跟你说，但是你这几天到处野，我也要有机会给你说啊。” 可是现在的乔思思哪里听得进去道理？ 她哭得“嗷”“嗷”的。 乔安杰很无奈，虽然很想动手打她，但是谁让她是自己的娃呢？ 得忍，得忍…… 最后，还是妞妞把乔思思哄好的，因为妞妞录过柳若云的声音，她抓准时机放柳若云唱的摇篮曲给乔思思听。 【月儿明，风儿清，树叶儿遮窗棂……】 乔思思最后是边抽着鼻子，抱着带有柳若云意味儿的衣服睡着的。 临睡时，她才提醒了乔安杰：“我们说好了啊，妈妈回来要给我买新衣服。” 乔安杰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点着头：“好，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嗯，拉钩上吊。” 有了这些话，乔思思才算放心了，那打架的眼皮子终于是合上了。 第二十二章：乔思思小朋友的伤心事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在乔思思睡觉的时候，柳若云那边还是白天。 翻译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柳若云形象好、英语好，办事认真负责，就连对方的工程师都对她赞不绝口。 闲暇之余，她也会去法国的街头逛逛。 塞纳河、香榭丽舍大道、埃菲尔铁塔…… 看着干净平整的街道，车子车水马龙，路上行走的精致女人，简直和国内恍若两个世界。 柳若云很喜欢法国女子的打扮，和国内统一的蓝色套装不同，她们款式多样，优雅、精致。 柳若云记得一个品牌，叫chanel。 她进店里一看，好家伙，上千，欧元！ 县长果然说得没错，那些出差补助拿到国外一点都不多。 她以为的天降横财，却连别人的一颗扣子都买不起。 然而，就在柳若云为这些衣服失神的时候，就有人送到了她的面前。 当然，不是衣服，而是香水。 那天，柳若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刚刚回到酒店，就听到了外头的敲门声。 她打开门，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柳若云认识他，县政府里工程部的一个干部，正科级，姓周，周建新。 “科长，有什么事吗？”柳若云问。 “这个给你。” 周建新将新买的香水递给她，十分精致的纸袋子，上头的LOGO十分显眼。 柳若云去店里看过，就算是一瓶香水也值几十欧元呢。 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可不敢收。 柳若云连忙道：“这个东西太贵了，科长您送给我浪费了。” “给你你就拿着，我买的，又不要你的钱，怕什么？” 对方是一副霸道的口吻。 柳若云有些被吓到了，说什么也不肯收，死活把东西塞回到他的手里，然后留下一句：“我今天忙了一天有点累了，我要休息了，科长，您也请回吧。” 说完就要关门。 谁料周建新一把抵在了柳若云的门前。 把柳若云吓得不行，这孤男寡女在异国他乡，只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只听周建新道：“小柳同志，有些话说明了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的家庭情况你也清楚了吧？我爱人死了几年了，养着一儿一女两个小孩儿。 一个男人又当爹又当妈真的很辛苦，我觉得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同志，勤快也细心，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你发展革命友谊。” 还好，还好，周建新的想法还是比较朴素，料想单位里的干部，胆子应该也没那么大。 柳若云也稍微放了放心，礼貌道：“科长，可能你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 周建新接着道：“小柳同志，我关注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女儿，还没上小学是吧？ 你的那个男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我一个月拿101块钱工资，而他种地，只怕一年也拿不到我一半那么多工资。 我在城里有房，单位房，两个卧室，而你男人呢？只怕还在住泥瓦房吧。 再说爹妈，我爸妈都是工人，有工资，每个月还可以给我们不少补助，你男人的父母只怕每月还要问你们要钱花吧？ 小柳同志，你跟我吧，跟了我，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呵呵，柳若云心里冷笑一声，刚刚产生的好感消失殆尽。 她垮了脸。 “科长，我想你是看错人了。 我柳若云没你想的那么物质，我和他结了婚，那他就是我男人，跟着他是种地是要饭我都只认他。 我和你没有关系，那就凭你是有金山银山，我也不想要。” 柳若云说完这些“嘣”地一声就把门关了。 随便那周建新在外头怎么敲门也不开了。 ** 就在柳若云出差的那几天，乔思思和乔妙两个人的买卖可是越做越好了。 因为乔妙做的热糍粑实在又好吃，卖得还比国营饭店便宜，再加上乔思思这个十分具有特点小孩儿，车站旁边很多人都知道“那个带着孩子的小姑娘”。 乔妙坐车到城里的时候正好是早上的饭点，很多人的早饭就是这么一个香喷喷的热糍粑。 应广大顾客的要求，乔妙还额外添加了包子、煎饼。 短短几天，乔妙就已经挣了7-8块钱了。 作为乔妙最大的投资商，乔思思也得到了十块钱的分红。 尝到了甜头的乔思思不断地往她小姑的房中送粮食。 跟个土财主似的。 “够不够？” “够不够啊，小姑？” 随着乔妙的回头客越来越多，有些人开始来问乔妙愿不愿意做盒饭。 毕竟现在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尤其是城里人，早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两个红薯都可以凑活一顿。 这就很难了，需要在城里有住的地方，然后现做现卖。 可是乔妙很心动，如果卖盒饭的话，那利润就更可观了。 由于每次卖完了东西乔妙都给乔思思买一根冰棍，乔思思也就习惯了每天跟在乔妙屁股后面进城。 你问乔思思为什么每天都缠着乔妙，而不是和同龄的小朋友玩？ 当然是因为乔思思没有朋友。 这就不得不提及乔思思小朋友的伤心事了。 在乔思思很小的时候，她是有很多小朋友的，而且她还是孩子王呢。 毕竟她十分具有领导能力，鬼点子还多，身后经常跟着一大帮人。 事情的转折点来自于妞妞开始每天给她一颗大白兔奶糖。 起初她拿到糖都是自己吃，可是后来被一个和她熟悉的二丫发现了。 二丫“哇”地一声。 “大白兔也，我只有在我表叔结婚的时候他给了我一颗，真的是太好吃了，你能给我一颗吗？” 二丫问乔思思。 乔思思说：“我每天也只有一颗，你明天不吃，把我那颗给你。” 乔思思说到做到，第二天果然给了二丫一颗糖。 二丫得了糖满村子乱嚷：“我有大白兔了，我有大白兔了……” 于是乎，其他小朋友都来问乔思思要大白兔。 可是乔思思一天只有一颗啊。 小朋友们不乐意。 “凭什么你给二丫不给我们？” “对啊，我们都是好朋友，你给了二丫必须给我们。” 其实小孩子不满也没什么，孩子的记忆很短，过几天又忘了，重点是，有些孩子回去在他们家的大人面前撒泼了。 满地打滚地“我要大白兔”“我要大白兔”…… 这种情况跟两年前的“掼奶油”事件如出一辙。 又是他们家，又是他们家…… 大安村的村民们不干了！ 第二十三章：初相遇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几个小孩儿的家长联合起来找到乔家。 说什么，乔思思小小年纪不应该给她吃大白兔奶糖这样奢侈的东西。 还说什么，这样会带坏了整个村里的风气，村里的小孩儿跟着乔思思都学会了攀比、虚荣、贪图享受。 他们勒令柳若云必须立刻制止乔思思这种行为。 柳若云当开始看见这么多人来找她，还以为是乔思思在村里面犯了什么事呢。 结果听了半晌，就这？ 她一回头，看见乔思思躲在堂屋后头，露了半个脑袋朝外头看，一双眼睛里都是不安。 他们偶尔也会给乔思思一两颗奶糖，她只是和自己的小伙伴分享食物，为什么要像做错事了一样？ 不能让孩子承受不白之冤。 柳若云心一横，跟那些人对吵了起来。 “我们思思是吃了你们的，还是拿了你们的？她自己的奶糖爱给谁给谁，跟你们什么关系？” 她一句反问，将那些人问得哑口无言。 村民们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们这是为你们好叻，小孩子不能养得这么娇惯的，你看看你们家乔思思，成什么样子了？” 贪吃、贪玩、贪物质，要是他们的小孩儿像这样，他们早打死了。 柳若云却把脸一撇。 “很不用你们的好心了，我自己的娃，我爱咋养咋养，你们把啥事儿都看得这么明白，也没见你们把日子过得多好。” 一句话，把村民们气得吐血。 见吵不过，也只能气冲冲的回去了。 虎子他娘牵着虎子还恶狠狠地留了一句：“好啊，你就这么惯孩子，我看你这孩子将来嫁给谁去，谁又敢娶她？ 如果我们家虎子娶了这样的丫头，我打死他我。” 说罢，扯着虎子扬长而去了。 这件事就这样告了一段落，还好，还好，她娘没有因为别人的告状而责怪她，反而还多给了她两颗大白兔。 可是坏处就是，乔思思从此以后就没有小朋友了。 因为那些大人回去都嘱咐他们的小孩儿离乔思思远点。 他们说，乔思思是个坏小孩，是资本主义的小尾巴，一点都不艰苦耐劳，迟早要倒大霉。 就连二丫，看见乔思思也绕着走了。 但是乔思思并不怎么失落，不和她玩就不和她玩，反正她还嫌他们幼稚了呢，她还有妞妞，还有小姑，她一点都不孤单。 起初乔安杰和柳若云都害怕没有小朋友陪她玩，她会难过，可是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她照吃照睡，他们两口子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这不，离开了低质量的社交之后，还不到三岁的乔思思已经跟着小姑挣钱了。 小姑卖完了糍粑之后给乔思思买了一根冰棍就往回走了。 北川，北川，顾名思义，是依川而建。 一条小河一路蜿蜒，流经了整个县城。 乔思思一边唆着冰棍，一边跟在小姑身后，沿着河水走。 走着走着，还能唱两句。 “要学蜜蜂采蜜忙，要学喜鹊造新房，劳动的好处说不尽，幸福的生活要靠劳动来创造……” 正好这个时候，乔思思看见了河中间有一个人影。 小小的人，在河水中间起起伏伏，伏伏伏伏…… “小姑，小姑……” 乔思思喊着乔妙。 “你看，你看，那里有人……” 乔妙一回头，吓了一大跳，那里果然有人呢。 小小的男孩儿，眼看着，就只有手指尖露在外面了。 乔思思看乔妙吓傻了的样，一副领导的口吻道：“小姑，你干啥呢？快去救人啊……” 乔妙：“可……可我不会水啊。” 乔思思：“你真笨。” 乔妙：…… “思思，你别动啊，我现在就去叫人，你在这儿等着我。” 乔思思：“好。” 但是乔妙一走，妞妞就开口说话了【我有办法救他。】 【哈？怎么救？】 乔思思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妞妞一直都很万能。 妞妞：【你看到我商城里那个像飞行器一样的东西没有？那是可遥控的无人机，只要飞到水面上，让那个小男儿拉着就可以带他上岸了。】 乔思思：【你说的我一句都没听懂，有那个时间，人都救上来了。】 妞妞：…… 她也懒得和乔思思贫嘴了，遥控着无人机到河水中间，把小孩儿拖到了岸边。 乔思思见状赶忙跑上去。 “喂，你没事吧？”乔思思问。 然而小男孩儿睁开眼睛望了她一眼，晕晕乎乎又倒了下去。 乔思思上前推了推他。 “喂，喂……“ “喂，你是死了吗？“ 乔思思并没有死的概念，但是几个月前她看见一只小鸡崽掉在了池塘中，被捞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眨巴了眨巴眼，就不动了。 大人们说，那只小鸡崽死了。 由于不知道死亡的意义，她也不知道害怕，她听小姑的话，一直站在那里等小姑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姑终于回来了。 只是小姑带回来的是一男一女，三十来岁左右。 那女的穿着很时髦，戴珍珠项链和大太阳帽，一见到了小男孩儿，她漂亮的脸上顿时没有了颜色。 “小北！” 女人惊叫一声，朝河边扑了过去。 原来，这两个人就是小男孩儿的父母，他们初来北川县，对地形不太熟悉。 小男孩儿天然喜欢玩水，竟然自己偷偷跑到河边来玩水，谁料一个没踩稳竟然掉了下去。 这边，夫妻两人走远了才发现自己儿子没跟上来，恰在这时候听见乔妙在喊。 “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夫妻俩赶忙赶了过来，便见到了这一幕。 那女人抱着孩子又是搓，又是揉：“小北，小北，我的小北啊……” 此刻她怀中的孩子被她一顿乱搓，忽然一口水吐了出来喷了女人一脸。 他悠悠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女人，喊了一声“妈妈……” “小北！” 女人喜极而泣。 “原来你没事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乔思思在旁边也跟着念叨了一句：“啊，原来你没死啊。” 乔妙忽然问乔思思：“是你救她上来的吗？” 乔思思：“啊？” 妞妞偷偷教她：【你说是他自己游上来的。】 乔思思：“他自己游上来的。” 正躺在女人怀中的小男孩儿听到这话，眨巴了眨巴眼睛，他呛了水，神思不太清楚，可是他明明不记得自己曾游到岸上了呀？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乔思思的一声尖叫。 “呀！我的新皮鞋。” 第二十四章：你来给我当儿媳妇好吗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最大的宝贝，那双红彤彤的新皮鞋，终于还是在今天沾上了河边的污泥。 乔思思“嗷”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嗓子，可把小男孩儿的爹妈吓坏了。 “这小姑娘是怎么了？”小男孩儿的爹首先问道。 乔妙知道，自己这小侄女儿的作病又犯了，农村人，谁的鞋子还能不沾点泥呢？ “没事儿，她就是这毛病，你们别管她。”乔妙道。 “什么叫没事啊？我的鞋，我的鞋子，你们赔我的鞋子……”乔思思嚷嚷着。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该赔，该赔！”那男人道。 不管怎么说，乔思思的鞋子都是因为他儿子弄脏的嘛，而且人家救了自己儿子的命，怎么着也该表示一下。 说罢，男人从兜里拿出钱包，随便拿了几张大团结就塞到乔妙手里。 乔妙吓了一跳：“不，不行啊，这钱太多了，我可不能收。” 乔思思：“哪儿多了？我的新鞋子是我妈妈给我的，可贵了。” 小孩子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她只知道全村的小朋友都没有红皮鞋，就只有她有，所以这双红皮鞋一定是很珍贵很珍贵的东西。 谁知道乔妙竟然瞪了她一眼。 “你够了，再作，我明天就不带你出来了。” 小姑凶她，还威胁她…… 明明弄脏了皮鞋的是她，为什么还要挨骂？ 乔妙却道：“我们救人只是随手之劳，你却因为一双鞋子在这里狮子大开口，那我们就成什么人了？” 此刻，那个女人见儿子没有危险了，也就慢慢安心了，恰巧在听到了乔妙的话，难免对她高看了几眼。 她放下自己儿子，走到乔思思面前。 她故作惊讶的样子：“呀，这是你的鞋子呀？真的是好漂亮呢。” 一听到有人夸她，乔思思那股子臭屁的劲儿就上来了，也不委屈了，把脖子仰得高高的。 “那是当然了，我的鞋子最漂亮了。” “嗯嗯。”那女人点头：“这么漂亮的鞋子弄脏了真是可惜了，阿姨从京城重新给你买一双好不好？ 虽然肯定没有你的鞋子漂亮，但是你是见义勇为的小英雄嘛，一点点瑕疵一定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乔思思本来就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儿，有了这一番马屁在前，再大的亏她都吃得下。 于是她点头：“那好吧，我勉强接受。” 乔妙在一旁道：“其实只是一点点脏，回去擦了就好了，不用买新的。” 女人却十分不赞同：“可是这是小姑娘最心爱的宝贝啊，这对她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不能接受一点点瑕疵。 我们弄脏了她的宝贝，她还答应我们以次充好，是小姑娘深明大义，我们感谢还来不及，怎么能得寸进尺呢？” 这一番话简直说到乔思思心坎里去了。 其实大家虽然都顺着她，但也只是把她当小孩子心性，懒得和她计较而已，没有人理解她对漂亮衣服和鞋子的那种喜爱。 只有这个阿姨，是真正地理解她，并且尊重她。 她一把抱住阿姨的大腿：“阿姨，我好喜欢你。” 那阿姨看着乔思思朝自己扑过来，顿时心都化了。 谁能拒绝一个白白胖胖的煤气罐罐呢？ “阿姨也好喜欢你哦。” 她一直希望有个女儿，像乔思思这么漂亮的女儿，这样，就可以把她打扮成洋娃娃了。 只可惜，政策不允许。 于是，那阿姨道：“那你以后给我当儿媳妇好不好？” 社交牛*症的乔思思相当大方：“好啊！” 然而此时，一个落汤鸡似的小男孩儿嚷了起来：“妈！” 女人一回头，看见自己的儿子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你……你说什么呢？” 女人看见自己儿子这样，忽然笑了。 终于安抚好了乔思思的小情绪，那个男人还想塞大团结给乔妙，可是乔妙无论如何都不要。 男人也没办法，只能作罢。 “你们在什么地方啊？我的司机马上就要来了，我送你们回去。” 有小轿车，有司机，妥妥的有钱人啊。 乔妙刚想拒绝，但是又一想到，现在的大客车已经晚点儿了，只能害羞地冲着那男人说了一句：“麻烦了。” 司机果然很快就来了，一共六个人，挤在了一辆车上。 乔思思很健谈，在车上“叽叽咕咕”地和那位漂亮阿姨聊个不停。 原来她救的这个小男孩儿叫陆思北，也才五岁多一点，他爸爸叫陆建国，妈妈叫古尘心。 本来他们一家都在京城，是来北川县访亲戚来了。 乔思思和漂亮阿姨一见如故，小轿车上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只是那位叫陆思北的小男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惊吓，全程一个字都不说，只红着脸，时不时偷瞄乔思思一眼。 现在这个年头，拥有一辆小轿车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就连坐一次，都能吹嘘好大一阵了。 乔妙为了不让大安村的人说闲话，特地叫司机停在了大安村前面一段路，然后再带着乔思思走路回去。 可是乔妙不知道的是，尽管她如此小心，该被村民看到的还是看到了。 而这两个人正好是虎子妈和村西口的刘爱芳。 “这不是老乔家的四丫头吗？”虎子妈道。 “可不是吗？她背着的那个是他们家的金疙瘩。” 刘爱芳说“金疙瘩“三个字的时候可是一脸的挖苦模样。 “那她怎么从小轿车上下来？他家四丫头是什么本事，怎么连小轿车都坐上了？” “啊，该不会是……” 两个人的思维渐渐走偏了。 “对啊，我听金大娘说，最近这几天可常常看着这丫头早出晚归地往城里去，莫不是傍上老板了吧？” “哎哟，我说这丫头看起来老老实实，没想到啊……” “嗨，老实什么呀老实？老实的丫头能十八岁了不嫁人还在娘家呆着？先前打那个高中生的主意，现在又找上了大老板了。 说白了，就是不安分呗。” “啧啧啧……这乔家……也是，他们家能教得出什么好人呐？你看看那个乔思思，惯成了什么样？” “啊呸！真给我们大安村丢人！” ………… 两个大娘背着锄头，你一言我一语地往家走去。 身后，是一片红成火的夕阳。 第二十五章：发现商机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当然，关于村里的这些闲言碎语，乔妙是听不见的。 今天耽搁了时间，回来已经这么晚了，还没来得及做全家人的晚饭。 乔妙有些着急，背着乔思思着急忙慌往家里赶。 果然，到家了一看，一家老小都从地里回来了，所有人都坐在堂屋，似乎都在等她。 乔妙有些不好意思。 “对，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做饭。” 她把乔思思放在地上就往厨房去。 却被她娘拦住了：“四丫头，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看着她娘这么凝重的样子，乔妙心里有些不安。 “什……什么呀？”她走到李芳兰面前。 李芳兰坐在一条木凳子上，手放在桌上，一盏煤油灯摇摇晃晃，映着她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一些。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乔妙觉得，娘似乎老了许多。 李芳兰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我今天去找张婶了。” 张婶是大安村有名的媒婆。 “她愿意给你保一门媒，是兰花村的，离我们这儿不远。 对方家里条件不错，是个木匠，有手艺，家底也殷实，只是……前头死了一个老婆，还留得一个丫头。 丫头不碍事，丫头又不分家产，养到十三四就可以嫁了，你到他们家，还可以再生一个小子。” 乔妙听到这个话，浑身一震。 “娘，你要我嫁给一个二婚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你都十八岁了，再加上之前的事，头婚的实在不好找啊。”李芳兰道。 “不好找那我就不找了不行吗？” “胡说叻，不找，难道你再家里呆一辈子啊？”此刻乔老汉接口道。 “我就在家里呆一辈……” 乔妙最后一个“子”字还没说出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爸，妈，你们是不是嫌我在家吃了闲饭了？”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 “我没有吃闲饭！”乔妙没等李芳兰说完就急着抢白道，一张脸都憋红了。 “我挣钱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抓钱，一张张的毛票，一分、五分、一毛…… 抓了一大堆都是，看得老两口一愣一愣的。 “以后我把我挣的钱都交家里，你们别赶我好不好？”乔妙一边哭一边道。 老两口却傻了。 “四丫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挣这么多钱啊？”老乔头问道。 他们庄稼人，一大家子人，一年到头才能存上几十块，那还要赶上年生好的时候。 但是乔妙呢？随手一抓就是七八块啊。 “我自己挣的。”乔妙道。 “干啥能挣这么多钱？我告诉你啊，我们老乔家可都是老实人家，勤勤恳恳在地里刨食，你可别给我整那么歪门邪道的事。”李芳兰道。 “我没有！”乔妙大声道。 “还说没有！”乔老汉脾气燥，直接一拍桌子指着乔妙吼道：“你一个女娃，又没读几天书，你能干什么？ 我说你这几天在干什么呢？你要弄出那丢人的事来，我打死你。” 乔妙听到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一回来就说要把她嫁给别人当后妈，现在她挣钱了，全家人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 “你……你们……” 她眼泪止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面砸，最后终于控制不住，直接夺门跑了出去。 乔老汉也在气头上，看着她跑出去骂道。 “嘿，你这个死丫头，说你两句怎么了？你给老子回来！你给我说清楚，这钱是咋来的？ 你要不说清楚，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然而乔妙此时哪里能听？头也不回地跑进了自己房间。 乔思思在一旁气死了，鼓着腮帮子。 “爷爷，你太过分了，小姑是在外面卖吃的挣钱呢！” “卖吃的？”全家人异口同声。 “卖啥吃的？”李芳兰问。 乔思思：“卖好吃的。” 说了等于不说。 “这倒也是有可能。”乔安杰说道，“毕竟小妹的手艺一直不错，我们家的家常便饭她都能做得很好吃，她如果拿到外面去卖，说不定真有人买账呢？” “可是光卖吃的能挣这么多钱？”李芳兰怀疑。 “嗯……怎么不能呢？”乔安少若有所思。 “娘，你看国营饭店，一根油条五分钱，面粉才多少钱一斤？这里面的利润得多少？ 小妹手艺好，买的人多，当然能挣钱。” “这么说，还真是我们误会她了？”李芳兰道。 “还不是怪她自己，话又不说个明白的，谁知道她主意这么正，胆子这么大，都敢投机倒把了。”乔老汉死不认错。 “那你也要给人家说话的机会啊，你看看刚才那个态度，四丫头本来就心思细，她能不多想吗？” 李芳兰苛责道。 乔老汉不说话了，只拿着旱烟抽得“啪嗒”“啪嗒”的。 ** 大安村的闹剧还没歇下，柳若云就已经回国了。 这次回国是晚上，大伙儿要在玉兰市停留一夜才转机回国。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大安村的村民都已经收工回家歇下了，玉兰市却是灯火通明，跟白天一样。 难得有时间，柳若云当然要到处逛逛啊。 乔安杰可是来了电话了，必须要给她那宝贝女儿买红裙子，不然的话，只怕不会消停的。 她发现玉兰市的人可比北川县时尚多了，穿的衣服也是五花八门、百花齐放。 牛仔衣、喇叭裤，甚至还有西装套装。 柳若云逛到了一个批发市场。 “这个多少钱？”她拿起了一件毛衣。 售货员见她穿着考究，态度很好：“三十，这是高领毛衣，今天最流行的。” 三十？ 柳若云咋舌，同样的毛衣，她出差前在北川县见过，可是要卖五十呢。 怎么同样的东西，价格相差这么多？ 对方见她一脸诧异的表情，还以为她是嫌贵，马上道：“你诚心想买我还可以给你少点，二十八怎么样？” 柳若云：…… 她忽然有了主意。 玉兰市作为最大的港口，开始有了外资入驻，一些新兴的东西也从这里开始流行。 北川县的进程总是慢一步，加上路上的车费、人工成本、店铺的成本，自然要贵很多。 “老板。” 柳若云凑过去：“如果我一次买很多件，你给我便宜多少？” 第二十六章：我不嫁人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她这次是外出公干，车费不要钱。 她是顺便带走的，人工不要钱。 成本比别人低很多，如果能成功卖出去，多少也能赚一笔吧？ 对方一听，是大生意来了，也马上有了精神：“那看你要多少了，要十件我给你便宜五块。” 这个价格，谁能不心动？ “你等我一下。”柳若云撂下这句话，急急忙忙就走了出去。 她回到了酒店，直接敲开了县长的房门。 “县长，您身上有钱吗？我想先预支我的出差补助，可以吗？” 县长看柳若云气喘吁吁，一脸茫然。 “你忽然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了县长的，而且柳若云也压根儿没打算瞒。 她在县政府里上班，既然要搞副业，那一定要让县长知道啊。 县长对她有知遇之恩，她可不能辜负了县长的这份信任。 柳若云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您放心，就算是要做副业也绝对不会影响我的本职工作的，当然，您要是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做。” 谁料，县长听完却“哈哈”大笑起来。 “小柳啊，原本我还在帮你申请入编的资格，现在看起来，这申请表迟一步交，都是天意啊。” 柳若云一脸茫然：“您……您在帮我申请入编？” “对啊，你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留在县政府，对县政府来说可是巨大的损失，不过我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了。” “为……为什么？”柳若云问。 “现在国家放开政策，鼓励老百姓做生意。 我们现在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敢做、敢想、敢实施，带动广大人民群众投入到时代发展的浪潮中来。 如果你是个正式工，那你不能做。 但你是临时工。” 县长说完，直接转身拿起了自己的皮包，从里头摸出了一千块钱。 “这趟出门，我身上总共就带了这么多钱，你拿去，不用急着还。” 柳若云没想到，县长竟然如此爽快，接过钱，只觉得眼眶一片温热。 “县长，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您放心，只要我把东西卖出去，一定第一时间就还您。” 县长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待回儿人家关门了。” 柳若云这才想起来，现在的时间的确是不早了，拿着钱又着急忙慌地赶往批发市场。 那人正打算收摊了，对着柳若云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柳若云一面喘着粗气一面道：“就……就这些衣服，我买三十件，你……你算我多少？” 售货员眼睛都瞪直了。 大生意啊！ 直接停下了收摊的动作，和柳若云交谈起价格来了。 柳若云的嘴巴比较会说，再加上她除了毛衣还买了很多东西。 比如喇叭裤、牛仔外套、垫肩西装…… 最后，是以十八块的价格成交的。 出门前，乔安杰塞了三百块钱在柳若云兜里，加上县长给的一千块钱，她一共用了一千一百一十八。 对方见柳若云买得多，还白饶了她一条红色小裙子。 从批发市场出来的时候，柳若云这些年的存款花了一大半，还倒欠了县长一笔钱。 她背上还扛着一大包衣服，走路都费劲，但是她依然很高兴。 她这背上背的不是包袱，而是他们全家人的未来和希望啊。 以前柳若云在村里的时候觉得日子过得还行，可是当她到了县政府，反倒是觉得他们一家人实在太穷了。 想要摘掉贫穷的帽子，光靠做临时工可不行，脑子一定要活。 柳若云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地想笑。 ** 大安村，李芳兰端着一碗面站在了乔妙的门外。 在乔妙门外走了几步，李芳兰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冲着里头喊：“四丫头，你睡了吗？我找你有事。” 还没等乔妙回答，她就推门进去了。 推开门，她就看到乔妙正坐在窗户底下。 乔妙猛地回头，慌忙地擦掉了眼角的眼泪。 “妈，有什么事吗？”她问。 李芳兰把手里的面递过去，这可是细面，上头还躺了两个鸡蛋，又滴了香油，撒了葱花，看着就很香。 “你晚饭都没吃，饿了吧？来把面吃了。” 乔妙却是一惊：“妈，吃这个做什么呀？家里又没多少细粮，留着给哥哥他们吃啊。” 乔妙早已经成了习惯了，家里的男丁要下地干活，所以一向有好的、管饱的，都紧着男丁吃。 每次有了好东西，乔妙就很自觉地让给哥哥们，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 但是李芳兰却听出了几分心酸。 “你还在生我和你爸的气吗？”李芳兰问道。 “没有。”乔妙摇头。 “我其实没生气，我只是……” 她只是觉得委屈，莫名其妙的委屈。 李芳兰都懂，她怎么会不懂呢？身为女子，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她坐在乔妙的面前，牵过自己女儿的手。 “四丫头，我知道这些年都委屈你了，好吃的都紧着你的哥哥们，你偏偏要做一大家的饭，洗一大家的衣裳。” 李芳兰摸着女儿的手，她的女儿啊，原本应该有一双纤纤玉手的，可现在却满是老茧。 “世上的人都不疼丫头，疼小子。 可是都是自家的娃，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哪里有不疼的道理？ 娘，只是，只是……” 李芳兰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娘只是不知道咋疼。 闺女要是在家里好吃懒做了，往后到了婆家就要受嫌弃。 男娃不同，男娃不嫁出去，好歹在眼跟前吃不了亏，但是你是女娃啊，你嫁到别人家，要是别人嫌你，到那个时候，娘可怎么办呀？” 乔妙听到自家娘这么说，也跟着哭了起来。 “妈，我不嫁，我不嫁人别人就不会嫌我了。” “胡说，你不嫁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姑娘？ 爸妈还在的时候还能照看到你，爸妈两脚一蹬谁管你？到时候就算你哥哥不说啥，你嫂子呢？” 乔妙本来就在家养到十八岁了，换做别人家，嫂子进了门还不得吵翻天的？ 他们家柳若云倒是不说什么，吴桂香心里可不痛快着呢。 “妈，要不我去城里吧？”乔妙忽然心生一计。 第二十七章：你长得那么丑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我在城里卖小吃卖得不错，好多人都想找我买盒饭呢。 现在允许农村人进城了，我想在城里租个房子，自己做好了盒饭去卖，这样一个月能多挣不少呢。 我去看了，城里租差一点儿的那种小平房也才三块钱一个月，我现在手上那点钱刚刚够。” 乔妙越说越兴奋，她连房子都看好了，显然这种想法在脑海中想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她害怕李芳兰和乔老汉的态度。 毕竟一个女娃十八岁不嫁人已经算是搞特殊了，她还想一个人进城，干的还是投机倒把的事情。 这些哪一件是搁在村里不是要人命的大事？ 此刻乔妙看着李芳兰凝重的脸色，她有些胆怯了，缩了缩脖子：“我……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 许久，李芳兰叹了一口气。 “好。” “什么？”乔妙也是一愣。 “好，你进城去吧。”李芳兰道。 “真的？”乔妙一瞬间欣喜若狂。 她没有想到，李芳兰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让她进城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芳兰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自从被苏林那个混蛋伤害了之后，她的女儿已经好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李芳兰撩了撩乔妙的头发，眼中露出了慈爱的神情。 “我如花似玉的女儿去嫁给别人当后妈，你以为我这个当妈的心里愿意吗？ 既然这件事是你真心想做的，那就去做吧。 别怕，哪怕天塌下来，要杀要剐，妈帮你担着。” 乔妙窝在李芳兰的怀中，两只手抱着她的脖子，像小时候那样：“妈，有你真好。” 她由衷道。 李芳兰戳了戳她的额头，嘴边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快吃面吧，待回儿坨了。” “诶，诶。”乔妙赶紧放开她妈，大口大口吃起面来。 一边吃她还一边笑，她说：“妈，等我以后挣钱了，我天天买细粮给你吃。” 当妈的听见这些话哪能不高兴的？ 嘴上却道：“天天吃？那我只怕要长生不老了。” 油灯下，母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一面挂面也吃出了肉味道。 ** 知道今天妈妈要回家，乔思思很早就跟着爸爸进城了。 火车站里有人推着自行车卖冰棍。 乔思思扯了扯她爸的衣角：“爸爸，你给我买冰棍。” 乔安杰：“冰棍有啥好吃的？等接到了你妈妈，咱们一家人去吃麻辣米线。” “那我可以吃了冰棍再吃米线嘛。” “胡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不怕闹肚子啊？” “哼。”乔思思撅起了小嘴巴：“还是小姑好，小姑每天都要给我卖冰棍，要不是为了等妈妈，我就不跟爸爸来了。” 啥？乔妙这死丫头，竟然每天都给乔思思买冰棍。 乔思思才跟着乔妙混几天啊？在她心里竟然小姑比爸爸还好了。 嗯？不对！ 乔安杰仔细回忆了一下乔思思的话，这意思是，在乔思思的心目中，妈妈排第一，小姑排第二，然后才是他。 不行，绝对不行！ 乔安杰：“走，买冰棍去，我们买牛奶冰棍，五分钱的那种。” 乔思思高兴了：“爸爸真好，我最喜欢爸爸了。” 哼，看吧，果然在思思心目中还是爸爸最好了。 在乔安杰带着乔思思买冰棍的时候，柳若云从火车站下来了。 周建新追上来了，他拦住柳若云：“小柳同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这次分别了，以后再见面可就只能在县政府，再想说什么话可就不方便了，周建新一定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该说的话柳若云已经说过了，她不想理会他，扛着东西就往前走，看都没看周建新一眼。 但是周建新却锲而不舍，一路追着她。 “你再好好想想吧，你看你，这么漂亮，每天早出晚归骑自行车上班，多辛苦啊。 你和我结婚以后，你就辞职，只要专心在家带好孩子就行了，相夫教子，这样不好吗？” 这边，乔安杰刚刚买完冰棍，就看见一个男人差点儿就要贴在自家媳妇儿身上了。 这哪里能忍？ 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挡在了柳若云面前。 一把推过去，就让周建新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你是什么人？缠着我老婆干什么？“乔安杰的语气很不好。 当然了，对于骚扰自己媳妇儿的人，语气能好就有鬼了。 但是对方却好像丝毫不在意，而是轻蔑地一笑：“你就是那个农民？” 乔安杰并没有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屑，点了点头回答得十分实诚。 “是啊，我就是农民啊。” 周建新不屑的眼神越发明目张胆，“我也不知道，小柳同志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看上你？” 乔安杰：“哈？” 只听对方道：“小柳同志人长得又漂亮，英文又好，你有什么？一个只知道刨地的农民。 说实话，你自己觉得你配得上小柳同志吗？ 人贵在有自知自明，我要是你，就自己选择退出了，不会再打扰小柳同志追求更好的生活。” “你说什么呢？”乔安杰没说话，柳若云先发火了。 “怎么？我哪一句话说错了？” 看见柳若云发火，对方非旦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嚣张。 “他挣一年的钱，够给你买一件像样的衣服吗？” 周建新说着，拿出了给柳若云买的那瓶香水，在乔安杰面前晃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别说买了，你听都没听过这个牌子吧？ 就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缠着小柳？你就是一个穷鬼，只会拖累小柳的生活，小柳不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周建新的一番数落让乔安杰哑口无言。 说实话，这几年柳若云发展得越来越好，也见了更大的世面，乔安杰自己都发现，他好像有些追不上柳若云的脚步了。 “你不准欺负我爸爸。” 正在这个时候，乔思思啃着冰棍闪亮登场，像是一个超级英雄，挡在了乔安杰面前。 周建新知道这是柳若云的女儿，要追求柳若云，乔思思这一关肯定是要过的，周建新没有发火，反而向乔思思宣传了自己的价值观。 “小妹妹，我可没有欺负你爸爸，而是这个世界本就如此，有能力的人能拥有更多的权利。 而无能的人，就只能被人歧视，被人看扁，根本就不该妄想他配不上的东西。” 乔思思：“你胡说，才不是呢，你长得这么丑，我爸爸也没有歧视你啊。” 第二十八章：希望你永远这么自信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这……” 不按套路的打法让周建新懵了一下。 “这根本是两回事。”他道。 “怎么是两回事呢？你看看你，肚子那么大、眼睛那么小，嘴巴上还长了两根香肠……” 额……小孩子的想象力总是那么的天马行空。 “我以前嫌村里的赖子头丑，我爸爸就说了，不能嘲笑别人的长相，可是我爸爸这么漂亮都没有嫌弃你，你怎么还能嫌弃我爸爸呢？” 乔安杰本来就长得不差，在乔思思眼里可比这个坏叔叔强多了。 可这一番言论把周建新肺都气炸了。 “你说什么？” 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的。 乔思思可不怕，她勇得很，昂着头：“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你……” “对啊，我家思思哪句话说错了？” 周建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柳若云抢白了过去。 “科长同志，说别人之前要先看看自己。 你没有镜子总有尿吧？你想追求我，还是先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吧。” 柳若云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善茬，别人对她好她懂得知恩图报，别人敢欺负她，她一样可以睚眦必报。 周建新敢这么说她老公，她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了。 几句话可谓是字字扎心，说得周建新一张老脸臊得通红。 他拿着他的公文包就往火车站外头去，路过柳若云身边的时候，他还恶狠狠地冲着她说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 柳若云冲着他点头回以一笑：“希望你可以永远这么自信。” 这个女人…… 可真是一点亏都不会吃呢。 亏他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柔柔弱弱很好拿捏呢。 周建新气冲冲的走了，就留下乔思思一家人了。 乔安杰心里五味杂陈，自己老婆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追求者他都不知道。 他止不住地想，如果老婆跟着那个男人，日子一定会好过很多吧？ 这些年，一直都是他拖了柳若云的后腿。 “若云……”乔安杰抬起头来，神情有些自责地看向柳若云。 “对不起，是我没用……” “别说话了，快回家。” 然而乔安杰煽情的话还没说出口，柳若云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终止了他的话题。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媳妇儿从肩膀上卸下来一个巨大的包袱，打开一看，里头全是……衣服？ “哪里来的啊？”乔安杰问，他刚刚注意力都被周建新转移了，这个大个包袱竟然都没看到。 “我买的。” “买这么多衣服干什么？” “别废话了，回去慢慢说，自行车骑来了吧？扛着，快走。”柳若云那叫一个风风火火。 乔安杰：“可是我还想带你去吃麻辣米线啊。” “米线有什么好吃的？有了这些东西，咱们家天天吃米线。” 柳若元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乔安杰扛着一个巨大的包袱在后面辛苦地追。 “媳妇儿，这么多天没见面，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乔安杰追上问。 “有啊。” “什么？”乔安杰眼睛里亮出了希望的光。 “安杰，下雨了！” “就……就这个？” 就是这个，火车上她一直在想，现在已经四月份了，毛衣还能不能卖出去，没想到天公作美啊，竟然下雨了。 黄桷市的天气反复无常，一个星期都能经历春夏秋冬，这春雨一下，天气立刻又冷起来了，毛衣刚刚能派上用场。 可是乔安杰好失望啊，他明明好想媳妇儿的说。 从黄桷市坐大巴车转到北川县，到了北川县，把自行车从后备箱取出来，又骑自行车回大安村。 乔安杰的一家人幸福吃米线的美梦落空了，柳若云一直赶路，到了北川县给他塞了两个馒头，又催着他继续前行。 由于柳若云这一大包货物，乔思思被赶到了自行车前杠上去了。 再加上下雨，柳若云撑着伞，乔思思躲在她爸爸的怀里头，乡村的泥土地也因为下雨的缘故泥泞不堪。 这一路走得十分不顺当，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乔思思终于逮着时间粘上她妈了，抱着她妈妈的腿撒着娇。 “妈妈，我好想你啊。” 柳若云把她抱在怀里：“妈妈也好想好想我们思思啊。” 推着自行车跟在她们身后进屋的乔安杰：…… 他感受到了冷落。 正在这个时候，外出劳作的乔家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老二家的，你回来了。”婆婆李芳兰跟柳若云打招呼。 “是啊，娘。”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外头金窝银窝，到底是不如咱们家这个狗窝强。” “是的捏，娘。” “咦？”柳若云环顾一圈，发现少了一个人。 “四丫头呢？”她问李芳兰。 “她说她出去几天，当散散心，也好，这丫头心思重，多出去走走，总比在家里窝着强。” 李芳兰随口应道，不知怎的，她下意识地掩盖了乔妙做买卖的事，在她的潜意识中，这到底不算什么光彩事。 乔思思却趴在她娘的耳边悄悄说：“小姑是去城里挣钱了叻。” 吴桂香进屋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墙角的包袱。 “这是啥？” 她自顾上前打开一看。 傻眼了！ 衣服，全都是衣服…… 怎么能想象到吴桂香的震惊？ 村子里的殷实人家买一件高领毛衣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而柳若云，她足足有一麻袋。 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时髦的衣服。 吴桂香是抖着手把那一件件衣服拿出来的。 “老……老二家的，你疯了吧？”她终于嚷了出来了。 “你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这……这些衣服够我们家吃一辈子的了。” 柳若云却笑：“嫂子，你拿一件吧，当我送你的礼物。” 毕竟她在县里上班，嫂子其实没少帮忙照顾乔思思，就连大哥，也是主动多帮乔安杰做一些活儿，送他们一件衣服，也是应该的。 谁料吴桂香直接将衣服扔了回去。 “我不要！我可没这个命穿这衣服。 再说，我也没地方穿啊，穿这个去种地？糟践了东西。 我说你买这么多干啥？你是有三个头啊，还是有六只手啊？要穿这么些衣服。 以前都觉得你不会过日子，现在更是了不得，怕是把咱们家的家底都掏空了吧。”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婆婆李芳兰。 “妈，以后你多收点老二家的生活费吧，反正不收也被她胡花花了。” 第二十九章：流言四起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杰不知道柳若云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衣服，但是一听到吴桂香这么说，当场坐下不住了。 “嫂子，你说什么呢？这是若云拿自己的出差费买的。” “出差费？她的出差费能有多少？” “呵，五百的置装费和七百的补助。”不知为什么，乔安杰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骄傲。 “啥？”吴桂香快要把下巴给惊呆了：“就出去这么几天就能挣这么多钱？” 乔安杰：“就是能挣这么多钱。” 吴桂香瘪了瘪嘴巴：“现在当个干部可真是了不得了，趴在我们老板姓身上敲骨吸油的，出一趟差就是几百块。” 她碎碎念着，声音不大，又刚刚够全家人听到。 这个时候乔安少啃着黄瓜看着这些东西，一边问：“不过嫂子，你买这些东西到底干什么呀？ 能穿得过来吗？” 柳若云笑了一下，她也饿了，随手从桌上拿了一个窝窝头，随即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原来是拿去卖啊。”吴桂香这才道：“怎么你们都开始干起投机倒把的事情了啊？” “都？”柳若云不明白：“还有谁干了。” “就是那四……” “老二家的。”然而吴桂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婆婆抢了过去。 “就算你打算卖，但是这么多衣服，你上哪儿去卖啊？有门路吗？”李芳兰问柳若云。 “门路嘛……暂时没有，但是慢慢找嘛，总会有办法的。” 柳若云承认自己当时是有点冲动，但是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乔安少听到这话，忽然眼睛就亮了。 “嫂子，你拿给我去卖呗。” “你卖？”李芳兰瞪他一眼：“四六不着调那个样，到时候别把衣服丢了。” “妈，你怎么看不起人呢？” 乔安少不理会李芳兰，只盯着柳若云：“怎么样？嫂子，你只管把衣服给我，到时候你和我哥且等着收钱就是。” “好啊。”柳若云一声应下：“你要是给我卖出去了，利润咱们三七分。” “老二家的！”李芳兰有些急了。 “这么贵的衣服你拿给他，到时候弄砸了可怎么办？” “我相信小三。”柳若云却道。 “小三虽然平时懒了点，但是做事情还是很靠谱的，上次四丫头的事情妈难道忘了吗？ 没有小三咱们一家人都得白受气呢。 小三难得要认真做一件事，咱们怎么也要支持一下” 乔安少听到这句话，那叫一个感动，当即拍着胸脯表示：“嫂子你放心，看在你这么相信我的份上，我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到时候挣了钱我也不要三七分，给我一辆自行车就行。” “成！” 两个人就这么一拍即合了。 接下来的日子，柳若云连过问也没过问一句，自顾上班去了。 乔思思穿上了她娘带回来的新裙子，满村里溜达了一圈，让那些家里不让和她玩的小朋友看得又恨又嫉妒。 嫂子吴桂香到底是穿上了那件高领毛衣。 穿上那天，她连地都不下了，扭着屁股在村里走的样子和乔思思如出一辙。 可惜了，乔思思的快乐不完整了，她的新皮鞋脏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邮递员自行车的声音响了起来：“乔思思，有一个你的包裹。” 乔思思捧着包裹回去，一打开。 “哇……” 是古阿姨给她寄的新皮鞋。 好吧，乔思思喜新厌旧了，以前她以为自己的红皮鞋是全世界最好，现在她更加喜欢古阿姨这一双了。 上头有一颗颗红宝石做的蝴蝶结，不仅如此，古阿姨还给她寄了白袜子，配红皮鞋正正好好。 还有一大包大白兔奶糖，一箱麦乳精，以及一只京城烤鸭，和京城经典的京八件糕点…… 古阿姨给她寄这么多东西呢。 不行，她得回礼。 乔思思拖着烤鸭就跑了出去。 她去找了李芳兰：“奶奶，我把烤鸭给你，你把你的红薯干换给我。” 李芳兰看见那烤鸭有一半拖在地上，心疼得不行，赶紧捡起来对着那鸭皮又是吹又是拍的。 “你这烤鸭哪来的？” “漂亮阿姨给我寄的。” “哪有什么漂亮阿姨？” 李芳兰的眼珠子转了转，凑到乔思思跟前小声道：“是你爸带你认识的？” “不是，是我自己认识的，我救了她儿子。” 乔思思说不清楚，又折回去，把那个包裹拿回来，递到李芳兰面前。 “奶奶，你看。” 那包裹上还附赠着一封信，可是李芳兰不认字啊。 管他呢？反正人家给她寄烤鸭了，回礼就是应该的。 “红薯干怎么能够？”李芳兰说道：“人家寄的可是肉。” 她一边说着，一边割了半截腊肉，又取了几截香肠一边道：“既然要回礼，可不能让别人吃亏了。 奶奶帮你把这些包好，到时候叫你妈去县里的时候，顺道就给人家寄过去。” 乔思思脆生生地答：“好！” 除了李芳兰准备的那些，乔思思还拿了一盒月饼、一袋马仁糖，一起装在里头。 当然，都是拆了包装纸的。 然而乔思思没有想到，她的这个包裹寄过去没有多久，古阿姨又给她回寄了一个。 她们就这样包裹往来，竟持续了好多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对于乔思思来说，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古阿姨寄过来的烤鸭可真是太香了。 当天晚上，奶奶就把鸭子蒸了，那香味儿飘得满屋子都是。 柱子和豆子吃得满嘴流油。 李芳兰一边将那个包裹拿出来给柳若云他们看，一边对柱子和豆子道：“你们今儿这顿，可是沾了你们妹妹的光啊。” 吴桂香一个劲儿地给两孩子夹菜，生怕他们吃少了似的。 正在一家人吃得正欢的时候，外头忽然响起了欢呼声。 “哦豁……” 一向神出鬼没的乔安少今天踩着饭点儿回家了，跟随着他回家的欢呼声的，还有一声声“叮铃铃”的自行车铃铛响。 这声音惊得全村人都出来看。 “这不是乔家那个三儿子吗？他买自行车了？” “是啊，那么新亮亮的一辆自行车，可不是新买的吗？” “啧啧，不得了了，一家人两辆自行车。” “可是他们家那三儿子不是一直不成调吗？哪里来的钱买车？” “谁知道啊？他们家到底在搞些什么鬼，可说不清楚，我跟你们说啊，我前段时间可看见他家那个四丫头……” 第三十章：挑事的来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说这话的当然是那个虎子他娘，把乔妙前几天从小轿车上下来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甚至还说出了那个男人的样貌。 说得一村人唏嘘不已。 “咦……当真？” “当然了，你们这几天看见他们四丫头了吗？”虎子娘问。 “好像……真的没看见啊。” “她一个姑娘家，好几天没有着家了，你们说，她能干什么去了？” 这一下，答案不言而喻。 “这可不能由着她这么下去啊，她做出这败坏门风的事情，可是打了我们大安村的脸啊。” “可不是吗？” 村里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已经把整个乔家讨伐得一无是处。 “我看呐，这件事还是得找村长说道说道。” “找村长干什么？他哪里管这件事？我看呐要找明叔，明叔德高望重，还不能把他们家那股邪火压下去？” “就是，就是……” ………… 村民们议论纷纷，只有那位胡大婶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可是我看他家的四丫头不像是这样的人呐。” 只不过这个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人声里。 当然，这些乔安少是听不见的，他骑着他的宝贝自行车到家了。 全家人都走了出来，看见了乔安少的自行车。 “老……老三，你真的卖出去了？”李芳兰磕磕巴巴问。 “呵。” 乔安少昂着头走了进去。 然后他就从挎包里摸钱出来了，一沓、两沓、两沓半…… 乔安杰拿过来就开始数，抛出乔安少买自行车的钱，“还有两千三百四十八！“ 乔安杰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出来了。 两千多块钱呐，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刨除借县长的一千，还能剩一千多，把周围的几个人都吓呆了。 “小……小三……”吴桂香声音磕磕巴巴：“你上哪儿卖的？这才几天啊，就都卖了？” “呵，你们你们不懂了吧？卖东西就要到有需求它的地方去卖。 我拿到衣服就去了舞厅，我有几个相熟的女性朋友一看见我有这种好东西，马上就来买了。 而且，我还比市场价便宜十块，卖她们四十，一传十、十传百，那些女孩儿常年都在舞厅跳舞，还怕没人知道？ 没出几天，都来问我了。 嫂子，你还有没有？有的话，我还能卖出去。” 全家人也对着他连声夸赞。 “没看出来啊，小三厉害啊。” “小三出息了。” “难道小三不种庄稼呢，人家可是当大老板的料。” ………… 乔安少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 李芳兰却察觉出了不对劲：“好啊，你小子，原来成天都混在舞厅里啊。” 乔安少：额…… 别人只关心你飞得高不高，而你妈，她还关心你翅膀硬不硬。 就在一家人“叽叽喳喳”的时候，柳若云数着手中的钱，飞快地计算着。 虽然很想把这手中的两千四百多全部拿去进货，但是她不是一个爱欠人钱的人，县长已经帮了不少忙了，做人可不能得寸进尺，得马上还。 还有一千四，自己的出差补助已经下来了，加上置装费剩下的，还有先前存的，一共还有两千三百多。 家里必须也得留钱，柳若云抽了两千块钱出来，放在桌子上。 “小三，既然你有门路，那赶在这之前，你再和你大哥去一趟玉兰市。” 乔安杰听到这话，有些震惊地看向柳若云。 “你不会是还想……” “对啊，我还想再进一批货来卖。”柳若云毫不掩饰。 “我留了那个批发市场老板的电话，你们到了那里打她的电话就行了。” “可这毕竟是投机倒把的事情，万一上头抓起来怎么办？”李芳兰问道。 乔家人还是害怕。 谁不害怕啊？ 那场运动大搞特搞的时候，隔壁村的那个王二麻子家可是典型的贫下中农，就因为他儿子卖了几个鸡蛋，被人戴上投机倒把的帽子，天天上学习班、蹲小号。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李芳兰才不让乔妙进城呢，她现在都心惊胆战的。 柳若云却不以为意。 她道：“妈，你以为这批衣服为什么挣钱吗？ 一是因为北川县的人落后，不知道外头流行什么，我们挣了一个信息差。 二是因为有人胆子小，不敢做生意。 我是看了上头的文件，国家可是大力支持老百姓投入到发展的洪流中来，别说是我一个临时工了，南方有些政府的干部都辞职下海了呢。 你看看，知道挣钱的事情谁不会干？ 等大家都来干了，可就不挣钱了。 再说这服装是有时间限制的，今天流行赶明儿就不流行了，到时候可就晚了。 咱们一定要抓紧时间，能挣一笔是一笔。” 乔安少平时在镇上混，接触的消息比较多，听到柳若云这话马上认同道：“对，对，嫂子说得可没错。” 乔安杰对于媳妇儿的话当然是无条件支持咯。 同时，他也觉得有些震惊，媳妇儿出了国，去了玉兰市，眼界和思维显然是大不一样了，他逐渐感受到了和媳妇儿的差别。 那天那个科长的话又一次浮现了出来。 此刻柳若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还继续交代乔安少：“小三，这次可不能进毛衣了，进布拉吉、的确良的衬衣，什么流行就进什么。” 柳若云有想法，如果他们每次都是赶在流行的最前端，那么以后可不是活招牌了吗？ 乔安少在镇上认识的人多，嘴巴又会说，可以做很多回头客，她相信不久就能把名声打出去。 李芳兰见这样，知道阻止不了他们，挥了挥手：“算了，算了。” “妈。”柳若云叫住她。 “小三挣了钱了，我们再加个菜，把过年那个腊猪头拿来，我们一起庆祝庆祝。” 李芳兰无奈：“好，好。” 她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什么时候这家让老二家的当了？ 以前乔妙就对老二家的好得不行，现在小三也对她马首是瞻了。 柱子和豆子什么都不懂，他们只高兴地欢呼着：“哦，哦，吃猪头肉了，吃猪头肉了……” 吴桂香瞪了这俩小子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平时是亏了你们吃了，还是亏了你们喝了？一天天的，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显然她是在生气，柳若云挣钱了，小三能分一杯羹，乔妙也找着门路了，而他们家呢？啥都没有。 全家人都知道她有这个德性，没有人理会她。 吴桂香话是这么说，可猪头肉上桌的时候，她可没少吃，不仅自己吃，还一个劲地往两个儿子的碗里夹，柱子和豆子的碗里都堆成小山了。 正当一家人吃得香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明叔走在最前面，村里面的人跟着一股脑涌了进来，有几个人别有用心，还悄悄踹了一脚乔安少的新自行车。 第三十一章：你们搬出村子去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家人一见了他们赶紧站了起来。 乔老汉满脸堆笑。 “哟，明叔来了，来，喝两口。” 那明叔一看，吃的是猪头肉，喝的是洋河大曲，可是两块钱一瓶呢。 这日子，只怕是村里头的独一份儿了。 明叔冷笑了一声：“这不干不净的酒，我可不敢喝。” 一句话，让乔家人登时脸色垮了下去。 枪打出头鸟，他们一家子过起来了，村里少不得有眼红的，他们家人和村里人不对付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在，现在不是集体经济了，各家管各家的，日子相安无事。 但是今日一大群人冲进他家，他们都已经预感到来者不善了。 此时一听这话，只觉得果然如此。 乔安少见状，悄悄地将嫂子拿出来的钱塞进了包里。 柳若云则是对着乔安杰使了一个眼色，乔安杰会意，悄悄地从后门摸了出去。 乔老汉懵了一下，“明叔，你这话我就不懂了，这酒可是过年的时候我儿媳妇买来孝敬我的，我一直都没舍得喝，咋会不干净呢？” “呵。” 明叔坐了下来：“是你儿媳妇买的，还是你四丫头挣的脏钱啊？” “啥？”乔老汉呆了。 这个时候虎子妈冲了出来：“乔田军，实话跟你说了吧，我那天看见你家四丫头从小轿车里面下来了。 好你个乔田军，当了一辈子的老实人，现在竟然惯着你闺女做这种事，我告诉你，我们大安村可不要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人家。” “你说啥呢？”听见别人这么说自家闺女，乔老汉当然忍不了了。 “我说啥，你自己心里清楚！”虎子妈是个勇的，当然也不怕，接着道：“一个破丫头，在家里养到十八岁都不嫁，你们想干啥啊？” “我自家的丫头想养到多大就多大，关你屁事！” “她在城里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污的是我们大安村的名声，就跟我有关系！” “你说谁偷鸡摸狗呢？” “说的就是你们家，啊呸！不要脸！” ………… 乔老汉和虎子妈吵得不可开交，眼见就要打起来了。 “行了，行了！” 那明叔拿着拐杖在手里顿了顿：“够了，别吵了！” 明叔在村里一向有威严，这么一嗓子，双方都熄了火。 明叔看向乔老汉：“乔田军，你说你家四丫头没干那事，你把她叫出来，我们当面说个清楚便是。” 这…… 乔家人面面相觑，现在这个时候，怎么把四丫头叫出来？ 李芳兰走出来笑了笑：“明叔，你看，这四丫头进城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哦？进城去了？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那明叔问道：“我们可以等她。” “这个……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那她住哪儿？我记得你们家可是没有在城里的亲戚啊，她一个姑娘家，上哪儿过夜去？” 这…… 乔家人都哑了口了。 “我小姑是进城去做生意去了。”乔思思可不知道大人们什么意思，她只是单纯地想帮乔妙说话。 这下可叫别人找到机会了。 虎子妈马上跳了出来：“做什么生意？只怕是皮肉生意吧？“ 乔思思不懂，她转过头问柳若云：“妈，皮肉生意是什么生意？” 柳若云脸色很不好看，只把乔思思扯进自己的怀里。 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声：“来，我们把这家不要脸的人赶出去！” 一声呼喝，众人响应。 这里是大安村，大半个村的人都姓乔，有什么事都互相遮掩，无法无天，连杀女娃的事都干过，有时候连警察都管不了，这也助长得他们越发张狂。 欲使人灭亡先使人疯狂。 也说不上来是对乔老汉一家人的嫉妒，还是真就这么嫉恶如仇，村民们冲进乔家打砸抢烧，作势要将他们家赶出去。 乔安平、乔安少上前拦着。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犯法？犯法的是你四闺女！” 他们几个人岂是这些村民的对手？推攘之间，有人拿起他们的泡菜坛子“哐当”砸了下去。 有人则是冲进他们的厨房，“丁零当啷”地一顿砸。 明叔站在人群中间，指着乔老汉道：“你们家不能在村里呆下去了，限你们一个月之内搬出去！” 乔老汉急了：“我们家祖祖辈辈都住在大安村，你让我们版去哪儿啊？” “不管你们搬去哪儿，我们大安村都不留你们这种不要脸的人家。” 正在这个时候，吴桂香举起一根烧火棍地冲了进来。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那烧火棍上还有零星的火苗子，一挨着就能把人皮烫下来，这谁人敢碰啊？ 那些砸家的人纷纷往后退。 “吴桂香，你干什么？”明叔见状气愤地问道。 “我干什么？”吴桂香吼道：“你们在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啊，我比不上其他三房，一穷二白，啥也没有。 我就只有两间房了，你们敢动这两间房就是要我命的，你们谁要是敢动，我就跟你们玩命。” 吴桂香的诨名可不是白来的，村里吵架难遇对手，她手上拿着烧火棍，那就是真敢动手。 这一下，竟是几个男人都拿她没办法啊了。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局。 “好啊，好啊。”明叔气得不行。 “你们一家翅膀硬了，发达了，咱们村里面的人你都不放在眼里了。” 乔老汉一辈子都在村里，对明叔的敬重是刻在骨子里的。 “明叔，咋能不放在眼里呢？但你们这样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兔子急了还要跳墙呢，我们有啥办法？” 那明叔听了后，顿了顿。 “田军，明叔也不是不讲道理，只是咱们都是庄稼人，一辈子都是靠地过日子，可不能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你是明叔看着长大，以前你可不像这样。” 是啊，以前让乔老汉埋孙女就埋孙女，现在也太不听话了。 “这样吧，只要你答应，把你那四女儿赶出去，往后再不来往，我们还当你是乔家人。” 明叔也知道顺着台阶下，要是真把乔老汉逼急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乔老汉还没说话，吴桂香就犹豫了。 她在大安村生活了十年了，早就把大安村当成自己的根了，她见识短，根本不知道如果离开了这里该怎么过活。 四丫头走了，反正对她也没影响，或许这方法能行。 村里几个男人看见她有些犹豫，互相对了一下眼色，马上就有人过来抢烧火棍。 吴桂香这才反应过来。 “你……你们干什么？” 然而这个时候再抢已经来不及了。 正当吴桂香的烧火棍要被抢走的时候，忽然从外头传来了一阵“丁零零”的声音。 一道电筒的强光照了进来。 乔安杰走在最前面：“警察来了，我看你们谁敢动？” 第三十二章：我举报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警……警察？” 正当众人惊愕间，就见到几个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 “是谁在闹事啊？”当先一个警察走在最前面。 原来，乔安杰离开的这段时间是去镇上找警察了啊。 大安村离镇上也就七八里地，乔安杰自行车都快骑出火星子了，一个来回走了半个小时，刚好赶在了这个节骨眼儿上。 警察一进来，就把这些人带走了。 审问、做笔录，这一折腾，就是一晚上。 对于这些事情，警察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附近的村子里，隔三差五就有打架闹事发生。 有些农民，素质不高，法律意识淡薄，把村子当成了自己的管辖区，作威作福，有些胆子大的，甚至敢袭警呢。 警察早就对这些人深恶痛绝了，再加上一听说柳若云是在县政府工作的，更加不敢怠慢了，把大安村的人狠狠痛批了一顿。 “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人？法官吗？私设公堂吗？你们还没这个权利！ 我告诉你们，现在是法制社会，私闯民宅、私自毁坏他人财物都是犯法的……” 那些大安村人在村子里横着走，真一遇见事，个个都怂了，纷纷耷拉着头，连声应“是，是，是……” 只有明叔不服，在警察局跟别人吵起来了。 “你算哪根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告诉你，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我什么没见过？ 我出门闯荡的时候，你爹妈还在地里玩泥巴呢。” “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尊老爱幼都不知道，你信不信老子代你爹妈教训教训你？” ………… 警察可不吃这一套。 于是明叔这个八十高龄的老人竟然要被拘留十天。 至于其他人嘛，因为认错态度积极，被教育了一番，都被放回去了。 不过…… “记得要把人家的财物还上。” 临走的时候，警察还补了一句。 “啥？” 虎子妈一惊一乍：“还要还他家东西。” “这不是废话吗？你损坏了他人财物，肯定要赔偿啊。 这还是人家心肠好，愿意原谅你们，不然啊，你们都得蹲班子。” “这还心肠好呢？”虎子妈一个人低声碎碎念。 “自己家天天吃白面吃大米，还要我们还他们家那点儿东西，不是存心要人命吗？ 他家要是心肠好，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心肠坏的吧？” 正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乔妙急匆匆地赶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了垂头丧心的乔老汉和脸上都挂了彩的乔安平、乔安少。 “爸，哥……” 乔妙心疼不已：“这是怎么了呀？好端端地怎么变成这样了？” 虎子妈一看到乔妙心下一横，转过头对着警察道：“警察同志，我愿意戴罪立功，我举报，举报有人卖*银。” “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说谁卖*银？”警察问道。 这可是大罪啊。 “就是她。”虎子妈手一指指向刚刚赶来的乔妙。 刚刚赶来的乔妙就被扣上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又惊又气。 “你说谁呢？” 说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卖*银，应该不会有比这个更过分的诽谤了吧？ 虎子妈瞪了她一眼，一点不带怕的。 “说的就是你。” 随即，她转过身对着警察道：“警察同志，我是亲眼所见的，她和一个开小轿车的男人不清不楚，绝对不会有假。” 乔妙气得快哭了：“你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了，好了。”警察制止了两人，转过头看向虎子妈。 “这位同志既然举报，我们肯定会查，卖*银罪最好查，只要到她的住处查看，走访周围邻居，以及蹲点，很容易就查出来。 但是诽谤罪并且以暴力手段公然侮辱，情节严重的要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到时候如果你的举报不成立，两罪并罚可严重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句话可把虎子妈吓到了。 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脊背挺直了。 “怕……怕什么？千真万确的事情她抵不了赖。“ 虎子妈心里很确信，毕竟乔老汉一家人挣多钱她心里不清楚吗？ 就算有柳若云在县政府的补贴，但是一个临时工有多钱？他们家小孩穿这么好，吃又吃这么好，还有钱给乔安少买自行车？ 再说乔妙从小轿车上下来是她亲眼所见的。 警察见她如此确信，也没办法，便对乔妙道：“那就只能请你配合调查了。” 乔妙挺直了胸膛：“我愿意配合调查。” 警察带着乔妙离开了，警察局里的其他人就只能等着了。 虎子妈看着乔家人都盯着她看。 “哼”一声，转过了头去。 只要等警察回来了，他们家就等着倒霉吧。 他们等啊等，都等到天快黑了，终于等到警察带着乔妙回来了。 虎子妈见状最后积极，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警察同志，我没有骗你吧？” 谁料那警察唬着脸，对着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我说你这个同志，心肠怎么这么恶毒？ 人家每天那么辛苦地出去卖早点，非被你说成了卖……卖那啥。” 那两个字太脏了，警察实在说不出口。 “人家一个十八岁未出嫁的姑娘，被你这么泼脏水，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人吗？” 他刚刚出去走访的时候，周围的邻居都对乔妙赞不绝口。 “哎哟，这个小姑娘可勤快着呢，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摆摊了。” “就是啊，别看她年纪轻轻的，做的东西可好吃了，又实在，我们周围的居民都喜欢在她这儿买早点吃。” “不光是这，心肠还还好呢，你看那边那家人没有？ 儿子死在朝鲜战场了，就剩她这么一个孤寡老太太了，小姑娘每次每次卖了早点有没卖完的，都给她家送一点儿。” ………… 一番走访下来，都是对乔妙的赞扬声。 又漂亮、又勤快、又善良，这样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 听说她一个人租的平房，靠卖早点为生，想一个姑娘家家，还挺不容易的，小警察不免生出了恻隐之心。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竟被人污蔑成卖*银，实在是可恶。 “这位同志，根据你的行为，我只能暂时将你拘留，后面再对你依法量刑。”小警察板着脸说道。 “什……什么？”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虎子妈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这不可能啊，我明明亲眼看到的。” “我明明亲眼看到的。” 她低声呢喃着。 第三十三章：打算搬到城里去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因为昨天晚上闹了一夜，柳若云连班都没有上，借了警察局的电话给县政府请了假。 回到家，他们看着满地狼藉的家，每个人心头各有各的酸楚。 明明昨天晚上一家人还在高高兴兴地吃着猪头肉，谁能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行了，折腾一夜了，收拾收拾睡觉吧。” 李芳兰应该看出了他们的难受，强作镇定道。 所有人都能难过，但是她不能难过啊，否则，这个家就撑不下去了。 “妈……” 然而此刻，柳若云却犹犹豫豫开口了。 “我……我想我们以后不在家住了吧？” “啊？”李芳兰正在捡地上的碎瓦砾，一听到柳若云这话猛然抬头：“不在家住，你上哪儿去？” “其实县长早就提出过帮我申请单位房，但是那个时候工作没有稳定，家里住着也不错，我也就没答应。 但是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我…… 我想带着思思去县城里住。 也不必看村里面人的眼色，思思在城里也能交到朋友，还能上好的学校，我也不必每天都来回走了。” “啥？你要进城去？” 乔老汉正拿着自家砸破的那口锅，一抬头，顺带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留了一条黑漆漆的痕迹。 “是……我是这么想的。”柳若云答。 “那家里的地咋办？” “留给大哥种嘛，大哥和嫂子都是勤快人，有他们在，地不会荒的。” 一旁的吴桂香听着这话，猛然抬头，心脏跳得“噗噗”的。 是怦然心动的感觉。 “不行！这可不行！” 乔老汉很固执，他一辈子都在大安村生活，并且坚定地认为，他们家祖祖辈辈都应该在大安村生活。 “你现在是有单位房，有收入，但是你是个临时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取消了呢？到时候去哪里？地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有地比啥都强。” 柳若云却不在乎：“道时候真没了工作还可以再想其他办法呀，我在县城里呆了好几年了，县城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多的是工作机会，大把的农村人进城。 小妹都能在县城里养活自己，我们怎么不成？” 乔老汉说不过她，看向乔安杰：“你说呢？” 乔安杰坚定不移地站在媳妇儿这边：“若云去哪儿我去哪儿。” “没出息的东西，一辈子都被媳妇儿捏在手里，只有伺候别人的命。”乔老汉骂骂咧咧。 此刻乔安少跳了出来：“我也进城去。” 乔老汉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了，你裹什么乱啊？” 乔安少表示：“这个村里我早就待够了，反正我留在这里也没种地，还不如进城去找个营生呢。” “人家住单位房，你住哪儿？” “我去和小妹住啊，小妹一个人呆在城里，爸你不担心啊？我进城去，还可以和小妹有个照应，也方便我帮嫂子卖衣服，没衣服卖了，我可以找其他工作。” 乔老汉一个都说不过气得不行。 良久，他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们要是都走了，那……那这个家不是都散了吗？这……这不是分家吗？ 在过去的时候都是家里的老人死了才分家，我和你娘都没死呢。” 乔老汉倔强了一辈子，终于在这个时候露出了软弱。 他老了，思维想法都跟不上年轻人了，可人一辈子图个什么呢？不就是图个有吃有喝、儿女绕膝吗？ 现在吃喝不愁了，怎么一家人还要各奔东西了呢？ 乔老汉不理解。 “爸，不会散的。”柳若云道。 “我们只是进城挣钱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房子还是我和安杰结婚的时候起的呢，这里永远都是我们的家，我和安杰有时间就回来看您。” “对。”乔安杰也道：“爸，等我们挣了钱，又给您买大前门、洋河大曲来孝敬您。” “爸，要不，您和妈跟我们一起进城吧。”柳若云提议道。 “对，对，对。”乔安少马上附和。 “城里啥都方便，用水用电都方便，晚上跟白天似的。” “我不去！” 乔老汉一口应下，他坐在废墟里头，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 他叹了一口气。 “我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维了。 我去了干什么？外头改头换面了，我啥都不晓得，我就只晓得种地，我这辈子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 我不妨碍你们就是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用管我这个老头。” 乔老汉说出这些话，竟给人一种心酸之感。 他这一辈子也曾做过错事，当初差也点儿就把乔思思给埋了。 但是他事事件件为儿女着想，他不是个坏人，只是个地地道道，老实巴交的农民。 他知道，时代在改变，他在慢慢脱离时代，他跟不上了，只能认命地成为淘汰者，他要做的就是不阻拦他们，让儿女们去放手放脚地大干一场。 ** 既然乔老汉答应了，那大家就开始全力准备进城的事了。 春雨过后，太阳就毒辣了起来，很快便要进入一年中最忙的时候了。 恰在这个时候，法院来人找乔妙调解了。 如果乔妙愿意既往不咎，那虎子妈这件事还有一线转机。 可是乔妙不接受道歉。 如果是别的事情也就算了，但是虎子妈坏的是她的清白，而且带着人闹到她家里去了，实在是过分了。 现在乔妙是深深明白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坏人就应该得到应有的处罚。 虎子妈锒铛入狱了，判有期徒刑两年。 虎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惨了乔家人，跑到他们的庄稼里头又是踩又是跳。 吴桂香看见了捞起袖子就要上去：“你这个小兔崽子，活腻味了是不是？” 虎子转头对着吴桂香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嘿，你……” 恰在这个时候，柳若云下班回来拦住了吴桂香：“嫂子，算了。” “他也是个可怜人，他妈妈前脚刚入狱，媒人后脚就登他们家的门给他爸爸介绍对象。 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 柳若云这话刚出口，吴桂香就想反驳，那这地里的庄稼不重要了？ 谁料她紧跟了一句：“找他后妈就是了。” 吴桂香…… 要说狠还是柳若云狠，这后妈进门只怕早就对着前妻生的横挑鼻子竖挑眼了，现在还敢惹事。 只怕是皮都能给这小屁孩松一层。 柳若云跟着吴桂香回家，带回来了一个消息——城里的单位房审批下来了。 第三十四章：离开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老汉吃饭的手顿了一下。 再不舍，自己放出去的话，也只能放他们走了。 接下来几天就是收拾东西了，柳若云没带多少东西走，兜里有钱，什么都可以置办，多的都留给哥哥嫂嫂吧。 吴桂香很是感动，临行那天拉着柳若云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 “你说，自从你来了我们家，我嫉妒爸妈因为你起了房子，一直跟你不对付，你还这么……这么…… 你还把地留给我们种，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吴桂香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种地，她只知道地多粮食就多，柳若云把地留给她，无外乎就是再生父母。 柳若云笑了笑：“我都知道的，嫂子，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是也只是在家里面，在外头，你可从来都是顾着咱们自家人的。 再说了，我们安杰这两年可没少麻烦你们，这些留给你们都是应该的。” 吴桂香听到这话，那叫一个激动啊。 “哎呀，老二家的，还是你看得明白啊，要不怎么说能在城里当干部呢，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啥也不说了，以后我和你大哥对你们的地比对我们自家的地还好，你们啥时候在城里混不下去了，我们就把地还给你们，保证比现在肥一倍。” 柳若云哭笑不得。 她这个嫂子说话是真不好听，这张嘴巴得罪了不少人。 这边，乔老汉也在依依不舍，他看着乔思思。 “思思啊，爷爷做了没良心的事，你可不能没良心啊，一定要记着多回来看看爷爷，知道没？” 乔思思坐在自行车后坐上面无表情。 柳若云见状指使自己女儿：“思思啊，你看爷爷多疼你，我们就要走了，你还不亲一口爷爷？” 其实乔老汉这几年对思思的疼爱柳若云还是看在眼里的。 或许是愧疚的原因，柱子和豆子都没乔思思这待遇。 有些仇没必要记一辈子，既然都要离开了，柳若云也就释怀了。 乔思思听她娘的话，倾半个身子，凑在乔老汉脸上“吧唧”一口，亲了下去。 这一口可是亲在乔老汉心头上去了，他禁不住老泪纵横。 三年了，快三年了，他终于能和自己的孙女儿亲近一下了。 有谁知道这三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有谁知道看见孙女儿粉嘟嘟的脸蛋儿他有多想捏一捏吗？ 但是不能。 每次他拿着自己攒了大半个月的零用钱买一点零食给乔思思，却只能换一句冰冷的“谢谢“，连一个拥抱都没有。 李芳兰看见自己老头儿又哭了，无语望天。 “死老头子，你怎么又哭了？儿女们是进城挣钱去了，是好事，你这样子被别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了？” 乔思思见状，拿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了乔老汉嘴里。 “我朋友妞妞说了，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心情就会好的。” 乔老汉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糖，好甜、好香…… “我乔老头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奶糖呢。”他道。“没想到还是孙女喂的，这孙女真是没白疼啊，比小子强。” “爷爷，那你心情好了吗？”乔思思问。 “好了，好了，比当了万元户都高兴。” 正在这个时候，乔妙出现了，她伸出手朝着这边摇一摇：“嫂子、哥哥……” 乔妙先前就说过，在城里借了一辆三轮车来帮他们拉东西，没想到还真的被她借到了。 乔老汉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 乔妙下车熟练地帮哥哥嫂子把东西往三轮车上搬。 隔壁的胡大婶见到乔妙来了，见缝插针地往上凑。 “四丫头，听说你在城里挣大钱啊？”胡大婶问。 乔妙笑了笑：“啥大钱啊？都是一分一毛挣的辛苦钱。” “那你那儿还缺人手不？”胡大婶又问。 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乔妙的神色动了动：“大婶，你……” 胡大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两只手搓了搓，冲着乔妙笑了一下：“这不是儿子大了要看媳妇儿了吗？ 人家要求了，必须三间房，我和你大叔哪有那个本事，就……就……” 乔妙一下就明白了胡大婶的难处，从古至今都这样，没儿子的愁儿子，有了儿子又愁娶媳妇。 其实乔妙对胡大婶的印象不错，毕竟大安村人都在欺负他们家的时候，只有胡大婶帮着他们家说话。 而且她现在确实有些忙不过来，她做起了盒饭，早点又舍不得丢。 她每天下午要买菜、准备，凌晨就要起来包包子、蒸糯米，中午又要回家做盒饭，一天恨不能把自己分成三个用，能有一个人帮帮也好。 “要帮我也好，一个月15块钱，包吃，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可以。” 胡大婶连连点头，一个月15块，可比种地强多了，而且还包饭，省了家里一个人的口粮。 “那就这么说定了哈，你可不许换别人了哈。” 胡大婶拉着乔妙，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这事儿黄了。 “不过大婶，你来了，住哪儿啊？”乔妙问道。 “以前我还能跟你挤一挤，现在我三哥来了，可没地方给你住了。” “这你就放心吧，我不是有个侄儿在城里吗？我上他那儿住一个月，等挣了钱再租一间嘛，听说便宜的也就几块钱，也能剩下不少呢。” 两个人站在那儿说了许久。 胡大婶一走，就有看不惯乔家人的村民上前去扯了扯胡大婶的手：“喂，你怎么还和这家人来往啊？不怕沾了晦气啊？” 胡大婶把手一扯，“呵呵”笑了两声。 “晦气的是你们，傻不拉几，财神爷来了不知道迎接，还往外赶呢。” 正在这个时候，乔家人的东西都已经装得差不多了。 乔安杰的自行车后座上拉上柳若云，就把乔思思放在了乔妙的三轮车后面。 他朝着自己的爸挥了挥手：“走了啊，爸。” 乔老汉站在门口，泪眼依旧婆娑：“走吧，走吧……” 乔安杰狠下心回头，自行车一踩，车子便往前滚滚而去。 乔思思坐在小姑的三轮车里，看着大安村越来越远，而爷爷，一直站在风口，久久地未曾离开，直到他慢慢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点，乔思思再也看不见了。 第三十五章：初来乍到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县政府的单位房离政府大楼不远，一栋四层高的楼房，这里一层楼只有一个厨房，不过炉灶是自己置的，一户一个。 每个人下班回来，还要自己烧煤做饭，整个厨房人多又热，到处都是油烟味。 但即便是这样，也比农村的大土灶方便多了。 乔思思他们搬到这里来的时候恰好赶上了中午饭点，许多人凑在厨房里做饭。 他们很多是柳若云单位里的同事，一看到柳若云就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小柳来了。” “是呢。”柳若云回答得很客气：“以后搬到这里还要劳烦你们多照顾了。” “嗨呀，邻里邻居的，说这些话可是见外了呀。” “哎哟，这是你家的闺女啊？”有人发现了乔思思。 “你这闺女可真漂亮，白白嫩嫩的，哪里像是在农村里长大的小孩儿？城里的都没她好看。” 乔思思听到这些话可骄傲了，她打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并且十分以此为荣。 “这是你男人吧？”有人看到了乔安杰。 “是呀。”柳若云答道。 “也好，高高大大的，难怪生的闺女这么漂亮呢。” “现在在做什么营生啊？”他们问乔安杰。 “额……” 乔安杰愣了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柳若云即刻挡在他的面前道：“他呀，现在在做一些小买卖。” “哎哟，原来是大老板啊？” “什么大老板啊？就是些小本买卖，养家糊口罢了。” 乔安杰听到柳若云和别人闲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怎么不知道柳若云是怕他难堪，急着帮他遮掩呢？自己现在算什么老板？媳妇儿进回来的那批货还是小三卖出去的呢。 乔安杰啊乔安杰，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混成了这个样子？ 乔思思他们的房间是在二楼，不大，三十多平，就是一间卧室，一间客厅，厨房是公用的。 柳若云把阳台隔了出来给乔思思做了卧室。 虽然很小，但是乔思思终于拥有了独立空间了。 爸妈一到了家就开始忙着归置了起来，乔思思则是觉得新鲜，城里的地上铺了地板砖，她可以光着脚在上面跑来跑去。 柳若云看着跑来跑去的女儿，将她拎了过来。 “热不热啊？看你这一身汗。” 说着，拿了一个电风扇在她面前，“啪嗒”一声开了开关。 顿时间，一股凉风吹了过来。 这还是乔思思第一次看见电风扇呢，她觉得可稀奇了，张大嘴巴，对着电风扇“哇啦”“哇啦”地喊。 “行了，行了。” 柳若云拿着东西从她身边过，一脚将她踹远了。 “肚子里灌了风，到时候可有你受的。” 妞妞见到电风扇也激动了一下。 【哇，桐柏牌的，好多年都没见过了。】 她赶紧收录了起来。 现在乔思思的积分可以在她这儿换好几身漂亮衣服了呢，但是乔思思现在还不能换，都是她帮忙存着的。 折腾了一下午，总算是收拾规整了。 柳若云把地擦得锃光瓦亮的，一屁股坐在上面，别提多舒服了。 “这么累就别做饭了，拿点钱，你去买点熟食吧。” 柳若云一边说着，一边翻自己的皮包。 她拿了一张大团结递到乔安杰手上。 “买一斤猪头肉，再买点卤猪心什么的，再买点凉菜，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小三和四丫头叫过来一起吃。 他们今天搬家，估摸着也忙得没有时间做饭。 哦，你顺便再买两罐啤酒，今天搬家，我们也庆祝庆祝不是？” 乔安杰对媳妇儿说的话哪能不听的，当场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爸爸，记得给我买冰棍。”乔思思叮嘱到。 乔安杰哂笑。 “好好好，给你买。” 乔妙住的地方和柳若云的单位房只隔着一条街，但是条件自然不能跟楼房相提并论。 底楼潮湿、阴暗，蚊虫鼠蚁也多，也没有铺地板砖。 晚上到哥哥家的时候乔妙还狠狠羡慕了一把。 一家人坐在小小的客厅里，头一次享受着电灯和风扇，举着手中的啤酒，把酒言欢。 “去玉兰市的车票买好了吗？”吃饭的时候柳若云问道。 “买好了，买的慢车，坐票，七块五，明儿早上就走。”乔安少喝了一口啤酒道。 “咋不买快车卧票？”柳若云问道。 坐慢车要走一天一夜呢。 “卧票要好几十呢，没必要。”乔安少应道。 “我和哥哥两个人大老爷们儿，怎么将就都醒，一个来回能省下一百多，干啥不强？” 乔安杰笑了：“小三懂事了，也知道算计了。” 乔思思扯了扯乔安少的衣角。 “老叔，你会给我买好看的衣服回来吗？” 乔安少笑了，转过身捏了捏乔思思的脸，“好，你要什么？老叔给你买。” 乔思思想了想。 “嗯……珍珠项链。” 她自己在脖子上比划了一圈，“从这儿到这儿的那种。” 乔思思要的项链当然是在商城的图片里面看到的咯，Bling、Bling，图片上的女人戴着可优雅了。 “好。”乔安少十分阔气。 “老叔现在没钱，等老叔挣到钱了，一定给咱们思思买。” “小三！”柳若云马上制止道。“你可别惯着她。” 说罢又瞪了乔思思一眼：“可能着你了，小屁孩儿戴什么珍珠项链？戴出来像个什么样子？ 主意可是越来越大了。” “哦。”乔思思应了一声。 她不生气，只是有点失望而已。 乔安少偏偏看不得侄女儿这么委屈的样子，语气有些强硬道：“嫂子，你是答应了挣钱给我分成的。 我自己挣的钱，想怎么花都行吧？” “是啊，可是给一个孩子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值得的，你的钱得攒点，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可真是老嫂如母，柳若云这一番话跟他娘一模一样。 “值不值得的我自己说了算，媳妇儿的事儿影都看不到，还不如花在我侄女身上呢。” 乔思思听到这话，忙兴奋道：“老叔，你真是太好了。” 说罢，“吧唧”一口亲在了乔安少脸上。 柳若云看到这一幕还能说什么？ 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第三十六章：她家是乡下的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所有的安顿好了，接下来就各有各的忙碌。 乔妙请了胡大婶帮忙，弄了一个小摊摊走街串巷卖早点和盒饭，每天忙得都快出残影了。 乔安杰和乔安少坐上了去玉兰市的火车。 柳若云去上班了，把乔思思放在楼上一个刘奶奶那里让她帮忙照看着。 刘奶奶是县政府一个同事的母亲，今年七十多岁了，白天儿子媳妇都上班了，她一个人在家里，当然十分乐意有个人来陪着她咯。 再加上柳若云还承诺每个月给她五块钱呢。 乔思思也很乖，随便给她一点玩具，她都能玩上大半天。 刘奶奶熬药的时候乔思思也在旁边看着。 “奶奶，你这是什么呀？” 刘奶奶：“是药啊。” “我可以吃吗？” “傻孩子，这药是能随便乱吃的吗？” “那我就吃一小口，尝尝味道。” 刘奶奶：…… 乔思思生怕她不同意，拿出一颗大白兔：“我拿糖给您换。” “这不是换不换的事，这是……” 刘奶奶一个“药”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乔思思塞进去一颗糖。 甜味儿散得她满嘴都是。 刘奶奶笑了。 “哎哟你这个小猢狲啊，是真可人疼。”刘奶奶把乔思思抱在膝盖上，拿脸去挨她的小脸蛋。 她的脸可嫩了，又白又嫩，像是剥了壳的煮鸡蛋。 乔思思现在有很多的大白兔奶糖，妞妞给她的，爸爸妈妈偶尔给她的，还有古阿姨给她的。 其实糖吃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她也就不爱吃了，吃不完的就分给同楼道的小伙伴吃。 她在新的地方交到了很多小伙伴。 只有两个人不喜欢她，一个小矮子、一个小秃子，他们是楼上周科长家的小孩儿，看见乔思思还冲着她做鬼脸呢。 哦，乔思思差点儿忘了，还没给古阿姨回信呢。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乔思思都是找乔安杰帮她写信，但是乔安杰去玉兰市一去就是好几天。 乔思思想了想，拿着东西跑到了四楼上去。 她“咚咚咚”地敲门。 “谁啊？” 开门的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名叫何晟，是县里何处长的儿子，爸妈都去上班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你帮我写信。” 乔思思总是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气质，求人帮忙永远那么理直气壮。 何晟觉得不痛快，小丫头片子。 “我凭……” “我凭什么帮你。”这句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乔思思一个瞪眼。 “嗯？” “好啦，好啦，怎么写，你跟我说。” 可真是见了鬼了，他可是读小学二年级的大孩子了，怎么能怕一个三岁的小屁孩儿呢？ 乔思思这下高兴了。 她进了何晟家里，站在爬上了何晟家的凳子，开始指导他写信。 “其实说什么不重要啦，主要你告诉她我现在的地址就行，还有就是小皮包很好看。” 三岁的小孩儿知道说什么？ 以前乔安杰帮乔思思写信也基本没什么内容，主要是东西。 但是古阿姨每次都有很多话，主要就是夸乔思思寄回去的东西有多好，以及表达自己多么喜欢乔思思。 因为乔思思的出现，让她体会到了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当母亲的感觉。 你说她还有个儿子？ 古阿姨表示，那个逆子其实不提也罢。 这一次乔思思打算寄牛肉干，这是妞妞给她出的主意。 当然这是何晟帮她写完信后，她自己偷偷塞的。 何晟的信写完了，乔思思赏给了他两颗大白兔。 何晟很高兴，一边吃着大白兔一边发出了疑问：“你怎么有这么多糖？我爸爸是处长都不能给我买这么多糖，你妈妈还只是一个临时工。” 何晟已经读小学了，对金钱有了概念。 乔思思却没有概念，她表示：“你懂什么？我们家老有钱老有钱了，从小我们就是村里过得最好的。” 何晟听完表示：“哇……” 正好在这个时候，楼下的小秃子跑来敲何晟家的门。 “放霍元甲了，快下来看啊。” 小秃子刚刚说完话，就看见了门内的乔思思。 他把何晟拉在旁边小声道：“喂，你怎么和她玩啊？你不知道吗？她爸爸是农民，又土又穷还不爱干净，和她在一起会变臭的。” 乔思思听到了这句话，鼓起了腮帮子。 小秃子其实并不是很秃，只是遗传了一点点他爸的基因，但是乔思思不喜欢他，所以给他起了这个外号。 看吧，他就是这么讨人厌。 何晟左看看，右看看。 他很疑惑地问小秃子：“她不臭啊，甚至还……有点香香的，好像比你还干净一点。” 那是当然，乔思思最臭美了，每天晚上都要用香皂洗澡，头发也要用洗发水洗得干干净净的。 这个时代，像这么干净的小孩儿可不多。 小秃子不乐意了：“反正你要来看霍元甲就不能和她玩，你选一样吧。” 整栋楼里头就只有小秃子家有一台十六寸的大电视机，前两年电视机最贵的时候买的。 倒不是因为科长的工资比处长高，主要是有小道消息说，周正新有油水。 乔思思气得不行，她踮起脚尖想要让只记得的气势看起来更足一些。 她威胁何晟：“你要是跟他去看电视了，以后就别想吃我的大白兔了！” 两边给的条件都十分地诱惑，何晟夹在中间又甜蜜又负担。 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艰难地将脚步往乔思思那边挪了挪。 乔思思胜利了，她朝着小秃子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 小秃子气得不行：“好啊，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全楼的小孩儿都要在我家看电视，他们都不会和你们玩了。” 小秃子撂下这句话“噔噔噔”地走了。 小秃子真是说到做到，从此以后，乔思思身边的小伙伴就只有何晟一人了。 他们每次路过三楼的时候，都能听到里头电视的声音，以及其他小伙伴的笑声。 而他们，只有大白兔作伴。 乔思思这次有一点失落了。 倒不是因为小伙伴，而是她真的很想看电视。 正在乔思思难过的时候，她的爸爸终于回来了。 乔安杰这次一共进了一千九百五十四块钱的货，可以说除了吃饭和坐车，他带去的钱全部都拿来进货了，一分都没多留。 因为是老主顾了，这次的价格压得更低。 第三十七章：我想回学校读书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若云一个一个款式地翻出来看，都是最近流行的紧俏货，衬衫、裙子、海军套装，还有西装呢。 全都是最流行的。 乔思思却表示这些一件都不好看。 柳若云笑了：“你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 乔思思鼓着腮帮子：“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 “那你说，什么样的叫好看？”柳若云问。 嗯…… 妞妞的积分商城里面的那些好看，乔安杰进的这批货不好看。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给我买一盒蜡笔，我画出来给你看。” “好，我明天就给你买。” 柳若云虽然不相信乔思思能画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她答应孩子的东西从来都会实现的。 正好，让她在家里画画也免得去生那些闲气。 其实柳若云怎么不知道乔思思最近正在和楼里的小孩闹别扭啊？ 每到三楼放电视的时候，她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 只是她从来不说而已。 其实乔思思这孩子看着骄纵，该懂事的时候还是挺懂事的，她大概知道电视机是奢侈品，家里承担不起。 有时候柳若云也挺心疼她的，在村里的时候，村民们把大人的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让她没有朋友。 现在到了这里，又因为那个周科长…… 唉…… 第二天，她就给乔思思买了一盒彩色蜡笔。 “你好好画啊。”柳若云叮嘱她。 “好。”乔思思说干就干，趴在地上就开始画了起来。 乔思思在家里不停地画的时候，乔安杰正在和乔安少找地方卖衣服。 这次的衣服利润更大，先前进价十八的，这次十五就能进到，卖的话，一般在35-40之间。 虽然价格比百货商城便宜一些，但是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得起的，而摆地摊又会降低品质。 还好，之前乔安少已经打开了销路。 先前那批货质量不错，有了口碑，这次一听到新到了货，马上就有人来抢了。 甚至他们的名声已经从镇上传播到了县里。 这正符合乔安少的心意。 镇上才多少人啊？这些衣服这么贵，又不能是今天穿了明天就扔了，这下县里有人知道了，才算打开了客源。 只不过乔安杰在舞厅觉得格外地别扭。 乔安少和别人打得火热，有人来邀请乔安杰来跳舞，他只会红着脸说一句：“对……对不起，我结婚了。” 那人笑得“咯咯”的，对着乔安少说：“你哥哥可真是个老土啊。” 乔安少跟着赔笑：“我哥哥不常来这种地方的。” 乔安杰只觉得更囧了。 他果然不是做生意的料。 还好衣服没几天就卖完了，这一次一共卖了四千八百块。 刨除成本，挣了两千八。 可真是一笔巨款啊。 乔安杰和乔安少到邮局开了一个户头，乔安杰往乔安少户头里存了一千，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先前是答应过乔安少给他百分之三十的分成，乔安杰特地多给了一些。 如果没有乔安少，这些衣服不可能这么快卖完，多给也是应该的。 “有了钱别都花了，记得自己攒一点。”乔安杰嘱咐道。 这年头，一千块，足够在农村娶一个媳妇儿了。 乔安少随手把存折放在了兜里，说了一句：“放心吧，哥。” 但是显然是没把这个话听进去的。 两个人从邮局出来，恰好路过了市第一中学，一阵上课铃响起，朗朗的读书声钻进了乔安杰的耳朵里。 登时，乔安杰的脚像是被灌了铅似的，走不动道了。 思绪一下子像是回到了从前。 那个时候，他也是学校里的一员，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师里，念着圣贤书，和同学们谈论着伟大抱负。 那个时候，他的梦想是做一个科学家，或者医生。 他的学习成绩总是班上最好的，他的未来是光明的。 可是后来…… 父母没有逼着他退学，但是哥哥年纪大了好不容易看了一个媳妇，却没有钱。 乔安杰每次回家都能看到父母强撑的笑脸，他们把家里最好的粮食给他，背地却在偷偷地叹气和抹眼泪。 不念了，那是他第一时间生出来的想法。 说什么都不念了…… 后来，他在村里当上了代课老师，又和柳若云结了婚，再后来有了乔思思。 日子过得也不差，但是心里总像是缺了那么一块，时不时想起都会觉得遗憾。 “你干什么呢？哥。” 乔安少一句话把乔安杰拉回了现实。 “啊？”乔安杰回过神来。 “你傻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走啊，嫂子都快下班了，你还不回家做晚饭。” “啊，啊，哦，好……” 乔安杰推着自行车快步跟了上去。 ** 乔思思这几天琢磨她的蜡笔画，头都快琢磨秃了。 画一张觉得不对劲撕了重新画，两张不对劲，又重新画，家里满地都是她画废了的草稿纸。 她成天茶不思、饭不想，晚上画着画着就睡着了。 乔安杰把她抱上了自己的小床，才到卧室跟媳妇儿数起了今天挣的钱。 从来没有这么多钱，柳若云数了一遍又一遍。 加上家里的存款，以及先前报下来的出差费，一共还有四千三百八十三。 数完了之后乔安杰像是变戏法一样。 “哒哒。” 他的手一摊开，变出了一块手表。 柳若云眼睛一亮：“你买这个干什么？这么贵。” 她嘴里说着责备的话，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喜欢。 “也不算贵，沪上牌的，一百二十块钱，你每天上班的时候用得上。” “这还不算贵呢？” 柳若云一边把手表往自己腕上戴一边道：“现在虽然有点钱了，但是将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思思要读书，我又是个临时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下岗了，得精打细算。” “可真是委屈你了，现在结婚都兴什么三转一响，我一样都没给你买过，结婚这么多年了，才给你买了一块最便宜的手表。”乔安杰有些愧疚道。 “胡说呢？我一点都不委屈。” “你去看看，哪家男人做饭呐？哪家男人带孩子呐？有这些可比三转一响强多了，而且现在还有了思思，咱们一家三口，我不知道多幸福呢。” 听到这些话，乔安杰总算宽慰了些。 “若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犹豫了半天，他终究开始开口了。 “你说。” 柳若云眼睛盯着腕上的手表看，回答得心不在焉。 “我……我想回学校读书。” 第三十八章：重回校园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杰说出这个话的时候脸都低到胸膛里头去了，柳若云一个人挣钱养家已经够辛苦了，他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但是心头那种遗憾总是让他意难平。 大概这就是诗里写的“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吧。 他觉得他有能力有本事去完成心中的抱负和理想。 “好事啊，安杰。”谁料柳若云竟然比他还激动。 “我早就这么想了，你不应该只在地里干活的，更不适合做生意，你就应该在学校里面读书。 你以前的学习成绩那么好，不能上高中实在是太可惜了，现在国家允许结了婚的再参加高考，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啊。” 乔安杰没想到自己的提议如此容易就得到了媳妇儿的支持。 他抬起头，看着柳若云，愣了一会儿。 “可我去读书了，服装的生意咋办？思思咋办？” “服装生意本来就不适合你，既然小三现在做得挺好的，就放开让小三去做嘛。 至于思思…… 她马上就可以上幼儿园了，平时还可以让刘奶奶照看照看她，我看她和刘奶奶相处得挺好的。” “如果我去上学了，可就不能照看家里了。 不仅如此，学校还要多一份口粮，只怕是累了你了。” “我才不累呢，咱们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了，我心里高兴，压根儿就感觉不到累。” 她说着，坐直了身子，将乔安杰的肩膀掰了过来，看着他的眼睛。 “安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担心家里，担心思思。 但是这些担心根本就是没必要的，对于思思来说，你现在重新去上学对她来说帮助更大。” “啊？”乔安杰不懂了。 “为什么啊？” “你想想啊，你从学校出来多少年了？但是还有重新回去的勇气，你对初心的坚持，对目标的不放弃，都会潜移默化地影响思思的。 这对她来说，是一辈子的财富。” 柳若云这一番夸奖将乔安杰说笑了。 “我不过是挣不了钱，还要拖累家里的废物罢了，难为你，还能想出这些话来宽慰我。” “才不是为了安慰你，我是认真的。”柳若云说得十分坚定。 夫妻两个人交流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柳若云说服乔安杰，让他没有心理负担地去上学。 既然拿定了主意，那就说干就干。 乔安杰的意思是，马上就要高考了，他就趁着现在插班读高一，努力把课程补上，明年就可以直接参加高考了，也就不用浪费一年了。 第二天，柳若云特地请了半天假，陪着乔安杰去了学校。 学校的老师看到乔安杰的中考成绩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这样的优等生，对于他们来说是求之不得啊。 再加上知道柳若云在县政府上班，招生办的老师很客气。 “好啊，好啊，国家现在恢复高考，大量需要人才，就是鼓励那些参加工作的人重新回归校园。 但是很多人都已经有了家庭和事业了，年纪上去了，根本不愿意回来。 像你这样的同志真是难得。” 说完又乔安杰：“只是……现在读高一，你跟得上吗？” “我在村里面任代课老师的时候，经常有看高中的书籍，有过一些了解，平时加加夜班，应该没问题吧。”乔安杰答道。 柳若云听到这话，心里却暗暗心惊。 原来，乔安杰一直都在学习高中的知识啊，看来，他想重回校园根本就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从未放下啊。 既然乔安杰这么说了，招生老师自然就放心了。 他很快帮乔安杰办好了入学手续，并告诉他说：“你先试读一段时间看看，如果跟不上，明年找我，再读一年高一吧。 课本暂时没有下来，到时候找班上的同学借着看看。 今天就先回去吧，明明上午八点直接到二班报道。” “好，好。” 说起来，乔安杰都是二十大几的人了，比招生老师小不了多少，但是说话还是有几分腼腆。 柳若云站在他旁边，真跟他的家长似的。 像他这样的人，就该在学校蹲一辈子。 从学校出来后，乔安杰骑自行车载着柳若云去了菜市场。 柳若云买了一斤猪肉，买了两斤白面，一根黄瓜和青菜。 “你明天晚上就要去上学了，今天晚上咱们买点肉吃杂酱面，把小三和四丫头叫过来一起庆祝庆祝吧。” 柳若云一边买菜一边和乔安杰商量道。 乔安杰怎么会不答应呢？ “好叻！” 自行车一蹬，就载着老婆往家去。 乔安杰早就已经习惯了，自打他们搬到城里来了，柳若云只要吃肉都要叫上乔妙和乔安少。 虽然他们现在不住在一起了，但是隔得近，又隔三差五地聚在一起，倒也和在老家差别不大。 乔安杰路过乔妙的出租房的时候就打算顺便叫上她一块儿走，谁料却在乔妙的门外遇见了一个人。 是那次那个小警察。 他手上提着东西，正站在乔妙的门外来来回回地徘徊，像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乔安杰眼神一凝，骑着自行车上前了。 “同志，你找谁啊？” 小警察一回头，看见乔安杰就高兴了起来。 “哥，是你呀。” 乔安杰：“谁是你哥啊？怎么乱认亲戚？” 柳若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悄悄掐了乔安杰一把。 她从后座下来，满面的笑容，态度温和地问：“警察同志，你是来找乔妙的吗？” 那警察点了点头：“嗯，嗯。” “那你怎么不进去？” “我……嗯……啊……那个……” 那个警察语无伦次，还没说话，脸倒是先红了。 柳若云看着他这个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先替他说了：“你先前没来过是吧？进去了不知道怎么说话，对吗？” 那警察连连点头：“嗯，嗯。” 正好在这个时候，乔妙正推着她的餐车从外头回来。 她一看见柳若云和乔安杰就笑了起来：“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那警察一看到乔妙，脸就更红了，憋了半晌才叫了一声：“乔……乔姑娘。” 乔妙这才注意到他。 “呀，民警同志，是你呀？我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你来干什么？” 乔妙的一个问题，当然把那个民警问懵了。 许久，才听他答：“是……是所里，让我们回访一下报案的同志问题解决了没有，所……所以我就来了。” 第三十九章：意外之财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解决了，解决了。”乔妙满口应承。 “哎哟，你们派出所也太好了吧，还能回访的，从镇上到县城怪远的，难为你们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她一面说话，一面将餐车推到出租屋旁边锁好。 可是感谢的话都说完了，那民警竟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乔妙愣了片刻。 “啊，要感谢费是吧。” 虽然现在的公职人员都很好，但是谁能保证不出一两个蛀虫？ 虽然说乔妙很不喜欢，但是遇都遇上了，她从钱包里摸出五张十块的。 “五十，够了吧？” 她的语气很不友好，这可是她拼死拼活好几天挣的钱。 那民警被这么一嚷嚷，直接傻了。 柳若云站在一旁只想捂脸。 “民警同志。”她打破尴尬：“那什么，你大老远来关心我们家四丫头，可真是怪麻烦你们的。 这样吧，不嫌弃的话，来我们家吃顿便饭吧。” “哈？”乔妙和乔安杰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乔安杰把老婆拉到一边：“这小子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明显就是别有目的啊。 还要感谢费，什么人呐？简直是给人民政府丢人。 这样的人，你怎么还把他往家里引呐？” “啧……” 柳若云用胳膊捅了一下乔安杰。 “闭嘴吧，你。” 为了新来的客人，柳若云还专门叫乔安杰买了一个卤猪耳朵，又油炸了花生米，拍了黄瓜，买了两瓶酒。 乔安少在外头晃荡一天回来的时候也惊了一下。 他偷偷问乔安杰：“哥，这小子怎么混到咱们家来了？” 柳若云坐在旁边恰好听见了，瞪了两人一眼：“吃饭就吃饭，哪来这么多废话？饭都堵不住你俩的嘴。” “哦。” 乔安少登时老实了。 “那个小同志啊，你说说，咱们见了几次了，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柳若云一边给民警倒酒一边问。 小民警双手捧酒杯接酒，应道：“我姓孙，孙文忠。” “哦，哦。”柳若云点头。 “家里兄妹几个呀？” “就我一个，独子。” “家里是干什么的呀？” “我爸爸是机械厂的，八级钳工，妈妈是医院里的护士。” “哦？”柳若云听到这儿的时候，尾调都往上扬了几个度。 八级钳工啊，高等技术人员了。 说起父母，孙文忠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我爸爸本来是想我接他的班的，但是做警察为人民伸张正义，一直是我的梦想。 高中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兵团插队，去内蒙三年，回来之后……” 然而孙文忠的话只有柳若云一个人在听，乔妙在外头摆了一天的摊可累了，一边吃饭一边计算着这一天的流水。 乔安少则从兜里摸出来一样东西在乔思思面前晃来晃去。 “思思，你看。” 乔思思眼睛瞬间亮了：“哇，珍珠项链。” “嗯？” 柳若云聊天正聊到兴头上，听到乔思思这一嗓门，转头看了过去。 “你还真给她买了？”柳若云惊道。 乔安少：“当然要买了，这是我答应思思的。” “她就是个孩子，孩子的话你能当真吗？她想要的东西多了，你买得完吗？赶明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你给吗？” 柳若云絮絮叨叨地骂，骂完了又问。 “多少钱呐？” “不贵，我有个朋友就是做这些珠宝首饰倒卖的，三百。” “三……” 柳若云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乔安少知道，这一下肯定免不了一顿念叨，马上又拿出一个镯子。 “嫂子，我还给你买了这个。” “翡翠？”柳若云接过去，左右看了看。 “是啊，我朋友说，现在香港那边可流行这个了，大明星都戴的，所以我顺便也给你买了一个。” 柳若云瞧那翡翠颜色翠绿、鲜艳欲滴，圈口和自己的手正好合适，心里倒也是喜欢。 但是还是问了一句：“多少钱呐？” “两百。” 柳若云深呼一口气，免得让自己气晕了过去，总共给了他一千的分成，这就被他造出去五百了。 “妈说得对，就是不应该让你有钱了，以后挣了钱，直接让你哥哥把钱往家兑回去，免得你胡花。” 【哇哦，是满绿玻璃种翡翠！】此时，乔思思的脑中妞妞忽然说话了。 【什么意思？】乔思思不懂。 【你妈妈手上那个镯子，又细腻又水滑，还是满绿的，很值钱的，放在几十年后就更值钱了。】 【那当然了，我小叔花了两百块钱买的。】乔思思道。 【什么两百块呀？这要是放几十年后，几十万都有了。】 【这么贵?】乔思思很惊讶。 【那当然，我查阅了资料，你们现在这个时代刚刚经历了大清洗，很多名贵的翡翠都被打砸或者贱卖了。 而接下来这几年，港风盛行，翡翠的价格也随着那些香港明星持续上涨。】 【不过……】 妞妞顿了顿。 【你哥哥应该被他的那个朋友坑了。】 乔思思：【把这么好的翡翠给他还叫坑了？】 妞妞：【因为我通过AR扫描鉴定，发现你手上那条珍珠项梁是假的。】 乔思思：…… 【他的朋友应该也不知道那个翡翠是真的，当成假货一起卖给了你哥哥。】 毕竟这个时代，并没有多少人能鉴定翡翠，并且在前头几年，这些东西被砸的砸、扔的扔，根本没有人把它当宝了。 那边，柳若云拿着翡翠擦了擦，又摸了摸，取出一块布小心翼翼地包好，然后拿到卧室里小心存放起来。 虽然骂是该骂，但是哪个女人不爱翡翠呢？ 然而与柳若云的欣喜相比，乔思思的情绪显然低落很多。 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她是个小孩子，家里是否多了个真翡翠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好不容易得来的珍珠项链，是个假的，假的…… 一顿饭酒足饭饱后，孙文忠喝得晕晕乎乎地往家里去了。 柳若云在他身后叫住他：“小同志，你的东西。” 孙文忠大概喝酒上头了，连话都利索了：“呵呵，嫂子，头一次上您家，怪不好意思的，这是给您买的，您拿着给小侄女吃。” 说完，像是生怕柳若云还回来似的，一溜烟儿就跑了。 第四十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这跑得也太快了，柳若云很无奈地打开了袋子。 哟嚯…… 水果、营养品、麦乳精、糕点…… 这一袋子可得不少钱吧。 乔妙也凑过来看，看到这些东西，她惊呆了。 “这派出所也太好了吧，回访群众还送这么些好东西。” 柳若云：…… “什么回访群众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乔妙一脸茫然：“咋……咋了？” “我问你啊，你觉得这个小孙同志怎么样？” “很好啊，办事公正、关心群众，我把他当成来要感谢费的，他都没有跟我生气，是个好警察。” “哎哟，不是问你这个。” 柳若云真想把乔妙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这么跟你说吧，要是他找你处对象，你愿意不愿意？”柳若云问。 “啥？处对象？” 乔妙这一嗓门大得，只怕走出八百米开外的孙文忠都能听见了。 “嫂子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人家是啥条件？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他能跟我处对象？” “他咋不能跟你处对象了？哦，你以为他真的是闲得发慌来回访群众的？还是说钱多得用不完了，买一大堆这些吃的？ 这不是明显冲你来的吗？” “那可不行。” 乔妙表示：“先前那个苏林一个高中生都看不上我，差点儿把我们家的存粮都掏空了。这个……” “等等……” 乔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该不会是想要我的小吃车吧？” 柳若云快气死了。 “他要你的小吃车做什么？” “人家的爸爸可是八级钳工，一个月一两百的工资，他能图你什么呀？你能有什么让他图的呀？” 乔妙：“对啊，人家那么好的条件，他找我处对象，他图什么呀？” “四丫头……” “好了，好了，嫂子。” 柳若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乔妙打断了。 “我今天忙了一天了，实在是累得很了，我先回去了哈，明天还要一早起来卖早点呢。” 她现在压根儿没空想什么处对象的事，她只想努力卖早点，多挣钱，孝敬爸妈和嫂子。 乔妙说完，拿上包，跑得飞快。 “喂，四丫头，四丫头……” 柳若云无论在她身后怎么喊她，她都不带回头的。 柳若云：…… “这水果你倒是拿点回去吃啊。” ** 第二天一早，为了庆祝乔安杰第一天上学，柳若云特地给他做了米饭和腊肉，让他中午拿到学校去蒸着吃。 可是当天，乔安杰就在学校食堂遇见了老熟人——苏林。 他和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同学走在一块儿。 那个女同学吃得很好，有肉有菜。 相比之下，苏林就十分寒酸了，一分白米饭，一点少得可怜的炒白菜。 狭路相逢，苏林很不自然地把目光瞥开了。 乔安杰自然对这个辜负了自己妹妹的人没有什么好感。 没打招呼，端着自己的饭走开了。 可是乔安杰没有想到，苏林竟然还敢自己找上门来。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苏林像是做贼一般，左顾右盼，最后神秘兮兮地坐在乔安杰身边。 “哥。”他开口喊。 乔安杰口中的饭一噎，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哥？我没你这么大的弟弟，你别在这儿乱认亲戚。” 苏林被这么怼了一通，倒是不生气，反而问：“乔妙她……现在过得好吗？” 乔安杰：“好得很，不劳你挂念。” “先前的事情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妙妙说清楚，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下次你见到她，请你帮我跟妙妙说一句，这辈子是我对不起她，等我以后考上大学，再想办法补偿她吧。” 乔安杰听到这话都快笑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装情圣吗？收起你那副嘴脸，什么狗屁补偿？我妹妹不需要。”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饭盒收了起来，离开食堂之前，还留了一句：“有时间在这里煽情，还不如想想怎么能把我们家的粮食还了。” 苏林听到粮食的事情，登时来了情绪。 “我这么选也是情不得已，要怪也只能怪乔妙自己没本事。”他冲着乔安杰的背影道。 乔安杰听到这话，脚步一顿。 他回过头，眉头深皱：“你说什么？” 苏林快步追了上去：“你想想，赵若雅的父亲是县里的干部，只要我一毕业，她就能帮我安排去我想去的地方。 而乔妙呢？乔妙只是一个农民，她除了能种地，她能给得了什么？ 我辛辛苦苦在学校读书，赌上了全家人的命运，为的不就是一个前程和仕途吗？ 难道你不是这样吗？如果不是，你又为什么明明结了婚还要到学校里来？”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不知道。”乔安杰斥道。 “我只知道，大丈夫立身于天地之间，要无愧于人、无愧于心，你读书的时候靠妙妙，工作了打算靠别人，你还算是个男人？ 就你这样的人，还要考大学？考了都是白考。” “我……” 苏林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一道声音。 “苏林。” 是赵若雅。 苏林马上回头，已经是换了一副表情。 “若雅。” 他朝着她走了过去。 乔安杰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觉得一阵犯恶心，摇了摇头，转身就离开了。 然而赵若雅看见他的背影，冲着他抬了抬下巴问苏林：“他是谁啊？” “哦，是我们老家的一个亲戚，今天才发现，他也在这个学校，来找他说几句话。” 赵若雅眉头皱了皱：“前几天一个亲戚，今天又来一个亲戚。 你不是说你爸爸是医生，你爸爸是工厂会计吗？怎么这么多乡下来的亲戚？“ “这……这……” “嗨，这不是赶巧了吗？谁还不认识几个农村人啊？你家就没有乡里的亲戚？” “那……那当然有了。” 赵若雅倒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又问起了旁的：“苏林，这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你父母啊？” “啊？”苏林登时一阵心慌。 “你当时三催四请的，我都已经把咱们的事告诉我爸妈了。” 苏林：“这不是马上就要高考了吗？我爸妈担心我谈恋爱影响学习，我想等到高考以后。” 苏林嘴上这么说着，额头上的冷汗都要渗下来了。 “哼，难不成你爸妈还要挑剔我不成？”赵若雅昂着脑袋，一如既往地高傲。 “那不能，我爸妈见到你，肯定对你这个儿媳妇满意得不得了。” 苏林是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总算是把这个小祖宗稳住了。 “讨厌，谁是你家儿媳妇啊？” 第四十一章：复习资料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天气越来越热了，乔思思在几天茶饭不思地努力下，终于绘画出了第一张她比较满意的“设计图纸”。 她很高兴，拿给柳若云看。 嗯…… 依稀可见，这是一条长裙，大红色的，吊带群，腰上别了一根腰带，裙摆像是花瓣一样包裹着。 虽然说很稚嫩，很粗糙，但是一个三岁小孩儿能画成这个样子，已经很让柳若云意外了。 尤其是这个裙子的款式，还是柳若云从未见过的。 她并不知道乔思思在妞妞那儿受的艺术熏陶，她只觉得小孩子的想象力果然天马行空，这样的鲜艳的颜色只怕没有几个成人愿意穿出门。 但她还是狠狠地把乔思思夸奖了一番。 乔思思更骄傲了。 “我拿给爸爸看去。” 她说着，就拿着手中的图纸朝卧室走去。 却被柳若云一把拎住了衣服后领。 “你爸爸正在学习呢，你别去打扰他。” 因为单位的房子离学校不远，所以乔安杰没有选择住校，毕竟谁不想每天看见自己的妻儿呢？ 但是课程落了那么多，他只能选择每天晚饭后开开夜车。 乔思思连连点头：“哦，哦。” 然而，小孩子如果能就这么听话，就不是小孩子了。 趁着柳若云去洗澡的时候，乔思思把卧室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 卧室里暖黄的灯光透了出来，乔安杰坐在台灯下专注的背影在身后投下了大大的一片阴影。 乔思思只看了一会儿，就要关门，然而一转身就踢在凳子上。 “嘎吱”一声响，乔思思抱着腿满屋子乱跳。 “思思？” 乔安杰从学习回过神来，他转头，脸上戴着一副眼镜，原本就好看的五官，这下更多了几分文雅气质。 “爸……爸爸……”还抱着腿的乔思思有些心虚。 “我没有想打扰你学习，真的没有。” 乔安杰笑了，冲着乔思思招手：“思思，过来。” 乔思思走了过去，乔安杰一手将她捞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思思是不是好几天没有见到爸爸，想爸爸了？”乔安杰问。 乔思思坐在她的腿上点了点头。 她虽然表面上好像更亲近妈妈一点，但是柳若云在县政府上班，她从小都是爸爸带大的。 爸爸忽然的早出晚归让她很不习惯。 乔安杰低头在乔思思的头上亲了一口：“爸爸也舍不得思思啊。” “爸爸，你为什么每天都要看书啊？”乔思思问。 “因为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爸爸本来就落下了一年的课程，这次考试不想差太多。” “那爸爸为什么要读书呢？读书了能有好吃的吗？” 乔安杰笑了，“傻瓜，当然不会有好吃的了，只是因为爸爸喜欢读书而已，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等我们思思长大了，一定也会有喜欢的东西。” “哦。”乔思思似懂非懂。 她回忆了一下，她喜欢什么呢？ 她喜欢拿着纸画漂亮的衣服，一画起来就不知道停下。 乔思思和爸爸聊了一会儿天就出来了。 此刻妞妞忽然上线。 【思思，我有你爸爸的复习资料，比他现在学的更高级、更精深。】 【真的？】 乔思思一下激动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说的话，你们这个年代学习的东西也太简单了，这都高一了，还学解方程式呢？ 我这里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保证做得你爸头秃。】 乔思思很激动。 【你快给我，快给我啊。】 【这个你得拿积分来兑换，一套复习资料是50积分，你现在有1136积分。】 【换，换，换。】 反正那积分放着也就放着，能帮爸爸当然是最好的。 妞妞一共帮乔思思换了三套，由浅到深，从初中入门到高中毕业，甚至还有一点微积分的知识。 当然，她的售后服务十分贴心，换了封面，还把所有关于年代的字眼删除了。 这些工作，对于一个高级AI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 当乔思思把这个资料拿到乔安杰面前的时候，乔安杰很惊喜。 “哇塞，这些内容连教科书上都没有，思思，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乔思思有些心虚。 “是……是楼上何晟给我的。” 乔安杰完全没有怀疑，毕竟一个孩子还能从什么渠道弄到这些呢？ 而且何晟他爹何处长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可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有这些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有了这些资料，还怕什么期末考试？ ** 天气越来越热，眼看着就进入了六月。 高考的氛围越来越紧张起来。 每年的高考时间为七月的7、8、9日，乔安杰他们的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之后，才会是高考。 成绩出来那天，乔安杰整颗心脏都是悬着的。 偏偏分数是从后面往前面念的。 “罗雨巷：346分，赵凯：353分，周磊：357分……” 每念一个名字，乔安杰的心就要松一口气。 “乔安杰，564分。” 老师念到这个分数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 “乔安杰是一个月前转到我们班上的，没想到竟然能考到全班第二的好成绩，离我们班的第一名冯玲玲只差0.5分，实在是不容易啊。 这也给在座的同学们敲个响钟，像乔安杰同学丢了书本这么长时间的同学都能考出这样的好成绩，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落后呢？ 来，我们大家，给乔安杰同学鼓个掌。” 教室中，传来了一阵“哗哗”的掌声。 乔安杰很是惭愧啊，刚来的时候他也跟不上，这还得多亏了闺女的学习资料啊。 然而，此刻冯玲玲却朝着他投来了不善的目光。 以前她从来都是班上的第一名，每次颁布成绩的时候，她都是焦点，可是现在，她有了一点危机感。 他考了第二名却完全抢了她第一名的风头。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当然，乔安杰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不善的眼神，他领了成绩单就急急忙忙地往家赶了。 好不容易放暑假了，他可一定要回去多陪陪老婆孩子。 答应了乔思思的动物园应该立刻安排上。 然而刚出校门，迎头撞上乔妙往他的怀里塞了几个盒饭。 “哥，你拿回去和嫂子吃，你们成天那么忙，懒做饭了。” “妙妙？” 乔安杰有些惊讶。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乔妙笑了笑：“这不是，想着马上要高考了，学生们肯定吃得多，所以想着到学校门口生意好些嘛。 而且我想着，你在学校里读书，肯定吃不太好，我在这里卖饭，还能照顾照顾你。” 她倒是一副鬼精灵鬼精灵的模样，这出来做生意了，是越发会算计了。 “乔妙！”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过来。 苏林大步朝着这头走了过来。 “不是都分手了吗？你还来干什么？” 第四十二章：她肯定对我有意思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苏林上前第一句话就是责备。 他实在没有想到乔妙竟然这么不要脸不要皮，为了缠着他，都开始在学校门口蹲守了。 这要是让赵若雅看见还得了啊？ 乔妙却是一脸的：？？？ 苏林却还在絮絮叨叨：“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这感情的事总要讲个你情我愿吧？ 你是个姑娘家，麻烦你自重一点。” 乔妙：…… 这货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我就只是在这里卖个饭而已啊。”她道。 “你都被我抓了现行了，怎么还狡辩呢？卖饭？你卖什么饭啊？你都十八岁了，好好找个人嫁了不行吗？ 你别等我了成吗？你守成个老姑娘了，你爸妈不着急吗？” 乔妙真是白眼望天，这还说不清楚了。 乔安杰站在一旁正想要说什么呢，忽然听到乔妙一下子提高了嗓门：“这位同学，你到底买不买饭啊？ 不买饭麻烦你让开一点好吗？其他同学还要买呢。” 现在正是刚刚放学的饭点，学校门口人来人往，乔妙的一嗓门引起了许多同学的注意。 苏林感受到了数道目光的注视，登时将头埋了下来。 他可不确定这些人里头有没有自己认识的同学。 乔妙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大声地吆喝了起来。 “来咯，来咯，来买饭了。” “香喷喷的蛋炒饭，刚出锅的青椒肉丝饭……” 她的吆喝声引来了很多买饭的人。 “给我来一份。” “给我也来一份。” …… 苏林见人围拢了过来，他不好再呆在这里了，只能低着头急匆匆地离开。 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留了一句话：“好啊，乔妙，有你的，你明天不准再来了听到了没有？” 可是刚刚放了狠话，一转头，心里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乔妙好像换了新衣裳了？ 是很多女生穿的布拉吉，头发剪短了一些，烫了很漂亮的卷发，大概因为吃得好些了，连身体都发育了不少呢，皮肤也变好了。 简直像是个城里姑娘。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现，乔妙有这么漂亮的时候。 正当苏林胡思乱想的时候，乔安杰站在乔妙的餐车前笑了起来。 “四丫头，看不出来啊，越发厉害了。” “那当然。”乔妙一点都不谦虚。 “经历那么多事，死去又活来的，我再不长进点，真是白活一遭了。”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乔安杰真心为妹妹高兴。 “说真的，哥。”乔妙从餐车上抬起头，看向她哥的神色十分认真：“我现在觉得很好，很幸福。 真的，从来都没有这么幸福过。 虽然说累是累了点，但是不苦。” “因为，这儿是甜的。”乔妙指着自己的心脏，她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就很值得。 ** 乔妙当然不会为了苏林几句话就真的搬走了。 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挣钱重要。 还好，这段时间苏林都忙着学业，并没有出校门。 下一次见面是高考那天。 苏林已经复习一年了，这次的高考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不仅仅是家中的父母，还有赵若雅。 只有考出了好成绩，才能有底气跟赵若雅摊牌，自己的父母并非是什么高干。 苏林长呼一口气，正打算往考场中走的时候，忽然看见了前方正在卖早餐的乔妙。 这个女人真是…… 阴魂不散。 苏林不想跟她纠缠，低着头匆匆往前面走去。 可是…… 等等，他怎么见到一个男人站在了乔妙身边？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说不清楚。 苏林想要上前去问个究竟，却听到前面同学的声音：“苏林，你搞什么呢？快点。送我们去考点的车都来了，赶不上可就麻烦了。” 苏林没有办法，只能加快脚步匆匆往前面赶，临了还匆匆回头瞥了一眼，竟看见那两人亲亲我我，格外亲密的样子。 乔妙今天早上的生意格外好。 前往考点的学生都选择在校外买早点，为此她还特别有生意头脑地推出了“状元套餐”。 也就是两个鸡蛋，一根油条。 很多人为了讨上一个好彩头，都会来买一个套餐，今日的油水是平时的两倍不止。 乔妙就知道，选择来学校门口卖早餐是明智的选择。 她正卖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忽然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了一片阴影。 “同学，你要买什么？” 乔妙问道，一抬头却是满脸的错愕错愕：“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没有上班吗？” “上班啊，只不过现在被调到县城里来了，因为今天高考，临时被所里派来维护学校的治安。”孙文忠答道。 他说完，两个人就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一旁的胡婶见状，很是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那什么……”是孙文忠率先打破了尴尬。 “给我来点早餐吧。” “好啊，你要什么？”乔妙问。 “嗯……” 孙文忠顿了顿：“五根油条、五个油饼、十个包子、十杯豆浆。” “哈？”乔妙笑了。 “你是牛吗？吃得了这么多？” 孙文忠有些不好意思：“听附近所里的同事说，你卖的早点最好，这不是也想着带回去给同事们都尝尝吗？” “哦，对了，还要十个卤鸡蛋。”罢了，他又补了一句。 “好叻。” 乔妙动作飞快，很快就把他要的东西装好了，递给他。 “来，你的早饭。” “多少钱？”孙文忠问。 “嗨，要什么钱叻？你上次给我嫂子送的东西可不便宜吧？这些就当是我感谢你的？” “那怎么能一样呢？一码归一码，你出门做生意的，我不给钱，不等于吃霸王餐了吗？” 一个死活不要钱，一个死活要给钱，一个比一个倔，拉拉扯扯好长一段时间。 旁边的胡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同志，要不你就把这早餐收了吧，你们再拉扯下去，这学生都要走光了，我们剩下的早点还卖给谁去？” 孙文忠的小脸燥红。 “好……好吧。” 然而，他捧着早点一转身，那叫一个高兴啊。 瞧瞧，不要钱的早点，乔妙要不是对他有意思，谁信呐？ 他把早点带回所里，分给同事后自己边吃边笑，两眼冒着傻气。 周围的同事都看呆了。 “这货是不是魔怔了？” “不是魔怔了，是思春了。” 第四十三章：开店当老板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孙文忠一走，胡婶就冲着乔妙使了一个眼色：“这小伙子有点意思，哟喂。” 乔妙心无旁骛，依旧在卖她的早点：“别胡说八道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切。 胡婶瘪了瘪嘴，这明摆着的事情，蒙谁呢？ 但是胡婶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而是问乔妙：“你不是想盘下西街的那间早餐铺吗？我去问了我侄儿了，只要街道开证明，说你是统筹经营就可以做，合法的。” 这话说得乔妙心头一动，但随即又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 “盘下来？哪来那么多钱呐？ 租金、装修、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这些加在一起，起码两千块钱，我这卖了两个多月的早点，统共才一千块钱，差得远呢。” “你可以找你嫂子借啊。”胡婶道。 “你嫂子在县政府上班，听说出一趟差就不老少，一千块钱，肯定不成问题。” “你听谁说的？”乔妙很是震惊。 “嗨，还能有谁啊？你嫂子吴桂香呗。” 乔妙：…… 虽然对嫂子的大嘴巴很无语，但是找嫂子借钱这个想法还是根植在了乔妙的心理，难以消除。 ** 另一头，苏林高考的时候心情却难以平复，他手中握着笔，脑海里却全是关于乔妙的事。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看那个样子好像是个警察，乔妙这么快怎么攀上警察的？ 难怪上次看见她觉得她好看了不少呢，原来是因为找了野男人啊。 分手才多长时间，就耐不住寂寞了？ 这个女人可真是不要脸，啊呸！ ………… 他想着想着，想入了神。 “丁零零……”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苏林登时间如梦方醒，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竟然一整堂开始都在想这个事情，竟然只答了几道题。 再后悔时，已经是为时晚矣。 苏林浑浑噩噩地走出考场，赵若雅朝着他走了过来，她的脸上一副轻松的神色，拿了一瓶汽水递给了他。 苏林接过汽水喝了一口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考得怎么样？”赵若雅问他。 “啊？” “我问你，考得怎么样？”赵若雅又问了一遍。 苏林的心如擂鼓，一片乱麻。 “你……你呢？你考得怎么样？” “我啊？不怎么好，不过没关系，反正我爸爸安排好了，只要我一毕业就进国营商场当售货员，比读书强多了。” 难怪她这么轻松呢，原来早就有了退路。 朝夕相处的一对情侣，却有了完全不同的两种心境。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苏林心如乱麻之时，赵若雅却倒在了他的肩膀上，满脸的笑容。 “这下，你该带我回去看你爸妈了吧？” ** 乔妙对早餐铺的事情并不甘心，到底还是听取了胡婶的意见，来找柳若云借钱了。 她买了一点水果和一些糖，刚到他们楼下，就遇上了下班的柳若云。 “四丫头，今天这么早就收摊了呀？”柳若云一边将自行车收了起来，一边热情地跟乔妙打招呼。 “走，楼上去坐坐，刚好，你哥哥放暑假了，让他给你做两道好菜，把小三也叫来。 这段时间没有好的成衣，也没卖衣裳，不知道他到哪里鬼混去了。” 像柳若云他们这样打游击卖衣服，肯定不是个长久买卖，客户就这么点，同样的款式拿多了只怕压在手里头。 夏季上新他们已经卖了，柳若云的意思是等到初秋再进一次秋装来卖。 这段时间乔安少没事儿做，神出鬼没，也不知道在哪里晃荡。 晚上，乔安少来吃饭的时候，柳若云没少数落他。 “没事儿的时候，也不知道帮帮你妹妹，她一个人又是做又是卖的，忙都忙不过来，当哥哥的也不知道分担点。” “哎呀，嫂子……” 乔安少有些不耐烦了。 “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做那些事情？” “大男人怎么了？你妹妹做那些事情，挣的可不比你这个大男人少。” 乔安少却道：“不可能，等我这次做完了，你就知道妹妹那的只是三瓜俩枣了。” 柳若云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你打算做什么？” 乔安少还卖了个关子，得意洋洋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等着柳若云和乔安少都说完了，乔妙才慢吞吞开口，说出了今天的来意。 “嫂子，哥，今天我来找你们，是有点事想求你们。” “什么事呀？”柳若云问。 紧接着，乔妙就把她打算开早点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可以早上卖早点，中午卖午饭。 那个铺面不小，有七八十平米呢，我打算再请几个人，学校门口的人流量大，估摸着一天能有个三、四十的利润呢。”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柳若云听完了乔妙的全盘计划，当场表示：“这是好事啊，四丫头做事踏实，勤快，又有成算，你看准的事情，准没错。 刚好，我们手上的钱还没拿去进货，借你就是了。” 乔妙一听嫂子是支持自己的，当时欣喜若狂：“谢谢嫂子，谢谢嫂子……” “哥也出钱。“然而此时，乔安少也添了一句。 “嗯？” 全家人都齐齐看向他。 “上次哥不是给我一千块钱分成吗？我给思思和嫂子买礼物花了五百，还剩五百，全投给四丫头了。” 乔安少做事从来就是这么豪气。 “好啊，话是你说的，可不准反悔哦。”他的话一出口，乔安杰马上接了过去。 “四丫头，让他出，就是得让他出了！” 这小子，有钱了就胡造，乔安杰早就想把他身上的钱榨出来了，现在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反悔都不行了。 乔安少觉得有些奇怪：“哥，我怎么有一种自己设了个套往里钻的感觉？” 乔妙在一旁笑了。 “放心吧，哥，这钱不会让你们白投的，我给分股，每个月都给你们分红。” “嗨呀，自家兄弟姐妹，要什么股份啊？”柳若云道。 “不行，亲兄弟才要明算账呢。”乔妙异常坚持。 最后在她的坚持下，柳若云和乔安少各得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乔妙独得百分之五十，另外每月还多得两百块钱工资。 乔思思听着听着，忽然问：“小姑，那我以后可以去你的早餐店吃东西吗？” 柳若云将乔思思抱在怀中，搓着她肉唧唧的小身体。 “当然可以了，我们思思想吃多少吃多少。” 第四十四章：妙妙，我浪子回头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妙办事的速度非常快，第二天拿着钱就把店盘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装修、请人，去街道开证明，总算是赶到开学前开业了。 这是改革开放以来，这条街上开的第一家店。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引起周围不少人的围观。 乔妙为了开业，特地换了一身漂亮的布拉吉，微卷的长发披了下来，脸上擦了薄薄粉，又描了眉毛。 她本来就挺漂亮的，这么一收拾，更加光彩照人了。 她站在小吃店前面，大声道：“妙妙早餐铺今天开业，为了感谢各位邻居捧场，所有菜品一律八折。” 话一出口，一呼百应。 她在学校门口推车卖早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做的早餐量多便宜还好吃，是有口皆碑的。 听说今天开了早餐铺，还打折，怎么有不来凑凑热闹的道理？ 街坊们早早就已经排好队了，听到这句话，纷纷涌了进去。 乔思思和柳若云夫妇是受邀来参观开业，顺带来当托的。 乔思思很高兴，她手上拿着装早点的篓子絮絮叨叨：“小姑做的早点最好吃了，比妈妈从国营饭点买回来的好吃多了。 小姑进城时候就不给我做早饭了，今天一定要多吃点。” 她吸了吸鼻子，闻着空气中油炸的味道，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然而，邻居们一拥而进，差点儿把乔思思撞了一个跟头。 乔思思刚刚站稳，看着这乌泱乌泱的人群，这……还能排得上对。 柳若云也跟乔安杰道：“四丫头这新店开张，可比当初国营饭点还要火爆。” 乔安杰也很震惊，但是他只关心一点：“这生意好成这样了，还需要我们捧场吗？” 乔安杰的话音刚落，乔妙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哥，嫂子，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来这么多人，只怕是来不及招待你们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晚上给你们打包回来。” 柳若云和乔安杰相视一笑，他们早就料到了。 看到乔妙的生意这么好，他们自然是高兴的，忙道：“没事儿的，你去忙你的就好，咱们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吃不成？生意过了可就没有了。” 乔思思的小脸却皱成了一副苦瓜相。 她很饿了的说。 乔安杰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忙安慰道：“走，爸爸带你去吃麻辣米线。” 爸爸果然很喜欢吃麻辣米线…… 正当一家人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人忽然闯了进来，众目睽睽之下，就就要对乔妙来一个拥抱。 “妙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都当老板了。” 乔妙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一躲。 待看清来人之后，她的眉头深皱：“苏林？你怎么又来了？” 这人，怎么还阴魂不散呢？ 苏林倒是没有注意她的态度，大步流星地往里头走，语调带着莫名的自信：“怎么？你不希望我来吗？” 当然……不希望了。 他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晦气”吗？ 大好的日子，见到这么个玩意儿，万一影响生意怎么办？ 苏林见乔妙没有说话，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便接着道：“妙妙，我想通了，这个世界上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们和好吧。” “哈？”乔妙登时惊掉了下巴。 前几天还对她大呼小叫呢，才几天呐？又来找她和好，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啊？ 却听苏林接着道：“我也不去上大学了，你现在自己开店，肯定忙不过来，是不是？ 我就在这里帮你，我们两个人一起守着这家店，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苏林越看乔妙越觉得漂亮，还这么能干，自己开了这么大一间店面，而且还那么温顺，从来都是对自己逆来顺受的。 相比之下，赵若雅离开她爸什么都做不来，还一副大小姐脾气，对自己大呼小叫的。 自己当初是脑子被驴踢了吗？竟然放弃了乔妙这样一颗未经打磨宝玉，而去选择赵若雅这个蒲柳？ 不过好在，他现在已经想通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浪子回头金不换，不是吗？ 当然了，这肯定只是苏林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乔妙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被赵若雅甩了是吗？”她问。 额……一句话像一把刀“噗嗤”一声扎在了苏林的心上。 “啊，不对，应该你高考也落榜了。”乔妙又补了一句。 “噗嗤”又是一把刀扎了上来。 好吧，的确，苏林垂下了头：“那个女人就是个势利眼，她见我落榜就一脚把我踢了。' 他当然不会说是他自己编织的谎言露馅了。 他上前几步，可怜巴巴地想要去拉乔妙：“妙妙，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然而乔妙一侧身，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 “不好意思，我也不要你了，这世界上的女人多的是，你还找别人吧。” 她以为他没有找过吗？ 赵若雅和他分手后，他爸妈看他高考失利，就动起了找一个媳妇儿来帮衬他们家的想法。 找个城里的可以帮苏林安排工作，找个有钱的可以敲一笔嫁妆，最最不济，也要找一个能干活的吧。 苏林一个高中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啥都不会做，父母年岁也大了，又欠着乔家的外债，不找个人干活实在不行啊。 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苏林也相看了好多个。 但是他妈，不管见谁都是一副端着的样子，张口闭口就是一句：“我们家苏林是一个高中生！ 你能嫁到我们家，是你的福气。” 接下来就是提要求了，什么必须勤快啊，必须伺候公婆啊，家务活和地里得全包了，还要带一大笔嫁妆。 这些要求，谁能愿意？ 不知道吓跑了多少个。 相亲黄了之后，苏林心灰意冷，一时间，他想到了乔妙。 他开始回忆起乔妙的点点好来，乔妙就勤快，伺候公婆、种庄稼那是没话说，乔妙家境也不错，还贴补了他们家好多粮食。 乔妙还不势利，他第一次高考失败的时候她可是一点儿没嫌弃，还过来安慰他。 他妈要的完美媳妇儿可不是现成的吗？ 苏林这才意识到，他失去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不行，一定要把乔妙找回来！ 按照乔妙之前对他的态度，苏林相信，只要他勾勾手指，乔妙一定会回来了。 于是他坐车来到了县城，他希望在乔妙先前摆摊的地方找到她。 可是知道到了一看，乔妙竟然开上了早餐店？ 谁能理解苏林当时的狂喜？ 第四十五章：敢闹事？给你胆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那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以为丢了一个大学学历，这紧接着就来了一个铺面。 这下半辈子还能愁吃喝吗？ 他激动之下，张开双手就朝着乔妙扑了过去。 妙妙，你的苏林哥哥洗心革面回来了…… 可是谁能想到，再次相遇，乔妙竟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听着乔妙绝情的话，苏林有些错愕。 “什……什么意思？” “你在学校门口开这个早餐店不就是为了能离我近一点吗？你现在说这些话算什么？欲擒故纵？有意思吗？” “苏同志，我想你是误会了，你想想，你今年已经毕业了，我怎么能为了你来这里开店呢？ 要为也是为我哥哥啊，他今年刚刚上高二。” 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犹如一盆冷水从苏林的头顶灌到脚底。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妙妙，你一定是在骗我是不是？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说这些来故意气我的。 妙妙，我是真的知错了，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你要我怎么做？我给你跪下。” 苏林说着，双膝一软，真的就要朝乔妙跪了下去。 乔妙见状，心头一骇，今天可是她的新店开张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这么一跪算怎么回事啊？ 于是连忙上前想要将他扶起来。 谁料刚刚抓到苏林的衣服，对方就来劲了，反手握住乔妙的手：“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跪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心里面还有有我的，是不是？ 妙妙，你不要再跟我闹脾气了，我们和好吧。 妙妙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想你，我们和好吧，妙妙，我求你了……” 苏林嘴上说着讨好的话，苦苦抓住乔妙的手不放开，任凭乔妙如何挣脱也挣脱不了。 “你……你放手啊……” 眼看着他越凑越近，乔妙躲都躲不开。 乔安杰岂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这样被人欺负，上前一把将苏林推开。 “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苏林本来见苦求乔妙未果，心里头憋着一股火气，此刻见了乔安杰心头更是不爽。 他冷笑一声。 “呵，是你呀？” “我和乔妙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废话，乔妙是我妹妹，我不管谁管啊？“乔安杰道。 “妹妹？我和乔妙还有婚约呢，有婚约就是未婚夫妻，两口子的事情，有你一个哥哥掺和的份儿吗？” “哦，我知道了。”苏林话锋忽然一转。 “我和乔妙分手就是你怂恿的吧，你们家现在挣钱了，开店了，就开始嫌弃我们家穷了，想攀高枝儿了。 难怪，难怪呢，上次你们一大家子人跑到我家里去闹着要退婚，还敲诈我们家那么多的粮食。”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乔安杰本就嘴笨，这还遭受不明的诬赖，气得不行，上前一把拽住苏林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林却不怕，一把反推了回去。 “怎么着，你还想打人呐？”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我看你敢！” 他一面说着，一面指着乔妙冲着周围邻居大声道：“你们大家可都看看呐，这就是乔家，这就是乔妙。 嫌贫爱富、过河拆桥，见我高考考不上了，好好的婚约说毁就毁了，还要我家还粮食！ 就这样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也是昧良心的东西，你们敢买吗？” 苏林一句话很快挑动起了众人的情绪，毕竟苏林要给乔妙下跪是他们看着的，乔安杰要打苏林，也是他们亲眼看见的。 “这小姑娘，看起来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就是啊，亏我以前看她一个小姑娘不容易，还来特地照顾她生意呢。”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 一声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乔妙听到这话，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苏林，再怎么说，我们以前也……也…… 我乔妙对得起你了吧？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污人清白呢？” 苏林看着乔妙在自己面前掉泪，一点都不为之所动，反而冷冷地笑了一声。 哼，他得不到的东西就一定要毁了它。 他现在正是失意落魄的时候，她乔妙还想风风光光独善其身？ 没门！ “干什么呢？这是？” 正在这个时候，一群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孙文忠走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他一进来就看见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而乔妙，站在人群中掉着泪，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作为社交牛*症的小孩儿，乔思思看见了孙文忠就要上去打招呼，却被柳若云一把拽了回来。 “老实呆着。” 柳若云警告她。 她嘴边慢慢泛起了姨母笑，瞧这样子，四丫头的姻缘线怕是稳了。 此刻孙文忠已经开始向苏林发难了：“青天白日的，你敢在这里寻衅滋事，影响别人做生意，还把我们这些警察放在眼里吗？” 苏林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天在乔妙摊前和乔妙牵扯不清的男人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姘头来了。” 他手指着孙文忠，声音越发大了：“你们大家看看呐，这就是乔妙在外头找的野男人。 搞出这么些不干不净的龌龊事，我要是你，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还有脸穿着警服在这儿乱逛？” 孙文忠可不是乔妙那么好欺负的，直接一把抓住苏林的手指头。 “你指谁呢？” 苏林一下吃痛：“疼，疼，疼……” “你们快来看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苏林大声嚷嚷起来。 “打你都是轻的，你知道亵渎国家公职人员是什么罪名吗？” “还有诬陷、诽谤，样样都够你吃牢饭的了，我告诉你，上一个这么诽谤乔妙的，现在还在牢里没出来呢。” 苏林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人，这下知道遇见的是个硬茬儿，他开始耸了。 他一把抽回自己手。 “好啊，我们乡下人，没后台，没背景，跟你斗不了，今儿我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就急匆匆往外头去。 孙文忠却笑了一声：“想走？门儿都没有。” 他身边几个同事，一拥而上，直接将刚刚要踏出门的苏林扑倒在地上。 第四十六章：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啊……” 苏林下巴磕在地上，当场点儿没疼晕过去。 孙文忠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惹了事就想走？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的事。 你平白坏女孩儿的清誉，不让你给人家一个交代，就是我们的失职。“ 说罢，几个人将苏林拎起来就往外头走。 苏林现在知道害怕了，但是已经晚了。 孙文忠走在最后头，末了还对围观群众说了几句：“对于这些事，请不要信谣，不要传谣，放心交给我们人民警察，我们一定会给大家查出一个真相的。” 乔思思看到这儿，忍不住挥起手掌：“啪啪”地拍起手来。 “孙叔叔真是太厉害了。” 这个年代的人们，对警察有着别样的信任，既然孙文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们还在那里瞎猜什么呢？ 又开始放心大胆地在乔妙这儿买起了早点。 因为苏林这么一闹，反而吸引了不少的客流量，乔妙越发忙得不可开交起来。 这么一忙，就到下午了。 这边，孙文忠回到了所里，其他同事们都开始拿他开玩笑。 有年龄稍长的前辈走到工位上：“你小子，我说那天拿了早点回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呢，就是为了这位早点西施吧？” 旁边有人起哄：“对啊，这姑娘长得可真俊啊，难怪把你小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呢。” “不仅漂亮，还能干呢，女老板也，那一手油条炸得，能酥到人心坎里头去。” …………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孙文忠格外不好意思，但是听见他们夸乔妙又忍不住心里高兴。 正说着呢，乔妙就出现在了派出所门口。 说曹操曹操到，众人纷纷朝着孙文忠使眼色。 孙文忠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似的走到乔妙跟前儿：“你……你来干什么？” “我……今天这事儿谢谢你啊。”乔妙道。 “嗨，这都是我们的职责。” “那个……”乔妙递过去一个袋子：“我给你留了些早点，你带回去热热吃，算……算我感谢你的。” “你说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两个人说着话，其他的同事伸长了脖子朝这边看，就差一把瓜子儿了。 “瞧瞧，这早饭都送上了，以后午饭、晚饭还不得都包了啊？” “可不是吗？你说这小子什么福气啊？我怎么遇不上这么好的姑娘？” ………… 这些话或多或少钻进乔妙的耳朵里，她往里头张望了一眼。 “你……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先一步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哦哟……” 里头起哄的声音更大了。 苏林瞪了他们一眼，随手从桌上操起一个本子砸了过去，然后转身跟着乔妙出去了。 外头，夕阳如火，乔妙和孙文忠慢悠悠地走着。 一时间沉默，孙文忠觉得有些尴尬，刚要找话题，就听到乔妙道。 “孙文忠，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找我处对象是不是？“ 她就算再傻再钝也是能感觉出来的，再说还有嫂子和胡婶给她提醒，她要是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显得做作了。 “啊？这，这……” 这突如其来的直白，让孙文忠手足无措。 却又听乔妙话锋一转，接着道：“可是你并不了解我，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你刚刚都看见了，那个男人就是我之前处的对象，这事儿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处过对象，在村里就连二婚的都要对我挑挑拣拣。”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孙文忠忙道。 “处过对象怎么了？又不是结婚了，谁没有一两次看走眼的时候？”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成吗？” 乔妙见他忙着证明什么，打断了他的话。 “我想说的，我以前的那个对象，他是个高中生，呵，家里穷得叮当响，可他们家还是觉得是我高攀了。 我家赔人、赔粮食、赔肉，最后却是这么个下场。 相比之下，你的条件真的好太多了，你父母是工人，你又拿着铁饭碗。 一个高中生都已经让我赌进去半条命了，像你这样的条件，我真没有什么东西能赌了，也赌不起了。” 原来，这才是乔妙要说的话，孙文忠一颗雀跃的心渐渐落到了谷底。 “可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啊。”他道。 “我知道。”乔妙应道。 “你是一个好人，但是你的父母呢？他们能接受我一个农村人吗？” “孙文忠，我把所有的年少冲动和勇气都用在了一个人渣身上，我差点儿死过一次。 我现在重生了，日子有了希望，生活也越来越好了。 你要我押上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再去赌一次吗？抱歉，我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 我就只想日子就这么继续下去，永远不要有意外，永远不要发生不可掌控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所以……”乔妙顿了顿。 “麻烦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吧，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她说完，拔腿就跑开了。 孙文忠见状刚想要拉住她，可是手伸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 人家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再追上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其实，他长得不差，家境也不错，上学的时候不是没有女生向他示好，但是他一次都没有心动过。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生主动，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当乔妙第一次到派出所后，他就一眼就注意到她了。 这姑娘是真漂亮，大眼睛、麻花辫，清纯可人。 后来，有人举报她卖*银，他十分意外，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可能？ 一番走访之后，周围都是对乔妙的夸赞声，让孙文忠对她的好感愈发地深。 之后好多天晚上，他辗转反侧都是佳人的身影。 有时候第二天早上还得洗裤子…… 他按捺不住思念，找到了她的住处，努力调到理她摆摊近一点的所里头。 他以为离她越来越近了。 谁知道，最后竟成了这样……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派出所里。 同事们见他回来了，纷纷上前起哄。 “喂，喂，那姑娘跟你说什么了呀？“ “有没有牵你的手？亲你的嘴啊？“ “孙文忠，结婚了，可不要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啊……“ 周围嘻嘻哈哈、闹闹哄哄，却与他格格不入。 他生生憋着一股火，恨不能毁天灭地，将周遭的一切打烂、砸碎了。 恨不能拉着所有人都一起下地狱。 忽然，孙文忠想到了苏林…… 第四十七章：买电视机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妙告别了孙文忠，全身像是被抽了力气一般，两只腿像是有千斤重。 这些日子，她起早贪黑地连轴转，每天活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终于，在此刻疲意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 走到了无人处，她再也撑不住了，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头顶的夕阳如血染一般，由近及远，一点点退了颜色，青与橙相交的天际之下，少女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哭得泣不成声。 和苏林分手时，她都不曾有这般难受的感觉，像是一块大石头生生压在心头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终于明白苏林对她的影响。 他带走的，不仅仅是她几年的青春和家里的几百斤粮食，还有她年少对爱情的所有期待和重新开始的勇气…… 乔妙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第二天，她又照常去了早点铺。 日子可不能由着她永无止境地伤心下去，毕竟，她还欠着哥哥、嫂子的钱呢。 第二天，派出所还专门派了同志做了说明，解释了昨天的事情纯属造谣生事。 只不过这次来的不是孙文忠，而是他们所里头的另一个民警同志，他应该是在刻意回避她吧。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电视也是极少数家庭有的，大家的夜生活极其匮乏，一场闹剧就足够大家茶余饭后谈论好几天了。 有警察的平反，乔妙自然处在了受害者的位置。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一个单身小妹妹被渣男甩后，自己挣钱当老板的励志故事，更是帮乔妙做了免费宣传。 加上她的东西一向是有口皆碑的好，乔妙越发忙得飞起。 以前只是准备食材、做饭、卖饭，现在每天晚上还要收拾屋子，这么一忙活，就快到晚上了。 然而，回家睡不了几个小时，凌晨又该去买菜了。 那天回家洗了澡，连进卧室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有时间乔安少都有些心疼她。 “四丫头，你说你到底挣那么多钱干啥？你一个姑娘家，又不要你起房子，也不要你娶媳妇，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乔妙有些昏昏沉沉。 “三哥，你不知道，我一定要多挣钱。 爸妈因为我听了村里人那么多的闲话，我要挣钱，很多很多的钱，要爸妈在村里抬得起头来。” 说罢，她脑袋一重，趴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乔安少看着妹妹疲累的样子，叹了口气。 这丫头，也真是个倔骨头。 无奈，他只能扯了一条毯子，披在了乔妙身上。 乔妙忙起来，也就把苏林和孙文忠两个人的事情忘了。 不过偶尔，能听到前来吃饭的客人谈起这件事。 听说苏林这事儿原本也不大的，但是不知道为啥，这货竟然敢袭警，硬生生变成大罪了。 只怕是要吃牢饭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苏林原本高中毕业，还能找个好工作的，因为这一犯事，有了案底，政治前途全完了。 乔妙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是吃惊。 苏林竟然敢袭警？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这个人看起来厉害，实则怂得紧，欺软怕硬得厉害，他能干出这种事来？ 实在让人意外。 不过乔妙也只是惊了那么一下，转眼一忙起来，又什么都忘了。 她一心都扑在了这个店面上，好在利润是可观的。 每天的利润都在30-40，能抵许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一个月下来，净挣了一千零三十四块钱。 两百块钱是自己的工资，两百块钱分给二哥，两百块钱分给三哥，自己得了六百。 乔妙攒了一个多月的钱，终于在九月来临之际凑齐了一千块钱。 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是冲到百货商场，她要给爸妈买一台电视机。 十八英寸的，黑白的，这绝对算是奢侈品，许多人家，买一台十四英寸的都能引起一大群人围观呢。 买这台电视机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 但是她心里喜滋滋的，身上没有钱，连搬运都没有要，几十斤的电视机是她硬生生地抬出来的。 放在平时买菜的三轮车上，蹬着就去找乔安杰了。 此时乔思思正在何晟家跟何晟玩，她趴在窗台上，远远就看见小姑拉着一个电视的大箱子停在了他们楼下。 乔思思对这个箱子可熟悉了，每次和爸爸妈妈去百货商场她都要多看几眼。 此刻看到乔妙三轮车上的电视，她可高兴坏了，从何晟家的小板凳上跳下来，“噔噔噔”地跑下楼去。 “小姑，你买电视机了呀？”她高兴地大声问道， 这一嗓门，引起了周围许多人的注意。 这年头，能买一台电视机，搁哪儿都是大新闻。 正在厨房做饭的乔安杰和刚刚下班的柳若云都被吸引了出来。 柳若云围着那电视机转了一圈：“行啊你，四丫头，多少钱买的呀？” 乔妙靠在那三轮车旁边，“呵呵”地傻笑着。 这大夏天，蹬三轮让她蹬出了一身的汗，但是她全然顾不上，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哥，嫂，明天你们回家去吗？” 这个家，自然是大安村那个老家。 这就是乔妙的目的。 村里人都说，老乔家的姑娘不成个样子，在娘家呆到了十八岁。 他们说这姑娘废了，年纪又大，又出了那档子事，只怕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那她就一定要闹出点动静让他们瞧瞧，老乔家的姑娘也不是白养的，老乔家的姑娘不比小子差。 她现在不仅抬起头来了，还比谁都抬得高。 一千块钱一台的电视机，是他们那些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乔安杰和柳若云琢磨了一下，正好，出来了几个月了，都还没有回去看看，只怕家中父母念得紧了。 “成，正好，赶着开学前回去一趟，否则一开学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了。”乔安杰道。 既然这么说定了，第二天，一家人两辆自行车，一辆三轮车，就浩浩荡荡地往大安村去了。 乔思思照例，又坐在了乔妙的三轮车后头。 不过与电视机为伴，三轮都坐出了宝马的感觉。 当一家人刚到村口，就有小孩子见到了，他们一看到乔妙车上拉着的东西都上来问：“这是什么呀？” 乔思思很骄傲，仰着头道：“这是电视机。” “电视机？” 这可算个新鲜玩意儿，一群小孩儿跟在乔妙的三轮车后面久久不肯散去。 一边追还一边喊：“哦哦，看电视了，看电视了……” 第四十八章：村民的态度都变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这吵吵嚷嚷的喊声引起了村里的大人的注意，他们走出来一看。 呵，又是乔家这一群人。 再定睛一看乔妙拉着的三轮车上头，那大箱子上头不是画的电视机还能是什么？ 而且还明晃晃地写着“十八寸”的字样。 这乔家……不知道在做什么，这才进城几个月啊？就发财成这样了？ 大人们见状，心里涌上一阵酸味儿，纷纷叫着自家小孩儿的名字。 “狗蛋”、“二妞”、“三毛”…… “干什么呐？别人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要真这么闲就回来帮忙把鸡喂了。” “可真是一天天的，白喂你们那么多饭了，没一天是让我省心了的。” ………… 大人们骂完了，解气了，心里头到底痒酥酥的，他们伸长了脖子朝那头看去。 那可真是电视机啊…… 这年头，想看电视，走两个村也未必见到一台。 谁不想呢？ 偏偏乔家“烧包”得很。 乔安少把电视搬到院子里，自己爬到屋顶上摆弄那个“锅盖”。 地上，乔家人围成一圈，只听到大声地嚷着“动了”“动了”。 随即传来一阵“嚯嚯哈哈”打斗的声音。 吴桂香都没下地了，看着那电视机出了神：“这可打得真够热闹啊。” “可真是奇了，这么多人是怎么跑到这么小一个箱子里头去的？” 一句句话，引得周围哄堂大笑。 到了晚上，各家吃了饭，乔家这边依然没消停，电视声，以及看电视“嘻嘻哈哈”的声音。 有些人“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嘴上骂两句：“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有人到底按捺不住心痒，走到乔家院儿外朝里头眼巴巴地望。 李芳兰深知以后还要在村里立足，该计较的得计较，该释怀的就得释怀。 这在院子外头站着的那些人平时对他们也不算刻薄，就算那天晚上砸家也没有这些人的参与。 当然了，做得太过分的人，他也不好意思凑过来不是？ 于是李芳兰招呼着：“嗨，马大婶你站在门外头干什么？进来坐啊。” “他叔公，别光站着了，来，进来坐。” “你们来坐，我去给你们搬凳子。” 李芳兰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进屋里拿了两根凳子出来。 被叫着人有些犹豫，但是又禁不住诱惑地往里头走，颇有些歉意地冲着李芳兰笑了笑：“那怎么好意思啊？” “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都是用一样的电，一个人看也是看，一群人看也是看。” “我……我们跟你平摊电费。” 村里还是前两个月才刚通电，但是很多人家都舍不得电费，晚上照样用煤油灯。 马大婶为了能让自己内心好过一点，提出了这个提议。 “对，对，以后我们来看的人都自觉交电费。” 提议一出来，大家纷纷认同。 这样，他们就都可以心安理得地看电视了。 “对，我家里还有前几天赶集换的玉米泡，我给你拿点过来。” 三叔公一想到这儿，急急忙忙地往家赶去，拿了一兜子的玉米泡出来。 其他人家见状也纷纷拿出了家里珍藏的零食，红薯干、炒花生、干胡豆…… 全部都堆到李芳兰面前，让她吃。 乔老汉见到这一幕，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 他和家里的其他人都不同，他祖祖辈辈都在大安村，他也在大安村长大，对于他来说，大安村的一草一木就是他的全部。 别人的看法和指指点点，他都尤其在意。 以前，他们被人指摘，被人孤立，被人戳脊梁骨。 现在，那些说他坏话的人却要来巴结他、讨好他。 乔老汉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痛快过，像是压在心头好久的石头，终于被挪开了。 痛快！ 人性就是这样，当你比他们好一点的时候，他们会嫉妒你、诋毁你。 当你好到他们再也追不上的时候，他们就会羡慕你、讨好你、敬佩你…… 所有人在乔家看电视都看得入了迷了，一直到快十一点了，他们才一下子惊醒，都已经这么晚了。 “该回去了，明天还得干活儿呢。” “对，对，李婶，记得明天还给我们留位置哈。” 李芳兰一边收着院子里的凳子，一边道：“放心吧，难道你们来了还能看不了？” 众人三三两两从院子里出头。 刚一踏出院子就开始压低声音咬起了舌根。 “你们看看，这乔家是真的发起来了。” “是啊，你说他家那四丫头是真的在城里卖吃的？卖吃的能挣这么多钱？” 一旁的胡大婶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了，她顶看不上这些人，求人的时候一副嘴脸，转过身又是一副嘴脸。 乔妙今天关门放假一天，正好她也好久没回来了，也跟着回家来看看儿子。 既然听到这话，她就忍不了了。 “我说你们，咋还敢说这些烂舌根的话呢？你们可别忘了，虎子娘现在在牢里还没出来呢。 那警察亲自去调查了的，还能有假？” 胡大婶一番话，叫众人都闭了嘴。 又听到她接着道：“再说了，我跟着四丫头在城里卖饭，她的钱咋来得，我比谁都清楚，每一分都是干干净净的。 起先她每个月给我十五块工资，现在挣了钱，开了铺面，还给我涨了五块钱呢。” “啥？” 胡大婶最后一句话，让大家的关注点完全偏了个方向。 “乔家那四丫头一个月开二十块钱给你？” 不仅开钱，还包吃呢，城里开饭馆，吃得肯定好，不比他们在农村成天吃红薯、土豆子强多了？ 而且他们看胡大婶这进城几个月，没有在地里风吹日晒、吃得又是细粮，身体长好了，脸蛋也红润了。 众人酸了，有这种好事，他们怎么不早点想到？ 有人眼珠子转了转，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家四丫头处不处对象，我们家有个侄儿……” “你可拉倒吧。”那人话都还没完，就被胡大婶堵了回去。 “人家现在能看上你那个什么侄儿？人家城里人，还是个警察，追求她，她都没答应，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啥？” 这么好的条件乔妙都不愿意？ “这四丫头也太挑了些吧，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她能配个什么？当大官的吗？ 一个丫头，年纪大了，凭她再有本事，也只有别人挑她的份儿。“ “就是，就是……” 第四十九章：都是群没出息的玩意儿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关于大安村民这翻来覆去的心思，乔家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们只在家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要收拾东西回城里了。 乔老汉分外不舍，给他们又是装腊肉又是装香肠的，甚至还拿了家里两只下蛋的鸡给他们带到城里去。 嫂子吴桂香有点心疼鸡，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乔老汉一路将他们送到了村口，望着儿子和女儿，老眼婆娑。 “就不能再多呆两天吗？”他问。 “我也想多呆啊。”乔妙道。 “但是城里还做着生意呢，房租一百多一个月，就这么空放着一天，那就是好几块钱。” “这么多？”乔老汉咋舌。 这下他不留了，反而催促：“那你快回去吧，回去吧……” 李芳兰拉住女儿的手嘱咐着：“回去了可得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舍不得吃穿，你看看你，都瘦了。 省那些钱给我们买那玩意儿干啥？不能吃不能穿的。” 乔妙只一味点头应着。 “妈，要不你搬来城里和我一起住吧。”她又道：“我现在挣钱了，可以租个好点的房子，也接你和我爸来享享清福。” 李芳兰笑了：“我这丫头真好，只不过我老婆子就不是住楼房的命。” “你们现在日子过起来了，你大哥他们还紧着呢，你们都走了，他们两口子那么多的地怎么种得过来？ 我趁着现在还能动弹，能帮着他们做点是点。” 父母总是这样，偏袒过得最不好的那一个，乔妙知道劝不过，也就没坚持。 柳若云在一旁道：“妈，我给你买的金丝枣和罐头，你可记着吃啊。” “是，是。”李芳兰连连点头。 另一头，柱子和豆子缠着乔思思问城里的情况。 “城里到了晚上真的电筒都不用？去哪儿都行？”豆子还是有点不相信。 “那当然。”乔思思昂着头。 “而且在城里在家可以光着脚。” “咦……那不会咯脚吗？” “才不会，城里的地光滑着呢，光着脚走一天都不会脏的。” “哇……” 两个小豆丁十分震惊，他们简直不敢想象。 豆子表示：“我上初中一定要到城里去上。” 他开学就是六年级了，马上就要上初中了。 柱子比他小一点，听见他这么说也马上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彼时是八十年代，读书无用的理论在农村盛行，毕竟现在家家有地，家家都能吃饱饭，人人都盼着自家的娃长大了就可以干活，这样日子才能过得更好。 柱子和豆子打小有了这样的志向，还真是难得。 正当一家人说完了告别的话，依依不舍正打算走的时候，好几个村里的人慢悠悠朝着这边凑了过来。 “你……你们干什么？”乔妙有些紧张。 毕竟上次的事情过去没有多久，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四丫头，听说你……你给胡大婶开二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走在前头的也姓乔，一个宗族下来的，乔妙平时得叫他二叔公。 “是啊，怎么了？”乔妙问。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周围的人心里都狠狠颤了一下，这竟然是真的？ “那你还要人不啊？”二叔公问道。 迎上乔妙探寻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 “嗨，我是帮我家那口子问的，你说你几个叔叔都大了，家里那么多壮劳力，也用不上她。 我想她跟着你干，能挣一点是一点。” 乔妙：…… “二叔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叔婆都已经六十多了吧？她能做得下来吗？” “做得了，做得了，她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干活麻利着呢，啥都会干。” 乔妙店里的确还差两个帮手，但是她却不想选择二叔婆，一则，以前在村里她可没少挤兑她，二则，二叔婆也不爱干净。 只留下一句：“我再想想吧。” 蹬上三轮车便要离开了。 周围的村民却一拥而上。 “四丫头，你看看我成吗？我年轻，干活肯定比二叔婆厉害。” “我那家那个呢？你让她来，十块钱就成。” 村民们围着她，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开玩笑！ 干啥有种地累？但是种地一个月能有二十吗？两块都不错了。 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了啊，昨天没好意思看电视的人，今天都得厚重脸皮来求一求乔妙。 但是只有一个人除外——明叔。 明叔站在远处看着所有人都围着乔妙转，把旱烟抽得“啪嗒”“啪嗒”地响。 “现在都成了什么世道了？她一个不结婚的小丫头片子，反倒是风光起来了。” 他儿子、儿媳听到这话，赶紧制止道：“爹，你怎么又说这话了？刚刚才从拘留所里出来，您还想进去不成？” 他儿媳妇早有了怨言，语调不阴不阳地道：“这次您再进去，我们可再不来捞你了。” 明叔一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他媳妇儿也来脾气了。 “本来就是，你说你干什么不好？你去和警察叫板？警察有你骂了的吗？再捞你，我和大壮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那是那群警察没个规矩！”明叔怒道。 “一群没教养的东西，老幼尊卑都不分了，有娘生没娘养。” “爹，算了吧，人家早就不讲你那套了，现在谁挣得到钱就听谁的。”那媳妇子道。 明叔气得不行，转头看向他儿子。 “你可听见了？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他儿子缩了缩脖子，有些弱弱道：“其实我……我觉得淑兰说得有道理，你看乔家那四丫头，现在多风光。 也就是爹您不愿意，不然的话，我都想让淑兰去试试，一个月二十块呐，她叫我干啥都行。“ 明叔听到这话，气得差点儿抽过去。 嘴边的两撇胡子抽了又抽，骂了一句：“都是群没出息的玩意儿，把你们祖宗先人的脸都丢干净了。”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 已经是九月份了，回到城里，乔安杰便要面临开学了。 按照柳若云的意思，也该把乔思思送到幼儿园了，不过这个时候，乔安少带来了一个大消息。 第五十章：开服装店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此刻，柳若云拿着手中的单子看了又看，也没看出来什么破绽。 “这……这真的是工厂直销的？” 柳若云看向面前的乔安少，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嗨，这还能有假？”乔安少一边拿着饭盆往嘴里刨饭，一边跟指着单子跟柳若云道：“你看看，南方纺织厂，章还在这儿呢。” 他今天在外头跑了一天了，就为了这件事，连吃饭也没顾上。 “嫂子，我告诉你，这可是国外到梅市开的加工厂，人家平时只走大商场、大经销商，像我们这样的他们看都看不上。” “那你是怎么弄来的？”柳若云问。 乔安少冲着她神秘一笑：“这你就别管了。” “靠谱吗？”柳若云有些疑惑。 “这有啥不靠谱的？嫂子你可想好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柳若云其实有些心动，改革开放以来，梅市一直走在了最前端，虽然地方不大，但是人人敢想敢做，比沪上都开放。 而且是国外办的工厂，这个时代，国家落后，国人总是对国外的东西有种莫名的推崇。 柳若云可以肯定，这批货到手上肯定好卖。 “但是，这么大一笔订单我们可吃不完，可以吃一部分吗？”柳若云问。 “这可不行。” “这个价格这么便宜，就是因为是人家送去大商场剩下了的尾单，为了图方便打包出售。 你要是不能一口气吃下，多的人是人等着呢。” “可是……”柳若云有点犯难了。 “我们现在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 “你有多少？”乔安少问。 “除了家用，我还能拿出三千五。” “我只有四丫头上个月给我的分成，两百。”乔安少答道。 现在他知道存钱的用处了，先前花的钱用来进这批货多好？ 他后悔了…… “嫂子，要不去贷款吧？“乔安少忽然灵光一闪。 “我听说现在国家有规定，为了促进经济发展，国家对有固体营业场所的个体经商户提供无息贷款呢。” “个体商户？那不是要租铺面？”柳若云问道。 “是呀。” “那得花多少钱啊？” 这批货的钱，还有租房、装修、人工，没有几万块钱下不来。 几万块钱呐，对这个时代多少人都是个天文数字。 “那怕什么？只要我们把这批货卖出去了不就回本了？嫂子，你看，连四丫头都把铺面开起来了，我们怕什么？ 像之前那样倒买倒卖，很多人都已经看到挣钱了，大家都跟着做了起来，价格一压再压，根本就不挣钱了。 现在哥哥还在读书，思思又要上幼儿园，靠你一个人的工资能够花吗？ 再说了，先前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想挣钱就是要走到别人前头，想别人不敢想的事，做别人不敢做的事。 现在怎么你先怕了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这次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几万块，要是一旦失败，靠自己那几十块钱的工资要还到什么时候去？ 乔安杰还在读书、乔思思也刚刚长大…… 柳若云心里十分纠结。 “这样吧，小三，你先回去，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一下。”柳若云道。 乔安少也知道她心里头的顾虑，自然也没有催她。 只道：“那好，嫂子，你可要尽快考虑清楚，我能等得，这批货可等不得啊。” 说完，拿着那一张出货单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柳若云一个人躺在床上反复回想着这事，乔安少的话在她脑中来来回回，却始终拿不定个主意。 乔安杰在一旁睡得很沉，第二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他很早就起来，坐上公交车上学校去了。 柳若云一夜未眠，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送乔思思上幼儿园。 刚把乔思思放上自行车上的时候，他们就看见了何晟和他爸爸。 何处长升了职成了副厅长了，县政府给他配了车。 何晟坐在爸爸的车后座上冲着他们招手：“思思，柳阿姨。” “思思这是要上学去了，是吧？”何厅长从副驾驶探了脑袋出来问道。 “对啊，这不，我正准备送她去呢。”柳若云答道。 “哎哟，这下时间可不早了。”何厅长一抬手看向了他的大手表。“快上班了吧？骑自行车来得及吗？” 柳若云有些不好意思，她昨天晚上心事连连，今天的确起得有些晚了。 她不好意思地冲着何厅长笑了笑。 “思思读哪个幼儿园？”何厅长问。 “是花花幼儿园。” “正好，在我家这小子小学的旁边，这样吧，我顺道将思思送过去，也免得你骑自行车来回跑，怪辛苦的。” “真的吗？”柳若云一喜。 她正为这事儿发愁呢，虽然县长给她开了特权，但是她还一次都没迟到过呢。 她推了推乔思思。 “思思，快谢谢何叔叔。” 乔思思被她妈推到前头，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谢谢何叔叔。” 何叔叔却不在意：“嗨，邻里邻居的，这么见外干嘛。” 为了对得起这声“谢谢”，他还补了一句：”这样吧，反正思思和我们家小子的学校近，放学我也一块儿接了吧。” 柳若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声说着“谢谢”“谢谢”…… 乔安杰上学去了，她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接送孩子，说不累是假的，有何厅长这样一个举手之劳，可真是帮了她大忙了。 从此以后，乔思思就在何晟他爸爸的车上开启了三年的幼儿园之路。 当然了，这是乔思思没有想到的。 此刻她正趴在何叔叔的车窗上，看着妈妈骑着自行车渐行渐远。 何叔叔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一回头只能看见她鼓鼓囊囊的侧脸，跟一团包子似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思思是不是舍不得爸爸妈妈呀？”他问。 今天可是孩子第一天上幼儿园啊，平时都是在家跟在爸爸妈妈身边的，今天要独自踏进一个新环境了，哪个孩子能不难过呢？ 乔思思回过头，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何叔叔，那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本来就没有多少朋友，除了何晟，其他小孩儿都孤立她，表面上说着不在意，但是现在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的小朋友，说不害怕是假的。 第五十一章：狭路相逢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没有哪个成年人能顶得住乔思思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何叔叔都心软了。 “思思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告诉妈妈，让她把你送到幼儿园呢？”何叔叔问。 “因为妈妈很辛苦。” 因为以前爸爸在学校的时候，妈妈早上把她送到刘奶奶那里，晚上来接她，又要做饭、做家务。 有时候乔思思看见妈妈做饭都在打瞌睡。 妞妞给乔思思说【你妈妈真是钢铁做的，就这样还不想把生意丢了，一般人可真扛不住。】 现在妈妈每天还要接送她，可想而知，妈妈得有多累啊。 乔思思一句话让何叔叔的心都跟着抽了一下。 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妞妞在教她，他只觉得，这孩子可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又偏过头看了一眼自家正把头伸出窗外，张大嘴巴接风的傻儿子…… 为什么这么懂事的闺女没让他遇见？ 乔思思的不舍只有一会儿，不大一会儿，她就开始觉得何叔叔的大汽车果然比自行车舒服。 “何叔叔，一辆大汽车要多少啊？”她问道。 一旁的何晟马上接口道：“就我爸爸这个车，好几万呢。” “好几万是多少？”乔思思对金钱没有概念。 但是何晟有啊。 “就你那个大白兔奶糖，够你吃一辈子的。” 那一定是很多钱了，具体多少乔思思不知道，反正她家里买不起。 “那电视机呢？电视机多少钱？”乔思思问。 “嗯……现在最流行的二十一寸彩电，起码得大几千吧。”何晟答。 “大几千又是多少？” “够你妈妈十年的工资。” ………… 乔思思没有说话了，这是人生第一次，金钱开始对她有了意义。 想要妈妈每天不那么辛苦上班，需要几万，想要每天看到精彩的电视剧，需要几千，而这些他们家都办不到。 从前乔思思觉得她们家挺有钱的，现在乔思思才发现，原来全家人都在拼了命地奔波，也不过是为了温饱而已。 很快就到了幼儿园了，乔思思从车上下来。 “谢谢你，何叔叔。” 她的小肉手又抓了两颗糖放在了何叔叔的手上。 何叔叔看着那两颗糖，笑了。 不过他没有拒绝的孩子的好意，而是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学在这儿等着我，听见了吗？” “嗯。”乔思思认真地点了点头。 八十年代的幼儿园没有什么讲究，乔思思现在读的是混合幼儿园，大朋友、小朋友都在一个班里。 不过这已经算是北川县最好的幼儿园了。 学费可不便宜，二十几块钱一个月，柳若云一向是舍得在女儿身上花钱的。 妈妈昨天已经帮她办好入学手续了，一进学校就老师见到了乔思思，冲着她打招呼。 不过，比起老师，其他同学更先注意到她。 她可太漂亮了，在流行黑、蓝、灰的时代，她穿着小红裙子、小红皮鞋，斜背着一个 “珍珠”包包。 那个包包是古阿姨寄给她的，北川县可没有。 头上扎了两个小jiujiu，一边皮筋坠了两个像樱桃一样的缀子。 这个年代流行那种像蝴蝶一样的铁夹子，柳若云也想给她买着，却被乔思思嫌弃了审美。 她自己选的这个小皮筋，说和她的红裙子最配。 本来她就白，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样一身衣裳，更显得脸蛋粉嘟嘟的，玉雪可爱，连老师都萌化了。 整个幼儿园就数她最漂亮。 那些戴着蝴蝶夹子的小朋友瞬间自卑了。 “你穿得真好看。”有小朋友围到她的身边。 乔思思可一点不知道谦虚的，听到夸奖她把被挺得直直的：“那是因为我长得好看，穿的衣服也好看。” 一直和她如影随形的妞妞…… 【思思，别人夸你的时候，你应该说“谢谢”，并说“你也很好看”。】妞妞耐心教导。 乔思思不解：【为什么？她明明不好看啊。】 妞妞：…… 【这是礼貌，快说！】 乔思思：“谢谢你，你也很好看啊。” 礼貌可真麻烦。 被夸的那个小女孩儿高兴了，牵过她的手：“我们一起做朋友吧。” “我叫余雪兰。“ 大约是因为从小就没有朋友，乔思思虽然很健谈，却抗拒和别人的亲密接触，但是又迫于“礼貌”只能接受了。 “呵，呵呵，好啊。”她露出了营业性的假笑。 “我叫乔思思。” 妞妞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可真是难为这小孩了。 乔思思的臭屁和傲娇是与生俱来，相比之下，另外一个小女孩儿就讨喜很多。 但是对于一个三岁的小孩儿能要求什么呢？有些人天生热情开朗与人为善，有些人骄傲孤独，游离于人群之外。 妞妞又在想，强迫她去交朋友会不会对她太苛刻了。 正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起了。 老师推着这两个小孩儿：“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在三班，快去教室吧。” 两个小女孩儿手拉着手走进了教室。 脚一踏进去，乔思思的头皮就觉得发麻了。 楼上周科长家的小矮子…… 周科长总共两个小孩儿，一个“小秃子”八岁，一个“小矮子”四岁半，比乔思思大一岁半，也在读幼儿园。 花花幼儿园是北川县最好的幼儿园，两个人相遇的几率不可谓不大啊。 狭路相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 “哼”地撇过头去。 但是小矮子比乔思思先来一年，在班上已经认识了很多人了，他很快地发挥起了自己的“主场优势”。 他和别人咬耳朵：“嘿，你看她，她家是农村人，又脏又穷。” “她妈妈只是县政府里的临时工，穷得很。” “你们别看她外表干净，其实她可脏了呢，身上都是臭的。” “真的，农村人都是这样，全身都是汗臭味。” ………… 不出一天的时间，这些话传得全班都是。 乔思思坐在座位上，心里酸酸的，但是她偏偏昂着头，叫人看不出一点儿难过的样子，把老师教的绘画作业做得格外漂亮。 于雪兰却不忍。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我就挨着思思坐的，她一点儿都不臭，明明香香的，你才臭呢。 你再这么说我告诉老师去。” 第五十二章：他们都是下等人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于雪兰的一句话点醒了众人，他们和乔思思同学相处了几天时间了，好像……真的没有闻到什么臭味呀。 而且，于雪兰要告老师，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最害怕告老师了。 之后，其他小朋友果然不敢再随便议论乔思思了。 乔思思很感动，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朋友”的力量。 “你真勇敢。”她赞叹于雪兰。 “要吃大白兔吗？” ………… 不过这个谣言本来也传不了几天，因为乔思思的表现实在太惊人了。 老师教的儿歌、顺口溜，她总是一学就会，她甚至还会背九九乘法表。（当然了，这些都是妞妞教的。） 不仅如此，老师布置的绘画作业，她也是完成得最好的，这是因为她对这个感兴趣。 她每个星期都是拿小红花最多的小朋友。 小孩子其实都是有慕强心理的，当谣言不攻自破以后，大家都开始围着她转。 毕竟漂亮又优秀的人，谁不喜欢呢？ 他们争着抢着要挨到乔思思坐，放学后还追着问她：“乔思思，我可以去你家玩儿吗？” 小矮子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不痛快。 他学起了他哥哥的那一招。 “你们都去我家玩吧，我家有大电视机。”他大声道。 “哇！” 这个年头，有电视机的人绝对是万众瞩目的明星。 小矮子分走了乔思思的目光，那叫一个得意啊。 “但是去我家里可以，以后你们谁都不准和乔思思玩儿，谁要是和她玩儿了，就不准去我家看电视。” 又是这一招，又是这一招…… 乔思思和于雪兰正牵着手往学校外走去，听到这个话，回过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小矮子炫耀似的冲着她做鬼脸。 “略略略……” 乔思思气极了，松开了于雪兰的手，几步上前，两只手用力就朝着小矮子推了过去。 小矮子“啪叽”摔了一个屁墩儿。 小矮子外表看着厉害，实际上可没用了，被人推了还不敢还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老师见状，以为他受了伤，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在花花幼儿园读书的小孩儿，多少是有点体面的，老师可不敢怠慢。 好在知道他们的父母都在县政府上班，直接打电话，通知了双方家长。 得到了消息的柳若云和周正新纷纷赶来，却在老师的办公室外相遇了。 周正新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你家那个小混蛋呢，我就说嘛，有你这样的妈，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女儿？ 上次看到她，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果然惹出事来了。” “你……” 哪个当妈的能听得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女儿，柳若云气不打一处来，正想理论。 却听周正新说：“怎么？你也想打人呐？这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女儿打了我儿子这笔账还没有算清楚呢，你敢动一个试试，我要你们一家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柳若云气得要死，指甲狠狠掐进了肉里，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正好在这个时候，里头的老师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迎了出来：“是壮壮爸爸和思思妈妈来了？ 都进来说话吧。” 两人随着老师走了进去，却见周壮正站在老师的办公桌前，哭得“嗷嗷”的，眼泪鼻涕混在了一块儿。 而乔思思却是一脸的平静，像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只有看到柳若云进来了，她才“噔噔噔”地朝着柳若云跑了过去，她抓着妈妈的裙摆，眼神里这才开始流露出害怕。 柳若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声道：“别怕。” 她相信自己的女儿，她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 “有妈妈在呢。”她道。 周建新却是上前把自家儿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怎么了？伤到哪里了？严重不严重啊？你倒是说话啊……” 然而周壮只一个劲儿地哭。 周建新便道：“老师，你看我们家壮壮哭得这么厉害，一定是受了重伤，这种打人的行为太恶劣了，一定不能姑息。 乔思思这种危险的人，不能再让她在幼儿园呆下去了。” 乔思思听到这话，嘴巴微不可查地瘪了一下，眼睛里明明蓄着泪意，偏偏很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老师也在中间打圆场：“壮壮爸爸，我们都已经给壮壮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小孩子打架是经常的事，没必要弄得这么严重。” “什么叫经常啊？什么叫没大碍啊？我家壮壮必须做全身检查！” 周建新不依不饶，让老师也有些无奈。 柳若云却半蹲在乔思思身前，耐心问道：“思思，你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打人啊？” “因为他说我身上又脏又臭，说我是农村的，还让其他小孩儿不跟我玩。” 乔思思声音细细小小、软软糯糯的，心里到底是有些害怕妈妈责备她。 柳若云听到这话，心里却难受得跟什么似的，原来自己的小孩儿在学校一直被人排挤，被人孤立，而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又听乔思思道：“妈妈，我身上不臭。” 这是她最在意的事情，作为爱美的小仙女，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这么评价她。 一句话让柳若云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臭，我们思思最香了。”柳若云将女儿抱在怀里。 “臭的，是有些人的心。” 柳若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一字一顿看着周建新说的。 “李老师，你可都听见了，最先挑事的可不是我们思思。 当然了，打人这件事是我们思思不对，周壮要做全身检查、要赔偿，我们无话可说，倾家荡产我们都赔。 但是，周壮必须给我女儿道歉！“ “道歉？我们凭什么道歉？”周建新却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就凭他诬陷我们思思，捏造不实谣言，就应该道歉。” “我们周壮哪句话是诬陷了？”周建新反问道。 “说你们是农村人诬陷了？说你们浑身臭诬陷了？不好意思，柳同志，你闻闻你身上的红薯味，还不够臭吗？” 他说完又看向老师。 “李老师，你还不知道吧？这一家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这个柳同志，只不过是县政府的一个临时工，还要住着单位房，占用县政府的资源。 像这样的下等人，你们根本就不应该让他们出现在学校。” 第五十三章：那笔生意她做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若云听到这话，气冲脑门儿。 她再也忍不了了！ 几步上前“啪”地一声打在了周建新的脸上。 这一巴掌又响又脆，直接把李老师都吓蒙了。 就连周建新都许久没有反映过来，几分钟之后，他的盛怒才升腾而起：“你……” 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柳若云抵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 “怎么？你想打回来还是想找我算账啊？” “那我们就到县政府去好好算算，你一个科长为什么能在买得起几千块的大彩电、几十欧元的香水？” 这一句话直接踩在了周建新的七寸上。 柳若云的手指着他的鼻尖：“你一口一个农村人，一口一个下等人，是，我农村人，但是我的钱每一分每一厘都来得干干净净。 而你的……可就说不一定了。 以前我不跟你计较，不是我怕你，而是宽宏大度，现在，你，还有你的儿子，再敢动我女儿一下试试。 到时候撕破脸皮了，我要大家都不好看！” 柳若云一段话像是连珠炮一样。 说罢扯过乔思思的手。 “思思，我们走！” 临走前，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哦，你儿子，他还需要全身检查吗？” 周建新已经完全傻了，愣在那里连说话都不会了。 柳若云见他不说话，拉着女儿的手扬长而去了。 李老师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一瞬间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这也太帅了……” 她小声呢喃了，却忘了旁边的周建新还没走，在挨了一个白眼后，她吐了吐舌头，老实闭了嘴。 此时的周建新咬牙切齿：“好啊，柳若云，你狠！” “你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我的手上……” ** 柳若云出了幼儿园，将乔思思放在车后座上，简单地嘱咐了她两句坐好，神态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起伏。 可是自己一骑上车，背对着乔思思，眼泪就止也止不住。 做！那笔生意她做了！ 她发了狠。 要想思思过上好日子，要想思思抬头挺胸不被欺负，她就要自己强大起来！ 去挣钱，去挣很多很多的钱，要让思思成为全世界最快乐、最幸福的小孩儿…… 回到家，当天晚上柳若云便将乔安少叫到家里来。 “那笔工厂直销的单子，我接了。”她直接道。 乔安少欣喜若狂：“嫂子，你终于想通了？” 柳若云点了点头：“想通了。” “明天我就请假，租下一间门面就去办贷款，就用你哥哥的名字办。 只不过有些话咱们事先说好，这间服装店是你哥哥的名字，大部分资金也是我投的股。 门路是你找的，风险是我们承担的，挣下来的利润三七分，你看行吗？ 当然了，以后这间店肯定是由你打理，工资肯定是另外结算的，就按店铺利润的百分三十，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算下来，乔安少就占了大头了。 “这不成，这不成，嫂子，我就出两百块钱，哪能得这么多？” 乔安少死活不干，最后两个人好说歹说才商定好，除了抽成以外，工资还是像乔妙一样拿死工资，不管利润多少，他每个月拿两百块钱的固定工资。 这才算双方达成了共识。 两个人商量了一晚上，第二天柳若云便请假去办贷款了，就连上学的乔安杰也请了半天假。 乔安杰天天一头扎进了书本里，家里有了这么大的动作，他竟然是现在才知道的。 柳若云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你没意见吧？” 乔安杰笑得很憨厚：“嘿嘿，老婆看好的当然没问题，我没意见，没意见……” 乔安少在一旁看见这一幕，无奈地叹了一声：“傻人有傻福。” 乔安杰瞪了他一眼：“嘿，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呢？” “我有说错吗？哥。” “你看看你，自从娶了嫂子，你操心过家里的事吗？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嫂子把家里规整得明明白白，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乔安杰一想，还真是，就算是在农村的时候，他除了教书、种地，旁的也没操心过，他媳妇儿天生就有让人放心的本事。 柳若云正在填写票据，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还挑起眼皮瞟了乔安少一眼。 “别胡说，那是你哥体贴、脾气好，又信任我。” 得，这还维护上了。 乔安少自觉自己是讨人嫌了，人家两个人好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旁人谁能挑拨得了？ 很快手续就办完了，好家伙，一下申请了三万。 进货两万，铺面装修、人工，一万，还得留一些店里的流水、储备资金。 他们卖的衣服一直都不便宜，店面自然是不能太差了，柳若云刚开始还担心能不能申请下来，没想到还真批了。 看来国家为了促进发展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短短几天，赶在金秋十月，他们的店铺装潢上线了，正好，他们的秋装也有了上新。 店铺选的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因为卖的衣服上档次，装潢也是下了功夫的。 柳若云去过法国，稍微借鉴了那边的风格。 当然了，照搬是不可能的，但也区别了国营店铺。 这样一家特立独行的店面，开业当天生意就火爆起来。 毕竟这样独特的一家店，款式多又新颖，还相对不贵，就算是不买的也要来看看啊。 乔安少的嘴巴可会说了：“看一看、瞧一瞧，全是南方来的货，那些玉兰市、梅市的白领们都穿这个。” “你看看这西装，看看这毛衣，全是今年最流行的新款，我敢说，这些款式，除了我们这家店，你走遍全市都找不到。” ………… 再加上有了之前的客源，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乔安少。 “是你呀！”那人比乔安少还惊喜。 “上次你卖给我那件衣服真是太好了，款式好、质量好，我姐妹还想要，可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了，原来是在这边开店来了呀。” “是啊，是啊。”乔安少应道：“以后我就常驻在这个地方了，你就不怕找不到了。” 原本那些来闲逛还有些顾虑的人，听到这话，一下子顾虑全消，纷纷掏出腰包。 “给我一件。” “也给我一件。” ………… 开业第一天生意火爆，当天晚上，乔安少数了数钱，竟然有一百多块的利润。 他高兴疯了，从来没有一次性挣这么多钱呐。 以前的乔安少可懒了，游手好闲，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可是现在现在的乔安少，他只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第五十四章：小三儿，你处对象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有了钱了，他先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把头发梳得锃光瓦亮，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腋下夹了一个公文包。 站在柳若云面前，可把柳若云乐坏了。 憋着笑念叨了一句：“烧包。” 乔安少可不服：“嫂子，你懂什么？南方的大老板都是这么穿的。” “啥大老板啊？你就是个买衣服的，跟人家比得了吗？” “嘿，嫂子，可不能这么说啊。”乔安少一本正经：“现在在外头，你得叫我乔经理。” “经理？”柳若云听到这个称呼，肚子都快笑痛了。“这店里拢共请了两个售货员，就变成经理？” “笑啥呢？人家现在都这么叫，尤其在南方那边，这样谈生意还有面子。 等以后挣着钱了，我就去买个那个……那个…… 哦，BB机，这样谈业务就更方便了。“ “好，好，好……” 柳若云连连点头：“乔经理，能不能麻烦你去学校接接你哥哥？接回来，叫上四丫头一块儿来吃红烧肉。” 家里一共就只有一辆自行车，平时都是柳若云用作上下班，乔安杰上学只能坐公交车。 但是今天柳若云打算做红烧肉，叫乔安少去接能快不少。 “好叻。” 乔安少得到命令，转身就走了出去。 此时学校还没放学，八十年代的学校没有门禁，乔安少害怕和哥哥错过了，就把自行车停到学校门口，去教室找乔安杰去了。 不大一会儿，下课铃就响了，别的班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出来了，却只有乔安少他们班的，迟迟不肯走，全都围着乔安杰一个人。 “安杰你给我讲讲，这道题怎么解啊？” “还有这道几何。” ………… 乔安杰很有耐心，不藏私，别人问，他就答，而且他以前是做过老师的，在讲课方面很有技巧，所有题一讲就透。 “哇……”讲完后，同学们都惊呆了。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这种解题思路连老师都不会，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 乔安杰想了想，那些复习资料都是楼上何厅长他们家的，他没过问过人家，万一人家不想要别人知道呢？ 毕竟上头的很多知识点都可以算得上是独家。 于是他只答：“是我以前当老师的时候，随便买了两本资料，上头讲过这样的解题方式，我记下来了而已。” “你在哪儿买的？我也去买。” “我忘了，很多年前买的了，估计都没卖的了吧。” “好吧……”那人失望极了。 “不过安杰，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我敢保证，这学期你肯定会到全班第一名。” “就是，就是，说不定你还能考上黄桷市大学。” 周围同学议论纷纷。 乔安杰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别胡说，人家冯玲玲也很厉害的。” 大家都不喜欢冯玲玲，仗着学习好就自命清高，大家向她请教学习方法的时候她都藏着掖着。 不像乔安杰，平易近人。 此刻冯玲玲正坐在教室后头看着这一幕，死死捏着手中的铅笔。 乔安少见此，笑了一下，走进教室里头喊。 “哥，嫂子叫你回家吃饭呢。” 一回头，他看见了教室后头的女孩儿…… 一刹那，他的心脏骤停。 这姑娘说不上多漂亮，但是干净、白，一身半旧的校服，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最后排，遗世而独立。 一向能说会道的乔安少一下子像是被锯了嘴的葫芦，走到姑娘跟前，磕磕巴巴道：“你……你好…… 我是乔安杰的……的弟弟……你是……是他同学吗？“ 问的废话，不是同学能坐在这间教室里头吗？ 乔安少想给自己一个打耳光。 然而对方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白了他一眼，抱起课本直接就走了出去。 “喂，同学，你……你别走啊……”乔安少赶紧追了出去。 结果姑娘走了两步，直接停了下来，乔安少差点儿撞了上去。 “你想找我处对象？”姑娘问。 这也太直白了，而且刚刚认识。 “准确地说，是想和你深入了解一下。” “呵。”姑娘笑了一声。 “我找男朋友，一般人可不行。” ………… 晚上吃饭的时候，乔思思发现小姑今天又换了一身行头，一身碎花裙刚过膝盖，脚上配了一双黑皮鞋，微卷的头发夹上去了一半儿。 乔妙手中拎了个饭盒：“嫂子，今天饭店剩的红烧牛肉和油焖虾，你给你带了点回来，就当加菜了。” 这个年头，肉都得算计着吃，乔思思他们还能隔三差五地吃顿牛羊肉、红烧大虾，是全托了小姑的福啊。 “小姑，你可真漂亮。”乔思思扯着她的裙角说着奉承的话。 乔妙笑了：“你这个小丫头，有好吃的就知道嘴甜了。” “是真的！”乔思思很认真。 “就只比我差一点点。” 乔妙：…… 这还真的是很高的评价了。 乔思思一边说着话，一边挺了挺胸脯，目的当然是为了让乔妙看她胸脯上的小红花啦。 “哇塞，思思又得小红花了！”乔妙故作惊讶道。 “那当然了！”乔思思很骄傲。 现在小矮子可不敢欺负她了，她得的小红花又总是班上第一，同学们都崇拜她当偶像呢。 “老叔答应我，只要我这一个月都坚持得小红花，就给我买南方那种大墨镜。” 乔妙笑了：“这都几月份了，你要墨镜干什么？” “对啊，这都几月份了，你还穿这个，不冷啊？”她的话刚说完，就有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是乔安杰回来了。 乔妙回头：“哥，你懂什么？这叫流行。” “你哥不知道流行不流行的，我只知道冷不冷。” 呵，跟直男说话，说了也是白说。 “三哥，你说呢？”乔妙问着乔安杰身后的乔安少。 却见乔安少一脸傻不愣登的模样，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上哪儿疯魔了？”乔妙问道。 乔安杰笑了一声：“哼，你三哥可不是疯魔了，是少男怀春了。” “啥？”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柳若云听到这话，拿着铲子往屋里探了一个脑袋：“小三儿，你处对象了？” 第五十五章：有妈妈我真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小孩儿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 乔安杰见乔安少魂儿已经不在身边了，就提前替他答道。 “他去一趟学校就看上我们班上的冯玲玲了。” 乔安杰说完，又冲乔安少道：“不过小三儿啊，这件事我劝你还是别想了，我听别人说冯玲玲她爸爸可是厂里的干部，家境好着呢。 她自己又是高中生，年级第一名啊，这种人家我们高攀不上的。” 乔妙的那件事告诉他们一个道理，一定不能高攀，一点点都不行。 “你想谈恋爱了，等回去，让妈给你介绍一个，咱们庄稼人家就找庄稼人家。 也没啥要求只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一心一计过日子的就成。” 乔安杰上前去拍了拍乔安少的肩膀。 乔安少被这一拍，回魂儿了。 “哥，你说啥呢？人家已经答应和我进一步接触了。” “啥？”全家人都惊了一跳，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嘿嘿，只是进一步接触而已，还没确定关系呢，你们急啥？”乔安少现在掉进了蜜罐儿里，光一想想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哥，你可小心些，可别像我之前似的。”乔妙道。 “四丫头，你想啥呢？我跟你能一样吗？ 我是个男的，对方是个姑娘，我们俩处对象吃亏的能是我吗？她能拿自己的名声和清白开玩笑吗？” 额…… 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儿。 乔妙无言以对了。 “不管怎么说，三儿，你改天把那姑娘叫到家里来坐坐呗，就当是你哥哥的同学，咱们请她吃个饭，也不算越矩。” “嫂子，你再等我发展几天再跟她说嘛。 明儿就是周末了，她还答应和我一块儿看电影去呢。” 乔安杰却道：“马上就要高考了，她还有心思跟你出去玩儿？年级第一心这么大？” 按照政策，高中两年，乔安杰这一届就是应届，离高考不远了，乔安杰每天看书看到半夜呢。 乔安少却不以为意：“她说了，适当地放松放松可以换换心情，这样更有助于学习。” 可能，年级第一的学习方式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吧。 乔安少今天实在太开心了，就连红烧肉都不感兴趣了，以前他可是最喜欢吃这个的了。 没过几天，乔安少又来找柳若云了。 “啥？你要借钱？” 正在炒菜的柳若云听到乔安少这句话，差点儿把铲子丢了。 “不是借钱，是预支这个月工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个月两百块钱的工资，你提前给我就是了。” 乔安少随手从菜篓里拿了一个西红柿，倚在厨房的门框上吃了起来。 关于这个，柳若云倒是没意见。 只是…… “小三，你这是干什么啊？每天的分红还不够你花的？怎么还要预支工资啊？” 乔安少管店，为了让嫂子放心，他坚持每天都要分账，店里的平均利润维持在一百多左右。 按照三七分账，乔安少至少每天有三十块要进口袋。 三十块，是一个机械厂学徒将近一个月的工资，他一天还不够花？ 此刻乔安少低头一笑，还颇有几分娇羞的样子。 “这不嫂子，我新处了一个对象吗？我……我想给她买个录音机，小的那种，南方刚流行起来。 那个小巧又方便携带，她每天学英语用得上。 就……就是贵了点，要700块钱呢，你就借我两……” 乔安少的话还没有说完，乔思思就“噔噔噔“地跑来了。 她刚刚坐何叔叔的车从学校回来，就收到了快递，是古阿姨寄来的，好大一个包裹呢，她都搬不动，还是何晟帮她抬上来的。 她马上要过生日了，肯定是古阿姨给她寄的生日礼物。 她心情正好，听到老叔的声音又屁颠颠地跑到厨房。 果然是老叔呢。 乔思思扯了扯乔安杰的裤脚：“老叔，老叔，我的礼物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 “呀，思思又得小红花了？”乔安少摸了摸乔思思的小脸蛋：“真厉害。” 他想起了自己的承诺，当即转头向柳若云，将要借的钱提高了一百：“嫂子，你借我三百吧。” 柳若云没法子，虽然很想问问，刚处的对象，开口就要这么贵的礼物不合适吧？ 但是转念一想，人家自己的钱，拿给对象花是天经地义，她管太多了，就招人烦了。 于是转身进屋拿了三百块钱给乔安少。 这边乔思思还自己个儿做主邀请乔安少：“老叔，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到时候来我家吃饭呗，我妈妈肯定能弄很多好吃的，还给我买那个大蛋糕。” 乔思思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比划着。 正从屋里走出来的柳若云：…… “这孩子，谁答应了？你过生日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是吧？” 乔思思回过头：“爸爸答应了，爸爸说那天是周末，他下厨给我做好吃的。” “那也没让你到处请客啊？” 乔思思：“额……” 但是她就是每天都在盼过生日，然后就忍不住跟所有人说嘛…… 这边柳若云把钱递到乔安少手上。 “既然你们两个的关系都已经定下来了，过几天思思生日，借着这个由头，你叫上你女朋友一块儿来嘛。” 柳若云嘴上说着不愿意的话，但是还是默许了乔思思这种行为。 对于小孩子来说，过生日就是她人生中的头等大事。 她并不想让乔思思体谅自己有多辛苦，她就想乔思思保留那一份儿童真，让她每一年有一个特殊日子能够期待。 “好叻。” 乔安少这次一口答应下来。 “我明天就告诉她，她一准儿答应。” 说完，就风风火火出去了。 这乔安少交了女朋友之后越发是瞧不见人影儿了。 乔安少一走之后，柳若云就蹲在乔思思面前问她：“思思，你生日那天还请了哪些人呐？” 乔思思听见柳若云刚刚制止的话，有些心虚，忙道：“没……没谁。” “也就是……楼上的何晟和何叔叔一家，还有刘奶奶，还有幼儿园的于雪兰。 哦，我让何晟帮我邀请了古阿姨，但是古阿姨说她走不开，所以提前给我寄了生日礼物。“ 这人还真不少呢。 “那你在幼儿园只有一个好朋友？没有其他相熟的人吗？” “有是有，但是那是他们想和我玩儿，我才不想和他们玩儿呢，他们可幼稚了，这么大的人了还玩泥巴。” 柳若云被女儿这话逗笑了：“胡说，别人和你玩就要和人家和平相处嘛，到时候你叫他们也来吃饭。” “啊？这么多人家里该坐不下吧？” 柳若云刮了刮她的鼻子：“傻孩子，去大饭店里吃。” “啊，妈妈。” 乔思思高兴坏了，张开双手一整个将柳若云抱住。 “有妈妈我真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小孩儿了！” 第五十六章：你儿媳妇来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虽然现在家里还欠着银行钱，但是好在收入不错。 服装店每个月能拿两千多的利润，乔妙的早点铺也有两百多的分红，加上自己的工资。 柳若云算了一下，刨除用的，最多一年就能把银行的欠款还清了。 收入高了，生活水平自然要水涨船高了。 尤其是乔思思，柳若云知道她在学校被人排挤后，就特别关注她的人际关系，这次请她同学也是为了帮她缓和人际关系。 承诺了乔思思后，她第二天就去了饭店。 随着改革春风，各类饭店都开始做了起来，不再局限于国营饭点了。 因为小孩子比较多，柳若云选的是一家西式饭店，饭店不大，但是装修很好，还可以放各种音乐，也能做各类糕点。 因为整个饭店就只能坐下五六十人，加上考虑到孩子比较多，可能会吵到其他客人，柳若云直接包了场。 费用不低，三百块，能抵得上乔妙饭店一个月的分红了，但也在柳若云的预算之内。 在饭店订了饭之后，柳若云又去找了乔妙一趟。 一是通知她周末晚上到饭店吃饭。 二是向她解释了，不是不想来照顾她的生意，而是她的饭店不做晚饭，而且小孩子比较多，糕点和有儿童套餐的西餐比较合适一点。 可是乔妙根本没有在意。 “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嫂子。 再说了，这饭店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不也有股份？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啊。” 听到乔妙这么说，柳若云可就放心了。 便道：“那行，四丫头，到时候你就早点来哈，我让你哥哥去乡下把爸妈也接下来。” 说完，她又顺道去蛋糕店，给乔思思订了一个三层的大蛋糕。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等着周末了。 乔思思发现她自己一开始等待过生日，就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了，每天简直是在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要不是小红花的诱惑，她连老师教的儿歌和手工课都快听不下去了。 盼啊盼的，总算是盼到周末了。 那天乔思思可算是盛装打扮了一番，她换上了古阿姨给她寄的新衣服。 是一件纯白的T-恤和牛仔裤，外头还有一件牛仔外套，款式要多新颖有多新颖，还破着洞呢。 牛仔裤是刚刚从南方那边流行起来的，北川县这边买都买不到呢。 听妈妈说这种布料国内根本就生产不出来，服装店里头进一件可贵了呢，也就古阿姨还能搞到儿童版本的。 听说古阿姨在做什么……外贸？ 弄到这些才不足为奇的。 乔思思可真是爱死古阿姨了，能在系统商城里兑换的吃的，基本都给古阿姨寄了个遍。 饭店里头，最先到的竟然是何晟。 小男孩儿在他爸爸的带领下抱着一个巨大的盒子走到乔思思面前，脸都红了：“思思，你今天很……很可爱。” 乔思思昂着头：“我知道。” “这……这是送给你的。”何晟往她怀里一塞，就走了。 何爸爸何妈妈在他身后无奈地笑。 “这是轮滑鞋。”何爸爸替儿子做着解释。 “我家那小子选了好长时间呢，特地挑了一双粉红色的，说是适合思思呢。” 柳若云有些不好意思：“这可真是让你们破费了。 你说说，平时都已经够麻烦你们了，还让你们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怎么好意思呢？” 请人家吃饭本来为了感谢，结果又让人家花这么多钱，柳若云本就是实在人，心里的愧疚可不是装的。 何爸爸却表示：“没关系，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思思，思思她经常请我吃大白兔呢。” 这个时候，许多小伙伴也跟着陆陆续续来了。 他们一走进饭店，都“哇”地一声叫了起来。 这个年头，国家落后，国人多少有点自卑，都认为西方的东西都是好的，所以西餐厅普遍偏贵。 虽然说读花花幼儿园的家境大多不错，但是做生意的很少，很多都是厂里的领导，或者机关里的干部。 双职工，一个月拿死工资。 一家三口下一次西餐厅要几十块块，有几个家庭舍得？ 这些小孩子很多没见过，所以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下。 “思思……” 这个时候，爷爷来了。 是爸爸一早上坐车去通知爷爷奶奶的，和大伯一家，坐大巴车赶下来就已经是这个点了。 爷爷好久没看见乔思思了，心情格外激动。 大声喊：“思思……” 便要上前抱她。 乔思思却一闪身跑开了。 这也不能怪她，她从出生开始，爸妈就开始给她灌输“离爷爷远点儿”的思想。 在她心目中爷爷是个坏人，抵触情绪在心里生根发芽。 唯一一次与爷爷亲近就是上次离村的时候，妈妈让她亲的呢。 乔老汉看眼看着孙女儿从自己跟前跑开。 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柳若云有些不好意思：“爸，思思她只是……” 乔老汉却摆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自己知道，我作了孽，思思他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 还好她不知道小时候的时候，要是知道了，只怕得恨死我了。” 乔老汉叹着气，把一件毛衣放到柳若云手上。 李若云看着那毛衣，针脚不好，不是机打的，线条花花绿绿，料想乔思思应该不喜欢。 嫂子吴桂香却跟她道：“这毛衣可是爸提前两个月买的线，花了三块钱呢，让妈不干活了，就在家织毛衣。 他一个人下地里把妈的活全干了。” 说起来吴桂香都来气，柱子和豆子过生日的时候，他娘的，就一人一个鸡蛋，乔思思过生日就这么上心？ 这老乔家有病，不疼小子疼丫头。 柳若云只“呵呵”地笑。 柱子和豆子不懂这个，他们只觉得新奇，他们在村里，更没见过这些，满屋子跑。 吴桂香见柳若云不说话，只打量了一下饭店的布置，嘴巴“啧啧”作声，“这都得要多少钱呢。” 正在此时，乔安少带着冯玲玲进来了。 柳若云忙捅了捅婆婆李芳兰的胳膊，语调有些打趣的意味儿：“妈，你儿媳妇来了。” 第五十七章：一大笔积分奖励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李芳兰顺着柳若云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可真真儿是个好俊的姑娘。 高马尾、大眼睛、瓜子儿脸，关键白白净净，肩膀上挂着一个帆布包，一身的文雅气，就是比种庄稼的那些大老粗好太多了。 乔安少领着她过来挨个儿介绍。 “这是我爸我妈。” 姑娘跟着喊：“叔叔好、阿姨好。“ “诶，诶。”老两口连声答应着，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乔安少都二十二了，这在村里可是大龄男青年，婚事一直是他们的心病。 这下好了，这下有谱了。 这个时候，饭店里传来了叫嚷声：“上菜了，上菜了……” 小孩子们早就已经等不及了，乔安少也领着自己女朋友找了个位置坐下。 作为今天的贵宾，冯玲玲当然要和寿星坐一桌啊。 同一桌的还有乔老汉、李芳兰、吴桂香……乔家一大家子人。 李芳兰两口子一直盯着冯玲玲看，越来越满意，越开越喜欢。 此刻吴桂芳看到上的菜，忽然冲着服务员嚷了起来：“你就上些这个呀？这是什么东西？能吃饱吗？ 没有大肘子吗？扣肉也行啊！” “这些东西都没有，你这也配叫高档饭店？不是纯纯坑人吗？“ 服务员很无语地走开了。 吴桂香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塑料袋，“稀里哗啦”地一抖开，就往里头倒菜。 冯玲玲看到这一幕，眼神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嫌弃。 李芳兰都觉得不好意思，去捅吴桂香的腰窝：“这是在外头呢，你给我收着点。” 吴桂香可不管，一边装一边道：“妈，这么多东西你们能吃得完吗？吃不完可就得浪费了。 我告诉你啊，刚刚老二家的可给我说了，咱就这几桌人，整整三百块，三百块啊！ 本来就被坑了，可不能剩下，便宜了那些人。 我们都装回去，回头热一热，留给你大孙子吃，多好？” 李芳兰：…… 这儿媳妇就不适合带出门。 乔思思不管这些，她正在努力地干饭。 虽然说牛肉、羊肉她吃过不少，但是牛排、薯条，她还真没吃过。 然而此时妞妞说话了：【你未来嫂子的包里有好东西。】 【嗯？什么？】乔思思停住了干饭的手。 【录音机。】 乔思思看过去，果然见冯玲玲的帆布包被放在了座位后头，露了一截蓝色的塑料出来。 思思表示：【这东西可是在后世都绝种了，你拿过来让我收录一下，一定能换不少积分。】 【真的吗？】 乔思思对积分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这些积分实实在在帮助过小姑开店，帮爸爸弄到了学习资料。 她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擦了擦手，从凳子上滑了下来，走到冯玲玲面前。 “姐姐，我可以看看你的录音机吗？“她问。 乔思思可会叫人了，妞妞教她，没上三十岁的一律叫姐姐，哪怕对方看着比自己妈妈还大也得叫姐姐。 冯玲玲没想到乔思思竟然开口就要见录音机，有些犹豫了。 这东西这么贵，给一个小孩儿没得弄坏了。 但是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呢，她又不好意思不给，只能从帆布包摸出来递给乔思思。 “你看吧。” “谢谢姐姐。”乔思思甜甜道。 她把那个录音机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她不懂其中功能，看着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塑料盒子。 上头有几个按钮，她随手按了一个，只听“啪嗒”一声有一个盖子开了。 冯玲玲见状，心头紧了一下。 此刻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恭喜宿主，获得两千积分。】 【哇，这么多！】 乔思思以前获得的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妞妞：【那当然了，因为我的开发者学生时代正是录音机流行的时候，但是家境贫穷一直买不起，只能看着其他的同学用。 后来，他挣钱了，这个录音机就都找不到了。 这一直是他的一个遗憾，所以对他来说十分具有记忆点，奖励当然也高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乔思思更感兴趣的是：【那我有这么多积分了是不是可以换很多衣服啊？】 妞妞：【额……最起码能换七八套了。】 乔思思：【啊？这么少啊？】 妞妞：【你不要小瞧这七八件衣服，这可都是名牌，而且都是经典款，几十年都不过时的那种。 后世的二手市场比新的出的时候还贵呢，可值钱了。】 正当乔思思和妞妞说话的时候，冯玲玲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将录音机从乔思思的手上抢了过来。 “看得差不多了吧？” “嗯？”乔思思这才反映过来：“哦，哦，差不多，差不多了……” 此刻，乔安少终于想起了什么，从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副墨镜递给乔思思：“来，思思给你。” “哇！” 乔思思看见那个墨镜眼睛都亮了。 “老叔，你真买了？” 乔安少很得意：“那当然了，这是我家侄女儿要的东西，老叔必须安排到位啊。” 这东西可不好买，主要这么贵，很少店愿意卖小孩子的。 乔安少还是特地托在南方供货商顺便带回来的呢，可花了不少钱了。 这真是乔思思今天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她马上就把墨镜带上了，配上她今天这身衣服正正好好。 幼儿园园花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乔安少一个劲儿地夸：“好看，好看，我家侄女儿就是好看。” 然而冯玲玲却是目光阴鸷地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她半低着头，没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因为这个时候有人推着蛋糕出来了。 餐厅的灯光一暗，响起了《生日快乐歌》。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全部围着乔思思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曲唱完，柳若云蹲在乔思思身边：“思思，你许个愿吧。” 乔思思双手合拢，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许下了愿望。 “一愿爸爸妈妈健健康康、无病无灾，二愿我们家可以永远这么幸福快乐下去，三愿可以拥很多很多的漂亮衣服，还有数不清的首饰。 珍珠项链、墨镜、好看的包包……” 愿望许完了，乔思思睁开眼睛，和妈妈一起“呼”地一下吹熄了蜡烛，周围响起了轰隆隆的掌声。 这个生日真是太有意义了，乔思思想。 第五十八章：我看上的是你的人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生日宴结束了，乔家老两口已经错过回去的大巴车了，打算去二儿子家打地铺。 当然了，他们压根儿就不想回去，这才见了儿媳妇，当然要多了解了解了。 于是顺带把冯玲玲一道拐去了乔安杰家，美其名曰“喝喝茶”，目的是为了“查户口。”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冯玲玲的爸爸居然是厂里的高层领导，妈妈是服装厂女工，虽然最近厂里效益不太好，但也是正式员工啊。 这家庭条件把老两口吓了一跳，这条件能看上他家三儿？ 听说姑娘家人多，兄弟姐妹七个呢，四个儿子，三个女儿。 李芳兰忙道：“兄弟多好，人多热闹，我就喜欢热闹，只是你和我家三儿谈朋友，你家父母答应吗？” 冯玲玲低着头：“我爸妈他们不太管我的，只要我自己喜欢就好。” 这下李芳兰才算松了口气。 好在自家这个是个小子，不必像四丫头那样随时担心她受委屈。 他们需要做的是叮嘱儿子不要欺负人家姑娘。 乔安杰随时担心自己的学业，只说了一句：“爸，妈，弟妹，你们谈着，我进屋看会儿书。” 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是媳妇儿做出了巨大牺牲给他换回来的，他实在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老两口表示理解，摆摆手：“你快去吧，今儿来接我们就已经够耽误你的时间了。” “诶。” 乔安杰告了歉就朝着卧室去了。 不大一会儿，冯玲玲实在受够了老两口的“盘问”，溜进了乔安杰的卧室里看他看书。 冯玲玲一眼就看到了乔安杰的学习资料。 “哥，这就是你说的你以前看的学习资料吗？”冯玲玲问。 乔安杰从书里抬起头来：“嗯，是，是，对啊。” “你能借给我看看吗？” “额……” 乔安杰有些为难了。 “弟妹，实在不好意思啊，其实这些资料也是别人借给我的，没有别人的允许，我不能私自转借的。” “我会还给你的。”冯玲玲锲而不舍。 乔安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弟妹。 你看哈，我们俩都在一个班里读书，这个资料上的内容有多珍贵，想必你和我都清楚吧。 这个对于我们珍贵，对于它的主人一定也很重要。 别人愿意借给我，我已经很感谢了，还怎么好再转借给他人？ 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不懂，你随时都可以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安杰说完这个话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妥。 额…… 他是有什么本事，竟然敢说教年级第一的话？ 实在是大言不惭了。 冯玲玲却瘪了瘪嘴，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怕她看了之后他更加追不上了？ 正在这个时候乔安少凑个脑袋进来。 看见两个人正在说话，笑一声道：“你们在探讨学习呢？” 说罢往外头指了指，冲着冯玲玲道：“走吧，咱们回家吧。” “哦，好。” 冯玲玲好像心事重重，慢步挪到了乔安少身边。 冯玲玲跟着乔安少一下了楼，乔安少就对着她笑了一下：“怎么样？你男朋友厉害吧？” “啊？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爸妈问东问西的，所以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你叫出来来了，你看我厉害吧？”乔安少像是邀功似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冯玲玲兴致却不高。 乔安少很快发现了女朋友的情绪不好。 “怎么了？什么事不开心吗？”他问。 “没有。”冯玲玲想了想才开口道：“我只是不明白，看起来你嫂子和你妹妹都那么讲究的人，为什么你爸你和你妈那么……” 冯玲玲一个“土”字没有说出来。 但是乔安少马上就能了解到。 他并不生气，冯玲玲是城里人嘛，谁愿意能有一个那么穷酸的公婆呢？ 但是他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爸爸妈妈本来就是农村的，一辈子都种地，都没怎么进过城。 我妹妹和嫂子是后来自己做生意挣的钱。 我妹妹开了饭店，我嫂子开了服装店。” “什么？那服装店是你嫂子的？”冯玲玲的嗓音猛然提高了几个度。 嗯？这事儿自己还没给她说吗？ 乔安少恍然，只应道：“是啊，怎么了？” 他以为冯玲玲要说分手呢，谁料她却只是笑了笑，挽住了乔安少的胳膊：“没什么，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服装店。” 乔安少心下一松，原来还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心里暗暗骂自己思想龌龊，怎么能这么想冯玲玲呢？ 又下定了以后一定要对冯玲玲好的决心。 “安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你妹妹买墨镜？那个应该不便宜吧？” “是啊，不便宜，好几十呢，我侄女儿想要，我当然要给她买了。” 乔安少只要有钱就从来没有不舍得花的，乔思思从小到大，只要他有，只要她要，就没有不给的。 “可是她只是个女孩儿啊。”冯玲玲道。 “而且我不明白，你二哥二嫂还住着那么小的房子，怎么还舍得给一个女孩儿办这么大的生日宴。 还有她一身打扮，只怕是不便宜吧？ 还有你爸妈，都好像很喜欢那个小女孩儿的样子，按说老一辈人应该都喜欢孙子才对啊，可是他们明显更喜欢孙女啊。” “嗨，这个你不明白。 我们全家都很宝贝思思，一来是因为嫂子是个很好的人，二来是因为思思小时候……” 乔安杰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 “哎呀，算了，这些事儿你也没必要知道。 反正就是在我们家动谁别动思思，说谁也别说思思。” “可……” 冯玲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乔安少打断了。 “好了，别说这个了，说说我们的事吧。” 乔安少拉住冯玲玲的手：“今年过年，你随我回老家吧。” 既然她不嫌弃他的农村出身，乔安少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和她进一步发展咯。 然而冯玲玲却是愣了一下。 随即她牵强地扯了一个笑：“到……到时候再说吧……” 第五十九章：安少，你对我太好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这一场生日宴，足够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讨论好几天的了。 那美滋滋的冰淇淋，那甜丝丝的蛋糕，还有大块的牛排，鲜榨的橙汁儿…… 过了好久，孩子们都回味无穷。 这场生日宴，乔思思邀请了幼儿园的大部分人，唯独没有邀请周壮和他相熟的几个人。 乔思思可不是什么圣母，做不出你伤害了我，我还要大度原谅的事来。 她的爱恨都写在脸上呢。 周壮只能听着这些同学们的讨论，心里又嫉又恨。 偏偏还有同学挑衅他：“你说乔思思同学家里是农村的，又穷又臭，可是她为什么可以请我们去那么高档的餐厅呢？ 你家里那么有钱，上次过生才请了我们吃掼奶油呢。” 当然掼奶油也是好东西，但是在乔思思的生日宴之后可就不够看了。 “哼！” 何壮气得赶得理他们，撇过头，走开了。 转头，他又找他爸爸闹上了。 “爸爸，乔思思过生日请了全班同学去西餐厅。” “爸爸，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你带我去啦……” 周建新被他吵得心烦意乱，憋不住了，便大声道：“比比比，你就知道比这些？那乔思思每天都得小红花，你怎么没得到？ 吃穿都和好的比，学习都和差的比，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何壮被这一嗓子吼懵了。 他本来就好哭，顿了一下，“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他越哭，周建新越心烦。 “哭哭哭，一天都是哭，你那个妈真是没良心，生下你们两个就撒手不管了，留着来折磨死我。” 他骂完了，转身去阳台抽烟。 心里却忍不住盘算着。 请全班同学去一次西餐厅，要好几百吧？柳若云她一个临时工，一个月就拿几十块钱的工资。 她哪儿来的钱？ ** 乔思思的生日一过，就很快就要进入冬天了，寒假也马上就要来了。 这一学期，乔思思毫不意外地得到了三好儿童的奖状。 她拿回家，柳若云特地做了一个相框，给她裱好了挂在墙上。 乔安杰的期末成绩是在乔思思放假的后几天公布。 这一次，乔安杰考了全校第一名，而且整整比第二名高了二十分。 然而，全班似乎没有什么吃惊的。 乔安杰简直就是学霸，啊不，学神。 刚来的时候还有点跟不上，现在，简直连老师都要来请他。 有时候老师直接偷懒不上课了，让他上去讲题，他的解题思路比老师的更简洁、更清晰。 冯玲玲这次就惨了，第二名都没拿到，直接滑到了第三名。 乔安杰没有心情关心别人的喜悲，拿到成绩单的时候，只想着赶紧回去和媳妇和闺女分享这一喜讯。 他风风火火地跑出去，看见乔安少骑着自行车等在学校门口。 乔安杰肯定是高兴昏头了，居然问出了：“小三，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领成绩？又是你嫂子让你来接我的？”这样的话。 乔安少也有不好意思地冲着他笑了笑，目光看向他的身后：“那……那个……哥，我是来接玲玲的。” 他的身后，冯玲玲正慢吞吞地从学校出来，脸色苍白，神情很不好看。 乔安杰这才恍然大明白，自己才叫自作那个多情。 “哦~~” 他急着回家，拍了拍乔安少的肩膀道：“那行，我就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 说罢，着急忙慌地便走了。 这边冯玲玲亦步亦趋走到乔安少的跟前。 乔安少很快就发现了女朋友的不对劲。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冯玲玲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乔安少更紧张了，“你可别吓我，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说话啊。” 这句话一说，冯玲玲就开始掉眼泪了“啪嗒”“啪嗒”地掉，喊了一声：“安少……” 她说话有浓浓的鼻音，听得乔安少那叫一个心疼。 “是不是有什么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乔安少性子冲动，原本就是刺头，说罢就要往学校里头冲。 冯玲玲拉着他：“不，不是，是我考试成绩，不太理想。” “嗨，原来是为这个啊。”乔安少放心了：“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啊？考了多……多少分啊？” “班……班上第……第三名……”冯玲玲说起成绩，控制不住又哭了起来。 乔安少看她哭起来，手足无措，想要抱抱她，但是终究没敢越矩。 只道：“第三名还不好啊？一个班几十个学生啊，你第三名都哭，那叫其他同学怎么办？不活了。” 果然，学霸的世界是凡人理解不了的…… “你懂什么？”冯玲玲道：“我的目标一直都是黄桷市大学，黄桷市大学可难上了。 最重要的是我们学校每年会给全校第一奖励，我要的是那个奖励。 这学期我都顾着和你玩了，没有好好学习，就要和我的目标错过了。” “没事儿，没事儿。”乔安少赶紧安慰。 “还有一学期的时间努力嘛，还有机会，得不到奖励，以后你上大学，学费我给你出了就是。 如果到时候你实在没……没考上的话，我……我养你就是嘛。 我每个月工资两百，分红一千多，四丫头那里每个月两百，足够你花了，我全都拿给你。 你每天下下馆子、逛逛街，保管比大学生还安逸。 你要是实在无聊，就来我们服装店上班，反正我们那儿还缺人呢，我那里那么些个小姑娘，你肯定不放心是不是？ 嗯…… 你要是来了的话，我让你当经理，我给你打下手，你就命令我干活儿就是了。” 乔安少这一番话说得冯玲玲心头一动。 她猛然抬头，一双婆娑的泪眼里头还有说不出的颤动。 她承认，这一刻，她是感动了。 “安少……”话到嘴边，冯玲玲有些哽咽。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啊？”乔安少说得理所当然。 “我们家的男人没别的优点，就一个，疼媳妇。 你看我爸，大老粗一个，看起来又凶又横，但只要我妈一吭声，他敢说个‘不’字？ 我大哥，就是老实，一心只管地里的活儿，随便我嫂子怎么闹，他都顺着。 我二哥，不用说了，村里出了名的老婆奴。 我嘛……乔安少笑了笑，以后绝对也是个老婆奴。” “切~”冯玲玲听到这话，不屑地嗤了一声：“谁要给你当老婆啊？” 乔安少见她心情终于好点了，才又试探性问道：“怎么样？过年和我回老家好不好？” 也许真的是感动了，这一次冯玲玲没有拒绝，而是娇羞地点了点头。 “嗯……” 第六十章：过个富年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一放了假天就彻底冷了下来，天上开始飘起了大雪。 乔思思每天都在家里完成她的“设计图”，乔安杰拿了两个热水袋，灌上水放在她脚边给她烤火。 虽然黄桷市是南方，但是依旧冷得刺骨，寒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偏偏这段时间，柳若云又忙得不得了，临近年关，县政府有大小年会，许多资料又要在年前翻译完。 柳若云每天天不亮就要踩着自行车去上班。 晚上天黑了才回家，脸都快冻僵了。 乔安少口中的“老婆奴”哥哥，每天晚上都要把老婆的脚搓暖和了，又打热水给她烫脚，再灌好热水袋放在老婆的被子里。 就算是这样，乔安杰还是心疼得不行。 一边搓着老婆冻僵了的脚一边道：“等以后我挣着钱了，就给你买辆大汽车，让你每天开着上班，一点儿风都吹不到。” 柳若云虽然知道这话是在哄她开心的，但是还是“咯咯”地笑，顺便一脚朝着乔安杰踹过去。 “就你会说话。” 夫妻两个说说笑笑了一阵，柳若云忽然认真起来了。 “说真的，安杰，你知道今年我们挣了多少钱啊？” 乔安杰对钱并没有很敏感，一边拿着媳妇儿的脚往热水里头放，一边随口问道：“多少啊？” “我昨儿数了一下，咱家一共还剩七千八百多块钱。” “这么多？”乔安杰很吃惊。 他虽然对钱没有很大欲望，但是他上学几个月一回来，家里忽然有了这么多的存款，搁谁也得吓一跳啊。 “是啊。”柳若云感慨：“没有想到，那个服装店还挺挣钱的，这才三个多月就有这么多的利润。 幸好当初听了小三的话，盘了这么个店。 虽然咱们现在还欠着银行钱，但是我们每个月三千多进账，照这个速度下去，应该用不了几个月就还上了。” 柳若云舒舒服服地泡着脚，上半身子往床上一倒，长舒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三年前，你丢了工作咱们以为连饭都吃不上了呢。 现在，咱们都快成万元户了。 这日子啊，过得像做梦一样呢。” “谁说不是呢？”乔安杰一面给媳妇儿擦着脚，一面应着。 “咱们现在也有点钱了，日子也不必这么紧巴巴的，今年过年，好好儿过个富年。 你瞧瞧你，这一年多辛苦，又要做生意，又是开店，风里来、雨里去的，可得好好补偿一下。” 柳若云：“那要你说？” 她是那种能亏待自己的人？ “我把那七千块钱存银行了，剩下八百多，我想回家了，给爸妈一人包一百块钱红包。 大哥家两个小孩儿也得给，一人十块吧。 嗯…… 给爸妈买床棉被吧，你看他们那个，都睡多少年了，一点儿都不暖和。 再给妈买几斤桃酥、买点营养品。 剩下的给我自己买一件风衣，买一双新皮鞋、给思思买套新衣裳……” 柳若云絮絮叨叨地算计着。 乔安杰看着她这样却笑了。 “怎么了？你笑什么？”柳若云问。 “我笑我这媳妇儿真有成算，有这样的媳妇儿，我还操什么心呢？” “讨厌。”柳若云笑着，又一脚踹了过去。 ** 算计着，算计着，很快就到了年关， 那天，乔安少一早便带着老婆孩子，拖着大包小包回老家了。 乔妙也关了饭店，这年头，没有大过年开饭店的，城里热热闹闹的商业街没一个开门的。 乔安少自然也关了服装店，带着女朋友回家了。 乔家一家人回家成了村里面的大事。 毕竟全村有一半的人守着乔家等着看电视呢。 他们远远地看见乔家三兄弟出现在了村口，纷纷围了上去，帮着提东西、帮着推自行车。 有人偷偷看了一眼，哟，可是真的好东西，他们村户一年都吃不上的。 再看乔家人的打扮，别的不说，就他家那个小孩。 梳着两个小团子jiujiu，穿了黑色的…… 那叫什么？羽绒服？ 听说这玩儿又保暖又轻便，一点儿不像棉衣那么笨重。 里头是白色的毛衣，脚上蹬了一双漆黑的黑皮鞋。 就这干净利索的模样，就是十个大人都比不上啊。 二叔公挤到乔妙的身边：“四丫头，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要你二叔婆去上班吗？” 乔妙有些尴尬：“呵呵，那什么我们店现在人手够了，暂时不需要人了。” 她就是到外面随便请个陌生人，也比二叔婆好，二叔婆不爱干净不说，在村里吵架也是一把好手。 这要是请到店里去，不知道得罪多少顾客。 二叔公听到这话，脸上就大不爽快。 声音似蚊子一般絮絮叨叨：“现在阔了，就是不一样了，自己的亲戚也不认了，用谁不是用？也不知道帮扶一下自家长辈。 我明儿也去开间铺子，就开你们旁边，我还不信了，这天底下的钱都只你一人挣的，我们就挣不得了。” 乔妙：…… 她觉得很是无语。 又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乔安少身上：“小三儿你呢？你的服装店缺人吗？” 乔安少就直白很多了：“刘婶，你可别开玩笑了。 我服装店要人那也是要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啊，要什么衣服穿上去都好看的衣架子。 你去？你能干什么？ 你是会拉客啊还是会介绍衣服啊？还是懂每一年流行什么款式啊？” 乔安少这一番话说出来，引起周围的一阵轰笑，直接把刘婶臊得个没脸。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 有人又开始动起了给乔妙介绍对象的心思。 “四丫头，听说你和城里那个警察没来往了？姨婆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 人小伙子可好了……” 乔家人就是在全村人的“热情迎接”下进的村。 现在的乔家就是一块大肥肉，人人都上伸手去摸一层油下来。 晚上，关于乔安少找了个城里女朋友的事情在全村都传遍了。 乔家是真的发了，高门嫁女、低门娶媳，他乔安少要不是兜里有两个子儿，那城里的姑娘能看得上他？ 只不过…… 乔家发是发了，但也傲了，一个二个的面对村里的这么多长辈一点儿礼数都没有。 今天大家都去帮他们搬东西，他们都是个什么态度啊？ 一想起这个，村里人心里就大不痛快起来。 第六十一章：小姑的女总裁气质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当天晚上是大年三十，嫂子吴桂香、婆婆李芳兰还有乔妙和柳若云，四个女人正凑在一起包饺子。 吴桂香看着乔妙包的饺子忍不住赞叹：“哎哟，四丫头是手巧嘿，这饺子包得，跟元宝似的，真漂亮。” 李芳兰在一旁看着，只笑。 随即问了一声：“四丫头，听说你和那警察的事没成啊？” 乔妙无奈地喊了一声：“妈……” “本来都是没影儿的事儿，怎么传得满村都知道了？” “呵。”李芳兰冷笑。 “你胡婶那个大嘴巴你不知道？她知道的事情，全村谁能不知道？” 乔妙：…… 片刻李芳兰话锋一转：“不过这事儿我本来都不看好，黄了就黄了。” 孙文忠的条件太好了。 苏林那件事，不光是乔妙后怕，全家人都怕。 当初他们都以为四丫头要走不出来了呢，还好，有了这个早点铺支撑着她。 “我另外找人说了个亲，这回可是个大小伙子啊，没娶过老婆，高高大大的，妈看了都喜欢。” “妈！”乔妙嗔怪地喊了一声。 “不是说了不结婚了吗？” “谁说了不结婚了？” 李芳兰翻脸就不认账了，当初她是看着女儿伤心安慰她的，难道还真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当一辈子老姑娘啊？ “你不结婚，也不要孩子，一个人都能过一辈子啊？ 你两个哥哥都有自己的家庭，你三哥也有对象了，要是爹妈一走，大过年的，你连个去处都没有。” 李芳兰絮絮叨叨，乔妙只能沉默不语。 李芳兰见强硬的不行，又改用怀柔政策，拍了拍乔妙的手：“这事儿妈都已经委托别人了。 你就见见，有不少块儿肉，实在不行回了人家就行，总不至于驳了妈的面子吧？” 李芳兰这好说歹说的，乔妙实在没有主意，只能道：“好……好吧……” “得叻！” 李芳兰高兴坏了，有了第一步，那就成功了一半儿。 她饺子也不包了，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面灰。 “我这就去给媒人说啊，叫她明儿就带人来上门。” 说完，风风火火就走了出去。 瞧着，她是真的很想把乔妙的婚事说成啊。 现在乔安少的事情定下来了，唯有乔妙的事儿，成了李芳兰的一块心病。 这一天晚上，女人们在厨房里包饺子说说笑笑，男人们在外头贴对联、带着小孩子满村偷菜。 到了十二点，鞭炮声“噼噼啪啪”。 乔思思有些害怕鞭炮，跑到柳若云身边，抱着她娘的腿。 柳若云蹲在她身边帮着她捂住小耳朵。 大概是为了来年红红火火，乔家买了很多鞭炮，是全村最多了，炸完了之后，满院子都是红色的碎纸屑，和硫磺味道。 妞妞收录了这个鞭炮，还给了乔思思一千积分呢。 乔思思很惊讶【鞭炮也是绝种的东西？】 妞妞【当然了，未来环境问题是最严峻的问题，谁要是敢放鞭炮就是重罪，鞭炮厂全都倒闭了。】 ………… 第二天一早，孩子们早早就起来了，整个村的小孩儿都在捡昨天晚上没放完的鞭炮，乔家院子里的最多。 柳若云将封号的红包拿出来，一人塞了一个在柱子和豆子的手里。 大伯乔安平动作很快，当即回了一个红包给乔思思，却挨了旁边大伯母吴桂香的一个白眼。 恰在这个时候，媒人领着给乔妙说的对象上家来了。 李芳兰很客气，拉着人家满口道：“来来来，里边请，里边请……” 柱子和豆子吃着乔思思分给他们的鱿鱼丝，三个小孩儿站成一排，看着那男人和他妈走了进去。 那男人嘛…… 和李芳兰说的一样，高大，模样倒也不丑，看起来挺憨厚的模样。 这边一行人进了屋，李芳兰就扯着嗓子喊：“四丫头、四丫头……” 乔妙不情不愿，千呼万唤始出来。 那男人一看乔妙就挪不开眼睛了。 这模样、这气质…… 那白嫩的皮肤必须得是没有在地里日晒雨淋，再加上城里的细粮、油水才能养得出来的。 但是男人的妈却不怎么乐意了。 就这小身板儿，干得了活，生得了娃吗？听说年纪也不小了。 头发还弄个卷发，妖妖巧巧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过日子的，难怪听说一会儿个高中生，一会儿一个警察的呢，私生活一点都不检点。 但是听说乔妙有钱，这个妈这才忍了下来。 把手里提着的两包冰糖和两斤富强粉递到李芳兰手上：“一点小东西，给孩子们买的。” 李芳兰很客气，两只手去接着，一面道：“来就是了，还带东西干啥？” 李芳兰的客气更加让这妈觉得乔妙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下脚料，不然何至于这么上赶着？ 于是乎，也不等人喊，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既然要说两个孩子的婚事，那我有几句话就要说到前头了，我们家啊人多，他兄弟七八个呢，这彩礼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不过没关系，你们家又不缺这几个钱，想来也不会因为这点小钱，来硬逼我们家，是吧？” 一来就是这种话，纵然李芳兰再如何嫁女心切，也咂摸出点不对劲了。 搞半天，人家是冲着白嫖来的？ 乔妙没有答话，只笑，顺便还看了她娘一眼，那意思显而易见。 “这就是你让我见的人？” 此刻那妈又接着道：“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嫁过来，那早点铺是跟着一块儿嫁过来吧？” 此刻乔妙才悠悠开口，声音冷冰冰的：“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我的意思是呢，你嫁过来之后，这早点铺就交给我们建军打理。 你嘛，毕竟是个女娃，就安安心心在家，啥事儿都不用干，争取明年就跟我们家生个大胖小子。 我们建军你也看到了，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都没问题，把早点铺交给他啊，你就放一百个心。” 呵，呵呵…… 这算盘打得，全国人民都快震聋了。 乔妙不说话，这妈“噼里啪啦”一大堆，却半晌没有个应声儿的，整个屋子鸦雀无声，空气一下子像是凝固了。 不吵不闹冷处理，总有心虚的人坐不住。 第六十二章：滚出去！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许久之后，乔妙才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上的表。 声音又轻又缓道：“好了，我都知道了。” “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大过年的，只怕得和家人团圆吧，我们就不留你们吃午饭了。” 这就是下了逐客令了。 在这个妈一直在“叨叨叨”的时候，那个男人全程没有说话，现在等到这句话才回过神来，一脸不明就里的模样。 那妈也懵了：“这……这算几个意思啊？到底这事儿成不成，你们给个痛快话呀。” 媒人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做个媒，结果人家打的是这个主意。 马上出来打圆场：“我说你真是的，人家姑娘家，还不得考虑几天啊，又不是买萝卜、白菜，哪有这么快就下决定的？” 媒人：她以后还要来乔家看电视的，别把乔家得罪了吧？ 可是那个妈却看不懂脸色，还一个劲儿地说：“什么考虑不考虑的？ 她都马上二十了，还有几年考虑的？这种事情，早定下来早好，争取今年就生个大胖小子。 再说了，我儿子又不是娶不上，她要不抓点紧，可有别人看着呢。” 李芳兰一听这话就来劲了：“嘿，那正好，赶紧让你儿子娶别人去。” 那个妈一听这个话才知不对味儿了：“嘿，你这是什么意思？还看不上我家儿子了怎么的？ 我儿子还看不上你呢，这么个老女人，白瞎我买的礼品。” 李芳兰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那用报纸包的冰糖和白面，拎起来就往她的怀里塞。 “拿回去，赶紧拿回去……” “你……” 那个妈还想说什么，媒人都在轰她。 “走吧，走吧，你赶紧走吧……” 但是此人的战斗力岂是媒人比得了的，被轰出去了还一面走一面骂。 “你看不上我儿子，我还看不上你呢，一把年纪了，一看就生不出儿子。 在城里干的那些龌龊事，还以为谁不知道呢。 你就活该寡一辈子，到三十岁都还是个老处……” “够了！”那个妈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媒人一声喝止了。 “你要是还敢说一句，你就别想我再给你儿子做一次媒！” 听到这个话，那女人果真不敢再作声了。 只听媒人又补了几句：“自己家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 要不是看见你家儿子多实在娶不到媳妇可怜，再加上你好说歹说地求我，我才不愿意保这么媒呢。 什么东西啊？心里打的那些鬼主意打量谁看不出来呢，我呸！” 外头总算是安静…… 此刻乔妙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李芳兰，冷笑一声。 “妈，你还要给我做媒吗？” 李芳兰有些愧疚：“那……那不是这次运气不好，遇到这样的人吗？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村里都是些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有几个是真心看得上我的？还不都是看着我们家好起来，都想来分一杯羹吗？ 别说一次了，十次都是这个结果。” 乔安少见状也道：“就是啊，妈，四丫头不愿意嫁就不嫁嘛。 与其嫁一个那样的人，还不如一个人过呢。 退一万步说，她就是一辈子不结婚，难道我们这些做哥哥的还真能不管她？ 大不了到时候让他的侄儿给她养老嘛。” 乔安少说这话的时候，冯玲玲站在他的身边，悄悄伸手拎了一下他的大腿。 说话不过脑子的家伙……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冯玲玲坐在乔安少的自行车后座还在絮絮叨叨这件事呢。 “你怎么不让你妹妹嫁给那个男的呢？” 乔安少在前面蹬着车，十分不解：“你疯了？那个男的明摆着是图我我们家钱来的。” 冯玲玲却道：“你可以不把早餐铺给她嘛。” “你是不是傻？你想啊乔妙是个丫头，她嫁出去了，那饭店归谁啊？到时候还不是你和你哥哥的。 她不嫁人，就一直占着这饭店不说，以后有了孩子还要给她养老，亏不亏得慌？” 乔安少觉得有些奇怪：“这饭店是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现在能给我百分之二十的分红已经很好了。” “可是她是个女娃呀，女娃嫁出去了，财产就成了别人家的了，难道你们要把自家的财产便宜别人呀？” 乔安少被这番言论弄得哭笑不得。 “你这是什么言论啊？ 那我哥哥和嫂子就生了思思这么一个闺女，难道他们挣这么多钱以后都成了别人家的吗？“ “对啊。” 冯玲玲非旦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还认为理所应当。 “所以你得看着，这个服装店可不能让思思带到别人家去了，这得是你和你两个侄儿的。” 乔安少…… “你这都是什么言论？现在国家都说了，生儿生女都一样，还高中生呢，一点儿思想觉悟都没有。” “说是这么说，但是怎么能一样？那男的……” 冯玲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乔安少打断。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反正你记着，饭店是四丫头的，永远都是四丫头的，服装店是二哥的，永远都是二哥的。 咱们现在日子过得也不差，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啥？“ 冯玲玲瘪了瘪嘴，心里好不痛快。 呵，好心提醒他，还被当成了驴肝肺。 ** 时间过得真快呀，过完年，就又该开学了，乔安杰觉得就好像昨天才放假似的。 他还没和老婆孩子待够的说。 那个二叔公还真是说到做到，真就在乔妙的饭店旁边开了一家铺子，听说还是村里很多户人家筹的钱呢。 大家都看乔妙挣钱了，全都眼红了，他们也不会选择店铺地址，只觉得乔妙开到这里能挣钱，他们也能。 然而，真正开起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一则，现在改革的思想已经全面普及了，大家都争先做起来，做的人多了，除了开头的老字号，新开的店人们就没那么稀罕了。 二来，这群人格局太小了，舍不得放油、舍不得放肉，客人一来多拿点纸巾，就要叽叽喳喳没个完。 长时间一长谁还愿意来？ 没几天，店里面就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了。 眼看着他们钱没挣着还倒赔进去一大笔。 而旁边的乔妙，依然红红火火、客人不断。 二叔公本来就赔得心里发慌，哪里见得这样的场景，只骂乔妙抢了他们的生意。 第六十三章：全世界都有可能骗我，她不能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胡婶气得不行，在屋里擦着灶台，把手上的抹布一扔，跑了出去。 “二叔公，你这是说啥呢？大家开店挣钱都是各凭本事，再说我们开店在前，你们在后，你们怎么好意思骂我们抢生意？” 二叔公没答话，二叔婆嚷上了。 “谁跟你说了？跟你说得着吗？你现在都成那丫头的狗腿子了，奴才都没你那么忠心的。” 二叔婆没在乔妙那里打上工，胡婶去了，心里嫉妒着呢。 胡婶当然忠心咯，开了年，乔妙又给她涨了五块钱工资。 还不算，过年的时候听说胡婶的儿子处了对象，乔妙还特地从哥哥店里拿了两件高档成衣给她儿子对象。 可把女方高兴得不行，直说胡婶大方，那衣服城里人都舍不得买。 就这么才把婚事定下来了。 乔妙看着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却格外平静，不气不恼。 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早就练就了一颗铁心铁肺，刀枪不入。 她倚在门边，语调依然是那么从容平缓。 “二叔公，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听说你们这个饭店是村里集资开的？ 你知道你们这叫什么吗？这叫非法集资。 也就是看着咱们都是同一个村儿的份儿上，我没去告发你们。 否则，只要我往街道上一上报，别说你们这店要关门大吉了，就连你，也得进去吃两年牢饭。”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改革才多少年？ 前几年开店都是大罪，他们现在竟然敢非法集资了，还能有好果子吃？ 二叔公再不敢作声了。 那早点铺没开几个月就倒闭了，硬生生亏了进去。 这下，穷的人更穷了，连二叔公在村里的威望都没有了。 天气开始慢慢转暖，乔安杰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冯玲玲上学期吃了亏，这次可不敢荒废了，每天都泡在学习里头。 她学霸的天分还是在的，很快就追上了上来，成了全班第二名，还差两分就要赶上乔安杰了。 在这期间，冯玲玲还带着乔安少回家见了一次家长。 乔安少第一次去见女朋友家长，心里还有些紧张。 对方可是厂里的大领导，只怕是看不上他这个农村来的穷小子，特地去买了好多水果和营养品。 听冯玲玲说她爸抽烟，买了两条大前门，还买了两瓶好酒。 在冯家的楼下，转了好几圈还敢上去。 进门后，冯家的景象却不像是乔安少所想的那样。 单位分的房其实不算小，奈何冯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五六十平的房子隔了好几个隔间出来。 东西又杂又乱，还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她爸爸上班去了，只有她妈妈一人在家。 她妈妈的个子挺高的，骨架大，脸色有些蜡黄，眼下吊着一个大大的眼袋。 她没有表现出对未来女婿的热情，也没有过多的注视，反而一双眼睛盯着那些礼品多一点。 “我们家的条件玲玲都已经跟你说了吧？”冯妈妈冷冰冰开口。 乔安少愣愣地点头：“嗯。” “那就好。”冯妈妈点了点头，接着道：“你要和玲玲处对象，我不反对。 但是你要娶她，彩礼必须要六千六，还要三转一响。 你们要是结婚了，玲玲以后读大学的费用我们可不管了。” “妈，你说这个干什么？”冯玲玲疯狂地给她妈妈使眼色。 但是她妈妈却瞪了她一眼：“怎么？我还不能说了？他要娶你，这些东西都是必须的。 我们培养你上高中，花的钱还少了吗？难不成就让他白白娶走？要这点东西难道不应该吗？” 乔安少连连点头：“应该，当然是应该的。” 一番话说完，冯妈妈连饭也没留乔安少吃一顿。 只说了一句，“什么时候这些东西拿来了，什么时候就把玲玲娶走。”就把他打发走了。 乔安少有些灰扑扑地从冯家离开。 这和想象中见丈母娘的场景不一样啊…… “安少，安少……” 这个时候冯玲玲从身后追了上来。 她走到乔安少跟前，眼睛似乎有些红红的。 “对不起啊，我妈她太过分了。” 看到女朋友这样，乔安少怎么还舍得怪罪她呢？反而安慰着：“没事儿，这是丈母娘给我的考验，我知道。” “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提这些要求。” “这些都是该提的啊，丈母娘说得没错，你长得又漂亮还是高中生，六千六，是我赚了呀。” “可……可是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呐？”冯玲玲问。 “这些你就别管了。” 乔安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会去想办法的，你就等着考上大学后就和我结婚，到时候咱们来个双喜临门。” 冯玲玲那愁眉苦脸的小脸蛋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安少你真好。”她道。 乔安少笑了笑：“那是因为你也好啊。” 乔安少前半生浪荡，游手好闲，没想过安稳和停留，遇到冯玲玲之后，他开始幻想安定的生活。 一家三口，一日三餐，似乎很不错。 浪子的心动在一瞬间，如汹涌骇浪，猝不及防。 能让男孩儿长大的瞬间，是他遇到了想保护一生的人。 乔安少转头找到了柳若云。 “嫂子，我把股份都让给你怎么样？” “哈？”柳若云有些惊愕。 “现在这个服装店，每月流水有三千多，店里积压的货还有店面的装修什么的，也要值几万块。 这个店盘出去四五万都算少的，我不要多了，我只要一万块钱。 你把钱给我，以后我还是给你管店，每个月只要两百块钱的工资就行。” 是得要一万，他手上有几千块钱存款，是留着和冯玲玲办婚礼的，他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可不得风光大办吗？ 但是柳若云大为不解。 “小三，你这账是怎么算的？你现在一个月可是一千多的分红呢，一万块钱不到一年就有了。 你现在把股份转给我，不是亏了吗？” “可是我现在急用钱啊。”乔安少道。 钱没了可以再挣，媳妇儿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再说了，这股份是让给你了，又不是让给别人，自家人，有啥可怕的？” “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一下要这么多钱？可别是被人给骗了？”柳若云问道。 “那不可能，全世界都可能骗我，她不能骗我。”乔安少很自信。 第六十四章：家人是我的底线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最后柳若云着实是拿他没办法了，幸好，家里是有一万块钱的，原本柳若云是打算存着还银行的。 现在，只能先拿给乔安少应急了。 柳若云啊把存折给了他：“密码是思思生日。” 说完，还不忘补了一句：“你自己可得长个心眼儿，这钱你什么时候补上了，股份还是你的。” “好的，我知道了嫂子。” 但是此时的乔安少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他现在满心想着和冯玲玲的婚事。 拿着钱，就去置办丈母娘说的三转一响去了。 顺便，还给冯玲玲买了一根金手链。 东西拿到冯家去，丈母娘当场就点头了。 冯玲玲也很高兴。 不过出门的时候乔安少还是实话跟她说了：“玲玲，我把服装店的股份都抵给我嫂子了。” 冯玲玲只道：“没事儿，转了就转了呗。” 乔安少很惊讶：“你不生气吗？” “这有啥好生气的？我说了，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这个店。 钱没了以后还能再赚嘛。 再说你不是还有你妹妹早餐铺的分红和工资吗？等我考上了黄桷市大学，还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乔安少听到这话，心里无比舒坦。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 “再说了，你哥哥嫂子只有一个女娃，这服装店以后不迟早都是你的吗？”冯玲玲此刻又补了一句。 乔安少的脸色登时严肃了起来：“不是说了，不提这个吗？”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冯玲玲挽着他的手，顺从道。 ** 转眼就是高考了。 考试之前的一个晚上，冯玲玲趁夜找到了乔安少。 两个人在路灯下碰面。 乔安少很是着急：“这个时候你来找我干什么？明天考试了，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啊。” 又看着大夏天的，女朋友为了来找自己，都额头上都渗了一层密密的汗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啊，我去给你买冰棍去。” “诶，安少。”乔安少刚要走，就被冯玲玲扯住了手。 她塞了一张纸条在乔安少手中：“明天上考场之前，你把这个悄悄塞进你哥哥的口袋里头。” “这是什么？”乔安少问。 冯玲玲的神色有些古怪，但是料想乔安少对她这么好，应该不会生气，到底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是……小抄。” “小抄？”乔安少的眉头皱了皱：“你拿这个干什么？” “我……我…… 安少，你哥哥的成绩太好了，我害怕……“冯玲玲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 “你把这个小抄放到你哥哥口袋里，明天考试的时候，如果被监考老师发现作弊的话，他就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到时候我就是全校第一名，学校的三千块奖励就是我的了。” “什么？”乔安少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想不到，冯玲玲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问。” “我知道。”冯玲玲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我知道这样很不光彩，但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刻苦读书有多么不容易，我一定要拿到学校的奖励，你帮帮我好不好？” 以前从来都是这样，只要她一说软话，乔安少必定败下阵来。 她以为这一次也一定如此。 然而，乔安少却一把扯掉了她拉着他的手。 “你寒窗苦读不容易，我哥哥他就容易了吗？考场之上，是输是赢，都是各凭本事，你要我这么做，以后还要我怎么面对我哥哥？” “你哥哥他不一样啊，他有家庭，你嫂子她那么能干，他就算不上大学也可以过得很好，但是我……” “你怎么样？”冯玲玲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乔安少打断。 “如果你上不了大学，我会不管你吗？难道你就觉得我不能给你好的生活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奖励，它对我……” “算了，你别说了。”冯玲玲还想说什么，但是乔安少直接不想听了。 从前，冯玲玲做什么，乔安少都能接受，他能送她七百一个的录音机，他能放弃一切只为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但是唯独这个，他不能接受。 家人是他的底线。 “既然在你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一切代价伤害，甚至是伤害我的家人，那我想咱们两个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乔安少的心里失望透顶，转身就要离开。 “安少……”冯玲玲追上去，拉住他。 “算我错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提这个了。” “不行！” 乔安少一口回绝：“你已经提出来了，我就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我……我……” 冯玲玲情急之下，眼泪就跟着淌了下来。 然而这一次，似乎连眼泪也失去了效力。 “你需要我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原谅我？你告诉我啊！” “我不需……” 然而下一刻，冯玲玲整个人都扑进了乔安少的怀中。 后面一个“要”生生停在了乔安少的嘴边，他整个人像是呆了一样。 少女的香气，混合着粘稠的汗液，在夏天的路灯下发酵成奇妙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拥抱的感觉…… 和冯玲玲相处这么长时间，要说乔安少对她的身体一点儿想法都没有，那也太假了。 可以说辗转反侧、午夜梦回，想的都是冯玲玲。 然而这种幻想终于成真的时候，却是这种感觉，真实又不可思议。 冯玲玲抬起一双眼泪汪汪的眼，无辜又可怜：“安少，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一时糊涂了。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犯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嗯？” 冯玲玲说完话，踮起脚在乔安少的唇边吻了一下，又轻又快，像是蜻蜓点水一般。 然而乔安少的脑子却“嗡”地一声，像是炸开了。 这……这…… “安少，你不生我气了好不好？”冯玲玲楚楚可怜，说着求饶的话。 就是再大的怒火，在这一刻也化作了绕指柔。 乔安少哪里还说得出来什么生气的话？ 要是冯玲玲再努力一点，他可以把哥哥卖了给冯玲玲买礼物。 他努力板着脸。 “下……下不为例，不……不准再犯了啊。” 第六十五章：我们分手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少是晕晕乎乎回去的，回去之后还在傻笑。 旁边的乔妙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一定是疯魔了。 那个吻让乔安少回味无穷。 当即觉得，不行，这个天这么热，怎么能让玲玲做考场的大巴车上学校呢？ 想到冯玲玲今天晚上来找他的时候满头大汗的样子，他就十分心疼。 这不是影响考试吗？这不是。 幸好，他开服装店之后也积攒了一些人脉，和一个批发商关系挺好的，那个批发商有车，乔安少连夜借了过来。 乔安少本来就好交友，为人仗义，平时出手又大方，那人二话不说就把车借给了他。 第二天，乔安少就开着车去送冯玲玲了。 嗯…… 顺便把哥哥也捎上吧。 第二天，他给两个人买了冷饮，护送着就去了考场了。 进考点之后，还嘱咐了冯玲玲不少话，比如说：“不要担心啊。”、“一定要放平心态啦。” 直到允许进考场的铃声响起。 乔安少才告别女友：“快去吧，去吧。” 但是目光却舍不得离开，一直要看到女朋友进考场他才放心。 然而正是这个时候，他却看见冯玲玲几步追上了乔安杰，嘴上说着：“哥哥，我们一起走吧。” 暗地里，却悄悄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乔安杰的口袋里。 一瞬间，乔安少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死灰。 七月的天，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是真的绝望了。 片刻的迟钝之后，他大声喊着：“哥，玲玲……” 他快步追了上去，脸上艰难地维持着一个笑意。 “忘了告诉你们了，等你们考完了还等着我来接你们，嫂子今天还在上班，中午我们就去外面吃。” 说话之间，他悄悄把纸条从乔安杰的口袋里拿了出来，重新塞进了冯玲玲的兜里。 两个人都没有发觉，满口应下之后，就往考场去了。 转过头，乔安少的笑容就消失了，心脏像是正在被千刀凌迟一般。 疼痛难忍。 他从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女孩儿，不顾一切也要给她承诺一辈子的女孩儿。 却是这般地……秉性难改。 ** 冯玲玲进去考场之后，一直还在想着纸条的事儿。 也不知道乔安杰的那张纸条会不会被发现，有没有被发现。 如果没有被发现，那她的第一名是不是就飞了？如果被发现了，那她接下来应该怎么跟乔安少解释？ 这些都是问题。 心事重重之下，她做题都不专心了，捏着笔的手都是汗液。 为了缓解焦虑，她喜欢性地将左手伸进兜里。 猛然，她竟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像是纸条一样的东西。 她的脸登时白了下去，一瞬间如同五雷轰顶。 这……这是小抄吗？ 不会是小抄吧？但是她明明记得那个小抄都已经放在了乔安杰的口袋里了呀。 如果不是，那这又是什么？ 她不记得自己还带了什么纸条呀。 如果是，那她等于作弊了呀，要是被老师发现了可怎么办？ 冯玲玲的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心里实在是不明白，她左右看了看，发现老师并没有注意这边，于是悄悄地将纸条拿了出来。 “那位同学，你手上拿着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登时间，冯玲玲眼前一黑。 她知道，她的人生完了…… **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起来，是考试结束了。 冯玲玲抬起头，眼下两行泪渍还没有干。 老师发现了她的小抄后，就把她赶到了教室外头，就连后面的考试都已经取消了她的参考资格了。 楼上闹闹哄哄，是楼上考完的学生下来了，人潮如洪水，踩着教学楼像是地震一般。 冯玲玲恍恍惚惚，跟在人群后面往外走去，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周围的人吵吵闹闹地谈论着考题，只有她，浑身冰凉，像是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孤魂野鬼。 出了考场，一抬头，她看见了乔安少。 她朝着他走了过去，慢吞吞开口：“安少，我……” “哼。” 乔安少双手插兜，没有看她，冷笑一声，抢过了她的话：“怎么？是被老师发现作弊了是吗？” 冯玲玲猛然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他。 “是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乔安少反问。 “如果我没有这么做，那么现在失魂落魄的就是我哥。” “可是我才是你女朋友啊！” “那又怎么样？” “你怎么能分不出了亲疏呢？ 我们以后才是一家人，我获得了奖励，钱是我们两个人的，我考上了大学，学历也是我们两个人的。” “用手段和伤害家人得来的钱和学历我宁可不要！” 一想到冯玲玲做的这件事，乔安少彻底地死心了。 “我想着昨天晚上的态度可能有些过分了，还觉得愧疚，所以才特地借着车来送你考试。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死性不敢。” 两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乔安杰出来。 他笑呵呵地搭着乔安少的肩膀：“咱们去哪儿？” 一句话问得乔安少和冯玲玲两个人都懵了：“什么……去哪儿？” 乔安杰：“你不是说今天中午下馆子吗？当然是去哪儿吃饭啊？” 瞧瞧这两个人，咋这么健忘呢？ 乔安少才把这茬儿想起来，那不过是他为了方便动手脚随便找的借口罢了。 他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呵呵，那个……哥，你一个人去吃吧。” 乔安杰：“嗯？” 乔安少没什么心情去应付乔安杰，说完这个话转身就走了，冯玲玲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徒留下乔安杰一个人留在了原地，满脸的问号。 这两个人，也太过分了吧，为了谈恋爱，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把哥哥丢在一边了？ 乔安少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冯玲玲在后面追得很辛苦。 “安少，安少，你别这样……”冯玲玲带着哭腔地喊。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晚了！”乔安少猛然回头，那目光中的神色，是冯玲玲从来没有见过的冰冷。 “安少……”冯玲玲上前，还想去抓他的手。 乔安少却后退了一步。 “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冯玲玲，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等着你吗？其实就是想亲口跟你说一声，我们分手吧。” 第六十六章：你让我觉得恶心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什么？”那一刻，冯玲玲如遭雷击。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某一天，分手这样的话会从乔安少的口中说出来。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中，一直都是她占据主导地位啊，一直都是乔安少围着她转啊。 他为她连六千六的彩礼都给了，他怎么能？怎么能…… “你怎么能跟我说分手？你怎么能跟我说分手？”冯玲玲絮絮叨叨。 乔安少见她这样，已经懒得说话了，转身就离开了。 冯玲玲不死心，依旧追了上去。 此刻已经远离了考点，这附近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冯玲玲故技重施，从身后一把将乔安少抱住。 “安少，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求求你了……” 然而这一次，乔安少却不为所动了。 “放手！”他冷冰冰地喊。 “我不放！” “我叫你放手！” 乔安少一用劲儿，冯玲玲哪里扛得住，整个人往后一倒，直接摔倒在地上。 看到冯玲玲摔倒那一刻，乔安少的瞳眸微微颤动，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去扶她，但是理智却让他止步了。 他转身要走。 冯玲玲见状，也顾不得起身，直接连滚带爬上前，一把抱住了乔安少的腿。 “安少，安少……你别走，我求求你了，别走……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是走了，我还怎么活呀？” “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去做。”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的，真的，你要什么都可以，我的一切，我什么都给你……” 她的一切…… 除了这个身体，她还有什么？ 然而乔安少听到这样的话，却只想笑。 “你的一切？”他冷笑着回过头来：”冯玲玲，你以为我和你谈恋爱，就只为了这个，是吗？ 你觉得我到底多缺女人？” 他没告诉过她，他从来不缺女人的，他很有几分模样，又会来事，在服装店那种专招女孩子的地方，周围走过的莺莺燕燕两个手指头数不过来。 “你看，这就是我喜欢过的女人。”乔安少的心越发冷了下去。 “恭喜你，你再次提醒了我，你到底是多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我和你处对象，一直都那么珍惜你，尊重你，没有结婚，我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 你可倒好，自轻自贱，为了达到目的，自己的清白可以随随便便拿来利用。” 冯玲玲想要解释：“不是的，不是的……”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她才会愿意啊。 可是她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就听到乔安少道：“你说出这样的话，只会让我觉得你更恶心。” “恶心”两个字有多重。 冯玲玲只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人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可能，这怎么会是乔安少对她的评价呢？ 对她那么好，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乔安少啊…… 不对，一定是幻觉。 可是他眼睛的厌弃明明就那么真实。 等冯玲玲再回过神的时候，乔安少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她只记得，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家里面吵吵闹闹。 人多又嘈杂，空气中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全家人都已经吃过饭了，没有人等她，即便今天是她高考，人生中最重大的日子之一。 两个已经成家的哥哥带着侄儿回来了，哭声和尖叫声闹成一团，妈妈围着两个侄子转，一口一个“我大孙子真乖”。 看着她回来，也只抬了抬眼皮，不咸不淡地说了声：“回来了。” 大嫂坐在客厅里，看见她，语气有些尖酸道：“哟，是咱们家的女状元回来了。” 大嫂前两年生了个儿子，是他们家的功臣，她说什么，都没有人反驳她。 但是五弟却不高兴道：“也不知道一个女的，成天想着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家里有人悄悄捅了五弟一下。 五弟却依旧不依不饶道：“本来就是，家里人口多，本来日子过得就紧，她倒好，非要吵着读书。 她一个女的，读了书还能做什么？ 一点儿没为家里着想。” 这个时候她妈妈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你可别乱说啊，你姐姐还给我们家挣了六千六的彩礼呢，要不是高中生，人家能拿那么多钱吗？ 而且她这次考了第一还有三千块钱奖金呢。” 她妈妈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这钱一到了，记得马上给我哈，你两个弟弟都要结婚，家里的钱且不够用呢。” 听到这个话，冯玲玲的心下一沉。 哪里还有奖金？ 她还没开口，就听到她妈妈接着道：“还有，你这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是不是给你对象说说，彩礼再多给两千？ 你可是个大学生，这么点钱能把我们打发了？” 可是哪里还有什么大学？ 哪里又有什么对象？ 冯玲玲越听越难过，却连哭都没法儿哭，只能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可一转头看见的是满屋子的人，连一处安静的地方都没有。 屋内的人听到她的话，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有她妈妈不依不饶，追在她的身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拿还是怎么？ 当初可是你说的，去读书有三千块钱奖金，我们才答应你去的。” 冯玲玲实在没有力气了，只道：“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别说了，让我安静会儿好吗？”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她妈妈自动忽略了后面的话。 “还是说，你不想让那小子再添钱了？你现在都是大学生了，凭什么不让他添？ 我可是打听了，那小子家里有钱着呢。 就说他开的那个服装店，我去看了，好大一个，全县城都找不出那么高档的，里头几个售货小姐，妖妖娆娆的…… 我就是要多要点，不然指不定他就拿给那些狐狸精用了。” 冯玲玲：…… “妈，你能不能别说了？” 她妈看冯玲玲这个态度，只当是自己猜中了，随即冷笑一声。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你现在处了对象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就这么想到他们家过日子去了？ 是生怕别人不要你了怎么着？ 贱不贱呐？见着个男人路都走不动了。” “妈！” 冯玲玲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这世上有当妈的这么说自己的女儿的吗？ 她一声怒吼，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我叫你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第六十七章：我们没有可能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已经没有什么对象了，没有大学了，也没有奖金了，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嗓子，震住了所有人。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哥哥、嫂嫂、弟弟、妹妹包括她爸，全都看了过来。 她妈妈半晌才回过神来。 “没……没有就没有了……你……你嚷什么？” “我不该嚷吗？”冯玲玲的声音渐渐软了下去，可是嘶哑中又带着绝望。 “从小到大，我都快被你们逼疯了……” “哥哥和弟弟他们是男孩儿，所以你们喜欢他们，姐姐和妹妹是女孩儿，但是她们不读书，包揽家里所有的家务，所以你们也可以容忍她们。 而我，我就是想多读点书而已，就错得那么离谱吗？让你们一直这么针对我？” 她似乎要把从小到大，积攒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是小公主，是掌上明珠，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而我，我就是赔钱货，是累赘，是你们要榨干每一丝利用价值的摇钱树…… 我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 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吗？ 不是你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吗？” 她歇斯底里。 “好啊，既然我在你们心里面那么不堪，那我死了，你们总该满意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大嫂就冷笑了一声。 “我说三妹，你这是吓唬谁呢？ 妈不就是说你两句吗？你就要死要活的。 要死死去啊，吓着谁了……” 大嫂最后一个“啊”字还没说出来，冯玲玲直接就朝着阳台冲了过去。 片刻后，“嘭”的一声闷响传来。 是身体水泥落在地板的声音。 嘶…… 屋内的人听到这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真……真死了？ 大嫂颤着声音道：“跟……跟我没关系啊，谁……谁知道她这……这么想不开？” 这个时候，她爸才说话。 “都愣着干什么？去看看人怎么样了啊。” “哦，哦……”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纷纷下楼去查看。 还好，冯玲玲并没有死成，四楼的高度，刚刚被一棵黄桷树挡了一下，算是救回来了一条命，可是全身多处骨折。 乔安少听说她住进了医院，还是忍不住去看了看她，带着一些她平时爱吃的东西和一点水果。 一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她妈妈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嘴上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才这么点药就这么多钱？这医院真是来不起。” “死丫头，尽会裹乱的，钱没叫她挣点回来，花倒是挺会花的。” “一下子死透了倒还好了。” ………… 她正说着，就见到乔安少了，马上上前一把抓住他，把单子往他怀里一塞。 “乔安少，我告诉你哈，她现在可是你的人了，这钱要结还是你去结，我们是不会给的。” 乔安少料想冯玲玲还没把分手的事给她妈妈说，只找了个理由开脱。 “阿姨，我先进去看看她。” 说罢，挣脱了她妈妈的手，就走了。 病房里，冯玲玲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全身都缠着绷带，一只脚吊在病床上。 她嘴唇干裂着，正努力往床边挪，似乎是要够床头上的那杯水，眼看着就要从床上掉下去了。 乔安少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她，将水杯放到她的唇边。 冯玲玲似乎渴极了，“咕嘟”“咕嘟”喝了好大几口水。 等喝够了，才发现来人竟然是乔安少。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是你呀，你怎么来了？” 几天不见，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似乎憔悴了不少，看起来，她这段时间的确过得很不好。 “你怎么能这样呢？”乔安少上来就是责备的话，让冯玲玲有些不解。 “不过就是一场恋爱，何必闹到轻生这个地步？” 原来他以为她闹自杀是为了她。 冯玲玲笑了一声：“我不是因为这个。” 乔安少：“嗯？啊？”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啊，乔安少有些尴尬。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必要吗？”冯玲玲往病床上一倒，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人喜欢我，也不会有什么人在意我，就连对我最好的人也说我恶心。 忽然就那么一瞬间，觉得活着没意思。 心想着，死有多可怕？比我现在的生活还可怕吗？” “我……” 乔安少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冯玲玲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怪你，真的，一点都不怪你。 相反，我很感谢你。 我承认，最开始和你接触的时候，其实是因为你哥哥，他的成绩太好了，我害怕。 但是我真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得到那三千块钱奖金吧？ 是因为当初我想读书，家里没一个答应的，我用了很大的力气，过程多艰辛我猜我不说你也能想得到吧。 我说我读书一样可以挣钱，只要用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名校，就可以获得三千奖金。 我真的不是为钱，我说过，我看中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钱，这个话是真的。 可我就是想证明给他们看，丫头一样可以挣钱。 如果不是你哥哥出现，我就真的做到了。 我知道，这种事情我没有理由怪你哥哥，可是我努力了那么久，他忽然插班进来了，我真的不甘心。” “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乔安少问。 “说了有什么用？你不会为了我伤害你的家人的。 而且我知道，我在你心里面印象一直很好，城里人，爸爸是厂里的领导，全校第一…… 我不想这一团糟的生活被你知道了。 有谁不愿意自己在喜欢的人心目中永远光鲜亮丽、高高在上？“ 她始终是要强的。 乔安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替她捏了捏被角道：“你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安少。” 冯玲玲忽然叫住他的名字，嘴巴嗫嚅了片刻，终究还是问道：“我们……还有可能吗？” “没有可能了。”乔安少回答得很果断。 第六十八章：乔安杰考上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原谅你，唯独家人，是我的底线。” “当初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冯玲玲偏过头，一行眼泪落了下来。 偏偏还笑着说：“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决定，可是，那些钱，我妈妈拿到手里是不会吐出来的。” “没关系。”乔安少答道。 “我一个男人，这点亏还是吃得起的。 我喜欢错了人，我自认倒霉，那些钱就当丢了吧。” 冯玲玲听到这个话，漆黑的瞳孔忍不住颤动，情绪汹涌，半晌才说出话来。 许久才带着哽咽的声音道：“谢谢你，没有在我最难的时候逼我。 你放心，这些钱，我一定会还的。” 乔安少害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心软，留下一句“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就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冯玲玲的妈妈见状赶紧上前拦着了他：“怎么样？钱你交了吗？” 乔安少不想理她，径直朝着医院外头走去，只留下她妈妈一个人骂骂咧咧。 “什么东西啊？用你两个钱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我告诉你，别以为只有你才拿得出那些彩礼，排着队想娶我们冯玲玲的人多了去了，惹不好，我还不嫁了呢我。” 乔安少压根儿没听她的话，到了医院楼下，却看见柳若云推着自行车等在了那儿。 乔思思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啃着一根冰棍儿。 乔思思看见了他，远远地招手，将另一只手上没拆封的冰棍儿高高拎起来给他看。 “老叔，你快来啊，这是我妈妈买的雪糕，可好吃了。” 乔安少看到可爱的小侄女儿，心里的阴霾登时消散了不好。 这就是家里的解气包啊。 乔安少走到柳若云跟前：“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柳若云开口就是责备：“小三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要知道你借钱是为了结婚，我怎么也不会要你的股份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要结婚，做哥哥嫂子本来就该出份力的。” 说实话，看乔安少吊儿郎当的样子，当初她借钱的时候，心里也是悬的，这才愿意把股份收回来。 “我就知道，如果我说了，你怎么也不会答应，所以才没说的。”乔安少道。 随即叹了一口气：“不过说这些都没意思了，这婚也结不成了。” 柳若云没有表现得多惊讶。 关于冯玲玲高考作弊，以及在考试第一天结束后自杀的事情，已经在乔安杰他们班上都传疯了。 其中的缘由，柳若云也多多少少听到一些。 她从不干涉别人的私事，尤其是情侣之间的，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 只有乔思思撅着小嘴巴，拿着手中的雪糕。 “老叔，你吃不吃啊？都快化了。” 乔安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接过雪糕。 “吃，吃，咱们思思帮老叔拿了那么久，老叔能不吃吗？” 柳若云看着乔安少一边吃雪糕一边逗乔思思的样子，放心了不少，于是接着道：“小三儿，要不，以后我还是每个月给你分成吧。 至于那一万块钱，你什么时候攒够了，什么时候还给我就成。” “不要！” 乔安少吃着雪糕，两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我又没有女朋友了，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这种性子，拿着钱也是乱花了，还不如嫂子你帮我存着呢，我啥时候需要，啥时候问你要。” 到底是玉不琢不成器，乔安少经过了这次磨练，似乎是成熟了不少。 柳若云看着乔安少逗着思思玩耍的模样，竟然忽然生出了一股老母亲般的欣慰。 到底说老嫂如母。 柳若云刚刚嫁到乔家的时候，乔安少才十四岁，半大的小子，风风火火，到处找人干架，让爸妈头疼得不行。 一转眼，他就已经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她偶尔去服装店，那些人都夸乔安少做起生意来像模像样呢。 “考上了，考上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欣喜若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思思一回头，看见他爸爸手上拿着一张成绩单，跑得张牙舞爪，活像一只刨水的王八，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跑到他们跟前，汗水“啪嗒”“啪嗒”地掉，但是笑容却止不住。 “我……哈哈……考，考上了……黄桷市大学。” 乔安杰两只手撑着膝盖，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收到成绩的时候，他太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家人分享了。 卯足了劲儿跑到他们面前。 就是为了跟他们说一句：“物……物理系专业，全……全校第一名，三千……千块奖金。” “真的？” 三个人同时欢呼起来。 巨大的好消息让乔安少几乎忘记了自己刚刚才失恋。 刚想上前拥抱一下哥哥，却见嫂子和侄女儿已经和他抱成了一团。 “额……” 乔安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太好了，安杰，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你一定能行的……” 柳若云比乔安杰更高兴，激动得差点儿哭出来。 乔安杰回抱着妻儿。 他知道，有今天的成绩从来都不止是他自己一人的功劳，还有柳若云和思思的。 他能一身白衣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他能坐在考场中肆意挥洒笔墨，是因为有家人在他的身后帮他背负生活的重担啊。 他一直知道自己会成功，因为他的身后有家人，为他的前路聚拢了光。 他一手抱着柳若云，一手抱着乔思思，嗓音激动地颤抖。 “谢谢，谢谢你们……” ** 一个家里能出一个大学生是足够光宗耀祖的事情。 单位的楼房内，听说乔安杰考上的是全市最好的黄桷市大学，大家都很吃惊。 相熟的邻居有的给他们送鸡蛋，有的送菜，有的送鸡鸭，纷纷表示祝福。 柳若云格外不好意思：“这……你们也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呀？”楼上的刘奶奶笑道。 “你们家出了大学生了，我们还不巴结着点？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啊……” 刘奶奶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话，但大家都知道，这年头能出一个大学生是多不容易。 只怕柳若云的好日子要来了。 只有周建新路过的时候，有些不快地往乔思思家里忘了一眼。 嘴上喊着：“都让一让，全都挤到楼道里干什么呀？还让不让人过路啊？” 邻居们颇瞧不上他这个样子。 “自己没本事，还好意思酸别人。 以前没少说小柳的男人怎么怎么样，现在知道打脸了吧？ 我看呀，小柳的男人比他强一百倍。” 第六十九章：七年之痒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杰终于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一口了。 其实，他不是那种世俗的人，他并不排斥在家带孩子，相反，他还很乐在其中。 但是他不想被世俗的人看不起。 以前，柳若云是国家干部，他是农民，别人私底下都说他配不上柳若云。 现在，他在楼道中行走，众人都得客客气气喊他一声“大学生来了。” 世人因为他身份的转变而转变态度。 但是她媳妇儿不会。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他媳妇儿该骂的时候还是要骂。 以前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什么事都是分工合作，后来乔安杰在学校读书，两个人聚少离多，日子过得像蜜里调油似的。 现在乔安杰放了暑假，神经放松下来，也不用每天翻书本了。 柳若云县里的事情也少了，难得给他们放了高温假。 两个人都闲了下来，柳若云开始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实力演绎了什么叫“远香近臭”。 比如：“不是告诉你了吗？做菜的时候要荤素搭配，现在咱们家也不缺那点菜钱了。 思思现在正在长身体呢，营养缺失了怎么能行？” 又比如：“你怎么又给思思买这么多的冰棍？你不知道她吃多了要拉肚子吗？” ………… 乔安杰怂如鸡：“是她自己要吃的。” “她吃你就给她买啊？你就这么惯着她，赶明儿她要天上的星星，你也给她摘去。” 乔安杰：…… 眼瞟着柳若云转身进了卧室，他低头问怀中正在吃冰棍的乔思思。 “你妈妈是不是进了更年期了？” 思思摇了摇头，又问：“爸爸，你和妈妈认识多久了啊？” “嗯……” 多久嘛…… 乔安杰一想，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有七年了！”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有这么久了。 “对了。”乔思思点头：“我朋友妞妞说，这叫七年之痒。” 乔思思早就发现，爸爸在家各种被骂的情况了。 妞妞说，夫妻结婚七年，就失去了刚认识的新鲜和激情，结婚生子这些该一起面对的波折和大风大浪都已经经历了。 当爱情的鲜艳褪掉了颜色，就只剩下琐碎的一地鸡毛。 而这个时间通常是七年，于是被称为七年之痒。 当然，这些话乔思思肯定是背不出来的，她只记得这个词语。 乔安杰却瞪了她一眼：“又是那个妞妞？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难怪你小姑说你那个朋友不三不四呢？你以后少跟她接触，听到没有？” 此刻无端被CUE的妞妞：…… 你才不三不四，你全家都不三不四。 乔安杰还在自言自语：“奇怪，她不是在大安村吗？怎么？最近她们家也搬到城里来了？ 怎么她们家还阴魂不散？” 正当这个时候，柳若云从卧室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条嫩绿色的长裙，微卷的头发披散下来，略施粉黛，看起来那叫一个光鲜亮丽。 乔安杰一眼都看呆了。 痒吗？他明明对媳妇儿随时都新鲜得很呐。 然而貌如天仙的媳妇儿一开口就变成了母老虎：“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换衣服？” 已经被骂懵圈乔安杰：“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换衣服干什么呀？” 柳若云一个白眼翻上天。 嗯……看得出来，她现在很无语。 “照相啊！”柳若云道。 “你忘了吗？为了庆祝你考上大学，咱们说好的一家三口去照相馆照相，预约的就是今天啊！” 媳妇儿每天日理万机、早出晚归都能记得这些事，而他，一个闲散人竟然忘了，该打，该打…… 乔安杰赶紧进屋去换了自己最干净崭新的衬衣。 一出来，柳若云却“啧”地一声，表示出了不满。 她上前，替他整理了整理衣领。 一边埋怨道：“这新买的衣服怎么就这么皱啊？让你衣服每次洗完要熨，你到底熨没有啊？ 你怎么就这么邋遢啊？ 你说你这个样子，一个人上外地读大学，怎么能行啊？” 乔安杰是一直被念叨着去照相馆的，照相的时候，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因为这个样子更加引起了柳若云的不满。 相机“咔嚓”一声。 照下了乔安杰低头丧气的模样和柳若云的白眼，只有乔思思一人，在她妈妈的怀中龇着牙花花。 照了相，乔安少就该准备收拾东西赶往学校了。 不收拾不知道，衣裳鞋袜、日常用品、书本文具、被褥枕头…… 拉拉杂杂竟然是几大包东西。 汽车站内，乔安杰看着那几个包裹十分震惊：“我还以为一个大男人出门很容易呢，结果还是这么多东西。” 柳若云又开始了絮絮叨叨：“这和平时出门能一样吗？ 在学校一住就是几年，就跟搬家是一样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检查检查有什么东西落下没有。” 虽然被骂已经成了乔安杰的常态，看见老婆孩子，他还是觉得不舍得。 “若云，我都要走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有啊。”柳若云答道。 “什么？”乔安杰欣喜若狂。 “到了学校以后可别什么事儿都要人提醒了，天气变化，该添衣添衣、该减衣减衣。 还有不要老是挂念家里，还是要在学习上上心，不要以为上了大学就万事大吉了，课程别落下了。 还有，不要舍不得吃……” 又是一阵絮絮叨叨。 乔安杰有些失望：“还有没有其他的？” 比如说“老公，你这一去这么长时间，人家真的好舍不得你”之类的话。 然而柳若云却是瞪着一双大眼睛：“还有……什么？” 乔安杰：…… 此时司机开始催促了：“还走不走了？都要发车了。” 不能带逗留了，乔安杰拖着东西，一步三回头地朝着汽车上走。 汽车下的柳若云：“别看了，隔得又不远，过几天回来就是嘛。” 乔安杰生气了，转身就上了汽车。 说好的“执手相看泪眼”呢？ 他媳妇儿就是情绪粉碎机。 细细想起来，媳妇儿好像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什么好听的情话。 当初她从玉兰市回来的时候，久别胜新欢，她却偏偏一门心思扎在了服装买卖上。 难道说还真像思思说的，这是七年之痒？ 第七十章：年级第一是个傻子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杰回到宿舍的时候还有些闷闷不乐，此时正好是中午，舍友们应该都出去吃饭了。 寝室里空无一人。 这是一间六人宿舍，男人们大概都没这么细致，整个寝室弄得跟海啸过境一样。 乔安杰在家里已经被柳若云念叨得几乎快有条件反射，当即想都没想，就拿起扫帚就把地扫了。 由于心情郁闷，他连饭都没吃，做完了清洁就开始收拾东西起来。 巨大的蛇皮口袋一打开，乔安杰就发现，这里头有许多自己没收的东西啊。 比如说，还没到季节的秋衣秋裤。 他翻开衣服，里头躺着几瓶猪肉罐头，还有过年爸妈拿得香肠腊肉，用塑料口袋，一层一层地密封得很好。 这下乔安杰再钝也猜到，这大概是柳若云给他装的了。 蛇皮口袋的最底层有一个纸包，是照相馆的包装袋子。 乔安杰拿起来，一拆开，一个信封掉了下来。 他赶紧拾起来，里头竟然放了一百块钱，外带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是柳若云十分漂亮的蝇头小楷，语调依旧是熟悉的嫌弃味道。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花钱，家里又不等着你省那几个钱买米下锅，你该用就得给我用，听见没？ 我和思思在家你别挂念，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就行。 中秋节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短短的几句话，却让乔安杰心头一酸。 “媳妇她……” 想一想柳若云这几天的话。 “你这个样子，一个人在外地读书，怎么能行？” “你别挂念家里，学业才重要。” ………… 这明明是媳妇儿对自己满满的爱啊。 从结婚到现在，他们两个人头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其实柳若云她何尝不会不不习惯？ 只是她更不放心的是自己一个人在外头照顾不好自己啊，所以才那么不厌其烦地絮絮叨叨。 自己竟然差点儿就信了七年之痒的鬼话…… 纸条底下，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虽然照相的时候，柳若云正在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是一家三口还是紧紧地依偎在了一起。 思思在柳若云的怀中笑得灿烂。 孩子的笑容最是说不得谎的，它诉说着他们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 乔安杰看着照片竟然鼻头一酸，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此时外出吃完饭的舍友们正相伴着往回走。 “听说了吗？我们寝室有一个学神，他们县的全县第一，黄桷市的全市前三。” 其中一个舍友宋卫东说道。 “这么厉害？” “真的假的？” 其他舍友们听到后十分惊讶。 “当然是真的了！”宋卫东道。 “我来得比较早，老师叫我帮他整理学生名册我看到的，而且他的数学和物理成绩都是全市第一，只有英语稍微差点。” “啧啧啧……” “这样的同学竟然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寝室。” 舍友们都觉得与有荣焉。 “那以后我们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了？“ 他们说着话走到了宿舍门前，然而一推开门…… 额……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正对着一个相框“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其他来的五个舍友都已经相继认识了，想来，这位正在哭的汉子，就是宋卫东口中的“学神“了？ “额……那个……同学……” 另一个舍友刘吉平轻手轻脚地走到乔安杰身边，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乔安杰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哽咽。 “没事，我就是……想我媳妇儿了。” 额…… “那是嫂夫人出什么事了？” 刘吉平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这么年轻漂亮，叹息了一口：“真是可惜了。” 乔安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媳妇儿刚刚才送我上了汽车。” 这…… 一排乌鸦从寝室上空飞过。 刘吉平默默地往后退，退到宋卫东身边。 “学校的资料上有没有说过，这位年级第一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宋卫东：…… 乔安杰去了学校，乔思思每天晚上就心安理得地占了他的卧室，开始挨着妈妈睡了。 当天晚上，乔思思抱着妈妈，就听妈妈讲了一个小美人鱼的故事。 一个故事讲完了，乔思思还没有睡意。 柳若云催促她：“快睡了，快睡了……” 乔思思趴在枕头上，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是妈妈，我不懂，小美人鱼离开了爸爸妈妈到王子身边，她想爸爸妈妈了怎么办？” 没有了双腿就回不到海里了，也就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了，乔思思光是想想就觉得很难过。 “要和爸爸分开一个月我就觉得很难捱了，小美人鱼她怎么能做到分开这么久不想啊？” 分开一个月这个说法还是乔思思追着乔安杰问的。 汽车前乔思思一个劲儿地问乔安杰：“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什么时候回来呀……” 乔安杰说：“爸爸中秋就回来了。” “中秋还有多久啊？” “一个月吧……” 没有想到，平时大大咧咧，什么事儿转眼就忘的乔思思竟然就把这一个月的时间记到心里了。 看来是真的很想爸爸快点回来了。 柳若云摸了摸乔思思的小脑袋，温柔道：“因为小美人长大了啊，长大了之后，就会有很多新鲜的事情和人物进入到她的生命中。 有朋友、有爱人，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她就不会那么想爸爸妈妈了。 就好像思思，你不是最喜欢画画了吗？你每天画一张，画到三十张，爸爸就回来了。” 乔思思：“可是妈妈，我画画的时候也想爸爸。” 柳若云把乔思思揽在怀中，搓了搓乔思思的头发。 她不想讲那么多大道理，她只问，“思思现在是不是很难过？” 乔思思在她怀中点了点头：“有点。” “难过到想哭吗？” “也有一点点。” “那就在妈妈的怀中哭一会儿嘛，乖孩子也是可以流眼泪的哦。” 听到妈妈说的话，乔思思果真把脸埋在妈妈的怀中“呜呜咽咽”地哭了一会儿。 哭完了，柳若云问她：“心里好受一点吗？” 乔思思又点头：“好像好一点点了。” 柳若云笑得很温柔，拍了拍她的背：“好受一点就睡觉吧，明天妈妈给你买小蛋糕吃，你可以期待期待小蛋糕，这样分散了注意力，就不那么想爸爸了。” “好。”乔思思脆生生地答。 第七十一章：小姑开分店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终于哄睡了，但是柳若云却一夜未眠。 看着乔思思熟睡的样子，她的心情格外复杂。 让孩子和爸爸长期分居两地，的确也不是个办法。 而且乔安杰如果大学毕业，能不能回北川县都是一个问题。 北川县实在太小了，就业机会也少，很少有大学生出去之后还愿意回来的。 但是她现在要上班，思思要上学，还有服装店在这边，而且如果搬到黄桷市去的话，房租至少十多块一个月吧。 这些可都是问题。 家里虽然收入不错，但是财务并不宽裕，现在还欠着银行的钱呢。 说起欠的钱…… 柳若云翻身起来，翻箱倒柜地把几个存折都找了出来。 年前存了七千块，过了年关又存了九千，五月份的时候乔安少借走了一万，之后收入就高一些了，到九月份一共存了一万八。 加上乔安杰发的三千块钱奖金，还差三千块钱就能还银行的钱了。 其实柳若云不是一个能做生意的人，她天生胆小且图踏实。 当初从玉兰市倒卖第一批服装的时候，她背着那个大袋子从批发市场出来，连手都是抖的。 如今能开店，还真得要感谢乔安少。 比如说现在，柳若云想到还欠三千，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先把店里面的流水抽出来，把银行的钱还了。 开店肯定需要流动资金，当初柳若云害怕资金周转不过，直接把自己的五千存款，全押进店里了。 虽说银行不要利息，但是欠账的感觉很不好，让柳若云觉得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的感觉。 咬咬牙，还是先把钱还了，虽然这段日子难过些，但是至少心里舒服。 这么下定决心，第二天柳若云请了半天假，背了一个黑色的皮包，就去服装店了。 到了服装店，柳若云才发现，这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看得没有错，政府果然在打造这一片的商业区，眼见着一排排商铺鳞次栉比，开了一间又一间。 竟然还有两间和他们店差不多的服装店。 柳若云进店的时候，乔安少正在理货，一回头看见柳若云，喊着：“嫂子，你怎么来了？” 两个服务员冲着柳若云客气地打招呼。 “经理好。” 柳若云嘴边带着笑，习惯性地打招呼：“小三，今天的生意好吗？” “还成。”乔安少应道。 “不过周围两个铺面多少有点抢生意。“ 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市场经济时代，服装生意他们做得，别人也做得。 他们第一口吃了螃蟹，别人觉得可行，自然会有人来吃第二口、第三口。 柳若云并没有太在意，而是跟乔安少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乔安少二话没说，直接打开柜子，拿了三千块钱给她。 十块钱十块钱一张的，叠得齐齐整整，正好三沓。 “我当初就说了，不用放这么多现金，这钱拿去多进进货也好啊，你偏不信，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你看看，这钱放在这里压根儿就没动过。 嫂子，不是我说，你胆子就是太小了。” 柳若云和乔安少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谨慎小心，力求每一步都走得扎实，一分一毛都有算计。 一个胆子大得能上天，信奉千金散去还复来。 此刻柳若云拿了钱笑了笑。 “这不是正好吗？还了钱，免得夜长梦多。 押那么多货干什么？现在的开服装店的人那么多，以后只怕是越来越不好卖。”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见乔妙推门走了进来。 几天不见乔妙，现在更是大变了模样。 短衬衣加A字裙，天气有些凉了，外头套了一件白色的长款西装，遮过臀部，侧背一个浅绿色皮包，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矮跟凉鞋。 这一身穿搭，可以说在北川县找不出更时髦的了。 乔妙本来就长得漂亮，二十来岁的姑娘哪有不爱美的呢？ 如今有了钱，更是舍得在拾掇自己上下功夫了。 乔妙走进来冲着柳若云和乔安少打招呼。 “嫂子。” “哥。” “四丫头，你怎么来了？这大上午的，不做生意吗？”乔安少问道。 乔妙笑了笑：“这不是这一片建了商业区吗？听说政府招商引资，签长期合同，店铺免半年租金，我打算过来看看。” “你要搬店面了？”乔安少的嗓音拔高了几分。 乔妙颇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其实……我打算开个分店。” “开分店？那你之前那个店怎么办？” “之前那个店本来也有请厨师，现在胡婶正帮我看着呢，我放心。” 乔妙和胡婶也合作了一年多了，两个人的默契也有，乔妙对她很是放心。 给胡婶的工资也涨了，一个月五十块呢，胡婶现在不知道多感谢乔妙呢，还说干不了两年就能把房子起了。 到时候大孙子一带，在城里干啥她都有劲儿。 “而且我想着，这次店铺开大一点，最好把晚餐一块儿做了，如果这边店一开实在忙不过来，就把妈接下来帮帮我。” 虽然李芳兰做不了啥，但是帮忙看看店还是能行的。 “在城里做点啥，也比在村里种地强不是？”乔妙说道。 理自然是这个理。 乔安少忙道：“四丫头，你开分店还需要钱不？三哥这里还有，可以借给你。” 这钱原本是他打算用来和冯玲玲办婚礼的，现在眼见是用不上了，借给妹妹做生意也不错。 乔妙只是笑了笑：“再说吧，三哥。” “我现在得走了，招商部的人还等着和我谈租店的事呢。” 她原本就是打算过来谈事的，顺道来和乔安少打声招呼，难怪穿得这么好看呢。 乔妙一走，乔安少就开始纳了闷儿了。 “嫂子，你说，现在各处抢生意，咋四丫头这饭店越做越红火呢？” 柳若云笑道：“那是因为四丫头有技术啊，而且大家吃饭，可不都得认个熟门熟路吗？” “服装不一样，讲究个新鲜。 咱们这服装店，说白了，就是倒买倒卖，可替代性强，没有独家货源，没有自己的东西，将来肯定受冲击更大。” 柳若云到底是在县政府上班，政府的发展计划和方向她大概了解一些，又看了很多英文资料。 这也是她的工作之一，翻译国外的经济文献，给领导们提供思路。 对市场的了解很是透彻。 “现在还能挣钱，再过几年只怕不好做了。”柳若云叹道。 第七十二章：冯玲玲跑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若云想着，过几年钱挣得差不多了就把店盘出去，赶在百花齐放之前，店面加上库存，说不定还能挣上几万块钱。 然而乔安少却开始天马行空。 “嫂子，你说现在大家都在做生意，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能挣一笔做生意的人的钱？” 乔安少的脑子果真是活，啥事儿都要走到前头。 开服装店走到前头，既然大家都来开店，那就挣开店的人的钱。 “我不是经常和批发商们打交道吗？ 那些批发商可是个个都赚得盆满钵满，有的都开上夏利了，嫂子，我也想开夏利……” 想法是不错的，现在南方各家服装厂都开起来了，但是黄桷市这边没有啊。 几次生意的经验都告诉柳若云，要做就做吃第一口螃蟹的人。 但是…… “咱们开服装厂，技术人员从哪里来？资金从哪里来？还有设计图纸从哪里来？ 这么大的事儿，可不是一蹴而就的。” 乔安少刚刚提起的热情，被柳若云几句话都浇灭了。 这些……他们的确是一样都没有。 柳若云并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只道：“这些事往后再说吧，饭是一口一口吃的，我先走了，把钱还了，下午还得上班呢。” 柳若云带着钱到银行，几个存折的钱凑在一起，加上现金，整整三万元整。 出了银行之后，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光了所有的钱，口袋里就剩三百二十一了，但是无债一身轻啊。 虽然没剩多少钱了，但是答应了孩子的事不能不做，路过蛋糕店的时候，柳若云还是给乔思思买了一个小蛋糕回去。 没了乔安杰在家，晚上娘俩的晚饭简单却不将就。 卤了一点牛肉，做了两碗牛肉面，为了让乔思思荤素搭配，柳若云还特地多放了两根青菜进去。 娘俩正吃得美滋滋的时候，乔妙走了进来。 她手上拎着铁饭盒，对着乔思思笑道：“思思，我们店新出的菜品，盐焗大虾，要不要吃？” 乔思思：“哇……” 所以说，家里面除了爸妈她最喜欢小姑呢。 小姑这些饭菜，属实是把她这个吃货拿捏得死死的了。 乔思思接过饭盒，拿了一个虾放在嘴里。 嗯…… 又Q又弹，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柳若云放下筷子招呼着：“四丫头来了，来，快坐，我去给你拿碗筷，你也吃点牛肉面。” “不用了，嫂子。” 乔妙一面逗着乔思思坐下，一面与柳若云道：“我来就是想跟你说，那个店面我谈成了。” “这么快？”柳若云问道。 “嗯，大概是怕新建成的商业区没有人气，招商部很好说话，我直接租了一个两百多平的店面。 一平米两块钱。” 现在的乔妙不知道，这里即将成为寸土寸金的商业区，现在这个价格，不知道有多公道呢。 “那你钱够吗？”柳若云问。 “我现在手上有一万多，三哥说他帮我出一点，应该差不了多少。” “那就好。”柳若云松了一口气。 恰好在这个时候乔安少也到了，是来给乔妙送钱来的。 虽然乔安杰已经去了黄桷市，但是柳若云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一家人的聚集地。 乔妙拿了钱，心里很感激，自己的事业能做得这么顺风顺水，少不了家里人家里人的支持。 “哥，嫂子，等分店挣钱了，我还给你们分红。”她说道。 柳若云却道：“哎哟，四丫头，你这不是折煞我吗？你这个分店我没出钱、没出力，我凭啥要钱？ 你要分，给你三哥就好了。” “不过我可得提醒你。”柳若云忽然想到了什么。 “现在政府开始给一些试点企业发放个体营业执照，你要试一试，看能不能得到，如果得到了也是一种保障。” 这些事情也就只有在县政府上班的柳若云知道，算是给乔妙提了个醒。 “我知道了，嫂子。” “那个……” 柳若云想了想：“四丫头新店开张，我去拿瓶酒酒来，有四丫头带来的菜，再拍个黄瓜，咱们好好喝一杯。” 乔妙虽然已经吃过饭了，但是此刻她心情很好，听到嫂子如此提议并没有拒绝。 酒菜很快就上了。 一家人举起酒杯“干杯！” 乔思思在旁边：“妈妈，我也要干杯，我也要干杯……” 柳若云：“那你喝白开水。” “不行，白开水干杯没意思，我想喝北冰洋。” “嘿，我说你这孩子……” 乔思思龇着一排小白牙笑：“我们这是为了给小姑庆祝嘛。” 现在这是越来越会找借口了。 柳若云没办法，家里的北冰洋是过年的时候，那个神秘包裹里的，柳若云给她拿了一瓶。 但是没忘了叮嘱道：“我们说好了一个星期喝一瓶的哈，这个星期都没有了哈。” 乔思思满足地喝了一口。 “好……” 正在一家人吃得酒足饭饱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楼下一阵阵的叫嚷之声。 “乔安少，你给我滚出来。” “乔安少……” “你别藏了，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你给我滚出来……” 乔安少从窗户看了过去，竟然是冯玲玲她妈。 这老太婆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因为先前的事情，乔安少对这个老太婆的感官很不好，现在她居然跑到楼底下这么大吼大叫。 这里可是嫂子单位的房子，周围都是认识的人，这么叫嚷着，像个什么样子？ 乔安少赶紧下楼，冲着那老太婆道：“你干什么？跑到这儿来发什么疯？” 那老太婆一见到乔安少，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好啊，这下你可跑不了了吧，自己家不呆，跑到这儿来，你以为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把冯玲玲交出来，我可告诉你，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敢藏人，我叫你吃牢饭信不信？” 乔安少的眉头皱了皱。 “你有病吧？你自己的女儿你来找我要。” 老太婆见他这个样子，冷笑一声：“呵，你就装吧你就，她从医院里面跑了，你能不知道？” “什么？她跑了？”乔安少十分震惊。 虽然已经分手了，但是至少还有点旧情在，他忙问道：“什么时候跑的？跑哪儿去了？” 第七十三章：出气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你还要意思问我？”冯玲玲她妈嚷道。 “你快点把人给我交出来！” 乔安少一个白眼递过去：“你自己的女儿没看住，你让我交人，你没事儿吧？” “你还在这儿死不承认吧，好啊，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报警去。” “那你赶紧去报，别在我嫂子楼下杵着了。” 乔安少一副浑然不怕的模样，这才把老太婆唬住了。 难道说他真不知道？ 于是老太婆又改了一套说辞：“那……那我不管，她欠我三千块钱，你是她男人，你给她补上。” 乔安少：？？？ “疯了吧你？我凭什么要给？” “这丫头答应过我的，学校要给三千块奖金，到时候都给家里，现在她人找不到了，我肯定找你啊。” 呵，呵呵…… 乔安少都快气笑了。 他可不是那种客气的人，以前敬她是冯玲玲她妈，所以说话带着三分礼貌。 现在大家都撕破脸了，他还能怕她？ “阿姨，我想你还是没搞清楚吧，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娶冯玲玲，我可是整整花了六千六的彩礼，现在人不见了，你要么把彩礼退给我，要么把人给我。” “什么？”冯玲玲她妈瞪大了眼睛，这是她以前那个又自己点头哈腰，又听话又孝顺的“女婿”能说得出来的话？ 乔安少又补了一句：“你不是说了吗？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要是不给的话，咱们就治好警察局见咯。 骗婚，也不知道判几年啊。 哦，对了，冯玲玲她爸爸好像还是单位里的领导吧？出了这种丑事，也不知道对他的工作有没有什么影响。” “你……” 老太婆说了一个“你”字，就“咕嘟”咽了一下口水。 她心里还是真的有点怕啊。 “你……这是什么话啊？我可是你的长辈，有这么跟自己丈母娘说话的吗？” “能娶到冯玲玲才是丈母娘，没娶到那就什么都不是。” “她就是出门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了。”老太婆马上就换了一副说辞，连语气都变了。 “她一个丫头，能跑到哪儿去啊？迟早都是要回家的。 咱们早晚就是一家人，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 老太婆一边说，一边退，退出十步以外，转身就走，走着走着，开始跑了起来，似乎真怕乔安少追了上来。 “哎哟……” 她心脏噗通噗通跳，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老太婆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但是她压根儿没有想到，乔安少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 当初在老家的时候，乔安少就是出了名的“街溜子”。 乔妙被苏家骗的时候，他能带一群上苏家从生生榨出几百斤粮食，现在他同样可以。 知道冯玲玲跑了之后，乔安少并没有选择去找她，也没有报警。 因为他现在不能对冯玲玲负责，而这个家回来了也是个魔窟，倒不如让她自己出去，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大概，冯玲玲选择逃跑也是这个原因吧。 但是这些，并不影响乔安少出出气。 他故技重施，叫上一帮人天天堵在冯家楼下，不是要钱就是要人。 这冯爸爸也是在单位有头有脸的人，这楼上楼下都看着，把冯家一家人的脸都丢光了。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其实冯家平时做的这些事，街坊邻居都是知道一些的。 虽然这个时代，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的，但是城里人的思想毕竟先进些，像冯家做得这么过分的还是少之又少。 那些丫头在他们家，简直不被当成人看，街坊邻居都觉得可怜。 如今见乔安少这么闹，众人只觉得解气。 “活该！” “这叫什么，这叫现世报。” “人呐，横到头了就该有报应，现在就看冯家那老两口怎么收场。” 冯玲玲她妈一个头两个大，就差给乔安少下跪了。 “大哥，啊不，我叫你一声祖宗行不行？ 算我求你了，这钱我拿给我儿子娶媳妇了，已经花了，你就是要了我老太婆的命也拿不出来啊。 这样吧，我把我老婆子的命抵给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只求你了，收了神通，好不好？” 乔安少当然知道，这老太婆吃了这钱肯定是不会吐出来的，他也没有真想要。 见好就收，还把那些东西弄回来了。 三转一响。 手表拿回家给他妈李芳兰，收音机和电视机自己留着，缝纫机拿给了柳若云。 搬东西回来的时候，可把柳若云和乔妙笑坏了。 “三哥，可真有你的。”乔妙说道。 他们家要整治恶人，还是得看三哥的。 乔思思跑到乔妙身边，很兴奋地问：“小姑，小姑，我以后可以来你们家看电视吗？” 乔妙揉了揉她的头：“当然可以呀。” 说完，她看向柳若云：“嫂子，要不这电视搬到你们这儿来吧，我看思思真的很想看电视。” 柳若云心里对乔思思很愧疚，孩子能有什么错呢？她只是真的很想看电视啊。 但是这么久了，家里依旧买不起一台。 也不是买不起，只是钱真的有太多用处了，要开店，要还欠款，要拿给爸爸读书…… 柳若云很清楚，乔思思想把楼上的周壮家比下去，可是一台彩电好几千啊…… 她实在舍不得。 纵然很想要这台彩电，她还是拒绝了。 “人家小三儿买的，我凭啥要，以后思思想看来你们家看就是了，再说了，思思现在还在上学呢，每天晚上还要画画，可不能让她看太久电视。” 暑假的时候，还专门请了一个放假的美术专业学生给她上了两个月的课呢。 一个星期补两次，一次一个小时，一个月十块钱。 不便宜啊。 所以说这年头，知识就是力量嘛。 说起画画…… 乔思思屁颠颠儿地从楼上拿了几张图纸下来给乔妙看。 “小姑，你看我画的画，好看吗？” 乔思思本来就很喜欢画画，有天赋，加上有老师传授的专业知识，技能和色彩搭配已经越来越好了。 乔妙看到都觉得眼前一亮，连声赞叹着：“哇，思思画的衣服吗？真漂亮。” “要是真把这些衣服穿在身上，那一定很亮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乔妙的一句话，忽然让柳若云灵光一闪。 想一想，又觉得无稽之谈，一个孩子的随手乱画…… 怎么可能？ 第七十四章：工厂来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若云很快就把这件事搁在一边了。 可是不过几天，县里就遇见了一件大事。 柳若云觉得很奇怪，就见县长也在楼上来回徘徊，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县长，是出什么事了吗？”柳若云走上前问。 “是县里的那个国营服装厂。”县长说道。 “现在市场经济，南方开了大量的服装厂，导致我们国营厂生产出来的东西都滞销了，工人两个月没发出工资了。 人家等米下锅，这不，来县政府闹上了。” 县长看上去很着急，简单解释了两句又摆了摆手：“不过小柳啊，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太担心了。” 随即又对着身边的助手说：“通知下去，县里面的所有中层干部都来开会，尤其是革委会、工商局的，必须个个到位。” “好的。” 县长说完，脚步急匆匆地转身进了会议室。 看起来果真是火烧眉毛的事儿了。 市场放开，国营经济受到影响是必然的事，但是都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会这么快就发生了。 主要还是因为北川县实在是太落后了，工厂里不管是设备还是设计都十分的陈旧，又不懂创新，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重工业还好，开办的难度大，技术也需要沉淀，但是轻工业就首当其冲了啊。 柳若云有些犹豫地走在县长的办公桌前：“那个，县长……我能不能去工厂看看？” “你去？” 县长抬起头来：“你去干什么？你是做翻译工作的，跟这件事完全不搭边啊。” “嗨，我一年多钱管您借了钱批发服装您记得吗？” 县长对此事还有点印象，茫然地点了点头。 “就因为那些服装，我现在开了一个服装店呢，我现在国营厂的效益不是不太好吗？或许我看看能不能放到我店里卖。 这样的话，或许能挽回一点损失。” 柳若云随便找了个借口，目的当然不只是这个。 说实话，现在国营工厂里的衣服又陈旧又老气，松松垮垮的，根本就没有服装店愿意卖。 “你真能帮我把衣服卖出去？”县长问道。 “我也不知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嘛。”柳若云答。 县长觉得也不错，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有一线希望他都愿意试一试。 他忙道：“你快去，快去…… 有车没有啊？这样吧，我让我的司机送你一趟。” 看得出来，他现在是真的很急了。 柳若云没有拒绝，让司机将她送到了城北的北棉纺织厂。 虽然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闹罢工，但是也有一些人仍旧坚守在岗位上。 厂长很着急，虽然现在的厂子入不敷出，但是他还是相信政府不会放弃他们的，正组织着剩下的员工还在积极地生产着。 所以看到县长的车子到来时，厂长那个激动啊。 他就知道，国家不会忘记他的…… 厂长忙迎上去，却只见一个年轻的姑娘从车上下来，心里那叫一个失望啊。 “这位小同志，有什么事吗？” 柳若云亮出了工作牌：“我是县政府的人，特地来看看纺织厂的情况。” 有了工作牌和县长的车，厂长不敢怠慢，连忙迎着柳若云进去参观。 生产线上，员工们正一人踩着一台缝纫机“乌拉拉”作响。 只是做出来的却是一件件灰扑扑，没有半点款式的衣服。 柳若云并没有选择直接进去，她压根儿就看不上这些衣服，她只是站在厂外问厂长：“你们里头，哪一个人技术最好？” 厂长手往里面一指：“第三排第六个，鹅蛋脸的那个，别看她年纪小，但是技术最好，是专业的技校出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 柳若云示意厂长等在外面，自己走到那个技术女工旁边。 一言不发，只看着她做衣服。 那女工是个二十七八的姑娘，年纪比柳若云还大一点，此刻手中拿着布料，在机器上穿梭，动作之快，能把人的眼睛看花了。 那女工做得好端端的，旁边一个人一直盯着她看，看的毛毛的。 “你干什么？”她问。 “没什么，我是看你手脚真麻利。”柳若云先表示了夸奖。 然后，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她：“这个衣服，你能做出来吗？” 那纸上，当然是乔思思画的画啦。 那女工只看了一眼，眉头深皱。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花花绿绿的，做出来有人穿吗？” 嗯…… 技术虽然好，但是眼光差了点。 这是柳若云对她的评价。 “你不要管，你就说你能大概按照这个画设计出图纸并且做出来吗？”柳若云只问。 那女工笑了一声：“呵，就这个东西，我闭着眼睛就能做，但是啊……我不做！” “为什么？”柳若云不解。 “还为什么呢？你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呀？ 前面漏一块，后面漏一块，干脆把肉都露出来算了，还穿什么衣服呀？ 还有，这颜色这么艳，这也是人穿的东西？ 做这个东西，我嫌丢人！” 柳若云：…… “如果你做一件我给你十块钱，材料我出，你做不做？” 女工：“那我做！” 还是很识时务。 没办法啊，工厂已经两个月买发工资了，一大家子人等着吃饭，别说十块钱了，就是两块钱她也干。 第七十五章：乔思思的设计改出来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若云和女工说好后，回去就跟县长说，服装厂还是不错，自己或许能销售一点货物出去，但是联系买家还是需要时间。 县长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全完相信了她的鬼话。 忙道：“没关系啊，你联系就是了，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开口。” 说完了这个，还表示了十二万分的感谢。 “小柳啊，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把你招到县政府来了。 每一次我有急事，你都能帮我想到办法，你就是我的贵人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 柳若云：…… 她只想求求县长别说了，不然她能当场羞愧而死。 过了几天，那个女工就来交货来了。 然而…… 柳若云看到货之后，完全崩溃了。 这和图纸上完全是两样东西。 “曹姐啊，你这是做的什么呀？ 这里明明应该开线的呀，还有，图纸上明明画的是吊带啊，你给我缝个衣袖上去算怎么回事？” 柳若云很是无奈道。 曹姐表示：“小柳啊，你这个……那个…… 我想那么做的，但是你那个东西，实在是没办法穿出门啊……” 曹姐也想不动脑子，按照图上画的直接做了就好了，但是良心驱使她给衣服改了款式。 她拿了人家十块钱呐，不能把人坑了不是？ 柳若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 “能穿，怎么不能穿？你看电视没有？香港里的明星都这么穿。 我知道你的技术很好，但是麻烦你，按照图纸一比一还原就好了。“ 曹姐：“但是……” 柳若元：“这样吧，只要你按照这么做，我再给加五块钱。” “诶，好叻！” 有钱能使人泯灭良心。 后来曹姐又做了几次，改了几版之后，终于赶在了中秋节之前达到了柳若云的要求。 刚好，那天乔安杰要回来。 北川县的铁路修了好几年，终于在今年才通。 乔安杰打电话说要坐火车回来。 柳若云穿着新裙子，和乔思思一块儿就火车站接他。 这条裙子技术肯定没得说，是厂里最好的技术工做的，而且单做这一件，等于私人订制，针脚和做工都好得没话说。 材料也是最好的，柳若云专门叫乔安少从南方弄回来了，几十块钱，就这么一块。 最新的呢子质地，加了重磅真丝进去，很有坠感。 当然了，穿的人更没问题。 柳若云虽然生过孩子，但是身材完全没有走样，贴身的面料将她的身段勾勒得十分匀称。 她又白，红色的裙子和皮肤相得益彰，一双黑色细高跟，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半开茬的设计让她紧实的腿部线条若隐若现。 卷发披肩，略施粉黛，外加一个小巧的皮包侧背。 乔思思看见自己画的衣服照进了现实，直接“哇”地一声。 这也太好看了。 乔思思转身就去卧室，在妈妈的首饰盒里一番搜索，拿出了一对长长的耳链。 “妈妈，要配这个，要配这个！”乔思思强烈要求。 柳若云听她的话戴上了耳链，又问女儿的意见：“脖子上也有点空，要不要戴条项链啊。” “不要，又是耳链又是项链，不好看。” 其实乔思思是想说太繁琐了，但是她想不到这个词语。 柳若云十分听女儿的话，论穿搭，她竟然真的比不了一个四岁的小孩儿…… 好在，乔思思给她搭的这一身穿出去回头率简直爆表了。 当然了，这种东西也是要分人的。 在大多穿黑、蓝、灰的北川县，如果一个长得丑的人穿这种颜色鲜艳又大胆的衣服，人们就会骂她不要脸。 但是柳若云长得漂亮又会搭配啊，别人只会觉得，这是从哪个大城市来的摩登女郎？ 人呐，有时候就是这么肤浅又现实。 单位楼里，有相熟的人问柳若云：“小柳啊，你今儿怎么穿成这样啊？” 这话带着贬义的意思。 但是柳若云却说：“这是从玉兰市买的新款衣服，怎么样？好看吗？” 年纪大的人其实根本欣赏不来，但是一听是玉兰市来的，连忙改口道：“好看，好看。” 生怕别人看出他们跟不上时尚。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信息太闭塞了，大家只能盲从。 甚至有可能，他们盲从的东西不是精华，而是糟粕。 比如说抱着个收音机满大街扰民…… 也有年轻小姑娘一眼就相中了柳若云的衣服，忙来询问：“柳姐姐，柳姐姐，你这衣服是从哪里买的？我也想买。” 柳若云撒了个谎：“是从玉兰市呢？你想要吗？我家小三儿过几天要去进货，让他给你带一件吧。 只不过……” 柳若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只怕是有点贵。” “多少钱？” “七十。” “七十就七十！”小姑娘咬咬牙，现在已经改革了好些年了，大家兜里多多少少开始富起来了。 “你让你弟弟给我带一件啊，一定要带一件啊！” 柳若云表示：“没问题。” 从家里到火车站这一路上，柳若云不知道接收了多少路人的眼光。 到了火车站了，乔思思终于看到朝思夜想的爸爸了。 她欢呼着：“爸爸！” 然后张开双臂做出乳燕投林式朝着爸爸扑了过去。 但是乔安杰一双眼睛全完落在了柳若云身上。 这是他老婆？ 这真的真的是他老婆？ 原本柳若云就已经够漂亮了，这才一个月没见，竟然更漂亮了。 这简直就是香港明星嘛。 啊不，香港明星哪有他老婆漂亮？ 于是乔安杰直接忽略了自己的女儿，走到柳若云跟前。 小别一段时间，再拉自家媳妇儿的手，竟然还有点颤抖。 “这都十月份了，你怎么还穿这么少？不冷吗？” 乔安杰在关心柳若云，被忽略的乔思思一脸怨念。 早知道就不在这里等爸爸了。 这份儿仇恨直到乔安杰拿出了给乔思思的礼物更加放大了。 他竟然拿出了一个书包。 书包上印的是一个卡通老鼠的形象，乔安杰听说，这只老鼠在国外可火了。 “喜欢吗？”乔安杰问乔思思。 乔思思：…… “爸爸，你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么幼稚的礼物？ 我真的很想装成喜欢的样子，但是它实在太丑了。” 乔安杰：“哈？” “小孩儿不是都喜欢这个吗？” 柳若云一拍他的脑门儿：“你忘了？你家闺女可比一般的小孩子挑剔多了。” 第七十六章：谈成业务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杰在学校的时候，天天都想回家，谁知道一回了家，女儿对着自己怨念冲天，老婆整天和乔安少一块儿研究服装生意。 柳若云把衣服穿出来给乔安少看，乔安少觉得可行。 虽然现在有些人还接受不了这种款式，但是他和几个服装供应商熟悉，完全可以引领北川县的时尚风潮。 只要审美在线的东西，乔安少有本事让所有人排着队买它。 柳若云表示：“我已经叫曹姐再加工二十件，到时候你把衣服给几个供货商看看，如果可行的话，我就给县长说这件事，到时候批量生产。” “好的，我这就联系几个供货商，联系上，东西一出，马上给他们看。” 乔安杰拉了拉柳若云的衣摆，出去这么长时间，他真的有数不清的话想跟媳妇儿说啊。 比如说：“若云，学校组织物理小组，我参加了。 听说现在正在搞大学生物理竞赛呢，我也想去参加，要去京城，得了第一名有奖励呢。” 柳若云：“嗯，嗯，好的，你看着办。” 这边又对着乔安少：“思思画了好多图，我看了看，大概有七八张可以用，要不让曹姐多找几个女工，一个款式都做一点？” 乔安少：“那当然好了到时候他们也好有个选择嘛，好的留下，不好的淘汰。” “四丫头不是刚刚才装了电话吗？你现在就她那儿打电话吧。” 乔安少：“好啊。” 于是柳若云和乔安少一块儿去了乔妙那儿。 剩下的乔安杰：…… 他抑郁了。 他坐在了乔思思旁边，和女儿做了一对抑郁父女。 ** 另一头的柳若云和乔安少到了乔妙这边。 乔安少翻出自己的电话簿，很熟练地敲下电话号码。 不大一会儿，电话拨通了。 “喂，雷（你）好啊，马种（总）啊，偶系（我是）乔安少啦，雷忘啦？上气（次）偶们两个一起期幻（吃饭）来的哇。 偶现在手上有一批货来的，好的很的啦，你现在有没有兴趣看一看的啦？” 看着乔安少打电话，柳若云眼睛都瞪直了。 乔安少打完了电话“啪”地一声搁下。 “马总说了没问题，你叫曹姐这几天加快进度，咱们多拿点加班费都没问题，到时候尽快赶去梅市。” “额……嗯，嗯。”柳若云讷讷地点头。 但是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小三儿，你的舌头怎么了？怎么捋不直了？” “嗨呀，嫂子，你不知道，这个叫做鸟语，你现在要是不会鸟语，人家根本就不跟你做生意。” 柳若云：“哈？还有这种事？” 乔安少摆摆手：“我先不跟你说了，还有几个电话要打呢，我多联系几个供应商，这个不行换下个嘛。 咱们去一趟梅市，可不能落空了，怎么也得把事情敲定下来。“ 乔安少说罢，就按了一串号码。 “喂，福总啊。” 柳若云：？？？ “还有姓福的？” 乔妙在一旁小声道：“是胡总啦，嫂子。” ** 曹姐的动作很快，尤其是拿了钱之后，更是像开了个加速器一样。 她把厂里的几个技术好的，全都联合起来，几个技术核心，天天看小孩子的画。 白天看、晚上看…… 几天之后，还真的被她们搞出来了。 拿到货之后，柳若云和乔安少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梅市。 这个时候，乔安杰已经回了黄桷市了。 走的时候好像十分不高兴。 他回来这几天，媳妇儿明明放了假，可是天天守着工厂的进度、修改图纸、联系买家，压根儿就没跟他说上几句话。 只有临走的时候，抽上了半天的时间来送一送他。 不过再不高兴乔安杰临走的时候还是很心疼地对柳若云道：“我走了，你还是要注意身体。” “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钱是挣不完的，多少只要够花就成。” 乔安杰还是十分愧疚自己没那个挣钱的本事。 就这么揣着满心的不舍和心疼以及不甘，又踏上了求学之路。 乔安杰一走，柳若云又要去梅市，乔思思没法子，只能塞给乔妙了。 现在乔妙新开了饭店，请了许多人，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还是能抽出时间每天接送乔思思的。 但是柳若云还是不放心。 最后还是乔安少催促道：“嫂子，还是快走吧，早去早回，快刀斩乱麻才是硬道理。 人家都已经等着我们了，想一想这一笔要是做成了，我们能挣多少钱，这不是长久为了思思打算吗？” 一说到“钱”，柳若云马上来精神了。 她是个俗人，她喜欢钱。 钱能解决很多事情，能给思思买大彩电，能让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一起。 当即，一咬牙，一跺脚，和乔安少坐着飞机就到了梅市了。 到了梅市后，最让柳若云惊讶的有两件事。 一是，梅市的发展，比她当年去过的玉兰市更甚，崭新的马路和高楼大厦随处可见，已然是一副现代化城市的样子了。 和北川县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二就是乔安少这货的“忽悠”本事。 从柳若云进第一批货到开服装店，所有卖货的过程几乎都是乔安少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柳若云不知道他是如何卖的，也不知道他又是怎么拓展人脉的。 现在，柳若云全见识了。 这货十分舍得撒钱，把店里这个月的盈利和店里押着的流动资金全拿来了。 先是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花衬衫加西装裤，背上公文包，戴上大墨镜，然后又去车行租了一辆夏利，又买了两条好烟、几瓶好酒。 柳若云不理解：“小三儿，你这是干什么呐？” “嫂子，这你就别管了，你记住了哈，到了那里以后，你就要叫我乔经理了。 而且，你尽量少说话，装成我的秘书。” “秘书？” 柳若云皱眉，对这种行为生理性排斥。 “哎呀，现在谈生意都要这样做。”乔安少道。 “你以为之前那笔工厂尾单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你看看这个梅市啊，人人都在想办法发财，人人都在做生意，大家西装革履谁知道背后是什么实力？ 不都得充个门面吗？只有门面充得好，大家才觉得你有实力，才愿意和你合作。 这个叫……哦，包装，包装……” “哦……原来这个叫包装啊。” 柳若云拖长了声音说，语调不乏讽刺意味儿，嘴角也十分不自然地扯了扯。 第七十七章：你把我卖了还要我帮你数钱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虽然不喜欢，但是柳若云选择全程配合。 她可不会说话，全程带笑，就看到乔安少一见到别人就格外地自来熟。 “哎哟，马种啊，猴久吧见了呀。” “和偶这种人打交道，雷晃心的啦。” “哎哟，偶那个厂子大的叻，欢迎马种随时来看得叻，几十亩地的啦，连县长也亲自过问的啦。” “偶给你保证独家的啦，偶给港哦，就偶这个货，你在别家你找不到的，你晓得叭？” ………… 的确厂子不小，的确县长亲自过问，独家也的确是独家…… 仔细算起来，也不算扯谎哈？ 柳若云不说话，全程微笑、微笑……笑得她连腮帮子都疼了。 谁料乔安少瞪她一眼：“偶说雷怎么这么不懂系的啦？快点给马种倒茶的啦。” 柳若云…… 为了生意，她忍，她忍…… 这边乔安杰已经拉着批发商看货了，人家一看，当即十分满意，马上就签了订单。 还好，没有落空，几个服装款式都找到了批发商接手。 拿到订单之后，柳若云赶紧回到北川县，把订单往县长面前一拍。 “县长，整整十万件订单，我全给你搞定了。” 县长当场疯了啊。 “小柳啊，你真卖出去了？你真是人才啊，人才……” 柳若云毫不谦虚地笑了笑：“但是县长啊，订单我给你找到了，你得把厂子包给我。 工资我给你发，人员我帮你管理，纳税我照纳不误，如何？” 现在厂子年年亏损，工人各种闹，厂子跟个烫手山芋似的，县长是巴不得有人能接手呢。 这不是正好吗？ 县长想都没想：“你拿去，拿去……” “不过嘛……” 柳若云话锋一转：“咱们工厂许多设备都老旧，这么大的订单想要完成，还得换新机器，还要进一批原材料，更要请工人。 所以，这个……嘿嘿，我资金不够用，你得批一笔款子给我。” 这也应该，工厂扭亏为盈，多少是需要点投资的。 “你要多少？”县长问。 柳若云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万？” “no”柳若云手指头摆了摆：“是二十万！” “二……”县长差点儿当场撅过去：“我要是有二十万，我用得上你啊？” 柳若云：“你要是有二十万，你能搞到这么大笔订单？” “县长，我给您算笔账哈，十万订单，这可都是高档成衣，一件至少卖五十块钱。 我们算百分之十的利润，一件就算挣五块钱，那可就是整整五十万的利润。 五十万啊，您就彻底解决了国营工厂的员工就业问题，纳税问题，划算不？ 而且这钱我又不是不还了，借鸡生蛋的事儿，您亏吗？”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哈。 但是…… “二十万，够厂子彻底翻新一次了。” “我就是彻底翻新一次！”柳若云立即道。 “县长啊，实不相瞒，咱们那个厂子实在太陈旧了，不光是设备，还需要请几个高端技术人才进来，这些可都要钱啊。” “但我现在上哪儿去给你找那么多钱去啊？” “那我可就不管了，一边是工厂倒闭、员工失业，一边是十万订单，您就说您选哪边吧。” 这还用想吗？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啊。 她还不信，这么一个能把厂子盘活的绝佳机会摆在县长面前，他能心甘情愿放弃了？ 果然，县长差点儿把牙齿都咬碎了，最后心一横：“好，二十万就二十万，你等着，我怎么也把这钱弄到手。” 心满意足。 “得叻，县长，我这就去接手厂子去了。” 还没等她走出办公室的门，县长终于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 “小柳，你给我等等，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柳若云一顿：“不对吗？我没觉得哪里不对呀？” “你听我给你捋一捋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等于你说的卖库存结果一件都没卖掉？而你一分钱没花把厂子蒙去了，所有的利润都进了你的口袋。 然后我还得出钱给你进材料，进设备。 最后我还得感谢你？” “县长就是县长啊，这才几分钟竟然就捋顺了。”柳若云龇牙笑。 看到这个笑容，县长才意识到：“我被人骗了还在帮人数钱啊。” “小柳啊小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奸诈了？ 你的淳朴呢？你的善良呢？你就这么骗我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可是县长，您有什么损失吗？你解决了问题，我挣了钱，这不是双赢吗？”柳若云道。 县长：“那那批库存呢？” “也可以卖，但是不能在北川县卖，更不可能卖到玉兰市、梅市那种地方。 可以卖到周边的镇上，以及农村，当然了，必须要打折销售，甚至要赔本。 这种时候了，能减少一点损失就是一点。” “投机倒把，你这是绝对的投机倒把。”县长说得十分深恶痛绝。 “你看看你，来县政府才多少时间？把之前那点优良品质全都丢了。 现在是一身的资本主义气息啊，像这样的行为…………” 县长顿了一下。 “我也只能支持了……” 县长很是无奈。 “但是你自己做就行了，可别声张。 要是被县里面那群领导班子知道了，只怕是要闹翻天了。” 柳若云笑道：“县长您就放心吧，我保证小心，以后办事都用我家三弟的名声。” “那就好，那就好。”县长松了口气。 有了县长的支持，柳若云就敢彻底放开手脚了。 很快贷款就下来了。 柳若云进了一批设备，又给工人一人发了一点工资，以振作士气只用。 最后又请了几个高端技术人员，对厂里的技术工做培训，要想把厂子做下去，光是靠乔思思一个小孩儿的胡思乱想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开会讲话的时候，柳若云只说了一句话：“加油好好干，三个月，也就三个月，这笔订单完成了，我们人人都分红，拿了钱，让你们过个好年。” “好！” 厂里的职工意气风发。 他们多久没有见到钱了？多久没有看到大笔订单了？ 现在一块肥肉掉在眼前，谁不想啊？ 缝纫机踩得“刺啦”“刺啦”都要冒出火花了。 他们可不怕苦，他们只怕穷。 第七十八章：街溜子乔安少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少让柳若云弄到厂里干起了销售科科长。 这货天生就是跑销售的，又零零散散接到了不少订单。 顺便，还卖了一些积压的库存。 乔安少跑乡镇业务可是十分地有经验，想当年，他就是从乡镇开始做起来的。 顺便还把他那帮狐朋狗友被他拉了起来。 那些人常年扎根在镇上四处游荡，没别的好处，就是对各个乡镇的情况了如指掌。 只是那些从前和乔安少一起鬼混的朋友，一看到他差点儿没认出来了。 眼前这个西装笔挺，背公文包的男人，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街溜子”乔安少？ “行啊你，上哪儿去偷的这身行头？”有人摸着他身上的衣服问道。 “什么叫偷啊？”乔安少一把打掉那人的咸猪手。 “我买的，正儿八经的名牌。” “行啊你，乔三，这一年多不见，你是上哪儿发财了？” “什么乔三？” 乔安少瞪了那人一眼，随即挺了挺脊背，咳了一声：“以后，麻烦你们叫我乔厂长。” “乔……厂长？” “厂长……哈哈……” “就你这个样子，能当厂长？” “你要当厂长了，那我就能当市长了，“ 众人笑得不止。 乔安少：“嘿，我还就真当上了，我还不妨告诉你们，鄙人，现在正式任职北棉纺织厂副厂长，兼销售科科长兼思思服装店经理。” 他这个认真的样子把这些人吓到了。 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这不应该啊！ 乔安少他们还不了解吗？初中都还没毕业呢，刚刚被扫盲的程度，除了打架闹事，他还能干别的？ 这样的人还能当厂长？那厂子没被他弄倒闭了？ 他们哪里知道，乔安少不仅没把厂子弄倒闭，甚至还将一个濒临死亡的厂子盘活了。 乔安少见此情况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说起了正事。 “行了，行了，我现在混得不错，这不是带兄弟们发财来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包大前门挨个儿散烟。 陪着兄弟们抽烟的空当，他叫助手把货从卡车上卸了下来。 “看见了吗？就这些衣服，打折促销，三块钱一件。” “这么便宜？” 众人傻了，这些衣服虽然县城的人不喜欢了，但是在乡镇还是流行的啊。 而且还是涤纶的高档面料，平时怎么着也要十来块一件吧。 “对啊，三块钱一件批发给你们，你们卖出去挣的都算你们的。 而且不要本钱，先拿货，后付钱，卖不完的包换包退。 怎么样？够意思吧？” 这是够意思吗？ 这是太够意思了！ 以前国营工厂的货怎么可能拿给别人卖，就是国营商店的售货员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 现在乔安少不仅搞到了货，还给出这么好的条件。 这些人本来就无所事事，整天在镇上游荡，现在连游荡都能挣钱了。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是什么？ “这还不算完。“乔安少又补了一句。 “你们卖得多，不仅自己挣了钱，我还有奖励，卖三十件我奖励五块钱，五十件十块钱，一百件三十块钱…… 多劳多得……” 还有奖励呢？ 乔安少几句话说得大家热血沸腾，就这些衣服，这么便宜，卖出去不跟玩儿似的。 一百件就是三十啊！ 顶得上他们一家人的收入了。 他们甚至都能想到自己拿钱在家人面前扬眉吐气的样子了。 谁能想到，以前在别人眼里一无是处的“街溜子”现在也能挣钱了？ 这下没人嘲笑乔安少了。 他是真有本事啊！ “愣着干什么吗？拿货去啊！” 乔安少一句话，像是一声冲锋号，众人奔到货前疯抢了起来。 那模样，跟饿狼抢肉似的。 助理在一旁都看傻了眼了，生怕他们把衣服撕烂了。 却见他们的厂长正在优哉游哉的抽着烟，嘴畔噙着一抹笑意。 从前的销售科科长有多傻，端着个架子死活不肯把货物往下放，放弃了一大片的乡镇市场。 裤衩都快赔光了，还不放开销售渠道，还在走国营商店，找有实力的大经销商。 他也不想想，现在的服装一天一个样，还有哪个大经销商能看得起这些老土货？ 虽然说，这些衣服基本都是亏本在卖，但是没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止损。 这些人干劲十足，不出一个月就卖了七千多件出去。 乔安少这个销售科长也算一炮打响，虽然说加在一起也才两万来块钱，以工厂的亏损来看，根本就不够看。 但是厂里也算这段时间唯一的资金回笼了。 也叫从前怀疑乔安少的那些人彻底闭了嘴。 至于剩下的那些货，乔安少实在是卖不动了。 “乡镇市场就这么大，农民手上的钱又不多，这些衣服能卖出去就算不错了。”乔安少找到柳若云道。 柳若云也很了解，至于后面的货…… 柳若云咬了咬呀：“全都给我撕了。” “撕了？” 工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好好的衣裳撕它干啥？” “乔副厂长卖的都是涤纶衣裳，咱们厂里现在剩下很多纯棉的吸水性好，撕碎了还能做成拖把卖。” “做成拖……” 做成拖把！ 柳若云是疯了，一定是疯了，这好好的衣服做成拖把，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不做成拖把这些衣服还能干什么？”柳若云反问。 众人又答不上来。 “小三，联系你们那些镇上的兄弟，让他们加工拖把。” 柳若云力排众议，指挥着厂里的工人。 “给我撕！” “咔嚓”、“咔嚓”的声音听得大家那叫一个肉痛啊。 这些可都是好衣服啊，也是他们当初一条线一条线踩出来的，现在全撕了。 浪费，太浪费了，这不是资本主义是什么？ 还好，这些拖把被一个做小商品批发的全接受了，卖了一万块钱呢。 也算是为工厂回了一点血。 柳若云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补发了大家一个月的工资，这算是平息了众人的怨气。 这一下，库存终于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全力开发新产品了。 新的生产线，新的设计图，新的材料…… 一切都是新的。 第七十九章：我妈要给我买大电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最近有点失落。 爸爸去学校了，妈妈一边是县政府，一边是工厂，忙得几乎没有什么时间照顾她了。 自从妈妈和老叔去梅市之后，经常都是小姑来幼儿园接的她。 虽然和小姑在一起还不错的啦。 小姑的新饭店开张了，请了好多的员工和几个厨师。 她去小姑饭店的时候，大家都陪着她玩，看她画的画，还夸她画得好看。 尤其是那几个厨师，有做点心的，有做中餐的，经常给乔思思做好吃的，有时候还是大家都没尝过的新菜色呢。 乔思思口味被养挑了，有时候还能点评几句呢。 除此之外还有妞妞陪着她玩。 妞妞偶尔还能对她的画做出几句建设性的意见。 还会给她唱儿歌，也会拿好吃的给她吃。 虽然日子过得很不错，但是乔思思还是很想爸爸妈妈。 那天晚上，妈妈又是快九点了才回家呢，小姑和她一起站在单位房的楼下，远远地看着妈妈从巷子的另一头骑着自行车往这边走来。 “妈妈！” 乔思思一看到柳若云就挣脱了乔妙的手跑了上去。 “思思？”柳若云有些惊讶。 “你不在家站在楼下干什么？” 乔妙走上前道：“我让她在家等着你的，不然就去我那儿看电视，她都不愿意，非要在这儿等着你。” 成天都看不到爸爸妈妈，乔妙都有些心疼思思了。 柳若云从自行车上下来，摸了摸乔思思的脑袋，心里很是愧疚。 没办法啊，她放下刀就不能保护她，拿上刀就不能拥抱她。 这大概是每一个做父母的无奈吧。 但是乔思思并没有责怪父母的意思。 妞妞说【妈妈也很辛苦，妈妈也想要每天看到思思，但是就像思思每天要上幼儿园一样，妈妈每天也要上班。】 所以思思一点儿都不怪妈妈。 相反，她变宝一样摊开手掌对着柳若云道：“妈妈你看。” 她的掌心躺着一小块糕点。 “是小姑饭店里的厨师叔叔做的新菜，叫鲜虾饼，可好吃了，我差点儿就吃完了。” 乔妙都不知道，原来思思还给嫂子偷偷留了一块饼呢。 那饼都已经凉了，而且她在手里捏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不成样子了，沾了汗液，黏黏糊糊，压根儿就不能吃了。 可是柳若云却觉得心里一酸。 “思思在这儿等妈妈就是为了把留的这块饼给妈妈吗？”她问。 “嗯。”乔思思点头。 “妈妈上班很辛苦，所以要多吃点好吃的。” 乔思思见柳若云站在那儿愣愣的，忙催促着：“妈妈，你干什么呢？快点吃啊。” “好。”柳若云喉咙哽咽。 拿着那块不成样子的饼，就往嘴里塞了进去。 “妈妈好吃吗？”乔思思期待地问。 “嗯，好吃。”柳若云点头，眼泪差点儿就绷不住了。 当了妈之后，她的泪点是真的很低了，孩子做一点点事情，都足够她感动流泪。 为了控制情绪，她连忙偏过头，对着乔妙道：“四丫头，谢谢你送思思回来。” “嗨，嫂子，你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啥？咱们都是一家人，接送自己的侄女儿还说什么谢？”乔妙应道。 “那什么，我这就回去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乔妙离开后，柳若云才牵着乔思思的手回了家。 乔思思在乔妙饭店里吃过晚饭了，柳若云还没吃呢，随便下了一碗面对付几口。 她吃面的时候，乔思思就蹲在她的面前。 “妈妈。”乔思思笑。 柳若云：“干什么？” “我过生日那天，妈妈可不可以休息一天呐？”乔思思试探性地问。 过生日…… 对啊，思思马上就要过生日了，然而柳若云竟然完全忘记了。 她这个妈妈当得可真是不负责任。 更不负责任的是，她竟然没有时间陪女儿过生日。 没办法啊，现在不比以前了，厂里面几百个职工等着呢，不光是几百个职工，还有几百个家庭。 这钱她可以不挣了，那他们能行吗？ 他们已经几个月没发工资了，柳若云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重大的责任让她不得不继续向前。 “这样吧，思思。” 柳若云放下了吃面的筷子：“你能不能再等妈妈一段时间，嗯……还有一个月就好了。” “啊？” 乔思思脸上的失望肉眼可见。 “只要你等一个月，妈妈给你补一个大大的礼物。” “什么？” 什么礼物能有妈妈重要啊？乔思思想好了，不管妈妈说什么，她都不想要。 “一个电视机！” “真的？” 好吧，乔思思的立场其实也没有那么坚定。 别的东西她都能不动心，但是电视机是她想要了很久很久的东西啊。 “当然是真的了。” “妈妈，你真是太好了，我爱妈妈。”乔思思欢呼雀跃。 一想到要有电视机了，乔思思每天晚上睡觉做梦都是甜甜的。 虽然说谋事未成，不可漏风，但是乔思思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她哪里忍得住？ 第二天就告诉她最好的同桌于雪兰。 “我告诉你，我妈妈要给我买大电视机。” “真的？”于雪兰很是吃惊。 大电视机啊，她想都不敢想。 “那是当然了！”看着于雪兰吃惊的样子，乔思思很骄傲。 “那是我妈妈承诺给我的生日礼物。” “可是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于雪兰记得，乔思思就是去年这几天请他们去大饭店吃饭的。 “哎呀，我妈妈要上班嘛，她答应给我补上的。”乔思思道。 “哇，思思，你妈妈真好。”于雪兰很羡慕：“我也很想要电视机，但是我妈妈肯定不会买。” 她妈妈当然也好啦，但是电视机又不是人人能买的。 “没关系啦，等我妈妈给我买了，你来我家看就是了。”乔思思安慰道。 “真的可以吗？”于雪兰有些忐忑。 “当然可以了，我妈妈人很好的，她一定会很欢迎你。 而且我小姑经常给我们家送吃的，到时候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吃。“ 对于这些东西，乔思思从来都不会吝啬的。 然而两个人的对话刚刚被走过去的周壮听到了。 周壮当场就不服了，大声道：“怎么可能？你们家怎么可能买得起电视？” 第八十章：收了个小弟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周壮在幼儿园已经处处低乔思思一头了。 乔思思长得好看，学习好，又经常给同学们分享好吃的，大家都喜欢她。 周壮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家里那台电视机了。 如果乔思思家里也买了电视机…… 周壮简直不敢相信。 周壮的一嗓门，让大家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 乔思思站起来也对着周壮大声道：“怎么不可能？我妈妈亲口答应我的。” “那是你妈妈骗你的。” “我妈妈从来都不会骗我！” “那我爸爸也不可能骗我，你们家最穷了根本就买不起电视！” ………… 两个小孩儿各执一词，谁都不让谁的。 “那我们打赌好了。”乔思思先提出了解决方案。 “赌就赌。”周壮才不怕：“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当小弟，如果我输了，我就给你当小弟。” “小弟……是什么？”乔思思不明白。 “嗨呀，你真笨。”周壮比乔思思大一些，到底要懂得多些，而且他家里有电视，这个词是从电视里学来的。 “小弟就是你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你要给我背书包，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是你什么都要听我的。”乔思思辩解道。 周壮：“你赢了我就听你的。” 两个小孩儿就这么说定了。 但是关于这个，柳若云是肯定不知道的，她每天都到工厂里面催进度，着急火燎，终于赶在三个月之期将货交出去了。 对方拿到货之后，很满意，爽快地支付了尾款。 柳若云算了算，除去成本，竟然有六十多万的利润。 六十多万呐！ 她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钱，拿到钱的时候，她的手都是抖的。 嗯，虽然要还县长二十万的贷款，还有补发工人前几个月的工资和承诺的分红，还要纳税，最后还打算进一批新设备。 算下来也就剩了十多万，十多万她还要和乔安少按六四分成。 她八万多，乔安少六万多，但也算是一笔巨款了啊。 工人的工人们拿到钱，对柳若云那叫一个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以前他们还在想，柳若云一个年轻小姑娘，到底能不能行。 现在，他们不仅把钱都拿到了，还比以前更多了。 他们对着柳若云是一口一个的“感谢。” “柳厂长啊，你真算是我们全家人的救命恩人啊，我们眼看着就要下岗了，你把我们救回来了呀。” “就是啊，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你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柳若云却道：“不是我厉害，是改革厉害，你看，咱们活儿还是干一样的活儿，人也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以前不能挣到钱，现在挣到了呢？ 是时代变了！ 以前，大家都说改革害了我们，不是的，是改革成就了我们。 只要我们敢想，敢做，敢创新，就一定能挣到钱。 大家以后跟着我，把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把每个人的腰包都装满！” “好！” 声音洪亮而整齐，工人们的士气从来都没有这么高涨过。 拿到钱之后，柳若云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给乔思思买电视机了哟。 二十四寸彩电带遥控的，整整六千块钱。 说不肉痛是假的。 但是为了女儿再心疼也得买。 电视机买回去的那天，整个单元楼都震惊了。 “天呐，这电视可真大，这不是连演员脸上的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还从来没见过带遥控器的电视呢。” “小柳啊，咱们这楼里，就数你们家最有本事，又是大学生又是电视机的，这也太厉害了。” ………… 邻居们围着电视机议论纷纷。 乔思思跑到楼上“咚咚咚”地敲周壮的门。 一见周壮开门她就道：“电视机买回来了，你输了。” 周壮早就已经从窗户那里看见了，他还是不敢相信，此时整个人都是焉搭搭的。 乔思思可不管这些，脸上那表情将“小人得志”演得惟妙惟肖。 “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叫一声大哥来听。” “我……” 周壮刚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乔思思瞪了回去：“嗯？难道你想反悔？” 反悔是不能反悔的，幼儿园的小伙伴们当时都看着呢。 周壮低下了头，弱弱地喊一声：“大……大哥。” 乔思思这下心满意足了，她并不知道如何行使自己当大哥的权利，但是当大哥的感觉是真不错。 她懒得跟周壮纠缠，现在她得抓紧时间叫于雪兰来看电视。 现在这个时代，路上的车少，小孩儿也没有大人拘着，可以满街跑，加上县城本来就小，于雪兰家与乔思思家就隔了一条街。 两个小孩儿不大一会儿就高高兴兴地在乔思思家看上电视了。 于雪兰一包毛豆来：“我妈妈说上别人家看电视不好打着空手来的，所以她特地卤了毛豆，让我们两个一块儿吃。 我妈妈卤的毛豆可好吃了。” “嗯。”乔思思点头，拿出一盒铁盒装的饼干。 “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进口饼干，但是她说零食不能吃多了，不然会吃不下饭，所以我每天只能吃两块。 你给我吃你的毛豆，我给你分一块饼干。” “好。” 两个小孩儿不知道用价钱衡量价值，她们只知道，乔思思的饼干好吃，于雪兰妈妈卤的毛豆也很好吃。 他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毛豆和饼干，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于雪兰回家前，乔思思还告诉她：“你星期六来吧，我妈妈每周六允许我喝一瓶北冰洋，到时候咱们两个一人半瓶。” 于雪兰：“真的吗？” 她也很喜欢喝北冰洋啊，但是太贵了，她妈妈只有过年的时候给她买，或者等别的亲戚送。 此时的乔思思根本没有想到，她完全可以跟妈妈再申请一瓶北冰洋和两块饼干啊。 柳若云给她限制数量，又没有给她朋友限制数量。 柳若云一直都是很支持她交朋友的。 但是乔思思离洞悉妈妈心思还差了一个小学文凭，她直接绕在妈妈定下的规定里出不来。 每天都在和于雪兰一起期待星期六。 与乔思思和于雪兰的喜悦不同的是何壮，他正在家里“嗷嗷”大哭。 第八十一章：爸爸什么时候得奖的？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完了，他这辈子都完了。 他竟然叫了一个比他小一岁半的丫头片子“大哥”！ 以后他上了小学，大家都会知道他给别人当小弟的事。 以后他考上了大学，大家也会知道这件事！ 以后他大学毕业，成为了社会精英，但是他还是乔思思的小弟…… 他一辈子都是别人的小弟…… 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学着电视剧里面咬舌自尽，但是轻轻一咬就觉得太痛了，就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 周建新下班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周壮坐在屋中间哭。 周建新十分不耐烦：“哭哭哭，这次又哭什么？” 周壮哭到打嗝：“乔……乔思思她们家……呃……买电视了，比……我们家……呃还大…… 还是……呃……带遥控器的。” 周建新：…… 周壮还在哭，但是他心里面却越发犯起了嘀咕，也不知道柳若云这个女人上哪里挣得到这么多钱？ 就说她男人是大学生，但是现在也还在读书啊，并没有赚钱的能力。 真是奇了怪了。 ** 自打乔思思家里装了电视之后，每天沉迷电视不可自拔，连画画都忘了。 柳若云规定她每天只能看一个小时的电视，周末可以看两个小时。 乔思思的快乐不纯粹了。 她极力地反对了一段时间，比如：“可是于雪兰也想看啊。” “于雪兰到了时间也要回家吃饭，小孩子电视看多了都不好，这个我会和于雪兰的妈妈商量的。 以后放了学后，她就到我们家和你一起看电视，一个小时后就回家，刚刚好吃饭。” 额…… 幼儿园文凭的她果然斗不过她妈妈。 每天到了关电视机的时间，都要开始一段极限拉扯。 柳若云拿起遥控器刚刚想关电视，乔思思却忽然指着电视大叫了起来：“妈妈，你看，爸爸，爸爸在电视里！” 柳若云：“你别跟我胡说八道了，你爸爸在学校里上着课呢，怎么会出现在电视里？ 你这个孩子，为了干点事，什么鬼主意都有。” “不是啊，真的是爸爸，妈妈你快看啊，爸爸就在电视里。” 柳若云一回头…… 撞鬼了！ 她竟然还真的看见乔安杰了。 他好像在参加什么颁奖，他手上拿着奖杯正在和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在握手。 电视里，女播音员用着十分标准的普通话播报着：“恭喜，首届全国大学生物理竞赛完满举办。 恭喜黄桷市大学获得竞赛第一名！ 本次参赛的参赛者向我们展示什么是当代大学生风貌，勇往直前、不断探索，是当代年轻人主旋律……” 柳若云：……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你爸什么时候去参加了这个竞赛？”她问乔思思。 乔思思：“妈妈，你觉得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可能知道吗？” “阿姨，好像电视上写着呢。”于雪兰看到电视画面的最下面有一排小字。 但是她认字不多，并不能十分确认。 对啊，写着呢。 柳若云看着那一行小字：“十月二十三……” “十月份？一个多月前了？”柳若云下巴都要惊掉了。 她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进了卧室。 卧室里，有她刚刚安装好的电话。 她一定要打电话到乔安杰的学校问清楚，这么大的事居然一个字没跟她透露。 乔安杰啊乔安杰，你现在翅膀是越来越硬了。 柳若云转身刚走，于雪兰就问乔思思：“这个人真的是你爸啊？” “那当然，你看我和我爸爸不像吗？你看这个鼻子，还有我的眼睛。” 身边的人都说乔思思长得像爸爸，随着年龄的增长，乔思思的爱美之心越渐膨胀，对着镜子仔细观察。 最后她得出了结论，嗯，她鼻子和眼睛像爸爸，嘴巴和皮肤像妈妈。 爸爸有高鼻梁和深邃的双眼皮，妈妈樱桃小嘴白皮肤。 嗯，都是优点。 她可真会遗传。 “你爸爸可真厉害，居然能上电视。”于雪兰感叹道。 乔思思则眼睛往卧室里瞟了瞟，然后压低声音小声道：“先不说这个了，趁着我妈妈在打电话，我们再多看一会儿电视。” 卧室里，柳若云拨通了学校宿舍楼的座机：“麻烦帮我通知一下乔安杰，谢谢。” 不大一会儿，乔安杰接上电话了。 直接就是一通河东狮吼：“乔安杰！你还挺会瞒得啊？这么大的事儿都没跟家里人说一声！ 说上京城就上京城，我要不看电视，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呢我，你还当这个家里有个老婆吗？” 乔安杰：？？？ “我怎么没给你说了？” “你啥时候说的？” “中秋节，我说我想去参加全国物理竞赛，去京城。 后面我还想说得奖了有小组奖励五百块，我都没说完呢，你就忙着和小三说服装厂的事去了。” “你……你说……你说……你说了吗？” 柳若云的气势逐渐弱了下去。 “怎么没说？关键是你得有心情听啊？” “那……那也是你不对，既然我没注意到，你也应该多说两遍啊。” “我也想说啊，你一心都扑在服装厂上，每次我往家里打电话，你都敷衍几句匆匆挂了。 你仔细想想，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跟我说过话了？” 柳若云：…… “这……那个……那不是……” 这下她是彻底没有理由了，好像她的确是忽视乔安杰很久了。 “好啦，我知道，你现在正在关键时期，不能分心。”乔安杰倒是很理解，半点儿没有要怪她的意思，反而安慰着。 “所以我才没有打扰你。” 他又怎么会怪她呢？媳妇儿那么辛苦，他心疼都来不及呢。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能挣钱，这次五人小组一共才得五百块奖励，分下来一人才一百块钱。 而且就一百块钱，他还在京城给媳妇儿和女儿买礼物的时候都花光了。 柳若云意识到的确是冷落乔安杰好久了，这一通电话，夫妻两人这才久违地说起了家长里短。 柳若云说家里装起了电话，乔安杰记住这个号码以后可以经常往家里打电话了。 乔安杰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成绩好的话，能拿到奖学金。 柳若云说等他回来，自己给他做好吃的。 乔安杰表示，他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媳妇儿亲手包的馄饨。 ………… 这一通电话打了好长时间。 乔思思发现，妈妈打完电话出来，脸都是红的。 乔思思很紧张，赶紧关了电视。 柳若云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还留于雪兰在家吃饭。 “阿姨出去买点熟食，路过你家的时候顺便就给你妈妈说你留在我们这儿吃饭了。” 说罢又转头看向乔思思：“思思，今天晚上破例让你们一人喝瓶北冰洋，就当是为你爸爸庆祝了。” “耶！” 乔思思欢呼起来：“妈妈真是太好了！” 第八十二章：八三年的茅台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自从乔安杰上了电视之后，就彻底在这个楼道出名了。 寒假回家的时候，邻居们看他的眼神，那叫一个……热切。 寒假在家没事，他自然就承包了家里的做饭大事，邻居们那都围上来呀。 “安杰，我刚刚菜买的大葱，你瞧瞧绿油的，你拿两根去吧。” “安杰啊，这是新买的胡萝卜，你拿点去，可甜了。” 乔安杰都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说：“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付钱给你们吧。” “哎呀，要钱干什么？” “安杰啊，以前没怎么发现，电视上一看，你还真挺上相哈，这浓眉大眼的，五官长得真立挺。” “就是，就是，小柳可有福气，找到你这么好的男人，又有文化，又顾家。” “就是叻，咱们这一楼里，就属你们家日子过得最好。” …………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声音，说得乔安杰都怪害羞的。 乔思思放了寒假，正在客厅里画画，于雪兰坐在她旁边看小人书，听到这话，用胳膊肘捅了捅乔思思。 “你听他们都在夸你爸爸呢。” 乔思思正在画画头也不抬：“嗯，我爸爸确实是这样的。” 于雪兰就知道！ 这货从来都没有谦虚过。 “我爸爸带回来很多点心，他说让你回去的时候带点走。” 钢铁直男乔安杰终于放弃了在服装上讨好乔思思了。 他认清了一个现实——自己的审美永远不在线，所以他改用老京城点心来讨女儿的欢心了。 于雪兰看着乔思思拿出两个纸包的糕点。 “我妈妈让我不要拿你们家的东西了。”她说道。 “为什么？” “她说有来有回，你们家的东西都太好了，我们家回不上。” “我又没让你回。”乔思思道。 于雪兰：“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妈妈是这么说的。” 小孩子哪里懂得成年人的自尊和好强？ 她只知道她和乔思思是好朋友啊，她也只知道乔思思给她的东西都很好吃。 有时候她舍不得吃，还悄悄地带回去给爸爸妈妈吃呢。 结果反而挨了一顿训斥，说她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 于雪兰说没有，是乔思思主动给她的。 但是爸爸妈妈还是说，就算是乔思思主动给的也不能要，因为他们家根本没有同等价值的东西回给他们。 而且爸爸妈妈还说，看到别人家放碗筷了，就一定要回家。 所以就算于雪兰很想要，却还是一直说：“不行，不行，我不能要。” 乔思思很坚持：“你就拿着吧，我爸爸买回来好多呢，我还给楼上的何晟哥哥和小矮子一人拿了一些。” “你还给周壮了？”于雪兰很感意外。 “你们以前不是很不对付吗？” “但是他给我们背了一学期的书包嘛，反正很多，爸爸说可以给朋友分点，我就顺便分给他了一包。” 她可没有原谅周壮哈，她还是很讨厌他，并且会一直讨厌下去，这些点心，只不过是对“小弟”的“打赏”而已。 两个人正说着话，柳若云从外头回来了。 于雪兰一见到柳若云就站起来喊“阿姨。” 以前于雪兰在乔思思家很随意的，因为爸爸妈妈的话，导致她一看到柳若云就有点拘谨了。 柳若云倒是没什么感觉，一边换鞋一边笑着和她打招呼：“兰兰来了。” “正好，你叔叔回来了，他从京城的全聚德带了烤鸭回来，还做了大虾，留下来一块儿吃饭吧。” 他们家，论厨艺还是乔安杰厉害些。 但是于雪兰一听到这个话，马上就紧张起来了：“阿姨，不……不了，我要回去了。” “你这么快就回去了？” 乔思思在一旁道：“今天的电视还没看呢。” “我……我要走了。”于雪兰抱着自己的小书包，一溜烟儿就跑了。 柳若云觉得奇怪看着于雪兰奔跑的背影：“兰兰怎么了？” 乔思思表示：“我也不知道，你一回来她就这样了。” 柳若云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你去叫你小姑和三叔今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她指使着乔思思。 “好！” 乔思思搁了手中的蜡笔就跑出去了。 小姑自从开了分店之后，听说是打算把爷爷奶奶接下来，所以就租了一间大房子，是楼房，三个卧室呢。 这样的房子可不好找，听说原主人是个高级干部，后来死了，他老婆搬到老屋去住，把自家房子租出去增加收入。 房子不远，就和乔思思家隔了几栋楼。 比以前更近了呢。 乔思思不大一会儿就把小姑他们带回来了。 大家都听说了乔安杰得奖了，一桌子好菜，酒杯碰撞“啪”的一声。 “恭喜安杰/爸爸/哥哥。” 乔思思今天还得了一瓶北冰洋喝呢。 然而此时，正在死机的妞妞忽然诈尸【思思，你爸爸他们喝的是什么酒？】 乔思思吓一跳【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妞妞：【我问你爸爸手上端的是什么酒？】 【我怎么知道？】 【你问呐！】 哦，对哈，妞妞不能问，她能问啊。 乔思思开口：“爸爸你这个酒是什么呀？不是爷爷以前喝的洋河大曲吗？” “不是。”乔安杰应道。 “这酒贵着呢，七块钱一瓶呢，叫茅台。” “当时我们比赛赢了之后，大家都打算庆祝一下，是一个黔州的同学拿出来的，说他们那边的人都喜欢这个酒。 我喝着觉得不错，就叫他帮我带了几瓶，打算咱们喝一些，过年的时候再给爸带回去几瓶。 就是太贵了，我没舍得多买，就买了一件。” 也就是家里的经济条件好了，要搁以前，乔安杰一瓶都不会买。 妞妞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思思，让你爸爸囤这个酒，往死里囤！】 思思：【为什么呀？我爸爸又不是很喜欢喝酒。】 妞妞今天格外激动：【这是喜不喜欢喝的问题吗？这玩意儿谁拿来喝呀？人家都是用来收藏的！ 以后可以增值几十倍、几百倍，你现在买是七块钱，以后是七百、七千甚至是七万都有可能。 我的数据库里显示，最好是买三年前的酒，那个时候的最值钱。】 乔思思：【三年前是多久？】 【八三年啦！】 妞妞也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个什么，但是就是觉得乔思思家里过得好了，它比乔思思都高兴。 第八十三章：给孩子买两瓶酒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好叭。】 虽然她并不是很清楚妞妞说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听妞妞的就没错了。 反正她从来都没害过自己. 于是她道：“爸爸，你能多买几瓶这个酒吗？“ 乔安杰：“买这么多干什么?” 乔思思：“没什么呀，就是听你说这个酒很好，就想你多买些啊。” 乔安杰笑道：“再好也不能多买啊，七块钱，这么贵，尝尝味道就好了。” “那你尝了味道，爷爷呢？” “爷爷平时都喝几毛钱的散酒，也只是尝尝味道。” 乔思思：“但是我听说这个酒能增值。” 乔安杰觉得更荒唐了：“我还从来没听说酒能增值的，再说了，你知道增值是什么意思吗？” 乔思思：“我……” 好吧，她还真的不知道。 乔安杰笑她：“你学一个新词就知道胡用，别说你了，你老叔都不能知道增值是什么意思。” 一旁默默吃饭的乔安少：？？？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关键是他竟然……真的不知道…… 没文化可真吃亏！ 不过他社会经验丰富啊，乔安杰教育乔思思：“对啊，思思，你爸爸说得不错。 买这么多白酒来干啥？你知道现在都流行喝什么酒吗？ 喝洋酒！ 红的、白的，XO你知道吗？” 乔安少只能在这些上面找点优越感，却被乔安杰骂了。 “小三儿，你跟一个小孩儿说那么多酒的事干什么？” 好吧，不说酒的事，乔安少又问起了别的。 “哥，你说我现在读书还有门路吗？” 越是往上走，越是知道知识的重要性，以前乔安少小打小闹，尚觉得肚子里那点墨水还够用。 现在当了厂长了可不行，文盲是会被人嘲笑的。 乔安杰听到弟弟有了重拾书本的打算，十分高兴，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劝人学习。 “当然可以了，小三，现在有夜校，有电大，只要你愿意学，机会多的是呢。” 已经被抛在了一边的乔思思十分气愤。 她鼓着腮帮子气鼓鼓道：“爸爸，我们不是在说买酒的事吗？” “嘿，我说你这孩子。” 乔安杰正和乔安少聊得兴起，转头看向乔思思：“你今天怎么忽然对这个酒感兴趣了？ 这是小孩子应该关心的问题吗？小孩子应该认真学习！” 乔安杰说完又转头问乔安少：“你现在主要想学什么？” 乔安少：“我想学英文。” “学英文那找你嫂子啊。” “那不行，我没有底子，需要找个专业的老师帮我系统化学习。” 乔安杰：“行啊，小三，你现在连‘系统化’都知道了，越来越厉害了。” 乔安少：…… “哥，你能不嘲笑我吗？” 一旁的乔思思同样无语。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爸爸不会听我的。】她对妞妞道。 【这怎么能算了呢？】妞妞十分坚持。 【但是我爸爸他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乔思思是个小孩子她对什么炒作啊、挣钱啊，兴趣不大，只不过妞妞这么说抱着试试的心态。 一遇到挫折，就理所当然地放弃了。 妞妞循循善诱：【你想想，你妈妈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挣钱吗？ 她每天起早贪黑辛苦几个月才挣几万块钱，而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就买几瓶酒而已。 买几瓶酒就能挣到比你妈妈还多的钱，为什么不挣？ 你难道不想你妈妈不那么辛苦吗？】 乔思思：【我当然想了。】 妞妞像是在给她打鸡血一样：【那就一定要坚持啊！】 乔思思受到了鼓舞：【好，坚持！】 【但是我要怎么坚持啊？】 妞妞：【就是撒泼打滚，一定要让他们买酒，不达目的不罢休。】 乔思思没有打滚过，没有什么经验。 憋了一口气，刚打算开始，又听乔妙道：“哥，嫂子，今年过年我想把爸妈接下来过。” “我们那里现在地方大了，完全够住了，可以把爸妈接下来多住几天，让他们也享享清福。” 小姑重新租房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接爷爷奶奶到城里来，只不过老两口太固执了，死活不答应。 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大家觉得是个好事情。 “好呀，好呀，村里面什么都不方便，还是城里好。” “到时候干脆咱们一家人直接到四丫头的饭店吃团圆饭算了。” ………… 一家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乔思思刚刚鼓起来的劲儿又泄了下去。 【唉，算了，明天再撒泼吧。】 后面几天，乔思思算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 她分别拽过她爸爸的胳膊，拖过她妈妈的后腿。 “妈妈，买吧，买吧，求求你，给孩子买几瓶酒吧……” “爸爸……” 此时乔安杰正在厨房里做菜，操起锅铲眉头深皱，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思思，爸爸觉得我错了。” 乔思思：“你错哪儿了？” “错就错在我脾气太好了，我就不该这么惯着你，你看看你现在，无法无天了都。” 乔思思：…… 她的小脸都苦了下去。 她这么做是为了谁啊？不是为了家里能过上好日子，为了妈妈能轻松点儿吗？ 真是没一个人懂她的良苦用心。 哼！ 就这么闹腾着闹腾着，转眼就要过年了。 听说妈妈的厂子效益不错，有些走了自家的服装店，有些往外销售，还设计了两个新款式。 有几张图纸是乔思思画的，她找妈妈要设计费买酒，妈妈让她滚…… 听说小姑的酒楼生意也还可以，尤其年尾，很多来订餐的。 好像还给老叔分了几万块钱。 老叔拿了钱去买了一个小面包车，停在巷子口，引起了全巷子的轰动。 郁闷的乔思思吃着老京城糕点，看着老叔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十分臭屁。 唉，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老叔买了小汽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老家去把爷爷奶奶接到了城里，还有柱子和豆子。 大伯和大伯母坐不下小汽车了，第二天坐客车来。 爷爷到了城里，一见了乔思思就眯起了眼睛笑。 “思思，你看，爷爷给你买的什么？” 乔老汉从身后变宝似的拿出一个铁皮青蛙。 这东西能上发条，村里好多小孩都玩这个呢，乔老汉当时就想，他一定要给孙女买一个这个。 可是乔思思看到这玩意儿的时候嘴角却十分不自然地抽了抽。 爷爷可真幼稚…… 她两只手接过去：“谢……谢谢爷爷……” 第八十四章：爷爷，你喜不喜欢我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妞妞倒是挺喜欢这个的，当即收录了，还给了乔思思三十积分呢。 此时妞妞忽然想到了一个鬼点子。 【思思，你让你爷爷帮你买酒，他一定会听你的！】 乔思思不解【我爸爸都不会给我买，爷爷为什么会给我买？】 【因为你爷爷喜欢你啊，为了弥补以前的过错，你叫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过错？什么过错？】乔思思问。 妞妞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说错了话，忙道：【没……没什么，哎呀，你就试试嘛，反正你爷爷肯定会听你的。】 乔思思有点不信，但试试总归不吃亏。 于是她对乔老汉说：“爷爷，你喜欢我吗？” 乔老汉：“当然喜欢了，爷爷最喜欢我们思思了。” “那我找你帮我一件事，你一定会帮我了？” “帮！当然要帮了！” 乔老汉那叫一个激动啊，思思竟然主动找他帮忙了。 那是什么？那是孙女对他的信任啊！ 或许这是取得孙女喜欢的第一步。 “别说一件事了，就是十件事爷爷也得帮啊。” 乔思思高兴坏了：“那你让爸爸给我买茅台好不好？买十瓶，哦不，一百瓶！” “茅……台？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酒，七块钱一瓶，可好喝了。” 虽然乔思思没喝过，但是她想应该很好喝。 “什么酒啊？这么贵？”乔老汉咋舌。 “额，不对，你一个小孩子要这么多酒干什么？” “你就别问了，你帮不帮我嘛？”乔思思扯着乔老汉的衣摆：“爷爷你答应了我的，你说一定会帮我的。” 乔思思声音软软地撒着娇，把乔老汉的心都萌化了。 她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她就是要一百瓶茅台而已。 再说了，这是孙女第一次主动跟自己开口要东西，自己怎么能拒绝呢？ 想以前，他多少次想讨好孙女，但是送的东西都不能合孙女心意。 现在可是孙女主动要的，错过了这个机会，将来可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乔老汉当即表示：“买！你放心，爷爷一定想办法给你买。” “爷爷，你真是太好了！” 听见没有？孙女夸他太好了。 嘿嘿…… 嘿嘿嘿嘿……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乔妙关了酒店，只留了一间大包房用来招待自己的家人。 食物自然不用说，都是用的最好的。 什么大鲍鱼、大龙虾，乔老汉两口子简直是见都没见过。 吴桂香更是连眼睛都瞪直了。 乔妙还打趣她：“嫂子，今天有你最喜欢的水晶肘子。” 吴桂香很高兴：“还是四丫头，你知道嫂子。” 席间，乔安杰自然拿出了自己先前买的茅台，给乔老汉倒上一杯。 乔老汉一口下肚，当即过渡都没有一下，直接就来了一句：“这酒真是太好喝了，老二啊，你给我买一百瓶吧。” 一旁的乔思思只想捂脸。 爷爷这演技也太差了了吧，她一个小孩儿看了都尴尬。 手上还拿着酒瓶的乔安杰当场愣在了那里。 “一百瓶？爸，你知道这酒多少钱一瓶吗？” 乔老汉：“多少？” “七块！” 七块一瓶，一百瓶就是七百啊！ 婆婆李芳兰当场就坐不住了：“你这个死老头子，你要死啊，这么贵的酒你尝尝味道就行了，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你是那个肠胃吗？你喝这么贵的酒？” 乔老汉梗着脖子，死不低头。 心里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酒贵吗？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 乔老汉一拍桌子，他问乔妙：“四丫头，你有多少钱？” 坐在一旁的乔妙：“啊？” “我问你，你有多少钱？” 虽然不知道爸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乔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多，就这几月这个酒楼挣得多点，林林总总加在一块儿六七万吧。” 正在吃饭的吴桂香听到这话，一口红烧肉堵在了嗓子眼，登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柱子在一旁给他妈妈拍着背：“妈，你吃这么急干什么？就算半个月没吃过肉了，你也悠着点啊。” 吴桂香想骂死这个死小子，但是堵了嗓子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憋得直冒眼泪。 “那老三你呢？”乔老汉又问乔安少。 “我啊？我没钱，爸你知道的，我挣一分用一分的，服装厂挣的钱和四丫头给我分的红，我都拿去买了这辆车了。 现在还有……嗯……七八千吧。”乔安少答道。 乔老汉一抬眼皮看向乔安杰。 乔安杰：“爸，你别问我，我们家都是若云管钱，我身上有一百二十三块七毛二，你要的话都给你。” 乔老汉：…… 他直接略过了乔安杰。 “你看看你们，个个都是万元户了，我这个老头子这么些年了，没问你们要过东西吧？ 就这一次，唯一一次想要几瓶茅台，过分吗？” 李芳兰在一旁道：“还不过分？七百呀，你种地一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钱。 死老头子，孩子们够孝顺了，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你给我闭嘴！” 乔老汉大声道，这一嗓子直接把李芳兰吼懵了。 “你……你这个老头子，你疯了啊你？你为了几瓶酒你这么吼我？” “反正我不管。”乔老汉十分坚持，他看着他的儿女们。 “你们要是想我死得瞑目，你们就给我把酒买回来。” 众人都有些无奈，不知道乔老汉今天晚上是怎么了。 柳若云忽然想到了：“爸，是不是思思跟你说了什么？” 乔老汉：“啊？思思？思思她能跟我说什么？你们别冤枉别人思思哈，都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乔老汉刚刚的强硬气势全无，为了取了他们的信任，还特地强调了一遍：“都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你们听见没？跟思思没关系！” 主要乔思思特地交代了，一定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是她说的，乔老汉害怕一旦露馅就前功尽弃了。 但是这会儿…… 馅儿已经漏的差不多了。 大家大概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柳若云为了不伤了乔老汉一份拳拳爱孙之情，只能应道：“好的，我知道了，爸，到时候让安杰去买就行了。” 这一场闹剧才总算落下了帷幕。 第八十五章：买房子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晚上睡觉的时候，乔安杰很不理解地问柳若云：“你干什么要答应爸啊？这么多酒，他一个人也喝不完啊。” 柳若云却道：“你还看不出来啊？这事儿绝对是思思叫爸做的。 爸这几年是真心疼思思，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思思的事儿都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了，如果我还在中间拦着他和思思缓和关系，你爸不得恨我一辈子啊？” 乔安杰一听这话，有些意外。 “若云，你说这个话，是……不怪爸了？” “怪啊，当初那个晚上，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现在想一想都觉得心惊。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毕竟是你爸，是思思的爷爷，这仇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柳若云一双眼睛瞪在黑暗中，当年的那一幕似乎还在眼前，成了烙在她骨子里永远的噩梦。 但是有些事不光只有原谅一条路可走。 还有就是……算了。 算了，不计较了，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乔安杰很感动，他的拉起了媳妇儿放在被窝里的手。 “我真的不知道，我这辈子何德何能娶到了你这样的媳妇儿。” 他说着说着，又想凑过去跟媳妇儿亲热一下。 柳若云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那个女儿，你可真得好好管管了，以前可从来都不这么要东西的，现在什么鬼主意都想上了。” “就是啊。”乔安杰也觉得纳闷儿。 “思思以前从来不像这样啊。” “你说……是不是这半年你都不在家，而我忙着厂里事，没人管教她，所以思思学坏了？” 这是柳若云最担心的一种情况。 但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 毕竟乔思思以前多懂事啊，怎么会一年多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想着，要不我们还是搬到黄桷市来吧，不管怎么样一家人在一起总归要好些，而且思思马上要上小学了，黄桷市的教育要好很多。”柳若云道。 “我当然没有意见。”乔安杰当然是想每天都见到老婆和女儿咯。 只是…… “你们方便吗？”乔安杰问。 “还有你的工作，还有我们住哪里啊，而且思思的户口不在黄桷市，怎么才能在那里读得了书？” 这些可都是问题。 “这个不成问题，现在户口管控不严，你是国家储备人才，户口可以挂靠大学，思思的户口可以跟着你走。 只是……我的工作……” 其实现在柳若云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对于他们的家庭来说，聊胜于无。 但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县长对她有知遇之恩，如果走了，她总觉得自己是过河拆桥。 “算了。”柳若云想了想道。 “过几天我们去黄桷市看看吧，先把住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吧。” 柳若云和乔安杰商量好了，打算过几天让乔安少开车送他们上一趟黄桷市。 这期间，大伯母好像吃撑了，大伯送她上卫生所了。 卫生所里，大伯乔安平一边给吴桂香拍背一边埋怨她：“你说你，东西再好吃也得有个数啊，吃这么多，不是自己个儿遭罪吗？” 吴桂香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哎哟”“哎哟” 一边道：“我就是不服气，你几个弟兄们个个都是万元户了，就只有我们……过得这么穷。 我多吃几口不行啊？” 乔安平就知道这个德性：“行行行，你吃，我看倒霉的是谁。” 吴桂香愁眉苦脸：“安平，你说，咱们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没日没夜地做，是为了啥？ 为啥他们就这么发财？” 乔安平帮她顺食儿，把背敲得“嘭嘭”地响。 “为啥？为我没那个本事呗。” 吴桂香听乔安平这话，瞪了他一眼：“谁说这个了？我是说，我们也可以想办法挣钱啊。” 乔安平：“想办法，想啥办法？你这办法一想，直接想出去了两块钱。” “多少？”吴桂香的嗓门儿一下就放开了。 周围的病人都朝着她看了过来，乔安平示意她小声一点。 吴桂香却直接站起来了：“这是啥药啊？这么贵？不行，我不治了，不治了……” 乔安平一把按了回去：“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因为吴桂香这病，只能在城里多住几天。 柳若云刚想到搬家的时候，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当天就传来了一个消息——黄桷市新修了商品房，农村人也可以买。 知道这个消息后，柳若云很激动，当即就把全家人叫过来商量了。 这次妞妞更加激动了【思思，叫你家里人囤房子，手里有多少钱算多少，全部都用来买房子。】 这次乔思思可不听她的了。 【你可拉倒吧，上次你让我买酒，现在又买房子，我爸妈指定得打我了。】 妞妞：【可是房子会增值啊。】 乔思思：【你不要跟我说增值的事情了，这不是一个四岁多小孩儿应该考虑的。】 妞妞：…… 然而此时却听柳若云道：“我觉得这个房子，我们家应该多买几套。” 乔安杰大为不解：“房子不都是用来住的吗？买那么多干啥？又住不过来。” 乔妙和乔安少也不懂。 柳若云却道：“因为现在放开了户口限制，会有大量的农民会进城，到时候房价肯定会涨。 不仅应该买房子还应该买铺面。 小三儿，你不是说了吗？现在到处是做生意挣钱的人，我们应该挣做生意的人的钱。 啥能挣？ 铺面啊！” 柳若云说了很多，但是他们都将信将疑。 她又接着道：“我看过隔壁岛国的研究文献，经济复苏后就是房地产市场发展得最快，现在号称能卖了首都的房，买下一整个M国呢。” 后面的这些话，其他人都听不懂了。 但是柳若云说的总是没错的。 “嫂子买，我就买。”乔妙表示。 “对，我也听嫂子。”乔安少跟着道。 嫂子是他们家最聪明的人，也是最懂政策的人，怪不得哥哥啥事儿都听嫂子的呢，因为听嫂子的话是真省心。 吴桂香正在闷闷吃饭，听到这话后跟着问了一句：“那你们买了房，以后柱子和豆子读书可以就能来投靠你们了吧？” 柱子现在就在北川县读初中，但是乔安平说，乔安杰住的地方小，四丫头又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和一个半大小子住在一块儿？ 所以乔安平坚持让柱子住校。 以后他们买了房可就不一样了，而且柱子成绩很好，说不定高中可以考到黄桷市去呢。 第八十六章：我要举报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一家人既然说定了，第二天就打算赶在柳若云上班的前一天，把这件事敲定下来。 乔安少开车带着打算房子的乔安杰两口子和乔妙一块儿去。 乔思思在一旁嚷着：“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柳若云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一个小孩儿，你去干什么？” 乔思思抱着柳若云的脚：“妈妈，你就让我去嘛，听说黄桷市可大了，我想去看看。” 乔安少在一旁打圆场：“嫂子，你就让她去嘛，反正有一个多的位置。” 乔思思就知道，老叔一定会带她的。 她欢欢喜喜回屋去换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 害怕他们走了，还特地强调了一遍：“你们要等我啊，一定要等着我啊。” 柳若云很无奈：“好了，知道了。” 乔思思换衣服的空档，正好曹姐从巷子另一头走过来。 “柳厂长、乔厂长。” 曹姐笑着跟他们两人打招呼。 柳若云笑着点头算是回礼。 “曹姐，你这是上哪儿去啊？”柳若云问道。 “我姐夫住这栋楼上，这不是过年了吗？给两个小孩儿送点吃的来。”曹姐说着话，朝着柳若云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一罐麦乳精、两包水果糖，还有一提香蕉。 曹姐是个健谈的人，再加上对柳若云十分有好感，又接着多说了两句。 “要说我那个两个外侄啊，可怜。 我姐姐生下他们两个人，没多久就走了，就我那个姐夫，一个人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 虽说在机关上班，工资还成，但是男人带娃哪里像个样子？ 这么多年了，也没能说再找一个，媒人介绍好些了，就没一个他中意的。” 柳若云不擅长和人聊家长里短，听着曹姐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只能撑起一个机械的笑容。 曹姐丝毫不感觉到尴尬，还在接着絮叨。 “以前我也是没有办法，自己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现在好了，柳厂长您来了，收入直接比以前翻了个番呢，以后就可以多买点东西来给他们了。 说到底还是柳厂长您有本事。” 柳若云再有本事也比不上曹姐，这圆圈话说得……转了一个圈，就把彩虹屁拍上了。 这时候乔思思总算从楼上下来了。 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白白的羽绒服，扯了扯妈妈的衣摆：“走吧。” 柳若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 她连忙对着曹姐道：“那啥，曹姐，我还有事，你上楼去吧，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扯上乔思思的小手手就上车了。 曹姐丝毫没觉得尴尬，说了句“你忙，你忙”就转身上楼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唱呢：“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正在此时，楼上的周建新正抽着烟，一双眼睛一直追随着她们上了车。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是他的小姨子来了。 周建新拉开门，曹姐带着她给两个外侄买的东西，看着外侄朝她扑了过来。 “小姨……”外侄们甜甜的声音，叫得曹姐心花怒放。 “妹子。”周建新却喊住她。 “你认识我们楼下的姓柳的那家人？” “是啊。” 曹姐逗着两个孩子，随口答着：“我们厂新来的厂长嘛。” “什么？”周建新瞳孔一缩。 “你……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那怎么会看错呢？刚刚我们还说话来着呢，她要不是柳厂长能搭理我吗？” 曹姐却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接着道：“你可别看她是一个姑娘，可厉害着呢，又漂亮又有本事。” “可是我记得你们是个国营工厂啊。”周建新问道。 曹姐：“现在转私营了。” “不过我现在是看明白了，管它姓资还是姓社，只要能挣到钱就行。 以前说是铁饭碗，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呢？每个月的奖金都比以前的工资多。” “胡说八道！”周建新大声喝道。 “你这种就是典型的走资派想法。” 曹姐被他吼得吓了一跳。 “哎哟，我说你这个人，一惊一乍干什么？再说你这事儿跟我吼有什么用？这是上头的决定。” 周建新跟她说不清楚，只撂下了一句：“你这个人，真的是一点政治观念都没有。” 说完了，就去阳台了。 此时乔家一大家子都已经坐上小轿车走了。 周建新这才恍然大悟。 他就说嘛，柳若云一个临时工，在县政府工资比他还低呢，怎么这一年又是电视机又是带女儿去大饭店呢。 原来是另有原因啊。 一个县政府的公职人员，竟然和国营工厂勾结，投机倒把，中饱私囊，柳若云的确是太有本事了。 周建新一等小姨子走了后，马上到公用电话亭给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县长，我有事给您说。” 周建新的语气有些激动，想了想又觉得说不清楚：“算了，还是明天我亲自到办公室给您说吧。” 言罢，他又将电话挂了。 挂电话之前，他听到了电话那头，县长不咸不淡地“啧”了一声。 “呵，老东西。” 周建新心里格外不爽：“平时在县政府都看不上我，说我思想老套不懂进步。 你最欣赏的柳若云，你明天倒是看看，谁给你捅的篓子最大。” “啊呸！” 他已经等不及要看柳若云倒霉的样子了，当天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这件事先按下不谈，另一头，因为有了乔思思的加入，她一路上又是唱又是跳的，让柳若云他们一路上的路程都过得很愉快。 只是回来的时候，乔思思就已经趴在乔安杰的背上睡着了。 回家的时候，乔老汉两口子还在屋里等着呢，一见他们回来了，李芳兰从沙发上站起来。 “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一面给自己身上披了件衣裳，一面走出来问道。 “吃饭了没有啊？给你们剩着呢，我给你们热热。” “不用了，妈。” 乔妙去扶李芳兰，“我们在市里吃的西餐呢，给您和爸带了回来，你们尝尝。” 一听是西餐李芳兰连连摆头：“我可不吃那个玩意儿，上次思思过生日，差点儿没把我的牙崩掉了。” 说完了这个李芳兰才问起了正事：“怎么样啦？房子买了吗？” 第八十七章：思思亲我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买了！” 乔安杰一口应道，模样有些兴奋，看得出来，对这一趟出行很是满意。 “妈，你是没去看到，现在市里修得可好了，不止一个楼盘，好几个呢。 而且现在的房子啊，不像我们住的这个单元楼，家家都是独立的厨房，独立的厕所。 一个楼盘就是一个小区，那小区吧……” 乔安杰想了想该怎么形容呢：“就跟大安村一样。 一个小区就是一个村儿，邻居挨着邻居的。” 乔安杰说得喋喋不休，李芳兰看着也乐。 “是吗？那你们看得怎么样了？” 乔安杰道：“都买好了，三套房子，三个铺面，若云连订金都交了。 我说几个房子都买在一块儿，若云说多买几个楼盘，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思思非要买那个叫……江别苑。 我说有点偏僻，但这孩子非不听，说啥也要买在这个地方，两个铺面一个住房都买在那儿呢。 这孩子的德性是越来越大了，以后可不能惯着她了。” 乔安杰说到此处，忽然声音提高了几分，看向乔老汉：“爸！我说这事儿呢，你听见了没有？” 正在打瞌睡的乔老汉忽然惊醒：“啊？什么？啥事儿？” 乔安杰：…… 此时的乔思思已经睡着了，但是醒着的妞妞觉得格外憋屈。 呵呵，愚蠢的人类，你们懂什么？ 将来江别苑就会成为商业中心，以后不知道要翻多少倍呢，你们现在埋怨思思，以后就等着感谢她吧。 正当这个时候李芳兰忽然开口道：“既然你们已经买好了，我也放心了，我明儿就打算和你爸回老家了。”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到底是女儿最舍不得爸妈，乔妙开口挽留着：“多住两天嘛。” “可不能再住了，都已经开了春了，地都没翻呢。” “妈，要我说，这地你和爸就少种一点吧。”乔安少说道。 “少种？那那些地拿来干啥？”李芳兰问。 “就荒着呗，或者，给别人种。” “荒着？”刚刚被乔安杰叫醒的乔老汉听到这话，忽然就来了火气：“我看你是挣了两分钱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这要是搁我们以前，谁要是能有这么一块地种，做梦都能笑醒。 你倒好，这好端端的地，你叫我们荒着。 你是当大官了啊？还是做皇帝了啊？咱们家还没出过你这么阔气的人。” 乔安少被这一通骂得话都说不出来。 李芳兰见状，连忙去推乔老汉：“你说你这个人，这是儿子一片孝心，你不领情就算了，这么凶干啥？” 说罢，又拍了拍乔安少的手：“你爸就是这么个德性，你别跟他怄气。” 着实说服不了二老，第二天只能由乔安少又把两个老人家送回去。 老人家平时习惯了起早贪黑，天不亮就要往家赶。 回去的时候，乔安少、乔安杰还有乔妙都往两人手里塞钱。 两个老人说什么也不要。 “你们中秋给我们的钱都且用不完呢，又给，不要了，不要了……” “我知道，你们有钱，但是你们住在城里，用处也多，我们自己挣的已经尽够我们两把老骨头用的了。” ………… 到头来，他们进一趟城，一分钱没要，还给他们兄妹三个背了半扇猪肉，好几只鸡鸭和一百多个鸡蛋。 临走前，乔老汉跟思思说悄悄话。 “你放心，你爸答应了给我买肯定要买的，到时候爷爷都不喝，全都给你留着。” 乔思思笑得眉眼弯弯，嘴巴甜甜的：“谢谢爷爷。” “哎哟，不谢，不谢。” “那个，思思啊……”乔老汉扭扭捏捏起来跟个大姑娘似的。 “爷爷好不好啊？”乔老汉问。 “好。” “那亲爷爷一口好不好？”乔老汉十分主动地把脸凑了过去。 乔思思踮起脚尖“啪叽”在乔老汉脸上亲了一口。 哎哟，乔老汉心里乐开了花。 另一头，李芳兰站在车子旁边扯着嗓子喊：“死老头子，你走不走了？” “走，走……” 乔老汉屁颠颠地走过去，坐在车上了嘴边的笑意还没消散。 李芳兰坐在他的旁边，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怎么？撞邪了。” “你才撞邪了，我告诉你，刚才思思亲我了。”乔老汉喜滋滋道。 李芳兰知道乔老汉的心结，见状故意打趣他：“哎哟，美的你。” “就是美，孙女只亲了我，没亲你吧？嘿嘿，现在孙女就跟我比较亲，你这个当奶奶别吃醋就行。” 李芳兰看着他这个样子，笑得很无奈。 “跟个小孩儿似的……” ** 年过完了，老两口也送走了，柳若云也骑着自行车到县政府上班去了。 但是今天一到办公楼里，她就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一样，人人都盯着她看，目光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刚到了自己的工位，县长的秘书小刘就来了。 “柳同志，县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小刘通知道。 “哦，好，这就来了。”柳若云放下东西匆匆往县长办公室去。 “诶，那个小柳……” 然而柳若云刚没走几步，就叫一个人叫住了。 柳若云回头，原来是冯姐。 冯姐是办公室的老人，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且一直很照顾柳若云，此刻她满脸都写着“为难”。 她走到柳若云跟前，小声道：“待会儿你进了办公室可得小心点，有人告发你呢。” 柳若云皱了皱眉：“告发？” 冯姐语调带着几分责备：“你说你也是，好端端地，怎么想着去动那个国营工厂？胆子也太大了吧。 刚才周建新一来就去县长办公室说这件事呢，我们都听着了。” 周围的人听见冯姐的话，周围的人都凑了过来。 他们平时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相处得不错，柳若云出了这件事，大家都觉得惋惜。 只是，大家都觉得不解。 “你们家不是条件挺好的吗？家里还有个大学生，还愁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这钱是能挣的吗？ 这不是把你家那位的前途也一起毁了吗？“ “就是啊，就是啊……” 大家纷纷附和。 此刻周建新走了出来，冲着柳若云喝道：“你干什么还站在那儿呢，县长等着你呢！” 第八十八章：有些人是吃饱了没事做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周建新满脸的神气，看得大家颇为不爽。 这货仗着父母都是吃国家饭的，平常就看不起人，整个单位楼里，就他家买了电视机，那个眼睛都快朝着天上去了。 而且他平时挤兑柳若云的那些事儿，谁不知道啊？ 尤其是小柳男人考上大学之后，那家伙把他酸得呀…… 一个大男人，这么小肚鸡肠，可以说整个县政府，没有几个人看得上他的。 但是周建新现在可丝毫不在意这个，他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柳若云倒霉了。 当初，柳若云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可是一直都没忘记过，不是不报，是时候未报。 他隐忍多时，终于……他等到了这个机会。 柳若云拍了拍冯姐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转身朝着办公室走了进去。 柳若云一走进办公室，就听到周建新大声道：“县长，我举报柳若云，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竟然把国营工厂变成了她赚钱的工具。” 周建新说着，还拿出了证据。 是柳若云平时在工厂里面经手的文件，和银行发工资的流水。 昨天周建新打完了电话就开始想方设法收集这些证据，这可是费了他不少功夫呢。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倒是很聪明，法人用的是她小舅子的名字。 但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就能逃过群众的眼睛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周建新说完，转头看向县长：“县长，这件事一定要细查下去。 她是怎么进入到这个厂里面去的，谁给她的这个权利，工商在做什么，厂里的各级领导又在做什么。” 周建新深知，落井一定要下石，斩草一定要除根。 这一次，他要柳若云在进去呆个十年八年，永世不能翻身。 不光是她，就连她的大学生老公，也不要想有好日子过。 他要让柳若云对她当初的所有行为，后悔不已。 周建新的话说完了，而柳若云全程一言不发。 就连县长也问她：“小柳，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柳若云低着头，低声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当初她和县长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要想改变就一定会遇到多方阻碍，既然县长全力支持她，那她就不能再关键时候把县长卖了。 “关于周科长所说的事情，我认。”柳若云道。 周建新脸上的笑容志得意满，终于，他终于能舒一口气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快过。 此刻，县长却是冷笑一声：“既然小柳没什么好说的了，那我说几句。”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忽然猛地一下拍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荒唐，简直是荒唐！” 县长忽然的勃然大怒，将办公室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只有周建新依旧窃喜，县长越是愤怒，就说明这件事越严重。 然而县长的下一句话，却叫周建新笑不出来了。 “有些人，是吃饱了没事做吗？管工程的，他不管，管人家的闲事。 人家小柳是临时工，没有正式编制，她凭什么不能到工厂里任职？“ “什……什么？”周建新瞪大了眼睛。 他……他是不是听错了？ “县长，你，你……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没搞错！” 县长说得斩钉截铁：“上头都说了，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小柳帮我们解决了实际问题，就是好事。” “但是她这可是国营工厂啊，而且，上头说的发展经济是为了实现共同富裕为前提。 柳若云可不是，她雇佣了工人，挣了钱也是进了自己的口袋，买了大彩电还买了小汽车，是新兴的地主阶级。” 这些话周建新背得可熟了。 县长冷笑一声：“我平时没见你做多少事儿，这些问题上，你倒是上心得很呐。” “那好，你说是新兴的地主阶级，那我问你，如果没有小柳，这个工人的工资是你发还是我发？工厂的亏损是你填上还是我填上？每年的税收是你交还是我交？” “我……” 县长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周建新哑口无言。 “小柳在自己挣钱的同时解决了实际的问题，这有什么不好？”县长接着道。 “你不是在问小柳这件事是谁授权的吗？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就是我本人授权的！” “什么？” 周建新一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兴高采烈地来告状，结果人家根本就是一伙的。 柳若云也没有想到，县长为了保护自己，竟然就这么大方地承认了，她神色微动，向前走了一步。 “县长，您……” 她刚想说什么，却被县长摆摆手止住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为我解决了问题，我不能没有良心啊，到现在了还叫你一个人扛。 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争取，为你争取，也在为我自己争取。” 县长说罢，又看向周建新，语气登时变得凌厉起来。 “我也知道你不服，我欢迎你到市里和我对峙。 不过，你去市里之前，先看看这个。” 县长说着话，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啪”地摔在周建新面前。 上头写着关于国营转私营的批准报告。 周建新瞳孔一缩，一瞬间，所有的希望都化为了乌有。 “这……这怎么可能？” 事实摆在眼前，一切都容不得置喙。 县长看向柳若云，转脸就是满面春风：“小柳啊，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我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 你看到文件上写的字没？市政府称赞你为‘企业先锋，敢做敢想’呢。 回头你把这八个字裱起来挂在厂门口，以后，就可以彻底放开手脚去干了。” “至于你……” 县长看向周建新的眼神充满的嫌弃。 “你做的有些事，你真当我不知道？ 以前是看在你死了老婆，可怜你两个小孩儿，你一些小动作我没说什么。 但是你看看你，干过一件正事吗？” 第八十九章：我要辞职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办公室外的同事全都趴在那里看着呢。 柳若云一走出去，同事们全都围了上来。 “小柳啊，你发了，连市里都表扬你了。”其中一个同事赞道。 旁边马上有人道：“那是咱们小柳有本事啊，换做你们，谁能做啊？” “就是啊，就是啊……”众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小柳，你说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些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呀？” 他们的说法已经从刚才的责备全变成赞扬了。 “要我说，咱们楼里就是你最有本事，难怪说坐小轿车，看大彩电呢，这发财的事就是放在咱们面前，咱们也干不了呀。” “可不是了吗？” 县政府里面热热闹闹，只有周建新从办公室里头出来的时候灰头土脸，和众人格格不入。 冯姐见状，不由得冷笑一声：“有些人可真是可笑，背后插刀、打小报告。 什么东西，也算是个男人？” 周建新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气，听见这个话岂能忍？ “你说什么呢你？” 冯姐也是个勇的，压根儿不怕，挺着胸脯和他对骂。 “怎么？我哪句话说错了吗？你对小柳什么心思，还真以为我们大家都看不出来吗？ 笑死个人了，人家小柳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吗？ 人家看不上你，你就想办法打击报复，现在怎么样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就你这种男人，我最看不上了！” 冯姐一大段话就跟连珠炮似的，说得周建新一个字也还不上。 最后咬着牙回到自己工位上生闷气。 众人看着他那样，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然而大家都以为这件事落下帷幕的时候，柳若云却主动到县长办公室请辞了。 “辞……辞职？”县长惊了一跳。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辞职呢？” 随即转头一想又道：“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情啊？” “那件事你的确是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周建新翻不起什么浪。” 柳若云一笑：“县长，还真不是这样。” “你都不知道，我家那小丫头，这段时间都皮成什么样了，我要再不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只怕她得翻天了。” “阿秋！” 此刻正在幼儿园认真画画的乔思思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然而她妈妈正拖开了办公室的椅子，和县长道：“还有就是那个厂子，既然县长您给我做了，我觉得我就有责任把它做起来。 现在厂子的货主要销往梅市和玉兰市，我觉得这不应该，它应该销往的是咱们黄桷市。 南方那边的服装厂遍地都是，但是咱们这边没有，从来都是南方人穿什么，我们这边的人穿什么。 但是凭什么？ 你就说咱们厂里面生产的服装，都是南方的经销商来拿货，然后转手卖到黄桷市来，价格一下子翻了几倍。 你说凭什么？ 我想着，为什么就不能把我们品牌打出去？ 让我们穿什么，南方人就穿什么？ 让我们本土的人拿货拿到南方去卖？让我们自己人把钱挣了？ 以后我们把品牌做响亮了之后，让外国人都在我们这里来拿货。” 柳若云的一番话让县长大受震撼。 “小柳啊，小柳，你是真敢想啊，人家都在想怎么模仿南方工厂，怎么模仿国外的款式。 你倒好，你是要直接超越南方超越国外啊。 你和别人是真不一样啊。” “所以……”柳若云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就把辞职单给我批了吧，否则我一个人又是厂里，又是家里，又是单位，你非得把我累死不可。” 县长听到这话，也笑出了声。 “哈哈，小柳啊，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要是再阻拦你，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县长是真的很喜欢柳若云，她来了之后不知道帮他解决了多少棘手的问题。 就说这次工厂这个事情，整个县政府也找不出能想出这种妙招的人。 但是他不能拦着别人的发展啊。 那一封离职单他签得心痛不已。 “既然留不住你，那我干脆再送你一份儿礼好了。”县长一边把离职单递到柳若云手里，一边道。 “我正在往市里递交文件，争取把你的厂子申请为市重点扶植企业，以后有政策优惠，你干什么都方便些。” “真的？”柳若云听到这个消息，笑得都合不拢嘴。 “那可真是谢谢县长您了。” 她站起来深深鞠躬，双手接过离职单那刻，她心中忽然升出一丝伤感。 不知不觉，她竟然就在县政府上了四年班了。 谁能知道当初就是一次偶然的际遇竟然让她在这里一呆就是四年呢？ “县长，我是真的舍不得走，真的。”柳若云由衷道。 “您对我这么好，同事们也这么好，当年若不是您，我还只是一个农村妇女呢，哪里能见到这些世面？又哪里能有今天的柳若云？ 您为了让我安心上班，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提供便利。 知道我家里困难，还每年给我们寄那么多东西。 您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无以为报，我……” “诶，等等。” 柳若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县长叫住了：“寄东西？我没给你寄过东西啊。” 正在煽情的柳若云：“嗯？啊？” 她一脸茫然：“每年过年的时候，送到我家的那些礼品，牛奶、零食，不是您寄的吗？” 县长笑了笑：“前几年你在村里，我连你家地址都没有，我怎么寄？” 额……这就很尴尬了。 那是谁寄的？ 柳若云扯着嘴皮子笑了笑：“哦，那……那可能是我弄错了。” 忽如其来的尴尬，让她准备的一箩筐感谢的话忽然戛然而止。 柳若云一把扯下办公桌上的离职单：“那……那什么，县长，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哈。 有机会以后再聚。” 说罢，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跟逃似的。 这事儿闹得，也太难看了…… 县长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忽然往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 “送东西啊，怎么没把这茬儿想起？” “你就是个猪脑子，难怪留不住人才呢……” 第九十章：又要搬家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自打柳若云辞职在家，乔思思又恢复了以前“天使”女儿的形象。 该上学上学，该画画画画，每天就看一小时电视。 柳若云悄悄观察了她好几次，乔思思握着画笔转头看向她：“妈妈，你干什么呢？” 被发现了柳若云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啊？没……没什么呀。” 她转头走出去，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一辞职效果就这么好了？ 果然，小孩儿还是需要大人的陪伴才行。 既然乔思思这么懂事，柳若云就大可以把很多心思放在工厂里了。 开会说的第一条就是——以后如果有人拿货，就优先给本市的人拿，其次才是玉兰市那些地方的。 厂里的人大为不解：“为什么呢？咱们的货能上玉兰市，那不是很好？” 柳若云却道：“你懂什么？现在市里把我们厂列为重点企业，那我们就要实实在在为市里谋福利。 与别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你懂不懂？” 当然了，还有第二条——积极打开国外的销路。 这个乔安少正在很努力的学习英文。 从前乔安少觉得读书无用，别人在读书的时候，他在上树。 现在乔安少觉得，自己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考上大学了。 第二遗憾的是没考上高中。 第三遗憾的是初中没毕业…… 刚辞职没多久，就有人往柳若云家里打电话，竟然是有人要租铺面。 柳若云猜得没错，自然经济时代，零售业大火，铺面只愁买不愁租。 黄桷市的租金和北川县可不是一个档次的，柳若云很快和对方谈好，五块钱一个平米。 她两个铺面一个八十平，一个一百一十平，一个月九百块钱。 对方两个铺面一块儿租，直接签下了一年的合同，一个季度一付，押一付三。 这便是三千六百块钱到兜里了。 拿着钱，柳若云二话没说，就投进了房子的装修里。 以前住的单位房，现在县长也没有收回去，让她一直住到搬家为止，但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 这一次是，是真真正正属于他们的房子，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房子。 这个意义十分不一样。 柳若云也格外上心。 现在手上也有一些钱了，冰箱、彩电、洗衣机都一应俱全。 除了自己家，还有乔妙和乔安少的。 买房子的时候，乔安少手上只有一万块钱，就挨着柳若云家买了一套三室一厅，是为以后蹭饭打下了基础。 乔妙的钱宽裕一些，买了五套房子，一个铺面。 当然了其中一套也是挨着乔安杰家的。 这兄妹二人倒是格外会省事，嘴上说着“嫂子，反正你也要装修房子，就帮我们一起看了吧。” 就这样撂挑子不管了。 柳若云倒也不客气，这期间就去把驾照考了。 既然乔安少要求她帮忙装房子，她就顺手把乔安少的小面包车征用。 倒是来来回回可以经常去学校里探望探望乔安杰。 听说乔安杰最近可了不得了，自从拿奖以后，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家里最近有点钱，买衣服上了档次，越发把他收拾得人模狗样，马上就有人惦记上了。 柳若元一到了学校就有人开始告状了。 “嫂子，你可是不知道，最近好多女学生来问乔同学题目，就连隔壁英文系的都来问物理知识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看得咱们这些单身的呀，有气又恨。” 说着话的人正是宋卫东。 “啧……” 乔安杰直接瞪了宋卫东一眼。 那人立马秒怂：“但是，我今天一看嫂子你，我就知道，那些人根本没戏，她们哪有你这么漂亮？” 开玩笑，现在乔安杰可是物理学习小组扛把子人物，他们还等着乔安杰带他们拿奖呢。 可得罪不得。 柳若云笑了笑，只道：“走，我请你们吃饭。” 寝室里一片欢呼之声：“好叻！” 柳若云现在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女企业家了，与穷学生不同，带他们吃饭自然要去高档一点的餐厅。 从学校出来，不少人和乔安杰打招呼。 “乔同学，出去吃饭啊？” “乔同学，这是谁啊？”有人问道。 乔安杰十分骄傲：“这是我老婆啊！” “哎哟，长得真漂亮。” “那是当然呐。” 这群人里头，还有那位传说中的英文系系花，她抱着书，站在人群外头，望着这一幕，牙齿都快咬碎了。 她的同学支棱了她一下：“走吧，你没戏了。” “你看见他老婆了吗？一身上下都是名牌儿，你听说过‘乔思’这个牌子吗？ 卖得可贵了，而且很多地方想买都买不到，他老婆可是穿的最新款，这样的人，是你我比得了的吗？”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带着那位“系花”离开了。 从此以后，关于学校“男神”乔安杰有老婆的事情就此传开了，可不知道伤了多少花季少女的心。 当然，这些事柳若云是不知道的，她正一心扑在工厂和装修上。 对于装修问题，她十分地抠细节，一丝一毫都不能怠慢，从动工到装修完成再到甲醛散去，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黄桷市的变化可不小，而乔思思看中的江别苑周遭，修起了一间小学和一条商业街。 这叫乔安杰十分惊喜。 因为这一年房价就涨了不少，而江别苑是提升最多的。 房子终于弄好了，乔思思也该搬家了。 刚好，她的幼儿园也毕业了。 临走那天，于雪兰来送她，眼泪汪汪的。 她手上抱着一个小熊。 “这是我最喜欢的熊，我每天晚上都抱着它睡觉，现在送给你了。” 于雪兰的爸妈也来了，拿了一套瓷器送给柳若云两口子。 “那个……柳妹子。”于妈妈笑得有些局促。 “我们家没什么好东西送，就是这一套茶杯，我想你们搬家应该能用上。” 柳若云一面接过一面嘴上道：“哎哟，你们也太客气了，送什么东西呀？” “要送的，要送的，我们家兰兰平时不知道受你们多少照顾，就是我们家吧……太好的东西也送不了。 多少是个心意，你就收下吧。”于妈妈说道。 正在此时，楼上楼下的邻居全都下来了。 刘奶奶、冯阿姨，还有何叔叔、何阿姨…… 第九十一章：周建新被抓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们手上都提着东西。 有的是新做的被褥或者棉套，有的则是柴米油盐，反正都是搬新家能用得上的东西。 这是知道他们走了，全都来送他们来了。 刘奶奶一双老眼泪眼汪汪的。 “大家都一个楼里住的好好的，我都习惯了，走什么走啊？”她说道。 人年纪大了，最是见不得分别了，因为一旦分别，下一次就不一定能不能见着了。 他儿子见状搂了搂老人家的肩膀。 “妈，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人家年轻着呢，要出去闯，要发展呢。 他们两口子，一个大学生，一个女企业家，都是有本事的人，难道就跟我们似的，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县城？” 冯姐走到柳若云面前，她吸了吸鼻子，撑着笑意说道：“妹子啊，你要走了我们也不留你们。 只希望你们越来越好，以后住了大楼房常回来看看我们就是了。” 何叔叔蹲在乔思思面前，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思思啊，以后不能坐何叔叔的小汽车了，上学可别迷路了呀。” 乔思思嘴巴很硬：“才不会呢，我马上就要上小学了，就是大孩子了，怎么可能还会迷路？” 乔思思一句话把何叔叔逗笑了。 但是乔思思鼻子却是一酸。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哭的小孩儿，她都想好了，只不过是搬家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可哭的？ 可是这一会儿，她忍不住“哇”地一下哭出了声音。 她转身抱住了于雪兰。 乔思思以前可臭屁了，又傲娇，从来没有这么矫情的时候，更加不会和自己的好朋友搂搂抱抱。 这忽然一个动作，叫于雪兰都蒙了一下。 却听乔思思抽抽搭搭道：“我走了以后，你可不能忘记我呀。 我听他们说，上了小学之后，就会认识很多人，会交许多朋友，以前的朋友就都会忘了。 你不能这样听见没有？ 你最好的朋友都永远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乔思思就是这么霸道。 于雪兰能怎么办呢？当然只能顺着了。 “当然啊，我肯定不会忘记你的。” 她比乔思思大半岁多，一直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现在也一样安抚她：“我们约好了一起考京都大学的。 我们一起努力，以后在京都大学见面也开始好朋友。” 乔思思抽抽搭搭：“好……好，京都大学见，那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哟。” “嗯，说话算话，我们拉钩。” 两个小孩儿的小拇指勾在一起“金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就这样许下了童年稚嫩的承诺。 就在后来，乔思思自己都快忘了这个承诺的时候，没想到它竟然实现了。 正当众人正在伤感的时候，忽然几辆警车停在了单元的楼下。 警察上楼了，不大一会儿就把周建新押了下来。 关于周建新这段时间都在接受查问的事情，整个楼上大约都有所耳闻。 听说他利用职务之便，偷工程用品出去卖呢。 冯姐挺为不耻：“就他这样的，还举报别人呢，自己都不干净。” 周围的附和着：“谁说不是呢？” “就是可怜了他家的小孩儿，本来就没妈，这下爸也进去了，可怎么办呀？” 众人正说着小孩儿呢，就听楼上“嗷嗷”的哭声。 “爸，爸爸……” 周壮跟着跑了下楼，追着周建新的屁股后面喊。 “爸爸，爸爸……” 可是没跑出几步，脚下踩着一块石头，“啪”地一下摔到地上。 周壮脸上摔了一脸的灰，也顾不得擦，抬起头来望着周建新的方向哭喊着，眼泪和灰尘混在一块儿，整张脸都花了。 他哥哥周强站在他身边，或许年纪大点，到底憋着没哭出声，就是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显然也是被吓着了。 大家见了这一幕，也都不免动容。 大人再可恶，但是孩子何辜啊？ 这里头许多都是当了爹妈的，真是见不得这样的场景，眼眶都湿了。 周建新回头看着周壮这样子，心里还是不舍，嘴上强硬道：“男子汉，哭什么？快回去。” 周壮本来就好哭，看着他爸爸这样，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爸……爸爸，呃……你……什么……什么时候……呃……回来呀？” “要不了多久了。”周建新答道。 “你小姨马上就要来接你们了，到时候要听你小姨的话，知道吗？ 爸爸争取好好表现，到时候早点出来。” 说着，他又看向周强：“强强，你是哥哥，爸爸不在了，你就要照顾好弟弟，要做个男子汉，你听见没有？” 周强一直站在原处，表情呆愣着，没有说话。 这时候，周建新终于被押进了警车，带走了。 警车开走的那一瞬间，周强才终于有所动容，他拔腿就往前狂奔，一直追着警车往前走。 嘴上喊着：“爸爸，爸爸……” “爸爸，爸爸……” 喊声与周壮的哭声混合在一起，在巷子的上空回荡着。 乔思思见状，屁颠颠地跑到周壮的面前，她伸出一只小手：“咯，大白兔，你吃不吃？” 周壮正是哭得伤心的时候，仰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乔思思，有一瞬间的愣神。 “你……你为什么要给我吃糖？”周壮问。 “因为你是我的小弟啊。”乔思思答道。 “你是我的小弟，所以你就要听我的话，现在我命令你，不准再哭了，你站起来把我的糖吃了，心情就会好了。” 小孩子，尤其是电视剧看多了的沙雕小孩子，都是十分注重承诺的。 周壮听到乔思思这么说，竟然真的就奇迹般地止住了眼泪。 乔思思顺手将他拉了起来。 她将糖塞在壮的嘴里，对着他道：“你不要难过了，你爸爸不是说了吗？ 你小姨会来照顾你的，曹阿姨是很好很好的人，而且她是我妈妈的手下，她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叫我妈妈开除她。” 一旁的柳若云：…… 她可从来没想这么干过。 但是见乔思思真将这个小孩儿的情绪安抚好了，也就没说什么。 又听乔思思道：“还有这些叔叔阿姨，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有他们在，你完全不用害怕。 用不了多久，你爸爸都会回来的。” “可是他们会嫌弃我是劳改犯的儿子的。”周壮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第九十二章：一辈子的小弟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才不会嫌弃呢，他们都那么喜欢我，你又是我的小弟，那他们也一样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周壮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了。” 乔思思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莫名其妙的自信和理所当然的气质，就是这种无缘无故的气质竟莫名地让周壮安心了。 他甚至开始担心：“可是你马上就要搬家了，你搬家之后我还能做你的小弟吗？” “你放心吧。” 乔思思“啪”地一下拍在周壮的肩膀上。 “你给我做了小弟，一辈子都是我的小弟。”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可不能不管我了啊。” “不会的，一言为定。” 这俩小孩的迷惑发言，简直惊呆了周围的人。 这个时候，乔安少的车也开来了，招呼着柳若云和乔安杰：“嫂子，哥，快上车了。” 乔思思和大家都匆匆道了别，就往小叔的车跑去了。 汽车一路向前，周围的风景快速地倒退，从陈旧的北川县，渐渐地越来越繁华，越来越热闹。 马路上的车开始多了起来，路上行人的着装也越来越多样。 周围开始有了高楼林立，人声鼎沸，似乎都在诉说着，黄桷市是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 总算是到了自己的新家，一打开门，乔思思“哇”地一下惊叹出声。 新家可真漂亮，窗明几净，不像是以前的单位房，因为在巷子里头，采光一直不好，就算是白天也黑乎乎的。 卫生间和厨房也是单独的，房子涂成了漂亮的黄绿色，像小雏菊一样漂亮。 洗衣机和冰箱上，盖了一层漂亮的蕾丝布。 额…… 好像家里一切东西上都有蕾丝布，沙发上也有。 不过这并不突兀，倒是和房间的装修相得益彰。 就连餐桌上也铺了方格子的餐布，桌上的花瓶插着漂亮的花。 精致又温馨，是妈妈费了很多心思布置的呢。 乔思思先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终于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了。 有一张粉红色的公主床，也有自己的书桌，书桌上摆着妈妈给她买的全套的绘画工具，桌上的台灯“啪嗒”一扭开，就发出明黄色的光。 “喜欢吗？”妈妈问她。 “嗯。”乔思思重重地点头。 这边乔安少和乔妙合力把他们家大彩电搬了进来。 “嫂子，放在哪儿？”乔安少喘着粗气问道。 柳若云手一指，指向卧室：“那儿。” 虽然已经搬了新家，但是勤俭节约的习惯可不能丢，当初北川县的电视机可没有丢，柳若云打算放在自己卧室里。 乔思思很不服气。 妈妈太不公平了，她一天只能看一个小时电视，可是妈妈却把电视搬到自己卧室里，想看多久看多久。 乔妙和乔安少放完了电视，两个人往地上一坐，直接瘫了。 七月的天，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淌。 柳若云从冰箱里拿出冰棍给他们一人一个。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了，柳若云接了电话就往外头走了。 乔安杰出来，帮乔妙兄妹俩把电风扇打开，又打开了电视，眼看着下午了，于是对着弟弟妹妹道。 “你们就在这儿歇一会儿，我和你嫂子出去买菜，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喝一杯。” 虽然搬了家，但是大家都已经习惯性地呆在乔安杰这个哥哥这儿了。 似乎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乔思思适时地找到机会，拉着乔安杰的衣服：“爸爸，我今天可以看久一点电视吗？” 她知道，如果是妈妈的话一定会拒绝，所以他一直扭着爸爸求情。 乔安杰虽然很想答应女儿的请求，但是他不敢啊。 “你跟你妈妈说，你妈妈同意我就同意。”乔安杰十分机智地转移矛盾。 “妈妈现在又不在，而且我说的话妈妈肯定不会答应，你帮我说嘛。”但是乔思思更加机智。 她早就已经想好了。 “如果妈妈到时候骂我，你就说‘是我答应她看的’。 你说‘孩子还那么小，多看一会儿电视怎么了，再说今天搬家，就破例这一次，你就别骂她了。’” 乔安杰：…… 她竟然把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都预判了。 乔思思拉着乔安杰的衣摆晃呀晃：“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爸爸……“ 乔安杰哪里扛得住这么撒娇的女儿？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 “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全世界最喜欢爸爸了。” 呵，有事求爸爸的时候就是爸爸最好了，乔安杰一踏出家门心里面就那个悔呀。 怎么又着了这个鬼丫头的道…… 乔安杰买了两斤酱牛肉，一斤凉拌猪耳多，想着家里有了冰箱，索性买了一扇排骨。 夏天天热，买了凉面，打算就不焖饭了。 又看见西瓜保熟两分钱一斤，当即买了一个。 又买了一斤西红柿、两根黄瓜，夏天的时候，凉拌菜最吃香，下酒也舒服。 尤其是西红柿，用白糖杀出汁水来，喝上一口，那叫一个舒服。 顺便，又买了一点零嘴、花生糖。 乔安杰把乱七八糟一大堆东西拎回了家，就主动围上围腰进厨房去了。 乔思思吃着爸爸买回来的零嘴，和小姑和老叔三人，坐在地板上看电视，时不时傻乐一声。 电风扇摇着头，发出“呼呼”的声音，格外凉爽。 厨房里，爸爸切菜的声音“叮叮咚咚”。 不大一会儿，有菜下锅，“刺啦”一声，冒出了人间烟火气。 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厨房里头香气缭缭。 乔安杰在厨房喊着：“吃饭了。” 他端着一盘盘菜上桌。 恰在这个时候，柳若云开门进来了，她嘿嘿一笑：“嘿嘿，真是时候。” 顺手把包一搁，就用手拈了一块红烧排骨。 “嗯，真好吃。” “这下好了，到市里了，以后有人做饭了。” 大学放学早，乔安杰每天下课回来还能做做饭，想想都美滋滋。 乔安杰看着偷吃的媳妇儿，心里可别提多美了，都说男儿志在四方，他偏偏没什么打抱负，能给老婆孩子做饭，就觉得很满足了。 如果这期间还能有学习的机会，人生还有何求呢？ 第九十三章：我们开超市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一家人又坐在了一块儿，乔安杰拿出了茅台酒，给大家斟上。 “干杯！” 妞妞看见这酒，就觉得肉痛不已【这酒，怎么能拿来喝呢？】 乔思思依然不理解【酒不拿来喝拿来干什么？拿来看呀？】 妞妞：…… 算了，说不清楚，反正乔老汉那里还有整整二十件呢，也就不在乎这一瓶两瓶的了。 当初乔安杰找同学买酒，想着一百瓶零零碎碎的不好结算，直接就买了二十件给乔老汉送去。 乔老汉当然是转个背儿又给乔思思了。 乔思思却说，城里放不下，让爷爷找地方给她窖藏着。 乔老汉当即表示，接受任务，他一定会像保护自己生命一样，保护着这二十件酒。 妞妞想着，按照乔老汉对思思的宠爱程度，应该能说到做到。 有了这二十件酒，乔思思这辈子也算有个退路。 妞妞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个老母亲一样，什么都替乔思思打算好了。 正当妞妞盘算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乔安杰问柳若云：“对了，今天下午是谁给你打电话啊？你这么急急忙忙地出去。” 柳若云喝了一口酒，接口道：“租客。” “我们那个铺面，他们不租了。” “好端端的，怎么不租了呢？”乔妙问道。 “做不下去了呗。”柳若云道出了始末。 “是一对刚刚成婚的小夫妻，家里有点底子，眼看着大家都在下海，也眼红了，掏空了六个钱包就一头扎了进去。 可是谁能想到，别人吃肉他们汤也没喝到，一年多的时间，赔了个底掉。” “现在呐，人人都以为做生意容易，不顾前不顾后，一股脑扎下去，其实这世上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听到柳若云说这个话，乔安少不由得感叹道。 对此，他是深有感触。 就说他这一年多的服装厂干下来，可见了周围和他一块儿再赶这波浪潮的可有不少拍死在了沙滩上。 他不停地在学习，学英文、学日文，可就这样，还是在县政府的支撑下苦苦经营呢，一年就挣那么十来万。 就这样，还是困难重重呢。 销路被大公司挤压，出来的新款不够抓人眼球，设备总是在更新换代…… 一个欣欣向荣的企业，背后总有别人想不到的危机。 一个表面风光的厂长，背后也有别人想不到的压力。 正在此时，又听柳若云道：“本来一年的合同期限都还没有满呢，我看着他们可怜，还是把押金退给了他们。 他们倒是感激得很，把那些没卖完的货一股脑儿都送给我了。 你说，我要那些东西来干什么？倒成了麻烦。” 柳若云说罢，看向乔妙：“四丫头，你要不要？ 两口子是开商店的，洗发水、洗衣粉、香皂、肥皂、罐头……” 乔妙连连摆手：“我要这么多干什么？嫂子。” 说罢她还臭美了一下：“我现在都用国外进口的，可不是什么牌子都用。” 一旁的乔安杰：“崇洋媚外！” “几年前有个皂角洗头都算不错了，现在还国外进口呢。” 乔妙：“哥！” “你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来，是不是？” 两个人斗嘴，把大家都逗笑了。 然而妞妞此时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正在低头吃饭的乔思思忽然抬起头来：“妈妈，我们可以自己卖啊。” “卖？这东西怎么卖？” “就这么卖呀。”乔思思答道。 “咱们东西是别人不要的，卖的钱都是我们的，你用来给我买漂亮衣服不好吗？” 柳若云并没有无视乔思思幼稚的言论，而是和她认真讨论起来：“就算我想卖，可这么大一个商店，两个店铺连在一起可是两百来平，我一个人卖得过来吗？ 你说请人吧，这点东西又不多，小两口把多的都退给批发商了，剩这点零售的也就值个一两千块钱，费个工资，又不划算。” 而且这么麻烦，现在的铺面不愁租，倒不如把东西丢了，租出去划算些。 【可以这样卖啊。】 此时妞妞从系统里头抽调了一张图片给思思看。 乔思思觉得很有意思，屁颠颠地跑到卧室里，攀在凳子上，从书桌上拿下妈妈为她准备好的蜡笔和画纸。 她拿到客厅里，三下两下就画了一张简易图。 又经过了一年多的学习，乔思思的绘画功底越来越好了，虽然说并不怎么正规，但是她已经明白仿意不仿形的精髓。 画出来的东西大家多多少少都能看得懂。 “妈妈，你看，所有的商店都是别人要什么，售货员拿什么，这样又费时间，陈列也费空间。 我们有两间铺面，把货架竖着陈列，排紧实的话只用一间铺面就完全够用了。 然后把价格写上去，这样的话人家想要什么就选什么，留一个人在门口那个地方收钱就是了。 空间和人力都节约了。” 乔思思现在已经五岁半了，虽然已经明白很多事了，但是这些话还是要妞妞一句话一句话地教她说。 所以这样一番逻辑清晰、思路奇特的话还是引起了全家人的怀疑。 “这些，你是从哪儿看的？”柳若云奇怪地问。 乔思思：“就……就电视上啊。” 柳若云十分不满意乔思思沉迷于电视，皱了皱眉：“让你少看点电视，知道没？” 说起这个，她忽然想了起来：“对了，今天我走了你看了多久电视啊？” 乔思思一下子如临大敌，心跳如擂鼓。 她用眼睛看向乔安杰。 意思是：救命啊，救命啊，爸爸…… 乔安少和乔妙低着头，关于乔思思看了一下午的电视，他们当然都知道。 虽然他们今天十分心照不宣地纵容了乔思思，但是嫂子的威严不可挑战。 于是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乔思思点了一炷香。 乔安杰在此时挺身而出，毕竟，他不如地狱谁入地狱啊？ 谁让他是乔思思最喜欢的爸爸呢？ “那个，若云啊，我觉得思思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他十分机智地转移话题。 “我之前不是比参加比赛吗？我就看见京城就有这样销售的商店，他们管这个叫……叫超市。 听说是国外开进来的，生意可火爆了，我们黄桷市又没有这个。” 第九十四章：我们家又出状元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你看哈，货架这么一排排地陈列，就节约了空间，顾客们自己选自己拿，又节约了人力，这中间省的不都是钱吗？ 而且你们想想一般人去商店最怕什么？是不是最怕钱不够？ 这种销售模式，价格透明，有钱没钱都可以进来逛逛，是不是打消了顾客的顾虑？” “话是说得没错。”一旁的乔妙插话进来。 “但是让他们自己拿有人偷东西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人在门口看着呢吗？大部分人都没这个胆子吧。 而且再说了，商店里头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些吃的和日用品，也值不了几个钱，偷东西的始终是少数。 就算是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比人工的成本低吧。” 乔安少是这么认为的。 兄妹两个人各执己见。 乔安杰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当即表示：“这样吧，反正我放暑假在家也没事，店铺也还没租出去，我带着思思去试试呗。 能行的话也能挣点钱，不行的话就当拾掇店铺了。” 理是这么个理。 实际上，乔安杰提出这个提议的事为的还真不是挣钱，是乔思思放暑假了，成天关在家里看电视也不是个事儿。 反正他在家也没事，为什么不能抽时间帮女儿完成这个想法呢？ 父女两个人一起动手体验做生意可不比两个人一块儿在家大眼瞪小眼强吗？ 柳若云虽然不同意乔安杰惯乔思思，但是夫妻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两个人的教育理念也是契合的。 所以不等乔安杰多说什么，柳若云直接就同意了。 乔思思高兴坏了：“好叻，挣钱了，挣钱了，那爸爸，我们两个人一起开店，谁是老板，谁是员工呀？” 乔安杰宠溺地笑：“你是老板，我是员工，可以了吧？” “嘿嘿……”乔思思龇牙笑了起来。 “可是当了老板就要负起当老板的责任，可不能偷懒啊。”柳若云在一旁道。 “知道了，妈妈。”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了一阵敲门声。 屋中的众人一怔。 这么晚了，还能有谁？ 乔安杰起身去看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半大小伙子，十三四岁，一米七出头，瘦而青涩。 “柱子？”乔安杰一惊，“你怎么来了？” 柱子冲着乔安杰一鞠躬：“二叔。” 之后，就往乔安杰家搬腾东西，一大袋子土豆、两只鸡、一只大鹅，好几块腊肉和许多香肠。 还有百来个鸡蛋，用捅装着，里头混着大米，是怕在车上被摔坏了。 “我爸我妈让我把这些东西给二叔送来。”柱子说道。 乔安杰一脸的错愕：“这么多东西都是你一个人送来的？你爸你妈呢？” 乔安杰往他的身后望去，却并没有见到嫂子和哥哥的身影。 “他们都在老家呢。”柱子答道。 孩子长大了，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幼稚和调皮，反倒是拘谨了不少，无形中似乎有几分生疏。 “那个……二叔……” 柱子吞吞吐吐开口：“我今年考上了黄桷市第三高中，我爸妈让我暑假来找你，我……”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其实刚刚得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妈妈吴桂香就想着让柱子上城里去，跟着乔安杰或者两个弟妹能省不少嚼用。 但是他爸死活不愿意，他说人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自己的事情要忙，这么一个半大小子住在别人家，一住就是两年，太麻烦别人了。 他妈因为这件事闹了很长时间的别扭。 说都是自家兄弟，麻烦一下怎么了，半大的小伙子，一天能吃三碗饭。 而且柱子上学的地方是大城市，花费不比农村。 这小的那个也要上初中，家里光靠种地根本支撑不住。 她如果不这么精打细算，这家早败了。 最后是他妈把二十块钱连着二叔的地址一并塞在了柱子的口袋里。 吴桂香也知道麻烦人家，让柱子把肉和粮食都给二叔带去。 其实柱子是不愿意来的，步入青春期了，敏感和自尊心也都来了。 但是他是看着爸妈这么吵着过来的，家里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就他带来的那些肉，已经家里仅剩的肉了。 他担心丢面子，但是家里的日子更不好过。 此刻，柱子这些心理活动，家里人都不知道。 乔妙和乔安少听到之后很高兴。 “行啊你，柱子，没看出来啊，你成绩这么好，都能考到黄桷市来了。”这是乔安少的话。 “黄桷市高中一年能到北川县招几个学生？两个？三个？”乔安杰问他。 柱子比划了比划手：“两……两个，我是第一名。” 乔妙用手肘碰了碰她哥：“看见没？我家又要出个状元了。” 柳若云起身去厨房拿了碗筷。 “柱子，一路走过来还没吃饭吧，来，过来吃点。“ 确实没有吃饭，城里一份饭几毛钱，他身上拢共才两块钱，还买了车票，天气这么热，连水也没舍得喝一口。 “谢谢二婶。” 柱子道了谢，就坐了下来，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乔妙在一旁看着挺心疼的，都是自己的侄儿，亲眼看着长大的。 她一个劲儿地往柱子碗里夹菜：“来，多吃点，多吃点……” 柱子一边扒拉菜一边含混道：“谢谢小姑。” “不谢，来吃肉，你看你瘦的，在家吃肉了吗？”乔妙问。 “吃了，半个月前才吃了呢。“ 一句话，听得乔妙挺心酸的。 她从农村来，怎么不明白，村里人是不怎么舍得买肉吃的，过年杀的猪，熏了腊肉香肠，就是一年的肉食。 又要上交公粮，剩下的爸妈还要往城里送好多来呢。 估摸着她给爸妈的钱也都被他们攒下了，才舍不得买肉吃，毕竟村里家家户户不都是这样？ 乔安杰在一旁听到这话也难受，只道：“柱子，你只管吃，别客气，到这儿了就跟自己家一样，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乔思思拿了一瓶北冰洋给柱子。 “柱子哥，给！” 柱子定睛一看乔思思，她穿一条碎花小裙子，乌黑的头发用红色的蝴蝶结扎起来，一张小脸白白净净。 和他一身灰土的样子判若两人。 明明小时候成天在一起玩儿的，才几年的时间，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乔思思倒不生分，只道：“柱子哥，我们明天去开超市，你去吗？” 第九十五章：投入资金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开超市？”柱子很惊讶。 “对啊，我当老板，你来给我打工吧。”乔思思很骄傲道。 乔安杰却瞪了她一眼：“思思，少胡说八道了。” 说罢，对着柱子道：“是你二婶先前的租户没租了，剩了一点库存，我们去帮她处理掉。” 然后又调转脸看向乔思思：“你柱子哥是来读书的，哪来那么多时间跟着你胡闹？” “没关系的，二叔。”柱子搁了碗，立刻说道。 “我愿意去帮忙的，来时我妈都跟我说了，到了你们这儿要多帮忙做些事儿，要勤快些，眼里有活儿。 这样……这样你们才不会烦我。” 柱子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胡说八道！”乔安杰马上道：“你这是来自己二叔家，又不是别人家，怎么会烦呢？你住多久都不会烦。” “二叔，你就让我去做吧，这样，我才能安心些。” 柱子十分坚持，最后乔安杰也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了。 大家说定以后就安心吃饭了，柱子的胃口是真好，轻松松松三大碗饭下肚，还喝了两碗汤。 饭后，还吃了半个西瓜。 柳若云看得可乐呵，她就喜欢这样的小孩儿，乔思思胃口也很好，不挑食。 一连喂两头猪的快乐，别人体会不到。 吃了饭，大家商量了一下柱子的住宿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住在乔安少那儿。 乔安杰这里人太多了，总共只有两个卧室，一个书房，他住不下。 乔妙不用说，一个姑娘，肯定不方便。 乔安少那里好，乔安少一个夜猫子，早出晚归人影儿都看不到，家里安静得跟没人似的，正好适合柱子学习。 或许，柱子还能顺便照顾照顾他醉酒晚归的老叔。 至于吃饭，就每天到乔安杰家里吃。 乔安杰大学生的课业逼得不是太紧，顺便还能辅导辅导他的学习。 就这么商量好了之后，大家就都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约定好了去开超市，乔思思还在被窝里，却被她爹拎起来了。 乔思思：“今天又不上学，还睡五分钟，五分钟都不行吗？” “不行！”乔安杰硬起了心肠。 柳若云临上班之前对他耳提面命。 不能惯着乔思思！ 不能惯着乔思思…… “现在你是老板了，老板怎么能带头偷懒呢？你妈妈当老板敢偷懒吗？每天那么早就要起来开车去上班。” 柳若云现在在黄桷市了，但是工厂还在北川县啊。 好在一年前家里买了车，每天一个小时的车程，柳若云选择了开车上下班。 毕竟以前，她蹬自行车上班蹬了三年，这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乔思思一听“老板”两个字，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走出卧室，她的另一个“员工”柱子就已经等在那儿了。 乔安杰一指桌上：“把早饭吃了，牛奶还有鸡蛋。” 乔安杰特地对柱子说道：“你也吃。” 柱子下意识拒绝：“二叔，牛奶很贵吧？我……不喝，还有鸡蛋，鸡蛋是我妈妈专门给思思的。” 乔安杰：“叫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你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 乔思思坐在桌子边，对着柱子道：“就是，柱子哥，你一定要天天喝牛奶。 你看我，我就每天喝，多白呀？” 她说着，捧起了自己的小脸蛋给柱子看，白生生、肉嘟嘟的小脸蛋QQ弹弹，一松开，还晃了两下。 这个动作直接把乔安杰看笑了。 吃完了早饭，三个人就去了店铺了。 铺子不远，就在他们的小区旁边，今天第一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归置货架和东西。 要把两个铺面的货架搬到一个铺面里头来，还要把货物一件件地摆上货架。 这可是个体力活儿，天气又这么热，稍微一动就要出一身汗。 乔思思最讨厌身上粘腻腻的感觉了，就搬了一会儿就不愿意动了。 乔安杰却不惯着她，一定要她参与进来。 乔思思不服气：“可是我是老板，你是员工，老板都是支使别人干事的。” 乔安杰问她：“老板都是事先发工资的，你发了吗？” 乔思思：“额……没有。” “老板就是不管盈亏都要给员工支付工资，你能保证这个超市一定挣钱吗？” 乔思思：…… “并不能。” “那我为什么要干这样一份没有工资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工资的工作？” 乔思思回答不上来，她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这些问题，他一个大学生不知道吗？为什么要来为难她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却听到乔安杰道：“因为我觉得你提出的这个建议或许能挣钱，所以我愿意帮你干，所以我们两个人充其量是合作伙伴。 你凭什么要把所有的活儿给你的合作伙伴做？ 我都没嫌弃你手小、力气小，只能做轻松的活儿，你还打算撂挑子？” 乔思思被说服了：“好吧，我做就是了。” 一旁的柱子看得一愣一愣的，平时二叔和二婶就是这么教育小堂妹的？ 他在家也要干活，如果想偷懒的话，他妈妈就会直接一巴掌打过来。 并且会说：“老娘给你吃给你住，让你干点活儿你在这儿给我推三阻四？” 还会说：“你老子娘都要累死了，你没见到？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顺便还有灵魂一问：“也不知道生你来是做什么的。” 如果还敢像小堂妹这么讨价还价。 估计他妈已经一锄头把他锄死了。 此刻乔思思已经不抱怨了，自己“哼哧”“哼哧”地来回拿东西。 虽然拿的只是一些零食和肥皂、香皂，但还是满身大汗了。 柱子主动上前对乔思思道：“这些我来拿吧，我一个人能拿一大堆，你到旁边去休息休息。 二叔一个人隔壁屋归置货架，我就给他说，是你码好，我搬运的，他不知道。” 乔思思却拒绝了。 “不行的，如果我一个人玩儿，你们都做事，到时候万一开不出工资，那你们就亏大了。” 说完，她又开始来回地拿东西了。 就这么的，三个人顶着大太阳，整整忙活了两天，才算是把小超市归置好。 按照乔思思画的图，竟然还有模有样。 乔思思打算跟她妈妈一样给超市取名为——“思思超市”。 她竟然还想要做个门头。 “竟然还需要投入资金？”乔安杰很惊讶。 “当然了，这是我第一次当老板做生意，连个门头都没有，怎么能叫老板呢？” 第九十六章：格局打开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这不就是个临时处理库存的吗？” 乔安杰一不小心，竟然把实话说出来了。 乔思思看着他：“爸爸，你看不起我做的生意。” “胡说，我看不起为什么来帮你搬东西？” “那你拿钱给我做门头。” 乔安杰：…… 他为了把自己的话圆回去，他只能自己掏腰包了，一个门头好几十呐。 他口袋里剩的二百四十七块五毛三，还是上一次参加数学竞赛得的奖金呢。 关键是，这事儿还得瞒着柳若云。 他本来就没打算这个超市挣钱，要是柳若云知道他一分钱没花，还搭进去大几十，他的脸往哪儿搁呀？ 所以晚上回去，柳若云问他超市的进度如何了。 他只答：“快了，快了。” 柱子在一旁：“二婶，就差门……” 就差门头，过几天就能完工了。 可柱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安杰踹了一脚。 然而乔安杰没有料到，乔思思不仅要做门头，还要做价签。 乔安杰：…… “你怎么还没完了？” “你看到门头上那几个字没有？ 思思超市。 我们门头都做出去了，大家也都知道这是个超市了，超市没有价签这还算是超市吗？” 这特么还是个连环套路…… 乔安杰：“小祖宗，我身上真没钱了，您悠着点。” “放心吧。”乔思思拍了拍乔安杰的肩膀：“我还需要买两挂鞭炮和开业送的鸡蛋，就不花钱了。” “你开业买鞭炮我能理解，但是这送鸡蛋……送给谁啊？” “送给来进店逛的顾客啊，不管买不买，只要进店的，就送一个鸡蛋，送完为止，先到先得。” 妞妞说，它们那个时代送两个、六个、十个都有的呢。 但是思思他们这个年代，物资紧缺，鸡蛋很难得，所以送一个就行了，鸡蛋两分钱一个，一百个就是两块钱。 钱不多，但是可以获得很多人气，开超市就要获得人气。 不管别人买不买都会进来逛逛，这里头都是些大家需要的日用品和食物，一进来就会发现比国营商店便宜，多多少少都会买一点。 就算不买，以后一想到要买什么，就会觉得思思超市的东西好像更便宜一些，渐渐地，给周围的居民养成一个逛超市的习惯。 但是乔安杰不理解：“东西都没卖出去，我凭什么要送？” 乔思思十分嫌弃地看了老爸一眼：“这是格局，格局你懂不懂？” 当然了，“格局”这两个字，也是妞妞教她的。 说到送鸡蛋，乔思思又去找了一块硬纸板和一支笔。 她现在认识一些字，但是写不好，她就找到柱子。 “柱子哥，你帮我写，思思超市，七月十六日盛大开业，开业送鸡蛋，限量一百枚，先到先得。” 柱子不愧是第三中学的高材生，字写得相当不错。 虽然是一块不要的硬纸板，加上这龙飞凤舞的字，一下子就上了一个档次。 很快就到了开业那天了，辛苦了这么久，乔思思根本不用爸爸叫就自己起床了，也得赶紧起来见证自己的收货啊。 今儿算是很早了，但是到了超市门前，发现有人比他们更早。 店铺前面挤满了人呐，少说也有三四十人。 乔安杰拿着钥匙好容易才挤上去开门。 “你们这是……”他有些疑惑地问。 “同志，听说这里送鸡蛋啊？是真的吗？”有个大娘激动地问。 乔安杰愣愣地点头：“是啊。” 周围乌啦啦一群人，简直不敢相信：“真送鸡蛋啊？” 这个年头，只能说人人都能吃饱饭，但就算是城里人，吃肉也是很奢侈的事，鸡蛋也算是好东西了。 大家都不相信，怎么会有这种白送鸡蛋不要钱的好事？ 周围的人听到这些话“呼啦”“呼啦”全涌了过来。 乔安杰将鸡蛋搬出来，大声道：“大家不要挤，排好队，一个一个领。” 但是来的人都是一群大爷大妈，秩序性堪忧。 乔安杰把鸡蛋筐子放在门前，只有认真排队的才给鸡蛋，凡事站出队伍外的一律不给，逼得大家不得不好好排队。 乔思思站在人群外头喊：“大家进去瞧一瞧、看一看。” 她对着其中一个大娘喊：“奶奶，你去看一看嘛，我们家的东西可好了。” 那大娘大概有点拿人手短：“小姑娘，我可不可以只领鸡蛋，不买东西？” 乔思思：“当然可以了，但是看又不要钱，万一有你需要的呢？” 乔思思龇着一个大牙花花。 正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个熟脸儿。 “喂，爷爷，你刚刚不是已经领过一个鸡蛋了吗？” 她的声音可响了，引得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去，那个老头羞得老脸通红。 “你……你看错了，我没领过。” “那你口袋里的是什么？”乔思思指着他鼓鼓囊囊的裤兜。 这几天天气热，大家穿的衣服都薄，一个鸡蛋的轮廓十分显眼，真相不言而喻。 众目睽睽，那大爷落荒而逃。 真是的，这小屁孩儿眼睛也太尖了吧。 这个时候有人领了鸡蛋就顺便进超市逛了逛，立即就发现：“这里的东西真便宜。” “这个刀纸要比国营商店便宜五分钱呢。” “北冰洋也便宜两分钱。” 乔安杰马上解释道：“这是我们自家的门面，而且是自选超市，最大限度节约了成本，所以价格实惠。 欢迎大家经常来逛逛，不管买不买我们都欢迎。” 以前的国营商店需要什么东西都是需要售货员拿的，这种随便逛，想要什么东西拿什么东西的模式一下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而且卖的都是生活必需品，所以一下就吸引了许多人。 卖的都是些生活必需品，多多少少都会有所需要，而且价格也不贵，自然很有人愿意掏腰包。 一天卖下来，整整卖了五六百块钱呢。 当然了，这是加上成本的，如果单算利润的话应该有两三百，也是很不错的收入了。 乔安杰都没想到，这个竟然真能挣钱。 这一天，可比他辛苦参加比赛拿奖金挣钱呐。 先前他害怕自己没挣钱反倒赔钱，在柳若云面前丢了脸，现在，他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他心情十分好，想到柱子送来的那只大鹅还在家里养着。 打算回去杀了大鹅炖一锅酸萝卜大鹅汤好好庆祝庆祝。 第九十七章：那你还挺犯贱的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正在家里扑棱翅膀的大鹅：“额……额……“ 乔思思蹲在大鹅面前：“大鹅，大鹅你别怕，我爸爸会把你全身上下都弄得香喷喷的。” 乔安杰熟练地给自己围上围腰，害怕乔思思看见血腥的一幕，把乔思思支开：“去给你妈妈的厂里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下班。” “好。”乔思思脆生生地答。 电话打过去了，是文员接的。 “我找我妈妈。”乔思思道。 “柳厂长她出去了。”文员小姐姐答道。 “那我老叔呢？” “乔副厂长也出去了。” 那就没办法了，乔思思把情况告诉爸爸，爸爸说：“可能有事吧，我先把大鹅炖上，再等你妈妈回来。” 可是大鹅已经炖上了，等啊等，妈妈还是没回来。 柳若云此时在哪儿呢？ 在和岛国的几个设备供应商喝酒呢。 此刻的酒楼包间内，柳若云正端着一杯酒，脸上堆着满脸笑容，用熟练的英文道：“我再敬松下先生一杯，欢迎您莅临华夏。” 日语并不是柳若云的强项，况且对方的英文很熟练，她选择用英文和对方交流，也方便旁边的乔安少不是？ 松下先生笑容满面地和柳若云喝了一杯。 柳若云落座后，便开始直奔主题：“松下先生，上次进的那一批设备又出问题了，我希望您能让贵公司的工程师对我们公司的技术人员指导一下。 不然每次设备一坏就找您，实在是太麻……” 柳若云话说到一半，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听，而是用同行的伙伴用日文交流着什么。 “この娘さんは本当にきれいだ”（这个女人真漂亮。） “が。”（是啊。） “惜しいことに結婚した。”(只可惜结婚了。) “構わない、浮気してもいい、中国人女性は寝たほうがいい、外国人ならだれでも喜んでいる。 （没关系，可以外遇，中国女人最好睡，只要是外国人，她们都愿意。） ………… 柳若云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一只手死死攥住高脚杯，偏偏脸上还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ちょっと中断してすみません。”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她声音轻缓，语调不疾不徐，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一字一顿道：“人に言う前に避けるのが貴国の礼儀ですか？” （说别人之前，至少回避一下吧，难道这就是贵国的礼貌吗？） “誰が君たちにそんな誤解をさせたのか私は知らない、中国人女性の一人として、私は君たちのような乱暴で猥雑な男が好きではないし、反感さえ持っている。”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们的自信，但是作为中国女人的其中一员，我并没有很喜欢像你们这样鲁莽又猥琐的男人，甚至有些反感。）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柳若云居然能听到他们的话，脸上有了片刻的错愕。 一旁的乔安少也不懂，一直问柳若云：“嫂子，你们说什么呢？” 他才刚刚把英文说熟练，日文实在是还很生疏。 唉，做生意真的好难啊。 然而，柳若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一双眼睛盯着对方的松下先生，毫不退让。 四目相对，就差听到“刺啦、刺啦”的声音了。 柳若云的气场很强大，就算是一言不发，面带微笑，也给对方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是对方的松下先生先败下阵来。 不过，他并没有道歉，而是先“哈哈”笑了两声，然后用英文道：“柳姑娘又漂亮又能干，我很欣赏。 美好的东西，人人都喜欢。 我想追求柳小姐，希望我在华夏的这段时间，都能由柳小姐来陪我。” “我擦！”英文乔安少听懂了。 直接用中文开始了国骂：“卧槽你大爷，你这个龟孙子。” “你特么胆子也太大了，当着老子的面儿，你要给我哥哥带绿帽子，你当老子是空气吗？” 乔安少骂了几句，操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站起来，却被柳若云按了下去。 乔安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对方接着道。 “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希望我们的工程师对你们做技术支持，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可以做技术支持。” 对方似乎怕柳若云不答应，还特地强调了一下。 “你要知道，我们的技术值上百万美元，我敢说，整个华夏，都找不出比你更贵的女人了。” 乔安少：“你他妈再说一遍……” 忍不了了，乔安少刚要站起来，又被柳若云按了下去。 “嫂子，你……” 乔安少一句话没说出来，就见柳若云站了起来，端着手中的高脚杯，一杯红酒就朝着松下泼了过去。 对方措手不及，红酒顺着脸颊淌了下去。 他那几个同伴也被惊着了，马上站了起来。 “干什么？想打人啊？你们。”乔安少站了起来。“你们动手一个看看，看你们能不能走出这个酒楼。” 这酒楼可是乔妙开的，乔安少说这句话的时候自然是底气十足。 松下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同伴稍安勿躁。 然后一把抹下脸上的红酒，他冷笑了一声：“又漂亮，又有本事，又有脾气，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柳若云：“那你还挺犯贱的。” 松下：“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柳若云：“我当然知道，不用你说，松下先生，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结束了。 对方听到这话，只当是柳若云在逞强。 “你没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松下道。 “你们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厂，而我们的机器销往世界各地。 我们没有你们，不痛不痒，而你们缺了我们，等同于断了生路，华夏人好像有句名言， 三思而后行。” 柳若云一只手扶着桌子上，没有人察觉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又怎么样？”她道。 “我们不喜欢和品行不端的人打交道，而且，这个世界未必就是缺你们不可。” “好啊，那我们走着瞧。” 松下说罢，拿起他挂在椅子上的西装，对着身后的同伴道：“我们走！” 几个岛国人就这么走出了包间。 他们一走，柳若云就松了一口气，随即，就像是泄了力气一般，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第九十八章：我们不做厂了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少见状，连忙上前来问：“嫂子，你没事吧？” 柳若云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没事儿，只是吓到了，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一个女人面对这么大一群男人怎么能不被吓到？ 但是她必须强势而刚硬，因为一旦被对方察觉到她的软弱和怯懦，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 只是此刻，她连手都是抖的。 柳若云长出了一口气，才算稍稍平复了心情。 “小三儿，咱们都喝了酒，只怕不能开车了，你叫四丫头送我们一趟。” “好。” 乔安少很快就把乔妙找来了。 刚好，现在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后续的扫尾工作不用乔妙亲自盯着，她可以和哥哥嫂子一起回家。 这家酒楼，是乔妙在黄桷市开的第三家分店，而且是她自己买的铺面，离家里也不远，就几分钟的车程。 车上，乔安少和柳若云都一言不发。 没有说今天晚上的事，也没有谈后面该怎么办。 但是他们都知道，今后的路不好走。 设备问题一直是他们厂最大的问题，国内没有很好的机器，一直需要从国外进口，而且还三天两头地坏。 经常要请对方的工程师过来，然而对方的出差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就像县长当年说的那句话一样，技术掌握在人家手上，他们受制于人，就得任人宰割。 真跟抢钱一样。 这些年，厂子的大半收益都投在了设备上。 若非如此，柳若云今晚也不会特地招待对方华夏区分公司的总经理。 但是谁能想到居然会遇到了这档子事？ 终于到家了，一推开门，就看到乔思思扑了过来。 “妈妈……”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期盼妈妈回来过，不光是为了炖大鹅，还是为了分享今天的成果。 “我们今天赚钱了！”乔思思一上来就说。 “是吗？”柳若云有气无力地答。 她也不是不想理会女儿，但是她心里实在太沉重了，工厂里还有几百名工人呢，她该怎么和他们交代？ 所以，她实在是提不起精神。 乔安杰从厨房里把汤端了出来。 “若云，酸萝卜鹅汤，我们都没吃，都等着你呢，要我给你盛一碗吗？” “你们吃吧，我现在没胃口。”柳若云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进了卧室。 “啪“地一声，卧室门关上了，剩下乔思思和乔安杰站在客厅里，四目相望。 “你妈妈肯定是心情不好，别怕。”乔安杰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我去跟你妈妈说。” 说完，他又看向柱子：“柱子，你先回去吧，给你小叔带点汤和菜回去，他和你二婶在一起回来的，肯定也正犯愁呢。” “你自己也吃一点，听见没？” “好。”柱子十分听话地点头。 安顿好两个小孩儿，乔安杰端着一碗汤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卧室。 此时柳若云正一个人瘫在床上，她本来就瘦，几乎整个人都要窝进被子里了。 包包被她随手丢在一边，整个人看起来都丧丧的。 乔安杰把汤随手放在床头柜上，两只手轻轻按在柳若云的肩膀上替她放松 “怎么了？是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吗？”他温声问道。 柳若云声音瓮瓮的：“没有。” 她不说，乔安杰就不问了，只道：“老婆养家辛苦了，来，老公帮你按摩按摩。” 乔安杰是真的很有耐心，而且很细致，用肩膀到后背到腰，凡事容易酸痛的地方都帮柳若云按摩了。 最后直接帮她脱了鞋，打算按脚。 柳若云吓了一跳，“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干什么呢？那是脚啊，都没洗，多脏啊。” 乔安杰可没听她的，直接脱了鞋。 “脏怕什么？你每天那么辛苦，脚是最累的，就应该好好按一下。” “而且仙女的脚怎么能是脏的呢？那是温润如玉，入手生香才对。” 按倒是按得不好，但是马屁不错，逗得柳若云笑了一声。 乔安杰看见媳妇儿笑了，才算放心了。 “高兴了？”他问。 “高兴了就把床头的汤喝了，待会儿放凉了。” 家庭的温暖、体贴的老公，极大地慰藉了柳若云那颗受伤的心灵，这会儿似乎真觉得有些饿了。 她端起床头的汤喝了起来。 乔安杰的手艺是真不错，汤被晾了一会儿，温度正好，胃里面暖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于是柳若云叹了一口气道：“唉，怪就怪在我老公太好了，不然啊，我今天晚上发财了。” “嗯？这话怎么说？”乔安杰抬起头来。 有些话，一旦打开了个口子，后面就兜不住了，柳若云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这群王八羔子！” 乔安杰听完了，恶狠狠地骂。 他平时脾气很好的，也很有素养，从来都不骂人。 但是前提是不能动他家人。 “他们在哪儿，我找他们算账去。” 乔安杰说着，就要往外走。 柳若云拉着他：“行了，人家又真没把我怎么样。” “但光是说这些话也不行啊！” “那你能怎么样？把他们打一顿？ 到时候还不是成我们的不是了，而且我今天晚上也没吃亏，还泼了他一脸的水呢。“ 听到老婆没吃亏，乔安杰的心里才算舒坦一点了。 却听柳若云叹了一口气：“就是以后厂里的设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到柳若云犯愁，乔安杰心里也难过。 也愧疚，家里一直都是老婆挣钱，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实在太无能了，一分钱都挣不…… 等等，他挣到了啊！ 他今天开超市挣了五百八十三毛七呢。 他赶紧坐到柳若云身边，“我给你说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什么？”柳若云问。 “我今天挣钱了，五百多！” “这么多？” 柳若云很意外，她和乔安杰当初都没对这个超市抱太大希望，都以为不过是孩子闹着玩儿罢了。 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挣到钱了。 而且卖了五百多，利润至少两百吧，要知道柳若云的厂子一年也不过十多万的分红呢。 “我觉得，既然开超市这么挣钱，不如我们不做厂了吧。”乔安杰建议道。 第九十九章：我有机械资料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这几年，乔安杰看着柳若云开厂，是真心疼。 这么多人员的管理，设备的维修，还有厂子盈亏问题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柳若云身上。 但是开超市不一样啊。 “开超市不需要那么多员工，而且铺面是我们自己的，房租不用担心，不管盈亏至少没那么多心理负担。 而且你那个厂子我一点忙都帮不上，但是开超市，我能帮你看看店，送送货什么的，你也不用这么辛苦。”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 柳若云却是一脸为难的表情：“但是……” “但是厂子里的员工怎么办是吧？”柳若云的话才说到一半儿，乔安杰就先替她说了。 柳若云冲着他笑了笑。 要不怎么说是夫妻呢？乔安杰就是了解她。 “还有……” “还有县长承担多方面压力才承包给你的厂子，县长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不能一遇到一点点困难就退缩了，这对不起县长。” 乔安杰还顺便把她接下来的话说了。 “这些话你都说多少遍了，我都能背下来了。” 柳若云却道：“不是，这次真的有别的理由。” “什么？” “我不服气！你看看岛国人，就仗着他们有技术，都横成什么样子了？ 我就是不服，凭什么我们就造不出这样的机器？凭什么我们要受制于他们？凭什么我们要受这种窝囊气？” 乔安杰觉得他有点被吓着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要造机器。” 柳若云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 “你还真想？”乔安杰不淡定了，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造设备啊，这是能随便造的吗？” “但是一旦造成了，我们就会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技术，属于我们华夏的技术啊，这样就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 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机会，你想想。”柳若云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啊。”乔安杰十分容易被策反。 “但是钱从哪里来？”这是个硬性难关，就算是乔安杰答应也不行啊。 “这不是……你的超市在挣钱吗？”柳若云“嘿嘿”地笑。 “我刚刚就在想，既然这个超市这么挣钱，我们为什么要租给别人一个月才几百块钱。 你这两个月都没事，你可以拿货、卖货，一个月五六千的收入，加上我们自己的存款，可以抵得了工人几个月的工资呢。 我们自己这里又不是没有设备原型，只是有些东西没弄明白而已，只要找几个高精工程师，认真琢磨。 说不定、万一、有可能，还真能琢磨出来呢？” 说不定、可能、万一…… 全家的家当都赌在了这个万一上面。 风险也太大了吧。 柳若云不是一个赌徒，这个乔安杰是知道的，但是她太想造设备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已经受够了这个鸟气了，关键她也看懂了，我们国家要想发展，技术是关键。 “好不好嘛？安杰？” 柳若云拉着乔安杰的衣摆撒娇，那模样和乔思思如出一辙。 乔安杰叹了一口气：“我除了答应还能有第二条路吗？” 这就是答应了。 柳若云一笑：“当然没有了。” 既然说定了，她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担心：“但是，现在最难的事情是工程师从哪儿找？” “这个，你可以交给我办。” 乔安杰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很不想说出这句话，但是答都答应了，除了帮她还能怎么办？ “你有办法？”柳若云问。 “你忘了你男人现在在哪里？” “大学！”柳若云惊呼出声。 “我在学校呆了三年了，还是能认识一些人，机械学院那些杰出的师哥师弟我是可以帮你联系联系的。 但是人家愿不愿意来，我就不知道了哈。 毕竟你们厂子太小了，人家毕业都是进大机关、大单位的。” “嗯，我知道，只要联系到了就好办。”柳若云答道。“可以多拿钱嘛。” 两个人就这么说定了，柳若云看着乔安杰，由衷地叹了一句：“安杰，你怎么会这么好？” 越是相处得久，越是能体会到乔安杰的好。 毕竟这个世界上，仅仅因为你的一个想法就愿意赌上全部身家陪着你去疯的人，只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乔安杰从刚才的震惊到接受，到现在看着柳若云这个模样，他笑了。 “我是你的男人，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他道。 两个人你侬我侬，并没有看到，卧室外头，正开着一条小小的缝，乔思思踮着脚，瞪着一双小眼睛看得津津有味。 看样子，爸爸已经把妈妈哄好了？ 爸爸可真厉害。 妞妞对这两个人后面的剧情可太熟悉了，立刻提醒乔思思【别看了，别看了。】 后面就少儿不宜了。 【好叭。】 妞妞说不看就不看，乔思思悄悄把门合上了。 回到客厅，妞妞还忍不住感叹：【思思，你妈妈可真是太有胆识，太厉害了。】 乔思思很骄傲：【那当然。】 妞妞想了想：【嗯……那不行，我要帮帮你妈妈，那群岛国人也太可恶了，仗着有技术为非作歹，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你要怎么办？】 乔思思可激动了，毕竟她知道，妞妞有数不清的好东西。 妞妞：【嗯……我这里有机械方面的书，不要钱，我免费送给你。】 【啊？又是书啊？】 乔思思有点失望了，毕竟她刚刚的期望值太大了。 【你不要小看了那些书，里头的技术比那些岛国人的还先进得多得多。 如果你妈妈的公司掌握了，那就是知识产权，就是专利，能值很多很多的钱。】 【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 妞妞很快就把书调出来了，这一次比爸爸上次的还要多，整整大几摞呢。 乔思思拿着这些书去找妈妈。 一推开门，爸爸妈妈正坐在床边，妈妈的脸色潮红，一只手慌乱地整理着衣服。 “嗯……咳咳，思思啊，你有什么事吗？” 乔思思：“妈妈，你很热吗？我帮你把风扇搬进来。” 柳若云：“啊？没有啊。” “到底有什么事？”乔安杰问道。 “古阿姨给我寄了很多书，你们帮我看看。”现在乔思思撒谎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第一百章：翡翠原来这么值钱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书？什么书？” 柳若云随手拿起来一本，登时间眼睛都睁大了，《机械原理》、《机械制造》。 “古阿姨为什么要给你寄这些书？”柳若云问。 “我也不知道啊。”乔思思根本就答不上来。 她眼睛左瞟瞟，又看看，忽然在床上看到一个像口香糖的东西。 “爸爸，那是什么？” 乔思思一边问着，一边想伸手去拿。 “啊？哪……哪有什么？” 乔安杰一下慌了，赶在乔思思之前，把东XZ了起来。 “那个思思，时候太晚了，明天还要很早起来去卖东西呢，你快出去吧，出去吧……” 乔安杰快速地把乔思思推出了卧室。 将门一关，“啪嗒”一声，反锁了，两口子才算松了口气。 “这鬼丫头，以后非得把门反锁了不可。”柳若云说道。 乔安杰却翻起了那一堆的书，他是学物理的，并不是很懂机械，但是触类旁通，多少还是能看懂一点的。 “这里面的知识，好像很精尖啊。”乔安杰说道。 “古小姐为什么要给思思寄这些书？” 柳若云摇了摇头：“不知道。” 想了想又狐疑道：“会不会是一年前，思思让我帮她写信，恰好说起我正在开服装厂。 或许古小姐做外贸，经常在国内外飞，刚好看到了这一套资料，就给我们思思寄过来了呢？” 两个人只能这么猜测着，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明天我就把这书带给我们机械学校的同学看看吧，让他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用。”乔安杰说道。 “好。”柳若云点头。 柳若云回过头，又说起了古尘心的事情：“说起来，这几年古小姐真挺照顾我们思思的。 什么稀奇的吃的，好看的衣裳，她都给我们思思寄，那些东西，可一看都不便宜。 而我们，只能给她寄一点土特产，实在是很对不起人家。” “就是啊。”乔安杰叹息。 “如果这些机械书真的有用，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报人家呢。”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夫妻两个人凑在一起，又说了许久的闲话，这才睡下。 第二天，柳若云起了一个大早。 她并没有忙着去工厂，而是从抽屉里拿出她的首饰盒，里头都是这些年她买的一些首饰，还有那对金镯子…… 柳若云把那对金镯子拿了出来。 昨天晚上，她并没有给乔安杰说实话，家里几万块钱存款并不足以支付工资，现在是需要这对镯子的时候了。 她把镯子包好，放在了自己的手袋里。 忽然，她看见了乔安少之前给她的那对玉镯。 这两年挣了些钱，她也给自己添了不少首饰，都快把这对玉镯忘了。 这会儿一看，这镯子还真挺漂亮的，翠绿莹润透着灵动的光。 一时兴起，她把玉镯子戴在手上就出了门。 驱车去了金店。 “欢迎光临，请问买点什么？” 柳若云穿着不俗，一踏进门，老板娘就十分热情地迎了出来。 “老板你们这儿收黄金吗？” “收。” 老板娘听到这个话，神色就淡了下来，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了一圈柳若云。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看起来穿得个人模狗样，原来还是个缺钱的主儿啊？ 柳若云懒得理会她，把金镯子从兜里拿了出来。 “这一对，你给多少钱？” “你过来吧，我要过……” 老板娘的话还没说完，就盯在了柳若云的手腕上。 “小同志，你这手镯卖吗？” “这个？”柳若云抬起了自己的手腕晃了晃：“你喜欢这个呀？” 老板娘喜欢得要命啊，做这种买卖的，谁不对各种首饰感兴趣，她最喜欢的就是翡翠。 前几年翡翠市场低迷，她借机收了一大波翡翠，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像柳若云手上这只这么完美的。 无论是水头还是纯度都是出奇地高。 老板娘这几年接着翡翠已经大赚了一笔，但是她能断言，翡翠还能一路看涨，所以她黄金都不看了，就看这只翡翠。 当然了，就算再喜欢，嘴上也不能说实话。 “只是看着还不错，如果你有心想出的话，我可以顺便收了。” “哦？柳若云顺口一问，你打算多少钱收？” “额……两……两万？” 乔安少花两百块钱买的手镯，这才短短几年时间，就值两万？ 然而老板娘却是一阵心虚。 “你要是嫌少还能再谈嘛，两万五怎么样？” 额…… 柳若云彻底呆住了。 不过老板娘一瞬间的露怯也被她看出了明目，这明显还不止这个价啊。 这些年，她开工厂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也学会了见人下菜碟。 “算了吧，这镯子我也挺喜欢的，就不卖了。”她语气淡淡道。 “别呀，妹子。”老板娘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我看你也正缺钱呢，我也是真看上你的手镯了，你卖给我，不是正好两全其美吗？” 柳若云：“你不是说顺便收收吗？” 老板娘：…… “哎呀，你瞧你这妹子，话说明白了不就没意思了吗？” 柳若云笑了笑：“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既然话都已经说明了，那就都不必演了，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两个人讨价还价，最后以三万八的价格成交。 柳若云选择了现金，整整三十八沓钱，还好她今天开了车来的。 翡翠换了足够的钱，她的金镯子都没卖。 开车回去的路上，柳若元还在想，这么看来这几年的翡翠是真的不错，等她以后有钱了，一定也买两件翡翠珍藏珍藏。 一路开车到了工厂，柳若云发现所有的人都等在厂子门口。 有人一见到她就大喊：“柳厂长回来了，柳厂长回来……” 柳若云从车子上下来。 “这是……怎么了？” 众人嗫嗫嚅嚅，只有曹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看着柳若云：“柳厂长，听说乔副厂长说，我们厂子出了问题？” 这么快就传开了。 不过这事儿瞒不住，柳若云也没想瞒。 “是出了问题。”柳若云答道。 “不过大家请相信我，不管厂子能不能活下来，你们的工资……” “柳厂长，这是我这几年的存款。” 然而，柳若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曹姐拿出来了一个信封：“我知道不够，你先拿着，能顶一会儿是一会儿。” 第101章：我们是来给你送钱来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还有我的。” “我的。” ………… 后面的人纷纷涌了上来。 “柳厂长，我们家困难，两个小孩儿还要读书，只有八百块钱，您别嫌弃。” “我这儿有一千块钱。” 柳若云万万没想到，他们堵在这里竟然是为了这个。 “你……你们这是……” 这忽如其来的送温暖把柳若云整不会了。 她有些局促地笑了笑：“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这钱我不能要。” “有啥不能要的？”曹姐很坚持。 “柳厂长，这厂子本来就要倒闭了，当初要不是您，我们大家都得下岗，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现在您遇见困难了，我们大家当然要出一份力了。 这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收着吧。” “就是，就是……”大家都纷纷附和。 “我早就看不惯那些岛国人的嘴脸了。” 保洁的大爷牙齿都没了几颗，说话还露着风，此刻十分热血道：“每次来，就像大爷似的。 要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拿我们那么多钱还把我们当贼一样，维修设备的时候就把那个厂门关得死死的。 不就是有两台机器吗？有什么好横的？咱们也造出来，好好杀杀他们的威风。” “就是，就是……” 柳若云虽然昨天晚上有了造机器这个想法，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打鼓的。 但是没想到，厂里的工人们竟然都和她一样，早就受不了岛国人的傲气了。 “好，咱们也把那机器造出来！” 看到民心所向，柳若云的士气也被鼓舞了起来。 “只是……有些话要说到前头，咱们现在的设备已经坏了几台，后面还会坏得更多，不能维修，所以只能减产。 我们现在出了这几台坏机器外，什么都没有，能不能造出来也不一定。 如果……我是说如果失败了，那大家的钱可都打了水漂了。” “怕个屁呀！”金叔接过话道。 “这事儿成了，我们跟着柳厂长吃香喝辣，不成，我们一起吃糠咽菜，反正，柳厂长没来之前还不是这样过来的。 最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对，对，我们相信柳厂长。” “我们相信柳厂长……” 众人异口同声。 ** 另一头，乔安杰已经找到了机械学院的学长和学弟，把他们叫了乔妙的饭店吃饭。 那几个学长一进饭店都蒙了。 都是一群穷学生，哪里有机会进这么高档的饭店？ 他们走进饭店里头左看看、右看看，服务员穿着一袭旗袍走到他们身边：“你们是来找乔总的吧？ 他在包厢等着你们。” 说完，就将这群学生往包厢领了去。 一推开门，乔安杰正坐在里头看菜单。 “行啊，乔总……”有同学嚷了起来：“他们都说物理系那位学神是个富豪，家里有钱得很。 我起初还不信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都还没毕业呢，当上‘总’了。” “就是啊，难怪连英文系的系花都入不了你的眼呢。” 乔安杰平时经常在学校参加社团活动，这几个同学是在活动上认识的。 都是学校的杰出代表，经常有机会见面，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起来，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他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乔安杰旁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 “说吧，设这么一道鸿门宴有什么目的？是不是还有美女画皮啊？” 乔安杰一抖肩膀把那人的手抖了下去。 “还想要美女画皮？美的你。” 他说着，拿了几本书出来：“你们帮我看看，这书上的内容，有没有用？” 三、四个同学，一人拿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黄桷市大学可是全国排得上的大学，这些同学可以说是目前国内机械技术的生力军，个个都是识货的。 不过看了几页他们都感叹了起来。 “哇塞，哇塞，乔安杰，你这些书是从哪里搞来的？” “你先别问，你就说，这里面的内容精尖吗？“乔安杰问道。 “精尖，这也太精尖了，可以说很多东西连我们的教材上都没涉猎过。 我告诉你，这要是真的，你发达了，乔安杰。” 这些同学一拿到书就爱不释手：“你借我看几天怎么样？” “那不行。”乔安杰学会吊人胃口了，趁着这些人看得入迷的时候，一把就把他们手上的书抢了。 “喂，你这人，你又不是学机械的，你把这些书藏着干什么？” “这些书可不是我的，是别人寄给我女儿的，你们想要看啊，来我老婆厂子里头。” “你老婆的……厂子？” “是那个……我老婆开了个小厂，轻工业，纺织厂，一年产值不太高，也就一两百万。” 这些事情乔安杰必须要说实话，不然人家去了发现是个这样的蚂蚁小厂，不得回来骂他？ “她想投入一笔研发经费研发设备，这不是正缺人才吗？就想到你们了，嘿嘿……” 乔安杰干笑了两声，让这顿饭就更像鸿门宴了。 有个同学咽了一下口水：“要是我们不答应，还能走出去吗？” 乔安杰：…… “废话，当然能。” 说实话，他们不愿意！ 他们可是国家高端人才，以后肯定要去大单位、大机关啊，一年一百多万产值的小厂，那不是池塘装游龙吗？ “我……” “我老婆说一个月底薪五百，提成另算。”那人刚想说话，乔安杰又适当的补充了一句。 “我去！” 那同学嘴里的话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也不想啊，但是这也给得太多了吧。 按照他们现在的水平，去机关单位能给他们两百块钱都算是顶了天了，乔安杰一下把价格拉到这么高。 换谁，谁不心动啊？ 等于说干两年都快能在黄桷市买套房了。 而且去了乔安杰的公司还能免费看到如此重要的书，学到先进的技术，不去是傻子。 “你们呢？”乔安杰看向其他三个同学。 “我们……”他们三个有些犹豫。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他们是又看不上这个工厂，又眼馋工厂的工资。 “没关系，你们先考虑考虑，我们先吃菜。” 乔安杰看出了他们心中的纠结，没有接着追问，而是叫来了服务员：“点菜！” 第102章：是你呀，小孩儿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说到点菜，这群人可就精神了。 说实话，他们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嫉妒的。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学校读书的，他们一毕业可能被分配到各处，拿着几百块钱的工资，累死累活。 但是乔安杰，这货家里竟然趁了一个厂，开口闭口就给别人开几百块钱的工资。 由此可见，找一个能干的老婆是多么重要的事。 更要命的是，这货的老婆不仅能干啊，她还漂亮！ 这事儿上哪说理去？凭什么他们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 他们不服，化悲愤为食欲，一腔热血都用在了点菜上，什么贵点什么，奔着把乔安杰吃破产去。 乔安杰看着他们点菜十分淡然，但笑不语。 “点吧，点吧。”反正他都没打算给钱。 开玩笑，乔妙到他家蹭了多少顿饭了？ 她给过钱吗？ 同样都是蹭饭，那他凭什么要给？ 这一顿饭下来，还是有成效的，四个同学，有两个选择来，两个选择不来。 这两个要来的同学，顺便还拉了三个同学来，一共是五人。 柳若云听到厂子要来五个大学生，那叫一个高兴啊，让乔安少负责接待他们。 乔安少万万没想到，来报道的五个大学生里头，竟然还能遇见熟人。 “是你呀，小孩儿，你怎么来了？”乔安少走上前去，跟她打招呼。 安欣欣见到他，直接九十度冲着乔安少鞠了一个躬：“乔厂长好！” 这可把乔安少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当，不敢当……” 这姑娘可是大名鼎鼎的欣荣集团老板的女儿，当初乔安少跑业务的时候，这个老板还给他让了一片市场呢。 当然了，人家是大鱼，乔安少是小虾，或许这丁点市场人家根本就没看上。 但是乔安少很感激对方啊，登门送了几回礼，和对方喝了两次酒，一来二去，也算是有点交情了。 对那位安老板的女儿也有点印象。 “你来干什么呀？”乔安少问。 “你们这儿不是招人吗？我来应聘的呀。” 乔安少：“我们这是招机械人才。” 安欣欣：“我就是学机械的呀。” 乔安少差点儿惊掉了下巴：“你？学机械的？” “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学机械？”对方有点不高兴了。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乔安少马上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应该当白领啊，坐在干干净净的办公室。 学机械多累啊，天天在车间里头蹲守着，一身机油，你瞧你干干净净的白裙子，一会儿就得脏。” 然而对方根本就没听到乔安少的主题思想，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漂亮啊？” 乔安少：？？？ “这是重点吗？”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你得赶紧回去了。” “为什么？”安欣欣嚷了起来。 “还为什么呢，堂堂欣荣集团的千金，跑到我们这个小厂子来给我修机器，你爸爸知道了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你信不信？” “我爸爸才不会呢。”安欣欣道：“我爸爸可喜欢你了，他经常在我面前说： ‘你看看人家乔安少，小小年纪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人家业务是一单一单跑出来的，厂子的产品是他一件一件蹲守出来的，你再看看你，你都快二十了，你能干什么？’” 安欣欣学着她爸爸老气横秋的样子，十分地惟妙惟肖。 “所以我就来看看咯，让我爸爸这么赞不绝口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安欣欣接着说道。 “你爸那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他要真知道你给别人打工，他指不定心疼成什么样呢。” “不可能，我爸才不会心疼我呢！他经常骂我。” 乔安少：…… “你个小屁孩儿，你知道什么？” “我才不是小孩儿呢！” 可是乔安少平时都是跟安欣欣爸爸打交道，从辈分上就觉得她是小孩儿。 “你不是小孩儿是什么？” 安欣欣气死了，她不喜欢乔安少叫她小孩儿。 她旁边另一个同行的同学，叫宋章，他出来打圆场：“乔厂长，是乔安杰让我介绍人来的。 安欣欣同学我们同学校的学妹，你别看她是个女孩子，可一直都是年级前几名，你就留下她吧。” 听到宋章这么说，乔安少能说什么？ 这会儿要是把安欣欣赶回去，别人得说他搞特殊。 他头疼…… “金叔，把他们安排进宿舍。”乔安少只能无奈道。 “额……安欣欣是女工，给她安排个单人宿舍。” “好的，厂长。”金叔这就把人带下去了。 一路去往宿舍的路上，宋章就在安欣欣跟前蹦跶：“欣欣，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他肯定不会把你赶走的。 这个厂长的哥哥和我关系可好了。” 宋章垂涎安欣欣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从乔安杰同学那里学来的经验，找老婆要找漂亮能干的。 这不，他打算把经验运用到实践上来。 然而谁知道安欣欣朝着他白了一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可显着你了。”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留下宋章一个人在原地：“诶，这……” 等着几个人的宿舍安排好了，下午，乔安少负责带几个人去看设备。 说起是设备，其实就是之前从岛国进口那几台坏了的机器，乔安少打算把它们拆了重新组装。 这些大学生们毕竟刚刚从学校出来，心高气傲，压根儿就看不上这些机器。 “都是些废铜烂铁。”这是他们的评价。 毕竟，和课本上学来的比，的确差了不少。 安欣欣直接白了这些人一眼：“你们懂什么？这些都是从国外进口的最新款、最先进的机器。 你们别看这个厂子小，里头的设备可都不差。 那些机器和我爸的公司都差不多，是真舍得在设备上花钱。” 可不是吗，这些年的盈利基本上都耗在设备上了。 否则柳若云也不至于如此急切地想要造出自己的机器。 有了安欣欣这几句话，才算把这群眼高于顶的大学生压了下去。 毕竟，安欣欣学习成绩在他们之上，而且家境也好，眼界和见识都不是这些人能比的。 乔安少稍稍松了口气，有点庆幸，幸好有安欣欣在，不然他还真镇不住这些自命清高的文化人。 往后就别提在厂子里的威严了。 第103章：我送你呀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想到上午自己这么说人家，人家竟然还愿意主动帮他，乔安少觉得挺对不起人的。 下班后，乔安少去职工宿舍找安欣欣，打算跟她赔赔罪。 却见安欣欣一个背着包往外走。 “你上哪儿去啊？”乔安少赶上前去问。 “回家啊。”安欣欣答道。 “不是给你安排了职工宿舍吗？你干嘛还要回家？” 安欣欣：“职工宿舍我住不习惯。” 乔安少就知道。 “既然住不习惯就别在这儿呆了，你一个大小姐，本来就不适合这种地方。” 安欣欣：…… 她转过头看着乔安少，一双大眼睛圆滚滚的，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一句话“我生气了！” 她不想跟乔安少说话了，一句话都不想说，转身就往外走。 乔安少见状，赶紧跟了上去：“喂，你开车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回去？” “你别管！” 乔安少：“这小孩……我能不管你吗？天都快黑了，一个人在外头能安全吗？” “乔安少！”安欣欣大声叫他的名字。 “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小孩儿？你看我这样子，我像个小孩儿吗？”她努力挺起了她平板儿一样的胸脯。 乔安少：？？？ “你让我看什么？” 安欣欣：…… 她转身就往外走，她发誓，绝对不再和这货多说一句话，一句话！都不说！ 然而乔安少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安欣欣愤怒地问。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 “啊？”一瞬间内心欢呼雀跃：”就……就黄桷市北兴合府。” “走吧，我车子在外头。”乔安少说道。 “好！” 安欣欣跟在乔安少身后，连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话说她刚刚因为什么生气来着？ 哎哟，忘了。 乔安少还是很照顾小朋友的，想着天气热，还顺手给安欣欣买了汽水。 “喏，给你喝。” 他把汽水递给她，转身坐上了驾驶座。 安欣欣坐在副驾驶，喝着汽水，又开始有了闲聊的兴致：“你这车不错呀。” “还成吧，就是为了谈生意特地换的，但是跟你爸的没法儿比。” 乔安少总算是开上了梦寐以求的夏利，他这两年的收入还不错，厂子每年分红七八万。 乔妙的饭店越做越红火，他先前投资了不少，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一年能有个五六万。 他又没女朋友，钱没什么花处，买了几套房子后，就给自己换了这个车。 此刻，乔安少稍稍停顿了一下又道：“那个……今天的事儿谢谢你啊。” “今天？今天什么事？”安欣欣的手在车上到处薅。 “今天你帮我解围啊，说实话，我这人吧没读过什么书，其他场合都不怵，就怕那个文化人。 就我们这个破厂，面对这么些个大学生，心里没底气，要不是你帮我几句话，真不知道怎么办了都。” “大学生怎么？”安欣欣不以为然。 “大学生还不是给人打工的，拿了工资，那就得干活，那是他们的职责，凭什么挑三拣四？ 再说了，我今天还真不是帮你。” “不是？”乔安少很意外。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这些机器，没几个人舍得下这个血本。 我听说乔思服装厂的衣服卖得可好了，一直都是高端路线，质量和款式都没得挑。 我猜你们这几年其实挣的钱也不多吧？是不是大头都花在设备上了？” 这小孩儿眼睛还挺毒的。 乔安少心里暗暗道。 “乔安少。”安欣欣喊他的名字：“你这个车……没有女人坐过吧？” “有啊。” “有？”安欣欣声调一下高了，连背都挺直了。 乔安少：“你不是在车上坐着呢吗？” “哦。” 她又坐了回去了。 “我是说，除了我之外的女人。” 乔安少：“那就没有了，以前我嫂子经常坐，现在她自己买了车，也坐得很少了。” “再说了，人家也得愿意坐啊，我一个单身男人，也得避嫌才是。”乔安少又补了一句。 这个年头的人，还是挺保守的。 安欣欣喝着汽水的嘴都咧开了：“那意思是不是，我就不用避嫌了？” “你一个小孩儿避什么嫌？” 安欣欣的笑容垮了下去，嘴巴里骂骂咧咧。 车子走着走着，天就黑了下来，七八月份的黄桷市就是这样，热得难耐，暴雨说来就来。 “轰隆隆”一声雷响，一道闪电劈下，如同银瓶炸裂，就连地上也是一片银白。 正在抱着汽水瓶子愉快聊天的安欣欣被这忽如其来的一道雷吓着了，身子一抖，脸色都白了一下。 乔安少开着车，用余光瞧见这一幕，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 一道雷都吓成这样，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儿呢。 心里这么想着，随手却打开了车载音响，将声音调到最大。 “怕的话就听听歌吧。” 音响里，播放的是一首经典歌。 安欣欣很意外：“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喜欢听这个歌？” 乔安少笑道：“先前不是学英文吗？是我的英文老师推荐的。” “哦……” 安欣欣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轻缓优美的音乐静静地流淌。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 外头大雨如瀑，车内温馨平和，雨点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的声音都似乎格外好听。 安欣欣一向很害怕打雷，但是此刻，她却觉得特别安心。 因为大雨，车子不好走，当到北兴合府的时候，天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安欣欣看着漫天的大雨，有点犯愁：“这可怎么回去啊？” “我送你啊。”乔安少道：“我车上有伞。” “你送我？”安欣欣又意外又高兴。 “顺便去看看你爸爸，你在我这儿上班的事情，我总得给他说清楚吧。” 毕竟是安总的千金大小姐，他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是不是？ 安欣欣脑袋垂下头去。 合着，还是把她当小孩儿呢。 车上只有一把伞，乔安少先下车，从后座拿了伞替安欣欣打开车门，伞往安欣欣那边倾了一大半。 方便她下车的时候不被雨淋湿了。 回去的路上，安欣欣细心地发现，乔安少的伞一直在往她这边倾斜，他的半边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 她一颗心脏欢呼雀跃，跳得可快了。 趁着乔安少不注意，悄悄往他那边挪了一点，半边身子都偎在了他撑着伞的那只胳膊底下。 第104章：小孩子就是叛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只可惜，安总今天并不在家。 安欣欣邀请乔安少进去坐坐，乔安少道：“算了，你家大人不在家，我改天再来。” 安欣欣：“滚！滚！你赶紧给我滚！” 乔安少：…… 小孩子就是叛逆，刚刚还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 “你明天早上等着我。”临走的时候他还嘱咐了一句。 “等着你干什么？” “接你上班呐。” “接我……上班？” “我们是不是很顺路啊？“安欣欣问道。 顺路个屁，一个城南，一个城北，隔了大半个黄桷市，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但是没办法啊。 “不然那么早你上哪里坐车去？”乔安少问道。 安欣欣本来想说她其实可以开车的，今天没开车因为跟着几个同学一起上班，没搞那个特殊。 但是她还是选择没说，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一句：“好吧！” 安欣欣又开心了，进门的时候嘴上还哼着歌呢：“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她家的阿姨见了，乐呵道：“哎哟，小姐今天心情这么好呢？” “是啊，赵妈。” 安欣欣刚刚说完，忽然一愣。 她刚刚是不是还在生乔安少的气来的？ 她是因为什么生气啊？ 靠！又忘了！ 嗯，她下次一定要找个小本本记着才行！ 从此以后，安欣欣就过上了蹭乔安少的车上下班的日子。 全厂的人都知道，这个姑娘一来，就坐上了乔厂长的车，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当然，关于这些事，乔安少当然是不知道的。 现在厂子里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候，他一门心思都在那些设备上，生死存亡都在这上头了。 柳若云和乔安少路分两头。 乔安少在工厂里催进度，柳若云和乔安杰开超市给员工们发工资。 现在，他们把两个铺面都做起来了，除了卖一些日用品，还从周围的农民手里收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来卖。 两百来平米的超市，每天的利润能有个三百多一点。 加上之前卖手镯的三万多，厂里员工凑了两万多，手里的六万存款，如果光是维持厂子的话至少可以撑半年多。 但是想要把设备弄出来，他们那几个大学生出去学习的费用不能少，买零部件的费用不能少。 最最要命的是，他们现在产能降低，可以不接新的订单，但是旧订单交付日期就快到了，到时候拿不出来可是一大笔违约金。 现在厂子的经济状况已经容不得他们额外赔钱出去了。 好在，在有旧机器和乔思思提供的书籍的情况下，还真被这几个人搞出些门道。 安欣欣也真是给力，竟然从她爸爸厂里拉出了最新购进的机器借给他们的工程师观摩学习。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真的把一台坏掉的机器修好了。 那一天，全厂的人差点儿蹦起来。 多一台机器，就多一台的产能啊，这叫他们怎么不开心？ 而且既然能修好，那就说明掌握了关窍，造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真的是这段时间里，乔安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真是多亏了安欣欣了！ 乔安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她才好了。 安欣欣：“请我吃饭。” 乔安少：“请！说什么都要请，你说，吃什么？” 当然得吃贵的了。 “我要吃西餐！” “西餐有什么？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把我吃了都成。” 安欣欣脸红了：“讨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乔安少：“啊？什么？” “没……没什么啦，走吧，吃西餐了。” 安欣欣快步走在前面，熟门熟路地坐上了乔安少的车。 乔安少去了黄桷市最好最贵的餐厅，昏暗的灯光，旋转台上的钢琴表演，旁边侍立的服务员提供一对一的开瓶和倒酒服务。 所有的一切都体现着一个字——贵。 太贵了，吃进去的每一口都是金钱。 但是乔安少旁的没有，就是大方，点菜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龙虾、牛排、红酒，单独给安欣欣点了橙汁儿，最后又要了两份甜点。 安欣欣坐在对面，看着他点菜的样子发了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她捧着脸问。 “我怎么会知道？”乔安少一边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一边道：“只不过是猜的，爱来这儿吃饭的姑娘都喜欢个氛围。 精致和容易入口的食物总不会出错，再说，小姑娘嘛，谁不喜欢吃甜点？ 我点了两份，一个巧克力慕斯，一个覆盆子蛋糕，你可以挑你喜欢的，不想吃的就留给我吃。” 真的是体贴入微。 安欣欣忍不住感叹：“乔安少，你肯定经常带女孩子来这儿吃饭。” “胡说，我自己都是第一次来这儿。” “那你为什么这么会点菜？” “我是跑业务的，接待了那么多客户，照顾别人的感受就是我的职责，好吧？” 再说，一个小姑娘，可比那些刁钻的客户好伺候多了。 乔安少说罢，起身站了起来：“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出去抽支烟。” 安欣欣：“这个餐厅允许抽烟的。” “我知道啊，可是当着小孩子的面抽烟总是不好嘛。” 安欣欣已经对“小孩子”这个称号吐槽无力了。 “我又不嫌弃。” 乔安少并没有回答她，笑了一声就走出去了，从她身边的路过的时候，还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揉，就真的觉得一颗脑袋搁着餐桌上，就……好顺手的…… 乔安少回来的时候，刚刚好上菜，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竟然还挺愉快的。 安欣欣告诉他，她以后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机械工程师，但是许多人觉得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学机械，她觉得很苦恼。 说完了之后，她问乔安少：“你的梦想是做什么？” 乔安少笑道：“我这个年纪说梦想，是不是太幼稚了？” 安欣欣嘟嘴：“什么年纪啊？又比我大不了几岁，干嘛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乔安少忽然恍惚了一下。 其实他好像也才不过……二十三岁而已啊。 但是为什么就好像自己很大年纪了一样？ 大概是因为经历吧，经历了年少轻狂、经历了背叛欺骗，一心扎在工作上，没日没夜。 见多了不同的人，处理不同的事，就忽然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年纪。 第105章：冯玲玲回来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我跟你不一样。”乔安少道。 “你一直在学校里，家境优渥、无忧无虑，你四十岁都可以像十九岁一样。 但是我十几岁出来摸爬滚打，整个厂子的效益压在我身上，所以我二十三岁也必须活得像四十岁一样。” “所以呢？但你还是二十三岁呀，二十三岁怎么就不能拥有梦想了？ 你哥哥不是二十多岁才开始读书的吗？” 关于乔安少的哥哥乔安杰，学校里没有人不知道的，物理系男神，除了已婚之外，没有缺点。 乔安少禁不住她的死缠烂打，拿起手边的红酒喝了一口。 “梦想谈不上，我就想把我们这个厂子做好、做大，做到世界知名，做到全世界都来买我们的衣服。” 乔安少说到最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看，这算不算痴人说梦？” “不算呐。”安欣欣听得很认真。 乔安少笑了：“所以说你是小孩儿呢。” 以前他也觉得可以做到，就凭他的能力，怎么着也得冲出华夏，走向世界啊。 结果，止步于黄桷市。 安欣欣却坐直了身子：“你看呐，你们的产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你们的问题出在了设备上。 因为设备耗费太大，所以没有钱用在市场上。 现在眼看着设备问题就要攻克了，以后做大做强完全没问题啊。” 小孩子看问题总是片面且理想化的。 乔安少不觉得有什么，他反倒希望安欣欣永远天真，永远单纯。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他没有打破她的幻想，眼看着饭吃得差不多了，从椅子上拿起外套，一面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可是安欣欣似乎意犹未尽，提出还想再出去走走。 关于这些要求，乔安少能说什么呢？ 当然只能顺从啊。 毕竟，欠人家这么大个人情呢。 然而偏偏天公不作美，两个人临江步行，“轰隆”一声炸雷，暴雨兜头而来。 乔安少眼疾手快，脱下自己的外套就顶在了安欣欣的头顶上。 两个人顶着衣服，一路狂奔，到车上的时候都成了落汤鸡。 安欣欣却笑得不行。 乔安少瞪她一眼：“还笑呢，明天感冒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那我不笑了，你倒是想个法子啊。”安欣欣道。 额…… 乔安少想了一下，这里可是城北，离安欣欣家里的远着呢，这会儿回去非感冒了不可。 没有办法…… “我家离这儿不远，你先去我家洗个澡吧，我找我妹妹给你换身干净的衣服。” 这可把安欣欣高兴坏了。 “好啊！” 车子没开几分钟就到了江别苑。 此时柱子还在乔安杰的超市帮忙，还没回来。 安欣欣一进了门就东望望西看看。 “你家这么整洁，没看出来，你还挺爱干净的嘛。” 这是她对乔安少家里的第一印象，第二印象是没有人气儿，偌大的房子空落落的。 乔安少在一旁解释：“以前也乱，前几天我侄子来了，他帮我收拾的。” “是侄子还是女人呐？”安欣欣问。 “侄子。” “你怎么就在女人的问题上绕不出去了？” 乔安少很无语，忙催促着：“你快去洗澡吧，我上我妹妹那儿给你借衣服去了。” 安欣欣在乔安少的催促下进了浴室，花洒打开，传出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乔安少从冰箱里拿出两块生姜切片给丢进锅里熬着，想着待会儿安欣欣出来了让她喝一碗姜汤再走。 做完这些，他就去敲响乔妙的门借衣服去了。 乔妙当然不会拒绝，打开衣柜，随便她哥选。 乔妙本来就爱打扮，一衣柜的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是款式质量都不错。 乔安少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条黑色镶着白色蕾丝边的裙子，领口处有一朵蝴蝶结，看起来端庄又可可爱爱。 乔妙可好奇了：“哥，谁呀？我听说最近有人天天坐你车，该不会是那姑娘吧？” 乔安少看见妹妹那吃瓜的表情，就知道这货脑子里没装正经事。 “你别瞎想啊，人家才十九岁，比你都小两岁，你哥还干不出那畜生事，” 乔妙望天，嘴里嘟嘟囔囔：“这都领回家了，他还说干不出来，什么正经关系能领回家洗澡啊？” “嘿，我说你这个死丫头。” 乔安少衣服拿到手，毫不客气地在乔妙脑袋上敲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临走前还不忘威胁一句：“你给我把嘴管严点，要是被哥哥嫂子知道这件事了，你就等着吧。” 乔妙吐了吐舌头：“哦，知道了。” 乔安少拿着衣服刚到走廊，忽然听到身后一道声音。 “乔安少！” 他猛然回头，瞬间恍惚了一下。 是做梦了还是出现幻觉了？他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冯玲玲。 冯玲玲全身都被雨打湿了，雨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地淌，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是她来不及在意她的形象，她激动地喊着：“真的是你啊，你真的住在这里。” 她手中抱着一个大书包，往前走了几步，在要靠近他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又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我找了你好久，去了你以前的服装店，售货员说，你开厂了，好久都没去店里了，她们说你好像搬到了这里。 没想到，我真的找到你了，真的找到你了……”冯玲玲激动得快哭了。 “你……找我……干什么？” 原来不是幻觉啊，是真的冯玲玲站在他的面前。 她消失了那么久，又忽然出现，让乔安少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好半晌，才整理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来给你这个。” 冯玲玲说着，把怀中的书包拿了出来，拉链一开，里头全是钱。 十块十块一张，捆成一沓一沓的，整整十沓。 “一万块钱，一分不少，我来还你了。” 没人能体会乔安少此刻的震惊。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整整一万呐，她一个女孩子，短短两年的时间，是怎么挣到的？ 冯玲玲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只笑着道：“乔安少，我现在不欠你了，我不欠你了……”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出来了。 我不欠你了…… 这两年，她做梦都想站在他的面前说出这句话。 她冯玲玲这辈子，所有人都对不起她，但是只有乔安少，是她欠他的。 她永远欠他，永远对不起他，永远忘不掉他…… “乔安少，我……” “乔安少，你在干什么呐？我澡都洗好好一会儿了，衣服拿来了吗？” 冯玲玲的话还未出口，房间里传来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房门“啪嗒”一声，开了。 第106章：你怎么能有女朋友呢？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安欣欣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出来，她刚刚洗了澡，头发擦得半干。 身上还穿着乔安少的衬衫，刚及膝盖，两条光洁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 她看到了冯玲玲，两个人四目相对。 “乔安少，她是谁？”安欣欣问。 冯玲玲见状，慌了，将手里的书包一丢，转身跑了出去。 “喂！” 乔安少刚想追，就听到安欣欣在他身后喊：“乔安少，你敢追一个试试！“ 额…… 乔安少停住了。 他转头看向安欣欣：“姑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呀？她一个女孩子，这大半夜的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说你一天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啊？是你叫她大半夜来的吗？她出事了跟你有关系吗？她是你的谁啊？” “不是，这……” 乔安少刚想解释，就听安欣欣大声问道：“我在问你她是谁？” 乔安少：…… “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安欣欣瞪大了眼睛，那语气里头满是不可置信。 “你有女朋友了？你居然有女朋友了？你怎么能有女朋友呢？” “不，不是……” 乔安少本来就一脑子乱麻，被她嚷得更乱了：“前，前，前女友，前女友……” “前女友就前女友，你把‘前’字吃了吗？” “这不是习惯了，一顺嘴就说出来了吗？” “这还能秃噜嘴了？我问你，你们在一起多久啊？”安欣欣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乔安少：“一年。” “分手多久了？” “分手……”这个乔安少还没细算过：“应该有两年了吧。” “都分手两年了，这习惯都还没改，你是猪吗？” 乔安少：“这不是……嗯？” 他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不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说得上吗？” 一个小丫头片子，她跟谁俩呢？ 他再一看安欣欣身上的衣服：“谁叫你穿我衣服的？” 穿成这样，像话吗？ 得亏是他，这要是换个定力稍微差点的，她今天晚上就惨了。 安欣欣：“你还说我呢，我等了你那么久，你都还没把衣服拿来，要不是你客厅里挂着件衬衫，我都只能裹着浴巾出来了。” 他把裙子递上去：“赶紧的，去把衣服换了，我好送你回去。 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家你爸该找人了。” 安欣欣：“切，我都这么大人了，难道还要守门禁吗？” 乔安少：“你不用守吗？” 安欣欣：…… “用！” 她忽然来了火气，接过衣服就冲进浴室，“啪”地一下关了门。 乔安少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书包，有些无奈，捡了起来，在进屋的时候，随手搁在了餐桌上。 刚好，给安欣欣熬的姜汤好了，倒进碗里，恰见安欣欣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了，就喊她：“来把姜汤喝了。” 安欣欣理都不理他，径直朝着外头去了。 这死丫头片子，又耍小性子了…… 乔安少恨得牙痒痒，无奈，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又只得追上去。 安欣欣闹起了脾气，可是乔安少偏偏一脑门官司，都没注意到，平时“叽叽喳喳“的她忽然之间安静得出奇。 送了安欣欣回家后，他看见桌子上那个书包，想来想去，还是打了个电话。 “喂，小飞，我是乔安少，有事儿找你帮忙。” “你帮我找个人，叫冯玲玲。” “对，原来是北川县的人，他爸爸是钢厂的主任，你帮我查查她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 小飞是从前和乔安少一块儿在镇上的混混。 后来乔安少挣了点钱之后，给了兄弟们分了点业务，让他们也挣了钱。 再之后，这群混混拿了钱就离开了镇子，在全国各地当起了混混，听说小飞在黄桷市混得还挺不多的。 混混们都讲义气，以前乔安少帮了他们，现在只要乔安少有事只要开口，他们没有不应的。 挂了电话，乔安少看到桌上安欣欣剩的那碗姜汤，此刻已经凉了，乔安少顺手端起来，仰头喝了下去。 喝了姜汤，他就洗漱睡觉了。 大约是心事重，他一晚上都睡得不好。 他其实倒不是对冯玲玲余情未了，如果她没有今天晚上忽然闯出来，他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了。 只是冯玲玲出现得太诡异了，一个姑娘，大半夜抱着一万块钱出现在他面前。 这两年她在干什么？又怎么挣的这些钱？ 这些都是问题。 他知道冯玲玲一个孤苦无依，有家人比没有家人更惨。 这个世界上，如果他不管她，就没有人管她了。 乔安少想着这些，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另一头的安欣欣也睡不着，在粉红色的公主床满床打滚儿。 两只脚踢了踢被子又坐起来了。 她快要气死了！！！ 为什么，她生气都生得这么明显了，回来的路上他还一句话都不给她说？ 一定是那个女人！ 在那个女人出现之前，乔安少从来都不这个样子的。 都分手了还叫女朋友，这像话吗？ 想到这里，安欣欣坐不住了，光着脚下了楼，跑到了她爸爸的卧室。 “啪”地一下就把灯打开了。 他爸妈睡得正香呢，被这忽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老安总一边坐起身，一边去摸床头的眼镜，待看清来人的模样时，他甚是无奈：“欣欣啊，都这么晚了，你这是干什么呢？” “爸，我难受。”安欣欣道。 “难受？”这一下老安总紧张了，瞌睡也没了：“怎么了？是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啊？” “是心病！” 老安总：…… “嗨……” “爸！” 看着她爸这不在意的样子，安欣欣就很生气，这明明对她来说就是大事好吗？ “你要是想要你女儿活下去，你就给我调查一个人！” “什么人呐？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家里住哪里啊？” “她叫……长得……家里住……”该死的，她一样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查？”老安总问她。 “那你……我……我……我不知道啦……” 安欣欣说着说着，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嗓子忽如其来，把两口子都搞懵了。 两个人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看着女儿越哭越伤心，一时间手足无措。 “欣欣，你先别哭啊，告诉爸妈，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什么人欺负你了？” 第107章：你不该眼光这么差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第二天，乔安少觉得很疲惫，在车上抽了根烟才算稍稍有精神去接安欣欣。 由于他实在太累了，路上连跟安欣欣说话的精力都没有。 刚好，今天的安欣欣也很安静，一路无话。 只是两个人下车后，全厂都感觉到了压抑。 尤其是安欣欣，全程黑着脸，气压低到和她一块儿上班的几个工程师都不敢说话了。 还是热心大姐曹姐，去找到乔安少问：“厂长，这是怎么了？你和小姑娘吵架了？” 乔安少在厂房外头抽着烟，听到曹姐一问，只觉得奇怪：“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曹姐：“可是我看小姑娘今天心情不好。” “她心情不好可能是遇见什么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乔安少不以为然。 然后想了想：“可能是昨天晚上回去晚了，被她爸骂了吧。” 除了是这个原因，他想不出来第二个。 “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当事人不承认，曹姐也没有办法。 可是曹姐转身没走出几步，还是没忍住，又倒回来：“厂长啊，这女孩子都是要靠哄的。 你是不知道，厂里头那几个大小伙子看小姑娘的眼睛都是绿的，就跟狼见了肉似的。 你再不上点心，这女朋友可要留不住了。” 曹姐可是急坏了，这乔副厂长咋就不长点心呢？ 而且这话她刚说完，你猜乔安少说什么？ 他说：“曹姐，你是不是搞错了？谁说她是我女朋友了？” 曹姐：“你可拉倒吧。 她不是你女朋友她天天坐你车上下班？她不是你女朋友你俩成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她不是你女朋友，你能知道她昨晚上啥时候回的家？ 你都满嘴巴腥了，咋还说没吃着肉呢？” 乔安少道：“那是因为她是安总的女儿，所以我特别照顾她一下。 在我心里，她就是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曹姐笑了两声：“成成成，你说是小孩儿就小孩儿吧，你家小孩儿打产线一过，能把男员工的眼睛都勾直了。”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曹姐已经懒得和乔安少说了，摆摆手就要走。 然而没走几步，又被乔安少叫住了。 “你等等！” 曹姐回头：“还有事儿？” “你说……厂里很多男员工追她？” “可不是吗？”见厂长终于对这事儿上心了，曹姐才算松了口气。 “不过我看呐，那些人都没戏。” “为什么？” “模样啊！小姑娘长得那么俊，全厂子里头，就厂长和她配得上。” “是吗？”听到有人夸自己长得好看，乔安少心里还是受用的。 “可不是怎么着？”曹姐最喜欢的就是闲拉扯，从一件事儿跳跃发展到另外一件事儿。 “厂长，你不知道，你刚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你不成事儿。 你说为什么呀？就因为你长得太周正了！ 大伙儿说你是个小白脸，二五不着调，嘿嘿……” 曹姐说着说着把自己都逗笑了，一看乔安少的脸色不好看，马上又把话圆了回来。 “不过谁都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本事。 就扫大院儿的那个老李头，他都想把女儿嫁给你。 你猜我说什么？” 曹姐自问自答：“我说没戏！ 你那个女儿长了个豁嘴巴，一脸的麻子，你还想嫁给乔厂长，你且想美事吧你。” ………… 乔安少一直在听曹姐说话，并没有搭话。 但是曹姐一直都有自说自话的本是，不需要接话的。 她自己把自己说美了，连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那什么，厂长，我不跟你闲聊了，我得干活儿去了。 我就出来上个厕所的时间，你可别算我旷工哈。” 说完了，她就转过身，扭着腰身一拐一拐地走了。 留下乔安少一个人在后面后知后觉。 那小孩儿很招喜欢吗？ 她很漂亮吗？ 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 下午送安欣欣回去的时候，乔安少眼睛忍不住往她的脸上瞟。 别说……还真挺……可爱的。 脸蛋儿小小的、圆圆的、皮肤白得透光，眼睛大大的，跟只豚鼠似的。 本来就在生气的安欣欣看着乔安少一直盯着自己看，十分没好气地问了一声：“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啊？” “嗯？啊？”乔安少回过神来。 “没……没有。” “额……那个……听说最近厂里有几个小伙子在追你？”乔安少恢复了一脸正经的样子，用着一副长辈的口吻问。 “是啊，怎么了？跟你有关系吗？” 卧靠，还真有人追啊！ “没……没有，就是提醒你一下，交朋友要慎重，不三不四的那些人可不能交。” “哼！”关于乔安少的好心提醒，安欣欣根本就不领这个情：“我交什么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是我的什么人呐？” “我啊……”乔安少顿了一下：“我和你爸爸是朋友，勉强算个叔叔吧。” “我呸！”安欣欣直接啐一口。 “可被你占着便宜了，谁认你当我叔叔了？就你？凭什么当我叔叔？谁同意了？” 乔安少：…… “你别这么任性好不好？我说这些不是为你好吗？” 安欣欣撇过头：“我已经这么大的人了，我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不需要不相关的人莫名其妙的关心。” 乔安少：他的关心很莫名其妙？ “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乔安少只能说得更直白一点：“你条件这么好，名牌大学生，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家境又好。 最优秀的适龄青年都随你挑选。 你完全可以擦亮了眼睛好好选，没必要…… 咳咳…… 没必要眼光这么差。” “停车！我要下车！”安欣欣受够了！ “干什么呢？还没到呢。” “我叫你停车！我自己走回去！” “安欣欣，你别闹了好不好？” “好，你不停是不是？”安欣欣气疯了，直接去抢方向盘。 “你不要命了？” 乔安少吓得要命，车子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还好这个年头路上开小轿车的很少，不然他们两个人都得把命交代在这儿。 “对啊，我就是不要命了，你怎么样啊？”小女孩儿疯起来可是真疯，见乔安少停了车，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啪”地一下把门关了。 第108章：好一场英雄救美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少不放心，开车跟了上去，摇开车窗对她道：“安欣欣，你听话行不行？ 这里你打不到车的，离你家那么远，你走到天黑都走不回去。” 安欣欣：“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要负不起那个责任，你就别招惹我，现在死缠烂打的又是谁啊？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情圣？ 笑死了，香港电影看多了吧？” 乔安少：好吧，她说得有道理。 他不管了，可以吧？ 一脚油门踩下去，直接走了。 可是到家了，想着她那个样子，还是觉得放心不下。 妈的，中了邪了！ 乔安少骂了自己一声。 安总女儿，又不是他女儿，他上赶着费什么劲儿啊？ 嘴上这么骂，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去摸起了电话。 他打算给安总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安欣欣到家没有，如果没到家，也好叫安总出去找找不是？ 然而乔安少电话还没打，电话铃声先响了起来。 “喂。”乔安少接起了电话。 “喂，乔三哥，冯玲玲找到了！”电话那头是飞子的声音。 半个小时候后，乔安少出现在了一家歌厅门口。 飞子早就已经等在那儿了，看见乔安少来了，几步小跑迎上去：“三哥，人就在里头呢，我叫了几个弟兄看着的。 你刚刚给我说不要打草惊蛇，弟兄几个都没敢动，不过我看她今天晚上陪着的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人。 在这一片混的弟兄都知道，叫陈虎，手段下作得很，被他玩了的女人不计其数。” 乔安少一边听着飞子说，一边脚步匆匆地往里走。 歌厅里头灯红酒绿，此刻冯玲玲正倒在一个男人怀中。 她今天晚上喝得太多了。 然而男人又给她倒满了一杯酒：“来，妹子，再喝一杯。” 男人说着，顺便，还在她的腰上抓了一把。 冯玲玲摆手：“陈哥，你就放我我吧，我……我真不行了。” “我说妹子，你喝的酒都算在我的头上，你怕什么？ 你是卖酒的，喝得多钱就拿得越多，哥这是在照顾你生意，你知道吗？” 陈虎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话间都是敲打的意思。 他是真看上冯玲玲了，年纪轻，长得又水灵，听说还是个高中生，难怪看起来这么清纯呢。 他来照顾过她许多次生意了，砸了不知道多少钱，但是人家拿了钱就装傻充愣。 今天晚上，他无论如何也该得手了吧？ 此刻冯玲玲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陈虎却还没打算放过她，酒杯已经凑到了她的嘴边。 “来，你把这杯喝了。” “你要想以后我还找你，就把这杯喝了。” 冯玲玲迷迷糊糊，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接过酒杯。 然而下一刻，“啪”的一声，陈虎的手就被一个人拿住了。 冯玲玲抬头，见模样清秀的男人正半弯着腰，一只手攥着陈虎的手腕，眉宇之间有些阴沉之色。 “我替她喝。”他道。 冯玲玲心下一颤，一双眼眸似乎蒙了水汽，看着眼前的人不住颤动。 他……怎么会来？ 然而陈虎却火了，一把打开乔安少的手。 “你他妈谁啊？” “你别管我是谁，这人我今天晚上要带走。” 乔安少指着冯玲玲道。 刚刚到手的小肥羊，眼看就要进口了，陈虎岂能舍得丢？ 当即将手中的酒杯一丢，“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带走就带走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站了起来，和他一伙的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飞子见状，马上就冲了出来：“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怎么跟我三哥说话呢？” 紧跟着，他那些早就等在歌厅里的弟兄们都闯了进来。 两拨人瞬间僵持住了。 还好，飞子早有准备，人数上占了极大的优势。 这样，才给了乔安少谈判的底气。 见整个包厢里头都僵住了，乔安少忽然笑了一声：“飞子，你干什么呢？这是陈哥的场子，咱们得给人家面子。” 说罢，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陈哥，抽烟。” 陈虎现在不占优势，既然人家主动给台阶下，哪有不下的道理？只能顺手把烟接了过去。 “我知道，这是陈哥看上的人。” 乔安少见陈哥接了烟，随便往沙发上一靠，顺手给自己点了一支，接着道。 “但是我也看上了，要不然，陈哥吃吃亏就把人让给我如何？就当咱们交个朋友，以后陈哥有什么事只管叫兄弟。 当然了，今天晚上你和弟兄们的消费都算在兄弟一人头上。” 其实，这种两方对阵，其他的都不重要，唯独就是个面子。 既然乔安少主动给了对方这个面子，对方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在明显要吃亏的情况，还选择硬碰硬。 那陈哥马上道：“成，看兄弟你人不错，哥今天就交你这个朋友。 君子成人之美，这人，就让你了。” 说罢，招了招手，冲着他的同伴们喊了一声：“我们走！” 一群人呼啦啦全走了出去。 见人都走了，冯玲玲紧绷的弦才算松了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才像是彻底泄了力气一般往后倒了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问旁边的乔安少。 乔安少一根烟抽完，起身掐灭，反问了她一句：“你问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挣钱啊。”冯玲玲道。 她因为醉酒，整个人都没有精神，软塌塌的，再加上为了卖酒，她烫了头发，画了浓妆，配上迷离的醉眼，很有一种堕落和慵懒之感。 “做卖酒女挣钱？”乔安少问。 “不然怎么办？除了这个来钱快，我还能干什么还你的钱？” “我让你还了吗？” “可是我想还啊，这世上我谁都可以欠，我就是不想欠你的。” 乔安少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你宁可糟蹋自己，来挣这个钱来还我？ 你知不知道，刚刚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就被那个男人……” 说到后头，乔安少都说不下去了。 “算了，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还没下班呢，经理知道了，要扣我钱。” “我帮你赔！” “我不需要！” 妈的，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乔安少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你说了不算。” 说罢，就要硬扯冯玲玲走。 “我不回去，你给我放手！”冯玲玲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本就醉成了一滩烂泥，哪里有那个力气？ 就在两个人拉扯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鼓掌声。 “精彩啊，好一场精彩的英雄救美。”安欣欣拍着手从包厢外头推门进来。 第109章：你喜欢她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少十分震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半夜的，你不在自己家好好呆着，你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然而安欣欣根本就不回答他的问题，她将冯玲玲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冷笑了一声。 “我说你怎么不送我回来了，原来是跑到这里来送别的女人了呀？乔安少，你可真够忙的。” 乔安少：？？？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我不送你的吗？不是你自己吵着嚷着要下车的吗？” 安欣欣哪里听得这些话，她一腔怒火发泄不出来，把这歌厅砸了的想法都有。 还讲道理呢？ 她看着冯玲玲：“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骚的？” “安欣欣！” 乔安少简直不敢想象，这话是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听听这话，哪里还像是个名牌大学生说出来的？ “怎么？我说她你心疼了？” 然而他的态度进一步刺激了安欣欣。 “你要喜欢，你给我说啊，我一样骚给你看！” 说完，安欣欣直接顺手“撕拉”一扯，把自己的裙子撕了一截，肩膀上露出了白晃晃的肌肤。 一旁的飞子他们眼睛都睁大了。 卧槽，这个他们也能看吗？ 乔安少：“把头给我转过去！” 众人纷纷调转了头，不看，不想，那是乔三哥的女人…… 乔安少连忙把外套脱了罩在了安欣欣身子，整个身子挡在她前面将她遮住：“你能不能别闹了？” 安欣欣一把把他推开，眼睛里都是狠意。 “你还喜欢什么？” “哦，会喝酒是吧？我也会喝啊。” 她说罢，操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就往嘴巴里灌了进去。 乔安少都快被气疯了：“安欣欣，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欣欣哪里听他的话，只管喝酒，只是她会喝个屁，没两口就被呛着了。 但是她不管，依然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乔安少受够了，上前一把扯了她的酒瓶。 他的力道太大，酒水溅开，落在了地上，整个包厢原本就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儿，这一下，更刺鼻了。 “安欣欣，你到底疯够了没有？”他大声呵斥着。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你要任性，你要闹，都找错人了！” 他是真的太生气了，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清晰易见。 飞子都有些吃惊，从前的乔安少的确是冲动易怒，打架闹事是常有的。 但是多少年了，他都没见过乔安少发过这么大的火。 还真挺……吓人的。 可是安欣欣不怕，她红着一双眼睛，然后反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看得冯玲玲眼睛都直了。 “乔安少，你混蛋！” 安欣欣恶狠狠地骂完这句话，转身就朝外头跑了出去。 是捂着脸，哭着跑出去的。 “这……这……” 飞子见人走了，有些为难。 “三哥，要不我帮你去把人追回来吧？”他问乔安少。 乔安少现在正在气头上：“算了，不管她！” 这一天，全是乱七八糟的事儿，他就是再好的耐心也被磨光了。 他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捂着脸想要清醒一下。 冯玲玲这时候酒醒得差不多了，她坐在乔安少旁边问：“你女朋友啊？” 乔安少依旧埋着脸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喜欢她？” 乔安少顿了一下：“也不是。” 冯玲玲笑了：“乔安少，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的，我见过你满眼装着一个人的样子。” 所以当他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她一目了然。 乔安少忽然笑了一声，像是泄了气一样。 随即往沙发一倒：“她真的太能闹腾了。” 他说起安欣欣的时候，嘴边还带着一丝不察觉的宠溺，那神情实在是太刺眼了。 至少在冯玲玲看来是这样的。 “可是你并不反感她闹，不是吗？不然你刚刚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见她喝酒，你心疼坏了吧？” “小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 冯玲玲：“人家十九岁了，在你们老家，十九岁的女孩儿，孩子都有几个了。” 但是老家那些女人，早早就要结婚生子，面对现实的生活和残忍的人生啊。 安欣欣又不一样，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她的十九年里全是童话和幸福，她的人生只要负责开心和快乐就好。 她的心理年龄，有没有九岁都不一定。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好是坏。”乔安少说道。 “她就是日子过得太顺了，周围的人全都惯着她，顺着她，她没见过我这样的，所以一时觉得新鲜。 等真过日子的时候，她就知道压根儿不是这么回事。 到那个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冯玲玲听着他说这些话，忽然叹了一句：“两年不见，你真的变了好多呀。” “变了吗？”乔安少问。 “当然，你变成熟了，你以前干什么都横冲直撞的，现在冷静又圆滑，办事滴水不漏。” 她说的是刚才和那些混混的事儿，换做以前的乔安少应该会不管不顾地打一架吧，而且还是在自己这边占优势的情况。 “那天，你们服装店的售货员给我说，你这几年发展得挺好的。”冯玲玲接着道。 “说你开了厂，餐饮业也做得很好，车子都换了两台了，我当时挺惊讶的，我说这才两年，你怎么发展得这么快？ 今天我见你了，我才知道，你这么聪明，发展得不好才怪了呢。” 冯玲玲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 乔安少是释然，冯玲玲是沉溺。 “我给你安排个工作吧。”乔安少说回了正事。 “你有高中文凭，做个文职没问题，虽然钱少，但是简单、轻松，环境也安全。” “去你们厂？”冯玲玲问。 “别的厂，我跑几年业务了，这点门路还是有的。” 随即他又哂笑道：“去我们厂，被那个小丫头知道了，可不得和我闹翻了。” 冯玲玲配合着笑：“你什么时候都在顾及着她，还说不喜欢？” 乔安少：“知道就成，点破了干什么？” 恰在这个时候，飞子闯了进来：“三……三哥，出事了，刚刚来的那个女孩儿，她……她……” 第110章：我喜欢，喜欢得要命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虽然乔安少说不用管安欣欣，但是哪能真不管啊？ 飞子深知他的意思，还是跟着追了出去，还好是追出去了…… “她又怎么了？”乔安少一下紧张起来。 “她刚才一跑出去就遇到了陈虎那几个人，陈虎他们见她一个人就逗了她几句。 她……她是真勇啊，她上去就给人家一个巴掌。 本来弟兄们几个人想要上去解围的，这下彻底把陈虎惹恼了，死活不放人了” 乔安少：…… “我说什么来着？她就没一刻让人省心的。” 乔安少急急忙忙走出去，果然见到陈虎一群人还在歌厅门口。 飞子的人站在陈虎的对面，陈虎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肯放人。 乔安少走了过去，见安欣欣蹲在角落里，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身上还穿着他的西装外套，背影又瘦又单薄，还在瑟瑟发抖。 “飞子，去把人带过来。”乔安少一只手放在裤兜里，强作镇定地对飞子道。 飞子得了指示，就要闯进去带人。 对方见状，马上戒备起来，掏出家伙，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哥，哥……” 乔安少走过去，一把勾住陈虎的肩膀。 “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走近了，就能看见陈虎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可见安欣欣下手的时候可是一点没省力啊。 难怪陈虎这么生气。 “干什么？” 看着乔安少上前勾肩搭背，陈虎下意识有些排斥，但是到底还是识趣的，没有避开。 “兄弟，你可别告诉我，这妞你也看上了，你到底要几个妞啊？这么多，你吃得下吗？” “不是，这……” 乔安少前一秒还嬉皮笑脸，忽然眉头一凝，神色就变得凶狠起来。 弓起手肘，直接朝着陈虎的肚子撞了下去。 陈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吃痛，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乔安少趁机一脚踹了上去：“我草你妈的，死人渣，谁你都调戏是吧？” 这变脸来得忽如其来，陈虎的手下操着家伙就朝着乔安少围了上来。 飞子那一群人自然也不甘示弱。 乔安少直接抢了一根钢管，和那群人动起手来，混乱之中回头对飞子道：“你把人给我带走！” 飞子听到这话，扯着安欣欣就跑了。 乔安少都已经多少年没打过架了，发起狠来的时候他是真不要命。 操起一根钢管，专门往人的胳膊和后背招呼。 当然了一场架打下来，他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他没有什么在意的，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就驱车离开了。 车子停到了小区外头。 安欣欣正和飞子等在那儿，她一见到乔安少的车，就马上丢了飞子，朝着他扑了过来。 “乔安少……” 安欣欣一把将他抱住，眼泪就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她的眼泪掉在了乔安少的颈窝有些凉意。 小姑娘浑身颤抖着，真是让人不忍心把她推开。 乔安少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知道怕还去招惹这些人？以后还敢不敢去那些地方了？” “我怕的才不是这个呢。”安欣欣道。 “那你怕什么？” “我……”安欣欣说了一个字，嘴巴撇了撇，声音带着哭腔：”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她哭得更伤心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你知不知道你好凶啊？真的好凶……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吼过我。” 安欣欣哭得梨花带雨，又急切地解释着：“其实，其实我不想这么无理取闹，可是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从第一次跟爸爸在饭局上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你跟那些幼稚的男生一点都不一样。 后来爸爸一直夸你，他夸你办事老道，为人上进，我爸爸从来不这么夸人的，他让我越来越好奇。 后来我找个理由到你们厂里来上班了，我其实就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越了解你就越喜欢你。 都怪你，都怪你，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你这个混蛋，混蛋……” 安欣欣这些话，就算是冰山都得被熔化了吧。 情绪只要打开一个口子，你就别想收住。 乔安少认命了。 “我喜欢。”他道。 三个字叫安欣欣安静了下来。 她顿了片刻，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你……你说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睛。 “我说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 乔安少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了，他本来也不是佛祖圣人，凭什么要求他无欲无求？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怎么就畏手畏脚了呢？ 他不管了，喜欢就是喜欢，操他妈的，爱怎样怎样吧。 “真的？” 安欣欣又笑了起来，眼泪还在脸上挂着呢，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 乔安少：“你骗你干什么？” “那你不会不理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不理我是不是？” 乔安少跟着笑了起来，骂了一句“傻子”，又一把把她揽在怀里。 安欣欣如愿以偿，如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心里格外安心，哪怕乔安少满身的血腥，但是她一点儿都不嫌弃，把他搂得紧紧的。 忽而，他听乔安少在她耳边轻声叹息：“估计你爸得宰了我。” “为什么？”她问。 “他当初可是让了一片市场给我的，我知恩不图报，偷走了他的机器，拐走了他的女儿。 安欣欣，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你也要？” “要，我要定了！” “好吧。”乔安少把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颈窝，摸了摸她的头发：“只要你认定了，我也认定了，我就去见你爸，他要打要杀，我随他。 给我留一口气回来娶你就成。” 乔安少说出这句话，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此时冯玲玲站在小区的另一头，她站在路灯的暗面，身影格外单薄。 看着这一幕，她心里又酸又涩。 她也不放心，一直在这儿等着乔安少，可是他连余光都没有落在她身上过。 冯玲玲转身离开。 她从来没有这么嫉妒过一个人。 名牌大学和乔安少，这些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而安欣欣，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恍惚间，冯玲玲忽然想起，其实这些东西，她曾经也差点儿得到了。 只是最后，被她自己错过了。 一想到这儿，一瞬间泪流满面。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第111章：你长大了应该当设计师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冯玲玲走了，安欣欣还在紧张地给乔安少检查伤口，他身上好多处伤，尤其是肩膀上，一条好深的口子，流了很多血，才结了痂。 “快上楼去，我给你包扎包扎。”安欣欣道。 乔安少：“屁！” “现在当务之急是送你回去，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 安欣欣：？？？ “我们两个不是在处对象吗？为什么还要回去？” “处对象也得回家啊，你家的门禁该守还是得守。” 安欣欣被乔安少塞进了车子里：“处对象就是大人了，大人是不需要守门禁的。” “没听说过。” 谈判失败…… ** 听说老叔又谈对象了，这几天就要带回家。 柳若云买了好些菜，还把乔妙叫过来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 乔妙已经多长时间没下厨了，她现在主要是学管理和经营，当然了，偶尔还是要培训一下大厨。 但是为了未来的嫂子，她毫无怨言。 当乔安少把安欣欣带回家的之后，柳若云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一看。 卧靠！这不是欣荣集团的大小姐吗？ 她这段时间的心思都用在了超市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厂里了，竟然对小叔子和这位大小姐的事儿一点不知。 “小三儿，你到厨房来，我有事跟你说。”柳若云喊道。 乔安少刚刚进门，就听到了嫂子的传唤。 他转过头对安欣欣道：“那个……你先到客厅里坐坐，吃点水果，我待会儿就来。” 安顿好女朋友，乔安少才往厨房里去。 第一次到男朋友家的安欣欣有点尴尬。 不多，但是有点…… 她东看看西望望，就看见了正在画画的乔思思。 此时乔思思正在给她画上的新裙子上颜色，正是关键的时候，听到头顶上安欣欣发出“哇”的一声。 乔思思抬头，看见了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冲着她问：“这都是你画的吗？” “是呀。”乔思思答。 “画得真漂亮，你应该去当设计师。”安欣欣道。 “设计师……是什么？” 在国内，这个职业并不是很流行，更没有人和乔思思灌输这个概念。 “这种职业在国外可火了。”安欣欣道：“那些大品牌大服装公司的设计师都是几百万的年薪呢。 而且只要你的展览办得成功，成为业内标杆的人物，是非常非常受人喜欢的。” “真的吗？”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跟乔思思说这些话，她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太棒了。 她最喜欢的就是画漂亮衣服了，这个还能一年挣几百万？ 可是她妈妈一年到头也才挣十来万啊。 而且还能办展览？ 她最喜欢漂亮和亮晶晶的东西了。 只是这些东西国内的人似乎并不是真追捧，这个年头国内讲究朴素和勤劳，一个人太过注重外表的光鲜是会被嘲笑的。 安欣欣聊开了，所剩无几的那点尴尬也没有了。 她十分自然地坐在了乔思思的旁边，从兜里摸出一颗巧克力递到乔思思面前。 “进口巧克力，你吃吗？” 当然要吃了。 乔思思最喜欢吃巧克力了，但是妈妈从来都不让她多吃。 乔思思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打量着安欣欣：“姐姐，你身上这件衣服就很好看啊。” “当然了，这是在国外新款，限定的。” “很贵吗？” “嗯……这个呀？好像一万多点吧。” 乔思思觉得很贵，妈妈买一件几百块的衣服都心疼得很呢，但是小孩子并没有那么强的自尊心。 她从自己的卧室里翻出一张先前画的图。 “你看，是不是跟我之前画的这个很像？” 安欣欣看了看，觉得很惊奇：“真的是有点相似呢，你什么时候画的？” “去年！” “去年？去年这件衣服还没发布呢，你真的是个天才！” 安欣欣一下子对这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印象十分深刻了。 乔思思也喜欢安欣欣，谁不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哦，不，谁不喜欢长得漂亮还给你吃巧克力，还夸你是天才的大姐姐？ 此时的另一头，柳若云正在压低声音问乔安少：“我让你带对象回来，你把欣荣集团的千金带回来干什么？” 乔安少：“这就是我对象啊。” “这就是……” 柳若云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又压低了声音：“她怎么成了你对象的？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什么叫勾搭啊？嫂子，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 再说了，这人不是你找来的吗？她是哥介绍到我们厂子里的工程师，我们正常接触的好不好？” “那你哥是让人家来工作的，不是来给你当女朋友的。” 柳若云说罢，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冷静地问：“小三儿，你老实说，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乔安少：“我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她又没瞎，她能看上你？她图你什么？” 没钱、没文化，除了一张脸还稍微看得过去，乔安少还有什么？ 本来还有个厂子，现在出了状况还在摇摇欲坠中。 “小三儿啊，咱们可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家，那些坑蒙拐骗的事情做不得，咱们家到底什么情况你到底给她说没有？ 你趁着现在还有救，你赶紧对她坦白从宽。”柳若云循循善诱。 乔安少欲哭无泪…… “嫂子，我都说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说实话还是她追的我，我甚至抵抗了，就是……没抵抗过。” 红粉美人关，佛祖也得折进去。 听到这话，柳若云三观震碎。 这安欣欣是有什么毛病？ 从前，柳若云就不理解，乔安少为什么这么逗小姑娘喜欢，现在柳若云就更不理解了。 正当柳若云原地崩溃的时候，厨房门被打开了，安欣欣探了个脑袋进来。 柳若云一秒回魂，牵扯出一个仓促的笑容：“那什么，欣欣啊，你……你怎么进来了，不好玩儿吗？” “不是的，嫂子，我就是来问问需要我帮忙吗？”安欣欣问。 “不，不用，菜马上就好了，你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柳若云话音刚落，乔妙最后一道菜出锅了。 第112章：能遇到乔安少我很幸运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一道道菜摆上桌子，全是乔妙的拿手好菜。 松鼠桂鱼、酥皮乳鸽、蒜蓉虾仁…… 乔妙为了开饭店，花了不少的心思上全国各地学习，会的菜色多，手艺比以前更精妙了。 一口下去，差点儿让安欣欣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这也太好吃了，比大饭店卖的都好吃。” 她一道菜吃下来。 红烧肉，“好吃！” 蒜蓉虾仁，“也好吃！” 连炝炒白菜都那么好吃，都好吃…… 她觉得这一家人还真是奇妙，有画画顶级设计师的小孩儿，还有做饭堪比顶级大厨的厨师。 乔妙都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笑：“谢，谢谢啊……” “不是啊，谢谢你，我真的很少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 她本来就像个豚鼠，这下两个腮帮子塞得满满的，就更像了。 乔安少忍不住想笑，但是想着这样是不是太缺德了，好歹喝了一口茶让自己忍住了。 这边柳若云一本正经的模样：“不是，欣欣，是我们全家人都要谢谢你。” 安欣欣一下懵了：“为……为什么呀？” “谢谢你眼神不好，看上了我们家小三。” 乔安少：“噗……” 他扯了两张纸擦嘴边的茶水，一边道：“嫂子你说啥呢？” 柳若云：“我说得没错啊，小三儿啊，这种事掩盖是掩盖不住的，人家欣欣行善积德，我们就应该知道好歹。” 乔安少：…… 然而安欣欣忙道：“不，不，不，嫂子，乔安少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能做他的女朋友……” 安欣欣说到此处，一脸的娇羞，满脸通红的低着头。 “我很幸运。” 柳若云：这丫头的脑子是真不好使……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乔思思却在一旁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无心饮食。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服装设计师这个职业。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只靠画衣服就能挣钱的行业？ 是啊，她之前的设计图不是帮妈妈挣了好些钱吗？ 那她以后一定要在这条路上好好地走下去，能挣好多好多的钱…… 想着想着，乔思思似乎都已经看见了自己开办展览，站在镁光灯下，接受全世界采访时的场景了。 心里就再装不下其他的事情了，连她平时最喜欢吃的小姑做的菜都似乎不香了。 周围的谈话声叽叽喳喳，她却似乎一个人装在了罩子里，一句话都听不清了。 “嫂子，你知道吗？”你现在在我们学校可出名了，安欣欣一边吃着饭，一边开始了对柳若云的彩虹屁。 “是吗？”这句话一下子就引起了柳若云的注意。 ”为什么？他们又不认识我。”柳若云不解。 “因为我师哥啊！”安欣欣道。 “你都不知道，学校好多女生羡慕你呢，好多女生都往他的宿舍送情书，还有个英文系的，追师哥追得全校皆知。 但是师哥他都是义正言辞地拒绝。 系花在你面前都败下阵了，你一战成名呢。” “真的呀？”柳若云被三言两语哄高兴了。 安欣欣：“当然是真的呀，我骗你干什么？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诚实，不信你问乔安少。” 柳若云转头看向乔安少。 乔安少憋笑憋得肚子疼，握着拳头挡在嘴边，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 乔思思趁此机会从位置上爬了下去。 “妈妈我上一边去玩了？”她试探性问，她现在只想画画。 如果平时乔思思不吃饭的话，柳若云一定会骂她，但是现在的柳若云已经和安欣欣聊开心了，压根儿就没心情管她。 冲着她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言罢，又转过头看向安欣欣：“什么时候叫安总也来我们家吃个饭吧？你看你和小三都处对象，咱们两家人总得见个面才是。” 安欣欣：“好的，好的，我这就回家给我爸说去。” 乔思思见妈妈没有理会自己，就躲进了自己卧室，一呆就是大半天。 ** 就在乔思思一头钻进设计里头出来的时候，却转眼就要面临开学了。 本来她才五岁半，还没到上小学的年纪，但是好在这个年头对年龄卡得不是那么地严。 柳若云走动了走动关系，还是把乔思思送进去了。 乔安杰的学校也开学了，乔安杰原本想着，现在是关键时期，要不他请假一段时间。 等柳若云的厂子恢复盈利了，他再去学校。 可是柳若云死活不肯。 她说钱是挣不完的，读书才是正门路，做生意是盈亏未知。 但是读书不一样啊，读书是带着他们全家日子越过越好的保障，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的。 乔安杰实在是拗不过她，便说好，只要他一没有课就来超市里帮忙。 另一头，柱子也要上学了。 乔安杰把他送到黄桷市高中，还往他口袋里塞了两百块钱。 柱子连连往后退。 “我不要，二叔，这钱我不能要，我吃住都在你和小叔家，我拿着钱也没用处啊。” “拿着！”乔安杰十分坚持：“这是给你的工钱。” “要啥工钱？我这段时间就已经够麻烦你们的了。” “谁说麻烦了？你这段时间不知道帮了我们多少忙呢，这年头，就算请一个售货员干两个月活，不也得几百块钱？ 谁说钱没用处了？ 读书的书本墨水不要钱？再说，你也该给自己买一身好衣服了。” 乔安杰说着往柱子身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柱子有些窘迫，他穿得实在是太寒酸了，衣服裤子都洗掉了颜色，鞋子也连脚趾头都包不住了。 这还是他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 乔安杰有些心酸，这些年，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吃饭不仅要吃饱，还要讲究营养搭配，穿衣不仅要穿暖，还要讲究流行时尚。 这让他都快忘了，其实这个年头，大多数的农村人也只是刚刚够吃饱而已。 人们又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有地了，南下打工在农村火热了起来。 按照村里人的说法，就是出门要饭也比窝在农村挣钱。 但是还是很多人不愿意离开农村，或者说，是离不开农村，比如说——乔安平。 他太老实，也没有文化，除了种地，他什么也干不了。 “你爸爸，这几年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乔安杰问柱子。 第113章：你的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想起了那个皮肤黝黑，笑容憨厚的大哥。 大哥不喜欢说话，也没那么多心思，但他以前每次在做农活的时候都会默默地帮乔安杰多分担一点。 乔安杰每次不愿意的时候，大哥就会说：“你是个读书人，有大出息，我是大老粗，不会干啥，就会种地，顺手就做了，你还跟我计较个啥？” 那个时候，乔安少还在村里教书，一个月就挣十几块钱。 但是在大哥眼里这就是“有出息。” “妈妈经常说来找你们，但是我爸不愿意，他说你们现在有钱了，老是来找你们，别人会以为我们图你们的钱。”柱子说道。 柱子是个实诚的孩子，简单的一句话，却叫乔安杰眼眶湿润了一下。 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兄弟，从前总是默默照顾他的大哥，为什么越长大，就越生疏了呢？ 为什么日子过好了，亲情却淡漠了呢？ “柱子啊。”乔安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好读书，听到了没有？有什么需要的，你就来找二叔。 咱们家一定要多出几个大学生，只有有了文化，才能彻彻底底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我知道的，二叔。”柱子郑重其事地点头。 ** 正当柱子打算为家族之振兴而读书的时候，乔思思正在被她妈妈拖着往学校去。 乔思思一边走一边很不理解地问：“我以后是要做设计师的人，做设计师为什么还要读书？” 柳若云：“你以后就是要做天王老子，现在也得给我去上学！” 乔思思的小嘴巴翘了起来。 柳若云揉了揉她的头发：“思思乖啦，你爸爸也去学校了，妈妈待会儿还得去给超市开门。” “好叭。” 妈妈太辛苦了，漂亮的脸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细纹。 乔思思太爱美了，对漂亮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于是她跟柳若云说：“妈妈，你应该敷面膜。” 柳若云：“面膜？那是个什么东西？” 嗯…… 怎么说呢，其实这也是在妞妞的兑换商城里面看到的。 “就是一张布，做成人脸的形状，然后贴在脸上，敷一段时间，皮肤就会变得很好了。” 柳若云：“又是在电视上面看到的？” “是呀。” “你以后少看点电视。” 乔思思：…… 母女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声音：“阿姨，思思。” “嗯？”两个人一转头，竟然看见何晟朝着他们走来。 “何晟哥哥。”乔思思甜甜地喊。 “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我爸爸的工作调动到黄桷市来了，我跟着我爸爸转到黄桷市来读书了。”何晟答道。 “何厅长又调动了？”柳若云有些惊讶。 何厅长这两年的职位变动有些大呀，再调只怕要到市委了。 再看看何晟这个孩子，十一二岁的年纪，渐渐褪去了幼稚，长成了少年郎的模样。 “何晟，我记得你今年应该上初中了吧？”柳若云问。 “是的，阿姨。” 少年端方持重，温润有礼。 好后生啊好后生。 “那个，思思也是今天开学吗？”何晟问道。 “是呀，春天小学。”柳若云答道。 “哎呀，这个也太巧了。”何晟笑道：“我读第一中学，刚好和思思顺路，阿姨，要不我送思思去学校吧？” 有些事真的不信缘分都不行，幼儿园让何家送了三年，现在小学又让人家送。 柳若云嘴巴上说着：“那怎么好意思。” 实则心里想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连忙把书包塞到何晟手中：“那就太麻烦你了。” 也不是她这个当妈的心太狠，而是现在正在处于关键时期，超市是他们全家人以及整个厂子的经济来源。 她现在就像是单脚走钢丝，一点松懈就可能掉下万丈深渊。 何晟很自然地接过书包，这些年他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乔思思也被何晟送习惯了，甚至连反抗都没有。 柳若云走后，乔思思还在想着设计师的事情，她忍不住跟何晟分享。 “何晟哥哥，以后我肯定会设计出很好看很好看的衣服，让大家都来买我的衣服。” 何晟却不以为然：“衣服为什么要穿那么好看？” 说完，他看向乔思思，她穿得也太不像是个小孩子了吧。 军绿色西装圆筒裤，针织上衣，搭上一根细皮带，脑袋上顶了一个丸子头。 以前乔思思很小，圆敦敦的，她穿什么衣服都不会有差错，但是随着慢慢长大，她渐渐褪去婴儿肥，衣裳的选择上也越来越缺少稚气。 何晟是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根正苗红的好少年。 他苦口婆心地劝诫乔思思：“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我们应该不爱红装爱武装，应该认真学习，长大了为社会添砖加瓦。” 乔思思嘟嘴：“我设计衣服可是为社会做贡献啊。” “那怎么可能？ 你一味注重外表，不注重内心，会助长社会的奢靡之风，这样很不好。” 乔思思彻底没有语言了。 她在安欣欣那里受到的鼓舞，被一瓢接着一瓢的冷水泼了过来。 到了学校后，她就问妞妞【何晟哥哥说的是真的吗？】 妞妞表示：【当然不是，每个人实现价值的方式都不一样，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都是为国家做贡献。 而且，根据我对这段历史的了解，自然经济的高速发展，人们开始对外貌不断追求，好的产品更能刺激经济。 尤其是时装行业，国外对我国的打击很大，让我国的人民盲目崇外。 如果宿主能形成自己的品牌，帮助我国人民塑立审美自信，那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关于妞妞说的，乔思思听不太懂，但是妞妞至少说了，这很有意义。 【我也觉得。】 乔思思是这样认为的：【我每次穿了好看的衣服，我的心情就会变好。 我设计出更多好看的衣服给大家穿，那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好了，这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就是这个道理。】妞妞道。 【不过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 第114章：见老丈人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今天是乔思思第一天上学，她发现书本上好多的知识都是她学过的。 妞妞从前教过她的，她的记性很好，一学就会。 现在学校还在教加减法，而她连九九乘法表都已经会了。 【可是这些我都已经会了呀。】乔思思道。 【会了也要好好学习，把基础打牢了，后面的学起来才会更轻松。】 乔思思还是老一套：【可是我以后要做设计师啊。】 【那就更要好好学了，你现在学习都不好，以后考不上大学，上不了设计学院你怎么做设计师？】 【真的吗？】乔思思有点被吓到了。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好好学习，才可以考到设计院校去，才能成为优秀的设计师。 蝴蝶效应不知道吗？你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就是蝴蝶扇动翅膀，会成为飓风影响你整个人生的。】 妞妞说得好深奥，乔思思听不懂。 但是妞妞从来都不会骗她。 乔思思终于收起了天马行空的想法，开始认真听老师讲课。 课程很枯燥，但一想到将来成为了设计师，办展览，她就浑身充满了热情。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很皮的，但是难得乔思思，下了课竟然不和同学嬉笑打闹，上课也不开小差。 老师很喜欢她，任命她为学习委员。 但是同学们却不怎么喜欢她。 因为她穿得很漂亮，又不太合群，背地里说她假清高。 只有乔思思的同桌和前桌一个女孩儿和她关系不错，毕竟人还是有慕强心态的，何况乔思思还经常分好吃的给他们。 对于这些，乔思思倒不是很在意。 她打小就没有很多朋友。 再说了，交那么多朋友做什么？和他们一起跳房子、跳皮筋？ 太幼稚了！ 她每天一有空闲就画画，哪有时间陪这些小屁孩玩？ 公主才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公主只在意自己能不能设计出完美的裙子。 不过班上有一个叫赵瑶的女生，听说家境很好，爸妈是做大生意的，是从玉兰市回来的。 这个年纪的女孩已经生出了虚荣心和攀比欲了。 赵瑶就很膨胀，她经常告诉同学们，自己身上的衣服几千块，全都是名牌。 而班上穿得最漂亮的乔思思…… 那也就是看着漂亮而已，其实全是地摊货。 乔思思坐在人群外画画，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一言不发。 不是不想说，而是对于名牌，她们家的确买不起，一件衣服就是几千上万，能抵得上她妈妈一个月的工资了。 乔思思打小就不会要求超出他们家庭承受范围之内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 赵瑶穿着那些名牌都好丑啊。 她明明又黑、皮肤又黄，还偏要穿挑人的衣服。 由于这个原因，乔思思对那些国外大牌都没有什么好感了，她觉得她自己画的每一件都比大牌好看。 ** 中秋节之前，老叔在厂子里传来了好消息。 他们的新机器的图纸终于画出来了。 这对于现在的乔家而言，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这代表厂子能保住了，妈妈也不用每天焦头烂额，为几百个工人的生计问题发愁了。 厂子能保住，老叔也有底气见老丈人了。 毕竟安欣欣家的欣荣集团可是行业龙头。 听说对方每年的利润都能达到几百万。 光是利润啊，他们这个小厂，产值都没有几百万的。 如果还是那种摇摇欲坠的情况下，乔安少只怕自己会被未来老丈人打死。 还好，还好，如今机器设备上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也算是自己厂子有了专利技术，多少也不会太难看。 知道要见安总那天，柳若云比乔安少还要紧张，换了几身衣服都觉得不合适。 还是乔思思给她选了阔腿西装裤加白色风衣，搭一根亮色的小皮带，略显正式又不会太死板。 一家人到了酒楼，乔安少惴惴不安地等待，似乎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安欣欣在旁边支棱了他一下：“你放轻松啦，我爸爸又不会吃人。” 乔安少：“我怎么觉得他比吃人还可怕？” 安欣欣：…… 正说话的时候，就见安总夫妻二人从酒楼走廊走了过来。 安总板着一张脸，似乎很不满意的样子。 乔安少当场脑子“嗡”地一下，在各个场所都能游刃有余的他，这一下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瞬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见安总气势汹汹而来，指着乔安少：“乔安少，你好啊，我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来报答我的？” 完了，完了，这哪里是来吃饭的？这直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安总，我……” 乔安少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柳若云往前一步，冲着安总鞠了一个躬。 “安总，对不起。” 乔安少：？？？ “是我这个做嫂子的没有管教好小叔子，让贵千金受委屈了。” 乔安少：……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他不要面子的吗？ 柳若云一颗心也惴惴的，手心都出汗了，慌不择路，竟然把实话说出来了。 好在安总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哼”了一声：“你心里倒还有数，你们说吧，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这……还能怎么办？ 顺着安总的意思，是……“让他们分手？” 柳若云问得很弱，却被安总瞪了一眼。 “你这是几个意思？我女儿哪点不好了？他要和她分手？ 哦，他乔安少说处对象就处对象，现在腻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一点责任不负，你们倒是想得挺美的哈？” 额……这样的话好像确实不对。 “那我们赔……” “赔？你们拿什么赔？我安家缺钱还是缺东西了？还是你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了？竟然打算拿钱打发了？” 那确实哈，人家千金大小姐，这种说法搞得人家是做那种生意的一样。 柳若云：“那就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好好相处嘛，我保证我小叔子绝对不会亏待了您家千金的。” 安总冷笑一声：“呵，你想得倒美。” 乔安少彻底没招了：“安总您到底要什么？” 安总停顿了一下，随即道：“我们坐下再说。” 坐下说？这事儿不小啊。 一行人到了包厢，安总在上位落座，一坐下就问起了乔安少的设备问题：“听说你们有很精尖的技术资料，现在连图纸都已经画好了，只等开产线了？” 乔安少内心咯噔一下，对方不会是冲着图纸来的吧？ 第115章：投资200万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很有可能啊，大家都是做服装厂的，设备问题是一大难题。 其实像乔安少这样的小厂，想要造设备本来就有些痴人说梦，但是如果是欣荣集团，那就完全说得过去了。 其实为了安欣欣，乔安少完全可以把图纸拱手让出去。 但问题是，这些图纸不是他一个人的啊。 技术人员是哥哥招的，这些日子厂里人的工资是嫂子发的，他就负责监督一下，实在没有权利说出“送人”的话。 但是柳若云可大方了，直接道：“安总您是要图纸？没问题。” 柳若云想得很简单，反正他们也没钱开产线，直接让给有能力的人也是一种明智之选。 以后在自己人手上买设备，也比在岛国人手上买强得多，至少维修不成问题。 还能帮乔安少解决婚姻大事，着实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嫂子……” 乔安少也没想到柳若云竟然答应得这么爽快，当即感动得不行。 谁料人家安总摆摆手：“我要你们的图纸干什么？这是你们自己研发出来的，我老脸还没那么厚。 我的意思是，我要投资。” “投资？”柳若云愣了愣，这是她着实没想到的。 “多……多少？” 安总摆了摆两根手指头。 “二十万？” 虽然不够开一条产线，但是也是很大一笔钱了。 安总“啧”了一声。 “二十能够干什么？还不够欣欣一年的零花钱的，二百。” “二……百。” 柳若云差点儿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不怪她少见多怪，二百万，能把他们厂子买下来了，还投资干什么？ 柳若云在想对方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安……安总，您……您确定吗？” 安总笑了一声：“我是年纪大了，但是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自己投资多少钱还能不清楚吗？” 没想到自己的腹诽都被对方猜到了，柳若云多少有些尴尬。 “可，这……这是为什么呀？” “还能为什么呀。”安总忽而叹了一口气，慢悠悠道：“我这一辈子沉沉浮浮，什么没见过？ 我生在战乱时候，稍长一些趁着乱世经商，后来解放了，我的企业从国营转私营。 再然后，被人陷害，又平反。 改革之后，我年近半百又重新拾起那些生意经验，开始发家。 经历了这么多，可我从来没有泯灭我这颗爱国之心。 商场上杀进杀去，我最清楚我们国家最缺的是什么，是技术。 你们年轻人，不管自身盈亏，不计投入回报，也要在技术这一块儿杀出一条血路，让我看见了国家的希望。 我半截身子入土了，现在身边还有什么啊？也就还有些闲钱，既如此，我为什么不帮帮你们？ 再说了，帮你们也是帮我们自己不是？ 谁他妈想受那些岛国人的鸟气？” 没想到安总都是年近花甲之人了，竟然还能有一腔热血。 “再说了。”安总顿一顿接着道。 “我女儿是要嫁到你们家的，她一年的零花钱都是几十万，我如果不帮衬着你们，以后受苦的还不是我自己的女儿。 这些钱，就当是我给欣欣的陪嫁吧。” 乔安少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就瞪直了。 “安总，您……您……” 他“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答应我和欣欣的事了？” “我不答应有用吗？”安总反问。 额……当然没用了，既然说了要娶安欣欣，那就一定要娶，刀山火海都要娶。 安总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随即又道：“但是，咱们可要说好，你要对欣欣好，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乔安少：“一定的，一定的……” “要用心经营，这钱给你造设备，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这必须的，必须的……” “还有，以后给我和欣欣她妈养老，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你对我们两个就要跟你亲生父母一样。” “那当然，那当然……” 约法三章，既然说好了，那就没有问题了。 柳若云当即表示：“安总，既然您给我们这么大的投资，那我们分你股份。” “要什么股份？”安总十分强硬。“这是我给女儿的嫁妆，要给股份就给欣欣就是了，给了我，以后也是欣欣的。” 柳若云是真的没想到，乔安少和欣荣集团的千金处对象，对方不仅不反对，还大手一挥给他们投了二百万。 但如果柳若云能听到安总两口子出了饭店的对话，只怕更会大吃一惊。 “我刚刚的表现没露馅吧？”安总问她的夫人。 安夫人冲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没有，没有，就你一到饭店那个气势，差点儿把我都吓到了。” “嘿嘿。”安总长舒了一口气。 “这下好了，我们厂子一向是做成衣加工的，缺乏自己的技术和设计，而乔思这个牌子刚好能补我们的短板。 这样一来，我们厂子的创新问题解决了，设备问题解决了，女儿的终身大事也解决了，一箭三雕啊。” 安总做了一辈子生意，但是这一笔买卖是他这辈子做得做划算的。 “我们这一次给了那小子这么大的恩惠，他不得感激我们啊？以后能不对我们两好吗？”安总说道。 安总夫人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原来啊，安总早就看上了乔安少了。 他一辈子忙于生意，年轻力壮生孩子那几年被小人陷害，吃了好几年的苦，没能多生几个孩子，就安欣欣这一个女儿。 后来又因为忙着事业，对女儿疏于管教，纵了个没法没天，想要让女儿接手自己的生意的想法就只能落了空。 最后就只能把主意打在了女婿身上。 但是挑选来挑选去，都没有一个合适的。 追求安欣欣那些男生，都是名校高材生，都是人才，但是个个眼高于顶，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但是乔安少不一样，乔安少天生就适合做生意，而且又踏实又肯琢磨，这样的后生可不好找。 而且听说他们厂的优势是设计，这就是他们厂的短板啊。 安总第一眼见到乔安少的时候就十分地看好他，特地没和他争那一片市场。 第116章：扩建超市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谁料人家小伙子挺懂感恩的，经常提起水果来看他，又很虚心跟他请教做生意的各种问题。 又知感恩，又懂礼貌，安总是越来越喜欢。 正在愁这事儿怎么给女儿说的时候，这可倒好，女儿那天哭着喊着把她和乔安少的始末说了出来。 这可是把老两口高兴坏了。 而且还听说对方在研究设备上小有进展，老两口恨不能把这个女婿绑回家里，摁头让他和女儿结婚。 但是得忍住，一定得忍住…… 哪有上赶着嫁女儿的？ 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一切都要等到女儿把乔安少搞定了再说。 老两口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今天，可想而知他们是有多高兴。 好险，差点儿在听到柳若云说要他们两个分手的时候露馅了。 ** 一拿到了投资，就可以大刀阔斧地干起来了。 重新选址、建厂、开产线，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好在先前的服装厂县长就帮他们拿到了市重点企业。 这一次又是建重工业，走技术路线，市里大力支持，直接免了五年税，而且还免费出地。 而且帮他们宣传，甚至要让柳若云上电视，将她打造成杰出女企业家。 柳若云哪里好意思啊？ 实际上，她找到乔安少，表示这个机械厂，她不占股了。 “不占股？”柳若云这个想法让乔安少很意外。“为什么不占？” “这个机械厂是人家欣欣爸爸拿的钱，图纸是你盯着画出来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凭什么占股？”柳若云道。 “胡说八道！” 乔安少当然不这么认为：“这些研发人员是谁找来的？那些学习资料又是谁给的？那些研发人员的工资又是谁发的？” 事实上，乔安少只是出力而已，出钱的一直都是柳若云，没有柳若云前期的投入，哪里来的现在的机械厂？ “其实……”柳若云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主要是，我不想开厂了，我想开超市。” 说起来也是可笑，柳若云自己都没有想到，开超市是真的赚钱啊。 当初她开超市是为了给服装厂的人发工资，但是她真的做下来竟然发现，开超市比开厂还挣钱。 “超市这种模式在我们国内还没有，最近我又去了解了一下国外的超市。 他们一般是提供东西和货架，供货商提供货物类似于寄售一样，每从超市里面卖走一样东西，就可以拿一部分抽成。” “这样啊？那你打算怎么做？” 乔安少听柳若云说着说着，就开始感兴趣了。 做生意做久了，对一切生意门路都有了习惯性的敏感。 柳若云坐在乔安少的沙发跟他探讨起来：“你看哈，我之前卖镯子卖了三万多，还有手上的存款和这几个月开超市挣的钱一共十多万。 你们很争气，原本计划至少半年才能设计出的，你们三个月就设计出来了，给我省了不少钱。 把工人凑的钱还了之后，我手上还剩了七八万。 前段时间不是给机械厂选址吗？我听市政府打算阔建商业区，可能会建到东区。 现在东区的铺面根本不值钱，买一个六百平的铺面也不过二十来万。 而我手上现在租出去那个铺面就涨到了十多万，我打算卖了，在东区置换一个。 按照我给你说的那种方式售卖，我压根儿不需要压多少货，甚至还可以把摊位租出去收钱。 按照我之前那个超市的盈利状况来看的话，一个六百平的超市，一天的利润至少也有六七百。” 一天六七百，一年就是二十万。 的确是比以前的工厂挣钱。 而且乔安少听了柳若云的描述，也觉得完全可行。 关于东区的开发，他也有所耳闻，到时候就算是不挣钱，但是这个铺面是肯定不会亏的。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以前的服装厂，柳若云不再参与经营管理，每年只拿百分之四十的分红。 现在的机械厂，确实大部分资金都是安欣欣爸爸出的，柳若云也没有参与管理，但是由于前期全靠她支撑，所以得百分之十五的分红。 这已经不少了，两百万的百分之十五，就是三十万。 相当于她什么都没干，就已经得了三十万了，柳若云着实觉得受之有愧。 还有那个镯子，柳若云表示，镯子是乔安少送给她的，她应该给乔安少分一部分钱。 但是乔安少死活不肯，他说送出去了就是她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两个人都是行动能力超强的人，既然认定了的事，就算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努力达成。 柳若云的超市建起来最快，买铺面，装修、请人员，只要资金到位了，三四个月就完成了。 “超市”这一个概念也是头一次出现在黄桷市内。 商品能摸能看，价格透明。 大家也是头一次接触到，不管买不买进来逛一逛的理念。 一下子新奇坏了，开业便火爆得不行。 开业第一个月，足足赚了两万八千多块钱，加上先前那个小超市这四个多月挣了三万块钱。 机械厂没有建成，但是随着设备维修好了，老服装厂的产量上升，到了年底给她分红了整整十二万。 乔妙的饭店分红有两万。 这一下柳若云光是手上就揣了二十万的巨款。 可把她高兴坏了。 这半年来，他们不容易，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柳若云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她可是没有忘记，当初为了渡过难关，自己卖过一只镯子的事。 当初她就承诺自己，有钱了，一定要买点翡翠。 现在是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现在超市的生意稳定，也请了员工，柳若云有时间了，打算开车去珠宝店逛一逛。 乔思思跟在身后：“妈妈，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柳若云：“你一个小屁孩，去那些地方干什么？” 乔思思：“妈妈，你答应我只要我考试考上了第一名就给我买新衣服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柳若云：“又没说不给你买。” “那就走吧，我们去给你买了翡翠，就去买新衣服。” 柳若云拿她没办法。 “走吧。” 临走前，她提醒在家学习的乔安杰：“咱们家晚上吃火锅，你先把底料先熬上，记得用大棒骨子熬汤。 把四丫头和小三儿都叫来。” 柳若云说完这些，才带着乔思思一路杀进了翡翠交易市场。 一进店里，乔思思的眼睛都被点亮了。 “哇……” 第117章：买翡翠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哪个女孩不喜欢首饰？尤其还是乔思思这种爱美如命的女孩子。 妞妞比乔思思更震惊，这是一个翡翠的大爆发时代，七十年代之前，翡翠贸易被封锁在了国外。 改革以后，大量的翡翠毛料从滇洲进入我国，进出口公司和玉雕厂也成为了翡翠加工的主要基地。 人们兜里有了一点钱，加上电视上的香港明星进入大众的视野，开始有了追求美的意识。 但是价格相比于后世低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关键是现在的翡翠市场不混乱，并没有所谓的品牌价值也没有B货。 翡翠就是翡翠，纯粹的天然石头。 妞妞一进去就看到一块冰种翡翠，颜色纯净，棉絮极少，水润又光亮，十分漂亮。 妞妞马上对思思道【思思，叫你妈妈买这个，买这个。】 乔思思大声喊：“妈妈，你看看这个。” 柳若云凑过来：“哇，这手镯真挺漂亮的。” 乔思思十分骄傲地昂头挺胸：“那当然，我的眼光最好了。” “这条手镯多少钱？”柳若云问售货员。 这种翡翠，太透太亮了，现在的人不太喜欢，价格不贵。 售货员瞥了一眼：“三千。” “嘶~真贵。”但也足够柳若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能便宜一点吗？” 现在的卖翡翠的可不像后世那样追着你买，人家眼高于顶，秉着买不起别买的态度白了柳若云一眼。 “不能。” 柳若云气得牙痒痒。 要是他们超市的服务员是这种态度，她一定把他们开除了不可。 但是妞妞着急了【思思，让你妈妈买，一定要买啊！ 现在三千算什么？这翡翠已经是顶级冰种几乎达到玻璃种的程度了，将来是三万、三十万、三百万啊！】 乔思思神色淡定【你淡定，等着看看啊。】 正在此时，就见柳若云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迟疑，随即：“我买了。” 妞妞：【额……】 乔思思：【你还不知道我妈妈吗？只要她有钱，看上的东西是一定要买的。】 额…… 好像的确是这样，柳若云掌管了家庭的财政大权，不管是过去没钱，还是现在有钱，她都一直很舍得下血本。 没钱的时候雪花膏、蛤蜊油、洗发水…… 有钱的时候珠宝、首饰、包包、衣裳…… 其实乔安杰完全不用没挣钱而自卑，因为这个家里面，百分之八十的开销来自于柳若云。 妞妞十分惭愧，在这个家这么久了，连小孩子都看透的事情，她竟然还不知道。 【你再看看那个。】 妞妞看上了一块浅绿短项链。 乔思思跟着喊：“妈妈！” 柳若云顺着瞧过来：“哎呀，这个也漂亮，多少钱？” 售货员因为之前柳若云的阔绰，态度一下子有了大转变：“这个不贵，一千八。” 当然，是没有降价的余地的。 “也买了！”柳若云高兴道。 售货员也乐了：“姐，我们还有些上等品，满绿的老坑翡翠，只要一万多。” 柳若云看对方拿出来，摇了摇头。 “不要……” 对方十分不解：“您可真奇怪，说你是差钱的主儿，您买东西这么果断，再说这些也不算便宜。” 她要是买那些种水不好，或者有杂质的，几十块都能买。 “说你不差钱吧，这真正值钱的你又不肯买。” 柳若云：“废话，你手上的这条翡翠，颜色这么浓，一看就很老气，我年纪轻轻戴得出去吗？” 妞妞一听这个话，也跟着乐了。 柳若云买翡翠之前压根儿都没有了解过，全凭个人喜好，谁知道，新手运气好。 这收藏眼光，比许多多年老手都要好。 谁能知道，这些翡翠，将来值老鼻子钱了，身价涨了千倍，甚至不止。 柳若云有了钱了，直接是买疯了。 圆珠项链两条，一对飘花手镯，两对满绿手镯，一枚平安扣，一枚玉佩。 一共花了一万七千三百四十二元。 【真便宜！】妞妞忍不住感叹。 她把这些东西扫描进系统搜索，在他们那个时代，这些可是至少值几千万的。 买完了翡翠，柳若云就转头进去了百货商场给乔思思买衣服，顺便也给自己买点擦脸油和衣服。 这个年头流行珍珠膏，还有鸭蛋香粉。 这些东西，还得是殷实人家才用得起，柳若云买了两盒。 难得柳若云带思思来逛百货商店，妞妞当即把这些东西收录了，并返给思思积分。 现在思思的积分已经突破四千大关了，但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正当的理由而不能用，她感到十分地苦恼。 逛了一圈百货商场，都没有选到自己心仪的衣服。 由于自己的眼光越来越高，她对兑换商场里的衣服就越来越渴求。 妞妞只能安慰她【宿主，你放平心态，积分在那里又不会跑，什么时候兑换都是一样的。 攒在那里，一次性兑换更好。】 乔思思恨不能仰天长叹：【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呀。】 关于乔思思的想法，柳若云是不知道的，但是乔思思的眼光一向刁钻，就算是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为了平复女儿的心情，她带着她进了自家超市去买今天晚上煮火锅的食材。 我国的时装尚在启蒙阶段，但是我国的美食，那是发展了上下五千年啊。 虽然超市是自家的，但是买东西还是得花钱。 这个年头，猪下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牛千叶也很便宜。 柳若云买了一整个牛肚，买了两斤据说很高级的飘雪花的牛肉。 牛肉怎么飘雪花？柳若云也不是很懂。 但是高级就对了。 还买了几瓶可乐。 北冰洋现在已经不流行了，这种黑乎乎的饮料在超市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可不便宜，两块五一瓶呢，柳若云也想买回去给乔思思尝尝味儿，考虑家里人多，一股脑儿拿了一件。 买了两只酱鸭，买了两根大甘蔗，几斤苹果、几斤香蕉。 乔安杰又买了一件茅台，所以酒不用买了。 还买了进口巧克力，巧克力可不止乔思思爱吃，柳若云也爱吃。 又买了两提牛奶还有牛肉干…… 这些东西一起算下来，将近一千块钱呢。 也不知为什么，似乎从自家超市买东西，就没那么心疼了…… 第118章：我带思思出国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东西太多了，还是超市的员工帮柳若云搬上车的呢。 把车停到小区门口，柳若云带着自己的翡翠，拉着乔思思就上楼了。 回了家，将车钥匙往乔安杰跟前一甩：“去，下楼搬东西。” 乔安杰：“得嘞，媳妇儿。” 正好蹭饭的人都已经到了，柳若云上前去踹了乔安少一脚：“你也去。” 乔安少：“好的，嫂子。” 安欣欣正坐在客厅里吃坚果，听到这话便道：“嫂子，那我也去吧。” 乔安少赶紧说道：“别，别，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去干什么？来来回回怪累的。” 柳若云见此，十分鄙夷。 “行了，没人让你媳妇儿做事，瞧你心疼那个样。” 乔安杰把食材搬上来，就围上围裙到厨房里面准备起来了。 乔安杰这辈子一共两个爱好，一是看书，而是做饭，厨房里很快传来了快而有力的切菜声。 不大一会儿，乔妙也回来了，一推开门，就闻到了浓烈的火锅味道。 “好香啊！”乔妙感叹道。 乔安杰端着菜进厨房，刚好看见乔妙：“你这丫头，是掐着点来的吧，刚好，洗手吃饭。” 乔妙可欢快了：“得叻！” 一家人围在桌子旁边，柳若云倒着可乐，“刺啦”“刺啦”往外冒气。 乔妙喝了一口：“这东西可真刺嗓子。” 但是越喝越上头，是怎么回事？ 她马上想到：“这东西弄到店里，加点柠檬，加点薄荷，换个漂亮的杯子，一定很好卖。“ 安欣欣可等不及了，先夹了一块肉在碗里。 “又嫩又滑，肥瘦适中，真好吃。”安欣欣心满意足。 自从和乔安少谈恋爱以来，她到乔安杰家里蹭饭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从最开始的一点点心虚，到现在的完全心安理得。 因为柳若云家里的饭可真是太好吃了。 她们家里都是阿姨做饭，阿姨还要做其他家务，做饭只是马马虎虎，可不像乔安杰他们家，是真心喜欢做饭。 “怎么四妹和师兄都这么会做饭？你们家的人真的太厉害了。” 安欣欣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我就知道，和乔安少谈恋爱一定没错。” 柳若云哭笑不得。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呢？” 安欣欣：“这有什么害臊的？我前几天去大米国，那边的人还当众接吻呢。” 额…… 虽然说柳若云他们都是思想先进之人，但是听到这些话，他们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乔安少摸了摸安欣欣的脑袋。 “行了，吃饭吧你就。” 说完，又从锅里捞了一筷子牛肉放到她碗里：“你快点吃，我哥吃肉可厉害了，待会儿他都吃完了。” 乔安杰：…… 他有点把这两个货一块儿踢出去。 “哦，对了，欣欣，我有件东西给你。” 柳若云这时候才想起来，她起身去了卧室。 不大一会儿，她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一打开，黑色的丝绒底上躺着一只满绿冰种的手镯。 “哇，好漂亮！”安欣欣感叹。 “喜欢吗？”柳若云问：“今天去商场的时候顺便买的，想着你戴这个应该很好看。” “喜欢，喜欢，我可喜欢了！”安欣欣连连点头。 哪个女人不喜欢翡翠呢？ “只是没有那么贵重，店里面的人说，要那种深色的满绿手镯才值钱，可是我怎么看怎么不喜欢，所以没买。”柳若云道。 “我也不喜欢那样的。” 安欣欣当即表示：“我妈妈就喜欢老坑的，可是看起来老气死了，一点都不好看。 我就喜欢这样的，又显年轻，水头也好。” 安欣欣可一点都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可能是太有钱了，就不在乎东西的价值了，而是只在乎它好看不好看。 她当即就把手镯戴在了手上。 连连道：“好看，可真好看。” “可是我都不知道你要送我手镯，没有准备，不知道回赠什么给你了。” “嗨，要什么回赠？”柳若云当即道。 “你和我们小三儿谈恋爱，我这个做嫂子的都没有送见面礼给你，再说你爸爸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他。 这一点点小礼物，实在是不算什么。” “那可不行！”安欣欣坚信要有来有回。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啊，那这样吧。” “思思不是想当设计师吗？刚好，我过几天要去国外看一场展览，要不让思思和我一块去吧。” “我……我……我吗？” 长在吃饭的乔思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能去国外？姐姐，你……你要带我去国外？”而且是看展览，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但是幸福粉碎机妈妈很快上线了！ “不行！” 乔思思的笑容凝固了。 幸福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为什么呀？妈妈，姐姐都答应带我去了。” 柳若云：“你一个小孩子去国外干什么呀？你又不懂什么，太麻烦人家了。” 主要是太贵了，飞机票和国外的消费可都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年头，能出得了国的，都是凤毛麟角的人物。 “不麻烦，不麻烦！” 安欣欣当即表示：“我很喜欢思思的，而且我觉得思思在时装上很有见解，带她去，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看法呢？ 而且，我也很喜欢嫂子。” 安欣欣的表达方式就是这么直接，喜欢小孩子就算了，柳若云她一个成年人，说喜欢，多害臊啊。 “嫂子家里有那么多那么多好吃的，我经常来蹭饭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的，就当是我蹭饭的回报吧。” 乔思思也很直接，“我也很喜欢欣欣姐姐，妈妈，我保证不添麻烦。” 她实在是太想去看展览了，国内的衣服她都看腻了。 “妈妈，你就让我去吧，你就让我去吧……” 乔思思苦苦哀求，柳若云实在是有点扛不动了。 “那你到了国外，一定要听姐姐的话，不准乱跑，如果姐姐回来说了你任何不乖的地方，以后就不要想要新衣服了。” “我保证，我发誓！” 见妈妈终于松了口，乔思思做得端端正正，举起了四个手指头，表情是如此地郑重。 柳若云看她如此，又是无奈，又是觉得好笑。 第119章：积分兑换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时装秀的门票也不是谁都能有的，也就是老安总作为欣荣集团的老总才能有几张门票。 乔思思忽然想到，到了国外，脱离了妈妈的视线，她是不是就可以兑换妞妞商场里的衣服了？ 她手上的积分可以兑换好多衣服，但是得悠着点，太多了容易被发现端倪。 先换了一件廓形大衣，驼色的，又休闲又厚实保暖，小孩子穿也不会显得过分成熟。 还有一件白色斗篷大衣。 然后是两件毛衣，一件羽绒服，两条牛仔裤，一条黑白格子马裤，一双马丁靴，一双经典帆布鞋…… 哦，还有配饰，毛巾、帽子。 帽子可有可多款式，贝雷帽、宽沿帽、平顶帽、毛毡帽…… 这些应该足够她在巴黎一个星期的穿搭了。 等等，乔思思惊讶地发现，自明明想着悠着点兑换的，怎么一下就消耗了二千八的积分了。 【怎么这么多？】 她都已经很克制地买了，怎么还是一下子花掉这么多？ 这么多年的积攒啊，瞬间毁于一旦。 妞妞说：【这些可都是名牌，价值不菲的，搁我们以后都要值几十万了，已经很划算了。】 【好吧。】 乔思思也只能接受了，积分没有了可以再赚嘛，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积分赚起来似乎也不是很难嘛。 乔思思在大肆选购的时候，柳若云往安欣欣的包里揣了三万块钱。 “你这是干什么？嫂子。”安欣欣惊愕道。 “出一趟国不便宜吧，机票都是大几千，还要住酒店，看展览，你能带我们思思去我已经很感谢了，可不能再让你掏腰包。” 这也是柳若云不愿意让乔思思跟安欣欣去的原因之一。 她怎么不知道这是乔思思一直以来的梦想？ 作为开明的父母，只要孩子想做的事是合理合法的，她都无条件支持。 但是这个年头，国内外的消费能力实在是相差太大了，只有像安欣欣这样家底雄厚的才能随时出国看展览。 自己家里虽然也挣了一点钱，但是离到这个地步还有很大的差距。 如果不是看着乔思思殷切的眼神，实在拒绝不了，她是绝对不愿意花三万块钱让孩子出去玩一圈的。 安欣欣听到这话，忙道：“嫂子，你干什么呢？我没说要你的钱啊。” 柳若云却十分坚持：“给你你就拿着，你要不收，我就不让思思去了。” 安欣欣很无奈。 “但是三万块钱也的确太多了，思思就是一个小孩儿，和我住一个房间，除了机票，压根儿花不了什么钱。” “多的，你就拿着买点好吃的或者买件衣服。” 柳若云答道：“现在你和小三儿谈恋爱了，不能干什么都让你爸爸拿钱，嫂子虽然钱不多，但也是一份儿心意。” 安欣欣听到这话，都快感动哭了。 “嫂子……” 她直接一个熊抱将柳若云抱住了。 “乔安少一直在我面前说嫂子好，他说要不是嫂子带着他从农村出来，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混混。 我都不明白，一个嫂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现在我知道了，嫂子，你真是太好了。 我真是太太太喜欢你了…… 你就像我妈妈一样。” 柳若云猛地挨了一个熊抱，听着这些话，十分不适应。 这孩子……怎么就能随时随地说出这些不害臊的话来？ “欣欣啊，其实嫂子还是挺年轻的，没……没有那么老……” 给安欣欣塞完钱之后，又拿了五千块钱换成人民币，塞进了乔思思的小包包里头。 “这个钱可不是给你胡乱花的啊，是让你揣在身上以防万一的，平时就跟着安姐姐，听见没有？” 乔思思深知，妈妈能让她出国已经十分不容易了，非常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妈妈。” 柳若云想了一下，又道：“我看看你的行李箱，有没有什么东西带漏了。” 乔思思一下子紧张起来了，连忙挡在行李箱之前。 “不要了吧，妈妈，我都已经收拾好了。” 这里头可都是她的宝贝呀。 “我帮你检查检查。” “妈妈，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有自己收拾的能力，你要相信我。”乔思思一本正经地道。 柳若云拿她没有办法：“行吧，行吧，随你吧。” 反正钱也已经给她带够了，到了那里，实在差点什么可以自己买嘛。 黄桷市依然没有直接出国的飞机，需要转机。 安欣欣家里的车子停在乔思思家的楼下来接她，好家伙，奔驰。 柳若云和乔安杰那一刻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 小三儿要养这媳妇儿，只怕有点困难啊。 安欣欣坐在车上给乔思思打招呼：“思思……” 乔思思并没有大人那么多想法，朝着安欣欣跑了过去，安家的司机下车，将乔思思的行礼搬上了车。 看着车子发动了，柳若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几步跑到车前：“思思，到了那里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告诉我你们住的哪个酒店。” “一定要听姐姐的话，别到处乱跑，如果遇到危险找警察。” “我给你的钱，你要放好了，要是有坏人，你把钱给他，钱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知道吗？” ………… 柳若云絮絮叨叨，但是乔思思现在满心都是对巴黎的幻想，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 只是极其敷衍地应付着。 “我知道了，知道了……” 车子的往前开走了。 柳若云不知怎的，忽然眼眶一热，追着车子便要跟上去。 “思思，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乔安杰却一把拉住了媳妇儿的手，不让她追上去。 “你放心吧，我们家思思做事情一直都很有分寸的。” 可是柳若云的眼泪却像是开了闸：“你说她才那么小一点，去什么国外呀？我就不应该答应她。” “你呀。”乔安杰摸了摸柳若云的脑袋。 “我知道你担心她，异国他乡总是没有国内安全，但是你不能一直把她绑在身边呀。 去看时装秀一直都是思思的梦想，孩子大了总有孩子想做的事，我们做父母的该放手就得放手。” 乔安少也在一旁道：“对啊，嫂子，你就放心吧，欣欣经常出国，肯定没有什么问题的。” 第120章：此子必成大器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有了这两个人的安慰，柳若云的心才算稍稍放下了。 然而此时的乔思思，满脑子只有国外的风景，上了飞机之后，已经基本要把家里的老母亲忘了。 她看着窗外的云朵飞速朝后倒退，想着自己离法国越来越近了，心里那叫一个欢呼雀跃。 安欣欣拿了一本《VOGUE》给她看。 “这是什么呀？”乔思思问。 “时装杂志。” “时装杂志？”这是乔思思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概念。 “这上面有一些当季的流行，还有一些时装款式，你可以看一看，就当是飞机上面打发时间了。 大家坐飞机都看杂志的。” 安欣欣说罢，又给自己拿了一本《ELLE》。 为什么坐飞机要看杂志？乔思思不太明白，杂质封面上，一个放大的国外女星正拗着造型。 上头都是英文字，乔思思不懂，但是上面的衣服却很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看得可仔细了，不光是衣服还有配饰。 她惊奇地发现，这里面的衣服竟然很多都在妞妞的兑换商城里面见到过。 妞妞来自于六十年后，这些衣服竟然还有？ 难怪妞妞说这些都是经典款呢。 乔思思看得很认真，每一页都要看很久，安欣欣则是胡乱翻完了就觉得没意思了，东看看西望望打发时间。 她带了杂志上飞机还是觉得无聊。 难得乔思思，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别的小孩子坐飞机，不是吵就是闹要不就是跑老跑去。 乔思思竟然比她这个大人还要有定力。 安欣欣忽然想起了她爸爸如果很欣赏一个人的话，就会点了点头，说上一句：“此子必成大气。” 想着想着，她也跟着脑海中老安总的形象点了点头。 乔思思刚好在这个时候看好了杂志，抬起头正看到安欣欣这个二笔的动作。 “安姐姐，你在干什么呀？” 安欣欣：“啊？哈？没……没什么呀……” 恰好这个时候，飞机落地，广播里传来了空姐甜美的声音。 安欣欣马上起身：“走吧思思，我来帮你提行李。” 乔思思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呵呵，还……还是不了吧，安姐姐，我自己的行礼自己提就好了。” 她虽然带了很多新衣服，但是毕竟要躲过老妈的视线，其他东西能省则省，而且小孩儿的东西不占地方。 只有一个粉红色的小行李箱，和一个黑色皮书包。 但安欣欣不一样啊，整整两大箱东西。 最后乔思思还得帮她拿着在机场买的巧克力棒。 好在安欣欣有在法国工作的学长，出国前都是联系好的了。 他们一下飞机，就见到她的同学停着车在那里等着了。 一米八几的大高儿，站在风中，冲着安欣欣招手：“欣欣，这边。” 安欣欣牵着乔思思的手，跑了过去。 一见面就冲着那个同学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站在一旁的乔思思当时瞪大的双眼。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虽然她还很小，但是很多道理她都已经懂了，比如说，男的和女的如果拥抱的话，那就是情侣关系。 她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 万一这个时候惹了安姐姐不高兴了，安姐姐就把她丢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不带她回家了怎么办？ 忍住，一定要忍住，忍住回家告诉妈妈去。 终于，安姐姐和这位同学叙旧完毕了。 男同学帮他们把行礼装车，然后带他们去了下榻的酒店。 很漂亮的酒店，金碧辉煌，来来往往皆是精致的妆容、考究的穿着，一看就是家境不俗的贵妇小姐们。 可是乔思思的脑袋里装满了都是心事，已经没有飞机上那份儿纯粹的开心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他们在酒店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乔思思给自己换上了廓形大衣和牛仔裤帆布鞋，把自己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小丸子。 安姐姐的男同学还在酒店大厅里等着带她们去吃晚饭呢。 他一看到乔思思穿戴整齐出来，当场就惊讶地叹了一声：“哇，好漂亮的小孩子，衣服真好看。 Balenciaga的经典款也。” 哼，什么样的男人会对女人的衣服如此清楚？ 肯定是不正经的男人。 臭流氓！ 唉，没办法，现在寄人篱下…… 乔思思龇着嘴巴：“嘿，嘿嘿……”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对方被她这个表情吓得一愣。 “你这个妹妹，好奇怪啊。”他转过头给安欣欣说。 安欣欣：“什么妹妹啊？这是我侄女。” “什么？你有侄女了？谁的啊？” “哎呀，我男朋友的。” “哦，那还差不多。” 什么？这男的都知道安姐姐有男朋友了，还缠着安姐姐不放？ 乔思思跟在他们两个人身后更加凌乱了。 呵，果然不是个什么正经人。 乔思思很喜欢安姐姐，所以对安欣欣生不起来气，把一切的怨气都撒在了这个男的身上。 她实在是没办法伪装自己的情绪，所以这个男同学一晚上都感受到了怨恨的目光。 他带着她们逛了法国夜景，吃了西餐，看了歌剧…… 如果换成别的小孩儿早就高兴上天了吧？ 这小孩儿倒好，一脸阴沉。 最后，男同学带她们去塞纳河边喝咖啡。 乔思思当然不能喝咯，安欣欣给她买了甜点。 “来，欣欣，你试试这个拿破仑蛋糕，看看好不好吃。” 恰好，在这个时候，男同学这个时候起身道：“你们先吃，我去上个厕所。” 乔思思不管他，拿着勺子挖了一块甜品塞进嘴里，闷闷不乐。 安欣欣大大咧咧，终于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思思，你这是怎么了？” “好吧，我忍不住了。”乔思思把勺子一搁。 “安姐姐，我老叔很喜欢你的。” 安欣欣：？？？ “我知道啊。” “那你和那个男人分手，我保证，不会给老叔说的。” 安欣欣：…… 忽然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六岁半的小孩儿说出来的话？ 乔思思绷着一张包子脸说着人小鬼大的话，实在是……是太可爱了…… “你笑什么嘛？”乔思思十分不痛快。 她可是经历了很复杂的心理斗争，想了很久才说出来的呢。 “思思啊，我想你是误会什么。”安欣欣终于笑够了，摸了摸眼角的泪花。 “我和这位同学啊，一丁点那种关系都没有。” “可是你们……” 乔思思话还没说完，就听安欣欣接着道：“因为他不可能喜欢我，他喜欢男的。” 第121章：赚美金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什……么？” 乔思思张大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这个年代国内风气保守，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话题几乎是禁忌之谈，更别说乔思思一个小孩子了。 听都没听说过！ 足以想象，她这个时候的震惊。 “你不是想进军时装行业吗？他现在可是一名成熟的模特经纪人，其实我约他出来就是为了你的。 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他。” “真的吗？”乔思思一下高兴起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男同学回来了：“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然而他一转头，就看到了乔思思殷切的目光。 额…… “你真的没觉得你男朋友的侄女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男同学问安欣欣。 “胡说八道，我们思思最可爱了，又很有才华，你可以说我男朋友，但是你不能说我男朋友的侄女。” 此时正在国内的乔安少，大白天打了一个喷嚏。 “阿秋……” 接下来两天，还是由这名男同学带着乔思思他们去玩儿。 去了埃菲尔铁塔，去了香榭丽舍大道，也去了各种服装店。 里面的衣服都好漂亮啊，但是买不起…… 安欣欣可不一样，各种买买买，衣服、包包、鞋子、首饰…… 她来法国就是为了买买买的。 乔思思缠着男同学问了许多的问题。 比如说设计师平时都干什么的呀，是不是很风光，随时都有好几个助理啊。 又比如说，开展览需要准备些什么呀。 又比如说，她要读什么学校，才能进入那些大公司做设计师。 男同学都一一给她解答了，并告诉她，学历就是进入大公司的门槛，这也坚定了她要好好读书的决心。 第三天，走秀开始了。 乔思思穿上了斗篷大衣，换上了马裤，戴上了贝雷帽，背上了小包包，跟着安欣欣进入了秀场。 安欣欣很惊愕：“思思，你这衣服真漂亮，不便宜吧？” 好像比她身上的衣服更贵。 乔思思有些心虚：“嗯……啊……是啊……” 好在安欣欣大大咧咧，对钱财这样的东西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只一边往里头走，一边道：“我也得去买一套。” 走秀开始了，因为有安欣欣的同学，她们甚至还得到了前排票。 整个走秀……怎么说呢？震撼。 乔思思不知道九零年代的秀场，在后世一直被称为“神仙打架”的年代。 她只沉浸在了光彩夺目的灯光里，美轮美奂的衣服里…… 那些优雅的、性感的、大胆的、跳脱的…… 各种色彩的碰撞，各种创意的新颖。 再想一想国内的黑蓝灰…… 不敢想象，他们是处在同一个时代里的。 可是唯一的美中不足…… 看完走秀，乔思思有些失落地问安欣欣：“为什么没有看到华夏的牌子，甚至没有看到一点华夏的元素？” “额……”这句话一下子就叫安欣欣有些尴尬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思思，我们国家在时装这一块儿一向是比较欠缺的，你想想国内的那些衣服，好像的确是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创新。” 否则，她自己家就是做服装的，为什么要跑大老远来国外买衣服？ 说起来，乔安少他们厂的衣服还不错，但是一直产能受限，且没有很出圈的作品。 “才不是呢！”乔思思很大声地反驳道。 “妞妞说了，我们国家经过了五千年的沉淀，有了真正高级的审美，刺绣和点翠都是别的国家没有的文化瑰宝。” “有……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安欣欣问道。 其实这不怪安欣欣，百姓们因为经济实力的落后对自己的东西失去了自信，有些盲目崇外。 加上一段特殊的时期，大家讲究的是朴素而不是打扮和爱美这样的资本主义作风，在美这上面就经历了一段空白时期。 现在刚刚开放，自然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但是乔思思据理力争：“就是有，就是有，我给你看。” “我拿给你看！” 乔思思开始假意在自己的小包包里面翻找，其实是在妞妞的积分商城里面兑换刺绣。 这个东西并不贵，一副只有五积分。 因为妞妞说，经过华夏人民的不断努力，我们国家越来越强盛，审美自信也重新找了回来，也重新开始了文化输出。 人们拾起了从前丢失的文化瑰宝，涌现了大批大批优秀的绣娘和作品。 一般在后世比较多的东西，就不费积分。 乔思思兑换的是一副飞天刺绣。 丝绸上，仙女们着汉服，梳飞天髻，身段婀娜、舞姿翩翩，配上身后的荒漠戈壁，美得不可方物。 乔思思拿给安欣欣看：“好看吗？” 安欣欣震惊了片刻：“你别说，还真挺漂亮的。” 乔思思可骄傲了：“是吧？比起今天晚上的走秀一点都不差吧？”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身后一道十分兴奋的声音：“beautiful、beautiful……” 乔思思和安欣欣同时回头，看见一个中年外国人正盯着她手中的刺绣，伸出了大拇指。 “It’s your’s?”他问。 乔思思听不懂英文，她问安欣欣：“他说什么？” 安欣欣：“他问，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当然是我的呀！” 是她辛辛苦苦挣积分兑换来的，不是她的是谁的？ 紧接着，安欣欣帮乔思思翻译了话。 对方问乔思思卖吗。 卖啊，反正妞妞的兑换商城还有很多呢，换点钱也不是不可以。 对方问“how much?” 这可叫乔思思犯了难了，卖多少合适呢？ 妞妞说，她花了两千八的积分兑换了几十万人民币的衣服，换算下来，一积分至少能值一百块钱吧。 五积分，就是五百块钱。 “五……” 可是乔思思刚刚说了一个“五”字，就被安欣欣按了下来：“five hundred dollars。” 乔思思看向安欣欣：“我还没说完呢。” “你的意思不是五百美金吗？” “美金？”乔思思睁大了眼睛。 她没说是美金啊。 这年头，一美金可以换四块多将近五块钱人民币啊，五百美金就是两千多块钱！ 这也太贵了吧…… 然而对方却惊呼出声：“so cheap！” 乔思思：“啥？“ 安欣欣：“他说太便宜了。“ 额：…… “他是傻子吗？”两千多块钱啊，可以顶得上国内许多职工一年的收入了。 “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地方都是外国人，而且不缺钱的主儿，干时装的最喜欢什么啊？ 喜欢美的的东西。 你这个东西漂亮，而且是手工刺绣，在国外什么最值钱？ 人工最值钱。 他当然就不觉得贵了。“ “好吧！”乔思思“咕嘟”咽了一口口水。 “你还要吗？我还有很多。”她看向那个老外。 第122章：又不是没抱过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还有山水的、花鸟的、人物的…… 底子也各有不同，丝绸的、娟纱的，还有扇面…… 乔思思让外国人在酒店外面等着，自己上了楼把这些东西抱出来的时候，连安欣欣都看傻了眼。 你说她没见过民族的东西？她也见过。 比如各种脸盆、茶缸上的鸳鸯戏水图案。 比如说各种被单、罩面上那些大红大绿的花纹。 但是那些东西，丑得一塌糊涂，而乔思思手上的，不管是色彩搭配、构图、形态都美得窒息。 安欣欣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们国家的东西。 “思思，这些你是哪来的？”安欣欣问。 “额……啊，那个我有个阿姨，她给我寄的。”古阿姨这个借口用一次心虚，用两次得心应手。 外国人都看呆了，一副一副看过去，嘴上一直说着：“unbelievable、unbelievable……” 安欣欣见状，趁火打劫。 “先生，这个是绸缎的成本比较贵，得加钱。” “先生，这个扇面制作比较困难，得加钱。” 对方一看就是个冤大头，黑着心肠宰呗。 不出所料，对方给钱给得十分痛快，一共是二十七副刺绣，打包卖了一万五千美金。 折合成人民币是七万出头。 “发财了，发财了，思思你发财了啊……”安欣欣也帮乔思思高兴。 本来柳若云给她的三万块钱她都不想要，现在好了，乔思思不仅把三万块钱挣回来了，还多挣了四万。 那她这个翻译就可以把钱拿得心安理得咯。 有了钱，乔思思格外大方：“欣欣姐，我请你吃饭吧。” 乔思思是个比她妈妈还懂得不将就的人。 后面几天的行程，她拿着钱，把她和安欣欣的吃穿住行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美金在哪里都可以用，正好也方便了她。 坐游轮、参加舞会、吃高级法餐…… 鹅肝、黑松露、鱼子酱、顶级牛排…… 这些虽然安欣欣也都吃过，但是对她都算是奢侈的了，没想到跟着乔思思还能享受一把。 安欣欣本来就没有心眼，对钱没什么概念，想着乔思思这钱反正也是横财，用起来心安理得。 她们两个都很漂亮，走到哪儿都能吸引目光。 尤其是乔思思，不光五官精致，还很会穿衣搭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贵族家的小姐呢。 两个人在法国玩儿得那叫一个撒欢儿。 临到回家的前一天，她们都意犹未尽。 乔思思估摸着手上的钱，冲进店里买了一件chanel外套和一瓶香水。 宣告着这一趟法国之行，圆满结束。 回程的路上，乔思思想到自己之前给妈妈说的面膜，就到积分商城兑换了两盒，塞进了自己的行李箱里头。 这个更便宜，一积分两盒。 听说她们今天要回家，妈妈爸爸和老叔早就已经在小区外面等着了。 乔思思在法国的时候不想爸爸妈妈，但是一上了飞机，就开始格外想念他们了。 她一下了车，就朝着柳若云飞奔而去。 “妈妈……”她整个人都扑在了柳若云身上。 乔思思这两天玩儿过头了，有两天晚上都忘记了给柳若云打电话，柳若云本来打算好好骂骂她的。 可是看着女儿朝自己奔来，忽然间什么气都没有了。 她一把将自己女儿抱了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玩儿疯了吧？” 乔思思冲着她妈妈笑了笑：“嘿嘿……” 为了掩盖心虚，她马上道：“妈妈，我给你买了好多礼物呢。” 另一头，乔安少看着女朋友，有千万句话，又觉得都说不出口。 安欣欣直接一把将她抱住，笑嘻嘻凑上去问：“你想我没有？” 乔安少被这忽如其来的一抱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多不好。” “那有什么？又不是没抱过。” “胡说，什么时候抱过了？” 哥哥嫂嫂还在旁边呢，乔安少赶紧左右瞥了瞥。 此刻，乔安杰和柳若云马上调转脑袋。 表示，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嗯，真是一点都没有表演痕迹。 乔安少很无奈，却听安欣欣道：“怎么没有了？你那天晚上还是主动抱的我呢，你说，唔……” 安欣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安少捂住了嘴巴。 “你干什么呢？”安欣欣扒拉开他的手。 “你少说两句。”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你说到底想不想我嘛。” “想想想……”乔安少表情看上去似乎十分无奈，实际上嘴角都悄悄咧开了。 他习惯性地接过安欣欣的行礼，果然，她又买了好多新衣服。 “快上去吧，今天四丫头又煮火锅了，你最喜欢吃的。“乔安少一边提着东西跟在安欣欣身后一边道。 其实乔家人是不太爱喜欢吃火锅的，但是由于安欣欣很喜欢吃，所以家里隔三差五就要安排一顿火锅。 果然，安欣欣一听到这个话就高兴不已。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吃西餐，嘴巴里头都快淡得没味了。” 她摸了摸肚子，里头的馋虫都已经蠢蠢欲动了。 回到家里，安欣欣就把乔思思剩的钱交到了柳若云手里。 一万五千美金，三天花得就只剩下两千美金了，全都由安欣欣管理，顺便还把柳若云给她的三万人民币一块儿还了上去。 一共四万块钱。 “这趟旅行，我出资前四天，思思出资后三天，但是后四天的生活水准明显高得多，所以我没理由要这三万块钱，所以悉数奉还。 并且，我要感谢乔思思小朋友，让我这趟法国之旅更加圆满了。”安欣欣如是说道。 但是柳若云却呆了。 “思思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接着，安欣欣就把她们在旅途中遇到的种种事情都讲给了柳若云听。 “古小姐给你寄过刺绣，什么时候？”柳若云问。 “你答应过我，那是属于我自己的私人物品，可以自由支配的，我的东西你们没有权利过问。” 乔思思搬出了她妈妈的原话。 好吧，没资格过问，就不问了。 紧接着，乔思思把一件件礼物都拿了出来，给妈妈的大衣，给小姑的香水，给爸爸带的火腿，给老叔带的红酒…… 还有两盒面膜。 “这个你是什么时候买的？”安欣欣惊讶地问道。 她都不知道乔思思买了这个的。 “额……”乔思思的谎话顺口就来：“你当时正忙着和那个外国人搭讪，没注意到。” 一旁的乔安少：“什么？” 第123章：小孩儿才喜欢混混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安欣欣：！！！ “她……她胡说的，我怎么可能和别人搭讪呢？不可能，绝对没有……” “怎么没有呢？”虽然说买面膜的事情是编的，但是搭讪这件事乔思思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啊。 “当时那个人问你是不是岛国人，你说不是，他夸你很漂亮，他说他最喜欢华夏文化了，为此还专门学了中文。 你们两个还聊了好一会儿呢……” 安欣欣彻底无奈了。 她瞪着乔思思：“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蹦啊？” “我没有呀！”乔思思觉得很委屈，她一直把自己的嘴巴管得很好，很多话她都没说呢。 比如：“你和那个男同学抱抱的事情我都没说。” 安欣欣“啪”地一下拍在了额头上。 乔安少冷笑一声：“好啊，安欣欣，看起来，你这次出国是真的玩得很愉快啊。” 说完，转身就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不是啊，这是个误会，误会啦……”安欣欣赶紧追了出去。 柳若云和乔安杰在一旁看呆了，这…… “那个，小三儿，火锅还吃不吃了？”柳若云紧接着问了一句。 安欣欣在临出门前，忽然停了下来。 “嫂子，乔思思在国外化妆了，涂口红还画眼影，而且还把化妆品带回来了。” 哼，你敢告我的状，我也让你不好过…… 安欣欣说完这句话，心情舒畅多了，跑着去追乔安少去了。 柳若云猛然回头看向乔思思。 乔思思龇牙：“嘿，嘿嘿……” “妈妈，国外那些小孩子都化妆的。” “国外的是国外的，你是你，把化妆品交出来！” 最终乔思思还是含泪把自己在法国买的口红、粉饼、眉笔……一样一样悉数上交。 她心里忐忑不安：“妈妈，我是不是闯祸了？” 虽然安姐姐告她的状，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安姐姐。 她是真的没意识到搭讪的事情不能说，她只知道和男同学抱抱的事情不能说，结果一不小心两件事都说出来了。 柳若云摸了摸女儿的头：“你要记得，当你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时候，那就不要说。” 乔思思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柳若云说完这个话，又看向了乔思思带回来的面膜。 “这个是直接敷在脸上吗？”她问。 “嗯，敷十五分钟，然后取下来，可以很快速地补水。”乔思思答道。 当然也是妞妞教她的咯。 “这个有意思。”柳若云对面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倒不仅仅是敷，她觉得这个应该很好卖。 “你在哪儿买的？”柳若云问她。 乔思思心里“咯噔”一下，她哪里知道妞妞从哪儿买的？ “我……我忘记了。”她只能这么答。 柳若云倒也没追问，毕竟这东西从国外进口成本也高：“我们超市有卖护肤品的摊位，可以去问问她们。 看看能不能和她们合作一下。”她道。 另一头。 安欣欣跟着乔安少走了出来，径直去了对门。 乔安少站在餐桌旁边，脸色黑沉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灌了下去。 屋里有供暖，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也许是因为热，解了两颗扣子，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锁骨，喝水时，滚动的喉结也清晰可见。 就这样一副在正常不过的场景，在安欣欣看来竟然也莫名撩人 啊呸！色批！ 安欣欣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然而屁颠颠地凑了过去，一只胳膊枕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撩拨他放在桌上的手。 “哎哟，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声音软软地撒着娇。 她撒娇的模样像一个小孩儿，总是让乔安少生不起气来。 “我只不过是在异国他乡，忽然听到别人的夸奖忘形了而已，他问我要我国内的电话号码，我都没有给他的。” 乔安少别过脸，用后背抵着餐桌，那后脑勺对着她。 “我没有生你的气。”他声调冰冷。 “我才不信呢。”安欣欣又晃到他的跟前儿：“你脸都黑成碳了。” “我是说认真的，其实你本来就很优秀，我们还没结婚，你有权利选择和你条件相当的人，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你有资格，有资格！” 安欣欣急了：“你是我男朋友，我爸爸盖章认证了的，怎么会没有资格呢？” “那个同学，他喜欢是喜欢男的啦，我们是姐妹。” “哼！”乔安少冷笑一声。 他又不经常出国，又不认识留学生同学，更没听说过和女人当姐妹的男人。 “我是说真的啦！” 安欣欣说着说着，往乔安少身上一扑，少女香香软软，赖在他怀中撒娇。 “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乔安少一个人，绝对没有二心。” “我发誓！”她举起三根手指头。 “你就别生我的气啦，乔三哥……” 她喊着他的别号，用手指头去拨弄他的喉结。 乔安少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这个称呼谁教你的？” “飞子呀。”安欣欣道。 “那天晚上，我在等你的时候，飞子给我说的，他叫我嫂子呢，他叫我放心，他三哥打架没输过，肯定没事的。” 呵呵，飞子还真是会找机会拍马屁。 乔安少心里受用，脸上还是一板正经：“你喜欢这么叫我？” “喜欢啊！”安欣欣答。 “混混的名号，有什么可喜欢的？”其实乔安少并不是很喜欢以前那段当混混的经历。 “我就喜欢混混。”偏偏安欣欣这么答。 “小孩儿才喜欢混混。” 她的生活太安逸了，循规蹈矩，觉得当混混好玩儿、刺激，所以喜欢混混儿，等以后长大了就不这么想了。 但是安欣欣跟他玩起了顺口溜。 “混混也喜欢小孩儿呀。” …………彻底没脾气了。 然而安欣欣却没有发现他的情感变化，只当他还生着气，缠着他的腰，一个劲儿地哀求：“别生气了，别生了，好不好嘛……” 乔安少现在纯粹是强撑着一张黑脸，偏偏她凑上前去索吻。 蜻蜓点水还不够，她越渐贪婪。 她喜欢他身上那点淡淡的烟草味儿。 小孩儿才喜欢混混，是呀，一个好皮相的混混对于小孩儿来说就是致命的。 她才不要那些死板的学生呢，她要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第124章：对不起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偏偏乔安少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她：“你干什么？” “让你解气啊。”安欣欣说这话的时候，刚好靠近他在他的脖子旁边痴痴地笑了两声。 她身高本来就要矮一些，呼出的热气刚好落在脖子处。 乔安少心头一悸，赶紧把她推开。 “你就是这么让人解气的？” 安欣欣一顿：“怎……怎么了？” 他冷笑一声：“哼，你这个方法是好用得很呐。” “你跟几个人用过？” 安欣欣：…… 又来了，还有完没完呐？ 此刻乔安少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她无奈跟了上去：“当然只跟你一个人呐。” 乔安少沉默着不说话。 安欣欣双膝曲起来，半跪在沙发上凑近他。 “我为什么要把这种方式用在别人身上？你是我男朋友我才这样啊，你把我安欣欣当成什么人了？” 她有点生气了。 “好吧，就算是我在异国他乡，和别人搭讪了几句，但就仅此而已，难道就一定要和别人发生什么吗？ 是你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我啊？”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随即，却被乔安少一把扯了回去，安欣欣一个重心不稳，好巧不巧，正好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刚刚起身想走，他两只手臂却缠了上来。 一道声音来自头顶：“对不起。” “嗯？”安欣欣眨巴了眨巴眼，这就道歉了？ 早知道这么容易，她就早点生气了，何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地说半天话？ 却又听乔安少道：“是我对自己没信心。” “你像是一场飓风，忽然闯进我的生活里，把我原本的日子吹得一团混乱。 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孩，这么跳脱，这么……古灵精怪。 可我很明白，我太普通了，我没有很多的钱，没有很多的才华，我和你的那些朋友同学相比差太多了。 我太害怕你只是一时新鲜，你遇见了更优秀的人，就会忽然闯进来一样，又忽然离开。 那样，会要了我的命的。” “才不是呢！”安欣欣大声反驳。 谁说乔安少没文化不会说话的？这些话也太暖心了！ “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她道。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看上我什么了？” “你……嘿嘿，长得好看。” “皮相而已，以后总是会老的。” “长得好看的人，老了也会很好看。” “歪理！” “这是正理，你看我现在，我现在这么漂亮，老了也是资深美女。” “切~~” 小孩子的想法就是这么天马行空，乔安少是彻底被她逗乐了，半点脾气也没有了。 此刻氛围正好，安欣欣窝在乔安少的怀里，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又一路往下，摸着他的腰窝。 “你给老实点！”乔安少抓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威胁道。 但是显然威胁没有成效。 “跟自己的男朋友，为什么要老实？我们是情侣啊，那就要做情侣该做的事嘛。”安欣欣嘟着嘴辩解。 “还没结婚呐。”乔安少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我爸爸都答应了。难道你会不要我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别这样嘛，乔三哥，我已经等不及了……” 好吧，她就是馋他身子。 乔安少：…… 听听这虎狼之词，这能是从一个姑娘嘴巴里说出来的吗？ “乔三哥~~”她刻意把尾音拉得很长。 不用等以后了，她现在都能要了他的命…… 乔安少抓住最后一丝理智，连嗓子都哑了：“嫂子还等着我们吃火锅呢……” 在吃安欣欣和吃火锅之间，乔安少在经过激烈的斗争之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趁着惊重上脑之前，将安欣欣捞了起来。 两个人离开了好大一阵，回去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等他们，已经吃上了。 几个人一抬头，这俩人，离开一会儿又回来，脸都红了，还衣衫不整，乔安少的衬衣领口被揉开了，安欣欣的头发也乱了。 乔妙恨不能当场把筷子摔了。 这像话吗？ 世风日下，谈恋爱能不能顾及一下旁边单身狗的感受啊？ 安欣欣脸皮多厚，为了缓解尴尬，她凑上去先打开了话匣子：“这么快都做好了？正好我饿了。” 说罢，夹了一块豆腐在自己碗里。 乔思思为了表达歉意，像是讨好似的赶紧道：“安姐姐，我给你留了好些肉呢，你快来吃啊，有你上次最喜欢的牛肉。” “好啊，好啊……” 气氛刚刚缓和的时候，柳若云忽然捏着拳头，在嘴边咳了两声：“那个……小三儿，你们还没结婚呢，得悠着点……” 一群乌鸦从头顶上飞过…… 屋子里鸦雀无声，刚才的和谐场面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看向柳若云，就连乔思思都瞪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 柳若云：…… 你们以为她想说吗？你们以为她不知道尴尬吗？ 但是李芳兰又不在这儿，长嫂如母，这些话，她这个当嫂子的不说，谁说呀？ 乔安少老脸通红：“我……我知道了嫂子。” 他也不想啊，安欣欣就是个妖精，妖精！ 唐僧来了都扛不住。 没有人知道他抵抗得有多么辛苦。 安欣欣的脸皮可厚了，她顾左右而言他，看着乔安杰：“对了，师哥，你是不是这一年就要毕业了？ 我听说你们系的保研名额划分给你了，你得到消息了吗？“ 这无疑是个重磅新闻。 所有人又把头偏向了乔安杰。 “真的吗？哥。”乔妙激动地问道：“那这样的话，还真是一件好事呢。” 乔安杰捞着锅里的菜，眼神有些飘忽：“消息是得到了，但是，我不打算读了。” “为什么？”乔妙不解。 “读大学就已经够可以了，出来之后国家包分配工作，还读什么研究生啊？” “但是研究生出来更不一样啊，分配的工作更好，选择面也多啊。” 乔妙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见识了不少，深深地明白学历低和学历高的区别 但是乔安杰态度却很强硬：“我主意已经定了，你不用再说了。” 柳若云淡定地坐在乔安杰的旁边吃火锅，一言不发。 第125章：送我都不要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只有晚上躺在床上，她才问起了他：“你不想保研，是不是想早点出来挣钱啊？” “不……不是啊……”乔安杰没有底气地答。 “不是？”柳若云坐起了身子，盯着他看。 “乔安杰，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一次？” 乔安杰看着媳妇儿一双明眸，忽然紧张起来，“咕嘟”咽一口口水。 “好吧，我是。” 柳若云冷笑一声，呵，小东西，现在都学会撒谎了。 “但是我是看着你挣钱实在太辛苦了啊。”乔安杰狡辩道。 “你每天早出晚归的，我看着你眼底下的黑眼圈，我都后悔做这样的决定，我真应该早点出来挣钱的。” “你能挣多少钱？”柳若云反问。 “你说你现在是大学生文凭了，你一个月能开多少工资？” “几百，差点的话两三百，如果好点，加上补贴什么的，说不定能有四五百呢。” “那你知道咱们家每个月的开销是多少吗？” “一……一千？” “呵，咱们家早上要吃牛奶鸡蛋，天天要有肉有虾，你闺女要买新衣服，加上我的护肤品，衣服、包包，一个月一千都打不住。” “这么多？”乔安少很惊讶。 许多人，夫妻双职工，一个月都挣不来这么多钱啊。 “所以呀……”柳若云接着道：“就算你一个月挣了四五百，也根本不够我们家用的。” 乔安杰：…… 他真是谢谢媳妇儿了，真的有被安慰到。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虽然咱们家现在不差钱，根本不需要你早早从学校出来帮我挣钱。 相反，我觉得你能一直坚持初心，做你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这比挣钱更重要。” “可……可是……” 乔安杰还想说什么，却被柳若云抢过话头：“你都不知道，思思因为有一个大学生爸爸，她有多骄傲。” “真……真的吗？” 听到女儿以自己为傲，没有一个当爸的是不高兴的。 “那当然了，她前几天还跟我说，要想爸爸一样努力读书，以后考进设计学院去呢。” 因为这一句话，让乔安杰热血沸腾，也让他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说实话，我是真的很喜欢读书，可是我怕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不辛苦，我都已经从纺织厂卸职了，就两个超市，还是自己的铺面，许多摊位都是租出去的。 而且需要送货的那些事情都是等到你放假的时候帮我送的，我有什么辛苦的？” 柳若云的大力支持，总算是彻底打消了乔安杰的顾虑。 他低头在柳若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谢谢你了媳妇儿，真的谢谢你了。” 夫妻两个人说定了，就打算等着乔安杰开学的时候去跟老师说了。 接下来，就等着过年了。 今年，乔老汉两口子不打算进城过了。 从大安村到黄桷市，需要转车转车再转车。 几个子女，也没有回大安村的想法了。 乔妙开着饭店，柳若云开着超市，在过年都是最忙的时候，而乔安少，由于交了女朋友，差不多已经把老爹老娘忘了。 恨不能去安欣欣家过年。 只有柱子回家的时候，让他带了不少东西。 衣服、零食、营养品、水果，还有两箱牛奶。 三个子女，一人往柱子的书包里塞了一千块钱，嘱咐他一定要交到爷爷奶奶手里。 是乔安杰送柱子去的车站。 回来的路上，他看到街道两边灯光璀璨，商铺门前贴了火红的对联，放着喜庆的歌。 阴沉沉的天际下，是一片的火红灿烂，无处不彰显着过年的喜庆。 可是乔安杰似乎怎么也感觉不出年味儿来了。 他想起以前日子很穷，过年的时候礼品都是左手倒腾右手，东家给的转个手往西家送。 他和大哥馋得不行，就悄悄把包白糖的报纸扣一个小眼儿，用手指蘸一点尝尝味儿。 一包白糖送来送去，最后就剩下半包。 那个糖的甜，他到现在都没能忘记。 以前的日子是真穷啊，但是想起来又觉得无比怀念。 现在的日子越过越好，却和家人越走越远了。 大哥和父母，似乎永远等在那个遥远的村庄里，成为一个符号，代表着他的从前。 这日子啊，不缺吃不缺穿了，却唯独少了那份儿对过年的期盼。 过年的时候，也是乔妙最忙的时候。 每年过年都像是一道关卡。 以前还行，以前开小饭馆，还能把门关上两天，现在不行了，现在人家等着到她的饭店吃团圆饭呐。 乔妙又是个工作狂，每天都要轮番到各个饭店里蹲守着，原材料、菜色，都要一一把控到位。 晚上还要盘账。 乔妙人长得漂亮，态度也很好，店里很多客人都是冲着她的口碑去的。 见了面都会跟她打招呼：“乔经理，今天又来了？” 乔妙冲着那人笑了笑：“是呀。” “你还真是负责人，要我说，交给下面的人算了。” 乔妙笑得客气：“自己看着放心些。” 那人没说话了，转过背却跟自己的同事道：“你看见这经理没有？二十多岁，开了三家店了。” “这么厉害？”那同伴也很惊讶：“她老公呢？” “什么老公啊？没结婚呢，连对象都没有。” “还没结婚？那谁要是找到她不是赚大了？” “嗨，什么赚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的，挣这么多钱，怎么来的，你想想看……” 短短一句话就能勾起人心中最恶的猜想。 “也是，这种钱指不定是什么来路呢。” “只怕早就被别人玩剩下的吧，呵呵，送我我都不要。” 乔妙正站在柜台那里算着流水，这些话不轻不重，正好飘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抬起头，神色有一丝停顿。 前台小妹也听到了，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乔经理，那个……你别听他们乱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了解的都知道。” 乔妙却只是冷笑了一下：“没事儿，我都习惯了。” 可不是习惯了吗？ 开饭店来来往往这么些人，什么人她没见过？ 有知道她有钱追着她死缠烂打的，也有看她漂亮就对她胡乱猜测的，起初她还要气一下。 现在，这些事已经不值得她付出一丁点情绪价值了。 她的心是铜墙铁壁，挡得了刀枪斧钺。 第126章：重逢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那个……经理……” 前台小妹欲言又止，咬了咬唇，还是说了出来：“我这个月可能就要辞职了，我爸妈叫我回老家结婚。” “你才多大啊？你就结婚了？”乔妙很惊讶。 “我都十九了，在我们那边都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前台小妹忙道。 话一说完，就意识到经理都已经二十多了，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乔妙都已经习惯了，笑了一声，反倒安慰起了她：“没事儿，我自己在别人心里什么样，我有数。” 什么样？ 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是私生活不检点的交际花？ 反正没一个好的。 “可是经理，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不找个合适的结婚啊？那个宋领班不是在追你吗？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啊？”前台小妹满含八卦地问。 “小宋？” 乔妙一个把控不稳，差点儿没笑出声：“他追我图的是什么，大家都一清二楚，他现在是领班，追到我，酒店就直接成他的了。” 乔妙开饭店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什么人什么心思，真是一眼就看穿了。 前台小妹儿抿了抿嘴：“可你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 “不结婚怎么了？不结婚会死吗？” “可是，人到了年纪总该结婚啊。” 不是一路人聊不到一块儿去，乔妙懒得掰扯，只冷笑一声道：“那我不结婚，你叫警察来抓我啊。” 前台小妹大概觉得乔妙是生气了，连忙解释道：“经理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妙却打断了她的话：“行了，我不跟你闲聊了，我得去敬酒了。” 开门做生意，品质占一半，人情世故占一半。 来往熟客，自然免不了要和人家喝上一杯，聊上两句。 这种事儿，一般都是男的做。 但是乔妙的饭店没有男人，只有她自己。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教训，撞了无数次南墙，吃了数不清的亏之后，她终于学会了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她挨个儿挨个儿地推开包厢，一个一个地打招呼。 “王局……”“赵处……”“冯总……” 说的话都大同小异，问问菜品合不合口味，服务有没有周到，又或者说，照顾不周，还望海涵。 自然免不了有些喝醉了酒的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看她身上打量。 也有些拿话揶揄她。 比如：“乔经理，你这么漂亮，怎么不找个男人？女人天生就该依靠男人嘛，这样也不用抛头露脸这么辛苦。” 甚至有些更大胆的会说：“乔经理，要我说，你就跟了我吧，跟了我以后，你就负责在家貌美如花就好，钱都交给我挣。” 乔妙都会笑着说：“你们是说笑了，你们这么好的条件我可不敢高攀，若是能记着我，能常常来照顾我的生意，我就感激不尽了。” 这都是已经说惯了的话，但不知怎的，乔妙今天有些厌烦了。 一番敬酒下来，便是后半夜了。 乔妙有些醉了。 她喝了酒，不能开车，独自一个人到了酒楼楼下打车回家。 然而临近年关了，连出租车的生意也好了起来，乔妙站在路边竟是许久没有打到车。 “经理……” 忽然，黑暗中蹿出来一个男人。 乔妙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来人长相，她才松了一口气。 “小宋啊？你这大半夜的，杵这儿干嘛？” 小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着乔妙道：“经理，我昨天给你送的巧克力，你为什么不要啊？” 巧克力？ 乔妙想起来小宋好像是给她送过，但是她顺手就丢了垃圾桶。 “我不爱吃甜食。”乔妙冷冰冰地答。 这拒绝的意思应该很明显了吧，但是小宋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反而走上前来，凑得更近了。 “经理，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乔妙想都没想地拒绝了：“我打车就好。” “这会儿太晚了，打不到车的，我有自行车，一会儿就载你回去了。” 小宋锲而不舍，但是他的话音刚落，好死不死，一辆出租车，就朝着这边开了过来。 乔妙见状忙伸手去拦：“出租车……” 眼见着出租车越来越近了，两道白色的强光朝着这边射了过来。 小宋一下慌了神，上前一把就将乔妙抱住了。 乔妙猛地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乔经理，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小宋忙着表白。 乔妙推着他的手，急着挣脱，但是女人哪有男人的力气？而且她还喝了那么多酒，整个身子都是软的。 “你放手，你给我放手，听到没有？”乔妙急得大叫。 小宋却一味拿手往她身上摸。 “乔经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为什么就不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呢？ 我知道，你缺一个男人，你需要一个男人…… 你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乔经理……” 小宋看着那出租车越来越近，越发急了。 好在那出租车只是停了一下，司机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个人，摇了摇头，又开走了。 这也太不害臊了！ 这年头，真是什么事儿都有…… 乔妙看着出租车开走，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恨不能追上去，可偏偏脱不了身。 连忙喊着：“出租，出租……” 小宋却喜出望外，怕她招来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抱着她狠狠掼在身后的树上，一只手便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乔经理，这是天意，天意让你成为的女人。 你就答应我了好不好？我求你了。 你都二十多了，你不想男人吗？ 我……我年轻啊，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真的……” 这个年头，路灯本就不甚明亮，而且此时已经过了午夜，人烟更少，小宋借着有树遮挡，行事无法无天，连两颗扣子都解了。 乔妙后背被凹凸不平的树干抵得生疼，她是真的喝得太醉了，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反抗都像是欲拒还迎。 “你们在干什么？” 然而正在绝望之际，一道声音传了过来，紧接几道电筒的光亮照了过来。 那光亮如同一道圣光，给了她希望。 得救了…… 乔妙松了一口气，顺着那光亮看了过去。 有两三个巡逻的警察正朝这边跑来。 而乔妙却在看见最前面的那个警察时，忽然愣了神…… 四目相对，那人也明显僵住了。 多年未见，乔妙从来都没有想过，再次久别重逢，竟会是如此不堪的场景。 7017k 第127章：我好想你啊，乔妙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孙文忠倒是比她先反映过来，几步上前，就反绞了小宋的手。 “啊，疼、疼、疼……” 小宋大叫了起来，嘴上喊着：“警察同志，冤枉啊，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你不能乱抓人啊！” “你胡说！”乔妙反映过来，先捂住了胸口，然后指着小宋道：“他非礼我，他这是犯了流氓罪，要处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这个年头是有流氓罪的。 乔妙开饭店这么多年，能独善其身，这道罪名算是她的一个护身符。 孙文忠一回头，哪怕周围漆黑一片，但是他还是看见了乔妙猩红的眼尾，凌乱的头发和已经散乱了的衣服。 哪怕她一只手捂着胸口，还是露出了大片的肌肤，白得有些刺眼。 心下一窒，手上的劲儿不由自主加重了几分。 小宋疼得龇牙咧嘴，扛不住了。 “警察同志，我招，我都招，还不行吗？” “跟我回警局走一趟吧。” 手铐拿出来，“咔嚓”一声拷在了小宋的手上。 看着小宋被拷，乔妙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喝了酒，又受了这么大惊吓，一下子泄了气，连站也站不稳了，双腿颤颤地，就这么双膝着地跪了下去。 “你没事吧？” 孙文忠见状，心下一慌，连同事在旁边也顾不得了，赶紧跑到她的身边，将她扶住。 见她衣衫不整，他赶紧脱了自己的警服给她披上。 乔妙抬头，一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谢，谢谢你……”她道。 看着她的眼睛，孙文忠的心脏忽然漏了一拍。 她当年一句“你不要再找我了”，就这样丢下他再没了音讯。 再次相见，他以为他会恨她，会讨厌她。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原来，人是会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的。 看着她疲惫的神态，她受惊的眼神，他还是会很心疼…… “你们先把人押回去，这位女同志好像受伤了，我先把她送回去。”他转过头对身后的手下道。 “好的，队长。” 同事带着小宋走了，孙文忠才回头看向乔妙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乔妙笑了一下，借着他拉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没事儿，就刚刚一下脱了力，现在已经好了，谢谢你啊。那个……我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就行了，怪麻烦你的。” “没什么麻烦的，还是送送你好了，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有……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现在已经好了，哈哈，我……” “乔妙！” 乔妙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孙文忠直呼她的名字。 “你就一定要对我这么避之不及吗？”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在执行我做警察的职责，没有你想的那么没脸没皮，也不会缠着你不放。”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妙的声音很小，不知怎的，她有一种莫名的心虚之感。 出租车来了，孙文忠扶着她上了车。 两个人多年未见，气氛尴尬得有些胶着，坐在出租车上，乔妙正襟危坐，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酒楼离她住的地方不远。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小区外头。 乔妙逃似地下了车，可是刚刚伤了膝盖，一个站得不稳，险些又摔了下去。 孙文忠心下一惊，快步追了上来将她扶住。 “你腿受伤了？”他问。 “没……没有。” 孙文忠才不听她解释：“你家里住哪一栋？我送你回去。” 语调强势，容不得她有一丝反驳的机会。 “我都说了，我没事。” “我问你，你家住哪一栋？” 有半分钟的沉默，最后乔妙败下来阵来：“十三栋……” 孙文忠一路扶着乔妙进了屋，进屋前，他还补了一句：“我是国家公职人员，你要是怀疑我有什么图谋不轨，可以随时到公安局备案。 一旦经查核实，局里会给我处分。” 明明是为了让她放心的话，可是说出来就莫名带了几分怨气。 他将乔妙扶在沙发上，没等乔妙反映过来，就撩开了她的裤管，她穿的是西装阔腿裤，很容易撩开。 “喂，你……” “你还说没事？”乔妙的话还没说出来，孙文忠都抢着道。 她摔下去的那一刻，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膝盖上，路边细小尖锐的石子将她的膝盖划得血肉模糊，凝在一起，结了痂。 明明当警察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伤受了无数次，他偏偏看不得这样的伤口。 “你家有红花油没有？”孙文忠问。 “啊？什么？” “我问你家有红花油没有？” “额……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 孙文忠取出了红花油，用棉签蘸取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在伤口上。 他的动作很轻，红花油掠过膝盖的时候微微带着凉意，让乔妙莫名觉得舒服。 乔妙觉得有些疲累，昏昏欲睡。 她声音有些软软地道：“孙警官，你不觉得你有些过了吗？这些行为，好像超出了对一个普通市民的关心。” “是吗？” 孙文忠低声冷笑，手下的动作却不停：“那你去告我流氓罪好了，判我个十年八年。” 他不在乎，反正这些年，跟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总算，药上好了。 他顺手将手上的棉签扔进了垃圾桶。 “你……” 他抬起头，刚打算说什么，却发现乔妙已经睡着了。 睡得这么快？是累极了吧？ 孙文忠轻轻将她两只脚放在沙发上，忍不住凑过去看她。 她似乎睡得很沉，呼吸绵长而均匀，长长的睫毛覆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她睡得那么香甜，让人舍不得打扰。 孙文忠就这么贪婪地看着她，朝思暮想的人，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是什么感觉？ 大约就是这样，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能这么一直看着，就已经心满意足。 他用大拇指腹轻轻刮过她的眼睑，很轻很轻，似羽毛拂过。 感情是如此不对等的东西，他这么多年在思念中来回挣扎，他只恨她不能尝尝这滋味儿。 如今重逢，他又觉得，这其中的苦楚，如果让她也经受一遍，他又不知该有多心疼了。 说到底，一切都是他活该。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低声地问。 他知道得不到回答，又低低说了一句：“你呀，永远这么逞强。” “我好想你啊，乔妙，真的好想你……” 7017k 第128章：止疼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妙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盖着一层薄毯。 她掀开毯子坐起身来，身子似乎轻松了许多，好多年了，她都没有像昨晚睡得那么香过了。 膝盖上的红花油已经干了。 身上还披着孙文忠的警服。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怎的，心情莫名地有些愉悦。 桌上，还留着他买的早餐，豆浆、油条，竟然都还是热的。 旁边，还留着一张便签。 我上班去了，桌上的早餐记得吃了。 很简短的一句话，再没有多余的语言。 乔妙笑了一下，拉开凳子坐在桌旁，随手拿起一根油条吃了起来，喝了一口豆浆，胃暖和起来，就连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 孙文忠几乎是一夜没睡，回到局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有局里的老同志，看见他这般模样，打趣地问道：“哎哟，小孙，看你这样，是被哪位狐狸精吸了精气了？” 这公安局，一堆的孤寡男人，跟和尚庙似的，一个二个，跟狼崽子一样，寂寞得不到排解，嘴上什么荤话都有。 而这位同事，正是老单身棍子。 此时的聊斋正流行，周哥笑了笑：“你可得好好看看，是不是鬼画的？” “周哥，你能不能别打趣我了？” 孙文忠苦笑着，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等等，你的警服呢？” “真被狐狸精扒走了？”那老周哥非但不走，还坐在了孙文忠的工位上和他聊了起来。 “不是，是昨天被非礼的女同志，队长把警服借给她了。”昨天和她一块儿巡逻的小钱出来解围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周哥没瘾了，却又听小钱道：“不过昨天那女同志是真漂亮，她要是个狐狸精，我精气被吸干了都愿意，嘿嘿……” 孙文忠听到这话，猛人回头瞪了小钱一眼。 小钱？？？ 这是……怎么了？ 正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口一个姑娘朝着里头喊了一声：“文忠哥！” 众人见了那姑娘，立马闭了打趣的嘴。 这姑娘是谁啊？堂堂局长大人的千金。 局里的人都知道，孙文忠马上就要飞升了。 为什么呀？因为人家被局长大人的掌上明珠看上来了呗，飞黄腾达，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模样长得好，是真的很占优势啊。 大家也就平时嘴瓢一瓢，真见了正主，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孙文忠连忙迎了出去。 可是人家大早上来找他，他却半个笑脸都不舍得给人家，反是兜头问了一句：“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巧莲手上拿着一个铁皮饭盒，“我昨天包的饺子，你中午在单位加热了吃。” 孙文忠有些无奈：“巧莲，你别这样，我说了，我……”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巧莲把饭盒把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跑开了。 跑走了几步，才回过头来冲着他道：“你记得一定要吃啊。” 姑娘眉眼弯弯，巧笑倩兮。 看得局里的同事们眼睛都直了。 孙文忠无奈，只能拎着饭盒回了工位，脸上那苦大仇深的表情，让同事们气得牙痒。 “你是怎么了？人家局长千金天天送关怀，你还不乐意了？” “就是，人家巧莲又漂亮又勤快，就是眼神不太好，她要是看上我了，指不定现在娃都有了。” 有同事说着，“嘿嘿”坏笑了两声。 周哥揶揄了那人一下：“你净想美事呢。” 孙文忠满心复杂，压根儿无心和他们说话。 他一整天心事重重，也不知是什么心理，晚上巡逻的时候，鬼使神差，他又走到了那条街。 本是漫无目的，可是一抬头，他看见了在路边招手的身影。 周遭灯光昏暗，瘦瘦小小的姑娘站在那里却如此清晰显眼。 她穿着白色及膝的西装外套，背了一个单肩挎包，脚下踩着细高跟，打车的时候身形摇摇晃晃。 怎么又喝了那么多酒？孙文忠的心，也跟着她的身子晃啊晃…… 乔妙今天是真的喝醉了，有客人想占便宜，恶意灌她的酒。 还好，她懂得化解危机，便宜没被人占到，酒却喝了不少。 这个点儿了，路上的空车不多，那些载着人的，一辆一辆从她的跟前呼啸而过。 她摇摇欲坠，几次都险些摔到了。 好在，终于一辆出租车停到她的面前。 她刚想上车拉开车门，一只手却赶在了她的前面。 乔妙抬头。 好生俊秀俏丽的一张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两把。 她也是真的这么做了。 她上手拍了拍他的脸：“嘿，又是你啊，孙警官，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好巧啊……” 人在喝醉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但是情感不受控制。 孙文忠拿开她的手，脸色很是阴沉：“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多……多么？” 乔妙一个摇晃，差点儿倒了下去。 孙文忠动作很快，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只用了手臂，手掌握成了拳。 乔妙却靠在他身上，“咯咯”地笑：“我觉得不多呀。” 孙文忠没法儿跟她交流，“我送你。” 说罢，他扯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师傅，江别苑。” 乔妙半靠在车上，酒精让她格外兴奋，她用食指在孙文忠的鼻尖划了划：“孙警官，你这样旷工，可不好哦。 人民警察得为人民。” 孙文忠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默默拿开了她的手。 他轻车熟路地去了她的家。 “钥匙呢？”他问她。 乔妙醉得有些不省人事，指了指自己的挎包。 孙文忠无奈掏出钥匙，给她开了门。 他将她扶在沙发上：“你等一等，我给你熬点醒酒汤。” 然而打开冰箱，空无一物…… 乔妙躺在沙发上，忽然皱了皱眉，似嘤咛一般，喊了一声“疼”。 “哪儿疼啊？”他紧张地问。 却见她双手捂着胃：“胃疼……” 多久的老毛病了，常年的昼夜颠倒，加上喝了大量的酒，胃早就承受不住了。 孙文忠坐在她身边，就见她脸色惨白，大冷的天，额头却渗出了汗液。 他一时慌了手脚。“家里还有胃药吗？” “胃药……刚好吃完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 孙文忠刚要起身，却被乔妙一把扯住了手，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唇很快地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 动作又轻又快似蜻蜓点水，但是刹那间感觉却又轰然如雷击，震得他全身麻了半晌。 “你……干什么？” “止疼呀……” 7017k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什么时候堕落成这个样子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妙“咯咯”地笑，她一截皓腕挽着他的脖子，带着醉意的眼眸波光流转，有狡黠也有风情。 “好像很有效果哦。” 人在喝醉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但是行为不受控制，情感不受控制，欲望也不受控制…… “你别胡闹了！”孙文忠的表情很严肃。 “怎么？孙警官不喜欢吗？” 她逼得更近了，半边身子都已经欺了过来。 她坐在他的腿上，细细的手指像是小蛇一般，轻轻从他的耳根滑过，他就彻底红了半张脸。 她看着他这个样子，更加觉得好笑了起来。 “怎么？我们的孙警官这么多年了，都没碰过女人？” “乔妙！” 他有些恼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乔妙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做的事，你难道不喜欢吗？“她的手指已经滑到了他的下巴，纤纤玉指勾弄着，把玩着。 “他们说，女人到了一定年纪不结婚，是会被警察抓走的，孙警官，你什么时候抓我走啊？” 孙文忠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脸色很不好看地偏过头，声音带着沙哑：“你真的是喝醉了。” “是喝醉了。” 乔妙没有反驳，而是低头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道：“但没全醉，醉得刚刚好，醉得没有失去意识，醉得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你……” 孙文忠回头，看着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乔妙刚想说什么：“我……唔……” 可是她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封住了口，她下意识后退，一只大手却摁住她的脑袋。 孙文忠的防守失败了…… 既然已经败了，那就彻底让他败得彻底一点。 他似发了疯，一只大手扣住乔妙的曼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死死扣住她的头，逼迫她俯首，附和着自己。 他肆意地攻城略地，仰着头，喉结滚动。 警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松了两颗扣子，一片旖旎的绯色，一路从脖子蔓延至锁骨。 他等了她三年，想了她三年，凭什么到了现在，还要让他受这样的苦楚？ 她乔妙想走便走，想玩弄他便玩弄，又凭什么要求他清心寡欲？ 他也是人啊，一个正常的男人…… “乔妙，你别离开我了好不好？” “你留在我身边，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乔妙，你答应我啊。” “你答应我啊……” 这一晚，这样的话孙文忠都不知道自己问了多少遍，可都没有得到一个回答。 第二天。 乔妙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她都不记得，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宿醉之后伴着些头疼。 卧室外，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乔妙有些迟疑，随手披了一件毛衣走了出去，却见孙文忠端着两碗粥从厨房出来。 他看见她，冲着她笑了笑。 “你醒了？你开饭店应该得要晚上才去店里吧，怎么不多睡会儿？” “既然起了，那正好，把鸡蛋吃了。”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鸡蛋。 “哦……好……” 乔妙脑袋有些晕晕乎乎，顺从地坐在了餐桌旁。 孙文忠给她盛了粥，十分自然地替她剥了鸡蛋，放在了她的碗里。 “你说你，还是一个厨师呢，冰箱里一点东西都没有，我早上出去买了一些牛奶、鸡蛋，还有一些常用的食材放在里头。 哦，还买了一些胃药，你也是，知道有胃疼的毛病，也不知道在家里多备点药。” “对了，胃好些了吗？”孙文忠问。 “嗯？啊，好多了。” 乔妙低头喝着粥，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了。 每天晚上忙到深夜，第二天直接睡到中午然后去店里，认识孙文忠两天，连着吃了两天早上的早饭，似乎感觉还不错。 “你不上班吗？”乔妙随口问道。 “你昨天不是说了吗？孙警官旷工了。” 一本正经的人，忽然用打趣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十分地违和，乔妙差点儿一口粥喷了出来。 “人民警察玩忽职守，我代表人民谴责你……” 气氛竟然难得地和谐。 这似乎还是两个人相识以来，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呆在一块儿。 “那个……”孙文忠顿了一下。 “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嗯？”乔妙喝粥的手顿住了，她抬头看向他。 “你看你的胃病都已经这么严重了，你再像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他昨晚看着她那般模样，也是真心疼啊。 乔妙却忽然笑了：“孙警官，我是开店做生意的，我不喝酒，生意你帮我做啊？” “我……我太不会做生意，但是我从县里调到市里来，也升了中队长，工资涨了一些，每个月加补助能有个三四百来块钱。 哦，我爸妈前几年趁着房价便宜，买了两套房子，是写在我名下的，这几年涨了不少，每个月能收个一百来块的租金。 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我知道有点少，但是我们两个人的日常花销是没有问题的。” 他说得一本正经，乔妙却听笑了。 “孙警官，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你是我什么人呐？我凭什么要用你的钱啊？” 孙文忠一下子被她这句话搞懵了：“你……你……不是我……未婚妻吗？” “谁是你未婚妻了？”乔妙一下站了起来。 “昨天晚上我们都已经那样了，怎么还不是未婚妻？” “怎么样了？哪样了？谁跟你说了睡了就要成未婚夫妻了？”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一个姑娘，将“睡了”两字挂在嘴边，轻描淡写，毫不在意。 孙文忠愣了半晌才算回过神来：“不，不是，乔妙，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孙警官，宜叶情，你知道什么意思不？” “什么？” 孙文忠满脸的震惊，她的话一句比一句惊世骇俗。 他此时才后知后觉，眼前的乔妙似乎早已经不是他三年前认识的那个姑娘了。 “乔妙，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问。 “我什么样了？”乔妙反问，她不想看见他，转过身，眼中还留着轻谩的笑。 只听着身后的孙文忠道：“三年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明明那么单纯，不管别人怎么往你身上泼脏水，你都红着脸和他们争执。 我记得那个叫苏林的，他到你店里大吵大闹，你当时都急哭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你现在，你现在怎么…… 你……你什么时候堕落成这个样子了？” 7017k 第130章：乔妙，让我娶你好不好？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妙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已经百炼成钢了，但是听到孙文忠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狠狠收缩了一下。 “堕落？” 她忽然笑了起来：“孙警官，别忘了，这种事儿，我一个人可是干不了的，我是堕落，那你是什么？” “我那是……” “是什么？是我勾引你的？拜托，找理由至少找个像样点的吧。你是个男人，这种事儿，你不愿意，我是能拿刀逼着你做吗？ 饮食男女，男欢女爱，咱们俩谁都没有比谁高尚。 但至少我能大大方方承认，而你呢？做完了，还要假正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谴责我。 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更恶心？” 她每句话都挑最难听的说。 这么直白又泼辣的形象，与三年前判若两人。 他们的重逢来得太猛烈，没有来得及好好地叙旧就已经脱了缰，发展成了始料未及的模样。 等再回过头想起来叙旧，才发现，从前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早已经面目全非。 可是他到底还是软了语气。 “乔妙，我们好好说好不好？刚刚是我一时心急，我说错了话。” 他低声道歉，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几百遍。 孙文忠啊孙文忠，你那点儿出息都他妈喂了狗了…… 他走到她的身边，摸着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么多年，我从前都没忘过你。 昨天晚上，我就想好了，我要对你负责，我得娶你。 我什么都已经想好了，真的。 我不想让你喝醉了一个人站在冷风里打车，我不想你胃疼的时候一个人捂着胃难受。 我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一定是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 但是没关系，我照顾你，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了，我保证。 乔妙，好不好？让我娶你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 他的声音近乎于哀求。 “娶我？呵……” 乔妙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冷笑了一声：“这些年，有上百个男人说想娶我，哦，你刚才这些话，前几天有个人也说过。 你知道是谁吗？ 就是被你们抓进派出所的小宋。 但是你和他不一样，你长得好看，所以他犯了流氓罪，你没有。 但是有一个地方，你和他一样，那就是穷！ 你一个月多少钱？三百？那还不如小宋呢。 三百块钱，够我们饭店那些人一顿饭钱，你拿着这点零碎，你打算怎么养我？“ “不如这样吧？”乔妙忽然抬起头，她看着他的眼睛。 一只手撑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孙警官，你长得真的很合我胃口。 说实话，这两天，我也很享受喝醉了有人送，睡醒了有人把早饭端上桌的感觉。 你刚才说什么？你想照顾我？ 昨天晚上，你把我照顾得很好。 要不，你以后一直照顾我，我给你开工资，一个月三千够不够？是你现在做警察的十倍。“ 她的手指从他的胸膛滑过，却在滑到肚脐上方的时候，被他“啪”地一声截住了。 “你的意思是，你包养我？”他的面色阴沉，眼中情绪翻涌，连手上的力道都不由自主加重了几分。 可她并不呼痛，脸上的笑容依旧轻松。 “怎么？这份儿好差事，小宋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你……” 孙文忠想说什么，忽而又顿住了。 他忽然笑了，笑他竟然苦苦等了她三年，笑他认真至此人家也不过当一场游戏，笑他昨天晚上竟然还幻想着他们的将来。 他不该笑吗？ 他本就是最大的笑话啊。 “呵呵，乔妙，乔经理，乔老板……你现在是真的财大气粗啊。 三千…… 我孙文忠何等何能，让你这么抬举我？" 后面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撂下这句话，他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警服，转身就朝外头走了出去。 屋内，乔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摊了摊手。 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鸡蛋吃了一口，可惜，鸡蛋都已经冷了。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她没有什么好惋惜的，反正她都不打算结婚，偶尔放纵一次又能怎么样呢？ 更何况孙文忠的长相，她又不吃亏，相反，她昨天晚上还过得挺愉快的。 她只可惜手里的鸡蛋，难得有一顿早饭吃，还特么凉了…… 孙文忠刚刚出门，就遇见了准备出去的柳若云和乔思思。 乔思思认识孙文忠的时候她才三岁，时隔三年再次相遇，她显然是已经认不得了。 但是柳若云印象深刻啊。 “小孙？”她诧异地喊了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手指了指乔妙的屋子，又指了指孙文忠：“你大清早从四丫头的房间里出来，你们……”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小孙，你还是个警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柳若云义愤填膺。 孙文忠却冷笑了一声，虽然他此刻满腔的愤懑得不到发泄，但是到底对柳若云还是尊敬的。 强压了怒火说了一句：“嫂子，您有空在这儿教育我，倒不如好好教育教育你小姑子。” 说完，他就急匆匆踩着楼梯走了。 留下柳若云一头的雾水。 柳若云还是不放心，推开了乔妙家的门，见乔妙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喝粥，跟没事儿人一样。 “四丫头，你今天起得够早的啊。”柳若云有些新鲜。 “嫂子来了？”乔妙跟她打招呼。 “那里有粥，你喝吗？这儿还有鸡蛋。” “不用了，不用了，我在家里吃过了。” “四丫头……”柳若云犹豫了一下道：“我刚刚看见小孙了，他好像气冲冲地出去了。 你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乔妙吃完手里最后一口冷鸡蛋，拍了拍手道：“别管他，不识好歹。” 柳若云看着她这个样子反倒担心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四丫头，你实话跟嫂子说，你和小孙是不是除了没领证，啥都做了？” “嗯。”乔妙大大方方，一点儿没遮掩。 “四丫头，你疯了？” 柳若云一下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发出“吱嘎”一声刺耳的声音。 乔思思在她身后，赶紧捂住了耳朵。 －－－－－－题外话－－－－－－ 小姑是不是很渣？因为很多年前，有人跟她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去父留子，哈哈…… 7017k 第131章：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去父留子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你们都还没结婚呢，你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你……你……你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把自己交代了。 那……那万一那姓孙的，他不认账怎么办？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嫂子，我才不糊涂呢。”乔妙道。 “我清醒着呢，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清醒，我过去老实，我啥也没干，我过好了吗？ 村里人恨不能拿唾沫星子淹死我。 我现在，我清清白白，那些来吃饭的人，他们高看我一眼了吗？ 你把嘴皮子磨烂了跟他们解释，他们认为你是个烂货，你就是个烂货。 男人是个什么东西？ 你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他们恨不能一只脏手拍上来，留下五根黑漆漆的脏手印。 你浑身沾满黑墨，他们说为什么没有在干净的时候遇见你。 嫂子，你觉得可笑吗？ 那我现在就想明白了，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别人爱怎么想就让他们怎么想去吧。 我反正也不打算结婚了，我多挣点钱，以后给爸妈养老，给你、给思思…… 现在钱有了，我放纵放纵，找点乐子，有什么不可以？ 思思以前说，有了钱，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男人。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去父留子。 我当年听着荒谬，现在我越活越觉得，又觉得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柳若云皱眉：“这话是思思给你说的？” 她回过头看向乔思思。 乔思思摊了摊手：“妈妈，我没有……” 她都已经忘了。 谁能想到，当初两岁半的乔思思能说出如此富含哲理的话呢？ “妈妈，你不是要去买年货吗？我们快去吧。”乔思思去扯妈妈衣角。 这个时候柳若云已经没有心情纠结乔思思说过的话来，她回过头看向乔妙：“可是我看着小孙人不错，说不定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呢？” “谁知道他好不好呢？”乔妙说得轻描淡写。 “而且，现在重要的不是他负不负责任，而是，我根本没必要去猜一个男人他到底好不好，负不负责任。 性情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 他今天想对你好，万一他明儿又不想对你好了呢？ 永远不要去赌一个男人的良心。 你看，像我这样，能快活一天就快活一天，能高兴一日就高兴一日，合则和，不合则分，不挺好的吗？ 永远不需要谁对谁负责任，也不需要为谁的离开而难过，这不是最舒服，最自在的吗？” “你……你这……但……但是……那个……他……” 该死！ 这逻辑严丝合缝，柳若云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 孙文忠回到局里的时候，时间都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巧莲正在局里忐忑不安地等着他，一看见他来了，赶紧跑了出去，脸上是明晃晃的紧张和担忧。 “文忠哥，你这是去哪儿了啊？” 巧莲是真的快哭了。 孙文忠从来没有迟到早退的时候，他们说他昨天晚上出去巡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做警察这行危险是常有的事，不怪巧莲容易胡思乱想。 “你以后有什么事儿能不能先说一声？我刚刚都快吓死了，我，我……” 巧莲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刚刚坐在办公室内，她是真的把所有不好的可能性都想了个遍。 孙文忠刚刚在乔妙那里受了挫，转眼看见一个巧莲因为担心他哭红了眼，心脏有个地方蓦地软了下去。 “行了，别哭了。” 他软了声音，替她擦了擦眼泪。 “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只是有点事耽搁了，所以来得晚了。” 大概是难得的温柔，给了巧莲勇气，她借机抓住了他的手。 “那你答应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好吗？” 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楚楚。 此时的办公室门口，几个同事站在那里，嘴巴登时长成了o型，这是有好戏看了呀，这是…… 孙文忠有片刻失神，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乔妙。 那一年，他陪着她挨家挨户的走访。 她也是这般哭红着眼。 她说：“警察同志，你都听见了，我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没偷没抢，我每一分钱都来得干干净净…… 她说：“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可是今天早上，她说：“孙警官，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噎情？” 她说：“饮食男女，男欢女爱，是常有的事情。” 他喜欢的是三年前眼神干净纯粹又要强的姑娘。 而不是如今这个玩世不恭、游戏人间、不珍惜自己的女人。 “文忠哥哥，你怎么了？你答应我啊？” 耳边，巧莲着急地催促道。 “嗯？啊？”苏文忠回过神来。 “那个巧莲……我们谈谈吧。” 孙文忠刚开口想要说什么，却看见了门口正在看好戏的同事们。 “我们到旁边去说吧。”他道。 “找个咖啡馆。” 巧莲听到这话，心里忽然就乐开了花。 这年头，咖啡馆可不是人人都舍得去的，那得是未婚男女处对象才偶尔去一次的地方。 ** 乔妙吃完了早饭，洗漱一下，就准备去上班了。 画了精致的妆，微微遮盖了脸上的疲态，就往店里去了。 一忙起来，就什么事都忘了。 看看采购新进的菜色，看看厨师和服务员的仪表仪态，清理一下预定的客户名单，监督着厨师们备菜。 她像个陀螺连轴转，似乎早已经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忘了。 只有到了夜幕降临，她一个人打车回家，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黑漆漆的街道。 已经没有一个穿警服的人等在那儿了。 那一瞬间，心里还是不可控制地有了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但是也就只有一瞬。 很快，出租车停到她面前，她拉开车门就回家去了。 与其伤感，还不如回家睡一觉，不是吗？ 她都快困死了。 到了家门前，乔妙竟然听到自己家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有贼？ 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心里犹豫了一下，摸出了包里的防狼喷雾，哆哆嗦嗦打开了家门。 果然，家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她的面前一晃而过。 －－－－－－题外话－－－－－－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7017k 第132章：我不要未来，我只要你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你给我站住！“乔妙举起了手中的防狼喷雾。 好嚣张的小贼，偷东西都偷到他姑奶奶家里了。 乔妙一个人独居这么长时间，早就天不怕地不怕了，顺手摸到了靠在墙壁上的扫帚。 然而，那个高大的身影回过头来，乔妙一下呆住了。 竟然是孙文忠…… “怎么会是你？”乔妙惊讶地问道，他脱了身上的警服，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看背影她竟然没认出来。 “不对，你怎么进来的？”警察还能私闯民宅吗？ “刚刚在门外的时候，嫂子看见了，她让我进来的。”孙文忠答道。 乔妙：额……刚开始搬家的时候，他们兄妹三人都留了对方的钥匙。 “不是，你来干什么？”她问道。 “你早上不是说了吗？你说要包养我的，你，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孙文忠努力想把这句话说得平淡一点，至少显得自己不至于尊严尽失，但是话一出口，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乔妙看着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声忍不住的笑，就让他红了脸。 “但……但是丑话得说在前头，我可以不要工资，可是你……你只准包养我一个，至……至少和我的这段时间得是这样。” 他一句话说得别别扭扭。 人民警察的脸都快被他丢完了。 乔妙却很高兴，刚才那点失落，一下子一扫而空，她丢了手中的皮包，一蹦朝着他扑了过去。 “你小心一点。” 孙文忠赶紧伸手接住，刚好，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乔妙挂在他身上笑：“啊哟，小腰挺细，劲儿还不小嘛。” 这话是越说越野性了。 孙文忠可不经逗，一逗脸就红了。 “你……你这事儿可不能跟别人说啊，就咱们两个人知道就行了。” 这个年头，这种事情说出去是会被人嚼碎舌头的，更何况他还是个警察，哪能一点面子不要？ “嗯，不说，绝对不说……” 乔妙抱着他的脖子，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嗯……人民警察可一点都不死缠烂打，他只是国家公职人员的任务完成得太好了。” “你还笑……” 他现在已经很难堪了，乔妙再笑，他是恨不能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笑了吗？“乔妙收起了笑容。 “我没有吧？孙警官，你看错了。” “好啦，你快下来，我锅里还坐着鸡汤呢，待会儿熬干了。” “鸡汤？”乔妙回头，果见厨房还开着火，紫砂锅“扑腾”“扑腾”地往外头冒着热气。 “你什么时候炖的？”她问。 “今天下午，来就炖上了。” “你到我家，找我嫂子拿钥匙就是为了给我炖鸡汤啊？” “嗯，我怕你喝了酒回家没有吃的，天气凉，喝点热的，胃比较好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呀？”乔妙不明白。 按理说，他的家底还算殷实，工作是现在最吃香的，还当了个小干部，长得也好，应该很抢手才是啊。 说实话，如果不是重新遇上，乔妙还以为他早就结婚了呢。 “为什么？犯贱呗！”孙文忠说这话的时候，嘴边带着苦笑。 可不就是犯贱吗？放着局长的女婿不当，跑到这儿给人煮饭煲粥，今天下去巧莲一气之下差点儿把咖啡店砸了。 她哭着一遍一遍问他：“孙文忠，我到底哪里不好啊？你说啊，你说啊…… 你还要我怎么对你，你还要我怎么对你？” 孙文忠说：“你没有哪里不好，你样样都好，你性格温柔，家庭幸福，有人宠有人爱，你什么都不缺。 但是她……她不一样，她需要人照顾。” 她需要深夜的汤，需要清晨的粥，需要随时都能递到手边的胃药。 “孙文忠，你得知道，我们只有现在，没有未来。”乔妙捧着他的脸，低声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情人亲热的呢喃。 只可惜，说的是最冰冷的话。 孙文忠也仰头看着她，神情认真：“我知道，我不要未来，我只要你。” 他想了一天，想了很多。 他喜欢乔妙，喜欢三年前的乔妙。 可是一个单纯的姑娘不会无缘无故变成浑身是刺的模样。 二十来岁的女孩儿，一个人生存在这钢筋水泥筑城的城市里，独自经营起了三家酒楼。 她吃了哪些苦头，受了哪些罪，孙文忠没有经历过，但是他能想象得到。 如果他现在抽身离开，那她只会更消积，也更孤单。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和现在。 他在她最简单，最单纯的时候错过了她，那他就好好照顾好她现在。 耗光他所有的青春，在她还需要他的时候，能陪她一天是一天。 “好了。”他拍了拍她的腰。 “快下来，我去给你盛鸡汤，喝碗鸡汤睡觉，胃里会比较舒服。” “喝什么鸡汤啊？我最好的胃药是你呀……”乔妙低头吻住了他。 ** 最近酒楼里所有人都发现，乔经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对待员工没有以前那么苛刻了，穿衣服也不像以前那样只爱穿西装了。 听说还托人从国外一件巨贵的衣服。 叫什么……el，看起来可端庄，可漂亮了。 而且似乎，对酒楼都没有那么认真了。 以前的乔经理是不呆到半夜绝不走，现在，每天客人还没走，她就已经溜了。 而且员工们经常看见，有人开着乔经理的车，天天接送她上下班。 关于乔经理恋爱了的消息不胫而走。 前台小妹担任了打探八卦的任务，凑过来问乔妙。 乔妙却抬头白了她一眼：“有那个精力你就好好用在工作上，不要以为你年前就要回家结婚就万事大吉了。 年终奖金，你要不要？” “额……” 前台小妹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开始写起菜单了。 乔妙是老板，别人胡乱猜测几句也就罢了，不痛不痒。 而孙文忠那边，好像日子就不这么好过了，关于他和巧莲谈崩了的事情整个所里都知道了。 同事们很意外：“孙文忠，人巧莲这么喜欢你，这你都能谈崩，你干什么了？耍流氓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你要是耍流氓，巧莲应该高兴才是啊。” 孙文忠：……这嘴贱的……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不咸不淡地答。 “这不是随口聊天吗？不过我劝你，这段时间小心点。”老周这次没开玩笑了，十分认真地道。 “小心？小心什么？” “你傻啊，你惹了局长的女儿，他老人家能忍？万一整你呢？” 孙文忠听到这话，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我跟你说真的。”老周有些急了。 大家共事一场，虽然平时打打闹闹，但还是有点革命友谊在的，真到了要紧时候，他还是不希望孙文忠出什么事。 “我就是一个中队长，又没什么大报复，他老人家要是真生气，随时可以撤了我的职，有什么关系？” 7017k 第133章：我不管你你都快上天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除夕了。 这一天，酒楼歇业，乔妙开着车，把三个店的账和货都对了一遍，下午早早就到了哥哥嫂子家了。 这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了，每年大年三十，到哥哥家过年。 但是今年似乎有些不一样。 乔妙推开门，看见嫂子正和思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二哥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时不时传来切菜的声音。 乔妙环顾一周。 “三哥呢？“她问柳若云。 “他早到欣欣家过年去了。”柳若云答道，心中不禁为远在大安村的乔老汉和李芳兰两口子感到惋惜。 这儿子，算是给安家养的了…… 还好自己家养的是个女儿。 柳若云低头看着正靠在自己身上看电视的乔思思，这一刻，母爱的光辉尤其地祥和。 乔思思抬头：“妈妈，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啊？”柳若云撇过头：“有吗？没有啊？” 乔思思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转过头对着乔妙招手：“小姑，你快来看电视啊，演《红楼梦》呢，可好看了。 林黛玉太漂亮了。” “嗯？啊？”乔妙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迟疑地点好：“好，好……” 乔妙一坐过来，乔思思就看见她身上的el了，连声夸道：“小姑，你身上这件衣服可真好看。 我妈妈说面膜挣到钱了，她说奖励我一件贵的衣服，我也要你这种样式的。” “面膜？什么面膜？”乔妙的关注点和乔思思走岔了。 “哦，是思思前段时间从国外带来的，我看着不错，让小三儿看看能不能开一条面膜产线出来。” 柳若云答道。 “没想到还真被他弄出来了。 又找了我们商场的化妆品专柜，他们们可以帮我们寄售，卖的钱给他们二十的返点。 这几天试产上品刚刚上线，还卖得挺好的。 我还想着，让小三儿多开两条产线，多生产点呢。” 这个年头，可没什么人去计较什么成分啊、肤感啊，他们就觉得面膜这种东西挺新颖的，便有人为之掏腰包。 再说，这种东西能补水是真的，敷完一张，是真的能感觉到皮肤变嫩了。 这不比雪花膏有噱头？ 柳若云说着，还进屋里去给乔妙拿了两盒。 “你也带回去试试，你看你，老是熬夜，现在皮肤都没以前水灵了。” “是吗？”一听到自己皮肤没以前好了，乔妙马上摸了摸自己的脸。 也不和嫂子客气，赶紧接过面膜。 “那就谢谢嫂子了。” 一旁的乔思思又拿了bb机给乔妙看：“小姑，小姑，你看，这是我妈妈新买的bb机，以后你要找她，随时都能找到了。” 乔思思可喜欢这个bb机了。 当然了，肯定不是因为可以和妈妈随时联系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个bb机，妞妞直接奖励了她三千积分。 三千，整整三千呐！ 在吃了一点甜头之后，乔思思可不对积分抱有无所谓的态度了。 她巴不得这东西越多越好，让她把商城里的衣服全都兑换个遍。 “bb机？” 乔妙对这个东西似乎很感兴趣。 “多少钱呐？”她问。 “两千多。”柳若云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着实是有些奢侈了，她都纠结了好几天，最后还是买了…… 乔妙也惊了一下。 “嘶……真贵……” 正好这个时候，乔安杰从厨房里端着一盆酸菜鱼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地冲着乔妙打招呼：“四丫头来了。” 柳若云一看到乔安杰，忽然紧张地冲着乔妙使了个眼色。 等乔安杰又进了厨房，她才扒到乔妙耳边小声道：“我没告诉你哥多少钱，你待会儿可不要说漏嘴了哈。” 乔妙差点儿失笑出声。 憋着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嫂子。” 恰在此时，乔安杰已经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桌了。 “洗手吃饭了。”他喊着。 三个人听到声音，赶紧围在了桌子旁边。 这一桌子菜可是真丰富，水晶肘子、红烧肉、冬瓜虾仁、炒芥蓝…… 虽然没有乔妙酒楼里做的精致，但是家常菜有家常菜的味道。 只是今天没有乔安少他们两个气氛好像格外地安静。 尤其是安欣欣加入他们之后，每次吃饭，饭桌子上那叫一个热闹。 现在两个人一走，还有点不习惯。 而且今天的乔安杰，好像格外反常。 他给乔妙夹了块肉，黑着个脸说了句：“四丫头，你多吃点。” 然后他脸上就出现了一副…… 嗯……像是便秘了一样的表情。 乔安杰的嘴巴闭上了又张开，张开了又闭上，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把筷子“啪”地一声往桌子上一搁。 “四丫头，你和那个姓孙的警察到底怎么回事？”这句话在乔安杰心里憋了太久了，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他痛快了…… 乔妙吃饭的动作却停住了，她转头看向柳若云。 柳若云刚要说：“我……” “你别看你嫂子。”乔安杰直接抢过话。 他乔安杰也就是平时怕老婆，这种时候，他还是有点男人的威严的。 有点，但不多…… “那个男人成天在你家里进进出出的，全小区长了眼睛的都看得见，还用你嫂子跟我说什么？” 乔妙：…… 有这么显眼吗？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那个男人和你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乔安杰接着问道。 “没……没什么关系呀。”乔妙将头埋得很低。 “没关系？”乔安杰把眼睛都瞪圆了：“没关系他和你走得这么近？他就差把家搬到你这儿了，你说没关系？” “哥，我……” 乔妙刚想说话，又被乔安杰堵了回去：“我还在说话呢！让你抢嘴了吗？” 乔妙又把头低了回去。 “现在是新时代，讲究自由恋爱，你要处对象，你哥我不反对，但是你总不能自由过头了吧？ 我是从来没听说过，哪对未婚男女像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地住在一块儿的。 你自己看看你办的这事儿，这像话吗？ 我告诉你，也就是爸妈在老家，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 “哥，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我，成吗？”乔妙低着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饭。 “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都快上天了。” 7017k 第134章：你得跟他结婚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四丫头，你知不知道，他是男人，男人在这上头是不吃亏的，你们现在这样，他当然高兴了。 但你是姑娘啊，这最后吃亏的都是你一个人。” 虽然，乔安杰接受过高等教育，但是从那个时代过来，根深蒂固的思想还是改不掉的。 “你要真心喜欢他，你就跟他结婚。”他接着道。 “你嫂子说那个警察人不错，工作也是个正当工作，你要正儿八经和人家接触，我这个当哥的不会反对。” “可是我不想结婚。” “不结婚？”乔安杰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怎么会有人处对象不结婚的？乔妙，你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 “我就是不想结，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什么叫挺好的？你告诉我叫挺好的？我清清白白的妹妹，就被那个男人这么占了便宜，这叫挺好？ 乔妙，你现在怎么这么……这么……” 这几个字在乔安杰嘴里憋了半晌，最后还是吐了出来：“这么不要脸……” 一句话，让乔妙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别人这么说她不在意，包括今天晚上乔安杰说的所有的话，她也都能接受。 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哥哥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哥！” 乔妙直接站了起身，“你说我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 我没偷没抢，你情我愿的事情到底怎么叫错了？我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呢？” 乔安杰冷笑了一声：“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这日子过得没羞没臊的，她还好意思开心上了。” “我怎么就不能开心了？ 如果我现在和他结婚了，我就必须要明白，我这辈子非他不可了，我每天都要患得患失，他会不会离开我。 如果我和他结婚了，我要担心我开饭店早出晚归，他的家人能不能接受我。 如果我们结婚了，那我就要和他有孩子。 有了孩子之后，那我就更不能离开他了，因为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那么他一点点的疏离和冷落我都要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变心了。 与那样的日子相比，我们现在无拘无束，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考虑，难道不开心吗？”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乔安杰怒道。 “我和你嫂子这么多年了，你问问她，她担心过吗？” “这世界上又不是每个男人都是一样的，你现在能打保票，他以后绝对会像你对我嫂子这样对我吗？ 你就能保证他现在喜欢我，以后就能一辈子喜欢我吗？ 你能吗？你能吗？ 你今儿把保证书给我写下来，那我明儿就跟他领证去。” 乔安杰：…… 他的气势忽然弱了下来：“可……可是人总不能不结婚吧？ 爸妈总有离开的那一天，哥哥嫂子也不能陪你一辈子，你以后一个人怎么办？ 就比如说现在，他为什么不能陪你？因为今天过年，他得回去陪家人，而你，你不是他的家人。 乔妙，人人都得有家，你的家呢？爸妈将来不在了，你的家在哪里？”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乔妙舒了一口气：“反正，就算结婚了，还不是有车祸、癌症、又不能保证能过一辈子。” “不是，你这孩子，现在的想法怎么都那么悲观了呢？” “行了，行了……”柳若云适时出来打圆场。“这大过年的，吵吵嚷嚷像个什么样子？” 她看着乔安杰，指责道：“不是我说你，刚刚那些话，就不该是当哥哥该说的话。” “我这不是为她着急嘛。”乔安杰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她，但是四丫头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她做什么事自然也有她的道理。” 柳若云就看得很开。 妇道是什么？贞洁又是什么？ 自古男人拿这些东西来约束女人，自己从来都没遵守过。 而且柳若云看得出来，乔妙是喜欢孙文忠的，只是她自己没感觉到罢了。 “反正我是尊重四丫头的，你要是真不认这个妹妹了，那我认！”柳若云当即表态道。 她说完，又拉乔妙坐下。 “好啦，吃饭，吃饭……”一边说着，一边往她碗里夹肉。 “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多吃些……” 因为刚才争吵过，现在的氛围变得更尴尬了，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筷子碰到碗沿的声音。 好在恰在这个时候，身后的电视响起了：“亲爱的观众朋友们……” 乔思思赶紧将筷子放了。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她大叫一声，搁了筷子就颠儿颠儿地跑到电视机前了。 她每到过年这几天就开始盼着联欢晚会。 可是妞妞告诉她，以后的人都不太爱看春晚了。 乔思思不太相信，春晚这么有意思，怎么会有人不爱看？ 她还记得，去年放的那个《懒汉相亲》相亲的小品，把她的肚子都笑痛了。 她一边招呼着柳若云和乔安杰：“爸，妈，你们干什么呢？快来看啊。” “知道了，知道了。” 刚好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一家人连碗也没洗，就守在了电视机前。 柳若云拿出了买好的年货，坚果、沙琪玛、巧克力…… 乔安杰怕妻女冷着了，拿了一条毯子替他们盖上。 他们都被电视里的节目吸引了，都快忘了一旁的乔妙了，柳若云这才想起来喊她：“四丫头，你干什么呢？快过来一块儿看电视啊。” “啊？” 乔妙忽然有些无措，看着二哥一家三口挤在一条毯子下看电视。 哪里还有她的位置啊？ 以前都是回老家过年，或者把爸妈接到城里来。 今年爸妈不在，三哥也走了，就剩下乔妙和二哥一家三口了，她忽然就像是多余的了。 人家一家三口看电视，她挤过去，怎么看怎么像电灯泡。 乔安杰见她坐在餐桌那边迟迟未动，到底是缓和了一下神色：“四丫头，你干什么呢？难道你还跟二哥记上仇了？” 乔思思也道：“对啊，小姑，你快来啊，你坐我旁边。” 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特地给乔妙留的空位。 乔妙一下子慌了神：“那……那什么，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先……先回去了。” 她丢了这句话急匆匆地走了。 跟逃似的。 7017k 第135章：你小姑她有人疼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看着乔妙的背影，十分不解。 “妈妈，爸爸刚才为什么要和小姑吵架啊？”她问柳若云。 随着慢慢长大，乔思思也渐渐学会察言观色了。 刚刚小姑和爸爸吵的时候她没敢说话，等小姑走了，她才问妈妈。 这个原因很尴尬，但是柳若云并没有选择敷衍一句类似“小孩子不懂”的话，而是摸着乔思思的头告诉她。 “因为你爸爸很爱你小姑啊。” “那很爱为什么还要吵架？” “因为关心则乱啊。 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一样，爸爸觉得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所以想让你小姑也像我们这样幸福。 可是你小姑并不想要我们这样的幸福，可是你爸爸一定要把这样的观念强加你小姑身上，这样是不对的。” “妈妈，我还是不懂。”乔思思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怎么说呢？嗯……” 柳若云想了一会儿：“就比如说，思思的理想是做设计师，但是妈妈觉得你不应该做设计师，而应该做画家，所以妈妈强迫你不去做设计师。” “不行，我一定要做设计师！”乔思思坚定道。 谁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对啊，所以妈妈这样的做法就是不对的，哪怕是因为为你好，也是不对的。 所以思思你要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想法，只要是合理合法的，我们都应该尊重。” 乔思思总算听懂了，她重重地点头：“妈妈我记住了。” “真乖！” “妈妈。”现在是唱歌节目，乔思思不太感兴趣，和柳若云聊起了其他话题，“你发现没有，小姑好像比以前漂亮。”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柳若云虽然爱美，但是又不像乔思思那样打算进军时尚行业，所以也不会刻意去留意人的外貌变化。 “真的漂亮了，漂亮了很多。”乔思思很肯定。 “穿的衣服也好看了，皮肤也好了，也胖了，虽然说我觉得瘦的好看，但是小姑以前太瘦了，她的话还是胖些好看。” 柳若云会心一笑，她摸着乔思思的小脑袋。 “你小姑呀，有人疼了……” 乔妙走到走廊上，合上哥哥家门的时候，她靠在门上长长呼了一口气。 她一抬头，透过走廊的窗户，她看到外头万家灯火，对面的楼里，一对父母正在阳台那里，带着自家的小孩儿在放烟花。 烟花升在空中，绽放出灿烂的色彩，小孩儿高兴得蹦了起来，小孩儿的父母站在小孩儿身后，十分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样的场景，一种孤独感不可控制地席卷而来。 乔妙想到了刚刚哥哥家里，一家三口，窝在同一条毯子里看电视的场景。 妈妈曾经跟她说，没有自己的家，以后过年，她连个去处都没有。 她曾经以为，那样的场景会离她很遥远，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地近。 没关系…… 乔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有得必有失，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儿？ 那么多大风大浪她都过来了，何至于连这一点点孤单她都忍受不了？ 她强迫自己扬起一个笑容，站起身，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然而打开门，原本应该一片黑暗的房间，现在却是一片暖黄的光亮。 桌子上，有乔妙爱吃的菜，和一瓶红酒。 哦，还有几根燃着的蜡烛，这便是光源了。 桌边，坐着一个翘首等待的男人。 说不惊喜都是假的。 乔妙笑容咧开了。 “你怎么来了？”她惊喜地问。 “我今天没值班啊。”孙文忠答：“我本来想去你店里接你的，但是我去的时候你们饭店已经关门了。 我猜到了你肯定会去哥哥和嫂子那里吃饭，你之前不是说了吗？让我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所以我就自己回来弄了这一大桌子饭，在这儿等着你咯。”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回家陪你父母吗？” “父母有什么可陪的？我妈有我爸陪，我爸有我妈陪，你有人陪吗？” 嗯，好像是这个道理。 “可是你过年都不回家，你爸妈同意吗？” “我告诉他们过年要值班。” 反正又不是没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值过班，他爸妈从来都不会怀疑。 “哟，可以啊。” 乔妙一边把包放在门口的衣架上一边打趣道：“孙警官现在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还会弄烛光晚餐。 有进步，着实有进步。” “你不是说了吗？人民警察为人民，我得提高意识啊，所以……” 孙文忠起身，帮乔妙拉开凳子，郑重其事道：“乔人民同志，请坐！” “可是我已经吃过了。”乔妙顺着坐了下来。 “那就喝点酒，不过可不能喝多了哈，免得待会儿胃又疼。”好像自从孙文忠来了之后，乔妙喝的酒越来越少了。 孙文忠坐到了她的对面，往她的酒杯里满斟了一杯酒。 “来吧，我的富婆，我得敬你一个。”他举起酒杯。 “很感谢你，让我在今年重新遇见了你，这几天我过得很开心，从所未有的开心。” 乔妙也举起酒杯，和他的被子“嘣”地撞了一声。 “我也很开心，希望我们能一直这么开心，嗯……直到变得不开心之前。” 听到她后面补得这句话，孙文忠的神色黯了下来。 “乔妙，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们能永远这么开心下去呢？” 乔妙听到这话，登时敛了笑容。 “孙文忠，你要跟我谈永远，那咱们现在就别谈了。” “啊？不，不是，不是……” 孙文忠马上换了态度：“我说错了，不说了，不说了……” 赶紧夹了一筷子肉在她碗里。 “姑奶奶，我做了整整一下午呢，你要是不吃了，我得多亏呀。” 乔妙总算是有了笑颜色，夹起肉送进嘴里。 “怎么样？”孙文忠很是紧张地期待着。 “嗯……好吃！”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孙文忠放心了：“乔大厨都说好吃，那说明我的厨艺绝对错不了。 小白脸这碗饭，谁都别想跟我抢。” 本来绷着脸的乔妙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晚，因为孙文忠忽然的造访，乔妙过得很踏实，她逃离开了本应汹涌而至的孤单而落寞。 屋外，灯光璀璨，电视里播放着晚会的声音在街头巷尾回荡。 屋内，他们相对而坐，说着、笑着，暖黄的烛光落在他们脸上，映出别样的人间烟火味儿。 7017k 第136章：略略略，气死你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过完年就该开学了，乔思思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学，给两个好朋友分享她在寒假这一段出国游。 她给她们带了奶酪、巧克力，还有之前在国外买的杂志。 “哇……”同桌官艺大叫出声，她简直不敢相信：“思思，你真的出国了？” 这一声惊叫引得全班同学的注意。 “什么？乔思思出国了？” “她竟然能出国……” 班上喜欢乔思思和不喜欢乔思思的都围了过来。 这年头，能出一趟国够吹一年的。 他们看着官艺手上的杂志，看着里头花花绿绿的配色：“这都是什么呀？看起来怪怪的。” “你们看这个人，脸上都是雀斑，还没我好看呢，她还能出现在书上？” “还有这件衣服，后背都没遮住，怎么好意思穿出去？” 他们可没有那个时尚触觉，着实是欣赏不来。 乔思思白了这些人一眼：“你们懂什么呀？这叫艺术，艺术……” “哦，原来这叫艺术啊……” 小朋友们点了点头，不敢有异议，生怕被别人看出来他们不懂“艺术”。 反正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乔思思是赚足了眼球。 她也很大方，拆开了一整盒巧克力分给大家。 小孩子们平时吃颗大白兔都算奢侈，现在竟然吃到了进口巧克力。 “真甜……” 孩子们眯起了眼睛，感受着巧克力在嘴里融化的感觉。 班上二十三个同学，二十二个都分到了巧克力，只有一个除外——赵瑶。 赵瑶坐在旁边，目光阴鸷地朝这边看过来，手指甲扣着桌沿差点儿就要扣出一块木头下来了。 可是乔思思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当着赵瑶的面儿把最后一颗巧克力塞进了自己嘴里。 略略略…… 气死你…… 乔思思刚开始和同学们相处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她孤傲，时间一长发现原来压根儿就是他们想多了。 因为乔思思根本没那个空看不起他们…… 一旦想通了这个，再加上乔思思性格大方，什么牛肉干、大白兔奶糖、坚果…… 全都是好东西，她一点儿都不藏私，只要她有都愿意和周围的同学分一分。 一来二去，竟然还有不少同学越来越爱和她玩儿了。 相反，他们发现赵瑶不过是嘴上吹得厉害，却从来都只有她占别人便宜的份儿。 渐渐的，班上有人说，赵瑶家里根本就不是做国外生意的，是个倒腾盗版的盗版贩子。 她平时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是个谎话精。 大家开始孤立赵瑶，反而对乔思思越来越亲近。 可是乔思思不爱跳皮筋、不爱跳房子。 没关系，哪能让乔思思来迁就他们啊？都是他们迁就乔思思…… 再加上她是学习委员，现在在班上几乎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 乔思思渐渐明白了妞妞教给她的一个道理——弱者才会成群结队，当你觉得孤独的时候，就用社交的时间来提升自己。 这就叫做，当你想要留住一只蝴蝶的时候，就用捉蝴蝶的时间来养花。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以前乔思思觉得太深奥了，现在她慢慢懂了。 妞妞说，友情如此，爱情也是。 乔思思提醒她【你不要跟一个小孩子说爱情的事。】 妞妞【……】 当乔思思开始享受校园生活的时候，老叔那里传来了好消息——机械厂修建完成了。 设备销往全国，反响很是不错。 欣荣集团是第一批订购乔安机械厂的设备的。 之后，其他服装厂纷纷跟上，毕竟这国产设备比起进口的可是便宜了不少。 而且欣荣集团作为行业老大都订购了一大批，他们还有什么顾虑的呢？ 老安总是国内最早一批和外国人接触的企业家，为了帮助未来女婿，他亲自到国外帮乔安少谈业务。 比岛国的价格低百分之二十，产能高百分之五十。 那外国人也不是傻子啊，当即下了订单。 姜还是老的辣，老安总一出手，帮乔安少拿下了三笔大订单，也就是产能不够，不然的话，他还能拿。 乔安少直接找到准岳父：“够了，够了，我们自家的服装厂都快拿不到机器了。” 就现在这些订单，保守估计至少两百万利润，比他开十年服装厂挣的钱都多。 所以说，要挣钱，还是得靠核心技术。 这一下，得是松下坐不住了，他们的华夏市场被这个新冒出来的乔安牌都快抢得差不多了，连国外的老客户也被抢走了。 逼得他们不得不降价销售来留住客户，可就算降价，效果也还是不太好。 要知道，以前他们可是独家啊，只有他们说什么客户听什么的份儿，像这么憋屈的还是头一次。 松下赶紧坐飞机到黄桷市，跑到乔思服装厂。 “把你们的柳厂长给我叫来！” 他带着一大群人，直接指名道姓找柳若云，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日语，说得员工们一脸懵逼。 这…… 员工们手足无措，柳厂长和乔厂长都不在，他们也做不了主啊。 只有扫大院儿的老金头，拿着扫帚把人往外头赶：“你给我出去，出去，厂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以前他们是巴不得把人往里面请，人家不见得会来。 现在这些人不请自来，还被他们往外头赶。 痛快！真的是太痛快了！ 这前后反差，把松下脸都气绿了，用日语骂着：“你们这是偷盗！偷盗！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 他的话员工听不懂。 忽然松下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用熟练的日语道：“松下先生真是说笑了，我们这些机器，比你们的先进多了。 要偷盗也是你们偷盗我们，我们能偷盗你们吗？” 松下一回头，便见柳若云从一辆红色轿车上下来。 一身纯黑的西装，只有袖口处一圈白色的卷边，脚下配了一字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又干练，又漂亮。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他的面前，脱下墨镜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 “松下先生，一年没见了，你过得好吗？” 过得好吗？ 松下听到这话简直是气得牙痒痒…… 如果说过得好的标准是电话被总公司的人打爆，随时面临失业的风险，那松下现在是过得好得不得了。 7017k 第137章：我要发财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小姐……” 松下咬牙切齿地喊着她的名字，脸上强撑着一个笑容：“我们又见面了。” “是呀！”柳若云笑着应道。 “这一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和松下先生见面呢，您当时那一句‘走着瞧’我可是记到现在呢。 也不知道，我们走着瞧的结果，松下先生满不满意呢？” 松下恨不得把一口牙齿都咬碎了。 “柳小姐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可真是厉害。 难道你不知道专利法啊？” “啊？专利啊？”柳若云装成很惊讶的模样：“那还真是谢谢松下现在的提醒，已经申请了。” 这一句话补得不可谓不狠。 “松下先生你当年怎么说的？你说华夏的女人很好睡？ 现在我来告诉你，华夏女人不仅不好睡，还能把你撵出去，这下我们有了自己的技术，你们岛国人，就别想再挣我们华夏一分钱！” “你……” 松下气极了，几步上前，就要朝柳若云抡拳头。 厂子里的员工见状，纷纷想要上去帮忙，却被柳若云一摆手，退了回去。 她不仅不躲，反而迎了上去，仰着头，对上他的目光。 她的气场很强，四目相对，败下阵来的一直都是别人。 “怎么？松下先生想动手？”她轻声慢语，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你可以试试看，不过动手之前，我还要教你一个华夏的成语，叫做斩草除根。 今天你要么一拳头打死我，要么，我会让你见识见识，华夏的女人不仅能把你撵回老家，还能把你弄死……” 她就是这么狠，目光死死盯着他，让他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松下拳头紧握，连指节都发白了，一张脸憋得通红。 最后，还是重重地落了下去。 “我们走！”他对身后的人道。 他气冲冲地来，灰溜溜地走，一转过身，身后的员工们都欢呼了起来。 “赶紧走，赶紧走，扫把星……” “滚吧，我们这儿再也不欢迎你们了！” 柳若云回过头，看见员工们这个样子，也笑了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决定给你们放假半天。 去妙妙酒楼庆功，我请客！ “哦……”员工们欢呼起来。 “妙妙酒楼也……” “大酒楼！” “听说那里面的菜贵着呢，普普通通一桌菜，都要大几十呢。” “别怕，别怕，我们柳厂长请得起。” 柳若云当然请得起了，不说其他的，就是机械厂的利润分红她也有整整三十万，虽然没有拿到手…… 但是她超市的盈利每个月也有两万多啊，还有服装厂现在的产能大大提高了。 她百分之四十的占股，一个月也是一万多。 哦，还有面膜…… 现在算起来，她差不多一年有百万的收入了。 虽然说比起那些真正的大老板、大企业家还差很远，但是这顿饭，她还是请的起的。 这是乔思服装厂建厂以来最扬眉吐气的一次，这顿饭必须请。 厂里的员工不少，好在乔妙的酒楼很大，容纳几百个员工完全没问题。 今天晚上很热闹，员工们觥筹交错都是对柳若云的恭维话。 “想起来，前几年我们连饭都吃不上呢，真是做梦都没想到，现在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柳厂长厉害，柳厂长太厉害了……” “对，对，对，你们听说了吗？柳厂长去生物大学招人了，说要研发面膜呢。” “那面膜是啥东西？” “好东西叻，前段时间我去超市买了一片，在脸上敷了一会儿，扯下来，哎哟那脸白白嫩嫩，跟煮鸡蛋似的。” “得了吧，你那张脸，老菜帮子似的，还煮鸡蛋呢。” “我是说真的，你别不信。” 员工们开着玩笑，随即那揶揄的员工转念一想：“不过既然是柳厂长看准了的东西，应该是好东西吧。” “那肯定呢，这么多年，柳厂长什么决定错过？” “对，我这辈子啥也不想，就跟着柳厂长干，柳厂长说做衣服我就做衣服，柳厂长说做面膜我就做面膜。” “就是，就是……” ………… 此时柳若云正和自家人在包厢里头庆祝呢。 乔妙、乔安少、安欣欣、乔思思、乔安杰、柳若云，所有人举起手中杯子“啪”地一声碰在一起。 庆祝这漂亮的一场翻身仗。 柳若云喝了一口红酒，将杯子搁下，忽然想了起来：“哦，四丫头，饭钱我已经给你们前台了哈。 一万块钱，到时候你记得点一下。” 乔妙连道：“嫂子，你来我这儿，还拿什么钱呐？” “那哪能不拿钱呢？就说这铺面是你自己的吧，但是人工、水电，这些东西不算钱啊？ 我不跟你哥哥似的，干吃饭不给钱。” 说的是上一次乔安杰请同学吃饭不给钱的事儿。 乔安杰老脸一红，弱弱道：“媳妇儿，不是我不给啊，实在是上次他们点得太贵了，你……你又忘了给我钱啊。” 说起来实在是丢人，堂堂女企业家她老公，国家名校高材生，乔安杰身上居然从来没有揣过三百块钱以上。 柳若云后知后觉：“我没给你钱吗？” “嗯啊！”乔安杰连连点头。 “我不是让你多带点钱在身上吗？你为什么不带啊？”柳若云问。 “可是，钱带多了，我心里不踏实啊。” 柳若云：…… “你就活该在学校里待一辈子。” “那个，嫂子……”乔妙已经完全被遗忘在旁边了，适时插话进来：“我今天真不要你钱，是因为有别的原因，我……我要发财了……” “你要发财？”柳若云惊讶地叫了出来。 提高的音量引起了全家人的注意。 柳若云和乔安少一次挣下这么些钱都还没说发财呢，乔妙冷不丁说要发财了，这不得让人吃惊吗？ 然而乔妙半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而是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啊。” “怎么发财？”乔安少来了兴趣。 “墨涟居，你们听说过没有？”乔妙问道。 “那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你可以没吃过墨涟居的饭菜，但是你肯定听过墨涟居的名号。 京城最豪华的酒楼，分店开到了全国各地，听说这个牌子从清朝就已经有了，到现在已经是几百年的历史了。 “他们的负责任上次找到我，说要和我合作呢！”乔妙很激动道。 7017k 第138章：男秘书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墨涟居？跟你合作？” 柳若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刚开始是惊讶，然后是疑惑：“他们这么大个品牌，怎么会忽然想到跟你合作？” 墨涟居之于妙妙酒楼，那就等于欣荣集团之于乔思服装厂。 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谈合作不是可笑吗？ “是因为他们想打开黄桷市的市场吧。”乔妙解释道。 “但是一个做餐饮的品牌最容易水土不服。 现在黄桷市的酒楼，就数我做得好一些，口碑和菜色都在那里，也有现成的人气。 所以他们找到我，给我投资，我负责经营酒楼，他们经营品牌。 这样也算是双赢。” 这么说起来也能说得过去，但是柳若云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世上应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吧？ “他们的条件是什么？”乔安少问道。 “他们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要他们黄桷市片区的总经理担任我酒楼的副总，并且参与管理。”乔妙答道。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乔安少和柳若云都是做生意的，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但是都在生意场上混了好几年了，触感已经很敏锐了。 但是这毕竟是乔妙自己的事情，她的生意是她自己一手做起来的，她有决断权，旁人不好说什么。 柳若云只委婉地说了一句：“四丫头，你还是要长个心眼，对方大企业，可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 “我知道，嫂子，你就放心吧。” 乔妙的神态很自信。 一步步走到今天，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傻白甜了。 “不管怎么说，有大企业能看得上我这个小虾米是好事。 如果他们是诚心奔着双方合作共赢来的，那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让他们失望。 但是如果他们心怀不轨，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乔妙的眼睛微微眯起，将精明与决断藏于眼底。 柳若云看着她这般模样，偷偷感慨于，她是真的和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完全不同了。 她这半年多的时间被孙文忠照顾得很好，整个人都精神焕发。 但是女商人的果敢，她可是一点没丢。 她敢说也敢做，第二天，还特地飞去了一趟京城，考察了一遍墨涟居的经营环境。 人家考察了她，她也得考察人家也不是。 恰好，孙文忠调休几天，跟着乔妙一块儿去了。 两个人在异地他乡，身边没有认识的人，彻底放开了手脚，每天同吃同住同行，就跟普通的情侣没什么两样。 期间，乔妙甚至还给孙文忠买了一个bb机。 孙文忠连连推却：“我不要，我不要……这东西太招摇了，我一个警察背着，成什么样子？” 一个bb机抵他一年的工资呢。 “给你你就收着。”乔妙很固执。 她身子一只手揽着他的腰，身体向他靠近：“我喜欢给你买东西。” “而且我也喜欢想找到你的时候随时都能找到你，难道你不想这样吗？”她说话的时候还顺手捏了一下她的屁股。 孙文忠的脸一下子就涨红。 “你干什么呢？大街上呢。” “怕什么？别人又不认识我们，我们的孙警官的屁股又紧又翘，我不趁此机会多摸几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下，他脸耳朵都红透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怎么办？乔妙越来越喜欢这个样子的他了。 调戏完孙警官，就该去找对方谈事情了，谈合作，谈分红，谈商业计划。 乔妙侃侃而谈，面对那么多的商业大佬，一点没带胆怯的。 她在人后随性洒脱，人前却是一副自信干练的样子，孙文忠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乔妙。 “这位是……” 有人注意到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光喝茶的孙文忠。 孙文忠忽然一口茶水呛在嘴边。 他是谁？情人？奸夫？小白脸？ 然而乔妙却回头看他一眼，眼中带着笑：“他呀，我的秘书啊。” “哦~~” 问话那人叫郑文理，走马上任，担任西南片区的总监，正好跟乔妙有合作。 他此刻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又补了一句：“我们是男的，所以身边带女秘书，乔经理是女的，所以身边带男秘书嘛，都懂，都懂……” 他说完就笑了起来，乔妙也笑着迎合对方。 生意场上，免不了虚与委蛇，孙文忠都懂，可他还是觉得窘迫，当场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起来，他也是人民警察，长得一表人才，到哪儿不是顶天立地一男子汉啊？ 怎么现在混到这个田地了？ 正当他心里纠结的时候，乔妙忽然悄悄拉住了他的手。 孙文忠一顿，她的手轻轻却捏了两下，意思是叫他安心。 他看着乔妙，似乎真的安心了下来。 她现在状态真的好好啊，可不也有他都功劳？ 一切都是值得的。 谈了三个小时，合作终于谈成了，双方签订了合同，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晚点有个酒会，乔经理有没有兴趣和秘书一块儿参加啊？”郑总监问道。 “好啊。”乔妙想都没想地就回答道。 能够参加墨涟居晚会的可都不是普通人。 十几米高的挑空舞厅，舞台上，小提琴手正深情演奏着，服务生端着香槟穿梭在人群之间。 这样的年代，这种舞会只能用“奢侈”二字形容。 孙文忠在这样的场合觉得很不自在，但是乔妙却如鱼得水。 她一只手挽住他的胳膊，一边凑到他的耳边和他低声：“你看那个人，上次上了电视访谈节目。” “那一个，是做快餐连锁的，听说做得还不错。” “那一个……” 孙文忠很诧异：“这些人你都接触过？” “没接触过，但是平时都了解过他们。” “你没事儿，了解他们做什么呀？” “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排着队来跟我接触。”乔妙维持着嘴边弧度刚好的微笑，说着的却是狂妄至极的话。 她不掩饰她的野心。 酒会结束了，第二天，乔妙就该飞回黄桷市了。 这几天玩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工作了，既然制定好了发展方向，那就大刀阔斧地干起来。 选地址、开分店。 几个月的时间，酒楼就从原来的三家扩张到七家。 乔妙工作很负责，从食材的供应，到酒店的装修，到招人、培训，她都要亲力亲为，一时间忙得脚不沾地。 7017k 第139章：你们想让我的酒楼消失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本来妙妙酒楼这个称号在黄桷市人民的潜意识里，就是黄桷市最高档的酒楼。 以前是排队都排不到。 现在好了，现在全城都是，有点经济实力的都愿意去消费消费。、 后来，墨涟居又追加了几笔投资，乔妙的股份稀释到了百分之四十。 虽然股份稀释了，但是店面已经开到了十家以上，利润高了，乔妙的收入还在不断上涨。 员工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以前跟着乔妙干的员工现在都已经混到了管理层了。 胡婶现在都做上了质量主管的位置。 胡婶乐傻了，这一个月能拿三四千的工资呢。 她自己都意外：“我老太婆一辈子，都没想过还有这么好的时候。” 一切都似乎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柳若云和乔安少的担心似乎并不存在。 直到…… 新开的一家分店，墨涟居的名字竟然写到了乔妙的前面。 而“妙妙酒楼”中“妙妙”二字，写在了旁边，几乎看不见。 乔妙看到装门头的师傅正把黑色底烫金的匾额往上面挂，忙喊着：“下来，下来，谁让你们挂的？” 正在脚手架上师傅听着就乐了：“除了你们喊我们挂，还能有谁？” “我？我可没让你们挂。” “不是你，是你们一起的那个，那个高高胖胖的小兄弟，四十来岁，戴眼镜的那个。” 这说的就是郑文理了。 恰在这个时候，一辆白色的货车停在了酒楼门口。 是猪肉商往这边来送肉来了。 乔妙觉得很奇怪：“这还有两天才开业呢，你们这么早把肉送来不怕臭吗？” 那个供货商和乔妙打了多年的交道，也算是老熟人。 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哟，乔经理，您又来亲自监工啊。“ 打完招呼又解释道：“这是你们郑总监叫我送的。” “再说了你们酒楼没有冰柜吗？你把肉往冰柜里一搁，别说三天了，半年都不会臭的。” “冻猪肉？”乔妙的眉头都拧在一起了。 “钱四，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你不知道我们饭店的标准？” 大家都知道，妙妙酒楼的菜贵，但是贵是有贵的道理啊。 不仅菜色好，也新鲜，蔬菜必须是早晨从农民那儿收购的，肉必须是当天现杀的小黑猪肉。 食材这一块儿，乔妙一直卡得很严的，钱四也知道。 但是…… “乔经理，您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就是一个送货的，送啥不是送，但是你们郑总监指名道姓要冻货，我有什么办法？” “你给我把货退回去。”乔妙当即道。 钱四一脸的不情愿：“乔经理，我这送都送来了，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其实吧，我觉得都是肉，吃起来有什么区别？冻肉要便宜一半的价格呢，要不您就收了吧？” “不行！”乔妙拒绝得十分果断。 “钱四，你要还想做我的生意，你现在就给我把猪肉拉回去。” 钱四：…… 他心里苦啊。 “不是，你们都是一家的，送什么能不能事先商量一下，有个准信儿，别折腾我行吗？” 正在此时，在晾在脚手架上装门头的师傅实在憋不住了。 “不是，姑娘，你这门头到底装还是不装啊？我们手都快举酸了。” 乔妙抬头望了一眼，然后撂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 然而转身开车离开了。 “喂，姑娘，姑娘……”师傅在她身后喊她，但是哪里喊得答应？ “嘿，你说，这姑娘，什么人呐？”师傅很不满，跟站在地上的钱四吐槽。 钱四也正满心怨气，憋着嘴摊了摊手：“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大老板呢？有钱，我们呐，就是那吃苦受罪的命。” 乔妙开着车，一路杀回了总部，直接找到了郑文理。 “你这是怎么回事？没有我的同意你凭什么更换门头？凭什么更换原材料？”她拍着他的桌子兴师问罪。 郑总监坐在椅子上，满脸的轻松，好像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 “有什么差别吗？”他反问。 “鲜猪肉、冻猪肉没有人能吃得出来差别，但是成本可是相差两倍，我这也是为了酒楼的成本着想啊。” “差别大了！”乔妙十分气愤。 “来我这儿吃饭的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儿，舌头挑着呢，一有点什么差别，他们立刻能尝出来。 人家都是冲着我来的，这么做，不是自砸招牌吗？” “那你把调料放重一点嘛，放重一点就尝不出来了。” “放……” 郑总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儿把乔妙气笑了：“你是厨师还是我是厨师？你在这里教我做饭？” “乔经理……” 郑总监像是在安抚乔妙的情绪，但是刻意拉长的尾音又让人十分火大。 “我知道，你很会做菜，我不会做，但是我懂经营啊，我懂成本控制啊，而且这个是总公司的决定，并非我一个人的意思。 当初我们的合同签订好的，我有参与经营管理权。 而且现在总公司占股百分之六十，我们当然有权利决定这牌匾是用谁的名字，也有权利是用什么猪肉。”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这可容不得你！” “你……你们要是这么做，那这个经理，我不当了！”乔妙气急攻心，这句话想也没想地就崩出来了。 “这可是你说的！” 郑总监喜出望外，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乔经理，你可不能反悔哈。” 他说完，又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哎呀，其实你本来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商场上面的事你参与这么多干什么？ 你现在多大了？ 二十……二，二十三？ 在我们老家那地方，像你这么大的都是老姑娘了。 干脆趁着这机会，卸了任，你回去结婚生孩子算了，你可得抓紧了，再等几年，你孩子都快生不出了。” 乔妙听到这话，非旦没有一点儿生气，反而笑了。 笑了…… 不是强撑的笑，是笑得云淡风轻。 她微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郑总监，等了一年多了，你是终于等不了了，终于把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 其实……你们墨涟居从一开始找到我，目的就不光是和我合作这么简单吧？ 你们要的一直都是妙妙酒楼在黄桷市消失！” 7017k 第140章：成立餐饮公司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郑总监猛地抬起头，见着乔妙的眼神有些震惊：“你知道？” 乔妙却笑：“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们看中了黄桷市这块市场，但是妙妙酒楼有一定的名气，你们害怕一石头丢进来，砸不出水花，还要被我抢占市场。 所以干脆投在我身上，反正都是投钱，投在我身上，现在的人气有了、客户有了、产业链也有了。 然后你们扩张经营，稀释掉我身上的股份，为的不就是某一天能把我一震出局吗？ 那整个黄桷市就没有妙妙酒楼，只有你们的墨涟居了。 到头来，呵呵，我苦心四年，一个脚步一个坑，创造出来的品牌和口碑，全都给他人做了嫁衣。” 郑文理瞳孔一震，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乔妙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竟然能懂这些。 他以前以为，她只会做饭呢。 果然，能到这一步的都不是善茬。 随即乔妙苦笑一声：“真不愧是墨涟居，能把分店开到全国各地，只怕是没少用点下作手段吧？” 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了，见识对方最阴暗的嘴脸，那就不用装了，震惊之后，郑文理反倒是笑得更肆意了。 “是又怎样？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你又能奈何？”他说得恬不知耻。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是退股，要么对我们安排听之任之，这对你来说不亏，该你的钱我们墨涟居一分不会少。” “那我苦心经营的品牌呢？”乔妙反问。 “呵呵……”郑文理冷笑一声。 “换成你口袋里的钱，不值得吗？” “值得！”乔妙点头。 “我选退股。” 郑总监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他还以为她会闹呢，结果人家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 “对嘛，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夸赞道。 “不过，这之前，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乔妙说罢，将一张纸“啪”地一声拍在了郑文理的面前。 上头赫然一行字——商标注册证。 “你……你这是……”郑总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乔妙。 乔妙勾起了一个笑：“不好意思，妙妙酒楼这个商标是我自己的，以后，你们就不能再用这个招牌了。 我人是退股了，但是妙妙酒楼会一直存在。 你们继续用你们的冻猪肉，我接着用我的小黑猪，咱们就来看看，客户们到底吃不吃得出来。” 这一下，郑文理听懂了。 “你打算拿着退股的钱另起炉灶？” “是啊，明天，就麻烦你你们把先前十一个酒楼的门牌都给我摘下来。 郑总监，说真的，我很谢谢你们，真的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这一年多来一直混淆妙妙酒楼和墨涟居的品牌关系。 你们看上了我在黄桷市的市场，我看中了你们墨涟居的名气。 哦，有句话怎么说？ 商场是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来，城内的人想出去，你们想进黄桷市，我想从黄桷市走出去。 先前别人都看不上我这个牌子，现在好了，多的是人愿意和我做生意了。” 郑总监嘴巴张得很大，他刚刚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吃惊。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吧。”乔妙捂着嘴巴，做出一副自己猛然想起来的样子。 “最开始的三间酒楼的铺面是我的，如果你们想继续做下去的话，记得来找我签租赁合同哦。 价格嘛……我们慢慢谈。” 乔妙说完，顺手将商标注册证从郑总监的桌子上拖了下来，转身就往办公室外去了，脚上的黑色高跟鞋踩得摇曳生姿。 剩下郑总监愣在原地许久。 许久之后，他升出一股怒气，一脚踹在了桌子上。 注册商标…… 国内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意识，这个乔妙，她怎么会想到？ 墨涟居每到一个城市就大刀阔斧搞合并，屡试不爽，有了如今的产业，但是他们这次遇到了乔妙，竟然出乎意外的栽了一个跟头。 墨涟居遇到对手了，不是它在黄桷市内的对手，是全国范围内的对手。 乔妙动作有多快，第二天就开始股权清算。 这一次，连京城总部的高层也都来了。 拿了钱，就是开员工大会，愿意跟着乔妙走的就跟她走，不愿意走的就留下。 有些人愿意走，有些不愿意。 毕竟墨涟居是个大品牌，会更加稳定，换做以前的他们根本进不去，而乔妙另起炉灶，以后能不能成都不知道。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胡婶选择跟着乔妙走。 “反正我不管，乔经理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这几年，我们拿的是什么工资，享受的是什么待遇那些人是一点没记住啊？” “哼，两面三刀的人，你们就等着吧，有你们的好日子过……” 胡婶的声音很大，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行了，胡婶，说这些干什么？”乔妙制止了胡婶。 乔妙不强求，毕竟人往高处走，她能够理解。 更何况……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都已经不在了，那些曾经的老部下，他们能在墨涟居待多久？ 乔妙的想法没有错，这些人在墨涟居没待得长久。 之前三间老酒楼因为房租的原因没谈拢，被她收了回来，再加上自己手上有点钱，迅速多开了好几家酒楼。 现在妙妙酒楼的品牌还有余热，还是有很多老客户认的。 没有了招牌，没有原来的老酒楼，墨涟居对于黄桷市本地人来说，认可度就大大降低了。 而且没有乔妙的菜品把控，质量也是有差别的。 乔妙趁热打铁，迅速成立了餐饮公司，借着墨涟居名气的东风，搭上了几个合作商，成功把酒楼开了出去。 而墨涟居，因为生意不好，再加上关的几家酒楼，人员过盛，只能裁员。 而那些从前乔妙带过去的老员工自然首当其冲。 被裁员后，他们还想回到乔妙这儿来，自然是不能了。 被乔妙拒绝后，这些人灰溜溜地走了。 胡婶冲着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活该！” 乔妙这次的事情让柳若云和乔安少都十分震惊，不到两年的时间，一个酒楼盘成了餐饮连锁公司。 佩服，着实让人佩服…… “行啊，四丫头，原来你当初说的你要发财了，是这个意思。”柳若云道。 乔安少也道：“厉害啊，从来只听说过有人在墨涟居那儿栽了跟头，能让墨涟居栽跟头的，你是头一个。” 7017k 第141章：他要乔妙死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可是占墨涟居便宜哪能有这么简单？ 这位郑总监本来是董事长的外甥，是打算往总公司高层培养的，只要黄桷市这一场仗打响了，他马上就可以回去胜任副总裁了。 他自信满满，因为以前墨涟居这么做从来没失手过。 但是这一次，他遇见了乔妙…… 连续半年的亏损，让他们不得不放弃这一片的市场。 而妙妙酒楼，攻势迅猛从各个地方做起，直逼京城。 办公室内，郑文理紧张地打着电话：“舅舅，你听我说，是这个女人，心思歹毒，她……” “行了，别说了，自己做事之前没有考虑周到，一个女人都能想到的事，你想不到，这周回京城，等待董事会对你的处理。” 只听“啪”地一声，电话那头，只剩下了一串忙音。 郑文理一下失了神。 完了，什么都完了…… 他的前程就这么被一个女人断送了。 “乔妙……”郑文理咬牙切齿地喊着乔妙的名字，一个农村的女人，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跟他斗？ 他恨从心起，如果乔妙死了…… 对，只要乔妙死了，这个品牌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了，那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他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是夜，乔妙从酒楼里出来。 现在乔妙在东区开了一间目前为止整个公司最大的酒楼，现在是试营业期间，生意还行，只是没有前几个那么火爆。 但是乔妙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嫂子说了，东区将划为重点开发地段，虽然现在还算偏远，但是不久就会成为全市最热闹的地方。 乔妙现在几乎没怎么喝酒了，车子停在酒楼后面的巷子里，她拿着车钥匙按了一下。 新买的红色轿车发出“嘀嘀”的声音。 她拉开车门刚想要上车，忽然从黑暗中蹿出来一个人，一把将乔妙掼到身后的墙上。 乔妙吓了一跳，手中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谁？”她颤着声音问道。 黑暗中传来了郑文理的声音：“行啊你，乔经理，又买新车了，小日子过得够滋润啊？” 忽然，他挖苦的声音变成了愤怒。 “但都是老子的前途换来的！”他大声道。 “你这个婊子，贱人，这些钱你也花得心安理得，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乔妙听到郑文理的声音，心下“咯噔”一下。 “你……你想干什么？”她颤着声音问道。 “你说我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公司把我当成弃子，老婆也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乔妙！” 他最后一句话的音调猛然提高，震得乔妙耳朵“嗡嗡”作响。 知道对方今晚不能善了，她逼迫自己要冷静，一只手摸再兜里，瑟瑟缩缩地把传呼机摸了出来。 她想给孙文忠打传呼，可是手指颤抖，一个键按起来都费劲。 郑文理自然不会在这儿等着她按，一把将传呼机从她手上夺了回来，“啪”地一声摔到地上。 乔妙见状，心下一惊，忙蹲下身便要去捡。 郑文理却赶在她的前面。 一脚踩下去，“啪”地一声，传呼机成了粉碎。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郑文理蹲下身，一把抓住乔妙的脖子：“想给你的那个小白脸打电话？“ “呵。”说到此处，他十分不耻地笑了一声。 “我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还没有结婚，就带着个男人招摇过市，你怎么就这么骚？” “你就这么想男人是吧？好啊，我满足你。” 郑文理说着，直接把她按到了地上。 “你……你干什么？”乔妙这一下彻底慌了神。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 乔妙心里怕极了，挣扎着，双手往前面爬想要挣脱开他的桎梏。 但是郑文理直接拖着她两只脚将她往后拉了回来。 她的身体与地面摩擦，细小的石子像是刀子一样来回割着她的皮肤。 郑文理坐在她的身上，双手疯狂撕扯着她的衣服。 乔妙用力挣扎着，但是她哪里是一个发了疯的男人的对手？ “是你的总公司决定开除你的，是你老婆要离开的，你去找他们去啊？你凭什么要找我？” 她趴在地上，几乎已经累脱了力了，像条脱水的鱼，说话都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郑文理拉住她，将她整个人翻过来，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没有办法再挣扎。 “我不找你我找谁？要不是，不是你心机用尽，我会落到这种田地？” “放屁！” 乔妙刻意说着激怒他的话，来拖延时间：“你就是胆小，你就是懦弱，你当然想找他们，你找他们任何一个都比找我有用。 但是你找他们付出的代价更大。 我是一个女人，一个单身女人，你伤害我，你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所以你把怒气撒在我身上。 你是个懦夫，可悲的懦夫！” “你说什么？”郑文理的手上力气更加重了几分，像是想要威胁她闭嘴。 乔妙看激怒他的情绪有用，她接着道：“你连个女人你都斗不过，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难怪你老婆要走，我要是嫁给你这样的男人，我祖宗十八辈的脸都丢尽了。 你还好意思骂我是贱货呢？ 哈哈，我呸！窝囊玩意儿，你玩烂货，你都不配！” 郑文理被彻底激怒了，扬起手一巴掌“啪”地一声落在乔妙脸上，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乔妙只觉得半张脸都麻了，嘴里头涌起一股血腥味儿。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容不得她顾疼，趁着现在郑文理分心，她操起手中的包就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这一砸，用了她毕生的力气。 乘着这喘息的机会，她起身就朝着巷子外头跑去。 郑文理岂能如她意？ 他已经丧失了理智，站起身来，直接追了上去。 乔妙哪里能跑得了多远？本来浑身都疼，跑了没几步，高跟鞋一崴，让她差点儿倒了下去。 郑文理趁着这个时候追了上来。 整个人一扑，将她摁在了墙上，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跑啊，你再跑啊，烂货！” (本章完) 第142章：孙文忠，你觉得我脏吗？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扯着她的头发往黑暗中走去，没有理智地朝着她的脸上打着耳光。 耳光落在脸上清脆的声音在巷子内回荡。 “打老子，打老子……” “你敢打老子……” 疼痛密集地传来，乔妙已经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了，她像是一块任人宰割的烂肉，任凭郑文理发泄着怒气。 郑文理彻底疯了，耳光、拳头，打在她的脸上、肚子上…… 最后他把她抵在墙上：“你敢跟老子叫板，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他嗓音一只黑暗中凶猛的野兽，低沉黯哑，光是听见，就让人忍不住战栗。 乔妙抬头望着天，她大脑似乎已经不再恐惧了，一片空白，就是……一片空白。 什么都想不起来。 什么都不要想…… “吱啦……” 正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汽车摩擦地面的刺耳声，两道车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紧接，便听见了“嘭”的一声。 乔妙反映过来的时候，郑文理已经被车子撞出了好远。 “乔妙！” 孙文忠从车子上下来，看见缩在墙边的乔妙，心脏猛地一缩。 “你……你……” 他走到她面前，看见她浑身是伤，后面一句“还好吗？”便问不出来了。 这怎么能好呢？她现在一定快痛死了吧！ 他心里一窒，便要上前去抱她：“走，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不要去医院！”乔妙往墙根下一缩，便要躲开他的手：“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好不好？” 一句话，带着征求的语气，让他心疼得难以呼吸。 “你……你去看看他，他是不是死了？” “你不能撞死人的。” 虽然是慌乱的语气，但是她的脑子很清晰，如果没死，那是警察执勤，如果死了，那就是任务事故。 还好，郑文理没事，孙文忠及时刹了车，只是受了伤，没过一会儿这货就站起来，估计比乔妙受的伤还轻呢。 乔妙见此，反倒是松了口气。 她就是觉得郑文理一定要活着，活着比杀了他更重要，活着，才能把这口气出了。 她撑着墙根站起来，长舒了一口气。 “孙文忠，报警。”她道。 说完了这句话，她又撑不住了，眼见着又要倒下去。 孙文忠赶紧将她抱住。 “乔妙，你没事吧？” “没事。” “让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我求你了……” “不去，我死也不去。”她固执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生理性排斥去医院，她害怕把这些伤口揭开一个个一条条地给医生护士看。 她害怕别人问她是怎么受的伤。 她害怕别人用惋惜的口气说出“啧啧啧，真可惜了好好一姑娘。” 她会受不了的。 强大如她，冷静如她，原来还是有无法克服的恐惧，扎在心底深处的恐惧。 孙文忠拿她没办法，只能把她送回了家。 乔妙回着家，就躲进浴室洗澡，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洗了多少遍。 她一直都很冷静，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孙文忠把郑文理送去了警察局，并做了笔录，也帮乔妙说明了现在正在受伤，没办法亲自到警局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就见乔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内的灯光有些昏暗，乔妙身上披着一条毯子，双手捧着一只水杯，大概水有些烫，缭缭的烟雾往上面升腾着。 她一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烟雾看，就这么看着…… 空洞、无神…… 孙文忠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身边，他坐到她的对面她都没有发现，直到他低声喊了一句：“妙妙……” 她身体猛然一抽，像是忽然回神了一般，她回过头看孙文忠：“啊，你……你回来了呀？“ “你怎么样了？“孙文忠问。 “伤口还好吗？有没有上过药？”他声音格外地小，像是稍微大一点就会惊到她。 乔妙似乎又入了神，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孙文忠没有再问，而是直接上手轻轻撩开她的裤腿，想要帮她查看查看伤口。 乔妙的反应很大，忽然一下蹦了起来，整个人往沙发里头一缩，目光格外警惕地看着他。 那模样，像是丛林里，刚刚离开妈妈身边的幼崽。 害怕、羸弱、不安…… 只一个眼神，让孙文忠喉头哽咽。 “我……我只是想帮你看看伤口，我没有恶意的。”他极尽温柔道。 “你不要看，你不要看……”她说着话，将毯子将自己又裹严实了些，那些伤口，是她丑陋的印章。 “可是我不帮你看，你怎么……” “不看，不看，你别看！”她忽然尖声叫了起来。 “你不要看，你不要看……”她重复着一句话，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来。 “好，好，我不看，我不看……”孙文忠立刻道，像是哄小孩的语气：”你别怕，妙妙别怕……” 她似乎总算渐渐平复了情绪，整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她沉默着不说话，孙文忠也不说话，他就这么陪着她，默默地陪着她。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她开口。 “孙文忠，你觉得我脏吗？”乔妙问。 “啊？“孙文忠有些错愕不及。 “我说你觉得我脏吗？“她又问了一遍。 “不会啊，怎么会呢？我已经赶来了，那个混蛋他什么都没做，不会的……”孙文忠安慰道。 “可是他们还是会说我脏的。”乔妙道。 “从我十八岁开始，十八岁我被那个男人抛弃了开始，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怎么做都会有人说闲话。 我刚开始挣钱，村里面的人说我挣的脏钱。 我开了分店，他们说女人挣那么多钱干什么，早点回家结婚才是正道。 我回家相亲，他们说我年纪大，说不知道我在城里做了些什么，给我介绍的最差最不堪的对象，把我贬低到尘埃里。 那些对象，一个个无一不是冲着我的钱来的。 他们嫌我脏，但是没一个嫌我的钱脏。 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们怀疑我的生意来路不明，什么恶心猜什么。 就好像，我再怎么努力，挣再多的钱，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的清白、我的贞操、我是个女人……” (本章完) 第143章：你知道的，我想弄死你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就是因为我是个女人，我成立了公司，我把分店开到全国，可我还是个烂货。 钱越多，我这个人就越烂。 我就是脏，我就是下贱！ 刚开始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是凭本事挣钱，我急着和他们辩解。 但是说的人太多了，我解释都解释不过来，他们一直说啊，说啊…… 我在想，是不是我真的很脏？ 是不是我就是个贱货，从我被人抛弃开始，从我十八岁还没嫁出去开始，我就是个下贱货了。 从那个时候就注定了，我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了……” 她双手抱着头，眼泪砸在了身上的毯子上。 “不是的，不是的……” 孙文忠看得心疼，一把将乔妙抱在怀中：“我们妙妙是干净的，我们妙妙最干净了…… 你相信我。 脏的是那些人，是他们的心。” 他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她那么瘦瘦小小，他一个手臂便能将她整个人圈住。 “可是我好累啊，我真的好累……”乔妙彻底地放声哭了出来。 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这些年经历这么多事她都没有哭过，但是此刻她窝在孙文忠的怀中，她就变得软弱起来。 她靠在他身边，泪水似信马由缰。 “这次这件事后，他们会更加说我脏的，他们一定会的…… 可是我没有做错啊，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没错，没错，妙妙没错……” 孙文忠重复地说着，他红了眼眶，低头吻在乔妙的额头上：“是那个混蛋的错，是我的错。 我不该去值班，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以后我都陪在你身边，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一步都不落。” “可是他们还是会说我的。” 她从前装成不在意的模样，但是身处于这世间的风波之中，周围惊涛骇浪她又怎么能做到不闻不问？ 一切云淡风轻都是装的啊，她只是没有遇到能让她能安心卸下伪装的人罢了。 孙文忠低声安慰着：“不怕的，有我陪着你，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里，我们妙妙就是最好最漂亮的姑娘。 妙妙那么聪明、那么能干，妙妙一直都很坚强，这些优点他们都看不到，但是我看得到。 如果全世界都不懂欣赏，我一个欣赏好了。” 他的话让乔妙的心里渐渐安定了下来。 她靠在他的怀中，像小孩子一般不确定：“真的吗？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一定会的，我陪着你，我们一起让那个混蛋在牢里待一辈子。” “好……” 乔妙有了他这样一句话就安心了。 这天晚上，她就这样窝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孙文忠低头看着她沉睡的样子，看着她还红肿的脸，心又疼又恨，他是一定要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孙文忠帮乔妙打电话请了几天假。 好在这段时间，刚好已经把公司的事情落实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一定要去的必要。 如果遇到要紧事，就让胡婶来跟乔妙汇报好了。 打完了电话，他帮乔妙熬好了粥，煮好了鸡蛋，才穿好衣服准备去警局。 临走前，乔妙还在睡觉。 他和她千叮咛万嘱咐：“我给你熬的粥就在锅里，你待会儿醒了记得吃，如果冷了的话就热一下。 冰箱里有水果，你想吃的时候记得拿出来晾一下，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东西吃了容易伤胃。 我就是出去一会儿，出去办了事一会儿就回来，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等我。 要是无聊了就看会儿电视，千万不要往外面去，你听见了没有？” 他交代完这些，才能放心出去。 你问他去哪里？当然是去警察局解决郑文理的事情。 刚好，他一到警察局，就听说郑文理被带到审讯室审讯了。 孙文忠想看看审讯结果，便到审讯室去，还未进屋，就见郑文理坐到那里大喊大叫。 “你们干什么？我才是受害者，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昨天晚上被车撞了，你们的人撞的，我要求进医院检查。” “说我猥亵女性？你们有什么证据？明明是她勾引我的。” “你们没看到吗？那个女人都不敢露面。” “你们敢关我？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哼，等着看吧，一个两个，没一个有好果子吃。” ………… 审讯的同事看着他这个样子，也很无奈。 孙文忠推门走了进去。 郑文理一看到他，情绪就激动起来，他指着他：“就是他，还是个警察，警察打人，你们赶紧把他查办了。” “同志……”审讯人员无奈地喊。 “我们的人员我们局里知道怎么处治，不需要你担心。” “哼，你们的人员，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包庇自己人？”郑文理语调不阴不阳地道。 “我说你这个同志……” “小赵。”孙文忠喊着审讯人员。 “孙队长。” 那审讯人员见了他，赶紧站了起来。 孙文忠在局里还是很受小警察敬重的。 “他不配合……”小赵道。 “我看到了，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孙文忠语调平静道。 “好！”小警察赶紧往外头溜了出去。 审讯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屋内登时安静下来，孙文忠回头朝着郑文理看了过去。 只一瞬，他脸上的平静沉稳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阴鸷与狠毒。 像一只暗夜里伺机而动的狼，就静静站在那里，一旦逮着机会，不撕下对方身上一块肉不罢休。 郑文理看得有些怕了。 “你……你想干嘛？” “你知道的，我想弄死你。” 他嘴边噙着一抹冷笑，语调平静，说出的却是最耸人听闻的话。 郑文理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孙文忠的样子，他跟在乔妙身边，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 当时的他万万没想到小绵羊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可是你弄不死我的。” 郑文理避开了他的目光，心思又冷静下来，脸上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孙警官，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我舅舅很有钱，他可以把我开除，但我是他的外甥，他绝对不会不管我的。” 对啊，有钱能使鬼推磨，要他的命，没那么容易，正是因为如此，郑文理有恃无恐。 如果当时不是孙文忠及时赶到，他是真打算让乔妙再小巷子里消失的，如果墨涟居没有了竞争对手，舅舅会感谢他的。 7017k 第144章：那个混蛋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你舅舅？“孙文忠冷笑，”对啊，墨涟居的墨总是你的舅舅。“ “只是我不知道墨总多有钱，又肯为你付出多少钱。 墨总肯为你这个外甥花多少？一百万？一千万？ 可是乔妙可以赌上全部身家，他能花多少钱把你弄出去，乔妙就能花两倍的钱把你弄进来，你信不信？ 乔妙可以拼命，你去问问你舅舅，他敢不敢？“ “我舅舅不敢！”郑文理回答得十分肯定，因为他很明白：“我舅舅舍不得那么多钱。” “但是……或许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 郑文理说着，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他双手撑着桌面，看着孙文忠的眼睛：“因为我舅舅会帮我打官司。 你知道的，到时候你和乔妙都要出庭。 那你们的关系可就包不住了。” 孙文忠的瞳孔猛地震动一下：“你……” 郑文理看到他的神色变化，便知道自己拿准了他的软肋，于是他就笑得更猖獗了。 “孙警官，你说你，好歹还是一个中队长，你给人当小白脸，你也不嫌寒碜？” “秘书？” 他想起了当初乔妙介绍孙文忠的时候：“这个女人是真不害臊，带着一个小白脸招摇过市。 老子见过这么多女人，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下贱货，我呸！” “你说什么？”孙文忠听到这话，一把攥起了他的衣领。 郑文理猛然被提了起来，他比孙文忠矮很多，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有点害怕那双眼睛，但是到底忍住了心悸。 “怎么？孙警官又想打人了？” “那正好，你打啊，打完了我还可以早点出去。” 孙文忠拳头死死攥住：“你就是个人渣。”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那你们自己呢？奸夫淫妇，呵呵……” “乔妙现在可不是什么无名小辈，堂堂连锁餐饮公司的老总，其实我很期待上法庭。 让全国人民看看她那副丑态，让她被千夫所指，万夫所骂……” 他似乎是为了刻意激怒他：“一想起来我就迫不及待了呢。” 孙文忠盯着他的眼睛都泛了红。 拳头捏紧又松开，又握紧…… 最后还是没有落在他的脸上，一松手，郑文理被丢在了椅子上。 “对嘛，孙警官，莽撞可只会害了你，害了乔妙哦。”看到孙文忠的妥协，郑文理便越加有恃无恐。 孙文忠害怕继续呆在这里会控制不住情绪，转身便要朝外面走去。 可是手刚刚搭到审讯室的门，他听到了郑文理的喊声。 “孙警官……” 搭在把手上的手停住了，听见了郑文理洋洋得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其实我不明白，你跟着乔妙图什么？ 图钱还是图人？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所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是图钱的话，捞一笔就赶紧收手吧。 图人的话，呵呵……” 郑文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你可得小心了，那女人狠得很，你斗不过他的。” “谢谢你的提醒。” 苏文忠回头看了郑文理一眼。 对上那双眼睛，忽然让郑文理心头一惊，没由来地慌乱起来。 那双眼睛太可怕，平静时比愤怒时更可怕，像是无底的深渊。 孙文忠转身走了出去，还留郑文理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久久才克制住那股恐慌之感。 不会的，不会的，对方已经黔驴技穷了，他这是在怕什么？ 孙文忠回家的时候，乔妙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餐桌旁边喝粥，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抬起头来。 “回来了。”她扬起了一个笑容。 脸上的淤青那么明显而刺眼。 昨天晚上灯光太暗，孙文忠并没有看清楚，现在才发现，她半边脸都是肿的，眼下还有淤青。 大概是因为胳膊上有伤，喝粥的动作都有些迟钝。 他走到她身边，端起她面前的粥。 “我喂你。”他道。 “不用，我能行。“ “妙妙。“苏文忠喊着她的名字：“咱们去医院好不好？实在不行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可是乔妙就是这么固执：“我自己的伤口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没事的。” “我现在就希望那个混蛋在里面呆一辈子，一辈子别出来。” 她说完抬起头看向他：“对了，你今天去局里，局里怎么样了？” “啊？” 孙文忠有些慌了：“还……还好，一切顺利。” “真的吗？”看着他慌乱的样子，乔妙有些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我会骗你吗？” 他摸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就放心吧，我去医院找关系给你开个受伤证明，证明你受伤不宜出面，然后你写个委托书，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来办。 你就可以安心在家里养伤了。” “可是不用我本人出面真的能行吗？” “能行的。”孙文忠轻轻抚过她的脸。 他看着她的眼睛：“乔妙，我跟你发誓，你受的每一个伤，都不会白受，那个混蛋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好吧。”听到孙文忠这样说，乔妙就放心了，不知怎的，他似乎总有让人安心的能力。 “来，把粥喝了。”孙文忠把粥吹凉了喂到她的嘴边。 喝完了粥，乔妙说她还想睡一会儿。 平时上班太累了，再加上实在浑身没有力气，她只想睡觉。 孙文忠把她拉上窗帘，盖好被子，就守在她的身边。 “你不用去上班吗？”乔妙问。 “请假了，我再陪你几天。” “好吧。”乔妙往被子里窝了窝，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自从孙文忠来了之后，她的睡眠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可是孙文忠坐在他旁边，看着她睡着的样子，长长叹了口气。 脑袋里有几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 有乔妙的，她说：“说我的人太多了，我解释都解释不过来，他们一直说，一直说…… 我在想，是不是我真的很脏？ 是不是我就是个贱货，从我被人抛弃开始，从我十八岁还没嫁出去开始，我就是个下贱货了。 从那个时候就注定了，我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了……” 也有郑文理的，他说：“乔妙现在可不是什么无名小辈，堂堂连锁餐饮公司的老总，其实我很期待上法庭。 让全国人民看看她那副丑态，让她被千夫所指，万夫所骂…… 一想起来我就迫不及待了呢。” 7017k 第145章：我说了，弄死你……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的乔妙啊，他又怎么舍得她再去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他又怎么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暴露在别人的面前，被人指责，不伦不类…… 他不行的，他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一点都不行！ 可是她受的冤屈如何申诉？ 伤害她的人不能下地狱，他不甘心…… 他这几天是他这辈子过得最漫长的几天，他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无能。 最终，他还是代替乔妙在和解书上签了字。 郑文理走出看守所时，那一双得意的眼睛，像是一把刀，剜在了孙文忠的心上。 孙文忠沉默着，转身回了家。 推开门，他看到乔妙正站在窗子前，目光看向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 窗外金黄的阳光照了进来，描绘着她单薄身形的轮廓，看起来那么孤单，那么瘦小。 “妙妙……”孙文忠喊她的名字。 乔妙回过头，看见他，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低着头，不敢想象他说出这件事，她该有多失望。 “那个……我……”他的声音吞吞吐吐。 而乔妙似乎早就猜到这件事一般，她的嘴边扬着一个浅浅的微笑：“孙文忠，我想好了，郑文理这件事，我不追究了。” “什么？”孙文忠猛然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怎么……” 她笑了笑：“我仔细想了想，如果这件事追究下去，一定是个耗时战，到时候对我对公司都没有什么好处。 反正我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其实算起来我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是非对错，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 她说罢，还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妙妙……”孙文忠脚步挪动了一下，却又停住了。 怎么会不重要呢？她受了多重的伤，受了多大的委屈，犯事之人却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 她心里该多难过啊。 可是他能说什么？ 和解书是他自己签的。 乔妙别过脸，眼睛又看向窗外：“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的伤也快看不出来了，那这件事就可以当作没发生了。 我得快点去公司，刚才胡婶打电话来说，东区那一片可能要拆迁了，我得去和开发商赔偿。” 她必须得马上去工作，坏人不能打倒她，她得重新站起来，更加强大，更加努力…… 这样，她才有话语权，才能让那些诟病她的人通通闭嘴。 孙文忠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语。 ** 是夜，郑文理一人走在小巷里头。 他刚刚放出来，为了庆祝劫后余生，约了几个好朋友喝了几杯。 经过这件事后，他出了一口气，似乎连被开除和老婆离开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钥匙圈套在手上，被他一圈一圈甩了起来，他一边走着还一边唱着歌。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他走着走着，似乎有什么不对。 小巷的脚步声，好像不止有他一人。 他停住了脚，身后的身影也停住了，月光照下，一个黑色的影子覆盖了他的影子。 郑文理头皮发麻…… 猛然回头，他看见孙文忠站在那里，他今天没穿警服，双手插兜地看着他。 他就这么看着他，那目光，像是丛林深处，从层层掩映的枝叶中透出的一双眼睛。 不是狼，是狮、是虎、是野兽…… 孙文忠忽然动起来，一只手抓起郑文理的脖子，把他狠狠抵在墙上。 巨大的撞击感让郑文理疼得龇牙咧嘴，恐惧朝着他袭来。 孙文忠依旧噙着笑，他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很喜欢打女人，是吗？” 他的手上用力，让郑文理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觉得女人没有还手之力，欺负起来很爽？”他听见孙文忠在他耳边低吼的声音。 “有本事，咱们两个人打一架。”他道。 他们怎么能打？ 他是警察啊，训练有素的警察，身体力量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孙文忠说着，直接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就这一拳，郑文理受不住了，直接朝地上倒了下去。 孙文忠俯下身，抓起他的头发，迫得他半边身体离开了地面。 “来啊，打啊，你还手啊，还啊……” 他怒吼着，脖子青筋暴起，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差点儿把郑文理的头皮都扯下来了。 郑文理害怕了，比什么时候都害怕，孙文忠那个眼神……就不像是看一个活人的眼神。 “你想干什么？”他颤抖着声音问。 “我说了，弄死你……”他一字一顿道。 他是认真的，他是认真的…… “你不可以，你是警察，你……你杀了我，你也会赔命的，你……不敢的……” “哼。”孙文忠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会在意吗？” “你当初是怎么对她的？” “哦，打耳光是吧？” 他扬起手，一巴掌拍了过去，“啪”地一声，声音格外地响。 训练有素的警察用尽全力打下去的一耳光，痛！太痛了！痛得半边脸都像是针扎一般。 郑文理努力地想要跑，站起身便要朝着巷子深处跑去。 可是他被拖了回来，像是拖一头死猪一样。 孙文忠脸色平静，他还在打着耳光。 一掌又一掌，声音清脆、响亮，不绝于耳。 “你还打了她哪里？” “哦，肚子。” 他声音平静，说罢，一脚朝着他的肚子踹了过去。 郑文理差点儿晕死过去。 他会死，他真的会死在这里……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忍着剧痛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我……我给乔妙道歉，我回去坐牢，我去自首，你放过我，放过我，求你了……” 郑文理躺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但是孙文忠一点都没有停下来了意思，满脸平静，一脚接着一脚。 “晚了，都晚了……” 他一脚狠狠踹了下去。 “啊……”郑文理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可是整个小巷里空无一人，没有人听到他的喊叫声。 周围都是一片黑暗，暗得让人恐惧，暗得让人绝望…… 孙文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停手的，他打红了眼，拳拳到肉，直到郑文理的叫声停止了，再也不再动弹了。 他终于停手了，站起身来，踢了踢他。 他蜷缩的身子便朝另一边倒了过去，瘫软的身子像是一团烂肉。 孙文忠长舒了一口气。 解气了…… 他转身朝着巷子的另一头走了过去。 该去自首了…… 7017k 第146章：我家要拆迁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听说东区那一片要拆迁了…… 这件事就连小孩子都听说了，乔思思班上的同学都在讨论这件事。 “那一片都被拉了线了，现在都不让人进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要修房子、商场还有学校。” 同学们七嘴八舌，忽然看见乔思思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嘘……小声一点。” 有同学看了正在画画的乔思思一眼，示意同学们小声。 乔思思平时虽然不爱和大家一块儿玩，但是却是班上最受欢迎的小孩子之一。 她的漂亮衣服最多，每当有同学想买新衣服，她总是有不同的见解。 她成绩最好，每当有同学有什么不懂的题目时，她总是耐心地解答。 她身上的零食最多…… “听说乔思思同学家的超市就在东区。”那个同学极其小心道。 “啊？真的吗？“ “真的，上次我和妈妈去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乔思思了，她自己说的，超市是她家的，她陪着她妈妈去超市上货。” “可是现在那边都不准人路过了，那他们家还怎么做生意啊？” “就是说呀。” “难怪呢，她今天都不怎么爱说话了。” 乔思思平时都不爱说话，但是同学们看着她一个人默默画画的背影，硬生生咂摸出了几分落寞和凄凉的感觉。 只有赵瑶从她们身边路过，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活该！” “哼，乔思思仗着家里开了超市，有点钱，吃好的、穿好的，现在要拆迁了，我看她怎么嘚瑟。” 赵瑶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可是同学们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道乔思思同学怎么得罪她了，比不上人家就见不得人家好，什么人呐这是？” 同学们替乔思思打抱不平。 但是也有同学说道：“不过她说得也对，乔同学现在心里肯定可难受了。” “就是，就是……以后吃不上高档巧克力，买不了高档成衣了，她怎么办呀？” 小孩子的心思都很单纯，这些东西他们想都不敢想，现在还咸吃萝卜淡操心地帮乔思思担忧起来了。 “我们想个办法安慰安慰乔同学吧。” “怎么安慰啊？” “嗯……我想想……” “啊，要不然这样吧，明天我们一人带一件零食来给乔思思，我们平时都吃她的零食，现在我们也给她吃我们的。” “好啊，好啊。” 这个提议得到了同学们的赞同：“我们可以告诉乔同学，虽然她家里买不起零食，但是可以吃我们的零食。” “就是，就是。” ………… 关于同学们的讨论，乔思思当然全然不知情，她只知道，自己第二天到教室的时候桌子上堆满了零食。 这些同学其实很多家境都不是太好。 九十年代，人人都能达到温饱水平，但也仅仅只是温暖而已。 所以桌子上什么都有。 好的有掼奶油、干脆面，差的有猴王丹、大辣片，还有些是自家的地瓜干、腌酸梅，甚至还有两颗充数的煮鸡蛋。 乔思思坐在桌子前，看着同学们个个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你们……这是干什么？”乔思思问。 “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官艺率先说道。 “听说你们家的超市要拆迁了是吗？没关系的，思思，你一定要坚强点。” “就是，虽然没有了进口巧克力，但是这些零食还是很好吃的，以前你分给我们吃，以后我们分给你吃。” “是啊，是啊，思思，你就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们说……” ………… 同学们这些台词可是在心里准备了好多遍的。 乔思思却是满脸的：“额……” “那个我想你们是误会了什么。” “虽然我们家的超市是没有了，但是我们有其他门路啊，市里最大的机械厂，乔安机械，有我妈妈占股的。 嗯……很出名的那个乔思服装，我妈妈也有占股。 哦，还有现在很火的面膜，也是我们家的。” 同学们：…… 卧槽！ 此时的他们除了一句国骂，再也找不出其他词语了。 然而却听乔思思接着道：“而且昨天爸爸妈妈给我们说，政府的拆迁都是有赔偿的，货币或者铺面可以二选一。 铺面的话是按照一赔三的原则。 我妈妈添了一点钱，要了一整栋百货大楼。 听说在百货大楼修好之前，我们家还可以每月得一笔临时安置费。” 同学们的脸已经僵了。 但是乔思思的话还没完：“而且我妈妈已经在其他地方也开了超市了，西区和北区都有，到时候你们可以去逛逛。 哦哦，我爸爸最近发表了两篇论文，听说有资格申请硕博连读，到时候能……” “行了，你别说话了。”官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此时同学们的心里骂人的想法都有了。 他们是知道乔思思家里有钱的，但是没想到这么有钱啊！！！ 他们多可笑，竟然拿着自己那点可怜的零花钱给这位千金大小姐买零食，结果仅仅是为了感动自己。 官艺最先行动，把自己的掼奶油拿了回来。 “你别吃了！” 开什么玩笑，这是她攒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买的。 有了一个人行动，其他人纷纷效仿。 地瓜干是他奶奶辛辛苦苦晒的，鸡蛋是她妈妈起了一个大早煮的…… 乔思思看着自己面前的零食一件一件被拿走，刚才堆得满满当当的桌面登时变得空空荡荡。 乔思思：“喂，喂，你们别这样好不好。” “这些东西都挺好吃的，你们答应给我的，怎么能拿回去呢？” “喂，喂……” 其实大家都挺轻松的，虽然嫉妒是有一点嫉妒，但是还是都为乔思思家里没有破产而感到庆幸。 只有梦瑶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一坛子醋，又算又涩。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好事情都被乔思思一个人占了？ ** 东区要被拆了，这对于乔家人来说是一件大事。 乔安少的服装店在东区，乔妙的酒楼也在东区。 乔妙今天很早就去和开放商谈了赔偿协议，是个让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当然了，乔妙也并没有为难的打算，东区重建之后，人流量只会更大，到时候她的酒楼生意才会更好。 更何况人家主动提出了一赔三的解决方案。 今天心情好，完事得也早，乔妙没有去酒楼，而是打算回家亲自下厨给孙文忠做几道好菜。 说起孙文忠，他好像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7017k 第147章：狐狸精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郑文理从看守所出来的第二天早上，乔妙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身边的床铺是凉的，她在家里找了一圈，发现孙文忠失踪了。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打他的bb机也没有人。 乔妙和孙文忠的关系尴尬，自然是不能打电话打到他家里去。 去他单位找人自然也不合适。 没有办法，只能等，等他回电话，等他回家…… 一直等到了第三天凌晨，孙文忠回来了…… 他一脸的疲惫，到家后倒头就睡。 乔妙问他上哪儿去了，他答不上来。 而且这之后，他好像都不爱出门了，乔妙很奇怪地问他：“你不需要上班吗？” 他只说了一句“请假了。” 乔妙很了解他啊，他是很喜欢现在的工作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请这么时间的假？ 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乔妙是这么想的，但是鉴于他们两个人现在这样的关系，他不说，她似乎也没有刨根问底的立场。 所以她选择今天早早结束工作，回家帮他做点好吃的。 乔妙已经好久没有亲自下厨了。 她到菜市场，买了两斤排骨，两斤西红柿，冬天快要到了，打算做一锅暖呼呼的番茄汤锅。 于是又买了几斤羊肉、大虾、金针菇、茼蒿菜…… 又买了蔬菜和一些水果，顺便从店里带走了两瓶很好的葡萄酒。 买完了这些，就打算回家了。 正当乔妙走在小区里的时候，听到听见身后一道尖利的声音。 “狐狸精！” 乔妙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 下一秒，一个耳光“啪”地一声落在了她的脸上，辛辣、刺痛…… 乔妙有一瞬间的错愕，片刻才回过神。 便见一个五十来岁，微微发福的中年女人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个骚狐狸，你把我们家害得好惨啊。” 乔妙：？？？ “不是，大姨，你是谁啊？”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说实话，虽然她上了年纪，身材发福，脸上的皱纹纵横，但是依稀还能看到清秀的五官，年轻时候应该是个美人。 而且这五官，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我是孙文忠的妈！” 随着那女人大嗓门地答道，听到这样的回答，乔妙的心里如同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坠了下去。 果然如此…… 打这个女人出现开始她就有隐隐的猜测。 这般气势汹汹，只怕来者不善啊。 她心里这么猜着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大篇大篇的国骂砸过来了。 “你这个贱女人，你也才二十多岁，你是自己找不到男人吗？你缠着我儿子不放？” “你的爸妈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出来勾引男人的是吗？” “我活了半辈子，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你要把我们家里害到什么程度，你才算满意呀？啊？” ………… 乔妙刚刚想解释：“不是，阿姨我……” 然而她已经一把抓住了乔妙的手大声嚷了起来：“喂，大家快来看看啊，来看看这个不要脸的骚狐狸。 隔着十里地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骚味儿。 她自己二十多岁嫁不出去，就到处祸害别人，非要把别人害得家破人亡才不罢休…… 没羞没臊、不知廉耻，你们都来看看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这个年头的人都爱凑个热闹，恰好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也有许多接孙子放学的老头老太太。 听到这声音，纷纷朝着乔妙围了过来。 邻居们都知道，小区里住着一位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但是二十好几了就是不结婚的姑娘。 以前他们就猜测，是干什么的。 现在一看，众人不觉得惊讶，甚至有一种就该如此的合理感。 虽然乔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那点防备还是在一点一点地坍塌。 孙文忠的妈妈还在滔滔不绝地和邻居们说着：“也不知道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药，连我们老两口都不认了。 我儿子二十七八的年纪了，现在婚也不结，家也不回，就被这个女人勾搭着，不明不白厮混在一块儿。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扫把星，是个害人……” “啪……” 孙文忠的妈妈还未说完，脸上便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她错愕地回头，看向乔妙。 “你……你敢打我？”她万万没想到，乔妙竟然会想也不想地朝着她脸上扇一巴掌。 “你打了我，我为什么不能回手？”乔妙神态倨傲而自若地问道。 是啊，她的心理防线塌陷了，她接受不了别人无端的指指点点。 但是凭什么用别人的无理取闹来惩罚自己。 接受不了就打回去吧。 “你是孙文忠的妈，又不是我妈，要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你找你儿子去。” “你……你这个女人……” 孙文忠的妈妈气疯了，她最开始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不自爱。 但是她没想到，她不仅不自爱，她还不尊老爱幼啊。 “我……我跟你拼了……” 她张牙舞爪地朝着乔妙扑过来，一副打算同归于尽的架势。 但是同样是女人，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女人，一个是正当壮年的年轻女子。 谁胜谁负几乎没有悬念。 乔妙可不惯着她，抓着她的两只手将她重重一推。 孙文忠妈妈往后一个踉跄，差点儿倒了下去。 她刚刚站稳身子，就听乔妙冷冰冰的声音在旁边道：“老太婆，你要发疯就在自己家里发疯，别出来丢人现眼。 麻烦你搞清楚，我没有拿刀逼着你儿子，更没有那绳子拴着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情自愿。 你要不想你儿子和我厮混，你就回去好好教育你儿子，让他管住下半身，别跑到我跟前儿来卖弄疯癫！ 我不是从你肚子里头爬出来的，没有忍你的义务！” 乔妙从头到尾都那么平静理智、字字清晰。 说完，目光还扫视了那些围观者一圈，然后拎着手里的菜，踩着高跟鞋，昂头挺胸地往前头走了。 “那个……” 然而她还没走出两步，挎在肩上的手提包就被拽住了。 还有完没完？ 乔妙有些不耐烦地回头。 却听见那老太婆带着哭腔道：“乔老板，实在不行，我给你下个跪吧。” 她说完，还真是膝盖一软，对着她跪了下去。 7017k 第148章：孙文忠，你走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你干什么？”乔妙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你别以为，下跪就行了。” “我这不是花招。”老太婆一双老眼婆娑。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让我去找我儿子，我没找过吗？他要是但凡听我一句劝，我又何必今天来现这个眼？ 我知道，我不该打你，也不该骂你，但是乔姑娘，你要是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能明白了。 我儿子他……他虚岁都二十七了…… 没有结婚，没有孩子，甚至连个正常的女朋友都没有，你说我这个当妈的，我能不急吗？ 周围的人都来问我，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可是我这个当妈的我不了解他吗？ 他有什么问题啊？他就是被你收了心了啊。” 孙文忠的妈妈的眼泪涌了出来，她充满地用手背擦过，然后很吸了一下鼻子，接着道。 “乔姑娘，我知道，你是大老板，有钱，开豪车、住大房子，可是我跟文忠他爸，我们不贪图你的钱，不该我们的东西，我们根本没想过。 我和他爸，但单位里呆了一辈子，拿的都是死工资，本本分分，从来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们也不想发什么大财，就这么顺顺当当这么过一辈子。 文忠他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 他在学校成绩也好，后来当了兵，回来转业就当了警察，他工作很勤快，同事上司没有不喜欢他的。 我和他爸从来都没有指着他大富大贵，我们就希望他正经结个婚，生个孩子，有个和和美美的家庭，以后老了不至于孤苦无依。” “乔姑娘，我们两口子一辈子含辛茹苦养大这个儿子，就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可他遇见你，他就跟着了魔似的。 我们劝过、骂过、甚至打过…… 闹到现在，这儿子都快和我们决裂了。 我和他爸多少年没有和他吃过一顿团圆饭了。 乔姑娘，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求求你，行行好，你就放过他吧。 我在这儿给你磕头了……” 孙文忠的妈妈说完，真的头一低就朝着她磕了下去。 “喂，你……” 乔妙刚要上前去扶，就听周围的邻居道：“小姑娘，你就当行善积德，答应了人家吧。” 能在大下午出现闲逛的，大多都是老年人，他们很自然地就带入了孙文忠他妈妈的角色。 他们也有子女，试想一下，如果他们的子女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谁也淡定不了吧，更何况刚才乔妙那么凶的态度，大家自然更站孙文忠妈妈这头。 “对啊，对啊。” “你看看，人家一把年纪了，都跟你下跪了，你还要人家怎样？人还是别太泯灭了良心，否则会遭天谴的。” “就是，要是我儿子遇到这样的女人，我非得把她撕烂了不可。” ………… 乔妙想要去扶的脚步停住了。 她不怕对方又吵又闹，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步步往后退。 最后，索性转身跑了。 这样的情况，除了逃她想不到第二种解决办法。 她可以一巴掌打在一个找她无理取闹的疯子脸上，但是她不能面对一个苦苦哀求自己的母亲。 “乔姑娘，乔姑娘……” 孙文忠的妈妈还在身后喊着她，可是她只能跑，一直往前跑，连头也不回。 她从前一直以为，她和孙文忠，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但是她忘了，孙文忠是独子，他家中还有日益年迈的父母。 她不一样，她怎么胡闹都可以，但是孙文忠，他不行啊。 以前孙文忠从来没和她提过这些事情，她忙着生意挣钱。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去想过，一个独子怎么会每年来陪她过年，而家里父母一点不想他，不念他…… 从来都没有去想过，他二十多岁不结婚，家里面又怎会一直不催婚、不着急…… 她只是沉溺于享受他的付出，他的陪伴，从来没有去想过，他在背后默默地承担着什么。 她还是不喜欢孙文忠的妈妈。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无缘无故在你脸上打一巴掌的人。 但是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他的妈妈没有错。 她有公司、有未来，而他的父母，他们只有他…… 乔妙回到家，她长舒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拿起钥匙，打开了门。 孙文忠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开门声，他回过头来。 “回来了？”他冲着乔妙道。 乔妙把包挂在衣架上，一伸出手，惊愕发现，她刚才失魂落魄，手里拎的菜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的。 算了，反正这顿饭，她也不打算做了。 “你还是不去上班吗？”她问他。 “急什么？”孙文忠站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你不是说要养我吗？怎么？这才几天啊？就不想养了？” 他半开玩笑地道。 十分熟练地拿起搭在凳子上的围裙穿在身上，一边问她：“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 他的话说到一半，发现她半边脸微微地红肿。 “你的脸怎么了？”他赶紧问道。 “没什么。” 乔妙偏过头，用长发遮住脸，语气有些淡淡地道。 孙文忠只注意到她的脸，压根儿没有意识到她的语气不对。 “明明就肿了，怎么会没什么？” 他说着，伸出手想要抚她的脸，却被乔妙反手“啪”地一声把他打开了。 “孙文忠，我们分手吧。”她说。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来得始料未及，孙文忠直接在原地愣了半晌，半晌后才反映过来。 “什……什么？”他问。 “怎……怎么会突然……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没做好？是不是我哪里让你生气了？” “没有哪里做错了。”乔妙忽然提高了音调，打断了他的话。 “就是腻了。” “腻了？” “是啊，就是腻了。”乔妙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们当初不是说好吗？好聚好散，如果哪一方想分开了，就随时可以分开，绝不纠缠。 那我现在就是腻了，不想继续了，想分开了。”她的这些话说出来是那么轻松。 7017k 第149章：他被停职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腻……腻了……怎么会腻呢？你怎么会……这才多长时间啊？” 他慌了神，去拉乔妙的手：“妙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怎么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乔妙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 “孙文忠，你能不能别这样？” 她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冰冷和决绝：“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有点男子气概吗？啊？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好聚好散。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死缠烂打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她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变得灰白，那只伸过来企图拉住她的手慢慢落了回去。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她不妨再说得直白些，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有多少天没去上班了？ 我记得你以前很在乎你的工作的，很有责任感也很享受其中。 你现在呢？ 你现在只能窝在家里，给我做饭洗衣服，你觉得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 “乔妙！” 乔妙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孙文忠打断了。 “怎么？” 她抬起头，看见他的眼睛里，似乎没有方才的眷恋，取而代之的是失望，是深深的刺痛。 “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了。”他声音极轻极轻，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可落在她的心上却似有千斤之力。 “我知道我没用。”他甚至自嘲地笑了笑。 “你是女企业家，是大老板，而我呢……一个只会窝在家里的废物，我配不上你，我是该有自知自明的。 我不缠着你，我走！” 她说他没有男子气概，守着一个女人，方寸不离，可是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却没有半点留恋。 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将她买的传呼机还有她家里的钥匙轻轻搁在桌上，转身走了出去。 果断得不带一丝留恋。 全程没有争执、没有愤怒，连脸都没有红过…… 他离开的时候，甚至还轻轻地帮她阖上了门。 “咔哒”一声，那么轻，几乎微不可闻。 可是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乔妙却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她一下子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脚下一软，狠狠地坐在了地上。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乔妙赶紧安慰自己，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失去他的准备啊，所有人都是这样，来了又会走，又不会永远停留，她为什么要为他感到伤心。 她甚至还想，你看，幸好我没有和他结婚呢，要不然现在就惨了。 她时时提醒自己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刻刻保持警觉，害怕自己陷得太深。 所以才不至于让自己输得太过难看。 都是对的，她的想法都是对的…… 所以她不能哭，不能哭…… 她一直都理智，一直都冷静，她经历了那么多，她那么长时间都过来了。 要笑啊，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微笑。 她努力将自己的嘴角扯开一个弧度。 “啊……” 她忽然冲着空荡荡的屋子放声痛哭了起来，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停地往下涌。 怎么办？她好难过好难过，她的心脏好像坏掉了…… 像是在被千刀万剐，痛得不能自已…… 悲伤啊，一旦向你袭来，你怎么都控制不住，铺天盖地、无孔不入…… “啊……” “啊……” 乔妙都分不清她是尖叫还是痛哭，她大声地嘶吼着，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她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彻底在这一刻爆发了、崩溃了…… 她的哭声在这空旷的屋子里回荡，这屋子会一直这么空，那个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是了解他的，他决定了要走，就是一定想好了。 乔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长时间，她哭累了，哭得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就这么靠在墙边睡着了。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微微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好像有点刺眼。 她四处寻找着什么，忽然想起来，哦，那个人好像已经走了。 哭了一夜，她的情绪已经好多了。 站起身，先去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已经肿了的眼睛，她牵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来今天是不能去公司了…… 她打电话给秘书小李。 “李秘书，我今天有事不能到公司了，所有业务你帮我代办，如果有特别重要的，你给我打电话。”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电话那头似乎没有听出一丝不妥，机械又顺从道：“好的，乔总。” “嗯……” 乔妙想了想：“你帮我买一套房子吧，就买在黄桷市，在市公安局旁边，要大一点，跃层，装修好了的。” “好的，乔总。” 乔妙想，他陪了她两年多，耽搁了他那么长的时间，总不能让他什么都得不到吧。 市中心的房子，离他上班的地方也近，算是她最后的一点心意了。 乔妙打完了电话，就洗了个澡，从冰箱随手拿了一颗苹果啃了，就当是早饭了。 孙文忠没来之前，她吃饭一向是很应付的。 吃完了苹果，她觉得应该把他的东西打包收拾一下。 他们现在不适合见面，到了黄昏的时候，就让李秘书来一趟，把他的东西都送到他家里去吧。 她理智得近乎有些冷血了，哪怕昨天晚上哭得死去活来，但是第二天太阳依旧要升起来，她也马上计划起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没有人能永远停留在悲伤里。 其实他的东西很少，几套换季的衣服、一个剃须刀、一个公文本…… 乔妙刚拿起那个公文本，一张纸晃晃悠悠飘落到地上。 乔妙捡起来看，上头赫然一红色的小楷字——关于局里对孙文忠同志停职处罚通知。 停职…… 处罚…… 他被停职了？什么时候的事？ 乔妙继续看下去，下头写的是“孙文忠同志作为国家公职人员，殴打民众，知法犯法，经过各级领导一致意见，现决定对孙文忠同志处以开除处理。” 短短几句话，却是极大的信息量。 殴打群众…… 难怪他这几天都没有上班呢。 可是他好端端地为什么会殴打别人？ 乔妙心里升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7017k 第150章：谁让你去找她的？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她赶紧跑到客厅拿起了电话。 “喂，小李，你帮我查个人，黄桷市公安局，孙文忠。” “现在就查！” 不大一会儿，小李的电话就打回来了：“乔总，这个叫孙文忠的人前段时间被开除了。” 乔妙的手都在颤抖：“为……为什么？” “因为一个叫郑文理的人，他们两个人不知道有什么矛盾，他把人打得进了重症监护室，真的好狠呐，听说差一口气人都没了。 这件事在整个公安局都闹得很大，听说局长是想保他来着，但是影响实在太不好了，不得不被开除。” 乔妙的手紧紧抓住电话，整个人脸色都苍白了下去。 “喂，乔总，您还在请吗？” “乔总……” 电话那头，小李的不停地在喊她。 “啊？哦？在听，没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就这样吧。” 乔妙慌乱地把电话挂断了。 她两只手撑着桌子，全身发着颤，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孙文忠对她说的话。 他看着她的眼睛，他说：“乔妙，我跟你发誓，你受的每一个伤，都不会白受。” 他答应她的每一件事，他都做到了。 而她…… 她昨天竟然用那样的话来刺激他。 如果可以他怎么会不愿意去上班呢？当警察是他一辈子的理想啊。 可是他放弃了，是为了她呀…… 乔妙不敢想象，他昨天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一想到这儿，她抬起手，反手一个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啪”地一声，不可谓不重。 她是真狼心狗肺…… 等等！ 乔妙忽然想到，她昨天就这样把他赶了出去，他什么都没带走，警局也回不去了，他会去哪里？他能去哪里？ 孙文忠是第二天回到家的。 他已经许久没回去了，还以为爸妈不知道他要回来呢，谁知道一打开门，他爸妈都已经急疯了。 尤其是他妈妈，正坐在沙发上，一听到他开灯的声音，猛地一回头。 看见儿子的那一刻，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朝着玄关处迎了上去。 她的儿子已经许久没回家了，她原本是憋了很多话的，但是在靠近儿子那一刻，她生生停住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喉咙更咽了一下。 “文……文忠，你……吃饭了吗？” 孙文忠在玄关换好鞋，抬头看向妈妈，他错愕了一下，妈妈似乎老了不少，连头发都花白了。 “没……没有。”他只答了这两个字。 “我给你下碗面吧。” “好。” “诶，你等我一会儿。” 久别重逢的母子，只是说了这么几句简单的话，却足够让做母亲的高兴。 她胡乱擦了一把眼角未落的眼泪，就转身进厨房忙了。 爸爸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没有说话，但是余光时不时朝着他的方向瞟了一眼。 屋里很安静，只有电视里播放的小品的声音，时不时传出两声观众的笑声。 不大一会儿，妈妈端了面出来，满满一大碗，上头有两颗圆乎乎的太阳蛋。 “来，吃吧，吃吧……” 孙文忠也是真的饿了，一坐下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妈妈就坐在他的旁边，就这样看着他吃，眼睛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她就喜欢看她儿子大口吃东西的样子。 “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够不够啊？不够妈妈再给你下点。” “够了。”孙文忠道。 他妈妈看着，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可是手在他脑袋上半寸的时候却停下了。 她差点儿忘了，现在儿子大了，不喜欢她这样做了。 “文忠啊，工作没了就没了，你也别难过，反正我也没看上那个工作，成天就是忙啊忙的，一年到头也在家呆不了几天。 这不是，你爸爸马上就要退休了吗？刚好，你去顶你爸爸的班。 他们单位可好了，那些领导啊，厂长啊，都和你爸爸关系好，到时候都能照顾照顾你。 你爸爸在厂里熟人多，回头让人给你介绍个女朋友，结了婚，踏踏实实过日子，这多好啊。” 这就是刘平珍同志对儿子人生最完美的设想。 但是刘平珍刚刚说完，就见自己儿子已经停了吃饭的动作，而是回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什……什么？” 刘平珍心里没来由的心虚。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工作没了的？”孙文忠问。 “嗯，不对，你怎么又开始提给我介绍女朋友了？” 刘平珍已经很长时间不敢在孙文忠面前提“相亲”两个字了，她以前总提，总提，提一次吵一次，提一次吵一次…… 到后面，差不多都快和这个儿子决裂了。 于是，为了留住儿子，她再也不敢提了。 “我……我……” 刘平珍支支吾吾。 孙文忠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妈，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对乔妙做了什么？”他问道。 “不，我没……我……” 孙文忠见她不说，笑了一声：“好，你不说，那我就去问她。” 他说完，搁了手里的筷子，就站起了身。 “诶，儿子……” 刘平珍有些慌了，赶紧起身，一把抓住了孙文忠的手。 “我……我……” 事到如今，想要隐瞒肯定是不行了，刘平珍只能把心一横、眼一闭：“我前段时间去找她去了。” “什么？”孙文忠眉头深皱了起来。 “我没为难她，我就是想求她，求她放过你。” 可是孙文忠明明就记得，说分手的那天，乔妙的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 “你打她了，是吗？”他问。 “我……”抵赖不过，也只能认了“是。” “但是她也打回来了啊，在我脸上，现在都疼呢。” 刘平珍指着自己的脸：“儿子，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我可是你妈，她说动手就动手，你尽早跟她断了才应该。” “你要是没有打她，她能还手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偏过头不去看刘平珍，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可是我也是你妈呀，我是长辈，她连最基本的尊老爱幼都不懂吗？” “呵。” 孙文忠被这样的一句话气得哭笑不得。 “算了，你不跟你说了。”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言罢，转身就朝着外头走去。 7017k 第151章：孙文忠，我们结婚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儿子！” 刘平珍见到孙文忠往外头走，一下子慌了神，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这……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找她。” 孙文忠的眼睛看向门外，简短的五个字平淡得没有波澜。 “不，你不能去找她了呀，你不是答应妈妈了吗？只要妈妈告诉你实情，你就不去找她。” “那是我不知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情。”孙文忠回过头，手臂狠狠往后一抽，挣脱了他妈妈的束缚。 “可……可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刘平珍的眼泪落了下来。 “那个女人她是个妖精，你继续和她在一起，只会害了你自己啊。” “她是个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清楚！”孙文忠忽然爆发了，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刘平珍。 刘平珍看着儿子的眼神，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你凭什么去找她，你有什么资格去找她？“孙文忠质问道。 他知道乔妙以前经受过什么样的误解和指责，所以在得知自己妈妈去找她的时候，他才如此地难以接受。 他明明答应过她，要保护她，而伤害她的人，恰恰是自己的家人。 而此刻父亲孙正终于在沙发上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几步挡在了刘平珍身前：“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是你妈！” 孙文忠觉得喉咙有些更咽，到底含在喉咙处，生生忍住。 “我怎么不知道她是我妈？不然，你觉得我还会这么跟她说话吗？你去问问，上一次动乔妙的，是个什么下场？” “啪！” 孙文忠这句话一说完，孙父一巴掌直接落在了孙文忠的脸上。 这一巴掌落下，房间登时安静了几秒。 刘平珍吓得脸色惨白，赶紧去推孙正：“你打他干什么？” 说罢，紧张地去查看孙文忠的脸：“文忠，你让妈妈看看，疼不疼？” “不用。”孙文忠往后退了一步。 “文忠……“刘珍平有些慌乱。 “你……你别怪你爸，他……他只是……” “没有，我不怪他，只是以后我的事情，你们别管就行。”孙文忠平静地道。 “只是现在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可以走了吗？” 他的语气还带着商量的意思，但是哪还有商量的余地？一只手已经推开了门。 “文忠！！！” 刘珍平吓得不得了，她身子前倾，一把抓住了儿子：“你别走，你别走啊……文忠，算妈求你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算是妈错了，妈真的错了，妈不该去找她…… 真的，你怪我、怨我，都可以，但是你别再走了，好不好？ 我等啊等，盼啊盼，我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儿子回来，你再一走，你真的要了妈的命啊，文忠……” 孙文忠回头，看着刘珍平眼睛都哭红了，带着哭腔的声音不住地哀求着。 心里某一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拳。 那是他的亲妈啊，他又怎么忍心看到她这般模样？ 他心里两个声音用力的拉扯着，像是一把钝刀，来回地割，疼痛得让人麻木。 孙文忠长舒了一口气，轻轻闭了眼睛。 “妈，你就当从来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什么？” 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一块大石头，忽然落了地。 刘珍平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孙文忠。 孙文忠偏过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如果一定要我在乔妙和您之间选择一个的话，我选择乔妙，对不起……” 他说完，双膝一屈，朝着刘珍平跪了下去。 “这辈子做您的儿子，没有给您尽一天孝，对不起，如果有来世，再还您的恩吧。” 他说完，就冲着刘珍平磕了一个头。 做完这些，像是害怕自己心软一样，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文忠！！！” 刘珍平在他的身后撕心裂肺的喊，但是无论如何也喊不回已经铁了心的儿子了。 她眼前一黑，身子都软了下去。 一旁的孙正见状，连忙将自己的老婆扶住。 刘珍平躺在孙正的怀中，悠悠睁开眼睛：“老孙，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呐……” 她绝望地问。 孙正长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文忠是真的铁了心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我们要么不认这个儿子，要么，就只能接受那个女人。” “接受？什么叫接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和那个女人厮混，白白耽搁下去吗？” “珍平，现在好像只有这一条路可选了。” 虽然孙正很不愿意说这句话，但是目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孙文忠一个人走到楼下。 他先到了电话亭往乔妙家里打电话，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她他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他想问问她这几天过得好吗。 他得给她道歉…… 可是电话铃响了一声又一声却一直都没有人接，直到最后变成了一阵忙音。 不在家？ 应该又在店里吧，也不知道有没有喝酒。 孙文忠只能挂了电话，可是出了电话亭，他看见一个人等在那里。 是乔妙！ 天气转冷，开始下着小雪，她就这样站在雪地，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连整张小脸都藏在了衣领里。 头上戴了一定贝雷帽，脚下一双休闲鞋，休闲随意的样子和平时的商业女精英判若两人。 她就站在那里，鼻尖被冻得有些红。 孙文忠看见她，不管不顾，冲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地说，不停地说。 而乔妙靠在他的怀里，她说：“孙文忠，我们结婚吧。” “什么？” 孙文忠怔了片刻，他害怕是自己听错了，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一颗心脏却抑制不住地狂跳。 “你……你刚刚说什么？” 他问，只是嗓音和他预想中的平静相差千里。 而乔妙仰着头，也回看着他的眼睛：“孙文忠，我想清楚了，我们结婚吧。” 她一字一顿说得格外认真。 “孙文忠先生。 我年纪大、工作忙、还强势，我不够温柔体贴，不够贤良淑德，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你愿意娶我吗？” 7017k 第152章：这镯子是我留给儿媳妇的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愿意，他当然愿意了。 他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是脸上父亲留下的巴掌印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知道乔妙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主意。 他一把拉起她的手。 她应该在雪地里站了很久，手指都是冰凉的，他用手掌将她整个小手包裹住。 “乔妙，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清楚，我想娶你，很想很想…… 但是我没有本事，挣不到很多的钱，甚至我现在连工作也没有，我还和父母闹翻了，我现在除了我这个人，我什么都没有了。” “没关系，我要的就是你这个人。” 孙文忠听到这话，一把便将她揽在了怀里，她太小了，小到他都觉得，他能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 “你放心，我这辈子，绝不会负你。”他在她的耳边小声到。 她一只小手回抱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微笑着一字一句道：“你也放心，当我决定和你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你会负我的准备。” 真正勇敢的人不是一往无前，不是无畏无惧，而是她见过了生活的残忍，人心的丑陋，是她明知会受伤，还是会选择义无反顾。 是因为，她觉得，身边这个人值得她去赌一把。 两个相拥着温存了一会儿。 不大一会儿，孙文忠却听到乔妙说：“好了，孙警官，你现在应该跟我说说人民警察打人的事情了吧？” “额……” 孙文忠抱着她的手僵了一下。 “你……都知道了？” “我要不自己发现，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乔妙抬头看着他：“谁让你去打人的啊？” “他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该打他吗？我就是奔着打死他去的，让他命大，被周围的邻居送到医院，竟然还有一口气，就这么救活了。” 孙文忠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还有点…… 惋惜？ 乔妙一巴掌拍到他的胸脯上：“他要是死了，你就得坐牢，我可不等你，我嫁给别人去。” 乔妙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孙警官，你还是个警察呢，做事情怎么能这么莽撞呢？ 我都说原谅他了，原谅他了，你怎么还去做这种事？ 你想过后果没有？” “你原谅了我不能原谅啊，我放在手心里疼的女人，他凭什么敢打？” 这…… 这还真特么挺感人的。 女人天生爱听好听的话，不管你是女强人还是小姑娘。 乔妙瞬间气消了一半：“不管怎么说，你以后做什么事之前一定要跟我商量一下，听见了没有？ 比起出气，我更担心你有事。” “知道了。”孙文忠搂着她的腰，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被放出来的？”乔妙又问道。 “是巧莲，巧莲求局长保我，局长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最后算的是执勤失误，虽然没坐牢，但是工作是丢了。” “哦。”听到这话，乔妙才算放心了。 安慰他道：“不怕，丢了就丢了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幸好，幸好，巧……” 嗯？等等…… “不对啊，孙文忠，巧莲是谁？” 孙文忠：…… “我刚刚……有说巧莲这个人吗？” “你说了！” 额……居然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而乔妙直接一把捏住了他的耳朵：“你今天最好跟我说清楚了。” 乔妙和孙文忠在楼下闹着，楼上刘珍平两口子站在阳台上却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那女人不是说和文忠断了吗？” 刘珍平把脖子伸得有鹅那么长：“现在怎么又来找他了？” 孙正在旁边抽了一根烟，只叹气道：“珍平啊，算了，算了……你拆不散他们的。” “算了？” 刘珍平一把推开孙正，就朝着楼下走去。 孙正害怕她闹出什么事，连忙跟了上去。 “你还想干什么？” “别闹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没用的，你就随他们去吧……” 孙正在她身后喊她，但是刘珍平哪里听得进去？气势汹汹就跑到了楼下，和乔妙来了个面碰面。 孙文忠见状，心里一紧张，直接挡在了乔妙前面。 “妈，你还想干什么？”他警惕地看着刘珍平。 只要他在这儿，谁都别想伤乔妙一分一毫。 刘珍平却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推开了孙文忠：“你放心，我不会吃了吃了她。” 她走到乔妙面前，两个人女人再如此对面相遇，刘珍平长出了一口气，从手腕上抹下了一个玉镯子。 “乔姑娘！”她三个字喊得一字一顿，能听得出来，她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镯子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大老板，可能看不上。 可我们孙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这镯子还是文忠他奶奶留给我，让我留给以后儿媳妇的。 可我生的儿子没出息，我老太婆这辈子估计是没有儿媳妇的命了，所以我只能送给你。 你就且带着吧。” 刘珍平说完，将手镯往乔妙手里一塞，然后转过头不再看她，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不适应和勉强。 可还是让孙文忠和孙正都大吃了一惊。 他们都没有想到，刘珍平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乔妙看着手中的镯子，也很意外。 “阿姨，你这是……” “你别误会，我还是不喜欢你，很不喜欢。 你别怪我，你要是有个儿子，你就会理解我的做法，没有哪个当妈的能接受自己儿子不结婚、不生孩子，在外头勾搭个不清不楚的女人。 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为了我儿子，我只能忍下这口气。 当然了，我也知道，你肯定不喜欢我，我也理解，也不奢望你对我多好。 咱们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求你对我有多好，只求你让我儿子偶尔回来看看我们就成。 儿媳妇没有了，孙子没有了，就只有这点要求，你就当……” 刘平珍深吸了一口气，把最后一句话吐了出来：“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当妈的吧。” 孙文忠看到他妈妈这般模样，瞳孔微微动了几下。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妈妈能对他做到这个地步。 乔妙却笑了笑：“阿姨，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我刚刚正和文忠商量着结婚呢。” 7017k 第153章：买别墅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既然说了要结婚，第二天乔妙就和孙文忠领证了。 之后才到哥哥嫂子家里，把消息说给家人听。 柳若云他们把结婚证一个一个传下去，认认真真看了几遍。 “还真是领证了。” 乔安少许久没有关心妹妹的事了，乍一看到还有些惊讶：“四丫头，你这动作还挺快呢，我都还没领证，你领了。” “还快呢？”乔安杰在旁边十分不爽快道。 “干谈恋爱不结婚呐？那叫什么？那叫耍流氓！” 他这个不爽主要是针对孙文忠，就算是妹妹不结婚，但是他妹妹有什么错？ 错的一定是这个男人！ 说得孙文忠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哥……”乔妙很是护犊子地瞪了她哥一眼。 “行了，行了。”柳若云推了乔安杰一把：“妹妹领着妹夫回来，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回事？” 说完又看向乔妙：“只是这事儿还没跟爸妈说吧？这婚事你打算怎么办？办西式的还是中式的？” 现在西式婚礼可流行了，追求时髦的小年轻都要穿一次婚纱的。 但是乔妙却道：“嫂子，我想要回老家去办。” “回老家？” 乔妙的这个回答，让其他人很意外，按理说乔妙现在又不缺钱呢？ 哪个女孩不希望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盛大婚礼？而乔妙偏要反其道而为之。 柳若云却十分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乔妙当初的离开给老两口蒙了羞，现在她就是想回去给那些人看看，让老两口扬眉吐气一把。 她马上表示支持：“也好，正好，我最近没什么事，你哥哥和思思也放寒假了，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回去，热热闹闹地办一场。” “好啊，好啊，我也去。”乔安少连忙道。 反正安欣欣出国去了，机械厂现在也步入正轨了，他忽然想起来，好想许久没回去看看大安村的二老了。 “哥，嫂子，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乔妙接着道。 “那个，爸妈年纪也大了，我想等我和文忠的结婚后，就把他们接到城里来住。 我们打算在郊区买一套别墅，空气好、环境好，关键是还能腾出一小块地来给他们种种地、痒痒鸡什么的。 到时候就不让他们回老家了。” 乔妙说着，还拿出一张传单：“我早就看好了，就在东区，只不过离市中心比较远，这样也好，安静。 他们年纪也大了，不适合吵杂的环境。” 柳若云看过去，只见那传单上写着“雅居溪墅”四个大字。 看起来，环境和配套还真挺不错的。 乔妙为了老两口是真的上心了。 乔安杰却道：“爸妈是该接进城了，但是也不该住在你那儿啊，我和你三哥都在呢，哪里不能住？” 乔安杰思想还是很传统的，按照农村的思想，有儿子的还住在女儿那里，那儿子的脊梁骨都在被人戳断了。 “哥，就你这思想还博士呢，一点都没有提高。”乔妙十分嫌弃地道。 “不是，就算是我愿意，那人家小孙的爸妈能同意吗？” 正在一旁默默喝汤，不打算参与他们兄妹二人之争的孙文忠一听到这话，差点儿一口汤呛到了。 “咳……咳咳……” “那个，哥，你大可放心，只要乔妙答应结婚，怎么着我爸妈都能同意。” “是么？”乔安杰听到这话，思绪一下子被拉开了。 “这么说来你爸妈还挺喜欢我家四丫头的？” 孙文忠：额…… “喜……喜欢吧……” 这谎话说得多少有些亏心。 一旁的柳若云看着传单都已经研究了半天了，终于才慢吞吞地道：“安杰，我看这地方还真行也。 要不，我们也买在这儿吧？” “什么？” 这柳若云忽如其来地一句话，让乔安杰一惊，买房子可是大事，她怎么说得这么随便？ 却听柳若云道：“这几年，咱们买不少房子，都是为了投资，但是还没好好买一套自己住呢。 你看这房子。” 柳若云指着传单：“面前有水、后面靠山，中式庭院，我喜欢，也不贵，才几十万。” 乔安杰…… 几十万不贵吗？ 可是他口袋里才二百四十六块三毛啊。 “是么？” 乔安少也凑过来：“我看看，好像是挺好的，要不我也买这儿算了。” 乔安杰白了他一眼：“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我这不是打算和欣欣结婚吗？当然需要重新买套房子咯，我都已经挨着你们住习惯了，当然你们去哪儿，我也得去哪儿咯。” 这意思是，换个地方他好继续蹭饭呗。 “对了，嫂子，到时候房子买好后，你帮我盯着点装修哈，需要多少钱你跟我说就行了，上次这个房子就装得不错，我信得过你。” 乔妙也紧跟道：“就是，就是，嫂子，你帮我也盯着点。” 柳若云：…… 这俩祖宗是一点不怕麻烦别人。 她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这种话题。 一旁的乔思思吃完了饭，就凑过来问乔妙：“小姑，小姑，你结婚想好了穿什么样的婚纱了吗？” 这个乔妙简单地了解过一下。 “看了一件valentino的婚纱，礼服类型的，思思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别看乔思思才十岁，她看东西的品味和眼光越来越独特和犀利。 柳若云还给她请了绘画老师，又专门报名让她去上了穿搭课，甚至还让她自己尝试着做衣服。 可以说，现在全家人的审美都不如这个小孩儿。 乔妙自然是不介意问一问她的意见。 乔思思对着她笑了笑：“其实……我最近设计出了一件婚纱。” 她说完了就回了自己的卧室，拿了一件设计图给她看。 是鱼尾裙，后背做了镂空处理，上半身是蕾丝绣花，下半身有长长的拖尾，头纱也是同样的蕾丝，很长，一直到膝盖。 “很漂亮啊。”乔妙赞道。 乔思思还在一旁道：“小姑，valentino的婚纱好看是好看，但是你的身形很小巧，那种高垫肩的设计会暴露你的缺点，显得你不够挺拔。” 乔思思说着还冲乔妙眨了两下眼睛，小心思十分地明显。 柳若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皱着眉责怪道：“你尽胡闹，平时你小打小闹，大家穿一穿也就算了，这是你小姑结婚，也是能开玩笑的吗？” 乔思思还学过几天缝纫，但是也就学过几天而已，做婚纱的手艺肯定是没有的。 7017k 第154章：真想看看这个小孩儿的父母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原本乔思思没说让小姑穿她设计的婚纱的，柳若云这么一接话，就完全暴露了意图。 其精妙程度，不亚于那句“要啥自行车”。 这下乔妙杵在那儿，连装傻都不行。 “没事的，嫂子，要不就让思思试下吧。”她只能这么答。 “那哪能呢啊？结婚是大事，别让一个孩子给你耽搁了，嘿嘿，嘿嘿……”柳若云连连推拒，心思都写在脸上。 “没事儿的，思思年纪虽小，设计的衣服可不少了，我信得过她。 而且我觉得思思说得有道理，大品牌的不一定适合我，这件婚纱也挺好看。 大不了我把valentino那件也买了，哪件好，我们就穿哪件。” 其实柳若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她嘴上说着小孩子胡闹，心里想的可是“我女儿的设计天下无敌”。 谁不想让女儿出出风头？ 刚才那几句话也不过是客气客气而已，一听到乔妙这么说，马上喜笑颜开：“既然你这样说，那就让她试试呗。” 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道：“你说说这孩子，就是喜欢胡闹，这样吧，你看上的那件婚纱，我掏钱。” “那哪行呢？”乔妙忙道。 “不管思思设不设计，这婚纱我都是要买的。” “不怕，就当是小姑子结婚，我这个当嫂子的一份心意吧。 那个……接下来你们就放心准备婚礼吧，房子装修的事情你们只管交给我，一点儿都不用管。 嘿嘿，嘿嘿嘿……” 柳若云的高兴肉眼可见。 柳若云一直是很支持乔思思做设计师的，虽然乔思思做过衣服，但是做婚纱还是头一次。 而且是乔妙结婚。 这是大事，当然要重视。 第二天，就给乔思思买了新的缝纫机，是当下市场上最先进的机器，还答应她从国外给她进口布料。 布料进口需要一段时间，乔思思这几天只能准备其他东西。 设计稿改了又改，总算是改好了。 现在还差…… 嗯……钻石项链。 小姑这件婚纱是低领设计，一定要配钻石项链才好看。 一想到买钻石，乔思思就很兴奋，虽然其他材料都还没有准备好，但是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是她喜欢买钻石，是为了小姑。 嗯……一定是为了小姑…… 乔思思想到这儿，就直接拿起了自己的存钱罐。 乔思思有妞妞教她理财，所以用钱一直都很有规划，后来爸爸妈妈发现了她这一个特质之后，慢慢也不拘着她的零花钱了。 每年过年，都会有不少上门来看妈妈的员工和市里的各级领导以及妈妈的生意伙伴来串门。 他们无一例外，都会往乔思思的兜里塞钱。 多的好几百，少的一二十。 除此之外还有小姑、老叔，哦，爷爷每年都会给乔思思五百呢。 还有就是自己每次考了第一名妈妈奖励的，和妈妈拿给她买衣服但是实际她是在妞妞那里兑换省出来的钱。 乔思思一张一张数过去，自己的存款竟然已经高达两万三千一百二十六元。 这对于一个十岁的小朋友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乔思思拿了一个小书包，将两沓百元大钞都放了进去。 她的钱都没有什么用处，虽然她喜欢买衣服，但是黄桷市的衣服都没有妞妞那里的好看。 所以平时放着就放着，现在为了小姑结婚，就算是花光她也不心疼的。 乔思思把钱一张一张码好，放进书包的底层，然后打开了衣柜开始挑选出门穿的衣服。 唔…… 衣柜都被塞满了呢。 难怪妈妈想买新房子呢。 因为要配书包，所以乔思思选择了休闲一点的风格，卫衣、羽绒服、牛仔裤、帆布鞋。 穿好一切后，就出门了。 直接打车去了自己家的商场。 她坐上出租车，清晰地报上了地点：“叔叔，去思思商城，谢谢。” 司机本来看见这么小一个孩子不太想载的，但是听见乔思思报地址的模样这么笃定，又有些犹豫了。 他从后视镜里将乔思思打量了又打量。 这个小孩可是真好看，又白、眼睛又大，关键是她安静，自打上车后，她就规规矩矩坐在后座，两只手拉着书包的肩带，一双大眼睛瞪着前面，静静地等着他开车。 乔思思等了半天，车子还没发动，有些奇怪地看着司机。 “叔叔，你怎么还不开车啊？” “啊？额……” 司机意识到他好像看得有点入神了：“那个……小妹妹，你身上有钱吗？” “有啊。” 乔思思从兜里摸出五十块钱零钱递到前面。 “叔叔，够了吗？” 谁能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竟然一摸就能摸出五十块钱？ 司机惊呆了。 “够……够了，够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开车？” “哦，好。”司机这才踩下油门，走了起来。 乔思思一直坐在后座，司机的眼睛忍不住往后瞟，这小孩是真安静。 一般像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如果一个人去比较远的地方，要不怯懦，要不东张西望。 但是她不会，她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嗯……平静从容的气质。 车子到了地点，乔思思下车还会对司机说一声“谢谢”。 然后还看了一下一下计价器的费用：“十三块钱，叔叔，你该补我三十七。“ 额…… 司机看呆了都忘了找钱了。 他索性把五十块钱都还给她，这年头，开租车很挣钱的，就会觉得这么挣一个小孩的钱很昧良心。 十三块钱，够许多小孩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 “你把钱拿着。”司机说道。 乔思思却连忙推拒道：“我坐了你的车，就该给钱，你给我补三十七块，多的我不要。” 司机被这个小孩逗乐了。 “你一个小孩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在商场里逛逛就回家，不要到处乱跑，如果有人叫你跟着他走，你千万别去。” 司机把钱找给乔思思提醒道。 “我知道了，谢谢叔叔。” 乔思思收过钱，道完谢，背着小书包，转身朝着商场里头一蹦一跳去了。 司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真想看看这小孩儿的父母。 7017k 第155章：金牌销售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商场一楼肯德基，乔思思给自己买了一个甜筒，一边吃一边走进首饰店。 她在商场里看过来看过去，她现在的身高只有一米四多一点，比同龄人高一点，比成年人矮一些。 站在人群中不容易被人看出来。 她看了很久，总算看见了玻璃橱窗上展示的钻石项链。 子母链，钻石和铂金镶嵌，其他的钻石不算太大，但是一颗祖母切割的主钻足够耀眼。 乔思思一眼就相中了。 “那个，你可不可以拿给我看看？” 她手指头指着展示橱窗问道。 然而售货员却明显不想动的样子。 “那个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 说完，又看见乔思思手里面的冰淇淋，害怕奶油融化，一把将她往外推了几步：“你别凑那么近。” 乔思思猛地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几下，险些摔倒。 “可是我不凑那么近我怎么看呀？” “那你就别看呗。” “可是我不看我怎么买呀？” 售货员乐了：“喂，小孩儿，这里卖的是钻石，不是糖果，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 说完了转头跟身边的同事嘟囔了一句：“你说现在的大人都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把自己孩子看好点吗？尽给别人添麻烦。” 她旁边的售货员坐在那里笑了一下，不经意抬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看见了乔思思，忽然一震，猛地一下站起身来。 她把那个售货员一推，就跑到了乔思思跟前。 “小姑娘，你想要什么样的首饰啊？你给阿姨说。” 乔思思的神色未变，没有因为怠慢而生气，也没有因为热情而受宠若惊，她一直都很平静。 她依旧指着展示柜：“那个。” “好的，阿姨这就给你拿。” 售货员小心翼翼地给她把项链取下来，拿到她的面前。 正好，乔思思最后一口冰淇淋也吃完了。 “你等一下。” 她说着，转身走到珠宝店外把纸皮扔了，又折回来，接过售货员手中的项链。 刚刚招待乔思思的售货员见状，连忙上前阻止：“诶，别弄坏……” 谁知道另一个却挡在她面前：“你放心，钻石和铂金都是很硬的东西，没有那么容易弄坏的。 这个客户你不招待就不要管了，我招待就行，弄坏了我负责。” 那个售货员撇撇嘴，只好走开了。 这边，乔思思已经看好了：“多少钱？” 她抬头看售货员。 “嗯……” 这名售货员当然是认识乔思思的，所以在说出价值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这条项链至少值五万元，当然了，说的是标价，如果讲讲价什么的三万五也是可以卖的。 但是乔思思的妈妈可是这栋商场的老板啊，压压价两万五也不是拿不出来。 算了，少赚一点。 “两万。” 这个价格把旁边的售货员都吓了一跳。 钻石这种东西，不像黄金是硬通货，水分很大的，但是一下打这么大的折扣，还是头一次。 乔思思到底是个小孩儿，心思都写在脸上，听到价格的时候也不知道装一装。 一句“这么便宜”脱口而出。 她刚刚还担心自己的钱不够呢。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那我买了。”她说完话，将码好的钱拿了出来：“你点一点。” 最开始招待乔思思的售货员此刻眼睛都瞪直了。 “好叻。”另一个售货员喜笑颜开。 “我们这边需要开票和点钱，你先去vip室吃点点心等我一会儿，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哦。 我叫小蝶，你叫我小蝶阿姨就行了，要记得哦，是小蝶阿姨。” 她的特别提醒让旁边的同事翻了一个白眼。 切，就像是谁要抢她的业务似的。 小蝶恭恭敬敬地送乔思思去了休息室，给她拿了小蛋糕和果汁，一出来就跟同事道：“给店长打电话，快！快！” 同事更加不爽快了：“干什么？就算是你开了一个大单，也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吧。 再说了，你卖得这么便宜，店长未必就能高兴了。” 小蝶直接往天上翻了一个大白眼。 “你知道刚才那是谁吗？” “谁啊？” “商场大老板，柳总的千金！” “什么？” 那同事这才后知后觉，她刚刚居然对待柳总的千金是这样的态度，此时想起来，连脸都白了一个度。 “就……就算是柳总女儿，你东西卖也卖了，现在叫她来干什么啊？” 小蝶无奈：“青青，你平时上班用点心可以吗？难怪你每个月业绩都能垫底，这些事情你是一点都想不到啊。 小孩子一个人来买东西，一来，我给她打了这么大的折扣，柳总知道吗？柳总不知道，这人情就白费了。 二来，这孩子不过十来岁，我卖她这么贵的东西，柳总通情理的话说我卖东西一视同仁，不通情理说我小孩儿的钱都骗。 你以为我刚才那一套真是为了卖东西啊？我是为了给这个小孩留个好印象，回去在她妈妈面前说我几句好话。 三来，我们通知小孩的父母，不就是为了显得我们负责任吗？ 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思思商城可火着呢，这里面的铺面多少人盯着的，一铺难求。 你要是把柳总哄高兴了，人家多给我们续两年的租，比什么都强。” 谁能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文章？ 小蝶的一番话把青青都说蒙了。 金牌销售就是不一样，她的脑袋怎么就想不到这么多事情？ “还愣着干什么？去给店长打电话啊，我还得进去陪着那个小祖宗呢。” 小蝶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朝着里头走。 却被青青一把拉住了。 “小蝶，你是怎么知道这小孩是柳总女儿的？” “你呀……” 小蝶戳了戳她额头，“上班的时候，别光想着打毛衣，领导来视察的时候，多在她跟前晃悠晃悠。 别到时候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小蝶说完就走了。 正好，现在乔安杰和柳若云正在商场监督着上货。 一通电话下去，店长、楼层经理、柳若云和乔安杰一会儿全都来了。 乔思思正在休息室里舒舒服服地喝着果汁，看着商店里的珠宝目录，她很喜欢看这个，一看能看上半天。 然而看着看着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妈妈气势汹汹的脸。 7017k 第156章：何壮的暗恋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妈……妈妈……”乔思思一看到自己妈妈这气势汹汹的脸就感觉到心虚。 柳若云两只手叉着腰：“谁叫你跑到这儿来的？” “我来买东西啊，是为小姑买的。”乔思思解释道。 “赶紧跟我回家！” 柳若云在人前不会训乔思思，只是拎起她的小手就往店外走。 店长还有楼层经理恭恭敬敬地将他们送出去。 “那个，思思，你要的项链。” 小蝶适时把那个包装精致的小袋子递到乔思思的手中。 “已经帮你开好票了哦，下次要买什么，还记得找阿姨，阿姨还给你打折。”说罢还揉了揉乔思思的小脑袋。 “打折？打什么折？”柳若云在一旁狐疑地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的，柳总。” 小蝶忙道：“这是我们小店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柳若云好歹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心里何曾不知道这售货员提醒她给自己卖了人情？ 但是柳若云并没有因为她的小心思感到反感，反而觉得这是个做销售的好手。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小蝶，我叫程小蝶，柳总。” “程小蝶……”柳若云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一旁的店长都不知道，程小蝶这么几句话就把大老板勾搭上了。 等柳若云一走，还在不停地夸奖着她：“行啊，小蝶，这次幸好有你在，我得向总公司给你追加奖励。” 程小蝶只是心不在焉地笑了几声：“呵，呵呵……” 另一头，乔思思正和妈妈坐在车子后座。 爸爸在前面开着车，夫妻二人，一人一句正在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好啊你，乔思思，现在主意是越来越大了，敢一个人背着那么大一笔钱到处乱窜。” 柳若云一边拿小指头戳着乔思思的小脑袋，一边道。 两万呐，这么大笔钱，要是被哪个坏人盯上了，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柳若云心下一急，手上的力道就更重了几分。 乔思思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爸爸在前面开着车：“以后就把家里的门焊死了，让你哪里都不能去！钱全都给你没收了！ 还学会打车了，跟谁学的？” 看起来，孩子太有主意好像也不是一件什么太好的事情哈。 乔思思：“我都是为了小姑啊，都是为了小姑……” 柳若云：“你是为了玉皇大帝都不行！” “对，反正我放寒假了，这段时间我就天天在家守着你，你哪儿都别想去！”乔安杰应和着。 “就是，就是，我要出差了，你就负责在家把她给我看好了。”柳若云也顺势说道。 乔安杰却是…… “嗯？” “你要出差了，上哪儿出差啊？” “玉兰市，服装厂想做外贸，一直没有找到渠道，听说这次玉兰市开办商品交流中心，有许多外国的经销商要来，他想让我和他一块儿去碰碰运气。” 柳若云说着想卸任的话，但是乔安少又是机械厂又是服装厂，压根儿忙不过来，他又没找到合适的帮手，就这么着，还是时不时得跑跑厂子的事儿。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就负责给我把她看好咯。” “好叻，你就放心吧，媳妇儿。” 乔思思：…… 未来的日子她可以预见。 柳若云把事情都交代好了，第二天，提着一个箱子就飞往玉兰市了。 乔安杰收到媳妇儿的命令，在家里对乔思思严防死守。 乔思思一有往门外走的迹象，乔安杰立马跟了上去。 “上哪儿啊？你这是？” 乔思思感受到爸爸的目光，脖子一缩：“爸爸，我有些不懂的地方，我想去问一问曹阿姨。” 乔思思本来是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的，材料和机器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上手试一试。 但是真的上手了，才发现，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有些东西，只是脑子会了，一上手就废了。 曹阿姨既然是妈妈厂里技术最好的女工，而且妈妈接手公司后，还定期组织员工出去学习。 可以说，在织纫这一块儿，曹姐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号的。 乔思思想要去请教请教她。 “哦，是这样啊。”乔安杰拿起沙发上的衣服。 “那我跟你一块儿。” 乔思思：…… 曹阿姨挣钱了，在黄桷市买了房子，离他们家只有两条街啊！两条街啊！ 她在爸爸的跟随下，走过这两条街的时候，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自由的可贵。 到了曹阿姨楼下的时候，乔安杰还买了两斤水果，这才“砰砰砰“敲门。 曹阿姨一开门，吓了一跳：“乔……乔总？思思……你们怎么来了？” 这都快到晚上了，老板忽然降临，曹姐无所适从，两只手在围裙上搓了搓，来回转了几圈。 “哎哟，你说我这……” 她看了一圈屋里，又觉得自己家里杂乱得过分。 又意识到，好像还没请人家进屋呢，忙端了两根凳子让他们坐：“来，来，快请坐，快请坐……” 乔安杰看到曹姐这样，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主要是这个小孩子，她做衣服有些不懂的地方，想来问问你，给你添麻烦了。” 他坐下，将水果搁在桌子上，客气道。 “不麻烦，不麻烦……”曹姐“呵呵”地笑。 “哪儿不懂啊？” “这儿！”乔思思把东西拿出来。 “我怎么缝都不好看。” “你这是缝法不对，你来，我教你。” 曹姐是高级技术工，家里当然有缝纫机了，她把乔思思带到缝纫机那儿，手把手一点一点教她。 只要是接触到服装这块儿的，乔思思都很认真。 一旦问起来，就滔滔不绝，浑然忘记了时间。 她没有看到，卧室里的周壮正悄悄地探着个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周壮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乔思思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以前胖胖乎乎的乔思思长大了竟然出落得这么漂亮。 已经褪去婴儿肥的乔思思，已经显露出了亭亭玉立的端倪，加上身上搭配得宜，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惹眼的存在。 周壮十二岁了，才刚刚进入了青春期，真是荷尔蒙飞涨的时候，她看着乔思思仰头跟曹姐说话，一颗心脏跳得“噗通”“噗通”的。 可是，他爸爸是劳改犯啊…… 还有两年才能放出来呢。 7017k 第157章：你的格局打开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一问起问题来了，就没完没了，不知不觉间，都到了饭点了。 曹姐的老公福临心致，“忽然”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回家了，冲着乔安杰扬了扬，贼兮兮道： “乔总，好巧啊，今儿晚上就别走了，留这儿喝两杯，我买了酱肘子还有花生米。” 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乔思思的乔安杰一下站了起来：“不了，不了，我就是带孩子来向曹姐请教的，等问完了就走。” 曹姐的老公是个酒腻子，见谁都要拉着人家喝上两杯，那跟别说是曹姐老板的老公了。 那是万万不可能放过的！ “诶，这酒都买上了，孩子要问就问呗，来，咱们好好喝几杯。” 曹姐老公一把抓住乔安杰的手，大有一副你今天不喝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乔安杰：“可是我不是很会喝酒。” “没关系，咱们少喝一点。” “那就喝一杯？” “好，就喝一杯！” 于是乎，这一杯就喝到了晚上九点多，乔安杰满脸通红，左脚敲右脚，还要乔思思扶着回去。 乔思思格外嫌弃，于是第二天，她极力建议：“爸爸，要不我今天自己去吧，我能行的，我真的能行的。” 乔安杰：“不行！你妈妈交代了的。” 乔安杰别的不行，但是老婆交代的任务他都会一字不差地执行。 于是，昨天的悲剧又上演了。 可以说，这一个寒假，乔思思学会了缝纫，乔安杰的酒量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嗯，也算是很有收获…… 乔思思的收获不少，但是柳若云这会儿却是焦头烂额。 人来人往的交流会现场，她竭尽全力地介绍着自己家的产品。 可是，不管她如何卖力地介绍，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有合作意向，就算是把自己的产品说得再好，质量再怎么有保证。 但是人家只认牌子。 对于很多国外国家来说，华夏就是一个大型的加工厂，只配出廉价的劳动力，不配拥有品牌。 这不，刚刚有一个外国人展现出了对柳若云这些衣服的兴趣。 柳若云刚刚开始介绍，人家一看价格就摇头了。 柳若云连忙道：“先生，您不要先急着否定，您可以先看看我们的质量和我们的做工，绝对不比国外的品牌差。” 对方却只是微笑着摇头，并且说出了一个很残酷的现实。 “我们国家，买华夏产品的都是穷人，富人是不可能看上华夏的东西的，你们这个衣服，在国外，没有销路。” 一句话，直接让柳若云泄了气。 柳若云看着自己手里一件件的衣服，那都是自己的心血啊，可是却被人家视若敝履。 乔安少见状，递了一瓶水给柳若云。 柳若云伸手接过，抬头看了看他：“谢谢啊。” “怎么？被拒了，灰心了？”乔安少拿着一罐可乐，昂着头，“咕嘟、咕嘟”喝下了一大口。 “也不是灰心。”柳若云苦笑了一下。 “就是想着，到底是国家落后，想要挤进高端市场，连一张入场的门票都没有。” “呵呵。”乔安少笑了一声。 “想这么多干什么？来前儿不都已经说好了吗？只是来碰碰运气，万一碰着了，是咱们运气好，没碰着，又没吃亏。” “你倒是好心态啊。”柳若云道。 “不是心态好，是我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回事，别说是咱们了，就我老丈人那厂子，你是不是觉得他做的衣服款式特旧？特土？” 虽然这么说别人老丈人不太好，但是柳若云还是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哈，嫂子，当初我做厂的时候，一点儿都没看上欣荣集团。 我就觉得做这种衣服的人都能把厂子做这么大，那我们这儿缺哪儿啊？那还不得碾压他呀？ 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压根儿不是这么回事。 呵呵，现在我才知道，我老丈人高啊，他一开始就知道咱们根本进不了什么高端市场。 这些消费者们有点钱的，都盯着国外进口，那没钱的就盯着便宜的、耐脏的、耐造的。 他能抓住国内最大的需求市场，而咱们，一味追求品质，所以卖出去的产品不温不火，只有一些特定的需求人群。” 一段话惊醒梦中人，也如同一盆凉水泼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的路走错了？“柳若云问。 “或许，咱们应该像你老丈人一样，又或者直接做个加工厂算了。” “胡说，我老丈人都想转型，不然凭什么要找到我啊？” 这下柳若云是真不懂了：“说走高端线死路一条的是你，不让做个加工厂的也是你，合着你到底要怎么办呀？” “死耗呗！”乔安少只说了三个字。 “死耗？” “对啊，有些事情知道不能做，但是一定要做。 因为我们现在甘心做加工厂，那我们的后辈也只能做加工厂，永永远远只配做一个加工厂。 只有我们现在耗着，一步步把自己的品牌做起来，让世界看见我们华夏的品牌，那才有第二个、第三个！ 这也是我老丈人明知转型吃力不讨好，但是还是要坚持转型的原因。” “但是耗……就一定会有结果吗？”柳若云问道。 “有些事情不一定是因为知道结果才去做的。”乔安少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就像你当初坚持要做自己的设备一样，你知道结果吗？” 柳若云听到乔安少的话，忽然笑出了声，就连最开始的那点气馁都没有了。 乔安少：“嫂子，你笑啥？” “我笑你不愧是民族企业家的准女婿，现在的格局都不一样了。” 乔安少也回笑了一下：“那是，站的位置不同，想法当然不同啊。” 在柳若云辛苦推销自己衣服的时候，乔思思还成天蹲在曹姐家里，为了完成婚纱，茶饭不思。 其实曹姐的老公也很疑惑。 “怎么大老板的女儿天天跟着你学做衣服啊？”他十分不解地问曹姐。 曹姐:“你懂什么？那叫服装设计。” “服装设计……是个啥？” “就是设计衣服的。” “那不还是做衣服吗？” 曹姐：…… 总算，经过半个月夜以继日地赶工，那件婚纱总算是完成了。 好在，小姑的计划是年后结婚，所以这段时间并没有忙着回老家，爷爷奶奶也没有说什么。 总算是没有误了工期。 7017k 第158章：回老家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把婚纱拿给小姑看，小姑都看呆了。 “思，思思，这衣服真的是你做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用配合一个小孩儿胡闹就行了。 为此，她特地在家里练习了一整套表演动作。 应该先表现出惊讶，说一句：“哇，这件衣服真是太漂亮、太惊艳了！” 然后，又表示出自己确实很喜欢valentino，并且表现出极度的纠结和拿不定主意。 最后，在表现了复杂的心理斗争后，再表示valentino的婚纱略胜一筹，只是略胜一点点而已咯。 这样，既不至于伤了乔思思的心，也能保证自己能美美地出场自己的婚礼。 这也不能怪乔妙戏精，毕竟这是婚纱也！ 换做是谁，也不能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孩儿能够做出完全不输于世界顶尖品牌的婚纱吧？ 乔妙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全套表演竟然一点儿都没用上。 “所以……小姑，你选哪件啊？”乔思思还有些紧张地问道。 “当然是你这件啊！” “啊！” 乔思思高兴地蹦了起来，她张开双手抱住乔妙：“我就知道小姑最好了，我最喜欢小姑了。” 乔妙笑着摸了摸乔思思的头，“傻子，是小姑要谢谢你才是，因为有你，小姑才能成为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啊。” 当然了，其实这件婚纱能够如此成功，曹姐要占一半的功劳。 乔思思的设计没有问题，但是做工有很大的问题！ 曹姐最开始是冲着指导乔思思去的，但是乔思思的底子离能做婚纱差十万八千里。 曹姐的指导话术从：“你这儿不对，你应该这么、这么……” 再到：“算了，这一块儿对你太难了，我做吧，你做裙边就行。” 再到：“算了，我做给你看吧。” ………… 最后，这件事婚纱能够做成功，曹姐熬了两个通宵。 乔安杰都觉得极其不好意思，拿了两千块钱给曹姐。 但是曹姐哪里能收啊？说什么也不能要。 乔安杰最后没办法，还是和年礼塞在一块儿，这才送出去的呢。 做完这一切，就要准备回老家给小姑筹备婚礼了。 这次回去，起码要呆上一个多星期，所以家里的人早早就把什么事情都布置好了。 然后去买了许多给二老的东西。 牛奶、水果、营养品、糖、油、衣服…… 甚至还有两床大棉被，一整套的床单、被褥…… 从黄桷市到大安村需要开三个多小时候的车，大年初五的那天早上，一家人便在乔安杰家里汇合。 胡婶也打算回去了。 胡婶自打跟了乔妙开饭店，可挣了不老少钱了，给儿子在城里买了房子，还买了车，已经许多年没有回老家了。 现在看着乔妙要回去，她也打算跟着去。 便早早地等在江别苑的小区外头，等着他们一块儿。 一大群人开着四个车，浩浩荡荡就往大安村去了。 今天是大年初五，过完年，天气渐渐有了开始回暖的迹象，村里的勤快人家，都已经拿着锄头开始翻地，为开春后的农活做准备了。 乔思思他们在路上吃了早饭，耽搁了一会儿，到大安村的时候刚刚好是中午，此刻许多村民正扛着锄头回家吃午饭。 村里人没怎么见过小轿车，更没见过这么多的走在一起的小轿车，纷纷停下脚看。 许多年没回来了，柳若云发现很多人似乎都变样了，有了一种陌生感。 只有胡婶依旧那么热情，摇下车窗大声招呼着。 “他二伯，收工呢。” “幺婶，回家吃饭呢？” “三娘，昨年收成好不好啊？” ………… 有些人的表情有些奇怪，听说，这几年流行南下打工，许多有本事的人都挣到钱了，但是没有本事的人越来越穷。 尤其是当年跟着二叔公干的那群人，家里最后一点存款用完了，也不敢再出来干了，就窝在村里。 也有人看见了就直接朝着东村跑去。 这些都是和乔家关系不错的，他们是去通知李芳兰的。 “李嫂子，你快出去看看把，你儿子、儿媳妇回来了。” “好多人呢，给你买了好些东西回来。” “是吗？”他们事先没打电话给家里说，李芳兰并不知道，这会儿正在灶上做饭呢，听到消息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走了出来。 果真见村口停着好几辆车呢。 现在很多村里都通了泥巴公路，车子可以直接停在村口呢。 乔家几个子女正在下东西呢。 李芳兰连忙喊着：“哎哟，老头子你快来看啊，真的是老二他们几个，老二回来了，安平，快出来啊……” 乔老汉冲了出来。 一家人见面总是说不出的喜悦，乔老汉高兴坏了，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嘴上说的都是：“哎哟，你们回来怎么都不打个电话啊？都没什么准备的。” 说罢又招呼大儿子：“安平，站着干啥呀？快帮你弟弟妹妹提东西啊。” “哦，哦，好的。” 乔安平老实惯了，干活儿也习惯了，听爹这么一招呼，十分自然地就伸手接过东西。 一旁的吴桂香却悄悄往那些大包小包里看了一眼。 好家伙，干鲍、燕窝、虫草…… 这几兄妹是真的舍得买呀，是在外头挣了多少钱啊？ 吴桂香可不是以前那么没见识的样子，她看了电视剧的，电视剧上面一出现好东西，几本就是这几样。 那其中价值，猜也猜得到啊。 一旁的李芳兰没注意到东西，只盯着孙文忠看。 “哎哟，这就是小孙吧？” 四丫头打电话回来就说了领证的事儿，现在站在四丫头旁边的除了小孙，还能是谁？ 孙文忠有些尴尬，连连点头：“是，是……” “那个阿姨，这是给您买的一点小东西。” 他双手把自己买的东西递了过去，是一件羊毛衫，一根羊毛围巾。 乔妙却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孙文忠。 “都领证了还叫阿姨呢？” 孙文忠的脸一下子又红了，憋了好久才喊了一声“妈”出来。 乔妙一看着他这容易害羞的样子就忍不住笑。 李芳兰也“哈哈”笑了起来。 她又忍不住打量了孙文忠几眼，关于乔妙的终身大事，一直是她心里面的结，现在总算是结婚了，才算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而且看着眼前的少年是一表人才，李芳兰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说了一句：“好后生，好后生呐……” 7017k 第159章：王八看绿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我们家四丫头性子要强，以后你多担待些。” “妈！”乔妙嗔怪地看了李芳兰一眼。 “你说什么呢？” 李芳兰回头看向她：“怎么了？我哪句话说错了？” 孙文忠却在一旁道：“不会的，妈，妙妙的性子一直都很好，她能不嫌弃我就很好了，哪能什么担待不担待的？” 瞧瞧这张嘴巴，是真会说。 李芳兰乐开了花：“行了，行了，都别在外头站着了，到屋里歇歇脚吧。”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里。 但是这菜……却有点拿不出手了。 因为事先没有提前准备，现在重新再做已经来不及了，端上桌的大多都是大年初五的剩菜。 有些都已经馊了，但是老两口还是舍不得扔。 大概是为了乔安杰他们回来，临时切了一盘香肠，和一盘小咸菜。 而且柱子和豆子都吃得很香，不是过年才能吃到剩菜，他们平时连肉都是很少的。 豆子想要去夹香肠，却被爸爸瞪了一眼。 乔安平觉得有些窘迫，他知道弟弟妹妹在城里都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什么时候吃过剩菜剩饭啊？ 以前他们回村里，自己都会特地准备的，但是今天，时间太匆忙了，确实没来得及准备。 乔安杰看着有点心酸，他想问问自己平时给爸妈寄了不少钱，也寄了不少东西，为什么他们都不舍得吃呢？ 但是看着哥哥这么窘迫的表情，到底没说什么。 柳若云却看了一眼乔妙。 “四丫头，你不是给爸带回来了你们饭店的烤鸭吗？还有那个凉拌卤肚，要不你去切点吧，挺长时间没吃了，我怪想的。” 乔妙一听到这个话，立马会意过来：“哦，哦，我才想起来了，我这就去切。” 乔妙站起身来，扯了扯孙文忠的衣服：“你来帮我。” “诶，好。” 两个人进了厨房，不大一会儿，切了两大盘烤鸭和卤肚来。 豆子很高兴，立马夹起肉大口大口吃起来。 但是乔安平却把头深深埋进饭碗里。 乔安少最会察言观色，马上道：“这个菜好，这个菜下酒，咱们几个兄弟好久没聚在一块儿，好好喝几口。” 乔安少拍了拍乔安平的肩膀：“大哥，这妹夫你还是第一次见吧，你不得和人家喝几杯吗？ 刚才四丫头在车上还说了，打小大哥就像爸爸一样带着她，小孙同志要得到我们家的认可，大哥的意见尤为重要。” 孙文忠听到这个话十分上道，立刻端起酒杯。 “对，大哥，我敬你。” 乔安平本就老实，被这三两句话哄得十分高兴。 “嘿嘿，我能有啥重要的？ 我又不会个啥，就是你们在城里好好过日子就成，有什么缺的尽管来拿就是。 咱们这地方别的没有，土豆子啊、苞米啊，你们要什么有什么？” 吴桂香白了他一眼：“人家城里人看得上你这些东西啊？” 孙文忠忙道：“看得上，看得上，这东西可好了，我打小就爱吃土豆、玉米。” 一家人总算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 乔安平和乔老汉今天有些高兴，饭后男人都有些喝多了。 尤其是乔安平和乔老汉，直接趴在那儿了。 吴桂香把乔安平抗进屋里，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耳朵。 “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乔安平掀开半拉眼皮：“我……我这不是……是高兴吗？” “你高兴？你高兴个什么？人家从城里回来，衣锦还乡啊，皮鞋穿着、好东西提着，这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说你们兄妹几个都过得这么好，就你，这么窝囊。 你还好意思高兴呢？” 乔安平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听着吴桂香骂骂咧咧，眼皮一翻，直接睡死过去。 气得吴桂香头顶生烟。 吃了饭，乔安杰便收拾起碗筷准备去洗碗了，孙文忠见状连忙上来帮他。 以前乔安杰老是一个人包揽家务，其实李芳兰顶看不上的，毕竟是自己儿子，哪个当妈的也不想他在家里当牛做马。 她一直憋着没说。 得，现在来了个女婿又是这个样子，李芳兰忽然觉得，男人在家做饭洗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乔安少现在应该算是几个男人里头最清醒的，此时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抽着烟，听着屋里几个女人闲聊。 李芳兰说的都是村里的事，比如说：“明叔这几年身体也不行了，成天还搬着以前的老一套，儿媳妇看不惯，天天和他吵架。” “二叔公也老了，一把年纪了还在挣钱还先前的饥荒，儿子到了现在也没娶上媳妇。” ………… 乔妙和柳若云并不爱听这些，只在一旁磕着瓜子。 李芳兰说着说着，一转眼看见自己儿子。 “又抽烟！让你少抽点烟，你不听。” 乔安少正安静地坐在门槛上，无端就挨了骂。 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妈指着自己骂骂咧咧：“多大了都没个正型，不是抽烟就是喝酒，这下好了，把你爹和你哥都灌醉了，你就该满意了？” 乔安少：“妈，我做生意，不抽烟喝酒怎么谈生意啊？” “你别给我说那些！我听不懂什么生意不生意的！” “你那个媳妇也是，也不知道管管你，要是你爸像你这样每个正形，我早削他了。” 你妈不管你是不是国内顶尖重工企业的总经理。 她觉得该削还是得削。 柳若云在旁边看得好笑：“妈，你别说了，他那个媳妇儿才不会管他呢，人家就喜欢他这样。” “啊？”李芳兰很不理解。 “为啥啊？” 还有人喜欢二五不着调？ “我也不知道。” 柳若云耸了耸肩，毕竟她找老公还是喜欢乔安杰这种类型的。 “可能这就叫王八看绿豆呗。”柳若云表示。 乔安少：…… “妈，嫂子，你们别乱说，什么媳妇、媳妇的，我们还没结婚呢。” “你还好意思说。” 李芳兰抽了一个鞋子就砸了过去：“这个恋爱你还打算谈多久啊？还不结婚？ 你妹妹比你晚谈恋爱都结了，你还不结？” 乔安少没躲过这个鞋子，额头上还真挨了一下。 “欣欣说了，等她回国就结，回国就结……” 嘶……真痛啊。 他的霸道总裁气质碎了一地。 此时乔思思忙着就看她的茅台酒了。 现在茅台酒已经涨了一些了，但是妞妞说，以后还会再涨，叫她一定要囤主、囤住…… 乔思思下了爷爷打的地窖里头，一瓶一瓶数过去：“一、二、三……” 整整一百瓶，她放心了。 7017k 第160章：捐学校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从地窖里头出来，却看见了小时候的好友二丫。 二丫挑着一桶粪从她面前过，一见到她就激动地喊了出来：“思思，是你呀！” 她已经长大了，当然不记得小时候那些不愉快了，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思思：“你现在可……真漂亮啊。” “你是……”乔思思已经不记得二丫了，她离开村子的时候还不到三岁，关于那个时候很多人和事当然不记得了。 二丫却道：“我是二丫啊。” 说罢又苦笑了一声：“你现在有钱了，当然记不起我了，小时候那个事……你也别怪我，我也没有办法。 村里面的人都不喜欢你，如果我和你玩，他们孤立的就是我了。” 二丫说完，又道了一句：“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干活去了。” “你命真好，都不用下地。”这句话不是酸，是真的羡慕。 二丫说完，担着两个她整个人还重的大桶晃晃悠悠往前面走了，有时候筒一晃，还有大粪泼洒出来。 乔思思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些心酸。 明明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却让她莫名觉得难受。 这是一个说不上来的感觉，其实大安村到处都是和乔思思一样大的小女孩儿，但是她们很多都已经没有读书了。 有些十四五岁都要嫁人了。 就像刚刚那个二丫，明明只比自己大一岁多，却要做不少的农活，穿也穿不暖，鞋子破了洞，往外头漏出两个脚趾冻成了紫红色。 其实说起来，大伯和大伯母的生活虽然不算太好，但是地多，又有爷爷奶奶帮着干活，还有几个弟妹的帮衬，在村里的日子就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乔思思还在跟妈妈说这种情况。 这个情况柳若云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哪怕是到了现在，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而且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好，男娃都吃不饱，更别说是女娃了。 “我想帮帮她们。”乔思思跟妈妈说。 “你想怎么帮？”柳若云问她。 “想让她们读书。” 妞妞说了，知识改变命运，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与其给他们钱，不如给他们改变命运的本事。 “好，那我们出钱建学校，让那些女孩子都能免费上学，怎么样？” “真的呀？妈妈？” 乔思思没想到竟然妈妈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一下子兴奋起来。 “为什么不行？当我们生活过得好了，就可以去帮助一下那些生活过得不好的同学啊，这叫回馈社会。 思思有同理心，妈妈觉得很高兴。” 回到了大安村之后，看见这里的一草一木，柳若云不由得回忆起了以前在这里生活的日子。 她每当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天，心里就无比后怕，尤其是看着思思这么健康，这么快乐的样子。 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天她晚去了一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些村民。 但是错的是村民，不是孩子啊，那些成千上万的女孩儿，她们同样是受害者。 她们和思思一样，却又没有思思幸运。 作为一个母亲，她很难对这些孩子硬下心肠。 反正成为企业家之后，经常会有社会各界人士要她捐款，与其捐给慈善基金会，倒不如真正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妈妈，你真好。”乔思思扑在妈妈的怀里，高兴道。 乔安杰在床脚打着地铺，听到这个声音“哼”了一声，又翻了一下身。 “嘘……”柳若云示意女儿的声音小一点。 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睡吧，等小姑结婚的事情完了，我就去找村长说这件事情。” 现在国家主张大学生村官，村长万万没有想到，他把乔安杰从学校挤走了之后，他自己的位置也被大学生代替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给小姑筹备婚礼了。 小姑请了最好的婚庆团队下乡，还有就是买菜、包喜糖、请客。 李芳兰请客可不是谁都请的，和她关系好的才请，关系不好的不请。 那些人没被请的人把门“嘣”地一声关上了。 “谁稀得去他家吃啊？我还省了个份子钱。 嫁个女儿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听说过，嫁女儿还在娘家大张旗鼓摆正席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院子里头传了出来。 李芳兰听见了，也不忍着了，隔着墙壁叫骂：“嘿，我家嫁女儿就是大不了的事，我家女儿有本事，顶你家十个儿子！ 而且四丫头还真说了，不收份子钱。 我们家这白吃的酒席啊，就是当泔水倒了，也不给有些人吃。” 李芳兰觉得那叫一个痛快呀！ 现在和以前的时代不一样了，以前什么都要讲究个邻里之间互相帮衬，现在讲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她再也不用忍气吞声了，只要兜里有钱，干啥没有人帮啊？ 那些得了红眼病的人，谁惯着他们啊？ 过了两天，孙文忠的妈妈也从城里赶来了。 亲家到村那天，村里人都巴望着看，那目光跟着孙正两口子，一直到了乔家。 “听说这孙文忠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一直都是吃商品粮的，这气派，好像是跟我们这些泥腿把子不同呢。” “谁说不是呢？尤其是他爸，背挺得板板整整的，胸口还别一根钢笔呢，一看就有文化。” “谁能想到哇，他家四丫头二十好几了，到头来还能配个城里人。” “就是呢，早知道我就不把我家那丫头那么早嫁出去了，现在闺女不讲究年龄了，二十多照样能嫁。” “我呸，你想美事吧，人家什么本事，你家那个什么本事？ 人家开了大饭店，你家那个开了？” ………… 大家守在乔家门口，也不走开，一边往屋里瞅着，一边一人一把瓜子磕着，“嘻嘻哈哈”地聊天。 屋内，李芳兰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把屋里规整得规规矩矩地迎着亲家上门儿。 还端了两杯蜂蜜水给亲家。 “来，亲家，喝水，喝水……” 李芳兰通过这几天对孙文忠的考察，那叫一个满意得不得了啊。 小伙子不光是人长得好，还勤快，别看人家城里来的，啥活儿都要干。 李芳兰连声夸道：“亲家，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你看看，这才来几天，我家的地都翻好了。” 刘珍平的眼皮跳了跳。 自己的儿子在家里吃饭都得端手里，他到别人家翻地来了？ 但是她只能憋着啊，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家女儿也好，会……会管男人。” 7017k 第161章：彩礼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李芳兰完全没听出来她这话里的意思，乐得“哈哈”大笑。 “你说，原本小两口结婚，这正席应该到你们那边办的，这到我们村里办上了，真是不好意思哈。” 刘珍平的脸色又黑了三个度。 她能坐在这儿，全靠气度。 “没……没什么。”她牵强地扯了一个笑脸。 “那个……”她说着话，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存折。 从桌子上朝着李芳兰推了过去：“这里头是一万块钱，是我和他爸给乔妙的。” “亲家，你这是干什么？”李芳兰的脸色一变，连忙推回去“这……这哪能要呢？” “给你你就拿着吧。” 刘珍平的脸色依旧不是太好，只嘴上道：“我和他爸就文忠一个儿子，没别的，挣的都是他的。 这结婚彩礼不过是提前给了，算撑个场面，乔妙既然嫁给我儿子了，自然不能让她丢了面子。 只是我和他爸也没什么本事，挣了一辈子，就挣了这点存款，还有就是市区里头三套房，一套我和他爸住，两套留给他们小两口。 多的就没有了，比不上乔妙有本事，做生意挣钱，你们别嫌弃就好。” 乔妙听到这个话，神色稍微动了动。 “妈，你……” 然而感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刘平珍打断了。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儿子，你不用说谢谢。 娶媳妇儿拿彩礼，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应理应份的事情我们都做了，但是让我喜欢你，我还是做不到。 我也不用你喜欢，你们结了婚，咱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妈！”孙文忠听到刘平珍这话，皱着眉喊了一声。 乔妙却碰了碰他的手：“没事儿。” 这才叫孙文忠皱起的眉头又舒展了下去。 刘平珍：…… 她简直没法儿看，这儿子真是养废了。 李芳兰瞧着一愣一愣的，晚上吃完了饭，趁着女儿在洗水果的时候，忍不住凑过去问了。 “你那个婆婆怎么是这么个性子？” “没事儿。”乔妙却是很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可别不当回事。”李芳兰有些着急：“你别看着现在小孙对你好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这将来有婆婆掺和，再好的关系也能掺和黄了。 你将来这日子怎么办？” 乔妙却笑：“我最不担心的就是我婆婆来掺和。” “怎么呢？”李芳兰不懂。 “妈，你想啊，她白天说的那些话，东西也给了，又没在儿子面前讨着个好，她说这些是为什么啊？ 但凡有个心眼的，儿子都二十好几了，不管说什么话，把儿媳妇骗进门再说，她偏不这么干。 这是为什么啊？ 这不正好说明我这婆婆是个实诚人吗？” “是吗？”李芳兰有些将信将疑。 “是啊，我问你，这彩礼我们又没要，人家为什么一来就把家底都掏了？这就说明她压根儿没把我当外人。 我这婆婆呀，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不管她喜不喜欢我，就冲着孙文忠，等她老了，我也得孝敬她。” “诶，可是……” 李芳兰还想再说什么，乔妙已经端着水果出去了。 “来，吃水果了，吃水果了……” 留着李芳兰在原地一顿脚，“这个死丫头……” 万事俱备，转眼就到了乔妙结婚那天，这算是大安村最盛大的事儿，红毯从村口一直到乔家。 听说镇上的领导听说了妙妙酒楼的老板娘结婚，还亲自来了呢。 这事儿传遍了十里八村，隔壁大柳子村的苏林也听说了这件事。 他那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就到了大安村，只见着乔家的院子里人声鼎沸，乔家人每个都挂着笑容。 来来往往的亲戚们都跟乔老汉道喜：“恭喜了，恭喜了，得了个好女婿。” 乔老汉连忙道谢：“来，里边请、里边请……” 乔老汉因为女儿的事没少被人戳脊梁骨，这一下，女儿有了好归宿，连腰板儿都挺直了。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苏林自打这鞭炮声一响起来，他的心就跟着紧张了起来。 就见乔妙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了，她穿一袭洁白的婚纱，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 她的面前有另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孙文忠一身西装笔挺，自打乔妙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他上前牵过乔妙的手，自己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七年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道。 “乔妙，七年了，我终于娶到你了，这下你再也不要想逃了，因为不管你到哪儿，我都会跟着你。” 说完，两个人便拥抱在了一起。 舞台下，一片热闹的欢呼声。 苏林站在山坡上，脚下一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乔妙，乔妙啊……” 他当年糊涂啊…… 一时被鬼迷了心，竟然放弃了这世上最好的姑娘，被那个小警察截了胡。 听说乔妙现在已经是国内知名女企业家了，手上上百家酒楼分布到全国各地都是，豪车、豪宅数不胜数，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而苏林呢？ 当初在警局，没有人知道他被孙文忠折磨了多久。 孙文忠不打他、不骂他，天天把他带到审讯室审讯，压抑的环境，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他不问问题，就这么看着他。 一天如此、两天如此…… 时间一长，苏林彻底崩溃了，掀翻了审讯室的凳子，甚至还打了孙文忠两拳。 孙文忠也不还手，就这么让他打。 带着伤就去了医院拿了报告，隔天就有人说他袭警，把他关进了牢里。 苏林不服，大吵大闹地说着：“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都是他陷害我的。” “都是他陷害我的啊……” 可是这些话谁听啊？直接一关就把他关了三年。 这社会发展这么快，三年一出来，就觉得跟社会脱节了似的，因为有了案底，政治前途全完了，原来的高中文凭也没有一点用了。 没有办法，回家种地他又没那个体力。 好在，南下打工兴了起来，他有点文化，还是很多工厂愿意要他的。 打了两年工，存了一点钱，爸妈才想着给他相看一门媳妇。 可是苏林坐过牢，有案底，好一点的人家根本看不上他，看来看去，只有村东口那家驼麻子能愿意。 到了这个程度了，也没什么可挑的，丑点就丑点吧，总算是成了个家。 可是这个驼麻子不光丑，还恶，结了婚之后好吃懒做，一点不顺心就骂人，也没什么文化，说道理也说不通。 自己爸妈多少被她骂得差点儿倒地了。 有时候她骂得不顺心了，还要动手呢。 这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苏林想着这些年的种种，哭了一两个小时。 周围有路过的人，就见着他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也不知是谁，只一脸疑惑道：“这大男人哭成这样，只怕是家里死了人吧。” 7017k 第162章：接爷爷奶奶进城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妙结婚后，柳若云便找到村长说建学校的事了。 村长都错愕了一下：“真的要捐吗？” “是呀。”柳若云坐在村长的办公室。 “我打算出资二十万，但是我有个条件，这个钱捐了，你们得动员村里的人把女孩儿都送来上学。” “没问题，没问题！”村长很激动。 这是刚刚上任的大学生村官，才从学校出来，满心的报复：“说实话，同志，我们现在也愁这个村里孩子上学的事。 尤其是女孩儿，这里的村民思想觉悟都太低了，巴不得自家孩子早点就能下地干活儿呢，根本不送他们来读书。 那些女孩子，有些十五六岁甚至十三四岁都被嫁人了，目光短浅，永远也不能致富。 再加上条件也不允许，村里就一个学校，大孩子、小孩子都挤在一间教室里。 条件实在太艰苦了，那些支教的老师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来的。 对我们发展乡村建设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我们都知道，要致富，先开盲。 现在好了，现在有你这样的社会爱心人士，我相信乡村的建设会越来越好的。” 柳若云却笑了一声：“这个村建设得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村长一愣。 “我只是担心那些女孩子，只要他们好就好。” 柳若云又补了一句：“我回去后，会让助理来办这件事的，钱到了之后，我也会让他来不定时来看看学校建成的情况。” “诶，好的，好的。”人家捐了钱了，这是理所当然的，村长没有异议。 “我会联系媒体好好给这事做报导的。”其实村长也明白，这些企业家捐款多半也是图个名声。 柳若云听他这么说，也没有拒绝，村里得了学校，她得了宣传，本来就是双赢的事情。 等做好了这一切，就打算回城里了。 这一次，几个子女不管老两口如何推拒，说什么都要带他们去城里了。 乔妙道：“爸，我在城里买了一套别墅，那别墅前面也有一块小花园，你要是爱种地，那里可以种。 现在的地不像以前那么紧俏了，你看那些进城打工的，他们的地不还是荒着呢吗？” 胡婶在一旁助攻：“就是啊，乔大哥，我看你就是不会想，你这几个孩子又能干，又有孝心，要接你进城里，你干啥不愿意呢？ 我看我，我们两口都在城里，干啥都方便，下楼就是菜市场，还能帮忙带带孙子，多好？ 你现在两个孙子都大，柱子也考上大学，以后不还得进城的吗？ 现在就去适应适应。” 乔老汉实在是拗不过，只能点头：“好，好，好……进城就进城呗，不进城你们得天天念叨。” 几个子女相视笑了一下。 只有大伯母吴桂香脸垮了下去。 晚上的时候，吴桂香和乔安平垮了一晚上的脸。 “你是怎么了？” 乔安平看着苦着脸在那里铺床的吴桂香，上前去扒拉了一下。 吴桂香没说话。 乔安平又扒拉了一下：“喂……” “喂，喂，喂，喂你妈个头啊！” 吴桂香一回头“啪”地一声把乔安平的手打开：”你弟弟妹妹要把你爸妈带进城里，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嘿。”乔安平觉得奇怪：“人家挣了钱了，想要带爸妈进城享清福，我有什么好说的？” “享清福？ 我问你，柱子读大学去了，豆子在读高中，你爸妈这一走，这地里的活儿，是想把我们两个累死吗？” 这一下乔安平再老实也听懂了。 “搞半天，你是怕我爸妈走了，没人给你干活儿了是吧？” “我……” 吴桂香的嘴巴张了张，她转过身，用背对着乔安平，一边铺着床，一边嘴上道：“也不是我不想他们进城。 但是你想想看，柱子在上大学，豆子在上高中，都是正花钱的时候，咱们家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他们老两口还能帮补着点，这一走，咱们就是把骨头熬干了也供不起两个学生啊。” “咱们家不是还有点存款吗？”乔安平问道。 “呸呸，什么存款？”吴桂香像是被别人听见似的，赶紧捂了乔安平的嘴。 她眼睛左右瞟了瞟，压低了声音道：“那是给柱子娶媳妇的。” “现在想这事儿，是不是太早了点了？再说柱子都是大学生了，以后未必就要用我们的钱。” “就是大学生才要呢。”吴桂香道。 “得在城里买房子啊，难道你还想他跟我们似的，在农村里待一辈子啊？ 我就想攒钱，给我儿子在城里买套房子，娶个城里媳妇儿。 就跟你那几个弟弟妹妹似的，做城里人，开小轿车，再别种那点地了，那两块土地，真是能把人熬死的玩意儿。” 以前吴桂香觉得土地是好东西，能吃饱饭，现在她看着别人穿好衣服坐小轿车，想着一年那点收成，又觉得这土地的回报也太低了。 其实乔安平也是这么想的，自己老实巴交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个大学生儿子，谁还愿意他像自己似的，下一辈子蛮力？ 可是…… “你让我拦着我爸妈享福，留在村里给我们干活，我……我做不出来……” 说实话，乔老汉老口子不愿意进城，就是为了能帮扶着他们。 但是他们都已经快七十的人了，难道非要把老两口榨得一点不剩，最后一点晚年都不让他们安享吗？ 乔安平这话一说出来，吴桂香马上变了脸色。 “好啊，你，乔安平，你倒是个大孝子啊。 你这么有情有义，你也要有那个能耐啊？你要挣个十万八万，买个楼房买个轿车，我也就不说你什么了。 关键你能吗？ 你那几个弟妹，全都发达了，也没说帮咱们一把，现在倒好，还要把两个老的带走，还来敲一竿子。 这还要人活命了不要？ 这是什么兄弟姐妹？他们吃肉，我们跟着汤都没喝着？” “没帮？怎么没帮了？” 乔安平听见这话就不乐意了：“吴桂香，做人要讲良心啊。” 7017k 第163章：离开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们几个一走，村里的地都留给我们种了，是，现在的地是不值钱了，可是以前值钱的时候，他们给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啊。 还有爸妈每年种地、喂猪、养鸡鸭，一年到头也能剩下不老少吧？ 最后是进了谁的口袋了？ 人家几个有一个人说个“不”字吗？ 还有，柱子读书的学费是谁给的？不是爸给的吗？ 那爸的钱又是哪儿来的？ 还不是人家安杰他们给的，要不是因为这些，你还能攒下钱来？连儿子读书你都得拉饥荒。 这还叫没帮，怎么才算帮了？ 你去问问，村里几家的兄弟姐妹能有这么好的？你要换个难相处的，哪来这么容易的事儿？” “这你就知足了？”吴桂香却是十分不屑地嗤了一声。 “我说你就没见识簸箕那么大点天，就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就得让你记一辈子恩德。 人家住楼房，怎么没见给你买套楼房住？ 人家的车子怎么没买辆给你开？ 他们要是有点良心，就不会让你这个大哥还在村里刨土。” 乔安平听着听着，这下算是明白。 “吴桂香啊，说来说去，你是嫌我没本事啊。 你哪是嫌我弟妹？是你男人没本事啊，没让你住上楼房，没让你开上汽车。” 其实随着兄妹几人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他们关于这样的争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以前吴桂香还会顾忌着面子，顾左右而言他，打打岔。 但是她现在是彻底绷不住了。 “对，我就是嫌你没本事！”吴桂香大声道。 “你有啥本事啊？你除了会种地，你会啥啊？你自己睁着眼睛瞧瞧，老娘跟了你过过一天好日子吗？ 我从天亮做到天黑，一年到头得了几分钱啊？ 你看看这补丁的衣裳，我一辈子的衣裳加起来都没别人一件的贵呢。 别人看见兄弟姐妹发财了，还知道走勤点，打打秋风呢。 你倒好，你见了面都巴不得绕着走，是生怕别人吃着肉把油沾你身上了啊。 人家每年给两孩子的红包，你转个背还要给他家那个小的回一个，你装什么阔啊？你有人家那个钱吗？ 乔安平啊，你倒是谁都对得起啊，你对得起你老婆孩子吗？” 吴桂香吼完了这一大段话，倒头就睡了，拿背朝着她。 乔安平脑子没什么弯弯绕，竟然还真有点愧疚了，又趴在她身后用手扒拉她。 “我知道苦了你了，我这辈子对不起你。 下一辈子，下辈子我生聪明点，我去当个大官，到时候让你当官太太。 成天啥事儿都不干一只手戴一个金溜子，咱们锄头都用金的。” “滚吧，你就！” 吴桂香一脚踹过去，“这辈子我都过够了，下辈子我还跟你？” “再说了，谁家的官太太还扛锄头啊？那金子做的，得多沉啊？” “那不扛金锄头，扛什么锄头？” 吴桂香一个白眼翻上天。 “人家那官太太都是有丫鬟仆人伺候的，早晨喝豆浆都是一碗咸豆浆一碗甜豆浆，看上拿碗喝拿碗。” “啊？那么多喝得了吗？”乔安平很惊讶。 吴桂香瞪了他一眼：“喝不了都倒了呗，都当上官太太，难道还怕浪费不成？” “不怕，不怕，到时候都给你买。” 两个人说着说着，都乐呵了起来，似乎都忘记了为什么吵架了。 第二天，一家人收拾好，就该往城里去了。 李芳兰什么都想带走。 “那腌泡菜的坛子。” “还有那口大铁锅，前两天才制的呢，好着呢。” 乔妙在一旁道：“妈，城里都有呢。” 乔妙说罢看着哥哥嫂子：“哥，嫂子，要不你也跟我们一块儿到城里住吧。” 吴桂香一听这话，嘴边就浮现出了笑意，刚要点头：“诶，还是四丫头……” 乔安平：“不去！” 吴桂香：？？？ “我去城里我能干啥？我啥都不会，到时候连饭都讨不到，给你们添麻烦。” “不麻烦的。”乔安杰道。 “城里现在到处都在招工，可以给你找找关系，当个保安什么的也成啊，实在不行就在家里住着呗。” “那不行。”乔安平很固执。 “我有手有脚的，让我白吃白住，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乔安杰就知道劝不动自己哥哥，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但也是，他们乔家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骨气不能没有，他哥哥比不上自家弟兄其实已经很自卑了。 再让他到自己家里当寄生虫，他肯定受不了。 乔安平维持住了自己的自尊心，一回头，吴桂香一把掐在了他的腰上。 “嘶……” 真疼啊。 乔安少转个背塞给了柱子五百块钱。 柱子吓了一跳：“老叔，你这是干什么？“ 乔安少搭着柱子的肩膀：“嘘，小声一点，别跟你爸知道了。” 这事儿要是被乔安平知道了，估计又得把钱退回来。 “老叔知道，你现在上了大学，大城市用钱的地方都多，钱拿着，给自己买两身衣裳，看见喜欢的女同学，请人家吃两顿饭。” “老叔……” 这种话，只有老叔说得出口，搞得柱子挺不好意思的。 “傻小子。”乔安少拍了拍柱子的肩膀：“女孩子都是要追的，城里和农村可不一样，别跟你爸似的，傻不愣登。 现在的社会可不兴这样的哈，这样的人，一辈子都谈不上女朋友。”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眼看着呱呱坠地的侄子都到了谈恋爱的年纪。 “以后缺钱都找老叔要，听见没有？” 乔安平嘱咐道：“你二叔和小姑都是结了婚的，有了自己的家庭总归要顾忌另一半的想法。 老叔不一样，老叔没结婚，随便给多少也不会有人有意见。” 乔安少说完了这些，又在柱子的肩膀上拍两下走开了。 乔老汉离开的时候，倒是有一群人相送，还有很多人帮他们搬东西。 虽说在这个村里闹了很多的不愉快，但是到底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隔壁二婶帮他们把东西搬上车，十分不舍地问了一句：“真走了？” 李芳兰笑了笑：“这不是真走了吗？” 二婶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这一走，我还上哪儿去看电视去啊？” “嗨哟，你说你。”李芳兰嗔怪地看她一眼。 “这有什么值得哭的，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我大儿子还在家里呢，那电视又不是不开了。” “可别说你家大儿子了，你那儿媳妇。”二婶子压低了声音眼睛朝着旁边一瞟：“那是个简单的货？ 用他们家一根针都要计算成本的人。” 李芳兰害怕吴桂芳听见，赶紧捏了一下二婶的手：“别瞎说。” 乔老汉坐在车上，脸上摆着笑，冲着乡亲们摆手。 “回吧，回吧，都回吧……” 李芳兰也上了车，乔安少一脚踩在发动机上，车子缓缓启动了。 乔老汉的眼泪绷不住，捂着脸“呜”地一声哭了出来。 李芳兰受不住了，白眼朝天：“又哭，又哭，你就不能有一次不哭的？” 7017k 第164章：婚纱出名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到了城里，柳若云才知道，原来他们家的事都被报纸铺天盖地地介绍了。 不光是捐学校的事情，还有乔妙结婚的事情。 报纸头版最大的标题写着——《国内知名女企业家，妙妙酒楼总经理今天结婚》上头配了一张好大的婚纱图片。 乔妙很意外：“我没有请记者啊，这些照片是怎么传出来的？” “肯定有人卖出去了呗。”柳若云道。 卖一条新闻有钱啊，那些村民能舍得下一分一厘的利息？ 这不足为奇。 但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条新闻的重点已经渐渐偏离了，许多人的关注点不是新郎如何。 而是乔妙的这件婚纱。 这件婚纱实在是太漂亮了，很少有人看见乔妙的照片后，目光能从这件婚纱上移开。 乔妙也没想到，没过几天，竟然有人联系上了她。 对方是个外国人，自称是什么mg服装公司的，他说他看到了乔妙的婚纱觉得很喜欢。 但是找遍了国内外各个时尚大牌都没有看到过这件婚纱，请问乔妙这件婚纱是不是设计师定制。 毕竟按照乔妙现在的身份，要买一件设计师定制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乔妙说的确是设计师量身打造的。 对方很惊讶，问是哪位设计师，他很想见一见。 乔妙一听到这话“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骗子！” mg是什么公司？ 国际知名的时尚品牌，就算是乔妙没在时装圈混，也知道其大名。 从来都是设计师排着队见他，哪有他要主动要求见设计师的道理？ 然而没过几天，对方又到了乔妙公司的楼下等着她。 那天乔妙刚刚去上班，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带着一个翻译在她公司楼下拦着她。 “你好，乔总。” “你是谁啊？”乔妙回过头看着他。 “我是mg公司布鲁斯的助理，我叫乔伊，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和你谈谈婚纱设计师的事情。” 乔伊说了一大串之后，他身边的翻译如是翻译道。 乔妙：“骗子！你还敢来我公司楼下堵我，你信不信我报警？” 说完，她就要推门进公司。 乔伊几步上前拦住她：“乔总，我们真的不是骗子，希望您花几分钟的时间了解一下。 您结婚穿的那一件婚纱真的十分漂亮，布鲁斯先生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如此有才华的人了。 他十分珍惜人才，想要和她进一步的合作。” 乔妙接过名片，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又看向眼前的乔伊。 “你……真的不是骗子？” 乔伊摊了摊手：“你可以随时打电话到我的总公司查证。” “你刚刚说什么？”乔妙想了一下。 “合作？怎么合作？” “我们想买下那件婚纱的版权。” “这个……我不知道能不能行，这是我家侄女设计的，我得回去问问她。” “你家……侄女？”对方睁大了眼睛。 “冒昧问一句，你家侄女多大啊？” “十岁。” “额……十岁？” 对方噎了一下，谁能想到，布鲁斯先生满世界找的设计师，竟然只有十岁而已。 “天才，真的是天才。” 这更加激起了乔伊的兴趣：“我一定要见见她。” 晚上回去的时候，乔妙便将这件事给柳若云讲了。 “什么？”乔思思手上的筷子都快要拿不稳了：“布鲁斯要见我？” 一旁的乔老汉满脸茫然：“什么不死？他死不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乔思思：“爷爷，是布鲁斯啦，是mg服装公司的主设计者，很有才华的，国内外都知道。 作为以服装设计师为目的的乔思思怎么会没有听过布鲁斯的名字？这是她的偶像啊。 乔老汉却乐呵了：“你说这名字，起得真有意思，不死不死的，哪有人不死的？” 乔思思：…… 柳若云却夹了一筷子菜在乔思思碗里。 “你明天就要开学了，你不知道啊？布鲁斯先生在法国，你怎么见？” “啊？”乔思思刚刚被高兴冲昏了头脑，这才想起来，对哈，她还要上学呢。 “可是妈妈，那可是布鲁斯也！” 乔思思还想在争取一下。 “那是老不死都不行！你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见布鲁斯什么时候不能见？学习的时间错过了可就错过了。” 虽然柳若云一直很支持乔思思当设计师，但是都是以不能耽误学业为前提的。 乔思思也知道，这是妈妈的底线所在。 所以她没有过多的争执，只是垂下了脑袋，说了一声：“那好吧。” 柳若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乖，只要学习好了，以后大把的机会能见布鲁斯先生，现在是打基础的时候。 只要地桩打得稳，建筑才能建得高。” 乔思思点了点头：“嗯，妈妈，我知道了。” 乔思思吃完了晚饭，就自己一个人回屋了。 她明明就已经想好了，不想这件事了，但是一个人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从被窝里钻出来，打开抽屉，把自己的设计稿拿出来看。 她看着自己画的图，上衣、裙子、裤子、长靴…… 她好想拿给布鲁斯先生看啊。 虽然说家里的人都很支持她做设计师，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他们除了说好看，其他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布鲁斯先生是行业的领军人物啊，他的一句话顶别人的十句。 但是妈妈说的话也有道理，该学习的时间，课程一旦落下了就补不回来了。 她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挣扎，明明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想，为什么一旦听小姑说了，就那么想去了呢？ 想着想着，她就忍不住掉下泪来，一颗一颗地砸在了设计稿上。 乔思思是哭着睡着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半边脸趴在画稿上，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泪珠。 她也不知道，睡着的时候，有人悄悄推开她房间的门走了进来。 柳若云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压在脸下的画稿，看着她未干的泪痕，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唉……” 柳若云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她的画稿从脸下抽了出来。 一张张叠好后，又给她放进抽屉里。 其实自己的女儿又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呢？她也只不过是迫切地希望自己的才华得到认可啊。 7017k 第165章：乔思思同学贪慕虚荣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第二天早上，乔思思起床的时候，就已经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了。 乔思思虽然比一般小孩要早熟一些，但是到底没有那么缜密的心思，她都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设计稿被收起来的事。 她打开衣柜，又开始开开心心地为自己挑选上衣服了。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天气还不算太暖和，可以穿黑色的长大衣搭配过膝长靴。 配上毛线帽加上围巾，又保暖，又给衣服增添了亮点，衬得她小圆脸越发玉雪可爱了。 乔思思穿好了衣服，打开房间门，看见妈妈站在那里。 “妈妈？”乔思思吃惊地喊了一声。 “你在这儿干什么？” 柳若云指了指桌子上的热牛奶和鸡蛋：“把早餐带上，妈妈今天送你，带到车上吃。” “为什么呀？以前不都是何晟哥哥送我吗？” “你不是要见布鲁斯先生吗？妈妈不去你们学校，怎么跟你老师请假？” 柳若云说完，率先帮她提起了小书包。 “可……” 乔思思赶上妈妈，追了两步，忽然会过意来：“妈妈，你是答应我去见布鲁斯先生了吗？” “嗯。”柳若云点头。 “不过先说好，学业不能丢，回来的时候要把学习补上。” “嗯！”乔思思重重点头。 她张开双手朝着柳若云扑了过去：“妈妈，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柳若云看着自家女儿笑得灿烂的小脸蛋，忍不住开心了起来，怎么办？好像惯得有些过头了。 但是女儿笑起来的样子太可爱了，让她实在无法拒绝。 柳若云开着车，和乔思思一块儿到了教师办公室。 班主任姓严，是个中年戴眼镜的女教师。 对方很不理解：“为什么呀？乔思思同学成绩很好的，而且现在是五年级了，马上就要升初中了。 现在可不是请假的时候哦，柳同志。” 柳若云垂下头：“是啊，老师我知道，这不是有事要出去一趟嘛，来回可能得七八天吧，还请老师谅解一下。” 老师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事儿能比学习更重要啊？乔思思现在是学生，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 严老师是很看重乔思思的，她教过的所有学生中，乔思思可以说算是聪明中最勤奋，勤奋中最聪明的。 她对乔思思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让她做学习委员，是以，舍不得让她请一天假。 “是是是，老师说的是。” 柳若云连连应道，道理她都懂啊，而且她的想法跟老师是一样一样的，但是她没忍住啊。 “等思思一回来，我马上叫她把功课补上。”柳若云当即表示道。 这种态度，让老师觉得一记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总归是一片好心用错了地方。 可柳若云正准备带着乔思思离开的时候，老师最后还是忍不住了，把钢笔往桌子上一搁。 “柳同志，有句话我还是不得不说。” “我觉得你对乔思思同学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十分有问题。” 柳若云牵着乔思思的手正准备离开，听见这句话，又停了下来。 只听老师道：“一个学生最珍贵的品质是什么？是艰苦朴素、吃苦耐劳，但是你看乔思思同学，攀比、虚荣、贪图享受。 就这样的同学，长大了怎么为社会添砖加瓦？” 这句话柳若云就有点听不懂了。 “严老师，你说我不该耽误思思的学习，这我能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要说我们思思攀比和虚荣呢？ 据我所知，思思一直很友爱同学，学习上一直积极向上，而且她的功课也不错，我自认，在这方面我教育是没有问题的。” “那你看她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我不认识这些牌子，但是都不便宜吧？ 还有，请你和你的丈夫不要每天开着小车接送乔思思上下学，这样会影响学校的学习风气。” 柳若云：？？？ “我们开的是自己家的车，没偷没抢，为什么会影响学校的学习风气？” 严老师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的神色：“就这么说吧，全校师生之中，没有一个学生是坐着小轿车上下学的。” “所以呢？别人没坐，我们思思就不能坐？” 严老师听到这个话，脸上的就有些挂不住了。 “柳同志，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是乔思思的老师，我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谢谢老师的关心，我是乔思思的妈妈，我知道什么是为了她好。” 柳若云说完，带着乔思思就离开了，把严老师留在身后气得不轻。 乔思思亦步亦趋地跟在柳若云的身后。 她小步追上去：“妈妈，妈妈，你刚才为什么要和老师吵架啊？是不是老师不喜欢我去法国啊？ 那我不去了吧。” “去！为什么不去？” 柳若云一句话把乔思思有点吓着了。 “妈妈……”乔思思小声地喊。 柳若云低头看着乔思思，神色有些缓和了一下，她蹲下身看着乔思思。 “思思，不能因为别人的意见而去改变自己的想法和目标，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要坚持去做，知道吗？ 要做得更好、更厉害，做给别人看，证明自己没错。” “可是妈妈，我觉得严老师对我很好啊。” 严老师真的挺好的，认真负责，关心每一个同学，尤其对乔思思。 “我也知道严老师好，她和妈妈一样，都希望思思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只是她和妈妈对‘有用’两个字的理解不同。 妈妈觉得，既然思思要成为一个设计师，就要努力做给她看。 等思思成功的那一天，妈妈相信，严老师也会真心为思思高兴的。” 乔思思看着妈妈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妈妈。” 柳若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好了，快回家吧，请假的时间有限，要赶紧回去准备东西，咱们联系好joey先生，买上飞机票，明天就去法国。” 一听到去法国，乔思思立马高兴起来，屁颠儿屁颠儿跟在妈妈身后。 “妈妈，欣欣姐姐是不是还在法国？” “是啊。” “那我这次去是不是还可以找欣欣姐姐玩？” “那当然了……” 7017k 第166章：贵圈真乱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黄桷市终于通了直达法国的飞机了，第二天，乔安杰送着母女二人上了飞机，直达法国。 柳若云和乔思思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眼看着便要到法国了。 柳若云摘下眼罩，这才慢悠悠地问乔思思。 “思思啊，不久就要见到布鲁斯先生了，你想好了要和他说什么了吗？” 这个乔思思早就想了：“我想问问，他是怎么一步步做到现在的，还有就是，要怎么要才能成为像他这样优秀的设计师。” 柳若云笑了：“我的傻思思啊，你这不是偶像见面会，这是谈生意。 布鲁斯再厉害，他也是商人，他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谈生意？” 这个乔思思倒是没有想过：“可是妈妈，我根本不会谈生意啊。” “这么说吧，如果对方想要买你的版权，你愿意卖吗？或者你多少钱愿意卖？” 虽然说柳若云对这个版权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但是她还是要象征性地问一下。 毕竟民主，一直是他们家教育的原则。 她也想好了，如果乔思思对版权的事情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那她绝对不会干涉，也不会用妈妈的身份来强压她。 谁知道乔思思却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因为设计这件婚纱的初衷只是为了帮助小姑实现一个完美的婚礼而已。 关于后面的意外之喜，她哪里能想到？ 柳若云心中一阵狂喜。 但是还是强压住嘴角的笑意，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巫婆，慢慢引导她走进陷阱。 “刚好，谈生意是妈妈的强项，你要不要全权交给妈妈帮你谈啊？” “那谈生意得到的钱是不是都归我啊？” 啧……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精了？ “当然归你了。”柳若云脸上保持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乔思思看着看着……这笑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但是思思，你看哈，妈妈帮你谈的生意，那妈妈是不是要收辛苦费，至少也得拿个……嗯……百分之三十的抽成吧？ 还有我们来回的机票，食宿、饭钱，这些可都是妈妈垫的呢。 其实一件婚纱的版权才多少钱？这么一算下就更剩不了什么了，说不定到时候还不够呢。“ “真的吗？”乔思思眨巴眨巴大眼睛。 “那当然，妈妈骗过你吗？” “没有。”乔思思摇了摇头。 “那你相信妈妈吗？” “相信！” “真乖！”柳若云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那妈妈，要是不够怎么办？你不是还亏了？”乔思思还十分认真地为柳若云考虑起来。 “没事儿，谁叫我是你妈呢？妈妈愿意吃点亏。” “妈妈，你真好。”乔思思靠在妈妈的肩膀上。 终于，在这个时候，飞机开始降落了。 机场外头，安欣欣开着一辆红色的敞篷车停在机场外头，冲着柳若云和乔思思招手。 她的那位男同学kevin从副驾驶下来，一见到乔思思就给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思思……恭喜你啊，可以见到布鲁斯了，我的偶像啊。” 这货在法国呆了几年，做了几年模特经纪人之后，就更加放飞自我了。 听说要做模特经纪人，gay是加分项，在这样的环境里，真是很难不解放天性。 kevin本来就很喜欢乔思思，做时装的，谁能不喜欢漂亮的小东西呢？ 再加上乔思思穿衣品味一流，简直就是他天生的好姐妹啊，所以也难怪他现在如此地热情。 此时kevin转头看见了柳若云。 十分夸张道：“思思，这就是你妈妈吗？” “你好啊，姐姐。”kevin走上前。 “难怪思思这么漂亮呢，原来完全遗传了妈妈的优良基因啊，我就说嘛，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柳若云的思想到底传统，还没见过这一款儿的，扯着嘴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大姑娘的嘴巴可真甜。” 安欣欣坐在驾驶室，对着kevin拍了一下：“行了，别贫了，快我帮我嫂子搬东西！” “好了，好了……” kevin这才帮着乔思思和柳若云把行礼一件一件搬上车。 晚上，安欣欣带着柳若云和乔思思去吃了法餐。 这是柳若云第二次来法国，第一次是外出公干。 那个时候要忙着工作，兜里没有钱也没有底气，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法国的风景，享受一下法国的风土人情。 此刻，坐在餐厅里，听着优美的小提琴演奏，时过境迁，同样的地方却有些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说实话，柳若云不爱吃什么红酒焗蜗牛，但是这浪漫的氛围还是很让她享受其中。 “欣欣，法国的生活怎么样啊？小三儿在国内很挂念你呢。”柳若云喝了一口红酒问安欣欣。 “很好，比较适应，就是还是很想念嫂子你做的火锅。”安欣欣笑嘻嘻地道。 一旁的kevin马上来了兴趣。 “嫂子，你给我们讲讲欣欣的男朋友呗，我们姐妹们可感兴趣了。” 柳若云一脸不解：“你们为什么会对欣欣的男朋友这么感兴趣？” “嗨呀，嫂子，你可不知道，这货成天把男朋友挂在嘴边，什么都是我男朋友说，我男朋友说…… 我们就想是什么样的人能把安欣欣收拾得如此服服帖帖。 结果后面我才知道啊，人家可是国内顶尖机械公司的总经理呢。 听说就是法国那些知名服装品牌都要上他那个公司采购机器，人家还不一定得卖呢。 而且……” kevin说到了这里还害羞了一下。 “我听说这位乔总很帅呢，不光会开公司，还会打架……” 安欣欣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用手肘碰了一下他：“喂，你在想什么？那是我男朋友！” “那又怎么样？你们又没结婚。” kevin甩了一个十分具有灵性的白眼：“我很open的，只要没结婚的，我觉得都可以。” “o你娘的大头鬼啊，我男朋友是直男。” “那谁知道呢？直不直的，要试了才知道。” 安欣欣气得一个法棍敲过去，“你就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吧！我回国就跟他结婚！” 一旁的柳若云看着这一幕：…… 没有人能捡起她现在已经震碎的三观。 乔安少居然还对安欣欣这位kevin同学感到危机感。 他哪里知道，真正有危机的不该是他，应该是安欣欣啊！ 这圈子…… 是真乱！ 7017k 第167章：合作联名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吃完了法餐，看够了法国美景，第二天就该和布鲁斯见面了。 布鲁斯好像真的很重视这次会面的，单独留下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等着乔思思。 乔思思一只手抱着一个小本子，一只手牵着妈妈的手，在前台小姐姐的带领下，上了顶楼，走进了布鲁斯现在的办公室。 然而…… 眼前这个白头发老头儿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是几年前买她绣品的那个老头儿吗？ 那个时候，乔思思还很小，按理说，这么匆匆一个照面的人物应该是转眼就要忘了。 但是这样的冤种着实是不多，这么多年，乔思思就遇见了这么一个，所以印象深刻、想忘都难。 此刻，两个人重新相遇，对面的老头儿也呆住了。 四目相对，乔思思先说了话：“卖出去的东西可不兴退啊！” 翻译一脸茫然地翻译了这句话。 老头儿听到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地笑了起来。 “不退，不退……” “你卖给我的那些绣品我可喜欢得很呢，你让我退我都不退。” 布鲁斯先生站起来，和蔼可亲地问乔思思：“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 乔思思仰着头，冲着他道：“我叫乔思思，南有乔木、不可休思的乔思思。” 对方愣了一下，他是真的很意外，对方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面对自己的时候竟然能如此自若、不卑不亢。 难怪呢，也就只有这样的优秀的小孩儿才能设计出如此优秀的作品。 “乔思思……好，我记住了，我很喜欢你。” 布鲁斯毫不掩饰自己对乔思思的喜爱。 “听说，你们中国人很讲究缘分，我觉得，我们两个就是很有缘分的人，所以上天注定我们会成为合作伙伴。” 布鲁斯先生的话说到这儿，就开始直入主题了：“那件婚纱的版权，我想买下来，不知道多少钱，你愿意卖呢？” 柳若云在飞机上说的话应验了，果然，布鲁斯先生的目的和乔思思不同。 乔思思是想见偶像。 而人家，只为了生意。 这一下，乔思思露了怯了，抬头看着柳若云。 柳若云上前一步，嘴畔带笑，不用翻译，用十分流利标准的英文道。 “布鲁斯先生，我是乔思思的妈妈，也是她的监护人，关于版权问题，乔思思已经全权授权给我做主。 因为您一直是乔思思的偶像，所以我做主，这件婚纱的版权不用钱，我们可以免费送给您。” “真的？” 布鲁斯显然很意外他们这个回答。 毕竟知识产权这个东西，在国外是很受重视的，布鲁斯都已经想好了，不管花多少钱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这件婚纱发行的时候，希望打上我们两家公司的名字，算是联名。” 呵，他就知道。 听到后面的条件，布鲁斯的心就落了下去。 果然，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或许你们没有听过我们厂的名字，乔思服装厂，在华夏是一个十分知名的品牌……” 接下来，柳若云着重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厂。 虽然布鲁斯并不感兴趣，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 “其实，你们嘴上说着不要钱，不过是想要借我们mg公司的名气？” 等着柳若云说完，布鲁斯一语中的，说出了她的目的。 柳若云也毫不加掩饰：“是的。” 布鲁斯笑了：“你们可是真聪明，全世界有多少公司都想和我们达成合作，这样就可以轻松提高他们的层次。 这个可是用钱都买不来的。“ 所以他刚才想和小孩子谈生意呢，因为小孩子最好骗啊。 成年人更贪婪，也更有野心。 作为商人，布鲁斯自然想用最小的成本换成做大的利益。 大家都是利己的，布鲁斯如此，柳若云也是如此。 都不是善人，但也谈不上多坏。 布鲁斯片刻后，又补了一句：“但是恕我直言，你们可能在华夏有市场，但是走出来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品牌。 想和我们合作，你们不够格。” 很伤人，但是也很真实，柳若云能欣然接受。 “我知道，能和mg合作一次，是无数服装公司梦寐以求的事情。 我也知道，我们层次太低。 但是我还是很希望布鲁斯先生能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有不输国际大牌的设计，也有很好的技术。 还有目前为止，国际上最好、最精良的设备。” 布鲁斯摇头：“这些，只是一个服装厂最基本的东西而已，你们没有自己的时尚概念，没有自己的符号，没有特定的消费群体。 合作，只是拉低了我们的档次而已。” 已经是明确地拒绝了。 这个结局柳若云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 她没有多失望，只是长吸了一口气：“好吧，看来我们注定没有合作的缘分了。 不过还是很感谢你对我们家思思的赏识，特地腾出时间单独约见我们家思思。” 柳若云和布鲁斯先生交谈的时候，乔思思一直站在旁边，一会儿看看妈妈，一会儿又看看布鲁斯先生。 她听不懂法语，也对谈生意不感兴趣。 她只是等着他们两个人谈完。 终于，他们的交谈好像结束了。 于是她抱着怀中的小本子上前，像是献宝似的送到布鲁斯先生面前。 “布鲁斯先生，这是我这几年画的最满意的几幅图了，您可以帮我看一看吗？” 妈妈说了，布鲁斯先生只是来谈生意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画的东西给他看。 她还是很崇拜布鲁斯先生，还是会想要听一听布鲁斯先生的建议。 布鲁斯先生很疑惑地打开了本子。 就一眼，就被惊艳住了。 那些设计稿，还是很稚嫩，笔法不算纯熟，一看就是小孩子画的。 但是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那些色彩的碰撞，也是只有小孩子也想得到的啊。 “小朋友，你给我看，你就不怕我偷盗你的创意吗？”布鲁斯问道。 “不怕啊，你想用你就用啊，我可以再画嘛，这些都是我一时想到的，妈妈的工厂都没拿去用过。” 乔思思很是紧张，睁着一双大眼睛：“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吗？” 布鲁斯看着乔思思的眼睛，许久才说了一句：“好，很好！” 7017k 第168章：谢谢你成为我的女儿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得到了布鲁斯的肯定，她一下子欢喜起来。 她转过头看向柳若云：“妈妈，你听见了吗？布鲁斯先生夸了了，他夸我了啊……” 她不知道什么生意不生意的，这就是她这一趟来法国的全部意义。 柳若云看着自己女儿这么高兴，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虽然说这个生意谈失败了，但是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想要走出国门，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生意失败了可以再谈，但是女儿的成长错过了就没有了。 “是啊，我们家思思最棒了！”柳若云由衷赞道。 生意谈判失败，为了不耽搁乔思思的学业，柳若云打算第二天就带着乔思思回国了。 但是谁能想到，就在回国的前一天，柳若云接到了一通打到酒店的电话。 “柳小姐，你好，我是布鲁斯先生的助理，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布鲁斯先生想进一步和你谈谈合作的事情。” “什么？” 柳若云一下子懵了：“布鲁斯先生他不是说……他……” 对方却笑了笑，先解释道：“布鲁斯先生说，虽然你们的工厂现在还是籍籍无名，但是他相信你们总有一天会成为世界上一流的服装品牌。 因为，你们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设计师。 他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也想要亲手挖掘一颗璞玉。“ 柳若云听着这个电话，手都是颤抖着的。 最后，电话挂断，她的眼泪便止不住。 乔思思在一旁看着，有些不懂，她走过来拉着柳若云的手：“妈妈，你怎么了？” 柳若云却蹲下身，一把将乔思思抱在怀中。 “思思，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你真的是妈妈的幸运星。” 乔思思被夸得云里雾里，妈妈这真是…… 忽然这么客气干什么？ 柳若云等情绪平复好了，擦干了眼泪，嘱咐乔思思：“思思，妈妈现在有事出去一趟。 你先在酒店里等一会儿，待会儿我打电话叫安姐姐来领你出去玩儿。” 她说完，便要出门。 “诶，妈妈，你去哪儿啊？” 乔思思扯住柳若云的衣角。 柳若云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你乖乖等我，等我回来了就带你去买好看的衣服，你想买什么买什么，想买多少买多少。” “真的吗？”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乔思思觉得她这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是真的了。”柳若云摸了摸她的脑袋。 “可是为什么呀？” “为了感谢你啊，感谢你成为了我的女儿，感谢你这么健康快乐，感谢你带给我这么多的惊喜。” 乔思思：？？？ 妈妈今天真的好奇怪啊。 不过管她呢，可以买好多好多的新衣服了，真是想想都开心。 和mg公司合作，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国际市场，是妥妥地准一线品牌，所以给乔思思买几件衣服算什么？ 这笔生意谈妥了，乔思思以后想买什么不能买？ 挣钱是为了什么，挣钱不就是为了给女儿带来快乐吗？ 柳若云拿到合同的那一刻，带着乔思思去了香榭丽舍大街，随便她买，随便她逛。 从el到gucci，从louis  vuitton到balenciaga…… 乔思思耐心挑选，买了三件衣服、一条裙子、一个包包、两条围巾、两顶帽子、一个墨镜…… “就这些？”柳若云问。 乔思思买东西还是很有目的的：“我暂时就缺这些。” 而且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她已经很知足了。 除此之外，她还想给班上同学带些礼物回去。 现在她和同学们相处得越来越好，她也越来越喜欢他们了。 柳若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因为她一向都很支持乔思思交朋友。 乔思思原本是只请了十天假的，但是柳若云因为要谈合作还是一些后续的洽谈，暂时走不了，不得不给乔思思延长假期。 回国后，柳若云便马不停蹄，连时差都没让乔思思倒，就把她塞进学校里了。 乔思思也忍不住想要把在法国买的东西分享给同学们了，毕竟那些甜点是她上飞机前买的。 已经隔夜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天气还没回暖的话，估计早都已经坏了。 也还好，这个年代的小孩子们没有那么讲究，大人们也没有看得那么金贵。 才刚刚吃饱的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几十年后的人们，蛋糕过了夜就要丢掉了。 这是同学们第一次吃到法国甜点，在这之前，他们吃一次掼奶油都像是过年一样。 同学们小心翼翼，舍不得一口吃多了，挖一小块蛋糕在嘴里，感受着奶油的香甜气息在口腔里融化。 这感觉…… 真的太美妙了！ 同学们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围着乔思思听她说起在法国的见闻。 虽然说乔思思已经说过一次了，可是他们还是听不厌，每次乔思思一谈起来，就能勾起他们对那遥远的浪漫之都的畅想。 另一头，柳若云一回来就兴冲冲地找到了乔安少。 把合同往他的桌子上一摔。 “恭喜你啊，乔总，这下就等着国外的经销商抢着拿咱们的货吧！” “什么啊？” 乔安少被柳若云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他拿过合同打开一看：“卧槽！mg！” “不……不……不会吧？” 他惊讶得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清了，半晌才回味过来：“嫂子，真的是那个mg吗？ 不会是我们国内哪个盗版厂家吧？” 柳若云翻个白眼：“你在说什么呢？我能和盗版厂家合作吗？“ “可是这没道理啊，人家可是堂堂行业标杆性型的公司，还是世界性的，他凭什么跟我们合作啊？” “呵呵，这个你就得感谢你家侄女了。” “思思？” “就是思思！” 你说这事儿上哪儿说理去，乔安少他老丈人，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企业家没能办成的事儿。 乔思思一个小孩儿，就把这事儿办成了…… 刚开始，乔安少觉得柳若云那句话是夸大其词了，现在看到这份合同，他觉得柳若云都谦虚了。 mg公司拿到了版权，很快就开始将这款婚纱作为今春主打款开始上市。 虽然说是个什么不知名的小厂合作款，但是架不住其款式好啊，而且mg公司出品的东西，压根儿不愁销量。 甚至有一个欧美一线的明星结婚都选择这件婚纱的定制款。 柳若云他们厂子的名声一下打了出来，虽然不能跻身于一线服装品牌，但是也算是彻底打开了国际市场。 7017k 第169章：妈妈想退休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因为有了国外的知名度，乔思这个品牌在国内也一跃高了一个层次，国外带动国内市场。 一时间，订单增多了三倍不止。 挣了钱了，柳若云把自己的传呼机换成了大哥大。 大哥大拿回来那天，乔思思和乔安杰围着看了很久。 那东西黑乎乎的就跟块砖头似的。 “就这个东西，能够随时随地打电话？”乔思思惊讶地问。 “当然了。”乔安杰道：“这个叫手持式无线电话，以后思思给妈妈打电话，妈妈随时随地都能接到了。” 乔思思惊愕于技术的发展。 妞妞看到大哥大的时候给了乔思思四千积分。 乔思思大吃一惊，妞妞给的积分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会这么多呢？】乔思思问：【是因为这个技术在后世失传吗？】 妞妞：【……】 【思思，我们那个时代的通讯技术的发达，是你们现在想都想不到的。 给你这么多，主要是因为这项落后的技术在不久的将来会被彻底淘汰，所以在我们这个时代早就看不到了。】 乔思思听到妞妞的话都惊呆了。 她实在无法想到，比大哥大还要先进的技术能做到那种程度。 乔安杰的关注点却完全在于：“媳妇儿，你买了大哥大，那之前那个传呼机不用了吧？我可以用吗？” 柳若云：“拿去，拿去。” 乔安杰那叫一个高兴啊，拿着传呼机如获至宝。 乔思思在一旁看着一脑袋黑线。 唉，她的这个爸爸哟，怎么就那么没有出息？ “哦，对了，媳妇儿。”乔安杰忽然想了起来。 “你买大哥大花了多少钱啊？” 柳若云：“额……三……三万多。” 乔安杰当场噎了一下，“咳，咳咳……我媳妇儿就是厉害，连花钱都那么有魄力！” 等把这件事办完之后，柳若云忙过头之后，才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上次乔思思在商场遇见的那位销售。 诚然，柳若云是个很惜才的人，而且他们现在也的确十分迫切地需要一个销售。 主要是，她想退休了…… 这些年，她一直都把时间花在了生意上，一直忙啊忙的。 眼看着思思都快上初中了，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花多少时间陪伴她。 都说钱是挣不完的，可是孩子的成长错过了就错过了啊。 思思过了十八岁就该上大学、谈恋爱，去过她自己的生活了，她真正能陪在女儿身边的日子还有多少呢？ 而且现在柳若云觉得自己的钱也挣得差不多了。 服装生意的增加了产线、阔大了经营，又在全国各地开了不少的门店，每年的分红也是两百多万。 还有超市，全国十几家，每年也是几百万的利润。 还有乔安少的机械厂分红，也有一百多万。 哦，还有面膜公司，顺便还有美妆、美容，那个利润少一些，每年稳定能有个几十万。 柳若云觉得钱挣够了，找个信得过的人好好培养一下，或许自己就能功成身退，好好陪陪家人呢。 柳若云去了一趟商场，找人问到了程小蝶的联系方式。 听说程小蝶在珠宝店就很受欢迎，因为她的销量最高，是金牌销售，连店长见了她都要客气三分。 果然，有能力、做事上心的人，在哪里都吃得开。 为了挖程小蝶，柳若云还算是费了一番心思。 得知，程小蝶居然是个单亲妈妈，还有一个和乔思思差不多大的女儿，叫程月。 正好，柳若云也担心乔思思的安危，索性雇佣了一个司机，每天负责接送乔思思和程月。 也帮是程小蝶解决了后顾之忧。 并且薪水和待遇都很好。 程小蝶也不辜负柳若云的期待，直接帮公司拿下了几个大订单。 而且为人不错，一来二去还和柳若云还处成了闺蜜。 柳若云也很放心地放权了，直接任命程小蝶为市场部部长。 自己则完全把心思放在了房子的装修上。 为了满足老两口，他们兄妹三人买的联排别墅。 就跟在乡下没有分家一样。 别墅前有很大一块赠送的花园，可以方便老两口种点东西。 还送了一个地窖，可以用来藏乔老汉那宝贝的一百多瓶酒。 当初买现在住的这套房子的时候，到底手上的钱不多，买什么都有顾虑。 现在可不同了，有了钱，就可以大刀阔斧地干了。 不拘着花钱的感觉真舒服，柳若云请了国内最注定的设计师，想要什么样的风格、买什么样的装饰品，都可以随心所欲。 一楼是乔老汉和李芳兰两口子的住处，这样以后他们老了腿脚不便，也不需要上下爬楼梯这么麻烦了。 二楼是她和乔安杰的住处，单独布置了会客室和书房，方便乔安杰学习以及她谈生意。 三楼便是乔思思的住处了。 这是柳若云花费心思最多的地方，整个卧室用了浅绿色为基地，足足的少女心。 圆形的公主床有蕾丝的幔子和白色的围栏，床头有夏日新开的小雏菊，可以说是把女儿的喜好拿捏得死死的。 知道女儿爱衣服，给她布置了一个比从前卧室还要大的衣帽间，还有一个为女儿学习设计单独修建的工作室。 除此之外，开放式厨房、屋顶花园，以及门前大大的园子，柳若云都引进了名贵的石榴花和月季。 正值夏天开得正艳，红的、白的、粉的、绿的，一团团、一簇簇，开得热闹又可爱。 门前一个休息的凉亭，喝咖啡、休息都格外合适。 每当柳若云到新家看一眼，她的心情都觉得异常地好。 除了装修房子，柳若云一有了空闲，还带着乔思思四处旅游，走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 她的女儿很争气，还在澜沧江边看着波涛滚滚的河水，以此为灵感，画下了一条水波裙，设计感满满。 哦，对了，有了空闲时间，柳若云居然还发现了自己的另一项技能——弹钢琴。 那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一家人在旅游的时候，路过琴房，她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钢琴键，发出一串音节。 像是唤醒了身体里某一处的肌肉记忆一般，她坐在钢琴前竟然弹完了一整首《梦中的婚礼》。 当时把乔安杰都惊呆了。 要知道，他们那个年代能弹钢琴的人可是凤毛麟角啊。 乔安杰说：“我真的好奇，你从前的那个家庭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能培养出一个又会英文，又会钢琴的女儿呢？” 柳若云也叹了一口气：“我也很想知道啊，可是，我如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7017k 第170章：给我做女婿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乔思思便到了要上初中的年纪了。 乔思思不负众望拿到了第一中学的录取通知书。 得到消息的那一天，柳若云高兴疯了。 拉着乔思思的手去找严老师，为的就是扬眉吐气一把。 柳若云为了庆祝一把，恰好又赶在搬家的时候，就在新家里办了一场烤肉派对，邀请了几个相熟的朋友。 应乔思思小朋友的要求，柳若云给她买了一件晚礼服。 粉红色的花瓣群，将她衬得越发肤白若雪，将头发盘起来，带上一个闪闪亮亮的皇冠，像是从童话里头走出来的公主一样。 乔思思邀请了几个朋友，但是都是玩得很好的那种。 比如官艺，比如程阿姨的女儿，程月。 当她们看见乔思思的时候，都张大了嘴巴。 “思思，你可真漂亮！” 乔思思很骄傲，那当然了。 这个时候，何叔叔一家人也来了。 “思思，恭喜你啊。”何叔叔手里捧着礼物送到乔思思面前：“你何晟哥哥特地为你挑的哦。 “挑了好久呢。” “爸……”何晟在一旁很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 一旁的程月和官艺都看呆了。 等着何叔叔一家三口都走开了，她们才凑到乔思思身边问：“那个男生是谁啊？你哥哥？” “不是啦，以前楼上的邻居。” 乔思思急着拆礼物，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钻石项链。 “哇……”乔思思惊讶地叫出了声。 官艺和程月的目光还停留在何晟身上，程月先红了脸。 官艺胆子大些，程月不敢说的话她敢说：“你这哥哥好像还挺帅的哈？” “有吗？”乔思思看了一眼，“还可以吧。” 她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这个上面。 但是程月和官艺不同，她们都比乔思思大一点，十三岁出头，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彼时电视里的还珠格格正播得如火如荼，琼瑶的也火遍大江南北。 进入青春期的少女对爱情充满了幻想，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是十分火热的幻想主题。 然而乔思思压根儿没开窍，再好的主题搁在她身上都是白搭。 暴殄了天物了都。 乔思思看完了项链，邀请两个好朋友：“你们去我卧室看看呗。” “好啊。” 两个女孩儿当然乐得同意。 乔思思端了两盘烤肉，就和妈妈说了一声：“妈妈，我上楼去了哟。” 妈妈摆了摆手，没有很在意地说了一句：“去吧，去吧。" 此时大人们在楼下烤着肉，说起了其他话题。 孙文忠站在烤架前刷着酱，柳若云拿了一盘烤肉端在了正在怀孕的乔妙面前。 顺便回过头问何晟妈妈：“听说何晟考上大学了？” 何晟妈妈一听这个话，立马来劲儿了，谁不想在人多的时候炫耀炫耀自己儿子？ “是啊，京都大学呢，等着九月份开学了，就要上京城去了呢。” “真厉害！” 柳若云赞许地看了何晟一眼，这小伙子长得也太高了，自己看他都得仰着头了。 “何晟，以后给阿姨当女婿呗。”柳若云半开玩笑道。 一旁的佟阿姨来劲儿了：“好啊，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家何晟比你们家思思大那么多，我可喜欢你们家思思了。” “嫌弃？嫌弃什么？年龄大点的男孩子会疼人，你看你们家何晟，打小就会照顾我们家思思。 就是这样的男孩儿我才放心呢。” “你说是不是啊？何晟？” 柳若云顺手往何晟的碗里夹了一根烤肠，问道。 何晟却出了神。 “何晟，阿姨问你话呢！” “嗯？啊？”何晟回过神来。 “什么？阿姨？”他看着柳若云。 “阿姨问你在学校有没有交女朋友啊？”柳若云问道。 “阿姨，这……”何晟红了脸。 柳若云笑了起来，看向何晟妈妈：“哈哈，你看你儿子，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害羞呢。” 佟阿姨在身后笑：“他打小就脸皮薄，你又不是不知道。” “脸皮薄好，脸皮薄不逗女孩子喜欢，一看就是我们家的人。” “你就美吧，你就，我们家何晟在学校可受欢迎了。” 两个家长在那里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只有何晟眼睛望着那抹跑到楼上，一闪而过的粉红色身影出了神。 忽然回过神来，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何晟啊何晟，你在想什么？ 那是你妹妹啊！ 人家还这么小…… 明明大人们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他居然还能当真？ 啊呸！他从内心里鄙视自己！ 一整个晚上，何晟都心不在焉的，早早地就和妈妈他们告别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完了，整个院子里都是一片狼藉，程小蝶主动留下来陪着柳若云收拾残局。 “嗨，这里哪里用得到你做？你是客人，我收拾就成了。” 柳若云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老板就心安理得地使唤着下属。 程小蝶却是很自然地把一个易拉罐瓶扔进了大塑料袋里：“嗨，这有什么的？大家一块儿收拾，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她干活的确很麻利，不管是工作还是普通的家务。 柳若云很感激地说了一声：“幸好有你啊。” 程小蝶手中的垃圾袋却是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像是想好了一般：“那个，柳总，我……” “嫂子……” 然而程小蝶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着乔安少从外头进来，风风火火。 柳若云看见他有些不爽快地问：“小三儿，你上哪儿去了？今天可是思思的升学宴呢，你怎么现在才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乔安少从兜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塞到柳若云手里。 “这是给我家小侄女买的生日礼物，算老叔赔罪了。” 乔安少说罢，一眼看见了桌上还剩着一些肉菜和饮料，他没什么心思吃东西了，随手开了一瓶饮料，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柳若云瞧着他这样，皱了皱眉。 “你上次不是说世面上又出现了一批我们公司造的假货吗？我托我那些朋友去查了，这些货可不是仅仅挂牌这么简单。 是真的从我们公司流出去的。 乔安少大约是累极了，一口喝完了一瓶饮料，将手中的易拉罐一捏，“咔嚓”一声，扁了。 7017k 第171章：情书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什么？” 柳若云简直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大家都知道，现在这个市场上的假货很多。 几乎是所有品牌都在面临着假货问题，官府也是屡抓不止，可是成效都不是很好。 那些假货像是地沟里的老鼠，藏在城市里的各个角落，一趁人不注意就偷摸出来，数量之多，防不胜防。 这对柳若云公司也造成了很多困扰，一直配合着官府积极调查。 这不，前段时间一下子又涌现出很多假货，乔安少没有办法，只能联系他那群混混朋友。 所谓恶人需要恶人治，没多久就查出一些门道了。 可是…… “我们公司的货一直都是统一经销的，什么时候有过以次充好的情况啊？会不会是你们那些朋友弄错了？” “那怎么可能？飞子一连盯着几天，不会有错的。 而且经销商们都默认了，我们公司的货质量参差不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乔安少说道。 他看柳若云担心，还是宽慰她道：“不过嫂子你放心，我们继续盯着，这背后的人总要露出马脚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柳若云叹了口气道。 忽然转过头来问程小蝶：“你刚才是不是有话给我说？” “嗯？啊？”程小蝶一下子慌了。 “我……我都忘了。” 她有些紧张地擦了擦手，眼睛四处乱瞟：“那什么，柳总，我看你这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儿还要上班呢。” 说完冲着楼上喊：“月月，月月，我们回去了。” 此时三个小女孩儿正在楼上谈着对初中的幻想呢，程月推开窗子对楼下的程小蝶道。 “妈妈，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在思思家歇啊？” 程小蝶：“不可以！” 程月：“妈妈，我……” “我限你三秒钟，立刻、马上、现在就给下来！” 程月本就性格软弱，一下子没有办法了，瘪了瘪嘴，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只能嗫嗫嚅嚅地下楼。 屋内乔思思和官艺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时间过得很快，暑假好像一晃眼就过去了，转眼便要开学了。 正所谓优秀的人，她的朋友也很优秀。 这句话用在乔思思身上十分合适。 乔思思很爱学习，她带着官艺和程月也很爱学习。 所以她们三个人都考上了市里的第一中学。 开学那天，乔思思自己和官艺竟然又在一个班上，程月在她们对面的三班。 乔思思很高兴，当老师让选同桌的时候，她很自然地选了官艺。 这样她们两个又可以做三年同桌了。 上了初中之后，学习的压力就更大了，毕竟学科多了起来，每一科上都要用精力。 而重点高中的名额十分有限，乔思思觉得现在比以前的担子重了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乔思思还要画画，还额外补了英语，更是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可是班上的同学好像渐渐心思都不在学习上了。 当然了爱学习的依旧爱学习，不爱学习的抽烟、喝酒、打架、谈恋爱…… 哪怕是第一中学也出现了严重的两极分化现象。 就连官艺，似乎就和校外的一个男生来往很密切。 第一次月考之后，乔思思保持了第一名的良好成绩，可是官艺都已经掉在了二十名开外了。 可是官艺丝毫不在意，依然每天我行我素。 爷爷说，女孩子读书读到后面容易生杂念，官艺比乔思思大一岁多，现在已经快十四岁了。 豆蔻年华，杂念也来了。 妞妞说，八零后的小姑娘，一大堆的“恋爱脑”。 是因为自由恋爱的思想刚刚萌芽，女孩子们思想都还没有成熟，就接受到了一大堆类似琼瑶的“爱情就是生命”的理论侵蚀。 只要男生对她们有一点点好，她们是真的能为对方付出一切。 可是有杂念的岂止是女孩子？ 乔思思每次从学校过的时候，总会遇到对着她吹口哨的男生。 这让乔思思可苦恼了。 这不，这天早读课，又看到一封情书和一盒牛奶在自己的桌肚子里。 乔思思看也没看，转身把情书和牛奶一块儿扔进了垃圾桶。 旁边的官艺正对着镜子画起了口红，余光一扫，恰好看见了乔思思扔信的动作。 “别，别啊！” 官艺看到了信上的名字：“是林凡也，乔思思，是林凡！” “林凡是谁？”乔思思问道。 “三班的林凡！” “不认识。” 官艺：…… “全校很多女生都想认识他的，你不想和他认识认识？” 乔思思摊了摊手：“为什么要认识他？他是多只眼睛还是多双手啊？” 说罢，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官艺：“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不学习，以后怎么考大学？” 官艺：“学习，学习，学习，你死板不死板……” 乔思思：？？？ “学生不谈学习谈什么？谈挣钱？“ 前桌的范晋慧听见这个话，不由得冷笑一声：“乔思思，你既然不想谈恋爱，那你为什么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引起别人的注意？” 哼，又当又立，装什么呀装？ 乔思思：…… 谁说的打扮好看了就是为了吸引那些男生注意的？ 他们谁啊？ 她都不认识他们，他们配自己专门为他们打扮吗？ 但是幼儿园和小学的经历都已经让乔思思懒得和不重要的人应付了。 范晋慧的五官并不是很漂亮，脸上还有一点雀斑，但是很高很瘦，也很白，在班上很受男同学欢迎。 但是样样比她优秀的乔思思始终压她一头，她一直把乔思思当成自己的假想敌，所以处处拿话噎她。 乔思思才懒得和这种人多说一句废话。 她直接从桌子里拿出英文书读了起来，现在上初中了，学业比以前重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尤其是她课余时间，还要学画画，时间可是一点都不能浪费。 而且她真的很想学好英语，她出过几次国，她也知道，世界上优秀的设计师，大多都是外国人。 如果将来想要学好设计，出国学习是必不可少的，不会英语可是不行的。 为了让自己把英语学好，妈妈可是专门请了外教来教她的。 她可不敢懈怠一点点时间，争取明年暑假，就能面对面地和布鲁斯先生交流。 所以她大声大声地读了起来。 范晋慧见她不理自己，直接朝天上翻了个白眼。 装什么呀装？ 不就是长得好点、成绩好点、家里有点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瞧着她狂起来那个样子就讨厌…… 7017k 第172章：你的鞋，是假的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上了一天的课，下午收起课本，就道隔壁三班等着程月一起放学。 自从程阿姨进入妈妈公司以来，妈妈念在程阿姨是单亲妈妈不容易的份儿上，一直都是叫家里的司机接程月的。 这似乎都成了一种习惯。 有时候程阿姨还在乔思思家里谈事情的时候，柳若云还会叫司机把程月接到自己家里呢。 此时，程月从教室里出来，乔思思上前，很自然地挽起了她的手臂：“走吧。” 初中交好的女生，都会这样手挽着手，乔思思和程月的关系很好，所以，她做这样的动作很随便。 可是她忽然看见程月眼角好像有一点淤青。 “你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乔思思问。 “啊？”程月的眼神有些慌乱：“没……没有，你看错了。”她赶紧用头发将眼角遮住了。 “不是，我真的看见……” 乔思思还想再问，忽然一个人拦住了她们两个人的去路。 “乔思思是吧？六班的？” 面前的男生两只手插兜，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三分邪魅、三分冷漠、五六七八分漫不经心。 乔思思的反映很冷静：“是啊，你是谁啊？” “我叫林凡，三班的，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校花嘛，我对你很感兴趣，你愿不愿意……” 面前的男生的话还没说完。 乔思思一低头就看见了他的鞋：“乔丹？” “哟，你还识货嘛。” 林凡最自豪的就是自己这双鞋了，彼时国人穿一双回力就算是殷实的了。 但是他不一样啊，乔丹啊，外国货！！！ 这就是身份的象征！ 家里有点小钱，一直是林凡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再加上一张嫩白嫩白的小脸，让他成为很多女生暗恋的对象。 但是如此出挑的林凡怎么可能看得上这样的庸脂俗粉？ 必须是乔思思这样的校花级别的，才是他追求的对象啊。 此刻，林凡冲着乔思思扬了扬眉毛：“怎么样？喜欢吗？我可以送你一双。” 乔思思：“算了吧，我从来不穿假货。” 林凡：…… ？？？ “你……说什么？” “我说，你脚上的这双鞋子是假的！” “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知道什么真假？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能穿假货，我，切，你……” “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乔思思说得很认真地看着林凡。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可以质疑我的眼光。 我从会说话开始就自己搭配衣服，三岁开始自己设计，四岁拥有了第一件奢侈品。 什么包是什么材质，我闻味道都知道。 什么衣服是打我眼前一过，我能说出是哪个品牌，哪一年哪一季出的。 你的鞋子，就站在十米开外，我都能一眼看出来是假货。” “不，不可能！”虽然林凡还是十分坚信自己妈妈不可能给他买假货，但是乔思思这笃定的态度已经让他心虚起来。 他涨红了脸：“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乔思思：“爱信不信！” 说完，她挽着程月的手：“我们走！” 程月的性格懦弱一些，被乔思思拉着就只能跟在她身后，离开时，还一步三回头地看了林凡几眼。 “思思，那可是林凡呢！”程月声音弱弱地道。 乔思思：“我管他是谁。” “他是我们班上的，我们班上的人都知道他家里很有钱，上次他妈妈开着小轿车来送他上学呢。 他不可能穿假鞋的。” 此时乔思思和程月已经上了车。 乔思思偏过头看向程月：“那你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程月被乔思思盯得心虚，而且她是了解乔思思的，两相权衡了一下，她还是糯糯地点了点头：“相信你！” 乔思思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听说程月妈妈也在乔家，司机直接把车停到了乔家的门前。 乔思思和程月上了二楼，好像妈妈在和程阿姨商量什么事情，就连老叔也在。 乔思思背着书包上二楼和他们打招呼：“妈妈、老叔、程阿姨。” 程阿姨看着她，弯眉一笑：“思思回来了。” 妈妈好像有些焦头烂额，只道：“思思，你带着月月去你房间做作业吧。” “好。” 两个小孩儿上了楼。 上了初中了，学习任务不是一丁点地重。 科目增加了，每个科目一丁点作业，就足够做到大半夜了。 何况乔思思还额外学了英语和绘画。 两个小孩儿闷头做作业，爸爸给她们一个人拿了一盒牛奶，又给她们切了水果。 程月吃着水果，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思思，你听说学校的英语演讲比赛吗？要去市里参加比赛呢，你去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乔思思根本没有一丝犹豫。 “我都已经报名了，听说这个对重点高中有加分呢。” “思思……”程月听到乔思思这话，脸上有些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乔思思问。 “他……他们说你很爱挣表现。” 乔思思：…… “我觉得你……你还是注意一点吧。”程月的声音超级小。 “我为什么要注意？”乔思思却不以为意。 “他们不爱学习是他们的事，好不容易考上的第一中学，我的目标肯定是重点高中啊。” 乔思思的目标一直都很清晰。 “为什么要为别人的看法改变自己？” 程月看着乔思思，目光闪烁了闪烁，那是崇拜的目光。 “思……思思，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要是什么时候能像你这么勇敢就好了。” 程月从骨子里就是懦弱。 乔思思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不用努力勇敢的，你和我考一个高中，我保护你呗。” “好。”程月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思思。” 妞妞告诉乔思思，那些小孩儿根本就是没长大。 他们进入初中了，就开始误以为自己长大了，所以他们开始学着抽烟、喝酒、谈恋爱，他们觉得这样很酷。 其实这样的人根本一点都不酷，抽烟、喝酒很难吗？ 只要乔思思想学，随时都能学会，任何一个人都能学会。 真正的酷不是这样的？ 真正的酷是认准一个目标，坚持不懈地努力着。 是保持良好的学习成绩和习惯，是从一而终就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乔思思就是这样的人。 7017k 第173章：你当我跟你约会来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她才不管别的同学怎么说呢，她现在的心思都是英语会话比赛。 第二天早读课的时候，她正在大声读英语，林凡又来了。 一只脚踩在乔思思面前凳子上。 乔思思抬起头看向他。 林凡：“昨……昨天的鞋的确是假的，那是因为我……我妈妈不识货，买错了，但是今天可是真鞋。” 乔思思：“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跟我交往了吧？” “谁告诉你你买了真鞋我就要跟你交往了？”乔思思翻了个白眼。 “喂！”林凡坐在她的旁边。 此时官艺已经到教室了，一眼就认出了三班的林凡，看见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都不敢上前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答应跟我交往嘛？” 林凡十分无奈地问。 “咯。”乔思思看了看眼前的英语书。 “你要是能拿到英语演讲比赛的第一名，我就跟你交往。” 林凡：…… 乔思思忽然笑了一声：“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成绩很烂吧？” 林凡：“谁……谁……谁说的？” “上次月考你英语考了多少分？” “三……三十七。” “噗嗤……”乔思思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这个笑容，让林凡一下子炸毛了，“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我是华夏的人，我很爱国啊，我为什么要学英语。” 乔思思看了他一眼，心里不屑了一下，你懂个屁。 她听爸爸说，当初妈妈还没进县政府的时候，就因为自己会说英文，帮国家省下了几万块钱。 这才是爱国好吗？ 林凡彻底受不了：“乔思思，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样显得我很……很像是一个智障。” 乔思思：“不，你不像。” “这我当然知……” “你就是！” 妈了个巴子！ 林凡一脚踹翻了官艺的凳子：“你……给我等着，你！”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的。 官艺看着林凡走了，几步小跑到乔思思旁边，有些害怕道：“乔……乔思思，怎么办？你好像得罪林凡了。” “得罪了又怎么样？”乔思思反问。 “他很厉害的，家里有钱，还认识社会上的哥哥。” “呵，什么哥哥？”乔思思冷笑一声：“混混？比我老叔还厉害的混混？” 她才不信呢，她老叔一声令下，全黄桷市的混混都要喊声“乔三哥”。 乔思思全然不当回事，然后下午放学的时候又被林凡拦住了：“乔思思！” 乔思思是真的不耐烦了：“你还有完没完？再缠着我，我叫我老叔揍你了！” 林凡：“你说的是真的？我要是英语比赛得第一，你就答应和我交往？” 乔思思：…… “真的。” “一言为定？” “嗯……” 林凡高兴坏了，临走前还撂下一句狠话：“你等着，你迟早会成为我女朋友。” 然后就屁颠儿屁颠儿走了。 乔思思：…… 这还不算智障怎么样才算呢？ 就像是他这样的人也能得第一名？那自己就不活了。 乔思思报名了英语演讲比赛之后，老师开始统计人数，成立了学习小组，并让报了名的同学放学后留在学校。 有专门的英语老师进行指导。 第一中学虽然有很多坏学生，但是积极的学生也不少，有全市最好的老师也有一流的硬件设备。 只要是愿意积极努力的学生，这所学校都能提供很多学习的机会。 乔思思很期待在学习小组认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但是她一到英语教室之后，就看见林凡这货疯狂地冲着他招手：“乔思思，乔思思，坐我旁边，坐我旁边……” 乔思思：…… 她走上去：“你在这儿干什么？” 林凡：“不是说好了吗？一块儿去参加英语比赛啊。” 林凡将桌子上的汽水、牛奶、零食一股脑儿地往旁边的空桌上一推：“给你买的，怕你待会儿饿。” 乔思思：“我是来学习的，你当我是来和你约会来了？” “我知道你是学习啊，我也是来学习的。” “那你还……” “学习很消耗体力，所以给你准备这么多吃的啊。” 乔思思：…… “快坐吧，快坐吧。”林凡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乔思思偏过头，直接错过他的身边，坐在了程月的旁边。 林凡：“喂！” 乔思思：“不好意思哈，我有同学给我占位置了。” 林凡狠狠瞪了一眼程月。 程月只管低着头：“别看我，这跟我没关系啊……” “那这些零食，你总得收下吧。” 林凡将一大堆吃的放在乔思思的桌子上。 “我不饿！” “我专门买的，你总不能浪费食物吧。” 乔思思很无奈，把吃的往程月面前一推：“你吃！” 程月：“其实……我也不太……饿！” 乔思思：“不，你饿！” 程月欲哭无泪，只能拆开包装，顶着林凡憎恨的目光，将食物一口一口塞进了嘴里。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就在乔思思在教室里努力学习的时候，乔安少找到了柳若云。 卖假货的源头找到了…… 柳若云看着桌子上一件件款式和自己家里一样，但是做工和材质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衣服，以及上头签好的一张张出货单。 而那些出货单上，无一例外都签着一个人的名字——程小蝶。 柳若云看着那些名字，也是一顿。 其实有些事情早就应该想清楚的，东西从自己公司出来，查那么久都查不出的盗版厂商。 除了自己人监守自盗外，还有什么人能做到？ 只是，柳若云还是不肯相信罢了。 乔安少却早就已经有了预料。 “嫂子，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的，你实在不应该去相信一个不相干的人。 就说那个程小蝶，她以前在珠宝店的时候人家店长对她就挺好的，结果呢？ 这样的人，本来就应该防着。” 柳若云叹了口气：“行了小三，你打电话叫她来吧。” 她似乎已经是下定了主意。 “你打算怎么办？”乔安少问道。 “报警，抓人。” 其实柳若云和程小蝶也算有过几年交情，但是这完全不足让她为她网开一面。 她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程小蝶涉嫌商业诈骗以及造假，蹲个十年八年都足够了。 7017k 第174章：你去自首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和程月参加完英语小组学习，回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二楼会客室一阵吵闹的声音。 程月忽然停住了脚。 乔思思去拉她的手：“走吧，我妈妈谈事情不让小孩子听的。” 程月：“可是……” “走啦！”乔思思很强硬。 “柳总，我求你了，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我家月月还小啊，我要是坐牢了她一个女孩子，她怎么办？ 求你看在我这些年为公司挣了不少钱的份儿上……” 里头是程小蝶带着哭腔的声音，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若云打断了。 “我凭什么要管你？是，这些年你是给公司挣了不少，但是这一次全亏损出去了。 这些年我们公司一直是模范企业，一直配合官府打假，现在倒好，监守自盗，你让我怎么跟上头的人交代？” “他们不会知道的，反正都是从我们厂里出去的，只是不同的产线，这不算假货。”程小蝶道。 “你简直是在放屁！ 你在拿公司的信誉开玩笑！ 我们公司一步步走到现在，品质一直管控严格，现在质量参差不齐，如果我不给官府一个交代，就要给经销商一个交代。 一个上，一个下，你让我选哪头？” “柳总，我……” “你知道创办一个企业有多难吗？你知道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费了多少心血吗？ 建立起信用难，要毁它易如反掌。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选择自首，可以从轻处理，要么，等着警察来抓你。” 柳若云的话说完，程小蝶的瞳孔一缩，最后重重地垂下了头：“我……我选择自首。” “妈！” 门外的程月听到这个话，终于忍不住了，喊了一声“妈”推门进去。 会客厅的门一打开，就看见程小蝶跪在柳若云面前。 程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管去拉她妈妈：“妈，你干什么呀？你快起来呀，妈妈……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程小蝶一回头，看见程月，眼泪就绷不住了，一把将程月抱在怀里，嘶声痛哭了起来。 “月月……” 程月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只能抱着妈妈也一起哭了起来。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转头看着柳若云：“柳阿姨，我妈妈到底怎么了呀？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她要是做错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你原谅我妈妈吧，你就原谅我妈妈吧……” 程小蝶听见女儿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自己，哪里还能忍得了，只抱着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月月，你别说，你别说了……” “都是妈妈不对，都是妈妈的错……” “月月，你以后别恨妈妈，妈妈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 柳若云到底是当妈妈的，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她微微偏过了头，不让自己看。 一个星期后，程小蝶被送进了监狱。 那一天，乔思思去参加英语培训的时候，没有看到程月。 没有程月给乔思思占位置了，林凡终于逮着机会了，冲着乔思思招手：“乔思思，你来我这儿坐啊。” 乔思思：“你烦不烦？” 她的心情不是很好，臭着脸，一屁股坐在了林凡的身后。 林凡很委屈：“我又怎么了嘛？” 这种时候，柳若云也陷入了危机，程小蝶是送进去了，可是还有一大摊烂摊子还等着她收拾。 他们当然也可以像其他企业一样，推出去一个负责人顶了这个包也就行了。 但是柳若云觉得，一个企业想要走得长远，这样远远不够。 和乔安少商量了许久之后，柳若云最后下了一个决定：“小三儿，通知经销商，之前我们卖出去的衣服一律收回。 就算是卖到终端用户手上的零售品，我们也一律收回，把告示贴出去，全国范围内收回。” “收回之后呢？”乔安少问。 “通知官府，全部上缴，由官府统一销毁。” “嫂子，你这是……” 乔安少都没有想到，柳若云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你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公司会损失多少？ 这些假货也就算了，运输、人工、时间……这些算起来都是一笔不得了的费用 “我知道。” 柳若云叹了口气：“那天，我不是问程小蝶吗？ 上头和下头，我到底给哪一边交代，我想了许久，我觉得我两头都得交代。 信用是一堵墙，一个砖头裂了，整堵墙都会出现坍塌，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将墙拆了，重建一遍。 小三，我们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如果这件事就任由它发展下去，不管不问，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 其实这些道理乔安少都懂，他只是拿不出柳若云那点魄力。 壮士断腕也不过如此。 一个女人，能做到如此果敢，乔安少都自愧不如。 “嫂子，如果这件事再做下去，整个服装公司都能毁于一旦，我们……” “小三儿。”柳若云没等乔安少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件事事因我而起，是我认人不清犯了错，我会尽力去弥补的，你就不要管了吧。 我手上还有一些存款，而且我还有商场，我抵押家商场，我会尽力把这个窟窿堵上的。” “嫂子，你说什么呀？”乔安少立刻道。 “咱们一块儿做的生意，没有你，能有现在的我？出了问题从来都是大家一起扛，你可别想把我摘开。” “可是……” “你别说什么你一个人的责任，那程小蝶进公司是你一个人点头的吗？ 出了问题，谁都别想推卸责任，吃肉的时候大家一起吃，挨打的时候大家一块儿挨。 嫂子，你要想一个人扛下来，以后咱们就别算一家人了。” 乔安少的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柳若云还能说什么？ “可是欣欣那儿呢？你们不是准备结婚了吗？你怎么给人家交代？” “你放心吧，欣欣平时虽然闹腾点、幼稚点，但是大是大非面前，她从来都很分得清的。 而且她一直都很喜欢你。 如果这件事她都不能接受，那这个婚，我们不结也罢。” 家人一直是乔安少的底线，当初冯玲玲是这样，如今的安欣欣也是。 他的女朋友，不管她怎么闹怎么折腾，他都可以纵着，唯独这件事，没有商讨的余地。 7017k 第175章：我妈妈是坐牢了，又不是死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程月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上学了，连老师都不知道她上哪里去了。 每天下午的英语培训也没有来。 林凡看出乔思思这几天遇见了烦心事，连话都不敢跟她说了。 另一头，在家里躲了好多天的程月，从窗子里探出个脑袋往楼下看。 好像，楼下的人已经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从窗户下爬下来，打开门，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左右瞧了瞧，才敢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她在家里关了好几天了，一直提防着那个人，现在才敢出去买一点吃的。 程月家里住在一栋老式的筒子楼里，她下了楼，脚步匆匆地往巷子外头走。 忽然，她听到身后一道男人的声音：“月月……” 程月脖子一缩，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脖子僵硬地回头，只见那个男人站在她的身前，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下去，像是见了鬼一般。 程月转头朝着巷子外头跑了出去。 但是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哪里能跑得过一个成年的男子？ 没跑出几步，就被男人从身后逮住了。 男人身高体壮，两只手直接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程月在他的怀中用力地挣扎着，大声喊着：“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月月，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爸爸啊，我又不会害了你。” “你不是，你不是……” 程月手脚都用力扑腾着，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开，但是她太瘦弱了，和男人比起来简直是蚍蜉撼树。 “怎么会不是呢？你身上流的可都是我的血。 是不是你那个妈妈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听她乱说，她是故意挑拨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她就不是个好人。” “你胡说，我妈妈最好了，你才不是好人，你是坏人，坏人……” 程月一句话，让男人脸上出现了一丝阴鸷的表情。 “你是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我不是好人，我不是好人能现在来接你吗？ 月月，你这么小，你怎么生活？ 你跟着爸爸回去吧，你奶奶都想你了。 你妈妈给你留了多少钱？你都拿给爸爸，爸爸给你保管着，留着给你以后上大学用。“ “你还不会给我保管呢，你有钱都会拿去赌了。” 程月说着，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虎口上。 “啊！” 男人一时吃痛，不得不放开了抓住程月的手。 程月落到地上，一回头，看见了男人的脸上已经满是阴毒之色，刚才那点伪装出来的父爱已经不见了。 “程月，这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人一步步朝着程月靠近。 程月怕极了，看着男人这个样子两只腿打颤，眼瞧着男人两只手朝着自己掐来。 她连逃跑都忘了跑，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一步步朝着自己笼罩而来，吓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定的时候…… “咚”地一声，男人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程月赶紧朝着旁边躲开了，看见男人倒下，露出了他身后的林凡，他手上举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还维持着敲人的动作。 乔思思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翻了个白眼问林凡。 “你怎么来了？” “你还不是来了。” “我来找我朋友啊。”乔思思道。 “我也是来找我朋友啊！” “呵，谁是你朋友啊？我还是程月啊？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来熟？” “不是乔思思，咱能不能别这么没良心？我为了你连人都敲了，你承认个你是我朋友就有这么难吗？” 乔思思偏过头：“切，我求你敲了？“ 说完，顺手把自己手里的砖头扔在路边，砸出“哐”地一声响。 程月站在一边看两个人吵架，片刻后才回过神来：“额……你们俩砸的那个人，其实是……我爸。” 乔思思：…… 林凡：“你不早说？” 他赶紧去看看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叔叔，对不住啊，我把你当成拐卖未成年的人贩子了。” 程月站在旁边：“别把他叫醒了，他就是在拐卖未成年。” 林凡受不了了：“程月！你说话不转弯会死啊？” 乔思思犹豫了半天，上前拉住程月的手：“月月，对不起啊，我最近才听说了你妈妈的事。 要是早知道，我无论如何不会让我妈妈这么做的。” 小孩子并不懂大人之间的利益牵扯，她只心疼自己的朋友 程月却是释怀地笑了笑：“没事儿的，我妈妈之前就告诉我，让我别怪你们，是她给你们家添了麻烦。” “那你这段时间为什么不来学校？” “因为他啊。”程月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他？怎么回事？” “先别说话了，他还不知道会晕多久呢，我得先回家一趟。” 程月说完，赶紧上楼一趟，时间有限，她拿了一个大书包，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把存折塞进包里，就急匆匆地跑出来了。 前后不到五分钟，然后拉着乔思思，就往外面跑。 林凡插着兜，左右看了一眼，不屑地“切”了一声。 哼，两个没良心的东西，自己为了她们上刀山、下火海，把人放倒了，这俩货说走都走，都没喊自己一声。 他心里一阵鄙夷。 鄙夷完后，又屁颠颠地追着乔思思去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路灯亮了起来。 九十年代的城市管控不严，到了晚上便有大大小小的路边摊支出来。 程月把包包往地上一放，坐在路边摊上，喊了一声：“老板，来两碗炒米粉。” 乔思思：“月月，其实……我不是很爱吃炒米粉。” 程月：“不是的，其实两碗都是我吃的。” 乔思思：…… 林凡坐在她旁边：“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啊。” 乔思思：“滚！” 乔思思就看着程月对着两大盘米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得形象全无。 程月以前很淑女的，性格软软糯糯的。 乔思思真的不知道她这几天经历了什么，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月月，你这几天是不是很难过啊？”乔思思问。 程月却是摇了摇头：“不难过，我妈妈是坐牢了，又不是死了，她主动自首，又有柳阿姨帮她出庭，只判了三年。 妈妈说她争取在牢里表现好，说不定还能早点出来。 而且她给我留了钱，好几万呢，说是以后给我读大学的。” 其实这些钱很多是程小蝶卖假货得的钱，但是柳若云并没有选择追究这笔钱的去向，而是让程月留着。 所以程月很感谢柳若云，她一点都不怪乔思思，真的一点都不怪。 “我这几天，没去学校，主要是因为……那个男人。” 程月顿了顿道。 “思思，你不要怪我妈妈，其实我妈妈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 7017k 第176章：演讲比赛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是真的有苦衷。 一个单亲妈妈本来就很困难，更何况还有很多乔思思没有听说过的原因。 程月吃完了炒米粉，喝了一口可乐道：“我妈妈和我爸爸是在我八岁的时候离的婚。 那个时候，我爸爸的单位效益不好，厂子破产，他下了岗，又没有本事再就业，就天天游手好闲，喝酒打牌。 一年不到的时间，把家底都输光了。 我爸爸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输了钱回来就打我妈妈，如果我去拉，就打我。 而我奶奶根本就不管我爸，相反，她不喜欢我妈妈生下我一个女孩儿，政策又不准生两个，没少对我妈冷嘲热讽。 我妈心一横，就起了离婚的心思。 思思，你都不知道，我妈妈为了离婚，吃了多少苦头。” 程月现在总算是能心平气和地说起那段往事，但是乔思思想也不用想也该知道，那段时间她是过得多不容易。 程月现在的性格如此懦弱，和以前的经历肯定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她能如此轻易接受妈妈坐牢的事情，大概也是因为她经历过更黑暗的时刻，现在的这些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我妈妈卖假货，是因为那个男人，他在外头欠了很多赌债，所以又回来找我妈妈了。 思思，你前段时间不是看见我眼睛旁边有伤吗？” 乔思思这才想起来，程月好像很长一段时间都披着头发把眼睛遮住的。 她当时还以为是流行呢，刚好最近很流行那种板直板直的头发。 “其实那都是我爸爸打的，我爸爸说，要是我妈妈给他二十万，他就再也不会来纠缠我们了。 思思我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她说，她把钱挣够了，挣到二十万，挣够我读大学的钱，她就主动自首。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就被发现了……” 程月说到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我妈妈进了监狱后，我爸爸也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天天来我们家找我。 他说是我奶奶想我，其实我知道，我奶奶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小时候她都骂我赔钱货、扫把星…… 他就是想骗我妈妈给我留的钱。 我这几天躲着他才没敢去上学的，老师来我家敲门我都没敢开。” “太过分了！” 林凡听到这个话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这是什么爸爸呀？这是，老子报警抓他。” 程月：“其实……如果报警的话，警察会认为他是我爸爸，然后把我送给他抚养……” 乔思思冲着林凡翻了个白眼。 “切~智障。” “那你想好怎么办了吗？”乔思思问程月。 “我想去找我外婆，妈妈说如果我一个人生活不了，就可以去找外婆。” “现在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能行吗？”乔思思问。 程月低下了头。 她还是胆小，她还是怕黑。 虽然能一个人住上好几天，但是天知道她有多害怕。 “别怕，我送你。” 乔思思不一样，乔思思胆大包天。 林凡挺了挺胸脯子，拿出了男人的担当：“我可以送你们两个。” 三个人打了车，林凡履行承诺，先把程月送到了外婆家，又把乔思思送回了家。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乔思思站在小区前，看着林凡转身离开的背影。 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啊。” 林凡听到这话，乐了。 “你要真想谢我，你就做我女朋友。“ “你想什么呢？说了，等你英语比赛得第一。“ “嗨，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林凡可谓是自信满满。 “乔思思，你等着，你总有一天会出现在我家的户口本上。” 乔思思：…… 他好像有个什么大病。 乔思思转身回了家，她以为今天会挨骂呢，谁知道妈妈正在和老叔商量着什么事，压根儿就没有空理她。 程月因为家里出了事，只能退出了英语比赛。 没人和乔思思坐同桌了，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和林凡拼桌了。 这可把林凡高兴坏了。 乔思思：“你高兴个得儿啊？我只是和你拼个座。” “谁说我高兴这个了？” “那你高兴什么？” “我高兴过几天就是英语竞赛了，你马上就要成为我女朋友了。” 乔思思：“那要你得第一名才行。” “那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乔思思看着这货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还真就犯起了嘀咕。 别他真的藏私了吧？ 听说这货家里挺有钱的，万一请了家教在家里偷偷学呢？ 那可不行！ 一点都不能懈怠了！ 乔思思害怕被林凡追上，这下学习起来更加卖命了，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舍不得丢下书本。 乔安杰听说过乔思思在学校里早恋的风声，结果，一看自家女儿明明一心都扑在学习上，登时放心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演讲比赛那天。 那天的林凡格外兴奋，在乔思思面前上蹦下跳的。 他甚至连他们后来约会的内容都想好了。 去湖上划船、去看电影、去咖啡厅…… 哎呀，想想都好激动啊。 然而随着老师一声：“下一位演讲者，林凡。” 他一上了台，气质完全就变了，一紧张，后面的话竟然都想不起来了。 磕磕巴巴来了一句：“hollo  e……every……bady……i……i……” “i”什么来着？ 开场不好，导致他后面的话全忘了。 他心里也知道，自己表现得不够好，这就导致他更紧张了，一紧张，他后面的话更加记不起来。 掌心里全是汗，他忍不住在裤腿上擦了擦。 眼看着台下上百双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演讲大厅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乔思思在台下捂脸…… 她在想什么？她居然会以为这货有第二手准备？ 最后林凡连腿都是软的，还是老师们将她扶下来的。 乔思思在他的旁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准备好了的，这……这是紧张，你别……别笑我……你要是上去，也会紧张的。” “是吗？”乔思思反问一句，带着点点轻佻的语调，显然是不相信的。 正在这个时候，台上的老师喊着：“下一位演讲者，乔思思。” 7017k 第177章：他眼中的乔思思会发光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听到这个声音登时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她起身朝着演讲台上走去，她抬头挺胸，俨然一副自信的模样。 演讲台上，她扬起了一个得体的笑容。 一开口，英文流利又标准。 “good  m  everybody!it"s  my  honor  to  speak  here……” 她讲的是自己热爱英文，又为什么热爱的原因。 她讲民族大义，将曾经华夏受落后挨打，处处制于人，她的父母又是如何不甘落于人后，一步一步努力变得强大。 创建了属于自己的品牌，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技术。 最后，她告诉在场的所有同学，真正的爱国不是固步自封，不是闭门造车，是学好英语，走出去，跟世界交流。 将优秀的东西带回来，将属于我们的文化带出去…… 最后这一段话简直是在打林凡的脸，但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愤怒。 因为他一句都没有听懂…… 他只是看着乔思思，就这么看着…… 以前英语老师说一句话就能让他睡着，但是他现在越来越专注，目不转睛。 他觉得，此时的乔思思，会发光…… 正当乔思思激情演讲的时候，柳若云正在市里面对着各个经销商和用户们。 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假货。 乔思思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而柳若云，站在那里深深地鞠躬。 “对不起！”她说。 “一切都是我们的监管不力，作为公司的法人，我有些不可推卸的责任，当然，我也不想推卸。 给大家造成的损失我已经不能弥补，今天，我只能烧了这些盗版衣物，证明我的决心。 这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从此以后，我们乔思愿意接受大家的监督与批评。 有错必纠、有错必改……” 她说完，她划下了手中的火柴，手指一松，火柴落下。 那些本就是绸布制造的衣服，遇火即燃，再加上原本就淋了汽油，火势更加了不得，便吞噬了在场所有的货物。 熊熊火光，燃起了通天的烟雾，火舌缭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啪啪啪……” 正在这个时候，安静的现场忽然传出了一阵掌声。 众人循着声音望过去，竟然是市长带头鼓起了掌。 市长说：“自从我国改革以前，遇见了无数的困难了难关，而假货就是其中极为艰巨的一道关。 商人逐利，想用最快的捷径，达到最大的利润，这本没有错。 但是乔思这个品牌，今天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利益和底线，到底应该如何权衡。 我市企业何止千万，受假货侵害的，数不胜数，我很惭愧，没有一个企业拿出乔思这样壮士断腕的精神。 但是我也很庆幸，今天，有乔思做了这个榜样。 有了这个开头，我希望各大企业都像乔思学习，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良心企业。“ 市长的一番话慷慨激昂，话落，现场一片掌声整齐划一，似潮水一般，久久不断。 与此同时，乔思思的演讲完成，朝着台下众人深深鞠下一躬。 同样，掌声轰鸣。 母女两人大约都没有想到，她们会同时出现在报纸上的同一刊。 一个是知名企业，壮士断腕，当众焚毁盗版产品。 一个是我市优秀青年，慷慨激昂，为华夏之崛起而读书。 第二天是周末，挺着大肚子的乔妙急匆匆地闯进了柳若云的家里。 “乔安杰，柳若云，你给我出来！” 自从怀孕之后，乔妙的脾气那叫一个大啊，活脱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孙文忠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在一旁给她扇着风：“我的祖宗，你给我慢点，慢点……” 乔安杰从卧室内出来出来，看着乔妙这样，还以为是要来干架的，连忙把老婆女儿护在身后。 “孙文忠，你是不是又惹她了？”乔安杰站在楼梯上，瞪着孙文忠。 孙文忠：…… “哥，我哪敢惹她啊？我在家里连气儿都不敢出大了。” “那是怎么……” “乔老二，我问你，你们家出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嫂子！” 乔妙回过头看向柳若云：“我要是不看报纸，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么瞒着我，还把我当这家人吗？” 柳若云：“四丫头，不跟你说是因为你怀着孕呢，怕你担心，动了胎气。” 乔妙直接一摆手：“别说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孙文忠。 孙文忠会过意来，将三张存折“啪”地往桌子上一拍。 乔妙大概是站得累了，捧着大肚子坐下，一边说道：“这存折里头是六百万，我这几年存的钱都在这儿。 多的，我都拿来买房子和商铺了，你还缺多少，我明儿就叫孙文忠去把商铺抵押了来给你。” “四丫头，你这是……” 柳若云万万没想到，乔妙大清早冲进他们家，就是来给他们送钱的。 “四丫头，谢谢你啊。” 她是真的感动了，但是…… “这钱我不能要！” “为什么？” “你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这小孩儿一落地，哪哪儿都是钱，这种事情，我哪能要你的钱？” “你放心吧，生孩子的钱我都留着呢，孙文忠他妈妈给的那一万块钱，我没动呢。” 乔妙本着老孙家的孙子老孙家负责的原则。 帮补娘家人，跟孙家没关系，但是生孩子的钱，本来就该孙家出。 “但是给孩子多余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四丫头，我跟你说，你没带过孩子你不知道，孩子生下来，你啥啥都想用好的。 你看着别家孩子啥都用得好，你自家孩子用差了，你心里那个……” “行了，行了，少说那些废话。”乔妙压根儿就没耐心听下去。 “你收不收？你不收，这孩子，我不生了。” 孙文忠在旁边吓得不行：“姑奶奶，你在那儿说什么傻话？哪有怀到临盆不生的？” 乔妙看着孙文忠一眼。 “反正我不管，我这么些年拼死拼活挣钱，我是为了什么呀？不是为了家人吗？你要不让我把钱给嫂子，我说不生就不生。” 孙文忠：…… “我没说不让你给钱啊……” “那就成。”乔妙撑着桌子又站起来。 她回过头问乔安杰：“乔三呢？” 乔安杰：“额……这个点，应该还没有起床吧。” “孙文忠，走。” 乔妙挺着个大肚子，甩开手脚往外头去。 孙文忠：“走……走哪儿去啊？” “去骂下一个。” 留下乔安杰一家三口，六瞪口呆。 乔思思：“这个母老虎把我温柔可爱、善良贤淑的小姑给吃了！” 乔安杰在一旁给乔安少打电话：“小三儿，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 “快别跟家蹲了，跑！赶紧跑！” 7017k 第178章：公司的资金链断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这个时候，躲在门外的乔老汉两口子探出个脑袋，瑟瑟缩缩地走了进来，冲着柳若云一笑。 乔安杰瞪着老两口：“爸妈，你们不是在四丫头家里等着伺候月子吗？怎么也不知道拦着点？” 乔老汉：“拦？谁敢拦啊？医生说她什么g偏高，脾气且大着呢。 我和你妈都想到你们这儿躲两天呢，这种罪，就让孙文忠一个人受就够了。” 李芳兰舒了口气：“我怎么生出了这么个怪东西出来？她……” 李芳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旁边的乔老汉身形晃了晃。 李芳兰见状，连忙将乔老汉扶住。 “老头子，你怎么了？又头晕了？”她扶着乔老汉坐了下去。 乔老汉的头晕来得陡峭，坐在凳子上缓了好一阵，才算恢复过来。 “爸，你这是怎么了？”看见自己爸爸这样，乔安杰有些紧张地上前问道。 “没事儿。”乔老汉摆了摆手道，但是脸色还是明显地不太好。 “你爸这几天都是这样。”一旁的李芳兰却是面露担忧。 “动不动就叫头晕，有时候还要晕好大一会儿。” “爸……” 乔安杰喊了一声，这些日子，他们过得焦头烂额，都忘记了好好关心一下老两口的身体状况。 “这些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呢？”他问。 “这有啥好说的？就是点小毛病，歇一歇就好了。” 乔老汉压根儿就不当回事，可乔安杰却始终觉得不妥，他是学物理的，并不是很懂医，但是这无缘无故的症状，终归是不太好。 “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乔安杰问道。 但是马上遭到了乔老汉的强烈反对：“我说你就是钱多了烧得慌，我现在好端端的，没病没灾，我去检查个啥？” “可是……” “我说你废话咋就那么多？你爹我好得很，没那么金贵。” “爸……” 柳若云在旁边喊了一声，原本还想说两句劝他的话，却被乔老汉叫住了。 “那个，老二媳妇。” “我也听说你现在生意上遇见困难了？” 柳若云猛然被这么问起，愣了愣：“是有一点小问题，不过没什么大事儿。” 听到没什么大事，乔老汉才算放了放心。 “那你现在的钱还够用吗？不够的话，我和你妈这里有。都是这些年你们给的，我和你妈都没咋用，都给你们攒着呢。” “不用，不用。”柳若云忙道。 “我现在的确是困难，但是没有到那种程度，这不，刚刚四丫头还给我送钱来了吗？” 只要钱够用就好，乔老汉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 只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那成，我和你妈就先回去了。” “你妹妹那肚子怕是就这几天就得临盆，孙文忠一个男人，只怕不懂，得让你妈多盯着点。” 乔老汉说着说着，嘴上又念叨一句：“你说这丫头也是，都快是要当妈的人了，这么大气性干啥？ 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爸……” 乔安杰见乔老汉要走，赶紧追了上去，打算再劝说劝说他去医院的事儿。 谁知道乔老汉一回头，直接一嗓子吼了过来：“你给我就闭嘴吧你，磨磨唧唧的那个样子，像个男人吗？ 老子的身体老子自己不清楚吗？ 我就没听说过，哪个好端端的人没事儿往医院跑的。 我说，你是不是一天没事儿，巴不得你老子病倒了，你才高兴啊？” 说完了，就气冲冲地出去。 嗯…… 那龙行虎步的样子，好像的确不像是个病人。 等着乔老汉出去了，柳若云才算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这一大早上的，虽然吵吵闹闹，但都是来自自己家人的关心，她原本一团乱麻的心情似乎松快了不少。 桌上，乔妙给的存折还躺在那里，一共三张，她一张张打开看，一共加在一块儿是六百二十三万三千六百一十四块二。 有零有整，看起来乔妙是真的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另外一头，乔安杰在乔老汉那里吃了瘪，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老头…… 也太倔了吧。 他一回过头，却看见柳若云坐在那里望着存折发呆。 乔安杰走过去，扶着老婆的肩膀低声地问：“若云，你跟我说实话，钱真的够吗？” 然而此时，方才还一脸镇定的柳若云才渐渐收敛了脸上强撑的表情，露出了疲态。 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面对自己的丈夫，已经没有什么好故作坚强的了。 这些事情，说白了，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来面对，那些真相，瞒是是瞒不住的。 “世面上本来就流通得有许多套牌货，我们的品牌做得越好套牌的自然就越多。 那些经销商得到消息之后，不管是不是我们公司流出去的，只要有质量问题的，全都拿来回收。 假货市场本来就乱，也不好分辨。 上头要我们树典型，我们只能照单全收，那些数量比想象中多得多。 这一把火烧掉的是厂子几年的利润。 再加上这几年，收账困难，手上的流动资金本来就有限，这下全赔进去了。 经销商又堵着要退货的钱，我这几天……我……我都不敢去公司。” 柳若云说到这儿有点说不下去了。 乔安杰有些心疼地揽着柳若云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没事儿，没事儿的。” 他拍着自己媳妇儿的背，安抚着她：“那么多大风大浪的事情都过来，我相信，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块儿，再大的风浪总会扛过来的。” 柳若云靠在丈夫的身上，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慰藉。 她听到丈夫低声道：“我现在在学校任职，每个月有一千多块钱，我全都给你。” “一千多块钱能干什么？” “你别着急啊？我们现在正在研发国家重点科研项目，要是成功的话，可以有好几千的奖金呢。” 柳若云被乔安杰这句话逗笑了。 她就喜欢丈夫这个样子，虽然他每次都帮不了什么忙，但是他从来都尽全力。 就是这小小的一千多块钱，是她放开手脚出去拼搏的底气。 “谢谢你啊，乔博士。”柳若云低声道。 “不谢，不谢，养老婆，是天经地义的。” 7017k 第179章：能娶到你妈妈是我最骄傲的事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在和丈夫温存了一会儿之后，柳若云觉得自己浑身的电量又充满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吃早饭吧，吃完了我得去清算一下工资的现金流，再去看看抵押哪几个商城出去，然后还得去收账呢。” 嗯……这行程还真是排得满满当当呢。 前头几个都好理解，但是这最后一个…… “收账？上哪里收账？”乔安杰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到处都是三角债，别人堵着我要钱，我也得堵着别人要钱啊。” “你一个人去收债吗？你能行吗？” 乔安杰可不放心，去年过年，电视里可是报道了好几起因为收债出事的事情。 “我得陪你一块儿。”乔安杰道。 乔思思在一旁：“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你们去干什么？” 此时柳若云从冰箱里把早饭拿出来，土司、果酱，哦，还有高乐高。 听说这玩意儿加在牛奶里可以长高个儿。 柳若云帮乔思思兑了一杯草莓味儿的递给她，然后才说道：“你一个小孩子干那些事情干什么？你在家好好学习就行了。” 乔思思看着手里的高乐高，陷入了沉思：“妈妈，咱们家是不是以后都变穷了呀？那我不喝这个了。” 柳若云：…… “喝吧，再穷，这个还是能吃得起的。” “可是妈妈，你就让我去吧，不然我始终喝得不踏实。” 乔安杰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你就让她去吧，她也是担心你，咱们两个人都看着她，能有什么危险？” 最后柳若云还是扛不住自己女儿的百般哀求，只能叹了口气：“行吧，走吧。” 她也怕，万一自己和丈夫一离开，那些要债的人直接找上家了怎么办？ 听说去年，很多做生意的大过年都不敢在家呆，拖家带口地跑到外地去，就是怕别人要债。 “快点吃早饭，吃完了，咱们就走。”柳若云催促道。 “好的，妈妈。”乔思思将吐司大口大口塞进嘴里。 吃了早饭，第一步，是要去妈妈的公司。 乔安杰开着车，远远地，就看见公司大楼下堵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引起了周围不少的围观。 乔安杰，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他有些为难地回过头来看副驾驶的柳若云：“这……” “怕什么？开过去！” 柳若云倒是很镇定。 “不一定要现在来公司的，过两天，等事情平息了再来也是一样。” “我说了，开过去……” 好吧，乔安杰拗不过她，油门一踩，往前走了几百米，停在了人群旁边。 柳若云想也不想地打开车门下车。 彼时已经到了初冬，她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风衣，下车时，风吹动她的衣摆和头发。 乔思思坐在车内，看着妈妈的背影明明那么瘦弱，却又十分坚毅。 “各位！”她听到妈妈扬声道。 此时，围在楼下的众人纷纷回过头来。 柳若云的目光扫视一圈，看见这里头有公司员工也有经销商，还有上流的原材料企业。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等在这儿。“她说。 “你们是不是想问，我的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你们是不是想问，你们还能拿到工资吗？或者是货款，又或者是那些退货的钱。 我柳若云站在这儿，我告诉你们，这些钱，一笔一笔都会结给你们的。 我柳若云当初敢做这个决定，我就敢补这个窟窿。 我的公司能不能撑过去，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有房子、有商铺、有商场，我就是砸锅卖铁，我都会把你们的钱补上的。 我做生意十几年，我自认从来都信守承诺。 今儿，我依然把话放在这里。 公司下一步怎么样，我不敢说，但是该退你们的钱，该欠你们的货款，该给你们的工资，我一分都不会少。 我现在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丁点时间而已……” 柳若云一番话落地有声。 可是说得现场的这些人都有些懵了。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好半晌。 片刻，人群中才有一人说道：“柳总，你这是在说什么呢？谁告诉你说，我们是来要钱来的？” 柳若云：“啊？哈？” “是啊，是啊。”这人的话音一出，其他人就纷纷附和上了。 “我们一起合作十几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品我们还能不知道吗？你说这些话是看不起谁呢？” “咱们能不知道你不会欠我们钱吗？要你说？” “你柳总的名声我们不知道吗？出了名的一言九鼎，我们怕谁赖账也不能怕你赖账啊。” “就是说，你都敢当众烧假货了，我们有什么不敢的？” “就是，就是……” 众人话虽不同，但是竟没有一个是来催款的。 预料之中的墙倒众人推竟没有出现。 “那……那你们都等在这儿，是干什么呀？”柳若云不懂了。 “我们是来告诉你，别着急，那个钱慢慢给。” “对啊，我们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困难，有困难你说一声，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没有不帮的。” “以后，不管你柳总有钱没钱，只要是乔思这个品牌来我们这儿拿货，一律优先出货。”有原料厂家大声道。 “你们，你们这是……” 柳若云听到这些话，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刚到嘴边又化作了更咽。 她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最难的时候，竟然能收获这么多的关心和支持。 其实打算回收盗版的时候，柳若云心里也犯嘀咕。 毕竟其中风险太大了，搁谁谁都得犯怵啊，这件事并不是非做不可，为此搭上了整个公司的前途，值得吗？ 现在柳若云知道了，值得！ 她说得没错，信任是一堵墙，一块砖头的破裂都有可能让这堵墙土崩瓦解，唯一的方法只能是拆倒、重建。 重建后的墙，会更牢固，更坚实。 在这样牢固的信用上，她们乔思这个品牌何愁做不大、做不好？ “谢谢！”柳若云由衷地道，眼泪就忍不住涌了出来。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了……” 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跟着淌了下来。 乔安杰的车停在她十米开外的身后，看着这样的场景，他都不禁红了眼眶，嘴角又不自觉扯出一个笑意。 乔思思在旁边看得奇怪。 “爸爸，你这是什么表情？又哭又笑的。”她凑过去问。 “思思，爸爸能娶到你妈妈，是爸爸这辈子做得最正确、最骄傲的一件事。” “咦……” 乔思思的牙齿都要酸掉了。 7017k 第180章：死中二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教室里面都在说乔思服装公司正在面临倒闭的事。 乔思思在门口的时候还能听到同学们议论纷纷的声音，一推开门，教室里登时就鸦雀无声了。 乔思思穿着双排扣的呢子大衣，两只手插在兜里，一双眼睛将教室扫视了一圈。 她的气场很强大，压得那些同学都不敢说话了，只敢悄悄抬起眼皮看她。 乔思思才不理会他们，双手放在兜里，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是，其他同学怕乔思思，范晋慧可不怕。 她早都已经看不惯她了，现在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等到乔思思落座后，她从前面转过头，故意用很大的声音道：“乔思思，听说你家里要破产了呀？” 这一句话，很快吸引了班上无数双目光。 乔思思本来坐在座位上，正把书本往外头掏的。 今天早上，她打算读语文的…… 听到这么高嗓门的一句话，她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范晋慧：“谁跟你说的？” 范晋慧被她这一个眼神看得吓了一跳。 随即转脸一想，这有什么可怕的？ 乔思思家里都破产了，这落水的凤凰还不如山鸡呢，她又能把自己怎么着呢？ “报纸上都登了，所有人都知道，还用谁告诉啊？” 范晋慧本来就处于青春期，正是变声的时候，这嗓门又尖又利，听着都叫人觉得刺耳。 乔思思一向是懒得理会这些人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读她的语文了。 范晋慧却得意起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敢说话了？ 哎哟，大小姐，你也有今天啊，没有了专车接送了，没有了漂亮衣服，你怎么办呢？你以前那么傲，现在傲得起来吗？” 乔思思依旧读着书，没有理会。 但是一旁的官艺看不下去了：“范晋慧，你说什么呢？” “怎么？我说了什么吗？乔思思都没说话呢，你这个跟班听不惯了？” “范晋慧！”官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说一遍！”十三岁的小孩儿本来就是谁也不服谁的年纪。 范晋慧也站了起来：“我哪句话说错了吗？谁不知道你官艺是乔思思的狗腿啊？ 你为什么贴着她，还不是看她家里有钱吗？现在她家没钱了，你没必要了，怎么还在那里护主呢？" “你……” 范晋慧这句话，真是把官艺惹毛了。 可刚刚想还嘴，却听到“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快速地打在了范晋慧的脸上，都没有人反映过来。 是乔思思…… 早读课早就已经没有了读书的声音，同学们纷纷回头看着这一幕，纷纷睁大了眼睛。 乔思思同学竟然……打人了…… 要知道，自打乔思思进入初中以来，就给人一种……嗯……遗世而独立之感。 就是那种，尔等都是凡人，但是我是神仙的感觉。 你们抽烟打架是你们，我且读我的书，你们对我议论纷纷你们尽管议论，我且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管别人说她漂亮也好，不管别人说她装也好，她眉毛都不动一下。 她一直只关心自己，旁人与她无关。 然而就这样一个超脱于世俗之外的人，今天竟然动手打人了。 不仅打人了，她还骂了一句。 “你今天早上吃屎了吗？嘴巴那么臭？” “别人什么关系你都可以发散思维是不是？自己当奴才当惯了，见谁都是狗腿子。” 两句话，只有两句话，还是趁着大家都在发呆的时候说出来的。 简短又精练。 许久，范晋慧才回过神来。 “啊……” 她被打了，她被打了，她被打了…… 她本来就不满意乔思思，现在那种不满意已经达到了顶峰，膨胀到胸腔都要爆炸了。 “乔思思，我跟你拼了！” 范晋慧伸着两只手就去抓乔思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教室的门被人“咚”地一声踹开了。 一声巨响，踹得所有人都抖了一下。 林凡双手揣着裤兜从教室后面走了进来，看见范晋慧两只手抓着乔思思衣领，当即对着她一个瞪眼。 “你干什么？干什么？” 范晋慧一抬头，看着林凡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抓着乔思思的手，抓也不是，松也不是。 听说林凡家里很有势力，而且他在校外认识不少人，她并不是很想惹。 谁知道林凡几步上前，一把打开范晋慧的手。 “谁让你碰乔思思的？你不知道乔思思是我的人呐？” “不是。” 乔思思依旧一脸平静地站在林凡身边，语调依旧是那么平淡地吐出了那两个字。 林凡噎了一下。 “额……不是，但是乔思思以后都是我罩着的，你们谁敢动乔思思一下，就是动了我，知道了吗？” 同学们：…… 不怪他们一时沉默，只是林凡这样子，真的傻不愣登的。 再帅的脸蛋，配上这沙雕的气质，他也就逐渐失去了少女们的心。 但是班上的同学们到底还是对林凡有几分忌惮的，他们也真的不敢为了去惹乔思思，而得罪林凡。 正在此时，乔思思一个语文课本朝着林凡砸了过去。 林凡：“哎哟！” 乔思思：“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个死中二。” 林凡：“中二是什么？” “就是初中二年级得的病，你初一就得了，而且病入膏肓，应该没救了。” 林凡：…… “滚我我们教室，以后离我远点，听见没有？” “乔思思，我这是再帮你也。” “我让你帮了吗？说好了英语比赛没得第一就离我远点。” “你……” 林凡气得要死，还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呢。 正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起来，英语老师拿着书本走进教室，一眼就看见了最后排的学生。 “那位同学，你是我们班的吗？” 林凡平时再冲，面对老师还是硬气不起来，不敢说一句话，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此时英语老师见他走了，把书搁在课桌上，才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好消息，这次英语竞赛，我们班的乔思思获得了第一名。 让我们恭喜乔思思。” 英语老师带头鼓起了掌，全班同学也跟着鼓起掌来。 范晋慧此时的脸都气变形了，她白挨了乔思思一巴掌，现在脸都还在红呢，她乔思思倒受起掌声来了。 凭什么？凭什么就是乔思思家里都破产了她还是这么风光？ 7017k 第181章：狭路相逢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不管是什么时候，她都可以保持从容和冷静。 大概是身上流着柳若云的血，她继承了妈妈的基因和张力。 以前，家里没出事的时候，她能够穿得上各种名牌衣服买得了这种奢侈品，现在家里没那么多钱了，她也能跟着妈妈四处要债。 妞妞给了乔思思一个好东西，叫定位跟踪器。 这些欠债的人，为了躲债什么方法都用得出来，但是只要有了这个追踪器，不管他跑到天涯海角都能追到。 只要乔思思手上戴着一个小表，就能随时查到对方的位置。 这不，今天晚上乔思思就看到对方正在这个大酒楼里面吃饭，她想办法把爸爸妈妈带到这儿来，然后把手表藏在了衣袖里，窝在车上静静地看着书。 正在看书的乔思思忽然想起来。 【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学习资料？像那次给我爸爸的那种。】她问妞妞。 妞妞：【有是有啊，但是你现在的成绩很好啊，根本用不上那些学习资料啊。】 【现在要学的我已经学完了啊，我想提前预习一下。】 【好吧。】 妞妞倒是不反感乔思思在她这儿兑换东西。 【五十积分一套，你要几套？】 乔思思：【怎么还要钱了？上次你给我妈妈都没要钱。】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 妞妞话说到一半【不对啊，你现在怎么这么计较起积分来了？你以前可是很大方的。】 乔思思咧着嘴笑了笑。 【那不是……能节约一点是一点吗？】 【嘿嘿……】 以前的乔思思对金钱没有概念，一直都是千金散去还复来的态度。 那是因为不管她做什么都有父母给她兜底，然而现在这件事让她明白，原来父母也不是无坚不摧的。 她忽然觉得，她应该走得更快一点，赶在时间的前面，成为父母的依靠。 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努力地攒积分，现在已经有六千多分了，已经非常多了，但是她还是想攒着。 妞妞的积分商城里面的东西可多着呢，或许还能遇见像上次在法国的那种机会也说不定呢？ 有备无患嘛。 正当乔思思和妞妞讨价还价的时候，柳若云回来了。 她在麦当劳给乔思思买了牛奶和汉堡，哦，还有炸鸡腿。 “冷吗？” 柳若云把车上的毯子裹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不冷。” 柳若云把买来的饭塞到女儿的手上：“快吃吧。” 明明是冒着寒风去买的饭，可是她的脸上却是满是愧疚：“对不起啊，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但是却让你在车里吃快餐。” 以前每年生日，柳若云都会为乔思思精心准备的，随着她生意做得越成功，生日就会过得越奢华。 而今年……却成为了例外。 “不是的。”乔思思拿出汉堡咬了一口：“麦当劳很好吃啊。” “应该是我谢谢你，妈妈，谢谢你在我每年生日给我那么多惊喜，其实，很多普通人家过生日还吃不上麦当劳的。 我不会因为以前的生日派对，而忘记了有麦当劳吃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谢谢你啊，妈妈，让我有麦当劳可以吃。” 乔思思一句话，让柳若云瞳孔微微颤了颤。 她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时间怎么就过得那么快？刚生下来的时候，她那么小小的一个粉团子，怎么一晃眼，她就已经十二岁了？ 那个只会“嗷嗷”哭的婴儿，现在已经会给她说这么暖心的话了。 柳若云忍不住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 “思思，等妈妈把这一关过了，一定会补给你一个最好最好的生日派对。” 乔思思不习惯这么煽情的场景，她将手上的汉堡塞到妈妈嘴里。 “妈妈，你也吃。” 正坐在副驾驶的乔安杰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泛酸。 “为什么你的汉堡只给你妈妈吃？你别忘了，大半夜开着车到处跑的，还有你爸。” 一句话，让原本还在伤感的柳若云笑了。 乔思思十分嫌弃地将一只鸡腿塞到他嘴里。 “咯，你吃，你吃……” 这嫌弃的口气，怎么都有点被迫的感觉。 正在此时，柳若云看见欠债的人从酒店里出来了。 柳若云赶紧打起了精神，对着车内的乔思思说了一句：“你在这儿等着我。” 然后，就开门下车了。 然而，乔思思看着从酒店里出来的人时，连眼睛都瞪大了。 “林凡……” 只见酒店门口，一家三口正有说有笑地往外头走，而林凡被他的爸妈牵着，乐得像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谁能想到，妈妈最大的欠债人竟然是这一家人？ 乔思思坐不住了，推开车门就跑了上去。 正在前排的乔安杰见状也是一惊，忙把头伸出去喊着：“思思，你干什么？你给我回来！” 但是已经跑远了的乔思思哪里能听？ 乔安杰“啧”了一声。 “这孩子……” 于是，他赶紧下车，追了上去。 另一头，柳若云和林凡一家人已经争执得面红耳赤了。 “你们生意做得那么大，就差我们这一两百万吗？要是以前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们也知道，我现在也遇到难处了。 马上就是年关了，我想给我的员工，还有上下游有个交代啊。 林老板，做生意不是这么个做法。” 这是柳若云的话。 但是对方也很生气：“柳总，我当然知道欠债还钱，可是现在这种三角债的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也有很多债务没有结清楚，我结不到钱，我怎么给你结？ 我生意做的大，自然流动资金就更紧张，你是做买卖的，其中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而且我只是欠着，我又不是不给了，这才几天时间啊？你这样子想方设法堵我，你觉得有意思吗？ 大家以后还是要合作的吧？” 柳若云：“你们家没钱怎么会来这么高级的饭店吃饭？” “我总不能有账不收回来，我就不正常生活了吧？” “我们一家人现在都快住车上了，你还要生活？”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的假货也不是从我手上拿的，你资金链断之前没拉过三角债吗？” “但是……” 两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乔思思跑到了。 林凡自打乔思思一出现，就看见她了，乔思思也正望着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林凡心头一紧张，十分羞愧地低下了头。 7017k 第182章：乔思思的爷爷住院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此时两方家长已经吵得差不多了。 林凡的爸爸总算松了口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他说着话，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万块钱。 “这是我身上唯一的现金了，你先拿去，剩下的，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 他把钱塞到了柳若云手里。 柳若云接过钱，脸色总算是好看点了，做生意的，总不能逼得太死了，毕竟以后还要相见的。 “那……那行，后面的钱，你……你快点哈。” 林凡爸爸白了她一眼，牵着林凡的手，说了一句：“儿子，我们走。“ 一边走，一边还骂着：“真的，没见过这样的，就为了这点钱要人命了这是，做生意这么久，这么不懂变通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柳若云手里我这钱，站在寒风中，听着这些话，一言不发。 没办法，现在国内的行情就是这样，欠钱的全是大爷。 想拿钱，就得受气。 林凡被他爸爸拖着往前走，可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往后望，他看着乔思思站在寒风中帮她妈妈捋好被风吹乱的头发。 他看着乔思思牵过她妈妈的手，轻声对她妈妈说：“妈妈，走，我们回去。” 林凡的心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剜了一般。 林凡当天晚上连觉也没睡着，第二天就堵在了乔思思的上学路上。 “你妈妈昨天晚上为什么来找我爸？” 这一嗓门，中气十足。 这路上的同学都听见了这句十分具有争议性的一句话，纷纷回头看了过来。 乔思思挽着程月的手，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因为你爸欠了我们家的钱，还带着你这个宝贝儿子上大饭店。” 说完，她拉着程月的手就走了。 “你胡说八道！” 林凡赶紧追了上去：“我们家怎么可能欠你家的钱？” 乔思思：…… 她不想和这货说话。 其实她对林凡并不反感，甚至这段时间以来，对他的印象也逐渐发生了改观。 但是昨天晚上之后，她刚刚生起的微末好感，一点都不剩了。 对于讨厌的人，乔思思向来不屑置一词。 她拉着程月的手，转身就想走。 林凡看见她这样，有些着急了，亦步亦趋赶上去：“乔思思，就算是我爸爸欠你家钱那跟我没关系啊。 你干什么不理我了呀？” “没关系？”乔思思忽然回头，差点儿撞上了林凡的鼻子。 林凡吓得连连后退。 “你爸妈的钱你没花过？你的私教、你的进口名牌、你住的大房子…… 昨天晚上你在大饭店吃大餐的时候，我和妈妈正守在门外一家人用一条毯子取暖。 林凡，我以前觉得你这个人也就是自大点、蠢点，但是你不坏，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你就是坏，你就是坏透了……” 乔思思不是圣母，她也不善良，不会想什么“他爸是他爸，他是他。” 她觉得一家人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妈妈的生意上遇到了困难，所以他们一家人都得行走在讨债的路上，林凡的爸爸是老赖，那他们一家人都是老赖。 昨天晚上，妈妈吹着风冷，受尽了屈辱，也只得到了对方趾高气昂地甩过来的两万块钱。 这笔账，就得记在林凡的头上。 她就记！ 所以她说完后，转身就朝着自己班里走了，理也不理他。 “喂！”林凡在她身后喊，却只见她昂着头颅推开了自己教室的门。 “其实……” 这个时候，程月思考良久，才慢吞吞开口说话了。 “昨天晚上是思思的生日，我和官艺原本打算去找她给她过生日的，可是她不在家里。” “思思这段时间挺难过的，她妈妈遇见的不是一点点事情，资金链断了，房子和商场也没那么快抵押出去的。” “她平时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看着逞强，其实心里有什么事都不说的。” 程月的话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林凡心上，他看着乔思思进教室的样子，心里闷闷的，像是喘不过气来。 乔思思一直都是那么骄傲，哪怕是遇见了再难的事，她都把头昂得高高的。 有时候会让人忘记，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破孩儿。 林凡这一天连课都没有心情上。 当然了，他平时有没有心事都没有心情上课。 只是今天显得更浮躁一些，他一下了课就跑到乔思思的教室去了，却见她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这不可能啊，他下课铃一响就往这边跑，半途中可没见到乔思思啊。 按照他对乔思思的理解，她是不可能中途早退的。 “乔思思呢？”他凶神恶煞地问其中一个同学。 把那人吓得颤了一下，都不敢说话。 还是官艺给出了答案。 “被老师叫走了，听说是她妈妈打电话过来，好像是她爷爷不好了。” “什么？” 林凡原本就沉闷的心，再次抽痛了一下。 此时乔思思一路狂奔到了医院，可是再靠近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她看到爷爷被推进了手术室。 奶奶正靠在爸爸身上抹着眼泪，老叔一个人站在楼梯间抽着烟。 乔思思的大脑“嗡嗡”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了。 她只听到奶奶絮絮叨叨地说：“我早就已经发现他不对劲了，他打进城以后就这样了见天地喊头晕，人也没啥精神。” “但是他一直说没事，没事，我就以为真的没事，我……我该早点重视的。” 爸爸拍着奶奶的肩膀，嘴上道：“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太粗心了，上次爸头晕我就应该带他来医院的。 可是家里遇到了事，这一忙，就给忘了……” 柳若云在旁边看着心情也沉重。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伤心，她如果也慌了，那这个家就乱套了。 她只能在旁边安慰着：“都别自责了，现在不是还没出结果吗？还在手术就说明还有希望，把一切交给医生吧。” 正好在这个时候，乔妙也赶过来了。 “爸没事吧？医生怎么说？” 她脚步很急地跑着。 李芳兰见状魂都快吓掉了：“你慢点，慢点……孙文忠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块儿？” “他忙着去跑房子抵押的事情去了。” 乔妙要给柳若云还债，只能抵押房子和铺面，但是她现在大着肚子，家里人肯定不放心她去跑这些事情。 也就只能交给孙文忠了。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家里这么多人，可是偏偏事情挤在了一块儿，乔妙怀着大肚子，乔安少和柳若云的生意出现了状况。 乔老汉的病倒愣是没有人发现端倪。 7017k 第183章：爷爷做了不是人的事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正在这个时候，医生从手术室内出来了。 乔家人全都围了上去。 “医生，我爸现在的情况如何了？”乔安杰紧张地问。 “病人这是突发性脑梗。”医生摘下了口罩说道：“而且面积很大，我们已经给他静脉输入了阿替普酶，暂时稳定住了。 但是溶栓和取栓手术我们这儿的技术达不到，你们赶紧办理住院往上级医院，希望你们快一点，晚一分钟都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 乔妙听到这句话，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连脚都软了下去。 “肚……肚子……”她感受到了一阵收缩，紧接着便是一阵难忍的疼痛。 站在她旁边的李芳兰赶紧接住她：“四丫头，你……你没事吧？” “妈……” 乔妙反手抓住李芳兰的手臂，指甲都快嵌进李芳兰的肉里面去了。 “我……我觉得我快要生了。” “这……这可怎么办呀？”李芳兰慌得没有了主意。 “我给孙文忠打电话。”乔安少马上道。 “那个……”站在一旁的医生有些不知所措。 “这边这个病人你们打算怎么办？是转院，还是……”医生有些尴尬地问。 “哦，我们转院。”柳若云马上答道。 随即吩咐了两句：“安杰，小三儿，你送四丫头去产房，我和医生去办手续。” 乔思思左右看了一会儿，选择跟在了妈妈身后。 她看着妈妈签了一大堆的字，然后看见医生用一个担架将爷爷抬上了担架。 刚才兵荒马乱的，柳若云都没有注意到乔思思，到了120的车上，她一回头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问乔思思。 “妈妈……”乔思思有些难过地喊了一声。 “爷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爷爷要去京城。”柳若云回答了她，又道：“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别胡闹了，快下车，明天还要上学呢。” “妈妈，我现在下车了，以后是不是都看不到爷爷了？”乔思思的眼泪绷不住，就在眼眶里打转。 “胡说八道！”柳若云把女儿抱在自己的怀里。 “爷爷又不是不会好了。” “只是脑血栓而已，刚刚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做了手术就会好，京城的医生可厉害了，只要到了京城，爷爷的病就会好的。” 柳若云抱着乔思思，一边心里还在盘算着。 刚才实在是太混乱了，乔妙需得要男人才能扶得动，李芳兰又没了主意，自己忙着签字办手续。 都忘了，这到了京城，她一个做媳妇的照顾公公，总归是不方便的。 等孙文忠到了，得把乔安杰喊到京城来才行，把李芳兰留在黄桷市照顾乔妙月子。 正在这个时候，躺在救护车上的乔老汉忽然慢悠悠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场景，还有儿媳妇和孙女。 “这……这是哪儿啊？”他虚弱地问。 “爸！” 柳若云一听到乔老汉的声音，马上凑过去看他。 “爸，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乔老汉偏过头，看了柳若云半晌，才反映过来：“哦，是老二媳妇啊，老二媳妇，我这是在哪儿啊？” “爸，你这是在救护车上呢，咱们正要上京城给你治病呢。 爸，你说你，身体哪儿不舒服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上京城啊……” 乔老汉自动忽略了柳若云的后面一句话，只问：“上京城应该要花很多钱吧？” “爸！”柳若云责备地喊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操心钱的事了，都交给我，你只管看病就行了。” “不管咋行呢？”乔老汉道。 “老二家的，你不用在我跟前逞强，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手上也没钱了吧？” “爸，我们……” 柳若云还想说什么，却被乔老汉打断了。 “你不用说了。 老二家的，你们日子过得好不好，瞒不过当爹妈的眼睛，你看看你自个儿，这段时间，人都快瘦脱相了。 你听我一句劝，我这把老骨头本来就没几天活头了，治了也是白治，倒不如把我拉回大安村吧。 人死了，总是要归根的。” “爸！”柳若云喊了一声，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你这是说啥呢，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人没了也就没了。” “你看你，哭啥哭。”乔老汉看着柳若云这样子，倒免不了动容。 “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死了算了。” “爸，你说啥呢？我怎么会这么想？” 乔老汉干笑了两声：“这有啥的？我做了那事儿，你就是恨我死也是该的，我是乔老头有福气，遇到了大量的儿媳妇叻。” “爷爷！”正在此时，乔思思凑到了乔老汉的身边。 “思思啊，你啥时候来的？”乔老汉看着自己的孙女，眼中便流露出一抹慈爱之色。 “我一直都在啊，爷爷。” “爷爷，你别想这么多，踏踏实实治病就好了，等好了，我们又回去看电视。” 乔老汉听着自家孙女宽慰自己的话，却忍不住悲从中来。 “我们家思思……真好。” 谁说养孙女不好了？自己病倒在床上，还是孙女守在了自己身边。 他想起当年做的那件荒唐事，心肝都揪在了一块儿。 “思思，是爷爷对不起你……” 乔老汉忍不住摸了摸孙女漂亮的小脸蛋。 他的孙女啊，又漂亮又能干又有孝心，他当年要是真埋了，现在只不定该多后悔。 一想到这儿，他就越愧疚。 这些年，乔思思越懂事，乔老汉心里的歉意更重一分。 “思思，爷爷做了不是人的事啊。 爷爷当年也是听了那些人的胡话，是鬼迷了心窍，爷爷要是死了，你别怪爷爷，成不成？” 乔思思却是一脸茫然：“什么事啊？” 一旁的柳若云见状，连忙阻止道：“爸，这个时候，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什么？” 自打乔思思长大了以后，家里人没有一人给她说过她刚刚出生的事。 一是怕她记恨爷爷，闹得不好看，二是柳若云也不想让乔思思在仇恨中长大。 然而此刻，乔老汉却很固执。 “老二媳妇，你就让我说吧，我也不知道活不活得成了，这件事在我心里憋了十几年了，难道以后带到棺材里去。 要是不说，等死了，思思给我披麻戴孝跪灵堂，我也不安心啊……” 7017k 第184章：是亲情战胜了愚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救护车开到了京城，医生早就已经通知了京城这边的医院，连夜将乔老汉推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外，乔思思坐在了走廊上，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柳若云坐在她旁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你在想什么？”柳若云问。 “我在想，我到底希不希望爷爷好。” 柳若云笑出了声：“那现在呢？想好了吗？” 乔思思点了点头：“我还是希望爷爷痊愈。” 柳若云很满意女儿最后选择了善良。 她跟女儿说：“其实说实话，我也怨恨过你爷爷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后面我想明白了，这不是你爷爷的错，是那个时代的错。 那个时候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想要儿子，而你爷爷，只不过是这种思想的受害者而已。 可是思思，最后，是亲情战胜了愚昧。 后面这许多年，我看着你爷爷越来越喜欢你，看着你爷爷为了你改变扎根在心里几十年的想法。 他不仅没再嫌弃过你，他变着法儿地想讨好你，想弥补你，这更加能说明，他有多爱你。“ “可是妈妈，万一当年爷爷真的把我埋了怎么办？就没有我了。” 乔思思说着让自己耿耿于怀的心结。 柳若云却道：“思思，没有万一的。 我当年也怕，但是现在想想，你爷爷是做不出来那种事的。 善良的人会始终善良，就像是你，心里做了无数遍斗争，最后还是希望爷爷健康。” 妈妈的话有点复杂，乔思思有点听不明白。 柳若云也没逼着她现在就想通，而是摸着她的小脑袋告诉她，“你现在慢慢想一会儿吧，我去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说完，她就起身去打电话去了。 乔思思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就问妞妞【妞妞，你哪里有治我爷爷这种病的药没有？】 这个年头，医疗技术并不发达，像是乔老汉这样的大面积脑梗，还是有很高的致死率的。 【有，但是很贵，要两千积分一颗，三颗才能痊愈，你兑换了积分可就用光了。】 【关系的，用光了就用光了吧。】 乔思思做这个决定只用了一秒钟。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应该很讨厌你爷爷才是吗？而且，你最近不是很珍惜自己的积分吗？】 作为一个高级的人工智能，妞妞能了解人世间绝大部分的情感，亲情、爱情、友情…… 并且她已经足够完善，自己都能衍生出一小部分情感。 可是她还是对乔思思的这种行为感到不理解。 按理说，这种仇恨，应该不共戴天才是啊。 妞妞很希望从乔思思这里得到答案。 然而乔思思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一想到爷爷要是不在了，我就会很难过。” ** 另一头，林凡从学校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写着大写的不爽快。 他妈妈见儿子回来，高兴地上前去接过他的书包，给他端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晚饭。 “儿子，你看这是什么？龙虾奶油意面，你最喜欢吃的。” 林凡看着桌子上摆盘精致的意大利面，如果是换成以前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地大口吃起来。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恶心。 他用力一扫，将那盘意面扫在了地上。 盘子砸下，当时四分五裂。 这忽然起来的举动，把他妈妈吓了一跳：“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抽什么疯？” 林凡仰着头看着他妈顾钧卿：“我问你，你们欠了乔家的钱，为什么不还？” “啊？” 顾钧卿被儿子忽然砸过来的问题弄得当场愣了一下。 “你这孩子，大人的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啊？我们老师都说了，做人诚信最重要，你们这么不讲诚信的作为，让我觉得很丢脸。” 顾钧卿：…… 这小屁孩，还知道诚信了。 她有些宠溺地戳了戳儿子的脑袋：“你懂什么呀？懂。” “这不是我们不还，是现在这个生意场上就是这样，我们欠着别人的钱，别人欠着我们钱。 我们欠乔思服装公司一两百万万，别人欠我们的可能是五六百万。 我们如果还给了他们，那我们的资金谁来保证？” “但是我们家现在的生活不是过得很好吗？比乔思思家现在过得好多了。” “这点吃的算什么？咱们家欠乔家的可是上百万，你爸爸都想好了，等世峰的那笔款子结下来了，就给乔家打款。” “我不管，你现在就结，现在就结！” 林凡今天格外地执着。 顾钧卿的耐心也用完了：“你这孩子，怎么还说不通呢，我和你爸这么做自有我们的道理。 你个小孩子，别掺和。” 林凡：“你看人家乔思思的妈妈，人家为了自己的信誉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无条件回收假货。 你再看看你，就这么百来万，你一再拖又拖。 同样是做商人，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嘿，我说你这孩子……” “那欠债的公司多了，我为什么要和乔思思妈妈比，我为什么不和差的比？ 比我们欠的多的公司海了去了。 你让我跟好的比，你学习怎么不跟好的比？ 人家乔思思次次考试得第一名，你次次吊车尾，你怎么不说？” “那……我这……那是……” 林凡被掐住了命运的咽喉。 道理讲不通，他就开始犯起浑来了：“我不管！我不管！你把钱结了，你要是不结，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顾钧卿被他搅得头疼，她平时再惯这个儿子，现在也惯不下去了。 “你走去，走去！” “走就走！”林凡和他妈妈闹起了脾气，拎起书包就朝着外头去。 “喂，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顾钧卿最后一个“了”字没有说完，就听见了一声“咚”的关门声，把整个别墅都震了三震。 震得顾钧卿站在原地愣了好大一阵。 随即她缓过劲儿来：“呵，这是吓着谁了呢？” 她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就是个小孩子心性，她敢保证，不出十点钟，他保准回来。 只不过这一次，顾钧卿还真就失算了，林凡不光是十点没回来，他这一夜都没有回来。 7017k 第185章：儿媳妇，我来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林凡去哪儿了？ 他跑到程月那里去了。 程月虽然去找了她外婆，但是外婆跟着舅舅的，总不能在外婆那里住得太久，否则舅妈会说闲话的。 没办法，外婆给她租了个房子，时不时来看看她。 好在，从小父母离异，跟着妈妈颠沛流离，程月已经熟悉地掌握了生活技能，就算是一个人住也不成问题。 此时，程月给林凡做了一碗面，看着他埋头吃得“吭哧”“吭哧”的。 “你怎么和你妈妈吵起来了？”程月问。 “为了乔思思呗。” 林凡吃了最后一口面：“反正我是想好了，如果这次我妈妈不把乔思思家里的钱补上，我就不回去了。 我像你这样，一个人在外头住。” “你还真是对乔思思挺上心的哈。”程月有些愣愣地道。 “那当然，她以后是要进我家户口本的。”林凡说得可认真了。 但是程月却笑了一声：“林少爷，你可想好了？ 你看看这出租屋，到处都是蟑螂老鼠，又阴又潮，比起你那个大别墅可差远了。” 林凡左右看了看，嘶……真看见一只蜘蛛正在窗户外头爬。 “而且，你的衣服自己会洗吗？饭会自己做吗？咯，这个碗，你自己洗吧。” 程月指着他面前已经空了的碗。 林凡抬起头：“啊？” “我可是客人呢，有让客人洗碗的吗？” 程月听着他这个话，哭笑不得，只能摇了摇头，把碗端过去，默默洗了。 就这个样子，还说什么离家出走？ 可笑。 好在，林凡并没有来得及出走多长时间，第二天他父母就妥协了。 他是家中的独子，偌大的产业只能他一个人继承？ 那就是命根子啊！ 那能出事吗？ 必须不能啊！ 第二天林凡正准备去上学呢，林爸林妈就等在学校门口。 顾钧卿一把上前把林凡抱在怀中，喊着：“儿子啊……” 这动静，路过的同学都以为林凡快要不活了。 林爸戳着他的脑子：“小兔崽子，你现在是翅膀硬了，都学会离家出走了，你。” 林凡神色冷漠，把他妈妈一推：“乔家的钱，你们到底还不还了？” 顾钧卿：“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想着胳膊肘往外拐呢？” 林凡：“你们不还，我就不回去。” 他说完，转身就往教室走：“哦，你们记得给我收点衣服、棉被，我今天晚上就住桥洞底下了。” 这有恃无恐的样子，看得两口子牙齿都痒了。 “你信不信我揍你。”林爸道。 “揍吧，揍了我也离家出走，除非你把我关家里，不让我出门了。” “你……” 林爸的手扬了起来。 林凡动也不动，两只手插兜，仰头看着他爸。 “行了，还！” 顾钧卿见状，赶紧站在了父子两人中间，拦住了林爸要落下去的手。 “我们还，行了吧？”顾钧卿转头看着林凡。 “喂，你……”林爸没想到自己媳妇儿竟然这么快就反水了，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怎么？我不拦着，你还真动手打啊？”顾钧卿反问他。 随即她让开一个位置：“来啊，你打啊，动手啊……” 林爸的手往半空中抬了抬，随即又落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明知道我是吓唬他的嘛，你干什么拆我台啊？” 顾钧卿：“关键你能吓唬到吗？你没看这小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吗？你不如他的意，他是不会罢休的。” 说罢，她又对林凡道：“你放心好了，乔家的钱，我明天就还。” 这下林凡总算称心了，粲然一笑：“你们早这样就好了嘛，搞得我像是多不孝顺一样。” 说完，他转过头，蹦跶蹦跶地往教室去。 “妈，我今天晚上还吃龙虾意面嗷。” 谁要睡那个什么桥洞？ 他好怀念自己的席梦思大床的说。 林家两口子是彻底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回去的路上，还不忘互相埋怨。 林爸说：“都是你惯的，你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顾钧卿：“我惯的？呵呵，你们林家的宝贝孙子，我倒是想管教他，你那个妈能让吗？” ** 另一头。 京城的医院里头，乔老汉的病情终于得到了好转。 连医生都没想到，做完手术的乔老汉的恢复情况会有这么好，他们说，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在京城读书的柱子得到消息后，赶紧赶到了医院，担起了照看爷爷的重任，也弥补了乔安杰还没赶来的这段时间的空白。 爷爷的病情稳定了下来，乔思思忽然想起古阿姨也在京城。 和古阿姨信件往来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想着自己这趟来都来了，还不如约古阿姨见一面。 这些年，古阿姨可是给自己寄了不少的东西，零食、衣服、书本、玩具、学习用品…… 她回寄的东西一直没什么价值，这次见面她想好好回报回报古阿姨。 但是现在妈妈的公司出现了状况，爷爷看病也需要钱。 好死不死，积分商城的积分都用来给爷爷治病了，只剩下323分。 乔思思在商城里逛了好久，终于找一个价钱合适的商品。 是一套护肤品，介绍说，抗老防衰的效力一等，是后代最先进最高端的护肤品，刚好300积分。 这个兑换了，可就只剩23积分了。 但是想着古阿姨这些年对自己这么照顾，乔思思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兑换了。 随即，她用医院的电话拨通了古阿姨的号码。 “古阿姨，我到京城了，想见见你，你有时间吗？” “啊？你到京城了？来干什么呀？和谁一块儿啊？现在住在哪儿啊？”对面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来。 “我爷爷生病了，我是随着救护车来的，我现在在医院呢。”乔思思毕竟是小孩儿，并不懂成人的人情世故，说话也直来直往。 对方却惊了一下：“啊？你爷爷住院了？哪个医院？哪个科？” “第三医院，神经内科。” “好的，你等一下啊，我马上就到。” 对方说完这句话，“啪”地一下就把电话挂了，乔思思再说什么，电话那头就只剩一阵忙音了。 不出一个小时，古阿姨急匆匆地冲到了医院。 “儿媳妇……” 她见到乔思思，一把将她抱在的怀中。 乔思思：“额……” 她整张脸都被摁在了古阿姨的胸脯之中，好容易挣开，一转眼，就看见古阿姨身后一个满脸尴尬的少年。 7017k 第186章：初相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额…… 要说社交牛逼症，还得看古阿姨。 这个时候，柳若云刚好从病房里出来：“思思，你在和谁说……” 柳若云后面一个“话”字没说出来，古尘心拉住柳若云的手就喊了一声：“亲家母。” 柳若云：“哈？” “你是……” “哦，我们没见过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古尘心，你女儿未来的婆婆。” 柳若云：…… 她就说呢。 除了古小姐一口一个儿媳妇，还能有谁呢？ 虽然说他们一家人受了古小姐很多照顾，但是一些话柳若云还是不得不说的。 隔了那么多年，她家那个儿子发展成什么样子了都不知道，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这事可不能马虎。 “那个……古小姐，关于我们思思……” 可是柳若云的话话还没说完，就见古尘心已经皱起了眉毛。 “你是不是姓柳？”她问道。 柳若云怔了一下：“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北城公馆的柳家？” 柳若云笑了一下：“古小姐您真的是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住得上那些地方？ 我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只是刚好和他们一个姓而已。” “可是……我觉得你好眼熟啊。” “是吗？” 连柳若云都忍不住期待起什么了：“可是我们以前从来都没有见面吧？“ “哎呀！” 古尘心摇了摇头，是我记错了，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现在还好好地在北城公馆。 “那什么……”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听说你父亲住院了？需要帮助嘛，有一家私人医院的院长和我挺熟的。 医生和设备绝对不会比这里差，你们可以转院到那里疗养，条件会好很多。” “不用了，我父亲……” “嘘……等等，我打一个电话。” 古尘心是那个风风火火的性格，做了一个噤声拿起手机就去过道这边了。 不大一会儿，她打完了电话回来。 “那头院长答应了，待会儿会有医护来接你的父亲，单人病房，专人陪护，你和思思也有休息间。” 她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格。 柳若云和乔思思都愣住了，乔思思手里还抱着一套护肤品，现在都觉得有些送不出手了。 “古小姐，你这……这是……” 柳若云的话堵在嘴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好了。” “嗨，说什么谢不谢的，思思是我未来的儿媳妇，我帮她，就是帮我自己啊。” “额……” 乔思思和柳若云两人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 “妈……” 角落里的少年有些不爽快地蹙眉，“你能不能不说这个？你没看出来大家都很尴尬吗？” 古尘心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什么关系？我很喜欢思思啊，思思以后不能和我成为一家人我很难过的。” 两个人书信来往很多年了，古尘心都习惯了 她拉着乔思思的手：“思思，你以后会来给我当儿媳妇的吧？“ 乔思思：“那个……古阿姨。” 少年却没有等到乔思思说话，忽然冷笑了一声。 “你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干什么都只管自己，从来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我爸才会跟你离婚。” 少年的话很轻很淡，但是却让空气忽然胶着了下来，乔思思和柳若云原本就觉得尴尬，现在，就更是话都不敢说一句了。 少年有很好看的眉眼，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狭长、深邃，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但似乎总蒙着一层破碎之感。 “你不是让我尝试着和你相处吗？ 我尝试了。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他说完，转身就朝着医院外头走了出去。 乔思思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竟然跟着心疼了一下，明明是他在指责古阿姨，可看着他却是那么难过的样子。 额…… 乔思思忽然恍惚了一下。 她的共情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其实乔思思早就已经忘记了陆思北这一号人了，她认识他的时候，她才三岁。 说起来，她甚至连是怎么和古阿姨保持联系的都忘了，她就觉得，好像记忆，她一直有古阿姨这个朋友。 她之所以忽然的同情心泛滥是因为这个少年长得太好看了！ 程月和官艺都说何晟长得好看，放屁，那是她们没见过现在的陆思北。 虽然才十五岁，但是已是一身难以言状的矜贵气质，淡雅又疏冷，那精致和五官和狭长的眼，给人一种亦柔亦刚，亦正亦邪的矛盾之感。 是少年风流可入画，自成风骨难笔拓。 比电视里的那些明星加起来都好看。 乔思思都看呆了。 她甚至都没发现，古阿姨微微润红的眼眶。 柳若云张了张嘴，心里琢磨了又琢磨，还是问了出来：“古小姐，你和陆先生，你们……” 这个年头可是大事，足够街头巷尾的大爷大妈讨论半年的了。 所以柳若云问得极尽小心。 偏偏古尘心却扬起一个笑容，用着十分洒脱的语气说着：“你没听他说吗？离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柳若云还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被古阿姨打断：“没什么对不起的，离婚是我提出来的。 有些事情，离婚反而是好事。” 这种想法，搁在那个年代，还挺惊世骇俗的。 “你也别怪孩子，他现在正好是青春期，对他还说也挺难的。”柳若云宽慰道。 “没怪他。” 古阿姨长长松了一口气，笑道：“生儿子本来就没意思，不像你，生了思思这么好的女儿，又贴心又可爱。” 柳若云附和着笑：“呵呵，呵呵，不是啊，你们家儿子也好，这么……这么帅气……” 她是实在找不到表扬的话了。 然而转过头，她却悄悄附在自家女儿耳边小声道：“千万别听古阿姨的话，离她的儿子远点。” 虽然陆思北很可怜，虽然她也很同情，但是同情归同情，自己的女儿可不能赔进去了啊。 悄悄这小子的脾气，以后思思要真嫁进他们家，不知道得吃多少苦。 单亲家庭加问题少年，啧啧啧…… 还是何晟好，根正苗红，知根知底，积极向上的好青年。 7017k 第187章：你大伯出车祸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若云正在心里盘算的时候，手机响了。 柳若云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古尘心心意做得大，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这才一会儿，就有电话打来催她回公司了。 她跟乔思思交代了几句：“思思，我先走了，那边的医院会派救护车来接你爷爷的，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哦。” 说完，她踩着她的高跟鞋“哒”“哒”“哒”地就离开了。 “喂，古阿姨……” 乔思思往前追了两步，可是一转眼，人就已经不见了。 乔思思站在医院的走廊，颇有些失望。 她还想请古阿姨吃饭的说。 她手上还抱着给古阿姨准备的护肤品，都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古阿姨一直都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可是妈妈也忙生意，妈妈从来都不会一句话不跟自己说完就走的。 乔思思在走廊站了一会儿，一回头，看见妈妈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 只是妈妈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妈妈，你怎么了？”乔思思问。 “思思，你大伯……”柳若云说话的嗓子顿了顿：“刚刚你爸爸打电话来说，你大伯出车祸了。” “什么？” 乔思思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柳若云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柳若云和乔思思一同回过头去，就看见柱子站在那里，手里原本端着汤已经落在了地上。 “二……二婶……你……你说什么？我爸他……怎么了？” 柱子哥的眼眶已经红了，他情绪激动，喉咙滚动，连声音也忍不住颤抖。 “柱子，你别着急，人没有生命危险。 是你爸爸得到爷爷的消息，着急往城里赶，路上撞到了一辆民用车，司机跑路找不到了。 现在人大出血，黄桷市治不了，现在正往京城里来。”柳若云忙道。 “现在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到啊？” “现在……刚刚打电话已经走了，按照路程最多今天晚上就会到。“ 柳若云顿了一下，又道：“你先别急，这个时候了，急也没用，古小姐刚刚帮我们联系了私人病房。 待会儿他们会来接你爷爷，到时候顺便问一问能不能让你爸爸一块儿住院。 那个医院我也听说过，国外的上市公司，设备和技术都比我们这儿的更先进，那里做手术应该没问题。” 柱子听到这话，心里才稍稍地宽慰了些。 “谢谢你了，婶子。” “等我毕业以后挣到钱了，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嗨，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再说了，这事儿还真不是我能帮到忙的，我只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像那种层次的医院，相当于一些固定阶层的疗养院，是柳若云这种级别的根本触碰都触碰不到的。 柳若云也知道，他们家，又欠了古尘心一个大人情。 他们家欠古尘心的实在太多了，无以为报，思思除外。 到了晚上，乔安平被救护车送来了。 柳若云已经和接收乔老汉的私人医院商议好了，对方好像对古尘心挺尊重的，一说是古小姐的朋友，立马变成了恭恭敬敬的态度。 不仅让乔安平住院，还安排上了最好的病房。 一到了京城，马不停蹄地推进了抢救室抢救。 跟着乔安平一块儿到京城的，还有乔安杰、李芳兰、吴桂香。 “安杰，妈，你们怎么都来了？四丫头那里怎么办？”柳若云问。 “我们不来能行吗？你爸，你大哥，身边都要留人才行啊，你一个女人，柱子又是一个青头小伙子，到底不顶事。 四丫头有孙文忠呢，她婆婆也来了，还有小三儿也在，不成问题。” 李芳兰一边朝着媳妇儿走过来，一边紧张地问道：“你爸爸怎么样了？” 两口子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了，虽然平时拌拌嘴，吵吵闹闹，但是到底老来是伴，都很担心对方比自己先走一步。 柳若云拍了拍婆婆的手：“你就放心吧，都稳定下来了。 现在这医院环境这么好，好好安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李芳兰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吴桂香自打进了医院，眼睛就在那儿东瞟瞟、西看看，这地方看起来也太高档了，比老二家的别墅修得都漂亮。 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我说老二家的，这医院多少钱一晚啊？” 这个……柳若云还没有细问。 “应该几百吧。”柳若云随口说了一个数。 “啥？” 吴桂芳一听到这个数据，差点儿把下巴都惊掉了：“几……几百……” 这还没算手术费、药费这些杂七杂八的呢。 “那我……我们不住了，我们出院，现在就出院。” “嫂子，你说什么呢？这里这么好的条件怎么能不住呢？你知道多少人排队都住不上吗？” “条件好就住啊？那皇宫条件好，你住不住？”吴桂芳一句话就把柳若云噎得死死的。 柳若云：“大哥现在都被推进去了，你总不能现在把他拉出来吧？” 吴桂香：“我……” 她一时语塞住了，随即，忽然转念一想。 “再说，我求你把他安排在这里了吗？那普通的公立医院十来块钱一天不能住吗？ 我说老二家的，你干这事儿之前，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就算你让你大哥住，他有那么金贵的身子吗？ 还弄个单人间，和别人挤一挤，他又不会死。” 吴桂香说的话，简直能气死人。 柳若云帮她弄到了病房，她反而还发难上了。 此时李芳兰不乐意了，虽说做婆婆的应该一碗水端平。 但是自己儿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这儿媳妇就在门外吵吵嚷嚷说着这些话，搁哪个当妈的身上，都觉得膈应。 何况，刚刚一路来京城的路上，吴桂香就一直念叨着“这得花多少钱呐”“这得花多少钱呐”…… 那个时候李芳兰差点儿就要发难了，此时是再也忍不住了。 “老大媳妇，那里头躺着的可是你男人，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就没听到你关心过一句他的身体？ 开口闭口就是钱钱钱的，你钻钱眼子里面去了吗？” 7017k 第188章：我真想让你大哥离婚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吴桂香听到李芳兰这话，没有觉得羞愧，反而冷笑了一声。 “呵，妈，瞧你这话说的，这人在世上喘着气儿，哪一样不要钱？吃饭拉屎要钱，你孙子读书更要钱。 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你儿子在这儿住几天，他一辈子挣的钱搭进去都不够的。 我也想让他住好点呀，让他住皇宫我都没意见，关键他是那命吗？他配吗？” “好端端的非要往那车上撞，他要一撞撞死了也好，这半拉不活的，拖着我们活受罪。” 吴桂香最后一句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李芳兰差点儿一口气气晕过去。 儿子现在还在生死关头呢，儿媳妇就在病房外说起了这些话，哪个当妈的能忍。 柳若云见婆婆差点儿倒下去，赶忙去扶着，然后回过头看向吴桂香：“嫂子，钱的事你别操心，大哥看病的钱，我和安杰出了。” 柳若云这会儿也不喜欢这个大嫂了。 太冷血了些…… 本来大哥这件事她都已经打算好了自己家拿钱的，但是吴桂香一到了就开始吵吵嚷嚷，话里话外都跟自己不该管这事儿似的。 大家都是凡人，这种话，搁谁听了都不舒服吧。 以前她觉得嫂子就是话多了些，但是本性不坏。 但是她现在有点寒了心，要不是大哥人不错，再加上看着两个侄儿的份儿上，她才懒得管这事儿呢。 这下吴桂香高兴了：“那行，老二家的，就这么说定了哈。” 这一前一后，变脸就跟翻书似的。 她乐呵呵地就去看病房去了，现在才有心情看病房的陈设，有电视、有冰箱，甚至还有空调…… 这比大宾馆住的都舒服。 这贵一点的是不一样哈。 李芳兰站在病房外头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说，同样是儿媳妇，怎么差别这么大？” 柳若云扶着李芳兰站在门外，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却听老人家絮絮叨叨道：“都说大事见人心，以前，我觉得她也就是泼辣点、嘴欠点，现在家里乱成一锅粥了，我才知道，你大嫂这人呐，良心不好。 你大哥这辈子娶了她，没少挨骂受气，现在又遇到这事儿……” 李芳兰说起自己儿子现在生死未卜，又想掉泪。 柳若云在一旁安慰着：“妈，没事的，医生不是都说了吗？只是出血过多，没有生命危险。 这里的医生医术都这么好，一定会让大哥痊愈的。” 听着二儿媳妇的话，李芳兰的情绪稍稍缓和了过来。 “若云呐，你大哥这辈子，苦啊……” 半晌，李芳兰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要不是看着两个小的，我真想让你大哥把这媳妇休了。” 李芳兰从来不说好赖话的人，此刻说出了这样的话，可见是真的对大嫂这人忍到了极处了。 “对了，若云，你们公司不是也出问题了吗？你这又是你爸，又是你大哥的钱，你们……” “放心吧，妈，没事儿的，会有办法的。” 柳若云说出这句话显得有些苍白。 为什么偏偏是在公司最难的时候，所有的事都挤在了一块儿。 “你要是没钱，一定要给我们说，别死撑着，咱们一家人，就是卖房、卖地，总能挺过去的。” 柳若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们两个人说着话，倒是没注意到，屋内的吴桂香正立着耳朵朝这边听。 不大一会儿，柳若云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乔安少打来的。 “嫂子，林老板那边来还钱了。”乔安少开门见山地说。 “是吗？”柳若云握着电话的手忽然一紧。 虽然只有一两百万，但是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也已经很难得了。 可是…… “我上次去找他了，他态度很不好，还说什么需要时间，根本就不像是能还钱的样子啊。” “我也觉得意外。”乔安少也道。 “听说还去找过你，但是你不在，所以才来找我，说什么都要还钱，你别说，这林老板还挺讲信用哈。” 柳若云听着乔安少的话，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把两万块钱摔在自己身上的场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是冷笑两声：“呵呵，应该是吧。” 那头乔安少接着道：“嫂子，我公司也结了两笔货款，抵押了两栋商场出去，我老丈人还给我了两百万。 大概能把欠的钱补上了吧。” 这大约是这几天柳若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吧。 “小三儿，谢谢你了，真的谢谢你了。”柳若云道。 “嗨，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现在有钱了，厂子里都等着你开工呢。” “嗯，我就这两天就回来。” 柳若云正打着电话，忽然听到身后“咚”的一声。 她转过头，一个妇人正僵直站在原地，她手上拎着饭盒，大约是因为吓着了的缘故，失了手，饭菜落得满地都是。 柳若云回过头看向她，她也睁大了眼睛望着她，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 半晌那妇人才恢复了情绪：“阿……阿妹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若云：“哈？” 那妇人看起来雍容漂亮，脸上画着得体的妆容，说出来的话却如此没头没尾。 “你也是听说了爸生病，所以才回来看爸的是吗？”妇人颤抖着声音问。 柳若云：“这位大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妹妹，我们两个之前压根儿就没见过面。” “啊？” 妇人又是一阵错愕，随即，脸上的震惊才稍微缓了缓，算是回过神来了。 “那……那可能是我认错了，呵，呵呵……” 说完，她胡乱收起地上的东西，就往屋里去。 留着柳若云在她身后一脸懵逼。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病？ 不过这事儿也没在柳若云心里耽搁太久，她得忙着回去呢，现在家里的开销如此巨大，她得回去挣钱才是。 得挣很多很多的钱…… 这里有乔安杰和李芳兰，安排好医院的事宜，她就得带乔思思回黄桷市了。 吴桂香看见她走了，有些担忧地问：“弟妹，你这就走了，那……这个……” 柳若云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 语气有些淡淡道：“嫂子，你放心吧，住院费都交了。” 说起来，柳若云都有些不敢相信，她刚刚去交住院费的时候，院长听说她是古小姐的朋友，竟然还说什么都不肯收。 还是她死活塞给院长的呢。 这古小姐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能让这家医院的院长卖如此大的人情。 这实在有些超乎柳若云的意识之外。 7017k 第189章：好像对林凡过分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听到这话，吴桂香才放下心来：“那行，那行，那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啊。” 李芳兰在一旁看得太阳穴都突突的。 她忍不住发难：“老大媳妇儿，我叫你出去给老大买点苹果，你买的这是什么？怎么全是烂的？” “妈，坏的便宜，我捡的人家卖完的底货，这一大兜，才卖我两块钱呢。你把那坏的地方挖了，就都是好的了。” 吴桂香说着，还拿了一个苹果出来：“你看看，这儿，这儿，都能吃呢，这能剩好多肉呢，就吃剩下的，也比直接买好的划算啊。 李芳兰真的无语了，住院费柳若云都交了，就让她买点苹果，这都舍不得吗？ “老大他现在住院，他需要营养。” 吴桂香不心疼，她这个当妈的心疼啊。 “这咋不是营养了？”吴桂香反问。 “我们以前饭都吃不饱呢，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这苹果，现在有得吃不错了，有啥挑三拣四的？” 吴桂香说完还给李芳兰补了一句：“妈，我看你就是进城了，好日子过惯了，就过不得以前的日子了。” 一句话，梗得李芳兰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柳若云已经不想再参与进这场婆媳争斗了，拉着乔思思的手，快速地离开了。 回了厂子，柳若云惊讶地发现，公司的订单竟然一下子多出了好几倍。 “怎么会这么多？”她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曹姐在一边脸都笑烂了，“嗨呀，柳总，你不知道，你都上报纸了吗？” “报纸？什么报纸？” “就……就你烧假货那个。” “那个我知道啊，不是早登了吗？” “那个是国内的，还有国外的，别人都说我们国家是假货工厂，你这事儿一登上国际版，立刻爆炸了。 那现在国外公司找合作，都认准我们公司了。 你说说，这人不都是贱的吗？以前我们公司的产品虽说销量好吧，但是也没达到这种地步，现在看见紧俏了，这不，都抢起来了。 还生怕抢慢了呢。” 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原本还以为公司就要面临倒闭了，谁能想到，一跃竟然还成为了国际一线品牌呢？ 能做到这个程度的，整个华夏都是屈指可数。 “只是……” 柳若云有些担心：“这么多订单，工人们应该忙不过来吧？” “有啥忙不过来的？”曹姐笑道。 “柳总，你在这么难的时候都想办法帮我们把工资发上了，我们还能这时候撂挑子吗？ 你看他们，都自愿加班呢，我们不要工资。” 柳若云：“胡说，这个期间，凡事加班的，工资一律翻倍。” 这一句话一放出来，立马引起众人欢呼。 与此同时，乔思思也回到了学校里。 一回去就面对月考，是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月考。 同学们看见乔思思落下这么多天的学习，还以为她肯定会跟不上呢。 谁知道她在妞妞那里拿的，不光是是学习资料，还有视频呢。 本来这些资料都是附赠得有视频的，只是以前不方便拿给乔安杰的。 但是对于乔思思本人就完全没有问题了啊，她可以趁一个人的时候，妞妞直接投放出来给她看。 由于给爷爷看病和给古阿姨礼物，花了大笔的积分，这些资料，都算是妞妞送给她的赠品了。 不光是初一的知识，就连初二的知识都学了不少。 所以乔思思做得得心应手。 一场考试下来，就已经临近中午了。 乔思思照例去三班找程月。 爸爸在京城，妈妈在工厂忙工作，今天家里没有人，乔思思和程月商量着待会儿去随便吃点什么。 “去吃馄饨吧，我想吃馄饨。”乔思思提议着。 忽然之间，林凡又蹿了出来：“乔思思，你回来了？怎么样？你爷爷的病好些了吗？我爸爸的钱还了，你知道吗？” 一连串的关心砸过来，乔思思却格外不耐烦：“你又来？你一天烦不烦啊？” “不是，我来我就只是想说，我……” “林凡，你一天不看书，不学习吗？你很闲吗？”乔思思问。 “啊？”林凡怔了怔，显然是被乔思思这句话问蒙了。 “你的人生没有追求吗？你没有目标吗？你难道来学校就是为了浪费光阴的吗？你不觉得这样活一次，都是在浪费空气吗？” 一连串的话问过来，让林凡不知所措。 他好像……的确没有什么目标…… 或者换句话说，他认识乔思思以来，目标就成了乔思思…… 这些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林凡说，心高气傲的少年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一点点打击。 然而却听乔思思道：“你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也请不要影响到别人，好吗？ 你知不知你这样已经给我造成了困扰。” 林凡脸上的表情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可是等乔思思回来，他已经等了好多天了啊。 “让开！” 乔思思一声喝下，林凡下意识地就往旁边挪了两步。 乔思思背着书包就拉着程月的手走了过去。 “那个……”林凡叫住了她。 “什么？”乔思思十分不耐烦地回头。 “这个，给你。”林凡往她怀里塞了一个东西，就跑开了。 “什么呀？” 乔思思皱着眉看着手里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到了馄饨店，乔思思才将那盒子打开，拆开后，看着盒子里那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发卡，乔思思愣了。 林凡他…… 乔思思呆了一刻：“他为什么要给我送这个？” 此时馄饨上来了，程月把一瓶可乐放在乔思思面前，晃眼看到那枚发卡，忍不住感叹：“可真漂亮！” “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乔思思问。 “应该是生日礼物吧。” “你是说，他今天放学堵我，只是为了给我送生日礼物？” 乔思思这才恍然，忽然想起来，自己竟这样毫不留情面地把人训了一顿，多少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嗯，他前几天就问我了，问你喜欢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的品味很好，一般初中生的东西你可看不上。 这东西应该花了他不少钱吧。 他这几天一直在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应该就是等着把这个送给你吧。” “其实，林凡人不错的。”程月吃了口馄饨又道。 “你们家那个钱，都是他堵着他爸妈让他们还的，为此还离家出走了呢，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在我家沙发上窝了一夜……” 7017k 第190章：我可以做你女朋友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林凡也算是说到做到，之后果真没有再来找过乔思思了。 再次见面，是跨年的那天晚上了。 那是乔思思自打出生以来，他们家过得最冷清的一个跨年了。 爷爷还需要静养，没有出院，大伯那个腿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叔在安姐姐家，家里只剩乔思思和妈妈了。 妈妈公司在这两个月挣了很多很多的钱。 外贸打开了高端线，和一线品牌竞争，又重新开发了高端线，利润当然不可以同日而语。 当然，妈妈也更累。 大年三十都要加班，回来的时候都快是晚上十点多了。 柳若云也觉得对孩子愧疚，给她订了高级餐厅的牛排、甜点。 回来的时候还给乔思思带了礼物，是一条很漂亮的围巾，柳若云看见桌子上的餐点，竟然一动未动。 “你怎么不吃呢？”她问乔思思。 “我在等你啊。” 柳若云笑了笑，摸了女儿的小脑袋：“你等我干什么？妈妈在公司已经吃过了。” “吃的什么？” “方便面。" 乔思思：…… 柳若云却微微低头在她脸上“啪叽”一口：“人家国外的可不管过年不过年，这顿方便面吃得值。 你知道妈妈今天晚上挣了多少吗？” “多少呀？” “三百万！” “等妈妈有时间了，再带我们思思去国外，给你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好不好？” “可是……” 乔思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妈妈倒在了沙发上，仰头就睡着了。 她趴在妈妈身边，又舍不得叫醒妈妈。 她用细嫩的小手摸了摸妈妈的额头：“新年快乐哦，妈妈。” “我爱你，妈妈……” 正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乔思思赶紧去接：“喂，你好，我爸爸不在家，妈妈睡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打吧。” “乔思思……”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林凡的声音。 “林凡？“乔思思很吃惊。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电话。” “是程月给我的。” “你有什么事吗？”乔思思一回头看墙上的钟，都十一点了呢。 “你现在有时间吗？可不可以出来一趟？” “现在吗？太晚了吧。” “就一小会儿，我就在你家门前，你出来一会儿就好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切。 乔思思看着熟睡的妈妈，又看了看时间，犹豫了片刻：“好吧，就一小会儿哈，十分钟。” “嗯。” 乔思思走了出去，果然见林凡就站在别墅外。 “新年快乐啊。”林凡塞了一个盒子在她怀中。 “是什么呀？”乔思思打开看，竟然是一块手表，棕色的表带，方形的表盘，表扣精细，和世面上那些通俗的款式一点都不一样，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不能要。”乔思思震惊了片刻，就把手表塞了回去。 “为什么呀？”林凡问。 “哦，你是不是生气我不应该来找你？我没想打扰你，真的，我送完这个就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思思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再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了，上次那个发卡，我都没回礼给你。” “要什么回礼呀？你喜欢吗？” “喜欢。”乔思思点头。 少年绽开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竟比身后的烟花还要璀璨几分。 “你喜欢就好，我不要什么回礼，我就喜欢送你东西。 程月说，你眼光最好了，穿衣服也有品味，这些好东西只有戴在你身上才好看。” “谢谢啊。”乔思思由衷道。 “我是说，我爸爸妈妈的那个债。” “不用谢，这本来就是我爸妈该还的。” 林凡说完，脸色顿了顿：“那个……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哈，你快点回去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临走时，还冲着乔思思挥了挥手：“回去吧，快回去吧……” 他的身后是烟火绚烂，五颜六色的烟花升在半空中，照亮了半边天空，才与少年的笑容平分秋色。 乔思思心跳猛然一窒。 “那个，林凡……”她往前走了两步。 “什么？”林凡顿住了脚步。 “你真的……喜欢我？”她是那种直白的性子，不像其他十三四岁的少女，“喜欢”两个字羞于出口，脱口便红了半边脸颊。 林凡喜欢的就是她这份儿胆大、张扬、果断和利落。 可是一句话问出来，偏偏让他害了羞。 “嗨……” 他的眼睛四处乱瞟，鞋子在地上扒拉着，整个人扭扭捏捏。 “这……就……就……喜欢呐。” “什么？”乔思思皱起了眉，周围烟花声太大了，她着实没听清。 “乔思思，你是不是傻啊？我要是不喜欢，我大过年的来找你给你送礼物，你……你就非要问个明白干什么？ 你又不做我女朋友。” 乔思思：“谁说我不做你女朋友了？” “哈？” 一句话犹如过山车一样，林凡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你……你……你说什么？” “不过，也得等你考上大学再说，我可不喜欢和幼稚的小孩儿谈恋爱。” “嗨，那又什么难的，你就等着，我考上名校吧。” 小孩子年少轻狂，总以为伸手就能摘到天上的星星，轻而易举地就许下了久远的承诺。 乔思思看着他这个样子，也笑了。 “林凡！”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两个人回头看去，就看见林爸林妈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乔思思心里一惊，赶紧捂着脸往家跑去。 这边顾钧卿一把扯过自己儿子的手，扯得那叫一个紧，生怕儿子再跑了似的：“带你出来跨年，你瞎跑什么？” 林爸在一旁训斥着：“你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林凡不管爸妈怎么训，脸上都带着难以言状的笑。 乔思思和他约好考大学了。 嘿，嘿嘿…… 这笑容，直接把顾钧卿吓住了，赶紧去摸林凡的额头：“儿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乔思思送走了林凡，忽然突发奇想跑上了二楼。 头顶的天空在烟花之下如云蒸霞蔚，顾凡被他爸妈领着，渐行渐远。 她把那枚手表戴在手上，忍不住笑开了。 如果林凡这样的人这能考上好大学，也不一定就是个很差的对象哈。 7017k 第191章：我可不伺候那个残废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过了年后，爸爸和爷爷他们就该回来了。 算一算，乔思思都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爸爸了，其实还挺想爸爸的。 但是现在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了，不能一下子扑到爸爸怀里，多少还是有些疏离。 爸爸让大伯在城里再修养一些时间。 但是大伯死活不干，说要回村里，这开春了，地里的活都还没干呢。 到底是拗不过他，只能开车把大伯两口子送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李芳兰嘱咐儿子：“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腿都还没好利索呢，地里的活儿，你少干些。 现在本来就留下病根了，以后别刮风下雨就疼。” 大伯的腿的确是有病根了，长短腿，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可是吴桂香听到这话，可是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妈，你偏心儿子也是有数的哈，那地里面那么多活，他不做，难道我一个人做啊？ 我不得累死啊？” 说完又不阴不阳地来了句：“你们两口子倒是知道躲在城里享清福，你丢这么一个残废来我照顾，你们倒是会打如意算盘。” 李芳兰听见这话，一时间气就往脑门上涌：“你这是说啥呢？那是我不帮你吗？你爸现在这个样子，我去帮你了，谁来照顾你爸呀？” “那我不管。” 吴桂香把脖子一梗：“你儿子他这次生病已经多长时间没干活了，虽说住院费是老二家给的，但是那大城市日常开销也不少啊。 现在还不让下地，你就让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呗。” “你……你……你……” 李芳兰气得话都都不利索了。 “行了，行了……” 乔安杰出来打圆场：“这钱，我出了就是。” 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大嫂，但是现在大哥病着呢，家里面吵吵闹闹，他跟着着急，对病可不好。 “嫂子，你只管照顾好大哥就行，地里的事你也不用管，一个月三百，我按月给你们寄回去。” 乔安杰没提柳若云的钱，这三百是自己的工资，平时柳若云不太管他工资的。 “那不行的。”乔安平忙道。 “你们公司不也遇到困难了吗？这钱给了我们，你……” 乔安平的话还没说完，吴桂香一爪子就掐在了乔安平的腰上，疼得他“哇啦”“哇啦”叫了出来。 后面的话也吞了回去。 趁着周末，乔安杰就把大哥一家送回去了。 李芳兰不放心，到底还是跟着回了一趟村，柳若云在忙公司的事，家里没有人，乔思思也跟着爸爸一块儿回去了。 刚好一个车，五个人。 以前大安村的人不喜欢乔家，现在听说乔家出事了，又一个个前来探望了。 以前那些不和乔家人走动的都来了。 只不过这字里行间都是试探的意味儿。 “听说，你们那个服装公司不行了？”他们问乔安杰。 “哎哟，你爸那病，是不是因为这事儿闹得呀？” 乔安杰嘴巴笨，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呵呵”笑两声。 那些人可来劲儿了：“我就说嘛，这做生意啊，到底是来得快、去得快，爬的高、摔得疼。 还不如我们种地呢，种一分得一分，至少心里踏实。” “我还听说，你媳妇儿欠着账呢？” 乔安杰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倒是李芳兰在旁边补了一句：“你们放心，我儿媳妇就是那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就算是公司没了，人家还有别墅还有大房子，随便卖一套出去，也够你们种几辈子地了。 别在那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有那个时间，去把地翻几遍，比什么不强？” 这几句话怼的这些人好没意思了。 恰在这个时候，吴桂香的妈妈提溜着一桶子鸡蛋，一袋苹果和两截腊肉上门了。 虽然说李芳兰很不喜欢吴桂香，但是亲家母上门了，还是很给面子，连忙迎人家进来坐。 又给倒了两杯红糖水。 嘴上说着：“人来就是了，还拿东西干什么？” 可人家丈母娘往屋中间一坐：“我要不来行吗？” “我女儿在你们家吃了这么大的苦，我要不来看看，人都快被你们挫折没了。” “哈？” 李芳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只听亲家母于淑敏句句数落道：“我女儿嫁进你们家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你们老大人也残废了，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吧。” “说法……这还要啥说法？“李芳兰道。 “天灾人祸的事情，谁也不想啊，再说，你女儿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我们哪个对不起她了，你问问。 尤其是我家老大，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一下。” 这个家里，谁敢动她吴桂香啊？ “那我不管。”于淑敏昂着头道：“你们自己儿子残废了，可别把气撒我女儿身上，不然，你看看我吴家有人没人。” 李芳兰：？？？ 她是谁？她在哪儿？ 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吴桂香身上。 想也不用想，这是自己的好儿媳打电话回去告状了呗。 此时乔思思正在村里四处转悠，她去看了妈妈投资修建的学校。 学校的修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刚好，乔思思才看见了村长挨家挨户地做动员。 村长站在村民门前好说歹说：“让孩子接受教育是好事，再说这还是不要钱的呢，这好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 “呵！” 那屋里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这机会，谁想要谁要，反正我们不稀罕。 让她去读书了，这地里的活儿你帮我干呐？ 她一个女娃，读了书又能怎么样？是能当大官呐还是能做皇帝呐？把心读野了收都收不回来。 我说你们一天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拿着钱找不到用处了，建个不能吃不能喝的学校，要真有钱花不完，你们倒是把村里的路修修啊。” “可是，读书可以……” 然而村长的话还没说完，那妇人已经“嘣”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后面的话，也随着那道门一块被关上了。 村长摇了摇头，回过头，就看见了乔思思，他冲着乔思思无奈苦笑了一下。 乔思思因为天气太冷，双手插在兜里，也对着他回以一笑。 “我知道你，柳总的女儿，你是回来看我们学校的进展的吗？”村长开口问道。 7017k 第192章：老子今天要杀人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摇了摇头：“不是，我是送我大伯回来的。” 那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大学生，刚刚毕业的时候意气风发，励志要改善农村，现在却是满脸的无奈。 他和乔思思一块儿往回走的时候一边跟她说：“现在村民们的思想还是太愚昧了，想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思想是根本就改变不了的呢？”乔思思问。 “我知道。”村长点了点头。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乔思思的意料之外。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这么坚持？”乔思思不懂。 “你妈妈也知道，村里人愚昧，那她为什么要投资建学校呢？”村长反而问了一句话。 “因为我们都知道，一个村、一个国，都不只是一代，还有下一代、下下一代，如果我现在不做，那他们的下一代依旧愚昧。 孩子无罪啊。 就像刚刚那一家人，女儿才十三四岁，刚刚上初中的年纪，却想着让她去嫁人。 难以想象，如果那个女孩儿嫁了人，将来生下孩子，又会怎么去教育。” 十三岁啊…… 乔思思惊讶地发现，居然和自己差不多大。 她在教室里接受知识的时候，而她的同龄人却已经面临结婚生子了。 “我能让一个孩子去读书，就能改变一个孩子的思想，世世代代，这样的事情总是会有意义的吧？” 村长竟然把这样的问题抛给一个小孩子。 乔思思冲着他笑了笑：“那当然，超有意义的。” 乔思思回到家里的时候，忽然看见奶奶。 她走上前去打招呼。 却被奶奶一把拉了过去，顺便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 乔思思睁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奶奶，却听到旁边一道声音。 “我问你，你们家的钱都是在你手上的吧？” “在的呢。” 乔思思一耳朵就听出来了，这是大伯母的声音。 她顺着奶奶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大伯母正和一个老太太说着什么，那老太太六七十岁的模样，长得和大伯母几分相像。 不用说，定是大伯母的妈了于淑敏了。 “在就好。” 于淑敏松了口气。 吴桂香却不明白了：“妈，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傻啊，她家那儿子眼看着就残疾了，难不成你还真要伺候他一辈子啊？” “那我不伺候他，我能干啥？” “我可听说，现在离婚可都是家产平分的。”于淑敏眼睛转了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想想看，现在乔安平手上少说也有几十亩地吧，他家没人种，但是咱们家，你兄弟姐妹多啊。 你离了婚，你兄弟几个还能不养着你？” “妈……” 吴桂香脸色一冷，算是听明白了：“你是看我现在日子差了，不能帮衬你了，想着我把我家的钱全拿回去垫给几个哥哥吧？” “胡说八道。”于淑敏的脸色一凝。 “我是你的亲妈，我能害了你？我问你，你们家那些地谁种？ 那瘸子现在能做什么？还得要你伺候他，你在他们家，不得活生生熬死啊？ 你回娘家不同啊，你上头五个哥哥呢，还怕活儿没人干？而且有妈在，谁能委屈你？还怕没你口饭吃？ 而且现在村里好多人讨不上媳妇，我听说二婚的都能收好几千彩礼呢。 你也才三十多岁，总不能一直这么熬着吧。” 吴桂香的嘴巴嘟噜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才憋出一句：“那……那两个孩子呢？” “就是为着孩子考虑呢，柱子和豆子两个都大了，有个残废的爹就是个拖累，以后找媳妇都不好找。 你趁早离了，对他们也是为他们考虑。” “我……我……可是我觉得安平人挺好的，我觉得就这么走了挺对不住他的，再说了，他还有兄弟姐妹呢。 他弟弟说了，每个月给我三百呢。” “嗨呀，你嫁给他，熬人干似的，过了一天好日子吗？你咋还舍不得上了？ 那兄弟姐妹的帮衬是一时的，你还记挂着人家养你一辈子呢？这可能吗？ 再说，村里面都说了，他弟弟那公司也快不成了，自己都快撑不住了，还能有多少给你的？” 吴桂香低下了头，沉默着不再说了。 李芳兰受不了了，转身过去找了一把镰刀，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屋。 屋里，乔安杰和乔安平看见了李芳兰都吓了一跳。 “妈，你……你这是干啥呢？” 乔安平问道。 “老二，你现在打电话，把三儿给我叫回来，还有你媳妇儿，还有你爸，统统给我叫回来。” “妈……你……你这是怎么了？ 爸那病，医生说得静养呢，现在叫回来，只怕是不……不合适吧？” “管不了了！” 李芳兰把菜刀“啪”地一声往桌子上一摔。 “老子今天要杀人了！” 乔安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自己妈发这么大的火呢。 乔安杰拿老娘没办法，还真打电话给乔安少，让他把柳若云和乔老汉带回村了。 等人到齐了，李芳兰就搬了一根凳子坐在院子中间开始等了。 等啊等，等到天都快黑了，吴桂香回来了。 她肩膀上还扛着一把锄头。 看见这么多人等在那儿，吴桂香扯着嘴皮子笑了笑：“妈，你在这儿干什么？” 一回头看见柳若云和乔老汉也在。 “弟妹，爸，你们怎么也回来了？” 吴桂香那无礼都能搅三分的性子，现在竟然能这么老实起来，不用说就知道没干什么好事。 李芳兰咳了一声，问：“咳咳……老大家的，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啊？我翻地去了啊。” “翻地？” 李芳兰笑了一声，随手捡起路边的一只拖鞋朝着吴桂香的脸上砸了过去。 “我看你是翻男人去了吧？” 吴桂香莫名其妙被一只鞋子砸在额头，火一下子蹿了起来。 “妈，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你不是想离婚吗？离就是了，但是可说好了，两个孙子你不能带走。” “离婚？” 乔安平听到自己妈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也怔了一下。 “妈，谁说要离婚啊？离啥婚啊？” 7017k 第193章：离就离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李芳兰手指着吴桂香：“你自己问问她。” “我怎么了我？” 吴桂香肩膀一挺：“我成天当牛做马，伺候这个家，我还成罪人了是吧？我翻地也翻出错了吗？” “你要真翻地就好了，你和你妈说的那些话，你以为我没听见。 男人前脚从病房里出来，你就想着改嫁了吧？” “你偷听我们说话？”吴桂香瞪大了眼睛。 “偷听了又怎么样吧？”李芳兰索性承认了下来。 “我要不偷听，你明儿把汉子找好了，把我们家的东西都倒腾到别人家去了，我才知道。” “我找了吗？” 吴桂香把手上的锄头往地上一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找了？你去看看，那地是不是我今天下午翻的？ 乔安平的腿坏了，干不了，你们几个都是大爷，回来了有一个人想着干吗？这地我不翻谁翻啊？ 我一个人累死累活我，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一口，倒全成了不是了。” 吴桂香大约也觉得委屈了，眼泪含在眼睛里打转。 “你就听着我妈叫我离婚，我答应了吗？我答应了吗？” 额…… 李芳兰的嘴巴张了张，忽然想起来，她一时被气昏了头，好像的确没听到吴桂香后面说了什么。 “你……你能不答应吗？” “呵。”吴桂香笑了一声。 “嫁进你们家这么多年，给你们家生了两个孙子，累死累活，把两个孩子供养大了，现在还要照顾一个瘸子。 结果在你心里头就是这么想我的。” “你们都是这么想我的吧？” 吴桂香的眼睛往院子里扫了一圈，乔安杰、乔安少、柳若云…… 大家忽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大嫂吴桂香不会做人，家里人多多少少对她都有点意见，但是她忽然这么气势汹汹地问，就让人莫名地觉得心虚。 吴桂香看着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两只手在宽松的裤腿上抓了抓。 “你们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你们没一个人看得上我的。 妈，你那两个媳妇多好啊，一个是大老板，又有文化，办事又漂亮，一个是富家小姐吃穿不愁。 相比起来，我算什么呀？我就是一个农村的大老粗。 可是你别忘了，我当初嫁到你们家，你们家是个什么样子。 后来娶老二家的还有两间房子呢，我有什么呀？ 可是我吴桂香过苦日子我从来都没怕过，该我干的活我从来都没抓懒过。 现在好了，你们家阔了，世面见多了，开始嫌弃起我来了是吧？” 吴桂香一句句埋怨道，心里越发觉得委屈。 “好啊，不是要离吗？” “离就离啊！” “这鸟气我还不受了呢，我怕啥啊？我一膀子的力气，我还能把我自己饿死了？ 你们这一家大爷，谁爱伺候谁伺候！” 吴桂香说完，转身朝着屋内走了进去，“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巨大的关门声，把院子中间坐的众人都震了一跳。 李芳兰做足了准备，等了一下午兴师问罪的，这莫名其妙还被数落了一顿。 “这……这算怎么回事啊？”李芳兰自己都云里雾里的。 乔安平也不明白：“妈，到底是怎么了呀？怎么好端端的说什么离婚呀？” 李芳兰今天气糊涂了，才想起这事儿还没给大儿子说呢。 “安平，这事儿真不怪妈，妈你是知道的，从来不管儿女的闲事儿，但是妈今天听得真真儿的。 你那丈母娘撺掇着她要离婚呢，还说把我们家的家产都带过去。” “妈……” 乔安平微微皱着眉：“你咋这么想呢？我那丈母娘，她是个啥人你不知道，就是一块香皂，她都想倒腾到她家去。 但是桂香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咋不是啊？我看她挺像的。” 乔安平无奈地笑了一声：“我和她生活了几十年了，我能不了解她吗？” “可是你看她……” 李芳兰顿了顿，把这段时间积攒的怨气都说了出来：“你看你住院这段时间，她一口一个瘸子地叫着。 她这么挫折你，我这当妈的看着心疼啊……” 李芳兰说着话，眼泪就包不住了。 本来家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再见到儿子被儿媳妇这么挑三拣四，她这个当妈的心疼啊。 “桂香哪里挫折我了？桂香对我好着呢。”乔安平道。 “她哪里好了？” “这还不好呢？她给我擦身子、给我端屎倒尿，你都不知道，她给我吃苹果呢。 把肉都给我吃了，我有时候瞧着，她一个人偷偷在窗户那里啃核呢。 我看着都不落忍，我劝她说，想吃的话就削一个吃吧，她还说呢，说那核咂巴咂巴还有甜味儿。 妈，你说她要真有二心，何必这样？” 关于这些李芳兰还真的不知道。 她只怪她舍不得钱，连个好苹果都不肯给自己儿子吃，她怎么忘记了，儿媳妇从来都没好好吃过一个苹果？ “她……她真是这样？” 李芳兰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我骗你干什么？”乔安平道。 “别的不说，妈，你就说我在医院躺几个月，身上可有一个褥疮？ 你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又要照顾爸，这些活不都是桂香在干着呢吗？ 是，桂香是不太会说话，也爱贪小便宜，但是她对这个家可是一心一意的。 家里的活，她做得比谁都多。 她说她去翻地了，我一点都不怀疑，桂香这人本来就勤快，那地里只要有活干，她是一天都舍不得歇的。 妈，你今天这话是真的说重了。” 听到儿子这话，李芳兰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愧疚的神色。 “我不是也是一时着急吗？” “嗯……我去跟她说说。”乔安平说道。 回头又看了看柳若云和乔安杰他们：“弟妹，你说，你们来这一趟也没怎么好好招待的，还叫你们见笑了。” 他还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说完，就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往屋里去了。 柳若云看着大哥这个背影，不知为何，一阵没来由的心酸。 大哥老实是真老实啊，但是麻绳专挑细处断，老实了一辈子，什么也没得到，偏偏还在这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 就在忽然地一瞬间，她开始理解大嫂了。 7017k 第194章：桂香啊，你走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此时，乔安平进屋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吴桂香正趴在桌子上，哭得眼睛通红。 听见开门声，她一回过头，看见了乔安平，她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眼睛。 “你还进来干什么？这都要离婚了，我告诉你，离婚了这房子也有我一半儿，今儿我睡这儿，你自己睡沙发。” 凭啥不要啊？ 想当初，老二家的进门，起房子她还出力了呢，那砖，那土坯，还是她一个个倒的呢。 “谁说要离婚了？”乔安平一拐一拐地坐在她身边。 “你妈说的。” “现在时兴自由恋爱，自由婚姻，咱不听她的。” “滚吧，你就，离就离呗，反正这日子我也过够了。” 乔安平听到吴桂香这话，心里也沉了一下，看着自家媳妇儿被太阳晒得黑红的脸，想着弟妹那一身不菲的衣裳，他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儿。 “桂香，这些年，真的是委屈你了。”他叹了口气道。 “其实我也就是想着，我要能像老二老三那么有本事就好了，让你也过两天轻省日子，让你住在城里穿金戴银的。 但是我没有文化，说话也说不出来几句。 我没法子啊，我就想着多种点地，一身的力气都用在地里了，但是这地里的收成太少了。 这么多年，好容易攒点钱，这一出事，又都出去了。” “谁说不是呢？” 吴桂香点点头。 这日子真不是人熬的。 “其实我也不是怪你。”吴桂香道。 “但是你妈她那么说我，也太过分了。 我知道，你们一家人打一开始都看不上我，我又不像老二家的，人家有文化，长得好，不像老三家的有钱。 我不知道我自己招人嫌吗？我也想说两句讨人喜欢的话啊，我……我没长那嘴啊。” 乔安平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有时候，他们说啥我听都听不懂。” 这忽如其来的认同感，让吴桂香笑了。 “安平，你说……这挣点钱咋就这么费劲？ 你妈就知道说我贪吃贪便宜，她以为我不想大大方方的吗？ 我要是像你三弟妹那样，家里趁钱，我比她还懂享受呢，谁愿意围着那锅碗瓢盆，计算着那三瓜两枣啊？ 你说，我有办法吗？ 家里吃喝拉撒要钱，两小孩上学要钱。 就这，我就从牙缝里挤出来那点钱，攒得跟什么似的，你这一出事啥都没了。 她就知道我咋呼。 可是我这心里难受啊，就憋在这儿。” 吴桂香指了指自己胸口：“跟要炸了似的，我要不说两句痛快的，我真要死，我……”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乔安平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你平时找我撒撒气，骂骂我，我心里都清楚，我就是说不出两句好听的，来哄哄你。 我这人也太笨了，我……我哪怕是像老二那样，多读两天书，能说点好听的也好啊。” 吴桂香埋在乔安平身上，彻底放声哭出来了。 “你妈说出事了，我只想着钱，没想着你，我咋不想着你呢？想着你也得有钱才行呐。 没钱那医院让住吗？没钱，咱们一家人回来吃啥、喝啥？那钱就是你的命啊，呜呜呜……“ “桂香啊……这辈子我欠你太多了，我还不完的。”乔安平叹了一声。 “这日子你不想过，你走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家里的钱你拿去吧，还有地。” 其实拢共也没多少钱，穷人家，连分家的时候，都是那么地心酸。 “跟着我这残废，你熬不出头的。”乔安平道。 “我倒希望你能遇到个有本事的，让你吃苹果吃一个整个的，吃好的。” 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好听的情话。 吴桂香却怔了怔：“那我……我走了，你咋办？” “总有办法的，这年头，饿不死人的，不是？” 吴桂香一巴掌拍在乔安平身上：“那我真成了那丧良心的了。” 她吸了一口气，连着鼻涕一块儿吸了回去：“干啥啊？走什么走？两个儿子都这么大了，我现在出去改嫁，别叫人把牙齿笑掉了。” “可你还呆这儿这么熬又熬不出头的。” 他就这么点本事，现在腿也折了，这后半辈子是肉眼可见的苦。 “受苦怕什么？我吴桂香这辈子啥都不会，就是会吃苦。 反正咱们两个人，我讨人嫌，你没本事，谁也别嫌弃谁，将来老了是个伴儿，吃糠咽菜也得有个人陪不是。” 乔安平听着她的这个话，忽然笑了一声。 一低头，就能瞧见媳妇儿头顶根根的白发。 “我可从来没嫌弃过你，有你，是我的福气。” 两个人冰释前嫌，对着灯，倒说了不少的体己话，他们都没什么大能耐，但是穷人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锅碗瓢盆、磕磕碰碰，谁都嫌弃谁，谁又离不开谁。 吵吵闹闹、将将就就，也是一辈子。 倒是生生能从那点贫瘠的生活体味出一点生活的甜来。 屋外，李芳兰正悄悄地趴在门外听着这些话。 乔老汉凑到她的旁边。 “还听呢？” 李芳兰猛地吓了一跳，一回头，看见乔老汉，拍了拍胸脯：“你吓死我了，你。” “嗨，行了，别听了。” 乔老汉把李芳兰扯开。 “人家两口子的事就让人家自己去解决，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那么多干啥？” “我……我这不是担心吗？” “担心啥呀担心，老大那么大的人了，孩子都成人了，他自己的事自己不知道，要你这个当妈的操心？” “我……” 李芳兰想说什么，却听乔老汉道：“老婆子，平时都是你说我，今儿我也得说道说道你了。” “我知道你，这几个子女中，老大过得最差，所以你心疼他，但是你想想，那桂香也是人啊。 老大还有你疼着，但是桂香她家那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家子吸血鬼，苦了累了连个疼的人都没有。 你也该知足了，几个孩子都孝顺，儿媳妇也都不错，你满村里去看看，谁家像我们家似的。” 李芳兰嘟噜嘟噜。 “你现在倒是想得通透了。” “可不是通透了吗？到那医院里头住一宿，什么都想不通了，我要一脚蹬过去了，就啥都没了。 是老天爷没收我，现在孙女也不嫌弃我，我觉得日子尽可以了。” 7017k 第195章：投资农业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李芳兰两口子回去歇着了。 这一夜，似乎格外地安静，吵吵闹闹过后，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一早，吴桂香依旧熬了一大锅粥，烙了玉米饼子，还切了她妈妈带过来的腊肉，抓了咸菜…… 不是什么贵菜，但也摆了满满登登一桌子。 李芳兰喝着粥心里直打鼓，本想说着道歉的话，倒是柳若云先开了口：“嫂子，你和大哥以后做什么，想过没有？” “还能干啥？种地呗，我们又不会别的。”吴桂香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 柳若云喝了一口粥又接着道：“同样是种地，但是也有很多种法。 我昨天晚上仔细想了一下，咱们大安村是砂质土地，土层深厚，又不容易积水，最适合种枇杷。 上次去京城，我晃眼看了一下，那些枇杷可是好几十一斤呢。 但是咱们这儿，哪家屋里没种几棵枇杷树？坏在了地上都没人要，换个地方可是宝贝呢。” “你想把我们这儿的枇杷卖到京城去？” 这里头，乔安少是做生意的，脑子最活，柳若云说了前面半截，他马上能猜到她后面半截的意思。 “不是说京城，而是整个北方，你看哈，现在大量的农民进城务工，土地空余了许多。 但是农村还有很多剩余劳动力，留在村里的这些老年人，谁还不懂种地？都是可以利用起来的资源。 若是承包下来，利用南北信息差，未必没有利润。” “老二家的，你让我们把我们这儿的枇杷卖到京城去？这人能要吗？人又不是傻子，那京城的人真能花大几十，买一斤枇杷？” 这些事情，是吴桂香想都没敢想的。 “为什么不能？能不能总要试一试嘛。” “我……我觉得还是不靠谱。”吴桂香没接触那个，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好。 “那……你说，这门买卖这么好，为什么没有人做？” “那是因为运输成本很高啊，枇杷小气，那么远的距离，有些走在半道上就坏了。” “那你知道还……” “但别人做不成，未必我就做不成了，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柳若云问道。 “干什么的？卖衣服的？” 柳若云：“我开超市的呀！” “我在北方有两家超市，这不是现场的运输链吗？你把你的水果走我的销售渠道，省了多少事。” 一语惊醒…… 算了吴桂香也没惊醒，她就关心一个问题。 “老二家的，你说得这么热闹，但是承包土地得要钱吧？买种子得要钱吧？请人得要钱吧？ 这些钱从哪里来的啊？“ “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都替你出了。”柳若云豪气干云。 这下吴桂香痛快了：“那好叻，这可是你说的哈。” 借了就不打算还了，挣了是自己的，赔了是柳若云的，这买卖，谁不干呐？ 她依旧是那占便宜没够的性子，李芳兰在旁边那都没眼看。 唉，算了，算了，这都由她去吧。 “可……”吴桂香不大一会儿回味过来：“老二家的，你公司现在也不景气，你还给我们钱，你咋办？” 高兴过头，她倒是为这弟妹担心起来了。 “你就放心吧，现在都缓过来了，这点钱不成问题的，我回公司，就让会计给你拨十万块钱过来。” 既然就这么说定了，柳若云当天还找了村长说了说这事儿。 村长当然高兴啊，这可是大力发展农村建设的好事啊。 再说了，柳若云先前还投资建学校呢，这样的良心企业家要办的事情，他这个当村长的怎么会不支持？ 并表示，会向政府申请特别拨款。 做完了这些，他们一家人才回去。 回程的路上，乔安杰有些意外地对媳妇道：“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能这么帮大哥大嫂。” “为什么没想到？”柳若云问。 “毕竟大嫂一直和你不对付，我以为你心里很烦她才是。” 乔安杰倒是说得没错。 “是挺烦她的。”柳若云想也没想地就承认了。 “要不是烦她，说不定有别的门路，我早就想着她了，我就是不喜欢和你大嫂这样的人打交道。” 她说的可都是实话，毕竟谁没有个七情六欲？ 这么一个嘴碎又爱斤斤计较的人在身边，只怕耳朵都要炸了。 “但是想了想，那毕竟是你大哥。” 柳若云话又转了个弯：“到底说一家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不喜欢你大嫂还有你两个侄子不是？ 小孩子没错。 再说了，她其实也没什么心眼，也比那些口蜜腹剑，背地里使坏的人好得多。” 乔安杰笑了起来。 “怎么说不愧是我媳妇儿呢，格局就是大。” 柳若云拍了拍他：“真是美的，你的。” 正在这个时候，柳若云的手机响起，接通后，她满脸的喜色。 “安杰，四丫头回来了。” “是么？”乔安杰也惊喜了一下。 四丫头自打生了孩子后，就被孙家接过去坐月子了，一去就是两三个月，他这个当哥哥的还是挺挂念的。 “那小侄子呢？”乔安杰问。 “当然也回来了，现在已经到家了，叫我们晚上去她那儿吃饭呢。” “是吗？好呀！” 自己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小侄子呢，一说起来，乔安杰的嘴角就咧开了。 好期待啊。 乔思思也趴在了车前座高兴地说：“我可以见到小弟弟了。” 乔安杰先开车回去拿着他一早给小侄子买的小金碗和金勺子，乔思思也给小弟弟准备了一对小镯子。 小孩子的什么东西都要小一号，看着是真可爱呀。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到了小姑家，就看见了孙文忠手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儿，孙文忠的妈妈出来招呼他们。 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刘珍平还以为自己儿子就要注定一辈子孤寡了呢，嘿时来运转，她老了老了还抱上大孙子了。 从前对乔妙那点怨气是一点没有了，整个月子鞍前马后的照顾着。 李芳兰打一进门，就看见女儿，见她生了孩子脸色都还不错，登时松了好大一口气。 这边柳若云见到孩子就忍不住，迫不及待地从孙文忠抱过孩子。 “比我们思思小时候还沉一些呢。”柳若云回过头对乔安杰道。 乔安少拿了一个红包塞在小侄子怀中。 “咯，老叔给你买糖糖的。” 7017k 第196章：安欣欣回国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小三儿，你要不要抱一抱？” 柳若云把怀中的孩子递了过去。 “我……吗？” 乔安少看着那白白胖胖的小糯米团子，心里痒痒的，但是他伸出两只手，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这……这玩意儿怎么抱啊？” 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偏偏李芳兰一个瞪眼过来：“还有脸笑？这像话吗？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孩子都不会抱。” “额……” 乔安少噎了一下：“这不是还没有经验吗？” “说的就是这个。” 现在乔妙也有了孩子了，乔安少的事儿成了李芳兰唯一的心病：“你妹妹都有孩子了，你这个当哥哥的打算晃悠到什么时候？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连你们姐妹四个都有了。 你呢？成天还二五不着调的样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早知道你这么个不成器……” “妈，妈，打住！”乔安少赶紧叫停。 这两年，他这话可是没少听啊，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那欣欣，不是还在读书吗？” “读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你哥哥也读书，不也没耽误吗？小三儿，妈不是怕别的，你说等妈老了，以后还能给你带得了孩子吗？” 正在这个时候，乔安少的手机响了。 正好，乔安少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接了起来。 “喂？” “嗯，好，好啊。” “在哪儿啊？” ………… 乔安少短暂地说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妈，那什么，我今天晚上还有个应酬，就先走了哈。” 说完，他就风风火火往门外去了。 “喂，小三儿，你给我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李芳兰在他身后喊着。 但是乔安少哪里能听她的？眼见着上了一亮黑色奔驰的后座，司机油门一踩，扬长而去了。 “这孩子，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猴儿似的。”李芳兰望着他的背影，骂骂咧咧念叨了一句。 刘珍平这会儿孙子抱在手上，倒是心态出乎意料地好了起来，还能劝一劝李芳兰。 “嗨呀，亲家，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咱们再怎么催也没用，等他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你瞧你家三儿子，长得一表人才的，又能干，当着大老板，不是大把的姑娘排着队要嫁？ 你啊，把心放肚子里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其实乔安少真没有骗李芳兰，他是真的有应酬。 他们服装公司的高端线不是刚刚才成立吗？上次他带着产品去了米国，想要打开那边的市场。 当时和一个经销商聊得挺好的，但是没有明确的答复。 现在人家来了国内，说是顺便考察考察他们公司。 他能不好好接待人家吗？ 当即让司机在机场接人，然后带着到公司转了几圈，介绍了公司的产品线，晚上又带着人去了大饭店，好酒好菜的伺候着。 现在乔安少的英文已经很好了，和这些人说话几乎是对答如流，压根儿不需要翻译。 当然，比他英文更好的是他的酒量，跑业务十余年，他察言观色、应酬往来自是得心应手。 几杯红酒下肚，他觉得有些醉了的时候，对方已然是尽兴了，想来，这笔业务应该十拿九稳了。 这是他们公司进入米国市场的第一步，虽然脑子已经醉了，但是心里是高兴的。 正在这个时候，乔安少的手机响起来。 “喂。”他接起了电话。 “乔安少。”电话那头是安欣欣的声音。 乔安少一愣：“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这个点，你不应该在上课吗？” “什么上课啊？我回国了。” “回国？现在？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我好去接你啊。”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现在说也不晚吧？怎么？难道是在和美女约会被我打扰了。” “胡说。”乔安少微微蹙眉。 “乔安少，我现在在机场等行礼，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出机场，你能来接我吗？”电话那头，安欣欣声音软软糯糯地撒着娇。 “现在？” 乔安少抬起了头，看着正在和助理侃侃而谈的费德楠先生。 他迟疑了三秒钟。 “好，如果你出了机场我还没有到，你等我一下。” “先生。” 乔安少挂断了电话，站起身来，对着对面的费德楠先生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 “非常抱歉，先生，我现在有十分紧急的事情需要离开一趟，我们合作上的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细则，让我的助理和你沟通，可以吗？” 对面的费德楠先生显然也是一愣。 片刻后，他摊了摊手问道：“有什么事情比我们现在的合作更重要吗？” 乔安少回答得很郑重：“是比合作更重要的事情。” 乔安少顿了一下，接着又道。 “这样吧，先生，在我们华夏，如果有谁在酒桌上犯了什么错，都会自罚三杯。 这样不管那个人犯了什么错，其他的同伴就都可以原谅他。 我知道米国没有这样的说法，但是为了表达我对先生的歉意，我自罚三杯。” 乔安少说完，就叫服务员拿来了三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 当着费德楠先生的面，将三个杯子斟满。 这一通操作，把费德楠都看呆了，他们那儿喝红酒就没人把杯子倒满的，这三杯红酒下去，一整瓶红酒就直接见底了。 就见乔安少端起了一整杯直接灌了下去。 如果刚才费德楠先生只是把眼珠子睁圆了，他现在连嘴巴都张开了，昂着头，看着乔安少喝酒，一动不动，是吓呆了。 一杯……两杯……三杯…… 三杯酒下肚，乔安少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还对着费德楠先生笑了一下。 “我先走了，先生。” 他说完，还没等费德楠先生反映过来，就已经离开了酒桌。 临走前，他还拍了拍助理的肩膀：“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把他陪好。” 说完，他就走了。 留下费德楠先生震惊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他转过头看着助理，嘴上就重复一句话：“crazy、crazy……” 助理解释着：“我们乔总酒喝得越多，就代表了他对费德楠先生的歉意越深。” 费德楠先生眨了眨眼睛：“真的？” “当然！” 7017k 第197章：今晚去你家呗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此时，安欣欣正打完电话和两个同行的女同学一起从机场内出来。 “家里又不是没有司机，干嘛一定要让男朋友来接啊？”其中一个女同学卢静问道。 “那不是一年多没见到他了，我想他了吗？”安欣欣笑嘻嘻道，满脸的花痴模样。 “咦……” 两个同学连牙齿都酸倒了。 “不过我们是真想看看，你那男朋友长什么样子，能让我们安大小姐如此神魂颠倒。”另一个女同学尤佳好奇道。 要知道，安欣欣整整出国六年，这六年，多少男同学对她前赴后继啊，她都十分认真地告诉别人，她有男朋友了。 “不过听说你男朋友家里很有钱，比你家还有钱吗？” “可不是家里有钱。”卢静反驳尤佳的话：“那是人家自己有钱，一分一毛都是人家自己赚的。” “那怎么可能？”尤佳咂舌。 “那他多少岁？” 安欣欣举起三个手指头：“三十。” “三十岁，能挣多少钱？能把生意做得比你们家的集团还大？”尤佳怎么就不相信呢。 这年头，能出国留学那家里绝对是非富即贵，安欣欣也算是留学圈子里头拔尖的那一拨人了。 如果一个男人，年仅三十，做的事业能与安欣欣父亲一辈子打拼下来的一样大，甚至更大。 那这个男人……他不是人。 “真的，我听凯文说的。”卢静在一旁帮安欣欣作证。 “乔安机械，你知道吗？” “那怎么还不知道呢？咱们国内的重工业龙头企业嘛。” “她男朋友开的。” “额……”尤佳噎了一下，随即“咕嘟”咽了一下口水：“那欣荣集团的确是比不了。” 谁能想到，赫赫有名的乔安机械，咱们国内首屈一指的核心技术公司，其老板，是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 三个人说着话，就已经出了机场。 刚好，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她们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半靠着奔驰车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安欣欣许久没见到自己男朋友了，久别重逢竟然还能有当初怦然心动的感觉。 “乔安少……” 安欣欣几步跑上去，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乔安少身上。 乔安少都已经习惯了她这种独特的见面方式了，见怪不怪。 他只是担心手里的咖啡。 “悠着点，姑奶奶，咖啡洒了。” 说出来的话都是宠溺的语气。 安欣欣后面的两个女同学此时也跟了上来。 现在她们总算知道安欣欣为什么要把男朋友挂在嘴边了。 这样的男人，年轻、有钱，长得好，穿一身剪裁得体、价格不菲的西装，真他妈该死地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们好酸啊…… 此时她们看着乔安少摸了摸安欣欣的脑袋，问她：“冷不冷啊？” 安欣欣摇头：“不冷，国内比国外暖和多了。” “喏，刚刚给你买的咖啡。”他把手里的咖啡递过去。 “还是热的，喝了会暖和些。” 安欣欣双手捧过咖啡，昂着头看乔安少，眼睛里全是星星。 “谢谢啊，你真好……” 乔安少回以一个宠溺的笑。 身后两个人同学这波狗粮吃得差点没更死。 “哦。”这时候安欣欣才想起来，那差不多要被她完全遗忘的同学了。 她放开了缠着乔安少的手，指着身后的两个人介绍道：“这是我同学，卢静，还有尤佳。” 额…… 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啊，想着刚才和安欣欣搂搂抱抱，乔安少当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怎么没早说啊？”他低声责备安欣欣。 “你早点说，我也多买两杯咖啡啊。” “额……”安欣欣顿了一下：“我忘了。” 她忘了…… 卢静和尤佳两眼望天。 对，就这样，就不要把她们两个当人看。 此时乔安少扬了个笑容，冲着两位姑娘点了点头：“欣欣事先没有通知，怠慢了两位美女，不好意思啊。” 堂堂乔安集团的董事长这么跟她们说话，她们忽然紧张起来。 连连摆手：“没……没有……没事的。” “我刚刚下了酒局，满身酒气，别熏着你们，等改天，改天单独请你们吃饭，当作赔罪。” 瞧瞧，要不说人家生意做这么大，想的就是周到。 尤佳胆子大了起来，半开玩笑道：“吃饭就免了，就是……不知道乔董身边有没有像你这样的单身男性，改明儿介绍两个给我呗。” “那肯定有啊。”乔安少跟着赔笑。 “就是害怕像尤姑娘这么优秀的，他们挤破头了怎么办？”乔安少也半开玩笑地回。 “那什么，上车吧，天色也不晚了，我先把两位美女送回去。” 乔安少说着，就替他们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三个小姑娘依次上了次，卢静和尤佳心脏都跳得“噗噗”的。 乔安的董事长亲自给她开的车门也。 尤佳悄悄跟安欣欣咬耳朵：“你男朋友，真的很棒也，又绅士，又周到，还长得帅。” 安欣欣骄傲地昂着头。 “我知道。” 乔安少坐在前排，指挥着司机把尤佳和卢静送回了家，然后就坐到了后排和女朋友温存一下。 安欣欣趴在他怀里，用手指拨弄着他的锁骨。 “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好想你啊。”她一边道。 “我也想你。”乔安少应了一声，顺便拿开了她不安分的手。 安欣欣：…… 这暗示还来得不够明显吗？ “乔安少，我今晚去你家吧。” 乔安少忽然提高了警惕：“你想干什么？” “干……不干什么啊，我就是好久没见到你了，想跟你说说话、聊聊天，我保证什么都不干。” 乔安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我告诉你哈，我今晚可喝了酒的，很多很多。” “是吗……” 安欣欣勾起一抹坏笑：“但是我相信乔董，正人君子，定力十足，坐怀不乱。” 安欣欣的话让乔安少哭笑不得。 这就是个缠人的小妖精啊。 没办法，女朋友一年多没见了，他也想啊，现在抱在怀里了才舍不得撒手呢。 表面上不屑一顾的模样，身体却很诚实。 “回家。” 他一个指令，司机方向盘一甩，登时就换了方向。 7017k 第198章：早上好啊，我的准老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安欣欣随着乔安少回了家，打一进门，就开始东看看、西望望。 还是个没有人味儿的家。 以前的小三室还好，现在这个…… 大别墅，上下三层楼，黑白灰的底色，看起来就跟样板间一模一样。 “现在还是你侄子帮你收拾？” 安欣欣凑在乔安少面前问。 乔安少才喝了酒，口干舌燥，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咕嘟”“咕嘟”灌下。 他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有阿姨每个星期来帮我做两次清洁，笨” 他放下杯子，手指在她的小脑袋瓜上弹了一下。 “哎哟……” 安欣欣捂着额头。 “行了，去洗澡吧，卫生间里有给你准备的睡衣。” 他看着趴在面前的安欣欣，恶趣味兴起，在她脑袋上狠狠揉了几下，将她一头顺发揉乱。 “好哒。”安欣欣开开心心进卫生间洗澡了。 见安欣欣进了浴室，乔安少整个人放松了一会儿，他原本是打算等她的，但是他今天实在太疲累了。 陪了一天的客户，喝了那么多酒，刚才也不过是强撑精神罢了，现在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困意袭来，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安欣欣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乔安少身子靠在沙发上，头半仰，已经闭着眼睡了过去，额间两三缕碎发遮过眼眸。 西装外套被他褪去，还抓在手上。 大概是为了舒服，他的领带往下扯了扯，露出的锁骨像是被红酒晕染过的绯色，浅浅淡淡，若有似无。 “乔安少。”安欣欣走过去，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乔安少听到他在喊自己，恍恍惚惚睁开眼。 一睁开眼，他吓了一跳，安欣欣一张脸明晃晃地挂在眼前。 “你干什么？” 他赶紧收手，指尖却滑过了一片滑腻。 卧槽…… 乔安少看过去，只见安欣欣穿着他的衬衣，两条白花花的腿就这么明晃晃地晾在外头，还他妈坐在自己腿上。 “你怎么又这么穿？”乔安少脑袋疼。 “我不是给你准备了睡衣吗？” “谁要穿你那个米老鼠睡衣？我现在是个成年人了，我当然要穿成熟的衣服啊。” 乔安少：“你身上这个不光是成熟这么简单吧？你就可着我的衬衣祸害吧。” “怎么？你一衣柜的衬衣，让女朋友祸害几件怎么了？” 乔安少：…… 安欣欣的手指顺着乔安少的耳根滑过他下巴的轮廓。 “乔安少，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 “什么意思？” “你今天晚上没看到我那几个姐妹的眼神吗？她们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老实说。” 安欣欣一把抓过乔安少的领带，眼神凌厉地逼视着他：“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带几个女人来过家里。” 乔安少摊了摊手：“你刚才不是都已经把蛛丝马迹拿放大镜检查了一遍吗？” 他本来想抱一抱女朋友，但是这……无从下手…… 他只能摊开了手：“安欣欣，你要实在放心不下，你就别走呗。” “我本来就没打算走了。”安欣欣道。 “真的？” 乔安少一喜：“你不走了？” “是啊，该读的书都读完了，该见的世面也见了，接下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 “乔安少，你娶我呗。” “你当真？” “当真呐，但是你要给我买大钻戒。“ “买！” “还要最好最盛大的婚礼！” “当然！” 安欣欣正说着，忽然感觉一只大手将她的后腰一扣，连带着她整个人往前头一扑，直接倒在了乔安少身上。 “你干什么？”安欣欣问道。 乔安少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笑得不怀好意：“方正明天都要结婚了，把明天该干的事儿提前干了呗。” “你真的？”安欣欣做出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 “都忍了这么久了，你不会这一天就忍不了了吧？” 乔安少忍不住要骂人了，她倒是来忍一忍试试啊。 他到底是把脏话憋住了：“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喝酒了，很多很多的酒。” “酒什么的，都是借口。” “嗯，我就是想找个借口。”他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实际上我就是想耍流氓。” 安欣欣大吃一惊：“原来你是早有预谋啊？借口都想好了。” “不应该啊，你可是坐怀不乱的唐长老。” “没有女施主像你这么锲而不舍啊。” 打的什么主意，还当他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一个勾搭，一个调戏，也算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了。 “可……唔……” 安欣欣还想说什么，直接被乔安少封住了唇。 “喂！” 乔安少咬着她的唇，说话含混不清：“别浪费时间了，女施主，你就当可怜可怜贫僧吧。” 这压低了嗓子的一句话真的是要命，天雷勾地火，从头朝着安欣欣劈下来，全身发麻。 大脑空白了一瞬。 第二天早上，乔安少是被电话声音吵醒的。 他睡在沙发角下，顺手摸起了电话。 “喂。”他迷迷糊糊接起来。 “乔总，你总算是接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助理的声音。 “什么事？” “昨天晚上费德楠先生同意了我们的合作了。”说起这件事，助理还有点兴奋：“乔总，你还真厉害，直接把他喝懵在那里了。” “是么？”对于这个，乔安少倒是很意外，他原本就已经打算放弃这单生意了。 一单生意和一个老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是啊，乔总，你什么时候来公司签合同啊？”助理问道。 “我今天有事，让柳总去签。” “不行啊，今天十三号，柳总要去商场那边巡店的。” “那你告诉她，我今天结婚，你问她来不来？” 助理：“啊？” 助理还在发呆的时候，乔安少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电话的乔安少，心情十分美丽，这好事一件接着一件啊。 随手把沙发上的衣服捞了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顺便还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等安欣欣。 安欣欣是真能睡啊，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早上十点多。 她迷迷瞪瞪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法国还是在国内。 直到乔安少端着杯咖啡出现在她的面前。 “早上好啊，我的准老婆。” －－－－－－题外话－－－－－－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请赐予我一个这样恋爱脑的男人。 7017k 第199章：承办婚礼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少往安欣欣嘴里塞了一块面包就拎着她出去领证。 安欣欣到底是小女生，领证的时候就开始想着婚礼怎么办了。 领完证拉着乔安少就去逛了商场。 嗯……说好的大钻戒，还有各类首饰、衣裳…… 乔安少难得有时间，当然是陪女朋友，哦不，现在是老婆各种逛逛逛、买买买咯。 只是安欣欣眼光挑剔，到底是许多婚纱看不上。 两个人正逛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柳若云一个电话打来了。 “乔安少，你给老娘滚回来！” 乔安少：？？？ 别说，和柳若云相处了这么多年，乔安少还真从骨子里有点怕这个嫂子。 生意场上，她是整个公司的主心骨，家里，她是长嫂如母。 嫂子一个电话，乔安少拉着安欣欣的手就把塞进了车里，对着司机喊着：“回家，快！” 司机油门踩到底，一路风驰电掣地回到别墅。 乔安少打开门一看，家里乌泱乌泱坐着一群人呐。 嫂子、二哥、爸、妈、小侄女，就连不满三个月大的小侄子都被乔妙抱着出场了。 那一个个脸黑的…… 乔安少“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嫂……嫂子，不是吧，就是让你去公司帮我签了个合同，你……你找这么多人，是不是太夸张了？” 柳若云眉头微微皱了皱：“你在说什么呐？” “我问你，你让助理打电话，说你今天结婚，是几个意思？” 柳若云这兴师问罪的语气，让乔安少莫名心虚。 “就是……结婚呐？” “领证了？”柳若云问。 “是啊……” 这一脸漆黑的样子让乔安少更加没有底了：“我和欣欣谈恋爱你们不是都没有意见吗？订婚都这么长时间不都是你们催着……” “那你领证了，倒是把结婚证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 乔安少：“啊？哈？” 他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安欣欣先快一步，把结婚证双手奉上。 柳若云拿着结婚证和李芳兰看了起来。 “哎哟，你别说，欣欣还挺上相哈。”李芳兰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可不是吗？现在登记都有证了，我和安杰，我们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条子呢。” 柳若云和李芳兰笑嘻嘻的样子把乔安少看得更懵了。 “妈，嫂子，你们到底是闹哪出啊？你看证就看证，一进门搞得像是要三司会审一样，很吓人的，知不知道？” “吓人？你知道你妈我有多生气吗？”李芳兰反问。 “你生什么气？你不天天盼着我结婚吗？” “对啊，你知道天天盼着呢，领了证也不知道早点拿回来给妈看看，两个人在外头瞎晃悠什么呀？ 看把你妈急得，眼睛都快望穿了。” 乔安少：…… 原来乔安少早上那通电话打过去，柳若云得了消息就跟李芳兰说了。 “妈，你儿子终于结婚了。” “我能骗你吗？他今天都没来公司，小三儿平时是不着调点，但是在公司的事情上还是挺靠谱的，从来都没有撂挑子过。 这次绝对是正经事，我打包票，你今天就等着你儿子把结婚证拿回来吧。” 这是柳若云的原话。 有了柳若云这句话，李芳兰是真的开始在家里等了。 可是等啊等啊，这死小子，天都快黑了还没回来。 她能不急吗？ 刚开始她想着两个人新婚燕尔总要花点时间腻歪一下，所以她等得很耐心，只是隔三分钟要看一下钟。 可是她钟都看了几百次了，乔安少还没有回来。 她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叫柳若云打的这个电话。 这死小子，要是不打电话，她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看着自己儿子的结婚证。 “你就没有一刻是让妈省心的，连结个婚都这么让人生气。”李芳兰骂骂咧咧。 乔安少：…… 他真是躺着都能挨骂。 “那不是欣欣想着要结婚了，打算买点好的结婚用品，一挑起来忘记了时间吗？” “那选好了吗？”一旁的乔妙好奇地问。 “没有。”乔安少摇了摇头。 “我们走遍了大半个黄桷市，你嫂子不是嫌弃人家款式不好，就是嫌弃人家做工不够华丽，这不正挑着呢吗？一个电话又叫回来了。” 乔思思在一旁听到了这个话。 此时一个少女扬起了自信的头颅。 “咳咳，老叔，看这里，看这里……” 乔安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哦，剪头发了？好看。” 乔思思：…… 她剪头发都半个月了，老叔现在才发现？ “我不是说这个。” 她打算再提醒得明显一点：“老叔，你觉得小姑那件婚纱好不好看啊？” “你说四丫头结婚……” 乔安少开始认真地回忆了起来，抱歉，他实在想不起来。 “四丫头，你结婚那天穿婚纱了？” 乔妙听到这话，一个白眼望上了天了。 好嘛，她再也不会同情这哥哥成天被骂了。 这也不能怪乔安少啊，哪个男的会在别人结婚的时候去注意新娘身上的婚纱？ 哦，安欣欣的好姐妹，那位kevin大姑娘会注意。 “人家穿着呢，好吧。”安欣欣在旁边嚷道：“穿的是低胸鱼尾镶钻的婚纱。” 乔安少猛然回头看着自己老婆：“你怎么会知道？四丫头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国外的吗？” “我看到报纸了啊，那件婚纱可太漂亮了，法国的整个时尚界都吓了一跳。” 安欣欣知道时尚界的事情，主要还是得赖与kevin拿着报纸在自己面前晃了又晃。 当时kevin还因为乔思思见了布鲁斯先生而羡慕嫉妒恨，足足在她的耳边念叨了整整一个月呢。 “但是，你还能设计出比四妹妹还好的婚纱吗？”她问乔思思。 毕竟是人生大事，安欣欣可不能落于人后。 “或许，你能尝试一下不一样的东西呢？” 其实乔思思自打和安欣欣去法国看过展览之后，就一直记住了一个目标——要让华夏的传统文化出现在世界的舞台上。 现在这几年，西式婚礼盛行，白婚纱配黑西装，好像成了时髦的年轻人结婚的标配。 但是我国的结婚也很美啊。 凤冠霞帔、三书六聘，更庄重，也更端严。 当然了，这都是在妞妞给的书上看的。 自从从妞妞那里那里拿了学习资料后，乔思思是越来越觉得妞妞的那里最重要的其实不是那些衣服、吃的，而是知识，知识啊！ 里头有一本，就是讲古代婚嫁的。 7017k 第200章：乔安少，他值得更好的人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妞妞说，在后代，华夏的文明走出去，研究传统文化的人越来越多，不光是我国的，还有很多国外的。 甚至有些所谓的世界名牌还悄咪咪地抄袭呢。 端着高端品牌的架子，做着偷鸡摸狗的事情。 所以这些资料在她们那个年代很丰富。 乔思思只看了一眼，就被里头那么美轮美奂的服饰，以及华丽繁复的场景所吸引。 刚好，那个时候乔思思帮她收录了小霸王学习机，获得了一点积分。 当时想也没想，她就兑换了一整套资料，整整十几本。 也是这套资料，让她完整地了解了我华夏的审美之高级，工艺之考究，因此，也获得了不少的灵感。 “你等我一下。” 乔思思撂下这句话，就跑回了自己的家。 她直接上了三楼，拿出了自己一大叠设计图纸，拿回来给安欣欣看。 安欣欣只看了一眼就惊呆了。 “天呐，思思，这真的是你画的？” 她都不知道，原来赤目的红色配上艳俗金色的字体，竟然能碰撞出如此高级的视觉享受。 画面上，还有做工繁杂的宫灯，新娘穿着华美的嫁衣，头上带着凤系点翠的宝冠，红蓝宝石、大小珍珠交相辉映，精美绝伦。 只是…… “这新娘的嫁衣怎么是绿色的呀？”安欣欣问。 “这是我国的传统，不同朝代有不同朝代的穿法，这是宋朝的。” “思思，你懂的真多。”安欣欣不禁感叹。 “所以呢……” 乔思思十分期待着看着她。 “安姐姐，你怎么想的？想要我帮你设计吗？“ “要啊，当然要。” 这样一场婚礼，可以说她的朋友圈里绝对找不出来第二个。 答应下来后，她才想起来，结婚的事情也该问问乔安少的想法才对啊。 “可以吗？”安欣欣回头看向乔安少。 “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我怎么都行。” 丈夫的温柔与宠溺，就是她最好的婚礼仪式。 既然得到了新人的首肯，乔思思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开始她的设计了。 婚礼的时间安排得很紧，只有三个月。 乔思思还有学业，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白天要上学，一放了学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工作室里头。 林凡刚刚拥有了一个和自己树立了共同目标的同学，一转过头，这同学每天的影儿都见不着。 林凡心里郁闷啊。 “乔思思，你什么时候和我去划船啊？” 林凡只能采用老方法，在乔思思放学的路上拦着她。 没办法啊，自从跨年那天晚上之后，他见乔思思的次数比以前还少了。 “林凡同学，你是不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啊？” 乔思思双手插在兜里：“我说的是，如果你能和我一起考上重点大学，那么我会考虑成为你的女朋友。” “是啊，我不是正在努力吗？” “那请你继续努力吧，你知不知道你的学习和我相差了多少？” 林凡愣了一下，“我知道啊，相差了……哎呀，不也就四五百名吗？” 乔思思摇头：“那不一样，我考年级第一，是因为学校只有这么这么多人，而你考四百多名，是你只有那个水平。 这么说吧，把重点大学比作是爬山，我如果在半山腰上，你知道你在哪儿吗？” 林凡：“山脚？” “不是，乔思思，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问我问题？你明知道我不是很聪明。” “好吧，我现在回答你，你在离山脚十公里以外，你家的客厅上，而且还穿着睡裤看电视，连运动裤都没换上。” 林凡：…… 这算是什么说法？ “所以，想要成为我的男朋友，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穿起你的运动裤爬山去。 等我们一块儿站在半山腰的时候，我再考虑和你一起去咖啡厅。” 乔思思说完，还上前两步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加油哦，少年。” 然后，依旧是把两只手揣在衣服兜里，大步朝着前面走了。 留下林凡在原地里呆了片刻。 片刻后，林凡才回过神来。 “喂！”他冲着乔思思的背影大喊。 “你倒是告诉我去爬哪座山啊？南山还是北山啊？是走路去还是坐车去啊？” 原本走出好几步的乔思思听到这句话，差点儿一个踉跄摔个狗吃屎。 乔思思夜以继日，几个大夜不眠不休的情况下，终于在老叔结婚前，把整个婚礼现场设计出来了。 然后就是找到婚礼策划团队，和对方不停地沟通。 策划团队还是国内顶尖的，他们起先很奇怪，为什么和他们沟通的是一个小孩子？ 但是没办法，这孩子来头太大了。 家族企业涵盖了餐饮、商场、机械、服装…… 还都是国内顶尖的水平。 这谁惹得起啊？ 只能哄着呗，反正她家大人都愿意宠着，听之任之，最后万一出来的成品不好，也不是他们的责任不是？ 谁知道在听了这小孩建议，改了几次方案之后，最后的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连整个策划团队都惊呆了。 这小孩真是神了。 这一次，可是乔安集团董事长，和欣荣集团千金的大婚，其影响力和当初乔妙结婚不可同日而语。 当天，来了不少媒体，闪光灯就没停过。 好在这场婚礼办得很成功。 不是，是太成功了。 新郎一身大红喜袍配上天生的桃花眼，自成风流。 新娘一袭华美凤炮，眉目流转，头上的点翠凤冠格外显眼，她举着一把雕花小扇，随着耳边喜娘的声音，与新郎拱手而叩。 这一场婚礼盛大，足足几百桌宾客。 连乔安少自己都不知道，冯玲玲作为友方公司的行政主管，竟然也在其列。 看着台上的新人完成了婚礼，执手相望，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从前的过往一幕幕闪过。 十八岁那年，她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穿过小县城的街头巷尾，嘴里衔着他给她买的冰棍，燥热的夏天，耳边的蝉鸣声热烈而聒噪。 少年的白衬衣被风鼓起，擦过她的脸庞，还带着淡淡的洗衣粉香气…… 那年的夏天，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时光。 乔安少，他值得更好的人，一生一世，百岁无忧…… 7017k 第201章：我去搞你姐妹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今天，乔安少才算是见到了自己的情敌，那位叫kevin的模特经纪人。 乔安少也不想认出他，但是这位大姑娘也太显眼了。 婚礼一结束，一大群伴娘冲进后台，就数这位大姑娘嗓门最大。 手捂着嘴巴，夸张地喊着：“欣欣，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 当时乔安少正在喝水，被这一嗓门喊得一口水“噗”地一下喷了出来。 谁料对方先看见乔安少，冲着他抛了个媚眼，然后风情万种地向他招手：“你好啊，乔董。” 乔安少：“呵……呵呵，你好……” “只听说过欣欣的老公长得帅，没想到这么帅啊。”kevin说着话，甚至还目光往后一移，落在了他的身后。 虽然他穿着宽大的喜袍，看不太出来，但是隐约可见…… “小屁股还挺翘。” 这句话一说出来，乔安少才意识到，他刚才那口水喷早了。 安欣欣正坐在那里卸妆，听到这话白了kevin一眼：“你注意点，他现在已经是我老公了。” kevin冲着乔安少一笑：“什么时候离婚了再联系我。” 安欣欣：“bitch！” kevin可高兴了：“yes，i  am！” 乔安少三观震碎…… 到了晚上回家的时候，他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从来没告诉我，你的这位同学是这样的啊。”回程的路上，乔安少跟安欣欣道。 “我说了呀。” “什么时候说的？” “我说了，我们是姐妹……” 就算是姐妹也没有这么开放的吧？ “其实他以前还不这么的。”安欣欣说道。 “自从出了国，接受了欧美文化的洗礼，再加上身处时尚圈，就越来越……额……这样了。” 乔安少听着笑了一下：“安欣欣，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安欣欣：“为什么？” “因为你要是敢对我不好的话，我就去搞你姐妹。” 这陡然一句话，让前头的司机脚都打滑了，赶紧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巨大的惯性让后排两个人脑袋差点儿砸在前座上。 “你干什么？”乔安少有些不快。 “对……对不起，乔……乔总……” ** 第二天，各大媒体都争相报道了这一场婚礼。 国内两大龙头企业强强联姻，又是这么盛大的牌面，可谓是空前绝后。 这是乔思思继乔妙婚纱之后，又一个作品，每一次作品都有每一次的惊喜。 几天后，她就接到了来自布鲁斯的电话。 一接到电话，就听到那头中英夹杂的声音：“思思，it’s  incredible（不可思议的）。” “我太喜欢华夏的东西了，是你，让我彻底爱上了这美丽的艺术。” 乔思思毫不谦虚，大方地说：“谢谢。” “你应该把这项东西发展下去，让它成为你独有的东西，成为你的特色，成为你的符号。"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初次见布鲁斯先生，乔思思不知道说什么，现在，她完全可以大方自信地说：“布鲁斯先生，您看，我们华夏也有很美的东西，是完全不输于西方的审美。” 布鲁斯并没有那种西方人固有的傲慢。 他只说：“我知道。” “所以我想成立一个品牌，研究和发扬我们华夏的传统。” 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小姑娘，想要创立自己的品牌，说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别人也不会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做出设计能够足以震惊世界顶尖的设计师。 他们也想不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够创造一场如此华丽盛大的婚礼。 所以，为什么要因为别人想象力的匮乏，来限制自己的无限可能呢？ 她只听到布鲁斯先生说“好主意”的时候，心满意足。 《前篇，完。》 7017k 第202章：爸要见你最后一面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四年后。 雅居溪墅小区里，一个女人正站在乔家的别墅前来回徘徊。 此时，一辆白色的保时捷驶了过来，停在了别墅前。 柳若云着一身阿玛尼西装，踩着尖细的高跟鞋，从车上下来，她戴着大框墨镜，拎着一个爱马仕包包往别墅里去。 女人看见她，紧张地捏了捏衣角，这才上前来，憋了半晌才局促地喊了一声：“阿妹。” 柳若云取下墨镜，定睛看着眼前的女人。 确认了半晌，的确是她不曾见过的人。 “你是……” “我们见过的，五年前，在京城的医院内。” 那匆匆一眼，谁能有印象？ 为表示礼貌，柳若云假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原来是你啊。” “有事吗？”她的表情一秒就收。 这不是妥妥的神经病吗？ 当初在医院就觉得这女人脑子有问题，好嘛，现在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人，大老远从京城赶到黄桷市来了。 真是的，能住得起那种医院的人家里应该不缺钱才对，怎么不多请几个护工，把她看紧点。 “阿妹……” 女人上前一步，抓住柳若云的衣袖，脸色说变就变：“爸不好了，病情恶化了，他临终前，想要见你一面。” “喂，喂，喂……” 柳若云赶紧往后面躲了好几步。 开玩笑，对方是精神病也，谁知道她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你好好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妹妹，也不认识你爸爸，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不是，你有父有母，你的父亲叫柳旭宏，现在住在京城的北城公馆，四十年前，是鼎鼎有名的爱国商人，举国闻名。 你是她的女儿。” “哈？”柳若云当然是不相信的。 神经病就是不一样，连编故事都是这么有头有尾的。 “大姐，真的不是，你认错人了。”柳若云坚持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叫柳若云？”那人问道。 “你还调查了我的身份？” “你是不是有一对金镯子，一个有五十克重，镯子内圈写着你的名字。” 柳若云：…… 看样子她是想抵赖都不行了。 “你到底是谁？”她垂下眼眸，无奈地问。 “我是你姐姐啊。” “亲姐姐？” 妇人“咕嘟”咽了一下口水：“那个……我可不可以进去说话？” 她指了指别墅里头。 现在不让她进去能行吗？ 柳若云微微往旁边侧了身，给她让开了一条道：“我现在拒绝，你就不进去了吗？” 五分钟后，女人坐在了柳若云的客厅里。 阿姨上来问：“夫人，是咖啡还是茶？” “咖啡，谢谢。” 正在这个时候，乔思思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这坐在了屋中间的妇人。 妈妈是做生意的，家里自然经常会有人来。 乔思思见怪不怪，上前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阿姨好。” 对方见着她却是很热情：“哎哟，这就是我侄女吧？长得可真漂亮。” 这可不是恭维话，十七岁的乔思思无论皮肤、骨相、五官都挑不出一丝瑕疵，再加上会穿衣服，走哪里都是惹眼的存在。 乔思思被这忽如起来的热情搞得一蒙。 此时对方都已经揽住了她的肩膀。 “跟着大姨去京城好不好？大姨带你去游乐场玩，吃很多好吃的，给你买许多漂亮衣服。” 显然，这位大姨把乔思思当成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高中女生，私以为，这些东西就足够让她心动。 只要说动了女儿，这个当妈的还能不回去？ 小孩子嘛，无非那些东西，最是好哄。 她心里这样的打算，柳若云又何曾看不出来？是打心眼里的反感。 “放开她。” 她语调平静，一字一句道。 然而她的这位姐姐偏偏当成耳边风，从脖子上取下一根卡地亚的项链，一边道：“大姨这次来得匆忙，没带什么东西，这根项链就当是见面礼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乔思思戴上：“喜欢吗？” “大……大姨？” 不清楚状况的乔思思十分被动，半晌才意识到，这称呼好莫名其妙啊。 她什么时候有大姨了啊？ 此时身后的柳若云已经有了怒气：“我叫你放开她，你听到没有？” 然而女人依然充耳不闻。 她以为自己的见面礼都送出去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足够把一个高中女生脑袋砸晕了。 所以，她有资本提出下一步要求。 她掰着乔思思的肩膀对她道：“你跟着大姨回京城怎么样？你外公很想你。” “我叫你放开她，你听见没有？” 柳若云是真的彻底怒了，说话之间，随手一掌拍在了身后的钢琴上。 钢琴的琴键敲下刺耳的音节，在偌大的客厅回荡着，这才压住了女人话。 “你要是再动我女儿一下，你就滚出我家。”柳若云这一句话是吼出来的，脖子上青筋突兀。 二十多年没来找过她了，明明心里有愧疚却不好好沟通，偏偏在自己女儿身上搞些小动作。 这个姐姐，给她的第一观感十分不好。 这位姐姐大约也被柳若云吓着了，忽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动作像是卡壳了一样。 “那……那个……” 此时乔思思开口说话了，打破了客厅里的沉静。 “阿姨……”她喊。 看着妈妈这么生气的样子，她可不敢喊“大姨”。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这款项链，您还是拿回去吧。” “为什么？”妇人愣了一下。 没有女生能拒绝得了卡地亚的珠宝。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个项链的牌子啊？”妇人如是怀疑。 “我知道，trinity  de  cartier嘛，但是我还是觉得，这种白金镶钻的款式对于我来说，还是老气了一点。 珠宝还是要戴在适合它的人身上才能绽放出最大的美嘛。” “所以……” 乔思思把项链塞到了妇人的手上：“谢谢你的好意哦。” 说完，乔思思就“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额…… 留下妇人一个人愣在原地。 怎么说呢？你满心以为送了一个高级饰品给一个小孩儿，等着她感激涕零呢，结果对方居然嫌弃上了。 而且还嫌弃得如此专业，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出来。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7017k 第203章：柳若云和乔安杰的初相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哦，对了。” 走在二楼的乔思思忽然停了下来，低头对着楼下的女人道：“阿姨，这款项链最适合的是配毛衣。 你穿的夏装，而且是红色连衣裙，和银白色不太搭哦，卡地亚经典的黑金色款倒是很合适。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房间里有好几条，你可以挑一根喜欢的。” 乔思思一向是很大方的，虽然这位“阿姨”惹了妈妈生气，但是在乔思思看来是很不错的。 毕竟一上来就这么热情，还送她见面礼。 人家大方，她自然也大方咯，一根项链算什么？还买不了她设计的衣服里的一根裙边。 说完，乔思思转身就上楼窝进了自己的设计室。 留下妇人僵硬在了原地。 乔思思进了设计室，手机响了起来。 是妈妈最近给她买的，最新款的翻盖手机，上头显示着“林凡”的名字。 “喂。”乔思思不咸不淡地接通了电话。 “乔思思，今天下午和你说话的那个男生是谁？”小男孩的话语里是满满的酸味儿。 “一个班的同学啊。”乔思思答得很平静。 “什么同学说话说这么久啊？” “就是普通同学，放暑假了，偶尔遇见，说两句话不是很正常？” “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乔思思：…… “林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啊？” 是他幼稚吗？ “他们都跟我说了，你在你们班上可受欢迎了，情书塞了一整个抽屉都是。” 乔思思和林凡达成了革命友谊，两个人朝着重点高中策马奔腾。 当然了，跑起来的只有乔思思一个人，年级第一的成绩进入第三中学尖子班。 林凡嘛…… 家里花了点钱，也进了第三中学。 当然了，尖子班就不要想了。 妙龄少女的乔思思进入高中自然也是焦点人物，搞得林凡头很大，天天都盯着有没有人对她虎视眈眈。 乔思思很无奈。 “林凡，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是把我们班的男生全都掐死？” “不是，我就是……问问嘛。” 林凡感觉到乔思思生气了，可不敢多问，只道：“你要不要吃樱桃啊？新鲜的，我给你送来。” “你明天送到图书馆来吧。” “不行，樱桃不能必须马上吃，不能进冰箱的，不然就不新鲜了，我现在给你送来呗？” 乔思思：“可是我现在很忙啊。” 明年还有设计比赛，她很想去参加，到时候世界各国的顶尖设计师都会去，所以她一点都不能怠慢。 偏偏林凡在那头死缠烂打：“就一小会儿，一小会儿的时间都不可以吗？” “林凡。“ 乔思思无奈地喊他的名字：“你能不能不要天天围着我转？“ “可是我不围着你转，围着谁转啊？“ “围着你自己转啊？不是说要考大学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考大学？ 你看哈，同样是一道题，我在图书馆给程月和官艺讲，她们都听懂了，为什么偏偏就你听不懂呢？“ “哎呀，主要你讲的是数学，数学不是我的强项嘛。” 乔思思：“你有强项吗？” 林凡唯一的优点就是从来都不偏科。 因为他科科都弱…… “我看你来图书馆压根儿就不是冲着学习来的，你……” “咚……” 乔思思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楼下又传来了一声巨响，把她吓了一跳。 接着她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现在叫我回去我就要回去？ 二十多年了，你们丢了我二十多年了，从来不管不问，那个时候没有人想起我来。 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现在这种身份了，我就是大安村的村妇，是乔安杰的媳妇，是乔思思的妈妈…… 以前的那些事情，我压根儿就不记得了，什么京城柳家，什么柳旭宏，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凭什么你们说我是他女儿，我就是他女儿？” 楼下客厅，柳若云指着面前的妇人，神情激动道。 说实话，刚刚失忆的那几年，她是无比需要亲人的。 她一个人走在荒野村庄，甚至脑袋上还破了一个大洞，涓涓地往外渗着血。 她不知道她在哪儿，也不知道她是谁，那种无助感，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她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乔安杰的。 他才上了课放学回家，穿一身半旧的中山服身上打了几个补丁，但是洗得格外干净，腋下夹了两本书。 文质彬彬的模样和村里的其他人不大一样。 乔安杰也注意到了失魂落魄的她。 他问她：“你好像不是这个村的人？” 那时候的柳若云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整个人都是茫然的，看着乔安杰，愣是一句话没说。 不管他问了什么话。 最后乔安杰也是无奈，看着她脑袋上的伤口，想着天都快黑了，又不放心她这样一个姑娘。 又问她：“要不，你先住我家吧？” 柳若云这时候知道点头了。 乔安杰看着她点头的样子，还莫名地笑了一下。 随着乔安杰到乔家的时候，李芳兰还不想收留她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但是架不住乔安杰坚持。 最开始，柳若云并不喜欢乔安杰。 她还没有放弃家里人回来寻找她的幻想。 她每天等啊等，一有空，就拿着身上唯一的东西，也就是那对金镯子出来琢磨。 乔安杰第一次见到她的金镯子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呢。 他赶紧把房门关了起来，然后拿着她的手把她的金镯子捂住。 “这东西，你可千万别让别人看见了，听见没有？”这是乔安杰嘱咐她的话。 “就算是我家里面的人，你也别拿给他们看。 尤其是我大嫂，我大嫂这人人不差，但是眼界窄，见钱眼开，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柳若云第一次对乔安杰动心就是在这个时候。 她感觉得到他身上有一样东西——真诚。 为了保护她，他竟然连自己的家人都防着。 “柳若  云……” 柳若云抬头看了他半晌，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她失忆以来的第一句话。 乔安杰却没太听明白：“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名字应该叫柳若云。” “你看，这镯子上面写着呢。” 柳若云将镯子一翻，内圈刻着三个字。 乔安杰看着那名字，笑了一下：“还真是呢。” 他低头看着她，眸子里含着笑意：“你的名字可真好听，你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这么重的一对镯子，寻常人家可买不起。 你得收好了，等着你爸妈来找你，知道吗？” 7017k 第203章：我给你生孩子，你给我饭吃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当时的柳若云也是这么想的。 她得把镯子收好，等着爸妈来找她。 可是她等啊等，等啊等…… 等了一天有一天，一季又一季…… 还是没有人来找她。 她最初的时候，其实是不喜欢乔安杰，也压根儿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但是乔安杰对她实在太好了…… 她最开始是真的什么事都不会干，也分不清韭菜和秧苗，村里人说她是个傻子。 乔安杰帮她洗衣服，还给她打水，给她洗头发，给她买洗发膏…… 但是家里人渐渐开始不满足于她在家里吃闲饭，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半饱的状态，口粮十分有限。 大嫂说，不干活的人就滚出去。 乔安杰找到她说：“你以后得干活了。” “下地太累了，你就负责喂猪吧。” “你知道猪怎么喂吗？” 他看着柳若云摇头，依旧是笑：“你不会，我教你啊。” “来，我教你剁饲料，一般来说，猪草是要早上天不亮的时候去山上割的，但是太早了，你一个姑娘上山不安全。 我给你割回来，你只管剁就行。” ………… 两个人的感情一步步升温，她开始越来越依赖乔安杰。 忽然有一天，她对他说：“乔安杰，你娶我做老婆吧。” 当时乔安杰还愣了一下：“啊？” “我说你娶我做老婆吧，我什么都不要，你就给我一口饭吃就行，我给你生孩子。” 乔安杰当时只觉得她是开玩笑：“你别拿我开涮了，你是千金大小姐，你嫁给我，不是委屈了吗？” 柳若云摇了摇头：“我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我只是个孤儿，没有人要我的，只有你要我。” 从此以后，柳若云就断了寻找亲人的想法。 那对她以前天天拿在手上看的镯子也被她丢在了一边，甚至在家里吃不饱饭的时候，她还想着把那对镯子卖了买米吃呢。 她再也不想等着亲人来接她了。 现在，她有了幸福的家庭，有了可爱的女儿，有了自己的事业，她的生活很充实，很幸福。 她也不再需要什么家人了。 然而，讽刺的是，那个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家人，她找来了。 一开口，就是要她回去。 她凭什么要回去？ 她又不是一件物品，随便他们说扔掉就扔掉，说找回去就找回去。 她是活生生的人啊，她有情感，她也忘不掉当初被抛弃的感受。 “你知道最让我不理解的是什么吗？” 柳若云的语调渐渐淡了下来，声音却是越来越冷。 “明明五年前，你在医院就已经认出我来了，可是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和我相认？ 既然那个时候你不相认，现在，你又为什么忽然出现？ 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吗？” 她的这句问句竟然还带着商量的口吻，但就是这样的口吻却是极端的疏离。 平静而冷漠，让人心惊。 面前的妇人一时间百口莫辩。 愣了片刻，她倒是垂了头，声音软了下去：“阿妹，当初我害怕相认，就是担心你像现在这个样子。 我怕你质问我问什么不来找你，我……我怕不知道怎么回答。” 妇人说着话，眼眶一红，竟然真有眼泪要掉下来。 柳若云看着她这样，只是不屑地笑了一声：“你得了吧你。” 如果是没有刚才她对乔思思那一出，柳若云或许还能相信她有点真情实感，但是现在…… 她只觉得眼前这人浑身都是心眼儿和算盘。 妇人见自己几滴眼泪没有打动柳若云，索性后面的戏也就不演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顿了一下：“阿妹，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意见，好，就算是我做错了吧。 但是爸呢？ 爸他没有做错什么吧？ 你刚才说，你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但是你总知道你会很多国的语言吧？你总知道你会弹钢琴吧？ 你出生在六十年代，那个时候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但是爸让你学外语，让你学钢琴。 甚至在你出生之时就给你打了一对刻着你名字的金镯子，他老人家有多喜欢你，我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吧？ 他现在生病住院了，医生都说时日无多了，老人家弥留之际还挂念着你。 他知道你有女儿了，他只想见你一面，见外孙一面，就是这么简单的想法，是老人家最后的心愿了。 身为子女，自己亲生父亲这最后的遗愿，你不会都不愿意满足吧？” 柳若云听到这个话，瞳孔微微颤了一下。 嘴巴张了张，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她眼眸垂下，像是在纠结什么。 半晌，她才抬起头来：“我想问问，既然如此，当年又为什么要把我丢掉？” “谁想把你丢掉啊？”妇人着急。 “那几年那些情况，你不知道，家被人抄了，爸被人送到了乡下改造，哥又要下乡当知青。 本来说好的利息也没发了，妈带着我们几个都快活不下去了。 你自己想想看，那么困难的时候，爸也没想过要动你手上的金镯子，反而是东藏一下xz一下，担惊受怕，生怕被人发现了。 刚好那年冬天，听说爸生病了，妈带着我们姐妹两个人去看爸，都不敢往前面去，只能偷偷看。 结果你自己半夜调皮，偷摸去找爸爸，差点被人抓住了。 爸爸让你跑，你就往山上跑啊，你跑啊，跑啊……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 你一直都没回家，妈急得不得了，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找。 又要赶着回家。 回去后，发生了许多事，妈心里又挂念你，没等到爸被平反，就这么死了。 爸他想找你啊，但他是最后一拨被平反，等他回了城都是几年后的事情了，那荒山野岭，他哪里还能找得到你？ 就因为这件事，爸遗憾了一辈子。” 妇人说到此处，才看到了柳若云脸上有动情的神色。 “若云，你听姐一句劝吧，不要再犟了，爸这辈子已经在遗憾中渡过了，难道你还要他带着遗憾走吗？” 最后一张感情牌，从柳若云的表情上来看，似乎很有效果。 正在这个时候，乔安杰从屋外回来。 他一进屋就习惯喊“若云。” 这才看到客厅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这位是……” “她是……” 她连个字出口，才意识到，她压根儿就没问妇人的名字。 妇人苦笑了一声，看起来，她这个妹妹是真的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她冲着乔安杰点头：“乔先生，你好，我是柳若云的姐姐，我叫柳思雨。” “姐……姐姐？” 7017k 第205章：我觉得，你这一走，就回不来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安杰显然是惊讶的，柳若云和自己结婚二十年了，忽然冒出来一个姐姐。 一时间，他竟不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忽然冒出来的亲戚了。 当然，柳思雨也没有等到他反映。 她递了一张名片放在了柳若云身边的钢琴上：“你好好想想吧，等你想通了再给我打电话，我住在天星酒店。” 说完，就转身走了。 屋内，还剩着乔安杰一双眼睛看着柳若云。 “若云，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没听到吗？那是我姐姐。” 柳若云苦笑一声，把事情原原本本给乔安杰讲了一遍。 乔安杰一直都很耐心地听。 柳若云不光是讲了今天柳思雨来了之后的事情，还讲了许多当初在大安村等亲人的时候自己的心境变化。 以及这些年所经历的种种，来来回回，语无伦次…… 乔安杰没有答话，他知道，她只是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等她絮絮叨叨说完之后，他才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柳若云摇了摇头。 “不知道。” “我从抗拒现在的身份，到接受，到适应，我已经过了二十年了。 忽然又要我去接受另外一种身份，我不知道我……” 后面半句，她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但是乔安杰都了解。 “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想，就不要去想了。”他道。 “以前的事情你都已经忘记了，那个人什么遗憾不遗憾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想维持现在的生活，这没有什么错，人不必活得那么有良心，有责任感。 如果不想去面对以前的身份，那就整理心情，好好睡一觉，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如果想面对，你就告诉我。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没给你说呢，刚好我有一项工作需要交接，需要去京城。” 听到丈夫的话，柳若云便觉得心安。 自从生意做大之后，很多人都知道柳总，不知道乔安杰，他们说，乔安杰配不上柳若云。 但是那些人哪里知道，乔安杰的好？ 只要柳若云需要，他永远在她身边。 是乔安杰啊，给了她第二次的重生，才有了今天所有的成绩。 当然了，乔安杰是了解柳若云的，他知道她，一定会想去弄清楚自己的过去。 三天后，柳若云主动跟乔安杰说。 “我想好了，我要去京城。” 乔思思在肯德基帮程月还有官艺复习了一下午，一回来的时候，就听到爸爸通知她：“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去京城。” 乔思思：“什么时候？” “明天就走。” 好急啊…… “去多久？” “不知道，看你妈妈，不过爸爸被借调过去帮京城的实验室研究项目，应该时间不会短。 你不是刚好放暑假吗？可以过去好好玩一会儿。” 关于女儿的学习，乔安杰从来都不催促，因为他知道乔思思心里有数。 他应该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遇到这么听话懂事的女儿。 在别人还在为孩子的学习抓耳挠腮的时候，乔思思竟然会来主动问自己“fisher线性判别函数”了。 乔安杰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夸奖自己这个女儿了。 偏偏有人说：“我觉得不是你这个女儿优秀。” 这话说的，乔安杰当场差点跟人干起来。 还好那人紧接着一句：“你和你老婆，一个农村出来创业成为女企业家，一个成年后再进入学校一路读到博士。 你们两个人做榜样，你女儿再差能差到哪儿去？” 这才算让乔安杰心里舒坦了。 此时，乔思思听到爸爸如此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上楼收拾行礼去了。 只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忽然回头看向乔安杰，开口问道：“爸，是不是要去看外公啊？” “嗯？”乔安杰猛然一愣。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房间里都听到了好吗？你别以为你老婆吵架的嗓门能有多小。” 她只是这几天都不说而已。 乔安杰：…… “那你怎么想？” 这种事情，他还是想要问问孩子的想法。 结果孩子一摆摆手上楼了：“你和妈不是都沟通好了吗？我就当多个亲戚呗。” 她就没柳若云那么重的心思。 乔思思想着，不管在京城呆多久，自己开学总该回来吧，所以并没有带多少衣服，只有十几套夏装。 还有配套的鞋子、包包和首饰，只装了一个大箱子。 打包好了东西，想起来之后就不能给程月他们讲题了，所以给程月、官艺还有林凡，群发了一条短信。 “明天不来肯德基了，要去京城，回来的时间暂定。” 林凡的电话几乎是一秒打进来的。 “乔思思，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林凡的声音特别不爽。 “有一些事情。” “什么事啊？” 这件事说起来可就复杂了，乔思思只道：“说来话长，电话里不方便，等我回来了慢慢跟你说。” “你等一下。” 林凡说着“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乔思思：？？？ 正当她对着一阵忙音一头雾水的时候，手机里响起了“叮”的一声短信声。 手机话费充值五百元。 紧接着，林凡的电话又打进来了：“现在，你可以好好说一下了。” 乔思思：…… 她还真是拿这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只能一点一点，从妈妈和家人走失，是被爸爸捡回家讲起，讲到妈妈的家人找来了，现在他们一家得去见外公的最后一面。 林凡听完了，第一反应就是：“那只是去见一面，又用不了多长时间，等他挂了你们就回来呗。” 乔思思：……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万一一时半会儿不挂呢？” “不会吧，都七老八十了，又在医院里面住了那么多年，还不挂，对得起家里人给他交的住院费吗？” 乔思思：“但愿吧。” 但是电话那头，说着说着，声音就软了下去，还带着点点鼻音：“乔思思，要不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我去见我外公，你去算怎么回事？要把我早恋的事公布到京城去吗？” “可是你去京城，路上，加上认亲戚的时间，再快也要十来天吧，我要十天都见不到你也。” 自打他们两个人认识以来，上学是在一个学校，放假不是约在图书馆，就是约在肯德基、咖啡厅。 还是第一次要分开这么久呢。 “只是十天而已，很快的。”乔思思好言好语地哄着。 电话那头的声音委屈巴巴：“可是我总觉得，你这一走，就回不来了。” “啊呸，你胡说八道！我不上学不读书了？我妈妈不做生意了？我爸爸不上班了？不回来，我们还能在京城呆一辈子吗？” 7017k 第206章：乔思思，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当然不会把林凡这种幼稚的言论当回事。 她只是耐着性子安慰好他，还答应他，等回来了一定要给他牵小手手才算完事。 那头的林凡还特别嘱咐了一句：“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哦。” “嗯，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不算数的是林凡！ 说好的重点高中没考上，说好的努力学习也没学。 挂完了电话，乔思思看了一会儿书，就早早睡觉了。 乔思思一直很有时间观念，既然要出远门，她第二天起得很早，把自己的行礼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里头。 看着爸爸把一杯咖啡递在妈妈手里头，一面问着：“生意都交代好了吗？” 妈妈点了点头。 “东西也带齐全了？” “放心吧，都带齐了。” “那给岳丈家里买的礼物呢？” “都带着呢。” 毕竟都已经决定了要去认亲了，自然也不能抱着成见，在乔安杰的坚持下，两口子还是准备了不少东西。 乔安杰一一清点过后才算放心。 乔思思的行礼自己放，妈妈的行礼当然是得爸爸放咯。 东西都收拾好了，司机一脚油门开出了别墅，往着机场的方向去了。 柳若云和柳思雨约定好了，在机场汇合。 车子刚刚走出小区，乔思思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上赫然是林凡的名字。 乔思思吓了一跳，慌忙之下，差点儿把手机摔了。 “喂。” 乔思思压低声音接起电话，一只手捂着听筒，生怕让父母听到听筒发出的男声。 “干什么？”乔思思有些生气他不分时间场合地打电话，语调自然不是很好。 “乔思思，你回头。” 嗯？ 乔思思一愣，微微回头看了过去。 一个男生正站在小区门口，正愣愣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 少年穿白色t-恤站在清晨的逆光处，略微有些单薄的身形、干净又明媚的面容。 他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冲着她招了招手。 “你……你怎么来了？” 乔思思的怒气渐消，语调也柔和了不少。 “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乔思思。” 浪漫的话，让乔思思的心脏被泡在了水里，浸湿的、润润的…… “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乔思思，我真想快点长大，然后把你娶回家，这样就可以每天就看到你了。” 年少轻狂啊，最美好也是最难熬的时光，因为你遇见了一个女孩儿，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相守一生。 乔思思听到这样，再看看站在那儿目送他的少年，再如何铁石心肠，也被打动了。 “你放心吧，迟早我……” “思思。”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柳若云打断了。 乔思思心下一紧张。 “啊？啊？怎么了？” “你在和谁打电话呢？” “没……没谁啊。”乔思思慌里慌张，赶紧挂断了电话。 柳若云却眉头紧锁：“我怎么听着像是个男生的声音？” “那……怎么可能呢？” 柳若云也觉得不怎么可能，毕竟她的女儿，一直都是最懂事，做事最有分寸的。 她忽然想起来：“上次我去给你开家长会，你们老师说，你们学校有很多学生早恋。” 柳若云当时光忙着上台接受表彰了，都忘了这茬儿了，忽然想起来。 她对着自己的女儿道：“其实早恋我是我不反对的，但是一定得擦亮眼睛，那种半吊子男生可要不得。” 乔思思：“半吊子……是那种类型的？” 柳若云十分认真地想了想：“嗯……就跟你老叔以前那样的。” 此时，正坐在办公室签字签得笔尖冒火星的乔安少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柳若云在这头继续教育：“早恋也应该找你何晟哥哥这样的，成熟、稳重、踏实、可靠。” 乔思思皱了皱眉：“咦……可是我觉得何晟哥哥好无聊啊。” “什么叫无聊啊？那叫持重，成天嘻嘻哈哈的就不无聊了？你看你爸爸，虽然闷是闷了点，土是土了点，当然了，无聊也挺无聊。 但是适合过日子啊。” 乔安杰：…… 他真是谢谢媳妇儿的夸奖了，但是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那个，思思。” 乔安杰趁机打断了话题：“马上就要见到外公了，你有没有给他准备礼物啊？” 乔思思：“还要……准备礼物吗？” 这老头不是都快挂了吗？准备礼物干什么？ 对于乔思思来说，这个素未蒙面的人就是个陌生人，她不过是走个过场，等他挂了，自己就能回来了。 但是爸爸坚持道：“毕竟是你外公嘛，第一次见面，如果外孙女有心，他会很高兴的。” “好吧。”乔思思十分果断地答应了。 她本来就很大方，不就是礼物吗？随便挑两件就行了。 “还有你大姨、舅舅，还有两个表兄妹。” 乔思思：“好……” 一家人抵达了机场，飞机很快，到了京城，有柳家的司机来接。 北城公馆自然如其名字，地处京城的北边，面临水、背靠山、环境幽美，是整个京城公认的富人宅邸。 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十之八九都住在这里。 换句话说，能住在这里的人，也算是混进京城最顶层的圈子了。 所以，当初柳若云在古尘心说出京城柳家的时候，就忙着撇清关系，这种圈子的人，一般人可不敢高攀。 车子行驶进北城公馆，周遭从高楼大厦变成了一栋栋独栋别墅，独门独院。 车子停在了柳家的别墅前。 乔思思下车，却一眼就望见了熟人。 是古阿姨的儿子——陆思北。 乔思思对这个人印象可深了，长这么大，接触时尚圈，她也算见过不少漂亮面孔了，但是像这么惊艳的，只有陆思北一个。 时隔五年，他似乎比以前长高了不少。 也成熟了，面部的轮廓更加清晰、硬朗，一双眼睛也愈加深邃，只是那眼底的落寞和悲凉之感，似乎只增不减。 “嗨。” 柳若云率先打了招呼。 “你是古小姐家的小孩儿吧？”柳若云问道。 陆思北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看向柳若云的时候，他一脸茫然。 转而，他看到了柳若云旁边的乔思思。 眼神亮了一下。 “乔思思？”他问。 7017k 第207章：陆思北，这辈子“毁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对乔思思记忆深刻，她妈妈嘴上一直念叨的“儿媳妇”。 还有十五岁那年的惊鸿一面。 他其实很少发脾气的，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把情绪掩藏得很好了，但是当时看着那个小孩儿一脸尴尬的样子。 他竟然没忍住，把他妈妈丢在了医院。 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其实，事后，他也很愧疚的。 但是当天晚上，古尘心回来得很晚，她脸上依然带着笑，妆容精致，身上有男士的香水味，应该是去约会了吧。 她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也并没有儿子的不理解而伤心难过。 他也没有多问，更没有道歉。 他们母子二人就是这样，不沟通、不理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此时，乔思思冲着陆思北咧嘴笑了笑，表示是的。 柳若云在一旁问：“你们也在这个小区住啊？” “嗯。”陆思北点了点头。 “我妈妈在这个小区住。” 这句话答得…… 他妈妈在这个小区，他不在吗？ “你妈妈现在还好吗？”柳若云跟着寒暄两句。 陆思北也答得客气周到：“都好。” “那就好，等哪天有时间了，再来登门拜访你妈妈。” 两个人客套的的寒暄，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后，陆思北冲着柳若云点了点头后离开了。 柳若云一转过头，就听到柳思雨问她：“你认识这个小孩？” “以前见过一次面。”柳若云如是答。 谁料柳思雨瘪瘪嘴，一脸嫌弃的样子：“这孩子这辈子算是毁了，你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 “怎么呢？”柳若云对这个评价很感意外。 是什么事会让人觉得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孩子，就“毁了”？ 他的人生应该刚刚开始才是啊。 这才听柳思雨道：“叛逆呗，问题少年。” “可是我看着他这样子挺好的啊，哪里叛逆了？” “嗨呀，你不知道，都是装的。 打架、抽烟，十三岁吧，愣是把人打成了重度残疾，要不是陆家势大，只怕这会儿还在监狱里面呆着吧。 这事儿闹得整个北城公馆都知道了，谁家都不敢让孩子和他太近了。 你叫思思以后也离他远些吧。” 柳若云当年见到过陆思北和古尘心两个人的矛盾，但是她都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有如此严重的心里问题。 柳思雨说着，还感叹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这孩子也是可怜人。 都是爸妈闹的，他爸妈不合都好多年了，吵到整个京城的商圈都知道，陆建国和古尘心两个人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他那个妈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三四十岁的人了，成天不着家，和一个比她小七八岁的人厮混着，都成了整个圈子的笑话了。 有这样的妈，能教得出什么好儿子？” 乔思思听到这里就忍不住了。 “你别乱说，古阿姨她不是这样的人。”她马上辩解道。 “哎呀，我们一个小区住的，我还能不知道？咯，她们家就住后面那一栋。” 柳思雨手一指：“我在窗户还经常看到那个男人送她回家呢。” 柳思雨说起来也觉得好笑：“你说，她带那个男人回去，她儿子是叫那个男人爸呢，还是叫哥啊，哈哈……” 柳思雨笑着，柳若元却还是不相信，古小姐并不像是这么荒唐的人。 “可惜了，陆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大的家业，以后给谁啊？” 柳思雨说到此处还惋惜了一下。 要说整个北城公馆谁最有钱，陆家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住的都是整个小区的楼王。 但是再有钱也是百搭。 “学什么不好？偏偏去学什么建筑，叫他回家继承公司，他倒好，天天跑到工地里去风吹日晒的，这不是存心气他老子吗？”柳思雨如此评价道。 柳若云正和柳思雨说着话，一块儿进了别墅里头。 一个中年男人走在最前面。 那男人头发半百，穿一身中山装，倒是有几分气度。 “欢迎回家。”他对柳若云说道。 他做着自我介绍：“我是你的大哥，我叫柳如风。” 并转身给柳若云做着介绍。 “这是杨冬青，你姐夫，这是陈佳云，我内人，也是你的嫂子。”柳如风一个一个介绍过去。 又指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孩道：“这边是杨雨婷和柳昌瑞，你的两个外侄。” 在介绍一对的母女的时候，脸色顿了顿。 有了片刻的不自然之后才道：“这是柳彩凤，你妹妹，这是柳慧，彩凤的女儿。” 柳如风奇怪地没有用“外侄女”三个字形容柳慧，而说的是“彩凤的女儿”。 这微妙的差别，柳若云自然也注意到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姐姐给我说妈一共生了三个孩子，我是最小的一个，这位彩凤妹妹是哪里来的？” 柳若云转头看向柳如风。 不知为何，她的第六直觉就排斥这个叫彩凤的女人，所以语气显得有些不是很好。 不过很快，柳若云就会知道，她的直觉没有错。 “你走了之后，爸很想你，她觉得彩凤和你有几分相似，所以收了她做干女儿。”柳如风是这么答的。 看吧，直觉就是这么准。 没有人喜欢自己不在的时间，家人去找一个替补。 那些亲情，那些血溶于水，明明应该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啊，怎么可能会投注到另一个人身上呢？ 就像当初，村里人劝她把乔思思埋了，重新再生一个是一样的。 这在开什么玩笑？ 这怎么可能一样？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乔思思，再生十个、百个那都不是乔思思了。 柳若云刚刚想说什么。 乔安杰先上前打断了。 “哥！”他叫着柳如风，并把自己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给你们准备了一点见面礼，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嫌弃。” “谢谢啊。” 柳如风倒着谢，却看都没看一眼，顺手接了过去，然后就递给了站在他身后的陈佳云。 “那个，我们进去坐吧。” 柳如风招呼着，将柳若云他们迎了进去。 进门之时，乔安杰刻意上前，握住了柳若云的手，并且捏了两下。 柳若云当然懂他的意思，夫妻多年，他们两个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乔安杰的意思是，既然来都来了，如果实在不喜欢这家人，大不了走个过场，以后大家都不联系就行了呗。 没必要现在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7017k 第208章：初来乍到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一进了柳家的别墅，乔思思的第一句话便是：“那个……请问一下，厕所在哪边？” 一进门就找厕所，这样的行为多少有点贻笑大方了。 大姨的女儿杨雨婷差点没憋住笑，她给乔思思指：“一楼有两个，给下人的在那边，主人上的在这边。” “哦。” 乔思思想都没想，当然是去主人上的那边咯。 回来的时候，她手上就多了几盒礼物。 “呵呵，那个……我也没准备什么，就是一点小礼物，舅舅和姨妈们别嫌弃就好。” 她学着爸爸的口吻道。 柳如风和柳思雨倒是没觉得什么。 但是杨雨婷却在乔思思的身后东看一眼，西看一眼。 “你刚才明明手上没拎东西啊，这些礼物是哪里来的？” 乔思思：“一直在我手上的啊。” 杨雨婷：“不可能，我刚刚看得清清楚楚，你进门的时候都是空着手的！” 她不可能记错的，连行礼都是管家帮着拿的呢。 乔思思：“我说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呢？难道我还会变戏法？” 这些东西还真的就是刚才在厕所变出来的。 她并没有给外公一家人准备礼物，刚才借口去卫生间，随便在妞妞那里兑换的，时间紧张，连什么东西她都没具体看。 可花了不少积分呢，加在一起至少有五十了。 乔思思可肉痛了。 其他人没有杨雨婷那么多事，毕竟柳若云一家人刚刚回来，而且家里这么多人，谁有那个心思去看乔思思手里拎东西没有？ 反正乔思思一个一个送去，他们就顺手接了呗。 只不过想着杨雨婷的话，心里又多少有些膈应。 柳慧就拈着两根手指头拿的，果然是农村来的，手上有东西也不知道先搁下，带到厕所去溜一圈，也不嫌埋汰。 反倒是杨雨婷拿着那礼物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那是一对耳钉。 她倒要看看这耳钉有什么机关，怎么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乔思思送罢了礼物，一家人坐在座位上，倒一时间沉默了。 对于柳若云而言，他们都是陌生人，对于他们而言，柳若云是他们心中有愧的妹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更何况，刚刚进门的时候，柳若云听说了柳彩凤的存在时那一瞬间的态度了。 这让他们更加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正在这个时候，恰恰是柳彩凤先说了话。 “思思看着好像和我们家慧慧差不多大呢。” 以小孩儿打开话题，是缓和气氛最好的方法了。 “嗯，思思十七岁，下学期该读高三了。”柳若云的声音不咸不淡。 “正好，我们慧慧也该读高三了，比思思大一点，已经十八了，以后可以让两个小孩儿多接触接触。 我们家慧慧的成绩可好了，以后思思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们慧慧啊。” 要不怎么说脸皮厚吃得够呢，柳彩凤明显感觉到柳若云对她不爽了，她还是能够聊得下去。 柳若云依然是一副臭脸：“从来都是别人请教我们思思，她还没请教过别人呢。” 这句话出来，柳彩凤的脸色终于有点不好看了。 乔安杰见状，赶紧碰了碰柳若云。 “那什么，你别误会，若云的意思是，思思这孩子认生，不太熟悉的人，她可能不太好意思。” “那有什么呀？我家慧慧很好的，对家里的弟弟妹妹都很好，又乖又听话。” 柳彩凤说着，还碰了碰自己女儿。 “是不是呀？慧慧。” 柳慧听到母亲的话，不得已扯开了一个笑容：“对啊，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咱们一定要好好相处。 有什么你尽管问就是了，别不好意思。” 乔思思还没有说话，柳若云先站了起来。 “那什么，我们今天坐飞机也累了，你们给我们留房间了吗？我想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就去见爸吧。” “有的，有的。” 柳如风忙道：“在楼上，你和妹夫一间，思思单独一间，来，我带你们上去。” 管家拎着行礼，柳如风带路，领着乔思思一家三口上了楼。 剩下柳慧冲着他们身后翻了个白眼。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一家子乡下人。 不理她？打量着谁想理她们呢？ 柳慧看着乔思思送的礼物。 呵，梵克雅宝？ 说不定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地摊货呢？ 她拿着礼物，回到房间的时候，顺手就丢进了垃圾桶。 另一头，大舅和大舅妈也回到了房间里，大舅妈陈佳云翻看着乔安杰和乔思思送的礼物。 乔安杰送的比较接地气，都是些吃的，乔思思送的是一套护肤品。 “这个牌子我以前都没有听过。”陈佳云拿着护肤品看了又看，上头的标签是一串拗口的英文字母吧。 “应该是哪个乡镇企业自己生产的小牌子吧，现在国内很多企业这么做，知道国人崇外，随便编个英文名字冒充外国品牌。”柳如风说道。 “不会吧。”陈佳云有些惊讶。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的穿衣打扮，可不像是没有钱的。” “那你知道是什么牌子吗？”柳如风反问。 陈佳云顿了一下。 一个精心保养的贵妇，国内外什么样的大牌子她不知道的？ “或许这个在黄桷市就是好东西呢，你就收着呗，不管怎么说是孩子的一番心意嘛。” 柳如风说完，还特地强调了一下：“不管怎么你也要用一用，孩子特地送你的，别叫她以为咱们嫌弃她似的。” “可是……万一烂脸了怎么办？” 陈佳云可爱惜自己这张脸了，每年花在脸上的钱都是上百万，可不敢什么东西都往脸上抹。 “就用一两次，不会的。”柳如风的态度很坚决。 “我听说若云走失后就失忆了，后来嫁给了一个村夫，日子过得很不容易。 她还能想着给我们准备礼物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可是我明明听说她日子过得不错啊，你想想，思雨第一遇见她的时候，可是在咱爸住的医院里头。 没钱的人，能进那间医院吗？” “是好像挣了点钱。”柳如风说道，但是随即又是一笑：“不过她没背景也没人脉，又能挣多少呢？ 去那家医院也是古尘心介绍的，不然，她连门槛都摸不上。” 7017k 第209章：外公他得了阿尔茨海默症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家人也的确是靠古尘心找到柳若云的。 古尘心只是随意介绍了一下柳若云的状况，毕竟她和乔思思来往比较多，对乔家的情况也并不是很了解。 “我认识思思的时候，她们家好像住在北川县里头一个村子里头 陆建国的司机把她和她小姑送回去的。 后来她妈妈好像开始做服装生意，挣了钱就搬到黄桷市了，买了一套联排别墅。” 古尘心便是这样一笔带过，然后把乔思思给她寄信的地址拿给了柳如风。 而就是这一笔带过，便是柳家人对柳若云这二十多年经历的全部了解。 他们甚至没有人想起来去调查调查。 他们有且只有一个目的——带柳若云去见老爷子。 第二天，柳若云和乔思思就站在了那间私人医院里。 说起来不在意，但是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了，柳若云在医院楼下，还是有了近乡情怯之感。 恰恰此时乔安杰也去京都大学忙着工作去了，让她像是失了主心骨一样，没有安全感。 护工将他们带到了顶楼。 推开门，只见一个轮椅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头发雪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 大约是感到有人进来了，老人钝钝地回头。 一双混沌的眼睛朝着门口的众人看了过来，停顿了许久…… 良久，才听见他苍老的声音。 “若云……”他喊。 没有因为失踪多年的女儿忽然出现而惊讶，声音是那么自然，好像早就已经等着了一般。 “若云，你回来了。”只是他视线的方向不对。 他目光分明落在的是柳若云旁边的乔思思身上。 “怎么样啊？今天在学校有没有被老师骂啊？”老人慈爱地道。 柳若云都四十多了，哪来的什么老师啊？ “爸……” 可是她刚刚要说话，却被旁边的柳如风碰了一下。 “爸好多年前都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了，时好时坏的，发病的时候就只记得以前的事，他应该是把思思当成你了。 他现在应该是病发了，别刺激他。” 柳如风在柳若云耳边低声道，让柳若云后面的话又吞了回去。 “还站那儿干什么？”此时屋内的老人皱着眉，声音责备道。 “快过来啊，让爸看看，今天肯定很热吧？” 乔思思看着一直跟自己说话的外公，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毕竟对于她来说，眼前的老人太过陌生了。 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回应。 柳若云也不知怎的，忽然有些迷了眼睛，她推了推乔思思，更着声音道：“你去陪你外公好好说说话吧。” 乔思思听妈妈的话，脚步往前挪动了一下。 “你过来。”外公冲着她招手。 “我早就叫李嫂给你冻好酸梅汤了。” 外公这么说着，忽然眉毛一皱：“这个李嫂，人跑到哪里去了？看见小姐回来了，怎么也不知道把酸梅汤端上来？” 一旁的护工见状，连忙去拿冰箱里头的酸梅汤。 这种场景，护工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人家时常坐在病房里头看窗外，嘴上喊着：“若云快要放学了，若云快要放学了……” 他老是把护工认成李嫂，他说：“李嫂，你快去把酸梅汤冻上啊，这孩子最怕热了，一进门就要喝的。” 以前，扮演柳若云角色的人是柳彩凤，现在，变成了乔思思。 此时，护工把酸梅汤递给了乔思思。 柳旭宏就这么看着乔思思，看着她双手捧着酸梅汤。 他冲着她挥手：“你喝，喝呀……” 老人的目光是如此的殷切，像是乔思思喝下这一碗酸梅汤，便是他全部的期待。 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病床，“你别光站着啊，你坐在下喝。” 乔思思听着他的话，亦步亦趋坐在床边，捧着碗喝了一大口酸梅汤。 老人看她喝了下去，眯眼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喝吗？”他问。 “好……好喝。” “多喝点，还有呢。” 说完了，他又低声道：“不过别让你妈妈知道了，不然她又该念叨你零食吃多了，吃不下饭了。” “这个老太婆，我就不明白了，孩子吃点零食怎么了？哪个半大的孩子不吃零食啊？你说是不是？” 乔思思喝着汤，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冲着外公笑了笑。 柳旭宏接着问她：“今天的钢琴学得好不好啊？” 乔思思讷讷地点了点头：“嗯，嗯，好……” “那就好。”老人笑道：“咱们家若云啊，就是聪明，学什么都快，以后一定能考上圣约翰大学。” 他说着说着，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哎呀，你看看我这个记性，现在不该叫圣约翰了，是不是？” 此时，站在门外的柳若云看着和乔思思说话的柳旭宏，早已经泣不成声。 那积攒在胸腔里的所有不忿、所有怨气，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总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二十年，可是她从没有想过，这二十年自己的父亲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还好她来了…… 忽然间，她心里只升出这样的想法。 若是真的赌气不来，她或许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一旁的柳彩凤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儿。 柳如风见状，拉着柳若云离开了病房，来到走廊上。 看着妹妹流泪的样子，他也跟着动容了：“所以，你知道爸爸为什么要让彩凤做干女儿吗？ 他太想你了。 他十多年前就已经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只是那个时候还比较轻微，只会偶尔迷糊。 每当发病的时候，他都只会想起你。 爸实在太痛苦了，彩凤也是个命苦的人，刚好长得和你有几分相似，所以我们才把她送到爸的身边。 阿妹，你不应该怪爸，也不应该怪我们。” 柳若云听到这些话，她没有回答，她身子半仰地靠在墙上，用手捂着了眼睛，但是终究忍不住，眼泪却从指缝中涌了出来。 柳若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像是决堤了一样，止也止不住…… 她和这个家隔的是整整二十年。 这二十年里，她在释怀、接受、新生…… 父亲在后悔、遗憾、弥补、逃避…… 整整二十年啊，不，是二十二年六个月零七天。 时间不是对等的，那短短的两年多时间，对有些人是白驹过隙，而对有些人……是沧海桑田…… 或许失忆对她来说恰恰是老天爷的宽容，就像阿尔茨海默症对于父亲。 7017k 第210章：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旭宏的到底是精力不支，和乔思思聊不到几句话，就要睡觉了。 柳如风又带着柳若云去见了医生。 大概想着，柳若云也是父亲的女儿，她有权利知道父亲的病情。 私人医院的医生和柳如风的关系挺好的，他没有过多遮掩，而是给柳若云交了个底：“老先生最多不过三个月了。” “你们提早准备一下后事吧，他有什么心愿也尽量满足他。” 说起柳旭宏先生的离世，还是蛮让人唏嘘的。 前朝十分出名的爱国商人，是出过洋的那种，抗战捐资，胜利后将所有资产交给国家，自己孑然一身，也算是为人民做了不少贡献。 可是少年英雄也抵不过岁月。 美人白头、英雄迟暮，从来都是人间最痛的悲剧。 得知这个消息的柳若云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晚上，乔安杰回来的时候，只见着房间里头一片漆黑。 天都黑了，她却忘记了开灯。 “今天见到爸怎么样了？” 乔安杰看着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床里的柳若云，心里大约猜到情况不是很好，所以问得小心翼翼。 柳若云整个人闷闷的，只是没精神地应了一声。 “若云。” 乔安杰坐在她的床边：“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下。” “我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跟你回去了。“他道。 “为什么？” “我们学校和京都大学一起合作的这个项目大概一时半会儿完不了，需要我长期驻守在这边，所以……” 乔安杰有点担心老婆不同意。 说实话，看着老婆现在这个样子，让她一个人回去，他也很不放心。 谁料柳若云拿开了遮住自己眼睛的枕头。 她看着乔安杰：“安杰，要不，我们不回去了吧？” 乔安杰：“啊？” “医生说我爸只有最后三个月了，我不能在他最后这段时间离开他。” 她已经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二十年了，这最后三个月，无论如何也不能消失了…… “我能理解。”乔安杰如此道。 “但是你的生意怎么办，思思读书怎么办？” “我的生意有小三在打理啊，现在都已经上正轨了，没有必要每天都去公司。 再说了，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但是我爸只有这三个月了啊。 至于思思嘛……” 柳若云倒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让女儿一个人回家吗？ 按照乔思思的独立能力，倒也不是不可以。 乔安杰默默地低下头了，算了，老婆做的决定，他什么时候没支持过呢？ “思思可以转学到京城来，我可以帮忙。” “真的？”柳若云真是没想到啊，自己老公竟然这么大的能力：“她能在京城高考吗？” “你别忘了，我现在正在和京都大学的教授合作，让思思在这里上个学，应该不成难事。” 毕竟他原本就不想留在京城的，是京都大学非要留他，那他要求一丁点福利待遇，这不过分吧？ “那样也好，思思不也一直想考京都大学吗？ 她虽然学习很好，但是毕竟是京都大学，竞争压力还是挺大的，留在京城的话，胜算应该会大很多。”柳若云如此道。 此时，夫妻两人说着话，都没有注意到，门外，还有一个人在偷听。 “唉……” 乔思思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给林凡打了电话：“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回不来？为什么？” “不对，一时半会儿是多大一会儿，半个月？一个月？” 乔思思：“我的意思是，可能都回不去了，我爸妈都打算在这边给我办入学了。 我外公……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三个月后，不可能再把户籍转回去吧？ 反正她是打算留在这边读大学的，爸妈肯定不会再多此一举的，而且爸妈说得对，留在这边，对她自己考大学有很大的好处。 “怎么还有三个月？”林凡直接炸毛了。 “不是说那老头很快都要挂了吗？你们确定医生说的是准确的吗？他现在情况很好吗？很有可能是回光返照。” 乔思思：“啧，你说什么呢？那是我外公！” 林凡：“你自己不也巴不得他挂吗？” “那是之前，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之前等老头一挂就回去，是小情侣的共同目标，但是乔思思今天真的看到外公之后，才能真正感受到血脉亲情。 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是即便是陌生人，但是一见面依然会有一种亲切熟悉之感。 尤其是外公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种慈爱，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她了解了外公的一生，用伟大两个字形容也不为过，但是命运多舛，年少时动荡，中年时被陷害，丧妻失女，老年得了阿尔茨海默病。 种种遭遇，让人唏嘘。 他连现在的繁华盛世都没有好好看一眼。 当年的战火纷飞外公没有逃避，如今却用病痛逃避着失去女儿的痛苦。 这样的老人，怎么让人舍得说他一句不是呢？ 但是林凡在电话那头却怒了起来。 “那乔思思，你要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说好的只分开几天的，我每天都算着你回来的日子，你现在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好像，两个人自打相识就没有分开这么长的时间过，也不怪林凡炸毛。 “喂，我们不是约好了一块儿考到京城来吗？你好好读书，一年后就可以来京城找我了啊。” “一年？你开什么玩笑？一天我都等不了了。不管了，明天我就来京城，坐最早的那班飞机。” “不可以！”乔思思三个字说得很强硬。“那你学习怎么办？” “我本来就不想学，是你说要考京都大学的，我又没说我要考，我就在京城守着你就好了啊。” 林凡想法很简单，反正他家有的是，他十辈子都花不光，分一半给乔思思，两个人一起花五辈子好了…… “你给我好好呆在那儿，说好的目标怎么能说变就变呢？”乔思思态度很强硬。 虽然他们现在在谈恋爱，但是怎么能随便让另一个人为了自己放弃前程呢？ 乔思思年纪虽小，但是恋爱观还是挺理智的，两个人如果相爱应该是齐头并进，而不是依附。 就像课本里写的一样，绝不像攀岩的凌霄花，也不像痴情的鸟儿，应该像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依偎在一起。 7017k 第211章：在京城买房子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那是你违约在先，明明……”林凡不依不饶。 “林凡！”乔思思的声音高了几个度：“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你生气？你……你怎么还好意思生气？” 是谁出尔反尔啊？是谁说话不算数？该生气的明明是他好吧？ “你要不要试试？” “不……不要……”林凡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 无法无天的林凡，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治得了他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乔思思。 “好啦，好啦。”乔思思见他老实了，又开始好言好语地哄着他。 “我每天晚上都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林凡已经一让再让，但是好像除了妥协，又并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你保证。”他说。 “我保证……” 林凡是真的很好哄，这就接受了。 “乔思思。”他叹了口气：“你要是哪天和我分开了，我肯定会疯吧。” 乔思思笑了笑：“不会的，我们两个怎么会分开呢？” 他们可是约定好了，熬过年少轻狂就结婚啊。 好说歹说，林凡总算答应了。 所以第二天柳若云和乔思思说要在京城暂时定居下来的时候，乔思思接受得十分坦然。 饭桌上，也顺便给柳家人说了这个决定。 “思思要留在京城读书吗？”柳彩凤最先反映过来。“打算进哪一所学校啊？” “听说第七中学还不错。” 乔安杰看着家里的保姆端菜上来，赶紧帮忙端着，一面回头顺口答道。 要不说老丈人富贵出生呢，这家里排场大、规矩多，和他们家可是大不一样。 家里司机、管家、保姆、园丁，加在一块儿得有十几个人了吧？ 主人家个个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不像他们家，拢共就请了一个司机和一个做家务的阿姨，他有时候下班回家，还帮着阿姨打打下手呢。 他总觉得使唤别人不太习惯。 要不怎么是农村出来的呢，和人家打小养尊处优的就是不一样。 “第七中学？”柳彩凤听到乔安杰的话，脸上流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怎么？不好吗？” 乔安杰对京城的学校不太了解，进第七中学还是京都大学一个教授帮他办的呢。 “好，怎么不好呢？”柳彩凤的脸上似笑非笑。 学校当然是好学校，就是你们家这个小孩儿，读不读得上就不得而知。 京城最好的高中，每年考上京都大学的都好几百人，还有不少出国的。 但也是出了名的不走后门，多少家里不缺钱的，抱着钱排队，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我们家慧慧也在第七中学。”柳彩凤又补了一句。 “那正好，以后思思就可以和慧慧当校友了。” 乔安杰一直在学校，思想也很单纯，脑子里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是打心底里这么认为的。 只听他接着道：“以后，还请慧慧多照顾照顾思思，她初来乍到，对这边的情况不太熟悉。” 柳彩凤可没什么兴趣拆穿他，憋着笑说了一句：“那当然了，我们慧慧是姐姐嘛。” 她只等着看笑话就行了。 柳若云可不像乔安杰这么单纯，眼睛毒着呢。 在商场这么多年，什么人什么心思，她一眼都能看出来。 抬起眼皮看了柳彩凤一眼，倒是没发作，只觉得，这家里还是搬出去住的好。 她可不想每天和人打太极。 “我们打算在第七中学旁边买套房子。”她吃着饭，装成随口一提的样子。 “怎么？家里住着不舒服吗？”柳如风马上问道。 “不是，主要是这边离学校太远了，我想思思读书的时候能方便照顾她。” “可是……京城的房价可不便宜。”陈佳云此时说道。 “我问过，应该能承担，就买个两百来平的平层，暂时住一下。” 她大概地了解了一下，市中心那边的房价已经快要上万了，比起黄桷市，是真的贵了很多。 两百多个平米，林林总总就算三四百万吧，这对他们家来说倒是很轻松。 不说别的，就说乔安少那个机械厂，一年给到她的分红也是好几亿。 如果她想，她可以随时买一栋楼，而且不用眨眼。 “好吧，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就去买吧。”柳如风道：“到时候钱不够的话，你给哥说，哥给你添点。” “好。”柳若云随口敷衍了一声。 陈佳云却是心脏一骤，在桌子底下踹了柳如风一脚。 此时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柳若云从椅子上站起来：“哥、嫂子，你们慢慢吃，我和安杰，还有思思去拜访一个朋友。” 说完，就领着乔安杰和乔思思走了。 拜访谁啊？ 当然是古尘心啊。 就算是外头对古尘心的风评不好，但是柳若云知道，他们一家人受古尘心的照顾太多了。 不说别的，就说当年乔老汉和乔安平住院，如果不是古尘心一个电话，他们连私人医院的门槛都摸不上。 以前那是没办法，而现在就不一样了。 现在有了钱，自然有能力报答了。 家里的司机没有跟来，一家人打车去了商场。 柳若云是个俗人，不知道送什么，那就买珠宝，金的、钻石的、玉的，直接买了几百万的东西。 刷卡的时候店外都惊呆了。 直到看到小票上签的字——柳若云。 “柳……柳……柳总！” 店员激动地喊出了声音。 谁能想到，自己上着班，还能遇见自家商场老板？ 店员刚刚还在想，是谁这么大手笔呢，如果是柳若云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我去年年会上还看见过您，当时人太多、隔得远，没太看清，没想到你本人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呢！” 店员兴奋道，比现在的小年轻看见韩流明星还激动。 “嘘……” 柳若云赶紧示意她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了。” 她可不想代理商、楼层经理一窝蜂全围上来。 店员赶紧捂住嘴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如果需要打折的话，金器我的员工折扣只有九五折，玉器多一点，有六折。 不过我们店长的权限比较大。” “小姑娘，你觉得我很需要打折吗？”柳若云反问， 她要是舍不得钱的话，完全可以给这家店老板打个电话，可以直接免单。 “别墨迹了，赶紧开票打包吧。” 这些店员里头，要论察言观色的话，除了程小蝶，还没有遇见第二个那么让她称心的。 －－－－－－题外话－－－－－－ 我看到小伙伴悬赏问男主的，完全没有必要浪费阅点。 作者也不想刻意卖关子，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从一开始官定的男主就是陆思北，只是角色还需要成长。 再过几章男主就会出来了。 到时候请回答我，你们吃男主的设定吗？ 7017k 第212章：大舅一家人眼中的乔家人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正在柳若云在商场里头大肆采购的时候，另一头，大舅妈陈佳云带着兴师问罪地口吻质问大舅。 “你为什么要答应给你妹妹买房子？” 家里的门一关，陈佳云便已经变了脸色。 柳如风的表情怔了怔：“这不是妹妹刚刚回来，想给她留个好印象吗？再说了，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又不是真给。” “你随口一说，但是未必你妹妹就没往心里去啊，你没看她刚才考虑都没考虑一下，就说‘好’吗？ 万一到时候她真问你要钱，你怎么办？” 陈佳云说着说着，又笑了一声。 “呵，这家人可真有意思，大几百万呢，人家说给，她还敢真要。” 柳如风听到这话有些不痛快了。 “啧”了一声。 “你说什么呢？她是我妹妹，我这个当哥哥就算是给她买套房子也没什么吧？” 陈佳云看着丈夫这个样子，到底是不敢闹得太狠了，好言道：“我当然也不是说你不该给了，只是……只是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 虽然不至于说几百万都拿不出来，但是现在做五金的越来越多，几乎都快把市场抢光了，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还有你爸那里住院，每天都花着钱。 家里这么多的佣人，还有你儿子的学费、私教，林林总总加起来，花钱跟流水似的，咱们家那点现金流又能撑多久呢？ 几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你要花之前总得要和我商量商量嘛。” 柳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留洋，学了不少机械知识，回来的创办的厂子。 后来，新朝建立，他把厂子上交给国家。 后来又遇上改革，赶上的经商浪潮，老爷子把年轻时的机械知识和经商经验又重新拾了起来。 刚开始那几年，赶上风口，且老爷子接受新事物快、学习能力强，又肯钻研。 家里办起了五金厂，很是风光了几年，几乎垄断了全国市场。 但是老爷子刚刚把江山打下，就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开始退居二线，把公司交给了长子打理。 刚开始那几年，国内的商业还不成熟，再加上有老爷子在幕后掌舵，公司运转得也将就。 但是随着老爷子彻底住进了医院，加上国内的后起之秀如同雨后春笋般疯长，而柳氏并没有跟上发展，好些年拿不出新产品，这几年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外表的柳氏依然风光，内里却已经支撑得很辛苦了。 这些情况，柳如风自然也知道。 听着妻子这些话，他幽幽叹了一口气。 “没事的，这不过就是随口一句话，我之后不再提就是了，他们总不至于还来找我要吧？” “谁知道呢？”陈佳云还是不放心：“他们脸皮这么厚。” “你这叫什么话？” “本来就是嘛。“陈佳云接着道：”你想啊，才来京城几天啊，就想赖在这里不走了，这不叫脸皮厚叫什么？ 不就是京城繁华吗？我当初就说不要去认这个妹妹吧？ 你看，不是被我说中了吧？ 只怕被赖上了，甩都甩不掉吧？” “那你说怎么办？不把她找回来，那几十亿的资产……” 柳如风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我看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为了芝麻去丢西瓜。 我可告诉你，公司现在的现金流都要断了，这个钱要是还拿不到，咱们一家人全都得去喝西北风。 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生事。” 陈佳云听到这个话，张了张嘴，到底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是啊，要不是为了公司，谁要去把这一家子农村人找回来啊？ 总不能因小失大吧。 算了，只要能把这件事做成了，一两百万都是小事。 这个时候，柳彩凤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里出来。 她恰好听到了两个人对话，脸上带着笑：“没事儿的嫂子，他们赖不上咱们，不出一个月他们就该灰溜溜地回去了。” “怎么说？” 陈佳云顺手拿了一颗车厘子放进嘴里。 智利进口的车厘子汁水充足，又甜又糯。 果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陈佳云在心里感慨。 这时候又听柳彩凤道：“你没听他们说要小孩读哪个学校吗？第七中学。” 柳彩凤说到这里就觉得好笑：“果然是农村来的，没见过世面，还当是他们村口的学校呢，想上就上，哈哈……” “那是第七中学，他们一个在京城没权没势没人脉的外来户，他能把小孩送进去，我叫他祖宗。 这里的学校没读上，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那他们要上学，还不得麻溜地收拾东西滚回去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佳云这才意识过来：“你说得没错啊。” 她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要不说，这彩凤脑子就是活络呢。 柳彩凤十几年前就被柳老爷子收为义女了，在柳家的时间长，再加上很会拍马屁，所以和陈佳云的关系不错。 “那你的意思是我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咯？”陈佳云问。 “可不是多余的吗？只要没人帮着他们走关系就行了。”柳彩凤这句话意有所指。 “听到没有？你可不准帮他们。”陈佳云推了一把柳如风，语气有些娇嗔道。 柳如风：“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就算是想帮他们，别的学校也就罢了，第七中学，我有那个本事吗？“ 听到柳如风这句话柳彩凤可就放心了。 她可不想柳若云呆在这儿，没有哪个替身会喜欢正主，她只想快点把他们赶走。 “嫂子，这几天，你皮肤好像格外好。” 目的达成，柳彩凤继续吹起了彩虹屁。 “是吗？” 一听到有人夸她，陈佳云立刻捧起了自己的脸。 “我也发现了，好像是白了不少，皱纹也少了呢。” “你最近擦什么了？” “没擦什么啊。” 陈佳云回忆了一下，忽然恍然：“啊，就是乔家小孩儿送给我的护肤品，我本来怕烂脸打算扔了呢，你哥哥非要我擦两次，我就随便擦了擦。 好像……是挺好用的。 我不太敢用在脸上，所以当护手霜用了，你看，手都白嫩了许多呢。” 陈佳云把手伸出来给柳彩凤道。 “好像是真的也。”柳彩凤也很惊讶。 可是……“乔家那个小丫头，能送什么好的护肤品？” “谁知道呢？说不定国产小牌子也有好东西呢？不是有些大山里头的草药也能养肤吗？ 说不定那些小品牌误打误撞，还真搞出点名堂呢？” 陈佳云如此分析道。 柳彩凤马上附和：“也有道理。” “叫什么牌子？我也去买两套。” “不知道，我回头留意一下，顺便也多买几套在家里囤着。” ………… 7017k 第213章：送你们辆车开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若云买好了东西，就打车往古尘心家里去了。 乔思思知道要来京城，早就给古阿姨准备好礼物了。 古阿姨有钱，什么都不缺，以前乔思思不知道送什么，现在她知道了，送自己工作室设计的衣服总没有错。 她的工作室虽然只有十多个人，但是在国际的知名度很高，因为布鲁斯先生经常在杂志上提起这个品牌。 但是又由于人员少，产能严重不足，所以一件难求，二级市场比新品还贵。 所以给柳阿姨送什么都不如送自己品牌的衣服。 然而，小区的保安在看到他们打的出租车的时候，将他们拦住了。 “您好，是业主还是访友？” “我们现在暂住在这里面，柳家。”乔安杰如是道。 “柳家……”保安皱了皱眉。 “不好意思，柳家的人我都认识，但是好像没见过你们。” 额…… 初来乍到，人家也是例行检查，毕竟之前，他们是坐的柳家的车进去，保安识车不识人也是常有的。 “那你就当我们访友好了，古尘心女士，你认识吗？我们是她的朋友，来拜访她的。” 乔安杰不想为难别人的工作，于是乎又换了一套说辞，然而就是这句话却保安却登时变了脸色。 “一会儿说住这里头，一会儿说是来访友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的确是……” 乔安杰刚想要解释，保安却打断了他的话：“说实话，能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不可能坐出租车。 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我严重怀疑你的身份。 手上提的是什么？拿出来看看。” 保安说着，便直接上手去拿柳若云手里的袋子。 “你干什么？” 想着这些袋子里头的可都是些金银首饰，柳若云赶紧把袋子藏在了身后。 这个动作刺激了保安。 他更加大声道：“你藏的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柳若云：“你只是保安，你可以拦着我们不进小区，但是你没有权利看我的袋子。” “可是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袋子里有见不得的东西。” “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凭什么这么说？” “那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 正当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乔思思赶紧一个电话打给了古尘心。 古尘心一接到电话就风风火火赶来了，正好见到保安用对讲机叫来了几个同事，将乔思思一家围住。 乔安杰挡在家人面前，怒斥着：“你们想干什么？难道还要动武吗？ 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们敢动一个试试！” 古尘心见状，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跑了上来。 “你们干什么？”她对着那群保安大声喊道。 “古女士。” 保安一见了古尘心立马改变了态度。 “这一家人在小区门前鬼鬼祟祟，我们怀疑是不法分子，正要将他们捉住，交给警察呢。” 古尘心：“我去你妈的不法分子。” 一句话，让保安当场愣住了。 她可不是什么温柔淑女，发起脾气来是真冒粗口的。 “你特么拿不准好歹打个电话啊，上来就抓人是几个意思？得罪了我的贵客，你承担得起吗？” 古尘心一边说着，一边将乔思思上下查看了一番。 “儿媳妇，你没事吗？” 乔思思一听到那个尴尬的称呼，就十分地不适应。 “他们没伤到你吧？”古尘心又问。 乔思思连忙摇头：“没……没有。” “走，跟我进去。”古尘心拉过乔思思的手，就往小区里面走。 “那个，古小姐……”保安内心有些忐忑，赶紧往前追了几步：“今天这件事是误会，对不起啊，我之前没弄清楚。” “别说什么对不起。”古尘心牵着乔思思的手，微微侧头看着那个保安。 “难道你们入职前没有岗前培训吗？这里是北城公馆，不应该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 你就等着投诉吧。” 说完，她牵着乔思思的走就往前走了。 越想古尘心越气：“我呸，保安当久也知道认车不认人，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她想了想：“说到底还是没车不方便，你们今天要是开一辆豪车，他还敢拦吗？” 索性，古尘心回头看着柳若云。 “我车库里面有一辆帕拉梅拉，本来是给我儿子开的，但是他……” 古小姐话到此处，忽然顿了顿：“他现在没开了，你们开吧。” 柳若云一听到这话，忙道：“那怎么行呢？我们重新买一辆好了，实在是不好再麻烦你……” 但是古尘心这个性子，哪里能听她把话说完？ 直接给陆思北打了电话。 “喂，儿子，你回来一趟，那个帕拉梅拉，你不是没开了吗？把钥匙送回来，我送给别人了。” “哦，好，半个小时是吧，我们在家等你哟。” 古尘心挂完了电话，对着柳若云道：“我儿子说，他半个小时就把钥匙送回来。” 然而柳若云完全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古小姐，这个……” “开吧，开吧。”古尘心拍了拍柳若云的手：“我不喜欢那个车的款式，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再没人开，发动机都快生锈了。” 一行人说着，就一块儿了到了古尘心的别墅。 柳若云和乔思思拿出给古尘心准备的礼物，古尘心很是喜欢，尤其是乔思思的礼物。 古尘心很惊喜地收了下来，开心道：“闺女就是不一样，不像是儿子，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 这句话落在听的人耳朵里，多少有些心酸。 但是古尘心似乎压根儿不在意：“走吧，我带你们参观参观我家的房子。” 古尘心的这套别墅，比柳家的更大、位置更好、装修也更精致。 只是空…… 太空了，整整占地一千多平米的别墅，家里除了下人，就只有古尘心一个人。 你随便站在哪个房间，大喊一声，都能听见回音。 古尘心一个一个介绍过去，一直走到三楼，她的脚步停在一个房间前，神色有些不易察觉大的黯淡。 “这……这是我儿子的房间。” 她说着，推开了房门。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空气中有淡淡尘埃浮动，外头斜阳刚刚照进来，照着屋子里头的每一样东西。 灰色的床单、靠在墙边的吉他、书架上一排排整齐的书本、书桌上摆着两只钢笔…… 东西多而不杂，能够看到陆思北成长的每一个印记。 看得出来，这个房间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但是每一样东西都被保存得很好，原封不动。 像是房间的主人从未离开一样…… 7017k 第214章：和陆思北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古尘心指了指窗外，喉咙有些更着道。 “这个房间正对花园和游泳池，是采光最好的房间之一。” “是啊，你们别墅还有泳池呢？” 柳若云刚才进门的时候没注意，现在站在窗边才看见。 “是啊。”古尘心和柳若云一起靠在窗边欣赏楼下的风景。 “我儿子小的时候，很喜欢在楼下游泳，那个时候他爸爸还在，还经常带着他一块儿游。” 古尘心的目光望着楼下，思绪回到了许多年前，陆思北光着个身子围着游泳池跑，他爸爸跟在他身后，拿一张很大的浴巾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也是在这样的黄昏，也是这样金黄的阳光，阳光他们身上水珠投射出漂亮的颜色。 那样的日子好像就在眼前，但又似乎很久远，像是隔了一辈子。 “那……那个……” 古尘心害怕自己沉溺进去，赶紧回过神来：“走吧，还有顶楼天台呢，我们去天台坐坐吧，喝喝咖啡。” 乔思思跟着古阿姨，正要出房间，忽然听到妞妞说：【思思，书桌上有东西。】 乔思思赶紧顿住了脚步【什……什么？】 妞妞：【你看到书桌上那个四四方方、卡片一样大小，缠着一根白色的线的东西了吗？】 【看见了啊，那是什么？】 【那个东西叫mp3现在国内还不太流行，但是过几年就会满大街都是，但是过几年又会被其他东西淘汰。 算是短暂地风靡过，十分具有记忆特点。 你把那个东西拿给我收录一下，我可以给你六千积分。】 【这么多？】 现在的乔思思，一听到积分就激动。 这个时候，已经走出房间的古尘心一行人，才忽然意识到，乔思思还没有跟上来呢。 古尘心回头喊道：“思思，你干什么呢？快来啊。” “啊？额，那个……” 乔思思现在满脑子都是积分的事，胡乱找了个理由：“古阿姨，我走得好像有点累了，我在陆哥哥的房间里坐一会儿行不行？” “好吧。”古尘心没有多想。 “那你好好歇一歇，歇好了来天台找我们。” 古尘心那么喜欢乔思思，一听她累了就心疼得不行：“你要是困，在哥哥的床上睡一会儿都行。” 反正这床他也不会睡了。 如果别人睡，古尘心或许会介意，但是乔思思…… 完全不会。 “嗯，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古阿姨。”乔思思十分乖巧得回答。 古阿姨和妈妈他们一走，她赶紧拿起书桌上的mp3看了起来。 妞妞用ar进行快速地扫描，然后录入数据。 乔思思就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等妞妞终于输入完了，那道美妙的声音也出现了。 【积分到账六千。】 乔思思喜笑颜开。 她半靠在椅子上，拿着东西翻来覆去地看：“可是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 因为周围没有人，她直接用嘴问的，在别人看来大概像是自言自语吧。 “听音乐的。” 乔思思听到了回答。 但是……妞妞的声音什么时候变成了男声了？ 还那么好听。 等等！不对！ 这声音不是从意识里头传出来的，是…… 乔思思猛然回头。 果然，一个男人正站在门外。 他穿宽松的衬衣外套，配一条黑色的休闲裤，帆布鞋，逆光站在门外，皮肤像是半透明般有些不真实。 陆……陆思北…… 乔思思有莫名的做贼心虚之感，手一抖，mp3落在书桌，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碰你东西的。”她声音结结巴巴。 说完又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种事情，不是故意的，难道还有人拿刀逼着啊？ 还好，陆思北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也看不出喜怒，他走到窗前的书桌旁，将那个mp3拿在手中，摊开在乔思思面前。 “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嗯？” 他最后一个“嗯”字从喉咙中发出，尾音带着颤抖，好听得让人耳朵发麻。 乔思思低头看着他手里的mp3，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偏了。 他的手可真漂亮啊…… 不是那种白白嫩嫩的，是修长、指骨清晰，能看到青色的经络和微微突起的骨头。 “不……不是，我就是有点好奇，这……这么小的东西，它怎么听音乐啊？” “像这样。” 他按了几下旁边的按钮，随机播放了一首音乐。 然后，他解开缠着的耳机线，将一个耳机塞进了乔思思的耳朵里。 里头放的恰好是最近大火的《情非得已》。 “只怕自己会爱上你， 不该让自己靠得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 好听的音乐带着丝丝躁动的感觉，少年的指尖刚好在她的耳边，似乎有些微凉的触感。 乔思思微微仰头，以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陆思北凸起的喉结，还有线条明朗的下颌。 刚好外头的风吹了进来，鼓动着白色的窗帘，带进来斜斜的一抹夕阳，落在面前的少年的侧脸上。 空气中似乎有淡淡杜松的香气…… 她心里猛然升起一抹悸动，心跳得好快…… 她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落地台灯，往后落下砸出“咚”地一声。 巨大的声音，打断了音乐和阳光微风制造的浪漫瞬间。 “你……你离我远点。” “怎么？”少年的音调永远是这么冷冷淡淡，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但是乔思思的反映很大，通红的一张脸。 “我……我男朋友很小气，他……他要是知道我和别的男生走得这么近，他肯定会……会生气的。” “你有男朋友了？”陆思北的声线终于有了微微的起伏。 不过很快又平淡了下去。 “早恋。” 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是……是早恋，但是你千万不要给古阿姨说啊。” “为什么？” “谁早恋会给大人说啊？”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还需要问：“你早恋会告诉家长吗？” 陆思北：“没恋过，不知道。” 乔思思：…… “喂！” “放心吧，我几乎不和我妈妈说话。” “你很恨古阿姨吗？”乔思思想起先前大姨说过的话，以及古阿姨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黯然神伤。 “你别怪古阿姨了，她肯定有她的苦衷，我了解她，我……” “我不恨她。”陆思北没等乔思思说完。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话。” 他其实过了谈爱恨的年纪了，成年人的世界，情绪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7017k 第215章：小孩子过家家的恋爱谈不长的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算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陆思北显然没有了再交谈下去的兴趣。 “这个mp3送你吧。”他将mp3塞到她的手里。 “啊？送我吗？”乔思思一怔。 “不好吧，这个应该很贵重吗？” “小时候，你不是救过我的命吗？”陆思北问。 “你要拿这个还救命之恩？”虽然乔思思已经忘了小时候的事情了，但是她从和古阿姨的交谈中知道是有这回事的。 “不是，其实我觉得你不该救我，你说那时候我要是死了多好啊，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五岁那年，生活优渥，家庭美满，一切都还没发生，死在最好的时候，也算是一种美满。 不是吗？ 乔思思听到陆思北这话，瞳孔吓得一缩，忙道：“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人生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的，不能因为……” “噗……”陆思北忽然笑了出来。 “逗你的，就是父母离婚而已，你放心，我没那么矫情。” 小孩子真好骗。 “啊……”乔思思松了口气。 “你怎么这样呢？”情急之下，她在陆思北身上拍了一下：“你真的吓到我了。” 讨厌，明明看上去这么正经的人啊，怎么忽然恶趣味起来了？ “其实这个是我爸爸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你拿去吧，我不太喜欢接受我爸爸的东西。” 陆思北收了笑脸，又恢复了那一脸寡淡的模样。 “还有这个。” 他从裤兜里摸出车钥匙，放在了书桌上。 “我妈妈让带来的，我给你就算完成任务了，我走了。” 他不想和古尘心有面对面的交流，“你记得给我妈妈说一声我来过了就行了。” 他转身走出了卧室。 离开前，他忽然回头：“哦，对了，少谈恋爱，多读书，小孩子过家家的恋爱是谈不长的。” “才不是呢。” 乔思思刚刚想反驳，但是陆思北已经出了卧室转身下楼了。 乔思思不敢太大声被别人听到，望着陆思北的背影弱弱地说了一声：“我们才不是过家家呢，我们有很长远的打算的。” 乔思思拿了车钥匙就去楼顶花园了，她把钥匙给了古尘心，然后又把刚才的事告诉她了。 古阿姨脸上有了片刻的黯然。 “这孩子……” 她望着手中的车钥匙，嘴上有些喃喃道：“就这么不喜欢看到我？” “没有的。“乔思思看着古阿姨难道，连忙道：“刚才陆哥哥给我说他不讨厌阿姨的，其实只是和你有一点点隔阂，不知道怎么交流而已。” “是么？” 古尘心有些意外：“他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 “就是随口闲聊的时候聊到了而已。”乔思思是这么想的。 但是古尘心却笑：“我们家思北心思重得很，从来不爱闲聊的，他肯跟你说这些，还真是难得。 柳若云坐在古尘心的对面，喝了一口咖啡，听古尘心这话，害怕她又说到“儿媳妇”的事情上，赶紧岔开话题。 “你是说，柳彩凤这个干女儿并不是我爸爸认的？”柳若云接着问。 “嗯？啊？”古尘心回过神来。 “不是啊，好像是柳先生得了病之后，那个女人才开始出现在北城公馆的，进进出出，我们最开始都还以为是柳家人呢。 她和你真的有几分相似，当初我都认错了，要不是柳家人忽然找我打听你们的情况，我到现在还以为她是柳先生的亲生女儿呢。” “也就是说，是我哥哥他们为了安慰我父亲，所以才把柳彩凤找来的。” 柳若云说到此处时，眉毛紧皱，说不出的恶心感。 “既然这么有孝心，既然知道父亲一直在等我，为什么五年前不相认呢？ 反而费尽心思找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冒充我？” 怎么想也觉得蹊跷。 古尘心耸了耸肩，“不知道。”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柳彩凤顶着和你差不多的脸，在老爷子那里挖到了不少好处。” “是么？”柳若云对那些钱倒不是很感兴趣。 “是啊，你想想，本来是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个女儿在别人家里做保姆。 现在呢，开豪车、住别墅，背名牌包包，医院的院长跟我说，他经常能听到柳彩凤跟老先生撒娇要这要那的。 老先生手上的钱，亲儿子亲女儿都挖不出来，但到了柳彩凤这儿，她要多少，他给多少。“ ………… 柳若云和古尘心说的这些事，乔思思没有心情听，她就坐在天台的角落，把玩着那个mp3。 这北城公馆里头啊，谁家的事都值得被扒拉扒拉。 乔思思就认识两家人，一个陆家，一个柳家，谁家没点事？那漏在外头的都是冰山一角。 真要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柳若云和古尘心两个人就着这点事谈了一个下午，晚上又约了饭局。 当然是妙妙酒楼。 现在妙妙酒楼的位置可不好订，京城最大的那家是会员制，还得有预约才行。 为了订位置，柳若云还给乔妙打了电话。 这也足以证明了他们一家人对古尘心的态度。 再加上柳若云和古尘心都是商界的女强人，自然有很多话题，一晚上推杯换盏，俨然处成了闺蜜模样。 这一天，也算是过得尽兴。 回程的时候，乔思思在车库看到那辆帕拉梅拉，忽然想了起来：“爸爸你明天可不可以带我出去一趟？” 他问乔安杰。 乔安杰：“不行啊，我明天约了学校教授。” “妈妈呢？”乔思思看向柳若云。 “我明天也约了看房子。” “好吧，那我自己打车好了。” 乔思思并不觉得在意，就是这么随口一问罢了，但是正要上自己车的古尘心忽然听到了。 “怎么？思思，你明天要出去吗？你在京城没有朋友吧？你出去干什么？” “是想去买几件衣服啦。” 乔思思回答道，本来以为来京城呆不了几天，她没带几件衣服。 谁料竟然要在这儿定居下来。 对于乔思思来说，吃喝可以将就，穿搭一定不能将就，她不能接受好几天穿同一件衣服。 所以才要迫不及待地想要买新衣服了。 “哦……”古尘心一个了然的神色，眉毛挑了挑：”那简单，我叫我儿子送你去呗，反正他现在放暑假，应该没什么事。” “不，不用了。”乔思思忙道，但是另一头，古阿姨已经打通了电话。 7017k 第216章：听他听过的歌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半分钟后，古尘心挂断了电话：“好了，思北说他明天早上六点钟，来柳家接你，可以吗？” 乔思思：…… “古阿姨，其实，你想和陆哥哥说话的话，完全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问问他现在的状况的。 真的……没有必要拿我当幌子。” 古尘心：“你……你这孩子，胡说什……什么呢？你一个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走……走丢了怎么办？” 呵，这欲盖弥彰的样子。 两个人都倔，两个人都高傲，昂着一颗头颅不肯低下来，所以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但是好像，母亲在儿子面前，总要落下风。 柳若云原本是不想让乔思思和她家那个儿子多接触的，但是看着古尘心这个样子，到底没说什么。 都是当妈的，又怎么能不理解那种心情呢？ 晚上回去的时候，乔思思洗漱好都已经晚上十点过了。 她躺在床上，鬼使神差地又把那个mp3拿了出来。 将耳塞塞进耳朵里，里头的音乐随机播放着。 是陆思北下载好了的，什么都有，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中岛美雪唱：“在那苍茫大海的那一方，现在有人正受着伤。就像仍不会飞的雏鸟，我感叹着自己的无能……” daniel  jones唱：“或许，这就是直觉。但是有些事你无需去质疑，就像在你眼中，我瞬间看到了我的未来……” byond唱：“我以为我可以糊涂地过，已经学会，怎样面对寂寞……” ………… 在听到那首《单身情歌》的时候，乔思思忽然坐直了起来。 这首歌也太直白了些吧。 这些歌，陆思北都听过吗？ 但是这首歌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啊，你能想象出陆思北用一副疏冷寡淡的嗓子唱：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吗？” 这画面，怎么想怎么吊诡。 想着想着，乔思思莫名其妙红了脸。 正巧在这个时候，乔思思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不大的电话铃声吓了她一个激灵，在床上弹了一下，手中的mp3都落在了被子上。 也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手滑的毛病…… 看到来电显示林凡的名字，乔思思长舒了一口气，微微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接起了电话。 “喂，干嘛？” “什么干嘛呀？不是说好了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的吗？” 林凡道：“乔思思，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卧槽，她还真就忘了。 “没……没有……我怎么会忘呢？就是刚回来，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给你而已。” “哦，这么晚才回来啊，你今天干什么了？” “拜访了一个阿姨，吃饭吃晚了。”乔思思道：“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打篮球去了。”林凡道。“我进入我们学校的篮球队了，他们一定要拉着我加入。” 以前学校篮球队就很想让林凡加入，但是林凡的理由永远都是——我放了学要和我女朋友去图书馆/咖啡厅…… 现在乔思思走了，他一下子找不到事干了，打打篮球也不错。 乔思思自然没有意见，她一向是支持林凡有自己的爱好的。 “去吧，去吧。”她是如此说。 “乔思思，今天我打篮球，有好几个女生给我送水呢。”林凡道。 “是吗？” “怎么样？你吃醋不吃醋？” “不吃醋呀。” “你为什么不吃醋呢？”林凡有点不乐意了。 “我为什么要吃醋？” “其他的女生也！给我送水，万一我喝了呢？” “你喝呗，一口水有什么？” 乔思思这完全不在意的态度让林凡觉得好挫败啊：“乔思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怎么会不喜欢呢？”不喜欢谈什么恋爱？拜托，她的时间很宝贵的好吗？ “那你为什么不吃醋？” “喜欢就一定要吃醋吗？” “那当然，就像我，我就不喜欢你和其他男生走得太近了。” “那是你幼稚。” “胡说！那是喜欢！” “喜欢可以是信任啊，是了解啊，比如说，我喜欢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原则很可靠的人呐。 正因为你有这些品质，所以才值得我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额…… 林凡成功被绕了进去了。 他在乔思思面前就是永远讨不着便宜。 然而此时，乔思思却忽然顿了一下：“那个……林凡，我明天想去买几件衣服。” “你去呗，怎么？想让我给你买啊？嘿嘿……” 林凡可高兴了，乔思思终于像其他小女生一样，开口跟男朋友要礼物了。 “不是。” 乔思思马上否认道，让他觉得好失望。 “是我刚到这边，人生地不熟的，邻居家的阿姨，哦，就是我们今天拜访的那个，她说她让她家儿子送我去。 那个……没问题吧？” 以前，乔思思和林凡没少为那些围在乔思思身边的莺莺燕燕吵架，但是乔思思压根儿就觉得林凡无理取闹，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理直气壮，理都懒得理他。 偏偏，这一次，她理不直了，气也不壮了，还想着来问问林凡的意见了。 林凡：“什么样的儿子啊？多大了？做什么的呀？” “额，多大？二十？二十出头？反正是个读大学的大哥哥，好像学什么建筑的。” “嗨。” 这下林凡放心了，一个二十多岁在工地上晒得满脸黢黑的老男人形象油然而生。 他爸爸公司那些学建筑的大学生他见了很多，好吗？ “去吧，去吧。” “真的？” “难道我还要骗你吗？” 本来乔思思一个人在京城他也不放心，干建筑的男人身体应该都不差吧？有他陪着，就放心多了。 再说了，他们之前因为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已经吵得够多了，有了乔思思开头那番话在前，林凡也想表现出大度的风范出来。 毕竟以前乔思思和那些男生也没什么事，这次还主动说出来了，那就更没什么事了。 “你尽管去，多买几件，钱不够给我说。”他就喜欢乔思思穿得漂漂亮亮的样子。 两个小情侣又聊了好一会儿天，才互道了晚安睡下了。 第二天，陆思北的车子准时停在了柳家的别墅前。 7017k 第217章：有人搭讪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家里的那辆帕拉梅拉已经给了乔思思家了，他自己随便买了一辆代步车，很低调的奥迪。 自从他读大学后，就搬出了家里了，几乎不和古尘心沟通。 他的钱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 陆思北单手握着方向盘，食指弯曲，有意无意地在方向盘上敲打着。 看着少女从别墅里头出来。 小姑娘穿了一身over  size纯色短袖，将短裤藏在衣服里头，露出又白又长的两条腿。 大概是为了逛街方便，她穿的是运动鞋、配上小腰包，戴了棒球帽。 帽檐遮了额头，更显得一张脸蛋儿只有巴掌大了，加上一双杏眼，灵动又可爱，脸上未施粉黛，但还是那么白。 是真的白，太阳底下透光的那种。 这种穿搭，好看是挺好看的。 但是……现在国人好像没有那么穿的吧？ 陆思北不自觉，就将车载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 此时，乔思思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那个……不好意思啊。”她一坐上来就一脸愧疚：“你放暑假了还得来送我去逛街，挺……挺麻烦你的，我都给古阿姨说了，但是古阿姨她……” 陆思北却是笑了一声：“我了解我妈。” “其实你不必送我的，我就给古阿姨说你和一起去就行了。” 和一个男人逛街…… 像什么呀？她都没和林凡逛过街呢。 陆思北：“我现在让你下车，你能找到路吗？” 乔思思：…… 她找不到。 “打算买几件啊？确定一个人拎得回来吗？” ………… 那确实是拎不回来。 她买东西都喜欢买全套的，一件衣服应该有一件衣服搭配的饰品，而且衣柜都空了。 今天需要买的东西，只多不少。 灵魂两问，让乔思思无言以对。 “是不是你那个小男朋友不愿意你和我出来啊？” “才不是呢！”这第三个问题乔思思终于可以反驳了。 “我男朋友很相信我的。” 说实话，这一次林凡的表现还的确挺让人刮目相看的。 “哦？这点小事你还跟男朋友报备了？” “只不过是闲聊的时候聊到了罢了。” “那男朋友都不在意，你怕什么？”陆思北问她。 “额……谁……谁怕了？” 话题说到此处戛然而止，陆思北递过去一个袋子：“咯，给你买的早饭，吃饱了才可以好好逛。” “你还给我买早饭了？”乔思思很惊讶地接过了袋子。 陆思北这样寡淡的性子，竟然还能做出如此暖心的动作。 陆思北倒是没什么在意的样子，淡淡地应了声：“嗯，生煎包，京城很有名的一家。” 他说着，踩下油门已经启动了车子。 “额……生煎包……” “怎么？不喜欢？” “不是，我是觉得，在你车上吃生煎包，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很多人都会在意的吧。 “没事，我不介意。”陆思北说。 相处下来，他给她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也。 “你爱不爱？”乔思思吃着生煎包问。 “什么类型的？” “言情。” “从来不看。” 她就知道…… “怎么？”陆思北问。 “不是啊，就是一般在里头，长成你这样的，都会有洁癖。” 陆思北：？？？说得有道理，但是他不理解。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啊，的设定就是这样，洁癖是强者标配。” 一句话真是把陆思北逗笑了，小孩子的想法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你放心吧，有洁癖的人不会去学建筑的，生煎包算什么？我这辆车，工程材料都拉过。” 听到他这句话，乔思思才放心了。 车子行驶平稳，大概为了缓和气氛，陆思北随手打开了车载音乐。 正在吃生煎包的乔思思忽然一顿。 想起昨天晚上听到的歌…… 一旁的陆思北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没什么……” 车子停在了京城最大的购物商场的停车库里。 随着改革，无数的外国企业，高端奢侈品入驻国内，再加上这里是京城，自然不会像以前在北川县那样，商品匮乏，买无可买。 乔思思可以在这里买到世界各地，她想买到的任何护肤品。 进入商场，乔思思交给导购为她服务，陆思北只需要坐在一旁的沙发里耐心等待就好了。 导购贴心地送上了饮料、报纸、杂志……以供陆思北消遣。 乔思思则在另一边，好几个店员围着她给她搭配鞋子、衣服、包包、配饰…… 乔思思买起东西来也是绝对不手软，主要是她的衣柜确实太缺衣服了。 “衣服除了这五件不要，其他的都要。” “鞋子要这三双好了。” “还有包包，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那买东西的架势，着实是把店员有些吓着了，她们大概要等一个月才能等到这么一位大买主。 店员们一边为乔思思搭配着衣服，一边悄悄地望向坐在沙发上的陆思北。 这些店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过的，眼睛一扫你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你是属于什么级别的客户。 看陆思北这一身穿着，也知道他不是缺钱的主儿。 “你男朋友，可真帅啊。” 店员一边弯腰帮乔思思穿鞋，一边小声道。 “他么？”乔思思将两条腿举高，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鞋，不甚在意道：“他不是我男朋友啊。” “不……不是吗？” 店员转头盯着陆思北，眼神意味深长。 乔思思看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就是这几件了，结账吧。” 然而走到前台的时候，陆思北已经把卡递了过去。 “喂，你干什么？” 乔思思赶紧上前阻拦，想要抢过店员手上的信用卡，但是人家已经拿去后台了。 “我只是来买衣服而已，又没有让你付钱。”乔思思道。 “几十万而已，又不是很多钱。” “已经很多了好吗？” “没关系，就算是感谢你的。” “感谢我？什么？” “我妈妈她好像很喜欢你。” “古阿姨吗？当然了。”她也很喜欢古阿姨啊。 “如果有时间的话，多去陪陪我妈妈吧，她好像……还挺孤单的。” 陆思北一句话，忽然让乔思思一怔。 他原来……什么都知道？ 正好在这个时候，店员拿了一个册子回来：“先生，你在我们店里一共消费了八十七万元，可以升级为我们店里的会员，留一个联系方式，可以吗？ 如果以后商品有什么质量问题，我们可以随时上门退换哦。” 7017k 第218章：不是乖巧的小白兔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留这位小姐的吧。”陆思北看了一眼乔思思，不甚在意道。 不过是几件衣服而已，谁会那么闲要求什么上门退换啊？ 但是店员却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先生，刷的是您的卡，消费记录是您，好像没办法留小姐的信息。” 陆思北却浅浅皱了眉毛：“那就算了，不用登记了。” “先生。”店员稍稍紧张了一下。 “成为我们的会员，会有会员折扣哦，而且每个季度都会有精美礼品赠送。 这位小姐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买衣服呢，成为会员还是可以省不少的钱的。” “那就留她的信息啊，你既然知道她爱买衣服，留她的信息不是对你们更有好处？” 陆思北的真的有点烦了，他只是单纯地刷了个卡而已，没人喜欢买个东西被不依不饶地纠缠着。 “那刷我的卡好了。”乔思思把自己的信用卡递了过去。 店员依旧为难：“小姐，先生的卡已经付过账了，录入系统的钱是不能退回的。” 乔思思有点气笑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我也是做衣服的，我可没听说过哪个品牌有这么机械和死板的。 确定是为了绑定客户，不是为了烦跑客户的？ 你们的店长呢？你把她叫来，我问问她是怎么制定出如此脑残的规定的？” 乔思思这句话一出来，店员脸都吓白了，她没跟乔思思解释，而是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思北：“先生，这……这……” “你行了。”乔思思直接打断她。 “你要想要联系方式你就直接说，转弯抹角说什么店里的规则，真的很让人反感。”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店员的心事。 奢侈品店的人一向不多，此时又正值下午，乔思思一句话不大不小，刚好引起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 其他人纷纷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其实这个店员心里面打什么主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在意的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会员资料呢？ 在奢侈品店里上班的，提成和业绩当然很最重要的，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这里能接触很多上流阶层的人，攀上一个，扶摇直上，下半辈子就都不会为了业绩发愁了。 抱着这种想法的店员不止一个。 而陆思北，年轻、帅气、多金，几乎是最好的人选。 这么好的大鱼，几年都未必能遇到一个，谁会就这么心甘情愿地看到他从自己眼前溜走呢？ 只是乔思思这一下挑明了，让这个店员直接社死了。 乔思思倒是很冷静，回视了一眼那些看向她的店员。 “看什么看？我买的衣服呢？给我打包啊。”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不要她给我服务了。” “你。”乔思思随手指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像是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小姑娘：“你帮我服务。” “我……我吗？”小姑娘愣了愣指着自己。 “对，这笔业绩算是你的了。” 这种好事真的是天上掉馅饼啊。 她是真的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农村到大城市打拼，凭着形象好进了这个店里。 这里上班一个月抵得上她父母加起来几个月的工资，跟别说这一笔业务的提成了。 好几十万呐，提成都得上万了吧。 这忽如其来的好事，都快把小姑娘乐蒙了，忙不迭地帮乔思思打包。 陆思北看着乔思思这样，忽然嘴边勾起了一丝笑意。 看着小姑娘把打包好的衣服送上来，他顺手接了过去。 “谢谢啊。” 本来就好看的皮囊，加上不自觉上扬的嘴角，以及礼貌的态度，简直像是一味毒药。 小姑娘看了一眼，就慌得不行。 “不……不……不用谢。” 陆思北很自觉地给乔思思当上了搬运工，拎着大包小包和她走出了商店。 “真是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乖巧无害的小白兔，还挺厉害嘛。”他走在她身边，语调带着调侃道。 “原来，你平时都是装的。” “谁装了？” 谁不是父母面前的小白兔，朋友面前的沙雕，陌生人面前的高冷呢？ 不过乔思思似乎还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意味儿：“干什么？我刚刚给了她难堪，你心疼了？嫌我多管闲事了？。” 嗯…… 好像是哈，哪个男的会拒绝主动送上门的桃花呢？ 人家陆思北还要“找一个人来告别单身”呢。 “那我把联系方式再给你要回来吧。”乔思思说完，转身就要朝着店里头去。 陆思北是真的被吓着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姑奶奶，行了，行了……你放过我吧，我最烦这些缠人的了。” 嗯？ 乔思思咧开嘴一笑：“听你这个意思，是有很多人烦着你了？” 不知不觉间，她和陆思北开始熟络起来，相处下来，发现她这个人还是挺好相处的，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难以接近。 她也就放松了，想说什么说什么，不像刚开始那么局促。 “差不多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多吧。” 这比喻打的…… 他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这个话如果换个人说，乔思思或许会觉得是吹牛，但是陆思北说出来，就不会让人产生半分怀疑。 就凭这张脸，搁出去，说魅惑众生也不为过。 “其实我很好奇。”乔思思道。 “古阿姨说，你自从上了大学，就再也没有问家里要过钱了，可是你哪里来的钱啊？” 又是车子，又是给她刷卡买衣服的，虽然这些对于整个陆家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陆思北毕竟还是个学生啊。 乔思思这问题多少有些敏感，但是陆思北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有耐心地回答她。 “我读初中的时候很叛逆。”他以一个毫无相关的话题开头。 “那个时候我讨厌许多人，最讨厌的是我妈和那个姓陆的，所以我拒绝他们两个人的所有资金。 我开始学着自己挣钱……” 乔思思抬头愣了愣望着他，看着他一双狭长的目光平视前方，像是在回忆那兵荒马乱的青春时期。 乔思思以为，她马上就能听到一个勤工俭学的励志故事了。 然而这货话锋一转：“你说我当时傻不傻？我报复他们的方式竟然是不花他们的钱？ 我应该花光他们的钱才对啊。 所以现在姓陆的每次打钱，我从来不拒绝，东西不要，钱得要啊。” 乔思思：…… 这沙雕。 能不能不要顶着一张厌食的脸，用一副淡泊的嗓子，说着不着调的话？ 她差点儿就要相信了呀，啊喂！ 7017k 第219章：差点越界了呢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和陆思北一块儿到了底下停车场。 乔思思说：“谢谢你今天陪我逛了一天街，现在是中午，本来为表感谢，我应该请你吃饭的。 但是我有男朋友，和一个单身男士吃饭多少不太好，所以你还是送我回家好了。” 这么说的话显得自己好没良心啊。 人家今天可是为她刷了八十多万。 “额……不过，我可以送你礼物。” “哦？是吗？” 陆思北行驶着车子，听到这句话饶有兴味地问：“什么礼物呢？说得我已经开始期待了哦。” 可是乔思思刚才不过是顺嘴一提啊，她根本还没想好这件事。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她问。 “我怎么样了？” “哪有人上来就问别人送什么礼物的？” “那不然呢？” “正常的程序你应该说‘不用了，一点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然后我再说‘不不不，今天实在太麻烦你了，我一定要送’，才对吗？” 陆思北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刚好车子在这个时候驶出了地库，外头的阳光忽然猛烈起来，他微微眯了眼。 “原来你根本就不是诚心相送啊。” 乔思思确实是随口一说的，一下子被踩中了尾巴，脸上有些窘迫地红了下来：“我……我是诚心的啊。” “那既然诚心要送，为什么要弄那么多弯弯绕绕？” “那……我……” 乔思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不敢看陆思北的眼睛。 陆思北看着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忍不住想要摸一摸她的脑袋。 这小脑袋瓜子里装的东西也太清奇了…… 但是手在她头顶半寸的时候忽然顿住了。 好像一不小心越界了呢…… 他的手在虚空中握了握，然后重新抓回了方向盘。 “嗯……咳咳……” “那乔思思小朋友，我们来走流程好了。” “啊？”乔思思猛然抬起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却听陆思北道：“不用了，一点小事，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 乔思思：“今天……太麻烦你……了，我……一定要送你？” “你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客气呢？” 乔思思：…… 这都是什么人间大逗比？ 两个人说着有的没的的话，时间竟然过得意外地快。 车子回到了北城公馆，停在柳家的别墅前。 陆思北从后座把东西放在乔思思的手上。 “柳阿姨和乔叔叔也不在，我就不进去坐了。”他说。 乔思思本来也没打算邀请他进去坐，看着他上车冲着他招了招手：“那你路上慢慢走哦。” 说完，拎着大包小包就进了别墅里。 可是乔思思没有看到，二楼上，一个人站在窗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乔思思拎着东西上了楼。 “站住！”然而柳慧却拦在了楼梯之上。 “你手上拎着的是什么？”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思思，盯着她手中的购物袋。 “衣服啊。”乔思思不甚在意道。 她没有要送一件给柳慧的意思，家里的阿姨倒垃圾的时候，她可是看到了垃圾桶里那个梵克雅宝的盒子。 乔思思就是再大方也不可能再做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就只是衣服而已？”柳慧的语调里带着些嘲讽的意思。 她可不是那些没见识过的农村女生，这个牌子的东西有多贵她比谁都清楚。 “哦，当然不只衣服了，还有鞋子、首饰……” “我不是问你这个。”柳慧打断了她的话。 “那是什么？” “我刚刚，看到你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了。” 隔得很远，她没有看清男人的具体长相，但是从他的形体动作还有一身衣服，柳慧能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应该不缺钱。 “那又怎么样？” 被当场抓包，柳慧以为乔思思会慌张会害怕，然而她却只是轻飘飘地反问了这么一句话。 柳慧有点被噎了一下。 “他是什么人？”她问。 “就是一个阿姨家的儿子，我今天买衣服，阿姨叫他陪我的。” “阿姨……的……儿子？你之前又没来过京城，你哪来的什么阿姨？” 乔思思被问得有点烦了，她本来就不喜欢柳慧，没必要站在这儿被她刨根问底的。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让开，我今天逛了一天了，累死了，我想回房间休息。” 说完，她从柳慧身边错身而过，上楼去了。 “乔思思……”柳慧在她的身后叫住她。 “干嘛？”乔思思回头。 “你才刚刚来京城，有些东西或许是你以前没见过的，你觉得很新奇，但是你不要被那些东西蒙蔽了。 奥迪车或许对于你来说是很好的车，但是对于我们这个小区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有那个时间，你还不如好好沉淀自己，提升了自己，才不会那么浅显。” 乔思思一脸：？？？ “你怎么就这么爱教育人啊？我爸爸说你是我姐姐，你就真是我姐姐了？谁给你资格教育我了？ 再说，你了解我吗？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沉淀自己了？” 真是可笑，没有谁会喜欢一个自己本就反感的人无缘无故来对自己指手画脚一通。 对于乔思思来说…… 那就更讨厌了。 “乔思思，你不是说，你还要进入第七中学吗？你这个样子，你怎么……” 柳慧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乔思思伸出一只手，背对着她摆了摆。 然后，转身进了屋。 脚跟一摆，“咚”地一声就关上了房门。 最后一个“进”字就被生生关在了门外。 柳慧站在门外，气得发抖，手指掐进肉里，全身都在颤抖。 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人？ 自己明明都是为了她好，她还不识好人心。 一个农村来的野丫头，她懂个什么呀懂？随随便便攀上一个男人，就去买了一大堆衣服。 不仅虚荣，还不懂礼貌。 她也算是吃饱了撑的，还想去帮帮她。 说到底关她什么事呢？ 妈妈说了，她想进第七中学简直是痴人说梦，等不了多久就要滚蛋了。 呵，她就等着这死丫头到时候学校落空，还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7017k 第220章：乔思思她私生活不检点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若云办事效率很快，说要买房子，也就几天的时间就买好了。 主要是手上有钱，能治好一切选择困难症。 嘴上说的是随便买一套暂住一下，但是真买起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出门就是第七中学，顶楼大平层，足足三百多平米，精装修，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那种。 不管是家具还是涂料还是装饰，都是用的最好的。 乔安杰看到房子的时候，愣了一下。 “你不是说买一套两百平的吗？怎么这么大呀？” 柳若云：“我就看上了这套了，其他的我不喜欢。” 看过了好的，只要预算充足，谁还愿意去买次的？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柳家人站在客厅的那一瞬，也呆住了。 显然，柳若云挑的房子这个水准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陈佳云站在客厅里愣了愣。 回去的路上，她还走在小区里就直接就发难了，质问柳如风：“你说，你到底给了你妹多少钱？” 柳如风：…… 我真的……一分钱都没给她。 “呵，说这种话谁信啊？没钱，她能买这么大的房子？” 柳如风觉得很恼火：“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回去查我的流水啊。” 看柳如风这个样子还真不像是撒谎的。 这下陈佳云不明白了。 “那她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舅……舅妈……” 站在一边的柳慧哆哆嗦嗦地开口：“其实……我看到过一些事情，不知道该……该不该给你们说。” “有什么不能跟舅妈说的？说！”陈佳云应道。 “其实那天，我看到乔思思从一辆奥迪车上下来，手上拎着很多衣服，全是奢侈品牌。” “你是说……乔思思在外头傍上金主了？“陈佳云瞪大了眼睛。 “不，不，我没这个意思。”柳慧赶紧“否认”。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了，给你们说一声而已，但是……我还是很相信乔表妹的，她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 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气氛都烘托到位了，就算她再怎么为乔思思开脱，陈佳云也很难不往这上头想啊。 “她怎么不像这样的人呐？”陈佳云道。 “你看她，每天穿成的那个样子，衣服一天一个样，长得就像个小狐狸精似的。” 如果狐狸精有一个固定的样子，那一定是乔思思那样的。 陈佳云咬牙：“这小丫头可真够厉害的，这么小的年纪就干得出这种事，这要是再大点，这还得了？ 不行，让她再这么下去，败坏的可是我们柳家的名声。” 陈佳云这么说着，柳思雨可就着急了：“嫂子，这可怎么办呀？我们雨婷才十六岁呢。” 她可是一直在想着给雨婷寻摸个好婆家。 虽然说现在不像是封建社会那么注重名声，但是这北城公馆里头，谁家有个风吹草动，全小区都知道。 她看上的公子哥，可全是这个圈子里的。 “你对着我吼有什么用？”陈佳云道。 “这还不都是你哥哥！认亲，认亲，现在好了吧？谁知道对方是个什么阿猫阿狗，是个什么德性？手脚干净不干净？” 柳如风却道：“可是我觉得若云不是这样的人。” “你觉得，你觉得……事都摆在眼前了，还用你觉得？ 你妹妹已经不是以前的妹妹，她失了忆在农村呆了那么多年，那农村人最是目光短浅、见便宜就上，什么脏习恶习都有。” 一旁的柳彩凤跟着叹气：“现在，我们就只能希望，他家那个女儿读不上第七中学，快点走了。” 陈佳云双手合十：“老天爷保佑啊，希望他们一家人快滚吧，快滚吧……” 然而，他们一家人的算盘自然是落空了。 半个月后，乔思思出现在了第七中学。 而且、居然，还是和柳慧一个班。 当柳慧看到乔思思的那一瞬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天气转暖，她上半身穿了白色的针织毛衣，衣摆很长，下半身是百褶学生群，未及膝盖。 自打乔思思一进教室就听到班上的男生发出了一声惊叹。 “哇……真漂亮……” “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女生。” “你们有没有发现她和柳慧长得挺像的？” “是挺像的，但是柳慧没有她好看。” 这时候老师开始说话了：“这是我们班上的新同学，叫乔思思，大家欢迎。” 教室里登时响起了一片掌声。 “大家以后一定要和睦相处，多多照顾一下新同学。”老师接着道。 听着同学们的话，看着男生们看向乔思思的眼神，柳慧紧紧攥住了手中的笔，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 下课后，柳慧找到了老师：“老师，您是不是弄错了？乔思思同学，她怎么能来我们班上呢？” 老师夹着课本刚刚离开教室，被柳慧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得云里雾里。 “没弄错啊，为什么这么说？” “可……我们班可是尖子班啊，能在我们班上读的，都是全校最好的成绩，乔思思她……” “我知道啊。”老师打断了柳慧的话。 “来我们学校读书，入学前都有入学考试，乔思思同学的成绩非常优异，进我们班绰绰有余。” “什么？” 柳慧如同遭受了五雷轰顶。 “非……非常优异？这怎么可能，她是从乡下来的，她们那里的教学资源和水平，怎么可能放到我们学校还非常优异？ 老师，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呀？” 老师听到柳慧的话，老师皱起了眉头。 让乔思思读他们班，是学校高层的意思，但是他也听了一些传闻，乔思思的爸爸可是国家级的院士。 而且还是京都大学都要争着要的那种。 这样的人才，不知道为国家做出了多少贡献。 作为教学工作者，老师对乔思思父亲这样的人十分尊敬。 而且乔思思的入学考试试卷，老师是看了的，的确是非常优秀。 然而柳慧偏要质疑这样的学生和学校的原则，这让他怎么会不恼火呢？ “你是不是对乔思思同学有什么误解？”老师语气不太好地问道。 “学校这么多老师、这么多领导的判断能力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学生？ 学校这么做自然有学校的道理，你有那么多时间管这些闲事，还不如多用在学习上。 这学期高三，开学就有摸底考试，希望你能多上点心。” 7017k 第221章：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慧的成绩一直保持着班级前十，而且各方面表现都不错，老师像这么重语气地跟她说话，还是头一次呢。 她呆在原地，直到老师都离开了，都还没缓过神来呢。 晕晕乎乎回到教室里，她看到班上许多男生女生都围在乔思思身边。 柳慧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些人把乔思思围了个水泄不通，拿出一瓶水，扯了扯前排站在乔思思身边的男生。 “班长，你能给我把瓶盖拧一下吗？我……我拧不开……”柳慧的声音柔柔弱弱，还夹了一点鼻音进去。 “啊？哦。” 班长回头“咔嚓”一声，把瓶盖拧开了。 “咯。” “谢谢你啊，班长。”柳慧冲着她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还是你厉害，我手都拧红了呢，你看。”她把手掌摊开。 “哦，哦，是啊。”班长回答得极其敷衍。 “你的课本领了吗？还有学习册？”他又回过头问乔思思。 柳慧：…… 不管到了什么环境，对乔思思似乎都差不多，她每天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学习、设计。 因为换了地方，就连工作室都已经停工很久了。 不过没关系，等她在这边稳定下来了，可以慢慢把工作室搬过来嘛。 她的工作室很简单，原材料都是妈妈从世界各国为她进口的，她主要负责设计就好了，而且她对盈亏没有那么在意。 想要的名气和文化传播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其他的，就很佛系了。 放学前，乔思思给陆思北发了一条短信。 “给你礼物挑好了，什么时候过来拿一趟？” 一放学，她走到学校门口，就看见了靠在奥迪车上的陆思北了。 他一只手插兜，一只手端着一杯奶茶。 “咯，给你。”陆思北递了过去。 “谢谢。” 乔思思接过奶茶，把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过去：“咯，给你的礼物。“ “是什么？“ 陆思北打开礼盒。 额…… 他的脸僵了僵。 “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只是……有一个小问题。” 陆思北将那颗袖口拿了出来：“这枚几千块钱的袖口，我需要用上万的西装来配，然后……穿着它们上工地吗？” 乔思思：“额……那你就没有需要穿西装的场合吗？” “有。” “什么时候？” “搭配这枚袖扣的时候。” ………… 乔思思正在和陆思北说话的时候，柳慧正好走在了学校门口，隔着很远，她就看见了那辆奥迪车。 以及，比奥迪车更扎眼的那个男人。 陆思北…… 柳慧万万没想到，送乔思思回家的那个奥迪车上的男人会是陆思北…… 整个小区里的人有谁不知道陆思北？ 家长们视他为洪水猛兽，教育子女们离他远点。 但是作为青春期的少女，谁又没有憧憬过陆思北呢？ 尤其是第七中学的学生都知道，陆思北压根儿没有家长口中的不堪，他是第七中学的优秀毕业生啊。 高考最高分，现在他的照片还在学校的招生简章上面挂着的呢。 形象好、成绩好，就这么一张招生简章还是学校用来对付对手学校的一大利器呢。 再加上陆家显赫的家世，所有种种符合了一个女孩子对男朋友的所有幻想。 可是乔思思什么时候竟然攀上陆思北了？ 此时，乔思思已经和陆思北聊得差不多了。 陆思北帮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 “不用了，我家很近的，我走路回去就行了。” 陆思北：“你家住哪里？” “咯，就是前面的森和阳光。” “刚好，我也住那个小区。” “真的？”乔思思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搬到那个小区住的？” “自从读大学从家里搬出去了之后，就在那个小区买了房子了。” 乔思思和陆思北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十分自觉地上了副驾驶座了。 陆思北也很自然地关车门、上车、踩油门……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的交谈都很融洽。 这个时候，乔思思才知道，原来她和陆思北不仅住同一个小区，而且还住在同一栋楼里头。 只不过乔思思家里住顶楼，陆思北住十六楼。 车子刚到了地库，放在车子中间扶手箱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陆思北用的是一款滑盖的手机，乔思思用余光刚好看到了上面的字——姓陆的。 陆思北也瞟了一眼，然后，伸手挂断了电话。 挂电话的动作十分熟练，就连神色都没有变一下，拿起电话放在裤兜里，转头对乔思思说了一声“下车”。 然而他们下了车，电话又响了起来。 依旧是挂断。 电梯前等电梯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乔思思有些受不了：“要不然，你还是接吧，万一叔叔真的有什么急事呢？” 这一次，陆思北没有答话。 他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空气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刺耳的电话铃声，在不停地响着…… 片刻后，陆思北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他的声音平淡，一如乔思思初识他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乔思思并不了解他，还以为他性子便是如此。 “不来。”他的话很简短。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叮……” 刚好在这个时候，电梯到了。 陆思北刚好以此为借口。 “我上电梯了，没信号。”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和乔思思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这一次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逼仄的环境，出了奇的安静，就连空气都压得人心里发慌。 乔思思忍不住，脚步往旁边挪了挪，挪了又挪…… 电梯停在了十六楼。 陆思北出电梯的时候才对着乔思思扯开了一个笑容：“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身后的电梯关上，陆思北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陆思北，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回家吃饭，你要是不来，我就去你们学校，找你老师、同学…… 你信不信？” 陆思北笑了出来，他怎么能不信呢？还有什么事情是他陆建国做不出来的？ 半个小时后，陆思北的车子总归还是停在了陆家的别墅前。 7017k 第222章：我和你爸，打算领证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容色不佳，体态微微发福，散乱的头发胡乱地拢在脑后。 就这样一个妇人，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是陆家的保姆。 她对冲着陆思北笑了笑，语调温柔地喊：“思北回来了，来，我给你拿拖鞋。” 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陆建国听到门铃的声音，猛地把眼睛从报纸上挪开。 目光在陆思北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语调不快地道：“给他拿什么拿？他是没长手吗？ 又不是没家里钥匙，回回都要你阿姨给你开门。” 但是妇人没听他的，依旧把拖鞋放在了他的脚边。 “不好意思啊，钥匙被我丢了，真的没有……” 陆思北看也不看他，径直往里头走。 陆建国听到这个话，一下子来了火气，把报纸一扔，站了起来。 “自己家一年到头都不回来，现在连钥匙都丢了，你还好意思说？” “自己家？” 陆思北冷笑了一声：“我一直记得我家是在北城公馆，这儿，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家了？” “你……” 那中年妇人拉着陆建国：“别吵，别吵，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你不是一直盼着儿子回来吗？这好不容易回来，吵走了，又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听着妇人的话，陆建国的火气渐渐消了下去。 陆思北听见这句话，忽然转头朝着妇人看了过去。 那目光凌厉似刀子一样。 盯着妇人心里毛毛的。 这小孩儿打小身上就有一股子狠劲儿，妇人是真真切切体会过的，是真有点害怕。 “怎……怎么了吗？思北？” 妇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都有些发抖。 “我是觉得你是真有本事。”然而陆思北说出来的话出乎妇人的意料。 “我妈花了十年没让我爸收脾气，你一句话就可以。” “是不是男人在你手里，都会变得很听话？” 一句话不阴不阳，让妇人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 陆建国听到之后，怒喝道：“你是怎么跟你萍姨说话的？” 那妇人见状连忙拦住陆建国：“没事的，没事的，孩子说我两句，我又不往心里去。” 说完，她回头看着陆思北：“思北，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意见，我能理解，在你心中你一定认为我是破坏你父母婚姻的恶人。 但是我真的不是。 我和你爸爸，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说我有什么本事，我不过就是一个农村的普通女人，我能有什么本事呢？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可能是我真的太爱你爸爸了。” 一对中年人，孩子都快成人了，说着爱，他们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陆思北就觉得快要吐了。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从楼上走了下来：“爸，妈，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饿了。” 爸？ 一个字刺耳得让人想笑。 简短的一个字像是一把利刃，连空气都割裂了。 就连刚才，理直气壮地说着“爱”的江萍也呆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陆思北觉得，陆建国叫他来这儿，说不定就是为了让他来听这声“爸”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 这几秒，对于江萍来说，大概有一个世纪这么久。 不过她很快反映过来，几步上楼梯拉住小男孩儿：“就快吃饭了，你啊，像个小馋猫似的。 哥哥回来了，你没看到吗？怎么不叫哥哥？” 小男孩儿很听妈妈的话，冲着陆思北甜甜地喊了一声“哥哥。” 听到这一声“哥哥”纵然陆建国这样在商场打拼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心跳也忍不住加速了。 “那……那个……”他想要说什么。 “还不吃饭吗？你没听见吗？你的宝贝儿子都饿了。” 陆思北倒是没有想象的愤怒，一句话语调波澜不惊打断了陆建国之后想要做的解释，只是，一句“宝贝儿子”说得要多恶心人有多恶心人。 当然，陆思北急着吃饭，倒不是有多担心陆建国的这个“儿子”，而是他只想快点吃饭。 吃完了，他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要说江萍也算是厉害，守着这么大的家业，她连做饭阿姨都没请，饭菜都是自己亲自做的。 饭菜摆上桌，虽然看起来不怎么精致，但是味道倒是不错。 江萍给陆思北夹菜。 “你爸爸说，你最喜欢吃浇汁鲍鱼了，你尝尝阿姨做的这个，好吃不好吃。 为了这个，阿姨今天早上一早上就去了海鲜市场，买的最新鲜的……” “嗯，好吃。” 陆思北没有等她说完，直接将鲍鱼塞进嘴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一囫囵个，连味道都没有咂出来，就说了声“好吃”。 把江萍打算用来感化他而准备的打一段说辞直接堵了回去。 江萍觉得有些局促，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汗。 顿了许久，她才说：“思北，有件事阿姨不得不跟你说一下，那个……我和你爸爸，想……想过几天去领证。” “哦。” “哦”，就一个简单的“哦”字。 江萍准备好了应对狂风暴雨，应对歇斯底里，她之前甚至还想，这家里的这些杯子、盘子、碗，会不会都会被他砸碎？ 陆建国眉头紧皱。 “你阿姨给你说事呢，你倒是给句话啊。” 陆思北：“我给了啊。” “就……就这个？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 “说什么？我说我反对，你就不领证了吗？” 他们哪怕一次，哪怕听说一次他的想法，那事情都绝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 一时间，陆建国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陆思北搁下了筷子：“我吃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站起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喂，陆思北，你给站住。” 陆建国在身后喊他，但是陆思北哪里能听他的话，脚步匆匆，已然下了楼了。 “喂，陆思北！” “咔嚓。” 回答陆建国的，是楼下的关门声。 “这个死孩子……” 陆建国忽然觉得心脏一疼，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捂着心口“嘶……” 江萍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怎么了？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 江萍满脸担忧的模样：“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7017k 第223章：醒酒汤和生煎包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江萍给陆建国喂了药，看着他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呀，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大的气性？”江萍一边帮陆建国顺着背，一边用责备的语气道。 “还不是被这个浑小子给闹的。”陆建国捂着心口道。 “思北这孩子打小不就这样吗？你是他爸，你还不了解他啊？这件事，你急不得的，总要慢慢来。”江萍柔声宽慰着。 “我倒是想慢慢来，但是，你说这么大的家业，这公司，将来不都要留给他吗？他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江萍听到这个话，神色黯淡了一下。 随即她垂下了眉：“说到底，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横在你们父子之间，你们也闹不成今天这个局面。” 陆建国一听，赶紧道：“嗨呀，谁说这个了？娶你是我做的决定，你在那里自责什么？” “可是我就是想，如果我不出现，那……” 江萍一说话，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陆建国赶紧去帮她擦眼泪：“别说傻话，就算你不出现，我跟他妈妈也过不下去了，我亏欠了你这么多年，我是一定要补偿你的。” 江萍拉住陆建国的手，眼泪汪汪的模样：“建国，你真好，能遇到你，是我们母子两人的福气。” 她说着话，对着一旁的小男孩儿招了招手。 “春来，来，给你爸爸捶捶腿。” 小男孩儿很听话，从椅子上蹦下来，就蹲在陆建国面前，小手给他锤着。 陆建国看到这一幕，不禁笑：“春来真乖。” “是啊。”江萍在一旁道。 “我们春来啊，是真的喜欢你这个爸爸。” “你也不要烦心，不管怎么样，总归我们母子俩陪在你身边，咱们春来有孝心，以后让春来给你养老。” 陆建国听到这话，脸上并没有笑意，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语调有些低沉道：“是啊，咱们春来有孝心。” 他的眼睛却看向门外，陆思北离开的方向，目光沉重，若有所思。 ** 乔思思他们刚刚搬家，家里还没请到合适的阿姨，吃了饭，乔思思主动担起了下楼倒垃圾的任务。 她拎起个黑色塑料袋，一路小跑走到楼下。 远远地，她看见路灯下一个身影。 陆思北穿着一件宽松的针织毛线衫，后背半弓地靠在路灯上，指尖夹着一根烟，一点猩红闪闪烁烁。 他微微勾着头，缭绕的烟雾缠绕着指尖，微微遮住了眼眸。 “陆思北。”乔思思喊他的名字。 少年猛地抬头，眼神中有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将烟藏在了身后。 乔思思朝着他走近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 她说到一半，忽然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她忽然想起进电梯的时候，打给陆思北的那一通电话。 “是因为……陆叔叔吗？” 陆思北伸手将乔思思往后推了两步：“你离我远一点，别沾了酒味儿。” 转身，他将手中的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她道：“走吧，小姑娘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了，不安全。” 他走在前面，乔思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都没有说话，乔思思像是跟在他身后的一条小尾巴，路灯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她就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向前。 进了电梯，她忽然听陆思北说了一句：“我真羡慕你。” “啊？”乔思思不明就里，仰着头，看着他眼中冰凉一片，眼尾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带着猩红。 “你的父母都……好正常啊。”他说。 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用“正常”来形容一个人算是褒奖。 可是他的声音像是浸泡在水里，混杂着醉酒后的沙哑，听起来那么悲伤。 这一次，没有那些语出惊人的转折，他说得很认真。 陆思北曾经以为他已经麻木了、接受了，也就无关痛痒了，直到今天晚上，他才可悲地发现，他竟然还存在着一丝幻想。 幻想着他们两个人或许不是真正分开，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回到彼此的身边。 说起来可笑，闹得那么不可开交的两个人，怎么还可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 但是他总觉得，那是他的父母啊…… 天下的爸爸妈妈都应该是生活在一起的，不是吗？ 直到江萍告诉他，他们快要领证了。 所有的幻想也就破灭了。 “我……” 乔思思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电梯到了。 陆思北冲着她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晚安哦，小朋友。” 电梯合上，她看到他打开了16-3的门。 就这一眼，乔思思便记住了。 电梯上了顶楼，回到家里，爸爸和妈妈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听见了开门声，妈妈头也没回，只问了一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啊？哦，我回来的时候等电梯等久了。” 乔思思胡乱找了个理由。 “那个……妈妈，药箱在哪里啊？” “你找药箱干什么？” “我……我有点感冒了，咳咳……”乔思思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好像在茶几柜里层，你找一下吧。” “哦，好。” 乔思思拿出药箱，总算，家里有常备的醒酒药。 这个时候，爸爸妈妈的电视看得差不多了。 “我们睡觉去了，思思，你也早点睡，明明还要上学呢。” 妈妈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和爸爸回卧室睡觉去了。 “哦，好。”乔思思把醒酒药装好。 爸爸晚上包了生煎包，他刻意包得多了些，一个一个放在分装格里，方便想吃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吃。 乔思思拿了几个放在微波炉里面“叮了”一下，然后装在袋子里，和醒酒药拎在一块儿，偷摸去了楼下。 她也不知道陆思北睡没睡。 将东西挂在门上，按了几声门铃就飞速地跑开了，直到上了楼，还能听到自己心加快的声音。 刚才太紧张了，她甚至都没有听屋内有没有人出来开门。 这一晚，乔思思揣着很重的心事，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乔思思在学校早读的时候，她接到了陆思北的电话。 “乔思思小朋友，谢谢你的醒酒药和生煎包。” 7017k 第224章：乔思思，全校第一名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接到陆思北的电话，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欣喜。 “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她问。 “知道我喝了酒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好像的确是这样，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好蠢啊。 “乔思思。”对方忽然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 “我得去一趟法国。” “啊？” 乔思思怔了怔，“什……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 怎么会这么忽然。 “要去法国采风，和那边的工程师交流一下。”陆思北说。 “要去多久呢？”乔思思问。 “不一定，可能半个月，可能一个月。” 还真是来得好突然啊，乔思思不知道为何，心里像是忽然空了一块，她想张口挽留但是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立场。 嘴巴空张了张，说了声：“那好，你一路顺风哦。” “嗯，你也好好保重自己，回来给你带礼物。” 陆思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其实明明和陆思北没有认识多久，但是他这一走，像是一个老朋友的忽然离开一般，生活像是缺失了一大块儿。 乔思思依旧按部就班地生活，上学、放学，回家后就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做设计，晚上睡觉前给林凡打电话。 林凡最近好像迷上了电脑游戏，他爸妈为了迁就他，给他买了电脑， 每天除了上学和乔思思打电话，其他时间都用在了电脑里头。 以前乔思思知道了都会骂林凡，但是她现在感觉懒得骂了。 就是觉得没那个心思去管了，自己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空闲的时候，她喜欢用陆思北的mp3听歌。 课间、做作业的时间她都把耳机塞在耳朵里。 同桌有时候会好奇问她：“你那个是什么呀？” 乔思思说：“mp3，你要听吗？” 她说着，把一个耳机塞进了同桌的耳朵里。 “哇，好厉害。” 同桌从来都没见过这东西，觉得简直太神奇了：“你上哪儿买的？我也去买一个，不过应该很贵吧。” 乔思思表示：“不知道，是我一个大哥哥送我的。” “你哥哥真好。”同桌忽然想起来：“是不是那天来学校门口接你的那个啊？” “啊？你知道啊？” “很多同学都看到了。” 这么说起来，乔思思倒是怪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 “你哥哥，真的好帅啊。”同桌用肩膀撞了撞她，一脸调侃的模样：“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呢，当初我就是看了他的照片才来的。” 正在此时，作为数学课代表的柳慧正在分发作业。 她把作业放在乔思思面前，翻了个白眼：“乔思思，现在都已经是高三了，你能不能把时间花在学习上，成天捣鼓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同桌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服气地帮乔思思辩解：“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没有好好学习？ 课间时间听听歌放松一下不行吗？碍着你了？” “就是碍着我了。” 柳慧路过乔思思的身边，嘴里嘟哝着：“非要转到我们班上来，来了又不好好学习，到时候拖的还不是我们全班同学的后腿。” “喂，你……” 同桌听到了，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找柳慧理论。 反倒是被乔思思一把拉住了：“算了，算了，这种人你理她干什么？” “你这脾气也太好了。”同桌道。 乔思思苦笑了一声：“我都习惯了。” 多么心酸而又无奈的一句话。 恰巧这个时候，班主任从教室外头走了进来，班主任的胳膊下夹着一沓试卷，走上讲台。 “同学们，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了。”班主任清了清嗓子道。 柳慧一听到这句话，心脏就忍不住剧烈跳动起来。 这个暑假，她可是没白费，知道马上要高三，她不肯松懈一刻。 这次摸底考试，她有把握进入前三。 “这次考试咱们班上的第一名可要易主了，乔思思同学，以七百零三分的成绩全年级第一，让我们恭喜乔思思。” 班主任带头鼓掌，全班同学也跟着拍了起来。 柳慧狂跳的心，慢慢沉寂下去。 这……这怎么可能呢？ 她努力学习了这么长时间，最后竟然比不过乔思思一个乡下来的？ 这……这不应该…… 因为这个消息，柳慧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连听到自己成绩的时候，她都没怎么在意。 晚上回去的时候，刚好一家人准备吃晚饭，刚好看到柳慧垂头丧气地进门。 柳彩凤问：“慧慧，你怎么了？” “啊？”柳慧抬头，随即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 柳彩凤看到柳慧手中的成绩单：“啊？摸底考试的成绩下来了？怎么了？是不是没考好啊？” 柳彩凤说着，就从柳慧手中抢过了成绩单。 这一看不得了…… 柳慧在一旁很紧张：“诶，妈妈……” “慧慧，你竟然考了全班第三名啊，全校前十！” 柳慧的话还没说出来，柳彩凤就直接尖叫了起来。 这话，引起了客厅里其他人的注意。 柳彩凤索性拿着成绩单给他们看：“哥，嫂子，你们看，慧慧考了全校前十名呢，你们看呐……” 柳彩凤脸上都是光彩，激动得手都颤抖了起来。 “慧慧真厉害啊。”柳如风也跟着高兴起来。 “这个成绩，考京都大学都没问题了吧？嗯，比我们家那个小子有出息。” “可不是吗？哥。”柳彩凤揽着柳慧的肩膀，昂着头道。 “第七中学的前十名啊，这在全市都是有分量的，这个成绩单，一定要拿给爸看看，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柳彩凤心里盘算着，这次说一定还能从老人那里挖出点什么东西呢？ 柳如风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慧慧，听说思思也和你读一个班是吗？” 一说起这件事，陈佳云就恨不得白眼翻上天，说好的读不上就走呢？现在还是赖在京城里。 还好他们现在搬出去了，也没有问着他们要钱，不然她非得疯了不可。 “思思成绩好吗？考了多少名啊？” 柳如风接着问道，这句话却叫柳慧心头“咯噔”一下。 “那丫头成绩能有多好？”柳彩凤在旁边不屑地说了一句。 “一整个暑假，都没看他翻几次书，倒是时装杂志堆了满屋都是，谈恋爱、爱虚荣，她成绩都能好，我的名字倒着写。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进的第七中学，说不定是背后那个金主帮的忙呢？” 柳彩凤在一旁喋喋不休，倒是忘记了旁边的柳慧一直没说话。 “慧慧，思思她到底考了多少名啊？”柳如风问道。 柳彩凤也推了一下柳慧：“嘿，你这孩子，你舅舅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 柳慧连掌心里都是汗，在裤边擦了擦，“咕嘟”咽了一口口水。 7017k 第225章：外公病重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我不知道。”柳慧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柳彩凤问：“老师没有念她的成绩吗？” “有一些成绩差的，老师是不会念的。”柳慧道。 “哦。”柳彩凤了然了。 “哥，你听到了吗？成绩差到老师都已经懒得念她的成绩了。” 柳彩凤说着，又开始长篇大论。 “哥，你说那个小孩多可笑，我问她以后想要做什么，她说想做服装设计。 服装设计，呵，这是个正当职业吗？这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 柳慧耳朵都是“嗡嗡”的，她妈妈说的话落在她的耳朵里就像是一段段杂音。 “妈，我……我不太舒服，想回房间了。”她的声音很弱。 柳彩凤没有注意，只说：“去吧，去吧。” 接着又回过头问柳如风：“哥，那件事，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他们说啊？” 柳如风若有所思：“若云对我们还有抵触情绪，现在说她只怕不愿意，再过段时间吧。” “过段时间……可是爸的身体，我怕他等不了啊。” 正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柳如风接起电话，片刻后，他面色凝重。 他手中还握着听筒，抬起头看着屋里的家人：“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他们说……爸快要不行了。” “什么？” ** 柳若云也接到了通知，一家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的时候，一大群医生正冲进柳旭宏的病房里。 乔思思看见他们给外公上了一个很大的机器，一根罐子直接插进了肺里。 外公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呼吸之间胸腔高高地鼓起。 医生脱去了他的病服，裸露在外的身体能够清晰看见肋骨，医生在他的心肺处贴上了芯片。 然而乔思思听到他们说：“现在进手术室，马上进行抢救。” 说着，几个护士和医生便将整个病床推进了手术室。 柳如风见状，赶紧追了上去，在医生进手术室前拦住了他：“医生，我爸他，没事吧？” 医生摘下了口罩，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老人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我们会尽力抢救的，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 说罢，医生转身进了手术室。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柳若云整个人一软，撑不住地蹲在了地上。 乔安杰陪着她一起蹲在地上，将她的肩膀揽住，让她整个人能靠在自己肩上。 柳若云靠在丈夫身上，整个人有了支撑。 “我知道他会走到这一步，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我……我都还没见到他真正清醒的时候，没能好好和他说几句话。” 乔安杰拍着媳妇儿的肩膀，声音温柔道：“老人家病到了这种程度，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出现意外。 医生不是还在抢救吗？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那就静心地等。” 这是乔思思第一次意识到，她离死亡这么近。 老人推进手术室前大声的喘息声，以及高高隆起的肋骨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医院惨白的灯光、浓烈的消毒水味，都像是死神手上的镰刀，它高高地悬挂着，等待着。 时机一到，便收走一条性命，以及无数人的牵挂。 她觉得心里像是塌着一块石头，闷闷的，难受得像是喘不过气来。 悲伤是如此地具体与真实。 她一个人走了出去，站在医院的门口，她忽然想了起来。 【妞妞，你哪里有治我外公的药吗？】她问妞妞。 【没有。】 妞妞的声音依然机械，但是莫名给人几分惋惜的感觉。 【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就算是在我们几十年以后，也没能研究出违背这种规律的药物。】妞妞说。 【我知道。】其实乔思思一早都没有抱有希望。 【不过……】妞妞话锋一转。 【如果老人家能够抢救成功的，我倒是有一种药可以让他最后这段时间不受病痛折磨，而且保持清醒。】 【你有这个？】忽然的转折，让乔思思狂喜。 【有的，这是专门针对这种油尽灯枯的老人研发的，利用回光返照的原理，能让老人在最后的时光，一下子激发身体里所有未耗尽的机能，然后没有痛苦地离开。 这个在后世非常地受欢迎，尤其是这种得了阿尔茨海默病的病人，能够让他在最后保持清醒，和家人好好告别，最后没有遗憾地离开。 只是……一旦吃了这个药，到了时间，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你要想清楚。】 【那你觉得我外公那个身体状况，你们那个时代的医疗技术都治不好，我们这个时代还能治好吗？】 【额……】 这问题，问得妞妞都卡壳。 【换吧。】乔思思说。 【价格也很昂贵哦，两粒药，八千积分，等于这些年你攒的积分又花光了。】 感觉乔思思这些年攒积分，所有大头就做了两件事——给爷爷治病，给外公治病。 但是她不后悔。 【换吧。】乔思思说。 换完了药，乔思思还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一小会儿。 莫名地，她想给林凡打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电话那里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 “你在打游戏？”乔思思问。 林凡赶紧关了电脑，走了出来：“就是……放学了，没事的时候玩一玩，我马上就睡觉了。” 乔思思觉得有点疲惫，她累了。 “林凡，我外公他……很不好，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 那头的林凡张了张嘴。 过了片刻，林凡小声嘟囔了一句：“他现在才不好，有什么用？”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林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 可是说出来的话，哪里能这么容易收回去？ “林凡，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有点小孩子心性，但是我们一起在成长，你总会有成熟的一天。 但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幼稚？” 乔思思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怎么会想到他会给她安慰呢？ 乔思思冷笑一声，与其说失望，倒不如嘲笑自己，本来早就应该想到的事情，她怎么会还抱有希望？ 7017k 第226章：去参加比赛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回到医院的时候，外公已经被推出手术室了。 正在外头焦急等待的柳家人，忽然抬起头，看着被推出来的柳旭宏。 他的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还有呼吸机以及心跳监控仪。 柳如风走上问：“医生，我父亲他……” “情况已经稳住了。”医生说。 柳若云此时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从来不信神佛的她，听到这句话说了一句“谢天谢地。” “爸……” “爸……” 儿女们全都围了上来，围着柳旭宏。 医生说：“现在老人家刚刚才从鬼门关出来，需要静养，请你们不要打扰他，今天晚上同样十分凶险，留一个家人守着就行了。” 留谁呢？ 柳如风说：“我明天公司还有事，佳云，你守吧。” 陈佳云扭扭捏捏地往后退：“我……我当然可以守，但是儿子还要上学呢，我得送他去学校啊。” 这个时候，柳若云举起了手：“我来吧。” “你？你愿意守着爸？” “我离开了这么多年，也该尽尽做子女的孝心了。” 柳若云话说出来，陈佳云马上就欣喜道：“就是，就是，爸生病这么多年，都是我们忙前忙后的，若云也该出份力了。” 她说着话，还扯了扯柳如风的衣袖。 最后，医院里只剩下了柳若云一家人，本来柳若云让乔思思和乔安杰也回去的，但是他们说什么都要陪在柳若云身边。 晚上，乔思思趁着柳若云趴在病床边睡着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外公的氧气罩，将那颗小药丸喂进了外公的嘴里。 这一夜，乔思思收到了很多来自林凡的短信。 “乔思思，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乔思思，我错了，好不好嘛？我只是太想你了，我真的不是咒你外公。” “乔思思，你也不能怪我啊，你以前不也不喜欢你外公的吗？” “乔思思，对不起嘛，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你不要不理我啊。” “乔思思，你倒是说话啊。” “说话啊……” 安静的医院里，乔思思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最后，她索性关了机。 第二天，乔思思顶着两个很大的黑眼圈回到了学校。 打开手机，整整四十条短信，十几个未接来电。 她望着手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课间的时候，乔思思居然接到了布鲁斯的电话。 “思思，你到法国了吗？” “到法国？做什么？”乔思思一脸茫然。 “设计师比赛提前了啊，我记得他们应该给你寄了邀请函的才是啊。“ “提前了？”困意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我……我临时换了地址，设计工作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开工作电脑，可能没收到邮件。 那个……布鲁斯先生，我现在还学校，手边没有电脑，请问一下，提前到什么时候？” “半个月以后，那你应该马上准备起来了，不然的话很有可能来不及了，我还以为你都已经到法国了呢。” “那好，我知道了。” 乔思思说着话，起身就冲出了教室。 同桌见状连忙在她身后叫住她：“喂，乔思思，你去哪儿，马上就要上课了。” “我知道，麻烦你帮我给老师请个假。” 乔思思是很重视这个比赛的。 她创立自己这个品牌以来，一共四年多的时间，囊括了国内不少奖项，这个除外。 ，是一百多年前的设计大师了，死之前以自己的名字创建了这个奖项，也创建了世界上最高的艺术的殿堂。 凡事在这个奖项上展露过头角的无一不是国内外炙手可热的时装品牌，这是所有设计师终其一生的梦想。 拿下这个奖，此生就没有遗憾了。 为此，乔思思准备了一年多了，本以为要等到明年的，那时候她刚好上大学，谁知道忽然提前了？ 乔思思在路上给柳若云打电话。 “妈妈我想请假。”乔思思给妈妈说明的情况。 “好啊，请多久啊？”柳若云在医院，接到乔思思这个电话的时候并没有反对。 乔思思小时候为了时尚耽误学习，柳若云不赞成，但是现在女儿马上就要十七岁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么多年了，她非常了解自己的孩子。 她也知道，女儿这一年多来为这个赛事付出了多少时间和努力，她也不愿意看见女儿的辛苦白费。 “一个月。”乔思思答道。 “好，到时候我会给你们老师打电话的，第一次一个人出国，记得注意安全，记得到了联系一下kevin。”柳若云说。 以前她不喜欢这位大姑娘，现在觉得这位大姑娘真是太好用了，热情、周到，和安欣欣多年的朋友，知根知底。 关键是，永远不用担心他对思思起什么坏心思。 “好的，谢谢妈妈。” 乔思思打完了电话，并且联系了几个工作室的人。 “没有完成的，带上之前的手稿和半成品。” “我会先到法国，你们到时候自己来，下榻的酒店，我到了再给你们发地址。” 安排好这些，乔思思一个人打车去了机场。 买好了机票。 一通电话又打了进来。 乔思思一看来电显示——林凡。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接通了电话。 其实昨天晚上那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气过了，又觉得其实也没多大必要。 毕竟当初她自己对外公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乔思思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凡急切的声音：“乔思思，你现在在哪儿，我在京城。” 乔思思：“什么？你……你说你在哪儿？” “我在京城啊。” “乔思思，我受不了了，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不理我？”电话那头传来林凡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我坐最早的飞机就来了，你现在在哪儿啊？我现在在南机场，来找你，你打我一顿，你出出气好了。” “你不上课了？”乔思思问。 “你都不理我了，我还上什么课啊？” 乔思思：…… 她下意识想生气，但是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自己不是也正在翘课去法国吗？ 做人不能双标。 “乔思思，你现在在哪儿啊？我来找你。”林凡道。 “林凡，对不起，我现在在北机场，现在马上要去法国了，我不能来见你。”乔思思有些歉仄道。 “什么？” 7017k 第227章：我这辈子就活了一个你啊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也，我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我翘了课来找你，你竟然跟我说，你要出国？” 乔思思握着手机，眼眸低垂着。 “对不起。”她说。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你现在就来见我。” “我不能，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比赛，你知道的，那个，我一直在做准备。” “比赛，比赛，比赛……乔思思，你怎么总是有那么多的理由？ 你要看书，你要考试，你要为你叔叔的婚礼做设计，你要比赛…… 你从来都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那我呢？我一直都排在这些事情之后。 如果是以前，我就不说了，但是这次不一样啊，这次我是为了你单独跑到京城来的，我只想见你一面，见你一面而已啊。” “林凡，以前我就来见你了，但是这不一样啊，这是” “我不想听你那些比赛，我也听不懂，我就问你，你缺钱吗？ 那个比赛得了奖能得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我给你啊，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我就要你现在出来和我见面。” “这不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事？乔思思，你总是让我上进，让我看书，但是我真的就不明白了，你爸妈挣的钱，这辈子花得完吗？ 你还要挣多少钱才能满意？” “难道你活一辈子就只是为了挣钱吗？”乔思思问。 “我这辈子就活了一个你啊。” 此时广播里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先生们、女士们，请注意前往巴黎的bj303次航班现在正在登机。 请携带好您的随身……” 乔思思听到语音有些着急了。 “林凡，对不起，我现在要登机了，等我回来说，好吗？“ “乔思思，你别登机，你给我回来。” “大不了，你告诉我，你在巴黎哪里？我来巴黎找你，好不好？”他又做出了妥协。 “林凡，这个时间，你爸妈找你应该都找疯了吧？”乔思思声音有些冷静。 “他们找就找吧，我带你回家，我带你见我父母，我们……” “林凡！”乔思思打断了他的话。 “你现在回去吧，我们之后再联系。” 此时，广播里头又一次催促着。 乔思思没有办法：“我，我不能跟你说了，我要走了。” “乔思思，乔思思……” 电话那头，林凡的声音明显急切了起来。 乔思思到底心一横，把电话挂了。 “乔思思！” 另一头的机场，林凡暴躁地喊着乔思思的名字，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串忙音。 他的声音引起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林凡手中狠狠攥着手机，却只觉得满腔的怒火发泄不出去？ 他什么时候对乔思思有过脾气啊？ 永远就是这样，她我行我素，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他情绪永远被她牵扯，永远只是她繁忙过后偶尔的消遣。 乔思思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是第二天凌晨到了法国。 凯文是真靠谱，已经等在机场外头了。 当然了，这几年，乔思思倒也不少给他手上的模特拉活。 时尚圈，时尚圈，就是活一个圈子，人脉、资源，永远都是顶顶重要的圈子。 乔思思认识布鲁斯，这就已经站在了圈子的顶层。 乔思思一上车，凯文就看到她满脸疲惫的样子。 “先送你回酒店休息？”凯文问。 “不，先去比赛地点吧，本来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迟了，现在要去报道才行。” “好吧。” 凯文没有反驳，开着车到了比赛地点。 到了那儿，乔思思见到已经有不少的人，时装圈，多的是争奇斗艳。 在登记的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人站在乔思思身边。 用英文问着：“岛国人？” 乔思思摇头：“华夏的。” “哦，华夏的。”那人的眼睛里是清晰可见的鄙视，回过头，用意大利语低声念叨了一句：”怎么华夏的人也配来参加这种层次的比赛。” 他以为乔思思听不懂，但是乔思思听懂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懂，华夏凭什么就不能来参加比赛？请你弄清楚，是邀请我来的，不是我求着要来的。” 乔思思同样用意大利语回答道。 那人无言以对，翻了个白眼，到底没说什么话。 登记完，乔思思回到酒店，这才想起来打开手机。 神奇的是，这一次，林凡竟然没有打电话来了，也没有短信，忽如其来的安静。 她实在是累得很了，躺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工作室的人就已经来了。 至于模特嘛，自然还是选择凯文手下的。 这一天晚上，乔思思睡得无比的踏实，第二天，就要投入进紧张的工作中了。 林凡失踪以后，林爸林妈以及老师都快急疯了。 当然了，老师着急的原因是因为林家势力太大，他家的宝贝独苗要是出了三长两短，学校势必不能善了， 还好，林凡，自己回来了。 林妈又急又气又担心，上前想要说什么，但是刚开口一个“儿”字。 却被林凡打断了：“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想骂我改天吧。” 说完，就上了楼，留下林爸和林妈愣在原地。 林妈看了他爸一眼。 林爸：“算了，算了，青春期的孩子，心事多，随他吧。” 这个儿子，他们早就已经管不了了，所幸，这些年就是不爱读书，也没惹出什么大事，家里人也都随他了。 基本上，他要什么，家里面没有不给的。 林凡在家里消沉了几天，就去学校了。 只是他实在是没有心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偏偏有一个女生坐在他的身边。 “嗨。” 林凡抬头，看了女生一眼。 “你谁啊？” “你不记得我了？上次打篮球，我还给你送水来的。”女生笑起来眼睛是月牙形，还有两个小酒窝。 可爱的邻家小妹妹类型。 林凡可没有兴趣看她的长相。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他说。 “我知道。”女生说道：“我们学校的乔思思嘛，可是你和她在一起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啊。” 7017k 第228章：爸给你留了一笔钱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胡说，和她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 “是吗？那你现在怎么不高兴？”女生问道。 “那是因为……因为……”林凡一时语塞了。 “因为乔思思其实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你，她只是喜欢被人捧着的感觉。” “你胡说！”林凡登时炸了毛。 “谁给你胆子说乔思思的坏话？” 此时正好是放学的时间，他从桌子肚子里把书包抓出来，单挂在肩膀上，就往教室外头走去。 女生锲而不舍地跟了出来。 “如果我说得不对，那你生什么气啊？ 她要是真喜欢你，她还能说转校就转校吗？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乔思思她就是一只花孔雀，全校都知道，她高傲得要死。 你和她在一起，一直都要你一直跟随她的脚步，为她鞍前马后。 林凡，你为什么要一直跟随着她啊？你又不比谁差，咱们学校暗恋你、仰慕你的人多的是。” “你别说了！” 林凡猛然回头，盯着那个女人女生的目光异常凶狠。 女生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被他这么一瞪，脸色登时白了下去，脚步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林凡看着她这个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 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前点了两下，撂下一句“离我远点”，就转身走了。 晚上回去，他又看了一遍手机，依旧没有一条短信，一个未接来电。 呵，乔思思，她是真够可以的。 ** 柳若云已经在医院里守了柳旭宏三天了，这三天里，她推掉了所有的事情， 直到第三天早上，柳若云趴在柳旭宏的床边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她感到一只手摸在了自己的头上。 柳若云睁开眼睛，她抬起头，竟然发现柳旭宏竟然正在看着自己。 “爸……” 柳若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爸，你醒了？” “你是若云？”老人的声音依旧虚弱。 “爸，你认出我来了？” 柳若云很意外，老人家已经病入膏肓了，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她没少往医院跑，但是他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这还是第一次，他对着自己叫“若云。” “医生……”柳若云觉得自己心脏跳动得厉害，起身就去了病房外。 “医生，三十八号床的病人醒了。” 不大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全都来了，对着柳旭宏查的查、看的看，测血压、测心跳、看瞳孔…… “真是奇怪了。”医生惊讶道。“老人家现在的生命体征十分平稳。” 可是几天前，他还一只脚踩在鬼门关啊，医生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奇事。 “或许是柳老先生这辈子行善太多，连上天都舍不得看他被病痛折磨吧。” 医生是这样给的解释。 说完，就带着一众护士走了出去。 医生走了，柳若云走到柳旭宏跟前。 柳旭宏就这么看着她，如果说起来，这才算是父女两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吧。 许久，她听到柳旭宏低微地一声叹息：“二十多年没见了，我的若云，真的变了好多啊。” 一句话，就让柳若云泪目了。 她问：“爸，你现在真的没问题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柳旭宏笑了笑：“爸好久都没有这么松快过了。” 柳旭宏眼睛看向窗外，正好，外头阳光和煦，秋日的天气总是这样不骄不躁。 病了这许多时日，柳旭宏在医院里呆了太久了，记忆中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已经忘了阳光落在皮肤上是种什么感觉了。 此刻，阳光、以及眼前的女儿，都是他放不下的牵挂，他贪婪地看着他们。 “若云，你推爸出去走走，好吗？”他问。 “可是爸，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我趁着现在还有劲儿，就想再出去走走。”他说。 柳若云拗不过他，推来了轮椅，和护工一块儿，扶着老人坐上轮椅，害怕他冷，又给他搭上了一条小毯子。 推着他慢慢往医院外头去。 清晨的微风很和煦，正是银杏叶飘落的季节，金黄的银杏叶铺了满地都是，轮椅压过去会有“吱吱嘎嘎”的声音。 柳若云推着柳旭宏慢慢地走。 老人家的脸上有着满足的笑容。 他看到医院外面，有流动的摊点正在卖馄饨。 是夫妻两个人，一个负责包，一个负责煮，一个巨大的锅，烧着煮沸的水，蒸腾着缭缭的热气，两个人的笑容却格外灿烂。 “好些年没吃馄饨了。”老人家说。 “若云，你去帮我买碗馄饨回来吧。” “好。” 医生说，像柳旭宏这样的老人，不要拘着他吃什么，不用忌口，他想吃什么，就尽量满足他。 刚好，柳若云也没有吃早饭，她买了两碗，一碗给了柳旭宏，另一碗，自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和柳旭宏对面吃了起来。 柳旭宏吃着馄饨，嘴畔含着笑道，眼睛望着远方，看着银杏叶飘飘落落，陷入了回忆。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码头卸货，有时候轮船晚上到，卸一个通宵的货，就会在路边吃一碗馄饨，一下子觉得浑身又充满力气了。”他说。 “那个时候，我十二、十三岁，年轻真好啊，觉得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气。 怎么一转眼，坐着轮椅出来走一趟，就累得不行呢？” 柳若云听到这个话，端着馄饨的手忽然一抖，她低着头假装吃馄饨，一大颗眼泪却砸在了汤里头。 “若云，我这几个孩子里头，你最懂事，最能干。”老人家接着道。 “当年我下乡改造的时候生了病，他们全都怕事，就算来了乡下，也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只有你，你一个人最担心爸，晚上偷黑也要来看爸一眼，只是这一看，就耽误了你一辈子啊。 爸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把你找回来，不然的话，你也应该上大学，甚至留洋了吧。 你心里是怨爸的吧？” 柳若云忍不住，眼泪“簌簌”地落进馄饨汤里。 “不，不是的，爸。” 她的确恨过，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看着自己的父亲像现在这样，再大的恨也都原谅了。 “爸这些年虽然没找到你，但是爸这些年也并不是什么事都没做。”老人家继续道。 “若云，爸给你留了一笔钱，爸早就已经拟好了遗嘱，这笔钱除了你，谁都不能动。” 7017k 第229章：这些帐，我都会一笔一笔讨回来的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什么？”柳若云手中握着的勺子一颤。 “钱？多少钱？” 只听柳旭宏缓缓道：“爸从开始做生意那天起，我就想，我的小若云啊，如果有一天我把她找回来了，我应该怎么样补偿她。 于是从那时候起，我每一年都会存一笔信托基金。 存到现在，大概也有几十亿了吧，如果到我死的那天，你还是没有找回来，那就捐给慈善机构。 专门捐给农村，捐到那些大山里面。” 柳旭宏的一句话，一个念头忽然在柳若云的脑子里闪了一下。 难怪，难怪柳如风他们五年前不来相认，偏偏要等到还剩三个月的时候才来找到她。 难怪，难怪他们会找一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替代品陪着柳旭宏。 这一下，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便都能说得通了。 什么兄弟姐妹，什么血浓于水，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为了一个钱字而已。 他们啊…… 柳若云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来之前，她有想过，自己的哥哥姐姐或许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善良。 却原来，凉薄到这种地步。 “若云，你怎么了？” 柳旭宏见她迟迟没有说话，有些担忧地问。 柳若云觉得浑身冰凉，像是掉进极寒的冰湖里，冷得她打颤。 然而，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依旧带着笑容。 “没事的，爸。”她说。 “只是……这么大一笔钱，哥哥他知道吗？” “这么大笔的资金流向，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我的钱，我想给谁，我就给谁。” “若云啊，你爸爸是老了，脑子也糊涂了，但是这儿……”柳旭宏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爸这儿不糊涂啊，他真以为我躺在病房里了，什么都干不了，哼，我留着后手呢，只要我一句话，公司里头的老员工，马上就能把他架空了。” 柳旭宏说着这些话，还满脸的骄傲。 但是柳若云却看出了许多心酸。 显而易见，柳如风不是没有打过动这笔钱的主意，只是都被老爷子发现了而已。 是黔驴技穷，才不得已找到了柳若云。 人到了老年，油尽灯枯之际，却还要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打太极，何其悲哀啊。 “爸，你觉得，哥他们对你好吗？”柳若云问。 “若云，父子、兄弟姐妹，关系再好，但凡沾上了一个‘钱’字，也都变了质了。 那豪门之间，父子反目、兄弟阋墙，这类的事情还少吗？“ 一句话，也算是间接回答了柳若云的问题。 柳若云不想再问了。 她强撑着一个笑容，对着柳旭宏道：“爸，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了，馄饨也吃完了，你该累了吧？我们回去吧。” 柳旭宏答：“好。” 父亲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柳若云不想这个时候和柳如风发生冲突，让老人家寒心。 最后的这段时间内，她想好好陪在父亲身边，让他没有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 当然了，这口气她自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吞下去。 她现在只是等，等到时机成熟，这些账，自然会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 此时是法国的晚上八点，乔思思正在和工作室的人改设计。 她的工作室里头大多都是年轻人，有几个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还有一个是国外的，当然也有几个是妈妈借给她的高级女工。 这几天大家几乎都没怎么休息，一直在加班加点地为比赛准备着。 这一次他们做的是华夏的明制服饰，琵琶袖立襟短袄配马面裙，织金和祥云式襟扣都是我国的传统工艺。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乔思思接了起来，那头是古阿姨的声音：“思思，生日快乐啊。” “生日？”乔思思错愕了一下。 “啊？对啊，今天是我生日。” 柳若云和乔安杰这两货在干什么？为什么她过生日，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 “所以，思思大宝贝，我今天为了你的生日可是特地把时间空出来的哦，走吧，i‘ts  party。” 说完了古阿姨还坏笑了两声：“给你介绍一个小帅哥。” 乔思思：“额……还是算了吧。” 这话要是被她妈妈听见了，非得让她和古阿姨断绝联系了不可。 “不要这样嘛，思思，你都十七岁了，成年了，和异性交往是可以的。” 古阿姨一直以来是做外贸的，和外国人打交道比较多，思想很开放。 但是…… “古阿姨，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做你儿媳妇吗？现在怎么还给我介绍起帅哥来了？” “算了吧。”古阿姨说。 “我想了想，我家思思这么好，那个逆子，他不配！” 乔思思哭笑不得。 “好吧，我也很想来，但是我现在在法国呢。” “在法国干什么？” “嗯……参加一个比赛，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去。” “那好吧，你现在那哪个酒店啊？”古阿姨问。 “柏悦酒店。” “我们思思真可怜，过生日还要在异国他乡一个人过。”古阿姨十分心疼道。 “不可怜。” 乔思思看了一眼自己住的酒店，还有十几个等在那里的员工。 她笑了一声：“我还有工作陪着我呢。” 古尘心挂了乔思思的电话，顺手给陆思北打了过去。 “儿子，你在法国是不是？” “是啊。” 电话那头，陆思北正坐在会议室里，同样是十几个员工和一大堆设计稿。 “思思也来法国了，你知道吗？” “乔思思？她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知道，你现在有空吗？思思现在在柏悦酒店，我想你现在过去找她一趟呗。” 陆思北抬头，看了一眼正襟危坐，手上拿着钢笔正准备随时做记录的员工们。 “现在，恐怕不行。” “哎哟，你别这样嘛，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过生日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很可怜的。” “你说她过生日？”陆思北问。 “是啊。” 陆思北握着手机，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员工们。 员工们同样看着他。 与十几双目光相对，陆思北先叹了一口。 “好吧，我现在就过去找她。”他对古尘心说。 “这才是妈妈的乖儿子嘛。” 7017k 第230章：给乔思思过生日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半个小时候，乔思思的手机又响了。 她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陆思北的声音：“下楼，我在柏悦酒店的楼下。” “什么？”乔思思很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妈给我打电话了。” 乔思思：……古阿姨真是从来不会问问别人的意见。 “可是……我现在正在加班呢。”乔思思说。 陆思北笑，谁不是在加班呢？ “过生日总要吃生日蛋糕吧，你不着急，把手上的工作做完，我在楼下等你。” 乔思思犹豫了一会儿：“那好吧。” 乔思思真的是把工作完成了才下楼的，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十一点了。 楼下，一辆宾利停在那儿，看见她下来，开了一半车窗。 陆思北并没有因为时间等得太久而生气，相反，他嘴畔带着笑，几分随意几分慵懒。 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打招呼：“上车？” 乔思思上前，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上。 陆思北一面开着车，一面问她：“上哪里去好呢？” 孤男寡女，去他的住处好像还不合适。 “你吃饭了吗？”他问乔思思。 乔思思摸了摸辘辘的饥肠：“额，忙着加班，好像都还没有吃呢。” “乔思思，告诉我你这几天都有好好吃饭。” “额……” 乔思思噎了一下，什么叫好好吃饭呢？ 三天吃了五顿饭，其中三顿是酒店送上门的早餐，两顿是方便面，这算不算好好吃饭？ 车子行驶进了巴黎的第五区，停在了一间原木风格的餐厅前。 这间餐厅不太好订，乔思思是看着陆思北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才订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临时在这里订到位置。 餐厅的傲慢自然有傲慢的资本，至少，这里的风景极佳，坐在窗边，刚好能看到巴黎圣母院和塞纳河的全景。 陆思北熟练地用法语与服务生点菜。 他问乔思思有没有什么偏好和忌口。 乔思思说，没有，她都可以吃的。 陆思北告诉她，这里的名菜是皇家都柏林湾大虾，还有乡村小牛肉甜面包，或许可以试试。 乔思思说好。 他说：“已经这么晚了，饮品给你点牛奶好不好？这样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他细致而周到，如果乔思思反驳，倒显得有点不识好歹了。 法国菜最大的特点就是——慢。 不过还好，有很漂亮的夜景，也有很舒缓的音乐，他们可以对面而坐，慢慢地交谈。 说实话，这段时间神经紧绷，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陆思北拿出了给她买的蛋糕。 “不好意思啊，临时知道，蛋糕都需要现做，只有这种小蛋糕了。” 他拿出了一个纸杯蛋糕，法国的糕点以精致闻名世界，但是这个蛋糕也实在小得让人啼笑皆非。 陆思北插了一根小蜡烛在蛋糕上。 餐厅的灯光昏黄，蜡烛暖黄色的光芒映在两个人的脸上。 乔思思看着烛光在陆思北的脸摇摇晃晃晃晃，光线明暗交错，更给他的容貌添了几分暗夜的魅惑之感。 他看着她的眼睛，哪怕只有一个很小的蛋糕，依旧很认真地对她道：“乔思思小朋友，祝你生日快乐啊。” 乔思思看着他的容貌，瞳眸闪动，一时间，竟然入了神。 接着陆思北拿出了一盒巧克力。 “不好意思，现在太晚了，商店都关门了，我只有这盒巧克力了，先当生日礼物，之后再给你补上。” 乔思思道：“没有关系啊，我也很喜欢吃巧克力的。” 陆思北：“那如果，我告诉你，这盒巧克力是我加油的时候加油站送的，你会不会更喜欢吃？” 乔思思：…… 她差点儿就要感动了的说。 情感终结者，陆思北。 恰在此时，舞台上的钢琴手正好完成了一曲演奏，台下，有看客鼓掌。 他说：“我给你弹一曲钢琴吧，算是个廉价的礼物吧。” “你还会弹钢琴？”乔思思看过他房间的摆设。 “我以为你是喜欢弹吉他的。”她说。 “都会一点，杂而不精，弄着好玩的。” 他说着，走到台上和钢琴手简单地交谈了几句。 钢琴手起身让他，他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乔思思看着台上的陆思北，他自信而从容，他礼貌而绅士，餐厅略暗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更将他衬得贵气不可方物。 他坐了下来，好看的手指敲击琴键，一个个音节流畅而舒缓。 他弹唱的还是那首《梦中的婚礼》，乔思思经常听到妈妈在家里弹的。 陆思北实在是谦虚了，他哪里是杂而不精？ 至少这一首，弹得可比钢琴手好多了。 乔思思在家里时常听妈妈弹，所以就有了比较，两相对比下来，似乎陆思北更甚一筹。 他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应该弹钢琴。 应该站在舞台之上，应该受万众瞩目，应该光鲜亮丽，应该属于一切美好的事物。 就是这样的人啊，家里的一地鸡毛也没能挫折掉他的优秀，工地上喧嚣迷乱的尘灰也掩埋不了他的耀眼。 他是濯濯春月柳，是肃肃松下风，他是亦狂亦侠亦温文的白衣少年。 一曲罢了，餐厅里有许多人都给他鼓掌。 乔思思也忍不住给他鼓掌。 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纸杯蛋糕，咬上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 塞纳河畔的月光温柔，面前的男人朝着她缓缓走了过来。 他与月光，都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绝色。 ** 这餐饭吃完，还有两天就是比赛了，乔思思一分钟都不能耽搁了。 总算，是在比赛那天完成了作品。 也算是狭路相逢吧，偏偏，又在后台遇见了那位西班牙的参赛选手。 那位西班牙选手这次又看了一眼乔思思身边的模特，又面带嘲讽地说了一句：“华夏模特？” 乔思思问：“华夏模特怎么了？” “没什么，但是你应该知道，世界舞台上，属于亚洲的面孔很少，你的作品没有竞争力，但是我以为，你至少会在模特上讨巧一点。” 乔思思听见这个话，一股气往上涌。 旁边的员工听不懂西班牙语，并不知道他们交流了很多，都围过来问。 “怎么了？” “她跟你说什么？” 乔思思在这个时候不想影响士气，到底还是将这口气忍了下去。 “没……没什么。”她回答道。 7017k 第231章：乔思思的设计，很美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而此刻那个西班牙人偏偏还在和相熟的同伴们说着什么。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邀请这样的人来参加比赛，这不是降低了档次了吗？” 同伴们也跟着附和：“就是啊，华夏能拿得出什么好作品？” “呵呵，他们都不知道时尚到底是什么。” 她们压低了声音说，但是这些声音全都落进了乔思思的耳朵里。 她的模特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身高不高，容貌也不是那种刻板的三角眼、黄皮肤长相。 这样的长相，别人不喜欢，但是乔思思喜欢。 她的衣服，就是要这样的长相来配。 或许对于国外那些留着刻板印象的人来说，这个长相，也算是必输的原因之一吧。 此时模特凑过来贼兮兮地问乔思思“她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调整你自己的状态，待会儿上台好好表现就好了。”乔思思道。 正好，这个时候，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你们这一组，开始准备了，现在开始化妆。” 乔思思和模特一起进了化妆间。 她说对着来化妆的人说：“我们有自己的化妆师，谢谢，不用了。“ 然后她就开始在化妆间外等着了。 闲得无聊，她接了一杯水，听几个化妆师聊天。 从几名化妆师口中，乔思思才知道，原来这位西班牙设计师名叫ella  ，是个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听说还是这一次的得冠热门，三年前的比赛，她以一票之差得了第二名，这一次，带着作品回归，想来是势在必得了。 乔思思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目中无人啊，原来人家还是有资本的。 她听化妆师在一旁议论着：“今年的比赛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了吧？dice退休了，谁能打得过ella呀？” “可能吧，毕竟很多人等到最后，最期待的就是她作品了。” “诶，你看，还有一个叫乔思的品牌，刚刚好排在她的后面，可真倒霉。” 乔思思这张脸并不算出名，所以人家对面不识。 “这个品牌我都没有听说过。”另一个化妆师道。 “是个小众品牌，不是很出名，相反，在上层圈子里面好像很受欢迎，是布鲁斯先生亲自夸奖过的。” “这样啊，不过这样的品牌，就算是有布鲁斯的支持也很难成功吧。” “当然，尤其是在ella后面，有了对比，到时候输得太难看了，恐怕连布鲁斯的脸都丢了。” ………… 人家是真能聊，乔思思是真能沉得住气。 终于，有人喊了一声：“快看，快看，到ella那一组了。” 后台有电视直播，能够直接看到t台上的状况。 不得不说，这位叫ella的姑娘也算是真的厉害，大胆的配色，巧妙的设计，以及高挑的模特。 模特小麦色的皮肤，沉稳地走着台步，自信又强大的气场，和整件衣服都相得益彰。 两个化妆师都看呆了。 这比三年前的作品更棒了。 模特走到t台前，一个完美的亮相，转身，完成了谢幕。 舞台下，掌声轰鸣。 “这一次，冠军无疑了吧。”其中一个化妆师道。 “那当然了，我看前面那些作品，可没有一个能跟这个媲美的。” 两个人说着话，刚好，ella从后台路过。 两个化妆师立刻围了上去。 “ella你真的好厉害。” “是啊，我们刚才都从后台看了，真的是太漂亮了。” “以后，得了冠军，可得多多关照我们啊。” 时尚圈嘛，踩高捧低是常有的事，谁有名气，谁手上就有资源，资源越多，跟着她的人就有好处。 不说别的，这些化妆师，接什么样的活动，给什么级别的模特化妆，那价格可都是不一样的。 ella手中端着一杯咖啡，脸上的笑容志得意满。 “当然没问题。”她说。 随即转头看向了乔思思：“我看，接下来，你也就没有要比的必要了吧，华夏  人！”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尤其地重。 乔思思朝着她回以一个微笑：“来都来了，不比，机票你给我报销吗？ 毕竟我们光是买机票都已经花光全部积蓄了，贵国的人财大气粗，这点钱不应该不舍得吧？” 她的话刚刚说完，前面的场控便开始催促着乔思思这一组上台了。 模特从化妆间出来，就开始垂头丧气的。 刚才的那些讨论她当然也听到了。 乔思思给她加油打气：“别怕，你只管上去走，走t台，你的事，结果如何，我的事。” 乔思思如此说。 此时的前台，许多观众在看完了ella的作品后，就都已经打算走了。 这些人并不专业，买票主要是冲着来看大长腿模特来的，ella这个设计师大概是这些门外汉唯一听过的设计师名字。 至于的乔思…… 还是华夏的名字，说真的，很难提起兴趣。 然而，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灯光忽然一闪。 不同于其他的设计比赛，对题材、表现方式并没有限制。 艺术的形式本就多种多样，这种不拘一格的方式不仅让这个舞台上涌现出了各种各样精彩绝伦的作品，也成就了它绝无仅有的地位。 不限制表现方式，那参赛者自己带灯光师和背景投射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一次，乔思思的灯光就太抓眼了。 背景画是大片的蓝白相交的光彩，是海天相交，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空，橙黄色的光线耀眼刺目。 模特从东升的旭日中走了出来。 她穿粉白对襟短袄，藏青色马面裙，裙摆的曲水花纹，随着模特的脚步挪动，犹如碧波在脚底荡漾。 衣衫上的穿金杜鹃团花刺绣，是华夏独特的对称之美。 模特手上捻一把团扇，亮相之时，半遮面孔，恰似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 模特不是那种传统的长相，不像那样大开大合、粗犷、外放。 她是柳叶弯眉，杏眼、樱唇，配上繁复的盘发，静谧而温婉的美，同样那样触目惊心。 这样的舞台上，小巧的模特很吃亏，所以乔思思不得不用背景加以衬托。 台下的观众看着这一幕，不得不惊呆了。 这是华夏的传统服饰，第一次在世界的舞台上亮相。 就连后台的ella看到这一幕，都惊了片刻。 这是那个华夏人弄出来的？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她找到了主办方：“她这是作弊，作弊啊，你们从来都没有说过可以投射背景的。” 主办方说：“可是这很美，不是吗？” 7017k 第232：设计，还是我，你选一个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作为冠军，她上台领奖，并发表获奖感言。 乔思思双手接过奖杯，对着颁奖的主持人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她转过身，手握着话筒，面对台前的观众。 观众已经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大概想要看看这个别出一格的设计师长什么样子。 这些观众，也已经足够了。 哪怕只有一个人，她也要完成她的谢幕。 她拿着手中的演讲稿。 想了想，又将手中的稿子扔在了地上。 自己拿着话筒道：“就在刚刚，刚刚我的模特上台之前，我在后台听到有人说, 华夏人没有时尚，说实话, 那个时候的我，差点就信了。 但是现在，我站在这里，我想通了。 时尚是什么？时尚是态度，是包容，是对一切美好事物的接纳。 我们华夏有五千年的历史沉淀，也曾万邦来潮，它今日所拥有的，是广袤的空间和漫长的时间，交叠累积，才保留至今的瑰宝。 不同于有些人的傲慢和偏见, 它保罗万象, 我们华夏就是时尚本身。 唐装热情，宋制婉约，明制端庄…… 而我今日所得的荣誉也不该归我一人，而是我华夏五千年文明留给炎黄子孙的宝贵遗产。 我是乔思品牌的创始人，我来自华夏，如果大家也喜欢今天晚上的作品的话, 欢迎来华夏多了解了解。 华夏文明, 源远流长，当你们开始接触它，了解它，你们就会知道它的瑰丽与厚重，而我，今天表现出来的，未达其万一。” 布鲁斯就坐在台下，她听到乔思思说完了这段话，带头先鼓起掌来。 乔思思也看见了他，回以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台下的观众也跟着鼓起了掌，只是人数不多，声音也并不洪亮，稀稀拉拉的。 但是对于乔思思来说，这都已经足够了。 乔思这个品牌的确很小众，因为其工艺的限制，不可能大规模生产，但是它能在世界面前展现出它的美。 那就是乔思思奋斗的目标。 乔思思拿着奖杯, 去了后台，刚好, 又遇见了那位Ella。 刚才乔思思在台上内涵她的一段话, 她当然也听到了。 丢了冠军，还被内涵一通，想也能想到这位Ella小姐姐现在的心情十分不美丽。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乔思思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 乔思思偏偏冲着她扬了扬自己手上的奖杯。 “这个奖杯也算是终身成就了吧。”乔思思缓缓道。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你现在还很年轻，三十？还是四十？反正离退休还早嘛，三年之后再来。 我相信你，在退休前，一定能拿到奖杯的。” 拿着成就报复回来，这种感觉，真爽啊。 从比赛现场走了出来，乔思思第一时间给林凡打了电话。 先前她的神经紧绷，有工作的压力还有对比赛成果的不自信，现在，她才有足够的心思拨通这个电话。 电话几乎是一秒接通的。 “乔思思，你现在才知道给我打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林凡激动的声音。 “对不起，我之前忙着比赛。”乔思思道歉。 “不过幸好，我赢了，林凡，我得了第一名，啊，时装界最有含金量的奖项。 林凡，我是得这个奖最年轻的设计师，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她忍不住第一时间想要和林凡分享自己的喜悦。 可是林凡的兴致却不是很高涨。 “我就知道。”他低声喃喃。 “知道……什么？” 快乐并没有得到认可，乔思思嘴边的笑容渐渐僵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要是没赢比赛，你也不可能给我打这个电话。”林凡道。 乔思思知道，他心里还有怨气。 “对不起。”她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除了会说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林凡彻底炸了毛。 “你一句对不起，你丢下我去了京城，你一句对不起，你又丢下我去了法国。 乔思思，我一直在追着你跑，可我怎么也追不上！ 你知道我这几天过的什么日子？你知道有多难受？ 你呢？你还是好端端地参加你的比赛，你兴高采烈地给我打电话的这一瞬间，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我就觉得我这几天所有的难过，所有的痛苦，都是我一厢情愿，你就像是没有心的混蛋。” 乔思思站在比赛场外，她手中捏着电话，垂着头，心脏像是抽丝剥茧一般，慢慢地疼痛。 她不知道这种疼痛的来源，是心疼林凡，还是愧疚，更让她难受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久，她还是只能说：“对不起。” 那头的林凡彻底像是疯了一般：“我说了，我不要听对不起。” 他怒吼着。 “那你要我说什么？” “我问你，如果要我和在设计中选一样，你选什么？” “林凡！” “你就当我是无理取闹吧。”林凡大声道。 “我理解够了、大度够了、迁就你也迁就够了，就这一次，你迁就我一回，只一回就不行吗？” “可这是设计啊。” “什么不都一样吗？设计、家人、考试……你都不能放弃，你就说，选我，还是选设计？” 那个女生的话到底是刺激了林凡。 他像是一个陷入了爱情的小女生，极度的不安全感，一定要乔思思做出什么，来证明这段感情的存在。 可是乔思思沉默了许久。 她握着电话站在比赛场外，周围人来人往，而她，像是静止了一般。 她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那个答案。 林凡催促着：“乔思思，你说话啊……” 可他，偏偏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她微弱如同蚊呐的声音。 她说：“林凡，对不起。” 林凡说：“乔思思，卧槽你妈！” 这一次，是林凡先挂断的电话。 电话里头一阵忙音，乔思思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街道上车水马龙，巴黎街头到处都是穿着考究的行人，乔思思一只手握着奖杯，哭得不能自已。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宾利车停在了乔思思面前。 乔思思认得那辆车——陆思北的。 车子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他手中捧着一束花，走到乔思思面前。 “请问，是乔小姐吗？”男人问。 (本章完) 第233章：我们去喝香槟庆祝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此时的乔思思脸都已经哭花了，对着男人讷讷地点了点头。 男人把花递给她：“陆总让我等在这儿，他说，如果看到一个带着奖杯，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出来，就让我把这捧花给她。” 那是捧十分漂亮的郁金香。 乔思思却呆了一会儿：“冒昧问一下，你是……” “我是陆总的司机。” “老陆总？” “不，是年轻的那位，陆总没有告诉过你吗？他自己有一家建筑公司。” 乔思思：“哈？” 正巧在这个时候，乔思思的手机响了。 是陆思北的电话。 “恭喜你哦，我听说今年的获奖者是一个叫乔思的品牌。” “谢谢。”乔思思道。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情，没能到现场为你庆祝。” “啊？没……没事儿，你也有自己的事情。”乔思思十分不在状态。 电话另一头的陆思北自然也感觉到了，他能听见她说话的鼻音。 “那个，出来庆祝一下吧，我这边的事情也快要忙完了，我让我的司机接你过来，我来买香槟。” “不用了，我今天……没心情。”乔思思道。 电话那头笑了一下：“获了奖还没心情？大设计师是不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一点？” “不是这件事。” “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把手头的工作做完。” “可……” 乔思思还想说什么，陆思北已经挂断了电话。 乔思思：…… 他们母子俩是真像啊，挂电话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合上了手机，一抬头，司机站在一旁，冲她扬起了一个征询意味儿的笑容。 乔思思败下阵来：“好吧，麻烦你了。” 司机带着乔思思一路到了陆思北所在的办公楼，领着她上了七楼。 陆思北在这里租下了一个小办公室，大概有二十来个工位，还有一间会议室，还有两间办公室。 这在这栋办公楼里，不算大。 司机客气周到，招呼乔思思坐在休息区休息一会儿。 他进去给陆思北汇报了一下。 出来后，他给乔思思说：“陆总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完成，麻烦乔小姐先等一下。” 乔思思冲着他点了点头：“嗯，好。” 前台小姐客气地给乔思思端来了茶水。 办公室内，人来人往，免不了偷偷往乔思思那头看上一眼。 这里头，什么肤色的人都有。 凑在一起，特意压低了声音讨论着。 “这女孩儿是谁啊？看起来挺漂亮的。” “从来也没见陆总让司机接过其他女孩儿啊，应该是陆总的女朋友吧。” “不该吧，看起来年纪好像很小的样子。” “切，你这样说着，好像陆总的年纪很大的似的。” “对哈，你别说，陆总平时看起来办事老套，总是容易让人忘记了，他才二十出头也。” “唉。”有女同事叹了一声。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优质男青年，竟然就这么被人捷足先登了。” 旁边的人笑：“怎么？难道你还能对陆总有点什么非分之想？” 一旁的男同事凑过去：“你别瞎想了，你这种条件，配配我们这种就差不多了，陆总，还是算了吧。” “切。”女同事推了男同事一把。 “我就是想想，想想不行吗？” ………… 这些人的窃窃私语，乔思思都听见了，她害怕这些猜想会给陆思北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正在纠结要不要上去解释的时候，陆思北出来了。 原本嘻哈打笑，聊得火热的员工们忽然一下挺直了肩膀，屏气凝神，规规整整地喊了一声：“陆总。” 陆思北冲着他们点头：“大家辛苦了，都回去吧。” 随即，他朝着乔思思走了过来。 “等久了吧？”他问乔思思。 乔思思冲着他摇了摇头。 其实她到这里也不过十来分钟而已，比起他那天晚上在酒店楼下等她的时间短多了。 “走吧，我们去吃饭。” 乔思思愕然发现，今天陆思北竟然穿的是西装，袖口上，刚好别着的，是她送他的袖口。 他走在前头，发现她没有跟上。 “怎么？在想什么呢？”他回头问她。 乔思思回过神：“啊？没……没有啊，没想什么。” “走吧。”陆思北走在前面，帮她推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 乔思思坐在了陆思北的副驾驶上，她忽然想起来：“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原来你开了公司啊。” “我没告诉你吗？”陆思北一边开着车，一边反问。 “什么时候告诉的？” 陆思北笑了笑：“哦，是那天，我给你说的话应该没说完。 我说，我想过，报复姓陆的方式，就是把他的钱花光。 但是姓陆的生意做到那种程度，一般的消费是花不完他的钱的，于是我另辟蹊径，我打算——创业。 姓陆的因为愧疚一直给我打钱，打了数不清的钱。 我想，反正钱多得花不完，不如建个楼算了。 我一直都很喜欢建筑，读书的时候，我画过几张设计图纸。 结果，你看到了，楼没挣钱，但是我公司开起来。” 乔思思在一旁笑了起来。 他说他的父母只是离婚了而已，其实他心里明明还淌着血。 他说他的钢琴只是弹起来玩玩，但是他明明就达到了专业的水准。 陆思北看着乔思思这么笑，跟着反问了一句：“怎么？不信？” 乔思思摇头：“我确实不相信。” 其中肯定有很多坎坷和挫折，他没有说而已。 “真的没有。”陆思北说。 “其实，有钱什么事情干起来就会特别顺，我刚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才十六岁。 谁会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小孩？ 但是我有钱啊，一块地，一百万拿不了，我可以出两百万，两百万不行，可以五百万。 而且我不怕亏钱，我就是奔着亏钱去的，我可以不考虑成本，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最后，楼建出来是真的亏了好几千万。 偏偏有建筑商看上了我们的团队，之后，就有人找我承包外墙或者一些单体结构。 这些年，陆陆续续，几千万又回来了。 也算没亏没赚，瞎折腾了一回。” 陆思北似乎总是能有本事能用开玩笑的语气，把过往的经历一笔带过。 7017k 第234章：你真的喜欢他吗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们去了塞纳河边，陆思北从车后座拿出了一瓶香槟。 他说：“香槟就是要坐在河边喝，才有感觉。” 乔思思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当你去参加比赛的时候，我就觉得，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总有需要喝香槟的时候。”陆思北说。 “陆思北冲着她摇了摇，我朋友的酒庄里珍藏的好酒，味道很好哦。” 他们沿街找了一间咖啡店。 服务员收了他们的开瓶费。 “嘭”地一声，香槟打开，有烟雾涌出。 服务员替他们斟了酒，说“两位慢用。” 乔思思其实还没喝过酒呢，刚好，她今天的心情很郁闷，似乎喝酒，是消愁的好方法。 然而，乔思思的手指刚刚碰到酒杯，就被陆思北抽开了。 “小孩子不该喝酒的。”他说。 刚好，服务员端上来了一杯橙汁儿。 陆思北将橙汁儿推到她的面前：“这才是应该小孩喝的东西。” 乔思思：“你不让我喝酒，跟我说什么出来喝香槟？” “我的意思是，你听听开瓶那个响儿，我喝。” 乔思思：…… “真的是好没意思啊。” “怎么没意思？有意思得很啊。” 陆思北说着话，举起手中的酒杯：“来吧，乔思思小朋友，祝贺你，来cheers。” 乔思思哭丧着脸，举起手里的橙汁儿和陆思北碰了一下。 陆思北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他说：“难怪那小子要当宝贝一样藏起来，味道真的不错。” 这句话，让乔思思怨念更深了。 你要不想给她喝，就不要给她制造期待呀，啊喂！ 陆思北端着酒杯，坐在乔思思的对面，身子微微前仰，刚好能看清楚她眼中的失意之色。 “怎么一直提不起兴致？”他问。 “我查过这个奖项，含金量非常高，国际上许多知名的设计师也不见得能在这个比赛上崭露头角。 获得冠军的华夏设计师，你还是第一个。 你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应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而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啊。” 陆思北一句话，让乔思思猛然抬起头看着他。 她的眼眸澄澈，瞳孔还有未消散的泪光，倒映着瑟瑟的塞纳河水，如有星星碎落在眼中。 她忽然觉得寒凉。 陆思北这样的和她相识不久的人，会去认真地了解她现在所做的事，会去查她参加的比赛。 而林凡呢？ 林凡和她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在他的意识，她也不过是个“做衣服”的。 在她跟他说这是的时候，他说“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我也不想听。” 他从来没有花哪怕半个小时的时间，去真正了解过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所谓的包容、所谓的迁就，是凭着对她的一股执念在一味忍让。 一切的爆发都不是毫无缘由的，大厦倾塌是表象，而其中早已经被蝼蚁侵蚀得千疮百孔。 而他们这段感情，或许早就是大大小小的蚁洞。 陆思北见乔思思发了太久的呆了。 “怎么了？”他问她。 “没……没什么。”乔思思慌忙躲过他的眼神，低着头道。 “有心事？”陆思北问。 “没……没有……” 陆思北当然不相信她的话。 “男朋友？” “没……没有……”乔思思嘴巴瘪了瘪，竟然忍不住哭了出来。 陆思北哭笑不得：“还说没有呢。”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你得了奖，他不应该为你高兴才是吗？你这么厉害，你男朋友应该也会与有荣焉吧？” 一句话，直接戳到了乔思思的痛处。 “他……”乔思思一开口，眼泪就收不住：“他要我，呜呜呜……在他，呜呜……和设计中间，呜呜……选一个……” 憋得难受，她索性整个人埋在桌子上放声哭了起来。 “我……呜呜呜……呜呜……他……呜呜……” 后面说的话，陆思北是一句都没有听清。 乔思思平时看起来理智又冷静，但是到底才十七岁，没有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当感情一地鸡毛，她还是会忍不住流泪。 陆思北坐在她的对面，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别……” “诶……” 他扯了两张纸想给她擦擦眼泪，但是她现在整个脑袋都趴在桌子上，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伸出手又想摸摸她的脑袋，手掌伸在半空中，到底是没能落下去。 最后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你哭吧，哭吧。” 十七岁的年纪，大概都要为早恋痛苦一场。 强大如乔思思，也不能免俗。 陆思北坐在乔思思对面，静静地等待着她发泄她的情绪。 她哭得歇斯底里，哭声引得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回头看了过来。 只见一个少女爬在桌子上，声音肝肠寸断，而她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帅得惨绝人寰，端着一杯香槟好整以暇地坐在她的对面。 有谁在女伴如此伤心的情况下，喝香槟庆祝？ 路过之人的目光意味深长，就差把“渣男”两个字骂出来了。 陆思北微微用酒杯挡了脸。 这还真是……误会大了。 乔思思哭了很久，半个小时后，她的哭声才微微收住了。 陆思北坐在她的对面。 “所以……现在可以好好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他说。 乔思思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该如何讲起，她讲了她和林凡的相识，从看不惯他到慢慢发现他这个人其实心地不算坏，再到被他感动，然后就是这五年细水长流的相伴，还有最近的争吵。 这些事情，她还从来没有和别人讲过。 陆思北没有打断她，听着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表达。 等到最后，她的话都说完了。 陆思北问她：“所以呢？乔思思，你喜欢他吗？” 乔思思想也没想：“喜欢啊。” “喜欢他什么？” 乔思思呆了片刻，她说：“他对我很好的，每天早上会给我买早饭，去图书馆会给我很早地占好座，有好吃的东西他会第一时间想到我，然后很小心地捧在我面前，他……” “我没问林凡这个人怎么样，我问的是，你喜欢他，什么地方？他这个人，有哪里在吸引你？”陆思北问道。 一句话，让乔思思呆住了。 她脸上还挂着泪，长大嘴巴发呆的模样，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许久，乔思思才道：“他……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7017k 第235章：陆思北，不靠谱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陆思北喊她的名字。 “没有男人会希望从自己喜欢的女人口中得到这样的评价。” “啊？为什么？“ 乔思思到底年纪还小，早恋说出来唬人，但是情感上还处于萌芽阶段。 这么瞪着一双眼睛一本正经问陆思北，他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那个……” “反正就是这样，你可以说他各种缺点，你可以骂他，但是你不能说他是个好人。” 乔思思：“你们男人好奇怪啊。” “额……就是这么奇怪。” 陆思北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神色有些认真道：“我倒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一开始就是你错了。” 乔思思不懂：“为什么呀？” “你不喜欢他。”这一次，陆思北是笃定的语气。 “你把感动当成了心动，你把一瞬间的欣喜当成了喜欢，可是你明明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你很清楚，你需要的另一半是要和你并肩站在一起的。 你知道，那个男生很喜欢你，他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所以，你以为，你有能力去改变他，把他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可是乔思思，你凭什么改变他？ 他就是他啊，他认识你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 当你决定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你就要接受，他一辈子就是这个样子。 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人活得轰轰烈烈，有些人甘于平凡，这都没有错，而你强求他变成和你一样的人，这就是错了。 这样，痛苦的是你们两个人。” 从来没有人和乔思思说过这样的话。 从前，她身边也有许多朋友帮她剖析过这段感情。 官艺说：“林凡就是幼稚，长不大的小孩。” 程月说：“其实林凡挺好的，长得帅、家里有钱，事事以你为中心，有这样的男朋友，你应该感到知足。” 但是陆思北，他一眼看中了她的内心。 一语道破了压在她最心底的想法，那些她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最羞于见人的想法。 乔思思顿了许久。 良久，她才问陆思北。 “陆思北，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坏？” “我不这么认为。”陆思北答。 “可是林凡分明是个很好的人啊，我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跟我发脾气的，而我，我竟然打心眼里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我还享受他的好，我觉得我真是个混蛋。 这次，肯定是我把他逼急了。” “很多事情，不光光是以对错来论的。”陆思北说。 “男女相爱一场，聚散离合本就是常事，只是你自己陷在里头看不明白。 你们啊，年纪太小了，一点悸动就可以当成是喜欢，牵了牵手就像是旅游，轻易就许诺下了一辈子。” 这段话，乔思思有些不懂了。 她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那你就说，我是不是特别对不起林凡？” 她对陆思北有一种特别的信任，明明处事风格如此鬼畜的一个人，却总给一种很靠谱的感觉。 她的感情一团乱麻，她像是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陆思北。 他说对，那就是对，他说错，那就是错了。 “他从十三岁到十八岁里头，全是我，如果我不喜欢他，那我不是狼心狗肺吗？” 陆思北端着酒杯，一只手撑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那你告诉我，当初你接受他的追求的时候，他开不开心？” “废话，当然开心啊。” “那在一起这五年的时间里，他开心不开心。” “当然也开心啊。” 林凡像个傻孢子一样，每天看着她就是傻乐呵，那当然是可开心了。 “那就对了，你有什么错？你带给了他这么多快乐。” 乔思思：…… “说错的也是你，说没错的也是你，你越说我越乱了。” “乱就回去好好捋捋吧。” 陆思北坐直了身体：“好了，该回去了，时间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 回程的路上，乔思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陆思北，你是不是谈过很多恋爱啊？”坐在副驾驶上的乔思思问。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好像对感情的事情看得很通透似的，一定是很有经验才对。” 陆思北：“额……咳咳……”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菜鸟理论多？” “其实我……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乔思思：…… 合着她今天晚上一本正经地和他聊这么多，其实都是一个菜鸟的理论知识？ 你要没谈过恋爱，你就不能不表现得那么自信？ 亏她还以为遇见了恋爱大师，把他的每一句话都奉为金科玉律，就差拿本本记了呀，啊喂！ 所以，陆思北，他到底是凭什么给人一种很靠谱的错觉？ ** 得了奖之后，乔思思还要处理后续的一些采访和合作的问题，又在法国逗留了一段时间才回京城。 她刻意多留了一点时间，请的一个月假，竟然还不怎么够用。 每天把行程挤得满满当当，也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此时，京城已经下起雪了。 刚好，那天，陈佳云正在家里翻杂志。 窗外大雪纷飞，家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陈佳云看着杂志里的模特身上穿的衣服，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为衣柜添添新了。 然而她翻着，翻着，忽然她看到了一则采访。 上头的标题是——天纵之才，cassy  an的首个华人冠军，竟然年仅十七岁。 杂志上头，赫然是乔思思那张青春洋溢的脸。 陈佳云握着咖啡的手顿住了。 良久…… “柳如风！” 她大声喊着：“你快来看看啊。” 此时柳如风正在书房处理公事，被她打扰有些不快，出来的时候还皱着眉。 “你干什么？大惊小怪。” 陈佳云把杂志拿到柳如风面前：“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家那个侄女。” 柳如风看到杂志，显然也很意外，杂志上被众多摄像头和话筒拥簇的少女，除了乔思思还有谁？ “她怎么会在这儿？”柳如风惊讶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 “怎么了？怎么了？”此时，柳彩凤听到声音，急急忙忙从卧室跑了出来。 今天是周末，正在学习的柳慧也被惊动了。 陈佳云不说话，直接将杂志一横，摆在了她们两个人眼前。 柳彩凤觉得她一定是撞鬼了，不然，她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能看到乔家那个小孩儿呢？ 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嘶……真疼…… 7017k 第236章：外公去世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看来并不是乔家那个小孩儿阴魂不散，连梦里都要出来烦她啊。 那她就是真得奖了？ 这怎么了？ 柳彩凤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以前柳彩凤是不知道什么cassy  an的，但是来了柳家之后，她的虚荣心极度暴涨，对奢侈品几乎到了疯狂的程度。 为了能在贵妇圈子里装十三，国外各大奖项，她如数家珍，更不用说，这最有名的一项了。 可是…… “这……这……怎么可能？是不是这杂志有问题，嫂子你买盗版杂志了？” 陈佳云：“就算是盗版杂志，它为什么要登乔思思的照片？” 额…… 柳彩凤噎了一下。 “意思是说，那丫头说她想做设计师，其实并不仅仅是妄想，而是她已经做成了？不仅有了自己的品牌，还拿了大奖？” 柳彩凤说出了自己最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这句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 一想到她之前的各种贬低和看不起，脸上只觉得火辣辣地疼。 良久，才听柳如风道：“会不会是，我们都误会思思了？其实她比我们想象的要优秀。” 一句话，竟然让空气凝固了片刻。 这里头，对乔思思极尽讽刺之能事的可不止柳彩凤一人。 “就……就算做了设计师，又……又能怎么样啊？”过了许久，柳彩凤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学生，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她现在可是已经高三了，为了一个什么比赛，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这得多耽误学习啊，难……难怪学习这么差。” 此时柳慧也横插了一句话进来：“乔思思一……一个多月前就请假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 “对啊，哥，你听见没有？” 柳慧的一句话忽然给了柳彩凤底气。 “要我说啊，还是柳若云目光短浅。”柳彩凤如此道。 “一味地想要女儿出名，但是她也不想想，出名的时间还长得很，但是学习的时间，错过了以后还能回得来吗？” “就乔思思那个成绩，估计上个三本就够呛了，就算以后成了大设计师又怎么样？以后嫁人，那些真正的豪门、大家族，都是要看学历的，还不会让一个文盲进门。” 柳彩凤说起这个，就觉得眉飞色舞，她进贵妇圈子可不是都为了自己，那都是在给柳慧铺路啊。 说着，说着，她把柳慧推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是她的骄傲啊。 “要说教女儿，还是要像我们慧慧这样，知书达理、成绩好，以后上了京都大学，不知道多少名媛贵妇求着我们慧慧嫁到她们家去呢。” 柳彩凤这话可是没开玩笑，柳慧在她们那个太太圈是真的挺受欢迎的。 任谁见了不夸她一声“好”呢？ 柳彩凤这一番话，倒是把陈佳运说得挺高兴的。 同样是妹妹，比起柳若云那副傲慢无礼的嘴脸，她更喜欢柳彩凤。 至少人家拎得清自己的身份，知道看人的脸色。 柳如风只是叹了口气：“唉，随她去吧，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小孩儿，失联了二十多年，才刚刚有一点联系，就插手人家的教育问题，始终不太好。” “谁稀罕管她？”陈佳运翻了个白眼。 “她家那个小孩，管成什么样子，关我什么事？” “我就关心，那件事，你什么时候跟你妹妹摊牌？”陈佳运问柳如风。 毕竟那么大一笔钱，关系着他们整个家族的命运，没有敲定下来，始终夜长梦多。 而柳如风就是抹不开这个脸，他总说“再等等，再等等吧。” 陈佳云早就知道丈夫这个性子，如果他办事再决断一点，公司也不至于经营到这个地步。 “再等，公司都快维持不下去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 “你别在跟我说再联络联络感情，到时候如果老爷子一死她可就彻底失去牵制了，明天，明天必须找她摊牌。” 柳如风却道：“可是医生说，爸的身体状况都很平稳，应该没那么容易……” 他的话刚刚说到一半，手机就响了起来。 刚好，是柳若云打来的。 “喂，若云，怎么了？”柳如风接通了电话。 “什……什么？”柳如风的脸色霎时间惨败了下去。 片刻后，他抬起头，一双眼睛几乎可以用“惊恐”二字来形容。 “若云刚刚打来了电话，她……她说，爸死了。” “什么？” 陈佳云听到这个话，只觉得眼前一黑，脚没站稳，差点儿就倒了下去。 柳彩凤见状赶紧拉住了陈佳云：“嫂……嫂子，你没事吧？” “怎……怎么会这么突然？” 陈佳云脸色悲痛，眼泪跟着就滑了下来。 这神情，简直比自己死了亲爸还要难过。 ** 另一头，乔思思正从巴黎坐飞机，飞回京城。 其他几个工作室的下属，他们要回黄桷市，和乔思思并不顺路。 本来以为这一趟注定是一个人的旅途，但是好巧不巧，拎着行李上飞机的乔思思，看见了自己座位旁边的男人。 她扯了扯嘴角。 “呵，呵呵……好巧啊。” 座位上的陆思北也对着她笑：“是啊，好巧啊。” 缘分啊，真是离谱的东西。 陆思北站起身来：“来，我帮你放行李。” 飞机平稳在京城降落。 和陆思北在等行李的时候，乔思思顺手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不开则已，一开不得了，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妈妈打过来的。 乔思思赶紧回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了妈妈有些疲惫的声音。 “思思，你快点回来吧，你外公他……不在了。”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乔思思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还是会这么难过。 陆思北看着乔思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紧接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怎么了？”他上前问。 乔思思抬起头，她抓住了陆思北的手：“我外公……我外公他去世了。” 人在无助的情况下，身边的一切都能成为她的救命稻草。 此时，陆思北无疑就是她在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走，跟我来。”陆思北没有多说一句话，揽过乔思思的肩膀，推着她就往机场外面走去。 7017k 第237章：肩膀借你靠一靠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可……可是我的行李……”乔思思说。 “你别管了，交给我，我后面会跟机场的人沟通的。” 走出了机场，刚好，陆思北的司机已经等在那里了。 陆思北把巧思思塞进了车子后座，自己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去医院。”他对司机说。 陆思北压根儿不用问乔思思是哪一间医院，在北城公馆的人，生病都有固定的去处。 司机也不用问陆思北是哪一间医院。 好像大家都心照不宣。 司机是一刻都没有耽搁，把油门踩到底，一路绝尘而去。 然而京城的道路就…… 陆思北坐在副驾驶，眉头紧皱，时不时地发出“啧”地一声。 这让司机的冷汗直冒，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不稳了。 自己干事的时候，老板就坐在旁边，这本来就是一项十分考验心理素质的工作，再加上你的老板还如此…… 就在司机拐过两个街区的时候，陆思北终于说话了。 “你下来，我来开。” 司机：“陆总……” 陆思北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你坐副驾驶，我来开。” 司机内心忐忑地下了车。 这……这……老板给他开车？ 司机不敢反驳，哆嗦地和陆思北换了座位。 司机内心忐忑万分：“陆……陆总……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你告诉我……我改……” “没说你做得不好。” 陆思北说话间，已经拉下了手刹，一脚油门踩去。 巨大的惯性，带着司机连同车后座的乔思思都往前一个猛扑。 司机还没从惊悚中回过神来，忽然大叫了起来：“啊，陆总，前面是红灯啊！” 陆思北：“我知道。” “这个路口不允许右转的。” “我知道！” “陆总，这条路限速的。” “你要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扣你工资。” 司机：…… 陆思北真厉害，机场到医院，约莫跨越了半个城，他一个小时就到了。 乔思思着急下车，临上楼前，十分感激地冲着他鞠了两个躬：“谢谢，谢谢……” 陆思北坐在车上，神态自若地冲着她扬起了一个微笑：“快上去吧。” “好。” 乔思思实在太赶时间了，感谢的话，留着以后再说，她急匆匆上了医院的楼。 楼下，陆思北也算松了一口气。 司机坐在他的身边，弱弱地开口：“那个……陆总。” 陆思北：“闭嘴！” 片刻之后，他看向司机：“你的驾照拿来，我扣分。” 司机：…… 乔思思急匆匆上楼，到底还是没有见到外公的最后一面。 医生正在为外公蒙上一层白布，遮盖住他那张枯槁的脸。 妈妈站在病床外，用一张绢帕擦拭着眼泪。 而乔思思，站在了医院的走廊上，这一刻，大脑一片空白。 妞妞说，能够平静地度过最后这段时间，原来，这段时间，竟然如此地短暂。 她还以为从法国回来，还能把得到的荣耀给外公看一看呢。 然而，一切都没有来得及。 她忽然开始理解了林凡说的话，林凡说，她有太多的东西舍不得，亲人、考试、设计…… 可是人，是不能什么东西都抓住的。 她得到了cassy  an的冠军，但是她失去了见外公最后一面的机会，将来，可能还会失去男朋友吧。 有殡葬队的灵车来了，抬着外公出了医院。 妈妈告诉乔思思，外公走得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 今天，他忽然说起，他想吃以前常吃的黄桃罐头了。 妈妈就去给他买了黄桃罐头，他吃了两口，就说自己困了，想睡睡午觉。 就这一觉睡过去，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爷爷的遗体被拉进了殡仪馆，妈妈和柳家人忙进忙出，丧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了，哪怕到了深夜，妈妈还是在柳家的别墅和舅舅商量事情。 乔思思一个人坐在柳家的别墅外，忍不住偷偷抹泪。 这段时间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 陆思北赶来的时候，她正两只手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胳膊肘里，小声地啜泣着。 忽然感觉头顶的光线暗了下去。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陆思北就这么低头看着她，手中，攥着的是她的行李箱。 看见她抬头，他把行李箱递过去。 “喏，给你拿回来了。” “谢谢。” 乔思思两只手接过行李箱，礼貌地道谢。 也不知是不是哭得太久的缘故，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陆思北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喏，肩膀借给你靠一靠。” 乔思思吸了吸鼻子。 “不用。” 她说不用就不用呗，陆思北不强求。 刚好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 刚好是初冬的时节，京城下过小雪，风中已经带着瑟瑟的寒意。 乔思思爱美，依旧毛衣加小短裤，此刻禁不住，忍不住打了一个摆子。 陆思北见状，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乔思思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她十二岁和林凡开始早恋，林凡心眼很小，容易吃醋，乔思思早就习惯了拒绝这些来自除了林凡外的其他男生的好意。 但是陆思北霸道地把衣服披在乔思思身上。 “穿着。” 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他的风衣很大，刚好能把乔思思整个人都包裹住，带着他身上的体温，以及一股很好闻的杜松香气。 他说：“接下来会很忙的，家里也会来很多宾客，如果感冒了，不仅很麻烦，还会不好看。” 说话间，他还帮她拢了拢衣服，衣领遮住了她的下巴，显得她的脸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一点。 乔思思败下阵来。 她说：“谢谢。” 两个人说话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 乔思思和陆思北同事回头，正看着古阿姨一身精致打扮，脚下踩着高跟鞋，正走得摇摇晃晃。 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正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古阿姨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拍在男人的胸膛上。 “要不要上楼喝杯咖啡？”她问他。 男人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你的邀请，我怎么可能拒绝？” 两个人调情到正到好处，男人一转头，看见了两双睁得圆滚滚的眼睛 7017k 第238章：跟她摊牌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古阿姨自然也感觉到了男人的怪异。 她顺着男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瞬间……如同见了鬼一般。 很显然，他们和陆思北并不是第一次相见了。 也很显然，他们以前相见时的情形，很不好。 然而，这一次，是陆思北先回避开视线。 “这件衣服你可以不急着还，但是记得帮我洗干净。”他转头对着乔思思道。 乔思思本来作为一个局外人，还有些没反映过来，愣愣地回了一声：“啊？啊？好的，好的……” 古阿姨和她的男伴也不知道陆思北这个反映算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没有发难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两个人灰溜溜地走。 那男伴估计也不好意思去古阿姨的住处了，拐个弯，往小区外面去了。 见着两个人走远了，就只剩下乔思思和陆思北了。 乔思思觉得有些尴尬，但到底先开了口。 “我觉得古阿姨她……” “乔思思。”然而，还未等她把话说出来，陆思北打断了她的话。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这件事的好。” “我怕待会儿我们两个人抱头痛哭。” 乔思思：…… ** 外公的葬礼办得不算隆重，按照外公的遗愿，他想要低调一点。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这京城里的人，受过外公恩泽的不在少数，就说这北城公馆里头，多的是的人见了外公也要尊称一声“柳老先生”。 每天来吊唁的人都没断过，灵堂外的花圈都摆了好几层。 妈妈在灵堂里忙前忙后，听着别人说起他们和外公的故事。 听说，外公的抽屉里还有一叠欠条，都是以前别人遇见难处借过钱但是并没有还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人可能早就找不到了吧。 外公交代妈妈，等他走了，就把这些欠条一把火烧了。 此时的柳家别墅内，柳若云刚好送走了一批客人。 然而二楼的楼梯之上，陈佳云正在和柳如风推推搡搡。 “等几天吧，现在爸的丧事还没了呢，现在去说不太好吧？”柳如风是这样说的。 “你知道这些天我们用了多少钱吗？殡仪馆的、家里宴请的，这些都还等着我们结账呢，再不要回来，我们一家人真要喝西北风了。” “可是……” 柳如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佳云一把推了出去。 推得他一个踉跄，差点儿从楼梯上摔下去。 “若云啊。”陈佳云喊。 “嗯？”柳若云回过头来。 陈佳云指了指柳如风：“你大哥他有话跟你说。” 柳如风到底还是有点羞耻心的，低着头不敢看柳若云：“那个……若云，我们上二楼说吧。” 柳若云大概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长舒了一口气，跟着柳如风上了二楼。 二楼的书房内。 倒是柳若云先开了口：“大哥，现在爸还没有下葬，我想，有什么事可不可以等到爸下葬之后再说？” 柳若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和。 “是，若云，我也知道现在说不合适，但是这件事它……” “有什么大事是连这几天都等不了的？” 柳若云一个没控制住，情绪忽然上来了，不等柳如风说完，她便直接打断道。 说完，她又觉得后悔了。 忍住啊，一定要忍住，无论如何，也要让爸体面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她的声音又渐渐恢复了温和：“你们五年都等过来了，就等不及这几天了吗？”她问。 说完，大概是害怕自己再次失控，直接朝着屋外走去。 “若云！”柳如风在身后喊她。 “实不相瞒，爸给你留了一笔钱。”这件事他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快刀斩乱麻。 这些话终于说出来，说实话，对柳如风来说像是一个大担子卸了下来。 可是柳若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肩膀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她的眼眶红了下去，但是嘴角还是强行扯开了一个弧度：“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 依旧，是温和的语气，甚至还带着商量的口吻。 她的手拉开把手，想要出去。 柳如风听到这个声音，心里越发着急了，索性一股脑把后面的话都说了出来：“是信托基金，每年都会存一笔，他死后如果找到你就给你，如果找不到你，就要捐给慈善机构……” “大哥，你别说……” “若云，大哥也是没有办法，公司现在周转困难，你可不可以，先把这笔钱给我，就当是我借的，等公司度过难关，我马上还给你。 我给你利息，还给你公司股……” “我叫你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柳若云忽然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她回过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已经是猩红一片。 “爸现在尸骨未寒，你一定要挑在这个时候来给我说这些话吗？爸戎马一生，你一定要把他的葬礼闹成个笑话，你才能满意吗？” 柳若云大声道，眼泪夺眶而出，大颗砸在地上。 一句话，却叫柳如风懵了片刻。 片刻后，他反映过来：“这些事……你都知道？” 柳若云此刻心底一片冰凉，对这个家最后的一丝幻想也没有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们把我找回来，为的就是这笔遗产。 我还知道，你们怕我不好控制，害怕我拿到钱不认账，所以才在找了一个替身来哄骗爸，为的就是能够骗爸把这笔钱取出来。” 柳若云真的不知道该说他们一家人是精明还是蠢。 说他们蠢，但是他们万事算尽，说他们精明，可他们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这个亲妹妹。 幸好，爸还没有糊涂到这个地步，柳彩凤把取消信托的文件拿来的时候，爸死活不愿在上面签字。 大概，这就是天意吧，天意让她这个亲生女儿见他最后一面。 “我想你们一开始是想用爸牵制住我爸。”柳若云接着道。 “毕竟，就算医生说爸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但是爸病了这么久，这样的最后通告医生也不是第一次下了。 到时候你们可以许诺给我一点钱，几百万或者几千万，这样我就可以把这笔基金转给你们。 毕竟比起遥不可的基金，实实在在握在自己手上的现金才是最踏实的。 况且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农村妇女，几百万几千万这种天文数字，就足够糊住我的眼了。 甚至，你们还可以打打感情牌。 是你们把我找回来的，不然的话，什么几十亿，我连几百万都得不到，而且老人已经这个样子了，在他面前闹得兄妹不合会让老人寒心。 亦或者是，老人一手创办的公司，我也不愿意看着它大厦将倾，更何况，公司存活下来了，我每年也有股份可以拿。” 这一连串缜密的算计，换做任何一个农村妇女都会被套进去。 7017k 第239章：你信不信我有本事搞死你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若云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交底，否则，她还真看不清这一家人的丑陋面目。 柳如风震惊于柳若云竟然真能把他们的打算说出来，而且，竟然八九不离十。 柳若云此刻叹了口气。 “只是你们没有想到，爸竟然会走得如此毫无征兆。 而我，也没有想到，你们会在爸的葬礼上跟我摊牌。” “柳如风。” 柳若云忽然抬头，看着自家哥哥。 她眼睛里依旧有未褪去的红，但是那一双充斥着恨意的眼睛，狠辣、决绝。 叱咤商场那么多年，气场与威严不言而喻。 柳如风对上她的眼光，自知要矮上一大截。 “我给你留了体面，留了尊严，是你自己不要，是你一定要把这块遮羞布扯下来，既然如此，闹起来，大家可都不好看了。” “柳若云，你什么意思？” 此时正在外头偷听的陈佳云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推开门闯了进来。 “这个钱，你不想给了，是吗？” 陈佳云站在柳若云面前，要钱的人倒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对，就是不想给了，怎么？你能拿我怎么样？”柳若云反问。 “你……你……你还要不要脸了？”陈佳云有些急了，这钱，可是他们全部的希望了。 柳若云真的是被她的理直气壮气笑了。 “你就当我是不要脸好了。” 如果他们当初是好言好语和她商量，说不定她还真就心软不在乎这几十亿了，但是他们，偏偏用了这最恶心的方式。 柳若云不想再和这些人周旋了，再多说一句她都想吐。 刚好，陈佳云已经把她把门打开了。 然后她的脚刚刚迈出门，就被陈佳云一把从身后抓住了。 “柳若云，你确定你要和整个柳氏作对吗？”陈佳云问。 柳若云冷笑了一声。 “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把你那个将倒不倒的柳氏看在眼里。” “呵呵，好大的口气，希望你了解清楚了柳氏再说话。” “了解什么？” 柳若云一抖肩膀，抖掉了陈佳云抓住自己的手。 她转头看着陈佳云“去年，整个柳氏市值三百二十六亿，欠债三百四十亿，让别人了解你们资不抵债的情况，很光荣吗？” 柳若云的一句话直接揭了整个柳家人的老底。 陈佳云自然惊讶万分：“你……你怎么知道？你调查过我们？” “哼。” 柳若云笑得很不屑：“我知道的，远比你们以为的多得多。” 说完，她再也不愿意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外公停灵十一天。 这十一天里，柳家人当然是不肯罢休的，威胁不成，又变成了感情牌。 他们让柳思雨来找柳若云。 柳思雨打感情牌是一把好手，至少，柳若云曾经在这上头栽过跟头。 “这是爸一手建立的公司，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它就这么倒闭了吗？爸在地下都会寒心的。” “咱们都是亲兄妹，打断骨头都连着筋呢，你现在帮哥哥一把，等公司把这个难关度过了，往后哥哥还能不管你吗？” 灵堂的角落里，柳思雨拉住柳若云如是说道。 周围的客人来来往往，柳若云穿一身黑色的风衣，将手插进风衣的袋子里。 她尽量让自己的笑容保持妥帖：“如果你不说公司的经营状况还好，你说起来，我倒是想要问问，好好的一个公司，他怎么就经营成这样了？ 公司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几十亿了，就是几百亿，他都能亏得干干净净。” 柳思雨的怀柔政策也不好使了。 陈佳云站在一旁，一把抓住柳若云的胳膊。 “说来说去，你还不就还是舍不得钱吗？”陈佳云说 “爸如果九泉有知，看着自己的女儿是个如此见钱眼开的冷血动作，他不知道有多伤心。” 要论倒打一耙的本事，还是得看陈佳云。 柳若云说：“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等爸下葬，这些帐我一定会和你们算清楚的。” “凭什么要等爸下葬？”陈佳云道。 “就是要让来的这些宾客看看，看看你这个好女儿，是个什么样的嘴脸，你不是想要在京城定居吗？好啊，那就让京城的商界名流都瞧瞧你这副势力的样子。” “好啊，陈佳云。” 柳若云喊着她的名字：“你大可以去试试看好了，试试看，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 这一次，柳若云不再回避，而是步步紧逼。 她就这么看着陈佳云的眼睛。 陈佳云的气势莫名弱了下去，一步步往后退缩。 “我可告诉你，我有本事搞到公司的财务状况，那我就一定有本事搞死你，包括你儿子，你信不信？” “现在没动手，不是我多害怕，而是我还给你们留了余地，爸的葬礼就是我最后的底线，你们再得寸进尺试一试，我可不保证下一步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陈佳云对上柳若云的眼睛，不知为何，她莫名就相信，柳若云，她做得到。 可是为什么？ 柳若云不过是一个农村妇女而已，当初和家人走散的时候，她流落在农村，这几十年都失去了记忆。 这样的人，她凭什么说出这些话？ 陈佳云没有说话了，柳若云也不再理会她，转身，朝着灵堂里面走去。 另一旁的柳彩凤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打算参与进来。 她嘴畔噙着一抹笑，坐山观虎斗。 柳彩凤很清醒，她当然知道，这个钱，不管得到还是没得到，都跟她没有一分钱关系。 就算当初她帮柳如风得到了那几十亿的信托基金，按照柳家在京城的势力，她也是不可能带得走的。 所以，打她开始进入柳家，她就为日后翻身做出了缜密的计划。 第一步，是尽可能地多捞钱，利用这个身份之便，捞到最多的钱。 她做到了，这些年，她扮演柳若云在老爷子那里卖好，多的没有得到，一两千万是有了，还有各种名牌包包、衣服，加起来足够他们母女俩生活了。 只可惜，如果柳若云没回来，她还可以多捞一点。 第一步完成了，第二步就是她的女儿了。 她想要进入上流阶层，那就要用心培养自己的女儿，把她打造成京城的的名媛，成功嫁进豪门，那她这辈子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7017k 第240章：秋后算账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彩凤这么想着，拉着柳慧站在自己面前，嘴上道：“徐太太，这是我家女儿。” 那徐太太在看到柳慧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你女儿啊？真漂亮。”徐太太赞许道。 “徐太太您真是过奖了，我们家慧慧现在在第七中学读书，马上就要上大学了。” “第七中学啊，那成绩应该很好吧。” “还算可以吧，至少考京都大学没问题。” 柳彩凤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柳慧一直都是她的骄傲。 然而徐太太说着话，眼睛一转，目光就停留在了人群另一头的乔思思身上。 “那个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徐太太说。 “她是你们的什么人啊？我听他们说那是柳老先生的外孙女，可我不是太明白，柳小姐，柳老先生的外孙女不应该是慧慧和雨婷两个人吗？” 柳彩凤听到这句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片刻，她才重新拾起笑容：“她……她不过是后来顶上，我们慧慧和雨婷才是正儿八经一直在外公身边尽孝的。” “哦。” 徐太太若有所思地点头，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不太好细问下去。 就是因为别人的不好追究，再加上柳若云的不爱解释，这场葬礼俨然成了柳彩凤的交际会，她左右逢源，认识了不少她以前根本接触不到的政商名流。 然而，在跪灵堂的时候，柳彩凤却出了丑。 柳若云站在她的身边，低头看着披麻戴孝准备跪拜的柳彩凤，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滚开。” 就两个字，不重，甚至有点轻，但是周围的宾客都听见了。 柳彩凤刚要下跪的动作一僵。 她转过头看向柳若云，神态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脸皮。 先是“呵呵”干笑了两声。 “若……若云，你这……这是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柳若云反问。 “我打算爸磕头啊。” 让一个心怀不轨，只想捞钱的人磕头，柳若云都觉得脏了父亲的灵堂。 “干爸。” 她面无表情地纠正了她的称呼。 周围的宾客都看着呢，柳彩凤一直以柳旭宏的女儿自居，现在身份被揭开，她觉得脸上一片燥红。 “干的、亲的，不……不都一样吗？在……在我心里，干爸就是我的亲爸，我……我想要给他磕头。” “呵。”柳若云冷笑。 “能一样吗？骨子里流着我爸的血吗？名字进了族谱吗？看你可怜把你领进家里好吃好喝地养着，你倒是做好了鸠占鹊巢的准备了？” 一句话，让柳彩凤彻底没了脸。 可是柳若云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我让你，滚开！” “这是我和我女儿的位置。” 行事说话不可谓不狠。 周围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来往宾客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当初柳若云进门的时候，他们大约也能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善茬，但是他们没想到，柳若云行事说话竟然如此决绝。 以前，还有乔安杰拉住柳若云，现在，乔安杰也不出头了。 柳如风和陈佳云也不敢说话。 这几天，他们在柳若云身上可碰了不少钉子，自己的稀饭没吹冷，实在没精力去管别人的汤圆。 两相对峙，必然有一个人退步。 而那个人，只能是柳彩凤。 她当然知道真要闹起来，脸上难看的是她，所以，她只能拉着柳慧，脚步往旁边挪了挪。 而柳若云带着乔思思，在道士的诵念声中，一跪一叩。 柳彩凤在一边看着，眼睛几乎都快要恨出血来了。 手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 好啊，柳若云。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前那些当大小姐的记忆根本就没有了，从你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是个农村妇女而已。 这样的女人，你又凭什么如此蛮横？ 论见识，你还不如我呢。 我明明无心与她为敌，可你偏偏要与我作对啊。 好啊，是你柳若云不仁不义，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有回来求我的时候。 停灵十一天，外公下葬那天，京城里下了好大一场雪，整个墓园都被蒙上了一层银白色。 那天来送外公的人很多，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打着黑色的伞，排着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 妈妈站在墓碑前低着头擦泪。 她说：“爸，你放心吧，后面的事情，都交给我。” 爸爸站在妈妈旁边，替她撑着伞。 乔思思也给林凡打了个电话。 她说：“林凡，隔了那么长时间了，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好吧，我也知道我错了。” 陆思北给她说的那些话，她理解了一些，并没有全理解，她以为就是错了，错了就得道歉。 她说：“外公走了，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真的要好好珍惜陪在你身边的人，把时间花在互相吵架上，真的很不值得。 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以后，我尽量多花点时间来陪陪你，你也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嘛？” 林凡能跟她生气多久？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说：“乔思思，我好想你啊。” “想得快要疯掉了。” 乔思思忽然笑了起来，脸上还有刚刚因为外公下葬而带着的泪珠，这笑容看着，多少有点滑稽。 妈妈曾经说过，要等外公的葬礼之后秋后算帐。 当初，柳家人虽然听见了，但是没有人当回事，毕竟她一分钱都没给，再秋后算账又能算到什么地方去呢？ 可是乔思思，刚好听到她妈妈在卧室里给老叔打电话。 她问：“小三儿，你的机械厂不是需要五金零件吗？有没有必要收购一家五金公司？” 后面的话，乔思思没有再听了。 但是她知道，后面好几天，大舅、舅妈，轮番来家里找妈妈。 大姨有时候会来。 刚开始大姨来的时候还会带点水果 后面就直接空手了。 大姨说：“这一家人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你一定要把我们都逼到绝处你才安心是不是？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早知道你是这么冷血的一个人，我当初真的不应该把你找回来。” 外界，关于柳氏要破产的传闻铺天盖地。 关于这些，乔思思都不感兴趣，连着请假了两个月，她再回学校的时候，都快放寒假了。 －－－－－－题外话－－－－－－ 我知道你们要说女主不该和好，但是不可能吵一次架就分手啊。 分手是要分手的，但是需要时间，可能明天也可能后天。 有人说，女主不该和林凡谈恋爱。 但是设身处地地想一下，你在青春期的时候，你能拒绝一个单纯、美好，满心满眼都是你的男生吗？ 小女孩子都会因为一些感动就一头扎进去。 林凡也没错，就像文中说的一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喜欢的生活方式，他又不杀人放火，只是不上进罢了。 初恋很美好，但不一定合适。 7017k 第241章：再见何晟哥哥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的好成绩，妞妞给的学习资料占一半的功劳，但是她自己的不懈努力也要占一半。 回到学校后，她一天都不肯松懈。 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她每天看书到半夜，这才把功课补上。 期末考试完的那天，她狠狠松了一口气。 北方的天气是真的冷啊，乔思思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并不太能适应，只觉得连手指都冻僵了，耳朵都快要冻掉了似的。 以前她很爱美，冬天无论多冷，她都秉持着不穿秋裤的原则。 但是北方是真的不行啊，羽绒服、秋衣秋裤、雪地靴、毛巾、帽子，取暖设备一样都没少，但还是觉得那冷风能透过衣服，沾在骨头上似的。 再加上下了冻，路面都结冰了，她连路都走不稳。 陆思北学校刚好也放假了，走在小区门口，看见一个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似的人，在那里跟企鹅似的，走得一瘸一拐的。 陆思北哭笑不得。 “乔思思。”陆思北在身后喊她的名字。 “你在那儿学溜冰呢？” “啊？”乔思思猛然回头。 看到是陆思北的时候，她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 她冲着陆思北招了招手：“好巧啊。” “那个……我走路不太稳，要不，你过来？” 陆思北哂笑了一声，朝着乔思思走了过去。 两个人一碰面，乔思思就对他说：“我给你说个好消息，我和我男朋友，和好了。” 陆思北的心脏骤然停了一瞬。 片刻，他才恢复了神色：“是吗？” “嗯，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不应该去要求他改变，所以我决定以后不强迫他了。”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陆思北低声喃喃。 “啊？你说什么？”乔思思没太听清。 “没……没什么……” 陆思北失神的片刻，乔思思又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 “喂！小心……” 陆思北一惊，然而“小心”两个字刚刚说出口，乔思思就已经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是脚下一滑，仰面朝天地那种摔。 “啊，疼，疼，疼……”乔思思大叫起来。 陆思北走上去：“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在北方一定不能踩塑料袋。” 乔思思：“没有人说啊。” “真的好痛啊……” 陆思北：“千万别哭，你一哭眼泪就在脸上结冰了。” 乔思思：…… 陆思北蹲在乔思思面前，他问她：“哪儿疼啊？屁股？” 屁股……倒不是很疼。 她穿得厚，一屁股摔下去，都落在棉花上了。 “脚，脚疼。”乔思思说。 陆思北二话不说，直接上手给她脱了鞋袜。 “啊喂！”乔思思吓了一跳。 陆思北“啧”了一声：“少说话，我告诉你，你现在不能动弹，我要是把你丢在这儿了，没人管你，你一会儿就得冻死。” 额…… 这句话很有效果，乔思思怕死。 陆思北伸手摸了摸她的脚。 那么好看的手指，又纤长又白，清晰的骨节大概是因为冻的，有些微微泛红。 乔思思觉得这手指摸了自己的脚，就像是被玷污了一样。 从此，不……干净了…… 想着想着，她还极不好意思起来，脸都羞红了。 “嘶……啊，疼疼疼……” 她还没来得及羞涩多久，就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 陆思北检查罢了。 “没什么问题。”他说。 “就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有些错位了，找个医院，上点药稍微包扎一下就好了。” “可是……怎么上医院啊？”乔思思问。 陆思北一只手搁在膝盖上，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嘴边还含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你说呢？”他问。 片刻后，陆思北搀着一蹦一跳的乔思思艰难地往前面蹦去。 乔思思：“陆思北，我受伤了也。” “我知道，这不是送你上医院包扎吗？” “你没看过电视剧吗？一般这种情况，男主角是要把女主角公主抱起来的。” 陆思北“嘿嘿”笑了两声。 “你要是女主，男主能落在我头上吗？”陆思北问。 “你的小男朋友能忍得了？” 额……忍不了…… 按照林凡那个性格，估摸能爆炸。 还好两个人就在小区外头，离车库不远。 陆思北搀着她，把她塞进副驾驶里，自己坐上驾驶室，开着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人来人往，陆思北给乔思思接了一杯热水，对她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然而，就去拿号排队了。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总算是排到乔思思了。 陆思北架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医生坐在电脑后头，乔思思坐在他的对面。 “姓名。”医生问。 “乔思思。” “乔……” 医生猛地抬起了头了：“思思？” 乔思思看清医生的脸时，也怔了片刻：“何晟哥哥？” 好多年没见了，她差点儿都没认出来，别说，几年没见，何晟哥哥的模样都没什么变化，一看还是那种打小就生活得中规中矩的样子。 异地他乡遇见熟人，总是让人高兴的事。 “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何晟问她。 “有一段时间了，是来看我外公的。”乔思思回答道。 片刻，她又问了句：“都快过年了，你不回家过年吗？” “医院忙得走不开，今年只怕是不能回家过年了。” “何晟哥哥就是厉害，能留在京城的医院里，难怪我妈妈经常夸你呢。” 乔思思说的是实话，这周围的所有小孩儿中，柳若云最中意的就是何晟了。 只是一句话，倒叫何晟不太好意思了。 “是柳阿姨过奖了。” 他说罢，才说回正事：“怎么了？怎么挂骨科。” 乔思思动了动自己的小脚：“喏，脚崴了。” 陆思北怕她冷着，又给她把鞋袜穿上了。 何晟又蹲在她的面前，帮她把鞋袜脱了，略微摸了摸。 这下，乔思思不害羞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何晟医生的身份，还是因为她打小跟何晟都太熟了。 “小事，就是脱臼了而已，你来上药室，我帮你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了。” “嗯，好。” 乔思思撑着桌子站起来。 陆思北站在门边，见乔思思起身，赶紧上前去扶住她。 “哥哥？你哪来的哥哥啊？”临进上药室前，陆思北在乔思思的耳边小声问。 “啊？哦，是我们以前楼上的哥哥。” 陆思北：“那叫邻居。” 怎么逮着一个人就叫哥哥？她能有那么多亲戚吗？ 此时何晟站在上药室内，看见两个人站在门外咬耳朵，迟迟没有进来，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了？”他问。 “啊？没事儿。”乔思思忙道。 然后在陆思北的搀扶下，一蹦一蹦地进了上药室。 何晟说：“上药的时候，家属请回避一下。” 7017k 第242章：思思，我喜欢你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陆思北脸色有些不太好地一个人等在走廊上。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上药的时候家属需要回避吗？ 而此刻，上药室内，何晟正在给乔思思的脚上抹碘伏。 “有一点凉，你要忍着点。”他说。 何晟的动作很轻。 乔思思坐在凳子上，微微上扬着脚，一双眼睛坐看右看。 片刻，她忽然听到何晟说。 “思思，送你来的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吗？” “啊？”乔思思心头一动。 “不，不是啊。” 何晟这才放了心，展眉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这么听话的小孩儿，怎么可能做出早恋这种事情呢？” 额…… 这话说的，乔思思就更尴尬了。 上药室内很安静，过了片刻，乔思思又听到何晟说。 “思思，其实……有件事……我很早以前就想跟你说了。” “啊？什么？”乔思思问。 “思思……我……我……我喜欢你。” 这还是何晟这辈子第一次表白，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一慌，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几分。 “啊，啊，疼疼疼……”乔思思大叫了起来。 何晟一紧张，赶紧松开了手：“弄疼你了吗？对，对不起啊。” 他抬起头看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说：“我知道，我对你说这些话有些唐突了，打小我就送你上学，那个时候你比我小那么多，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一样。 但是随着越来越长大，我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学校里有女生对我表白，可是我脑子里想的全是你的样子，刚刚我看到你和男生一块儿来，我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 思思，柳阿姨不是问我愿不愿意做你们家的女婿吗？ 我……” “何晟哥哥。”没等何晟说完，乔思思便打断了他的话。 “我……其实我……” 何晟看她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大概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了，赶紧道。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有点太早了，我可以等，等你上到大学，思思，至少可我一个机会好吗？别那么急着拒绝我。”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啊，乔思思也不想伤害他。 但是……如果不说，也不能让他这么误会下去啊。 如果说实话，到时候他把自己早恋的事情告诉妈妈怎么办？ 正在乔思思纠结的时候，换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陆思北双手插兜站在门外，脸色很不好看，目光，刚好落在何晟握着乔思思的脚的那只手上。 “换药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何，医，生……”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何晟转过头，刚要说什么，却听陆思北接着道：“而且我刚才看了，你们医院的就医守则，可没有说换药的时候需要家属回避啊。 不知道何医生利用职务之便，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轮不到你管。”何晟说。 “我和思思从小就认识，难道我还能害她不成吗？” “这可说不准啊，我想这种事情应该可以投诉吧？”陆思北好整以暇道。 “你要投诉？随你的便！” 两个人四目相对，竟然硬生生擦出了一些火药味。 乔思思赶紧扶着桌子站起来：“那个……我……我的药已经换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走吧。” 她一蹦一跳地朝着陆思北走来。 换药室并不大，几步就跳过来了，陆思北伸出双手接住她：“慢点儿，另一条腿也想折吗？” 这个动作很暧昧，看得何晟十分火大。 乔思思其实也有些不自然。 陆思北说：“走吧，我抱你回去。” 乔思思：“抱……抱？” “怎么？刚刚不也是我抱着你来的吗？”他说着话，还抬头冲着何晟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乔思思：“刚刚哪有……” 乔思思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陆思北一个眼神警告。 “你要是想好端端地回去，就给我闭嘴。”他看着乔思思，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 乔思思：…… 其实这里是骨科，抱着病人来检查的不在少数。 但是陆思北打横抱着乔思思从医院走廊而过的时候，莫名就吸引了许久目光。 两个年轻人都长得太过好看，姑娘依偎在少年胸膛上的画面，总归是养眼的，能让人联想到一切美好的故事。 “年轻真好啊。”有人低声感叹。 风华正茂时年轻气壮，抱一个人可以不费半点力气，少女姣好的容貌，窝在年少的怀中带着几分娇羞，小鸟依人的模样恰到好处。 这样的时候可遇不可求，不是那个年纪，不是那个人，都显得矫揉造作。 陆思北一路将乔思思抱回了车上。 然后对她说：“乖，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去帮你取药。” 乔思思：“既然你要帮我取药，为什么不让我在医院等一会儿，你直接取药，来回跑两趟有必要吗？” 陆思北：“有必要。” 十分有必要。 她是没有看到刚刚那个姓何的医生的表情，都快要吃人了。 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乔思思：…… 陆思北直接把乔思思送回了家。 门铃敲响，乔安杰围着围裙来开门：“谁啊？” 一打开门，看着乔思思跛着脚站在门外。 “啊呀，思思，你这是怎么了？” 乔思思很衰：“路上结冰了，一脚没有踩稳，摔了一跤。” 乔安杰：…… “噗……哈哈哈哈……乔思思，你可真厉害啊，平地都能摔跤，哈哈……” 乔思思：“乔安杰，我还是不是你亲女儿？啊喂！” 乔安杰转头看向陆思北：“谢谢你啊，小伙子，送我们思思回来。” 陆思北：“没事儿，叔叔，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思北把药递了过去：“这是思思的药，这个早上擦，这个晚上擦，这个是口服的……” 陆思北把药怎么使用，什么时候吃给乔安杰一一说明了。 乔安杰很感谢，他说：“小伙子，马上就要到饭点了，要不留下来吃饭吧。” “不用了，叔叔，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先回去了。” 陆思北礼貌地道了别，转身上了电梯。 乔安杰看着陆思北的背影，许久才道：“多好的小伙子啊，你妈妈竟然还觉得人家不好。” 乔安杰现在在京都大学任职，纵然不是建筑系，他也听其他老师提起过陆思北这个学生，成绩优异、行为恭俭，在建筑系同时修两个专业。 主修和辅修都同样优秀。 还没有毕业倒是拿出了好几个亮眼的建筑设计了。 这样的天之骄子，让同在学校的乔安杰很难不生起爱才之心。 7017k 第243章:再这样，我报警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发了半会儿呆，乔安杰才想起乔思思。 “走吧，爸爸搀着你进去。” 乔思思：“可是爸爸，我受伤了也。” “受伤了又怎么样？这点小伤，你又不是不能走了。” “哼，可如果是妈妈的话，你肯定要背妈妈。” “那还用说。” 乔思思：…… 她和乔安杰说着话的功夫已经进了屋，却见屋里有些杂乱。 这场面乔思思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是不是那些人又来了？”乔思思问乔安杰。 看乔安杰一脸凝重的表情，显然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乔安杰手指放在嘴边：“嘘……小声一点，你妈妈在书房呢，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嗯，好。” “快进屋去吧，爸爸炖了莲藕排骨汤，给你妈妈喝了，或许心情会好一点。” 说到这儿，乔安杰想起来，自己的女儿也受伤了。 “嗯，你顺便也多喝一点，这样伤好得快。” 乔思思：…… 我真是谢谢你了。 乔安杰把女儿带到卧室，帮她拧开了床头的灯：“你在房间里呆一会儿，饭一会儿就好了。” 乔安杰说着，帮女儿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锁扣合上的声音又轻又脆。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就连外头落雪的声音都似乎没有了，黑夜中，雪花反射出微微白光，透过窗户映照了进来。 望着窗外落雪，就觉得时光格外静谧，乔思思又忽然不嫌弃北方的寒冷已经路面的难行了，至少，北方有这么漂亮的雪景啊。 屋外，有骨头汤的香气飘进来。 乔思思虽然摔了腿，但是心情似乎格外好，在书架上翻了一本设计书看了起来。 恰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是林凡啊。 “喂。”乔思思接起电话。 “乔思思，你在干什么呢？”电话那头问。 乔思思垂眸看着手中的书，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到底还是说了实话：“在……在看书。” “你不是说，期末考试考完了，就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吗？怎么又在看书。”电话那头，林凡的声音有点不快。 “我就是闲得无聊，随便看看嘛。”乔思思说。 “哼，无聊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我……” 乔思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电话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刚好，爸爸在门外喊：“吃饭了。” 乔思思像是忽然得救了一般：“喂，林凡，我爸爸叫我吃饭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哈。” “喂，乔思思……” 没等林凡把话说完，乔思思便已经挂断了电话，一蹦一跳往客厅去了。 自从和林凡和好后，她还是会忍不住被设计吸引，导致她在面对林凡的时候，心里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让她觉得很压抑，以至于于到现在，她开始逃避和林凡说话了。 客厅里，爸爸正在端菜上桌，看着乔思思已经从卧室出来了，问她：“你怎么不等着我去扶你？” 乔思思一面说着“没事的，我能一只脚出来”一面站在餐桌前深深吸了口：“啊，好香啊。” 爸爸说：“你别着急，我去叫你妈妈。” 还特地嘱咐了两声：“你别动筷子啊，千万别动筷子。” 乔思思：…… “我知道了。” 乔思思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乔安杰这么恶劣的男人。 她坐在餐桌前，听到楼上乔安杰叫妈妈吃饭的声音。 后面还跟着你一句：“老婆，我跟你说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情，思思她，居然平地摔了一跤，你去看看她那个样子，特别衰，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乔思思发誓，要不是现在腿不方便，她一定就离家出走了。 妈妈这几天心情不好。 爸爸在变着法儿地哄她高兴啊。 饭桌上，乔思思喝着汤，爸爸剥了一颗虾在妈妈碗里，说着今年不打算回老家过年的事情。 柳氏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做，春运那么堵，而爸爸，只有一个星期的假期。 “可是，留在这边过年，只怕不能平静啊。”爸爸叹了一口气道。 妈妈说：“只要不把钱拿出来，躲在哪儿都太平不了，还不如豁出去面对，倒叫那些人看看，我柳若云是不是个怕事的人。” 爸爸能怎么办？ 家里的事从来都是爸爸妈妈意见一致的时候听爸爸的，爸爸妈妈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听妈妈的。 不过，事情也如同爸妈预料的一般。 大年三十那天早上，天不亮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是大舅妈陈佳云带着陈家所有人都来了。 爸爸给乔思思戴上了一个耳机，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乔思思冲着爸爸点了点头：“嗯。” 但就算戴了耳机，但是也能隐约听到他们的争吵声。 “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大？你一个村妇，你用得了几个钱？拿个几千万也就差不多，几十个亿啊，你吃得下吗？” “这可是你亲哥哥，现在他饭都吃不起了，你满意了是不是？” “好啊，反正我们现在都没有去处了，不把钱交出来，我们就吃你这儿、住你这儿，看谁耗得过谁？” 妈妈说：“你们再这样，我报警了。” 那人笑了笑：“你报啊，报警啊，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能怕谁啊？” 最后…… 警察来了，把这些人都抓走了。 妈妈没怎么来过京城，但是不代表她在京城没有人脉。 她打给了一个相熟的经销商：“喂，钱老板，听说你在京城吗？不知道你在警局这边有没有熟人？” “哦，是这样的，有几个人我想要让你帮我疏通一下，我想让警局这边特别招待一下。” “是啊，是啊，麻烦你了，钱老板。” “好啊，有空的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呗，我做东。” ………… 终于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但是家里已经是一片狼籍了。 柳若云一挂断了电话，转眼，脸上的表情就垮了下去。 爸爸为了让妈妈心情好一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在饭店订了一大桌的年夜饭。 东星斑、北极虾、松坂牛肉、避风塘炒蟹…… 7017k 第244章：你爸妈不在了，我们疼你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因为外面太冷了，而且还摔断了腿，所以乔思思在有暖气的房间里呆了一整天。 看书、听歌…… 最后，是被香气勾出去的。 真是满满大一桌子菜啊…… 乔思思很欣喜，只是……妈妈的脸色不太好…… 今年对于妈妈来说，或许是最差的一个年了…… 爸爸强打起精神，夹了一块烫熟的牛肉放在妈妈碗里。 “来，你试试，这个牛肉五秒就熟了，可嫩了。” 正好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乔安杰握着筷子的手都是一抖，这么晚了，会是谁来呢？ 不会又是…… 一家子都陷入了诡异的气氛。 只有门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到底没了法子，乔安杰起身去开门。 但是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乔安杰呆住了…… 门外，有好多人啊…… 乔安少、乔妙、孙文忠、安欣欣还有大哥、大嫂、爸、妈…… “哥，新年快乐啊。”是安欣欣先开的口。 乔安少也跟着说：“哥，新年快乐。” 屋内，柳若云坐在桌前，本还失魂落魄，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猛地回头，看到屋外站着那些人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你们怎么来了？”她问。 “哥给我们打电话说，你们今年过年不能回来了，但是我们想，我们是一家人啊，每年都在一块儿过的，今年怎么能不在一块儿过呢？ 既然你们回不来，那我们就过来呗，反正一家人在一块儿，在哪儿都是过年，是不是，嫂子？”乔妙笑意盈盈道。 一家人在一块儿，在哪都是过年…… 一句话，却让柳若云的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了。 乔安少见状，在一旁道：“嫂子，你这是干啥呢？我们在这儿站了半天了，也不说让我们进去坐坐，怎么？不欢迎我们呐？” “哪儿的话？”乔安杰连忙接口。 “你嫂子啊，是太高兴了，来，快进来坐。” 乔安少一面换鞋进来，还一面道：“哥，你都不知道，这春节期间，坐飞机可真是太难了，北方也是真冷啊，下了雪，路也不好走，刚才，欣欣还差点摔一跤呢。” 乔思思听见这个话，朝着安欣欣投去了一个感激万分的眼神。 她就知道，安姐姐，哦不，现在应该叫婶了。 她就知道，小婶一直是她的知己。 大伯母吴桂香一进屋就开始东瞅瞅、西望望，大伯母说：“别说，老二家的，你这房子也还不赖，不过比以前那个差点儿。” “今年地里丰收了，也不知道柱子娶媳妇儿，能不能给柱子买一套这样的。” 大伯母说话向来是没个把门的，说着说着，转头冲着柳若云道：“老二家的，你家里那些事，我们都听说了。” “要我说啊，你们家那些人也太不是东西了，那是你老子给你留的东西，那就是你的，我们庄稼人都能懂的道理，他们凭啥要去。” 吴桂香这辈子还没见过比她还浑的人。 这些话说出来，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众人纷纷偷偷观察柳若云的眼色。 李芳兰赶紧制止道：“我说你，这好端端的时候，说那些晦气的话做什么？” 吴桂香：“那我不是……” 柳若云此时打岔道：“没事的，妈，这没什么说不得的。” 吴桂香立即道：“就是的，这有啥说不得的啊？” 说罢，她又看着柳若云：“说实话吧，老二家的，以前吧我挺羡慕你的，你说你吧，人长得好，又有本事，男人也好，嫁过来家里还专门给你起两间房子，你好像啥都强我一头。 不过经过这事儿我是想明白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人背后都有难处，你也有你不容易的地方。 嗨呀，不过也没啥，那些人对你不好，你就别把他们当一家人了呗，以后你把咱们当一家人，咱们对你好就成了。” 吴桂香说了一辈子的棒槌话，就这句话还算入耳。 李芳兰也说：“就是的，若云，你来我们家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相处，我早就把你当成亲闺女一样了。 是那家人糊涂啊，这么好的丫头，他们还不知道珍惜。 没事儿的若云，他们不晓得珍惜你，我们珍惜你啊。 你没了爸妈了，以后，我和你公公，我们就是你的亲爸妈，我们疼你。” 此时的柳若云早已经是泪盈满眶了，忍不住，好大一颗眼泪就落了出来。 “妈，嫂子，你们……你们……谢谢你们了……” 她说着话，控制不住，捂着脸就“呜呜”地哭了出来。 李芳兰道：“你这傻孩子，哭啥啊哭？” 李芳兰嘴上苛责柳若云，自己倒是不争气地哑了嗓子。 她说：“遇见你，是咱们家的福气，自打你来了以后，咱们家的日子就好了起来了。” 乔老汉在一旁骂骂咧咧：“死老婆子，你平时还说我爱哭呢，我看你才不像话，这大过年的瞎哭个啥？” 乔安少见状，赶紧岔开话题，望着桌子上的菜：“哇，都是好菜啊，看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乔妙感觉支使孙文忠和小儿子：“文忠，圆圆，刚刚我们不是在酒楼里打包了饭菜吗？快啊，拿出来。” 一家人，拿碗筷的拿碗筷，搬凳子的搬凳子，摆菜的摆菜…… 倒是熟络得跟自己家一样。 本来，乔安少和巧妙蹭饭都已经成了习惯了。 乔妙带来了很多菜，四喜丸子、龙井虾仁、佛跳墙、干烧西兰花…… 菜倒是不少，就是座儿有些不够。 但是这不妨碍，站的站、坐的坐、蹲的蹲…… 以前在农村吃饭，吴桂香都已经蹲惯了，一家人关起门来，又不讲究个吃相。 一顿饭嘻嘻哈哈，竟也吃得十分开心。 三百平米的房子，竟然也被这么多人挤得满满当当。 吃到一半儿，忽然听乔安少道：“嫂子，你之前不是问我有没有兴趣投资五金吗？我想了想，可以投。” “你可想清楚了，小三儿，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而且现在全国做五金的已经太多了，柳氏已经没有了竞争优势，一直在走下坡路，已经是个夕阳企业了。 如果你仅仅想用来做你机械厂的代工厂的话，这代价也太大了，对口性不强，许多产线和设备都没有必要。” 虽然有心想让乔安少投资，但是这些事情，柳若云还是要提前说清楚。 7017k 第245章：表白现场被抓包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乔安少依然回答得很干脆。 “我想得很清楚。”他道。 “咱们走到现在哪一次不冒险？但是最后不是也一步一步挺过来了？ 没有嫂子，就没有我乔安少的今天。 反正我就信一句话，嫂子让我投什么我就投什么，嫂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欣欣也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此时安欣欣正在给三岁的小儿子剥虾，感觉手肘被乔安少碰了碰，马上道：“对，没错，安少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欣欣一直都很崇拜乔安少，结了婚之后，依然如此，她立志要成为一个机械工程师，在公司里任职总工程师，她只关心工作，家里家外的事儿一概放心地丢给了乔安少。 小孩生了有保姆带，婆婆也会来帮帮忙。 其实她倒是很省心，就是生生把乔安少逼成了管家婆。 “我也投。”此时，乔妙也说道。 “来之前，我就清算了一遍说有资产，卖了房子和一些铺面，现在手上有八十亿流动资金，我们全都投进来。” 柳若云：“不是，你一个做餐饮的，投资五金干什么？” 乔妙嘿嘿一笑：“那不是想着万一挣钱了呢？” 柳若云很无奈。 她怎么能不知道，他们哪里是指着这个项目挣钱啊？ 他们愿意投，仅仅是冲着这个公司叫柳氏集团而已。 是冲着自己这个人来的啊。 但是吴桂香不知道啊，她贼兮兮地凑了过来：“啥东西啊？我看你们都弄得挺有劲的，我也有一两百万，我也投呗。” 柳若云：“那个，大嫂，这个，你还是不投的好。” 大哥大嫂这两年靠种地的确是赚了钱了，但是毕竟不多，这点钱是大嫂每年从牙缝中省出来给豆子和柱子娶媳妇用的，万一到时候都赔了，多不好啊。 吴桂香立刻嚷嚷起来：“凭啥啊？凭啥你们都投我不投啊？我要投。” 吴桂香是这样认为的：“我回去仔细想了，为啥你们都发财了，就我和你大哥，我们两个人支棱不起来，就是因为你们发财的时候，我们跟晚了。 现在，你们要投啥，我们就投啥，你们可别想把我们撇开了。” 柳若云：…… 她这个醒悟得还真不是个时候。 但是怎么办呢？大嫂就是这么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柳若云：“好吧，好吧。” 大不了，到时候，不管亏盈，把大嫂那一两百万还给她呗。 吴桂香这下算是知足了。 一顿饭也算吃得差不多了，大家也都准备休息了。 床铺没那么多，睡沙发的睡沙发、打地铺的打地铺，大家也没什么怨言，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守岁都是这么过来的。 一家人围着火炉子，身上披着毯子，包饺子、聊天、打牌…… 困了，倒地就睡了。 现在，虽然地点不一样了、身份不一样了，但是好像又回到了许多年前。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至少那份情感是一样的。 第二天一早，乔思思是被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家里还有那么多人都还没醒，乔思思害怕吵着大家，赶紧把铃声按掉了。 然而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时，她愣了一下。 何晟…… 乔思思接通了电话，低声道：“喂，何晟哥哥。” “思思。”电话那头何晟喊着。 “你现在，能不能下楼一趟。” 乔思思：“啊？” “我……我现在在你家楼下。”何晟道。 “那天，有些话我没能跟你说完，我想还是当面和你说清楚比较好。” “可……可是……” 可是乔思思不想见啊，她都以为逃过一劫了，怎么还有当面说这一出？ 人为什么要有感情呢？要是像妞妞这样的机器人就好了，遇到复杂的感情问题，就直接死机。 乔思思现在就很想死机。 然而何晟还在手机里面说：“你快点下来吧，我就在楼下等你。” 乔思思：…… 她能怎么办呢？外头零下的温度，好歹她和何晟从小一起长大，总不能就这么让他变成冰雕吧。 但是看着自己已经瘸了的一条腿，乔思思恨不能仰天长嚎。 还好，她的脚只是轻微的脱臼，在家里养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抓起外套，歪歪扭扭下了楼。 下了楼，果真远远就看见何晟站在雪地里。 他打着一把很大的伞，手里捧着一束花，大半边的伞都遮在花上，自己的肩膀倒落了很多雪。 乔思思太害怕再摔一跤，走得十分慢。 “何晟哥哥，你来干什么呀？”许久，她才走到他身边问他。 何晟见她来了，赶紧把手上的花递过去。 “那个……思思啊，这个送你。” 他大概是第一次送花，花还没送出去，脸先红了一大片，选的花也是那种最浓烈，最不含蓄的玫瑰。 乔思思看了一眼那些已经被冻得有些嫣哒哒的花，赶紧往后面退了一步。 “那个，何晟哥哥，我不嫩收。”她说。 “为什么？是因为那天陪你来的那个男生吗？”何晟想起那个男生挑衅的目光都很生气。 “你明明说过，他不是你男朋友的啊。”他接着道。 “思思，你为什么每次都那么急着拒绝我？你为什么不试试接受我的追求呢？柳阿姨没说错，我们两家知根知底，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不是的，何晟哥哥，主要是因为我有男……” 乔思思最后一个“男朋友”还没说出来。 忽然一只手“啪”地一声抓住了何晟的手。 乔思思抬头，瞳孔猛然缩了一下。 “林……林凡？” 乔思思的心脏登时漏了两拍：“你……你怎么来了？” “乔思思，他是谁？”林凡质问道。 “林凡，你听我解释，我……” “你还要解释什么？”林凡这样的性子，一点就着，现在刚刚好撞见这一幕，岂能忍得了：“老子不想你一个人过年，大年初一坐飞机赶过来，你就给老子看这个？” “难怪你这段时间都不理我呢，原来是在这边找好了呀？” “不，不是的……” “喂，你谁啊你？”何晟看着两个人说话，语气有些不好地看着林凡问。 “我是谁？”林凡嘴边噙着一抹冷笑，转头看向何晟。 “老子告诉你，我是谁。”说话间，林凡一拳头就朝着何晟脸上砸了过去。 7017k 第246章：林凡，我们分手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眼见着何晟的鼻血就顺着了出来，转瞬又被凝结成了冰。 何晟也不甘示弱，回手一拳砸了回去。 两个人片刻就扭打到了一块儿。 何晟是在医学院毕业的三好学生，林凡是在校篮球队打篮球的混混学渣，两个人交手，谁胜谁负，自然不言而喻。 不大一会儿，林凡就以压倒性的优势骑在了何晟身上。 他一拳一拳地砸在何晟身上。 乔思思见状，连忙去拉林凡。 “林凡，你够了！” 林凡打红了眼，一把将乔思思推开：“你起开！” 乔思思本来就站不稳，这被一推，直接摔了个屁墩儿。 乔思思落在地上，刚好看到林凡像是疯了一般，一拳头一拳头落在何晟身上，拳拳到头。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用尽全力将林凡推开。 “林凡，你够了！”乔思思大声喊着。 “我们分手吧！” 林凡摔开的时候，刚好这一句话忽然如同晴天霹雳地向他砸来。 他愣了片刻。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乔思思，你说什么？” 乔思思从刚才的惊怒，到逐渐平静，片刻，她长舒了一口气，她说：“林凡，我们分手吧。” “分手？你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要跟我说分手？” “不关他的事。”乔思思说。 这时候何晟也站了起来，一个脑袋已经肿成了猪头，他看着乔思思：“思思，你在说什么分手？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乔思思：“何晟哥哥，对不起，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之后我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何晟倒是没有纠缠，只是转身要走的时候，乔思思叫住了他。 “等等。” 何晟回头，却见乔思思捡起落在地上的玫瑰花，递给了他。 刚才乔思思没有接过何晟手里的花，后面，何晟和林凡扭打在一起，花束落在地上，花瓣散落了一地。 此时的花跟何晟的人同样狼狈。 但是这加在一起都没有乔思思的态度伤人。 乔思思说：“这花你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这句话，已经把她的态度表示得很清楚了。 何晟心里再难过，到底还是维持住了体面，他一只手接过花，说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随即，他转身离开。 只是，因为刚才的争斗，脚步有些颠簸。 看得出来，他为了见乔思思是特地打扮了一番的，只是现在，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乔思思看着何晟离开，暗暗吐了一口气。 转过身，林凡还僵在那里。 林凡对着她笑了笑，只是只扯动了嘴皮，显然是为了掩饰什么。 “思思，你刚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他说。 “半年都没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说着话，还上前来拉乔思思的手：“走吧，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好好出去玩玩，看电影怎么样？” 可是乔思思微微侧身，刚好躲了过去。 她看起来很冷静，她说：“林凡，我刚才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们分手吧。” 林凡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垮了下去。 “乔思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要再吓唬我了行吗？” “我没有吓唬你，我现在很清醒。”乔思思说。 “事实上，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以前我怎么样都想不通，现在我想通了，林凡，你太幼稚了，你怎么能问都不问一句就打人呢？” 因为对乔思思的示好而发生争执，这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也就是吵吵架，但是林凡这一次也太冲动了。 程月说：“林凡这么做都是因为太喜欢你的原因啊。” 乔思思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她想清楚了，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因为同一件事情吵一辈子的架。 林凡此刻明显有些慌了。 “我……我只是一时生气，我以后不像这样了，还不行吗？” “不光是这个。”乔思思说。 “那还能是什么？”少年有些着急了，眼睛都红了。 “还能是什么啊？乔思思，我大年三十，我陪我爸妈吃完年夜饭我就来找你了，你知道春节的飞机票有多难买吗？ 我买到了凌晨的票，我坐了一夜的飞机来找你啊，你跟我分手？ 你凭什么跟我分手？” “林凡对不起，我觉得我们……” “你怎么又跟我说对不起啊？你别再说对不起了，乔思思！” “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啊！” “什么不合适？你告诉我什么叫合适？ 别人都有权利说不合适，但是你没有，你没有资格，因为我，林凡，我这辈子，我就活了你乔思思三个字。 你别拿你这个烂借口来搪塞我。 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男人？” “林凡！”乔思思厉声叫着他的名字。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也跟着渐渐硬了下去：“林凡，我不可能一直因为同一件事情跟你吵架。” “那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我们好好的。” 林凡软了声音，他比乔思思高个半个头，微微躬身，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我们以后都不吵架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上了大学就见家长，过了年少轻狂就结婚，马上……还有一学期，还有一学期我们就可以见家长了。” 他的声音带着哀求。 “好不好啊，思思，你答应我啊。” “乔思思，你答应我啊……” 乔思思沉默着，沉默得林凡都快要发疯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乔思思……” 他把乔思思揽进怀里一遍一遍说：“我以后不这样了，不这样了还不行吗？” “林凡，对不起……”乔思思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凡彻底崩溃了：“你别再说对不起了……” 男孩儿的哭声带着沙哑：“你到底要说多少遍对不起才够啊？” “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他把脑袋埋在乔思思的颈窝里，乔思思感觉到他有眼泪流了出来，落在脖子上，冰凉。 乔思思说：“林凡，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难受。” “难受，难受那就别分手啊。” “但是在一起只会更难受。” 7017k 第247章：要哭，在我怀里哭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那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我还是没办法不做设计，我没办法随时随地围着你打转，我不是那样的女生，我们永远不会在一个频道里的。” “那我不逼你了好不好？”林凡说。 “我不要你和我在设计中做选择了，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就好了，有男生向你示好，就让他们示好好了，我不吃醋了，不不生气了，还不行吗？” “这样也不行吗？” 林凡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死死地抱着她，用尽全力要把心爱的姑娘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乔思思说：“林凡，如果那样的话，你真的会开心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一根羽毛。 却让林凡一顿。 乔思思的头刚好在他的肩头，她的唇在他的耳畔，她的声音那么轻，一字一顿，她说：“林凡，这样的感情，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哭闹的少年忽然停止住了。 沉默…… 只有大雪落在地上的声音。 须弥，少年放开了抱着乔思思的手。 他看着她，他的眼睛里有痛苦纠缠，茫然和不知所措。 半晌，才听他颤着声音说了一句：“我……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啊…… 曾经他那么坚定，那么义无反顾。 那是乔思思啊…… 是他从十三岁开始的梦想啊。 把她娶回家，一直是他的执着啊。 怎么现在，他就不知道了呢？ 林凡绝望而痛苦，并不完全来自于乔思思的决绝，更多的，是他现在的犹豫。 他像是把自己装进了一个套子里，前路漫漫，可是好像走哪一条都不对，怎么走都不行，他愤怒、痛苦、挣扎…… 都无济于事。 他困在了心里心里，如有魔障。 片刻，他脚下一软，无助地蹲在了雪地。 他两只手抱着头，片刻，有少年无助的哭声传了出来。 他说：“乔思思，我真的很爱你啊，真的很爱你啊……” 乔思思说：“我知道。” “我该怎么办？”他问。 “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乔思思说：“林凡，是我错了，我当年，连自己怎么想的都没有弄清楚，就这么和你在一起了，如果当年，我稀里糊涂地和你在一起，那现在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她说：“林凡，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她说了多少次对不起，林凡都已经数不清了。 可是他很清楚，乔思思并没有对不起他啊。 乔思思不会明白，每天都想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是种什么感受。 一想到学校里有她，他就对上学充满了期待。 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只要能见一见她，就会很高兴，只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种感觉乔思思没有过，林凡有。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仗着家里有钱，狂妄、自我，虚度年华…… 乔思思说，是她浪费了他五年的时光，不是的，如果没有乔思思，那他的这五年才真的是白费了。 到底是不合适的两个人，最终没有办法走到一块儿，哪怕他用尽全力，她始终是他手心中的一捧沙，越是害怕失去，偏偏越是留不住。 林凡走了。 乔思思不想这个时候回家，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呆了很久。 陆思北回到小区的时候，他看见冰天雪地里，一个戴着红色毛线帽的小姑娘一个人坐在那里，低着头低声啜泣着，肩膀一抽一搭。 她红色帽子在纯白色的天地里显得那么刺眼。 陆思北走了上去。 “怎么了？”他问她。 乔思思抬起头来，竟是满脸的冰渣子。 她看到他，喊了一声：“陆思北……” 后面就全是哭声。 她原本是小声啜泣，但是在一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说：“我和林凡分手了。” 陆思北坐在她的身边。 “很舍不得吗？”他问。 “实在舍不得的话，你去追他回来啊。” 乔思思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那哭什么？” “我不知道。”乔思思说：“我就是心里很难受，呜呜……” 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口齿不清，要很认真听才能听清说的是什么。 她知道她和林凡不合适，她知道再拖下去，他们两个人都会很难受。 但那是她的青春啊，想起每天和林凡一起上下学，一起在学校门口吃冷饮，一起去图书馆，想起他每天早上给她带的早饭，想起那么多点点滴滴…… 人非圣贤，哪能一点不为情落泪？ 成长的过程总是伴随着钝痛。 陆思北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不说话，而是把乔思思整颗脑袋都摁在自己的胸膛里。 “喂，你干什么？”乔思思下意识想挣扎。 但是陆思北的力气很大，他说：“要哭，就在我怀里哭。” 现在，她没有男朋友了，那他就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了。 他温热的体温慢慢融化了脸上的冰渣，已经冻僵的脸这才渐渐有了知觉，他身上有很好闻的杜松香会让人的神经不觉得放松。 乔思思倒是不客气，埋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小区里很远都能听到她的哭声，陆思北穿在里头的青灰色卫衣，也被她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而他，从头至尾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等到乔思思终于哭够了，他才拿了一个精致的礼盒出来。 乔思思的眼睛红红的，看着他的样子像是一个小兔子一样。 “那是什么？”乔思思问。 “新年礼物。”陆思北说。 他打开了盒子，里头躺着一双十分漂亮的粉红色鹿皮手套。 刚好她的手套在她刚才和林凡拉扯间被雪水打湿了，上头的毛脏了，看起来有些旧了。 陆思北帮她把旧手套取下来，然后又慢慢给她戴上新的，动作很细致，漂亮的手指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说：“设计师的手应该好好被保护哦，北方的天这么冷，要是长了冻疮，就拿不住画笔了。” ** 另一头，林凡离开了乔思思后，站在了京城的街头，四目无依，失魂落魄，却一时找不到去处。 打电话查询了一下航班，才知道，从京城离开，比来京城更难。 7017k 第248章：两百万，离开他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路边有那种羊汤馆，老板站在门外揽客，见他一个人失魂落魄走在街上。 老板问：“小伙子，你去哪儿啊？” 林凡回过头，眼睛还有些红，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似的，讷讷地摇头，他说：“我不知道。” 老板笑了一声：“这小伙子，上哪儿都不知道。” “进来喝口羊汤吧，羊汤暖和。” 林凡本就没有主意，他说“好”。 他连自己怎么坐在羊汤馆里头都没有意识了，他只能望着自己面前“咕嘟”“咕嘟”冒气的锅发呆。 老板给他上了半斤羊肉、半斤羊肚、一盘白菜、一盘宽面条，还有一瓶二锅头。 林凡从来没有喝过那样的酒。 以前不是没有喝过酒，和高中的那群狐朋狗友。 他有钱啊，去的都是最好的地方，抢着付账，花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些人捧着他，嘴上喊他“林公子”。 他们说，像林公子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可是每当别人把他捧得飘飘然的时候，乔思思一个眼神都能把他打回原形。 一掷千金怎么样，呼朋唤友又怎么样？他还是那个不学无术、一无是处的林凡。 一杯二锅头下肚，烧得心和肺都跟着一块儿疼了起来。 林凡的眼泪止不住，扑在桌子上直接痛哭了起来。 这羊汤馆坐着这么多人，听到声音，纷纷看了过来。 老板端了一盘送的冬枣在林凡身边，他见此，忙问了一声：“哟，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老板大概也是过来人，见他哭成这般模样，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小伙子，哭什么啊？你还这么年轻，哪有什么难处是过不去的？ 挺大个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秀秀气气的，干什么什么不能成？” 林凡都不知道在羊汤馆呆了多久，店里来来回回已经换了好几波客人了，方才热闹的羊汤店，现在已经不剩什么人了，他才站起身来，往外头去。 “老板，多少钱？”他倚着柜台问。 老板低头算了一通：“一共是一百一十三块，给你打个折，你给个整，一百就够了。” 可是老板再抬头，哪里还有人？ 柜台上，放着七八张红钞。 老板都愣了，老板媳妇儿凑过来看了一眼，有些奇怪道：“你说这小伙子，看穿着打扮也不像是缺钱的主儿，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林凡有些醉了，走路的时候，脚步都不稳当，东一步、西一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像是一个公园。 前面的一颗大树旁，好像有情侣相拥。 大概趁着夜黑风高，四下无人，那对情侣行为逐渐大胆起来，抱着抱着就啃了起来，热烈又激情。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情到浓处，竟然有个酒鬼闯了进来。 那个酒鬼一个矿泉水瓶子砸了过去。 “接吻，接你妈的吻……” 好事被打断，可以想象那对情侣有多生气，尤其是那个男的，扯着嗓子喊：“操你妈的，谁啊？” 林凡两只手揣在兜里，冲着他笑了笑。 他原本就带着几分痞气，一只耳朵戴着耳钉，脸白且精致，鼻梁格外挺翘些，这么带着酒气地一笑，更有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儿。 这一笑，却更加拱起了那个男生的火。 “你他妈还有脸笑？” 男人几步跑过来，一把拎起了他的衣襟。 林凡喝了酒，脾气倒是出了奇地好，两只手垂落在身侧，依旧看着男人的男人痴痴地笑。 男人看得火大，扬起拳头就要朝他砸过来。 他的女伴见状，大概是害怕出事，连忙过来拉男人。 “算了，一看就是个酒鬼，你跟他较什么劲？”女伴如此说。 男人刚刚想松手，好死不死，林凡又开口了，他说：“我这是在帮你，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婊子。”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男人刚刚平息的怒气，又升了起来。 “你不相信吗？” 林凡说着，他看向男人身边的女人，他说：“你离开他，跟我怎么样？我给你一百万。” 女人听到这话，瞳仁蓦地动了一下。 男人更生气了，他拽着林凡的手力道更加重了几分：“你他妈别太过分了，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敢动手啊？” 林凡至始至终眼睛里都噙着笑，他其实外貌和性子极不相符，他眼尾上挑，是标准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能叫小姑娘欲仙欲死。 原本痞气的脸再沾点酒气，更多了几分邪魅。 他没有理会男人，盯着那个女人道：“一百万不够？两百万？” 男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拳头砸了过去。 “你这个神经病。”男人骂着。 “你以为你有钱了不起啊？你看错人了。” 林凡被推到在地上，嘴角被砸破了，有血流下。 他没有还手，用拇指指腹擦了擦嘴角，挣扎着站起身来。 他喝了酒，差点儿滑倒，稳了稳，才站直了身，朝着公园外头走去。 看错了什么了吗？或许吧。 “等等。”然而这个时候，女人在他的身后叫住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女人问：“两百万，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林凡回过头，笑着道。 他说话间，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他丢在女人的脚边，他说：“这张银行卡的密码是六个六，你拿去，要刷不出两百万，我割肉赔你。” 林家总共只有一个儿子，他爸妈舍不得他吃一点苦，要多少钱给多少钱，这张银行卡具体多少钱，他不知道，但是两百万是肯定有的。 他眼睛落在女人脚边，他说：“喏，捡起来。” 女人也望着脚边的信用卡，她自然知道这个陌生男人是存心想羞辱她。 但是两百万啊…… 她不担心林凡骗她，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光是他这一身衣服，就价值不菲。 只犹豫了片刻，女人蹲了下去…… “小娟！”身边的男人不可置信，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放手。” 女人想努力挣开男人抓住她的手，但是她的力气哪里挣得开。 回过头，目光已经从刚才的迟疑，变成了决绝，她盯着男人的目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爱意和愧疚，她厉声喊着：“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有？” 7017k 第249章：乔思思，她不要我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此时，眼前站在她眼前的仿佛不再是曾经的爱人，谁挡着她挣钱，谁就是她的仇人。 男人说：“小娟，你想清楚了吗？你真的要为了这区区两百万，丢掉我们的感情吗？” “区区两百万？”女人笑了一声。 “你有吗？你说要在京城给我买房，你买了吗？你一辈子都买不起，有了这两百万，我就可以自己买了，我再也不用和你挤在那个破出租屋里了，我早就受够了！”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受够了，我受够了那个破出租屋，我受够了逛不完的菜市场，买不完的打折货，我受够了每次约会都只能来不要钱的公园。 现在我有了更好的出路，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刚刚还在浓情蜜意的情侣，能够瞬间转目成仇。 林凡觉得痛快。 他看着情侣在自己面前上演分手的戏码，他开心极了。 看见没有？这就是女人啊，女人天生就是这样的贱货、烂货…… 可笑的是，他竟然为了这样的女人伤心、难过，卑微得像一条狗…… 她乔思思算个什么东西？ 他有的是钱，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 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静静地观赏着这一幕好戏。 看呐，有钱能使鬼推磨。 女人手里握着银行卡，脸上露出了满足了的笑容，她将卡紧紧握在手中，看着男人道：“你别怪我，你要是有选择，你不会比我做得更好。” 男人说：“我希望你别后悔。” 这句话有些苍白，但好歹为他灰溜溜地离场留下了一点尊严。 女人拿了钱，高高兴兴来找林凡，她说：“好了，我现在和他分手了。” 说着话，她还想来挽林凡的胳膊。 说实话，除了钱，其实林凡这个人也不错，谁不想要一个又有钱，长得又帅的男朋友呢？ 可是林凡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 林凡说：“你被碰我，脏。” 女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她问。 “你不是说，给我两百万，让我离开他，跟你在一起吗？” 林凡嘴边噙着冷笑，他抬起头看着女人，醉酒的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恨意，他说：“凭你这个婊子，你也配？” 一句话，像是带着他全部的恶意。 女人愣在了原地：“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婊子！”林凡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他看到女人的眼中升腾起了怒火，满眼的不屑。 “怎么，不服气？”他问。 “不服气也给我憋着，老子花钱买了你，老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来！”林凡冲着她勾了勾手指。 女人有些害怕地往前走了几步。 她听见他说：“我再给你一百万，你把衣服脱了，就在这儿脱。” “什么？”女人不可置信。 “怎么？现在又不想要钱了？”林凡问。 女人的嘴巴吞吞吐吐，最后还是说不出那句“不要”的话。 她说：“想……想要……” “想要就脱啊。” “脱啊……” 女人愣在原地，她的眼中渐渐凝结了一层水汽，蒙在眼上，欲坠不坠，她颤抖着手指，摸向了衣服上的扣子。 慢慢地，脱掉了外套。 紧接着，是内搭、围巾…… 这里是京城的冬天，雪还在不停地下，落在身上生疼，女人已经冷得瑟瑟发抖。 只剩下最后一层薄衫了…… 然而林凡就这么看着…… 他身子半倚在长椅上，没有因为女人的身子一点点展示在自己面前而有丝毫的动情，更不会因为她眼中藏着的泪花而怜香惜玉。 他就这么看着，只是看着，像是看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东西。 “林凡……” 正在这个时候，公园外头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刚好，那个女人的手正在摸索内衣的扣子。 程月吓了一跳。 “住手！”她大声喊着。 抓起地上的衣服一整个将那姑娘罩住。 她回过头看着长椅上的林凡。 “林凡，你在做什么？”她质问道。 林凡听到了程月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表情滞了一瞬，黑暗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月，你怎么来了？”林凡问。 “我再不来，你还要闹成什么样子？” 程月说着，转过头看向那姑娘，姑娘冻得面色铁青，大概是程月刚才披衣服那个动作，让她得到了些许安慰，一直困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谢谢，谢谢你……”姑娘对程月说。 程月说：“是我们对不起你，我朋友他……他心情不太好，抱歉啊。” “那这个钱……”到底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姑娘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程月说：“今天晚上这么折腾你，是我们不对，这个钱，你拿着吧。” 程月倒是有信心能做这个主，林凡也没说什么，他压根儿从来就没在意过钱。 姑娘走得时候倒是高高兴兴。 只剩下林凡和程月两个人了。 程月开口便是责备：“林凡，你怎么能这样呢？就算有钱也不能……” “程月。” 程月的话还没说完，她听见林凡叫她的名字。 林凡说：“乔思思，她不要我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眼泪就收不住。 他脑袋低垂着，眼泪大颗大颗落在雪地里，少年更咽的声音说：“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他本性不坏，他折磨着人的时候，心里像是被凌迟了一样。 他嘴上骂着“婊子”可是心里淌着血，她是乔思思啊，旁人说乔思思一点不好，他都要跳上去找那人拼命，他又怎么能接受乔思思有一点点不堪？ 但是他丢掉了所有尊严也没挽回她啊，他靠折磨着别人、摧毁别人，来找回那点可笑的自尊。 林凡说：“程月，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他可笑的自尊在看到程月那一刻溃不成军，他掀开自己的伤疤，让程月看自己那里鲜血长流。 “没有乔思思我怎么办？程月，我怎么办呐？” 程月看着也心疼，犹豫片刻，终究上前一步，将男孩儿抱在了怀中。 她说：“我知道你难过，我都知道……” 她说：“林凡你哭吧，痛痛快快哭一场，然后，就把乔思思忘了吧。” 7017k 第250章：收购柳氏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借着腿伤，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多天。 期间程月给乔思思打了一个电话。 她说：“我找到林凡了，好险啊，他喝醉了一个人跑到公园里，要不是我赶来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么冷的天，在外头冻一晚上会死人的。” 乔思思松了一口气，她说：“谢谢你啊，程月。” 乔思思很了解林凡，他不成熟，做事冲动又莽撞，分了手，一个人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 所以当时乔思思给程月打了个电话。 她对程月说：“我现在这个身份不好联系林凡，你和他一个班的，平常关系也不错，你可不可以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安慰安慰他？” 程月说好，但是林凡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乔思思也没想到没打通林凡的电话，程月竟然坐了飞机直接赶到了京城。 这个时间，出京难，入京总是有办法的。 真是没想到，程月作为一个朋友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乔思思很感激她。 “谢谢你啊，程月。” “不过……这么大的京城，你是怎么找到的啊？”乔思思问。 程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你们家沿着的这几条路，挨着挨着找的呗，问路过的行人，总有人见过他的。” 林凡那样的外貌，打街上走过，总是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的。 “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等有时间了，我一定要好好请你吃饭。”乔思思说。 “没关系的。”程月忙道。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林凡被程月带回了黄桷市，乔思思也算是一颗石头落了地了。 慢慢，心情也就平复了。 那天正在家里看书的时候，乔思思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是乔小姐吗？”电话那头的人，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小姐姐，说着流利的英文。 乔思思回答着：“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是m国寰宇影视公司的，我叫卡洛琳，现在我们公司有一部华夏题材的电影正在筹拍，我们的导演上次看了您在cassy  an的作品，他很喜欢。 想请你们团队来承包我们这次电影的服饰、妆容方面的设计，请问您有兴趣吗？” 寰宇影视，电影…… 说实话，光是这两个词语，就让乔思思狠狠心动了一下。 寰宇影视是全球最大的影视公司，电影一直有票房保证，这也就代表着能让全球的人看到华夏的文化。 这不是她一直想做的事吗？ 但是…… 电影的筹拍可不是一天两天啊，短则几个月，而像寰宇出的那些大制作，几年都有可能。 她现在是高三，下学期就是高考了。 去年的比赛已经浪费掉了她很多的时间，她已经没有多长时间用来耽搁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许多事情，不是凭着热情，凭着喜欢，一头扎进去就可以了，她十八岁了，她得为自己的将来负责任。 她需要理智地分析利弊与得失…… 想了许久，她还是道：“说实话，我十分想与贵公司合作，是真的很想，但是，我现在正处在关键时期，实在是抽不开身，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接下贵公司的委托。” “是这样吗？那真的是太遗憾了。”卡洛琳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 但是她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不再考虑考虑吗？我们导演是真的很欣赏您，我们导演愿意给出三百万美金的报酬。” 三百万美金啊…… 这年头的美金可值钱得很啊。 乔思思咬了咬牙：“真的很抱歉。” “如果您不能来，那将会成为我们电影的遗憾，如果不是很必要的事情，可不可以稍微协调一下呢？我们这边愿意为你提供方便。”卡洛琳契而不舍道。 乔思思说：“我想……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高考，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哪怕乔思思不缺钱，但是她还是这样认为。 或许知识和文化并不能马上变成钱或者是社会地位，但是它会成为一个人的底蕴，融入进这个人的灵魂中，决定着她未来漫长几十年能够走得多远，站在一个怎么样的高度。 这是爸爸教给她的道理。 所以拒绝寰宇，对于她来说，也并不算什么遗憾。 新年转眼就结束了。 然而开工的第一天，一条爆炸性新闻就在京城炸开了。 柳氏，破产了…… 许多人都对柳氏有印象，改革之后的第一批先锋企业，柳老爷子在的时候也曾经风头无两。 电视采访、市长接见……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庞大的企业，就这么说破产就破产了…… 柳老爷子才走几天呐？ 甚至很多人都不相信。 有人说：“破船还有三分钉呢，哪有那么容易就倒闭的？” “这还有假啊？你去那柳氏的大楼外面看看，乌泱泱的，全是讨薪的。” “这么大个公司就没人来接手？” “接什么？欠了几百个亿的外债，把公司卖了都不值那么多钱，谁当那个冤大头？” 真有冤大头来了。 乔安机械，一个地方企业，在京城并不算有名。 而且起步也晚，也就最近这十来年才做起来的，但是人家势头很猛，异军突起，手握好多项专利，造出来的机器，不光是国内，连国外都抢着要买。 只是……这样的公司，为什么要收购柳氏？ 虽然机械厂和五金有那么点关系，但是为了这点作用花几百亿来收购整个柳氏？ 要么这人是个棒槌，要么这人另有打算。 那么问题来了，能把一个公司经营到这种程度的董事长，他能是棒槌吗？ 柳如风可不管这些，他现在已经被讨薪的员工逼得连办公室的门都不敢出了，听说有人要收购，他差点儿哭出来。 乔安少莅临公司，柳如风和陈佳云两个人都已经早早等在那儿了。 鞍前马后，彩虹屁一个接着一个。 “还真是没想到啊，乔总竟然如此年轻。” “不仅年轻，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乔安少才懒得听这些。 “我们还是谈收购吧。”他开门见山：“说说你们的条件。” 7017k 第251章：柳若云接管公司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夫妻两个人听到这句话“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这……他们都没想到公司到了这种程度，还能有人收购，现在让说条件，倒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乔安少只是来谈收购的，只管给钱，经营管理的事情一概不管。 在合同上面签了字。 他借口上厕所里给柳若云打了个电话：“嫂子，这边都谈好了，我不管了哈，你下周一上任就行。” 乔安少挂断了电话，顺便洗了个手。 走出洗手间，他看到了陈佳云站在门外。 “柳太太，有事吗？”乔安少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我就想问问乔董，您……您为什么会收购柳氏？” 虽然有人收购让陈佳云很高兴，但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通啊，一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公司，怎么会忽然对他们一个将死企业感兴趣？ 陈佳云始终有丝不好的预感。 只见乔安少笑了一声，片刻，才听他道：“我……十分敬重柳老先生。”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的助理很有眼力劲儿，几步上去，帮他开了门。 陈佳云却看着乔安少的背影出了神。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很大啊。 听说这位乔董草根出身，初中没毕业，却能把一个公司做到如今这种程度。 而柳如风…… 父辈帮他打好了基业，偌大的公司交到了他的手上，被他生生败成了这个样子。 世事无常，人这一辈子，什么事是说得准的呢？ 转过头，她看见了柳如风朝着她走了过来。 柳如风脸上还带着笑意：“没想到乔董竟然这么爽快，直接就签了合同，至少咱们家的资产保住了，他没说要把我们免职，我们还可以继续在公司里任职。 就目前来看，这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是不是？” 公司都没了，陈佳云不知道柳如风怎么还这么高兴。 没志气的男人就是这样。 陈佳云开始后悔，当初看中了柳氏家大业大，却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么窝囊。 早知道就不嫁过来了。 “好什么好啊？”她没好气道。 “这样的话，公司的分红没有了，靠着死工资能过什么好日子？再说了，乔董刚才不是说了吗？下周要派人来接手公司，到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柳如风很乐观：“放心吧，乔董不是说很敬重爸吗？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 然而下个星期，柳如风和陈佳云就看到接管公司的人了。 黑色的帕拉梅拉停在公司门口，柳若云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漆皮高跟，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勾勒出完美身形，两个助理抱着资料跟在她的身后。 陈佳云和柳如风本来在等新来的负责人，却看见柳若云从车子上下来。 在看到柳若云那一瞬间，陈佳云的眼神便阴鸷了下去。 “你来干什么？”她问。 “怎么？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陈佳云看到柳若云都来气，见死不救的人现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目的是什么？ 想起过年的那几天，他们一家人什么法子都用尽了，求情、威胁、哭死哭活…… 结果，她二姨和哥哥在牢里过了年。 想到这些，她的情绪怎么能不激动？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家里的公司拱手让人了你就满意了？你一荣俱、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懂？” 陈佳云看着柳若云停在那里的车子，冷笑了一声。 “呵，现在是真的发财了，连车子都买了。” “没本事的人有了钱也握不住，你一荣俱、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懂？以后你以为你就有好日子了？没了产业支撑，坐吃山空，总有哭的那一天，咱们以后慢慢看。” 柳若云看着陈佳云生气、愤怒，她始终保持脸色平静。 等着她终于说完了，才勾唇一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把公司拱手让人了？” “不让人还能怎么样？难道你还能把公司买回来吗？”陈佳云问道。 柳若云：“公司，我已经买了啊。” “你……” 陈佳云愣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屁话？”随即她笑出了声：“你当是你们村里买白菜呢？这是几百亿的公司，呵。” 柳若云也跟着笑了两声：“呵呵……” “收购你们公司的人你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柳若云问她。 “这谁能不知道，乔……” 陈佳云下意识一口接过话头，但是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卡壳，脑子“嗡”地一下。 乔安少，乔安少…… 柳若云她老公叫什么名字来着？ 该死，她当初压根儿就没把那个农村来的男人看在眼睛，哪里还能记得他的名字？ “他叫乔安少。”柳若云接过了陈佳云的话：“我老公叫乔安杰，他是我老公的亲弟弟，我的小叔子。” 陈佳云猛然抬起头看向柳若云，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让她毛骨悚然。 在陈佳云的意识里，柳若云就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农村妇女，就算是有一点钱，那也顶多到乡镇企业家的程度。 毕竟她这样的人，见识了京城一点点繁华就能马上丢弃以前的一切，赖在这里不走了。 哦，还有她那个老公，在他们家的时候，明显地无所适从，下人给他泡杯茶都要恭恭敬敬地说声“谢谢”，明显的“乡巴佬”作派。 就这样的人，他有个身家几百亿的弟弟？ 就这样的人，他能随随便便出手收购了柳氏。 这怎么不让人震惊？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陈佳云喃喃道。 柳若云已经懒得理她了，只说了一句：“你要是不信，可以随便跟乔安少求证。” 说罢，她仰起头，巡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员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柳若云，是柳氏集团的新任总经理，以后，你们叫我柳总就可以了。” “柳总。”员工们弱弱地喊了一声。 柳若云轻笑了一下，表示很满意，然后，她转过身，昂首阔步，朝着公司走了进去，气场全开，俨然，是掌权者的做派。 柳若云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 “现在是十点钟，通知公司所有的高层，十点十分到会议室开会，总监及以上的全到，不能迟到。”她对着身旁的助理道。 助理：“是。” 众人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新来的柳总不像是个善茬。 也有公司的元老看着柳若云，愣是看出了神。 这位新来的柳总，行事作风倒是和以前的老柳总极为相似。 7017k 第252章：你这是公报私仇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的时候，只有陈佳云还站在公司门前，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许久，她拿起手机，给乔安少打了个电话。 “喂，乔董吗，我是陈佳云。”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您派过来接受的负责人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不是，我就是害怕有人冒充，闹出什么误会就不好了，呵呵……” 陈佳云干笑了两声。 “这种事情应该没什么人敢冒充吧。”电话那头的乔安少道。 毕竟一查就能知道的事情，谁能这么蠢？冒着坐牢的风险，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是乔安少还是说了一句：“叫柳若云。” 一句话，让陈佳云如同五雷轰顶。 “她代我接管公司的一切事务，有什么事你们直接找她就行了，不用再来问我的意见。” 乔安少接着又说了一句，但是后面的这些话，陈佳云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迷迷糊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柳若云正在开会。 坐在主位上，拿了一大叠资料摔在桌子上。 “来之前，我已经查了公司所有的资料，到处都是问题，市场营销、新产品开发、原材料采购，当然，最糟糕的，是财务，这样的公司能盈利就怪了。” 刚好，陈佳云在这个时候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柳若云偏头看向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财务总监，是吗？” 陈佳云此刻脸色苍白，嘴唇发抖，听到柳若云问她，还是强打起了精神：“是……是又怎么样？” 柳若云低头笑了一声，这帐真够烂得可以，随便从学校拉出一个刚毕业的都能比她做得好。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好好从出纳做起，要么辞职走人。 陈佳云听到这个话，瞳孔一颤。 “你……” 柳若云：“我怎么样？” 陈佳云咬了咬唇。 想着乔安少那句“她代我接管公司一切事务”，到底是不敢吱声。 紧接着又听柳若云道：“接下来说说原材料，每一吨价格都要比外面高上百分之五，采购部的在哪儿？站起来。” 柳若云身子半依在椅子上，一只手把玩着钢笔，一双眼睛看似平静，却盯得在场的人发毛。 这下大家知道了，这一场会议只怕都不能善了。 沉默了片刻，有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颤抖着站起了起来。 “柳……柳总，是……是我……” “收拾东西，滚吧。”柳若云的声音很平淡。 却让那人浑身一震。 他转头看向陈佳云：“表姐，这……” 陈佳云也有些忍不住了：“柳若云，你凭什么开除我表弟？” 柳若云神色平静，垂着眸，依旧看着手上的钢笔。 “价格高出这么多，还要坚持在一个地方进货，你说是为什么？”柳若云问。 “他是你表弟，我给你留了面子，只是让他离职，如果真的查下去，我怕他牢底坐穿。” 陈佳云却道：“仅仅是百分之五而已，能有什么影响？” “对，没有影响，那你们是怎么把公司做成这样的？”柳若云抬头看向她，分明是抬头仰视，却给人一种众生皆为蝼蚁之感。 陈佳云狠狠捏着自己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好意思，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聊，公就是公，私就是私，我坐在这儿，就是为了公司，跑来跟你公报私仇？你还真以为我拿三百亿出来跟你玩的呢？” 柳若云的确没那个心思，父亲一手创办的公司，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倒闭呢？她想要做的事挽大厦于将倾。 而看在陈佳云眼里，那就是故意的针对报复。 当初柳若云说的“秋后算账”她没当回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柳若云在公司里大刀阔斧，几天内裁员了百分之三十，其中，有一半都是她的亲信。 还有更换掉的那些原材料供应商，里头也有许多事陈家人开的。 这么干下去，陈家人不干了，天天来找陈佳云闹。 但是陈佳云有什么办法？她现在都只是一个出纳了。 家里的司机、保姆、厨师全都开除了，这对于过惯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陈佳云来说，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没了钱的婚姻也没有保障，贫贱夫妻百事哀，她天天和柳如风吵架，就连为车子加个油，都能生起一场不小的争执。 柳若云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她什么都做到了。 她能站在公司顶层的落地窗前，喝着一杯咖啡，看着他们夫妻二人一路从公司门口吵到公司里头，笑得不屑一顾。 妈妈在公司杀疯了的时候，乔思思也回到学校了。 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公布了，还好，成绩没有倒退。 这学期一开学，学校开了誓师大会，看得出来，每个同学都紧张了起来。 乔思思听说柳慧从柳家搬出来了，以前，陈佳云和柳如风需要她在老爷子面前演戏，而且柳家的别墅那么大，自然不介意多两个人在家里白吃白住。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陈佳云和柳如风饭都快吃不起了，还能养着两个吃白饭的？ 转头就把她们扫地出门了。 当然了，这些也只是乔思思偶尔听爸爸妈妈谈起来的，她并不感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寰宇公司新电影的公告。 《嫦娥奔月》，一部纯粹华夏风格的电影，听说正在全球范围内挑选女演员呢。 嫦娥奔月啊…… 光是想想就能猜到这个画面能有多唯美，还有华夏独有的浪漫主义色彩。 只可惜了，她不能亲自参与其中。 乔思思发呆的时候，同桌忽然凑了过来。 “喂，乔思思，你想什么呢？” “嗯？啊？”乔思思忽然回神：“没……没什么……” 同桌说：“你知不知道，寰宇准备拍新电影，正在全球挑选女演员呢。” 乔思思听到这个话，心里“咯噔”一下。 “没……没有啊，没听说过……” “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呢。”同桌说：“不是说素人和明星都是一样的吗？只要符合电影角色，没有演技也可以慢慢培养。” 乔思思扯着嘴皮子干笑了两声。 “呵呵，我？我怎么可能？你别开玩笑了。” “怎么不可能？我觉得你很漂亮啊，比电视上的那些明星都漂亮。” 乔思思本来是那种很小巧的长相，杏眼弯唇，一说起嫦娥，同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乔思思。 7017k 第253章：他过生日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晚上，乔思思下了晚自习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到楼下的时候，她迎面撞向了从电梯里下来的古阿姨。 古阿姨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低着头往外头走，是乔思思从身后叫住了她：“古阿姨。” 古阿姨脚步一顿，转过头看见了乔思思，略显疲态的脸牵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啊，是思思啊。” “古阿姨，你来这里是来看陆……” 乔思思下意识想叫陆思北的名字，但是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熟络到可以随便叫对方的名字的。 “来看陆哥哥的吗？”乔思思问。 “嗯。”古阿姨点了点头。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思思，你和你陆哥哥好像挺谈得来的吧？” “应该还可以的吧。”乔思思说。 “那阿姨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古阿姨问。 “古阿姨，你有什么事，可以尽管说。” 古阿姨对她那么好，别说一件，十件也是应该的啊。 “如果你有空的话，帮我劝劝思北那个孩子吧。” 古阿姨是个要强的人，她从来不暴露自己的软肋，但是这一次，她主动向乔思思求助了，可见，孩子永远是母亲的弱点。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乔思思问。 古阿姨的眼角泛着红：“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这个孩子，他心事太重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已经不恨他爸爸了，说起来他爸爸也不算什么坏人，他只是……” 古阿姨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随即对着乔思思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说到底也是我对不起他，那个时候年轻，一心只有仇恨，想着怎么报复他爸爸。 思北那个时候刚好是叛逆的时候，有我这样的妈妈，他怎么能不带着恨。 可是我还希望他能走出来，不要生活在痛苦里。 所以你能帮我吗？思思。” 古阿姨说了那么多，其实乔思思都没怎么听明白。 她只是呆呆地点头。 “嗯，好，我知道了阿姨。” 古阿姨听到乔思思这么说，也算放心了，笑容里也多了点真实。 “那阿姨就谢谢你了。” 古阿姨走了之后，乔思思进了电梯，鬼使神差，她按了十六楼。 陆思北的家竟然没有锁门，留了一条缝微敞着。 门外，丢了许多东西，无一不是外表完好、包装精致。 一个很大的蛋糕格外醒目。 乔思思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但是她越小心，动作越轻，那开门的声音就显得越突兀。 “吱嘎”一声，门开了，惊动了屋内的陆思北。 陆思北坐在阳台，阳台与客厅交界处，有一个专供饮茶、看书的高脚水吧台，他就坐在那吧台处，一只手端着一个红酒杯。 听到开门声，陆思北侧过头，刚好，就看到了那个探进来的小脑袋。 屋内的气氛压抑，乔思思有些胆怯地道：“那……那个……我看门没关，所……所以就……应该……没问题吧。” 陆思北垂眸，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没关系。”他说。 听到他这么说，乔思思才算放心了。 又听他说：“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什么心情招待你，要不，你改天再来吧。” 乔思思听见这话，又想起古阿姨刚才说的那番话，心道，果然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故意展开一个笑容：“没有关系的，我可以自己招待我自己。” “这外头怎么这么多东西啊？都是送给你的吗？”乔思思看着外头那些东西，顺手捡了起来。 “别碰！” 陆思北语调急切道。 但是已经晚了，乔思思捡起了那个蛋糕。 “谁过生日啊？” 翻开卡片，上头刚好写着——思北，生日快乐。 乔思思愕然回头，此刻，陆思北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似乎伸手想要夺过他手中的蛋糕，好似不死，乔思思撞在他的胸膛之上。 嘶…… 怎么这么硬？ 好疼…… 乔思思额头都撞红了，嘴里还在关心着：“原来你过生日啊？” 陆思北问：“你没事吧？” “没事。” 乔思思问：“这是古阿姨送你的蛋糕吗？” 陆思北的脸色有过一丝怪异，顿了顿，还是好脾气地回答道：“不是，这是姓陆的送来的。” 乔思思明显感觉到，陆思北对陆叔叔比对古阿姨的态度要差，差很多。 他会叫古阿姨“妈”，但是从来不会叫陆叔叔“爸”。 “陆叔叔送来的，你为什么要丢了？”乔思思问。 说实话，陆思北十分不想回答，他的嘴唇嚅了嚅，转过头朝着屋里走去，嘴上道：“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过生日。” 乔思思跟在他身后，顺便把屋外的东西都拎了进来，搁在餐桌上。 “为什么？”她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好像是十万个为什么。 她难道没有看出来他没有说话的心情吗？ 刚刚明明都说了自己招待自己，偏偏要在耳边聒噪个不停。 陆思北的心情十分烦躁。 “因为我小时候，他们两个人还没离婚的时候，他们每天都吵得不可开交。 但是，只要一到我过生日的那天，就会莫名地激发出他们两口子的愧疚感，突发奇想地想要补偿我。 然后，每一年的这一天，他们会伪装成一对恩爱夫妻一样，带着我去饭店，给我买蛋糕。” 陆思北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声。 他转过身看着乔思思：“可是你知道他们的演技有多拙劣，笑容有多虚伪吗？” “每次，每次他们看着吹蜡烛的时候，都希望我发自肺腑地高兴，等待着我感谢他们，可是我根本就笑不出来。 从他们那些浮夸的演技上面，我只能觉得我是一个累赘，一个拖累着他们婚姻的废物。 一家三口，各演各的戏码，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婚。” 陆思北明明很烦躁，但是莫名其妙，什么都说了，连乔思思没问的，他都说出来了。 他说：“后来，有一年生日我许愿他们离婚，终于，如我意了，大概是那天他们装得比较辛苦，当天晚上回去就大吵了一架，然后……他们离婚了。” 7017k 第254章：你这是在投怀送抱？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都没有想到，一个生日蛋糕背后，会有这么多的故事。 她抱着大大的蛋糕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妈妈每年都会给自己办生日宴会，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会来给她庆生，都会给她唱生日歌。 可是陆思北呢？ 他面临着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他明知道父母貌合神离，他却不得不应付着，一颗心已经血肉模糊了，却还是要做出满脸欢笑的样子。 唱生日歌、吹蜡烛…… 那个时候的陆思北有多大呢？ 七岁？八岁？ 那么小的孩子，其实强颜欢笑的目的还是为了维持住这个家庭吧。 所以他听到陆思北说：“我以为他们离婚了，我会很高兴，却并没有。” 从此，陆思北最讨厌两件东西，过生日和陆建国。 今天这两件最讨厌的东西都凑到一块儿了。 乔思思想了又想，她走到陆思北身边，张开双臂，又收了回去，片刻，又张开，重复几次后，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股脑儿将他整个人抱住。 陆思北整个都懵住了。 片刻后，他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去：“喂，你干什么？” 乔思思：“我……我在安慰你啊。” 乔思思不太会安慰人，毕竟她在学校一直给人以不太好接近的印象，就算是和林凡那段懵懵懂懂的恋爱，大多数都是林凡的单方面付出。 她没安慰过人，更没安慰过男人，所以方法实在蹩脚得很。 陆思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用这种方式？”现在的高中生小孩儿挺放得开啊。 乔思思：？？？ 乔思思也一脸茫然，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这种方式怎么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抱着我哭一哭，就像上次我抱着你一样，这样真的会好受许多的。” 她亲测有效哦。 陆思北：…… “乔思思！”反映过来，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现在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人吗？” 乔思思：“可是你上次不也是这样的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陆思北：…… “算了，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先回去吧。” 陆思北不由分说，将乔思思拎了出去。 乔思思：“喂，我……” 她还想再说什么，陆思北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乔思思站在门外：“我本来还想问问，还能不能送你生日礼物呢。” 屋内，陆思北关上门也松了口气。 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她还敢羊入虎口。 乔思思经过了一系列的思想斗争，想着自己上次过生日的时候，人家陆思北在酒店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 怎么说礼尚往来，陆思北过生日自己什么都没表示的话，也说不过去哈。 刚好第二天就是周末了，乔思思在商场里好好逛了一圈。 上次的袖扣送得不是很合他心意，所以她这次一定要好好弥补弥补。 终于选好了心仪的礼物，乔思思给陆思北打了电话。 “你几点回家啊？”她问。 “大概晚上八九点吧，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道。 “嘿嘿，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已经放在你家门前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收走哦。” “哦，礼物？” 还好，陆思北并没有因为不喜欢生日而抗拒乔思思的礼物。 他还有点期待：“什么礼物？” 乔思思：“嘿嘿，保密，不过我保证，绝对不会犯像上次那样的错误了，这次这个礼物选得绝对合你心意，绝对实用。” “是吗？你这么说，我还有点期待了。”陆思北道。 然而晚上九点，乔思思接到了陆思北的电话。 “乔思思……” 电话那头，陆思北的声音咬牙切齿。 乔思思：“怎么了？” “你都给我送的什么呀？” “生日礼物啊，是不是很合你心意？是不是很实用？”乔思思满脸骄傲，等待着陆思北的夸奖。 “嗯，的确很实用。” “喜不喜欢？” 陆思北额头上冒了三根黑线。 “喜欢是喜欢。” 但是…… “哪有人送生日礼物送铁锹的，还有扳手，更过分的是还有土推车……” 陆思北看着占了一半楼道的推车，以及车上的各种工地用具，眼皮子跳了又跳，更要命的是，那个粉红色的土推车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还好，他住的是大平层，应该没有人看到过如此……嗯……刚柔并济的礼物。 乔思思：“可是，明明就是你说的袖口工地上用不到的啊，这个就不一样了，这个工地上一定能用到。” 陆思北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只是心疼自己竟然期待了一整天的礼物，工作忙完了就急匆匆回家。 可是，后来……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陆总有一个心爱的土推车，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车车，其他人碰都碰不得。 陆总可爱惜这个车车了。 别人的土推车用来装混泥土，占满了灰尘泥巴，破破烂烂，灰头土脸。 但是陆总这个…… 用了许久还是那么锃光瓦亮，听说陆总每次用完这个车车之后，都要清洗一遍，甚至还要打油，他的车车在工地上都专门的保管位置。 其对土推车的爱惜程度，远超过了他的那辆奥迪。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乔思思也更不可能知道。 她被学习压得喘不过气。 白日倒计时，一模、二模、三模…… 虽然现在成绩也不错，但是她喜欢做有把握的事。 有时候无聊，她还会翻翻寰宇的论坛。 听说女主角敲定下来了，一线大明星邹美雪，娱乐圈公认的大美女，若说她是嫦娥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定妆照也出来了，可是…… 乔思思看着那雪白的脸，细腰宽袖的服饰以及高顶发髻，皱紧了眉头。 而下头，是一水的好美的评论。 乔思思实在没有忍住，在电脑上敲打了一句：“这根本就不是华夏的服饰，与其说是嫦娥，还不如说是辉月。” 说完，她就关了电脑。 谁料，第二天打开电脑，自己这一条评论竟然炸了。 整整几百条回复。 7017k 第255章：你给脸不要脸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回复内容无非就是：“你懂什么？这是霓虹国知名设计师专为电影角色设计的。” “管它是什么，只要好看就行了啊，有些人，事真多。” “你要觉得不好看，你上啊……” “寰宇的审美，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行来置喙了？” “看个电影而已，还在乎什么妆容、衣服，有些人还真是挺闲的。” ………… 还有两天就要高考了，乔思思其实不太想理会这些不相关的言论。 电脑都关了，想了想，又开机。 乔思思说了很长一段话，从华夏服饰的起源、特点，到嫦娥所生的时代虽然不可考究，但是其应该有其该有的样子。 以及我华夏文化之瑰丽绚烂，生为我华夏子孙，大可昂首挺胸以生在华夏为豪，别国的设计师再好，也不必抛弃自我，盲目崇拜。 这些涉及到了乔思思的特长，所以一写起来就有些收不太住，洋洋洒洒竟是好几千字。 写完后，都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了。 乔思思赶紧关机睡觉。 高考那几天，下了很大的雨，瓢泼似的。 爸爸专门请了三天假，接送乔思思考试。 其实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真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乔思思反倒轻松了。 考完了那天，是真的觉得整个人都解脱了一般。 班上的同学相约着吃毕业聚餐的事，乔思思也去了。 她承认，她那天玩得有些疯了，她似乎早已经习惯于在高压下生活，设计、学习，她把自己逼得很紧，生怕有一点点松懈。 如今肩上的担子一下子泄了下去，像是一个被压到极致的弹簧，反弹的时候爆发力惊人。 吃完了饭，大家相约着去歌厅唱歌。 这个年代，歌厅并不如何普及，对于这些高中生而言，带着一种神秘的刺激感。 但是乔思思万万没想到，在歌厅的时候，班长会向她表白。 表白的说辞很老套，无非就是一见钟情，痴心一片希望不被辜负之类的话，乔思思这些年不知道已经听过多少次了。 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毕业宴，同学们玩嗨了，酒精混合着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在一旁起哄，大声喊着：“答应他，答应他……” 乔思思也有些醉了，听着周围闹闹哄哄的，她脑子“嗡嗡”作响。 来不及思考，只说了一句：“我不喜欢你。” 班长不是何晟，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她并不是很在意他会不会受伤。 可是班长的笑容渐渐垮了下去， 周围热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一双醉眼迷蒙，看着周围一圈圈眼睛，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乔思思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聚餐的酒店。 身后，留下同学们面面相觑。 柳慧站在乔思思身后，看着这一幕，不屑地“嗤”了一声，乔思思这种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办法让自己成为焦点。 真贱…… 班长大概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赶紧追了出去。 “喂！” 酒店外的小巷子里，班长拉住了乔思思的手。 “乔思思，你什么意思啊？”他语气有些不太好地问。 乔思思意识有些不清醒，但是她本能排斥班长的触碰，转过头，下意识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什么意思，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说。 班长两次碰壁，尤其是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大概觉得有些丢面子。 他舌头抵着腮帮子上，冷笑了一声：“乔思思，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拒绝别人之前，麻烦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就是一个外地人而已，我向你表白是看得起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识好歹。” 对于这些话，乔思思不置可否。 她说：“对，我就是不识好歹。” “你……” 班长一时语塞，后面还有一大堆羞辱的话，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了。 “所以，我现在可以走吗？”她觉得脑袋好疼啊，她只想快点回去，再在这里纠缠，她怕支撑不下去。 可班长却像是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用尽全力的羞辱，人家根本不屑一顾。 千言万语的回击，抵不过一个人家一个轻蔑的眼神。 谁胜谁负，不言而喻。 乔思思要走的时候，班长又一把抓住了她。 这一次，力道重了几分，抓得乔思思的手有些疼。 “乔思思，你可别太过分了。”班长说。 “思思！” 恰在这个时候，有人喊着乔思思的名字。 两个人一起回头，却见陆思北从巷子另一头走了过来，他两只手插在兜里，脸上着笑，顽长的身影带着被路灯拖得长长的影子，模样几分恣意。 也不知道是不死实在喝得太多了，乔思思觉得，这个时候的陆思北格外好看，竟一时间看出了神。 乔思思还在发呆的时候，陆思北已经走了上来，顺手揽住乔思思的肩膀。 乔思思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在他的怀中，听到陆思北的声音在耳边对班长说：“同学，你好啊，我叫陆思北。” “陆思北……” 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男生没有女生那么花痴，听到这个名字自然不会有什么疯狂热烈的反应。 但是对于这个已经毕业三年的人，班长依旧如雷贯耳。 陆思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人说，曾经看到过陆思北在学校外面等乔思思放学，班长以为只是别人随口说说而已。 没想到，竟是真的？ “我十分感谢同学对我们思思的抬爱。”陆思北说。 “我想，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也十分认同，一个人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陆思北脸上带着笑容，最后几个咬得稍重，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像是一个巴掌生生打在了班长的脸上。 这话别人说，不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但是陆思北站在他的面前，便叫人觉得自惭形秽。 他的眼眸里含着笑，是恣意而松弛的笑容，但就是那种眼神，却好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陆思北说完话，牵着乔思思就走了。 他拉着她的手，感觉她的脚步越渐沉重，她穿着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 7017k 256章：乔思思你做我女朋友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喝了多少酒啊？”陆思北知道，那个小班长还在身后，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语气温和地问。 乔思思用手指头比划着。 “一瓶、两瓶、三瓶……” 陆思北的太阳穴跳了跳：“别数了。” “酒量是多少啊？”他又问。 “不知道。”乔思思方才分明脑子里还有意识的，但是看到陆思北那一刻，大概觉得有了依靠，意识愈发模糊了下去。 “不知道你还敢喝这么多？”陆思北语气有些不好道。 “我看大家都喝，所以我就……” “大家都喝所以你也喝？乔思思，你是没脑子吗？”陆思北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 若是他刚刚晚来了一步呢？ 后果不堪设想。 乔思思走在他的身后，她忽然瘪了瘪嘴，看起来几分委屈的模样。 她说：“陆思北，疼……” 陆思北拉着她往前的脚步停了下来，脸色忽然就温和了。 “哪儿疼啊？”他问，连声音都不自觉地便已经温柔了几分。 她说：“脚疼。” 学校不让穿高跟鞋，但是乔思思爱美啊，毕业的第一天，迫不及待地就换上了一双小高跟。 不算高，三四厘米的样子，但是新鞋总是磨脚，再加上她从来都没有穿过高跟鞋，已然被折磨得够呛。 刚才她看着陆思北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所以一直忍着没敢说，被他拖着往前，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加上喝醉了意志力本就薄弱，是以一开口就带着些哭腔。 “我看看。”陆思北说着，就蹲在了她的面前。 没有介意她的脚跟着她在外头疯玩了一天，直接脱了她的鞋。 乔思思现在大脑一片浆糊似的，看着一米八几的少年半蹲在自己面前，捏着自己的脚左右查看，大脑迟钝得没有一点反应。 她听他说：“皮都磨破了，打了这么大两个血泡，怎么不早说？” 陆思北说着说着，又莫名来了怒气。 “爱美也得有个限度的，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平时挺理智一个人，就算是毕业宴，也得有点分寸吧？” 看看她穿的什么衣服？ 白色的小晚礼服，裙摆蓬起还未过膝盖。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应该还画了淡妆吧？ 难怪那些小男生喜欢得紧呢，就这小模样，谁不喜欢啊？ 乔思思眼睛里蓄着眼泪。 “陆思北，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凶啊？”她问。 “你以前从来都不凶我的。” “我……”一瞬间，陆思北怒气全消。 她现在喝得这么醉，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叹了口气，像是认输了。 “走吧，我背你回家吧。”他道。 他蹲在她的面前，乔思思很乖地爬上了他的背，大概她心里也清楚，靠自己是回不了家的吧。 乔思思趴在陆思北背上，她问：“陆思北，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思北说：“路过。” “那还是挺巧的哈？” “是啊，真是……挺巧的。” 乔思思一点儿也不老实，一会儿薅他的头发，一会儿捏他的脸。 她说：“陆思北长成这样你一定很痛苦吧，我帮你把脸捏丑一点，这样不那么逗人喜欢了。” 陆思北……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陆思北走得很慢，似乎有什么心事，和她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乔思思并不在意，一个人自娱自乐倒是挺嗨的。 她趴在他的背上，觉得自己高了许久，手可摘星辰…… 嗯……这不是伸手就能摘到路边的树叶了吗？ 她摘了一片喂在陆思北的嘴边。 “陆思北，你吃吗？” 陆思北：“谢谢，我不吃。” “你试试嘛，可好吃了，我特地摘下来给你吃的哦。” ………… “乔思思。”陆思北喊她的名字。 “怎么了？” “你做我女朋友吧。”他说。 十分直白的一句话，前后一点过度都没有，也没有过多的修饰，语调平淡得像是稀疏平常的闲聊。 小男生追求姑娘的时候，喜欢轰轰烈烈，喜欢花团锦簇，而他，好像做不到。 他只能给出这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甚至还要装作好似并不在意的模样。 可是他的双手发着颤，一颗心脏如同擂鼓一般。 他一直都是一个拧巴的人，难过的话要带着笑说，深深的话，要浅浅地说…… “啊？你说什么？”乔思思声音忽然在他的耳边炸开，差点儿震麻了他半张脸。 紧张微妙的气氛当然无存。 这不怪乔思思，她喝得有些神经失调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很大，倒是引得周围的行人纷纷看了过来。 陆思北十分窘迫地回避着那些目光。 但是依然坚持道：“乔思思，你做我女朋友吧。” 乔思思：“好啊。” “哈？” 陆思北都没有想到，乔思思竟然会答应得如此果断，出乎意料的顺利倒是让他不知如何应对了。 他说：“你真的……” “陆思北。”乔思思喊他的名字。 “怎么了？” “如果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你可以把这个吃了吗？”她把树叶喂在了他的嘴边。 陆思北：…… 乔思思：“啊……” 她保持着喂树叶的姿势，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陆思北：…… “啊……” ** 第二天，乔思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嘶…… 原来宿醉的感觉是这样的，早知道喝酒这么难受，她昨天晚上就不喝了。 她记不得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了，记忆中，她好像见到陆思北了。 她从床上起来。 脚一落地，嘶……疼痛感袭来。 低头一看，自己脚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几张创可贴。 恰好在这个时候，爸爸敲了敲门。 乔思思回头：“爸，什么事呀？” 爸爸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语气带着责备道：“昨天晚上玩儿疯了吧？” 乔思思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 爸爸依旧皱着眉头：“念在是你的毕业宴，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以后记得，做什么事情要有分寸。” “我知道了，爸爸。”乔思思很乖巧地回答。 “出来吃早饭吧。”爸爸说。 “嗯，好。” 乔思思回答着，看着爸爸去了客厅，她一个人站在卧室里发呆。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7017k 第257章：你离陆思北远点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还在发呆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陆思北打来的。 正好，乔思思想问问他，昨天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起床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陆思北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但是现在似乎更加多了几分温润，真的能好听到让人耳朵怀孕的那种。 乔思思顿了顿，迟疑地说了一声：“醒了。” 他说：“抱歉啊，我现在要去公司有点事情，给你买了生煎包挂在门外的，你好好吃饭，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乔思思有些茫然。 “找我……做什么？” 那头低低地笑，他说：“你想做什么？” 乔思思：“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陆思北说：“也对，这些事情的确不应该你想。” 乔思思：…… 可是，到底什么事啊？ 两个人的沟通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上。 “好了，我车子进隧道了，先不跟你说了，等我晚点再联系你。”他说罢，挂断了电话。 乔思思握着电话依旧一头雾水。 额…… 她刚刚好像被他的声音蛊惑了去，全程被牵着走，该问的问题似乎一句都没有问出来啊。 恰好在这个时候，爸爸在门外喊：“乔思思，你在干什么呐？早饭都凉了。” “哦，来了。”乔思思连忙应道。 洗漱了出来，她就看到爸爸拎着一个纸袋子进屋，他说：“好奇怪啊，刚刚倒垃圾，忽然看到门上挂着一袋生煎包，谁挂在这儿的？” 爸爸把袋子拿来手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五粮生煎包呢。” 这个生煎包店很有名，但是离乔思思家里太远了，来回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 他们家人都没有无聊到为一个生煎包专门跑那么远的地步。 妈妈昨天熬了通宵加班，此时正坐在餐桌旁一边喝着豆浆眼睛还一直盯着电脑看呢，听到爸爸的话，头也不抬道：“还是丢了吧，万一是别有用心的人挂在那儿的呢？” 毕竟，他们家现在可是树敌不少呢。 乔思思见状，赶紧把爸爸手里的袋子拿了过来。 “那个，我大概知道是谁挂那儿的。”她说。 “是啊？”爸爸问。 “陆思北。” “又是陆思北？” “上次你腿摔了是他送你回来的，昨晚上你喝醉了也是他送你回来的，今天早上又给你送生煎包来，思思，这个陆思北和你关系很好吗？”爸爸问。 乔思思忽然被问及，心下一慌：“啊？那个……” “你和陆家那个小子来往很密切？”妈妈听到这个话，眼睛终于从电脑上挪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 乔思思说：“也不是很密切啦，就是……” 妈妈没等她说完，直接道：“你最好是离他远点。” “为什么？”乔思思刚刚说来往不勤，但是一听到妈妈这个话，马上就急了。 妈妈自然有妈妈的道理。 “还能有为什么？”柳若云反问。 “你们毕竟是单身男女，有些事情，得避嫌。” 到底是五年前，在医院里，陆思北没给柳若云留下一个好映像，让她这些年都耿耿于怀。 说着说着，柳若云叹了一口气。 又转过头对着乔安杰道：“其实说起来，那孩子也是个可怜孩子，我听说他爸爸二十多年前当知青的时候，在农村的时候就和别人私定终生了。 只不过家里面一直没同意，这才没领证。 后来知青回城，在家里面的安排下才和古小姐结的婚。 可是生下这个孩子没几年，村里那个就找来了，还是大着肚子找来的，听说那些年过得挺可怜的，等了陆建国很多年，好不容易嫁了个老公，也死了。 她一个女人，肚子里还怀着个孩子，实在是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了，走投无路才来城里找陆建国的。” 柳若云说到此处，倒是不知道对那个农村女人是讨厌还是同情了。 说真的，她和陆建国在一块儿的时候，陆建国并没有结婚，情投意合，也是常事。 可是一个处过对象的女人，在农村的处境有多艰难，看乔妙就知道了，柳若云不用猜，也能知道那个女人在那些年经历了什么。 可是，古小姐在这件事上又何其无辜。 柳若云在心头叹息了一会儿，紧着又道。 “后面，陆建国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说什么也要给那个女人一个交代。 最开始也不是说要娶那个，就是想要安置好她就行了。 但是古小姐是多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呐，她的眼睛里哪里容得了沙子？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那个女人，可是那么多年一直装在丈夫心里头的人，说什么也不肯罢休。 两个人就这么闹起来，一闹就是好几年。 你想想，父母两个人都忙着赌气，跟仇人似的，为了报复对方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孩子都成了他们折磨对方的工具。 更何况，他爸外头那个女人肚子还有一个呢，你想想，那孩子心里能好受得了吗？” 柳若云说起来唏嘘不已，都是当妈的人，想着陆思北那时候还那么小，就要面对这样的家庭，都不免觉得心疼。 只怕他那个时候，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吧。 乔安杰听到柳若云如此说，也觉得动容：“没想到，陆先生看起来这么正派的一个人，怎么干出如此糊涂的事？” 妈妈反倒是理解：“他那样的家庭没有办法，陆家那种程度的世家大族，很多事情都已经身不由己了。” 但是理解归理解，但是她还是很坚定道：“以后千万让思思离陆思北远点，抛开陆思北这个人不说，就说他那样的家庭，嫁进去就是一地鸡毛，以后满脑袋官司。” 柳若云说着说着，又补了一句：“我还是喜欢何晟这孩子，人品、性情、相貌都没得挑，家庭也干净，根正苗红，思思如果嫁给了何晟，以后什么都不用愁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身为人母，柳若云自然方方面面都要为女儿考虑到。 乔安杰却道：“现在思思还这么小，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柳若云说：“就是小才要时时提醒着她呢，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是好是坏，万一看中皮相一头扎进去了，到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两个人说话倒是一点没想避着乔思思。 7017k 第258章：第一次约会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哦，对了。”柳若云说着，忽然想了起来。 “我当时在医院里头，还听我爸爸说过什么指腹为婚，好像和一家姓徐的人家。” 乔安杰听到这话，忽然笑了一声：“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指腹为婚这一套？” 柳若云也不太在意：“就是老人家那时候的玩笑话吧，不过想来这么多年也没有提起，估计也就不了了之了吧，说不定那家人的儿子都结婚了呢。” 乔安杰表示：“就是啊。” 不知根不知底的，谁把女儿嫁过去？ 后面爸爸和妈妈说的那些话，乔思思都没太听进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关于陆思北小时候经历的全过程。 她实在不敢想象，在一个各自为营，把孩子当成伤害对方的工具的家庭里的小孩儿，应该如何长大。 难怪他说：“我最讨厌生日那天，他们的笑容让我觉得我是一个累赘。” 此刻想起来这句话，让她有一种后知后觉的心疼。 她知道，陆思北并没有像妈妈说的那样变得偏激，相反，他向阳生长，变得那么优秀亮眼。甚至，他原谅了除了陆叔叔之外的所有人。 这需要多少次的受伤、疗愈，流血、结痂，破碎、重建才能成为现在的他啊。 想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经历过多少痛苦难眠的夜晚吧。 她手里还拎着那袋他买的生煎包，此刻已经有些凉了。 买这个生煎包开车要来回一个多小时呢，他得起多早为自己买这个早饭啊？ 晚上，陆思北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他说：“对不起啊，今天太忙了，一忙就忘了时间。” 这一次，公司承包了一整栋建筑，听说是要开发东区，那边要修很多公寓呢。 乔思思说：“没关系的，我一直在等你。” “是吗？”陆思北听到她在等他，显然很高兴。 “嗯，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乔思思道。 “那你现在下楼吧。” “下楼干什么？” “带你去一个地方。”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乔思思可很少有这么晚出去的时候，离开家门的时候，她的一颗心脏跳得“噗通”“噗通”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紧张她就越是兴奋。 她热血沸腾，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就充满了期待。 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的。 青春期的叛逆感，居然在她高考结束后，姗姗来迟。 楼下，陆思北正在那里等着她。 他驾着车，带着她去了郊外，车子驶上了环山公路，往山上去了。 行驶到半山腰的时候的时候车子停下来了。 陆思北很细致，帮她解了安全带。 他说：“上面没路了，可能需要我们走一段，你能走吗？我背你上去吧。” 乔思思忙道：“不用了，我自己能上去。” 陆思北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他说：“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乔思思一脸茫然。 她怎么就不能客气了？ 昨天晚上是因为自己脚疼实在没办法，今天不过是爬个山路，怎么可能让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背她呢？ 正在此时，陆思北已经帮她打开了车门，他朝着伸过来一只手。 “来，拉着我。”他说。 乔思思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握了上去。 他锁了车，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山上去，陆思北在前面带路，乔思思牵着他的手，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这是哪儿啊？”乔思思问。 “这是乌鸡山，我姥姥就葬在这个地方，咯，就在你旁边的那片坟地上。”陆思北回头，眼神朝着乔思思的左边看了一眼。 我靠！ 乔思思吓得脸色一白，赶紧往旁边跳了一大步。 陆思北看着她的这个动作，笑了一下，他问：“害怕吗？” “不用害怕，我姥姥是全世界最和蔼最慈祥的老太太，她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他没有讲鬼神都是无稽之谈，他偏偏讲姥姥会保护他们，带着些浪漫色彩。 他说：“全世界的人都能会伤害我，但是姥姥不会的。” 姥姥会保护他，和他爱的人，活着的那些人可比姥姥可怕百倍、千倍。 乔思思发散思维也很厉害，她说：“可是姥姥一个慈祥的老太太，万一打不过那些饿鬼怎么办？” 陆思北顿了一下，十分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 他说：“不会的，如果有人想伤害我们，姥姥一定会跟他拼命的。” 听着陆思北这么说，乔思思竟然还真的就不怕了。 在她的意识里，就出现了那么一个慈眉善目、笑呵呵的老太太。 这样的老太太有什么可怕的呢？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你害怕的鬼魂或许是有些人做梦就想见到的家人。 陆思北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山了，他轻车熟路，带着乔思思上了山顶。 山顶上，有很大一片松树林，还有满天繁星。 “真漂亮。”乔思思脱口而出的感叹。 抬头，是漠痕如线、紫云入月，星河一道水中央，低头，是古木秋霜、山川阔复、灯火万家城四畔…… “这地方真好。”乔思思道。 陆思北站在乔思思身边，他说：“本来想带你去好一点的地方，结果加班到了现在，委屈你了。” 乔思思一点都没有在意：“没有啊，这里很好啊，很漂亮啊。” 陆思北低头看着她，神色温柔：“你喜欢就好。” “来，你过来。” 他牵着她的手，往松树林里面去。 林中，竟然还有一间小木屋。 不大，约莫七八十个平米。 但是装修很精致，有客厅也有卧室，所有家具设备一应俱全。 “这……这是你的房子？”乔思思站在木屋前，十分惊讶地问。 “是啊。”陆思北答。 “什么时候修的？” “许多年前了，哦，忘了告诉你了，这半个山头也是我的。”陆思北答。 难怪呢，难怪环山公路修到一半儿就不往山顶上修了。 陆思北拉着乔思思的手：“来，你跟我来。” 屋顶上，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天台，按下开关，有五颜六色的彩灯亮了起来，像是满天繁星坠落在了天台上，恰有晚风习习，倒是说不出来的静谧美好。 看不出来，陆思北竟有如此懂得生活情趣的时候。 7017k 第259章：初吻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问：“饿了吗？你等我一会儿。” 不大一会儿，他拿了两瓶酸奶上来。 “蓝莓和黄桃味，你喝哪一个？” 乔思思：“蓝莓味的好了。” 陆思北把酸奶递给了她，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 “来，把手给我。”他说。 “干什么？”乔思思嘴上问着，倒是想也没想地就把手递给了他，没有半点防备。 他手上拿着一瓶花露水，倒在掌心一点一点帮她涂在手臂上。 “山里的蚊子可多了，要是不涂，待会儿就得啃你一身的包。” 他的动作很轻很细致，乔思思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没有放过。 乔思思用鼻子嗅了嗅。 “好刺鼻啊。”她说。 陆思北笑了一声：“味道是不太好闻，但是好闻的都没效果，你忍着点。” 他好像十分有经验的样子。 “你是不是经常来这儿啊？”乔思思问他。 “嗯，如果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喜欢一个人在这儿坐坐，有时候一个人呆一晚上，心情也就好了。” 一个人与坟为伴，如果乔思思不了解他的话，大概会觉得他是一个变态吧。 但是了解了之后，她只觉得心疼。 或许对他最好的那个人已经去世了，对他来说，哪怕是陪着那个人的坟墓也比在活人的世界更安心和踏实。 “对了，你之前说，有话跟我说，是什么？” 陆思北已经替她涂好了花露水，微微抬头看向她。 “我……” 他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乔思思一低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此刻，他的眼神里带着专注和温和，让乔思思一窒，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脸上一红，说话也不利索：“那个……我……” 她从荷包里摸出早就打好的小抄。 还好，她早有准备。 “我是想说……我知道，你以前经历过许多不好的事情，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我能够想象。 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苦难也有美好，每个人的苦难都是有定数的，等熬过去了，以后就都是美好了。 所以你一定要加油啊，不要被痛苦打倒，继续做一个善良的人，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你可以来找我倾诉哦。” 乔思思挺了挺胸脯：“我随时都在。” 乔思思并不太会安慰人，读小抄的时候就更没有感情了。 “台词是抄的吧？”陆思北问。 乔思思：…… 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被拆穿了。 乔思思低下头，“是在一本言情里面看到的。” 好吧，是很烂俗的言情。 陆思北笑了一下：“我能看看你打的小抄吗？” 他说完，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已经拿出了那张攥在她掌心里的纸条。 纸条被揉得皱皱巴巴，他展开来看：“嗯，没有想到，大设计师画得一手好图纸，字写得这么烂。” 额…… 乔思思有些窘迫。 “那个，陆思北，你知道的，我是个不太会表达的人，话虽然是抄的，但是想法是真的，我……” “谢谢。” 乔思思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他郑重其事的声音。 “啊？”乔思思没有反应过来。 却见陆思北将那张纸条攥在手心里，扬起头看着她，神色是那么认真。 他说：“谢谢你，我很感动。” 乔思思不懂了：“可是你不嫌弃我抄的那些话吗？” “嫌弃。” “那你还……” “但是我知道，话是假的，心是真的，你嘴那么笨，这些话应该想了许久吧。” 乔思思比划了一根手指头：“一……一下午。” 陆思北勾唇浅笑了一下，那笑十分宠溺。 他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态，一只手摸着她的脑袋，眼眸微微上扬，就这么看着她。 一双黑眸如潭，乔思思对上那双眼睛，能看到自己在其中的倒影，她就置身于那一汪春池之中，几乎快要溺死了。 她听陆思北说：“思思，你是在爱中长大的，像你这样的小孩儿，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因为你骗不了人，你有什么心思，一个眼神就足够表达了。” 就是这么清澈，这么纯粹的乔思思啊。 他希望她永远这么干净，永远这么单纯，他希望她任何时候，想笑的时候便笑，想哭的时候便能大哭。 永远不用权衡利弊，永远不用委屈求全，做什么事情都能全凭心意。 至于她口中的那些苦难，那些悲痛，那些折磨，那就让他一个人来好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渐渐动了情。 他抚着她脑袋的手渐渐加重了力道，扣着她的脑袋往下，他抬起头，缓缓迎合了上去。 是周围的风太温柔，是灯光太缭乱，是陆思北的眼神太灼热…… 乔思思竟然一时之间忘了反抗。 两个人的亲密接触，是意乱情迷之下的本能反应。 只是在接触到他唇的那一刻，乔思思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这是……在做什么？ 一瞬间的清醒，让她猛地一惊，整个人往后一退，两只手用力将陆思北推了出去。 只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力软了，这一推，实在绵软得很。 接吻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就被推开了。 陆思北还沉迷于方才那温软的一瞬间，就看见乔思思捂着嘴巴，愤怒地看着他：“陆思北，你在干什么？” 她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一张脸涨得通红，连眼睛都红了。 陆思北一下子慌了神。 “对不起。”他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唐突了？” 这能不唐突吗？就算是他们关系不错，就算是她有些心疼他，但是怎么能一上来就亲嘴巴呢？ 这……这还是她的初吻呢！ 乔思思实在是没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觉得陆思北不仅唐突，还很孟浪。 “流氓！” 陆思北也懵了一下，他亲自己女朋友算流氓吗？ 想了想，乔思思毕竟连十八岁都没有，以前和小男朋友相处五年，连手都没牵一下，或许自己这么做，对她来说的确是有些过了吧。 陆思北说：“既然你不喜欢我这么做，那我以后不做了。” 当然不能做了！他难道以后还想亲？ 这不是纯纯地耍流氓吗？ 乔思思心里这么想着，却莫名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7017k 第260章：他好像栽进去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维持了许久。 直到陆思北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那个吻激情四射。 陆思北的目光灼热而沉醉，两只手狠狠将她圈在怀中。 她像是窒息了一般，抓着他像是溺水的人在抓住救命的浮木。 这个梦太真实了，直到乔思思醒了之后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一颗心脏狂跳不已。 半晌，她忽然惊醒。 卧槽！！！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这也太羞耻了吧。 她一个花季美少女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梦？ 这不应该啊。 刚好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乔思思一看上面陆思北的名字，吓得手一抖。 犹豫了许久，终于在电话要挂的前一秒接了起来。 “喂，什……什么？”乔思思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边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随口问着：“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还没醒啊？” “啊？醒了，醒了。”乔思思忙道。 陆思北的声音很温柔。 “昨晚上睡得好吗？”他问。 一听到“昨晚上”三个字，乔思思的反应立刻激动起来。 “不，不是很好。” 好吧，她撒谎了。 “怎么不好呢？做噩梦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关切。 “也……也不是……那个……” 乔思思说着说着，忽然恼羞成怒：“那个，我睡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怎么刨根问底的？” 额…… 陆思北被这个忽如其来的脾气弄得一头雾水。 原来乔思思也是有小脾气的女生啊……真可爱。 “好，好，那我不问了。”他赶紧道。 “那个……乔思思。”陆思北顿了一下：“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儿啊？”乔思思没有意识到他干什么都要事无巨细地向自己汇报，而是下意识地觉得不舍。 “去m国，新承包的这个工程有个材料需要进口，我得亲自去控品，可能会需要几天的时间。” 虽然她并没有问他去做什么，但是他还是想要和她说清楚。 “好吧，那你早去早回哦。” 乔思思的声音有几分失落，听得陆思北的心跟着疼了一下。 头一次，他竟然生出一种不想去的想法。 以前的时候他一个人，毫无牵挂，想干什么干什么。 想做建筑，他可以一掷千金全凭自己想法来，闲来无事，他可以修两个专业，他不在乎成功与否，没有什么不可做，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 他就是这么个人，没有牵挂，也无人挂念，孤单单一个人，做什么都无所顾忌。 这还是他头一次体会到，有牵绊是种什么感觉。 他觉得自己好想要栽进去了。 但是他没有想往后退的想法，反正自己就这么一条贱命，她如果不想珍惜就不珍惜呗，她如果想伤害就随便伤害。 陆思北其他的不会，但是糟蹋自己，他比谁都轻车熟路。 “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不自觉软了声音，缓缓道，一个承诺，像耳边的情话呢喃，给人以安心的感觉。 陆思北就这么走啊。 乔思思心中那种失落感就更大了。 一整个暑假，没有了学习压力，忽然什么都不想做了，这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刚好，高考成绩下来了，七百一十六分，很好的成绩，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惊喜。 爸爸妈妈倒是很为她高兴，张挪着要大办一场。 与此同时，柳慧的成绩也出来了，六百六十三分。 柳彩凤拿到成绩单的时候，怔了一下。 “怎么才这个分数？” 柳慧有些窘迫地抓着自己的裙摆：“那个，我……” 柳彩凤眉毛皱得很深：“慧慧，你上学期可是年级全十的成绩，这学期你在干什么？怎么成绩下降了这么多？” “妈，对不起。”柳慧满脸燥红地低下了头。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然而，她的道歉并没有得来柳彩凤的原谅。 她说：“我这么辛苦地培养你读书，我费劲心力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来，你来。” 柳彩凤说着，走到了客厅中间。 那里摆了一个香炉，上头还有未燃透的香，贡着的是一张黑白相片。 她说：“你过来。” 柳彩凤说着：“你自己来给你爸爸跪下。” 柳慧一见状，眼中明显有不甘。 “妈……”她喊着。 柳彩凤却一把拍在桌子上，厉声呵斥着：“我叫你来给你爸跪下。” 柳慧死死咬着下唇，眼睛里头蓄满了泪水，到底忍住了屈辱，走到了灵前，双膝着地，跪了下去。 她低着头，只听妈妈在耳边道。 “这些年，妈妈有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吗？ 你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一个人拉扯你长大，再苦再累，我有过一句怨言吗？ 我为的是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啊。 你以为我有多想腆着脸去巴结那家人吗？上次，乔思思她妈妈当着所有人的面是怎么羞辱我的，你没看到吗？ 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只要你能给我争口气，以后这仇总能报回来的。” 柳彩凤说着，坐在了柳慧的身边。 语气也逐渐温和了起来：“慧慧，妈妈这辈子没什么出息，的确比不了柳若云，但是老天爷公平啊，给了我一个听话懂事的女儿。 她柳若云再厉害，不也没把女儿教好吗？” 柳慧听到柳彩凤这句话，连心跳都漏了两拍，脸色“唰”地白了下去，跪在那里的身子也忍不住一颤。 柳彩凤没有注意到，仍在说着：“等你以后出息了，就是妈妈真正扬眉吐气的时候。” “妈妈下半辈子都靠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妈妈失望啊。” 柳彩凤说着，才发现自己女儿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 她忽然紧张起来：“慧慧，你没什么事吧？” 柳慧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她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但是还强撑着摇了摇头：“没，我没事。” 听到没事，柳彩凤才松了口气。 她说：“我问你，上次让你和徐家的公子多走动走动，现在怎么样了？” 7017k 第261章：你还算什么男人？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慧平复了平复心情，等到自己稍微缓和了过来，才弱弱道：“还……还可以，他对我的印象还……还不错。” 柳彩凤听到这个话，脸上才逐渐有了笑模样。 “那就好。”她道。 “像徐宸那样好的条件可是可遇而不可求，这次你可记得要争气一点，千万别让我失望了，听见没有？” 柳慧点了点头：“听见了，妈妈。” 母女两个人刚好说这件事，徐宸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问柳慧的高考成绩如何，还说带柳慧出去散散心。 柳彩凤听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比柳慧还要高兴。 手忙脚乱地帮柳慧搭配衣服，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推出了门。 出门前，还不忘加油鼓气：“好好表现。” 看着女儿亭亭玉立的模样，柳彩凤心里就忍不住窃喜，就算是高考不如意又怎么样呢？所幸是抓住了这颗摇钱树啊。 徐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往上倒三代和柳老爷子一块儿发的家，他是二房独子，将来徐家满门家产岂能少得了他的？ 只要能嫁到徐家，柳慧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一想到这儿，柳彩凤给亡夫擦遗像的时候，还忍不住哼了两句歌。 她说：“还是你在天有灵啊，保佑着我们慧慧。” 柳彩凤是没过过富太太的生活，但是她因为认干爹的缘故，她见识过啊。 那珠光宝气，出门坐拥右簇的日子，就成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但是很可惜，她这辈子可能是没戏了。 她没戏没关系啊，她女儿有戏。 只要女儿过上了，自己没过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们家慧慧啊，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她就值得过那样的好日子。 柳慧从家里出来。 远远的，她就看见徐宸把车子停在那里，车窗摇了一半，手指间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 见柳慧上车了，他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宝贝儿，你想去哪儿？” 他凑得很近，唇几乎挨着她的唇，刚好将烟吐出渡在柳慧的嘴里。 柳慧有些不适应，但是还是忍耐着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咳嗽，附和着他道：“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晚上有一个局，去酒吧？” “好……” 柳慧没有拒绝，她也没有权利拒绝。 其实徐宸人长得不错，家境好，作为男朋友来说，的确是柳慧高攀了。 但是他也有富二代的通病——玩世不恭。 他比柳慧大两岁，在京城这个圈子里，自有一群和他志同道合的人。 夜夜笙歌，他打牌、喝酒，甚至是叫姑娘，从来都不避着柳慧。 柳慧从来没有得到一丝女朋友的尊重。 可以说，这段感情，她维持得很辛苦。 但是，她从来没有给柳彩凤说过这些。 每次，她想要跟妈妈摊牌的时候，看着妈妈那满脸期待的样子，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柳慧自打有记忆开始，她就没有见过爸爸，妈妈拿着一张遗像让她时时祭拜，妈妈常说，要让爸爸在九泉之下保佑她，保佑她有出息，保佑她将来嫁个好人家。 有出息、嫁得好…… 是柳慧从小到大的使命，也是柳彩凤对她最大的希望，每当这个希望稍微有点破碎的迹象的时候，柳彩凤就会崩溃。 柳慧不想妈妈崩溃。 所以她已经习惯了什么话都憋在心里，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 凭着多年练就的隐忍本事，她已经坐上了徐宸正牌女友的位置了，她没有理由再退让。 ** 录取通知很快就下来了。 还好，柳慧搭上了京都大学的末班车，成功挤了进去。 那天柳彩凤的心情很好，对着亡夫的遗像又跪又叩：“我就知道，你没那么没良心，你走得早，在下头到底是记着我们娘俩的，是不是？” 柳慧看着妈妈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到底也觉得松了一口气。 柳彩凤说：“慧慧，收拾收拾东西，跟妈妈走。” 柳慧在一旁问：“妈妈，去哪儿啊？” “去你舅舅家啊，你上了京都大学，妈妈怎么着也要弄点动静出来。” “哼，那徐家不是和柳家有婚约吗？同样是柳家的外孙女，这下，他们只要没瞎，就知道该选哪个了吧？” 柳彩凤并没有读很多书，对于豪宅的事情，只能看个皮毛。 她是这么想的，徐家和柳家的婚约只要是柳家的姑娘都成，杨雨婷年纪太小，那就只有柳慧和乔思思两个姑娘中选。 乔思思如此不争气，而柳慧能进京都大学，那同样是柳家姑娘，徐家自然知道该选哪个了。 柳彩凤是这么想的，把自己收拾和女儿都好好拾掇了一番，拎了些礼物，就往北城公馆去了。 只是还没进柳家倒先听到了里头的争吵声。 “你就是个窝囊废，早知道，你是这个样子，我才不会嫁进你们家。”这是陈佳云的声音。 “你现在觉得我窝囊了？当初怎么不说？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追着我，要不是你大着肚子，你进得柳家的门？”这是柳如风的声音。 在柳彩凤的印象里，柳如风可从来没有这么跟陈佳云说过话。 看来，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一定地步了。 “对，是我追的你。”陈佳云声音越渐大了起来。 “可你也不想想，我当初是堂堂校花，我为什么要追你？你有什么啊？要本事没本事，要才华没才华，没气度、没长相。 你要不是你爸，你什么都不是。” 陈佳云的声音极大，她这句话吼完，屋子里忽然安静了片刻。 片刻后，才听听到柳如风的声音。 “好啊，陈佳云，这么多年了，这才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吧？” “是又怎么样吧？” “我对你不薄啊，你自从进了我们家的门，我哪一件事没依着你？你要什么我没给你？包括你们家那些亲戚，我哪个没安排好？ 难道在你心里，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以前那是以前，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看看我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你看看儿子过的什么日子？你现在连我们娘俩的生活都保障不了，你还算什么男人？” ………… 7017k 第262章：假货永远是假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两个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柳彩凤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敲了敲门。 屋内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柳彩凤推门进去，冲着两个人笑了笑：“哥，嫂子……” 屋内的气氛尴尬，柳如风和陈佳云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片刻后，到底是柳如风先开口说了话。 “彩凤啊，你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大事。”柳彩凤一面说着话，一面将手中的东西搁在了桌上，满脸喜色道：“就是有个好消息，咱们慧慧啊，考上京都大学了。” “京都大学啊……”看得出来，柳如风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但是还是附和着道：“那还真是很厉害了，恭喜你啊，彩凤。” 柳彩凤笑着：“哎呀，慧慧还不是你的外侄女，她能有今天，也是你这个做舅舅的栽培得好。” 虽然现在的柳如风风光大不如从前了，但是柳彩凤还是疯狂地拍着马屁。 毕竟，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有求于他。 这不，柳彩凤接着道：“京都大学啊，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我是想着，大办一场，把那些相熟的人都叫上，也算是为我们柳家增光了。” 什么柳家？一个认的干女儿而已。 柳如风能不知道，其实柳彩凤想借用他为跳板，结识那些政商名流？ 柳家虽然败了，但是人脉还在，她的女儿优秀，便想要借着柳家的人脉在上流社会立足。 柳如风看得明白，但也不好拒绝。 当初柳彩凤进柳家的时候，她时时以“柳家女儿”自居。 那时候他们也需要这个身份，没有纠正，甩也甩不掉。 “好，这是好事，当然应该。”柳如风只能这么应承着。 想了想，这对他们也有好处，京都大学啊，就算在这些世家大族面前，也算是拿得出手的排面。 大家看柳家败落了，人人可欺，恰好，也借柳慧立立士气。 柳彩凤听到柳如风如此应道，冲着他一笑。 两个人，各有各的打算。 恰好在这个时候，门铃又响了起来。 是陈佳云去开的门。 打开门，陈佳云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你来干什么？”她问门前的柳若云。 如果说现在的陈佳云很痛苦，那么在看到柳若云一家三口的时候，她的痛苦就增加了百倍、千倍。 但是柳若云还没开始说话，柳彩凤倒是几步就冲了过来。 柳彩凤昂头挺胸，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挺直一回儿腰板了。 她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她说：“若云啊，你怎么回来了？” 大概是太急着想要扬眉吐气她没有等到柳若云答话，自顾自道：“刚才我还和哥哥商量着呢，我们慧慧考上京都大学了，想要风风光光办场升学宴。 本来还想着给你送请帖去呢，这不，你就来了，还真是巧了哈。” 柳彩凤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观察柳若云的神态。 说实话，自从柳若云回来了之后，她就从来都没有这么痛快过。 她是个冒牌货，不过是借着和柳若云几分相似的容貌才有了如今的生活，正主回来了，自然事事有了比较。 柳彩凤不得不承认，论容貌、形态、气质，柳若云样样都要胜一筹。 后来，她知道，不止是这些，还有学识、财富甚至于嫁的男人，她们都要差很多。 似乎假货就是假货，永远和正品比不了。 现在，她终于找回了一丝平衡，她的女儿那么优秀，总归是扳回了一程。 她只觉得一口恶气吐出，心胸舒畅。 柳彩凤眉飞色舞，看到了柳若云身后的乔思思。 “呀，思思也来了呀？你的录取通知书也该下来了吧？考的什么学校啊？”她刻意道。 乔思思回以一笑：“彩凤阿姨，也是京都大学哦。” 一瞬间，柳彩凤的笑容僵了下去。 跟在她身后的柳慧也跟着汗毛倒竖了起来。 却听乔思思说：“柳慧没有告诉你吗？我七百一十三分，考入的京都大学设计系，不对啊，学校门口应该贴了我的光荣榜才是啊。” 七百一十三分…… 光荣榜…… 这句话无疑是在雪上加霜。 柳彩凤僵化在了原地。 乔安杰此刻也跟着说了一句：“刚好，我们也打算给孩子办升学宴呢，孩子努力了这么多年不容易，这获得了好成绩，咱们当家长的当然要给她庆祝一下，你说是不是？” 柳若云和柳家人有过节，所以不爱和他们交流。 但是乔安杰是男人，嘛，男人就应该大度一点，有些话柳若云不愿意说，所以他就帮她说了。 他对着柳如风和陈佳云也笑了笑：“也好，既然大家都在，也免得我们多走一趟，这是邀请函，到时候大家记得都来哈。” 京城的名流办宴会喜欢凭邀请函入场，乔安杰他们自然也要入乡随俗。 柳彩凤许久才回过神来，伸手去接邀请函的时候，连手也是抖的。 柳若云他们和这家人没什么话可说，如果不是在外人面前要维持点体面，她是连邀请函都不愿意送的。 如今已经送到了，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让乔安杰和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告别离开了。 乔安杰前脚他们一走，柳慧就颤抖着喊了一声：“妈，我……” “回家。” 柳彩凤的面色很难看，黑着一张脸，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可就是这么两个字，却叫柳慧更加害怕。 “妈，你听我说……” 柳慧想要解释什么，却只听柳彩凤重复着那两个字。 “我叫你回家！” 回家之后，柳彩凤依旧一言不发。 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柳慧去敲她的门。 “妈，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妈，我知道错了，那个时候，你太高兴了，所以我一直没敢跟你说，乔思思成绩很好，她……” 虽然柳慧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其实，她比我优秀很多。” 屋子里依旧没有回声，偌大的房子，沉闷得让人难受，连空气都让人觉得压抑。 柳慧站在门外，极其卑微地乞求：“妈，都是我错了，你打我好了、骂我好了，我求求你别这样。” 片刻，房间的门打开了。 7017k 第263章：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乔思思抢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彩凤站在门口。 柳慧抬眼看着她，忙着开口：“妈，我……” 可是柳彩凤压根儿就不听她说话，她说：“快到中午了，我该去做饭了。” 她说着话，径直就往厨房去了。 柳慧跟在她的身后，喊着：“妈……” 可是她根本就不理会，就像是压根儿听不见一样。 她在厨房里忙碌，与往常一样摘菜切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柳慧却再也忍不住了，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妈，你可不可以别这样？”她问。 听到女儿哭了，柳彩凤才终于回头看了过来，明明自己的眼眶都是红的，偏偏对着柳慧说：“哭什么？” 她低着头快速摘着手上的菜，嘴里絮絮叨叨道。 “其实我早就该想明白的，我本来就是这么个命，我拿什么去跟别人争啊？ 人家自己是大公司老板，我是个家庭主妇。 人家老公是大学教授，我老公是个短命鬼。 人家女儿……” 柳彩凤说到这里，猛地擦了一把眼泪：“嗨，人就要认命呗，人家是柳家的大小姐，我是天生的烂命，是我自己不知好歹，还想着……” 柳彩凤嘴上说着无所谓的话，但是看在柳慧眼中比巴掌打在脸上还让她难受。 她说：“别说了，别说了……” “妈，你别说了……” 柳慧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我会争气的，我会努力的。” “你还拿什么争气啊？”柳彩凤将手中的菜叶子用力一甩，回过头大声对着柳慧道。 “你连最拿手学习都比不过人家，你还有什么比得过人家？” 柳慧恍惚了一下，随即她说：“我还有徐宸啊。” “对，我还有徐宸。”柳慧重复第二遍的时候，眼神便已经从迟疑变成了坚定。 “徐宸说他很喜欢我，他说最近就会带我回家的。” “真的？”柳彩凤听到柳慧这句话，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真的。”柳慧答道。 她看着妈妈的神色从方才的难过慢慢变成欣喜，明明脸上还有泪痕，这个模样怎么看，怎么有些滑稽。 但就是这样滑稽的表情，才能让柳慧稍稍安心。 柳彩凤提醒她：“那你一定要把徐宸看好了，这一次，可再让乔思思抢走了。” 柳慧听到这个话，顺从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哦，对了。” 柳彩凤忽然想起了什么：“乔思思的升学宴，徐宸肯定会来，我一定要带你去买两件好衣服，到时候好好表现，一定要压过乔思思。” 柳彩凤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着柳慧去买了一件上万的晚礼服。 这对她们现在的经济状况来说，不算便宜，但是柳彩凤对女儿一向很舍得。 升学宴那天，她看见自己女儿打扮得美丽大方，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她心里就觉得无比欣慰。 乔思思的升学宴来了许多人，柳老先生在世时广结善缘，听闻柳老先生的外孙女考上京都大学，自然许多人慕名而来。 更何况柳若云手段了得，一个柳氏在她手上竟然有转亏为盈的迹象，这样的女企业家以及乔安杰这样的京都大学教授，自然有数不清的人上赶着巴结。 宴会上人流如织，柳彩凤远远就看见了徐太太。 她笑容满面地与徐太太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徐太太。” 徐太太也对着柳彩凤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好久不见啊。” 徐太太的礼貌中带着疏离，看了柳彩凤身边的柳慧一眼，客套地夸了一句：“慧慧最近好像又长漂亮了呢。” 听到别人夸赞自己女儿，柳彩凤的笑容就更加收不住。 “我们慧慧，最近也考上了京都大学呢。”她急不可耐地炫耀着柳慧。 恰好这个时候，她们听到“乔思思来了”。 “乔思思来了。” ………… 徐太太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撇开了柳彩凤，眼光朝着宴会厅的入口看了过去。 果见乔思思着一袭深蓝色蓬蓬星空裙款款走进来，镁光灯下的她肤白若雪，头发盘起，高昂的头颅扬起，露出纤细的脖颈，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恰似高傲的小公主。 乔思思一直都很高傲。 高傲得让人讨厌。 所有人都被乔思思吸引了所有目光，在她的面前，方才还自信满满的柳慧，有了乔思思做对比，只觉得自惭形秽。 “妈，那条裙子……”柳慧扯了扯柳彩凤的手。 柳彩凤自然也认出来了，那是她们在商场橱窗里看见的裙子，只一眼，就美得让人窒息。 当然了，价格更窒息。 几十万，一条裙子…… 柳彩凤说：“这么贵的裙子，谁会穿它啊？” 结果第二天，它就穿在了乔思思身上。 此时看着那条裙子，母女二人心里五味杂陈。 她们谁都没有说话，各有各的心思。 倒是徐太太先开口了。 “听说思思快十八岁了是吧？”徐太太手中握着香槟杯，望着乔思思的目光意味深长。 “读大学了，那和我们家的婚约也该提上日程了。” 一句话，让柳慧母女二人的心脏狠狠一沉。 却见徐太太已经拿着香槟朝着乔思思走了过去。 她笑容明媚，神态讨好，与方才对柳彩凤的态度完全不同，她说：“思思，真是恭喜你了。” 乔思思也笑着与徐太太应付，她的笑容有些勉强。 因为，她压根儿不知道面前的妇人是谁。 今晚的乔思思，收到了这辈子最多的赞美与祝福。 但是眼前的这些人，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偏偏人人都和她装成很熟的样子。 她在人群中张望。 总算是看见了认识的人。 陆先生和古阿姨…… 传闻中古尘心和陆建国不能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中，但是京圈是个圈啊，两个人兜兜转转总会有遇见的时候。 这不，陆先生正拉着一个中年妇人挡在了古阿姨面前。 “怎么？你的小白脸呢？怎么不带出来看看？”陆先生开口就是讥讽。 古阿姨看了一眼陆先生身边的女人，正室见小三，其场面，是可以遇见的不会好看。 周围的人见状没有人去拦，这两人的身份地位，也无人敢拦。 而且……陆建国和古尘心两个人撕扯十几年，撕得连脸都不要了，这个圈子里玩得花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像这么不顾脸面的少得可怜，这已经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有这个功夫，谁去吃力不讨好地劝和？纷纷站在一旁等着看戏呢。 此时宴会中所有人目光殷切，似乎就等着这一场好戏上场呢。 7017k 第264章：你今晚真漂亮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然而这一次，古尘心让大家失望了，那个心高气傲的女人，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她竟然低下了头。 她垂下了眼眸，声音有些黯然。 她说：“我跟他断了。” “断了？”陆建国听到这个话的时候，忽然笑了一声：“是你被骗了钱骗了人，别人不要你了吧？” 陆建国怎么会不了解古尘心呢？她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会主动收手呢？她要报复他，要一定不达目的不罢休才行啊。 古尘心听到这个话，心中下意识生出一股怒气。 她抬眼看着他：“你……” 随即，咬了咬牙，终究把这股气忍了回去。 她说：“我是为了儿子。” 古尘心是真的不一样了，这是头一次，陆建国看她把脾气忍了回去。 可是这并没有得到他的理解，反倒是进一步激怒了他。 “你怎么有脸跟我提儿子？你没脸提他！” 陆建国忽然来了火气。 “你要是稍微为儿子着想，你就不会告诉他是他爸爸不要他了，你也不会带着他在媒体面前大肆大肆宣扬我的丑闻，你更不会……” 陆建国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 “你看看现在儿子对我的态度，你该满意了吧，你该高兴了吧？思北现在像这个样子，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古尘心……”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想起上次陆思北生日，他精心准备了一大堆生日礼物却被陆思北赶出来的场面，陆建国就对面前这个女人恨之入骨。 “对，都是我做的。”古尘心一口应了下来。 “但是陆建国，你做的好像比起我来，也不遑多让啊。” “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俩斗了这么多年，半斤八两，为什么儿子不恨我，单单恨你呢？”古尘心抬眼看向陆建国。 一句话，却叫陆建国怔了下去。 “那是因为你诡计多端。”他道。 古尘心听到这话，却笑了一声。 “真的是这样吗？” “陆建国，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不了解吗？他比我们想的都要聪明，他处在我们两个人这段关系之中，他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你真当我那点伎俩就能骗得到他？” 古尘心这句话横刀直入，直接说到了陆建国的心上。 他怎么能低估了陆思北呢？他小的时候，自己教的钢琴曲，他可都是一学就会啊。 只听古尘心接着道：“儿子二十多岁了，一个人孤零零的，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上次我去他家，看见他一个人吃方便面，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吗？ 那天，还是他的生日啊。 我什么都想通了，我是他妈，为了他我什么仇什么恨都能放下。 陆建国，斗了这么多年了，我累了，就当是你赢了吧。” 古尘心说完这句话，就从陆建国的身边离开了。 留着陆建国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和古尘心斗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就这么轻松地结束了。 他好像胜利了，可是为什么，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呢？ 江萍看着陆建国这样，神色有些紧张。 她去拉陆建国的手：“建国，我们走吧，还没给主人家送贺礼呢。” 江萍催促着。 乔思思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说话，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扰。 她只能站得远远的，心中想的是，还好，还好陆思北没有回来。 陆思北总是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总归是难受的吧？ 乔思思正如此想着，忽然，从人群中伸过来了一只手，拉住了她。 乔思思心下一慌，就感觉那只手正拉着她往人群外头走去。 她没有尖叫，没有挣扎，莫名地她觉得那只手的主人应该不会伤害她。 周遭闹闹哄哄，她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拉着她，拨开纷杂的人群，一路往前头去。 她不管不问，就这么跟着他。 宴会厅外，那个背影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 在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的时候，乔思思心中一阵狂喜。 “陆……” 乔思思刚刚喊出口，却被陆思北一把捂住了嘴巴。 “嘘……小声点。”陆思北道。 “我不想姓陆的发现我在这儿。” 姓陆的很难缠，他身边的江萍更难缠，如果姓陆的、江萍以及古尘心出现在同一个场合，那场面无异于修罗场。 而他，是修罗场里供人观赏的猴子。 从小到大，他面对过不少这样的场面，人们看戏的时候饶有兴致。 看完了戏，顺便送给旁边的陆思北一个同情的眼神。 顺便附加上一句话：“这孩子真可怜。” 再说，所有人都知道，陆思北不会随父母出席任何场合，他如果贸然出现，免不得引起怀疑。 京圈这些人的八卦能力，可是万万不能小瞧的。 乔思思对此表示理解，这丝毫没有平息她一颗躁动的心。 她扯过陆思北捂住自己的手，激动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还有一段时间才回来的吗？” “刚刚才下飞机。”陆思北道。“待会儿就得走了。” “啊……” 乔思思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失落了下去。 “就回来这么一会儿，那还不如不回来呢。” 陆思北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浅笑了一下，用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你的升学宴，我怎么能不回来呢？” 说着话，他像是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这个送给你。” “什么呀？”乔思思结果礼盒。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一瞬间，她愣住了。 竟然是设计大师李德的手稿。 乔思思看着那个手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半晌她才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这个你是怎么拿到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李德都已经过世了十几年了吧？ “拜托了两个熟人，拜访了几个李德在世的亲人。” 陆思北说得轻描淡写。 但是乔思思知道他，他从来都是把艰难的事情，简单地说出来。 “喜欢吗？”陆思北问她。 “喜……喜欢……” 太喜欢了。 以前乔思思不知道自己送的礼物有多糟糕，现在有了陆思北的比较，她才明白，礼物的好坏取决于用心的多少。 相比较之下，她的礼物真是太……随意了…… “你喜欢就好。”陆思北的声音那么温柔。 “我特地回来，就是想亲口跟你说一声，恭喜你啊，思思。” “还有……”他的话说到这儿，忽然顿了一下。 乔思思奇怪地抬头看他，正与他四目相对。 陆思北看着她，神色那么认真。 “你今晚真漂亮。”他一字一顿道。 7017k 第265章：我徐家的儿媳妇只能是乔思思一人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气氛烘托得正好，真是不吻上去都不好意思的那种氛围。 但是陆思北想起乔思思先前的态度，硬生生刹住了车，微微前倾的身子忽然顿住，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乔思思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看着他忽然抽身，竟没由来地失望。 此时，就在乔思思和陆思北在宴会厅外说着悄悄话的时候，徐太太找来了自己的儿子徐宸。 “你刚才看到乔思思了吗？”徐太太问。 徐宸有些不太在意的样子：“看见了啊，怎么了？” “是不是很漂亮？” “的确挺漂亮的。” 徐宸没有必要撒谎，说实话，像乔思思这种级别的妞儿，放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也是极品。 但是徐宸不明白：“不是，妈，你单独把我叫过来，就是问这个？” “怎么不能问这个了？”徐太太反问。 “你和思思本来就是有婚约的，现在你们两个人的年纪都差不多了，我想着，是时候把你们两个人的婚事敲定下来了。 当然了，说结婚为时尚早，但是也该订婚了。” “订婚？和她？”徐宸一下子反应大了起来。 “是啊，怎么了？”徐太太不太懂他这个反应。 “和柳家的婚约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怎么？你不要告诉我，你还看不上乔思思？” “我……当然是知道婚约的。”徐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可是……又不一定要娶这一个，柳家年龄相当的，不是有两个外孙女吗？” 徐宸说着这个话，目光就往人群中的柳慧看了过去。 徐太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忽然笑了一声：“她？你别逗了。” 徐宸被徐太太这个态度弄得有些不爽快：“她怎么了？她不是柳家的人吗？” “什么柳家的人呐？”徐太太嗤之以鼻。 “她根本就不是亲生的，是柳家找来的冒牌货，笑死了，她那个妈妈还打着亲生女儿的名号到处招摇，差点儿把我都骗过去了。 这种人还想进我们徐家，简直想得美。” “可……可是……” 徐宸还想说什么，却听她妈妈道：“我可告诉你，你在外头那些莺莺燕燕，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但是我徐家的儿媳妇只能是乔思思一个人。 其他的，想也不要想。” 徐太太冷眼朝着柳慧那边看了一眼，眼中都是讥讽的笑意。 徐宸却苦着一张脸，做最后的挣扎：“妈，我和乔思思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 “没有基础可以培养啊，现在整个柳氏全是乔思思的妈妈在掌权，而且我调查过，她们家的股份涉及商场、服装、机械…… 老爷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想要争家产，只有乔思思这样的家庭背景才能帮得到你。 你要明白，和柳家有婚约的，是整个徐家，而非你一个，乔思思只有一个，但是你还有堂兄、堂弟，如果你不争取，有的是人争取。 他们可不会在乎，是不是年龄相当，相貌合适，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 徐宸的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要说什么。 到最后，到底是闭了嘴。 他说：“我知道了。” 像他们这样的富二代，说自由也自由，说约束也约束。 旁人觉得遥不可及的东西，他们不屑一顾，比如豪宅名车。 旁人觉得触手可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贵不可言，比如，爱情…… 正好在这个时候，乔思思重新回到了宴会厅。 陆思北走了，乔思思的心情有些不大好。 徐太太找准机会，碰了碰徐宸的胳膊：“快去吧，好好跟她说说话。” 说罢，自己去找柳若云了。 徐太太走了，留下徐宸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好了。 是柳慧找了上来。 柳慧很自然地拉住了徐宸的手。 徐宸吓了一跳，像是被烫着了一样，猛地甩开了柳慧的手。 “你干什么？”他问。 “你干什么？” 回过头，他看见了柳慧一双有些受伤的眼睛。 “你是在害怕吗？”柳慧问。 “你害怕这些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徐宸从刚刚的激动到现在慢慢平复了下来。 “不，不是的。”他解释着。 “只是刚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哦？是吗？”柳慧笑了一声。 人的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刚刚那个样子，分明是一副急着要和她摆脱关系的样子。 “那好啊，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你妈妈吗？今天这个场合正好合适，你就引见引见呗。”她借着他愧疚的时候，故意这般说道。 “今天……今天不是时候。”徐宸支支吾吾。 “怎么不是时候？男未婚、女未嫁，年纪正好，这都不是时候，那你告诉我，什么才算是好时候？” 如果是以前，柳慧不会逼得这么紧，但是现在不一样啊，现在徐宸已经是她最后的筹码了。 “慧慧，你今天别逼我好吗？”徐宸说着是软弱的话，但是却更像是威胁。 如果是柳慧更逼他一步，他又该如何？ 分手吗？ 那输不起的就是柳慧一人。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柳慧一个人站在钢丝上跳舞。 柳慧听到这句话，眼眶有些红了，她没有再逼他的筹码。 “好啊，我知道了。” 所以，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慧慧……”徐宸急着想要去追。 却听到徐夫人在他的身后喊他：“徐宸，你过来。” 徐夫人正在和柳若云聊天，说起了两方老人的婚约。 徐夫人说：“这么多年，这个婚约我们徐家可一直都记着呢。” 柳若云倒是不冷不热，只道：“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是以前老人的封建旧习罢了，现在是新时代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应该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思。 我和思思的爸思想都很开明，如果孩子自己喜欢，那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事。 如果孩子实在没缘分，也不能硬凑不是？” 这也算是委婉拒绝了吧。 但是徐夫人脸皮很厚，能在这个圈子里，能保住自己地位的，没点手段，自是不行。 她只道：“柳总说得极是，万事自然是要遵从孩子的意思，只是我想着，既然两家有这个约定，也是个缘分。 两个孩子家境相仿，年纪也合适，听说思思也没有男朋友？ 倒不如让他们相看相看，若是真是合了眼缘，倒也是个佳话不是？” 徐夫人对自己儿子这个样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带着两米厚的亲妈滤镜，只觉得整个北城公馆，除了陆家那个孽种，就没人比得过自家的儿子。 于是对着徐宸招了招手。 “徐宸，你过来……” 7017k 第266章：我得为我们国家争口气啊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徐太太卖弄着自己的儿子。 刚好看着乔思思从宴会厅外进来。 她招呼着：“思思，思思，来……” 乔思思听到有人叫她，顺从地走过了过来，只不过她现在的兴致不是太高。 只听着徐太太说：“我们家徐宸啊，刚满二十，在学摄影呢，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拍照吗？赶明儿让徐宸给你拍两张。” 徐宸也在一旁冲着乔思思笑。 该说不说，乔思思是真漂亮。 男人怎么抗拒得了长得漂亮、家世好，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呢？ 可乔思思只懒懒地答了一声：“哦，谢谢了徐宸哥哥了。” “但是……”她的话锋一转，“我对摄影不是特别感兴趣。” 她觉得有些累了。 她说：“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徐太太看着乔思思离开，赶紧推了推徐宸的胳膊，示意他追上去说几句话。 可是徐宸一转身，他就看见了柳慧站在了身后。 她的身后是拥挤的人群，她就这样看着他，红着眼眶。 她没有说话，转身，挤进了人群中去。 徐宸心下一慌，来不及去找乔思思，转头追着柳慧去了。 关于柳慧和徐宸那些事，乔思思不知道，当然她也不关心。 这个升学宴，让她有些疲惫，小的时候，她喜欢每年的生日宴会，热热闹闹，有许多人都围着她，见证她的成长，祝福她平安喜乐。 但是长大了之后，她只在乎自己在意的人有没有陪在自己身边。 爸爸、妈妈。 陆思北…… 一晚上的疲于应付倒不如晚上回家洗了澡，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床上。 闲来无事，她打开电脑，登上了论坛。 这一次，评论更是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数以千条，乔思思看都看不过来。 回复的突然暴涨，大概是因为她之前的那一篇论述写得太过详尽，而且引起的热度太大，竟然让霓虹国那位叫惠子的设计师注意到了。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她还亲自回复了。 内容大概是，她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认为，她们的设计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嫦娥奔月的名号，做的辉夜姬的造型，是夹带私货。 她说，说实话，她们完全不屑于这种行为，辉夜姬的故事更美，更浪漫，更有传奇色彩，如果拍成电影只会比嫦娥奔月更受欢迎。 她们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们认为这样的造型更美、更好看，说实话，华夏服装，根本谈不上美。 这几年霓虹文化盛行，就连华夏本国人也争相效仿，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不然的话，为什么寰宇会邀请她这一个霓虹国的造型师，而非华夏本土的？ 言辞之间，不乏傲慢。 这一下，连原本追捧她的人，都开始反向倒戈了。 【你这是在说什么屁话？嫦娥奔月超浪漫的好吗？你们那个辉夜姬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霓虹国的服饰不都是从华夏传过去的吗？什么时候儿子还嫌弃起老子来了？】 【本来还喜欢这位设计师的，但是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表示，这部电影我都不会去看了。】 ………… 当然了，还有一些盲目崇外的。 【有一说一，但是霓虹国的服饰的确要好看些。】 【惠子的审美毋庸置疑。】 【有些人就知道嘴巴说，有本事你去设计啊。】 ………… 乔思思看着这些回复，气得浑身发抖。 真的是浑身都在颤抖。 她连打电话的时候手指头都是颤抖着的。 她拨通了卡洛琳的电话。 电话那头明显还存着她的电话，一接通就叫了一声：“乔小姐。” “没有想到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能够听得出来，接到乔思思的电话，卡洛琳挺高兴的。 乔思思张了张口，倒不知道怎么说了。 “额……那个……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你还记得你上次问我愿不愿意承接你们新电影的妆造吗？”乔思思犹豫着开口。 “当然。”那边道。 “我当时有很重要的事情拒绝了，但是现在，我有时间了，请问……如果我还想回来的话，你合作还可以继续吗？” “额……”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明显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啊，乔小姐，我们这边已经请了造型团队了，而且电影拍摄的进度很紧张，所以……” 乔思思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没有必要非等着对方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便道：“我知道，不好意思打扰了，那个……我就是问问，呵呵……” 她干笑了两声，就要挂断电话。 “那个……”就在乔思思要挂断的时候，卡洛琳忽然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乔思思问。 “乔小姐，你能让我和导演申请一下吗？我明天再给你回答。” “啊？”乔思思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转机。 “真是谢谢你了。”她十分感激道。 那边的卡洛琳笑了一声：“你不用谢我，你很有才华，和你合作一直是我们导演的第一选择。” “这个世界总是会给有才华的人多一些机会，不是吗？”她道。 乔思思等了一夜，第二天，卡洛琳的电话打了进来。 “乔小姐，我们导演还是非常想和你合作。”她开门见山道。 但是还没有等到乔思思高兴，那边又有些惋惜地说出了现状：“只是，我们和惠子那边的合作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前期的款项也打了过去了。 如果现在终止，还会面临一笔违约费，你知道的，电影的每一笔费用都很紧张，我们正在想办法。” 乔思思忙道：“我可以不要报酬。” 她的话刚刚说完，对方都明显愣了一下。 “你……你不要报酬？” “是啊，希望能够帮到你们一点。”她道。 “这样自然是完全没问题，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呀？”卡洛琳问。 “最开始，我们用这么高的报酬邀请你来，都被你拒绝了，为什么现在忽然不要报酬与我们合作呢？乔小姐，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呀？” “为了……” 乔思思说到此处，顿了片刻。 随即，她笑着道：“我得为我们华夏争口气啊。” 对方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还是笑着说了声：“很期待和你的见面。” “好，我明天就来。” 7017k 第277章：那我让你更开心一点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是第二天到了m国的时候才给陆思北打的电话。 “陆思北，你在哪儿啊？我到洛杉矶了。” 陆思北在电话那头怔了片刻。 随即道：“乔思思，你不是吧？就因为我走了，你都追到m国来了？” “什么呀？是承包了电影服化刚好来这边而已。” 乔思思怎么会承认，当知道自己要来m国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马上要和陆思北见面呢？ 她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想如果我们有时间的话，可以碰碰面也说不定呢。” 她的心思，陆思北能看不明白。 他在电话那头笑：“乔思思，你就在洛杉矶，哪里都不要去，我晚上过来找你。” 乔思思打完了电话，刚好看到了来接她的卡洛琳。 卡洛琳坐在车里和她招手。 “乔小姐。”她喊着：“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漂亮。” 乔思思回以了一个笑容。 “谢谢。” 到了摄影基地，乔思思就听到了惠子用一口霓虹话和导演争吵着什么。 声音太多了，乔思思没有听明白，她只听到导演说：“该付的钱我们已经按照合同上的交付好了，你没有理由在这里大吵大闹。” 最后，只能是以惠子收拾东西灰溜溜离开告终。 乔思思双手插兜，站在她的面前，冲着她扬起一个笑容，喊了一声：“惠子小姐。” 惠子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就是新来的造型师？” 她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的样子啊，这么年轻，怎么能完成如此高强度的设计作品呢？ 乔思思说：“是的。”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们两个人其实有过交流。” “有吗？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啊。”惠子道。 “论坛上那篇帖子，你还记得吗？”乔思思提醒道。 “是你……”惠子瞳孔一震。 她怎么能想到，不过是在网上随手回复了一篇帖子，对方竟然就这么撬了自己的工作，并且还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是霓虹国知名的设计师，但是像是寰宇这样的机会也不多，不光是钱，是她的作品会被更多人看到，从此以后能让自己的名声更上一个台阶。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特别在意论坛上的那篇评论。 如果知道回复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当初怎么也不会这么做。 此刻，乔思思站在她的面前，带着笑对她道：“你不是问，为什么寰宇请你，而不是请华夏的设计师吗？现在我站在这里，就是答案。” 她的声音一字一顿。 “你说华夏的服饰不美？那就请你在家里期待电影吧，到时候上映，你就会见识到华夏的审美了。” 惠子听着她的话，嘴巴张了张，一句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乔思思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从她的身边侧身过去，见导演去了。 她们两个人的这一场交锋，已经无需更多语言了，谁胜谁负，已经显而易见。 乔思思和导演交谈了一下午，给导演看了几幅自己带过来的设计作品，已经阐述了一下自己关于这一部电影的妆造理念，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团队的人员。 导演对这一切都十分满意。 他就知道，他不顾一切地换妆造团队都是值得的。 接着，乔思思也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她现在还是一个学生，学业要紧，她可以周末和放假的时候来这边，有课的时候还是要回去上课。 当然了，她可以保证这不会电影的进程，她在国内一样可以在课余时间做服化设计。 她可以把自己的团队留在这边，如果导演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可以找自己团队的人。 导演看了乔思思的作品以后，已经决定非她不可了，这点要求又有什么呢？ 只要她按时按量地完成工作，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他们可以竭尽全力地配合她。 这一下午的交谈都十分愉快。 乔思思和导演告别以后，她还看见了这部电影的主演——邹美雪。 那位国内知名的大美人，玉女掌门人。 邹美雪看见她，显然十分高兴。 “真好，终于给我换服化团队了，我都快受不了了，那些人都给我化的什么妆啊？好好的华夏人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大概是他乡遇故知，邹美雪拉着乔思思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我知道你，大设计师。”邹美雪道。 到底是混娱乐圈的，对时尚行业的了解自然比一般人多不少，再加上乔思思是第一个在cassy  an上得奖的华夏人。 “我上次看了你的作品，我很喜欢哦，能请你团队的人一直给我做造型吗？”邹美雪问。 乔思思当然不是很愿意。 她是自由职业者，如果绑定一个明星，那以后做什么就不能全有自己心意了。 邹美雪也看出来了，娱乐圈的人，察言观色自是不必说。 于是她马上改口问道：“你下榻的酒店在哪儿啊？等我拍完了戏，我来找你啊，这个地方来无聊了，难得来个华夏人，我们去喝酒呗。” 邹美雪有些难缠，最后，乔思思只能和她交换了电话号码才得以脱身。 离开了摄影基地，刚好回到了酒店，就接到了陆思北的电话。 “在哪个酒店啊？” “希尔顿。” “那你现在可以换衣服了，我大概还有十分钟到。” 他算着她换衣服、下楼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刚好合适。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陆思北了，乔思思连头发丝儿都觉得高兴。 她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她做着喜欢做的工作，她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她身边还有一个陆思北。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十分钟后，她坐在陆思北的副驾驶上，这一次，陆思北开的是一辆敞篷车，晚风刮过她的面庞，吹动着她的头发，乔思思将手伸出去，能感受到风从手指间流走。 她忍不住，张开双臂去拥抱这个风。 她喊着：“原来这就是m国啊？原来这就是洛杉矶啊？” 陆思北开着车，用余光看着乔思思。 他并没有因为她这样的行为觉得丢脸，相反，看着她这样，自己的嘴角都忍不住扬起一个笑意。 “开心吗？”陆思北问她。 周围的风声很大，他的声音也跟着大了一点。 乔思思回答得更大声：“我很开心啊。” 她笑起来，与陆思北说着：“你是没有看到，霓虹国设计师的那个脸色，真的是太解气了。” 陆思北喜欢乔思思这个样子，她哭的时候就大声哭哭，笑的时候就大声笑。 她从来不委屈自己迎合别人，她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她似乎和自己是两个极端。 他说：“那我让你更开心一点。” 说罢，他将油门更踩重了几分。 风声混合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车子在公路上飞驰，狂风吹拂着面庞，乔思思忍不住尖叫两声：“呜呼……” 7017k 第278章：她喜欢陆思北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一直在m国呆到了回国的时间。 电影进度催得紧，她又要忙着回国读书，所以每天忙得连轴转。 陆思北有空的时候还是回来找她，带她到各处转转，带她去海边吹吹海风。 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 很快，要开学了，到了该回去的时间。 而陆思北，项目上遇到了问题，居然还要在m国逗留。 没有办法，只能乔思思先回去了。 飞机落地在了京城，打进乔思思手机里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程月的。 电话那头，程月似乎很是惊喜：“思思，你现在哪儿啊？我到京城了。” “啊？这么快吗？” 乔思思和程月经常通电话，也知道她考上了外语学院，本来说好了去机场接她呢，结果自己这一忙都忘了。 乔思思很愧疚：“程月对不起啊，我现在在国际机场，不能来接你了。” 程月并不在意：“没事儿，我来找你就行。” 程月说完，忽然停了一下：“那个……思思……” 她叫着乔思思的名字，声音有些愧疚道：“有件事儿我没有给你说，林凡，他也一块儿来了。” “林凡？” “是啊，他有篮球加分，额……他爸妈给他找了一点关系，也考上京城这边的大学了。”程月连忙道。 “是吗？” 自从和林凡分手后，乔思思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林凡的消息了。 她不知道如果现在再见到他会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就当乔思思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程月说：“思思，我和林凡在一起。” 乔思思：“哈？”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几天，是我跟林凡表白的。” 乔思思：………… 消息一下子来得猝不及防，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程月急着道：“思思，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会很生气，但是我不是第三者插足，是你和林凡分手后我才靠近他的。” “月月。” 乔思思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你是真的喜欢林凡吗？” 在以前的高中，学校里的同学们都说程月是乔思思的跟班儿，学习不如乔思思、家境不如乔思思、长相不如乔思思，不张扬也不够自信，就像是一条小尾巴一样。 虽然乔思思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但是这些话说的人多了，也总少不了落到乔思思的耳朵里。 有些话，乔思思这样的身份说显得又些不礼貌，但还是不得不问。 “月月，有句话我说了你别生气，但是……你和林凡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 她害怕程月在这段感情里没有看清，最后自己受伤。 程月听到她这么问，愣了一下。 “思思，你说什么呢？当然不是了。” 程月说：“其实……林凡和我初中三年的同班同学，高中的时候我们也常常聚在一块儿，我对林凡的喜欢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或许对于你来说，他这样的人是没有志气，不懂得进取，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要像你这么优秀的。” “我和你不一样。”程月接着道。 毕竟，她是乔思思啊，所有人站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你知道的，我小时候吃过很多苦，爸爸不疼、奶奶嫌弃，唯一对我好的妈妈还去坐牢了，所以对于我来说，人一辈子能顺顺当当、平平安安地就已经很好了。 我不需要光芒万丈，也不需要花团锦簇，能遇见喜欢的人相守一辈子，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大部分的人生不都是这样吗？ 其实这样的人生也有很多幸福美好的。” 程月胡乱得表明心意，想到什么说什么，乱七八糟一大堆，到最后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她只小心翼翼地问。 “所以……思思，你别生我的气好吗？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还是觉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什么狗腿不狗腿的，程月知道，乔思思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乔思思她，是最好的朋友。 和林凡在一起后，她因为担心乔思思生气，几乎就没怎么睡过好觉，此刻乔思思没有说话，她的心脏像是擂鼓一样狂跳着。 片刻后，她听到乔思思忽然“扑哧”笑了一声。 “月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会生气呢？” 程月听到她如此说，一颗狂跳的心忽然落了地：“思思，你……你真的不生气？” “当然是真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乔思思说。 说实话，其实对于林凡，乔思思一直是有愧疚的。 虽然说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对错，但是乔思思总觉得分手是自己提出来的，是自己对不起林凡，所以这些日子，她心里总有芥蒂。 现在好了，现在林凡也有了自己的归宿，那她就放心了。 以前有些事情，她不敢想，现在她终于没有了顾虑。 她终于可以承认，她喜欢陆思北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乔思思自己都不知道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听到他的过去会心痛，无时无刻在期待见到他，甚至很羞耻地想要和他亲密接触…… 这些感觉她以前对林凡不曾有过，她自己弄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原来这就叫喜欢啊。 现在好了，现在所有顾虑都打消了。 等着顾思北从m国回来，她就可以站在他的面前，大声地告诉他。 “顾思北，我喜欢你了。” 一想到这些，乔思思只觉得等顾思北回来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第二天去新学校新生报道的时候，她顶了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第二天开学，乔思思是跟着爸爸一块儿去的学校。 乔安杰发现，学校里的那些小伙子时不时拿一双贼眼盯着自己女儿看。 甚至有两个直接撞在了路边的电线杆上。 乔安杰冷哼了一声，呵，在学校里呆了这么多年，他能不知道这些臭小子心里在打些什么鬼主意？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乔安杰既骄傲，又担忧。 “思思啊，你真的要住校吗？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然还是回家里住吧。” 乔思思白了一眼乔安杰。 “爸爸，我一个人出国都好多次了，一个人还住不了一个校了？” “可是……” “爸爸，你不是还有事吗？要不你先回去吧。” 乔思思把乔安杰支走，一个人拖着个大行李箱去宿舍去了。 正在铺床的时候，乔思思听到身后一个声音。 “你是……乔思思？” 乔思思有点愕然的回头，看着面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讷讷地点了点头啊：“是啊，你是……” “我是于雪兰啊。”那人兴奋道。 7017k 第279章：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于雪兰？” 面前这个短头发的姑娘和记忆中那个小孩子渐渐重合。 没有想到，她们居然会在这里遇见。 曾经小的时候，她们一起约着考京都大学。 那个时候的童言无忌其实都已经忘记了，回过头蓦然发现儿时的诺言竟在不知不觉间实现了是种什么感觉？ 于雪兰疯狂的尖叫起来。 “啊……思思，真的是你啊……” 她拉着乔思思的手，“我真是没有想到真的能在这里遇见你，太好了，我们又可以成为同学了，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得好漂亮了啊。” “不对，你从小就这么漂亮……” 乔思思有些慢热，后知后觉拉着于雪兰的手。 两个小姑娘兴奋地在宿舍里转着圈圈。 乔思思夜跟着道：“对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能在新学期遇见熟悉的人，这种感觉的确是太好了。 乔思思和于雪兰聊了很久的天。 才知道其实她这些年过得并不是很如意，爸爸妈妈下了岗，拿着就业金开了一个小卖部，勉强维持生活而已。 但是于雪兰很厉害，没有忘记小时候的约定，一路考上了京都大学。 北川县那样的地方，一年也出不了几个京都大学的学生，听说县政府还给了奖励，学校这边也免了学费还额外给奖学金呢。 两个人一边布置宿舍，一边聊着天。 不知不觉已经到饭点了。 乔思思拉着于雪兰出去吃饭，一面说着：“等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去我家，我妈妈要是见到你，一定会非常高兴。” 两个人到了食堂，乔思思打了两个肉菜一个素菜，还买了两杯奶菜。 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在食堂里头继续叙旧。 说着说着，乔思思忽然听到了身后两个人的对话。 “你听说了吗？陆思北有女朋友了。” 乔思思对“陆思北”三个字特别地敏感，一听到这话，握着筷子的手便顿了一下，耳朵不由自主地立了起来，把身后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 “不会吧。”另外一个女生道：“从来没有听说他和哪个女生走得近啊。” “是真的，我认识一个学长，是陆思北一个班上的，两个人关系还挺好的。 有一次那个学长给陆思北打电话，就听到了有女生的声音，学长问他那个女生是谁，他自己亲口承认的是女朋友，不会有错的。” “啊……”有女生轻轻地叹息，带着失望的意味儿。 “我还以为他这样的人不近女色呢。” “得了吧，就算是近女色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啊，像你这样的，不近也罢。”相熟的朋友们开启了互损模式。 那被损的女生倒也不在意，而是反问了一句：“那要近什么样的？人家艺术系的系花追他追得跟什么似的，他不是连理都没理一下吗？” “是啊，什么样的女生能让陆思北亲口承认女朋友，真想见一见。” “可惜他这学期到现在都还没回学校，不然说不定还能见一见他女朋友呢。” “陆思北好像经常请假？” “是啊，听说他还没毕业已经有自己的工作室了，人家成绩摆在那儿，学分也已经修满了，就算是请假老师也说不得什么。” ………… 身后的话题渐渐偏了，她们说，大神果然是一般人不能企及的存在。 关于后面的那些话，乔思思已经没有心情在听了。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陆思北他有女朋友了，陆思北他有女朋友了，陆思北他有女朋友了…… 他既然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早点和她说呢？ 还对她那么好，带她去山顶的小屋，送她李德的设计手稿，带她去洛杉矶的海边吹风…… 这些种种行为，让她误以为，她对他是特别的存在。 却原来，他早就和其他女生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原来，这些日子的所有种种都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头一次的暗恋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乔思思想哭…… 于雪兰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差，满脸狐疑地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思思，你怎么了？”于雪兰担忧地问。 “嗯？啊？”乔思思回过神来。 “我……我没事啊。” 看着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说：“雪兰，我们就回去吧，我……我觉得有点累了。” “好啊。” 两个人一块儿收拾了餐盘，走出食堂的时候，刚好，又看见了刚才说话的那几个女生。 她们走在前面，手挽着手说说笑笑地往外头去。 乔思思抓了抓背包的带子，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喊道：“同……同学……” 那几个女生回过头来。 “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我刚刚听你们说陆思北，是建筑系的陆思北吗？” 那人笑了一下：“整个学校还有几个陆思北？” 说完了之后，她把乔思思上下打量了一下：“看你这个样子，你是大一新生？” “是啊。”乔思思道。 “挺漂亮的，不过你要是打陆思北的主意还是劝你死了这份儿心吧，当小三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那人说完这句话，拉着自己的同伴就走了，只剩下乔思思愣在原地，只觉得全身发凉。 当小三，当小三…… 她乔思思一辈子骄傲，什么时候沦落到当小三这种地步了？ 这是乔思思第一次住宿舍。 她一晚上心不在焉的，后面宿舍里还来了两个新室友，她也没有心情与她们结交，还好，于雪兰在中间帮她打圆场，不至于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晚上，室友们都睡着了，乔思思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周围的鼾声此起彼伏，这让乔思思更加难以入睡。 爸爸说得对，她还是无法一个人生活。 好想家啊…… 她咂巴咂巴，掉下两滴眼泪。 今天晚上陆思北都没有给她打电话，想来一定是在陪女朋友吧，这么想着就更难过了。 不对。 乔思思惊醒过来，为什么他陪女朋友自己会难过呢？难道还真的想当小三吗？ 不可以，呸呸！ 不行，她必须要抽刀断水。 她想发个短信骂陆思北，但是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那个立场，人家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喜欢自己。 于是，想了半晌，她只给陆思北发了一句话。 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7017k 第280章：我叫你放开她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此时正是洛杉矶的早上，陆思北正在四处考察材料，开会讨论设计方案。 正好在这个时候，手机“叮”地一声。 他拿出来一看，乔思思发来的一条短信，没头没尾的一句——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就是这么一条短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陆思北停了手中的工作。 对着办公室的员工说了一句：“你们继续讨论方案，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就走出了会议室。 可是电话再打进去已经是关机了。 陆思北：？？？ 乔思思几乎是一夜没怎么睡，这两天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整个人的精神都快被熬干了。 第二天去教室里，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领课本、报道，都是于雪兰帮忙做的。 于雪兰看着她这个样子，十分担心。 “思思，你确定你不去医院能行吗？我看你的状况好像很糟糕。” 乔思思摆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呵呵……” 两个人走出教室的时候，在走廊里迎面撞上了走过来的柳慧。 柳慧看乔思思的眼神可以用“阴毒”来形容。 于雪兰走在乔思思的旁边：“思思，你和刚刚走过去的那个姑娘有仇吗？她怎么用这个眼神看着你啊？” 乔思思：“啊？有吗？谁啊？” 于雪兰：……算了。 新生第一天报道，下午没有课，乔思思一个人蒙在被窝里睡了一个下午。 她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像是一个缩头乌龟，只想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睡到快晚上的时候，她听到同宿舍的两个女生叫了起来：“你看，楼下那辆车是保时捷吗？” “是啊，这个车怎么会停在我们宿舍楼下？谁的？” “快看，快看，车主下来了，车主下来了……” “啊，是个男的，手上还捧着一束花呢，应该是谁的男朋友吧？” “看起来挺年轻的，还挺帅的，会来找谁呢？” 就在两个舍友猜来猜去的时候，车主拉着路边的一个人问：“同学，你知道乔思思住哪一楼吗？” 那同学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车主问了好几个人之后，终于有一个认识乔思思了，看着保时捷的份儿上，并帮忙去敲开了乔思思宿舍的门。 “乔思思，乔思思，你快出来啊，你男朋友来找你了。” 帮忙开门的两个室友，听到这个话，睁大了眼睛对望了一眼。 谁能想到，自己的新舍友，仅来学校一天，就有男生开着保时捷跟着追过来？ “男朋友？” 睡得迷迷糊糊的乔思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哪来什么男朋友？却在听到这个话的时候，莫名升起了一丝希望，胡乱穿上拖鞋就急匆匆地跑到了阳台上去。 而楼下，站的竟然是……徐宸…… 他怎么会在这儿？ 徐宸问了几个同学之后，有些不耐烦了，冲着宿舍楼上大喊：“乔思思……” 就这么跑到她的宿舍楼下大喊大叫。 这个徐宸…… 本来乔思思对他没有什么印象的，此刻却是无比地讨厌起来，穿着睡衣、踏着拖鞋就跑到了楼下。 他知不知道这是她的学校，他这么做，对她的影响很差啊？ 偏偏还有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同学在旁边起哄。 “原来她就是乔思思啊。” “真漂亮，难怪呢。” “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男朋友，我死都甘愿。” 乔思思：…… 妈的，这一群智障！ 她现在火气十分地大，冲着徐宸：“嚎嚎嚎，你在这儿嚎丧啊。” 这一嗓子，直接吼得周围星星眼看热闹的同学一怔，也叫徐宸的脸僵了僵。 徐宸摸了摸自己鼻子，一只手将手中的花递了过去：“这个，送给你。” 乔思思：？？？ “你在开什么笑？我跟你又不熟，我为什么要收你的花。” 乔思思从小到大不知道遇到过多少烂桃花，如果说换做平时，她或许还要礼貌客气地拒绝，但是现在，不好意思，她的心情十分不美丽。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富二代身边不缺女人，我也知道，不少小姑娘往你身上扑，所以造就了你莫名的自信和优越感。 但是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些小姑娘，我对你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有些反感。 所以，麻烦你收起你的破花，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因为你这样会给我带来困扰，听明白了吗？” 乔思思这一通话，简直和平时在家长面前装出来的小白兔模样判若两人，吼得徐宸也是一愣一愣的。 乔思思回头的时候还在想，嘿，谁说她口才差的？这不是挺好的吗？ 果然，失恋能激发出人的无限潜力。 片刻，徐宸才回过神来，看着乔思思想走，下意识下手拉住她。 “喂！” 乔思思：这人还有完没完？ 她回过头，刚刚想要说什么，一只手却先抢在了她前头抓住了徐宸。 “放开她。” 一个清冷低沉的男声，带着淡淡薄凉的意味儿。 乔思思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脏剧烈颤抖了一下。 她回过头，看见俊朗的少年逆着黄昏的阳光挡在自己的面前。 眉眼如画…… 陆思北啊…… 乔思思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有眼泪一瞬间要从眼眶中涌出。 “陆思北？”还没等乔思思说话，倒是徐宸先喊出了陆思北的名字。 北城公馆的每个人对陆思北的印象都很深刻。 此刻，却见陆思北目光不善地盯着徐宸，一字一顿道：“放开她。” 徐宸还没有反应过来。 “陆思北，你……你跟她……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陆思北没有回答他，而是重复了一遍：“我叫你，放开她。” 语气比方才更重了几分。 他这个样子，真叫徐宸有些害怕。 毕竟陆思北十三岁那年可是真的差点儿把人打死了的，这件事，让他在北城公馆一战成名。 徐宸再傲，也有些犯怵，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开了乔思思的手。 他说：“陆思北，你喜欢她啊？可是你没戏的，乔思思是和我们徐家有婚约。” 他说完这句话，开着车离开了。 徐宸走了，只留下乔思思和陆思北两个人。 乔思思昨天晚上想了许多要对他说的话，但是再见面的时候，却似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 她想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思北却一把抓过了她的手。 “你跟我来。” 7017k 第281章：我没有退路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陆思北承认，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些用力过猛了，不管不顾扯着乔思思往外头走去。 他在洛杉矶开着会，平白收到一条分手短信，丢了手上所有项目，一晚上没睡觉,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他多少年没有这样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了。 要论气人，还得是乔思思。 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他才甩开了她的手，一把摁住她的肩膀。 乔思思的后背抵在墙上，凹凸不平的墙面咯得她有些疼。 “陆思北, 你干什么？”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她握着自己被捏疼了手腕道。 乔思思有些生气了。 干什么呀？明明难过得要死的是她啊, 他在洛杉矶和女朋友亲亲我我，凭什么一回来，还是对她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 “我干什么？”陆思北都快被气笑了。 他把手机拿出来，屏幕上，刚好停留着她的那条短信。 “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总不能告诉我，你就是为了那么个人？” 乔思思还觉得很委屈：“不是啊，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陆思北：？？？ “哈？” 乔思思越想越委屈，眼泪就禁不住“吧嗒”“吧嗒”落了下来：“这根本就是你的不对，我是在不知道你有女朋友的情况才喜欢上你的，而你, 你不应该有女朋友了还来撩拨我。 我忍不住想你, 我忍不住嫉妒你女朋友，但是我不能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啊, 这么联系下去，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 所以我才给你发短信, 所以才把你电话拉黑啊。” 乔思思越说越委屈, 眼睛和鼻子都已经红了。 “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和你断了联系了，本来已经快要不难过了，你为什么又要来找我呢？” “你这么做你对得起你女朋友，对得起我吗？” 说完，她直接“呜呜”地哭出了声音。 他知道她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怎么还有脸来质问她？ 陆思北：…… 他原本是憋了一腔怒火，结果看到她这个样子，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乔思思，你不知道我女朋友是谁？” “你女朋友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要不是听别人说起，我还不知道你还有女朋友，你不知道我昨天……唔……” 乔思思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直接被堵住了。 她吓了一跳，眼睛猛地睁开，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但是她那点力气哪里推得开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陆思北像是一只暴虐的野兽，霸道又蛮横，他将她逼到墙根，一只手堵住了她逃走的可能，低着头, 在她的唇齿之间肆意的攻城略地。 乔思思用力挣脱不开，到最后力竭，半边身子都软了下去。 他的吻用力又绵长，乔思思附和得有些费劲，身后的墙壁凸起的小石子也在折磨着她。 这算是她第一次真正意思上的接吻，痛苦里滋生出野性的荷尔蒙，在初秋的黄昏里，肆意生长着。 陆思北的呼吸以及掠过她脸庞的手，都是那么地灼热。 她不知道他们到底吻了多久。 她只知道最后放开的，全身都是绵软的，她站立不住，半靠在墙上。 她问：“陆思北，你为什么要这样？” 陆思北低着头，呼吸有些沉重，他说：“你现在该知道我的女朋友是谁了吧？” 他低低地笑，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些磁性。 “你刚才说什么？你喜欢我？” “乔思思，你想和我分手都不可能了。 从前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意，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真心欢喜的人，有了一件在意的事，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你最开始就不要答应我，要么你别在我陷进去的时候抽身离开，你知道这样会毁了我的。” 乔思思背靠着墙上，听着他在耳边浅声低语。 但是她后知后觉：“你是说……你女朋友是我？”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我们都还没有确定关系，我……” “你那天喝醉的时候亲口答应我的，笨蛋。” 乔思思：“哈？” 忽然之间，死去的记忆呼啸而来。 “乔思思，你做我女朋友吧？” “好啊。” ………… 乔思思全身像是触电一样，愣在那里不动了。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你做了几个月的女朋友了？” 接着所有记忆，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都涌了上来。 比如那天她喝醉了死活要喂陆思北吃树叶。 又比如，他们作为男女朋友关系，陆思北要吻她的时候，她竟然骂人家流氓。 天呐！ 乔思思觉得自己恨不得找根地缝钻进去。 这也太尴尬了吧！ 陆思北见她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下去。 乔思思很不好意思：“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看着我？” “为什么？” “我……我现在还穿的睡衣，不……不好看。”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个，毕竟，谁不想在自己男朋友面前维持一个好形象呢？ 陆思北听到她这个话，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傻子。” 他说：“乔思思，怎么办呐？” “什么怎么办？” “没什么。” 怎么办呐？他觉得无法控制自己地喜欢上她了。 果然是菜鸟理论多，以前，他没谈过恋爱，他和她高谈阔论，他说谈恋爱嘛，讲究的是你情我愿，高兴就在一起，不高兴就分开，谁也不亏钱谁。 现在他浅尝了情之一字，他只觉得如果乔思思离开他，无异于抽筋拔骨，要他性命。 她要是真的离开了他，他该怎么办呐？ ** 徐宸开着他那辆烧包的保时捷灰溜溜地从学校离开。 他倒是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感觉，毕竟追求乔思思不过是奉父母之命，走个过场而已。 他妈妈说，要是不来学校找一趟乔思思，就停了他的信用卡。 他不在乎乔思思，他只在乎信用卡。 可是车子还没拐出宿舍区，就看到了柳慧站在一棵大榕树下。 柳慧手上捧着几本书，一双眼睛盯在徐宸身上，久久未曾离开，似乎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了。 徐宸一下子慌了神。 (本章完) 第282章：我不想自轻自贱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慧慧。” 见柳慧转身要走，徐宸赶紧下车追了上去。 “你不是不住校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柳慧转身看着他：“那还是我不懂事了？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打扰你学校里头谈一个，学校外头谈一个？” 柳慧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徐宸说话。 她说：“徐宸，我知道你收不了心，你以前跟我说，你和她们都只是玩玩，我都相信你了，但是这次……你不知道乔思思和我是什么关系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大张旗鼓地追乔思思？ 你到底把我置于什么地步？” 柳慧当然清楚，她和徐宸在这段关系里头是不对等的。 以前她很好哄，哪怕是那天宴会过后的争吵，他也不过三言两语把她哄好了。 不是因为她傻，而是因为她清楚，她输不起。 但是此刻，她不想忍了。 她处处被乔思思比下去，她努力维持的成绩，乔思思可以触手可得，她苦苦迁就的男朋友，却对乔思思百般追求。 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徐宸站在她的面前说：“我那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不喜欢她，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应付我妈。 你知道我妈的，如果不听她的话，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那你打算应付到什么时候去？”柳慧反问。 “现在你为了应付你妈你可以追她，那以后你妈让你们结婚，你是不是也要结啊？” “那……” 徐宸顿了顿，这还是柳慧第一次如此正面地质问他。 她以前不敢的。 “那是多久以后的事，想那么远干什么？”他迟疑了片刻道。 “以后？也就是说你和我在一起从来都没有想过以后？” 徐宸被柳慧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问懵了。 因为，他的确没有想过。 “我……” 徐宸张了张口，可是脑子里一句辩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他听到柳慧冷笑了一声：“呵，徐宸，你总说，我和你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不一样，那你现在告诉我，哪点不一样？” 哦，是比她们都大度，那些小姑娘是陷在爱情里难以自拔。 而她呢？她是站在一旁，冷静地看着他身边的女人来了又去，甚至有时候还要帮他收拾残局。 忽然这一刻，柳慧觉得她累了。 她厌烦了两个人这种不对等的关系，也厌烦对他的虚伪讨好。 她说：“你让开好吗？” 说完，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径直走了出去，徒留了徐宸在原地。 徐宸看着柳慧的背影。 这还是第一次，她敢如此对自己说话，她忽然冷了眉眼，竟有些不像她了。 从前的徐宸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他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从来不用在乎她的感受，他只管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反正这个傻女人，自己随便编两句瞎话，她就信了。 还是头一次，徐宸竟然有了心慌的感觉。 柳慧回到家的时候，妈妈柳彩凤刚好做好了晚饭，看见她，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慧慧回来了，刚好，洗手吃饭。” “好。”柳慧应了一声。 桌子上都是柳慧最爱吃的菜，蒜蓉西兰花、水晶虾仁、紫菜蛋花汤…… 柳彩凤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往她的碗里夹虾仁：“来，多吃点。” 柳彩凤一边看着女儿吃饭，一边道：“晚上有什么安排没有啊？” 柳慧正在吃饭的手忽然一顿。 她当然知道妈妈指的是什么。 “没，没有……”她道。 “怎么了？你和徐宸还没有和好吗？”柳彩凤的笑容有了些裂缝。 “哎呀，小情侣拌拌嘴，哪有这么记仇的？他不是来找你道歉了吗？依我的意思，顺着台阶下了就行了呗。” 柳彩凤没有看到柳慧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依旧自顾自说道。 “其实说起来那事儿还不是徐宸的妈妈逼的，他也没办法，像这种时候，你就越是要把他抓牢一点，不然到时候真就被乔思思抢走了。 你说呢？” 柳慧的筷子在饭碗里扒拉了几下。 犹豫了许久，她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妈，我想既然徐家中意的是乔思思，倒不如让给她算了，我又何必……何必这么自轻自贱？” 柳彩凤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她问。 柳慧看着妈妈这样的脸色就觉得害怕，到底鼓足勇气道：“我……我不想和徐宸再继续下去了。” “没出息！” 柳彩凤听到这话，把筷子“啪”地一声摔在了碗上。 “就遇到这么一点困难就想退缩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的女儿？” “妈，这怎么能叫没出息呢？”柳慧道。 “其实外公给你的钱，已经足够我们生活了，再加上我现在都已经考上京都大学了，将来也可以挣钱啊。 我们完全可以靠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没有尊严，在一个男人手上讨饭吃呢？” “就那点钱，哪里能够？” 柳彩凤“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柳慧，我用尽所有心力，我培养你读书，我让你去见世面，我就是想让眼界开阔一点，你怎么还只看着眼前呢？ 你没见过柳家以前的生活吗？你没见过北城公馆那些富太太的生活吗？ 我想让你过的，是那样的日子。” “那难道为了那样的日子，就要舍弃自己的尊严，对着一个男人百般讨好吗？”柳慧问。 “什么叫尊严？”柳彩凤自有自己的理论。 “你要是嫁给他，你就是他老婆，你伺候他是天经地义的，他拿钱给你用也是理所当然，你妈倒是想有男人拿钱给我用，但是有吗？ 我以前就是什么都靠自己，我在别人家里做保姆，我给别人洗衣做饭，那样的日子，开心吗？ 你知道我如此费心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你不要再过那样的日子，一天都不要过！” 柳彩凤想着以前给别人做保姆的时候，她每天睁眼都有干不完的活儿，每个月拿着微薄的工资，攒一年钱都买不了人家女主人的一件衣服。 她那个时候，最羡慕的就是女主人，她什么都不用干，十指不沾阳春水，把指甲涂得红红的，在家有保姆伺候，出门有司机跟随。 她只要撒撒娇，男人就大方地掏腰包，永远不用为了生计发愁。 她那个时候想，她这辈子没有机会了，但是她的女儿还有机会啊，她可以不遗余力，让她的女儿过上这样的日子。 现在，好不容易，她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又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7017k 第283章：三百万，离开我儿子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我看你就是没志气，你前几天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呢？现在你遇到一点点挫折你就想放弃了。 所以你一辈子都比不上乔思思。 学习比不上乔思思，能力比不上乔思思，现在就是男人，你都争不过乔思思。 你要是把徐宸这个金龟婿弄丢了，那你别认我这个妈！ 我没有你这么不中用的女儿！” 柳彩凤说完，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妈！” 柳慧在她的身后叫她，回答她的却是“咚”的一声关门声。 客厅里，只剩下柳慧一个人了。 她看着满桌的饭菜，终于撑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了饭桌上。 最后，她索性埋着头，放声地哭了起来。 安静的客厅，回荡着她一个人的哭声。 只有客厅墙上，那张黑白照片，似乎在静静聆听着，脸上，是那始终不变的笑容。 之后的几天，柳彩凤一直没有和柳慧说话。 柳慧是了解她的妈妈的，以前，每当她做错了什么，或者是成绩下降了，妈妈总是要沉默好些天。 她沉默着，给她做饭、洗衣服，沉默着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沉默着擦拭爸爸的遗照，有时候还会沉默着掉几滴眼泪。 每当柳慧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的心就跟针扎似的。 然而这一次，就在压抑得快要人崩溃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儿沉默。 柳彩凤没有想到，徐太太会亲自找来。 那是个寻常的周末，柳慧在卧室里做作业，她穿着居家服在客厅里洗洗擦擦。 打开门看到徐太太的那一刻，柳彩凤愣了一会儿。 随即，她才反应过来，有些局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笑着道：“哎哟，徐太太您怎么来了？快进来，进来……” 徐太太脸上挂着的，是富太太标志性的笑容。 她踩着一双华伦天奴的高跟鞋，走进房间的时候，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 柳彩凤却忙前忙后，一会儿招呼她坐，一会儿给她泡茶。 “您说说，您来事先也不打一声招呼，我们都没什么准备。” 柳彩凤嘴上这么说着，双手递到徐太太手上的，却是家里最好的茶，是当初柳旭宏随手给她一包让她尝尝味道的，她却一直保存到现在，舍不得喝。 徐太太接过茶倒是没看一眼，眼睛盯着柳慧的卧室方向。 柳慧听到客厅的声音，拉开卧室门，看到徐太太的时候，脸上是错愕的。 徐太太为什么会现在来？ 她们这种身份见面自然是尴尬的。 柳彩凤却很自来熟，招呼柳慧：“慧慧，你干什么啊？倒是叫人啊。” 柳慧反应慢了半拍，叫了一声：“周阿姨好。” 柳彩凤笑着帮她打圆场：“你瞧这孩子，平时挺懂礼貌的，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那什么，慧慧，冰箱里有枣，你洗一些给阿姨吃。” 徐太太端了半天的架子了，终于，在这时才慢悠悠开口了：“我想不用忙活了吧。” 徐太太说着话，忽然换了一个坐姿，微微抬眸看向了柳慧：“我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哈，我这次来就是为我儿子来的。” 一句话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砸了下来，让客厅里母女两个人的心猛地揪紧。 徐太太的声音不紧不慢，俨然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她说：“我知道我儿子，花花心肠，年纪小没有定性，看见女孩子呢，总是见一个爱一个，挺对不起慧慧的。” 柳慧听到徐太太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只是下意识道：“没……没有……” “你听我把话说完。” 徐太太打断了她的话。 “我听说，徐宸和外头那些姑娘的事情，慧慧经常帮他善后呢，那我想慧慧这件事情，就只有我这个当妈的来善后了。” 她说着话，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支票。 “听说你和徐宸认识都一年多了，这里是三百万，我想足够支付你这一年多时间的青春了吧？” 徐太太将支票放在茶几上，往前推了推。 柳彩凤和柳慧看到那张支票的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偏偏，柳彩凤顿了顿，还是装作不懂。 “你……你什么意思？”她问。 徐太太轻笑一声：“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 她道：：“有些话说起来可能就有点伤人了，其实慧慧这个孩子我挺喜欢的，又温柔又懂事成绩还好。 但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到底是不能长久。 你要知道，和徐家有婚约的是柳氏集团的柳家，而不是……百花村的柳家。 我和徐宸的爸爸能够有今天，也是拼了命、舍掉了一身剐才挣出了这一份家业，可不想无端冒出个什么人，轻轻松松就把果实摘走了。” 实话果然很伤人。 柳彩凤满心的算计被人明明白白撕开遮羞布，赤裸裸暴露在人间。 徐太太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上位者自是不用去倾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的是什么。 她站起了身，整理了整理仪容就要离开。 离开前，她回头看了柳慧一眼，她能在她的眼神中看到愤怒。 但是她不在乎，她说：“三百万啊，你已经挣得很轻松了。” 柳彩凤先愤怒起来，她恨不能冲上去把眼前的女人撕碎。 她说：“你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了？” 柳慧见状赶紧上前去拉住柳彩凤。 柳慧说：“妈，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那是她的女儿啊，她从小到大，哪怕自己吃再多苦头，也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罪的女儿。 她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她的骄傲…… 别人怎么欺负她无所谓，但是她那么优秀的女儿，怎么能被人如此贬低呢？ 柳彩凤说：“你那个儿子是个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他追我们家慧慧，我们还看不上他呢，你们也就有两个臭钱，除此之外，他哪点配得上我们慧慧了？” 可是她的这些话，对于徐太太来说，压根儿经不起半点波澜。 站在云端上的人是不在乎蝼蚁是如何蹦跶的。 徐太太只递过去一个轻蔑的眼神，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仅仅一个眼神，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柳彩凤还在骂着：“他就是个败家子、纨绔，你以为你们有多了不起？多清高？你们这些有钱人最脏、最恶心。 你们家就是累世家业、万贯家财，那个败家子也能给你败干净，你就等着吧……” 柳慧知道妈妈这样的骂骂咧咧压根儿没用，不过是凭添笑料罢了。 她拉着柳彩凤，只说着：“妈，算了，算了吧……” 可是自己的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7017k 第284章：你有多久没逛过商场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最近的乔思思觉得，周围的空气中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自己暗恋了几个月的人，一觉醒来就已经是自己男朋友是种什么感觉？ 陆思北洛杉矶那边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虽然他留在国内，可乔思思的工作依然很忙，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并不多，这也已经足够乔思思期待了。 陆思北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他给够了她足够的空间，他从不会因为自己因为工作冷落了他而生气，他只会在想她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有时候在的工作，他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有时候她在上课…… 她在上课他也来了！ 那天下午最后一堂公开课，他趁着课间的时候忽然坐在了她的旁边。 周围几十个同学，目光全落在了他身上。 “那是不是建筑系的陆思北？”有人问。 “还真是陆思北呢！” 顶着这么一张脸，真是很难让别人认错。 “是啊，他不是大四了吗？怎么还会在这儿？” “来陪他女朋友吧。” “女朋友？” “你没听说吗？陆思北新交的女朋友，咱们系的乔思思。” “陆思北真交女朋友了？还真是没想到啊，建筑系的高岭之花还有被别人拉下神坛的时候。” “可不是呢吗？还来陪女朋友上课，啊，酸死我算了。” ………… 周围的议论纷纷，乔思思觉得很不好意思，将脑袋藏在课本后面，扯着陆思北的衣袖悄悄地问：“喂，你怎么会忽然来了？” 陆思北也低着头，学着她的样子小声道：“你不是让我帮你找工作室吗？我托了个开地产公司朋友，帮你找了几间合适的，下了课我带你去看看啊。” “这么快就找好了？”乔思思有些惊讶他的办事效率。 她现在有了新的工作任务，当然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办公，以及和员工们开会、探讨。 可她才来京城一年的时间，人生地不熟，这样的事情，自然只能委托给陆思北了。 她提出的要求不少，面积不需要太大，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就行了，要离家和学校都近，因为她时间比较紧，采光要好，她喜欢在办公室照到阳光。 哦，最重要的是，价格不能太贵，自己这单可是没收钱的，她也没问家里要钱，全凭以前的存款在撑着。 好吧，乔思思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些条件有些苛刻了。 陆思北让她随便提，那她也就没客气，本想着自己随便说说，陆思北随便听听。 谁知道，他照单全收，这才两三天的时间，还真的被他找到了。 “没找好。”陆思北说。“看了几间，还等着乔老板拍案定版呢。” 乔思思终于注意到他说话的动作和神态了。 好笑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别学我。” 刚好这个时候，老师走了进来。 乔思思问他：“啊，老师来了，你还不走吗？” 陆思北：“走什么？设计系的课不准其他学生旁听的吗？” “啊，当然不是，只是一堂课很长的，你不怕无聊吗？” “怎么会无聊呢？我对我女朋友学的东西很感兴趣，你那天跟我说的什么？高昌国献浮光锦裘，浮光锦丝，以紫海不染其色也…… 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听着陆思北这话，乔思思很惊讶，自己不过是在他跟前随便念了两句，他竟然就记得了？ 难怪京都大学的学生将陆思北奉为神，这不是吗？过慧近妖。 老师开始讲课。 乔思思听课的时候从来不分心，尤其是这样的公开课，对她来说十分有意义，她舍不得浪费一分钟。 陆思北是知道她的，所以一直在她的身边，并未打扰。 他很尊重课堂纪律，没有玩手机，没有做其他的事，同样听得认真，只是理解了多少，乔思思不得而知了。 一节课结束，陆思北拜托的那位朋友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他们了。 朋友开着车，带他们去周边的几家写字楼都转了转。 期间，陆思北很贴心地给乔思思和那位朋友都买了咖啡。 乔思思看了几间办公室都不是很满意。 好吧，她承认，她这个人挺挑剔的，她打小就龟毛，再加上做了设计师，设计师都有点职业通病，事儿可不是一般地少。 看得出来，陆思北已经尽可能在满足她的需求了，但是房子这种东西，照她这么吹毛求疵，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毛病。 不是朝向不好，下午的时候，阳光刺眼睛，就是周边绿化不好，绿化好的，离家都不太近。 乔思思害怕陆思北不耐烦，每次否定的时候，都默默看他的表情，还好，他神色自若，不管她说什么都欣然接受。 连带着他的朋友，态度都是出奇地好。 在看了好几间之后，乔思思终于看中了一间市中心的写字楼，闹中取静，地段好，中间楼层，采光充足，一百多平米，大小也合适。 这一次，乔思思挑不出毛病了，她犹豫着问：“价……价格不便宜吧？” 那朋友看了陆思北一眼。 随即道：“不贵，两……一万八……六……” “一万五，嘿嘿，一万五一个月。” 乔思思很高兴：“我租了！” “走吧，在什么地方交费？” 那朋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带着乔思思去了公司，签了一年的合同，刷卡，付钱。 付完钱后，从公司出来。 陆思北走到乔思思身边，和她半开玩笑着：“乔老板，新工作室需要装修吗？有工程师可以空出档期哦，物美价廉，给你打八折。” 乔思思忽然回过头，眉头紧锁：“陆思北，这不对啊。” “怎……怎么了？”陆思北问得心虚。 “我刚刚进你朋友的公司开了，上面的广告牌上写着，写字楼招租，每平米每天五块钱起。” 还是五块起起…… 像那种位置，那种楼层，应该更贵才是。 陆思北：…… 啧，那个白痴，他立什么广告牌啊？ 乔思思已经从他的表情里洞悉了一切：“陆思北，你干嘛这样？我又不是给不起，我只是……” “你只是接下来可能一整年没有收入。”陆思北接过乔思思的话。 “钱你自然是给的起的，但是我们的乔老板还有十几个员工要养，还要买新衣服和包包，你有多久没逛过商场了？”他问。 7017k 第285章：她被男朋友包养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认识的乔思思可是精致到头发丝儿的，什么时候开始为房租发愁了？ 既然已经被看穿了，陆思北索性也不装了，从兜里摸出一张信用卡卡出来。 “这张卡给你，每个月限额三百万，你要是不够的话可以再调额度。” 乔思思赶紧往后面退了一步。 “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我要是实在缺钱的话，可以问我爸爸妈妈要啊。” 她的潜意识里就没有花男朋友钱的概念。 陆思北笑了一声：“乔思思，你知道做建筑有多挣钱吗？” 乔思思：？？？ “我怎么知道？” 陆思北站在写字楼上，拉着乔思思看：“你看我们国家，百废待兴，这几年最火的是什么？” 他自问自答：“房地产。” “在里头稍微混出点名道的，都能分上一杯羹，别说其他的，就是一个有点门路的小包工头，也能挣不少。 我从十六岁开始接触建筑行业，拿着陆建国的钱开疆拓土，五年了，也完成了不少项目了，现在就算我不去谈新客户，每年也有不少订单送到手上。 再加上陆建国每个月都往我卡里打的钱，我卯足劲儿花钱，也花不完。” 乔思思：“陆思北，你明知道我最近经济上又点困难，你选在现在这个时候跟我炫富，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陆思北：…… “乔思思，你就是个傻子，我在跟你自报家底啊。” “啊？”乔思思在这方面，真的有点白痴。 “你的家底为什么要跟我说？” 陆思北：“我能说，我自己花不完，想拜托你帮我花点吗？” 陆思北说着话，已经把那张银行塞在了她的手上。 他说：“以前我自己一个人，觉得挣多少、干什么都没什么意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看着你买好看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我挣钱都觉得特别有劲儿。” 乔思思捏着那张卡，后知后觉想起来，她这是被男朋友包养了啊。 一想起来，竟格外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接下来，乔思思和陆思北又谈了一点装修的想法，她对室内设计一点都不懂，她只管谈想法，对于这方面，乔思思对陆思北还是很有信心的。 后来，乔思思才知道，自己是捡了多大一个便宜。 她和他的朋友混熟了之后，一次喝酒，他那个朋友喝高了大着舌头对乔思思道：“请你男朋友干活哪儿都好，就是太贵了，你知道请他做一次设计需要多少钱吗？” 乔思思愣愣地摇头。 对方用手指头比了一个“六”道：“至少这个数。” 当然了，此时的乔思思并不知道自己白嫖了多少钱，陆思北说：“需要三个月完工，如果你现在需要办公地点，我哪里有一个现成的，可能不太好，你先凑合凑合。” 是真的不太好，想想一群干工程的男人呆过的办公室。 没有绿植、不讲究采光，听说许多人为了加班甚至住在了办公室，空气中甚至有一种腐臭的味道。 乔思思是知道陆思北并没有什么洁癖的，但是他的家还是挺干净的啊，谁能想到，他的办公地点竟然能够如此不讲究？ 陆思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个……保洁阿姨明天就到。” 乔思思也冲着他笑：“没……没事儿……” 地方收拾出来了，乔思思便一头扎进工作室里，每天放了学之后要花五六个小时来改设计，开会、讨论方案，到了周末又要赶飞机前往m国。 每天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学校、工作室、m国三点一线，甚至都没怎么回家了。 当然了爸爸妈妈也没有责怪她什么。 她高中的时候，乔安杰和柳若云都秉持着充分给她自由的原则，更别说她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 前段时间乔思思把这件事简单和爸爸妈妈提了几句，爸爸妈妈自然是夸她做得很好啊，并表示大胆去做，没有钱的话尽管回来跟他们说。 乔思思觉得很欣慰，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有这么多坚实的后盾。 陆思北有时候会来工作室找她，会给她带小蛋糕或者咖啡，分给她工作室的人吃，然后也不打扰她，就在一旁默默等着她把手上的工作做完。 他需要忙工作的时候，就会做完手上的活，将车等在她工作室的楼下等她，两个人忙里偷闲，享受一点独处的时光。 工作室的人见了陆思北之后，都表示，乔总的男朋友又帅又体贴，真的很难得。 也有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表示，自己以后也要照着这个模板找。 年纪稍长一点的就会推推她：“别做梦了，你得先看看乔总什么条件。” 乔思思说起来大小是个老板，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听到有人夸自己男朋友，喜形于色道：“是啊，他就是很好啊。” 那天晚上，乔思思加完班已经十点半。 陆思北把车停到工作室楼下给她打电话：“我到了，你可以下楼了。” 一听到陆思北的电话，乔思思就欢呼雀跃，蹦蹦跳跳下楼。 可正好在这个时候，斜刺里，从黑暗中冲出来一个人。 “乔思思，你这个狐狸精！” 乔思思还没反应过来，就迎面撞上了一个耳光，“啪”地一声，在黑暗中格外的响亮，落在脸上，半张脸都疼得发麻。 乔思思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到了面前的柳彩凤。 “你干什么？你疯了？”她对着柳彩凤道。 虽然说，她一直不太喜欢柳彩凤，但还是一直拿她当长辈，对她也算尊重，怎么能想到，这个女人忽然发了颠，大半夜蹿出来，对着她脸上来一巴掌？ “什么疯了？你这个不要皮不要脸的骚狐狸就应该打。”此时柳彩凤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年纪轻轻，你学什么不好？你要学别人发骚？ 你爸爸还是大学教授呢，你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就算是你家有钱又怎么样？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我家慧慧和徐宸都处了一年多了，你现在横插进来。 你是自己找不到男人吗？抢别人的东西就这么高兴吗？” 乔思思：…… 她听到了什么？ 原来柳慧早就和徐宸勾搭上了？ 那徐宸为什么来追她？ 乔思思对其中那些弯弯绕绕一点都不清楚，她只觉得，贵圈真乱…… 7017k 第286章：道歉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正在这个时候，坐在车上的陆思北正在百无聊赖地等着乔思思，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忽然，他听到了前方吵吵嚷嚷的声音。 依稀中，似乎还有乔思思的声音。 他微微眯眼，看到了黑暗中扭打到一起的两个人。 陆思北心下一窒，赶紧下车，几步赶了上去。 此刻，柳彩凤已经和乔思思撕打在了一块儿。 柳彩凤叫嚷着：“我现在就拉你出去给人看看，这就是柳若云和乔安杰生的好女儿，专门勾搭别的男人的骚蹄子，千人唾、万人骂的婊子……” 乔思思推搡着：“谁勾引他了？像这样的垃圾只有你们看得上，送我我都不要。” 可是她打小养尊处优，养得金贵，哪里是柳彩凤这样市井里摸爬滚打的泼皮破落户的对手？ 陆思北见状，哪里还能等得？ 几步上前，就挡在了乔思思的面前，一只手用力一推，将柳彩凤推开了。 柳彩凤往后一个踉跄。 再转头时，便见着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柳彩凤辨认了许久面前这个男人，许久后才将信将疑喊出来一句：“陆……陆思北？”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不对……”柳彩凤脑子里飞快地运作起来。 这大半夜的，一男一女同时出现在这里：“你……你们这是……” 虽然答案已经在嘴边了，但是柳彩凤还是不敢相信。 “你们在谈恋爱？” 柳彩凤刚刚到北城公馆的时候陆思北才十岁，当时她对他印象很深刻，陆思北小的时候太漂亮了，很难不让人留下印象。 可以说，陆思北小的时候，北城公馆的所有有女儿的富太太都打过他的主意。 柳彩凤岂能没做过这样的梦？ 家世好、长相好，那个时候成绩还很好。 甚至，柳彩凤还经常叫柳慧去刻意接近他，找他玩儿。 直到他十三岁差点儿打死人的丑闻在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的时候，碍于陆家的权势地位，富太太们对这三个字视为了禁忌，每次闲聊，就刻意避开不谈。 直到后来，他搬出北城公馆。 柳彩凤怎么能想到，她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站在了乔思思的旁边？ 陆思北说：“我是她男朋友。” 这句话带着十足的保护意味儿。 柳彩凤却瞪大了眼睛，片刻后，她反应过来：“乔思思，你都有男朋友了，你还不放过徐宸，你就那么夹不住臊子？” 骂得话不堪入耳，要多少年混迹市井的女人才骂得出来。 陆思北的脸色骤变，厉声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柳彩凤嘲讽地笑了一声：“你还护着她，你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吗？她下贱得很，她……” “我叫你嘴巴放干净点！” 他上前一步，手上用力将柳彩凤往后一掼。 柳彩凤砸在身后的墙上，只疼得眼冒金星，可还没回过神来，一只略微带着凉意的手，已经掐在了她脖子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平静又阴鸷。 柳彩凤仰头对上他的一双眼睛，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她颤抖着声音：“陆……陆思北，你想干什么？” 陆思北顶着她，声音依旧平静：“你再骂一声试试，看看我能干什么？” “你……” 柳彩凤心中一阵发毛：“你不敢……” 陆思北轻笑一声：“我以前闹这么大，陆建国两口子都能出钱把事情平息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一句话，让柳彩凤心脏狠狠往下一沉。 “妈……” 恰好在这个时候，柳慧从巷子的另一头赶了过来。 她看到这一幕，心下一骇，赶紧上前，去抓陆思北的手。 柳慧喊着：“你放开我妈。” 但是柳慧哪里有这个力气？陆思北的手似铜墙铁壁，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掰不开。 柳慧心里着急，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说：“陆思北，我求求你了，你放开我妈妈好吗？我妈妈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陆思北反问了一声。 “她是不是故意蹲守在这儿，还是不是故意打人耳光？” “打人，耳光？” 柳慧回头，看见了陆思北身后的乔思思，灯光昏暗，但是能依稀看到她脸有些红肿。 “妈，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柳慧喊了一声。 但是见着柳彩凤这个样子，她咬了咬下唇，她是她妈啊，就算是她做得有万般不对，自己还是得维护着她。 柳慧说：“乔思思，对不起，我妈妈她只是想给我出气而已，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或者，你打我一巴掌……” 柳慧说着话，就朝乔思思走了过来，着急着想让乔思思在她的脸上打一巴掌。 乔思思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乔思思说：“你和徐宸那点事我从来都不知道，也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你们凭什么来找我？” “我知道，我知道！”柳慧忙道。 “是我妈妈误会了。” “误会了就可以随便打人了吗？” 乔思思还在气头上呢，一走出门，平白就挨一巴掌，这谁能接受？ 她本来今天心情很好的，现在一下全毁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柳慧问。 怎么做…… 这个乔思思还没想过。 真要以牙还牙倒是不必了，但是：“以后，你们那些破事别再来烦我了，最好你们两个见到我都绕道走。” 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柳慧想都没想，连连点头：“好。” 乔思思这才觉得舒了口气，她去扯陆思北的衣角，小声道：“陆思北，算了吧，我们走吧。” 其实乔思思想得很简单，柳彩凤打了她一巴掌，陆思北刚刚一把将她砸在墙上的力气也不下，这样也算是扯平了吧，再闹下去，又能闹出个什么呢？ 陆思北却反问了一句：“算了？” “那不然还怎……” 乔思思的话还没有问完，就看着他的目光落在柳彩凤身上，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眼神。 “道歉。” 仅仅两个字，咬字清楚、声线平和，却是不容商议的语气。 柳彩凤那些话有多脏？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堪入耳。 那些话，就算是乔思思忍得了，他忍不了。 柳彩凤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的，脸色白得有些吓人，可抬头看向乔思思的时候，羞耻吃和愤怒全都涌了上来，脸上红与白交错着，怪异又滑稽。 她憋着一口气，许久才吐出了三个字。 “对……对不起……” 7017k 第287章：我真的受不了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柳彩凤看着陆思北带乔思思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两条腿已经软得像面条一样，整个人顺着墙根儿就栽倒了下去。 柳慧见状，赶紧去扶她。 “妈，你没事吧？” 柳彩凤却一把将她推开：“我不用你扶。” 柳慧猛地被推开了好几步，看着自己妈妈倔强地攀着墙根儿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冰凉，生出一股绝望之感。 她说：“妈，你能不能别这样？”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柳慧甚至很冷静。 可是柳彩凤没有理她，自顾往前走。 柳慧在她的身后，看着母亲一步步走远的背影，她再也受不了了，她说：“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程度你才能满意啊？是不是我死了，你才高兴？”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跟柳彩凤说话。 柳彩凤听到这个话，往前的脚步忽然一顿。 她回头看着柳慧，她看见她站在黑暗中，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你……你什么意思？” 柳彩凤瞪着一双眼睛，声音有些轻，显然还没有从女儿这忽然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我受不了了。”柳慧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浓的哭腔，这句话，她已经不知道在心里憋了多长时间了。 “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妈……”她说着。 “从小到大，只要有一点事，你就这样，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你……” 柳彩凤才慢慢反应过来，可是她不明白，她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怎么会受不了呢？我……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谁啊？我都是为你好啊！” 她说：“柳慧，做人得讲良心，你从小到大，我做的哪件事情是为了我自己？” “你爸走得早，我又当妈又当爹，生活再拮据的时候，我也是给你吃好的、穿好的，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说是我在逼你？” “就是因为你对我好！”柳慧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她力气用得太大了，连身子也连带着弯了下去。 她这辈子好像都没有这样用力地说过话，她说：“就是因为你对我好，所以从小到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从来都不敢有反驳。 就是因为我爸死得早，因为你不容易，所以我时时刻刻得神经紧绷着，我要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学生，我要让周围的人都要羡慕你有一个好女儿。 我一刻都不能放松。 可是妈，你知道吗？我真的快累死了……” 柳慧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似泉涌一般。 “你处处拿我和别人比较，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每当身边有个和我同龄的人得了什么荣誉，我心里就紧张得不行。 我咬着牙，要把身边的人都比下去，我必须比她们所有人都优秀。 可是乔思思…… 我已经用尽全力了，我真的比不过她。 你都不知道，整个高三，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可是我越在意，就越学不好，越学不好我就越在意…… 我都快疯了……” 那些憋在心里许多年的话，一旦有了个宣泄口，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收也收不住。 柳慧蹲在地上，哭得歇斯底里。 哭声嘶哑又汹涌，不像人声，倒更像一只幼兽，从喉咙中发出声声悲鸣。 她说：“我压根儿就不喜欢徐宸，我讨厌他自私自我凡事只顾自己，讨厌他一身的纨绔习性，我也讨厌事事附和他，但是因为你…… 因为你，我必须处处迁就，处处忍让这么一个让我恶心的人。” “妈，你知不知道，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这是柳慧第一次和柳彩凤说这些。 柳彩凤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原来心中一直装着这么多的不满。 忽如其来的这些信息，让柳彩凤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片刻，她小声地喊了一声：“慧……慧慧……” 柳彩凤听到自己的声音，却又那么虚无缥缈。 她问：“这些话，你怎么早点不跟我说呢？” “我说了你听了吗？”柳慧反问。 “就像这件事，我早就说过了，和乔思思没有关系，可是你相信了吗？你认定了是乔思思在徐太太面前作怪，那我说再多你都没用。 只要我们两个意见有分歧的时候，你就不和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每当你不理我的时候，比打我、骂我，都更让我难受？” 柳彩凤当然不知道，她只知道，每次她用这一招的时候，柳慧都能乖乖听话。 她用这一招让柳慧变得如此乖巧懂事，所以她屡试不爽。 可是她只看到结果，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么做的时候，女儿是个什么感受。 或许……她真的错了吗？ 错了吗？ 不，不是的。 “我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我是不想让我走我的老路，我想你当上阔太太，想让你有志气点，这怎么能是错了呢？” 这都是一个母亲全部的爱啊。 “去他妈的好日子！” 柳慧忽然大叫道，这一嗓子，吓了柳彩凤一大跳。 柳慧说：“去他妈的阔太太，这样的鬼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来，她看着柳彩凤，一双眼睛里头全是血丝，她说：“这日子，你想过，你过去吧，我就喜欢这么烂着，我就喜欢没有志气，我就喜欢当穷人。 至少这样，我是真的开心。” 她说着话，就朝巷子外头走了出去。 柳彩凤追在她的身后。 她问：“慧慧，你上哪儿去啊？” “你管不着！” 柳慧回过头，冲着柳彩凤大声道，却偏偏对上了柳彩凤那双眼睛。 担忧、害怕、疲惫…… 这双她无比熟悉的眼睛。 柳慧到底狠不下心，声音渐渐软了下去，她说：“妈，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过头了。 “慧慧，慧慧……” 柳彩凤在她的身后急得大叫，可是，却再也唤不回女儿的一个回头了。 柳慧大步走在街上，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过了，可是周围依旧是车水马龙，呼啸的车辆在身侧来来去去，车灯似一条条光线交错，让人眼花缭乱。 柳慧擦了一把眼泪，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徐宸，我们分手吧。” 7017k 第288章：滚吧，贱男人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此时正是半夜，徐宸搂着一个姑娘在床上难舍难分，忽然接到了柳慧的电话。 电话那头说：“徐宸，我们分手吧。” 没有承前，也没有启后，就是这么直接的一句话，没有任何预兆地朝着徐宸砸了过来。 徐宸愣了愣。 “不是，柳慧，你什么意思？” 柳慧在电话里头冷笑：“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吗？这些年光顾着玩女人去了，连最基本的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听听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柳慧说的。 柳慧说：“你以为我有多喜欢你？在我眼里你比厕所里的屎还脏，你要分手，用得着你妈出面吗？你真以为我有多爱你？会缠着你不放？ 说白了，徐宸，我看中的就是你的身份，你的钱，要不是如此，我看你一眼都嫌多余。 现在，我告诉你，不是你不要我了，是老娘甩了你了。 滚吧，贱男人！” 柳慧站在桥上，说完这段话，她就把电话挂了。 她转过身，将手中的手机狠狠往桥下扔了下去。 她眼角挂着泪痕，可是脸上依然有笑意。 这么长时间了，她终于说出来了，真痛快！ 从此以后，她要为自己一个人活。 另一头，徐宸对着电话骂了一句：“柳慧，你他妈疯了吧？”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忙音。 嘶…… 还他妈敢挂他电话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 徐宸不死心，又打了回去，可是那头回答的却是已关机。 徐宸又打，还是关机…… 此时，他怀里的那个小嫩模受不了了，事情进行到一半儿，打起电话来了，算怎么回事啊？ 两条藕臂攀着徐宸的脖子，唇凑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宸哥，你理她干什么？” 徐宸“啧”一声。 一把将嫩模推开：“滚滚滚……” 嫩模猛地往后一倒，仅剩的那点耐心用完了。 “徐宸，你特么有病是不是？带老娘来这里，是来看你打电话来了？” 徐宸抬起头看了嫩模一眼。 那眼光阴冷，与先前跟她打情骂俏时判若两人。 徐宸说：“老子在你身上砸那么多钱，不是让你来跟老子叫板的，你要是识相点，拿起你的东西，滚！” 他这个模样，嫩模到底还是有些怕了。 自己穿了衣服，灰溜溜离开了。 临走时，只能低低骂一声，“晦气”。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徐宸压根儿没空理她，依旧在不停地打电话，但是打过去，无一例外，都是关机。 “草尼玛的！” 徐宸来了脾气。 “好你个柳慧，你翅膀硬了是吧？你跟我等着。” 徐公子钱多、人帅、嘴巴甜，身边的女朋友来来去去，只有姑娘赶都赶不走的，主动和他分手的，柳慧还是第一个。 她刚刚骂他什么？ 厕所里的屎？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 另一头，陆思北坐在车上，正在给乔思思上药。 用棉签蘸了药，搽在她的脸上，他的动作尽可能地轻，只是眉头紧锁着，全程一言不发。 乔思思嘴巴微张了张，觉得气氛有些压抑，片刻后又合上了。 “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陆思北道。 “没……没有。” 陆思北却笑了一下。 “被吓到了？” 他的语调很自然，一面说着，一面低头蘸药。 乔思思说：“没有，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有理智的，其实外人说你的那些话，我一直是……不相信的。” “什么话？”陆思北问。 “额……” 乔思思顿了顿：“说你……打架……” 和他相处下来，乔思思当然知道他根本不是传闻中那样，他温润又体贴，努力也优秀。 可是陆思北偏偏说：“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媒体最喜欢报道的是富二代的花边新闻，抓住一个把柄，将其放大来宣传，便足够博人眼球。 从此以后，人们想起你时那个把柄就成了标签。 比如，前几年，他认识的一个公子哥裹进桃色新闻中，和一个女明星纠缠不清，多少年了，那个公子哥都结婚生子了，人们谈起他，第一时间想起的还是那个女明星。 他也是同理，但是那个把柄，终究是真实发生过的。 陆思北说：“我打的是那个女人的兄弟。” 他一面给乔思思搽药，一面慢吞吞说起了十三岁那年的事。 那一年，陆建国和古尘心的关系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两个人彻底撕破了脸，古尘心死活不离婚，赌一口气，拉着陆建国死也要和他互相折磨到死。 要说起来，陆思北一点点变坏，跟古尘心也有关系。 一个女人最恶劣能到什么程度？ 大概就是纵容自己的儿子变坏吧。 因为只有这样，老师请家长的时候，陆建国才会回家。 刚好，青春期的陆思北一腔愤懑极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引起父母的注意。 如果他想杀人，古尘心一定会在后面递刀。 她乐意看到陆思北闯祸，然后陆建国跟在后面收拾残局。 她可以理所当然地说，看呐，陆建国，都是因为你，是你亲手毁了你的儿子，陆思北以前多听话、多懂事的孩子啊，都是你和你外头的那个小妖精害的。 古尘心看着陆建国脸上痛苦为难的表情，她就能得到报复的快感。 就这样，她让陆建国疲于应付陆思北闯下的各种祸，再无暇顾及那个女人。 她心里无比快活。 恨意让她蒙蔽了眼睛，她想着，都毁灭吧，你陆建国要这么做，那就大家一块儿死好了。 当时的陆思北也是这么想的。 心中的逆刺疯长的时候，他放学后，在学校门口遇见了江萍的兄弟。 哦，江萍的兄弟不止一个。 三个，还有两个妹妹，在江萍找到陆建国之后，陆建国把他们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瞧瞧，他爸爸就是这么的仁至义尽。 陆大善人。 陆大善人四处散财，自有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挨打的那个叫江洲，大概以前当过几天混混，是江萍最小的一个弟弟。 他嘴里叼着根草，两只手插在兜里，他问：“谁是陆思北啊？” 那个时候的陆思北天不怕地不怕，他问：“找你爸爸干什么？” 7017k 第289章：我这辈子不是早就毁了吗？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江洲笑了一声：“哟，小屁孩儿，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在这儿没大没小的。” 陆思北说：“我管你是谁？” 江洲道：“我是你舅舅。” “我妈是独生子女，我没有舅舅。” “你又不光只有一个妈。” 陆思北听到这个话，目光一凝：“你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凶狠，竟把江洲吓了一跳。 显然，江洲也没想到，陆思北小小年纪，竟然能有如此眼神，就跟个小狼崽子似的。 他顿了顿。 “总……总之，我是来告诉你，好好学习，别跟你爸惹事，听到没有？” 陆思北压根儿懒得理他，背着书包径直往前走，只留了一句：“关你屁事。” 江洲跟在他的身后：“我这是为你好，小孩子应该好好读书。” 陆思北回头看着他：“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来管教我？” “以后你爸和我姐的关系，我怎么算你个长辈吧？” “我爸和你姐没关系。” “迟早会有关系的，等你爸妈离了婚，我姐就是你后妈了。” “我爸妈不会离婚。” “嘿，我说你这个小破孩儿！” 江洲耐心用尽了，他本就是江萍找来敲打敲打陆思北的，他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是看着我姐的面子才跟你好说好话的，你再蹬鼻子上脸，你信不信……” 他上前推陆思北肩膀，大概是想恐吓恐吓他。 可是手还没碰到陆思北的时候，陆思北反手一个拳头朝着他的鼻子打了上去。 江洲一个措手不及，眼看着鼻血就流了出来。 江萍还有两个弟兄，见状，岂能不围上来？ 三个大人打一个小孩儿，说起来也是挺无耻的。 但是陆思北根本就不怕，他丢了书包，就逮着刚才那个江洲打。 他是下了死手，咬住了就不松口。 打红了眼睛，周围的人打他、拉他，他根本就不管，只管对着那一个人下手，那般凶狠的样子，倒是把另外两个大人唬住了。 那江洲原本是想来吓唬吓唬他的，反倒被他吓住了。 蹲在地上，抱着头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陆思北依旧不住手，拳头和脚并用着，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身上。 此时正好是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口挤满了人，纷纷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陆思北都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他只知道，后面媒体来了，警察来将他硬生生拖走了。 拖开的时候，江萍的那个兄弟都已经躺在地上不成人形了。 另外两个已经吓傻了。 后面，他被送进了医院。 医院诊断江萍的兄弟为植物人。 江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春来只有两岁，话还说不利索，守着江萍，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说：“妈妈，呼呼，妈妈呼呼……” 大概是他每次摔倒大哭的时候，江萍冲着他“呼呼”，他以为所有人哭只要“呼呼”就能好了。 走廊的另一头，是熟悉的争吵声。 古尘心说：“好啊，陆建国，你让小三的人来找你儿子，你要脸不要脸？” 陆建国说：“你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管的儿子，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闹到这种局面，该怎么收场？” 古尘心：“我管？我管？那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吗？你有时间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没时间管儿子？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和那个贱人闹的。” ………… 陆建国两只手插在兜里，身子半倚在墙壁上，听着两个人的吵闹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后面，陆建国来问过他一次。 陆建国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陆思北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陆建国皱着眉：“那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要坐牢的？” “那就坐好了。” “坐了牢，你一辈子就毁了。” “我这辈子不是早都已经毁了吗？”陆思北忽然抬起头看着陆建国。 那一个眼神，看得陆建国心脏猛地一抽。 他忽然觉得，面前的儿子，好陌生啊。 陆思北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可是陆建国不知道，后面，他悄悄折返回来，恰好听见了他和江萍的对话。 “你怎么能让江洲去思北的学校找他呢？”陆建国责备江萍。 他说：“你明知道现在思北还对你有意见，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江萍低着头，擦着眼泪。 她说：“我这不是看着你每天这么难受，想帮你分担着点嘛，我想，江洲以前当过几年混混，说不定能把他镇着点呢？谁能知道，这孩子他……他这么浑呐？” “那你也应该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啊。 你不了解思北，他有反骨，只能顺着来，不能逆着来的。” “顺着来？”江萍红肿着一双眼睛看陆建国。 “这些日子，你还不够顺着他吗？如果真的要顺着他的意思，你就丢了我们母子俩不管算了。” 陆思北听到这个话，脸色缓了缓。 他说：“谁说我不管你们了？” “你每天不是忙着给你儿子擦屁股，就是老师要找家长，你都有多久没来看过我们母子俩了？你知不知道，春来，他老是问你来着。” 江萍很机智地把春来推到陆建国面前。 江萍是怀着孕找上陆建国的，春来打出生开始就习惯了陆建国，十分粘他。 一见着他，就张开了手喊着：“抱，抱……” 陆建国见状，倒也生出了点慈父之情，真就将春来抱在怀中。 江萍见状在一旁道：“春来，你亲你陆叔叔一口。” 春来真就“吧唧”一声亲在了陆建国脸上。 陆建国一团糟的心情倒是被抚平了不少，呵呵笑着道：“春来真乖。” 另一头，陆思北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冰凉，像是坠进了无边的冰湖里，冷的让人发抖。 他没有说话，转身，朝着另一头离开了。 一条走廊，像是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陆建国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一边是陆思北的孤单离场。 7017k 第290章：你一定难受死了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从此以后，闹腾的少年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不再努力学着坏孩子的模样，也不再故意引起爸爸的注意。 十三岁的少年切身体会到了一个成语——哀莫大于心死。 陆建国再也不必为陆思北焦头烂额了，也再等不到他喊他一声“爸爸”了。 陆思北十五岁的时候，他考上了第七中学。 他本就是让人优秀的少年，如果不被家庭影响，他自能惊艳所有人。 可是优秀也换不来陆建国的回心转意，相反，他觉得他可以毫无牵挂地和古尘心离婚了。 离婚那天，陆建国想和陆思北说说抱歉的话。 可是少年两只手放进卫衣的口袋里，往后退了一步，仰着一张俊秀的脸看着他，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他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高兴就好。” 说完，陆思北转身走了，从此以后，父子二人形同陌人。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牵绊的话，那就是陆思北银行卡里每个月不断到账的数字吧。 陆思北的话说到这里结束了。 他看着乔思思的眼睛，他说：“我的那些过去，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理解。” 他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能一并承担，他不会后悔，但是此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后悔了。 好久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了。 嘴上一笔带过，心里却紧张得要死。 乔思思看着他，神色动了动，接着，她整个人扑在他的怀里，将他整个人抱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好想抱一抱自己的大男孩儿。 如果可以，她想抱一抱十三岁的陆思北。 她说：“别难过。” 少女的身体软软的，柔顺的头发磨蹭着陆思北的下巴，带着洗发水的香味儿，在逼仄的车子里，让人忍不住心神荡漾。 陆思北说：“早就已经不难过了。” 只要让伤口结痂了，就不会痛了啊，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乔思思却说：“胡说，怎么会不难过呢？你一定难受死了吧？” 她还能不知道他嘴有多硬？ 陆思北听到这句话，心脏忍不住颤了颤。 当年那些事情发生之后，报纸和电视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他的新闻，一万个人都一万张嘴，说什么的都有。 就是没有一个人问他：“你一定难受死了吧？” 陆思北回抱着怀中的姑娘，这感觉……真好啊…… 说实话，陆思北刚刚接触乔思思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好玩儿，这姑娘真的有点蠢得过分了，自己不管说什么，她都能相信。 她毫不掩饰地在自己面前大哭或者大笑，丢人也好笑。 他活得太无聊了，所以那个时候想，如果一直养这么一个姑娘在身边，那生活一定会多很多乐趣吧。 但是现在，他尝到了乐趣带来的反噬。 他离不开了。 他说：“乔思思，如果有一天，你厌烦我了，你就离我远远的，不要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样子。” 他终究露出了他的软肋。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和乔思思闹到了陆建国和古尘心那一步，那乔思思一定会赢得兵不血刃。 乔思思赖在他的怀里，忽然想起了那一天，陆思北撞见她和徐宸时候的场景。 她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如此愤怒。 经历了十三岁那件事情，大概对陆思北来说，最害怕的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取代吧。 而她…… 乔思思想到这里就后悔不已。 她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厌烦你的。” 陆思北抱着她，声音轻轻浅浅，他说：“你别给我承诺。” 他骨子里就是悲观的人吧，害怕相信天长地久。 两个人在车子里抱了一会儿，陆思北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你现在回宿舍是不是不太好？”他道。 “嗯？”乔思思看了一眼时间。 瞬间吓了一跳：“啊，已经这么晚了？” 虽然说京都大学没有什么门禁时间，但是这个时间点舍友们都已经睡了，自己贸然回去，免不得要把她们吵醒。 半夜十二点回去，脸上还有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只怕有八张嘴都解释不清楚啊。 “我怕是回不了宿舍了。”乔思思道。 “那你现在去哪儿？”陆思北问：“回家？” “回家只怕更麻烦。” 眼下，似乎只有一个选择了。 陆思北笑了一声：“你这不是引诱我犯罪吗？” 乔思思说：“我不勾引你，我睡卧室，你睡沙发，我保证自己一晚上都老老实实地把房门关好。” 陆思北揉着她的脑袋：“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怕他耍流氓就明说，这拐弯抹角的。 车子开回了小区，坐电梯上了十六楼，想着爸妈都在楼上，乔思思一颗心脏“噗通”“噗通”狂跳着。 还好，这个点了，连活人都没怎么撞上，更别说爸妈了。 陆思北让乔思思洗澡，家里没有女士的睡衣，现在这个时间更是买不到了，他随手找了一件自己平时穿的短袖给她穿上。 他人高，宽松的短袖套在乔思思身上，几乎快要到她膝盖了。 虽然陆思北的办公室不讲究，但是衣服还是挺干净的，白得一尘不染，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洗衣粉，总有一股淡淡的杜松香气。 乔思思洗完澡，穿着他的短袖有些扭捏地从浴室里出来，看见陆思北正在打电话。 他面朝窗户，以背对她，一只手揣在兜里，一只拿着手机说些她听不懂的词语，时不时点点头。 似乎感觉到乔思思出来了，他挂断了电话，转过头看向她。 “洗完了吗？”他道。 “不好意思，有个项目出了一点问题，我现在需要加一会儿班。 桌子上放了热牛奶，我刚刚热的，你自己喝了乖乖睡觉好吗？”他带着征求的口吻。 乔思思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她看着陆思北冲着她笑了笑，然后转身去了书房，心里莫名产生一种失落的情绪。 自己第一次在男朋友家里留宿，竟然如此地……嗯……平静？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可逾越的话，可是他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一面不敢发生什么，一面又期待发生点什么。 她好矛盾啊。 7017k 第291章：真的很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她悄悄推开了书房的门，看见陆思北还在打电话，面前的笔记本打开着，电脑上闪着荧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原本棱角分明的侧脸照得越渐温润。 乔思思恶作剧般走了进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陆思北正在打电话，忽然感受到身后一抹柔软的触感。 她刚刚洗了澡，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味儿钻进了鼻腔。 陆思北身子一顿，不由自主得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他转头看着乔思思。 “你干什么？”他压低了声音问。 乔思思有些心虚地眼神到处瞟：“没什么呀，就是睡觉前，给你个抱抱咯。” 陆思北：…… “好啦，快回去睡觉，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乔思思：…… “好叭。” 他好没意思啊，和自己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她站起身来，就要往外头走。 临走前，又低头在他耳边恶趣味地说了句句：“那好吧，既然陆总有工作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然后手掌“啪”地一声啪在他的大腿上，然后往上一撩而过，罢了，扬长而去。 你要问乔思思为什么会这么做？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就像是个恶作剧的小孩儿，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地试探，甚至都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毕竟……现在的陆思北看起来还是很淡定的，不是吗？ 可是她转过身，没有看到陆思北微微抽搐的嘴角，他深吸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眸，声调依旧平静地对电话那头说：“今天就这样吧。” “我现在有点事，明天到公司再说。” “今晚？今晚……我没空。”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此时乔思思的手推开了书房的门，刚要出去。 一只大手，就从身后抓住了她。 陆思北的力气极大，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她的腰。 陆思北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转身放在了身后的书桌上。 他站在她的身前，一只扣着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脑袋，逼着她微微仰头看着他。 他俯身，唇便要落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 乔思思下意识地往后缩，可是退路已经被她封死了，她只能将脸侧到一旁，稍稍躲了过去。 “干什么？”陆思北看着她问：“你都自荐枕席了，我要干什么？你还能不知道？” 他管那叫自荐枕席？ 好吧，确实挺像的…… 她害怕了，身子尽可能地往后缩。 “我……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她用手格挡在陆思北的面前，声音都有些颤抖。 开玩笑？这种事情还能有开玩笑的？ 孤男寡女呆在一块儿，他已经极尽克制了，她偏偏要撩拨到这种地步，要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做？跟她握手微笑吗？ 安静的屋内，能听到他清晰的呼吸声。 他拿开了她的手，声音认真道：“乔思思，有些玩笑一旦开起来，可就收不住了。” 他拿过她悬空的两条腿，放在自己腰侧，自己低头往下含上了她的耳垂。 乔思思觉得浑身一颤，像是一股电流瞬间自上而下流窜而过。 紧接着，便是一股巨大的恐惧袭了上来。 她恨不能打自己一耳光，她只当是好玩儿，压根儿没有想到好玩儿会带来什么。 真的快被自己蠢死了…… 乔思思紧闭了眼睛，事已至此，只能心中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的，毕竟现在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男欢女爱是常事啦，她那么喜欢陆思北，就算是以后没能修成正果，她也不算吃亏是不是？ 你想想，那个艺术系的系花，不是为了追陆思北不是无所不用其极吗？ 她可是身处时尚圈的，什么事没见过？ 想想凯文，对，凯文…… 凯文活了三十年，什么样的男人没睡过？他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身子还是忍不住发抖。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她说：“那……那好吧，那你……轻……轻点……” 说完了这句话，她就开始静静等待了，那表情，跟等着上刑场差不多。 陆思北哪里能知道，她此时的思维已经从艺术系系花到凯文身上了？ 乔思思许久，始终没有等到陆思北的进一步动作。 她有些犹豫地睁开了一双眼睛。 看着陆思北站在那里，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乔思思，和我亲近就让你这么难受？”陆思北问。 “没……没有啊。”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表情？” 知道的是上床的，不知道的以为是上坟。 乔思思低着头：“我那不是没……没有经验嘛……” 陆思北叹了一口气。 上前一步，把她整颗脑袋扣进了自己怀里，他说：“自己收不了场的玩笑，就不要随便乱开知道吗？” 乔思思整个脑袋都埋在了他的怀里，有些瓮声瓮气道：“我知道了。” “好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抱了下来。 “牛奶喝了吗？”他问。 “喝了。” “乖乖去睡觉吧，我去洗个澡，也该睡了。” “诶？”乔思思抬起头看着他：“不……不那什么了？” 陆思北：“看见那个表情，谁都没有那个心情了。” “那你也不加班了吗？” “也没心情了。” 乔思思：…… 等陆思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乔思思已经睡着了，她这段时间挺累的，今天晚上就折腾这么大一出，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几乎是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陆思北悄悄将卧室的门推开一条缝，黑暗的卧室里，照进去一束光线，乔思思就睡在那道光线中，手臂枕在脑袋下面，睡得很沉。 陆思北忍不住走了进去。 他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听着她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弧度。 他轻轻地帮她捏了捏被角，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晚安。”他轻声说。 真的很谢谢你，陪在我的身边。 还好，第二天没有早课，乔思思可以睡一个懒觉，昨天晚上擦了药，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了不少了，又涂了一层粉底，基本上已经看不出来了。 陆思北给她煮了鸡蛋，买了牛奶和生煎包，然后就开车送她上学校去了。 可是车子刚刚停在学校门口，就看见了一辆骚包的红色保时捷。 徐宸站在学校门口，拉着一个过路的同学就问：“同学，你认识一年级英文系的柳慧吗？” 7017k 第292章：你离乔思思远点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那同学摇了摇头。 神经病吗？这不是，整个京都这么多学生，几个人知道柳慧啊？他一个一个拉着问。 还有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前几天找乔思思的那个男生吗？” “是啊，他怎么又找柳慧了？” 乔思思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嘴角抽了抽，说实话，她觉得和柳慧有关系的这几个人，精神都不太正常。 “乔思思。” 徐宸转头看见了她，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乔思思下意识朝着身后躲去。 陆思北见状，跟着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徐宸看见陆思北那一瞬间，显然还是有点害怕的，脚步往后缩了缩。 他此刻不像是初见那么张扬狂妄，相反，他的脸上有急色，神情有些慌张。 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见过柳慧吗？” 柳慧？ 何止是见过啊？简直是映像深刻，乔思思现在都觉得自己脸上隐隐作痛呢。 “你找她干什么？”乔思思问。 “她昨天晚上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不见人了，电话也打不通，今天的课也没有上，我问了老师，今天上午本来都她的课的。” 柳慧一直都是好好学生，从来没有迟到早退的情况，这也太反常了。 说实话，最开始徐宸接到那个电话之后并没有当回事，但是现在知道她没有来上课之后，他是真的着急了。 “我……昨天晚上见到过她……”乔思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自然。 “在哪儿？”徐宸忙问道。 “市中心那栋写字楼后门的巷子里。” “她怎么出现在那儿？”徐宸问。 “那你就要去问问你未来的丈母娘了。”陆思北听到这句话，语调有些冷嗖嗖地回答道。 这个回答叫徐宸错愕了一下。 陆思北的表情十分不友好，让徐宸不敢在追问下去了。 “总之……”是乔思思主动说道：“自那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她具体去了哪里，估计你得去找她妈妈了。” 该说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乔思思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徐宸也承了她的好意，说了声：“谢谢。” 然后，转身便要开车离去。 “喂，徐宸。”陆思北在他的身后叫住了他。 徐宸回头，听到他说：“我不管你有几个女人，但是乔思思，你离她远点。” 陆思北一字一顿警告道。 “还有，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别让她像疯狗似的乱咬人，再有下次，我能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陆思北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是警告的作用是有的。 徐宸是一点都不怀疑，他做得到。 陆建国和古尘心这两个人或许说不太会经营家庭，但是干事业可都是一把好手，两个人不管是离婚前还是离婚后，都是势均力敌，各自占山为王，可以说在京圈能与之匹敌的屈指可数。 说实在的，当初陆家执意要和古家联姻倒是没有错，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合得来的话，绝对是一次不错的强强联合。 只可惜了，弱者才成群结队，猛兽都是独占山头，硬把两只猛虎关在一个笼子里，两败俱伤，是注定的结局。 若非如此，只怕整个京城都是他们一家独大。 陆思北背靠陆建国和古尘心，想收拾谁不行？ 徐宸知道徐家几斤几两，自然不会傻到和他硬碰硬。 他现在满心想的就是要找到柳慧，找到了，一定要她好看。 可是徐宸没有想到，这一找整整找了半个多月。 最后找到她的时候，竟是在一个海边的小镇。 柳慧在小镇上租了一间房子，白天窝在房子里看看书，和周围的邻居聊聊天，晚上去海边的酒馆喝喝酒，或者去吹吹海风。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骑着自行车，沿着海岸慢慢地走。 最近，楼上的房东太太请她帮她家的小孩补习功课，也算挣点外快，她花钱的欲望不大，刚刚够自给自足。 镇子上的人不多，大多和善，老人夸她勤快，小孩子说她性格好，爱笑，小伙子觉得她漂亮又大方。 徐宸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接了一盆水蹲在后街洗衣服，旁边的小伙子和她闲聊。 小伙子说：“你是京城来的？京城一定很繁华吧？” 柳慧说：“是很繁华。” “那么好的地方，你为什么还要离开？” 柳慧问：“繁华就是好吗？” 恰好在这时，她低头看着水盆里倒影出了徐宸的脸。 她没有抬头，徐宸却丢了一块石头在她的水里。 肥皂水溅了她一脸都是，水盆里，徐宸的倒影也被砸得七零八碎。 柳慧对徐宸的态度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他就是这么霸道的一个人。 她旁边的小伙子有些生气地吼道：“你这人，干什么呢？” 可是徐宸压根儿就不理他，拉着柳慧就往外头走。 柳慧被他扯着，她问：“徐宸，你干什么？” 他不说话，只拉着她往外走。 柳慧喊：“你徐宸，你给放手。” 他依旧不理。 柳慧有些受不了了，一把甩开了徐宸的手。 她说：“徐宸，你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宸回过头来，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柳慧，他眼睛里有很重红血丝，眼底一片淤青，显然，这些天为了找柳慧，他吃了不少苦头。 但是柳慧相反，休息了这么多天，她的状态从所未有的好。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带你回去啊。” 柳慧偏过头，神情有些倔强道：“我不回去。” 徐宸有些生气：“柳慧，你他妈有点给脸不要脸了吧？老子找了你这么多天，也算是给足了你面子了吧？再闹下去就没意思了哈。” “谁闹了？我跟你说的话你是没听明白吗？我和你分手了，分手了，你听不懂吗？” “你他妈……” 徐宸嘴巴不算伶俐，尤其气上头了，不管不顾，上前一把抓住柳慧的手腕，他身量高，这么往前一逼，颇有些凌人的气势。 如果以前的柳慧，见他这样，早已经不知道怕什么什么样了，但是她现在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你干什么？还想打人不是？” “来啊，来啊，你打啊！”她不退反进。 “这光天白日的，我还不信你能打死我了。” 她的胆子是真的越来越大了，徐宸拳头捏了松开，松开又捏紧，最近一扬手冲着柳慧的脸上高高举了起来。 7017k 第293章：陆建国，胃癌晚期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看着他的手就举在自己眼前，柳慧不躲不避，就这么盯着眼睛看着他。 她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一双眼睛似乎在说“你打啊，你打啊，我就赌你不敢打……” 徐宸真的不敢。 他的手重重落了下来。 “柳慧，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过分了？” “我不觉得，谈恋爱你情我愿，我现在想分手，怎么叫过分了？” “那……那……” 徐宸结结巴巴良久：“那你之前算怎么回事？你说你喜欢我的，都是假的，都是玩我呢？” 柳慧冷笑了一声。 “徐宸，你玩的女人还少吗？”她问。 “你在情场上说的，有几句真话？” 几句话，让徐宸愣在了原地。 他张了张口，喉咙里只有干巴的音节，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柳慧说：“我以为，你把逢场作戏那点事已经弄得很明白了，结果你现在来问我要个真真假假的，你自己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吗？” 徐宸整个人都僵住了，竟是连反驳都忘了。 片刻后，他竟是软了声音，他说：“柳慧，之前的事就算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啊？你就跟我回去吧。” 这忽然的转变让柳慧很意外。 徐宸这是…… 在跟她低头？ 徐宸竟然会服软，他那么不可一世的人。 柳慧睁大眼睛看着他，半晌，她才道：“徐宸，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她这句话说既轻且慢，但是字字如刀，扎在徐宸心上。 “你说什么？”徐宸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坏了。 这不可能啊，他和柳慧的一场恋爱之中，被偏爱的一方从来都是他啊。 柳慧说：“我的目的一直都是实现阶级跃迁，恰好，徐家和柳家有婚约，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我刻意接近你，百般忍受你，不是因为多么仰慕你，仅仅是因为，你刚好姓徐吧。” 一句话，杀人诛心。 徐宸僵硬在了原地，柳慧看了他一眼：“现在你看到了，你妈妈不能接受我这样的儿媳妇，所以我之前在你身上付出的努力都白费了。 既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忍受你了，所以，徐宸，我们就这样吧。” “忍受，你管和我谈恋爱叫忍受？” “那不然呢？你想想你自己，你不学无术，无知且狂妄，你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你有什么优点？你身边可有一个真心待你的？ 不都是看上你的钱所以忍受着你吗？ 可笑的是，你居然还自我感觉如此良好。” 柳慧说着这个话，轻轻冷笑了一声，不用顾及他的情绪，想说什么说什么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她自己说高兴了，也不再管他了，折过身，拿起河边的水盆，从他身边而过。 她觉得自己前十八年活得太累了，索性借这个机会直接休了一学期的学，好好放松一下，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 北方的秋天总是来得很早，北风开始紧了，树叶开始凋零的时候，就是乔思思的生日。 但是今年乔思思的生日过得很落寞，恰好是周末，她人在洛杉矶，加完班之后，自己一个人啃了一个汉堡，然后给陆思北打了一个电话。 “陆思北。”她故作生气的语调。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乔思思。”电话那头，陆思北的声音有些凝重。 “陆建国，住院了。”他说。 “啊？”乔思思原本玩笑的神情慢慢变得凝重。 “很……很严重吗？”她问。 “胃癌，晚期。” 乔思思握着手机的手，忽然紧了紧。 “陆……陆思北……”她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奈何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让他别难过，但是这样的话，说出来始终是空白的，如果她在他的身边还能抱一抱他，奈何，她在遥远的地球另一边。 她恨不能缓解他一点点的难受。 他反倒是先开口说了一句：“你放心，我没事儿。” 她才不相信呢，他是全世界最口是心非的人。 偏偏他还那么贴心地对她说：“对不起啊，本来是想来洛杉矶和你一起过生日的，但是临时被叫到医院来了。” “没……没事的。”乔思思忙道。 “过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事，叔叔的身体最要紧，你好好陪叔叔吧。” 陆思北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陆思北是坐在医院后院的长椅上给乔思思打的电话，挂了电话，他起身上了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陆建国正半仰着靠在病床上，感觉到有人进来，他转过头，一双无力的眼睛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不过是几个月，他竟然已经瘦成了这般模样，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去哪儿了？”陆建国问他，脸上带着紧张的神色，像是一个怕被遗弃的小孩儿。 人到了这个时候，总是格外依赖身边的人，陆建国一生要强，在商场上也算是呼风唤雨，谁能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时候？ 陆思北见他的输液瓶已经快见底了，走上前，动作自然地关掉了输液泵。 一面语调平静地道：“打了几通电话，联系了几个朋友，有人认识这方面很厉害的专家，约好了明天见面谈一谈你的治疗方案。” 他的垂着眼看着手上的输液泵，说话间，神色未动，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 陆建国说：“我这个病，没有必要了吧。” 说完了，他还强作镇定地笑了笑。 “有没有必要，问了自然就知道了。”陆思北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像他说的，不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生死，而是，日常的工作交接。 陆建国的脸上犹豫了片刻，想了想，还是道：“思北，我公司……” “好了。”陆思北的话打断在了关键之处。 “输液泵已经帮你关了，也按了护士铃了，待会儿护士就会来给你换输液瓶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明天专家会诊，我会来的。” 他将两只手放进衣服口袋里，转身朝着病房外走去。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恨我，是吗？” 陆建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急了起来，一句话说出来，他就止不住地猛咳起来。 7017k 第294章：我不恨你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他一咳起来就格外地狠，整个人剧烈地起伏着，像是朔朔寒风中枝头摇摆的枯叶，让人光是听着便觉得心惊。 陆思北停下脚步。 他说：“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 “不恨？” 陆建国不信：“我自你七八岁起和你妈就不和，打你十岁起几乎就没有承担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些，你都没有恨过我吗？” 陆思北心中冷笑，原来这些，他心里倒是清楚。 他一字一顿轻吐：“不恨。” 如果他对他有期待，如果他把他当父亲，那他自然有足够的理由去恨，去责怪。 但是如果不把他当父亲呢？ 如果从来都不曾有期待呢？ 陆建国听到他这个话，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我现在别的都不想了，但是陆家这么大的家业，是从你爷爷那辈一点点打拼挣下来的。 你总不能真让它就断在了你手里吧？” 他说话的口吻近乎带着哀求。 “怎么会？”陆思北道：“我不管，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 他说的是春来。 陆建国不知道他说这话算不算赌气，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春来……春来毕竟是别人家的。” 这个时候他倒是分得很清楚了。 陆思北说：“你那么喜欢外头那个女人，只要是她生的，你还在乎是不是你的种？” 陆思北许久没跟陆建国发脾气了，但是比起这挖苦人的本事，陆建国宁愿他吵闹一通，至少比软刀子杀人好。 陆思北说完这句话，就走出了病房。 陆思北走了一会儿之后，江萍才回到病房。 她手上拎着一个保温盅，里头，是给陆建国熬的鸡汤。 “思北怎么说？”江萍一面把鸡汤从保温盅里盛出来，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陆建国苦笑一声：“还能怎么说？他不是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吗？” “我就知道。”江萍的声音很低。 “你说什么？”陆建国没太听清。 “建国，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你就说吧。” “我觉得，你这个儿子……良心不太好。” “你说什么？”陆建国的脸色明显垮了下去。 江萍胆子大了起来，也不管他爱听不爱听，只管道：“你看哈，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我自认待他不薄的，他可有给我一个笑脸啊？ 我要是自己受点委屈，当然也没什么，但是你现在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就算有天大的仇也该化解了吧。” “思北这孩子心不坏，他就是……不会表达。” 江萍嘟嘟囔囔：“你一直都是这么说，要我说，你就是对他太好了。 这些年，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他哪一件认了你的好啊？ 别的就不说了，上次说好了领证，就因为他一个不高兴，到现在都没办成，你从来都想着你儿子，我……” “啧。” 陆建国听到这个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你怎么又说起这件事了？我说了，我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到时候就算……就算我死了，我一样能保证你们衣食无忧。” “谁跟你说这个了？”江萍道。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我何时在面前提过一个‘钱’字？我知道你的，你心好，肯定不会辜负我们的，我……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名分而已。” “我现在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名分就这么重要？”陆建国问。 “重要，当然重要了，以后就算死了，我也要去地下服侍你啊。” “这件事以后再说。” “建国……” 江萍还想再说什么，恰好此时，病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古尘心手上抱着一束花站在门外，看见这一幕，问了一句：“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一看就是有了争吵。 “你们要是不方便的话，我改天再来。” 古尘心说完，转身就要走。 “来都来了……”陆建国忽然有些着急，话说出口意识到自己似乎太激动了些，片刻，缓和了神色道：“来都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来都来了”，还真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古尘心果真就进了病房。 见古尘心进了病房，陆建国便对江萍道：“这病房里也没什么东西，你去楼下买几斤水果吧。” 江萍望着他们两个人，脸上似乎有些犹豫之色。 陆建国皱了皱眉头，语气便有些不好听了：“快去！” 江萍到底是不敢逆了陆建国的话，只能灰溜溜出去。 古尘心看到这一幕，笑了一声：“可以啊陆总，自从和我离婚以后，这家庭地位的确是高得离谱啊。” 她说着话，看见病床旁边有一个空置花瓶，应该是医院准备的，她便顺手将自己带来的花插进了花瓶里头。 陆建国侧着头看着她，他说：“你就别取笑我了。” “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心里偷着乐吧？你在想，陆建国也有今天。” 古尘心顺手拿了一把剪子剪花茎。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古尘心问。 “实话。” “实话是……并不。” “你骗我？” “真的，说实话，如果你这病能够早得几年，哪怕是一年，我都能高兴疯了。 但是这一年，我真的想了很多事情，你说我以前心高气傲，总以为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是每个男人的求而不得而非是不得已而为之。 恨意疯狂那几年，我恨不能一刀杀了你。 但是现在想想，斗来斗去，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呢？ 我是人生过得太顺了，一辈子都被捧着、惯着，都忘了自己还是个妈妈，等真正开始想起儿子的时候，儿子已经和我疏远了。 说实话，听到你得病的消息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儿子。 我担心他为你难过，但是又怕他被仇恨蒙蔽，一点都不难过。” 陆建国都没想到，两个斗了一辈子，竟然到了现在这种年纪，还能有交心的时候。 他叹了一口气。 他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儿子了。 年轻的时候，觉得你太强势，不懂温柔小意，但是半生浪荡回来，才发现，强势有强势的好处，总好过口蜜腹剑，外表温顺，内里满心盘算的强。” 他这句话说得很有深意。 但是古尘心却反应很大，她说：“你不是吧，陆建国，你该不会是想吃回头草吧？” “我告诉你，我可不愿意啊，你前半辈子身强体壮正是好用的时候，你便宜给外面的女人，你现在病了，病了，你来找我？要我伺候你？ 我可不做这冤大头。” 7017k 第295章：陪陪我，就一会儿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挂断电话之后，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跟导演请了一个假。 她进剧组已经好几个月了，一直矜矜业业，工作上完成得也很出色，只是偶尔一次请假，导演自然是应允的。 可是等乔思思坐上飞机回到国内的时候，也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她有陆思北给她的备用钥匙，直接就去了他的家里。 推开门，她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儿。 陆思北一个人坐在沙发角旁，手里捏着一罐啤酒，客厅里的电视打开着，正在播放一段录影。 录影中，是小时候陆建国教他弹钢琴的画面。 父子二人四手联弹，妈妈端上来了一盘水果，夸赞着：“我们思北长大了以后，一定能成为钢琴家。” 说着，还用叉子叉了一块西瓜喂在他的嘴边。 小时候的陆思北便很漂亮，还有一点婴儿肥，一笑起来，便是干净又纯粹的模样。 乔思思一进门便看到了电视上的这一幕，在她的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陆思北这样的笑容，他的笑总是不及眼底，他待人总是温和，却给人一种孤独疏离之感。 “你这个是……什么时候？”乔思思站在门外问。 陆思北喝了酒，神经大条了不少，这个时候才察觉到门外有人。 看见站在门口的乔思思时，他有片刻的错愕。 “你……怎么回来了？”他问。 “我害怕你一个人难过，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乔思思一面说着，一面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身子半靠在沙发上，语调平淡道：“没什么难过的，你多虑了。” 乔思思看了看脚边零零散散的啤酒罐。 她说：“陆思北，你要是哪天死了，被火化了，全身都烧成灰了，可能就只剩下一张嘴了吧？” 陆思北听到她的话，没有反驳，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仰头喝了一口酒。 乔思思坐在他的旁边，一把抢了他手中的啤酒罐。 “你干什么？”陆思北回头看她。 “不干什么，你要是不难过，喝那么酒干什么？” 他的脸上还挂着笑意：“真的不难过，我从来都没把他当成过我爸。” 他说：“国内最好的专家都来了，他们说陆建国这个病，治不好的，如果好好疗养或许还有一段时间，如果放任不管，最多半年。” “呵呵……”他说着话，甚至还能干笑两声。 “乔思思，你说这算不算恶有恶报？” 他说着话，眼中是一贯的凉薄。 乔思思没有说话，她一把抱过他，将他的脑子摁在自己的怀里，像是从前的他那般。 “喂，你干什么？”陆思北刚刚想反抗。 却听乔思思道：“陆思北，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我为什么要哭？”陆思北问。 “为他那么一个人，不值得的。” “就算不为他，为你自己不行吗？”乔思思道：“我知道你，你觉得，是陆叔叔先抛下你这个儿子，所以你跟他赌着气，非要和他比一个谁最绝情。 所以你时时强撑着，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你根本没有那么洒脱。 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累，难受就承认难受，想哭就哭好了。 至少在我这里我希望你这样。 因为看着你笑着把那些玻璃碎片吞进肚子里的样子，我真的会很心疼啊，陆思北。” 陆思北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他说：“乔思思，你真的想多了，我是真的不难过。” “真的么？”乔思思问。 “真的，我只是心口有点闷，所以喝喝酒排解一下，排解一下就好了。” 好吧，或许真的是她自以为了解他罢了。 不过只要他不难过就好。 既如此，他们这么抱着，就显得有些矫情。 乔思思拍了拍他的肩：“那你松手，我去帮你煮点醒酒汤好了。” 她说完便要起身。 可是身子还未起，手腕却被他“啪”地一声抓住了。 乔思思有些意外回头，却听到他声音软弱地道：“别走，好吗？” “就这样陪着我，陪我一会儿就好。” 他依旧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无助。 乔思思心脏有一瞬地疼痛。 她回过身，两只手紧紧抱住他，她知道她的大男孩儿的，不管外表多么冷漠无情，内里都是柔软的。 她拍着他的肩，她说：“我不走，我就这么陪着你，多久都可以。” “谢谢。” 乔思思抬头看到电视里播放的画面，她问：“这段录影，什么时候录的？” “六岁的时候。”陆思北答。 “第一次学会了《梦中的婚礼》，陆建国一定要叫家里的阿姨给我录上。” 乔思思说：“你看，其实陆叔叔其实也有好的一面啊。” 陆思北却道：“每当我看到这些心情好一点的时候，我就会想，他会不会也教过他外面的那个儿子。” 那个外表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人，内心就是这么悲观和拧巴。 他越是拧巴就越是在意，越是在意，就越是难过。 ** 酒吧里头，徐宸坐在卡座上，周围的人觥筹交错，他们说着：“宸哥，有些日子没看到你了，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徐宸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面前的声色犬马、灯红酒绿，没有说话。 几个穿着清凉的小姑娘扑了过来。 她们坐在徐宸的身边，勾脖子的勾脖子，摸大腿的摸大腿。 她们说：“宸哥，你都几天没来了，想死人家了。” 徐宸摸着手里的酒杯，浅笑了一声。 姑娘们说着：“宸哥，这一次可要好好和我们喝几杯。” 片刻后，徐宸放了酒杯。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他道。 “我买你们一瓶酒，你们能拿多少提成？” “哈？” 一句话，让那些姑娘们愣了愣。 “宸……宸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问问呗。”徐宸扬起了一个笑容。 他身子后倒，翘起了一个二郎腿，抬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朋友，他说：“每次出来喝酒都是我付账，要不今天晚上，你们买一次单？” 哈？ 那些朋友目瞪口呆。 片刻后才面带犹豫地问了一句：“宸……宸哥，你跟我们开玩笑的吧？” 7017k 第296章：她是我爱的女人啊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徐宸笑了一声：“你们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可……可是，你可是徐家大公子，你怎么会让我们掏钱？”有人说道，为了缓解尴尬，还笑了两声。 “那如果我家破产了呢？”徐宸问。 这一句话说出来，竟然让大家都沉默了。 头一次，他们居然嫌弃酒吧的环境太安静了。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家里没钱了，以前我买了那么多次单，以后都由你们买单了，你们又觉得如何呢？” “咕嘟……” 胶着之中，有人咽了一口口水。 想着徐宸一消失就是这么多天，回来就这么多问题。 他家该不会真的…… “那个，宸哥……”有人犹豫地站起了身。 “我忽然想起，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哈。”那人脚步匆匆，像是逃一样。 有一个人开了头，其他人纷纷跟上。 “对，对，我想起来，我妈妈让我今天早点回家的。” “我……我也是……” 不出几分钟，这些人就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那个……就剩我们几个好像也玩不起来哈？要不今晚就散了吧，散了吧。” “对，对，散了，散了，改天再聚。” 到后面，他们甚至连理由都懒得想了，纷纷做鸟兽散。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徐宸一个人坐在卡座上。 酒保看到这一幕，走了过来，有些犹豫道：“徐公子，今晚上这单……” 徐宸冷笑了一声，拿出信用卡递了过去。 从酒吧出来，徐宸就上了自己那辆骚包的跑车，他心里似乎长了刺，疯狂的生长着，一时情绪上来，将油门踩到了底。 耳边风声呼啸，他手上握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汹涌的情绪淹没在沉寂之中。 徐宸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就像是鬼使神差似的，又到了柳慧暂住的那个小镇。 他将车子停在她家楼下，冲着楼上喊。 “柳慧！” “柳慧，你给我下来！” “柳慧……” 此时是凌晨三点钟，周围的邻居听到这喊声，不堪其扰。 柳慧是从睡梦中惊醒的，胡乱套了一件卫衣，“咚咚咚”就下了楼。 “徐宸，你干什么？大半夜，你在这儿发什么疯？” 柳慧问得十分不客气，她是真的受不了这个男人了，怎么没脸没皮的？这么大半夜在她楼下大喊大叫的，像个什么样子？ 可是徐宸却管不了那么多，看到她的一瞬间，直接一把搂住她，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柳慧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迟疑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喂，徐宸，你干什么？” 徐宸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知道我有很多的缺点，以后我都改不行吗？ 你说我狂妄自我，以后我处处以你为中心还不好吗？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叫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说我花心，我以后我再也不乱玩了，别的女人我看也不看，不是，就算是个母的我都不看。 你说我不学无术，我学，你叫我学什么就学什么。 我还有什么不好，你说出来，我通通都改。 算我求你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不行吗？” 柳慧被他桎梏着，不能动弹，只能维持着这样被抱的姿势，她的脑袋搁在在他的肩上，听到他一字一句带着哀求，若是仔细听，甚至还有哭腔。 “不是，徐宸，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柳慧问。 徐宸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些人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所以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的不是，我爸妈也从来不说我，只要我不闯大祸，只要我按照他们的安排按部就班，那我随便干什么他们都无所谓。 你是一个对我说这些话的。” 徐宸说着话，总算是放开了抱着柳慧的手。 柳慧往后退了退，皱着眉看着他。 “就因为这个？你是不是贱啊？”她问。 “我就是贱！”没想到徐宸想也没想地就应了下来。 “以前你在我身边，对我逆来顺受的时候，我不当回事，但是你走了之后，我觉得哪里都不适应，可能这就是命里犯贱吧。” 他还真是…… 对自己的总结到位啊。 “所以……”徐宸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就算我给你机会又能怎么样？你和乔思思都已经有婚约了。”柳慧道。 “乔思思都已经和陆思北谈恋爱了，毁婚约也是她先毁的。” “那你妈妈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啊。” “我去想办法。” 徐宸说得很坚定，他这辈子都没有反对过他妈妈做的任何决定，但是他并没有成为一个很好的人，这一次他如果尝试着反抗看看呢？ 有些东西，真的是…… 你想它来的时候，它不来，你不想的时候，它偏来了。 就说这富太太的命，以前柳慧心机用尽，偏得不到，现在她不想了，可躲都躲不掉。 万般皆是命。 以前她和徐太太交锋时，她处处占下风。 如今站在徐太太面前，她倒是游刃有余，因她知道，徐宸于她可有可无，而徐宸于徐太太，那就是命根子。 人一旦拿捏住了对方软肋，便能所向披靡。 她甚至能在一旁喝茶，冷眼看着徐太太和她儿子争吵。 “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让你娶的是乔思思，你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干什么？故意气我吗？”徐太太的声音近乎崩溃。 “乔思思根本没有看上我们徐家，她看上的是陆思北。”这是徐宸说的话。 “那又怎么样？就算不是乔思思，也不能随便什么女人都进我们徐家的门吧？” “什么叫随便什么女人？柳慧是我看上的人，我爱的人。” “你爱？”徐太太睁大了眼睛。 “徐宸，我每个月拿几百万零花钱给你，随便你在外面风流快活，你擦不了的屁股我帮你擦，你解决不了的女人我帮你解决。 我的目的，可不是要你找个你爱的人。” “那你要什么？” “要你在外头耍够了、玩腻了，找个对我们家有利的女人啊！”徐太太大声道。 7017k 第295章：恋情暴露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什么叫有利？”徐宸问。 “从小到大，你们纵容我荒诞玩乐，允许我不学无术，是因为你们早就认定我资质平庸。 所以你们认定我不堪大用，一步步帮我把路铺好，不准我冒进，不准我做任何我喜欢的事，我只需要按照你们的设想一步步按部就班地活就好了。 我不过就是一个工具。 守住这家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然后，再娶一个于你们有利的女人回来这就够了。” “这有什么不好？”徐太太问。 “是，我以前也觉得挺好的。”徐宸答道。 “但是你看我活了二十多年了，我现在像个什么样？ 一事无成！ 谁不知道徐家傻子庸碌无为？大把大把的人凑到我的身边，为的不过就是我人傻好骗，买单付账都冲到最前面，还自以为了不起。 谁想这么浑浑噩噩、懵懵懂懂的活一辈子啊？” 徐宸说着话，竟渐渐红了眼。 他说：“妈，我也是人，我也有想法，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想再这么没心没肺地活下去了。” 徐太太问：“那好，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想要做的事是什么？” “我……我还没想好。” “切……”徐太太眼中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 她早就料到了，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怎么会不了解呢？ 二十多年了，他何曾有过志气？何曾有过抱负？ 徐太太那个鄙夷的眼神悉数落在了徐宸的眼中，扎在心里的那根逆刺便更深几分，扎得鲜血淋漓。 徐宸瞪红了眼睛：“关于事业我现在没想好，但是关于爱情，我想好了。” 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柳慧。 “慧慧，我们走。” 他拉着柳慧就朝着屋外走去。 徐太太站在他的身后：“你可想好了，踏出这个门，你就不能反悔，家里再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徐宸顿住脚，他微微回头，看着身后的徐太太。 “不给就不给吧，我还不信，我有手有脚的，还真能把自己饿死了？” 徐宸说完这句话，拉着柳慧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这句话的徐太太脸上才有了一丝慌乱的神情。 眼看着儿子就要离她而去了，她也顾不上什么尊严体面，转身追了出去。 “柳慧。”徐太太忽然喊了一声。 柳慧回头，脸上带着从容的笑容：“徐太太叫我有什么事吗？” 可徐太太已经丢了上次交锋时的那股傲气与淡然，她看着柳慧，眼中尽是恨意，她说：“你现在该满意了？你高兴了？我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现在甘愿受你驱使。” 柳慧挺直了脊背，她说：“徐太太，你说笑了，我是什么人？我何等下贱？花时间和身体陪在一个男人身边一年多的时间也不过挣三百万而已。 三百万，是徐太太你谈笑风生一笔生意的零头，而我就应该感激涕零。 不过你别误会，愿意和我这样下贱的人为伍，跟我本人没什么关系，完全是令郎自轻自贱。” “你……” 这几句话，说得不可谓不狠。 当初你跑到我家里来对我极尽羞辱之能事，现在好了，你儿子和我站在一块儿，你当初怎么羞辱的我，我就怎么悉数奉还给你儿子。 徐太太连脸都变形了。 她怎么能想到，当初看起来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柳慧，竟然如此跟她说话？ 柳慧觉得自己的气出够了，临走前，倒是缓和了颜色，对着徐太太道：：“其实徐太太有没有想过，徐宸之所以有今天，或许不是徐宸的错，而是你这个当母亲的错。 你强势、霸道，徐宸的事，大大小小都要插手，凡是他自己所想，只要是你不喜欢，你就不准他有。 这样养大的儿子，怎么会有出息？ 你大可恨我的出现，毁了你的儿子。 但我却认为，我在救你的儿子。” 柳慧说完，就和徐宸离开，留着柳太太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怅然若失。 走出柳家的大门，徐宸整个人都是抖的。 许久，他反应过来。 “我……我真的和家里面决裂了？” “怎么了？你怕了？”柳慧问。 “怕……倒是也不怕……” “那就好，你不是说了吗？你有手有脚的，又饿不死，大不了，我陪你啊。”柳慧道。 “你……愿意陪我？”徐宸抬头看着柳慧，眼中有些惊讶。 “你怎么还愿意陪我呢？你不是说，我要是没钱，你多看我一眼都想吐吗？现在我和家里闹翻了，我一分钱都没有了。”他问道。 “那是以前。”柳慧道。 “说实话，之前的确是这样的，但是我刚刚看到你反抗你妈妈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你也没有那么差。 其实，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没有爸爸，过了许多寄人篱下的日子，除了我妈妈，基本没什么人看得上我，也谈不上什么尊重。 你还是除了我妈妈以外，第一个这么坚定选择我的人。” 吃惯了苦的人，别人给了她一点点甜，她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所以，柳慧说：“我觉得，或许我们能再试一次，用一种全新的方式。” “真的？”徐宸一瞬间狂喜。 可是片刻，脸上的笑意又渐渐淡了下来：“可是我没有钱，我怎么给你好生活？” 他没忘记，她的目标可一直是当富太太啊。 柳慧却道：“怕什么？没钱，可以自己慢慢挣啊，我小时候那么苦都过来了，现在还怕什么？ 其实，我告诉你啊，我的资质也不好，你看，凭着努力，不是也考上京都大学了吗？我相信你，就算挣不到徐家那么大的家业，总不会太差的。” 柳慧的支持给了徐宸很大的鼓励。 徐宸都没有想到，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各揣心思，如今千帆过尽，陪在彼此身边，倒也有几分惺惺相惜的真情。 ** 天气越来越冷了，眼看着就下雪了。 下雪那天，乔思思难得回了一趟家，爸爸煮了羊肉火锅。 乔思思回来的时候，锅子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满屋子飘香。 乔思思光闻着味道，就要流口水了。 爸爸说：“等妈妈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正好这个时候，房门“咚”地一声关上了，关门声震得屋里两个人一个摆子。 爸爸屁颠儿屁颠儿迎了上去。 却听见柳若云的声音道：“气死我了，北城公馆的那群碎嘴子，说话还没有个谱了？” “他们说什么了？”乔安杰问。 “他们说，我们家思思和陆家那小子在谈恋爱！” 7017k 第296章：我妈发火了，我们快跑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此时正在屋里偷吃羊肉的乔思思听到这个话，手一抖，羊肉落在了锅里。 却听乔安杰跟着道：“这怎么可能啊？” “可不是怎么的？” “你问清楚没有，谁传的？” “徐家！”柳若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 “他们家可真有意思，不过是一个什么破婚约，我们家不认，就到处抹黑我们思思，还……还说什么，说两个人来往成天混在一块儿，来往密切得很，京都大学的学生都知道。” 柳若云说着看向乔安杰：“喂，你就在京都大学，你听见过这个传闻吗？” 乔安杰连连摇头：“没……没有。” “那不就是了吗？” 两口子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客厅，看见了正在偷嘴的乔思思。 “思思，你回来了？”柳若云说道：“那正好，待会儿你就陪我去一趟北城公馆，咱们非要找徐家把这事儿说清楚了不可。” 不管什么时候，女孩子的名声都是鼎鼎重要的东西。 乔思思“咕嘟”咽了一口口水，缩了缩脖子：“那个……妈，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造谣呢？” “不是造谣？”柳若云睁大了眼睛。 “难道你真的还和姓陆的那个臭小子互生情愫了？” 乔思思比划着两根手指头：“妈，我觉得，你的格局还可以再大一点。” 柳若云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再大胆点猜。” “再猜大胆一点？” “其实……我们已经交往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乔思思道。 “什么？”柳若云和乔安杰异口同声。 他们怎么能想到，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偷偷背着他们早恋？ “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忙着给电影做造型吗？你怎么有时间和他悄悄来往的？”乔安杰问。 “是……是高考完的那天晚上，他……” “高考完？”柳若云听到这个话，声音直接往上又拔了八个度。 “你们竟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瞒着我偷偷交往了。” 细细算来，竟然快半年了。 “乔思思！”柳若云大声喊着女儿的名字。 “看来平时是我对你太放心了，我怎么说的？让你离陆家那个小子远点，你交往谁不行，怎么偏偏是他呢？” 乔思思说：“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他很好啊。” “好？你要不要看看八年前的报纸？” “那是外界对他的误解。” “还有他们家……” “他们家也好啊，虽然这么说有点缺德，但是陆叔叔毕竟时日无多了，至于古阿姨，我和古阿姨事多少的年的忘年交，完全不用担心婆媳问题。” “你……”柳若云气得要死。 “要我说，还是我以前太纵容你了，我以前从来都没打过你。” “乔安杰！”柳若云喊着丈夫的名字。 “诶！”乔安杰随时待命。 “把鸡毛掸子拿来。” “好叻，嗯？啊？”乔安杰看着自己老婆，有些小声道：“你拿鸡毛掸子干什么？” “打小孩儿！” “啊？啊？”乔安杰拉了拉柳若云的衣袖：“若云，这是不是有点过了？思思毕竟这么大的孩子，你……” “好啊，你不拿是吧？我拿！” 柳若云正在气头上，才懒得和乔安杰拉拉扯扯这么多呢，跑到阳台操起鸡毛掸子就朝着乔思思招呼过来。 乔安杰见状赶紧挡在乔思思面前。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 乔思思躲在爸爸身后瑟瑟发抖，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妈妈这么生气过，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可是我跑哪儿去啊？”她问。 “随便跑哪儿去，你妈妈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先走，家里交给我，等她气消了，你再回来。” “嗯，好，你保重啊。” 乔思思拍了拍爸爸的肩膀，转身朝着门外走。 “喂，你去哪儿？”柳若云见她想走，赶紧跟了上去。 “你还敢跑，你给我回来，回来！” 乔安杰两只手抱着老婆的腰：“若云，算了，算了，让她走吧。” “乔安杰。”柳若云一巴掌拍在乔安杰身上：“你看看，都是你惯的，到现在了，你还惯？” “我不拦着怎么办？”乔安杰听到门外“咚”的关门声，总算是松了口气。 “难不成真让你打她？你下得去手吗？” “那……那个……”柳若云顿了一下。 “那不然怎么办？难不成真叫她和那个姓陆的臭小子这么交往下去？” “女儿大了，和什么人谈恋爱，是她的自由嘛。” “那总得找一个遵纪守法的吧？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我辛辛苦苦培养的女儿，她给我找了一个杀人犯回来。” “人家不是杀人犯，是……” “你还敢帮他说话？”乔安杰话说到一半，就被柳若云瞪了一眼。 后面的话，又被悉数吞了回去。 柳若云想着想着，气不过，一脚踹在了乔安杰的小腿上。 “哎哟！”乔安杰痛呼了一声。 “都怪你！”柳若云骂道。 “我在外头做生意，让你在家里管着点她，想你堂堂京都大学教授，管一个孩子那不是游刃有余，结果你就给我管出了个这个？” 乔安杰：…… 巧思思“叮叮咚咚”跑下楼，跑到十六楼敲门。 陆思北打开门，看见她慌张的模样，有些惊讶：“思思，你怎么来了？怎么了？” “跑！”乔思思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只有一个字。 “跑？为什么要跑？” “我妈妈知道我们谈恋爱的事了，她发了好大的脾气。” 乔思思说着话，就拖着陆思北往外走。 陆思北一头雾水地跟着她。 “阿姨知道了就知道了呗，我为什么要走？” “因为我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现在正在家里发脾气呢，我爸爸让我跑出来的，我害怕我妈妈一生气又来找你，所以就带着你一起走。 我们先出去避一避风头，等过几天，我爸爸把我妈妈劝好了，我们再回来。 你放心，我爸爸可厉害了，不管我妈妈生多大的气，只要有他在，都……” 乔思思说着说着，却发现身后的人不动了。 她回过头，看见陆思北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你干什么？快走啊！”乔思思说着话，就去扯陆思北。 但是陆思北像是焊在那里了一般，一动不动。 “思思，你妈妈，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陆思北问。 7017k 第297章：是我自不量力追求思思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啊？这个……” 实话说起来伤人，但是眼下乔思思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了。 “我妈妈她……在意你的家庭，还有以前的案底。” 乔思思这话说出口，自己心里便生出了几分愧疚，可悄悄看陆思北，却没见他神色有半分变化。 但是乔思思还是忙着道：“你别难过，妈妈她只是不了解……” “我不难过。”陆思北抢过她的话。 “我能理解阿姨，如果换位思考，我也不愿意把女儿交付给这样一个人。” “呼……”乔思思松了一口气。 “你不难过就……” “所以我不能够走。”陆思北从来没等她说一句完整的话。 乔思思：“啊？哈？” 她还没反应过来，陆思北已经拉着她上了电梯，按下了二十八楼，他说：“我应该去和阿姨说清楚。” 乔思思见状，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把二十六楼取消了，按下了一楼：“陆思北，你疯了？你明知道我妈妈在气头上，你还上去，你这不是找死吗？” 陆思北取消了一楼，又按下了二十八楼。 “发火就发火，柳阿姨这么温柔的一个人，还能吃了我？” “那是外表看起来温柔，你都不知道，我妈可狠了，我大舅因为得罪了她，现在已经家破人亡，老婆都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陆思北满不在乎，他拉过乔思思去摁电梯的手，看着她：“思思，你听我说，你妈妈她不能接受我，是因为对我有误解，而如果我现在走了的话，那我就真不值得她把你托付给我了。” 乔思思一回头，正对上陆思北的目光。 陆思北说：“我们不可能躲一辈子的，你得相信我，如果我连你的父母都搞不定，那我凭什么配得上你？。” 他一向有让人心安的能力。 乔思思去摁电梯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 电梯往上，“叮”地一声，停在了二十八楼。 “真的要去吗？”乔思思还有点犹豫。 “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回头吗？” 乔思思是被陆思北拖着去敲自家的门的。 她一向听话，长这么大，惹得妈妈生气还是头一遭，心里自然害怕。 门铃响起，打开门的是乔安杰。 看着门口的乔思思和陆思北，脸色一变：“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走的吗？” 乔思思躲在陆思北身后：“是他一定要回来的。” 屋内刚刚才稍微消气的柳若云听到这个声音，赶紧走了出来，看见门口的两个人，脸当场就黑了下去：“好啊，我还没来找你，你还敢上门来？” 陆思北不管柳若云气得铁青的脸，先躬身喊了一声：“阿姨好，叔叔好。” “今天上门拜访得有些仓促，没有准备什么礼品，请你们见谅，等改日有了机会……” “什么改日？” 柳若云一个暴脾气，话都懒得听他说完：“你还想再来啊？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说着话，随手操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丢了过去。 陆思北不躲不避，那苹果刚好砸在陆思北的额头上，砸得结结实实。 乔思思和乔安杰看到这场景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却见陆思北站原地晃了晃，又站直了身体，额头上，赫然多了一个红色的印子。 柳若云也没想到，他竟然站在那里躲都没躲一下，脸上有了片刻的错愕。 片刻后，她收起了吃惊的神情，板了板脸：“你……你别以为站在那儿做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我就会改变主意，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乔思思有些急了，喊了一声：“妈……” 却听陆思北道：“阿姨，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只是觉得，这个苹果是我该受的。” 他说：“来之前，我就听思思说了，您在家里发了好大的火，甚至还要打思思，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打，也是应该打我。 和思思在一起，也是我自不量力先追求她的。 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很容易被人蛊惑，她还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分不清什么好，什么是不好，很容易被比她大一些的男生吸引。 或许只是很小的原因。 比如是对方会开车，亦或者对方能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游刃有余，这些不足为奇的地方都能成为吸引她的理由。 我明明深知这一点，也明白，我这样的人不配和思思在一起。 但是我还是卑鄙地利用了她的这一点，追求她。 所有的责任都应该由我一人承担。 您有多少怒气，都没关系，我就站在这里，要打要骂都可以，直到您把怒气发泄干净了为止。” “陆思北！”乔思思转头看向他。 一向随性不正经的陆思北忽然如此郑重地说话，真的还挺让人不适应的。 显然这几句话正好说中了柳若云的心思。 她看了陆思北一眼，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但还是固执道：“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能接受你了，不可能！” 说罢，柳若云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你妈妈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也不该做这种棒打鸳鸯的绝情事，但是你若有了孩子，你也会懂我现在的心思。 做父母所图什么呢？不过是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顺顺遂遂、无病无灾。 我从来都没有想思思要找一个如何大富大贵的丈夫，只要她自己喜欢，哪怕贩夫走卒，哪怕庸庸碌碌，但只要遵纪守法、不偷不抢，一心一意对她好这就够了。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满足不了。 你……” 柳若云的话在嘴边顿了顿：“你是一个杀人犯啊！” “妈！” 乔思思听到这个话，吓了一跳，着急地喊了柳若云一声。 她知道，这件事是陆思北这辈子的污点，是羞于提及的禁忌，可是妈妈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地给他冠上这样的名号呢？ 陆思北却握了握她的手，他说：“思思，没事。” 陆思北站直了身子，看着柳若云：“阿姨，我不是杀人犯，当然了，我不是要推卸掉自己身上的责任，年少不懂事犯下的错我都认。 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的。 我今天坚持上来见您，不过就是想跟您表个态，我喜欢思思，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我都喜欢，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但我不会逃避，更不会因为你的不理解对您不敬。 我可以等您慢慢接受，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 还是那句话，今天贸然来访没有准备礼物有些唐突了，我先离开了，改日，我会带上礼品再来拜访。” 陆思北说完，望着屋里的柳若云躬了躬身，转身便要走。 7017k 第298章：我就喜欢这样的后生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眼看着陆思北要走，看一看陆思北，又看看柳若云，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 现在这个状况，她是跟着陆思北走还是回家啊？ “喂……” 陆思北刚刚走出去，就听到身后的柳若云喊他。 柳若云的神态有些扭捏道：“来……来都来了，你吃了饭再走吧。” 乔思思听到这个话心中一喜，悄悄去拉陆思北的衣摆。 那意思是：“留下来吧，留下来吧……” 陆思北岂能不懂这个意思？ 他说：“麻烦阿姨了。” 乔安杰帮他拿着拖鞋：“嗨呀，麻烦什么，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快进来吧。” 刚好，桌子上的羊肉锅子还冒着热气，水都快烧干了，都没人动筷子，乔安杰见状，赶紧往锅里灌羊肉汤。 柳若云坐在陆思北对面，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乔安杰倒是温柔许多，涮了羊肉夹在陆思北的碗中，说着：“你尝尝，这是我做的羊肉，好不好吃。” 其实陆思北不太爱吃肉食，但是毕竟是乔安杰夹的，再不合胃口也要吃下去。 都想好，不管多难吃也要闭眼夸。 但是一口吃下去，陆思北忽然瞪圆了眼睛：“真好吃！” 本来做饭就是乔安杰的爱好，听到陆思北夸自己，自然是高兴的。 “真的？”他问。 “当然。”陆思北答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羊肉了。” “嗨，你这孩子。”乔安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有意想讨好我，但是这么说是不是太夸张了？” 像陆家那样的家境，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什么样的高档餐厅没去过？就算乔安杰在厨艺上有所研究，但这终究只是业余爱好，难道还能比得过五星级大厨不成？ 却听乔安杰道：“我没有夸张，叔叔。” “食物的好坏，也是由食客的需求来决定的，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什么样的高档餐厅都去过了，但是唯独，许多年没有吃到这样有锅气的家常菜了。” 陆思北说到这个话的时候，眼底有隐隐的悲伤之色。 岂止是吃到这样的菜？ 打他八岁那年后，他们一家人都没有像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块儿吃过饭了。 乔安杰听到陆思北这样说，也不免有了动容之色。 他是京都大学的教授，陆思北是学生，不管是什么样的学生，做老师的都该有一颗怜惜之心。 “这些年你一个人生活都怎么吃啊？”乔安杰问。 “有时候吃外卖，有时候工作忙，就吃泡面。” 他在口腹之事上没有什么欲望，只道：“能怎么凑合一顿就凑合一顿。” 乔安杰不同，乔安杰认为每天能做好一日三餐等家人回来一起吃是最幸福的事情，听到陆思北这样说，不由得叹了口气。 也真是个可怜孩子。 “以后，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来楼上吃。”他道。 然后坐在对面的柳若云却踹了他一脚。 “啧！” 乔安杰忽然回过神来，这聊着聊着，差点儿忘了立场了。 为了缓解尴尬，他没话找话：“啊……那个……我听你的老师说，你还没毕业就有了自己的公司了？” 陆思北态度极好，就有就答。 “是有一家小公司。” “现在经营得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陆思北道：“每年能有几千万的盈利，以前的时候，全凭自己的喜好，闹着玩儿的，现在遇见思思之后，认真了许多，营业额倒是涨了不少。” 他回答得很真诚，没掺半点水分。 坐在对面的柳若云却道：“你们陆家那么大的家业，叫你回去继承不继承，偏偏费这么大的心里另起炉灶，何苦？” “妈……” 乔思思心疼陆思北被架着拷问，不停地朝着柳若云使眼色。 但是陆思北却回答得很有耐心：“陆家是做海运的，和我的专业不符合。” 想了想，他又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建筑的，以前我只是喜欢，没有什么目的，也没有方向，但是遇到思思之后，我觉得我找到新的方向。 思思说，华夏的服装很美，包罗万象，各有各的特点。 其实不仅服饰，建筑也是。 徽派青石白瓦、诗情画意，京派对称分布、巍峨磅礴，苏派山环水绕、曲径通幽…… 建筑是与环境相融合，是空间与时间的碰撞，其独特的艺术语言，反映一个时代，一个民族……” 陆思北一说到建筑就停不下来。 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说得多了，忽然停了下来。 他道：“只可惜，战争杀伐，华夏的建筑不能像欧洲那样保存，若是能留存至今，不知道是怎样的震撼人心。 我虽有心而力不足，只希望自己将来有了能力，能将其的美能在世界面前展现一二，也算没有白来这个世界走一遭了。” “对，就是要这样！” 乔安杰不自觉地为陆思北拍案叫好。 “我就喜欢这样的后生，有抱负，有目标，不浮躁，也不世俗，京都大学能有你这样的学……” “咳，咳咳……” 乔安杰的话夸到一半儿，忽然听到了柳若云的咳嗽声。 乔安杰的声音戛然而止。 额…… 怎么一激动什么话都往外蹦？ 再喜欢也要和媳妇儿统一战线。 一顿饭有乔安杰在旁边偶尔闲聊几句，倒也不算尴尬。 期间，乔安杰还问了不少陆思北关于学业上面的事，虽然柳若云全程一言不发，但是乔思思发现，妈妈分明在竖着耳朵认真听。 一顿饭吃好了，陆思北告退离开了。 “那个……小陆……” 临走时，柳若云忽然叫住了他。 称呼已经不自觉地从“陆家那小子”便成了“小陆”了。 柳若云说：“以后……要是一个人在家懒得做饭的话，就来楼上吃吧。” 柳若云到底是当妈的人了，心软得很，瞧着陆思北也比自家女儿大不了多少，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家里吃泡面，想着都怪可怜的。 要说那两口子也真是的，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嘛，光委屈孩子了。 陆思北倒是愣了一下：“阿姨，您这是……” “你不是说要我多了解你吗？你不来，我怎么了解你？”柳若云的语调有些不自然。 凶巴巴的话却让陆思北一阵欣喜。 “诶，好。”陆思北连连点头。 “只是以后要经常打扰你们了。” 7017k 第299章：你特意带女朋友来看我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不管怎么说，妈妈主动邀请陆思北来家里吃饭，也算是接受陆思北的开始啊。 乔思思又怎么能不高兴呢？ 还好……还好刚刚自己没有执意拉着陆思北离开，否则哪里会有这么好的结局？ 乔思思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看着陆思北要走，忙说了一声：“爸，妈，我去送送他。” 然后，就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他出去了。 “诶，你……” 柳若云原本叫住她想说什么，随即是止住了，只是摇了摇头。 “唉，女大不中留啊。” 乔安杰泡了杯茶给柳若云：“你看你，其实我觉得陆思北这孩子够可以的了。” 柳若云瞪了他一眼：“你就是个女儿奴，女儿喜欢的，你什么时候说过不可以？” “我是说真的。” 乔安杰坐在柳若云身边：“你不知道，他在我们学校的口碑可好了，别说我了，就是老严，他的老师，都对这孩子赞不绝口。 他倒是巴不得有个女儿，招个这么好的女婿回来。” “呸！”柳若云啐了一声。 “你呸什么呀？”乔安杰道：“自古以来都是榜下捉婿，像陆思北这样的好苗子，学校的老师哪个不想捷足先登？” 此时乔思思随着乔安杰下楼。 乔思思有些愧疚地道：“对不起，我妈妈她说那些话。” 这是乔思思追出来的主要原因。 她明明了解过他的那些过去，明明发誓，一定要保护他不让他难过的，可是偏偏，语出伤人的是自己的妈妈，这让她格外地难受。 却见陆思北的脸上云淡风轻。 他说：“没事儿的，说实话，我真替你感到高兴。” “啊？” 乔思思仰头看着他，有些不明白。 陆思北说：“听到女儿交往了一个不正经的男朋友，当妈妈的第一反应是想要保护，这是一个正常的母亲应该有的反应。 思思，我没有这样的父母，但是我爱你，所以我很高兴你有。” 乔思思听到这样的话，愣愣地看着他。 片刻，她一把抱住了陆思北。 “陆思北，你真的太好了。” 陆思北笑了笑：“好吗？” 他怎么没觉得？ “好！”乔思思回答得十分坚定：“我乔思思这辈子何德何能，能遇上你这么好的男朋友？” 她比他矮一个头，刚刚好，能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眼中有湿润的泪水，都擦在了他的身上。 她说：“不行，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做点什么回报你才行。” 陆思北想了想，故作认真的模样：“要是以身相许的话，我觉得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我应该去见一见陆叔叔。” “哈？” 陆思北的话忽然被打断，他看着她满脸认真的神情：“你没开玩笑？” “没开啊，我很认真的。” “但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你主动见了我的父母，我当然也要见你的父母啊。” “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怎么没有？” 两个人意见不合，一直从电梯上争执到陆思北的门前。 陆思北说：“如果有得选，连我都不想见到他。” 乔思思牵着他的手：“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去见一见陆叔叔啊，你们父子两个人有许多心结没有解开，在陆叔叔这样的时候，如果我去告诉他，以后，我会陪在你的身边，请他放心。 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乔思思看着陆思北道，他对她这么好，她自然不能辜负，算是投桃报李。 可是陆思北敲了敲她的脑袋。 “哎哟！” 乔思思捂着自己的脑袋，却听陆思北道：“你拉倒吧，别学我说话，我们情况不一样，我和陆建国的恩怨是一笔烂账，别人躲都来不及，谁去趟这趟浑水。” “我去啊！” “你……” “反正我心意已决，你也不用再劝了。”乔思思知道他还想说什么，索性一溜烟儿跑远了。 “现在时间不晚了，我先回去了哈。”她钻进了电梯里。 “喂……” “你可不能把我留太晚了，不然刚刚在我妈妈那儿留的好印象可就没有了。 乔思思抢过他的话，对着他笑得狡黠。 电梯在这个时候合上，陆思北还想再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陆思北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看着电梯往上行，他手掌虚握了握，无奈哂笑了一声。 这小姑娘，是越来越拿她没办法了。 京城雪开始下大的时候，乔思思放寒假了。 放假那天，乔思思去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便和陆思北一块儿去了医院。 这个医院乔思思已经来了很多次了，已经轻车熟路了。 上一次见到陆叔叔的时候，还是自己的升学宴，那个时候，陆叔叔带着江萍还那么意气风发，虽然四十出头的年纪的，但依旧有几分风流姿态。 今日一见，乔思思吓了一跳，陆叔叔已经瘦脱了相，四肢像是枯槁的干柴。 此时护工正蹲在他的面前给他喂粥，他小口小口地喝，似乎吞咽极其困难。 他感觉到有人来了，转过头，看见陆思北的那一瞬间，眼神中能看到几分欣喜。 忽而，转眼，看见了陆思北身边的乔思思。 “你是……思思？” 陆叔叔认了许久，才认出乔思思来。 “是啊。”乔思思点了点头。 她一只手抱着康乃馨，一只手抓住了陆思北的手。 陆叔叔看到这一幕，看中自是有震惊之色。 陆思北有些不自然地撇开了眼睛，嘴上承认道：“咳，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 陆叔叔的眼中闪过片刻的惊愕，随即他笑开了，目光又将乔思思上下打量了几番。 “你是特地带女朋友来看我的？”他问。 这还是陆思北十三岁后，在他们的父子关系中，第一次主动，这叫他怎么不高兴。 陆思北见状便道：“你别误会，是她非要……” 乔思思听见这个话，悄悄一脚踹了过去。 陆思北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对，我们特地顺路过来看你的。” 陆叔叔的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欣喜，原本苍白枯槁的一张脸竟然难得见了红晕之色。 他说：“怎么还在门外站着，快进来啊，进来啊……” 7017k 第300章：我儿子长大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乔思思很是乖巧地进了病房，将手中的花插在了花瓶中。 听陆叔叔在耳边问：“外头的雪下那么大，刚刚一路过来一定冷极了吧？我这儿有热茶，你坐着喝两口，驱驱寒。” 病房很大，这样的高端疗养医院，自是什么都齐备，有沙发，沙发前一个茶几上恰好摆着一副茶具。 陆建国神情热切，只是手又点抖，给乔思思倒茶的时候，洒了不少水出来。 乔思思倒不在意。 陆建国却忙吩咐着护工：“小蔡，快，给乔姑娘拿根帕子擦一擦。” 想了想又道：“再取点蜂蜜吧，这茶苦，乔姑娘年纪轻，怕喝不习惯。” 陆思北偏偏见不惯陆建国这般热切的模样。 按理说，这种场合他应该一直陪在乔思思身边才是，但是陆建国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渐烦闷。 他拍了拍乔思思的肩膀。 他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出去抽根烟。” 乔思思反手抓住了陆思北的手。 她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他，陆思北的目光里藏着烦躁，但是语调依旧柔和，他说：“我就离开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他抽开她的手，朝着病房外走去。 乔思思的目光一路追随着他的背影。 陆建国坐在她的对面，恰好将她的所有小动作尽收眼底。 陆建国脸上带着祥和的笑，他说：“乔姑娘，你别怪思北，思北他只是……不太喜欢我，他从来都不会和我共处一室太久的。 更何况，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觉得膈应吧。” 这句话说得乔思思心里一动。 人最悲哀的是什么？大概就是这样清醒地痛苦着吧。 陆建国说：“我看得出来，思北很喜欢你。” 忽然提及她和陆思北的那点事，乔思思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便低头喝茶。 陆建国也笑，活到了他这个地步，已经不怕羞了。 他说：“叔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三岁，那个时候叔叔就很喜欢你，但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你能成为我的儿媳妇。” 乔思思一听这个话，有一丝窘迫：“叔叔，别……别这么说……我和陆思北，我们只是男女朋友，还没结婚呢。” 陆叔叔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你喜欢思北吗？”他问。 这一问，叫乔思思的脸更红了起来。 但是她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喜欢，我很喜欢。” 陆叔叔说：“思北是个心里很苦的孩子，既然喜欢，答应叔叔，别让他难过好吗？” 陆叔叔这么说着，忽然顿了顿。 “嗨，你瞧瞧我，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又有什么脸要求你代替我去抚平他的伤痕呢？” 乔思思没有说话，却见陆叔叔的眼中已经含了泪光。 他说：“其实能遇到喜欢的人，坚定不移地相守一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叔叔以前糊涂，该坚持的时候没有坚持，该放弃的时候没有放弃，该负责的时候没有负责。 到最后，谁都辜负了，谁都对不起。” 陆叔叔看着窗外，悠悠叹了口气：“叔叔这辈子，最后悔的，是没有坚定地做出一个选择。” 说罢，他又看向乔思思道：“谢谢你。” “谢我？”乔思思不明白。 陆叔叔说：“我知道，我可能到死都不能等到思北原谅我了，但是谢谢你来看我，让我知道思北现在有人陪，有人疼了。 这或许是我到死前能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吧。” “乔姑娘，我从来都没有奢求过思北能够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告诉他，不要恨、不要难过，为了一个我这样的父亲不值得。 他现在有了值得的人，就去为了值得的人好好生活，去爱这个世界。” 乔思思看着陆叔叔眼中流露出的悲伤，自己也免不了跟着难过了起来。 她说：“你放心吧陆叔叔，有我在，我一定不会再让他受一点点伤了。” 病房外，陆思北站在门口，他的一只手停留在门把手上，却始终没有推门进去，眼中已经是一片濡湿的红。 后来陆思北和乔思思走出病房的时候，竟然难得地主动说起了陆建国的事。 他说：“其实陆建国也挺难的，我爷爷和奶奶都是很强势的人，我妈妈也强势，他喜欢江萍大概是因为他这辈子都没被那么温柔地对待过吧。” 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原谅。 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忽然看见了急匆匆从医院外跑进来的古尘心。 古尘心神色匆匆，见到乔思思和陆思北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妈！” “古阿姨！” 陆思北和乔思思几乎异口同声。 古阿姨看了看乔思思，又看了看陆思北，眼底似乎有泪。 她点着头，应了一声：“诶！” “古阿姨，您来医院是来看陆叔叔吗？” 陆思北和古阿姨见面几乎不说话，所以是乔思思先问的，古阿姨却莫名擦了一眼眼泪。 “不……不是……” 她说：“有事来医院一趟，恰好碰到你们了。” 真的是这样吗？ 乔思思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像。 陆思北却懒得追究他妈妈来这儿的真实目的，语调有些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忙吧，我和思思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好，好……”古阿姨看着陆思北的眼神似乎有留恋。 陆思北却只管牵着乔思思的手往医院外去。 “思北！” 古阿姨忽然在他的身后叫住他。 陆思北回头看她：“还有事吗？” 却见古阿姨几步向前，一把抱住了陆思北。 陆思北措手不及。 他一只手拉着乔思思，一只手悬在古阿姨的腰侧，不知所措，脸上还带着错愕。 他问：“妈，你干什么？” 古阿姨的拥抱很短暂，片刻，她便推开了陆思北。 此时，她的眼睛已经是一片红肿了。 她用手胡乱擦着眼泪，精致的妆容下，是一副疲惫之色。 她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我儿子长大了。” 怎么就长大了呢？她明明都还没有好好参与他的成长啊。 乔思思和陆思北依然是一脸茫然之色，却见古阿姨一边用手擦着泪，一边摆了摆手道：“走吧，走吧，别管我了，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7017k 第301章：恋爱的酸臭味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古尘心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陆思北和乔思思一块儿离开。 恰在此时，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见了吗？” 病房里的陆建国坐在轮椅上给古尘心打电话，一双眼睛落在窗外。 “看见了。”古尘心的嘴畔带着笑容。 “思北现在看上去明显比以前开心多了。” 就连眉眼都带着温柔呢。 “陆建国。”古尘心喊着前夫的名字：“你何德何能，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还能有这么好的儿子和儿媳，你真是太幸运了。” 电话那头的陆建国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 他的身体虚弱，一笑便伴随着起伏的喘息声。 他说：“是啊，我何德何能……” 斗了一辈子的两个人此刻放下了兵戎相见的仇恨，难得能说上几句心平气和的知心话了。 “你真让江萍走了？”古尘心问陆建国。 “走了。”陆建国答得很轻松。 “她现在心太贪了，我承诺给她的那些已经不能满足她了，留在身边也没什么意思。” 陆建国是这么说的，但是古尘心却表示很理解，她道：“其实也不怪她，她以前生活在农村，本来就没见过什么世面。 是你带她看多了那些名流显贵，人在富贵荣华里呆久了，心思自然浮躁。 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还甘心自己儿子脱离那个圈子，去过那种小富即安的日子？” 以前的古尘心恨毒了江萍，杀了她的心都有，现在偏帮她说起话来了。 “不怪她，只是我给不了她更好的，给了房子和钱，把她安顿好了，已经是我能给她最好的安排了。” 古尘心却笑：“陆建国，你这辈子对得起谁啊？到死了都要做一回负心汉。” 她笑，陆建国也跟着笑：“是啊，我对得起谁啊？对不起就对不起吧，至少公司和家业，我还是想留给你和儿子。” “打住，打住！” 古尘心连忙止住了他的话。 “我和儿子才不稀罕。” “你稀罕不稀罕是你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 “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心疼你孤独终老，我告诉你啊，那是你罪有应得，想让老娘去伺候你，你想得美，门儿都没有。” 陆建国笑得无奈：“你啊，一辈子都是这样，嘴巴不饶人的。 再说了，你是那种会伺候人的人？ 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 乔思思放了寒假也只能在国内呆一天，探望完了陆叔叔，就又要去洛杉矶了。 陆思北开车将她送到了机场。 “过年回来吗？”他问她。 “嗯……m国那边没有春节的说法，只怕是回来不了了。” 乔思思害怕他不舍，语气带着些小意。 陆思北却只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乔思思：“嗯？” 她抬头看着陆思北，让陆思北一怔：“怎么了？” “我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你怎么没有舍不得？” 陆思北：“有什么舍不得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 “胡说！陆思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陆思北笑得无奈：“我当然喜欢你啊。” “那你有没有舍不得我？” “没有！” “那你就是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 “好了。”陆思北打断了她的话，一把将乔思思抱在怀中，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我喜欢你，思思，要命的那种喜欢。” 乔思思窝在他的怀里，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俨然一副在爱里被宠坏的小孩子模样。 她说：“我会尽快早点完成工作的。” “不急，我可以慢慢等你。” 此时，机场的喇叭开始催促登机了。 乔思思十分不情愿地离开了恋人的怀抱。 陆思北顺手在她手上挂了一个小袋子。 “这是什么？”乔思思问。 “零食，长途飞机容易饿，你在飞机上的时候解解馋。” “什么时候买的？”乔思思问。 “昨天晚上。” 乔思思冲着陆思北笑了笑，他的好啊，总是能体现在这些细枝末节上。 乔思思一到了洛杉矶，就一门心思扎在工作上了，电影定档是明年，时间很赶，一忙起来，就什么都抛到脑后了。 过年那天，大明星邹美雪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华人的饺子，就在酒店里用一口电饭锅煮起来分给全剧组的华人吃。 也许是过年，也许是平时工作太忙压抑了，大家非要趁着这样的日子好好疯狂一把。 开了一瓶酒，红酒配饺子也吃得有滋有味。 然后凑到一起讲起了对家里的牵挂和思念。 乔思思是这个时候接到陆思北的电话的。 他喊：“乔思思，你到窗户边来。” 乔思思撩开窗帘，就见到了楼下的陆思北，洛杉矶下了雪，他就这么站在雪地里，仰头看着她，眼中带着笑意。 乔思思一怔，刚开口想要说什么，身后的邹美雪忽然一个熊扑过来。 “看什么呢？” 邹美雪低头一看：“哟，那是你男朋友啊？长得可真帅，是圈里人吗？” 乔思思只觉得鼻头一酸。 她说：“那个，我现在有点事，你们先吃，我出去一趟。” 她丢下所有人，不管不顾地跑到酒店楼下。 陆思北朝着她张开双臂：“新年快乐啊，思思。” 乔思思心里一软，整个人朝着陆思北扑了过去。 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大衣，呢子的面料有些扎脸，乔思思管不了那么多，就这么抱着他。 “不是说没有舍不得吗？还跑来干什么？” 说出来的话却是酸酸的。 陆思北摸着她的脑袋：“我如果不那么说，你是走还是不走了？” 怎么可能会舍得呢？ 只是不愿让她在自己和工作中做取舍罢了。 所有的一切牵挂都留给他一个人好了，她只需要好好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此时的酒店楼上，一大群人看着楼下的场景，免不得唏嘘几句。 “这两人是真登对啊……” 邹美雪站在窗前，一只手环胸，一只手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脸上勾起了一个笑意。 娱乐圈的大美女，一笑起来就是倾国倾城的模样。 她说；“恋爱的酸臭味啊……” “真美好。” 7017k 第302章：陆建国死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电影拍完，已经是第二年了。 之前定妆照发在网上之后，就已经在论坛上引起了热议。 【不懂就问，现在是造型师换人了吗？怎么和先前的一点都不一样？】 【是啊，是啊，是我错过了什么？】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去年在论坛上说造型不好的那篇帖子吗？原来帖子的主人也是一位造型师，因为受不了惠子的造型，所以直接不要钱去剧组免费造型了。】 【天呐，还有这种事？那惠子岂不是气死了？】 【有一说一，现在的新造型的确好看许多。】 岛国的惠子自然也看到了这些言论。 新嫦娥是柳叶弯眉、长袖善舞，一袭长发半拢，说实话，的确很有仙气。 尤其是奔月那一张，站在月光清辉下，嫦娥眼带惆怅，一袭鹅黄水袖留仙裙，更显曼妙身姿，不用更多背景描述，活脱脱就是一个欲乘风归去的仙子。 惠子脸都快变形的时候，正是电影首映的时候。 结果不出意外，寰宇出品，定是精品，再加上乔思思的造型加持，自然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电影的受众很大，许多人第一次接触华夏文化，直呼震撼。 乔思思从电影院出来，激动地给陆思北打电话。 “陆思北，成功了，成功了，我成功了……” “思思。” 陆思北在电话那头叫着乔思思的名字，声音平淡。 “陆建国，死了……” 乔思思脸上的笑意忽然僵住了，她握着手机伫在原地，她看不到陆思北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这句话的，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鼻尖忽然有了些微凉的触感。 乔思思抬头，发现天空中有雪白的小点，洋洋洒洒，像是谁撒了一把细盐，风一吹，便四处飘落。 又是一年下雪天啊。 ** 乔思思从洛杉矶回来的时候，是在陆叔叔的灵堂找到陆思北的。 陆叔叔早年离婚，临死前又把唯一陪在身边的江萍打发走了，只剩下这一个儿子帮他操持着身前身后事。 乔思思看着陆思北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不过几天不见，人似乎清瘦了不少，给原本俊秀的脸更添了几分清冽的模样。 他站在门外，对着宾客迎来送往，不喜不悲。 来来往往的宾客都往陆思北那边看了过去。 嘴上嘀咕着：“这就是陆建国的亲生儿子啊，这么多年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 “谁说不是呢？这时间过得真快，好像……自打他和原来那位离婚的时候，就没带过这个亲儿子出席过任何场合，都是带的那个小儿子。” “你别说啊，到底是陆建国亲生，模样倒是生得好。” ………… 乔思思听着那些话，也不知道陆思北听进去了多少。 她走上前去，不由分说，握住了他的手。 陆思北正在招呼宾客，忽然一惊，回头看着乔思思，眼中有惊喜的表情。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就刚刚啊。” 乔思思看着他眼底的淤青，有些心疼。 这段时间，他一定忙坏了吧。 他却问：“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啊。” 正好在这个时候，乔思思听到了灵堂里“呜呜咽咽”的哭声。 她随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捂着帕子哭得伤心欲绝，一张脸似乎都被眼泪泡得浮肿了。 乔思思见过一次江萍的，只是现在看了，她似乎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瘦瘦的，模样生得并不好，圆鼻子、厚嘴唇，倒是一身衣服具是名牌。 陆思北注意到乔思思的目光，无奈笑了一声。 “她已经在这儿哭了许多天了，天天来。” “看来江阿姨对陆叔叔是真的用情至深啊。”乔思思道。 陆思北却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什么用情至深啊？陆建国临死前并没有和她领证。” 一句话便让乔思思明白了。 没有领证，也就是说陆叔叔和江萍的关系依旧不明不白，有些事情，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毕竟是葬礼，人这辈子最后一程。 再不堪的人，大家都会留点体面。 她江萍如何伤心，自己在家伤心不行吗？ 陆建国的葬礼，大家的目光都被她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三吸引了。 到死，留给别人的都是这么一个龌蹉印象。 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个圈子里的人大概都心知肚明。 陆思北笑着道：“她现在正在想办法和我打官司呢，她说春来跟着陆建国改了姓，叫陆建国爸，应该和我一样有继承权，可以分公司股份。” 她怎么好意思…… 她听到陆思北在耳朵道，“其实陆建国临死前已经给她买了一套别墅和三间铺面，还有市区的几套公寓，又留了几千万现金。 可是她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 其实陆思北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他有自己喜欢的事业，有足够的收入，他懒得争。 如果说，江萍能够态度好一点，那些东西他说不定就送给她了，但她这样做，他偏不如她的愿。 乔思思也知道陆思北的想法，她跟着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那叫保安把她赶出去算了。”她道。 “没那么简单。”陆思北答道。 他对乔思思没什么隐瞒的他说：“现在陆建国刚死，多的是媒体盯着咱们看，外人都在猜远程集团将来何去何从。 她现在一闹，无非是在拆公司的台，更何况她打的是弱势群体的旗号，陪在陆建国身边多年是大家看在眼里的，现在人一死就把她踢出局外，别人只道是我们持强凌弱，欺负一个农村女人。” 难怪她在这儿哭得如此起劲呢，原来是哭给别人看的呀。 乔思思初见江萍的时候只觉得她朴素且老实，竟没想到她是如此难缠的人。 难怪陆叔叔临死前都要将她打发了。 “那你怎么办？”乔思思有些担心陆思北。 “到时候再看吧。”陆思北并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而是叹了一口气道。 过了片刻，她忽然听见陆思北叫她的名字。 “思思。” “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钱了，你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他问。 7017k 第303章：好吧，那你赢了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什么意思？”乔思思没有明白。 “不是说身无分文，是说，没有了陆家那么庞大的家业，以后给你花的每一分每一厘都是我自己挣的。 我保证，我还是能给你买好看的衣服，只是不能像之前那么想怎么买就怎么买了。” “那什么买法呢？”乔思思问。 “嗯……”陆思北还认真思考了一下。 “一个月如果包包衣服首饰和鞋子加在一块儿不超过二十件的话，我都能咬咬牙承受。” “啊……” 乔思思一幅失望的表情。 “这么少，怎么够花？” 果然是太少了吧。 “那就三十件。” 大不了他节约一点，什么车子、手表、电子机械，他都不买了，通通拿来给媳妇买衣服。 乔思思却“噗哧”一下笑了。 “逗你的，傻子。” 她道：“我听我妈妈说，以前她刚刚生下我的时候，家里也不富裕，但是妈妈说，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只是有钱的时候雪花膏、洗发水、新衣裳，没钱的时候粗茶淡饭，红薯土豆都可以。 重点不是什么东西，而是这个人，选一个自己最中意的，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不将就。” 妈妈的确说到做到了，她选择爸爸，不管是穷是富，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她相信她也能做到。 她说：“有钱有有钱的过法，没钱有没钱的过法，真喜欢什么东西，那就挣钱去买，只要努力，总会挣到的。” 陆思北看着乔思思，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浅浅一吻。 他说：“思思，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 陆叔叔下葬那天，京城下起了最大的雪，一脚踩下去，半只腿都埋在了厚厚的雪里。 因着这雪，许多原本打算去送葬的人都堵在了上墓地的山路上。 能风雨无阻来相送的，约莫只有相近的人。 让乔思思意外的是，古阿姨竟然也来了，她撑着一把大黑伞站在人群外头，却始终不愿意走到近前来。 陆思北也不叫她。 这边，陆叔叔已经下了葬。 送葬的人做最后的道别，葬礼也算是结束了。 乔思思手中一直拿着一朵小雏菊，她上前一步放在陆叔叔的墓碑上。 “陆叔叔，你放心吧，答应你的承诺我都记得，我会永远陪在陆思北身边，让他有人疼、有人爱。”她在心里小声道。 陆思北站在她的旁边。 “你说了什么？”他问。 她扬起头看着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走吧。”陆思北拉起她的手就要离开。 “陆思北……” 然而这个时候，人群中忽然窜出来一个人，不管不顾，照着陆思北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让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陆思北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之人。 江萍…… 他脸上的错愕随即化开，舌尖抵了抵腮帮，扬起一抹冷笑，笑浮于表面，藏在眼底的，是不屑。 乔思思却心疼得很，刚刚想要说话，却见藏在暗处的古尘心忽然冲了过来，一把将江萍推开：“喂，你干什么？” 江萍看到了忽然冒出来的古尘心，又看了看陆思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中的恨意更深。 “我说呢，我说这个死小子哪来的鬼主意，原来是你啊，是你在背后使阴招。 古尘心，我们两个人斗了一辈子，我就不明白了，你什么都有了，你有了不起的家世，用不完的钱财，有和他的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到现在了，你还不能放过我。 甚至怂恿自己儿子把全部家当都捐出去，也不肯分我一分。 这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我得不到了，你们也同样得不到。” 江萍看着古尘心的眼睛像是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她是真的恨毒了古尘心。 “捐出去了？” 古尘心和乔思思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陆思北。 陆思北摊了摊手：“是啊，文物保护、非遗传承、修建学校……这些地方我都一样捐了点。” 这么大一笔钱，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他偏偏说得云淡风轻。 难怪呢，难怪他问乔思思，如果他没钱了，她会不会和他在一起。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 乔思思能理解他，但是古尘心却是张大的嘴巴，许久都没有合上。 “全……全……全捐了？” “全捐了。” 反正那个公司，他也不想接手。 既然江萍在陆建国的葬礼上闹得沸沸扬扬，业界无数的眼光和媒体都盯着他看，那他索性就做大一点，赌上整个公司换陆建国一个好名声。 他已经无私到捐出全部身家，江萍的道德怎么都绑架不了他了。 更何况…… 陆建国这一辈子倒也活得可圈可点，偏偏到了最后，这个女人一闹，别人就只记得他那点风流韵事了。 陆思北这一手，也算扭转乾坤，把众人的目光从他的私生活转移到他的生平功绩之上。 江萍看不得陆思北这般不痛不痒的模样。 她半生的心血和打算，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陆思北，我跟你拼了。” 她说着，就要朝陆思北冲了过来。 古尘心挡在陆思北面前，“啪”地一巴掌，抽了回去，这一巴掌用尽的全力，比之前江萍打陆思北的声音还要更清脆几分。 江萍连脑袋都被抽懵了，回头看着古尘心。 古尘心说：“敢打我儿子，你再试试。” 这一巴掌，古尘心想抽很多年了，但是一直忍着没打。 但是现在，她不忍了，为了儿子。 古尘心挽胳膊撸袖子：“拼吗？来啊，看看我这个当妈的是不是吃素的。” 江萍捂着脸，一双眼睛恨得通红。 “好，好啊你，我们两个人斗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你总算如意了吧？” 古尘心却是瞥了她一眼：“谁跟你斗了？我从始至终斗的都是陆建国，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 “呵呵。” 江萍笑了笑：“那又如何，最后是我胜了，你败了。” 古尘心摊了摊手：“如果你说你虽然只得了几套房子，几千万现金，但是得到了伺候他十几年时间的机会。 而我，一直在拼命工作，四处奔波，除了成功的事业和冰冷的钱的话。 好吧，那你赢了。” “你……” 7017k 第304章：我不要钱，我只要离婚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江萍灰溜溜地从墓地离开，墓地外，春来正站在那里。 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鼻尖而耳朵冻得通红，江萍打远了看去，竟能在他的身上看到他死去父亲的模样。 那是个瘸了腿的矿工，身子残疾，脾气不好。 若她是个平常人家的姑娘，是死活不肯嫁给这样的人的。 但是她在村里名声不好，年龄又大了，家里人实在逼得急了，才不得不嫁给他。 婚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矿工好歹天天下矿，生活上倒是没为难她，但是干粗活的人，生活习惯不好，十天半个月也难得洗一次澡，从矿上回来，脚也不洗、牙也不刷，就往床上一倒，晚上睡觉，呼噜声跟打雷似的。 江萍那个时候就会想起陆建国，陆建国是城里人，生活习惯自是不用说，哪怕再脏再苦，下了地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洗一把脸。 后来，他被调到农场的广播站，人更是干干净净的，戴着一副眼镜，穿着白衬衣，很有些斯文气质。 陆建国身上总是带着一本书，闲来无事，他就喜欢给江萍念一念书里的内容。 江萍听不懂他念的什么，可是她喜欢听。 每次听的时候，她就觉得陆建国可真厉害。 她看着矿工，心里想的却是陆建国，这些心思摆在脸上，自然逃不过矿工的眼睛。 矿工本就身子不完整，心里多少也有缺陷，江萍这些嫌弃的眼神，变成了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心里的不痛快就发泄在手脚上，对着江萍便是拳打脚踢。 后来，矿工的脾气坏到一定程度，有时候江萍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就会挨上一顿毒打。 她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经常是鼻青脸肿的。 那些个媳妇子看着她抹脸泪，倒是经常过来劝。 “嗨呀，男人都是这样的，手脚没得个轻重，你也别呕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你看我家那口子，前两天一个搪瓷杯子砸在我大腿上，现在还好大一块青的呢。” “你现在这个条件，能遇上这么个人，算不错的了，好歹，吃穿上不亏待你吧，他是个勤快人，家底也殷实，除了他，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去？” “就是呢，就是呢，到底说，日子需要慢慢磨合呢，等你们时间长了，有了娃了，他就不打你了。” ………… 她们说，哪有新媳妇过门不挨打的，以后就习惯了。 江萍也是这么想的，打着打着，真的就习惯了，她学会了看他脸色，学会了讨他高兴，渐渐地也就不挨打了。 再后来，江萍怀了孕。 矿工将近四十才娶了江萍，现在老来得子自然是高兴得不行。 一时间，把江萍捧在了手上，她要什么就给什么，更别说打她了，自她怀孕以后，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敢碰一下。 江萍似乎一下子从地狱到了天堂。 她开始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慢慢地，也就把陆建国忘了，对矿工也就不再嫌弃了。 骨子里那点傲气以及藏在心里的风花雪月最终被生活磨得一点都不剩了。 可是老天偏偏爱和她开玩笑。 就当她以为以后都是好日子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 村里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导致矿上塌方了…… 矿工被埋在里头，没能出来…… 得到消息的江萍，捂着肚子，差点儿哭死过去。 她跑到矿上去找矿工，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拉住她，在耳边说着：“人已经没了，你想开点。” “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那上头多危险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 周围闹闹哄哄的，那些人说些什么，江萍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那天的雨好大，雨点砸在身上又痛又冷。 曾经对她拳打脚踢，给她带着极度痛苦的男人，竟然成了她最后的支柱，他死了，她连该怎么生活都忘了。 后来，矿上赔了她几万块钱。 在那个时候也算是一笔巨款。 江萍拿着那笔钱，把心一横，顶着个大肚子就买了去京城的火车票。 现在没有人管她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辈子，总要为自己拼一次。 她到了京城，竟然还真的找到陆建国了。 可是他结婚了。 想来也是，他怎么可能像她这么傻？会一直等着他。 江萍看着他，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皮肤已经不像在农村种地时候那么黑了，养得白白嫩嫩，看起来更漂亮了。 他住着大别墅，出行都是坐着小轿车，多么神气，多么矜贵啊。 她也看到了他的老婆。 强势又霸道，连走路都带着风。 她说话都是命令的口吻，她说：“陆建国，你瞎吗？你看不出来这个项目肯定赔吗？你敢去投标试试！” 江萍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像这样的女人，在她们村，早就被男人打死了。 但是陆建国只能唯唯诺诺说：“我又没说非投不可。” 江萍站在门外，深深地感觉到，她和他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好在，陆建国到底是有良心的，他说，他会帮她的。 可是那个女人不肯。 她的手段是真厉害啊，差不多吞占了陆建国大半的财产，官司打得整个京城都知道，把陆建国弄得声名狼藉不算，还要用儿子做威胁。 陆建国受不了了，他说：“我只是想帮帮她，她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只要能确保她能过上好日子，我就放心了。 连这也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古尘心答得很绝对。 “钱是我们两个人挣的，是夫妻共同财产，我绝对不允许，你拿我的钱，去贴补你外面那个女人。 我也绝不允许，一个村妇，来分享我的丈夫。” 陆建国想说，没有分享，只当是朋友帮帮忙也不行吗？ 可是他张了张口，说不出来。 到最后，说出口的话却是：“古尘心，我真的受够你了。” “我知道你性格强势，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所以结了婚这么多年，我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我处处忍着你，让着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这么多年的迁就，就得不到你一点点的理解吗？ 就这一次，一次都不行吗？” 古尘心昂着头颅，不肯低头，她说：“不行！” “那好，我们离婚吧。” 7017k 第305章：思思我们订婚吧 - 带着系统在八零年代当小祖宗 - 脆皮小饼干 陆建国说完这句话，拉开门就往外头走了。 古尘心站在他的身后，朝着他吼了一句：“陆建国，你为了一个村姑和我离婚，你可真厉害啊，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陆建国和古尘心争吵这些的时候，江萍就站在门外。 她还听见，里面有一个小孩的哭声。 江萍不知道，陆建国铁了心要离婚，到底是因为受够了古尘心的强势，还是为了她。 她只知道，她以后的生活有着落了。 她不像古尘心，桩桩件件要追究个透彻，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生活的折磨磨砺着她，连对陆建国还剩几分真心她也说不清了。 以前她苦苦等着他十年，现在再见到他，她只想肚子里的孩子能吃饱吃好，能上好的学校，别像她似的，在农村里呆一辈子。 见了京城的模样，她是死也不肯回去过那样的日子了。 她想，古尘心根本就不会伺候男人，她不一样啊，她嫁过人，伺候过一回，她知道怎么做小伏低，知道怎么哄男人高兴。 相比之下，她已经赢了。 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陆建国从家里搬出来和她住在一起，她就打点好了他一切的生活。 他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她就不请保姆，桩桩件件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她知道自己经历了十年的风霜，模样早就不如从前了，她从来不在自己外貌上下功夫，她就在陆建国身上下功夫。 只是可怜，她的春来。 他从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她就告诉他，陆叔叔就是他的爸爸，虽然没有血缘，但是陆叔叔是个好人，他会像爸爸一样疼爱他。 春来当了真，把陆建国当成了自己的爸爸。 可是陆建国呢？ 到死的时候，他心里想的还是那个不肖子。 明明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啊。 此刻春来站在江萍面前，他问：“以后爸爸是不是都不会回来了？” 春来已经十一二岁了，对死亡已经有了清楚的认知。 他说：“妈妈，我想去看看爸爸。” 江萍不知为什么忽然来了火气，看着春来怒声道：“什么爸爸？你爸爸是那个穷山村里的矿工，你把人家当爸爸，人家可从来没想过你是他儿子！” 春来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发了火，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他的五官不怎么好看，但是一双眼睛亮亮的，有原始的纯朴、老实的感觉。 江萍看着他，把心一横，一把扯过他的手。 “走，回家。” 她说着，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春来被她拖着往前，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喊着：“我想看爸爸，我想看爸爸……” 江萍狠了心，拖着他往山下走，眼泪却早已经糊了一脸。 人这一辈子啊，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生来就是个贱命，一辈子浮浮沉沉，看尽了别人脸色，做够了讨好的姿态，可是到头来呢？ 看看古尘心，她生来就骄傲，目空一切，一辈子活得畅快淋漓，偏偏，她什么都有了。 不公平！ 这世道，真他妈的不公平！ ** 陆叔叔的葬礼已经结束了。 乔思思和陆思北下山的时候，天才刚亮。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小区里头。 再也不用担心被爸妈发现的感觉真好，乔思思靠在男朋友的肩膀上，只觉得整个心都是暖暖的。 乔思思忽然发现：“为什么古阿姨刚才看见我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吃惊？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陆思北勾唇笑着，并没有答话。 她当然已经知道了，他妈妈是个心事藏不住的人，当初在医院，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只是母子二人心照不宣地不提而已。 乔思思说：“其实我觉得古阿姨真的很关心你，从我来了京城之后我就发现了，她一直有在偷偷地想要弥补什么，只是找不到方法而已。 我想对于以前做的，她可能真的后悔了吧。” 对于乔思思说的，陆思北不置可否。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了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盒。 “这是什么？”乔思思看着礼盒问。 “礼物。”陆思北答道。 “我们家思思参与的电影这么成功，当然值得好好庆祝一下，只是我忙着这些事情，一直没有抽出时间，迟来的礼物，怎么也该送你才是。” “嗨呀，又不是什么大事。” 乔思思嘴上这么说着，手倒是挺诚实地接过了礼盒。 她还是很期待的，毕竟陆思北时不时送点小礼物，有时候是平淡的一双手套，有时候却是惊天动地地搞一本大师的手稿出来，真的很吊人胃口。 她拆着礼盒，听到陆思北在耳边道：“已经很厉害了，我看了一下这部电影，最亮眼的就是妆造，国际上独有的，让人耳目一新。 一部电影的成功直接掀起了一个时尚潮流，思思，我真的很为你感到骄傲。” “啊！” 陆思北说着话，却听到乔思思的一声尖叫。 手中的礼盒拆开，黑色绒布上，赫然躺着的是一枚钻戒。 硕大如鸽子蛋，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着耀眼的光。 “这……” 乔思思抬头看着陆思北。 却见他弯着眉眼，带着笑看着她。 “喜欢吗？”他问。 “听说你们设计师眼光都挑，所以我实在没什么信心。” “喜……喜欢……”乔思思的声音微微发颤。 “可是你为什么……” “喜欢就好。”陆思北松了一口气。 “思思，咱们订婚吧，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你可不能拒绝哦，拒绝的话，戒指可是要还的。” 他没等她说话，就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可是眼底的紧张怎么能逃过乔思思的眼睛？ 他总是这样，用不经的态度，掩饰他在意的事。 可是她怎么能让他失望？ “好……好啊……”她说。 自那一日，他出现在逆光处的惊鸿一瞥，已经过去了两年半的时间了。 两年半，他陪着她经历了失恋的苦楚，面对了父母的不理解，也一起接受了亲人的离去，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呢？ 陆思北抚着她的头，眼中有了笑意。 乔思思觉得现在的气氛正好，鬼使神差，微微闭了眼睛，脚尖踮起迎上他的唇。 陆思北笑，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低头吻了上去。 他说：“思思，接吻这种事，应该男生主动的。” 7017k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