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炮灰逆袭任务失败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皇城阴暗的地牢内,寒冷潮湿,腐烂令人作呕的味道不断传来。 阮渔耳边久违地传来了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近,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庞显露在眼前,女子用手帕轻掩鼻子走向她。 “我可怜的姐姐,没想到会落得这副下场吧。” 阮渔抬头看向来人。 她穿书后原身的妹妹,阮家庶女,阮微黛。书中的女主,也是男主沈清让的白月光。 而原主不过是个没活过三集的炮灰。 “曾经你处处压我一头,现在我贵为皇后,而你马上就要死了。清让哥哥其实一直在利用你,看在你妖力对我有用的份上,才会把你留在身边这么久。”阮微黛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阮渔突然感觉好笑。 阮微黛从袖中掏出一块小巧铜镜扔了过去,“阮渔你还笑,你怎么不拿镜子照照,你现在这样子,简直比鬼还可怕。” 镜子落地应声碎裂。 破碎的铜镜里,阮渔隐约看到了自己的脸。 头发花白,面容如同老朽。她的全身缠绕着锁链,囚服上满是暗色污迹。 “看来你的病好了,那些肉好吃吗?” 怎么会不可怕呢,她现在的样子。 为了帮沈清让顺利登上皇位,解决各种阻碍,她透支妖力,后来不慎暴露兔精本体,落得这幅下场。 她没了法术就打起她本体的主意,饮她的血吃她的肉,把她当作药引看待。 “你个妖怪,要不是可以治病,谁会去吃啊。”阮微黛面色狰狞扭曲起来,朝阮渔身上踢去。 “你以为这皇后的位置,你能坐得了多久?” 阮渔吐出鲜血,浑身疼到难以呼吸。她一开始就错了,以为沈清让是她完成任务的重点。 天真的认为跟在他身边,就可以完成炮灰逆袭任务,但系统却迟迟不宣布任务成功。 被吐了一脸的血,阮微黛的脸色扭曲起来,朝着阮渔怒吼,“看在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亲自送你一程。” 拿出手帕,阮微黛狠狠地擦着脸,接着从发间拔下金簪刺向阮渔喉咙。 【任务失败】 到头来还不过是个炮灰,阮渔不再挣扎。 忽然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最后一刻她好像看到了沈清让,那向来如一汪静水般的眼里出现了汹涌波澜。 真是见鬼了,沈清让脸上居然出现了震惊地表情。 她果然是快死了,都出现了幻觉。 快要摔倒时阮渔被沈清让接住了身体 耳边声音带着暗哑,“阮阮……” 闻着那人身上熟悉的檀香味,阮渔用最后一丝力气,幻化出一把匕首捅进了沈清让的胸口。 伴随着隐忍的闷哼,温热液体滴在她的手背。阮渔闭上眼,她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抹杀倒计时开始3.2.1……】 …… 一阵眩晕感袭来,鼻尖嗅到淡淡馨香,阮渔缓缓地睁开眼,诧异地看着面前房间。 强忍着不适,她猛地从床上坐起,伸手掐了一把大腿。 还有痛觉。 阮渔迷茫起来,她怎么还会活着。 抬头扫视着眼前的房间,梳妆台上显眼的菱花铜镜,挂着淡紫色纱帐的雕花大床…… 【叮,恭喜宿主传送成功,我是你的专属炮灰逆袭系统,现在你在的地方是叫做《偏执暴君霸道爱》的小说世界哦,想要完成任务的话,就要走剧情,努力消除炮灰值咩~】 这是,又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耳边传来敲门声。 “大小姐,我是素锦,来给你送饭来的。” 素锦,这是她还是阮府大小姐时,贴身丫鬟的名字。 “进来吧。”阮渔出声。 看着眼前的素锦,阮渔垂眸掩饰惊讶,她不仅活着,还遇到了素锦,这个在她穿书初期就死掉的人。 当初素锦送完饭,后面就消失了,等过了一段时间才出现在阮府的枯井中。 “小姐,你最近瘦了好多,老爷吩咐让奴婢看着你吃完这些饭菜。” 素锦站在一边攥紧手心,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她喜欢陆公子。大小姐这么善良肯定会原谅她的,更何况陆公子那么俊美。 阮渔目光扫向窗外,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伸手去拿起桌上的饭。 系统急忙提醒道:【宿主,这饭有问题不要吃,书里的阮渔就是被这么毒死的。】 看来她的确是重生回到了刚穿书的时候。 她一只修炼百年的兔子精怎么会怕这饭里的毒。 “素锦你过来。”这次她要留下素锦。既然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些害她的人也别想好过。 听到阮渔的话,素锦仿佛受了诱惑般眼神空洞地走了过来。 阮渔抬手施法查看素锦的记忆。 看完后忍不住摇头,这素锦怕不是个傻子,被陆修然收买过来给她下药就算了,连路上饭菜被阮微黛掉了包换成有毒的都没发现。 【宿主你在干什么?】系统被阮渔的一系列操作整迷糊了。 不理会系统,阮渔果断打晕素锦,塞进床底。 接着变出纸人,挥手画出五官,看着眼前的“素锦”,阮渔满意点头。 她画的纸人,可以让人辨不出真假,但几个时辰后就会消失,过后那些接触过的人,会忘掉相关的事。 除了治愈能力,她的其他法术都有限制,一旦使用失败出现意外,就会有一段时间用不了。 “小姐,那奴婢就告退了。”纸人素锦拿着饭盒向门外走去。 轻掩上门,快步走到一处角落,素锦看着里面的人,略带僵硬的说道:“陆公子,小姐已经吃下了那些饭。” “你做得很好。”陆修然从暗处走了出来,连自己的主子都背叛的人没有留着的必要。 他挥手示意。 几个浑身黑衣带剑的人跳出来按住素锦。 面如冠玉的脸完全显露,陆修然薄唇微微勾起,“把她处理干净。” “是,侯爷。” 不再看被拖走的素锦。他该去找他的阮阮了。 轻轻推开门,陆修然走到床沿边坐下,看到被子下鼓起的弧度,“阮阮,不要怪我……我没法接受你嫁给沈清让,他不是善类……日后我定会亲自上门提亲。” 伸手掀开。陆修然看着被下塞着的枕头。 阮渔不在屋内。 第2章 本王为何要娶你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此时,另一边。 阮府院内的大树上,阮渔坐在树枝上,背靠树干吹着夜风。 她对那个小侯爷陆修然可没什么好感,他爱的人,包括从小一起长大的阮渔又不是她,后面知道她是妖时,可疯得不轻,就是个神经病。 当时因为陆修然突然出现,还让她误以为下药的是他一人。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阮渔喊出系统:【把沈观的位置给我。】 上一世她后面偶然间惊讶发现,跟她一个世界的沈观也穿来了,只是不同的是,沈观没有穿书前的记忆。 她只想完成任务,回到自己的世界…… 之前一步步按照系统说的来做,还以为走完剧情就可以完成任务,最后却失败了。 直觉告诉她,如果系统给的攻略,本就是错的呢? 系统当初说沈观也是炮灰,她深信不疑。 可她早该明白沈观那样天之骄子般的人,就是到了异世丢了法术,也不会成为普通人物。就单他那张脸,就绝不可能是炮灰。 【额,宿主你找那个沈观干嘛,明天太子沈清让就派人来阮府提亲了,你想不想完成任务了,快在家等着啊,你现在的目标就是嫁给太子,帮他夺得皇位,然后活着当上皇后啊。】 听到系统的话,阮渔差点气笑。 那皇后的位置,她上辈子是半点没碰着,最后便宜了别人,恶心了自己。 阮渔对系统不耐烦道:【闭嘴,别废话了,快把位置给我。】 【嘤嘤嘤,我的小可爱宿主呀,你非要去找一个被意外卷进任务世界里的炮灰干嘛咩……】 系统委屈,说好的天真可爱懵懂无知的小兔子宿主呢,怎么刚来到任务世界里就突然变了样。 阮渔上一世与沈观接触的不多,只大概知道他在这里是一个病秧子残疾王爷身份,同时也是那太子沈清让的哥哥。 只是这活不久的病秧子身份怕是假的,她死时这人依旧在外面活的好好的,还顺利躲过那次瘟疫。 如果她给沈观治好了腿,这回的皇位估计还轮不到沈清让那狗男人。 打定主意,阮渔让系统直接开始传送。 又是一阵眩晕。 系统:【宿主,沈观现在就在屋内了】 “谁在外边?”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柄破空而出的短剑。 阮渔微微侧身躲过,她果然跟沈观这人不对付。 面前的门被打开。 男子眉如墨画,凤眼狭长。他此刻青衣墨发,慵懒地靠坐在轮椅上。 俊逸出尘,仿若嫡仙般,却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好像世间万物皆入不了他的眼。 “民女阮渔,参见王爷。” 她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系统帮我查一下炮灰值。】 【好奇怪呀宿主,炮灰值有变化,居然一下子减了10点哇!!】 阮渔安下心来,这么看来任务从沈观这边入手是行得通的。 不管上一世是系统出错,还是因为沈观意外介入导致的变化,她现在要先跟沈观绑在一起。 “阮府大小姐,这次怎么不等着当你的太子妃,半夜闯进王府是想要做什么……” 把玩着指戒,沈观目光审视地看着阮渔。 少女穿着一袭嫩黄衫子,身量娇小,瞳孔清澈见底,白皙无暇的肌肤透着淡淡粉意。 他忍不住皱眉,为什么他会说“这次”?甚至还有已经历了数次的感觉。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嫁给太子,想嫁给王爷你啊。” 这沈观果然不一般,虽然话说得有些奇怪,消息倒灵通。 她目光停留在沈观的腿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腿的问题,上辈子的沈观一直未曾娶妻。 “我们既不相识,你为什么会想要嫁给一个残疾王爷?” 黑玉般的眼,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阮渔从沈观眼中看到了杀意,如果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她不怀疑,沈观是真的会杀了她。 更何况沈观确实是杀了她一次。 她缓缓朝沈观身边走去,眨眨眼一脸诚恳地说道:“实话跟你说吧,那沈清让跟我那妹妹有奸情,就在刚刚我还差点被我的好妹妹毒死,你又是个王爷,长得也好看,嫁给你我又不亏。” “你为何觉得本王会娶你?”沈观长眸深邃,眼底不含半点温度。 阮渔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可以治好你的腿,但是条件是王爷必须要娶我。” 上一世她对沈观是能躲就躲,基本没见过几次。 这回她必须完成任务,沈清让那边已经尝试了行不通,她要赌一把从沈观入手。 她有治愈的能力,而沈观的腿疾刚好给了她牵制的机会。 【生命值+1】 听着突然出现的提示音,阮渔脑海中呼叫系统:【怎么会多出生命值?】 系统:【呜呜呜,宿主我也不知道啊,任务好像变难了……】 “本王答应你,明天你来给本王治腿,如果治不好,那就是你的死期。” 不再去看阮渔,沈观喊出一直隐在暗处的贴身侍卫。 墨珩快速出现在沈观面前,“王爷有何吩咐。” “你把阮姑娘带去找一处空房安置。” “属下遵命。”墨珩一路上领着阮渔,忍不住用余光去偷瞄。 刚刚看完全程,墨珩恨不得给阮渔竖大拇指,可真敢说,要王爷娶她,还放话治好王爷的腿。 墨珩忍不住提醒,“阮姑娘,王爷的腿各路神医都治不好……你现在去给王爷服个软,认个错,看在你尚书之女的份上兴许会饶你一命。” 跟系统对话的阮渔听到耳边声音回过神来,“我说到做到,你家王爷的腿只有我能治。” 话已至此,墨珩不再去劝。 仿佛已经看到了阮渔的结局,墨珩忍不住摇头。这姑娘怎么这么固执,欺骗王爷可没什么好下场。 “阮姑娘今晚就在这间屋子歇息吧,属下就先告退了。” 阮渔无奈,这一个两个的,都拿着看死人的眼神来看她。 虽然她几个时辰前确实刚死了一次。 第3章 一见钟情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趁四下没人,阮渔喊出系统:【把任务进度给我。】 【血条值:11。炮灰值:90】 她本来的任务只是把炮灰值清零,上辈子听了系统的攻略方法,在沈清让那当了十几年工具人,天天给人治病疗伤的,最后炮灰只停留在30,就卡住不动。 而这次见到沈观一个照面,炮灰值就减了10点……快的就跟在逗她玩似的。 而这个血条顾名思义就是她的生命值。 每日凌晨血条值会降低10点,这任务何止是变难了。 要不是她决定来找沈观,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现在要先赶快增加血条。 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算好时机,阮渔隐身去往沈观住处。 等到了目的地,阮渔有了时间细细打量一番。 屋内干净整洁,只有简单的家具,看上去简直不像一个王爷的住处。 淡淡竹香在鼻尖萦绕,清新怡人。 刚刚还浑身散发冷意的沈观,此刻已经穿着里衣闭目躺在床上,眼前脸庞渐渐与阮渔记忆里的青年重合。 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迫于无奈跟着系统来到这里。 还要完成那什么炮灰任务…… 伸手轻触沈观。 再看向血条,果然又有了变化。 只是,这还远远不够。 在床上找了一个位置,她躺在沈观身侧。 现在血条会不断往上加,等到血条加满她就跑路。 阮渔闭眼等待,渐渐地困意涌现。 还是先眯一会儿再走吧。 …… 繁华街道上,粉衣少女蹦跳着左顾右看。 阮渔眼中带光看着人间繁华情景,这对比起来,她住的那小破洞简直是不堪入目。 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一个高大身影。 青年五官深刻俊美,一袭白衣清冷飘逸,阮渔只觉得见到了神仙,刚刚还吸引她的街道和周边众人,瞬间黯然失色。 这人真好看,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她本是一只化形不久的兔子精,现在隐了妖气,跑到人间来玩。 见到青年越走越远,阮渔忍不住偷偷跟上。 走着走着,到了一处僻静地方,青年身影突然停了下来。 阮渔感到猛烈的痛,再看向那人手上还有正在闪烁的蓝色火焰。 蓝色火焰?再看向青年的脸,她瞬间明白了这人的身份,修真界的天才沈观,真是厉害手都没抬就瞬间要了她的命…… 那眼神高高在上,仿佛她就是世界中的一粒细小尘埃。 不,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看着逐渐消散的妖气。 好痛,真的好痛,阮渔感觉头痛欲裂…… 一切陷入寂静,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 一道机械的系统声音传进她的脑海:【你想要复活吗?】 “啊!”痛苦的窒息感使阮渔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怎么突然做起梦来,还是梦到穿越前的场景。 屋内照进阳光,阮渔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 她此时被沈观压在身下,那人正一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比起刚才梦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修真天才,面前的沈观要更多些人味。 当时她被沈观一击毙命,后面系统出现,说可以复活她,带着她来到任务世界,只是一同卷入的,还有那杀她的沈观。 她向来惜命,被杀得不甘心,也让她上一世把沈观当死对头处处躲着。 “你怎么会出现在本王床上,你跟沈清让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他派你来的?” 沈观的手又收紧了一分,他一向浅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惊醒,可是却连阮渔躺在他身边都没察觉,他刚醒来时,这女子还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放手,我跟沈清让没关系,跟王爷你有关系,我是来给你治腿的。” 等终于缓过神可以使上力气,阮渔气势汹汹地骑在沈观身上。 她低头凑近沈观的脸,眼中带了恼意。 梦里杀她,等她醒了还掐她脖子,这怎么忍得了。 虽然法术对这人没用,但她力气大啊。 碎发扫过沈观面颊,带着些微痒意。 看着阮渔娇小的身形,沈观面露嘲讽,还真是不自量力。 他暗自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开,怎会如此,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过去。 阮渔扯出一段床单,动作利落,正在把他的手绑在床的边沿。 “王爷不要白费力气了。”阮渔微微侧头无奈道。 她好歹是个妖精,就是用不了法术,也有力量强化,现在成为普通人的沈观力气抵不过她,为了恶心对方出一口恶气,阮渔低头佯装要亲下去。 沈观朝一边偏过了脸,俊美的脸透着冷漠,露出的脖颈上隐隐显出青筋,他紧皱眉头,“不知廉耻。” 听到这话,阮渔一愣,她最是讨厌沈观这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 阮渔伸手用力捏着沈观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另一只手去扯他的衣服,“还有更不知廉耻的呢,王爷想看看吗?” 沈观挣扎间连人带床都跟着一晃,狠狠地撞到了墙上,发出“咣”的一声,又因为惯性整个人猛地扑倒在身旁阮渔身上。 “王爷……”听到声响,墨珩闯了进来,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他呆呆站在门边,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 屋内大床上,两个身影交叠,体型对比强烈,皆是衣物凌乱。 看这情形,不是阮姑娘一厢情愿,而是王爷在欺负阮姑娘,想要霸王硬上弓? 不可能呀,他家王爷向来不近女色,王府冷清得连个婢女都没有,全是些硬邦邦的汉子,弄得外面都传说王爷好男风。 难道是王爷遇到阮姑娘突然开窍了。 没想到进展这么迅速,不知怎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欣慰。 好样的,不愧是他家王爷,真的强。 “出去。” “出去。” 床上两人迅速分开,异口同声朝墨珩道。 看着王爷的脸越来越黑,墨珩急忙用手捂上眼,迅速关门离开。 “属下什么都没看到,属下告退。” 他不是故意打扰王爷好事的,以后可要小心点。 一时间屋内气氛陷入了尴尬。 阮渔揉了揉酸涨的脖颈,本来还想着一早给沈观治完腿就偷偷回去,没想到在沈观床上一下睡过了头,还直接现了实体。 她忍不住出声打破平静,指着暗沉着脸的沈观,“王爷,现在先别在意别的了,我赶时间。你先离我近些,我来给你治腿。” 沈观现在只穿着里衣,而她要接触到皮肤才能施法治愈。 看到阮渔伸来的手,沈观眼中冷意更甚,“你要做什么?” 这女子可疑的地方太多了,刚刚她那力气不是常人能使出来的,竟然一时间压过了他。 “给你治腿呀,王爷想要配合的话,也可以顺便把衣服脱下来。” 沈观眼神一冷,有了空隙,他从床侧抽出长剑,斩断绑在手上的床单,接着抵在阮渔的脖颈,“本王从没见过这么治病的。” “王爷没见过的还多呢,不愿意算了,我接触到一点腿部肌肤就可以了。” 本来她也只是想逗逗他而已。 不再看沈观,阮渔直接上手拨开他的裤脚。 所幸这次倒是没被他拿剑指着。 触手皮肤光滑细腻,脚腕处隐约有一道印迹,阮渔认出这是锁链绑过的痕迹,心中暗暗惊讶,装模作样地按了一会儿,悄悄施法治愈。 渐渐地她感到周围变得越来越冷。 抬头看向不断冒着冷气的沈观,看样子她再拖下去这人就要没耐心了。 “王爷,现在你的腿已经能站起来了,只是你腿疾太久了,要慢慢往外排毒,每5日要找我治疗一次。” 这样她每5日,也就可以补充一次血条值了,她私心里并不想一次就治好他。 怀疑地盯着阮渔看了一阵,沈观试探着下床迈步,腿可以用上力了。 套上外衣,沈观神色莫名,他沉凝片刻道:“明日本王会亲自去阮府求亲,你会是王妃,但别的不要妄想。” “墨珩,送阮姑娘回府。” “是,王爷……王爷你站起来了。” 墨珩从外边进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家王爷真的可以站起来了,天哪,这阮姑娘当真治好了他家王爷的腿! 眼中带上敬意,以后阮姑娘就是他认定的王妃了,他的半个主子。 “谢过王爷好意,我还有事要做,自己回去就好。”既然达成目标了,阮渔不再停留。 无视身后两道灼热的视线,她该回阮府见她的老熟人了。 脑海里系统疯狂大叫:【宿主你怎么能嫁给炮灰呢,你要嫁给太子沈清让才对啊,你要找太子啊,跟在他身边帮助他,你才能走上人生巅峰完成任务啊。】 【你怕不是个傻的,暂且不说别的,就我现在那血条值,我要离开沈观不超过半月必死无疑。】 昨晚挨着沈观睡了一夜,此时她的血条值已经到100了。 系统口中的男主沈清让完全不做人事,比反派还反派,她真的是怕了。 上辈子跟在沈清让身边,她最后也算是成功登上另一个角度的“巅峰”了。 系统:【嘤嘤嘤……】 第4章 她还是个孩子啊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沈王府距离阮府不算太远。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 看到了挂着阮府牌匾的大门,阮渔上前敲响。 里面仆从很快开门,看到阮渔,欣喜朝院内大喊:“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闻声婢女们都涌了过来,像见到了救星:“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发现你不见了老太君可急坏了,正在发火呢,你快去看看吧。” 阮渔先回到住处,把床下的素锦拉了出来松了绑。 “饭的问题,一会儿你知道该怎么说。” “大小姐,奴婢明白。”素锦瑟瑟发抖道。 没一会儿阮渔走向老太君的住处,她并不着急进去,站在门边看着屋内情景。 原主母亲早几年因病去世了,除了远在外地当官的哥哥,阮府就只有老太君是真心对原主好的,至于其他,都是人面兽心罢了。 只是这两个亲人再过几年战乱的时候都会相继死掉,真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上一世没成功的事情,这一次她要保住这些人。以及她那哥哥至死都念着的心上人。 屋里面众人跪了一地。 阮微黛正背对着她,朝里面的老太君低声说话,“奶奶,昨晚我听到姐姐屋里有男子的声音……没想到后来姐姐就不见了,姐姐现在不会是……” 欲言又止的像是在暗示什么般。 “微黛你别胡了,你姐姐怎么会是不知礼义廉耻跟外男私会的人。” 阮渔觉得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真是可笑。 这安姨娘是阮老爷的老相好,因为原配家大业大,而阮老爷又是入赘的,早年被养在外面,近两年才敢接了回来,连带着还有那个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阮微黛。 “男子的声音?你是半夜爬到我门上听到了,还是亲眼见到了,这么清楚?” 阮渔跨过门槛,走到阮微黛身边直接上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现在她就听不得别人背地里说她坏话。 “阮阮,你在干什么!” “姐姐你……”伸手捂住被打的脸,阮微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身形娇小的白嫩少女,阮渔竟然敢打她。 “妹妹你自己想想,昨晚你都做了什么?” 听到阮渔的问话,阮微黛脸色瞬间惨白。 比起上一世后期的浓妆艳抹,这时的阮微黛要朴素得多,一身白衣容貌清丽。 眼前的面容历历在目,现在她还能回忆起被金簪刺进喉咙的痛楚。 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阮渔,老太君眼里带起失而复得的欣喜,走到阮渔面前,“我的宝贝阮阮,你可算是回来了,刚刚你打微黛是为何?” 老太君还是记忆里初见时的模样,头发一丝不苟,神情不怒自威,神采奕奕。 上一次她连老太君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阮渔眼眶微微发热。 紧紧握住面前老人的手,“奶奶,我昨晚跑出去,是因为府里有人要害我。”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害我阮府的嫡女。” 视线一一扫过面前众人,阮渔伸手指向面色发白的阮微黛。 老太君皱眉看向被指着的人。这二姑娘接回来不久,平日里看上去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阮阮,你确定是微黛害你?”在她印象里,阮阮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还是挺喜欢的,整日做伴,时常一起偷溜出去游玩。 “姐姐你这是在冤枉人,我为什么要害你,说话可是要拿证据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到了素锦出场的时候了,“证拒就是在我屋子里的丫鬟素锦。” 老太君吩咐身边候着的侍女,“你们去阮阮屋里,把素锦带过来。” 一旁的阮微黛维持着跪地的姿势,咬着唇角,突然哑了声,低着的额头直冒冷汗。 昨晚她临时起意给素锦送去的饭里加了慢性毒.药。可是阮渔是怎么知道的。 阮渔扶着老太君坐到凳子上。 没等多久,丫鬟们扶着跌跌撞撞的素锦走了过来。 “老太君,素锦已经带到了,这是昨晚的饭,大小姐并没有吃。” 婢女把饭盒放到一旁桌上。 素锦跪地求饶,声泪俱下地磕头说道:“老太君,求求您饶我一命,都是微黛小姐,她把我送的饭菜调换了,我不是故意把带毒的饭菜带给大小姐吃的。” 听到这话,老太君一阵恍惚,面上带起怒意,自从阮微黛被接回来后,他们阮府不曾亏待,给阮渔的也不会少了她的份,她怎么敢这么做。 阮渔走到老太君身旁,给老太君顺气。 “不,不是这样的,素锦在说谎。”阮微黛瞪大眼睛拼命摇头,脑海里一片空白。 见情况不对,安姨娘赶快跪下,“母亲,你不能听信一个丫鬟的话呀。” 她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两人才被带回阮府没多久,她就等着以后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享受荣华富贵了。微黛要是真落了个给姐姐下毒的臭名,怕是没人敢娶了, “微黛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请母亲明察。” 揉了揉被吵得的发涨的额头,老太君挥手叫停,“吵死了,别再说了,白总管你去把饭拿起验毒,再去查查微黛近期都买了什么,速去速回。” 白总管应了声是,匆匆离去。 此时刚回到府的阮老爷,迫不及待地赶来老太君屋内。准备挥退下人,等看清屋里的情形一愣。 阮渔出声阻拦,“往我饭里下毒的事还没有查清,和微黛妹妹有关的人还是都先别走了。” 阮老爷诧异道,微黛一向乖巧懂事,怎么可能做出下毒这么恶毒的事情,“阮阮你是搞错了吧,微黛怎么可能给你下毒。” “几月前我跟微黛妹妹曾在灯会偶遇太子,当时太子便说要今日派人上门求亲,我也察觉出微黛对太子有意,昨晚饭被下毒时间这么巧,又有素锦作证,现在就等白总管回来。” 不去看安姨娘哀求的眼神,阮渔问阮老爷:“父亲刚刚急匆匆地跑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讲?” 阮老爷突然想起来这儿的目的,外边刘公公还等着他回话呢,清了清嗓子朝阮渔说道:“我是来说关于太子想要求娶你的事,只是看来似乎你已经知道了。” 系统忍不住开口弱弱提醒阮渔:【宿主这是好机会,要不你就答应吧】 阮渔无语:【当太子侧妃,然后时不时红杏出墙去找沈观?你是嫌我死得慢?】 卑微系统决定不再说话了,它的宿主每句话都在怼它…… 听到阮老爷的话,一直未曾说话的阮微黛攥紧手心,为什么她想要的东西阮渔都能轻易得到,明明她也是阮家小姐,结果从小被养在外面,食不饱穿不暖,母女俩受尽冷眼,她真的好恨。 “奶奶,昨天姐姐彻夜未归,还没说去了哪里。” 阮老爷大为震惊,这两个女儿,一个彻夜未归,一个被疑下毒,都是不省心的东西。 他朝阮渔怒道:“彻夜未归!作为女子,尚未婚配,阮渔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阮渔无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父亲当得真够失败的,居然是全府最后知道她一夜没回来的人。 “父亲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嫁给太子的,至于昨晚我在沈王府,明日沈王自会亲自上门求亲。” “太子侧妃的位置你就留给微黛吧,我想她应该开心得很,仔细想想他们也挺般配的。” 毕竟渣男贱女,就最好凑一对不要出去祸害别人。 “姐姐,你……”阮微黛掩面低声哭泣。她惊讶地发现,这向来良善好骗的姐姐,怎么一夜之间跟换了人似的。 阮渔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梨花带雨,微仰着头一副受人欺辱的样子。上辈子她也算是看得够够的了。 “太子侧妃的位置又不是委屈你,你做出一副楚楚可怜被欺负的样子是为何,难道看不上这位置,还有别再遮脸装哭了妹妹,连眼泪都没有,我看着恶心。” 被刺了一句,阮微黛放下掩面的衣袖,垂头眼中恨意不断翻涌。 见女儿不应,阮老爷不死心开口询问老太君的意见:“母亲,关于阮阮的婚事你怎么看。” “让她自己下定主意吧。” 毕竟是从小疼爱的宝贝,老太君宁愿阮渔是嫁个普通人,安安稳稳过完一生,不忍心问了句,“阮阮,那沈王是个残疾,你当真要嫁给他?” 看到阮微黛听到这些话变得欣喜起来的眼神,阮渔自嘲,以前她怎么没早点看清阮微黛呢。 法术对这几个人不起作用,阮微黛面上又一副善良的好人样子,背后却时不时捅刀子。上辈子她还居然真拿这人当妹妹。 也怪她当初迷迷糊糊穿越过来,遇事又马虎大意。知道阮微黛喜欢太子,她嫁去后连带也把这个“好姐妹”也带了过去。 “奶奶,我已经想好了,当王妃远比我去当太子侧妃要自在得多,况且王爷的腿疾也已经被我治好了。” “阮阮,你可不要乱开玩笑,你怎么可能治好沈王的腿疾。”阮老爷撸了撸胡须,虽然疑惑阮渔什么时候跟沈王有了接触,但沈观虽然贵为王爷,却毕竟是一个残废病秧子,注定无缘皇位,他在那捞不到多少好处。 “我的女儿,太子点名要你,你仔细想想罢。” “父亲不必劝我,女儿心意已决,我要嫁就只会嫁做正妻,至于别的我看不上。” 上一世她为了任务迫不及待地做了太子侧妃,算是看清了沈清让的本性。面上一副如玉公子的温润模样,实际上最是冷血薄情,她在那简直就是个免费的医药包。 眼尖看到远处白总管的身影,阮渔朝众人说道,“白总管回来了,这下就看能不能还微黛妹妹的清白了。” 一旁的安姨娘看着神色慌张的阮微黛,暗道不好。她这女儿还是嫩了点,做事不晓得给处理干净。 “回禀老太君,根据属下所查那毒素与微黛小姐近日去药房购买的东西有关。” 听了白总管的话,老太君大怒,拿起手杖狠狠扔向阮微黛,“你个畜生,阮阮可是你姐姐啊,给我拉下去家法处置。” “老爷,母亲……微黛她还是个孩子,就饶了她这一次,要罚就罚我吧。”安姨娘急道,这要打坏了可怎么办。 “奶奶,不是我,我真的没有……” “父亲求你帮帮我……” 阮微黛急了,红着眼眶努力摇头否认。 “阮阮不管事情真假,反正你也没事,微黛还小,你作为姐姐的,要不就算了吧。”阮老爷目光怜惜地看着安姨娘母女二人。 阮渔冷笑道:“就这样算了?小时候不把她当人看,长大后她就成不了人,现在趁妹妹还小,千万不要放过她。” 安姨娘和阮老爷听完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还未等他们反驳,老太君手扶着额头催促仆从。 “既然犯了错,就理应该罚,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二小姐带下去,还有安姨娘你也快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母女俩。” 伴随着阮微黛哭喊声的远去,室内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你们也全都走吧,我累了不想掺和这些了。”深深叹了口气,老太君下了逐客令。 第5章 沈清让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从老太君那离开,在外面阮渔有了时间查看任务信息,发现炮灰值变成了88。 她忍不住去问系统:【炮灰值是什么时候减少的?】 【就是在宿主你揭发阮微黛给你下毒的时候。】 虽然只是减少了两点,但这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这么快。 “你们都听说了嘛,我昨天一夜没见素锦回房,今天早上她突然从大小姐屋里出来,说是微黛小姐给大小姐饭里下了毒……” “应该弄错了吧,微黛小姐怎么做出那么可怕的事……” “都已经查出来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还有另一件事呢,昨晚大小姐是去了沈王府。” “我不仅知道这,还知道大小姐要拒绝太子,嫁给沈王呢。” “天哪,太子可是京城第一美男,那沈王爷好像不仅腿有问题,听说人还长得很丑,半夜出门能吓哭小孩。” “残疾啊,那等到新婚之夜洞房的时候,难道要大小姐……” “不对不对,这沈王爷不是好男风的吗,怎么会娶大小姐啊。” “这么看来大小姐好可怜啊,要我是大小姐,我肯定立马答应嫁给太子!” 路过花园,阮渔看到几个丫鬟围成一圈蹲在角落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这就是八卦的力量么,消息都传播这么快了,听着话变得越来越离谱,阮渔忍不住笑着出声打断。 “你们几个小丫头再说下去,可就要受罚了。” 丫鬟们顿时各自散开。 阮渔抬头看了眼天色,阮府这边解决了,她也该去办其他事了。 …… 几缕碎光从雕花窗沿斜斜地落在榻上。 室内燃着香炉,青烟袅袅,檀香味淡淡地充斥着整个卧室。 坐在案前手握书简,沈清让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这段时间他时常头痛,每次疼痛过后,脑海里都会多出些古怪却又真实的记忆…… 那些模糊的片段就好像是他亲身经历一般。 记忆里阮渔嫁给了他,而他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无上权利,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空落落的,想起阮渔就会心中一紧,他还从没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等再去回忆,别的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殿下,刘公公来了。” 思绪被侍者声音打断,沈清让回过神来,“让他进来吧。” 刘公公踉跄着朝东宫走去,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他刚刚去阮府本以为稳妥的事,却得到了拒绝的答复。太子爷平常表面看着温和好相处,但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扑通跪下,刘公公颤抖着身体。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回话,沈清让放下手里的书简,看向刘公公的位置。 他微勾起嘴角缓缓说道:“刘公公既然不说话,嘴巴就没必要再留着了。” 就像是在说唏嘘平常的事。 那声音温润清朗,让人不禁联想到端方雅正的翩翩君子,可是刘公公却只觉得听到了魔鬼的低吟,“回殿下……阮府那边说阮姑娘她不愿做侧妃。” 不一样的结果,倒是有趣。沈清让猛地坐直了身子。 要真像记忆里那样顺从,实在没什么意思。 阮渔早晚会是他的掌中之物。 “明日你再去阮府一趟,这次是给正妃的位置。” “奴才遵命。”刘公公没想到居然能捡回一条命,从太子寝宫出来松了一口气。 不过太子殿下真奇怪,被阮家姑娘拒绝了怎么还一副愉悦的样子。 第6章 王妃她竟然带着王爷逛青楼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府后门僻静的一处,阮渔换上偷偷找来的男装。 她瘫坐在草地,鼻尖充斥着青草清香。 想到上一世,哥哥的遗书,让自己把他埋在柳莺莺的墓旁……这回她要把活着的人带给哥哥。 她晓得知恩图报,谁对她好,她都会尽力报答。 阮渔从草地上起身,拍了拍手掌上带起的草叶。 推算了下时间,现在距离柳府被抄家不久,如果没记错柳莺莺现在应是在回香阁,希望她去还赶得及。 【系统你把回香阁的路线发我。】 虽然比起走路,阮渔更想直接让系统把她传送过去,但那边毕竟人多口杂,现在不是适合偷懒的时候,她还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导致意外。 【好嘞,宿主。】系统一直憋着,等宿主问话才敢开口说话,虽然宿主总是不按它说的来做,但只要炮灰值减少,能完成任务就好。 根据路线图指示的方向走了一阵儿。 阮渔看到不远处的建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中透着寒意,如泉水击石,冰凉悦耳。 收回了正准备要迈出的脚,阮渔转过身果然看到了沈观。 那人逆着光只需静静站在那里,就轻易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真是冤家。 没想到这人腿刚好就出来浪了。 见阮渔不说话,沈观接着冷冷发问,“你这副打扮是要做什么,这就是你说的有事要做?” “我想这跟王爷没有什么关系吧。” 沈观冷哼出声,“阮姑娘还真是健忘,是谁昨夜放话要嫁给本王的。” “那又如何。”阮渔懒得废话,直接转身就走。 “慢着,本王和你一起。” 他倒要跟着看看这阮渔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轻易就能闯进王府,还突然间有了高超医术。 刚办完事从商铺走出的墨衡,看到沈观旁边的阮渔一愣。 王爷和未来王妃这才分开多久,哎,这两人可真是甜蜜,短短一天内不断暴击他这个单身有志青年。 “王爷王妃,你们等等我。”墨衡小跑跟上。 一行三人站在一处宫殿式的建筑外,金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股脂粉香味从里面不断飘出。 正门牌匾上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回香阁”。 墨珩瞪大了眼,王妃她竟然带着王爷来逛青楼。 沈观剑眉微挑看向阮渔,“这烟花柳巷之地就是你要来的地方?别忘你的身份。” 阮渔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怎么了,又没规定女子就来不得青楼找漂亮姐姐?” “阮姑娘要找的怕是另有其人。”这青楼是沈清让旗下的,只有鲜少人知,看来两人果然还有关系。 他最厌恶的就是不知寡廉鲜耻地放荡.女子。 阮渔只觉得沈观话里头另有深意,可她却猜不明白,也懒得多想。 一直仰头的动作,让她脖子又开始发酸,这人长这么高干嘛,她才刚到他的胸口位置。 不动声色地远离了沈观几步,阮渔比起嘘的手势,她小声说道:“王爷这一口一个阮姑娘的,要被不知情的人听到了,还以为你有特殊癖好,专门找人女扮男装,站在青楼门口玩角色扮演呢。” 一刻钟后。 “公子请喝口茶水。” “小公子,来吃块樱桃吧。” “公子奴家给你捶捶肩膀。” 阮渔坐到了回香楼雅座的太师椅上,桌子上放着大摞银票,身旁一群莺莺燕燕环绕。 容貌艳丽的女子,指尖捏着颗鲜艳的红色果实。雪初在回香阁里丑的千奇百怪的客人她们见多了,还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这两人跟楼里的氛围格格不入,只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来洗洗眼睛。 尤其是她身边这个女扮男装白面团子似的白衣小公子,那张软萌的脸看上去就手感很好,让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掐一下试试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软。 阮渔张嘴小口含住被送到嘴边的樱桃,对着雪初露出一抹笑。 “很好吃。” 雪初只觉得整颗心都被萌化了。 “来让姐姐抱抱,都给你,姐姐接着喂你吃。” “额,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温香软玉入怀,阮渔一时间招架不住雪初的热情。 “公子不要害羞,多来几次就适应了,你也抱抱奴家吧,奴家身上很香的,公子要不要闻闻。” 说罢就依偎了过去。 看着一左一右和阮渔亲近的两人,旁边几位姑娘眼中带着艳羡。 “我捶背的力度怎么样,公子你可还舒服。”女子微微俯身凑近阮渔耳边说道,说完又轻轻吹了口气。 “辛,辛苦了,你按得很好。”后背的手仿佛轻柔无骨,耳垂突然的凉意让阮渔身子一颤,她活这么久,还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 “你们可认识一个叫柳莺莺的女子。” 终于有机会开口询问,阮渔问出来时目的。 “莺莺呀,她是刚来楼里的姑娘,现在不接客,不过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她的初夜拍卖会了,公子到那个时辰就可以见到她了。” 其中一位一直不曾开口的姑娘答道。 看来她来的正凑巧,赶上了就好。 阮渔忍不住目光看向沈观所在之处。 视线和沈观的对上,沈观眼睛正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看,眼神淡淡,不知看了多久。 两人目光交接的瞬间,沈观移开视线。 比起阮渔这边的群香环绕,沈观那边可以算得上是惨淡凄凉,除了旁边的墨衡跟着,周身两米范围内再无旁人。 冰冷凌厉的眼神吓退了想要上前的众人,其间少数大着胆子的姑娘上前,还没碰到沈观衣角就被墨衡挡住,以至于只敢站在远处依依看着。 不由得感觉烦躁,沈观面露嫌恶。 阮渔收回目光,接着吃递到嘴边的果子,她感觉现在光水果就已经吃饱了,只希望时间再过快点。 墨衡看向热闹的另一边,又看了看自家面无表情的王爷,忍不住嘴角直抽抽,他怎么感觉王妃才是被嫖的那个,还是要花钱那种。 轻咳声唤回来墨衡的目光。 沈观手中拿着手帕正在轻轻擦拭嘴角,等再拿开时,墨衡眼尖的看到白皙的帕上沾了星星点点如梅花盛开般的红。 再看着沈观伸手按额头的动作。 “王……啊不,公子我们快走吧。”墨衡红着眼担忧地开口说道。 看来王爷是又头痛了,每隔几月王爷就会发病一次,这段时间里,王爷会把自己关起来谁都不见,而头痛就是发病的征兆。 最近王爷头痛得越来越频繁了,难道王爷真的…… “你留在这,保护好她。”沈观看向不远处被人群中被簇拥着的阮渔。 墨衡忍不住眼角湿润。 呜呜……这就是爱情吧,他快为王爷的绝美爱情感动哭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王妃。 沈观看到墨衡的样子,明白这小家伙又想歪了,他只是想让墨衡盯紧阮渔,忍不住摇头叹息。 罢了,他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吧。 第7章 不过是个残废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注意到朝她走来的墨衡,看了圈没找到沈观身影。 “怎么就你一个人了。” “沈公子他回去了,让我留下来保护你。”墨衡声音低低的。 这估计名为保护,写为跟踪吧,还是光明正大的…… 看到大厅中人已经聚齐起来,阮渔打算也先去占个前排的位置。 轻抚衣物上被弄出的褶皱,阮渔站起身和几位姑娘道别。 “这些银票你们分着用吧,最好是明天下午前花完,不然容易丢了。” 她的钱都是假的,时辰到了可就没了。 “小公子你记得要经常来哦,我们不收钱也可以。” 雪初说着,一个媚眼就抛了过去。 其他姑娘也附和。 同一时间对面楼上,男子身着月白锦袍,眉目清雅温和,骨节分明的手微搭在深色护栏,指尖泛着淡粉。 旁边侍者看着沈清让,不禁感到疑惑,殿下跟往常一样来到回香阁商谈事宜,只是这次好像被什么吸引了般。 “主子,里面各位大人都到齐了。” 沈清让嘴角挂起浅笑,“那就让他们等着,你下去告诉春娘,那白衣小公子今晚的花销我包了。” 他视线忽然扫到阮渔旁边男子,眼底闪过惊讶。 沈观的贴身侍卫墨衡,他怎么和阮渔在一起? 难道沈观也来了这里。 仔细想想他已经多年没有见过他的好皇兄了。 他竟不知阮渔和沈观何时相识。 可就是有纠葛又如何,不过是个残废而已。 察觉楼下两道身影已走到了大厅中央,沈清让也渡步在楼上找了一处偏僻角落坐下。 他托腮观看楼下情形,目光深情而专注,白皙手背上一颗指间痣若隐若现。 “你这人没长眼睛,走路不看的吗,敢撞你孙爷我?” 孙拓看着面前白衣身影,又是个穷酸小子,衣服皱成这样还穿着出来,他还是第一次见男的长得这么矮,这是穷的都营养不良了吗。 阮渔扭过头,一脸莫名其妙。明明是撞了她,结果还倒打一耙,那她也只能以表敬意,不必客气了。 “这位公子,好狗不挡道,要我说其实孙子更合适你,毕竟还年轻。” “你……爷的衣服被你弄脏了,这钱你赔不起,或许你陪爷一晚也行。”等看到正脸,孙拓快要出口的话,立马转了弯。 他向来荤素不忌,最近已经很久没遇到合胃口的了,面前的嫩生生的少年,直勾得他心痒痒。看上去一副好欺负的样子,没想到嘴巴还挺厉害,可这种带刺的更有味道,对待美人他还是很有耐心的。 墨衡听到,脸上带起怒意,舒展了下肩膀想要上前,被阮渔制止,“我来解决就好。” 阮渔看着面前人身上的黑衣,面颊凹陷,一副常年沉迷酒色之态。 她一脸嫌弃地说道:“这一身黑不溜秋的,你就是躺在地上绕着回香阁滚一圈,估计都不会显脏吧。” “你小子是想找打吗!”孙拓拔高了声音。 远处看门大汉看到了,怕引起争端,赶忙跑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两位公子,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 阮渔开口,“这人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视线扫视两人,到底该站哪边,大汉心里瞬间有了底,“公子你如果没错的话,孙爷他凭什么不找别人就找你啊。” 孙拓眼神得意起来。在这,有钱就是爷。 墨衡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你们怎么不讲道理。” “就凭他瞎啊。” 阮渔说话间就朝孙拓脸上一拳打了上去,这种时候拳头比嘴巴要管用,“还会胡言乱语吗?” “你,你干嘛突然打人,我怎么知道你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啊。”语气弱了下来,孙拓捂着受伤的眼,差点站不稳疼晕过去,一阵阵刺痛传来,这肯定是青了。 没想到这小白脸是个硬茬子,手劲这么大,再看了看一旁清瘦高挑的墨衡,这人估摸也是个练家子。孙拓立马转变了态度,他向来能屈能伸,今天他没带帮手,这事他算是记住了,往后千万不要让他遇到两人。 “我还就是连这种玩笑都开不起,从现在起,你再和我说一句话,我就打你一次,指不定哪拳不小心就打死了,要试试看吗?” 旁边墨衡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家王妃。 孙拓蹲在地上倒吸着冷气,用手掌轻揉眼睛,等听完阮渔的话,他赶快摇头,直接起身后退数步。 心中恼怒,却无处发泄,他忍不住看向旁边站着的大汉压低声音说道:“没用的奴才,愣着干嘛,还不快给爷拿冰块来。” “爷,你稍等,我现在就去。”大汉回过神来,脸上赔着笑意,心里却暗骂,打的好,他都想鼓掌了,这孙拓仗着家里有钱的爹,横行霸道,没想到今天碰了钉子。 “拍卖终于开始了。”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在阮渔他们这边争执的期间,大厅台子那边已经站上了人。 她看向台子上罩着红色薄纱微微颤抖的女子。 小巧鹅蛋脸,弯弯柳叶眉,眉目间隐约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无助的用手拉着衣服过于大的领口,柳莺莺惊慌失色,眼泪不断顺着眼角流下。 春娘走到台前,“各位客官久等了,现在我家莺莺姑娘的初夜拍卖就开始了,100两银子起拍,价高者得哦。” 没想到起拍价格较往常高了一倍,众人有些迟疑。 阮渔抢先说道,“150两。” 听到有人开始出价,看热闹的人好奇起来,纷纷去找,看到一个举着手的娇小少年。 有人嘲讽说道:“就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有那么多钱吗,可别是把全身家当都搭上了。” “是呀,小心回家后你爹追着你打。” 人群中爆发了哄笑声。 墨衡越听越气。 阮渔没有理会继续看着台上。 “160两。” “我出200两。” “我250两”孙拓说道。 虽然贵了些,但是他啥都缺,就是不缺钱。孙拓青着一只眼,心里打着算盘,等今晚尝尝柳莺莺的滋味,后面再买走献给他爹。 旁边有人小声议论,“看来这柳小姐是要落到孙拓那魔头身上了,这可要受不少苦了。” 刚刚那个长得像窝瓜一样的人,原来就是孙拓,阮渔看距离她远远的人。 她想起来了,这孙拓是那人的儿子,而柳莺莺的死因就是被他们父子俩虐待致死,最后暴尸荒野。 刚刚还是下手太轻了些,阮渔走到孙拓面前又补了几脚。 孙拓瞪大了眼,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满是铁锈味,话都说不出来。 “墨衡帮我把他扔出去。” 拉着孙拓衣角,墨衡把他朝门口方向拖去 “500两。”阮渔把手举高。 500两!!!所有人看过来,这打人的少年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晚上而已,竟拿出这么多钱来,眼神带上艳羡,刚刚还嘲笑的人,心中生出悔意。 “我看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交个朋友如何。”已经有人忍不住地谄媚说道。 春娘面上带着止不住的欣喜,发大财了这是,遇见个冤大头,“500两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吗?” 见没人再报价,跟众人宣布结束,春娘笑着喊人带柳莺莺和阮渔去往准备好的房间。 侍者模样的人,看春娘下台,对着春娘悄悄耳语。 春娘听完,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意思不就是要被白嫖了吗。 她快步走往楼上,终于看到了那人。 不管见了多少次,她还是会不经意间因为沈清让的样貌晃了神。 当真是人如其名,清风霁月,恬静美好。不过这一切都是表象。 心中带了些不知名的情绪。也对,能做到太子这个位置,又怎么可能会是温良俭让的君子。 “主子,还有何事吩咐春娘。” “刚刚被扔出去的那个男子,把他废了。” 他依旧用温和的口吻说着残忍的话,“至于柳莺莺,今晚过后我不想在这再看到她。” 不再去看春娘,沈清让走到一处门前,推开进去,他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 春娘愣住,这柳莺莺可是殿下老师的掌上明珠,已到了这个地步了,没想到殿下还要赶尽杀绝…… 第8章 她只是我的妹妹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屋内刚刚相认的两人拥抱在一起。 系统:【宿主,有人去了你屋里!】 伴随着系统的提醒,阮渔也感应到心口一紧。 她屋里的替身人偶提前没了。 走时为了以防万一,她特意留下的,伪装成她还在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上一世里面,除了刚开始饭里的毒,直到嫁给太子时都没有再出现其他状况。 这表明阮府现在并不安全。 “柳姐姐我不能在这边久留,你先等等我,明天我就赶过来给你赎身,然后我们一起去附近找房子。” 柳莺莺的脸上带着不舍,阮渔是她最近见到的唯一熟悉的人了。 阮渔回想到刚刚婢女说的,有人已经帮她付过了钱。 到底会是谁呢? 屋内燃着红烛光,屋外隐约有几个人影在门口走动,她没法保证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带走柳莺莺。 阮渔拿出一串红绳递给柳莺莺,“柳姐姐你戴着这个,就没人害得了你,你等我明天过来接你,再一起去找住处。” 柳莺莺看着,这不就是个普通红绳吗,当真有那么厉害。 跟柳莺莺交代完一切,阮渔就匆匆开门出去。 守在门边的墨珩听到动静,红着脸问道:“公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阮渔被问得一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太晚了,该回去了,你不用跟着我。” 说完话,阮渔就直接往回春阁外面跑。 回到阮府后,阮渔看到被子上破的大洞陷入沉思。 难道是因为她这次没有吃那饭,导致书本世界跟着发生了变化。 在系统口中,只要炮灰值减完任务就算完成,跟在男主身边是最快让炮灰逆袭的方法。 炮灰值可以依据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对世界的帮助贡献,和救人的行为逐渐减少。 然后杀掉书中主要角色会被惩罚,可她杀了沈清让,那她的惩罚是什么,血条值?可这却又不像惩罚。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阮渔梳洗完被带去老太君那。 沈观已经坐在一旁,青玉发冠束起一头墨发,更添了份清冷。 依旧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阮渔给旁边的墨珩低低挥手打了个招呼。 现在还是月初。 经过阮渔的不懈努力之下,婚期定在了月中,比商量的结果要提前许多。 听到大小姐一定要把婚礼往前提,丫鬟们一愣。 小姐还不知道,今天一大早上刘公公又来了一遍,那可是正妃之位,被老太君拒绝之后,刘公公脸色难看的就和马上要死了般。 悄悄看了沈观几眼,又瞬间理解了大小姐。 那些关于王爷长得丑,残废的传言还真是离了个大谱…… 也不怪大小姐对太子变了心,只怪王爷太勾人。 仿佛是高高山岭上的花,只可远观,无法触碰。让人忍不住好奇,这样高傲的人动起心来会是什么样子。 商谈完一切,沈观准备离开,老太君看起来挺是满意,让阮渔去送沈观。 已经走到了门口,沈观突然开口,“你就这么直接拒绝了沈清让,他不会善罢甘休,本王可以派人护着你。” 他忍住想要去按额头的动作,只觉得说话间喉中又涌出腥甜,疼痛的感觉已经让他快无法思考。 “谢过王爷好意了,我不需要保护。” 阮渔并不喜欢被跟着的感觉,这样对她反而多了限制。更何况现在她对沈清让来说只是棋子,顶多派点人过来,难不成他还能亲自找她。 依旧是冷淡的眼神,侧头看了她一眼,沈观直接离去。 …… 回香阁门前。 【宿主,别难过了,柳莺莺现在还没有死。】 才刚过了一晚,柳莺莺不在这了…… 阮渔咬住唇角,柳莺莺早她一步已经被人赎走了。 这是到嘴的嫂嫂飞了。 阮渔淋着雨失魂地走在街道上,外面明明晴空万丈,天空此时却下起了细雨。 她想起刚刚春娘的话,“那是个叫顾行知的俊秀公子,和柳莺莺郎有情妾有意……” 柳姐姐也没用她给的红绳,说明她是自愿,她还要不要去找…… 雨点滴在身上的冰凉感觉突然消失。 这是雨又停了? 鼻尖一股淡淡的檀香若隐若现。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伞柄,帮她挡住了头顶落下的细雨。 阮渔转过身,望进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中。 那眼里的柔情仿佛能把她瞬间溺毙。 她刚化形来到人间时,就被教会了一个道理,越好看的事物越危险。 就比如沈观…… 抑或者是……她面前的沈清让。 “太子?” “不必拘泥,唤我名字就好,我是有意来找你的。”嗓音依旧如春风拂面般温暖柔和。 见阮渔对此没有反应,沈清让忽想到昨天阮渔的白衣装扮,“阮阮还是更适合白色。” 阮渔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淡蓝色衣服,再回忆剧情前期一直穿白衣的阮微黛,一时间想要冷笑,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阮阮为什么要拒绝我。” 沈清让眼中带了丝忧郁,仿佛她就是个负心汉,抛弃了他般。 “我一直以为太子喜欢的是微黛妹妹。” 沈清让和阮微黛比他相识要早,上次灯会他们碰面,她还记得阮微黛满心欢喜地喊的那句清让哥哥。 好在她现在和沈清让只有之前灯会的一面之缘。 这一次阮渔并不想和他们掺和。 “我只拿微黛当我的妹妹,阮阮我的心里的人一直是你。”沈清让眼中越发柔情。 阮渔被看得头皮发麻。 “但我已经答应王爷的婚事了,并且王爷对我很是着迷,太子就忘了我吧。” 沈清让笑容淡了下来,他认真说道:“阮阮不要说笑了,他怎么会有爱这种东西?那个沈观是个疯子,你最好是离他远些。” 在她看来,这两人都没好到哪去,半斤和八两的差别。 至少在沈观那,那边还直接给她个痛快,而不是无尽的折磨。 “太子,其实民女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她还是想起找柳姐姐看看,毕竟还是放不下心来。 【系统,你把柳莺莺现在的位置给我。】 大街人这么多,系统传送功能用不了,要先找个隐蔽的地方。 没走几步,四周传出动静。 她看到一群穿着黑衣的人,从各个方向朝她走来。 阮渔正想要跑得更快些。 忽然发现。糟了,她的法术使用失败了。 阮渔回头去看沈清让的位置。 身材颀长的优雅公子,依旧撑着骨伞静静站在雨中望着她。 他缓缓开口,带着引诱的意味。 “阮阮,回来我身边。” 第9章 夜长梦多,今晚我们就成亲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看着面前满是大红色的宫殿,以及那些贴满的喜字,沈清让显然是有备而来。 这不按剧情来啊,他们才灯会见过一次,至于这么大费周折嘛。 刚刚她拼着力,打倒了几人,但人还是太多了,最后她只能趁乱偷偷给了沈清让几拳解恨。 等她思绪回笼。 侍女从门外陆续进入,分别打开准备好的盒子。 各类珠宝首饰,各式婚服,分门别类地摆在她的面前。 沈清让修长的手,正摸向其中一件。细白的手,艳红的衣,美的像是副画。 “阮阮喜欢哪套?” 阮渔淡淡说道:“太子不是喜欢我穿白色吗,为何不做套白的。” 沈清让笑容弧度大了些,眼里满是温情。 “阮阮说笑了,哪有婚礼穿白的,等后面想穿了,我带你去一起买就是。” “夜长梦多,今晚我们就成亲吧。” 狗东西不按套路出牌。 哪有路上刚把人劫走,才到目的地,就立马成亲…… 这连缓冲时间都不给,嫁给沈清让跟进坟墓有什么区别,她这才刚回来多久。 “我是你的皇嫂” 沈清让面露不解,“可你们还没成婚,怎么能算皇嫂,就是订婚也可以再退。” 他看了看阮渔的一身湿衣开口,“阮阮热水已经备好了,等洗漱完就把婚服换上,我一会儿我再过来找你。” 阮渔恨不得沈清让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几个侍女仍旧在屋里角落站着,跟她隔着帘子。 系统:【宿主,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可以把你传走。】 【好。】 阮渔快速的洗了澡,随手拿了套,假装换着,偷偷往门口方向过去。 到了门边,阮渔用力推开,看清外面情形一愣。 守卫几乎在门外站了几排,听到动静,齐齐转头盯着她看。 难怪也不锁门,这要能跑出去就奇了怪了。 这么多人守门至于吗,她就是一个弱女子。 领队给阮渔微微行礼。 “太子妃,你是想逃跑吗?” 阮渔牵强的笑,“怎么会呢,只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屋里闷得慌。” 刚巧沈清让一身红衣从远处走来。 她一向知道这人生的好相貌,但仍旧被惊艳了一瞬。 领队对沈清让说道:“殿下,刚刚太子妃想逃” 沈清让看过来,还是那眉眼含笑的样子,阮渔却从他的眼底察觉到了危险,这人指不定心里又在算计什么。 “你说谎,我明明说的是要出来呼吸空气。” 沈清让吩咐其他人,“把这个对太子妃不敬的人拖下去。” “不用了,这事情我没说清楚。”阮渔连忙阻拦,她可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害了别人。 两人进了屋内,沈清让挥退屋里的婢女,掏出怀里一直捧着的灵位,放在桌上。 “阮阮,今天准备得匆忙些,我们就在这对拜,” 阮渔根本听不进去沈清让在说些什么,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冒险的想法。 把沈清让劫了,其余等出去再说。 变故突然出现,门被推开。 沈清让拦在阮渔身前,“皇兄的腿果真,怎么突然想起来了我这?” “明知故问。”沈观微微蹙眉,有些不耐,他距离发病时间不多了,要再快些。 “阮阮是我的。” 阮渔感到手被沈清让抓住。 用力甩开,她往沈观的方向冲去。 在触碰到沈观的瞬间阮渔昏迷过去,她感觉到了无尽的黑暗,以及孤独…… 看着走远的身影。 沈清让的表情冷了下来。 那些多出的记忆片段果然只是梦吗,他会慢慢验证 从来没有人对他是这副态度,就算服软,也都是虚情假意。 还是说是因为沈观,那就杀了他吧,这样的那双清澈的眼里就又只有他了 …… 阮渔揉着头,坐起身来。 她怎么跑到了笼子里? 浓烈血腥味地传来。 阮渔看到了去救他的沈观。 他静静坐在笼外木椅上,青衣染上数块斑驳血迹,垂头看不清面上表情。 鲜血从他的手腕不断滴落,成为寂静中唯一的声音。 看着眼前的画面,阮渔心底一沉。 怎么会这样……沈观是死了吗? “沈观。” 阮渔轻轻开口唤了一声。 椅子上的人指尖微动,沈观缓慢地抬起头,眼神晦暗,眼底似有暗红流动。像是艳丽的毒蛇盯上了他的猎物。 阮渔被看得愣了神,沈观眼神简直不像是在看活人。 不正常,眼前的一切和沈观都不对劲。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她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她注意到沈观脚上的锁链。 原来给沈观治腿时发现的痕迹,是这样产生的。 【系统,我这是在哪?】 系统也感到奇怪:【宿主,这是王府的地下室,还有这个沈观有问题……】 看着笼中受惊小鹿般的少女,沈观不着痕迹地弄断锁链,舌尖舔舐过干涩的唇角。 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汹涌如潮的杀意,在他眼底蔓延。 阮渔发觉力量重新在身体流动,开始动作起来,她直接打开笼子的门。 虽然沈观出事她喜闻乐见,但毕竟现在她们是一条船上的,谁让自己选了他呢。 她走到沈观面前。 血腥味和竹香混合成奇异香味。 沈观闭眼微微仰起脖颈,清晰地喉结上下滑动。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在眼睑下投射出美好的弧形。 整个人看上去脆弱易碎。如果忽略掉脚边碎了一地的锁链。 阮渔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她侧头打量沈观,“真没想到能见到王爷的另一面,王爷这是有自残的癖好?” 等再睁眼,沈观眼底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发出沉闷粗喘。 “滚出去。” 一同甩出的是一把钥匙。 看来是已经恢复正常了,阮渔迈步上前,伸手擦拭沈观手腕的数道血痕,顺势开启了治愈术。 看着阮渔被凌乱乌黑的头发遮挡住一半的粉嫩耳垂,沈观低声问道:“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看到了这些,你还要嫁给本王吗,一个随时可能失去理智杀人的疯子?” “嫁。”阮渔不假思索地回答。有什么害怕的,她俩现在搭档刚好绝配,一个有病,一个有药。 收回了快要触到阮渔心口的手,沈观眼底最后一丝暗红消逝。 “好,如果以后你想要逃掉,不管是去了哪,我都会找到你,杀了你。” 那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致命的性感。 第10章 你是谁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第十章 你是谁 是夜。 阮府一处闺房内。 “微黛,你怎么这样傻,怎么留下那么多证据。” 安姨娘给阮微黛后背的藤条伤口药,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心疼地说道。 药涂在伤口上,一阵阵刺痛感让阮微黛的手掌掐紧枕头。 她现在一身的伤,还被罚在阮府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我当时派人去找过素锦……但她好像先一步被什么人带走了,只是没想到她还会活着。” 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安姨娘教导女儿,“现在你们两个都已经撕破脸了,再说多得也迟了……这种事讲究借刀杀人,除非必要千万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阮微黛听着母亲的话,想起她两天前冲动派人去杀阮渔了,结果那边告诉她忘记发生什么了。 就这还不给退钱,不长脑子当什么刺客,阮微黛越想越是气的咬牙。 “微黛,娘告诉你个好消息,阮渔那小贱人已经失踪快两天了。”安姨娘脸上带起得意地笑。 “娘,这是真的吗?” 阮微黛听完,欣喜瞬间爬到脸上,动作间拉扯到伤口,又疼得她直抽冷气。 虽然不知道是谁,她倒是要谢谢那人,只希望阮渔直接死了,永远不要回来,这样就没人再跟她抢清让哥哥了。 “早晚这阮府会是我们母女的。”安姨娘冷笑着说道。不过柳太傅那边出事了,估计要不了几天阮牧就回来了,这又是个麻烦。 给阮微黛上完了药,安姨娘收起药盒。 “现在天色不早了,微黛你早点休息,先把伤养好。” 目送安姨娘离开以后。 阮微黛闭眼趴在床上。 没过多久耳边又再次响起来开门声,她疑惑问道:“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阮微黛抬头,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卡住,她惊恐得睁大了眼,“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蒙面女子出现在房间,她俯视着阮微黛,“我是苏璃,来帮你的人。” “帮我,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而你可以杀了阮渔,是最佳的合作对象。” 她可以杀掉阮渔……阮微黛闻言一证,“你要怎么帮我?” “我要你先放弃沈清让,死了那个嫁给他的心,他那种人谁都不爱。” “不行,我不愿意。” 为何要让她放弃清让哥哥,等到伤好后,她一定要去找清让哥哥,她不相信清让哥哥对她都没有一丝情意…… 为什么他要选择阮渔,她样样不输阮渔,就因为不是嫡女的身份吗。 明明当初灯会,沈观总是时不时地看向她,那眼里分明是带着情意,在此之前也还曾救下落水的她。 “难道你想一直被阮渔压在脚下吗。”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阮微黛的眼里带着谨慎, 苏璃发出冷笑,“没事,等你以后哪天改了主意,随时都可以去茗轩楼找我。” …… 王府地下室。 “王爷,我可以出去吗?” 阮渔在地下室呆了一夜,昨晚沈观说完那句话就晕了过去。 看了她一眼,沈观并未开口说话,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好像昨晚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般。 沈观径直地走往门口,他看到门上一处被动过的痕迹,略微停顿,他打开了门。 他还是第一次发病这么快结束,而且还是旁边有人的情况下,他居然没有杀了她。阮渔触碰到他手腕的瞬间,那些痛苦有一瞬间消失…… 阮渔跟在沈观身后,接下来看到的,让她开始想要口吐芬芳。 每当她认为这是最后一个门的时候,看到的还是门。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扇了。 昨天扔她那一把钥匙是什么意思? 她余光瞄了沈观一眼,那人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愧疚。 等看到最后一扇是从外面打开时,阮渔已经接受良好了。 “王爷,王妃。” 听到地下室这边传出动静,墨珩就第一时间来到出口。 昨晚王爷回到王府,就要往地下去,但王妃手一直拽着王爷死活不松口,最后被一起带了进去。 阮渔被墨珩带着,去到一处屋子,拿着备好的衣服去屋内快速换好出来。 “墨珩,你能帮我去阮府一趟们,就说我在王府,没有危险。” 墨珩迟疑了下,答应下来。 走出王府。 察觉到身体在的力量重新流动起来。 阮渔找了处没人的小巷。 【系统,把我传送到柳莺莺那。】 她想救柳姐姐除了是想让她当自己嫂嫂以外,另一个原因是想拉拢柳姐姐的哥哥当帮手。 系统: 【宿主,我现在没法传送,柳莺莺现在不是正常状态,但是也没死,应该是昏迷了。】 【那就去顾行知那。】 系统:【他现在那边人太多了,我用不了传送技能,宿主我只能告诉你位置……】 系统技能限制还是太大了,柳姐姐那边还是出问题了。 阮渔按路线走着,刚路过回春阁附近,意外注意到二楼窗边。 雪初正对她惊喜招手,紧接着又急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从楼上下来,雪初拉住站在门口的阮渔。 她凑近阮渔耳边轻声说道:“小公子,不,应该叫姑娘才对,我是来告诉你个一件事的,你要找的那个柳莺莺……” “现在赎走柳莺莺的顾行知,就是当初卖她的人。” 她知道阮渔在找柳莺莺,她对着姑娘也挺喜欢,为此她这两日,基本都时不时地留意门口,就为了阮渔如果过来时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她。 第11章 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满是嘈杂的街道。 顾行知突然感觉衣角被人拉了一下。 扭过头看到一个嫩黄色衣衫的少女,可怜兮兮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让他想到了曾经养过的小兔子。 “公子,我刚从外地过来,因为贪玩和家人走散了,你能帮帮我吗?” 他看着面前娇小少女愣了愣,良久说出一字,“好。” 阮渔松了口气,还以为她这样拙劣的演技被识破了。 “在下顾行知,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阮渔就好。” 顾行知礼貌的询问,“顾某家就在这附近,姑娘可以先去喝口水,再慢慢找家人。” 阮渔跟着顾行知来到,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她倒是对这人产生了好奇,卖了柳莺莺,本来她一直以为柳莺莺是被抄家后,就直接送去了青楼,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一出。 阮渔挥手造梦,在这里她可以看到顾行知过往里最深刻的记忆。 她伸指往顾行知身上轻轻一触,顾行知只觉得眼前所有的画面开始扭曲,他好像在不断倒退。 紧接着,他看到了在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场景 仿佛是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漫天雪花纷飞的寒冷的冬夜。 他依旧是那个蹲坐在街角路边,马上就要饿死的小乞丐。 顾行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伸手,他的手变成小小的。 耳边响起车轱辘的声音,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身边。 带着体温的衣物被披在身上,稚嫩的童音在顾行知耳边响起,“小乞丐你不要紧吧,我只有这些了,都送给你。” 面前被放了一盒他从未见过的精致糕点,和一小袋银子。 顾行知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饿死了,可他想要活着…… 他两手分别抓起糕点狼吞虎咽起来。 “小乞丐你慢点吃,吃太快了肚子会痛的。” 顾行知心里面多了一个念头,如果这个小姑娘能带自己走就好了,他嘴巴微张,正要开口。 “莺莺小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来了。”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有画面消散。 - “臭小子,该起来了,睡什么懒觉。” 顾行知睁开眼,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 他十二岁这一年被这群人抓来了。 一群和他同龄的男孩女孩站在门外,跟商品一样供人挑选。 今天那个男人说柳府的小姐会过来挑选一个下人,如果被选中当了下人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会突然没了命。 “莺莺妹妹,过来这边。” 顾行知听到名字猛地抬头,是一年前那个小姑娘吗,原来她就是柳家小姐。 此刻他只剩满心欢喜。 选我吧,一定会选中我,然后带我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些讨厌的人。 头发被抓住,狠狠按下了他抬起的头,男人压低声音恶狠狠说道:“不想活了,没让你抬头就别给我乱动。” 一双小巧的绣鞋停在眼前,顾行知的心砰砰地跳着,嘴角控住不住地勾起。 “柳小姐还是换一个吧,这个小鬼手脚不老实,经常偷东西做坏事。” 他此刻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 他最后的确也杀了这个男人。 眼里带着惊慌失措,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打他,他也不会误杀了他,胡乱地擦着手上的鲜血,顾行知朝外面跑去,希望他追赶的是。 眼前是心心念念的身影,顾行知忍不住喊道,“莺莺。” 只要多看他几眼,他相信莺莺一定能认出自己就是那个小乞丐。 “莺莺妹妹,这人你认识吗。” 看着面前漂亮的少年,柳莺莺完全没有印象,“哥哥我记不得这人。” 注意到了顾行知衣角的鲜血,少年目光变得警惕起来,“莺莺妹妹既然不认识我们就快走吧。” 顾行知瞬间感觉失去了声音,她不记得他…… 一群人赶过来把顾行知按在地上,“就是这小子杀了老三,都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他。” 无数拳脚密密麻麻地落在顾行知身上,他趴倒在地上,看着眼前快要消失看不清楚的身影,“救救我……” “没想到你的执念是柳姐姐,真是搞笑。” 顾行知粗喘着气,刚刚那一切是因为这个叫阮渔的少女吗,只是这次的感觉要更为真实,整个人陷入进去重新经历了一般。 “小哥哥,我跟娘亲走散了,你能帮帮我吗?” 顾行知浑身僵硬起来,这个声音他记得,这是他罪恶的开始……第一个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顾行知想要大开,脱口而出的却是,“好,我帮你。” 他现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小哥哥你真好。” 画面开始转变,耳边声音依旧在继续。 “小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恨你。”小姑娘嘴里塞着布条被几人拉扯着。嘴里的口中含糊不清地呜咽着。 “因为我是坏人啊。” 第12章 有缘无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看着顾行知一副失魂了的样子,阮渔突然想给他几个大嘴巴子,让他清醒清醒。 作为妖精,她真的是不理解某些人类心里是怎么想的,感情那么充沛,又那么的莫名其妙。 也难怪这顾行知刚看到她的样子一副呆愣的傻样,原来是触景生情以至于思念故人啊。 “柳姐姐又不是你娘,为什么一定要记得你,还要去帮你。” 做了善意的好事,结果落得那样的下场。 “你有手有脚,样貌也不错,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这种勾当。” “是我错了……” 顾行知声音低低的开口。 他想要有钱,把曾经看不起他,欺负他的人踩在脚下,然后他看到了那个迷路的小姑娘,那样毫无防备走到他的面前。 拿着那些钱以后,他每天夜里都难以入眠,都是那些人含恨的眼神,以及那个冬夜里唯一的温暖…… “我今天起了绑你的心思,我本想再做最后一笔就收手,然后带着莺莺……” 他又想起当初柳家刚被吵架时,逃出来的柳莺莺信任的眼神,信任他是可以帮她的好人,只是却依旧不记得他,他只是一时心生恨意,恨莺莺并不爱他。 —— 阮渔跟着顾行知来到了柴房。 听到开门动静,被绳子绑在椅子上的女子抬起头,等看到门边的阮渔神情激动起来。 阮渔上前拿出柳莺莺嘴里塞着的布条,“柳姐姐,我来迟了。” 柳莺莺失声痛哭,紧紧抱住阮渔。 “柳姐姐先松手,顾行知说他有话跟你讲。” 听到阮渔的话,柳莺莺警惕地看向门口,“我家里出事的时候,哥哥带我跑出来,后面我们走散,我遇到了你,我那么信任你,没想到出卖我的人会是你。” 顾行知走了过来,跪在地上,“莺莺,你不要怪我,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 “希望你还有点良知,早些去自首吧。”柳莺莺偏过头,不想去看顾行知。 顾行知短暂的沉默过后,眼角泛起红意,他笑着说,“好,我会过去自首,莺莺还记得……曾经你救过的那个小乞丐吗?” “你就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乞丐?抱歉,我当时没看清你的脸,我家里当时有要紧事……后面我去那里找过你,可是你已经不在了。”柳莺莺眼中带上震惊。 “还有你和柳薄去买下人那次,那个喊你的也是我。” “抱歉,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你差距太大了,而且你当时的样子分明是刚杀了人。” 顾行知的手捂上了眼,有泪顺着指间缝隙滑落。 他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柳小姐,顾某现在就去自首。” 【叮,炮灰值-1】 听到后阮渔眉头一跳,没想到成功救了柳莺莺,也会减少炮灰值。她当初还是沈清让身边没有感情的治病机器时,救了几十个人,才给减去那么一丢丢。 趁顾行知要离去的空隙,阮渔悄悄抹掉顾行知对她的记忆。 她现在才算是体会到了作为妖精的好处,离那些书中主角一近,她就被没来由的限制削弱能力,等她完成任务就算离那群非正常人类的深井冰远远的。 阮渔看着柳莺莺,认真地问道:“柳姐姐喜欢顾行知吗。” “你记得我哥哥阮牧吗,他可喜欢柳姐姐了,等过几日他就回来找你了。” 看着柳莺莺面颊上带起了红晕。 阮渔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她的嫂嫂又飞回来了啦。 阮府附近找了一处房子,阮渔安置好了柳莺莺。 见时间已经不早了,阮渔和柳莺莺告别后,走在回阮府的路上。 【系统,顾行知那边怎么样了。】 系统:【宿主,顾行知马上要被关进牢里了,再过些时日应该就要斩首了。】 系统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快被憋死了,宿主一直不让他说话,说它影响她,它好像嘤嘤嘤呀,但是它不敢嘤。 第13章 罪魁祸首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三日后。 阮府。 身穿红色婚服的阮渔看着铜镜,本来稚嫩的脸,画上了精致的妆容,看上去多了几分艳丽。 前几日回到到阮府以后,婚礼如期被提前了。 这断时间阮微黛受伤,倒是没有没来找她麻烦,让她过上了轻松日子。 她此时心里对完成任务已经有了规划,沈观的腿好了,婚也要结了,马上就要到了狼狈为奸,呸,合作起来谋朝篡位的时候。 梳子梳过头发,扯到了阮渔的发丝,她忍不住倒抽冷气。 “阮阮,都怪奶奶下手太重了。” 老太君手里拿着梳子,眼中隐隐含了丝泪意。 “没事奶奶,我不痛的。” 一切打理好以后,老太君声音有些许颤抖,“现在全都准备完了,我家阮阮果然是最好看的。” 阮渔扭头,看着老人眼里的泪光在闪烁,这画面和记忆里的重合,阮渔依旧不明白老太君为何要哭,不管是失败的那次,还是这次她都不懂。 她明明还活的好好的,又不是要死了,表情为什么要这么难过。 阮渔出声安慰道:“奶奶,你怎么哭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老太君擦了擦眼睛,“没事,是因为年纪大了眼睛有些发酸,今天是阮阮大婚的日子,要开心才对。” 说完他就对阮渔露出抹笑,只是这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大小姐,老太君,沈王爷他们过来了。” 门外的小丫鬟敲门提醒。 老太君拿上红盖头,给阮渔盖上。 阮渔的双眼被盖上,老太君温热的手牵着她,跨过阮府大门的门槛,最后给了她一个拥抱。 阮渔只能隐约投过红盖头看见外面事物的大致轮廓,很多人,一顶娇子,以及骑在马背上模糊的高大身影。 该章节已被锁定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第十四章《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该章节已被锁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章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到了一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阮渔拿下盖头,伸手微微掀开帘子的一角。 却看到街道变得荒凉,轿子面前站了一排穿黑衣蒙脸的人。 难道是沈清让又来了? 她无非是换了个人成亲,至于这么为难她吗。 为首的黑衣人动手砍了一人,瞬间血液喷溅。 见死了人,下人们瞬间都四散跑开。 阮渔彻底掀开帘子,正准备出去。 “别动,先待在里面。” 是沈观的声音。 打斗声开始响起。 没一会儿,帘子又被掀开,阮渔面上感到一阵带着血腥味的风。 “阮阮,快跟我离开这!” 看着眼前人的脸,阮渔更难受了,她居然把这个姓陆的给忘了。 这陆修然难道也开始变得丧心病狂了吗,不仅抢婚还乱杀无辜吗,阮渔皱眉问道:“那些是你的人吗?” “不是,阮阮你别误会,我今天才回来京城,结果就听到了你大婚的消息,又在路上看到这群人,我感觉要出事了,就悄悄跟了过来。” 陆修然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前几日他去到阮府,后面的事情就再没了记忆,等他想再过去找阮阮,却又被事情拖住。他还不想去到军营,那样他就见不到阮阮了。 本来以为他的情敌只有沈清让一个,结果却听到沈王爷大婚,而新娘就是阮阮,为何阮阮不能嫁给他。 “陆修然你以后能不要再来找我了吗,我根本不要喜欢你,而且我现在已经成亲了……”话音刚说一半,阮渔感到剧烈的不安。 有动静从远处传来。 她紧紧盯着那条阴暗小巷。 她看到,有狼正在从里面不断跑出,一只,两只…… 不安开始化为恐惧。 饥饿的狼正在向她跑来。 阮渔瞬间面上血色全无,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只要是遇到野兽,她就会是主要攻击对象,是散发诱人香味的美味大餐。 为什么偏偏会是狼,她想跑开,此刻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她也会死吗,就像她娘曾经那样…… 察觉到阮渔的情绪波动,系统在阮渔脑中疯狂大喊,【宿主你没事吧,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要出事我也要完啊。】 陆修然看着上一秒还在跟他说话的阮渔突然露出惊恐害怕的模样。 他扭过头去看身后,等看到眼前画面,也有些惊讶,京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野狼,是谁想害阮阮。 此时一头狼已经冲到两人眼前。 陆修然握住腰间的剑,正准备要动手。 狼头先一步被人斩掉,有温热的血溅到陆修然的面颊。 沈观手中握剑,声音比往常还要冰冷,“滚开。” 陆修然充耳不闻,伸手去扶着阮渔起身。 又有狼不断朝这边冲了过来。 等解决完所有,沈观看向正拉着阮渔衣袖的陆修然,手中拿着仍在滴血的剑走了过去。 淡淡竹香传来,阮渔感到另一只衣袖也被人拉住。 她微微睁眼,轿子面前是一群狼的尸体,沈观一只手拉着她衣袖衣角,另一只手正执剑抵在陆修然的脖颈。 “放手。” 沈观把剑往又往前递了一分,陆修然脖颈处多了一道剑痕,有血正在往外渗出。 “不放。”陆修然依旧拉着阮渔不愿松手。 沈观眉头紧锁,一脚踹了过去。 陆修然被一脚踢倒,阮渔也被连带着拽倒在地。 她倒在轿子里,脑袋依旧发涨,久久无法回神。 沈观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女。 这少女在他面前向来表现的都是无所畏惧的猖狂样子,没想到会惧怕这些野兽。 “那些狼都已经死了。” 没来由的委屈,阮渔把头埋在膝盖里,她用微弱的声音低声说道:“我想回家。” 沈观闻言一愣。 过了良久,带着凉意的声音在阮渔头顶响起。 “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回去。” 阮渔抬头,看着那双漆黑深邃的长眸。 第15章 她居然忘了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一拢红衣,玄纹云绣,他正低垂着眼睑看她,依旧如前世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白皙修长的手停在她的面前。 盯着那只手。 心突然停了一拍,她短暂地陷入了迟疑。 面前的人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悲惨遭遇的开端。 “不用了王爷,我自己可以站起来。” 就是现在是她所认为的合作关系,等完成任务后,她才不会管沈观的死活。 她是妖,在他们人类眼里,永远都是人妖殊途。 就算了变成人的模样,一旦被发现,还是会用异样的眼神,像围观什么新奇物件一样,说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 系统:【宿主你好点了吗,你刚刚吓死我了。】 【没事,只是遇到了害怕的东西,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 远处路人,时不时地张望着里面情形,看着地上人的数具尸体,却又不敢走进去。 见两人过来,纷纷让出来了一条路。 阮渔看向人群中某个位置,她能感到有一股带着恶意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但就在刚刚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第16章 上辈子做了好事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刘公子万万不可,不必客气,毕竟柳姐姐是我未来嫂嫂,都是一家人。” “现在柳姐姐被我安置再来阮府附近,再过两日我哥哥也就回来了。” 他哥哥本来和柳姐姐也是自小的婚约,成功拯救了一对璧人,虽然她不太懂这些情爱,但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脑袋里突然有了个想法,阮渔喊出系统。 【系统你说,如果我变成沈观的样子,去替沈观走谋朝篡位路线可以吗?】 系统一时间没有回答,它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操作,直让它叹为观止,不过再想到它家宿主的兔子精身份,倒也不奇怪了。 【额,只要宿主不被发现应该就是没问题的,就是要注意别把你的法术给暴露,那就麻烦了。】 阮渔当然知道,她可是吃过这亏的,一样的错又怎么会犯第二次。《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16章 上辈子做了好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章 是她错了吗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只希望沈观下次发病发病的时候,可要早点,她都已经跃跃欲试了。到时可要管住手,迈开腿只管去做她的任务去了。 思绪回笼,阮渔想了想,一时没忍住激动脱口而出, “柳公子,太子残暴不仁,以后要登基了必定民不聊生,不知柳公子有没有兴趣和王爷合作,咱们一起谋权篡位。”没想到王妃把谋权篡位说的就跟一会儿吃什么一样,柳薄短暂惊讶过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王妃,刚刚柳某已经和王爷说过了,王爷说他无心皇位。” “柳公子不必担心,王爷只是在推辞罢了,我劝劝他就答应了。”然后她给他们所有人下个禁言,不能提她的名字,想来应该也不会怀疑到她这个弱女子头上。《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17章 是她错了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章 他是怪物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微黛指了指说话的女子,“我给姐姐介绍一下吧,这是婉儿,后面说不定和姐姐还是一家人呢,姐姐应该不知道吧,王爷上午去了皇宫一趟,就是因为皇上准备赐婚这件事。” “不可能。”柳莺莺说道。阮阮大婚那日,她在路边远远见过沈王爷一次,那般的人会娶妻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了,就更不用说是再纳妾了。 阮微黛不理会柳莺莺的话,“婉儿可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只怕是姐姐这正妃之位坐不了多久了。” 阮渔明白了,这阮微黛就是特意跑来恶心她的。 原来昨天沈观黑脸是因为这个。 就这还赐婚,要真能成,沈观也至于上一世单身到大结局…… 阮微黛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姐姐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接,要是说话伤到你了,你多担待点妹妹。” “没关系妹妹,我这人出手比较重,要是一会儿不小心没忍住打疼了微黛妹妹,你就多忍着点,做人要大度。”《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18章 他是怪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章 不一样的“沈观”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他家王爷是就这么不管了,把烂摊子留给他吗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让他带两个人回去。 王爷肯定是因为王妃抱了阮牧,结果没抱他吃醋了。他就是个受害者,墨珩瞬间感觉自己知道了真相,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到也有些心疼自己了。《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19章 不一样的“沈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章 你不是沈观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皇兄,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沈亦轩带着婴儿肥的稚嫩面孔上满是惊喜。 “今天是三弟的生日,皇兄当然要来看你啊。” 沈亦轩看着沈清让含笑的桃花眼,一时间看得失了神,他的。太子哥哥真好看。 等看到沈清让的手上时,“皇兄,这是什么?” “这个是给三弟的生日礼物。” 沈亦轩眼睛开始发热起来。 他今天满怀期待地等了一上午,没想到太子哥哥还记得他的生辰过来看他。 沈亦轩突然又想起前几日娘亲的那句话,让他离太子哥哥远些。 这么好的太子哥哥怎么可能害他,分明是娘亲在胡说。 沈清让柔声问道:“三弟可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我想和皇兄一起去观景楼逛逛。” 听到这个地方,沈清让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到了观景楼后,沈亦轩看着远处心中兴奋。 他突然注意到沈清让低垂着眼,看不清表情,忍不住问道:“皇兄怎么了,为何一直不说。” 沈清让用手轻抚过眼睛,遮挡住眼里的神色。 只要推一把,这个人就死了,就又少了一个跟他争的人。 抬头刚好看到沈亦轩清澈的眼,突然他有些不想按脑海里画面的的做,毕竟知道了结果的事,再做第二次着实无趣。 斩草除根,在这之前他会先把所有杂草斩掉 他这便宜弟弟要真想跟他抢,后面再杀了便是。 第21章 你已经中毒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到了观景楼后,沈亦轩看着远处心中兴奋。 他突然注意到沈清让低垂着眼,看不清表情,忍不住问道:“皇兄怎么了,为何一直不说。” 沈清让用手轻抚过眼睛,遮挡住眼里的神色。 只要推一把,这个人就死了,就又少了一个跟他争的人。 抬头刚好看到沈亦轩清澈的眼,突然他有些不想按脑海里画面的的做,毕竟知道了结果的事,再做第二次着实无趣。 斩草除根,在这之前他会先把所有杂草斩掉 他这便宜弟弟要真想跟他抢,后面再杀了便是。《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21章 你已经中毒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章 斩草除根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抬头刚好看到沈亦轩清澈的眼,突然他有些不想按脑海里画面的的做,毕竟知道了结果的事,再做第二次着实无趣。 斩草除根,在这之前他会先把所有杂草斩掉他这便宜弟弟要真想跟他抢,后面再杀了便是。《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22章 斩草除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章 对兔肉过敏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清让抬头刚好看到沈亦轩清澈的眼,突然他有些不想按脑海里画面的的做,毕竟知道了结果的事,再做第二次着实无趣。 斩草除根,在这之前他会先把所有杂草斩掉他这便宜弟弟要真想跟他抢,后面再杀了便是。《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23章 对兔肉过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章 小姑奶奶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皇后娘娘喝点水,消消气。”侍女拿着茶水恭敬地放在皇后面前桌上。 看着散乱地落在地上的珠宝首饰,另一位侍女赶紧去整理。 皇后坐在美人榻上拿着茶杯,轻吹了一口气,慢慢品着茶。 还没安静多久,只见三皇子旁边伺候的宫女慌张地跑到宫殿门口。 “又有什么事,不是让你跟在三皇子身边好好看着吗,跑到本宫这做甚?”皇后皱眉冷声说道。 宫女神情慌乱,话也说得断断续续,“皇后娘娘,三皇子不见了……奴婢们找不到三皇子了。” 皇后把手里拿着的杯子摔在地上,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过后,带着怒意的声音在坤宁宫里响起。 “一群废物,还不快去接着找,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找不到三皇子你们就不用回来了。”《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24章 小姑奶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章 适可而止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宫女神情慌乱,话也说得断断续续, “皇后娘娘,三皇子不见了……奴婢们找不到三皇子了。”皇后把手里拿着的杯子摔在地上,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过后,带着怒意的声音在坤宁宫里响起。 “一群废物,还不快去接着找,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找不到三皇子你们就不用回来了。”《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25章 适可而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6章 你想逃离我?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她方才盯着阮渔看了半响,连衣服上的半点污垢都没发现。《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26章 你想逃离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7章 病的更重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从阮府出来后,阮渔去给给柳莺莺也做完标记后来到了婚礼当天的街道上。 那天太过混乱没有抓住那放狼的人。阮渔走到小巷里。《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27章 病的更重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8章 不能跟傻子计较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沈观你个没良心的,亏我还买东西给你。”《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28章 不能跟傻子计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章 顾行知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沈观你就是个混蛋。”阮渔看着那张冷脸呼吸急促,喉间泛起痒意,又猛地咳嗽起来。《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29章 顾行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章 圣旨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他的表情越发狰狞起来,婴儿肥的脸皱在一起,更像包子了。《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30章 圣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章 她不信他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就是这了,等案子查清楚前,王妃还是先待在里面吧,这里已经是牢里最好的一处了,稍后会有大人过来审讯。” 阮渔走进去门被锁上。 她皱眉看着眼前,一样阴暗难闻的地牢。 好在这次待遇还算不错,倒是没有被锁住在墙上。 牢里除了一张床外,还有一张实心的木桌,地面四处散乱着杂乱稻草。 找了一处墙角蹲下假寐。 耳边声响唤回了阮渔思绪,阮渔抬头看了过去,忍不住眉头更加深皱。 “怎么是你,不知太子跑来这里是做什么?” 沈清让一身飘逸白衣,此刻跟牢里景象格格不入,“我就来审讯你的人,不过……阮阮就这般不想看到我吗,许久未见了,阮阮却是这般态度?” 伴随着“锵”的一声,牢门上的挂着的锁链被掉落在地面,沈清让拉开了牢门,走到阮渔身前。 “我并未杀孙员外。”阮渔微微仰着脖颈,抬得角度过大,脖颈传来酸痛的感觉,阮渔索性低头,不再看沈清让。 沈清让拿出一块布铺在地上,仿照着阮渔的姿势坐下,他一手微微托住下巴,直视着阮渔的眼,话说的肯定,“阮阮我信你。” 那双桃花眼在昏暗的牢内,也依旧泛着潋滟的波光,“那阮阮认为,是谁害了孙员外,或者阮阮为何认为孙员外已经死了?” 阮渔盯着沈清让,良久不语。 沈清让笑出来声,面上又隐约闪过难过,尾音温润又带着丝沙哑,“阮阮为什么会怀疑我,为何……总要把我想得这般坏。” 阮渔不为所动,这人说话向来真真假假的,她不信他。 不是她想得这般坏,而是他明明就是这般坏。表面是白的,内里估计早都黑透了。 她是真的不懂,沈清让那每日装模作样做法,她上一世都成那样了,他这个害她的人,还能一副深情难过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 她也算是杀了他一次,互不两欠了,这次并不想掺和,对方却上赶着凑上来,惹她心烦。 “好不容易我们两个能没人打扰,可以单独在一起了,阮阮就莫要再说那些扫兴的话了。” 听到沈清让的话,阮渔起身换了一处,“太子就是这样这样来审问我的?” “阮阮就这么想快点开始了吗?”沈清让伸手轻按木桌,轻松打开了桌子底部,露出里面成排的刑拘。 他随手挑出三个,依次摆上桌面。 一串木夹棍,长鞭,以及形状体怪顶端平整的铁质刑拘。 阮渔一一看过去微微皱眉,“太子殿下不该拿出证据,然后依照证据和证人审问吗,你现在属于想要严刑逼供。” 纤白的手拿起那串夹棍在手中旋转把玩,“阮阮知道这个的用法吗?夹棍,会将犯人的手一直不断夹住,直到露出烂剩白骨为止。” 沈清让视线看过长鞭,“至于那鞭子,鞭打过后,再在伤处撒上盐水,反复……” 注意点阮渔神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沈清让停下了话。 他安抚地说道:“阮阮可是怕了?” 阮渔低下脑袋,对沈清让的话并不回应。她不仅知道,前面两样她还都用过。 沈清让语气越发轻柔,“阮阮莫怕,我不会对你用这两样东西,阮阮以后还是莫要乱跑惹事了,如果今天不是我意外得到消息,现在的事情可能这么简单了,刑部的那群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阮渔心中郁闷,她倒是不怕别的,对那群人至少她的法术能用,没有限制。 到他这只有治愈术能用,要不是不知道违规的后果,担心违规。 她一定要试一下捅一刀再救回来,再捅再救了。 刚想完就忍不住摇了摇脑袋,她是一只正常兔子,不能被这群精神有问题的家伙污染了。 阮渔把话努力想要把话拉回正轨,“你不是应该问我为何去孙府吗?还有类似把证人拉出来给我对峙什么的?” “那些并不重要,比起别的,我更好奇阮阮是如何治好了皇兄的腿。” 第32章 锁在身边,就不会乱跑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太子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有,阮阮可愿意跟我出去?” 阮渔果断摇头。 “那就是了,既然阮阮不愿出去,我就在牢里陪你一起。”沈清让轻声唤来外面的侍卫,低声交代了几句。 阮渔靠着墙角,又开始发呆起来,最近法术用得多了,她本就是一直弱妖,又开始会时常昏睡过去了。 恍惚间,阮渔睁开眼,沈清让正在蹲坐在她面前看着她。 还是一贯清润如玉的面容,只是手中多了一条与形象格格不入的锁链。 阮渔彻底清醒过来,瞬间瞪大了眼,“你要做什么?” “阮阮,我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应该把你锁起来,这样你就不会乱跑了……不然如果阮阮不见了,我就又该难过了。” 忍不住想大喊神经病呀的冲动,这么对比起来三观简直不要太好,除了暴力点,还不至于有变态癖好。 好在现在外面没人了,这沈清让可打不过她,先试试看能不能打晕再说。 阮渔抢先,几拳锤了过去。 “阮阮还是如往常一般,喜欢打我的肩膀。”沈清让微微皱眉,语气轻缓。 这人居然不躲,等着让她打,不过他嘴里的话,阮渔细想过后,微微吞咽口水,“太子这话奇怪,你现在蹲坐在我面前,我不打你肩膀打哪?” 这性子也太多疑了,若不是这句话提醒了她,她还未曾去想这些巧合。 她想起就是之前被抓走那次,她也是跳起来打的沈清让肩膀。 至于她那次变成沈观,也只是因为他们身高相仿,顺手打到了肩膀。 沈清让居然怀疑她,就因为她一直习惯性是打的一处位置。 “咳,咳……”轻咳声过后,沈清让伸手捂住嘴巴,白皙的指缝间,鲜血慢慢顺着渗出几道红痕,衬得格外画面艳丽。 【系统,沈清让没事吧。】 系统:【你下手也太狠了宿主,小心点,沈清让本来就一直有伤,你可别给打死了,到时候我们都要完了。】 第33章 不想要香消玉殒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刚刚侍卫回来,带了一摞玉简回来,还在她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弄了床进来。 阮渔看了看正在一旁桌前自顾自地看着玉简的沈清让。 这处牢房倒被沈清让衬托得更明亮了几分。 她在人间听到有句话,灯下看美人更美,她今天也算是得到了验证。 昏暗牢房里微弱的烛光,倒更显得沈清让肌肤清透如玉。 要不是她早就认识此人,若是偶然见得,只瞧模样,她还真就以为这位是气质温润,美玉般的清雅公子了。 嘴巴会骗妖,长得也这么有欺骗性。 没关系惹不起,以后她还躲不起嘛。 只是这次,却也算是自投罗网。 阮渔越想越气,恨恨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手中锁链也跟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手腕上相连着的锁链被牵动,沈清让放下手中毛笔,抬头发出轻笑,“阮阮是想到了什么怎么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又这般打自己干吗?” “想起一个气人的家伙。” 沈清让眼中微光划过,语气带了丝引诱之意,“我倒是有些羡慕那人,阮阮可以告诉我,我自会帮阮阮出气。” 阮渔本着一张脸,她倒是想说,最好沈清让够足够狠,能给她出气,自己把自己杀了。 “阮阮不愿说?还真是让人生出几分嫉妒啊。”沈清让下巴微微支在玉简上轻声说道。 阮渔侧过头翻了个白眼,又重新移回视线。 秉着不能闹掰,万事有话好好说的原则,她努力挤出微笑,“太子还是接着办公吧,太子认真工作的模样很好看。” 以退为进,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就等这人后面睡着,她好偷溜出去办事。先抹了那仆人记忆再找到皇后抹了对孙员外的记忆,一下从根源上解除。 “阮阮喜欢就好。”沈清让说罢,视线重新回到了玉简上。 阮渔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系统聊着天。 【统统,你后面能把我传送去坤宁宫吗?】 突然被喊了小名,系统有些受宠若惊,机械质感的声音中带上了欣喜,【夜间无人的时候倒是可以,但是宿主你想要去坤宁宫干什么?】 【孙员外这事早晚是个麻烦,皇后必定知道孙员外的事与我有关,就算这次把事解决了,我怕后面也有麻烦。】 虽然她跟皇后一直接触不多,但就按孙拓和孙员外来看,这皇后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会轻松放过她。 【话说,统统这些天都过去了,现在你看清楚了吗,这深井冰就是你想给我找的攻略对象,可不要再执迷不悟地让我找这狗东西了,我怕我年纪轻轻却似的早,这人铁定克妻,系统你信我。】 上辈子系统甚至还得意地给她说是沈清让是温柔男主,她也算信了系统和这群人的邪。 “温柔”是真的“温柔”,只是这福气她不想要,也无福消受。 还不想几百岁就给香消玉殒了。 在他们世界里,她可是族中里面最年轻的优质单身兔。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看清楚了,确实有点不太正常,奇怪啊,咋长歪了,要不宿主你可以试试能给掰回来不,毕竟跟在男主身边完成任务的可能性才大。】 阮渔恨其不争啊,【统统啊,能不能别执迷不悟了,这完全死路一条啊,现在我都嫁了沈观,站了队了的,你就认命吧。】 阮渔知道系统这些天沉默不语,一方面是因为被她制止,毕竟她不想听到宿主继续说,让她找沈清让的废话,另一方面是因为系统也气她。 她因着之前的情绪,重新回到穿书的开局时,都没系统说过几句好话。 系统口中攻略路线的真假未定。 要真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妖,如果不是因为她兔子精的身份暴露,她上一世也就完成了系统给的路线,当上皇后,成为书中女主,成功逆袭,完成了炮灰任务。 上一世当了太子妃以后,少了自由,被看管着没法自由出入皇宫,为此她都爬了几次狗洞…… 害总莫名的刚爬出去就被现场逮住。 往事不堪回首。 只要选了沈清让,后面不可避免地就只能依靠给周围人治病这种耗费妖力的事来减少炮灰值。 她的妖力就必定会面临枯竭,暴露本体兔子的模样。 她试错的机会很少,失败就是万劫不复。更何况在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没有那么多机会供她来选择,来尝试。 只是她心中有一处疑惑未解开。 阮渔继续问道:【统统,书中沈观是炮灰,既然是炮灰,那他书中的结局是什么。】 更何况在沈观那,她意外发现这次任务进度变得更快了。 沈观是书里炮灰,但她却一直不知沈观是怎么死的。 第34章 你会是我的皇后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透过地牢,阮渔看到外面的一扇天窗,天窗上是一片漆黑。 外面天色暗了下来,时间倒是过得挺快。 “阮阮是在看什么,时间已经晚了,要一起歇息吗?” 阮渔皱眉看向牢内突兀的大床。 一起歇息?这沈清让怕不是在白日做梦,都在想什么呢。 忍住冲动,阮渔眨巴着一双圆润的杏眼,面露担忧,无辜地说道:“男女有别,更何况我是太子皇嫂,太子今天可是累着了,还是先洗把脸清醒清醒吧。” 沈清让神色认真的望向阮渔,修白的手向前伸出,“无妨,阮阮可以改嫁于我,待我登基……阮阮你会是皇后。” 皇后?阮渔忽地想到什么,心猛地一沉,险些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怎么了阮阮?”察觉到不对,沈清让快速走到阮渔身前。 阮渔扶到了床边,死骗子居然还想骗她第二次。 她的眼神死盯着沈清让的胸口,鼻间的淡淡檀香使她眼中浮出嫌恶。 沈清让把阮渔扶到床边坐下,打量了一番过后,他站在一旁垂下长长眼睫。 这少女变化倒大,比起他梦中温顺的模样,现在倒显得浑身带刺,只是这次不知是不是单单针对他的。 牙尖嘴利的人,突然闭上了嘴,没有接着继续怼他,倒是稀奇。 他带着担忧,轻声说道:“阮阮先在床上休息一下,我唤太医过来。” 阮渔抬眼,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清让。 沈清让微微发怔。 面前少女一副失了神的模样,向来清澈的眼底突然没了神采光亮,只余悲伤。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想哭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 我只是,一直为你着想……一直守护着你而已。” 等了良久,少女闭上了眼,语气平缓的对他说道。 “承蒙太子厚爱,我不要紧,只是突然有些头痛,睡一觉就好。” “好,那你睡吧,我在一边守着。” 沈清让回到桌前重新坐下。 -- 阮渔嘴巴微张,她喘着粗气,心怦怦跳着。 此时她仰躺在地上,她微微睁眼,刺眼的阳光照耀着她,伸手触摸却是抹了一手的草。 她看到一身白色锦衣的沈清让向她走来。 “阮阮总算找到你了,你怎么来了这处。” 阮渔心跳得更快,她记得方才她是躺在床上睡了过去,阮渔捏了大腿,又咬了唇肉几下。 没有感觉,此时她已经确定了她这是又做了梦。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不知为何她会梦到了沈清让。 阮渔抬头看着跑在眼前的人。 突然她被沈清让拥进怀中。 “阮阮你刚刚突然跑出来,我担心死你了。”” 阮渔顺从的被抱着,感觉眼前情景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我没事。” 沈清让放开阮渔,眼神认真,“阮阮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我登基以后,你就是这云国的皇后。” 阮渔心中越发不耐,原来是梦到了这个场景。 当时她显露出治病的能力,皇上多了一个小皇子,是心爱的嫔妃所生,并且还有了把皇位给小皇子的荒唐念头。 不过感觉荒唐,现在想来应该是老皇帝知道自己儿子的真面目,毕竟除了活着的除了沈观兄弟二人,宫中再无皇子,意外夭折死了的可不在少数。 沈清让不断找来人让她帮忙医治,后面导致她那段时间治愈术使用过度,身体上的副作用越发严重,险些暴露出兔耳朵来。 不过是梦的话,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阮渔把手换作利爪,直接捅进沈清让的心口。 她倒要看看这人的心脏是什么颜色。 * 第35章 只是个俯身的妖物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忽地在一众侍卫队伍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感到惊讶。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这不就是她被沈清让从回香阁抓走后,那晚想逃跑时,遇到的侍卫领队。 没想到在上一世后面降职成了个普通无名侍卫,这般直性子,跟在沈清让能保着命也算好运。 阮渔想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面前一众侍卫因为阮渔的笑目露惊恐。 此时穿着龙袍的沈清让神情有些冰凉,那双浅褐色的桃花眼并不看她。 “从今天起宫中再无贵妃,只有一个俯身于阮氏体中的的妖物,把她押入地牢。” 原来是那次,她刚被识破兔子精身份的时候。 阮渔听得微微挑眉。俯身?别的她不知,但现在这身体可是她自己的。 她想要,杀了他。 以及那沈观 她早晚会杀了他们,她要回家。 看着沈清让准备就此离去,阮渔喊道:“慢着。” 一眨眼的工夫,阮渔闪身走到沈清让身前。 那双往日总是含笑望着她的桃花眼,此刻平静无波。 阮渔不再言语,直直盯着沈清让的脸。 她把手伸进他胸口。 鲜活的心脏重新在她手中跳动。 她终于看到了沈清让的脸,没有痛苦,没有不可置信,甚至没有丝毫狼狈…… 没有她期待看到的一切。 除了破了处大洞的胸膛,鲜血把金黄色的龙袍染上红痕。 依旧是往日那副优雅如玉般的模样。 阮渔皱眉后退数步,这沈清让竟比她更不像人。 她看到沈清让的苍白的唇微张,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严重的伤势发不出声音。 沈清让到底是想要对她说什么? “皇上……” “赶紧杀了这个妖怪!!!” “快去救皇上!!” “太医,你去吧太医喊来。” 周围瞬间慌乱起来。 侍卫们拿出刀剑,把阮渔围到中间,朝她一同涌来。 阮渔再次陷入黑暗。 ** 这是第三次。 第三个梦吗? 阮渔喘气更加粗重,现在依旧是没有痛觉。 虽然是梦,但这是她自己的梦,她算是暂时摸清了,在这她的法术没有限制,倒是比在书中世界来得自由。 第36章 把阮阮还给我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陆修然声音沙哑似几日未喝水一般,整个人痩脱了像,他看着阮渔, “你把阮阮还给我。”阮渔沉默。衣领突然被拽住,阮渔看着陆修然,她以前倒未注意,这人也这般高了。 “把阮阮还给我,你快出去。”《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36章 把阮阮还给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章 人妖殊途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蓦地睁开眼,微微喘气。 看着眼前场景,不用想她还是被困在梦里。 阮渔站在木头做的囚车中,官兵们守在周围,除了前面还留着一条路,两边人山人海的都是来看热闹的人。 “这就是那个妖怪,光看还真看不出来,跟常人一般。” “没想到贵妃娘娘是妖,好在已经被抓到了。” “我怀疑呀,之前京城出现的那些怪事,死的那些人,还有那前些日子突然出现的传染病,应该都是这妖精导致的。” …… 阮渔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眼中暗潮翻涌。 她还记得,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不是这样的,虽然我是妖精没错,可我从未做过坏事。” 结果呢,迎来的是臭鸡蛋,烂菜叶……她被扔得满身狼狈不堪。 之前曾亲近过他的几个小孩,眼中带泪,闪烁着踌躇的光,不敢言语。 她得到的回应是,“人妖殊途,谁知道你这妖精背后做过什么!” “人怎么能和妖怪生活在一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好这妖怪马上就死了。” “我们之前居然还把这妖物当作仙姑来看待,现在只感觉多看一眼就脏了眼睛。” 是啊,他们不信她。 阮渔回过神来,看着那一张张恐惧中又带着憎恶的面孔。 熟悉的脸也在其中,她认识的那些人,曾救过的那些人,可那些人眼中也都带着深深地嫌恶,仿佛她是世间最脏污的存在般。 阮渔目光冰冷,她伸手用慢慢指了一圈周围。 “既然你们不信我,那谁此时敢动我分毫,我必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她声音透着寒意,不大的音量却莫名地压过了周边嘈杂的辱骂讨论声。 一时间竟无人敢开口说话。 阮渔冷笑。她当初面对这些人,居然是那副乞求怜悯的讨好模样。 此时她面前的,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她表现得越卑微虚弱,这些人就越发猖狂无所顾忌,觉得她可以随意欺负。 既然是梦,那她就毁了所有这些让她难受的存在。 阮渔的手缓缓提高,还未等她开始凝聚妖力。 手指突然被轻轻拉住。 “姐姐我相信你,明明是你帮了大家,就算你是妖精,也一定会是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妖!” 阮渔的眼微微瞪大,她看向了那个隔着牢笼,正牵着她拇指的孩童。 这小孩怎么不怕她? 纯真的面容,矮矮小小的一只,大概到她腰腹处的身量。 稚嫩却又坚定的语气。 他相信她。 除了老太君外,还有人信她,不拿她当异类看待。 空荡荡的心忽地被什么充盈,满满的快要溢出般。 视线忽地有些许模糊,阮渔眼中带笑,她用双手紧紧包裹住那只肉乎乎的绵软小手,“谢谢你,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这些就是她的所思所惧? 她的执念心魔? 无人信任,不被接受。 所以渴望信任,渴望接受。 在眼前一黑的时候,阮渔轻声快速说出最后一句,“希望姐姐在梦外也可以认识你……” 第38章 第十八个梦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睁开眼,从地上坐起,阴暗的牢房,一小扇天窗透进来些许光亮。 她看了眼身上的锁链,注意到自己露出白骨的十指,破烂的灰色囚服上数道血色鞭痕。 又看了看面前手里都个个揣着东西的几人。阮渔有些无语,这是来到了行刑现场了。《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38章 第十八个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章 失败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侧枕着半边衣袖,墨玉般流畅的发,遮住了他半边细腻白瓷般的面颊,几缕发丝微微洒落在鼻梁,越发显得那鼻似黛青色远山般挺直,黑衣的领口衬得他露出的脖颈白得有些耀眼。 阮渔移开视线,看向沈清让腰身。如果她没记错,那钥匙是在沈清让的腰间与玉佩一起挂着。 这玉佩的红绳已经掉了颜色,能看出已经随身佩戴了很多对年月,但是也被主人保护得很少,没有缺损。 明明只是普通的款式,却被沈清让天天不离身的挂着,后面意外被她挣扎中打碎了去,此后他们就彻底翻脸闹崩,直到后面她死前…才见了沈清让最后一面。《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39章 失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章 所谓的“刺客”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一路狂奔,好在因为上一世的经历,她对皇宫里面的路线很是了解。 不需要系统帮助就能避开宫里面的守卫,找到回地牢的路。 再过几个转角就到了… 阮渔正要加快速度,刚接近拐角,听到另一边同样有些慌乱得到脚步声。 她还未来得及放慢速度,就碰撞在了一起。 此时阮渔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三更半夜得到皇宫这么热闹。 “你是谁?” 沈逸轩皱巴着一张脸摔坐在地上,疼的他声音都是颤抖得到。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屁股上的伤还未好呢。 沈逸轩睁眼恶狠狠得到看着刚刚和他撞一起的人,一时间瞪大了眼,手指着阮渔,“你,你你,你怎么会在皇宫,你不就是那天的沈王妃吗,难道我大哥也来宫里了?” “没有,我是因为其他事。”你爷爷的事。阮渔在心中又补了句,准备糊弄过去,毕竟这三皇子她可不了解是敌是友,上一世早就死了的人,结果现在却活着。 阮渔转移话题,“三皇子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么匆忙跑在外面?” 沈逸轩一听,更觉得委屈,他也想睡觉,但是他就是不想回去。 “有人打我,我不想回去。” 他好惨,回来后他娘突然连国子监都不让他去了,给他找了一个所谓的老师,他还带着伤啊,这老师一点都不温柔不说,他功课不好就拿戒尺打他,还一点都不犹豫,除了他娘就没人敢打他。 跟关禁闭没有两样的呆在屋子里。 才一天过去,他就受不了了,他现在突然有些怀念古板的柳太傅了… 越想沈逸轩嘴巴撅得老高。 阮渔看着脸跟大白包子似的三皇子,扶额从地上起来,“谁敢打你啊?” “我…我母亲给我新招了一个老师呜呜呜…他,他……” 见沈逸轩抽涕的话都说不出来,阮渔上前伸手,把沈逸轩从地上扶起。 这三皇子也是个小矮子,她现在才注意到,他俩居然一样高…她都已经够矮的了,这三皇子也不至于营养不良吧。 沈逸轩起身后,脸越发的皱在一起,肯定是摔到骨头了,他现在稍稍动一下就刺骨的痛不断传来。 阮渔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突然注意到了远处的火光,瞳孔微缩,“三皇子记住,不要告诉别人你在这里见过我,不然我就让你大哥来宫里找你叙旧。” 关于皇后的事,她现在还不想再被抓住别的把柄,更何况…她又要有一段时间用不了法术,不知这次会多久恢复,只希望能再快些,毕竟治愈术关键时刻可不顶用啊。 “姐姐,你,你就不管我了吗…啊。” 沈逸轩看着阮渔毫不犹豫跑走的背景,想要抓狂的大叫 第41章 帮嫂嫂上药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回到地牢了,看着地牢外面明显多了许多人。 她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佯装无事般走了过去。 为首的侍卫伸手拦住阮渔,“王妃刚刚去了哪里?” 阮渔心中有些着急,只希望沈清让那狗男人还没回来。不仅那么早就醒了,还直接找来了这里,他怎么会知道她会去坤宁宫… 不过他那种心思深沉的人,也不奇怪。 阮渔摊了摊手,说:“身体不舒服,就在附近转了转,是不让我进去?” 侍卫面色难看,这话只有鬼才信吧,王妃连编都懒得编。 “既然不让我进去,那我再出去转转啦。” 阮渔说完,就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走了一步。 侍卫咬牙,说:“太子殿下现在正在找王妃,王妃还是快些进来吧。”言下之意,莫要惹事。 等着就是这句话,阮渔暗暗松了一口气,沈清让没回来更好,他现在还不想直接看到那张脸,坏她要紧事。 阮渔扬了扬下巴,“好吧,既然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进去了哦。” 侍卫听得眼皮直跳,注视着那粉衣少女走进地牢的背影。 这姑娘可是个厉害人物,能同时勾得沈王爷和太子殿下为她争来争去大打出手,他可还记着不久前那夜的场面,太子那日可是被伤得不轻,但居然没有怪罪下来,轻描淡写就过了去。 重新回到牢房里面,阮渔坐在床上看着手上的擦拭。 那会儿在外面和三皇子撞到了一起时,她下意识地用手撑在地上,身上别处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手上混合着泥土跟斑斑红色伤痕。 还不知道上一世三皇子的死因跟这人有没有关联,她还不打算让沈清让知道她和三皇子接触过的事情。 至于那群提着灯过来的人,她感觉应该不是沈清让手下的,而是来寻找三皇子的人,只是她还不知道那群人都是什么情况,她现在只能跟皇后身边的人少做牵扯…等她法术恢复了再做未做完的事。 没想到刚刚进到坤宁宫走到皇后床边就…唉,早知如此当时出来就先去坤宁宫办事了。 还未等她多想,外面传来动静。 阮渔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依旧是刚刚那侍卫的声音,“回禀太子殿下,王妃已经回来了。” 另一道低低的,辨认不出来喜怒的轻嗯过后。 阮渔坐在床边,看着变得空无一物的桌子低着头自顾自的打量。 带着暗色金纹的黑靴出现在牢门口,走进阮渔的视野。 “阮阮方才去了哪里?” 阮渔坐在床上,照旧低着头盯着那双靴子,并不去看沈清让的脸。 “太子似乎管太宽了。” 黑靴向阮渔走来,说话的人嗓音清润,“是么,阮阮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阮渔脱口而出,“掏心窝子的关系……” “额,我是说叔嫂关系,我只拿太子当小叔子看待。” “什么是掏心窝子的关系?”沈清让的手下意识地摸上心口处。 “就是说,我对太子是真心实意地,纯粹地说出那些内心想法,这就是…那种掏心窝子的关系。” “哦?” 沈清让随即又是一愣,他怎么会突然想歪了这句话。 他目光注视到阮渔垂在身侧的双手,上面带着星星血迹,眉头略微挑起。 “阮阮受伤了。” 阮渔看着沈清让注视的位置,想要把手收回伸手,又觉得过于刻意,索性直接双手放在腿上摊开,轻松地说道:“雨天路滑,出门摔了一跤。” “我帮阮阮看看。” 沈清让蹲在阮渔身前,想要触碰那双手。 淡淡的檀香味变重了些,萦绕在她周身,阮渔低头刚好看近沈清让泛着莹白的侧颈。 挨得这么近做什么… 阮渔不适的把两手背到伸手,心中升起不耐,语气却并未直接表露出来,“太子要做什么?” “阮阮不愿?那阮阮刚刚那些话可都是骗我的?” 沈清让拖长了尾音,又缓慢说道:“既然是小叔子,那关心嫂嫂,帮受伤的嫂嫂上药似乎也是应该……” 阮渔思考了下,身体扭动往后退去,脚提到床脚差点让她痛的叫出声,阮渔吸了一口冷气说道:“…太子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那你可要快些。” 不就是涂个药而已,叫得这个暧昧干嘛,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今晚上的事能掀篇就行。 见沈清让还想去碰她的脚,阮渔目光警惕,“我没事。” 沈清让听罢,琉璃般清透的桃花眼中带了笑意,像含了一汪春水,波光潋滟。 他拿出白色布条擦拭,骨节分明的大手把阮渔的握住,开始细细擦拭伤口沾到的泥土。 阮渔心中升起悔意,她就不该迟疑松口,忍着想分分钟抽回手的冲动。 忍不住感叹,还真是平白浪费了一张美人脸。 她经历这么多算是明白了,看人真就不能光看脸。 就像罪犯一样,往往杀最多人的,最凶残的罪犯,越是长得最和善,因为更能让人放下心房,以便伸出罪恶之手。 其实仔细想来,若不是她的兔妖身份,依她起初那又白痴又花痴的终极痴呆模样,估计早都不知死千儿八百次了。 因着一个男人好看就跟到了偏僻的角落了,还毫无察觉,到死才发现那家伙居然是她天敌。 “我还是第一次给人上药,这感觉倒是奇妙。” 清润的声音传进阮渔耳中,阮渔却不想理会沈清让,接着仰头四处打量发呆。 这人好不快些,再过会儿她伤口都恢复了。 手突然有了温热的湿意,一个滑嫩的事物划过她的指尖。 阮渔瞪大了眼,猛地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正看着沈清让,他正垂眸认真舔舐着她伤口的位置。 她这是在做梦吗? 其实那连环梦还没醒? 沈清让微抬桃花眼,迎着她的目光,艳红的舌尖慢慢舔过嘴角,末了又斜斜瞥了她一眼。 阮渔惊的又是浑身发麻,头皮也发麻。 她正要开口,手突然又进了一个湿热的地方。 阮渔这才彻底回过神,惊得两手瞬间推开了沈清让。 真是死变态! 他是狗吗,居然舔她的手。 阮渔双手环在一起,恶狠狠地说道:“太子殿下过界了!” 沈清让看着跟炸毛猫咪般的少女,发出几声轻笑,那笑声清朗中透着愉悦,“阮阮这般模样,倒是比往日更可爱些。” 第42章 我定会护你周全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太子把药给我,我自己涂就好。” 阮渔脸上越发警惕,没想到这人坏就坏吧,怎么还多了这变态的癖好,刚刚真是鬼迷心窍了。 她早晓得这人惯会算计与骗人,嘴里没有半句真话,只当是个还算正常的坏人。 但她真不明白,明明这次都没有交集,还能被盯上,这要是因为她退婚,生出杀意她还能理解。 她可不信因为这一次不给沈清让好脸色,就被他突然爱上了,算上原主灯会那次,他们可才见四次啊。 但现在… 沈清让拿出小巧的深色药瓶,在手中轻晃了下。 他看着突然沮丧低着脑袋的少女,又看了眼那被藏在身后位置的手。 深色药瓶被放在白色被褥上。 阮渔见那视线一直盯着她手的位置,心中升起紧张,她估摸着她手上那几处小伤应该都好差不多了… 沈清让微微移开视线,“阮阮怎么不涂?” 擦伤的时候,他似乎注意到,那伤口似乎远没有最初看起来的大了,是他的错觉吗… 阮渔皱眉,“我不习惯被人一直盯着。” “好。”沈清让回到木桌前坐下。 没想到会答应的这么果断,阮渔一时间有些怔愣。 她伸出手装模作样的涂着药,等涂了一会儿后。 “明日我还有事要办,就不能在这里了,等天亮了,会有人带着犯人过来接着审你,但不用担心,我会护你周全。” 阮渔轻轻“嗯”了一声,证人都失忆了还算什么证人。 她也不去看沈清让在做什么,假意困了,蒙着被子就开始睡觉。 -- 耳边有人走动的动静传来吵醒了阮渔,她悄悄睁开一眼,发现牢房中现在已只剩了她一人。 走的好,终于不用碍眼了。 第43章 阳光是温暖的,可心是冷的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丁尚书瞪大了眼,昨天这家仆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 难道是被威胁了? “你尽管说,不要隐瞒,朝堂之上,没人敢把你如何” 仆人更加惊慌失措,重复上面的话。 丁尚书蒙了,伸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这让他该怎么判…本来就也证据不足,这唯一的证人也… 侍卫从外面走进来,到了丁尚书身边低声通报,“李公公在外面,想要见大人一面。” 他在审案,见什么见!丁尚书刚想一口回绝,视线扫过地下两人。 一边家仆浑身瑟瑟发抖。 另一边的粉衣少女,正…低头,默默抠着指甲… 这姑娘是…无聊了?《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43章 阳光是温暖的,可心是冷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章 更像是引诱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本宫父亲的你们可要加快速度地找,时间不多了,公公小心。”李公公听得额头冷汗直冒,汗滴滑落在眼底,他不敢动作,不断低头应是,走路也几下差点磕到石头摔着。《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44章 更像是引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章 面具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皇后那位表侄可是叫顾行知,这般青年才俊,教三皇子读书似乎有些可惜,我正打算让父皇把他派到我手下做差事,在这宫中我必不会亏待了顾公子。”皇后斩钉截铁道:“不行!”《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第45章 面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章 眼睛不舒服?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王爷…王爷你不能就这么直接进去。” 侍卫的声音外面不远处传来… 阮渔立马找了一处墙角,离沈清让远远的,见沈清让从椅子上起身望着她,有跟着过来的打算。 恨不得当场搬起椅子砸晕他,这沈清让又不是没见过她打倒十几个壮的场面,那她搬椅子不小心砸晕他也不夸张。 阮渔正准备再小声提醒几句,忽地觉得整个地牢陷入了片刻的寂静,她看了看眉眼带笑微微侧头看她的沈清让,又扭了脖子,去看牢门的位置。 沈观神情寡淡,平静地垂首站立在牢房门外,淡漠的神色,一双乌黑冷彻的瞳仁看着牢内情形,并未惊起涟漪。 他拉开牢门,声音不大。 “过来。” 阮渔吞咽口水,眼神往沈观身上扫了一圈。 月白色的薄纱,手上也没拿那把剑,身上也不像是带里什么东西。 阮渔正准备上前。 “你这些天就和他在一起了。” 阮渔瞬间心一沉,不动声色的挡在沈清让身前,“没有,太子碰巧过来而已。” “嗯。”沈观长眸深邃,略微停顿,“来接你回去。” 阮渔皱眉,“王爷,为什么总说这些让我误会的画面。” 这人嘴上这么说着,掐她脖子时可不手软,精神分裂一般了都。 忽觉沈观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阮渔奇怪,沈观看她的脸干嘛,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抬手揉了揉脸。 “怎么这副表情,可是他欺负你?”沈观视线抬高,看了眼被阮渔身后的沈清让。 阮渔闻言,立即挥手,“没有没有。” 沈清让把眼前情景看在眼中。 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娇小身影,他顺势微微环住阮渔,弧度优美的下巴轻轻蹭着阮渔的头顶。 这是在保护他吗?沈清让心中微痒,下巴也被那发丝带起痒意。 他不禁发出轻笑,那双桃花眼也因这笑跟带了光般明亮。 阮渔惊的头皮发麻,挣脱出来。可别拖累她啊。 发现气氛越发不对,阮渔赶快走到沈观身前,“王爷,我们赶快回去王府吧。” 等她完成任务了,随便他们谁死,但现在可要小心了,不然倒霉的可是她啊。 -- 出了地牢,跟在沈观身后,阮渔打量着那背影。 以后可要想个法子,就是整不死,也要好好修理他出气。 她作为一只兔子精也是会记仇的。 或许,这沈观她就是杀不死,也要熬他个几千年,她熬死他。 阮渔越想越觉得很可行,却没注意到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等她又走了一阵,察觉到不对,抬眼却看到沈观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静静望着她。 “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这杀千刀的不会是在这等她吧,阮渔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感到有些意外。 她又上下打量了几眼沈观,脱口而出,“在想王爷。” 阮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观,故意抛了个媚眼过去。 在这人面前她就只有力量buff,她打不过就算了,那定要恶心死沈观。 “……”沈观皱眉,“眼睛不舒服?” 阮渔气得猛吸一口气,恨不得一口吐沫涂在沈观脑门。 淹死他吖的,他的眼睛才不舒服。 她的24k钛合金萌萌兔子眼,真的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叮,炮灰值-1】 阮渔皱眉,她做什么了? 她这么觉得这炮灰值怎么减得莫名其妙的。 【统统,你出来解释一下。】 系统:【啊…哦…额这…】 阮渔扶额,她忘了系统的本质是个憨憨了。 第47章 你喜欢本王?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跟着沈观,远远地看到露着一口大白牙,笑容灿烂的墨珩。 她同样招手回应过去。 等坐上了轿子,呆在空间狭小的轿子,挨得也近了,一股淡淡的青竹似的暗香不断钻进阮渔鼻中,好闻是好闻,但她竟觉得比方才在牢中还要不适。 她掀开马车窗边帘子,一路望着轿子外面。 微风轻抚在面上,带来丝丝凉意,阮渔闭上眼,感受着风吹面颊的清凉。 终于舒服了些,还是外面好,在牢中的几日,暗无天日的,还要应对沈清让,她都快抑郁了,后面连做梦都是豺狼虎豹的那些噩梦…简直是身与心的双重折磨。 不过皇后那边,她这次算是替沈王府这边拉了一把仇恨了… 只是还没坑到沈观,倒把自己先坑了一把。 许是这几日接连不断的雨,路上有些不平,轿子里面也越发颠簸起来,周边马蹄声有些吵闹。 阮渔睁开眼望着窗外,她能感觉沈观在看她,但又不说话。 良久过后,沈观终于开口。 “你在阮府…是何时学会的治病?” 阮渔回头去,果不其然,这厮在盯着她,难怪她不仅风吹得面上发凉,后背却也觉得发凉。 她早知道他会这样问,借口早都编好了,不假思索,话也说得认真: “王爷的腿本来也不严重,没有什么外伤,我母亲身体不好,后面我意外遇见了一个云游的神医,他看我是学医的奇才,就传授了他独家的医术给我…” 她自觉这谎话虽然不算巧妙,但是也挑不出太大毛病来,原主母亲确实身体不好,而所谓的云游神医更是随便她扯,反正也查无此人 沈观并未仔细去听阮渔的话,他看着那不断开合的嘴,相似的认真神情,他忽地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夜晚,虽然当时神志不清,但那句话… 喜欢他?不过是喜欢他这张脸罢了,这种人最是肤浅。 从多久之前开始…无人敢靠近他,他只感觉自己是一个空洞的壳子。 只是他不知为何,像是确认什么般,仍旧问出,“你喜欢本王?” 阮渔还以为沈观是不信她的话,没想到对方却开口问了这个,被问得一愣,一时间没有直接回答。 她刚刚还奇怪这次牢中沈观为什么那么好说话,终于没有做出手比她话还快的事,难道是在纠结这件事? 沈观看着面上一副呆呆模样的阮渔,漆黑长眸中暗芒一闪而过,“那就是假的。” 这句是假的,那今日的话就也全都是骗他的。 阮渔略一思索后,脸不红心也不跳,厚着脸皮点头说道:“真真真,比金子还真,我喜欢王爷。” 她总感觉这时候再不说些什么,情况会变得糟糕起来,但再糟糕,也不会比在沈清让那个变态那边糟糕。 现在沈观除了爱掐她脖子这点,别的倒也还好,一对比倒显得他格外正常。 或许…她可以让沈观喜欢上她,然后再狠狠抛弃,给他来一套虐身虐心大套餐,一想就浑身舒爽。 阮渔揉了揉脖子,接着补充说道:“王爷能不能不要总是掐我脖子。” “那就不要让本王再看到你和其他人纠缠,本王嫌脏。” 他并不需要别人的喜欢,沈观眼中流露出不屑,“本王会护着你,但别的不要痴心妄想。” 阮渔一听,只觉得越发上头,她看了一眼白皙的手背,脏什么脏,她本体可是个纯纯的白色。 护着她?这是不打算杀她了。 她虽不是有病,喜欢上赶着找虐,不过天热了,旁边人冷飕飕的,倒也舒服。 越想越感觉嘴巴也痒痒的,阮渔伸长了脖子凑近过去。 “可我就喜欢王爷你冷冰冰,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 轿子窗外面的光线没了遮挡,照在沈观面上,越发显得他的肤色极白,阮渔头一次注意到了他耳垂上生了一颗小小的红痣,本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这一侧耳垂的红色小痣倒平添了几分艳丽。 红唇,白肤,眼底却宛若一潭死水,漆黑一片。 上天还真是不公平,她修炼百年,人家却是生来就是一副得天独厚,足够让万人宠爱的好样貌。 沈观蹙眉,朝一旁别过了脸,答非所问道:“永安候昨日来了一趟王府,说是你给安婉儿下了毒。” 下毒? 阮渔回忆起那天给安婉儿喂的那颗糖丸,“我并未下毒,只是她总是烦我,就喂了她一粒糖丸说是毒药,谁知道她却信了。” 阮渔越发的有些无奈,这安婉儿倒是傻得有些可爱,难怪上一世被阮微黛坑死… 不对,永安侯亲自找上门,那证明肯定是这其中又出了什么情况,安婉儿和阮微黛现在表面上是好姐妹,要是安婉儿说出了那个糖丸的事,阮微黛下毒也并不奇怪! “安婉儿现在怎么样了。” 阮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语气略有迟疑,可别是直接死了。 沈观回头冷眼审视,随口说道:“高烧不退,活不了多久。” 阮渔松了一口气,重新看向窗外路边忙碌的摊贩,“那我明天去一趟永安侯府就好。” 还能活上几天,那证明并不是烈性毒药。指不定这次过后,永安候府还能欠她个人情,前提是把下药冤名给摆脱了。 马车终于在沈王府门前停下。 阮渔率先下了马车,“王爷,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看了眼沈观那张没什么反应的冷脸,阮渔就当他默认了。 下了马车,走进了王府。 到了屋前,阮渔并未直接推门进去,环视了一圈四周后,她发现王府跟她前几日走前…似乎变得更加冷清了些。 索性直接换了一个方向,阮渔重新找到刚在王府后院停好马车墨珩。 墨珩注意到过来的阮渔,面上带着惊喜,“王妃,找我是有什么事?” 阮渔犹豫着问道:“我走后这几日,王府可有再发生什么事?” “没事呀,王妃怎么这么问。” 像是又想到什么,墨珩接着说道:“虽没什么事,但王爷很奇怪,把本来王府的那几个暗卫全都给打发走了…现在就只有几个婆婆们会定期过来打扫王府。” 那些暗卫还是皇上专门安排来护着王爷的。 墨珩也不明白,明明孙员外不久前才死在了王府,王爷不仅不多加些人防守,还让本来人手就不富裕的沈王府更加雪上加霜。 第48章 沈王府彻底空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这句话值得吐槽的点太多。 王府这是空了? 阮渔站在原地转了一圈,重新打量了一遍沈王府,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墨珩刚把马牵进马脚,也没太纠结,见状接着说道:“对了王妃,昨日柳姑娘还过来一次,碰巧遇上了永安侯过来王府大闹,还好王爷出面轻松就摆平了,不过啊,柳姑娘说了今日再过来找你。” “柳姐姐可知道我前几日去了宫里地牢的事。”阮渔有些紧张。 这要是被柳姐姐他们知道了,阮府现在还不得乱开了。 “没有,王妃去皇宫的事王爷早都盖下来了,现在除了咱们王府,还没人知道呢。” 阮渔松了口气,跟墨珩说完,重新回到阮府大门前等人。 还真的是空了啊… 阮渔坐在门槛上,偶尔几个路人路过纷纷投过异样的眼光,小声窃窃私语。 她看了眼自己坐姿,为了舒适,不仅直接靠在门上,甚至二郎腿也翘上了,脚丫子此时正不以为意晃荡着,她觉得吧,现在嘴里再多个狗野巴草就完美了,还能嚼嚼,剔剔牙。 等到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阮渔起身拍拍裙角,快步迎了过去。 “柳姐姐。” 柳莺莺也上前,抱住阮渔,担忧地说道:“阮阮没事了吧,我昨日过来,王爷说你病了不见人,吓死我了,他那脸色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王爷说我病了?”阮渔挣脱开怀抱。 “是呀,说让我今天下午再来。”柳莺莺点头,眼神有些同情,她都不知道该说让阮渔最近多穿点,还是少穿点。 而且她昨天来之前听老太君说沈王爷病了,没想到来了之后,刚问了句,沈王爷就说是阮阮病了…都快夏天了,感染风寒,这是传染了吗… “没事,柳姐姐,我…我病已经好了。” “哪有病好得那么快…”柳莺莺想着,突然眼睛一亮,“阮阮,你一定要多喝热水。” 这句话,还是她从阮牧那学来的。 阮渔点头,转移话题,“柳姐姐昨天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 柳莺莺扯着衣角,“就是有些无聊,所以想找阮阮说说话。” 她哥哥马上就要走了,一人待在屋里没人跟她说话,虽然住处距离阮府很近,没几步路就到了…但是她现在不太好意思不见阮牧,而且快成亲了,也不好上门去找。 阮渔注意到柳莺莺脸上突然冒起来的红晕,“柳姐姐可是热了,进来王府坐吧。” 虽然还没完全入夏,但日头也还挺晒的,柳姐姐细皮嫩肉的,脸都晒红了。 柳莺莺低头轻“嗯。”了一声,和阮渔并肩走在一起。 外面人多不方便说事,等到了屋内,柳莺莺轻扯阮渔衣袖,担忧更甚,“阮阮,昨天我看见世叔过来,说是你给安婉儿下了毒…这肯定是哪里误会了。” 阮渔拉住柳莺莺的手,“柳姐姐放心,这就是一个小事引起的误会,明天我就解决了。” 看着阮渔坚定的神色,柳莺莺的心仍旧没有完全放下,“阮阮,我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和永安侯,也就是我的世叔关系很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永安候府吧,如果有什么差错,看在我父亲面子上…世叔应该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 “柳姐姐,你放心没事的,小事一桩,你看王爷的腿都被我治好了…” 阮渔说到最后,话突然一顿,她每次治沈观时,都故意只用一点点治愈术,为的就是不一次治好他,但是已经几日过去了,沈观的腿怎么还是好好的… 阮渔收敛神色,不再多想,她好言安慰了一会儿,又陪着说笑打趣,终于让柳莺莺暂时放下心来。 等送走了柳莺莺,阮渔看着紧闭的一间屋子,沈观的房间。 她要去看看,他的腿是不是当真好了,最近还是要多盯着沈观一些,如果好了,就从长计议,如果没好,就到了她耀武扬威的时候了。 【统统呀,你说沈观在不在屋里。】 系统:【应该是在的,位置显示就在附近,宿主你想干嘛?】 阮渔:【偷窥。】 系统:【……宿主你小心。】 阮渔走到沈观窗前,舔了下手指,一下子就戳开了个大洞… 额,力道没控制好啊。 看还是不看? 阮渔纠结起来,她对窗户做的事,沈观指不定还刚好在屋里看到了呢…这么大洞,这不是偷窥了,这是正大光明地看了… 阮渔放弃直接去看,耳朵贴上窗户去听屋内有没有动静。 还未等她听到什么,就看到墨珩远远的向她走来。 阮渔指着嘴巴,疯狂给墨珩打手势,比着口型,“别说话。” “王妃,你这是在干嘛?你想跟我说什么?” 阮渔深深叹了一口气,拉过墨珩,抬手就捂上他的嘴巴。 嘴巴突然被捂上,墨珩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刚好看到床上的大洞。 王妃这是在偷看王爷? 阮渔可以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我说,让你别说话啊。” 她只想着王府没人了,却忘了还有个时常四处闲逛的墨珩…唉,趁机赶紧溜吧,好在没被沈观发现。 靠在窗户上的头突然一轻。 阮渔的手仍然捂在墨珩嘴上,察觉到动静,她僵硬地转过身去。 第49章 提前准备后事吧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窗户不知何时已被打开,沈观一身玉色长袍里衣,站在窗前。 束发的白玉冠,换成了青玉发簪,满头青丝垂落肩头,最后又落在了推开窗户的手上。 “你们在做什么?” 阮渔放下了捂着墨珩嘴巴的手。 原来沈观是在屋里换衣服啊…不对,这更可怕了! 阮渔开始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墨珩,边眨着眼,边微扬下巴往远处看,[墨珩,快说些什么,我们一起走。] 墨珩点头,有节奏地眨眼回应,表示已经成功接收到,[我马上走。] 他懂了,王妃这是嫌他碍事了,他这是打扰到人家夫妻情趣了,他走就是。 阮渔也微微点头,有些欣慰,这墨珩总算机灵了,明白了她的意思,“王…” “王爷…”墨珩也刚好开口。 阮渔带上友好的职业假笑,又对墨珩使了个眼神,“墨珩,你先说吧。” 阮渔偷偷看了一眼沈观,只觉得他冷冰冰有些吓人,毕竟还理亏。 墨珩九十度鞠躬,“额,王爷,王妃,我只是碰巧路过,我这就走。” 说完后,他悄悄给阮渔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阮渔呆呆看着,望着跑远的队友。 感情这家伙一直弄明白她的意思。 她错了…她整只兔子都要麻了,她怎么会觉得,怎么会觉得墨珩能看懂她的意思?!! 沈观盯着窗户上突兀的大洞,也不说话。 阮渔回过头,只能被迫看向站在窗边的沈观,揉了揉发涨的额头说道: “王爷我也只是碰巧路过的,真没做什么,就顺手不小心碰坏了窗户,不信你就去找墨珩…我现在也走,不打扰王爷休息。” 阮渔边说,边往后退。 “骗子。”沈观语气缓慢又肯定。 他看着阮渔就快要撞到身后的红木柱子上。 还是个,不怎么聪明的骗子。 阮渔眼皮跳舞,还想再往后退,“真的只是路过,然后想来看看王爷…的腿。” 沈观摸上窗纸的破洞,随后长眸朝阮渔看去:“进来。” 阮渔停下后腿的步子,“啊。” “下次直接说。”沈观从窗边离开,回到屋内坐下。 阮渔推门走进屋内,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沈观,正想着要如何开口。 沈观微微蹙眉,提醒道:“过来治腿。” 他垂下眼睫,看着双腿,虽然最近隐约比以前好些,但仍旧时不时会僵硬发痛,不能控制。 阮渔听话上前,看着冰块似的人,又无从下手。 沈观看着阮渔,再次提醒,“治。” 阮渔突然…有些后悔之前忽悠沈观说的那些话了,接着胡扯: “额,这次按手就行,手上穴位很多,也可以疏通身体脉络。” 沈观倒也直接,撩起宽大衣袖,就将手直接递到阮渔眼前。 手腕处,白皙光洁一片,没有一点伤痕。 阮渔心中吃惊,想起那夜地下室的血痕,怎么会这样,正常人怎么可能会不留伤疤。 她学着太医把脉的手势,装模作样,片刻后点头,“好了。” 沈观站起身,问道:“你那师傅姓甚名谁?” 他这次,能清晰感到,手被触到的时候,身体上折磨他的痛感消失,终于有了片刻的宁静。 这宁静,让他升起贪恋…让他有一瞬间,想让时间过得…再慢些。 “师傅不让我说出去,不然就不认我这个徒弟了。”阮渔这次回答得很快。 “现在治也治完了,那王爷我就走了,窗户我一定会给你补好的,肯定不会让王爷屋里漏风漏雨。” 指尖肌肤相触的温热感觉,逐渐消失。 这么冷的人,身体却也是热的。 快要走出屋子,在转角的时候,阮渔回头往屋内看了一眼,又快速离去。 沈观依旧站在桌子前,背影沉默又孤独,他双手撑在桌角上,沉沉地呼吸着。 果然是个骗子。 -- 清早。 永安侯府。 阳光从大敞着的门和窗户照进屋内床上。 不大的屋中此时却挤满了人,这么多人同时出现,除了不停走动端着木盆换水的下人,屋子异样的寂静,无人说话。 他们目光一致的紧紧盯着床上。 只见床上还躺着一个女子,身上盖着厚厚棉被,头上捂着热毛巾,嘴唇是青紫状,她不断颤抖着身体: “冷,好冷,爹爹娘亲,婉儿好冷。” 此时还有一位老者坐在旁边,手微微探在安婉儿手腕上把脉。 “婉儿,娘亲在,不怕,咱们不怕。”姜夫人几乎要泣不成声,她扑到床边,却又生怕弄疼了安婉儿。 永安侯听着女儿的痛呼,心中也跟着抽痛。 现下早已顾不得男女大忌了,他还是因为昔日的交情,求了很多人,才请来了这位宫中御用太医。 江太医,是唯一能救他女儿命的,唯一希望。 “江太医怎么样了…婉儿有救吗?”永安侯近几天看着自家宝贝闺女的惨样,夜不能寐,眼中也带了深深地血丝。 被称作江太医的老者,深深叹了一口气后,他把永安侯拉到屋外。 等远离了人群后,他沉声说道:“永安侯还是…提前准备后事吧。” 第50章 结局不该是这样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永安侯心猛地一沉,他用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眶:“江太医,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可就剩这一个闺女了,这不是要我绝后吗……” 江太医仍旧摇了摇头: “…婉儿小姐吃的那毒药是慢性的,但也是最烈的,一般都是杀地里害虫使用,如果被人不慎服用,就是吃得不多,也不行了…这毒,刚中毒前几日不显,看上去活动跟常人无异,等人出了症状的时候,就已经迟了吗,没救了…” “趁婉儿小姐现在还在,多陪陪她,看看她吧,珍惜当下。”江太医面带不忍。 “……” 喉咙间像突然卡了什么东西似的,永安侯再也说不出话,他眨眨眼,朝天空看去,此时晴空万丈,万里无云,永安候府还是如往日般光鲜亮丽,风景独好,他心里却像是染了一层阴霾。 永安侯声音沙哑的对江太医说道:“好,我明白了,今日就麻烦江太医了。” 悲戚的呜咽声从屋内传出,永安侯透过窗户看到屋内床上抱坐在一起的母女二人。 永安侯闭上眼,平复情绪。 作为一家之主,就是天大的事,也要顶着,他不能流露出脆弱的情绪。 永安侯迈步走进屋中。 姜夫人看到后,轻轻地把安婉儿放靠在床上。 姜夫人走过去,拉住了永安侯的手,眼神期盼地说道:“老爷,江太医…他是怎么说的?婉儿她多久才能好过来?” “快了…” 短短两个字,永安侯却像是用了全部力气。 姜夫人的眼中重新燃起光亮,破涕为笑,“真的吗,婉儿有救了,江太医真是个神医啊。” “冷,我好冷,怎么这么冷,不对,热,又热起来了。” 安婉儿在床上翻滚起来,眼看就要滚下了床。 旁边看着的侍女,赶紧去把安婉儿扶正在床上,擦了擦眼角的泪,轻声说道:“小姐小心,不怕不怕,大家都在这边陪着小姐,再等等就不难受了。” 盖在额头的毛巾掉在地面,安婉儿的额头,鼻翼间又从新浮上细密的汗珠,嘴皮干裂,已经被牙齿咬得出血,她侧头看着永安侯和姜夫人的位置,伸长了手: “爹,娘,婉儿想活着,婉儿想一直陪着你们,婉儿…不想死。” 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好多地方没有去,还没有找到…跟爹娘般疼她爱她的好夫君。 嫁人?安婉儿想着,哭声停了下来。 对了,她要嫁给王府的小侍卫,依她永安候府的地位,肯定逼得那小侍卫疼她爱她。 不对,她现在甚至还没跟小侍卫说过一句话…… 安婉儿呜哇一声,瞬间哭得更惨更大声了。 姜夫人赶忙回去,她顾不得地上脏,直接跪在床边,伸手握住安婉儿的手。 不断说着“热”的人,却手脚冰凉,如死人一般,姜夫人把安婉儿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柔地说道: “不怕不怕,婉儿有救了,娘的婉儿肯定能长命百岁。” 永安侯一直僵硬地站在屋子中央,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就连婉儿也要没了… 不该这样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婉儿本该是快快乐乐地长大,她虽然被宠得娇纵了些,说话也没有阻拦,但本性不坏… 若是婉儿是因做了错事,他也必不会因为宠爱就全然护着,可怎么会是这么狠毒的法子,怎么会这样… 永安侯心中涌现无尽的恨意,回忆起昨日王府侍卫的话,今天阮渔会来到永安侯府给婉儿治病。 那来得正好,他定要让害了婉儿的人拿命来偿还。 第51章 骗傻子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老爷,沈王妃过来了!要让王妃进来吗?”丫鬟来到永安侯身边低声禀报。 永安侯压下眼中恨意,之前外面都传是阮渔治好了王爷的腿,可他却觉得跟胡扯一般,但前几日,他又是的的确确看到了王爷站了起来。 若是婉儿没了,他拼了老命也要让阮渔陪葬。 “让王妃在外面等着。” 姜夫人看永安侯要走,神色紧张,“老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马上就回来,只在外面待一会儿。” 永安侯走到客房,等看到坐在凳上的阮渔,有些惊愕。 看永安侯进来,阮渔起身对永安侯莞尔一笑,看上去娇娇软软的一只… 浅桃色的纱裙,身形娇小纤弱,带着笑意的清澈的眸子如星光般明亮。 永安侯一时间有些怔愣,婉儿嘴中描述的魁梧汉子般的人,竟然是小姑娘,心中原本压抑不住的恨意,被冲淡了些许。 起初他还以为,沈王爷真有龙阳之好,找了个壮汉扮作女装嫁过去,掩人耳目,当作王妃了… 但永安侯还是不信,关键时候,婉儿还不至于骗人,“你就是王妃?” “对呀,不过永安侯再多说几句,婉儿姑娘就没命了哦。” 永安侯面色难看,看上去娇软的小姑娘,却是牙尖嘴利,果然是表里如一。 阮渔跟着永安侯一同来到安婉儿闺房。 “冷!” “热!” “痛啊,难受,婉儿好饿啊…” “咦,怎么有两个娘亲!娘亲婉儿要抱抱!” 阮渔远远的,就听到了安婉儿梦呓般的胡言乱语。 本来就不聪明的人,现在怕是烧傻了。 阮渔刚跟在永安侯身后踏进屋内,刚刚还叽叽喳喳鹦鹉般的安婉儿,短暂的成了哑巴鹦鹉。 安婉儿大张嘴巴,一副见鬼的表情,瞬间眼也不花了,头脑也清醒了,她扑进姜夫人怀中,恨不得整个人缩进去消失不见。 “娘,是阮渔来了呜呜呜,婉儿怕怕,婉儿这下彻底活不了了呜哇哇哇。”安婉儿边哭边蹭。 姜夫人看着,捧住了安婉儿肉乎乎的脸使劲掐了掐,“是她给你下了毒?” “嗯嗯。”安婉儿想狠狠点头,脸却被掐得动不了。 姜夫人有些怒了,冲永安侯大喊,“老爷!你干嘛带了害了婉儿的人回来,是想吓人婉儿吗?!” 阮渔一个白眼翻了过去,“我是来给婉儿姑娘治病的,她毒可不是我下的,我给她吃的,就是个骗傻子的糖丸。” 安婉儿一听治病,想到解药心中升起喜意,但是阮渔就居然说她是傻子,“娘,她看不起我。” “娘帮你出气。”姜夫人嘴上说着,伸手轻抚安婉儿头发。不过话说回来,她的婉儿,确实…不聪明。 阮渔见废话不行,直接扔了一个糖丸到姜夫人嘴里。 安婉儿惊恐地瞪大眼,完了,要完了,“这是毒药!娘,你人也要没了,呜呜呜。” 事情发生太快,姜夫人呆呆地看着阮渔。 随后朝永安侯急道:“小安子,你在看戏吗,不来帮忙,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说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姜夫人说着,就想用手指催吐,喉间的甜到发腻的味道,却让她止住了手,一脸复杂。 这哪是毒药,这是糖丸吧,是欺负她家婉儿从小蛀牙,没吃过糖么? 永安侯见状,立马去哄哭唧唧的姜夫人,他刚刚路上也吃过了那糖丸。 趁无关人员到了一边。 阮渔坐在床边,无视安婉儿惊恐的脸,拉住她的手就直接施法。 安婉儿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等想挣扎的时候,意外发现全身的疼痛都消失无踪,精神得很,她感觉自己现在能绕着永安候府跑五十圈。 “爹,娘,我好像好了。” 安婉儿的声音,打断了正想抄家伙跟阮渔拼命地姜夫人。 阮渔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透明小瓶子,里面装满五颜六色的圆球球小药丸,“这可不是毒药!” “当然也不是普通的小糖丸,亲手制作哦,无病强身健体,有病治病,这几粒糖丸吃完,你的病就好了。” 阮渔带着欺骗性的笑,接着骗傻子。 只是街上看着好看,顺手买的而已。 色彩缤纷鲜艳的小糖丸,被阮渔倒在手上,越发引人垂涎欲滴。 傻子婉儿,拼命点头,她快要饿晕了,“给我,给我,好姐姐,婉儿想要。” 姜夫人迟疑地问道,“婉儿当真是好了?” 这阮渔总不会比江太医还厉害吧。 第52章 烫手山芋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永安侯看着眼前情景,他还再想问些什么,“那天…” 虽然是缓解了婉儿的毒,但他可记着,婉儿中毒的事跟阮渔可是有关联的,只是… 阮渔把注意到同是表情复杂的永安侯夫妇,声音无奈。 “你们与其死盯着怀疑我,不如问问婉儿姑娘前几日都接触了谁,又吃了什么东西。” 安婉儿听到这话,停下了嚼糖丸的嘴,她目光看向了屋内梳妆台角落放着的一盒梨膏… 不可能!不会是微黛的, 姜夫人看着玩安婉儿一副又呆愣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只当是余毒未消,“婉儿,你想想前几日你都接触过谁?” 前几日他们就问过,可是安婉儿一口咬定是阮渔下毒。 “娘,我…”安婉儿嗫嚅着嘴巴,最后只吐出两个字,“没有…” 阮渔站在床上,一直都在注意着安婉儿的一举一动,等她看着安婉儿看了某个东西以后,瞬间变了脸,就对眼下的情况了然了。 找到了! “这是,谁给婉儿妹妹的?” 阮渔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那个精致的糕点小木盒,打开端详着里面所剩无几的梨膏… “微…”安婉儿答得很快,但刚出口,就察觉不对,立马闭上了嘴。 永安侯看着突然动作起来的阮渔,不解地问道:“王妃就没什么想说的吗?王妃是想做什么?” “这个就是中毒的原因啊。”阮渔拿出梨膏放在鼻息轻闻。 果然如她所料,现在盒中的并没有毒素,想来现在阮府的白总管以及那买东西的记录,应该也是被阮微黛抹了去了。 “不,不是的!”安婉儿表情激动起来。 阮渔撇了撇嘴,还执迷不悟啊,难怪有永安侯夫妇护着,上一世还那么早没了。 “此话怎讲?”永安侯想拿梨膏出去查验毒素。 “永安侯还是别浪费功夫了,这一盒梨膏是无毒的,有毒的是婉儿妹妹吃了的部分。” 安婉儿一听无毒松了口气。 下一刻又听到阮渔说出:“永安侯还是多管管婉儿妹妹吧,别乱吃别人递来的来历不明之物,还有就是让妹妹离阮微黛远些…” 安婉儿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想反驳却又不敢反驳。梨膏都无毒了,怎么还说是微黛害她! 永安侯从阮渔手中接过梨膏盒子,默默地记下来名字。 心中有些诧异,他自是知道阮家那庶女的,刚接来不久的外室女…后面婉儿莫名地和阮微黛搭上了线,互相联系密切起来。 他早都提醒过婉儿跟那姑娘少来往,可这闺女还是不听……事已至此,他过后自然会仔细查查,必不会冤枉了人,但若是真的… 阮渔扫了一眼表情变得阴郁起来的永安侯,“既然婉儿已经没事了,那我就走了哈。” 接着回去补觉去,今天一早还是被墨珩吵醒的,逼着她一定要早些过去永安候府… 永安侯夫妇二人心情有些复杂,对阮渔低声道谢,并未阻拦阮渔离开。 “阮姐姐你帮我,带个话…婉儿求你啦,拜托拜托。”安婉儿上前拉住阮渔裙角,又是点头,又是眨眼,努力表现出诚恳的模样。 阮渔有些诧异,只见安婉儿掏出一个被染成粉色的纸,递在她手心。 安婉儿脸上浮现红霞,猴屁股似的。 “可一定要交给墨珩吗,这对我很重要。”安婉儿想眨眼,结果,整张脸比眼睛灵活。 阮渔看得有些好笑。 等出了永安候府,阮渔打开那粉色小纸。 上面,歪歪扭扭的一排几排大字映入眼帘。 第一行就是,“亲爱滴墨珩,婉儿稀罕你……” 甚至最后一句… 阮渔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像拿了个烫手山芋……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第53章 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墨珩看着找来的自家王妃,他是见到过永安侯发怒的样子的,又有些担忧的说道: “王妃,你终于回来了,永安候府那边怎么样了!” 阮渔表情有些复杂,上前拍了拍墨珩的肩膀,“解决了,安婉儿已经没事了。” 这是在担心安婉儿吗? 她打量着墨珩,难道他们上辈子之间还有些什么,唉,可真是苦命的有情人啊。 墨珩眼睛亮亮的,“王妃果然是最厉害的,我去告诉王爷!” “唉,等等,你去找他干嘛,我有东西要给你。” 阮渔拿出来折起来的纸片,递给墨珩,“这个给你的。” 墨迹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粉色的纸条,他当初给王爷拦过不少,这东西他知道是什么。 娇娇软软的少女,一身浅桃色衣裙,领口处镶嵌着一圈透着莹润光泽的珍珠,头上戴着同款的珍珠簪叉,随着动作微微摇晃,更衬托得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 阮渔长且卷翘的睫毛下,圆润清澈的眸子看着墨珩,又把“烫手山芋”往前递了几分。 墨珩瞳孔地震,脸瞬间爆红,他艰难地吞咽几下口水,吓得!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向来觉得王妃厉害,心中崇拜,却忘了王妃年龄还小,他比王妃还要大上几岁! 墨珩心中慢慢升起的是罪恶感,对王爷,以及对王妃… 墨珩活像个要被恶霸欺负的小媳妇一样,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般地说道;“王妃你不能这样,不,我们不可以这样啊!” 这要被王爷知道了,他会不会被浸猪笼啊! 额,虽然好像男人不会被浸猪笼… 阮渔看不下去了,墨珩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过于丰富了,“墨珩,你都在想些什么呢,这是安婉儿给你的!” “……”墨珩。 墨珩见过了纸片,为难地看着。 他想起刚刚的猜想,有点不敢去看阮渔,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 然后,他就看到了远远的书房位置,外面多了一个青衣身影站着。 阮渔并未察觉不对,给完了东西,又叮嘱了墨珩一声,就准备回屋子补觉。 墨珩打开手中的纸片,扫了一眼,又赶快低头。 王爷,正在书房外面看着这里! 墨珩看着阮渔走远,手指捏紧了纸条,直到那浅桃色的背景完全消失不见。 墨珩赶紧往书房走去,刚巧赶上沈观还未关上书房的门。 “王爷,你可不要误会我啊,刚刚王妃在说永安侯府的事,安婉儿的病已经好了。” 沈观轻嗯一声过后,“以后不用跟我说这个。” 本来也只是准备随意出来透透气的,墨珩这表现却莫名地怪异。 他正准备收回目光,却扫到了看了一眼墨珩手中露出的一角纸,粉色边缘,他眸光微动,推门重新回到书房。 墨珩看着被关上的门,微微有些发怔,他怎么感觉刚刚王爷,似乎脸色瞬间变差了。 总不能是误会他和王妃有什么了吧!啊? 墨珩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看着攥在手心里的纸条,揉成了一团,还是扔了吧。 他现在都不知道安婉儿长啥样,而且哪有上来就要求一个根本没有见过她的人,娶她。 往前走了几步,墨珩把纸团扔到了角落。 回到屋子后,墨珩心里面却久久不能平静。 这可是第一次收到情书啊! 就这么给扔了有些可惜,或许他可以留着,以后拿来跟曾经嘲笑过他的暗卫们炫耀一把。 等墨珩重新回到了扔纸团的地方。 他看着空空的位置发呆,他的情书不见了?! 那会儿就是扔在这里呀,难道今天打扫的阿婆们过来了? 第54章 这是,饿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沈观手中拿着一张粉色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眉毛紧皱。 他重新把纸条揉成一团丢在了桌上。 沈观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书籍坐回桌前。 最近他总是心神不宁,却又不像是要发病的状态。 现在就连看书都不管用了 。 沈观把书放下,打开了门。 刚开了书房门,他就看到不远处的墨珩背影,像是低头四处寻找者什么。 墨珩听到开门动静转过头来。 没想到王爷进去书房这么快就又出来了,往常王爷进去以后至少也带到天色昏暗时,方才从书房里面出来。 墨珩胆子变大了些,“额,王爷可看到了刚刚附近一个纸条,粉色的。” 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是安婉儿给他的。 沈观略微迟疑,声音平静地说道: “没有。” 墨珩看着沈观,有些不解,“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随便逛逛,你不必跟着。” “……”墨珩。 他也没说要跟着啊,而且王爷已经好久不让他跟着他了。 墨珩打量了几眼沈观远去的背影,用手摩挲着下巴。 看着方向,他看王爷要逛逛的地方,分明是王妃的屋子啊! 沈观走到被打开着的窗户前停下脚步,屋内床上被褥里裹着一个人形物体,是一个小小的轮廓。 睡觉连头都闷着,不怕闷死吗。 沈观收回了视线,打算离去,但却鬼使神差地推开门进到了屋内。 他站在窗边,垂眸看着那个蒙头睡大觉的人,并未动作。 阮渔很饿,她很想动,但是她刚刚听到外面的脚步动静就立马捂上了脑袋。 这人之前说,让她离他远点,结果后面不仅喊他进屋治腿,现在又跑来她屋里干嘛。 阮渔有些不想看见沈观,只希望让他赶快走了,她才好出门去厨房找些吃的。 可是一只没有动静,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观看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拉了下被子。 可这被角并未被直接拉开,还有另一股力在 沈观几乎瞬间确定了。她在装睡。 阮渔把被子被角卷在手被,闷在密不透风的被子里有些呼吸困难。 将计就计吧,实在是太闷得慌了,沈观再不走就把她给憋死了。 阮渔等着沈观再来扯被子,她装睡就是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等了一会儿,屋内静得吓人,唯一的声音就是窗外树梢间偶然传进来的鸟鸣。 终于,被子被微微拉开了些被角,空气流通进来。 露出的脸上带着抹红晕 沈观伸手轻触了上去那抹红霞,触上的一瞬间,他身体上的不适感觉消失。 果然摸上去和看起来一样的绵软。 忽然一声响亮的“咕噜”声响起。 沈观收回了手指,唇角略微上扬。 这是,饿了? 紧接着是第二声,“咕噜。”响起。 沈观注意到刚刚就泛红的脸,现在更红了些。 “不要装了,本王知道你醒着。” 阮渔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稀客呀,王爷~” 沈观:“……” 沈观忍着想要走掉的冲动,他还记得他吃了这少女给的东西。 就当是还给她了。 “你想吃什么?” 第55章 第一次给女子做饭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厨房中,“锵锵锵”的声音响着。 一身青衣的清冷男子站在案桌前,手中拿着跟气质不符菜刀,连带着周身也被染上了几分烟火气息。 沈观接了水倒进煮鼎,掏出火折子,迎风一晃,鼎器被点燃。 他还是第一次给女子做饭,虽然已经很久没进过厨房了,但好在还记得如何做。 一番动作过后,没多久,一碗冒着热烟的汤就做好放到了案桌上。 他从角落里翻找出食盒,伸手端起了碗,热气蒸腾扑在了面上,厨房间也弥漫着淡淡烟雾,越发衬得整张脸似梦似幻。 稍微清理过后,厨房恢复了起初模样。 沈观回到了阮渔屋内,就看到了缩在床角的阮渔。 娇娇小小的一只,清澈的眼神蒙着一层水雾,头上的发有些散乱,怀中抱着裹成一团的被子,嘴角处…还带着不明液体的痕迹。 沈观把饭盒放在桌上: “过来。” 阮渔闻言,立马下床来到桌前。 打开了冒着饭香的食盒,等看到里面的带着荷包蛋的青菜面,有些惊讶。 她刚刚就说了一句随便,还以为会给些中午剩下的,没想到厨房这时候还有婆婆在王府,还给了热饭,真好。 阮渔开始埋头干饭,“谢谢王爷。” 虽然这饭跟平常味道有些不一样,但咸淡适中,还香喷喷的,吃着不错。 “没事,可还需要别的?” 这么听话,看来确实是饿了。沈观看着阮渔,问完自己就先是一愣。 阮渔停下动作,把嘴里的饭咽下去,眼睛转了转,对沈观露出笑: “那,再来两碗面!” 她懂了,沈观是嫌她吃得少了。 一双水润的鹿眸,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眉眼弯弯,鸦羽般的睫毛也跟着轻颤。 沈观皱眉,有些后悔:“你吃的下?” 时间慢慢过去。 阮渔面前摆着空着的两个碗,旁边坐着个一直盯着她的沈观。 除了她嗦面的声音,屋内静静的。 阮渔刚开始只顾吃饭倒还好,等吃饱了,就觉得旁边那位有些碍眼了。 阮渔放下了碗筷,仓鼠吃食般两颊微微鼓起,淡粉的嘴唇泛着水润光亮。 沈观拿了帕子递了过去。 同一时刻,阮渔抬头,到嘴边的话止住了。 沈观淡淡道:“吃完了,擦嘴。” 面前多了一样东西,阮渔伸手接过,是沈观平常随身带着的手帕。 阮渔有些受宠若惊,忍不住多瞄了几眼沈观,今天待遇怎么这般好。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趁机问道:“王爷,孙员外…” 沈观打断了阮渔的话,“孙员外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阮渔擦嘴的动作停下。 “被丢在了乱葬岗,找到的时候,皇后那边的人也在场。” “王爷怎么不早说!” “昨日你并未问。” 发觉阮渔神色有些紧张,沈观补充一句,“本王已经派人在阮府周围护着了,王府的那些暗卫们,也暂时去了阮府周边。 “那我能回去阮府住几日吗?”阮渔神色有些紧张,她这么轻松就从牢里出来总感觉哪里不对。 沈观漆黑的眸中暗芒划过,片刻后,说:“不可。” 第56章 小怪物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表情木然,“那我回阮府看看总行吧。” “本王不会拦你。” 阮渔不理解这种让回不让住的说法,那她以后就白天在阮府,天天到傍晚了再回来就是。 这时,墨珩从外边敲门,“王爷,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来了,说是皇上又要宣你过去呢!” “王爷快去吧。”阮渔恨不得拍手叫好。 快走快走,赶紧走! -- 皇宫。 皇上饮着茶看着沈观,久久不语。 沈观表情淡漠,“父皇这次宣儿臣来,所为何事?” 皇上放下茶盏,沉吟片刻后,对沈观说道: “朕这次找你,还是想问问,你近来几日考虑如何,先前是因为腿出了问题,现在腿好了,也可以进宫做事了。” 皇上边说边仔细端详沈观。 没想到一晃神就这变得这般大了,只是不变的却是那张冷脸。 生了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让他也捉摸不透。 还真是,没一处像他。 沈观皱眉,“儿臣早就给过父皇答案了。” 皇上叹了口气,眼神锋利,“要是朕说,一定要让你入宫呢?” 沈观长眸深邃,漆黑的眼眸对上皇上的视线: “儿臣的腿虽然现在看着是好的,但是病根未除反反复复,父皇如果硬要强迫,那大可一试。” 皇上轻叹了口气,开始转移话题: “你不愿入宫就算了,朕不强求,只是赐婚一事你可要仔细想想。” 沈观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地厌烦,“安婉儿喜欢的另有其人,父皇还是如往常一般喜欢棒打鸳鸯。” “你…” 皇上被呛得一愣,除了三皇子,另外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对他是客气的。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也冷了些,面上带了愠怒,挥手把桌上茶盏挥落在地: “沈观!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瓷器砸在了地上,摔碎的瓷片溅起,划过沈观面颊,瞬间一道血痕显露。 沈观表情淡漠,不置可否。 皇上表情似笑非笑: “你这脾性,倒跟你母亲如出一辙,一样的倔,你母亲就是过于的倔…所以最后才疯了,才没了。” 冷哼一声后,皇上接着说道: “你那王妃,她的哥哥阮牧可是要娶罪臣之女柳莺莺?这个朕暂且不计较,但若是让朕知道你跟逃犯柳薄有牵扯,就不是能简单了事的了。” 沈观面上不带一丝波澜,声音平缓,“儿臣并未见过柳薄,至于其他,是儿臣的家事。” “家事?” 皇上发出冷笑,眼睛微微眯起,“听说王府上的人都被遣散了,这是为何?” 他每次派去的人,都会被沈观随意给个理由遣散了去,还精准的都是他派的人,只是这次有些不对,整个王府的人,都被推走了。 “儿臣喜静,人多过于喧闹” 皇上捂了捂胸口,感觉有些莫名的闷痛,“你走吧,朕也想静静。” -- 沈观从皇上那处出来,并未直接出宫。 他越走越偏,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宫殿前。 这处跟刚刚那边,比起来是两个极端。 杂草丛生,虽然阳光依旧明亮,这处却像蒙了一层阴霾一般压抑,沉闷。 沈观想要迈步进去,却听到细微声响从荒废的宫殿内传出。 宫殿内,角落遍布这蛛网,离门边较近一处披着一个长形地毯,时间久远,颜色发黑脏污,早已辨认不出本来样貌。 门侧内部,两个太监和宫女僵持着。 一人突然间打了个冷颤说道: “你说这会不会闹鬼啊,每次夜里我路过这边,风吹起来呜呜呜地可吓死人了,早知道就不选这处了。。” “来都来了,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那个小怪物以前的住处。” 宫女有些恼了,“别乱说呀!那可是曾经的小皇子,现在的沈王爷。” “我就要说,他手又伸不到这处,他以前就是一个小怪物,不会哭,不会笑,让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太监说完,就笑了出来。 “不是怪物是什么,哪有人能长成那副样貌,天天满身的血和伤,没人治也死不了。” 宫女不想再说了,起身就要往外跑,“你们根本是在骗我,我要走了。” 太监急忙拦住,盯着宫女秀美的脸,吞咽口水: “谁知道你这么好骗,我随口一提在这处找到了一样东西,你就愿意跟我们过来。” “想跑可没门,这里偏僻没人,你还能走哪里去啊,宫中寂寞啊,等后面我跟大太监说声,我们两个就做对食,你跟了我,肯定少不了好处,但你要先让我们舒服舒服,你若是不听的话,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太监话说到一半,一个石子被扔了进来。 石子不大,力道却大得惊人,太监“哎呀”一身,额头瞬间血流成注。 沈观走了进来。 谪仙样貌的人,眼下却带着一道红色血痕,似血泪一般。 两个太监瞪大了眼,微张着嘴巴,顿时哑了声,沈观看他们的眼神就跟看死物一般,让他们浑身汗毛直立。 “为何不接着说?” 太监们像是听见了催命符,立马跪地求饶: “王爷,求求你别杀奴才,奴才…奴才们该死,不该胡言乱语。” 一双手贴在了沈观鞋上,太监不断磕着头。 沈观垂下长长眼睫,看着被染上了血的鞋履,眉头微皱,一脚踹了过去。 “咔嚓”一声过后,太监脖颈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另一个太监尖叫着,想要逃离。 沈观扭头,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着急想死?” 太监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鼻子眼泪糊了一脸。 “王爷…”宫女低低开口。 沈观侧头,“你可以离开。” 宫女心猛地一颤。 她快步跑出宫殿,耳边是身后宫殿内不断传出来的惨叫声。 她喘着气,回到房间,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身体渐渐滑落在地。 是他救了她。 他还记得她吗? 宫女鼻头发酸,眼中含着热意。 她已经很久很久,未在宫中见过沈观了。 她仍记得,那处宫殿还没荒废的时候,是怎样一副光景。 那时她还只是一个最下等的宫女,连宫殿都很少有机会进去,每每只能空隙时分在外遥遥相望。 那时的小沈观好看得惊人,却也跟个瓷娃娃一般,漂亮却不似真人。 就像是那种瓷做的小人,长得像人,却处处透着不对,叫人感到恐怖。 宫中原先最受宠的娘娘,在生下小沈观以后就疯了。 小沈观很少说话,经常被娘娘尖叫着赶到屋外,满身都是血,可他却呆呆地,跟那些血都不是自己的一般。 她记得有一次,娘娘已经很久没有给小沈观吃过饭了。 她不忍心,掏出了一直藏在怀中不舍得吃的包子。 带着体温的包子,被她递了过去。 小沈观呆呆地接过包子,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很轻的两个字,这是小沈观第一次对她说的话,也是最后一次。 声音很沙哑,像很久没说过话的那种,但是冰冰凉凉得,并不难听。 瓷人般的面上,又对她露出了一抹笑,只是那笑,笑得有些吓人。 小沈观的眼睛跟往常一般,很黑,很暗,仿佛透不近任何光亮。 眼睛没动。 但,那嘴角却生硬地裂开了一个很大的弧度。 看上去很是怪异,宫女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但她心中却不是很怕沈观。 她觉得这个大家口中的小怪物,似乎没有那么可怕。 虽然伺候在小沈观边上的人,仍旧会不断死去。 不断有尸体从宫殿内抬出… 宫殿的地面时常都是红的,那血像是已经渗进里面一般,擦不掉,也抹不去。 她有时会看着那红色地毯发呆,会觉得那地毯得红就是鲜血染成的,如果挤一挤的话,应当还能挤出血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 她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可,那些伺候在小沈观旁边的人,确实死了。 有一日,管事姑姑问她:“小宫女,你可要去小皇子身旁伺候?” 她当时怕极了,极尽所能地找到借口回绝。她不想死,不想变得跟那些冰冷的尸体一样,虽然她会好奇,但她并不想知道真相。 在宫中知道太多,往往都活不久,不闻不问,这是她的生存之道。 虽然她的目光仍旧会在小沈观身上停留,毕竟那是个那样好看的孩子。 后面时间久了,小沈观长得很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后多了一个跟屁虫。 对了,那个小跟屁虫叫墨珩。 她,其实很羡慕墨珩。 第57章 这个世界不属于任何人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沈观刚从宫中出来。 墨珩远远看到,吐出嘴中叼着的狗尾巴草,就跳进来惊喜挥手,“王爷,你可总算是出来啦。” 他还以为王爷遇见什么事了,平常被宣进宫,总是过不了一刻钟就出来了,这次硬生生让他等了快两刻钟啊! 外面快无聊死了,最近王府的暗卫兄弟们也不在。 墨珩深深叹了一口气,王爷是喜欢安静,可要让他和王妃活活憋死吗? “嗯。”沈观轻嗯一声,坐上轿子。 墨珩任劳任怨的驾着马车。 行至街上一处,在一个商贩摊子上,瞄到几个熟悉身影。 他微微侧过头,有些兴奋地朝轿内说道:“王爷,我看到王妃了,我们要下去吗?” 说完墨珩又往那处瞥了几眼,忍不住拍了把大腿。 呦,不错,他的暗卫兄弟们还跟在后面,做任务还挺尽责,但是银子不会涨,毕竟他们王府也不宽裕。 沈观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不必。” 沈观手捏着挡帘,朝外看了一眼,正打算放下窗户的帘子,眼睛捕捉到了一个浅桃色衣衫的身影。 那女子肩膀一抖一抖的,似是在笑,场景和睦,氛围也和谐。 为什么要笑? 她,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吗? 沈观看着阮渔手上多了一张狐狸面具,她笑得灿烂,片刻后,狐狸面具被阮渔带在面上。 阮渔正作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往柳莺莺身上撞去,而阮牧在一旁笑着看两人嬉闹,一切岁月静好。 沈观有些好奇,可又不知在好奇什么,或者说,他连什么是好奇都不明白。 他并未直接指出墨珩刻意放缓马车速度的事。 在收回视线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一个同样望着那处的人影。 沈观恍惚间嘴里吐出来一个字,“顾…” 可他明明从未见过此人,又怎么会知道他姓什么。 “咳,咳。” 沈观轻咳出声,头又疼了起来,他拿出手帕轻擦嘴角渗出的鲜血。 等乘马车回到王府后。 沈观低声说道“墨珩,你今晚不要回来王府。” 头也没回,声音冷硬。 墨珩一时间有些发懵,但还是低头应下,“是,属下明白。” 沈观走到屋中,锁上房门。 他摊开手,沉默看着手中被握出褶皱的帕子。 白色帕子,越发衬得上面染上的血有些刺目。 恍惚间,有好多声音在沈观耳边不断回荡,“你是怪物!” 那些声音凄厉如鬼魅,对着他大喊,“你是怪物,你还我们命来!” 他是怪物? 沈观掀开了被黑布遮挡的一处,下面铜镜显露了出来。 他伸手微触镜面,面容清晰地映照在了镜上。 镜中人一张冷面,眼底带了些许暗红。 沈观嘴角牵动,学着方才看到的笑,只是过大的弧度,过于生硬了些,配上发红的眼,让这笑显得格外可怖。 他收回了笑。 等重新轻扯嘴角,轻微的弧度,稍微正常了些,终于像是在笑了。 沈观自嘲。 他现在终于是一个像人的怪物了。 从桌角拿出一把带着暗纹的匕首,沈观抬起手,露出的手腕光洁白皙。 皮肤被割破,除了凉意再无其他感觉。 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开始漂浮弥漫。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开始说着什么: “杀了所有人,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世界本属于你!” 沈观蹙眉凑近铜镜,看着鲜血顺着手腕蔓延,最后从指尖滴落地面,他本不予理会,沉默后终是说了句: “这个世界不属于任何人,更不会属于我。” 片刻后,他垂眸看向伤口,手腕肌肤恢复如初。 他接着尝试弄出更严重的伤口,最后结果依旧,伤口会恢复,只是次数多了会延缓一些,尤其是在伤重的时候。 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带血的匕首划向胸口,手背因为用力凸显出了黛色血管。 雅青色云锦暗纹常服,胸口处的大片红色晕染开来,袖口也带着斑斑血迹。 他把匕首扔到一旁,静静看着伤口。 不知等待了多久,伤口终于复原,只余血痕依旧。 沈观重新看回铜镜,双眼已经变得血红,快要滴出血般。 他看着镜中人影,修长白皙的手微微抬起,轻掩住一侧红眸: “怪物。” 第58章 吻他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突然下起细细密密的小雨。 阮渔走到王府前,朝里面喊道:“墨珩,开下门。” 等于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阮渔疑惑间,伸手轻推,没想到这门一下就推开了。 “墨珩,你在吗?” “墨珩?” 阮渔奇怪,这家伙今天怎么会不在。 她关上大门,两手抬起挡在头顶,一路小跑到有遮挡的屋檐下后,被雨淋湿的脸有些细微的痒,她伸手剥开了被淋湿后糊在脸上的发丝。 昏暗的院内,亮着的一处显得格外的显眼。 阮渔远远地看着亮着灯的屋子,提起来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 虽然大门没关有些奇怪,但沈观还好好地在屋里,王府就不会有事。 阮渔并未多想,只当是墨珩贪玩又去哪处闲逛了,她算是发现了,墨珩与其说是王府的侍卫,待遇倒更像个富家小少爷。 等她走到房间时,雨已经由小雨转成瓢泼大雨,淅沥沥的水声响起,落在地上凝聚成大片水洼。 阮渔进到屋内,拿下挂在脖子上的白红相间的精致小狐狸面具放在桌上。 虽然作为一只兔,她并不喜欢小狐狸,但颜值她总还是要认可的。 洗漱了一下,又换了身衣服,阮渔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闭眼思考。 她去阮府看了,周围确实多了很多暗卫,所有人出门身后都有人跟着,沈观虽然不会说话,但到底还是有些良心的。 阮府这边她现在能帮上的不多,好在她给老太君他们身上留的记号还在,有什么状况了,她能及时察觉,到时候再找个无人地方让系统传送就可以了。 系统:【宿主哇,你打算后面怎么办呀?】 【先等,然后我要把李公公抓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皇后那边先解决了。】 经过前面的宫中一趟,让她明白只靠自己是不行的,既然沈观对皇位没心思,那她就要想办法逼得他有心思,逼他去想。 她虽然能变成沈观那样去跟柳薄谈合作,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柳薄那边她也要想办法去看看,把人弄走,毕竟可是后面的帮手,要保护好了。 更何况她暂时被封了能力,又意外粘上了乱子。 不管沈观如何,她可是要回家的。 窗外狂风呼啸而过,有雷声轰隆隆作响。 一阵凉风夹杂着雨点席卷而来,雨滴被吹落在阮渔眼尾。 阮渔恍惚间睁开眼。 漆黑中,淡淡月光顺着被打开的门透进屋内。 远处的人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身量颀长。 电闪雷鸣之间。 沈观一身青衣,浑身浴血,墨发红眸,正逆着月光静默地站在屋外。 阮渔心中警铃大作。 哦豁,没神志的沈观。 不对,她有什么好怕的,治愈术一弄就好了,但是其间要小心别玩脱了。 【统子,你在吗?】 阮渔心中大喊系统,可是没有回应。 这沈观大半夜得病了不跑地下室,来她这里干嘛? 阮渔眼神紧盯着门口位置,见到沈观往屋内走动,立即把身子又往床内缩了缩。 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她看着沈观慢慢逼近,最后站停在了床边位置。 一双红眸流光溢彩,明亮夺目,右耳侧的红色小痣也如血滴一般较往日显眼。 面容绮丽如精怪,带着莫名的色气。 就这么阮渔摸不清状况,就这么僵持着,接着时刻注意打量沈观。 沈观微微蹙眉过后,苍白的唇开合间吐出两个字: “吻我。” 语调里却带着微妙地居高临下,仿佛这是对她的施舍般。 阮渔:“啊。” “我说吻我。” 阮渔不动如山,表情如见鬼般。 这个要求谁对她提,她都不会感觉太过怪异,但偏偏是这个沈观,这人前些天还总算用要杀了她般的眼神看她。 这是,对她因恨生爱? 见阮渔久久微动,眼神飘忽闪烁,沈观一侧膝盖跪在了床上,把人捞了过来,垂眸低头轻覆上去。 阮渔瞪大了眼。 额头多了带着凉意的柔软触感,淡淡青竹暗香夹杂着血腥传进鼻腔。 她…脏了… 视线直直对上了滑动了一下的喉结,那脖子好白,她有点想要凑过去,想咬。 呼吸因这想法急促起来,脸也有些发烫。她现在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可是沈观啊。 阮渔正要挣脱出来,一股大力先她一步直接把她推开。 沈观看着阮渔,片刻后,红色长眸中一道暗芒闪过: “以后你听我的,乖一些,我不会杀你。” 不听话就杀她? 阮渔心中有些不平,他现在又不做对她完成任务有用的事,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而且,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像用来包养小情人的。 沈观眼中的红意淡了些,苍白的唇变得红润了起来,看起来有些诱人。 他拿出白色帕子皱眉擦嘴,正欲从床上起身。 这是嫌弃她了? 阮渔伸长了爪子,拉住了沈观衣领,微微用力往身前扯,她闭上眼仰头直接亲在泛着红润光泽的唇上。 鼻尖轻碰间,温热鼻息喷洒在阮渔面颊,带着好闻的淡淡竹香。 人是冷冰冰的,没想到嘴巴软软的。 她不敢太出格,也有些不自在,亲了一口就赶快分开,等着沈观接着说出那句不知廉耻,她好回怼过去。 阮渔的唇有些干,她习惯性地探出舌尖舔过,唇上被染上了微甜的血腥味。 只是话还没等到,她的身体就又被拉了过去。 眼睛被带着凉意的手微微罩住,阮渔被拉得不稳,手一下撑在带着温热的胸膛上。 阮渔开口,“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唇上多了痛意,不重,却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 她的嘴巴……被沈观咬住了。 眼睛被蒙上,感官一时间变得更加清晰。 “这是惩罚。” 带着冷意的声音在阮渔耳边轻声说道。 第59章 爆炸的消息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清晨,阳光明媚。 “王妃,你见到王爷了吗?” 墨珩在门外边说边动手轻敲了一下,结果没承想硬生生把门给敲开了。 这是没锁门? 墨珩看着手,有些呆愣,也不敢直接往里面看,他低头轻声说道:“王妃?” 难道王妃也不在屋子? 等墨珩抬头看到床上,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天爷嘞,他这是做梦还没醒吗? 王爷怎么又跟王妃滚在一张床上了,手,还还… 墨珩面上发热,瞬间脸颊爆红,鼻子发涨。 原来昨天王爷赶他走是因为这个啊。他懂了,但是就是他在王府也不会打扰啊。 墨珩目不斜视,手摸上门边,“刷”的一下把门关上。 只是,关门的动静有些大了。 墨珩无声地发出尖叫,跑了。 后面如果…王爷问起,他就说是风。 不对,他今天早上压根就没来过这处。 -- 阮渔有些热,翻滚了下身体,结果头皮传开刺痛。 她抬眼后,就看到沈观正坐在床侧看着她。 昨夜的一双红眸已经恢复成了黑色,还是一副冷冰冰的面瘫脸,手里抓着一物,正是她的头发。 阮渔表情漠然的去扯,想要扯出来沈观握在手里的头发。 扯不动? 阮渔表情狰狞地接着去扯,刺痛过后,终于扯了出来。 她看着沈观手中的几根发丝发呆,有些悲伤。 她掉毛了… 阮渔气的都不想客气了,开始赶人,“你出去,我该换衣服了。” 沈观黑眸看了阮渔一眼后,走出屋内。 见沈观走远,阮渔下床简单开始梳洗。 昨晚沈观嘴里说什么惩罚,最后还不顾他的反对直接睡在了她床上,睡她的床,还嫌弃她吵得他头痛。 等换上了衣衫装备,阮渔直接偷溜出了王府。 她在王府外面转了一圈,找了一处空巷子走到最深处后停下。 【系统,你昨晚怎么话说到一半突然不吱声了,吓我一跳。】 系统:【我也不知道啊,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不过只有一种可能,难道…难道宿主你昨晚和沈观发生了什么不能播的画面了吗?】 【…】 阮渔无语,这年头连亲一下都不能看了。 【统子,你先给我传送到敬亭轩附近。】 一瞬过后。 阮渔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这瞬移后遗症额,看来系统还有进步空间,需要完善一下。 来到敬亭轩内,阮渔看着昏昏欲睡的店小二,有些哀其不争,难怪生意不好呀。 如果她的任务就跟店小二在敬亭轩的模样一般就好了,只用每天睡觉就好了,那样还愁完不成任务吗,她直接冬眠。 阮渔轻拍店小二耳旁的桌面,轻声说道:“嗨,小二醒醒,我要来店里找人。” 店小二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看到阮渔的脸,哈欠变成了半个,很是难受。 店小二看着眼前粉嫩嫩的小姑娘,有些疑惑不解。 现在的人,都长这么好看了吗?尤其是最近来店里的几个。 阮渔看着店小二干看着她不说话,提醒道: “小二,我要找人!” 店小二起身,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职业微笑也变得真诚了些: “唉,客官您说。” 阮渔一只手挡在嘴巴,轻声对店小二说道: “我要找柳公子。” 店小二皱眉,“姑娘,我们这没住什么柳公子。” 阮渔不解,心中微微思索过后,换了个问法: “是柳公子让我过来的。” 店小二松了口气,对阮渔摇了摇头后,带着歉意说道: “姑娘,柳公子现在不在敬亭轩,这两日柳公子应该是在回香阁。” 阮渔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柳薄看着老古板的样子,玩的还挺花。 顿时双手摩擦起来,磨拳霍霍。 -- 回春阁内。 春娘远远地看着一身白衣的小熟人,亲切地迎上前问道:“小公子是要找哪位姑娘?” 阮渔略微迟疑,简单地描述了一下柳薄样貌,“我想来找一位男子。” 春娘正打算回绝,又看了一眼阮渔后说道:“我没有见过这人,要不小公子你再描述得仔细一些?” 阮渔确定店小二不会骗自己,那就应该是柳薄来回春阁伪装了,虽然她不明白柳薄过来干嘛,这人应当是谨慎的,不然也不会在柳府被抄家时带着柳莺莺一同逃出来。 但是有些奇怪,她刚问完春娘以后,其实就有些后悔了,感觉问得废话,但是…春娘的态度不太对,一般他们这种做生意的,是怕惹乱子,应该不会轻易透露客人消息才对。 越是不对,就越是有问题,看来要抓紧让柳薄离开京城了。 阮渔开始转移话题: “我记错了,今天我的朋友应当没过来,我想来找雪初姑娘。” 春娘面上带了为难,“可是雪初正在接客,要不小公子你等等,应该快了。” 阮渔跟春娘道谢,直接通过系统找到了雪初房间位置。 房中一个浑厚的男声带着怒意正在说道: “你一个女子,怎么这般卑鄙无耻,居然给我下药。” 雪初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公子不知道青楼里面的茶都含有催情成分吗,不能因为喝了,就不认账呀,更何况奴家人都被你睡了。” 阮渔被这爆炸的消息,惊得后退了一步。 “谁在外面偷听。” 柳薄说得快,动作更快,片刻后,就衣衫不整地打开了房门,带着怒意的眼等看到阮渔后,微微睁大了些,瞬间怒意消散。 他表情有些复杂,压低声音对阮渔说道:“王妃怎么也会来这处?” 他是因为答应了莺莺来帮雪初从回春阁赎身出去,可王妃是来干嘛,而且这还是太子的地盘,总不能王妃真如世人传言中的一般与太子有一腿,是来找太子叙旧情的? 柳薄眼神扫过四周,示意阮渔进到屋内。 屋内除了淡淡的脂粉香,并无其他异味。 阮渔看了一眼屋中同样衣衫不整的雪初,比了个大拇指。 她跟着柳薄来到了屋中离床较远的角落屏风后面。 阮渔抢先说出了疑惑来: “柳公子,这敬亭轩里的店小二知道你住过这边,会不会坏事啊。” “没事,他以前是我们柳府的人,靠得住。” 既然如此,阮渔就明白了,上次他变做沈观样貌,来到敬亭轩后为什么畅通无阻,那么顺利了。 她当时还觉得柳薄不谨慎,现在思来想去,估计当时柳薄就给店小二交代了沈观的样貌特质,就等着他后面上门了。 柳薄问道:“柳某斗胆,想请问一下王妃,王爷他最近怎么样了。” 阮渔回得轻快,“王爷近来身体不适。” 柳薄皱眉看着阮渔。 他怎么觉得王妃王爷身体不适时,似乎心情颇好,是他的错觉吗? 柳薄头一次,语气有了些许的迟疑跟不确定,“王爷是腿疾还没痊愈吗?” 阮渔郑重点头,“嗯。” 第60章 今天就走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柳薄问阮渔:“王妃,王爷可有说些什么。” 阮渔小声说道:“王爷说啊,让你离开京城,然后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呆着。” 柳薄心中诧异,“原来如此,麻烦王妃特意跑一趟了。” 没想到王爷果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就是自己病了也还担心属下的安危,以后他必定会尽力辅佐。 阮渔扫了一眼已经穿戴整齐衣裳的雪初问道:“柳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你跟雪初姑娘认识?” 未等柳薄回答,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薄回头,眼中有带上了怒意,他嘴巴嗫嚅着,指着笑得花枝乱颤的雪初,良久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要柳公子负责啊。” 柳薄一阵猛烈的咳嗽,上唇贴的假胡须也似掉非掉的,显得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滑稽。 他伸手扶正了假胡子,用力按在了唇上。 少女一双水润的鹿眸笑弯了眼,变成了月牙般的形状,就脸颊边多了一个小梨涡,边笑边轻嗯点头。 柳薄看到阮渔的带着微妙笑意的脸,眼前一阵发黑,他立马开口解释: “…王妃莫要误会了,是莺莺让我来回香阁赎出雪初姑娘的…我昨日喝了她递过来的茶以后,就成现在这样了,柳某绝不是那种……” 虽然他身上没有任何不适,但雪初今天就是一口咬定他们发生了什么…硬生生把他气到心颤,但却又不能如何。 柳薄说罢,就掀开衣摆跪坐在了地上。 阮渔瞄了眼笑意盈盈看着这边的雪初,接触到目光以后,眉梢微挑,重新看向柳薄说道: “柳公子先起来吧,纠结这个干嘛,等你给雪初姑娘赎完身以后,反正都是刚好都是要出城的,不如顺道而行算了,现在这也没什么,就是柳公子你和雪初姑娘最好可要快些走。” “快些是多块?” “今天。” 阮渔顿了顿又说得更具体了一些,“准确来说,是现在就走。” 柳薄眼睛瞪大,这么快啊!他起初虽然明白要趁早离开京城,但是还是想等参加完莺莺婚礼之后。 现在就走,有些过于早了! 柳薄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应下了此事,毕竟是王爷给的决定,不会错,他也确实该早点走,毕竟他现在属于一个逃犯身份,会连累莺莺。 当初刘府被抄,全家上下老小,只要是男丁,都一律格杀勿论,而女眷,就全部送往青楼。 他母亲跟父亲一起含冤割喉自尽,家里最后就只剩了他和妹妹勉强逃了出来。 “柳公子我先从房间出去,而且你记住别让人知道我在回春阁见过你,你和雪初姑娘晚上一刻钟再出来。” 阮渔感觉回春阁有些奇怪,尤其是春娘看到她后的眼神,包括上次过来被提醒说是有人帮她付了钱,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柳薄走出回香阁以后时,还都有些慌神。 王妃神神秘秘的,说完以后就走了,留下他和雪初重新在屋子里面大眼瞪小眼。 “等我们出城以后就分开。” 雪初眼里带泪哭唧唧地看着柳薄,“柳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家…听你的。” 话音刚落,眼泪就不要钱一般滴落下来。 柳薄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他有个妹妹,但妹妹自小懂事乖巧。 面前这姑娘哭起来,倒是比之前硬要让他负责的时候更难缠。 柳薄一时间有些感到头疼,当时就不该乱喝东西的,他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等出了城外,我会给你找一处安置下来。” 雪初拿出绣帕擦了擦眼角,偷偷去观察柳薄的神色: “那如果没有找到呢,毕竟现在外面世道又乱,我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出了回春阁我可就只认识你了。” 柳薄皱眉,“雪初姑娘是舍不得回香阁?” “不是,奴家当然想从回香阁出去。” 雪初的哭泣声卡壳了,有些迷茫。柳姑娘的哥哥看上去聪明,怎么脑子不会转弯。 …… 春娘来到一处,看到守在外面的侍卫。 侍卫询问道:“春娘是有什么事?” 春娘迎上前后,在侍卫耳边低声说道:“这位大人,麻烦你帮奴婢转告太子殿下,那个上次来过回春阁的白衣小公子,今天上午又过去了。” “那小公子去回春阁都见了谁?” 春娘声音顿了顿,“她想见楼里的一位姑娘,但是没等到人,就提前走了。” 还有另一句,找一位男子的话,春娘没有在意,每天来回春阁找人的挺多,无非是这小公子太子交代过特意关照。 侍卫看了眼春娘,“小公子找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有些奇怪,春娘原来还不知道,她嘴里面念着的白衣小公子其实是沈王妃,不过知不知道也不重要,能把消息传达清楚就行。 “…雪初。” 春娘心中念叨着,并未直接说出全部信息,雪初于她来说还是特别的,虽然人长得媚,嘴巴喜欢占占便宜,但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只是流落在了烟花柳巷之地。 好在,雪初今天终于愿意被赎了身,看来是春心萌动了,她也留不住她。 -- 另一边,阮渔走在路上去, 她从回香阁出来,走了一段路之后,就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什么让你在远处跟着她,打量着她,但她能察觉到那人没有恶意。 只是仍旧让阮渔感觉不适。 她不喜欢这种总被跟踪的状态。 阮渔加快了脚步,刻意地往无人的巷子里面跑。 【统统,一会儿一旦我的周围没有人了,你就立马给我传送到沈王府附近。】 有了之前的教训,她可不想在被绑走了,简直是太丢妖的脸了,而且现在不用法术的状态很弱。 只能算一个力气大…的额,可以打几个普通壮观的普通女子。 系统欢快的一口用下:【好嘞,宿主你放心哈,我时刻给你盯着,保证给你传走了。】 阮渔走到一半,还未等她走到小巷里面。 没多久,被跟着的感觉突然消失。 那些人是又不跟她了? 这是错觉吗。 第61章 人是会变得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酒楼。 侍者看着顾行知,有些不解地问道: “公子,还用跟上吗?” 明明刚刚公子看到沈王妃还跟了一段,结果却又莫名地停下来,最后来到了这处卖酒的地方。 顾行知并未直接进到酒楼内,他停在外面,耐心跟身旁侍者解释道: “只是看那姑娘有些熟悉,来这处才是此时目的。” 顾行知心中默默念出一个名字,“阮渔。” 这就是,宫中那夜沈清让要找的“刺客”吧。 这姑娘的名字,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他的记忆告诉他,他并不认识这位姑娘。 只是不明白,之前他为何会提前去自首? 但,想不出来的事,就不必在想,时间于他最是珍贵。 一旁侍者不再说话,只是仍带着不解地注视着顾行知。 槐月,初夏。 酒楼外面一棵茂密的参天大树,绿树成荫。而顾行知正站在这处阴影下。 一只冰蓝色的蝴蝶从顾行知面前飞过。 顾行知被这瑰丽夺目的蝴蝶吸引了目光,他的视线开始追寻着蝴蝶的身影。 他伸出一手,想要抓住,却只看到蝴蝶飞得离他越来越远。 顾行知看着空空的手,略有些发愣,伸长的手指轻颤了一下。 他正欲缩回手,没想到冰蓝色的身影重新出现。 蝴蝶停落在了顾行知神展开的食指指尖。 顾行知嘴角上扬,看着这蝴蝶,手停在半空不再动作。 俊逸的青年,眉眼带笑,白皙指尖正落着一只冰蓝色的蝴蝶。 侍者在一旁看着眼前美景,不敢出声,生怕惊扰。 指尖蝴蝶,突然飞走。 顾行知微微抿唇,心中有些不喜,他抬头看向传来动静的一处。 男人的声音有些尖利,听上去使人不适,“顾兄,没想到今天能在这见到你。” 顾行知唇角微勾,“张兄,好巧。” 好巧啊,漏网之鱼。顾行知在心中补充道。 张晾丰细细打量着顾行知的穿着,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侍者,“这才几年不见,顾兄这是发达了?可不要忘记了老朋友啊。” 他看顾行知的这身金纹绣边白衣,可不是普通有钱的就能去穿的,这是遇到了什么权贵? 张晾丰顿时来了兴致,接着说道: “要不顾兄今日就给个面子,赏脸到我府上一聚,今天中午顾兄的饭我就包了。” 顾行知答应下来: “这是顾某的荣幸,顾某乐意至极。” 他指了指着身前酒楼,又转过头对张晾丰说道: “张兄等一下顾某,吃饭怎么能缺了酒。” 顾行知进到酒楼里面,买好了酒,等回到外面,就与侍者一起跟着到了张晾丰府上。 顾行知进到府内,被张晾丰请坐到了正厅一张大桌前。 张晾丰伸手掐了一把倒茶丫鬟的腰,“小香呀,今天府上来了贵客,你去知会厨房一声,定要准备得丰盛一些。” 小香应下,面上带着娇羞之意,她揉着被掐痛的腰,临走前又忍不住抬眼看了顾行知一眼。 顾行知轻触着带着凉意的深色陶瓷酒坛。 酒坛不大,刚好是他一只手掌完全伸展开的大小,壶壁印着精致的纹路,壶口用红色短布遮着。 只是,系在壶口短布上的黑绳有些许的松动。 张晾丰在距离顾行知不远处的位置坐下,颇有兴致的跟顾行知交谈。 顾行知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张晾丰也没察觉,只当时面前这人,有钱了,也清高了。 “张兄进来做些什么,家中多少口人?” 张晾丰一时间愣住,刚刚都是他问顾行知的事,没想到顾行知会突然关心他。 只是这话,却问得奇怪。 张晾丰眼神飘了飘,思索过后说道: “现在啊,做了些生意,只是现在生意不怎么景气,还外面欠了赌债,府上除了几个丫环,就剩妻子孩子了。” 张晾丰刻意说惨了些,准备可以趁着大好的机会,好问顾行知借些银两来用。 顾行知扫了一眼装懂得富丽堂皇的正厅,墙上一处甚至还挂着几幅看上去就很名贵的山水画,轻声说道: “张兄…还真是可怜,过些日子顾某带些银票送予你。” 张晾丰一听,心中大喜,虽然他看不惯顾行知这温吞的样子,不仅人文质彬彬,说话也文绉绉的,浑身带着书卷气,但现在这给钱的大方样子他喜欢。 交谈中时间过得很快。 丫环们端着一盘盘饭菜放在房中央的大圆木桌上。 没多久,一张桌子就几乎快要被摆了个满满当当。 “张兄客气了,准备了这么多菜,顾某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顾行知握着手中酒瓶,“这酒顾某就请张兄了。” 顾行知起身,给桌上的空杯满上后,拿着杯子走过去,递到张晾丰身前: “张兄,请。” 张晾丰接过酒杯,一口痛饮下去。 这小子倒是识趣,倒还是懂请他喝酒。 喝完后,张晾丰举起空了的酒杯,微扯酒杯示意,“这下该顾兄了。” 说话间,喉间传来不适的刺痛,这酒也有些过于苦了些,张晾丰控制着想要呕吐的欲望。 “顾某可没说要喝这酒。” 顾行知大笑着,笑得直不起腰,声音说得清晰,“不过,这酒本来也是为死人准备的,张兄喝下,倒也合适。” 张晾丰眼中带着懊恼悔意,“为什么要杀我?” 他忘了,人是会变得。 顾行知收起笑,面带嘲讽,“你,该死。” 张晾丰倒在地上,面上尽是痛苦之意,他口中吐出黑色血液,心中不甘,想要从房间出去,却绝望地发现正厅的大门早已在他没察觉的时候,就已经被侍者紧紧关上。 顾行知居然在酒中给他下了毒! 曾经顾行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漂亮少年,一张漂亮的脸,做起行骗的坏事起来格外的容易顺手。 但,嘴上礼义廉耻,可却也做着恶事。 张损丰晾倒在地上,嘴里说着控诉的话,“你杀我,别忘了曾经你做过什么…” 还未等她说完,就被鞋子狠狠踩在了嘴上,彻底说不出话来。 第62章 笑得…像个小弱智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侍者走到顾行知身边,恭敬说道:“公子,接下来怎么做。” 门这是恰好被敲响,女子的人不耐的嗓音从屋外传来,“相公,你还在里面吗?怎么突然把门给关上了。” 侍者看着顾行知。 顾行知轻声说道:“开门吧。” 他的视线扫过地面,屋内张晾丰怒目圆睁,表情痛苦地躺在地上,半张脸上都是红的发黑的血,手边不远处是一个摔碎的瓷瓶。 衣着光鲜的女子,推门进入,直直看到屋内情形,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 女子想要大声尖叫,扭头想要往外面跑,一直站在门旁没有离去的侍者,伸手挟持住了女子,让她说不出话来。 顾行知走过去,看着女子,“你走吧,忘了今天的事,顾某今日不想杀人。” 女子拼命点头,待被松开后,她声音沙哑地说道:“公子,能让我再看一眼老爷吗?” “可以。” 女子得到允许,走到张晾丰轻抱了下,眼泪滴落在了地面,无人看到的地方,女子眼中带着深深地厌恨。 她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顺势拔下了一直插在发侧的不起眼的银簪子。 女子紧握着银簪,手藏在衣袖中,朝着屋外放心走的身形轻晃,站立不稳,待走到顾行知身侧时,女子举高了手中长簪,就要往顾行知身上刺去: “我跟你拼了。” 顾行知看了一眼侍者,侍者直接抽出短剑捅了过去。 女子再也站不稳,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顾行知摇了摇头,轻笑了一下,手捂上了面颊,指缝间露出的眼有些悲伤,长长叹了口气过后,声音低低的说道: “你不该骗顾某。” 侍者退到一旁,给顾行知让路,心中疑惑。 公子让他杀的。杀完后,怎么这副难过的表情,兔死狐悲? 顾行知蹲在女子身旁。 女子还未完全断气,身子一颤一颤,伴随着身子的颤动口中鲜血,她一手依旧紧握着银簪,另一只手则按着胸口处正插着的短剑。 “你…不得好死,就是变成鬼,我也有缠着你。” 顾行知笑了出来,他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十指白皙,但他知,这双手上早已染满鲜血。 更何况,他给过她机会。 是她不要。 顾行知看着女子朝他伸开的手,也不躲开。那双带血的手,在快要触上他衣角的时候,垂落在地。 他伸手合上了女子失去神采光亮的眼: “好好睡一觉吧。” 顾行知从地上起身,问一旁侍者,“府上的丫鬟小厮们呢?” 侍者如实回答:“属下已经找了个借口让他们呆在屋中不要出来,以免惊扰张老爷和公子用饭,只是这张夫人是从外面出来的,所以就漏掉了…” 侍者不太明白公子,浑身上下都处处矛盾。 太子殿下和公子都是爱笑之人,气质却大相径庭,殿下笑时,让人如沐三月春风,公子笑时,周身却萦绕着悲伤的气息。 顾行知转身走回桌前,拿起桌上的小酒坛,另一只手拿着红色短布,思量着如何复原。 “娘……” 一个孩童,小小的一只,身上的衣服灰灰的,有些破旧,他一路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院中。 顾行知看到孩童,目光发怔,他对侍者交代了句,就走向院中的孩童身前。 孩童口中不断地嚷嚷着,“娘,娘。” 顾行知走到小童身前微微俯身,“嘘。” 他略作停顿后,接着说道:”你的娘亲在屋中睡着了,不要吵到她。” 孩童的目光有些迷茫,眼神干净,黑白分明,“抱,若若要抱抱。” 顾行知眉头微皱静默片刻后,蹲下身子,把孩童搂在怀中。 孩童顺从的被顾行知搂在怀中,也不挣扎,一双水润的眼睛一直看着顾行知的脸。 顾行知轻抚了几下孩童的头顶,片刻过后,他拿着红色短布的手轻柔地捂在了孩童的口鼻。 孩童面上带了痛苦之意,眼睛瞪大很大,面色涨红,一只小手按在顾行知身上,力道不大,除此之外也不挣扎。 顾行知被看得不适,心中有些发涩,他闭上眼睛,同时也对孩童轻声说道: “把眼睛闭上。” “好好睡一觉,以后…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不知为何,顾行知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句话,不该剥夺别人活着的权利。 可是,活着真有那么好吗? 顾行知睁眼看向孩童,孩童听不懂的话似的,一直并未闭上眼睛,他的手朝顾行知脸上伸去。 看着那双纯洁的眼睛,顾行知手松了开来,红色短布掉在了地上,如鲜血一般艳红。 孩童剧烈咳嗽过后,结结巴巴的对顾行知说道:“哥哥,别哭…若若听话,不让哥哥伤心。” 顾行知伸手摸上了眼,触感湿润,有水迹残留在眼睛。 他,何时哭了。简直可笑。 “我杀了你娘亲,你应该要恨我,想要找我复仇才对。” 顾行知看着孩童,有些惊讶,这小孩子怎么看上去这么呆,说话也不结结巴巴,傻乎乎的。 “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坏人。” 孩童表情疑惑不解:“什么…是坏人?” 顾行知轻笑了一下,果然是个小孩,但要说解释,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孩子陈述他为什么会是坏人这件事情。 孩童哭了起来,盯着手,哥哥居然推他,“就是哥哥,你就是若若的哥哥。” 顾行知递了把匕首到孩童手中:“我杀了你爹娘,但你可以给你的爹娘报仇。” “锵”,匕首从孩童手中滑落在了地上。 孩童眼睛一亮,笑得灿烂:“抱?” 这个他终于听懂了。漂亮哥哥说这么多,原来是想让他抱他啊。 孩童猛地扑了过来,顾行知被扑得一晃。顾行知有些不太会跟傻子相处,尤其是眼前这个有些弱智的小傻子。 虽然这么说,有些难听… 可事实如此。 “张若若?” “嗯。” “你娘亲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你不难怪过?” 孩童撅着嘴巴,眼泪掉下来,哥哥突然对他凶起来了,“呜呜呜,凶…” 顾行知把孩童微微推开,拉着孩童的手一路走到守在正厅门口的侍者手中。 侍者有些惊讶,刚刚他虽然在这处,但是眼神好多次看向公子和孩童的背影。 公子看起来好温柔,他本来还以为公子会杀了这小孩,毕竟公子现在可是做了杀人双亲的恶事。 “辛苦你了,这小孩就找个地方安置一下吧。” 侍者惊讶于顾行知的同时,也惊讶于小孩的态度,居然不吵不闹,他看过去,小孩居然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笑得…像个小弱智…… 第63章 你会骗顾某吗?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城外。 微风徐徐间,带着花香,插着木牌的小土坟正突兀地矗立在草地一处。 草绿色映衬着深色泥土,使得这处格外显眼,土坟似乎已有些年代,几乎快于草地持平。 坟上生着些许杂草,但并不茂密,能看出有人会来打理,此时,杂草被风吹得微晃,显得有些滑稽。 晃动间,杂草突然被拔起,书生模样的俊逸青年,手中握着杂草。片刻后,他举高了手,手掌摊开,杂草转瞬间都被微风带走飘远。 等把所有杂草清理完后,顾行知拿起放在地上的酒坛。 他打开壶口,倾斜壶身,把酒洒落在坟前,瞬时土坟白烟冒起,被沾染上的草也看上去凄凄惨惨的。 顾行知不禁笑了出声,对着小土坟说道: “路上遇见了点变故,好酒变成了毒酒,就当是将就一下吧。” 说完后,眼神又扫到土坟正中央歪歪扭扭插着的木板。缺角的木板早已被岁月和风吹雨打腐蚀得越发的破旧,上面的深刻的字迹也变得不甚清晰。 顾行知俯身,伸出双手把木板扶正。 侍者从远处走开,看到的就是一幅如画般的画面。 俊逸的青年,白衣落拓,颈侧墨发正随着他往前俯身的动作,洒落在了面颊。 明明只是普通的事,普通的动作,却带着说不出的韵味,令人触动。 侍者在宫中久了,又常年侍奉在殿下身旁,早已不会被轻易惊到,他心中感叹之余,低头不再不去,也不去打破这些许寂静。 只是,侍者眼睛扫到扔在地上的酒坛上,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上坟…上毒酒? 这坟里,埋的怕不是公子的仇家吧!这般狠! 顾行知方才就察觉到身后有异,他轻拍下手上沾到的尘土,转过身看着侍者,目光中带着欣赏: “身手不错,找来的还挺快…” 侍者恭敬地对顾行知行礼,“公子,事情办妥了。” 他接着把一些纸张信息交给了顾行知手上。 顾行知简单道谢过后,看了眼天,对侍者说道:“辛苦你了,也该回去了。” 说罢,顾行知就转身朝来时方向走去。 侍者抬脚正欲跟上,眼神却意外地看到了小土坟上插着的木牌,他的视线被木牌吸引。 那木牌上面的字体工整秀丽,是刀刻着三个大字,虽然有些模糊,但仔细辨认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木牌上的刻的名字是…顾行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者心猛地一跳,瞳孔微缩,他急忙移开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上顾行知。 顾行知走了一段,听着身后不大的脚步声,转过头轻声说道:“今天的事,你会告诉太子殿下吗?” 侍者眼睛看着地面,浑身发冷,选择了此时于他来说最正确的答案:“属下不会告诉太子殿下,因为属下已经是公子身旁的人。” 公子怎么会知道他是太子殿下派来的,公子才到宫中几日啊…… 顾行知不解地问道,声音说得轻缓: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敢抬头,你…会骗顾某吗?” 又是这句话,这句今日跟张夫人说过的话… 侍者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他有些僵硬地抬起头。 声音颤抖地说道:“不会。” 顾行知轻嗯了一声,看了一眼侍者后,又扫了眼天空,天色变得有些暗沉,温度也降低了些,似是还想下雨。 近来才刚由春入夏,天气有稍许怪异,出太阳时很热,待太阳被乌云遮住时,又变得有些冷。 他轻声询问侍者道: “可是冷了,那我们就快些回宫中吧。” 侍者也注意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大了,稍稍平缓了下,顺着台阶下来,借口说自己似是病了。 -- 屋内燃着熏香。 室内摆着的东西很少,比起宫中那些华丽的宫殿,侍者有些不明白,皇后为什么给了这处给公子。 或者,这处屋子本就是公子挑选的。 淡淡暗香漂浮,令人心旷神怡。 侍者渐渐放松下来,坐在一旁仍旧有些不自在,他看着正在桌前沏茶的顾行知说道: “公子,我回屋子里睡一觉就好了,你也不用这般麻烦。” 顾行知做完最后一步动作,把热茶倒入杯中,最后拿着茶杯递给了侍者,嘴角扯起了一抹笑: “喝点热茶吧。” 侍者瞬时有些受宠若惊,他接过热茶放在嘴巴,轻轻吹着气。热气蒸腾弥漫,迷糊了侍者的视线,让他一时间看不清楚对面顾行知的神色。 待茶变凉了一些,侍者满满小口喝完热茶。 “公子,属下就先离去了。”侍者把杯子放到桌上。 见顾行知点头答应,侍者迈步走门口位置,一阵细细密密的痛意从肠胃处传来,虽然并不大,但是足够难受。 侍者苦笑,他看着顾行知问道:“公子,为什么?” 顾行知回以一笑,“方才在城外,顾某问你可会骗我,你…迟疑了。” “原来是这样啊。” 侍者看着顾行知的眼睛,忽然有些不想再纠结那些怪异的地方了。 公子又流露出伤心的神色了,似是像在哭。 公子,是在为他感到悲伤吗? 侍者有些想要安慰公子,但是一张口,鲜血就从口中不断用处。 他曾是呆在太子殿下身旁最长的下人,兴许是因为幸运,也因着一直没有被安排任务,就一直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最后瑟缩在东宫这么久。 但是这幸运,应当是用完了。 果然,人只靠运气不能长久…… 第64章 不敢正眼看她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阴暗的仿佛透不近光的小巷,地面上偶尔有被风吹得翻滚的枯叶。 枯叶被卷到了巷子深处里,最后落在了一块黑布上。 地上铺着的黑布一角轻掩着,但里面裹着的白色衣衫依旧露出了一截布料。 站在旁边的少女一身浅桃色翠烟衫,双手正高高举起在发间不断动作,良久后,知道胳臂有些酸了,才终于弄了个垂挂鬓的发型出来。 她拿着铜镜看了看,又从袖口中掏出两个垂着白色毛球的短簪,插进了发间。 看着终于恢复好的装扮,阮渔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吸了吸鼻子,刚刚在外面还没觉得冷,好好的晴天,怎么变得这么冷了。 阮渔探头探脑地看着巷口外面,扫了一圈确定无人了。 本来还不打算见完柳薄就直接回王府的,没想到会被莫名地跟踪。 她才刚从牢里出来没两日,就一堆事去做,现在除了法术还没恢复,其他倒还好,只是之前没有查完的那些狼的事,最近有了机会和时间,还要去查一查,虽然那些人住的地方她虽然不知道在哪,但系统好用啊! 但是昨晚沈怪太怪异了,她还是先回去王府看一看再说,顺带找墨珩打听打听,毕竟当初那猎户可说了,王府的人来过,她后面都没来得及问墨珩… 阮渔走出了巷子,迈着轻缓的步伐,到了王府门前,如往常一般敲响。 注意到了门依旧是轻掩着的状态,阮渔越发不解,她伸头朝内打量了一番,方才敢进入。 进到王府院内,阮渔特意过去了曾经墨珩会呆着的地方,细细找了一圈墨珩 昨天回来,墨珩不在,她还是感觉奇怪,尤其是每次回到沈王府后,都高高兴兴迎接他的人,不在了,就跟少了什么东西一般。 终于走到一处,,阮渔看到了不远处墨珩的身影。 阮渔有些惊喜,“墨……” 墨珩远远的,僵在原地,看到阮渔后立马改了一个弯。 ??? 阮渔头上飘过一排问号。 奇怪?阮渔来劲了,做了个起跑的姿势,蓄力过后,刷地一下跑了过去,垂在两边脸侧的小毛球跑路间,不断地打在脸上,弄得阮渔面颊一时间痒痒的。 “墨珩,你给我站住。” 又跑了一段之后,墨珩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他低垂着脑袋低低的俯下身,双手扶着腰,喘着气问阮渔:“王妃,你追我赶嘛?” “如果你不跑,我为什么要追你啊?”阮渔反问。 阮渔又奇怪地看了一眼墨珩,进到王府,自她到墨珩眼前以后,墨珩就眼神闪躲,偶然间目光撞上,阮渔总觉得墨珩看她的目光怪怪的。 不,与其说怪,倒不如是,不敢正眼看她。 墨珩抬头,面颊爆红,话也说得吞吞吐吐,“属下只是想起来还有其他事情没做,王妃,属下先走了。” “墨珩,你这么躲着我,是喜欢我吗?不过我们直接是不可能的。”阮渔说得很像那么回事,演得委屈巴巴,眼神时不时看一眼墨珩。 墨珩听到后更怕,王妃的王妃这是什么魔鬼发言。 王妃在想着什么,不要吓他! 墨珩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脸被吓得由红转白,眼神扫了周围一圈。 “王妃,你可不要乱说,你这是在害属下啊。” 今天他可是躲了一天,生怕碰见王爷和王妃。 阮渔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吧,我不逗你玩了,谁让你刚刚那么奇怪啊。” 她想着那两个打猎的兄弟的事,“墨珩,我去宫中那几日,你可有查过关于那狼的时,” 之前没有来得及问墨珩,昨日后面也没有看到墨珩,现在可算是有了机会,也有时间去处理了。 墨珩想了想,“那两兄弟雇来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完了,有一个逃掉了,虽然后面抓住了,但在王府还没关两日,王爷就有些嫌弃了,把那人关在了外面。” 当时他问了几天都没问出来,那人咬死不说出是谁派来的他,王爷就说了这两日他去问。 墨珩补了一句:“王妃不用管了,王爷一定会帮王妃查出来,然后帮王妃报仇的。” 阮渔本来有些郁闷,“那个被关起来的人叫什么名字?” 她现在可还记得,之前问孙员外的事情时,沈观是怎么对她的,这事她自己也能去查。 “刘覆。” 阮渔接着问:“这个可是真名?” 墨珩点头。 阮渔心中升起喜意,这倒是给她减轻了麻烦,省得她一个个去找了。 墨珩迟疑了下,说道:“王妃其实还有一事,你今早出去后,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江太医就来了王府,现在正在正厅等着呢。” 阮渔皱眉,江老头子来找她?不对,江老头子来找她干嘛?! “不对呀墨珩,既然有事,你见我还跑,你到底怎么了,这么奇怪。” “我,我我…”墨珩说不清楚话。 墨珩心中委屈,今天他被王爷逮住了,王爷给他说,以后只要再不敲门就进王妃的房间就要罚他。 他,他明明就是敲门了,是王爷自己没关门,就很冤很气,但是他一抬头看到王爷那张脸,就瞬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敢怒不敢言了。 后面王爷还嫌他烦,就直接让他出去。 阮渔看墨珩一副纠结的模样,不再为难他了。 -- 来到正厅,阮渔就看到了江太医板着脸坐在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不愉。 阮渔心中有些忐忑,这家伙可是个看她不顺眼的。 江太医看到阮渔进来,起身对阮渔说道,“沈王妃,老臣突然上门拜见,是想要来请教王妃一事的,还请王妃见谅。” 阮渔露出笑容,笑得有些僵硬,“江太医不必客气。” 上一世江太医一直都是对她吹胡子瞪眼的,每每找她,都被她气得不行。 江老头子突然变得这么和善,她倒是突然有些不适应了。 “老臣是特意过来,是想要请教王妃的,昨日老臣给永安侯的千金治病,只是去的却有些迟了,婉儿小姐已经是将死之人的脉象了,但是最后老臣又得到了消息,婉儿小姐被王妃治好了的消息。” “老臣本来是不大相信的,可是今早确实看到了婉儿小姐活蹦乱跳的样子,果真是与昨日大相径庭。” 阮渔听着江太医得这么大一段话。来了,该来的还是来的。 没想到,江老头子也去给安婉儿治过病。 “江太医你就直说吧。” 江太医闻言,就问了几个问题,关于医术方面的。 阮渔熟悉。正是上一世找她时间过的。 第65章 王妃如果被逼迫了,老臣可以帮你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江老头子有个毛病,每次来找阮渔的茬以后,都要再问几个问题,还都是有关医术上面的高深问题,每每都折磨得阮渔很少难受。 所以这些以前让阮渔烦躁头痛的毛病,此时倒是便宜了阮渔。 阮渔一时间应答如流。 江太医听完面露喜意,恨不得拍手叫绝,“王妃,果然在医术上造诣很深,老臣佩服。” 回答得真好,句句都是跟他心中所想大差不差,这小丫头在医学上面的领悟倒是不像一个年轻的小丫头能有的。 江太医不得不对阮渔高看了几眼。指不定沈观的腿还真是被这小丫头治好了。 阮渔跟着江太医也算是老相识了。 尤其是她治好了那些疑难杂症的时候,说是疑难杂症,其实应该说是无药可医的那些人才对。 每每遇到这些原是没救了的,却又被救了的人事情时,江太医就会特别及时的过来找她。 不过却是看不惯她那种,觉得她使得是巫术邪术之类的。 但也算是被江太医猜对了,她使得是妖术。 不过后面江太医自太子登基以后,没过多久,就以年龄大了为由,自愿请离了。 阮渔看着江太医嘴巴不停地动着,她偶尔点着头,其实根本听不太明白江太医的那些话。 江太医越说越激动,几乎所有事都想要问阮渔一般。果然为能呆在沈观旁边的都是奇人。 江太医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话,忍了忍最终还是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对阮渔问道:“王妃其实是被家中逼迫才嫁给了沈王爷吧。” 阮渔听着微微挑眉,“没有啊。” 江太医眼神诚恳:“老臣在宫中多年,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可以帮到王妃。” 阮渔无奈,江老头子确实猜对了,但是逼迫的人是她啊,是她逼得沈观啊…不过看这情形,估计就是她说出来了江太医也不会信的。 江太医还未说出来口中的话。 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传了进来,江太医被吸引了视线,等看到来人眼中多了少许诧异和惊叹。 沈观黑眸深沉,俊美五官如霜似雪,一身墨色竹纹长衫,身姿倾长而挺拔,腰间竖着同色的窄边腰带,长长的带子垂着垂在身侧,行走间也随之摆动,倒添了几分生机。 跟着沈观一同进来的是墨珩。 江太医轻抚胡须,他来的时候,墨珩说沈观过一会儿会出现。 结果他被晾在这,硬生生的一个人坐在这。甚至,连一杯茶都没喝上,刚刚说了那么多话,他现在都有些渴了。 一般都是别人抢先给他倒茶的,就是在皇上面前,皇上也会给他几分薄面,结果到了沈王府,他却跟隐身了一般,感到了深深地落差。 “让江太医久等了。” 江太医看着沈观有些微微怔愣过后,问道:“王爷的腿果真是好了,可是王妃治的?” 但是神态倒是如小时候一般,只是比那时候要似人一些。 江太医知道沈观,沈观还在宫中时,经常隔三差五的就满身是血的被扔到他屋中。 但明明娘娘眼中分明没有半点要求的样子。他看着那孩子,有些心痛,一个皇子,这副模样。 宫中传言,他也有听到过。以前他不信,可是等他见到从昏睡中睁眼的沈观时,忽地就有些信了。 那眼睛刚睁开时,分明是暗红色的,虽然转瞬间恢复了深黑。 但他看得清晰。 沈观轻“嗯”了一声,并未多说。 江太医忍不住问道:“那王爷会到宫中任差吗?” “江太医管得似乎有些过于多了。” 正对上了沈观的冰冷的视线,江太医身上一凉。 真的是,长大了,也越发可怕了。这话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 阮渔听得心中痛苦难受,恨其不争。腿都好了,还这么不争气。 “现在时间已经不在了,本王款待不周,不如今天江太医就暂且在王府用餐吧。” 江太医迟疑了片刻,看了一眼阮渔,应了下来。 他现在对这小丫头的医术,还是有些兴趣的,甚至觉得跟遇到了知己一般。 几个问题,答的全是他心目中的完美答案。 江太医本来不是很确定的事,在发现阮渔看到沈观出现后,变得有些古怪的神情,突然就确定了心中方才的那些想法。 这小丫头,果然…是被逼迫了啊。 --- 餐桌上。 阮渔敲着打量着沈观。 那人却优雅淡淡吃着饭,也一直不看他。 阮渔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总感觉怪怪的。昨晚沈观还一身的血,自虐弄得满身的血,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另一边,江太医惊讶的深深看了阮渔一眼,“王妃还真是好胃口。” 这般…的能吃。如果他没记错,这一已经是阮渔的第三碗了吧。 在她面前的几盘菜除了青椒,其余基本被吃得大剩不剩了。 沈观也看过去,看到空掉的碗,沉默不语。 阮渔干笑了几声:“没办法,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都看我干嘛,吃饭呀。” 阮渔抬头瞥了眼沈观,看到他的视线再看那些空了的碗。 她抿了抿嘴角,又不是第一次看她吃这么多,不就是三碗饭吗,碗那么小,又吃不穷他。 但是他,他就是个石头啊,铁石心肠,这简直就是要她命啊 【系统,你说我现在跟沈观接触绑定,换人还来得及吗?】 阮渔不凑巧,吃到了一个青椒,顿时,又麻又辣。 心中发麻,吃着辣的,又麻又辣,顿时感觉自己成了只麻辣兔子。 阮渔忍着脸变得涨红,把身前杯中的水喝完后,还是张嘴哈气。 沈观听到动静,看了他身前未动过的茶杯,伸手触上后,眼眸中神色微动。 第66章 王爷可是渴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好辣呀!”阮渔脸涨得通红。 江太医从倒了杯水重新推到阮渔面前。 阮渔拿过直接一口喝下,终于才感觉好了一点,等喝完后又对江太医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 “谢谢江太医。” 沈观的手还在水杯上握着。 少女一头乌发有些凌乱,两边半圆长耳朵似的垂发鬓,是一大一小的形状,就连发间装饰用的白色毛球也不是齐平的位置。 此时,白色毛球正偶然间轻触少女面颊,柔软,带着绒毛,微微抖动。 阮渔笑得灿烂,面颊上隐隐浮现了一对梨涡,只是这笑依旧是对着别人的。 手上有了痛意,沈观垂眸看了过去,杯壁上已经被握的满是裂痕,有血顺着指缝间落下。 他神色淡淡,重新看向笑着的少女,只是握着杯子的手,蓦地松开了。 “啪!” 水杯碎裂的声音响起。 阮渔被这响声吸引了视线,看到了碎在地上的杯子。 江太医注意到了碎片中掺杂着的血丝: “王爷,你的手……” 他拿出了随身带着的绷带,以及止血的药粉。 江太医走到沈观面前,略带迟疑地继续说道:“老臣给王爷的伤口做下止血,王爷…先把手伸给老臣。” 沈观看了眼江太医,眉心微微一蹙,“不用,江太医还是接着用餐吧。” 阮渔揉了揉脑袋,心中困惑。 沈观不能见到血,但昨晚那一身血,她到现在都不明白,那是别人的血,还是沈观的血,毕竟那出血量可不小,正常人第二天能不能站起来都是问题。 系统:【宿主,你换什么人呀,还不容易关系进了一步了,昨晚也都,嘿嘿,共处一室了,现在赶快趁机冲鸭,这是好机会,用你的温柔感化他,让他爱上你,以后他肯定乖乖听你的。】 【似乎…也对哦。】 但他们…昨晚的相处,可说不上好啊,还平白被啃了一嘴,要不是她自带恢复能力,估计嘴巴现在还破口子呢 但是,这现成的东西,江太医都准备好了,甚至都不用她用治愈术来搞。 她的治愈术不管是小伤,还是重伤,每治一次对她的损耗是一样的,就很… 这属于“曲线救国”啊! 阮渔想了想,瞬间来了劲,起身几个箭步冲到了沈观面前,特别殷勤,极尽谄媚地说道: “王爷,这伤必须要治呀。” 沈观看了一眼阮渔,黑眸中无波无澜: “小伤,无妨。” 阮渔侧头看了一眼江太医,江太医已经回到了位置上,正一脸无奈的对阮渔摆了摆手。 沈观垂眸看着掌心,早已没了刺痛,只剩显眼的红痕,带着血腥,令他不适。 他拿出手帕,按在了手掌,瞬间大片红色在洁白手帕上晕染开来。 阮渔见事没成,也不气馁,看了看沈观的手,又看了看碎在地上的杯子。 一路小跑着拿来了新的杯子,加上了水,走到沈观眼前伸手举了过去: “王爷可是渴了,喝点水吧。” 沈观的眼睛看着沾血的帕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本王不渴。” 阮渔收回了手,心中升起不耐,油盐不进啊,等察觉沈观一直盯着带血的手帕,一时又有些紧张。 总盯着血,一会儿又发狂了可该怎么办,江老头子可还在呢,这个最擅长找茬告状的,虽然现在……她和江老头还算相处友好,没被指着鼻子骂。甚至,江老头子看她的目光中甚至还带着那么几丝怜悯,就离谱! 阮渔继续把杯子递过去,顺带着勾起嘴角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眼神诚恳: “王爷,如果手疼不方便,其实妾身也可以喂王爷。” “噗”。江太医嘴中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不断咳嗽。 沈观停下擦手的动作,略微抬头,一双深邃的黑眸看了过去,并不去接杯子。 捧着杯子的少女,一脸诚恳地望着他,一双清亮的鹿眸带着期待,面颊又浮现了梨涡,很浅。 只是,这笑与方才的不一样,很假。 “王爷?”见沈观总盯着她,也不说话,阮渔开始提醒。 阮渔举着杯子的手有些酸痛,面上的笑也淡了下来,清澈如水的眸子有些失落的,放低了举着杯子的手,声音低低的: “王爷不想喝就算了,我不勉强王爷。” 沈观抬头轻按额头,他想看的并不是这样。 江太医在一旁打量着,叹了口气,对阮渔说道: “…王妃,王爷不渴,老臣倒是有些渴了,老臣倒是有些渴了,自老臣到王府,似乎还没喝上一口茶水。” “江太医,我……” 阮渔手上突然多了凉意,激得她手一颤,一直捧在手中的杯子被忽地拿走,有水滴撒出来散落在阮渔手背。 水杯顺着阮渔手背滑落,带起丝丝痒意,最后滑落在地面,消失无踪。 阮渔心中困惑,朝沈观看去,沈观的手好凉。 前一刻还在她手中的杯子,此时被沈观举起。 沈观微微抬起,只能看到滚动的喉结,以及弧度优美的下巴。 片刻后,杯子被放在了桌上。 沈观神色如常,残留的水珠顺着他的唇角滑落,但很快被抬手轻拭。 “江太医如果想喝,本王倒给你就是。” “咳咳咳咳,咳。” 江太医剧烈咳嗽起来,他握拳轻掩着嘴,对沈观说道:“不必了王爷,老臣…突然又不渴了。” 第67章 他就是个臭看门的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王府厨房,滚滚浓烟冒起,顺着大开的门窗,正飘向窗外,还带着难闻的糊味。 墨珩用布掩着口鼻挡住浓烟,脸上带着黑灰,露出的手缝里更黑。 他看着浓烟的源头,厨房最大的那一口锅,朝厨房外面崩溃地大喊: “天哪,婆婆,我就是按你说的来做的,怎么,怎么又冒烟了,还这么大的糊味?!” “墨珩…你小子是要烧老婆子我几口锅才罢休啊!” 杨婆在外面和墨珩对喊:“你先拿起盖子把锅盖住啊,顺带把火赶紧浇灭了,可别把厨房再给烧啦。” “知道啦,婆婆。” 墨珩一番动作过后,也顾不得上脏了不脏了,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见冒着的浓烟终于停了下来,杨婆从屋外走进了厨房,她以手当扇,扇着仍在飘着的浓烟,摇头对墨珩说道: “墨珩呀,你就听婆婆的话,准不会错的,咱不擅长的,就别勉强,你作为沈王爷的贴身侍卫做什么饭啊。” 墨珩摸了把脸,露出的鼻头上也是黑的,他看着手中的布,有些嫌弃,他拿什么不好,偏偏挑了一块抹布。 “婆婆啊,我这是…这是想提前熟悉一下,顺带拓展一下我的工作范围,就当是帮婆婆了。”墨珩声音闷闷的。 墨珩有些伤心,他现在算什么贴身侍卫啊,他就是个臭看门的…… 又打量了一眼杨婆,他当然是担心王爷冲动之下,再让婆婆也回老家去休养了,毕竟,婆婆也一把年纪了 沦落至此啊!万万没想到啊! 还好暗卫小兄弟们都走了,不然还不笑死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和厨房阿婆抢活!!! 杨婆被墨珩逗笑了,透过大开的窗户看了眼正厅的位置,对墨珩说道: “没想到江太医会来到王府,这可是宫中的御医啊,听说宫中整个太医馆的,都要向江太医喊一声师父呢,今日江太医竟然会特意来到王府拜见王妃,来请教王妃医术,看看,这多风光啊!” 墨珩扬了扬下巴,骄傲起来: “那可不,这可是咱们王妃,可是王妃治了王爷的腿。” 杨婆跟着附和,“是呀,王妃她啊,单看脸就是个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只是没想到有这身本事,不过,王妃别的都好,就是对于姑娘们而言,有些过于的能吃了,前几日王妃不在府上,每天老婆子我,饭做得也少了一半,还怪不习惯。” 墨珩听着不对,王妃她昨日可是在王府吃了饭的,他当时去找王爷的时候,可是看到了桌上的饭碗。 “婆婆啊,你昨天下午还是在王府吗?” 之前王爷让他交代过婆婆,只有每天三餐的时候,照旧过来做饭,平常不限制行动。 杨婆停下了擦桌子的动作,直起腰,奇怪地看着墨珩,“没有啊,我打理过厨房后就走了,墨珩你怎么会这么问?” “啊?”墨珩眉毛挑高,嘴巴微张。 昨天不是王婆不在,那王妃她吃的饭,是王爷做的? 墨珩起身,拿起了门口角落放着扫帚开始扫地,“没事杨婆,我就随口问问。” 杨婆笑了出来,“你呀真是个傻小子,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了,不过婆婆不问,墨珩不想说就算了。” 墨珩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开始认真干活,眼神看着扫帚,但扫着扫着,手上的动作就逐渐慢了下来。 他知道王爷是会做饭的,但是仅限于在他们刚从宫里到王府的时候。 他做不来,天天炸房,还差点把自己给炸没了,然后王爷就做,王爷也不擅长,但是却莫名的熟练。 王爷似乎…什么事情都会一般。 等后面皇上终于想起来他们,王爷就再也没来过厨房。 王爷心中应是不喜油烟的,那般的人也不像是会出现在厨房的。 只是不知道王爷做的饭,还是不是那么难吃了。 “唉。”额头一痛,墨珩捂着脑门,看着那个被他撞得晃悠的门,痛呼出声。 揉了揉撞痛的头,墨珩索性踏出门,把门口也打扫一番。 低头久了,扫了一会儿,墨珩脖子有些酸痛,直接坐在了门槛上休息。 他眼睛看着正厅的门,今天王爷用餐过于久了一些。 墨珩晃着扫帚,终于看到了沈观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是不是回房间,或者书房,而是朝着王府外面的方向。 ----- 刘覆已经快两天没有吃饭了。 自从被那个叫墨珩的王府小侍卫弄来这处以后,只有水可以喝,但就给他留了一杯水。 刘覆看着手上紧捆着的粗绳,他拼命的向前伸出手,终于拿起放在地上的瓷杯,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娘的,那小侍卫,真是个傻缺东西。” 刘覆暗骂一声,把瓷杯扔在门口,杯子瞬间碎裂,瓷片碎了一地。 与此同时,门开了。 刘覆气愤,正想破口大骂。 看到门口的人,一下子愣在原地,忘了呼吸。 如一幅水墨画般,肤色极白,一身墨色长衫,浑身透着冷淡疏离。 “大白天怎么做梦了,还是个这么好看的男人。” 刘覆边说边使劲眨了眨眼。 背着光的人突然走了进来,刘覆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完美的不似真人的脸。 一头墨发被黑玉冠竖起,黑玉中还似透着暗红,夹杂着黑与暗红的发带也一并垂在发间,隐在了墨发之中。 刘覆这一辈子,还从来不知道人能长成这样。 只是,那双漆黑的长眸看着他,如在看垃圾一般。 刘覆不敢多看,移开了视线。 他注意到对方的手上,还拿着一物。 看上去是平常买糕点用的纸袋,只是纸袋中不知放了什么。 这应该就是墨珩口中的王爷了。 刘覆知道,他们放狼的街边有家店,那个老头卖糕点时,用的就是这种袋子。 只是他看着沈王爷的样子,那里应该不会是糕点才对,倒像是珍重的东西。 刘覆被关在这里,除了又渴又饿,别的比起来他曾经在牢里可要好多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逃犯,他只想要,就看这次能不能坑一笔了,或许他可以拿到那个东西。 沈观关上了门,在桌前坐下。 他看着手中的油纸袋,不明白为何在路上会买,看上去,闻起来,都跟他曾经吃过的那袋一样。 沈观把装着糕点的纸袋放在了桌上,移开了视线,目光重新看向了刘覆: “那天是谁让你放得狼?” 刘覆头垂的很低,“我可是收了人的好处的,除非…王爷放开我,我就说出来。” 沈观声音中的冷意更甚,“不要废话,本王兴许还会留你个全尸。” “是阮府的人吧,阮家的那个庶女让你做的。” 听着沈观说出的话,刘覆眼睛猛地睁大,他不敢抬头,继续狡辩,“不是。” 第68章 像是话本中才会出现的人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刘覆说完后不敢再发出声音,低低垂下脑袋,这倒要比打他一顿还要折磨。 刘覆等了一会儿,也没得到沈观的回答,他忍不住抬头。 那沈王爷并未看他,眼神若有若无地停留在那纸袋上,即便如此,也通身都是外散的压迫感。 没想到传说中的残废沈王,是这般神仙人物,就是静静地坐在那也如一幅画一般。 这就是话本中描写的那些仙君吧,果然话本也都是可以来源于现实的。 在沈王面前,他仿佛就是一摊污泥一般脏污,恶心,丑陋不堪。 刘覆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种酸胀感,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如果可以,他想要…毁掉这人。 他才不管对方是谁,他对自己的一身功夫还是有自信的。 刘覆手心拿着一块瓷杯的碎片,悄悄动作着,手上的绳子已经快要被磨开了,其间不小心划到了手,刘覆咬牙强忍。 其实他早都打算这样了,可是门在锁着,外面还有人守着,开锁必然是要发出动静的。 但现在门开了,门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可以拼一把。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沈观起身,走到刘覆身前,看着他手中的小动作,眼中闪过嘲讽。 刘覆虽然低着头,但一直在时不时盯着桌子上的那个纸袋。 “王爷,我愿意说出来…只是我太渴了,王爷就先让我喝一口水吧。” 沈观道:“本王说过,不要废话。” 刘覆抬头看了一眼沈观,视线飘忽不定,“那我说出来,王爷会饶过我吗?” 沈观看他的眼神,冰冷没有温度,依旧是那看垃圾般的眼神。 不,不如说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这个男人的眼中根本没有任何人。 刘覆确定了,沈观根本不可能放过他。 他们一起为阮微黛做事的,除了他武功好些,其他都被那贱货灭了口,现在他两边都不是人,早晚都是一死。 刘覆抓好手里的瓷片,掩盖在宽袖之下,脑海里一片空白,故意身子大颤抖起来,他挤出眼泪,说得声泪俱下: “是阮微黛!王爷就是那个贱货!那贱货找我们弟兄,让我们放得狼,小人是做得不对,但是小人也是为了养家糊口,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五口人等着小人回去养…” “王爷如果杀了,就等于害了小人全家啊!” “你在说谎。”沈观陈述般说道。 刘覆身子一颤,把手上已经被割断的粗绳以及瓷器碎片朝沈观扔去。 但,没想到对方不仅轻松躲过,还一脚直接踢在了他的脊柱上。 好在这间屋子不大,他距离桌子并不远,刘覆忍着脊柱传来的剧痛,又往前跑了几步,终于在倒地前摸到了桌子上的纸袋。 刘覆染血的手终于拿上了纸袋,他摔在了地上,痛得他身体蜷缩在了桌角。 沈观眉头微皱,“把东西放下。” 刘覆满嘴是血,猖狂地笑道: “想必这是王爷重要的东西吧,除非王爷放了我,我就把这个东西还给你。” 他在江湖多年,也流浪多年,很会看人。 他一直在观察沈王爷,沈王爷同他说话时,虽然也会因为他的话皱眉,但那表情,就像是练了无数次的动作的,如习惯一般,而不是真实的情感流露,整个人一直置身事外。 刘覆握紧手里的纸袋,纸袋被包得很严实,只是不知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 只有目光对上这东西,以及…看着他拿走了这东西,沈王爷面上的表情才像是真人。 浅色纸袋被染上了血液。 沈观抬手轻按额头,眼底带了暗红,“你不该碰。” 他的东西,被碰脏了。 刘覆猖狂地大笑,“你就是要杀了我,在此之前,我也要毁了你在意的东西哈哈哈哈哈” 只是这笑声在看到纸袋中的糕点后卡壳了。 这不就是那街边老头卖的糖糕吗? 怎么真的会是。 刘覆猛地抬头,看到的,却是那双变得暗红的长眸。 那眼神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正垂眸俯视着他。 但,那双眼,是暗红色的! 原本神仙模样的人也因这红眸被染上了妖魅之感,可是人怎么会有红色的眼睛!! 刘覆张开嘴,对沈观大叫道:“怪物!!你,你是怪物!!!” “害怕本王?” 刘覆闻言,神色越发的惊恐。 他不断后退,沾满血的手上握着一块瓷片做出抵御的姿态,指着沈观,口里不断念着求饶的话:“放了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沈观一双暗红长眸,面上无波无澜: “你可以死了。” ---- 王府。 身着粉色翠烟衫的少女,顶着一头越发凌乱的发,一双圆润的鹿眸微眯,双手撑在下巴上,面颊的肉被挤成一团。 阮渔伸手拨了拨垂在面颊的头发,嘴角怂拉着,看着江太医的眼神有些幽怨: “江太医,你就当我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别再问我了,” 阮渔崩溃!她就差赶人了! 自沈观用晚餐走了以后。 上一世嫌弃她,看不惯的江老头子,现在居然跟狗皮膏药一样,追着她问东问西的。 光她在永安候府的治病经过,都问了不下十遍了! 见到江太医终于开始消停下来,阮渔眼神期盼,带着恳切: “江太医,其实…我有些乏了,我觉得我应该睡一觉,不如我送江太医出王府吧。” 言下之意,她要赶人,就不信了,江老头子还听不懂! 江太医拿起茶杯,放在嘴边轻饮了一口后,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对阮渔不紧不慢地说道: “王妃你听我的,不要你觉得,饭后就睡对身体不好,容易腹痛,更何况王妃吃了那么多,现在王妃跟老臣聊聊天,刚好可以消食。” 歪理,什么歪理!! 阮渔重新面上带笑,“江太医,我现在有事要做,今天可能没法陪江太医接着畅谈医术了。” “…老臣可是今日特意推了太医馆所有的事务赶了过来,王妃难道连这个面子都不给老臣。”江太医表情严肃起来。 看到江太医那熟悉的表情,阮渔嘴角浑身一抖。 她换了个说法: “江太医啊,其实我现在已经身体不舒服,所以不太方便和江太医聊天。” 江太医从椅子上站起身,眼神放光,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小药盒。 打开后第一排,就是一排银针。 江太医目光如炬,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话也带了激动地颤音: “王妃那里不舒服,老臣最近正在研究这针灸之术,可以疏通身体经脉,顺带王妃也可以给老臣提提意见。” 江老头子想要拿她试针? 阮渔看了眼成排大小不一的针,浑身“兔毛”竖起。 这是想把她扎成马蜂窝吗? 阮渔表情麻木,“江太医,我突然不痛了,真的!我想起来一件事,王爷似乎让我找他。” 江太医表情有一瞬的凝滞,停顿了下道:“这样啊,那老臣就不打扰王妃和王爷。” 江太医快速地收好了小药盒,被阮渔送到了王府门前,还是忍不住又说了句: “王妃后面有空闲了,可以去我的太医馆看看。” “嗯嗯。” 阮渔面上带着真诚的笑。 目送着江太医的身影远去,阮渔松了口气。 【统统,带我找刘覆。】 系统的机械音迟疑地说道:【刘覆已经死了。】 刘覆死了? 阮渔忽地想起了墨珩的话,她跑回府中,分别去了沈观的书房跟屋子,都没有找到沈观。 【统统,你把沈观的位置给我,我要去找他。】 她觉得这事是阮微黛做的,可是又觉得事有蹊跷,找人来杀她就算了,怎么会想到放狼来害她。 第69章 抓住阮微黛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微黛发现最近阮府周围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尤其是经常跟在她身后的那个。 长的不聪明,人也傻,一下子就让她把话套了出来。 自称是沈王府的暗卫,被王爷派来保护王妃的家人。 阮微黛觉得,这根本就是阮渔那个小贱人给沈王爷说了什么她的坏话,然后特意让沈王爷派人过来监视他们才对。 说的倒是好听,还保护呢。 她这次特意出来,甩开了那暗卫。 安婉儿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包括沈王府那边,她也根本进不去,总被那个叫墨珩的侍卫拦着。 她都快疯了,最近整日呆在阮府,就连之前雇的那些人也被逃掉了一个,这让她更加心烦气闷。 她想去找清让哥哥的,但是她发现,除非清让哥哥来找她,不然她根本见不到他。 她去了好多次,终于遇见过几次太子身旁的侍者,甚至塞了许多的银票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等来。 那侍者一直都说太子哥哥在忙。 以及那些信,她都不知道清让哥哥到底看了没有。 那侍者肯定是没有帮她送过去。 看着面前挂着“永安候府”牌匾的大门。 “咚咚咚。” 阮微黛敲响了门。 门很快被小厮从里面打开,小厮探出头问道:“这位姑娘是有什么事?” 阮微黛以前来过永安侯府几次,但这个小厮她没见过。 阮微黛脸上挂起柔美的笑,“大哥你好,我是阮府的二小姐,跟婉儿妹妹是朋友,能麻烦大哥帮忙通知一下,让我进去吗?” 小厮听完瞪大眼,扫了一眼阮微黛,“微黛小姐是吗?你先在这稍等一下,我进去问问婉儿小姐,马上就回来。” 阮微黛看着小厮离去的身影,心下诧异,这小厮听到她说出名字以后面前瞬间变了。 她没打算听小厮的话,她对这附近很熟,距离永安候府不远处,那里有个暗角,阮微黛跑了过去,蹲在暗角处躲了下来,她要先观察一下。 直觉告诉她,永安候府似乎不太对。 阮微黛靠在石墙上,隐在暗角,探头打量着永安侯府门口的情形。 没一会儿,一群人跟着小厮来到门前,看到了门外空空荡荡的,问小厮: “人呢,你不是说阮微黛来了吗?” 小厮也奇怪,直接走到门外,四处看了一圈,又往远处跑了一段,边走边喊道: “微黛小姐在吗,微黛小姐?” 喊了几声见没有回应,小厮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对仆役说道:“估计是走了。” 话音刚落,小厮看到永安侯从院中朝门口走来,连忙上前又简单复述了一遍经过。 永安侯没好气地对小厮说道:“你就不会脑子转转圈,让人先进来,这下跑了吧。” 婉儿被害了,还一直不愿意相信,天天缠着他,不让他找阮微黛麻烦,他虽然被缠得狠了,应了下来,但是阮微黛自己找上门来的可不算。 接着,永安侯转头看向仆役们,“应该还没跑远,你们分开,先去附近搜,一定要把阮微黛抓回来。” 一众仆役皆应道,“是,老爷。” 阮微黛收回了视线,虽然不明,但那边的氛围不对,她甚至隐隐听到了要抓她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下来,阮渔那贱人肯定是对永安侯说了什么。 撩起裙摆,弓着身子,轻巧地走着,努力不发出任何动静。 但是,虽然她没发出动静,身后却传来了动静。 小厮在远处指着一抹白衣身影大喊道,“快看,阮微黛在那!” 阮微黛差点没站稳,咬牙切齿,心中愤恨,这个时候,眼神怎么这么好了。 阮微黛奔跑了起来,不知跑了多久,跑到胸腔处传来疼痛,连呼吸都是痛的。 等终于到了街上以后她才敢停下来歇息喘气,好在那些人暂时还没有跟上。 明明好几次她都快接近阮府了,但是那些仆役们会故意堵住路,让她不得不跑向远离阮府的地方。 前面是热闹的街道,阮微黛躲在人群中,蹲在身子喘气,她抬头看向四周,突然感觉有些怪异,街上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聚集在一处,甚至好几个人差点撞到了她身上。 阮微黛有些不快,面上也带了不耐烦,她刚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所有人注视着的身影。 一身墨色长衫的清冷男子,像是隔着一层壁般,与街上的人不似是一个世界的存在。 阮微黛表情有一瞬的呆滞,更让她惊奇的是,这个男人正在朝她这边走来。 第70章 不要从背后靠近我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微黛回过神,现在可是有人要抓她呢,她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看男人看呆了。 阮微黛起身,看着已经走到身前的男子。 距离近了看,这张脸更令人惊叹,面上还是忍不住带了红晕,她有些不敢看男人的脸,视线飘忽间,注意到了男子右侧耳垂的一点红色。 男子周身气质冷,眼神也很冷,唯一的柔,应该就是那耳垂中央的红色小痣,但是看起来却又分外的和谐。 阮微黛想要靠近,但又想要逃离。她能肯定的是,这个男人很强大。 男人长眸深邃,漆黑的仿佛透不进光亮一般,她有些不解,这人为什么要来找她,又有点欣喜,难道是对她有意? 虽然,她还是更喜欢温柔的清让哥哥, 阮微黛两手轻捏衣角,有些为难般的柔声询问道: “公子,有人在追杀我你能帮帮我吗?” 说话的时候,阮微黛眼睛看在了男人耳侧,她看着那颗红色小痣微微恍了神。 “永安候府的事,是你有错在先。” 那声音很冷,没有丝毫起伏,不带任何感情。 阮微黛听得面上变得惨白,脸上红晕瞬间消失,她猛地退后一步问道:“你是沈王爷?” 她知道了,这就是丫鬟们嘴里惊为天人般的沈王爷,沈观。 沈观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那天为什么要选择放狼?” 阮微黛莫名地感到沈观的眼里带着杀意,沈观不会想要杀了她吧?!这可是在街上,还这么多人!! “王爷……” 阮微黛想来拉沈观衣袖,柳眉微蹙,面上越发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王爷,不是我做的。” 沈观侧身躲开,有些嫌脏,眼中带上了些厌恶。 阮微黛见手拉手空了,有些许怔愣。 她这一招向来很管用啊,更何况她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自信的,比起阮渔那贱人,她这般身姿窈窕,丰满的才更像女人。 阮微黛抬眼看向沈观,她看到了一双深不见底,带着杀意,有一瞬闪过了…暗红的眼。 阮微黛惊得后退一步,等眨眼以后再去看,对方眼睛还是漆黑的模样。 这一刻,阮微黛明白了,沈观不仅不会帮她,可能还会杀了她。 她就是去了永安候府,有安婉儿那傻子护着,永安侯也顶多让她吃点苦头,可是她都不想要。 安婉儿就是个傻子,没死倒也好,指不定以后还能用上,尤其那家伙,给点甜头,就立马会跟只狗一样,对她摇尾巴。 只是傻的很了,傻的令她头疼,无非是生得好,生来便是永安侯唯一的千金,皇后名义上的表妹。 阮微黛浑身发冷,心中满是对不公的怨恨,她不断后退,想要抓住什么。 与此同时她发现,路上原本驻足的路人也似感应到了什么一般,不知何时,已经散开。 空下大片位置,只余,她和沈观…… 这一刻,她连个可以呼救,可以躲的人,都找不到。 阮微黛差点跌坐在地上,有些崩溃地说道:“王爷不要杀我,你不能这么做。” 末了,又补上两句,“阮姐姐,阮姐姐肯定不喜欢你这样,阮姐姐会伤心的” “我以前跟阮姐姐可是关系很要好的。” 虽是这样胡乱言语的几句,阮微黛却奇异地发现,提到阮渔的名字以后,沈观周身外放的杀意似乎变淡了一些。 心中欣喜之余,阮微黛又觉咬牙切齿。 凭什么?! 为什么大家眼里都只有阮渔,老太君喜欢的是阮渔,清让哥哥要娶的是阮渔,连沈观见她第一面都想要为了阮渔杀她。 凭什么!!! 阮微黛握紧了手,指甲掐进掌心肉里。 沈观眼中升起讽意,话音更冷: “好到,想要害她?” 阮微黛额头冷汗流下,冷汗顺着眼角留了眼中,带着刺痛,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她眨眼看向别处,意外地看到街对面追赶上来的那群仆役,心中越发慌张,她指着沈观身后提高声音说道: “阮姐姐,你怎么来了。” 见到沈观果然回头朝身后看去,阮微黛直接跑了起来。她要找到那个暗卫,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暗卫会保护她。 沈观皱眉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后,他有些不懂,他为何会回头,明明是这么拙劣的谎言。 阮微黛已经跑远,一群人走到沈观面前,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问道:“这位公子,你可见到了一个白衣姑娘。” 小厮边说边比划阮微黛的外貌身量。 只是还未等他说完,这惊艳的男子,就直接抬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小厮躬身道谢,“谢谢公子。” 后面跟着追上的人听到后,伸手拍向小厮脑袋,“什么公子,这是沈王爷!” 仆役低头对沈观恭敬道:“谢谢王爷为奴才们指路。” 说罢,杂役们就伙同小厮一起朝沈观方才指着的方向追了上去。 等众人离去,沈观摊开手看着掌心。用餐时,手心被水杯划破的伤口早已消失,掌心光滑细腻如初。 身后有细小的动静传来。 有人在靠近他。 沈观再次回过头,这次看到了畏首畏尾,踮着脚尖靠近他的阮渔。 “以后不要从背后靠近我。” 阮渔听得一愣,想起她出来时沈观看着的方向,“王爷刚刚在看什么?” “没什么。” 沈观问道:“你找我,是想要问什么?” “刘覆他们的事。”阮渔答道。 沈观垂眸,“是阮微黛做的,但是有人在帮她。” 那些被雇来放狼的人,在他派人去查的时候,都全部死了。 问话的时候,阮微黛的神情不对,也不似有能力找来杀手的人。 阮渔点头。果然她想的是对的,就是那狼,她也隐隐觉得不会是阮微黛想到要放的。 不过,她刚刚这么灵敏了,一点声音都没有,沈观是怎么发现她的? 难道又是沈清让说的味道? 阮渔鼻子凑近衣袖处仔细地闻了闻,越想越郁闷,伸起爪子就往头上又揉了几下。 阮渔抬头,“那个…” 结果,刚刚还在身前站着的人,已经往前面走了好一段了,压根就没听她说话。 阮渔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后,然后努力心平气和地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啊。” 阮渔一路小跑,没想到沈观真的听话的停了下来。她想要停下来,却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了沈观的背上。 等看到沈观转过身后,阮渔问道:“我能跟王爷好好谈谈吗?” 沈观收回了视线,答非所问,“在外面,叫我名字就行。” 阮渔试探着开口,“沈观?” “嗯。” 沈观神色冷淡,“很少有人会叫我的名字。” 人们以前叫他怪物,后来称他王爷。 第71章 你害怕我吗?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皱眉,总觉得沈观说话怪怪的。 脖子抬久了有些酸痛,阮渔索性垂下了头,只露了一个黝黑的脑壳,以及发间的小毛球,那白色小毛球一高一低的,甚至都快从发间脱落。 沈观垂眸注视着白色小毛球,他伸手触碰上去,触感柔软,跟他想象的一样。 阮渔被沈观突然的动作,吓得身体后仰,却因为头饰还被沈观拽在手里,扯到了发丝,瞬间疼的她面目扭曲: “你干嘛拽我头发。” 本来就绵软的声音,带了些委屈,再配上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清澈的眼眸透着水光,就如在撒娇一般。 沈观收回视线,对着阮渔摊开了手,他看着手中的小毛球低声说道:“掉了,我帮你带上。” 不待阮渔回答反抗,沈观拿着毛球的手就又朝阮渔头上伸去。 阮渔立即后退一大步,但,还没等她再推第二步,一双宽大的手,就把她的脑壳给按住了。 阮渔活动了几下,发现没用,用力抬头想要顶开开沈观的手, 试了一下,两下,三下…… 那只手纹丝不动…… 但她脖子,又酸了! 阮渔有些感到垂头丧气起来。等她回去一定要啃萝卜,补一补。顺带再举举铁,练一练。 沈观俯身,一手稳稳按在阮渔头上,一拿着白色小毛球对比位置。 但是,这个黑乎乎的脑袋,就是被按住了,也一直动来动去的很不老实。 没多久,这脑袋不再往上顶他的手了,开始往下面缩,还越来越低。 沈观神色淡然,两手碰住阮渔脑袋,重新把脑袋扶正以后,他弯下腰凑近过,却还是有些不满: “别动,头抬高点。” 声音是冷冽的 ,但是这声音,却是夹杂着灼热的鼻息喷洒在阮渔脑门的。 阮渔瞪大了眼,但沈观弯腰低头都比她高,她现在被按着脑袋,只能看到沈观的下巴,是很优美的弧度,很好看。 阮渔脑海中眨眼间,无数个计划闪过。她是奋起反抗?还是乖乖不动? 想着想着,阮渔视线飘向别处。 路边有人停下在打量这边,甚至捂着嘴巴,偷偷指着他们的。 阮渔声音闷闷的,没好气地说道:“好了没有。” 真丢人,那么多人围观看她被人按脑袋,她早晚要踩桌子上按回去。 沈观直起身,并排站在了阮渔身旁,“好了。” 距离被从新拉开,阮渔长舒一口气后,礼貌回应道:“谢谢。” 不知怎么,她总感觉沈观的声音还带着愉悦,似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沈观轻“嗯”一声,微微侧头看了眼阮渔: “江太医何时走的?” 问这干嘛?阮渔心中困惑,也转过头。 阳光透过树荫洒落在沈观面颊,右侧耳垂中央的红色小痣刚好被光斑打亮,明明灭灭的,似是在红痣本身在闪烁一般,配合着那双侧眼看她的漆黑长眸…… 看上去有些许……魅惑?! 阮渔感觉她又出现幻觉了。 两手抬起,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阮渔随口说道: “刚走啊。” 沈观视线移开,“以后不要跟他来往。” 阮渔追问道:“为什么?” 沈观步子迈得有些大,头也不回地说道:“他很烦人。” “…?”阮渔无语。 所有人都跟她讲歪理,这还是纯纯的歪理!沈观嫌烦的,为什么也不让她接触!! 呸。阮渔在心中模拟朝沈观吐口水的画面。 吐完后想到,该问的还没有问,只是没等她说,沈观又先开了口: “你害怕我吗?” 阮渔几步小跑到沈观面前,反问道:“害怕什么?” 沈观站在原地,白皙的手抬起抚摸上一侧眼眸,平静地说道: “眼睛。” 说话间,暗红从眸中一闪而过。 阮渔没什么反应,她还以为什么呢,怕啥,她也有,还是血红血红的,比他的还红: “我看了那么多次,要是怕,早就跑了,怎么可能会怕。” 沈观看着阮渔双眼,似是在验证话语的真实性,片刻后,他接着说道: “是你主动要接近我的,如果你以后想要逃走,我会杀了你。” “不论你逃到哪,我都会找到你。” —— 街角的一处摊位上。 几个大铁笼子被随意地放在地上,笼子里面无数只大小颜色不一的兔子被关在其中。 有一人坐在板凳上,叫卖着:“卖兔子了,大家都来看看兔子吧。” 见到一个白嫩嫩的粉衣小姑娘走过来,小贩眼中升起喜意,“姑娘要来卖只兔子吗?” 阮渔走到笼子边,蹲了下来,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看着那些兔子,一只手指微微探进了笼子里面。 “姑娘,小心你的手,这兔子可是会咬人的。”小贩伸手想要去拦,这姑娘长得这么美,细皮嫩肉的,要是被咬伤了,就是他的责任了。 阮渔没有理会,食指已经完全伸进了笼子里。 里面的兔子,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一堆兔子被大街上来往的动静吓得全部聚成一堆,锁在笼子角落,有的甚至连头都不露,只留一个毛茸茸的短尾巴在不断动着。 兔子们注意到了阮渔,缓缓靠近了过来,有一只比较有活力的,小小的花色幼兔蹦跳着过来凑近到阮渔手前,用耳朵鼻子轻轻蹭着。 阮渔有些痒,也有些难受,她能感应到,这些兔子他们很想从这个笼子里面离开,他们很怕,甚至很饿。 花色的杂毛小幼兔开始去轻啃阮渔的指头,力道不重,除了痒,没有别的感觉。 大一点的兔子,也都停留在距离阮渔较近的笼边。 小贩为这奇异的一幕,感到惊叹,这些可都是他野外抓来的小野兔,最是怕人,没想到居然会接近这姑娘。 “姑娘买一只吧,小的可以养起来当宠物。” 见阮渔神色不对,小贩接着推销,“姑娘如果嫌弃这兔子小养不活,也可以选择这边的大一些的,这些大的,如果后面不想养了,也可以拿来当肉兔,反正肯定不会浪费。” 第72章 公子和夫人很是般配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很烦。”阮渔扭头去看小贩,眼中是少有的冷意,声音也带了不耐。 小贩被吼得一愣,不敢再多说话。 他站在一旁,看少女的侧脸,蓦地有些看得呆了。 那雪白侧脸是很饱满的弧度,微微带着点面颊肉,鼻子小巧精致,鼻尖微翘,最吸引人的是那纤长浓密的睫毛纤长,如鸦羽一般扑闪。 系统有些不解:【宿主你刚刚怎么突然跑了?】 【额,一时冲动。】 阮渔也有些纠结。 其实,刚刚她应该答应沈观,还可以顺势凑过去问问,额,要不要那啥去篡位。 可是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柳薄和江太医被拒绝的画面。 沈观似乎对入宫很抵触,她总感觉那会儿还是不要提的好。 然后就突然感应到了股强烈的同类气息,她就跑来了这里,做出了一件当时更不该的事。 这算什么,这就相当于,沈观刚说别让她跑… 她,扭头跑的影都没了!! 尤其是阮渔跑的时候,还扭头看了一眼,沈观的脸色很黑,跟她刨了他家祖坟似的,虽然她确实很想。 笼子里面,小花兔讨好地亲了亲阮渔的手。 它面前的人类香香的,很好闻,它忍不住口水蹭在了上面: 【人类,放我出去。】 一个很细微的,如幼童一般的声音传进阮渔脑海。 阮渔有感应的能力,遇见同类的时候,就是对方没有灵智的普通兔子,她也能通过接触对方,不用法术,就可以听到对方心里的想法。 只是,一次只能感应一只兔子。 小花兔子是杂毛的,身上是橘白相间,一只耳朵橘色,另一耳白色,嘴巴上方却是一抹黑,但是…意外的对称,跟长了胡子一般,看上去丑萌丑萌的。 阮渔捏了捏白色的那只耳朵,【我不是人类哦。】 小花兔:【你是妖精??!妖精姐姐你能救我们吗?】 它可是头一次见到活着的妖精,虽然死了的也没有见过…… 阮渔揉了揉小花兔的脑壳:【乖,叫姥姥。】 小花兔:【什么?∑(;°Д°)】 见阮渔不说话了,小花兔有点急眼了,带着哭腔,弱弱地说道:【姥姥…我叫姥姥,求你救救我们吧!】 阮渔:【真乖,但是姥姥现在没钱,等一会儿就救你们。】 小花兔大叫,想要去咬阮渔的手,见没成功咬到,它开始用爪子拔拉着铁笼子,对阮渔控诉道:【骗子!】 都说妖精会骗人,妖言惑众,果然不假,哼。小花兔心想。 阮渔收回了手,慈祥地看着一笼子兔子们,边看边和系统聊天: 【统统,沈观什么时候过来啊?】 她刚刚跑得不远,也就拐了五个弯到了这里,除了弯弯绕绕一些,离起点还没很远啊。 系统:【我看看,嗯…距离这里不远,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系统刚说完上句,紧接着又感到奇怪的接着补充道:【不对,沈观他怎么越走越远了,还往反方向走?!】 小贩也忍不住了开始问道: “姑娘看了这么久,想必是很喜欢吧,姑娘要是想买,我就便宜点卖给姑娘,不对半价,半价就卖。” “嗯,我再看看。”阮渔点头,声音有些闷。 她以前哪用这么憋屈,直接随便变银子,都怪那个沈清让,坤宁宫那晚坏她事不说,还让她法术被暂时封了,也不知道这次要多久才会恢复。 有一个最直观的问题要解决,她现在没钱,沈观那家伙怎么还是不过来。 系统:【宿主,快了,沈观快过来了,你再等等。】 阮渔抬头注视周边,结果沈观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身月白色锦袍的沈清让,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侍卫。 沈清让站在路边眉眼温柔,嘴角带笑。 片刻后,他走到阮渔面前,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有些眯起,“这么久了,阮阮宁愿去回香阁,也不愿见我吗?” 阮渔面上不显,吞了吞口水,“你跟踪我?” 她今天上午才刚去的回春阁,沈清让就知道了。 沈清让低低笑了出来,眼含春水,声音清越,话也说得缓慢: “我从不做,在暗中跟踪的事。” 他要想见。就只会,光明正大的见。 阮渔忽地有了一个猜测,她看了一眼被侍卫挡在一旁的小贩后,低声问沈清让: “回春阁是太子的?” 沈清让轻笑着点头,那双浅色琉璃般的眸中时常带笑,似是情深: “也可以是阮阮的。” 阮渔移开了视线,被沈清让看得难受。上辈子要不那么惨,她估计还真就信了。 头顶有带着笑意的嗓音传来:“只要…阮阮想要,随时都是可以的。” 那声音清越好听,又被刻意放缓语气,拉长了尾音,说得眷恋不舍,带着无限引诱。 “太子开心就好。” “阮阮在我身旁,我便是开心的。” 阮渔不再理会沈清让,蹲下身子接着透过笼子看兔子: 【统统啊,沈观到哪了,我快被狗太子烦死了!】 系统:【显示快到附近了。】 阮渔撇撇嘴,看着兔子,抱着笼子。狗男人跟她装什么深情,还是兔子可爱。 “阮阮,是想要这兔子?” 阮渔没有回答沈清让,她对沈清让有些抵触。 沈清让看着趴在笼子上的少女,笑着摇了摇头,眼睛却被那轻晃的白色小毛球吸引。 没一会儿,他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墨衣身影。 目光对上的时候,沈清让的桃花眼中,笑意淡了下来。 沈清让视若无睹一般,低声与侍卫说了几句,就走过去直接站在了阮渔的身侧。 侍卫得到命令,走到小贩面前,拿出银票递给小贩: “这些兔子,我家公子买下了。” 小贩喜笑颜开,低头数着银票的同时,不忘对着沈清让和阮渔赞叹道: “公子和夫人郎才女貌,真是般配啊。” 阮渔听到这声夫人有些不适,偏过了头,用眼角余光悄悄看了一下沈清让。 却见,沈清让如偷了腥般的狐狸一样,正对着她笑。 另一边,小贩刚说完,立刻就感觉周身温度似乎降了几分,他僵硬地转身,看到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墨衣男子。 小贩低头不敢再多看。今天的客人怎么都这般好看,还一下来了三个。 只是刚来的这位,似乎心情,那看他的眼神也实在是忒吓人了。 小贩急忙收起板凳,拿起笼子旁边放在地上的板子,对沈清让道: “我就不打扰公子和夫人了。” 他抱着板凳,正欲离去,刚抬头,就去看到了一双碎了冰般的黑眸。刚来的那位公子,似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些,更…更……更可怕了! 小贩不明所以,被吓得抱紧了板凳,一溜烟地跑了。 一旁的侍卫也发现不对,悄无声息地退得远远的。 阮渔被小贩匆忙收拾东西的动作弄得有些诧异。 她站起身,因为在笼前蹲的有些久了,起身后腿还是麻的,然后阮渔抬眼…… 她看见了沈观。 啊?! 啊啊啊!!!! 笼子里面的兔子们也似有感应一般,重新聚成了一堆缩在了笼子角落。 阮渔有些崩溃,呆呆地看着沈观。 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这个时候来! 阮渔忽地觉得,她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此刻的她,弱小,无助,又可怜…… 本就麻的腿,更麻了些,她想往前走,但是却脚步踉跄了一下。 沈清让顺势伸手扶住了阮渔,眉梢微挑, “夫人。” 他轻笑出声,眼神真挚,一双桃花眼越发的清透明亮,好似跟阮渔无比亲密般,带着暧昧的接着说道: “今天这一笼兔子,就当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定情信物吧。” 阮渔心中吐槽。我,定,定你爹情。 第73章 跑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惊的一个鲤鱼回避,与沈清让瞬间就拉开了距离,离得远远的。 沈清让看着空了的怀抱,轻握了下手,有些可惜。他注意到周边聚集起来的人,面露不悦,但转瞬间又恢复如常。 “是吗?”沈观走了过来,看着沈清让,神情比往常显得还要阴沉几分。 阮渔站在原地和兔子们呆在一起,一个笼外,一群笼内,同样都是有些瑟缩僵硬的姿态。 低头心中默念:别管她,请无视她,她只是想买兔子,又不是做别的,她怎么这么倒霉!! 她忍不住抬头往沈观站着的位置看过去,跟沈观的目光接触上,浑身又是一僵。那眼神十分冰冷,甚至有些吓人。 完了,一朝回到解放前这是。 阮渔的头低得更低了,余光瞥到一个月白色的衣角朝她靠近,阮渔立刻头也不抬的连退数步。 “阮阮?”沈清让停下脚步说道,语气中带着疑问不解,有些无辜。 “过来。” 带着凉意的声音也随之而来,是沈观的声音,阮渔有些心虚的抬头。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沈观凝视着阮渔,直到阮渔被她的又往后退了一步时,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过来。” 阮渔想了想,走过去拉了一下沈观的衣袖,怂拉着一张小脸: “误会…” 身材娇小的少女,拉着沈观的衣角,清澈的眼睛望着他,嘴角下垂,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沈观面色稍微缓和,声音还是很冷,“以后不要乱跑。” 阮渔听了有些不开心,不点头,也不回答。 路旁围观的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只是声音有些大了。 “快看啊啊啊,那小姑娘好可爱啊,白白嫩嫩的,长得好萌好萌呀,我好像上去捏一捏她的脸啊,肯定手感超好。” “对对,而且旁边两位公子也好好看,我发誓,这是从小到大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今天出门不亏,值了。如果街上天天能看到这般好看的人,我就直接住在大街上。” “这个小妹妹拉着墨衣公子的衣袖,看上去好般配啊,真羡慕,呜呜呜,我要留下羡慕的眼泪了。” “不对,不对,你来晚了,我刚刚还听说这小姑娘跟那月白衣服的公子是夫妻呢,啊啊啊啊啊……” 女子“啊”了一半,停住了。 她看到了墨色衣服的男子,眼神十分冰冷地看着她,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眼神,只觉得恐惧感从心中油然升起。 见另外两个伙伴还想要开口说话,女子赶快眼疾手快地全部捂上,接着连推带拉地把几人拉走了。 沈清让看戏一般拿出折扇,打开后轻掩嘴角,笑声低低的,清润悦耳: “兄长吓到旁人了,这么下去,阮阮也要被兄长给吓走了。” 阮渔眼睛看着人群,耳中听不到旁的。 她继续把手指上小花兔的口水全部擦在沈观衣袖上以后,就松开了一直拉着沈观衣袖的手。 不过,刚刚她似乎在人群后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很像是…顾行知…… 可是顾行知不是已经自首在牢里面了吗? 而且已经这么多日过去了,怎么可能会让她在外面给碰见了。 【统统,你给我查一下顾行知现在在哪里?】 很快,系统就查到了结果:【咦……就在这附近。】 阮渔想追上去看看究竟,又看了眼放着兔子的笼子,对沈观开口说道: “……王爷,那个,我现在想起来突然有点急事,就先走一步了,你和太子先慢慢聊哈。” 说完,不等沈观回答,阮渔直接快步跑到了铁笼面前。 铁笼大概快到阮渔大腿处,里面是十几只大小不一的兔子,这些兔子正一同眼含期待地竖起耳朵望着阮渔。 她这是提前满足了举铁的愿望了……虽然她此时,心中是有些抗拒的。 阮渔不敢再多做停留,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俯身抱起了铁笼,目不斜视,直接拔腿就跑。 侍卫惊呆了,看着那从他眼前一闪而过的粉衣身影,瞪大了双眼。 那笼子被快有那姑娘半个大了,抱起来还可以跑得这么快,没想到这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力气还意外的…挺大。 他回头看着面上头一次没了笑的太子殿下,以及抬起手按额头的冰块沈王爷。 侍卫突然有些迷茫,又有些崩溃。 这个现在还是王妃的小姑娘,竟然当着沈王爷的面,抱着太子殿下口中的定情信物……跑了。 而且,似乎,看她追的,好像还是另一个男人!? 一时间,侍卫感到自己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他现在开始害怕了…… 第74章 很久没有人对顾某笑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抱着铁笼在人群中不断穿梭,虽然脚步一直并未停下,却还是因为过于大了些的铁笼限制了行动速度。 尤其是这笼子里面的兔子们,还都在不断地乱跳,也不知道是在兴奋,还是在害怕。 阮渔在跑,兔子们也没有一刻闲下来。 这些兔子大的一些原本都是带伤的,小的也不是很精神。 阮渔突然有些后悔,太快把兔子们给治好了。 阮渔在路边停了下来,放下了大铁笼。 她喘了两口气后,弯腰看着笼子里面的兔子,恶狠狠地说道: “跳啊,怎么都不跳了,你们再跳,我就把你们都扔了去。” 兔子们瑟瑟发抖,一动不动地装死,【好可怕啊。】 阮渔看了眼重新变得乖巧的兔子们,满意地把笼子又抱了起来,她果然凶起来还是挺有威力的: “乖乖兔们,别乱动,一会儿我办完事,就把你们放生了。” 等阮渔再看向四周,早已找不到顾行知的半点影子了。 【统统,你还是把顾行知的位置指给我吧。】 根据系统的提示,阮渔总算找到了前进方向,继续跑了起来。 阮渔忍不住问系统:【统统,我想知道顾行知的信息,你帮我看看?】 虽然之前,用了法术探查过,但她的法术只能探查到几个碎片记忆,换句话来说,她其实并不了解顾行知,上辈子压根也没见过这号人物。 系统:【额,本系统不关注配角和炮灰,其实……我也不知道了啦~】 阮渔嘴角抽了抽:【统,正常说话,咱不撒娇,别学卖萌那一套。如果我的任务失败,你也会被销毁吧。】 他俩搭档起来真的是,一言难尽。 她上辈子干了什么,哦,工具人。 工具人时期果然还是太舒坦了…… 系统有些迷茫,但还是听话的回答:【嗯。】 阮渔嘴角扯起苦笑,他们上一世死的不亏。 系统弱弱说道:【所以宿主,为了我们的美好将来,你一定要努力加油哦。】 阮渔表情麻木:【哦。】 系统有些慌,跟着附和道:【哦哦。】 阮渔不再跟系统废话,开始认真跑路。 她的身体被笼子硌得有些难受,衣服上也沾染了笼子上的灰尘,阮渔把往下面滑落的笼子又往上面拖了拖。 好在并未等太久,阮渔就得到了系统的提示: 【宿主到了,就在附近。】 身着金纹绣边白衣的青年,站在杨柳树下,隐在阴影之中。 单单一个背影,也端的是清隽雅致。 这身影站着不动,似是在等她。 阮渔为这想法,有些发愣。 虽然仍是在城内,这一处却有些苍凉僻静,就连房屋都很少,树却很多。 见顾行知并没有转身的迹象,阮渔低低喊道: “顾行知。” 站在柳树阴影下的白衣青年,终于转过了身。 面上却罩着一个獠牙鬼怪面具,有些怪异,与优雅的身姿不符,却又与此处情景莫名地契合。 他的声音是极为温和的,周身也带着书卷气: “姑娘终于来了。” 阮渔把笼子放到了一旁,不解地问顾行知: “你…不是已经去自首了吗?还想要做什么?” “顾某,只是想见一见阮姑娘。” 白皙修长的手轻抚上獠牙面具,带着诡异的美感。 眨眼间,那手开始动作,比起说话时的温吞轻缓,顾行知的动作是干脆利落的。 面具揭开的瞬间,俊逸的面容显露出来,连这阴暗处也仿佛一刹那被衬得明亮了些。 阮渔惊讶:“你认识我,见过我?” 这么问是因为,阮渔上一次跟顾行知接触时,在顾行知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抹去过顾行知的记忆。 当时旁边也没会影响法术发挥的人,她不觉得自己的法术会失效。 而能解释的是,顾行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见过了她。 阮渔保持着距离,打量顾行知: “我从回香阁出来的时候,在身后跟了我一段的是你对吧。” 顾行知点头,似在回忆: “……顾某看到阮姑娘,感觉身影有些熟悉的就情不自禁跟了上去。” 阮渔探究的目光看着顾行知身上的衣物。 现在季节已到了初夏,顾行知这身白衣的面料却有些过于的厚了。 阮渔感到奇怪,这人是不热吗? 她拍了拍脑门,不再在意这些细节,柳姐姐再过几日可就大婚了。 “为什么又出来了,你还是想找柳姐姐吗?” 顾行知摇头,面上带着苦笑: “柳姑娘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是顾某自私了,顾某只是…过于贪恋那点温暖了。” 他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或许只是他误以为的喜悦,但当时都是几岁的孩童,何谈喜欢,他只是…太冷了。 顾行知向阮渔走了过去,他的声音有些低,带着悲伤跟不解: “姑娘似乎很了解顾某……但,为何要对顾某这般凶,” 阮渔这才察觉,这次见到顾行知以后,她的眉头似乎一直是皱着的,包括整个人也都是紧绷着的状态。 她贸然跑过来还是大意了,更何况她知道顾行知算不上好人。 在阮渔愣神的一霎那,顾行知几步走到了阮渔面前。 少女是娇娇小小的,面容精致可爱,一双鹿眸清澈明亮,嘴角却是下垂的模样。 顾行知低头微俯下身,待身量与阮渔齐平时,伸出双手捧上了阮渔的脸。 他格外认真地陈述道: “姑娘似乎很喜欢发呆,这样很危险。” 阮渔一把推开了顾行知,有些不适地揉了揉脸,她不喜欢这般亲密的举动,一时间眉头越发紧皱: “不用你管。” 顾行知被推得轻咳出声,对阮渔说道: “姑娘能对顾某笑一下吗?” 阮渔有些不耐,想要拒绝。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顾某笑了。” 头是低垂着的,看不清神色,周身也弥漫一股悲凉。 突然间,阮渔拒绝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她其实并不了解顾行知,她也无法去评断别人,只是顾行知做错的地方,也的确是错了。 阮渔还是笑了,只是轻扯着嘴角,笑得有些许牵强,“可以了吗?” “嗯。” 顾行知抬头看着那抹笑,也回以微笑,又轻轻地对阮渔点了点头,看起来越发像一个超脱世俗的温雅书生。 他喜欢大家对他笑,善意发自内心的笑。 以前所有人都厌恶他,他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待有了金钱地位以后,所有人都开始接近他,靠近他……可他却慢慢觉得,也不过如此。 “顾某这次出来,是还有未做完的事情,等顾某这次做完会重新回到牢中。” 阮渔咬了咬嘴角,还是提醒着说道:“那就说定了,但是你不能做过分的事……” 本还想再说几句威胁的话,但阮渔忽地想起自己现在这变得垃圾的身体,没了法术以后…… 力气大,会治病……还都管毛线用啊,要被盯上了,那就是个行走的香饽饽…… 她管不了别人那么多,换句话来说,她是自私的,只要别人不影响她的事,她并不会去掺和到别人的事情里去。 阮渔开始扫视四周,面上带着警惕。 顾行知轻轻握了握手中的獠牙面具: “这处就你我两个人,姑娘放心,顾某不会害你。” 阮渔松了一口气,她这次是又跟人跑到了荒凉之处了。 “顾某能感觉到姑娘与常人不一般。” 顾行知仰头望天,黄昏的光照在身上,为他的周身笼了一层金边,獠牙面具也被重新带回到面上: “时间不早了,顾某也该回去了。” 阮渔站在原地,看着顾行知远去。 临走前,顾行知对她说的那句话似是而非的。 什么不一般,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才对,难道现在只凭感觉就能断定一个人了吗…… 第75章 她的小毛球丢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咣。” “咣咣。” “咣咣咣。” 有节奏的撞击声传进阮渔耳中,阮渔看向一直被她忽视了的一大笼兔子。 此时,在阮渔眼中,兔子们是这样的表情…ヾ(*Ő౪Ő*) 都是不大聪明的样子,爪子扒拉在笼子边上,大白门牙啃在铁笼上。 阮渔有些想笑,她蹲下身随手戳了几只兔子: “别给你们牙啃崩了。” 毛茸茸的,触感很好,但是阮渔觉得肯定还是她自己的毛最好,她头上的小毛球也不错。 阮渔想到那对她挂在头上的白色小毛球,直接两头摸上了头顶两侧位置。 一手是软软的触感。 一手是…什么都没有…… 啊?! 她头上的小毛球掉了一只。 阮渔的心一时间跌落到了谷底,看着笼子里面又开始蹦跶起来的兔子,再一次没了耐心: “别动,再不听话的话,我就拔你们的毛,做成小毛球赔给我。” 也该放兔子了,阮渔揉了揉突然酸疼起来的胳膊。 阮渔站起身,重新打量了一眼周围。 这处倒是跟她还在现实世界的某一个地方有些相似。 阮渔只花痴过一次,但那一次就要了她的命。 沈观的眼睛,阮渔有些奇怪之余并不在意,她们妖怪眼睛颜色也很花的,但是她能确定的是,沈观是人。 阮渔胳膊揉得差不多,抱起笼子 这里不愧是小说世界,里面所有人,哪怕都是一个配角都很美型。 其实上一世她还是很看好太子的,虽然算不得喜欢,只能说是欣赏。 但很可惜的是,她没有看人的眼光。没想到表面的白下面,还可以是黑心的。 —— 野外,黄昏时分,天色渐暗。 被打开的铁笼,已经空空如也,笼口处还按了一只秀白的手。 阮渔坐在草地旁,看着跑远的兔子,面上是欣慰的笑,她朝着兔子们喊道: 【再见哦,有空了记得常回来看看姥姥啊!】 小花兔子扭头看了阮渔一眼,接着蹦。 其他蹦跶的兔子们,僵硬了一瞬后,蹦得更快了。 阮渔扑哧一下彻底大笑了出来。 弱肉强食在他们动物里很常见。 所以她才拼命修炼不想被轻易吃掉,结果却忘了,人类也是很可怕的。 但也没什么可谴责的。 阮渔抬手抹了抹身旁的草地。 毕竟,他们兔子还要吃草呢,花花草草也还有成精的。 当然那种为了一己私欲刻意捕杀的除外。 —— 太阳完全落下去的时候,阮渔被系统带回了沈王府附近的………那个熟悉的小巷…… 阮渔刚走到小巷口停下,不远处的一幕让她有些感到稀奇。 一绿一蓝两个身影,正在沈王府门口拉拉扯扯。 小绿安婉儿依依不舍地拉着小蓝,“珩哥哥,你干嘛要赶人家走,人家病刚好,就立马来找哥哥。” 墨珩整张脸都在抽搐,“你走吧,我求你了,婉儿姑娘。” 安婉儿撅着嘴巴说道:“珩哥哥,婉儿那封情书,你看了吗?” 墨珩敷衍的点头,眼神在找可以求救的对象,然后他终于在小巷里那边,看到了露出来的一截熟悉粉裙。 “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墨珩比往常更加热情,挣脱安婉儿跑向了阮渔。 阮渔感觉有些可惜,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她走出小巷,朝外面两人友好的挥了挥手:“你们好啊,我不打扰,你们继续。” 安婉儿看到阮渔出来,立即后退了几步,离得远远的: “我,我,阮姐姐,我先走了。” 阮渔又往前迈了几小步, “别走啊婉儿妹妹,你不想跟墨珩聊,可以跟我聊哈。” 接着,安婉儿双手迅速拉起衣摆,跑得更快了。 阮渔无奈摊手手,抬手揉了揉脸,不聊就不聊,跑那么快干嘛,跟见鬼了一样,她明明长的普普通通的,一点也不吓人。 墨珩长舒了一口气,面色恢复正常,对阮渔问道: 王妃,你见到王爷了吗?” 阮渔面上疑惑,“他还没回来吗?” 墨珩有些担忧地说道:“王爷,他…很少出门这么久都不回来的。” 一般王爷都带着他,或者乘轿子出行,他是负责指路的。 王爷不爱出门,出门总被堵住路,不过他家王爷一个眼神就解决了,用不上他。 阮渔吞了吞口水,联想到下午走错好几次方向的沈观。 心中蓦地有了个猜想……沈观,他难道是……路痴?! 阮渔安慰墨珩: “你放心,我肯定把他安全带回来。” 静谧中,有鞋履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响起。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阮渔好奇地扭头,她良好的视力,让她成功地看到了……一个已经几乎与夜色融在一起的身影。 哦豁,路痴居然自己找回来了。 第76章 王爷是迷路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朝黑暗里指了指,“喏,王爷他自己回来了。” 王府门口,挂着带着黄光的灯笼。 墨珩顺着阮渔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等他眼睛适应了黑暗,沈观的身影也显露了出来,渐渐走到了灯笼光线照射的范围内。 沈观一身墨色衣衫,肌肤冷白,眉如墨描,淡淡竹香萦绕在周身,清冷中又透着疏离。 只是……不知是光线原因还是什么,虽然看上去跟平常一样,但墨珩总觉得王爷此时心情应该不太好。 墨珩顿了顿开口说道:“王爷,属下就先走了啊。” 这次他可不会打扰王爷和王妃独处了。 尤其是,自他看清王爷以后,王爷的眼神都一直放在王妃身上。 墨珩又抬头瞄了一眼阮渔之后,就飞快离去。 阮渔颤抖着手,指着墨珩跑远的背影。 瞬间王府门口就只剩她和沈观两人。 沈观的表情淡淡,也不开口说话,神情跟平常差不多,就好像下午时那些冰冷的眼神都是她产生的错觉一般。 阮渔讪笑着问道:“王爷是迷路了?” 语气是担心的,眼神是带着窃喜的。 沈观并不回答,盯着阮渔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反问道:“今天为何要跑?” 阮渔被看得心里有点发怵,想了一下回道:“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怕以后遇不上了,就一时冲动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沈观信不信她的话,阮渔有些纠结地看着沈观。可别再给她来掐脖子这一套了,她现在光想想,脖子都是痛的。 沈观垂眸看着阮渔,慢慢踱步往阮渔身前走了几步。 阮渔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双手护住脖子,开始往后退。 沈观皱眉,面色更冷了一些,话也像是如同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般: “还想跑?” 阮渔又往后退了一步,“没有。” “没有?”沈观轻念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一层冷色。 那双眼,眼眸仍旧是漆黑的,只是眼神格外危险,像是在看猎物的眼神一样。 阮渔被看得有些发怵,这么想着阮渔就又被逼得退了几步。 尤其是她感觉……沈观现在看她的眼神很陌生,就跟第一次她见沈观时的一样,当时沈观就是这样看她的。 沈观并不信她的话。这眼神她很熟悉,之前沈观对她显露杀意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灯笼的光被沈观颀长的身影挡住,阮渔眼前一时间暗了下来,身体被沈观的影子所笼罩。 阮渔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危险人物,脚步往后又移动的几步,只是还没等她重新距离拉远,脚却是踢到了硬物上面,脚腕瞬间传来剧痛,就连身体也一下没有站稳,摇晃了起来。 阮渔心中暗暗吐槽。真倒霉,一下踢到了门槛上,门槛都做这么高干嘛。 好在身体摇晃间,阮渔的手拉住了门柄,终于站稳了身体。 右侧脚腕处,抽痛感一阵阵传来,阮渔疼得想单脚跳起,但是现在沈观还在,她气势要稳住,不能输。 沈观看着阮渔头上只剩了一个的白色小毛球,小毛球跟随着阮渔的身体轻轻晃动着。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动了下,最终慢慢握紧: “……真蠢。” 阮渔侧过头,在沈观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大白眼,又把视线落在地面,稍稍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臂,说得有些敷衍: “嗯嗯,王爷最聪明。” 一个路痴,还说别人蠢哦。 沈观:“……” 抬起手头按了按额头,沈观一双黑眸微微眯起,“你喜欢顾行知?” 阮渔被惊的瞬间抬起了头,“啊?” 这家伙也认知顾行知? 沈观目光看着那纤长细嫩的脖颈,眼眸中微光划过,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危险: “你今天跑了两次。” 阮渔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职业假笑: “额,今天都是意外,我本意是想去救几只可怜的小兔子,但是都是沈清让自己找过来的,那些都是他们胡说的。” “至于后面那个,我刚刚也说了,我只是看见了一个熟人……” 阮渔说完后,就感觉有些无语,她解释这一大堆,怎么听起来跟她在为了偷情辩解一样,说得这么心虚。 阮渔挺直了身板,看了眼沈观,沈观并没有再问,就好像已经相信了她的话一般。 她松口一口气,危机解除了,没想到这次就这么轻松过去了啊。 沈观的眼神一直落在阮渔腿上,他轻“嗯”了一声,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阮渔站在一处,觉得浑身不适,“天色已经晚了,王爷,我能进去吗?” 说完,阮渔就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哈欠。 “可以。”沈观淡淡道。 “谢谢王爷啦。” 阮渔开心点头,随后就跨过门槛一溜烟地跑远了。 沈观眼中划过一抹暗红,他看着那跑远的粉色背影,视线一直落在阮渔的腿上。 如果打断了,应该就不会再乱跑了吧,可以好好的呆在屋子里,他也会护着她。 在头疼越发厉害的时候,沈观闭上了眼,不再去想。 片刻后,他重新睁开了眼,侧脸隐在昏黄的光线照不到的暗处,显得清冷又落寂。 沈观拿出了放在衣袖里的一个纸袋。 净白的纸袋拿出的时候,隐隐透着淡淡的清香。 沈观打开纸袋,白皙修长的指尖捏了一块,放在唇边轻咬了下去…… 很甜,很酥脆。是一样的味道。 内心莫名的烦闷,似乎被稍稍舒缓了一些,但是那些疼痛却还没有消失。 沈观轻触鼻梁的位置,他还记得地下室那晚,他当时本来已经快没了神志,但是在被碰到的时候,那些疼痛全都又消失了。 在外面站了良久后,沈观抬脚跨过了门槛,只是去的却是另一处。 第77章 希望你能清醒清醒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刚进到屋内,就飞快地关上了门,从衣柜最底下翻出来了一件黑色夜行衣换上,快速的准备好了一切。 【统统,今晚辛苦你了,我要先到阮微黛那,然后再去坤宁宫直接找皇后。】 系统:【宿主,不是说好晚上去找刘公公的吗?怎么突然换人了?】 【这叫随机应变,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啊。】 而且刘公公没什么用,就是问出东西又左右不了什么,而且说不说还是一回事…… 先把一切祸害都被绑了,然后等她法术恢复了,就可以把他们的记忆抹去了,但是阮微黛是个不受控制的麻烦。 【对哦,宿主你真聪明。】 系统刚说完,就一阵猪叫:【宿主宿主,我刚刚不小心查了一下,刘公公他好像也死了。】 系统委屈。它最近怎么查谁死谁啊,呜呜呜呜。 阮渔皱眉,想了想,【统子,你送我去阮微黛那吧。】 一阵眩晕过后,阮渔已经被传送到了阮府内的假山中。 阮渔迈着轻缓的步伐,刚来到阮微黛的门前,暗处就有一人跳了出来。 暗卫看着一身黑衣的阮渔,“你是谁?” 阮渔有些尴尬的拉下了脸上的黑布面罩,“自己人。” 她差点都忘了这边还有沈观派来的暗卫看着。 暗卫疑惑地问道:“王妃半夜过来是干什么?” 阮渔回应得很快,眨了眨眼说道,“来找我妹妹谈谈心。” 暗卫更困惑了,迷茫地揉了揉脑袋,“可是…谈心怎么会是在半夜呢,王妃还穿一身黑衣服。” “你傻呀,最近沈王府和我家里都不安全,我要向你出来,尤其还是半夜这么危险,肯定要装备装备了,就比如我这身夜行衣就不错。” “哦哦。”暗卫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但是不再去问,离开了房门口,重新回到了暗处守着。 没了阻拦,阮渔推开了门,屋内燃着火烛,床上却没有躺人。 阮微黛躲在门后微动,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她看着那个穿着夜行衣的娇小身影嘴角露出了冷笑。 口型微动,却并未出声,“去死吧。” 阮微黛冲向阮渔,但是阮渔比她更快,她直接扑了一个空。 阮渔反手夺过了阮微黛手中的匕首,在尽量不发出动静的情况下,把阮微黛一脚踹到了地上。 终于看清楚了门后藏着的人,阮渔看着阮微黛的那张鼻青脸肿,肿得和猪头一般的面孔有些诧异。 稍稍想了下又瞬间明白,阮微黛这次算是被永安侯彻底得罪了,又怎么可能任何代价丢不付出,她想直接害人性命,只挨了一顿打,也算是好运了。 阮微黛被一脚踹到了墙上,整和后背和肚子都是痛的,她眼神怨毒咬牙看着空了的手,等再抬头,就又变成了一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之态: “阮姐姐怎么是你,我刚刚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了细微声响,还以为是有刺客呢。” 阮渔不再看阮微黛的脸,实在是有些辣眼睛,她有些无语地说道: “就隔着一扇门还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我看你耳朵是聋了,不用给我装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 阮微黛面色变了变,握紧了拳头,视线时不时扫过阮渔手中的匕首,“真没有。” 阮渔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之前是谁告诉你用狼对付我的。” “我没有。” 阮渔走近阮微黛,一手捏上了阮微黛的下巴: “妹妹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你刚刚那样看起来显得真的很假。” 尤其是,都这个时候了,还跟她狡辩。 阮微黛想要挣扎却发现阮渔力气大得惊人,下巴旁边的伤口被阮渔捏住,疼得她脑海一片空白。 阮微黛的手在摆动着,摸到了一处花瓶上,挥手就把瓷瓶打落。她要闹出一些动静出来,而且越大越好。 花瓶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阮渔把面罩塞进了阮微黛嘴里,把阮微黛压制着拉到了床边扔到了床上,又从衣服里掏出了事先塞好了的绳子。 阮微黛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挣扎着,阮渔不为所动,接着把人按紧,开始绑阮微黛的手。 只是才刚绑好手,外面就传来了敲门的动静。 暗卫敲门紧张地问道:“微黛小姐,王妃,你们没事吧。” 阮渔清了清嗓子,对门外的暗卫喊道:“没事,我刚刚不小心碰碎了花瓶,不要紧,你先离开吧。” 只是她说完以后,暗卫的身影还在门上映着,并未离去。 阮渔“啧啧”两声,用刀柄拍了拍阮微黛的脸: “妹妹还挺聪明啊,你喜欢太子,就去找他啊,天天死盯着我不放干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对我怀有敌意,但是我希望你能清醒清醒。” 阮微黛听不进去阮渔的话,眼中满是怨恨,她紧张地看着门外暗卫的影子。 暗卫又敲响了门,不死心的接着问道:“微黛小姐,你能说句话吗?” 门是锁着的,暗卫见推了一下没动以后,眼神微变,直接踹开了门。 待终于看到门中情形后,暗卫一愣。 王妃微笑看着门口,手上拉着微黛小姐的手,而微黛小姐嘴里还塞着黑色的面罩。 屋内地上有些狼藉,花瓶碎了一地,地面上掺杂着泥土和水迹,以及被踩扁了的花朵。 暗卫有些发愣神的,“王妃,这是怎么了?” 如果因为脸还是那张脸,暗卫都要以为王妃是被人假扮的了。 阮渔摆摆手,“不用担心,妹妹病了,我是要给妹妹治病的。” 虽然眼前看起来更像是绑架现场,但暗卫却有一些迟疑了。 王妃医术高超的事,他从墨珩嘴里是听到过的,包括王妃她治病的方法比较奇特,跟别的普通大夫不一样。 但今天的王妃…实在是太奇怪了。 阮微黛一直发出“呜呜”声响,她趁阮渔跟暗卫说话的空档,一直不断地用舌头把嘴中的面罩往外面抵。 终于堵住她嘴巴的东西,被她成功抵了出去,她看着阮渔的白皙的侧脸,恨不得一口咬上去,最好…是让她毁容了…… 但她现在还要先自救,这边离她母亲住处很近,就连她的丫鬟们,也住得不远。那暗卫可是沈王府的人,可不一定会救她,尤其是阮渔还在。 阮微黛不断挣扎叫喊着,身体往后面缩,“救命呀,救命呀,有刺客!!!” 但是因为手还被阮渔绑着,牵着。 她根本挣扎不开。 第78章 带微黛妹妹去治病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见状直接用手捂上了阮微黛的嘴巴,只恨刚刚怎么没有再狠一些,直接把阮微黛的嘴巴也用绳子缠一圈堵紧了那个塞嘴巴的布。 系统的传送功能只有她一个人能用,本来掩人耳目把阮微黛弄走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这还给她惹麻烦。 果然,没多久安姨娘的声音从门外远远的传进来: “微黛?” “微黛你怎么了?” 阮渔撇了撇嘴,还真是不顺利,人被引过来了,阮微黛今晚是没法带走了。 阮渔快速地把阮微黛身上的绳子取了下来,手却还捂在阮微黛的嘴上。 阮渔看了眼还愣在一旁的暗卫,对暗卫说道: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暗卫急忙从屋内退了出来,才刚关上门没一会儿,安姨娘就走到了他身前。 安姨娘见到暗卫,呵斥道:“大晚上的,你怎么会从微黛的房间出来。” 暗卫结结巴巴的解释,“微黛小姐和王妃……里面治病,我……” 安姨娘不想听暗卫的再说下去,直接就要推门,“你赶紧给我让开,微黛要是出事了,我一定饶不了你。” 安姨娘心中着急,尤其是阮渔来了她才更要进去。大晚上的过来阮府,谁知道那贱人是不是要来害微黛。 更何况,微黛叫的可是救命! 她方才就隐约听到了屋中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里面一定是出事了! 暗卫咬了咬牙,并没有动,依旧堵在门口。 安姨娘看着暗卫堵在门口,一股郁气涌上心头,手刚抬起,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她听着没了动静的屋子,又心慌起来,不再跟暗卫多话,直接转了个方向跑去。 暗卫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安姨娘远去的方向。 不一会儿,原本昏暗的王府灯火通明。 暗卫有些惊讶。虽然他才来阮府几日,但是一直在暗处观察,阮府这群人他全都是认识的。 只见远处,丫鬟手中举着灯笼搀扶着老太君,而安姨娘和阮老爷则站在老太君身侧,后面跟着的是阮牧。 暗卫暗暗皱眉,心中有些不解,才这么点时间,安姨娘就一下把府上的人…全都喊出来了吗…… 老太君走到了门口,试探朝房间里面问道: “阮阮?” 老太君话音刚落,屋内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紧接着,紧闭的门被打开。 一身粉衣的阮渔站在门前,她看着老太君,轻声说道: “奶奶,是我。我是……来带微黛妹妹去治病的。” “阮阮怎么大半夜的过来,夜里出来多危险唉。” 老太君透过打开的门,注意到了乱七八糟的屋内,不仅地面上脏乱,就连床上也是乱的,被子大部分都拖在地上,而阮微黛背对着门,肩膀一颤一颤地坐在床上。 老太君面色有些不好,“阮阮,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微黛她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安姨娘匆忙来找她,说的可是阮阮要杀微黛……虽然她并不信这话。 阮渔把门彻底打开,指了指此时坐在床上的阮微黛,“奶奶,微黛妹妹好好的呆在那边,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安姨娘抢先走进屋子里,她来到床边扶着阮微黛,担忧地问道: “微黛,你不要紧吧,我刚刚听你喊救命,可急死我了。” 阮微黛一下扑进安姨娘的怀里,声音哽咽,带着无限的后怕: “娘,阮姐姐想害我,要不是娘过来了,我恐怕就要出事了……” 阮渔鼓了鼓掌,看好戏一样的看着阮微黛,“微微妹妹接着编,姐姐我听着哈。” 此时,站在队伍最后面,被老太君强行抓来称场子且一脸懵逼的阮牧向阮渔投来了疑问的眼神。 阮渔对阮牧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摊手手的动作表示回应。 阮微黛看着阮渔的小动作,紧咬着嘴唇,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片刻后,阮微黛抬高了手,用宽大的衣袖挡住脸,扭过了头。 安姨娘注意到了阮微黛未挡住伤的地方,心疼得不行。 今天那小暗卫把微黛带回来的时候,微黛的脸被伤成了这副模样……这一切肯定与阮渔这贱人脱不开关系。 安姨娘想到进门时阮渔嘴里说的治伤,大声质问阮渔道: “你怎么知道微黛受伤了,难道微黛这伤跟你有关。” “安姨娘可不要冤枉了我。我当然是来到阮府后才发现的,毕竟妹妹的伤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说完后,阮渔又对安姨娘眨了眨眼,“你说对吧,安姨娘。” 已经很久没人敢和安姨娘互怼了,一时间,安姨娘被呛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指着阮渔,“你你你……” 老太君神色严肃地说道: “阮阮你今晚也着实有些胡闹了,要是想给微黛治伤,可以白天过来,这大晚上的过来,路上也不安全……” 安姨娘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老太君又说道:“这伤需要怎么治?” 阮渔见还有戏,直接顺着老太君的话回答道: “治病也要东西,所以需要把微黛妹妹带走治,不过几日之后,我肯定会把微黛妹妹完好的还过来的。” 然后她就有时间慢慢问了,看看能不能把她背后的人引出来。 阮微黛猛地抬头,整张脸露了出来,她也顾不得再遮掩,“奶奶,我不要去。” 阮微黛可不觉得阮渔知道了她做的那些事之后,还会救她。 阮渔不理会阮微黛的话,接着添一把火,“而且啊,再过两日哥哥就要大婚了,微黛妹妹应该也是希望脸上的伤早一些好的吧。” 阮老爷本来想帮阮微黛拒绝,但看了看阮微黛那张脸,着实有些看着……顿时有些被阮渔的说动了: “要不微黛,你就跟阮阮走吧,沈王爷的腿都治好了,微黛你的脸应该也是好治的,早点治不会留疤……” 还未等阮老爷说完,安姨娘已经走到了阮老爷身边,在阮老爷手上轻掐了下,又把阮老爷拉到了一旁,轻声提醒道: “老爷,怎么能让微黛跟阮渔走,最近府上莫名多了这么多的暗卫,谁知道这阮渔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呢,说不定今天微黛脸上的伤跟她有关!” 阮老爷听完点头,脑海里相继浮现的是阮渔之前对他不敬的样子: “阮阮,我想了想…微黛不能跟你走,况且微黛去沈王府也不合适。” 阮渔诚恳地说道: “父亲是也怀疑我想害微黛妹妹?我可没有要害妹妹的意思,微黛妹妹脸上的伤如果不治的话,说不定会留下什么,这么一张脸留疤了也怪可惜的。” 阮微黛三番两次害她的事,第一次说出来是有证据,可是后面这两次,一个是证据死了,另一个就是不好作证。 老太君叹气,走到阮渔身边,“既微黛不愿意治,阮阮也不要紧强求了,现在时间也晚了,阮阮今晚还是就在府上住下吧。” 阮渔拉了拉老太君的手,虽然也想多陪陪奶奶,但是阮微黛这件事没成,她今晚也还有事要做。 阮渔只能扯了慌,“奶奶,我跟王府的侍卫一同出来的,晚上还是要回去王府的。” 边上的阮牧也开始插嘴,他实在是不想呆这里,看阮微黛装可怜装无辜,实在是过于下头了: “奶奶,那我送阮阮出去吧。” 第79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等阮渔和阮牧走出去后,阮老爷也寻了个借口出去。 “阮阮最近的性子越发跳脱了,但人是没有恶意的。” 老太君看着阮微黛叹了口气。 “微黛你的伤等明日我给你请京城里面最好的大夫过来,不要过于担心留疤了,如果缺什么就告诉奶奶,今天打你的人,奶奶等查出来了,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老太君喊来彩菱,“你给微黛小姐的房间打扫一下。” 出来的时候过于着急,老太君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 说话间,老太君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彩菱应下的同时,面上也带着担忧。 安姨娘关心地问道:“母亲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微黛这边有我照顾。” 老太君简单说了几句,不再久留,被旁边丫鬟搀扶着走出了屋子。 屋中的人都陆续走了出去,阮微黛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阮渔那贱人把她带走以后,会不会伤害她,她可不信阮渔知道了自己多次害她后,还会愿意给她治脸上和身上的伤。 而且阮渔哪会治病,依她看,阮渔治好沈王爷的腿应该也只是歪打正着而已。 安姨娘拉着阮微黛到了门口位置,看到了还傻愣愣僵在门外的暗卫,没好气地说了声: “你不是王府的人吗?你家王妃都走了,你还傻呆着在这干嘛,还不快走啊!” 暗卫的头低低的,没有回答。 阮微黛拉了一下安姨娘,“娘,你别说了,今天还是这个暗卫把我救了回来,不然指不定我就被那群恶人给打死了……” 阮微黛转头看着暗卫,面带关心,感激地说道: “今天在外面实在是谢谢你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也去休息吧,不用一直守在附近,很累的。” 侍卫低头,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的,“微黛小姐客气了,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王妃的家人们。” 暗卫回到了暗处。 屋中彩菱从房间出来,“微黛小姐,夫人,奴婢已经整理好房间了,就先退下了。” 屋内已经恢复了整洁,安姨娘跟阮微黛进到屋内。 安姨娘从屋内桌上拿出涂上的药膏,把阮微黛拉到床边坐下,给阮微黛脸上的伤口重新涂药。 看着阮微黛脸上的伤,安姨娘眼中也渐渐带了泪: “微黛…你今天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人为什么要打你。” 阮微黛恨恨咬牙,面目有一瞬的狰狞,“都是因为阮渔对那些人说了什么……” 安姨娘面上表情难看起来,“果然是这样……不过刚刚那暗卫可是阮渔的人,他会不会帮着小贱人伤害你?” “娘你放心,那个暗卫他不会害我。” 阮微黛轻握了下安姨娘的手:“娘,你也去休息吧,我想要……在屋子里静一静。” “好。” 安姨娘不舍得看着阮微黛,最后出了屋子,重新关上了门。 等周围所有安静下来的时候,阮微黛走出了门,缓步走到了暗卫经常呆着的黑暗处。 阮微黛朝深处小声喊了一句,“小暗卫,你能出来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没多久,黑暗深处传来动静,一身黑色劲装的暗卫走了出来。 阮微黛咬了下嘴唇,眼中含着泪光,她有些委屈,轻声对暗卫说道: “你今天可是看到了,阮姐姐是怎么对我的,你是王府那边的人,以后你也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暗卫听着,觉得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 “微黛小姐,我虽然是王爷派来阮府这边的,但是我现在已经不算是王爷的人,而且……等到这次保护阮府的任务过后,我就是自由的身份了。” 阮微黛细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暗卫想了想,语气格外认真地说道: “微黛小姐好像有很多心事,看起来过得很不快乐,我起初有些好奇,渐渐地……有了想要以后守在微黛小姐身边,保护微黛小姐的想法……” 暗卫又想起了他刚到阮府的那个清晨,微黛小姐打开门,意外看到了外面的他,对他露出的那抹笑。 当时微黛小姐叫他小孩,但是他可不小,甚至比墨珩还大些,他只是长着一张娃娃脸。 他觉得,或许微黛小姐没有墨珩口中说的那么坏。 在暗卫看不到的地方,阮微黛嘴角微微勾起。 阮微黛接着问道:“那如果阮姐姐跟王爷想要害我,你会帮我吗?” 暗卫想了想,迟疑了一下回道:“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阮微黛悄悄打量着暗卫。真是看起来又天真又好骗。 阮微黛柔声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属下…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 暗卫回答微顿,除了耳根,面上也浮起了红晕,“属下就先离开了,属性……不打扰微黛小姐休息。” 不等阮微黛再说话,暗卫快速的离去。 看着暗卫有些慌张的背影,阮微黛收起了脸上的笑。 阮微黛从身上拿出了一物。 一张藏在身上的纸条。 这纸条是今日在外面街上时,有人悄悄塞给她的。 阮微黛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的几行字,即便光线昏暗,现下看不太清晰,但她基本已经熟记纸条写着的话。 阮微黛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满意的笑。 真好,没想到小贱人居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第80章 你…你不是旺材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府门外。 阮牧看着空无一人的外面,有些发愣,朝阮渔问道:“阮阮说的侍卫是在何处?” 阮渔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也没有隐瞒,“我刚刚是骗奶奶的,有事还没做完,又不想奶奶担心。。” 末了,阮渔又补了一句,“哥哥要小心阮微黛……” 阮牧刚才一肚子疑问,但是插不上嘴,现在在外面终于能问出口了: “阮阮,你今天晚上怎么会出现在阮微黛房间,她脸上的伤到底跟你有关系吗?” 他可不信阮阮口中,来治病的那些话,前几次阮阮回到阮渔对上阮微黛……几乎都是避着且爱答不理的状态。 不过,阮阮会治病这一点,他是清楚的,虽然也奇怪何时阮阮会了医术。但是他莫名地觉得,阮阮并不会给微黛治病。 阮渔有些无奈地说: “哥哥回来以后,应该有听说过阮微黛给我下毒的事情……她下毒对我没用,但是后面她下毒给了安婉儿,还想要冤枉到我头上,不过后面被我揭发了,就被永安侯府上的人打了一顿。” “阮微黛给安婉儿下了毒?” 阮牧有些不可思议,“还只是被打了一顿?” 阮牧本来觉得今天阮微黛不论别的如何,伤的倒是挺重。但是现在知道起因以后,只觉得还不够…… 真就是,活该! 阮牧表情气愤,“阮阮当时怎么不说出来,还让安姨娘和父亲冤枉你?” “跟他们说那么多也没用。” 阮渔顿了顿接着说道:“今天我本来想把阮微黛带走问清楚一些事情,不过我这次没把阮微黛带走,后面估计就不容易了……哥哥记得要小心她。” 她这几日也会想办法在阮府周围护着。 阮渔眨眼,“我明天过来帮哥哥和柳姐姐,毕竟再过几日柳姐姐就是我的嫂嫂了。” 阮牧脸上带了红晕,“嗯。” 阮渔不敢再耽搁时间,“哥,我就先走了。” 等来到了没人的地方,阮渔脱下来外面临时套上的衣衫,重新露出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刚刚在阮府的时候,她害怕被阮微黛指出来这一身夜行衣。 特意把这夜行衣留在最里面,就是阮微黛指出来,也不至于让她当众脱衣服。 —— 【叮,传送成功!】 系统:【宿主,已经到坤宁宫附近了,你有把握吗?】 阮渔晃了晃传送后有些晕的脑袋,回道:【只要到时候统统你给我好好指路,然后我避开那些侍卫就没有问题。】 系统:【宿主放心,本系统可是很靠谱的哦。】 阮渔脑袋更蒙了,她使劲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系统不说话还好……系统一说靠谱……她就有些慌…… 阮渔一路上避开了皇宫里巡夜的侍卫们。 路上顺带挑了个趁手的棍子,又把绳子绕了几圈在了肩膀上。 这次她要吸取教训,直接把皇后给敲晕了带走,不给丝毫反抗的机会,把所有的意外扼杀在摇篮中。 看到远处熟悉的坤宁宫宫殿,阮渔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 随着慢慢走近,阮渔发现与第一次来这里不同,外面门外一左一右还站了两个太监。 阮渔估摸着,现在除了外面这俩太监,坤宁宫里面应该也有侍女候着,只是不知道大概有多少人,要好好想想,不能打草惊蛇了。 门口的两个太监身材瘦小。 阮渔略微思索了下,好事决定直接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她拿出了一个石子,往外面扔了一下,又故意搞出不大不小的动静。 碰巧此时刮来了一阵风,门口两个太监,夹杂着听到的响声,吓得后背都是冷汗。 今天轮到他们干着值夜的苦差事了,可不要出什么岔子啊。 旺一推了推另一个太监出来,把人推远后颤着声音说道:“旺材,你快去看看。” 被叫做旺材的太监,一步一回头地慢慢走着,良久后,才走到了发出声响的地方。 旺材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有些惊慌的转着身体打量着周边,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松了一口气。 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旺材收回了视线,扭头打算回去坤宁宫门前。 旺材才刚走了一步,衣服后领一阵猛力传来,紧看着他的嘴巴被捂上,头上随之传来了剧痛,旺材一下失去了全部意识昏了过去。 阮渔轻轻扶着旺材,把旺材靠在树旁放下。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的几瞬,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系统夸赞道:【宿主,你这是老手啊。】 【我是新手老手,统子你还能不知道?】 “旺材?” 阮渔稍稍整理了一下套在身上的太监服,头上戴着的帽子。 她现在可是穿了整整三层衣服……但好在她瘦…… “旺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喊人了啊。” 又一声轻唤声传进阮渔耳中。 阮渔快速把旺材绑在树上,从旺材身上割了一段衣袖,堵住了旺材的嘴。 坤宁宫门口,旺一看着旺材刚刚走过去的地方,不断吞咽口水,“旺材,你说句话,别吓我!” 此时刮来一阵阴风,就在旺一准备大叫的时候。 终于,他看到了穿着太监服的人从暗处出来。 旺一拍了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刚刚那一会儿他看着旺材进去,坤宁宫门口就剩下了他,简直安静的过于吓人了。 旺一往前走,越走越觉得不对,“旺材,你怎么走路一直低着头,是怕了吗,不过……你这小子什么时候长得这么矮。 “等等,你不要过来,抬头让我看看。” 旺一感觉不对,旺材不应该是这种冷静的反应,尤其是旺材去查看响声来源的时候,明明很怕。 “你……”不是旺材。 旺一还想要说,就见一个棍子迎面而来敲到了他的脑门上,堵住了他话。 阮渔把旺一放倒在了地上,弄到了暗处,跟旺材绑在了一起。 阮渔按了按有些酸胀的手腕,稍稍活动了一下手指。她敲人脑壳,敲得手都麻了,还要控制力度,以防止把人给敲没了。 第81章 一只想要偷东西的小野猫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一炷香后。 阮渔搞定了坤宁宫内所有人。 连哄带骗地走进去,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骗出来了坤宁宫内守夜的侍女,最后用棍子敲晕后,拖到外面树旁绑好。 没多久,一人粗的大树周围已经绑满了宫女和太监。 虽然耽搁了一会儿,但好在阮渔动作轻巧,一直没有发出动静。 此时,坤宁宫内外,就只剩下了睡在床上的皇后一人。 皇后眉头微皱,嘴巴也动了一下,似乎有想要醒过来的迹象。 阮渔不再犹豫,直接找了个角度,闭眼一棍子朝皇后脑门敲了下去。 敲完以后,阮渔看了下,这次稍稍没有把握住敲出血了,但好在不影响,她把人敲晕的目的达到了。 阮渔拿出一身同样的太监衣服,胡乱套在了皇后身上。 弄完以后,阮渔把皇后从床上扶起,直接搀扶着走出了坤宁宫。 从背影上,远远看上去就是两个太监。 阮渔按着系统给的方向走,一路上避开了不少巡夜的侍卫。 【统子,就没有别处了吗?你给我的这个路线,好像路上人挺多的啊。】 系统有些委屈:【可是别处的侍卫们都很多的,宿主你还背着皇后,跑不远的啊。】 阮渔深吸一口气,接着把皇后一只手臂搀扶在肩上。 【统子,你现在开始给我指路,我要人最少,可以最快出宫的路。】 系统:【好。】 系统把路线图传进阮渔的脑海。 一时间,阮渔的眼前跟浮现了一张地图一般场景。 她现在的位置是一个蓝点,而她的周围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正有几个红点向她这边慢慢移动靠近。 比起来时的轻便,现在她还带着一个累赘,确实要困难很多。 【统子…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就,比如计划什么的……】 系统:【宿主加油,坚持就是胜利哇,成功的曙光正在向我们招手啊。】 【好……】 真就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唉…… 阮渔拖着皇后,等到了一处,阮渔坐在地上喘气休息了一下。 还真是体力活。 但就是这样,她也才走出了坤宁宫不远。 阮渔重新看了一眼系统给标的路线地图,越看方向越觉得不对。 又看了看,面前一左一右的两条路,两个选择。 越看越心惊。 【统子,你给我去东宫的路干嘛?这是直接要我去狼窝里面吗?】 系统也才察觉到不对,顿了顿:【可是……是宿主你自己说的呀,要找人群最少的路,就太子那边巡逻的人最少了……要不,宿主你走下试试看?】 阮渔果断拒绝:【不,我要换路。】 她就不信了,换条路也照样出去。 阮渔重新把皇后拖了起来,走了右边的路。 只是还没走多久,阮渔就看到了地图前面重新出来了几个红点。 距离太近了,除了地图上显示的一群慢慢逼近的红点,阮渔耳边也听到了侍卫们走动的声响。 阮渔莫名觉得,今日皇宫里面比平常的戒备更森严了,就像是在防着什么一般。 现在跑起来肯定会引起侍卫们的注意,阮渔只能把皇后头上戴着的太监帽子,往下面拉了拉着,把脸遮好。 没多久,阮渔又遇上了一波侍卫。 巡夜的侍卫们迎面走了过来,“两位公公怎么大半夜还在宫中游荡,还有…旁边这位是怎么了?” 阮渔压低声音,指了指另一条路,“我们两个是东宫干事的,在太子身边侍候。” 看着这一堆侍卫,阮渔脑袋有些发涨。 “那公公还不快回到东宫,公公不知道……最近半夜宫中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许夜间在外游荡吗?” 阮渔头低的更低,“主要是我的小兄弟身体不舒服,我已经拿了药,这就回去。” 阮渔连连点头,扶好了皇后,立刻就转了方向,赶忙直接朝太子寝宫的位置去。 —— 阮渔路过太子寝宫走得小心翼翼。 那些侍卫们,看来并不信她说的话,或者说没有完全的信。 系统:【宿主,我就说了让你去东宫那边绕路出宫,现在可没有最近的路。】 阮渔现在不想说话,扭头又给皇后脑袋又补一下,然后背起皇后跑了起来。 远远的,阮渔看着东宫殿内亮着的灯,心又猛地一沉。 阮渔快速找了一处隐蔽的树后,拖着皇后躲在了树后面。 她又看了一眼地图,显示她后面不远处,有一群熟悉的红点正在不断接近她。 看来那群侍卫察觉到她不对,应该一直在后面跟着她 而她的前面……也就是东宫殿内里面,除了几个四散的红点以外,还有一个正在移动的…紫色的点。 确切地说,是红得发紫。 阮渔想都不用想,这个紫色的点,肯定就是狗男人沈清让。 此时,紫点也突然开始朝着外面开始移动。 伴随着阮渔耳边传来的凌乱脚步声,一群红点和紫点碰到了一起。 “太子殿下,刚刚属下们看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那两人穿着太监服,还自称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 沈清让声音如往常一般清润悦耳,“我这边确实有两位公公回来,并不是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阮渔刚松了一口气,就听沈清让又接着说道:“不过……安全起见,还是在附近查一查的好。” “是,属下遵命。” 阮渔听得差点咬碎一口牙。 她躲的位置离那些人并不远,如果要找的话很快就会被找上。 而且不知是她第二下打的轻了,还是说皇后的对伤的抵抗力变好了。阮渔看着紧皱眉头发出痛哼的皇后,直接一个手刀劈上去又补了一下。 侍卫看着一旁的太子,他总觉得比起今天白天刚回来的时候,太子殿下的心情现在似乎变得好了,甚至算得上愉悦…… 侍卫顺着太子眼睛盯着的位置看了出去,他似乎听着那树后传出了动静。 “太子,可要喊其他人去那树后搜?” 沈清让眉眼含笑,一双桃花眼盯着树后,“不必,只是一只想要偷东西的小野猫罢了。” 那嗓音不高不低,刚好可以让不远处树后面的阮渔听见。 系统:【宿主,此情此景之下……要不你就喵一声。】 阮渔高贵冷艳地回道:【呵,你当我傻,还是当沈清让傻?】 那家伙指不定都已经发现她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 除了沈清让的声音,搜查的侍卫脚步声也由远及近传来。 阮渔看着身旁一身太监服昏迷状态的皇后,心中陷入了挣扎。 第82章 要一直看着他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听着那脚步声心在怦怦地跳,忍不住伸手攥紧了衣服。 不远处的侍卫看着树后。那是唯一一处他们还没有搜过的地方。 并且,刚刚这处似乎还发出来了轻响。 正当他已经快走到树那,站在身旁的侍卫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太子殿下说可以了。” 侍卫微微皱眉,还是想多说,扭头却看到了不远处依旧脸上带笑的太子,只是那眼神…… 那眼神让他感觉很危险…… 侍卫低头应下,“是。” 只是两个太监而已。 现在宫中也无事发生,如果太子要护那两个形迹可疑的太监,他也没有办法…… 阮渔拿出匕首,割了一块衣服上的布蒙在了脸上。 就在她准备拼了的时候。 “这边没有异常,我们都回去吧” 那说这话的人,走到了一处,又似是对沈清让隐隐约约低声说了几句。 周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重新陷入了寂静。 “……” 没有了动静,安静了好像跟方才是在两个世界。 阮渔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心中感觉有些许不明所以。 她这是…就这么逃过了一劫? 那些巡查的侍卫难道也太…不行了吧。 阮渔又看了一眼地图。 只见,现在她的周围所有红点消失。 只剩下了一个紫点,在她的周围。 而且,似是在回应她的注视一般,紫点开始朝她移动。 阮渔刚刚落下一些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哪…小野猫……” 那声音说得很轻,带着笑意,又有一丝沙哑,再加上仅隔着一棵树的距离,让阮渔有种沈清让正在她耳边说话的错觉。 阮渔看着脚边的皇后,暗暗咬牙。 她辛苦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把皇后弄到了手的…… 阮渔迈着格外僵硬的步子,从树后走了出来。 沈清让已经近在她的眼前。 阮渔有些紧张,她又往树旁靠了靠,想要挡住。 沈清让微微侧头对阮渔露出一抹浅笑。 “阮阮。” 面容清俊贵气,着一身宽松红袍,嘴角带笑。 阮渔低头,用手又拉了一下太监帽,并不想再看沈清让。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抬起,进入到了阮渔的视野范围内。 随着抬手的动作,沈清让得衣袖滑落,白皙的手腕微微露出来了一截。 阮渔没好气地抬头,直直地看进沈清让的眼睛。 那双眼睛生得极美,犹如琉璃一般清透的眸子中,现在正带着一股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阮渔面上一松,方才一直绑在面上的布被扯掉。 脸被有些粗糙的布磨得有些微痛,阮渔不适地皱眉。 沈清让看着一眼手中捏着的破布,眉稍微挑过后,松开了捏布的手。 破布落在地上,如垃圾一般。 沈清让看向穿着一身太监服的少女,深色的太监服,显得少女越发娇小软糯。 那脑袋低低的,正盯着落在地上的破布,露出的一侧面颊,看上去又白又软。 只是,却并不看他。 宁愿看着垃圾,也不愿看他吗? 沈清让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轻轻捏住了阮渔下巴。 手下肌肤如他想象中一般柔嫩,少女终于抬起头看他。 那双清澈的眼底…终于有了他的倒影。 沈清让露出了些微满意的笑,他的眼神暗了一瞬,轻声说道: “阮阮这一身太监服,倒是有种别样的味道。” 阮渔并不敢动作幅度过于的大,这样身侧树后的皇后,就会被沈清让发现。 阮渔平静地说道:“太子不好奇我怎么跑过来宫里的?” 沈清让摇了摇头,“阮阮很厉害。” 略作停顿后,沈清让接着说道:“但下午的时候,阮阮……让我很伤心。” 阮渔突然觉得,兴许方才侍卫突然走了跟沈清让有关。但她不解,沈清让今晚这突然的好意是做什么? 他们现在关系可不怎么好。 但,听着沈清让这莫名悲伤的语气,阮渔的眼皮又忍不住跳了跳: “不好意思,我听不太懂太子在说什么,今天下午我应该没对太子做什么才对,太子可不要冤枉了我。” 沈清让说话间,垂眸看着她,那双桃花眼是一副似勾似引的模样,引人遐想。 “看你突然甩下我跑掉后……有一瞬间,我很想…把阮阮抓回来。” 看上去如玉公子一般优雅的人,声音清润悦耳。说的话……却格外的不像好人。 “不过,阮阮现在是来自投罗网吗?” 阮渔猛地抬头,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回到:“不是。” 沈清让俯身,白皙指尖轻柔地抚摸着阮渔下巴: “阮阮方才又走神了……和我说话这般不认真?” 阮渔心中紧张,眼神悄悄往树后瞥了眼,现在的位置危险,只希望树后面的皇后不要被发现。 一阵淡淡的檀香味萦绕过来,阮渔的脖颈被发丝拂过,带着细微的痒意。 炙热的呼吸忽地喷洒在了阮渔的面颊。 阮渔立刻条件反射一般的躲过,双手捂着痒痒的脖颈。 沈清让的眼尾细而略弯,形状似桃花花瓣。 此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含着不解,“为什么要躲?” 阮渔懵逼,如果不躲才是不正常啊。 阮渔看着突然又往前走了一步的沈清让,她现在已经逼得无处可退了,甚至如果现在沈清让只要稍微偏一下头,就能注意到树后的不对。 说不定,沈清让早就发现了昏迷的皇后了……只是不说而已。 阮渔狠狠推了沈清让一把。 现在只有沈清让一人,虽然她从未见过沈清让亲自出手伤人,也摸不清沈清让身手如何……但是在她先出手的情况,她稳赢。 沈清让被推得退了一步,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之感,带着几分媚意: “…嗯……” 声音绵长,短短一个字,却说得色气满满。 片刻后,那双眸中迷离散去了些许,眼中含着侵略,眼周与眼角也染上了浅浅的红晕。 他口中微微探出艳红的舌尖,轻轻舔舐过嘴角后,低声说道: “对,就是这样,一直看着我。” 阮渔再也顾不得别的,立刻后退数步,肠子都悔青了,刚刚就是后面被侍卫们追着一路拖着皇后是累,但也不至于这么煎熬。 沈清让看起来越发危险吓人,他轻声说道: “阮阮不愿,是因为有外人在吗?” 第83章 小太监,你过来些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痛哼声突然响起。 沈清让面上笑容加深。 他走到树后,垂眸看着同样一身太监服,正昏迷在树后地上的皇后,眼中并无惊讶。 皇后身体蜷缩起来,头发杂乱的掩在面上,时不时从口中发出来几声痛呼。 沈清让没有任何停留,抬脚踩了上去,对着那张脸使劲撵了撵。 阮渔看着沈清让的背影,莫名地感受到了杀意,此时的沈清让,看起来似乎…很危险。 不过,或许这才像是沈清让真实的样子。 阮渔忽地觉得,沈清让想要杀了皇后…… 如果皇后死了…她或许就不用担心出什么乱子了……但是她把皇后从坤宁宫带出来,也只是想带走关起来,而不是直接杀了…… 【宿主,你赶快离开这里吧,别管那什么皇后了,我发现一大波人过来了,你再不走,一会儿你也跑不掉了啊啊啊啊啊。】 系统突然蹦出来提醒。 阮渔急忙也在脑海里看了一眼地图,顿时感觉诧异。 果然一大群密密麻麻的红点,正从各个方向往这边靠近过来。 她明明把守在坤宁宫外面的太监和侍女们都给在树上栓严实了……大晚上的,怎么那么快就发现不对了? “皇后娘娘不见了,有刺客。” “分头给我搜。” 红点开始四散,但就是重新四散以后,人数也并不少。 看样子是宫中所有的侍卫都出来了。 阮渔正要动作,却抢先被一股大力拉住了手。 “阮阮,莫要乱动。” 阮渔闻言不再反抗,扭头看了一眼变得更加凄惨的皇后,被沈清让一路拉着带进了寝宫。 沈清让轻掩上了门,回过身后,对阮渔指了一下里侧的大床。 “阮阮…上去吧。” 阮渔不动,表情漠然,内心复杂。 沈清让轻笑一声,也不在意,走到里侧床边后,随性慵懒的靠坐床上。 宫殿外面脚步声逼近,火光也映在了, 正有人低声询问道:“太子殿下睡下了吗?属下们深夜多次打扰…………” 巡夜的侍卫说完后,等了好一会儿,见殿内还未有动静,又轻轻敲门,朝里面喊了几声。 侍卫面色微变,跟身旁两人使了个眼色以后。 宫殿的门被人撞开。 宫殿内燃着烛光,被帘子遮挡住的床上,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侍卫们不敢多看,纷纷跪倒在地,“太子殿下,属下们多有得罪了……宫中遭了刺客,皇后娘娘不见了……现下皇上大怒,下令宫内侍卫们挨个搜查整个皇宫,找到刺客,救出皇后娘娘!” “搜吧。” 那往常清润悦耳的声音,莫名地带着些许暗哑。 侍卫不敢多想,松了一口气后,找了几个侍卫进去细细搜查一遍。 守在外面搜查的侍卫们此时大喊了一声:“找到了,皇后娘娘找到了。” 领头侍卫不再在太子寝宫停留,低低说了几句,便跟其他侍卫一起退出了宫殿,关上了门。 在门被关上的瞬间,阮渔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立马跳下了床,离得远远的。 太子一身红色里衣,靠坐在床上,长发披肩,衣服领口开得有些大了,露出了胸口处白得惊人的肌肤。 甚至就连肩头也微微露了出来。 阮渔不敢多看,移开了视线。 现在的沈清让…怎么看起来…突然骚里骚气的…… 阮渔拍了拍自己脑门,头皮发麻,头脑发胀。 沈清让稍稍动了动,伸手拉开床上的挡帘,一时间肩头的红衣越发的往下面滑落。 略微扬起下巴,沈清让眯眼看着阮渔,轻声说道: “小太监,你过来些。” 阮渔听到后,当即往后退了一步。她可不是什么太监。 那嗓音越发轻柔,似是蛊惑:“和我永远在一起,如何?” 阮渔疯狂摇头,“我现在要出宫,就不陪太子殿下了哈。” 沈清让低低笑了一下,“出宫?我倒是忘了阮阮的另一个身份,小刺客劫走了皇后,还想要跑?” 阮渔面色难看,时不时地往门口处看。 沈清让话音一转,抬起了手,指尖轻轻划过唇瓣,最后落在脸侧: “不过,若是阮阮…亲我一下,我便带你出去。” 阮渔边后退,边摇头,直到身体撞到了宫殿的大门。 她打死都不会亲沈清让! “不用太子帮我,我也可以自己出去。” “好,我给你时间,但如果你逃不出去…” 沈清让直起身,烛光映得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时明时暗,“……那你就是我的了。” 阮渔点头,实则根本没去听沈清让到底说了些什么,逃出去对她来说是分分钟的事。 只是可惜了,忙活了一晚什么都没了落着。 开了门,阮渔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看着被打开的门,沈清让嘴角笑意淡了下来。 红色宽袍的领口处,已然完全大敞开。 清俊如玉般的人坐在床上,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拉起身侧的被子一角,低头凑近了过去。 被子上带着体温的余热,也多了些许馨香。 但,远远不够…… 良久后,沈请让松开了被子,把滑落到肩膀处的红衣拉正,穿戴整齐,走出宫殿。 —— 侍卫们刚把皇后娘娘送去坤宁宫,半路看到突然出现的太子,心中疑惑: “太子殿下…怎么会来到这处?” 沈清让脸上带着笑,那笑容温柔,但是眼神很是冰冷。 巡夜侍卫们第一次见到如此陌生的太子,手都不由自主地触上了身上佩剑。 沈清让眼神扫过一众侍卫,低声说道:“全都在啊……” 侍卫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心中越发惶恐。 太子殿下的眼神似乎很是满意……满意他们都在? 痛意突然席卷而来,侍卫看着痛意来源,他的胸口多了一把剑,而握剑的是太子…… “为什么?” 沈清让拔出了剑,他轻声说道:“你们,打搅到我了。” 还看到了不该看的人。 其余侍卫拔出了剑,手却是不断的颤抖的,“那刺客…是太子的人?” 沈清让眼中也带上了笑意,看了一眼其中说话的侍卫,并未回答,手中的剑也没停下。 说话的侍卫是最后一个被杀死的,在失去所有意识之前,侍卫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太子与刚过来的一人说的。 “把尸体全处理干净。” 一身红衣的太子殿下,仍是如玉的公子模样,眼中却似是带着怜悯地看着他们,又似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般…… 第84章 逃走了啊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深夜,月朗星稀。 阮渔疾步穿梭在皇宫里,身影隐在暗处。 【统统啊,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把我传送走啊?】 系统:【宿主不行啊,你周围都是人……还离得那么近,你至少要甩开那些人一段距离啊。】 阮渔有些崩溃,又看了一眼地图。 地图上面四面八方还都是散落的红色小点,很分散地不断活动着,而且都距离她不远,她现在只能做到根据地图暂时躲开这些人。 就跟那巡夜侍卫所说一样,现在宫中所有人,都在挨个地方搜查刺客。 她现在连人少的地方也找不到。 又有人举着火把过来,阮渔赶快又往另一处跑了几步躲开。 之前的时候,宫内巡查是有时间段的。 阮渔熟悉,所以挑好时间就可以传送到自己想去的位置附近去。 但是现在全部都警戒起来了,她除非是把人全部引走,再或者是,直接靠自己逃出去,然后再传送。 阮渔又看了一眼地图,发现一个同是淡蓝色的点点出现,并且距离她不远…… 阮渔有些不明所以,好奇地想要看看,却又不想再惹上麻烦。 一路上又徒手劈晕了几个侍卫以后,阮渔停顿并不打算过去,还是打算自己速战速决,赶紧出宫的好。 她扫了一眼地图,直接瞳孔地震。 紫点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了地图上,而且离她还越来越远,阮渔这次再也不敢停下来了。 她疯狂地往前跑,一路上又敲晕了几个侍卫。 “阮阮……” 渐渐地,她已经可以听到一个声音低声唤她名字…… “要找了你了……” 声音很细微,是从不远处的地方传过来的。 沈清让怎么会这么快? 阮渔躲在树后,往声音的方向看去,良好的视力让她隐隐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看起来…很危险啊…… 阮渔有一刻停下了呼吸,那声音就如同催命符一般。 以前的沈清让,虽然人不怎么样,但还是个正常人……现在这个是个什么鬼东西?? 阮渔跑得更快,这次直接往人多的地方去。 地图上又看到了一个淡蓝色,这次阮渔也没时间纠结了,朝着那蓝色就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阮渔终于摸到了蓝点附近。 然后…阮渔看着格外熟悉的那张脸。 胖乎乎的三皇子。 阮渔又扫了眼地图,现在周围就她和沈逸轩了,阮渔索性也不再躲了,直接从暗处出去。 “三皇子……怎么在这?” 三皇子看着阮渔表情呆呆地,片刻后面使劲揉了揉眼睛,试探地问道:“姐姐?” “昂,是我。”阮渔点头。 沈逸轩表情迷茫,“……姐姐怎么又到宫里来了。” 阮渔走上前,抬手按了按沈逸轩的脑袋,提醒道:“别管我了,三皇子这样总乱跑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沈逸轩眼神带着警惕,“姐姐……上次我可没有把你说出去哦。” 阮渔满意点头。 “姐姐,你半夜过来干嘛啊。” 阮渔微笑,“姐姐来看看你……” 来看看你娘,顺带把你娘给绑了。 阮渔边说,边时刻注意地图,“不过我有件事,想让三皇子帮我。” “姐姐你说。” “三皇子帮我把附近的侍卫们引开。” 末了,阮渔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如果看到沈清让了,在你身边没有人的情况下,记得离他远些。” 沈逸轩不解,“为什么?皇兄他人很好的……” 话说到一半,沈逸轩停了下来,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不过,今晚宫中闹刺客,难道姐姐你就是那个刺客?” 沈逸轩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阮渔的一身太监服。 阮渔表情难看,“难道三皇子怀疑刺客是我?” 这三皇子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沈逸轩咬了咬嘴角,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也不是他怀疑,主要每次这个姐姐过来,宫里面就是到处抓刺客的…… 阮渔现在没时间耽搁,她趁机接着问道:“三皇子帮不帮呀,就当姐姐拜托你了。” 沈逸轩轻轻点头,“好吧。” 紧接着,沈逸轩认命一般地跑了出去。 阮渔看着沈逸轩跑远,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一眼地图,代表沈逸轩的点点,跟其他红点们开始接近。 慢慢红点散开往别处跑去。 而地图上面紫点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阮渔不放心地把身上的太监服脱了下来,找了一处,挂在了低矮的树枝上伪装了一下。 【系统,现在可以了吧,周围没人了。】 系统:【叮,开始传送……】 -- 沈逸轩看着周围不断被他支走的侍卫们,越来越顺手,心中甚至莫名的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三弟……是在做什么?” 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沈逸轩有些僵硬地转过身。 沈清让站在不远处,一身宽松红袍,姿态优雅如美玉。 有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面颊,遮挡在面上,让人看不清神色,但很快,碎发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开。 沈逸轩呆呆地看着沈清让。 皇兄看了多久,或者说到底看了多少……皇兄看到了他把那些人骗走了吗? 沈逸轩有些担心……皇兄会以为他是一个谎话精吗?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姐姐的话,说让他把这附近的人都支走,但是却又说如果见到皇兄了,让他离远一些。 沈逸轩一时间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而且他都被皇兄看到了。 沈清让看着发呆的人,眼中划过一丝不悦,“三弟……” 沈逸轩表情越发僵硬,心里也有些难过。 平常的太子哥哥也不对他笑了,看起来有些可怕。 沈清让低声问道:“三弟刚刚见过一个奇怪的小太监吗?” 沈逸轩艰难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个是姐姐,不是太监……他没有说谎。 沈清让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 沈逸轩忽然有些怕,伸手摸上了被他一直系在腰间的玉。这是皇兄送他的,虽然玉很凉,但是每每摸上去以后,能让他稍稍安心一些。 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害怕什么,眼前可是他最喜欢的太子哥哥。 只是,今晚的皇兄看起来有些陌生……但…这些肯定只是他的错觉。 沈清让看了一眼沈逸轩的小动作,轻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看上去柔和一些的笑: “三弟莫怕,时间不早了,外面不安全,三弟还是快些离开吧。” 那声音依旧清越好听……他的皇兄依旧是好看得惊人。 沈逸轩忽然从沈清让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掺杂在那檀香味里面,虽然不常闻见,但他知道那是什么。他认得,这是血液的味道。 “……” 他想问皇兄是不是受伤了,可是话到嘴边怎么都问不出口。皇兄……不像是受伤的人…… 沈逸轩连忙点头,“我听皇兄的…我这就走。” 沈逸轩僵硬地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后,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等看到站在原地…嘴角带笑盯着他的沈清让以后,沈逸轩差点摔了一个跟头,连忙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 “真是连说谎都不会啊……” 沈清让收回了视线,径直朝一处走去。 没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太监服饰映入了沈清让的眼帘,只是却是挂在树上的。 轻叹声低低的,似是感到可惜: “逃走了啊……” 第85章 身材魁梧的汉子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坤宁宫内。 侍女们围在皇后周围,细细清理着皇后的伤口。 皇后疼得眉头紧皱,眼睛也眯在一起。 平时保养得当的美艳面孔,头上多了几处被敲打过的痕迹,有干掉的血……甚至一侧脸上还印了一处如脚印一般醒目的红印子。 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皇后今晚遇到了刺客,后面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太子寝宫附近。 侍女低头,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 此时,除了在床边为皇后涂药的侍女。 坤宁宫内还跪着今晚值夜的侍女和太监。 皇后忍着疼,开口质问道:“不中用的废物,你们今晚可看到那刺客长什么样子了?” 侍女和太监没人敢先开口。 皇后有些不耐:“呵,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打死算了。” 皇后抬手,准备喊人。 其中一个侍女看着皇后熟悉的动作,瑟缩了一下身体。 侍女心中升起凉意,努力控制自己声音不那么颤抖,“是一个身材……” 侍女说话间,听到皇后冷哼一声,到嘴巴的话立马改了口,“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壮硕男人!” 其实,他们今晚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他们甚至还没看到人,都被打晕过去了,只知道那人矮矮的,小小的。 “那人力气很大,应该是个魁梧的成年男人。” 一旁跪着的太监侍女见状,也只能跟着昧着良心说道:“的确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皇后心中恼怒,虽然想要打人发泄,但整个头又实在是疼得要命,只能下令先让所有人出去。 “明日会有画师过来,你们把那刺客的样貌说给画师,最后交予刑部……” -- 侍女太监从坤宁宫出来差点都站不稳,出门却遇到了平时侍候在三皇子跟顾公子周边的宫女。 见宫女神色慌张,旺材忍不住轻声问道:“是三皇子那边又出什么事了吗?” 宫女有些艰难地说道:“三皇子今晚又不知道跑哪了……平常三皇子时间久了会自己回来,可是今晚……我刚刚也听到了……说是今晚宫里面进了刺客……我有些怕。” “你快去找吧,可别让三皇子再出什么事了,到时候命都要没了。” 宫女听完,接着四处张望着寻找三皇子。 晨光熹微。 宫女跑遍了所有曾经三皇子经常去的地方。 跑得两腿发软,心中崩溃。终于在一处墙角阴影处发现了三皇子。 沈逸轩抱着膝盖,听到动静后,他声音低低的说道:“我不想在宫里面……” 他不喜欢宫里,而且今天的皇兄很可怕,让他很难受。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吗? 沈逸轩坐在这里想到了天亮,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宫女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三皇子,我们该回去了……娘娘和顾公子知道你跑了…就又该生气了……” 宫女也不敢说埋怨的话,毕竟这是主子,她要是看不好,在皇后娘娘那里,可是要掉头的。 宫女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小身影,把三皇子从地上搀扶起来,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 在快到三皇子的宫殿的时候,站在外面的侍女过来低声说道:“你可终于回来了……顾公子刚刚说让三皇子回来后过去找他。” 宫女连忙应下,扶着的三皇子却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三皇子总是往外跑,每次皇后想要让人把她拖下去的时候,都是顾公子帮忙拦了下来。 而她前些日子也被皇后娘娘调去了顾公子身边……监视。 沈逸轩看着宫女,满脸不情愿,“我不想去……” 宫女连哄带骗的,终于把三皇子带进了顾行知所在的屋子。 俊逸的白衣青年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个獠牙鬼怪面具,正低头端详着。 顾行知看着手上的面具,这是他之前在街上看到那姑娘买,然后也随手去摊位买的。他感觉这个面具很适合他。 房门是大开着的,顾行知察觉到有人进来,抬头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 他拿起獠牙面具遮在面上,对着沈逸轩和宫女问道:“好看吗?” 沈逸轩把头扭到一旁,看也不看顾行知一眼。 宫女不知道公子是问面具,还是问人。 点头,轻“嗯”了一声。 那面具着实是吓人,跟公子一点都不相配。 顾行知拿开面露,随手放在桌上,“不要紧,对我说实话便好。” 沈逸轩哼了一声,“假惺惺。” 顾行知扫了一眼沈逸轩,“今天胆子这么大,三皇子之前看来是罚得轻了……” 宫女纠结了一下,终是忍不住补充道:“公子,其实昨晚三皇子应该是被刺客吓到了。” “刺客?” 再次听到“刺客”两个字的时候,顾行知笑了出来,声音中也带了少有的笑意。 三皇子看着这笑,有些发愣。还挺好看的。 姓顾的虽然也经常笑,但他总觉得那些笑很假,说话还文绉绉的,刚好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 顾行知摇了摇头,“那就照旧罚三皇子今日抄100遍经书吧。” 沈逸轩闷闷地应下,“我可以走了吧。” 第86章 不闻不问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沈逸轩走后,屋内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过了良久,顾行知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动作轻缓地倒了一杯茶水,“你会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吗?” 宫女点头,顿了顿开口说道:“公子说的是何事?” 宫女有些疑惑,不知公子问得是什么。 她忽然一起,下午在门外看到的。 那侍者并没有伤,却口吐鲜血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是公子做的吗? 公子是不想她把这说出去,还是公子的行踪? 热茶的烟雾缭绕,迷糊了顾行知的面容。 宫女摇了摇头,“……不会。” 如果是前者的话,她不会说,公子做事,肯定是事出有因。但如果是后者,她又不得不说,这是她在此的任务。 顾行知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昨晚辛苦你找了三皇子一夜,喝口热茶,好好休息休息吧。” 他把茶杯递了过去,又问了宫女一句,“你…会骗顾某吗?” 宫女接着杯子,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杯,说道: “奴婢起先是皇后娘娘派来三皇子手下的,现在又被皇后娘娘派来在公子身边……” 言下之意,她是皇后娘娘的人。虽然这等于废话,公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宫女说完,把茶杯放在了嘴边。 并未得到回答,宫女忍不住抬头看了顾行知一眼。 公子又笑了,但那笑……似带着嘲讽。 公子不知在想什么,周身弥漫着一股悲寂。 虽然公子时常带着笑意,但那双眼睛……却像是在哭。 宫女不禁脱口而出:“公子如果不开心,可以不用笑的。” 宫女说完,自己也有些诧异,但说了出来一直心中所想,反而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虽然她这话,与她在宫中的生存之道,不闻不问并不相符。 但是,她觉得公子与别人不同。她觉得公子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她想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顾行知收起笑,打落了宫女手中的热茶。 热茶洒在了顾行知手上。 宫女急忙拿出手帕想要去擦,却没有注意到的是,被热茶撒到的地面,冒起了几股白烟,稍纵即逝。 “真是可笑,你怎么知道顾某不开心?” 顾行知声音透着冷,“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过来了,若是皇后追究起来,顾某会解决掉。” 宫女莫名有些委屈,低下了头。 她是说了不该说的吗? 宫女从屋内退了出来,轻掩上了门。 退出来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人一愣。 “侍卫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认得这人,也经常在宫中碰见这人。太子身旁的侍卫,职位还挺高,只是不知为何总在宫中碰面。 侍卫摸了摸脸,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是路过……” 宫女笑了一下,“是在忙昨晚刺客的事吗?” 侍卫点头,笑得有些局促,“嗯。” —— 王府。 “王妃,吃饭啦。” 墨珩站在门外,敲了好一会儿的门,一直敲到手都有些疼。 他有些不解,平时饭点王妃都是跑得最快的几个,可是今日却一直闷在房间里并未出来。 屋内,阮渔躺在床上,听到被敲得框框响的门,却并不想理会,她昨晚做了一夜的刺客,一直精神紧绷着,这才回来睡了几个时辰。 甚至,困的她夜行衣都没来得及换下,回来挨到床后倒头就睡。 “墨珩,你别撞门,别吵我……我不吃饭了还不行么。”阮渔翻了个身接着睡。 墨珩又敲了几下门,这时屋中完全没了回应。虽然心中奇怪,也只能作罢。 回到正厅以后,墨珩遇见了已经用晚餐的沈观。 墨珩迟疑了一下说道:“王爷…王妃她今日有些奇怪。” 其实他觉得王爷也有些奇怪,昨晚他看见王爷一直坐在院中……看着王妃的屋子。 沈观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她在屋里?” 墨珩听得有些困惑,点头说道:“是,但是王妃不出来吃饭,这还是头一次需要属下去喊王妃……” 沈观站起身,“本王知道了。” -- 阮渔听到门又被敲响。 这次敲门的声音很轻。 但是这种若有若无的噪音更烦,阮渔朝门口位置大喊,“墨珩,我不是说了么,别管我唉……” 阮渔喊到一半,门突然被推开。 她抬眼看了一下门,见最不想看到的人走了进来,吓得阮渔赶紧看了一眼身上,还好她依旧紧裹着被子。 阮渔肠子都毁青了。 她现在下面穿得可还是那身夜行衣啊…… 阮渔笑得有些牵强,“王爷直接就进来了不太好吧。” “本王敲过门。” 那人清冷的目光凝视着她,神色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阮渔闷闷的小声嘟囔道:“那就能直接进来了吗,万一我没穿衣服呢?” 沈观没有回答,径直走了进来,“你昨晚去了哪里?” 阮渔听得皱眉,“我没去哪啊,昨晚一直在王府。” 沈观走向床边,“一直都在?” “嗯。” 阮渔点了点头,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王爷出去吧,我该换衣服了。” 沈观表情毫无波动,站在床前垂眸扫视了阮渔一眼。 他的嗓音是一贯的冷,带着凉意,“无妨,本王看着你换。” 阮渔把被子裹得更紧,“我不习惯旁边有人在。” 沈观拉上被子一角,“……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阮渔闻言,身子又往床里面缩了缩,顺带着用劲把被子角扯了回来。 沈观看着空了的手,指尖轻捻,“还是说,需要本王帮你换?” 阮渔摇了摇头,紧接着移开视线。 她怎么觉得沈观看起来突然吓人,尤其是不说话盯着她的时候。 阮渔不敢看沈观的眼睛,视线放低落在了沈观的唇上。 那嘴唇很薄,她听说嘴唇薄的男人都是薄情的,只是不知道沈观是不是如此,但依照她的经历来说,确实是很无情。 薄唇再一次开合,“还没睡醒?” 阮渔急忙说道:“睡醒了……我里面什么都没穿,王爷转过去,我就换。” 沈观未动,仍站在床边。 阮渔想了想,换了个主意,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衣柜,对沈观说道:“那王爷帮我拿一套衣服过来,我自己换,可以吗?” 虽然她也不确定,沈观会不会去。 第87章 刺客的画像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沈观看了一眼阮渔,朝衣柜那边走去。 阮渔有些惊讶,趁沈观不在,赶紧整个人钻进被子里面小心翼翼地脱下来了夜行衣。 再快速地把夜行衣揉成一团塞进了枕头下。 做完一切以后,阮渔重新盖好被子,缩在床脚,恢复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王爷好了吗,我等着换衣服去吃饭呢?” 阮渔有些得意,对着沈观的背影说道:“我掀被子了啊,王爷要看吗?” 话音刚落,阮渔头上就落了一团柔软的衣服,视线也被遮挡。 衣物慢慢从阮渔脑袋上滑落,阮渔看着已经走出门外的人。 阮渔吐了吐舌头,朝那背影喊道:“王爷不是说了,要看着我换的吗?” 没想到沈观竟然真的停下来脚步,转头回来:“你想让本王在这?” 阮渔吞了吞口水,差点把自己呛到,“额……不是。” 她就不该嘴痒,沈观明明都要走了。 门重新被关上,沈观坐在桌旁,“换吧。” 阮渔看着床上的衣物,沈观方才扔给她的那套衣服,跟她昨天身上的款式相似,同样是淡粉色的,不同的是,这件衣服的腰间位置还装饰着几颗大小不一的毛球。 她想起昨天头上丢了的那个毛球,心情越发不好了,那可是她最喜欢的。 阮渔咬了咬牙,直接掀开了被子。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就是你说得什么都没穿。” 阮渔仍是低着头,当即翻了个白眼。幸好刚刚留了一手,里面还有一套。 阮渔没有理会,伸手去解衣服领口的扣子。 “吱呀”声响起。 刚刚还坐在桌旁的人已经不见,阮渔看了眼再次紧闭的门,有些发愣。 她真是搞不懂沈观。 阮渔快速的换好了一身衣服,来到铜镜前又看了一眼。 她的眼下面果然多了一对很浓的黑眼圈。 阮渔按了按发黑的眼眶,有些崩溃。 等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之后,阮渔慢悠悠地来到正厅用餐。 等看到坐在桌前的沈观又是一愣。 平常用餐除了前面江太医来的来次,她基本很少跟沈观一起用餐。 沈观每次都吃得很少,有时甚至不会过来。 杨婆站在一侧看到阮渔过来,立即迎上前,“王妃,老婆子我把饭菜都给热好了,你赶快趁热吃。” 阮渔坐下来,头也不抬地埋头干饭,只是吃饭动作渐渐地有些僵硬。 她的头顶总有若有似无的目光盯着,弄得阮渔突然吃饭也不香了,一顿只吃了两碗。 阮渔站起了身,“王爷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哈。” 沈观视线扫过桌上的空碗,“吃饱了?” 阮渔皱眉,“啊?” 沈观又补了句,“不够还有。” 阮渔拿起了空碗,干巴巴地说道,“吃饱了……” —— 阮渔抱着碗,朝厨房走去。 她现在挺怕沈观突然的关心的。 阮渔一路上忍不住会回想昨晚宫里面的事,还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虽然她没有成功的带走皇后,但是把皇后弄到了沈清让寝宫周围似乎也不错。 毕竟那么多人看着,难免走漏风声,如果传出去了,或许皇后难免会因为这些怀疑到沈清让头上。 还有之前地牢里那次,她都不知道是太子用了什么方法,让皇后没有接着找事,就轻易把她从宫中放了出来。 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带着暖意,阮渔的困意又开始上涌了,伸出一手轻掩上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刚刚在屋子里她也很困,但是好在还有沈观在旁边提神醒脑。 在阮渔离厨房越来越近的时候, 远远地就看到墨珩和杨婆站在厨房门口处,手中都正在拿着什么,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隐约间听到了什么“刺客”的字眼,阮渔瞬间来了精神,好奇地凑近过去。 “墨珩,阿婆,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啊?”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墨珩吓了一跳,手一抖,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王妃你走路怎么也变得跟王爷一样,没有声音的……” 阮渔把手里的碗筷顺势放在了地面,捡起来从墨珩手中掉落的画像。 画像上面画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寥寥数笔,却画得很传神。 旁边写着几行字,大致意思就是此人罪大恶极,深夜闯进皇宫刺杀皇后娘娘,如果发现此人上报衙门重重有赏之类的。 阮渔看了看有些嫌弃。 墨珩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像,指了指画像,给阮渔慢慢解释道:“这个可是京城里的画师们亲手画的,我是因为厉害,才得到了一个。” 墨珩完又觉得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 其实,这些画像都是他今早路上自己从墙上面摘下来的。官兵在前面贴,他跟在后面当即摘了。 他当侍卫这么久可也是有些本事的,他摘完了,那些官兵们都没发现,急得直跳脚。 阮渔拿出了今早带在身上观察黑眼圈的小铜镜照了照脸,又看了眼画像。 一时间不知道是她瞎了,还是宫里那群人瞎了。 就论身形,她也不可能是那副壮硕的模样吧。 阮渔看着墨珩手里拿着的画像,指了指画像问道:“墨珩……你觉得我跟这画像……有相似之处吗?” 墨珩表情怪异,“王妃你怎么想不开,跟这个刺客比什么?” 杨婆也打量了阮渔好几眼,“王妃昨晚是没睡好吧,多白嫩的小脸啊,今天都有黑眼圈了。” 阮渔揉了揉眼睛有些发涩的眼睛,顿了顿说道:“没事,我只是觉得这画像上的人……挺好的……” 墨珩表情有些许复杂,“王妃?” 他又指了指画像,“王妃…你确定这叫还好,你多看几眼王爷……也不至于这么想吧。” 拿画像的手有些用力,墨珩看着差点破了的位置,赶紧轻轻抚平。 “不过啊,王妃如果看到这个人了,可千万要赶紧告诉我,我一定会保护好王妃的。” 然后他就可以带着这个刺客去领赏了,墨珩想着想着,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88章 补窗户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嘴角抽了抽,回复道:“……好。” 她其实更想告诉墨珩,他想找的刺客,现在就在他眼前站着…… 杨婆在一边有些不认同,“依我说啊,王妃最近还是不要乱跑了,外面不安全。” “我哥哥嫂嫂要成亲了,我还是需要回去帮帮忙的。” 阮渔把地上的碗拿回手中,放到了厨房。 等从厨房出来,阮渔路过书房。 窗户上面还是破了一个洞,阮渔看着一愣。 这是等着要她补的吗? 她就不信沈观找不来人来补窗户。 阮渔多看了几眼,还是走了过去。 她可还记得昨天沈观问她时,提了顾行知的名字,这两人是认识? 或许她可以趁机问问。 阮渔回到房间,四处找了找,反正这窗户的材质都如同纸糊得一般,那她拿点写字用的指来补,应该问题也不大的…… 阮渔又赶在杨婆未离开,找杨婆借了可以粘东西的胶。 等重新来到了书房,阮渔透过破洞往里面看了一眼。 看完以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她应该光明正大的才对,她这次可是过来做正经事的。 阮渔伸手轻敲了一下窗户。 窗户是虚掩的状态。 露出的一小段缝隙刚好能看见里面的人。 屋里的人并未回应,阮渔又敲了敲。 不理她,她就敲窗户烦死他。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她敲窗户的声音烦到了。 屋里的人终于说话了。 “何事?” 沈观身形微动了下,并未回头。 阮渔索性趴在了窗上,轻轻点了点破洞,“来补窗户,之前我答应了王爷的。” 沈观没有回答,阮渔直接当他默认。 从窗户上直起身,来到了门前,试探了一下,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开门进到屋子,一股淡淡的竹香就扑面而来。 阮渔拿上准备好的东西,打开了窗户,站到窗前拿着纸来回比划大小。 只是越看越不对,先不说材质了……这连颜色也都不一样。 一个偏白,一个微微发黄。 阮渔看了一眼背对她的沈观,突然有些心虚。 她似乎有些过于凑合了。 不过,没事,反正没人看着,结果补好了就成,过程没那么重要。 “撕拉——”撕纸的声音。 阮渔看着那个形状歪歪扭扭的一块,怎么看怎么别扭。 心中思量着怎么开口,她还是直接一点的好。 “王爷,认识顾行知没说?” 沈观头也不抬,这次回得很快,“不认识。” 阮渔撇撇嘴,都知道名字了,好叫做不认识啊。 她才不信沈观的话,不认识怎么会就因为一个背影知道那天她追的人是顾行知? 沈观忽地转过身,看了阮渔一眼,“你认识他?” 阮渔被看得越发心虚,沈观这眼神她瞅着怎么怪怪的。 “……只见过一面。”阮渔诚实地答道。 阮渔不死心,继续问,“王爷真的不认识?” 沈观衣袖下的指尖微动了下,答非所问,“你很在意他?” “真的没有。”阮渔连忙摆手。 “王爷天天呆在书房不显闷得慌。” 阮渔开始转移话题:“王爷其实可以多出去走走的,一直蒙着多无聊啊。” “很吵。”沈观看了一眼窗户位置。 阮渔听得愣了一下,回想到昨天街上的情形,确实是有些吵: “但是也很好玩呀,多热闹啊,王爷也可以多出去走走啊。” 省得再给跑迷路了。 沈观眉心蹙了蹙,“……你很吵。” 阮渔:“……” 原来他们聊的不是一件事。 “……我话多,我不说了……安心补窗户。” 阮渔拿起脚边撕了一半的宣纸,接着去搞窗户。 阮渔补得越来越起劲,很快就完成了最后一下,她又起身稍稍站得离窗户远了一下观察。 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但好在补好了。 阮渔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些不对。 扭头一看,发现沈观不知何时已经从桌前站了起来。 看着的位置是她身旁掉着的东西,是她方才从墨珩手中弄过来的刺客画像。 阮渔竟然不知道这画像何时从她身上掉在了地上,估计是她一直乱动弄窗户的时候吧。 阮渔指了指画像问道:“王爷想看?” 她把画像捡了起来,递了过去, 沈观并没有去借阮渔手里的画像,看了眼她,最后视线落在画像上: “画的不对。” “王爷有没有见过那刺客,怎么知道画得不对。” 沈观垂眸定定地看着她,并未说话。 阮渔被看的想要炸毛,嘿嘿干笑了两下,把画像收了起来。 “窗户也补好了,那我就不打扰王爷看书了啊。”阮渔把地面上散落的碎纸胡乱地拢在了怀里,抱起来就直接往门外走。 屋中终于安静下来,没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沈观看着被补好的窗户。 他走了过去,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刚刚还看上去是补好了的窗纸,破得更大了些。 “……” 沈观静默了片刻,看了一会儿手上黏糊糊的液体,眉头紧皱。 他拿出手帕细细的擦着,甚至能想象到,看到窗户又破了以后,那少女会是什么模样。 他并不会无聊,这里更适合他,只有一个人…… 沈观从书房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沈观看向正门位置,远处角落里有一个身影蹲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觉得闷,但或许不代表在他身边的其他人不觉得闷。 沈观走了过去,没多久,到了墨珩身边。 墨珩听到脚步声响,一手撑地站了起来,恭敬地对沈观行了一个礼,“王爷。” “墨珩会觉得在王府很闷吗?” 墨珩想了想回道:“属下并不觉得闷。” “若是有什么可以说出来。” 墨珩猛地抬头看着说话的沈观,“属下没事,谢谢王爷关心属下。” “如果是想要离开王府,也可以告诉本王,本王不会阻拦你的去留。” 墨珩低头,声音也低低的,“王爷是要赶属下走吗?” 沈观看向远处,“不是。” 墨珩攥紧了手,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王爷……为什么要对属下这么好……” 沈观收回视线,看了墨珩一眼,没有回答。 第89章 看着就倒胃口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墨珩还想再问,假山远处的正门传来了细微声音。 “王爷,属下去看看门外是谁。” 墨珩得到应允往正门处走去,沈观也不再外面停留。 墨珩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一愣。 永安侯站在最前面,表情严肃。 身后跟着的是一脸不情愿的安婉儿。 见墨珩把门打开,永安侯直接挥手命令身后跟着的一众小厮。 小厮们得到命令,立即从马车上面陆陆续续的搬出大箱子放在地上。 墨珩有些懵,“大人这是?” 永安侯清了清嗓子,“我要见里面的王妃。” 墨珩迟疑了一下说道:“……王妃她去了阮府。” —— 阮渔走在去阮府的路上,拿镜子又照了照眼睛,还是黑得。 方才在路上差点跟永安侯一行人碰了个正着,但是她可没有时间周旋,特意避开了安婉儿和永安侯直接往阮府那边走。 至于永安侯他们,留给沈观跟墨珩应付就行了。 阮渔很快就到了阮府。 阮牧婚事将近,阮府已经布置上了红色的装饰。 一群丫鬟们在屋内忙碌着,阮渔也跟着凑了上去,一起弄手工,跟着剪红色的喜字。 学得差不多了,阮渔索性直接搬了个桌子坐在正院,找了一处可以看着阮微黛屋子的位置。 渐渐地,终究是敌不过困意,阮渔手里面的动作越来越慢,眼皮眨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没忍住直接倒在桌上睡了起来。 没一会儿,阮府院外一阵骚动过后。 “大小姐现在……”丫鬟看着正院中的情形,说话一顿。 永安侯跟阮牧一同进到了阮府院内。 阮牧看着趴在桌上睡觉的阮渔,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你小子有一个好妹妹啊,看看…王妃都为了你的婚事都累成这样了!”永安侯拍了拍阮牧的肩膀说道。 尤其是王妃眼下那黑眼圈,一看就是忙活了很久。 永安侯的力气有些大,阮牧被拍得浑身一颤。 他看着阮渔目光很柔软: “阮阮她确实很好。” 不久,永安侯府的小厮开始不断往院内搬来箱子。 阮府府上的人,得知永安侯大驾光临,也都赶忙来到了院内。 老太君最先来到,看到仍在趴着睡觉的阮渔,猛吸了一口凉气,立即走到了阮渔身边,想要喊醒阮渔。 紧随其后的是安姨娘,她看了眼永安侯又看了看睡着的阮渔,面露嘲讽。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一会儿要是永安侯认为这贱人看不起他就好玩了。 安姨娘退在一旁,眼神不断乱飘。却越看越不对,这气氛看下来,永安侯似乎并不介意阮渔睡着,就连旁边的阮牧神情也很平和。 永安侯拦下了老太君,低声说道:“王妃累了,让她睡吧。” 安姨娘听完心中一震。 之前微黛跟她说永安侯后面会对付阮渔,她以为今天永安侯是特意过来找阮渔麻烦的,她一听见永安侯来府上,还特意赶过来想要看好戏的……可这现在看上去…莫名的和睦是个什么鬼? 安姨娘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看了永安侯好几眼。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安姨娘发现永安侯突然斜了她一眼,眼神跟刀子一般吓人…… 老太君看着不断往府上搬的大箱子,皱眉问道:“永安侯这是?” “王妃治好了小女的病,这些小小谢礼就当作回报吧,不过是一点金银珠宝而已。”永安侯稍稍缓和了面色。 小厮们一直不断地还在搬着箱子。 箱子看起来分量很重,小厮们行走间也没有搞出大动静来。 安姨娘远远看了一眼正厅方向,只见里面此刻已经堆满了数不清的箱子。 这哪是一点啊!屋子里都快堆成山了! 安姨娘眼中划过一抹妒忌,她又看了一眼还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阮渔,忽地感觉胸口处有些发闷发痛。 阮老爷看着热闹的院子,也走了过来。 他刚好走到了永安侯的身侧,可是并未有人注意到他过来了,阮老爷心中涌起一口闷气,又看到了睡着的阮渔,顿时找到了发泄目标一般,对着阮渔就要呵斥: “阮……” 可是他刚出口一个字,就被人从身后突然踹了一脚。 阮老爷摔在地上,甚至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啃了一嘴的泥巴。 门牙磕到了嘴皮子,不断地传来剧痛。 阮老爷疼得眼睛发红,捂紧了嘴巴,嘴里面是带着恶心腥味的泥土。 他有些反胃的吐出嘴中的泥土,跟着干呕,一同吐出的是一颗大白牙, 旁边跟着的下人,也被惊到了,回过神后赶紧上前把阮老爷从地上扶了起来。 永安侯面上带着歉意,语气却带着深深地嘲讽: “原来是王妃的父亲啊,我刚刚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想要打扰王妃睡觉的下人呢。” 阮老爷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说道:“不打紧,永安侯也不是故意……” 说话间又扯到了嘴上的伤,又是一阵刺痛传来,痛得阮老爷脸有些扭曲。 永安侯提醒道:“阮老爷的声音还是小些,可别把王妃给吵醒了。” 阮老爷的脸瞬间更扭曲了,他看了一眼安姨娘,“你站在一边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扶我一把。” 安姨娘顺从地走了过去,不耐从眼中一闪而过。 老太君看了一场闹剧,叹了一口气,询问永安侯道:“永安侯还是客气了,阮阮治病也应该只是碰巧罢了,没必要送这么多贵重的东西。” 安姨娘跟着说道:“母亲说得对,只是碰巧而已,阮阮哪里会治病啊。” “你一个后院的姨娘,哪来的胆子质疑我的话,如果不是看在你是王妃的家人,就这一句话,我可以让你死一万次。” 永安侯眼神犀利,接着说道:“还是你想要试一试?” 顿时,安姨娘和阮老爷都再也不敢说话。 老太君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未多说,又看了一眼安姨娘和阮老爷那畏惧的模样,感觉有些稀奇,平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这两人可都是鼻孔朝天谁都看不起的。 阮牧想要缓和一下尴尬的氛围,轻声试探地问了永安侯一句,“也快到中午了,永安侯不如就留在阮府用餐吧。” 永安侯对着阮牧和老太君说话放柔了声音,“我过来就只是想要来特意感谢王妃的。” 紧接着,永安侯又看了另外两人一眼: “至于吃饭还是不必了,我现在见到某些人,就觉得脏眼睛,看着就倒胃口。” 第90章 说话漏风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一时间,安姨娘和阮老爷面色都有些发青。 但是,阮老爷看着不断送进来的木箱,很快贪婪从眼中浮现,他推开了安姨娘,对永安侯道: “我就在此替小女谢过永安侯了!” “……”周围一直“嗡嗡嗡”的,阮渔被吵得直皱眉。 尤其是现在说话的那个声音。 含糊不清的跟牙齿漏风一样,还要时不时说上一句。 三岁小孩说话也不至于这样吧…… 阮渔朝着刚刚说话的地方就是干脆果断的一挥手,送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过去: “闭嘴,吵死了!” 一个清脆的响声过后。 阮渔也清醒了过来,她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看着周围围了她一圈的人登时一愣。 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尤其这些人还一脸被惊呆了的模样。 阮渔终于想起她刚刚似乎打了什么东西一巴掌。 她朝刚刚她伸手的地方看了一眼。 而被打她的,正是她现在名义上的父亲,阮老爷。 阮老爷一副被雷劈中般的模样看着阮渔,脸上是一个红色的清晰巴掌印。 阮渔收回了手,有些无语,也有些尴尬。 她站直了身子,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视线扫到永安侯身上时,阮渔总感觉永安侯看她的眼神中带着莫名的赞许,和认可? 阮渔更加迷茫。 她晓得是永安侯估计去王府没找到她,特意来了阮府一趟。 但是,大家现在都围着她干嘛? 她睡觉有什么好看的,都这么热闹。 不过,一般她真的睡着了都是雷打不动的,更何况是这次的作息反了,救睡得更死了。 当然睡得再死,也抵不过早上墨珩咣咣撞大门,那敲门的声音跟撞门有得一拼的。 阮渔回过神,她走神这是越来越严重了。 阮老爷也终于反应过来,捂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脸,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愤怒,也来不及去顾及一旁的永安侯。 他指着阮渔的手指有些颤抖,: “倪个不孝女,胆子大了,翅膀硬了啊!害敢打你叠!!” 只是,说话的牙齿漏风,话也说不清楚。 阮老爷走到阮渔身前,抬高了手,想要打回去。 但,刚抬手,他的手臂就被永安侯握着。 紧接着,一股剧痛从阮老爷手腕处袭来。 他的手,没有知觉了! 永安侯本是习武之人,最看不惯的,就是阮老爷这种软饭男。 尤其,还是软饭硬吃的! “依我看,是阮老爷对王妃不敬,不仅吵醒王妃,还在王妃面前大喊大叫了,简直是可笑至极!阮老爷可不要忘了王妃的身份啊,王爷要是怪罪下来……啧啧……小心命都没了。” 永安侯还觉得不够,看了一眼地面又补了一句,“而且阮老爷这脸着实有些大了……还很厚。” 一旁的丫鬟小厮们,一直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听到此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了,纷纷都用手掩面掩饰笑意。 阮老爷面色一变再变,喉间也涌上了腥甜。 他猛咳几声后,说道:“……今日…握身体有些不适,就先走一步了。” 阮老爷不敢再久留,他这门牙没有就没了,可别再给气出病来,尤其刚刚每每一说话,他就心口闷痛,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 自从入赘阮府以后,除了被迫跟着随了阮姓以外,这次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丢面子。 永安侯这次连搭理也懒得搭理阮老爷了。 恨不得阮老爷有多远滚多远。 永安侯对着阮渔行了个大礼: “之前是我冒犯了王妃,希望王妃莫要怪罪,是我有眼无珠了,没想到王妃竟能把江太医都无法医治的都给治好。” 阮老爷走路又是一个不稳,如果不是安姨娘扶着,就又摔了个脸着地。 等站稳身形以后,阮老爷的步子迈得更大了,每一步都踏得很大声。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人在意他。 一旁的众人竖起耳朵听着永安侯,听到了永安侯的话,都大为震惊。 他们难道是听错了,那可是最厉害的江太医啊,江神医都治不好的,那必是已经没救了的……但是大小姐竟然能给治好? 众人看着阮渔的目光越发的热烈,灼热。 粉裙少女娇娇小小的一只, 仅仅是站在一处就格外惹人怜爱。圆圆的鹿眸中似蒙着一层水雾,眼下有淡淡青黑,平添了几分娇弱病美人之态。 一头如丝绸般的乌发垂在身侧,几缕调皮发丝地散落在面颊,白皙的面颊上透着淡粉。甚至,脸侧还带着几处红色印子,越发显得肌肤吹弹可破。 众人看着都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他们大小姐可真好看,这也太太太可爱了吧! 老太君也被永安侯的话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心态平和了下来。 阮阮刚出生时,她去了整个云城最出名的寺庙,一步一步爬梯,从早晨天色渐暗,才为阮阮求来一卦。 解卦的大师说,阮阮是生来便是福厚之人…… 她也会不解困惑,但她会全然相信阮阮。 阮渔皱了皱眉,往老太君身边靠了靠,她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 她顿了一下低声说道:“永安侯不必如此,我也只是举手之劳,毕竟有人因为这冤枉到了我的头上,我也没有忍着的必要的。” 虽然嗓音清甜软糯,话也说得缓慢,但语气格外的认真。 阮渔说完,目光扫了阮微黛房间的位置一眼。 她还记得,她刚出来坐这里那会儿,阮微黛的窗户包括门都是紧闭着的。 而现在,窗户被打开了。 —— 这边距离阮微黛屋子并不远。 阮微黛早已被门外脚步匆忙的丫鬟吸引了注意。 她脸上的伤口涂了上好的药膏,过去了一夜,已经稍稍消肿了些,肿得没有昨日那般大了,但是青紫的痕迹却是越发明显。 阮微黛去了梳妆台,用胭脂水粉上了个淡妆,盖了盖伤口,最后重新戴上面纱遮面。 她最是爱美,脸上受伤,尤其是昨天那个丑样子被人看到…… 简直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她打开门看到远处聚在一起的人群之后,阮微黛眼神扫到了永安侯的身影。 等看到了永安侯的以后,阮微黛的面容一时间有些扭曲,瞬间扯动了脸上伤口,疼得她浑身发颤。 她现在突然有些恨当初为何不用烈性药,当初还是太心软了…… 要是用了烈药……人都死了,阮渔才是治也没法治了。 这样安婉儿的死,她就可以顺势推给阮渔,才叫死无对证。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而且现在,这永安侯查都不查,让她一点反应的时候就没……找到她就打了一顿。 只是不知为何,永安侯这样的人,竟然能生出安婉儿那些蠢货来。 等注意到不仅阮渔偏头往这边看,就连远处永安侯有转身的迹象时。 阮微黛赶快快速地转过身,藏到了门后。 那些人不知道在聊天些什么,但她能注意到的是那源源不断送进阮府的大箱子。 阮渔凭什么能得到永安侯的垂青。 她本来以为永安侯只对安婉儿和姜夫人才有好脸色,对外人都是不假辞色的,没想到永安侯…… 阮微黛越想越气。 永安侯跟着阮渔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想起来路上死活不愿意跟来的婉儿,叹了一口气。 昨天终于逮到了那阮微黛,婉儿却百般求情,最后他没法,只是让人把阮微黛打了一顿。 但若是再有第二次,就别想再活着了。 第91章 属下相信微黛小姐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直到永安侯离去,阮微黛才敢重新探头往外看。 阮微黛回头扫了一眼床下,那里有一个包裹,她昨天夜里就已经把需要的银票都打包好了。 她握了握手中的纸条,纸条上面被翻看的满是皱褶,但是一个日期的字样还是清晰可见。 那上面的时间,写的是今晚。 昨天下午她被塞了纸条,在此之前还见过皇后娘娘身旁的公公一面。 那公公说阮渔惹到了皇后娘娘,阮府早晚要没,给了她一个选择。 若是她可以帮助皇后娘娘的人顺利进入到阮府,作为交换可以饶她跟她母亲一命。 但是,她可不信皇后娘娘会放过她。 这个忙,她是必会帮的,谁让阮渔那贱人惹了不该惹的人。 本来阮府早晚该是她和母亲的,这一切都怪阮渔! 阮渔那贱人该死! 如果不是她惹了不该惹的人,也不会这样。 阮微黛把手中的纸条握成一团,直到指甲掐进了肉里。 她的心中带着不甘,之前那碗饭怎么没有把阮渔给毒死。 但,现在还不是多想的时候,阮府不能再呆了,她要早些走。 阮微黛脑海中浮现刚刚外面阮渔被簇拥起来的景象,倒是显得屋里偷看的她有些多余了…… 不过,到了晚上,这处就应该是另一番景象了吧。 阮微黛低低的笑了起来。 她才不会傻乎乎的等到晚上,等到皇后娘娘过来。 不过,她依旧要帮一把。 让皇后的人顺利进到阮府,也让其他人没有逃走的机会,就首先要除掉所有在阮府护着的暗卫们。 阮微黛来到屋内一处,打开了盒子,看了眼盒子里面剩下的秋梨膏。 又从角落拿出了几袋用纸包着的白色粉末。 这是她趁脸上受伤,特意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烈性药。 阮微黛打开袋子,表情冰冷地把药粉洒在了秋梨膏上,与秋梨膏表面带着糖霜混合在一起。 待把秋梨膏重新放进精致的食盒里面后,阮渔黛又轻轻摇晃了下食盒,以确保每块梨膏上面都沾上了毒粉。 虽然她这办法老套,但很有用,只除了遇上阮渔一直碰壁…… 如果不是阮渔,她早就称心如意了! 阮微黛拿好秋梨膏,恢复了一贯的柔弱之态,从屋内出来。 此时原本热闹的院内人群都已经散去,阮渔也不见了踪影。 阮微黛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她走了一段路后停了下来。 她朝一个隐蔽的位置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看到人,但是阮微黛知道暗卫还在那处。 只要她喊一声,他就会马上出来。 虽然她跟阮渔扯破了脸,府上的丫鬟下人们之间也有人悄悄背后议论她…… 但,尽管如此,她的表面姿态还是做得很足的。 就如王府派来的这些暗卫们,还都真以为她是一个平易近人又备受欺负的阮家庶女。 不过,这也是她辛辛苦苦演戏应得的。 现在,终于到了可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能被她利用,是他们的幸运。 至于那个小暗卫,一个下人而已,还妄想喜欢她。 真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是阮府没了,她也不愁荣华富贵,就凭她的姿色,出门露一下面,再装一装可怜,就有大把人上赶着想要给她送东西。 甚至,她还可以去找她的请让哥哥…… 阮微黛又往树荫深处走了一段,她嗓音轻柔地朝里面喊道: “小暗卫,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东西要给你。” 一阵轻微的响动过后,如她所料,那个时常跟在她身后的暗卫果然出现了。 阮微黛面上带笑,似有些羞怯一般,她把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提在手中的精致的小食盒被递到了暗卫跟前。 暗卫看着那小食盒,又看了眼阮微黛,脸上转瞬间就浮现了红晕。 他有些受宠若惊,又紧张,又期待,他不敢置信地问道:“……微黛小姐,这…这是给属下的吗?” 阮微黛看着暗卫呆呆看她的样子,又笑了一下,把食盒往前递了递: “是呀,你们在阮府这边,每天都在暗处保护阮姐姐和我的家人们,我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总想要做些什么……所以就忍不住带来了这些吃食,你们可以用来充饥,这样子我心中也可以好受一些。” 暗卫心中的欣喜淡了一些,有点失落。 原来,这不是送给他一个人的…… 暗卫的脸有些发红,还是有些紧张,他不太敢直视阮微黛的眼睛,也没有去接那食盒: “微黛小姐,你太善良……其实不用特意给我们带吃的来,不需要对我们这么好,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而且,他们暗卫是不能随意吃这种不明来源的东西的…… 阮微黛神情有些失落,低下了头,拿着食盒的手缓缓收紧: “你是不愿意吃吗?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现在阮府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误会我,讨厌我,甚至背后抹黑我……我没有想到你也会是这样,你虽然是一个暗卫,但是我一直是拿你当作朋友看待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带上了哽咽,像是遭受了无限的委屈一般。 暗卫还从未遇见这种情况,手足无措起来: “微黛小姐,属下是相信你的,真的!属下绝对不会骗你,这些吃的属下是愿意吃的,况且我们只是一群暗卫,微黛小姐愿意关心我们,我…我们很高兴。” 阮微黛衣袖掩面,又扭头委屈地哭泣了一阵,直到暗卫好话说尽,阮微黛才停下了哭泣。 她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那我原谅你了,你可是答应了我的,我要跟你一起,然后让所有人都能吃到我带来的这些吃食……” —— “扑通——”人倒地的声音。 阮微黛冷眼站在一旁。 她看着暗卫们一个个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七窍向外渗血。 心中默数着,等待着所有人死完。 最后,还剩下一个人没有倒在地上。 那是一个熟悉的面孔,脸上带着不敢置信。 但是,他怎么还没有倒下?!! 阮微黛知道自己买的药到底有多烈。 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吃下这药之后,很快就会肝脏破裂,血气上涌,最后七窍流血,在无声中痛苦地死去。 难道这暗卫没吃秋梨膏? 不可能,她刚刚是亲眼看着他吃下的。 阮微黛心中又倒数了几个数。 终于,暗卫身形摇晃起来,倒在了地上,如同其他人一般。 阮微黛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这小暗卫没吃下秋梨膏,发现她下毒以后,若是想要杀她报仇,她可不是这暗卫的对手。 暗卫倒在地上,整个胸腔不断涌现剧烈的痛意,他方才一直强忍着,他其实是最先吃下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 他一直忍受着不适,直到所有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 暗卫现在不得不信了…… 他有些后悔,他死了没关系,可是连累了大家。 但是…… 暗卫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已经看不清楚阮微黛的面容了。 这毒药让他说不完整的话。 “微黛,我叫……”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想告诉你,我的名字。 可是,他想要说话的那个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阮微黛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渐渐远去。 暗卫的声音低低的,最终消失在尘埃中,就如他的人一般。 第92章 你也配?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微黛走到一处: “等到今天黄昏时候,你们把那贱人引出去,记得用那些尸体们……”阮微黛随手往暗处指去。 下人低头应下,话说得吞吞吐吐,有些为难,“……这个事不太好办啊……” 这些暗卫们可都是王府的人,他要是做了这事,不就属于跟沈王府那边杠上了……后面指不定还有没有命活。 阮微黛冷哼一声,掏出银票。 不愿意办,那就是钱不够,至于钱,她现在有的是。 只是,今天永安侯送到阮府那几十箱,怕是其他人无福消受了。 她倒是不惦记那些,逃命时候还贪那些身外之物,简直就是找死。 只要她人还在,钱就是最容易得到的。 阮微黛抽了一部分银票递给了下人。 下人还从未看到那么多的银票,头脑发蒙地接过银票以后,抬头惊诧地看了阮微黛一眼: “二小姐,奴才保准给你把事办好!” “好…不过,刚刚给你的,只是一半的钱,等到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另外的,所以…你可一定一定,要把事情给办好了啊。” 阮微黛边说,边又拿出了一摞更厚的银票在手中,对着下人轻晃了晃。 她此举,是防止这下人拿钱跑了,不好好给她办事。 本来她是有更好的选择的,但是先前因为那些暗处的暗卫她都放不开手脚做事。 虽然现在是让面前这种垃圾办事,但是好在晚上就有人来帮她清理垃圾了。 完全不用她自己出手,很是方便啊…… — 这边,安姨娘把阮老爷扶回了屋中。 阮老爷刚在椅上坐下,就一把把安姨娘再一次推开: “刚刚在外面,那么多人不把我看在眼里,你在干嘛?!” 阮老爷拿起桌上的花瓶,就朝地面扔去: “说,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握!” 阮老爷越是激动,口齿越是不清。 “啪——”花瓶摔碎在安姨娘身侧,碎片溅落在安姨娘身上。 安姨娘神情冷了下来:“老爷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妻。” “就你?” 阮老爷上下扫视了一眼安姨娘,“你也配?!” 边说,阮老爷边吐了一口口水在安姨娘身上。 “你算什么妻?要不是那黄脸婆死了,你以为我会接你回来,这还多亏我,你还不谢老爷我?。” 安姨娘低下头,看着花瓶碎片,“你不要忘了当初你做了什么,要是我告诉老太君他们,你就等于鱼死网破吧。” 阮老爷瞬时所有气焰都笑了,他呵呵笑着,上前扶起来摔倒在地上的安姨娘: “秀霜……我错了,是我多嘴了,主要是在气头上,控制不住我这张嘴。” 见安姨娘没有反应,阮老爷开始自扇耳光: “夫人…是我多嘴,是我不配,是我配不上夫人才对。” 阮老爷额头冒起冷汗,他这么多年,看着安姨娘百依百顺的,居然忘了,最初这可是个愚昧无知的乡下丫头。 除了长得貌美,一无是处。 他自认,他们两个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真把这贱货逼急了,他也怕。 安姨娘并未抬起低垂的头,“妾身就不再这久留了,省得老爷看见妾身心烦。” 丁勇这人,惯会花言巧语。 现在在她面前,总算是原形毕露了,连装都懒得和她装了。 安姨娘没理会阮老爷的阻拦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刚踏出门,就看不到站在门口不远处的阮微黛。 安姨娘赶紧轻掩上门,随后快步走到阮微黛身前,一路把阮微黛拉到了自己屋中。 “娘,爹他…也太过分了。” “微黛,你找娘是有什么事?” 阮微黛把字条的事说给了安姨娘。 安姨娘听完,不同于阮微黛的得意,她的面色有些怪异。 “当真?” “娘,阮府真的要没了,趁现在大家都在阮渔那,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们……找个借口从这里出去吧,就我们两个。” 安姨娘按了按额头,她的额头上此时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太快了,容我想想。” “娘,真的没时间再想了,你难道是舍不得那个那姓丁的,他刚刚都那样对你了!” 阮微黛压低声音说话,隐瞒了她已经毒死所有暗卫的事情。 安姨娘面色有些苍白: “微黛你小声一些,小心隔墙有耳。” 又劝了好一会儿,阮微黛终于等到安姨娘松口。 阮微黛莫名地觉得,她娘,似乎不想离开阮府。 她突然,有些不懂她娘了。 可是,她能感觉到,她娘应该是不喜欢这里的才对。 等一同在阮府用完午餐过后。 阮微黛抱着包裹来到了阮府后门。 没多久安姨娘也到了后门这边。 阮微黛本来以为她娘会多带一点东西。 结果,带的东西比她还少不说,头上还插了一个华美的珍珠步摇。 她印象中,她娘对珍珠样式的发饰,都很抗拒,更不要说戴在头上了。 阮微黛有些不理解,指着安姨娘头上的发饰,脱口问道: “娘,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吗?” 安姨娘摇了摇头,“不是不喜欢,是不敢……” 在阮微黛来到阮府以后,她娘偶尔会去一个无人的屋子里。 那里,曾经住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如珠似玉一般。 那是阮渔母亲的房间。 那个女人对谁都很温柔,可是并不喜欢他们。 后来不知怎么,那个女人死了。 没多久,他们就被成功的被接进了阮府里面。 “……” 突然,有交谈声传进阮府后院。 阮微黛不敢久留,转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熟悉的阮府,拉上了安姨娘的手: “娘,我们该走了,但我保证,我早晚会带着你回来,阮府还是我们的!” 安姨娘回握着阮微黛的手,有些动容,眼眶泛起红意,“好……娘相信微黛。” 虽然,她对这突然之间离开阮府的事有些惊慌,但好在她还有微黛。 她,也只有微黛了。 第93章 本宫美吗?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坤宁宫。 皇后慵懒的靠坐在美人塌上。 一旁侍女正小心翼翼地为皇后换着药。 侍女从未离皇后娘娘这般近,尤其是时不时地被皇后冰冷的视线扫过…… 这让侍女的手越发抖了起来。 一个不小心,侍女得手划到了皇后额头上的伤口。 皇后痛得面目狰狞,猛地推开侍女: “啊……我的头,你到底会不会涂药!” 接着,皇后吩咐一旁的人: “来人,把这个笨手笨脚的奴才拉下去,手脚都给本宫砍了!” 侍女崩溃地爬过去跪在皇后身前,不停地磕头: “皇后娘娘,求求你,求求你饶了奴婢这一次吧!求求你!求求你了!皇后娘娘!” 有人来到皇后身旁,拉走跪在地上痛呼的侍女。 皇后冷眼看着。 她,这次还是很善良的。 留了这奴才一命。 这些奴才们,要是让她高兴了,她不会吝啬的有赏,若是惹得她不快了,那就只好去死了。 这样凌驾于她人生命之上,可以随意左右她人命运的感觉让皇后着迷。 权利,地位,金钱,她全部都要。 所以,她绝不允许,有人会把她的位置夺走。 更何况,她和太子两人本就是相互敌对的关系。 如果逸轩得了皇位,那整个京城就……都是她的了! 所有一切都是她的!! 癫狂的喜色渐渐浮现在皇后面上。 侍女被拖走,凄厉的哭喊声逐渐远去。 旁边的几个侍女的身体也开始僵硬起来。 皇后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随手指了一人: “你过来,给本宫接着涂药,可千万不要再跟上一个一样的…笨手笨脚了。” 最后几个字,被皇后刻意地咬字重了些。 被指中的侍女瞳孔猛地一缩,她颤抖着身体走到皇后身前,腿软的差一点站不稳。 侍女终于艰难地走到了皇后身前。 皇后的声音低低传进了侍女耳中: “抬起头看我。” 侍女听话地抬起了头。 皇后端详着那张鲜活年轻的面孔: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来到了这会吃人的宫中。” 接着,皇后带着长长甲套的手,掐在了侍女的脸上。 那只手很用力,甲套的尖端,已经陷入了侍女的面颊。 有血液从侍女面颊落下。 皇后看着侍女,轻声问道:“本宫美吗?” 侍女的身体不断颤抖,看上去,渺小又脆弱。 “美!皇后娘娘一直都是全天下最美的人!” 皇后露出满意的笑,紧接着,她的话音一转: “只是,本宫已经不年轻了啊……” 她在暗处,曾见过那个叫阮渔的女子。 那张脸,她可以想象到,几年后等稚嫩退去,会是怎样一幅绝美的面容。 让她头一次,嫉妒到发疯,嫉妒到想要剥了那张脸…… 让她记起,原来自己也老了,甚至,眼角有了令她想要抓狂的细纹!! 皇后的指甲掐得更狠了,她看着手中年轻的面孔,冷意浮现在她眼中。 她的另一只手,也拽上了侍女的头发。 只是,还未等皇后再做些什么。 坤宁宫外,传来了动静。 有人过来小声通过,“皇后娘娘,高公公过来了……” 皇后有些扫兴,又狠狠扯了一下侍女的头发,随即朝一处甩开。 她看着手中残留的头发。 被她生生从侍女头上拽下的,甚至带了血丝的头发,眼中闪过嫌恶: “你们,都先滚出去。” 侍女头皮一阵刺痛,紧接着又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倒在了一旁,当即,额头就撞上了桌角的边缘,撞得她快要疼昏厥过去。 侍女心想。脸毁了不要紧,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皇后被撞击的动静,吸引了目光。 侍女额头与眉骨处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已经流了半张脸,甚至流进了一侧眼中,显得格外的可怖丑陋。 有血液很快汇聚到侍女下巴处,被侍女用衣服前襟接住,又用裙角胡乱按住伤口。 皇后看着此情此景,却只觉得滑稽又可笑。 心中的郁气,也暂时消了一点下去。 皇后把药膏扔在脚下。 她的眉梢微挑,嘴角勾起,话也说得意味深长: “这药膏赏你了,脸上可不要…留疤了啊……” 侍女忍痛走到皇后身前,跪在皇后脚边拿起药膏,“谢皇后娘娘恩赐。” 待所有侍女从坤宁宫离去。 高公公来到宫中: “皇后娘娘,昨晚那刺客一事过后,今晚阮府那边可还要按原计划进行?” 昨日白天,刘公公因为办事不妥帖,惹皇后娘娘不快,直接被拉出去打杀了。 他顺势被提拔了上来,却不知道,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 皇后眼神看着一旁仍旧带血的桌角的: “计划不变,但是今晚,本宫要亲自去阮府。” 昨晚,那不知名的刺客,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现在她脸上除了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一侧脸上还有一个发青的印子。 足以看出,昨晚打她的人,有多大力! 那人甚至…把她扔到太子寝宫。 但,后面等她再去找昨晚巡夜的侍卫们,询问事情经过时。 却个个都是直接音讯全无,从宫中莫名消失了…… 想来,应该是被太子灭了口。 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衣衫不整的被扔在了外面,宫中之人虽然不敢议论,但估摸也都知道了。 但,对于是在太子寝宫周围发现的她,这件事,却全部都闭口不谈。 她最爱的就是面子了,这简直就是踩到了她头上,让她颜面尽失。 自从之前,太子半夜带一众侍卫闯入坤宁宫说是找刺客的事之后,她就去求了皇上,后面宫中越发的戒备森严。 她可不觉得,有什么人有本事可以大摇大摆闯进坤宁宫,甚至差点把她带走…… 太子手段还真是高明! 她自醒来以后,就故意装糊涂,还去弄了个可笑的刺客画像。 不过,等今晚她抓到阮渔以及阮府众人以后。 她,要让太子跪下来求她! 皇后低低笑了起来,面容有一瞬的癫狂扭曲。 高公公忍不住询问道: “阮府的那个庶女,皇后娘娘要让奴才们怎么处理……” 皇后说的果断干脆,“杀了。” 在她吩咐刘公公给那庶女纸条时,就没打算留那庶女的命。跟她做交易的,只会死得更快。 在她这里,可没有遵守约定之说。 毕竟,一切是由她说了算才对。 对于这些小杂碎们。 她要谁生,就生。 要谁死,就死。 第94章 她,还这么年轻!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暮色已近。 阮渔却莫名的不安,一直未从阮府离去。 今天上午还好…… 等到了下午,着实有些不太对。 先不说这次过来一直没有见到阮微黛,就连安姨娘也不再出现了。 虽然,她也不想见到这两人。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阮渔这边刚从正厅出来,直接朝阮微黛房间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看到平常阮微黛身旁的丫鬟。 阮渔立即迎上前: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小姐呢?” “回大小姐,微黛小姐她说是出去买药了,只是,不愿意我跟着。” 听着这解释,阮渔也没有松气。 反而更觉得古怪。 阮微黛脸上的伤是昨日的,就是买药,也轮不到今日才去吧。 说话间,阮渔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时不时地往她的位置看过来。 她朝那边看了一眼。 那下人就如同被吓了一大跳一般,正眼看她也不敢。 见下人扭头就朝后院走路。 阮渔不再跟丫鬟多说,立即跟上了下人。 那下人到了后院,又一路从后院跑了出去。 阮渔来到后院,临出门前,环视了一圈。 她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了,在阮府暗处的暗卫们都不见了…… 这些暗卫们,在沈王府的时候,平时都是隐在暗处的, 除了之前那个公公来王府的时候,那些暗卫出来过,她平常并未见过那些暗卫。 阮渔更快的,跟了出去。 她的速度很快,就在她快要跟上那个人的时候。 却,看到了令她的心猛地一沉的一幕。 阮渔不得不停下脚步。 地上有一具尸体。 而那个尸体是…暗卫的…… 暗卫的皮肤是青紫色,尸体僵硬,是中毒的模样。 但是,手却执拗地呈现着一手伸长的姿态。 涣散的瞳孔,死前…似乎还在渴求什么般。 阮渔见过这个长了张娃娃脸的小暗卫。 就在她昨晚去找阮微黛的时候。 可,是不久前还是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任何的毒,都对她没用。 但原来,人类的生命可以如此的脆弱…… 阮渔替暗卫闭上了眼睛。 她俯身抱起暗卫尸体,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树旁。 她的目光意外扫向一处,看到的情形令她心惊,忍不住浑身发颤。 阮渔的眼睛,忽地有些发涩。 所有的暗卫们,被随意丢在一处,已然成为了一个小尸堆。 无一不是面目可怖,面色青紫,五官处带着干掉的血迹,都是死不瞑目的模样。 周边荒凉破旧,再加上渐暗的天色,已然衬得此处如乱葬岗一般。 阮渔身上发凉。 她不觉得谁能有本事可以做到这些。 甚至,是在阮府悄无声息地毒死所有暗卫。 但是,这些侍卫们身上共同的是,身上除了毒药的味道外,还有隐隐带着秋梨膏的淡香。 是谁做得此事……不言而喻。 她起初以为有了墨珩的提示,暗卫这边应该会对阮微黛有所防备才是…… 可到底,是她轻看了阮微黛的杀伤力。 【宿主,这,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有些犹豫,也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久久才敢开口。 系统的声音带着愤懑: 【宿主,要去追刚刚的人民?我帮你,虽然不能杀,也要弄个半死!】 阮渔眉头紧皱,【没用,去找阮微黛才对……】 她突然有些自责。 等给所有暗卫合上死不瞑目的眼睛时。 阮渔跪坐在一众暗卫的尸体身旁。 如果,昨天晚上她强硬地把阮微黛带走关起来,这些暗卫们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系统安慰道。【宿主,这并不怪你啊……晚上那个情况下,有阮老爷安姨娘拦着,你根本没有办法带走阮微黛……】 没想到,阮微黛如此的丧心病狂…… 阮渔回头向她过来时的位置看了一眼。 她最好快些处理完了回去。 — 城外。 阮微黛跟安姨娘在一刻未停地狂奔着。 狼狈的再也没了最初在阮府时,光鲜的模样。 她们的身后,有杀手在跟着。 阮微黛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 跑到双腿都没有了知觉。 这相似的情形,让她想到了昨天。 只是……和昨天不同的是,这些人是来要她倒是命的。 她雇的那个驾马车的男人,就被这些人果断的杀了。 如果她停下来,那被杀的就是她和她娘。 她知道能做到皇后位置的人,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会这么快找到她。 为什么她总是会遇到这种事! 身后追杀她们的这些人很厉害。 明明可以直接杀了她,但就是想要看她逃一般。 甚至,刀都已经划破她的手臂与后背了,但还是放任她们逃掉。 然后不紧不慢的,远远跟着。 似乎,很享受她们惊恐的模样。 这让她想到了一个词,虐杀。 就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在老鼠临死前,还要玩弄一番,直至老鼠在没有力气挣扎,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她,可不是老鼠!! 她甚至闻到了那几人身上的浓烈血腥味。 阮微黛突然有些后悔,后悔那么早弄死了那个小暗卫,现在没了人可以帮她。 她本来也可以用别的方法的。 但她挑了最轻松,也是最直接快速的方法。 渐渐地,阮微黛察觉到,身后追着她们的人似是终于没了耐心。 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在迅速拉近。 阮微黛加快了速度,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蔽之处,躲进了杂乱的灌木丛中。 阮微黛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仍旧怦怦跳着。 灌木丛虽然低矮,但是胜在面积很大,很多,隐蔽起来也很是方便。 这些人太多了,而且是分散着的,她就是藏起来也早晚会被发现。 有脚步声,以及尖刀拖过地面的声响,传进阮微黛耳中。 阮微黛透过灌木丛,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有一人,正朝她们藏着的这边……过来了…… 阮微黛有一瞬间,感觉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她想要尖叫。 阮微黛用手捂上嘴巴,眼眶含泪,神色越发惊恐。 她,不甘心。 阮微黛扭头看了安姨娘一眼。 只见,安姨娘也跟她一般,面无血色,嘴唇颤抖。 安姨娘眼睛瞪大,眼底满是恐惧。 等她再睁眼,已然作出了决定。 她的脚,往前迈了一步。 只是,还未等安姨娘站起来,一股猛力从她的身后袭来。 阮微黛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断摇头,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啊! 阮微黛头脑发怔。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她也会死的。 她不想死! 她,还这么年轻!! 第95章 再一次被抛弃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安姨娘浑身发冷。 在她被阮微黛推出来的瞬间,有刀捅穿了她的心口。 很痛。 但是,一同感到的是冷意,比剧痛更强烈的冷意。 她怎么也想不到,微黛竟会害她。 插在她胸口的刀,猛的被拔了出来,那人一脚踹到她的胸口,把她踹开。 安姨娘忍痛扑了过去,死死抱着那人的脚。 紧接着,又一次被踢开。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扑上去。 安姨娘的手深深地抓进泥土,开始往与刚刚藏匿之处相反的方向爬去。 那人像是对她突然失去了兴趣。 暗骂了一句,又踹了她几脚,然后身形远去。 安姨娘再也没了力气阻拦,也不想在阻拦。 悲到极点,她却有些想笑。 她好冷,心中说不出来的冷。 — 【叮,传送成功。】 阮渔慢慢接近目标的位置。 映入眼帘的—— 却是,倒在地上的安姨娘。 安姨娘闭眼,仰面躺在地上。 如同死人一般。 如果,不是胸口还有细微的起伏。 估计任何人,都会以为这就是一个死人。 阮渔抬头往远处看了看。 阮微黛这是被追杀了? 然后她还刚跟追杀阮微黛的人擦肩而过。 似是有所感应般,安姨娘睁开了眼睛。 她看向阮渔,声音很虚弱,“……请你不要救我……也不要管我。” 是她,错了。 说话间,鲜血从破开的胸口不断涌出。 阮渔有些感到困惑。在她的印象中安姨娘应该是一个贪图享乐的怕死之人才对。 不过,她本来也不打算去救安姨娘。 毕竟她还没有圣母到,去救想要害自己的人。 阮渔正欲离去。 却发现,安姨娘的手中似乎还紧紧握着一物。 安姨娘把手掌微微摊开,微微举起。 满是污泥尘土的手心,是一个精美的珍珠步摇。 此时,明珠蒙尘。 净白的珠子上,也被沾染上了些许尘土。 阮渔不解,安姨娘为何给她这东西。 与此同时,在触及到安姨娘的瞬间,阮渔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 她的力量终于恢复了。 安姨娘似是再也支撑不住,一手按着渗血的伤口,声音说得断断续续: “这是你娘……当初送我的,现在……我还给你……” 是…她不配。 这些年,她看也不敢看,碰…也不敢碰。 阮渔用衣袖擦掉步摇上的尘土,把珍珠步摇重新放进安姨娘手中。 有微风吹过,带着花香,几片花瓣被卷在空中,不断打转。 无意中,阮渔的指尖轻触到了安姨娘的手心。 漂浮在空中的花瓣,蓦地静止。 人在将死的时候,过往经历会一一浮现。 安姨娘收紧了手中的步摇,闭上了眼。 最初的时候—— 她只是一个乡下的丫头。 如同其他女子一般,到了年龄,就开始谈婚论嫁。 只是,他的相公,被她称作勇郎的相公,与她一般贫穷。 他们唯一的家,就是个连遮风挡雨也做不到的破旧屋子。 她本以为,他们会一直陷在这无尽的,贫穷的深渊之中。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勇郎爱上了另一个女子。 她想要看看,勇郎是爱上了谁。 然后,她见到了一个女子。 她从未见过那般美丽的女子。 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想要跟那个女子接触。 终于,那个女子成了她的姐姐。 她们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姐姐,真的好温柔。 姐姐会教她识字,会给她从未见过的衣服首饰…… 她见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得到了许多从未得到的…… 没多久,她的相公,匆忙地跑了回来。 说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他们再也不用过这般穷苦的日子。 勇郎说,他需要她帮他。 有了她的帮助,勇郎成功得到了姐姐的爱。 勇郎成为了阮府的老爷。 姐姐也有了孩子,姐姐还是那般的美。 甚至,把她惯的都有了小脾气,她得到了以前想要的一切…… 她有时会想,姐姐若是喜欢那人,那她就把那人让给姐姐。 所有的一切,她都不要了。 她总会忍不住,在暗处时时偷看。 虽然明知不对,但她以为,他们之间这种病态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可是她被看到了,被姐姐的孩子看到了她和丁勇。 那孩子会告诉姐姐吗? 她很害怕,她想要杀了这个孩子, 然后,她被发现了。 可是,还未等她做什么。 姐姐发现了她跟丁勇抱在一起。 姐姐对她说,「你好恶心。」 她的心,那一瞬间很痛。带着莫名的委屈。 虽然,她没有资格委屈。 她不敢告诉姐姐,她才是丁勇的第一个妻,她怕姐姐伤心…… 她知道,如果她说出来后,她跟姐姐最后一点关联都没有了。 她的目光被姐姐吸引,那么美好的人。 但,她不喜欢姐姐的女儿。 那是姐姐和丁勇的。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 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爱过的,也是姐姐深爱的。 可是渐渐地,她不解,姐姐为什么也会喜欢上这么恶心的男人。 她应该是爱丁勇的才对,最初确实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越看越恶心,甚至亲近一下,就想要吐。 姐姐知道一切后,不再正眼看她……姐姐说恨她…… 姐姐不要她了,姐姐开始用嫌恶的眼神看着她。 她,被姐姐抛弃了。 她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 是她的姐姐。 「姐姐,姐姐……」 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孙勇吗?钱吗?还是别的? 她一直,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胚子。 她杀了姐姐,本想自己跟着过去。 但她看到了,哭着跑到她怀里的微黛。 那一瞬间,她觉得有人还需要她。 微黛,需要她。 她到了阮府,属于姐姐的地方。 阮府是她的。但,阮府只能姓阮。 她最终待在了丁勇的身边。 空闲时,她会跑去姐姐的房间,躺在床铺上,想象着姐姐还在她身边。 她不知道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钱吗? 最初她的目的确实是这个。 但是为什么她开心不起来。 难道是得到阮府就好了。 阮府怎么可能是丁勇那种货色的。 她,既想要守着阮府,又想要毁掉阮府。 就当她是为了钱吧,毕竟爱钱没有错,错的是她。 只是,她又一次被抛弃了。 她被微黛抛弃了。 她,想要去找姐姐。 恍惚间,有一个声音在低低唤她…… 那个熟悉的声音,她心心念念的声音。 「阿霜。」 对,她该去找她的姐姐了。 这些人,都太脏了,连她也太脏了。 「阿霜累了,阿霜乏了,阿霜再也不乱来了……」 「阿霜想姐姐了……」 这么多年了,她也累了,她和丁勇都该死。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啊…… 珍珠不要从安姨娘手中滑落。 静止的花瓣,接着被风吹的打着卷,最后落在了阮渔心中。 第96章 干干净净的离去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看着手中的花瓣。 她把掌心举高凑近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之后,花瓣接着飘远,最终消失不见。 【宿,宿,宿……宿主!安姨娘她,她,她难道是喜欢女人?!!】 系统能看到阮渔看到的,刚刚安姨娘的回忆里,那些画面,一下子惊到它了。 更恐怖的是,它匮乏的脑袋里,似乎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阮渔轻叹一口气,【……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但是…人都应该会忍不住想要去靠近美好的事物吧……】 更何况,还是突然遇到一个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 鼻腔重新被血腥味充斥,阮渔仰头看了眼天色。 她倒觉得没有必要把尸体埋了。 现在是她想救的人,没法救。 能救的人,抱了死心,也没有救的必要,还不如死了,倒会轻松一些。 阮渔手掌微微一动,往安姨娘身上挥去。 安姨娘的身体瞬时发生了变化,五官发生了细微变化。 渐渐地,恢复到了少女模样,最终定格下来。 阮渔可以帮助死去的人,恢复到他们最渴望的模样。 也是最美好纯洁的状态。 那死去的人,嘴角微扬,似是在做什么美梦。 紧接着,安姨娘的身形慢慢消散,化为点点荧光,漂浮在空中,如同方才那空中漂浮的花瓣一般消失无踪。 干干净净的离去。 就当是,她送安姨娘的最后一程了。 系统有些惋惜,【宿主,我怎么感觉…安姨娘她也有点可怜唉……】 阮渔叹了口气,【统统啊,你这话就不对了,安姨娘可是助纣为虐的,一开始假装不知道,还帮助丁勇……而且我感觉被骗婚的原主母亲更惨啊……好好的一生就那么毁了,年纪轻轻,命都没了啊。】 系统无奈的吐槽:【虽然安姨娘可怜…又可恨的,但就是没她帮助阮老爷……原主母亲被坏人盯上了,再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本来就已经暗生情愫了,最后被渣男骗也是早晚的事,不过安姨娘插手,确实是加快了速度……】 阮渔不想过多的讨论,【我其实…有些不明白安姨娘为何要选择帮助丁勇入赘阮府,或许,就连安姨娘她自己也不明白吧……】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人死犹如灯灭。 阮渔穿越的这个世界,大多数情况下,男子都是一夫一妻,纳妾的也有,但并不多。 但是,向阮老爷这种入赘的,还想两女共事一夫的,简直就是在想屁吃! 若是当年被阮府众人知道,丁勇在外面还有妻事。 想要入赘是不可能的。 阮渔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不在再此处停留。 【所以说,所有事情都出在那个煞笔男人身上,简直就是个祸害啊……】 最恶心的,万恶之源,简直是煞笔玩意。 也不知道他们当初做了,丁勇怎么隐瞒过去的。 但,丁勇这类人,被盯上了,一般轻易甩不掉。 阮渔边说,脚步也未停下,在思及刚刚查的安姨娘短期内的记忆。 【不过,一会儿我就回去阮府,好好会会那个煞笔玩意。】 系统立马福至心灵,【找阮老爷!对,一会儿去找那个傻逼。】 系统也想起了阮老爷那副恶心的尊容。 在安姨娘回忆里,一开始丁勇虽然人不咋地,但是长得也还暂且算人模狗样,后面时间久了,也不知是面由心生还是什么。 变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渔刚刚从安姨娘那里,在安姨娘的记忆中,她看到了阮微黛。 以及阮微黛带着安姨娘要离开阮府时的一段画面。 其他的,就跟安姨娘刻意地封闭掉一般,她看不到。 最清晰的是,阮微黛拉着安姨娘的手,站在阮府后院门口,对安姨娘说,「早晚会带母亲重新回到阮府……」 阮渔不知道为何,安姨娘会半路死在这处,甚至突然存了必死的想法,一副绝望的模样。 还有,那种被抛弃的思绪…… 这让她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除非…… 害安姨娘的人,就是阮渔黛。 如果这样的话,那阮微黛说的那话,还真是讽刺得很。 待,阮渔去弄好了其他暗卫。 她看着如梦似幻的场景,大片星星点点的荧光包围着她,在她周边缓缓环绕,轻触她的衣裙,最终飘远消逝。 阮渔收回视线。 【统统,先带我去找柳姐姐。】 她从阮府出来的时候,紧张之余,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之前,她在奶奶和哥哥包括柳姐姐他们身上都特意用法术做了标记。 如果他们受伤了,她可以感应到,并且直接被传送到附近。 但是在回去阮府之前,她要先把柳姐姐安置好,不然她没办法分身顾好两头。 系统爽快地应下,【好嘞。】 阮渔被直接传送到柳莺莺住处。 柳莺莺这边,应该是被皇后忽略了,或者说在皇后心中,阮府那边排在前面。 她的担忧是对的,虽然不知为何之前宫中地牢会放了她。但是皇后对于孙员外的事,还是心存芥蒂的。 她还是连累了阮府的大家…… 柳莺莺看到阮渔突然出现面上一愣: “阮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柳莺莺边说,还忍不住往门口位置看去,面上也带着羞怯。 “就阮阮一个人吗?” 阮渔没有时间过多解释,“柳姐姐现在时间不多了,我没法给你解释清楚……现在这附近有危险,你先去沈王府避一避,我一会儿就带着哥哥和奶奶他们去找你。” 现在皇后的目标是她,应该还不至于大费周章地去到王府找她,而且也已经瞄准了阮府,要引她过去。 阮渔话音一转,“不过,柳姐姐记得现在王府周围看看,若是发现不对了,记得也不要贸然的进去,最主要的还是找到地方先躲起来。” 柳莺莺紧张地拉上了阮渔的衣袖,“阮阮,那你和……” 阮渔知道柳莺莺担心什么,抢先开口: “柳姐姐放心,那些人虽然是冲我来的,但他们还伤不了我,而且阮府有我在,哥哥和奶奶他们也不会有事的,柳姐姐快些走吧!” 阮渔推了推柳莺莺,在柳莺莺转身离去的时候,她手指微动,给柳莺莺施了一个隐身术过去。 虽然她法术低微,这法子维持的时间不会久,但也够用了。 很快,阮渔也从院子出来,正当她准备喊系统传送时。 阮渔隐约看到一众行人后方,远远的一群人朝这边过来。 阮渔觉得有点好笑,搞这么大阵仗。 第97章 妖怪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这么热闹,连附近也有人,系统是没法传送了,只能再离远点。 她挥手,也给自己用了隐身术。 待隐身术生效以后,阮渔也不再在门后躲着。 “让开,快让开。” 外面侍卫不知遇到了什么,此时聚成了一堆围在离房子不远的一处。 阮渔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一众侍卫身前。 此时正是黄昏,是路边的商贩们收摊回家的时辰。 地面上洒落了满地的水果。 一个老婆婆摔倒在地,旁边一个年轻男子扶着老人。 后面已经三三两两围了一些路人在后方。 “啧啧啧,你看现在这些……好吓人啊……” “对啊,还有没有王法了,这还是在街上,而且这么多人看着呢。” “还有那个小年轻啊,他老母亲都被这样对待了,还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可真能忍啊,我要是他,我就冲上去了。” …… 那讨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传进了年轻男子的耳中。 他看着一群来者不善的侍卫,心中害怕,但又扫了眼身后的众人,以及怀中面色痛苦的母亲。 他攥紧了手心,暗自壮了壮胆子,咬牙对侍卫们控诉道: “你们怎么能随便推人……” 话刚出口,年轻男子就后悔了,他这一时冲动的话,若是惹怒了这些官爷,那他和他母亲,就都完了。 他还不能死,他还要给母亲治病。 最近,有一个气质超群的俊逸青年,只是让他帮忙暂时照顾一个有些痴傻的小娃娃而已,就给了他不少的银子。 他,才看到希望…… 他要是死了,失约了不说……那饭都不会吃的小娃娃岂不是要饿死。 果然,最前方的侍卫听完年轻男子的话,眼中是深深地嘲讽。 他伸手摸向腰间佩剑,直接亮出了一截闪着冰冷寒光的剑。 “那就不要挡路!” 看到了侍卫甚至拿出了剑,周边的一众路人们,忽地哑了声般,纷纷拔腿跑开散去,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另一侍卫,扫了眼散去的人群,冷哼了一下。 他踩到地上的鲜果上面,直接抽出了长剑。 他们在宫中,是为皇后娘娘做事的。 时间久了,对人也跟失去了耐心一般。 尤其是,对于这种挡路的,还不知死活碍事的,直接杀了就好。 侍卫看向瘫坐在地上的二人,正欲走过去。 可是,才刚迈起一步,就突然绊倒什么东西一般,摔倒在地。 就跟……是有人伸腿绊倒他一般。 侍卫心中怪异,又气愤。这么多人看着,他直接来了个平地摔,他从未这般丢过面子。 膝盖传来剧痛,他想要站起来,身上却如压着千斤重石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凉意从背后升起,侍卫惊恐,想要呼救,开口却是,“汪,汪汪,汪汪汪汪……” 这次旁边的侍卫们,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狗叫,你他妈的居然学狗叫,笑死我了。” “这是你研究的,新的杀人方法吗?不用刀剑了,把人给笑死,哈哈哈哈哈真有你的。” 一旁,年轻男子呆呆地看着,嘴巴微张。 恐惧与诧异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有声音在年轻男子耳边响起: “还不快跑。” 那声音娇娇软软的,嗓音清甜,是他从未遇到过的好听。 男子面上染上了红晕,他回头望去,身后却空无一物。 “走啊,再不走,我就不管你了哦。” 声音再次响起。 边上母亲没有异样,依旧是双眼紧闭的痛苦神色。 似乎,只有他一人能听到这声音。 男子眼睛瞪大,面上红晕淡去,再也没了欣赏的心思。 他不敢多想,颤抖着搀扶起母亲就跌跌撞撞地向远处跑去。 年轻男子速度不快,却丝毫不敢停下。 隐约间,他似是听见那些侍卫颤抖着声音,说是有妖怪…… 紧接着那些声音,也跟着变成了狗叫。 “汪汪汪……” “汪……汪汪。” 街上人群本来就被侍卫们全都吓走了,路上没了声响,倒显得这些狗叫,格外的清晰。 年轻男子的脚步一顿,跑得更快了。 那些人口中说的妖怪……是指得刚刚在他耳旁说话的那位姑娘吗? 妖怪? 他仔细想想,是这姑娘救了自己。 比起妖怪,他更觉得,这姑娘像是仙女…… — 荒凉的大街上,火把被丢了满地,掺杂了地面上的水果,看上去越发混乱。 因为方才侍卫们的行为。 这街上附近没有一人,甚至连个看热闹的都没了,远远的看到这边,也立即让路,生怕被殃及到。 只是,方才还训练有素的一群侍卫们,此时失了秩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口中不断发出……狗叫。 果然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因为要真事大了,人早都跑干净了。 阮渔轻叹了口气,又扫了一眼已经快要看不见身影的年轻男子。 【宿主,你不知道你不能随意的用法术吗,而且这么多人呢,你要是暴露了怎么办啊!】 她方才看着这老人,莫名地想起来老太君。 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纠结之余,决定还是要帮一把。 虽然,她平常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 尤其现在时间紧急。 只是…有些突然看不惯罢了,那种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做法。 只要她速度够快,就不会耽误时间。 至于,对她法术的限制。 大家同为炮灰,她也没什么可怕的。 【没事统统,我心里有底,而且我隐身了,他们又不知道是谁,只是瞎叫唤而已。】 等成功被系统传送到阮府周围。 阮渔藏在暗处,朝阮府门口位置看去,此刻阮府院内已经多了很多人。 一众人举着火把,把阮府院内,照得灯火通明。 其间还有侍卫,不断的朝院内跑进跑出。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方才在城外时,阮渔在安姨娘记忆里,有看到阮微黛所说的皇后傍晚会过来的事…… 还傍晚呢…… 皇后倒是迅速。 现在才天色渐暗。 虽然路上耽搁,但她出去得并不久,待她回来以后,阮府却已经大变样了。 第98章 意外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好在她的隐身术还能维持一会儿,阮渔直接走进阮府。 她的隐身就只是隐去了身形而已,但是还是有实体的人,别人可以触碰到她。 院子里面所有丫鬟与小厮,被侍卫们绑着,跪倒在两旁。 阮渔一路避过进出的侍卫,直接来到了正院。 远远的刚好还可以看到,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也是同样的被绑着跪在地上,口中也被塞了布条。 而,她昨天夜里她才见过的皇后娘娘,此时坐在主位上,表情阴晴不定的,不辨喜怒。 阮渔避开门口侍卫走了进去,她打量着屋内情形。。 好在,除了头发略有些凌乱,老太君身上并没有伤口。 但旁边的阮老爷看起来就有些浪费了,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此时被打的整张脸都是浮肿着的 阮渔在门外看了一圈,但,里面就是缺了一个人。 她哥哥呢? 可别是出事了…… 阮渔紧张起来,她从屋里退了出来,来到了院子中央。 好在她赶上了,虽然慢了一步,但皇后似乎也刚到阮府。 只是,除了院中,屋中的人也很多,估计有些麻烦,还要避开这些人 【宿主,阮府现在……好多人唉,你这次可要注意别随便用法术了,这样你也会变得虚弱的,使用法术失败的概率也会增加。】 阮渔叹气:【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她正欲再去他处寻找,却听闻另一处传来了动静。 阮渔转头朝发出动静的位置,看了过去。 终于在一个偏角一处看到了阮牧的身影 此时远处,阮牧正被两个侍卫按着。 阮渔立即走了过去。 她现在还是隐身状态,这处虽然偏执但是没有任何遮挡物。 这也是她听到动静,就发现这边身影的原因。 她走近后,阮牧刚好抬起来头。 青了一个眼眶。 阮渔看着阮牧受伤的眼睛,有些生气,一双手也痒痒的,蠢蠢欲动。 阮牧不断挣扎着,侍卫们几乎快要按不住。 “你们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侍卫手中拿着粗绳,正在往阮牧身上缠绕: “要怪就怪你那妹妹,惹谁不好偏偏要来招惹皇后娘娘。” 动作间,阮渔看到了侍卫们的脸。 按住阮牧的侍卫们似乎才是最惨的,眼眶全部青了不说,嘴角脸上都挂了血。 阮渔突然有些想笑死,虽然他哥也挺惨…… 她居然忘了,她哥哥从小也是练过的。 或许,她可以先救出哥哥,让哥哥从这里出去,这样子柳姐姐那边有哥哥在,她也放心一些。 只希望沈观知道这边的事,能有良心些,早点过来,她也可以省些力。 阮牧听到侍卫的话也是一愣,他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阮阮什么时候招惹上了皇后娘娘,怎么可能。 但是紧接着她想起了当初孙员外一事。 孙员外他从阮府抓走,说是阮阮杀了他儿子。 这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也平静了那么久,以至于他都快忘了此事。 没想到今天皇后娘娘也会亲自出面。 阮牧又挣扎了几下开口问道: “皇后娘娘,这么做的……是因为孙员外一事?” 他知道孙员外是皇后娘娘的生父。 他那晚被打得晕晕乎乎的,最后被阮阮带回沈王府以后,似乎被一起带回的还有孙员外。 天后面也没有过问,以为这件事情应该过去了,这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误会而已,阮阮怎么可能杀人! 两个侍卫终于按住了人,把阮牧绑起来。 "别装傻充愣,刚刚还不是很勇吗?不过啊,你们阮府上的人,都已经被抓住了,现在娘娘正在找你妹妹,等找到以后就可以让你们兄妹相见了……” 侍卫边说,边使劲推了阮牧一把,差点把阮牧推倒在地。 听到这些话阮牧心中一沉。 现在阮府除了不见踪影的阮微黛和安姨娘。 就剩阮阮没抓到了…… 他记得当时阮阮还在阮府,可是方才却又不见了。 不过没被抓到就好。 刚刚这些侍卫们突然闯进阮府,人太多了,他想来引开前面的侍卫,带着父亲与奶奶离开的时候。 被……父亲意外弄出了声响,结果就被发现了。 他们跑的时候,府上人也很多,全都是逃命的姿态,他不知不觉地,就与奶奶跑散了。 如果不是被父亲突然弄出响声,现在估计他们都跑出阮府了,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被抓到。 阮牧转头看了看一众侍卫。 现在除了院中,就连府外也被围了起来。 他现在身处的位置在连接后院的一处小道。 身后不远处是僻静的后院,前方是灯火通明,多人把守着的前厅。 他现在只能自救了。 侍卫思索了片刻,冷哼一声: “告诉你原因也无妨,怪就怪你那妹妹吧,谁让他们与皇后娘娘家父的死有关。” 侍卫的话,让阮牧为之一振。 怎么可能? 他居然都不知道,孙员外已经死了…… 也对,孙员外那种恶名远扬的人,他认准了是阮阮害了孙拓,怎么可能会轻易善罢甘休呢。 虽然他未见过皇后娘娘,但照皇后娘娘今晚来到阮府的做法。 还真是如同孙员外一般,果真是一家人……就连来害人的法子都一样。 “皇后娘娘查也不查,就这般大阵仗,还真是可笑。” 阮牧想挣脱绳子,他的袖中一直握着一把小刀,但是他发现这个绳子材质跟普通的绳子不同。 刚刚已经划了好一会儿了,现在才有隐隐有快要断开的迹象。 侍卫冷笑一声,朝阮牧踢了一脚把阮牧踢倒在地,手也握上了腰间的剑。 虽然皇后娘娘那边交代了,在阮渔没有出现时,先不要动这些人,但也说了,特殊情况下,也是可以杀了的…… 刚刚他可是被这臭小子好一顿打。 侍卫看着阮牧的双臂。 反正就是少个胳膊,也不要紧,毕竟人也还活着。 皇后若是问起,他们就说是……意外。 第99章 清理废物的人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刚刚他们可还是被这家伙打的很惨的,要不是旁边几位兄弟注意到了,过来帮了一把,他们应该还压制不住这臭小子。 阮牧注意到了暗卫手上的动作,额头冒出了冷汗。 这些人是准备趁机报复回来吗? 阮牧思及刚刚侍卫们的话。 "别急......等会儿皇后娘娘还有其他吩咐呢......这个小子还需要留活口的呢......" 有侍卫开口阻拦。 拿剑的侍卫闻言,这才收回剑,把剑收起。 他上下看了一眼阮牧以后问道:“……你若是能说出你妹妹的行踪,我们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阮牧眼中划过讽刺,“我妹妹在王府,你们要是真有能耐,怎么不去那边找?” 但,看见了侍卫神色因为他的话一变,阮牧索性换了个说法。 “我要是说了,你们真的能放过我?” 若是能把这两个人引到后院那边,他还是能对付得了的。 在这处的话,位置过于明显,太容易打草惊蛇了。 他明白这两人久久不把他带回,是想要从他口中套出阮阮的位置。 侍卫闻言,面上瞬间爬上欣喜。 就连一旁一直不太看好这种做法的侍卫,也心中大喜。 拿剑的侍卫放低了声音,在阮牧耳边说道:“当然,你要是能说出来,我们必定会放了你……” 他们明白来此的目的就是抓住阮渔, 在阮府去往沈王府的路上,也有侍卫守着。 除非她会隐身术才可能躲过那些侍卫的眼睛。 但是,想一想,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现在阮渔只会在阮府附近。 就在阮牧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后院出远远的,突然传开了奇怪的声音。 就像是人走动间,踩到那种枯树枝上一般。 只是,这动静格外大了,听上去反倒像是故意弄出的一般。 难道真的是阮阮在后院,还故意弄出这动静? 与阮牧不同,侍卫可没想那么多。 他们听到动静也不再去问阮牧了,两人半推半拉的带着阮牧,就往后院的位置走去。 其间还不停地回头,看有没有被注意到。 所有人都聚集在前院,一时间显得后院不仅暗,还格外的阴森。 连平时点灯笼的位置,也因为突然的事端,无人去点。 侍卫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有些紧张。 他们来到刚刚发出响声的位置。 此处空无一人,刚刚那动静仿佛是他们的幻听一般。 阮渔终于找来了一个合适的木棍。 她刚刚来到了后院在后院观察了一番,这么多人,她一旦出手,势必会暴露,到时候闹出更大的动静,那就麻烦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还用昨晚上的老方法。 把这些侍卫们引到后院,然后先慢慢来。 此时,她的隐身术也到了时候,在黑暗中渐渐现了形。 阮渔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眼前几人的背影。 瞄准了目标,对着两个侍卫的脑壳就“彭彭”两下,格外熟练的敲了下去。 两个侍卫的头猛地一疼,直接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阮牧心中诧异,有些不明就里,他也忘了继续伪装成被绑着的样子。 手上的绳子从腕间滑落到地面。 他转过身,目光突然看到了后方拿着木棍的阮渔。 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真好。 他的妹妹还在,他的妹妹现在好好的。 阮牧想开口问些什么,“阮阮,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些侍卫们最初就是从后院住处进到阮府的,而这处是最早被搜查的地方。 “哥哥先别管那么多了,现在奶奶还在正厅里面……我们要先把她救出来。”阮渔直接无视掉阮老爷。 阮牧听完,立即紧张的问道:“怎么救?” 外面,可是那么多人守着的。 阮渔声音低低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暗卫: “……这就需要哥哥一同帮忙了,哥哥先换上这些侍卫的衣服,把那些人引过来,然后……慢慢解决掉。” 阮牧点头赞同,看着阮渔手里面微微晃动着的木棍,咽了咽口水。 阮阮这般厉害,他这是两次都被阮阮救了。 他也一定要好好配合,不能让阮阮觉得他这个哥哥没用。 阮渔仍旧是拿着木棍,守在后院墙角。 阮牧换好侍卫衣服,去到前院。 没一会儿,等阮牧再回来时,身后就跟了几个侍卫一同过来。 等把所有过来的侍卫打晕以后,再次出去。 以此往复了好多次之后。 前院的侍卫们,也已经少了一小半。 只是,越到后面,侍卫们似乎也跟发现了不对一般,变得谨慎起来。 阮渔看了看,正欲在想另外的法子。 前院远处正门的位置却突然传来动静。 有人接连不断的,正从外面往正院里跑,跟逃命一般。 “妖怪,外面有妖怪……” “妖怪啊啊啊啊。” 那些人边跑,还边不停地大叫,如同复读机一般,就一句话,反复的说…… 阮渔皱眉。 这不是刚刚大街上的那群侍卫吗。 她刚刚在外面给这些人施法,让他们暂时变得心智行为如同狗一般…… 没想到恢复得还挺快,这么快就恢复正常了。 一旁阮牧也神色微变,甚至有些崩溃。 本来好不容易把前院的侍卫清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又来了一群…… 还是一群如同疯子一般的…… 那他们方才那么久不都白费了。 他刚刚可是差一点就把嘴皮子都给磨烂了,现在喉咙还跟在冒烟一般。 — 阮府正厅内。 皇后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一众侍卫,心中有些恼怒。 这些人她记得,是她派去抓柳莺莺过来的。 她在准备来阮府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是为了让阮渔无处可躲。 可,现在这些暗卫们,连个女子都抓不住,还鬼呼狼嚎地冲进来,口中大喊“妖怪。” 皇后眼皮直跳,头上的伤口也跟着疼了起来。 刚准备抬手喊人过来,身旁高公公就道: “皇后娘娘还是先暂且等一等,奴才感觉这事有蹊跷。” 皇后缓了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你们把规矩都忘了。” 跪在最前面的侍卫,颤抖着声音把在外面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等皇后听完侍卫,她的眼神更冷: “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连一个女子也抓不住就罢了,还敢拿这种疯言疯语来欺骗本宫。” 她吩咐高公公道: “把这边废物处理掉,本宫不想看到这些碍眼的东西,没用的废物,活着就是浪费。” 跪了一地的侍卫们,眼神绝望起来。 平常他们是负责给皇后清理废物的,没想到有一天却也变成了皇后口中需要被清理的废物。 高公公不敢再劝,也觉得方才侍卫们的话有些过于离谱了。 他走出正厅,等看到院中情景,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来。 这院中的侍卫们,似乎比来时要少了些。 紧接着,高公公喊出几个熟悉的名字。 但是,皆是无人回应。 有一侍卫回答高公公,“公公,方才他们都跟着去后院了。” 侍卫顿了顿接着说道: “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后院似乎,只见人进去,但我从未见人出来过……不对,只有一个人出来,但是也是正那个人带人进去后院的!” 高公公立即反应过来,“后院……出事了。” “你去立即通知现在所有人,一起到后院给咱家搜。” 指不定那假扮侍卫得,就是皇后娘娘要找的人。 第100章 只是脸上划一道伤口而已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宿主,现在好多人过来了,啊啊啊啊啊,快跑啊。】 阮渔从系统传进脑海的画面中看到了,果然此时,一大波人红点正在向后院这处靠近。 后院门外守着的,方才已经被他们都处理掉了。 阮牧手心此时都是汗,嗓子眼干得要命。 “阮阮,你先……” 他想说让阮阮先走。 但是他却被硬拉衣袖走向后门处。 “哥哥先走,你也知道他们都是冲我来的,这样我们一个都走不掉……而且我会把奶奶带出来的。” 阮牧听完一怔。 里面……可是还有父亲的,阮阮是不准备管父亲了吗。 不知怎的,他忽然回忆起那时的事。 本来,他们都要逃出去了……如果不是…… 但一旁阮渔却没有时间等他再说。 “哥哥记得先去王府,柳姐姐现在在王府那边。” 等阮牧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推倒了门外。 阮渔这边才关上门。 前院的那群侍卫们,就拿着火把来到了后院。 后院忽地被照亮。 后院空地上,一地侍卫们,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 高公公看到此情此景大惊,立即吩咐后面的侍卫。 “快去检查一下,这都是什么情况?” 这些人,都是死了? 他视线移到后院一处站着的身影上。 那是个娇娇软软的粉裙少女。 正是皇后娘娘要找的人,阮渔。 高公公面色有些古怪,眼前这一幕太过魔幻。 好在检查过后,那些侍卫们,都只是被敲晕了而已,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不过,这全靠阮渔的熟练度,敲脑壳,敲出经验了。 阮渔晓得,地上这些昏过去的侍卫们,也不会昏迷太久。 高公公随手指了几个人,又吩咐一旁的侍卫, “你们几个人,出去追……” 外面必定还有人刚逃出去。 阮渔打断了高公公的话,主动地伸出了手: “皇后娘娘想要抓的人是我,我跟你们回去就是。” — 正厅内。 皇后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等到高公公进来。 她面上有些不悦,“怎么这么慢。” 高公公立马赔笑,让开了路,让身后的人露了出来: “皇后娘娘,阮渔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阮渔紧跟着高公公走进屋子。 但,虽说是抓,她除了手腕处捆着的绳子,看上去却半点没有被抓的样子。 一张小脸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般,娇嫩又惹人怜爱。 皇后心中没来由的,多了些郁气。 她皱眉看着,面上刚升起的喜色也淡了一些,不浓不淡地说了句。 “高公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高公公眼中闪过喜意,对着皇后低声陈述了一番刚才外面的事情。 皇后面色一沉。 被打晕? 这竟然跟最晚宫中一样,都是被打晕…… 难道,昨晚闯进坤宁宫的是阮渔? 她的坤宁宫离太子东宫可是隔了很远的。 一个女子能带着她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走了那么远的距离,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阮渔手心也有些微微出汗。 这次,她没想到抓柳莺莺的那群侍卫,这么快就出现,直接打乱了她后面想要声东击西的计划。 皇后又多看了阮渔几眼。 或许,只是凑巧而已,毕竟高公公也说了,方才后院还有其他的人在。后院那些被打晕的蠢货,应该也都是那男子给弄晕的。 不过,面前这张小脸,越看倒是越叫她浑身不适。 “你过来些,让本宫看看。” 阮渔不为所动,仍旧站在原地,甚至看个不看皇后一眼。 她从踏进屋子起,就一直目光紧盯着老太君。 老太君看到阮渔,本来一直低垂的头也抬起。 一旁的阮老爷更是激烈挣扎起来,只是再加上肿着的脸看上去有些可笑。 皇后带着甲套的手,轻轻敲击桌面。 “在本宫面前,真是半点规矩也无,来人,把这她给我带过来。” 屋内虽然是面积不小,但是此时地上也跪着一群犯错的侍卫。 有侍卫走到阮渔身侧,伸手就要去扯阮渔。 但都被阮渔轻松躲过。 那侍卫听闻皇后的冷哼声。 屋里有些拥挤,尤其是一旁跪在地上的那群格外碍眼。 皇后眼帘一掀,伸手微微一指。 旁边,高公公立马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也记起了,还有一事并未处理。 很快,跪地的侍卫们,相继都被带走。 皇后最初确实上因为阮渔有杀她父亲的嫌疑。 所以记恨阮渔。 但是,等她意外发觉太子对阮渔不一样之处时。 她反而,心中很是欣喜。 对阮渔完全是变了另一种心态,只是更想让她死。 “皇后娘娘到底要我怎样,才肯放过我的家人?” 皇后看向阮渔,面上划过冷意,嘴角微勾,她从衣袖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本宫要你,用匕首把脸划伤……” 她,当然是不可能放过阮渔的,但是她肯定不会这么说。 其实她是更想剥了这张脸的皮,再或者是划烂划破。 但,是要真惹怒了太子就不好了。 只是划了一道而已。 不过,那匕首上面,比她提前在毒水里泡了几天几夜。 一旦划到脸上,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口子,也绝对没有复原的可能,伤口也会变成乌黑发青的状态,随着日子久了,会慢慢发烂。 她已经用这法子……很多次了。 效果,当然是,非常的显著。 只需要小小的一道伤口,这张漂亮的脸蛋就毁了,变成发烂发臭的诡异样子。 皇后控制不住地想要笑。 已经很久没有人,可以让她这般嫉妒地想要发疯了。 阮老爷一直仔细听着,现下再次挣扎起来。 但很快,被身后侍卫猛踹了一下,直接被踹到了地上,嘴上刚长好的伤口又破了。 皇后嫌恶地看了眼一直不安分的阮老爷,给旁边侍卫使了个眼色。 “姑娘如果不照做的话,属下就只能砍了阮老爷的手指了,到时候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侍卫边说,边把塞在阮老爷口中的布条取出。 阮老爷终于喘了口气后,激动地说道: “阮阮……阮阮就算是为了你爹,你就照做吧,只是脸上划个口子而已!” 第101章 又要失约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皇后身侧的侍卫拿过刀剑,一副准备斩断阮老爷的手指。 见阮渔没有回应,皇后眼睛慢慢眯起,催促道: "本宫告诉你,你不答应本宫的条件,本宫就将你的家人一个个地砍断手脚,接下来,可就是你的奶奶了。" 阮老爷看到自己女儿犹豫了,也接着劝导。 "女儿,爹求求你,为了爹好,你就答应了吧!" 阮老爷生怕阮渔不管他。 因为他在阮府里面跟这女儿的关系可不算好,甚至对这女儿一起的事,他都也没什么印象。 老太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阮老爷,然后对阮渔摇头。 只希望阮阮可不要犯糊涂,被这恶心东西给迷惑了。 干什么都不行,只能当个拖油瓶?还是把大家都给拖累了的那种。 “好啊。”阮渔这次很快应下。 这一幕,看到皇后眼中,心中更加满意。 "那你是愿意照办?"皇后问道。 “还真是父慈女孝啊,不过,本宫倒是改了主意,不如就让你的父亲来划你的脸吧。” 皇后把匕首扔到了阮老爷脚下,紧接着阮老爷身上的绳子被松开。 他拿着匕首,手有些颤抖,面容也有些扭曲。 但是,毫不犹豫地就朝阮渔走了过去。 阮渔看着越来越近的阮老爷,直接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脚踩到了阮老爷脸上,从阮老爷手中抽出了匕首。 说实话,打完以后她有点嫌弃,把她手都给弄脏了。 “阮渔,你这个畜生,我可是你爹,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有了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居然也敢这般打我?" 阮老爷磕破的嘴角已经好转了些,只是掉了的门牙依旧缺着,说话一激动,就牙齿漏风。 他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脸就又被一击重击,那力气还完全不像是个女子能用出来的。 阮老爷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瞬时间,又上头了。 阮渔刚准备收回的脚,又踩了上去,“我呸,就你?你也配?一个煞笔而已。” 坐在主位的皇后,看好戏一般地看着她这边。 阮渔的目光移到外面。 刚刚那些侍卫们,此时也在外面被跟阮府的丫环小厮们一样听候发落。 而当时被她打晕的那些侍卫,也已经有一部分醒了过来,站在了院中,时不时地往屋内看来。 这有些麻烦了。 但好在她还有办法。 阮渔看着手里的匕首,她把匕首凑到嘴巴轻闻了一下 还轻轻划一下呢,这簪子现在估摸着,不管是划到身上哪一处,那里一大片皮肤,不出一月就会烂完。 阮渔避开身前的侍卫,几步就走到了皇后面前。 她一手按着皇后的脸,另一只那匕首的手,就直接在皇后脸上轻划了一下。 这群人,还真是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啊,简直是毫无防备。 “皇后娘娘你的脸,现在变得好吓人啊。” 皇后不是想要划她脸吗,那么想,就让她自己先试试。 阮渔说话间,又从身上拿出了今天一直带着的随身小铜镜。 她把镜子往皇后脸上一照。 其实那毒的作用并没有那么快,这一切只是皇后心中的想象具现出来。 看了铜镜一眼以后,皇后的脸很快变成了发烂发臭的模样。 阮渔摇了摇头,果然如她想象得一般,皇后现在的模样这么真实,看来她也没有少害人。 “我的脸,我的脸……”皇后双手捂着脸,凄厉的大叫。 一旁的人见此,也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也是见过皇后用这法子对付其他嫔妃的人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来…… 这是,皇后的脸,怎么竟然烂得这般快?! 阮渔趁皇后没有反应过来。 她要的就是混乱,现在越混乱越好。 她才刚扶起老太君,一旁的阮老爷就蹦着想要凑过来, 阮渔再也忍不下去,又对着阮老爷补了一脚过去。 阮渔刚踏出正厅, 临走之前吹了一口气。 所有丫鬟和小厮们身上的绳子全部松开。 “快跑,赶紧的。” “抓住,全部给本宫把他们抓住,一个都不要放过,格杀勿论!!” 现在的皇后,只想让阮渔死。 外面喧闹,以及嘈杂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难道是沈观终于过来了? 阮渔惊喜地抬头。 看到的却是一个俊逸的白衣青年。 虽然也是熟面孔,但是阮渔却搞不懂这人是敌是友。 皇后仍旧是捂着一侧的脸,看着青年质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行知面上没了往日的笑。 紧接着,跟在他身后的一众人包围了院内的侍卫。 有一人递了一把弓箭到顾行知手上。 他把弓箭对准了皇后,眼神很冷。 皇后的手微微发颤,心中头一次有了惧意: “你到底要做什么?” 弓被修长得手缓缓拉开,“皇后娘娘骗了顾某,又一次。” “我可是你的母亲,你竟然想要杀我!” 周边侍卫们,听到此话,全都眼睛瞪大,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 阮渔也皱眉看着顾行知。 皇后现在顾不得旁的了,虽然她现在说的话,正是她这十几年来尽力想要隐瞒,日日怕被人发现的。 不过,这次过后,她定会杀了周围的所有人。 到时候这就又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了,她依旧是尊贵的皇后娘娘。 她开始打感情牌,开始示弱。 皇后直接露出了脸上狰狞的伤痕,“不是我故意,是他们……” 只是,话还未说完,皇后心口位置就是一阵刺痛。 她伸手触上长箭一脸不可置信。 一个声音轻飘飘地传进她的耳中。 “皇后做的所有事情,顾某都知道,当年是你杀了顾某的父亲……” “这么多年皇后不是在找顾某,而是…要杀顾某。 她,就该在找到顾行知时,就直接杀了,居然还留着这个祸害,觉得可以利用。 皇后伸长了染血的手,想要去拽顾行知的一角。 鲜红的血手印被隐在净白的衣摆处,看起来格外刺眼。 “我就该直接杀了你…” 皇后说话变得艰难起来,眼中带着深深的不甘,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最终,那双带着不甘的眼缓缓地闭上了。 顾行知如同没看到衣角的血掌印一般,向人群后方的阮渔,走了过去。 “这次谢谢你了……”阮渔搀扶着老太君轻声说道。 紧接着,几张纸被递到了阮渔手中。 阮渔看着纸上显眼的几个大字一愣。 “张若若?” “嗯……皇后死了,希望姑娘能帮一把顾某的弟弟,以及这叫张若若的小娃娃……” 顾行知微转过身,挂在身侧的酒壶被他扯了下来,壶塞被拨开,带着苦味的酒涌进顾行知喉间。 有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滴落,顾行知轻扯了一下嘴角,笑得有些无奈,又有些牵强。 “顾某这次又要失约了,姑娘可千万不要怪顾某…” 至于为什么说又,他也有些不懂。 但似乎是也曾经失信过一次。 第102章 金玉其外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那时候孙府在京城里,还没有现在地位。 她也只是一个商贩之女。 最引人注目的,就属她惊人的容貌。 自孙依瑾记事以来。 凡是见到她的人,无不夸一句美人坯子。 长大后更是艳绝京城。 她是第一美人,全京城最美的女子,她一直享受美貌所带给她的便利。 因着受人追捧的外貌,她顺利进入了京城里面贵女的圈子。 她晓得那些女人们看不起她的家事。 但,那又如何,她是商贩之女又如何,这些女人还不都是在背后羡慕嫉妒她的外貌。 她享受这些目光。 享受所有人爱慕的眼神。 享受把这些自持清高的贵女们踩在脚下的快感。 可直到有一天,一个书生模样的俊美男子,走入到了她的视线。 也进入到了这些贵女的讨论里面。 她们在讨论这个俊美男人的身份。 这男子看上去对任何人都温柔,可是又很是疏离。 尤其是,他对她的态度,跟其他男子们对她的态度完全不同。 他的眼里没有她。 或者,在这个俊美的男人眼里,她跟其他所有女子,没有任何的不同。 她要得到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她开始制造偶遇。 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她一直都是备受吹捧的,轻易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爱慕,但这次却如同碰了壁一般。 她一直都很顺利,只除了对上这个男人。 这男人,就跟看不到她一般。 不论她打扮得多么艳丽,多么夺目。 她头一次开始研究男人的心理,研究如何让男人爱上她。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恶劣的,内里是糟糕的,只有一身好皮囊。 但显然,男人并不爱她这张脸。 不管她明示暗示得多么刻意。 她可不觉得有人会爱上她的恶劣,她开始学习那些贵女,让自己看上去美好一些,虽然她很是不屑那些。 她终于得偿所愿了,她得到了那个每日心心念念的男人。 但,他们在一起,也只是因为她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她给男人下了药。 她对自己的身子没什么顾虑,清白于她只是笑话,平常什么都是玩过的。 不过那些,都没人知道罢了。 果然,男人对她负责了。 她没想到原来是这么简单。 古板守旧,或许没有坏处。 这令她痴迷的男人,很认真地问她,是否真的愿意嫁给他。 一遍遍地问她。 问的她很烦。 到底要她说多少遍愿意啊。 这人看上去聪明,脑子却一根筋,压根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他设的局。 她不顾父亲的阻拦,跟这个男人私奔了。 她终于如愿嫁给了这个男人。 男人是个书生,独居在城外。 因着她的关系,男人被不断打压,空有才学,无法考取功名。 她回忆初见,男人似乎说过,他的理想就是为了考取功名。 但现在,男人却如同并不在乎一般。 她有些不懂这个人。 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幸福的。 毕竟这个男人是那么的俊美,,只看男人的脸,她都难掩心悦,心中直跳难以平静。 在这个家中,她从未做过任何事,男人做了所有的一切。 其实,她也不知道男人到底爱不爱她。 对她来说,给她金钱,给她这一切物质所需,就是爱她。 可,她需要的一切的一切,男人都给不了她。 她本来就该是娇艳的,被娇养的存在。 她需要华丽的珠宝首饰,艳丽的衣裳…… 男人整日画画写字得来的钱。 完全满足不了她的花销。 她也没有漂亮衣服去参加曾经的聚会。 她还记得那一次。 她穿着曾经穿过的旧衣裳,被狠狠地嘲笑。 对,是嘲笑。 这嘲笑让她疯魔,也让她发狂。 都怪这个男人。 她想要的是金钱,地位,权力。 她开始后悔,并且每一天生活在悔恨之中。 渐渐地,她觉得这个男人很是无趣。 慢慢地,她再也不想伪装了。 男人好看有什么用,她再也不想过这清苦的日子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与人通奸了。 当初的那些富家子弟们来找她,她与那些她曾经看不起的,甚至唾弃的人厮混在一起。 果然,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角 时间久了,她被男人发现了。 男子依旧俊美,如初见时一样俊美得令她着迷。 她第一次那么害怕男人不要自己。 第一次,产生害怕的情绪。 男人眼中带着失望,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一刻,她觉得似乎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 男人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在她的苦苦哀求,以死相逼之下,男人终于原谅了她。 但是,男人自此之后再也不愿同她说话。 只有夜间,她偶尔会发现男人的身影。 他会替装睡的她,拉好掉落的被子。如同美好的幻想一般。 除此以外,男人对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疏离冷漠的模样。 为什么不愿意看看她。 她开始怀疑,男人到底爱不爱她。 毕竟,当初这男人,就是被她欺骗,被她用谎言得来的。 她开始患得患失。 她,开始做出格的事。 但后面她发现,这男人甚至连话都看都不愿意看她了。 为什么不会生气? 为什么不会歇斯底里地质问他? 就如同其他男子质问妻子一般。 是不爱她吗? 只有在孩子面前,男人会露出温情的模样。 那模样有些熟悉,可是她有些记不起来了。 或许,男人也曾经对她这样吧。 她第一次发现,她居然会嫉妒自己的孩子。 有一日,她的父亲找到她。 对她的处境很是痛惜。 或许,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哀其不争。 父亲想要帮助她脱离困境,告诉她可以帮她入宫。 门外突然传来响声。 她吓了一跳,生怕被听到。 在看到进来的是小孩时,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父亲的话,在她心中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入宫。对,她是想要入宫的。 入宫是她曾经的追求。 这对于她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虽然她有了孩子,但这么多年,她的美貌依旧。 她相信,待她入宫之后,她必定会是全京城最尊贵的女人。 忽然有一日,男人说,要与她合离。 这本该是她一直期待的。 但她却浑身发抖。 她一想到,这个男人以后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会爱上别的女人,她就难受的发狂,嫉妒得发疯! 她拒绝了男人的话,但是男人不给她反对的余地。 她看着休书,心中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如果这个男人死了,那他就是只属于她一人的了。 这是她第一次闻到鲜血的味道,带着腥甜。 她松开了匕首,看着自己染血的手。 这是那个男人的血。 男人依旧俊美得惊人,就是站在那里,就让她为之痴迷。 男人最后终于对她笑了,「希望你能幸福……」 幸福? 让她怎么幸福。 她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发愣。 她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怪她,为什么还要对她笑? 她杀了他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对,她杀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死了,这个男人终于只会属于她了。 她要抹掉在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个孩子。 而她,依旧是孙家未出阁的大小姐。 入宫后,她终于如愿当上皇后。 但她要的却又更多了,怎么也得不到满足。 对她来说,无上的权利地位就是一切。 但是,在找到那孩子以后,她本来应该杀了他的。 但是她从顾行知身上,隐隐看到了那个男人。 她至今难忘,初见男人时的惊艳。 其实,他们父子并不像。 像的是那疏离的眼神,像的是那带着书卷味的气质。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心软。 但这次的心软,也要了她的命。 第103章 难逃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找到那个叫顾行知的孩子,然后杀了他。」 这是儿时的我,听到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个女人是如此的陌生,即便样貌还是熟悉的。 我的母亲杀了我的父亲,一群陌生人进了我的家。 这一日,我父母尽失。 好在我从那个变成地狱的家中逃了出来。 那天,我跑了很远很远,一直跑到筋疲力尽。 瘫软在地上。 有人过来询问我。 我一直以为,大家都是善良的。 即使不久前,我才亲眼目睹了杀人现场。 我吃了他给我的东西,紧接着,我被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我被卖了。 那户人家很穷,住在远离京城的郊外。 养母对我很好。 但是,养父却是个醉鬼。 或许再外面人人也瞧不起他,所以回家后,他就越想要逞逞威风。 我和养母,每日都会被打。 我被迫改了姓名,但是养母却会叫我小名。 她会温柔地唤我,「小顾。」 我心中想的是,等再过两年,我大一些,就独自去另一处,也让养母不再被欺负。 直到有一天夜里,养父满身酒味地走进我的屋子,想要把我压在身下。 养父看我的眼神一直怪怪的,尤其是这次。 他看着我的眼中,带着狂热的痴迷,「可真美啊,你可比那些姑娘们都长得漂亮。」 我躲开了这恶心的人,故意摔碎东西弄出了动静引来养母。 好让养母看看这人得真面目。 那个可怜的女人,或许是出于对醉酒养父的恐惧。 震惊之余,她对我说的是,「小顾,你就忍一忍,你爹他只是喝醉了。」 就这恶心的东西,也配当我爹? 我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我藏在衣袖中的手,触上了匕首。 那不断凑近我的人,身上带着恶臭。 匕首终于刺进肉里,那个丑陋恶心的男人倒在地上。 有温热的血,溅在我的脸上。 我转头看向养母,「我…杀了他,以后他再也不会打你了。」 养母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深深地恐惧与厌恶,如同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难道,是我错了? 养母尖叫着跑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我一人,与一具正在逐渐僵硬的尸体。 我看着手上的血,也觉得有些恶心。 这一刻,我感觉好冷,刺骨的寒冷。 我趁无人的时候,再次逃了出来。 这一年,我六岁。 至于,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应该是因为,当初我从家里逃出来那天,正是我的生日。 快入冬了,我一直流浪在街头,或许是因为我故意把自己搞成脏兮兮的模样,一直再也没有人接近我。 不过,大多数人,也都不会对一个小乞丐感兴趣。 我很饿,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有马车停留在我的面前。 那个比我还要小一些的小娃娃走到我面前。 我看着那些糕点,抓起来就塞进嘴里,丝毫没有犹豫。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我知道,再不吃东西,我就会死掉。 最后她走掉了。 我在暗处,就像是一只阴暗角落里的老鼠。 这小女孩走后。 没多久,一群如我一般的老鼠们蜂拥而至,抢走了我身前的所有东西。 有时我会看到,有人拿着一副我的画像,在城中不断寻找着什么。 若不是那时,我故意弄脏了脸,或许就已经被抓到了。 等待我的,就是死亡。 我曾经的母亲,依旧不断在找我。她想让我死。 自我从那地狱的家中逃出来以后。 自我看到那炼狱一般的画面以后。 我感觉,我仿佛失去了什么。 或许,自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死了, 我不会开心,也不会太难过,甚至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就,单单只是活着而已。 只剩,一副躯壳。 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我时常会想,人到底为什么要活着。 虽然这不该是一个小孩该去想的事情,但是事实如此。 我,到底为什么要活着? 我翻着剩菜剩饭,甚至抢路边的狗食,我活了下来。 我终于熬过了那个冬天。 只是似乎也落下了病根,我时常会身体颤抖,控制不住般的浑身发冷,恨不得裹上所有的衣裳。 等回暖的时候,我不敢入城。 我去到京城外面,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城。 我的年龄太小了,没有地方愿意要我。 好在,终于有一处酒楼老板愿意留我。 应该是因为我便宜吧,毕竟只用管我一日三餐就可以。 只是,自此以后,我生活在欺骗之中。 我一直很尊敬老板,虽然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没脑子的白痴,还整日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虽然,他也确实经常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我。 不论我此后干活多么刻苦,那眼神多年如一日,始终未变。 我长得很快,又过了几年,待长高一些,我谎报年龄,终于在别处赚到了一些钱。 后来,我遇到了几个少年,他们身世都是个顶个的凄惨。 这让我感觉,仿佛是找到了知音一般。 除了每月买书的花销,我把剩下的钱都给了这些可怜的少年。 我想要帮帮他们。 似乎是被我刻意遗忘了什么,我不记得我父亲的名字,我不愿相信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我也开始,模仿记忆中的父亲。 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总是教导我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要做一个与人为善的人。 第二件事是,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学习。 有一次,我路过一个小巷,那几个熟悉的少年聚在一起。 我从那些格外讽刺的对话中,知道了真相。 原来,我只是被骗了而已。 我冲进去质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再被打了一顿之后,我所有的钱都被拿走了。 怀中的书也被撕成碎片,丢在了我的脸上。 可是……我不明白,我是真的不明白。 明明我有好好做到父亲所说的话。 可是,为什么大家不愿意对我回以温柔。 但仔细想想,我所谓的善良,也只是单方面得付出,以及自我感动罢了。 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 还是因为,我的出生本就是一场错误? 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时间快的让我近乎记不得自己的年龄。 我快十八满岁那年。 那天,下了一场大雨。 有个被称作老大的人,看到我后,眼睛一亮。 我摸上自己的脸,脸上刻意涂黑的地方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 老大看起来很和善,语气也很温柔,他说他可以帮我。 我近乎麻木的回道:「好。」 我看着自己的手,暗暗发誓。 我,只再信这一次。 以后谁若骗我,我就杀谁…… 我跟他走了,再一次回到了京城,这个我避之不及的地方。 但,我被骗了。 我觉得我有些活该。 大家都对我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们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 有问题的,或许就是我吧。 这么多年了,毕竟每次都是被骗,也着实是白痴到了极点。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我遇到了六岁时见过的那个小姑娘。 她长大了好多,除了名字,与记忆里那小女孩并无相同的地方。 我意外…杀了老大,追了出去。 我又一次一厢情愿了,她并没有认出我。 最终我被按趴下了地上,脸贴在了混合着污泥和落叶的地面,我麻木的望着远处,几乎快要痛晕过去。 我当时应当是疯了。 我杀了打我的所有人。 我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发呆。 靴子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我抬头看到了一个山野村夫走到我面前。 他看到我杀了人。 我看着村夫,这人不能留下! 我把他骗了过来。 他说可以帮我,但我不信,我不愿再被骗了。 现在的我只相信自己。 这村夫是个傻子,就这么呆呆地,痴痴傻傻地被我骗了。 村夫的年纪并不大,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看着我。 我故意凑近了他,他的眸中映着我的脸,那张仍带着脏污的,漂亮的脸。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他就把身上的刀具递给了我。 是的,我杀了他。 这可笑的村夫,到死还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委屈地看着我,眼中蒙上一层水雾,眸子中的倒影也被打碎消散。 村夫倒在地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慢慢眼神涣散,瞳孔放大,失去光亮。 我合了那双眼。 这么容易被骗的人,也活不长。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只是不知为什么,我偶尔会过去看这个倒霉蛋。 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就把我的名字给他好了。 我立了个牌子,有些破,垃圾堆里捡来的木板。 又刻了“顾行知”三个大字,虽然木板歪歪扭扭的,不太好看,但好在有了姓名,不至于成了个无名墓,被不小心挖了去。 给他烧掉纸钱,写点东西烧给他,好叫他以后不要太笨。 等我冷静下来的时候。 我忍不住会回想,父亲当初应该是忘记告诉我了。 善良,也该是有底线的。 不过我早已堕落。 变成坏人,真的是很容易。 我跟一群人牙子合作。 现在的我是坏人,可是还是忍不住会为那些可怜的孩子挑选去处。 或许,是因为曾经共同的经历吧。 我并不想让他们在倒霉过后,又遇到“养父”那般的人。 只除了遇到那柳家小姐时,我并未管她后续的去处。 甚至,心中带着一丝可笑的恨意。 很显然,不仅仅是好人,我连坏人也做得很失败。 带着良心的坏人,可恨又可悲。 我总是会想,如果当时我死了就好了,那样就没有痛苦了。 不知为什么,我会突然去自首。 但我好像忘掉了一段日子,忘掉了一位姑娘。 虽然这个归宿也不错,但……我还有事未完成。 我开始越来越冷,我知道我的时间不久了。 也终于,到了该清场的时候了。 当初跟我合作的那些人,以及那些地方。 意外的,燃了几场大火,最终无人生还。 他们都罪孽深重,包括我。 我很早就知道,我命不久矣,这是我的报应。 我,在劫难逃…… 第104章 只有他一个人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有雨滴落下,细细密密的带着凉意。 雨滴从顾行知的面颊划过,夹杂着细微的痒意,让他从沉睡中惊醒。 “公子?” 侍卫们看到顾行知醒来,身形晃动,急忙上去搀扶着。 顾行知有些失神。 他喝了穿肠毒酒却没有死,甚至身体还没有任何异样。 但,造成不幸的起因已经死了,他,现在算是逃出来了吗? 他皱眉去问一旁的侍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侍卫很快回道:“公子,是方才阮府那姑娘让我们把你带离的。” 又是那位姑娘啊…… 顾行知站直了身子,轻叹了一声。 “公子?”侍卫还有些担忧。 顾行知摇了摇头,“顾某没事。” 动作间,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衣袖间掉落。 顾行知看着落在地面的纸条,微微发愣。 他弯下身子,从地上拾起了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几处的纸条。 看着上面的几行字,他忍不住嘴角带笑。 「滚犊子,老娘才不给你养孩子,先别死,要养自己养去!!!!」 字迹写得匆忙,末尾还狂野的画了一个扭曲的猪头。 能看得出,这字的主人,当时是怎么的气急败坏。 看起来,倒是……有一点可爱。 他现在越发的确信了,这姑娘果然是,与众不同。 顾行知收紧了手,把纸条从今折好收回衣袖。 他视线扫向一处。 恍惚间,他在远处似是见了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 那身影很是慌张,与阮家那二小姐有点相像。 雨滴打湿了顾行知的衣衫,这让他有些冷,但这冷却有些奇怪。 不似往日刺骨的寒冷,这冷…过于正常了。 “咳……” 他轻掩嘴唇,还是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公子,我们走吧……你可千万不能再受凉了。”侍卫劝道。 “无事。” 临走前,顾行知朝方才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白衣身影,早已跑远消失。 — 阮微黛喘着气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待了多久。 她藏了好久,终于等到那个杀手离去。 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全部都在逃跑间掉落了。 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死了。 阮微黛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停地发抖,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要推母亲的。 冰凉的雨点,滴在了阮微黛的身上,让她稍微清醒了些许。 她要回去阮府看看,就悄悄在远处看一眼。 最好是所有人都死了,这样……才能好受一些啊…… 又走了几步。 她忽地在不远处,看到了那个令她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颀长身影。 清俊的男子站在雨幕中,白皙修长的手撑起了一把油纸伞,身着月白长袍,长身玉立。 单单一个侧影,就美的如同一幅画般,如梦似幻。 阮微黛痴痴地看着,混乱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紧接着心中被悸动充盈。 请让哥哥…… 请让哥哥! 他是来救自己的吗?他也知道皇后娘娘要做的事? 不过,男人似是没注意到她一般。 直到那个身影开始渐行渐远,阮微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请让哥哥!” 她轻声喊道,她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她终于见到请让哥哥了,她现在就在他的身后,一回头就能看到。 沈清让听到声响,转过了身。 雨幕中,俊雅的男子一手撑着油纸伞,另一只手里提着的,是一个亮着昏黄烛光的宫灯。 被微弱的烛光映着,那双桃花眼中,仿佛也被带了细碎的光一般,美的令人目眩神迷。 阮微黛的眼神越发痴迷,她面上控制不住地升起红晕,甚至忘了呼吸。 他们还是头一次距离这么近。 “这位姑娘是?” 那声音清润悦耳,犹如一股清流般沁人心脾。 阮微黛却听得面色惨白。 这话,让她的心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礼貌中带着刻意的疏离。 原来,请让哥哥根本就不记得她。 不,她不相信!!! “请让哥哥,我是微黛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阮微黛的眼中也漫上泪水,颤抖着身子,手足无措,一副卑微到极点的姿态。 “上次灯会……我们还见过一面,而且…你还曾救过微黛一次。” 沈清让不为所动,静静伫立在不远处。 那身姿依旧挺拔迷人,面容完美到极致,带着说不尽的好看。 就在阮微黛再也坚持不住,快要跌倒在地的时候。 她终于等到了回应。 沈清让微微侧头,嘴角带笑。 “是微黛啊……” 他仿佛经历了很多事,但是记忆里没有她。 只除了,名字还有点印象。 记忆中,似乎阮阮跟这个妹妹关系很好,甚至连带着要他娶这个妹妹。 他知道这女子暗中的所有小动作。但在他眼下,她还翻不出什么浪花。 不过,阮阮喜欢,他便也未曾亏待,只是鲜少见过罢了。 他并不喜欢这个女子。 阮微黛眼中重新浮现惊喜,她急忙恳切地说道: “是我,是我!请让哥哥,我是微黛。” 都怪天太黑了,请让哥哥才没认出自己。 这短短一天的大喜大悲过后,她再也承受不住。 心中难掩委屈,她朝沈清让冲了过去。 她把双手轻轻环在男人腰间,呈现出一种亲密依赖的姿态。 她并不敢完全抱住男人,直觉告诉他,如果碰到男人,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虽然她也不明白,她为何突然会生出这种奇怪的想法。 她可是每时每刻,都想要亲近请让哥哥的。 精美的宫灯,突然掉落在地上。 她不解地看着男人抬起了手。 心中却又忍不住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欣喜,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请让哥哥是……也想要亲近她吗? 忽地,阮微黛的后腰处突然传来一股剧痛。 男人的动作很果断,很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愣愣地望着男人。 直到,插入后腰处的匕首被再次拔出。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晦暗。 她看着男人退后了一步,远离了她,接着丢掉了手中带血的匕首。嘴角带着浅笑,依旧是往日的优雅姿态。 如果不是后腰处的剧痛,以及地下带血的刀,阮微黛都要认为,此时此刻什么都没发生了。 那刀上面,是她的血。 她今天见了两次血,她的母亲的,跟她的。 沈清让转过身,看也不看阮微黛一眼。 之前阮阮曾问过他一次,问他是否喜欢这个女子。 他当时回答的,似乎是,「只拿微黛当他的妹妹。」 他本来以为,他和阮阮是一家的,那阮阮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 但是现在,阮阮不喜欢这个妹妹了。 阮阮不喜欢的,他帮他除的。 阮阮喜欢的,他……也要除掉。 这样,阮阮的眼里就只剩他一人了。 不管是恨他还是如何,就只有他一个人。 第105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请让哥哥……为什么?” 微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沈清让眼中带上淡淡讽意。 临死前,喜欢为什么的人,还真是…可笑至极。 “别叫我哥哥,这个称呼令我恶心。” 他短暂的停下了脚步,并未回头。 说话间,他心中突然想起一人。 如果是那双清澈的眼眸望着他,然后再叫上一句,哥哥。 似乎……很不错。 这让他有些开始期待,期待以后的日子。 时间很长,他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有侍卫从暗处出来,跟上了沈清让的脚步,为沈清让提灯照路。 雨势开始转大。 周边只余“哗啦啦”的雨声。 大雨倾盆,落在阮微黛的面上,身上。 阮微黛已经分不清,脸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一身白衣,早已被雨水混着地面污泥弄得狼狈不堪。 她不甘心,都怪阮渔,这一切的一切都怪阮渔,如果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要杀了阮渔报仇。 都是阮渔害的她,是阮渔害了她娘,都是阮渔害的!!! 伤口不断传来一阵阵刺痛,阮微黛的头也开始发晕起来。 她明白,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她活不了多久了。 她,也要死了。 跟她娘一样。 请让哥哥……还真是丝毫没有对她手下留情啊。 请让哥哥说她恶心…… 阮微黛的双眼早已适应黑暗,她看着不远处的那一把匕首。 她一手捂着后腰处的伤口防止血液不断外流,另一手伸长,去勾住那边匕首。 她终于把匕首握在手中,匕首带着丝丝缕缕的凉。 匕首很精致,很好看,就跟它的主人一般。 “还真是痴傻。” 有声音传进阮微黛耳中,她这次连抬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想活吗?” 她认出来了这人,苏离。那个曾经夜里闯进她房间的女子。 她要跟她合作。 阮微黛艰难的开口,声音沙哑粗粝,“想,我想……活着,我想…杀…了阮渔。” — 阮府院内。 距离顾行知离去并不久。 地上还掉落了一个被打开的酒壶,证明之前一人的存在。 有雨点滴在阮渔手背。 阮渔抬头看了下天,心中更是心烦气躁。 尤其,她现在脑中还有一个嘤嘤嘤怪,发出各种怪叫那种。 【统统,你还哭,还哭,哭死你啊。】 【宿主,呜呜呜呜,嘤嘤嘤你,你的心好冷啊……】 阮渔无奈地朝天空翻了个白眼,本来她也还有点感伤的。 但她实在是被系统的哭声给逗乐了。 哭声跟唢呐一样流氓,硬生生把气氛带跑偏了。 姓顾的竟然让她给她养孩子,想都别想。 她连自己都能养死。 好在,她还贴心的留了字条,送走了这人。 她说得挺明白的,甚至还画了表情包,她的专属兔头,以此来表达她的气愤。 细密的小雨开始转大。 雨水混杂着血腥,着实有些不太好闻。 不过她最发愁的还是…… 阮渔走到皇后的尸体身旁蹲下。 那双眼里仍带着不甘。 哪怕眼角带上了细纹,这张脸还是美的,但也是个蛇蝎美人。 她伸手想用老法子处理。 但等了一会儿,尸体还在原地,没有变化。 这法子没有用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执念太深,也太重。 情情爱爱真有那么好嘛,可以让人痴狂。 但好在她已经进化成了终极版本,绝情兔兔子。 这顾行知可真是给她惹了一个麻烦。 她甚至能想到,如果她现在揪着顾行知的领子质问的话。 顾行知那家伙估计还会说上一句,「顾某相信姑娘。」 呸。 这是让她自己解决? 她甚至觉得顾行知就是故意死在她面前的,好让她心软。 但是顾行知又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 还真是复杂啊。 她忍不住回想第一次见顾行知时,那时候的她,简直恨不得用手指戳顾行知的脑壳。 觉得长这么好看,结果做糟心事,白费了一张俊脸。 但现在想想,有时候还是不能只看片面。 她猜测那些被卖的人都死了,顾行知也并未反驳,可她后面看到的,告诉她并不是如此。 虽然顾行知确实也并不干净,但他…杀的人,也不干净。 她真的搞不懂,好人与坏人的界定是什么。 但她现在隐隐觉得,或许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的吧。 阮渔拖着皇后的尸体,回到了正厅中。 老太君方才被她施了法,现在昏迷在椅子上。 等醒来后,奶奶就会忘记今天的事,她不想让奶奶记得这些不好的事。 这些事……都是由她而起。 刚刚外面那场景很是混乱。 在顾行知和皇后倒在地上后,所有人都四处乱窜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 正厅的一处角落空地上,阮老爷倒在地上,身上是被踩踏过的痕迹,面色涨的青紫,已经没了生息。 阮渔感觉这画面…有些滑稽得可笑。 刚刚她只顾着远离皇后,倒是一直未管阮老爷。 不对…应该是丁勇才是。 没想到一会儿未见……丁勇竟是被人踩踏而死。 门口处传来声响。 有光亮忽明忽暗。 阮渔惊喜地抬头,“沈……” 待看清来人以后,阮渔面无表情地问道:“怎么是你?” 撑着油纸伞的俊美男人走进阮府院中。 白皙修长的手微微抬起,他露出了满意的笑,那双桃花眼中也像是含了一汪春水,满是柔情。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到什么一般。 “阮阮。” 阮渔看着这美景,毫无欣赏的念头,甚至头皮发麻。 脑海中的系统,更是啊啊啊大叫着。 侍卫紧跟其后,看着正院内的情形,愣在了原地。 难怪太子殿下今夜也出宫,还说到了该收网的时候。 侍卫看着地上的几具的尸体,还有远处屋内,那熟悉的衣角。 躺在地上的,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死了??! 皇后娘娘果真是,出事了。 他此时,突然想起了一句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皇后娘娘被人杀了,虽然不知是被何人杀了,但她死在了阮府。 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开关系。 包括,屋内那小姑娘也是…… 难怪先前……殿下说要等。 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机,甚至不用耗费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 第106章 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冷檀香。 清俊温雅的男人踱步走到屋檐下,他抬手轻轻合上了油纸伞,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尽现。 “我…抓到你了。” 他淡然地低笑,迷人的眼眸中似噙着旁人猜不透的心思。 “…阮阮。” 油纸伞很快被靠放在柱边。 阮渔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心中一切困惑疑虑消散。 她此刻,仿佛回到了昨夜。 那时,身后有声音,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断断续续地轻唤她的名字,“阮阮。” 同一个声音,有轻有重,以及,同样的…缱绻。 阮渔回过神,明白了所有,平静地陈述:“这一切都是太子做的?” 她现在确定了,这是太子给她设的局。 她一开始就输了,在起初踏入回香阁的那一刻起。 沈清让并未直接回答,但是神情,就已经告诉了阮渔答案。 他胜券在握。 他,势在必得。 阮渔说得很轻,声音细弱未闻。 “为什么?” 沈清让听着今天被问的第二遍,为什么。 但是,他这次却并不讨厌,甚至有些愉悦。 他回答得很认真,一字一顿,浅色的眼眸望着少女: “为了,阮阮。” 他倒是不怕,皇后未被顾行知杀死这种情况出现。 皇后,注定活不过今夜,不论是死在哪里。只需有人知道,皇后今夜来了阮府就好。 阮渔扒拉了下几下衣服,表情麻木。 她莫名地觉得。 这,难道是在给她告白? 方才跟在沈清让身后侍卫的眼神,她看得清晰,皇后娘娘死了,她脱不开关系,阮府也脱不开关系…… 喜欢一个人,就要整的她家破人亡吗? 虽然她不是人,但沈清让狗…是真的狗。 如果,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被皇后给轻易弄死了呢? 很显然,这些或许都根本不在沈清让的考虑范围内。 系统在阮渔脑海控诉,【狗男人,狗男人!!真是个狗男人,我再也不喜欢太子来!!!】 系统有些崩溃,心中温柔太子的形象幻灭了。 这话,上一世系统跟阮渔说过同样的。 阮渔轻叹了口气,连跟天真统统聊天的心思都没了。 她垂下头,声音低低的,没好气地问道:“你还想干什么?” “等。” 似是怕阮渔听不懂,沈清让又复述了一遍,“等人来齐。” 阮渔现在彻底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沈观这么久,还没有出现。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边…也出事了。 少女低垂着脑袋,黑发下,是透着淡粉的脖颈,带着易碎感,格外的好看。 沈清让移开了视线。 他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软乎乎的质问声音。 还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让他更想欺负…… 有水滴汇聚成一汪清水,顺着屋檐落下,如同水帘一般。 水帘隐隐映出他的身影,但是那人影却是格外扭曲的。 他伸手隔断了水流,瞬时水花四溅,有水滴落在他的手背,纤白的手,也连带着泛上了莹润的光泽。 有水滴溅到阮渔眼中,冰凉中带着微微刺痛。 一群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在阮渔的注视下进入到了阮府院内,把阮府里里外外包围在内。 只除了,她与沈清让所在的正厅,无人靠近。 阮渔有些咬牙切齿,心中越发的不满。 都拿她家当市集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等她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在屋内昏睡着的老太君后。 阮渔又有些垂头丧气。 她的把柄被握在沈清让手里,现在随便他想怎么样。 等就等。 留得法术在,不怕没柴烧。 在沈清让周边不能用法术。 那等她再避开沈清让,以后办法就多地是,反正她现在也不急于一时。 有硬物撞击的脆响,传入阮渔耳中。 她看着沈清让转过身,修长白皙的手上多了一条做工精美的锁链。 “这是我带来送给阮阮的礼物,果然……跟阮阮很是相配。” 阮渔话也不想说了,越发不理解沈清让为什么再一次地突然抽风,这次她甚至都懒得反抗了,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 她配合的伸出手。 紧接着,那锁链被锁在了她的手腕,带着微凉。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 阮渔适应新事物一般都很快。 她轻晃手腕,端详着锁链。 这次的锁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明显是特意打造的。 锁链虽然如之前一般的坚固,但上面多了镶嵌垂落着的珍珠宝石,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耀眼又勾人心魄,一如沈清让眼中的微光。 月光下,沈清让面上带着清浅的笑,似是满意: “很漂亮,这一刻,我已经等很久了。” 阮渔举高带着锁链的手,闷闷地说道:“那什么时候能放开我,这样锁着,时间久了,我也会不舒服的。” 待,仔细把另一端系在自己手腕,沈清让的嗓音清润悦耳,夹杂着安抚之意: “乖,如果阮阮听话,等回到我们的家,我就放开阮阮。” 其实,他更想用摸头的方式来安抚,但是显然,这容易把胆小的家伙给吓跑。 沈清让轻拉了一下锁链,垂下眼睫。 睫毛的剪影,映在他的眼下,让旁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要慢慢来。 阮渔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扯得一个踉跄,她咬紧下唇,无奈地说道: “……好吧。” 不过,她跟沈清让可不是一家的,只有她喜欢的地方,才会是她的家。 但又一个对她说,让她听话的来了。 她明白,沈清让的意思是,如果她听话后面就会放开她。 但,如果她不听话,就会一直…锁着她。 沈清让看着那被咬住的唇,眼神久久停留未动。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伸长的指尖轻触上了少女的嘴唇。 他清润的嗓音带了细微的暗哑: “阮阮莫要咬了,若是破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其实,他更想亲自去咬,他定会轻轻地,不会让阮阮吃痛,只要……留下他的标记就好。 阮渔被逼得后退一步。 每次相处到最后,这几个男人皆是步步紧逼的姿态,这让她不适,让她感到危险,只想要尽快远离。 第107章 她只想离得远远的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沈清让看着被渐渐拉远的距离。 他的食指指尖处,仿佛还有着方才那温热的,柔嫩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舍。 他嘴角的笑容变淡,若隐若现: “阮阮只要听话,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包括,他自己。 阮渔不理解。 现在沈清让身上,可没有她想要的。 上一世她只要皇后之位。 这个男人应下,却又把这个位置在最后的时候,给了另一人。 就因为她是妖精? 就因为她是异类,还是说,就因为人妖殊途。 阮微黛跑了,这人不去找,反而过来找她干嘛。 若是因为沈清让是喜欢阮微黛,所以毁约,没有遵守约定,最后把皇后的位置给了别人……或许她还会好受一些。 而她,也一直是这么想的。 阮渔问的直接,“阮微黛可能有危险,太子不管吗?” 男人也回的果断。 “她与我何干?还是说,阮阮是吃醋了,我早说过,我的心中只有阮阮一人。” 说完后,沈清让又慢慢补充道: “至于阮阮的妹妹……她应该永远也不会再遇见危险了。” 那处偏僻,那伤,他是下了死手,正常人活不下来。 就是活下来了,他也可以再杀了。如果出现在他眼前的话。 对于不喜的人,他的忍耐度为零。 阮渔忽地心一沉。 很显然,阮微黛现在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她没那么聪明,也不会算计,她担心沈清让把她玩死。 所以,她只想离得远远的。 她看着沈清让的眼神越发的警惕,声音中也鲜少带上了冷意: “可是你给的,包括我现在手上的,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沈清让微愣,片刻,轻轻颔首:“时间久了,总会喜欢上的,不是么?” 阮渔听着这反问,心中升起一丝郁气…… 她明白了,沈清让还是想把她关起来,甚至妄想把她锁在身边。 不论是被困在屋子里,还是关在地牢里。她都不想。 有时,她真的感觉沈清让这个狗男人很可怕。 不管什么冷眼旁边也好,还是置之不理也罢,这几人都是害了她的凶手。 谁会喜欢上害自己的人,她又没病。 即使,虽然沈清让不论这一次,还是上一世都未曾对她做出过任何实际的伤害。可是,精神上的摧残才是更为可怕,身体上的伤,至少还可以恢复。 这个男人……还最是擅长,打一下,给一个甜枣的做法。 但她明知道这人吃软,她偏喜欢硬来。 反正,这个男人不开心,那她就开心了。 阮渔高高扬起下巴,面带嘲讽,“我阮渔就是死,哪怕现在就死外面,也不会喜欢的。” 自由自在的绝情兔兔子,永不认输,永不低头。 沈清让食指轻点唇珠,作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我不喜欢…听阮阮说这种话。” 末了,那指尖又眷恋不舍得轻轻摩挲过唇瓣,似是在回味什么般。 烛灯下,那双浅琉璃般的眼眸微微地眯起,弥漫着氤氲的朦胧薄雾。 “我给阮阮的,都会是最好的。” 所以,只能喜欢,也必须喜欢。 阮渔甚至没听清沈清让在说什么,只看到那个淡粉的唇瓣不断开合。 最后,她看到了艳红的舌尖从唇瓣中探出,轻舔指尖。 俊雅的男人微微侧头,那双桃花眼,眼尾微挑,斜斜地瞥向她。 阮渔,又开始浑身发麻了……甚至连手指头都是麻的。 这画面,让她想到了不好的经历。 【嘤。】 系统的声音,打断了阮渔的思绪。 她感觉这个声音不对劲,有些紧张:【统统,你怎么了?】 系统激动又兴奋:【他,他好骚啊。】 “咳,咳咳咳,咳……” 阮渔剧烈咳嗽起来,她弯下了腰,咳得面颊涨红。 她想,如果系统是活生生的人,当着沈清让的面说这话,保准说一次死一次,一万次都不够死的。 就是她……突然有点想试试,最好让沈清让反感,然后讨厌她,远离她。 想一想就很开心。 只是,越想。阮渔就咳嗽得越厉害了。 她的背上突然多了轻柔的力道,带着温热的触感,那热气透过薄衫,传到了她的肌肤上。 沈清让声音带着引诱,“阮阮是想到了什么事,这般开心?” 或许说,是想到了什么人,才这么开心。 说出来,他可以帮她除了那人。 月光笼罩下,男人身材颀长,如清风霁月。此时他正低俯着身子,双手环着娇小少女的身体。 他的手掌轻缓地拍着少女脊背,动作温柔,整体却是一副占有的姿态。 檀香味变得更重了,夹杂着热气,虽然好闻,但却让阮渔感觉有些头脑发胀。 阮渔这才发现,他们的之间的姿势,似乎过于亲密了些。 她不适应跟人离得这般近。 她正欲推开沈清让,远处却又传来了动静。 “阮阮?!” 熟悉的声音打着颤,带着不敢置信。 是她的哥哥,阮牧。 还好,还好只是她的哥哥。 阮渔推开沈清让,她看向了声音的位置。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月色如水,朦胧似烟。清冷如仙的正在院中,仍是不容侵犯的姿态。 他静静地望着她,那双深邃的长眸,黑漆漆的,不辨喜怒。 阮渔想动,想退得离身旁的沈清让更远。 她突然有点想哭,总是遇见瘟神,处处都是瘟神。 手腕的锁链,在她没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多了一股猛力,她重新被拉入了那个带着冷檀香的怀中。 阮渔的思绪又开始跑偏,她忍不住去想,原来这链子除了限制行动,也可以这般用。 不过,沈观来的……着实不是时候。 另一人,跟阮渔是一样的想法。 沈清让抱住少女,一脸的餍足,他用下巴磨蹭着少女的发,末了,又埋首在她发间,深嗅了下。 很好闻,让他有些舍不得松开。 但,为了不把某个“暴躁”的小家伙给逼急,他还是松开了手。 他懂得,什么是见好就收。 身上忽地没了束缚,阮渔冷哼一声,顺势收回了已经抬起的膝盖。 呵,她几天没洗头了,原汁原味的。狗男人口味可真重。 锁链的长度不短,但也不长,可以间隔一米多的距离。 阮渔朝着院中走了几步,尽量让锁链达到最远距离。 她急急地看向沈观,恍惚间像是从那漆黑的眼底,捕捉到了一抹暗红,带着深沉的晦暗寒意。 那红稍瞬即逝,如同幻觉。 阮渔身上猛地一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才注意到,院中氛围的似乎有些不对。 还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是她方才没发现的。 比如,阮牧,柳莺莺衣袖下垂落的绳子,以及手中握着刀的是…… 墨珩。 而被拿刀指着的,是沈观。 人,现在终于到齐了。 第108章 不会说话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注意到了阮渔的视线,墨珩那拿着短刀的手,有些发颤,目光也有些躲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珩的声音闷闷的,回答阮渔,“这是……属下的私人恩怨。” 他现在的处境,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是唤阮姑娘,还是如往常一般唤作王妃。 阮渔等了一会儿,就等来了这么一句。 听得她一头雾水。 院内人虽多,但是无人说话时,静得有些吓人。 她又求助般的看向阮牧和柳莺莺。 可是这些两人却朝她微微举起手,露出了手腕处的绳子。 至于另一个主要当事人,阮渔是有些不敢直接问得。 那人如果不想张口,她也是没办法的。 沈清让轻晃了晃手腕锁链,轻声说道: “皇兄,打扰到……我和阮阮了。” “是吗?” 带着凉意的声音响起。 话是对沈清让说的,可那眼睛却是看着阮渔,以及阮渔手腕处的东西的。 阮渔有些听不明白沈清让的话。 打扰? 太子似乎对自己此刻的身份没有什么清晰的认知。 更何况,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何谈打扰? “咳……” 这次轮到阮牧咳嗽了,但他才咳了一声,就突然接收到了沈清让似笑非笑的目光,立马捂上了嘴。 院中,谪仙般的男人终于动了。 是,朝着阮渔的位置。 沈清让淡淡地瞥了一眼墨珩。 墨珩把手中的匕首举得更高了,直接指向沈观的后脖颈位置,声音沙哑的说道:“……不要动。” 而被刀指着的人,却毫无波动,仍带着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阮渔看得直皱眉,扭头质问沈清让,“你到底对墨珩做了什么? 虽然她并不觉得沈清让会回答她,但是仍旧想要问出口。 但没想到,身旁的人,很快给了她答复。 “我只是告诉了墨珩一些真相,一些……有趣的事。” 阮渔没有再问。沈清让应该也会仅仅对她说出这些了,其他的,估摸就只能靠她自己去猜。 “乖,阮阮别怕,你不会有事。” 清润的声音缓缓地,似是安慰。 阮渔却注意到这话中的不对。 沈清让说的是。她,不会有事。 那除她以外的,其他人呢? 沈清让注意到了阮渔的神色不对,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虽然他不欲解释,但还是补充了一句,“以后,阮阮的家人,就也是我的家人了,我必然不会亏待他们。” 沈清让话音刚落。阮牧身旁就突然多了一股冷意。 他扭头看了一眼沈观,胆子忽地大了起来,多多少少有点膨胀。 太子也过于欺负人了,欺负王爷就罢了,还欺负阮阮。 他看着阮阮手上的锁链,刚进门时没注意,只顾着惊讶两人姿势的亲密,等两人离远了,他才看到那锁链,让他愣在原地。 “太子殿下这话说得太早了。” 阮阮现在可还是王妃呢。 毕竟,沈王爷可还活着呢,欺负老实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 话音刚落,这次阮牧不仅仅是觉得身边冷了。 就连不远处沈清让看他的眼神,也忽地冷了一瞬。 尤其是,那眼神有一瞬让他觉得,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带着怜悯的意味。 但转瞬间,那双眼里就又恢复了最初的清浅笑意。 阮渔露出衣袖下的手,稍稍举起,在无人注意到的一处,对阮牧竖起来了一个大拇指。 她虽然也想说什么,还觉得阮牧的话说得有些轻了。 待她以后能踩到沈清让头上,她必定也要让沈清让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最好是踩在他身上,猛吐口水。 呵呸。爽。 脑补了一下,阮渔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她接着对阮牧做了一个口型,「说得很好,但是请不要再说了!」 这时,有禁卫军,突然上前凑近阮牧。 “干嘛,你干嘛?呜呜啊哦嗷嗷嗷嗷呀……” 阮牧的嘴巴,被堵上了,再也没了声音。 跟着被堵了嘴的,还有一旁的柳莺莺。 此情此景之下,无辜躺枪柳莺莺忍不住给了阮牧一记眼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阮渔看着有些着急,想要再过去些。 动作间,锁链跟着轻晃,华美的珠宝撞击在一起,发出了短暂的脆响。 她急急回头看了眼沈清让一眼。 这是,又想要做什么? 手腕处锁链晃动,拉回了沈清让的目光,他伸手轻触锁链。 至于刚刚让人堵上阮牧的嘴,这做法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这还是少有的特殊待遇呢,毕竟是阮阮的家人。 不过,阮牧的话,倒是提醒了他。现在阮阮身上还有一层身份。 沈清让直直地看向院中,“墨珩,现在杀了沈观。” 话是对墨珩说的,眼神看着的是沈观。 目光对上的瞬间,皆是互不相让。 因这话,墨珩拿刀的手,越发的颤抖。 沈清让循循善诱: “你不是想要报仇吗?面前这个就是杀了你母亲的凶手。” 那声音清越动听,又缓缓地施以敲打: “杀了他,我就放了你们所有人。” 反之,所有人都死。 阮渔正站在屋檐与院中的一端。 她一直悄悄注意着沈观,她发现沈观的那双黑色长眸中,越发的深不见底,阴沉沉的,正盯着她的身侧位置。 这位置方才还好,现在倒让她有些尴尬。 里外不是“人”。 阮渔很快开口劝道: “墨珩,你最好不要做以后会后悔的傻事。” 这要是沈观死了,还不知道这里会出什么问题呢。指不定他们所有人,就都没有以后了。 总而言之,沈观不能死。 他们可以斗,甚至斗得越激烈越好,她甚至会想要在边上搬上小桌子,凳子,在一旁嗑瓜子。 墨珩没有回应阮渔,陷入挣扎的困境之中。 他旁边站着的,是他一直尊敬的王爷。 无论那些传闻多么离谱,他都不信……至少他还活着。 他一直认为,他只是幸运,才能一直跟在王爷身后。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的母亲是突然不见了的,在宫中不见了,他这么多年除了跟在沈观身侧,另一方面,也在不断地寻找他的母亲。 直到,前不久,他见到了太子。 那些话,让他开始心中埋起怀疑的种子,他一直佯装无事,仍旧在王府。 他想要知道,沈观明明是冷漠的性子,喜静,喜独处,这样的人,为何可以容忍聒噪的他在身旁跟了十多年。 直到今日,今日下午……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死了,而杀他母亲的,正是他心中一直所尊敬的王爷。 这让他感到,感到心中似乎有什么碎了一般。 他答应了太子,作为知道这一切的交易……他需要拖住沈观。 本来,他对自己是没什么自信的,近乎自暴自弃,可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他轻声嗫嚅道:“王爷是因为愧疚吗?王爷也会感到愧疚吗?” 他并未得到答案,不管是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 墨珩看了眼对他疯狂摇头的阮渔,心中有些歉意。 紧接着,他目光又移到神色淡漠的沈观身上。 这么多年,除了遇上阮姑娘,沈观会露出不一样的神色。其余,不论任何时候,数十年如一日,冰冷依旧。 只是,那传说中的“怪物”变得像是人了。 是,伪装吗? 墨珩握刀的手,不再颤抖,短刀刺进了沈观的胸口。 那他,就来揭开伪装。 “这一刀,以后属下和王爷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有血,顺着沈观的胸口流出。刀扎得并不深,很浅。 他伸手触上刀柄,眉心微蹙看向墨珩,“你就只有这点力气?” 不知是因为屋檐下亲密的两人,还是手下的背叛,抑或者是其他。 沈观没来由的感觉到烦躁,以至于面色也越发阴冷可怕。 第109章 效果显著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墨珩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沈观抬头去看一直呆呆愣愣站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少女。 他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紧接着,他忍不住把那个刺入身体的刀按压得更深。 刀子完全刺入血肉,只余刀柄。 并不痛,他早已习惯疼痛。他想得到宁静,却时常无法做到平静。 今日以后,他不再是王爷。 他并不喜欢本王这个称谓,他只是他自己。他是沈观。 清冷如仙的男人,胸口渗血,面容俊美淡漠,仿若置身事外,受伤的是旁人一般。 他看向站在石阶上的沈清让,“你杀不死我。” 任何人都一样。 接着,他仍是声音平静,“你还想做什么?” “皇兄,果然非同常人。” 沈清让注视着那不断蔓延开血迹的伤口,也不惊讶。 果然,就是一个怪物。 他面上带笑,淡淡说道,“我需要皇兄写一份休书。” 沈观声音带着些许嘲讽 “我以为太子不会在意。” “我是不在意,可是…我怕阮阮在意。” 沈清让轻抿唇瓣,眼中带了少许危险的杀意,话里也饱含深意。 方才,从系统口中得知沈观的伤无事,阮渔就一直在旁边看戏。 可,等阮渔忽地听到被扯进去话题中心以后,心中有些崩溃,瞬间站不住了。 她直接插口打断,反驳沈清让,“我不在意……” 说完以后,觉得有些不对,立即改口道:“…我在意……” 结果,又感觉处处不对。 她就不该去接这个话茬。 Tmd的歪理。 两个男人一同看向阮渔,然后把她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地给堵没了。 她……只想要独自美丽。 遇见不听话的合作对象就换,下一个更乖,下一个更好,指不定她就成功炮灰翻身了。 但,眼看沈观胸口处的血越来越多,这让阮渔有些担忧,她现在还没法直接冲过去拉住沈观的手探查伤势。 尤其那画面,一想就很恐怖。 手跟沈清让绑一起,然后另一只手去拉沈观??? 也太可怕了…… 简直离谱! 简直是,尴尬到脚丫子扣地。 而且,周边除了这些熟悉的人,不远处还围了一圈禁卫军。 阮渔选择退而求其次。 【统统,你再查查吧,你确定沈观没事,他都自己捅自己心窝子了,那么狠,能活?你给个准话,实在不行,我就不要我这张老脸了,我冲过去直接救人。】 系统还是老话,【放心放心,沈观现在身体倍棒,没事。】 阮渔忽地想起另一个雨夜,沈观也是这般模样站在她的门口。 当时她探查沈观无事以后,就并未太过在意,对她来说,沈观只要不死就行。 阮渔觉得自己有点冷血,只要这个人她知道死不了,她就不太想管。毕竟她可是很记仇的。 现在的沈观只是没有记忆,忘了一切。她可记得明明白白。 就是等她完成任务了,也还要防止……刚回去,就又被沈观杀了的情况出现。 但依照沈观那果断得捅自己的行径,她觉得之前那晚沈观也是对自己做了什么…… 沈观是个疯子? 他是真的想自己杀了自己?! 然后,阮渔忽地发现,她心中的那个疯子沈观,开始动了。 她发现。沈观,正在一步一步地朝她慢慢逼近。 雨后潮湿的泥土味混合着铁锈味,其间,夹杂着淡淡的干净竹香。 她看着不知何时被沈观拔出,握在了手中的短刀。 那短刀的刀尖,正不断往地面滴血,伴随着“嘀嗒”声,最后和地面残留的雨水喷溅碰撞,最终汇聚在一起。 禁卫军拔剑,想要上前阻拦,但被沈清让一个眼神示意拦下。 没有得到命令,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观的速度快得阮渔几乎没看清。 直到那短刀插到了沈清让身上,阮渔都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呆愣表情。 这情形一变再变,让她有点崩溃。 脑海中传来系统的警告。 阮渔上前几步,轻推沈观。 这次,比往常每一次都要容易。沈观轻易就被她推开了。 沈观的眼神闪过一抹暗色,“你要护着他?你真的喜欢他?” 只是还有一句未开口。 你,到底喜欢谁? 沈清让闻言,轻蔑地看了一眼沈观。 他退后几步,轻靠在墙面,顺势滑落下身体,手也按上了刀柄,让短刀插入得更深。 阮渔被这么逼问着,脑袋空空,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 她讪讪说道:“沈…观,其实我谁都不喜欢,你信吗?” 显然,对方的表情是不信的。 【啊啊啊啊啊危险,啊啊啊啊宿主危险啊!!!救人啊!】 系统又开始在阮渔脑海,高低起伏的大叫着。 她回头去看沈清让的位置,表情越发麻木。 【……好的统,我知道统。】 身侧是站着的沈观。 而她后侧方,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的。 清俊的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对她轻声说道: “阮阮,我好痛啊。” 那声音有气无力的,仿佛是在强忍着难耐的痛意。 沈清让抬眸,那双微光下波光潋滟的漂亮桃花眼,正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碰碰我好么?阮阮……” 阮渔发怔,愣在原地。 沈清让明明口中说的是示弱的话,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那姿态,却也半点狼狈也无,优雅中带着病弱美感。 阮渔不敢轻易上前,这让她觉得,有些不对。 系统仍在不断紧急催促着阮渔,甚至在她脑海里不断闪红灯警告。 【叮叮叮,宿主,快啊!!快去摸!!!不对快去碰碰……也不对……反正太子现在危险了,你快救啊啊啊啊!!!】 沈清让那看她的眼神,恍惚间,让她浑身发抖。 很像是……她曾经被肉食动物盯上的眼神。 很像是……想要把她吞吃入腹的眼神。 但等她再看,那双桃花眼已经低垂下眼睫,看不清神态。 阮渔咬牙,跟着靠坐在墙面后,就赶忙硬着头皮去给沈清让治伤。 在阮渔看不到的地上,沈清让抬眼看向沈观,面上没有半点痛苦之色,带着得意,带着…愉悦。 那唇瓣缓缓开合,宣布结果,「你,输了。」 沈观刚才看得很清晰。 沈清让倒地时,那悄然把短刀刺得更深的动作。 他有些不屑这种做法。 沈清让能躲开刀,但就是故意不躲,只是避开了要害。 沈观看着少女轻扶住沈清让后,露出的担忧神色。 面上仍是面无表情的冷漠模样。 他看着自己衣襟上晕染开来的红色鲜血。红的…很刺眼,很…讽刺。 心中,头一次有些想笑。 沈清让的方法,确实有用,效果显著。 只是,他并不想看下去了。 “休书我会写。” 他又淡淡扫了一眼凑近的禁卫军,不欲停留,转身径直朝大门方向走去。 “无须动手,我会跟你们走。” 禁卫军们有些发蒙,不敢过于靠近,但也留了一条可以让人通过的路,然后带着阮牧和柳莺莺跟在男人身后。 — 阮渔正在给沈清让治伤,恍惚间,却觉察到似乎有什么别的不对。 “骗子。” 她猛地抬头,那声音很低,似是一句叹息,很快消失在雨后的空气中。 她,只看到了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以及听到那句,休书…… 那身影仿若修竹,挺拔中带着冷寂,最终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 沈清让面上笑容越发大了,桃花眼也笑得微微眯起,变成一个清浅月牙似的形状。 他有些意外这个名义上的皇兄。 以前的沈观,没有感情,不争不抢。 可现在,没有感情的人,突然有了感情。 甚至,妄想抢走属于他的东西。 一切似乎有了改变。 但,只要他还在,结果就不会变。 不能杀,是不能当着阮阮的面杀。 但是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了,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第110章 京城的几件大事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茶楼中,人满为患。 四四方方的高台上,一白衣说书人正侃侃而谈。 下方坐席,随着他此起彼伏地讲说,时不时地鼓掌,时不时地发出喝彩。 很快说到了最后,本来也该到了散场的时间,说书人正欲做散场的告别。 忽然,下方坐席有人站起: “老先生,你天天说那些话本子,精彩是精彩,但是听久了,也着实有些听够了,不如今天就讲些不一样的。” 有人跟着附和,“对啊,听说最近京城出现了几桩大事,不如先生就说出来听听。” 说书人轻咳一声,有些为难,“这……” 最近京城中是出了几场大事,但这可不是他们这些寻常人可以随意讨论的。 “先生但说无妨,我们这些人都是常来捧你场子的老客,必定是不会乱嚼舌根的,毕竟先生要是真被官府抓了去,那我们空闲时无聊的日子,岂不是要少了很多乐趣呐。” “是啊,先生你就讲吧,我们都爱听你讲。” “先生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乱说的!” 听客们不停煽动着气氛。他们这些人,还就爱听那些。 毕竟,越是接触不到,就越是想是好奇,也越是爱听,最好是越离奇越复杂的,才听得舒服听得舒畅。 说书人看着此情此景有些犹豫,说道:“各位……还是容我想想吧。” 台下听客开始往台子边丢银子。 说书人犹豫良久,等看着那比往常高上数倍的赏钱还是有些心动了。 见茶楼的门被关上,说书人终于彻底的送了口,开始行动,重新往台子正中央站了站,: “既然各位这么捧场,那今日大家就在此听我说上一说。” 啪啪——”鼓掌声。 有一人鼓掌,“好!!” 有一人带头,紧接着,座位上的听客们皆跟随着鼓掌,给说书人鼓劲。 台子还摆了一个小桌,放了一盏茶水,说书人拿起茶水,细细品了几口。 接着他掏出折扇,敲了敲手心,对着台下的众听客开始细细说起。 只是,现下的声音比往日说书时的声音要较小一些: “话说,近日京城中有三件大事。” “这第一件呢,就要数城西阮府的那件灭门惨案了。” “那个传说中从未有人见过的沈王爷,其实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不仅杀了阮府满门,连他那刚过门不久的王妃也没放过!更甚至连皇后娘娘的死因也与他有关!” 台下不断传出吸冷气的唏嘘声。 有人叹气,“真狠,不仅杀了老丈人全家,还连自己媳妇都不放过,” 那阮府现在就跟一座死宅一般,空空荡荡的,被官府的人封了起来。 估摸着里面就是一副血流成河,遍地尸骨的恐怖画面。 一旁听客,跟着发出喟叹,“是啊……听说那阮家大小姐可是和难得美人,小小年纪……可惜了,遇人不淑啊。” “不过好在……终究是恶有恶报,这恶魔已经被抓了起来。” 说书人清了清嗓子,说得也有些来了劲,他接着道: “要说第三件事啊,就是太子殿下终于迎娶了太子妃,并且还放话,一生只有太子妃一人。” 此话一出,一众听客皆是哗然。 现下宫中无皇子,只有一位三皇子,三皇子年少。 除此外,皇后倒台。 那太子以后继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难道,等太子当了皇帝,后宫也只有皇后一人吗? 他们这边历朝历代,可从未有皇帝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要说这太子殿下,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 是他们全京城少女少妇们的梦中情人。 不仅洁身自好,还是顶尖的样貌,在全京城女子的眼中,这就是没有任何异议的第一美男。 说书人看着座下听客们的惊讶表情也有些得意,不过,他也还是全靠宫中有关系,才得到了这些消息,虽然他说的这些也都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去的…… 他接着开口: “要说这最后一件事,就是这些日子里大家都知道的事了,咱们云国的皇帝,开始大选秀女,这可是这几年来的头一次。” 听客们想了想。 回忆十几年前的事,之前皇后娘娘未出阁前,性子就是出了名的泼辣,容不得人,入宫以后传说更是藐视人命。 最后更是弄得皇上……后宫中无嫔妃。 可他们倒觉得皇上盛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就在于皇后本身。 不然怎得,皇后娘娘刚没,皇上就迫不及待地选秀女,来充盈后宫。 当时后宫皇后娘娘入宫时,后宫嫔妃可是不少的,但是不出一年,就成了皇后,宫中也……再也了嫔妃。 有传言那些嫔妃们全是被皇后娘娘处理掉的。 要他们说,这可能性是大,但是也是因为皇后入宫的正是好时机,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们都提前没了…… 说起前几日,皇上选秀女充盈后宫,可不是非同一般的热闹。 皇宫里,可从未这么热闹过。 要他们说,那些女子们争先恐后地入宫参加秀女大选。 倒不如说,私心里大多都是想去见太子殿下。 为此,换得一条路线… 听客们纷纷摇头,贵圈真乱! “太子……” 有一听客,不小心说出了声。 除了台上那个傻傻的说书人,他可不敢直接说出太子这个名讳,就是私下里与友人议论时也是遮遮掩掩比划着说的。 逞一时口快,这要是传出去,可就因为一张嘴,没了一个人。 他扫了一眼,仍旧热闹的茶楼。 轻叹了口气,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可不是能轻易管得住的啊…… 其实,说起相貌,他们大多人是没有机会见到太子的。 但凡是有一个碰巧遇见过的,等过后,无不说一声,「风华绝代,天人之!。」 渐渐地,也就成了仿佛是传说神话般的人物。 不过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们,是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个层次的人的,也就只能背后讨论一下,过过嘴瘾。 但除此以外,他那妹妹前几日在街上,倒是看见了两位男子。 等回家以后,就急忙告诉她这个哥哥。 他妹妹一个往日在外内敛的姑娘,竟然口中大喊,大呼: 「那脸!那气质!那身姿!绝绝子!我下贱!我竟然馋他们的身子,这辈子见到那两个男人值了!」 甚至,扬言太子再帅,也不可能帅过那天她在街上遇到的两位公子,说那才是顶尖的外貌,还帅的各有各地特点。 本来,他并未全信的,只当她这妹妹是白日做梦,想美男子想疯了,毕竟这妹妹之前可是时不时跟他吐槽。 「现在路上的,怎么都是比哥哥还要丑的丑男!」 他自认,他可是一个帅哥啊,众多女子爱慕的那种,但在他妹妹眼里,却就是一个普通却又自信的丑男。 后面,他有一天出门采购家用,意外地路过了,那处她妹妹所说的街道…… 差点,就差一点点,就亮瞎了他这双眼! 那平常嫌少有女子会去的街道……竟然挤满了女子。 还个个头上配满珠钗宝玉,婀娜多姿的…… 还有那身上的香粉味,远远地就能闻到。 平常那些闺阁们的小姐们,可皆是以肤白为美的,在临近夏季的季节,很少有愿意出门的。 更何况,近日这天气还那么多变。 他一下子,算是全信了妹妹的话! 果然,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他甚至还在街上听到什么神仙下凡的话,所以要来此处沾仙气的话,简直是离了个大谱!! 他忽地记起,还有另一事,妹妹当初说,那两位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位娇俏的小姑娘。 当初他老妹是这么给他形容的来着,「小仙女!是个香喷喷的小仙女!我还想要跟小仙女贴贴!我恨!我恨我不是个男人!呜呜呜我要跟美女子贴贴!」 那天,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她那妹妹内心……额…是如此狂野豪放,甚至还想要男女通吃?吓得他赶紧带他妹妹看病。 紧接着,他立马就遭到了一顿暴打,妹妹还威胁他,一定不要让这些话被别人知道,说会毁了她再别人眼中美好的淑女形象…… 但,能说出这种话的确定还是淑女???! 不过他那妹妹虽然喜欢长得好看的,但是向来眼高于顶。 能让她夸一句仙女的,那会是何种模样啊! 听客边想边心生向往,若是能亲眼看一眼就好了。 但是,他更好奇,太子妃比起这位小仙女,哪个要更美一些? 在听客的回忆中,不知不觉的时间就过去了,茶馆紧闭的门也已经被重新打开,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听客打了个哈欠,待其他听客走得差不多时,才晃晃悠悠地从座椅上起身。 他的视线忽地扫到一处,就立刻被一个男人吸引了目光。 听客瞪大了眼呆呆地看着,整个人都清醒了。 戴着面具的白衣男人,周身带着一股莫名的说不出的俊逸之感,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就单单看那身姿,极端的是气质超群,非常人可以比拟。 男人也刚从座位起身,正径直朝门外走去,手上还……拉着一个小娃娃。 听客叹了口气。可惜了,英年早婚呢。 “哥哥,若若饿。” 咦?听客又是一愣。 是他……误会了。 听客一路目送着男人走远。心中暗暗决定。 等他今日回去后,定要好好地给他的妹妹炫耀,好让他妹妹嫉妒。 第111章 太子妃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东宫。侧殿。 宫女站在殿内,看着一处,旁边是她的新主子。。 她是昨日才被派来到太子妃身边的。 听闻太子妃前几日乱跑,那几个先前伺候的侍女们,都不见了。 她记得她刚来的时候,还惊了一下,当时少女是被锁在床边的。 那锁链虽然华美,但终究是锁链……她也不知太子妃到底是犯了何事。 此时,浅桃色衣衫的少女,坐在桌前,正压着手背,侧趴在桌面上。面颊的软肉被挤到,看上去就是很柔软,很好摸的样子。 宫女移开视线,此时太子妃趴着的位置,手下压着的是一张宣纸,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字体占据了一整张宣纸。 而,那四个大字正是“卧薪尝胆”。 字迹很像是刚学写字的孩童一般,每个字写得很用力,尤其是最后那个“胆”字,纸都隐隐有被戳破的迹象。 宫女只从管事姑姑那儿教过识一些常用的字,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也为了防止因不识字出了岔子。 但是她也只是知道,并不明白这个词有什么意思,值得太子妃在宣纸上面一遍遍地写。 她正欲离开。 桌上沉睡的少女却似有苏醒的迹象。 少女长得很美,很纯,像是绒乎乎的草食小动物,尤其是睡的面上泛着薄红的时候,尤其是……那头墨发微微蓬乱的时候。 她自小在宫中长大,宫中娘娘们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她见惯了宫中的美人,但尽管如此,待她见到太子妃还是忍不住赞叹。 更重要的是,太子妃年纪还很小,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般,虽未张开,但已尽显绝色。 这时,有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 少女压在收下的宣纸上被吃的不断轻颤,正时不时地扫过她的面颊。 次数多了,频率快了。那纤长卷翘的睫毛也跟着轻颤起来。 宫女看着有些犹豫,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对着少女伸出了手,想要把下面的宣纸抽出来。 只是她的手刚伸过去,一直沉睡着的少女,却猛地睁开了眼,甚至特别迅速地拉上了她伸过来的手腕。 头发是糟乱的,一半脸上是黑墨汁,另一半仍旧洁白无瑕,此时一双带着迷蒙雾气的清澈眼眸正盯着她。 宫女看着被拉着的手,一时间有些脸红,呆愣在原地。 阮渔刚刚睡得正舒服,脸上却突然被纸页子一直吹,就跟挠痒痒似的,她正准备扒拉纸页字,结果却抓到了一只手,这吓了她一跳。 有一瞬间还以为是某个狗男人过来了,但好在不是。 不然她这一天的好心情就又被作没了。 阮渔打量着宫女红红的脸,“这是热了?” 宫女迅速抽回手,忙低下头,“回太子妃,奴婢不热。” “……”阮渔被宫女噎住了,这几天她过得很不痛快。 那被抓走的当天夜里,她就被按头成亲,也不算,毕竟就拜了一个牌子。 然后按着她的头,让她喝了交杯酒。 在最后需要睡觉的时段,她几番挣扎过后,商量的结果是,沈清让还睡正殿,而她睡在旁边的侧殿。 尤其是每次被喊太子妃的时候。 现下三皇子属于被软禁的状态。 她的奶奶跟哥哥嫂嫂,也被软禁在另一处。 不过现在看来,三皇子还活着,都已经是太子的良心发现了。 至于那个沈观,她被弄进宫后,还没见过,那地方着实不太好进。 门突然被轻声“叩”响,一个声音跟着响起,“阮阮。” 得,狗男人又来了找她了。 阮渔瞄了眼桌上写着“卧薪尝胆”宣纸,想也不想得就揉成了一团,把那一团纸塞进胸口。 这“卧薪尝胆”,就是她现在生活的真实写照。 纸团很大,塞进胸口后直接一侧鼓起一团。 宫女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利索的动作,以及一侧胸口突然突兀鼓起的地方,有些脸越发的了。 阮渔也注意到了胸口有些不对,但她这边连个藏东西的地方都不好找,要被沈清让看到,估计就又是对她一顿说教。 纸太大了,她掏出来撕碎以后,就又立即按了按,塞了进去。 “阮阮?”声音又再次响起,催命符一般的唤她的名字。 哼,她的小名可不是随便什么野男人都能叫的。 就比如沈清让。每次叫她,她都听得很不爽,起初甚至眼皮直跳。 宫女看了一眼阮渔,得到了点头应允以后,立即走到门前去开了门。 待门打开,就低头退出门外。 沈清让进来后,门被从外面关上。 他走进屋内正背对着她站着的少女,并未说话。 寂静中,阮渔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先是忍不下去了。 她仍旧是背对着沈清让问道:“我能去看看我奶奶他们吗?” 清润悦耳的声音,掺杂着些许哀伤,从她身后很近的位置响起。 “阮阮这话,让我有些伤心,我们是新婚的夫妻,你却每次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找别人。” 阮渔不予理会。还新婚呢,全都是沈清让逼的,她能有好脸色才怪。 沈清让看着那娇娇小小的背影,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 “阮阮不想看看我吗?” 少女这次回答得很果断,“天天看,会看腻的。” 声音说的闷闷的,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话也说得软绵绵的。 沈清让又忍不住凑近了几步,“阮阮还真是不专情啊,是我不好看吗?” 他低俯下身子,凑近少女耳畔: “阮阮,看我会觉得腻吗?” 声音伴随着热气,涌进阮渔耳中。 她急得退了几步,也转过了身。 沈清让看着终于转过身来看他的少女,浅色桃花眼中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少女面颊垂落着几缕碎发,眸子一如往昔的清澈干净,透着光亮。 只是,眼下处的面颊处,却有几抹墨色污迹,看上去着实有些碍眼。 他让朝少女伸出手,手却是朝那发伸去的。 只是还未碰到,就瞬间被躲闪了去。 沈清让摇头,有些失笑。 他也不急,又不慌不忙地伸出手。 但,待再被躲了几次后,也没了耐心再慢慢去玩这闪避游戏。 很快,他的手顺利地就摁到了他想按的地方。 他再次重复,轻声询问:“阮阮,可会腻?” 然后,等待着回答。 阮渔的脑壳忽地被一下被忍住,正心中烦躁。 “会。” 她果断点头,身子也往下缩。 然后她发现按着她的那只手,不仅跟随着她往下缩的动作,力道也忽地变大了,甚至还不断地揉着她的脑壳。 阮渔的头发本就被睡得蓬乱,现下又被这一顿揉,越发的乱了。 但是,沈清让似乎还越揉越上瘾。 不过她在宫中时,头发也几乎都是蓬乱的。 “真的…会看腻?” 手的主人,突兀地开口,声音可以说得缓慢,尾音上撩,带着几丝危险的意味。 阮渔想了想现下她的处境,露出一个格外虚假的微笑,“呵,不会。” 那张脸是极好看的。 说不上腻,她只是想要远离,毕竟碰过一次壁。 在最初看到时,她也会控制不住的被沈清让惊艳到,但他又确实是恶劣的。 第112章 口味独特,还没有审美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沈清让望着少女弯起的嘴角,忍不住轻声说道:“阮阮,笑起来…可真好看。” 阮渔听着这话,表情瞬间麻木起来。 她这是又戳到沈清让的那个点了?她要是知道了,她立马改。 接着,男人又突兀地话音一转,“只是面上却蹭到了墨水……” 阮渔听完上半句,为了防止再突然被做些什么,她很果断的就地取材,直接用衣袖往脸上抹去。 待,擦完以后,她又把被染黑的衣袖故意往沈清让面前凑了湊: “你看,已经擦好了,现在没事了。” 阮渔看着自己染黑的衣袖就要碰到沈清让的衣上,嘴角才得意地微微勾起,眼前就忽然多了一双手,一双修白如玉的手。 那手,似乎戳到她方才衣袖才擦过的一处。 “嗯…干净了。” 伴随着声音的响起,她的脸上忽地多了温热的触感,以及轻微的拉扯感。 那双手的拇指正在轻扯她的嘴角,缓缓向上拉扯,让她笑容弧度变得更大。 此时,扯她脸皮的男人,声音也透着笑意,还欠揍地补了一句: “这样笑,会更好看。” 沈清让看着那一侧被擦得有些泛红的面颊,捏脸的手又紧了紧,他身体前倾凑近了些,末了,又把那白嫩的面颊往上捧了捧。 少女的两侧的面颊肉,也被他手上的人动作弄的聚在一起,活像一个绵软的肉包子。 还真的是很可爱呢,灵活又生动。 只是,又走神了,甚至还动来动去的,让他心痒。 阮渔心中一直不停冷哼着,四处乱看,就是不理会沈清让,全当是耳旁风。 她不断后退,近乎就快退到了墙角,沈清让也正跟着她后退。 这男人摸完她头发,又去摸她的脸,真脏!她现在的模样,就是她不照镜子也知道,脸都被又捏又扯的弄的扭曲了,还怎么好看? 果然是,口味特殊,什么审美啊,真是怪癖! 阮渔退到无处可退,身体也靠在带着凉意的墙面,她伸手就朝沈清让推了过去。 只是,这一下却没有直接推来。 渐渐地,她的手心透过薄衫感受到了男人胸膛处的热意。 这热意让她有些不适,有些抗拒。 她居然推不开?! 她一直以为,她的武力值应当是在沈清让上面的,甚至担心太过大力会伤到沈清让刚愈合的伤口。 “阮阮,莫要乱动。” 清越的轻唤声,在阮渔耳畔响起。 她扫了沈清让一眼,那双桃花眼依旧很好看,但是此时看上去却有些危险。 呵。她,就要动! 阮渔动了,手脚并用,使了全力就往沈清让身上招呼去。 然后,男人成功被她推开了。 这男人面上总是一副淡然浅笑,岁月静好的模样,但实际也是阴险狡诈得紧,应当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抗拒他。 阮渔摊了摊手,无辜地说道:“我腿麻了,我控制不住它。” 沈清让视线下移,看着衣摆上显然的黑色脚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力气是大,但…也是他放了水的。 至于,衣摆上的脚印,也是某个小东西故意的。 他轻笑了一声,“嗯,我相信阮阮。” 只是,待他抬高视线时,意外扫到一处,忽地注意到了有些不对。 他的视线停留,眼眸微眯,就连勾起的嘴角也渐渐的变淡了些。 “阮阮……长大了啊……” 紧接着,那面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并且笑容越发的加深了。 看来,多补补是对的,再等等,或许……就能吃了。 阮渔突然感觉浑身不舒服,尤其是方才沈清让突然抬眸直勾勾地看的她那一眼,就连说的话也更是让她听得莫名其妙。 她当然大,她比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可大多了,毕竟哪有人能活到180岁的!她可是马上就要181了。 好在这次没等她再做些什么,沈清让就已经先一步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 清雅俊美的男人看着窗外,轻声询问道:“阮阮今日想做何事?” 阮渔开始机械地重复起初的话,“我要去看我奶奶。” “好,只要阮阮乖,阮阮要什么我都给你。”沈清让也重复这句说了无数遍的话。 阮渔又开始想朝沈清让脸上吐口水了。呵呸。 只是,每每她听到沈清让说这话,就有些想要浑身发颤。 那声音…似是带着诱导,带着暗示,每日都时不时地在她耳边重复。 要…她乖…… 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 阮渔扯了扯嘴角,“不过,我今日想自己出去。” 若是有沈清让陪着,她不仅不能做什么,甚至就连跟奶奶他们连交流……也没法好好交流。 毕竟旁边一直有一个人盯着,就是不说话,也着实是瘆得慌。 沈清让面上带着温柔的笑,那双桃花眼眸中更是带着柔情蜜意,犹如含着一汪春水般: ’“好,那阮阮记得不要乱跑,可要……早些回来啊。” 他的手上似乎还有那柔嫩的触感,让他想要伸起手再去碰一下。 但衣袖下的指尖动了动,并未抬起。 听到这回答,阮渔却是一愣。 哦豁,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爽快。真开森。 第113章 宫中的美人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之前她跑出去几次,虽然奶奶是见着了,但是在她身边伺候的那些侍女们,倒是都不见了。 她有和沈清让说过,她不需要人伺候,但沈清让就是要派人,时时跟在她身侧。 那些侍女虽然人还没事,但离有事也不远了,直接关了地牢。 等她做了保证,不乱跑,沈清让这才把侍女们放出来,但也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关着而已,与三皇子软禁在一处。 这……也怪她…… 不过现在三皇子多了那么多姐姐们陪着,想来日子应该也不会无聊。 沈清让还算识趣,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等人走远后,阮渔也顾不得凌乱的头发,以及沾了墨水的衣衫,也赶快急急地从屋里出去。 宫女正候在门外不远处,见阮渔从房内出来,立马迎了上来,不言语地跟在阮渔身后。 她方才听闻太子殿下唤太子妃阮阮,心中想起的却是京城中阮府之事。毕竟,京城里面姓阮的可不多,这让她忍不住产生了几个惊人的猜测。 以及沈王爷那件事……她是不相信沈王爷是外面传的那种可怕形象…… 但宫女并不敢多想,也不敢去问,她只想活着。 阮渔走了几步,回头去看,果然看到了身后正紧跟着她的宫女。 她轻叹一口气。反正只要不是沈清让跟着就成。 阮渔这边才刚踏出寝宫,走到外面的小道上,远远地就看到远处有几个色彩鲜艳的身影,正朝东宫宫殿这处走来。 前些日子皇后死了,宫中再无嫔妃,皇上也开始大选秀女,不出几日,这宫中就多了不少千娇百媚的美人。 只是那些新入宫的美人们,不知道是碰巧的,还是为何,总是时不时地在东宫殿外的小道路过。 甚至,就今日清晨的时候,她还时不时地听到美人们的笑声从外面传来。 那笑声,时不时地响起,但都不是同一人。 娇媚的……清脆的……甜美的……银铃般的……欢快的……明朗的…… 就只是笑。 又,或者是几个美人一同嬉闹,然后……从小道路过…… 起初听还好,听久了,她反倒格外地瘆得慌。 而她,就是被那笑声吵醒的,很是折磨。 阮渔忽地觉得,似乎沈清让也过得并不容易。 多了这么多磨人的……咳,年轻的小妈,还那么多对太子抱有非分之想的。 啧~ 阮渔刚走一段,几个不同类型的美人,就已经出现在了阮渔的眼前。 美人们面带惊喜,“好巧啊,太子妃。” 阮渔觉得并不巧,她也已经遇到这几人几次的。 她这些日子算是把刚入宫的美人们见了个遍。 似乎,这些美人们,只要入宫,东宫外面这条小道就是第一个必须要去的去处。 遇到一次可能是碰巧,可能是巧合,但是那么多姑娘都过来这边,那就是有问题了。 最……最折磨她的一点是,并且最让她头痛的就是,不管是遇到了哪位新入宫的娘娘,她们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都是:「好巧啊,太子妃。」 这句话等于是时不时地提醒她,她又栽在沈清让手里了。 前些天的时候,她是偷跑出去,还赶时间,并未理会过这些美人。 但是这一次有的是时间,阮渔打断帮上一把。 她清了清嗓子,对几位美人说道:“各位妹妹们不必这么客气,叫我姐姐就行。” 她可不喜欢天天被喊太子妃,光听一听就很可怕。至于别的称呼么,她就喜欢别人问她喊姐姐,喊姥姥也可以,但是估摸着除了之前那群傻兔子,没有人会这么喊。 宁婕妤和虞才人一同看着阮渔,眼神皆有些奇异。 但是又不太敢过问。 这太子妃他们还摸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不敢多言。 先前第一次见面,还因着容貌惊了许久。 之前传说中,也没说过太子殿下有心仪之人,也从未有走得近的女子。 却没想到,一有消息,就是一个大的,太子殿下直接有了太子妃。 她们想着好歹会婚礼庞大繁盛,但他们也未听到过,似乎……根本就没举办婚事,直接就挂了名,突然之间全京城都知道太子殿下有了太子妃。 第一次让他们知道,原来成亲也可以这般快,像是生怕什么跑了一般似的,实在是有些离谱。 但要说太子殿下不在意太子妃也不可能,竟然能派人给外面放话,只娶太子妃一人。那可是一夜之间,让全京城少女们,包括她们,梦醒。心碎。 然后,入宫选秀,并且成功当选太子的……咳咳,是成功被皇上选上…… 近水楼台啊毕竟,能看看也是好的。 这次这么多秀女当选,可不一定都能给皇上侍寝,所以啊,说不定努努力,他们还有可能。 但是等看到传闻中的太子妃后,她们那股自信似乎变淡了,也似乎有些能认清楚自己了。 尤其是之前太子妃对他们理都不理的,一直都是跟被有人追赶一般的急匆匆模样。 不过,这太子妃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是一副格外好骗的模样啊。 她们几个怎么看也比这个太子妃年龄要大啊。 此时的太子妃,脸上仿佛有几个大字,单纯,好骗。 阮渔看对面两人看着她发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先忍不住开口了,“两位妹妹是有什么事。” 她其实刚想说,她可以帮她们,但这样一来怕传入沈清让耳中,二来又怕产生反作用。 她当然是要帮她们一把了。 毕竟数量多,沈清让就是随便喜欢上了其中一个,那她也就有了理由结束现在莫名其妙的太子妃生涯来,然后被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虽然阮渔问得很表面,但对面两人思来想去,瞬间就明了该怎么问才合适。 宁婕妤很是狗腿,反应也很快,她笑得甜甜的: “姐姐,我们刚入宫,想做点什么送给太子殿下与姐姐,但是又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 宁婕妤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现在和太子之间的关系,这属于嫁给了老的,但是喜欢着小的……额…… 阮渔就是特意给她们机会的,哪能放过这等好时机。 大家都很有勇气啊。但是,沈清让的喜好格外得离谱,让她有些一时间说不出口。 她想了一会儿,认真回答道:“我个人没有什么特殊喜好,但是太子殿下喜欢口中比较重的……身上有点味道最好……” 然后她指了指她的头发,“太子殿下还喜欢这种发型,然后还喜欢额……如果不洗头有点味道最好,但是劝你们最好不要尝试,首先那样子也太脏了……” 沈清让近来,每次只要看她手法的顺滑的,就会一爪子在她防不胜防的时候突然拍在她的脑壳上面,紧接着她就成了凌乱的鸡窝头,还会对她说,这样好看,说他喜欢这样…… 宁婕妤和虞才人两人都听蒙了,呆呆地看着阮渔。 太子妃一副很看好她们的模样,尤其,是这太子妃的神色还不似作假。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太子殿下竟然喜欢……这鸡窝一般的头发。 不过虽然乱,但是衬得少女的一张小脸越发的娇嫩好看。 宁婕妤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太子妃不会是故意逗他们玩的吧,比如说看出了他们的本意,所以骗他们,估计把太子的喜好反着说。 然后他们听到那个娇软的声音又开口了,说的话如同惊雷一般。 “我的头发,可是太子给弄的,至于信不信这些话就由你们了,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 她这可算是提个醒,她也不能保证真实性。 宁婕妤和虞才人的表情更魔幻了,她们只听进去了上半句话…… 太子给弄的?!! 此时他们看着那发型的眼神没了怪异,只剩下艳羡,以及赞叹。 太子殿下的审美眼光果然超前!果然不俗!她们竟然从这新颖且从未见过的发型中感受到了凌乱的美感。 甚至,他们还想去摸摸太子妃的头发,呜呜呜,那可是太子殿下摸过得啊。 虞才人一副虚心请教的好学模样,眼睛亮亮的看着阮渔: “姐姐这发型妹妹越看越好看,是如何才能梳出这么好看的发型的,太子殿下是这么替太子妃梳的?” 阮渔直接现场教学,边比划边说,“首先,你们需要一头本来是柔顺的头发。” 她接着把手掌摊开,手虚虚握成爪子的形态,按在头上揉了揉,“然后这样前后左右,不放过任何一点头发地揉上几圈,就可以了。” 宁婕妤轻声问道:“太子殿下就是这么做的?” 阮渔点头。 宁婕妤接着问:“姐姐能让我们近距离看一下头发吗?我们也想学一学,妹妹……咳,想要摸一摸,看一看这发型,好好感受一下。’” 阮渔再次点头。 宁婕妤,虞才人凑近过去,她们的身形都是较为高挑的,身量比少女还要高出半头。 她们伸出颤抖的手,轻揉了下。 少女身上有一股香香的,她们从未闻过的味道,很是好闻。 那头发即使是凌乱的,但是摸上去却手感很好,软乎乎的,甚至莫名的有一股毛茸茸的触感,让她们摸得心里痒痒的,越摸越上瘾。 阮渔被头上两个爪子摸得很不舒服,起初还好,是很轻柔的,但是慢慢地那力度却越来越大,甚至还想往别处摸出,让她惊得浑身发麻。 重点是,这两个人也摸得太久了吧。 她立即退了几步,“看了这么久了,你们学好了吗?” 宁婕妤和虞才人看着空在半空的手有些不舍,但很快她们收回了手,纷纷点头。 这次值了,她们这是属于间接的摸了太子殿下的手,等回去以后,这只手就算是被她们供起来了,水是万万碰不得的。 接着他们抬头,视线扫过了那因为她们的加入,变得又乱了一些的头发。 瞬间惊了! 竟然,变得更好看了!! 那头墨发被她们揉的彻底的披散了下来,垂在面颊两侧,头发是黑亮的被揉的带着微卷,脸是透着淡粉的,一双眼睛更是水蒙蒙的清澈透亮。 她们突然有点想摸那张脸了。 宁婕妤和虞才人吞了吞口水,“……谢过姐姐了,我们学会了,这发型这真好看。” 宫女在一旁听得心惊。学会了? 当真的是,一个敢教,两个敢学!! 第114章 不知宫中险恶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跟宁婕妤和虞才人道完别后,就快速地往一处走。 宫女看了看忽地跑远的太子妃,也急忙跟上。 恰逢系统刚好找她唠嗑,阮渔边走边聊。 【我亲爱的宿主哦,我提醒你一个事哦,您的血条值已不足,即将面临欠……额,急需快速补充哦,不然咱们两个都要晚安哦。。】 【血条值:30。炮灰值:79。】 阮渔看了一眼系统弹给她的数值。 尤其是那个鲜红的30血条,很是刺眼。 她来到这处已经有几日了,一直被拖拖拉拉的,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见沈观。 成了太子妃唯一的好事似乎是,她的炮灰值又减了,这次跟上一世一样,也是减了5点,算是给她的一丢丢安慰了,虽然她的心是真的很累。 阮渔心中麻木:【我知道了统,我会想办法的统,我们不会死的统。】 守在门口的侍卫远远的看到一个粉衣身影,立马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旁边站着一个新来的侍卫,正有些不解地问他。 “这小姑娘是谁啊,长的可真美,不过,至于让你这样吗?!” 侍卫才来宫中做事不久,先前宫中的侍卫已经大换血,幸运的到了岁数出宫了,不幸运的,就不知道是被弄在何处了。 年长的侍卫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小子刚来,还不晓得宫中险恶,这个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这是太子妃,你看到我头后面的包没,这些都是太子妃亲手一棍子一棍子敲出来的。” 他边说,边拿下了头上一直戴着的帽子。 萌新侍卫一看,一双眯眯眼瞬间瞪得溜圆: “我丢,你这大大小小的包,看上去倒是比被蜜蜂蛰了一般。” 年长侍卫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你看附近那些树,可有什么不一样的。” 萌新侍卫这才注意到周围:“好像……秃,秃了,难道原来不是那样吗?” 年长侍卫摇头,眼中哀怯一闪而过: “我们这附近,只有一种树,他们都是一个品种的。” 周边的树,远处的很是茂密,但是离他们最近的,都是光溜溜的,很是可怜。 待看的久了,甚至,还,还很像是,很像是中指竖起来的模样。 他刚来的时候,心中还惊叹,果然是皇宫,就是不一般,他还从未见过这种树,以为是新品种,但现在他终于真相了。 远处的粉衣身影逐渐接近,萌新侍卫也吞了吞口水,“太子妃不会打我吧!” 没想到脸长得跟仙女似的,下手却这般的狂野。 年长侍卫侧过头,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阮渔很快走到了门前,她笑得很无害,轻轻抬手给两个侍卫打招呼: “辛苦两位大哥了。” 两个侍卫看着少女突然抬起的手,差点没当场蹦起来,虽然控制住了,但仍旧是浑身一颤。 他们依旧堵在门口,没人敢先说话。 年长侍卫早已见到过阮渔很多次,一天好几次的也有,不管是偷偷摸摸的,还是跟太子殿下一同过来的。 只是今日有些不一样,虽然也是光明正大,但是身后跟着的,是一个小宫女,小宫女一直低头看,让他看不清模样。 年长侍卫有些搞不懂状况,到底是放进去,还是拦下来,“太子妃,你……” 阮渔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今天是太子殿下允许我过来的。” 年长侍卫高扬起了头,面如死灰: “太子妃,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一般太子妃见说了不管用的时候,就会从身后掏出棍子对着他当头一棒,然后他就没有了知觉。 年长侍卫这次也不想再做徒劳无畏的挣扎与反抗了,他闭眼等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等到。 他睁开眼睛后,不远处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很美的一张脸。 绸缎般黑长微卷如海藻般的长发,稍有些凌乱,碎发垂在面颊两侧,一张瓷白的小脸微微透着红晕,看上去又纯又媚……偏偏又莫名地带了股天真。 看上去明明很无害,很好欺负,可是下手却又那么狠,那么果断。 侍卫一下子看得呆了,连头上一直隐隐作痛的大包都忘了。 清甜的嗓音传进他的耳中: “不要害怕,这次不打你们,这次太子殿下真的是同意了我出来的,你们看,旁边还跟着小宫女呢。” 两个侍卫都是一愣,紧接着面颊也有些红。 年长侍卫还是有些半信半疑,视线扫到了一直低垂着头的宫女身上,这个宫女他认识,似乎……似乎是在三皇子身边做事的,最近被调来了太子妃身旁。 他又看了阮渔好一会儿,视线在那凌乱的头发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终让开了路。 “太子妃,请进……” 漂亮地少女,娇娇小小的,只是盈盈站在一处,周边的所有东西就仿佛成了她的背景,让人再也无心注意,视线也全部被少女吸引。 萌新侍卫咽了咽口水,也难怪太子殿下喜欢。之前还想着会是什么天仙才能配上太子殿下,没想到还真就是个小仙女。 侍卫们很快让开了路。 阮渔终于进到了屋内。 她忍不住感叹一句不容易。 这一次近得很顺利,总算是不像之前那般偷偷摸摸的,还要躲避一圈子的人。 她想了想方才侍卫们似乎是一直盯着她的头发,唉,她可不喜欢头发乱糟糟的模样。 阮渔用爪子当梳子随便抓了几下,就当是,摸起来顺滑了,就当是弄好了,虽然她现在跟披头散发没什么区别。 她当然晓得,之前那么快被抓多,全都是因为本来她住的那处,暗中就守着很多人。 无非是发现她不见了,然后就直接派人去那几个关门的地方挨个找她,然后把她抓了个正着。 每次屁股都没坐热,人就会给弄回去,不过跑了几次之后,她也算是摸清了一点暗处的人。 这些人一般不会轻易被她引出来,就跟特意防着她似的人但是又总能察觉到她跑了。 阮渔看着这一处宫殿,虽然位置偏僻,但是内部还是大有乾坤的。 都是被沈清让关在皇宫。 但沈清让还算保留了一些良心,安排的住处都很可以。 让宫女在屋外等着后,阮渔就赶忙进了屋。 她刚进去就发现屋内几人也是聚在一起的。 而老太君就是面对着她坐着的。 她轻声喊了一声,“奶奶……” 老太君眼神中带上惊喜,但很快又有些担忧地往阮渔身后看了看。 “阮阮是又偷跑出来的。” 之前几次阮阮过来,还没与他们说上几句话,就有一堆人过来,嘴上还说着什么请太子妃回去的话。 就是顺利进来的时候,也免不了有太子殿下跟在身后。 阮渔指了指站在院外的宫女,“奶奶这次只有这宫女跟着我,太子没有跟过来。” 阮牧和柳莺莺也转过了头,往阮渔身边走过来。 之前有太子跟着,好多事情他们当然都是不敢当着太子的面去问的。 只敢说一些,吃了吗? 睡了吗? 最近怎么样?等等的,这种废话。 甚至还硬着头皮每一个人问一遍。 然后太子还会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对他们微笑,问他们都聊得怎样了。 听到这种话,他能说什么?他媳妇儿能说什么?他奶奶能说什么? 都,只能硬着头皮说聊完了。 第115章 我与太子妃谁美?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心中有些抱歉,她这次算是把柳姐姐原定的婚礼给毁了。 “哥哥嫂嫂……都是因为我,弄得阮府出事不说,也弄得你们的婚礼没了。” 柳莺莺看着,有些心疼,她抱住少女,轻声安抚,“没事,阮阮这些都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那婚礼也只是走走形式而已,而且就我的罪臣之女身份,也是万万不可能大办的,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拜了长辈就挺好的。” 阮牧也上前,“对,不是阮阮的错,太子可有对阮阮做什么……还有沈王爷现在他……” 当时王爷可是中了一刀的,按理说,应当是凶多吉少才对,指不定……现在可能已经被太子…… 阮渔安慰道:“放心,就是我出事,王爷他也没事。” 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普通得伤伤不了沈观。 阮牧听着,只觉得这话说不出的怪异,但是他又不知到底该如何指出来。 “那墨珩呢?” “墨珩一样,也是在宫中。” 她也去找过一次,宫中现在基本被她逛遍了,可是墨珩不说话,还一副表情怀疑人生的样子。 但墨珩倒是没有被关起来,只是住在一处,但是也是不能随意走远罢了。 老太君又走近了些,过来握住了阮渔的手,“阮阮,这些日子里,太子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阮渔听到这话,突然就有些眼睛开始发酸了。 “奶奶,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的。” 她一定不会让奶奶们在这呆太久,早晚还是要回去阮府的。 阮渔衣袖下的手悄然伸高。 一阵烟雾飘出,最后融入在屋内其他几人身上,紧接着他们的身体就开始摇摇欲坠。 阮渔速度很快。 快速把老太君搀扶到床上。 又把阮牧和柳莺莺扶到桌边的座位上。 系统有些看不懂:【宿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我需要先让奶奶他们失忆。】 系统更加不理解,【啊?!为什么??】 阮渔冷哼,【那狗男人惹我生气了,我要想办法脱身。】 系统:【额,说说计划。】 【等我把奶奶们救出去以后,我就死遁,然后换个新身份,重新去找沈观跟他当朋友,这样就不会再出错了,到时候我们就是真的合作对象了。】 系统:【宿主,你真的确定这样可以吗?】 系统嘴中,系统除了心情稍有波动以外,还活着…… 她不晓得太子为何一直要纠缠着她,在她身上耗费心思。 或许就是因为她跟沈清让对着干,让他产生了兴趣吧,但是她也做不到顺从吗,她现在看到沈清让就手痒,没时没刻,都想送那男人几个大嘴巴子。 沈观那边不知道如何,但估摸,就前几天那个样子,现在应该是看也不想看到她的,她也有点不敢过去。 虽然她也确实是不想去。 但是对于如何成摆脱太子的事,已经想了很多天了,而最简单的一件事,都是换身份,连样貌也变了的那种,等她血条值加满,把全家弄出去以后,她就死遁。 她这些日子,为了脱困想了很久,但好在终于有了主意,在此之前还要把她的生命值加上去,也就是把沈观弄出去。 阮渔一直待在屋中看着,屋内静静的,只有沉睡着的几人,等注意到了昏睡的人渐渐有苏醒的迹象,阮渔也不敢再久留了。 她倒不觉得这个做法会怎么样,奶奶他们只是忘了她而已,就是发现这里的不对,只要奶奶他们还在这处,沈清让估摸着也不会在意。 今天时间有些不对,她在奶奶那边不知不觉呆得有些久了。 阮渔从屋中急急出来,就准备偷摸着去找沈观,身后宫女也很快跟上。 门口的侍卫们,见到出来的人,立即开了门重新让了路,然后目送两人走远。 年长侍卫这次没受伤,过了良久之后,庆幸之余,突然注意到了远处有一个奇怪的身影。 待他再看仔细一些,立马认出了这是近几日刚入宫,然后在宫中风头正盛的微妃娘娘。 只是,微妃娘娘为何会突然来这附近? 等看到那个身影再次离去,侍卫不欲多想。 看样子只是路过罢了,仔细想想,微妃娘娘的寝宫似乎也路过这处的 — 侍女看着突然停下来的人有些疑惑,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微妃娘娘?” 刚刚他们路过这处,微妃娘娘突然停了下来,面色还很是扭曲可怕,很是……吓人。 阮微黛此时心中满是恨意,根本听不进旁的,也根本不想去听。 那个叫苏离的女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她的致命伤很快就好了,但是还留着一个丑陋的疤。 由苏离帮她入宫,她借用顶替了一个女子的身份,简单的易容一下,细微的调整了相貌,然后以她的样貌成功在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当选成功后,就直接被皇上封为了妃。 但是身上的伤疤,还是因为过于的大了,那些药膏不管她到底涂了多少,用了多少,怎么也消不下去,如同一只丑陋的蜈蚣一般,在她的后腰处盘旋着,恶心又恐怖。 硬生生把她身体的美感给破坏了,而就连侍寝,她也都是要挡住那伤的。 她从怀有掏出来一个被手帕紧紧包裹收好的东西。 接着用手,动作很轻柔地翻开手帕,手帕内正包裹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这把匕首她一直随身带着,时时提醒自己,一切都是阮渔害的,是阮渔害的她。 前几天……她听闻清让哥哥有了太子妃,没想到果真是……阮渔。 阮渔成了太子妃,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位置。 她本以为清让哥哥顶多给小贱人一个妾的身份养着,没想到竟然给了太子妃。 连嫁了两个男人,清让哥哥竟然也不嫌那小贱人脏。 或许这也表明,对于清让哥哥来说,对着女子清白看得不重。 或许…… 阮微黛握紧匕首,面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 之前清让哥哥那么对她,肯定是小贱人在清让哥哥面前说了什么坏话。 如果小贱人死了,清让哥哥应该就会记得她的名字了。 再说跟她接触接触,说不定……清让哥哥也会喜欢上她。 她一直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 毕竟这个云国地位最高的男人,连皇帝,都被她给迷倒了啊…… 旁边突然传出声响,阮微黛看了一眼身旁发出动静的侍女。 侍女的眼神乱飘,面上也带着惊恐,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阮微黛握上刀柄,看着匕首,嘴角浮现冷笑,“你说,我与太子妃谁美。” 侍女眼神也控制不住地看着匕首,“微,微妃娘娘更美。” 阮微黛笑了起来,笑到后腰处的伤口又开始抽痛。 “很好,很有眼光。” 这次就留着奴才一命。 阮微黛不再停留,直接朝寝宫走去,现在她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第116章 很是解压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另一边。 阮渔注意这周边情况,刚刚她恍惚间似乎是察觉到了一道盯着她当时视线,但等她再看过去,那处却是空空的一人都没有。 系统忍不住提醒,【宿主趁现在天色还糟,我建议你赶快去找沈观,注意你的血条值。】 阮渔叹气:【统子,你不用重复的,我明白的。】 这可是关系到她的命,她当然在意。 她看了眼一旁的宫女,凑过去悄悄说了几句。 紧接着宫女就朝另一方向快速走去。 等把宫女忽悠走远,阮渔就快速地直接喊系统开了地图,直奔沈观所在的位置。 她扫了一眼,这处明显守着的人很多。 不同于守着老太君他们那边的侍卫,这附近的人不仅多,还都是群训练更为严格有素的禁卫军们,还有几个是前些日子她在阮府里见过的面孔。 现在沈观就被关在里面,这里她来过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她都是前脚刚到,就一群人冲过来四处寻找…… 等暴露的时候,沈清让那狗男人就把她锁起来,还扬言说再发现她过来,就要一起住在侧殿,每日每夜看着她。 以至于,外边守着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进。 呵呸。 腿长在她身上,她想往哪里跑,就往哪里跑,管不着! 系统看着密密麻麻的禁卫军们,忍不住询问:【宿主那边人好多哦,你要怎么进去。】 阮渔想了想,【隐身?】 今天她可是得了应允了,就证明给足了她出来的时间,应该不至于她前脚才刚进去一会儿,后面就冲过来一拨人。 阮渔观察地形的时候,视线无意中扫过周围。 周围的树,个个尽显荒凉之感。 现在除了另一处,就是这地牢外面的树也快被她薅秃了。 此时,外面可怜的树,只剩下了几根较细的树枝,让阮渔看不上眼的树枝枝杈,看上去各位的凄凉,不过这在阮渔眼里,就等于是给这树修剪了。 及时修剪,才不会长成歪脖子树。 她向来喜欢用棍子,因为那种敲脑壳的打击感很爽,还很解压。 目前,外面守在最前方的禁卫军,就跟另一处那个年长的侍卫一般,都是顶着一头包,她实在是有些抱歉,但是确实是因为那人运气不好。 每次轮到那个禁卫军守门,就刚好碰到她过来,然后还很不凑巧的,等她刚把人敲晕,外面就有人过来找她。 最后,再过些天依旧这样以此反复。 但是,这次她有时间进去,她才不会听沈清让的鬼话。 【统子,你给我开地图哦。】 系统:【好嘞,主子。】 阮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统统?】 系统:【主主。】 系统的话,让阮渔想到了某一种动物。 【统子,你正常叫我就好。】 系统:【好滴主子,我也想称呼主子亲密一点。】 【……额,你的亲密我承受不起。】 阮渔不再给系统纠扯。 虽然她会隐身,但是实体还在,也还能触碰到东西,所以阮渔只能跟着。 恰好有人进去,阮渔跟着那人进了一路,这一处跟普通的地牢不一样。 直到进到最深处,才发现有些不对。 那是一个四四方方全封闭的屋子,看上去是很坚硬的质地,那阵势跟里面关押的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一般。 此时,那铁屋的门被打开,有几个禁卫军陆续进入。 阮渔立马快步跟上身后,她伸手想要看一下屋中情形,但是却被前面几个人高马大的人完全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正欲直接走进去,却忽地察觉到了自己的隐身术四处出了问题。 一般使用隐身术的时候,不仅别人看不到她的实体,她自己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的,所以更是会格外的小心翼翼。 但是,现在她竟然能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的双脚。 阮渔惊得停下了准备进入的动作,立马往一侧推开,离大开着的门远远的。 前面几个禁卫军进去以后,很快,外面就有人把门重新关上。 阮渔看着门在自己的眼前被关上,着实是有些感觉可惜。 这是她最近几日以来,第一次距离沈观位置这么近。 血包距离她现在只有一墙之隔,但是现在她却进不去。 之前她在沈观面前使用隐身术的时候,就隐隐察觉到,沈观对她使用法术也是有影响的,但并未太过在意,只是也不敢离得太近。 但是这次她的双脚都隐约之间差一点点现形,好在这处昏暗,无人发现。 阮渔惊得一身冷汗,她要是方才真的进去了,然后门再被一关,直接现行了,那就是玩完了,到时候被关的,估摸着还要加她一个。 那到时候别说“卧薪尝胆”了,估计要死的魂都没有了。 此时,真天真,真单纯,真可爱的统统又出现了,【宿主?你咋不进去哦?你退出来干嘛哦,生命值啊呀呀呀!】 阮渔听着系统的咿咿呀呀更觉得脑壳痛。 她很快,身体越退越远,又离那昏暗的屋子远了几步。 【宿主?你没事吧,血条值就在眼前啊,冲啊!向前冲!】 系统接着喊。 【系统你怕不是魔怔了,你看我的脚。】 系统一直注意着小地图,听了阮渔的话,这才发现她的状态不对,一双脚更是若隐若现的。 【啊!!!!!宿主你撑住!!】 阮渔头脑发胀,听得脑瓜子嗡嗡作响,【统统,咱收着点好嘛?你知不知道,天天听噪音也是会减寿的,我还想再活500年呢。】 阮渔边说,边偷摸着在挨着墙角。 系统注意到不对,立即询问,【宿主你这是要走?】 【不走还怎么弄啊?我后面暴露了就麻烦了。】 系统接着鼓劲,【宿主,你要相信自己,指不定过一会那些人出来了,你趁机赶紧进去?也不对,那不就被关里面的……】 【应该是把这附近处理干净,全部敲晕,然后光明正大的进去吧。】 阮渔施展了一下她的双手,虽然现在用手没有她用棍子方便,但也差不多了。 只是甚至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忽地就远远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人她记得,是太子身边的侍卫。 果然,估摸着她离开老太君他们那里时,沈清让就应该就得到了消息,不然怎么会又是这么快。 「找太子妃?」 她听着人群里面再次出现的熟悉台词,感觉有些头疼,一时之间还是有些犹豫,不敢轻举妄动。 — 第117章 现在女子都这般大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密不透光的屋内。 清冷如仙的男人,站在屋内,有微弱的光,透着打开的门照进男人的身上。 此时,男人察觉到动静,看向门口,一双黑眸惑人心神,又带着无限的冷意。 除了染血的衣襟,周身没有丝毫的狼狈,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刚进来的禁卫军,一时间都不敢上前,纷纷站在外侧。 以前来到这处的,时不时都要传出来惨叫声,但是那惨叫声不是沈观的,而是其他人的……除了死了的,还有那些出来以后精神恍惚的…… 太子殿下这几日虽然一直未曾过来,但是都是下达了指示的。 可是太子殿下指示,这人在这边几天了,却还是毫发无伤的状态着实不好交代。 再等下去的话,该被换掉的人,就是他们了。 他们之前在阮府也是见过这男人对自己有多狠的,包括太子殿下。 只是不同的是,太子有人治病,但是这个男人心口中刀,还是完全插进去的短刀,并且还一直未曾包扎治疗,还半点事情也无,这令他们心生惧意。 但是这时,男人却抬起他那双冰冷的眸子,一语不发地看着众人,那双眸子仿佛带着无数把利剑。 那眼中的冷意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抖。 尤其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他的身上传来,仿佛他们被冻结住了般,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沈观在方才屋子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鼻间似乎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随风飘进来的淡香。 只是他看出去的时候外面却是空无一人的。 这让他莫名的心烦。 屋外突然传出声响,门被重新打开。 “太子妃不见了,现在所有人都先去找太子妃。” 得到换了任务的消息,一众禁卫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众禁卫军面上浮现欣喜,立即低下头齐声应道:“是。” 说罢,就有些争先恐后的,急急地就从屋内出去,逃也一般。 屋内重新只剩沈观一人的时候。 他展开了一直握着的手。 他的手里面此时握着一个洁白的小毛球,是女子发饰的模样。 他不懂他为什么要一直带着。 男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声音冰冷,“太子妃?” 沈观收紧手心的毛球发饰,此时发饰内里尖锐的边缘,随着不断收紧的动作,瞬间刺破了他的手心。 等他再重新摊开手时,方才毛绒洁白的小毛球,已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一个毛球发饰躺在手心,被鲜血染红,只余几点白,证明它起初的颜色。 — 那边地牢突然被过来的侍卫搜查起来了,阮渔一脸麻木。 紧接着又见到方才进到黑屋中的一众禁卫军们出来。 人很多,很密集地在这附近到处搜查。 阮渔好几次,差点就被碰到,好在方才离那黑屋远些的时候。 她的脚已经恢复了隐形的状态,不然她肯定要完。 眼看人越来越多,阮渔也不打算继续待在这处了。 【宿主,有不对劲,你快跑啊。】 阮渔突然听到系统提醒以后,猛地一看地图。 里面就发现了一个代表沈清让的紫点正在向她这边靠近。 阮渔吓得浑身一激灵。 她就猜,估计那家伙还在防着她呢。 估摸着那男人连她是什么时候从老太君出来的都知道,发现她没回去,就直接过来这里找他。 果然完全不妨碍她的状态是不可能的。 她那会儿甚至还看到了队伍里有沈清让的身影。 如果不是他有系统的提醒,这要是不小心隐身术再出个问题,现了形,那她就出麻烦了。 之前是没进去,这次进到了里面,她可不觉得这样被抓到了,沈清让会轻易地放过她。 这地牢是一天查三次,天天查? 阮渔赶快趁机避开人溜了出去,等找到宫女后,阮渔就急急地拉着宫女往东宫宫殿的方向跑去。 这边。 东宫门口。阮渔前脚跟小宫女一溜烟地跑进去。 没一会儿,宁婕妤和虞才人一前一后地也过来了。 她们虽然时常站在东宫门外附近徘徊,但是这一次来的可不止单单只有她们两个人。 宁才人扫了一眼,身后不远处。 她们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几个一起入宫的好姐妹。 原因就是她们回去以后,把这个消息好消息分享给了小姐妹们,但是!她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那些话! 所以她俩直接一时心急口快,就说是要过来证明,紧接着一堆人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等真的到了地方。 宁婕妤和虞才人却又开始有点怕了,她们对于太子殿下都只是听说过而已,没有机会见到。 即使这几日入宫以后,日日守在东宫门口,每每路过东宫门口,也并未真的见过。 太子身边这些侍卫很难缠,每次她们还没等太子出来,都会先被那个侍卫给吓走。 宁婕妤正回忆着,她的肩膀突然被一旁的虞才人拍了一下。 “你快看!” 虞才人眼含惊喜的对宁婕妤说道:“太子殿下来了诶,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宁婕妤看了一眼虞才人指着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身影。 她没见过太子殿下,但觉得就这气质一准没错。 虽然平时背后想得多,但是太子在她们心目中就是偶像一般,真要见的话,他们还是有点怕的。 宁婕妤吞了吞口水,“我有点怕,要不我们走吧……打什么赌呀!” 两人心里突然没有来由地打着退堂鼓,正想离去,但刚走一步,就看到了在角落里躲着的那群小姐妹们越发怀疑,又透着浓浓的鄙夷的眼神。 宁婕妤和虞才人都止住了想要离开的脚步。 宁婕妤拿出这次特意随身带着的小铜镜。 她先是把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然后回忆了一下,今天太子妃教她的方法。 很快,一头发就被弄得凌乱。 待两个人一起弄完以后,有从地上提起了事先准备好的糕点盒子,都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一侧等着。 尤其是,那暗处里面还围着好几个人看着她们呢 宁婕妤边想,边又去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以达到凌乱的效果。 沈清让刚走到距离宫殿不远的小道。 远远地就见到几个鬼祟的身影在附近徘徊,看得眉头跟着蹙了蹙。 旁边的侍卫也注意到了不对,而且不止只是今日不对。 最近宫中都不对,这些新入宫的娘娘们似乎都特别喜欢往太子寝宫这边跑。 侍卫忽地,想起京城的传闻。 那边可都传出,都说这些新入宫的娘娘们原先都是为了太子而来的。 他本来觉得不是很信,但是最近又确实很离谱,这些娘娘们时不时地就往这边逛,他已经看过好多次了。 但是一看到太子的立马跑远 今日,这似乎还大胆一点。 现在的女子们都这般大胆了? 侍卫跟在沈清让身后走了过去。 他本以为这些女子们,看到他和太子走近,就会赶快跟之前一样离开。 没想到她们还又往这边过来了。 第118章 为说书的提供素材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侍卫看着有点发蒙,“殿下,需要我先过去看看吗?” 沈清让摇了摇头,“无需。” 他倒想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忽地想起,派去看着少女的暗卫过来通报的事。 他知道少女警觉,所以自少女离开宫门口以后,就再也没人跟着,除了那宫女以外。 他记起当时暗卫说的话:「太子妃上午刚出去时,在门口遇到了几位新入宫的主子,然后停留了许久,几人交谈得还甚是开心」 阮阮在他面前可都很少表露出开心。 这些人,一般远远的看到他就会跑远。 他也有些好奇,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阮阮和她们说了什么? 宁婕妤,虞才人看着由远及近慢慢走来的太子。 男人清雅中带着贵气,那张脸,让她的心都快跳出来。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长得如此得完美,就是她们用最挑剔的眼光看着,也找不出缺点。 两人一同握紧了手中的糕点盒子,当时过来的时候,为了找理由特意随身带了一些糕点, 宁婕妤看着越来越近的太子,她们并不太敢看那张脸,更不敢直视那双简直漂亮到了极点的桃花眼。 她们的视线,只敢放在男人的下巴与嘴唇的位置。 虞才人突然被宁婕妤掐了一把腰肢,立即结结巴巴道:“太子……太子殿下…我…我们……” 男人嘴角带着清浅的笑,优美的唇瓣动了动,“是有何事?” 宁婕妤的眼睛一直未敢直视太子,反应得要快一些,她眼睛一直看着地面。 她很快把手里面一直提着的糕点盒子举了起来。 “我们才刚入宫,想给大家都带上一点小礼品,这个是特意过来送给太子跟太子妃的。” 宁婕妤,说完以后感觉头脑有点发胀。 还以为她已经说得很圆滑了,但是太子还是没有接过他手里的糕点盒子。 沈清让正看着两个女子糟乱的如出一辙的头发。 “我不爱吃甜食。” 宁婕妤有点垂头丧气,“……额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 反正她们也看过了,也过足眼瘾了。 他们正欲离开,那个清润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宁婕妤和虞才人转身呆呆地看着男人。 人是极好看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太子殿下真真是无一处不完美。 两人摸了摸头发,脸上浮现红晕,略微有些迟疑地说道:“这新发型……是太子妃今早教给我们两位的。” 太子妃果然没有骗她们,太子殿下果然是喜欢这发型,还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 东宫侧殿。 重新回到屋子里,阮渔着实觉得有些无聊。 身旁这个小宫女也呆呆愣愣的,甚至她问宫女的名字,宫女也只是摇了摇头,说叫她宫女就好。 宫女不是不想说她的名字,而是太久没有人叫她的名字导致她一下也记不清楚了。 阮渔问道:“你知道最近宫中有什么有趣的吗?” 宫女想了想,说道: “最近宫中风头最盛的微妃娘娘了,宫中以前还从未有过……新入宫的主子却那么快升为妃的情况出现。” 她本来有些不想再说太多,可是看到少女那带着求知欲的眼神,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阮渔一听这个名字,越发来了兴趣,但是心中默念了几下后,又觉得越听越不对劲。 “这微妃娘娘是什么相貌?” “奴婢不知道,但是听闻微妃娘娘生辰就是这两日,估计太子妃马上就能见到了。” 阮渔又问:“还有呢?” 她最近虽然一直在宫中,但是四处奔波的,对于宫中之事都不了解。 而且她现在随着她的重生,这个世界似乎变了,上一世宫里可没有什么微妃娘娘。 宫女想了想:“最近那些茶楼里面似乎很多人……” 宫女停顿了下,有些说不下去。 阮渔鼓励的眼神看了过去,又拍了拍宫女的肩膀,“你接着说,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害怕。” 宫女接着说: “最近京城里面,尤其是从茶楼开始往外传,现在外面很多人猜测太子妃您的相貌,然后还说……新入宫的这些主子们,其实都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 而且现在外面各大茶楼们……现在因此被抓的似乎也不少。” 现在外面那些说书人也真都是什么都敢说。 这消息当时着实把她惊到了,但是看到今早的情况,却又有些信了。 阮渔想了想差点笑出声,确实有趣, 她的视线忽地扫到了桌子上面,哪里有临走前还未收起的宣纸以及毛笔。 阮渔突然有些蠢蠢欲动,毕竟她可是宫中最近距离接触太子,以及新入宫的那些美人们的。 她现在好想为太子写一本书,然后为茶馆说书的提供素材。 名字就叫《我的所有小妈们都喜欢我!太受欢迎了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又长又显眼,上头有刺激,到时候先送给狗男人一本。 阮渔拿起毛笔,想起来最近几天受到的折磨,直接就往纸上开写。 她写得缓慢,旁边的宫女却从起初的不解到慢慢地看着心惊。 但宫女就这么看着,也不敢去询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太子妃写的那个小妈,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的这些新入宫的娘娘们。 宫女又多看了一眼太子妃,越发不解。 这么多人惦记太子殿下,为什么太子妃看起来……似乎还挺高兴。 还有今天在外面的时候那些所作所为,就今早那模样,甚至恨不得拱手相让…… 突然一阵风吹到了宫女手背。 宫女这才发现,原来门一直没有关紧,她正欲去关门,走到门缝处可以看到外面是,却看到了门外的太子。 宫女正欲喊一声,来提醒太子妃。 结果太子殿下先一步,抬起了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示意她不要开口。 她停下了到嘴边的话,看向太子妃,却看到太子妃仍在不断写,心无旁骛的状态,甚至还越写越起劲。 阮渔也听到了室内突然传来的脚步声,她倒是没想到沈清让居然还挺快的。 不过她现在已经无所谓被看见了,反正血条值30,代表加上今天她只剩3天的命了。 但,她仍旧无所畏惧! 甚至越是这样胆子还越大,反正沈清让她不自在了,她就越想让沈清让不自在。 第119章 字很可爱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阮,这是在写什么。” 清润的声音响起。 阮渔却不予理会,接着去写她那最后一笔。 终于,一句话完整地写成了。 伴随而来的,是带着愉悦的清越笑声。 阮渔不解地扭头。 这家伙,怎么不管看到什么都这么高兴? 沈清让轻声询问:“阮阮是何时回来的。” 阮渔头也不回。 明知故问,还真是没意思! 阮渔知道沈清让应该是明白她是才回来的,也压根没打算隐瞒。 “我比太子早回来一些。” 等她回答完以后,背后稍稍安静了一小会儿。 就在阮渔以为沈清让接下来就要问她去哪里的话时,对方确实反其道而行。 沈清让看着那写着字迹的纸,字是歪扭的,如幼童刚学写字一般的字体,但一笔一画的也还算是工整可爱。 “阮阮的字很可爱。” 阮渔闻言,仔细看了几眼自己跟爬虫一般的字体,怎么看也看不出来美感。 果然,狗男人跟别人的审美不一样。 上一世,她还不会写字,还是被逼着学的。 少女不理会他,仍旧在写,沈清让又往前凑近了几分。 他站在桌侧,透过被遮挡的地方,隐约在纸上看到了“小妈”两个字。 “只是阮阮写的字,我有些不懂,这个小妈,是什么意思?” 阮渔放下了毛笔,转过身用奇异的眼神看了沈清让一眼。太子这都不懂? 但她是真的敢说,“现下后宫里面的妃子们,就是太子小妈。” 沈清让摇头失笑,厌恶从眼中一闪而过。 等重新落到桌前少女身上后,才稍微缓和一些。 “阮阮怎么会这般想?” 他接着道: “我不喜欢她们,阮阮可以写我们的话本,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故事。” 阮渔摇了摇头,她只写沈清让不喜欢的。 男人继续问:“可以么?” 那双桃花眼中似是带着光亮般,“我很期待。” 阮渔头摇得更厉害了。 “阮阮若是不愿,我不会强求。” 声音低低的,带着可惜。 紧接着,那个声音变得更低,突兀的开口询问,“这次跟阮阮的婚事过于匆忙,我想几日之后跟阮阮重办一场婚礼可好?” 阮渔还想要拒绝,这件事情沈清让与她说过几遍了,就比如刚被抓过来的那一晚,她当然是很果断的就拒绝了。 至于现在,她脑海中突然想起的却是她的计划,她现在被看得太紧了,尤其是之前一时冲动下的那些举动,给她现在造成了麻烦。 她需要暂时答应一些事情,让沈清让放松警惕,这样子以后跑路也轻松一些。 阮渔迟疑了片刻后,点头,“好。” 不过,这场婚礼永远不会到来,她可不会等到婚礼那天。 沈清让微愣,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狐疑地看了少女一眼。 “阮阮说的可是真的?” 还是少女第一次未跟他对着干。少女的表情很认真,看上去不似作假。 “真的。” 在她回来的时候,本来天色就已经不早,现在更是天色渐暗,阮渔正打算开口赶人,狗男人这次还挺识相,提前站起了身。 “明天是微妃的生辰,父皇要我们明日一起去参加,他想要见见你……”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不喜的。 阮渔轻“嗯”一声表示听到。 等沈清让走后,阮渔一直找时机,想要再溜出去一趟 宫女越发不懂。 她被太子妃要求一定要留在屋子,本来她是有些担心的,但是好在太子并未理会她。 此时太子出去,她也看到了太子妃已经写得完整的一句话,表情又忽地魔怔起来。 太子……还真是……温柔……这样子被逗弄都不生气…… 没多久,宫女也被要求退下。 等天色更晚一些的时候,阮渔时不时地就要把门往外重新看一眼。 隔壁沈清让的屋子一直亮着微光,她还不敢轻举妄动。 系统也有些急了,【宿主,怎么办啊??】 阮渔,也很无奈,【没办法,只能等他放松警惕了。】 她扫了一眼系统给她的地图,周围或多或少的好多个红点。 她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躲过所有人。 阮渔一直等,可是那些代表人的红点却仍旧在她周围一动未动。 甚至她开一下窗户的开一下门,外面那些红点都会开始向她移动。 甚至就是在屋内,她也总觉得外面也有人会隔一段时间,就过来查看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在屋内。 她现在窗户,可是破了不少洞……虽然那些人戳完洞以后怕她发现,还会给她补上…… 夜晚……阮渔基本在门口呆到了后半夜,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 阮渔在床上睡得正香,门突然被“扣扣扣”的敲响。 “进来吧!” 宫女进到了屋内,直接就对阮渔说道。 “太子妃,今天微妃娘娘的生辰到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见阮渔还不以为意 宫女接着劝道:“太子殿下已经被提前喊去了,临走前还说了一定要太子妃早些。“ 阮渔愣了一下,仍有些不情不愿。 她现在就如同将死之人一般,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尤其是,她看着那岌岌可危的血条值,只越发的心塞,只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些,她好活得再长一些,今天已经只剩20了,这代表她的日子也不久了。 昨日一夜,更是压根都没有睡好。 阮渔掏出了随身铜镜照了一下眼下的位置,此时她的眼下带着青紫。 一看就是一副未睡好的样子,果然熟悉的黑眼圈又出现了。 阮渔只得梳洗打扮,应了下来。 — 第120章 流行凌乱美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东宫殿外小道。 听闻微妃生辰,太子妃也会参加。 宁婕妤和虞才人一早就等在东宫殿外。 太子殿下昨日说,她们的发型好看,她们回去以后,可是好不风光。 很快,这种凌乱的发型一夜之间就在她们宫妃中,以野火燎原一般的势头,流行了起来。 她还记得今早起来时,刚出门看到的……那各不相同,但是又同样凌乱的鸡窝头。 可要都是这副模样,就真的是有点谁丑谁尴尬的感觉。 这件事让宁婕妤和虞才人猝不及防地懂得了几个道理。 还真不是人人都可以像太子妃那样,怎么弄都好看。 毕竟太子妃就那一张脸,就赢了。 她忽然觉得还是不要经常尝试得好 毕竟她看那些妃子凌乱是有了,但是并没有美…… 有的更是看上去像个疯婆子一般。 阮渔来到小道上,就看到了两个熟悉身影。 她看着宁婕妤和虞才人果然是一副头发凌乱的模样。 宁婕妤,虞才人也注意到了阮渔的身影,立马小跑着走了过来,“太子妃果然没有骗我们,咳咳……这个发型确实是不错。” 阮渔点头,困得不想说话,也不想再跟着宁婕妤跟虞才人在过多的纠缠。 她觉得她现在走着走着,如果没有宫女扶着,可能就直接躺地上睡觉去了。 只是身后两人却没有眼力见儿,不仅一直不停说着话,还硬要跟着她。 阮渔也懒得阻拦,此时更是困得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姿态。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夜没睡导致的路都走不稳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就又是另一个情形了。 — 宴会上。 宫殿里面人已经到了大半。 阮微黛也就是微妃,特意站在宫殿距离门口较近的位置,嘴角带笑地迎接刚到的众人。 此时外面有一群宫妃走了进来,待看到微妃后,皆是齐声道贺: "恭祝微妃娘娘生辰快乐!" "各位妹妹们真是客气啦,这是我在宫中过的第一个生辰,只想和各位妹妹一起开开心心的,其余的什么都不求。" 微妃笑得极其开心,话说得很好听,可是实际上她心中却并不认同。 期间,她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一众宫妃头上。 她看着那些凌乱的发型,心中诧异,这宫中妃子怎么个个都是一副疯婆子发型? 难道是自知比不过她?所以说连装扮都忘了? 宫妃们却并未注意到微妃娘娘怪异的目光,她们最终仍然不断称赞着。 这可是最近宫中风头正盛的微妃娘娘,可是要好好讨好的。 有一女子抢先收到,"微妃娘娘真乃国色天香啊!" 另一人跟着夸赞,"微妃娘娘真是风姿绰约啊!" 一众的宫妃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恭维道。 虽然知道宫妃们的心中所想,阮微黛也是听得笑容满面。 直到她看到了人群后方那个粉色衣衫的少女。 那是站在人群后方,也能让别人一下注意到的人。 阮渔走得很慢,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前面正站着一群宫妃们堵着,被挡住了路,只能站在人群后方。 她踮起脚尖的时候,透过人群缝隙,隐约能看到内部情形。 宴会一侧是朝中大臣,另一侧坐的是宫妃们,而所谓的微妃娘娘,此时正被一种宫妃们围在正中央,一副备受追随吹捧的模样。 现下,殿内女子们,除了微妃的发型,还是正常发型,至于周边那一群宫妃们…… 阮渔的目光,又落在那一群嫔妃身上的,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固,又有一瞬间的复杂。 头发皆是统一的凌乱。 那毫不讲究的狂野造型,一下把阮渔今天这衣服正常的装扮,衬得不那么正常了。 身后宫女看到里面,也是被惊到了。 虽然她早已猜到,有了昨日太子妃的举动,这个“发型”会流行起来,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般快, 让她有些怀疑人生,甚至看久了又莫名地感到了一种怪异的和谐感。 阮渔扫了一圈,并没有见到沈清让的身影。 她身后还跟着宁婕妤和虞才人,这两人不断想要同她说话。 但是她很困,什么都听不进去。 阮渔看见一处无人的空位,趁着附近有那群宫妃们打掩护。 立即就朝着桌子走过去,趴上去就睡。 周边大臣们有的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眼中皆是闪过惊艳。 “不知那位是?” 今日,他们听闻除了这些宫妃们,连太子妃也会来参加微妃娘娘的生辰 另一人跟着看过去,同样是眼带惊叹。 他摇了摇头说道:“这次可听说连太子妃也会参加……宫中可从未有几人见过太子妃……” 他们本来以为原来的皇后娘娘就已经是极美极艳的了。 可是看到这少女,皆是忍不住目光追随着少女的身影。 他们纷纷好奇起来,这少女的身份,时不时地往那边投过注目。 宁婕妤和虞才人跟在少女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路过几位大臣,听闻了他们话中的讨论。 皆是有些得意,她们可是宫中最先见到过太子妃的人。 眼看着她们又跟少女拉开了一长段距离,宁婕妤和欲才人立马快步跟上 身后忽然又传来骚动。 宴会上,一群人注意到了皇上与太子的到来。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是一个中年男人,往常单看的话,还能看出样貌还是好的,但在身边陪着太子殿下的时候,就总是有些不够看…… 更无须说现在周边人的目光皆被太子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皇上注意到,这些心中有些不喜。 他的几个儿子相貌在全天下都是一顶一顶好,就是平时在外,他也不愿与他的这些儿子们太近走在一起。 此时未等到皇上下令,所有人都仍旧是跪着的状态。 皇上因此也看得清晰。 那些后方跪着的那一群,是他的嫔妃们。 不过,这些女子们,怎么皆是顶着一头……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千娇百媚的美人们,怎么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秀女们本来就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美人,更不用说这些入选的了。 如果一个两个,发型凌乱还能当作是情趣。 但这一群……着实让他看着有些头疼……眼疼…… 皇帝忍不住猛咳一声。 他抬手按了按额头,“众爱卿平身,今日是朕的爱妃生辰宴会,大家都落座吧,今日不必客气。” 众大臣起身,开始重新各自落座。 第121章 小黑脸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与此同时,沈清让自来到宴会现场以后,就不断地在寻找那个身影。 直到好一会儿,他才从一个桌上捕捉到了一个娇娇软软的粉嫩一小只。 沈清让径直走了过去。 一旁,宫女急忙让开位置,就连附近坐着的宁婕妤跟虞才人也重新去别处找了位置。只是虽然去了别处坐下,但是目光仍旧是在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身上的。 沈清让走近了,这才注意到,趴着的少女脸上还正遮着一张手帕。 这不闷得慌? 沈清让又有些想笑,伸手揭开了那个盖脸的手帕。 等看到那眼下的青黑以后,一愣。 看来,这是昨晚又没睡好? 此刻,少女的头发是好好梳过的。 睡着的时候,浑身带着的刺也被收了起来,看上去很是乖巧。 沈清让视线瞥过侧后方那一群头发凌乱的宫妃们,以及时不时目光往这看的大臣们。 他虽然早已习惯被众人注视的目光,但是他却不喜欢,那些人看属于他的东西。 沈清让站在阮渔身前,用身体挡住那些目光。 他再看向少女的头发一时有些不喜。 虽然不论怎么样都好看,但阮阮这般模样也太过于显眼了。 他要想办法把他藏起来。 沈清让伸手按在那发间。 动作间那头本来顺滑的发,很快被揉得凌乱。 他又仔细看了少女几眼,越发的不满这样子,这样似乎越发勾人了。 沈清让转身看向身后跟着的侍卫,吩咐道: “你去找点草木灰过来,记得要快些。” “属下遵命。” 虽然侍卫不知太子殿下要草木灰是用来作何用处,但他依旧立即应下。 — 这头,侍卫也拿回了草木灰。 趴在桌子上的阮渔,突然感觉到了脸上多了痒痒的触感,感觉有什么东西,热乎乎的,还一直在摸她的脸。 而且,还伴随着一股草木的清香。 她拉住了那个一直在她脸上乱动的东西,温热的触感……骨节分明地,她似乎是拉住了谁的手。 虽然仍旧还是很困,阮渔还是睁开了眼。 等看到手里拉着的东西,以及面前的人以后,阮渔条件反射般的立即后退。 她闻着那股草木灰的味道越来越浓,而且似乎就是她的脸上散发出来的…… 阮渔奇怪的伸手摸了一把脸。 没想到等她再去看看指尖,指尖上已经多了一层灰色。 她诧异地看了沈清让一眼,“太子,这是要做什么?” 阮渔感觉脸上那些黑灰很脏,从身上掏出帕子就想拿去擦干净。 是想让她出丑吗? 男人用手沾了更多的黑灰,朝阮渔另一侧还是白皙的面颊抹去,“别动。” 紧接着,阮渔的另一半脸也被抹上了一层灰。 再然后就连她的脖子也很细致的没有放过。 沈清让看着变得黑的几个度的脸,却又总觉得不对。 脸是被抹黑了,但是那一双清澈的眼睛越发的黑白分明,吸引人的目光。 他只好补充了一句,“一会儿跟在我旁边,不要抬头。” 阮渔想了想,乖乖点头。 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忍,让沈清让满意几次,然后放松对她警惕。 他还欲说些什么,却察觉到有一个视线似乎从方才开始都一直在盯着他们。 沈清让回过头。 那个被称为微妃的这个女子,是没有见过的面孔。 他看了一眼过后,很快就收回目光,开始重新看向阮渔。 阮渔也发觉了,方才一直有人盯着她的人。 — 微妃方才看着阮渔那张脸,差点笑出声。 虽然阮渔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但她毫不在意。 她本来是有些担忧的,比如被认出来什么的。 但好在苏离很是靠谱,她脸上的易容术,只要不出差错就没事。 现在的整个宴会上,跟她同时宫妃的那一群,各个看上去惨不忍睹,唯一让她觉得有点挑战性的那个,现在却满脸黑灰,一张瓷白的脸,硬生生的黑了几个度。 她的目光又扫向了那个清俊的男人,过后又看了看身侧的皇上。 阮微黛的眼中带着不甘。 明明是父子,为什么天差地别? 两个儿子都是顶尖的外貌,父亲看起来就普通了些。 也不能说是普通,因为单看男人的时候,也是英俊的相貌,虽然人近中年,也要比外面的寻常百姓们要好看许多。 但是有珍馐珠玉在前,就会……莫名地显得对比惨烈。 尤其站在一起的时候,也有些许格外的惨不忍睹。 此时,宴会已经开始。 有侍女们鱼贯而入,一时间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各式菜肴也被摆在了桌面。 阮渔所处的位置是之前特意找的偏僻角落。 沈清让看了眼宴会桌上已经陆续落座的人。 他扭头看向正垂头生着闷气的少女,面上带了笑意,轻声说道: “阮阮,过来我这边。” 阮渔听完,面上不喜,却仍旧是一路跟在沈清让身后,落在了宴席的位置。 他们的位置较近,阮渔能近距离地看到皇上,以及那所谓的微妃。 桌上琳琅满目,摆得各色菜系 她闻了闻,除了少数素菜以外,其余的都是兔肉做成的。 这让他有些开始怀疑那个所谓的微妃娘娘身份。 她目光盯着人群中央的女子,那张脸,让阮渔觉得,是又熟悉又陌生的。 这个微妃的身份,也让阮渔有一种熟悉感觉。 不管是那名字,还是整个人给她的感觉,都特别像阮微黛。 但阮微黛怎么会想不开入宫? 她突然想起上一世,似乎在皇后娘娘死后,皇上也是这般广选秀女,当时有其中有一个女子,也是一步就登到了妃子,最后还生下了一位小皇子,甚至皇帝还有意思把位置传让给小皇子。 但是却不是这个微妃。 那个女子虽然与这微妃模样稍有相似,给她的感觉却大不相同。 【统统,阮微黛现在还活着吗?】 系统很快给出答复,【还活着。】 果然她猜的是对的。 阮渔接着问:【阮微黛现在在哪?】 这次系统好一会儿才回答,声音中带着困惑:【宿主,我查不到阮微黛的位置……】 阮渔一愣,对着微妃的怀疑越发的加深。 第122章 饿了?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皇上注意到太子带着一女子一同落座,声音温和地询问道: “这位就是太子妃?” 沈清让淡淡看了皇上一眼,“是的,父皇。” 阮渔这次还算听话,一直坐在沈清让身侧,放空大脑,与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不断聊天。 她觉得在这处,吃也吃不了,睡也睡不着,实在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下去。 皇上压根没看到太子妃的样貌,只看那发黑的侧脸,心中诧异,但还是说着称赞的客套话。 “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只是黑了些。” 不过,黑不要紧,多养养就白了。 阮渔与系统聊天聊得正嗨,猛不丁的,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抬头眼神怪异地看了皇上一眼。 她方才过来前,可以用小铜镜照过得,是亲眼看过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她方才可是说句话,身子稍稍动一下,脸上就往下面掉草木灰的黑粉,待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好了些,不做大表情就不会再掉粉…… 她想了想方才铜镜里自己那张黑脸,又看了看身旁的太子,越发不满。 方才她就应该全蹭到沈清让身上。 皇上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阮渔面上。 他向来选妃,除了皮相以外,也会端详秀女们的骨相,只有皮相骨相俱佳的,才当得上是真真正正的美人。 皮相好的比比皆是,但是骨相完美的,那就是万一挑一了。 这少女除了皮肤看起来暗了些,五官还真是无一处不美,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清澈透亮,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含着水一样,惹人怜爱。 少女此时正低垂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的小模样,皇上觉得有趣,多看了一会儿,却忽然注意到了衣领处染上的黑粉,以及一小截净白的脖颈。 沈清让身子往阮渔周边微侧了一下,挡住了皇上的视线。 清雅俊美的男人往日含笑的桃花眼此时没了笑意,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皇上被那眼神看得身上有些发凉。 本来以为只是太子在外面找来的漂亮小玩物,虽然给了太子妃的名号,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这是连看都不让旁人看? 就是昨日也是他特意强调了好几次,最后才让太子松了口。 他轻咳一声,视线移向大臣们那边,说道:“今日诸位必须都要吃好喝好,无须客气。” 此时,另一侧桌子上,江太医瞪大了眼,嘴巴发颤,手指也不断发颤地指着一处。 那,那,那那个小黑脸……不就是前些日子他才见过的沈王妃吗?怎么何时又成了太子妃? 他可听传闻说,沈王妃早被沈王杀了,好像传言说的还是因为红杏出墙什么的… 他是不信的。 他当时还惋惜了一阵,流下了无数滴痛惜的眼泪。 想着果真是红颜薄命。 这才过两天,就直接给了他一个惊吓?! 沈王妃就是太子妃,太子妃就是沈王妃? 虽然他之前去王府那次,总觉得王妃嫁给那沈王爷是被胁迫了,但是现在看来咳,变成了太子妃的王爷,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也像是被胁迫了,还真是一个苦命的姑娘啊…… 江太医越想,一双手就越发的抖。 旁边的大臣看着,有些担忧,“江太医,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江太医……也得了中风?” 看起来跟中风的病人,一模一样。 另一大臣跟着附和,“是呀,江神医这是?” 这是身体有隐疾? 江太医听到这个中风,身体瞬间也不抖了,嘴巴也不打颤了,“没事,你刚刚看错了。” 他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江太医,他要是中风出问题了,那他的太医生涯就毁了,这要是传出去了,谁还敢让他施针,让他练习针灸之术啊。 那大臣也紧跟着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跟着江太医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不久前见过的身影……只是那本来瓷白娇嫩的小脸,怎么就这一会儿的时间,脸上就跟蒙了锅底灰一般。 但看着看着,大臣慢慢发觉不对,他怎么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等大臣稍稍转移了目光以后,就发现了原来太子一直在盯着他…… 大臣拿茶杯的手,瞬间就是一抖,直接撒的整个衣服前襟都是湿的。 江太医看到了,稀奇地打趣道:“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嘴唇这般白,面无血色的,我看大人是气血不足,刚好我最近探究了一套针灸之术,到时候我给大人试试针……” 江太医徐徐说道,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有一个实验对象,对他来说研究新的医术,可比什么都要重要。 “不了不了,江太医等等心意,老臣心领了。”听着江太医说的针灸之术,大臣立马回过神。 之前什么都不懂得时候被骗过一次……那经历惨痛的,令他现在都不敢去回想。 大臣眼睛盯着桌上的菜肴,蒙头吃饭再也不敢多看。 —— 另一边。 阮渔肚子虽饿,但看着那一桌饭菜,简直是无从下手。 简直是没有一样她能吃的。 虽然还有一两道素材,但是不知道是故意为之的还是如何,她看着那红艳艳的颜色,都有些下不去口。 阮渔开始越来越饿,她今早到现在没吃饭,终于等到了晌午,睁眼一看,这些菜却没有一道是她可以正常去吃的。 她看着自己身前的茶水,咬了咬牙。 她的手一直拢在衣袖中,这边才打算喝点茶水充充饥。 手刚露出来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完全包裹住。 俊美的男人,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注视着她的手,紧接着凑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这里,漏掉了。” 声音带着热气,喷洒在了阮渔的耳垂。 阮渔心中不断默念。忍,忍,忍,一定要忍住。 她觉得现在她就是个呆头龟,灵魂都木有了。 待两只手终于都被沈清让涂黑以后,阮渔已经快睡着了。 只是鼻尖一直漂浮着一股让她不适的味道,她呆呆看着一桌的饭菜,那味道让她很反感,有些想吐。 但要真吐了,估摸就麻烦了。 要不是沈清让还在身边,她保准就直接把五感全给封完了。 沈清让发觉少女有些不对,一张小脸看上去没精打采的,鼻子精致小巧的鼻子还在时不时地抽动一下,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 “饿了?” 阮渔点点头,又立即又摇摇头,头也垂得更低了,“有点恶心。” 不知为何,饿久了以后,她又突然觉得不饿了,但肚子仍旧是很难受。 沈清让轻声说道:“再忍忍,一会儿我就带你离开。” 阮渔听得一愣,突然觉得现在沈清让还勉强算是个人。 周边桌上的众人,都沉默地吃着饭菜。 倒显得这般一直未动碗筷的两人,格外的显眼。 阮渔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沈清让已经拿起来筷子夹住了一块肉。 她感觉沈清让吃的不是兔肉,吃的是她。 沈清让肉还没有放嘴里,就注意到了那直勾勾的视线,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阮阮是不喜欢这些兔肉?” 阮渔点头,“嗯。”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对兔肉过敏,不能吃。” 其实,她吃不了肉,也是不想让沈清让吃的。 一想到沈清让吃了她同类的肉,她就有点犯恶心。 沈清让听罢,放下了碗筷,没有再去动碗中的肉,他视线扫过桌上的各式菜肴,嘴角一直带着的笑也淡了下来。 第122章 为了血条值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正值此刻,有女子的甜腻嗓音传入阮渔耳中。 微妃笑着询问她:“太子妃不吃这饭菜,是因为吃不惯吗?” “嗯。” 阮渔想要点头,对方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那所谓的微妃坐得离她并不远,直接夹了一块肉递到了阮渔的碗中。 “微妃娘娘似乎耳朵不太好使,听不懂人话。” 沈清让说话的语气很冷。 紧接着他转头对皇上说道:“太子妃身体不舒服,儿臣可能陪不了父王了。” 说罢,也不等皇上回到,就拉上阮渔的手向外走去。 皇上气得面色发青,握紧了手,但并未言语。 屋内众人更是大气不敢出,纷纷目送着那两个身影远去。 等重新回到了东宫侧殿。 阮渔擦好了脸,看着沈清让出去,说是回来给她带好吃的,让她先等等。 阮渔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难受的躺在床上。 一旁小宫女看到了有些想笑,“太子妃这般饿啊。” 她可是见过太子妃吃饭的,一顿至少三碗饭,当时可是把她惊呆了,没想到人小小的,却这般的能吃,跟无底洞一般。 没多久。 侧殿再次有人进入。 阮渔看了堆了一桌的饭菜,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沈清让却没有出现,不过这更好,她反而更开心了。 她可不想吃饭还被人一直盯着,吃得她浑身难受。 【宿主呜呜呜,血条值!】 阮渔:【我知道了,今晚说什么都要过去一趟,统子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轻易死掉的。】 系统:【……好的。】 也只能这样了。 但系统听完以后,并没有感受到安慰,反而感觉更可怕了。 —— 是夜。 黑夜里周边寂静无声,月朗星稀。 阮渔摸黑挨着宫墙跑着,一边跑,一边时不时地查看脑中地图。 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她明知道昨晚以及今晚,都是沈清让对她的试探,但是她不能再等了。 等加完血条,这两日她就要尽快带奶奶她们离开宫中。 至于宫里那个所谓的微妃实在是过于古怪,她也不想过多纠缠。 今日宴会沈清让帮了她一把了,其实现下应该再忍几日才对,但那鲜红的血条,就完全是属于催命一般,逼着她。 阮渔一路上躲过了几个侍卫,以及守在门口的禁卫军们。 这次速度很快终于到了地方。 这次有了之前经验,她更加的熟门熟路了。 眼看着已经来到了地牢里面。 此时周边只有禁卫军举着火把四处查看的身影。 阮渔成功避开那些人,对着那锁链轻轻吹了一口气后,她立马去接住掉下来的锁链,再把门关上。 她深吸一口气,才敢转身。 漆黑的屋内。 俊美如神祇般的男人,一头墨发披散全身,月光透着打开的门照进屋内。 男人周身浴血,手腕脚腕处也都是大片血迹。 阮渔忽地被看了一眼,被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得一愣。 她甚至从沈观身上看到了杀意。 阮渔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沈观周身。 她看着忍不住被吓得咽了咽口水。 男人方才看了她一眼以后,就转移视线。 阮渔有些尴尬,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很沈观自从阮府那日,就再也没有见过,现在再见她还是一个尴尬的身份。 她朝沈观挥了挥手,“你……”还好吧…… 然后说不出口了,她有点怂了,她感觉这话真问出来了就跟欠揍。 系统:【宿主,你想一想你马上只剩10的生命值,那可是一天啊,你要死了啊啊啊啊!】 系统:【怕什么把握时间勇敢冲啊!】 阮渔又看了眼已经闪红色警告的血条值,稍稍的稳了稳心态。 现在的沈观看上去身上也不像是有武器的样子。 阮渔:【额……我就稍微离近一点点,应该不要紧】 系统:【宿主,你多看看血条,相信你自己。】 阮渔看了看血条值,眼睛一闭,再是一睁,壮胆过后打算硬着头皮过去。 但她才刚朝着男人走一步,突然就又被扫了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暗示她,如果再向前一步,她会死。 阮渔只得停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虽然血条值再涨,但是给阮渔的感觉是,就是她在这呆到天亮,她的血条也涨不满。 阮渔不敢放松警惕, 这个屋子不大,沈观的位置距离门口也不远,她能成功把锁打开,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阮渔看着血条从20,良久过后变成了25,整个兔都麻了。 等明天还要减10点得啊。 屋外又传开了动静。 【宿主,你要不再过去携,离地进了加得更快,你要能亲上,亲几口也行,这样保准刷刷地涨,你的血条也就上去了。】 阮渔崩溃,【统统,我下不去嘴,我怕我亲完就没命。】 系统接着劝,【你就当沈观是个血袋,再看几眼你的血条,你就下得去嘴了。】 “里面有问题,门锁是开着的。” 阮渔心想完了,这次果然是暴露了,但是这也是特她呆得最久的一次了。 她又看了眼血条值,此时血量是28,瞬间也顾不得其他了,这次再不下手下次要后悔死。 【统统,你记得帮我盯着,某个狗男人来了记得提醒我啊!】 方才加血条的时候,阮渔就发现了看血量的时候,她是没法同时去查看地图的。 阮渔还是决定亲下去,毕竟命更要紧。 她管不得别的,这要是被抓回去以后,也跑步来,那她岂不是这一趟白跑了?并且还属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阮渔刚给系统交代完,就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沈观眼前。 眼看快被闪开,阮渔立即抱紧了男人。 第123章 不靠谱的系统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鼻间竹香跟血腥味混合起来的味道,闻起来很是浓稠。 “滚。” 男人终于开了口,平时清冷的声音,带着沙哑。 阮渔发觉男人似乎并未反抗,又看了一下他受伤的手脚,有些想要变本加厉。 现在血条值涨得很快,比起方才的时候,简直是飞一般的速度。 之前沈观咬她那次,她当时一直在王府带着,血条基本就是将满的状态,也没注意到,亲一下原来涨得这么快就,不亏。 在阮渔未看到的地方,沈观眼神格外的冰冷。 阮渔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再也顾不得别的了,双手举高,拉低沈观的头。 抬头的时候鼻头撞到沈观的下巴。 瞬间阮渔就鼻子又痛又酸,眼睛也开始发涩了。 但是她现在顾不到那么多, 阮渔胡乱的亲了过去,唇瓣碰到了沈观的一侧面颊。 阮渔现在心里眼里都是血条值,毕竟这可是她的命啊。 果然阮渔发现只是亲上去一下,那血条就二十点二十点地往上面涨。 门很快被推开,月光射进屋内。 侍卫看着屋子里。 而且那姿势,似乎……还是太子妃强迫的王爷。 这两个人是旧情复燃了吗? 侍卫感觉很是迷茫,大脑一片空空,尤其是这场景真的很可怕。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侍卫头脑蒙蒙地让开了路。 沈清让看到眼前画面,气到极点,反而想笑。 他的位置只能看到阮渔的背影,以及两人极为亲密的姿势。 阮渔听到开门的声响,立即就从沈观身上松开了手。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方才还很是被动的人,不知为何突然变得主动起来。 她的脸突然被男人碰住。 沈观长得很冷,人也很冷,但是喷洒在阮渔面颊的呼吸却很是炙热。 “是你非要招惹……我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沈观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了对方越来越近的脸。 唇瓣的触感是柔嫩的,就连腰上也多了紧紧的压迫感。 男人亲得很深,又咬又亲。 就跟在吃她的嘴唇一般。 阮渔有些不舒服,她看了一眼血条值,不知何时已经满了。 门已经被打开了,阮渔有些奇怪,按理说那些人应该过来,或者跟往常一样。 对着她所在的地方,大喊一句,“太子妃在这里。” 但是抱着她的男人力气很大,并且在越来越收紧。 她感觉她有些快要不能熟悉了,并且嘴唇上还不断地在传来刺痛,带着血腥味。 好在很快阮渔身后多了一股拉力,短暂的不适之后,她被从沈观怀中拉了出来。 她带着感激的眼神在看着拉她的人是谁时,转为惊吓…… 【统子,你咋不告诉我沈清让过来了。】 系统弱弱说道:【我……我刚刚想让宿主血条值多加一点……】 阮渔:【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导致我会很惨啊。】 沈清让越是生气,脸上就越是没有表情,在气急了的时候反而会笑。 紧接着,清雅俊美的男人开始对她笑,笑得很好看,但那双桃花眼中却隐隐透着危险: “阮阮,为何大晚上要跑到这里?” 清越好听的声音接着说道:“为了…来见这个野男人?” 阮渔的另一只手也突兀地被人拉住。 她扫了眼,一左一右抓着她的两手。 这两个男人,都是野男人才对。 沈清让的目光落在少女的唇上,那 能看出方才的男人,是咬得多么大力。 沈清让攥紧手心。 他都没有碰过。 他轻声说道:“阮阮…我们该回去了……”” 沈观手上力道重了几分,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发阴沉,她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给笼罩住。 她觉得沈观很奇怪。 总是一会儿让她离远点,一会儿又向她离近点儿。 【统统,这一切是你导致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系统很快说道:【要不你就装晕。】 阮渔:【我感觉装晕的话不太行,我需要真实一点。】 【统,到你了】 阮渔脑袋一阵刺痛过后,就失去了知觉。 这是她让系统,给她刺激过后的结果。 然后很快,我那两个男人就看着少女突然之间软倒了身体。 — 迷迷糊糊之间。 阮渔能感觉到她此时已经换了个地方,身下是软软的床铺,她似乎已经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她不敢睁眼,她特别害怕遇见一睁眼,然后有一个人旁边紧着她看的情况,很吓人,但是她还总是遇见。 阮渔开始接着跟系统聊天。 【统统……我睡了多久?】 系统:【你多久,你才被带回来没一会儿】 阮渔接着装睡。 又不太敢问当时是什么情况? 但是她又被逮了回来。 【统子,以后要靠谱,你这次坑死我了,你知道吗?】 系统不敢说话,是 阮渔闭上眼睛,耳朵听着却格外的清晰。 她听到有脚步声过来,有人进来了。 紧接着,鼻间是淡淡的冷檀香。 男人似乎又离得近了些,有细碎的发丝垂在了她的面颊。 然后,沈清让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低低的,不辨情绪:“……我知道你醒了,阮阮…” 阮渔吓得立马眼睛就睁开眼。 第124章 选择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清雅如玉的男人.站在床边,正低俯着身子,用那仿佛春风化水般的眼眸看着她。 距离,离得很近。 有墨发垂落在她的面颊,带着淡淡的冷檀香,也带着令她难耐的痒意。 她,想要伸手去拨开那发。 却发现她的手,丝毫的动弹不得。 阮渔侧头看了过去,果然发现她的手又被锁了起来。 只是,这次不仅仅是一只手,她的手腕脚腕上,全都都缠着锁链,链条很短,可以提供她活动的范围也很小。 锁链似乎经过那一会儿的时间,已经被她的皮肤染的带上了一丝体温,但这时忽地被她的动作显露出来,不消片刻,就又重新染上了凉意。 她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凉意,浑身被激地又有些发颤。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不对。 此时,那温润的嗓音再次响起。 “阮阮…莫怕…” 阮渔重新看向男人,心中其实是有些担心的,她不知道这人突然把她弄成这副模样,是想要做什么? 她发现男人坐在了床侧,离她更近了些。 心中有无数话语想要吐槽,似乎每次她乱跑,等再回来以后,那锁她的锁链就会短上几分。她是不怕,要是这人能不说话,直接走掉就更好了。 她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被沈清让带走的,系统也不知道。系统只能看到她所看到的。 雕花大床上,锦绣富丽的烛灯,光线是昏黄色的,沈清让发现本来一直不敢直视他的人,重新看向了他。 那唇…依旧是微肿着的,带着血丝。 阮渔看着男人忽地凑近的手,而且那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男人抬手的动作很快,让她看不清晰,也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嘴上突然多来别的触感,就连下巴也被微微托起。 软纱似的物体如流水般轻抚过她的面颊,一下又一下。 阮渔这才发现,那人是拿着帕子,正在一遍一遍地给她擦着唇瓣。 她能感觉,被触碰到时,唇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痛。 男人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是笑着的,神色是温柔的,托着她面颊的手也是轻缓的,但唯有那给她擦嘴的动作,却一下一下的越来越用力。 唇上的伤口,被擦得再次破开,染红了帕子,连带着红色痕迹,被带的唇外侧,以及下巴上都是。 阮渔被擦得眉头直皱,想要脱身,但却被锁链锁紧紧地锁在床上,动弹不得,就连男人也仍是一副不容抗拒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的,沈清让从那唇瓣的伤口处移开视线,注意到少女忽然紧皱的眉头。 松开了手,等他垂眸看向手帕时,才发现帕子上已经带上了大片血迹。 他顿了顿,轻声开口说道: “阮阮…告诉我,方才可是皇兄强迫你的。” 他当时看到的场景,是少女主动索吻的动作。但他,愿意给她找理由。 只要她说是,他便会信。 阮渔一时间没有回答,她视线看向别处。 桌上是锦绣富丽的烛灯,光线是昏黄色的,旁边摆放着的是一个白瓷小碗此时正冒着淡淡热雾。 其实她摸不清楚沈请让到底是什么样的,尤其是她重生后遇到的沈清让,这里的沈清让让她觉得不正常,今晚被看到了那样的画面,却又这般平静的对她,若是沈清让此时把她一同关入地牢,或许她还会觉得他正常一些。 她正想点头,脑海里却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宿主,你快说是啊!说!这是善意的谎言啊宿主,你好,我好,大家好!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然后,阮渔摇了摇头,果断说道:“不是。” 说话间,牵扯到了唇上的伤口,疼得阮渔龇牙咧嘴。 她可不知道,听了系统的建议,到底会不会好。谁知道当时沈清让站在门口看了多久。 那可是她强吻沈观的。 她,强吻沈观。 沈清让当时还叫沈观野男人来着!可见当时是生气了的。 系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你真的是好诚实哦,宿主……呜呜呜呜,你让我好想哭……】 正值深夜,周边寂静,那绵软的嗓音,语气很坚定,在无声空气中不断回荡。 沈请让把身子俯得更低了,他隐约间,似是能闻见少女从脖颈处,不断传出来的馨香。 听到这个回答,他心中似乎有一丝抽痛。 这是…连骗也不愿骗他吗? 在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中,少女跟着的是他。时常跟在他身侧,一转身就可以看到的位置。 他似乎,是把什么给弄丢了。 阮渔看着一处,终于明白了在这屋里一直感觉得突兀的地方是什么了…… 除了沈清让,就是那碗正冒着热气的粥,那是…兔肉做的,是兔肉粥。 她想起今天晌午,她刚对沈清让说过的话,她是对兔肉过敏的。当时说出来,也是怕宴会上他会逼着她吃。 没想到,再次被逼着喝这粥了。 她上一世,沈清让第一次让她喝这粥时,只是晓得会恶心,但最后冷不防地被喂下了这粥,天天被逼着喝的,弄得连废人都不如,时不时地就现出原形,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诡异…越开越令她恐惧…… 她原本,还以为沈清让这次会不一样,没想到她还是想多了。 还真是卑鄙啊…知道了她的弱点,就立马会拿弱点来对付她。 阮渔依旧看着冒着热气的那一物,恍如隔世,这场景相似的让她甚至觉得她仍旧被困在那里并未出来一般: “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问出了这句话,这句同沈清让早已说过了很多遍的话。 沈清让顺着阮渔的视线看了过去,注意到桌上的碗时。 他的声音说得很轻,很淡: “我今晚…很生气,但若是阮阮亲我一下,我就…原谅阮阮,当作什么都从未发生过,阮阮也依旧是太子妃,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变。” 男人嘴里说着生气,可是那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很是平静。 第125章 你是我的妻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忽地有些气恼,连带着此时不该有的情绪,说着质问般的话:“如果我不愿意呢,太子是不是就会让我喝下那碗粥,你明知道我是不能喝的。” 男人一贯带着浅笑的嘴角,因为她的话,笑意淡了下来。 “我已经给了你选择。” 做错了事就该罚,这样才会长记性,才会听话,才会…变乖。 更何况,对于她,他已经足够宽容。 他方才恨不得杀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想杀了这个已经被污染的少女。但等他看到她突然在他眼前倒在了地上的画面时,心却又没来由的为之轻颤…… 阮渔闭上眼睛,说得很快,“你把我放开,我喝。” 第一次喝下这粥,她的体内留有的灵力,会帮她挡住副作用,但她后面想在恢复使用法术,就又要再等上一些时间了。甚至连后面带奶奶他们出去,也要麻烦上一些。 不过,只要她想,办法总会有的,让她去亲沈观,就已经是她心中做了许多斗争的决定,毕竟那是为了自己的小命。 但让她亲沈清让,她做不到。 她也不会让沈清让有下一次这么对她的机会。 阮渔耳边传来响动。 沈清让似是走到了一处,现下又走了回来,在她身旁停留了一会儿。 有灼热的气息陆续喷洒在她的面颊,脖颈,紧接着是手腕处。 阮渔睁开了眼。 现在男人靠得她很近,几乎快要与她身体贴在一起,骨节匀称的手,正在她手腕处的锁链上动作着。 阮渔忍着立即推开男人的冲动。 好在,很快她里侧的手终于可以活动。 男人重新直起身,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冒着热气的白瓷小碗。 “我喂你喝。” 阮渔也懒得纠结,就解开她一只手,沈清让本来就没打算让她自己喝的意思。 男人捏着瓷勺,放在嘴边轻吹了几口气后,递了过去。 简单的动作看起来却很是轻柔,透着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她看着沈清让的眼睛,听话的含住被递到嘴边的勺子,很快白粥就顺着喉咙流进了她的身体。 粥是温热的,温度刚刚好,如果不是因为里面是兔肉,想来也是很美味的。 刚喝下一勺,阮渔就感觉,身体开始涌起不适。 粥已经被她喝完,只是被放入她嘴中的勺子,并没有被收回,甚至又被往深处塞了几分,不断搅动着她的口腔,时不时地碰上她的舌头。 她惯性地想要用舌头抵出勺子,但那勺子在被顶出一段后,却又顶入的更深,甚至快要抵到她的喉间。 不仅肚子不适,这下连喉咙也不舒服了。 阮渔终于忍不住眼神探究地看向男人,一下望进了男人的眼中。 男人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好似星星发出朦胧的光,但很快又变得有些许晦涩难懂,似是带着暗意。 阮渔身体后倾,立即的吐出了仍在嘴中搅动的勺子。 空了的勺子,停留在半空中,依旧被人举着,保持着不变的高度。 沈清让看着挂着几丝晶莹口液的瓷勺,略作停顿后,收回了手,把勺子放进碗中,也注意到少女忽地变得痛苦的神色。 只是不知是因为粥,还是因为他的动作导致。 他有些想要停下来,久久未再动已重新回到碗中的瓷勺。 但很快,他就又重新伸手触上了瓷勺,待吹凉了勺中的粥后,再次递了过去。 看着少女那一脸抗拒怀疑的模样,这次他并未再做什么多余的举动。 病了,就不会乱跑了,不然太过有活力了。 阮渔喝得很快,只要喝完勺子里的粥,就会立即身体后倾退远。 此时,那一碗白粥,已经被她喝去了大半。 整个腹部传来的痛,也越来越尖锐,她开始控制不住的嘴唇发颤,额头冒出冷汗,眼睛也开始控制不住地眨动,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她看不太清周围的东西,以及沈清让。 最令她感到害怕的是,她甚至感到她的门牙位置,正在不断传来痒意。 “不想喝,就莫要喝了,阮阮只要说停,我就会停下来。” 直到男人的声音响起,阮渔才被唤回神。 她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声音很虚弱,没了往日的清脆绵软。 沈清让忽地有些失神,他再次重复,“只要阮阮说停…我就会停下来。” 他是见过误食过敏食物的人的。可只是过敏,怎么反应会这样大。 少女的面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发白嘴唇不停地颤抖,清澈的眸子看起来有些茫然,莫名地透着几股艳色媚意,也愈发凸显唇瓣处的几点红色,显眼,刺目。 然后,那惨白的唇再次开合,仍旧是说着倔强的话,“…不要…停……” 阮渔其实也想说一句,不喜欢,就不要纠缠了。 【宿主,你呜呜呜,你说你咋就这么倔呢,干嘛非要往墙上撞,你就说你不喝不就行了,沈清让都开口了……】 系统也在她的脑中大喊。 她当然明白,这样子沈清让就会停下来,但是对上这个男人,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较劲,心中一直有一股闷气,她就是记仇的。 “好吵,别说话。” 阮渔这才发现,不小心把要对系统说的话,给直接说了出来,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 她看向沈清让,“还没…喝完,你…把粥给我…我要自己喝。” 既然已经喝了,那也就无所谓是喝了几勺,还是一整碗了。 阮渔靠坐在床上,她的眼,紧盯着那还余了大半的白粥。 紧接着,她看到了男人拿碗的手,蓦地松开。 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地面变得脏污,白粥与瓷器的碎片混杂在一起,落在暗色的地面。 沈清让面上没有笑,双眸也变得越发的晦涩,透着危险: “已经喝完了。” 就这么讨厌他吗? 这才几日…这才过去几日,阮阮就喜欢上了旁人吗? 若是他当时没有在意那局盘,没有理会那些其他的,而是再次抢过来呢?还会有不同吗?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少女被亲吻的画面,那画面…让他想要失控… 沈清让再也忍不下去,他抬腿膝盖抵在床上,很快身体就再次逼近少女。 阮渔方才开始就一直身体发软,忽地被男人一下逼近,被浓烈的檀香包裹住,惊得她越发头脑发胀。 “你…离我远点…我…难受…” 男人越发凑近,身体前倾,唇瓣凑近她的耳畔,声音低低的。 “你是我的妻…为什么我不可以?” 第126章 他是畜牲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感觉,她现在整个人都是飘着的状态,连意识甚至也都有些不清晰。 但她依旧是下意识的不断喊着,“你走开…别…碰我…” 此时,依旧有热气,不断喷洒在她的耳垂,她很难受,难受到想要吐出来。 她想要把沈清让推开试图暴打一顿,但是一只手被绑着动不了,另一只手推也推不开。 明明是夏天,她却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浑身发冷,而唯一的热源就是那个距离她很近的男人。 在阮渔眼中,恍惚间,那个压在她身上的,变成了一个大暖炉,而她现在身处一片冰天雪地的情景之中,在冰火中挣扎煎熬着。 这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抱上去。 但等她摇了摇头再看过去的时候,她却看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长得极好看,极俊,一双桃花眼如琉璃般透彻。 此时,男人正垂眸,用那双漂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看起来,很是危险。 阮渔被突然看这一眼,脑袋忽地有些断片,“沈清让?” 只是听了她的话,男人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对。 “难道,阮阮以为…是别人?” 温润的声音,忽地带上了低沉的哑。 阮渔被吓得打了一个冷颤,扫了一眼,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现在大概的处境,她一直都被绑在东宫侧殿的床上。 而她现在,跟沈清让的姿势过于亲密,过于可怕了。 她是靠坐在床上的,双腿依旧被绑着,只有一只手能活动。 沈清让方才不仅爬上了她的床,甚至还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跨坐在了她的身体两侧。 虽然并未碰到她的身体,但也让她格外的不适。 【统…怎…怎么办啊…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系统也很无语:【……强取豪夺吧……可能就是所谓的强制爱,不是有句话叫“日久生情”,还有句话叫…“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所以他应该想要得到你的人!!懂了吧!!!!】 【统?你…你怎么了…你到底是学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宿主你自求多福吧,你刚刚还说不要停,你记得吗……】 阮渔被系统的话,惊得稍稍清醒。 【怎么可能啊……可…可我明明不是人…】 【……】 系统缓了缓,【那他真是个畜牲!】 阮渔得到了一点安慰,恍惚间跟着系统一同说道: “对,他是畜牲。” 沈清让并不急,在他发现少女突然发起呆的时候,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清醒了,挣扎起来,才更有趣,他不在意她喜不喜欢他,只要人一直是在他身边的就好。 等看到人回过神,他终于开始动作起来,一开始撑在少女身侧的手臂,也因着凑近的动作,发生了变化。 他另一手,托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开始前,似乎先要挑逗,不然会痛,也就是那“所谓的前戏。” 他必然,是舍不得让阮阮痛的。 他知道她此时是病着的,他乘人之危的举动实在是无耻,但今晚那画面,让他不想再等了。 被托住下巴的人,似乎仍旧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的状态,正迷茫地看着他,嘴里念叨着,“畜牲。” 这双眼睛很干净,这个灵魂仿佛也很干净。 他,想为她染上颜色。 修白如玉的手,托起了那个精致小巧的下巴,让一直缩着脑袋的人,被迫抬高头看他,双眼直视着他。 “……谁是畜牲?” 他声音说得很轻,带着莫名撩人的沙哑。 阮渔眼睛是睁着的,但是看东西很是模糊。 男人突然逼近,她的下巴也被举高抬起,那手的动作很轻缓,甚至算得上是温柔,但是她被迫抬高的脖子依旧很酸,很难受。 她看着沈清让一张一合的嘴,但她却听不太清晰,等反应过来以后,立即说道: “你…是畜牲…” 紧接着,她的嘴唇上多了痒意。 男人一直支撑在她身侧的手,摸上了她的唇瓣,那动作轻轻地在她唇瓣上开始一重一轻地打着圈摩挲着。 唇上的一阵阵刺痛,让阮渔备受折磨。 她头一次距离沈清让这般近,他的身体很热,对她来说如同暖炉一般,但那摸在她唇上的指尖却是冰凉的。 听到她的话,男人似乎并不生气,甚至低低的笑了起来。 “那阮阮,是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阮渔这会儿本来就不舒服,听到沈清让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瞬间就更难受了。 那摸在她嘴上的手,突然开始去戳刺她的唇缝。 她吓得闭紧了嘴巴,如临大敌一般。 那手又戳刺了几下,紧接着跟突然丧失了兴趣一样,开始转移阵地,重新移到了她的唇瓣开始接着方才的摩挲。 阮渔这才刚松了一口气,甚至又开始有些脑袋发胀的,想要昏昏欲睡。 只是,没一会儿,那按在她的唇上的手指突然用力,疼得她瞬间睁开了眼。 “你不专心。”男人提醒道。 嘴上的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阮渔直抽冷气,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嘴巴。 很快,那原本在她嘴上滑动的手指,就顺着她那张开的缝隙,滑进了她的嘴中。 那伸进她口中的手,开始动作起来,如不久前的瓷勺一般。 只是那瓷勺被粥带上了温热,而男人的手一开始却是冰冰凉凉的,正一下一下的,不断刺激着她的口腔内部。 沈清让看着意识有些模糊的少女,打量着她。 他加快了动作,嗓音清润中带着细微暗哑,“阮阮的里面,很热,我很舒服。” 男人表情是冷静的,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陈述事实一般的声音。 阮渔浑身难受,她的身体感觉冷,她的脸以及整个脑袋,都又感觉黏糊糊的,发热发涨。 尤其是她周身现在萦绕着的冷檀香,很是霸道。 很快,在她嘴里那手戳得更深。 她不适地一手推上沈清让,牙齿也毫不留情地咬上了沈清让的手指。 她并没有回答那听上去满是槽点的话,用全身的力气去咬沈清让的手指,想把那手指咬掉一块肉,或者至少咬出血,也让沈清让长长记性才好。 但令她悲伤的是,她现在似乎并没多大力气,甚至压根连把沈清让咬流血都做不到。 第127章 此“吃”非彼吃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待咬得有些久了,甚至嘴巴都发酸发麻了。 阮渔吐出嘴里的东西,她有些无力的抬眸,看了沈清让一眼。 她想动一动腿,但很快就被察觉到,被男人抬起的膝盖压住了她乱动的双腿。 有热气从他们接触的地方,传到了阮渔身上。 沈清让的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如同在研究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乐此不疲。 至于那刚才被她咬着的手指上,只有一个浅浅的牙印,估摸着再过一会儿,那牙印就可以消失的再也看不见了。 阮渔心中一股郁气升起,突然有点想吐血。 他是开心了。但是,她很难受! 她想了想刚刚男人嘴里说得舒服,很直接地说道:“可我……不舒服……你快离我远点……” 阮渔想要表现得冷漠一些,但是因为那碗粥的作用,浑身无力,声音也毫无威慑力。 她话音刚落,却突然看到了男人忽地凑近的脸,有些发蒙。 鼻头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蹭过,她一下看进男人那双浅琉璃般的眸子。 很近,近到她甚至能看到男人的睫毛。 阮渔这才意识到,沈清让正在用她的鼻子轻碰她的。 甚至随着他偶然间眨眼的动作间,那纤长浓密的睫毛会时不时地跟着轻轻扫过她的一侧面颊。 很痒。不论是鼻子,还是面颊。 这简直令她深受折磨? 沈清让在被推开前,先一步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似乎,应该是要触碰敏感点才是。 接下来,是耳垂、脖颈、腰侧、还是…… 他突然有些想要慢慢来,从头到脚,吞吃入腹。 前戏,要做足才好,不然留下阴影就麻烦了啊…… 他轻声问道:“阮阮舒服吗?” 如他想的一般,被他困住的少女听了他的话,立即一脸抗拒地看着他,眼神警惕,也不回答,那视线甚至时不时地落在手腕处捆着的锁链上。 这是,还想逃? 阮渔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现在病得难受得紧,沈清让也突然疯了一般纠缠不清。 甚至现在系统也没法帮她。 她不断掰扯着锁链,在不发出动静的情况下,悄悄地。 才掰扯了几下,刚觉得锁链松了,有些兴奋的时候。 那带着冷檀香的身体,又再次逼近她。 男人的声音带着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垂。 沈清让的声音说得很轻: “阮阮不乖,在我面前竟然发呆,甚至还当我不存在一般,还真是大胆啊……” 尤其是,那明知道跑不掉,以及被他按在手掌心,还不停挣扎的样子,还真是…… 有点傻得可爱。 阮渔没有理会,不死心的仍旧活动着那个被锁着的手腕。 带着冰凉的坚硬锁链,不断摩擦着她的手腕,刺激的她的手腕生疼,还有些破皮。 她正专注的时候,她的耳朵,突然被温热的一物舔了一下,滑腻中带着湿意。 有声音在此之后,轻声问道: “舒服吗?” 紧接着,不等她回答,那舔舐的动作,变为轻咬。 阮渔惊恐的瞪大了眼,却又发现了另一件更为恐怖的事情。 沈请让的膝盖,不知何时已经分开了她的双腿,抵在了她的两腿之间。 阮渔有些呆滞,有些不明所以。 紧接着,她听到了低低的喘气声。 “…嗯……” 很是色气。 她浑身发麻,没有反应过来沈清让在做什么,怎么声音那么的…… 身体两侧没了钳制,她立即拼力往一侧挪过去。 虽然上半身拉开了距离,但她的人还是被困着的。 她微微偏头去看沈清让。 清俊的男人身着月白色云锦长袍,身上没有一丝凌乱。 只有几缕发丝微微洒落在他的鼻梁,越发显得那鼻似黛青色远山般笔直。 但很快,那几缕碎发就被一只修白的手,用手背重新拨到了耳后。 沈清让一直如此,一丝不苟,身姿仪容每时每刻皆是优雅完美。 但此时,他却用另一只刚刚摸过她唇瓣的手,摸上了他自己的唇。 “…嗯……” 依旧是短短的一声,却被说得很是暧昧缱绻。 那低低的喘息声,在深夜寂静的室内,很是清晰。 一双桃花眼是微眯着的,俊眉修目,说不出的勾人。 阮渔一直知道,沈清让长得很好看,但是是正派人士的那种好看,很是俊美。 但现在做的…却是做着下贱的事…… 她注意到男人的唇瓣被手指摸过地方,蒙上了一层水光,显得那唇越发的红润。 她看得突然有些脸上发红。那手上沾的可是她嘴里的口水,他居然不嫌恶心? 沈清让看着面颊升起红晕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他越发过分。 微微仰头,张开了嘴,露出了艳红的舌。 他把手指伸进了嘴中,轻轻含住食指指尖: “很甜,还想吃…还想要……” 阮渔被刺激的浑身一颤。 那双眼,正如同盯着猎物一般盯着她,然后那手指不断伸进深处,一会儿得进去一大截,一会又拔出来… 色气中……甚至还让她感到一丝古怪的优雅…… 她竟然觉得这奇怪的事情,的确是沈清让能做出来的??! 那手上或许还带着她的口液,沈清让竟然不嫌恶心,是真的也不嫌弃吗? 阮渔看得很是清晰,还是近距离的。 她感觉这画面,跟她以前意外地翻过的那些春宫图画册还要…… 那画里面一起打架的小人,远远没有眼前的真人精美好看。 她迷蒙的脑袋里,突然有了一个令她惊诧的认识。 狗男人……居然?发情了?是发情了??! 而且发情的对象,还是她??! 她现下终于明白,男人那种想要吃了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此“吃”非彼“吃”。 她以为男人是想要吃她的肉,但原来男人是馋她身子。 更过分了,也更可怕了。 她忍不住去想,要是那些宫中的美人们知道了沈清让的这副模样,还会不会喜欢。 然后阮渔想完后,当着沈清让的面,果断的再次晕了。 第128章 太子妃找她?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深夜。 现在本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东宫侧殿却不停地有人走进,却一直没人出来。 宫女看得很是心惊,她一直都站在外面,距离侧殿不远处的位置。 她就站在侧殿的侧后方的位置,一个还算隐蔽的位置, 今晚,最开始的时候,是太子抱着太子妃回来的,太子当时的脸色看起来很可怕,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副如玉公子般的温润模样。 她突然有些感觉这时的太子殿下很陌生,不敢上前,也不敢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女一向很准的直觉告诉她,要是那会儿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记得……明明太子妃是在屋里,何时跑到了外面?她不敢好奇。 虽然担心太子妃,但她也只敢远远地看着。 她的手指,仍旧是发颤的。 当时听屋内一直没有动静,但是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她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她觉得,只要动了,太子殿下就会发现她。 被发现,她可能会没命…… 她一直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她仔细去听屋内动静,可是只余摇曳的烛光,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还记得,那第一声动静是,碗被摔破的声音。 她正紧张,有些担忧。 她当时觉得太子妃应当是醒了,不然怎么屋内突然一下,发出了大响声。 时间并未过去多久,侧殿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发出了“吱呀”声。 太子殿下从屋内出来,他的步子迈了比往日要快,要急,没了往日的从容不迫。 她也跟着着急起来, 但是她忘了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是容易出乱子,以及,会手忙脚乱。 她不小心动了,踩到了地上的枯树叉。 原先不动还好,这一动,她就感觉她的两条腿都很麻,那抽筋的酸痛感,让她甚至忘了害怕。 她有些后悔,但又觉得,估计早都被太子注意到了。 太子殿下刚抱太子妃回屋前,曾在门口停了一瞬。 她当时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这是有点自欺欺人的做法。 但刚刚太子独自出来的时候,虽然是很着急的模样,但她看到太子…又往她这处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那眼神很冷,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但那一眼,就远胜于旁人的无数话。 宫女知道,她最好趁现在离去。 但她,忍不住会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或许她现在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那是回到房间,还是在这处,似乎都没有任何区别。 她不想死,她…很想活着出宫,但距离她可以出宫的年岁,却还有好几年。 在这种度日如年的情况下,那几年很是难熬,也很是漫长,遥远。 宫女回过神,看着此时在深夜格外明亮醒目的东宫宫殿。 身后却突然发出了细微的动静。 她的身后有人! 宫女的心怦怦地跳着,那恐惧令她头脑发昏,想要尖叫,但张嘴以后,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腿还是很难受,那麻意,比痛意,还要令她难受。 她强忍着转过身,僵硬地扭过头。 随后,为之一怔。 此处,距离侧宫位置不远,那边被照得通亮,连带着也照亮了暗处。 宫女看着那侍卫,突然莫名安心下来。 那个侍卫看起来,神情跟往常一般只,是看着她眉头紧皱。 她忽地注意到什么,也想到了什么。眼神扫到了侍卫一直随身佩在腰侧的配剑。 她心中,又升起没来由的害怕。 他会杀了她吗? 她不想死,也更不想被他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她就是不想是眼前的这个人。 可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就是在这皇宫里面的所有奴才们里面,也是身份最低下的。 太子殿下若是想杀了她,大可以随便找一个侍卫,甚至随便一个眼神、动作……既简单又轻易,如同捏死路边蚂蚁一般。 但是,怎么会找这个人过来? 她记得他的职位很高,好像是太子身旁所有侍卫的首领,甚至经常跟在太子殿下身侧。 宫女低头,喃喃说道:“大人…是来杀奴婢的吗?” 她眉头紧皱,临死之前,也顾不得尊卑,以及其他的了,也再也忍受不了双腿上的不断传来的麻痛感。 宫女蹲坐在了地上,双手环绕着膝盖。 她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想象中会划到她脖子上的剑,甚至她已经刻意伸长了脖子等着。 她看着视线中,距离她越来越近的黑靴。 只希望对方如果真的一定要杀她,那就速度快些。毕竟,她也是怕痛的。 “你…没事吧……” 带着担忧的声音,突然有些迟疑地从她头顶响起。 宫女疑惑,困惑的抬高了头去看侍卫。 侍卫正弯下身子打量着她,那紧张的神色不似作假,甚至面上还带着如同她一般的不解。 宫女突然有种尴尬的感觉,原来是她……误会了…… 侍卫见宫女并未说话,他接着说道:“你叫我大哥就好,我年龄比你大,而且也听不惯被叫大人。” 但,紧接着,他视线扫过亮着的宫殿处以后,沉声问道: “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怎么…会在这里?” “……奴…我只是有些口渴,出来想要找水喝…” 宫女更为尴尬,她对着侍卫笑了笑,越发不知道……现下到底该说些什么。 侍卫也维持着弯腰的姿势。 只是一阵轻微细响过后,她的手边被递过来了一个水袋。 侍卫把水袋递给了她: “现在还渴吗?你喝吧,这是我今日才新领的,刚接上茶水,还没有用过这水袋。” 宫女接过水袋,握在手里,轻声道谢。 侍卫直起来了身,并未言语,也并未同往常一般很快离开。 甚至,宫女发现侍卫,似乎一副踌躇不前的模样。 好像是想要对她说什么一般,但是嘴巴张开了几次,又都很快地重新闭合。 这时,宫女突然听到有人唤她。 经过方才蹲坐在地上的那一会儿,她的腿已经好了很多,只要慢慢走,已经不会特别难受了。 宫女也顾不得别的了,匆忙把水壶塞回了侍卫手里。 她跟侍卫告别道谢后,就急急地走了出去。 等到了宽敞的外面,她看着不远处的侍女。 侍女因这突然冒出的宫女愣了一下后,很快面色不善地说道: “你是这几日在太子妃身旁伺候的宫女吗?你刚刚去哪里了?房间里也找不到你人,太子妃正在找你呢,快些过去啊!” 太子妃找她? 宫女突然发现侍女的眼神看着她的脸。 问她,“你是病了吗?怎么眼睛这么红。” 宫女轻声会道:“不要紧,只是有些想家了。” 侍女立即一副了然的神色,面上也没了刚刚的不善。 宫女吸了吸鼻子,恢复了一贯的神色。 她还不知道,她能不能活过今晚。 第129章 圆润地走开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宫女不再多想,随即赶快朝那宫殿走去。 她在宫中呆了许多年,从小在深宫长大。 可这处,虽说是偏殿,但装饰得华美奢华的程度,令她每每看到,都忍不住惊叹。 她觉得,就是连皇后娘娘的寝宫都不及现在太子妃住的这处。 在她眼里,那所谓的“金屋”也就是东宫侧殿这般模样的了。 就这一个屋子,她能看出,太子应是喜欢太子妃的,这房子也是被精心准备的。 但偏偏住在这处的人,被偏爱的那人,却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嫌弃不满。 这屋子,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处虽大,但摆放的东西,都是不能藏人,藏东西的,以及躲避的,就连那张床也是实心的,像是在防着什么一般。 很快,宫女就走到了东宫侧殿的门外。 门边围着几个身着太医衣服的人跪成一圈。 这些御医们,她认得。这几个可不是寻常的人物。 她看向屋内,有些踌躇不前。 此时,屋内最显眼的那处 烟紫色的床幔是垂落遮挡的状态,挡住了里面的人,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大致轮廓。 屋内仍站着的两人,一位是太子殿下,另一位就是江太医。 两人站在床边,皆是注视着床上那处。 宫女平时不论做什么,一直都是低着头的,依靠他人的衣摆,靴子,或者说话的声音……以这些来分辨。 就是被要求抬头的时候,也是看着主子下巴的。 很多主子,是不喜欢被盯人着看的,至少是不喜欢被下人盯着看。 她深知太子是顶好的样貌,但她最多只看过太子的下半张脸。 太子殿下时常嘴角带笑,令人如沐三月春风。 但她,一直从未看清过太子的模样,也不敢细看。 那会儿在外面,太子殿下眼神冰冷,让她只觉得可怕,只顾着注意那眼神,而不是脸。 但此时,站在床侧的太子殿下向她投来目光。 她猛地看了那张脸,立即愣在原地。 太子殿下,虽然不像平常一般带着笑,但也比方才那会儿好了些许。 那脸俊极,美极,却又很是雅致。 清风霁月,俊美清雅,的确是一副可以让所有见到的女子为之着迷的模样。 她一直以为,沈观就是这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了,但现在她觉着这两个男人就是站在一起…… 似乎也难分伯仲,各有各的风采。 不过,太子早已收回了目光,也并不说话,如同没有注意到她一般。 忽地,床上突然发出轻微细响。 宫女跟着看上了床上的位置。 此刻,那烟紫色纱幔处,突然伸出了一只嫩白的腕子。只是那腕子上面青青紫紫,像是被什么赖住过一般。在那瓷白的肌肤上,这些痕迹看起来格外地触目惊心。 “小宫女……我要…找…小宫女……沈清让,你个狗男人……快走开………给我圆…圆润地走开……嗝…滚……” 那声音有些细细的,低低的,听起来却又软乎乎的,有气无力,带着些许含糊不清。 甚至到最后,还如同喘不过气了一般,发出了一个很轻的“嗝”声。 宫女也开始瞳孔地震,还满脑子回荡,“狗男人”,“沈清让”以及,“滚。” 她吓得要死,听着那话,恨不得上前替太子妃,捂住太子妃那说胡话的嘴。 宫女隐隐猜想,在之前这处无声的时候,以及后面…太子是不是对太子妃做了什么……硬生生地把人给弄成这副模样。 沈清让看向门口处的宫女,良久后,出声提醒道: “太子妃叫你过去,莫要再发愣了。” 那声音清越好听,没有起伏。 但宫女听得却有些心惊。 宫女却觉得自己应当是做梦了,她竟然从太子的声音中,察觉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嫉妒,但很快稍纵即逝,如同是她幻听了般。 但她立即就反应了过来,走到了床边,不再多想。 她走了过去,轻轻掀开了帘子凑近了床上的少女。 床是凌乱的,她方一看清床上的人,就晓得了为什么太子妃会是这副模样。 虽然脸上能看出还带着病态的潮红,但那带着水雾般的眼,眼尾下垂的巴巴望着她,以及那眉…… 看上去,无一不是一副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模样。 太子妃,似乎……越来越好看的,而且还一天比一天更盛。 此时,那可怜的人儿,正看着她,眼底满是信任,“小宫女…你终于来了……” 宫女咬了咬嘴角,回过神,不再胡思乱想,她轻轻握着那朝她伸来的手。 她的手背,随着她的动作轻触上了被褥。 那布料是极好的,很是光滑。 但她觉得手心里面这个,触感更好,也更舒服,软软嫩嫩的,比她的手还要小巧上一些。 她轻声说道:“没事,我在……” 躺在床上的少女,侧着眼看她,摇了摇她的手,回答得很快,“嗯嗯…” 宫女觉得她也有些不对劲了,跟前几天那几位新入宫的主子们一般。 烟紫色纱幔,把这一处宫殿分割成两个世界一般。 这边。 江太医仍旧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尤其是太子殿下……一句话都不说。 不过,还是不说话更好!! 不久前,太子也是说过话的。如果救不了太子妃,就送他们所有人上西天这种类似的话。 今晚上,大半夜的,他突然被叫来。 本来他是有起床气的,还很严重,但那些人是太子殿下派来喊他的。 那就咳…什么也不敢说,他立马穿好衣服赶过来。 他到的时候,当时地上已经跪了几个,比他先来的。 这一排人都是宫中,甚至在整个京城都有名有姓的太医,没进宫前也是人尽皆知的神医,只是比他弱了那么一点点…… 这些人他都是熟面孔,平常在外都是趾高气扬的,今日这般跪在一起,倒是让他猛一看到有点暗爽,尤其进门的时候。 不过啊,果然求医问药这种,对于有一部分人来说,在精不在多,要找就找最顶尖的那些。 他来了之后,很快就给王……咳,太子妃简单诊了脉象,那手腕上的痕迹触目惊心,那脉象很平,就如同死人一般。 他当时浑身发抖,太子声音突然传进他耳中。 「若是…治不好太子妃,你们也就没留着的不要了。」 那话,是对他们所有人说的。 江太医本来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一边观察,一边拖延时间。 但他没想到是,当时昏死的人,却突然有了意识,也有了脉搏,只是…那一脉象…… 好在,太子妃醒来后一直嘴里叫着小宫女,算是意外地解了他的围。 沈清让从床幔处收回视线,那里隐隐有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模糊身影,让他有些不愉。 他扫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几位太医,最后视线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江太医身上。 “这么久了,江太医可得出结果了?” 待,见到被他的问话,惊得身体一抖的江太医时。 沈清让稍稍收敛了神色,嘴角带上了很淡的笑意,他轻声安抚道: “江太医直说便好。” 第130章 只是身体损耗过大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江太医听着这样一句话,反而更怕了。 尤其是太子那表情,虽说是在对他笑,但那笑……… 只是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很是敷衍。 似笑非笑的,反而比刚刚不笑的那会儿,看起来更可怕了。 江太医有些迟疑,很是为难。 沈清让视线扫到一直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的几位太医。 他轻声吩咐道:“今夜辛苦几位太医了,既然太子妃无事,诸位也可以离开了。” 一直被晾在门边的一众太医们,终于直起了身。 他们不敢多说一句废话,齐齐应下后,就急急离去,如逃命一般。 接着,沈清让重新看向了江太医。 江太医叹了口气,他也想走。 他晓得太子这意思是在催促他,快些说。 让这些太医们走了,至于那个宫女,就又是一副表明了并不在意会不会被听到的态度。 江太医轻咳了一声后,说道:“太子妃她现在属于气血不足,阴阳两虚。” 江太医刚说一句话,就发现太子的神色有些变了。 沈清让轻按了一下额头,“气血不足,阴阳两虚?难道不是因为过敏导致?” 但,江太医以为是太子不明白他说的话,他接着解释的更清楚一些: “太子妃现在这样,是因为今晚……身体损耗过大了导致的。” 说完后,江太医扫了一眼,现在床边不远处的地上,那破掉的碗,以及洒在地面的白粥。 虽然他奇怪太子嘴里的过敏,这可不是过敏会导致的。 寻常的过敏,不论轻重与否,表面上都会显示一般一些,症状… 可他刚来的时候,太子妃可是与之完全相反的模样。太子妃刚醒来那会儿嘴中也是不断的喊着很冷,身上被子也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了手来。 等诊了脉,他再结合太子妃身上的痕迹,就瞬间知晓了原因。 但他从医几十年,还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着实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当时可是过于震惊,没想到太子平时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但私底下竟然那么…狠,太子妃今晚可是差点人都没了。 而且,这还是抢了兄长的人。 良久后。 沈清让眉心蹙了蹙,继续反问道:“太子妃…身体损耗过大?” 江太医听着这句话,却总觉得太子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似乎还有种正在咬牙切齿般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不去在意这怪异的想法。 江太医接着提醒道: “对,太子妃是身体损耗过大了。老臣知道太子与太子妃新婚,正是甜如蜜,咳…如胶似漆的时候,但太子妃身体虚,在有些事上,还是需要格外注意一些的。” 顿了顿,他接着补了句,“要是再有下次,是这样的情况……咳,那就难办了……” 江太医起初诊脉的时候,他并不敢说那是死脉。 要说了……别的他不晓得,但估摸着要是真的说出了口,指不定下一个变成死脉就是他了。 他前面来的那些人,可都精明着呢,都是说得含含糊糊的不说清楚,当然他也不例外。 只是,江太医突然发现,太子听完这些他说的话后,脸色立马变了,先是嘴角的笑没了,最后眼神也变得越来越阴冷地看着他。 难道,是他说得太过了?惹得太子不开心了? 方才那几句话,可是他思虑了好久的,他以为已经足够含蓄了。 没法,江太医最后想要补救,又说了句,“太子妃身体现在一定要静静休养一些时日,注意不要心绪起伏过大……” 江太医说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沈清让。 等发现太子表情并未有丝毫的缓和之后,江太医吞了吞口水,突然有些想要告老还乡了………… 另一边。 阮渔虽然躺在床上,她浑身还是很冷,被子裹了良久,也还是冷的。 浑身难受,听东西也听不太清晰。 不过好在,宫女终于来了,她还能抱着她取暖。 她刚才骂完沈清让狗男人的时候,就清醒了。 自她醒来以后,等清醒了一些的时候,系统就直接把那边沈清让与江太医说的话,实时的同步念给她听。 阮渔深刻地认识到了,江太医的话……那简直就是魔鬼发言,说的是什么鬼话。 她跟沈清让压根什么都没发生过啊! 【啧啧,宿主你还要听吗?】 此时系统还在阮渔脑海里喋喋不休。 阮渔听得脑壳越发的痛了。 她每次的副作用都是千奇百怪的,本来上一世听多了,是不应该奇怪了,毕竟什么版本的都听过了。 但过去了这么些日子,忽地听到了这般离谱的话……还是从江老头子口中。 这让她的头又有一些发蒙。 那会儿是本来就身体难受,又被沈清让那么一吓,她才晕的 她现在也根本不想见沈清让。一见这人,她就头脑发胀,脑壳疼的要命。 她晓得,她虽然只是晕了,可是在这些太医眼里,就跟死了一般,但她也不在意,甚至还希望这些人觉得她病得很重。 而且她觉得,现在病了对她或许是好事。 宫女依旧紧紧抱着阮渔。 她刚刚可是担心极了太子妃在乱说什么。一直盯着太子妃的嘴,就等太子妃如果想要张嘴说话,她就立即的给赶紧的捂上。 那些江太医的话,让她有些更加的有些心疼太子妃了。 之前那些传闻说,王爷杀了王妃,她不信那话。 她现在甚至怀疑……或许面前这位经常会被太子唤作“阮阮”的太子妃,或许……就是原来的那个王妃。 只是,她怀中抱着的人,很久都没有动了,还很听话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宫女看着安静下来的阮渔,有些疑惑地问道: “太子妃,现在是好些了吗?” 阮渔摇了摇头,伸手点了下宫女的嘴巴,又指了指外面,示意宫女先不要说话。 阮渔还是浑身还是很难受,但比方才屋子里只有沈清让和她两人的时候比起来,简直是不要好太多! 只是,她看着小宫女,突然想到,等再过一些日子的时候,她应当就不在宫中了。 但如果到时候她跑出去了,那现在这个跟着她身边的宫女要怎么办,会不会因为看护不周,再出什么事。 之前那些侍女可都是被下了大牢的,虽然后面结果还好…… 这几天在一起,她还挺喜欢小宫女的。 估计只有提前把宫女弄出宫,后面这边再出什么事,才不会牵连到宫女。 至于后面,她可不需要沈清让再找人过来她身边,她更不需要人伺候。 或许,让宫女也尽在从宫里出去,是最好的决定。 第131章 你想要出宫吗?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阮渔想了一下,凑近宫女的耳边,她想要问,但是又看了眼纱帐之外的那两个人影,就放弃了说话。 毕竟,被听到了,可就麻烦了。 阮渔不敢动作太大,她小心翼翼地拉过了宫女的手,然后在宫女的掌心上面写了几个字。 「你想要出宫吗?」 一字一顿地很快写完后,阮渔重新看向宫女,观察着宫女的表情。 她见宫女瞪大了脸,那表情甚至是有些惊奇,有些不敢置信的发愣模样。 难道…是没理解她的意思? 或许…是这个宫女不想出宫? 也是,是她想出去,她不知道宫女的想法,还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得好。 阮渔又写了一般方才的话,但是这次的末尾又补了一句话,「你想要出宫吗?如果你是想要别的,我也可以帮你。」 阮渔这次写得更加的快。 她仔细听着外面动静,也让系统帮她留意。 现在江太医隐隐约约的似乎在给沈清让交代些什么注意事项,以及给她开药。 她只希望江太医此时可以再话痨一会儿的,给她多拖一点时间才更好。 她现在不想跟沈清让单独呆着,而且她现在有些不太敢说话。 因为她一张嘴,就会感觉两颗门牙隐隐约约在发痒,那种有什么东西在长出来的痒感,很是吓人。 一旁的宫女,其实在太子妃写出“出宫”两字的时候,就已经看懂了太子妃的意思。 她只是感觉有些不真实,这么多年来的心愿,有人可以帮她实现。 她一直以为,估计要在宫中熬到快成了老姑娘的时候,她才能从宫里面出来,去到宫外生活,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 宫女注意到那个仍在她手上戳着的手指。 那手时不时地戳一下她的掌心,似乎是在提醒她回神的手。 她摇了摇头,回握住那只手,她在那手掌上面动作轻轻地用手指写道: 「奴婢不要别的,奴婢…只想出宫,谢谢太子妃。」 最后几个字,她写得很慢,也很认真。 而现在帘子外面。 江太医吞吞吐吐的,终于把平常给人看病时,正常情况下,该交代的东西完了。 好在除了他之前那几句善意的提醒以外,他后面说的话,太子看起来眼神没有再变得更难看。 以至于,他一上头,就职业病犯了,越交代越多,尤其是太子还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模样,很是配合,让他一下子都差点忘了之前太子那些危险的眼神。 突然停下来后,江太医这才觉得嘴巴干得要命,很是口渴,他很想赶紧离开这处,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太子也还没放话… 好在,沈清让思虑了片刻后,很快就告知江太医可以离去了。 江太医这才是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手脚发软地从屋内出去,然后在外面又轻声的掩上了侧殿的门。 沈清让目送江太医离去,等看到门重新被关上了后。 他转过来身,径直走到了床边。 宫女方才听到关门的动静后,就已经立即松开了阮渔的手。 等看到沈清让朝这边走过来的身影以后,更是直接打算出来。 沈清让在离床侧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他隔着窗帘,对宫女说道: “你不用出来……先在这边陪着太子妃就好,稍后药被送过来后,记得提醒太子妃服下。” 沈清让还记得江太医说的那句,「最近还不能受刺激。」 想来他还是少出现得好,今夜……似乎是有些过分了,直接把人吓到了。 略微停顿后,他看着那个靠坐在床上的粉衣身影,轻声开口道: “我就不在这边陪着阮阮了,但是阮阮记得听话,要好好吃药。” 他等了片刻,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被吓到的小家伙,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沈清让也不在屋中再做停留,从屋中出去。 “吱呀——”的关门声,再次响起。 声音不大,但阮渔一直是全神贯注的状态,所以听得格外清晰。 宫女重新给阮渔裹好了被子。 阮渔闭着眼睛,她的头还是很疼,并未说话。 过了一段时间。 在宫女也有些犯困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她打开了门,送药的药童走了进来。 那药的味道,从门口远远地就飘进了阮渔的鼻间。 那药光闻着就很苦,让她有些反胃,阮渔闻着,眉头皱得很紧。 药童把药端来了屋内。 宫女回到了床侧,掀开了帘子,搀扶着阮渔从床上坐起。 阮渔看着被那放药的托盘。 很快,她注意到了不一样的地方,那药碗旁边,还放着一个精巧的小盒,大概是手掌大小,木制的,做工很是精美可人。 药童注意到了阮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小盒上,目光中还带着好奇。 他解释道;“这个是太子殿下特意为太子妃准备的,一个一个亲自挑选的。” 阮渔越发的好奇。 等药童放下托盘离去后,她伸手打开了木盒。 刚打开,一阵清甜的香味,就从里面传来。 很甜,但不是过腻的那种甜,但她觉得沈清让着实有点小气了。 因为她仔细数了数,里面就才5个蜜饯。 虽然这几个蜜饯,都是个大饱.满的,但是这才几个,还不够她塞牙的。 阮渔接着拿起那药碗,却意外地发现碗下面还压一物。 是一张折起来的白色字条,有带着墨迹的字体,隐隐透出。 她本来不想打开,打算直接晾在一边,但是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那字条上面写的是,「药有些苦,阮阮喝完药可以喝些茶水,再吃颗蜜饯,但记得莫要贪食……」 这是担心她坏牙?所以就给了她这一点点? 呵,她就是啃瓷碗,啃门,啃外面的大红柱子,不管啃什么,她的牙都不会坏!! 她才不会去吃沈清让给的东西。 阮渔目光转向窗户。 窗边有一张圆木小桌,上面摆放着几盆枯死的花,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种。 以前她只晓得,花要是不浇水,时间长了,就会像人不喝水一样会死。 但是,她现在也发现了,浇太多水,似乎…也会死…… 现在门外有人,把药倒外面是不现实的。 至于这药,她也不会喝,这可治不了她,比起喝药,还不如她睡上几日来得有用。 然后,一旁宫女就看着,太子妃突然端着药,身体摇晃晃地朝那几盆花走去。 最后停在桌边,毫不犹豫地把药全部倒进了花盆里面。 那花上面多了深褐色的药汁,看起来……越发的惨了…… 第132章 大结局 - 开局炮灰后,我抱紧了反派死对头 - 吖无 等所有人离去,阮渔终于忍不住沉沉地睡去。 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虽然意识依旧是困倦的,但是她却察觉到周边似乎又有些不对。 阮渔立即睁开了眼。 入目却是一片漫无边际的白,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一般。 她睡得好好的,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阮渔疑惑,立即起身站起。 此时,她的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轻盈以及清醒,不久前的那些不适,倒仿佛只是她的幻觉一般。 【统统?】 【统?】 阮渔轻唤几声,却一直未曾得到回应,系统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她忽地有些茫然,尤其是这一片的白,看久了甚至让她的双眼有些发疼发酸。 阮渔施法查看四处,去到她处。但每一处都与这一处一般。 仿佛只剩下白色。 她想当这是梦,可是这处给她的感觉又很真实。 周边没有可以分辨位置东西,空无一物。 阮渔从盲目地走了一段路,良久后,就要在她准备放弃寻找的时候,眼前忽地有一处引起了她的注意。 有一道微黄的光。 很像是火光,很淡,但是在这里却又格外的显眼。 阮渔很快走了过去。 待看清那边的东西后,有些失望。 不过是一道漂浮在空中的光而已。 她有些愤懑,但很快就好奇地朝那飘在半空中的黄光伸出手。 紧接着,阮渔接触那抹光的指尖,传来了一阵刺痛。她还没来得及伸回手,就头脑发胀的晕了过去。 “阮阮。” 隐约间,阮渔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似乎是一个女子,声音很是熟悉。 但是那声音很轻,她甚至分辨不出是谁。 直觉告诉她,她现在又去了另一个地方,但是这个地方,似乎不是方才那怪异纯白之处,也很不是东宫侧殿。 “阮阮别睡了,该起来啦!” 阮渔感觉自己的一侧脸颊突然被捏住带着痛感。 这次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了。 这个声音是…… 阮渔猛地睁开眼,用手臂撑起身体,她看着身边女子,惊喜地叫道:,“姐姐!” 阮渔不顾女子的诧异,激动的抱了上去。 阮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她现在身处的位置,正是她现实世界的家。她的兔子窝,小山洞。 此时洞口处,有阳光射进来,形成一个半圆的形状。 那光的颜色,很像阮渔之前手指触碰的那抹光亮。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到家了!甚至见到了山姬姐姐! 阮渔很快被推开。 山姬眼神古怪地看着她,“我说阮阮,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叫你都不醒。” 阮渔听着山姬的话,总眼前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是熟悉。 她迟疑地问道:“姐姐今天是什么日子?” 阮渔刚问出口,头上就被敲了一下。 敲完后,山姬就又碰着阮渔的脑袋,上下打量着,“哎呀,早知道刚才不敲了,要再敲这一下,指不定就更傻了。” 阮渔伸手抹上头顶被敲到的地方。 那里的隐隐的痛意,提醒着阮渔,这处似乎是真实的,她不是在做梦。 “阮阮你前几日才刚化形,你忘了今日说要跟我出去的吗,竟然还敢问我今日是什么日子?” 阮渔心猛地一紧,双手捂上了肚子,重新滚回小木床,“不出去,我不舒服。” 她可记得……她出事那天,就是她刚化形不久后,当时她与山姬姐姐一同到街上,但是没多久,两人就走散了,之后她就遇上了沈观那杀千刀的。 好在现在,那些都只是个梦。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