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传位诏书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一章:传位诏书 天空中狼烟四起,一阵阵的喊杀声在耳边不断的嘶鸣!步承启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四周已经死去的尸首,努力回忆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幕一幕,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只不过想来土木堡找点文物,就因为摔了个倒,竟然来到了大明成了一个小人物。 睁开眼的一刹那,步承启惊呆了,只看见一个穿着黄袍的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闭目等死,几个太监侍卫模样的人把那人紧紧的护在当中,自己躺在地上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为了弄清当前的状况,步承启忍着身上的剧痛慢慢的爬了起来,谁知道还没等自己来得及站稳,就看见一个武将提着一个裹满了红白之物的大铁球嗷嗷叫着冲了过来,耳边只听见一声怒喝, “王振老贼,是你这奸佞误国,葬送我大明五十万将士,汝罪恶滔天,饶你不得,吾为天下诛此贼!” 一具尸体应声朝着自己扑面而来,把自己想站起来的努力化作了泡影,步承启被尸体一撞,坐在了地上,用充满幽怨的眼神,看着旁边这位黑黝黝的武将,这是电影吗? 步承启自己问了问自己,为了确定自己的处境,他先看了看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又摸了摸手中那根热乎乎的肥肠,木然的抬起了右手,当他看到被鲜血染红的手掌时,就再也无法淡定的坐在那里装傻充愣了,果断的把身子一歪,还是装死比较靠谱! 别人穿越都是王爷侯爷随便当,公主小姐争着嫁,怎么到了自己却穿越到了这个鬼地方,不是官也就罢了,不是盛世咱也认了,咋就让俺一家伙穿到了战场上,还不知道是谁和谁在这里拼命。 步承启趴在地上一个劲的骂着娘,愤怒的声讨着老天的不公,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激灵,王振、太监、吾为天下诛此贼,这里是土木堡!如果死在身上的是王振!那那个武将是樊忠!眼前那个穿黄衣服的,就是两次当皇帝的明英宗! 明白自己的处境以后,昏死的步承启再也装不下去了,“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浑身一个劲的在那发抖,樊忠刚刚砸死了王振,正想跟皇帝陛下请罪,被个步承启一声大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摸起了大锤,一脸戒备的看着面前这个侍卫,瞧那架势,随时都有可能扑过去,把个步承启也砸成一坨大大的肉饼。 “杀的好!杀的妙!樊将军杀的呱呱叫!王振祸国殃民,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告慰死去的英灵!某为天下谢谢将军了。” 步承启一看樊忠如此骁勇,知道自己如果没有什么表示,那八成就要从此告别穿越的一生,为了自己能继续的活下去,步承启一边拍着樊忠的马屁,一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某就是气不过这个太监欺君罔上作威作福,这才把他给杀了,汝不必多礼,快快保护陛下逃命去吧!” 樊忠听了步承启的话,心中是一阵的戚戚然,要是自己早动手几天,这战局就不会坏到这个地步,看看步承启浑身颤抖的样子,樊忠心里是一阵的鄙视,把手一挥,催他扶着朱祁镇先走,准备自己留下来断后。 “樊将军,朕是大明的天子,岂能扔下三军独自逃命,此次征讨瓦剌,损失如此之大,实为朕之过也,尔等可自行离去,朕所犯之错,就由朕来承担后果吧!”一直没有吭声的朱祁镇突然说话了,不光把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还一个劲的催促着左右赶紧离去。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步承启突然对自己掌握的历史知识有了一丝丝的怀疑,一个勇于承认过错的君主已是相当的难得,更何况眼前的这位皇帝,不光敢于承认自己的过错,还勇于承担造成的后果,用自己的万乘之躯,为忠于自己的臣子争取逃命的时间,如若他是昏君,那宋朝的那帮玩意又要算作什么呢? “陛下不可,樊忠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陛下杀出重围!”樊忠听了朱祁镇的话,感动的两只眼睛哗哗的淌泪,后槽牙咬的是咯咯作响,摆出了一副舍身取义的英雄形象。 “樊将军,汝还是走吧,朕实在是走不动了啊!自打朕记事以来,这次走的路,恐怕比前面那二十多年走的路还要多了许多,怎么说朕也是大明的皇帝,也先不会把朕怎么样的。” “陛下!臣不走,您走的动臣陪您走,您走不动臣背您走,就是死,某也要保陛下杀出重围!” “樊将军莫要两误!如今朝中大臣损失过半,武将更是所剩无几,也先的军马都是骑兵,你背着朕,如何跑的过战马,朕意已决,快走快走!”朱祁镇决然的挥了挥手,看来是下定了决心,要让樊忠赶紧离开,自己也好坦然的面对未知的命运! “樊将军,我认为陛下说的很有道理,您不光要走,而且一定要赶回京城,给京城报警,若是京师没有准备,只怕这也先会一鼓而入啊!” 步承启眼看到了这个地步,樊忠还在这里叨叨的不停,严重影响了自己跑路,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只要这货前脚一走,自己后脚就能逃命,他不走,一干侍卫太监谁敢乱动啊。 “嘟!你这狗贼好没道理,土木堡战败还用人去禀报吗?你当怀来的军马都是瞎子不成,孙之瑞你个狗东西,你怎么还不来啊!”樊忠听了步承启的话,登时火冒三丈,怒火滔天的驳斥着步承启的理由,还没由来的骂起了孙之瑞。 “将军!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怀来离这里也确实不远,可光知道战败了有什么用?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步承启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把这个樊忠点划走,然后自己赶紧跑路,嘴也没由来的少了把门的。 “大胆,汝欲死乎!”樊忠虽然不是什么文化人,可皇帝还在眼前,步承启就敢说出这么句话来,实在是胆子大的有点出奇。 “哎呀!非先生所言,朕几为所误,快取纸笔来!”朱祁镇可不管樊忠怎么想,被步承启一说,当时就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了,转身朝跟身边的人要起了纸笔。 “没有!”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很干脆的回答了一句。 “这!也罢!”朱祁镇站起身来,把里面的衣服使劲一扯,撕下了一块布帛,把个右手的食指放进了嘴里,张口就要咬下去。 “皇上不可!”步承启一看朱祁镇要自残,赶紧上前制止,顺手抄起了王振的大肠,给自己的皇帝陛下递了过去。 虽说这大肠有点臭,可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自己的手指头,朱祁镇还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步承启,捏着鼻子沾了沾血,在布帛上挥指泼血,写下了他最英明的一道诏书 “朕无德,忘却祖训,偏信王振,致有土木之变,愧见祖宗,今势已危,料难幸免,特下此传位血诏,传皇位于朕弟朱祁钰,尔等应以江山社稷为重,勿以朕为念。” 步承启双目含泪的看着大明朝的帝王,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历史上记载的昏庸之主,在这生死之时还能写出如此深刻的检查,而且还能对局势做出如此明确的判断,果断的把皇位传给了弟弟而不是儿子,见朱祁镇写完了诏书签上了名字,步承启决定最后再帮一帮他, “陛下,何不将祖训写上!好让京城的军民一心一意对抗瓦剌,也能为您争回些声望!” “祖训?”朱祁镇疑惑的看了看步承启,好象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啊!”步承启一看朱祁镇好象有点犯迷糊,赶紧上前一步提醒了一下。 “祖训里有这个吗?”朱祁镇一边往诏书上加,一边疑惑的问着步承启。 “嗯!从现在开始,就有了。”步承启听朱祁镇说完,就知道自己被写小说的给坑了。 “好好好,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好啊!卿真大才,可惜朕没能早看出来啊!樊将军,劳烦你二人速速赶回京师,传此诏书,也好使京师军民、关隘守将,能体恤朕心,与那瓦剌血战到底!” 朱祁镇被自己定下的祖训震撼了,有了这几句话,哪怕自己再来一次土木堡之败,也难以掩盖自己耀眼的光辉了。 “臣遵旨!”樊忠往地上一跪,咬着牙接过了诏书,站起身来拉着步承启就走。 “樊将军,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吧!不然很难完成陛下的嘱托啊!” 步承启被樊忠拉着跑了一段路,猛的挣脱了樊忠那只乌黑的大手,对这段历史步承启知道的非常清楚,用不了多大一会,朱祁镇就会被也先抓走。 如果这个时候到处乱跑,被抓住是肯定的,为了自己的安全,步承启把樊忠一拉,拽着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就躲进了旁边的树林,准备熬到朱祁镇被带走之后,再跟樊忠继续跑路。 2.第2章 :谁是汉奸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二章:谁是汉奸 步承启拉着樊忠躲进了树林,远远的看着朱祁镇和剩下的太监侍卫被瓦剌的骑兵发现、包围,朱祁镇象一颗挺拔的小树,笔直的站在那里,仿佛跟瓦剌的士兵说着什么,一个瓦剌士兵听完朱祁镇的话,慌忙朝山下跑去。 不一会的功夫,山脚下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一队骑兵跑上山去,随着一声爆喝,挤在山顶上的百十个瓦剌士兵慌忙向两边躲避,几息的功夫,就让开了一条足够数匹战马并排行走的道路。 那队骑兵一刻也没停留,沿着让开的道路疾驰到了山顶,随着为首的将官一声吆喝,数十个骑兵一起跳下了战马,为首的将官一身灿烂的锦袍,在那里哇哇叫着与朱祁镇交流起来。 樊忠努力的瞪大了眼睛支起了耳朵,想看看自己的皇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惜离的太远了,除了风声他什么也听不见。 步承启见樊忠这么紧张,生怕这货会一下子跳出树林跟瓦剌人拼命,为了让这位二货猛将不犯迷糊,步承启把樊忠往身后一拉,压低声音背诵起了明英宗被俘时的对话。 “子其也先乎?其伯颜帖木儿乎?赛刊王乎?大同王乎?” “汝能听见?”樊忠被步承启一拉,本来十分生气,可一听步承启说出的话,一下子楞在了那里。 “猜也猜到了,圣上如此临危不惧,真乃当世豪杰啊!”步承启可不敢再樊忠面前说朱祁镇的坏话,只好把后世的马屁送了过去。 “唉!若非王振误国,圣上岂会陷入如此的境地,只恨某顾虑太多,没早一点宰了那个狗东西。”樊忠懊恼的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对自己没能早点除掉王振后悔不已。 “樊将军你也别太自责了,那王振天天跟皇上在一起,谁要杀他,都得投鼠忌器啊!咱们现在也别抱怨了,想办法赶紧把诏书送回去才是正理!” “这些贼子,不会对皇上不利吧?” “不会,你放心吧!皇上这几天过的绝对比咱俩好。”步承启嘴里叼着跟小草,满不在乎的回答着樊忠。 “汝如何知晓?” “大哥,咱不说官话行吗?你说着累,我听着也累啊!” “那行,你快说吧!你咋知道他们不会对皇上不利啊?” “这个还不简单啊!瓦剌那地方穷的是叮当乱响,跑咱们这来也就为了抢点东西,好不容易把咱们的皇上给抓了回去,他们哪里舍得杀啊,打也舍不得打啊!” “这是为何?”樊忠一脸的不解,实在搞不清楚杀皇上和抢东西有什么关联。 “我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他们指着皇上发财呢。”步承启白了樊忠一眼,着实的鄙视了一下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憨货。 “指望着皇上发财?”樊忠仍然没能明白步承启的意思,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位高人,希望他能把话说的更明白点。 “索要赎金,笨!” “啊!你是说,咱们能用钱把皇上买回来?”樊忠听了步承启的话,一下子跳了起来,精神头也是出奇的高,两只乌黑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了步承启的肩膀,很没节奏的前后摇晃起来。 “啊!疼!疼!疼!你快放开我!”步承启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樊忠这么大的反应,眼看着樊忠把自己的肩膀抓住摇来晃去,两只胳膊疼的好象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样,忍不住低声的喊叫了起来。 “哦,你没事吧,我一听说皇上有救,心里一高兴就,哎!要不你打我两下还回来吧!”樊忠见步承启被自己捏的喊了疼,在那不停的挣扎,才知道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了,赶紧把步承启放了下来,一个劲的在那赔礼。 “皇上肯定能回来,不过是不是用钱赎回来的可就不一定了。” “都是我无能啊,不能保皇上杀出重围,唉!”樊忠恨恨的把蒜窝子大的拳头锤在地上,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那感觉就跟死了老子娘一般的难受。 步承启十分不解的看着樊大将军在那掉泪,心中很是不以为然,这皇上再好又没什么亲情,你说你哭的个什么劲啊!自己单位领导死的时候,自己咋就没这么伤心啊? “樊将军,别哭了,也先来了!” “也先,这个狗贼,我今天非宰了他不可!” 樊忠一听也先两个字,眼珠子立马又红了起来,低头就开始找他那把大铁锤,瞧那架势,一个不巧就会冲出去跟也先拼命,吓的步承启赶紧把他抱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这货又摁在了地上。 “圣旨!圣旨!咱俩还有事呢!你放心,皇上不会有事的。”步承启是一边摁着樊忠不让他出去,一边一个劲的在那提醒樊忠不要义气用事。 “哼!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五十万弟兄啊!呜呜呜呜!”樊忠被步承启紧紧的拉住没法动弹,想起了平日的袍泽都葬送在了土木堡,自己眼看这仇人却不能上去报仇,竟然呜呜的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小点声,只要咱们能活下去,总有机会报仇的。”步承启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戚戚然,一边紧紧的拽住樊忠,一边在那安慰着这位泪上腺极度发达的将军。 “我们还有机会报仇?”樊忠一听到报仇两个字,登时来了精神。 “只要能活着离开,就有机会。”步承启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意味深长的忽悠着樊忠。 “你保证!” “我保证。” “你发誓!” “嗯!你认识也先吗?”步承启见樊忠步步紧逼,好象自己欠了他多少钱一样,心里很是不爽,自己又不是大明的皇帝,凭啥让自己诅咒发誓的报仇雪恨啊! “也先这个狗贼,扒了皮我也认得他的骨头!”樊忠咬牙切齿的回答着步承启的话,虽然他还没弄明白,发誓和认不认识也先有啥关系。 “认识就好,发誓我就不发了,你的锤子在那边,你去把他砸死了赶紧跑就行了。” 樊忠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侍卫,对他的话很是不理解,刚才还死死的拽着自己不让自己出去,怎么一会的功夫就变了主意啊? 抄起了自己的锤子,樊忠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曾经趴过的草窝,一脸决然的说出了自己的豪言壮语, “兄弟保重,哥哥去了,别忘了皇上的嘱托。”樊忠把话说完,拎着大锤就要蹦出去拼命。 “你给我回来,你数数那边有多少人?你一个人去了能杀完吗?”步承启一把把樊忠拉了回来,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将军,心里一个劲的叫苦,穿越到了这里已经够倒霉了,咋还给自己配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搭档啊! “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樊忠倒是真实在,一听步承启让他数人,竟然趴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数了起来。 “哎呀!小声点,你数什么啊?” “啊!俺属猴!你问这个干嘛啊?”樊忠茫然的看了看步承启,彻底的被搞糊涂了,明明自己官比他大,咋一会让自己数数,一会问自己生肖呢?自己为啥要听他的啊? “闭嘴!”步承启也被樊忠搞的神经错乱了,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他肯定会把这个碍手碍脚的将军直接掐死。 “奥!我知道了,咱们都小心点吧,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可别辜负了皇上的嘱托。”樊忠突然明白了起来,也不用步承启拉他了,那锤子也不在手里提着了,顺手一丢,就把锤子扔到了一边,接着给自己找了个草窝就趴了进去。 “就是啊,早这么呆着不就完了吗!咱们还有事情没做完,安全第一,你看你看,皇上跟也先走了。” 步承启见樊忠安静了下来,心里也就踏实多了,樊忠开始的表现着实的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他会忍耐不住猛不丁的窜出去拼命。 “嗯,不错,还是骑着马走的,看来他们还真没难为皇上。”樊忠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自我安慰的小声的嘟囔起来。 “对了,刚才那些侍卫太监里,有没有个姓喜的啊?”步承启突然想起了一个致命的破绽,这个喜宁貌似一当俘虏就立马叛变了,如果他刚才也在现场,那自己和樊忠很快就会成为也先的重点抓捕对象。 “姓喜的,应该有吧!是侍卫还是太监啊?”樊忠疑惑的看了看步承启,很纳闷这会去关心一个太监有什么意义。 “是太监,有姓喜的吗?” “太监我不熟,不过叫喜什么的还真是不少,他叫什么啊?” “叫喜宁,他在不在那群人里?” “喜宁?这事您确定要问我吗?”樊忠看着面前的步承启,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你什么意思?”步承启见樊忠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怪异,心里不禁的打起了小鼓,不知道是自己问错了话,还是自己和那个喜宁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樊忠也没多说什么废话,见步承启愣在那里不吱声,伸手把步承启的腰牌拽了下来一个,仔细的看了几眼,确定无误以后,把那腰牌递到了步承启手里。 步承启疑惑的看了眼樊忠,又低头看了看腰牌,只见那腰牌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喜宁”,吓的步承启是肝胆俱裂,心里把个老天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穿越回来当不了王爷侯爷老子也认了,咋就当了汉奸了呢?猛然间一道霹雳在脑子里闪过,步承启忽然想起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为了确定这不是真的,他哆哆嗦嗦的用手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搭眼往里一看,又伸进手去一摸。 3.第3章 :忠勇的将军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三章:忠勇的将军 步承启看着手里的牌子,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水,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太监中的汉奸,更不是汉奸里的太监,步承启咬了咬牙,哆哆嗦嗦的把裤腰带解开,搭眼往里一看,再伸进手去一摸, “呼!”还行,大小放在一边,家伙在那呢!自己是个男人,不是太监。 樊忠张着大嘴,惊奇的看着步承启的每一个动作,对他奇怪的举动十分好奇,“你在干嘛?莫非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不成?” “嗯,没啥好东西,我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侍卫还是太监!” “你当然是侍卫了,不然怎么会拿着太监的牌子!” “侍卫拿太监的牌子?” “废话,凡是到陛下身边伺候的太监,进门都要把牌子交给侍卫,走的时候才会还给他们,这是老规矩了,你会不知道?”樊忠拿白眼珠子扫了步承启一眼,对面前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很是鄙视。 “奥,刚才被王振的尸体给吓的,有点迷糊了,太祖皇帝就是英明啊!这主意想的,有了这规矩,谁也别想混到皇上身边去。” 步承启一边掩盖自己的无知,一边赞叹朱元璋定下的规矩,对朱元璋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别看人家没文化,可这办法想的就是好。 若是自己拿自己的牌子,只要有俩人合起伙来,就能不停的往里带人,可进门收牌出门发牌就不一样了,反正牌子就那么多,想靠牌子多混进去几个人!没门! “不知道别瞎说,要掉脑袋的,这是成祖老皇爷定下的规矩!”樊忠十分不满的提醒了一下步承启,感觉面前这个侍卫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哦!成祖老皇爷定的啊!你看我这脑子,都被吓掉了魂了,怎么光说胡话啊!对了,那我叫什么啊?” “你叫步承启啊!你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还不是让你给吓的,你说你也是,直接说那群人里有喜宁不就完了吗,还非得把个牌子递给我,我还以为我就是喜宁呢。” “牌子在你身上,喜宁自然就在皇上身边伺候啊!我哪知道你这么不懂规矩啊?你说你一个侍卫,老打听个太监干嘛啊?”樊忠见步承启一个劲的在那打听喜宁,下意识的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步承启和喜宁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当我想打听他啊!嗯!你刚才说啥?” “我说你一个侍卫,老打听个太监干嘛?” “前面那句!” “牌子在你身上,喜宁自然就在皇上身边伺候啊!怎么了?” “快走!”步承启终于想起来自己为啥打听喜宁了,拉这樊忠就要跑路。 “等等!等等!这喜宁在皇上身边伺候,跟我们需不需要跑路有啥关系啊?”樊忠不满的看了看步承启,感觉这个侍卫脑子一定有问题,咋一会让躲着,一会又要跑路啊! “我和喜宁有仇,咱们在这能看见皇上,喜宁就能看见咱们躲在这里,只要他把咱们俩一卖,把诏书的事情一说,也先还不得立马派兵来抓咱们俩啊!”步承启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说服樊忠,只好信口胡诌跟喜宁有仇。 “你和他有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卧槽!快走快走!”樊忠忽然打了个激灵明白了过来,皇上身边伺候的侍卫太监得有十多个,侍卫还行,太监都是王振的死党,自己把个王振砸死了,恐怕想弄死自己的太监会更多一些。 步承启和樊忠小心翼翼的走到树林边上,看看周围竟然没有敌兵,就知道喜宁现在还没来得及投敌,这地方又刚刚抓住了大明的皇帝,自然要收缩兵马重点防御,也恰恰给了他俩逃命的契机,俩人确定四周没有敌人以后,从树林钻出来,拼命的朝怀来跑去。 “樊将军,你把你那个大锤子扔了吧,回去以后有的是。”步承启看樊忠拎着个几十斤重的大锤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严重影响了两个人逃命,赶忙提醒樊忠,想让他把锤子扔掉。 “那路上碰到瓦剌人咋办啊,赤手空拳怎么打啊?” “真碰上了拿不拿那锤子都得死,不拿没准还能跑的快点呢!” “不扔,你等等我!”樊忠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紧跑几步追上了步承启,把皇上的诏书塞到了步承启的手里。 “皇上让你回去传旨,你给我干嘛啊?” “我胖,跑不快,要是真碰到瓦剌人,你先走,别管我!诏书要紧,懂吗?”樊忠一脸郑重的交代着步承启,生怕他到时候会犯迷糊。 “知道了,快走吧!”步承启看看四周没有瓦剌人,看来他们都回大营欢庆胜利去了,当下也没功夫跟樊忠分辨什么,拉着樊忠一路的狂奔。 “到了到了!我们到了,哇哈哈哈!快开门啊!”樊忠跟步承启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地,累的舌头都快够着下巴壳子了,终于赶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怀来重镇。 “樊将军,里面好像没人啊?”步承启见怀来镇的城门开着,城墙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感觉不大对劲,赶紧提醒樊忠,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没人?孙之瑞这个狗东西跑哪去了?”樊忠仔细看了眼城门,可不就是没关吗! 俩人一前一后推开城门走了进去,却发现怀来重镇已经人去城空,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空城,看样子怀来的守军逃跑的很是仓猝,连坚壁清野都没有搞,城里面吃的喝的是应有尽有,最难得的是,他们居然还找到了一匹马,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让怀来重镇的守军走的如此匆忙。 “奶奶的,孙之瑞这个狗东西,老子回去非告他不可,皇上在前面血战,他居然弃城而逃!”樊忠继续大骂孙之瑞,可步承启却看出了一些门道。 “樊将军,您别骂了,怀来的守军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你说什么?你是说孙将军没跑,是让瓦剌人给杀了?” “怀来兵马也不算少,如果守城的话,瓦剌还真未必就能轻易打下来,我看城里的情况,不象有大队人马朝东撤退,倒是西门有很多的脚印,孙将军应该是带了大队的人马去支援皇上,只留了一点守军在在这里看家。”步承启指着地上的脚印,尽量的给樊忠解释自己发现的线索。 “奥,那咱们怎么没碰上他们啊?”樊忠一头浆糊的看着步承启,如果孙之瑞带兵支援,即使不能及时到达战场,也应该在路上碰到自己啊。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中间被迫改变了方向,不过他们是出征不是逃跑是肯定的,要不然,城里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的东西了,最起码放把火的时间是有的。” “有道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喝点水,往居庸关跑,到了居庸关就安全了。”步承启看了看一脸疲惫的樊忠,把水袋给樊忠递了过去。 “驾!”两个人刚刚休息了一会,城门就传来了骑兵的轰鸣,轰隆隆的声音仿佛要把城墙都震塌一般,听他们吆喝的声音,就知道来的肯定是瓦剌军马。 “兄弟,上马快走!”樊忠一听瓦剌的骑兵到了,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来临了,为了让诏书及时的传到京师,樊忠把步承启一把推到战马旁边,一个劲的催促着步承启快跑。 “要走一起走,他们进城肯定先抢东西,顾不得追我们的,快上马!”对于瓦剌的品性,步承启是了解的很,知道瓦剌的军马只要进了城,肯定会先把城里的东西抢光了,才会追击逃兵。 樊忠见步承启说的这么肯定,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想活着回到北京完成使命,想想瓦剌马上就要进城,樊忠狠狠的咬了几口干粮,跳上战马,跟步承启一路向东飞奔而去。 俩人打马狂奔了一会,感觉前面不大对头,隐隐约约在山后边居然听到了马蹄声,为了安全,他把马缰绳一拽,调转方向,跑到了旁边的山上,准备看看情况再决定往哪边跑。 果不其然,瓦剌估计是想全歼怀来的兵马,竟然在东门后面的山里埋伏了一支精兵,这帮人等了半天不见怀来的兵马退过来,正慢悠悠的朝怀来进发,准备到那里与东边的军马汇合,休息一夜,再向居庸关进攻。 樊忠见伏兵挡住了去路,正朝自己和步承启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只要他们再往前走上一会,自己和步承启就没了藏身之地,樊忠跳下战马,使劲往马屁股上一拍,那马吃了一记重击,飞快的向山林深处跑去。 樊忠见步承启到了安全的地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再看看瓦剌的伏兵,已经转过山脚发现了自己,正拿着刀枪向自己逼近,樊忠拎起了自己的大锤,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一声大吼,向瓦剌人扑了过去。 步承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马停了下来,因为关心樊忠的安危,他跳下战马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山坡上,偷偷的朝战场望了过去。 眼看着樊忠十分骁勇与瓦剌的士兵拼杀,步承启多么的想冲下去帮樊忠一把,哪怕是替他挨上几刀,可想想樊忠的嘱托,步承启咬牙忍住自己的冲动,没让自己冲下山去,心里盼望着樊忠能象郭大侠那样,一记降龙十八掌把对手打的东倒西歪,然后使出绝世的轻功飞奔而去。 步承启在那幻想樊忠绝世武功的时候,樊忠的大锤已经被打落在地,一帮瓦剌的士兵把他围在了当中,为首的将官得意的在那吆喝, “快快跪地投降,爷爷饶你不死!” “我呸!大明没有投降的将军,你们要杀遍杀,皱皱眉头,爷爷我跟你姓!”樊忠一边怒喝着瓦剌的将官,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瓦剌士兵。 “嘴还挺硬啊!玩死他!”瓦剌的将军见樊忠不肯投降,感到十分的没面子,下达了残杀樊忠的命令。 “啊!”赤手空拳的樊忠无法抵挡瓦剌人的刀剑,不一会的功夫,一条手臂就飞到了半空。 “跪下投降,叫三声爷爷,我就饶你一命!” “卧槽你祖宗!老子是大明的大好男儿,岂能给你们这些瓦剌的狗贼下跪,做梦去吧!” “啊!”瓦剌的士兵见樊忠嘴硬,一长矛刺穿了他的左腿,樊忠措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样啊?现在喊声爷爷,你还能活,要是还不投降,我就砍下你的四肢,慢慢的流血流死你!”瓦剌将官见樊忠如此的执拗,十分的恼火,出言恐吓着眼前这个大明的将军。 “头可断,血可流,大明的气节不能丢!老子今天不能杀你,下辈子,我非灭了你们瓦剌不可!” “闭嘴,你们汉人本来就是一群蠢猪,五十万人都被我们灭了,还有脸在这里嗷嗷乱叫,告诉你,我们马上就要踏平居庸关,挥师北京城,到时候把你们的皇帝都抓回去,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坐井观天!” “狗贼,你做梦!我大明的男儿死不绝,你们就休想攻破北京城,今天有种你就杀了我,只要给我留下一口气,我就和你们瓦剌没完!” “吆喝!脾气不小啊!是条汉子,来人,成全他!” “大明万胜!”樊忠挣扎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西走了几步,高声呼喝着口号,等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4.第4章 :樊忠惨死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四章:樊忠惨死 步承启傻傻的看着樊忠的大锤被挑飞,看着樊忠的胳膊被砍下来,看着长枪刺穿了樊忠的大腿,臆想中的绝世武功没有出现。 他没有想到,作为武将的樊忠竟然这么快就被打的没有了还手的余地,电影里不是这么说的啊?英雄人物,马上将军,不杀个三五百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自己不是没有看见樊忠就要阵亡,只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竟然是真的,步承启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一件可以用的武器,为了逃命,身上凡是有点分量的东西都被自己扔在了路上。 看了看四周,除了树枝就是石头,虽然在后世自己没少玩了板砖,可拎着块石头下去,明显对瓦剌的士兵形成不了什么威慑力! 就在步承启满山坡找家伙的时候,山下传来了一声高喊,“刀下留人!”关键时刻,一匹快马驮着一个骑士从怀来城飞奔而来。步承启一看来了救星,赶紧往草窝里一趴,想看看是不是有啥好消息。 “兀那汉子,汝可是樊忠?”骑士来到樊忠跟前,把自己手里的令牌扔给了瓦剌的将官,那将官看了看令牌,马上一脸恭敬的把牌子给骑士送了过去,退到一边等候命令。 “正是你家樊爷爷!” “步承启在哪?说出来,饶你不死!” “不知道!啊!”随着樊忠一声惨叫,另一条手臂也脱离了他的身体。 “再问你一次,步承启在哪?传位的诏书在哪?” “..” “大声点,我听不见!” “..” 那骑士见樊忠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无可奈何的下了战马,把耳朵凑到樊忠的嘴边,想分辨一下樊忠到底在那嘟囔什么,“卧槽你姥姥!”樊忠大口的喘着粗气,努力的骂了骑士一句话,然后使劲的一挺身子,咬住了那骑士的耳朵。 “啊!”骑士遭此突袭,疼的嗷嗷乱叫,旁边的士卒赶紧上前救护,一顿刀劈枪捅,把个樊忠剁成了肉泥,可怜樊忠将军一直死死的咬着那只耳朵,浑身上下被剁成了肉泥,也不肯哼上一声,死了半天都没有松口。 刚才步承启想救樊忠,仅仅是因为两个人在路上有了点交情,感觉不伸把手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对瓦剌和大明的仇恨难以投入进去,老觉得早晚都是一家人,实在是没必要打来打去。 至于什么忠君爱国,对他来讲简直就是放屁,受党教育这么多年,哪里会理会这些个封建残余! 可后来的发生的事情彻底的震撼了步承启,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那个飞奔而来的骑士,竟然是为了抓捕自己。 更没有想到的是,为了掩护自己,樊忠被砍掉了一条胳膊,也不肯说出自己的下落,还豁出命去咬掉了那个骑士的耳朵,眼看着樊忠被剁成了肉泥,步承启趴在地上,后槽牙磨的咯咯作响,拿拳头疯狂的砸着地面,努力的不上自己哭出声音。 瓦剌人走了很久,步承启才默默的牵着战马来到了刚才的战场上,他恭恭敬敬的抱起了樊忠的人头,看着樊忠死不瞑目的双眼,步承启再也控制不住双眼,泪水象断了线的雨点纷纷洒出, “大哥,咱们一起回家!这个仇,我一定会报!不族灭瓦剌,我步承启誓不为人!”步承启声音呜咽的说出了自己的誓言,跨上战马,朝居庸关飞奔而去。 一道道赤白色的闪电,让居庸关在黑暗的夜里时隐时现,苍天愤怒的吼声,似乎在诉说着对土木堡惨败的不满,大风把路旁的树木吹的东倒西歪,好似五十万大军的冤魂在风中摇摆。 居庸关的守兵没有人睡觉,他们努力的睁大双眼,期盼着自己的袍泽能再回来几个,期盼着自己的兄弟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孙之瑞把眼睛瞪的如同铃铛一般,期望着看到自己的表弟,也就是大明的皇帝朱祁镇,能够安全的回来。 听到天子被困土木堡的时候,孙之瑞果断的率领怀来的军马向西挺进,想去救援自己的表弟,谁曾想自己刚出怀来卫,就遭到了瓦剌军队的打击,最可怕的是,这股敌军是从侧面向自己发起的攻击。 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麻峪口、云州堡业已落入瓦剌的手中,为了避免全军覆没,为了能坚守居庸关,孙之瑞只好下令南撤,拐了一个大弯,来到了居庸关驻守。 孙之瑞的努力没有白费,大理寺右寺丞萧维桢、礼部左侍郎杨善、文选郎中李贤等数人侥幸逃出了战场,被迎进了居庸关,断断续续的,还接纳了大约一万多人的残兵败将。 眼看着五十万大军就这么灰飞烟灭,孙之瑞的泪水顺着脸庞不停的流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孙之瑞不停的问着自己,就是五十万头猪,瓦剌想杀也得杀上几天啊!杨洪的兵马就在宣府,为什么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现。 “大人,又回来了一个兄弟!”随着兵丁欢呼的叫声,孙之瑞连忙朝关外望去,借着夜空的闪电,他看见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手里紧紧抱着一个人头,骑着马疯狂的朝居庸关赶来。 “打开城门,全体戒备!”孙之瑞看了一会,发现少年的身后没有兵马,下令全体戒备以后,吩咐打开了城门。 “兄弟!后面还有人吗?” “兄弟!你哪部分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你见过吗?还活着吗?” 步承启一进居庸关,立刻被关里的兵士围了起来,大家流着眼泪打听着自己的兄弟、亲人、乡亲、袍泽! “谁是守将,我要见你们的将军,快带我去见他!”步承启被关内悲哀的情绪感染,想起惨死的樊忠,步承启知道自己还有大事没办,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声音呜咽的喊了起来。 “你是何人?为何要见将军?”孙之瑞的亲兵见步承启进城以后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进来了就哭,趴地上就喘。可步承启却是口口声声要见将军,登时起了疑心,暗暗拔出刀来,一脸戒备的询问因由。 “我是陛下的侍卫步承启,快带我去见你们将军!”步承启顾不得身边的兵丁是否防备自己,嗷嗷叫着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陛下的侍卫?快随我来!”亲兵一听步承启是皇上的侍卫,登时就象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分开众人,拉着步承启朝孙之瑞跑了过去。 “陛下的侍卫在哪?”孙之瑞也听见了有人在找自己,急急忙忙的从城墙上跑了下来,想早点知道皇帝陛下的消息。 “步承启叩见大人!” “免了免了,刚才你说你是陛下的侍卫?” “嗯!我是陛下的侍卫,这是我的令牌!请问大人您是?”步承启赶紧把自己的牌子给孙之瑞递了过去。 “我是怀来卫总兵孙之瑞,不错,令牌果然是真的,你可知道陛下在哪?” “陛下!陛下他被也先抓走了。” “你胡说,我杀了你!”孙之瑞疯了,打了败仗没事,逃回来也没事,甚至挂了都不是什么大事,偏偏带回来的消息是被俘了,这他娘的算是怎么一会事啊? “陛下诏书在此,你敢造次!”步承启本来听说对面站着的人是孙之瑞就一肚子的闲气,若是怀来没丢,樊忠也不至于丢了性命,这会见他又拔出刀来比划自己,顿时火往上冲,把个圣旨给搬了出来。 “臣孙之瑞接旨!”孙之瑞哪里想到一个小小的侍卫会拿着皇上的诏书,猛然听见步承启来了这么一句,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连忙跪在了地上,吓的浑身发抖,不知道皇帝陛下会不会因为救援不利处理自己。 “皇上的侍卫回来了,在哪?嗯!你们在干嘛?”随着一声高喝,一个锦袍的官员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见孙之瑞趴在地上,步承启拿着块破布在那显摆,心里十分的纳闷, “李大人,他有皇上的诏书,快跪下!”孙之瑞生怕面前这位爷不知道情况,惹的钦差大人不高兴,赶紧拉了拉那官员的袖子,让他跟自己一起跪下。 “皇上的诏书!给我看看!”那李大人说这话就把手朝步承启伸了过去。 “你谁啊!我凭啥给你看?”步承启把诏书往自己怀里一塞,一脸戒备的看着对面这个彪子,电视电影没少看了接旨的,伸手要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乃文选郎中李贤,你说你要传旨,我得先验验真假,万一你是瓦剌的奸细,假传圣旨让我们开关献城怎么办?”李贤不愧是后来的贤相,一眨眼的功夫,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你是李贤李大人?”步承启对李贤也是闻名已久,就是这个李贤,在于谦被杀以后,利用曹吉祥、石亨、徐有贞的矛盾,分化瓦解了他们的同盟,最后一击毙命,把这几个奸贼永远的钉在了耻辱的柱子上。 李贤一生历经五朝四位皇帝,官至少保、吏部尚书、大学士,廉洁奉公,政绩卓著,是个留芳青史人物,他的帐,步承启可不敢不买。 “正是本官!” “大人啊!可找到你们了!樊大哥,皇上交代给咱们俩的事,兄弟我给办了,你把眼睛闭上吧!你把眼睛闭上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步承启把诏书递给了李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看着樊忠死不瞑目的双眼,再不忍耐不住,把樊忠的眼睛用手一抹,把人头抱在怀里,撕心裂肺的放声痛哭起来。 5.第5章 :血诏给谁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五章:血诏给谁 步承启抱着樊忠的人头哭的哇哇乱叫,象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城里的明军收到了他的感染,一个个也抹起了眼泪,就在大家哭成一片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登时把步承启的哭声给压了下去。 “陛下啊!臣宁死不敢奉诏啊!呜呜呜呜!” 步承启忍不住扭头一看,只见李贤手里捧着血诏,把头在地上磕的邦邦乱响,口里不断的在那哀嚎,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看着李贤伤心欲绝的样子,步承启对李贤的好感也是蹭蹭蹭的往上爬,直到他发现李贤眼里根本没有多少泪水,才突然明白了这货为什么会这么卖命的磕头。 孙之瑞可没李贤那么机灵,一看李贤哭的哇哇乱叫,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连忙挤到李贤的身边,把诏书一把抓到了手里,朗声诵读起来, “朕无德,忘却祖训,偏信王振,致有土木之变,愧见祖宗,今势已危,料难幸免,特下此传位血诏,传皇位于朕弟朱祁钰,尔等应以江山社稷为重,勿以朕为念!朕有一言,祁钰吾弟须得谨记,凡我大明君王,太祖子孙,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有违此言,皇天不保,厚土不佑!” “陛下啊!呜呜呜呜!”孙之瑞念完遗诏,放声痛哭,那动静比李贤还要吓人。 步承启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他们两个在那痛哭,自己虽然没有当过啥官,可天天当马崽混日子,事却经历了不少。看的出来,李贤是在那表忠心,给人一种向遗体告别的感觉; 而孙之瑞却是哭出了真情,虽然没说什么宁死不敢奉诏的屁话,也没有象李贤那样邦邦的磕头,可人家的泪水是哭出来的,绝对不是磕出来的,再听听那哭声,咋听都是牵肠挂肚,悔不当初的味道,绝对没有刻意的卖弄。 “嚎什么丧啊!把士气都给嚎没了!” 随着一声怒吼,一个身披盔甲,手拿巨斧的将军应声而至,浑身的甲页子哗啦啦的作响,一看就是一位武力值超高的猛将兄。 “石将军,你看看,你看看啊!皇上被也先给抓走了,呜呜呜!” 孙之瑞把诏书给猛将兄递了过去,呜咽的解释着自己哀嚎的原因。 “谁认字!给我念念!”猛将兄接过诏书,反复的看了两眼,张开自己那张血盆大口,哇哇大叫着找人给自己念诏书。 “石将军,皇上在诏书里说,屋里哇啦!”李贤凑了过来,把诏书的内容给猛将兄复述了一遍。 “奥,这不挺好吗?皇上没事,也立了新君,咱们守好居庸关就是了,哭什么啊?难不能你们还能把也先给哭死唠!” “石亨,皇上北狩,你怎能如此的淡定,真不知你是何肺肠!”李贤一听石亨在那漫不经心的冷嘲热讽,登时大怒,跳着脚的怒斥着石亨。 “怎么着,还不让人说话了啊!你也别在这装好人,我今天就和你撕落撕落,从北京到宣府一路,光大型的粮仓就有七个,老子的人马怎么会断粮,一共他娘的几步路啊,来来来,你给爷解释解释!” 石亨一看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一听李贤冲自己乱吼,当时就急了眼,张口把话就咽了回去。 “粮草由于谦于大人负责调配,本官哪里知晓缘由!” “我呸!当我真没脑子啊,我再问你,大同的郭登、宣府的杨洪,为什么没有出来阻挡也先,而是眼睁睁看着瓦剌的骑兵追着我们打,到我们全军覆没,都没出来支援一下?他们不知道队伍里有皇上吗?” “你!一派胡言!你怎么知道大同和宣府的守兵没出来支援?”李贤听了石亨的话,疯了一样的冲石亨嚷嚷起来。 “石将军此言当真!”孙之瑞没有理会疯狂的李贤,慢慢的站起身来,一脸凝重的看着石亨,仿佛要把石亨的内心看穿一般。 “这还有假,我们在宣府的时候就已经断粮了,撑到土木堡,连水也没得喝了。大军又渴又饿,实在支撑不住,皇上才令曹鼎去瓦剌军营议和。我们有五十万大军,若不是又渴又饿,就是一群猪,也不可能让人家几万人杀的这么彻底吧!” “请问将军,你们为什么不走紫荆关啊?”步承启听了石亨的话,心里猛的一抽,历史上只说瓦剌切断了水源,可从来没人提过大军断了粮草,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屁话!走紫荆关一路上都是平原,中间连个象样的城池都没有,万一也先追了过来,我们能跑过瓦剌的战马吗?”石亨不肖的看了步承启一样,对这么弱智的问题简直有点不想回答。 “平原?你们不走紫荆关是因为路上没有城池,不是害怕踩了王振的庄稼?”步承启感觉自己有点混乱了,历史书上不是这么说的啊! “啥!你没毛病吧?王振作威作福那么多年,家里的金银珠宝都快成了小山了,会心疼他家那几亩地的庄稼?”石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步承启,眼神里竟然透出了一丝怜悯。 “李贤,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杨洪在瓦剌号称杨王,手握重兵,皇上如此危急,他怎能见死不救?”孙之瑞好象听出了什么东西,一声爆喝,咬牙攥拳的冲李贤走了过去。 “孙之瑞,你别欺人太甚,杨洪出不出兵,我哪左右的了,大军断粮,我就不挨饿了吗?”李贤丝毫没有被孙之瑞的气势吓到,义正言辞的反驳着孙之瑞。 “别吵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更不是哭丧的时候,赶紧整顿军马守住居庸关才是正理。”石亨眼看着要出内乱,急的蹦了起来,提醒大家注意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 “石将军,我觉得居庸关可能不会遭到多大的攻击,倒是紫荆关需要留意。”步承启回想了一下这段历史,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居庸关来的,只不过是也先的疑兵,而最终导致也先兵临北京的原因,却是紫荆关不幸失守。 “我也知道啊!他娘的咱在居庸关也管不了紫荆关的事,这么老远,谁去报信啊?就算是去了,恐怕也未必能来得及啊!也先有十三万大军,土木堡一共出来了不到五万人,嘿!真他娘的窝囊!” “慢着,你们刚才是说,也先会走紫荆关直逼京师?”李贤突然插了进来,一脸惊恐的冲石亨问道。 “很有可能,不过也没那么容易,紫荆关守将孙祥有勇有谋,也先想破紫荆关,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那能耐。” “好了好了,别在这瞎嚷嚷了,快说说,那血诏咱们怎么办?”孙之瑞不满的看了一眼石亨,紧接着,就把目光放在了石亨手中的血诏上。 “这事你们拿主意,我只管打瓦剌,其他的事情我不问,哎!我说小子,你老抱着个人头干嘛啊,那是谁啊?”石亨把诏书递给了孙之瑞,出于武将的本能,他的目光集中到了樊忠的人头上。 “这是樊忠樊将军的人头。” “樊忠死了?我的好兄弟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呜呜呜!说,他是怎么死的,说!”石亨一听步承启抱着的是樊忠的人头,眼珠子当时就红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一把抢过樊忠的人头,瞪着眼睛询问着樊忠的死因。 “皇上让我们俩个把血诏送到北京,路上碰到了瓦剌的伏兵,樊大哥为了保护我,被瓦剌人抓住。。”步承启呜咽着把樊忠战死的经过说了一遍,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石亨,生怕这货控制不住会拿自己出气。 “也先你个狗东西,老子和你没完!”石亨听完了步承启的话,一声爆喝,举起手里的大斧,冲着旁边一颗大树砍了过去,就听见“咔嚓”一声,大树应声倒了下来。 “步侍卫,这血诏恐怕还要麻烦你一下,这是我的令牌,你现在立刻赶回京城,一定要亲手把血诏交给太后。”孙之瑞可没功夫追究石亨破坏绿化树木的责任,把步承启往旁边一拉,很客气的请求步承启把血诏送到京城去。 “孙大人此言差矣,后宫不得干政乃是祖训,这诏书应该交给于谦于大人。”李贤在旁边听到了孙之瑞的话,赶忙上前一步,与孙之瑞争辩了起来。 “皇上给我遗诏的时候,曾嘱咐我交给太后!” 步承启听了这么久,心里大体上也有了数,对土木堡战败的原因,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内幕,凭着直觉,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见见朱祁镇的母亲孙太后。为了顺利达到这个目的,步承启把嘴一张,轻轻的把事情推到了朱祁镇的那里。 “这!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就交给太后吧!”李贤没想到步承启会突然蹦出这么句话,一听是皇上的意思,李贤也没有再纠缠下去,拿手捋了捋胡子,把头一点,同意了孙之瑞的建议。 6.第6章 :血诏是怎么写成的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六章:血诏是怎么写成的 “此诏果然是陛下所下?” 孙太后双手颤抖的捧着血诏,难以置信的看着步承启,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布片,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嗯!确实是陛下亲手所书。” 步承启听孙太后的声音不是很老,不禁犯起了八卦的毛病,在这么压抑的环境下,竟然还偷眼看了看孙太后的模样。 步承启的判断没有出现偏差,孙太后果然不是什么老太婆,而是一位正当虎狼之年的美丽少妇,看着孙太后饱满的身体,一脸的悲容,还有为了压住哀伤给身体带来的抽搐。 步承启登时感到口干舌燥,为了压住自己的不轨企图,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孙太后的问话。 孙太后没有察觉到步承启龌龊的目光,把眼睛紧紧的放在了那份带血的诏书上,知子莫若母,从第一眼看到了血诏,孙太后就没有怀疑过这份诏书是朱祁镇亲手所写,只是不愿意相信,朱祁镇竟然会把皇位传给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不是自己的儿子。 “如此说来,陛下还活着?他为什么要传位给郕王。” 孙太后的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尽管她尽量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剧烈起伏的胸脯却毫不留情的出卖了他。 “太后,这事是我能参与的吗?” 步承启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端庄美丽的妇人,很想坐在她身边好好跟她探讨一下为啥要传给弟弟不传给儿子的问题,如果有可能,再探讨一下人生也不是不可以。 “陛下没说?”孙太后也感觉出自己问的有些突兀,毕竟传位给谁,朱祁镇也不会二到去问一个侍卫的地步。 “没有!”步承启一边回话,一边给孙太后使了一个眼色。 “你们都退下吧!”孙太后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哪里会不明白步承启的意思,当下把太监宫女都给赶了出去。 “陛下写下这份诏书时,什么也没说,是小的见事情有些蹊跷,才对各位大人撒谎,说陛下有话,让我把诏书交给太后。” “什么也没说?”孙太后心里这个气啊,什么也没说你让我撵人干嘛啊!突然又觉得不对劲,“你发现什么蹊跷事了,说给本宫听听。” “太后,是怎么怎么怎么回事!”步承启借着机会,往前蹭了几步,孙太后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弄的自己险些把持不住,稳了稳心神,把头往孙太后耳边一凑,压低声音把在居庸关的所见所闻,一字不拉的给孙太后做了汇报。 孙太后没想到步承启竟然会趴在自己的耳朵边上说事,见他如此无礼,气的是满脸通红,刚想发作,却因为步承启说出的事情太过骇人听闻,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竟有此事!”孙太后听步承启说完了事情,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把步承启的无礼直接扔到了脑后,沉吟了一会,孙太后猛然站了起来, “传国舅孙忠速速进宫!就说哀家有急事找他商量。” “嗯!我去?”步承启听太后说完了懿旨,看看四下里没有别人,拿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疑惑的看了孙太后。 “太后有旨,宣孙忠觐见!”门外一个公鸭般的叫声应声而起,就听见外面一嗓子接一嗓子的喊了出去,把步承启极度无知的问题直接给解决了。 “你还知道什么,快说!”孙太后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不懂规矩的侍卫,虽然对他的无礼很是生气,可自己还想多知道一点外面的消息,当下忍住了一肚子的怒气,急不可耐的催促步承启继续。 “没了,小的就是一个侍卫,刚才的事情,也是在居庸关听几个大人们说的,其他的事情,我真不清楚了。” “陛下有消息了?陛下在哪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花季年龄的少妇冲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孙太后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太后的双腿,“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皇后,注意礼仪!陛下还活着,就是被瓦剌人给抓走了,这是陛下留下的血诏,你自己看看吧!。”孙太后一边提醒自己的儿媳妇注意礼仪,一边把朱祁镇活着的消息告诉了她,希望朱祁镇活着的消息,能让自己的儿媳妇理智起来。 “陛下啊!”年轻的少妇结果朱祁镇的血诏,流着悲伤的泪水,一个字一个字的把信看完,看的出来,她真的很在乎自己的丈夫,一点也没去关心谁继承皇位,只是把个血诏捧在手里,捂在脸上,拼命的闻着上面的气息,希望可以找到朱祁镇的味道。 “嗯!”步承启很同情的看着皇后,非常的想告诉她,那血诏是用王振的大肠写的,不光不干净,而且还很臭,可看到皇后娘娘逮住血诏又摸又亲的样子,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孙太后虽然称不上人老成精,可也是经历了两代皇帝的主,一看步承启脸色有异,以为他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急忙开口询问。 “没事!就是怕皇后娘娘哭的太厉害,万一把血诏弄湿了,字迹已一模糊就不好辨认了。” “啊!”皇后听了步承启的话,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把血诏从脸上挪开,不过很不幸,步承启虽然没看到血诏是不是模糊了,可皇后娘娘却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孙太后一看皇后那模样,就知道血诏肯定是让她给毁了,连忙从皇后手里把血诏抢过来一看,登时就傻了眼,血诏已经变成了一片片的血印,再也分辨不出什么字迹了。 步承启凑过去瞧了一瞧,看到自己辛辛苦苦送回来的血诏竟然成了这副模样,心里也是一阵气苦,以前老以为樊忠的泪上腺就够发达了,没想到眼前这位皇后娘娘的泪上腺简直就是海量,才这么一会的功夫,血诏已经完全湿透了,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 “臣孙忠奉旨见驾,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在三个人在屋里拿着血诏大眼瞪小眼的功夫,孙忠山呼着口号窜了进来,噗通一跪,给太后皇后行起了大礼, “父亲莫要多礼了,你看看吧!”孙太后幽怨的看了一样皇后,把湿漉漉的血诏递给了孙忠。 “泼!怎么这么臭啊?”那血诏本来就是用王振的大肠写出来的,干燥的时候味还不是很明显,大家也没人去注意,可被皇后弄湿了以后,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步承启他们三个一直在屋里呆着,还没觉出来什么,可孙忠刚从外面进来,猛然间闻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忍不住随口喊了出来。 看到父亲一脸痛苦的表情,孙太后也发觉血诏确实是臭了一点,把凤眼往步承启身上一招呼,希望步承启能把原因好好解释解释。步承启为难的看了眼皇后,为了不让眼前的美人被恶心的吐起来,他又一次鼓起了勇气,把脑袋凑到了太后的耳朵边。 “呕!”孙太后虽然没有把那血诏放在脸上,可也抱着看了半天,一听血诏竟然是用王振的大肠书写出来。当时就觉得恶心异常,胃里一阵的翻腾,使劲的咽了口吐沫,才忍住没有吐出来。 皇后这会还不知道咋回事,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个侍卫竟然趴到她婆婆的耳朵边说话,感觉事情肯定不大对,要不然他们瞒着自己干嘛啊?莫非是皇帝已经驾崩,怕自己伤心没敢告诉自己? “母后,你们在说什么,告诉一娘吧,一娘挺的住!”皇后把眼泪擦了擦,一脸郑重的看着孙太后,希望孙太后不要对自己隐瞒皇帝陛下的消息。 “皇后娘娘,您确定您挺的住?”步承启一看自己的行为让皇后对太后起了疑心,心里很不过意,连忙上前一步,准备把血诏的由来跟皇后娘娘说上一说。 “你说吧!本宫不光是陛下的妻子,还是大明的皇后,为了陛下,为了大明,本宫肯定挺的住!”皇后听了步承启的话,觉得自己的猜测肯定没错,她昂起了头,挺直了腰,晶莹的泪水被死死的圈定在眼眶里,象一只骄傲的天鹅,在狂风中等待暴风雨的降临。 “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那血诏!”步承启绞尽脑汁的想把事情说的委婉一点,以免引起皇后娘娘的不良反应,万一再影响到太后,那今天自己可就罪莫大焉了。 “血诏怎么了,你快说,不然本宫饶不了你!”皇后见步承启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更加确定了步承启和太后有事瞒着自己,为了得到自己丈夫的真实消息,她板起脸,端起了皇后的架子,恶狠狠的逼问起了步承启。 “皇后娘娘恕罪!那血诏,是用王振的大肠写的。” 步承启被皇后一吓,才想起来自己的处境,这不是演电影,也不是二十一世纪,自己是在皇宫内院,是在大明,眼前这三个人,谁都可以轻易要了他的性命,为了保命,他再也顾不上尊重妇女了,更顾不上自己的绅士风度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把血诏的来历给说了出来。 “大肠!王振的!呕!” 果然不出步承启所料,呕吐这病,是可以传染的,在皇后娘娘井喷式呕吐的带动下,太后国舅不甘示弱,把屋里吐的是一片的狼藉。。 7.第7章 :初入朝堂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七章:初入朝堂 步承启被逼无奈,说出了血诏的由来,惹的皇后太后吐了个一塌糊涂,不过吐归吐,太后仍然没有忘记奖励一下步承启,当时就下了懿旨,让步承启到马指挥使那里当个锦衣卫的百户,又顺手扔给他了几锭银子,算是对他送信的奖励了。 见太后有事要和孙忠商量,太监不失时机的把步承启领出了门,带了到锦衣卫的办公室。步承启抬头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指挥使,赶紧磕头行礼,想给自己的顶头上司留个好印象。 “标下步承启参见指挥使大人!” “免了免了,都是自家弟兄,这么客气干嘛!以后别指挥使指挥使的叫,我姓马,喊我马大哥就行。”主坐上的人很热情,步承启甚至没感觉到对方有一丁点的官架子,心中不禁庆幸不已,看来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指挥使说笑了,标下怎敢和您称兄道弟!!”步承启嘴里客套着,偷眼看了看马指挥使的脸色,发现指挥使看自己的目光十分柔和,不想故意做做,心里更加踏实起来,看来老天爷还是很照顾自己的。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马顺就这个脾气,愿意跟我做兄弟,喊我声大哥,看不起我,不喊也没关系。” 马顺一看步承启态度很是恭敬,心里十分受用,为了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诚意,他把脸一板,做出了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逼着步承启认了自己这个大哥。 “既然如此,小弟拜见马大哥,以后小弟就跟着大哥混了,还请大哥多多提携。”步承启打蛇随棍上,往地上一跪,马屁跟着就从嘴里冲了出来。 “哎!哈哈哈哈!兄弟说的哪里话,既然你喊了我大哥,我怎么会不照顾你呢,明天的朝会你陪我去,哥哥我好好带带你,省的不懂规矩吃了亏。” 马顺一看步承启喊了大哥,还给自己跪了下去,连忙走了过去扶起了步承启,哈哈大笑着在那做着承诺。 “小弟谢大哥提携,不过小弟刚从土木堡回来,身无长物,这见面礼恐怕。” “日子长着呢,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不简单啊!能从土木堡活着回来的都他娘的有一套。好了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天早点过来就成。” 来到大明第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在马顺的笑声中结束了,步承启也不知道家在什么地方,自己应该住哪,只好找了家客栈先安顿了下来。躺在客栈的床上,步承启终于有时间把自己的事情捋一捋了, 自已本来是个二十一世纪的小青年,绝对的三无产品(无房!无车!无存款!)如假包换。从事的职业也是五花八门,自从在学校毕了业,自己也就失了业,写过网文,当过小贩,跑过运输,当过门卫,天天努力找工作,天天努力干工作,日子过的朝不保夕。 在多次创业打工失败以后,心爱的女朋友终于跟着一个帅气无比的老头子自由恋爱去了,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女朋友临走的时候并没有忘记他。为了不让自己绝望,女朋友专门跑到了自己的家里,深情的告诉自己,如果老头死了自己还没找到老婆,她愿意把后半生交给自己。 一连串的打击终于让自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没钱就别倒那么多的苦水。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能讨上老婆,为了能生存下去,自己听从了朋友的建议,来到了土木堡这个让人心碎的地方。 土木堡是古战场,各种文物应有尽有,虽然不能让自己发什么大财,可啥东西都怕多了,只要自己努力的挖,卖命的找,再倒卖给文物爱好者,还是可以存下一笔不小的收入滴。 有了发家致富的门路,自己把裤腰带勒进去了两个扣,买了工兵铲等一应挖坑的必需品,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跟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开始了幻想中的发家之路。 让他想不到的是,第一次出来发财,就被我英勇无畏的公安人员发现了,在警车的嘶鸣声中,他们被彻底的包围在了一个狭小的圈子里。 同来的哥们一声呐喊,四散奔逃,平日里的义气不见了,仗义消失了,而自己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就在自己将要被捕获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好象掉进了一个坑里,睁开眼时,就看见了樊忠砸死王振的那一幕。 步承启回忆着过去,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是幸运还是不幸,短短的两天时间,自己经历了生死,完成了任务,结交了朋友,得到了衣食。 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子呢?步承启闭上了双眼,开始回忆土木堡之后的历史,朱祁钰会登基为帝,于谦会带领军民保卫京师。 朱祁镇会在不久的将来回到大明,七八年以后,朱祁镇会再度雄起,把他的弟弟从皇帝的宝座上扔下去,甚至连皇陵都没让进,想想这么复杂的历史,看看一无所有的自己,跟谁混呢? 这个问题今天好像不用过于操心,只要自己老老实实的当好这个锦衣卫的百户,月月的俸禄就能养活自己,怎么说也算是个公务员,比上辈子给人家打工当小弟要好的多了。 就在步承启幻想着以后美好生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至于是哪里出现的错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在个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雄鸡破晓的一刹那,步承启再也没有了睡意,因为,他终于想到了危险在哪里。 “百官毙马顺于左顺门!”步承启想起了马顺的下场,时间应该就是今天,地点应该就是的今天上早朝的地方。“明天的朝会你陪我去,哥哥我好好带带你,省的不懂规矩吃了亏。”步承启回想着马顺的诚挚的嘱托,两只眼睛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悲愤的泪水, “坑爹啊!忒坑爹了!我又不是王振的余党,凭啥让我跟着你去送死啊!” 怀着侥幸的心理,步承启打起了精神,来到了自己办公的地方,随着马顺一声吆喝,一帮子兄弟排着整齐的队形,来到了左顺门,一边维护秩序,一边等候郕王殿下早朝议事。 文武百官早已来到了偏殿的门口,昨天他们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伟大的皇帝陛下在和瓦剌死磕的时候,不幸被打的满地找牙,五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往日的同僚少了大半。 据居庸关传来的小道消息,朱祁镇同志因为从小娇生惯养不热爱体育活动,在这次逃命的比赛中不幸落在了后面,被万恶的瓦剌太师请到了人家的军营当起了客人。 就在大家质疑这一消息的可靠性时,瓦剌的使者不失时机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用一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了大家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无风是不会起浪滴! 瓦剌使者称,天下的共主,大明的皇帝,当今的天子朱祁镇同志,应大元太师也先的邀请,对瓦剌部落进行了友好的访问,目前正在检阅瓦剌的部队,瓦剌军民对大明皇帝陛下的到来,感到非常的荣幸,用他们最诚挚的呼声,表达了对大明皇帝的敬仰之情。 至于大明皇帝的安全问题,瓦剌使者请大明的大臣们把心放到肚子里。据使者称,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两只伟大的手终于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在大明的皇帝和大元的太师共同努力下,双方停止了争斗,走到了一起,大家坐了下来,就两国的未来和双边关系展开了友好而激烈的讨论。 大明的皇帝表示,这是他走出的一小步,却是改善两国关系的一大步,这一次他的目的,就是要把两国存在的各类问题搞清楚,弄明白,彻底解决两国边境摩擦不断双方百姓死人不止等历史问题,不解决好这些问题,自己就老死在瓦剌,不回大明了。 也先太师首先肯定了大明皇帝解决问题的决心和信心,对大明皇帝为了两国和平发展,不惜亲自到瓦剌做客,表示了最热烈的欢迎和最衷心的感谢。 也先太师表示,这一次一定要抽出时间,拿出精力,认真的、扎实的探讨两国的历史,本着发现问题,研究问题,探讨问题,解决问题的思路,争取借着这次来之不易的谈判机会,彻底解决两国的一切不友好的事情,让两国关系正常化,让双边关系稳定化。 就在使者吐沫星子乱飞的吹嘘瓦剌多么热情好客,大明皇帝受到怎样欢迎的时候,“上朝!”死太监金英极度不和谐的声音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文武百官不得不放弃继续跟使者八卦的心里,陆陆续续的赶到了朝堂,对着郕王行起了参拜大礼。 “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殿下,皇帝陛下率军亲征,不幸在土木堡战败,五十万人马溃不成军,如今天子北狩,国中无主,还请殿下早作定夺。” 年轻气盛的给事中王竑明显没有老年人的沉稳,率先跳了出来掀开了盖子,把一个惨烈的事实摆在了大家的眼前。 步承启呆呆的看着这位给事中,对他的景仰也是油然而生,真是特么的太会说话了,毛的溃不成军,分明是全军覆没,毛的天子北狩,分明是当了俘虏!毛的国中无主,分明是要让朱祁钰登基为帝! 能把这么些难听的字眼用如此委婉的话说出来,看来这进士真不是白当滴啊! 8.第8章 : 朝堂上的殴斗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八章:朝堂上的殴斗 随着给事中王竑的发言,大臣们沸腾了,他们有的声泪俱下,有的痛不欲生,有的以头怆地,有的破口大骂,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没有一句有用的话。 前线五十万将士和居庸关的守兵已经通过自己亲身的实践得出了一个结论,也先是不会给骂死滴!皇帝陛下也是不会被骂回来滴! 大臣们狂喷了一个多时辰以后,终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他们不再痛骂也先,也不再哭他们的皇帝陛下,而是把矛头对准了一个死太监,请注意,是已经死了的太监,王振同志。 王振这辈子其实也挺不容易,年轻的时候是个小吏,因为朝廷需要来几个读书人到京师当官,这货兴冲冲的就报了名,到了京师才知道,他当的官跟别人当的官不一样,人家当的是京官,而他当的,是宦官。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王振告别了自己男人的生涯,为了体现出自己的人生价值,王振充分发扬了人残志不残的精神和干一行爱一行的良好工作态度,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努力而勤奋的奋斗在新的工作岗位上。 由于认识几个字,人也十分的勤快,王振很快在宫里混出了点名堂,被大家尊称为王先生,明宣宗朱瞻基,也就是朱祁镇的老爹,觉得王振是个好同志,有文化,能吃苦,是个难得的全能型人才,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朱瞻基把自己的长子朱祁镇交给了这个死太监,并给王振下达了任务,侍奉太子读书。 于是,王振和朱祁镇长达数年的感情开始了,王振没有辜负朱瞻基的信任,对朱祁镇同学的学业要求的十分严格,动不动就要打朱祁镇同学的手心,以至于朱祁镇同学都不敢喊王振的名字,跟着宫里的太监宫女,喊起了这个死太监王先生。 朱瞻基去世后,朱祁镇同学顺利的登上了皇位,王先生也成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因为宫里有张太祖太后主持工作,王振还真没什么展露才华的机会,可老太太身子再硬朗,也活不过朱祁镇和王先生啊!随着老太太的去世,宫里再也没有人能克制的住王振,他的权势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为了能够干预朝政,为了给自己立威,这货居然把立在宫门的铁牌给拉出去换了酒喝。被卖掉铁牌,是朱元璋给子孙后代留下的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铁牌上一共就八个大字“内臣不得干预政事”。 大臣们虽然看在了眼里,可是没有谁敢多说话,更没人愿意出来拉朱重八一把,王振见大家对自己很是畏惧,而皇帝陛下又不介意自己胡闹,便开始结党营私,独掌大权,欺凌百官,手下更是聚集了一群小弟打手,可谓权势熏天风光无限。 如果仅仅是这样,王振还可能象魏忠贤等人一样,一直活上很久才会离开人世,可王振同志却不这么想,他想要做的,是证明自己,是实现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他的人生追求不是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太监,也不是做一个遗臭万年的权监,而是要当一个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好太监。 当他听到也先带领着手下的马崽对大明帝国进行野蛮的侵略时,他兴奋了,激动了,名扬青史的时刻终于来到了,不顾自己的文化水平有多低,也不顾自己的军事素养有多差,在一片的反对声中,力排众议,鼓动着朱祁镇御驾亲征,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大家,钢铁是怎么样炼成的。 虽然王振老师的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实也是十分残酷的,五十万大军在他的领导和指挥下,被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最终全军覆没,他也成了坑学生的代名词。 就在朱祁镇被俘虏的前一刻,大将樊忠忍无可忍,把他用铁锤砸成了肉饼,由于步承启的及时穿越,王振又为大明朝做出了最后一点贡献,朱祁镇用他火热的大肠,书写下了一份热情洋溢的血诏,并成功的交到了孙太后的手里。 大臣们显然没有人去注意王振的志向,更没人去体会他的苦心,只知道这货怂恿着他们的皇帝陛下劳师远征,只知道这货不懂军旅,闭着眼睛胡乱指挥。 如今听到死太监真的成了死太监,果断的发挥出了墙倒众人推的主观能动性,异口同声的声讨王振,要求朱祁钰查抄王振的家产,追究王振的党羽。 朱祁钰呆呆的看着下面的大臣,对他们的变化感到极度的恐惧,以前道貌岸然的君子不见了,以前张口之乎闭口者也的文人气息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街头的混混,卖菜的妇女,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王振、威逼着自己,看那架势,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们,他们就敢自己也当成王振的余党给骂死在这朝堂上。 为了平息大家的怒气,朱祁钰万般无奈之下,答应查抄王振的家产,并让死太监金英传旨,令马顺立即前去执行。没想到他不提马顺还好,一提马顺群臣的火气却越发的大了起来,非说马顺是王振的死党,应该一起治罪,让他去查抄王振的家财,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都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话说起来虽然糙了点,可是确实有他的道理,马顺开始还在那看热闹,一听郕王让他带人抄王振的老窝,那是高兴的一蹦三尺多高,赶紧招呼大家准备一起去发财,谁知道这帮子大臣却死活不依,登时火冒三丈,也不管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冲上前去,要与大臣理论理论。 就在步承启津津有味的敢看群臣的表演时,马指挥使一个健步跳到了前台,扬眉立目,高声喝斥群臣, “尔等着实无礼,如今王振已死,尔等却还在此喋喋不休,意图赶尽杀绝,这也罢了,你们居然还想胁迫郕王不成?” 马顺话音刚落,步承启就看出了事情十分的不对头,他发现群臣的怒火很快从王振那里转到了马顺的身上,就看见一双双喷火的眼睛全都恶狠狠盯住了马顺, “好奸贼!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在我等面前吆五喝六,若不是你们帮着王振把持朝纲,陛下何至于北狩瓦剌,五十万大军又如何会灰飞烟灭,今天,我等要为五十万大军讨个公道,为陛下讨个公道,为天下讨个公道。” 随着一个文官底气十足的怒喝,立马引来了一片的支持叫好之声,大臣们纷纷响应号召,一个个不顾身虚体弱,杀气腾腾的朝马顺走了过去。 给事中王竑一马当先,抄起芴板就打在了马顺的脸上,马顺还没来得及还手,百十号官员就象疯了一样的扑了上去,一个个施展开了家传的王八拳,连扯带挠,把马顺打到在地。 步承启和其他的锦衣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人上去帮忙,也没有人过去制止,谁都知道,在朝堂上动手是什么罪,如果再抄了家伙,那可是要抄家灭门的。 他们把眼睛都转向了郕王,希望这个懦弱的王爷能够在关键的时候说上句话,可让步承启感到困惑的是,郕王没有任何出言阻止的意思,反而把金英拉到了身边,咬着耳朵不知道说着什么? 金英点了点头,跑到锦衣卫的身边,招呼了几个熟悉的锦衣卫跑了出去,郕王的脸上又恢复的惊恐万分的神色,紧张兮兮的继续观看群臣的表演。 马顺的喊声越来越小,慢慢的已经没了声音,可群臣好象还是不太满足,在老头王直的带领之下,象一群受伤的野兽,四下里寻找发泄的目标,就在他们因为没有了发泄对象而感到万分彷徨的时候,朝堂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紧接上两个人影就飞了进来。 “毛贵!王长顺!”大臣们被飞进来的两个人影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以后,他们才看清楚了飞进来的人是谁,借着刚才的余威,这伙大臣狞笑着朝这俩人走了过去。 毛贵王长顺是王振在宫里的死党,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今天被金英糊弄到了偏殿的门口,让一群锦衣卫给绑起来扔到了大殿,心里极其的不爽,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金英,突然看见今天朝堂上的大臣与往日很不一样,再看看死去的马顺,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这俩人比马顺可要悲惨的多了,马顺没有被捆,好歹还能遮遮掩掩,这俩人是被捆住以后扔进殿来的,如同两只待宰的羔羊,还没等大臣走到跟前,已经嗷嗷的惨叫不停,希望能用他们凄惨的叫声,换回这帮疯子的怜悯之心。 百官这个时候早已失去了理智,被王振压抑了多年的怒火一旦喷发出来,哪里是几声惨叫就能混过去的,只听老王直一声高呼, “打死他们!” 百官兴奋的一声吼叫,不顾俩人惨绝人寰的哀嚎,纷纷冲了上去,有芴板的用芴板,没芴板的用手脚,最离谱的竟然不顾形象,直接下口就咬。 可怜毛贵王长顺两个死太监,被捆的结结实实连跑都没法跑,躺在那里任由百官殴打作践,哭泣嚎叫的声音,也是如歌如泣让人听的肝肠寸断。 步承启呆呆的看着,痴痴的听着,打心眼里佩服造物主的神奇,为啥丢了那么点个东西,声音就会变得如此的不一样捏! 9.第9章 :于谦备战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九章:于谦备战 随着毛贵和王长顺的惨死,大臣们愤怒的怒火逐渐平息了下来,他们有的坐在地上哭泣,有的在一旁暗暗的发抖,有的还在慷慨激昂的陈词,有的旁若无人的喘着粗气,活像是一群刚刚下了战场的新兵,在那里调节自己的情绪。 锦衣卫的动作却只有一个,手都紧紧的握住了刀把子,就等着朱祁钰一声令下,他们好给自己的老大报仇雪恨。太过分了,当着这么多弟兄的面,老大却被人活活的殴死,要是传了出去,以后锦衣卫还怎么混。 朱祁钰没有在意锦衣卫兄弟们的怒火,反而悄悄的站起身来,慢慢的向旁边移动,看那架势,根本就是想一走了之,就在此时,一个伟大的身影出现了,自始至终都在冷眼旁观的于谦,敏锐的发现了朱祁钰的企图,一个健步跳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朱祁钰的袖子。 “殿下,马顺等三人乃王振余党,其罪当死,请殿下恕百官无罪!” 随着于谦洪亮的声音在议政大殿上回荡,下面的文武百官也忽然了解了自己的处境,他们在第一时间把目光转向了朱祁钰,他们有人惊恐,有人兴奋,有人期待,有人懊恼,都期待着朱祁钰赶紧把事情定了性,免得日后秋后算账。 朱祁钰一脸的为难,经历了短暂的思考以后,果断的下令,“马顺三人依附王振,结党营私、祸国殃民,其罪当死,参加殴打的人不以杀人罪论处。王振之侄王山,依仗其叔权势,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按律磔之!” “殿下英明啊!”伴随着朱祁钰的这道命令,文武百官拍手称快,庆贺不已,一场风波就此平息,随着金英一嗓子退朝,大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朝堂,时不时还比划一下,夸耀着自己在朝堂上的英雄形象,争论着自己哪一脚踢的最是地方。 “这就完了?”步承启虽然没有开口说话的资格,可是问号就顶了整整一脑门子,王振结党营私,欺压百官?就这么几个手下?一个锦衣卫的指挥使,两个太监,一个侄子,好大一群党啊! 整整一上午的朝会,在一片声讨王振及其余党的声音当中,成功的闭幕了,步承启茫然的看着朝堂上的大臣,对他们这种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行径,打心眼里看不起。 瓦剌马上就要杀进京师,皇上还在人家的手里,没有一个人提出什么对策,却在这里追究王振的余党,把打死了一个指挥使两个太监一个恶霸,看做是自己取得的重大胜利,就这帮玩意,能打退瓦剌? 步承启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决,当天下午,孙太后发下懿旨并由于谦宣读了朱祁镇的遗诏,由郕王朱祁钰继承大统,遗诏的内容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平白的多了一句话,立皇子朱见深为皇太子。 很明显,这是朱祁钰于谦跟孙太后他们谈判的结果,看来双方已经达成了妥协,虽然孙太后地位很高,可在瓦剌兵就要临城下的时候,她还真没胆量跟群臣叫板。 上午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已经让朱祁钰收拢了所有的大臣,这个时候谁要敢反对朱祁钰登基,八成会被打成王振的死党,轻则罢官免职,重则身家不保。 孙太后不愧是老江湖,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还能争取让朱见深当上皇太子,为自己的儿子出了自己最后能出的一点力,这也是朱祁钰于谦一干大臣最后一次需要她了。 往后的日子里,她也就是个太后了,一个儿子北狩,孙子朝不保夕的太后。 朱祁钰没有任何争议的登上了皇位,朝堂的大臣也把大骂王振的词汇,一下子转移到了也先的身上,为了表示自己的义愤,他们要求拒绝瓦剌一切的要求,当然也包括花钱赎回已经是太上皇的朱祁镇。他们振振有词的念叨着朱祁镇同志的名人名言“君王死社稷”。 断章取义向来是大臣们的拿手好戏,他们批判的接受了朱祁镇同志的遗诏,在朝堂上就如何应对局势,进行了长时间的磋商,“只有南迁,方可避祸!”刚才还在喊着君王死社稷的徐珵跳了出来,把天子守国门扔进了垃圾箱。 徐珵同志的说法是有一定的代表性的,明朝分成北京和南京,两边都有一套完整的官僚机构。虽然官职品位一样,可手里的权利却不可同日而语,南京的官员,基本属于找了个养老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权利可言。 徐珵同志,就是从南京经过了层层的考验,才来到北京任职的官员之一,无论家产还是根基,都在南方。他的提议,得到了南方官员的广泛支持,而他们的理论根据,是天象! 虽然天象这玩意很难让人信服,可徐珵敢在朝堂上说出来,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就在朱祁镇同志出征的前夕,这货就在朝堂大放阙词,说自己夜观天下,此战必败。对他的话,大家都付诸一笑,没人理会,更没人做什么准备。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徐珵先生还是有当神棍的潜质滴,就在大家哭的跟死了老娘一样的时候,徐珵先生面带微笑,心里得意洋洋,都不信老子的话,吃亏了吧! 而北方的大臣则坚决反对南迁,还抬出了宋朝亡国亡天下的例子,对南派大臣进行了有利的驳斥。他们认为,南迁就是南逃,虽然也先打了一次胜仗,可是他们兵马不多,最多也就是来抢劫一下。 无论是从兵力还是从粮草供应上,大明都要远远的胜过瓦剌。如果一次大败就能把大家吓跑,那简直就成了千古的笑话,只要整兵备战,坚守城池,瓦剌是根本不可能打败大明的。 现在朝堂上又面临着一个抉择,是抵抗,还是逃跑,就在大家众说纷纭的时候,朝堂的新贵,朱祁钰的坚决拥护者,南派代表人物于谦却站了出来,用他铿锵有力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立场, “建议南迁之人,当斩!” 于谦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了大殿上,徐珵幽怨的看着这个帮理不帮亲的家伙,心里的愤恨可想而知,不过徐珵从来就是一个好汉,一个不吃眼前亏的好汉,听到于谦开口发言,他果断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把仇恨埋在了心里,准备在不久的将来,给于谦致命的一击。 步承启崇拜的看着于谦,从自己担任了这个锦衣卫的百户,天天象个木头一般的站在朝堂维持秩序,对大明朝的官员已经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而今天的于谦,却给了他耳目一新的感觉。从于谦的身上,他看到了气节,看到了不屈,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 身为南派的重要人物,为了国家的利益,不惜放弃自己生存的机会,果断的制止了南迁,英勇要求留下来跟也先死磕,这是为国忘家,这是公而忘私,看来历史还是有一定可信度滴! 朱祁钰也没有让步承启失望,那个曾经在自己眼里懦弱无比的王爷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坚决支持于谦提出的建议,并当即任命于谦为兵部尚书,负责统筹各处人马钱粮,要与瓦剌在北京城下好好算算土木堡的旧账。 于谦在危急的时刻,没有推辞,没有退让,他接过了兵部尚书的大印,积极的做着京城决战的准备工作,备操军、备倭军、运粮军、浙军,一批批二流的部队接到了勤王的命令。 没有废话,没有赏赐,在民族危亡的时刻,这些军队告别了故乡,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师进行布防,十余万人陆续汇集到了北京城下,擦亮了刀枪,磨好了刀剑,准备和侵略者进行殊死的搏斗。 土木堡的败军之将出乎意料的没有追究战败的责任,杨洪受到了提拔封赏,石亨也当起了掌管五军大营的右都督。还被封为武清伯,成为了抗击瓦剌的主要将领。 为了防止瓦剌长期围城,于谦下令把粮草向京城集中,各地勤王军马自己到粮仓接收粮草,领到粮草后再来京城,此令一下,七大粮仓的粮食象流水一样的运到了京城。 步承启眼看着粮草一车车的运进京师,心里那叫一个踏实,有这些粮食,被围上个三五年都闹不了粮荒,就瓦剌那点经济实力,要是敢在北京城下拼消耗,饿死他们也进不了北京城。 就这个运法,粮食居然还有结余,为了避免资敌,于谦一声令下,七大粮仓一起放火,把剩下的粮食烧成了灰烬。而步承启,却在烧粮食的时候,和猛将石亨再次相逢。 为了避免烧粮不彻底,于谦命令锦衣卫参与了这次破坏活动,步承启的百人队,恰恰就在这次任务的名单之中,虽然步承启坚信玩火是要尿坑滴,可是不执行于大人的命令,那更是会掉脑袋滴!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步承启充分发挥了自己放火的专业水平,一把大火把粮仓烧了个干干净净,他带着自己的小分队,一直等到烧光了粮食,才返回京城。 由于回来的太晚,北京城已经关了大门,步承启带着自己的小分队在城外回不了家,急的是嗷嗷乱叫,英勇的石亨将军,这天晚上正好巡城。。 10.第10章 :再逢石亨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十章:再逢石亨 步承启带着自己手下的百十个弟兄回城,由于回来的太晚,北京城已经关了大门,眼看今天就要睡在城外没法回家,却在这碰到了自己的老熟人,猛将石亨。 要是别人石亨还真不会搭理,可步承启不一样,石亨对这个小兄弟的印象十分的深刻,临危受命成功送回了血诏暂且不提,就凭他抱着樊忠的脑袋一路跑回居庸关,就足以说明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了表示自己对步承启的认可,石亨大手一挥, “开门,放我兄弟进城,啥事老子担着!” 一干锦衣卫傻傻的看着步承启,以前光以为这货是凭着送信的功劳才混了个百户,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新来的长官,服从他的指令也不过是为了上下有别,谈不上归心卖命。 可今天这事就有点出乎他们的预料了,这右都督石亨虽然是个粗人,但做事极有章法,只要违反军纪的事,那是谁也不好使,今天竟然为了一个百户违令开城,一口一个兄弟绝对不提姓名,这是啥关系啊? 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开门声,步承启带着自己的兄弟开始进城,刚进城门,就发现石亨手下的几个将军已经等在了城门口。 见他们已经开始进城,石亨紧走几步,不由步承启分说,一把抓住步承启的手,拉着就往城里走,非要跟步承启喝上几杯酒,步承启无奈,只好让手下的人各自回家,自己随着石亨进了城门楼。 “兄弟,光知道你姓步,还没问你叫什么呢,你可别怪哥哥!” 石亨是个天天刀头上舔血的主,自然也没有文官那些文绉绉的废话,上次光顾了砍树了,没顾上问问姓名,这次一见面,石亨生怕自己再给忘唠,赶紧先问了问这事。 “石将军折煞小的了,兄弟万不敢当,标下姓步,名承启!” “有啥敢当不敢当的,上了战场,都是两个肩膀一个头,谁他娘的不是一条命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石某人。”石亨大大咧咧的在那咋呼,彪悍的性格一览无余。 “将军说的哪里话,您喊兄弟是看得起小弟,我怎么敢不顾上下尊卑,跟您称兄道弟啊!” “狗屁的规矩,土木堡讲规矩的多了,别死啊!你要再喊我将军,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里给我添堵。”石亨见步承启不肯喊自己大哥,心里很不高兴,自己一个将军和你个百户结交,你特么的端的哪门子架子啊! “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以后还望大哥多多提携!”步承启一看今天不喊哥是过不去了,这石亨根本就听不出来别人是客气还是真心啊!看来这货的脑袋瓜子肯定不是很灵透。 “这就对了,你我兄弟不必客气,你不是回来送血诏的吗?怎么跑到锦衣卫当起侍卫来了?” “太后见我送信辛苦,就让我去锦衣卫当了个百户,算是提拔重用了一下,当是我送回诏书的赏赐了。” “奥,行啊小子,年纪轻轻就是百户了,前程似锦啊!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才刚当上伍长呢!那次也是和瓦剌打仗,老子第一次上战场,心里那叫一个怕啊!后来真打起来,一看见血,老子就什么也来不及想了,把眼一闭,拎着斧子冲上去就砍,你还别说,真让我砍死一个,回了大营,就成了伍长了。” 石亨肆无忌惮的吹嘘着自己的功绩,毫不理会四周鄙视他的眼光,照他说出的数目,瓦剌光族灭就得灭了三四次了,朝中的大臣不是他的运输队,就是他的绊脚石,在他吹嘘的过程中,身边的兵丁下意识的躲了出去,生怕跟这个彪子混在一起,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灾祸一般。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是一条至理名言,步承启也知道石亨嘴没把门的早晚要倒霉,可他倒霉也是十多年以后的事,现在能抱抱这位猛将兄的大腿,他还是很乐意的。 “兄弟,上次你在居庸关的时候,说瓦剌很可能从紫荆关打过来,看来你说的不大准啊,这瓦剌根本就没来人啊!居庸关下面就那点人马,天天出来骂骂就回营休息,那么多日子了,也没见他们攻打关隘,这事你搞错了,一会喝酒的时候,你得自罚一杯!” 吹嘘完了自己的功绩,石亨就开始挑步承启的话说事。步承启十分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将军,也就是自己知道他这个脾气,否则的话,今天他可把自己给得罪死了。 为了以后能跟着石亨多混点好处,步承启压着一肚子的不满意,堆了一脸的笑容,静静的听着石亨显摆能耐贬低自己。 “奥,小兄弟你还懂兵法?”石亨身边的一个将军打断了石亨的吹嘘,一脸惊异的看着眼前的步侍卫。 “略懂略懂!将军您是?” “呵呵,小兄弟谦虚了,在下孙镗,喊我孙大哥就行,你是如何断定瓦剌会走紫荆关的啊?” “嗯!我就是看着瓦剌用兵十分的狡猾,居庸关离土木堡这么近,土木堡战败,居庸关肯定会重兵把守,防止事态继续恶化。瓦剌就那么几个人,舍不得跟我们拼消耗,自然要挑别的路走了。” 步承启哪里知道瓦剌为啥打紫荆关不打居庸关啊,只知道历史课本上就是这么写的,只好信口胡诌,企图蒙混过关。 “有道理啊!我若是也先,也会这么干,可为什么到现在紫荆关一点消息也没有啊?”孙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若有所思的在那沉吟起来。 “他们不来最好,来了正好打他娘的,不就是几个瓦剌崽子吗,来多少老子宰多少。想辙是那群书呆子的事,咱们只管砍人就是,操那么多心干嘛?” 石亨一看孙镗认可了步承启的判断,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再看看孙镗摸脑袋捋胡子,一副儒将的做派,那是更加的看不顺眼。 “石将军,此事不可掉以轻心啊,紫荆关虽险,可兵马却是不多,守将韩青、孙祥虽勇,可智谋却是一般,若真的被也先占了关隘,京师危矣!”孙镗文绉绉的反驳着石亨,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哎呀好了我的孙老弟,你说你连个字都不认识,整天文绉绉的摆和啥啊!于大人已经给紫荆关派去援兵了,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就紫荆关那地方,除非是前后夹攻,否则根本就打不下来。” 石亨轻蔑的看了孙镗一眼,见他摆和起来没完,明显的影响了自己显摆吹牛,气的直接掀了孙镗的老底。 “石将军言之有理!是孙某过于担心了。”孙镗不满的看了石亨一眼,对石亨揭自己的老底十分的有意见。 可从石亨的眼神里,他看到了猛将兄同样不满的眼神,登时明白自己今天的话多了,影响了猛将兄的发挥,连忙把话风一转,拍起了石亨的马屁。 “等等!石大哥刚才说除非前后夹击才能打破紫荆关是什么意思啊?”孙镗不接话了,可步承启却听出了毛病,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想问问紫荆关那的具体情况。 “紫荆关主要是为了防备外敌拱卫京师,自然修的是西高东低了,若是从西往东打,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费劲,如果从东往西打,紫荆关就没那么好守了。”石亨拿白眼珠子看了看步承启,对步承启的军事常识感到十分的鄙视。 “坏了!紫荆关这会估计已经没了。”步承启听了石亨的话,心里一阵的气苦,若是也先攻打紫荆关,自然是从西往东一个劲的死磕,可如今也先的队伍里多了一个另类的人才,一个认字的太监、聪明的太监、懂军事的太监、了解大明的太监,一个汉奸与太监的完美组合,大名鼎鼎遗臭万年的死太监喜宁! “啥?紫荆关没了?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谣言惑众动摇军心那是要杀头的!”石亨紧张的站了起来,朝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外人,才坐回了座位,一脸关切的嘱咐步承启。 “是不是谣言惑众动摇军心,恐怕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步承启的心情十分沉重,没有把石亨的忠告放到心里,只是茫然的看着紫荆关方向,好象也先已经带着兵马来了一样。 “小兄弟如何能断定也先现在已经拿下了紫荆关?”孙镗见步承启说的肯定,心头也是一紧,连忙询问因由。 “这还用想吗?也先十三万大军南下,土木堡就出现了五万来人,那八万人哪去了?如今居庸关下没有几个瓦剌的兵马,他们不去紫荆关去哪啊?” “紫荆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就算是去了,也得打的下来啊!你为何就断定紫荆关已经落入敌手?” “若是以前,自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土木堡我大明被打的打败,无数人成了瓦剌的俘虏,若是有一个变节投敌,领着也先绕道进军,对紫荆关前后夹击,你说这紫荆关还能守住吗?” “确实有些道理,可到现在紫荆关也没有求援的信使啊?” “所以我才断定紫荆关已经失守了啊!前后夹击信使才出不来啊!我不知道碰上敌袭您怎么处理,反正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京师。到现在没信,除非也先回了草原,不然的话,就是紫荆关守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步承启瞟了一眼孙镗,娓娓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11.第11章 :可恶的喜宁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十一章可恶的喜宁 步承启回到京城,被石亨撞个正着,非拉着自己这么个不入流的百户在个城门楼子里喝酒,还把个孙镗拖下了水。听了步承启对局势的分析,石亨倒是没说什么,一个锦衣卫的百户,最多也就是在这摆和摆和。 石亨是五军大营的右都督,跟个百户争论实在是太掉架子。可孙镗却明显没有这种顾虑,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有韬略的儒将,孙镗捋着胡子,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不对不对,若是紫荆关已经失守,那瓦剌的军马为什么还没来到京师?从紫荆关到这,总共也就三天路,他们爬也爬来了啊!”孙镗晃了晃脑袋,感觉步承启的话有点不靠谱。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瓦剌必走紫荆关,紫荆关肯定要失守,至于为什么还没来,应该是也先在等什么吧!” “也先在等什么?”孙镗听着步承启似是而非的回答,心里十分的不满意,赶紧追问了一句,希望步承启把话说的明白些。 “我要是知道也先在等什么,就不用在这当百户了!”步承启非常不习惯被别人追问,因为他知道的那点东西都是从历史书上学来的,多多少少知道点,可细节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忽悠还行,一谈具体的事,那马上就会抓瞎。 “不当百户当什么啊?”孙镗毕竟是个武将,而且是个不认字的武将,虽然话说的文绉绉的,可脑袋瓜子却比樊忠好不哪去,一时间竟没听出步承启调侃的意思来。 “我要是知道也先在想啥,不是神仙,就是奸细了!”步承启一看孙镗的脑袋瓜子这么不好用,把个三角眼一立睖,蛤蟆嘴一撇,把话就给送了过去。 “嗯!言之有理!”孙镗虽然很看不惯步承启小人得志的样子,可毕竟自己现在都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白痴,也没去怪步承启,点了点头,算是认栽了。 他们三个在城门楼子上算计也先,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人家也先在想啥,可也先这会更是郁闷的要命,自己带了十多万的军马,在土木堡一战成名,立下了滔天的战功,不光灭了大明五十万军马,还把大明的皇帝朱祁镇给抓了起来。 原以为后面的事情会简单的很,只要自己发了檄文,各处的城池就能传檄而定,谁知道各处的守将一个比一个难忽悠,见了自己发去的檄文,不光是一个搭理自己的没有,还让好几个使者送了命。 按照也先最初的打算,是佯攻居庸关,实取紫荆关,在京师附近劫掠一下也就心满意足了,可如今战果这么辉煌,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恢复大元的江山,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 手下的军马已经按照最初的方案进行了行动,一鼓作气攻打居庸关的话,兵力那是明显不足,紫荆关那边又是易守难攻,守军的士气也比居庸关好了不少,毕竟他们没参加土木堡会战,不知道也先太师的威名。 也先看着满营帐的将军噤若寒蝉的坐在那里不吱声,心里也是气苦的要命,自己手下这帮子东西,都是杀人越货的好手,可一说到出主意,那绝对跟一帮子哑巴开会没啥区别,有动作,没声音,估计再折腾一会,就该有人打呼噜了。 “哎吆!太师,您可是为了打不下紫荆关在这发愁啊?” 就在他感到彷徨感到孤独感到气愤感到无助的时候,一个似男非女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里,就那动静,直接让也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浑身上下冷战不停。太瘆人了,要不是这个话题自己十分的关心,也先毫不怀疑自己会第一时间把这个东西砸成肉饼。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卖关子,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死的难受!”也先对太监这玩意是从来就没什么好感,一看面前这个东西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卖关子,心里是十分的不爽,把眼一瞪,没好气的逼问起来。 “哎吆,太师您可别生气,你看把人家吓的,小心扑腾扑腾的乱跳!不就是个紫荆关吗,生这么大的气干嘛?” “呕!”不男不女的声音继续在军帐里回荡,也先和手下的将领一脸苦涩的看着面前这个太监在这撒娇卖宠,恶心的几乎想当场就吐。 “汝有何办法,快快说来,休得卖弄!”也先强忍着腹中的不满,使劲咽了口吐沫,压了压胃里的翻腾,催促着面前这个人妖赶紧把话说出来滚蛋,省的满大帐的人都不舒服。 “太师手里有个宝贝,您怎么不用啊?”小太监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深莫测,不顾即将暴走的也先,继续在那卖着关子。 “某手里有何宝贝,我自己咋不知道啊?”也先一听自己手里竟然有宝贝,急忙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疑惑看了看眼前的死人妖,对他说话不靠谱很是有些意见。 “太师,喜宁的意思是不是您手掌里有宝贝,是有宝贝在您的掌握之中!”充当通译的哈铭看到也先茫然的样子,急忙跑到也先跟前,跟也先解释起来。 “奥!汉人的话就是啰嗦,一句话怎么有那么多意思啊!那宝贝是什么,快说!” “就是大明的皇帝陛下啊!您拉着他去喊城门,城上的士兵敢不开吗?” “对啊!他娘的老子光想着拿他换钱了,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个用处,好好好,真是妙计!” 也先听了喜宁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脑子里面豁然开朗,看向喜宁的眼神,也由刚才的鄙视变成的赞赏,看来眼前这个死太监,还是很有用处滴! 好钢自然要用在刀刃上,目前也先急需解决的地方有两个: 一个是杨洪守备的宣府,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宣府就象一根钉子钉在了自己的背后,让自己永远不敢肆无忌惮的攻击明军,必须时刻防备着杨洪突然冲出来踹自己的屁股,若是土木堡之战杨洪及时发飙,只怕想去的这么辉煌的战果简直就是做梦; 第二个地方就是紫荆关,守备韩青与守备御史孙祥都是号人物,一个个忠心的不得了,自己以前去暗访过几次,深知那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要破关还真得想点办法不行。 这是个二选一的选择题,打破了宣府,瓦剌进攻居庸关的路上将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而攻破了紫荆关,宣府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也先拿着地图比划了半天,最终决定,打紫荆关。 也先选择紫荆关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一是因为他的军马都已经偷偷的向紫荆关进发,如果再折回来,那么军马的士气将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二是如果攻打居庸关,很难保证紫荆关和宣府不出来捣乱,可攻打紫荆关就不同了,宣府离的很远,居庸关又是群被自己吓破了胆的残兵败将,能守住城池就不错了,指望他们出关袭扰自己的后路,那真是想都不用多想。 确定了攻击的目标,也先带领军马来到了紫荆关下,声称要将大明的皇帝送会大都(元称北京为大都),要求紫荆关守将开城放行,守将孙祥、韩青识破奸谋,拒不开关,斩使明志,吩咐三军小心把守。 也先见死太监的计策很不管用,气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拎起鞭子就是一顿好抽,差点把死太监弄成一个废太监。 可喜宁同志在这关键的时刻,并没有因为挨了几鞭子就记仇,充分的发挥出了热爱全国各民族的精神,为了加速名族融合,他拖着自己残缺的身体,把个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地图上,找出了紫荆关致命的漏洞。 “汝要带兵出征?”三观尽毁的也先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死太监,对他如此义无反顾的帮助自己充当走狗的行为,表示出了深深的不理解。 “正是,太师,紫荆关西高东低,防敌而不防己,只要我带一支军马绕到他们背后,咱们前后夹击,此关必为太师所破,我们的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兵临大都。到了那个时候,大明就只能象宋朝一样,哭着鼻子跟太师讲和了。” “汝乃大明之人,为何如此愿意为我瓦剌卖力?” “因为我被他们变成了一个不完整的男人,所以,我要报复他们!我相信,只要太师善待于我,会有更多有志向的太监,愿意跟随太师,扫平天下的。”喜宁咬牙切齿,为了自己失去的性福生活和男人的尊严,疯狂的诅咒着大明的一切。 “原来如此,先生受委屈了,如此有劳先生带领两万人马,从小道进军,与我前后夹攻,破了这个紫荆关,也算是为先生出口恶气!” “如此多谢太师!” 紫荆关果然没能守住,由于孙祥和韩青的疏忽,喜宁成功的带领人马绕到了关后,对紫荆关形成了合围的态势。孙祥韩青几次派人向京师示警,可惜前后无路,均被瓦剌军马狙杀在了送信途中。 孙祥拿手抚摸了一下咧咧做响的军旗,看了看关中所剩无几的兵丁,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来到了,就在前一天,都指挥使韩青战死,瓦剌几次攻上城头,在守军的拼死反击下,摇摇欲坠的紫荆关才坚持了下来,可是现在,他手里已经没有几个人可以守城了。 12.第12章 :何为忽悠 第一卷土木堡惨败第十二章何为忽悠? “呜呜呜!”瓦剌的军营响起了进攻的号角,把孙祥从沉思中拉了出来,看见瓦剌的士兵如同蚂蚁一样的冲了上来,孙祥拔出了宝剑,指挥着手下仅剩的几十个守军撤下了城墙,准备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在关内与瓦剌进行巷战。 孙祥的努力没有白费,靠着剩下的那点人,他们在关中神出鬼没,四处出击,成功的击杀了百十名瓦剌的士兵。与此同时,他们自己的好日子也过到了头,随着冲进来的瓦剌人越来越多,他们周旋的余地也越来越小,慢慢的被逼进了一个狭小的圈子,然后被瓦剌的军马层层的围住。 “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瓦剌的将领见孙祥他们已经被自己包围,为了减少死伤,防止他们在包围圈里负隅顽抗,象征性的喊起了招降的口号。 “我呸!让你爷爷投降,做梦去吧!”孙祥再也没功夫咬文嚼字了,也不再讲什么文人的礼仪了,对着瓦剌的将领破口大骂,心里只想着再杀上几个瓦剌的士兵,赶快的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是条汉子,成全他们,厚葬!”瓦剌将领很欣赏的看了一眼孙祥,把手一挥,成群的瓦剌士兵冲着孙祥他们冲了过去,一声声惨叫过后,紫荆关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也先站在紫荆关上,志得意满的朝北京眺望,眼里饱含这激动的泪水,紫荆关已经被我踩在了脚下,再有几天的时间,就可以恢复大元的古都了,铁木真的子孙终于又站起来了。 经过这一次的战斗,也想对喜宁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转变,以前只以为他是个人妖,现在才知道,人妖也有好坏强弱之分。眼前的喜宁绝对不是一个人妖这么简单的人物,他绝对是人妖中的极品,祸害中的典型。 自己带着十多万人马都打不下来的紫荆关,在他的计策之下,居然三天就拿下来了,这么优秀的人才如果不重用,那就太对不起自己英明的脑袋瓜子了。 喜宁同志也没有辜负也先的厚望,在光荣的成为了也先的谋士以后,这货又一次献上了自己的计策,谈判! “先生是说,我们在这休整几天,派个使者去大都跟大明谈判?”也先疑惑的看着喜宁,对这条计策十分的不理解,一共剩不下几步路了,直接打过去不就完了吗,谈的什么判啊! “太师可知道宋朝的宋徽宗和宋钦宗?” “知道,他们俩被大金的皇帝抓回了金国,坐井观天好多年才死。” “那太师可知道他们是怎么被抓的啊?” “他们去金营谈判的时候被扣在了金营,等等,先生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拿下了紫荆关,就等于是掐住了大明的脖子,这个时候派个使者跟他们谈判,让他们退出大都,同咱们划江而治,太师觉得如何?” “妙!先礼后兵,汉人胆子都小,只要给他们条生路,他们没准还真会答应。来人,告诉哈铭,让他按喜宁先生的意思给大明写封书信。”也先一边分析着汉人的软弱,一般吩咐手下的兵丁去给哈铭传令。 在步承启和石亨再次重逢的第二天,瓦剌的使者终于来到了北京城下,成功的和于谦进行了会晤,并转交了大元太师写给大明皇帝的信件。 信里的内容十分的简单,要求朱祁钰同志看清形势,不要负隅顽抗,赶紧把值钱的东西收拾收拾,去南边过自己的幸福日子。 于谦看完了信件,表示自己一定在第一时间向皇帝陛下转达也先太师的好意,让使者耐心等待一会,然后把手一挥,安排人领着使者下去休息。 使者前脚刚刚出门,于谦马上让人把石亨孙镗等一帮武将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大家看了看也先的信件,顺便传达了一下紫荆关失守的消息。众将领听说紫荆关失守,不禁大惊失色,一个个大骂孙祥韩青不懂兵法,误国误民死有余辜。 “啊!紫荆关真失守了?步承启这小子,还真他娘的有一套!”孙镗不认识字,听完了于谦的话,才知道紫荆关果然丢了,顾不得骂韩青和孙祥,倒对步承启赞叹不已。 “步承启是谁?他怎么有一套了?”于谦看孙镗的表现与众不同,还一个劲的夸奖起了步承启,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声。 “步承启原来是太上皇的侍卫,土木堡战败,他奉命和樊忠将军往回送血诏,太后娘娘见他送诏书辛苦,让他在锦衣卫干了个百户。”石亨对步承启的经历很是有数,一看于谦发问,急忙上前解释。 “奥!血诏是他送回来的,倒是真难为他了,孙将军说他有一套,莫非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于谦听石亨说完了步承启的履历,不禁对这个送血诏的侍卫也产生了一些兴趣。 “他昨天奉命烧粮回来晚了,正好碰上我巡城,就给了他个面子把他给放了进来。他也没急着回家,和我们两个就在城门楼子上吹了一会,中间说起过紫荆关,那小子一口咬定也先必走紫荆关,还说紫荆关估计已经失守了。” 石亨一看于谦来了兴致,干脆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给于谦说了一遍。 “人才啊!凭着种种蛛丝马迹就能断定紫荆关失守,这个步承启看来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不知道二位将军能否给于某引荐一下啊?” “一个锦衣卫的百户,用的着这么费劲吗?来人,去把我兄弟步承启叫来!”石亨一听于谦要见步承启,知道这小子的机会来了,哪里还会等以后,赶紧招呼人去叫步承启。 “标下步承启参见诸位大人!”步承启被喊道了于谦办公的地方,一看屋里人满为患,也不知道给怎么称呼了,干脆就行了一个礼。 “你是步承启?” “正是标下!” “瓦剌派来了信使,说紫荆关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中,让我们退过长江和他们划江而治,你怎么看?”于谦看着眼前这个小青年,希望他能说出一个不一样的建议来,而不是跟手下这帮东西一样,除了骂人就是骂人。 “各位大人面前,小人岂敢多言!” “让你说你就说,这里没什么大人,也先真打过来,想当小人也未必能当的了。” “现在勤王大军还没到齐,此时开战与我不利,我觉得,咱们不如先拖他一阵子。” “拖!怎么个拖法?” “忽悠呗!” “何为忽悠?”于谦顶着一脑门子的问号,茫然的看了看步承启,对面前这个锦衣卫的百户有点吃不透,怎么说的话一会听的懂一会听不懂啊! “就是光说不干,光吹不练,放到谈判上,就是说了不算,定了不办,大事不谈,揪住小事说起来没完。”步承启使劲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试图用最简洁的话解释清楚什么叫忽悠。 “嗯!于某还是不大明白,这是他们的信件,你看看如何忽悠。”于谦听的头昏脑涨,也没听明白啥叫忽悠,只好把信递了过来,想让步承启现身说法,以便自己能更好的理解忽悠是啥意思。 “大人,两国的国书是不是得君主加玺签字啊?” “然也!” “是不是得用两国的语言写两份才对啊?”步承启看着也先送来的信件,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提出了他看出来的问题。 “确实如此,这和忽悠有啥关系啊?”于谦捋着胡子在那一个劲的发愣,咋也想不通步承启的问题关忽悠什么事。 “于大人可通知瓦剌的使者,就说两国互传国书,当有国君加玺签字。如今瓦剌的国书国君一没签字,二没加玺,不能作数,想要谈判,让国君签了字再说吧!” “这和里面的内容没有关系啊?”于谦挠了挠头,感到自己被眼前这个侍卫彻底弄糊涂了。 “和拖有关就行了,他们离草原那么远,来回一趟,咱们的兵马就到了一半了。” “那他们加玺签字以后咱们还和他们谈不谈啊?” “加玺盖章以后,你再告诉他们,国书需要大元和大明两种文字写成才行,否则,无法谈判。” “这!他们要是再跑一趟,那得到什么时候啊?”于谦脑袋瓜子开始嗡嗡作响,乍一听步承启说的倒都是实际情况,可操作起来咋觉得是在糊弄人呢! “对啊!等到他们跑完了这一趟,咱们的兵马应该到个差不多了,也就不用害怕他们了。至于谈判,他可以提条件,我们也可以提啊,他让我们退过长江,我们也可以让他们退出草原啊!谈的拢就谈,谈不拢就打呗。” “这就叫忽悠?”于谦终于明白了步承启的意思,感情就是瞎挑毛病折腾人啊! “就算是吧!我这忽悠差远了,真忽悠出了水平,让人破国亡家的也不是没有!” “此计倒也可行,所说理由尽在情理之中,某去通知瓦剌的使者,让他们赶紧回去加盖玺印,交国主签字后再商讨谈判的具体事项。” “大人您不能去,随便挑个说了不算的人过去就行,不说条件答不答应,只说国书太不正规,要求他们抓紧完善。” “为何某不能去?” “您太实在,我怕你让他们给忽悠唠!” 13.第13章 :阴损的招数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一章阴损的招数 “啪!啪!啪!”也先愤怒了,不就是签个协议吗,凭啥这么折腾自己。 来回折腾了七八天,才让大元皇帝脱脱不花盖上了的玉玺,刚刚松了一口气,使者却又跑了回来,说是国书需要大元和大明两国的文字共同写成,现在这份只有大明的,不合规矩,让自己重新再弄一次。 也先尽情的摔着大帐里的家伙什,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为了这次该死的谈判,他前前后后已经耗去了半个月的宝贵时间,可大明那边就是不肯给个准信,只是一个劲的要求按规矩来,否则协议签了也属于无效协议。 若是按照也先太师以前的脾气,这会早就撕了那几章没用的破纸,带起兵马冲杀过去,可现在的也先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就是个不起眼的部落首领,说自己是大元的太师那是自己吹捧自己。 如今自己是打败五十万明军的英雄豪杰,是抓获敌国君主的盖世英雄,成吉思汗的伟业即将在自己身上重现,大元太师四个字,已经传遍神州,响彻草原!以前的也先是人名,现在的也先是名人,以前的也先是强盗,现在的也先是军神。 这么多光辉的头衔带在了自己头上,如果连个国书都弄不正规,到时候丢的可不光是自己的脸,明朝负责接待的官员可说了,“你们大元好歹也掌控江山近百年,咋连个懂规矩的人都找不出来啊!” 为了不叫大明那帮子乌鸦说自己没文化,为了不叫脱脱不花这个废物笑话自己不懂规矩,为了不让大元因为自己的无知而蒙羞,也先在大帐里发泄完了怒气以后,无奈的招了招手,让人赶紧把国书送回草原,按两国互相传递国书的规矩,仔仔细细再弄一遍。 也先郁闷,于谦这会也很郁闷,他站在北京的城头,眼看着各路勤王的军马不断汇集在了北京城下,现在北京城的总兵力已经到了二十多万人,可不管自己咋调配,这兵力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不大够用。 据可靠情报,紫荆关的瓦剌军马一共也就八万人,三倍于敌的兵力,为啥还觉得少呢?这事还真不能怪于谦不懂兵法,实在是北京城不该修那么多门。 当年明成祖朱棣修建北京城,为了体现这里是大明的首都,是与众不同的大城市,他老人家不光把城弄的贼大,还把个大门修的到处都是,别的不说,光北京的外城就九个门。 平时看着北京城那是非常的雄壮威武,城墙又高又厚,城门又多又宽,自打迁都一来,就没出现过堵车堵路的现象,大家在这里生活的也是非常的舒服。 可如今也先屯兵紫荆关,带的还全是骑兵,机动力不是一般的强,门多一下子就成了致命的弱点。凭着机动力的优势,也先是想打哪个门,就打哪个门,你根本就没法确定也先的主攻方向,更没法进行集中防守。 二十多万人马按城门这么一分,一个门才能放上两万来人,虽然整体上数字占了优势,可一到了局部,立马就变成了四比一,就自己手里这些二流的军马,根本不可能抵挡住也先优势兵力的攻击。 不管怎么说,拖延瓦剌进攻的目的已经成功的达到了,于谦看了看还没有经受战火的北京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忽悠少年步承启。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蹩脚的理由,瓦剌竟然会如此认真的去执行,看来这个锦衣卫的百户,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想到步承启,再看看石亨和孙镗,于谦忽然觉得,自己与其跟这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将商量事,还不如让步承启帮自己出点馊主意。 “来人啊!去将步承启唤来,就说某有事情找他商量!”于谦捋着胡子,口气温和的吩咐着手下的兵丁。 步承启没让于谦久等,接到命令马上执行,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步承启吐着舌头跑到了于谦的面前,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位石灰人,心里一个劲的在那腹诽,“好歹你也是个二品大员,没事干天天找我个锦衣卫的百户干嘛啊?” “步承启见过于大人!”不管心里烦不烦,可话必须得拣好听的说,步承启喘了几口粗气,恢复了一下自己的正常呼吸节奏以后,一脸恭敬的给于谦行了个礼。 “免了免了!知道把你叫来什么事吗?”于谦端着兵部尚书的架子,故弄玄虚的问出了步承启的疑问。 “这个!小人实在不知!” “嗯!如今瓦剌屯兵紫荆关,虽然还没有进军北京城的迹象,可他们都是骑兵,说来那是快的很,不可不防啊!” “小人愿听大人调配!”步承启听了于谦的话,对大明官员扯皮的功夫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不就完了吗,也先啥时候来,来的快不快是自己一个百户该关心的事吗? “好!步侍卫果然是忠义之士!目下大明正值危难之时,不知步侍卫可否愿为大明出力,为本官分忧啊?” “还请大人训示!” “训示谈不上,就是想让你给我出出主意,看看怎么才能守好咱们大明的京畿重地!” “各地勤王之师都已到达,京师现在起码得有二十万人马,难道还不够吗?”步承启心里这个骂啊,你直接说让我来给你参谋参谋不就行了吗?说了半天才把意思说明白,真不知道平时你们咋活的。 “人马的数量倒是不少,可这门也太多了,一分一匀,一个门也就两万来人,京师城池又大的很,互相支援起来也很费劲,若是也先利用骑兵的机动优势,突然猛攻一点,我们还真没把握守住京城。” “这!大人何不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于谦被步承启的想法吓了一跳,两眼溜圆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侍卫,感觉这孩子不是有病,就是吃错了药,五十万军马都被也先砍的满大街的乱跑,二十万出去不是找死是干嘛啊!年纪就是靠不住啊! “主动出击!”步承启十分坚定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用极度自信的语气回答着于谦。 对这段历史步承启简直就是太熟悉了,就这档子事,历史书上学过,穿越小说里写过,刨文物之前,还专门的复习考察过。 历史上于谦就是带兵出城,主动跟也先玩命,还把北京的大门全都给关上,不许放败兵入城,明军士兵没了退路,疯了一样的跟瓦剌人死磕,最终打败了瓦剌,取得了胜利。 “可瓦剌都是骑兵,我们就这么冲出去,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啊?”见自己没有听错,步承启说的又那么有信心,于谦心里踏实了很多,不过让他出城迎战,心里总觉得有点很不靠谱。 “这个简单,骑兵攻击全靠速度,咱们可以趁着这几天有空,组织人马在城外挖坑下套,让他们的马跑不起来就行了。” “挖坑下套?” “对,挖坑下套!” “如何挖坑下套?” “大人请看,这是根铁线,这么一窝,再这么一拧,绑在一根木头上,用锤子砸到土里就是下套,除非他们的马蹄子长了眼睛,否则只要是踩进去,那是立马就得摔倒。” 步承启用铁线窝了一个兔子套,用自己实际的操作,告诉了于谦下套是神马意思。 “奥!我看看!咦!果然是越拽越紧,好好好,那挖坑呢?”于谦接过兔子套,显然没见过这东西,把手一会塞进去,一会拿出来,时不时的还会拽上一拽,边玩边在那想象着马蹄子踩进套造成的后果。 经过多次套手脖子的实验,于谦终于肯定了兔子套的使用价值,见骑兵那么强悍的冲击力,被步承启一根铁线就给解决了,登时觉得自己真没看错人,看来大明还是很有希望滴! 想到这里,他愁容满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腚的笑容,一边满意的点着头,一边追问挖坑是个啥章程。 “挖坑就是陷马坑啊!您不知道?” “倒是在书上看过,不过那么大的坑,人也会掉进去啊!我们又不想抓敌方的大将,挖那个有什么用啊?” “嗯!大人误会了,您说的那叫陷阱,不是陷马坑。” 步承启一听于谦的话,就知道这货也是看书看傻了的主,陷马坑在南宋就广泛的用在了实战里,可眼前这位兵部尚书居然还能和陷阱混为一谈,不由的愣在了那里,后背一个劲的冒冷汗,就这水平,揍瓦剌,可拉倒吧! “那你做个陷马坑让本官看看,若是有用,本官一定奏明圣上,好好的奖赏于你!”于谦见步承启没继续说话,以为他有什么要求,连忙在那里许诺奖励,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小侍卫的鬼主意。 “大人您帮把手,把这铁管扶好了。”步承启一听出这么点主意居然有奖励,立马打了个激灵,找了根铁管往地上一插,招呼于谦用手扶好,抄起一把大锤,抡圆了照着铁管就砸了下去。 “铛!铛!铛!铛!”一声声清脆的打铁声终于停了下来,步承启把铁管左右一摇晃,两个膀子一用力,把铁管从地上拔了出来,一个马蹄大小的坑出现在了于谦的面前。 “大人,您看这坑,人走上去绝对没事,可马要是踩上去,那绝对得崴了马蹄子!这玩意又不花钱,咱们在城外多砸点,瓦剌的骑兵来了,还敢到处乱跑吗?” “就这么简单?” “需要很复杂吗?” “嗯!挖坑下套,贤侄果然大才啊!好!好啊!哈哈哈哈!”于谦一会看看手里的兔子套,一会看看脚下的陷马坑,想象着瓦剌士兵人仰马翻的惨况,压抑的心情瞬间登时烟消云散,嘴里也响起了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充满了自信,充满了骄傲,充满了斗志,充满了激情。 步承启可没有于谦那么好的心情,他眺望着紫荆关的方向,后槽牙咬的咯咯乱响,回忆着樊忠惨死的一幕,心中暗暗的发恨, “也先,放马过来吧,为了樊大哥,我一定会把自己所有损招,都给你使上的!快点来,爷等着你!” 14.第14章 :出城破敌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二章出城破敌 当也先看到大明提出的条件时,他就知道自己上了大明的当,“这是一个阴谋,是大明的缓兵之计!” 也先愤怒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来来回回折腾了两趟,国书写了三遍,本以为自己只要认真的对待这件事,就能得到应有的回报,谁知道却是这么个结果! “你确定大明的条件是要我们退出草原,赔偿他们的战争损失?” 也先十分怀疑使者是不是听错了话,要不就是大明的皇帝吃错了药,五十万大军都被自己宰了个干净,上一任的最高领导也落到了自己的手中,现如今自己屯兵紫荆关,虎视北京城,大明怎么敢提这么狂妄的要求? “回太师的话,就是这些条件。” “他们就没说给我们什么吗?” “没有,他们看了国书以后,只说我们写的不错,国书也很正规,有了谈判的态度了,然后就给了我一份他们的国书。”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你在北京这么多天,可曾看出什么异常?” “没什么异常啊!不过勤王的兵马来了不少,现在北京城内得有二十多万人马了,太师,他们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吧?” “哼!跟我玩缓兵之计,于谦,你还嫩了点!五十万人马都被我给灭了,二十万人也敢跟我叫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也先这会已经知道自己上了大当,可嘴里却不肯认错,名人嘛!再吃亏脸面还是要要的。 “缓兵之计!哎呀太师果然是咱们大元的顶梁柱,一眼就看穿了汉人的鬼把戏,可我咋办啊?还接着去谈吗?”使者也知道也先上当了,可为了自己的饭碗,不得不捏着鼻子把马屁送了上去,省的也先拿自己出气。 “还谈个屁啊!都让人当猴给耍了,真特么的窝囊!快去,把伯颜贴木儿、博罗茂洛海还有那个喜宁,都给我叫来!” “遵命!” 使者一听也先让自己去喊伯颜贴木儿等人的时候,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其他人不说,伯颜贴木儿是也先太师的二弟,现在是大元朝的平章,也是瓦剌难得的智者,为人宽厚,心性仁慈,只要他来了,自己这条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使者出去了一会,伯颜贴木儿三人陆续的来到了也先的营帐,也先愣愣的看着眼前三个人,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是自己上当受骗,老觉得说出去有点丢人。 “大哥,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啊?” 博罗茂洛海是也先的三弟,平日里脾气最为暴躁,是一员难得的勇将,一看也先把自己喊来又不吱声,心里焦躁不已,当下就吼叫着喊了起来。 “我们被大明的那帮书呆子给骗了!你们看看,这是他们给我们的谈判条件。” 也先见弟弟被自己耗的有点着急,也顾不得丢人了,把国书递给了自己的二弟伯颜贴木儿,希望他能给出个主意。 “这!大哥,大明那帮官员不会是被吓疯了吧?他们怎么敢提这种要求啊?” 伯颜贴木儿看完了国书,感觉有点云山雾绕摸不着东西,这也太不靠谱了,打了败仗还给自己要地盘要赔偿,这是他娘的什么道理啊! “大哥,咱们是来抢东西的,你天天跟他们写信玩干嘛啊?我看大明的那帮东西就是欠揍,要不您也别跟他们废话了,给我一万骑兵,我现在就出发,保证三天之内就揍的他们满地找牙。” 博罗茂洛海是个急脾气,一听大明竟敢跟自己要钱,登时就急了眼,老子从事的可是强盗职业,你们敢跟老子谈赔偿,这特么的还有天理吗?要不去揍他们一顿,自己还不得让各地的同行给笑话死啊。 “太师,大明那帮子人不知道好歹,太师允许他们带了家产到南边立国已经是天恩浩荡了,他们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喜宁请太师速发大兵征讨,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知道刀子比嘴皮子好使!” “二弟,你看这事?” 也先听完了喜宁和他三弟的话,正想顺势答应下来,突然看见伯颜贴木儿低着头沉吟不语,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赶紧把话咽到了肚子里,一脸期待的问他二弟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土木堡一战,五十万明军灰飞烟灭,他们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向我们挑衅?”伯颜贴木儿不愧是瓦剌第一智谋之士,一眼就看出了这封国书的真谛。 “挑衅?”也先伸手把国书拿了回去,带着满脸的疑惑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对,就是挑衅!可他们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呢?”伯颜贴木儿十分肯定的回答着也先,顺便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平章大人过虑了,依我之见,这是大明那帮书呆子在故弄玄虚,目的还是拖延我们进攻的时间而已。”为了刷一下存在感,喜宁上前一步,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何以见得?” “哎呀我的平章大人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前些日子他们说我们不懂规矩没文化,是用国书拖时间,现在又在那坐地还钱,还把个条件说的这么离谱,不是为了吓我们是为了啥啊!土木堡一战,大明的精锐都被太师给杀光了,他们能有什么依仗啊?还不是指望着咱们看了他们的条件,被他们的气势给吓住啊!” “故弄玄虚!也不是没有道理。”伯颜贴木儿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还在那猜测着其他的可能。 “二哥,你就别在那文绉绉的瞎猜了,难不能想不出他们有什么依仗来,我们还不打北京城了,照我看,管他们心里想什么干嘛,揍他一下不就揍出来了吗?” 博罗茂洛海见自己的二哥还在那犹豫,不尽有些着急,自己这个二哥什么都好,就是做起事来瞻前顾后磨磨唧唧的不招人喜欢,一点也不象草原上的汉子,倒象是明朝的穷酸书生。 “二弟,老三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光在这里瞎猜也不是个办法,实在不如打上一下,把大明的目的打出来才是正理啊!” 听了博罗茂洛海的话,也先沉吟了片刻,觉得自己三弟的话虽然粗俗,不过还是有一定的道理滴,为了表示对伯颜贴木儿的尊重,也先把眼光转向了自己的二弟,耐心的开解着他,希望他能支持自己进兵。 “三弟所言甚是,倒是某有些着像了,不管大明有什么依仗,咱们总是要打上一打的。” 伯颜贴木儿一看也先也同意了进兵,知道再执拗下去没什么意义,反正早打是打晚打也是打,实在不如趁着得胜的余威还在,好好的打上一仗再说。 “既然如此,三弟,你带一万精锐骑兵开路,我率领大军给你压阵,离城二十里处扎营,千万小心,莫要中了那伙书呆子的计谋,后军不到,莫要轻易开战!”也先一看大家统一了思想,马上下达了军令。 “大哥放心!某这就去准备一下,马上出兵!”博罗茂洛海冲也先拱了拱手,一脸兴奋的跑了出去。 看着帐外雄壮的战马,忙碌的士兵,也先激动的满脸通红,心里面是思绪万千, “大都,我也先来了!于谦、朱祁钰,不管你们有什么招数,大都城我也先要定了,成吉思汗的丰功伟业,将在我的手里重现!” 瞭望着唾手可得的大都城,也先默默的念叨着自己的志向,攥紧的拳头,起伏的胸膛,紧咬的牙齿,兴奋的脸庞,无一不在表达着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九门为京城门户,现某任命各门守将,汝等须得小心把守,若有丢失者,立斩不赦!”在也先下令进兵北京的时候,于谦正在下达守城的军令,步承启因为于谦的看重,很幸运的成了军中的千户,有幸站在于谦跟前,看着于谦调兵遣将,发布命令。 “安定门,陶瑾!” “东直门,刘安!” “朝阳门,朱瑛!” “西直门,孙镗!” “朝阳门,李端!” “崇文门,刘得新!” “宣武门,杨节!” “阜成门,顾兴祖!” “德胜门,于谦!” “得令!人在城门在,宁死不下城!”八员将领一声高呼,表达着自己誓死守卫北京的决心。 “凡守城将士,必英勇杀敌,战端一开,即为死战之时!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力斩!临阵,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违抗军令者,立斩!大军开战之日,众将率军出城迎敌,出城之后,关闭九门,不奏凯歌,不许开城,违令者,斩!” 于谦显现没有把手下将领的誓言当成一会事,紧着着公布了臭名昭著的军战连坐法。 文武百官听着这杀气腾腾的军令,想想出城以后被关在外面跟敌人死磕的惨状,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机灵,这货也太狠了点吧! 没错,于谦确实是在发飙,这场战争他输不起,大明王朝也输不起!虽然他没上过战场,可只要拼命,才能保命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诸位可还有什么话讲?”于谦威严的看了看其他八个城门的守将,希望他们能提出一些更好的建议。 “于大人,我能说话吗?”步承启虽然不成器,可樊忠的仇,他还是想亲手报一下滴。 “你有话讲?说吧!” 于谦一看步承启如此的不懂规矩,心里也是一阵的气苦,满大殿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你一个千户跳出来添什么乱啊?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这小子古灵精怪,万一有什么好招数呢?沉吟了一下以后,他答应了步承启的要求。 “某愿带本部兵马与神机营残兵,出城扰敌,利用熟悉的地利,借助坑套的帮助,与敌周旋,让其不能专心攻城,安心休息!” “你说什么?你要带着那帮残兵和你那千把来人主动破敌?” 于谦正在那捋着胡子显摆自己的高深莫测,听了步承启的话,猛的吃了一惊,把个胡子拽断了好几根,这货也顾不得下巴壳子有多疼,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官话,怕自己听错了,赶紧追问了一句。 “正是!” “汝有何能,敢出此狂言!” “无他,游击尔!” 15.第15章 :游击战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三章游击战 “何谓游击?如何游击?” 于谦显然对游击战很不了解,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清楚,他疑惑的看着步承启,希望这个忽悠少年能给自己解释解释。 “游击战是非正规作战。以袭击为主要手段,具有高度的流动性、灵活性、主动性、进攻性和速决性,并能广泛动员百姓投入战争。他是一种非正规作战,没有固定的战线,比正规战具有更大的主动性、灵活性、进攻性、速决性和流动性。” 步承启一看于谦和其他的将领对游击战很不了解,心里一阵鄙视,为了让大明王朝军事素质和战略战术有所提高,他略一沉吟,努力的思索了一下游击战理论,准备给大明的武将们上一场生动活泼的军事理论讲座课。 “这个,贤侄啊!某虽然有点明白了,可还是不太懂,不知此种战法出自何处?汝可否讲的再具体点?” 于谦听了步承启对游击战的讲述,感觉有些道理,但还是很不理解,也实在想不出这游击战出自哪部兵书哪不经典,为了能彻底的了解所谓的游击战,他怀着不耻下问的心态,谦虚的继续追问着游击战的详细内容。 “游击战乃是标下自己想出来的,没有什么兵书记载,简单的说,游是走,击是打,游而不击是逃跑,击而不游是拼命,游击战的精髓是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进我退,敌退我追。选择有利于我方作战地点,快速部署兵力,合理分配兵力,合理选择作战时机,战斗结束迅速撤退,只要符合这五种情况,就叫游击战。” “我选择游击战,是因为我们出击的兵马不多,很难独立地进行长时间作战,只有积极创造条件,以机动力、主动出击化整为零,消耗敌人战力、拖延敌人行动、误导敌人方向,形成敌人心理压力才可能致胜。” “贤侄的意思是,出去看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还是想绕到敌后,断瓦剌人的粮道?” 于谦听了半天,总算是醒过神来,觉得这事不大靠谱,就你手里那点残兵败将,跑出去哪里有什么战机啊?你还游击呢,你那两条腿还能跑过人家四条腿? “回于大人的话,瓦剌的兵马虽然不少,可不会天天在一块呆着,只要我们抓住机会,今天弄死几个兵,明天弄伤他几匹吗,天天持续不断的出击,让他们吃不好睡不好,伤亡不断惨叫不停,就可以积小胜为大胜,最终把瓦剌耗死拖死在北京城外。” “那贤侄出去以后,准备如何攻击瓦剌,可否讲上一讲,某想听听!” “回于大人,若大人答应了标下的条件,准许标下带兵出城破敌,标下打算采取袭击战、伏击战、破击战、袭扰战、麻雀战、围困战等战法与敌周旋并打击敌人,力求将瓦剌贼子,彻底埋葬在北京城下。” “袭击战?伏击战?破击战?袭扰战?麻雀战?围困战?汝说具体点!” “袭击战,就是乘敌不备,对其实施突然攻击的战法。通常选择战斗力不强,防备不严,便于袭击的驻止之敌,以迅速而突然的动作,速战速决,快打快撤。此战法,特别适合打击瓦剌的侦骑与辎重。” “伏击战,就是袭击运动之敌的战法。分为待伏和诱伏,待敌或诱敌进入伏击圈时袭而击之。伏击战要求秘密隐蔽,突然发起攻击,速决歼敌,快打快撤。此战法,适合攻击瓦剌人搜集粮草劫掠百姓的军马,只要是比较分散的瓦剌军,我等皆可如此破敌。” “破击战,就是破坏敌方重要军事目标。也称破袭战。破击战的目标,通常是敌方的道路、辎重、以及他们的指挥系统。目的是为了造成敌方交通瘫痪,指挥失灵,补给困难,力量削弱和精神紧张。出城以后,我等将绕到瓦剌军马之后,以挖坑下套、挖掘壕沟、铺设陷阱等手段,限制瓦剌,分割瓦剌,并相机攻取紫荆关,断敌后路。” “袭扰战,就是以各种诡诈的手段,杀伤、毁坏、恐吓、扰乱、疲惫敌人的一种战法。通常以单兵或小组进行袭扰活动,使用各种方式和手段杀伤敌人,制造各种假象,虚张声势,迷惑敌人,简单的说,就是随便手下的军马怎么折腾,能弄死瓦剌人就行,一天一个不闲少,一天十个不闲多,只要让他们天天不断的死人,能制造出紧张的空气就好。” “麻雀战,就是小群分散兵力狙击袭扰敌方的战法。通常是三五成群,忽聚忽散,时隐时现,出没无常,灵活机动地杀伤、消耗、迷惑、疲惫敌人。” “围困战,是对驻止孤立之敌的战法。通常是包围封锁固守之敌,切断其与外部的联系,断绝其物资供应,陷敌于弹尽粮绝的困境,为歼灭该敌创造条件。” 步承启吐沫星子乱飞的介绍着游击战的理论和精髓,当写手时没少在网上看了此类的书籍,虽说出了门未必会用,可吹上一吹说上一说,还是木有问题滴。 静!明军的中军大帐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平静,于谦两眼发直,如痴如醉的看着步承启,嗓子里呜呜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石亨的口水已经滴到了胸前,可这位猛将兄却浑然不知; 孙镗满眼的小星星,看步承启的目光充满了崇敬;其他的将领有的低头沉思,有的闭目凝神,在心里回味着步承启的每一句话,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启示,以便以后拿出来忽悠别人。 “啊!”于谦突然大叫了一声,也不知道这货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把个石亨一下子推到了一边,拿起笔来开始奋笔疾书,希望自己能把如此经典的战术记录下来,也好让后世的将军们更好的运用。 随着于谦的醒悟,满大帐的将军都开始有了行动,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在那里探讨着游击战的可行性。不一会的功夫,中军大帐就有了一股澡堂子的味道,吵吵嚷嚷的将军们再也想不起什么军令,只是在那里不停的诉说着自己的各种理由。 “别吵吵了!于大人,您等会再写行不行啊?步承启要出城破敌,行不行您给句话啊?” 石亨认识步承启最早,对步承启的各种言论比较适应,今天眼看这小子一番高谈阔论,弄的军事会议都没法正常进行,连主将于谦都顾不得研究怎么抗击瓦剌,拿着支毛笔在那苦思冥想做起了记录,心里不由得一阵烦躁,出言制止了大家热情的讨论,想把话题重新拉回了正常的轨道。 “唔!是老夫魔怔了!准了准了,步千户一心为国,我于谦岂能不成全于他。步千户,本帅命你带本部一千军马与神机营二千兵丁出城破敌,你可愿意?” 于谦被石亨一吼,登时醒悟过来,现在还真不是记录兵法研究战术的时候,他一脸欣赏的看着步承启,下达了自己的补充命令。 “标下得令!多谢于大人。” “贤侄不必多礼,所需装备给养,我自会让人提供,今天也不早了,大家散帐各自准备去吧!贤侄你留一下,这游击之法我还要和你探讨探讨。” 于谦一看步承启也领了军令,想想今天的事情基本算是交代完了,喊了声散帐,让大家各自准备各自的任务去了。 “我说贤侄啊,这游击战里这一条这一条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啊!” “回大人,这一条的意思是怎么怎么怎么回事,那一条是那么那么那么回事!” 博罗茂洛海高高兴兴的走在前往北京的康庄大道上,为自己即将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强盗而感到自豪感到兴奋,看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红红的太阳当头照,他的心情就象冲开了堤坝的河水,那叫一个顺畅,他正在那美滋滋的盘算着抢劫了货物怎么分,抢到了美女怎么玩, “报!启禀将军,前面出现了许多的套子和小洞,我军已有几十匹战马崴断了腿,严重影响了行军速度,是清理干净了再走,还是继续急行,请将军定夺!” 传令兵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打破了博罗茂洛海美好的思绪。 “套子?洞?混账东西,这点破事也来问我,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 博罗茂洛海恼怒的看了看眼前这个不长眼的传令兵,一马鞭子就抽了过去,几个坑洞也犯得着跟自己汇报,真是他娘的晦气。 “将军,不是几个,是很多?” 传令兵虽然挨了一鞭子,可仍然坚持不走,想把事跟自己的将军说清楚,毕竟马是草原汉子的命,就这么个祸害法,恐怕大家都要步行着走到北京城了。 “很多是多少啊?” “漫山遍野到处都是!” “啥?漫山遍野到处都是?” “是,不光前面有,我们四周也到处都是!将军,不能再走了,再走一会,咱们的战马就可以都杀了吃肉了!” “这是特么的谁干的?”博罗茂洛海愤怒了,打不过自己就来祸害自己的马,这也太缺德了点吧。 “肯定是明军干的,要不然,怎么会满路上都是。” “传我命令,下马步行,把那些坑啊套子什么的都给我打扫干净。” “得令!” 16.第16章 :三段射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四章三段射 博罗茂洛海很伤心,他想妈妈,想回家,自从离开了紫荆关,他的军马就在不断的消耗着,不是踏进坑了崴断了腿,就是踩到了套里摔坏了人。无奈之下,他下令全体人员下马步行,一边拔套填坑,一边向北京城爬行。 自从自己能骑上战马,大大小小的战争打过无数,可今天碰上的对手太过邪乎,不光一个人没有见到,还弄的自己的军马不得安宁。 好好的骑兵被这些不值钱的坑套变成了步兵,为了战马能顺利的通行,步兵又被迫变成了工兵,照目前这个速度,再走一个月也到不了北京城。 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步承启带着军马正在那看瓦剌的军马在那不停的折腾,经过三天的确认,步承启终于认定博罗茂洛海就是这支兵马的首领,正在那盘算着怎么把博罗茂洛海弄死,也好来个旗开得胜。 想到这里,他把神机营的千户叫到了自己的跟前,想让他看看,多远才能保证一击必中。 神机营一共出来了两千兵马,可千户却只有眼前这个曹千户,另一个在土木堡让瓦剌给抓了俘虏,曹千户瞪着眼珠子听步承启把话说完,很痛快的把手一摊,多远也没法保证一击必中。 “没法保证?为什么?”步承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神机营的千户,眼前的机会那么千载难逢,你丫的竟然跟我说没把握一击必中? “回大人的话,确实没法保证,咱们的铳只要一打出去,飞到哪都不一定,咋能保证一击必中啊?” “打出去飞哪都不知道?” “是啊,这玩意全靠人多,要是一群人一起打,总能打死几个兵,可要说打着哪一个,我还真没啥把握!” 听到这里步承启算是明白了,感情大明的枪都没有膛线,属于最原始的那一种,这枪是打哪算哪基本靠蒙,一排人开枪,能打死几个人就是烧了高香,全靠人多距离近才会有杀伤力,要不然这东西还不如用弩箭靠谱。 “要不咱们再靠近一点,一起打上一铳撒腿就跑怎么样?”步承启见远处狙击不大可能,立马改变了思路,想弄个短促突击,打了就走。 “这恐怕也不大行,他们那弓箭射的都比咱们远,打了就跑,咱们跑的过人跑不过箭啊!” “啊!还没箭射的远,那你们拿着这玩意有什么用啊?” “回步大人的话,咱们神机营都是跟着步兵走,一旦敌人冲过来,我们是放上一铳就退后一步摸刀砍人,从来就没放过第二铳。” “啥?从来没有放过第二铳?”步承启看着眼前的曹千户,心里一个劲的在那骂娘,早知道你们特么的这么废物,我喊你们出来干嘛啊? “从来没有,这玩意装药装弹的太费事,人家射三箭,咱们才能装上弹丸,要跟人家对射,那不是拼命是找死!” “那咱们大明还要神机营干嘛啊?”步承启虽然知道现在这种火绳枪不好用,可也不至于没一点好处啊,就朱元璋那个抠门的样,没好处他会留着神机营。 “这个,咱们的铳虽然没有弓箭射的远,也没有弓箭射的准,可威力却是大的很,别看咱们打不准,可只要碰上了,多厚的铁甲都能给打出个洞。” “奥,你的意思是,咱们这铳好到威力大上,只要进了有效射程,碰上了就没人能好过,对吗?” “对,是这个意思,我们只要是成片的放铳,他们就会成片的死人,只要贴近了距离,弓箭还真不是咱们的对手,就是可惜用的时间太长,要是能打的快点,弓箭手都不敢抬头。” “我明白了,走,我教你们怎么玩铳去,今天我让你知道啥叫三段射。”步承启无奈的挥了挥手,把博罗茂洛海放在了脑后。 “三段射?”曹千户紧皱眉头,疑惑的看着步承启,努力的在那消化着刚刚听到的新名词。 “对,三段射,玩火绳枪的最高境界。” “火绳枪?最高境界?” “火绳枪就是你们的火铳,最高境界就是把杀伤力提到最高。” “奥,步大人还懂火铳?” “略懂略懂,好了,你叫过三个用火铳的来,我让他们给你演示一下。” “你你你,说你呢,别躲,对,就你们三个了,过来,听步大人吩咐!” “见过大人!”三个当兵的一听曹千户喊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赶紧跑过来给张千户和步承启行了个礼。 “免了免了,你们三个按我说的做,给你们千户大人演示一下三段射,你站第一排,射击;你站第二排,装弹;你站第三排,灌药。哎哎哎,你别真点火啊,做个样子就行了。” 步承启在曹千户的注视下,指挥着三个人不停的变换着位置,重复做着相同的事情,灌药,装弹,射击, “对,就是这样,进攻的时候后面两个各自向前跨两步,前面的那个放完铳跑到最后面去;后退的时候后面两个别动,前面那个放完铳往后跑;保持阵型的时候前面两个跨一步,前面那个也是放完铳跑后面排队,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人!” “千户大人,您明白了吗?”步承启见三个当兵的已经把三段射玩的很熟了,转过身来看了看曹千户,希望他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明白了,就是依靠阵型,不断的放铳,高,真特么的高,步大人您是真人不露像啊!”曹千户崇拜的看着步承启,奉承话不要钱的往步承启耳朵里乱灌。 “咱们两个人品级相对,就别大人大人的喊了,喊我步兄弟多顺口啊!对了,曹大哥您叫啥名啊?” “哈哈哈!如此我也托大喊你声兄弟了,劳烦兄弟过问,老哥我姓曹名铤字嗣仁。” “曹大哥!”“步兄弟!”俩人一脸基情,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对了兄弟,你叫步承启,承启是你的名还是你的字啊?” “有劳大哥相问,小弟我姓步名怀字承启。”步承启一想自己这个姓,起个啥名都窝心,干脆用了一个怀字当了名,不管咋说,不坏也算是褒义。 “兄弟,咱们也别在这里扯闲篇了,看见没,瓦剌人这会又走出去了百十米了,怎么打,你说吧!” “不打,他们都窝在一块,咱们一打准没跑。” “那咱们出来干啥啊?就这么看着?” “大哥莫急,你带人训练三段射,我带人到他们后面挖坑下套去。” “到他们后面挖坑下套?” “对,这些八成是瓦剌的先锋军,他们的大队人马肯定跟在后面,我到路上把他们弄坏的坑套再弄一遍,这样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不会拉近,对我们以后偷袭他们有好处。” “那行,咱们分头行动,我带人在这里演示阵法,你带人去挖坑下套,兄弟你可要小心啊,别让人给发现了。” “大哥放心,小弟省的!” 自打步承启跑到了敌后,北京到紫荆关的路上就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博罗茂洛海在前面填着坑前进,去着套爬行,步承启带着人在他后面努力的挖坑下套,让也先不能顺利跟进,时不时的还打死上几个探马和传令兵,就这么持续了半个多月,瓦剌的军马终于彻底的跑到了坑套的包围中。 人多容易吃不上饭,可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大明朝啥都有可能缺,可人却从来都是有多的没少的。 自打步承启给于谦出了挖坑下套的馊主意,北京城到紫荆关这一路上就没消停过,不光路上弄的到处都是,连旷野路边都布满了这种新式武器。 虽说瓦剌已经及时的发现了这东西的用处,还把路上的坑套给破坏殆尽,可这些坑套还是起到了他们应有的一些作用。 “这两天伙食不错啊!哎哎哎,你别光拣着兔子肉吃啊,给我留点。” 步承启剔着牙,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面是洋洋得意,虽说马没能祸害多少,可自打自己带兵出城,还真没少打了牙祭。就这下兔子套的密度,哪天不得套住几只倒霉的兔子啊! “哎,我说兄弟啊,咱们啥时候打瓦剌人啊?出来了十五六天了,弟兄们一个敌人没杀,倒是都胖了好几斤,虽说这日子过的不错,可咱们也不能老这么闲着啊!” 曹铤拿白眼珠瞟了步承启一眼,十分不满的询问着步承启的想法,总不能三千多人呆在城外天天不打仗光抓兔子玩啊! “大哥别急,你看看,现在瓦剌前后两支军马离北京城都不远了,咱们把他们后面的坑套也给补了个差不多了,今天咱们就摸到他们前军那里去看看,能行的话,就打他们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出来。” “嗯,也该动弹动弹了,不然以后回了城,咱们也不好跟于大人他们交代啊!” “大哥放心,一会咱俩去侦察下敌情,今天晚上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也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这是什么意思啊?” “瓦剌人的鲜血染红了它啊!” “瓦剌人的鲜血染红了它?为什么啊?”曹铤迷茫的看着步承启,实在搞不明白,瓦剌人拿血染花是什么道理。 “被我们揍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花,这么说你明白了吧!”步承启轻蔑的看着曹铤一眼,没上过网的人,沟通起来可真困难啊! 17.第17章 :博罗茂洛海的脑袋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五章博罗茂洛海的脑袋 兔子肉的诱惑再大,也抵不过于大人的军令大,为了回城以后不会挨揍,步承启果断的下了决心,接受了曹铤的合理化建议,俩人决定白天先去探探路,晚上给博罗茂洛海来次狠的,这样回城以后好歹也能算点军功。 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两个带了三百多号人偷偷摸摸的往瓦剌军营走,没想到刚走了一半,耳边却响起了瓦剌人的吆喝声,俩人一对眼,马上带着人马串到了附近的民房里躲了起来,生怕被瓦剌人发现了自己,被砍成一堆臭肉。 也不能怪博罗茂洛海找步承启的晦气,人家本来就是马上将军,带的还都是骑兵,从来都是风驰雷电一路飞奔。现如今被满世界的坑坑套套弄的在那爬行,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为了缓解心里的郁闷,博罗茂洛海带着自己的侍卫,跑到旷野里来转悠转悠,指望着也能捡两只兔子回去吃肉。 步承启也不知道来的是谁,反正远远的看着有点眼熟,本来还害怕瓦剌人会来很多,一看就十来个人,心里忍不住一阵的狂喜,终于有机会表现一下了,他把手一挥,三百来人立刻就分成了三排,跟着他慢慢的朝前爬行。 “兄弟,那个打头的!”曹铤跟着爬了几步,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哆哆嗦嗦的不停的嘟囔。 “大哥,你别哆嗦了,那个打头的我也看着眼熟,他是谁啊?不会是也先吧!”步承启一看曹铤那副模样,就知道来的是个大人物,要真是也先,自己这次可就发了。 “不是也先,好象是也先的弟弟博罗茂洛海,瓦剌的大将,前军的主帅!” “啥!这可太好了!大哥,你带队人绕到他们后面去,咱兄弟俩一前一后对着放铳,就不信轰不死他个王八羔子。” “成,我这就带人绕过去,兄弟你要多加小心啊。” “放心吧,对了大哥,你听到我这边有了动静再动手,不然太远够不着,打完了咱们赶紧跑,这地方离瓦剌的军营可不远,一个不巧就会送了命!” “行,我听你的,你们几队,跟我走!”曹铤激动的手足发抖,话说起来都哆哆嗦嗦,冲后面挥了挥手,带着一半的人就开始了行动。 “检查下自己的家伙,一会都给我看准了,瞄准那个穿锦衣的打,打下他来之前,其他人冲过来也别管,明白了吗?” 步承启是打定主意要拿博罗茂洛海开刀,在他的记忆里,这货本来就是这么死的,如今这么大的功劳就要掉在自己的头上,那还他娘的客气啥啊,就不信三百多人弄不死十来个瓦剌兵。 博罗茂洛海骑着战马在那一点一点的往前走,倒不是他不想走快点,实在是路上的坑套太多,一个小心就会崴了马腿,自己的亲兵早就下了马,在前面慢慢的给他开着路。 “千户,打吧!”“大人,打吧!”一帮人看瓦剌的兵马越来越近,有点沉不住气,这要是再往前走上几步,放完枪自己就剩下挨砍的份了。 “不能打!”步承启坚定的回答着手下的士兵,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游击队队长的心情,太刺激了! “同志们,我们面前的,是一股凶残而又狡猾的敌人,一旦我们一击不中,他们就会立即逃跑,看到那个骑马的了吗?他是万恶的军国主义头子也先的弟弟,这个恶魔在土木堡可没少祸害了咱们的弟兄。所以咱们今天一定要沉住气,一定要弄死他,为惨死的兄弟报仇,为被他杀害的百姓雪恨,为我们大明王朝雪耻,为。” “大人,别说了,你说的我们听不懂,他们马上就到咱们跟前了,您再说会,他们就过去了。”一个百夫长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提醒着步承启。 “啊!卧槽,怎么这么近了!”步承启听百夫长说完话,赶紧抬头看了看,发现瓦剌兵离自己埋伏的草丛已经只有五十步的距离了。 “看来干啥也不能太投入啊,大家准备,三段射,听我口令,第一排,目标马上的将军,点火!”步承启低声念叨了一句,接着就下达了点火出击的命令。 随着“嗙”“嗙”“嗙”几声巨响,博罗茂洛海的身上出现了好几个血窟窿,他惊讶的看了看手里的兔子,实在想不通为啥抓个兔子还能让自己送了命,也终于不用为了路不好走而发愁了,因为他走上了一条可以放马狂奔无人敢挡的路,黄泉路! 博罗茂洛海在马上晃了几下,很不甘心的掉下了马来,手下的亲兵也慌了神,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看着主帅摔了个倒栽葱。 直到看见博罗茂洛海掉在了地上,看见地上的花儿被主帅的鲜血染红,他们才意识到发生的什么事,嗷的一声咆哮,围在了博罗茂洛海的四周。 步承启可没打算就这么走了,博罗茂洛海是谁啊!也先的亲弟弟,前军的主帅,这么值钱的脑袋要不割下来拿走,对得起自己这么卖力的埋伏吗? 这货把手一挥,手下的兄弟对准了剩下的十几个侍卫“乒呤乓啷”的把火铳放个不停。瓦剌的士兵也确实骁勇,面对如此高级的武器,竟然还把大刀舞的密不透风,妄想用自己手里的家伙,把打来的弹丸挡到一边。 面对如此不懂科学的瓦剌士兵,步承启苦笑着摇了摇头,感情是把爷当成了以前那些不会玩枪的主,准备拖过了一铳就逃走啊?爷今天玩的是三段射,不把你们打成筛子都不会停! 十多个瓦剌士兵面对着一百五十个火枪手的不停射击,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步承启怜悯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吩咐人啥也别管赶紧割头。 他们正在这往下割脑袋,就听见前面响起了火铳声,听这动静就知道,瓦剌那边来了援兵,这会应该是和曹铤他们交上了手。 见曹铤他们陷入了苦战,步承启连忙带人去支援,不一会的功夫就碰上了边打边撤的曹铤,看看人数一个没少,哥俩一换眼神,跑! 俩人渣带着自己的侦察队跑的飞快,瓦剌的士兵却没有追上来,步承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伙子士兵都趴在博罗茂洛海阵亡的地方卖命的哭呢! 曹铤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忽然停下了逃命的脚步,想回去再弄死几个瓦剌兵,步承启把曹铤一拉, “大哥,今天弄了死博罗茂洛海已经是大功一件,咱们可别画蛇添足啊!快走快走!” “光死个将军有啥用,也先再派一个来不就行了,不行,我觉得还是多弄死几个靠谱!” “大哥你傻啊!也先离这里这么远,一时半会的来不了信,咱们现在应该赶紧通知于大人,让他趁机发兵把前边这一万人宰了才是正理啊!” “把前边一万人宰了,对啊!还是兄弟你的脑子好使,那咱们赶紧往回跑,和大队会和以后马上派人出送信。” “啥!这是博罗茂洛海的脑袋!也先的弟弟?瓦剌的先锋将军?你们怎么做到的?” 于谦石亨一干人正在那研究怎么对付离北京城越来越近的这一万人马,没想到自己这么多人还没研究出个章程,博罗茂洛海的脑袋却被步承启给送了回来。 “禀告大人,我们步千户带了三百士兵,于旷野伏击敌军,大破瓦剌,还斩了他们的主将,您手里的脑袋,确实是博罗茂洛海的。”传令兵按步承启的交代,给于谦做着汇报。 “三百?我不是给了他三千人马吗?他怎么就带了三百去拼命?” “确实是三百,至于为啥带那么点,我实在是不清楚。” “人才啊!果然是人才啊!三百人马就大破瓦剌,还斩杀瓦剌的主将,步千户果然是豪杰之士啊!不过这人头你确定是博罗茂洛海的?” 于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把个传令兵问了一遍又一遍,还把认识博罗茂洛海的官员都喊过来看了个遍。 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确认,于谦终于让自己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听着传令兵在那诉说着战斗的过程,于谦的眼睛湿润了,他擦了擦眼角激动的泪水,提起笔来奋笔疾书,开始给英勇的步承启将军写奏折请功。 根据传令兵的叙述,他写下了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封请功书,英勇的步承启将军和曹铤将军带领着三百勇士,深入敌后寻机破敌,与数十倍于己的瓦剌军马遭遇,由于众寡悬殊,不幸陷入瓦剌军队的包围之中。 在万分紧急的时刻,步承启将军奋起神威,一马当先,冲破敌阵,斩敌将博罗茂洛海于马下,带领三百勇士杀了个七进七出,最后还没忘了把博罗茂洛海的人头割下来带走。 “步将军可还有什么话交代于你?”于谦写完了奏折,用极度温和的口气,关切的问了传令兵一声。 “步将军?哦!我们千户说了,如今瓦剌的前军没了主帅,如果趁机攻打破之不难。他让我送信的时候已经带兵绕到了敌后,就等着大人打破敌军,他在后面堵截逃兵,力求把这一万瓦剌兵歼灭在路上,省的以后再来祸害北京城!” “步将军果然是栋梁之才啊!好好好,石亨孙镗听令,你二人今夜前去偷营,务必一鼓作气,灭了这帮瓦剌的狗杂种!” 于谦一听步承启的胃口这么大,一张嘴就要吃掉一万瓦剌的精锐骑兵,登时也来了兴致,把个文人的脾性扔到了脑后,操着粗话就下达了命令。 18.第18章 :罗圈腿的苦恼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六章罗圈腿的苦恼 瓦剌的男人都是汉子,这是谁也无法否定的事实,别的不说,只要有那家伙什,不是汉子他是啥?可瓦剌的男人都是英雄,这句话就有了很大的争议。 凡事都有他的两面性,瓦剌的士兵用他们的实际行动,诠释了这句至理名言的准确性。瓦剌的汉子骑上马,确实称得上英雄二字,不光作战骁勇,而且来去如飞,那是绝对无人能敌;可瓦剌的汉子下了马,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由于瓦剌医疗条件的落后,由于他们从小都喜欢从事骑马这项运动,瓦剌的汉子跟别的地方有很大的不同,他们的双腿已经习惯在马背上呆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达尔文先生的适者生存理论,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极好的证实。 “石将军,瓦剌那帮人怎么干跑不挪地方啊?” 孙镗疑惑的看着瓦剌的败兵,十分不解问着石亨。他和石亨晚上摸出来偷营,瓦剌因为没有了主帅,让他俩二半夜里摸进了大营,乒乓二五一顿好揍,一万多人撒腿就跑,可怎么看这伙子瓦剌兵都不象逃命的样,压根没有什么速度。 “孙将军,这瓦剌人常年骑马,腿长的跟咱们不一样,你看看这个的腿,膝盖那块明显的往两边张,若是骑马自然是方便的很,若是跑路,他们还真挪不开步。”石亨得意洋洋的指着一个瓦剌的俘虏,给孙镗介绍着瓦剌人的生理结构。 “咦!果然如此,嘿嘿!这下他们可跑不了了,就这腿,咱们一步能赶上他们好几步。” 孙镗听了石亨的话,趴下身子把被俘虏的瓦剌兵都看了一个遍,果然个个都是这毛病,别说跑了,走路都是外八字。 “嗯!咱们也别光顾着抓人,赶紧把马拉回去,反正有步兄弟在后面等着他们,就不信他们还能跑的了。” “对对对,步兄弟神勇无比,收拾这些个残兵败将那是绝对没有问题,咱们还是多拉些战马回去才是正理。可是将军,瓦剌人不敢骑,咱们也不敢啊,一路上的坑坑套套,怎么往回送啊?” “啊?这事我得好好想想!”石亨一听孙镗的话,登时也作难起来。是啊,这坑套又不认识人,谁的马进去不倒霉啊! 他俩在这蹲着算计马,步承启那里也是等的心焦不已,按说自己走了半夜的路就开始设伏,怎么瓦剌这帮人还不来啊? 探子派出去了好几拨,都说是瓦剌大营杀声震天,石亨孙镗已经得手,大批的瓦剌军正朝自己这边撤退,眼看退了一晚上了,咋就没见一个人影捏? “将军,醒醒,瓦剌人来了!”曹铤的声音惊醒了步承启的好梦。 “来了?现在啥时辰了?”步承启揉了揉眼,十分不满的看着曹铤,对他搅了自己的好梦感到十分的气愤。 “午时了,将军你看,他们过来了!”曹铤一边回答步承启,一边伸出手去拿手指头朝前面指。 “看见了,怎么光见动腿不见挪地啊?不会是他们的诱敌之计吧!” “不能啊!看他们跑的挺卖命的呀!”曹铤听步承启一说,连忙把脖子拉长了半尺,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就见那帮子瓦剌兵拼命的甩着胳膊扑棱着腿,一副赶紧逃命的样子,可这速度还真不敢恭维。 “哎呀不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咱们就是堵住他们,不往上冲就是了,大家听我命令,三段射阵型,准备!”步承启就没打算过冲击,自然也就不去想啥伏兵不伏兵了,他把手一挥,下了全军戒备的命令。 “他们到底在干嘛啊?就这几步路,爬也爬过来了啊?将军,要不咱们走两步迎迎他们啊?”曹铤看着手下的兄弟端枪端的手都酸了,十分的不忍心,再看看那帮子瓦剌兵,依然是拼命的跑不快,心里不禁恼火的要命。 “走两步?” “嗯!走两步!要不然咱们得等到啥时候啊!” “那就走两步,不过得保持好阵型。” “将军放心,末将明白!”曹铤一见步承启出击,心头一阵狂喜,可该爷露回脸了,这货把手一招,三千人马跟着他缓缓的出了壕沟,慢慢的朝前移动。 “砰!砰!砰!”随着火铳的阵阵怒吼,曹铤终于跟瓦剌兵交上了手,瓦剌兵没想到跑了这么久还会碰到伏兵,而且这帮人纯粹是帮子无赖,根本不跟自己玩刀,拿着火铳放个不停。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真没怎么在意,毕竟这玩意放一铳要过好久才能再用,自己虽然跑的慢,可趁着放铳的空隙跑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他们忘了今天自己是怎么个情况,人家是怎么个打法,那就活该他们倒霉了。 瓦剌兵本来今天没马就跑不快,又碰到了步承启的三段射,眼看着瓦剌兵象割草一样的往地上倒,再打就要脱离了有效射程,曹铤干脆把手一挥,领着手下这帮子兵痞不急不慢的边打边走。 “不打了!呜呜呜!” 瓦剌兵被杀了大半之后,知道今天自己是栽了,自己本来就是跟着领导出来抢劫的,哪知道抢点坛坛罐罐还会丢了性命。眼看明军越逼越近,再打下去肯定就没了生路,这帮人干脆把武器一扔,跪在地上强烈要求当俘虏。 当步承启和曹铤带着兵马押着俘虏跟石亨他们胜利会师的时候,石亨孙镗还蹲在地上发着愁。 以前光知道挖坑下套祸害人家瓦剌人,也没想过这些东西掉过头来还真难弄,在充分的体会了博罗茂洛海的痛苦以后,他们俩一对眼,把个手指头捏的“啪!啪!”乱响,准备找这些坑套的始作俑着要个说法去。 “石大哥,孙大哥,可想死你们了!”步承启明显的没看出过来的俩人脸色不对,高高兴兴的冲他俩飞奔过去。 “嘿!嘿!嘿!我俩更特么的想你”石亨孙镗一脸的坏笑,就等着步承启跑到跟前给他个好看。 “哎吆!小弟步承启见过两位哥哥!” 步承启见了这俩货明显的有些兴奋过度,脚底下也就没了什么防备,一脚踩进了一个兔子套里,当时就摔了一个狗啃屎!为了不浪费自己这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步承启趴在地上就开始请起安来。 “啊!这,兄弟这如何使得,你也忒客气了,赶紧起来,哥哥我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石亨和孙镗一看步承启在那给自己连跪带趴加磕头,一下子让这小子给弄蒙了,不过年不过节的,咋这兄弟这么客气啊? “奥!这不是想你们吗!”步承启倒也没趴多久,一听石亨孙镗让他起来,这货用另一只脚把那兔子套一蹬,顺势站了起来。 “兄弟,以后别行这么大的礼,咱们又不是外人,拱拱手就行了。”石亨关切的看着步承启,走到跟前,给他拍着身上的土,看步承启眼眶子里面还含着泪,心里那叫一个感动。看来自己没认错人,这兄弟,绝对是重情重义还仗义。 “石大哥,你们怎么还在这啊?”步承启可不想让石亨孙镗知道自己那俩眼泪是给摔出来的,赶紧转移了转移话题,省的再纠结下去。 “别提了,俘虏还好说,这马还真不好弄回去,早知道就少弄点坑坑套套的了,现在可好,这么好的马,唉!”孙镗一脸的懊恼之色,狠狠的把拳头锤在了地上。 也不能说人家孙镗没出息,他常年在北京城当差,别说好马了,马见的都有数,如今一看这么多马运不走,你让他如何不急如何不恼啊。 “兄弟,你弄了这些东西,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啊?说来听听,咱们也好把马拉回去啊!”但凡是个武将,对马都有特殊的感情,石亨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小兄弟,希望他能出点啥好主意,就目前的路况,这些马到了北京城就可以直接宰了吃肉了,绝对一匹腿全环的都剩不下。 “嗯!破解之法我还真没有,不过怎么运马我倒是有办法。” “奥,也行啊,快说说,怎么个运法啊?” “看见那些大车没?把上面的辎重卸下来让俘虏扛着,马都赶到车上去,用人拉着车回京城不就得了啊!” “啊!你是说让马坐车人拉车?” “咋了,不行?” “行倒是行,不过这主意有点太匪夷所思了,让同僚看到,会笑话的!”石亨使劲挠着自己的脑袋,对步承启的馊主意表示很难理解,打从自己记事,就没见过人拉着马跑的,这要是让京城的人看见了,指不定以后咋埋汰自己呢。 “嗐!我说石大哥啊!你就是瞎操心,管他们咋说干嘛!您自己想想,您是这一仗缴获了一万匹战马长脸,还是弄了一大批马肉长脸啊?” “兄弟言之有理!来人啊!卸车!”所谓响鼓不用重锤敲,石亨绝对是个响鼓,人家压根不用锤,一点就通。听了步承启的话,这货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人拉马丢人,让马撵着跑就不丢人了啊?老子这是得胜而归,笑话我!姥姥! “哞!”石亨石大将军带着自己的士兵,从英勇的帝国军人,很快完成了向辛勤老黄牛的转变,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甩掉了悲愤的眼泪,一群人拉着战马朝北京城缓缓的走去。 19.第19章 :大明的老黄牛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七章大明的老黄牛 于谦站在北京的城头上,冒着凛冽的寒风,凝视着石亨他们出征的方向。从昨天石亨带兵出城,他就一直站在这瞭望,这是北京保卫战的第一仗,他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紧张。 打赢了,北京城里的士气就会大大的提升,打输了,他手里就没有了最后一支用作机动的精锐士兵。 为了保证这次战斗的胜利,他派出了自己的王牌大将石亨,希望这位英勇的将军,能不负众望,打一个漂亮的胜仗让大家看看,瓦剌人不是不能战胜的,让大家看看,大明的军马依然神勇。 一天了,咋还没动静捏?于谦的心一个劲的乱蹦,听着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声音,他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莫非,打输了? “报!”传令兵拉着长呛冲着于谦一路跑来。 “有消息了?说,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胜负如何?”于谦见传令兵跑到了自己跟前,一看他那样子,心里就凉了一半。就见他灰头土脸,脑门子上还有一个大疙瘩,腮帮子上还有一道道划伤的血痕。 “败了吗?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于谦忍不住在心里一阵阵的嘶吼,为了保卫北京,为了保住社稷,他的精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马上就要到崩溃的边缘。 大明江山的千斤重担,偏偏在这个时候压在了他的肩上,精锐尽失,皇帝北狩,难道弱宋的故事会在大明重演。 “大人,没有消息!咱们派出去的十个探马,七个崴断了马腿,三个被兔子套套住了马蹄子摔了个半死,现在正被抬着往回走。”传令兵咽了口吐沫,心有余悸的看着于谦,什么于大人会拿自己出气。 “废物,都是废物!打探个消息都打探不出来,养你们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于谦一听没有消息就急了眼,在自己的地盘上,别的不说,胜负还能问不出来。 “大人,弟兄们真的尽力了,现如今城外除了坑就是套,马只要敢出去,就没一匹能全环着回来,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传令兵一脸苦涩的强调着理由,心里把步承启骂了个狗血淋头,就是这货出的这么个馊主意,弄的探马都成了探腿了。 “这,唉!也罢!你下去吧。”于谦一脸无奈的看了看城外,知道传令兵说的话一点也没错,这会城外的道路对骑兵来说,绝对是一场大大的灾难。 “也不知道也先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于谦嘟囔了一声,死心一般的下了城。 “大人,快看,有人来了。”传令兵一看于谦往城下走,站起身来,忍不住朝城外望了望,意外的发现远远的来了一支军马。 “什么?有人来了?”于谦刚走下去了几步,一听外面来了人,一个健步跳回了城头,趴在女儿墙上死命的往外伸着头,想把外面的情况看清楚。 “怎么走的这么慢啊?这也看不清是谁的兵啊?你!快去传令,全体戒备,防止偷袭!”于谦看了一会,觉得事情不大对头,为了保险,他下达了全军戒备的命令。 “呜!”随着一声凄厉的号角声,明军纷纷涌上了城头,城中的文武大臣也跟着跑到了城头,想看看传说中的瓦剌兵。 “于大人,这瓦剌兵怎么走的这么慢啊?好象还拉着车,莫非是拉的攻城用的器具?”王直老眼昏花,看了半天啥也看不清,不厌其烦的在那哼哼! “于大人,要不您下城呆着,这地方交给武将就行!”给事中王竑很注意领导的安全,及时的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 “于大人,我们是不是派个人出去看看啊?” “你糊涂了吧!这个时候怎么能开城啊!” 大明的官员就是这个样子,无论情况多么危急,无论到了什么生死关头,他们都能争论不止喋喋不休,这帮子东西上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于谦已经感到脑袋瓜子一个劲的发蒙。 “大人,跑过来一个,是咱们的人。”传令兵的眼睛都比较好用,老远就看见跑过来一个兵,看看衣服,就知道是大明的人,为了让于谦早点弄清情况,他赶紧给于谦做了汇报。 “来人,准备吊篮,一会把他给我拉上来,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开城门。”于谦在文武百官嘈杂的声音中一直保持着清醒,听了传令兵的汇报,他第一时间下达了最正确的命令。 “于大人,于大人在哪!快带我去见于大人,有紧急军报。”被吊篮拉上来的士兵一到城头,立马嗷号着要见于谦。 “什么?紧急军报?快说,出了什么事?”于谦一听有紧急军报,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往前跨了一步,两手抓住那个兵丁的肩膀晃个不停。 “大人啊!呜呜呜!”那兵丁被于谦一抓,喊了声大人,呲牙咧嘴的就哭了起来。 “别哭了,快说!”于谦一看他哭的那样,更加确信石亨打了败仗,心里是叫苦不迭,一个劲的后悔不该听步承启的忽悠。 “大人您松松手,疼!” “疼?”于谦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兵,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嘶!大人,您还踩着我的脚呢!” “嘟!你这鸟人好没道理,踩踩脚抓抓肩膀能疼到哪去,快说,外面到底啥情况?再在这里卖弄,小心一会砍了你。” 王竑一看这小兵有点忒做做,心里十分的生气,看于谦不好意思跟个小兵致气,立马蹦了出来,要和这个小兵理论理论。 “不疼你试试啊!”那小兵根本没把王竑放在眼里,就见他把衣服一扯鞋子一脱,没有好气的反驳着王竑。 “怎么会这样?快说,出了什么事?”于谦一看这小兵的脚丫子和肩膀,就知道人家为嘛哭了,只见他肩膀上好几条勒红的血印子,脚底板上更是布满了一个个的大血泡。 “大人,大捷啊!咱们晚上摸了瓦剌的大营,一万多瓦剌的精锐都给除了抓的全给宰了,还弄回来了一万多匹战马。” “啊!大捷,真的?” “那还有假?” “既是大捷,为何不见有人回来报信?” “光顾着押俘虏运马了,人手不够啊!” “运马?” “嗯,运马!大人您看,那不就是石将军吗?”送信的小兵边说话边往城外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努力的指着石亨的位置。 “于大人,果然是石将军,是石将军拉着马回来了。” 王竑有着年龄上的优势,眼神比较好使,顺着那小兵手指的方向略一分辨,立马高兴的跳了起来。 “石将军拉马?你确定拉的是马不是马肉?” 于谦的脑子又一次的混乱了,马驼人见过,马拉车也见过,人拉车马坐车还真是特么的第一次听说。 “大人,是怎么怎么怎么回事。”小兵也看出了于谦的困惑,连忙把昨天的战况已经北京目前的路况给于谦做了详细的汇报。 “奥!你是说让石将军拉马的主意,是步承启出的?” “是,步千户昨晚带着军马在后面堵截瓦剌的败兵,抓的俘虏比我们都多,两边碰了头以后,步千户就给石将军出了这么个主意,说是这样能保证马不受伤。” “唉!石将军这次,可真是劳苦功高啊!”随着石亨拉着车慢慢的靠近了北京城,于谦也看清了石亨的状态,就见石大将军累的一个劲的吐舌头,嘴里不停的哈着白气,时不时的还“哼哼!”几声。 “都来看都来瞧了啊!石大将军拉牲口了啊!”王竑这帮子文官可体会不到于谦石亨心里的苦,一看今天出了新鲜事,赶紧招呼着一般同僚看热闹。 “哎吆,这也太有辱斯文了,人和牲口怎么能倒着用啊?” “礼仪啊!礼仪啊!” “唉!道德沦丧,人畜不分啊!” 一群乌鸦“呱呱呱”的在那叫个不停,痛心疾首的批判这石亨今天的举动。于谦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跟他们磨牙,赶紧招呼人开了城门出去接应。满大明的文官里,也就他知道,一支精锐的骑兵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 有了这一万匹战马,他手里就等于有了一万快速机动的士兵,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支援被瓦剌攻打的城门;有了一万匹战马,一万兵马就能顶两万三万用, “大明年年科考,怎么就考出来这么帮玩意啊!”于谦心里腹诽着这些书呆子,自顾自的就下了城。 “三弟啊!呜呜呜!我一定要杀了于谦给你报仇!呜呜呜!”也先哭了,哭的很伤心,本以为只要自己的兵马到了大都城下,明朝的官员就会打开城门让自己进去接收。 谁知道就这么点破路,快一个月了还没走到头,城墙还没看见,自己的三弟却跟自己挥了挥手,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带着手下的一万雄兵,到长生天那报到去了。 “大哥,别哭了,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我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头。”伯颜贴木儿看也先哭的伤心,连忙过来安抚,想转移一下也先的注意力,省的这娃伤心过度。 “有话你就快说吧!别墨迹了!”也想一边在那抽搐着掉泪,一边没好气的催促着自己的二弟。 “大哥,三弟大小战斗也经历了上百次了,怎么这次败的这么彻底啊?别说人了,马都没跑回来一匹,依三弟的本领,不应该啊?” 20.第20章 :这个冬天有点冷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八章这个冬天有点冷 随着伯颜贴木儿的觉醒,步承启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了,倒不是步承启不小心,而是瓦剌人也不笨,刚过去几天的地方连套带坑的又自己长出来,就是傻子也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也先打小玩的就是抢劫,指挥的就是骑兵,讲究的是来去如飞抢了就走,就步承启这点伎俩,没注意的时候瓦剌还真得吃点亏,可一旦注意到他,他就没啥好招跟人家拼了。 根据兔子套和陷马坑新修的个数,伯颜贴木儿很快预测出了这是一支不超过五千人的队伍。按照这个人数,可以断定,这支人马的任务就是袭扰自己,让自己不得安宁,明军的战斗力他心里十分有数,就这么点人,真打起来还不够瓦剌塞牙缝,若是他们还有别的企图,那基本就是做梦。 为了不让大明的奸计得逞,在伯颜贴木儿的建议下,也先把手下的人马分成了七队,每万人一队,一天出去三万人去找步承启的晦气,顺便把旁边的套啊坑啊的也给清清。 步承启眼看着瓦剌的军马从一团变成了四队,大队人马走在中间,两万人马左右分开,还有一万落在后边。看看自己手底下这三千来人,步承启暗暗的摇了摇头,对瓦剌目前的阵势,他还真拿不出什么好章程。 “兄弟,咱们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过去啊?”曹铤眼看着瓦剌改变了阵型,从一个大大的肉团变成了满身是刺的刺猬,弄的自己不敢下嘴,心里不免有些焦躁,催促这步承启赶紧想个办法。 “不让他们过去咋办啊?你敢下去跟他们拼命吗?”步承启漫不经心的嗖了一眼曹铤,对他如此沉不住气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这!就没有不拼命也能折腾的办法?” “不拼命也能折腾的办法倒不是没有,可现在还不到时候用!想吓跑他们倒是不难,可他们一旦跑回了草原,明年再来怎么办?” “兄弟您的意思是?留下他们?”曹铤被步承启如此大胆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大明每次跟瓦剌死磕,无一不是大明吃亏,能赶跑他们就是大捷了,消灭他们那简直就特么的是个梦。 “对,留下他们!不来也就罢了,他们既然来了,咱们就得好好招待招待他们,让瓦剌人也长点记性。” “这个!大人啊!多杀点瓦剌人我也想,可咱们凭什么啊?就凭咱们这三千人马?”曹铤惊恐的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疯子,不知道是不是该给他找个郎中,还是赶紧把他打晕了带走。 “凭什么?就凭他们看不起咱们,就凭他们不知道我步承启的厉害,就凭咱们三千人马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哎!人呢?”步承启在那吐沫星子乱飞的胡吹海侃,却看见手底下的人马纷纷向曹铤靠拢了过去,看他的眼神也从畏惧变成了鄙视。 “兄弟啊!您就别说了,就咱们这么点人,别说揍人家了,这几天连坑套都不敢挖了,眼看这兔子肉都没得吃了,还把人家留下,你可拉倒吧你!” 曹铤一看弟兄们都这么支持自己,眼泪是哗啦啦的往下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这小子一看人心在自己这,把腰一挺,开始跟步承启抬起了杠。 “有没有兔子肉吃跟能不能揍瓦剌有关系吗?” “吃不吃兔子肉跟揍瓦剌倒是真没有啥关系,不过人家现在一队最少一万人,咱们哪队也惹不起,咋揍啊?” “打仗这事,跟打狼差不多,再凶悍的恶狼,它也有软和地方,只要咱们看准了目标,没准就能一招致命,以少胜多的战例多了去了,你怎么不学啊?”步承启鄙视的看了一眼曹铤,对他的不学无术很是不肖。 “以少胜多的战例?”曹铤就是个军汉出身,还真没读过什么书,一听步承启在那显摆学问,两眼珠子一下子陷入沉思之中。 “对,我泱泱华夏,人杰辈出,从古到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争层出不穷,需知人数虽然在战争中有着一定的作用,可左右战争胜负的因素很多,只要我们能够善加利用,就能象古代的兵法大家一样,创造奇迹,打败敌人。” “兄弟,您说大道理我们也听不懂,能给举个例子吗?” “这有啥,我想想,嗯!三国时期,曹操袁绍战于官渡,袁绍有大军三十万人,曹操一共就有八万。。还是三国时期,曹操跟刘备孙权联军在赤壁会战,曹操大军八十多万,孙刘联军一共也就不到十万。” “真的?”曹铤见步承启吹的吐沫星子乱飞,对这些故事也是爱听的很。可故事毕竟是故事,想让自己相信这个跟人去拼命,自己还是觉得不是很靠谱。 “那就说说土木堡之战吧!咱们的皇帝陛下带了五十万大军,瓦剌一共也就十多万人,最后咋样啊?” “兄弟,这个你就别说了,谁不知道土木堡那地方没有水啊?要不是王振那个死太监瞎指挥,说啥咱们也吃不了这么大的亏啊!” “那不就得了,土木堡的时候咱们的死穴是没有水,所以才让人给揍成了那个造型,现在我们只要找到瓦剌的死穴,上去狠狠的戳他一下,就不信留不下这群抢东西的贼!” “死穴是什么意思?” “嗯!死穴就是喉咙,就是心脏,就是瓦剌身上最软和最怕打的地方!” “您找着他们的死穴了?” “要是找到了,那我还在这跟你磨牙啊!”步承启无奈的望了望远处的瓦剌大营,一脸沮丧的垂下了头。 “那您慢慢找吧,我带弟兄们再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几只兔子吃,唉!就这个速度,也先很快就会到北京城了,难不能还得指望天杀他们不成?”曹铤一听步承启没有办法,摇了摇脑袋,准备带人去抓几个兔子打打牙祭。 “你刚才说什么?”步承启正在那苦思冥想破敌之策,猛不丁的被曹铤一阵奚落,突然脑子里面灵光一现,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的自己的主意,自己竟然死活想不起来了。 “我说我去抓兔子啊!怎么了?” 曹铤没想到自己嘟囔了一句话竟然会引起步承启这么大的反应,看他那架势恨不得冲上来撕了自己,吓得直接打了个激灵。虽然步承启跟自己品级一样,可人家是于谦指定的兵马统领,要真治自己的罪,自己还真没什么好主意。 “说全!” “哎呀兄弟啊,哥哥就是碎了句嘴,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我生气干嘛啊?你就说说你刚才说的话,我好象有主意了。” “那您慢慢找吧,我带弟兄们再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几只兔子吃,唉!就这个速度,也先很快就会到北京城了,难不能还得指望天杀他们不成?”曹铤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这个傻兄弟。 “天杀他们!大哥真是大才啊!这么好的主意你也想的出来,哈哈哈,兄弟佩服啊!”步承启听到了指望天杀他们的时候,心里是豁然开朗,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你确定你没事?”曹铤关心的问着步承启,顺手拉过了步承启的胳膊,准备给他把把脉。 “大哥你还会看病?”步承启一看这货给自己把脉,心里也是惊奇不已,啥叫真人不露相啊!人家曹铤就是,不管会打仗,还会做大夫呢。 “不会!” “不会你给我号脉干嘛啊?” “我看郎中见了生病的都抓这,我临时跟他们学学样。” “拉到吧你,我跟你说,你找上几个伶俐人,赶紧回去给于大人送封信。” “成,伶俐人好找,就咱们这些人里,除了你都伶俐着呢。” “滚滚滚,我在这里说正事呢,拿纸笔来!” 步承启一边笑骂着曹铤,一边要来了纸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找个会写字的抄三份,一块派人给于大人送过去。” “水能破敌,冰能保城!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步将军还有别的交代没有?”于谦看着步承启送来的锦囊妙计,心里面是腹诽不已,不知道这货打的什么鬼主意,天天在那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大人,我们千户大人说了,您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那帮瓦剌的孙子准没脾气,还说您最好给居庸关也送一份去,省的他们打不下北京城拿居庸关出气。”传令兵趴到于谦的耳朵上,压低了声音在那跟于谦说着步大忽悠的锦囊妙计。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好好好,就这么办,也先你这个狗东西,不知道你爷爷我姓于啊!大冬天的你敢跑来找我的晦气,看我今天不玩死你。” 于谦听了传令兵的话,嘿嘿嘿一阵的傻笑,五官被他硬生生的挤在了一处,脸上也绽放出了菊花般的笑容。 “阿嚏!阿嚏!”也先一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他拿袖子往鼻子上一蹭,抬起头来,一脸不满的看了看天, “怎么今年的冬天这么冷啊!”他正在那感慨北京的鬼天气,突然觉得身上一热,一件毛毯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大哥,您小心点,可千万别着凉啊!这大小三军可都指望着您呢!”伯颜贴木儿见也先在那打喷嚏,生怕自己的大哥着凉,连忙拿了个毯子给也先披在了身上。 21.第21章 :坚固的冰城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九章坚固的冰城 公元1449年,明正统十四年腊月初十,也先在比历史上整整迟到了两个月以后,终于爬到了北京城下,看见了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大都城,爬到了他人生的最高点。 作为一个少数民族的伟大领袖,他终于做到了一个前无古人的创举,带着兵马来到了大明的都城外面。 当然了,他也就是能到北京城外面了,凛冽的寒风呼号着吹过,瓦剌的士兵随着天气逐渐变冷,也迅速的适应了环境,完美完成了从器宇轩昂向寒号鸟的转变,天天哭着喊着要冬衣,要热汤,要回家! 看着低落的士气,也先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北京的冬天这儿冷,说啥也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捣鼓那份破国书啊! “大哥,终于到了,怎么办?咱们打还是不打?”伯颜贴木儿看也先心情不是很好,不敢劝他退兵,只好把话换了个说法,希望也先能悬崖勒马赶紧退兵,若是再这么耗几天,不用明军动手,光这该死的鬼天气,也能把士气给冻没唠。 “二弟,你的意思我明白!咱们兄弟说话就不用怪外抹角了,如今是天寒地冻,咱们又士气低落,此时开战于我不利啊!可来都来了,要是不打一下,也实在说不过去啊!” 也先温和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知道他的意见无疑是正确的,可有的时候意见正确不正确,和能用不能用是俩码事。 自己带着整个草原的精锐来跟大明拼命,现在已经打到了北京城下,如果不放两箭抢点东西就回去,自己这张老脸可往哪搁啊?下次再征调各部落的军马,他们还会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啊?现在草原上的妇孺,可都等着自己带着抢回去的战利品过冬呢! 这是一个几千年都没有人能走出去的怪圈,每当秋高马肥天气开始变冷的时候,中原政权的统治者都会赶紧往边关运粮,好让边关的守军能够顺利过冬;也正好是这个时候,草原的强盗们也会自动的组成团队,跑到边境去抢粮,好让自己的部落能过冬。 所以不管两边的实力差距有多大,年年干上这么一仗是在所难免的,按说今年的战功是真不小了,作为草原的领袖,打败了五十万明军,抓住了大明的皇帝,这可是滔天的大功,可收获就不能恭维了,土木堡那五十万人自己的没啥吃的了,哪有什么粮食让也先抢去过冬啊! 好不容易打下来了一个紫荆关,可紫荆关再险要,他也是关不是城,抢到的那点东西,兵马吃起来都不够,更别说运回草原救济妇孺了,现如今好不容易来到了北京城下,你告诉大家不打了,空着手回去就行? 北京的冬天冷,也先的心也很冷,冷的都已经凉透了,冻的都成了一块石头。就目前自己兵马的士气,打起来那是十有七八都得输,可要是不打,自己回到草原以后的位置就有些堪忧了! 各个部落的首领都会趁机发难,大元的傀儡皇帝肯定也会对自己下黑手,唉!做人难!做强盗更难!做个成功的强盗,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伟大的成吉思汗啊!您就不能指点一下迷途的恶狼该怎么办吗? “兄弟,咱们这是去哪啊?”曹铤见步承启吐着白气一个劲的往西走,心里纳闷的要命,虽说袭击瓦剌已经成了个梦,可也该回北京城协助防守啊!这哥们怎么带着队伍一个劲的朝西走啊。 “大哥,咱们去紫荆关,看看风景就回来。”步承启被冻的要命,没好气的回答着曹铤的问话。 “去紫荆关看风景,兄弟你又魔怔了吧?那地方不是已经被瓦剌站了吗?咱们去那看的哪门子风景啊?”曹铤一听是去紫荆关,吓得一把拉住了步承启,想让自己这个小兄弟把话给说清楚。 “大哥你看,这里是北京城,这里是居庸关,这里是紫荆关,现在居庸关在咱们手中,北京城他也先也打不下来,如果他想退兵的话,除了紫荆关,他就没有别的路好走,咱们要是把紫荆关给拿了下来,你说也先会不会疯啊?”步承启拾起了一根木棍,边在地上划北京附近的地图,边给曹铤解释着目前的形势。 “兄弟,哥哥知道你说的很对,也知道丢了紫荆关也先就会发疯,可咱们咋办呢?莫说是拿不下紫荆关,就是拿下了紫荆关,就咱们这点人,还能守住了不成?” “大哥放心,只要咱们能拿下来,那就肯定守的住!” “守的住?” “守得住!” “你为啥这么有把握?” “山人自有妙计!别扯犊子了,快走快走!”步承启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曹铤他们加速行军,一行人顶着寒风冲着紫荆关的方向奔去。 今天了三四天的艰苦行军,步承启他们终于跑到了紫荆关下,看着这座雄伟的关隘,步承启心里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也先,老子终于摸到你的屁股了,着家伙吧你!” “兄弟,这是个空城啊!”曹铤不可置信的看着紫荆关敞开的大门,说啥也不敢相信,也先会如此不不管不顾,竟然完全不顾虑有人会断自己的后路。 “草原部族都这习惯,打下来就抢,抢完了就走,除非他们想休息休息,不然他们是不会占据城池固守的。” “兄弟怎么如此了解瓦剌人?” “多看看书你也懂!别说话了,你带一个百人队进去摸摸情况,别再中了瓦剌人的奸计。”步承启冲身后招了招手,一个百人队跟着曹铤冲着城门飞奔过去,不一会的功夫就爬到了城头,“兄弟,里面没人!快进来吧!” “瓦剌人真没脑子,还以为是给爷摆的空城计呢!都起来吧,进城!”步承启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满的埋怨着瓦剌脑袋瓜子不好用,招呼着剩下的人马赶紧进城。 “兄弟,这紫荆关西高东低,你看看这东边,别说人了,狗会爬墙都能窜上来,就这么个情况咱们怎么守啊?”曹铤看了看紫荆关的情况,心里凉了半截,就这城墙,就这点人马,还想把瓦剌困在里面,这也太不靠谱了啊! “不就是城墙矮了点吗?没事,咱们修高点不就行了。” “啥!修高点,我说兄弟啊!你就别拿哥哥穷开心了,等咱们把这城墙修好了,瓦剌的军马早回草原过冬去了。” “那是因为你不会修!来来来,都过来,我教你们修城墙。” 曹铤这次真的服了,服的五体投地,服的没了脾气,他眼看着三千人马在步承启的指挥下挖土浇水,眼看着泥巴墙结冰上冻,眼看着紫荆关变成了水晶宫,对步承启的崇拜之情,就如这座正在修筑的冰城一般,呼呼的往上飙升。 为了证明步承启修的城墙好用,曹铤刀枪剑戟是轮着用,逮住一块城墙乒呤乓啷砸了半天,愣是砸不下一点土,就看见冰渣子崩的满天飞。 上面的人看自己在下面搞破坏,漫不经心的浇下来了几瓢子水,把曹铤半天的努力,就这么轻飘飘的给浇废了。 “呼!呼!呼!”曹铤喘着粗气,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努力就这么变成了泡影,登时明白了步承启给于谦写的那八个字的意思了,想想瓦剌兵在北京城下也在干同样的活,曹铤竟然对也先产生了一丝丝的同情, “惹谁不行啊!,你非惹这个大忽悠!” “于大人,瓦剌人在干嘛啊?怎么到现在还不攻城?”王竑到底年轻,有点沉不住气,见瓦剌的兵马光围着北京城打转,就是不过来攻城,心里十分的纳闷,跑到于谦身边想打听一点内幕。 “我也不知道啊!就知道他们已经围着城转了七八圈了,难道是冻的难受想跑上几圈暖和暖和再攻城?”于谦看着在城外忙忙碌碌的瓦剌兵,也是一脑门子浆糊,要打你就打,要撤赶紧走,你这一不攻城二不撤退,老转圈干嘛啊? “大哥,撤吧!这日子没法过了,冷不冷的放一边,也不知道哪个缺了大德的把水倒了一城墙,我们都转了八圈了,就没见一个地方能搭上手啊!”伯颜贴木儿气喘吁吁的开了口,他也是实在忍不住了,就这么个冰城,谁能爬的上去啊? “二弟,这天啥时候能变暖和啊!就这么走了我实在是不甘心啊!”也先恨恨的看了一眼北京城,心里面恼的要命,这会要是让他知道是步承启出的这么个馊主意,恐怕都敢扔了北京去揍紫荆关。 “就这天!变暖和?大哥你就别做梦了,今年咱们是等不到暖和天了,快走吧!”伯颜贴木儿焦急的催促着也先,生怕自己的二货大哥发飙攻城。 “就没办法破他们的冰城?”也先仍然不死心,摸着下巴看着自己眼前这座水晶宫,老觉得应该有办法砸烂这块冰疙瘩。 “大哥,这城咋破啊!咱们就算直接拿着家伙砍城墙,人家在上面浇上几瓢水就能把冰补好。” “不行,我非试试不可,还就不信我们八万儿郎,还砸不开几块冰疙瘩!来人啊,给我擂鼓!” 22.第22章 :德胜门保卫战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十章德胜门保卫战 也先看着被冰包裹的城墙,看着自己的努力即将成为泡影,不顾一切的举起了手,准备下达了攻城的命令,伯颜贴木儿死死的拉住他伸出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让他把这个疯狂的命令下达下去,就北京城现在的情况,明军根本就不需要认真守,八万人全扔在这里,估计也砸不开北京的城门。 正在他们一个要疯了一样的要进攻,一个死活拉着拼命劝阻的时候,只听吱呀一声,北京城的大门开了,紧接着,猛将兄石亨带着兵马出了城,这大哥一点也没理会也先和伯颜贴木儿惊讶的目光,自顾自的在城门外面排起了阵型。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也先看的头脑发蒙,怎么看石亨也不象是出来投降的,更不象出来拼命的,倒是有点带兵出来溜达溜达的味道。 “不知道啊!这一不擂鼓二不骂阵三不突袭的,就在那排队,这算他娘的咋回事啊?”伯颜贴木儿也看的有点发呆,按说大明的军马见了瓦剌的骑兵都是往城里躲,今天这伙子人怎么往外边窜啊?莫非,有什么阴谋? 俩人怕明军有什么阴谋诡计,瞪着四只铜铃般的眼珠在那看着发愣,眼看这石亨出城,石亨布阵,石亨到了阵中,竟然一直看着没动手。看明军布好了阵势,也先突然明白了明军的意图, “挑衅!这是在向我们挑衅!”明白了明军的目的以后,也先彻底的疯了,大明竟敢派步兵出城,跟自己的骑兵叫板,这要是他娘的不打,让自己的老脸往哪搁啊? “果然是挑衅,可为什么呢?他们有什么依仗呢?”伯颜贴木儿一如既往的问着自己那几句话,头顶上问号的数量也是呼呼的飙长。 “二弟,你去把喜宁喊来,我们问问他知不知道。” “这!好,我这就去。”伯颜贴木儿听到也先让自己去喊喜宁,心里十分的不高兴,你说你派个侍卫不就完了吗?让我去喊他,也太给他脸了吧!可想归想,去还是得去的,他冲也先拱了下手,带着侍卫就朝大营飞奔而去。 “你可走了你,弟兄们,把城门口这些明军给我宰咾!回来以后重重有赏,给我杀!” 也先一看伯颜贴木儿被自己忽悠回了大营,心头一阵狂喜,就象一个孩子偷到了梦寐以求的牛皮糖,兴奋的脸都红了。自己这二弟向来都比自己聪明,没想到也有上自己当的时候,为了防止老二反应过来再过来捣乱,也先大手一挥,终于如愿以偿的发动了进攻。 跟石亨出城的,是一万明军士兵,他们很顺利的排好了阵势,回头又看了一眼已经死死关住的城门,心里明白这次战斗没有了退路。 看看自己的将军骑着战马站在军阵的中央,随手晃动着手里的巨斧,显得是那么的悠闲自得,仿佛不是出来拼命,而是出来打猎一般,噗通乱跳的心脏也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反正向前是死,退后也是死,干脆死出个样了,还能算为国尽忠,想到这里,他们一个个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要在北京城下,跟瓦剌人赌个生死,见个输赢。 随着一阵阵马蹄的轰鸣,瓦剌终于发起了进攻,明军的反应也是千年不变的老套路,放弩、放箭、放铳,支盾牌,步兵就是这么悲剧的兵种。 在弩箭弓箭火铳放完了以后,士兵们把身体躲在了盾牌后面,把盾牌死死的撑住,他们必须一层层的阻击,用自己的血肉和生命,减缓骑兵冲击的速度。 随着一排排盾牌手被撞飞出去,瓦剌人的进攻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很难再步兵阵型里逞威风,先进去了一队马上的汉子,一会就被长枪手刺出了一身的血窟窿。 瓦剌的骑兵源源不断的朝明军冲了过来,虽然速度被有效的控制,可他们的骁勇却是明军不能比拟的。这帮东西本来就是靠打猎放牧为生,从小就已经习惯了血腥,见了狼就摸刀,见了鸟就拿弓,杀戮早已成为了他们的天性。 在他们的心里,杀人和射鸟杀羊没什么不同,都是跑过去砍一刀,拉开弓放一箭,有些时候,他们甚至感觉杀人比杀羊射鸟还要轻松。 相比而言,明军在心理素质方面就差了点事,他们本来都是些生性淳朴的农民,打生下来就跟钉耙锄头粪叉子打交道,捡个牛粪锄锄草他们倒是很在行,可说到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他们还真不好适应。 就这帮子明军,别说是杀人的强盗了,碰到个杀猪的,他们都有点胆战心惊,要不然三国时期张三爷能吓死夏侯恩呢,人家可是杀猪的! 就在明军落入下风的时候,城上观战的明军不再继续沉默,“轰!轰!轰!”连续不断的炮声把胜利的信息带给了城下的兄弟,给他们的精神带来了极大的鼓舞。 大明的神机营虽然在土木堡发挥的不尽人意,基本上是一铳没放全军覆没,可这只能说是指挥者的军事素养不行,不能就这么否定了神机营。 为了洗刷这支有着光荣历史、立过汗马功劳的军队在土木堡遭受的耻辱,神机营的二流部队纷纷来到了城头,啥是二流部队啊? 没后门没关系天天训练日日打靶的军马,是一流部队,这类军马,既能吃苦耐劳,又能冲锋送死,是不可多得的好兵; 二流的吗?要吗你是后勤兵,平时拉拉粮草送送辎重,做做饭搞搞伙食,要吗你有个好爹,可以在后面坐着立功,说白了,二流的军马,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如今神机营一流的军马全让人给宰了,二流的也就成了一流的,这会不管你是官二代富二代还是伙夫头子,都能冲上第一线为国立功了! 他们扔掉了手中的饭勺锅盖强胡刀子;丢掉了金子银子美貌女子,拿起了火把抄起来捅棍就上了城头,把他们平时生命不止打炮不休的功夫用在了城头。 他们把自己的特长成功的运用到了战斗的实践之中,官二代在那灌药,发挥出了自己平时花朝廷钱从不心疼的优良传统,把炮筒里的火药灌的那叫一个充足; 富二代拿出了平时对付百花楼姑娘的良好习性,一看官二代都给下好药了,那自己还不得使劲捅,一个个抄起捅棍捅的那叫一个卖命,把火药捅的那叫一个瓷实,看看捅不动了,抱起个铁球往里炮管里一扔,收工; 伙夫们点火瞄准那都是撂下的活,平时往家里偷油那么小的瓶子眼都能倒进去,瞄那么大一堆人自然也在掌握之中,至于点火这事那是天天都干,不用多说。 伯颜贴木儿刚走出去不远,就听到了进攻的号角声,知道自己上了也先的当,急忙把马一拍跑了回来,把个也先埋怨了好久。 这货埋怨了一会,发现自己这边的军马占了上风,眼看明军就要支持不住,心里也是止不住的高兴,要不说大哥就是大哥呢,一眼就看出来了明军的意图,还以为你们有啥高招,闹了半天真打起来还是不行啊。 “大哥,多亏你当机立断,如果是我,恐怕就要坐失战机了!大哥用兵如神,临机果决,小弟佩服!佩服!”看着明朗的战场局势,伯颜贴木儿无话可说,只能对着自己的大哥说佩服了。 “哎!二弟过奖了,我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就是觉得他们出来了,咱们不打他们一下,倒跟怕了他们一样,那哪成啊!记住咾,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宁愿被打死,不能被吓死!” 也先捋着胡子,得意洋洋的介绍着自己的经验,敦敦不倦的教诲着自己的二弟。 “大哥之言甚是,小弟受教了,咦!天为什么这么黑啊?” “啊!是明军的炮弹在天上飞啊!等等!炮弹,卧槽,下马!” 德胜门保卫战就这么结束了,在炮火的轰击下,瓦剌的前军失去了后续的支持,被石亨的军马杀了个干干净净。 也先和伯颜贴木儿也不幸遭到了炮火轰击,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乌黑的脸庞,脏不垃圾的双手,还有那满身的红白之物花花肠子,无一不再诉说着他们的悲惨的遭遇。 “二弟,他们赖皮!呜呜呜!”也先按捺不住心里的委屈,嗷嗷痛哭起来。 “大哥,撤吧!就这帮人,比草原上的狐狸还要狡猾,咱们玩不过人家的。”伯颜贴木儿看了看四周的断胳膊断腿,心里感到无比的凄凉,他压了压胸中的怒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劝慰着自己的大哥。 “他们凭什么打炮啊?不兴这样的,明明是真刀真枪的砍杀,他们凭啥打炮?呜呜呜!” “大哥,别哭了,要是有炮,你以为我不会下令开炮吗?走吧!再不走,这八万弟兄,都全扔在这了。” “就这么回去?” “能回去就不错了,大哥,呜呜呜!快走吧!咱们不跟大明人玩了,太特么的坑爹了,呜呜呜!”伯颜贴木儿忍耐不住心里的悲愤,也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二弟,别哭了,咱们回家。来人啊!吩咐下去,把北京周围的村子城镇都给我抢了,咱们准备撤军了!”也先怀着悲愤的心情,紧守着贼不走空的祖训,下达了撤军回家的命令。 23.第23章 :养路费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十一章养路费 历史上的也先在北京打了三个门,可现在由于来的太晚,天气比较寒冷,为了士兵们不至于挨饿受冻,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挨坑,也先在德胜门挨了一顿好揍以后,断然决定跑路,不跟明朝这帮赖皮继续玩了。 居庸关也先是不会走了,那里有大明的重兵把守,听说冰墙弄的比北京还厚,于是,步承启偷偷摸摸占领的紫荆关,就成了全歼瓦剌军队的重中之重。步承启也就成了也先必须揍死揍挺揍服气的主要人物。 步承启巡视着紫荆关的城头,看着不断矮下去的城墙心里不断的打鼓,虽说自己用水泼土弄高了东面的城墙,可冰碰到血是会化的! 随着瓦剌士兵疯了一样的往城上冲,随着一声声火铳的怒吼,紫荆关的城墙神奇的开始变的松垮,变的低矮,变的一推就倒了起来。 “兄弟,你先走,哥哥我在这顶着,大明可能没有我曹铤,不能没有你步承启。” 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曹铤看出了步承启的不凡,知道他比自己重要的多,在生死关头,他果断的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眼前这个忽悠少年,不能让他丢了性命。 “我已经对不起一个大哥了,这次不会了!我不会走的,我要在这里,看着也先灭亡,看着瓦剌绝种!”步承启瞭望着土木堡的方向,泪水在眼眶里翻滚,不知道他是被曹铤感动了,还是想起了惨死的樊忠。 “兄弟,你要是挂了,谁替兄弟们报仇啊,你看看,一天下来,咱们就死了一千多弟兄了,照这个打法,咱们最多能撑三天。” “三天于大人还派不来援兵吗?” “于大人又不知道我们在紫荆关,怎么可能派援兵?” “那追兵也该到了啊?” “啥!追兵?我说兄弟啊,你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咱们大明什么时候追过草原上的骑兵啊,都是赶跑了拉倒,人家有马,咱们可得追的上啊!” “这!你不会是想告诉我,现在跟瓦剌拼命的,就是咱们这三千弟兄吧?” “你以为呢?” “大人,下面来了个瓦剌人,打着白旗说要上来谈判!”传令兵的话打断了步承启和曹铤的交流。 “谈判,嘿!嘿!嘿!这个好,我喜欢。”步承启一听瓦剌要谈判,心里登时乐开了花,上次谈判谈了一个多月,这次不知道瓦剌准备和自己磨叨多久呢。 “兄弟,咱们没权利谈的,要杀头的。”曹铤一看步承启那样,就知道他又在打歪主意,怕他不懂的大明的规矩,赶紧出言提醒。 “啊!没权利谈?”步承启听了曹铤的话也明白了过来,历史上袁崇焕就是这么挂的,那么大的干部因为这个都给剐了,自己这芝麻绿豆的小千户,还不得直接给碎了啊! “废话,除了礼部,谁敢私自和敌国谈判啊!” “对啊!吆西!你们去城里多插点旗子,弄热闹点。”步承启一听这话,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吆西是啥?”曹铤挠着脑袋凑了过来。 “没文化,真可怕!回北京自己扒书去。” 也先听着使者的汇报,心里是一个劲的发凉,他怎么也想不到紫荆关会突然冒出一股明军来,不光数量十分的巨大,而且装备也十分的精良。据使者称,里面旌旗招展,人嘶马叫,士气高昂,兵多将广。 光守将的侍卫,就一千多人,个个盔明甲亮,人人都有火铳,一看就是百战精兵,千万不能等闲视之。 “他们那守将叫什么名字,借路的事他说什么了没有?” “守将名叫步承启,副将叫曹铤,借路的事他们说自己不敢做主,这事得找礼部,不然不合规矩。” “又是他娘的狗屁规矩,等按规矩弄完了,老子早就饿死在这紫荆关了,唉!官僚作风害死人啊!” “那我该怎么办,还接着谈吗?”使者一脸苦涩的看着也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谈谈谈!谈个屁啊!来人啊,擂鼓攻城!”也先一脚丫子把个不开眼的使者踹了出去,拔出刀来又要发飙。 “大哥不可啊!目前我军的情况,实在不能再战了,不如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你看如何。”伯颜贴木儿一看也先要犯二,连忙跑出来阻止,趴到也先耳朵上小声嘟囔了起来。 “啥?这样能行?”也先眼珠子瞪的溜圆,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看着自己的二弟。 “没问题,汉人一向都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只要您把条件提出来,北京那边会考虑的。” “如此就依二弟,来人啊,给大明的皇帝送封信去。” “什么?开关放行?”步承启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北京跑来的孙镗,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旨意。 “嗯,开关放行,这是陛下的旨意,我也没有办法啊!” “樊大哥的仇不报了?土木堡五十万兄弟的仇不报了?太上皇不往回接了?”步承启逼问着孙镗,希望他能把话说清楚,凭啥到口的肥肉要放跑他。 “兄弟,你就别逼哥哥了,我听说是瓦剌派使者去了北京,说如果不放他们出紫荆关,他们就把太上皇送回北京城,陛下怕太上皇回来夺皇位,所以才,唉!” “奥!我明白了,合着这么多人的性命,都不如那个座位值钱啊!于大人可有什么交代?” “于大人说,天位已定,宁复有他!” “姥姥!这是不混成南宋的模样不死心啊!说吧,他们要用几道金牌把我招回去啊!” “兄弟,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招你回去还用的着金牌啊,就你们目前这情况,跟瓦剌实话实说走人就行了,你能撑几天啊?当哥的劝你一句,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心里就算再向着太上皇,这会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孙镗看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跟步承启说着目前的形势。 “那就这么让他们过去?” “你还想怎么样啊?” “这样,麻烦哥哥你跑一趟瓦剌的军营,就说为了修这个紫荆关,我花了不少的银钱,都是自己掏的腰包,想过去行,得把养路费给我留下。” “养路费?” “对,此关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养路费。” “这样也可以?也先又没让你修关修路,他会给钱吗?” “切,这算啥,你告诉也先,人过要交养路费,车过得出附加税,如若不然,让他爬山去呀!他们能绕过来,就不能绕回去啊?” “也不是没有道理哈!总归是因为他们要来,你才修关修路,跟他们要总比跟朝廷要好的多,哥哥我就替你走这一遭,不过这费用咋收啊?” “他们这么多人要过,这么多车要走,属于大客户,勉强收他白银十万两好了。” “十万?白银?”孙镗被步承启的话吓了一跳,过个路要十万两白银,这也太黑了吧。 “十万,白银,少一个子,让他自己钻山沟去。”步承启不肖的看了一眼孙镗,对他如此没见过世面表示了深深的鄙视。 “孙将军,步将军的要求按说也不过分,可我们是出来抢劫的,实在没那么带那么多的银子啊!要不您再跑一趟,看看步将军能否通融一下。” 伯颜贴木儿没想到孙镗进了紫荆关竟然带回来这么个消息,按说为了买命不应该心疼钱,可他们这次是空着手来的,实在没想到会碰到比自己还狠的响马,这可咋办捏。 “没钱?这个好说,你让他们把马押在这,按七折算钱,什么时候把钱送来,什么时候把马拉走。”孙镗吐着舌头跑回了紫荆关,被步承启一句话又给打发了回去。 “押马!也罢,可七折也太黑了,他要是将来不让我们赎回去咋办啊?麻烦将军再跑一趟,问一问细节如何?”孙镗怀着悲愤的心情,被再次打发回了紫荆关。 “我大明是礼仪之邦,怎么可能骗他们呢!这是契约,愿意的话让他们签字,不愿意就算了。”步承启没好气的递给孙镗两张纸,孙镗接过了契约,喘了口粗气, “这钱我也出力了,你得分给我点,不然我图什么啊?” “那是自然,怎么能让孙大哥白出力啊,说吧,要多少。” “十,不,最少也得五十两。”孙镗使劲咬了咬后槽牙,从牙缝里蹦出来了五十两。 “大哥放心,给你一百两,你到了瓦剌那只需如此如此,包你还能再拿一份。” “好,我听你的。”要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孙镗一听有好处,还能两头拿,登时来了精神,两腿一搓蹬,又窜瓦剌军营去了。 “契约没啥问题,很公道,我们也信得过大明的信誉,如此麻烦将军再跑一趟,也好让我们赶紧回草原过冬啊!”伯颜贴木儿看了契约,感觉没啥大问题,为了节约时间,他也不愿意在这事上多废时候,催也先签字画押以后,马上央求孙镗再跑一趟。 “要去你们自己去,你看看,让了你们的事,我的鞋子都磨破了,不去了,打死我也不去了,爷是来传旨的,不是来给你们当信使的,你们自己去吧,我回北京交令去了。” “啊!这!孙将军莫走,一事不烦二主,将军休要推辞,来人啊!”随着伯颜贴木儿一声吆喝,帐外进来了两个小兵,一个还托着一个木盘子,伯颜贴木儿把上面的红绸子一掀,黄澄澄的黄金就露了出来。 “哎呀老哥,这怎么好意思啊!不就是跑趟紫荆关吗!多大点事啊!包在兄弟我身上了。”孙镗一边把金裸子往怀里使劲的塞,一边大包大揽的把事给应承了下来。 24.第24章 :抄底是门学问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十二章抄底是门学问 望着缓缓而行、穿关而过的瓦剌军马,步承启多少次的举起了自己的右臂,想下达攻击的命令。 孙镗也知道这哥们为了樊忠恨瓦剌人恨的要命,从瓦剌人一进紫荆关,他就陪在步承启的身边,把步承启死死的看住,要说打个突袭沾点便宜,步承启手下这点人马还成,可沾了便宜之后呢? 先不说步承启手里一共就剩下了两千兵丁是不是人家的对手,万一发动攻击的事情传到了北京,大明的现任皇帝会咋想啊?朱祁钰可不管瓦剌杀没杀樊忠,你现在攻击瓦剌,摆明了就是想把太上皇给救出来。 这种行为,说好听点是不听军令,说难听点是想另立新君,说你是图谋复辟也行,所以现在动手,无论如何都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后果。 孙镗虽然是个武将,可对朝廷里的龌龊事了解的很清,知道这帮子文官和龙座上那位想的是什么,为了防止步承启年纪轻轻犯了错误,他是一步也不敢离开这货左右,见他有抬胳膊的意思就赶紧过去拉住,为了保险,楞是把个步承启拉下了城头,找了个还象样的屋子,陪他在里面转圈挠头。 “架!”随着一声声驾驭战马的声音,紫荆关东面,一匹乌黑的战马驮着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长长的队伍里闪出,身边紧紧跟随着有二十多个侍卫,疾驰的马蹄溅起了一溜尘土,冲着紫荆关疾驰而来,不一会的功夫,二十多个骑士就立在了关下。 “大元太师也先欲与步承启将军一见,不知步将军肯见否!”一名骑士纵马扬鞭,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在紫荆关下吆五喝六,要求步承启出来露露脸,跟也先见个面。 “也先要和我见面?他特么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听了传令兵带过来的口信,步承启一脑门子问号,呆呆的看着孙镗,希望能从孙镗那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反正都放行了,见见就见见呗!” 孙镗也想不出也先找步承启有啥事,一个是大元的太师,一个是大明的千户,不光不可能套啥交情,这品级也是极度的不对等啊!不过人家都跑回来了,不见见倒显得大明的将军没了气度,沉吟了一会,孙镗点了点头,表示应该见一下。 既然打算见见也先,俩人也没多说什么废话,带着侍卫就急匆匆的上了城头,见也先在侍卫的簇拥之下,拿着手里的鞭子冲着紫荆关指指点点,显得是那么的威风凛凛,好象他们不是打了败仗,而是刚刚来到关下,准备策划攻城。 黑黑的宝马在他胯下时不时的打个响鼻,喷点白气,前蹄不停的刨着地面,彰显着主人心里的焦躁不安和自己不甘寂寞的心情。 侍卫们紧张兮兮的盯着城头,同也先悠闲沉着的神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他们随时都准备着冲到也先前面,用自己的身体为他们的太师阻挡突如其来的袭击。 “下面的可是也先太师?”步承启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也先,不过貌似喊声太师不会出现什么错误。 “哈哈哈哈!正是老夫,上面莫非就是步承启将军?”听了步承启的话,也先爽朗的笑了笑,把同样的问题送回了城头。 “不敢,在下正是步承启,不知太师要见我,有什么吩咐啊?” “哎!吩咐不敢当,我有一事相求,还请步将军通融通融!” “奥!太师但讲无妨,只要是我步某人可以做的,我自然会遵命而行。” “哈哈哈哈!步将军言重了,我哪里敢命令步将军做什么事情,只是想打听打听,您是怎么攻破这紫荆关的,阿剌将军现在怎么样了?” “阿剌将军?怎么您在紫荆关留了兵马驻守吗?”步承启听到这里心里一颤,自己来的时候可是关门大开一个人没有啊。 “将军说笑了,紫荆关乃是进入北京的咽喉要道,我岂能不派兵把守?” “没见!” “没见?” “没见!” “阿剌你个王八蛋,你敢扔了老子自己跑路,你特么的太不仗义了!”也先一听步承启没见紫荆关有兵马驻守,立马就疯了,也顾不得拿着马鞭子在那摆造型装酷了,更顾不得咬文嚼字的装文化人了,锤着大腿在那破口大骂起了阿剌来。 “太师,您就别骂了,我来的时候这地方确实是个空城,一个人也没有,您这会气死了也没用,实在不如回去问问你们那个阿剌将军,看看他是出去溜达迷了路了,还是孩子生病回去探亲了。” 步承启一看也先气的须发皆张,登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一边笑眯眯的给孙镗使眼色,一边在那说风凉话调侃着也先。 “这!步将军莫怪,是某失礼了,等某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一下这帮狗东西!”也先听出了步承启的调侃,尽量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可粗话还是自觉不自觉的从自己嘴里蹦了出来。 “太师客气了,您问了问了,我答也答了,不知道太师还有什么事没有,要是没了,我可要下城休息去了。” “步将军且慢,某还有一事请步将军解惑。” “太师啊,我是大明的将军,您是大元的太师,咱们俩一没有什么交情二没有什么利益纠结,你逮住我老打听事干嘛啊?” “此事倒是与你我二人有关。” “奥!与你我二人有关,那您说,步某人洗耳恭听!” “将军这契约里写的是三个月赎回战马,否则按每日千分之五罚息是神马意思?还有就是什么叫最终解释权啊?” “千分之五就是一千两银子罚您五两,您只要按时拿来就不用出那五两了,最终解释权就是这份契约归我解释,知道你们看不懂,明白了吗?” “哦!一千两罚五两,十万两也就五百两,就这么点银子您还给写契约里去,唉!”也先摇了摇脑袋,狠狠的鄙视了一下步承启。 “太师啊,您可一定要看清楚契约啊,那是每日千分之五。” “每日也没啥大不了的啊,等等,你是说,一天五百两?” “嗯呢!” “那一年是多少?” “十八万两千五百两!不过真过了三个月您就不用来了,直接拉银子找地方买马就行了。” “怎的如此之多?” “您三个月拉来不就完了吗?这只是防止您违约的手段而已,只要您在三个月之内拉来,一个子的利息也不用付啊。” “这!紫荆关离草原这么远,这会又天寒地冻的,三个月的时间,我根本不可能送的来啊!要不然,您给宽限些时日如何?” “那太师打算什么时候给呢?” “半年之内如何,三个月内先送一半过来,后面的半年付清。” “你能送五万就送不来十万?” “哎呀步将军啊,我们是靠抢劫过日子的,除了牛羊什么都缺,手里的刀都是打劫抢来的,有点银钱也都换成了粮食布帛,您说说,那么多的银子你让我们去哪凑啊!” “这样啊!那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步将军请讲,只要我也先做的到,我也先决不推辞。” “第一,我想见见太上皇!您也知道,我以前是他老人家的侍卫,他老人家打这过,我要是不给他行个礼,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此事简单,来人,请太上皇移驾!” “上面的可是步承启步爱卿!”朱祁镇做梦也没想到,在北京转了一大圈都没人理自己,临走了,自己的一个小侍卫居然要见见自己,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莫非是自己的弟弟专门派来羞辱自己的不成?朱祁镇心里打着问号,来到了紫荆关下,仰面看着自己以前的侍卫,心里感慨万千恍若隔世。 “臣孙镗、步承启、曹铤参见太上皇陛下!”朱祁镇一来,步承启、曹铤、孙镗可就站不住了,在关上趴了一地,脑袋磕的“邦邦”响。 “免了吧!朕现在这个情况,也就你们还能记挂记挂朕了!” 朱祁镇只能听到磕头的声音,看不见磕头的样子,心里很是不爽,他努力的翘了翘脚,还是看不见,只好提高了声音,让他们赶紧平身,毕竟这个时候有人还记得给自己行礼就不错了。 “臣等谢恩!”三个人在地上互相看了一眼,赶紧爬了起来。 “爱卿非要见朕,不知有何事要说与朕听啊?” “陛下,臣人轻言微,势单力薄,无法把您从瓦剌救回大明,心里十分内疚,特奉上白银五万两,让您在瓦剌过的也能舒坦一些,还请上皇陛下笑纳。” “奥!纹银五万俩,哎呀步爱卿你太客气了,不知这银子放哪了啊?” “现在还是马匹,臣派侍卫押送马匹陪您去草原,啥时候给了钱,咱们啥时候给他们马,太师,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啊!倒是不过分,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啊?” “习惯了就好了,这钱可是我步承启送给上皇陛下的,您可不能抢了啊?”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太师莫要多心,承启受上皇大恩,无以为报,只想让上皇在草原过的舒坦点,没有别的意思,还请太师一定成全啊!” “成全,我成全,步将军真乃忠贞之士啊!” “如此,多谢太师!” 别人不知道,步承启是太有数了,朱祁镇可是大明朝唯一当了两次皇帝的人,今天自己把个人情给放在了这,以后这哥们回来了,那得怎么感谢自己啊! “做人跟买股票一样,得会抄底!” 步承启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洒泪拜别的太上皇朱祁镇。瓦剌西撤的队伍里,也因为这次会面,多了五十个朱祁镇的侍卫跟两千多匹战马。 25.第25章 :债务人的苦恼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十三章债务人的苦恼 朱祁镇走了,是哭着走的,不知道是因为大明的文武百官伤了他的心,还是步承启的举动打动了他,反正他是一路走一路哭被运送到了草原上。 相比而言,也先要好的多,他才是最应该哭的一个,人生中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从一个成功的强盗突然变成了负债累累的债务人,这个转变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 可也先同志很坚强,面对如此的波折,他没有哭泣,没有悲伤,他有的只是愤怒,只是滔天的怒火,“阿剌!你敢扔了爷自己跑回草原,卧槽你八辈的祖宗!” 在问候了阿剌一万多遍以后,也先终于回到了草原,回到了他的家乡。跟他从这走的勇士有十多万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半多一点。 跟往常没什么区别,活着回来的勇士拿出自己的战利品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给孩子和老人送上礼物之后,剩下的交给自己的女人,然后在女人身上发泄着自己被憋坏的欲望,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死去的勇士注定是个悲剧,当勇士们散尽以后,总会有很多失去了亲人的家庭在那里悲泣哀嚎,他们不光是在为自己亲人的死去而伤心,还为自己的前途而深深的担忧。 在草原上,失去了青壮男子的家庭无疑是最大的悲剧,他们将无法打猎,无法抢劫,要忍饥挨饿、忍气吞声到小强盗们逐渐长大,才能重新获得出去抢劫的机会,才能有些外快补贴家用。 这样的家庭一般都会被肢解,老人会被无情的抛弃,女人和孩子会被剩下的勇士占有抚养,一代代人就是在这样弱肉强食的环境里长大,只有哭泣,没有抱怨。 他们不会问为啥自己的亲人会死在大明的土地上,他们只会记得,自己的亲人在那里被人杀死,他们必须把孩子养大才能为亲人报仇雪恨,才能抢来更多的东西,才能让自己活的更好。 “太师,您也忒实在了吧!咱们都回来了,你干嘛还要给大明的太上皇那么多马匹干什么啊?” 小人永远摆脱不了自己的小心思,喜宁眼看着朱祁镇有了众多的马匹,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好,心里很不平衡。为了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他终于鼓起了勇气,跟也先打起了小报告。 “你以为我想给他吗?可我们跟步承启有约定,不给岂不是成了无信之徒!” “太师啊!咱们答应给步承启买路钱,那是被逼的没办法啊!现在咱们都回来了,还怕他干什么啊?” “废话,谁怕他了,可那些马值十五万两银子呢,要不不换回来,咱们更吃亏。” “他手里的当然要换回来,可太上皇手里的咱们干吗要换啊?” “你就别打这歪主意了,那些马也就值个五万两银子,还有人专门看守,要是把他们给逼急了,他们真敢宰了马走人,那朱祁镇天天呆在咱们瓦剌,他养跟咱们养没什么区别。” 也先当然知道喜宁想干什么,小人喜宁已经当了,自己这会却去充好人,你让喜宁怎么自处啊! “这!唉!还是太师仁慈啊,俘虏的待遇比王公大臣都好,喜宁佩服佩服!” 盗亦有道的也先拒绝了喜宁的建议,虽然他也感到十分的窝火,可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可不是一个强盗这么简单,除了强盗,自己还是大元的太师,为了大元,有些形象还是需要维护滴! 在步承启的关怀和照顾下,太上皇朱祁镇同志成功从一个俘虏变成了一个地主,成功的从一文不名变成了牛马成群,成功的从只有一个叫袁彬当小弟的混混变成了拥有五十多个小弟的小团体头目。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瓦剌贵族,朱祁镇从心里看不起他们,老觉得他们身上会让人有一种穷人乍富的感觉,不就是有点牛羊马匹吗?不就是抢了几个美女吗?你看烧包的他们那样,真是没见过世面,还敢在自己面前显摆富有,姥姥! 为了表示自己跟这帮土财主有本质上的区别,朱祁镇同志不顾袁彬的反对,穿上了自己豪华尊贵的龙袍,还在那批战马中挑出了五匹雪白的白马,天天悠哉乐哉的在瓦剌晃悠。 伯颜贴木儿见朱祁镇如此的高调,生怕他会惹来也先的不满,也曾多次提醒这位身在异国他乡的太上皇,要求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朱祁镇好象根本没有当俘虏的觉悟,把眼一瞪,“俘虏不俘虏的放一边,先把帐给爷算算再说。” 每当看到朱祁镇得意洋洋到处溜达的时候,也先的眼里就会充满泪水,你说自己是不是吃撑着了,抢啥不好抢了这么个爷回来,成天的游手好闲不说,时不时还跑自己那里要要帐算算利息,话说自己干的可是绑票抢劫营生,跟强盗要账,这特么的还有天理吗? 步承启对草原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说白了,朱祁镇近期出人意料的表现,都是他老人家的手笔,那五十个侍卫去草原保护朱祁镇是次要任务,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教朱祁镇怎么使坏,怎么折腾也先。 孙镗对步承启的举动很是奇怪,按说有这些马回去卖卖也能变现,可自己这个兄弟好象看中了紫荆关一般,死活呆在这里不肯挪窝。 于谦倒是征求过步承启的意见,问问他啥时候把队伍拉回京城,也好论功行赏。可这位爷却说也先一天不把过路费给送来,这场战争就不算完。 “兄弟,也先回草原都一个多月了,咱们还在紫荆关干嘛啊!收拾收拾回去吧!你要是缺钱,哥哥那还有些,不行你就先用着。”孙镗把胸膛拍的铛铛响,这货刚刚从也先那挣了不少的黄金,说起话来气势的很。 “奥!要不哥哥帮也先把那十万两白银先垫上啊!等也先送过钱来我肯定还。” “啥?十万两?兄弟你可别逗了,我哪有那么多钱啊?不过兄弟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啊?难道俸禄不够你吃的?” “大哥,我自己能吃多少饭啊!你看看跟我出来的兄弟,出北京的时候是三千,现在就剩下一千八了,活着的不能白拼命,死了的我也不能不管啊?” “啥?十万两白银你是给他们要的?” “四万是给他们要的,五万是给太上皇要的,还有一万,是给我自己要的。” “兄弟,你早说啊,早知道是给他们要的,哥哥说啥也得让也先留下银子再过关啊!” “没事,也先也快送钱来了。” “兄弟你咋知道啊?” “因为草原上有太上皇啊!有他老人家在,也先肯定能把钱给咱们送来。” “真的?” “真的!” “不对,你蒙我,太上皇会帮你要账?” “又不是光给我要,那银子他也有份啊!” “可太上皇现在是人家的俘虏,在那里人微言轻,怎么可能帮咱们要回钱来啊?” “忽悠呗!” “啊!又是忽悠!” “太师!娜仁公主找到了!”传令兵飞快的跑到了也先的身边,向也先作着工作汇报。 “找到了,太好了,快说,娜仁公主在哪?”也先一听自己失踪了三四天的妹妹有了下落,登时来了精神。 “她在!” “你快说啊,她在哪?莫非出了什么事情?”伯颜贴木儿看传令兵欲言又止的样子,感到十分的诧异,在这片草原上,难道还有人敢对自己的妹妹不利。 “是啊,快说,娜仁在哪,有没有什么危险?”听伯颜贴木儿一咋呼,也先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自从自己的三弟去了长生天,他对自己的弟弟妹妹就更加的宠溺起来。 “她在大明的太上皇那,说是再等几天才能回来。” “啥!娘希匹,朱祁镇你个死不要脸的,当俘虏你都不老实,敢打我妹妹的主意,老子跟你没完!”也先愤怒了,不就是欠你们点银子吗?天天跑来折腾自己还不够,咋还对自己的妹妹起了坏心思,莫非是想让自己拿妹妹顶账不成。 “太师息怒,不是大明的太上皇打公主的主意,好象是公主赖在那里不肯回来。 “啥!娜仁赖在那里不肯回来?” “是,是公主亲口对我说的,多玩阵子再回来,还让我快滚!” “这!他们混到一起,能玩什么啊?”也先一脑门子问号的看了看自己的二弟,希望能从伯颜贴木儿那得到靠谱点的答案。 “对,你快说,他们跑到一块有什么好玩的啊?”伯颜贴木儿看也先一个劲的看自己,也知道也先开始犯迷糊了,可自己也是实在猜不透是为什么啊。 “他们在烤羊肉串!” “羊肉串?” “对,羊肉串!太师你是不知道,那东西可香了,公主都吃的拔不动腿了。” “这么好吃?” “确实好吃!”传令兵使劲咽了口吐沫,露出了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 “你是说娜仁跑到朱祁镇那蹭饭去了?” “要是没看错的话,确实如此。” “二弟,要不咱们也去尝尝啊!” “我听大哥的,这事可以有!”伯颜贴木儿使劲吧嗒了几下嘴,吞了吞口水,随口附和着自己大哥的意见。 26.第26章 :皇帝的赏赐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十四章皇帝的赏赐 “兄弟,瓦剌的银子到了!”随着孙镗兴奋的高呼,瓦剌人拉银子的牛车在接受了严格的检查以后,陆续进入了紫荆关。 紫荆关内的明军兴奋了,自打他们知道了这些银子里有自己的一份以后,他们就天天盼日日盼,探马都自动把搜索的距离从五十里延伸到了一百里。在坚持了六十多个日日夜夜以后,他们盼望已久的银子,终于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他们的眼睛湿润了,以前给的都是铜钱,也就是勉强糊口,现在来的却是银子,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银子,有了这些银子,他们可以回家买地,可以回家娶老婆,可以让娃去念书,可以买上一头牛,可以给爹买点礼物,总之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虽然四万两银子不少,可大家一均,分到手的就没那么多了,步承启很自觉的当起了账房先生,把个算盘打的山响,这次一共就出来了三千人马,守卫紫荆关阵亡了一千二,活下来了一千八,活着的一人分了十三两,死了的一人十五两,不够的数从自己那一万两里补齐。 为了表达对银子太少的愤恨,步承启在交割了马匹以后,果断的扣下了送银子的牛车和牛,临了还给也先送了面锦旗,说是对也先同志如此的讲信誉表达一下景仰之情。 大家兴高采烈的分完了银子,激动一个个不知道说什么好,孙镗见紫荆关事情已了,又开始督促着步承启赶紧回北京,再呆上几天,朝堂上还指不定会造出什么谣。 这次步承启没有推辞,把手一挥,传令兵吹响了出征的号角,一千八百勇士捧着死去兄弟的骨灰,浩浩荡荡的朝北京赶去。 “贤侄此次可谓劳苦功高啊!你们这次打的很好,不光拖住了瓦剌进攻的速度,还阵斩了瓦剌的前敌主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于谦得到了步承启回师的消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老是担心这娃跟太上皇关系太好,万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跑到瓦剌去抢太上皇,那可就是自绝于大明自绝于皇帝陛下了。 “于大人,承启何德何能,敢让您在城门口等我,我这点功劳算什么啊,您才是咱们大明朝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要是没有您,咱们这会指不定在哪安家落户呢!” 步承启见于谦亲自来城门口接自己,心里也是一阵的感动,听到于谦把自己夸的天上少有地上全无,这货也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马屁不要钱的往于谦耳朵里灌了过去。 “哎呀贤侄过奖了,老夫愧不敢当啊!咱们只要怀着一颗忠君爱国之心,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青史留名,不在话下啊!” 于谦向来公正廉洁,啥毛病没有,就一个缺点,实在!一听步承启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心里那叫一个得意,看步承启的模样,更是比以前顺眼了三分。 “当得!当得!土木堡我大明惨败,太上皇被迫北狩,瓦剌的铁骑威逼居庸关,踏破紫荆关,窥探京师,虎视中原,若不是于大人当机立断死守北京,厉兵秣马阻止南迁,我大明这次会变成何等模样,还真是让人说不清啊!” “哎吆哈哈哈哈!看不出来贤侄竟然还能出口成章,莫非读过书,好好好!咱们也别在门口窝着了,走走走,今日老夫为你开道,贤侄且随老夫进城!” 于谦被步承启拍马屁拍的那叫一个舒坦,高兴的脸说话都有点顺不上溜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干嘛来了,老头把手一挥,衙役们打着回避的令牌抬着空轿就进了北京城。 于谦拉着步承启的手,紧紧的跟在仪仗队的后面,一千八百儿郎个个昂首挺胸跟在他们身后,倒也很有一番气势,可打进城就没几个人留意他们,空空荡荡的大街上显得冷清无比。 “贤侄啊!本来以你们的功劳,应该让百姓夹到欢迎的,可你赖在紫荆关不回来,闹的言官天天参你,所以!唉!”于谦一边走,一边跟步承启解释着冷清的原因。 “为国建功,男儿本分,死都不避,还怕冷清啊!于大人不必在意,只是这次弟兄们和我同生共死,多少也算立了些功劳,不知道陛下那里可有什么表示?” 步承启倒是真不在意路上有没有人看自己,虚名这玩意,上辈子自己就看透了,不过实惠的东西,他还是比较在意滴。 “表示?”于谦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忽悠小子,不知道为啥,这娃老是说出一些自己理解不了的词,他再解释解释,自己感觉还有些道理,今天于谦显然是不大明白“表示”是啥意思。 “嗯!就是赏赐!或者说是抚恤!” “哦,呵呵!你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岂会没有,贤侄放心,陛下已经下过旨意了,这次随你出征的将士,人人有份!” 于谦当然知道将士们关心的是什么,听了步承启的解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老头把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扭着脖子嗷嗷的喊了起来,生怕后面的将士听不见。 “太好了!我就说吗!弟兄们在前面出生入死,朝廷是不会薄待他们的。”步承启有样学样,把个脖子扭到了一百八十度,冲着后面的队伍嗷嗷的叫唤,装出了一副我无所谓,弟兄们高兴就成的模样,在那里显摆着自己的清高。 “皇上圣明!步将军威武!”一听回来还有赏赐,当兵的不淡定了,一个个兴奋的脸都红了,以前出门打仗连粮饷都发不全,什么时候弄到过赏赐啊,还是他娘的双份的,这趟命卖的,值! “于大人,陛下的旨意里赏的啥啊?”见身后的士兵群情激昂,步承启赶紧打蛇随棍上,压低了声音套于谦的话。 “一会旨意里都有,士兵赏的是粮食十石,你官升三级,赏良田百亩!曹铤也提了一级,赏赐良田五十亩。”于谦压低声音,小声的对步承启透漏着赏赐的具体内容。 “官升三级是啥官啊?”步承启对明朝的官职生疏的很,除了电视电影里看到过几个职位,其他的是一团浆糊。 “你原来是正五品的千户,这次升三级,是从三品了,你的事情陛下也都知道了,对你的才华也是十分的欣赏,给你授了怀远将军的职位!以后见了你,我也要喊你声步将军了。” “怀远将军?” “嗯,怀远将军。” “怀远将军能带多少兵马啊?”步承启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当百户的时候他听明白,就是一百个人的头呗;当千户的时候他也挺明白,就是一千个人的头呗;这怀远将军他可就真不明白了。 “带多少军马?咱们大明除了卫所,不打仗的时候根本就不让武将统兵啊!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啊?”于谦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步承启,显然是对步承启的智商起了一定的怀疑。 “哦!还不是让樊大哥给闹的,我跟你说啊,当时是怎么怎么怎么个情况,于是我对以前的事情就记不起来了,脑子里净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谦是干嘛的步承启可是有数的很,为了打消他对自己的疑虑,可怜的樊忠又被拉出来顶了缸,成了造成自己失忆的罪魁祸首。 “啊!原来如此,倒也真是难为你了。回头找个医者好好看看,对了,你的家人你可还有什么印象?” “木,到现在我还在客栈住着呢!”步承启委屈的看着于谦,那感觉就象走丢了的孩子看见了警察一样。 “这!好吧!我回头帮你查查!”看到步承启悲伤的样子,于谦也不忍心再去审问这个抗击瓦剌的英雄。管他呢,等找到了他的亲人,一切就都明白了,没点关系没点背景,能给太上皇他老人家做侍卫吗? “于大人,快点走吧!你看弟兄们,等赏赐都等不及了。”步承启见于谦把事应承了下来,赶紧在那转移话题,生怕这老头抓住自己的出身不放,自己对来以前的事情,真是没有一点的记忆。 “奥!是老夫魔怔了,对对对,咱们赶紧走,接完了旨意,他们也得回家看看了。”于谦被步承启一催,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把步承启一拉,朝着兵部急匆匆的走去。 也先派人给步承启送了银子,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锦旗,他可不知道锦旗是干嘛用的,就知道这东西不坏,是夸奖自己的。 看着绣着儒盗风范四个字的锦旗,也先心里十分的得意,虽然风范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儒盗两个字却让他感到兴奋不已,当了多少年的强盗了,今天终于被加上了个儒字。 这可不是自己夸奖自己,是大明的官员,是敌国的官员送给自己的荣誉,这意义可不同凡响,能让敌国的官员这么肯定自己,这就说明,自己还是很伟大滴! 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也先决定,按步承启的说法,把锦旗高高的挂在了自己的中军大帐里。 27.第27章 :自己的家 第二卷保卫北京城第十五章自己的家 在于谦的帮助下,步承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本以为自己能当上皇帝陛下的侍卫,自己咋也是个勋贵之后,有个世袭的爵位。 谁知道走到了地方才知道,自己的家怎是一个破字可以形容的了的啊!步承启围着自己的家转了三圈,对大明建筑工人的技术佩服的那叫一个五体投地。 就这房子,四根歪歪扭扭的木头撑起了一片稻草,走到它的跟前,连大口喘气都得小心翼翼的扭过头去,生怕喘气喘的劲大了,会把这“房子”吹倒,再看看屋里,嗯,不错,干净,整洁,利索。 这六个字在自己家里是当之无愧,除了一张床以外,就没什么别的家伙什,掀开米缸,绝对卫生,比狗舔的还要干净, “于大人,这是我家?”步承启抄着盖米缸的盖子,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看着于谦,希望他能给自己解释一下。 “不错,这确实是你家,难道你不记得了?”于谦可没那么多的小心思,见步承启发问,感觉这娃病的肯定不轻,要不咋连家都不记得了捏! “嗯!您不是说能给皇上当侍卫的都不是一般人吗?咋我就这么特殊啊?”步承启一边提出自己的疑问,一边拿手指了指自己家的“房子”。 “陛下的侍卫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可你当兵的那会,不是陛下的侍卫,应该是侍卫里有人死了,临时把你喊过去充数的。” “啊!临时喊过去充数的?” “嗯,具体你怎么成了陛下的侍卫我也不知道,陛下身边的人被瓦剌人抓的抓杀的杀,我真没地方给你打听去,不过你我还是能查的清楚的,兵册上你家的地址,就是这里。” “那我可有什么亲人?这屋里不象是有人的样子啊?” “这个吗,你得问问四邻的街坊才行!我从来没到这里来过啊!” “哦!是承启唐突了,于大人您稍等,我找个人问问!”步承启一想也对,于谦那么大个干部,平时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个贫民窟里,想到这他把个眼珠子四下里看了一圈,终于看见了一个人影。 “别动,说你呢,就你!”步承启看见街旁边有个人影一闪,知道那里有人,连忙撒开两腿,追了上去。 “放开我,放开我!”随着步承启飞快的脚步,于谦不到一会就听见拐弯处传来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声。“贤侄,不可啊!你怎么光天化日调戏民女啊?”为了制止不良少年步承启的犯罪活动,于谦紧跑几步赶了过去。 “大人,我真的啥也没干啊?我刚追上了她,她就蹲在地上乱喊乱叫!我可是连手指头都没碰他一下啊!”步承启十分委屈的站在一旁,看着蹲在地上呜呜哭泣的小姑娘。 “孩子,别哭了,告诉伯伯,这里的人都到哪去了?”于谦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询问着地上哭泣的小姑娘,生怕自己声音一大会把她再次吓跑。 “啊!啊!啊!啊!都死了,爷爷、奶奶、阿爹、阿娘都死了,呜呜呜呜!”小姑娘听了于谦问她的话,哭的愈发伤心起来。 “这!他们是怎么死的?”于谦一脑子的问号,没听说北京有啥灾害啊?瘟疫没有,粮食也够吃,怎么说死死的这么干净啊。 “饿死的!” “胡说,北京虽然被围了几天,可运回来的粮食够北京的人口吃三年的,怎么会饿死人?” “没钱买,以前都是出去弄树皮挖野菜,可于谦于大人封了城门,我们就出不去了,呜呜呜!” “小姑娘,你先别哭了,你家里的人都饿死了,你咋就没事呢?” 步承启可没于谦那么好忽悠,一眼就看出来了毛病,眼前这小姑娘虽然长的不胖,可怎么看也不是饿坏了的主啊!别的不说,就听她嚎的这么带劲,也不象个几天没吃东西的。 “家里有点吃的,是我哥当兵换来的,爹娘都舍不得吃,说是给哥留着回来娶媳妇,可我那未过门的嫂子,为了给家里换口吃的,自卖自身,让于大人买去当了丫鬟了。” “瞎扯,于大人公正廉洁,怎么可能买丫鬟用?”步承启嗖了于谦一眼,感觉这小姑娘说话有点不大实在,就于谦这主,穷的死了都没钱买棺材,这会有人说他买丫鬟,谁信啊! “这个,贤侄啊!这事没准还真有可能,我那儿子也不小了,前些日子我给他添置了几个使唤丫头,可我是连碰都没碰过啊!”于谦老脸通红,赶紧过来坦白一下自己拐卖妇女儿童的罪行。 “奥!这就难怪了,我还纳闷呢,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攀扯您呢,不过买几个丫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说小姑娘啊,你就别哭了,抬起头来看看,认不认识我啊!” 步承启也不想在这种事上打撕咬,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自己操那心干嘛啊!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把自己的身份弄清楚呢,起码也得知道自己有几个亲人,有活着的最好,没活着的也得算计算计买几口棺材啊! “对对对,小姑娘,你看看,认识他吗?”于谦也反应了过来,自己买丫鬟又不犯罪,干嘛要脸红啊?赶紧帮步承启找清楚家才是正事。 “你是步大哥?步大哥!呜呜呜!”小姑娘不抬头还好点,抬头一看步承启,哭的就更伤心了,把步承启的大腿一抱,鼻涕眼泪一个劲的往上抹。 “我说这位小妹妹,我的确姓步,可是在大仗的时候脑袋受了点伤,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你先别哭了,跟我说说我的事情行吗?” 步承启一听人家把姓都给喊出来了,那不用说,肯定是认得自己,这地方也不会有啥错了,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这货只好细言细语忽悠人家小姑娘,省的光在这里听她哭。 找到了熟人,步承启这辈子的事情也就很快被弄清楚了,以前步承启就是个混混,整日里游手好闲,气死了爹娘(一直有病,没钱治!),败光了家产(一个破屋,几个饭碗!),弄丢了没过门的老婆(实在没有什么聘礼!),只剩下了孤身一人,无奈之下,应征入伍,想去军营里混口饭吃。 听着自己这感人泪下的身世,步承启震撼了,怎么穿越了一圈,自己还是这么不成器捏?“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步大哥,我是小梅啊!你不认得我了吗?”小姑娘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步大哥,放佛不认识他一般。 “嗯,我这,嘿嘿,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步承启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尴尬的跟小姑娘解释着原因。 “哦!家里没人了,都饿死了,步大哥,我把你当兵换来的粮食都给吃了,你别生气,等我长大了挣了钱,我还你!”小丫头红着双眼,十分委屈的看着步承启。 “你都给吃了,为啥你不给你父母也吃点?” “他们饿死了以后,我才跑到你家找出来的。” “那你哥哥?” “就是你了,我哪有哥哥啊,刚才那么说,是怕你们欺负我。” “哦!我说你刚才说的话我听着不对头呢,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啊?” “我也不知道,呜呜呜!” “别哭了,跟这哥吧,哥养你,等你长大了,咱们去找瓦剌人算账,他们要不来,怎么会饿死那么多人。” “嗯!步大哥是大英雄,等我长大了,你一定要带我去打瓦剌人,还有那个于谦于少保,那么多粮食不给我们吃,我要让他偿命!”小姑娘显然不知道瓦剌是干什么的,不过于谦关了城门不发粮食她知道的可比谁都清楚。 “这个!于谦咱们就别揍他了,他那么大的年纪跟瓦剌拼命,也挺不容易的。”步承启看了一样于谦,见这老头脸上一会青一会红的很是精彩,赶紧出言替他解围。 “他干嘛要和瓦剌人打仗啊?他们打仗拼啥不让我们出去挖野菜?”小姑娘还是不大服气,在那里叽叽歪歪一个劲的找于谦的毛病。 “瓦剌人是一群万恶的强盗,他们如果打进了京城,会把北京一把火烧了,然后把这里的金银财宝粮食布帛全都抢跑,于大人是为了保护城里的百姓,才下令关了城门和他们拼命的。” “瓦剌人是为了抢咱们的东西?”小姑娘疑惑的看了看步承启,“可咱们有什么好抢的啊?大老远跑来跟我们抢树皮草根他们不闲累啊?他们那里没树吗?” “这!”步承启一脸的囧像,实在没有办法回答小梅的问题。是啊,也先冲到城里来关小梅他们什么事啊?一穷二白要啥没啥的主,最坏也就是被抓到草原上去,不过在哪不一样呢,没准去了还能混身纯羊毛的羊毛衫,吃上几顿涮羊肉呢。 “贤侄,此事确是老夫的不是了,那么多的粮食,我竟然没想到分给百姓一点,唉!”于谦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对自己的失策很是内疚。 “于大人,死的已经死了,您也别难过了,比起他们,照顾好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珍惜眼前人吧!”步承启怜爱的抚摸着小梅的小脑袋,提醒着于谦该做点什么。 “珍惜眼前人?我明白了,多谢贤侄提醒,多谢贤侄提醒啊!不然,老夫真不知道怎么恕罪才好。”于谦说完话,转过身去抹了把眼泪,连招呼都没顾得跟步承启打,疾步朝皇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说什么了?”步承启看见于谦急匆匆离开的样子,心里一阵腹诽,电视剧里的台词咋这么好用捏。 28.第28章 :大明的餐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章大明的餐馆 于谦走了,步承启和小梅却留了下来,他们想看看自己的“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虽然以后未必有用,可能留下念想也不错啊!很可惜,他仔仔细细挖地三尺,也没找到一丝有用的东西。 小梅倒是在她家找来了好多的宝贝,见小梅在那炫耀,步承启很认真的蹲在小梅的身边,伴随着她的解释,一点点的听着,一样一样的看着。 黑的发亮的麻布,这是小梅的宝贝,也是他们家唯一的一床“被子”;一个不大的木桶,可别小看了它,因为有它的存在,四邻八舍没少给他们家陪了笑脸;几件打满了补丁的衣服,一看就是传家宝,估计是她奶奶小时候穿过的。 看见小梅说的兴高采烈,步承启不忍心打断她对以前幸福生活的回忆,那时候她可能过的很穷,但是她肯定很幸福,毕竟有那么多的亲人在关怀照顾她,看着小梅叽叽喳喳的模样,步承启就知道,家里的人都很疼爱她,不然她不会绽放出如此满意的笑容。 “小梅,咱们走吧,今天咱们得把住的地方定下来,不然晚上又要住客栈了,这些东西你放好,以后有的是时间看。”见小梅的宝贝已经炫耀个差不多了,步承启开口催促了起来,他看到自己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主意要重新买房了。 “我们不在家里住吗?”小梅疑惑的看着步承启,对他的话表示很难理解。 “我们去买套房子,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买房子?好贵的!” “多少钱一平米啊?” “一平米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这么大的地方要多少钱。”步承启用木棍在地上划了一个大大的方块,大约也就一个平方米的地方。 “哪有这么买房子的,这么点的地方够干嘛用的啊?步大哥买不起就算了,要是买的起,起码得买个四合院啊!”小梅调皮的跳到了步承启刚刚划好的方框里,用自己和方框的对比,嘲笑着步承启是多么的白痴。 “那一个四合院要多少钱啊?” “要四十两银子呢!小点的也得三十两!” “啥?四十两银子一个四合院?那再好点的呢?” “哥哥你想买多好的啊?我最大就问过四合院,再好点的别说问了,连想也不敢想啊。” “这个无妨,回头咱们一起去问问,皇上赏赐给我了一百亩良田,说是在宛平,你认识路吗?咱们得去看看啊!”步承启挠了挠头,知道自己打听房价确实是打听错人了,这么点的小姑娘,就算她说自己知道,你也不敢信啊。 “不知道!哥哥你有一百亩地?”小丫头使劲摇了摇头,彻底打破了步承启的幻想。 “该死的于谦,也不知道找个人把咱们送过去,要是离的太远,咱们买房还真不敢在北京买,要不然这地可怎么种啊?” “哥哥你要自己种地?那可是一百亩啊!”小梅惊讶的看着步承启,感觉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这个小混混了,自打自己记事起,就不记得她的这位步大哥下过什么力。 “不自己种咋办啊?” “地多了不都是收租吗?” “对啊!当地主,好主意!还是小梅聪明!” “也就你不知道,不过你还真得去一趟,把地契拿到县老爷那备下案,不然以后没人认的。” “行,那咱们先去买房,再去看地,走吧!”步承启听了小梅的话,心里也就有了底,这地可是皇帝赏的,拿到县里,那些县令衙役还不得屁颠屁颠的给自己办了啊。 “好,咱们去找个牙行,他们手里房子多,多对比一下,没准能买到便宜的。”小梅一听要去买房子,高兴的叽叽喳喳的乱叫,在那一个劲的出着主意。 “小梅,你姓什么啊?”步承启被小丫头吵的脑袋直发晕,短短小半天的功夫,他就对大明女子的八卦功夫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就这么个小姑娘,噼里啪啦的说了一上午了,她愣是不累不说,连口渴的现象都没出现过,为了让她休息一会,步承启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我爹姓倪,我是不是也该姓倪啊?”小丫头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步大哥,不知道自己这么回答是不是有问题。 “奥,你爹姓倪,那你肯定也姓倪,这个错不了,嗯,倪梅,好名字啊!” 走出贫民窟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晌午,虽然两个人的兴致很高,可肚子里“呱!呱!”乱叫的声音却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他们,该开饭了。 看着小梅明明饿的难受,可就是不敢开口的样子,步承启的心里象刀搅一样,他知道这孩子不敢提,忍着心痛,拉着小梅就进了一家酒肆。 俩人进了酒肆,找了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小二,一碟花生米、二两老白干、半斤酱牛肉,快点上,爷吃了还要赶路!” “客官!啥是花生米啊?老白干是啥?您确定您要吃的是酱牛肉?”小二听勤快,一听有人要点菜,飞一般的跑到了桌前,可听了步承启的话,登时愣在了那里,如同傻了一样看着步大将军。 “你不知道?” “没听说过!” “小梅,交给你了。” 步承启这会也明白过来了,感情自己以前吃的那些东西大明还没出现呢!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步承启一脚把皮球踢给了小梅。 “啊!我点菜?”小梅显然从来没享受过这个待遇,一听步承启把事交给了自己,感觉很不适应,小丫头挺聪明,左右看了一下,“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小二也是个聪明人,一看小梅指着别人桌子上的菜在那挑,就知道这位不怎么进饭馆,把头一低只管在那记,就是不肯报菜名。 “步大哥,这些够了吗?多了咱们也吃不了。”小梅一连点了四个菜,要了几个大馒头,怯生生的看了看步承启,生怕自己点的太多,会惹的步承启不高兴。 “行啊,按她说的办,菜上的快一点。”步承启相当土豪的挥了挥手,催促着小二赶紧上菜。 明朝的饭店确实不错,不一会的功夫,小梅点的菜就被端了上来,点菜的时候小梅还有点拘束,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在饥饿和吃食的共同努力下,小梅终于放弃了最后一点矜持,把四个盘子往怀里一抱,风卷残云一般一扫而空。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哎呀你就别舔那盘子了,不够咱们再要一盘。”步承启一边悲愤的看着四个亮铮铮的盘子,狠狠的咬着手中的馒头,一边用极度温和的话语,让小梅吃的慢点,省的咽着。 小二见他们俩的吃相有点与众不同,这哪里是来个贵客,分明是两个饿死鬼投胎,莫非是来吃霸王餐的不成,为了防止意外,他悄悄的走到掌柜的身边,给掌柜的在那提着醒。 掌柜的把嘴凑到了小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装成啥也没发生过的样子,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 小二可就没这么轻松了,他听完老板的话,悄悄的招呼过来几个伙计,让他们把步承启俩人看好,然后一溜小跑的出了门,也不知道去干啥了。 步承启看着他们在那来回的折腾,也不知道人家是为了啥,眼看着店里的伙计都在朝自己和小梅的座位集中,暗道不好,莫非进了传说中的黑店不成?不能啊!这光天化日宾客满座的,他们怎么可能下黑手呢? “客官,您吃好了没?”一个个头不高的伙计凑了上来,满脸堆着菊花一般的笑容。 “吃好了!” “饭菜可可口?” “应该不错吧!”步承启虽然一口菜也没捞着吃,可看看四个干净如斯的盘子,自己想挑毛病还真挑不出。 “您还需要别的吗?” “来点水,我妹子吃的太快,得喝点水顺顺。” “成,您等着。”这伙计一边答应着,一边把身子一转,给步承启倒水去了。 “客官,您这是第一次来京城?”个子矮的前脚刚走,个头高的又凑了过来。 “啊!就算是吧!有什么不妥吗?” “没啥不妥,您这是要去哪啊?” “我带妹妹出来玩,咋了,不行?” “行行行,您看着兵荒马乱的,您不在家呆着,跑京城来多危险啊!” “你们这里是开饭馆还是查户口啊?怎么那么多废话啊?” “这个,户籍这事衙门里管,不过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啥时候走啊?” “啊!我刚吃完饭你们就往外赶啊?” 步承启一听高个这话,马上就不淡定了,酒馆买卖虽然不错,可也没忙到这种程度啊! “哪能啊,我的意思是,您有钱结账吗?” 高个往门口瞟了一眼,看见门口已经来了人,知道今天这位走不了了,把脸一拉,语气登时硬了起来。 “多少银子啊?” “啊!老板,这桌菜多少银子啊?” “三钱银子!” 老板低着头吼了一嗓子,连头都没抬,生怕一会打起来步承启会对自己下手。 “给!”步承启摸出一块银子,笑眯眯的给伙计递了过去。 “兄弟,你咋跑哥哥店里来吃白食啊,早说一声哥哥请你啊!”没等小二反应过来,曹铤的声音就传进了小店。 29.第29章 :倒霉的曹铤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章倒霉的曹铤 自从碰到了步承启,曹铤就没过过什么舒心的日子,先是从舒服的北京城给弄到城外拉练,来回几圈的转悠,再往后就是死守紫荆关,满大明都跟瓦剌停战了,就这哥们非逼着自己跟人家死磕,还好运气不错,三千兄弟回来了一千八,自己是一千八里的一个。 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开了个饭馆,自己正吃着饭就听到有人来吃白食,光天化日的敢欺负到自己头上,曹铤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气了,喊了帮兄弟就准备来揍人,谁知道碰上的却是步承启这货,不光省了步承启的银子,还被悲催的拉了壮丁,被迫当了向导。 “兄弟,这套行吗?” 曹铤累的舌头都快吐到地上了,从中午吃了饭步承启就没让他闲着,四处溜达着看房子,北京的大街小巷都跑遍了,宅子也看了几十套。 按说前面几套就不错了,位置好,价格还公道,可步承启非要货比三家,还说什么买房子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含糊,搞的曹铤腹诽不已,不就是几十两银子的事吗?随便当个小工,两三年也能攒套宅子钱了,至于这么个折腾法吗?真特么的抠门啊! “这套还没前面那几处好,要不咱们再回去看看?” 步承启一边拿着笔在地图上画来画去,记录着每一处房子的位置和价格,一边很严肃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回!回去再看看?” 曹铤听了步承启的话,眼泪很不争气的从眼眶里面窜了出来,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小坑,看这眼泪的分量,含金量那是相当的高,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对啊,回去看看,咋啦?不行?” 步承启前些日子欺负曹铤已经欺负出了水平,一看曹铤把脸拉的老长,登时觉得不太高兴,这货把眼一瞪,把腰一掐,摆出了怀远将军的官架子。 “行!当然行,谁说不行我和谁急!” 曹铤早就让步承启给欺负惯了,一天不受气那简直浑身都会痒痒,一看步承启拿官架子压自己,浑身上下那叫一个舒坦。 “就是嘛!非得跟你急眼你才听话,快点带路,一会咱们还得去宛平看看我的地呢!” “啥!还要去宛平,兄弟,你就饶了哥哥吧,今天我实在走不动了啊,要不宛平咱们明天去吧!” “明天我到哪找你去啊?能的你,快走!” 步承启可不管曹铤脸拉的多长象不象苦瓜,就知道今天买不到房子,明天还真没地方找这么好的壮丁给带路下力,这货板着脸,押着曹铤掉头往回走了起来。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奋战,步承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中意的房子,前后两个大院,前院后院还都有花园,一看就是高干住的地方,比后世的豪华别墅也差不哪去,用的银子也不多,这么大的地方,才三百来两,放到后世,那就跟捡的一样。 步承启用百米的速度跑回了客栈,拿出了一包银子付了房钱,又急匆匆的跑到顺天府给备上了案,生怕卖家会后悔。 曹铤傻傻的看着步承启在一炷香的时间里搞定了买房子的一切手续,终于解开了一直困扰自己的一个问题,土木堡那么多人都挂了,他咋就能回来捏? “兄弟,咱们雇上一辆马车吧,哥哥我实在走不动了。” 一下午的忙碌,把曹铤彻底的击垮了,他坐在地上耍起了赖皮,死活不肯跟步承启到宛平去。 “雇辆马车?好主意啊!你等着,我这就雇车去。” “不是,兄弟啊,那宛平虽然不远,可这会去了你啥事也办不了啊,要不然咱们等明天再去得了,你看,你妹子也撑不住了。” 曹铤一看步承启要去雇车,连忙把他拉住,诉说着今天不去的理由。 “哥,咱们明天去吧,今天确实太晚了,走到地方指不定啥时辰呢。” 连续的奔波让小梅也失去了斗志,小丫头蹲在地上也耍起了赖皮。 “那好吧,今天就到这里了,咱们进去把家收拾收拾,看看需要什么家伙什赶紧买全了。” “啊!还要干活啊?我说兄弟,要不这样,我去吧咱们手下的那点人喊过来给你帮忙,你看咋样?” 曹铤一听自己还得留下打扫卫生收拾东西,脸马上就垮了下来,为了让自己活的舒坦点,这货决定利用一下自己的权利,调点兄弟过来帮忙。 “调兵过来给我收拾家?你不怕言官告咱俩谋反啊你。” “那你说咋办啊?反正我是干不动了,这也太累了。” “调兵收拾家那肯定是不行了,不过弟兄们一起喝点小酒应该没问题吧。” “对,还是兄弟聪明,今天晚上我喊大家出来喝酒,喝酒前先把场地收拾收拾。” 曹铤一拍脑袋,转身就跑出了门去。 “小梅,你去曹大哥家的酒肆要些菜肴和好酒,今天算是给咱们俩温居了。” “奥!温居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很多人来凑热闹,显得房子里温暖的意思。” 记得一位伟人说过,人多力量就会大,步承启以前不是很相信,不过这次,他真的信了。 由于自己人缘好(跟步哥,吃兔子),威望高(奖金发的比朝廷给的都多),大家听曹铤一说,立马体现出了情深似海的战友之情,一千八百个兄弟,除了几十个看家的没来,一个个都捋着袖子抗着水桶跑到了步承启的新家里。 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的样子,步承启的眼角湿润了,多好的战友啊,自己买个房子,都能到的这么齐,不就是打扫个卫生吗?至于来那么多人?这晚上要花多少钱,才能让这帮子兵痞满意啊!步承启堆着满脸的笑容,看了看洋洋得意的曹铤,慢慢的朝他凑了过去。 “大哥,您弄这么多人来扫地,自己不觉得夸张了点吗?” “兄弟,这可不能怪我,大家一听是你买了新房,一个个的连哭带脑打着滚的要来帮忙,哥哥我实在是拦不住啊!” “晚上这伙食咋办啊,这么多人得多少钱啊?” “哎呀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哥哥那里有酒肆,你还怕贵了不成,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包在你身上?你的意思,是你请客?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如此!多谢曹大哥了。” “没事没事,等等,你等等,这事不对!” “咋不对了?” “给你打扫房子,为什么是我请客啊?” 曹铤瞬间明白了过来,用一副我不是傻瓜的模样看着步承启。 “咱们不是兄弟吗?” “兄弟也不行啊?大家可是来给你帮忙的。” “大哥的意思是,他们是给我帮的忙,所以我得请客对不对?” “那是自然啊!你看看弟兄们干的多起劲啊!哎哎哎!张三你慢点擦,那柱子快让你擦倒了都。” 曹铤一边回应这步承启,一边在那积极的指挥着打扫卫生的具体工作。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是给你帮忙啊!” “啥,给我帮忙?” 曹铤疑惑的看着步承启,脑袋瓜子嗡嗡乱响,明明是给你步承启打扫卫生,咋就成了给我帮忙了。 “没错啊,是给你帮忙啊,要不咱们两个把事捋捋啊?” 步承启见曹铤站在那里发呆,知道这货又魔怔了,微微一笑,开始挖坑。 “那行,你说说,凭什么给你收拾屋子是给我帮忙。” 曹铤很不服气的昂了昂头,再次强调了一下弟兄们是在给谁干活。 “那我可就说了,大哥你要是没理了,可别生气。” “你可拉倒吧,我敢跟你生气吗我!小梅,你过来听听,一会好给我们俩评评理。” 曹铤为了防止自己的脑袋瓜子转不过步承启,张口把个小梅也拉进了战团。 “大哥,下午咱们说的是去宛平,对吗?” “对!” “你说太晚了去了没用,所以咱们就没去,对吗?” “对!” “我说咱们一起打扫一下房子添置一下家伙什,对吗?” “对!” “你说你太累了,想让弟兄们来帮忙,对吗?” “对!” “你太累了,所以想找弟兄们帮忙,对吗?” 步承启看曹铤已经掉进了坑里,奸笑着把前面的话又给问了一遍。 “对!” “你太累了,让弟兄们给你帮忙,为毛却让我请客啊?” “啥?我太累了,让弟兄们帮忙!没错啊,是啊!为啥让你请客呢?” 曹铤楞住了,脑子直接当机了,思维系统抽抽了,站在那里呆住了。 “小梅你说,是不是该他请啊?” 步承启见曹铤已经傻了,赶紧给小梅使上了眼神,想趁热打铁把事给定下来。 “应该是吧!” 小梅这会脑袋瓜子也成了一团浆糊,彻底的被步承启个绕晕了头。 “不对!兄弟,你忽悠我!” 曹铤楞了一会,突然清醒了过来。 “我咋忽悠你了?” “给你打扫房子,自然是给你帮忙,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啊?” “曹大哥,小梅觉得,确实该您请客。” 小梅这会也有点明白了,今天打扫个卫生,有四五个人就足够了,可曹铤一下子给招呼来了一千八,一个人的活好几百个干,这不是来帮忙的,是来蹭饭的。 “你们俩是一伙的,当然帮着他说话。” “曹大哥,小梅是帮理不帮亲,我觉得你们俩都该请客,不过不是这么个请法。” “奥,说来听听。”曹铤一看小姑娘说的挺认真,忍不住想听听小梅的高见。 “您给步大哥帮忙,步大哥应该请您;可他们给你帮忙,你就该请他们。” “嗯!这还差不多,我就说嘛,他步承启就该请客的!既然妹妹这么说了,那好吧,晚上步兄弟请我,我请弟兄们。” 曹铤听了小梅的话,登时悟了!他把胸膛一拍,把请客的事就给定了下来。 30.第30章 :安生两天真难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三章安生两天真难 在众多兄弟的帮助下,步承启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可安生的日子没过几天,伟大的石灰人于谦同志就带着猛将兄石亨找上了门。 步承启一看帝国的首辅和国防部长都跑自己家来了,那是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让到了屋里,上了茶客套了一下,步承启屏住了呼吸,想仔细听听两位领导有啥最高指示给自己。 于谦还是那个脾气,啥事都得拿捏拿捏,坐在那里说了半天的之乎者也朝廷器重,就是不说自己是来干嘛的。 猛将兄见于谦说的费劲,再看看这天色马上就要到晌午,再让这书呆子念叨一会,估计步承启同志又得请客,为了给自己的兄弟省几个钱,石亨很仗义的把事接了过去。 经过石亨同志的介绍,步承启大致知道了他们来自己家的目的,官职是给安排了,可还得给你安排差使,不能总在家里吃闲饭,大明可不养混吃等死的官,想在家里闲着光拿俸禄,对不起,下辈子投胎做了王爷再打这个谱吧! 步承启对于谦和石亨要求自己打起精神努力工作倒真没有什么意见,上辈子天天努力找工作都找不着,这辈子一不小心都混成官了,这要是不给自己弄个岗位混点政绩,那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穿越一次了吗? “于大人,石大哥,你们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想让我干啥?” 步承启见他们两个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要不然石亨早就蹦跶着报喜了,断然不会先给自己讲大道理做思想工作,而且一讲就是一上午。 “贤侄啊!这次北京保卫战你立功不少,于某跟皇上都是看在眼里的,你的才华也是有目共睹的,不过你终究是个武将,不是文人,所以只能给你安排武职!” 于谦为难的看了看步承启,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模样。 “于大人过虑了,能干个武职我就挺高兴了,不过当个县令或者州郡的长官难道您说了也不算吗?” 步承启轻蔑的看了一样于谦,心说话你特么堂堂一个帝国首辅,说白了就是后世的国家总理,安排个县令你要是安排不了,那你还干个屁啊! “呵呵!看来贤侄的脑袋还是没好啊!咱们大明想当文官,只有一条路,科考!你要是能考个出身,于某倒不介意帮你一把!” 于谦知道步承启前事尽忘,也没去怪他不懂规矩,反而耐心给他讲解起大明怎样任命官吏。 “奥,那你们打算让我干啥呢?看北京的城门还是看皇宫的大门啊?” 步承启一听就明白了,想当行政长官是不可能了,就明朝这八股取士,几百年后都是知识分子们的噩梦,就自己这点能耐考进士,要是碰上魏忠贤当家,没准送点礼还成,可于谦是啥人啊?他当家做主谁敢干这个啊! 想到这里,他认命一般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理解于谦的难处,不过既然涉及到了自己的工作问题,那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在北京干武职,那也就是看个大门啥的,至于是看城门还是看皇宫门,那待遇可是不一样滴! “嗯!贤侄大才,若是让你干这事,还真有点屈才,皇上和某谈了半天,决定另外给你个差使,也好让你英雄有用武之地。” “另外给我个差使?于大人,有话您就直说吧,看您的脸色,恐怕不会是啥好事!” “嗐!你们两个别在这墨迹了,我说吧,皇帝陛下说你既然那么喜欢紫荆关,就带着人去守紫荆关吧!” 石亨见于谦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说出口,一着急,把目的给说了出来。 “啊!我刚在京城买了房子,这床还没睡热乎呢,你们就安排我去牧边?我说于大人,你也忒不地道了吧,卸磨杀驴也不能这么快啊!还有你,石大哥,你说你那么横的主,咋就不帮我说句话啊?就那地方,天天不是瓦剌打就是强盗揍的,我去了可得吼的住啊!” 步承启一听又让自己回紫荆关,马上就急了眼,这特么的不是点划人吗!不回来的时候天天催自己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刚买了房子又赶自己回去,感情自己房子算是白买了啊!还有自己那一百亩地,这要是自己走了,连个帮忙收租子的都没有,这地主还怎么当啊! “兄弟,你别急,我跟你说啊。。!” 石亨一看自己嘴快惹了祸,连忙把事情的因由给说了一遍,原来于谦跟朱祁钰因为有了这次瓦剌入侵的教训,痛定思痛,为了防御强大的蒙古鞑靼、瓦剌的侵扰,决定在东起鸭绿江、西至嘉峪关的万里边防线上,设立“九边重镇”,分命大将,统兵守御。 他们的初步打算,是设立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而后再设宁夏、甘肃、蓟州三镇;太原总兵治所设在偏关,三边总制府驻固原,这样,加上偏关、固原二镇,就形成了后世所说的“九边”或“九镇”。 根据历史上血的经验教训,瓦剌鞑靼各部都是进入河套,并以此为根据地,出河套则寇宣府、大同、居庸关、倒马关、紫荆关、雁门关、宁武关、偏头关,一旦这几个地方有了闪失,就会威逼京畿,震动天下。 我们可爱的步承启同志,由于在这次京城保卫战中表现突出“斩杀敌酋”,颇有智计“抄了也先的后路”,屡出奇计“挖抗下套泼水”,深得军心“奖金发的比朝廷都多”,忠诚可嘉“没非要把太上皇留下”,被当做了把守紫荆关的不二人选。 “这事还有得商量吗?”步承启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官痞,强忍着一肚子骂娘的话,低三下四的在那哀求。 “贤侄啊!老夫也知道此事会让你为难,毕竟刚刚打退了瓦剌,又买了宅院,想过几天太平日子某可以理解,可我等既食朝廷俸禄,自当以国事为先,可不要因一时安乐跟儿女私情,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啊!” 长者就是长者,于谦说出话来,就是跟石亨不一样,虽然还是催促步承启上任,可话却好听了很多,换成了别人,那肯定得激动的两眼发红,不过步承启也不是一般的主,好歹也是两世为人了,要是就这么让于谦给忽悠了,就太对不起穿越者的名头了。 别人不知道,步承启可是有数的很,就你,于谦,跟我谈前程?可拉倒吧你,你特么的自己也就风光了七八年,不光没了前程,还掉了脑袋,这会拿前程忽悠我,等我熬够了资历,你是人是鬼都不一定呢。 “这个,那我去了都能干嘛啊?” 虽然知道于谦的话不靠谱,可抗旨是会被砍头滴,为了自己不被砍头,为了自己去了能多搞点小动作,步承启决定,谈谈条件先。 “为国牧边啊!” 于谦可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主,上任还用问自己去了能干嘛。 “能收税吗?还有能做生意吗?” “税是户部收取,你自然不能越俎代庖,生意倒是没人会管,不过这做生意乃是贱业,贤侄身为朝廷命官,若是自己做起生意来,只怕会惹来言官的非议啊!” “能做就行,非议不非议的我才不在乎呢,自己过舒坦了才是硬道理,走自己的路,让那帮乌鸦说去吧!” “乌鸦?” 于谦疑惑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小青年,不知道他为啥会这么比喻言官。 “大人您看,那是乌鸦对吧!” “不错,确实是只乌鸦!” “嗯!咱们不管干什么,它都会呱呱呱呱的叫个不停,好象咱们干什么都是错的,可你要是停下让它下来干出个样给咱们看看,它仍然只会呱呱乱叫,就是没干事的本事。言官的习性和乌鸦就差不多,不管你干啥,他们都会说不行,不对,不合时宜,可一旦让他们拿个办法出个主意,他们就一点招都没有了。” “呱呱!呵呵!贤侄这比方倒是贴切,不过千万不要到处乱说,不然让他们知道了,又会呱呱的叫个不停了!” 于谦听了步承启的解释,想想言官们的所做所为,忍不住噗呲一笑,不过为了防止步承启口无遮拦,老头还是很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省得祸从口出惹出麻烦来。 “于大人,在下有个请求,您能不能给开个绿灯啊?” 步承启见于谦笑的开心,赶紧顺着杆往上爬,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说,看看能不能给自己争取点小政策。 “绿灯是何物?” “啊!绿灯就是绿色的灯笼!放行的意思,高抬贵手的意思,比如您回城晚了进不了城门,石大哥给您把城门打开了,就是给您开了绿灯。” “奥!那你说说,想叫老夫给你开什么绿灯。” “我想带上曹铤和那一千八百人一起去紫荆关,跟他们呆的久了,互相之间了解脾性,好指使!”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 “我还想给他们换换装备。” “装备?” “嗯,就是刀枪剑戟什么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保边关不失,手里的家伙可不能差了。” “行,这个也没问题,回头你自己带人去武库挑选。” “我不要武库里的,我想自己造!” “啥!你要私铸兵刃,贤侄莫要胡闹,这可是谋反的罪名啊!” 31.第31章 :驻守紫荆关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四章驻守紫荆关 步承启虽然心里揣着一百个不满意,可圣旨就是圣旨,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为了自己有个长期的饭票,为了自己能继续在大明王朝混下去,步承启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带着小梅和自己那一千八百个兄弟,回到了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因为这次要长期驻守在这个鬼地方,步承启对紫荆关的历史和周围的环境进行了全面的考察,根据自己的记忆,貌似北京保卫战以后,紫荆关就没发生过什么大的战事,不过那些都是历史,自己的到来,改变就是历史,鬼知道以后自己会惹出什么篓子,让紫荆关再次遭到敌人的打击,万事小心点好啊! 紫荆关位于河北省易县西北,因关城居于紫荆岭上而得名。关东依万仞山,西据犀牛山,拒马河宽阔的河床横列于长城之北,其形势极为险要。 紫荆关上,南面以十八盘为险阻,北面近以浮图隘口门户,远以宣化、大同为蕃篱,一关雄踞中间,群险翼庇于外,峰叠峦矗,如屏如障,难怪于谦说它是长城内三关重镇之一。 紫荆关也是长城千百座雄关险隘中历史最悠久的几座之一,在中国古代战争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紫荆关设有城门9座,水门4座,里外城相连,城门则环环相套,不了解紫荆关城结构布局的敌兵,即便攻进关城,也像入了迷魂阵,最后只能被守军歼灭。 关城以城内真武山为中心,城墙依山起伏,向四外延伸,形成四个不规则的城圈,大城套小城,知道的说是紫荆关修的巧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朵梅花插在了一坨粪堆里。 别人不清楚,步承启可知道它的厉害,这种顺山势而建的布局,作战时可互为呼应,每个城圈又可独立作战,自成防御体系,具有很高的军事价值。 由南向北而来,进入紫荆关城,第一道门建在西山峡谷。关墙由关门向两翼伸展,直达顶峰绝壁,过此关门,便是通向关城的十八盘古道。在盘道顶端两山相间的谷地建有南天门。城墙东起万仞山顶经南天门至奇峰山山顶。 南天门西侧有通向军营的关门一座,关门东南侧额题“阳和门”,东北侧为“草场门”。城池布局复杂,纵横交错,主城分为东、西两部,中间以墙相隔。 东城较小,设有文、武衙门;西城较大,为驻兵之地。阳和门外有黄土岭城,拒马河北岸有小新城,与西城隔水相望,中有铁索相连,呈犄角之势,为北关城的前哨。 看着这座英雄的关隘,步承启心中是汹涌澎湃、跌宕起伏,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自己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混混,全靠忽悠在混混日子,现如今于谦把如此重要的关隘交给了自己,这特么的不是难为人吗! 曹铤看见步承启站在城门楼子上一个劲的抹眼泪,还以为这兄弟是在思念死去的兄弟,为了表示自己也非常的重情重义,这货赶紧一纵身子,窜上城门楼子,陪着步承启一块抹起了眼泪。 “曹大哥,你哭什么啊?” 步承启看到曹铤窜了上来,开始还真没在意,可后来曹铤的哭声越来越大,惹起了步承启的注意。 “兄弟,哥哥这是感动的啊!你现在都是怀远将军了,竟然还记得在这死去的兄弟,哥哥见你如此重情重义,心里很是佩服啊!” 曹铤一看步承启开始注意自己,知道戏演的差不多了,把眼泪一抹,开始拍自己顶头上司的马屁。 “这!唉!我也没想到,紫荆关一战,会死那么多的兄弟啊!都是我无能啊!” 步承启一听曹铤的话,知道这货是在给自己造势,连忙装出一副我很哀痛的样子,嘴里在那不停的谦虚。 “兄弟啊!这怎么能怪你呢?土木堡五十万人都没顶住瓦剌的攻击,你带着三千弟兄在这守了那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惜没能把那些贼子杀光,最终还是让他们跑了。” 步承启一听曹铤的话,就知道他那时间是从站了紫荆关开始算的,自己再不识数,一还是认识的,从跟也先开打到孙镗过来调解,一共就他娘的打了一天仗,得亏孙镗来的及时,不然自己早就成了被缅怀的先烈之一了。 “无妨,有步将军在,我们总有机会跟瓦剌那帮狗贼算账的。” 曹铤把个声音提了八倍,生怕下面当兵的听不清楚。 “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打败瓦剌,指日可待!曹大哥,我以前就是个侍卫,这统兵打仗的事我还真没什么经验,上次也是多亏了你,以后咱们一起驻守紫荆关,你可得好好的帮衬着我点。” “哎,兄弟说的哪里话,咱们俩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谈什么谁帮谁啊!这地方要真有了意外,咱俩谁也跑不了。” “对,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谁敢到这来撒野,咱们兄弟就揍他个狗娘养的!” “步兄弟!”“曹大哥!” 两人说的自己热泪盈眶,互相抓住了对方的双手,一脸基情的看着对方。 “我说老二啊!银子咱们也给步承启送过去了,这朱祁镇咋还这么猖狂啊?” 也先挠了挠自己的秃瓢脑袋,对大明太上皇陛下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 “大哥,您别喊我老二行吗?朱祁镇说了,老二不雅!” 伯颜贴木儿委屈的看了看也先,对他现在动不动就喊自己老二很有意见。 “你现在怎么学的这么在意称呼了,好好好,不喊你老二了,我说二弟,咱们不欠步承启钱了,朱祁镇为啥还那么气势啊?” “大哥,他说他来了是客人,让我们注意待客之道!” “胡说,他明明是俘虏,怎么变成客人了?” “大哥,他说他原来是俘虏,可现在既然两家做过了生意,他就不是俘虏了,是商户,咱们得对他以礼相待。” “这算他娘的哪门子事啊!不行,我非打打他的嚣张气焰不可。” 也先愤怒了,以前欠你两个钱吃你点气那是没办法,可现在老子不欠你钱了,你特么的还是一点当俘虏的觉悟没有,这哪成啊。 “大哥,我觉得咱们还是被跟他致气了,赶紧把他弄走吧!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这会他不靠羊肉串了,又开始做起了涮羊肉,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娜仁都快长到他那了,再过些日子,别说客人了,一个不巧,你都能当舅舅了。” 伯颜贴木儿一脸的无奈,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怎么现在的朱祁镇说话办事这么溜了,还时不时的弄出点花样菜市,把自己的妹妹勾的是神魂颠倒,天天赖在人家那里不走,哭着闹着在那蹭饭。 “舅!舅!舅舅!他想干嘛?他以为他是谁啊!他姥姥的,大明也太会欺负人了,打赢了咱们咱们吃点气也就算了,怎么打了败仗当了俘虏,还特么的这么嚣张,天天的跟我要账也就算了,不象个俘虏也就算了,怎么连老子的妹子都要拐走啊?老子可是专门抢东西抢女人的,他敢抢强盗的妹妹,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大哥您就别喊了,这事怪不得人家太上皇,你看看咱们草原上这些汉子,一个个长的五大三粗,还都是些罗圈腿,看着挺壮站直了不高,矮墩墩的跟土!行!孙!一样; 再看看人家大明的太上皇,长的那叫一个眉清目秀俊直挺拔,把他往咱们瓦剌人里一扔,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不得咽两口吐沫啊!” “胡扯,咱们的汉子那叫雄壮,他们大明的男人好看,可好看有个屁用,见了咱们草原的汉子,还不一样都给揍趴下啊!” “大哥,你可拉倒吧,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咱们这的汉子,一个个说话瓮声瓮气,杀人越货倒都是把好手,可这哄女孩开心,他们的道行还真没人家太上皇的本事高,你就说你身边那个侍卫,多壮啊,上次你让他去讨好娜仁,结果被娜仁三句话给问哭了,你说窝囊不窝囊吧!” “啊!问哭了?问的什么啊?” 也先看了看身边的亲兵,十分不解的询问着伯颜贴木儿,他实在想不出自己的宝贝妹妹,问什么问题能把如此雄壮的侍卫问哭,他们可都是流血不流泪的主啊! “第一个问题,要是自己嫁给他,谁做饭!第二个问题,要是自己嫁给他,谁洗衣服!第三个问题,要是自己嫁给他,万一哪天自己和他娘掉到河里,他先救谁?” “这!难道太上皇能答出来。” 也先听完这三个问题,眼泪突的一声就窜了出来,这种问题咋回答啊,也太扯了吧! “太上皇可说了,饭有人送,衣服有人洗,要是不愿意吃别人做的,穿别人洗的,他就亲自给咱们的宝贝妹妹洗。” “啊!无耻!这是假话,是谎言!朱祁镇,你这个大骗子!对了,掉到河里他咋说的?” 也先暴怒的砸了七八个茶碗,在个帐篷里转悠了四五圈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问题没问。 “别提了,人家太上皇就是有水平,他说完以后,咱们那宝贝妹妹嗷嗷的哭了一整天。” 伯颜贴木儿苦涩的看了也先一眼,支支吾吾的嘟囔起来。 “哎呀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朱祁镇咋说的?” “他说,他救起他娘再跳到水里陪你妹妹一块死。” “啊呀!气死我了,朱祁镇你个大忽悠,我特么的和你没完!老二,你别拉我,我要和他单挑!我要和他单挑!” 也先听完了伯颜贴木儿的话,咬牙攥拳的就要去找朱祁镇的晦气。伯颜贴木儿一看事情要遭,急忙把也先抱住,拼命的在那劝说, “大哥,你揍死了他,娜仁会恨你一辈子的!大明也会借着这个由头来跟我们拼命啊!大哥,三思啊!” “太上皇那边没事吧!” 步承启笑眯眯的看着从瓦剌回来的侍卫,询问着朱祁镇近期的情况。 “没事,好着呢!自从学了你的泡妞大法,太上皇现在天天是吃的饱睡的香,看着蓝天白云搂着瓦剌公主,日子过的滋润着呢!” “嗯!不错,来来来,我再教你几招泡妞的秘诀,让太上皇好好研究研究,还就不信了,这么个折腾法,也先就不想把太上皇赶紧的给送回来。” 32.第32章 :朱祁镇的老师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五章朱祁镇的老师 自从步承启派了五十个侍卫进了草原,他和朱祁镇的联系就没中断过,朱祁镇一肚子的坏水差不多全是从他这里学过去的。 想想瓦剌的女孩也真是可怜,就那破地方,除了骑马就没有啥娱乐项目,天天抬头看看蓝蓝的天,低头看看青青的草,哥哥拉着妹妹的手,走在满是牛羊马粪的草地上。 要是光风景不好也就算了,可瓦剌人从来就不爱洗澡,还特别喜欢吃肉,吃肉吃的身上一股浓厚的膻味,偏偏自己还闻不出来。 都说搂女人是温香软玉抱满怀,可抱着瓦剌公主的朱祁镇,绝对不会这么想,曾经拥有过后宫三千佳丽的他,如何能够受的了这帮娘们的女人膻啊。 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为了活得好点被逼无奈,朱祁镇竟然真的把个娜仁公主勾搭上手,靠着步承启的小故事,靠着步承启那诱人的吃食,靠着步承启教给他的花言巧语,他已经成功的把娜仁公主迷的神魂颠倒不明所以了。 他看了看正在玩纸蛤蟆的娜仁公主,突然觉得把这个草原的公主娶回去貌似也不错,天真善良又没啥心眼,性格泼辣却又那么的温柔体贴,身材也是一级的棒,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虽然比大明的女子结实了些,却另有一番味道掺杂在里,让人看了以后,口水淌个不止。 自从自己学会了烤羊肉串涮羊肉片,这个娜仁公主就象一个饿疯了的小狗,天天赖在这里不走,怪不得步承启说女人天生都是吃货呢,想来自己后宫的那群的娘们,都是成心装出来的啊! 这次派侍卫回去,不为别的,就为跟步承启商量商量,自己能否对娜仁公主展开攻势,趁着小丫头被自己迷的神魂颠倒,赶紧向也先提亲。 若是自己成了瓦剌的女婿,也先成了自己的舅子哥,那自己在瓦剌的处境将会有天大的改变,起码没人会再来对自己指手画脚,那个喜宁也就变回了奴才的身份,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说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啊! “步侍卫真是这么说的?” 朱祁镇见侍卫回来了,赶紧把他拉到了旁边的帐篷,避开了娜仁公主,听了侍卫诉说的情况,他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表示自己真的无法理解。 “嗯!他就是这么说的,让陛下哄娜仁公主喝点酒,再把情调弄的浪漫一点,看看时机成熟,让您直接下把!” “浪漫?下把?” 朱祁镇显然听不懂步承启的现代用语,更明白不了什么意思。 “浪漫就是情调,就是气氛,下把就是赶紧临幸,陛下您看,步将军让我把家伙什都给您带来了。” 侍卫说着话,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大堆红色的蜡烛和葡萄酒。 “陛下,步将军说了,让您开饭开的晚点,把吃食准备好了一起上去,点上这些蜡烛照明,酒就喝这种葡萄酒。” “蜡烛?葡萄酒?为什么啊?” “步将军说在黑暗的夜里点上一片的红蜡烛,会让人有一种安全感,更会激发人类本身的欲望,喝葡萄酒,是因为这酒喝着没事,光觉得甜丝丝的,可喝上一会情况就会大不一样,因为这玩意它有后劲。” “何为后劲?” “嗯!就是喝的时候没事,喝完了呆一会才会觉得醉。步将军说草原上喝的都是马奶酒,跟葡萄酒比起来,那简直就是马尿,只要娜仁公主喝上一口葡萄酒,保证这辈子也不想碰马奶酒了。” “奥!可这样做真的可以吗?这可不是朕的后宫,先上车后买什么来这?” “陛下,先上车后买票!” “啊对,这可不是朕的后宫,要是做了这先上车后买票的事,也先还不得跟朕拼命啊?” “步将军说了,这事请您放一百个心,就娜仁这个小祖宗,不招惹她她都能把草原掀个个,要是有人敢对她的夫君下手,那直接就是火山爆发河东狮吼,别说杀了,也先要是敢动您一根寒毛,她就敢拔光也先的胡子。” “既然如此,那朕就勉为其难,试上一试!” “臣恭贺上皇又添新欢!” “免了免了,哈哈哈哈!” “对了上皇,步侍卫说您还得学点东西。” “奥,啥东西啊?” “我跟您说,是。。!” 草原的夜是那么的美丽,满天的星星都不再继续眨眼睛,一丝不苟的看着朱祁镇的浪漫表演,当娜仁被带到这片草地的时候,她被彻底的征服了。 两亩左右的草地上,没有了牛羊马粪,却变成了一根根红色的蜡烛,蜡烛阵的中间有一个不大的帐篷,虽然离的很远,可羊肉串和涮羊肉的香味却早已飘了过来,拼命的勾引着自己的食欲。 为了自己饿了半天的肚子,娜仁公主顾不得好奇朱祁镇今天奇怪的举动,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的进了帐篷,看着满桌的酒菜,和热气腾腾的火锅,她的心碎了,白当了那么多年的公主,今天才知道,啥叫生活。 吃了一碗鲜嫩的羊羔羔肉,喝完了一坛醇正的葡萄美酒,娜仁公主总算稳住了心神,开始欣赏朱祁镇给她摆下的蜡烛阵,蜡烛的火光随着柔和的威风慢慢的摇摆,仿佛在与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 刚刚发作的酒劲被草原上的微风一吹,再配上如此浪漫的美景,娜仁公主的心醉了,她用深情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朱祁镇,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在那痴痴的看着,傻傻的等着,等着眼前这个帅哥快点把自己俘虏。 朱祁镇也是情场的老手,天天被三千佳丽勾引了那么多年,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啥时候是火候,他信步走上前去,把娜仁公主的香肩一楼,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流泪。!” “朱大哥,这歌真好听!” 娜仁并没有责怪朱祁镇大胆的举动,反而乖巧的把头靠在了朱祁镇的肩膀上,使劲往朱祁镇的怀里拱。 “娜仁,朱大哥是个俘虏,要不然,我说什么也要把你抢走!” “不许说自己是俘虏,您说过,您是来进行友好访问的客人。” “那是朕给自己脸上贴金,当不的真的。” “我不管,在我心里,朱大哥就是了不起的大英雄。再说了,哪有你这样的俘虏啊!吃着羊肉领着下人不说,连怀里搂的都是草原上的公主。” “所以朕很幸运啊!虽然打了败仗,虽然丢了江山,可是朕不是一无所有,因为朕还有了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朕就断定,你是我前生的守候今生的幸福,三生石上必然雕刻着你我的姓名,这一生,朕让你停靠。” “朱大哥,唔!” 朱祁镇一看小丫头已经被自己撩拨的满脸通红,知道再说下去基本属于多说废话,一见娜仁张开了小嘴,果断的把大嘴一张,两张嘴巴对成了一个吕字。 月亮十分的识趣,拉着块乌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想去看这羞人的一幕,草原上传来了一声声的莺啼,还有朱大流氓喘着粗气的嘿咻。 步承启接到了这个消息,心里是止不住的高兴,这人情可特么的通了天了,以后朱祁镇复位,自己的功劳可比那几个砸墙的大了去了,自己不光在朱祁镇最困难的时候送去了银子,还天天在个紫荆关指挥着太上皇泡妞,虽然没能杀敌立功,可拿下了也先的妹妹,也算是给大明的女人报了仇。 在自己的印象里,朱祁镇在瓦剌也就呆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回来以后被关在南宫七八年,自己现在才十七八岁的年纪,提前抱上这么根粗腿,不光能显示出自己有情有义忠君爱国,更能体现出自己是个合格的侍卫,是一个无以伦比的好哥们。 虽然自己现在权不重位不高,可让朱祁镇过的舒坦点,给也先时不时的添添堵还是没有什么问题滴!当然了,这一切都要放在自己先富起来的基础上,一万两银子听起来不少,可这几天折腾来折腾去,能剩下个七八千就不错了,以后的日子可咋过捏? 朱元璋可是历史上著名的抠门皇帝,发的工资之低为各个朝代之最,他的子孙们对他别的祖训都嗤之以鼻,唯独对少发工资这一条,那是拥护的紧的很,一直到大明亡国,也没见官员的俸禄长上去多少,穷的清官海瑞都买不起肉,穷的于谦死了都没有棺材本。 为了不让自己贪腐腐化,为了不让自己一穷二白,步承启决定把名声啥的暂时扔到一边,干脆埋头跟瓦剌人做做生意,多混点银子,也好让自己过的好点,让朱祁镇过的舒坦点。 做生意的想法确实不错,反正那边也有自己人,可做啥生意却让步承启愁大了脑袋,按说这瓦剌除了人那是啥都缺,连抢劫用的刀都是抢的,卖啥过去都能挣钱。 但是大明对跟瓦剌的贸易管的特别的严,盐铁武器粮食布帛都在严格的控制之中,一个不巧就要当成通敌掉了脑袋,造酒倒是个好营生,问题是现在大明的酒水已经做的很好,自己那点蒸馏技术早就不是什么新玩意了,做了可得有人买啊!这可咋办捏? 33.第33章 :诱人的香味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六章诱人的香味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步承启同学虽然穿越的非常不是地方(土木堡战场),也非常的不是时候(各种穿越梗人家都有),可并不代表着步承启同学就发不了财,在经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苦思冥想之后,步承启终于的小梅的提醒下,找到了发家致富坑害瓦剌的好生意。 “泼!曹大哥你在干嘛!好大的膻味啊!” 倪梅不满的看着曹铤,对他污染府内环境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 “我弄了几只羊,这是煮好的羊肉和两张羊皮,给步兄弟送来打打牙祭,羊皮你动动手,做成褥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暖和的紧呢。” 曹铤见倪梅质问自己,赶忙说明了气味的来源和自己的好意。 “你弄的羊肉真难闻,还不如弄生的来让步大哥自己做着吃呢!” 倪梅好象并不领情,这也难怪,自从跟了步承启,龙肝凤胆虽然没吃过,可凭步承启炒菜做饭的手艺,还真不是明朝的厨子能比的了的,倪梅近水楼台先得月,把步承启的拿手好菜都吃了个遍,怎么还会对水煮羊肉感兴趣啊! “步兄弟会烧饭?我咋不知道捏?” “切!让你知道了,还不得招呼着紫荆关上几千人都来尝啊!步大哥就那点俸禄,可请不起这么多人的客。” 倪梅撇了撇嘴,对曹铤一吃饭就招呼人的做法很是不肖。 “这!唉!小梅啊,你看看,我都拿来了,你总不能让我再拿回去吧!我这好心好意的来看步兄弟,咋还能让你给挑出短来了啊?” 曹铤为难的看着倪梅,心里也是腹诽不已,这倪梅跟步承启天天住在一块,关系不明不白,说是夫妻吧没见举行什么仪式,再说这倪梅的年纪也就十三四岁,自己的兄弟再不是个东西,也不至于欺负这么点的小姑娘吧! 说是兄妹吧这倪梅在步承启的家里还特别的硬气,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不光啥事都要伸头管上一管,连丫鬟都被她毫不留情的赶了出去,目前步府除了男仆,就是几个老太太,冲这架势,要说他俩要不是两口子,还真特么的没人信。 “曹大哥,你怎么来了啊?” 步承启听到门口一个劲的吵吵,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出来一看,却看到曹铤跟倪梅在那致气,连忙问候了一声,冲他们走了过去。 “兄弟,我这是给你送羊肉和羊皮来了,可小梅非说膻味太大,不让我进去。” 曹铤一脸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小兄弟,对他如此不注意教育小孩很不满意。 “步大哥,你别听他的,你闻闻,多膻啊!要是搁在咱们家,几天还不把咱们都熏成瓦剌人了啊!” “味大吗?我闻闻!” 步承启走到了羊肉跟前,把个鼻子贴上去一闻, “泼!我说曹大哥,你是不是不会弄羊肉啊!放作料了吗你!等等,小梅,你刚刚说什么啊?” 步承启被熏了一个大大跟头,捏着鼻子叫苦连天的时候,突然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好象想到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就说羊肉味大啊!” “兄弟,他说这羊肉要搁到你们家,几天就把你们熏成瓦剌人了。” 曹铤知道步承启的习惯,这娃啥都好,就是爱忘事,别人刚说过的话时不时的都记不起来,见倪梅还在那里迷糊,赶紧上前学了一句。 “瓦剌人都这味?” “差不多吧,反正熏人的很,兄弟你问这个干嘛?” “大哥、小梅,我们发财了!哈哈哈哈!” 步承启狂笑了几声,顾不得曹铤和小梅冲自己投过来的疑惑的目光,扭头跑到了院子里。 “小梅,你步大哥不会是被熏出毛病来了吧?” 曹铤看着步承启疯狂的样子,感觉有点不大对头,可又不敢贸贸然跑进去打扰,只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倪梅。 “我也不知道啊!大哥怎么突然跟疯了一样,都怪你都怪你,你还我步大哥!” 倪梅愣愣的看着步承启冲到了内院,把府里的奴仆指使的连轴乱转,心里本来就觉得不踏实,听曹铤一说是熏出了毛病,哪里还忍的住,奋起雌威逮住曹铤就是一顿胖揍。 “小梅啊!你揍死我也没啥用啊,你还是赶紧过去看看你步大哥有事没事吧!” 曹铤本来就是马上的将军,不光揍人的功夫好,这挨揍的功夫也是撂下的活了,自然不会被小梅揍疼到哪里去,可他心里毕竟担心着自己这个小兄弟,在倪梅王八拳的猛攻下,还在那不断的提醒小梅注意一下步承启。 “啊!对啊!步大哥,你怎么了?” 倪梅正把个家传的王八拳用的起劲,一听曹铤的话登时惊醒过来,要是步承启没事也就罢了,要是有事得赶紧给他找医师,自己怎么光想着在这找曹铤的晦气啊!想到了这里,倪梅收了拳脚,急匆匆的跑到了步承启的身边,关切的问候着自己的步大哥,生怕他真被熏出了毛病。 “我没事,小梅,你赶紧去采些花来,越多越好!” 步承启没注意倪梅关切的神情,只是顺口给她安排了任务。 “采花?” “对,采花,多弄点。” “步大哥,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啊?” 倪梅被步承启雷的光剩下哭腔了,自打认识了步承启,看见他吃过喝过玩过,可就是没见过他找过什么花,莫非真是熏出了毛病想拿花盖盖膻味不成。 “哎呀我没事,赶紧弄花去,我有大用,快点去!” 经过了十多天的努力,步承启在烧坏了三口大锅的代价下,终于提炼出了一块黑不溜秋的鬼东西,倪梅好奇的看着步承启小心翼翼的把那块黑不溜秋粘不拉吉的东西从锅里刮出来,放进了平时自己吃饭的碗里,忍不住的伸过头去拿鼻子一闻, “呕!你弄的什么啊,好臭啊!” 倪梅捂着鼻子不敢喘气,嘴里却一个劲的埋怨着步承启,就这东西,还放在自己的碗里,让自己一会咋吃得下饭去啊?怎么男人都好这一口,曹铤弄的羊肉就够恶心人了,自己敬爱的步大哥更离谱,弄出这么个臭东西,还在那里笑的洋洋得意。 “我又没让你闻,去,给我拿点酒来,要烈一点的,越烈越好。” 步承启看着倪梅被熏的脸红耳赤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知道了,德性!” 倪梅嗔怒的看了步承启一眼,送过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球,身子一扭走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倪梅抱着个酒坛子回到了屋里,没好气的往步承启手里一递,“给”。 “拿来了,我尝尝!” 步承启结果倪梅拿来的酒坛,拍开了泥封,凑上嘴去一尝,“嘶!不错,得六十来度,好好好,就他了。” 步承启说着话,往个竹筒里倒起了酒,见竹筒满了,这货拿起了筷子,在那堆黑乎乎的东西里一搅,往竹筒里一插,在里面慢慢的转动起来。 见筷子上面的黑色粘稠物已经被涮干净,步承启拿了个小塞子把竹筒封住,拼命的上下摇晃起来,频率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倪梅眼看着自己的步大哥又在这发飙,偏偏自己还不敢过去打扰,只好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托着下巴等他自己恢复正常,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步承启果然安静了下来,只见他甩了甩自己的胳膊,算是解除了一下因为剧烈的晃动带来的疲劳,神秘兮兮的冲自己一笑,慢慢的把竹筒的盖子掀了起来。 “啊!好香啊!” 一股香味出人意料的在竹筒里面飘了出来,刹那间整个厨房都弥漫着这股香气,倪梅甚至能闻出来,这是桃花特有的香味。 闻着那股淡淡的清香,让倪梅实在是沉醉不已,她仿佛看到了朵朵桃花争相盛开,而自己正身处桃林之中,被桃花和它们散发出的气息紧紧的包围。 “步大哥,这是什么啊?干什么用的?” 倪梅在沉醉了片刻之后,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抓住了步承启的袖子,追问着这些东西的名字和用途。 “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是精油,是用桃花提炼出来的,掺在酒里以后弄匀了,就是香水。” 步承启一边介绍着香水的名字和由来,一边把倪梅的手抓了过来,不顾倪梅羞红的脸蛋,拿起香水在倪梅的脉搏上滴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好,就是这个数!” 步承启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小梅手上滴,一边仔细的数着滴落的香水数量。 “为什么要滴在这啊?” 倪梅被步承启抓住了小手,心里十分害羞,可看见步承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香水上,还不敢挣脱了跑开,只好横着心站在那里,任由步承启在那折腾。 “滴在这里香味散发的好,也能让你浑身上下都有这种香味。” “我怎么闻不出来身上有啊?” 倪梅一听滴上这个能让自己通体发香,赶紧拿鼻子在自己身上闻了一圈。 “你在屋里这么久,当然闻不出来了,要不你出去走走,让府里那几个老妈子闻闻,听听她们怎么说。” “好,你等我会,我出去问问她们!” 倪梅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窜出了厨房,冲着后院跑去。 “哎呀小姐,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什么味啊?谁往家里拿桃花了啊?”“好香啊!这是哪来的香味啊!” 果然不出步承启所料,倪梅一跑到院子里,还没等抓人过来闻闻,府里已经是人人喊香,个个惊奇了。 “看来,这买卖,有得做!也先,爷又有招对付你了,嘿嘿嘿!” 34.第34章 :大舅子也先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七章大舅子也先 “大明的太上皇是花神转世?” 也先被最近传出来的流言彻底搞蒙了,自从把这位爷抓回了瓦剌,自己就从来没有消停过。 本以为抓了他至少能换点疆土,谁知道谈判谈了半天,大明不光没有割土求和的意思,还非让自己退出草原往北迁徙,听说儒家讲究社稷为重君为轻,割让疆土算是自己要求过分,自己也就忍了。 可要点钱财总没啥问题吧!人家大明玩的更绝,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有本事你就来拿,没本事赶紧麻溜的滚蛋,自己不服气上去干了一仗,果然不是人家的对手,被揍的满地找牙也就算了,连老三的性命也给扔到了大明; 自己带了十多万人去大明搞抢劫创收活动,最后就抢回来这么一个换不来土地换不来钱的前任皇帝。 假如这位老实点也就罢了,偏偏这位爷还不甘寂寞,刚到草原就天天在那帮步承启要账,搞的自己把抢来的那点钱财全都给吐了出去,算了算账,竟然还赔了一万多两,这么些银子,就换回来一个儒盗典范的锦旗。 满以为钱帐两清了朱祁镇就不会再让自己吃气,谁知道他又开始时不时弄出点新的吃食。 要不说人家大明的皇帝活的讲究呢,羊肉都不能随便吃,专挑羊羔子下手,把个配料还弄的十分的保密,你还别说,就人家烤出的羊肉涮出了肉片,那真叫个鲜嫩无比,闻着是满室的飘香,吃的是满嘴的流油,搞的草原上的贵族见了羊羔子眼睛就发绿。 自己的妹妹迷他更是迷的要死,真不明白自己这傻妹妹是咋想的,不就是能多吃几顿羊肉串吗?至于跑到他那低三下四,搞得跟个小媳妇一样,他朱祁镇说好听了是大明的太上皇,说难听了不就是个俘虏吗?凭啥对自己的妹子呼来喝去的? 每当也先偷窥到自己的妹子在那给朱祁镇揉腿捏肩,轻歌曼舞,他都会觉得自己活的很失败,对这个妹子自己是打心里疼爱,那是要啥给啥从不含糊,咋自己就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捏?再看看朱祁镇一脸享受还理所应当的模样,也先的怒火就无法平息,自从这货到了草原,瓦剌的锅碗瓢盆可真没少受了损失。 现如今朱祁镇又有了新的传言,眼看就有成神的希望,你让也先如何不气如何不恼,也不管伯颜贴木儿如何的劝阻,拔出宝剑,就要找朱祁镇把事啦啦,省的他成天没事给自己添堵,搞的自己倒象是他的俘虏。 “哥哥,你干什么?” 娜仁一看也先拎着家伙来到了朱祁镇的帐篷,勇敢的伸开了双手,把朱祁镇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娜仁,你闪开,我非杀了这个狗东西不可!” 也先一看自己的妹妹帮着外人跟自己作对,怒火登时烧到了头顶,别说眼珠子了,连头皮都泛出了红色的光芒。 “我不!你要想伤害朱大哥,就先把我杀了。” 娜仁面对怒火滔天的大哥,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反而带着一脸决然的表情,对也先怒目相视。 “你竟然帮着外人和我作对?” 也先心里苦啊!都说女人外向,看来果然不假,自己这么疼她,关键时候居然还不如一个小白脸重要。 “你提着剑跑到人家帐篷里来砍人,还说别人和你做对,你讲不讲道理啊?” 娜仁毫不示弱,板起脸来跟也先讲起了道理。 “啥!这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帐篷了?这帐篷分明是我瓦剌的。” 也先虽然十分的生气,可妹妹在那站着,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跟娜仁讲起了道理。 “这是我送给朱大哥的,你给的那个帐篷,我们早就不用了。” “你们?” 也先一愣,啥时候朱祁镇这个太上皇跟自己的妹妹成了“我们”了?还共用一顶帐篷,这算特么的怎么回事啊? “嗯!我们!” 娜仁脸一红,挎住了朱祁镇的胳膊,深情的看着自己的朱大哥,她看的那么入迷,简直到了痴的地步,仿佛已经忘记了也先的存在,又仿佛是在向自己的兄长炫耀自己的骄傲。 “你们是啥意思?怎么这帐篷不是他一个人在用?” 也先非常担心自己的妹妹会被朱祁镇给祸祸了,这也怪不得他,莫名其妙的当上便宜的大舅哥,放谁身上也不会乐意。 “我已经是朱大哥的人了!” “啥?你们已经?” “嗯,已经行过周公之礼了,朱大哥就是我的驸马,谁敢动他,那就得先把我给杀了。” “呜呜呜呜!朱祁镇!你这个无赖、流氓、强盗!呜呜呜!你还我银子,你还我三弟,你还我妹妹!” 也先听了娜仁的话,象被雷劈了一样站在那里,半响回不过劲来,就在大家想过去看看这位便宜的大舅子是否安好的时候,也先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大哥,我知道你疼我,可我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啊!我喜欢他嫁给他不是挺好吗?你干嘛横加干涉啊!还哭的这么伤心?” 娜仁是个从小被人哄着长大的孩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哄人,见也先哭的象个无助的孩子,心里一软,嘴上的话也软了下来,可话里话外,还是充满了责怪自己兄长的意思。 “妹妹啊!你是不知道啊!咱们瓦剌向来都是抢了粮食吃饭抓了肉票换钱,可自从我抓来了这个祸害,不光赎金一个子也没见过,还被他的部下讹走了十万两白银。要是光这样也就算了,可你看看他,有点做俘虏的样子吗?不光吃的挑剔,现如今连你也被他拐走了,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也先见妹妹发问,忍着胸中的悲愤,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呜呜咽咽的在那控诉着朱祁镇的恶行,希望能靠亲情打动妹妹,让她好歹能给自己留点颜面,哪怕是特么的偷偷的也行。 “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己打了败仗,能怪别人吗?那十万两银子的事我知道,谁让你非走紫荆关啊,你走居庸关不就行了?协议又不是我们家祁镇让你签的,赔了钱你咋能怪他呢?” 娜仁一听也先还在那挑朱祁镇的短,登时又把亲情一扔,摆出了一副护犊子的架势,替朱祁镇叭叭起理来。 “对!是步承启这个购日的,我特么的非杀了他不可,不就是个紫荆关吗?我就不信我砸不烂它,咦!妹妹,你身上是什么味啊,咋这么香!” 也先这会气也撒了,哭也哭了,情绪被他宣泄了个差不多了,正想说几句狠话骂几声步承启完事,谁知道却闻到了娜仁身上桃花的香味。 “呵呵,大哥你也闻到了?二哥刚才刚给嫂子要走了两瓶,放心,妹妹知道你疼我,肯定少不了大嫂的,给!” 娜仁一看也先在那直抽抽鼻子,就知道他是对香水感兴趣,连忙掏出了两瓶香水塞到了也先手里。 “大哥!我告诉你啊!要抹在这里,可管用了,一次最多抹五滴,明白了吗?” 娜仁一边给也先塞香水,一边不厌其烦的教着使用方法,生怕他回去说不明白,会影响香水的效用。 “也就我,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当哥哥的,你看你刚进来时候那样,逮住我夫君喊打喊杀的,象个当哥哥的吗你?” “那是!那是!是哥哥的不是了,我回去就找你二哥商量这事去,等时机成熟了,我特么的去找步承启的晦气,谢谢妹妹了啊!要没别的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啊!” 也先被绕的晕头转向,呆呆的拿着香水一个劲的在那感谢娜仁埋汰步承启,就是不敢再说朱祁镇一点不是。 “哥哥慢走!”“大舅哥慢走,有空来玩啊!” 见娜仁跟也先告辞,朱祁镇也赶紧跑过去凑起了热闹。 “知道了,妹妹妹夫你们回去吧!外面风大,别着凉!” 也先紧紧握着那两瓶香水,头也不回的回应了他们一声。 “成了!耶!” 朱祁镇和娜仁一听也先喊了妹夫,高兴的一块伸出了两个手指头,然后兴奋的举起手来互相拍了下手,用步承启所说的方法,表示着自己得胜以后高兴的心情。 “太上皇过关了!好好好,我就说嘛,怎么说太上皇也是咱们大明的天潢贵胄,哪里是那帮瓦剌的罗圈腿能比的,只要他老人家往那帮粗人里一站,娜仁公主只要不是瞎子,那是肯定会跟太上皇好上不可的。” 步承启听完了侍卫的回报,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 “那是,太上皇在你的指导之下,那可真是帅呆了,现在他嘴里那些词,别说是娜仁公主了,我们这些侍卫听了,都有点把持不住!” “滚!滚!滚!有你们什么事啊!几个老爷们掺和这个,也不怕太上皇把你们弄成太监。说说吧!这次回来,太上皇那有啥指示啊?” “太上皇说香水的生意确实不错,上次弄过去的百十瓶已经按您说的,都给送出去了,现在瓦剌的贵族到处疯了一样的找香水,他让您赶紧弄上一批,他好在那边抓紧出售。” “好!太好了,木问题!嘿嘿嘿嘿!” 步承启一脸奸笑的答应下来,照朱祁镇的说法,不出两年,瓦剌就能穷的当裤子了。 35.第35章 :朝堂纷争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八章朝堂纷争 “陛下!如今瓦剌已败,社稷得保,可太上皇仍然北狩未归,微臣以为,应速派使者与瓦剌接洽,迎上皇归故里,彰圣德于九州!.。!” 老头王直吐沫星子乱飞,在个朝堂上说的天昏地暗,整整一个上午,他就没让别人插过嘴,一个人在那摆和起来没完没了。 大明的官员非常热爱内斗这项运动,而且从来不论对错,只问帮派。开始的时候他们看师生,只要老师支持的,学生就支持,凡是学生反对的,老师就反对; 再后来,他们就开始看同年,只要是同年的进士,那就是哥们,是同学;慢慢的,他们又开始划片,凡是浙江人支持的,山东人就反对,凡是山东人反对的,四川人就支持,反正是一天到晚的狗咬狗,到了下朝,谁嘴上要是没有毛,那就说明这个人人缘绝对不咋样,在朝堂上也就快混不下去了。 虽然朝堂上依旧是这种情况,可在迎接太上皇回家这件事情上,大家几乎同时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对老头王直的建议表示出了一不支持二不反对的态度。这是一个极度敏感的问题,要求往回迎接,现在龙椅上那位往哪搁啊?可不往回迎,大明的面子往哪搁啊? 如果是以后没有了什么纠集也好说,反正大明的脸很大,丢上一星半点的官员们也不在乎,可大明的皇帝都有一个坏习惯,不长寿,或者说是死的早,到朱祁镇为止,除了洪武爷朱元璋,成祖爷朱棣,其他几位都是壮年嗝屁匆忙身亡! 建文帝死于内争就不用说了,年纪轻轻就跟随火神上了天堂;仁宗朱高炽,也就是朱祁镇同志的爷爷,当了几十年的太子都没啥事,可一当上皇帝,马上就因为高兴过度,急匆匆的去见了阎王,在位时间不过一年,想想都替他觉得冤枉;宣宗朱瞻基,也就是朱祁镇最最亲爱的父亲,在位十一年,死时三十八。 现如今龙椅上的朱祁钰,现年二十一岁,虽然说年龄不算太大,可他老朱家这不长寿的毛病在那搁着,谁知道他老人家啥时候两腿一伸撒手而去啊?最让人为难的,莫过于如今的太子殿下朱见深小朋友,这娃不是皇帝朱祁钰的孩子,却是太上皇朱祁镇的娃。 就这种情况下,谁敢表态不去接朱祁镇啊?万一朱祁钰一个不巧早早身亡,朱见深小朋友荣登九五君临天下,翻翻当年他叔叔收到的奏折,发现自己竟然反对去瓦剌接他爹,你说会遭到啥样的报复吧? 更何况孙太后虽然老的不行了,可朱见深他娘活的可结实着呢!就算这小孩子不记仇,你弄的人家钱皇后天天在那守活寡,不能死你,还特么有天理吗? 可要是支持王直的说法也不是很靠谱,毕竟现在是朱祁钰当着帝国的一把手,你非把现任皇帝的前任兼哥哥、下任皇帝的爹给弄回来,这特么的算是什么事啊?万一那爷俩联系联系亲朋故旧在朝堂上闹起了什么风浪,可怎么得了啊! 朱祁钰也有朱祁钰的难处,说到底,还是他的势力太过单薄。他本来就是个闲散王爷,要兵没兵要权没权,原以为就这么潇潇洒洒的过一辈子挺不错,谁知道忽然之间天摇地动,历史的重担压在了自己的肩头,在一片混乱的情况下,他登上了那遥不可及的龙位,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朝堂上布满了朱祁镇的旧部,后宫里掌权的是朱祁镇的亲娘,连等着自己嗝屁以后接班的,都是朱祁镇同志的好儿子朱见深,就这么个情况,要是把朱祁镇给接回来,自己得被挤兑成啥样啊? 今天王老头掀开了盖子,不光强烈要求太上皇尽早结束对瓦剌的友好访问返回大明,还要求自己摆正位置、端正态度,当好前任领导的兄弟,做出一个接班人应有的姿态,抓紧时间麻溜溜派人去瓦剌接回自己的兄长,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谁能说的清楚啊? 瓦剌人来了,你们拉老子当皇帝顶缸,就不怕北京丢了老子去当宋钦宗啊!就这还非让朱祁镇的儿子干了帝国的接班人,啥意思啊?合着我就是给他们爷俩扛活的啊?打输了是老子丢的江山,打赢了是他儿子接班,我特么的冤枉不冤枉啊? 看着吐沫星子乱飞的王直,想想自己的尴尬处境,朱祁钰胸中的燃烧起了熊熊的怒火,他强忍着自己不满,把个后槽牙咬的咯咯乱响,就等着有人出来反对一下,自己也好借题发挥,把个王直一捋到底,扔出朝堂了事,也让底下这帮子东西看看,现在老子才是皇帝,才是大明帝国的最高领导,再跟老子耍心眼,当心头顶上的乌纱帽! 可大臣们出乎意料的没人跳出来抬杠,也没人跳出来反对,好象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一样,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都在那里等着看热闹!这也怪不得他们,具体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谁蹦出来,不是今天倒霉,就是日后挨刀,谁找这个不肃静啊! “王爱卿,你说了一上午了,眼看都该用午膳了,要不咱们用完了午膳接着商量,如何?” 朱祁钰不是傻子,一看王老头说的义正辞严慷慨激昂,就知道这货肯定没少准备了台词,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开口打断了王直的话。 “陛下,臣还没说完呢,您稍微等会,一会就好!上皇于大难之际不忘忧国,不顾兵刃即将加身,断然放弃了逃生,停下脚步写下血诏,将皇位传于陛下!陛下应思上皇之德.。!” 老王直并没有因为朱祁钰打断了自己的长篇大论而感到不满,更没有因为皇帝陛下要求吃饭而放弃自己的发言,老头把头一别,继续着自己的努力。 “够了!你说了那么半天,到底想干什吗?直接说出来,别弄些闲篇子在这墨迹人!” 朱祁钰终于愤怒了,这老头叽叽歪歪了一上午,光在那念叨太上皇对自己多好,土木堡败的多么悲壮,就是不说自己想干嘛!不就是催自己派人去和谈吗?这么多废话干嘛? “皇上恕罪,老臣啰嗦了,臣以为,应速派使者前往瓦剌接洽,看看瓦剌有何条件,我等也好商量商量,若有可能,早早接太上皇回来才是。” 王直一看皇帝陛下怒了,知道自己今天的废话确实多了,把头一低,用最简洁的话把事说了出来。 “王爱卿啊,不是朕说你,就这么几句话,你从三皇到五帝,从威加海内到统领八荒说了整整一个上午了,你累不累啊?” “回皇上的话,臣不累!为了皇上能名垂青史,为了上皇能早归故里,为了我大明能洗刷国耻,臣再说一上午,也不会累!” “我呸!你不累朕还累呢?你有这本事,到瓦剌去说啊!说的他们放回太上皇,说的他们割土献地,说的他们赔礼求饶,说的他们内附归一啊!是朕不想吗?朕再想,人家瓦剌也得愿意啊!” 朱祁钰被王直气的手足乱抖,已经顾不得什么皇帝的威仪了,嘴上也没了平时的之乎者也,把两眼珠子瞪的溜圆,恶狠狠的质问着王直。 “陛下既有此心,何不派个使者去试探一下瓦剌的心思,万一他们愿意放太上皇回来呢?” 王直怎么说也是老江湖了,算上他朱祁钰,算得上四朝老臣,啥阵势没见过,岂会比朱祁钰几句气话吓回去!老头把脖子一梗,继续着自己的抬杠大业。 “你!照你这意思,今天朕要是不答应,还不能吃饭了是不是?退朝,朕要吃饭!朕要喝水!朕要更衣!” 朱祁钰一看老王直梗着脖子在那更自己抬杠,知道今天这事没法谈下去了。 再怎么说,自己的兄长在万分危急的时刻,写下了血诏,把皇位传给了自己,自己要是不想办法把他弄回来,还真有点说不过去。可就这么认了,自己也是很不甘心,咋办捏? 突然之间,他脑袋里灵光一闪,对啊!我才是皇帝,我才是主角,爷今天还就不表态了,就不信耗不过你,想到这里,他干脆在那喊起饿来,说不过你没事,爷是皇上,能耍赖皮! “陛下!太上皇在瓦剌风餐露宿朝不保夕,您却为了为了一餐之饥将上皇置之不理,这是何道理?” 礼部尚书胡濙忍耐不住,一声怒喝如同惊雷平地而起。 “朕何时想过要当皇帝,还不是你们见土木堡大败,国事衰微,才逼着朕坐了这个位子,现如今瓦剌刚退,你们就在这里挑三拣四说朕的不是,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朱祁钰一看自己堂堂的大明皇帝被逼的耍起了赖皮都躲不过去,登时也恼了起来。 “太上皇被掳北狩,如今趁胜接回正是时机,若是稍一犹豫不去迎接,日后恐怕后悔都来不及。” 王老头不愧是四朝元老,眼见皇帝陛下动了真火,竟然一点也不为所动,反而须发皆张,声色俱厉的据理力争起来。 “好啊!好啊!当年朕就不稀罕这个位子,你们逼着朕坐了上来,今天事过去了,你们就开始卸磨杀驴了是不是,当年是谁在那趴着磕头,好象朕不当皇帝他就活不下去的,今天你们再磕一次,朕就把位子让给你们的新主子!” 朱祁钰一看王直步步紧逼,胡濙又在那一个劲的声援,心里的怒火早已冲昏了头脑,嘴巴也没有了把门的,一不小心,把心里的担忧给秃噜了出来。 “天位已定,宁复有它!” 随着一声爆喝,石灰人于谦走了出来,充当了解决大明朝堂纷争最常见最有效的角色,搅屎棍子! 36.第36章 :使者的人选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九章使者的人选 随着于谦的一声大喝,朝堂上顿时清净了下来,这一句“天位已定,宁复有它!”成为了朱祁镇得以回国的唯一条件,成为了朱祁钰衡量官员忠心的一大标准,成为了于谦同志提拔进步的重要理由,也成为了于谦数年以后被砍死街头的一个理由。 “好好好,按于爱卿说的办!” 朱祁钰听了于谦的话,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若这会不是在朝堂上,这个可怜的娃估计会直接抱住于谦痛哭一场。 既然大家的愿望都已经得到了满足,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派谁去谈判了,一帮子人渣研究过来研究过去,大臣们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么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使,谁都知道这事办好办砸都会把其中一位得罪到死,谁特么的没事会跑去瓦剌趟这趟浑水啊! 于谦拿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胡濙,这老头是礼部尚书,按说两国邦交应该是他们那里出人,可老头喊了一嗓子以后,就象个雕像一样的站在班中,打死也不再说一个字。王直不愧的直臣,一看准备派人去瓦剌,老小子腰杆一挺站的笔直,至于请命啥的那是提也不提。 于谦当然知道这俩人打的什么主意,该争的争了,至于后边的事,他俩是不准备继续操心了。有了今天朝堂上的唇枪舌剑、据理力争,朝廷不管派了谁去,只要接回了太上皇,他们俩都是迎驾的首功,定策的功臣;要是接不回来那就更好说了,派去的人不会办事,继续派呗! 想归想,事总是要办的,既然大家都不吭声,那就只好点将出征了,朱祁钰看了看于谦的眼色,见于谦拿眼珠子一个劲的往礼部那帮子官员身上瞅,登时明白了咋回事,派使者你们礼部不出人,难道还想让爷派太监不成? “胡爱卿,此次出使不光要迎接太上皇归国,要肩负着恢复大明与瓦剌邦交的使命,你们礼部负责对外接待邦交谈判,自然是责无旁贷,就由你负责举荐干吏能员,也好早日出使瓦剌,迎接太上皇归国,让朕也好跟太后群臣天下百姓有个交代!” “陛下!此事却是我礼部份内之事,只是礼部官员现在人才凋零,只会夸夸其谈却无真才实学,恐怕去了会有辱国体,还请陛下另选贤能!” 胡濙一看朱祁钰要把黑锅扣在礼部的头上,急忙出来推辞,谁不知道你朱祁钰做梦都想让太上皇死在瓦剌啊!这会让自己派人去要,要来了那是不看脸色不会办事;要不来群臣鼎沸骂不绝口,我特么又不缺心眼,凭啥派我的马崽被黑锅啊? “陛下,臣李实愿往!” 礼部侍郎李实一听胡濙说礼部没人才,登时急了眼,虽说接洽瓦剌迎接太上皇是个得罪人的差使,可你胡大人的话也太影响礼部弟兄们进步了吧!要是给皇帝陛下种下这么个印象,以后这窝子人可咋混啊!想到这里,实在人李实站了出来,自动请缨要去瓦剌跟也先啦啦! “好好好!李爱卿果然是忠臣啊!既然人员也定好了,那就先退朝吧!朕今天也没啥准备,就不留你们吃午膳了!” 朱祁钰一看有了自己出来背黑锅的,高兴的不得了,立马趁热打铁把事定了下来。 “不是!皇上,您等会!” 李实一看朱祁钰答应完自己撒腿想跑,赶紧上前一步,想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 “啊!李爱卿还有何事?” 朱祁钰揣着明白装糊涂,跟李实在那耍起了嘴皮子。 “皇上,条件啊!瓦剌不可能就这么把太上皇放回来啊!再者说了,微臣去瓦剌出使,多少也得给太上皇带点东西以示慰问吧!” “这事啊!去的时候另外下旨吧!朕今天真的饿了,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朱祁钰一边说,一边给身边的死太监金英使眼色。 “退朝!”死太监金英一看朱祁钰一个劲的拿白眼珠子看自己,知道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不顾李实还在那喋喋不休的咋呼,扯起公鸭嗓子就喊了退朝,护着朱祁钰就往外跑。 “这!胡大人,您看这?” 李实一看皇上跑了,条件礼物啥的一点也没落实,一时没了主意,只好用询问的眼光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 “李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此去瓦剌必能建功立业迎回上皇,胡某在这里预祝李大人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哼!” 胡濙见李实这会才想起来看自己的脸色,心里十分的不是味,想提拔想进步老子可以理解,可当着老子的面你就敢踩着老子的头往上爬,你特么的也忒不是个东西了。想到这里,胡濙一边在那说着恭维的话,一边把个大袖子一甩,回家吃饭去也。 “于大人,这!” 李实一看胡濙光说废话不拿主意,甩甩袖子走了出去,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了于谦的身上。 “唉!” 于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李实的话充耳不闻,低着头也走了出去。 “李大人,今天你太沉不住气了,不光让皇上捡了便宜,还恶了胡大人,唉!年轻啊!” 王直年纪比较大,胳膊腿不是一般的不利索,走的自然也慢,看见李实呆在朝堂中间发呆,周围也没了别人,心中很是不忍,慢慢的走到李实跟前,顺口点拨了他几句。 “这!王大人所言极是,是李实孟浪了。” 李实虽然火气旺点,可他不是傻子,一听王直的话,就知道是肺腑之言,见老头走的辛苦,这货连忙凑到王直身边,把老头一搀,扶着王直朝殿外走去。 “李大人啊,不是王直倚老卖老非要说你,满朝堂的大臣都明白的很,若是陛下亲自选人挑中了你,你自然可以提些条件说些要求,陛下迫于压力,为了能派出使臣,自然会答应你的条件,迎回太上皇的可能性就能大些!可你自己蹦了出来,既然使臣有了,陛下当然不会再和你谈什么条件了。” 王直在李实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边走边给他讲述着道理,看看已经到了门口过了门槛,老头把脸一板袖子一甩,自顾自的朝宫外走去。 “这!” 李实被王直突然甩开了手,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实在想不出来,这王老头为啥出了门就翻脸,跟刚才完全貌若两人。 “李大人,快走吧!都没人了您还在这等什么呢?” 一个小太监见李实傻傻的站在那不肯出宫,凑了过来催促了一下。 “啊!哦!我没啥好等的,就是被王大人给弄得有反应不过来,咋出了门就把我给甩开了啊?” 李实不愧是实在人,也不看看身边是谁,那是有话就说,实在的要命。 “嗐!为这个啊!王大人年纪大了,宫里的门槛高他过不去,没过门槛的时候自然对你客气了,可现如今他已经过了门槛,还跟你客气个屁啊!” 小太监不肖的看了看李实,实在想不通,就这么个缺心眼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朝堂混了这么久还没把命丢唠,就这水平,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 “过了门槛就用不到我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谢谢公公,谢谢公公!哈哈哈!” 李实听了太监的话,略一沉思,登时悟了,高兴的哈哈大笑,一个劲的跟小太监道谢。 “我呸!你悟个屁了!傻帽!为这么点事呆这么半天,害老子不能收拾屋子,这会回去,老子有没有的午饭吃都不一定了。” 小太监见李实走远,狠狠的朝他的背影吐了口吐沫,破口大骂起来。 午饭时间过去不久,李实就得到了皇帝的旨意,主要的意思,是让他即刻启程去瓦剌进行友好访问,顺便把太上皇迎归故里。至于迎回太上皇的条件,旨意里依旧没提;给太上皇捎的礼物,也是白纸一张毛也没有! 倒是给他安排了几个护卫,让他路过紫荆关时找步承启,说是那帮东西都比较会打游击,真要也先真生了气,能护着自己赶紧跑路,留条性命才是正理。 李实听完了皇帝陛下的意思,悔恨的泪水淌了一地,满朝都是二品的大员,自己一个三品的侍郎充的什么英雄,非要跳出来为国出力。这下好了,让自己两个肩膀扛着个脑袋去瓦剌要人,这跟去土匪窝里讲道理有啥区别啊!别说要人了,人家会不会把自己当成肉票一块留下都不是没有可能。 他在那还没哭完,家里却又来了太监,这个太监他还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天天喊上朝退朝的公鸭嗓子金英金老英雄,一看他老人家来了,李实的心里熄灭的斗志瞬间又燃烧了起来,赶紧跑到金英面前,想听听万岁爷是不是忘了交代啥大事,要不然干嘛非让他老人家过来找自己。 “这次去瓦剌,主要是和谈,接太上皇的事情提一提就可以了。见了太上皇,一定要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犯的错误是多么的严重,知不知道他给大明和百姓带来了多大的损失,问问他有没有进行深刻的反省,对今后的工作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李实听完了金英的话,知道自己这辈子算了瞎了,再也没啥前途可言了。就这些话,自己说了以后得死,自己不说立马就亡啊! “我特么咋这么贱啊我!呜呜呜呜!”李实一边痛骂着自己,一边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冲着紫荆关的方向,一步一个踉跄的走去。 37.第37章 :说话是门艺术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十章说话是门艺术 “啥!你去接太上皇?就这么去?” 步承启看着可怜兮兮的李实,对这个实在的不能再实在的家伙充满了同情。 “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李实回答的十分委屈,心里却在恼恨自己,一个劲的骂自己嘴贱!满朝堂的人都不吱声,自己干嘛非要讨这么个差使呢! “那你来找我干嘛?我又不想去瓦剌接太上皇。” 看着李实惨白的脸色,步承启就知道这次去瓦剌准没啥好事,要不然李实脸上咋就没点欢快的样子,反而两眼发直面如死灰呢! “皇上口谕,让我来找你,说你擅长游击战,万一也先发怒,你能带着我赶紧破路,省的挨刀白白送了性命!” “啥?让我陪你去?你可拉倒吧你,你要是自己去了,没准还真没事,可和我一起去了,你想不死都难。” “步将军,此次李实出使瓦剌,为的是双方和平,为的是迎回上皇,你岂能如此推辞!” 李实见步承启一个劲的推托,心中很是不满,说话也带了火药味,对这个怕死的将军很是鄙视。 “我说李大人啊,您是大英雄,您是文化人,您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是谁杀了也先的弟弟,是谁抄了也先的后路,是谁天天在这给他添堵?” “文化人?添堵?” “文化人就是读书人,添堵就是让他心里不舒服!” “奥!卧槽!这么看来,你去了还真是凶多吉少啊!” 李实听完了步承启对现代语言的解释,把事情连起来一想,登时明白了过来。 眼前这位步将军跟也先可是三江四海仇,一天二地恨啊!不光杀了也先的弟弟,还偷袭了紫荆关,把个也先堵在内地半个多月出不去,如今在紫荆关驻守,天天做的事,就是不让也先好过,要是这货陪自己去瓦剌,那是不死也得扒层皮啊! “你那不是废话吗?你要是也先,能让我活着回来吗?” “断无可能!可是这圣明难违,您看?” 李实知道了步承启的难处,说话也客气了起来。 “唉!天妒英才啊!不知道百年之后,天下人会怎么评价李大人和皇帝陛下,我记得秦桧到现在还在岳王庙那跪着吧!李大人去陪他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去唾几口吐沫啊?” “步将军不可胡说,你此次出使瓦剌,绝非本官的主意。” “杀岳飞那秦桧也做不了主啊!该跪他不也跪那了吗?” “这!不对!你岂能跟岳将军相提并论?” “也是哈!我算哪根葱啊!咋能跟岳爷爷相比啊?人家打金狗是为了迎回来两个,我抄后路是为了就回来一个,数量不一样,差一倍呢?人家岳爷爷打的金兀术满地找牙,我把博罗茂洛海的脑袋给摘了下来,确实不如人家下手有分寸,唉!干了这么多的坏事,我不死,还特么的有天理吗?” 步承启一边在那念叨,一边把个眼珠子直勾勾钉在了李实的眼睛上,那目光简直是冰冷刺骨入木三分,看得李实挺暖和的天,一个劲的在那打激灵。 “将军不要误会,本官绝无害将军之心啊!” “说,皇上到底让你去瓦剌干什么?” “在下说的都是实情啊,陛下让我出使瓦剌,说是要跟瓦剌交好,使双方百姓不再承受战乱之苦,还让我去问问太上皇,知不知道自己以前犯的错误有多严重.!” 李实这会真不淡定了,让自己签合约自己认了,让自己埋汰太上皇自己也认了,可让自己当秦桧,那是万万认不得的啊! “奥!我明白了,怪不得让你连我一起喊上呢!这是生怕也先不生气啊!这次咱们要真这么去了,也先不光会宰了我们,连太上皇都会受到连累啊!” “太上皇会受到我们的连累?” 李实疑惑的看着步承启,表示自己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含义。 “一个没人关心没人要的肉票,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这!那我岂不成了害死太上皇的凶手了?” “没错,不过还不大全面,你这次去了,不光是害死太上皇的凶手,还是害死忠臣的秦桧。” “步将军救我啊!呜呜呜!” 李实终于崩溃了,自己不过是在朝堂上多说了一句话,谁想到竟能引起这么大的不良后果。 “李大人莫要多礼,其实这事也怪不得你,都是皇上拿的主意。可既然旨意已经下来了,咱们就得研究研究,怎么才能去了没事,至于接太上皇回来,那特么的就是个梦!” “这是为何?” “你一两银子都没带,那些强盗能不撕票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放人啊!” “步将军,李实虽然不习军旅,可早就听说您智计百出,把个瓦剌戏弄的如在股掌之中,还望将军以国事为重,教教本官该如何自处才是啊!如若本官得脱此难,您的大恩大德,我李家上下没齿难忘啊!” 李实是真害怕了,本来这货对这次任务就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好会授人口实,现在被步承启这么一忽悠,脑袋瓜子直接当机,哀嚎着就跪了下去。 “李大人莫要如此莫要如此,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谈不上谁救谁!你也别着急去,容我想想办法拿拿主意。” 步承启一看把个李实忽悠的差不多了,赶紧跟他说了几句宽心的话,省的这货一个想不开再出点什么意外,到那时候肯定要连累自己。 “好好好!步将军您快想,我听你的就是了,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吆!” 李实也没在地上多坚持,步承启一伸手,他就顺势爬了起来,用无比期待的目光看向步承启,奢望着步承启能出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咱们这次去,一不能提接回太上皇的事情,不然也先准跟咱们两个急,二不能提皇上教训太上皇的话,不然以后肯定后遭到报复和打击。” 步承启在屋里渡着步,慢慢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咱们算是去干嘛的呢?我们这次出使的任务,就是接回太上皇啊!” “错,咱们的任务,是去忽悠!” “忽悠?咋忽悠啊?” “咱们这次代表大明去瓦剌,一要表示出足够的诚意,要求也先开出个价来,咱们也好回京告诉皇上,多少钱才能把太上皇换回去;二是为了见见太上皇,看看他老人家在瓦剌过的好不好,还缺不缺东西。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提。” “问问价格?问问太上皇的起居?” “对,就是这个意思。” “对啊!” 李实想到了这里突然明白了过来,你们瓦剌敢漫天要价,我们大明就不会坐地还钱了!这次自己虽然没有定事的权利,可自己却有谈判上奏的权利啊,反正条件我谈了,愿不愿意,你们自己研究去,总之下次老子不往外蹦就是了。 “步将军果然是世之良才啊,短短几句话就让李某茅塞顿开!李某谢将军活命之恩啊!” 想通了这个道理,李实对步承启的脑袋瓜子是真服了气了,对步承启的大恩,也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李大人不用客气,此次咱俩一起出使瓦剌,本来就该互相扶持才是啊!” 步承启一边谦虚的跟李实客套,一边在那思索着这段历史。 历史上的李实确实去过瓦剌,还把个朱祁镇教训的不轻,回到大明以后好像也没受到什么封赏,就是从此没了什么记载和信息,莫非真是自己一顿忽悠,救了他一条性命不成? “步将军,不知道太上皇那里,咱们需不需要表示一下心意?” 李实现在对步承启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啥事都想让他拿个主意。 “这个倒是无妨,不过见了太上皇,语气一定要和气。陛下让你说的那些话,你也得想办法说出来,还不能让太上皇生气,如若不然,将来太子殿下登基为帝,你我何以自处啊?” “这!陛下那些话说出来,太上皇听了怎么可能不生气!我听了都觉得堵的慌。” 李实一听啥玩意,把骂太上皇的话说出来,还不能让太上皇记恨自己,这特么的可能吗?是太上皇缺心眼,还是自己会拿舌头吐莲花啊?难度也特么的太高了吧! “哎呀我的李大人啊,你真不愧是叫李实啊,怎么就特么的这么实在啊你,要知道,说话是门艺术,要学会把难听的话,换个方式说出来,让人听了还得感动的不得了才行。皇上说的话难听,那是因为皇上生气,你就不会换个说法说出来?” “换个说法说出来?” “太上皇啊,您可受苦了!五十万大军啊,呜呜呜!陛下啊,以后可不能信那帮子太监了啊!呜呜呜!太惨了!啊啊啊啊!看明白了吗?” 步承启没办法,只好自己连哭带喊的把戏给演了一遍,也好让让李实体会一下啥叫艺术。 “对啊,这么一哭,骂人的味道果然少多了,不仔细听,还以为是想念太上皇所致呢!好好好,这下我就放心了,不就是哭两声吗,步将军放心,某年年下去视察民情,什么时候该嚎两嗓子,什么时候该掉一地眼泪,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了,这都是撂下的活,错不了事。” 李实一看原来是这么个换法,心里登时有了底,别的不会,假仁假义猫哭耗子那是当官的强项,这玩意要是玩不好,别说京官了,县令你也当不长啊! 38.第38章 :大明的国书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十一章大明的国书 尽管步承启连哭加闹打着滚的不想去瓦剌,可李实就是这么实在,皇帝陛下让我找你,那你就得陪着我去,换人?门也没有! 其实皇帝的意思他也不是不明白,本来太监传的口谕,就是找步承启要侍卫陪他去瓦剌,可这货一看步承启那么机智,觉得拉着他去了有人能给出出主意,所以一口咬住,皇帝就是让自己来找步承启,护送自己去瓦剌。 步承启哪里知道这些事啊?光觉得自己从来了就点背,给自己当领导的更他娘的背!啥挨刀子的营生都围着自己转悠,偏偏砍下来就落到了领导身上,这特么的算是什么事啊! 自己先是穿到土木堡碰上了太上皇朱祁镇,结果发现自己的领导已经被人家给包围了,自己倒是没事,领导却无可奈何的去了瓦剌进行友好访问; 好容易有了逃跑的理由,却接个了送血诏的破活,混了个叫樊忠的傻大哥,一路上俩人被追的跟兔子一样,最终樊忠也没摆脱噩运,被瓦剌剁成了肉泥,就剩个脑袋还叼着人家的半个耳朵,这领导当的,唉!死不松口啊! 本以为回了大明就没啥事了,谁知道给了个工作却是干锦衣卫,跟自己的新领导马顺刚刚认识了才一天,这位领导就被大明的忠臣们给活活的殴死在了左顺门。 想想以前的各位不得好死的领导,再看看新上任的李实同志,还有那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步承启对眼前这个苦命的娃竟然产生了一大堆的怜悯,见过找死的,可生拉硬拽喊着阎王爷收自己的,还真是特么的第一次见。 步承启一路走一路想,看看马上就要到两国的边界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光顾着跟李实磨牙了,大明给瓦剌的国书咋写的自己还不知道呢,按说这事轮不到自己这个当保镖的操心,可眼前这位主实在的要死白痴的要命,要是指望他看出个一二三四来,那非得被坑死了还在那鼓掌不可! “李大人,那国书上写的啥啊?能给我说说吗?” 步承启小心翼翼的朝李实凑了过去,那感觉比做贼的稍微好点,不过也比贼好不哪去。 “国书?没看啊!怎么了。” 李实听了步承启的话,不由得一愣,作为使者,确实应该知道国书的内容,可这次自己被皇帝陛下雷的不轻,走的也比较匆忙,竟然没有翻开来看看。 “那内容您知道吗?” 步承启听见李实说没看,心里头已经凉了一大半,看来不是自己八字太硬专克领导,而是当领导的太缺心眼,当使者你特么的不知道国书咋写的你去干嘛啊? “没看咋会知道啊?” 李实显然没注意步承启鄙视自己的眼光,倒是觉得步承启的问题问的过于白痴。 “李大人,咱们这次去瓦剌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活,要是国书写的再不合适,咱们又没有什么准备,恐怕连最后一丝生存的机会,都会彻底的被葬送掉的。” “这个!也罢,我身为使者,看看国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看看就看看吧!” 李实听了步承启的话,虽然觉得这货说的过于悲观有些不喜,可自己怎么说也是使臣,要是不知道国书的内容,到了地方见了也先还真没法答对,想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算是采纳了步承启的建议。 “坑爹啊!真是太特么的坑爹了!”看着朱祁钰给也先写的国书,步承启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这哪里是什么和平友好的书信,分明是火药味十足的战书啊! “坑爹?啥意思啊?”李实可听不懂步承启二十一世纪的网络用语,见他看完了国书嚎叫的如此悲愤,忍不住问了一声,又把国书抢到自己手里这么一看,知道坏了,自己被卖了。 那国书上写的十分复杂,可大体意思就那几句,用现在的话解释,就是: 你们瓦剌本来就是些没进化好的玩意(尔等丑类), 竟然跑到老子地盘上撒野(犯吾天威), 本来吧我们大明应该把你们全都给宰咾(合当犁庭扫穴,灭此朝食)! 不过呢老子度量大,脾气好,所以顺从天意(然天道厌杀), 这次就不继续宰你们了(吾亦不愿多造杀孽)!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也跑回家了(尔等既识天威,卷旗而归), 我也就原谅你们不和你们计较了(朕亦不为己甚)。 “不为人子,真真是不为人子啊!此国书乎?战书乎?书此国书,救上皇乎?杀上皇乎?”李实看完国书内容,刹那间肝胆欲裂,转过头去对着北京城破口大骂。 “李大人,别骂了,你再骂上一天人家也听不见啊!”步承启没想到这娃反应比自己还激烈,直接操着官话就骂上了,心里对李实深厚的文化功底佩服不已,都特么的被坑成这样了,居然还能骂的如此儒雅,如此具有深意。 “步将军啊,你是不知道啊,这国书若是给也先看了,不光是我们性命不保,连太上皇都会受到连累啊!”李实估计这次是真急眼了,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嘴巴秃噜秃噜的没了把门的,嗷嗷叫着就把心里那点事给吼了出来。 “李大人,国书我也看了,您着急我也知道,可咱们光骂也解决不了问题啊!难不能咱们多骂上几句,就不用去瓦剌了,就不用给也先国书了?” “这!步将军有何高见?” “木!” “木是啥意思?还有刚才那句坑爹,啥意思啊?”李实虽然急的要死,可对步承启的新词还是好奇的很。 “木,就是没的意思,白纸黑字,我能有个屁的高见啊?至于坑爹吗,就是坑害自己父亲的意思,跟不为人子差不多。你骂的意思,是他们不是人生的,我骂的意思,是他们坑的是你这个给他们当爹的。” “他们坑的我这个当爹的?坑爹!你那意思他们是我儿子,所以坑我就是坑爹,对不对?” “对对对,太对了!” “我咋听着这么别扭啊?不为人子,坑爹!不为人子,坑爹!不对,你是在骂我不是人吧!”李实好象突然领悟到了什么,猛的抓住了步承启的衣领,两眼珠子瞪的溜圆,死死的盯着步承启,看那架势一个不巧,就的跟步大将军拼起命来。 “李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什么时候骂您了。”步承启被李实吓了一跳,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这个半吊。 “哼!本官说他们不为人子,意思是他们不是人的儿子,你却说他们坑我是坑爹,那不就是说我不是人吗?” “哎呀李大人啊,我说坑爹在先,你说不为人子在后,怎么能说是我骂你呢?” “哼!你少来这套,不为人子的意思,是说他们干事干的不地道,你却给说成不是人生的儿子,难道不是别有用心,拐弯抹角的骂我吗?” “啊!不为人子是这个意思?”步承启一愣,天天看小说上在那写,还真不知道意思是啥。 “然也!”李实见步承启投过来的目光很是真诚,不象是在欺瞒自己,看来这货是真没读过书,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是骂自己,心里一宽,放开了步承启的衣领,拿手捋着胡子,得意洋洋的在那显摆起来。 “奥,我记住了,可是李大人,这国书咋办啊?”步承启心里苦闷的要命,不就是同仇敌忾的骂了几句人吗?咋就弄成内斗了啊?不光差点和这个实在人打了架,还把个国书扔到了一边不搭理,现在真要命的可不是谁当儿子谁当爹的问题,也不是啥当儿子啥当爹的问题,是一帮儿子弄了这么个国书在这里坑爹的问题。 “国书,哎呀步将军救我啊!这国书要是送了过去,我们二人可是性命难保啊!呜呜呜!”李实这会才想起来什么才是真正的问题,也顾不得在那显摆自己有文化了,把眼一挤,眼泪就出来了。 “用着人靠前,用不着人靠后!当官的怎么都这德性啊!”步承启腹诽着大明的官吏,拿着国书看了又看,不停的挠着脑袋瓜子想主意。 “步将军啊,是某连累你了,呜呜呜!太上皇啊!臣无能啊!呜呜呜!” “别哭了,你装哭哭的我脑子都炸了,怎么想辙啊?”步承启让李实吵的脑袋瓜子生疼,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厉声高喝,制止了李实虚伪的哭泣。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步将军以后改文职肯定有前途。”李实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面色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你以为你演戏演的好啊,告诉你,就你这样子装哭抹泪的,老子以前天天见,比你会装的多了去了,别说掉几滴子眼泪了,淌泪淌的衣服袖子湿透了直往下滴答的我都见过,跟我玩这个,切!” “等等!淌泪淌的把衣服袖子都给湿透了!册立朱见深为太子!对啊,我特么的怎么才想到啊!哈哈哈!”步承启埋汰了几句李实,突然有了灵感想到了办法,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奥,步将军有主意了,快说来听听!”李实不失时机的把脑袋凑了上来,想听听步承启想到了什么死里求生的好办法。 39.第39章 :难得的眼泪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十二章难得的眼泪 “哭!快给我哭!” 步承启恶狠狠的拿着刀鞘抽打着李实,逼着李实哭点眼泪出来。 “步将军啊,求求你别打了,我实在哭不出来啊!” 李实象块石头一样的站在那里,任凭步承启怎样抽打,就是掉不出一滴眼泪。 “哥们,你父母可好?” 步承启见揍不出什么效果,打算改变一下思路。 “家父家母都已过世,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想想你爹,再想想你娘,为了你操劳半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抚育成人,好不容易把你给养大了,你也当了官了,可他们却因为积劳成疾撒手人寰,子欲养而亲不在,难道还不够让你悲伤流泪吗?” 步承启一边在那煽情,一边把国书往李实眼皮子底下送,打算用这充满了亲情的泪水,把这份国书弄成一个黑乎乎的纸团,省的瓦剌看出了真怒,把自己跟李实剁吧了泄愤。 “我哭不出来啊!” 李实也知道自己该掉泪,不管是为了爹娘还是为了自己的性命,都该义无反顾的痛哭一场,可多少年的官宦生涯已经让他对亲情麻木不仁,他努力的回想着父母在世时的过往种种,虽然心里阵阵作痛,可这眼泪就象生了根,死活就是不从眼眶子里出来。 “坚强!” 步承启冲李实伸了伸大拇指,对李实如此坚强的性格,表达了自己的佩服之情。 “李大人,你老师好吗?” 步承启显然不大死心,就李实这货,自从到了紫荆关,就没断了嗷号着叫唤,咋掉点眼泪就这么难呢。 “家师患病多年,如今正在家中安享晚年!” “想想你的老师,为了你能考取功名,兢兢业业给你授课,为了你的学业熬出了一身的毛病,如今在家闭目等死,却不见你去看望一二,难道这,还不够惨吗?” “我还是哭不出来啊!”李实一脸的委屈,“我老师的学生千千万,凭啥说是为了我累出来的啊?” “你想象啊!就当他只有你一个学生,就是为了你累出来的毛病。” “没法想象啊!家师乃是当代大儒,岂会只有我一个学生啊?” “假设!假设你懂吗?你别管他有多少,就当他只有你一个学生,再给我犯憋,我还拿刀把子抽你。” “奥!还是不行,家师那病不可能是教我累出来的。” 李实脸抽抽了几下,刚刚进入了状态,突然又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你老师得的什么毛病啊,凭啥说不是教你累的啊!我告诉你,我还没当你老师,这会已经快被你累出毛病来了。” 步承启这个累啊,咋古人都这么认死理呢?貌似戏曲这个行当元朝就有了啊!咋一个个的都不会演戏呢。 “家师的病不能对外说,你可别给传出去啊!” 李实神秘的看了看步承启,好似要对他透漏什么惊天的秘密。 “你只管说,我不往外传。” 步承启一看李实那么八卦的样子,心里也是充满了好奇,也顾不得这货啥时候掉泪了,把个胸膛拍的当当作响,就等着听李实的老师得了什么病,竟然如此难以启齿。 “唉!这病本来是不应该说出来的,毕竟家师一代大儒,说出来确实有辱视听,不过步将军是为了救我的性命,我也就不再隐瞒了,家师得的,是风流病,就是花柳病,你让我如何跟呕心沥血挂的上勾啊!” “这!” 步承启听完了李实的话,心里是一个劲的犯嘀咕,怪不得后世的校长们喜欢拉女学生出门呢,合着根在这里啊!看来还是跟学生们打交道靠谱,至少没这些乱七八糟的病啊,好好的一个大儒,就这么给毁了,唉!真该把李实的老师扔二十一世纪深造两年,啥智商啊这是。 “要不你想想这次你出使瓦剌,不幸被杀,结果老婆改嫁孩子也随了别人的姓,人家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娃,还把你的抚恤拿去乱花,这总该够惨了吧?” “谁?他是谁?我说那孩子长的怎么不象我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李实听了步承启的话没有哭,反而暴怒起来,咬牙攥拳嗷嗷乱叫。 “停!停!停!孩子不一定都跟当爹的长的象,有可能长的象他妈呢,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别当真啊!” 步承启一看李实要发飙,知道自己这张臭嘴又惹祸了,在古代可跟现代不一样,比方也不能胡乱打,那是要出人命的。 “呜呜呜呜!他长的也不象他妈。” 李实说完,往地上一蹲,哇哇大哭起来。 “好好好,继续!保持这个状态!” 步承启一看李实哭了起来,登时高兴的蹦了三尺多高,把个国书往李实手里一塞,就等着这货往上抹泪了。 “我不想活了,呜呜呜呜!” 李实接过国书,连看都没看,一伸手就给扔了出去。 “别介啊!该活咱得好好活,不然不就便宜那娘们了吗,你接着哭,只要哭出了活路,回去我给你多找几个小妾不就完了吗?” 步承启见李实扔了国书,赶紧给捡了回来,又给李实塞到了手里。 “呜呜呜!我跟你说啊!这孩子他长得既不象我,也不象他娘,长的象!呜呜呜呜!” 李实这次没扔国书,把国书捂在脸上,哭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泪水也是滔滔不绝源远流长,不一会的功夫,就看见有墨汁子滴答在了地上。 “好好好,象谁你就不用说了,继续哭就行!” “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啊!呜呜呜呜!” “嗯,差不多了,有话你就说吧!” 步承启看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管李实还哭不哭,把国书拿回来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充分的肯定了李实的工作能力。 “这孩子长的,象我老婆她干爹,呜呜呜呜!” “啊!干爹啊!知道她有干爹你娶她干嘛啊?” “有干爹为啥不能娶啊?” “干爹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干爹是干什么的啊?” “干爹不就是专门让干闺女给自己生娃的吗?” “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要是多活个千把年,估计知道的就详细点了,我跟你说啊,这辈子娶啥别娶人家的干闺女,收啥也别说干闺女玩。” “为啥啊?” 李实一脑门子的问号,实在搞不懂干闺女跟干爹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让步承启如此的叮咛自己。 “我告诉你吧,给别人当了干闺女的女人,生了娃都象干爹;给别人当了干爹的男人,一不小心,那帮子干儿子干闺女就会坑爹,而且这事跟官职的大小有关,官越大,越灵验,明白了吗?” “不是很明白。” “怎么这么笨啊,难怪你儿子宁愿长的象干姥爷也不象你呢,对了,你老婆的干爹不会姓毕吧?” “不是啊,步将军怎么会有如此一问。” “没事,我以前认识一个姓毕的,天天没事干光给别人当姥爷玩,今天碰上了,随口问问。” “奥!对了,你刚才说给别人当了干闺女的女人,生了孩子都象干爹,这是什么道理啊?是说干闺女不正经,还是另有什么说法啊?” “嗯!这是一种超自然现象,别说现在,再过个千把年也解释不清楚,总之以后找老婆找小妾注意着点就是了。”步承启见自己点到了人家的痛处,国书也湿了个差不多了,感觉应该替李实的老婆说几句好话。 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要是真让自己给说着了,那孩子是他老婆跟干爹弄出来的爱情结晶,那自己不是活生生的拆散了人家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吗。 “超自然现象?” “跟你们这些人说话真累啊,所谓超自然现象,就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 “比如呢?” “比如你的儿子象他干姥爷,可你老婆却说她和她干爹却很清白,就是这么个意思。” “奥!这么说来倒是我冤枉了我家娘子?” “都说了,是超自然现象,这种事情是非曲直很难说清,碰上了你就认倒霉吧。” “啥!步承启也在使者的队伍里?太好了太好了,来人啊,给我架上口大锅,我非煮了他不可!娘的我的钱他也敢抢,不杀他还有天理吗?” 也先得到了情报,第一反应就是把步承启这个强盗土匪大忽悠给切成肉片扔锅里给涮了。 “大哥不可啊,他们过来最少还得七八天,您现在架好了锅,要是他们得到消息跑了咋办啊?” 伯颜贴木儿咬牙切齿的在那出着主意,生怕步承启听到消息跑回了大明,连忙劝阻也先,让他别着急架锅。 “太师,那血诏就是步承启送回去的,他坏了您的好事,您可千万别让他跑唠!” 喜宁听到步承启要来,那也是一肚子新仇旧恨。 “放心,这小子只要进了咱们的门,不把他弄死,我特么的就不当这个太师了,奶奶个熊的,我非杀了这个大忽悠不可。” “阿嚏!阿嚏!这是谁他娘的骂我呢?” 走在路上的步承启抓起李实的大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鼻涕,一脸郁闷的看着远方的目的地。 “难道打喷嚏还有什么玄机不成,另外将军以后能否别用我的袖子擦鼻涕啊?” 李实一边甩着袖子,一边虚心的请教步承启。 “打喷嚏啊!一想二骂三感冒,就是打一个是有人想你,打两个是有人骂你,打三个就是生病了,感冒就是着凉的意思。至于拿你的袖子擦鼻子,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谁让我穿的是盔甲,这玩意是铁的,擦起来冰凉刺骨还划拉脸,不如你那袖子擦着舒服啊!” “好吧!反正什么事你都有理!” 李实耷拉着脸,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大赖皮,无奈的摇了摇头,“终于快到了,希望能顺利点吧!” 40.第40章 :好学的也先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十三章好学的也先 虽然也先非常想一进门就把步承启给煮了,可他的好奇心却不断的在那作祟,自从在喜宁嘴里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步承启这个人,就没少吃了他的亏,按说一进门就宰了是再保险不过。可如此仇敌,不看看长的什么模样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见了李实和步承启以后,也先混乱了,以前使者来的时候都是大包小提留,不是带金银就是拿布匹,可今天这俩货两个肩膀扛着个头,一张大脸就一张嘴的就来了,进门喊了声参见太师就没什么别的话,站在那里象两尊石像,一不说事二不送礼,这是咋回事捏? 也先看了看这俩活宝,发现他们身上确实没带什么礼物之后,疾步走到门口,使劲的翘了翘后脚跟,想看看是不是东西拿的太多,被抛在了后面。 “你们就是这么来的?”朝外张望了半天的也先终于放弃自己的努力,为了确定自己的眼睛没出什么问题,也先用疑惑的口气质问着李实和步承启。 “回太师的话,确实就是这么来的。”李实看了看步承启,很希望这货能出头解释一下空着手来的原因,可步承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知道指望不上这货,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回话。 “我没问你,我问的是他,步承启!”也先没搭理李实,却把目标对准了步承启,在也先心里,就算是出气,也是找步承启的晦气,李实是个神马东西,他是一点也不在意。 “我?”步承启正在那等着看李实的笑话,谁知道也先却点了自己的名,吃惊的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实在找不清,也先为啥放着使者不搭理,却在这跟自己这个保镖致气。 “就是你!你讹了老子十万两银子,现在想装没事的人,本太师岂能让你蒙混过去。”也先愤怒的瞪着步承启,拼命的在那酝酿着怒火,就等着步承启说错点什么,借题发挥把步承启扔到锅里去。 “太师啊!您当时不是说价格很公道吗?怎么这会又反悔了啊?我跟你说,路你已经走了,关你已经过了,想退货那是万万不可以,不过下次走的时候,我给你算便宜点倒是没啥问题。” “算便宜点,打几折?”也先一听有便宜站,登时来了兴趣。 “八折!”步承启一看也先那么有兴趣,自己也不能含糊啊,张嘴让去了两折。 “我呸!你他娘的还想有下次,信不信本太师今天就煮了你,看见门口那个大锅没,就是给你准备的,一会油开了我就把你放进去,我倒要看看,你那张条舌头是不是真的煮不烂砸不断的三寸不烂之舌!”也先恶狠狠的朝步承启吼叫着,想从气势上压倒对方,欣赏欣赏对方磕头求饶的模样再杀,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乐趣。 “这是煮我的?”步承启信不走到了锅边,爬上去闻了闻味,又围着大锅转了几圈,掉过头来看了看也先,强忍着两腿之间的尿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悠闲自得的问着也先。 “没错,就是煮你的?”也先当了那么多年的领导干部兼强盗头子,手底下的马崽成千上万,啥人没见过啊!一眼就看出步承启这娃是强作镇定,只要自己加把劲,这娃肯定会被自己吓的尿裤子,他捋了捋胡子,得意洋洋的回答这步承启,准备戳破这货的鬼把戏,然后再把他弄死。 “太师之言差矣!莫非太师没看过儒家的典籍?”步承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开始了自己的自救行动。 “胡说,本太师虽然是瓦剌人,可儒家的史书典籍,本太师却没少涉猎,岂会没有看过。”也先这人啥都好,要模样有模样要智商有智商,可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他没文化。 “那就是太师你的不对了,这不叫煮啊,叫烹!” “烹?” “对,用油叫烹人,用水才是煮人呢!太师明明在锅里放的是油,为啥说要煮了我啊?” “切!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好好好!本太师说错话了,本太师改还不行吗,本太师不煮你了,本太师烹了你总可以了吧!”也先听完了步承启的话,气的脸都绿了,心里这个骂啊!死到临头了,你特么的还在这里挑老子的字眼,真不知道是你脑袋瓜子秀逗了,还是老子的模样不够可怕。 “嗯!知错就改,不错不错,你还可以进步。” “进步?” “啊!进步就是变的更好的意思,事业上更上一层楼,学业上有更好的成绩,官职上可以提高,就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意思。” “此言当真?” “那还有假!” “这!步将军过奖了,也先受之有愧啊!”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一听步承启对自己评价这么高,也先自己还真觉得不大好意思。 “哎!太师受不起,谁受得起啊!也就是您,贵为瓦剌的太师,听到自己用错了字,能如此的不耻下问,知错就改,就冲这,您比大明的官员就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奥!竟有此事?” “那是自然,就说今天跟我一起来的这位李大人吧,他就是其中之一,只要你挑他一点毛病,俺是口齿牙硬死不认错,还总能给你叭叭出理来。” “他?不能吧?”也先看了看李实,见李实一身儒者的装扮,一脸平和的站在那里,显得是那么的温文儒雅气度不凡,别的不说,就人家那股子文人气息也是自己跟步承启不能比拟的,感觉步承启的话里肯定有水份。 “没错,就是他!上次你们攻打北京城,他在那里念战书,本来写的是狠狠的打击瓦剌,他却给念成了狼狼的打击瓦剌。”步承启一看也先的注意力被自己成功的转移了,大嘴一张,开始编排人家李实。 “狼狼的!这话不通啊!” “对啊!我当时怕他丢人,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告诉他不是狼狼的,是狠狠的,你猜他怎么说。” “他咋说啊!”也先听着步承启在那摆和,八卦心思油然而起,对后面的话也感到十分的好奇,忍不住的想听下去。 李实这会是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做,站在那任由步承启编排自己,生怕自己一伸头就会坏了步大将军的忽悠大计,这会听到这里也是十分的好奇,身子忍不住的朝步承启移了移,想听听这货最终咋编排自己。 “他说,胡扯!狼难道还不够狠吗?” “哇哈哈哈!狼够狠!狼确实够狠,哈哈哈!”也先听到这里,猛的反应了过来,一时间胸中闷气一扫而光,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啊,象他这样的,就不能进步,只能当个使者;可太师您不一样,位高权重还勤奋好学,以后肯定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您以后能取得的成就,绝对不是我们大明这些穷酸的书生所能比拟的。” “空间?” “就是余地,您的才能您的胸襟您的魄力,都注定了您以后能到达的高度,一个小小的太师,实在不足以让您显示自己过人的才华,一个小小的瓦剌,更不足以让您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您应该做的,是横扫草原,统一部落,让草原上的恶狼,听到您的名字都瑟瑟发抖,让草原上的部落,看到您的令旗都听从命令。您是黑夜里的明灯,草原上的雄鹰,鸡群里的仙鹤,乱草中的花朵,您的与众不同,注定了您必将不朽,我对您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太师,请受步承启一拜!” 步承启搜肠刮肚的在那凑词吹捧着也先,做文章他是真不行,不过说好听的话吹捧人,那可都是撂下的活,写网文的时候他可没少给认写了长评,二十一世纪的大神都被他忽悠挺了好几个,更何况现在这位充其量也就是草原上的一匹狼呢! “啊!”也先被彻底的感动了,激动的泪水在眼眶子里来回的转悠,看着侃侃而谈的步承启,他有一种终于遇到了知音的感觉,又有一种相见恨晚想要过去和他拥抱的冲动,这可是敌国的大将给自己的评价啊!含金量比自己手下马崽的吹捧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百分点。 他没想到步承启对自己的评价会这么高,也没想到步承启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些话,面对着自己的刀刃,面对着咕嘟咕嘟作响的油锅,在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刻,他关心的不是自身的安危,却对自己的勤奋好学说出了如此肯定如此中肯的评论,人才啊!知音啊! “太师,既然您知道了烹和煮的区别,我的心愿也就了了,步某就此辞别太师,还望太师以后多多珍重!”步承启看也先已经被自己忽悠个差不多了,跟也先道了声别,就冲向了架的高高的油锅。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太师,咱们来生再见了!”步承启一边爬一边喊,不一会的功夫就爬到了锅旁边的架子上,把脸一扭,摆出了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架势,把眼睛一闭,就等着有人推自己下油锅。 41.第41章 :幸福的俘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十四章幸福的俘虏 “别过来!别过来!” 步承启闭着眼睛站在高高的架子上,油锅冒出的热气是那么的灸人,燎的自己的脸皮都阵阵的作痛,这要是被推下去,那是指定会被炸成肉干的,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步承启是拼命的在心里祈祷,希望行刑的刽子手过来的晚一点,最好这辈子都别过来。 “兄弟!” 步承启正在那祈祷,忽然感觉有双粗壮的手臂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也先的声音也飘荡到了自己的耳朵里。随着那双手臂扭转的力气,步承启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睁开了眼睛,发现也先双目含泪一脸基情的看着自己。 “大哥!” 一看也先的样,步承启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兄弟都叫了,再炸自己还特么的有天理啊! “兄弟!”“大哥!” 两个人渣在架子上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那架势就象是多年未见的朋友突然在这里相聚。 “大哥!你们俩别在那站着啊!小心别掉到锅里去。” 伯颜贴木儿看这俩人在油锅上面耍基情,心里是一个劲的不踏实,生怕这俩货都在上面会把架子给压翻唠,到时候就不是想不想杀个使者的问题了,连太师恐怕都要换换人了。 “啊!对对对,咱们别在这呆着了,兄弟,咱们下去说,下去说。” “大哥您先请!” “兄弟你先请!” “大哥您是兄长,小弟怎能走在你的前面啊?” “兄弟远来是客,自然应该先请!” “大哥您这是要折煞小弟啊!” “兄弟你就别难为大哥了!”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脚底下晃悠啊?” “嗯!还是兄弟感觉灵敏,果然有些不稳。” “那咱们咋办捏?” “跳!”也先大吼一声,拉着步承启从架子上就跳了下来,随着他们两个人的跳落,那架子很配合的晃悠了几下,慢慢的倒进了油锅里。 “豆腐渣工程害死人啊!” 步承启看着翻腾的油锅,听着里面滋滋啦啦作响的声音,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在那埋汰着做架子的人。 “兄弟,你没事吧?” 也先拍了拍身上的土,关切的问着步承启,生怕把这个来之不易的知音给摔坏唠。 “我没事,大哥您还好吧!” “哎!我从小马上来马上去的,早就摔习惯了,怎么可能有事呢!你没事就好,来人啊,设宴,我要款待我兄弟步承启,哎吆!我的腰啊!” 也先一边安排着下面的人准备宴席,一边把手放在腰上使劲的揉着,看来这次是摔的不轻。 伯颜贴木儿一看自己的兄长受了伤,连忙走了过去扶住了也先,在侍卫的帮助下,把也先扶到了旁边的帐篷里,在那招呼着人去喊医者给也先医治, “别管我,我没事,不就是扭了下腰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赶紧安排酒宴,晚上我要宴请步兄弟!哎吆!你慢点,可疼死我了!” 步承启呆呆的看着也先被扶到了别的帐篷里,又听见也先在如此痛苦的情况下,竟然还没忘了设宴款待自己,心里也是感动的要死,看看没人注意自己,他悄悄的伸出了自己的拇指,“也先,不错,够哥们!仗义!” “伯颜将军,太师病重,我们就不打扰了,能否让我等见见太上皇,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既然来到了瓦剌,不给他老人家请个安问个好,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步承启见已经没人搭理自己和李实,忍不住凑到了伯颜贴木儿身边,想获得他的允许,自己也好去见见朱祁镇这个过期的皇帝。 “这个!也罢,来人啊!送步承启将军和大明的使者去见见太上皇!” 伯颜贴木儿本来不想答应,毕竟李实和步承启刚到瓦剌,一没说明来意,二没递交国书,整整一个多时辰,就听见步承启在那里拍自己大哥的马屁,正事一点都没谈,这时候去见太上皇好象有点说不过去。 可看看也先在床上痛苦的样子,再看看满屋子的人都在那焦急的等着也先康复的消息,两个使者在这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还真是有些难为李实跟步承启,想到这里,伯颜帖木儿点了点头,派了个侍卫带着他俩去了太上皇朱祁镇的帐篷里。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刚走到帐篷边上,朱祁镇愉快的歌声和娜仁公主银铃般的笑声就传到了步承启跟李实的耳朵里,不用多说,一听这流行歌曲,就知道这又是步承启的杰作。 “这俘虏当的,真是太幸福了。” 步承启腹诽了一句,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李实,无奈拉着他钻进了朱祁镇的帐篷里。 “太上皇啊,我可见着您了,呜呜呜呜!” 李实一看到朱祁镇,眼珠子立马就红了,哇哇哭着就扑了上去,跪在地上紧紧的抱住了朱祁镇的双腿。 “呀!这是谁啊?懂不懂规矩啊?” 娜仁公主正在那陪朱祁镇玩的开心,猛不丁的看见一个白影窜了进来,扑倒在地上抱住自己的男人嗷嗷大哭,被着实的吓了一跳。 “哎呀,这不是李爱卿吗?你不是没去土木堡吗?怎么也给抓来了啊?” 朱祁镇被李实不和谐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不过李实毕竟是他的老部下,无论是声音还是模样都有些印象,倒不至于被吓出啥毛病。他见李实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哭的这么伤心,还以为这娃也被抓到了瓦剌,忍不住关切的问了起来。 “太上皇啊!微臣没有被抓,微臣是来接你回去的啊!” 李实抱着朱祁镇的大腿,一边在朱祁镇的裤子上抹着鼻涕,一边在那里解释着自己来瓦剌的原因和目的。 “什么?你要接走我男人!丫丫的,我看你是活够了。” 娜仁可没也先那么好的脾气,一听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白马王子要被人接走,登时窜起来了一股火气,“嘡啷”一声拔出了宝剑,把剑鞘往外一扔,剑尖就指在了李实的咽喉上。 “娜仁,你又说粗话了!”朱祁镇温柔的一笑,嗔怪的看了看娜仁公主,“都告诉你别乱扔东西了,砸到了人,可怎么得了。你看看,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朱祁镇话音未落,在外面听墙根的伯颜贴木儿捂着脑袋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娜仁刚才扔出去的剑鞘,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下次再扔,你能不能看清楚一点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伯颜贴木儿一边埋汰着娜仁,一边把剑鞘给递了回去。 “知道了,我以后不骂人不乱扔东西了还不行啊!你别生气了。” 娜仁嘟嘟着小嘴,一边小声的跟朱祁镇承认着错误,一边蛮不讲理的从伯颜贴木儿手里夺过了剑鞘。 “那我!那我呢!” 伯颜贴木儿见娜仁光给朱祁镇道歉,根本不搭理自己这个受害者,心里极度的不平衡,他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努力的在那刷着存在感。 “你?你怎么了?” 娜仁一看自己的二哥在那捂着脑袋乱蹦,指着自己的鼻子乱跳,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乱扔东西,砸了我的头了,就不该给你二哥我道个歉吗?” 伯颜贴木儿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也不知道为啥,只要靠近自己这个宝贝妹妹,不带点伤回去简直就是个梦想。 “切,给你道歉?你趴我跟祁镇帐篷外面干嘛?有哥哥听妹妹窗户根的吗?你象个当哥哥的人吗?大家过来评评理,看看我二哥挨砸挨的冤不冤!” 娜仁一边埋汰着伯颜贴木儿,一边跑到帐篷外面招呼大家伙来评理。 “哎呀我的好妹妹啊!哥哥错了!哥哥错了!是我不该听你的帐篷根,这下砸挨的好挨的对!不挨不足以平民愤,这总可以了吧!” 伯颜贴木儿也知道自己理亏,没办法,今天他偷偷的跟过来,就是想听听步承启跟李实见了朱祁镇会说些啥,探听一下步承启他们来瓦剌的目的,摸摸他们谈判的底细,也好在跟大明的谈判时,心里多少能有点底。 “知道错了就好,我还就奇了怪了,为啥每次扔出东西去,都能砸到你啊?咋就没砸到过大哥呢!咋就没砸到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呢?” 虽然伯颜贴木儿服了短,可娜仁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冷一句热一句的在那讥讽起来没完没了。 “你们说你们这次是来接太上皇回去的,可对?” 伯颜贴木儿见娜仁不依不挠的要自己的好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把话题引到了李实那里。对自己这个妹妹,伯颜贴木儿可是了解的很,跟她耍心眼,咋忽悠都不好使,可一旦牵扯上了朱祁镇,自己这个妹妹是立马就会麻爪。 “啊!对了,你们为啥要接走我们家祁镇,你们不是有新皇帝了吗?还来找他干嘛?我警告你们,少在这打歪主意,想让他走,除非我死!” 果然不出伯颜贴木儿所料,娜仁公主听伯颜贴木儿一说,才想起来自己为啥扔剑鞘,粉面一变,抓起剑来又冲着李实逼了过去。 “你想干嘛!你想干嘛!我是大明的使者,我有圣旨,我有口谕,我,太上皇救命啊!” 李实一看娜仁公主来者不善,一边后退一边在那表明着自己的身份,眼看着自己被逼到了帐篷边上,已经没法继续后退,这货干脆往地上一坐,向朱祁镇呼起救来。 42.第42章 :朱祁镇的愤怒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十五章朱祁镇的愤怒 “娜仁,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朱祁镇见娜仁动了真怒,拎着把剑非要给李实放点血出来,心里很不高兴,虽然现在自己还吃着软饭,可男人就是男人,怎么能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的马崽呢? 为了显示一下自己是一家之主,朱祁镇威严的看了一眼娜仁公主,十分严肃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啊!我记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石头抱着走!” 娜仁正在那耍着雌威,听见朱祁镇的话不禁一愣,小嘴一噘,低着头十分委屈的回答着。 朱祁镇见自己的话十分管用,娜仁公主不光没有继续为难李实,还站在那里不敢乱动,忍不住赞许的冲娜仁点了点头。见李实坐在地上十分的狼狈,朱祁镇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步承启, “步侍卫?你怎么来了?” 朱祁镇惊讶大的看着步承启,对他的到来显然十分的意外,这娃为了自己把也先得罪的可真不轻,这次来了瓦剌,简直就是羊入户口啊! “回太上皇的话,是皇帝陛下派我来保护李大人的!” 步承启一边说话,一边拿眼角朝李实一扫,生怕朱祁镇看到自己过于兴奋,让李实看出什么问题,自己偷偷抱粗腿的事情要是被朱祁钰知道了,还不得找茬剐了自己啊! “太上皇,您认识步将军?” 李实没去过土木堡,朝堂上也没什么发言权,自然不会知道步承启的来历,见朱祁镇看向步承启的目光是那么的柔和温暖,还带了一丝丝莫名的感激,不禁在心里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 “他在土木堡时就是朕的侍卫,传位的血诏,就是朕命令他与樊忠送回去的,朕岂能不认识他。” 朱祁镇见李实插嘴,心里很不高兴,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和步承启是啥关系,他来不及怪罪李实的无礼,却没好气的回了李实一句。 “原来步将军和太上皇是旧识啊!难怪太上皇对步将军如此关切!呵呵呵!” 李实听了朱祁镇的话,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尴尬,可刚刚产生的一丝疑虑却也一扫而空,他嫉妒的看了一眼步承启,呵呵呵的干笑了几声,想借机遮掩一下自己龌龊的心思。 “李大人,你们空着手来瓦剌也就算了,难道见太上皇也是空着手来的吗?” 伯颜帖木儿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李实,看见有了机会,立马开始挑拨离间,打定了主意要看大明君臣的好戏。 “这!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我!” 李实对空手而来,本来就是玄着个心,这会被伯颜贴木儿掀了老底,虽然十分的生气,可又找不出什么好点的理由解释,不禁张口结舌,再一次进入了尴尬的境地。 “你们是空着手来的?” 朱祁镇倒不在意步承启和李实有没有给自己带啥东西,毕竟自己在瓦剌吃喝不愁,步承启又没断了孝敬,根本不缺银子花,可空着手来瓦剌,这事就有点太过分了,怎么看也不象是为了接自己回去的样啊! “嗯!臣等确实是空着手来的,这次来也就是为了谈谈条件,等确定了数目,陛下自然会另派重臣前来接洽。” 李实一看朱祁镇发问,连忙低头答话,心里暗自庆幸不已,还好和步承启一起商量过这事,不然今天还真不好应付。 “嘶!”伯颜贴木儿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还好自己的兄长没把步承启给烹了,不然的话,大明肯定不会再派人来。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大明会先谈条件后送东西呢? 唉!看来自己是真老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一念之差,险些坏了大事,他暗自甩了一把冷汗,堆起了一腚的笑脸,笑眯眯的朝李实凑了过去, “李大人,莫非贵国让你来的目的,是谈谈太上皇南归的条件?” “然也!” 李实这会是骑虎难下,只好把胡子一捋,在那装起高深莫测来。 “那贵国的条件是?” 伯颜贴木儿一看有门,把脑袋又朝李实那边凑了凑,想套套大明的底牌。 “哈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啊!” 李实干笑了几声,把手一摆,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是某唐突了,李大人莫怪!” 伯颜帖木儿也明白了过来,人家李实是大明的使臣,怎么可能跟自己露出底牌啊! “哎!这有什么唐突的啊,让太上皇归国,这是咱们共同的心愿啊!某不过是觉得,有些话现在说了,酒宴上谈判的时候说什么啊?伯颜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李实一语双关的回答着伯颜贴木儿,拿眼角一个劲的扫步承启,伯颜帖木儿是瓦剌有名的智谋之士,如果再说下去,难免会露出一些马脚,刚才已经被他摆了一道,万一让他听出什么端倪,事情反而不妙,可自己又不好闭口不言,只好拿眼神向步承启求救,希望步大将军能出言打打茬子,省的咬住赎金谈起来没完没了。 步承启也看见了李实求助的目光,对李实的心思了然于胸,他沉吟了一下,走上前去, “伯颜大人,我们跟太上皇既是君臣,又是故交,太上皇北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心里也是难受的狠,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在这里给他老人家请个安问个好,您看您是不是?” “这个!是老夫的不是了,你们聊你们聊,某正好也该去看看酒宴安排好了没有。” 伯颜贴木儿一听步承启的话,就知道他是在赶自己走,想想自己也是吃饱了撑的,人家君臣相聚,自己跟着凑的哪门子热闹啊! “如此,我等就不远送了,娜仁公主,麻烦您送送您的兄长,省的一会扔东西时,再让大水冲垮了龙王庙。” 步承启一看伯颜帖木儿告辞要走,自然是高兴的要命,可为了防止老头出去再听墙根,步承启把眼珠子一转,将皮球踢到了娜仁的脚上。 “知道了!” 娜仁公主天天跟朱祁镇厮混在一起,自然对步承启他们的意思很是明了,这活除了她,别人还真不方便干。她一边答应着,一边随着伯颜贴木儿走出了帐篷,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走远了,才长吁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太上皇啊,您可受苦了!五十万大军啊,呜呜呜!陛下啊,以后可不能信那帮子太监了啊!呜呜呜!太惨了!啊啊啊啊!” 娜仁一进帐篷,就看见李实抱着自己夫君朱祁镇的双腿在那放声痛哭,边哭还边拿夫君的裤子擦鼻涕,登时火冒三丈,紧走几步,一脚丫子就把李实踹翻在地, “你什么意思啊?照你的说法,土木堡五十万大军都是我们家祁镇给拖累死的是不是?”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朱祁镇迷糊,娜仁公主可不迷糊,别看李实哭的伤心,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好象是在责怪自己的夫君,光这也就罢了,现在朱祁镇的衣服都是她洗,眼看着裤子上被擦满了鼻涕,你让娜仁公主如何能忍。 “太上皇啊,臣!臣不是这个意思啊!臣失言了,臣罪该万死啊!” 李实也没想到这么好的招数会被娜仁公主识破,更没想到挨这一脚是擦鼻涕擦的不是地方,慌忙不迭的在那给朱祁镇谢起罪来。 “唉!你且起来吧!你说的没错,土木堡之战,确实是朕偏信王振所致,朕获罪与天,遭此劫难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只是可怜太后和我那皇儿,却要为朕受苦了。” 朱祁镇听娜仁一喊,也明白了过来,可他并没有发怒,先一脸惨然的扶起了李实,接着便痛心疾首的做起了自我批评。 “太上皇,这怎么能怪您呢!是王振误国误民!是王振蒙蔽圣聪啊!呜呜呜!” 听的出来,李实这次是真哭了,估计他也没想到,太上皇不光没有怪罪自己出言不逊,还做起了深刻的检查,直接解决了自己如何回奏的难题,心里的感动可想而知,对步大将军的忽悠功夫,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王振!呵呵!对对对!都怪王振,都怪王振!哈哈哈哈!” 朱祁镇听完了李实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饱含着悲怆,如果不是在他跟前,很难分辨出这个声音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李实也没想到事情变化的会这么快,刚才还在做自我检讨的太上皇,这会居然变的有些疯狂起来,他不可置信的偷偷看了看似哭非笑的朱祁镇,想张口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土木堡一战牵扯了那么多的官员,自己一个礼部侍郎,实在找不清里面有什么猫腻,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为了一个王振,他们就敢断送我大明五十万大军的性命,为了一个王振,他们就敢闭关自守不发援兵,为了一个王振,他们放着粮草就是不给朕送,你说,王振到底是个什么魔头,竟然让他们如此器重,党争!党争啊!你回去告诉朕的好弟弟,别以为朕传位给他,就什么也不清楚,让他自己也小心点,这帮子大臣,为了争权夺利,谁都敢坑!” 43.第43章 :也先的酒宴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十六章也先的酒宴 朱祁镇的嘶吼最终没能影响到也先晚上请客的决心,本来得了个知己心里就十分的高兴,听完了伯颜帖木儿打的小报告,也先更是顾不得腰疼,咬着牙站了起来,坚持要亲自参加晚宴,给大明的特使接风。 看来自己确实是鼠肚鸡肠,看人家空着手来心里就不高兴,作为一个草原上好客的汉子,这会想想自己都觉得脸红。当时怎么就没想到人家是来谈条件的呢?条件谈不好人家怎么准备赎金啊?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势利了啊? 也先一边咬着牙朝帐外走,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考虑欠周,人家大明的使者千里迢迢的跑到瓦剌跟自己谈赎金的数量,自己却不顾身份的架起了大锅要烹了人家的保镖,自打人家李实进门,自己就没跟人家说一句正儿八经的话,这是办的什么事啊! 春天的草原焕发着勃勃的生机,嫩绿的小草纷纷从土里钻了出来,仿佛是一片片绿色的绸缎平铺在了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晚霞在太阳余晖的照射下,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成群的牛羊马匹,在牧人的吆喝下,匆忙的朝各自栖息的地方奔去。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美丽,也先呆呆看着自己美丽的领地,自己幸福的子民,心情那是更加的舒畅,用不了多久,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就会不满另外一些东西,比如成堆的金银,比如五光十色的绸缎布帛,比如成批的汉家美女。 “都是额滴!” 也先傻傻的站在帐外凝视远方,臆想着大批的赎金运来的模样,嘴巴时启时合的在那一个劲的念叨,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拉丝一般的垂了下来,眼看就要掉到鞋子上,偏偏那口水韧性很强,挂在嘴角上面就是不肯脱落,时不时还颤上一颤,彰示着自己和主人那拖不断,拽不烂的从属关系。 “大哥!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赴宴吧!” 见天色已晚,为了不耽误了酒宴的时间,伯颜帖木儿忍不住过去提醒了也先一声。 “啊!”也先正在那里憧憬着以后的美好生活,被伯颜帖木儿一叫,着实的吓了一跳,口水跐溜一声,非常神奇的缩回了也先的嘴里,威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嗯!确实不早了,走走走,别让太上皇他们等急了。”也先毕竟是马上的英雄,惊慌的神色转瞬即逝,脸色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走在草原的小道上,淡淡的青草气息夹杂着牛羊马粪的味道,不约而同的冲进了步承启和李实的鼻孔里,步承启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位李大人,对他如此高超的忍耐力,不由的生出了高山仰止的崇拜之情。 “你没感觉到臭吗?” 步承启一脸纳闷的看着李实,在这牛马回圈的时候,这货居然能受的住如此的臭气坚持不捂住自己的鼻子,实在是让人佩服不已。 “礼仪!礼仪!请注意自己的礼仪!” 李实一边提醒这步承启,一边一脸幽怨的冲他看了过去,在他幽怨的眼神里,步承启仿佛看到了五个大大的字迹,“羡慕!嫉妒!恨!” “你们两个能不能快点,怎么腿脚还没有朕好使?” 朱祁镇不满的看了看落在身后扯皮的李实和步承启,对他们两个光说话不挪步十分的不满意。 见朱祁镇发怒,步承启不敢懈怠,连忙紧跑了几步追上了大明的太上皇,回头看了看李实,见他仍然努力保持着风度,宽衣大袖甩的呼呼作响,迈着让人看了都替他着急的八字步,一摇三晃的慢慢赶了过来。 也先不愧是草原上真正的主人(名义上的主人是脱脱不花),腰被扭成了那样,比步承启他们还造到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会正领着伯颜贴木儿和一帮子将军在帐外等候着太上皇朱祁镇和步承启他们的到来。 见也先太师亲自在门口迎接,朱祁镇难得的有了一次做俘虏的觉悟,快步的走到了也先的面前,“哎呀,朕怎敢劳烦太师亲迎,您也太客气了。” “哈哈哈哈!陛下说的哪里话,您来了这么久,也先都没能尽一尽地主之情,已经很是失礼了,今日这桌不算数,来日我再大摆筵席,给您接风!” 也先爽快笑了几声,弯了弯自己受伤的腰,礼仪周到的把朱祁镇让进了帐篷,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上一个劲的抽抽,不由自主淌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也先挣俩钱容易吗?腰都扭成那样了,还给咱们太上皇鞠躬,你说你空着手跑来也就算了,还好意思跟着太上皇在这蹭吃蹭喝,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步承启小声的调侃着李实,对朱祁钰如此的绝情,心里是愤恨不已。 “凭啥说我啊,你不也一样!” 李实不满的回敬了步承启一句,脸上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信步走到帐前,跟瓦剌迎接的将军们互相行着礼。 步承启见朱祁镇跟李实都进了帐篷,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他快走了几步,跟在了李实的后面,也不跟别人行礼,身子一扭就窜了进去。 帐篷里铺着红红的地毯,这是草原上逢年过节才用的东西,它的出现,标志着也先对今晚的宴会是多么的重视,朱祁镇和李实已经盘膝坐在了客人的位置,可步承启却愣在了帐篷的中间,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 李实见步承启傻不愣登的站在了帐篷中间,知道这货不懂礼仪,为了不让这个二货丢了大明的脸面,李实连忙冲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要到处乱去。 步承启委屈的看了看李实,见他志得意满的冲自己点了点头,就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栽了,该死的也先还说要宴请自己,哪知道一进帐篷,自己就成了站着的木桩子。 也先显然已经把自己刚认的小兄弟扔到了脑后,对步承启罚站没有提出任何的意义,眼看人员都已经进了屋子,他端起案几上的马奶酒,十分认真的用手指头沾出来了一些,又用三个手指头很是敬畏的弹了弹,表示着对神灵的敬意。 瓦剌的将军们见也先行完了礼,也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学着也先的样子,把手伸进了碗里,有几个面相比较凶恶的,还朝朱祁镇和李实望了过去。 看到瓦剌人的示意,李实登时明白了这是酒宴的一种仪式,连忙搀扶起了朱祁镇,也有样学样的把手伸进了酒碗里。 “大人,您洗手了吗?” 作为一个侍卫,一个保镖,步承启是没法参加这个仪式的,看见李实把手伸到碗里,他急忙凑到了李实的耳朵边上,小心的提醒李实,想让他注意一下饮食卫生,别把病菌吃到嘴里。 “闭嘴!” 李实见步承启这个时候还来调侃自己,心里十分的不高兴,把眼一瞪,训斥了步承启一句。 “来来来,为上皇寿,我们干了这碗!” 也先没注意步承启的小动作,他端起了酒碗,开始了朗诵自己的祝酒词。 “不敢,为太师寿,干!” 朱祁镇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见也先为自己贺寿,连忙站了起来,口里也朗诵起了祝酒词,顺便把手里的马奶酒倒进了嘴里。 步承启满怀怨恨的站在李实身后,看着他跟瓦剌的将军们喝酒吃肉聊的开心,可自己却是饥肠辘辘水米未沾,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正在他郁闷无比的时候,大元的太师也先同志的几声咳嗦,使喧闹的帐篷陷入了沉寂。 “尊使不远千里来我瓦剌,我身为大元的太师瓦剌的首领,竟然还不知道尊使的来意,这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还没请教尊使,来我瓦剌何意?” “这个!蔽国太上皇在土木堡游玩时,被贵国军马邀请到贵地做客,我大明皇帝陛下十分想念自己的兄长,特意命我前来,想问一下太上皇的归期。” 李实一看重头戏已经开始,马上打起了精神,准备跟也先死磕一场嘴仗。 “按说太上皇想归故土,我们瓦剌自然可以理解,不过太上皇此来与我瓦剌相处甚欢,并许给了大家不少的好处,不知道这些许诺是否作数啊?” “太上皇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岂会不算数,不过我等刚刚来到瓦剌不久,太上皇也从未告之我等许下了何种承诺,你让某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见瓦剌开始索要赏赐,李实未免有些心慌,毕竟来的时候朱祁钰根本就没跟他交过底。 “哎呀,这可就是尊使的不对了,试问太上皇要赏给人什么东西,我也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也先看了看李实,想从他嘴里套出点条件来,看看大明接朱祁镇的底细 “这个!不知太上皇许下了什么赏赐,还请太上皇明言!” 李实一看跟也先说不过去,只好一脚把皮球踢到了朱祁镇那里。 “朕好象没许下过什么赏赐啊!莫非是朕忘了,还请也先太师指点一下迷津,朕也好让李实回去据实禀报,省的惹恼了众人不好收拾。” 朱祁镇一看皮球到了自己脚下,微微一笑,口气温和的回答着李实的话,顺便一脚把球又踢到了也先那里。 44.第44章 :双方的误会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十七章双方的误会 也先听了朱祁镇的话,心里十分的生气,丫丫的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自从把你弄到了草原,银子你坑老子的,牛羊你吃老子的,连老婆都是老子的妹妹,这会想跟你要几个钱花,还特么的这么推三阻四,把个皮球踢到了老子这里,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想到这里,也先把胡子一捋,眉毛一挑,不怀好意的把话推了回去,“太上皇,不知道您在草原上,住的是否习惯啊?吃食可合您的口味?” “还行,吃的饱睡的香,娜仁公主对朕的照顾,既温柔又体贴,吃食顿顿有牛餐餐有羊,朕非常的满意!”朱祁镇见也先把球给踢了回来,干脆原地打起了转转,不就是跟爷要伙食费吗,爷还就是不接招了。 “太上皇,来了这么久,相信您对我们瓦剌也十分的了解了。我们非常的好客,当然了,也仅仅是好客!对于真正的客人,我们从不吝啬,不过对待无可奈何非来不可的客人,我们瓦剌人的耐心是很有限的。毕竟,草原上还有那么多人挨饿,我们怎么可能让一个外来者过的比自己的子民还要舒坦啊?” 伯颜帖木儿见朱祁镇耍起了赖皮,生怕自己的兄长被绕进去,急忙站出来给也先助阵,老大不好意思提赎金,自己这个当弟弟的只好厚着脸皮提一提了。 他一边提醒着朱祁镇注意自己的身份,一边介绍着草原的现状,对朱祁镇这种骗吃骗喝骗妹子,擦干抹净不认账的行为,表示出了自己极度的愤慨。 “对,你特么的也别太嚣张了,告诉你,说好听点,我们喊你一声太上皇!说难听点,你就是我们瓦剌的一个俘虏,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娜仁公主护着你,我非揍掉你几颗牙不可。” 下首座位上的一个将军见伯颜帖木儿语气不善,生怕错过了拍马屁的机会,攥着拳头秀着肌肉就跳了出来,哇哇叫着在那恐吓着朱祁镇,眼角却朝着李实扫了过去。 李实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出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听太上皇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根本就没许诺过什么东西,或者说,太上皇从来没有屈服过,更没有出卖过大明的利益。可现在咋办捏?接过话来吧,大明根本就没准备过东西,不接话吧,看着太上皇受憋还真说不过去。 他无奈的看了看身边的步承启,希望这货能给出点好主意,起码也要缓和一下气氛,避免这些瓦剌人对太上皇和自己不利。 “步兄弟,你怎么还在那站着啊!我还以为你生哥哥的气没来呢,哎呀失礼失礼!快给我兄弟看座!”顺着李实的眼神,也先也看到了步承启,一看自己刚认的兄弟站在李实的后面,心里自然过意不去,连忙招呼人给步承启安排座位一起入席。 随着也先的交代,一个长方形案几被几个瓦剌的士兵抬到了步承启的身边,随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案几上很快摆满的佳肴美酒, “这个!我能坐吗?”步承启可不知道大明和瓦剌的国宴是啥规矩,为了防止李实回去说自己不懂礼仪,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朝李实看了过去。 “既然太师相邀,步将军但坐无妨!”李实没想到步承启这么给自己面子,连入席都要问问自己愿意不愿意,登时觉得自己脸上光芒四射,心里更是相当的满意。 “步兄弟,既然你在这,你给我们评评这个理!太上皇在我们这里呆了这么久,要是一点赏赐都不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伯颜贴木儿见步承启入座,立马把矛头对了过去,在他心里,李实是个文化人,心眼太多,不好对付,不过步承启是个侍卫,肯定没有啥文化,指定是个粗人。 伯颜帖木儿认为,索要赎金这种事,就不是文化人该谈的事,上来全是大道理,正事一点谈不成,你跟他讲实力,他给你讲道理,你跟他要赎金,他跟你谈礼仪,完全是鸡同鸭讲白费力气。可跟粗人说就不一样了,多少银子办多少事,给银子放人不给银子撕票,痛快! “我能说话吗?”步承启见伯颜帖木儿把皮球扔给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接不该接,能接不能接,只好向李实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希望他能看在自己一路保护他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李实一看伯颜贴木儿把皮球踢给了步承启,心里一阵狂喜,要不是眼前这位小兄弟,自己还真未必能熬到现在,就他那脑袋瓜子,一会就能说死你们一批,见步承启问自己,这货连眼皮都没抬,一脚丫子就把步承启踹到了谷底。 “步将军说的哪里话,您的身份既是护卫,又是副使,岂有不能说话的道理,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来太师也不会怪罪,太师您说是不是啊?” “啊!对对对!步兄弟尽管说,我们都不会迁怒于你!”也先一听李实的话也乐了,终于有个能开口说正事的了,不管说了算不算数,可能说出个章程来,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总比自己一帮人在这里瞎摆和强啊。 “那好吧,既然大家都想听,那我就说说自己的看法,不过咱们可得先说好了,只论理,不论事,说到瓦剌不对的地方,太师您可以生气,可不能拿我们撒气,您能做到吗?”步承启一看自己被两边摁在了这里,知道今天不说几句是混不过去了,为了保证自己说完了不留什么后遗症,他先朝也先提出了要求。 “没问题,兄弟你尽管说,哥哥不朝你撒气!”也先见步承启如此小心翼翼,以为他当侍卫当出了职业病,有啥话都说不出嘴,当下把个胸膛拍的当当乱响,表明了自己绝不在意。 见也先答应下来,步承启把目光转向了李实,“李大人,要是我说到大明不对的地方,您回去也不能打我的小报告,行吗?” “小报告?” “就是偷偷告我的状!” “你放心,没问题,我李实拿自己的人格担保,今天你说的每一句话,回去我一个字也不提。” “太上皇,您呢?” “步侍卫放心,朕也不是多嘴的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是说了您的短,您以后不会跟我玩秋后算账吧?” “不会不会,你尽管说,朕今天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没听见。” “既然这样,我就把事情好好的给大家捋一捋,因为我觉得,大明和瓦剌之间,存在这很多的误会,不把这些误会搞清楚,今天这事很难分出是非曲直,你们没啥意见吧!”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了案几上的烤全羊,打算边吃边给他们讲解这段悲惨的历史。 “误会?对,是误会!还是兄弟会说话,今天我们都有空,你就在这捋,我们都听着!只要你不问,我们不插嘴!”也先听到了误会两个字,登时来了精神,自打自己记事起,大明都说是自己跑人家家里去抢劫,啥时候用过误会这俩字啊!看来俺兄弟是准备帮我说说话,才把抢劫说成了误会。 “嗯!太上皇啊,不是我托大非要埋汰你,你来瓦剌这么久了,你看看人家瓦剌人活的多不容易啊!虽然我们在这有吃有喝,可吃不上喝不上的多了去了,哪年冬天不得冻死一批饿死一批啊?全靠着牛羊的交易,人家才能在这寒冷的冬天生存下去,您怎么能听王振的话,扣了人家的牛羊马匹呢?”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偷眼看了看朱祁镇和也先,只见朱祁镇一脸的羞愧之色,也先的脸蛋也有了泛红的意思。说白了,为啥扣自己的马匹也先有数的很,以次充好虚报数量,这些事情还真不是人家王振给他造谣。 “咕咚!”步承启喝了口马奶酒,把咽在喉咙里的羊肉往下冲了冲,不顾李实的反对,拿人家的袖子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嘴巴, “太师,我认为,从理论上说,土木堡之战是一场完全可以避免的战争,不就是扣了你们的马匹吗?不就是以次充好虚报数量吗?你们就不能给换换,就不能核实一下数目吗?当然了,这都是一些很小的疏忽,我不认为您以太师之贵,会贪图这等小便宜,也不认为以太上皇之尊,会黑了您的马匹,所以,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们说,对吗?” “对!对!对!兄弟你说的太对了,我瓦剌虽然没有大明富足,可做生意向来讲求信誉,怎么可能故意以次充好虚报数量啊,这肯定是送贡品的搞的鬼。”也先偷偷的擦了把冷汗,对自己以次充好虚报数量的行为感到深深的不耻,见步承启为自己开脱,赶紧就坡下驴,把事推到了送贡品的身上。 “朕虽不才,可自幼读的都是圣贤之书,操行还是说的过去的,岂会行此龌龊之事,都是那王振搞的鬼,说什么如不严查会损我大明天威,朕才下令让他彻查,没想到他竟然会没收人家的财物,唉!”朱祁镇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澈的眼泪,对自己偏信王振引起争端,感到十分的悔恨。 45.第45章 :步承启的发言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十八章步承启的发言 步承启见自己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同,不管是满脸通红的也先,还是痛哭流涕的朱祁镇,都对自己投来了欣赏的目光,鼓励着自己说下去,为了不让大家失望,他把吃的发白的羊骨头扔到了李实的脚下,把两只手掌并到一块,用力的搓了搓手上的油渍, “由此可见,土木堡之战不是在座各位的本意,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卑鄙的破坏了大明与瓦刺两国的正常邦交,打破了明瓦两国费尽千辛万苦才建立起来的传统友谊,而这一场战争,也最终导致了大明瓦剌两国将士的惨重伤亡,以及大量的战争物资的损耗,我认为,要想恢复两国的正常交往和稳定的双边关系,靠打,是解决不了问题滴!” “大家不妨想一想,打,能打出和平吗?打,能打来好日子吗?打,能打出来财富吗?战争是一种极度消耗资源的游戏,在土木堡这场游戏当中,大明固然没有沾到什么便宜,难道瓦剌就没有损失了吗?” “我认为,土木堡之战的主要原因,是由于两国百姓的思维方式和生存空间的不同,造成了双方价值观与人生观有了很大的差距,而以上这些差异,被双方一部分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在两国之间进行了恶意的挑拨,他们挑拨离间,他们恶意中伤,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用了无数的手段,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使明瓦两国一起陷入了战火。” “可是双方的领导人就没有责任了吗?答案是否定的,这次战争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双方领导人都自以为是,偏信偏听,你们在得到了不利于已的消息以后,没能深入而扎实的去研究这些问题,没有想着靠坐下来谈判解决问题,你们没有选择及时的沟通,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战争!” “翻翻历史,我们会发现,和平和稳定才是我们最终的出路,大明和瓦剌,无论从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都有很多共同之处,双方的共同利益很多,相互之间互补作用很大,大家应该放下仇恨,加强合作,抓大放小,求同存异,让商贸往来更进一步,让贸易规则更制度化,更透明化。” “大家应该本着互谅互让的原则,扎扎实实地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回顾一下这次土木堡的不愉快事件,本着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研究问题、解决问题的精神,谋求出一条大明和瓦剌共同进步,共同发展,共同繁荣,共同昌盛的道路,再寻求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解决方案。” “因为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加强互信,增进合作,不断推进战略互惠关系,确保两国关系长期健康稳定地发展。我认为,只要大家都能遵循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和平共处的五项基本原则,大明和瓦剌肯定能够象兄弟一般携起手来,更创辉煌!” 步承启说完话,对大家鞠了个躬,却没有收到预料中的掌声,帐篷里鸦雀无声,好象进入了一个静止的时空。见没人搭理自己,步承启抹了抹嘴上的吐沫,慢慢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偷眼看了一下四周,只见所有的人都象傻了一样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李实两眼发直的看着自己,嘴巴微微的张开,却给人一种根本合不拢的感觉,哆哆嗦嗦的食指指着自己,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朱祁镇保持着皇家的威严,正襟危坐的坐在案几后边,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太上皇陛下仍然在倾听,可伸出的案几的脖子却无情的出卖了他,比平常多出了好几寸的脖子告诉步承启,太上皇陛下已经被自己忽悠的楞在那里好久好久。 伯颜帖木儿保持着倒酒的姿势,可空空如也的酒壶里早已没有一滴酒了,溢出的美酒顺着案几流到了他的裤子上,而他却浑然不知,依然呆呆的拿着酒壶,任由桌面上的美酒朝着裤子继续流动。 也先的裤子也已经湿透,不过弄湿他裤子的东西可不是美酒,而是他嘴角经常挂着的口水。也先的口水在瓦剌可是一绝,那么多人见过它淌出来,却从来没见它离开过也先,无论什么情况下,也先都能及时的把口水收回到口中。 可这次却出现了意外,也先手里拎着根羊腿,自始至终没咬一口,而也先的口水,却成片成片的跑到了他的裤子上,画出了一副美丽的地图。 “好好好,说的好!啪啪啪!” 也许伯颜帖木儿真的悟了,也许是冰凉的美酒让他感到了潮湿和寒冷,湿了裤子的他最先清醒了过来,一边赞叹着步承启的不凡,一边在那鼓起掌来。 “好好好!啪啪啪!” 在伯颜帖木儿的带动下,帐篷里的大人物们一个个的清醒过来,追随着伯颜帖木儿的脚步,啪啪啪啪的拍起手来。 “步兄弟啊!你说的太好了,可你说了半天,我还是没听明白,这次的事情到底应该怎么解决呢?咱们也不是外人,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我们瓦剌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太上皇请到瓦剌,要是一点东西不给就想走人,这事也太便宜了点吧?” 伯颜帖木儿虽然听不大懂步承启在说什么,可有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就是步承启自始至终光说应该怎么办,可具体的办法一点也没说,虽然讲的很精彩,可具体的内容却一点也没有涉及到。 “伯颜大人,我可没有谈判的权利,自然也就说不出什么具体的章程来了,要不你们商量商量。” “算了,我也不跟你们说废话了,你们说个数,打算多少钱把你们的太上皇赎回去。” 伯颜帖木儿这个累啊,眼看着天都黑透了,大道理听了一堆,有用的是一点没有,为了不影响自己晚上休息,他再也忍不住了,打算开门见山,把事情敞开了谈。 “这倒是奇了怪了,你们卖我们买,你却让我们开价,别说瓦剌是个部落了,就是碰到个卖菜的,也得先把菜价报出来吧!” 步承启一看伯颜帖木儿这样,就知道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是完不了事了。 “这个!” 伯颜帖木儿没想到步承启会在这里等着他,当时就愣在了那里。 “兄弟!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再给你们答复,行吗?” 也先凑了过来,替伯颜帖木儿解了解围。 “这个自然,我和李大人就是来干这事的,你们尽管谈,什么时候有了数,告诉我们一声就行。” 一听事情过去了,步承启心头一阵狂喜,满以为这场别开生面的酒会会就这么结束。 “步侍卫,朕虽然现在是太上皇,可也当过几天天子,你们当着面把朕卖来贩去,是不是也太过无礼了。” 朱祁镇一脸的不悦,打断了步承启的美好幻想,任谁被人当着面卖来卖去,心里都不会舒服,更何况是他朱祁镇呢! “这个!” 步承启听了朱祁镇的话,一下子楞在了那里,他没法跟朱祁镇解释自己的处境,更不敢告诉朱祁镇,北京那帮子东西就没准备花钱买回他去。 “是啊步将军,咱们怎么能这样啊?太上皇乃是千金之躯,您这么当着面的讨论价格,这可是大不敬啊!更何况太上皇亲笔手书,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言犹在耳,我等岂能阴奉阳违!” 李实不愧是实在人,关键时刻总是实在的要命,这个时候蹦了出来,不光给步承启扣了个大不敬的帽子,还把朱祁镇编纂的祖训给搬了出来。 “嗯!李大人,我啥时候卖太上皇了?” 步承启眼珠子一转,心里立马有了主意。 “刚才我跟太上皇都在这听着呢,伯颜大人索要赎金,您在那让他们报数,难道这么多人都听错了不成?” 李实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非要跟步承启说个过来过去。 大明的文官什么德性步承启可是有数的很,那是出了名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你让他们跟瓦剌讲道理他们讲不通,可让他们挑干活的毛病,那是一筐一筐的给你往外拎。 就刚才这事吧!明明是你当使者的事,你不行非让老子上,老子前脚给你撑完场子,你特么的后脚就踩老子的脚后跟,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啊! “胡说!伯颜大人是瓦剌有名的长者,怎么会象强盗一样的要赎金呢?人家索要的,是礼金!” “礼金?什么礼金啊?” 李实楞了一下,朝伯颜帖木儿看了过去,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点的答复。 “太上皇收了人家的妹妹,给点礼金难道不在情理之中吗?我说太师啊,你们也忒见外了,嫁妹妹要点彩礼那还叫个事啊!咋就这么说不出口捏!你看看你看看,弄的大家都把你们当成绑票的土匪了。” “对,是礼金,某要的确实是礼金!” 伯颜帖木儿听了步承启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白了过来。 “没错,是礼金,谁敢说我们要的是赎金啊?谁说我跟谁急,竟敢如此污蔑我们瓦剌,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继伯颜帖木儿之后,伟大的瓦剌太师也先,也悟了。 “没错,朕要纳妃,朕要娶老婆,朕要给彩礼!这事和特么的赎金无关、和赔款无关、和纳贡无关!” 朱祁镇也悟了。 “对啊!这事只能得和太后商量才能定夺,陛下也当不了这个家啊!” 李实终于也悟了。 46.第46章 :黄金时代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十九章黄金时代 看着悟性如此之高的四个小朋友,步承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仿佛看到了祖国的花朵正在茁壮的成长,而自己就是那个辛勤的园丁。 见自己面前的吃食都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步承启为了显示出和李实的亲近,果断的把李实案几上的羊腿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没错,这次来,不是讨论什么割土求和,更不是讨论什么赔款纳贡,那都是些极不友好的行为,我们讨论的是,大明的太上皇跟娜仁公主的婚事如何举行!” 说到这里,步承启仿佛跟手里的羊腿有着深仇大恨,张开大嘴,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大明是礼仪之邦,岂能白娶了瓦剌的公主,却没有任何的表示。这次来,李大人的任务,就是想问问,我大明想要为太上皇迎娶瓦剌的公主,都需要准备什么彩礼?当地还有哪些风俗?这些东西我们不懂,还请太师不要客气,更不要难为我们,您不说,打死我们也不知道啊!” “这个!”也先听了步承启的话也楞了,没想到皮球踢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这里, “不知在大明嫁个公主纳个妃子,需要多少彩礼啊!我们这里风俗要钱太多,只怕你们男方不会答应啊?”也先挠了挠头,拿不定主意该张多大的口。 “太师魔怔了吧,这事可不是一般的红白喜事婚丧嫁娶啊!他还牵扯着两国的邦交,连带着边境的和平。您想想,大明的太上皇迎娶了瓦剌的公主以后,大明和瓦剌会是一种神马关系?又会给百姓带来神马东西?” 步承启一边啃着羊腿,一边在那胡诌, “一旦迎娶成功,您就是大明太上皇的舅子哥,大明的皇帝陛下见了您,也得老老实实的喊大哥,以后边境贸易啥的还用多说吗?您再去做生意,还需要跟太监接头吗?还有人敢扣下您送去的马匹吗?咱们再往深里想想,现在的太子殿下可是太上皇的亲儿子啊?到了那个时候您是什么身份啊?” “这,太子殿下继位,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哎呀太师,您怎么就不明白啊?太子继位,您可就是国舅了,虽说你妹妹是后妈,可再后她也是妈啊!舅舅打外甥在我们大明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您说到了那个时候,要是还有人扣您的货物,您揍外甥还用那么费劲吗?还用带着十多万人马到边境上溜达吗?您自己拎跟棍子往北京跑一趟,不就把事办了吗?” “后妈?” “就是小妈,后母,这你总该懂了吧!” “舅舅揍外甥,这事在我们瓦剌也是无可非议的,不过我这个后舅舅去揍外甥,人家亲妈也得愿意啊!” “这也叫个事啊!您可以在条件上加上这么一条啊!” “这个也能加!” 也先眼睛登时瞪成了灯泡,要钱好说,要东西好说,可先说好了自己能揍外甥这种条件,还真特么的第一次听说。 “当然不能说的太直接了啊!咱们这么写,太子殿下需以母侍娜仁公主,您不就有揍他的权利了吗,到时候让太子殿下摁个手印,让太上皇的皇后也画个押,这事不就板上钉钉了吗?” “你的意思,是让太子殿下拜娜仁为义母?” 朱祁镇不淡定了,自己挨揍就完了,怎么连儿子也牵扯进来了。 “怎么,你有意见!” 也先听朱祁镇话音不对,登时恼怒了起来。 “没意见没意见!太师您继续!” 朱祁镇被也先吼了一嗓子,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在这个地方,他还真没什么发言权,更不敢提啥反对意见,要不然不光也先会跟自己翻脸,回到帐篷里,娜仁也不会让自己好过。 “陛下啊!您怎么也犯糊涂了啊!太子殿下就算不认娜仁公主当义母,他就不用喊娜仁公主娘了吗?” 别人觉得无所谓,步承启却不敢把朱祁镇的话当耳旁风,这货迟早是要回去当皇帝的主,要让他对自己有了意见,估计自己的下场肯定会比于谦惨。 “奥!对啊!朕的嫔妃,太子都得喊母亲啊!嗯!这事可行。” 朱祁镇略一沉吟,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步承启的话。 “太师,您再想想,太上皇与娜仁公主结亲以后,最受益的是谁?” 步承启见朱祁镇没了意见,心里也就踏实多了,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继续忽悠起了也先。 “是谁?” “是两国的百姓啊!一对璧人成亲以后,两国边境安定祥和,没有战争只有交易,每一次的天灾大家都能相互救助感同身受,每一次的人祸都能及时沟通消弭于无形,试想千百年来谁有这个本事,谁有这种机会,太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步将军,您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啊?某虽不才,也常读儒家的典籍翻阅你们的史册,自汉朝以来,你们跟边境的民族可没少和亲,可这效果却实难恭维啊!” 伯颜贴木儿号称瓦剌第一智谋之士,一直在那默默的看着步承启表演,见也先被步承启的花言巧语说的神魂颠倒,忍不住上来揭穿了一下,省的这个小侍卫满嘴里胡言乱语,回去以后笑瓦剌无人。 “伯颜将军果然是熟读史书啊,不过可惜不会变通,对和亲一事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步承启一看伯颜帖木儿跳出来质疑自己,只好停止了对也先的忽悠。 “奥!愿闻其详!”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把话锋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禁微微一笑,想看看这个小小的侍卫,还能说出什么长篇大论。 “历来和亲,都是汉家的公主嫁给边境的民族,可从来就没有他国的公主嫁给中原的帝王,虽然都是男婚女嫁,可这效果却不可同日而语啊!” “有何不同!” 伯颜贴木儿见步承启还要狡辩,连忙追问了一句,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道理。 “当然不同,草原民族向来彪悍,母亲管的住的儿子就没几个,对于礼仪伦常更是不屑一顾,连自己父亲的侍妾,都可以当成老婆,试想这样的和亲,和送了一个女仆有什么区别?把公主嫁到你们这里,连当公主这个当娘都受不到尊重,舅舅算个屁啊!” “这!倒是有些道理,那你又何以肯定,娜仁去了你们大明,就会受到尊重呢?” “我们大明讲究的是一日为母终生为母,讲究的是孝道,是礼仪,如果有人敢不尊重自己的长辈,都会遭到大家的唾弃,更别说不尊重自己的母亲了,伯颜将军你想想看,这两种情况能一样吗?” “也不是没有道理,姑且相信你了,你继续说吧!” 伯颜贴木儿低头沉思了一会,感觉还真是这么回事,可仔细想想,还觉得有些不对,他犹豫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伸手招呼过来了一个侍卫,低头吩咐了几句,侍卫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帐篷,一溜烟的跑了起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照步兄弟的说法,娜仁和太上皇结亲,还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也先被步承启的马屁拍的神魂颠倒舒服至极,他闭着眼睛正在那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却被不长眼的伯颜帖木儿给硬生生的打断了,心里很是不爽,可对自己这个二弟又不忍心发火,见伯颜帖木儿闭上了嘴,生怕步承启会因此而中断发言,连忙开口诱导,想让步承启继续说下去。 “当然是好事,太师您想想,大明和草原上的百姓载歌载舞,共同庆祝着英俊潇洒的大明太上皇与美丽漂亮的瓦剌公主的婚礼,在那个宁静祥和艳阳高照的日子里,英俊潇洒的太上皇挽着娜仁公主的芊芊玉手,一步步的走向婚礼的殿堂,他们的结合是人类历史的一大进步,是大明和瓦剌和平共处的一个象征!” 步承启偷眼看了看四周的人群,连续被朱祁镇和伯颜帖木儿打断发言,他已经有了一些顾忌,生怕自己说的高兴的时候,再有人跑出来打岔,见他们都在仔细的听自己说话,没有什么异样,他揉了揉已经发酸的嘴巴, “他们的结合,有着划时代的意义,划时代你们懂吗?不懂没关系,我告诉你们,划时代的意思,就是说大明和瓦剌相互仇恨相互仇杀的时代已经成为了永远的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和平的,美好的,没有战争的,没有哀嚎的新时代,我们可以把这个时代,称作是大明和瓦剌的黄金时代,而太师您和太上皇,就是这个时代的发起人,缔造者,维护者!” “下面,让我们为了大明和瓦剌的友谊,为了大明和瓦剌的共同发展,为了太上皇与娜仁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欢呼吧!为了两国永远的和平共处,为了他们将永远的幸福,而歌唱吧!伟大的明瓦友谊万岁,伟大的明瓦百姓万岁,伟大的明瓦两国领导人万岁!” 步承启一边疯狂的喊着口号,一边把两只手举到了头上,他昂起了头,泪水从他的眼眶里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太兴奋了,咋以前就没发现,自己这么能忽悠啊! 47.第47章 :和亲的目的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十章和亲的目的 “好!好啊!太好了!” 随着也先的叫好之声,步承启从沉醉中醒了过来,看看周围投向自己赞许的目光,他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就在他想客套几句的时候,被伯颜帖木儿派出去的侍卫跑了回来,只见他偷偷的瞧了眼步承启,就疾步走到了自己主子跟前,把嘴往伯颜帖木儿耳朵上一凑,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步承启看着他俩象八婆一样的嘀咕事,忍不住朝那多看了几眼,就见伯颜帖木儿的表情一会凝重一会欣喜,投向自己的眼光也是一会疑惑一会赞许,表情转换十分频繁,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侍卫的表现出的样子非常龌龊,一会翻翻白眼,一会点点脑袋,仿佛是电影里的汉奸正在出卖革命同志,又好象是发现了别人小秘密的八婆,在那里传播着小道的消息,总而言之,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伯颜帖木儿仔细的听完了侍卫说的每一个字,才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了下去,自己却慢慢的挪到也先的身边,学着侍卫的样子,传播着不知从哪打听来的谣言。 “奥!竟有此事?” 也先听完了伯颜帖木儿的话,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疙瘩,他面色凝重的看了看自己的二弟,好象有什么事情让他感到为难。 “大哥,确有此事!” 伯颜贴木儿刚才派出去的侍卫,确实是找人了解情况了,找的还是个熟人,就是那个当了汉奸的死太监喜宁,这货倒也光棍,啥废话没说,礼仪之邦是没错,孝敬母亲也没错,不妻后母还没错,当个干娘更不错,可错就错在了规矩上。 据喜宁介绍,两国和亲都是弱的一方向强的一方示好的举动,只有打败了的国家,才会向打胜的一方贡献出自己的公主,用来乞求和平。 这个办法虽然传承了上千年,可没有一次靠过谱。这次使者要瓦剌向大明贡献自己的公主,是大明对瓦剌最大的侮辱,换句话说,是让瓦剌自己承认战败,跪在大明的脚下乞求宽恕。 接着,喜宁还举出了汉高祖刘邦的例子,说明了和亲的由来,让侍卫把话传给了伯颜帖木儿,用来当做驳斥步承启的理论依据。 在这种情况下,也先不愤怒是不可能的,自己千辛万苦的跑到大明抢劫,杀的明军丢盔弃甲一泻千里,五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连大明的皇帝都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凭啥说自己战败了?本来没抢到多少东西就有点生气,现在却要自己认输,这特么的还有没有天理啊! “这个!步兄弟,既然大家不是外人,当哥哥的有几句话问你,你可不能瞒着我。” 也先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犹豫了一下,把话锋转到了步承启的身上。 “太师说的哪里话,有啥事,您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步承启一听也先要问自己话,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那个侍卫是出去找人打听自己去了,可千万被让他们知道,是我弄死的博罗茂洛海,那可是人家的亲弟弟啊! “刚才我听说只有战败的一方才会把公主嫁给对方,作为求和的条件,对不对?” 也先恶狠狠的等着步承启,右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腰间的刀把子上,瞧那架势,一个不巧,就会抽刀而起,把步承启砍到在地。 步承启见也先对自己怒目而视,本来是吓的要死,一听人家问的跟自己想的不是一个事,登时松了一口气, “太师,这是谁说的啊?谁告诉你打了败仗才会往外嫁闺女啊?这不是胡扯吗?” “嗯!你们和亲的事情,不就是从汉高祖刘邦开始的吗?他不是被匈奴围在了白登山,才被迫送公主和亲的吗?说!” 也先怒火冲天的冲步承启吼了一嗓子,两个眼睛喷射这愤怒的火焰,仿佛要把步承启生吃了一般,门口的侍卫也很配合的拔出了刀剑,看向步承启的目光更是阴冷异常,看这个架势,只要步承启的回答不能让也先满意,步承启立马就会被碎尸万段。 看着四周的目光从敬仰变成了愤怒,从崇拜变成了怜悯,步承启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心里懊悔不已,闲的没事出这头干嘛啊!看看李实坐在那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步承启真的真的真的想过去一脚丫子把他踢死。 大明的官员怎么都这么个操行,危难时把自己推出来顶缸,有了危险生怕跟自己扯上一点关系,不就吃了你一根羊腿吗?至于这么绝情啊,别人都拔出刀子了,你特么的还在那里坐着当没事的人,老子要是挂了,你特么的能活着回去啊你。 人家朱祁镇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在那正襟危坐不言不语,可眼睛里面全是关切之情,好象在担心也先真的砍了自己,看来崇祯亡国说的话还真不是没有道理,大明王朝,君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啊! “怎么,哑巴了,你不是很能说的吗?你倒是说啊!” 伯颜贴木儿见步承启傻了一样的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只是拿眼珠子不停的到处扫来扫去,知道这娃是找不出道理反驳了,洋洋得意的在旁边催促起来。 步承启看伯颜帖木儿在那洋洋得意的催促自己,菊花般的脸上露出一腚的笑容,一幅就是我揭了你老底你能咋地的模样,心里不由的生出一股恶气。 他没好气的看向伯颜帖木儿,把矛头直接对了过去, “伯颜大人啊!这是哪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告诉你的啊?拿几千年前的东西在这显摆,您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吗?” “诚如太师所言,和亲确实是从汉高祖那兴起来的,也是因为打了败仗才开始的,可后来呢?大唐和吐蕃孰强孰弱?文成公主是咋嫁过去的?大隋好象也没败给突厥吧,义城公主是怎么嫁过去的?规矩改了几百年了,你们怎么还抱着几千年前的臭脚闻起来没完啊?” “这!” “这什么啊!步某不才,再请问伯颜将军一个问题,不知可否?” 步承启嘴巴一撇,开始打起了官腔。 48.第48章 :天亮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十一章天亮了 “步将军请讲!” 伯颜贴木儿一看步承启要说官话,自然也板起脸,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现如今娜仁公主天天侍奉太上皇的起居,您死呗歪咧的死活不让太上皇迎娶,目前这个情况倒也瞒的过去,不知道哪天娜仁公主万一被搞大了肚子,你这个舅子哥何以自处啊?要是她想得开也就罢了,要是万一想不开,真有那么个三长两短,你到了长生天,怎么跟自己的父母交代啊?” “啊!这!”伯颜贴木儿支起耳朵在那等着听步承启的官话,没想到灌倒耳朵里的,却仍然是不官不白的四不像,不说官话也就罢了,可这内容粗俗不堪,偏偏还是在为自己的妹妹着想,登时为之一哑,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没话说了啊!和亲为的是两国百姓的和平和友谊,和亲为的是两国今后的合作和发展,和亲为的是两国的关系更进一步,和亲为了是消除两个民族之间的仇视和怨恨,你对如此高尚的事情大泼脏水,请问您到底是何居心啊?” “我有什么居心,你分明是血口喷人。” 步承启见伯颜帖木儿先是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现在又恼羞成怒的抓自己的话把,拼命的想避开娜仁公主和亲的事情,就知道这货快不行了,只要自己再加把劲,说不死他,也能把他忽悠瘸唠!想到这里,他向前走了一步,蔑视的看了看四周拿刀的侍卫,正义凛然的说道, “你没居心干嘛破坏和亲大计啊?你没居心干嘛让你妹妹守活寡啊?你没居心为啥要歪曲事实啊!你想过没有,如果太上皇因为你的谗言不能迎娶娜仁公主,娜仁公主是恨你还是恨太上皇啊?到时候就不是脑袋上多个棱角能解决的问题了吧?” “棱角?我头上?”伯颜贴木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很明显没明白步承启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额头上的疙瘩!” “啊!疙瘩!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要是娜仁公主守了活寡,就不会光在你额头上留疙瘩了,只怕到时候拿烙铁把你脸上烙满了伤疤,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的!” “你!你!你!” “你什么你啊!没事赶紧回自己座位上坐着去,还熟读史书呢!读狗肚子里去了啊!不学无术!” “步兄弟不要如此,二弟也是受人蛊惑才会说出那些话来,既然和亲这事和认输没有关系,那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婚礼的细节吧!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用你的话说,是误会!” 也先见伯颜帖木儿吃憋,赶紧上前给自己的二弟解围,顺便把话题又拉了回去,都扯了这么久了,也该谈谈正事了吧!话说自己最关心的,好象应该是礼金多少的问题啊! 也先话音刚落,“喔!喔!喔!”公鸡打鸣的声音传进了帐篷,伯颜帖木儿走到帐篷门口,掀开门朝天看了看,带着一脸的无奈,不无遗憾的告诉大家,“天亮了,要不,都回去睡会再谈啊?” 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惯,那就是熬夜的时候一个个非常的有精神,可一旦看见早晨的阳光,马上就会觉得头晕。也先也不例外,伯颜帖木儿掀开帐篷之前,他还俩眼溜圆的想商量一下礼金的数量,可帐篷一掀开,他除了上床休息以外,啥也顾不上谈了。 “也罢,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吧!反正两位也不着急回去,晚谈一会没什么。”也先强忍的困意挥了挥手,宣布了结束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接风酒宴。 “如此朕等就不打扰太师休息了,多谢太师款待,告辞!”朱祁镇见也先逐客,站起来回了个礼,准备回自己的帐篷,跟娜仁继续探讨一下美丽的人生。 “多谢太师款待,下官就此告辞!” 李实紧紧跟随朱祁镇的脚步,两手一拱略一弯腰,算是跟也先道了个别,准备回去跟步承启商量一下以后该咋办,虽然今天让他忽悠了过去,可总拖着不谈也不是个办法啊! 步承启见太上皇和李实都站起来告辞,知道自己也该跟着,可临走不说几句客套话显然有点对不起人家这长达一夜的宴席,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感激之情,这货把嘴一张, “太师,我先回去睡觉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我跟您说,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个好身体,啥他娘都是虚的!人这一辈子,地盘再大,最后也就落个棺材板大的地方;钱财再多,挂了也都成了别人的东西,除了吃了的喝了的是自己的,其他都是给别人挣的!想开了,高高兴兴过一辈子;想不开,天天生气也是一辈子。所以呢,您一点要吃好喝好休息好,高高兴兴的过完每一天,天天有个好心情。” “这!步兄弟,你的话我虽然听不大明白,不过觉得有些道理,莫非你说的,是养生之法长寿之道?” 也先看着眼前这个吐沫星子乱飞摆和了一晚上都不嫌累的侍卫,脑袋瓜子越发的不灵光起来,本打算赶紧结束了酒宴回帐篷休息休息,可听的步承启的话,反倒引起了他的好奇,为了显示出自己是个热爱学习的小盆友,他一屁股又坐了回去,一脸好奇的看着步承启,想听听对方的话里,有什么玄机。 “太师您别多心,我就是怕您操劳国事太累,没啥别的意思!人啊!三十岁也是一辈子,一百岁还是一辈子,高高兴兴是一辈子,愁眉不展还是一辈子,凡是往好里想,往好里做就行了,别太在意一些没用的东西。” 步承启身子都转过去一半了,听也先发问,没奈何又转了回来,继续发表起了自己的人生哲学。 “话是这么说,可三十岁也太短了点吧?也不能为了自己高兴,就想干啥干啥啊?” “这就是个比方,不是让您真活三十岁,高高兴兴是让您凡事都往好里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故事,您应该听过吧,意思差不多。” “奥!我明白了,就是凡事想开点,对不对啊!” 49.第49章 :萧慎扬的典籍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十二章萧慎扬的典籍 步承启见也先总算听明白了,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变得十分钦佩,当下摇头晃脑,显摆起了自己的高深莫测。 “对对对,就是凡事想开点,我们汉人有一位大儒曾经说过,人啊!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所以呢,咱们睁着眼的时候,就要开开心心的活,闭上眼睛的时候,就要踏踏实实的睡,其他的,别多想。” “眼睛一闭一睁!眼睛一闭不睁!”也先疑惑的看了一眼步承启,把眼睛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的演示的一遍,“嗯!我明白了,步兄弟这话说的好,很有深意啊!呵呵呵呵!” “太师过奖了,其实睡觉跟嗝屁就这么点区别,您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步承启一边说着话,一边使劲伸了个懒腰,也不管也先答应不答应,转身疾步走出了帐篷。 “兄弟,嗝屁是什么意思啊?”也先见步承启出了帐篷,可自己还没弄明白步承启说的是啥意思,连忙追了出来。 “就是睡着以后再也醒不了了!”步承启头也不回的回答着也先。 “睡着以后再也醒不了了,啥意思啊!醒不了不就死了吗?”也先嘟囔着回了帐篷,见伯颜帖木儿还在帐篷里呆着没动弹,“二弟,要不咱们也赶紧去歇歇吧!都这个年纪了,尽量活得舒坦些吧!” “嗯!大哥保重,我也去休息了。”伯颜帖木儿正在那想步承启临走说的话,看是不是有更深层的意思,会不会跟谈判有关,听到也先催自己回去休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该走了。 “钱财再多,挂了也都成了别人的东西,除了吃了的喝了的是自己的,其他都是给别人挣的!凡是往好里想,往好里做就行了,别太在意一些没用的东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到底想说什么呢?我怎么老觉得他是在劝大哥少跟他们要点钱财呢?”伯颜帖木儿一边嘟囔一边就回了帐篷,翻来覆去的在那研究步承启话里话外的意思。 “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有意思,这个步侍卫,不简单啊!”也先躺在榻上,想着步承启临走时的话,不停的把眼睛闭上睁开睁开闭上,反复着体会着人生的哲理。 “步将军,您出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咱们汉人的大儒啥时候说过那句话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不知可否将他的姓名跟我说一下,我也好去查查他的著作典籍。” 李实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努力的回忆着自己看过的书籍,怎么也想不出来是哪位大儒说过这样的话,有心质问步承启一下吧!还怕也先知道了实情生气,到了帐篷里面,见四周没有外人,这才急切的问起了步承启。 “嗯,那位大儒不大出名,姓萧,叫萧慎扬,典籍没有,他的书叫萧品,你也别去扒拉书了,找不到的。” 步承启躺在榻上,没好气的回答着李实的问话,连天的哈欠打个没完,仿佛在抗议李实占用了自己的休息时间。 “萧慎扬?萧品?我怎么没听说过啊?姓萧!莫非是隋朝萧皇后的家人?”李实不死心,凑到步承启的跟前,非要打听个清楚不可。 “嗯,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五百年后,就不一定了。”步承启反了个身,话里带着不耐烦,对李实打扰自己休息,感到非常的不满意。 “奥!果然如此!我回去查查典籍,可他为什么写的都是大白话啊?怎么不用官话啊?不用官话如何能做典籍啊?你最后跟也先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在劝他少要点银子啊?” “你过来,我告诉你!”步承启被李实吵的实在睡不着,忽的一声坐了起来,一脸奸诈的朝李实看了过去,笑眯眯的招呼李实到自己身边来,自己好好好的给他解释解释。 “步将军请讲!”李实见步承启坐了起来,还招呼自己过去,心里一阵的狂喜,立马凑了过去。 大明的官员都是科举出身,打小都是些热爱学习的主,今天他听步承启说出了萧慎扬的名字,还听了这么一番大道理,可死活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更想不起这些话的出处,自然是百爪挠心坐立不安,更别说让他老老实实躺着休息了。 “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我是忽悠也先的。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步承启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趴在李实的耳朵边窃窃私语。 “步将军请讲!”李实一听前面的话,就知道后面的话肯定很重要,看来今天自己没白问,为了防止有人偷听,这货拿眼珠子朝帐篷口扫了一眼,又屏住呼吸听了一会,感觉四周应该没人偷听,这才一脸凝重的把耳朵凑到步承启的嘴边。 “闭嘴,我要睡觉!”步承启见这货把耳朵给送了过来,当下也没跟李实客气,他把自己的音量提高了八倍,猛不丁的在李实的耳边嚎了起来。 李实淬不及防遭此袭击,象被雷劈了一样楞在了哪里,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就是听不见别的东西。他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委屈的泪水淌了一地,勤奋好学难道有错吗?你困我就不困吗?不知道老子才是正使吗?凭啥你个武将老摁着我个文官欺负啊?大明的规矩你到底懂不懂啊?知不知道什么叫以文统武啊?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是我不对,不该吓唬你!快去睡会吧,等咱们睡醒了,还得和瓦剌谈判呢,养不好精神,耽误了国事就不好了。” 步承启见李实呆在那里象傻子一样一动不动,满面的委屈一脸的泪水,知道自己今天这事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为了安抚一下李实那颗受伤的心灵,他无可奈何的从榻上爬了起来,凑到李实跟前,一边拍打着李实的后背,一边好言好语的劝慰起来。 “你欺负人!呜呜呜!不带这样的!呜呜呜!我回去告你去我!你说皇上坏话,你点划我毁了国书,你。。!”李实在步承启的拍打下终于缓过劲来,边挖耳朵,边呜咽着在那历属着步承启的各种罪恶。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该死行了吧!赶紧睡觉吧,你怎么比娘们还烦人啊你!” 50.第50章 :李实的问候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十三章李实的问候 睡了一大觉,李实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一张开眼睛,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跟朱祁镇碰个头。虽然昨天已经见过太上皇了,可被娜仁公主和伯颜帖木儿一搅和,啥事没谈成不说,还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他拖起了还在昏睡中的步承启,不顾步承启的拼死反抗,强行给这娃洗漱了一下,匆匆忙忙的拉着这个苦命的娃朝朱祁镇的帐篷走去。 “臣礼部侍郎李实参见太上皇!”李实屁股朝天,奋力的朝朱祁镇呼喊着。 “李爱卿快快平身!现在没有外人,你说说你的来意吧!”朱祁镇当了那么久的俘虏,早已不适应别人对自己磕头跪拜,见李实给自己行礼,急忙上前把他搀扶起来。 “太上皇,您受苦了!”李实含着满眼的泪水凝视着朱祁镇,接近一年的俘虏生涯,朱祁镇英俊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丝的沧桑,红红的眼睛里,透出了点点哀伤。 “李爱卿,辛苦你了!”朱祁镇的泪水和李实不同,这是他乡遇故知的泪水,就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亲人一样,他的眼里充满了期待,盼望着李实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这段历史步承启曾经不止一次的阅读过,当然知道下面的事情会怎么样,有了昨天晚上被出卖的教训,他紧守着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至理名言,果断的把嘴一闭,很识趣的跑到了一边,生怕自己会打扰到两个基友互诉衷肠,让这段响彻千古的对话无法进行下去,不能源远流长。 “太后安否?”(我娘好吗?)不出步承启所料,朱祁镇忍耐不住,首先开口。 “太后安康!”(你娘挺好!) “陛下安否?”(我弟弟好吗?) “陛下安康!”(你弟弟挺好!) “皇后安否?”(我老婆好吗?) “皇后安康!皇宫里一切都好,还请太上皇安心,莫要挂念!”(你老婆也挺好,除了你,大家都挺好,别废话了,快说正事吧!) “瓦剌寒冷,朕北狩时未带什么衣物,卿来自京师,可曾为朕带来?”(这地方太冷,我没带衣服,少数民族兄弟的我穿不惯,你给我带来了吗?) “臣奉旨后心急如焚,来的匆忙,不曾带得!”(不好意思,出门太急,没带!) “这!” “臣与随从衣物颇多,虽是常服,却能御寒,愿献于陛下!”(衣服我和随从带了不少换洗的,不过都是平常的衣服,您先凑活着穿吧!) “朕在此处****只食牛羊,颇不习惯,卿此来可曾带得?”(我在这里天天只能吃到牛羊肉,很不习惯,你给我带吃的来了吗?) “这!未曾带得!”(不好意思,这个也没有。) “你!” “臣随身携带不多,米数斗尔,愿悉数献于陛下。”(我随身带了点,都给你吧!) “此皆细故,朕在此地近一年矣!不知何时方可得归?”(这些都是小事,我特么的就不和你计较了,老子被抓来一年了,你们打算啥时候接我回去啊?) “臣实不知!”(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昨夜酒宴,太师已允朕归,望回报陛下,若得归,愿为黔首,守祖宗陵寝足矣!”(昨天喝酒的时候,也先答应放我回去了,你回去以后跟我弟弟说说,我回去以后不和他抢皇位,当个老百姓就行,实在不放心,我就去给祖宗守陵墓去。) 说到这里,朱祁镇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这是他仅有的资本,也是他唯一能说的条件,他只想回家,这鬼地方他是一天也不想呆了,穿的是牛羊皮,吃的是牛羊肉,虱子跳蚤满身乱跑,膻味骚味到处都是,虽然有步承启的照应,虽然有娜仁公主的温柔,锦衣玉食的他仍然忍受不了草原上的这些风俗。 朱祁镇已经哭了两次了,从见面时兴奋的流泪,到现在绝望的哭泣,他感觉到,自己可能已经被大明彻底抛弃了,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却是一个两手空空的使者,若是大明还有一个人记挂他,怎么可能一点东西也没给自己带来啊! 看着朱祁镇痛哭流涕的模样,李实使劲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腿上的剧痛让他也流出了一丝丝的泪水,“太上皇啊,呜呜呜!您落到如此地步,只因宠信王振那厮,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呜呜呜!”(现在想起以前的好了,谁让你宠信王振了啊,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听完李实的话,步承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白教这娃怎么做人,他的话跟历史上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多了一些眼泪,而语气,也由反问变成了感叹!虽然听着还是有些刺耳,可感觉却比历史上好了很多。 在步承启的努力劝说下,朱祁镇(哭红了眼)和李实(扭红了腿)终于停止了哭泣,坐在帐篷里开始讨论起了如何回归的问题,靠步承启的忽悠显然是忽悠不会太上皇去的,至于李实,那就更不靠谱了。 在了解了具体情况以后,朱祁镇终于明白了昨天夜里李实为什么闭口不言,步承启为何胡诌八扯,原来这次李实的到来,不是为了救他回去救星,而是为了要他性命被人使用的刀子, “朱祁钰,你个丧心病狂的东西,老子把皇位都给了你,你竟然如此对朕,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只要朕有一丝机会,就不会让你好过!” 朱祁镇在心里默默的诅咒着自己的弟弟,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嘴角一撇,微微一笑, “既然爱卿此来是为了两国和谈,那就递交了国书赶紧回去,瓦剌人向来喜怒无常,拖延的时间太长了,恐怕会对爱卿不利。” “这个!谢太上皇关心,臣晚些时候就找太师递交国书,找个机会再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说服瓦剌放您和臣一起回去。” 李实见朱祁镇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关心着自己,对他的好感自然也是不言而喻,打定主意要找也先再试一试。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李爱卿真是有心了,即便是两国交好,也得带些礼物以示礼尚往来,可陛下却让你空着两手就这么来了,你说,如果你是也先,会不会答应啊?朕是回不去了,爱卿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吧!” 51.第51章 :太上皇的媒人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十四章太上皇的媒人 “这个,太上皇您也别太悲观了,虽然李大人没这个本事,您这次也肯定回不去,可有一个人能让您回去。” 步承启实在不忍心看到朱祁镇绝望的样子,开口安慰着他,生怕他因为这次的打击,会就此沉沦,失去了搏一搏的勇气。 “呵呵,步侍卫说的是我那个好弟弟吧!朕恐怕是指望不上他了。”朱祁镇听说有个人能让自己顺利回去,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如果说谁有这个能力,那除了现在的皇帝朱祁钰,他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皇上那恐怕是指望不上了,不过大臣里未必没有这样的人才啊?” “步将军是在开玩笑吧!试问谁能一个子不花,就能把太上皇接回去啊?您就够能忽悠了,忽悠了一晚上,不也就落了个自保吗?咱们大明,我还真没见过比您更会忽悠的主。” 李实一听步承启的话,立马就不淡定了,我办不了,谁能办啊!这不是笑话我没这个能力吗? “哎!李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人行必有吾师,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行了我的步将军,到底是谁你就直说吧!这里又没外人,你就别咬文嚼字的在那忽悠了。”李实一看步承启又要开始长篇大论,赶紧打断了步承启的话,催他赶紧说说,是谁有这么大的神通,一个子不花,就能把危在旦夕的太上皇接回去。。 “这个人李大人你认识,礼部左侍郎杨善!咱们大明的第一辩手。” “杨善?第一辩手,我怎么没听说过啊?”李实一愣,杨善自己固然是熟悉的很,不过这大明第一辩手的名头,好象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那是因为他还没来瓦剌,等他来了瓦剌,这个名头就归他所有了,在目前的情况下,能把太上皇接回去的人,非杨善莫属。” 杨善的本事步承启是在清楚不过了,凭着一张嘴,把瓦剌上来忽悠的晕头转向,不光一个子没花接回去了太上皇,还让也先对大明感恩戴德,激动了好一阵子。 “杨爱卿竟然有此能耐,朕却不知,不过既然步侍卫如此推崇,想来必有过人之处,如此烦劳李爱卿回朝之后,想办法让杨善再来一趟。” 朱祁镇对步承启虽然谈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可自从自己当了俘虏,步承启是又送银子又教办法,即送侍卫又做香水,对自己的帮助不是一般的大,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步侍卫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太上皇,您若想顺利回去,不光杨善得来,还得再除掉一个人,此人不除,不光对大明威胁很大,对您顺利回归也是一大威胁!” 朱祁镇见步承启说的严肃,心头不禁一凛,忙开口询问道:“奥!是什么人,让步侍卫如此看重?”。 “他是一个卑鄙的人,一个龌龊的人,一个忘却了祖宗的人,一个甘心为军国主义头子也先充当走狗的人,一个不男不女的人,他就是继死太监王振之后的另一个死太监,喜宁!”步承启咬牙切齿,把喜宁的名字说了出来。 “太上皇,我跟您说,您派个人去宣府,然后......” “喜宁?”也先皱着眉头,手里拿着大明的国书,仔细的分辨了半天,充满疑虑的问着李实。 看着一片片黑不拉几的国书,也先无法分辨国书上的内容,不过李实的话他还是能听明白的,据李实同志介绍,大明为了明瓦两国能够和平共处,特意派他来商谈相关事宜,大明希望与瓦方一块,携手打造一个和平稳定的睦邻友好关系。 至于大明太上皇与瓦剌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事情,则不在他的谈判权限之内,毕竟那是太后娘娘才能决定的事,大明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的是三媒六聘,一点也不能含糊,不然的话,就是对瓦剌的极度不尊重。 鉴于自己的身份(礼部侍郎),自已愿意当做男方(朱祁镇)的介绍人,可女方(娜仁公主)这,瓦剌这边还得选出两个人,只有这样,才能让婚礼显得郑重,才能显示出两国交好的态度和决心。 为了方便沟通消息,李实同志不失时机的说出了自己的建议,瓦剌的使者中,最好能派一个心里向着瓦剌,又能自由进出皇宫的人,而这种人,只有女人和不是男人的人才能胜任,瓦剌目前正好就有一个,他就是那个强烈要求进步,天天哭着闹着跟也先要瓦剌绿卡的喜宁同志! 至于礼金的数量问题,李实让也先不要担心,大明太上皇帝娶亲瓦剌公主,那是绝对不会过于寒酸,肯定会办的风风光光热闹无比。因为这是两国百姓友谊的体现,也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晶! 听说过挑新娘的,也听说过挑新郎的,这挑媒人的事情,也先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可人家李实说的明白,皇宫只能让女人和太监进,其他人去了,沟通起来会很困难。 更何况这个喜宁去了并非充当使者,身份只是一个随从,专门负责向孙太后跟使者传递礼金多寡以及婚礼的其他事宜。 “大哥!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大明皇帝的后宫确实不让男人进,若想和太后沟通事情,还非得有个女人或者太监一起过去,可咱们这的女人除了抢的就是抢的,放回去那指定不会向着我们,太监里除了这个喜宁,还真没有谁能让我们放心!” 伯颜帖木儿见也先拿着国书在那犹豫,赶紧上前一步进行劝谏,自打这朱祁镇来了以后,草原上牛羊数量明显减少了很多,娜仁公主的开销也变的巨大起来。 最可恨的就是那种香水,小小的一瓶竟然卖的那么贵,贵族们的夫人们一个个都乐此不彼,天天喷洒也不闲熏人,再这么发展下去,恐怕不用两国交兵,也不用什么天灾人祸,光为了买这个破玩意,瓦剌就得靠当裤子过日子了。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草原上来了朱祁镇这么个玩意,不光没给瓦剌带来一丝收益,反而让瓦剌财政赤字明显增高,要看就要接近破产的境地,最可恨的是他还不知足,天天喊着用不惯吃不惯,哭着闹着非要使用大明朝的那些东西。 这种情况下,赶紧把他送回去才是正理,能给两个那是最好不过,实在不行搭上点银子,也比这么耗着强了许多,想到这里,他赶紧给自己的大哥进言,生怕也先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一个不巧把个朱祁镇弄成了上门女婿,那就真特么的成了瓦剌的悲剧了。 52.第52章 :瓦剌的媒人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十四章瓦剌的媒人 “奥!二弟你也觉得让喜宁去合适?” 也先本来问的是李实,没想到伯颜帖木儿会插嘴,不禁有些奇怪,怎么这货比自己还急着往外嫁妹妹。 “合适!太合适了!一来他能随意进出宫廷;二来大明那里他熟人很多;三来他对大哥忠心耿耿,这么合适的人,他不去,谁去啊?” 伯颜帖木儿看出了也先的犹豫,为了坚定也先的决心,这娃赶紧上前一步,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步兄弟,你的意思呢?” 也先听完伯颜帖木儿的话,神色好了很多,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说啥都不会坑自己,他微微一笑,出人意料的把眼光投向了步承启。 “我!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太师啊!我就是个护卫,负责的是保护李大人的安全,这些事情,我哪敢插嘴啊!” 步承启一听也先问自己,不由得吃了一惊,反过神来以后,他连连摆手,拼命的推托,生怕自己多说了话,以后会落上什么责任。 “我管你是使者还是侍卫呢,我就是想听听兄弟你的意思!” 也先见步承启一个劲的推托,心里很是不爽,他两眼一眯,双目露出了一丝寒光朝步承启直射过去,仿佛想要把步承启的心思用双眼看透一般。 “我没啥意思,就是觉得这名字喜庆!喜宁,多么有深度的名字啊!喜事临门,宁静祥和!” 步承启见也先目光不善,知道不好,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不气坏也先同志的尊贵的身体,这货张开大嘴,一个劲的夸起了喜宁的名字,在那玩起了太极,说到底,还是不想往这事里掺和。 “喜事临门,宁静祥和?”也先捋着胡子,若有所思的品味着步承启话里的意思。 “大明瓦剌喜事临门,两国边境宁静祥和!”步承启上前一步,进一步阐述了喜宁这个名字包涵的深意。 “好!好啊!果然是好名字,果然是有深意!天意!这是天意!哈哈哈!”也先略一沉吟,登时领会了步承启的意思,不禁拍案叫好,哈哈大笑。 笑了一会,他把脸转向了李实“既然贵使提出这么好的建议,本太师岂能不从啊,此次我瓦剌就由我二弟作为正使出使大明,由喜宁随同前往,如此安排,不知可否合乎大明的规矩啊?” “哥哥给妹妹当媒人,这事恐怕有些不妥啊!”李实犹豫着看了看也先,又把求助的眼光转向了步承启。 “哥哥给妹妹当媒人,确实有些着急嫁的感觉,不妥不妥!”步承启听了也是一个劲的摇头,表示自己觉得不太合理。 “这样啊!那我和二弟再商议商议,你们放心,我瓦剌虽然粗人多点,可肚子里有墨水的却也不少,一定选出个合适的人选,让你我双方都能满意。” “既然如此,我等就先告退,还望太师早早选定使者人选,我等也好早日归国,达成两国和平的意愿!”李实见也先要跟伯颜帖木儿商量事,拉了一把步承启,站起身了,向也先告退。 “贵使放心,三日之内,必有佳音!”也先见李实如此的识趣,心里十分高兴,站起身来,亲自送到了帐篷门口。 “臣罗通启奏陛下:各边塞来报警,大多由于守将害怕征调,所以粉饰欺骗以迷惑朝廷。遇到数十个贼人,便声称杀败数千人。先前的德胜门等城门外之战,不知道斩首到底有多少,而得到升官的有六万六千余人。皇上车辇之下尚且如此,何况塞外。” “而且韩信出身于行伍,穰苴被提拔于寒微之中,应该在将士中广搜像韩信、穰苴这样的人,参与讨论军事。像那些腰缠玉带、头插貂尾的人,都是苟全性命保爵禄之辈,憎贤忌才,他们能说而不能干,不足以参与军事。” 就在步承启李实费劲心力忽悠也先的时候,北京的朝堂上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英勇的居庸关守将罗通同志,上疏弹劾于谦、石亨,强烈要求审查他们的功绩! 请注意,这里的罗通跟隋唐的罗成没有任何关系,人家是永乐十年的正牌进士,最初的职位是御史。后来因为得罪了朱祁镇,被罢官免职,土木堡之变以后,他很荣幸的被任命成了居庸关的守将。 在这场北京保卫战中,罗通同志凭借冰墙挡住了瓦剌的进攻,还大着胆子主动出击,把瓦剌攻击居庸关的军马撵出去了二三十里,在这场保卫国家首都的战争中,留下了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按说这么个人物,做事应该十分靠谱,可罗通却有一个很坏很坏的毛病,那就是嘴太臭!这也不能怪他,大明的御史们干的就是这个行当,虽然罗通已经不当御史好多年,却从来没能治好爱骂人这个职业病! 这次也没例外,文武双全的罗通同志在打跑了瓦剌侵略者以后,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刀子,张大他那张血盆大嘴,朝着于谦石亨等人就恶狠狠的咬了过去。 在他的奏折里,矛头直指于谦石亨,以他们为例子,痛斥边关守将所奏军功不实,要求敬爱的皇帝陛下对这类事情予以查处。 凭心而论,他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也先领到北京的瓦剌兵也就七八万人,可北京立功的人数,却达到了六万六千余人,这特么的哪里是来抢劫的强盗,分明是跑来送功劳亲戚。 朱祁钰倒是也不含糊,他批判的采纳了罗通同志提出的意见,抄起历代大明皇帝都在使用的铁锹,果断的采用了和稀泥的祖传秘法,挥舞着铁锹,把罗通和于谦石亨等人,各打了五十大板。 首先,他批评了罗通夸大事实,污蔑功臣的行为,并对此表示了强烈的愤慨和深深的不满,要求他发扬干一行爱一行的革命精神,要在思想上,迅速的完成由一个御史向守关将军的伟大转变。 然后,朱祁钰对于谦石亨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抚,表达了自己绝对不会薄待功臣的决心,但是为了防止引起御史们的连锁反应,让他们抓紧时间落实军功,对所报战功抓紧时间审核。 “他娘的,敢咬老子,早晚爷都废了你。”石亨愤愤不平的瞭望着居庸关,咬着后槽牙恨恨的说道。 “唉!也先这才走了几天啊,内斗又要开始了!”于谦痛苦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无奈的望了一眼阴森森的宫殿,叹息着大明朝的坏习惯! 53.第53章 :太上皇的旨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十四章太上皇的旨意 土木堡之战落下了帷幕,北京保卫战也已经偃旗息鼓,边防重镇宣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四面敞开的大门仿佛在告诉大家,战争已经成为了过去,最起码,今天宣府仍然处在和平安定的环境之中。 两国边境的重镇,即使处在和平之中,守卫的森严程度也不能内地城池可以与之相比的,除了城门有兵卒把手,连城内都有军马不停的巡城。 辛勤的劳动总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天上掉砖头的事还真不是没有,若是非要举出个例子,宣府的都指挥使江福绝对能算上一个。 宣府都指挥使江福今天负责巡城,不知道为啥,他突然心血来潮,非要自己带兵出去走上一遭,谁知道刚带出走了没多远,就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不!不是鬼鬼祟祟,而是十分奇怪十分可疑的人。 寻常百姓见了军马巡城都知道让路,可今天这个不仅不让,还冲着自己的队伍跑了过来,非要跟自己打听道路。 身为一个大明的将军,为百姓指指道路也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要不能被称为最可爱的人吗?江福也是这么想的,他面带微笑的听完了那人的话,就再也笑不下去了。 那人倒也没什么避讳,打听的地方自己也很熟悉,正是他江大将军自己的府邸,你让江福如何能继续淡定下去, “你认识江指挥使?”一听对方打听的是自己的家,再看看对面这货面生的很,江福决定先试探一下,套套这小子找自己有啥事。 “不认识!”对方回答的很干脆,好象就没打算隐瞒什么东西。 “何人派你前来?” “这个!请恕罪,不方便说!” “那你找江指挥使有何事啊?” “这个,事关机密,只能见了江指挥使再说。” “嘟,你这汉子好没道理,你既不认识江指挥使,也不说找他有何事,我怎么能告诉你他家在哪?”江福怒了,感情是一问三不知啊!那我凭啥相信你啊! “哦!那将军您请便,我再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还就不信了,就这么大点地方,找个指挥使会难到哪去!” “停,你到底是何人,来宣府做什么?今天你老老实实说出来也就罢了,如若不然,我让你来的去不得!”江福听完对方的话,心里很是不爽,感觉对方简直就没把自己放在眼中,不禁勃然大怒! “你是谁啊?我打听江将军的住处和你有什么关系啊?”那人惊讶的看着江福,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得罪了眼前这位将军。 “某就是江福,你四处打听我的住处到底有何居心?” “您真是江福江将军?” “如假包换!” “可有凭据?” “我是江福还要什么凭据?” “没凭据我凭啥相信你啊!” “我!好好好,这是我的令牌,上面刻着名字呢,不知这个能否充当凭据?”江福一边说,一边把令牌给那人递了过去。 “嘶!您果然是江福江大人?”那人接过令牌,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可嘴里却仍然疑惑万分的看着江福,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废话,不是我我会带我的牌子吗?”江福混乱了,自己堂堂的一个指挥使,却被个百姓问来问去,要不是心里有点好奇,早就招呼人把这货放倒在地了。 “是就好!”这人为难的看了看四周嘈杂的人群,面色一凛,好象下定了决心一般,往江福身边一凑,“抓我回去!” “啥?”江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半吊,以为自己碰上了疯子,自己虽然官不算大,可求自己办事的人却真是不少,不过求着坐牢的,这还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得罪了!”这人一看江福犯了魔怔,干脆一脚跺在可江福的脚丫子上,一掉头一溜烟的朝城门跑去。 “啊!你特么的敢跺老子的脚,奶奶个熊的,都愣着干嘛,给我追!”剧烈的疼痛让江福火冒三丈,暗自后悔今天就不该出门,好好的碰到了这么一个疯子,不光找自己打听自己的家门,还跺了自己一脚想一走了事。 这要是不把他抓住好好的教育教育,以后自己怎么见人。想到这他也顾不得咬文嚼字了,喊着粗话就开始招呼人。 一帮子兵丁见自己的领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到了袭击,心里面的气恼可想而知,再说这机会来的也太难得了,不表现表现,自己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混。 人多力量确实大,那人刚过了城门不远,就被江福带着一帮兵痞给追上了,看看四下无人,那人停下了脚步,喘着粗气转过身来。 江福带着兵丁刚好追到,一看这个架势,不知道对方是想举手投降还是想顽抗到底,也没时间多想,立即围成了一个圆圈,把那人紧紧的围在了核心。 “有旨意,江福接旨!” “我呸!你特么的还想耍我啊!刚才踩了老子的脚,这次不会是想骗我跪下,你好踢我的脸吧!爷爷我才没这么傻呢。” “我是东边来的,江将军可明白我的意思?” “姥姥,弟兄们,给我把他拿下,东边来的了不起啊,老子哪年不杀几个东边来的啊!跟我玩深沉,活腻歪了吧你!” 江福一听是东边来的,胆气登时壮了起来,东边不就是瓦剌吗?你从瓦剌跑到大明来宣旨,不是疯子你是啥啊! “是太上皇派我来的。”那人见江福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四下的兵丁上来就把自己给捆成了粽子,也不敢再隐瞒下去了,不然一会真被堵住嘴砍了脑袋,那就有点太冤枉了。 江福听到太上皇三个字,心里不禁打了个问号,自己光想着东边是瓦剌的地盘,咋就没想到还一个祖宗在那打猎啊(北狩)! 虽然自己反应了过来,可从见面这货就小心翼翼故弄玄虚,为了找个清静的地方还踩了自己一脚,显然是有机密的事情找自己商量,可目前这情况? 江福为难的看了看手下的兵丁,虽然都是一个锅里舀饭吃的弟兄,按说不该起什么疑心,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会不会蹦出几个奸细来啊!想到这里,江福把脸一沉, “胡扯,胡扯,快快带走,你,去把这个疯子的嘴堵上,用你的袜子堵。”让你特么的踩我的脚,别说你是太上皇的使者,就是皇上的使者,老子一样不吃亏,还反了你了。 54.第54章 : 国际主义战士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十七章国际主义战士 江福就是这么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你没骗我没关系,可你踩了我的脚,我就要让你付出代价。当然了,事情他是不会耽误滴! 把那人押到牢里以后,江福借口要亲自出出气,把无关人员全都给赶了出去,慢慢的拿掉了那人嘴上的臭袜子, “你是何人?因何而来?太上皇有何旨意?” “我叫哈铭,太上皇想请将军动手,除掉喜宁,因此派我前来找将军。”哈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急促的回答着江福的问话。 “可有凭据?” 江福疑惑的看着这个自称哈铭的人,对他的话显然有点不敢相信。 “有太上皇的亲笔书信为证,信缝在我衣服里了,你给我松绑,我给你拿!” 哈铭一看江福对自己的话有所怀疑,急忙说出了密信的位置,好让对方能够信任自己。 到了这一步,江福对哈铭已经不存在任何的怀疑,喜宁投敌的事情他早已知道,也知道孙祥等人就是毁在他的手里。 对这个叛徒江福恨的咬牙切齿,太上皇让自己宰了喜宁,这么好的事情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推辞。他一边给哈铭松绑,一边询问着太上皇的近况,对太上皇身在敌营还能不顾自身安危铲除奸细的壮举,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极高的评价。 活动了一下被捆的发麻的手脚,哈铭把身上的衣服撕开了一天小缝,把手慢慢的塞进缝里,慢慢的摸索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一张字条,“江将军,这是太上皇给你的旨意,您自己看吧!” 字条的内容相当的简单,总结下来可以概括成为八个字,告诉杨洪,宰了喜宁! “太上皇为何不让你通知杨总兵?”江福疑惑的看着哈铭,提出了自己最后的疑问。 “太上皇说杨总兵为人谨慎,必然不会轻易冒险,怕他事到临头犹豫不决,故而让我通知将军,到时候将军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将军认为如何!” “太上皇的意思是,让我动手宰了喜宁,再拿他的字条脱罪?” “正是!” “嗯!这事!唉!只怕皇帝陛下怪罪啊!”江福拿着字条,感到十分为难,要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把喜宁给杀了,杨洪这里自然说的过去,可北京那位可咋交代捏? “将军,喜宁尽知大明虚实,这次他充当使者侍从,本来就是自寻死路,需知天于不取反受其祸啊!况且太上皇身在敌营,尚且不忘为国除奸,将军岂能以一己之私推托此事?” 哈铭见江福拿着字条在那犹豫,生怕会出什么变故,赶紧上前劝说起来。 “也罢!这个喜宁引兵绕过紫荆关,致使孙祥韩青殒命,瓦剌兵临京师,丧心病狂,可恶至极,就是太上皇不下旨意,我也要杀了他为紫荆关死难的弟兄们报仇,烦请义士回禀太上皇,就说江福愿意按旨行事!” “江福果然是这么说的?” 朱祁镇的帐篷里,李实步承启正襟危坐,一边一个的坐在朱祁镇的两边,坐在中间的朱祁镇听完了哈铭的报告,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猛的站了起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哈铭,一脸急切的询问着详情。 “回太上皇的话,江指挥使确实是这么说的,还让小的给您捎了个好。”哈铭趴在地上低着脑袋,糯糯的回答着朱祁镇的问话。 哈铭的身份跟喜宁差不多,喜宁的身份是个汉奸,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哈铭,却是一个蒙奸,只不过他比喜宁要幸运的多,因为喜宁不光是汉奸,还是太监里的汉奸,而哈铭同志,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子。 在万恶的军国主义头子也先带领着手下的马崽对大明王朝进行抢劫,并犯下了罄竹难书的滔天罪恶时,伟大的和平主义主义爱好者,英勇的国际主义战士哈铭同志,不顾自己的血统(蒙古血统),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会外语),义无反顾的加入到了大明的阵营,成为了反战同盟军的一员,为反对侵略支持正义,默默无闻的做出了自己伟大的贡献(通译)。 当正义的一方受到了挫折和失败的时候,哈铭没有退缩,没有放弃。他不顾个人的荣辱得失,不顾个人的安危与否,深入敌后(被俘),成功的完成了从一个通译,向零零七的转变,并充分发扬了干一行爱一行的精神,与朱祁镇的另一个小弟袁彬,在条件极其恶劣,环境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团结一体,密切配合,奋起抵抗,坚持斗争,成为了朱祁镇同志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在步承启提出除掉喜宁的要求以后,朱祁镇第一个就想到了哈铭,因为他有着别人没有的有利条件(会外语),可以任意穿梭在瓦剌和大明之间。 在朱祁镇的心里,哈铭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可以依靠的人,可以托付重任的人,哈铭显然没有让太上皇失望,在经历了千辛万苦,进行了无数次的斗智斗勇之后,终于成功的把字条交到了江福手里,并通过自己的努力,促使江福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下定决心,铲除奸佞。 “太好了,只要喜宁一死,我们就相当于砍掉了也先的一条臂膀,以后无论是谈判还是巩固边关的防御,都会轻松不少。” 朱祁镇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心里激动异常,就是这个喜宁,天天在也先跟前出主意想办法,害的自己手乱脚忙疲于应付。 “太上皇噤声,现在我等仍在敌营,还需小心为妙,以防走漏消息,使此事难竟全功。”李实见朱祁镇过于得意,显然是忘了自己的处境,连忙站起来,四下张望着给朱祁镇提醒。 “哦!幸有爱卿提醒,是朕着了像了!哈哈哈!哈铭,你起来吧,此次辛苦你了!”听了李实的话,朱祁镇瞬间反应了过来,他一边让承认着自己的错误,一边感激的安慰着哈铭。 “谢太上皇夸奖,小人当不得辛苦二字,为太上皇效劳,本来就是小人应该做的事情!”哈铭站了起来,一边回话,一边站到了一旁。 55.第55章 :该死的规矩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十八章该死的规矩 “太上皇,三日之期早已过去,也先不知何故,迟迟未能派出使者,您看?”李实见朱祁镇听从了自己的劝谏,心里十分高兴,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把事情拉到了也先的身上。 “太师不会是后悔了吧?”朱祁镇闻言一愣,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放心吧!也先不会反悔的,咱们该吃吃该睡睡,啥时候有消息啥时候走,这段日子最好啥也别想,天天研究好吃啥就行。”步承启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大咧咧的打起了保票。 “步侍卫何以如此肯定?”朱祁镇俩眼直勾勾的看向了步承启,想知道这货为啥对也先上当受骗如此的有信心。 “太上皇,我跟也先碰了两次头了,发现他就是个高帽子,只要咱们把他忽悠好了,让他自己去京师都不是没可能,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喜宁呢!” “哎呀步将军,你就别故弄玄虚了,你这是忽悠也先,还是忽悠我们啊!”李实一听步承启的理由立马疯了,要是忽悠这么好用,还特么的要兵干嘛,直接派你去忽悠不就行了。 “是啊!朕也觉得光靠忽悠不大靠谱呢!”朱祁镇见李实发飙,仿佛受到了什么鼓励,也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你们别急啊!忽悠这事你得分情况,比如现在吧!也先已经在北京吃了大亏,也知道认真起来打不过大明,就是想从嘴上占点便宜,顺便弄点外快好过日子,对不对?” “外快?”李实又一次愣在了当场,显然搞不懂外快的意思。 “外快就是额外的收入,比如说这次他抢劫到的东西,是计划之内的,是要和其他部落进行统一分配的,可太上皇的赎金确是他们部落自己的,或者说是他个人的,这就叫外快。说的直白点,就是不用对其他人公开的收入。” “李爱卿你等会再问,步侍卫你接着说。”朱祁镇对外快早就耳熟能详了,他跟步承启接触了一年有余,对一些新鲜的名词,早已见怪不怪了。 “如若两国交战,喜宁自然是瓦剌的宝贝,也先也肯定不会二到让他当使者去送死;可现在两国和平在即,他自己也知道打不过大明,不想把战争继续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喜宁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让他去当使者,弄好了有钱,弄不好又没什么损失,也先自然不会排斥。” “言之有理,太师确实不象以前那么宠信喜宁那厮了。”朱祁镇若有所思的底下了头,眉头上拧起的疙瘩慢慢的变的平缓起来。 “再说了,咱们提出的条件又不是不合理,你们想想,瓦剌去哪找这么合适的人啊!又能进出皇宫,还要能言善辩,这种人才可真不好找啊!我看瓦剌这地方,除了喜宁,还真未必能找到这么合适的人。” “着啊!步侍卫分析的太对了,瓦剌这地方还真未必找得出第二个喜宁。”朱祁镇好象受到了启发,眉头也彻底的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所以我认为,和亲是肯定要和的,喜宁是肯定会去的,至于也先和伯颜帖木儿,这会肯定会很忙的!” “他们在忙什么啊?”李实听了半天,终于听懂了一句全的,趁机插了进来。 “忙着培训!”步承启昂着头,看着帐篷顶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培训?”李实可不知道培训是啥,一听步承启的嘴里又出了新词,连忙凑上前去,想问问是啥意思。 “闭嘴!”朱祁镇和步承启很有默契,异口同声的对李实吼了起来,眼睛也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爱卿,你且说说,也先他们在培训什么啊?”朱祁镇对步承启的话语开始柔和起来,连称呼也由步侍卫变成了步爱卿。 “估计是在训练规矩!” “太师,不就是去提亲当媒人吗?您至于吗?”皮乐马尼哈马重复着作揖行礼的动作,象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不满的冲也先发着牢骚。 “闭嘴,此行牵扯到我瓦剌的国体,所有动作必须练熟。如若不然,大明那帮乌鸦又要说我瓦剌不懂规矩。”也先手里拿着根木棍,恶狠狠的盯着皮乐马尼哈马,活像一个新兵班长正在训练一个新兵。 “太师,时辰到了,是不是让皮乐马大人休息一下,要不然一会真累出个好歹来,我们又得重新选使者了。”喜宁凑到也先跟前,悄悄的指了指香炉里已经烧到尽头的香头。 “这么快就烧完了?”也先挠了挠头,看了一眼满脸是泪的皮乐马,无奈的挥了挥手,停止了新兵训练的科目。 “哎吆我的娘唉!啊!我的腰啊!太师啊,您许的银子我不要了行吗?我是真受不了啊!”恢复了行动的皮乐马尼哈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吆呼吆的在那叫苦。 “啥?不干了,你胆子不小啊!喜宁,跟他说说,前三个是怎么出去的。”也先一听皮乐马要打退堂鼓,马上翻了脸,把三角眼一瞪,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是!皮乐马大人,前面一共有三位官员被选为使者,两个到现在还卧床不起,一个因为跪的太久,突发恶疾,不幸与世长辞!您想退出的话,不妨今天多练一会,估计用不了多久,您的腰也就差不多该断了。” “啊!呜呜呜!我说我不当使者,你们非让我当,我都快六十的人了,能经得起你们这么折腾吗?呜呜呜!”皮乐马一听前面三人的下场,登时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吓的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趁着这会不用进行动作训练,去把大明宫廷礼仪的第三篇背上一背,训练开始之前,老子要检查,若是背不下来,加一炷香的动作训练。” 也先可没工夫搭理老头多大的年纪,只想赶紧把皮乐马的礼仪规矩都训练出来,早点出使大明,拿回的礼金,也好早日安抚一下自己那颗被步承启伤透了的心。 56.第56章 :这娃有问题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十九章这娃有问题 “太上皇,保重啊!” 李实眼里闪动着泪花,向大明的太上皇朱祁镇同志辞行。 得到瓦剌已经成功选出使者以后,李实和步承启在草原的日子也就被划上了一个句号,他们必须赶在瓦剌使者出发以前回到大明,跟自己的皇帝陛下复命,也好让礼部的官员有所准备,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坏了规矩。 “嗯!两位爱卿一路走好,多多保重啊!” 朱祁镇恋恋不舍的拉着李实的手,心里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 李实步承启在草原的这段日子,是朱祁镇这一年多来过的最踏实最放心的几天,无论出现什么样的困难,这俩人都能给自己出谋划策,让自己过的游刃有余,如今分别在即,他心里多多少少都有几分的不舍,更有一丝的期待。 朱祁镇孤独的站草原上瞭望者步承启和李实,直到他们的背影变成了一个黑点,仍然不想离去。步承启和李实最终还是走了,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带来一丝的云彩,走的时候却带走了朱祁镇的期待。 曾几何时,这种三四品的小官根本都入不了他的法眼,而现在,他却对这么屁大的官员如此的眷恋,甚至有一种冲上去把他们留下的冲动。 青青的草原看不到尽头,象一条绿色的毯子铺到了天边,天上的白云静静的飘过,在夕阳的照射下,如同一朵朵怒放的花朵,成群的牛羊马匹时而低头啃草,享受大自然的馈赠;时而顿足不前,释放出无数的肥料,回馈着让它们世世代代繁殖生息的草原。 正当朱祁镇满怀忧伤欣赏着草原的美景时,“太上皇!”草原上却传来袁彬焦急的喊声。 自从来到了草原,袁彬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朱祁镇,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让他离开过自己的视线,没有娜仁公主的日子里,他用自己的身体给朱祁镇暖脚,用自己的食物给朱祁镇果腹,面对敌人的刀剑,他总是毫不犹豫的挡在朱祁镇的前面。 他是一个趁职的侍卫,也是一个合格的兄弟,没有他的陪伴,朱祁镇恐怕早已埋骨荒野,为草原的勃勃生机做贡献了。 “朕在这里!”朱祁镇听到袁彬在喊自己,知道自己出来的太久,赶紧出声回应了一声。 袁彬气喘吁吁的来到朱祁镇跟前,见他没事,不由得放下心来,远远的望了一下,却没看见李实跟步承启的踪影,“送走了?” 朱祁镇使劲的翘了翘脚,想再看看李实和步承启的背影,当他发现这俩货已经走的没有了踪影时,懊恼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送走了!咱们休息一会也回去吧!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你看清楚了,步承启和李实都走了?”也先看着刚刚跑回来的探子,口气异常紧张的追问着步承启和李实的行踪。 “看清楚了,都走了,朝紫荆关方向去的。” “好,你下去吧!”也先挥了挥手,打发走了送信的探子,眼珠子滴溜溜一阵乱转,转身朝伯颜帖木儿问道, “二弟,咱们怎么办,难道真要听他们的,等他们出发三天以后再派人去大明?” “大哥,您的意思是?”伯颜帖木儿一愣,啥时候派不是派啊,干嘛非那么急着派使者啊! “我的意思,是让我们的使者快马加鞭马上上路,省的大明的皇帝听了他们的回奏有了准备!” 也先捋着胡子眯着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拿眼睛的余光一个劲的瞟着自己的二弟,希望自己的决定,能得到他的认同。 “有这个必要吗?”伯颜帖木儿听了也先的话不禁一愣,曾几何时,自己的大哥也学会了耍心眼了,以前他可没这毛病啊! “当然有这个必要,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要我们的人先到了大都,大明的皇帝就会措手不及,步承启也来不及给他们的皇帝出坏点子!” “这个!大哥,这事你就放心吧,就他那品级,三品官还是个武职,他在大明就是个屁,别说给皇上出主意了,皇宫他也进不去啊!” 伯颜帖木儿最近陪着皮乐马尼哈马没少学习了大明的礼仪,知道了不少大明的规矩,在赞叹大明礼仪文化博大精深的同时,对大明的官僚作风也是相当的不齿。 “步承启身为副使,难道不用回京师复旨?” “哎呀我的大哥啊!你还真是我大哥!他哪里是什么副使啊,分明就是个侍卫!” “你如何能断定他是侍卫而不是副使?” “礼仪上都写着呢,副使在出使他国的时候,是可以与正使一起入座的。他要是副使,那边赴宴的时候他不就自己坐下了吗?正因为他是侍卫,所以他在您开口邀请以后,得到了李实的允许,这才敢坐在了那里。” 伯颜帖木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鄙夷的看着也先,对他这种只督促别人学习进步,自己却不愿意投入一点精力研究学问的行为,狠狠的鄙视了一把。 “那也不行,我总觉得这个小子很不简单,看我们的时候老是鬼鬼祟祟的,那模样好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他这次来,肯定有别的目的。” 也先听了伯颜帖木儿的话,登时反应了过来,可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嘴里也是不肯认错,口齿牙硬的非要坚持己见不可。 听完了也先的话,伯颜帖木儿忍不住朝也先甩了个大大的白眼珠子, “他一个三品的武官,能有什么目的啊!我说大哥啊,你现在怎么比我都疑神疑鬼了呢?” “不对,我就是觉得这娃有问题,来人!去打听打听这个步承启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立过什么功劳!快去!” 也先不愧是也先,凭着他敏锐的感觉,他嗅出了步承启身上的不同,老觉得步承启肯定有什么秘密自己没有打听清楚,可是什么,他却一无所知,为了证明自己的眼睛鼻子与众不同,他喊来了自己的侍卫,吩咐他们对步承启进行彻底的摸底调查,最好把祖宗八代都查清楚。 57.第57章 :为啥要跑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三十章为啥要跑 “步将军,你慢点,好好的你跑什么啊?”李实见步承启一路打马狂奔,好象打了败仗在逃命,心里十分纳闷,眼看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忍不住在马上高呼起来。 “李大人,你就不能走快点啊?”步承启听到了李实的呼唤,无奈的停下了狂奔的骏马,回头督促着李实快走。 “礼仪,注意你的礼仪!你现在是三品的将军,不是原来那个不入流的千户,你看看你跑的那个狼狈样,还有一点当将军的样子吗?” 李实一边催着战马慢慢的向步承启走去,一边一脸鄙视的埋汰着眼前这个没有形象的将军。 “李大人,您是我大哥,这总行了吧,我可告诉你,咱们要嘛赶紧走,要嘛干脆躺在这里别走了,不然的话,白费半天力气还得掉脑袋,值不当的。” 步承启见李实不紧不慢悠哉乐哉的在那晃悠,登时急的眼珠子通红,恨不得提起刀来把这货直接砍成两段,省的他在这里拿着愚莫当趁着,耽误了自己逃命的时间。 “步将军,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说咱们走的时候你不去辞行,这已经是十分失礼的行为了,现在您又不顾形象的打马狂奔,哪里还有个当使者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打了败仗的将军啊!虽然你是个武将,可武将也要有武将的样子,有武将的风度,有武将的礼仪,有武将的形象。” “停!停!停!我说李大人啊,您这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在瓦剌的时候您就没这么多的废话啊?”步承启一看李实打开了话匣子在那喋喋不休的嘟囔起自己来,脑袋瓜子忍不住一个劲的发涨,见这货喘了口气,赶紧插进话去阻止住了他。 “你!孺子不可教也!我这可是为了你好,需知我大明以文治武,若你只有战功没有礼仪,是不会被上司看中得到提拔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礼仪这个东西,都要勤学苦练不能放弃。” “李大人,您别说了,我就问您一句话,你知道我怎么当上这个怀远将军的吗?知道我立的是什么功劳吗?” “你!我不管你立的是什么功劳,那都不是你不讲礼仪的理由!需知礼仪是我大明立国之本,没有诗书礼仪,哪有家道伦常!没有诗书礼仪,哪有五常三纲,没有诗书礼仪,” “闭嘴!”步承启耳朵被说的嗡嗡乱响,仿佛在夏天的夜晚被一群蚊虫围在了中央,为了不让这只乌鸦继续叫唤下去,步承启一声大喝,拔出刀来就架在了李实的脖子上, “老子是杀了也先的亲弟弟博罗茂洛海当上的将军,您现在要是能跑的话就跑快点,不能跑的话您就慢慢的在这里晃悠,但是别耽误我跑路,行吗?” “步将军此言差矣!也先若是要对你不利,早在瓦剌就下手了,还用等到现在再来追你吗?” 听了步承启的话,他心里也是暗暗心惊,可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依然捋着胡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阐述着自己不跑的理由。 “李大人,下官佩服您的胆量,不过我还不想白白的陪您在这送死,也先没在瓦剌杀我,估计是因为他不知道,可咱们在人家那呆了这么久,他要是再打听不出来,那他就不用继续当太师了,您慢慢走,我就不奉陪了。架!” “卧槽!你等等我,真特么不仗义!”李实一看步承启又飞奔了起来,急忙朝马屁股上打了两鞭子,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一溜烟的朝紫荆关飞奔而去。 “二弟!我们被步承启那个骗子给忽悠了!”也先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声音,把手里的两份情况汇报给自己的二弟伯颜贴木儿递了过去。 “忽悠?”伯颜帖木儿从也先手里接过了那两份汇报,一脸疑惑的看着也先,显然对忽悠这个名词不是很熟悉。 “忽悠就是欺骗!忽悠就是造谣!忽悠就是无中生有!忽悠就是胡吹海侃曲解人意!” 也先紧紧的攥着双拳,在自己腮帮子前面不停的晃动,仿佛在控诉步承启所犯下的罪行,气的通红的脸庞和不断从嘴里喷射出来的吐沫星子,无不彰显着他的愤怒。 “泼!”伯颜帖木儿用手抹了抹也先喷射在自己脸上的愤怒,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怒火冲天的大哥,“我早就看出来这小子不地道,可你就是不听!还非要人家当你兄弟,上当了吧!” 他一边在那埋怨着也先,一边信手把第一份情报展开看了看,这份是皮乐马尼哈马的汇报,说是一到紫荆关,那里的指挥使江福就把喜宁给抓了起来,理由是喜宁说话太没规矩,竟然在他和使者说话的时候胡乱插言。 皮乐马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大明的礼仪他倒是背的很熟,失仪也不是什么大了的罪,最多也就是掌个嘴打两下屁股,也就是略微惩戒一下的事。皮乐马还在那犹豫是不是该求求情放喜宁一马,可还没等皮乐马大人想好,喜宁的脑袋就被端了上来。 杀人凶手江福不光杀了喜宁,还阵阵有词的宣布了喜宁的罪名,“里通外国、干预政事!”临了还端出了朱元璋老英雄的遗训“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皮乐马跟江福解释了半天,想让眼前这货搞明白,喜宁不是大明的太监,而是瓦剌的使者。 可江福却一口咬定喜宁没有瓦剌的绿卡,确系大明王朝死太监中的一员,为了显示大明对喜宁同志拥有无可争议的主权,江福甚至没有归还喜宁的脑袋。 所幸江福没有因为喜宁的死而影响两国的邦交,在斩杀了喜宁以后,客客气气的派人把皮乐马尼哈马送出了宣府,目前皮乐马同志正在赶往大明京师的途中,为了及时的与也先沟通,特意送回来了这封信件。 看完了这份情报,伯颜帖木儿一头的雾水,若说是步承启忽悠自己,使者毕竟还是过了关,而且正在赶往大明的京师;若说没忽悠自己,江福为啥因为屁大点小事,砍掉了喜宁的脑袋?这是唱的哪出捏? “大哥,看这份情报,好象大明没打算和咱们翻脸啊?虽然喜宁死了,可皮乐马不还是去了大都吗?莫非,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屁!你再看看下一封!” 也先狂暴的吼声打断了伯颜帖木儿的发言,通红的眼睛释放着无数的怒火,白花花的牙齿露在嘴唇外面,仿佛一言不合,他就要会伯颜帖木儿生吃了一般。 58.第58章 :成功脱险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三十一章成功脱险 “奥!大哥您稍安勿躁,我先看看咱们再做计较!” 伯颜帖木儿见也先今天的表现过于激烈,生怕自己的劝谏会火上浇油,只好顺从的打开了第二封信件, 第二封是瓦剌打入大明内部的谍报人员,经历了千辛万苦,从街头老大妈那收到的确切消息,里面全是大忽悠步承启的黑档案。 档案中称,大忽悠步承启对瓦剌所犯下的罪行有四,一是挖坑下套坑害瓦剌;二是带领三百小弟暗杀了瓦剌的将军,被暗杀的将军就是他和也先的弟弟博罗茂洛海;第三件就是献计以水泼城,让也先太师攻破北京城、踏平居庸关的雄心壮志,成了一个永远的梦,最后,这货还偷袭了紫荆关断了瓦剌大军的归路。 “啊!好贼子!竟敢如此忽悠于我,哇呀呀呀!”伯颜帖木儿看完了第二封信,那是再也没办法淡定下去了。 想想步承启在瓦剌吐沫星子乱飞的模样,再看看自己手里这份情况汇报,伯颜帖木儿终于从思想上、认识上对“忽悠”两字有了个比较全面的了解。愤怒的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深沉,也顾不得劝慰自己的大哥,把刀一拔就冲出了帐篷。 “二弟,你去哪啊?”也先跑出帐篷,见伯颜帖木儿正在那招呼着一队骑兵跟他走,为了防止自己的二弟干出什么傻事,他赶紧跑了过去,死死的拽住了伯颜帖木儿的缰绳。 “大哥,你快撒手,步承启这个狗贼,竟敢如此忽悠我们,我今天非要追上他,为三弟报仇雪恨。”伯颜帖木儿一边回答着也先的问话,一边把马缰绳从也先手里挣脱了出来。 “这样啊!步承启诡计多端,二弟此去多加小心!” 一听伯颜帖木儿要去追步承启,也先的心反而放到了肚子里,就步承启那小胳膊小腿,哪里会是自己二弟的对手,更何况还有百十名骑兵在旁护卫,追上了就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追不上也没什么损失,还能让自己的二弟狂奔一会,释放一下胸中的怒气,自己阻止他干嘛啊! “呼!”刚刚进了紫荆关的李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望了望奔驰而来的瓦剌骑兵,又一脸佩服的看着身边的步大将军,“好险啊!亏得步将军料事如神,若是路上稍有耽搁,只怕这会李某已经身首异处了。” “关你屁事,伯颜帖木儿这次肯定是冲我来的!”步承启白了李实一眼,一脸恶趣味的看了看越来越近的瓦剌兵,仗着自己二点零的眼力劲,他已经看出带兵的将领,正是也先的二弟伯颜帖木儿。 “切!你就如此肯定他不是老找我的?”虽然李实非常相信伯颜帖木儿是冲步承启来的,可一看见步承启得意洋洋的模样,老感觉自己被轻视了一般,心里十分的不忿。 “步承启,你个大忽悠,你给我出来!” 李实话音未落,伯颜帖木儿的吼声就传到了城头。 “咋样啊!我说是来找我的吧!”步承启得意的看了眼李实,在女儿墙上找了个垛口,把脑袋就给伸了出去,“下面来的可是伯颜将军?” “正是!”伯颜贴木儿一愣,这么近的距离,你特么的是瞎啊还是看不见啊? “不知伯颜将军来此有何贵干?送行还是攻城?”见伯颜帖木儿在那发愣,步承启就知道今天这货的脑袋瓜子不是很灵光,大嘴一张,开始忽悠。 “我!”伯颜帖木儿一想对啊?我来干嘛了啊?送行肯定是不可能,可攻城带这么几个人也不够啊! “莫非将军是路过此地?想到兄弟这里喝杯水酒?”步承启一看伯颜帖木儿说了个“我”字就没了下文,心里暗暗得意,继续调侃着起了城下这个可怜的老头。 “我呸!谁要喝你的破酒,我今天来,是要割了你的脑袋,给我三弟报仇!”伯颜帖木儿一世英雄,发呆也就那么一小会,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自己今天不是来送行的,也不是来攻城的,是来找步承启报仇的。 “呵呵!伯颜将军说笑了,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你找我报你三弟的仇,我还不知道找谁报那五十万大军的仇呢!你说你弟弟也真是调皮,不在草原上老老实实的放牧,非跑到北京城下来回的晃悠,他都打到我的家门口了,我凭啥不能杀他啊?” “这!他打你可以,你杀他就不行!我知道自己说不过你,我也不跟你说了,今天你就是说下天来,我也非要杀了你不可。”伯颜帖木儿自知理屈,在城下耍起了赖皮。 “也对哈!李大人,你说我是不是傻了啊,竟然和强盗讲起了道理。”步承启没搭理伯颜帖木儿,却把眼睛转到了李实身上。 李实见步承启对自己挤眉弄眼,就知道他是让自己也加入讨论,一起气气伯颜帖木儿, “谁说不是呢!你就是个缺心眼子,人家是强盗,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营生,你跟人家讲道理,你不缺心眼,谁缺心眼啊!”李实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女儿墙的旁边,跟步承启一唱一和的在那埋汰起了伯颜帖木儿。 “就是不知道伯颜将军打算怎么杀我呢?千刀万剐还是水煮油烹啊?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别看本人身子骨精瘦,可我却是一身的肌肉,真要吃我,你得有付好牙口,不然是会塞牙滴!” “我呸!有种你下来,老子不怕塞牙!” “那也得有锅啊!难不能你要生吃不成?” “生吃了你又能如何,你只要下来,我保证不蒸不煮不炸不烹!” “您的意思是!烤着吃?” “我生吃,怎么着吧!” “李大人,他说这话您信吗?肉这玩意生着能吃吗?” “这个,李某不信。”李实很配合的摇了摇头。 “伯颜将军,李大人说他不信!” “我向长生天发誓,我保证生吃了你,行了吧!”伯颜帖木儿被步承启连气带忽悠这么一阵子,早已失去了理智,这会只想把步承启弄下城来,撕成碎片。 “我又不相信长生天,你发那誓有啥用啊?”步承启一看老小子已经气迷糊了,微微一笑,开始下套。 “那你说,某如何做,你才能相信?” “这个容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来人啊,给伯颜将军扔下只活羊去!” 59.第59章 :暴怒的伯颜帖木儿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三十二章暴怒的伯颜帖木儿 随着步承启的一声吆喝,几个当兵的跑下了城楼,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他们牵着头羊回到了城头,一起来的,还有曹铤和倪梅。 还没等步承启反应过来,倪梅就欢快的跑到了步承启的身边“咯咯咯!步大哥,你回来了!曹大哥你快来啊,真是步大哥回来了!”随着倪梅的到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城头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兄弟,你回来怎么也不跟哥哥说一声啊!咦!怎么还把瓦剌的军马给招来了?”曹铤哈哈大笑着埋怨着步承启,一身盔甲随着他加快的脚步,被晃的“哗啦啦”作响。 “曹大哥!小梅!你们怎么也上来了?” 步承启宠溺的摸了摸倪梅的脑袋,又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分别没有几天,小姑娘的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从以前的菜色慢慢的向红光满面发生着转变。 “还好意思问我,老子正在家里喂羊,正好抓住你妹妹,她跑到我那偷偷揪我的羊毛,非说你说了,羊毛多了能做衣裳,还没审完她,他们几个又跑到我那抓羊,说是步大人要请客,我当然要过来看看了!” 曹铤幽怨的看了步承启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可怜的肥羊,不无幽怨的对着步承启倒起了苦水。 “你确定是揪的不是剪的?”步承启摆出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鄙夷的看了看曹铤。 “你自己看看啊!”曹铤拿手一指,一个大大的白眼送了过去。 听了曹铤的话,步承启才低下头去,仔细的看了看那只无辜的喜羊羊,果然如曹铤所说,那羊身上被揪的白一块红一块,羊的眼角还残留着眼泪的痕迹。 一切的一切都从一个侧面无情的证实了曹铤的话,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万恶的小巫婆倪梅,残忍的欺负了可爱的喜羊羊,采用极其恶劣的手段,把可爱的喜羊羊小盆友揪成了一个小秃子。 倪梅显然没有做嫌疑犯的觉悟,虽然被人抓了个人赃俱获,可小嘴还是“叭叭”个不停,“曹大哥你不是好人,都说了不准告诉步大哥的!” “好吧!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啊!我说兄弟,你要请谁吃饭啊?”曹铤一边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边询问起步承启要羊请客的事情。 “嗯!是我们的一个老朋友,瓦剌的伯颜将军。”步承启这才想起来伯颜帖木儿还在城外,急忙把头伸到城垛子外面,拿手朝伯颜帖木儿指了过去。 “伯颜将军,您刚才说的话我不信,为了证实您确实能把我生吃了,请您先把这羊生吃了,你要是把它生吃了,我就相信你能把我给生吃了。” “步承启,你个大忽悠,少在这里呈口舌之利!你要是个男人,就下来和我真刀真枪的打一场,你要赢了,某的脑袋你拿走,你要输了,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伯颜帖木儿在城下愤怒的呼喊起来,自打步承启安排人去给他抓羊,他就知道自己又被忽悠了,低着脑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话给反过来。 “伯颜将军!我又不娶你妹妹,你管我是不是男人干什么啊?我们皇上下过旨意,为了不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严令我们不得出城寻衅。步承启一个小小的三品武官,万万不敢违抗圣旨,所以出我就不出去了,您要有能耐,您就上来,我指定不跑!” “你!你这个无赖,你不当人子!你没有胆气!你不是个男人!”伯颜帖木儿被步承启挤兑的哑口无言,只好在城下破口大骂起来。 “伯颜将军,您要是想动手呢就赶紧上来,动嘴皮的事情,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你说不过我,也骂不过我的!”步承启轻蔑的看了眼伯颜帖木儿,满不在乎的回应着他的怒吼。 “你!步承启,你狠!日后让我碰到你,我非宰了你不可!”伯颜帖木儿知道今天是杀不了这货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万一紫荆关里大兵齐出,自己这百十个人还真未必能讨到好,干脆留下了几句狠话准备走人。 “哦!那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慢着,步承启,我问你,太上皇求亲的事情,你不会是忽悠我们瓦剌的吧?”伯颜帖木儿掉头都掉了一大半了,才想起了和亲的事情还没问。 “不是啊!该派使者你们派就是,太后娘娘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步承启可不知道也先早就把喜宁他们派了出去,更不知道喜宁的脑袋已经被割了下来。他生怕也先变卦,致使太上皇跟自己的锄奸计划被破坏,只好继续忽悠了起来。 “好!今天姑且再信你一次,我们走!”伯颜帖木儿想了想目前的形势,实在想不出来步承启还有什么必要欺骗自己。 “爱信不信,恕不远送!拜拜了您呐!” “步大哥,他是谁啊!长的那么凶,一点也不帅!”倪梅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连忙凑了上来。 “他是一个有追求有理想的强盗,是一个比也先还可怕的对手!强盗不可怕,就怕强盗有文化啊!” “文化?”李实一脑门子问号的伸过了脑袋。 “就是读过书!话说咱们在瓦剌伯颜将军可没少照应了咱们,人家这就要走了,你也不跟人家道个别啊!”步承启很无奈,自己说出来的话十句得有八句大明的人根本理解不了,非得再跟他们一一解释才行。 “奥!是某的不是了,伯颜将军,一路走好,代在下问候太师!问候太上皇陛下!问候娜仁公主!路上小心啊!” “滚!”伯颜帖木儿都走出去二里地了,一听李实在城头上咋呼着给自己送行,还顺嘴给自己安排了一大堆的任务,气的脸都青了,扯着脖子骂了一声,他一边拿鞭子把使劲的抽着马屁股一边扭头对自己的侍从下起了命令, “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气死我了!” 手下的骑兵听到伯颜帖木儿的命令,无不马鞭飞扬,马屁股乒乓作响,飞奔的马蹄溅起一溜的烟尘,簇拥着这帮子人渣朝瓦剌疾驰而去。 60.第60章 :可怜的小羊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三十三章可怜的小羊 “兄弟,我跟你说,你可得给我那些羊做主啊!你走了这才几天啊!我那些羊都快被你妹妹给拽成秃子了,天天在羊圈里趴着,一个个连草都没心情吃了,我跟你说啊!” 曹铤见伯颜帖木儿走了,赶紧跑到步承启跟前诉苦,显然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倪梅没少让他的羊吃了苦头。 “小气鬼,不就是拽了你几根羊毛吗?你还偷了我们家的香水送给了东城的刘寡妇呢!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啊!” 倪梅一看曹铤揭她的老底,登时气的粉脸通红,扯着脖子把曹铤的糗事给喊了出来。 “哎吆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咋呼啊!要出人命的!”曹铤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一脸急促的制止着倪梅宣扬自己的糗事。 “嗨!我说曹大哥啊!你敢做就得敢当啊!觉得好你就说出来,大不了让李实大人去给你当媒人!”步承启可不打算放过这么有意义的八卦新闻,吐沫星子乱飞的在那埋汰着曹铤,还顺口把个李实拉下了水。 “呸!给这对狗男女当媒人,休想!” 步承启正在那调侃曹铤调侃的高兴,李实一声爆喝传进了他的耳朵,步承启惊愕的看着李实,不明白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而更让他感到惊奇的并不是李实的反应,而是曹铤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发火。 “步兄弟,求求你别说了,我和刘寡妇真没啥事!你们这么乱说,会要了人家的命的!” “啊!要命?”步承启看到李实和曹铤的反应,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一个要娶一个要嫁,咋就跟死扯上了关系捏! “步将军看来还没记起以前的事情吧!那刘寡妇既然已经嫁人,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若是跟曹将军私通,那可是要浸猪笼的。”李实见步承启发愣,赶紧过来给他解释了一下。 这下步承启明白了,在这万恶的旧社会,女人还真是没地位,怪不得历史上的女人都那么乖呢,感情是乱搞男女关系真要命啊!想到这里,他把眼光转向了倪梅, “这些话不能乱说,年纪不大舌根子不小,真让人家夫家误会了,咋办?” “知道了!”小梅自然知道今天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赶紧低着头应了一声。 “曹大哥你也是,银子咱们又不是没有,从哪找不到两个正儿八经的女人啊!干嘛非要去毁人家的名节,一个不巧还会害人家送了性命!你要想成家,兄弟我给你操心就是了。” “兄弟说的是,哥哥以后不去了!”曹铤红着脸低下了头,瓮声瓮气的回答着。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曹将军切莫因一时之贪欲,留千古之遗恨啊!”李实不失时机的加入的批判的行列。 “曹大哥,李大人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你可别当成了耳旁风啊!” 步承启听了李实的话,在心里暗暗的鼓掌,太特么的符合自己的心理了!要是后世的女人有这觉悟,社会风气不知道会有多正呢!看来万恶的旧社会,也是有一定的可取性滴!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把自己以前的女朋友拉倒李实跟前,让她接受一下儒家思想的再教育。 “卧槽!”当步承启看到满满一屋子羊毛的时候,对倪梅的工作能力和主观能动性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你不会是把曹大哥家的羊都给揪成秃子了吧!” “差不多了,有几只曹大哥给藏了起来,今天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刚想多拽下来点,没想到被他给抓住了。” 倪梅噘着嘴,一点没有对自己偷人家的羊毛感到羞愧,反而对自己的不小心感到深深的懊悔,在她看来,拽曹铤家的羊毛,和出去挖点野菜没啥区别,谁弄到,就是谁的。 “步大哥,这些羊毛够做衣服了吗?要是不够,我明天再去,他那还有四五只羊我没来得及揪呢!”倪梅见步承启不说话,以为自己弄的还不够,攥着小拳头在那恶狠狠的发恨。 “够了够了!你会纺线吗?” “会!” “弄点棉花和羊毛掺和到一块纺成粗线!” “要多粗啊?” “嗯,跟这个树枝差不多就行!”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捡起了一根毛线粗细的小树枝,给倪梅递了过去。 “好的!”倪梅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使劲点了点头。 “那行,你先准备准备,我出去弄回点家伙什来。” 步承启见倪梅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找了张纸,拿笔随手画了画,把墨迹吹干,往怀里一揣,也没多耽搁,扭头就出了大门。 在大明想穿件羊毛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第一你买不到;第二这里也没机器给你织,唯一的办法,就是打! “大爷,您给打点东西,成吗?”步承启扶起了正准备向自己行礼的铁匠,客客气气的问道。 “官爷,老汉我干的就是这么个营生,只要是铁家伙,打成啥样您尽管说!” 老头干了一辈子铁匠,这么客气的官老爷,估计还是第一次碰到,刹那间感到自己非常的有面子,他那容光焕发的脸上,立马显现出了无比的自豪。 “就是这个。” 步承启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作品,给老头递了过去。 “打成这么粗就行,两头尖中间细,要圆的!” “这么粗!”老铁匠的脸上瞬间失去了笑容,一脸悲愤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步承启。 “对啊,就要这么粗的,怎么?您打不了?”步承启见老头脸色不对,急忙关切的询问起来。 “官爷,您是来消遣我的吧!这么粗的针打出来有什么用?这东西做起来太费工夫了,您还是去找别人吧!” “别介啊!价钱好商量,我听大伙说了,铁匠这活,您这里可是老字号!” “我手艺再好,也不会弄这种没用的东西!” 听的出来,老头原则性很强,一句话说的是掷地有声。 “大爷,这可不是没用的东西,它可关系着一个民族的存亡啊!为了大明江山永固,大爷,您就伸把手吧!” “啥?这玩意能让咱们大明江山永固?” “那还有假?” 61.第61章 :毛衣针的工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三十四章毛衣针的工序 “不对,你这是骗我老头子没见识吧!就这么个破玩意,能有啥用啊?还江山永固,也不怕把牛给吹死!” 老铁匠虽然很震惊,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鄙视的看了步承启一眼,死活不相信他的话。 “大爷这话可就不对了,想当年也先带兵攻破紫荆关,虎视京师窥视中原,五十万大军都挡他不住,知道他是怎么败的吗?” 步承启见老头跟自己较上了劲,干脆拉了个凳子,给老铁匠上起了政治课。 “咋败的啊?” “他是败在了一根根的细铁线的手里,就是你们现在说的兔子套。” “兔子套!嗯!这个我知道,那玩意损着呢!不光马踩进去跑不了,人踏进去,也经常给崴了脚。保卫北京城那会,还真多亏了那玩意。” 老头一边说,一边不住的点头,算是认可了步承启的话。 “那您知道兔子套是谁发明的吗?” “发明?” “就是第一个造出来的人。” “这个谁不知道啊!是咱们紫荆关的总兵步承启步将军。”老头一边说,一边一脸崇拜的看向了紫荆关的城门楼子。 “在下正是步承启,这下您总该相信了吧!” “啊!您是步将军!” “然也!” “哎呀将军在上受草民一拜!”老头说着话,就要给步承启下跪。 “哎呀老丈休要多礼,快快请起!”步承启连忙扶住老头。 “步将军,此物果然有大用?” “嗯!非常有用,说轻了,它牵扯着我们的衣食住行,说重了,它牵扯着我们大明的国计民生,再厉害点,瓦剌的战马会不会从此绝种,就在这几根铁条上了。” 步承启见老头仍有疑问,面色一板,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既然如此,老汉就算是关了这个铁匠铺子,也要把这几根铁条打好!” 老头见步承启说的庄重,登时燃起了熊熊的爱国之火,后槽牙咬的咯咯乱响,一副慷慨赴义生死不惧的模样。 “不是,大爷,几根铁条,有这么严重吗?” “步将军有所不知,铁匠这个行当,不怕你打粗的,也不怕你打细的,就怕打这种没有模子的!” “模子?” “呐!就是这个!”老头一伸手,递过来一个铁疙瘩。 “原来如此!” 步承启算是明白了,感情现在烧不出钢水,必须把东西放到模具里打出大体的形状,然后才能进行深加工啊!怪不得没现成的模具人家不打呢,一根铁块,咋砸也砸不出铁条的模样啊! “为何要用铁做,用土不行吗?” 步承启不死心,记得后世有很多办法可以弄出模具,土坯就是其中一种。 “大人说笑了,土做的模子,一锤子下去,那模子还不直接变成碎块了啊!” “奥!我看看你的炉子!”步承启一边说,一边围着老铁匠的炉子打转,怪不得人家做的费劲呢,这都大明王朝了,这货咋还用木炭炼钢啊!不把铁烧成水,啥模具放上去也不好用啊! “为何不用煤炭?”步承启纳闷的看着老铁匠,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煤炭?” “就是能烧的黑石头。” “用石炭炼铁?” “对!那玩意温度高,能把铁烧成水,往模子里一倒,等凉了弄不来不就行了。” “温度?铁还能烧成水?那不化到炉子里了啊?” “温度就是热度,热度到了,铁就成水了,至于会不会掉到炉子里我还真不知道,快化的时候你就不会找东西接接啊,笨!照我说的做,先试试!” “行!”老头心里这个郁闷啊!本来以为自己接待了个大客户,谁知道却弄来了一个半吊子师父,东西是教一半留一半,啥话都说的个半清不楚,这算是他娘的唱的哪一出啊! 不一会的功夫,老铁匠就找齐了东西,开始了自己技术飞跃的一天,步承启自告奋勇,非要跟人家的风箱置气,说是要为科学研究,尽一点自己的微薄之力。 “我说大人啊,你到底会不会拉风箱啊!要不您歇会,让我徒弟拉算了。”老头见步承启把个风箱拉的呼呼作响,就想跟这玩意有仇,要把它彻底拉坏一样,心疼的脸上一个劲的抽抽。 “不用,我就不信烧不化那个生铁块子!”步承启咬着后槽牙,一边拒绝着老头的合理化建议,一边恶狠狠的拉着风箱。 “不是,大人啊!您休息会吧!不然那风箱就该受不了了,太用力了也。”老头非常想一脚丫子把步承启踢出去,就他这个拉法,风箱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不行,风跟不上的话,温度就上不去,温度上不去,就烧不出水来!你徒弟啥也不懂,我自己干还放心点。”步承启正拉的起劲,死活不肯放弃手里的活计,霸占的风箱就是不肯让地方。 “化了!化了!”老铁匠满眼含泪,看着铁块子终于烧出了水,激动的语无伦次。 “你们家风箱哪做的啊?” 步承启没关心铁水烧出来多少,却把注意力放在了风箱的身上,真不知道风箱是哪个木匠做的,在他如此的摧残之下,竟然顽强的撑了下来, “西门第三家。大人,您别愣着了,赶紧拿铁勺接啊!” 折腾了一个上午,毛衣针终于被他们俩给捣鼓了出来,虽然不是很圆滑,不过打个毛衣问题已经不是很大了,看着十几根来之不易的毛衣针,步承启的眼睛湿润了。 二十一世纪跟大明比起来,绝对是男人的噩梦,上辈子自己不光会炒菜做饭,连打毛衣绣花(十字绣)都学了个遍,竟然还是填不饱自己那可怜的肚子,连个老婆也讨不上。 在大明就不一样了,别说炒菜做饭了打毛衣绣花了,只要你会种地,一般情况下就饿不死你,实在是没收成没地方住,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一呆,搭个棚子能揭树皮就能活下去,二十一世纪你试试,不是来了城管,就是来环卫,敢胡搭乱建破坏绿化,罚不死你! 看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步承启给老头付了银子,兴高采烈的就往回跑,准备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打一身合适的毛衣,顺便给太上皇和也先也送几件过去, “英国曾经出现过羊吃人,老子今天就给你们演一出羊吃马出来,嘿嘿嘿嘿!” 62.第62章 :吃马的小羊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三十五章吃马的小羊 英国的羊吃人运动需要很多很多的条件,比如市场的需要(发现新大陆),比如工业的发展(工业革命),过剩的劳动力(失去土地的农民),别看限制条件那么多,可步承启却没放在心上,倒不是他能耐大,而是大明比英国更具备这些条件。 市场就不用说了,记得英国的羊吃人运动应该是在十四世纪到十五世纪,本来就没多少人,还摊上了该死的黑死病,人口掉了一半多,就他们那点人,不发现新大陆怎么可能有市场啊! 同样的问题放在大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自己家里有着上千万的人口不说,邻居也得有个几百万人,就这数量,十个大英帝国也不是个啊! 毫无疑问,英国的技术是大明不能比拟的,毕竟人家有了比较先进的生产力,通过圈地运动,制造了无数的剩余劳动力(失去土地的农民),因为工人的力量被无限的扩大,最后还触发了本国的工业革命。 这事放在大明也不叫事,裹起脚来在家窝着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太多了去了,现成的剩余劳动力,织毛衣玩纺车这些活在大明本来就是娘们干的,根本不可能对农业产生任何的冲击,至于羊毛的来源,就得看也先和其他几个少数名族兄弟的表现了。 “步大哥,你手真巧!怎么弄的,快教教我!” 倪梅这次真的被自己的步大哥给震撼住了,当她看到步承启拿着几根毛衣针上下翻飞的打毛衣时,步大哥的形象在她的心里瞬间高大起来。 “想学啊!没问题,你就在旁边看着,我一边打一边教你。” 步承启爱怜的看了一下倪梅,顺手摸了摸倪梅的头,象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在那仔仔细细的教女儿打毛衣。 “看见没,这针得往上走,这里得别过来,这么打才能打出花样!” 看着倪梅崇拜的眼光,步承启被自己深深的感动了。 想当初,他为了亲手打件毛衣送给了二十一世纪的女朋友,勤学苦练的三个月,打了拆拆了打,消耗了无数精力与时间,遭受了多少白眼与讥笑,才学到了这门从历史上就属于娘们的功夫。 当他把打好的毛衣交给女朋友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女朋友这样的赞许, “傻帽!商场里二百块钱能买三件!” 现如今可不一样了,自己刚刚开始打,身边的小丫头就对这项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表现出了想要学习这门手艺的渴望。 “小梅啊!这手艺你可得好好学,我告诉你啊,这个东西可了不起了,你不是要给你的家人报仇雪恨吗?能不能把瓦剌玩废了,还真得靠这几根小东西。” 步承启一边教,一边给倪梅诉说着打毛衣的重大意义, “不要小看这几根小小的毛衣针,等到咱们大明的女人人人都会打毛衣的时候,瓦剌离亡国破家就不远了。” 倪梅虽然很喜欢这项运动,可对步承启的话还是起了怀疑,她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步承启手里的毛衣针,实在想不出这几根铁条跟报仇雪恨有啥关系, “步大哥骗人!土木堡那么多当兵的拿着刀枪都打不过人家,就凭你这几根毛衣针,怎么可能报仇雪恨啊?” 提到了报仇雪恨,倪梅的神情不自然的黯淡了下来,她噘着嘴,不满的声讨着步承启忽悠自己的恶劣行为。 见倪梅不信,步承启翻了翻白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摆出了一副老奶奶教育小孙女的姿态, “小梅啊!你还是年龄太小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啊!今天你步大哥我高兴,我就给你讲讲这玩意怎么玩残瓦剌,好不好啊?” “那行,你说吧!我听着呢!”倪梅倔强的抬起了头,一脸期盼的等待着步承启介绍毛衣针的威力。 步承启沉吟了一下,决定从原材料的来源入手,给小梅系统的讲解一下羊吃马的道理,他吧嗒吧嗒嘴,用舌头添了添嘴唇,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忽悠之旅, “你知道咱们大明的女子都学会了打毛衣得要多少羊毛吗?知道咱们大明的人都穿上毛衣需要多少羊毛吗?这么多的羊毛去哪弄啊?” “步大哥的意思是,我们都到草原上去揪羊毛?”倪梅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揪啥羊毛啊!我们得买!”步承启一看倪梅兴奋的笑脸通红,还一个劲的捋袖子,摆出了一副现在就去瓦剌揪羊毛的样子,急忙解释了一下,以防这丫头干了傻事。 “买?就这破玩意,谁会花钱买啊?”倪梅一听步承启说出个买字,大大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崇拜的目光,却变成了一个超级大的大白眼。 步承启没有理会倪梅鄙视的目光,一边打着毛衣,一边耐心的给倪梅做着解释, “现在都不会用,你去揪人家的,当然没人搭理你了。等到大家都会用了,羊毛就成了宝贝了,你再去揪,人家肯定不乐意啊!” 倪梅低着头想了一想,感觉步承启说的还真有道理,现在揪羊毛人家最多说自己顽皮,可大家都要用的时候,再揪人家的羊毛,那可就成了偷了。 “嗯!好吧好吧!那就买羊毛,步大哥,你接着说。” “我们买的羊毛越多,草原上的人就越觉得羊是好东西,可他们却没法多养,因为草原就那么大,羊吃了,马和牛就没的吃了,对不对?” “对!”倪梅显然对吃理解力比较强,也有着更深层次的认识。 “等到他们每年揪下来的羊毛不够我们买的时候,你说他们会咋办啊?”步承启慢慢诱导着倪梅,想让她通过自己的推理得到结论。 “把牛和马杀了呗!省的它们跟羊抢草吃。” “太对了,小梅真聪明!等到瓦剌的草原到处都是羊,却没有一匹马的时候,你说他们还有骑兵吗?他们没有了骑兵,咱们还会怕他们吗?” “对啊!太好了,等他们都养羊不养马的时候,咱们就去揍他们。”倪梅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小脸通红的跳了起来,“步大哥,你教我教的快点吧!我一定学好打毛衣,让瓦剌早点完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毛衣不是一天打成的,当然也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最少需要三个月到五个月的时间来培训,你过来,我比比大小!” 步承启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着毛衣在倪梅身上比划过来,比划过去,时不时的还满意的点点头,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63.第63章 :来之不易的毛衣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三十章来之不易的毛衣 经过了四五天的不懈努力、辛勤的编织反复翻工以后,大明王朝,不!是中国的第一件毛衣,终于出现在了步承启同志的手中,这是一件用汗水浇灌出来的毛衣,他具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从此,大明王朝的百姓不再需要穿着敞篷大袖的衣服来回的溜达,也不用为衣服的单调而感到不满,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打出让自己满意的衣服。 这是一件来之不易的毛衣,它是由可爱漂亮的倪梅小姐用四成的棉花(城东头地里偷的),和六成的羊毛(曹铤家里偷偷揪的)共同纺织成线;又由伟大的怀远将军步承启用几根细细的铁条编织而成。 这件毛衣里有他们辛勤的汗水,有他们无数的眼泪,有他们辛勤的劳动,有他们伟大的友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的双手是颤抖滴!心情是激动滴!成绩是突出滴!精神是值得大家学习滴! 当倪梅穿上这件泪水与汗水同在,喜悦与哀伤交融的毛衣时,她深深的感到了步大哥对自己的关怀和爱护,兴奋的泪水在脸上尽情的流淌,此刻的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痒痒的人! “步大哥,这衣服暖和是暖和,可为什么穿上了以后这么痒啊!” 倪梅不安的扭动着身躯,身体的不舒适早已战胜了她的矜持,虽然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美丽善良的笑容,可不停耸动着的肩膀从一个侧面宣告着自己的身体对这件毛衣的极度不满! “怎么可能痒痒啊!羊毛又不招跳蚤!” 步承启显然看出了倪梅的不适,也听到了倪梅诉苦的声音,为了得到正确的答案,他围着倪梅转了一圈又一圈,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使自己的努力毁于一旦。 “可我穿上以后确实痒痒啊!浑身就跟针扎一样。” 倪梅一边不停的用肩膀蹭着衣服,一边噘着小嘴汇报着自己的实际情况。 “你别急,我好好想想!”步承启左手拖着下巴,右手挠着脑袋,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上辈子毛衣羊毛衫的自己可没少穿,可痒痒这事还是自己次碰见,那么柔软的毛线,怎么可能痒痒捏?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步承启决定问一问小梅穿衣服的细节,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提示,自己也好尽快的找到答案。 “嗯!小梅啊!你是怎么穿的啊?” “按你说的,从头上直接套下去的啊!” “你里面穿衣服了吗?” “步大哥,你!”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毛衣和身体之间,你有没有加上一层内衣啊?” “只有亵衣!” 听到这里,步承启终于明白过来了,问题,就处在了亵衣上,这玩意在现代有个更好听的名字,叫兜兜!覆盖的范围,只有前面那一片。 也就是说,亵衣外面套毛衣,后背膀子胳膊都跟毛衣有着最亲密最直接的接触,这么个穿法,不痒痒才真叫奇了怪呢! “啪!” 倒霉催的李实依然那么倒霉,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跪着,也会遭到暗器的袭击,不过他好象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默默的忍受着暗器撞击给自己带来的痛苦,顺势往前一趴, “臣最该万死!” 面对着如此不讲道理的皇上,李实还真没什么脾气,就他写的那份国书,摆明了是让自己去瓦剌送命,自己活着回来了,他特么的还不高兴。老子考个进士当个官容易吗?寒窗苦读十数载,才混到了这么点功名,这才幸福生活了几天啊,你说祸祸就给祸祸啊! 李实伸手捡起了砸在自己头上的东西,打开来仔细一看才知道,朱祁钰扔下来的,是瓦剌请求嫁妹妹的表章,里面写的很清楚,男方的大媒,不是别人,正是他李实李大人。 “朕让你出使瓦剌,你如何帮太上皇找起妃子来了?” 朱祁钰很愤怒,他也确实应该很愤怒,本来打算写封战书惹怒瓦剌,来个借刀杀人永绝后患,可没想到自己的兄长不光能逢凶化吉,还在瓦剌混的风生水起,生活水平不断的提高也就算了,连也先的妹妹都自荐枕席,这特么的算是唱的哪一出啊! “陛下,这事真怪不得微臣啊!太上皇要娶,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除了媒人啥都不缺了啊!” 一听是因为这事,李实心里有了底,自己去的时候他们俩人就睡在一个帐篷里了,临时被拉了壮丁顶了个名,能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朱祁钰听了李实的解释,也觉得这事没法怪人家,加上自己心里对李实也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点划着人家李实去送命,现在李实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哪里还能再给人家加罪啊!想到这里,朱祁钰把头扭向了于谦, “于爱卿,你看这事如何是好?” “此乃皇上家事,臣等安敢与闻!” 于谦一看朱祁钰这娃要拉自己顶缸,连忙用了一招太极推手,把事轻飘飘的给推了出去。 朱祁钰一听于谦的话,当时就蹦了起来,你们一个个这个不管那个不问,把事推到了老子这里,老子是他弟弟,连座位都是他给的,现在他要娶老婆,我也没法管啊我! “可他是兄长,朕如何能当兄长的家啊?” “陛下,何不去问太后?” 李实在跪在地上,怯生生的给朱祁钰提了个醒。 “太后?唉!这事还真得问她!” 朱廷钰重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心里的苦闷可想而知。 按朱祁钰的想法,无论瓦剌提出什么要求,自己都能站着大义,毫不犹豫的予以拒绝,可今天这事他还真没什么脾气,毕竟太上皇要纳妃,实在不在他的管理权限之内。 最可气的是,他打心里不敢拒绝,因为现在大明的危机已经过去,太上皇在瓦剌至今没有接回,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草原上混日子,在这种情况下,找个女人暖暖被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点要求要是拒绝了,就是孙太后不说话,朝堂上也会引起轩然大波;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迎娶的对象不是一般的女人,是瓦剌太师也先的亲妹妹,也不知道他们瓦剌是咋定义身份的,太师的妹妹竟然有了公主的封号。 64.第64章 :睿智的太后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三十七章睿智的太后 朱祁钰可不想管这个公主的含金量是多少,不过有一件事情他是非常的清楚,那就是太上皇已经把人家给临幸了,要是自己不愿意,估计也先会立马整顿军马回来拼命。 这么蹩脚的事情自己实在是不想处理,朝臣们就更不想跟着掺和了,皇上纳妃都轮不到大臣说话,太上皇找老婆,祸祸的还是也先的妹妹,非亲非故的,自己出的哪门子头啊? 于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英明的皇帝陛下和贤名的朝廷大臣们终于听从了倒霉鬼李实的建议,让李实自己到后宫去一趟,给孙太后做一个比较完整的情况汇报,顺便跟朱祁镇的大老婆钱一娘也说一声,要求他必须跟孙太后钱皇后说清楚,讲明白,千万不要弄的后宫里面一哭二闹三上吊。 李实眼看着皇帝陛下跟一帮子大臣商量过来商量过去,竟然商量出这么个结果,不由得在心里骂了这伙子人渣一万句“坑爹”,要是光跟孙太后汇报也就算了,毕竟儿子多娶个老婆,在哪个老妈眼里都不算啥事! 可跟钱皇后做汇报,这事就特么的不好说了,论身份人家也是朱祁镇的大老婆,就算朱祁镇当皇帝的时候,纳妃也得先跟皇后说一声,更何况他现在的职务是太上皇呢; 论情谊钱皇后的表现也是天下当老婆的楷模,自从朱祁镇跑到瓦剌去打猎,人家钱皇后天天除了烧香拜佛,就是给孙太后请安问好,孝顺的那叫一个没得说,最近听说她因为思念太上皇过度,连眼睛都哭瞎了一只, 就这情况,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去跟钱皇后讨论朱祁镇同志讨小老婆?只要是个人,他都开不了口啊!别说是自己了,就算是孙太后,估计这会都不好跟人家钱皇后说。 李实这人啥都好,就两样不好,第一是命不好,啥苦命的活他都能摊上;第二是实在,偏偏还老碰上不实在的人。朝堂上实在了一次,成了使者,跟步承启和也先实在了一次,成了媒人;好不容易想脱身出来,又被最不实在的朱祁钰拉了壮丁,把谁都不想干的活推到了他的身上。 在往后宫走的路上,李实是一路走一路想,反复思考着咋跟钱皇后把这事说开,可咋想都是一脑门子疙瘩,死活就是理不出头绪, “步承启,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特么的可坑死我了!” 李实一边走一边骂,一边骂一边走,突然之间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 “对啊!不能直说,就忽悠呗!那么实在干嘛啊!” 心里有了计较,李实的步子也大了起来,冲着孙太后的寝宫,昂首挺胸撅屁股,“一二三四”的走了过去。 孙太后的宫殿没有动过,还是那么的巍峨壮观,还是那么的气势逼人,还是那么的豪华大气,不过里面的人手,却是大不如前了。倒不是朱祁钰不孝顺,而是孙太后对这个不是自己儿子的儿子有着一种天生的抗拒。 朱祁钰前脚刚刚登基,孙太后就对自己宫殿里的人员进行了严格的政审,凡事政审不过关的,一律都很自觉的消失在了这座深宫里,现如今这座慈宁宫被她打造的跟铁桶一样,别说谈话了,扯着脖子乱喊外面都听不见一点风。 慈宁宫李实以前倒也没少进,毕竟自己是礼部的官员,尊老爱幼是他的本职工作,可今天进了慈宁宫,李实的脊梁骨是一个劲的冒冷汗。 静!这是李实进入慈宁宫的第一个感觉,确实太安静了!想想以前慈宁宫的喧杂,再听听现在树枝子被风吹的呜呜作响的声音,李实觉得自己不是走进了太后的寝宫,而是进入了太后的陵墓。 带路的太监仿佛对这一切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有给李实当导游的兴趣,随着“吱呀呀!”刺耳的开门声,李实被带进了孙太后的寝宫里面。 “臣李实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李实见孙太后端坐在椅子上,一脸威严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膝盖一软,趴在地上行起了大礼。 “免了吧!你从瓦剌来?可知皇儿消息?”孙太后端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多少年来养成的皇家习惯,让她在失势以后,仍然保持着一身的贵气。 “启禀太后,臣出使瓦剌,昨日方回!” “可曾见到我儿?” “太上皇安康,请太后娘娘宽心。” “汝来见我,有何要事?” “这个,臣此来,乃为太上皇回归之事!” “奥!汝有何话,尽管说来,此处不比他处,左右皆吾心腹,料不至于走漏风声。” “太后,是这么回事!屋里哇啦!” 李实累啊!人家步承启忽悠他,说的都是大白话,他忽悠太后,说的全是官话,就步承启说的那些东西,能听懂就不错了,如今李实还要翻译,可要了这小子的老命了。 眼看着李实急的满头大汗就是说不清楚事,孙太后也明白了过来,从进门自己就跟人家说官话,看来有很多话用官话不好说啊! “孙大人无须拘束,随意就好!” “多谢太后!” 李实一听这话如释负重,把步承启跟自己如何到了瓦剌,如何忽悠也先,如何把赎金变成了礼金,如何让也先同意用妹妹和亲,如何定计擒斩了喜宁,给孙太后一一的做出了说明。 孙太后听着李实在那摆和,心里是一个劲的在那翻腾,没想到当初随口提拔起来的一个小侍卫,居然在这次草原的旅行中起到了这么大的作用。 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居然也学会了如此高深莫测的忽悠神功,不光在瓦剌没受一点罪,还把自己给混成了债主,连强盗头子的妹妹,都给忽悠到了他的被窝中。 “既然如此!本宫准了,皇后那你无须担心,交于本宫便是。” “太后,那杨善出使之事,您看?” “本宫自有安排,你无须操心!” “如此,臣告退!” “李大人慢走,来人,替本宫送送李大人!” 望着李实远去的背影,孙太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呼!祁镇这孩子以前挺实诚的啊!咋也这么会忽悠了!” 65.第65章 :操碎了心的爹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三十八章操碎了心的爹 孙忠这辈子不容易啊!他原本是个不入流的公务员(归德府永城县主簿),也没什么大的志向,就想把七个孩子拉扯大,一个人九张嘴(老婆没工作),放到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个饿死的主,还好大明的物价比较低,教育成本、医疗成本都不算高,自己那点微薄的俸禄还算是养得起。 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闺女拉扯大,本来吧以为是个赔钱货,早早的嫁出去混点彩礼补贴一下家用也就罢了,谁知道这妮子心比天高,哭着闹着要去当宫女。 孙忠脾气好,拗不过闺女,托门路找关系(跟明仁宗张皇后的母亲是老乡)才把她给送进了宫去,因为出身太低,一直没受到过什么重视,就在孙忠都开始绝望的时候,他闺女爆发了,既然拼爹拼不过人家,那就靠自己。 为了争取进步,孙宫女(孙太后)做了充分的准备,了解了进步需要的一切潜规则,在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她终于放下了自己的矜持,本着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上的工作精神,把自己交给了一个叫朱瞻基(明宣宗)的男人。 孙忠当然知道这一切,可他没有办法,微博的收入不足以帮助女儿完成伟大的理想,他没有能力去帮助,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的在家里忍受。 终于,在一个阳光洒满大地,喜鹊飞上枝头的日子里,宫里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朱瞻基的父亲,伟大的朱高炽(明仁宗)同志,因为长期以来的压抑(当了二十二年太子)、更换工作后极度不适应(当了皇帝)、不怎么注意休息(老婆太多)、终于积劳成疾,继而与世长辞。 因为皇帝这个职业比较流行顶替上岗(父死子继),作为长子的朱瞻基当仁不让,继承父业,当上了大明帝国的皇帝,当年被他潜规则的小宫女孙氏,也因此得到了提拔和重用,成了朱瞻基众多妃嫔中的一员。 由于孙氏长的漂亮(体态妖娆),人很聪明(性情狡黠),十分听话(百般取悦上意),工作扎实(生下了皇长子朱祁镇),深的朱瞻基赏识。 在经历了一次次的风风雨雨之后,终于凭借上述优点,一举把朱瞻基的大老婆胡氏打翻在地,成功转正,成功的登上了大明帝国皇后的宝座。 按说一个小小的县城主薄,一下子变成了全国人民的姥爷(女儿母仪天下),这成就可比老毕显赫的多(老毕当姥爷都是当干的),可他这闺女外甥太不让人省心,不是打败仗,就是当俘虏,弄的老头是一个头两个大,一肚子火没地方发。 看看天上洒向人间一颗颗的水滴,他决定干一件无数父亲都喜欢干的一件事,揍儿子解闷(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刚揍了几下,女儿却派来了一个死太监,非让自己进宫去。 郁闷的孙忠终于没能解除闷气,没奈何跟着太监来到了自己闺女的宫里,孙太后见父亲来了,自然也不会再摆什么太后的谱,当下把李实带回来的消息跟孙忠说了说,要求孙忠赶紧给写个情况分析报告,也好早日制定计划,把朱祁镇早早的接回家来。 “保举杨善?这是谁出的主意啊?我怎么没看出他有多大的能耐啊?” 孙忠听的一脑门子问号,根据自己闺女的介绍,自己的好外甥朱祁镇在瓦剌不光活的滋润,还拐了人家也先的妹妹,要是临时起意也就罢了,还非要带回来跟人家共享富贵。 真不知道也先怎么受到了朱祁镇,自己的外甥自己是清楚的很,别看那小子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可肚子里面全是坏水,把他抓走了还不看好,活该你也先给他当便宜的大舅子。 “是步承启,就是送血诏回来的那个侍卫!” “他?他一个小小的侍卫,知道个屁啊!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啊?” “父亲千万不要小看了他,他能忽悠着呢!不光自己会忽悠,把派人跑到草原教祁镇忽悠,现在也先都快被他们两个给忽悠的破产了。” “忽悠?破产?啥意思啊?”孙忠没接触过新名词,显得十分的迷茫。 “忽悠就是摆和,破产就是没钱了,把东西全卖了也不够还债了。” 孙太后见父亲不懂,只好把李实给自己的解释重复了一遍,她也觉得这些词太绕口,可偏偏找不出别的词替代。 “我说闺女啊!你不是在忽悠你爹吧!步承启要这么厉害,怎么自己不把太上皇给弄回来,非让人家杨善去干嘛啊?” 孙忠现学现卖,知道了忽悠这个名词,立马就给自己的闺女使上了。 “父亲有所不知,步承启在保卫北京时,斩杀了也先的弟弟,上次去的时候也先不知道是他干的,所以没把他怎么着,可现在人家知道了,再去就成送死了。” “奥!早听说有个少年英杰带了三百勇士打破瓦剌斩杀敌将,原来就是他啊!不错不错,是个人才。” 孙忠听到这里,终于给对上了号,他虽然官位不低,可职务却是清闲的要命,很少过问国家大事,偶尔听到一些消息,也都是从同僚的嘴里传过来的,自然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没错,就是他,挖坑下套,泼水浇城,断敌后路,讹也先银子,都是他干的。” 为了增加一下孙忠对步承启的印象,孙太后赶紧把步承启的光辉事迹给介绍了一遍。 “都是他干的,卧槽!这小子要不是个大祸害,那肯定就是个年轻俊杰啊!祁镇能得到他的帮助,还真是有福气啊!” 孙忠听完了步承启的工作简历,就觉得后脊梁骨一个劲的发寒,孙太后说的这些事情他都听说过,也知道也先被这些招数给整治的有多惨!想想自己的外甥身陷敌邦,竟然还能招揽这么一位大贤,这特么的也太神奇了! “不止这些,他们俩联手把也先的妹妹给忽悠成了皇妃,还一块把该死的喜宁给诓骗到了宣府让江福一刀给砍成了两段。” 孙太后见自己的父亲听的起劲,生怕少说了什么东西,赶紧给做了做补充说明。 “我就说嘛!祁镇这孩子从小就知书达理,虽然有时候也有点坏心眼,可也不至于这么会忽悠啊!” 孙忠听完了孙太后的补充说明,恍然大悟,在他的印象里,朱祁镇也就调个皮、捣个蛋,忽悠人的本事是从来都没见他用过,还以为自己的外甥历经劫难感悟了人生,原来是里面掺和了这么一个大祸害啊! “父亲,那杨善的事情,您看?” “闺女啊!这事咱们不能太急,要不咱们这么办。。!” 66.第66章 :调皮的倪梅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三十九章调皮的倪梅 “咋样,暖和吧!” 步承启得意洋洋的看着活蹦乱跳的倪梅,象在欣赏自己的一件工艺品。 “暖和,真舒服!可是步大哥,我能穿着它出门吗?” 倪梅一脸欢快的显摆着自己的新毛衣,说什么也舍不得把别的衣服套在它外面。 “行!这么漂亮的毛衣,这么新颖的款式,不馋馋他们还有天理啊!想穿出去你随便,在紫荆关,你大哥我就是天!” 看见倪梅叫大哥叫的这么亲热,步承启脑袋瓜子一热,把个胸脯拍的当当乱响,立马答应了她的要求。 “谢谢步大哥!” 倪梅跳着脚跟步承启道了声谢,一扭柳腰,“嗖!”的一声跑出了大门,窜上了大街,不大一会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看来女孩子都是一个脾性,几千年都没能改过来,爱漂亮,爱逛街,爱显摆,爱粘人,唉!步承启一边腹诽着倪梅,一边无可奈何的坐在屋里,给曹铤打起了毛衣。 这可不是步承启有多勤快,实在是倪梅这个丫头片子太爱显摆,但凡是个人,偷偷揪了人家的羊毛织了毛衣都会闭口不言,可人家倪梅不,这丫头片子不光炫耀自己的毛衣,还把出处给说了出来。 本来曹铤看着自己的羊被揪成了秃子就心疼的要命,这会一看原来是这俩人是揪了羊毛弄衣服穿,那还得了,哭着闹着非得也要以件,为了抚慰曹铤那颗受伤的心灵,步承启只好又拿起了毛衣针,继续做起了打毛衣的老奶奶。 倪梅现在出门他是连管都不去管,这丫头早就把紫荆关转悠熟了,不管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还是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太,都知道这妮子是步将军的小妹妹,自然也都让她三分,谁也不会为点小事跟她急眼。 万幸这丫头本性不坏,缺少的只是良好的教育,只要是让她知道了道理,她一般也不会乱来,当然了,偷棉花跟揪羊毛不算。 “你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撒手我真咬你!” 步承启正在那一边想事一边打毛衣,大门口却响起来倪梅的抗议声,步承启听的一愣,怎么在紫荆关还有人敢惹这个小丫头啊?莫非是闯了什么大祸不成? 想到这,步承启不淡定了,把毛衣往旁边一扔,以百米的速度冲到了大门口,就看见两个家丁一样的人物一人拉着倪梅一根胳膊,倪梅胳膊受制,急的两腿乱蹬。那通红的小脸和委屈的泪水,仿佛都在跟步承启诉说着倪梅的遭遇。 “呔!什么的干活!老子的妹妹你们也敢欺负,活腻歪了吧你!” 看到倪梅委屈的样子,步承启真的怒了,这货把眼一瞪,把拳一攥,咬牙切齿的奔那两小子就冲了过去。 “啊!”“啊!” 见自己家里出来了人倪梅的胆子瞬间又大了起来,照着左边家丁的大手上去就是一口,抬起右脚,对着右边家丁的脚丫子就跺了下去,伴随着两个家丁的一声惨叫,倪梅迅速的跑到步承启的怀里, “呜呜呜!步大哥!他们欺负我。” 倪梅一边拿手不停的从脸上往下撒着泪水,一边委屈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你母亲个腿的,欺负我妹妹,你们是活够了吧!” 见倪梅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模样,步承启再也忍耐不住,拔出刀来,狞笑着朝两个家丁走了过去。 “大大大大人啊!谁欺负谁您看清楚点行吗?” 高个的家丁比较机灵,一看对面这货连刀子都掏出来了,立马吓的浑身哆嗦,结结巴巴的分辨起来。 “你的意思是,她!欺负你们?” 步承启听了高个的话,身形不禁一顿,拿手指头指了指倪梅,又看了看两个家丁。 “是!她不光欺负我们,还欺负我们老爷!” 俩家丁坚定的点了点头,露出了一脸的委屈。 “啥?就她!欺负你们三个男的?你问问大家伙信吗?” 步承启朝拿手指头转了一个大大的圈,想让四邻八舍给评评理。 “信!” 听到步承启的话,整条街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不是,大家伙听请说了吗?我问的是,这个小姑娘欺负他们三个男的,你们信吗?” 步承启一看大家点头点的这么痛快,认为大家肯定没有听清楚,他把嗓门提高了八倍,又问了一次。 “信!” 大街上的人又一次点了点脑袋,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同一个字。 “这个,贤侄啊!还认得老夫吗?” 一个头发散乱,眼角乌青,衣服被扯的七零八落,鞋子上还有个脚印子的老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您是?” 步承启把自己那双2。0的眼睛瞪得溜圆,虽然看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他来。 “老夫孙忠!可否去你府中一叙?” 孙忠强忍着眼睛的不舒服,拼命的眨着那只乌青的眼睛,仿佛在暗示步承启,这里说话不方便。 “奥!啊~~我想起来了,快快快,里边请!倪梅,快去烧水,要好茶壶好茶碗好茶叶,这是贵客,不可怠慢!” 步承启一边把孙忠往自己家里让,一边招呼着倪梅赶紧准备茶水。 “贤侄何必如此客气,你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呵呵!” 孙忠心里这个美啊!看来自己闺女说的没错,步承启还真是个又重情义又论理的人,接待自己都忘不了专门交代要用好茶壶好茶碗好茶叶,好人啊! “大人说的哪里话,您能来,我这里可是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 步承启一边客套,心里是暗暗发虚,倪梅这妮子野性未泯,自己要不介绍的庄重点,还真不知道她会出什么幺蛾子,万一在茶壶里给吐上两口吐沫撒上两把土拉面子啥的,这国舅爷可要吃大亏了。 不大一会,步承启跟孙忠俩人就进了正厅,分了主客往椅子上一坐,倪梅端着茶盘子就走了过来,一人案子上给放了杯茶,作了个揖,道了个万福就退了下去。 “嗯!孙国舅,舍妹顽皮,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海涵啊!” 步承启见人家官比自己大(会昌伯),关系也比自己硬(太后的爹),身上的伤也比较明显(眼角乌青),这种情况下,不服软是不可能了,只好首先打破了平静,站起来跟孙忠道了个歉。 67.第67章 :忽之悠也国之利器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四十章忽之悠也国之利器 “无妨无妨,令妹虽然顽皮,却也可爱无比,老夫实是爱之!岂会责怪于她!”孙忠一边说,一边从腰间解下来一块玉佩,“老夫仓促而来,也没带什么礼物,此物就当是给令妹的见面礼吧!” “哎呀孙伯父,这怎么好意思呢?” 步承启一看孙忠给倪梅送礼物,登时眉笑颜开,他一边客气,一边把个玉佩飞快的接到了手中,拿手指头一蹭,温润圆滑,不错,是块好玉! “贤侄无须客气!日后你我还需同心协力,多多为太后分忧解难才是啊!” 孙忠一捋胡子,意味深长的暗示着步承启。 “那是自然,伯父无须多言,小侄省的其中厉害!” 步承启得了好处,吐沫星子飞溅,啥好听说啥! “如今太上皇陷落番邦,太后思死心切,你我应多多谋划,力求将太上皇早日迎回大明啊!” “伯父放心,小侄心中早有计较,只要杨善一到,不怕也先那老小子不放人。” “为何非派杨善前往?” “若是我能去,那是最好不过,可我与也先有杀弟之仇,上次能跑回来已是万幸,再去一次也是于事无补。我推举杨善,不为别的,正是因为他会忽悠!” “奥!杨善也会忽悠?” “那是自然!” “比你如何?” “仲伯之间!” “你确定他能接回太上皇?” “必须的啊!” 听步承启说的如此肯定,孙忠顿时哑口无言,大明的官员都有一个非常良好的习惯,说话总是爱留一半,从来都不肯把事情说满,今天步承启把话说的如此坚决,倒让孙忠作起了难。 信他的话吧无凭无据,不信他的话吧他说的是义正辞严,话赶话说到这一步,老头还真不知道怎么抉择, “孙伯父莫非是对杨善的能力不太放心?” 步承启见孙忠沉吟不语,知道他心里还有所顾虑,说句实话,这事还真不能怪人家孙忠,如果不是自己看过历史,自己也不会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杨善会有能力把朱祁镇给弄回来。 “这个!贤侄啊!虽然你对杨善很有信心,可老夫这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啊!” “伯父若是不放心,我们不妨这么办!我跟你说啊,咱们这么这么说,那么那么那么弄,您看怎么样啊?” 步承启趴在孙忠的耳朵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就看见孙忠的老脸时而笑容满面,时而眉头紧皱,时而一脸释然,时而捋须点头,待步承启说完,老头不禁击节赞叹! “妙!果然妙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国事家事,双管齐下!贤侄真大才也!” “伯父过奖,小侄没有什么能耐,忽悠尔!忽悠尔!” 步承启见孙忠采纳了自己的计划,还一个劲的夸奖自己,连忙谦虚了起来。 “忽悠!好好好,忽之悠也,国之利器啊!” 关于太上皇娶老婆的问题,朱祁钰不止一次探问孙太后的意思,自己问过,自己的老婆也去问过,连朝中的几个老臣,都被他逼着上了奏折,不为别的,就想知道自己的后妈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令他想不到的是,孙太后的回答自始至终都是一句话,“太上皇纳妃之事吾自当之,陛下应以国事为重,勿以太上皇婚事为念!(我儿子娶老婆的事交给我了,你办好大事就行,就别在这瞎操心了!)” 这就比较扯了,自己登基刚刚一年,亲信啥的都还没有培养起来,要是朱祁镇回来了,我当皇帝还能当安心啊? 郁闷的朱祁钰想了一圈,都没想起来个能跟自己商量事的人,按说于谦倒是个很不错的人选,可这老东西太过正直,正直的有些死板,要是自己跟他说出了心里话,鬼知道于老头会不会喷口水喷自己一脸。 就在他感到空虚,感到寂寞,感到非常冷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为他打开了一扇心灵的窗户, “陛下,可否是为迎回太上皇而忧虑?”(老大,是不是因为大家要把太上皇接回来在这发愁啊?) 死太监金英跟朱祁钰几乎是形影不离,自然能摸透朱祁钰心里在想什么。见皇帝陛下愁眉不展的在那发呆,金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太监的机会来了,赶紧凑了过去,准备给朱祁钰排忧解难! “正是啊!皇兄北狩,朕心如焚,只恨不能以身相代,本欲以金赎回,怎奈瓦剌贼子,狼子野心,竟然不提赎金数目,皇兄又亲下诏书,不准纳贡赔款,这可如何是好!”(废话,他回来我的工作不就丢了吗?) 朱祁钰撇了撇嘴,旁若无人的跟金英嘟囔着。 “万岁不必为此事忧心,太上皇若不回来也就罢了,若是回来,何不赐他一座宫殿,派些机灵的太监小心伺候!如此莫说群臣,连太后也无法挑出您的错来。”(你随便找个屋子把他软禁了不就完了吗?) “若是如此简单,朕又何须忧心至此啊!”(屁话,朝堂上都是他的老部下,后宫掌权的是他妈,哪有那么容易软禁啊!还是回不来省心。) “前些时日李大人出使瓦剌,太上皇因何不归?”(李实不是没接回来吗?) “前次出使乃是为两国通好,未带赎金,太上皇自然无法归来。”(我没给李实钱,瓦剌收不到赎金当然不会放人了。) “奥!莫非陛下欲违抗太上皇旨意,意欲赔款纳贡不成。”(继续啊!) “此次乃是彩礼,并非赔款纳贡!既是太上皇纳妃,自然由太后做主,朕也无法干预啊!”(废话,结婚娶老婆我个当弟弟的能管吗?) “若是如此,太上皇回归有望,真是可喜可贺,陛下何不下诏,令宣府紫荆关守将好生伺候,加强护卫,以防生变!”(让杨洪步承启处理不就行了啊!) “人心隔肚皮,若是因此走漏了太上皇回归的消息,路上稍有不测,朕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谁知道他俩咋想的啊!万一不肯动手咋办啊!) “含糊其辞,欲盖弥彰!如何?” 金英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脚尖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68.第68章 :天生我才!必有用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四十一章天生我才必有用 “上皇暂缓回京?”朱祁钰看了看地上的字,闭上眼睛思虑片刻,冲金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 金英见朱祁钰点了点头,赶紧用脚丫子呼喇了几下,把字迹擦了个干干净净,往朱祁钰身边一凑,压低声音说道, “杨善此去,仍不提接太上皇的事情,也不给他钱财,加上边关守将的阻挠,太上皇必难返京!”说完话,他毕恭毕敬的在朱祁钰身边一站,恢复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双管齐下,好主意,来人,传皮乐马尼哈马觐见!” 朱祁钰心里有了计较,立即付诸了实施,王直领着一帮子大臣三天两头的给他上奏折已经让他头疼欲裂,今天更是保举杨善为使出使瓦剌迎回上皇,让他更是愤恨不已,现在的他,巴不得这事赶紧有个了结,也好让自己的耳朵清净一些。 “父亲的意思,是在紫荆关跟也先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朱祁钰头疼的同时,孙太后和孙忠也在为朱祁镇的归来操心,听完了步承启的计划,孙太后一脸的惊讶。 这确实不能怪孙太后,老太太打小就在后宫里摸打滚爬,练就了一身的本领,要说这后宫争斗政治搏杀,整个大明能比过她的就没几个,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掏钱赎人不掏钱撕票这种事,老太太还真是第一次碰见。 “嗯!步承启就是这么交代的!” 孙忠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也是老油条碰到了新问题。自己啥时候跟强盗打过交道啊!可为了自己的闺女,为了自己的外甥,再难的新问题,也得迎头而上。 “那我现在该咋办啊?” 孙太后明显的搞不清强盗的习性,也没有看过犯罪心理学,只好听之任之的,任由步承启和他爹在那折腾。 孙忠拿出了步承启给他开具的婚礼注意事项看了看,“接见瓦剌使者,商议太上皇大婚的细节。” “来人,传瓦剌使者皮乐马尼哈马觐见!” 孙太后也不含糊,在救儿子的问题上,绝对的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哎呀闺女啊!步承启说了,得先见了皇上您再宣他!” “这!来人,让瓦剌使者皮乐马尼哈马办完国事以后入宫觐见!” 孙太后跌不当的埋怨她爹说话说不清楚,赶紧让太监重新下令。 皮乐马尼哈马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心里十分的苦恼,练了那么久的礼仪,到了大明居然没能用上,自己刚到宣府,万恶的江福竟然不顾明瓦两国的传统友谊,把自己的随从喜宁给剁成了两段。 更加可气的是,自己做为瓦方的使者,代表瓦剌来到大明进行友好访问,大明的皇帝竟然到现在还不接见自己,连礼部的官员对自己都是带搭不理。 学不能致用,是读书人最大的悲哀,就在他感叹自己怀才不遇,一身本领无法施展的时刻,却接到了两份迟来的邀请。 “天生!我才!必有用!”,这句话恐怕是皮乐马尼哈马此时心情最好的写照。 在遭遇了不幸(随从被杀),受尽了白眼(来了半个多月没人搭理),自己已经彻底绝望的时候(打好包袱准备走人),大明的皇帝和太后,竟然同时发来了旨意,让自己进宫商谈大事。 “这个,两位公公,不知某该先往何处啊?” 皮乐马拿着两份邀请函,却没法进宫,先去哪都会得罪另一个,只好把表现的机会留给了邀请自己的使者。 俩太监一看决定权交到了自己的手里,立刻施展出了太监的独门武功,在驿馆里展开了一场争斗。就在他们你掐我扭,为了先邀请到皮乐马而努力奋斗的时候,孙太后的第二道旨意让这里彻底恢复了平静。 “你,枪端稳了,你刀往下劈的时候要用力!兄弟,太上皇这次真能回来?” 曹铤一边训练士卒,一边跟步承启打探着小道消息。 “差不多吧!估计这会太上皇把也先也折腾个差不多了,恐怕巴不得他赶紧走呢。” 步承启低溜着头,一边回答着曹铤的话,一边踢飞了脚下的一颗小石头。 “为啥啊?” “他要再不把太上皇送回来,恐怕草原上就到处是皇妃了,你说我一身上下这么多优点,太上皇怎么就不学点好呢?” 步承启懊恼的摇了摇脑袋,对朱祁镇同学的不学无术,表示出了自己深深的无耐。 “啊!小弟慎言啊!太上皇又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啊?” 曹铤听了步承启的话,一脸愕然,他四下里看了看,没发现周围有什么人,压不住自己的八卦心思,又打听起太上皇的隐私来。 “还能有啥事啊!娜仁公主的侍女,以后咱们见了面也得喊娘娘了。” “啥!太上皇又弄了一个,卧槽!这也太猛了吧!” 步承启一看曹铤一脸崇拜口水直流的样子,知道这货又在憧憬他的幸福生活,为了让他尽快的清醒过来,步承启拿胳膊肘子使劲碰了曹铤一下, “废话,太上皇是什么人啊,那是真龙天子!放到哪都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自然少不了美女自荐枕席,就你那形象,根本没得比。” 曹铤被步承启拿胳膊一碰,登时缓过神来,他擦了擦自己的口水,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我哪敢跟太上皇比啊!” “送你的毛衣穿上了吗?” “穿上了,大小正合适!兄弟你手真巧,回头我给你找个嫂子,你替我好好教教她!” 听步承启说起了衣服,曹铤得意的晃了晃肩膀,脸上露出了一腚的笑容。 “合适就好,我说大哥啊,你派几个人,去瓦剌收点羊毛行吗?” 步承启抬眼看着正在训练的士卒,意味深长的问着着曹铤。 “啥?买羊毛!兄弟你没事吧?” 曹铤一听步承启要买羊毛,心中十分不解,就这破玩意还用得着买?太不会过日子了也。 “对,买羊毛,以后咱们就靠这玩意改善生活了,总不能天天跑草原上抢羊毛吧?不过这事不着急,你留意一下人选就行。” “那什么事着急啊?” “训练士卒,做好太上皇来紫荆关的准备,笨!” 69.第69章 :尴尬的杨善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四十二章尴尬的杨善 “大哥,您找我?” 伯颜帖木儿正在军营里训练士卒,突然接到了他大哥也先的召唤,为了不让也先等急了眼,老小子打马飞奔,来到了也先的营帐。 “哎呀二弟,你可回来了,给,这是皮乐马尼哈马给我们写来的书信!” 也先一边说,一边把一封书信递给了自己的二弟。 伯颜帖木儿也没客气,拿过书信仔细的看了半天,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书信的内容分为国事和家事两个部分,并对两部分的内容进行了分别的阐述, 皮乐马尼哈马在信中称,大明的皇帝朱祁钰和大明的老祖宗孙太后都召见了自己,在接见时,他们对双放都关心的问题发表了一些看法, 在国事上,朱祁钰同志重温了明瓦两国在历史上的各种合作和友谊,解释了土木堡之变中的一些误会,检讨了大明帝国在这次冲突上的一些不理智行为,对双方官兵擦枪走火等事件作出了深刻的批评与自我批评。 为确保以后不会出现类似事件,大明帝国愿意与瓦剌发展贸易,加强合作。力图通过合作,弥补双方的创伤,增加相互的了解。 为了表示大明帝国的诚意,大明帝国将派杨善作为谈判的代表来瓦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友好访问,访问的内容主要是明瓦两国共同关心的一些话题,希望瓦方能够予以充分的重视,与大明一道,为营造一个良好的双边关系而共同努力。 在家事上,孙太后表示,她非常欢迎娜仁公主投入大明的怀抱,成为皇家的一员,她为儿子有了一个好老婆、自己有了一个好儿媳、太子有了位好母亲而感到无比的自豪无比的欣慰。 据孙太后称,婚礼的问题不需要亲家担心,毕竟太上皇纳妃是四海讴歌、普天同庆的事。她一定把这件婚礼当成景泰二年的一件大事来办,一定会办的让亲家满意,让儿媳妇满意,让明瓦两国人民满意。 聘礼的问题孙太后的发言也有所涉及,虽然没说数量,但是绝对不会小气。由于孙太后只有一个儿子,实在不想让他赖在瓦剌当过门女婿,鉴于瓦方有追杀使者的前科,孙太后提出,要求双方在紫荆关交付聘礼并一块接回儿子和自己的好儿媳。 “大哥!大明怎么杀了喜宁,说话还这么客气啊?” 伯颜帖木儿看完了书信,脑门子上立刻出现了一溜问号,本以为杀了喜宁也就撕破了脸,可看看人家皇帝和太后的发言,实在不象是要跟自己开兵见仗的样子啊! “莫非是因为太上皇在我们手里,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不对,若是如此,大都都拿下来了,还用得着派什么使者吗?” “难道他们真的是把喜宁当成了叛逃的太监,所以才给杀掉了?”也先挠了挠脑袋,眉毛挤成了一个大疙瘩,反复的猜测着喜宁的死因。 “我想,应该是个误会!” “啥?又是误会?” “应该是江福自作主张杀了喜宁!” “对,二弟之言有理,应该是个误会。” 也先也明白过来了,因为自己性子太急,李实一往回走,自己就急急忙忙派出了使者。喜宁被杀的时候,估计李实还没到紫荆关呢。人家没得到信,不知道是亲家,自然不会对一个叛徒客气,那么杀喜宁可不就成了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杨善,大兴县人(北京户口),在大明王朝,他绝对是乱草丛中的一支花,鸡群里的一只鸭,浑身上下的透漏着他的与众不同,如同一盏黑暗中的明灯,指引着没有学历的人,向前挺进的道路。 众所周知,明朝是个只讲学历不看出身的朝代(非科举不能为官),如果你想进步,那就非得考进士不可“身非进士,不能入阁”。 可事情总有意外,伟大的杨善同学在学历很低(秀才)的情况下,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活的久、能忽悠),在一次次大风大浪中左右逢源,来回忽悠,终于熬成了礼部侍郎,负责起了大明王朝的外交工作。 关于朱祁镇对于杨善同志的工作安排,步承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杨善同志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是忽悠死人不偿命的一生,是专门利己毫不利人的一生,如此人渣不干外交你让他干嘛啊? 杨善用自己的奋斗,用自己的事迹,用自己的血泪,用自己的忽悠告诉了我们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只要你有过人之处(自己能忽悠),有合适的机缘(社会有需求),那么学历,是可以忽略不计滴! 在也先苦苦的期盼中,杨善来了,两袖清风的来了,没带一片云彩的来了,他这次到瓦剌来,肩负着两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两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两个具有重大意义堪称历史转折的任务。 “步承启,你大爷的!老子和你没完!” 杨善拖着六十八岁高龄来到了瓦剌,他没带来云彩,却带来了一肚子的怒气,在腹诽了步承启一万多遍以后,无奈的走向了也先的帐篷,开始了自己忽悠生涯。 杨善之所以在心里痛骂步承启,是有着一定的历史原因滴,也是和他肩负的两个任务息息相关滴,他来瓦剌的第一个任务,是大臣们给的,“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太上皇接回来。” 第二个任务,是当今的万岁爷给的,内容和第一个任务差不多,当然了,差不多的仅仅是内容,不是意思,“无论如何,不能把太上皇接回来!” 两个完全相反的命令同时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自己是哪一方都惹不起,当他知道自己这次出使是步承启极力推荐、鼎立玉成之后,心里就没有停止过对步大忽悠的诅咒。 对于自己尴尬的处境,杨善当然十分的清楚,大明的皇帝根本不想让太上皇回去,大明的臣子需要接回太上皇,洗涮大明的耻辱,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呢。 70.第70章 :老将出马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四十三章老将出马 每当自己犹豫不决的时候,步承启对他说的话就会在他耳畔响起,“狗咬人不会让人出名,人咬狗才会夺人眼球。” 是啊!一没钱二没东西,接不回去正常,接回去了才是本事啊!尽管对步承启有着这样那样的意见,不过这小子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难不能自己跑一趟瓦剌,就得跟李实一样空着手走吗? 来瓦剌之前,杨善专门去紫荆关见了见让自己陷入尴尬之地的大忽悠,虽然因此耽误了三天的行程,可他觉得没有白去。 步承启的话让他震撼不已犹如醍醐灌顶,“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办好了自己青史留名,办不好皇帝陛下背黑锅的机会。” 步承启说的没错,这是一次考验,也是一次机会,是自己人生的磨砺,是自己能力的体现,能不能忽悠住也先,能不能忽悠回太上皇,就看自己的了。 确定了自己的目的,选择好了自己想要完成的任务,杨善刹那间恢复了自信,他相信,你要自己坚持不懈、绝不放弃,那么自己,就会创造奇迹。 也先本来不想迎出帐篷,毕竟对面来的只是一个使者,自己亲自迎接有点太掉价子,可眼看着杨善走到门口十几步远就发起楞来,等了半天不见挪步。 看看预备的茶水都凉透了,也先实在等不下去了,他迎出帐篷,主动跟杨善打起了招呼。“对面站的,可是大明的使者杨善先生?” “正是下官,对面莫非是也先也太师?” 杨善正在那憧憬着以后的幸福生活,憧憬着自己扬名立万,憧憬着大家对自己顶礼膜拜,被也先一喊,淬不及防,心里很是不爽。 “正是正是,杨大人为何驻足不前,莫非在怪本太师未出来亲迎?” 也先没在意杨善的称呼,笑呵呵的走了过去,抓住了杨善的左手,拉着杨善就进了帐篷。 杨善来不及多想什么,把大明的国书掏了出来,毕恭毕敬的给也先送了过去, “吾受大明皇帝陛下所托,递交大明国书。” 也先见杨善说的庄重,连忙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态度,把脸一板,一本正经的把国书接了过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不出也先所料,上面说的果然都是国事,别说赎金了,连朱祁镇都没提,内容也是老生常谈,除了要求和平共处,就是加强两国贸易,没有一点新意。 “这些事情李大人来时就已谈妥,不知太上皇婚事当如何办理啊?” 一看大明老生常谈,也先自然也没什么好气,老子现在关心的是彩礼,你跟我谈的狗屁贸易啊?话说皮乐马说国事家事要分开谈,莫非还有一波使者要来自己这里? 也先的心里暗暗叫苦,大明办事也太没谱了,光个太上皇就把自己弄的焦头烂额,大明不往回接就算了,还非得三天两头的往这派使者,眼看自己今年的接待费用就要超标,再来一波可怎么得了啊! “这个嘛!太上皇如今正在北狩,如何纳妃啊?” “啥?” 也先愤怒了,你们也太不是东西了,睡我妹妹的时候,你们咋不说北狩不能纳妃啊!奥!不能纳妃,能睡女人,这是特么的什么道理啊? “太上皇如今正在北狩,如何纳妃啊?” 杨善见也先没听明白,不动声色的又重复了一遍。 “先生此言差矣,太上皇与娜仁公主已经行了周公之礼,如何不能纳妃?” 伯颜帖木儿熟读汉家典籍,见自己的大哥吃瘪,自然要出来应付两句。 “非也非也!我大明乃是礼仪之邦,太上皇虽与娜仁公主行过了周公之礼,没有三媒六聘,没有父母之命,仍然做不得数的。” 杨善见伯颜帖木儿蹦出来质问自己,心里很是不屑,自己是干啥的啊,礼部侍郎啊!专门负责娶老婆生孩子接待外宾的,就你肚子里那点东西,敢跟我摆和,姥姥! “李实李大人业已许诺,愿为上皇媒!” 伯颜帖木儿怕杨善不了解情况,感激上前一步,做了说明。 “可李大人来了一次,差点被你们追上要了性命,吓的死活不敢再来了啊!” “这!” 伯颜帖木儿听了这话,哑口无言,带兵追人的,就是自己,这特么的可怎么解释啊? “先生莫气,那都是误会!” 也先见老二败下阵来,鼓起余勇,冲了上来。 “我自然知道是误会,可李实和步承启不知道啊!这次本该由他们二人前来商谈纳妃一事,可这俩人上次被你们吓破了胆,死活不敢前来,太师您看?” “这却如何是好?” “步将军倒是提了个折中的方案,想请您带着太上皇和娜仁公主一起去趟紫荆关,就在关下商谈具体事宜,太师觉得如何?” “去紫荆关谈,也不是不可以哈!” “彩礼等物太后都已备齐,不日就可以运抵紫荆关,届时大家阵前结亲,皆大欢喜,岂不美哉!”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一听彩礼到了,也先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还有一事需向太师说明!” “何事,先生不妨直言!” “如今大明盛传了一些谣言,说上次太师发兵攻打大明,乃是为了抢夺上皇好嫁妹妹,此事不知属实否?” “胡扯,这是污蔑,是诽谤,是造谣!” “人言可畏啊!太师您想想,这种谣言传播开来,对令妹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杨善见也先发怒,知道机会来了,一捋胡子,开始了忽悠。 “何不令官府严加盘查,若有造谣生事者,杀之可也。”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大明皇帝仁德爱民之君,岂会做这等不智之事。” “先生此言过了吧!我们瓦剌打你们大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会传出这种谣言啊?再说了,百姓传传也就算了,官员难道也会相信?” 伯颜帖木儿闭目一想,变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伯颜将军误了,一个不被本国百姓爱戴的皇妃,还有什么地位可言?你熟读汉家典籍,可知道昭君出塞,可知道文成公主,莫要把嫁公主看的如此简单,你怎知公主殿下到了大明,就不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啊!”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能吧!钱皇后与太上皇感情向来和睦,我妹妹如何会有什么机会更进一步啊?” 伯颜帖木儿翻了个白眼,对杨善的话表示出了自己深深的鄙视。 “唉!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啊!自太上皇北狩,皇后娘娘****啼哭,现在双目已盲难以视物了,真不知道,娘娘还能挺多久啊!” 杨善脑袋一低,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竟有此事!” 听到这,伯颜帖木儿不淡定了,朱祁镇的原配活不长了,太子的干妈是自己的妹妹,要是这么说,娜仁到了大明,还真说不定能更进一步。 71.第71章 :忽悠的代价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四十四章忽悠的代价 “唉!自太上皇北狩,皇后娘娘****哀嚎,夜夜啼哭,终日以泪洗面,过的生不如死,如今不光双目已盲,连身体都大不如前,太后娘娘见此情形,不得已将太子殿下接到自己宫中抚养,唉!造孽啊!” 杨善一边八卦宫里的小道消息,一边拿眼角一个劲偷看伯颜帖木儿的脸色。 伯颜帖木儿听了杨善的话,脸上的表情时喜时忧,精彩无比,只见他兴奋中透漏着三分的愧意,愧意中隐藏了几分的侥幸,时而激动的搓着自己的双手,时而叹息一声微闭双目。 “伯颜将军,皇后娘娘身体不佳,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太子殿下急需有人照顾,令妹到了大明以后,乃是太上皇的爱妃,太子殿下后母,您说令妹有没有机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啊?” 杨善见伯颜帖木儿沉吟无语,赶紧更进一步说明了里面的利害关系。 “太上皇妃嫔众多,我妹妹嫁过去以后,唉!不瞒先生,娜仁还是个孩子啊!她哪里知道人心的险恶,后宫的机谋啊?” 也先这会已经掂量出来了自己妹妹到了大明以后的分量,可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就朱祁镇那后宫,佳丽三千可能是吹牛,可几百个凑出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吧!就娜仁那点心眼,能行吗? “太师误矣!娜仁公主与太上皇相识于危难,相知于贫苦,未共富贵先共患难,这是真正的夫妻!这是似海的深情!岂是后宫那些嫔妃可以比拟的?” 杨善说完,泯了口茶,顺便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嘴边的吐沫, “太后娘娘年事已高,老来失子,心中岂能不痛,娜仁公主若能救太上皇归,太后娘娘岂能不对她另眼相看,岂能不对她多加回护?” “着啊!如此看来,娜仁到了大明以后,还真是前途广大、一片光明啊!大哥,此事亦速行之!” 伯颜帖木儿听完了杨善的忽悠,再也没法淡定下去了,合着朱祁镇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就等着自己的妹妹去当家做主了啊! “先生二弟言之有理,只是我等如何做,才能对娜仁有所助益啊?” 也先了解了情况也很激动,可就是想不出来自己该干什么。 “依老夫之见,莫如先送回太上皇,由太上皇在紫荆关迎娶娜仁公主,如此一来,太上皇就成了娜仁公主救回去的,太师也能搏个兄妹之情,日后太子登基,对您这个舅舅能不感恩戴德吗?” 杨善一看也先入套,心中暗暗欣喜,抱着把忽悠进行到底的态度,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先送回去,这个?万一你们反口,我们岂不是鸡飞蛋打了吗?不妥不妥!” 也先当了这么多年强盗,谈判啥的也没少经历,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杨善给忽悠了。 “呵呵!太师明鉴!我大明乃是礼仪之邦,太上皇对令妹也是极为爱慕,岂会在太上皇回去以后,对令妹始乱终弃置之不理啊?更何况,天下可有扣着妹夫要彩礼的先例啊?” 杨善一边说,一边偷眼看了看也先,见也先垂首不语,知道还欠把火候, “若是先拿钱后放回太上皇,那不就成了赎金了吗?跟自己的妹夫要赎金,天下人会怎么看待太师呢?还有兄妹之情吗?不就是告诉天下人太师贪财了吗?可这事要是反过来,意思可就大大的不同了啊!我提出先放人后拿礼金,可是为太师着想啊!只有这样,才能让天下人见识到太师的仁义啊!” “善以为,唯有重情重义、不贪财物之人,才是真正的英雄,太师若为之,必当名垂青史,万世传颂!”(好男子,垂史册,颂扬万世!) 杨善的忽悠到此告以结束,也先听完了他的话,不知是缺了心眼还是心情过于激动,竟然一下子窜了起来,抓住杨善的双手连连称好。 为了表示自己是真男人,真英雄,也先毫不犹豫的下令,让人把朱祁镇送回紫荆关,并写下了书信,要求与步承启等人在紫荆关相见,洽谈婚礼事宜。 杨善成功了,在手无寸铁、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在下无群众支持、上无领导关心的情况下,他把自己的忽悠神功用的了极致,终于打败了敌人,完成了历史赋予他的使命。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面对凶恶的强盗和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没有退缩,没有气馁,充分发挥出了有条件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工作精神,本着把忽悠进行到底的原则,彻底的,成功的,把自己给忽悠了进去,为自己的忽悠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先生大才,也先受益非潜,还请先生在瓦剌多住几天,待太上皇迎娶娜仁后,本太师定当厚谢!” “历史总要发生一些改变的!” 步承启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小声的嘟囔了几句,算是对杨善同志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步爱卿说什么呢?” 朱祁镇见步承启听完了自己回来的过程,一个劲的摇着头在那嘟囔,心里很是纳闷。 “哦!我是在说,杨善那么大的年纪了,也不知道他的牙口怎么样?吃不吃的惯牛羊肉?会不会觉得瓦剌膻味太大?” “嗯!倒是难为杨爱卿了,可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啊?总不能把杨爱卿扔在瓦剌不管,把娜仁公主始乱终弃吧?” “奥!” 步承启吃惊的看着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昏君,自己已经安全了,居然还记挂着自己的臣子和老婆,如此重情重义的人,怎么看和昏庸无道、听信奸佞、屠戮忠良、忘恩负义也搭不上边啊! “哎呀步爱卿,你快想个办法啊?” 朱祁镇见步承启在那发呆,不由得着急起来。 “办法?啥办法啊?皇帝陛下一毛不拔,太后娘娘也没表态,你让我有什么办法啊?也先也不知道是不是缺了心眼,怎么就这么把您给放回来了?” 步承启不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朱祁镇如此缺心眼的要求表示了自己深深的鄙视。 “这,这可如何是好!” 朱祁镇一听他妈也没掏钱,登时楞在了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72.第72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四十五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陛下啊!要是小钱我当然不会吝啬,可现在迎娶公主这么大的事,时间还这么急,你揍死我我也没办法啊?要不,您跟太后提提?” 步承启是真没办法,不管是香水还是毛衣,都是刚刚开始还没做多久,别说是拿钱赎人了,就是正常娶公主,也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 “这!步爱卿,要不也先来了,你再去忽悠忽悠他啊?” 一听步承启把事情踢给了自己的母亲,朱祁镇是一肚子的不乐意。 “陛下啊!您觉得也先缺心眼吗?先是我在紫荆关忽悠了人家十万两银子,接着您又忽悠没了人家的妹子,现在杨善又把您给忽悠了回来,傻子这会也让咱们忽悠成精了!” “这!唉!” 朱祁镇低着脑袋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再去忽悠,不把步承启搭进去就不错了,想到这里,他懊恼异常,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腿上。 步承启见朱祁镇这么重情重义,心里也感动了起来,他沉吟了片刻,终于下了决心,准备再赌一把,彻底的把朱祁镇的大腿抱紧, “其实想让杨善和娜仁公主回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太上皇愿不愿意干了。” “步爱卿但说无妨,只要朕能做到,绝无二话。” 朱祁镇一听有门,立马来了精神,激动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这个,陛下你怎么对娜仁公主和杨大人这么在意啊?” “娜仁对朕情深意重,为了朕,她不惜与兄长决裂,朕若负了她,唉!” “那杨大人呢?” “杨爱卿年近古稀尚且不畏刀兵为朕奔波,为了救朕身陷不测之地,若是朕不能将他救回,有何面目再回京师啊?” “若是只能救回一人呢?” “朕愿回瓦剌,换杨善归!” “卧槽!仁主啊!你不会是忽悠我吧?” 步承启震撼了,这特么的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啊!就你?朱祁镇!信王振杀忠良搞复辟斩于谦的主,自己回瓦剌,把杨善换回来,这也太神奇了点吧! “朕岂会忽悠步爱卿,若没有你多方照应,朕恐怕早就饿死在草原上了。” 看着朱祁镇真诚的目光,步承启非常想把历史课本撕成碎片,这是昏君?他要是昏君,明君啥样啊? 虽然难以置信,可步承启还是信了,他回忆了朱祁镇的生平,发现朱祁镇并不是什么坏人,而是一个有致命缺陷的人,一个容易被人忽悠的人。 这种习性(重情义、肯吃亏!)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那自然会是个好人,可放在了他身上,就注定他当不了一个好皇帝。 信任王振确实是朱祁镇一生最大的败笔,可也是他重情重义的真实写照,王先生可是看着这娃长大的,要说没感情,谁信啊! 相信了朱祁镇以后,步承启决定再帮他一把,虽然朱祁镇有他的缺点,可在步承启的心里,交到一个朋友要比投靠一个帝王靠谱的多! “既然如此,咱们就只能忽悠太后了。” “啊!忽悠太后?” 朱祁镇嘴巴张的溜圆,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步侍卫,对对方提议让自己忽悠老妈,表示出了十分的不解。 “对,忽悠太后!” 步承启可不管朱祁镇吃惊不吃惊,他站起身来,大义凛然的把刚才的提议又给重复了一遍。 朱祁镇的一生并不算光彩,他宠信过奸邪,打过败仗,当过俘虏,做过囚犯,杀过忠臣。但他也有很多值得肯定的地方,他早期任用三杨国力达到鼎盛,后期任用了李贤、王翱等贤臣,又先后平定了石曹之乱,还废除了嫔妃殉葬制度,可谓褒贬兼有。 但他是一个好人,或者说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身边每一个人他都给予了充分的信任,都能用一颗重情重义的心去面对,当然了,这也造成了一个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忠奸不分。 随着步承启的到来,这娃又悲催的背上了另一个罪名,用大明的话说,是不孝!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上坟烧报纸,坑爹糊弄老子,当然了,朱祁镇同志糊弄的不是老子,是老妈! 为了把老妈坑的彻底,万恶的朱祁镇伙同邪恶的步承启,把自己的外公,自己老妈的父亲拉下了水。 孙老头苦啊!为了闺女和外甥操心费力了一辈子,这阵子他更是操碎了心,好不容易把朱祁镇给忽悠了回来,自己的外甥死活不肯回京城,非要在紫荆关等着娜仁公主一块回去。 还给自己撂下了狠话,要是娜仁过不来,自己就再回草原,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 孙老头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却知道这娃回不去的话,自己的闺女会伤心到啥程度,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倒霉催的孙老头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擦了擦悲愤的眼泪,同意了朱祁镇的无理要求,答应跟自己的外甥,一起忽悠自己的闺女。 “闺女啊!彩礼准备的咋样了啊?祁镇可在那边受着苦呢!” “还在凑,可是要凑多少才合适啊?” 孙太后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积蓄被一点一点的拿走,小心脏象被刀子一点点割开一样,那叫一个心痛啊! “准备了多少了?” “十几车了!唉!都是本宫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啊!” 孙太后不舍的扫了一眼装满金银财宝的大车,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啊! “差不多够了,要不咱们送十车过去,你留下几车好过日子?” 孙老头看到女儿如此的不舍,心里也是十分的戚戚然,糊弄闺女这事,还真不是每个当爹的都能胜任的。 “不可,万一那些瓦剌贼子不满意,拿祁镇出气怎么办啊!统统拉走!” 爱财是女人的天性,可爱孩子更是母性的本能,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孙太后一脸决然的挥了挥手,在她的心里,哪怕是明天吃不上饭,也要把自己的儿子接回来,儿子,是她的全部。 “这样啊!那我就拉走了,你别在这站着了,赶紧回去吧!外面风大。” 孙老头一边招呼着人拉车,一边在心里腹诽着自己的好外甥朱祁镇,都说闺女大了养不住,养儿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小家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父亲,您别忘了砍砍价啊!” 孙太后虽然下达了拉走的命令,可眼珠子象被捆在了马车上,死活都挪不开步。 “放心吧闺女,少花钱,多办事,这个道理你爹懂!车都套好了吗?套好了赶紧走。” 为了不让自己的闺女看到自己愧疚的目光,孙老头低溜着头,一个劲的催促着家丁赶紧套车跑路。 73.第73章 :实行三包代办托运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四十六章实行三包代办托运 “太师啊!我大明的迎亲的彩礼有很多种,从金银到书籍,从五谷到百工,一般都是由对方挑选,您看过大明的礼仪,也知道汉家的历史,想必也是非常的清楚。” 紫荆关下,步大忽悠正在跟也先唇枪舌剑的讨论着彩礼的组成。 “嗯,不用这么麻烦,有金银就好!” 也先跟步承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客套。 “当真?” 步承启一脸愕然的看着也先,好象看见了一个超级的大白痴。 “啊!” 也先听了步承启的话,一下子楞在了当场,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不是有点吃亏,莫非还有比金银更好的东西? “如此甚好,你,别躲,说你呢,快快告诉太上皇,除了金银这帮傻帽啥也不要。” 步承启一扭头,招呼着身边的侍卫就要去做情况汇报。 “等等!你刚才说的都有啥,我再听听!” 一看步承启这么快就要拍板定案,也先不禁有些犹豫,他扭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的二弟,想征求一下伯颜帖木儿的意见。 “金银、书籍、五谷、百工啊!怎么了?” “二弟你怎么说?” 也先见伯颜帖木儿冲自己一个劲的使眼色,知道这货看出了自己的意思,急忙把球传给了伯颜帖木儿。 “步将军!不知.。。” “哼!伯颜将军,今天我倒是下来了,你打算啥时候砍我的头啊?” 步承启见伯颜帖木儿要说话,急忙一句话卡了回去,这货在旁边听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啊!不转移转移话题,弄乱他的思路,恐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这!哎呀,这都是误会,误会!是我鲁莽了!” 伯颜帖木儿话刚说了个头就被步承启打断,心里很是不爽,可一听步承启说的事情,又觉得对不住人家,只好连连道歉。 “误会?您不会拿完了彩礼接着就攻打我这紫荆关吧?”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瓦剌的军马,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不会不会,这怎么可能啊!上次那真是误会,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再和我计较了。” 一提起上次的事情,伯颜帖木儿就头疼,自己一辈子都挺谨慎的主,那次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带了一百人马跑到紫荆关骂街,这特么不是缺心眼吗? “奥,真是误会?” “真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就不提了,反正也没人受伤,您刚才说到哪了?” “这个!您说到哪了?” 伯颜帖木儿心里这个骂呀!本来想的好好的思路,被步承启东拉西扯这么一大堆,竟然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想说啥了,他无奈的挠了挠脑袋,反问了一句步承启,希望可以通过前面的话,把自己的思路理理。 “挑选礼金!” 也先见伯颜帖木儿思路不清,赶紧伸过头来提醒了一下。 “奥,对,挑选礼金,不知道大明的礼金怎么搭配啊?” “是彩礼!” “奥,那大明的彩礼是怎么搭配的啊?” “就知道你们得问,呐!自己看吧!” 步承启就等着瓦剌问这事呢,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伸手给伯颜帖木儿递了过去。 “第一类,黄金一两,白银一万两,取意万里挑一,绸缎千匹,刀千柄,枪千杆..。。” 伯颜帖木儿皱着眉头边看边念,也先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这些东西虽然不少,可跟自己期待的数量差的太远了。 再说了,除了金银,其他的自己一概没有什么兴趣啊!就自己那的生存环境,麻布衣服的都时不时的挂出几个大窟窿,要丝绸有个屁用啊? “下面下面,你还没念完呢!” 步承启一看他们兄弟俩的脸色,就知道条件他们肯定不满意,没办法,自己接的就是个坐地还钱的活,不拉下脸来,咋给太后娘娘省钱啊! 再说了,万一谈多了凑不齐,那大明的脸可就让自己给丢到臭水沟里了,太后不埋怨自己,皇帝陛下知道了,也不会跟自己善罢甘休啊! 伯颜帖木儿看了上面的内容,本来也没再抱什么希望,就等着回去整顿军马立刻攻城夺回肉票了,一听下面还有,随便扫了一眼,把下面的小字也给念了出来。 “注:以上分类均可获赠豪华礼包,由香水配置秘方,儒家典籍,百工摘要等搭配而成!” “这豪华礼包是?” 虽然东西不值钱,可香水的配方对伯颜帖木儿的诱惑却很大,若是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弄钱还不跟玩一样啊。 “太后娘娘说了,后宫的规矩不能乱,现在给的多了,等娜仁公主当了婆婆的时候,儿媳妇那里攀伴可怎么办啊?” 步承启说着话,偷眼看了看也先兄弟俩的脸色,看他们脸色比刚才稍微好看了一点,起码手从刀把子上拿了下来,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念及这次是两国结亲,按原来的规矩显得小气,所以就特别照顾了你们一下,送你们些额外的书籍和挣钱的本事,省的以后再干抢劫这种高危的行业,让她老人家整天为你们牵肠挂肚。” “为我们牵肠挂肚?” “是啊,太后娘娘母仪天下,心胸那是何等的宽广,瓦剌既然与大明结亲,那就成了一家人,她老人家自然会牵挂着你们。” “圣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太后送给瓦剌挣钱的能耐而不是另外多送金银!正是为了让你们能自食其力,不用再过以前那种刀头舔血的日子,也不用再干以前那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啊!” “步兄弟!我也先是个粗人,不懂的什么大道理,你跟我说句实话,这香水的方子,你们真舍得给我们?” “那是当然!”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包教包会!不收学费!” “所需材料我瓦剌未必都有啊?” “实行三包,代办托运!” “这是何意?” “缺的材料,我步承启卖给你们,价格肯定公道,实行三包的意思,是包退包换包修,代办托运的意思是,我帮你们联系运输队,你们承担运输费,大明境内出了事,算我的!” “好!仗义!第一类,就这么定了!” 也先听到了这里,立马高兴了起来,自己周围的邻居可都是些吃羊肉的,那膻味,只比自己大,不比自己小,有了这方子,多少银子弄不来啊!太值了这个! 74.第74章 :挨个忽悠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四十七章挨个忽悠 娜仁公主和杨善终于回来了,一个欢天喜地(当新娘)一个老泪纵横(肉票)的回来了,为了表彰步承启突出的工作能力(一两黄金万两白银把事办了)、做出的重大牺牲(贡献了香水的配方)、带来的经济效益(省了十多车的财物),孙太后特旨给予了一定的奖励(白银两千两)。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算是办到了大家都满意的程度,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就象童话小说里写的那样,英俊潇洒的朱祁镇男士和年轻漂亮的娜仁公主,从此过上了恩恩爱爱双宿双飞的幸福生活。 当大家都在为两个新人有情人终成眷属,都在为朱祁镇历经艰难终成正果感到高兴时,步承启却提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接受不了的要求。 “啥?你让太上皇和娜仁公主在紫荆举行成亲仪式?你活够了吧?” 孙忠气的胡子都飞到了头顶上,对步承启的无礼要求进行了义正言辞的驳斥。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太上皇何等的尊贵,岂能在你个小小的紫荆关册立皇妃!咳咳咳!” 老杨善捶胸顿足,咳嗽的一塌糊涂。 “兄弟,三思啊?你要忽悠的太上皇在这娶了娜仁公主,太后娘娘能和你拼命!” 曹铤不失时机的凑了过来。 “步爱卿,这事不是朕不依你,可这么做太不合礼法了啊!” 朱祁镇一脸的苦涩,委婉的拒绝着步承启的要求。 “我不,我要住大房子,我要去北京,我要在大城市成亲!” 娜仁公主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步承启,哪里还有什么公主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大茶壶。 “泼!” 步承启一边悲愤的抹去了大家喷在自己脸上的口水,一边把孙老头拉到了旁边屋子里,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二指大的小条, “孙大人,您看看这个再喷我行吗?” 孙忠从心里不相信步承启会对朱祁镇有什么坏心思,毕竟步承启为朱祁镇做的已经太多太多了,要不是今天的提议太过匪夷所思惊世骇俗,自己还真不愿意喷这个为自己外甥立下大功的小青年。 见步承启把自己拉到了一遍,拿出张字条递给了自己,孙忠展开来一看, “太上皇暂缓回京!这?” “孙大人莫要声张,此乃皇上密旨!” 步承启压低声音,介绍着字条的来历。 “皇帝陛下这是何意啊?” 孙忠没转过弯来,接都接回来了,干嘛还要发密旨让边关守将暂缓放行啊! “我觉得,陛下这是想要太上皇的性命啊!” “啊!这可如何是好?” 听了步承启的话,孙忠也反应了过来,毛的暂缓回京,是干脆不让他回京啊! “太上皇现在无权无势,除了太后没有任何依仗,若想安然回京,必须有点背景才行。” “背景?哎呀我说步将军,步贤侄,你就不能说点人能听的懂的话啊!” 孙老头见步承启又开始摆和自己听不懂的新词,心里十分的焦急,恨不得一脚丫子踢死这个大忽悠。 “背景啊,背景就是关系呗!比如太上皇是瓦剌的女婿,这就是背景,于冕是于谦的儿子,于大人就是于公子的背景。” 步承启也很无奈,二十一世纪的语言文学极度的丰富,自己脑子里也是塞满了这些东西,就算知道应该找个词替代一下,自己也没办法做到每次说话都能想好,只好别人问时再解释一下,一来省的没开口先想词,二来可以体现一下自己的高深莫测。 “奥!原来如此,那你的意思是,有了瓦剌做背景,陛下那里就不会轻举妄动了?” “总要有所顾忌吧!” “言之有理,可成亲这事需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太上皇若在紫荆关到成亲,恐怕?” “李实李大人是太上皇的媒人,派个人把他忽悠来了就是,至于父母之命,姥爷行不行啊?” “姥爷?” “就是你,母亲的父亲叫姥爷。” “其母尚在,老夫岂能越俎代庖?” 一听让自己充当老一辈的革命者,孙老头感到十分的为难,不知道这么做了以后,自己的闺女会不会埋怨自己。 “事急从权,你就认了吧!” 步承启可不管老头怕不怕闺女闹事,你外甥娶老婆,黑锅你不背,谁背啊? “一应礼仪谁来掌控?” 孙老头眼珠一转,又提出了问题。 “俩礼部侍郎都在这(杨善李实官职是左右礼部侍郎),你还怕弄不好个婚礼啊?” 步承启见招拆招,步步紧逼。 “太上皇纳妃,所需甚巨,钱财从何处来?” 孙老头一看礼仪上说不过步承启,又从经济上找起了原因。 “靠!门口停了十多车呢,你还愁你外甥没钱成亲啊!” 步承启拿手一指,把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孙太后的积蓄。 “啊!不可不可,那是太后娘娘多少年的积蓄,你怎么能擅自动用啊!” 孙老头一看步承启在打自己闺女的主意,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啥也不答应。 “嘿!我说孙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啊!我啥时候要动太后的钱了,这钱说好听点是给太上皇成亲用,说难听点是给太上皇保命用,关我屁事啊!” “那也不行!太后娘娘的钱,你说破了天,我也不会让你动。” 孙老头打定了心思,死活不听步承启的忽悠,心里一个劲的在那腹诽着步承启,上次让你忽悠着老子忽悠自己的闺女,这次又想忽悠着老子花闺女的银子,你特么的也忒不是东西了吧?老子都这个年纪了,你还把个黑锅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扣啊。 “切!谁让你动了,你想动,可得有那权利啊!” 步承启一看老头耍起了赖皮,狗脸一翻,老子还不搭理你了。 “你,我受太后所托押运财物至此,怎么会没有权利啊?” 孙老头一看步承启翻脸,怕他再出什么鬼主意,连忙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奥!是太后让你运来的,对吗?” “对!” “运到了吗?” “啊!应该到了吧!” 孙老头看了看外边的大车,好象想到了什么。 “运到了你的任务不就完成了吗?你凭啥还管啊?” “太后是我闺女,她的钱,我就该看着点。” 75.第75章 :还是忽悠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四十八章还是忽悠 “大爷,人家儿子花娘的钱,关你什么事啊?有这空,你还是赶紧回家一趟,准备点礼金比较靠谱。” 步承启把脖子一歪,眼珠子撇到了天上,一副我懒的搭理你的模样。 “儿子花娘的钱,我是他姥爷!这事莫非真轮不到我管?” 孙老头被步承启绕的头晕,扒拉着手指头在那算计他们祖孙三代的亲戚关系。 “你姓毕吗?” 步承启见孙老头被自己忽悠晕了,知道第一个反对派快被自己解决掉了,赶紧追问了一句,准备把孙老头彻底弄混乱了再说。 “老夫应该姓孙不姓毕吧!” “那不就结了,我告诉你,你只要不姓毕,就少操外甥的心,看见大门了吗?” “看见了。” “认识回北京的路吗?” “认识!” “认识就好,我跟你说啊,押运财物的事,你已经办完了,现在你的任务,是赶紧出了大门回北京,跟太后娘娘说说字条的事,然后准备点礼金,喊着李实一起回来,明白了吗?” “明白了!” “重复一遍!” “财物我都送到了,跟太后娘娘说说字条的事,回家拿点钱,喊着李实一起回来。” “好,你可以走了!” 步承启拍了下手,终于忽悠挺一个了。 “如此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告辞了!” “路上小心,速去速回!” “老夫省的!” 孙老头一边说话,一边把双手一拱,身子一转,昂首挺胸撅屁股,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大门,走出了城门,朝着北京的方向,飞奔而去。 步承启见孙忠已经走远,用手把脸一呼喇,一脸严肃的走回了大厅,冲着吐沫星子乱飞的杨善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杨大人,你过来,我跟你商量点事!” “奥!和我商量事?” 杨善一愣,拿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步承启。 “是啊,大事!” 步承启眨着眼睛,冲杨善一个劲的使眼色。 “哦!头前带路。” “您看看这个!” 步承启故技重演,把朱祁钰写的字条给杨善递了过去。 “太上皇暂缓回京!这?” 杨善看完了字条,也象孙忠一样,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杨大人,皇上让您去瓦剌的时候,就专门告诉过您,不能让太上皇回来,对吗?” “对!” “您想想您得到的旨意,再看看我收到的字条,能感觉出点什么东西来吗?” “唉!” 杨老头号称大明第一辩手,脑袋瓜子不是一般的好使,看到字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朱祁镇回到了京城是多么的危险,可这也不能说啊!只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是回答了步承启的问题。 “您抗了一次旨了,还打算再抗一次吗?” 步承启阴阳怪气的把问题撇给了杨善。 “这!就算是在紫荆关成亲,太上皇还是要回京城去啊!” 杨善可不是孙忠,一听步承启把事推到了自己身上,当时就反驳了回去。 “现在回去是您接回去的,成完亲回去那是看望父母,关你屁事啊?” “可太上皇明明是用我给换回来的啊?” “胡说,太上皇回来是为了迎娶娜仁公主,也先让太上皇回来的原因,是在紫荆关迎娶他的妹妹,对不对啊?” “对!就是这么回事,谁也没让太上皇回来,是也先为了嫁妹妹,自己把太上皇送回来的。” 杨老头听的这里,彻底悟了,感情还真有办法谁也不得罪啊!唉!后生可畏啊! “太上皇,娜仁公主,你们可知道自己的婚礼具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吗?” 忽悠完了杨善,自然就轮到了两个准新人,步承启鼓起余勇,回到了大厅。 “朕倒是听你说过,可是这跟在紫荆关成亲没什么关系吧?就算是朕答应了,太后也不会答应啊!” 朱祁镇为难的看了看娜仁公主,一脸苦涩的回答着步承启的问话。 “太上皇,您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咱兄弟们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说句话,你可别生我的气啊!” “说什么呢!你我二人情同手足肝胆相照,没有你,朕早就饿死在草原上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就行,朕绝不怪你!” 朱祁镇把胸膛拍的当当响,用实际的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众所周知,太上皇迎娶娜仁公主,不是为了自己享乐,不是为了你们两个人的幸福生活,而是为了明瓦两国能够和平共处共同进步,而是为了两国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得享太平,这是一件两国朝廷共同关心的大事,是和两国百姓的幸福生活息息相关的大事,所以,我们绝对不能等闲视之。咳咳咳!” 步承启咳嗽了几声,见大家没什么反对的声音,知道开篇说的不错,赶紧正了正神色,把忽悠继续了下去, “我认为,在紫荆关成亲,是符合两国百姓意愿的,是两国百姓喜闻乐见的,虽然北京是大城市,虽然在北京可以显示出帝王的威仪,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明瓦两国百姓共同的祝愿有意义。” “紫荆关,是一座英雄的关隘,是一座历史的丰碑,在这里,涌现出过无数的英雄,也倒下去过无数的好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在明瓦两国领导人的关心爱护之下,伟大的太上皇迎娶了娜仁公主,紫荆关将会结束它的历史使命,由一个防备外敌入侵的关隘,变成一座迎娶新娘的幸福之城。” “大家不妨闭上眼睛,好好的感受一下历史人物的哀鸣,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才能换这里片刻的安宁,英雄的紫荆关多么希望从此没有战火从此没有纷争,可无数的英雄倒下了,它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和平。”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今天的紫荆关已经成为了幸福之城,明瓦两国不再有纷争,大明的武士扔掉了手中的大刀,拿起了心爱的锄头,瓦剌的勇士放下了手里的长枪,挥舞起了久违的马鞭,他们幸福的歌唱,他们高兴的舞蹈,共同祝福着这一切的缔造者,太上皇陛下和娜仁公主。” 76.第76章 :忽悠完了收工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四十九章忽悠完了收工 “公主殿下,难道您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子民为您欢呼吗?难道您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出现在婚礼上吗?难道您不愿意接受瓦剌百姓最诚挚的祝福吗?在北京您能体会的到这种幸福吗?” “太上皇陛下,难道您不希望自己在这个英雄的关隘留下自己爱的印记吗?难道您不希望两国能够永保和平吗?难道您不希望娜仁公主能够幸福吗?” “想想吧,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明瓦两国百姓聚集在英雄的紫荆关下,他们载歌载舞,他们幸福安康,他们把祝福从紫荆关传到了两国所有的地方,这将会是一场空前浩大的婚礼,也将是明瓦两国友好交往的里程碑。” “啊!” 娜仁公主听惯了朱祁镇的甜言蜜语,没想到紫荆关的将军也会有这么不凡的谈吐,她做梦也没敢想过,自己嫁个老公还能嫁出这么个水平,竟然会有如此高政治的高度。 想到这里,看向步承启目光,也由开始时的不满,变成了满眼的小星星。 “步爱卿,朕知道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在这成亲,只怕母后和朝臣们都不会答应啊?” 朱祁镇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还在憧憬着自己回到北京时盛大的迎接场面,憧憬着在北京搞一场无以伦比的世纪婚礼。 “我不,我要在紫荆关成亲,我要我哥哥参加婚礼,我要我们部落的百姓参加婚礼!” 朱祁镇话音刚落,立刻遭到了娜仁公主的炮轰,这丫头用自己愤怒的呼喊证实了一个真理,忽悠,对女人是很有杀伤力滴! “太上皇,娜仁公主陪您在草原风餐露宿吃尽苦头,您忍心让她在婚礼上看不到自己的亲人吗?” 步承启一看娜仁公主已经被自己忽悠晕了,果断加以利用,放着这么好的枪头不用,那不就太对不起自己大忽悠的名头了吗。 “这个!只怕母后不依啊!” 朱祁镇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孤家寡人,想想临阵脱逃的外公,看看默不作声的杨善,瞅瞅临阵倒戈的娜仁小妖精,他登时感到了自己的反抗是多么的无力。 “孙大人已经返回京城请示太后了。” 步承启可不想告诉朱祁镇他可爱的好弟弟会把他关在南宫,要不然这娃要是死活赖在紫荆关不走,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不过太后那就没啥问题了,不管咋说,儿子在身边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即使知道了朱祁钰要下黑手,作为一个母亲,仍然会把儿子弄到身边,以便自己加以保护。 “竟有此事?真是好本事啊!” 孙太后不淡定了,步承启汇报土木堡猫腻的时候,她就对朱祁钰起了疑心,这次听了自己父亲的汇报,她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这!闺女,那字条我是亲眼所见,不会有错!步承启在祁镇北狩期间,对祁镇是尽心尽力全力维护,可以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他的话,我认为还是可以相信的。我跟你说啊,他们.。!” 孙老头是老了,可老了未必会糊涂,为了让自己的闺女也不犯糊涂,他把步承启和太上皇狼狈为奸拐骗公主,制造香水骗取钱财的事情跟自己的闺女一一做了说明,希望孙太后能象自己一样,信任步承启这个大忽悠。 “奥!如此说来,这个步侍卫,还真是个忠义之士啊!” 对于步承启,孙太后的印象不是一般的深,这个传说中的忽悠少年,跟自己咬过两次耳朵,还惹的自己大吐了一场,自己怎么可能记不住他,不过当时看他也就是有点机灵,没看出什么过人之处。 没想到一场北京保卫战却让步承启成了名,名将猛将勇将的头衔不要命的往他脑袋上扣,本以为他已经投靠了新主有了前程,却不料这娃却跟自己的儿子有这么的接触。 “正是正是啊!步承启对祁镇的忠心,惟天可表啊!此子虽油腔滑调不学无术,不过却智计百出,不是一般的聪明,更可贵的是,这孩子年轻啊!” “年轻?” “就是年龄小。” “那又如何?” “太子殿下啊!你这个傻丫头!” “啊!对!我明白了。” 孙太后被孙忠一骂,登时悟了,自己的儿子虽然成了太上皇,可孙子还当着太子呢!将来朱祁钰一旦驾崩,自己的孙子没人帮衬,拿啥去抢皇帝的座位啊! “那紫荆关成亲的事?” “唉!让步承启看着安排吧!反正杨善也在那,别失了礼仪就行!” 孙太后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算是答应了孙老头的无理要求。 “那银子!” 虽然很为难,可孙老头还是觉得应该问问银子的事,毕竟是闺女不是儿子,以后真落下什么埋怨就不好了。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啊!呜呜呜!我怎么命这么苦啊!” 一提银子,孙太后眼圈一红,哭了起来, “你说你那个好外孙,整天除了花钱就是花钱,什么时候孝敬过我啊!呜呜呜!” “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非要去当将军,当就当呗,那么多名将他不学,非当俘虏玩,呜呜呜!” “好不容易把他赎回来了,又要娶老婆,呜呜呜!我攒了那么久才存了这么点家当,我容易吗我!” 孙太后一边哭,一边擦着自己的鼻涕,当着自己的父亲她也没了什么顾忌,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一并宣泄了出来。 “闺女,你别哭啊你!你放心,我到了紫荆关,一准揍死这个臭小子。” 孙老头一看闺女撒娇,心里也是一阵的气苦,怎么就摊上了这么外孙啊,也太不让人省心了点吧! “你敢!” 孙太后就是孙太后,一听有人要揍她儿子,凤目一瞪,马上恢复了太后的身份。 “这!唉!臣失言了。” 孙老头也没想到自己闺女说翻脸就翻脸,最可气的是自己还没法和她致气,只好窝着一肚子的委屈认了罪。 “父亲你也别生气,祁镇这孩子虽然顽皮,不过也挺孝顺的,小时候就属你喜欢他,天天抱着他玩,您难道都忘了吗?” 孙太后可不想跟她爹闹掰了,毕竟现在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父亲了,见老头生气,连忙放下了身段,给父亲陪了个小心,还一个劲的念叨起了朱祁镇的好来。 “慈母多败儿,圣人果不欺我啊!” 辞别了自己的闺女,孙老头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了,他一边埋汰着自己闺女护犊子的恶劣行为,一边拖着自己佝偻的身躯,向李实的府邸走去。 77.第77章 :大房子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五十章大房子 南宫,又称洪庆宫,位于故宫东南角,再说明白点,就是现在的北京南池子普渡寺。 普度寺始建于明代初年,整座古建筑群营造在面积一万平方米左右、且高于周围民房五米至八米的一座大型砖台上。 大殿为重檐歇山顶、辅以黄色琉璃瓦,四周和大殿内均为几十根朱红色的檐柱结构组成。此外,它窗棂低矮,其殿顶、天花、斗拱、梁架上皆有雕龙画凤的考究图案。 普度寺在明初建成之后一直是皇太子生活和居住的地方,因此它见证了明朝历史上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们可爱的太上皇朱祁镇同志,曾经在这里生活和工作了整整八年,为大明王朝的兴起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在步承启和孙老头的共同努力下,朱祁镇在紫荆关与他心爱的娜仁公主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礼举行的相当成功,相当圆满,大家在吃饱喝足以后,把嘴一擦,各自回家! 大家都回家了,朱祁镇当然也要回家,朱祁钰为了表示对哥哥的尊敬与热爱,为了表达自己激动而澎湃的心情,专门给自己的哥哥准备了一座豪华的宫殿,以便让哥哥在里面混吃等死颐养天年。 “哇!好打的一座宫殿啊!” 看到南宫的一刹那,娜仁公主兴奋了,不顾自己皇妃的身份,从轿子上直接跳了下来,冲进了南宫,以一个女主人的身份,打量着自己的新居,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宫殿,她欢呼着冲进了南宫,象一个好奇娃娃,不停的看看这里,看看那边,时不时用手摸摸柱子,推一推窗户扇。 倒不是娜仁公主头发长见识短,实在是她从小就生活在草原上,那地方只有帐篷,哪里有过什么宫殿啊! “啥?不让我住这?让我当贵妃,还让我去看孩子?” 就在娜仁公主为了自己的新居感到兴奋的时候,孙太后的旨意却摆在了她的面前,旨意里不仅击碎了她住大房子的心愿,还交给了她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看孩子。 面对这样的旨意,娜仁公主十分的不解,虽然她已经嫁做人妇,可年龄却是小的要命,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娃,突然被人告诉自己,需要自己去做妈妈,心里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这是太后的旨意,贵妃娘娘您看?” 在娜仁公主来到北京之前,宫里的太监宫女就被孙太后和朱祁钰分别拉到一起开了会,会议的内容大体相同,就是对这个代表和平的美丽公主,一定要有足够的耐心,一点要予以关怀照顾,就算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也要捏住鼻子使劲忍。 之所以孙太后跟朱祁钰这么重视她,倒不是因为孙太后会当婆婆,也不是因为朱祁钰良心发现,实在人家的娘家人不好惹,一不小心,就要刀兵相见影响国计民生! 据小道消息,娜仁公主跟太上皇成亲的时候,娘家人可是去了一大片,别人家嫁闺女都是嘱咐嫁过去以后要孝敬公婆,要侍奉好男人,唯独贵妃娘娘的娘家人嘱咐的跟别人不一样, “妹妹,你放心的去,敢欺负你,咱们就揍他娘的!” 有这么深厚的背景(瓦剌的公主,也先的妹妹),从事着如此有前途的工作(太子的后妈),亲戚又是这么的彪悍(从事职业打家劫舍),受到点照顾也是应该的。 见太后、皇帝把娜仁公主高不高兴的问题,提高到了如此的高度,宫里的太监宫女,对这个年轻的贵妃自然也是尊重的紧,生怕惹恼了这个小祖宗。 “我不,我要住大房子,我要跟祁镇一起住,你们要不愿意,我就拉着他瓦剌回去住帐篷!” 娜仁疯了,收拾了一个上午,竟然不是给自己住的地方,这特么的算怎么回事啊!她越想越气,把手里的擦桌布子一扬手给扔了出去。 “娜仁,你又调皮了!虽然擦桌布砸不伤人,可它很不卫生啊?怎么能乱扔呢?” 朱祁镇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小贵妃,又转眼看了看抹布飞出去的方向,拿手指着传旨的太监, “你,去把抹布捡回来!” “我要住大房子!” 娜仁公主,哦!现在是娜仁贵妃了,娜仁贵妃万分委屈的撅起了自己的小嘴,一脸乞盼的看着自己的小镇镇,希望他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看到娜仁贵妃如此真诚的眼光,朱祁镇退缩了, “今天就住下吧,明天咱们跟母后问安的时候,朕跟母后说说。” “那你得告诉你娘,你住哪我住哪,谁也不能把咱们分开。” 娜仁贵妃一脸委屈的把头放在了朱祁镇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盘住了他的脖子,生怕一松开,朱祁镇就会把自己赶走。 “依你,都依你还不行吗?” 朱祁镇苦笑了一声,对这个还没长大的小贵妃,表示出了自己的无奈。 飞扬的马蹄溅起了一路的烟尘,一匹红色的宝马驮着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飞奔在北京到紫荆关的大道上。 紫荆关上的守军紧张的看着前方,仔细的分辨着来人的身份,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终于看清了来的是谁,马背上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太上皇的姥爷孙忠孙大人。 “贤侄!太上皇被皇帝陛下软禁在南宫了,现在内外消息不通,连锁眼都被灌了铅,食物供应只能从墙上的小洞递入,这可如何是好啊!” 孙忠咬牙跺脚、捶胸顿足,一脸忧愤的向步承启控诉着朱祁钰的恶行。 “太上皇被软禁在南宫了?” 步承启听完了孙忠的话,心猛的往下一沉,十分的不是滋味,不过心里难受的同时,还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庆幸。 难受的原因,是朱祁镇果然没逃脱囚徒的命运,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南宫,从此过上与世隔绝的生活,之所以感到庆幸,是因为历史没有被自己改变多少,若干年后,这娃会再度雄起,干翻自己的弟弟,夺回属于自己的宝座。 “什么软禁啊,分明是囚徒!最气人的是贵妃娘娘,非说那地方大,死活不肯搬出来住,如今也被一并圈在里面了,你脑袋瓜子好使,赶紧给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孙老头一边说着话,一边向步承启投过去了期盼的目光,希望这货能使出忽悠神功,把朱祁钰也给忽悠挺,好让自己的外孙能好过一些。 78.第78章 :燕敏倪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五十一章燕敏倪 “唉!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步承启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悠悠的说出了这句千古名言。 “可这样做,也忒无情了些吧?毕竟是太上皇把皇位传给了陛下,陛下怎么能如此对待太上皇啊?” 虽然孙忠很认同步承启的话,却仍然接受不了朱祁钰的做法。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皇帝陛下不念传位之德,手足之情,将太上皇囚于南宫,如今太上皇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过得生不如死,有什么好的啊?” 跟步承启接触了几次之后,孙忠就抱死一个态度,能问就问,绝不表态,放火!防盗!放忽悠! “土木堡之战,大军断粮,杨洪郭登拒不救援,杨俊更是弃城而走,将独石口、马营扔给了瓦剌,五十万大军进不得退不得,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最终全军覆没,孙大人对这场仗,就没有点看法吗?” 步承启不想正面回答孙忠的问题,却把话题扯到了土木堡,希望能从孙忠的嘴里,套出一些八卦消息。 “唉!土木堡一战,乃是太上皇宠信太监王振。。” “打住!打住!老生常谈,我没兴趣听!” “贤侄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切,你是在套我的话吧?土木堡大战的时候,我就是个大头兵,连当陛下的侍卫都是后来拉过去凑数的,能知道个屁啊!我就是觉得,今天他们把太上皇关在南宫,和土木堡战败肯定有些牵连,您说呢?” 步承启不满的瞟了孙忠一眼,对他现在这种只问不答的态度,流露出极为不满的神色。 “有何牵连?” 孙忠仍然是只问不答,在那里试探这步承启的立场。 “估计陛下是怕太上皇知道什么东西以后会生气,怕气坏了太上皇的身体;也可能是怕朝中的一些大臣,知道了太上皇战败的原因,会迁怒于皇帝陛下,所以干脆弄个宫殿把太上皇养起来,省的再在他身上费什么心思。” 步承启来回的渡着步,两眼玩味的看着孙忠,希望老头能把心里的话先说出来,省的自己在这瞎猜。 “贤侄不可乱讲,当心祸从口出啊!” 孙忠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提醒着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小青年。 “我就知道,果然!” “好了好了,不说了,下一步怎么走,贤侄可有什么计划啊?” “你们该干嘛我哪知道啊!我现在要干的,就是跟也先要账!” “跟也先要账?” “对,跟也先要账!” “也先欠你银子?” “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也别打听了。” 步承启可不想让自己的事情被孙忠知道,因为这事,是坑他闺女的,或者说,是坑太后的。 “啥!嫁妆!” 也先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草原,刚把制造香水的流程玩熟,就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把他雷的里内外焦。 “嗯!嫁妆!” 伯颜帖木儿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对他的不幸遭遇表示出了自己的无奈和深深的同情。 “他敢跟我们要嫁妆,这还讲不讲道理啊!” 也先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后,第一反应就是摸刀砍死步承启这个瞎包。 “大哥,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啊,女孩出嫁有不给嫁妆的吗?” 伯颜帖木儿撅着嘴,对自己大哥的不学无术感到十分的羞愧。 “这!你怎么替他们说起话来了?” 也先再也不想讲什么道理了,明明是赎金,楞给忽悠成了礼金,又把礼金活生生的给忽悠成了香水的配方,还没弄出什么效益,步承启居然跑到自己这里来要嫁妆,这特么不是作死是什么啊? “他要的东西又不值钱,给他点咋了啊!” “他要的什么?” “羊毛!” “羊毛?你是说,步承启大老远跑到草原上来,是为了跟咱们要羊身上的毛?” 也先听了一愣,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拿手指了指外面成群结队吃着草的羊,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的二弟,希望自己的二弟能说的明白一点。 “对,就是羊身上的毛!” “他要这玩意干嘛啊?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对步承启,也先心里可是提防的很,倒不是也先学谨慎了,而是这娃太坑,一不留神就会被他带到沟里去。 “大哥,你多虑了吧!羊毛能值几个钱啊?再说了,这玩意你就是把它都剪光了,它自己还会长出来,能有什么阴谋啊?” 伯颜帖木儿不肖的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对他如此防备步承启感到很不理解,羊毛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 “也是哈!他就这么空着手来的?” “倒是给咱俩带了点礼物,非要亲手交给我们。” “奥!他这么抠门的人,能带什么礼物啊?” 也先努力回想着步承启上次来到草原的情形,貌似除了自己的嘴巴,这货啥都没带,吃饱喝足擦干净嘴巴就窜了回去,还拐走了自己两匹好马。 “不知道啊!老神秘了,要不您先见见他?” “行,我这就去!” 也先说着话,就想往外走,打算抓紧时间把事给办了,好赶紧打发步承启滚蛋。 “大哥,您洗把脸再去行吗?礼仪!” “啊!我脸上脏吗?” 也先指了指自己的脸庞,惊奇的看着自己的二弟,好象打小自己的二弟就没对自己提出过这种要求。 “这!不是一般的脏!” 伯颜帖木儿看了看也先黢黑的脸庞,使劲白了也先一眼。 “哦!那我洗洗,这两天光在这熬精油了,脸都熏成黑的了,来人,给我打点水来,我要洗脸!” “此衣何名?” 也先穿上了步承启送给自己的毛衣,一脸欣喜的问着衣服的名字,打算出门以后好好显摆显摆。 “此衣穿上以后身轻如燕,敏捷无比,乃舍妹倪梅亲手织成,不如就叫燕敏倪如何!” 步承启眼珠一转,立马就给自己打的毛衣起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 “好名子,嗯!燕敏倪,果然实至名归,相信不用多久,此名必将震铄华夏,响彻草原。” 也先爱惜的抚摸着身上的毛衣,幸福的感觉油然升起。 79.第79章 :充足的羊毛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五十二章充足的羊毛 “借太师吉言了!不知道这羊毛?” 见也先对自己送的礼物十分满意,步承启不失时机的提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没问题,来人啊!” “末将在!” 随着也先一声大喝,一个五大三粗的罗圈腿窜了进来。 “你带上两千人马,给步将军弄点羊毛回来。” “太师,弄多少啊?” 那罗圈腿显然脑子十分灵光,生怕弄多了赔本弄少的丢脸,赶紧上前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有多少弄多少,记住咾,要羊毛,不是羊肉,明白了吗?” “得令!” “太师啊!这次是嫁妆,不知道下次再来的时候,您可否跟我交易啊?” 步承启看也先今天十分的高兴,想干脆把生意谈的长一点。 “如何交易?” 一听有生意做,也先的眼珠子登时瞪成了两个铃铛。 “您定个价,我来了收就是了。” “你确定你要买羊毛?” 虽然也先的主要职业是抢劫,可生意也是经常做的,不过他卖过马匹,卖过牛羊,可买羊毛的他还真是第一次碰见。 “我确定,我就是要买羊毛。” 步承启慌忙不迭的点着头,确认了下自己的发言。 “这个,价格我还真没数,这玩意我没卖过啊!” 也先一边说,一边把眼珠子朝豹眼帖木儿扫了过去。 “步将军,草原上羊虽然很多,可那不是我们兄弟俩的啊,您要想长期收购,得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得把大家叫到一块,定一定羊毛的价格。” 伯颜帖木儿见躲不过去,只好站出来把事拖了一拖。 “成,你们商量就是,我走的时候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就行!” “那还有一只,抓住它!”“咩!咩!咩!”“咔嚓!咔嚓!” 随着步承启的到来,草原上的小羊们受到了残酷的迫害,一帮子五大三粗的士兵,没黑没白的折磨着这些可怜的弱势群体。 草原上的白云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终于慢慢的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片红嘟嘟圆溜溜的肉球,虽然它们不知道主人和那帮五大三粗的汉子为啥要把自己剃成秃子,可为了尽快的适应环境,它们还是选择了服从。 看着一堆堆用羊毛堆砌成的小山,步承启的眼角湿润了,这么多的羊毛,让老子怎么往回弄啊! 看着蹲在地上欲哭无泪的步承启,伯颜帖木儿向这个可怜的孩子,非常及时的伸出了援助之手, “步将军莫要发愁,我们瓦剌人做生意,那也是实行三包,代办托运!不过咱们可先说好了,这次运羊毛的牛和车,你可不能再给我们扣下了。” “伯颜将军仗义!上次那是误会,不会再出那事了!” 一听伯颜帖木儿给送货,步承启高兴的是一蹦三尺,连连表示自己的谢意,并对上次的误会表示出了深深的遗憾,诅咒发誓不会再出类似事件。 “哎!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啊!” 伯颜帖木儿一边自豪的跟步承启唱着高调,一边抚摸着穿在身上的燕敏倪, “这燕敏倪穿上以后舒服无比,浑身上下都窜热气,连骑马的时候,穿上它都感觉象绑在自己身上一样,一点风都钻不进去,不错!不错!” 步承启虽然没学过什么官话,可二十一世纪当小弟的日子却不短,自然听的出伯颜帖木儿的意思, “伯颜将军若是喜欢,以后我多给您弄几件。”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如此上道,把胸膛拍的当当乱响的答应着自己,忍不住老脸一红,嘴上也忍不住客套起来, “不知何处可以买到?” “这种衣物目前只有我与家妹会做,一直没弄什么商铺,自然无处购买啊!” 步承启一脸为难的看着伯颜帖木儿,说实话他也想大量的织毛衣卖,可这玩意太过耗时费力,实在没什么产量! “这!唉!不瞒步将军,你嫂子看见了我穿的燕敏倪,哭着闹着打着滚的非要跟我要一件,你看这,唉!” 伯颜帖木儿一边痛心疾首的在那摇着头,一边偷偷的看着步承启的脸色,生怕这娃拒绝,弄的他回去没法忽悠老婆。 “伯颜将军说的哪里话,不就是件燕敏倪吗?你放心,我回去以后立马开工,一定尽快给嫂夫人送过来!” “如此多谢步兄弟了,不过你的嫂夫人不止一个,有点多。” 伯颜帖木儿的脑袋都快垂到了裤裆里,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糯糯的说出了自己为难的原因。 “这?不知道您有多少夫人啊?” 步承启一听这话不淡定了,送毛衣送多少他都不会心疼,毕竟不是啥值钱的东西,可是这个年月没地方买,他得自己动手打,要是多了,哪里能打的过来啊! “也不算很多,不算抢来的,就二十多个。” “算上抢来的呢?” “也就一百冒个头。” “伯颜将军,有一句话我非常想告诉你?您听了可别生气。” 步承启心里这个骂啊,老子自己还没穿上呢,就先得给你弄百十件,真当自己是毛衣机啊! “兄弟你说,哥哥听着呢!” 步承启往伯颜帖木儿耳朵边一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伯颜将军,你真特么的不是东西!” “步兄弟,你别走啊!我不是白要,我是买,我买还不行吗?” 见步承启骂完了自己就要走,急的伯颜帖木儿赶紧把他拉住,一个劲的在那解释。 “这衣服不是你花不花钱的问题,是制作起来太麻烦,要不这样,过阵子我再来一趟,给你们带点毛线来,我教她们怎么做,怎么样啊?” 步承启眼珠一转,把活就给踢了回去。 “啊!你是说,要把制作燕敏倪的方法,教给我的夫人?” 伯颜帖木儿被震撼了,这是什么关系啊!就这衣服,别说造了,就是买,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啊!说教,就教了?好人啊! “没错,我教!咱们兄弟谁跟谁啊!” “好!好啊!步兄弟够哥们,够义气!来人啊!给我兄弟牵几匹好马去!” “哎呀大哥,这怎么好意思啊!” “说什么呢,咱们可是兄弟,几匹马算什么!奥!对了,我这还有件白貂皮的裘衣,你一块给你妹妹带回去,算是我给她的见面礼!” 80.第80章 :资本家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五十三章资本家 “啊!这么多羊毛,纺线得纺到什么时候啊?我不干!” 面对几座羊毛堆起的小山,倪梅做出了和步承启一样的选择,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两手往脑袋瓜子后面一放,耍起了赖皮。 “别介啊!好不容易弄回来的,不纺成线多可惜啊!你看看,伯颜将军还专门给你带礼物来了呢!”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把白貂皮的裘衣给拿了出来,见小丫头把头埋在膝盖上不肯抬起来, “这么好的貂皮大衣,唉!竟然没人要!可惜啊!” “貂皮大衣是啥?” 穿惯了粗布衣服的倪梅从来就没听说过貂皮,更别说大衣了,不过女人就是女人,只要听到个衣字,立马就会有反应。 倪梅的反应倒不怎么强烈,只是猛的抬起了头,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步承启手里的大衣,慢慢的站了起来,象被什么宝物吸引住了一样,身子一点点的朝貂皮大衣挪了过去。 “你想干嘛?” 步承启见倪梅射向自己的眼神十分的怪异,仿佛自己怀里的貂皮不是要送给她的礼物,倒是有点抢了她东西的感觉。 “拿来吧你!”“哎吆!” 随着倪梅一声爆喝和步承启的一声惨叫,貂皮大衣已经到了倪梅的手里,而步承启的双手,却抱住了自己的臭脚丫子。 “不是,你别抢啊!这本来就是伯颜将军给你的,可我还许了他好多毛衣呢!你得给我纺线啊!” 步承启抱着自己的臭脚丫子冲倪梅绝望的嘶吼着,生怕这丫头拿了好处就走人。 倪梅正用双手捧着白貂皮做成的裘衣,把自己的小脸放在衣服上,慢慢的蹭来蹭去,听到步承启的如此煞风景的话,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知道了,德性!”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江湖豪客土匪山贼尚有如此觉悟,况倪梅乎! 接受了礼物的倪梅揉着通红的双眼,加班加点的当起了步承启的壮丁,看着倪梅憔悴的模样,步承启不禁有些不忍, “我说小梅啊!咱们得想个办法啊!要是靠你这么个纺法,恐怕咱俩累死,也赶不上草原上的羊毛出的快啊!” “都怪你,非要去显摆什么毛衣,这下好了,一个子没见,光搭功夫了。” 倪梅一边纺线,一边在那不停的埋汰步承启。 “你说我要是让紫荆关的兵一起纺,会不会纺的快点啊?” 步承启可不在乎倪梅有没有埋汰自己,他只关心啥时候能弄出足够了毛线,好去草原教伯颜帖木儿的老婆们打毛衣。 “这事你可别问我,找曹大哥商量去!” 倪梅没好气的回了步承启一句。 “也对哈!那你忙着,我找曹大哥商量商量去!” 听了倪梅的话,步承启也觉得自己有点缺心眼,跟个小姑娘商量这个干嘛啊!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外走,打算去曹铤那,好好商量商量紫荆关士兵搞三产的问题。 倪梅一看步承启真信了自己的话,慌忙站了起来,紧走几步,拉住了步承启, “哎呀你回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那些当兵的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你让他们纺线?这是老爷们干的活吗?” “嗯!是有点傻!” 平时看不出来,今天被倪梅一拉,步承启身子一歪,俩眼珠子顺着倪梅的衣服领子就掉了下去,眼看着两个雪白的小馒头在那晃来晃去,步承启不由的心神一荡,好像是大热天的吃了一个冰激凌,那就一个舒畅。 这货一边似是而非的回答着倪梅的话,一边死死盯住了领子里面的俩东西。 倪梅一看步承启神态不对,再看看他那俩眼珠子一个劲的朝自己的胸脯使劲,嘴里还没由来的流起了口水,慌忙把身子往后一撤,双手护胸,两只眼睛警惕的看着步承启,心有余悸的喊了起来, “啊!你看嘛呢?” “没!没看啥!” 步承启老着脸皮把头一低,为自己的禽兽行为做着无力的辩解。 “真的!” 见步承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倪梅的心里踏实了下来,不过对步承启的话,她还是不太相信。 “好吧!假的!” 步承启狠狠的咽了口吐沫,自从自己到了大明,还真没机会碰过女人,倪梅年龄虽然不大,却已经到了豆蔻年华。 以前因为营养不良,长的皮包骨头弱不禁风,这阵子跟着步承启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营养那是相当的充足,身子自然也就慢慢的发育了起来。 “步大哥,你!我让你不正经!” 见步承启的眼珠子又看向了不该看的地方,倪梅俏脸通红,弯腰拿起了茶杯,一声娇喝,一杯茶水冲着步承启就泼了过去。 “泼!” 步承启被水一激,顿时清醒了许多,他呼啦了一把脸上的茶水,一脸羞愧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妹, “啊呀妹子啊!你别生气,我就是走了会神!” 看着步承启挂着一脸的茶叶沫子和无比懊悔的神情一个劲的跟自己道歉,倪梅掩嘴“噗呲!”一笑,算是把事掀了过去。 “我说妹子啊!你自己干不过来,当兵的又不能干,这可咋办捏!羊毛虽然不着跳蚤,可时间久了它也有味啊!咱们不能压手里啊!”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想入非非,步承启决定谈点正事。 “没事干的女人多了,分分大家一块纺不就行了啊!” 倪梅白了步承启一眼,她也搞不清楚,一向机智过人的步大哥,今天怎么这么缺心眼。 “也对哈,可她们要是纺完线不给我们怎么办啊?” “步大哥,你今天怎么笨啊!以前不是挺聪明的吗?把她们都喊咱们家来纺啊,给她们工钱就是了,咱们大明啥都缺,就是不缺会纺线的老婆婆!” 听了倪梅的主意,步承启被彻底的震撼了,别看这丫头不大,居然能把纺织这个行当跟开工厂联系到一起,看来她有做资本家的潜质啊!英雄不问出身低,古人诚不欺我! “作坊!好主意!那小梅啊!这事就交给你办了。” 见自己的小妹妹有如此高远的志向,步承启立马表态,要把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给她。 “我干不了!” 倪梅一听步承启让自己当剥削阶级,急的一个劲的摇脑袋,死活不想干这活。 “为啥啊?” 面对政治觉悟如此高的妹妹,步承启一脸的疑惑,貌似这活不怎么累啊? “我不认字!” 倪梅小脸一红,脑袋不自觉的垂了下去。 81.第81章 :走个形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五十四章走个形式 “认不认识字和纺线有什么关系啊?再说了,想认字还不容易啊,我教你!” 步承启可不愿意把这活交给别人,毕竟还是自己人用着放心。 “可我不识数,怎么算工钱啊?” 倪梅听步承启要教自己认字,猛的把头抬了起来,想了一想,却又慢慢的把头垂了下去。 “嗯!这事我得想想!让别人弄我也不放心啊!” 谈到不识数,步承启还真为难了,一个好的企业家,可以没什么理论水平,也可以没有太高的学历,就是不能不会算账,否则,肯定会赔的一塌糊涂。 “要不,让曹大哥想想办法,反正他也闲着没事。” 倪梅见步承启为难,深深的为自己不能为步大哥出力感到不安,她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把曹铤推荐给了步承启。 “啊!你的意思是,他识数?” 步承启惊奇的看着倪梅,很奇怪她为啥那么看得起五大三粗的曹铤,自己跟那货一起呆了那么久,就没发现他动过一次笔。 “应该识数吧!要不然他咋放羊啊!” 倪梅见步承启不相信自己的话,连忙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啥!就会一二三四五六七啊!” 步承启郁闷了,在他的印象里,曹铤家的羊就没超过过二十只,合着超过了手指头和脚趾头,这货就不知道怎么数啊! “会这么多不错了,发铜钱而已啊!” 倪梅见步承启不肯采纳自己的建议,忍不住的叭叭起了自己的歪理。 “就他那水平,你给哥哥我揉揉肩,我一天就能教会你。” 步承启心里这个骂啊!几何代数老子不会,加减乘除还是可以滴!教曹铤明显不如教倪梅省事,好歹倪梅是个激灵人,曹铤那货五大三粗,让他学数学,那还不如杀了他省事。 “行,那以后我晚上纺线,白天跟你学识数!” 倪梅一听步承启真打算教自己学这些本事,心里乐的不得了,这会也忘了步承启两眼珠子乱瞅的事了,也不管步承启流不流口水了,赶紧招呼着步承启坐在了椅子上,殷勤的给步承启揉起了肩膀。 “小梅啊!你就这么想认字识数啊?” 步承启双眼微闭,摇头晃脑的享受着这意想不到的幸福,认个字识个数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想当年自己上学那会,爹妈拿棍子赶着都赶不去。 “嗯!步大哥你不知道,我们家里一个认字的都没有,上的当可多了,我要是早点认字的话,我们家的地就不会被人骗走了,还有。。” 倪梅一边卖力的给步承启揉肩膀,一边诉说着自己家里的不幸和认字的好处。 “小梅,你放心吧!步大哥一定教你认字,让你识数,以后你就是步大哥的大管家,咱们家的事,以后都归你管。” 步承启眯着小眼,心里暗暗得意,写字的时候一定要手把手的教,嘿嘿嘿嘿嘿! 在步承启的辛勤教育下(手把手的教),倪梅客服了重重的困难(步老师的骚扰)终于学会了几个字(自己的名字)和简单的加减法(十以内),虽然这些东西搞企业还远远的不够,可毕竟也算是个文化人了。 步老师很想把自己的教育工作继续下去(小手没摸够),可是羊毛却再也等不起了,为了不浪费自己的忽悠成果,为了不让羊毛被蛀虫叮咬,步老师决定,倪梅同学应该把学习和工作进行有效的结合,应该把重点的经历放在工作上,要边干边学,边学边干,学以致用,知行合一。 纺线作坊如愿以偿的开始了运营,倪梅的日程安排被彻底的翻了过来,以前是白天学习晚上纺线,现在成了白天上班晚上学习,步承启也由一个令人尊敬的老师慢慢的完成了向邪恶的校长的转变。 就在步校长准备把自己的妹妹兼学生倪梅同学拿下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紫荆关,让步校长的成家计划,被迫做出了调整。 “于大人,你怎么来了?” 当步承启看到于谦的时候,小心肝是一个劲的颤,自己在紫荆关可没少干了犯忌讳的事,别的不说,光他给朱祁镇帮的那一系列的忙,就够朱祁钰宰他八回的了。 “嗨!别提了,还不都是罗通闹的吗?” 于谦知道步承启听不懂官话,也就没打什么官腔,直接把自己来的目的跟步承启说了一下。 他来紫荆关还真没什么大事,起因就是臭嘴头子罗通上奏折骂了一顿于谦和石亨,朱祁钰抄起铁锹和了半天的稀泥,虽然对于谦石亨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抚,表达了自己绝对不会薄待功臣的决心,但是为了防止自己挨坑,还是让他们把军功再落实一遍,以防虚报。 为了把皇帝陛下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切实落到实处,于谦跑遍了大明和瓦剌接壤的每一个地方,仔细的核查着战功的真假和数量。 在核查完其他地方以后,这才晃晃悠悠的来了紫荆关,对于步承启的战功,于谦是深信不疑,可圣旨既然已经下了,来一趟还是很有必要滴! “于大人,不知道这军功应该如何核查啊?” 听了于谦的来意,步承启心里一阵的气苦,人家都是守城,就他出城游击,别人好拿证据(人头),自己上哪偷去啊!(打完了就跑) “贤侄不必苦恼,你的战功有目共睹,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老夫最后才来你这紫荆关,不过也就是落落脚,走个形式而已。” 于谦捋着自己可爱的胡子,笑眯眯的看着步承启,对于这个忽悠少年,于谦是打心眼里喜欢,虽然不通文墨,却能出口成章,虽然不懂兵法,却又智计百出,虽然不知道这娃为啥会这么神奇,可是个人才,却是可以肯定滴! “嗐!走个形式啊!早说嘛!吓的人家小心脏扑腾扑腾的乱跳。” 步承启一听不是来检查的,再看看于谦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登时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82.第82章 :涣散的军纪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五十五章涣散的军纪 “贤侄啊!你的军功自然是有目共睹的,就是罗通也没敢在奏折中质疑。不过我看你这紫荆关,好象并不是很注重防守啊!连门口守门的士卒,都懒得盘查过往的百姓,若是瓦剌先派奸细藏匿关中,里应外合攻打城池,恐怕你这紫荆关就要失守了啊!” 于谦见步承启一味的说笑,心中很是不以为意,他这次把九大军区(九边重镇)走了个遍,各个战略要地,城池隘口都进行了严格的检查。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他发现,最为悠闲的地方,紫荆关说第二,还真没地方敢称第一。 为了眼前这个有前途的小青年不犯错误,于谦提出了自己善意的忠告,希望这娃能从思想上重视起来,会忽悠自然是件好事,可兵临城下斧钺加身的时候,忽悠是没有用处滴! “瓦剌!于大人您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也先他们来不了了。” 步承启显然没能理解于谦的好意,他一边给于谦倒茶,一边满不在乎的回着于谦的话。 “奥!你怎么就这么肯定,瓦剌不会找你紫荆关的麻烦啊?” 于谦听了步承启的话,不禁有些恼火,自己这么大的干部跑到你个小小的紫荆关来视察,不挑毛病就够照顾你小子了,你倒端起了架子在这卖起了深沉,这特么的是唱的哪出啊! “也先不是不找我紫荆关的麻烦,而是不会找咱们大明的麻烦,他这会,忙着呢!” 步承启没在大明的朝堂上混过,自然分不清楚哪句官话是好话,哪句官话是坏话,他不慌不忙的给于谦冲好了茶,盖上了茶碗上的盖子,一边给于谦递茶杯,一边笑眯眯的回着话。 于谦本来想发作,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眼看步承启满脸带笑的把茶水给自己递了过来,那表情也是毕恭毕敬没有什么做作之色,登时反应了过来,合着这娃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发火啊! 想到了这里,于谦的心里平和了许多,见步承启说的十分肯定,不禁也起了八卦的心思。 “也先这会忙着呢?啥意思啊!贤侄不妨仔细说说。” “忙着应付他的主子呗,他想当曹操还是想当诸葛亮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脱脱不花绝对不是刘协,也不是刘禅,恐怕他们之间,很快就要大干一场了。” 步承启恭敬的把茶水递给了于谦,小心翼翼的坐会了自己的位子,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贤侄所说,确实精辟,可这也不能成为你疏于防范的理由啊!你看看你那些兵,一个个走街串巷衣衫不整,呼朋喝友东倒西歪的,这哪里还有什么边关重镇的样子啊!” 于谦虽然很佩服步承启的判断,可对军纪不严守卫松懈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见官话说了步承启听不懂,只好说起了大白话, “你们这里有五千人马,城头上一共站了不到十个兵,俩守门的更是离谱,一边一个抱着枪头子呼呼大睡,面前还扔了个篮子,知道的说他们收的是城门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饭的叫花子呢!” 虽然于谦的涵养很好,可在紫荆关的所见所闻早已颠覆了他的三观,见过玩忽职守的,这玩忽职守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是特么的第一次, “还有那个曹铤,好好的镇抚司不干,却跑到城外去放羊,啊!羊他放好了也行啊,你看看他放的那羊,一个个毛都长不全..” 于谦越说越气,一手掐腰一手外指,成茶壶状,象步承启喷射着愤怒的口水, “我还以为他养的是什么妖怪,找人一打听才知道,是你把他的羊毛给揪下来做衣服了,你说你们两个紫荆关的主官,一个在外面放羊,一个在家里做衣服,你们怎么不凑到一块过日子啊!” 大明朝这帮子文官别的不行,喷口水的功夫你不服气是真不行,步承启站在于谦面前是光挨喷不敢躲,不一会的功夫,步大将军就被于谦的口水,彻底的淹没了。 无论是年龄还是官职,于谦都要比步承启大很多,不管是尊老还是尊重上级,他都没法提出抗议,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一脸无奈的步承启使劲抹了把自己的脸, “泼!于大人金玉良言,小侄谨记在心!小侄这就去集合兵马,强调军纪!” 步承启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眼角瞅着屋门,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于谦一点头,自己二话不说立马就窜。 “你别给我扯别人,我问你,那燕敏倪咋回事?你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良家妇女,说,你想干嘛?” 于谦啥人物啊,一眼就看出步承启要跑路的企图,他一边质问步承启,一边把身子稍微一挪,立马占据了咽喉要道(屋门),把步承启跑路的企图,彻底的掐死在了萌芽之中。 “啥!良家妇女,我说大人啊,你啥眼神啊,你自己看看,有下来五十岁的吗?” 步承启心里这个委屈啊!人家皇帝三千佳丽都没人说,别人妻妾成群没人问,自己雇佣了几十个老太太,却引起了于谦于大人的注意,也太特么的看得起自己了吧! “奥!这我倒是真没注意!” 于谦一边说着话,一边伸脖子往外瞧了瞧, “你弄这么多老妈子回来干嘛啊!话说这年纪跟我还差不多!” “于大人你别瞎猜了,她们是我雇来纺线的。” 步承启见于谦一个劲的八卦老太太,知道事情瞒不过去,只好把实情给说了出来。 “纺线干嘛啊?难道朝廷的俸禄不够你吃饭吗?” 一听步承启身为军中的干部竟然搞起了三产,于谦自然很生气,可朝廷又没啥明文规定,他还真说不出啥毛病来。 “纺线织毛衣啊!咋了?” “毛衣是何物?” 于谦一听步承启嘴里又吐出了新鲜词,忍不住一皱眉头,提醒步大忽悠别忘了给自己解释。 “就是你说的燕敏倪!” “燕敏倪又是何物?” 于谦只是听说有燕敏倪这么个词,还真不知道那就是毛衣。 “嗯!您等等!” 步承启那眼珠子打量了一下于谦的高矮胖瘦,转身跑到了屋中,不一会,就拿了件毛衣跑了回来,往于谦手里一递, “给!穿穿试试!” “这!如何穿法!” “从上往下直接套!” “这衣服倒是暖和的紧,不错,挺贴身的!咦!前面的字是咋回事啊?” 83.第83章 :廉洁的于谦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五十六章廉洁的于谦 于谦,字廷益,号节庵,汉族,明代名臣,民族英雄,因官至少保,世称于少保。 于谦同志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打跑了瓦剌),奋斗的一生(出身贫贱),清廉的一生(没棺材本),悲哀的一生(被领导屈杀),是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一生(家无余资),是精神生活十分丰富的一生(于忠肃集)。 永乐十九年,于谦同学经过十年的寒窗苦读,终于考上了当时的大学(进士),初步具备了为国效力的条件。 宣德元年,邪恶的朱高煦在乐安州起兵谋叛,于谦同志有幸参与了这次平叛活动(随宣宗朱瞻基亲征),并得到了领导的提拔(授御史),后因其突出的表现(骂了朱高熙一上午),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好评,也引起了领导的注意和重用(升兵部侍郎)。 正统十四年秋,万恶的军国主义头子也先,率领手下的马崽大举侵犯边疆,朱祁镇同学在王振老师的鼓励下,率军迎敌,在土木堡之战后,被瓦剌人请到了草原打猎(北狩),消息传出,京师震动。 朱祁钰小盆友在这个危急的时刻,果断的把黑锅(江山社稷)扣在了于谦的身上,(擢于谦为兵部尚书),全权负责筹划京师防御。 在当时朝廷中有些人主张向南迁都避敌,于谦挺身而出,驳斥了各种投降主义的论调,提出“社稷为重,君为轻”,坚持保卫北京,继续抗敌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于谦同志是一位好同志,他用自己的清廉,用自己的勇敢,用自己的奋斗,用自己的果敢,用自己的生命,成就了自己一世的英名,与岳飞、张煌言并称“西湖三杰”。 坚持原则,两袖清风,忠正贤良,社稷之臣,于谦同志,当之无愧。 于谦是那么的正直,从来不拿百姓和同僚的一针一线,以清正廉洁闻名天下,可是今天,他却碰到了一个忽悠他下水的人。 知识分子都喜欢探讨未知的世界,喜欢留意一些新奇的东西,或者说,研究是他们的天性,于谦不知道什么是知识分子,可他却实实在在的是知识分子中的一员。 在步承启的殷勤招呼下,于谦穿上了步承启拿进来的燕敏倪(毛衣),好奇的于谦晃动着自己的身体。 于谦在感觉到毛衣温暖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为了彻底搞清楚燕敏倪是怎么回事,他充分的发挥出了知识分子不耻下问的态度, “贤侄,这衣服倒是暖和的紧,不错,挺贴身的!咦!前面的字是咋回事啊?” “于大人,这衣服前后都有字,前面五个大字,擎天博玉柱,后面五个大字,架海紫金梁,是小侄为了表示对您的景仰之情,专门织上去的。” 步承启可不想告诉于谦,这种毛衣他那里还有七八件,反正马屁不要钱,能拍使劲拍,大不了,回去把剩下的拆了改改就是了。 “这,这评价也太,于某如何当得啊!” 由于毛衣穿在于谦的身上,于谦没法看清衣服的全貌,现在听说了毛衣上竟然是这十个字,老脸一红,一个劲的推辞。 “当得当得,于大人这次打退瓦剌保卫大明,说轻了是有功于国,说重了是有功于天下,如何当不得这十个字啊!” 步承启一脸谀笑的朝于谦看去,那模样简直就是一个衣服店的老板,在费劲口舌跟做着营销,在那推销压了好久的仓库底。 “有功于国,有功于天下,这不都一样吗?” 于谦显然有些跟不上步承启的节奏,对他的一些论调也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朝代兴替,乃是国事,民族危亡,才是天下事啊!这怎么能一样呢?” 一听于谦连国事和天下事都分不清,步承启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笑眯眯的充当了老师的角色。 “奥!还请贤侄细言之。” 于谦见步承启笑的得意,心里十分的纳闷,虽然被个不到二十的小青年教育十分的没面子,可勤奋好学的本性,让他选择了继续听下去。 “亡国乃是王朝的更替,亡天下却是民族灭亡,譬如此次瓦剌进犯京师,若我大明战败而亡瓦剌立国,则是亡天下;而朝代兴替,仍由汉人执掌江山,却只能算是亡国。因此,您不仅是有功于国,而且是有功于天下。” 国和天下的区分,步承启还是耳熟能祥的,见于谦没能听明白,只好又给于谦举了例子,做了详细的叙述。 “啊!亡国!亡天下!有功于国!有功于天下!” 听了步承启的话,于谦心里感慨万千,眼泪珠子砸了一地,不断重复着步承启的话。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伟大,原以为打了个北京保卫战,混个青史留名就不错了,谁知道被面前这个小青年一说,直接特娘的成了流芳百世了。 看着眼前被自己忽悠的摸不着北的于谦,步承启心里暗暗得意,虽然于谦掌权时间不成,可再不长他也掌过权啊,只要拍好了他的马屁,自己还怕这七八年混不过去啊! “贤侄,这衣物从何而来?” 知道了自己的伟大以后,于谦更加注意起了自己的形象,连说话,都操起了一口的官话。 “这毛衣是我自己动手专门给您织的。” 这么好的机会,步承启当然不会放过,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双拳微握,刻意的用大拇指搓了搓其他几个手指头。 “啊!此衣竟是贤侄亲手编织而成,这!唉!巧夺天工啊!贤侄才气,果然不凡啊!” 虽然于谦对老爷们打毛衣这事不是很认可,可这份情谊,却足够让于谦感动了,看看如同丝网的毛衣,于谦实在不忍心对这个小青年再进行什么训斥。 “大人过奖了!以后您的毛衣小侄我包了,只要您缺了,只管找我。” 步承启受到了于谦的表扬,心里十分高兴,他一边把胸膛拍的“啪啪!”做响,一边在那诅咒发誓,打算把自己和领导的关系,搞的更加彻底一点。 84.第84章 :难送的礼物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五十七章难送的礼物 “不可不可!于某生平从不收受贿赂,如何能要你的毛衣。” 于谦听了步承启的话,登时反应的过来,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下脱毛衣,可不管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在哪宽衣解带, “贤侄,这毛衣如何才能脱下来啊?” 在经过了一番努力之后,于谦终于认定,凭自己的智商,不足以脱下这件衣服来,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步承启。 “于大人,您可知这燕敏倪有什么重大的意义吗?可知道您穿上它以后,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吗?” 步承启见于谦不会脱毛衣,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为了不让自己的准备白白浪费,他张开大嘴,开始忽悠起了于谦。 “这!贤侄莫要胡说,一件毛衣,能有什么意义啊!快快将宽衣之法告之于我,于某不能接受此物。” 于谦脱不下毛衣,急的一个劲的跺脚,哪里还会管穿上毛衣以后会有什么效果啊! “于大人,你这话,我可就不赞成了,要不您先坐会,听我把话说完了,您再考虑要还是不要,穿还是不穿,如何?” 步承启才不管于谦有多着急,他见于谦急的乱蹦,心里那是相当的踏实,反正你也脱不下来,我着啥急啊!再说了,爷织都织了,你不要,我给谁去啊! “这!好,你说吧!于某洗耳恭听便是。” 听了步承启的话,急的满头大汗的于谦终于放弃了努力,他坐在椅子上,准备听听步承启的道理。 “于大人,这燕敏倪关系着我们大明的存亡兴衰,关系着明瓦边境的和平和安宁,您怎么能说它没有意义呢。” “你是说它!” 于谦一听步承启的高论,登时楞在了那里,他拿手指着身上的毛衣,一脸疑惑的看着步承启,努力分辨着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步承启的脑袋瓜子有啥毛病。 “对,就是它!您身上穿的燕敏倪,是舍妹用六成的羊毛四成的棉花纺织成线,我用四根铁条编织而成,穿在身上,既保暖,又贴身,十分适合大明百姓使用,您说,是不是啊?” “这个!确实辛苦贤侄了,可这和意义有什么关系啊?” 于谦听说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心中很是不忍,对步承启的好感也是呼呼的飙升,从心里打定主意,无论这毛衣要与不要,这个小青年的情,自己是一定要领滴! “于大人,您现在见了见了,穿也穿了,若是我告诉你,此衣物售价不到丝绸衣服的三成,您有没有一种物美价廉的感觉啊?” 于谦见步承启问自己,十分苦恼的挠了挠头, “敢问贤侄,物美价廉何解啊?” “嗯!物美价廉的意思,就是东西好,价格便宜。” “若是只有丝绸衣物三成的价格,物美价廉,确实当得!” 于谦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步承启的话。 “那我大明的百姓,是不是都能穿的起。” 步承启见于谦一只脚已经掉在了自己的坑里,不容他多想,赶紧追问了一句。 “大半百姓都能穿的起。” 于谦在脑子里飞快的算了算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它的意义就在这里!我跟你说啊......” 于谦不知道羊吃人是怎么回事,可当他听完了步承启羊吃马的计划时,他信了。 狼多肉少的道理他早就知道,举一反三,羊多草少的道理他也很快的悟了出来, “照贤侄说来,此物确实有大用于国,只是于某还是不能收啊!” 虽然于谦听明白了步承启的意思,知道燕敏倪一旦推行开来,羊毛的用量就会大大的增加,也知道羊毛用量大了以后,草原上的马匹会逐渐的减少,对大明边境的安危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可是让他白要步承启的衣物,他心里还是本能的抗拒,毕竟被孔老夫子教育了那么多年,不可能眨眼之间,就把脑子里的封建残余去掉。 见于谦还在推辞,步承启忍不住一阵的腹诽,一件衣服而已,怎么送起来这么费劲,自己怎么着也算是两世为人了,这么难送的礼,还真是特么的第一回。 抱着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上的工作态度,打着紧紧抱住于谦大腿的心思,步承启没有因为困难而退缩,更没有因为拒绝而气馁, “于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穿上它以后,可是大大的有助于燕敏倪的迅速推广啊!” “奥!为何于某穿上会有益于燕敏倪的推广啊?” 于谦疑惑的看了看步承启,打心里找不清自己穿件衣服,会对它的推广产生什么作用。 “这叫广告,也叫名人效应!” “何为广告,名人效应某也不太明白!” 于谦顶着一脑门子的问号,可怜巴巴的瞅了一眼步大忽悠,他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学问竟然这么少,在一个小孩子面前,竟然如同一个白痴。 “广告就是广而告之的意思,就是通过某种渠道,手段,让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个东西。” 步承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见于谦没有提出其他的疑问,知道这货听懂了自己的话,接着忽悠道, “名人效应,就是让身份不一般的人,天下闻名的人带头去做一件事,那么大家都会跟着学,比如陛下有的时候要祭天,要法祖,要给天下人做表率!这么说,您明白了吗?” “好象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不会是想让我带头穿这衣服,然后带动着大家都穿吧!” 于谦不愧是个学问人,虽然被步承启绕的发晕,可还是大体听明白了步承启的意思, “只是于某天天混迹朝堂,如何带动百姓啊?” “上行下效的道理,于大人肯定知道吧!” “上行下效于某自然知道,可是!” “于大人,北京保卫战后,您的身份,名声都跟过去有了很大的区别,您难道不知道吗?我敢保证,只要您能亲自穿上燕敏倪,百官自然会跟着穿,百官只要穿上了,州县官员也会穿,紧接着,富户百姓也会跟风,燕敏倪,也会因此传遍寰宇,四海扬名。” “啊!于某穿上会有这么大的用处?” “那是自然,以前于谦是人名,现在于谦是名人,以前您穿在身上的是衣服,现在您穿在身上的是广告,燕敏倪能不能名扬天下,我大明会不会四海升平,瓦剌贼子是不是扔掉战马去养绵羊,就看您今天穿不穿这件衣服了。” 85.第85章 :战绩属实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五十八章战绩属实 于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穿一件衣服,竟然能和国计民生民族兴旺有这么大的关系,他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这件意义非凡的毛衣, “贤侄,若是于某让内人也动手编织此物,会不会更有名人效应?” “啊呀于大人所言极是啊!您如此鼎力相助,小侄真是感激莫名啊!” 步承启听了于谦的话,被于谦的睿智彻底的震撼了,记得历史上评价于谦自幼敏而好学,看来历史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把名人效应理解的如此通透,真是难能可贵啊! “嗯!好!燕敏倪!不错不错!” 于谦可没功夫注意步承启的表情,更没功夫搭理他的心理变化,他这会除了身上的毛衣,那是啥也顾不上了,这会别说是让他脱下来了,就是有人过去摸一下,估计也得遭到他的拳打脚踢。 “于大人,那这衣服?” 步承启怕于谦反悔,见他这会沉浸在了名人的喜悦里,连忙过去加了一句,希望把这事彻底敲死。 “于某平生不收贿赂,不引私人,本不应收下此物,不过此物意义非凡、牵扯甚广,就勉为其难,收下了吧!” 于谦捋着胡子摸着毛衣,一脸郑重的答应了步承启的要求, “不过贤侄,此事可一而不可再,下不为例啊!” “木问题,您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啥时候我回北京,专门去您府里,教教尊夫人怎么纺线怎么打毛衣,争取早一天把毛衣推广开来,把瓦剌的战马全都挤兑死。” 一听于谦答应了自己,步承启乐的是一蹦三尺多高,连忙把教于谦老婆打毛衣的事情,也给圈了进来。 “那是自然,就是太让贤侄费心了,于某这心里,唉!为了大明,咱们共同努力吧!” 于谦满意的冲步承启点了点头,给步承启吃了一个大大的定心丸。 “谢谢于大人支持!承启一定好好努力,为大明边境的安危,为民族的兴起,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 投桃报李,步承启双手一拱,强忍着肚子里的欣喜,嗷嗷的唱着高调,回应的于谦的期许。 虽然收了步承启的毛衣,可对紫荆关存在的一系列问题,于谦还是给予了批评指正,要求步承启要端正工作态度,要把国防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要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要时刻准备着用自己的血肉铸就大明王朝的钢铁长城。 当然了,拿人毛衣与人消灾,于谦为了体现自己对步承启的关心和爱护,答应不在记录里记载紫荆关疏于防范和玩忽职守的问题,还在战功考核表上,写下了属实两个大字。 “从今天开始,紫荆关要紧张起来,要从我做起,把训练士卒提上日程,把边关防务当成头等的大事。于大人昨天暗访了紫荆关,对我们的防务和对工作的态度很不满意,他看到了有人衣衫不整出入花街柳巷,看到了门卫盘查不严打瞌睡困觉。” 于谦一走,步承启立马端起了怀远将军的架子,把紫荆关的兵丁都集合到了一起,用自己的吐沫星子,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愤慨和郁闷,并对以后的生活和工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吃着朝廷的粮饷,却在这里混吃等死,这是对工作不负责任,也是对你们自己极度的不负责任。弟兄们!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这是本人活了多少年,才得到的教训。” “训练的事情,必须尽快落实,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们守卫的紫荆关,地处边关,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要大明和瓦剌开战,这里肯定就是第一线。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瓦剌人来了,怎么办?” “兄弟!你别说了,说了我们也听不明白啊!你就直说吧!想让我们怎么干!” 曹铤见步承启喘了口气,紧忙凑了上来,说出了一句心里话。 “啊!听不懂啊!那我就说的明白点,加强练兵,注意防务,这么说,都听懂了吧!” 步承启心里这个骂啊!听不懂你特么的不早说,老子嗓子都冒烟了,合着一直在对牛弹琴啊! “加强练兵,注意防务!这个我们懂!你放心吧!明天我们就开始操练,行了吧?” 曹铤听了步承启的话,也知道了自己该干啥了,连忙答应下来,好让这货赶紧结束了这次会议,自己好回家把羊赶出去吃草。 “嗯!听懂了就好,你回去以后,把这个月的训练计划弄出来,明天早上交给我!” 步承启可不相信曹铤能认真的执行自己的命令,这货现在的心思都在他那群羊上,哪里有什么练兵的心思啊。 “训练计划是什么啊?” 曹铤怯生生的看了眼自己这个小兄弟,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训练计划就是你把准备怎么训练他们写出来,早上训什么,下午训什么,什么时辰训练,什么时辰休息,哪天训练,哪天休息,今天练啥,明天练啥,都得给我写清楚,我以后检查你的工作,就照这个检查。” 步承启一撇嘴,想蒙混过关,想忽悠着散帐,你得看跟谁,爷可是两世为人的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忽悠我,整不死你! “这,兄弟,你哥哥我认不得几个字,要不这计划咱们就别写了,哥哥答应你好好练兵就是了。” 曹铤一听训练计划的内容,脑袋瓜子就开始嗡嗡作响,让他出去干点活容易,可玩笔杆子,他还真没这个能力。 “不可,训练计划必须要写,不懂的字你就过来问我。我说曹大哥啊,多写几个字没啥坏处的,难不能你打算一辈子拎着刀在这看门啊?就不想进步进步?现在咱们大明的队伍文化素质普遍偏低,你现在不学,将来提拔的时候被唰了下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86.第86章 :百姓的儿子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五十九章百姓的儿子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二、三、四!” “大明威武!大明威武!”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紫荆关的校场上传来了阵阵的吼声,一队队士兵在报过数后,整齐的喊着口号,参加到了紫荆关春季大练兵的活动之中。 “对对对,就是这么练!” 步承启听着手下将士底气十足的报数声,再看看校场上人嘶马叫尘土飞扬热闹非凡的情景,满意的冲曹铤点了点头, “曹大哥练兵这不是练的挺好吗,看来这心思用的什么地方,那是非常重要的啊!以前你天天就知道算计着放羊,结果呢?害的我被于大人这顿好骂,早这么个练法,今年没准咱们都能评上先进了。” 曹铤满脸堆笑的听着步将军在那表扬自己,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原以为要进行什么魔鬼式的训练,谁知道就是走路走齐点,口号喊响点,跑步跑远点,这特么的要是弄不好,这么多年的兵不就白当了吗?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兄弟你教育的好!不然也不可能有哥哥今天的成绩啊!” 曹铤一边在肚子里讥笑步承启,一边在嘴里一个劲的说奉承话。 “奥!曹大哥说话,是越来越好听了,不错不错,你还可以进步!” “谢谢兄弟信任!我一定好好干,争取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将军。” “嗯!身为大明的军人,就要做好这种准备。机会永远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你不去争取它,它就会抛弃你,明白吗?” 虽然有些话步承启自己也不懂,可说起来,却依然感到十分的给力。 “明白!兄弟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就做好当将军的准备!” 曹铤一脸正色,摆出了一副我很明白的模样。 “最近瓦剌有什么动静没有?” 见曹铤端正了态度,步承启不禁松了一口气。 “没听见他们有什么动静,再说了,有咱们也不知道啊!” 见步承启问的离谱,曹铤不敢直说,又不敢骗他,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一下。 “嗯!难道没放探马出去吗?” 一听不知道瓦剌的情况,步承启的脸唰的一声就拉了下来。 “没有,又没打仗,放探马出去干嘛啊?” 见步承启有点不高兴,曹铤连忙上前解释。 “间谍也没有?” 一看自己问错了,步承启赶忙追问了一句,省的曹铤反应过来以后笑话自己。 “间谍是啥啊?” 曹铤一愣,不知道步承启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探子!” “探子倒是有,不过一直在边境上呆着,所以没那边的消息。” 曹铤弄明白了间谍的含义,马上跟步承启解释了起来,生怕这货搞不明白状况拿自己出气。 没等步承启接话,就看到一个传令兵嗷嗷叫着跑了过来, “报!启禀将军,校场外有几个百姓要见您!” “百姓?见我?知道为什么吗?” 一听有百姓要见自己,步承启心里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自打到了紫荆关,他整天不是跟也先耍心眼,就是想办法挣银子,还真没想起来整顿什么军纪,莫非是自己手下的兵丁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不成? “这个!好象是祸害了百姓的庄稼!百姓过来要个说法。” 传令兵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步承启身边的曹铤,小心翼翼的答着话。 “奥!祸害了百姓的庄稼啊!让他们进来吧!曹大哥,全体集合,我有话说。” 步承启一听这话可就乐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们特么的都这么老实老子拿火烧谁啊?今天一看传令兵的眼色,就知道是曹铤这厮惹了祸,正好抡他几棍子,只要揍了他,其他人就不用多说了。 虽然紫荆关的士卒已经很久没有操练,可老兵就是老兵,集合起来的速度那也是相当的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四千多士卒就已经聚集在了校场的中央,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步大将军的指示。 令他们感到惊奇的是,步大将军并没有搭理他们,反而毕恭毕敬的把几个百姓请到了台上,和颜悦色的在那里说着什么。 就在他们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步大将军突然站了起来,领着百姓来到了队伍的前面, “今天,这几位百姓来到了校场,控诉我们的士卒,祸害了他们的庄稼,是谁干的,站出来!” 随着步承启愤怒的吼声,士卒们很快知道了事情原委,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偏偏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认罪。 “现在受害者就在你们面前,你们觉得自己能赖得过去吗?让你们站出来认罪,是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执迷不悟,死不认错,一会让百姓把你们给提溜了出来,你们可别怪本将军翻脸无情啊!” 尽管步承启觉得自己说的很有气势,可那些士卒的显然没打算给他这个面子,一个个笔直笔直的站在那里,死活不肯出来认错。 “好好好,来人啊!给我点上一炷香,等香灭了还没人认罪的话,让百姓进去认人!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丢了面子的步承启非常的恼怒,就这么点屁事,出来认个罪不就完了吗,大不了自己吃点亏,给百姓补贴几个钱,干嘛非死扛着不张嘴啊。 “哎呀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要不,这事就算了吧,一点庄稼,值不了几个钱的,我们再补种一下就是了。” 见步承启发了火,几个百姓反而呆不住了,赶忙跑了过来,一个劲的让步承启消消气。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多好的百姓啊!你们祸害了他们的庄稼,他们却在这里给你们求情,你们却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此情此景,你们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好不容易逮住了表现的机会,步承启自然不会那么轻飘飘的放过去,为了表示自己是一个好官,是一个好将军,他吐沫星子乱飞的教育着自己手下的士卒, “我们都是百姓的儿子,以前我们从百姓中来,将来我们还要到百姓中去,你们才吃了几天的皇粮,就把自己的根,给忘干净了吗?” 87.第87章 :袁彬来访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六十章袁彬来访 “哎呀将军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您如何成了百姓的儿子了。” 几个老头越听越不是个味,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想要阻止步承启继续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谁说本将军不是百姓的儿子啊!我告诉你们,不光是我步承启,王侯将相,都是百姓的儿子,当然了,有的人因为爹娘混的好,已经沦落成为了百姓的孙子,可是他们从根上,都是老百姓的种!除非他们是购日的,不然祖宗绝对是种地的!” “兄弟,我求求你了,你别说话了行吗?要不咱也别等了,让几个老人家进去认人算了。” 见步承启越说越没谱,曹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紧上去拉住了步承启,生怕这娃一高兴,连皇帝也给掀了出来。 “凭啥不能说,有啥不能说,太祖皇帝就是泥腿子出身,他老人家出过家,要过饭,可这有什么啊?英雄不问出身低,大明得国于外邦,救民于水火,历朝历代,我大明得国最正,功劳滔天,我唔!唔!唔!唔!” 步承启话没说完,就被曹铤紧紧的捂住了嘴巴,太祖皇帝啥脾气曹铤还是知道滴,就因为人家说了个灯,被他听成了僧,直接拉出去就砍了,虽然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人间很多年,可你在这里大肆的掀他老人家的老底,估计也得不了什么好去。 “兄弟,你休息会吧!没看见百姓被你吓晕了好几个了啊!” 曹铤一边死死的捂着步承启的嘴巴,一边在那苦苦的劝说这娃赶紧闭嘴,不然不光步承启要倒霉,恐怕连自己和这几个百姓也都落不出什么好来。 “唔!唔!唔!” 步承启虽然被捂住了嘴,可眼还是能看见的,见来的老头被自己吓晕了好几个,急忙唔唔的哼哼了几声,示意让曹铤撒手,自己好过去看看几个老头死了没有。 “撒手可以,不许乱说了。” 曹铤谨慎的看了眼步承启,提出了自己撒手的条件。 “嗯!嗯!” 步承启使劲点了点头,用行动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态度。 见步承启答应了自己,曹铤这才把手拿开,死死跟在步承启的背后,时刻准备着去捂步承启的那张破嘴, “曹大哥,要不咱们也别查了,算算多少钱,直接赔了算了。” 见老头被自己吓成了这样,步承启的心里很不过意,人家就是来要两个赔偿款,却让自己给吓出了毛病来,要是再追究下去,还指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来,干脆给几个钱把事办了算了, “兄弟所言极是!你们几个,去找个郎中给他们看看!” 曹铤一边表示赞同,一边安排人去找郎中, “报!” “又怎么了?” 见传令兵又跑了过来,步承启吓了一跳,生怕再闹出什么别的事来。 “你妹妹来了,说你家来了客人,让你赶紧回去!” “啊!这样啊!那曹大哥,这里就麻烦你了,我去看看谁来了。” “好!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了!对了,这银子?” “你先垫上!” “我没带钱啊!” “打个白条!” 步承启一边喊,一边朝倪梅跑了过去, “谁来了啊?” “他说他叫袁彬,找你有急事!” 倪梅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步承启,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到这来找他,生怕步承启会生自己的气。 “袁彬!有意思!他怎么到这来了啊!” 小人物想要名垂青史是很难的,不过很难并不是没有办法,虽然这些办法有可能让你粉身碎骨,虽然这些办法有可能让你万劫不复。 在朱祁镇和朱祁钰两兄弟的领导下,此类人物层出不穷,前赴后继粉墨登场,在大明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小人物青史留名的方法有很多,比较简单的,就是樊忠,一辈子没干过什么露脸的事,却在最后的一刻,一锤砸死了死太监王振,用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解决了自己上榜的问题。 樊忠的办法显然有点简单粗暴,而且风险度相当的高,与之相比,袁彬的办法有点难,可安全系数却要高很多,人家的办法叫搞关系。 说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被评为关系中的四大铁,无疑是最铁的四种感情,这种感情超越友谊,超越年龄,超越辈分,超越地位,可有一种关系却还在他们之上。 袁彬和朱祁镇的关系,就远远的超越了四大铁的关系,他们虽然也是同窗,可人家的同窗和文化人的不一样,文化人同的窗,是木头的,人家同的窗,是铁的,又称铁窗。 看着在自己面前嗷嗷痛哭的袁彬,步承启真的感到很无奈,自己是个三品的武官,就想混吃等死的过日子,有点志向,也就是祸害祸害瓦剌,也好给樊忠报报仇,可为毛大家都往自己这里跑捏? 袁彬,字文质,出生于近侍家庭,自幼聪颖,能诗善文,土木堡之变后,他追随朱祁镇左右(被俘),无论在生活上(用胸膛给朱祁镇暖脚)和工作上(多次教给朱祁镇咋跟也先耍心眼),都给朱祁镇了很大的帮助并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这次他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基友同窗朱祁镇,受到了皇帝陛下的无情迫害(圈禁南宫),并拒绝了他陪同朱祁镇继续深造的申请,还把他弄到了锦衣卫,干了个试用百户,来的目的,是想让步承启想办法忽悠忽悠,看能不能让自己同窗的日子好过一点。 锦衣卫的大明步承启可是有数的很,无论是电视电影还有历史,锦衣卫的大名都给自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们一个个飞檐走壁杀人如麻,武功高强人性全无。 刚到大明的时候,自己还有幸在里面混过几天,可没等自己学到啥绝世武功,就被于谦弄成了守城的千户,如今看到了正版的锦衣卫,步承启自然要好好的利用一下,顺便也跟袁彬学点功夫,以后也好出去欺负个人啥的。 至于袁彬提出的要求,步承启还真是感到很为难,自己是一个外放的三品武官,连朝都捞不着上,让自己想办法让朱祁镇过的好点,这不是大白天的做梦是什么啊? 看看痛哭流涕的袁彬,想想自己和朱祁镇密切配合诱拐少女坑害也先的光辉事迹,步承启实在不忍心开口拒绝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卫。 88.第88章 :朱祁镇的近况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六十一章朱祁镇的近况 对于朱祁镇,步承启还真是对他有点感情,起码比龙位上那位感情要深厚的多,可如今南宫百步一岗十步一哨,盘查的是相当的严格,别说别人了,就连他妈和他老婆去,都要经过层层审核严格把关,自己想进去,绝对是妄想。 考虑了半天,步承启也没想出什么办法能改善朱祁镇处境,毕竟那是个过期的皇帝,还要被关押很久,自己要是为了往里面送只烧鸡丢了性命,也特么的太不值了。 “袁大哥,你别哭了!你自己干这锦衣卫都没办法接近太上皇,我一个紫荆关的守将,能有什么办法啊?” “将军有所不知,陛下不知为了什么,突然重用起了东厂,现在锦衣卫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别说探望太上皇了,想离南宫近点都做不到啊!” 袁彬见步承启发问,止住了自己滔滔不绝的泪水,垂头丧气的诉说着自己的处境。 “东厂!这!唉!” 对于这个机构,步承启可是如雷贯耳,闻风丧胆啊!在步承启的印象里,东厂是一个神秘的可怕的秘密警察组织,他们只对皇帝负责,手持皇帝发给他们的证件(驾帖),到处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制造冤案,陷害忠良。 朱祁镇落在了这帮人手里,那还能讨的到什么好啊!也不知道历史上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怪不得后来恨朱祁钰恨的咬牙切齿连祖坟都不让人家进呢! “将军何故如此紧张?” 袁彬见步承启听见东厂的名字以后,吓的脸都变了颜色,两腿还在那不停的哆嗦,不禁十分的好奇,虽说那帮子太监蛮横了点,可也不至于让一个将军这么害怕吧! “嘘!你小心点,那可是东厂啊!那些太监可厉害着呢!” 步承启把手指头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心有余悸的提醒着袁彬。 “切!就他们!也就是听听墙根的本事,跟锦衣卫比,他们提鞋也不配啊!有啥厉害的。” 袁彬不解的看着步承启,那模样简直就是在看外星人。 “他们处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制造冤案,陷害忠良,听说落到他们的手里,不死也得扒层皮,我说袁老弟啊,你可得小心着他们点啊!” 见袁彬如此小看东厂,步承启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赶紧给袁彬提了个醒。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袁彬挠了挠脑袋,使劲的想了想东厂的所作所为,可就是想不起来有步承启说的这些事。 “没有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步承启见袁彬在那挠脑袋,才想起来自己是外来户,对现在的环境不熟悉,莫非东厂目前还没有什么势力? “应该是你记错了吧!东厂是成祖老皇爷为了找一个和尚弄出来的,前面两朝也没什么大的作为,怎么可能做出你说的那些坏事啊?要是他们有什么不法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他们如何能够监督太上皇?” “这是当今陛下新定下的规矩,如今锦衣卫的权利跟东厂都快没法比了。” “难道东厂乱政,太监祸国是从现在才开始的?” 听了袁彬的话,步承启好象想起来一些什么。 “嘘!小声点!什么东厂乱政,太监祸国啊?就他们那点能耐,干得了这个吗?” 听步承启说的话原来越没边,本来挺淡定的袁彬,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他急忙站起来,走到步承启身边,压低了声音提醒步承启说话小心点。 其实步承启猜的没错,朱祁镇虽然不是什么千古明君,却从来没给东厂多少权利,反而是锦衣卫手里的权利比较大些。 在朱祁镇被俘虏以后,朱祁钰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才开始慢慢的让东厂走上了前台,形成了势力。现在的东厂,充其量就是一帮听墙根看大门的东西。 “哦!那咱们不说他们了,还是说说太上皇吧!现在东厂对太上皇看的如此严密,我们接近不了南宫,你有什么好主意啊?” 步承启可不愿意在东厂的问题上撕落起来没完,那帮死太监可黑着呢,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说他们的坏话,只怕很快就会找上自己。 “我要是有办法,还用大老远的跑来找你啊!现在太上皇虽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吃喝用度却少的要命,可怜皇后娘娘双目已盲,还要做针线活挣钱,唉!” 袁彬越说越气,一锤头砸在了桌子上, “都是我无能都是我无能啊!呜呜呜!” “停!你是说皇后娘娘做针线活补贴用度?” 一看袁彬又哭了起来,步承启心里这个烦啊!自打自己到了大明,天天见人哭鼻子了,先是樊忠哭,接着李贤哭,孙之瑞哭,石亨哭,太后哭,皇后也哭,百官哭,如今来了个侍卫还是老一套,二话不说张嘴就哭,咋古人的眼泪来的都这么容易呢? “嗯!皇后娘娘天天都在干!” “那太后就不管管?” “太后好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袁彬说到这里,慢慢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步承启,又无可奈何的把头低了下去。 “嗯?” 步承启两世为人,自然不是傻子,听了袁彬的话,登时引起了他的警惕, “袁大哥知道的事不少嘛!你说你连南宫都去不了,跑皇后和太后那串的什么门啊?莫非?” 虽然步承启很佩服袁彬的为人,可从来和他也没什么交集啊?他怎么会想起来跑到紫荆关找自己呢?莫非是被人给忽悠来的不成? “好吧!是孙大人让我来的,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袁彬被人看破了心事,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拿眼偷偷的看着步承启,糯糯的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我说呢,果然!说吧,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一看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步承启在心里把孙老头家的女性问候了一个遍,自己这点家底,哪经得起朱祁镇花啊? 就宫里那物价,一个鸡蛋收的钱,在外面起码能买一篮子,别说是自己了,就是加上他孙国舅,也撑不了几天啊! 89.第89章 :天上飘来五个字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六十二章天上飘来五个字 听说是孙老头让袁彬来找自己,步承启心里也就有数了,上一次自己吹牛皮吹秃噜了嘴,跟孙老头说自己要找也先去要账,合着老头把自己给当成财神爷了,他自己不好意思来,点划着袁彬来丢这个脸。 若是钱多自己当然不会吝啬,可手里的银子就那么点,就算是都给了朱祁镇,只怕也撑不了几天啊! 朱祁镇现在的处境,远远没有在瓦剌时好,在瓦剌他虽然是个真正的囚犯,但是自由要比现在多的多,起码,也先监狱长没有拒绝亲人探监,还给了这娃充分的防风时间。 而现在的朱祁镇别说放风了,连探监都成了妄想,被朱祁钰给当成了非典病人,彻底的给隔离了起来,别说进去探望了,就是在大门外面喊上两嗓子,估计都能给研究成谋反。 虽然事情非常的棘手,虽然大家都觉得难办,可步承启的心里,却另有打算,不就是不让探监吗!不就是没法提前拍朱祁镇的马屁了吗?姥姥! “袁大哥,太上皇被圈禁在南宫,皇后为何还能做针线活补贴家用啊?” 马屁是要拍滴,哥们也是要教滴,看着满脸通红的袁彬,想想他日后的工作岗位(锦衣卫指挥使),步承启心里打定了主意,决定帮这娃一把,算是提前搞一搞同僚的关系,省的别人诬陷自己的时候没人帮忙。 “这个我也不知道,听别人说,原本是要把皇后和太上皇一起关进去的,可娜仁贵妃赖在里面死活不出来,所以!” 袁彬为难的看了看步承启,他确实很为难,作为一个朱祁镇的铁粉,他根本听不到太多的消息和内幕,知道的这点消息,也是道听途说。 “那皇后到底是在南宫还是在外面,这个你总知道吧?” 见袁彬不能保证消息的真实性和有效性,步承启心里十分的不爽,啥也不知道,你特么跑我这里来哭的哪门子丧啊! “在外面!这事我知道!” 钱皇后没有被圈禁,在京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袁彬自然回答的相当的硬气。 “那皇后和太后总能去看望一下太上皇吧?” 提起钱皇后,步承启不禁想起了那个被遗诏弄成了大花脸的小美女,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脸上还有臭味没有。 “太后和皇后倒是都能去。” 袁彬疑惑的看着步承启,实在搞不清楚这货干嘛老在这里打听朱祁镇的老妈和老婆,貌似今天来,是想解决朱祁镇的经济问题,有钱你就捐点,没钱直接说声,扯落人家的家属干嘛啊? “奥!袁大哥,我这里的钱不多了,恐怕没法给太上皇太大的帮助,不过倒是有点挣钱的路子,要不咱们这样......” 步承启眼珠一转,走到袁彬身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高!真特么的高啊!某代太上皇谢谢将军了。” 袁彬被步承启趴在耳朵上嘟囔了半天,脸上的神色是时喜时忧精彩无比,待步承启说完,这货登时眉开眼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忍不住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用实际的行动表达了对步承启的景仰之情。 “你先回去跟国舅和太后商量商量,若是可行,我立马开始准备,如何?” 见袁彬认可了自己的想法,步承启非常高兴,他拍了拍袁彬魁梧的肩膀,毫不犹豫的抓了人家的壮丁。 “如此事不宜迟,我马上赶回京城!” 袁彬不愧是一个优秀的壮丁,听了步承启的话,他顾不得已经到了开饭的时间,双手一拱,就要开溜。 “袁大哥别急啊!吃了饭再走!要是让你饿着回去,兄弟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啊!” 如此好的哥们,步承启肯定不会放过,见袁彬顾不得吃饭就要去办事,步承启赶紧把他拉住,强烈要求尽一尽地主之谊。 “步将军莫要客气,太上皇的事情重要,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就不打扰了,告辞!” 袁彬这会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北京,跟孙忠报告一下这个好消息,哪里还顾得上喝酒啊! “不急这一会,我都定好饭店了,今天说什么,你也得吃了饭再走!” “饭店?” “就是酒肆!你要是走了,那饭菜不就浪费了吗?” 步承启一边给袁彬解释着什么是饭店,一边拉着他就往酒馆里走。 “步将军啊!太上皇现在度日如年,我如何吃得下饭去啊?” 袁彬一脸的苦涩,无力的拒绝着步承启的邀请。 “让太后娘娘转告太上皇,让他想开点,心烦的时候就朝天上看看。” 步承启拉着袁彬死不松手,一路朝酒馆走去。 袁彬看步承启如此坚决的留自己,知道自己今天这顿饭是跑不了了,只好放下心事,由着步承启拽着自己朝酒馆走,听了步承启的话,他疑惑的朝天上看了看,“朝天上看看?” “嗯!天上飘来五个字,那都不叫事!是事也就烦一会,一会就没事!” “哪呢?没有啊!” 袁彬仰着脑袋,拼命的朝天上看去,却死活找不到步承启嘴里那五个字。 “这是谶语!以后你就知道了。” “谶!谶语?步将军莫要胡言乱语,要掉脑袋的。” 听到谶语两个字,袁彬的脸色突的一变,神色十分紧张,赶紧制止了步承启继续胡说下去的欲望,把嘴巴往步承启耳边一凑,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问道, “你真懂天象吗?” “NO!NO!NO!” 步承启伸出食指,左右来回的摆动着。 “NONONO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略懂,略懂!” “那为啥要摆自己的手指头啊?” “专家教授都这样。” “专家教授又是什么意思啊?” “嗯,跟我一样,不懂装懂的人,说白了,就是一群大忽悠!” “奥!原来如此!步将军莫非也是专家教授?” “我差的远了!跟人家没法比。” “哦!专家教授了不起啊!您就够能忽悠了,跟他们居然没法比,您不是在谦虚吧?” 袁彬看着眼前这个传奇一般的少年,感觉步承启的话有点言不由衷,就他这水平已经是忽悠死人不偿命了,比他还强? “这事我可得给你说清楚,我是真不如人家。” 见袁彬要拿自己跟专家教授挂钩,步承启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90.第90章 :忽悠砖家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六十三章忽悠砖家 袁彬见步承启一个劲的摇头,知道这货没骗自己,心里那是十分的震撼。为了确定步承启没忽悠自己,他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可在下以为,您就够能忽悠了,就您这水平,已经是忽悠死人不偿命了,比您还能忽悠的人,那得忽悠到什么程度啊?” “拉到吧,我这水平算什么啊,人家那些专家教授的忽悠,才是一语兴邦一语丧国的忽悠。” 步承启一边谦虚,一边摆出了一副敬仰万分的样子。 “这?恕袁某孤陋寡闻,专家教授都有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袁彬见步承启的表情不像作假,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历史上有这么伟大的人物。 “专家教授可太多了,给你举个例子吧,三国时候的贾诩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他是专家教授?” “差不多吧!当年董卓被杀,西凉兵马眼看就要完蛋,你知道他说的什么吗?” “知道啊,他说:闻长安中议欲尽诛凉州人,而诸君弃众单行,即一亭长能束君矣。不如率众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长安,为董公报仇,幸而事济,奉国家以征天下,若不济,走未后也。” 袁彬见步承启问自己,便把三国志里的记载背了出来。 “看不出来,你学问挺高的吗?随口就能背出来。” 见袁彬如此轻松的背诵出了三国志,步承启感到十分的惊讶,不是说大明朝当兵的都不认字吗?咋这货能背诵三国志捏? “我家世代为陛下的侍卫,家境宽裕,自然也读过几年书。” “原来如此,既然你读过书,那就好说了,难道你没发现,贾诩这一句话,就把大汉的江山彻底的给忽悠没了吗?” “啊!”袁彬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使劲的回忆了一下汉朝的历史,“读书的时候没注意,现在被将军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俩人说着话,已经到了酒馆的门口,小二自然认得步承启,赶紧把俩人给让到了屋里,安排了雅间坐好, “来几个好菜,弄两壶酒,速度快点,急着赶路呢!” 步承启一边坐下,一边安排着小二赶紧上菜。 “莫非忽悠真的如此害国!可某看将军乃是忠义之人啊?” 袁彬这会可没心情吃饭了,他的脑袋瓜子里已经全是忽悠了。 见袁彬逮住忽悠闻起来没完,步承启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咳咳!分情况,忽悠有好忽悠,有坏忽悠,有为国为民的忽悠,有卖国求荣的忽悠,有大儒之忽悠,有小人之忽悠,忽悠是门学问,忽悠是门营生,忽悠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强弱之别,关键的问题,是看忽悠的人是谁,被忽悠的人又是谁,忽悠的原因是啥,忽悠的目的又是啥,这么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虽然步承启说的吐沫星子乱飞,却仍然没能让袁彬从根本上理解什么叫做忽悠,倒是把袁彬彻底的给忽悠成了傻子。 袁彬呆呆的坐在饭桌前,张着嘴巴两眼木然的着步承启,茫然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不明白!” “啊!还不明白?那我再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你腰里那把刀吧!放在你手里砍瓦剌人,就是把好刀,放在瓦剌人手里砍我们,就是把坏刀,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看着眼前不开窍的袁彬,步承启打心眼里想把这货大脚丫子开出去,理解能力差不是什么毛病,可理解能力差还这么爱打听事,那就不是有没有毛病的问题了,这货直接就是特么的欠揍啊! “奥!这么说我就明白多了,你的意思是,忽悠只是一种手段,或者说是一种谋略,关键是看他用在什么地方,对我们有利没利,对吗?” 听完了步承启的话,袁彬眼睛一亮,瞬间恢复了光泽,见步承启已经是一脸的不悦,不敢怠慢,赶紧说出了自己的心得体会。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见袁彬明白了过来,步承启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围着这个话题打转了。 “那您刚才说的那五个字?” 受到表扬的袁彬可没打算就这么结束谈话,他这会精神头不是一般的好,打算把心里的问题都弄个明白。 “咦!你怎么还记得啊?” 步承启刚端起茶碗来想喝口水,一听袁彬发问,十分不悦的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嗯!步将军莫怪,某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见步承启脸上挂了霜,袁彬知道自己今天的问题有点太多,招人烦了,他灿灿的笑了一声,想把事情就此打住。 见袁彬跟自己道了歉,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那里,步承启的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都说长病百日无孝子,朱祁镇关在南宫可不是一百天,袁彬能坚持多久步承启还真没数,为了让自己的损友多个朋友,步承启决定忽悠忽悠袁彬。 “那几句话的意思,是老天爷告诉我,现在太上皇这点磨难,不叫事,好日子,在后面呢!” 打定了主意,步承启高深莫测的看着酒馆的房梁,说起了天意。 “老天爷告诉你!” 一听这话,已经按捺住性子的袁彬又不淡定了。 “嗯,就是你说的天象。” 步承启昂着头,拿鼻孔看了看袁彬,微微的点了几下下巴,算是认同了袁彬的话。 “您真懂天象?” “略懂!略懂!” 步承启心中那叫一个得意,心中暗自在那思量,老子不懂天象,可老子却懂另一门学问,历史!有这门学问在身,小事不敢说,大事那是一说一个准。 “步将军真乃大才啊!” 袁彬一脸小星星的看着眼前的步承启,恨不得跪在地上认他当老师。 “一般一般,哎!我说小二啊!菜呢?要是在你这里饿晕了人,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步承启冲袁彬谦虚了几句,才想起来今天自己是主人,慌忙不迭的催起了饭菜。 “来啦来啦!” 小二端着盘子拖着长呛就窜了过来,把菜往桌子上一摆,紧接着又给拿来了两壶酒两个杯子, “步将军,您慢用,我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 “行行行!下去吧!” 步承启一挥手,把小二打发了下去。 91.第91章 :推倒倪梅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六十四章推倒倪梅 “来,袁大哥,今天你急着走,我也没多准备,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标准的招待餐,这次不算,下次你来的时候多呆些时候,我重新请。” 步承启不顾袁彬的强烈反对,亲自给袁彬倒了杯酒,又把自己杯子的斟满,端起杯子,兴致盎然的劝起了酒。 “这,袁某何德何能,敢劳将军大驾!” 见步承启给自己敬酒,袁彬大惊失色,慌忙不迭的站了起来,他久经官场,哪里会不懂得规矩,人家一个三品的将军自己一个试用的百户敬酒,这可是天大的面子,自己要是不兜着,那不是太不识抬举了吗。 想到这里,袁彬把酒往嘴里一倒,又把杯子底朝步承启一亮,先干为敬! “好,袁大哥海量,来来来,吃口菜压压!” 步承启喝了自己的酒,拿筷子给袁彬夹了筷子菜,殷勤的催促着袁彬快吃。 “步将军太客气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袁彬打生出来,就没见过这么没架子的将军,心里感动的要死,对步承启同志的好感,那是呼呼的往上飙升。 “哎!这算啥啊!咱们是兄弟嘛!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步承启的大哥,以后不许喊我将军了,喊我小步就行” “小步!这个称呼倒也亲切。” “好了大哥,你就别研究了,使劲吃,别剩了,吃了不疼瞎了疼啊!” “吃了不疼瞎了疼?” “嗯,就是吃到肚子里,不心疼,吃不完扔了,会心疼的意思。” “奥,勤俭持家的意思,可对?” “对对对,贪污和浪费,都是最大的犯罪,来来来,咱们可不能犯罪,多吃点多吃点。” 步承启一边赞扬着袁彬的理解能力,一边不停的给袁彬叨菜让酒,不一会的功夫,一桌菜两壶酒就被俩人给消灭了个干净。 “袁大哥,一路顺风,有空来玩!” 步承启瞭望者袁彬远去的背影,挥舞着自己的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的嘶吼着。 “知道了,小步,你快点回去吧,外面风大!咱们后会有期!” 袁彬不甘示弱,在马上扭过身子,恋恋不舍的跟步大忽悠倒着别。 送走了袁彬,步承启一摇三晃的回到了家中,也不知道咋回事,自己以前酒量不算小,怎么到了大明以后,喝上二两脑袋瓜子就发晕啊! 其实还真不是步承启的酒量变小了,而是大明的酒度数太高了,众所周知,白酒的度数只要低于五十五度,就会浑浊不堪(酒精勾兑的除外)。 大明虽然已经掌握了蒸馏技术,可酒精勾兑这么缺德的技术,明显还没有被他们研究出来,所以步承启喝的,都是六十来度的纯粮酒,那酒劲自然是后世的勾兑酒没法比的。 好不容易喝多一次,步承启脑袋瓜子一个劲的乱转,进了家门,这货就喊着倪梅的名字要水喝,倪梅一看这货喝成了这个德性,还真有点害怕,赶紧把他扶到屋里,接着又给他端进来了一杯茶。 “小梅,我头疼,能帮我揉揉吗?” 步承启见倪梅没因为自己喝多了躲开自己,心里那叫一个得意,肚子里的坏水哗哗的朝外淌。 “啊!头疼,你等等!” 倪梅见自己的步大哥脑袋疼,这还得了,想当年自己已经混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要不是步大哥把自己领回家,这会早不知道饿死了多少遍了,还毛衣香水白貂皮呢,连棺材估计也混不上啊! 在她心里,步大哥就是自己的天,这玩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自己以后可怎么活啊?想到这里,倪梅是一点也没犹豫,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跑到了床边。 她往床上一坐,把步承启的脑袋拽到了自己的腿上,无比温柔的用手指头给步承启做起了按摩。 步承启躺在倪梅的腿上,闻着倪梅身上一阵阵的桃花香(香水),睁眼看看倪梅丰满的胸脯,这货使劲的咽了口吐沫, “小梅,嫁给步大哥好吗?” 听到了这句话,倪梅正在按摩的双手停了下来, “步大哥,你喝醉了吧?” “你一给我揉头,我就醒酒了。” “可你是将军,我是个丫头,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咋嫁啊!” 倪梅的脸蛋已经羞的通红,糯糯的回着步承启的话。 “可步大哥就是喜欢你咋办啊?” 步承启和倪梅可不一样,他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五(无)好小青年,追女孩子从来就没要过什么脸,忽悠别的不行,忽悠个小姑娘,那可是撂下的活。 “步大哥啥时候想要,要就是了,从被你领进家来,小梅就没别的想法了,只是以后你娶了夫人,可不许欺负我。” 倪梅进家的时候就给自己定好了位,这辈子就抱这根大粗腿了,进了步家的门,那还有个跑啊?俩人成天的在一块,就是自己再说跟步承启没啥不正当的关系,也没人会信啊! “你为啥不能当夫人啊?” 步承启虽然不介意多娶几个老婆,可心里还是有些疑问,咋这小丫头这么好得手捏?还给她自己找好了位置,这不科学啊? “小梅身份不够,能陪着步大哥,小梅就很高兴了。” “身份?咱们可是青梅竹马从一个巷子里出来的,身份有啥不一样啊?不用说了,我的夫人,就是你了,老子就要娶倪梅,咋了?” 步承启不顾自己喝多了酒,一翻身站了起来,把个胸膛拍的当当乱响。 倪梅可没想到自己的步大哥会让自己当夫人,原以为能当个侍妾就不错了,谁知道却一下子翻身农奴把歌唱,娘的直接成主人了,这是真的吗,莫非? “啊!真的吗?不对,说,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不敢相信幸福来的这么突然的倪梅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面前的可不是什么老实人,他是一个大忽悠,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她两个手指头一错,在步承启的腰上抓起了一块肉。 “哎吆!小梅你快撒手,我对你可是一片赤诚啊!嗯!” 步承启一边挣扎一边解释,见倪梅气急败坏俏脸通红薄怒微嗔煞是可爱,干脆一用劲,把倪梅一把推倒在了床上。 92.第92章 :要不再吹吹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六十五章要不再吹吹 倪梅本来心里打算的也挺好,到了这个份上,半推半就的从了他,顺便再哭两嗓子,夫人不夫人的放到一边,赶紧有个身份,在这宅院里呆的也名正言顺。 女性的本能促使着她进行了反抗,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反抗很是无力,可她不知道,自己的步大哥也就是抗了个将军的头衔,却没有将军的身体。 “啊!” 随着倪梅的挣扎,眼看就要得手的步承启一声惨叫,捂着眼睛倒退了几步,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到了这会步承启心里也明白了过来,这是大明,不是二十一世纪,自己是将军不是皇帝,没有先尝后买的权利,一不小心,那是要出人命滴!想到这里,他捂着受伤的眼睛咳嗽了几声, “最近毛线的产量怎么样啊?” 倪梅疑惑的看了看捂着眼睛在那装正经的步大哥,自己就拿胳膊肘子拐了一下,他咋就那么老实了捏? “产量还行!大家在家都纺过线,速度挺快的。” 见倪梅没有寻死觅活,步承启的心里踏实了很多, “嗯!生产一定要抓紧,下一步我们的市场可大的很,照这个进度,那是要供不应求的。” 倪梅挠了挠脑袋,心里十分的懊恼,到手的夫人,就让自己这一胳膊肘子给捣飞了, “好的,我催她们快点干,实在不行就再招些人。步大哥,你没事吧?要不,我给你吹吹?” “你确定是要给我吹吹?” 步承启使劲捂了捂自己的眼睛,紧张的看着倪梅,生怕这丫头觉得不解恨,忽悠着自己过去再揍自己一顿,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倪梅羞答答的低下了头,心里也是委屈的要死,明明是你起了色心动了歹意,咋这会老觉得是自己犯了罪捏! “奥!小梅啊!步大哥今天喝的有点多,这会眼又疼的厉害,要不你给我吹吹?” 一听倪梅不是故意的,步承启眼珠子一转,肚子里的坏水又冒了出来,合着你不是故意要打我啊! “嗯,你过来!” 倪梅一看步承启没生自己的气,心里乐开了花,连忙招呼着步承启坐在了床上,自己站在床边就给他吹起了眼睛。 眼看佳人就在眼前,自己的鼻子尖都快贴到了人家的双峰上,步承启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两只手不停话的从倪梅的身后就绕了过去,准备搞一次突然袭击,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步承启挂着两个黢黑的眼圈走了出来, “你,过来!” “老爷,有什么吩咐啊!” “给爷唤个郎中来!” “知道了,我马上去!” 仆人得了命令,两腿扑棱棱一阵折腾,窜出了大门找郎中去了。 “步大哥,别找郎中了,要不,我再给你吹吹吧!这次我保证不打你了!” 倪梅红着脸跟了出来,强烈要求再吹一次。 “不用了,谢谢你了!你赶紧去忙吧!哎吆我的小眼啊!可疼死我了。” 一听倪梅还要给自己吹眼睛,步承启吓的一撤身子,死活不让倪梅靠近,这种事见过顶下边的,也有抽嘴巴子的,可招呼眼眶子的,还真是特么的第一次见。 “让爷怎么出去见人啊!唉!” 看着倪梅远去的背影,步承启心里懊恼的要命,白喝了那么多的酒,愣是让这小丫头两胳膊肘子捣烂了自己成家的梦,这么大的两个黑眼圈,看来不过个三五天,自己是别想出门了。 “孙大人,我回来了!” 一溜烟尘的袁彬顾不得自己的劳顿,一到北京就冲到了孙忠的家里,嗷嗷叫着就冲进了屋门, “大人,我跟你说啊,你果然没有看错人,步承启这小子,是又忠义又有才,绝对是个宝!” 袁彬顾不得行礼,就开始夸奖起了步承启,把自己这次去紫荆关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跟孙忠做了汇报。 其实步承启的办法很简单,都是他上辈子玩剩下了的东西,照顾不了囚犯不要紧,没机会巴结领导也不要紧,咱们招呼家属! 既然朱祁镇被关在里面自己使不上劲,那就把太后和钱皇后照顾好,做针线活多累啊!当二道贩子不就完了嘛! “在宫里卖香水和毛衣?” 听完了袁彬的汇报,孙忠捋着自己的胡子,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按说让太后和皇后在宫里卖点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为何要让老夫当这个保人呢?莫非步承启还信不过太后?” “小步说了,皇帝的账不好要,太后和皇后的帐更不好要,她们都跟您有亲戚关系,你当保人,他放心。” 袁彬喝了口水,眼巴巴的看着孙忠,就等他点点头,自己好赶紧再跑一趟,把事敲死。 “那他直接卖给老夫不就行了啊?” 孙忠可不傻,香水和毛衣都是好东西,要是直接卖给自己,自己完全可以在京城自己卖一部分。 “哦!这事小步也提了,说你要的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小利微,概不拖欠!” 袁彬一听孙老头果然有要货的想法,连忙把步承启交代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凭什么啊!为毛给宫里的可以先给货后要钱,给老夫的就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听了袁彬的话,孙忠怒了,这不是摆明了不相信自己吗。 “国舅您别误会,小步说他那银子不多,没法大量的赊货,宫里也就能要那些,可京城就不好说了,另外,于大人好象也很有兴趣染指一下,您最好早做决定,要是让于大人先下了手,您就是拎着钱去,他也不敢给你货了!” 袁彬可不管孙忠发火不发火,反正他就是个来回传话的,话捎到了,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不过作为朱祁镇的铁杆粉丝,有些事情,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朱祁镇的姥爷说上一说。 “奥!于谦也想染指,不能吧?” 一听于谦居然也起了做生意的心思,孙忠一下子愣在了哪里,心里也是一个劲的在那思量,于谦这货向来清廉,咋会想起来买毛衣香水了捏?莫非,是步承启忽悠我? 93.第93章 :别喊我姥爷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六十六章别喊我姥爷 “真假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小步说的。” 袁彬见孙忠怀疑自己的话,连忙站起来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在他心里,根本就不想管孙忠和于谦这档子事,你们爱咋交易咋交易,爷的目的就一个,让俺的同窗好过就行,只要能把宫里的事定下来,其他的自己都不关心。 “袁百户莫要生气,孙某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奇怪,于谦既然找过他,那他为何不直接跟于谦交易啊?” 孙忠见袁彬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赶忙好言抚慰了袁彬一下,顺便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小步也说过,说是于大人家里太穷,一次进不了太多货,所以小步不想和于大人合作。” 袁彬自然不敢跟孙忠摆谱,见孙忠对自己好言好语的解释,心里也就坦然的多了。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孙忠心里已经相信了七成, “袁百户辛苦了,你先回家休息休息,我去问问太后的意见,您看如何?” “如此就有劳国舅了,袁某告辞!” “咳咳咳!来人啊!你去于大人那转转,看看他府里有什么动静,赶紧回来告诉我,听明白了吗?” 见袁彬出了大门,孙忠咳嗽了几声,叫来了一个下人,安排了一下工作,自己整了整衣服, “给我备轿!” 孙忠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为了自己的闺女和外甥,他的工作积极性还是很高的, “自打来了步承启,我那闺女就没断了坑爹!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见自己的轿子被抬到了大门口,孙老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腹诽了一下坑爹的孙太后,三步并作两步的钻进了轿子, “老爷,去哪啊?” 轿夫按照平时的习惯,扭头问了问轿子里的孙忠。 “进宫!进宫!” 听见轿夫喊自己老爷,孙忠的气一下子窜了起来,他气急败坏的拿脚使劲跺了几下轿子, “以后不许喊我姥爷!” “那喊您什么啊?” 轿夫不知道为啥今天孙忠这么生气,虽然自己很害怕,可为了保住饭碗,他还是很无奈的问了一句。 “喊我国舅!我呸!国舅也不许喊,凡事和娘家人有关系的称呼,都不能喊!” 孙忠确实气坏了,自己这么大的年纪了,为了闺女外甥的事来回的乱窜,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到头来自己却成了保人,娘的皇帝的帐不好要,你步承启知道,我孙忠就不知道了吗?太后不给钱,我老头子能有什么招啊! “要不,喊您大人?” 轿夫挠了挠头,感觉今天自己家的老爷肯定是吃错了药,以前听见别人喊他国舅,他不是挺高兴的吗?咋今天不让喊了捏? “大人我也不当了,老子要当小孩,这世道是怎么了,咋都学会坑爹了啊。” “那您坐好,起轿,老爷要进宫!” 尽管孙忠千叮咛万嘱咐,可习惯这玩意还真不好改,轿夫一边答应着孙忠,一边又把老爷给喊了出来。 “闭嘴!再喊我姥爷,我特么的就揍死你!” “知道了,小的下次不敢了!” “父亲,您是说让我和儿媳妇在宫里开铺子?” 孙太后疑惑的看着孙忠,感觉自己的父亲肯定是这阵子忙糊涂了,要不然,让太后和太上皇的皇后在宫里干买卖这么缺心眼的主意,他咋会想得起来捏! 放在以前,孙太后早就端起太后的架子,给自己的爹上一堂活泼生动的礼仪课了,可现在的她却没有了底气,满朝廷里能信任的,就剩下孙老头了,要是再给得罪了,那她真的就没啥指望了。 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孙太后心里也是一阵阵的不忍,自己打小就不听话,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争取进步母仪天下,现在自己倒真的母仪天下了,可麻烦却越来越多了,看着念过花甲的老父亲为了朱祁镇忙里忙外跑前跑后,孙太后说什么也不忍心再冲父亲说一句重话了。 “不用开铺子吧,谁喜欢卖给她们就是了,东西我倒是带来了,步承启说是样品,让您和皇后用用先试试!不要钱的。” 孙忠虽然觉得自己的闺女太坑爹,可该操的心还是得操啊!为了避免太后对步承启产生什么误会,孙忠拿出了香水和毛衣的样品。 孙太后不知道香水的好处,自然对衣服比较感兴趣,她接过毛衣,横看竖看都搞不明白怎么才能把毛衣穿在身上,经过了一番努力之后,她终于失去了研究的毛衣的兴趣, “这是穿的?” “是穿的,不过和咱们以前的衣服不是一个穿法。” 孙老头见闺女研究不明白,只好把毛衣接了回来,当着闺女的面把毛衣穿在了身上, “这衣服得这么往里钻才行,虽然穿的时候不雅,可穿上以后特别舒服,又贴身,又暖和!” 老头一边说,一边象卖菜的老太太一样,给孙太后介绍着毛衣的好处, “太后您看,上面的花样可以随意搭配,还能把字绣在上面,那是想要什么就能弄出什么,步承启说了,您要是穿上个绣着凤凰的燕敏倪,那绝对是高档大气上档次!” “真的?” 别人的夸奖,孙太后是听了不少,可自己父亲的,还这没怎么听过, “高端大气上档次?什么意思啊?” “这个我也不是很明白,抽空我问问步承启,反正不是坏话!” 孙老头一边回答自己闺女的话,一边在心里骂袁彬,也不知道问明白再回来,真特么缺心眼。 “那父亲的意思是,我和皇后都穿上,谁想要就卖给谁?” “你们穿的自然不能往外卖了,步承启的意思,是多给你们送进点来,您负责穿,一娘(皇后)负责卖,问您的时候,就说是她做的。” “嗯!此计甚妙!” 一听自己光管穿就行,孙太后洋溢出了一脸的笑容,儿媳妇丢不丢脸,她可没功夫去考虑,自己的脸面丢不了就行。 “这小葫芦是?” 孙太后一边欣赏着毛衣,一边随口问起了装香水的小葫芦。 “这是香水,可金贵着呢!来来来,我给你弄上点你试试!” 父女之间,自然也没什么男女大防,孙老头拧开葫芦盖,往孙太后脉搏上滴答了几滴, “就是这个量,有个三五滴就行,滴多了熏人!” 94.第94章 :第一单生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六十七章第一单生意 孙太后使劲用鼻子嗅了嗅,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她一脸陶醉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尽情的享受着这份意想不到的芬芳, “嗯!真香!这是桃花的香味?” “是,这是步承启用桃花百炼成精以后,用好酒调和而成,故此有股桃花的香味,而且用了之后,经久不散,实在是难得的宝物啊!” 孙忠人老成精,一看自己的闺女一脸享受的样子,就知道香水这事,今天肯定也谈成了。 “东西倒是好东西,不知道这价格?” 孙太后虽然没做过生意,可价格总是要问问的。 “十两!” “十两!” 孙太后忽的一声站了起来, “如何这般便宜?” “嗯,步承启说就收您个成本价,多了的,都是您和一娘的,这样你们也可以多照应照应太上皇。” 孙老头白了自己的闺女一眼,对她问出这么缺心眼的问题,感到十分的无奈,得亏是自己跟她谈,要是换了步承启,就她这句话,价格就敢给她翻两翻。 “奥!看不出来,他竟然会对太上皇如此忠心,真是难得啊!” 孙太后听了孙忠的话,若有所思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让您和太上皇没事就朝天上看看,还说天上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是事也就烦一会,一会就没事。” 苏老头耷拉着脑袋,无奈的给自己的闺女说起了步承启的谶语。 “天上飘来五个字?这是何意?” 孙太后虽然在宫殿里看不到天,听了这话,还是不由自主的朝上看了看。 “他说这事谶语,还说您和太上皇的好日子在后边呢,让你们别太着急。” 孙忠压低了声音,凑到自己闺女身边,十分神秘的解释着话里的意思。 “奥!他还懂天象?” 一听是谶语,孙太后不淡定了,忽的一声又站了起来。 “他说他略懂,应该是不精通吧!” 孙忠见孙太后猛的蹦了起来,吓了一跳,赶紧给步承启开脱,生怕犯了什么忌讳, “闺女啊,我约莫着,他也就是劝您和太上皇想开点,您也别想多了。” “嗯!确实如此!唉!我还以为又出来个刘伯温呢!” “不过还有一事,我得先跟你说清楚。” 虽然孙忠说不出口,可为了以后不落麻烦,他还是使劲咽了口吐沫,决心把话说出来, “步承启说宫里用的香水和燕敏倪都可以卖完了再给他钱,可他非要让为父给你和太上皇当保人不可,您看?” “这!让你当保人?为什么啊?” “嗯!应该是因为他进不了宫,没法催款吧!” 孙忠可不想让步承启给孙太后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他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帮手,再让闺女给得罪死了,以后想找这么个人,可就难了。 “那你就当呗!” 孙太后一边玩着手里的香水葫芦,一般拿眼角扫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奥!可是闺女啊!你花钱的时候可得算好了花啊,你要是把本给花了,他可是要跟我要钱的啊!” 孙忠见孙太后没在意,生怕她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爹,十两银子你还放在心上啊!” 孙太后一听孙忠跟他提钱,立马把眼珠子翻成了死鱼眼, “就怕多了啊!闺女,你可不能坑爹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外甥坑娘我都没说啥,真碰上手头紧的时候,您挨次坑怎么了。” “这!唉!也罢,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老头来的时候,打算的挺好,想一本正经的跟自己的闺女探讨一下坑爹的问题! 可一碰到自己的闺女,一肚子的道理全跑的无影无踪,好象不让她坑是自己的不对一样,为了不伤及父女的感情,老头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告别了闺女,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到了自己的轿子跟前, “回家,别喊我姥爷!” “太后娘娘答应了!” 做成了第一单生意的步承启按捺着心头的狂喜,看着一脸汗水风尘仆仆捂着腰眼喘着粗气的袁彬,很有诚意的把他扶到了自己的太师椅上, “你这么着急干嘛啊!三天的时间,您这都第几趟了,你看把那马给累的,都吐白沫了!” “太上皇现在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我早来一天,太上皇就能早宽裕一天,只要他老人家能过上好日子,累死我,也值!” 袁彬后槽牙咬的咯咯响,也看不出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汗水,反正满满的都是水。 “袁大哥真义士也!佩服!佩服!可你咋知道太上皇吃了上顿没下顿啊?” 步承启实在不忍心看着袁彬这么没黑没白的折腾了,想提醒一下这哥们。 “国舅亲口所说,难道还会有假?” 袁彬抬头看了看步承启,对他提出这么弱智的问题感到十分的不解。 “谁告诉你,国舅就不会忽悠人了?” 步承启不肖的白了袁彬一眼,感觉这娃肯定是被孙忠老头给忽悠了,皇宫内院就算再克扣,也不可能让个太上皇活活的饿死在南宫啊!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个小祖宗,这要是把她饿坏了,非引起两国争端不可,吃了上顿没下顿,这话你特么的也敢信。 “国舅为何要忽悠于我啊?” 听了步承启的话,袁彬不由得一愣,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孙老头忽悠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袁大哥,你就是太实在了,别把孙老头看这么简单,我让你到于大人家门口等着,你去了没,看出什么了没有。” “嗯,去了,你说的没错,我前脚走,后脚他家里的仆人就跑于大人家门口盯着去了。” “是不是看见于大人穿着毛衣以后,就没再过去过啊?” “是!”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记住咾!商战也是战争,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孙老头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咱们,以后做事,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别啥都跟他说,那老头,贼着呢!” “嗯!我知道了,以后哥哥听你的,只要对太上皇有利,刀山火海,我袁彬也敢闯他一闯!” 95.第95章 :草原突变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六十八章草原突变 “对了,太后娘娘既然已经答应了在宫中贩卖毛衣和香水,可有什么信件?” 见袁彬已经悟出了道理,步承启把话拉回了正题。 “倒是没什么信件,要不你弄份契约,我给国舅拿回去啊!” 袁彬为难的看了眼步承启,他确实累的已经不行了。 “你先休息一天再说吧,就是你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我说说京城里的新鲜事!” 看着满脸汗水的袁彬,步承启实在不忍心让他再跑一趟,他拍了拍袁彬的肩膀,好言抚慰着袁彬这个苦命的娃,心里也是一个劲的为袁彬鸣不平。 按说这次生意真没人家袁彬什么事,太后挣钱皇后挣钱国舅和自己也挣钱,就这袁彬啥也没有,却被孙老头点划的来回跑腿,关键是跑的还挺欢。孙忠这老小子也够黑的,忽悠人家一个百户有意思吗? “这,好吧!我休息一天再回去。” 袁彬虽然没算经济账,可自己的身子他是有数的很,来来回回的这几趟路,都快把他的骨头给颠撒架了,这要是再接着跑一趟,只怕回去不休息个三五天都休息不过来。 “这阵子听到什么新闻了吗?” 一听袁彬答应留下,步承启心里自然很是高兴,好不容易从京城来了人,他自然不能放过听八卦的机会。 “新闻是啥啊?” 袁彬挠了挠脑袋,表示自己没明白步承启的意思。 “就是新鲜事,民间的,朝廷的新鲜事,都是新闻。” 步承启一看袁彬不懂,只好简单的介绍了新闻是啥意思。 “新鲜事!倒是有个新鲜事,和你的关系还不小呢!” “啥新鲜事啊,怎么和我还有关系啊?” 步承启一听京城出了新鲜事,而且和自己还有关系,登时警觉了起来。 “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现在大家都不让孩子喊自己爹了,让喊父亲,说您说了,坑的就是爹!” 袁彬很为难的提溜下了头,对传播这种八卦消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抵制的, “孙国舅那更厉害,连老爷和国舅都不让叫了。” “哦!这事还真和我脱不了干系,朝堂上有啥事没?” “咱们大明倒是没什么事,不过听说也先和他们的可汗打起来了。” “奥!这倒真是个问题了,咱们得想办法帮帮也先才行。” 虽然步承启对樊忠的死耿耿于怀,可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优秀小青年,他心里知道怎么权衡利弊,现在纺织产业刚刚开始,如果也先挂了,那他就得重新去铺关系,找路子。 最可怕的是,万一也先要是就这么没了,宫里的那个娜仁公主,也就失去的存在的意义,朱祁钰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亡国的公主,去照应朱祁镇分毫的。 “也先杀我大明五十万将士,我等如何能助纣为虐!” 袁彬一听步承启要帮也先,登时怒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崇拜的步将军,居然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此一时彼一时,太上皇现在能在宫里安安稳稳的呆着,靠谁啊?真弄点毒药进去,太后也防不住吧!” “这!步将军的意思是?娜仁贵妃?不能吧!她怎么可能保护的了太上皇啊?” 袁彬晃着自己的脑袋,实在想不出那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有本事让朱祁镇不受伤害。 “娜仁贵妃在南宫和太上皇同吃同住,若是皇上想动什么心思,就得先考虑考虑人家的娘家人会不会愿意。太上皇有啥事也先未必在意,可娜仁贵妃要是有了事,你觉得也先会不会带兵跑到北京去问罪啊?” 步承启缓缓的说出了理由之一,拿眼角撇了撇陷入沉思的袁彬, “若是也先战败,娜仁贵妃没了依仗,你说皇上还会对她有啥顾忌吗?再往后的事情,不用我说了吧!” “将军所言极是啊!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听到这里,袁彬是真明白了,在南宫,娜仁贵妃不光是太上皇的伴,还是太上皇的护身符,可这张护身符的根,却是娜仁的哥哥也先,若是也先出了事,娜仁贵妃这张护身符,也就没了什么用处,而朱祁钰,也就可以随时偷偷的要了朱祁镇的性命。 “这事,我得想想。” 脱脱不花,蒙古大汗,元益宗次子的孙子,大明建立以后,他和弟弟阿噶多尔济、满都鲁兄弟三人,成功取得了大明的绿卡,并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会养马),在甘肃畜牧局找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工作,放牧! 有了稳定的收入,脱脱不花也安顿了下来,他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只想好好的生活,在大明找上了老婆生几个娃,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天上真有掉包子的时候,明宣德八年(1433年),一个大大的肉包子砸在了脱脱不花的头上。 这一年,万恶的军国主义头子脱欢(也先他爹)为了扩大自己的号召力,突然找到了他,并把他弄到了瓦剌,使他成为了西蒙古的大汗(傀儡),让他过上了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明宣德九年(1434年),脱欢率领手下的马崽,无情的入侵了东蒙古,并惨无人道的杀害了的北元的太师阿鲁台(鞑靼部实际领导人),迫使东蒙古的阿台汗(鞑靼部的傀儡)跑到科尔沁草原。 明正统三年(1438年),阿台汗在经历了四年的流浪以后,最终没能逃脱脱欢的魔爪,被脱欢俘虏并残忍的杀害。至此,蒙古重新统一于瓦剌人手中,而脱脱不花,也因此有了一个新的职务,大元可汗。 脱欢死后,可怜的脱脱不花又成为脱欢儿子也先的傀儡。 虽然生活很美好,物质生活(天天有肉吃)和精神生活(老婆随便娶)极度的丰富,可傀儡就是傀儡,随着也先在部落里的威望越来越高,脱脱不花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 为了争取进步,为了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为了夺回本应属于自己的权利,为了重现黄金家族的荣光,脱脱不花经过了长期的准备,对军国主义分子也先,提出了自己的抗议。 96.第96章 :祸从天降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六十九章祸从天降 也先没想到一向听话的脱脱不花竟然敢跟自己叫板,为了维护大元的内部团结,为了维护瓦剌的民族统一,他多次与脱脱不花写信谈心,希望脱脱不花能够站在瓦剌民族团结统一的立场上,悬崖勒马,早日停止对抗活动。 脱脱不花可能是因为当傀儡当的时间太久,有点不愿意继续从事这项工作,不光一点面子也没给也先,还举起了大旗,要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非要当个真正的可汗。 明景泰二年,也就是今年,瓦剌的强盗们终于决裂,脱脱不花纠集了一小部分野心家,拉起了一支队伍,要和朱祁镇的大舅子也先,在草原上上演一场争霸战。 作为穿越人士,步承启虽然不知道这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却知道整件事情的最终结果,阴谋家脱脱不花分裂部落的行为,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唾弃。 以至于连他的弟弟(阿噶多尔济)都对他产生了很大的意见,最后,众叛亲离的脱脱不花终于没有逃脱历史的审判,被也先抓住,一刀砍成了两段。 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支持一下也先无疑是正确的,首先是因为脱脱不花这娃太笨,根本不足以和也先对抗,其次是因为自己和朱祁镇与也先有太多的利益关系,如果也先垮台,不光羊毛的协议要重新商谈,连朱祁镇的日子也会雪上加霜。 记得也先成功的扫平了叛乱以后,立即自立为汗,出于强盗的本能,他对降服的部落横征暴敛,最后,他的王国被另一个阴谋份子阿剌推翻,而他和他的家族,也因此覆没。 站在大明的立场上来看,这就是一次狗咬狗的事件,大家谁也不会去掺和里边的事情,反正杀多少人,跟大明都没有什么关系。 可知道结果的步承启却不这么想,要想长治久安,那就一定要想办法削弱对手的实力,支持谁不是问题,杀多少人弄死多少匹马才是真正的问题。 “我们得去掺和掺和,说什么也得让他们多打几天多死些人,你先休息一天,明天咱们一起回京,我得和于大人谈谈!” 打定主意要到瓦剌去当搅屎棍子的步承启在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于谦,所有的文官里面,除了他,还真没人能支持自己的想法,一个不巧,就会受一场仁义道德的再教育。 “国舅那边需要打声招呼吗?” 袁彬见步承启选择了于谦,心里很是不爽,现在连北京城的孩子都知道,于谦跟朱祁钰好的都要穿一条裤子了。 “这事就别给国舅添麻烦了,于大人应该能搞定!再说了,皇上跟国舅是面和心不和,若是他提出来恐怕会事与愿违啊!” “可于谦对皇上极其忠心,怎么为你我出力?” “呵呵,那你就有所不知了,于大人确实忠于皇上,但是,他更忠于大明!只要能把厉害关系跟他说明白,我相信,他肯定会支持我们这次行动的。”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抬起了头,他回忆着自己见到于谦真臂高呼阻止南逃的的情景,回忆着那句“建议南迁之人,当斩!”的豪言壮语, “我相信,他会的!” “贤侄,你如何回京师来了?紫荆关没事吧?” 当看见风尘仆仆的步承启出现在自己家里时,于谦着实被吓了一跳,边关守将没有谕旨擅自回京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皇帝召见,另一个,就是边关失守。 可于谦低头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自己跟皇帝的关系还算不错,又干着兵部尚书,自己不知道,步承启怎么可能收得到啊?至于边关失守那就更没边了,如今瓦剌大乱,脱脱不花和也先咬的是不亦乐乎,咋会有空去紫荆关溜达啊! “于大人,如今瓦剌内乱,正是我大明从中取利,报仇雪恨之时,我想出征瓦剌,又怕朝中大臣阻挠,所以专门跑了回来,想让您帮我想想办法。” 步承启哪里知道边关守将偷偷回京是什么后果啊,在他心里,最多也就算他旷工,扣几天的的工资拉到。 见于谦如此的紧张,步承启也不敢隐瞒,忙把来意跟于谦和盘托出。 “你就是为这个跑回来的?” 于谦听步承启说完,眼珠登时变成了两个灯泡,他哆哆嗦嗦的伸出食指,指着步承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怎么了?” 步承启见于谦的表情很是奇怪,忍不住问了问缘由。 “一没皇上圣旨二没边关急报,你就这么跑回来了?” 见步承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于谦恨不得上去把这个不懂规矩的臭小子直接掐死。在大明,有几条高压线是万万碰不得的,其中最厉害的两条,一条是藩王擅自入京,另一条,就是边将结交近侍。 犯了这条忌讳的人,不管你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不管你是成心的还是无心的,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那是一律的活不成,为啥这么严格啊?因为有谋反的可能,或者说,是图谋不轨。 “我不是怕耽误了征讨瓦剌的时机吗?” 虽然于谦的手指头眼看就要戳在了自己的鼻子上,可步承启依旧不急不躁的在那强调着自己的理由。 “你!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啊?” 于谦见自己急到了这个份上,步承启依然没啥反应,心里一阵气苦, “不经宣召,擅自回京,结交近侍,这是要杀头的啊!” “啥玩意,旷天功串个门就要杀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一看于谦把事情提高到了掉脑袋的地步,步承启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在步承启的心里,也先不可怕,石亨不可怕,于谦也不可怕,他只怕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的皇帝,朱祁钰,怕的原因也很简单,不熟!或者说,太熟! 说不熟,是因为步承启从来没跟朱祁钰同志打过交道,不知道他的为人。说太熟,是因为步承启对他的来历生平,发生的没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97.第97章 :可怕的朱祁钰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七十章可怕的朱祁钰 朱祁钰的童年是非常不幸的,因为他的生母是一个罪犯(犯妇)。 宣德年间,明宣宗朱瞻基为了维护正统,御驾亲征,生擒自己的叔叔汉王朱高煦,为了表示对叔叔的不满,伟大的朱瞻基同志,将朱高熙的老婆们(女眷)统统都弄到了自己的后宫(充入后宫为奴)。 在这群如花似玉的美女里面,有一个侍女,她姓吴。小吴是个既聪明又漂亮的姑娘(美貌聪慧),在回京途中,她有幸邂逅了帝国的领导人朱瞻基同志,并引发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伴随着一声声惨烈的叫声,小吴同志彻底的落到了朱瞻基的魔爪中。 由于她的身份特殊(罪人),没法争取进步(不能册立嫔妃)。朱瞻基同志又不想吃干抹净直接走人,于是两个人玩起了一个后人长玩的游戏,包养二奶(金屋藏娇)。 为了补偿这个可怜的女孩,朱瞻基给她了一处紧靠宫墙的大宅院,当然了,男人是从来不会白白的付出的,更何况是皇帝,给房子的条件,自然是为了自己能时时光顾。 在朱瞻基同志不分昼夜的努力下,小吴同志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为了给自己争口气,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自己,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小吴同志的肚皮相当的争气,一不小心,生下了朱祁钰。 儿子都给造出来了,朱瞻基也不好再赖账,他把小吴被封为贤妃,却让小吴同志继续住在宫外,至于原因,就搞不明白了,也许是朱瞻基好这口,也许是小吴同志不愿意入宫,也许小吴同志压根就是朱瞻基的婶子......。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宣德八年(1433年),朱瞻基同志由于长期奋战在工作的第一线,终于积劳成疾,眼看就要嗝屁,才把小吴母子俩叫到宫里,将他们托付给了自己的母亲张太后。 朱祁钰同志的出身低点也不算啥,毕竟有太多的英雄,身份都不算很高,只要自己能努力工作,勤于学习,他的前途,还是很远大滴,可这娃的经历,和别人也不一样。 由于长期呆在宫外,他从小就很懂事,从来不敢跟别人抢东西,自己的父亲到了家里,也从来不问他学没学习,只是急匆匆的抱住自己的母亲跑到屋里,一阵阵的嘿咻之后,他的父亲会摸摸他的脑袋,提提裤子离去。 这种孩子通常会出现一种奇怪的病症,自卑(不保证朱祁钰有)!长大以后,会有一定的并发症,自私(这点朱祁钰肯定有)!而造成的后果,就是在与人的交往中,太过计较得失,手段也会十分的阴狠(圈禁哥哥八年)。 要是犯到朱祁镇手里,凭着自己的功劳,哭两嗓子估计就能蒙混过去,可犯到了朱祁钰手里,你就是拉着于谦一起哭,恐怕也逃不过去。 “于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步承启终于慌了神,他紧张的看着于谦,希望于谦能给自己指条明路。 “这!唉!贤侄来此,可否有人看见?” 于谦愁眉紧锁,焦急的询问着步承启情况。 步承启努力的回忆着自己的行踪,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碰到过熟人, “我从紫荆关一路赶来,直接来了府上,应该没人看见,再说了,朝廷里认识我的,也没几个啊?” “那你是如何知道瓦剌内乱的?” 于谦听到没碰到熟人,想想步承启说的也有道理,这娃当官都没几天,除了几个武将,还真没几个人认识他。 可自己拿到瓦剌内乱的情报才几天,怎么消息就传到紫荆关去了呢? “是太上皇的以前侍卫袁彬告诉我的,他和我关系不错,没事的时候,爱到我那聊会天。” 步承启眼珠子一转,把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 “袁彬?他让你来找的我?” 听到袁彬的名字,于谦又紧张了起来,谁知道是不是太上皇的那帮旧臣,想搭上步承启把自己拉下水啊! “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袁彬让我找的是孙国舅,我觉得找您靠谱,就直接到您这来了。” 到了这个份上,步承启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不管袁彬让自己来找的谁,这些规矩,袁彬不会不懂,可是这娃却选择了闭口不言,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心思啊? “既然如此,贤侄速速回去,出兵一事待我禀明圣上,再行决断!” 于谦可没考虑那么多的事情,现在最关键的,是别碰到结交边将的高压线,只要不沾这一条,其他的事情都还容易办。 “这样啊!那我先回去了,于大人保重!” 步承启不敢再在于谦家里多呆,他转身跑到门外,跨上战马,飞快的朝紫荆关跑去。 在步承启心里,旷工不可怕,结交侍臣也不可怕,他怕的是自己回不了紫荆关。 在北京,他就是人家案板上的菜,想怎么切吧就怎么切吧!可到了紫荆关就不一样了,他可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小无赖,根本就没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 要是朱祁钰不依不挠非要他的命,他就敢在紫荆关举旗造反,大不了,一把火烧了那个关隘去投也先。 “兄弟,你要干嘛啊?” 一头雾水的曹铤呆呆的看着步承启收拾东西,一副天塌下来要跑路的样子。 “大哥,要是有人想杀我,你咋办?” 步承启顾不得跟曹铤扯淡,就大明这律法,贪官都得剥皮,更何况自己的事比贪腐要严重的多呢。 “谁这么大胆,兄弟你放心,谁敢动你,我曹铤第一个不答应。” 曹铤眼珠子瞪得溜圆,把胸脯拍的当当乱响。 “如果是陛下呢?” 步承启一边拾掇东西,一边扭头回了一句。 “啥!皇上要杀你,我说兄弟,你到底犯啥事了啊?” 一听是皇上要宰步承启,曹铤马上犹豫了起来,象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在了那里。 “没啥大事,刚才我偷偷回京城去了一趟,有人说我这是不经召见擅自回京,是死罪!” 步承启带着一肚子的委屈跟曹铤解释着原因,心里这个气啊!老子是想杀敌立功,娘的咋就给弄成谋反了啊! “私自回京啊,那叫什么事啊!对了,有人看见你回去吗?” “应该没有吧!” “呼!那就好!” 曹铤一听没碰到熟人,不由得呼的一声舒了口气, “兄弟,要是有人来问你话,你就记住四个字,抵死不认,咱们这好几千人,给你做个证,玩一样!” 98.第98章 :神仙显灵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七十一章神仙显灵 步承启心里很明白,如果有人告发自己私自回京,以边将的身份结交于谦,估计自己这条小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曹铤的话,步承启只能把他当做一个安慰而已,朱祁钰继位以后,对太监极为信用,不光提高了东厂的地位,还增加了他们的权利,他们已经不是一群听墙根的死太监,而是可以定人生死的大人物了。 东厂怎么折腾犯人,步承启同志在电视电影里见过,在博物馆里参观过,在书里也看过,在他们面前别说撒谎,就是说的让他们感到不满意,估计都会被弄个半死。 就那地方,光是死刑就有120种,臭名昭著的鱼鳞剐就是其中一种(就是割受刑人3657刀),受刑者据说连黑白无常都不敢收,只能做孤魂野鬼。 至于不要命要口供的刑具,就更别提了,什么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刷洗、油煎、灌毒药、站重枷,自己是哪样也熬不过去啊! 想到这里,步承启脊梁骨一个劲的发凉,本来犹豫的双手又一次利索起来, “曹大哥,你的好意兄弟我心领了,可东厂那帮东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记住咾!一定要实话实说,听明白了吗?” 为了不让弟兄们受皮肉之苦,步承启一边做着跑路的准备,一边叮嘱着曹铤如何应对。 “兄弟,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回趟京师吗?你又没带兵,难道还能说你谋反啊?” 曹铤见步承启说的那么严重,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孤身一人返京,充其量也就是个擅离职守的罪名,怎么可能和东厂扯上关系啊? “我还到于大人府里去了一趟。” 步承启可不想再和曹铤继续扯淡,一扭头,把大事给说了出来。 “啊!去他那怕什么啊?” “不懂别瞎打听,你赶紧给我弄几匹马,倪梅你也帮我照顾着,我特么的找到合适的地方再来接她。” 一看曹铤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知道这娃也是个不懂规矩的,反正和他商量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步承启干脆托付起了后事。 “兄弟,不是哥哥拦你,有些事情,你别想的太坏,要不,你找袁彬商量商量,他家世代都是侍卫,自己又干着锦衣卫,应对的招数,肯定比咱们多!” 曹铤挠了挠脑袋,知道自己懂得少,干脆开始举荐起了别人。 “袁彬,对啊,我出城躲几天,你去京城一趟,把袁彬这个坑爹的给我忽悠来,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一提袁彬,步承启气的是咬牙切齿,一个劲的骂他坑爹。 “忽悠来?” 曹铤可不知道步承启回京袁彬知道,平时看他俩挺好的,咋说翻脸就翻脸了捏? “曹大哥你也别猜了,你回去一趟,就说我有急事找他,他要来也就罢了,不来的话赶紧回来告诉我。” 步承启沉吟了一会,把曹铤的工作给调整了一下,如果袁彬肯来,说明自己犯的事不大,起码能蒙混过关,如果袁彬不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自己被这帮东西给合伙坑了。 “行,兄弟你别管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官,回京城不会惹什么麻烦,你先躲躲,我去去就回!” 一看步承启打定主意要小心行事,曹铤也不好再劝,赶紧把事给答应下来,催着步承启赶紧躲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步承启的努力没有白费,经过自己不懈的寻找,终于在日落之前,找到了一个栖身之所。 这是一座不大的破庙,位于紫荆关西边五六里地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了情况,他可以骑上自己的宝马迅速的向瓦剌转移。 破庙的前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如果不是脚下传来沙沙的声响响,步承启几乎会认为自己踩在了地毯上。 小庙的墙上已经微微泛黄了。有一处墙的灰全脱落了,露出光秃秃的土坯,房顶用的是黑瓦,黑压压的一片,阴森森的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庙的正中央供奉的是龙王,估计是因为这地方经常缺水,大家才弄了这么个龙王庙,后来因为咋烧香火都不灵验,干脆就扔在这里没人搭理了。 既然自己来到了这里,不管神仙显不显灵,头都是要磕几个的,为了表示自己对龙王爷的尊重,步承启同志跑到屋外,撮土为香,往破旧的香炉里一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龙王爷在上,步承启今日遭难,得您庇佑!若能逃过此劫,定然修理寺院,重塑金身!” 步承启一边念叨着心愿,一边在心里思量, “龙王爷啊!你就显显灵吧!我特么活的是真不容易啊!两辈子都特么的活的这么悲催,还不能让您产生点怜悯吗?” “沙拉!沙拉!” 步承启话音刚落,神像突然发出来了声音, “龙王爷显灵了?” 猛然听到神像出声,步承启惊讶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茶杯,貌似自己的心不是很诚啊?咋就感动上苍了捏?莫非是龙王爷很久没人搭理了,见突然来了个人,想和自己说说话不成。 为了确认自己没听错,三观错乱的步承启站起身来,朝神像走了几步, “沙拉!沙拉!” 神像好象知道步承启不敢相信一般,有一次的发出了声音,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异常的清晰。 换了旁人,这会恐怕已经跪在地上没命的磕头了,可步承启从小接受的就是科学教育,神啊仙啊的对他来说,就是些骗人的神话,这会虽然也感到十分的惊奇,却还不至于把自己吓到不敢走路的境地。 怀着探索未知世界解开科学之谜的心思,步承启慢慢的走到了神像的后面,发现神像的背后已经被掏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小洞,虽然他十分的努力,可是因为洞里太黑,他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东西。 “出来!出来!” 步承启愤怒了,看不见没有关系,老子拿棍子捅总可以了吧!经过半天的折腾,里面终于有了反应,棍子的另一头被一个动物死死的咬在了嘴里,步承启心里一阵得意,慢慢的往外拖着木棍,根据自己的经验,但凡是个动物,咬住了东西都不会轻易的松口。 99.第99章 :武林秘籍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七十二章武林秘籍 步承启用自己的实验又一次得出了结论,经验往往都比书上写的东西靠谱,随着木棍一点一点的被拖了出来,里面的小家伙也原形毕露了,那不是什么千年的蛤蟆,也不是什么灵异的怪兽,而是一直肥的流油的黄鼬,俗称,黄鼠狼子。 “泼!” 倒霉催的步承启依然没有逃脱自己倒霉的命运,小家伙一看自己被人拖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展开了对步承启的攻击,这玩意牙不坚爪不利,却有一件非常伟大的武器,屁! 黄鼠狼的屁和人放的屁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们一般所说的“屁”是肠道蠕动的结果,其臭味就是大便的味道。 可黄鼠狼的屁确实蓄意排出的一种刺激性的气体,虽然也是从****排出来的,可它根本就不是“屁”,而是由专门的臭腺分泌的,用于麻痹敌人一种气体。 步承启由于没有什么准备,被这种分泌物命中头部,登时觉得头晕目眩,恶心的一个劲的想吐,若不是他反应的快,恐怕就要沦落到昏迷不醒的地步了。 冲出了庙门,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棍,步承启的心里一阵的气苦,原以为是龙王爷显灵,激动了半天,竟然是黄鼠狼子放屁,这下好了,这个破庙自己也没法呆了,里面的味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受的了的。 最为可气的是,那只黄鼬竟然追了出来,趴在庙门口,对着步承启呲牙咧嘴,瞧那架势,既象在朝步承启示威,又象在宣示自己对这片领地的主权。 黄鼬是农村传说中的神仙,这个传说估计很早就有,大明估计还真没人敢吃这个东西,所以它才会有这个胆子跑到门口和人致气。 面对如此不知好歹的小家伙,步承启显然没有什么保护动物的兴趣,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步承启把棍子藏在身后,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味道不错,下次还烤着吃!,要是能放点辣椒就更完美了。” 吃完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步承启剔着牙,满意的打了两个饱嗝,回到了充满臭味的破庙里。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个小时)的通风散气,庙里的味道已经好了许多(适应了),步承启终于能够安心的呆在小庙里休息了,可一想起那个洞,他还是有些好奇。 记得很多小说上都说过,和尚道士都喜欢把金银珠宝武林秘籍藏在佛像里,不知道今天这尊佛像里,会不会也有什么好东西! 心神不宁的步承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尽管他一向认为,自己从小就没有什么好运气,可是他仍然觉得不该就这么放弃,怀着发现金银珠宝武林秘籍的觉悟,步承启又一次来到了佛像后面,趴下身子仔细的听了起来。 见没什么动静,步承启点燃了棍子头,小心翼翼的伸进佛像里面,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以后,他把手伸进了破洞里反复的摸索起来。 “咦!果然不是空的!” 猛然间,步承启的手指头好象摸到了一本书一样的东西,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步承启迅速的把手抽了出来。 “道德经!” 步承启的触觉果然没有什么问题,他掏出来的,确实是一本书,不过却不是什么武林秘籍,而是一本普通的没法再普通,常见的没法再常见的道德经。 “这也太坑爹了吧!老子给你磕了三个头,许了半天愿,你就给了我个黄鼠狼子的屁和一本道德经啊!你对得起我吗你!” 愤怒的步承启怒骂着龙王的塑像,把手里的道德经远远的扔在了一边,想了想,又不死心的捡了回来, “不能白挨狗屁呲!更何况是黄鼠狼子的。” 步承启一边哀叹着自己的遭遇,一边打开了手里的道德经,只见这书第一页上,写的内容和自己见的不一样,虽然字写得很复杂,不过意思还是能看明白的, 打烂神像的人(毁神像者),肯定是缺德带冒烟的主(必无德行),给你一本道德经(特赠道德真经一部),好好学学怎么做人吧(望好自为之)! “你大爷的!是黄鼠狼子掏的洞好不好!” 步承启心里这个气啊!好好的爱国行动变成了图谋不轨也就算了,咋出来躲躲风头,还碰上了这么个破事,不光被黄鼠狼子呲了一身屁,连掏出来的书都骂自己缺德,这特么的算啥事啊! 怒不可遏的步承启一边破口大骂神像,一边摸起一块石头,朝神像砸了过去,随着“叭”的一声脆响,书里的预言成了现实,神像果然被步承启打破了。 见自己总算没有白白的挨骂,步承启的心里好受了很多,他把身子使劲的蜷了蜷,“呼!呼!呼!”的睡了起来。 “圣上有旨,步承启擅离职守,结交近侍,勾结番邦,图谋不轨,证据确凿,按律剐之!” 死太监金英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冤枉啊!我真没勾结番邦图谋不轨啊!” 步承启连连喊冤,别的他还真没啥说的,可勾结番邦,图谋不轨也太离谱了吧! “没勾结番邦,你满屋子里的羊毛是哪来的啊?没图谋不轨,你跑到这里来干嘛?” 金英饶有兴致的看着嗷嗷喊冤的步承启,笑眯眯的反驳着他。 “这!那瓜行是什么刑啊?” 面对金英的反驳,步承启无言以对,跟这个死太监讲英国工业革命,讲羊吃人,明显的就是对牛弹琴啊!无奈之下,他只好寄希望于朱祁钰良心发现,让自己死的痛快点。 “就是在你身上割三千刀,把你割成一片一片的碎肉,最难能可贵的是,一定要在最后一刀让你毙命,否则,少了多少刀,刽子手就得挨多少刀给你补上。” 金英的心情仿佛很好,很耐心的给步承启讲着如何剐人,以及剐不好所带来的一些不良后果。 “于大人救我啊!太上皇救我啊!” 绝望的步承启彻底的混乱了,自己就是旷了个工,咋就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了捏,还混上了千刀万剐这么稀有的酷刑。 “别喊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于谦判了腰斩,太上皇在南宫根本出不来,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金英阴森森的一笑,挥了挥手,把步承启提溜起来就拉到了刑台上。 100.第100章 :人中绿布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七十三章人中绿布 “时辰已到,行刑!” “时辰没到,这二半夜里和午时三刻有关系吗?到点还早呢!” 步承启看了看黑乎乎的天,虽然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可看天色,离午时三刻还早的很呢,他不禁不满的叫了起来。 “你看看你,还说自己死的冤枉,你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啊!今天不白让你死,洒家好好教教你。” “午时三刻开刀问斩,是因为那时候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为的是让罪大恶极之人,连鬼都没得做,以示严惩。” “可你要受的是剐行,受了这种刑罚的人,黑白无常都不敢收,哪里还能做鬼啊!所以杀你这样的,不用等到午时三刻,随抓谁杀就行!” “救命啊!呜呜呜!” 步承启拼命的扭到着身躯,努力的挣扎着,求生的本能让他猛一用力,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步大哥醒了!” 倪梅惊喜的声音传到了步承启的耳朵里。 “兄弟,你醒了啊!” 曹铤也连忙凑了上来。 “怎么搞的啊!吓成这样。” 袁彬一脸幽怨的把头也伸到了步承启的床前。 “啊!啊!” 步承启非常想给大家问声好,然后表达一下自己死后余生的兴奋,可干裂的嗓子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到了这会,他才觉得自己非常的渴,渴的嗓子已经开始往外冒烟, “水!水!” “步大哥你说什么?” 倪梅见步承启的嘴唇一张一合,好象在说话,连忙把曹铤推到了一边,自己拿耳朵往步承启的嘴边一凑, “水,步大哥要喝水!快拿水来。” “咕咚!咕咚!咳咳咳!” 虽然倪梅很关心步承启,可这丫头明显的不会伺候人,在她的关怀下,步承启的嘴里瞬间被水冲满,一不小心,呛了一口。 “哎呀!你作死啊!喝这么猛!” 倪梅一看步大哥呛着了,一边埋怨步承启没出息,一边使劲拍打着他的后背, 步承启心里这个气啊,当老子愿意喝这么猛啊?你喂水喂的跟饮驴一样,咕咚咕咚的就往里灌,是个人都能让你给呛死。 经过倪梅不懈的努力,步承启终于好了起来,嗓子不干了,呛的水也没感觉了, “我怎么回来了?” 见大家都在自己跟前,自己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步承启感到十分的纳闷,莫非连黄鼠狼子都是做梦不成,不能啊?如果是梦,也太真实了点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找到袁侍卫以后,我们俩马上就跑了回来,可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只好出去寻找,结果发现你昏迷在了一个破庙里。” 曹铤一脸委屈的看着步承启,慢慢的诉说着事情的原委,着实的鄙视了一把步承启的记性。 “本来还以为你是睡着了,进去一看,才知道你是被黄鼠狼的屁给熏坏了,再加上晚上太冷,你身上也没盖什么东西,估计是有点着凉,就这么的晕死在那了。” “别提了,我刚找到那个庙,就被黄鼠狼子给攻击了,也没多想,躺下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了,对了,我晕了几天了啊?” 步承启翻了翻眼皮,把自己的遭遇跟曹铤他们诉说了一遍。 “要是刚出去就晕倒了,得有个四五天了,你小子命可真大,晕倒在那个地方,你竟然没死,就那破地方,随便去个虎豹狼虫的,估计你这条小命,也就活到头了。” 曹铤一边回答一边夸奖步承启的好运气,话里话外,竟然还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妒忌。 “废话,你让黄鼠狼子在你脸上放个屁,虎豹豺狼一样不吃你。” 见曹铤竟然有点嫉妒自己的好运气,步承启很是生气,没好气的回了曹铤一句,见袁彬也在身边,急忙转开了话题, “袁大哥,京师那边没人告我吧!你那么懂规矩的人,咋就不提醒我一下呢?” “兄弟,你也太小心了吧!就你这么芝麻绿豆的官,谁没事干会盯着你啊!这几天我一直打听着消息,根本就没人搭理你,你好好养你的病就行了。” 袁彬一脸不耐烦的的冲步承启扫了一眼,顺便还说了说步承启最担心的问题。 “哎吆我的妈呀!可把爷给吓死了。” 一听没人搭理自己,步承启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满怀感激的看了眼袁彬, “谢谢哥哥了,都是于谦于大人闹的,他要不这么说,我至于这么害怕吗我。” “于大人说的?不能啊!于大人对朝廷上的事知道的太清楚了,咋会这么吓唬你啊?” 袁彬一脑门子的问号,边将结交近侍的后果自己不是不知道,可也得看是谁啊!就紫荆关这么点兵马,造反?作死还差不多,皇帝怎么着也不会在意啊! “我知道为啥!” 一直不说话的倪梅突然明白了过来, “是因为你老婆!” 倪梅低溜着头,很不乐意的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啥!我老婆?我特么的什么时候有老婆了,再说我老婆跟于谦有个毛关系啊?” 步承启听了倪梅的话,彻底的坐不住了,他噌的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一脸好奇的看着倪梅, “说,到底咋回事?” “我早就说过了啊!你老婆没吃的,自卖自身去于谦那当丫鬟了。” 倪梅见步承启反应这么强烈,不敢撒谎,撅着小嘴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你不是说那是你哥哥的老婆吗?” 步承启有点想暴走的感觉,人都说做人要做人中吕布,当马要当马中赤兔,自己吕布没当成也就罢了,咋一不小心,还弄了个绿布戴在了头上啊! “可我后来也说了,我说的哥哥,就是你啊!” “卧槽!你就不会说明白点啊!” “你又没问我,再说了,你还说让我当夫人呢,她都去于大人那那么久了,我哪知道你还这么想她啊!又没过门,呜呜呜!” “不是,你别哭啊,我没想他,不过白挨了这一吓,觉得有点冤枉,对了,那娘们姓什么啊?” “就不告诉你,让你欺负人!” 101.第101章 :大元的使者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七十四章大元的使者 袁彬预料的一点都没错,对于步承启这种只有几千人的边关守将,根本就没什么人愿意搭理,锦衣卫当家做主的时候,还会派个人专门盯盯,可现在的锦衣卫权利大不如前,东厂又刚刚兴起,能看住朝廷官员封疆大吏就不错了,哪有闲人专门看着他啊! 于谦的担心也不是没什么道理,没人看你步承启,还没人盯着我于谦啊?你特么的在我家多呆会,没事也变成有事了,至于把步承启没过门的老婆藏起来,于谦还真没这个心思。 倪梅之所以想到这一层,无非是因为自己惦记着夫人的位置,本来是怕自己的步大哥过于担心,才把心里憋着的话给说了出来,一看步承启竟然如此在意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心里自然泛起了醋意。 步承启心里苦啊!这几天没干别的,光在那自己吓唬自己了,好不容易混了个没事,却发现自己的老婆竟然跟着于谦跑了,这特么的算啥事啊?莫非自己就是这个命? 再看看倪梅,对自己也是带搭不理,以前抓抓小手摸摸脑袋,都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可这几天小姑娘跟吃错了药一样,那是连碰都不让自己碰,不等凑到跟前,小倪梅就呲牙咧嘴伸拳头的表示抗议,弄的自己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眼看着七八天过去了,于谦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也不知道也先他们开打没有,若是已经开战,就凭脱脱不花那点本事,恐怕用不了几天,就要被也先揍挺。 大明的官员怎么都这样捏,莫非他们不知道有便宜不沾是王八蛋的道理吗?这么好的机会要是就这么给错过去了,以后想掺和草原的事情,可就难了。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步承启也放弃了出兵瓦剌的心思,皇帝都不急,自己一个小小的将军着什么急啊!只要别忘了给自己发俸禄,自己才没功夫天天为了瓦剌那点破事揪心呢!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越想的时候越没有消息,可你不想的时候,事他肯定会跑过来找你。就在自己悠哉乐哉享受人生的时候,一匹骏马驮着一个身着锦衣的瓦剌人来到了紫荆关外。 “站住,干什么的?。” 一看来的是瓦剌人,又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守城的士兵自然会有所警觉,因为只有一人一骑,他们没有关闭城门,却在那人到了城门口时,把他拦了下来。 “带我去见你家将军,某有要事向他禀报!” 那人听到士兵的呵斥,很配合的站在了一旁,一边毕恭毕敬的朝士兵行礼,一边小心的说明了来意。 “见我们家将军?” 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见他不象在忽悠自己,更不象有什么恶意, “你你你,你们三个,陪我一起去步将军那!你随我来吧!” 为了保险,这个士兵的小头目喊了三个同伴以后,才带着来人朝步承启的官衙走去。 为了不让自己白费力气,一个高个子士兵小心翼翼的把头凑向了头目, “大哥,步将军自打来了紫荆关,那官衙就去过三回,您看?” “废话,我能不知道步将军从来不去官衙吗?可这是敌国的人,难不能还要我把他带步将军家里去啊!” 小头目低溜着头,一脚踢飞了一块石头,很不耐烦的回答着高个子的问题, “你知道步将军家吧!” “知道!” 听了头目的话,高个士兵登时明白了大家都不吱声的缘故。 “知道就好,你去步将军家禀报一声,就说有个瓦剌人要见他!” 不出所料,高个士兵因为多嘴,跑腿的工作立马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好,我这就去!” 到了这个份上,高个子士兵知道今天是自己的话多了,步大将军不上班整个紫荆关就没不知道的,自己非特么的嘴贱说出来干嘛,这下好了,别人都没事,就自己得跑半天的腿。 他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多遍以后,顺利的来到了步承启的家门口,他使劲的吐了口吐沫,跺了跺脚,在心里喊了三声“晦气”以后,急匆匆的进了家门。 “啥?瓦剌人,在官衙,要见我?” 步承启正在屋里悠哉乐哉的享受人生,听说有瓦剌人跑到城里找自己,着实的吓了一跳,上次做的梦到现在还记得十分的清晰,想起来自己都有点后怕。 高个士兵见步承启不大相信自己的话,慌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嗯,是要见您,神秘兮兮的,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知道了,你去通知下曹将军,我马上过去。” 步承启眼珠一转,心里立马有了主意,既然是敌国来人,老子就拉个作证的,省的以后说不清楚。 “遵命!” 高个士兵一看事情很顺利,立马双手一拱,行了个礼,两脚一搓蹬,朝曹铤家飞奔而去。 步承启跟曹铤住的不远,就在一条接上,一共差了也没几步,他刚出门不久,就见高个士兵带着曹铤赶了过来,三人一路猜测着来人的目的,脚步却不曾耽搁,很快来到了步承启的官衙。 一进门,步承启就看见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这是一个身着锦袍,面色和善,但很魁梧的人,他十分安详的在自己的官衙里来回渡步,时不时的四下张望一下,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感觉,反而有点象是在检查官衙的卫生。 仔细观察来人,虽然他穿着锦袍,没有办法看出手臂多粗,可蒜窝子大的拳头却能给你足够的遐想空间,一双罗圈腿把脚丫子别成了外八字,一看,就是一个经常骑马的瓦剌人。 “你是什么人?来紫荆关干嘛?找我啥事啊?” “某是大元使者都颜,受大汗所托,欲往大都递交国书。” 来人面带微笑,侃侃而谈,没有一丝惊慌的模样。 “那你找我干嘛啊?去不就完了吗?” 步承启听说是大元的使者,不由的撇了撇嘴,大元都灭亡了多少年了,咋还抱着这个称呼不放啊! “这个!去你们京师应该现在你这里砸个关防大印吧?” 都颜一听步承启让他直接去,顿时感到十分的困惑,使者自己也没少当,这么二的守将还真没见过。 102.第102章 :于谦的判断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七十五章于谦的判断 一听人家是来找自己砸章的,步承启把身子一偏,朝曹铤靠了过去, “有这事?” “有,要不咋知道他们是去干嘛的?是偷跑过去的咋办?” 曹铤一看自家的将军居然问自己这么缺心眼的问题,脸一下子臊的通红,为了不让步大将军继续丢人现眼,他神秘兮兮的趴在步承启的耳朵上,悄悄的跟步承启解说起了规矩。 “奥!那你拿过来吧!我给你砸上你赶紧走,别耽误了你的事!” 一听果然有这事,步承启的态度马上好了起来,微笑服务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将军,能否派几个人保护我一下啊?” 都颜见步承启同意给自己盖章,心里一喜,连忙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给!” 对于这么无礼的要求,步承启断然拒绝,又不给钱,凭啥给你派保镖啊! “兄弟,他要求了,你要是不派,出了事可算咱们的啊!” 曹铤一看步承启又要犯二,赶紧又趴他耳朵上提醒了一句。 “啊!这事他娘的啥规矩啊!你说,为啥让我给你派侍卫,你自己怎么不带几个来啊?” 步承启一听出了事算自己的,立马提高了重视程度。 “将军,是大元的可汗派我来的,我怕引起先太师的注意,所以......” 都颜神色不变,侃侃而谈,说明了自己的来历。 听了都颜的介绍,步承启大体上也明白了这货的来意,原来脱脱不花想立自己的大儿子做太子,可也先非要人家立自己的外甥(次子),俩人一直谈不拢,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引起血战。 为了确保自己能够胜利,脱脱不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大明这个天然的盟友,其原因有二: 第一是也先在土木堡跟大明结仇很深,能让也先倒霉,是大明和他的共同心愿,或者说,他觉得也先是大明和自己共同的敌人。 第二条,是因为脱脱不花和大明有着一个相同的身份,也先的妹夫。 虽然娜仁没有孩子,可现在娜仁的干儿子却当着太子,如果哪天朱廷钰想提拨自己的儿子当太子,有了脱脱不花这个妹夫的先例,难保也先不会照章办理。 鉴于以上两点原因,脱脱不花派都颜偷偷来到大明,希望得到大明的支持,跟自已一起,灭了也先这个叛臣贼子。 目前脱脱不花已经集合了自己的人马,大约有三万之众,他的弟弟阿噶多尔济也带了三万多人,正向他靠拢,只要大明能出兵牵制一下也先的兵力,那么他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果然是大事!曹大哥,你负责把守紫荆关,我带五十个人,亲自护送都颜使者进京。” 听完了都颜的话,步承启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自己早就想回京城找于谦理论理论,为啥到现在也没给自己的消息,顺便也去看看自己那个没过门的老婆,到底长了个什么样子。 “卧槽!你怎么又跑我家来了啊?” 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于谦无可奈何的看着步承启,对他随意旷工不假外出的行为很不满意,偏偏这货每次都这么坑爹,你跑哪去玩不行啊!干嘛非跑我家里来,没人盯你,还特么的没人盯我啊! 步承启见于谦有暴走的迹象,赶紧一脸谀笑的凑了过去, “于大人,您别着急啊,这次是公事!公事!”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给于谦做起了介绍, “这位是大元可汗脱脱不花的使者都颜,说有急事要面见陛下,他说自己是背着也先来的,怕路上出意外,所以我才把他护送过来。” “原来如此,那也应该去官衙啊?怎么给我弄家里来了?” 于谦听了步承启的解释,脸色总算稍微好看了一点,即便这样,也没忘了教育教育步承启。 “你们可汗让你来干嘛啊?” “我们可汗让我来与大明通好,想与大明合作,剿灭也先这个乱臣贼子。” 都颜一听对面站的是于谦,眼珠子激动的都窜了了光来,见于谦问自己话,连忙用最简洁的话,说明了来意。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得由陛下裁夺,不如你先在驿馆休息几日,待我明日禀明圣上,再答复你如何?” 一听是脱脱不花要和也先决裂,还想请大明出兵相助,于谦登时有了兴趣,可忠臣毕竟是忠臣,虽然于谦也很激动,但是却从来忘不了守规矩。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都颜一听于谦答应跟大明皇帝汇报,高兴的一个劲的冲于谦点头,投向步承启的目光,也由原来的不肖变成了深深的赞许。 “如此,就请步将军带使者前去驿馆如何?” 于谦是个谨慎的人,不愿意和边关守将沾染上什么关系,见公事已经办完,便起了端茶送客的心思。 “别介啊!你另外找个人送他去吧!我找你还有点别的事呢!” 步承启可不想就这么被赶走,自己一肚子的主意还没说呢,再说了,还有自己那个没过门的媳妇,怎么也得瞅上一眼啊! “这个!也罢!来人,送都颜大人去驿馆歇息!” 于谦一看步承启赖在自己这不走,登时也没了主意,对这个忽悠少年,他是真没一点脾气,按说这么大的功劳,又能为国出力,好好亲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可这娃做事向来出人意料,每次都让人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见步承启连续两次跑到自己家,第一次可以说是不懂规矩,第二次要是再这么说,那就不是他步承启不懂规矩了,就成了于谦缺心眼子了。 见使者出了门,于谦一脸疑惑的看着步承启, “步将军,现在没有外人了,有话你就说吧!” “于大人,这次脱脱不花想和我们攻击也先,您怎么看啊?” 步承启见于谦发问,知道机会难得,也没多说废话,直接就进了主题。 “以顺击逆,以君击臣,以正击乱,自然是一鼓可擒!” 于谦一脸的正气,从大义上,给这场战争的胜败就下了定义。 “这!于大人真高见也,不过脱脱不花若是打败了也先,对我大明可是十分的不利啊!” 对于谦如此不准确的判断,步承启还能说什么呢!为了自己的见解能得到认可,他在大拍于谦马屁的同时,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103.第103章 :我是大明一块砖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七十六章我是大明一块砖 “也先同我们大明仇深似海,他若战败,对我大明有何不利?若脱脱不花得我大明相助,必然感恩戴德,岂会与大明为敌?” 听了步承启的话,于谦不以为然的捋了捋胡子,觉得这娃说话有点不大靠谱,为了驳斥步承启的谬论,他侃侃而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于大人,大道理我不懂,不过我只知道,我们大明的江山,是揍跑了元朝的皇帝得来的,这是灭国之仇,脱脱不花能把这事忘了吗?” “这!” 于谦一天这话,登时愣在了那里,脱脱不花是成吉思汗的子孙,是黄金家族的一员,他代表的,恰恰是元朝的残余势力,若说脱脱不花事后会跟大明翻脸,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于大人,脱脱不花要是打赢了也先,整个草原的部落,都会听从他的命令,因为在草原各个部落的心里,他才是正统,可对?” “对!” 于谦点了点头,表情慢慢的严肃了起来。 “如果草原各部都团结在脱脱不花的身边,我们大明的边疆,就会出现一个强大的敌人,我们这些边关守将,以后可就有的忙了。” 见于谦已经反应了过来,步承启心中一阵高兴,为了把事情敲的更死一点,他努力的夸大着脱脱不花的影响力。 “以前也先尊脱脱不花为草原共主,出兵时也是整个草原倾巢而动,难道脱脱不花当上了真正的大汗,还能让草原的势力大增不成?” 于谦在朝堂上混迹多年,低头沉思了一下,立马就发现了步承启话里的水份。 “不一样,上次土木堡大战,瓦剌在那的兵力也就五六万人。后来他们围攻京师,脱脱不花和阿剌率领军马在紫荆关根本就没有动弹,见也先失利,他们拍拍屁股就回了草原。也就是说,上次跟我们死磕的,也就也先一部而已,其他的,都是跟着凑热闹的,根本就没出什么力气。” 见于谦看出了自己话里的水份,步承启心里倒也不慌,土木堡之战,他一直都身处其中,自然十分的熟悉,略一沉吟,他就有了应对之词。 “可如果是脱脱不花打败了也先,整合了草原的各个部落,下次再来的时候,咱们对付起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依贤侄之见,又当如何啊?” 于谦也没想到步承启居然能说出这么一大堆的道理,虽然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可想想事情的发展,还真是特么的那么回事。 当年也先的父亲脱欢拥立了脱脱不花,也是联合大明攻击了另一个草原部落鞑靼,胜利以后,并没有给边境带来什么和平,年年摩擦不断不说,去年还发生了土木堡之战,把双方的关系直接降到了冰点。 如果脱脱不花摆脱了也先的控制,进而打败了也先,成了真正的草原共主,对大明的威胁,不知道会扩大多少倍。 可要是这会自己提议帮助也先消灭脱脱不花,估计言官的口水也能把自己淹死,毕竟五十万人尸骨未寒,自己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提这事。 “于大人,我认为,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既然他们谁赢了对我们都没利,那么我们就让他们谁也不能全赢,或者说,得让一边惨胜!” 步承启见于谦问自己的看法,就知道于谦没有坚持己见,趁着于谦犹豫,他赶紧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何才能让一方惨胜?” 听了步承启的话,于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步承启的意思。 “那就要看哪方残暴了,我们这次不插手的话就算了,若要插手,就必须助纣为虐!让草原上血流成河才行!” 步承启后槽牙咬的咯咯乱响,本来就不怎么帅气的脸上,登时露出了一丝的狰狞! 于谦哆哆嗦嗦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拿食指指着步承启,结结巴巴的问出了四个字, “助!助纣为虐?” “对,助纣为虐!他们残暴,我们就助纣为虐,他们不残暴,我们就教他们怎么残暴,我们的目的,是消耗他们的整体实力,他们的战争,不是打完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而是他们中的优胜者,迟早都会和我们为敌!”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这场草原争霸战里,当一根合格的搅屎棍子,他们不打我们要搅和着他们打,他们想只诛首恶,我们就要帮他们杀掉胁从,他们多死一个人,我们就会多一份安全的保证!” “搅屎棍子?贤侄此言不可对外说起,岂可如此比喻我大明!” 于谦心里虽然很赞同步承启的话,可对他把大明比喻成搅屎棍子,感到十分的不满。 “于大人误会了,搅屎棍子说的不是大明,是我步承启!” “贤侄为何如此作践自己?” 于谦是个文化人,文化人有文化人的毛病,就是把名声看的比命都重要,一听步承启把自己比喻成搅屎棍子,心中十分不赞同。 步承启虽然也读过几天书,可对名声这东西,那是从来都没在意,谁让二十一世纪不大看重这东西呢?或者说,自己以前生活的年代,利益远比名声重要,为了博得于谦更大的好感,他把胸膛拍的当当乱响,说出了一番豪言壮语, “呵呵,只要对我大明有利,我当根搅屎棍子又能咋地,再说了,我要是搅屎棍子,也先和脱脱不花是什么啊!” “贤侄若是搅屎棍子,也先和脱脱不花自然是......好!好啊!贤侄的意思,是大明用你这根搅屎棍子,去搅烂草原上那堆......,妙!只是这么做,对贤侄的名声,唉!” “大人莫要为我担心,我是大明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是大明的马车手,您往哪指我就往哪走,只要咱们大明能繁荣昌盛,我步承启损失一点名声有什么了不起的啊!照我说,值!” 见于谦被自己忽悠的晕头转向,步承启自然不会放过表忠心的机会,嗷嗷叫着在那里喊起了二十一世纪的豪言壮语。 104.第104章 :步承启的条件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七十七章步承启的条件 听了步承启的豪言壮语,于谦被深深的感动了,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是啊!为了国家,个人的荣辱又算的了什么啊? “我是大明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好!好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贤侄的胸襟气魄,实在老夫之上,贤侄,请受老夫一拜!” 于谦双目含泪,对着步承启一个躬就鞠了下去。 步承启一看于谦给自己鞠躬,吓的连忙闪到了一边,于谦的礼自己是万万不敢受的,他刚想谦虚几句,却听到于谦继续发起言来, “不知贤侄此去,准备如何忽悠?” 要不说人家于谦是千古名人呢!被感动到了这个地步,还没忘了问问步承启有啥计划,步承启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石灰人,对他沉稳的性格,冷静的思维,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被自己忽悠到了这个份上,他的脑袋瓜子咋想事还这么有逻辑性捏! “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两边勾结,笑里藏刀!” 步承启略一沉吟,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两边勾结,笑里藏刀!贤侄能否说的仔细些?” 对于这些词汇,于谦倒是耳熟能详,可放在对应瓦剌的事情上,他就有些搞不清楚了。 “明助脱脱不花,实助也先,发现谁快败了,就赶紧上去帮上一把,以便让他们多打一阵子,多死些人,从根本上,消耗他们的国力。” 见于谦不大明白,步承启只好把事情拆开,给于谦解释了一下。 “贤侄需要多少兵马?我大明在土木堡损失巨大,兵马多了,恐怕!” 听完了步承启的计划,于谦觉得可行性很高,可大明刚刚败了一场,手里的兵马十分有限,要达到步承启的目的,人马少了又不可能,他思量了一会,缓缓的问起了步承启的要求。 见于谦不想多给兵马,步承启使劲白了于谦一眼,对他光要好处不想出力的态度,感到十分的不满。 “我带几个使唤人去就行,用不着什么兵马。” “不带兵马,那脱脱不花和也先如何会信得过你啊?” 于谦惊讶的看着步承启,非常想撬开他的脑瓜,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神马东西,咋他的想法,老是这么的出人意料捏! “忽悠呗!” 步承启无奈的回答着于谦,心里一个劲的在那腹诽,你特么的不能派兵,老子除了忽悠还能咋办啊? “啊!又是忽悠?” 听了步承启的回答,于谦登时觉得眼前一亮,但马上又黯淡了下来, “可有其他的条件?” “当然有了,你得给我政策,不然我咋忽悠啊?” “政策?” “就是答应我几个条件,不然我去了啥也干不了啊!” “那你都想要什么政策啊?” 于谦一听不出兵还真能办事,登时来了兴趣。 “第一,紫荆关五千兵马要听我指挥,随时做好进军瓦剌的准备,以防不测!” “这个没问题,本来你就是那里的守将,若是陛下能够恩准,我让孙镗带兵五千去紫荆关协防,随时等候你的指令。” 于谦一捋胡子,把第一条就给应了下来。 “第二条,此去需要在脱脱不花和也先之间来回的忽悠,与谁交好,和谁翻脸,支持谁打击谁,你们不能干涉。” “这个也没问题,我们只推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可以了!” 沉吟了一下,于谦点了点头,算是把第二条给答应了下来。 “这样远远不够,咱们不妨请陛下以互不干涉内政为由,拒绝脱脱不花的要求。而我,作为一个志愿者,掺和到他们里边去。这样,我就有了足够的周旋余地,而朝廷,也不用跟他们打什么口水官司了。” “如此甚好,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会使我大明难堪,不错不错!这个条件,陛下肯定能够答应!” 于谦一听,这事简直太靠谱了,你自己去瓦剌,跟朝廷没关系,就算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大明的声望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成了大明受益,败了没啥损失,这买卖不做,那不成了缺心眼子了吗? 想到这里,于谦登时心花怒放,布满的皱纹脸上也迅速的堆积起了笑容,开心的欢笑伴随着他满脸的沧桑,形成的表情犹如一朵绽放的菊花一般,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诱人。 看着一脸陶醉的于谦,步承启实在不忍心打断他幸福的瞬间,可为了自己去了草原能安安稳稳的回来,他顾不得于谦的感受,赶紧伸手拽了拽于谦的衣袖, “于大人,我还没说完呢!” “啊!奥奥奥!老夫失态了,贤侄你接着说。” 于谦被步承启一拽,从自己的思绪里迅速的清醒过来,他一边进行着自我批评,一边催促着步承启继续谈一谈后边的条件。 “我需要一些粮草辎重,您得先运到紫荆关,也归我调配!需要支援哪方的时候,你们一样说是我自发的行为,管不了。” 步承启见前面两条背黑锅的事情都答应了,把最主要的一条给说了出来,要是没有这些东西,就凭他带上一张嘴,估计去了也是个没人搭理。 “哈哈哈!这有何难啊!不知贤侄需要多少粮草辎重,我大明武库别的没有,武器啥的多的是!至于粮草,京城的粮食早就放不开了,你需要,只管用,只是!若是太多,恐怕言官会闹意见啊?” 于谦胸脯拍的当当响,把事答应的满满的,可一想到言官,他不禁面色一苦,显然有些为难。 “那帮乌鸦,您直接说是跟瓦剌换战马,他们总说不出什么来了吧?” 步承启对言官向来没什么好感,倒不是他吃过言官什么亏,而是因为上辈子经常看历史书,对言官们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的行为,自然而然的充满了鄙视, 于谦在屋里来回的走了几圈,终于下定了决心,损耗敌国实力,就等于加强了自己的力量,这个道理,于谦还是明白的。 若是放在两年前,他绝不会同意步承启这么做,可眼下却不一样了,大明刚刚经历的土木堡惨败不久,五十万大军灰飞烟灭,武将也凋零的可怜,可谓既无可用之兵,也缺善战之将,在这个时候,发展自己当然是重中之重,可削弱瓦剌,也是当务之急啊! 105.第105章 :自己的媳妇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七十八章自己的媳妇 既然不能迅速的加强大明的国力军力,那么削弱瓦剌,就成了唯一的选择,而步承启这种靠着忽悠两头乱搅制造纷争加大损失的办法,对大明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想到这里,于谦长叹一声, “也罢!正如贤侄所说,只要对我大明有利,让他们骂两嗓子又有何妨啊!只是这数量上,贤侄却要把握好分寸啊!若是过多,恐怕会有资敌的嫌疑。” 步承启一看于谦基本上把自己的条件全都答应了下来,高兴的一蹦三尺多高,把胸膛拍的当当乱响。 “哎呀于大人你就放心吧!我是干嘛的啊!让我多给,我还舍不得呢!” “嗯!对贤侄忽悠的功力,老夫还是信得过的。不知贤侄还有其他条件没有啊?” 于谦闭着眼睛想了半天,觉得步承启说的没错,就他那性子,除非他想让你沾便宜,否则的话,你就得随时做好被沾下块肉来的准备。 也先一战打败了大明五十万精锐,俘虏了太上皇,声势不可谓不浩大,可那又能怎么样呢?碰上了步承启,差点没给忽悠的回不去了,不光争取了时间,还愣是让他讹了十万两银子,早知道钱能这么挣,自己都想跟着混点。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是从哪冒出来的啊?听说过吓死的,也听说过吓傻的,可眼前这位,明显的不在范围之中啊!莫非还有吓成能人的不成,自己就够聪明了,和他一比,简直就是个渣啊! 步承启一看正事办完了,那就该办私事了,可自己还不好意思说,万一自己没过门的老婆是个歪瓜裂枣,于谦一高兴非让自己给领回去咾,那可就把倪梅给得罪的死死的了,要是两头不落好,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可要是不看看,自己也不死心啊!好歹也是差一点的事,就因为彩礼送不起,好好的老婆成了人家的丫鬟,要真是个美人,唉!为难啊!想了一会,步承启终于鼓起了勇气, “正事倒是没了,不过于伯父,小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您看!” “贤侄但讲无妨!” 于谦今天很高兴,这会就更高兴了,步承启自打认识了自己,就一口一个于大人的叫着,这会突然改了口,叫起了自己伯父,这说明爷俩的感情又近了一步,都伯父侄子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啊! “这个!我没过门的媳妇被你买来当了丫鬟,我想偷偷看她几眼,您看?” 步承启满脸通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按他的意思,就是趴到一边偷偷看看,不好看抬腿就走,好看那得跟于谦好好谈谈,有婚约在手,大不了多花点银子,也得把人买回去,说啥也不能让自己的老婆在这伺候于谦啊。 “啊!你老婆在我这里当丫鬟?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事我也刚知道,我跟你说,是怎么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唉!贤侄你且稍等片刻,我去查一查是哪一个,再给你唤来,可好!” 于谦是个读书人,读书人的脑子都比较好使,听完了步承启的话,他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下倪梅的话,还真特么的就是这么回事。 自己当时光懊悔思虑不周饿死了无辜的百姓,却没想到倪梅口里的哥哥,就是眼前的步大将军,可买丫鬟这种事,他是不会经手的,记得当时是给自己儿子买的丫鬟,要是一个不巧让儿子给下了把,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管咋说,步承启这次如果去了草原,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要是不让他见见,还真有点说不过去,老头沉吟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宁愿让儿子埋怨,也不能让义士失望,他点了点头,答应了步承启的要求,抬腿就想朝后院走。 “伯父,您等等!” 步承启一听于谦要把人喊来,就知道老头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自己就是想看看,领不领走,得见了以后再说。反正她都自卖自身了,婚约也就没了用处,俩人又没啥感情,如果真是个母夜叉,自己说啥也不要啊! “奥!贤侄还有何事?” 于谦一看步承启不让自己去,心里也挺纳闷,你要见老婆,我也答应了,你喊住我干嘛啊?莫非还信不过我不成? “伯父,您看咱们能不能这么办,您找个茬把她叫过来,别说什么事,我光看看就行!” 步承启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想出了一个可进可退的理由来。 “为什么啊?” 于谦彻底的蒙了,你让老子给你叫出来没问题,可不说啥事,我一个当爹的把儿子的丫鬟叫到自己书房来,这特么的怎么开口啊? “伯父,小侄不日就要去草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她在您这我也安心,就是想临走瞧瞧自己没过门的媳妇什么样,留个念想。您想想,您要是说我来找过她,她要再存了什么心思,万一我在草原上有个三长两短,她又对我念念不忘,这个,伯父啊!都是过来人,您懂的哈!” “奥!我明白了!如此就依贤侄!” 于谦听到这里,也算是听明白了,这娃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亲人,唯一能摊上点关系的,就是这个没过门的媳妇,临走过来瞧一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至于不愿意公开身份,那也是为了姑娘着想,万一这货真在草原上挂了,姑娘一个想不开,唉!步承启,好孩子啊! 于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决然的走出了房门,谁说民间没有忠臣义士啊!看看人家步承启,这才是为国忘家,重情重义啊! 看着于谦出了门,步承启紧张的不得了,时不时就从门口翘着脚朝外看两眼,希望能早点得到答案。 虽然自己活了两辈子,可相亲还是特么的头一回,太刺激了!他一会想着要是个美女被自己领回去咋跟倪梅交代,一会又在考虑要是长的太丑如何脱身,就在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时候,于谦却自己回来了。 “贤侄,是老夫对不住你啊!” 于谦一进门,二话不说,就先道起歉来。 106.第106章 :莫非是她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七十九章莫非是她 听了于谦的话,步承启又一次有了被雷劈的感觉,莫非是于冕这娃太过心急,给下把了不成, “伯父这话从何说起啊?” “贤侄啊!我去查了一下,你那没过门的媳妇来了没几天,就被送到宫里去了。” 于谦一脸的懊恼,跺着脚跟步承启解释着原因, “都怪老夫啊!你那妻子姓万,小名贞儿,老夫在家跟她接触过几次,发现她不光知书达理,而且还识字,想来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应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她竟自卖自身充当丫鬟,老夫觉得必有隐情。” “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她是因为父亲万贵犯了事被发配边疆,按律她应没入宫中为奴,她母亲不忍让她受苦,才让她从家里逃出来的!” “老夫既然知道了此事,又岂会留她,只好将她送入了宫中,因此,唉!是老夫对不住贤侄了,早知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老夫说什么也不会把她送入深宫的。” 看着于谦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步承启也只能从心里说一声没有缘分了。不过也好,起码现在,他总算知道了自己没过门的媳妇姓甚名谁了, “于伯父您就别自责了,是我们俩个没缘分!怪不得别人,既然事都办完了,我也回驿馆歇息去了,明天我等你的好消息。” 步承启安慰了一下于谦,就想告辞回驿馆休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没见过那个女人,可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拥有她的时候,脑袋瓜子还是一阵阵的发蒙,心里也象压了块石头,堵的那叫一个难受。 “如此,我就不留贤侄了,贤侄一路走好。” 看着脚步踉跄的步承启,于谦心里很不过意,可天意就是天意,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造化弄人啊!” 步承启拖着沉重的脚步,脑袋瓜子一个劲的发蒙,按说驿馆在哪,自己应该很熟,可偏偏还是走过了头,莫非人就是这样,非得把东西丢了才会在意? 愁眉苦脸的步承启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把注意力从万氏的身上挪开,起码不要再去想她,省的来来回回的老走冤枉路。 回到了驿馆,步承启也没去搭理都颜,一头倒在了床上,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个破落户,咋会跟官员的女儿定了亲,也想不通,为啥万贞儿会自卖自身去了于谦的府邸当丫鬟,就于谦穷的那样,能特么的出几个钱啊? 跟于谦斗智斗勇了那么久,步承启本来就有点累,再加上老婆进宫给自己带来的打击,他这会觉得眼皮一个劲的发沉,越想越烦,干脆把被子往头上一捂,“呼呼呼”的大睡了起来。 “我勒个去!姓万,名贞儿!父亲是万贵!不会是她吧!” 都开始打呼噜的步承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历史上一个非常有名的女人,万贵妃!对这个伟大的女人,步承启还是很有印象滴! 万贵妃,本名万贞儿,山东诸城人。她的父亲万贵由于犯法而被发配边疆,而她也因此于被送入宫内成为了一名宫女。 传说万贞儿长的非常漂亮,三围也十分的诱人(姿色艳美,身材丰腴),可惜因为是宫女的身份,运气很差(不如吴太妃),也不懂什么潜规则(不会勾引皇帝),一直没能得到领导的赏识(临幸)。 朱见深为皇子时,万贞儿有了一个新的工作岗位,同时,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给比她小十七岁的小屁孩朱见深当了保姆。 事实证明,虽然万贞儿不大会取悦皇帝,可糊弄小孩还是很有一套滴(心性机警,善于迎奉其意),把个小屁孩糊弄的非常高兴,对她也十分的依赖。 要是这么过一辈子,万贞儿估计也就是个称职的宫婢了,可世上的事,总是那么的出乎意料,就在万贞儿做好了青灯古卷老死深宫的时候,大明朝却出了一件和她毫不相干的事。 明正统十四年(1449年),天下的共主,大明的皇帝朱祁镇同志(朱见深的父亲),为了保卫祖国,抗击侵略,率领大明的军队对瓦剌进行了规模浩大的自卫反击,由于粮草不济情报不准,不幸战败,伟大的朱祁镇同志也没逃脱噩运,被瓦剌人请到了草原打了一年的猎。 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朱祁钰(朱见深的叔叔)成了新任的皇帝,朱祁镇则成了大明的太上皇,迫于孙太后(朱见深的奶奶)的压力,朱祁钰把朱见深立为太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朱祁钰登基为帝后,为了提拔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对朱见深小朋友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迫害(废黜幽禁)。 在所有人都离开了朱见深的时候,万贞儿同志充分发挥出了自己爱岗敬业的崇高品质,她没有抱怨,没有反抗,只是把常用的东西打了个包裹,抱起年幼的朱见深,用中国女性特有的母爱,关心爱护着这个没有了任何指望的小孩(母亲已亡,父亲被囚南宫)。 他们俩个相依为命,互相鼓励,相互支持,共同奋斗,终于,在苦熬了八年以后,锁着的宫门被打开了,朱见深小朋友的父亲,伟大的朱祁镇同志抓住了战机,一举砸烂了南宫的宫门,成功的收复了自己的失地(龙椅),把万恶的朱祁钰赶下了朝堂,并死死的踩在了脚下。 由于长时间的相处,朱见深小朋友对万贞儿女士产生了极大的依赖性,在他心里,甚至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是在血与火的斗争中萌发出来的伟大感情,它超越了亲情超越了友谊,并在他们以后的生活中,发挥出了难以想象的魔力。 自己的未婚妻会是她吗?这个传奇的女人到底长的啥样啊?想想名字,再对比一下年龄,步承启越想越觉得可能。 如果真的是她,那自己又该怎么办捏?跟孙太后要人?如果没了万贞儿,朱见深还能熬过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吗? 可不把这个娘们弄走,整个大明都会因为她和朱见深的这段感情,而被祸害的不成样子, “做人也特么的太难了吧!” 想完了这一切,步承启只觉得脑袋瓜子疼的厉害,这特么的算怎么回事啊!也太会拿老子穷开心了点吧! 107.第107章 :四菜一汤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八十章四菜一汤 想起了万贞儿,步承启真的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鬼知道朱见深小朋友将来要是知道了自己和他老婆是啥关系,会如何的对付自己。 不过貌似这也不算多大的问题,就不信那娘们自己会把这事给说出去,只要以后自己不去主动的招惹她,相信她也会自己把这件事情埋在心里。 想着想着,就听到肚子里面呱呱乱叫的提起了抗议,想想自己一天已经两顿饭没吃了,步承启一阵苦笑,虽说有秀色可餐的说法,那也得有美女让自己看着才行啊!现如今想想都能忘了吃饭,唉!咋特么的越活越回去了。 为了让自己的肚子不收委屈,为了和少数民族的兄弟们加强一下友好关系,步承启跑到都颜的门口,也没管人家吃没吃饭,拉着人家就窜了出去,到处跑着找酒馆。 俩人转悠了三条街,都颜都跑的打了软腿,步承启才在一家酒馆前停下了脚步,倒不是这家酒馆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步大将军实在是饿的走不动路了。 酒馆不大,但是非常的干净,门口挂着个大大的招牌,刘家酒肆,顾不得多看,赶紧拉着都颜进了门,小二立马就迎了上来,一看俩人穿的衣服,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赶紧给让进了雅座,还给沏了壶茶,满面含笑十分殷勤的站在旁边,等着俩人点菜。 步承启却没着急点菜,他没啥大毛病,吃饭也不是很挑剔,唯独对卫生很在意,倒不是他有啥洁癖,而是这个时代的医疗卫生水平明显不如后世,要是真吃出啥毛病,恐怕还真不好治。 看得出来,老板是个勤快人,桌椅擦的一尘不染,碗碟刷的是光明铮亮,检查完了卫生,步承启满意的点了点头,用征询意见的目光看了看都颜,见都颜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嗯!都颜大人,您想吃点啥,尽管点!” 步承启是个从来都不会点菜的,因为他对大明的菜名实在不熟悉,一般出门吃饭,都是学着倪梅的样,看着别人桌子上有啥自己爱吃的,拿手一指就拉倒,紫荆关的酒馆都知道他这个脾气,也知道这位爷爱吃啥,不用问就直接给端上去。 可今天这个地方明显没有接待过步承启,光看着俩人衣服鲜亮,不是穷人,就把他弄到了雅间,虽然雅间环境不错,可点菜却没了对比,为了不让别人笑话自己没有见识,步承启一脚丫子把皮球踢给了都颜这个苦命的娃。 都颜一听步承启让自己点菜,脸上立马呈现出一副囧态,他本来就是草原上的汉子,除了牛羊马肉,还真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吃, “唉!步将军客气了,我第一次来中原,实在不知道什么好吃,还是您来吧!” 犹豫了半天,都颜终于决定,把皮球给步承启踢回去。 “都颜大人远来是客,自然应该由您点菜!” 步承启已经饿的潜心贴了后背,嗓子眼里不停的在那咕咚咕咚的咽吐沫,可嘴里还是一个劲的把点菜的工作往外推。 “步将军您是主家,客随主便,还是您点比较好。” 都颜虽然没来过中原,可草原上年年都跑到边境去抢劫,汉人他也没少接触,对大明的文化还是有一定的造诣滴。 “嗯!小二,你们这里有啥好菜啊?” 步承启没有办法,只好把事推到了小二那里,说句实话,要不是没有办法,他是绝对不会让小二给自己推荐菜吃的。 后世的时候他就知道,凡是服务员同志给推荐的菜,基本都是卖不出去的,那是说啥也不能要。可今天这事不一样,不问店小二,俩人能饿晕在这。 “家常菜!” 小二的回答十分的干脆。 看着小二笑眯眯的小脸,再听听小二如此干脆的回答,步承启从心里想把这娃拉到外面操练一顿,就你们这个小店,炒的是家常菜老子不知道啊!用你说! “家常菜!好好好!这样,有啥好酒好菜,你只管端上来,记住咾,俩人的份,吃不了可惜,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给您上几个菜啊!” “工作餐,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烫两壶酒!” “得来!您等着,马上就好!” 小二得了准信,长长的舒了口气,光听见俩人在那这个喊一声大人,那个叫一声将军,就是这俩人身份不一般,肯定都是当官的。 再看人家点菜,和老百姓他也不一样,点菜都点的那叫一个有水准,工作餐,四菜一汤,两荤两素!不用说,一听就是朝廷的人。 小二出了门,跑到老板跟前把事情一说,老板登时来了兴趣,要说京师里见得官是真不少,可跑到自己店里来吃饭的,还真是他娘的头一份。 倒不是自己店里的饭菜差,而是自己店面太小,官员们闲来了没面子,如今好不容易来了贵人,这么好的宣传机会,自己怎么能放过呢! 想到这,老板赶紧跑到厨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一定要把里面这俩位爷的饭菜做好,要做出特色,要做出风格,要把今天这四菜一汤当成景泰二年的一件大事来办。 明朝的菜式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最好吃的菜,不是慢炖就是慢烤,讲究皮焦肉嫩,讲究的是注意火候,当然了,这样做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非常非常的浪费时间。 “小二,菜好了没有啊?这特么的都什么时辰了,咋还没上来啊?” 坐在雅间的步承启实在是沉不住气了,本来就已经饿了两顿饭,为了找个干净的饭馆还跑了三条街,这会又灌了一肚子的茶水,能不饿吗? 随着步承启有气无力的叫声,店小二殷勤的跑了进来, “马上就好,您稍等!要不,我再给您换壶茶?” “啥?换茶!不能换不能换,这壶挺好,有啥零嘴没有?” 步承启一听小二要换茶,吓的一把抱住了茶壶,死活不肯松手,心里一个劲的嘀咕,这壶就把爷喝的肚子呱呱乱叫了,你特么的再给换壶浓的来,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零嘴?没有!” 小二摸了摸脑袋瓜子,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位爷, “猪罡嘴(酱猪嘴)倒是有,您要吗?” “不要不要,那玩意想起来就恶心!” 步承启一听要给他上个猪鼻子吃,胃里立马就是一阵翻腾, “你抓紧催催菜,饿死我了快!” “好,您稍等,我这就去!” 小二一脸笑容不变,两脚一搓蹬,跑了出去。 108.第108章 :步承启的杀气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八十一章步承启的杀气 “步将军,大明的饭菜怎么要等这么久啊!这也实在是太慢了啊!” 都颜这会也感觉到饿的难受了,见小二出了门,急忙凑到了步承启跟前,想了解一下大明的饮食文化。 “唉!别提了,大明啥都好,就是规矩太多,种地有种地的规矩,经商有经商的规矩,当官有当官的规矩,这烧菜嘛,自然也有烧菜的规矩,反正是干啥都有规矩,规矩多了,做起事情来自然也就慢了。” 步承启一看客人有了意见,自然不能跟着埋汰小店,只好给都颜做起了解释。 “大明规矩如此之多?” 都颜听了步承启的话,不禁勾起了好奇的心思,早就听说大明是礼仪之邦,最讲规矩,不过照今天看来,规矩这东西有时候是好,有时候也是真耽误事啊! “那是,打个比方吧!你们草原上对外族发动战争,基本不需要什么理由,缺东西就是你们的理由,少了抢就是了。可放到我们大明,就要讲规矩,要有发动战争的理由才行。” 步承启一看都颜起了兴致,不由得顺着都颜的话忽悠起来。 “理由!我们草原打仗也需要理由啊!比如想拿马换你们的粮食布帛你们不换,比如跟你们要赏赐你们不给。” 都颜听步承启说自己一方不讲规矩,十分不服气,立刻跟步承启瞪起了眼睛。 “哦!我想拿银子买你的一支耳朵,不卖我就揍你,这叫不叫理由啊?” 步承启听完了都颜的强盗逻辑,心里很是不忿,打算举举例子,好好教育教育这娃,让他也知道一下什么叫道理。 “这是什么理由啊?耳朵是我的,我想换就换,不想换就不换!你凭什么打我?” 一听步承启要拿银子换自己的耳朵,都颜情不自禁的拿手把自己的耳朵护住,一脸惊恐的看着步承启,生怕这娃是饿急了眼,想跟自己的耳朵过不去。 “那不就结了吗!粮食布帛也是我们的,我们不想换,你们凭啥来抢啊!” 步承启轻蔑的看了都颜一眼,把刚才的问题,又给递了回去。 都颜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步承启不是想买自己的耳朵,是想跟自己讲道理。自知理亏的他放下了护着耳朵的手,尴尬的看了一眼步承启, “这,好吧!那你们打仗需要什么理由啊?” “那就不一样了,我们大明对外发动战争,并不是为了什么利益,而是为了正义,必须有堂堂正正的理由,必须是正义之师,讲究的是师出有名,讲究的是顺天意,讲究的是应民心。比如土木堡,虽然我们打败了,可我们进行的,是自卫反击!所以我们才能在北京城下,一举翻盘,把也先给赶了出去,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那我们可汗邀请大明出兵,共同对付也先,你们的皇帝会不会答应啊?” 一听大明的规矩这么多,都颜不禁为自己的使命捏了一把冷汗。 “这事啊,我看玄!” “什么?为什么有点玄!你们不是讲究正义之师吗?你们不是常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吗?” 一听自己的事情有点玄,都颜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土木堡之战以后,虽然也先的力量损失最大,但仍然是草原上最大的势力。 这次大明能不能伸把手,是脱脱不花成败的关键,都颜临危受命,出使大明,本以为也先是大家共同的敌人,谁知道步承启竟然说这事不大靠谱,不禁着急了起来。 “是啊!我们是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的说法,可这也不是干涉你们内政的理由啊?难道你们的大汗在去年没参与土木堡之战吗?难道你们没抢我们大明的东西吗?难道你们就没杀我们大明的人吗?” 步承启听了都颜的话,心里十分的生气,见过不讲理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明明自己也做了强盗,跑别人家里打砸抢烧了一阵子,掉过头来却要主家帮忙揍另一个强盗,还能把话说的这么硬气。 “那都是也先逼着我们干的,不是我们的本意!” 都颜毫不示弱,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嗷嗷叫着跟步承启理论了起来。 “那把东西还给我们,让你们大汗向死难着赔罪,赔偿我们大明的损失!我不管你们是自己来的还是陪着来的,干了就是干了,犯了错,你就得有个认罪的态度,跟我在这拍桌子砸板凳,知道爷是谁吗你!” 一看都颜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步承启也不觉得饿了,脑袋瓜子上火苗乱窜,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不就是个紫荆关的守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都颜轻蔑的扫了步承启一眼,对这个三品的将军,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没错,我就是个守将,可我告诉你,土木堡送血诏的,是你步爷爷我,砍博罗茂洛海脑袋的,也是你步爷爷我,堵住紫荆关让也先差点回不了家的,还是你步爷爷我,瓦剌人爷杀的多了,不差你特么的这一个,就凭你跟爷张牙舞爪的模样,信不信爷就敢屠了你!” 一看被人小瞧了,步承启愤怒的把桌子使劲一拍,两眼放出阴森森的寒光,一边在那嘶吼,一边朝都颜一步一步的逼了过去。 “啊!博罗茂洛海是你杀的!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 都颜一看步承启动了真怒,又听说草原的第一勇士居然是这哥们给宰的,登时知道自己惹错了人,眼看着步承启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逼了过来,吓的是肝胆俱裂,一个劲的往后退。 “小二,菜特么的好了没有啊,饿死爷了!” 步承启可没心情杀使者玩,在他看来,杀使者这活,都是彪子才干的事,再说了,自己也没把握能把人家打趴下,眼看着娃吓的脸都变了形,就知道这货比较好忽悠,他朝前紧走几步,没搭理都颜,却拉开了雅间的屋门,喊起了店小二。 “再等会,马上就好!” “呼!” 都颜一看步承启没再难为自己,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个身材单薄的少年,怎么可能弄的死博罗茂洛海那么雄壮的将军,更加搞不明白,如此小的年纪,目光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杀气。 109.第109章 :步承启的条件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八十二章步承启的条件 “谁让你坐下的,站起来!懂不懂规矩啊你!” 步承启一看都颜瘫坐在了椅子上,也不管这货受的了受不了,突然把脸一扭,冲着都颜就是一声大喝! 都颜刚刚松了口气,被步承启一喝,噌的一声又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又触犯了哪条规矩,不过他知道,今天要再惹面前这位爷不高兴,自己恐怕就回不去了。 “步将军息怒!步将军息怒啊!都是某的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生气了!” “嗯!我也不想和你生气,实在你说话太气人了,不冲你发发火,你还真当我们大明无人了,今天这事就当是个误会,以后冲爷说话,你给我小心点。” 步承启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都颜翻脸,后面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这娃去办呢,现在要是把他给弄出个好歹来,自己就没法到草原搅和了,想到这里,本着用得着人靠前的思想,步承启脸色一缓,把事给掀了过去。 “对对对,是误会,是误会!可是步将军,如何才能让你们大明同意帮助我们呢?” 都颜一看步承启把事说成了误会,赶紧借坡下驴,又拿出了当学生的姿态,请教起了步老师。 “嗯!这才对嘛!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不能一味的蛮横!照我看,注意,是我个人的看法,可能准,也可能不准,不做数,明白吗?” “明白!明白!” 都颜见步承启问自己话,慌忙不迭的点起了头,生怕回答的慢了,会惹步老师生气。 “嗯,你能明白就最好不过了,我跟你说啊!在我们大明的眼里,你们大汗和也先,都是一样的,不管谁赢了,最终都是要过来抢东西的,翻翻历史,看看你们的昨天,看看你们的今天,我们自然也就知道了你们的明天。” “你们的大汗脱脱不花到了草原以后,就没断了来我们大明进行抢劫这个营生,抢劫这项运动,已经成为了你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你说你们跟也先打架,我们怎么可能过去掺和啊!”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时不时的偷偷瞅一眼都颜,见他一会眉头紧锁,露出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一会若有所思,意味深长的微微颌首,知道这货听了个半懂不懂,赶紧咳嗽了两声把自己的嗓子清了清, “咳咳咳!因此,我们大明的皇帝陛下,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你们的要求!但是,如果你们能拿出足够的诚意,能够给出让我们放心的理由,我相信,我们的皇帝陛下也是很愿意帮你们打败也先的。” “那我们需要拿出什么诚意啊!又应该给出什么样的理由呢?” 都颜听到这里,大体上也明白了步承启的意思,就是不想白帮忙,需要一些条件,可来的时候脱脱不花没交代这事啊! 这是也怪不得脱脱不花,在他眼里,大明为了抱土木堡的一箭之仇,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只要自己能跟大明联系上,大明支持自己打击也先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今都颜听说大明有可能要条件,登时愣在了那里,自己这边从上到下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啊! “这些事情,就不是我一个紫荆关的守将说了算的了,我觉得,你明天跟于大人直接商量比较好,要知道,你们付出的诚意,跟我们大明支持你们的力度是成正比的。” 一看都颜的样子,步承启就知道脱脱不花没准备放血,不然就都颜这娃的心机,这会肯定给秃噜出来了。 “成正比是什么意思啊?” 都颜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对步大将军时不时蹦出来的新词很不理解。 “这么说吧,你们要是口头承诺一下打败了也先不再来大明捣乱,我们就会发布一个声明,声援你们扫除奸佞的行动,说白了,你们要是光动嘴,我们也会光动嘴,你们要是有行动,我们肯定也会有行动,你们能拿出一分诚意,我们就会给你们一分支持,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步承启无奈的跟都颜解释着正比的问题,他可没工夫和都颜探讨数学这么高深的学问,只好借着事情,尽量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明白了,可大明现在需要什么呢?或者说,我们拿出什么条件,才能让你们大明觉得我们有足够的诚意呢?” 都颜这会明白过来了,合着就是跟我们要东西,虽然自己没权利把事定下来,可问问价格却是必须的,不然回去以后他也没法回话啊! “朝廷想要什么条件我是真不知道,不过要是想让我帮你的话,我的条件,是你们把从大明抓走的人都交还给我们,否则的话,不管你们出多少金银财宝,牛羊马匹,我也不会给给你们帮一丁点的忙,一个不巧,还会帮着也先打你们。” “啊!这是为何?” 都颜一听步承启不要金银不要牛羊,却逮住俘虏说事,头上一下子冒出了一脑门子的问号,感觉这娃有点缺心眼子。 “因为他们是大明的子民,容不得你们异族奴役!” 步承启把声音提高了八倍,义正词严的答复着都颜, “如果你的乡亲父老兄弟姐妹被我抢来当了奴隶,我这有难,你会帮忙吗?就算不得已去了,你会出力吗?” “断然不会,毋庸置疑!步将军,您不用说了,都颜明白了!” 都颜听了步承启的话,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过来。 “你不明白,朝廷若是不答应给你们帮忙,只要你们能把被你们俘虏的士卒,掳掠的百姓交给我步承启,我就算是背上抗旨的罪名,也会到草原上给你们出把子力气。若是你们不放,哼哼!你知道后果。” 步承启从鼻孔里冷哼了几声,用眼角朝都颜一瞥,都颜直觉的两道利剑从步承启的眼睛里射了出来,一下子戳到了自己的心窝里,他无力的朝后一仰,象一堆臭肉,瘫坐在了椅子上。 110.第110章 :以茶代酒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八十三章以茶代酒 “照步将军所言,若是我们不把大明被俘虏的士兵和被掳掠的百姓放回大明,您到了草原也不给我们出力,对吗?” 面对两眼凶光四射的步承启,都颜已经失去了争论的勇气,他有气无力的询问着步承启的意思,以确保自己没有会错意。 “错!是我到了草原,会和你们为敌。” 看见都颜已经被自己吓了个半死,步承启端起茶杯,得意洋洋的喝了口茶,正想继续说下去,只听“吱呀”一声,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步承启见房门被人打开,心中大喜,可特么的给爷把菜上来了,饿死爷了都!没想到跑到屋里来的不光小二,后面还跟着一群百姓。 “您是步将军?是带兵三百大破一万瓦剌军的步将军?” 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耳朵,步承启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在一干百姓的簇拥下,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双目含泪的看着步承启,他左手拄着一根细细的拐棍,右手用力的伸向了自己,就好象是见到了自己多年不见的亲人。 “嗯!正是在下。” 步承启本来还想谦虚几句,可一想到还有个都颜在旁边坐着,这会不装,啥时候装啊!想到这,他把脸一板,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步将军神勇无敌以寡击众大破瓦剌扬我国威!真神人也!步将军,请受老夫一拜啊!” 随着老头的发言,后面的后生们呼啦啦跪倒了一片,见步承启承认了身份,也没有生气,大家仿佛受到了什么鼓励,立刻进行了踊跃的发言,小小的雅间里登时充满了各种不同的声音, “步将军,听说您在瓦剌军里杀了个七进七出,手刃敌国上将数十人,还阵斩了博罗茂洛海,可是真的?” “师父!小子梅游仲愿拜将军为师,学一身杀敌的本领,随师父扫平瓦剌卫我大明,请师父收下我吧!” “步将军,某听说您在瓦剌兵临北京之时,献出了祖传阵法,千里连环套(兔子套),百步绝命坑(陷马坑),十里寒霜阵(城墙上泼水),把瓦剌玩弄在了股掌之中,让一代枭雄也先铩羽而归,不知可有此事?” “胡说,步将军的家传绝学乃是忽悠,师从萧慎扬,研习的乃是《萧品》,李实李大人乃是我远房的亲戚,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你等所言都是道听途说,我邻居的堂兄曾随步将军出城破敌,至今还在紫荆关当兵,据他所说,步将军所学甚广,不光会忽悠、懂阵法,十八般兵器也是样样精通,不光是武艺超群,人家还会玩铳!” “步将军爱兵如子,常拿自己的俸禄救济士兵,我们家小三随他出城拼命,回来时居然胖了三斤,一个劲的说跟步哥有肉吃!” 步承启眼看着一群人冲进了屋里,有夸奖自己的,有要学武艺的,有击节赞叹的,有跟着八卦的,就是没有给上菜的,虽然心里十分的不爽,可总归是来夸奖自己的,自己也不能没有啥表示啊! “诸位乡亲快快请起!步某实在不敢当啊!” 步承启一边在肚子里骂店小二,一边伸手扶起了最前面的老大爷,见大家都跪在那死活不肯起身,自己又饿的难受,实在不愿意一个一个的去扶,索性“嗖”的一声跳上了桌子, “乡亲们,都起来吧!你们这样,我步承启受不起啊!我是大明的一个兵,保家卫国,是我应该做的。比起死去的烈士,我做的还远远不够,大家放心,回到紫荆关后,我会苦练杀敌本领,争取在新的一年里,多杀敌人,多立战功,用实际的行动,回报乡亲们的厚爱!” “乡亲们,你们快起来吧!你们再不起来,我步承启就陪你们一起跪在这了!” 步承启说完,就要在桌子上跪下去,慌的下面的百姓赶紧爬了起来, “将军不可啊!我等起来就是!” 一干百姓见步承启要给自己下跪,连忙爬了起来,紧接着,从人群里跑过来了两个后生,小心翼翼的把步承启从桌子上扶了下来, 老头见步承启下了桌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一边说,一边抓起了桌子上的茶壶, “将军,早知您军纪严明,不许饮酒,今日以茶代酒,老头子敬你三杯,略表一下景仰之情!” 他把茶壶一倾,一股发白的茶水就被倒进了茶碗里, “刘大脑袋,你这黑了心的,步将军的茶乏成了这样,你怎么就不知道给换一壶啊!” “大爷,这壶茶挺好,不用换了!” 一听老头要给自己换茶,步承启吓的腿一哆嗦,这都快饿死了,要是再给换壶浓茶,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可这次他却没法抢,壶在老头手里呢! “步将军无须替他遮掩,我看这刘大脑袋是挣钱把心都挣黑了,今天要不治治他这黑心的毛病,咋对得起您在战场上奋不顾身保家卫国啊!” “刘大脑袋,再不出来,爷们就拆了你这鸟店!” 随着老头一声呼喝,酒店的老板急匆匆的就跑了进来, “来了!来了!刚才就要跟步将军换,步将军不让啊!小二,快换新茶。” 步承启眼睁睁的看着那壶乏茶被店小二从老头手里拿走,又眼睁睁的看着老头把焦黄焦黄的茶水给自己倒在了杯子里, “步将军,老朽以茶代酒,敬您三杯!茶浓情更浓,将军休要推辞啊!” 步承启看着正奋力往上窜着热气的茶水, “大爷,冷冷再喝行吗?” “哎!凉茶伤身,不能喝凉的!” 老头一边说,一边用挂满了胡子的嘴凑到了茶杯跟前,“呼!呼!呼!”的吹了几口气, “行了!喝吧!” 步承启悲愤的结果茶杯,看看这热的烫手浓的发黄的茶水,非常有诚意的在心里问候了一下老头家的女性朋友,然后把心一横,把茶水倒进了嘴里。 “好!将军海量,再来一碗!” 老头见步承启一仰脖子就把茶水喝了个赶紧,心中大喜,连忙凑了上去,又给倒上了, “多谢各位!” 步承启这会也被弄的没了脾气,大家这么给自己脸,自己要是不兜着,也特么的不是个事啊!不就是三杯茶吗,又不是耗子药,喝就喝呗! 想到这,步承启也不埋怨天了,也不埋怨地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忽悠了人,坚决不在外面吹了。 “好!最后一碗,将军,请!” 111.第111章 :坑爹的酒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八十四章坑爹的酒馆 三杯茶水下肚,众百姓也不好意思在这里看着步承启吃饭,纷纷行礼告辞,临走的时候摁着酒店的老板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步大将军接待好,要是听说步大将军对饭菜有一丁点的不满意,回头指定过来砸了他家的招牌。 小二没想到自己在外面八卦了几句,竟然给他们老板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吓的是大气都不敢出,低溜着头在那忙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被老板抓过去出气。 刘老板显然没有注意店小二的心思,众人刚走了一会,他突然把自己的脑袋瓜子一拍, “关门谢客!今天就接待步将军这一桌了!” 他一边吩咐着关门,一边拿手朝店小二一指, “你,过来!” 店小二一看老板一脸正色的喊自己,知道不好,赶紧窜了过去, “老板,有啥吩咐?” “告诉厨房,今天咱们招待的,是步承启步将军,这桌菜要弄不好,明天全特么的给老子滚蛋,一定要把握好火候,烤的要皮焦肉嫩,煮的要文火慢炖,肉要烂,汤要浓,别怕费工夫,要尽量做到最好,最精,最细!要......” 刘大脑袋正在那吐沫星子乱飞的跟小二交代注意事项,都颜却一个健步从雅间里冲了出来, “小二,快喊郎中!步将军晕过去了!” 睁开双眼的时候,步承启已经躺在了床上,店小二正端着碗稀粥站在旁边,看见步承启睁开了双眼,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一闪身跑到门口, “快告诉大家,步将军醒了!” “小二,你那个啥!” 步承启眼巴巴的看着小二手里的稀粥,非常想问问这玩意多少钱一碗。 店小二见步承启有气无力的在那哼哼,连忙把碗放在了桌子上跑到了床边, “步将军,您有什么吩咐!” 步承启一看这娃把粥放在了桌子上,登时急了眼,他咬了咬牙,抬起手来,指了指桌子上的碗, “那个!那个!怎么卖?” “啥?您想买这桌子?这桌子不卖!” 一看步承启指着自己店里的桌子问价钱,店小二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拒绝的非常干脆。 见小二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步承启赶紧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饿!饿!” “奥!您饿了啊!可您也不能吃桌子啊!” “粥!粥!” 吃饱了先踢死这个缺心眼的,步承启一边在心里暗暗的发着誓,一边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哦!您想喝粥啊!早说不就完了吗!你不说我咋知道您想喝啊?我不知道自然就不会给你做了。” 店小二总算听明白了步承启的意思,他晃晃悠悠走到门口, “步将军饿了,弄锅粥来!” 说完话,这娃走到桌子边上,把碗一端,在步承启无比渴望的注视下,把那碗粥,倒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这碗凉了,一会给您喝热的!” 饿了一天,身心疲惫的步承启在大家的关怀呵护下,终于有了吃饭的机会,当他看到热腾腾的粟米粥被端上来时,眼睛里面登时冒出了绿光。 为了不让店小二贪污了这碗来之不易的小米粥,他强忍着自己的不适,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把这碗粥抢在了自己的手里。 刘大脑袋一直胆战心惊的在门口呆着不敢进门,心里七上八下的安静不下来,要是让人知道自己的酒馆里居然饿晕了人,受害者还是大家敬爱的步大将军,那自己这生意就真不用干了。 听到步承启醒过来的时候,刘大脑袋心里一阵狂喜,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丝丝的担忧,不管步大将军长的如何的不凶恶,他也是个马上的将军,着了急连瓦剌人都让他砍的人头乱滚,自己这点斤两,还不得让他撕的粉碎啊! 他趴在门口偷偷的往里瞧了瞧,见步承启正抱着碗一边吹气,一边喝粟米粥,吃的那叫一个香甜。看到这里,他心头一宽,只要人没事,打一顿就打一顿呗!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坏心眼。 想想自己也躲不过去,刘大脑袋心一横,就窜进了屋里,给步大将军请起了罪, “步将军,今天小店招待不周,把您给饿成了这样,死罪死罪啊!” “哎!刘老板快快请起,我是因为公务太多,饿了两顿饭才晕倒的,和你们无关!” 步承启一边喝着粥,一边安抚着刘大脑袋,他现在可没功夫跟别人客套,就想安安稳稳的把自己碗里的粥给喝干净唠!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刘大脑袋不大懂律法,也不知道自己犯的什么罪,不过根据看戏的经验,喊的罪过越大,人就越没事。 步承启见刘大脑袋认罪态度挺好,也没打算追究,也不知道都颜这娃饿成啥样了,他拿眼瞅了一圈,却没有看见都颜, “不就晚上了会菜吗?怎么还扯到死罪上了,我说刘老板啊!我那朋友去哪了啊?” “您的朋友吃完了饭自己回驿馆去了,说明天还要去见于大人,睡的太晚了不行,让我等您醒了以后告诉您一声。” 刘大脑袋爬起身来,赶紧跟步承启说明了都颜的去向。 “回去了?真不仗义!” 步承启一撇嘴,在心里把都颜埋汰了一顿。 简单的吃了些东西,步承启的精神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这货伸了个懒腰,就想跟刘老板告辞,谁知道刘大脑袋死活不要饭钱,非要让步承启给留点墨宝。 这也怪不得刘大脑袋,就他这个小店,当官的是从来不来,就算是有点文采的读书人,也不愿意进他的门,说白了,到这地方吃饭,忒掉架子。 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当官的,虽然是个武将,那好歹也是个三品官啊,这要是给自己弄上几个字,那周围的小饭馆还不都得傻了眼啊! 一看刘大脑袋竟然有这么好的经商头脑和广告意识,步承启忍不住暗暗的伸了伸大拇指,可写啥好呢?再说自己这字...... 112.第112章 :还我横批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八十五章还我横批 虽然步承启也想显摆显摆,可一想自己这两把刷子,弄出去那是肯定会丢人,挠了挠脑袋,他决定坑于谦一把。 “我说刘老板啊!你想让我给你留字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我是个武将,字写的是相当的难看,要不明天我把于大人给你忽悠来,咱们让他写怎么样啊?” “这个,于大人怎么会有空到我这小店来啊!再说了,我在京城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有谁能请的动他啊!步将军休要推辞,您是抗击瓦剌的英雄,字差点没事,是您的就行!” 刘大脑袋没有一点见好就收的觉悟,他趁着步承启说话的功夫,已经磨好了墨,还给笔上沾足了墨汁子,一伸手,给步承启递了过来。 步承启一看今天这事还非办不可了,人家老板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要是再不动笔,就成看不起人家了,他接过笔,低头沉思了一会,努力的想了想上辈子在餐馆里看过的对联,突然眼睛一亮,提起比来奋笔疾书, “早进来晚进来早晚进来,多吃点少吃点多少吃点。” 刘大脑袋摇头晃脑的念了一遍,登时面露喜色,他原本也没指望步承启写出什么佳句来,就想着让他写几个字,自己能拿着显摆显摆。 他也没想到这货居然还会写对联,字好不好放一边,意思放在自己的酒馆里还真合用,忍不住一个劲的点头称谢。 步承启见刘大脑袋很满意“自己”的对联,倒也知道见好就收,连忙跟刘大脑袋告了辞,出门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为了不犯夜,他是撒腿就往驿馆跑。 店小二见刘大脑袋一个劲的拿着对联不肯撒手,心里十分纳闷,不知道步承启写了什么佳句,竟然让自己的老板如此的爱不释手,忍不住伸过头去瞧了一眼, “掌柜的,我怎么看着这对联有点别扭啊?” 刘大脑袋听小二一说,连忙拿起对联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 “别扭?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老板,这对联少了样东西!” 店小二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登时知道为啥看着别扭了。 “少东西?少什么啊?” 刘大脑袋把脸使劲往对联上贴了贴,可就是看不出有啥毛病来。 “横批!没横批怎么贴啊!” 店小二看刘大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忍不住跳着脚的喊了起来。 “卧槽!怎么把横批给忘了,步将军人呢?” “早走了!” “朝哪走的?” “出门往左!” “追!” “掌柜的,您别急啊!那个瓦剌人不是说了吗,在驿馆等他,也就是说,步将军是在驿馆里住的,对不对?” 店小二一看刘大脑袋要去追步承启,赶紧把他给拉住了。 “也对,走,去驿馆!” 刘大脑袋一看连住的地方都给想起来了,信心倍增,抬起腿来又要往外走。 “掌柜的,这都什么时辰了,您去了还回得来吗?不怕犯了夜,让巡街的给抓了啊!反正他也跑不了,要不,咱们明天去?” “啊!这样啊!”刘大脑袋看了看天,见天色确实不早了,他咬着牙使劲点了点头,“明天就明天!” 步承启一路飞奔,总算是及时的赶回了驿馆,先跑到都颜房间外面看了看,见没有灯光,知道这货已经睡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屋里,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于谦不愧是大明的名臣,早朝过后,这货就跑到宫里找朱祁钰,专门汇报了瓦剌使者来访的事情还有步承启同志的要求和建议,朱祁钰也不含糊,直接批示,按于谦同志的意思办理。 见皇帝陛下答应了步承启的条件,还让自己相机行事,于谦心里十分高兴,他连家也没回,直接就冲进了驿馆,把步承启给堵在了被窝里。 步承启艰难的睁开了双眼,见于谦笑吟吟的站在床头,一只手还饶有兴趣的捏着自己的鼻子,登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咕噜就爬了起来, “陛下答应了?” “嘘!”于谦朝旁边屋子一指,点了点头,“让老夫相机办理!” “太好了!” 一听朱祁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步承启的心里当时就乐开了花, “您打算什么时候去见瓦剌的使者?” “马上就去,过来先给你打个招呼!” 于谦说完话,身子一扭出了屋门,朝隔壁的房间走了过去。 步承启一看于谦去了都颜的房间,就知道临时不会有自己什么事了,为了一会不会过于失礼,这货赶紧穿好了衣服,把被子一叠,要了点水就准备洗漱,谁知道手还没碰到水,就听见驿馆外面一声爆喝, “还我横批!” 没等步承启反应过来,刘大脑袋一个健步窜了进来,一把抓住步承启的袖子,非让步承启给他们店里写的对联补上横批不可。 步承启一听这事就傻了眼,他是真不知道横批是啥啊!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尴尬,这货拿手一指都颜的房间, “刘老板,横批我是真想不起来了,要不这样,一会那个屋子只要出来人,你就抱住我使劲喊,我找个人给你弄上怎么样?” “那里面是谁啊?我怎么看着是两个人啊!你说的是哪个啊?” 刘大脑袋顺着步承启指的方向使劲翘了翘脚,也没看清里面是谁。 “一个你认识,是昨天和我去吃饭的瓦剌人,另一个是朝廷的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怎么样,哥们够意思吧!” 步承启一边得意洋洋的跟刘大脑袋作介绍,一边在那思量着咋忽悠着于谦把这事给干完。 “于!于!于大人!” 刘大脑袋一听里面站的是于谦,当时就吓的打了软腿,一个劲的站不稳。 “哎呀你怕什么啊?都是一个肩膀两个头,他还能把你吃了啊?你放心,有我呢!” 步承启一看这货要倒,赶紧把他扶住,一个劲的给刘大脑袋打气。 “那行,说好了,你可不许跑,!” 刘大脑袋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步大将军,很不放心的使劲抓了抓他衣服的袖子。 “哎呀你把手松开,放心吧!我一准不走!” 113.第113章 :午时问斩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八十六章午时问斩 刘大脑袋一听屋里面的是于谦,眼珠子立马就放出了光,眼巴巴的看着那屋门,就等着于谦走出来,就这,还忘不了拿手死死的拽住步承启,生怕这娃会突然跑掉。 功夫不负有心人,刘大脑袋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于谦在批评教育了都颜半个时辰以后,终于走出了那个该死的屋门, “你还我横批!” 刘大脑袋一看于谦出来了,立马按照约定,抱着步承启大吵大闹起来, “嗯!你们在干嘛?” 于谦本想把步承启叫到一边研究一下后面的事情,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大脑袋瓜子抱着步承启在那讨要东西,看情形好象是步承启一不小心弄坏了人家的对联,看步承启表现的十分尴尬,赶紧走了过去,想问问情况,也好给自己的步贤侄解解围。 “伯父救我,昨天我去他那吃饭,给他写了副对联,可横批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了,这会他正在这跟我要横批呢!” 步承启一边假意挣扎,一边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那他是?” 于谦听完了步承启的话,知道今天这事不大,一看刘大脑袋还在那抱着步承启不撒手,觉得有点不对头,忍不住朝步承启打听了起来。 “他是刘家酒肆的刘老板!” “混账东西!步将军乃国之栋梁,朝廷命官!岂是你等商贾之辈可以羞辱的?快快松手,否则老夫让你好看!” 于谦一听是酒肆掌柜的在驿馆里闹事,登时气的满脸通红,恨不得上去把刘大脑袋一脚踢死。 “哎呀大人恕罪啊!” 刘大脑袋见于谦发怒,吓的直接没了主意,大明向来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自然低的可怜,今天这事若真追究起来,恐怕自己还真得去吃上几天牢饭。 想到这里刘大脑袋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再也顾不得去抱步承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冲于谦磕起头来。 步承启到了这会才明白过来,合着这小子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啊!见人家上门讨要横批,自己光觉得理亏了,咋就没想到自己是个官啊!看来自己两辈子都当混混,还真少了点当官的官威。 他正在那想着,就听见于谦又说起了话来, “尔既欲求步将军字,好言相求即可,如何失礼至此!” “这个!” 听了于谦的问话,刘大脑袋哑口无言,他可不敢说是步承启让自己抱他的,万一步承启不承认,自己今天事可就大了。 “于伯父莫要生气,是我昨天许了他的,结果写完了上下联,把横批给忘了,趁他不注意,我赶紧跑了回来,今天他找到我,让我给他补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怪不得他的。” 步承启见刘大脑袋趴在地上不敢说话,吓的浑身发抖也没把自己给卖了,感觉这货还挺仗义,赶紧上前一步,把事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给刘大脑袋解了解围。 “贤侄,你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岂能如此顽皮!如此说来,还真怪他不得,也罢,你起来吧!” 于谦一听是因为步承启写不出横批跑路人家才追了过来,不由得数落了步承启两句,看看刘大脑袋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十分可怜,也就没再追究,下巴一扬,让刘大脑袋起来说话。 “贤侄写的什么对联啊!可否让老夫看看!” 放到平日,于谦才没功夫看什么对联,不过今天由于瓦剌的事情办的很顺利,他心里十分高兴,不由得来了兴致,想看看这个忽悠少年的文采如何。 “在这呢!” 刘大脑袋可不管步承启乐意不乐意,他来了一个多时辰了,就等这事呢!一见于谦发问,连忙把步承启写的横幅给递了上去。 于谦接过来一看,那字一个个的跟蚯蚓趴在了纸上一样,心里不由得一阵腹诽,就这水平,你还给人家写对联弄招牌,知道害臊俩字咋写吗你!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再看看内容,脊梁骨是一个劲的冒冷气,他忍着腹中的翻腾和心里的不满,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早进来晚进来早晚进来,多吃点少吃点多少吃点!贤侄啊,你确定这是给酒肆里写的对联吗?” 步承启一看于谦的表情,就知道这对联好不哪去,可为了自己能提高一点文化素养,他还是朝于谦那挪了几步,伸头瞧了瞧于谦手里的对联, “是啊!确实是给他们那写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嗯!你确定不是给牢房里写的?” “牢房?” 步承启一下子混乱了,这对联在后世经常见啊!不都是饭店在用吗,咋和牢房扯上关系了啊? “嗯,你看你写的上下联,早进来晚进来早晚进来,多吃点少吃点多少吃点,要是再加个横批,午时问斩,用在牢房是不是很贴切啊?” “卧槽!果然十分的贴切啊!” 步承启听了于谦的话,登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这话用在贪官的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啊! “啥!牢房里用的?我说步将军啊!虽然小店接待不周,你也不能这么坑我啊!” 听了于谦的话,刘大脑袋再也忍不住了,这货把袖子一捋,就要跟步承启拼命。 “你等等!” 步承启一看刘大脑袋这么沉不住气,连忙一嗓子吼了过去,顺手把脸一抹,变幻出了一副笑容, “于伯父,您看我都答应人家了,可又写不出应景的来,要不您抬抬手,给他写上一副算了!” “啊!你的意思是,让我写!” 于谦不淡定了,你自己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跑到人家那里卖弄就算了,咋又把老子给拉下水了啊,真特么坑爹啊! “那咋办啊!我跟别人又不熟,您就勉为其难,给他们胡乱写副对联算了,回头我请您喝酒!”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瓶香水,一脸谀笑的往于谦手里一塞, “这是给伯母的,用了以后不光通体生香,还能驱赶蚊虫!你让伯母试试好不好用。” 114.第114章 :试用品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八十七章试用品 “贤侄这是何意?” 于谦一看步承启往自己袖子里塞东西,心里很不高兴,上次毛衣已经说了下不为例,这次怎么又跟自己来这套啊? 他把脸一板,就想训斥一下步承启的行贿行为,想对这娃进行一次反腐倡廉的再教育。 一看于谦要冲自己发火,步承启才想起来人家于谦清正廉洁不收贿赂,自己这次是拍马屁拍在了马蹄上,在这关键的时刻,二十一世纪的经历又一次神奇的提醒了他,话是可以这么说滴, “于伯父你别生气,我也没别的意思,这东西是我自己做的,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可我没有成家,也没法试试,所以想让伯母用上一点,看看好不好用,跟做好了饭菜,让您尝尝是一个意思。” “尝尝?” 于谦打开了塞子,拿鼻子嗅了嗅,桃花的香味让他一下子陷入了沉醉,他轻微的摇晃着自己的头,拿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把葫芦往嘴唇上一放,就想把香水喝到肚子里去。 “伯父,这玩意不是喝的,是往身上擦的。” 一看于谦要喝香水,步承启连忙出言制止,自己造出来的东西自己有数,这些所谓的香水,充其量也就是后世的精油掺了点酒,叫香水那是自己抬高自己,虽然未必会有毒,可喝完了跑不跑肚子,步承启还真没数。 于谦一听不是喝的,连忙把葫芦从嘴边拿开,一脸疑惑的看着步承启, “啊!不能喝!不能喝我咋尝啊?” “我说的意思是让伯母用下,看看喜欢不喜欢,要是伯母用了喜欢,说明这玩意就好卖,我就能多造点了,这么说,您明白了吗?” “奥!明白了,就象是你新弄出来的酒,弄一葫芦让我试试好喝不好喝一样,对不对!” “对!对!对!还是伯父聪明,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好吧,老夫看在你一心为国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给你帮了这个忙了。” 于谦一看步承启满脸期盼的样子,很犹豫的把小葫芦塞好,又十分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袖子里。 “伯父,您告诉伯母一声,这东西是朝这涂,一次最多弄五滴,太香就有点熏人了。” 为了避免于谦晚上被熏的睡不着觉,步承启连忙把使用方法跟于谦介绍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等你伯母用完了,我再告诉你效果!对不对啊?”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对了,伯父,您看着对联?” 人都说盗亦有道,混混自然也有道,步承启虽然差点挨了于谦的批,可答应了刘大脑袋的事,他还是一直都放在心里的。 “也罢!光给你小子帮忙了,唉!取笔墨来吧!” 于谦痛心疾首的点了点头,自从自己跟步承启这娃打上交道,得到的帮助是真不少,可这娃老是变着法的给自己送东西,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刘大脑袋一听于谦答应给自己的小店写对联,激动的脸都发紫了,二品大员兵部尚书,给自己那个趴趴门面弄对子,这特么的不是祖坟冒青烟,简直是坟头子上秃噜秃噜的往外窜仙气啊! 为了赶紧把事敲死,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刘大脑袋窜到步承启的房间,差点没把步承启的屋给翻个个, “没有!” 步承启怜悯的看着垂头丧气的刘大脑袋,打心里觉得这娃肯定缺心眼,别的不说,光看自己写的这字,就不是一个带着笔墨纸砚到处乱跑的人。 “我知道没有,你去隔壁房间看看,都颜那里肯定有。” “对啊!” 垂头丧气怨天尤人的刘大脑袋受到了步承启的提示,眼睛登时一亮,自己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个熟人啊! 步承启猜的没错,都颜果然带了笔墨纸砚,刘大脑袋找的也很顺利,人家正在那给自己的可汗脱脱不花写书信呢,笔墨纸砚都在桌子上摆着,那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啊! 刘大脑袋可不知道脱脱不花是干嘛的,更不知道国际友人是什么东西,就知道这些东西自己现在必须要用,他一个健步窜到了桌子旁边,两只胳膊一使劲,连桌子都给人家搬了起来。 “有了有了,都在这呢!哈哈哈!” 听着刘大脑袋欢快的笑声从都颜屋里传了出来,再看看他费力的把桌子也给搬了出来,步承启连忙上去搭了把手, “行啊老刘,真有你的啊!” “嗨!这有什么啊,抬抬搬搬的,我们这种人,还不是天天都在干啊!” 俩人说着话,就把桌子给抬到了于谦面前,刘大脑袋一放下桌子,一个转身又回了屋子,看了看还在那坐着发呆的都颜,从他手里一把把笔给夺了过来, “我先用用,一会还你哈!” 都颜本来被于谦教训了一顿,心里就憋气的很,正在那给脱脱不花写信,想汇报一下自己在大明的工作情况,谁知道餐馆的老板猛的闯了进来,搬着自己的桌子就跑,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这货却又跑了回来,把自己手里的笔也给夺走了,登时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站住,你这蛮子好生无礼!这是某的东西,你岂能下手就抢?你们大明,还有没有王法啊?” “我用一下就还你,咋这么小气啊!” 刘大脑袋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朝都颜手里一塞, “算我买你的,成不!” “我不卖!你,咦!人哪去了?” 都颜话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已经不用说了,刘大脑袋早窜出去了,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怒,都颜站起身来,怒火冲天的跟了出去。 都颜一出门,就看见于谦在那挥毫泼墨,步承启和刘大脑袋一边一个,站在了桌子的两边,马上就明白了是咋回事,原来不是刘大脑袋抢自己的东西,而是于谦要用笔墨,肚子里的火气当时就少了一半。 为了看清楚于谦写的是什么,也好多了解点大明的事情,都颜紧走几步,凑到了桌子旁边, “邀亲会友乡里情,高朋满座店如春。八方客来!” 115.第115章 :还有转机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八十八章还有转机 “哎哎哎!我说你咋还跟出来了啊?不就是用了用你的笔墨吗?再说了,我给你银子了啊!” 刘大脑袋一看都颜跟了出来,心里很是不爽,咋拿了银子还特么的跑出来凑热闹啊! “那是我的东西,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你凭啥强买?” 都颜见自己没吱声,刘大脑袋却一肚子的意见,刚刚被压下去的火气蹭的一声又窜了上来。 “你们瓦剌拿马匹换我们的东西,我们不换你们不是照抢吗?话说你们抢走了东西可连银子也没给我们大明留过啊!怎么这个世上兴你们瓦剌人明抢,就不兴我们大明的百姓强买啊!” 步承启见于谦脸色不对,两道目光冷冷的朝刘大脑袋射了过去,知道于谦对刘大脑袋无礼的行为很是生气,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步承启把嘴一撇,阴阳怪气的把都颜的话给堵了回去。 “没错,老子以前在宣府开店,你们瓦剌人把我的小店抢的干干净净,若不是我跑的快,这会连命都让你们给弄没了,兴你们抢,就不兴我们抢了?” 刘大脑袋一听步承启给自己争理,登时觉得理直气壮起来,跳着脚展开了诉苦运动,把瓦剌在自己身上犯下的罪行,嗷嗷叫着喊了出来。 “这个!” 都颜看了看手里的银子,再看看怒火滔天的步承启,又瞅了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刘大脑袋,登时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误会!误会!我是来欣赏于大人墨宝的!不是来要东西的!” 于谦一看都颜服了软,承认了是误会,再看刘大脑袋蹲在地上,哭的也是着实的伤心,心里也是一阵戚戚然,眼睛里射出的寒光,也慢慢被一丝丝的哀伤所替代, “好了好了,对联我已经给你们写完了,你们把桌子给人家抬回去吧!” 于谦本打算跟步承启好好探讨一下怎么折腾瓦剌,想问问步承启用什么办法以个人的身份窜到瓦剌去搅和,这会被这些事情一搅,突然之间没了什么兴致, “此间事情已了,尔等自便,老夫去也!” 一甩袖子,两袖清风的于谦留下了墨宝,带走了香水,还有心里对瓦剌人的一丝哀叹! “真不知道瓦剌那帮子傻帽会被这小子忽悠到什么程度!我这么清廉的人,都让他忽悠的受贿两次了,唉!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啊!” 于谦的心声自然没有人听见,刘大脑袋有了于谦的墨宝,心满意足的回了他的小店,驿馆里又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步承启见都颜同志刚才的面色十分凝重,就知道于谦没有给他什么好脸。 见计划实施的很顺利,步承启心里一个劲的暗暗发笑,眼看着该走的都走了,他毫不客气的窜进了都颜的房间。 “都颜大人,于大人刚才都跟您谈什么了啊?我们陛下有没有答应出兵瓦剌给你们帮忙啊?” 听了步承启的话,都颜本来凝重的脸上,又多了一丝丝的委屈, “没有,不光没答应给我们帮忙,还让我们自己搞好内部团结,注意事态发展,如果把战火引到了大明,你们就会发兵帮也先把我们赶出草原。” “这是为何啊?” 步承启听了都颜的话,登时一愣,于谦啥时候这么会忽悠了啊? “还能为啥啊!于大人说了,每次来大明捣乱,草原上打的旗号都是大元,也先,只不过是大元里的一个太师,可汗才是草原的共主。我们把抢劫的责任全推到也先身上,三岁的孩子也不会相信,更何况是大明朝廷呢!” 都颜撅着嘴,十分委屈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对于谦和大明皇帝如此的是非不分,显然是很有意见。 “嗯,于大人这么说虽然有些偏悖,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啊!土木堡之战,也先确实带了一路军马,可我记得你们可汗和知院阿剌好象也各自带了一路吧,这么算起来,也先也就是三路军马的一路而已,你们把事都推给他,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啊!” “是也先逼我们来的!” 都颜终于没能忍住肚子里的那口恶气,愤怒的朝步承启嘶喊起来。 “他逼你们杀百姓了?他逼你们抢我们的东西了?他逼你们把大明的女人弄到瓦剌去了?” 步承启把嘴一撇,对都颜这种不负责任的强盗,十分的不齿。 “这个!” “还是啊!奥!你们抢劫杀人掳掠人口的时候,是不是也很高兴啊!心里可有一丝的怜悯?那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也先逼你们来的啊!那时候你们怎么不跟我们合作去揍也先啊?” “这!步将军,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取笑我了,唉!只可惜这次没法完成大汗交给我的使命了。” 都颜知道自己说不过步承启,根据他和步承启想处的经验,除了死人这娃没辙,只要是活人,都能被他给说成瘸子,反正大明已经表了态,自己也没必要再在这里让步承启接着批判下去,现在的他,只想赶紧打个包袱走人,远离这块忽悠之地。 “那可不一定,关键在你们大汗怎么想怎么办了。” 都颜想走,步承启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能不能名正言顺的窜到草原上当搅屎棍子,还得靠这哥们给自己出力呢。 “步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此事还有转机?请恕在下驽钝,还望将军明言!” 一听步承启的话,都颜顿时来了精神,若是真能把大明请去,那自己可是定鼎的功臣啊! “忘了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了吗?你若是能说服你们大汗,把掳掠的汉人都交给我,我就去草原插一杠子,帮着你们去揍也先。” “这!没有军令,您能做主?”(你能调动军队,蒙谁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紫荆关爷说了算,出兵的事不用你操心。) “不知将军能动用多少军马?”(把你的条件摆摆,别光在这吹牛。) “区区也先,吾一人足矣!”(就也先那个嘲巴孩子,我自己去就办了。) “奥!将军竟有如此把握?如何土木堡大战时,却输给了也先?”(你跟谁吹啊,不是被也先揍的乱跑的时候了。) “信与不信都在尔等,吾观也先,土鸡瓦狗尔!况吾一入草原,便与尔等同命运共生死,岂会欺瞒尔等。”(你爱信不信,我看也先,就是写泥巴做的玩具,你也不想想,老子进了草原,打了败仗一样得死,有必要骗你们玩吗?) 116.第116章 :两个选择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八十九章两个选择 “这!” 一听步承启把话说的这么满,都颜一下子呆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若说不信,步承启的战绩确实让人感到胆寒, 若说就这么信了,回去以后仍然没法跟脱脱不花交代,就因为你一个人的承诺,让大汗放回所有的战俘和被掳掠的汉人,这特么的可能吗? 要是脱脱不花能答应,别说别人了,自己都会觉得他缺心眼, “步将军,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也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可就凭您一句承诺,让我们大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是不是有点?” 犹豫了半天,都颜还是把自己的疑虑给说了出来, “您是大明的将军,就算我再相信你,你也得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吧!是准备给我们出谋划策,还是给我们物资援助,抑或是带着紫荆关的兵马帮我们去揍也先?你不说,我回去以后,无法向大汗交代啊!” “这样啊!那你告诉你们大汗,他只要把被俘的士兵和掳掠的百姓交给我,我会让老弱病残的回家过日子,把精壮留下,配发武器装备,组成一只军马,帮助你们打击也先。” 听了都颜的担心,步承启觉得自己有必要透漏一点计划,毕竟想让人家出血,光靠胡吹是做不到的。 “原来如此,可我们自己一样可以把他们组织起来,对抗也先啊!为啥非要请你去呢?” 都颜听了步承启的计划,很是不以为然,一个劲的摇头。 “呵呵,那您可以试试啊!要是您带着一帮子汉人的军马,碰上了我带领的大明的士卒,我只需要喊一嗓子,你手底下那帮兵,非对你倒戈相向不可。” 步承启轻蔑的看了一眼都颜,对他的自己为是很是不屑。 听了步承启的话,都颜心里猛的一惊,但立刻又恢复了自信, “步将军这话我倒是相信,也是实情,可也先那没有你们大明的将军啊!我们自然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倒戈了。” “错!百姓和我们被俘虏的士卒,我步承启是非救不可,所以,你们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会出现在也先的阵营里。反正我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谁扣着我们家的人,我就和谁过不去,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见都颜还那么自信,步承启心里非常的郁闷,咋这娃今天学的这么聪明了啊?看来不给他点压力,还真忽悠不住他。 “什么,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放人,你就会跟也先一起对付我们对不对!你这不是帮忙,是趁火打劫!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都颜看着一脸阴笑的步承启,非常想窜过去掐死这个趁火打劫的混蛋。 “闭嘴,行不行给句痛快话,我告诉你,也先和我的关系也不差,你要是不答应,也先巴不得我去给他帮忙呢!百姓的话你昨天也听见了,要是想自己试试我的本事,门在那边,您请自便!” 看着五官扭曲的都颜,步承启知道这货脸上如此精彩的表情,一半是让自己气的,一半是让自己吓的,为了表示自己的不在乎,这货指着屋门就下了逐客令。 “你!哼!” 都颜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愤怒的走出了屋子,出了门突然感觉不大对劲,低着头想了半天才反应了过来,怒火冲天的跑进了屋子, “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啊!哦!对了,这的确是你的房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告辞!告辞!” 步承启这会也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一边道歉,一边准备退出都颜的屋子。 “这个!步将军留步!” 看见步承启要走,都颜却有点不大甘心,毕竟自己这次肩负的使命非同小可,要是这么空着手回去,再给也先平添了助力,那自己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大汗啊! “啊!您还有事?” 步承启一副我无所谓的表情,一脸坏笑的看着两难的都颜,知道这娃差不多快被自己忽悠瘸了, “都颜大人,我步承启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也没什么文化,可是心里装的,都是黎民百姓,因为我是农民的儿子。现在朝廷太忙,没空管他们,可我步承启是非管不可的,条件我已经说了,您要是愿意,赶紧回去跟你们家大汗商量商量,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必要再和您谈下去了,您说对不对啊?” 听到这里,都颜心里忽悠一宽,对啊!老子是使者,又不是可汗,答不答应那是他脱脱不花的事,凭啥我在这里受挤兑啊! “对对对!步将军言之有理,如此,我回去将事情禀告大汗,行与不行,再另行通知将军,您看可好?”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这时间不等人啊!你们大汗知道往我们这里派人,恐怕也先太师的使者,也快要到京城了吧!啥时候给信,您是不是给个时间啊?咱们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谁先答应我,我就帮谁,谁来晚了,我就揍谁!” 步承启一看这小子悟了,心里十分得意,毕竟都颜不是正主,吃了气可能拍屁股走了,大不了跟着也先去混,可脱脱不花要是知道了这些消息,那指定是只有恐惧没有怒气。 现在脱脱不花已经跟也先撕破了脸,再也没有斡旋的余地。这会要是再加上个敌人,处于弱势的他,只怕根本抵挡不住也先的攻击。别人还能磕几个头认一认罪讨条活路,可他脱脱不花最多也就是能挑个死法而已。 这种情况下,脱脱不花肯定比都颜想的简单,那就是宁愿把人放了不招惹自己这个祸害,也不能让自己跑到也先那里祸害自己。 “步将军放心,我一定快去快回!十天之内,我一定给你个准信!” 都颜虽然不如脱脱不花在意这些事情,可毕竟谁都愿意让自己一方获胜,好争取更大的利益,这会心里有了主意,他也不想再耽搁下去,跟步承启定了定时间,也不管失礼不失礼,当着步承启的面,就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嗯,好好好!十天就十天,转告你们大汗,他只有两个选择,要嘛和我一起打也先,要嘛等着我和也先去打他,何去何从!你让他看着办吧!” 117.第117章 :自信的也先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九十章自信的也先 “大哥!要不咱们也派个使者去大明看看吧!万一大明和脱脱不花勾结,在我们身后捅一刀子,我们是要吃亏的啊!” 听说都颜去了大明以后,伯颜帖木儿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天天害怕大明会在他们与脱脱不花争斗的时候,对自己采取突然袭击。 “不去!大明那帮人都是些大忽悠,咱们和他们打一次交道就会被忽悠一次,还不如直接抢来的方便,脱脱不花觉得自己有能耐,就让他去试试呗!” 也先打心眼里看不起明军的战斗力,一点也不在乎大明会不会帮脱脱不花和自己过不去,在他眼里,脱脱不花就是一只没长大的狼崽子,而大明,充其量也就是只健壮点的羊而已。 一只狼崽子和羊合作,要和自己这匹狼王拼命,傻子也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自己凭啥跑到大明受那股子窝囊气啊! 再说了,自从娜仁嫁给了朱祁镇,自己就没了去大明抢劫财物的理由和借口,要是这次大明帮助了脱脱不花,正好给了自己出兵的口实,打败了脱脱不花以后,正好可以带兵去大明问罪,谁让他们先招惹自己了。 打定了主意的也先死活也听不进去伯颜帖木儿的建议,他现在是一门!心思的在那盘算着怎么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脱脱不花这个养不熟的狼崽子掐死在摇篮里,最好是大明刚刚出兵,两边还没形成合力的时候,自己就能先把脱脱不花给宰咾,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二弟,你说大明会出兵帮脱脱不花吗?”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咱们若是没有准备,万一被大明的军马抄了后路,那可怎么得了啊!” 伯颜帖木儿见也先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急的把自己的屁股拍的山响,恨不得上去咬上也先两口,好让自己这位兄长赶紧清醒过来。 自从在土木堡打败了明军,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兄长变的刚愎自用起来,时不时的就要跟人吹嘘一下自己的战功,反面的意见那是一点都听不进去,现在也就自己能劝他两句,其他人不是噤若寒蝉不敢吱声,就是天天歌功颂德的在那大拍马屁了。 “二弟别急嘛!作为一个优秀的统帅,必须要沉得住气,别以为我不知道脱脱不花打的什么鬼主意,你放心,大明是绝对不会帮他的。” 也先不急不躁的在那捋着自己的胡子,十分自信的教育着自己的弟弟, “大明和大元的仇恨,是亡国之仇灭家之恨,大明的江山,就是从他们老祖宗那抢去的,这种仇恨多少代人都抹不去,大明怎么可能去帮助自己的仇家呢!” “大哥,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年月的事了啊?就汉人那点记性,能记住这些东西吗?咱们去年才杀了人家五十多万人,你说他们更恨谁啊?” 听了也先的“道理”,伯颜帖木儿的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冲着也先嗷嗷的吼了起来, “若是寻常百姓之家,还有可能对大元保留些仇恨,可大明朝堂上那帮东西,怎么可能记住这些事情啊?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利益!你懂吗?” 看见一向很有风度的伯颜帖木儿冲自己吼叫了起来,也先的心猛的往下一沉,莫非大明真的会和脱脱不花勾结起来跟自己死磕不成? 可低头一想,就算他们勾结起来,对自己也产生不了什么威胁啊!就大明那帮子步兵,就他们那速度,跑到地方得猴年马月啊! 想到了这,也先的心又一次的放在了肚子里,他拿白眼珠子瞟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满不在乎的说道, “就算他们一起和我们过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凭他们那点本事,哪里是咱们的对手啊?要知道这是在草原上,不是在大明,他们难道还真敢跑来和我们打野战不成?若他们真来野战,咱们也不怕他们啊!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再去大明发上次财,早就想再去抢上一次了,正好找不着借口呢!” “哎呀我的好大哥啊!明军是机动力差,战斗力也不怎么样,可他们富啊!要是他们一边出兵牵制我们,一面给脱脱不花更换新的武器装备,你说会是啥后果?大哥,骄兵必败啊!” 见也先一点也不把大明和脱脱不花放在眼里,伯颜帖木儿真的害怕了,对于这次战争,他有着足够的了解,也知道这次战争的意义。 如果打赢了,也先将成为草原上的霸主,绰罗斯家族(也先所在的家族,是蒙古瓦剌部的前身,也是蒙古准噶尔部、和硕特部、土尔扈特部、杜尔伯特部的前身。)将替代黄金家族(脱脱不花所在的家族,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就是这个家族中的一员,蒙古部的可汗都出于这个家族。)成为新的草原之王。 如果打败了,他们兄弟俩在草原上将再也没有容身之处,要嘛被敌人无情的杀死,要嘛从此亡命草原,去过缩头缩脑的日子。 这不是针对外族的战争,这是一场狼王的争斗,胜利者会享有一切,失败者会失去所有,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就是这么一场决定命运的大战,自己的大哥却是这么的不在乎。大明虽然吃了一次败仗,可他们先进的武器,富足的国力,足够支撑着脱脱不花把自己一方彻底拖垮。 虽然自己一方跟大明已经结下了大仇,可后来的协议与娜仁的联姻,已经把两边的关系进行了很好的弥补,这个时候只要派个能言善辩的说客,虽不敢说能让大明支持自己,可让大明保持中立达到两不相还是很有把握的。 “给脱脱不花武器!给脱脱不花钱财,哈哈哈!二弟,就大明那帮人,他们舍得吗?” 也先的判断没有错,历史上,大明由于种种原因,确实对这场战争没有任何的参与,他也很顺利的打垮了脱脱不花,统一了草原,成为了新的霸主。 “大哥,你难道忘了咱们被他们给忽悠成什么样了吗?你怎么还这么小看他们啊?算我求求你了,派上个使者,到大明那坐坐也好啊!最起码,咱们也能知道大明对咱们是个什么态度啊!” 伯颜帖木儿彻底的被也先搞崩溃了,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大哥,啥时候变的这么盲目自信了啊! 118.第118章 :养虎为患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九十一章养虎为患 “二弟,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你也不想想,就大明那个朝堂,除了内斗就是内斗,哪件事是上午谈了下午就办的啊?等他们商量完了,脱脱不花的脑袋都被风干了。” 也先见伯颜帖木儿在这里叨叨起来没完没了,心里感到十分的不爽,自从土木堡之战打完了以后,自己这个二弟干啥都是畏手畏脚,也不知道是被忽悠怕了,还是老三的死对他刺激太大,反正越来象个娘们了。 “大哥,这次战争不比从前,不可等闲视之啊!你想想,以前咱们打败了,还能退回来舔舔伤口,等恢复好了继续再打,可这次要是败了,咱们就没有容身之地了啊!以前拼的是胜负,这次是拼的是生死啊!能多一分胜利的保证,咱们就得尽力争取啊!” 伯颜帖木儿见也先的脸上挂起了寒霜,知道自己的大哥已经厌烦了自己的劝谏,也知道自己到了见好就收赶紧退出去的时候,可家族的存亡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危险,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哭诉着自己的理由,希望也先能够听进去一星半点,别再这么盲目自大。 “够了!我派人去还不行吗?” 见伯颜帖木儿哭的如此凄惨,也先的心里犹豫了,莫非自己真的判断错误了?本着听人劝吃饱饭的觉悟,也先终于点了点自己高贵的头颅,皱着眉头答应了伯颜贴木儿的要求。 “报!紫荆关守将步承启来访!” 伯颜帖木儿刚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传令兵吆喝着就窜进了也先的大帐。 一听步承启来了,也先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了地上,他实在搞不清楚,为啥自己这里一有点风吹草动,这娃就能听到风声,每次都要过来忽悠忽悠捏?也先疑惑的看了伯颜帖木儿一眼, “这个!步承启怎么来了?你叫来的?” “不是我,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找谁也不会找这个大忽悠!” 见也先的眼神看向了自己,伯颜帖木儿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他这会来,想干嘛啊?” 也先意味深长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在那猜测着步承启的来意。 “大哥,你在这猜个什么劲啊?叫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就他和咱们的关系,咱们可能不让他进门吗?” 伯颜帖木儿见也先在那低溜着头寻思起来没完,赶紧凑过去给也先提了个醒。 “也对哈!” 也先一听伯颜帖木儿的话,马上明白了过来,人就在门口,自己在这瞎猜个什么劲啊!这不是特么的缺心眼子吗?想到这里,他把自己的大手一挥, “快,请他进来。” “得令!” 传令兵出去了不一会,也先帐篷上的门就被步承启给掀开了, “哎呀也大哥,伯大哥,兄弟步承启有礼了,可想死你们了。” 步承启一边往帐篷里走,一边很热情的跟也先和伯颜帖木儿打起了招呼。 “也大哥?伯大哥?兄弟,我不姓也,他也不姓伯啊!你喊太师和将军也比这个顺耳朵啊!” 也先挠了挠脑袋,十分不解的看着步承启,对步承启给自己的新称呼,显然不太满意。 “啊!是兄弟唐突了,光顾着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却忘了礼仪尊卑,也太师,伯将军,步承启有礼了。” 一听步承启喊起了官职,也先觉得俩人的关系忽然变的遥远了,他懊悔的把自己的脑袋又用力的抓了几下, “不是兄弟,哥哥没那意思,可你那叫法我着实不太适应啊!” “我说也大哥啊!你啥时候变的对称呼这么在意了啊!是兄弟,咋叫都是兄弟,不是兄弟,嘴头子上就算抹了蜜,该怎么坑你照样坑。” 步承启一看也先喊自己兄弟,知道这娃对自己的看法还不错,不至于和自己过不去,他大大咧咧的找了座位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我说也大哥啊!要说你们草原上还真是养什么的都有啊!兄弟我见过养羊的,养牛的,养马的,甚至还见过养狼的,可这两天,我却碰到了一个养老虎的,你说新鲜不新鲜啊!” “啥!养老虎的?不能吧!在哪养的,我怎么没见啊?” 一听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养老虎,也先蹭的一家伙就窜到了步承启眼前,这玩意要是看不好给跑了出去,那牛羊基本上就不用活了。 “嗨!这东西哪能养的住啊!这会已经跑出去了,正在那呲牙咧嘴的等着吃人呢!” 步承启一看也先这么紧张,心里是一个劲的冷笑,没事干你们父子两代养着脱脱不花这个小老虎,如今老虎都长大了,你还特么的在这装糊涂啊! “哎呀兄弟你快说啊!这老虎不是狼,狼放只狗就能挡住,可老虎靠狗是万万挡不住的啊!狗见了那玩意,直接就给吓尿了。” 也先估计是真不知道啥叫养虎为患,急的乱蹦乱跳,根本没心思在这跟步承启插科打诨,恨不得把他提溜起来赶紧出去陪着自己找老虎去。 “大哥,你别着急!” 对步承启的为人,伯颜帖木儿是再清楚不过了,这货要是真在草原上看见了老虎,指定兴高采烈的往地上一趴,有滋有味的在那看老虎怎么吃羊,才没那么好心给自己报信呢! 熟读汉家典籍的他,很快就发现步承启话里有话,养虎为患的成语,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兄弟有话请直说,就别绕弯子了,我大哥是个直性子,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来。” “呵呵!伯大哥果然熟读汉家典籍啊!一下就听出了我的意思,佩服!佩服!” 步承启一看伯颜帖木儿把事给说开了,赶紧站起来给伯颜帖木儿行了个礼,表达了一下景仰之情。 “某不姓伯,某,哎呀算了算了,你爱叫啥叫啥吧!快说说你来这干嘛,刚才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伯颜帖木儿被自己绕的头昏脑涨,已经完全不知道步承启该怎么称呼自己了,他也不愿意去想称呼的事,只想赶紧弄清楚步承启的来意。 听步承启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好象是在说也先养的脱脱不花是个老虎,如今这个老虎长大了,想要跳出来吃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这个步兄弟,这次八成是来给自己这边帮忙的,最起码,不会有什么恶意。 119.第119章 :吃爹喝爹不谢爹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九十二章吃爹喝爹不谢爹 “我能有啥意思啊!我是来给你们俩报信的。” 一看伯颜帖木儿装憨,步承启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脱脱不花派了都颜去大明了,说是要释放所有的俘虏和掳掠的汉人,条件就是大明必须配合他攻击你们。” “啊!你们答应了?” 听了步承启的话,也先倒没放在心上,伯颜帖木儿却坐不住了,一个健步窜到了步承启跟前,差点没和也先撞在一起, “我妹妹刚刚嫁给你们太上皇,两家也是刚刚签订了合约,你们怎么能如此出尔反尔?” “没答应,大明才不管你们这些破事呢!我这次来是偷偷跑来的,就是想赶紧告诉两位哥哥一声,防着脱脱不花点,那小子阴着呢!就是个吃爹喝爹不谢爹的玩意!” “吃爹喝爹不谢爹?” 也先和伯颜帖木儿对望了一眼,朝着对方摇了摇头,明显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吃你们喝你们不谢你们!这么说,你们总该明白了吧!” 一看这么简单的话他俩都听不懂,步承启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好累,天天负责当说客也就罢了,还得特么的负责当老师。 “吃我们喝我们不谢我们!吃爹喝爹不谢爹!好好好!脱脱不花果然是个吃爹喝爹不谢爹的东西。” 伯颜帖木儿一边念叨着步承启的话,一边垂首凝思,想到关键处,不禁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称是。 也先这会差不多也明白了过来,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正确,为了给步老师留个好印象,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他深长了脖子朝步承启凑了过去, “步兄弟的意思是,他是我们的的儿子?要坑我们这些爹?” “不是不是!他没坑我,所以他是你儿子,和我绝对没啥关系!” 一听也先要和自己一块给脱脱不花当爹,步承启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那叫一个不乐意。 “不是,你看看我这张嘴,你的意思是脱脱不花是我跟二弟的儿子,现在要坑我们这两个当爹的,对不对?” 一看步承启要撇清自己,也先也觉得这事和人家步承启没关系,赶紧把话给改了过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对个屁!” 一看步承启点头,伯颜帖木儿怒了, “大哥,儿子绝对是你自己的,兄弟我可没掺和!” 伯颜帖木儿一直在旁边听着,也先迷糊,他可不迷糊,我跟大哥的儿子,这算哪门子的亲戚啊?坑人也不带这么坑的啊! 也先听了伯颜帖木儿的话,徒然一惊,一把抓住了伯颜帖木儿的手, “这!二弟也要离我而去?” “不是我要走,大哥,你又让他忽悠了,啥叫咱俩的儿子啊?脱脱不花要是你儿子,我就是他叔叔,他坑爹就是坑你,不是坑我!哎!这话也不对啊?他好象也坑我了啊!这是个什么帐啊?” 一看也先这么紧张自己,伯颜帖木儿心里一阵感动,为了不让自己的大哥继续受忽悠,伯颜帖木儿赶紧对自己不能当爹做出了说明,可他把自己的手指头划拉了一个遍,也没找到自己不当爹的理由。 “啊!忽悠我?” 也先见伯颜帖木儿在那拼命的算辈分,连手指头都给掐青了,也没算出个所以然,只好把目光转到了步承启的身上, “兄弟,你就别拿哥哥开心了,有话你就直说吧!” “大哥,没啥事,就是给你们报个信,另外还得告诉你们一声,你们那事人家脱脱不花知道,你自己小心点,别中了人家的圈套。” 步承启意味深长的瞟了也先一眼,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往也先身边一凑,趴到也先耳朵边轻生说道, “阿噶多尔济!” “啊!” 听到阿噶多尔济五个字时,也先脸色徒然一变,豆大的汗珠登时从脸上掉了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什么?” 也先按捺不住自己的恐惧,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向步承启逼了过去。 “大哥,你别在这吓唬我,你吓死我也没用,你也不想想,我一个三品的把关武将都能知道的事情,大明朝堂上还有不知道的人吗?” 看见也先凶神恶煞的样子,步承启就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为了不让他对自己生出什么想法,步承启连忙把知情人群给无限的扩大了一下。 “这!兄弟,哥哥失态了,只是这事情干系太过重大,哥哥也是,唉!这事我进行的很是隐秘,你们怎么会知道的呢?” 被步承启一说,也先登时回过了神来,想想步承启说的还真没错,若是连紫荆关的守将都得到了消息,那大明京城里面,估计早就给传遍了。 步承启一看也先如此紧张,就知道阿噶多尔济已经和也先有了勾结,脱脱不花的败亡已成定局,为了不让阿噶多尔济和也先联起手来,他脑袋瓜子一转, “大哥,是都颜说的。” “啥!都颜说的?” 步承启话音未落,也先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都颜如何会知道此事?” “大哥,什么事啊?” 伯颜帖木儿从来没见过也先如此的惊慌失措,按说自己天天和他在一起,不应该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啊! “唉!二弟,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是脱脱不花的弟弟阿噶多尔济派人给我送信,约定开战的时候一起攻击他哥哥,我为了保密,谁也没跟谁说。” 也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我说大哥怎么这么胸有成竹呢!连大明都不放在眼里,原来你早有准备啊!”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伯颜帖木儿先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原来以为自己的大哥有点盲目自大,谁知道竟然留了这么一个后手,阿噶多尔济自己部落里有三四万精锐骑兵,有了这个助力,迅速消灭脱脱不花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可得意了没一会,伯颜帖木儿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大哥,你是说脱脱不花的弟弟要和你合伙揍他哥哥?这特么的也太不靠谱了吧!我要是去找脱脱不花,说要和他一起揍你,你说脱脱不花会信吗?” 120.第120章 :铲完了再除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九十三章铲完了再除 伯颜帖木儿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也先,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拉着弟弟揍哥哥,这种事你特么的也敢信,这不是缺心眼是啥啊! “兄弟,你别生气,哥哥不是怕泄密吗?再说了,我看阿噶多尔济那小子不象是骗我啊!” 也先见伯颜帖木儿发火,赶紧解释原因,顺便还为自己的智商进行了点无力的辩护。 “不骗你,不骗你大明的人怎么知道的,都颜怎么知道的?人家都要把你给卖了,你还在这里给他争理!都颜都知道了,你说脱脱不花会不知道吗?” 见也先还在那里执迷不悟,伯颜帖木儿真的怒了,见过缺心眼的,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明明是个坑,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啊。 “这个!可我还是觉得他没骗我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了步承启的话,也先虽然也怀疑阿噶多尔济想坑自己,可回想俩人密谋的内容,以及约定的事项,咋看都不象是骗自己啊! “大哥,你糊涂啊!人家可是亲兄弟,咋会帮你这个外人啊?你和别人打架,你说我会帮谁?疏不间亲,这种事情,说啥也不能信的。” 伯颜帖木儿见也先还在那里犯着糊涂,急的把自己的屁股拍的山响,恨不得跑过去把也先一脚丫子踢死。 “伯将军你别急啊!虽然阿噶多尔济和你们合作不大靠谱,可大明已经拒绝了脱脱不花的要求,凭你们的实力,揍他们兄弟俩还不跟玩一样啊!” 见伯颜帖木儿在那暴跳如雷,步承启果断的把头一伸,准备在这个时候,再泼进一瓢油去。 “哎呀我的好兄弟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打虎不死反被虎伤,脱脱不花是黄金家族的后裔,在草原上还是有一定威望的,若不撕破脸也就罢了,若是撕破了脸,那就必须把他彻底的铲除掉,以我们现在的军力,打赢不难,可消灭他们兄弟俩,就没那么容易了。”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伸头发问,把头一扭,一嘴的口水冲着步承启就喷了过去。 一看伯颜帖木儿不上道,步承启把脸上的口水一抹,继续进行自己的高谈阔论, “不能吧!也大哥久经沙场,伯大哥智计百出,弄死那两个废物还不跟玩一样啊?你是不是也太高看他们俩了啊!” “哎呀我的好兄弟啊,不是我伯颜帖木儿高看他们,是你们小看他们了,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的是黄金家族的血液,他们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他们有着纯洁的血统,肩负着兴盛家族的任务,不死到最后一个人,他们是不会屈服的。” 伯颜帖木儿一边在那嗷嗷的咋呼,一边背着双手在帐篷里来回的渡步, “大哥,为今之计,我们应该赶紧向大明派遣使臣,若是大明再掺和进来,恐怕咱们这次很难取胜啊!” “对对对!二弟说的没错,原以为阿噶多尔济会和我们合作,没想到他也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步兄弟,谢谢你给我们报信,我这就派遣使者去大明,到时候,你可得好好的给哥哥帮帮忙啊!” 也先本来的打算,是跟阿噶多尔济合作,一举击溃脱脱不花,若是大明敢出兵,正好一起再去北京走上一遭,可现如今跟阿噶多尔济的合作变的不大靠谱,一个不巧,还会掉过头来咬自己一口。 如果阿噶多尔济成了脱脱不花的助力,那自己一方就真的成了孤军奋战了,在骑兵数量和战力对等的情况下,大明的态度就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万一三方一起攻打自己,恐怕自己还真是疲于应付。 “使者就别派了,大明不会出兵的。” 步承启一看也先也要派使者,连忙把也先给拦了下来, “就朝堂上那帮乌鸦,除了吵架啥也不会,就算是答应出兵给哥哥你帮忙,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把兵马派来,能给你们出得上力吗?” “这个!” 对大明的朝堂,也先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知道步承启说的很有道理,略一沉吟, “兄弟,你说哥哥该咋办啊?” 见也先请教起了自己,步承启知道这娃已经被忽悠到坑里了, “哥哥是问我这一仗咋打,还是问我咋对付脱脱不花啊?” “奥!这两样有却别吗?” “当然有了,要是光打这一仗,兄弟我豁上让朝廷怪罪,带齐了兵马来给您帮忙就是了,不过对付脱脱不花嘛,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步承启突然停了下来,他轻微的点着头,还一个劲的眨巴着眼睛,在那故弄玄虚起来。 伯颜帖木儿跟步承启打了好几次交道了,知道这娃爱显摆的毛病,为了让步承启赶紧把事说完,他很配合的伸长了脖子,做出一副我很想听的模样, “奥!哪里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打这一仗,只是为了打败他,让他服气,可对付他,却是要把他在草原上的势力彻底的铲除!铲除的意思你知道是什么吗?意思就是要铲完了再除,除完了再铲,直到草原上再也没他们的影子。” 伯颜帖木儿猜的没错,步承启一看他问自己了,立马就有了显摆下去的兴趣,不厌其烦的跟也先和伯颜帖木儿讲解起了两种帮忙方式的不同。 “彻底的铲除,好,兄弟你说,咋个铲除法?” 也先一听能把脱脱不花的影响力铲除的如此干净,登时来了兴致,连忙凑了上来,张嘴打听起了细节。 “把你们俘虏的大明士兵交给我,我组织一支军马,和你们一起对付脱脱不花,这样朝廷就找不出我的毛病,至于怎么彻底铲除他们的势力,你们肯定不方便下手,就由兄弟我来做吧。” “把俘虏的士兵交给你没问题,不知兄弟打算怎么铲除他们,为何我和大哥不方便下手啊?” 伯颜帖木儿人老成精,自然不会让步承启几句话给忽悠过去,他把三角眼一斜,制止了也先继续往上凑,自己上前一步,询问其了具体的计划。 121.第121章 :三光政策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九十四章三光政策 “很简单,你们只要把被俘虏的士兵交给了我,我会用紫荆关的武库里的武器把他们武装起来,组成一支军马,帮助你们跟他们战斗。” 步承启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容易过关,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他煞有其事的介绍起了自己的计划, “我会把草原分成三个区域,敌占区、游击区、占领区。” “停!停!停!敌占区,游击区,占领区是什么意思啊?为何要划分这种区域?” 伯颜帖木儿一听步承启又在那说自己听不懂的东西,生怕再被这小子给忽悠了,赶紧把步承启的话头给拦了下来。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听不懂了,大哥二哥你听好了,我跟讲讲什么叫敌占区游击区和占领区,所谓敌占区,顾名思义,就是脱脱不花占领的区域;游击区,就是大家都能去,可又都不长呆的地方,比如两个部落的交界处,占领区,自然就是你们占领的地方了,这么说,你们明白吗?” 见伯颜帖木儿发问,步承启忍不住拍了自己好几下脑袋,跟人家说这些东西,人家当然听不懂了,没办法,想沾便宜就不能怕下力,步承启本着又便宜不沾王八蛋的思想,滔滔不绝的把敌占区游击区占领区的含义,给也先和伯颜帖木儿细细的讲了一遍。 “嗯!兄弟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就是他的地盘我的地盘和大家地盘相邻的地方,对不对啊?” 也先小朋友听步老师介绍完了三个区的意思,立马就明白了,为了表示自己是一个悟性很高的小盆友,他迫不及待的向步老师汇报了自己的学习心得。 “对对对,大体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听也先说完了心得体会,再看看也先帖木儿一副我也懂了的样子,步承启满意的点了点头, “双方开战以后,我们要不断的扩大占领区,巩固游击区,缩小敌占区,把脱脱不花一步一步的压缩到一个很小的范围里,然后寻机把他们一举歼灭!” 也先见伯颜帖木儿打断步承启的话并没有引起步承启的不满,知道今天可以插言,见步承启要压缩脱脱不花的活动范围,心里很是不解, “兄弟,他们又不跑,咱们需要压缩他们吗?” “现在他们肯定不跑,不过等他们吃了败仗,那就说不定了。” 步承启使劲白了也先一眼,算是报复了一下也先不守纪律胡乱发言的行为, “届时,我会带领武装起来的军马,活动在游击区,并会抓住战机,不断的骚扰敌占区,对敌占区实行三光政策。” “等会,兄弟,啥叫三光政策啊?”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又出了新名词,心里腹诽不已,和这娃说话倒是真累不着嘴皮子,可却十分的累脑子。 这娃说气话来是滔滔不绝,别人根本插不上嘴,光听他说就行了,可他说出的东西都是些新鲜词,自己的脑袋瓜子再快,也转不过他的嘴皮子,自从和这货打上交道,见他一次得头疼好几天。 “三光政策你都不懂!听好了,”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瞪起了双眼,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对伯颜帖木儿说道, “三光政策就是,烧光!杀光!抢光!” “啥!烧光!杀光!抢光!兄弟,你也太狠了点吧!” 一听三光政策是这么个光法,伯颜帖木儿就觉得脊梁骨一个劲的冒冷气,鸡皮疙瘩呼啦啦的起了一身, “咱能不能柔和一点区别对待啊?只诛首恶不问胁从不好吗?” “不行,二哥难道没听说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这仗要不打也就罢了,要打,就得打出草原上五十年的和平来。” “众所周知,内部的敌人要比外部的敌人更加可怕,他们隐藏在我们的部落里,时时刻刻准备着搞分裂,搞破坏,这种敌人看不见,摸不着,是一群时刻都会爆发的不稳定因素,你别打岔!” 步承启正说的高兴,见伯颜帖木儿又想打断发言提问题,他把三角眼冲伯颜帖木儿一立睖,制止了这货胡乱插言的不良企图, “不稳定因素,就是说不准啥时候蹦出来和我们做对的敌人,这种敌人,你得时时刻刻的防着他,****夜夜的去找他,在他们身上耗费的精力,远比暴漏的敌人多的多。”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终于忍耐不住跳了出来,他们簇拥在了脱脱不花的周围,妄图螳臂当车,妄图分裂草原,他们的这种做法,是在赶历史的倒车,草原上的百姓,是不会支持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的。” “和平和统一,才是草原上每一个百姓共同的愿望,才是历史应该行驶的方向。历史车轮滚滚而来,顺之者猖逆之者亡,脱脱不花不顾百姓的意愿,不顾历史的发展,悍然分裂草原,终究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之柱上。” “对于那些首鼠两端,借机兴风作浪的宵小份子,对于以前隐藏在我们内部,现在总算跳出来的敌人,我们千万不能手软,要杀一儆百,要宁错勿纵,要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人,要把他们彻底的斩尽杀绝,永除后患!” 步承启一边说着话,一边抄起了一个茶杯,把伯颜帖木儿的茶水倒在了自己的碗里,在伯颜帖木儿和也先的注视下,“咕咚”一口喝了下去,他舔了舔嘴唇,感觉还是有点渴,拿下巴冲也先示意了一下。 也先一看步承启没喝够,连忙把自己的茶杯也递了过去,步承启毫不客气的照章办理了也先的茶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你们做起来肯定有些为难,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未必能下得了手。毕竟昨天还你好我好大家好,今天拔出刀来就砍人,咋说也说不过去。” “所以,我认为,这事交给我办最合适。因为我和他们不熟,没什么交情,也谈不上熟悉,只要二位哥哥信得过我步承启,我愿意担了这个骂名,为两位哥哥把这事给办唠!” 122.第122章 :回家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九十五章回家 “兄弟,这也太难为你了啊!你叫哥哥怎么好意思啊!” 听完了步承启的发言,也先震撼了,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被彻底的颠覆了。啥叫哥们啊?以前他总以为,敢替自己死的是哥们,现在他才知道,敢替自己挨几千年骂的,敢替自己背黑锅的,更是哥们! “大哥,这事咱们是不是再商量商量啊!我怎么觉得不大靠谱啊!” 当伯颜帖木儿看到也先的泪水在眼眶里滚动的时候,就知道坏了,自己的老大又被这小子给忽悠了。对步承启,伯颜帖木儿是又爱又恨,又气又怕,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这娃呆在一起,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非常累。 这娃说出来的话自己虽然听不太懂,不过总是很有道理,而且都是大道理,不是小道理,就在你觉得应该按他说的办的时候,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次的三光政策也一样,这小子张口斩尽闭口杀绝,还弄出来个三光政策,听他那意思,倒是跟自己去大明抢劫的时候差不多,可话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怎么特么的就变了味了啊? 虽然伯颜帖木儿也不知道步承启说的道理对不对,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就是跟这小子打交道的时候必须得小心,要是一拍脑袋瓜子就答应,那指定将来得后悔。 眼看自己的老大要拍板,伯颜帖木儿连忙蹦出来阻止了一下也先,想让也先好好想上一想,等研究明白了再做答复比较靠谱。 “商量个屁啊!要不,你去杀!” 也先从早上起来就被伯颜帖木儿逮住磨叨,心里早就有了意见,这会被步承启的高见撩拨的心里直痒痒,哪里还能听的进去伯颜帖木儿的话啊! 为了显示自己是一个说话就算定了就办的好领导,也先大手一挥, “来人啊!” 也先话音刚落,一个传令兵应声而入, “太师有何吩咐!” “把上次在土木堡抓的明军俘虏,都交给步将军带走,任何人不得阻挠,违令者,斩!” 也先一边下着命令,一边朝伯颜帖木儿瞟了一眼, “记住,是任何人!” “得令!” 传令兵可不管伯颜帖木儿愿意不愿意,老大都说话了,自己一个马崽费什么话啊!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传令兵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命令传达到了各个分支部落,大量的明军俘虏被成群结队的送到了也先的大营。 看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步承启跑到也先的营帐辞行,为了表示对步承启的感谢,也先拉着步承启的手,亲自把他送到了帐外, “兄弟,哥哥这里一共就这些,都在这了!武器我就不给他们发了,反正你们那里有的是。多多保重啊!哥哥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大哥放心,小弟誓不辱命!” 步承启双手一拱,很豪迈的跟也先道了个别,翻身上马, “开路以马斯!” “将军,啥叫开路以马斯啊?” 一个俘虏挠了挠脑袋,很纳闷的看着眼前这位与众不同的将军。 “就是出发!笨!告诉弟兄们,咱们回家!” 步承启撇了撇嘴,这么简单的外语都听不懂,怪不得后来闹倭奴呢!没文化,真可怕! “将军说了,出发!弟兄们,回家啦!” 那个俘虏听了步承启的话,高兴一蹦三尺多高,嗷嗷叫着传达着步承启的命令。 “回家了!回家了!” 听到了这条命令,被送来的明军将士兴奋了起来,他们竭尽全力几近疯狂的反复呐喊着这条命令,用自己仅有的力气,向身边的难兄难弟传递着这个好消息。 家对他们来说,曾经是那么的熟悉,自从当了瓦剌的俘虏,回家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求,那是在梦中才能实现的梦想。 而今天,有人告诉他们,他们可以走了,可以回家了,来接他们的人,就是马上的这位将军,他姓步,叫步承启。 他们很自然的选择了服从他的命令,不需要杀一儆百,不需要讲大道理,欢呼过后,整个队伍陷入了平静,在步承启的带领下,向着紫荆关,向着自己的家,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开始了他们返回家乡的征程。 土木堡之战,明军实际投入兵力(战斗人员)大约十八万人左右,连带运粮的壮丁和其他非战斗人员,人数大约在四十万以上。 被也先被俘的明军官兵大约有两万余人(不包括阿剌及脱脱不花俘虏士兵),这些人员靠着步承启的忽悠,在被俘虏一年以后,成功的回到了大明。 “大哥,不是我说你,这事你办的太鲁莽了,万一步承启忽悠咱们,怎么办?”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已经走远,愤怒的朝也先发起火来。 “二弟,我何尝不知道他是个忽悠啊!可你想想,咱们能跟脱脱不花、大明同时开战吗?以前阿噶多尔济我觉得还算可靠,自然不会害怕他们,可是现在,唉!” “这些俘虏回去以后,大明朝我们发难的可能性就会减少不少,只要我们能集中兵力打败脱脱不花统一了草原,日后想抓点汉人当奴隶,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也先捋着自己的胡子,那眼角瞟了伯颜帖木儿一眼,见他没表示反对,接着说道, “这两万人放到我们这里,也不能帮我们什么忙,还得派人看着他们,留着也是白白浪费粮食和兵马,若是这次步承启真能帮帮我们,那这个朋友我们就交对了,若是他光想把人忽悠回去,那就当是给大明送了个人情,不管怎么样,先稳住他们再说吧!” 也先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 “唉!二弟啊,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今天这事决定的有点匆忙,没来得及和你商量,你不会怪我吧!” “大哥,你别说了,我明白了。” 也先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伯颜帖木儿要再不明白,就真成傻子了,这会别说人家大明还给你画了个饼,就是明目张胆的和你要,你也不敢不给人家啊! 123.第123章 :到家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九十六章到家了 黄昏时分,一轮红日逐渐的沉了下去,夕阳毫不吝啬的把它的余晖洒在了紫荆关上,给这座英雄的关隘披上了一层五彩的霞衣,苦命的曹铤没功夫欣赏这美丽的景色,正带着手下的几个丘八,在城里转来转去。 孙镗明显的比曹铤同志懂的养生,他坐在城门楼子里喝着大茶哼着小曲,享受着紫荆关这片刻的安宁。 “敌袭!瓦剌人来了!” 突然,一个探马一边纵马疾驰,一边高声呐喊着冲紫荆关跑来,把紫荆关的安宁打的支离破碎。 “啥玩意!瓦剌人来了?” 突如其来的战报把孙镗吓的不轻,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快关城门,全体戒备!” 曹铤在紫荆关呆的久了,应付突然情况有一定的经验,为了确保关隘不丢,他一边呼喊着关城门,一边拔出剑来,跑上了城头。 “孙将军!” “曹将军!” 两人在城头上碰了个头,才发现城外根本没有人影, “刚才谁喊的瓦剌人来了?” 曹铤很愤怒,两只眼睛冒着熊熊的烈火,准备把那个谎报军情的家伙揪出来砍成肉酱。 “是啊!吓了爷一跳,腰都扭了!” 孙镗用手按着自己的腰部,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看来刚才从椅子上掉下来的时候,摔的不轻。 “曹将军,是敌袭,有两万多人,都是瓦剌人的打扮!” 传令兵可顾不上照顾老弱病残,听见曹铤发问,赶紧跑到曹铤跟前,把军情又给曹铤说了一遍。 曹铤见传令兵说的很郑重,不象是跟自己开玩笑,不禁也担心了起来,他把手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挡了挡太阳的光芒,伸长了脖子使劲朝外看了看, “啥!真有敌袭,两万人?哪呢?” “离城还有二十里!” 传令兵翻了翻白眼,又咽了口吐沫,艰难的回答着曹铤的问话。 “哦!也对哈!你下去吧!” 曹铤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终于反应了过来,不是人家谎报军情,是自己问的问题过于白痴,探马都是哨探五十里,哪有到了城下才报信的道理啊! “孙将军,您看这事?” 步承启不在关内,孙镗就成了紫荆关品阶最高的武将,曹铤一脸期盼的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这位新上司,希望他能在这危急的时刻,肩负起保卫紫荆关的重任来。 “曹将军,我一向都在京师为将,这种事情,我没经历过,要不你来指挥啊!” 孙镗难为情的看了看曹铤,慢慢的摇了摇头,想把指挥权交给曹铤。 “这玩意还用经历啊!弟兄们,全体戒备,准备滚石擂木,一会瓦剌人来了,给老子敞开了打,这些东西咱们这充足着呢!” 曹铤见孙镗畏首畏尾推三阻四,不禁气的满面通红,在确认了这货靠不住之后,他狠狠的朝地上跺了一脚,转过身去,指挥着紫荆关的守兵往城上运送守城的物品。 看到曹铤从容不迫的样子,孙镗的脸上不禁有些发红, “曹将军,我干点什么啊?” 作为一个将军,被人冷落的滋味当然不好手,臊的脸红的孙镗走到气的脸红的曹铤身边,糯糯的请示起了自己的任务。 “哦!孙将军,你带几个人,在城里巡查一下,房子有混进来的瓦剌人趁机作乱,可好。” 曹铤可没功夫搭理孙镗,顺口给他了一个巡城的任务。 “将军,来了!” 传令兵一直没离开城头,良好的视力让他首先发现了城外来了军马。 “来了!” 曹铤一听瓦剌的军马出现了,连忙跑到城墙边上,双手扶住城墙,把脖子一伸,努力的朝外望去, “怎么都走着啊?瓦剌什么时候开始用步兵了。” “啥!瓦剌用步兵,不能吧!” 孙镗一听来的是步兵,马上也来了精神,赶紧凑到城墙边上看了起来, “我说曹将军,瓦剌啥时候换爱好了啊?不会是想治治罗圈腿的毛病吧?” “估计是让我们那些坑啊套的坑怕了,不敢骑马来了吧!” 曹铤一边疑惑的看着城外,一边在那猜测着原因。 “将军你看,有个骑马的。” 传令兵的视力明显比曹铤和孙镗都好,很快就发现了城外步行的军马里,竟然还有一个骑马的。 “还真有,你眼力劲好,盯住他,一会给我照死的打他。” “曹将军,我看这帮人不大象来攻城的啊?” 随着城外的军马越来越近,孙镗慢慢的看出了问题, “他们虽然都是瓦剌人的打扮,可手里连家伙都没有,赤手空拳的来打我们,这事是不是不大靠谱啊!” “啥?空着手来的,这也太特么的小看我们了吧!来人啊!弄个吊篮放下几个人去查探一下,看看来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曹铤一听外面的人连家伙都没带,心里十分纳闷,连忙派人下去打探。 不一会,几个倒霉的士兵被自己的长官塞在了篮子里面给放下了城,他们互相壮着胆,慢慢的朝对面的军马走去。 曹铤紧张的看着下去的士卒,希望他们能安全的回来,尽管他知道这事不大可能。 “过去了,咦!他们怎么越跑越快啊!” 看见下去的士卒拼命的朝对面跑去,孙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害怕是自己过于紧张产生的幻觉。 曹铤知道自己的视力不如传令兵,直接把头朝传令兵那一扭, “没错,是越跑越快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 传令兵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他哪知道是为什么啊?为了弄清楚情况,这娃使劲的朝城墙靠了靠,拼命的睁大眼睛瞧了瞧, “将军,骑马的那个,好象是步将军!” “啥!是步兄弟回来了?他哪来的兵啊?” 一听是步承启回来了,曹铤登时松了口气。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下令开城,反而伸长了脖子仔细的看着慢慢朝自己靠近的队伍, “都给我听好了,不管是谁回来了,大家都要保持戒备,千万别让瓦剌人钻了空子。” 城外的军马跟下去的士兵很快就碰上了头,过了一会,城外响起了士卒们的欢呼声,“到家了!哈哈哈!” 124.第124章 :不许进城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九十七章不许进城 “他们在喊什么?” 曹铤听到外面喊声大作,立马支起了自己的耳朵,想仔细倾听一下来自对面的声音。 “曹将军,他们喊的是,到家了!” 孙镗的耳朵应该比曹铤好用一点,毕竟是个玩刀的,比起玩铳的来,耳朵明显没受过那么多的摧残。 “到家了,莫非,步兄弟真的做到了?” 曹铤不敢相信的看着城外,土木堡一战,太多的兄弟被瓦剌抓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想到这里,曹铤的眼珠红了起来, “开城门,我要去迎接他们!” “曹将军不可,步将军不到,咱们不能开城啊!” 孙镗一看曹铤要犯糊涂,马上拉住了曹铤,制止了开城的行动。 “将军,咱们的人跑回来了几个!” 就在曹铤想要坚持的时候,传令兵的话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快,放下篮子去,把他们拉上来!” 一听人跑回来了,曹铤赶紧让人把他们拉了上来, “说,啥情况!” 第一个兵卒刚到城上,就被曹铤一把给提溜到了一边。 “将军,是步将军,是步将军!” 小兵激动的语无伦次,兴奋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废话,步将军我还不认识啊!我问的是其他人,再支支吾吾的,老子砍了你。” 听着小兵不着边际的回答,曹铤就知道这娃的脑袋瓜子肯定有点发蒙,为了得到确切的消息,这货把眼一瞪,恶狠狠的质问了起来。。 “将军,是步将军带着土木堡被俘虏的兄弟们,回来了!” 小兵被曹铤一吓,才从兴奋中缓过劲来,连忙稳了稳心情,理了理思路,把外面的消息说了出来。 “步将军回来了,他把土木堡被俘的兄弟们都带回来了。” 随着士兵一个个的被拉了上来,他们欢呼的音声也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你们可曾看清楚了?” 孙镗不愧是跟老兵痞,在此情况下,仍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清清楚楚,千真万确啊将军!我不光看见了步将军,还见到了神机营的胡将军,还有好多以前的弟兄!” 一个参加过土木堡之战的兵卒见孙镗不信,连忙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全给说了出来。 “啥,老胡哥也回来了?你可看清楚了?” 曹铤在旁边正盘问着另一个士卒,一听自己的老兄弟也在军马里面,立马把头伸了过去。 “嗯!回来了,看的真真的,就是胡将军。” “里面可有瓦剌人?” 孙镗听了小兵的汇报,心里虽然也很高兴,可身为将军的他,却依然保留着心里那份小心。 “没有!起码前面这些人没有。” 小兵挠了挠脑袋,实在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毕竟是两万多人,谁特么的知道里面有没有瓦剌的士兵啊! “曹将军!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是步将军带着被俘的士兵回来了,不过为了安全,咱们还是谨慎一些,等步将军回来,再开门迎接如何。” 听了小兵的话,孙镗放弃了继续盘问下去的心思,这么大的一支队伍,任谁去了也看不过来,他靠到曹铤跟前,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听了孙镗的话,曹铤马上反应了过来,看看城头上兴高采烈的士兵,再看看大家松了口气的样子,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攻城,恐怕真会让人家一鼓而入, “孙将军言之有理!你们几个,下去组织一下城里的百姓,准备迎接步将军和兄弟们回家,其余的人,刀出鞘箭扣弦,给我严加戒备,不得懈怠!” 随着命令的传达,城头上很快恢复了平静,士兵们迅速的拔出了刀剑,搭上了弓弦,时刻准备着跟来犯之敌拼命。 过了有两注香的时间,城外的兵马已经慢慢的到了城边,下面的面孔也呈现在了曹铤的眼中, “卧槽!真是步兄弟和老胡哥回来了,快开城门!” “曹大哥!” 看着大开的城门,看着满眼泪水的曹铤,步承启感动了,没想到短短的几天,曹铤竟然如此的想念自己,好哥们啊! 为了安抚一下这位五大三粗的汉子,步承启跳下马来,冲着曹铤飞奔而去。 “老胡,你个糊涂东西,可想死我了!” 曹铤两眼发直,明显没有留意飞奔而来的步承启,他嗷嗷叫着朝城外的队伍冲了过去,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步承启的拦截,把队伍里的老胡抱在了怀里。 “孙大哥!” 步承启被曹铤闪的有些发愣,咋没跟我拥抱捏?聪明的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你不鸟爷,爷还不鸟你呢,步承启一边腹诽着曹铤,一边喊着孙大哥,朝城内冲了过去。 孙镗正在城门口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帮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没想到步承启会突然跑过来抱住自己,吓的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兄弟!你真把他们给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唉!他们都受了不少苦,都是好样的!” 步承启满脸堆着笑容,开心的介绍着自己的战绩, “这是也先俘虏的咱们的人,脱脱不花和阿剌的我还没去要呢,不过照我看,也快给送来了。”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拉着孙镗朝城里走,现在的他,必须先把这两万人的衣食住行安排妥当,眼看太阳就要下山,总不能让这些士兵回到自己的国土,却要睡到大街上吧! “兄弟你慢点,急什么啊?你轻点,哎吆我的腰啊!” 孙镗被步承启拉着一溜小跑,在城头闪的腰部,也开始一阵阵的作痛,心里是叫苦不迭。 “这都什么时辰了,能不着急吗?一会黑了天,咋给他们安排食宿啊?” 步承启没注意孙镗痛苦的表情,极度兴奋的他不顾孙镗的抗议,拉着孙镗一路疾走。 “兄弟,你等等,现在不能让他们进城!” 听了步承启的话,孙镗猛的甩开了步承启的手, “来人,传我军令!所有回来的士卒,在城外安营扎寨,明天一早进城,违令者,军法从事!” “孙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见孙镗甩开了自己的手,步承启已经是一肚子的不高兴,一看孙镗竟然下令不许俘虏兵进城,心里更是不满,大家离开了一年了,好不容易回到了大明,你特么的让人家住在城外,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吧! 125.第125章 :新衣服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九十八章新衣服 “兄弟,这些人在瓦剌呆了那么长时间,谁知道有没有人投敌啊!我也知道他们辛苦,咱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就是了,现在天色已晚,一下子进去两万多人,稍微闹出点矛盾,转眼就是大乱啊!” 孙镗见步承启一脸的不悦之色,知道自己今天办的事让自己的小兄弟不高兴了,可为了自己的责任,为了紫荆关的安全,孙镗顾不得步承启的感受,赶紧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听完了孙镗的话,步承启就知道自己错了,紫荆关里,只有一万来人的守备军马,若是放这两万人进了城,稍微出点磕磕碰碰,马上就会变成两伙人的械斗,更何况天马上就要黑了,若是真的炸了营,你就算是神仙,也制止不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孙镗说的,在城外扎营,第二天经过整顿之后,再分批进入城中,若能重新进行编制,那就万无一失了。 “按孙将军说的办,告诉大家,我也住在城外!另外,多做点好吃的。” 想明白了道理,步承启本着听人劝吃饱饭的思路,立马对还在犹豫的传令兵下了命令。 “得令!” 传令兵愉快的拱了拱手,撒开两腿,飞一样的朝城外跑去。 “步兄弟,你真明白了?不是和我置气吧?” 孙镗没想到步承启居然这么好说话,自己话音一落,他就立马改口,再想想这货也要住在城外,生怕步承启不是想明白了,而是跟自己生闷气,连忙凑了过来,想把误会解释清楚。 “啊!置气?没有啊!孙大哥多心了,我是怕把他们放到城外,他们心里会不舒服,我也在城外,他们的心里就会平衡一点,明天早上也不用急着进城,孙大哥你负责守城,让曹大哥出去把人组织一下,成了建制再进来也不晚。”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扭过身子就往城门走,孙镗不说的时候他还真没注意,这会仔细的看了看,就见那帮俘虏兵乌压压的一片,乱哄哄的没有一点纪律,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激灵,幸亏今天孙镗在,要不然,还真不一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听到了军令的俘虏兵似乎很不服气,呜呜呀呀在那一个劲的嘀咕,有破口大骂的,有低声埋怨的,有呜咽落泪的,也有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总而言之,没有一个高兴的。 眼看这帮人的怨气越来越大,步承启也害怕里面会有混入的奸细趁机鼓动作乱,他赶紧跳上了一块大石头, “弟兄们,今天太晚了,我也没提前通知曹将军迎接咱们,一时之间很难找到住的地方,咱们可是有两万多人呢,一下子安排不过来啊!” “大家看看自己那副造型,多久没洗个澡了啊?要是就这么进去了,还不把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给吓傻了啊!” “我今天陪大家在城外住着,明天咱们一起洗个澡,排好队,喊着口号分批进城,土木堡咱们是打了败仗,也败的挺丢人,可我们仗可以输,人不能输!” “今天大家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咱们把自己拾掇干净,换身衣服,吃饱肚子再进城,咱们去瓦剌的时候是被人家押着去的,垂头丧气衣衫不整的怪不得我们,可回来的时候,咱们就得打起精气神来,昂首挺胸的进城,你们说,对不对啊?” 在步承启的努力下,愤怒的人群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士兵们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身打扮,还真比叫花子好不到哪去, “行!我们听步将军,可是步将军,我们是被人家俘虏去的,回来的时候就这么一身皮,您看!” 老胡哥应该是明白了步承启的意思,当过千总的他自然也有这方面的经验,知道今天进城那是一准得出乱子,赶紧站出来给步承启帮忙,也不失时机的提出了步大将军话里的漏洞。 “啊!就这么一身皮?” 步承启一听就傻了眼了,两万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一人一件衣服,这特么的可咋整啊! “兄弟,咱库里有衣服!于大人都给运来了。” 曹铤一看步承启在石头上发呆,知道这娃又说秃噜嘴了,也肯定不知道自己家仓库里有啥,赶紧凑到步承启跟前,小声给步承启汇报了下情况。 一听仓库里有准备好的衣服,步承启在埋汰曹铤的同时,在心里给于谦点了一万多个赞,不愧是历史名人,这心思,真够细发的,自己都没想到这帮人回来没衣服穿,人家于谦愣是给自己提前准备好了。 “有衣服你特么的不早说,可把爷给吓死了,弟兄们,在太上皇的关心下,在万岁爷的努力下,在于大人的争取下,你们的衣服,已经运到紫荆关了,明天大家都得洗澡,穿回来的这身皮,咱们就不要了,都换新的。” 见事情解决了,兴奋的步承启一边在曹铤的屁股上使劲踢了一脚丫子,一边翘着脚的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大家先别高兴,安营扎寨以后,大家尽量的回归以前的老建制,老胡哥您辛苦辛苦,把以前的职务啥的都统计统计,明天我们也好发衣服,要不然你们两万多人一块跑过来,我步承启可不敢保证你们人人都有,万一有领两件的,那指定得有一个光屁股!” “知道了,步将军放心吧!我们都听老胡哥的!” 俘虏兵被步承启幽默的语言逗的哈哈大笑,一时间你推我搡的闹了起来,为了表示自己坚决服从命令,他们很自觉的转过了身子,一边喊着,一边朝旷野走去。 “老胡哥,挑几个人,把扎营的东西赶紧领走,天色不早了,再晚点,恐怕就不好扎营了。曹大哥,你赶紧安排人给大家准备吃食,今天是他们回家的第一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挨饿!” 步承启一看大家伙都挺支持自己的工作,心里特别的高兴,趁着人群往回走的功夫,他赶紧把曹铤和老胡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交代了一下今天的任务。 “放心把兄弟,错不了事!” 126.第126章 :胡将军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九十九章胡将军 “卧槽!太壮观了,曹大哥,快来看啊!” 步承启被自己导演出来的壮举惊呆了,自从自己来到了大明,他见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见过几十万人拎着家伙死磕,比如十几万人倒在地上成了尸首,可两万人同时在一条河里洗澡的景象,自己活了两辈子,还是真特么的第一次看到。 “兄弟,洗澡有啥好看的啊!” 曹铤低溜着头,慢悠悠的走上了土坡, “哇!果然壮观啊!” 曹铤刚抬起头来,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两万人赤条着身子,黑白相间活蹦乱跳,如同一群鸭子被赶进了水里,在那里一个劲的扑腾。 溅起的水花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的晶莹剔透,清澈见底的河水,刹那间变的浑浊不堪,也不知道是这帮人实在太脏,还是在河底踩起的淤泥弄混了小河。 “坏了,今天这饭是没法吃了。” 看着脏兮兮的河水,还有时不时漂过来的衣服,步承启忽然感到事情有点不妙, “曹大哥,快回城里通知一下,今天别喝水了,也别做饭了,干脆饿一天吧!” “啊!为啥啊?” 一听自己的肚子要受委屈,曹铤再也没心情看河里这些浪里白条了,原本堆积着的笑容,刹那间也变成了苦涩。 “你看这水,咋做饭啊?” 步承启一看这娃还没反应过来,拿手朝河里一指,说明了停伙的原因。 “这!唉!这也太脏了点吧!多久没洗澡了啊!” 曹铤顺着步承启的手指头一看,立马就知道了停伙的原因,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朝紫荆关走去。 “曹大哥,告诉大家伙,实在挺不住的,到军营上游去打水!” “知道了。” 趁着大家伙洗澡的功夫,步承启把老胡给自己的名单好好的看了一下,两万人里当官的还真不少,千户就有四五个,百夫长就更多了,看来身体好的,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几率就是高。 步承启思虑了一下,急匆匆回到了城里,让孙镗按照名单上的职务,准备好了相应的衣服,又喊了几队小兵,一起跑到了河边,趁着那帮人洗澡的功夫,把他们的衣服给收了个干干净净。 “卧槽!弟兄们,咱们的衣服呐?” 只要是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同,洗澡也是这样,两万来人,洗澡的速度也很不一样,早早洗完了澡的爬上来了几个,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登时大惊失色,不由得喊了起来。 “啥?衣服没了?” 河里的士兵听到了这个噩耗,被雷的里嫩外焦,登时鸦雀无声, “兄弟们好啊!” 就在大伙傻傻的站在水里发愣的时候,步承启象救星一样的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人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随大溜,河里的士兵也不例外,大家都没穿衣服的时候,也没有谁觉得害羞,可步承启领着一帮子士兵穿着衣服走了过来,这帮人象是约好了一样,一齐做出了一个动作,两手一并,只听见河水哗的一声,他们同时捂住了羞处。 “兄弟!,衣服!衣服没了。” 老胡跟步承启也算挺熟了,知道这娃跟曹铤的关系相当的好,当时也没客气,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衣服被人偷走的事情。 “没了就没了吧!反正都得扔,大家不用着急,我给你们带新的来了,下面我喊名字,你们上来领衣服,好不好啊!” 步承启笑的直咧嘴,带着满脸的恶趣味看着河里的士兵。 “行!行!行!你说咋弄就咋弄,兄弟,你可快点啊!刚才洗着的时候还行,这会我都觉得有点冷了。” 老胡使劲咽了口吐沫,眼巴巴的看着步承启手里的名单和士兵们挑着的衣服,心里把步承启的祖宗八代给问候了个遍。 要是到了这个份上,还不知道被谁算计了,他老胡这个千夫长真的就是白干了。事已经摆在眼前了,分明是眼前这个缺德鬼,为了让大家领衣服的时候有点秩序,专门过来偷走了衣服。 “嗯!既然大家没意见,那我可就念人名了。胡槛!” 见老胡哥点了头,再看看河里的士兵一个个都拿手捂着自己的小弟弟,也没啥空表示反对,步承启开始念起了人名。 “在!” 老胡哥兴奋的大叫一声,跑上了岸来。 “奥!胡哥你叫胡槛啊!咋取了这么个名啊?” 步承启看着跑上岸来的老胡哥,心里一个劲的腹诽着老胡的名字,叫啥不好啊,咋叫胡侃啊? “俺娘生俺的时候正好想进门,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就给俺起了这么个名,咋啦,不行!” 老胡双手护着要害,说出了名字的来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正在给他挑衣服的士兵,生怕那帮小子偷懒,不给自己找衣服。 “行!太行了,谁说不行我跟谁急!对了胡哥,你咋不叫忽悠啊!你要叫忽悠,咱们兄弟俩肯定特别对脾气。” “不行,名字是俺娘给俺起的,不还,俺就叫胡槛,不叫胡有。” “当真不叫?” “当真不叫!” “果然不叫?” “果然不叫!” “这个先别发了,下一个,刘永!” “不是兄弟,我叫!我叫还不行吗?你也忒损了吧!” 老胡一听不改名就不给发衣服,登时急了眼,现在大家都光着还好点,若是一会两万多人都穿上了衣服,就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这让人看,还真特么的不是个事。 为了不让自己过于丢人,胡槛同志断然决定,换名就换名,忽悠就忽悠,先把衣服忽悠到手再说。 “这不就对了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干嘛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啊!快快快,给忽悠大哥拿过衣服来。” 步承启身后的士兵捂着嘴,忍着笑,把早已挑出来的衣服给捧了过来, “啊!兄弟,这是?” 老胡原以为这次回来,不是回家种地,就是再从小兵干起,这辈子基本上也就没了当官的指望了。没想到今天给自己的衣服,居然是千户的军服,莫非自己还能争取进步不成。 “官复原职!朝廷愿意不愿意我管不着,可在这紫荆关,在这两万人里,你胡大哥,就是千户,就是胡将军。” “兄弟,哥哥谢谢你了。” 听完了步承启的话,胡槛再也站不住了,他不顾自己身上一丝衣服没有,不顾河边有那么多的碎石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127.第127章 :排行老八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章排行老八 军人自古以来都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无论你在哪个国度,无论你在什么年月,他们都是一帮最可爱的人,当然了,这个称呼,仅仅局限于本国的军队,他国的,就另当别论了。 大明的军队也很可爱,它跟历朝历代的军队一样,是由一个个平凡的个体,组成的一个不平凡的整体。而步承启同志眼前的这两万人,却是由一帮不平凡的个体,组成的一个更加不平凡的整体。 这帮人原本就是大明的精兵,由于种种原因,被派到了瓦剌进行了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经过了一年的培训,他们已经成了到了中原会种地,到了草原能放牧,抄起家伙敢砍人,骑上战马敢飞奔的多面手,是不可多得的全能型人才。 虽然他们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进行过什么操练了,可骨子里那股军人的气息却没有被岁月抹杀,随着步承启的叫声,千户和百夫长们领到了自己的衣服。 随后,每一位百夫长的手里又多出了一份名单,上面写的是他们新部属的人名,百夫长们啥也没说,拿起名单就开始招呼自己的士兵,两万将士有条不紊的领取着自己的新衣服,看着一身身崭新的军服,士兵们眼泪哗哗的淌了下来。 在前面的一年里,他们经历了太多的苦难,遭受了太多的羞辱,俘虏两个字象噩梦一样的环绕在他们的四周,奴隶的名号,代替了军人这个光荣的名称,他们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梦想,甚至连回家这个词都不敢随随便便的说出口。 现在,自己居然回到了大明,不光有了吃食,还有了新衣服,这是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们眼巴巴的看着一件件的军服,一个个支起了耳朵,等着岸上的将军们呼唤自己的姓名。 无论什么事情,别管涉及到多少人,只要有了秩序,事情就能顺利的进行,步承启看着士兵们自觉的排起了长队,在水里、在岸上等待让自己领取衣服的命令,心里那是感慨万千,久久不能平静,想想前世为了交个电话费,几十个人都能折腾一上午,自己都替自己觉得脸红。 随着一声声的呼喝,两万人很快分成了二百个百人队,在整顿完毕以后,大家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城中走去。 “啥!不回家?回去报仇?” 胡槛听完了步承启的计划,惊愕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椭圆形,如果能试试的话,步承启很乐意把鸡蛋鸭蛋鹅蛋都拿过来给他塞到嘴里去,用事实证明一下胡槛的嘴巴,到底能够吞下个什么蛋去。 “对,不回家!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了又能怎么样,顶着个俘虏的名号,两个肩膀扛着个头,就算你们的家人不介意,你们好意思进门吗?” 步承启轻蔑的看了一样胡槛,又用眼角扫了一下其他几个千户, “你们现在回去,除了羞辱,什么也得不到!你们的父母会以你们为耻,你们的妻儿会以你们为耻,你们的亲戚朋友,也会以你们为耻!土木堡那么多人都死了,可你们却屈辱的活到了现在,求生固然是人的本能,可投敌呢?也是人的本能吗?” “步将军,我们是饿的实在走不动了,才被瓦剌俘虏的,我们没有投敌!” 一个千户明显不知道步承启的特长,“嗷”的一声站了出来,十分不满的反驳着步承启的谬论。 步承启一看有人竟然敢跳出来跟自己叫板,心里那叫一个不爽。自己本来就是个大忽悠,从到了大明,靠的就是这张大嘴和嘴里头这条三寸的舌头,比武老子比不过你们,要是讲大道理再讲不过你们,我特么的不就白活了两辈子了吗? “奥!没投敌!你帮瓦剌人干活了吗?你给他们放羊了吗?你给他们牧马了吗?你可能没有拿起武器进攻大明,可你却给他们提供了后勤保障,难道这还不叫投敌吗,难道我说错了吗?” “后勤保障?” 那个千户挠了挠自己的腮帮子,皱着眉头慢慢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懂。 “后勤保障就是粮草辎重,要是没有你们天天在那帮他们干活,他们哪能弄出这么多的兵啊!” “可我们是被逼的啊?” “被逼的,多好的理由啊!逼你们,你们就给他们干活,让他们吃饱了跑到大明祸害咱们的乡亲父老啊?” “这个!” 胡槛一看蹦出来的这位被说的哑口无言,知道今天论理是论不过去了,赶紧拉住了那个千户,小声的在他耳朵劝道, “王兄弟,你就别说了,咱们听步将军把话说完不好吗?” “好吧!将军您说,我们都听着!” “哦!原来你姓王啊!呵呵!” 听见了老胡的话,步承启才知道跳出来的千户姓王,他用眼扫了扫其他几个人, “各位可否报一下姓名,不然我实在是分不清啊!” “兄弟我姓张,在家排行老三,叫我张三就行了。” “兄弟我姓李,在家排行老四,喊我李四就行。” 步承启一听手底下几个千户的名,登时就乐了,合着张三李四都全了,就差王二麻子了,也不知道刚刚跳出来的那位爷,是王二麻子还是大刀王五,想到这里,他没等姓王的千户说话,就一脸恶趣味的凑了过去, “奥!那王千户,你在家是排行老二啊,还是排行老五啊?” “将军说笑了,某在家,排行老八,不过小人有名字,叫王良!” 一看大家都让叫排行,王良估计是觉得自己的排行有点小,赶紧把自己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排行老八?你确定你是第八个?” 步承启一听这娃有七个兄弟,眼珠子立马瞪成了灯泡,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王良, “是啊,我上面有七个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你的哥哥们都好吗?” “挺好啊!咋了?” “莫非你是官宦人家出身?” “不是啊,俺爹就是个种地的,俺娘就是个纺线的,咋了?” “嗯!没事!” 步承启听完了王良的话,心里对大明突然有了一个更加深入的了解,记得上辈子自己活的那叫一个难,三家人(爷爷、姥爷、父母)养一个娃都特么的养的吃力,咋在万恶的旧社会,人家就能养活八个捏! 想到这里,他围着王良转了好几圈,使劲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你确定你是吃粮食长大的?” “嗯!有时候也能吃上点肉,咋了?” 128.第128章 :疲敌之计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零一章疲敌之计 听完了王良的回话,步承启真的被震撼了,他看了看傻坐在那里的王良,虽然经历了一年的战俘生活,人有些瘦,脸上也有一些菜色,可高大的身躯却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别人,他曾经是一个多么魁梧健壮的汉子。 “兄弟,你怎么了?” 胡槛见步承启呆呆的坐在那里,脸上流露出了一副痴呆的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王良,好象是看到了一个超级美女的癞蛤蟆一样,登时感觉有点替这娃脸红,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发现这娃眼珠子竟然不转悠,知道这货又走神了,赶紧推了他一把, “想啥呢!大家都等着你说话呢!” “啊!我说到哪了?” 被胡槛一推,步承启立刻清醒了过来,却死活想不起自己刚才忽悠到了什么地方。 “嗯!您刚才说到,被逼也不能帮着瓦剌人祸害自己的相亲父老。” 李四明显的比其他几个人机灵,不失时机的凑过头来,堆着一脸的谀笑,把步承启最后一句发言,给重复了一遍。 “哦!对对对,就算他们逼你们,你们就该给他们帮忙吗?这也算是理由吗?弟兄们,我们是大明的军人,保卫大明不收侵扰,保卫百姓不被伤害,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将军,啥是本职工作啊?” 王良被步承启盯着看了半天,心里一个劲的发毛,本来不想再多说话,可不插嘴,自己又实在是听不懂,别人也不知道问问,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当了出头鸟。 “就是份内的事,这么说,大家都明白了吧?” 一看发言又被打断,步承启十分不满的瞪了王良一眼,无可奈何的本职工作的意思,跟大家解释了一下,转过头去,看了看其他几个人,见大家都点了头,知道这是都懂了, “可你们做好你们份内的事情了吗?没有!你们不仅没打跑瓦剌,反而被人家抓了去给人家放牧,这是什么啊?这是耻辱!是你们一辈子抹不去的耻辱!” “现在,瓦剌即将发生内战,你别插嘴,内战就是也先和脱脱不花要拼命,” 见王良又有站起来说话,步承启赶紧拿手一指,阻止了这娃插嘴的企图, “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一个雪耻的机会,也是你们发家致富的机会,这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想昂首挺胸的回家吗?想带着军功回家吗?想揣着银子骑着战马,赶着牛羊回家吗?” “现在我告诉你们,可以,只要你们拿起武器,听从我的命令,那么很快,你们就能实现这个梦想,很快,你们就可以洗刷掉自己的耻辱!” “将军,我张三是你从草原上救回来的,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你说咋办,就咋办!” 一直没吭声的张三站了起来,憨声憨气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兄弟,你胡哥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我跟着你!” 胡槛胸膛拍的当当响,嗷嗷叫着表了态。 “将军,我也听你的。” 李四犹豫一会,见老胡和张三都应了下来,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恐怕自己这个千户就要给别人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李四也跟着答应了下来。 “将军,不是我王良信不过你,土木堡那场大战咱们都经历了,瓦剌的骑兵太厉害了,就咱们这点人,还都是步兵,咋打啊?” 听了王良的话,步承启站起身来,走到王良跟前,拍了拍王良的肩膀,看的出来,自己手下这几个千总,最适合做将军的,就是这个王良了。 张三太憨,这种人带兵,不中计那是走运,要是碰到自己这么个主,张三准得被坑的满地找牙; 李四懦弱,太过逢迎,这种东西不投敌就是好事,指望他跟别人死磕,除非对方十分的软弱,说白了,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老胡过于豪爽,他这脾气,当哥们不错,冲锋是当炮灰也不错,打了败仗让他殿后还不错,就是不能让他自己统兵; 王良就不一样了,这娃明显的有带兵的潜质,你忽悠你的,我只按我的路走,你说的再好,我觉得不行,我也不跟着你走。这种人呢,有主见,会分析,如果再有些谋略,独当一面是不会有啥问题滴。 “嗯!王将军这话问的好!”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冲王良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步兵碰到了骑兵,那自然是要吃亏的,所以我们这次回草原,不是去跟他们的骑兵死磕的,而是去抢他们的东西的,采取的,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的游击战术,是打了就跑,抢了就走的打法,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抢了就跑打了就走,你是说,我们这次是去对付他们的部落,不是军队?” 王良不可置信的看着步承启,对他这么奇葩的战法,一时之间有点理解不了,大老远跑到草原上欺负人家的老头孩子,这特么的算是怎么回事啊? “对,就是对付他们的部落,打击他们的根本,采取三光政策,让他们在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里反不过劲来。” 一看王良已经有点明白了,步承启心里非常高兴,打仗这个活可不是什么好营生,不怕你不懂,也不怕你真懂,就怕你不懂装懂。 眼前四个千户,就没一个真懂的,那三个都是不懂装懂的,就王良一个知道问问的,正好借着跟他解释的机会,让其他三个也听听自己的意思,省的以后真打起来,一个个都不知道自己是去干嘛的。 “三光政策?” 听了步承启的新名词,四个人一起挠起了脑袋,相互看了一眼,一块摇了摇头, “不懂!” “三光政策,就是烧光杀光抢光,放在瓦剌那,就是烧光他们的帐篷,杀光他们的壮丁,抢光他们的牛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要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去破坏他们的草原,去掠夺他们的财富,去增加他们的负担,去削弱他们的力量,明白了吗?” “将军,您的意思,是用疲敌之计?” 王良一拍脑袋,明白了过来。 “对,这次我们去了草原,老人不能杀,小孩带回来,牛羊马匹有啥要啥,能抢多少就抢多少,实在带不走的,烧!” 见王良明白了过来,其他三个千总脸上也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步承启心头一阵狂喜,咬牙切齿的下达了命令。 129.第129章 :万恶的马贼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零二章万恶的马贼 “兄弟,为啥咱们只抢脱脱不花和他弟弟的东西啊?也先离咱们那么近,部落里牛羊也多,你怎么不让抢啊?” 胡槛跺着脚,一个劲的埋怨步承启不地道,都打定心思出来抢劫了,咋见了富户不动手啊! “老胡哥,咱们是来抢东西的,可盗亦有道的道理你得懂啊!你想想,人家刚把你们给无条件的放回来,我特么的接着就带着你们去抢东西,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步承启美滋滋的躺在草原上,嘴里叼着一根青青的小草,毫不在乎胡槛对自己的不恭, “脱脱不花和他弟弟就不一样了,到现在还扣着我们的人没放回来,你说咱们不抢他们抢谁啊!” “理倒是这么个理,可跑这么多的冤枉路,唉!” 胡槛一脸渴望的看着也先部落里成群结队的牛羊,狠狠的咽了口吐沫,拿脚使劲跺了一下地,大手一挥 “走,开路以马斯!” 经过了十多天的征程,步承启带着手下的人终于靠近了脱脱不花的领地,为了更好的完成这次抢劫任务,步大将军派出了探马以后,立即让大家安营扎寨,好好休息。 当兵的可以睡会,几个千户却没这个福分,他们不约而同的跑到了步承启的大帐,想打听出点内幕消息, 看见别人都在那你推我搡的不想开口,胡槛心里很是不屑,为了显示自己跟步大将军的关系不一般,这货往前一凑, “兄弟,到脱脱不花的地盘了,说吧!咋打?” “能咋打啊!一会探马回来,咱们先选个人少的部落,大家要悄悄的进村,不要闹出什么动静,把他们包围起来,然后,嘿嘿嘿嘿!” 步承启拿手指头比划出了一个圆形,阴惨惨的笑着给大家示意了一下。 “行,明白了!您就情好吧!别看咱们没干过抢劫这个行当,可也没少跟这帮人打了交道,今天指定抢的他们啥也剩不下。” 胡槛把胸膛拍的当当响,一路上眼看着牛羊不能下手,他早就急的没了人样,眼下马上就能发挥一下了,生怕步承启在让自己留下看家,赶紧蹦出来表态。 “嗯,老胡哥不可胡说,咱们大明是王者之师,怎么能说抢呢!” 步承启一看胡槛得意洋洋的蹦了出来,在那一个劲的胡乱咋呼,把脸一板,三角眼一瞪,训斥了胡槛一顿。 “这,不抢咱们来这干嘛啊?” 胡槛听的一愣,不让抢也先也就罢了,咋连脱脱不花也不让抢了啊? “王者之师自然是不能从事抢劫这个行当的,不过马贼土匪就没啥关系了,一会张三李四负责接应,老胡哥和王良的人马换上你们以前那些破衣服去抢劫,明白了吗?” 步承启白了胡槛一眼,对他这个爱出风头的毛病,感到十分头疼。 “明白了!” 四个千户听完了命令,毫不犹豫的拱了拱手,表示自己愿意听令。 “明白了就好,都先回去休息会吧!张三、李四,你们俩负责巡查警戒。” “是!”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草原上月再黑,也黑不到哪去,在这个没有什么污染的草原上,光眨眼的星星,就够你能看清人的了。风倒是真有点,不大,要想达到风助火势的效果,那还真差的很远。 看看如此明朗的夜色,再体验一下如此温柔的微风,步大将军哭丧着脸下了命令,出击。 以前总听人说狼多肉少,步承启倒是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可这次,他却真正的体会到了其中的含义。 眼看着自己的一万大军朝着不到四五百人的部落慢慢的靠了过去,步承启的心中突然对这个小部落产生了一丝丝的怜悯,就这么几个人的地方,两万人抢,那得特么的给抢成什么样啊? 步承启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当大军对这个小部落完成合围以后,随着胡槛的一声吆喝,一万人的明军队伍立马勇往直前的冲了上去,那架势哪里是去打仗,简直就象自己上辈子的时候,单位里在发东西。 包围圈里的小部落没有什么防备,他们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来抢劫自己,更料不到抢劫的人数竟然会这么多,随着厮杀声和哭叫声的响起,他们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这是一场完美的歼灭战,一万明军对阵瓦剌五百来个瓦剌老头,采取了突袭的手段,利用了夜色的掩护,在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内,彻底的,干净的,消灭了这个小部落,明军杀敌五百四十人,自身伤亡为零。 “不错,真香!我说兄弟啊!这收获也太少了点啊!一共就弄了四五匹马,几百只羊,哪够咱们两万人吃的啊!” 胡槛手里拎着一根烤羊腿,一边啃一边督促着步承启想办法。 “嗯!让探马再去找几个,以后咱们分开抢,这么多人欺负几百个老头,我都替你们觉得脸红。” 看着满嘴流油的胡槛,步承启真恨不得上去踢死这个败家的玩意,好容易弄了几只羊,就因为自己过来的晚点,直接全变成了羊肉,还好这货没丧尽天良把马也给杀干净,要不然就真成了四大皆空了。 “兄弟,老头和小孩咋办啊?” “留着,回头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老头放下,孩子带回大明去。”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恨恨的撕下了一块烤羊肉,塞到嘴里使劲的嚼了嚼, “以后再杀了羊,我来烤,你们烤的太难吃了也。” “巴不得你烤呢!我还懒得弄呢!” 胡槛撇了撇嘴,张口咬在了羊腿上,用力的撕下了一口肉, “兄弟,要不以后的伙食你负责,咋样啊?” “去去去!吃你的羊腿去,再惹我,小心下次让你把风。” “大汗!有支马贼在咱们地盘上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现在已经屠灭了我们十几个部落了。” 在步承启率军进入脱脱不花的领地十天之后,大元的大汗,正在研究放不放俘虏的脱脱不花终于收到了部落被屠灭的消息。 “马贼,有多少人?” “不知道。” “哪来的消息?” “一个被屠灭的部落里,有个女人藏在了草料中躲过了一劫,马贼走了以后,她跑到了临近的部落,我们得到消息以后赶紧派人查看,如今落实被灭的,已经有十三四个了。” 130.第130章 :飞车党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零三章飞车党 “什么,这么多?伤亡如何?损失大吗?” 脱脱不花一听居然有十多个小部落被马贼消灭,不由的大惊失色,草原上从来都不缺马贼,可是能把十多个部落悄无声息干掉的,他还真没碰到过。 “现在被杀人数,应在五千左右,至于牲畜,不计其数。” 报信的传令兵咽了口吐沫,拿眼偷偷的瞄了一下脱脱不花,生怕这货会拿自己出气。 “啥!死了五千多人了?不可能,那些部落一共才多少人啊?你可知谎报军情的后果?” 听了伤亡数字,脱脱不花大吃一惊,他猛的站了起来,旋即脸色一缓,慢慢的又坐了下去,脸上也由刚才的惊恐不安,恢复了自己的王者气度。 “大汗!这帮马贼十分凶残,所过之处,人畜不留啊!十三四个部落,活下来的,就只有那个女人而已。” 见脱脱不花不相信自己的话,还要给自己扣上一顶谎报军情的帽子,传令兵赶紧把详细的情况给脱脱不花做了汇报。 “什么!十三四个部落,就剩下了一个女人!” 脱脱不花不敢相信的看着传令兵,眼睛里露出了一丝丝的恐惧, “死了这么多人,你们怎么才发现?” “大汗!那些小部落都在很远的地方放牧,都快到也先太师那边去了,我们......” “够了,你赶紧去通知所有的部落,以后放牧,不要再跑那么远,另外,多派骑兵出去哨探一下,防止这些马贼再跑了进来。” 一听这些遇害部落的位置,脱脱不花也知道了探马们的难处,那地方和也先搭界,自己这阵子和也先闹的很不愉快,探马害怕弄出误会,到了那儿,也是远远的看一眼就走,不敢过于靠近。 想到这里,脱脱不花面色一缓,沉吟了一下,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得令!” “弟兄们都快一点,把东西和牛羊都运到对面去,李四,你以后就负责在那边看着,多拍些探马,万一发现我们有什么麻烦,你就回来救援,明白了吗?” 随着抢来的牛羊财物越来越多,步承启的机动力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为了让这支军马更具有灵活性,步承启命令把所有的牛羊和财物,都运到也先领地里进行存放。 在反复考虑的得失以后,步承启选定了李四看守自己在也先领地里扎下的大营,这地方不用和敌人死磕,只要守将够机灵,一般情况下是吃不了什么亏的。 “兄弟,你把俘虏和抢来的牛羊都扔在也先这边,你不怕他过来抢啊?” 胡槛一贯的不拿自己当外人,一听要把东西放在也先的领地,十分不以为然,他大大咧咧的说着自己的意见,很担心也先会突然蹦出来黑自己一把。 “没事!咱们在脱脱不花这里杀的越狠,也先他就越高兴,对了,咱们在土木堡被抓去的兄弟关在哪打听出来了吗?” 步承启看着胡槛那张欠揍的脸,恨不得上去踢上两脚,自打这货知道了自己跟曹铤关系好,天天在那倚老卖老,别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听话,就他时不时的蹦出来给自己添堵。 “没呢!据被抓来的瓦剌人说,咱们那些兄弟已经被卖个差不多了,现在分散在了各处,很难说出个准地方。” 一看步承启问自己这事,胡槛老脸一红,脑袋低溜了下去,接到这条命令有日子了,可收到的信息,却是寥寥无几。 “下次让弟兄们砍人的时候看清楚点,别特么的把自己人给砍唠!话说咱们在这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脱脱不花也该听到消息了吧!” 见胡槛没弄到啥有用的信息,步承启也懒得搭理这个废话特别多的汉子,他抬起了头,冲脱脱不花的领地极力的望去,一边猜测着脱脱不花会怎么应对自己的袭击,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该怎么进行下去。 “将军,我们探出去了二十多里,没发现离我们近的部落。” “将军,我们这边也没发现。” 随着探马一队队的回来,步承启大约明白了脱脱不花打的什么鬼主意,自己动手的地方,都在也先和脱脱不花交界的地方,他要是带兵过来追剿,估计肯定会引起也先的误会; 现在这娃没过来找自己算账,明显的是害怕自己身后的也先,若是自己不明就里继续深入,那娃就敢带了兵马和自己拼命。 “明天探五十里!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躲到哪去。” 沉吟了一下,步承启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五十里,兄弟你没事吧!五十里太远了,发现了咱们也没法动手啊?” 胡槛一听步承启要深入到脱脱不花的领地去搞创收,吓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虽然这阵子大家玩的很开心,可那是没碰到人家的骑兵啊! 要是跑到人家境内五十里的地方去,那人家还不得立马派兵跟自己拼命啊! “没事,他脱脱不花不是要躲吗?不是想引爷进去吗?这次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游击战,什么叫做声东击西,不怕他玩残废唠,爷爷我跟着他姓脱去。” 看见胡槛紧张的样子,步承启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自己一个穿越者都不害怕,你一个大明的土老帽紧张个什么劲啊? “胡大哥,你去把咱们的马统计一下,看看能凑出多少匹!” “崩统计,这事我有数着呢,一共一千七百一十三匹,加上你骑的那匹,是一千七百一十四匹。” “好,除了千户和我以外,其他的马全都弄到你那队人里,等找到了他们扎营的位置,你就带着骑兵去砍人,记住咾,这次,除了马,啥也别抢,我让王良在后面接应你,咋样啊?” 一天自己手里有接近两千匹战马,步承启心中一阵狂喜,别的他不知道,后世的飞车党(骑摩托车抢包的)他还是很有印象滴。 只要让胡槛带着一帮子骑兵冲到那些部落里,能杀多少人不敢说,不过把对方的马都给弄回来,那是绝对没有问题滴。 “对了胡哥,去的时候可以慢一点,把抓来的那些老不死的都给他们带回去,记住咾,一个也不许弄死。” 131.第131章 :马没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零四章马没了 “带回去?费那么老半天的劲弄来了,再给他们送回去干嘛,不想要砍了不就完了吗?” 胡槛一听要把瓦剌的老头都给送回去,登时急了眼,抓他们的时候虽然没怎么费力,可咋说也得算军功吧!现在不光白管了他们那么长时间的饭,还得把他们一个个的送到瓦剌的部落里去,这不是特么的瞎折腾吗? “瞎掰,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你看看那些老人,老的连走路都困难了,你下的去手吗?把他们送回去,让脱脱不花给他们养老送终,不是更能体现咱们的优良传统吗?” 听了胡槛的话,步承启的嘴直接撇到了耳朵根子,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慨,他大声的呵斥着胡槛,对他如此残忍的想法,进行了严肃的批判。 “胡哥,你就别问了,我知道将军啥意思。” 一直不吭声的王良见步承启吐沫星子乱飞的冲胡槛大耍银威,赶紧用胳膊肘子轻轻捅了胡槛一下, “他是想让瓦剌的老头多小孩少,这样的话,就成了吃饭的多干活的少了,慢慢就穷了。” “啊!你得弄到啥时候啊!” 刚刚被步承启喷了一顿吐沫星子的胡槛不敢再跟步承启理论,他挠了挠脑袋,跟王良在那探讨起来。 “就咱们这个进度,用不了多久,脱脱不花就没兵用了。” 王良一听胡槛如此的缺心眼,也忍不住朝他甩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珠, “这些老头走路都走不稳了,需要人伺候的,以前跟女人和孩子在一起,自然用不到壮丁啊,可现在女人和孩子被我们杀的杀抓的抓,他们就只能靠男人伺候了。” “这!要是脱脱不花把他们给杀了呢?”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胡槛基本也就明白了过来,可为了给自己挣回点面子,他仍然绞尽脑汁的在那挑着毛病。 “我说胡大哥,你吃错药了吧?脱脱不花敢杀他们吗?你看看他们的年纪,最少也是爷爷辈的,儿子孙子都在脱脱不花那当着兵呢,你让脱脱不花杀杀试试!” 步承启本来打定主意不去搭理这个杠子头,可越听越觉得不是味,强词夺理也不能找这么缺心眼理由啊!为了制止胡槛同志继续胡侃,步承启只好再次出马,说出了这些老头的重要性。 “胡哥啊!你就别说话了,这么说吧!脱脱不花前脚杀了这些老头,后脚他的军马就会哗变的,你也不想想,有人杀了你爹,你还会给他卖命吗?不拎着刀子和他拼命就不错了。” 见步承启已经有了厌恶的表情,王良赶紧把胡槛拉到了一边,害怕这娃把步承启惹起了真火,会对他进行打击报复。 在探马们的努力下,沉默了三四天的步承启终于又一次选定了一个目标,这是一个不足千人的小部落,距离自己约有六十余里。 步承启选择这个部落下手,倒不是因为这个目标最近,也不是因为这个部落人最少,而是因为这个部落养的马,最多。 为了确保能把马都弄回来,步承启让胡槛出击的同时,还派王良带着军马准备阻击脱脱不花的追兵,只要两下碰了面,王良那队人也就有了马,两帮人只要能好好配合,轮流掩护着全身而退还是很有可能的。 胡槛虽然没有什么德行(想杀老头),可这个缺点放到当强盗上,却成了一个大大的优点(没人性),伴随着草原上撩人的微风,在胡槛同志的带领下,一帮子马贼,就冲进了人家的部落中。 这次的行动有两个任务,都十分明确,第一个任务,是抢马!至于人,能杀则杀,不能杀则跑。另一个任务,就是往回送老头。 一帮人嗷嗷叫着冲进了人家的部落,东边放火西边杀人,南边在那偷人家的马,小小的部落立刻失去了以往的和平与安宁,哭喊声怒骂声瞬间充斥了整个部落。 胡槛果然有强盗的潜质,当他发现越来越多的人拿起武器准备反抗自己的暴行时,喊了嗓子风紧扯呼,一帮子人渣有条不紊的撤出了人家的营地,为了防止部民的追击,临走的时候,他们还放火烧了人家的很多帐篷。 部民们明显没有追击他们的心思,在一阵阵欢呼之后,他们就开始忙活着救火,忙活着找自己的亲人,忙活着清点自己的损失。 成功击退了马贼的他们,一个个显得非常的自豪,虽然脸上还有刚才流过的泪痕,却无法掩饰他们的兴奋和激动。 但是幸福的时刻总是很短暂的,随着一个小女孩凄厉的惨叫,他们欢快的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 “爷爷,咱们的马都被他们偷走了,呜呜呜!” 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大家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们急匆匆的赶到了马圈,发现部落里成群的马匹已经不知道了去向, “木黎大叔,咋办啊?” “追!咱们的马都听话,只要打个唿哨就能跑回来,快去追!” 木黎大叔一边咬牙跺脚的催促着部落的年轻人去追马,一边拉过了旁边的一个小伙子, “你,赶紧去给大汗报信,就说我们的部落遇到了一群饿狼,偷光了我们所有的马匹,请大汗帮帮他忠实的子民,派出他手下无敌的雄鹰,把这货该死的强盗,全都杀死在这片茫茫的草原上。” “大叔,我知道了!” 小伙子说完话,就想赶紧离开,好早早的给脱脱不花报信。 “等等,你要告诉大汗,这些豺狼十分的凶残,他们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还烧毁了我们用来住宿的帐篷,他的子民已经没有了住的地方,请大汗一定要发发慈悲之心,给我们一些帐篷,也好让他忠实的子民避避风霜。” “大叔,我记下了,放心吧!” “别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告诉我们的大汗,这伙子贼人比草原上的狐狸还要狡猾,出兵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落入敌人的圈套,不要被自己的猎物,弄伤了自己的手脚。” “大叔,您说完了吗?” 小伙子愣愣的看着木黎,非常想跳起来把木黎活活的给掐死,这老头跟着大汗当过几年官,回到部落以后说话就一套一套的,不光听不懂,而且很磨叨,平时也就算了,这么关键的时刻,老头居然也能磨叨自己一炷香的功夫,要是再让他磨叨一会,自己也就不用去报信了! 木黎见小伙子看向自己的眼神由崇拜变成了愤怒,知道自己又犯了磨叨的毛病,果断的把嘴一闭把手一挥, “哦!说完了,快些去吧!路上要小心啊!” 132.第132章 :见死不救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零五章见死不救 木黎大叔派出去的小伙子最终没能把马给追回来,七八十个手持砍刀的小伙子碰到一千多手持火铳的士兵,最终的结果根本就不用多想,在“砰!砰!砰!”的一阵铳响过后,王良的面前就再也没有能站起来的人了。 “过去给他们都补一刀,不要活口!” 王良面无表情的下达着命令,刻骨的仇恨早已让失去了人性,他现在想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报仇,回家!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过后,被火铳打倒在地的瓦剌小伙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传令兵见事办完了,急急忙忙的跑到王良的身边,看王良在那发呆,赶忙催促起他来, “千户大人,都杀完了,我们回去吧!” 王良正在回忆自己一年多被当成奴隶的悲惨生活,被传令兵一催,脸上不禁流露出不悦的神色, “知道了,让大家上马,另外,把这些尸体都绑在马后面拖回去。” “大人,拖上尸体,我们的速度会变慢的啊!万一脱脱不花的骑兵追过来,我们就这点人,会吃亏的。” “没事!他们不敢追,去传令吧!” 王良瞪了传令兵一眼,对他这么多的废话很有意见。 “知道了!” 传令兵见王良脸色十分的难看,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位千户,当下不敢多言,自顾自的传令去了。 王良的判断没有出现失误,当脱脱不花听到了报警的消息以后,一度的拔出了宝剑,想跟这帮该死的马贼好好啦啦,可一听马贼已经去了有半个多时辰,而且是打完了就走,根本没做停留时,脱脱不花犹豫了。 凭着自己多年当强盗的经验,他隐隐约约感觉出这伙子马贼相当的不简单,不光知道抢了就跑,还知道留下走不动路的老头,加重自己的负担。 冲这一条,这就不是一伙普通的马贼,最起码,他们的行动,带有一定的目的性,抢东西肯定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不断的削弱自己。 最可怕的是,自己对这伙子强盗一无所知,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马,更不知道他们在哪呆着,看看跪在下面痛哭流涕的小伙子,脱脱不花无奈的摇了摇头, “太晚了,这会估计早就跑没影了,你先回去吧!告诉木黎,过几天,我去看他!” “大汗,您不能见死不救啊!马是我们部落的根啊!没有了马,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小伙子一听脱脱不花不想出兵,当时就急了眼,他把脑袋在地上磕的梆梆乱响,希望能够打动自己的大汗,伸手拉他们一把。 “马都被抢跑了,人走了这么久,你觉得能追上吗?别说了,领点帐篷和食物回去吧!” 脱脱不花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心里十分的烦躁,他也想追上去把这伙子马贼杀个干净,可人家都跑了这么久了,追上去还有什么用啊! “大汗,我们的人已经追上去了,那马都是我们从小养大的,一声唿哨就能全招回来,只要能追上他们,他们绝对跑不了,最起码,也能让他们把马留下。” 脱脱不花不急,可小伙子是真急眼了,那些马是他们部落的命,如果真就这么没了,自己的部落要啥没啥,指定是活不下去的。 “你们已经追上去了,去了多少人?” 听了小伙子的话,脱脱不花不由的暗暗叫苦,就那帮子马贼,一晚上能屠杀四五个部落,这次光抢马没怎么杀人,已经是烧了高香了,就木黎部落里的那点人,追上去那是指定活不了啊! “去了七八十个呢,都是咱们草原上的雄鹰,这会应该快追上他们了。” 小伙子胸脯一挺,骄傲的把自己部落的壮举给说了出来。 “七八十个人?” 脱脱不花被这个数目雷的不轻,他拿看白痴的眼神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小伙子,心里是一个劲的骂木黎这个老头忒缺心眼, “你刚才不是说去抢劫的得有两千人吗?去七八十个有什么用啊?” “没事,那伙子人可胆小了,一看我们反抗,他们接着就跑了。” 小伙子若无其事的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出了大家敢去追击的理由。 “糊涂!这是阴谋,这是诡计,你真以为人家打不过你们啊?人家就不是来打仗的,你快去把你们部落的人追回来,不然的话,他们今天晚上就算活到头了。” 看到小伙子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脱脱不花怒了,他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使劲拍打着自己的屁股,痛心疾首的向小伙子下达了命令。 “啊!我自己去?” 小伙见脱脱不花生了气,还让自己去把部落里的兄弟们追回来,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嘴巴张的能放进去个茶杯,好象丧失了咀嚼的功能,半天都没能把它合上。 脱脱不花一看小伙为难的站在帐篷中间不敢动弹,知道他自己去了也没啥用处,他来回的渡了几步,象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冲着门口的传令兵就是一嗓子, “来人啊!” “在!” 为了刷刷存在感,传令兵把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八倍,熬的一声就窜进了帐篷, “大汗有何吩咐?” “你带十个人,陪他走一趟,把追上去的人追回来。记住了,发现马贼,赶紧回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战,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快去吧!” 脱脱不花挥了挥手臂,今天的他觉得心情特别的沉重,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会追上去的人,估计早就被人家杀干净了。 可他心里还存着一丝的侥幸,希望那帮子马贼抢了马以后急着离开,追他们的人没能追上,这样的话,那几十个小伙还能留下条性命。 “得令!” 传令兵双手一拱,摆出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表情,也不管小伙子愿意不愿意,拉着他就往外走, “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十个,跟我走一趟!” 不一会的功夫,十个身材魁梧的士兵被传令兵挑选了出来,他们骑上了战马,冲着胡槛撤退的方向,在一声声吆喝声中绝尘而去。 133.第133章 :栽赃嫁祸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零六章栽赃嫁祸 “啥!你是这么拖着他们回来的?” 兴高采烈的步承启得知王良运回瓦剌人尸体的办法时,登时楞在了那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笑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王良,希望这娃只是跟自己开了个玩笑。 “是啊!就这么拖回来的,咋了?” 王良挠了挠脑袋,实在想不出步大将军怎么会问这么却心眼的问题,不拖回来,难道还要背回来不成。 “快,通知大家赶紧转移。” 看着茫茫的草原由于拖拉尸体留下的印记,步承启知道现在的地方不能呆了,就冲这几十条血印,脱脱不花要是找不来,那他就是个缺心眼子。 “为什么啊?” 王良没有立即去传达命令,反而固执的看着步承启,非要他给自己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见王良这个时候还在那里犯瘪,步承启不由得暗暗叫苦,怎么净弄来的这种主啊!胡槛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一位是砸烂了砂锅,还得看看底是啥做的才行! 要不是害怕耽误时间,步承启绝对会给这娃上上一堂政治课,好好给他治治自以为是的坏毛病, “王千户,你给我听好了,对于我的命令,你觉得对的,必须执行,觉得不对的,保留意见也必须执行,下面,请立即执行我的命令,有什么问题,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可我觉得我们不用走啊!脱脱不花又追来,你怕什么啊?” 王良确实是个有头脑的人,有头脑绝对是人的长处,可有头脑又固执的人,那就成了人的弱点了,因为有头脑和有谋略完全就是两回事,或者说,这两种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有头脑的人可以提前发现自己有没有危险却不能根据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事情的发展有个明确的判断,王良犯的就是这个毛病,他准确的想到了脱脱不花今晚不会来追他,却没有想到明天人家顺着血印一样来找他。 看着一脸无辜的王良,步承启真想冲上去抽他几个嘴巴子,然后飞起一脚攻他要害,再一抬膝盖把他那张该死的脸顶上一个千朵万朵梨花开。 这么带兵也太特么的累了,真不知道以前那些名将是咋活下来的,为了自己能够活的更久更快乐,步承启决定,不搭理他了, “来人啊!” “末将在!” 胡槛一听步承启招呼人,赶紧窜了过来, “咋了兄弟?” “传我将领,立马转移!” “转移?” “就是换个地方呆着。” “去哪啊?” “往东走走吧!过了那条河再找地方扎营。” 步承启闭着眼睛想了想,觉得离水源近点比较好,从自己目前的位置往东边走个四五十里有条小河,那个地方扎营应该不错。 “知道了。” 胡槛听了命令,也不管愣在那里发呆的王良,疾步走了出去,大声的下着命令, “将军有令,拔营起寨,换地方了。” “步将军,我还是不太明白,既然脱脱不花没追来,咱们干吗要换地方啊?” 王良见步承启没搭理他,直接让胡槛去传了军令,知道自己今天把步大将军得罪的不轻,可他就是这么个毛病,觉得不对想不通的时候,那是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你看看你留下的血印子,脱脱不花能找不来吗?就算是他不敢来,也会在这个方向布置防御的,笨!” 见王良如此执着,步承启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他简单的说了下换地方的原因,见他脸上有了了然的表情,知道这货想通了,不由的长叹一声,给他也下了一道命令, “唉!你找几个人,骑着马把那些尸体给拉到也先那边去。” “啊!拉到那边去?” “对,拉到那边去,找几个激灵的,看看差不多了,赶紧回来,明白了吗?” 步承启吸取了以前的教训,为了防止这娃再犯糊涂,这次他把任务交代的非常彻底。 “奥!我明白了,将军这是要栽赃嫁祸给也先,好挑拨着脱脱不花和也先打仗吧?” 王良很快明白了步承启的意思,大嘴一咧,露出了一腚的笑容。 “行了,你快去吧!就你话多,当心去晚了跑不会来。” 步承启可不认为脱脱不花会这么缺心眼,好歹人家也是成吉思汗的子孙,要是这点判断力都没有,这娃凭啥敢跟也先叫板啊。 “得令!” 王良高高兴兴的吼了一嗓子,转身就跑到了人群中, “来个百人队,跟爷跑一趟!” “你们看清楚了?那血印果然一直到了太师的领地还没有停下来?” 老奸巨猾的脱脱不花捋着自己已经稀的可怜的胡子,眼珠子滴溜溜一个劲的乱转, “你们到太师的牧场去了没,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们没敢进去,只是一路追踪到了太师的牧场。” 传令兵老老实实的汇报着自己的工作,当他看到血印进了也先的地盘以后,很明智的停止了追踪,飞快的跑回来给自己的大汗报告了情况。 大汗要跟太师死磕,在草原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自己若是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只怕也先会第一个出来宰了自己。 反正自己就是个传令兵,犯不着下那死力气,情况跟你说了,觉得自己胳膊够粗脑袋够大,你带兵去揍他就是,自己一共就带了十来个人,冲进去纯粹就是去找死。 “不能啊?也先怎么会这么干呢?” 听完传令兵说完了详细的情况,脱脱不花心里升起一丝疑虑,虽然自己跟也先争权,可也先也犯不着天天跑到自己这里搞抢劫创收吧?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帮东西是什么都抢什么都杀,弄的自己这里都快成了人间的地狱了,要是把牛羊人口都给杀完了,那也先和自己还争个什么劲啊? “这个!小人实在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该有点准备才好,省的以后再碰到着种事,还是一样的措手不及。” 一听脱脱不花这么问自己,传令兵赶紧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嗯!有道理,行,你去给大家传达下命令吧!” 脱脱不花听了传令兵的话,一下子醒过了神来,自己莫非是真魔怔了,咋和个传令兵商量起事来了啊! 134.第134章 :谁那人少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零七章谁那人少了 王良拖到也先地盘上的尸体,第二天就被也先的人发现了,一看发生的血案,部落头领不敢怠慢,赶紧向也先同志做了汇报。 也先听到了这个消息,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自从步承启进了草原,那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把脱脱不花折腾的可真是不轻,不过这娃还算有点良心,从来没对自己的部落下过手,怎么今天突然弄死了几十个人啊? “几十具尸体?哪个部落的啊?” “回太师的话,尸体都拖烂了,根本看不出模样来,所以......” “拖烂了?来人!” 一天尸体被拖烂了,也先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事有些不大对头。 “在!” 传令兵的动作向来灵活,耳朵也是特别的好使,一听太师召唤自己,立马窜进了帐篷。 “你带人去各个部落查问一下,看谁那少了人。还有,把我二弟叫来。” 对这次流血事件,也先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就是这些尸体,压根就不是自己部落里的人,或者说,是步承启杀了人以后,故意扔到自己这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也先很明智的选择了选择了先落实死者的身份,总不能哭上半天,连哪个二大爷死了都不知道吧! “得令!” 接到命令的传令兵没有任何的停留,赶紧把手一拱,退了出去。 传令兵走了不一会儿,伯颜贴木儿就进了也先的帐篷,他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部落头人,朝也先拱了拱手, “大哥,找我啥事啊?” “别提了,他们部落发现了几十具尸体,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查探一下。” “几十具尸体,谁的人啊?” 一听死了几十个人,伯颜帖木儿也不淡定了,他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来。 “不知道啊!他们部落里人没少,我派人去查看其它部落了。” “尸体周围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这帮蠢材能看出什么来啊!还是咱们自己辛苦一趟吧!” 也先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眉头直接拧成了一个大大的疙瘩,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瞟了跪在地上的部落头领一眼,伸手拉着伯颜帖木儿就朝帐篷门口走了过去,见那头领还在那趴着不动,照屁股上就踢了一脚, “还趴着干嘛啊!带路!” 在一片绿色的草原上,七八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哪里,也先和伯颜帖木儿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自然不会感到什么不适,他们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兄弟,这好象是从步承启扎营的地方拖过来的啊!” 也先用脚摆弄着地上的印记,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他们想干嘛?栽赃嫁祸给我们?挑拨离间咱们和脱脱不花的关系?” “栽赃嫁祸,挑拨离间?不能吧!就咱们和脱脱不花现在的情况,还用他栽赃嫁祸挑拨离间啊,早就剑拔弩张势不两立了啊!” 听了也先的话,伯颜帖木儿低头想了一会,把头一摇,否定了也先的猜测, “照我看,步承启是碰到麻烦了,他想脱身,所以才把尸体拖到我们这,目的应该是转移注意力。” “他能碰到什么麻烦啊!一向都是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娘的两万人欺负人家几百人的小部落,我都替他觉得脸红。” 也先翻了翻白眼,觉得伯颜帖木儿的推测也不是很靠谱。 “那可未必,跑他也得跑的了啊!要知道脱脱不花那都是骑兵,步承启手里可没那么多的马啊!若是偷袭不成,很容易被脱脱不花追上的。” 伯颜帖木儿对也先的白眼毫不在意,继续在那诉说着自己的理由。 “对啊!这小子没骑兵,要真是被咬住了,还真特么的麻烦。” 想到步承启那没马,也先顿时悟了,八成是那小子把脱脱不花惹出了真火,带着兵马满大街的撵他呢,估计这娃一看跑不了,才命令人拖着尸体把脱脱不花引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他好借着这个机会赶紧脱身, “对了兄弟,这几天他们把脱脱不花祸害成什么样了啊?” “别提了,这小子可忒损了,屠杀了人家十多个小部落,除了走不动路的老头老太太,其他的基本都给杀光了,这还不算,听说他们还把那些老人,给脱脱不花送了回去,唉!” 伯颜帖木儿一边诉说着步承启的罪行,一边在心里默默的为脱脱不花默哀, “照他这么个折腾法,用不了一年,脱脱不花就得穷的当裤子了。” “看来他这套打法,还挺有用的啊!以后咱们也得学着这个,叫什么来着?” 听完了步承启的战绩,也先赞许的点了点头,对步承启近期的表现十分的满意。 “游击战,三光政策!” 见也先又把步承启的新名词给忘了,伯颜帖木儿赶紧给他提了个醒。 “对,游击战,三光政策,哈哈哈哈!果然好用啊!” “大哥,咱们是不是该和那小子碰个头了啊!他这么个干法,一次两次的还行,要是老这么干,我怕其他部落会说我们闲话的。” 伯颜帖木儿可没也先这么乐观,虽然脱脱不花被步承启折腾他也挺乐意,可栽赃嫁祸的次数多了,自己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说闲话,说啥闲话啊?步兄弟连性命都不要,带着一帮子俘虏给我们出气,我们搭上点名声有啥啊?” 也先见伯颜帖木儿郁郁不乐的在那站着,心里很是不爽,又听见这货在那埋汰步承启,顿时露出不悦的神色。 “大哥,得人心者得天下啊!他天天在那欺负老头小孩和女人,这名声要是让咱们担了,那咱们不就背上残暴的恶名了吗?将来就算是打败了脱脱不花,草原上剩下的部落也不会对我们心服口服啊!” 伯颜帖木儿正在那闭目凝思,显然也不可能看到也先不悦的眼神,为了自己兄长的千秋大业,他不顾也先的语气有多鄙视自己,苦口婆心的在那诉说着自己的理由。 135.第135章 :碰个头真难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零八章碰个头真难 “那照你的意思,咋弄啊?” 一看弟弟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先也只好退了一步,想看看伯颜帖木儿有啥好主意。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咱们还是去一趟,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吧!” 见也先让自己拿主意,伯颜帖木儿心里暗暗叫苦,就也先目前的情况,论实力自己这边跟脱脱不花兄弟俩大致是平分秋色,大明那边又迟迟的不表态,如果自己出主意让也先赶走了步承启,无疑是自己砍掉了自己的胳膊,只会让脱脱不花占便宜。 可要是不制止步承启在草原上胡作非为,早晚大家都会把帐记在自己兄弟两个人的身上,这样的话,就算吧脱脱不花兄弟们打败了,也不会得到人心,最起码,残暴不仁四个字,那是铁定得落到自己兄弟俩人的头上。 面对这个两难的抉择,伯颜帖木儿真的觉得很无奈,想了半天,只好继续要求也先去见见步承启,这样的话,很多事情都可以说开。步承启当时要俘虏的时候说过,要自己担了恶名,这会突然派人往自己这边泼脏水,明显的是违反了协议。 “也罢,见见就见见吧!也不是什么说不开的事,我倒要看看,这个大忽悠到底是打的什么鬼主意。” 也先没有伯颜帖木儿想的那么远,他现在想的,就是把脱脱不花撕成碎片,把这个被自己父子两代养大的老虎,给彻底的,干净的消灭掉。 他本来不想去找步承启谈这几十具尸体的事情,可看见自己的弟弟这么坚持,自己如果不去一趟,还真有点对不起他,他勉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伯颜帖木儿的要求。 想不想去很容易,因为脑袋瓜子稍微动动就可以,想想而已嘛!可咋去去哪,就成了大问题了。 步承启带领军马过了东边小河就开始销声匿迹,消停了好一阵子,一万多人马就这么在草原上安营扎寨,死活也不出去找事了。倒不是步承启良心发现不愿意去找脱脱不花的晦气,实在是人家现在有了防备,自己只要去了,你是指定要吃亏滴! 他现在手里只有不到四千匹战马,如果再去偷袭的话,最多也就能出去四千兵,还得是单人单骑,比起人家脱脱不花一人双骑和一人多骑来,机动力是明显的不够,只要被敌人的骑兵咬住,那是非吃大亏不可。 可不去脱脱不花那,就不会有机会扩充战马的数目,在草原上,没有足够的骑兵,人再多也就是个渣,经不起人家折腾,两难的步承启这会也是一脑袋疙瘩,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步承启在心里把王良骂了一万遍以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唉!找死容易等死难啊!这他娘的可咋办捏!” “步将军,抓了个探子!” 上辈子就听说曹操跑的最快,所以才有说曹操曹操到的说法,步承启一直当它是个笑话,可现在他才知道,这事还真有可能,因为他每次在心里骂完了王良,王良都会兴高采烈的出现在他面前。 “押上来!” 看着王良兴奋的眼神,步承启真的很想给他个别腿,让他一个狗啃屎摔倒在地上。 要不是这娃把人给拖回营地,自己还真不会做这么大的难,现如今脱脱不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弄了人马到处巡哨,别说跑到人家部落里杀人了,就是跑去偷羊,估计都能把骑兵给招来。 “冤枉啊!我不是奸细,我是太师派来的。” 被绑着的小伙一看见步承启,立马大叫着喊起了冤枉, “步将军,我认识你!你在太师那里吃饭的时候,我就在门口站岗。” “你是太师派来的?” 一听对方是也先派来的人,步承启心里踏实了不少,最起码,也先现在对自己不会生出什么敌意。 “是,是也先太师派我来的,步将军,您不认识我了吗?咱们见过啊!” 小伙子慌忙不迭的点着头,生怕说慢了就会被自己身后的士兵给砍了一般,还一个劲的跟步承启拉关系,。 “可有什么凭据?” 步承启把三角眼一瞪,心里一个劲的腹诽,就你们瓦剌人的模样,咋看都是一个娘生的孩,你特么的让老子咋认啊? “我带了太师给您的书信。” 小伙子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了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王良。 王良不敢怠慢,赶紧把信接到手里,给步承启送了过去。 步承启接过书信,看看火漆封的挺好,知道没人动过,他用手一撕,掏出信件,简单的看了几眼, “太师要见我?可我现在呆的这地方离他这么远,咋去啊?” “我们太师说只要能找到您就行,他和伯颜将军过来和您碰到。” “这样啊!那我就在这等候太师大驾了。对了,太师找我有什么事啊?信里光说想我了,没说事情啊!” “前几天有人拖到太师领地几十具尸体,太师和伯颜将军勘察了一下现场,觉得应该和您有关系,所以想和您碰个头,共同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步承启把信展开,又自己的看了一遍,是也先的亲笔信,没发现什么破绽,可信里的内容和这小伙说的那是真没什么牵扯,登时起了疑心,他拿眼珠子使劲瞪着面前的信使,仿佛要把这个小伙子给看穿了一般, “奥!那他怎么没把意思写在信里啊?” “太师说我们要进入脱脱不花的地盘,怕被人逮住搜出信件,所以才把事情告诉了我们,至于那封信,只是为了博取您的信任,其他用处没有。” 小伙子很沉着,对步承启提出的问题那是对答如流,没有一丁点的恐惧。 “原来如此,请转告太师,就说步承启在此恭候太师大驾!” 听了小伙子的话,步承启也明白了过来,自己现在在脱脱不花的领地里,信使被抓住的可能性还真不小,当下点了点头,答应了也先的要求。 “既然如此,我立刻回去禀告太师,就不在这耽搁了。” 小伙子把手一拱,飞身上马,朝着也先的领地疾驰而去。 136.第136章 :可怜的信使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零九章可怜的信使 经过信使们四五天的努力,也先终于和步承启取得了联系,在得知了步承启的宿营地以后,也先带着伯颜帖木儿和一队骑兵,冲着步承启的营地飞奔而去。 步承启送走了也先的信使也没闲着,也先忙着来找他,他却忙着换地方,自己现在的处境自己非常有数。 自己这次,是无根据地的后方作战,谁也不知道信使是真是假,谁也猜不透也先想干啥!既然你想要见我,我特么的还不在脱脱不花地盘上呆着了呢。 思前想后,步承启觉得还是小心点好,为了确保自己这支马贼队伍不被敌人吃掉,步大将军下令,去也先的地盘歇歇脚。 “你确定你上次来的时候他们在这?” 也先恶狠狠的看着信使,扑了个空的他,恨不得把信使的脑袋瓜子攥在手里拧上三圈,然后来个倒挂金钩,一脚丫子给开到爪哇国去。 “太师,上次小人来的时候,他们确实在这啊!” 面如土色的信使仿佛感受到了也先的愤怒,他心惊胆战的回答着也先提出的问题,眼睛不停的到处找着步承启他们在这里宿营的痕迹。 “你不是说,步承启答应在这里等老子吗?人呢?” 也先这会可没心情找什么证据,更没什么心情去骂步承启,只是想找个人好好的操练一顿,出出胸中这股恶气。 “太师饶命啊!步承启就是这么说的啊!呜呜呜!” 也先杀气腾腾的眼神使信使感到了压力,看的出来,自己的主子确实十分的愤怒,而且正在找泄愤的目标。 想想前面几个回去的信使,因为没找到步承启的宿营地,都被也先给抽的没了个人样,自己把他给忽悠到了这里来,竟然扑了个空,这特么的可怎么得了,只怕自己的脑袋瓜子今天要换个地方了。 “大哥,您别生气了,我看是步承启换地方了。” 伯颜帖木儿正在旁边观察着四周的痕迹,突然听到了信使发出象死了爹一样的哀嚎,知道自己的大哥又开始在那里拿信使出气,赶紧跑到也先的身边,想把也先的注意力,拉到步承启身上去,省的他再拿着自己人出气。 这事说起来也怪自己,没事干干嘛非要和那个大忽悠碰头啊!现如今倒是没人往自己领地里拖尸体了,信使倒是被抽残废了十多个,这算是特么的怎么回事啊! “二弟,你让我和步承启碰个头,这都特么的五六天了,才得到了他的消息,你也看见了,我是一刻也不敢耽误,着急上火的往这赶,结果还是扑了个空,你说吧,这咋整?” 见伯颜帖木儿凑了过来,也先一肚子的苦水可有了宣泄的地方,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他冲着也先帖木儿使劲的嚷嚷了起来, “我就知道这货没那么好找,他就是个睡着觉也要算计别人的主,能这么容易让咱们给找到吗?我看咱们也别找他了,他爱干嘛干嘛吧,只要不动咱们的人,爱特么的揍谁就揍谁吧!” “泼!” 伯颜帖木儿使劲的呼喇了一下自己的脸,又使劲的甩了甩自己的手,把也先喷过来的口水狠狠的甩在草地上, “大哥啊!步承启在草原上无依无靠,肯定是怕信使有诈,所以才换了地方,反正咱们这阵子也没什么事,干脆回去,让信使继续找算了,这里是脱脱不花的地盘,咱们在这里可不能久待啊!” “啥!还要找?” 也先本以为这次找不到步承启,伯颜帖木儿也就死了心了,谁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办起事来还挺执着,非要把个步承启找出来不可, “我说兄弟啊!咱们非找他干嘛啊?” “大哥,人心啊!最近你也该听说了,那小子杀人越货是无恶不作啊!他们不光屠杀脱脱不花领地里的部落,还把走不动路的老头老太太给人家送了回去,你说他这不是缺德带冒烟吗?” “现在脱脱不花领地里的部落对这些马贼是又恨又怕骂不绝口,要是这些缺德事扣到了咱们的脑袋上,以后就算咱们占了脱脱不花的地盘,也没人愿意跟咱们混啊!” 伯颜帖木儿生怕也先会放弃寻找步承启,连忙苦口婆心的跟也先说起了寻找步承启的必要性,以及不及时阻止他栽赃嫁祸的有害性。 伯颜帖木儿的努力没有白费,在他手脚并用的比划,嘴巴滔滔不绝讲解下,也先又一次压下了自己胸中的怒火, “行了,别说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啊!步承启,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老子来你跑个屁啊!” 也先愤怒的朝步承启原来的宿营地吼了几声,把手使劲一挥, “走,咱们回去,真特么的窝心!” “你们几个,赶紧去给张千户和李千户报个信,告诉他们,再送吃的,送到这来。” 在也先扑空的同时,步承启已经带着军马顺利的到达了也先的领地,而且很快选定了一块宿营地方,为了自己的粮草供给,他首先派人去了李四张三那边,省的那俩货找不到自己送不来吃的,会让自己饿肚子。 “兄弟,咱们跑到也先的地盘上来,也先知道了不会和咱们为难吧?” 胡槛仍然是个话匣子,一见步承启吩咐扎营,立马就凑了上来。 “不会,不过咱们老呆在他们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他们怎么还不开战啊?” 步承启白了胡槛一眼,对这个话匣子一样的老胡哥,步承启是打心里服气,自从认识了这货,就没见他那张嘴巴停过,只要有一丁点空,马上就能听到他八卦的声音。 “开战?开啥战啊?” 胡槛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步兄弟,有点理解不了他的话。 “我是说脱脱不花和也先,他俩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 虽然步承启非常不愿意和胡槛探讨任何的问题,可现在能和自己聊天的,也就剩下他自己了,王良那娃基本上没事的时候很少说话,有事的时候全是废话,想起他来,自己就一肚子的闲气。 “兄弟,我觉得这事不大靠谱,现在他们是麻秸秆打狼两头怕,谁也不敢先动手,咋会突然开战啊?” “对啊!” 听了胡槛的话,步承启脑袋里面灵光一闪,想到了其中的原因,历史上阿噶多尔济投靠了也先,所以也先才敢发动进攻灭了脱脱不花。 现如今自己把也先忽悠的不敢信任阿噶多尔济,两边实力差不多,自然打起来的几率也就小了很多了,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动静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啊! 137.第137章 :合格的指挥员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一十章合格的指挥员 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步承启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己该干啥!既然是因为实力差不多不敢开战,那他能做的,就是让一边的实力大涨,或者尽量的去削弱另一方的实力。 既然自己是大明帝国的一员武将,自然不可能帮助也先搞啥经济建设,那么自己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尽力削弱脱脱不花。 如果想尽快的削弱脱脱不花,那就得积极的向军国主义头子也先靠拢,在这茫茫的草原上,没有一处稳定的立足之地,那简直就是找死。 确定了下一步的计划,步承启打算立即将计划付诸了实施,去也先的营地跟也先碰个头,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可自己走了,这帮人咋办捏? “老胡哥,把王千户喊来,我找他有点事!” 自己手下的四个千户,除了王良,步承启还真挑不出第二个合格的临时指挥员,虽然王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他却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做起事来不犹豫,或者说,他从来不给自己留后悔的时间。 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活下去的希望也一样,无论是张三李四还是胡槛,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选择是错的,他们会后悔、会自责、会上吊、会抹脖子、会痛哭流涕,然后才会去考虑怎么办。 可王良这货肯定不会这么干,他不会后悔,也不会抱怨,只会关心明天的路怎么走,他会迅速的制定下一步的计划,并立即把计划付诸实施,虽然他的计划未必完美,可再混蛋的计划,也比没计划好,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 把临时的指挥权交给王良,即使出现了意外,他也能迅速的指挥着士兵进行抵抗,即使战败,在他的指挥下,也能多弄死几个瓦剌的士兵。 胡槛听到命令没有什么犹豫,立马冲着王良跑了过去,不到一会,就看见胡槛拽着王良走了回来,从王良幽怨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胡槛的要求是多么的蛮横无理。 “兄弟,我把王良给你提溜来了,这小子在正那砸木桩子呢,让我直接就给揪过来了,哈哈哈哈!” 伴随着王良一脸的幽怨,映入步承启眼帘的,是胡槛同志一脸的得意,他一边走一边咋呼,好象生怕步承启会躲起来一样。 “标下见过步将军!” 王良被胡槛拖到了步承启的跟前,毕恭毕敬的给步承启行了个礼,自从感觉出步大将军对自己有了意见,王良说起话来就没了以前那种随意。 “自家兄弟,还来这套干嘛啊!我说王大哥啊!我这几天去也先那一趟,想把弟兄们交给你带两天,咋样啊?” 见王良说话有点拘束,步承启心里感到十分的不爽,这娃把尸体用马给拖了回来,给自己添了那么大的麻烦,自己是连骂都没舍得骂他,不感激自己也就算了,咋说话还变的生分了捏! “您想去也先那?” 王良一脸愕然的看着面前的步大将军,对他的话感到非常的不理解, “将军,这事您可不能干啊!你也不想想,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帮子弟兄们咋办啊?” “没事,也先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倒是害怕脱脱不花会忍不住猛不丁的扑过来,要是那样的话,弟兄们可就危险了。” 步承启瞟了一眼这个心思细腻却又固执无比的千户,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可如果自己不亲自去也先那里,估计谁去了也不好使。 再说了,自己这队人马虽然也不算少,文化人也真有几个,可又识字又能忽悠的,自己到现在也没发现过一个。 要是只有也先,派个人过去说说也就得了,反正那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啥大不了的!不过伯颜帖木儿也在的话,那就不是随便派过个人去能忽悠的了的了。 “这!将军,王某才疏学浅,只怕难当大任啊!” 一看步承启说的如此自信,王良也没再劝谏下去,只是一个劲的推辞起步承启的任命来。 见王良的眼珠子一个劲的朝胡槛瞟,步承启就知道王良不是不想担任这个职务,更不是害怕干不了,而是担心自己走了以后,胡槛同志会仗着资历不听他的调遣。 “嗯!老胡哥和我一起去,一会我们把事情交代给你。” 看出了王良的担心,步承启果断的选择了带走胡槛,因为胡槛这货说话办事嘴巴从来都没把门的,天天在那吹嘘自己的资历多高多高,自己的本事多大多大,在这支队伍里,也就自己能把他压住,若是把他留下,一个不巧,他们俩人非闹出意见来不可。 平时吵吵闹闹不用理会,就当是哥们之间互相学习了,可如果有了特殊情况,两个人不能统一意见,再在那争争吵吵,除了贻误战机以外,还真起不到啥好作用。 “这!如此,王某就勉为其难,代将军指挥上几天。” 王良见步承启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事,还要把老胡带走,心里一阵狂喜,是个人都希望有表现的机会,王良也不例外,他强忍着自己的兴奋,堆积了一脸为难的表情,摆出了一副我很勉强的的模样,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步承启的任命。 “嗯,如此甚好,胡大哥,你把手下的弟兄们安排好,告诉他们,咱们不在的时候,由王千户统一指挥,让他们听从军令,顺便把你的东西也收拾一下,估计咱们得在也先那呆上几天了。” 见王良把事情答应了下来,步承启也很高兴,他瞅了瞅站在一旁的胡槛,拿下巴指了指他的营帐,示意这货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交代好事情。 “嗯!可是兄弟啊!去也先那真没事吗?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大靠谱啊?” 胡槛被步承启的命令雷的呆在了当场,他没想到步承启会跑到也先那里去做客,更没想到步承启会喊上自己,想想一年多的俘虏生活,他是死都不愿意再到那个鬼地方去。 步承启见老胡又在那里咬文嚼字抓耳挠腮,知道这货不想去,为了确定自己在这支军队里的绝对权威,他没有和老胡商量,而是飞起一脚,踢在了老胡同志的屁股上, “没事,放心吧!老子杀了他的弟弟他都没敢把我怎么样,更何况这次咱们杀的是他的对头呢!别在这废话了,快去收拾东西吧!” 138.第138章 :当面陷害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一十一章当面陷害 “步兄弟,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愤怒的也先带着一脸的沧桑和疲惫的身躯刚刚走到自己的帐篷门口,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的步承启居然站在自己的帐篷门口等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阵狂喜,他张开双臂就想给步承启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猛一转身,一个侧踹,口里大喝一声, “去你的吧!” “啊!” 伴随着也先愤怒的吼声,报信的信使很配合的飞了出去,尽管他看到步承启的时候也非常高兴,也觉得是个大大的惊喜,挨了这一脚以后,对步承启的仇恨却到了骨头里, “步承启,你个大忽悠,说好了在那里等太师,你怎么偷偷跑到这里来了。” 信使见也先踹翻了自己,仍然狞笑着朝自己走来,知道太师大人的火气还没消下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为了证明自己很称职,他赶紧骂起了步承启。 作为一个大忽悠,作为一个坑人专业户,步承启自然知道也先想干嘛!为了不给自己落下啥遗憾,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有道德有理想的四有青年,步承启赶紧上前一步, “我啥时候说在那等太师了啊?太师是我大哥,我是太师的小弟,天底下哪有让大哥去见小弟的啊?我说的是,步承启怎敢有劳太师大驾!你是不是不会说我们大明的话,给听错了啊!” “啥!步承启,你要不要,啊!对!我听错了,太师您就饶了我吧!” 信使听了步承启的话,先是从地上蹦了起来,捋胳膊卷袖子的冲着步承启就冲了过去,那架势简直就是想直接把这个当面撒谎的人渣给掐死一般。 他刚张开嘴骂了半句,就把后边那个脸在给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倒不是这娃讲文明懂礼貌,实在是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不管咋说,人家步承启就在眼前,位高权重,跟自己的主子称兄道弟,俩人说出话来,也先信谁不信谁还真不一定,为了确保自己能活下去,这娃一转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也先就磕起头来。 一看这货认了罪,步承启心里那叫一个得意,谁说杀人得用刀子啊!后世签了协议都能让人当成个屁,你特么的空口无凭就敢报信,你不死谁死啊! 为了确保瓦剌能多死一个壮丁,步承启连忙上来火上浇油, “大哥,看见了吧!可不是兄弟我不讲信誉,是他听错了,大哥这事也怪你,你就不会好好教教这些兄弟说汉话啊!这么下去,大家会说大哥您这净养些没文化的东西呢。” “步将军我求求你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咋回事你还不知道啊!我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襁褓中的娇儿,你就行行好吧!” 信使再傻,这会也听出事来了,合着刚才步承启不是给自己找条活路,而是挖了个大坑让自己往里面跳啊! 再听听他那话,一句一句那是把自己一个劲的往死路上逼啊!别说太师那脾气了,就是自己听了,都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哎呀我兄弟啊,这事咋还怪我了呢?你说说你吧,就听错了几个字,让太师来回跑了得有百八十里地,我在这干等了几天你知道吗?不知道你问问门口的卫兵去。” 步承启一看那信使还在走垂死的挣扎,一边在你那埋汰他,一边笑眯眯的朝他跟前一蹲, “我跟你说啊,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自己犯错,咋还能埋怨我捏?” “你!呜呜呜!太师饶命啊!” 信使这会可没工夫跟步承启吵架了,他一边冲着也先死命的磕头,一边在心里把步承启的祖宗八辈给问候了一个遍。 “饶你,饶了你下次再有忽悠着老子跑冤枉路的,咋办?” 也先这会也听明白了,合着人家步承启一开始就要来拜访自己,是自己派出去的信使瞎包,把话给听错了,本打算踹他一脚抽几鞭子出出气就算了,一听是这么个情况,老小子只觉得火往上窜,“苍啷啷”从腰间拔出宝刀,一脸狰狞的朝信使就走了过去。 “大哥,不能啊!” 伯颜帖木儿在旁边冷眼旁观了好久了,步承启和信使的对话,他听得也是清清楚楚,凭感觉,他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一见也先要开杀戒,赶紧上前紧走了几步,一把抱住了也先。 “二弟,咋我干嘛你都那么多的意见啊!这小子谎报军情,就特么的该死。” 也先正想抬起刀来劈下去,没想到伯颜帖木儿会抱住自己,急的这货眼珠子瞪的溜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非杀了他不可。” 伯颜帖木儿一看也先正在个气头上,赶紧冲信使使了个眼色,信使也是个激灵人,马上打了个滚,撒腿朝营外跑去。 “大哥,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值不当的,走走走,咱们帐篷里边说去!” 步承启一看人跑了,知道自己这次又白当小人了,赶紧凑到了也先身边,跟伯颜帖木儿一边一个,把也先给架到了帐篷里。 “这次算他走运,敢有下次,我非宰了那个狗东西。” 也先被他们两个架在中间动弹不得,只好一路骂着,被架进了自己的帐篷里,想想还是觉得憋气,这货使劲挣开了伯颜帖木儿和步承启,抄起一把茶壶,冲着信使逃走的方向,用力的给扔了出去, “麻了个巴子的!你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老子见你一次宰你一次。” “大哥算了,你和个信使生的什么气啊!气度!气度!” 伯颜帖木儿见也先气的不轻,赶紧凑过来安慰了也先几句。 “是啊大哥,更这种人生气,太值不当的了。” 步承启见好戏没演好,也凑过来当起了好人。 “哼!这次看在你们两个的份上,我特么的就饶了他了,如若不然,老子非煮了他不可。” 也先这会气也消了个差不多了,他恨恨拿脚跺了一下地,算是给这场闹剧划上了一个句号。 见也先已经落座,伯颜帖木儿知道自己的大哥已经消了气,未必避免再次节外生枝,他决定赶紧把话转到了正题上,为了不让步承启忽悠自己,他先把话说在了明处, “兄弟,哥哥有件事想问你,你可不许忽悠我啊?” 139.第139章 :得人心者得天下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一十二章得人心者得天下 “没问题,哥哥你尽管问,小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进伯颜帖木儿要问自己话,步承启当然知道这货想问啥,无非就是那几十具尸体是咋回事,当下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嗯!步兄弟不必拘谨,坐下谈就好,前几天我们这里多了几十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步兄弟的手笔啊?” 伯颜帖木儿虽然对步承启很是防范,不过对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十分的满意滴!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疙瘩,他也没再绕弯子,一边很客气的让步承启赶紧落座,一边把心里的话给问了出来。 “谢谢哥哥了。” 步承启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一屁股坐在了案几的旁边,胡槛赶紧在步承启身后一站,把手往刀把子上一按,昂首挺胸撅屁股,目视前方,一脸肃然,极力的摆出了一副很威猛的样子,拼命的在那刷着存在感。 “那些人是脱脱不花那边的,是我杀的,也是我让人拖到你们这里来的。” “为什么要拖到我们这边来?当时放俘虏的时候,你说要自己把恶名全都给担了,怎么现在又要遗祸江东了啊?” 伯颜帖木儿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一点的怒容,倒象是一个和蔼的老师,在那里考校着学生,很多因果他已经猜了出来,欠缺的,就是步承启亲口承认一下而已。 “哥哥,我知道这事我干的不地道,可我也没办法啊!我那全是步兵,真干起来,我也揍不过人家啊,跑又跑不了,被逼急了,只好派人把他们拖到你们这边来,也好引开追兵,说白了,就是用这办法脱了脱身。” 步承启看着伯颜帖木儿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心里跟吃了十个苍蝇一样的难受,一个劲的在那腹诽,你特么的是真猜不出来,还是跟老子装不知道啊,就我那几个兵,不都是从你们这里要回去的吗? 就他们,跟脱脱不花的骑兵死磕,能不败吗?跑得了吗?刚弄回去的时候,饿的那叫一个可怜人,一个个瘦的跟麻杆一样,就那副德行还跟脱脱不花的骑兵pk,那不是拼命,是特么的送死好不好啊?老子连命都豁上了,你还在这挑毛病,真不仗义。 “果然如此!可你这么干,对太师的名声影响也太大了啊!若是大家知道是太师所为,将来就算打败了脱脱不花,那些部落也不会对太师心服口服啊?也不会真心的拥戴太师啊!”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说的挺实在,可脸上却流露出了一副很无所谓的表情,赶紧把事情的关键给步承启说了说,希望这娃能从思想上、认识上,理解一下这次事件的危害性。 “唉!我说伯将军啊,你是不是看书看傻了啊?我把尸体拖到你们这边来,确实做的不对,可我不往这边拖,大家就不往你们身上想了吗?欲盖弥彰,没有什么意义的,你们只要是能在最后的时刻,把我们这伙子马贼赶出草原,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另外,别拿那群书呆子的话当圣旨,那玩意是忽悠人的,心不服咋啦,口不服咋啦,心口都不服又咋啦?他们能怎么样啊?造反?” 听完了伯颜帖木儿语重心长的教导,步承启真想把这货捆吧捆吧扔到西周去,动不动就跟自己咬文嚼字的,也就是人家脱脱不花的弟弟有追求,不然真不知道这哥俩能不能在草原上混下去。 “步将军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难道不知道,得人心者得天下吗?” 伯颜帖木儿一直仔细的听着步承启的话,前半截还在那点头捋胡子的表示了然,可后半截越听越觉得不是个味,咋想咋觉得是忽悠人,什么叫心不服口不服都没事啊!这不是教育着人当****桀纣吗? 想到了这里,伯颜帖木儿的脸也拉了下来,打算用儒家的典籍,好好教育教育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屁孩。 “奥!原来如此,请恕步承启才疏学浅,今天真的是受教了。” 步承启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乐啊!赶紧站起身来,冲着伯颜帖木儿就行起了礼。 “这如何使得!” 伯颜帖木儿一愣,这话好象是个人都听说过吧!咋这货跟第一天知道一样啊?眼看着步承启一揖到地,显得十分的恭敬,不象是曲意逢迎自己,他也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给步承启还了个礼。 “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伯将军,不知伯将军可否小子解惑啊?” 步承启一脸真诚的面具下,包着满满的阴笑,十分谦虚的要求跟伯颜帖木儿学习学习。 “嗯,兄弟不必如此客气,有啥问题,你问就行。” 伯颜帖木儿一愣,话说自己认识这娃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就从来没见他这么谦虚过捏?为了表示自己是真正的学着,伯颜帖木儿正襟危坐的盘腿坐在了案几上,一脸悠然的答应了步承启的要求。 “请问伯将军,汉高祖刘邦的德行如何啊?” 伯颜帖木儿闻言又是一愣,心里一个劲的嘀咕,这娃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特么的用得着问啊!莫非是个坑? “这个,汉高祖约法三章顺应民心,为义帝发丧顺应天意,知人善任,轻徭薄赋,自然是有德之人啊!这有什么好说的啊?” 看的出来,伯颜帖木儿对自己的回答十分满意,天天在那咬文嚼字的背诵典籍,要是这点事都回答不出来,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 回答完了问题,他如沐春风的脸上露出了一腚的笑容,朝步承启点了点头,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学问,又好象在嘲弄步承启的无知, “不知在下所说,步将军以为然否!” “然个屁!我问你,项羽要煮刘邦的爹,刘邦要分杯肉汤喝,是不是不孝啊?跟项羽签完了停战协议,立马又跨过鸿沟,对人家展开了攻击,是不是不信啊?开国以后屠戮功臣,是不是不义啊?既然已经为义帝发丧,就该立义帝之后,或者另立楚国王室亲族为帝,他却自立为帝,是不是不忠啊?”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为啥能得天下啊?来来来,伯将军,你给兄弟我解释解释!” 140.第140章 :厚黑学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113章厚黑学 “这个!” 伯颜帖木尔虽然精通汉家典籍。,但是他也无法解释这么深奥的历史问题。对各个朝代皇帝的评价,自古以来都是褒贬不一,步承启来自二十一世纪,知道的自然比他要多一些!更何况这娃还写过两天网文,这一类东西他肯定熟悉无比。 眼看伯颜帖木儿哑口无言,步承启心里十分的得意,为了让伯颜帖木儿能有一个思想上认识上的飞跃,步承启决定,必须给他上上一堂生动活泼的历史课。 “伯将军,汉高祖刘邦也就罢了,三国你该知道吧?” “三国?” 伯颜帖木儿一愣,好像没有明白过来。 “就是后汉,魏蜀吴!” 见伯颜帖木儿不是很明白,步承启赶紧把三国的称呼给喊了出来。 “可是汉末三国?” 听了后汉魏蜀吴的说法,伯颜帖木儿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为了确定自己理解的没错,他伸长了脖子,朝步承启望了过去。 “对对对,正是这三国。” 听着伯颜帖木儿的正确答案,在看看他那一脸的求知欲,步承启连忙点了点头,给他了一个肯定的笑容。 “这个某倒是有些涉猎,不知道这三国有何不妥之术啊?” 见步承启要拿三国命题,伯颜帖木儿自然不甘示弱,摆出一副你敢问我就敢答的模样,准备和步承启好好讨教讨教,省的这娃天天跑到自己家里逞口舌之利。 “伯将军对曹操这个人怎么看?” 步承启才不管伯颜帖木儿想的啥,就三国这点人物和故事,在后世那都是被人写烂了的东西了,是个人他都能编排出个几千字,就伯颜帖木儿这种货色,一上午他能忽悠死三个。 “这还用问,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尔!” 伯颜帖木儿没想到步承启提出的问题竟然如此的简单,这玩意好象早就有了定义啊,咋这货还问我捏?莫非曹操和刘邦一样,还有什么猫腻? “伯将军又误了,曹操乃是心黑之人。” “心黑之人?” “对,心黑之人,曹操的特长,就是心黑,他杀孔融,杀杨修,杀董承、伏完,连怀孕的妇女都不放过,杀了怀有身孕的伏皇后,悍然不顾不顾大家的看法与皇家的体面,心不黑,能做到这一步吗?” “我听说他还有一句座右铭,就是那句遗臭万年的,宁我负人,不可人负我。所以曹操之心,可以说是黑到极点了。没有了这样本事,能成为一世奸雄吗?” 步承启一脸坏笑的冲伯颜帖木儿看了过去,这是厚黑学的理论,别说是他伯颜帖木儿了,就是曹操活过来,恐怕也驳不倒自己。 “这个!曹操之心确实黑了些,不过这座右铭又为何物啊?” 被颠覆了世界观的伯颜帖木儿脑袋瓜子一个劲的发涨,本来对这种评论就不是很适应的他,再加上步承启时不时的蹦出几个新名词,让他明显的感到跟不上步大将军的节奏。 “座右铭,就是让人给自己定下的做人准则,这么说你懂吗?” “奥!兄弟如此说法,我倒是明白了些,您继续!” 伯颜帖木儿虽然知道步承启是个忽悠,可这会他书呆子性情大发,表现出了极强的求知欲,连也先也停止了自己的活动,支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在那倾听着自己两个兄弟的世纪大论战。 “那伯将军对刘备有何看法啊?” “刘备乃是仁义之主,历经劫难不改其志,乃是坚韧不拔的典范啊!不知某说的可对?” “嗯,老生常谈!看来伯大哥被儒家的典籍忽悠的不轻啊?” 步承启摇了摇头,万分怜悯的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娃,幸好现在是合作时期,不然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下下狠手忽悠死他。 “啊!还请步兄弟赐教!还有,兄弟,某不姓伯,你喊哥哥就行!” 一看自己又说错了,伯颜帖木儿一脸懊恼的垂下了头,不用步承启开口,他就知道自己肯定要败北,就这娃那两片子嘴,只要他想说,那肯定又是一番大道理。 “哦!是兄弟失礼了,我说伯大哥啊!刘备可没你说的那么好啊!在兄弟看来,他只不过是个脸皮超厚的人。” “脸皮超厚?” “嗯!就是脸皮比一般人后很多,或者说是不要脸,明白了吗?” “唔!这样说我就明白多了,步兄弟,你快说吧,我听着呢!” “刘备的特长,就是脸皮超厚,只要有好处,他是跟谁都能混,给曹操当过小弟,给吕布当过马崽,给刘表当过门卫,给孙权当过伙计,给袁绍当过打手,整天带着一帮子混混是东窜西走,寄人篱下,恬不为耻啊!” “最可气的是,这娃最大的本事,就是哭,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对人痛哭一场,立即转败为功,他那哭功可是出神入化,从进了西蜀就开始哭,一直哭到刘璋投降,把人家刘璋的江山都哭到了自己的手里,见了面他还在哭。” “所以我说,这货是看着脸皮厚,泪够多,才成了事,他那江山,就是厚着脸皮哭出来的。” 步承启娓娓道出了厚黑学里对刘备的评价,看了看已经呆如木鸡三观全毁的伯颜帖木儿, “此乃在下愚见,不知伯大哥以为然否?也太师以为然否?” “然,太然了,刘备就是这种人。” 没等伯颜帖木儿说话,也先兴奋的蹦了起来, “步兄弟说的太对了,刘备那江山,就是靠着脸皮厚眼泪多,厚着脸皮哭出来的。” “嗯,在下也觉得步兄弟所言甚是,不知您对孙权有何看法啊?” 伯颜帖木儿一看自己的老大都兴奋的蹦了起来,知道这事也不用争论了,他也不想再丢人现眼了,干脆直接把皮球踢给了步承启,省的这娃再来问自己。 “相比而言,孙权就是一个多面手了,多面手你明白吗?就是皮也厚心也黑,可都不彻底。伯大哥你想想,孙权和刘备同盟,还让妹妹嫁给了刘备,这是啥关系啊?亲戚啊!可他呢,忽然夺取荆州,把关羽杀了,这心黑的,跟曹操也差不哪去了!” “不过这娃心黑的不如曹操彻底,都把刘备揍成那个造型了,不乘胜进攻,反而向蜀请和,其心黑的程度,就要比曹操稍逊一点了。” “再说这娃的脸皮,那也不是一般的厚,他和曹操都是独霸一方的人物,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可人家就是能忍,说向曹操称臣,就向曹操称臣,弄的手下的大将都觉得不好意思,他自己却感觉不到难为情,脸皮的厚度,比刘备也差不哪去。” “可惜这娃脸皮厚的也不够彻底,打败了刘备,他觉得丢人,又跟人家曹操绝交,可见这娃脸厚的程度比起刘备来还要差上一截的。” “不过孙权虽然心黑不如曹操,皮厚不如刘备,却是两样都有,也不能不算是一个英雄。他们三个人,把各人的本事施展开来,你灭不了我,我也灭不了你,那时候的天下,也就只能三分了。” 141.第141章 :刀把子里面出政权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一十四章刀把子里面出政权 “步兄弟所言极是啊!” 听完了步承启的话,也先再也坐不住了,他激动的一下子窜到了步承启的身边,一把抓住了步承启的双手, “兄弟所言极是,为兄听了以后,犹如醍醐灌顶,以往不解之事,此时竟然豁然开朗,步兄弟真神人也,请受为兄一拜!” 也先说着话,就想给步承启行礼,吓的步承启赶紧把他扶住,步承启心里可有数的很,自己这一套,也就是忽悠忽悠人,一会也先反过劲来,想起给自己行过大礼,那是指定得找自己算帐。 “大哥且慢!” 没等步承启开口,伯颜帖木儿就喊了起来,他一边喊一边站了起来,也不管愣在旁边的也先,几步就绕了过去,快步走到了步承启的面前, “照步兄弟的说法,只要是皮厚心黑,那就能得天下了,对不对?” 伯颜帖木儿眉头紧皱,凝重的脸上带着一股杀气,两只眼睛射出两道寒光,好象要把步承启直接刺穿一样, “若是如此便能的天下,这天下之人皮厚心黑者甚多,难道都能当皇帝不成!” 一听伯颜帖木儿的话,步承启就知道人家没让自己忽悠住,人这一辈子,谁还没办过几件缺德事啊!谁又能从来不厚着脸皮说句话啊!挑名人点毛病,那还不容易吗? 见伯颜帖木儿一言便问到了自己的要害上,步承启对伯颜帖木儿的反应也是佩服不已,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为了让这次不会成了白跑腿,步承启决定,跟这俩娃说点真理, “当然不是!皮厚心黑只是可以成功的一部分,一个人能不能成事,不是光看他干过多少缺德事,也不能光看他脸皮有多厚,而是要看他能不能掌控足够的军队。” “步兄弟是想劝太师穷兵黩武吗?” 伯颜帖木儿明白过来以后,自然不会对步承启再怀有什么好意,一看步承启要转变话题,他马上步步紧逼了上去, “暴秦是如何灭亡的,步兄弟不会不知道吧?” “呵呵!伯大哥说的好啊!暴秦灭亡原因很多,穷兵黩武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暴秦是如何得天下的啊?是靠你说的仁义道德吗?是靠你说的名声吗?是灭了六国以后才开始残暴的吗?” 步承启知道自己已经处于了劣势,被伯颜帖木儿压迫的喘不过气来,起码在心理上,他没没和伯颜帖木儿比,因为伯颜帖木儿根本不在乎输赢,只在乎结果。可他不行,这是在瓦剌的大营里论战,一个不巧,就会丢了性命,所以,自己必须要赢,而且要赢的非常彻底才行。 为了把局势翻转过来,他没有跟着伯颜帖木儿的路子走,暴秦灭亡自然有穷兵黩武的原因,可拥有强大的军队,却也是秦国扫平六国的关键。 “这!” “这什么这啊?伯大哥,兄弟我再问问你,如果始皇不死,天下会乱吗?大秦会亡吗?难道秦始皇还不够残暴吗?” 一看伯颜帖木儿的脑袋瓜子又被自己绕了进去,步承启立马抓住了战机,一步一步的朝伯颜帖木儿走了过去, “伯大哥,我再请问您一句,成吉思汗难道就不残暴吗?屠杀的人就比秦始皇杀的少吗?他们难道没有成事吗?” “你!” “伯大哥,收起儒家那套把戏吧,需知皇位,都是靠着刀把子砍出来的,刀把子里面出皇权,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道理,你要是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你把太师的牛羊马匹还有精兵强将都送给脱脱不花手下的小部落,你看看他们会不会让也大哥当大汗?” “只怕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连理都不会理也大哥的,争霸天下,还需要什么道理不成。你讲仁义没啥关系,可也大哥要是也跟着你讲,估计离亡国破家就不远了。” 步承启问一句,就朝伯颜帖木儿走一步,他往前走一步,伯颜帖木儿就会惊恐的向后退一步,伯颜帖木儿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而且从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感到步承启说的很有道理,没有刀兵,哪里还有什么权利可言啊! 他们一个步步紧逼,一个步步后退,直到哗啦一声,口瞪目呆的伯颜帖木儿一屁股坐到了他自己的案几上才停了下来。 “刀把子里面出皇权?这和典籍上说的不一样啊?” 伯颜帖木儿象傻了一样,坐在案几上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啊!典籍上说的,难道都是错的吗?” “对,伯大哥说的没错,典籍就是忽悠人的东西,那玩意你看看还行,可你要是真靠着那玩意打天下,恐怕死的,肯定会是你自己。” 步承启见伯颜帖木儿已经魔怔了,也没再继续向他逼近,这娃把身子一转,朝也先就走了过去, “也大哥,不管是谁,手里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没有一颗铁一样的心,都不可能扫平天下,这一条,你必须要把它死死的记在心里。” “啊!啊是,兄弟说的极是!为兄一定谨记于心。” 也先一看伯颜帖木儿被步承启说的坐在了案几上,心里已经吃惊不已,这会见步承启朝自己走了过来,竟然有点心惊肉跳,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也大哥,现在脱脱不花的实力,和您不相上下,要想分出胜负,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赶紧强大自己,二是赶紧削弱对手,现在你做的是强大自己,而我做的,就是削弱你的对手,所以我们一定要精诚合作,不能出现任何的误会,你说,是不是啊!” 见也先也慌了神,步承启的心里登时踏实了下来,干别的不会,讲道理自己可是强项。只要自己想说,再说上三天也没事,肚子里面的词多了去了,就不信忽悠不了你们。 “对对对,步兄弟劳苦功高,这是有目共睹的,有点小误会也没啥关系,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伯颜帖木儿在案几上呆坐了一会,渐渐的也缓过了劲来,一看步承启正在那朝也先发动口水攻击,赶紧把话接了过去。 步承启见伯颜帖木儿也服了软,心中一宽,一下子蹲在了地上,使劲挤了挤眼皮,弄出来了几滴晶莹的泪水, “唉!两位大哥啊!你们没事了,可我有事啊!” 142.第142章 :换点战马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一十五章换点战马 看着在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步承启,也先和伯颜帖木儿登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然惹的步老师如此的伤心,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伯颜帖木儿鼓足了勇气,又一次的站了出来, “兄弟,你别哭啊!是哥哥不好,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不是这事!” 步承启一边在那使劲的挤眼皮,一边把伯颜帖木儿的袖子抓到了手里,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鼻涕, “现在脱脱不花已经有了防备,天天都派骑兵巡逻,一发现我们就点烽火,我们没有骑兵,只能干看着他们不敢抢,呜呜呜!” “兄弟,我知道你在草原上受了不少的委屈,可脱脱不花那,我大哥说了也不算啊!再说了,抢不到他们最多也就是少抢点东西,又没吃亏,你哭什么啊?” 伯颜帖木儿一听步承启是因为抢不到东西急哭的,对步承启的敬业精神,佩服的那叫一个五体投地啊!强盗自己是没少当,可当强盗都能当出这么个水平来,那还真不不容易。就说自己吧!抢不到东西也就是有点懊恼,可人家步承启不一样,抢不到东西人家能急哭咾! 看看痛哭流涕的步承启,再看看自己湿漉漉的袖子,伯颜帖木儿很明智的一扭头,把皮球朝也先踢了过去, “大哥,这事真不能怪步兄弟,你想想,他那全是步兵,打不过跑不了的,这活没法干啊!” “那步兄弟的意思是?” 也先这会也是一脑门子的问号,自己好象没求着他来打脱脱不花啊!咋这货还能把自己给急哭了捏?以前有个喜宁就够了毁三观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步承启,莫非大明的人都喜欢为别人出力? “也大哥,我现在没有战马,没法偷袭脱脱不花,想从你着借点战马,不知道大哥方不方便。” 步承启竖着耳朵光等着也先问自己了,一听到也先发问,心里面是一阵狂喜,为了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得意,这货朝自己大腿内侧的嫩肉使劲一掐,即将露出的笑容,立马就变成了呲牙咧嘴的惨样。 “这!” 也先朝伯颜帖木儿看了一眼,见那货在那一个劲的摇头,知道伯颜帖木儿反对借马,自己对步承启的信誉,也很是怀疑,他略微沉吟了一下, “步兄弟啊,为兄这里战马也不多,若是都借给了你,为兄的兵马就得走路了,你这事,唉!不大好办啊!” “大哥,我和你换行吗?” “换?” “嗯,换,用牛羊和你们换!等打完了脱脱不花,咱们再换回来,你看咋样啊?” 步承启眨着自己的眼睛,扑棱扑棱的掉着眼泪,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也先和伯颜帖木儿, “算便宜点也行,反正我就是揍脱脱不花的时候用马,不过怎么换给你们的,你们还得怎么跟我换回来才行!” “奥!” 也先一听是换不是要,心里踏实了很多,再看伯颜帖木儿朝自己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的弟弟对这事没什么意见,赶紧把头一低,继续当起了好人, “行,兄弟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哥哥要是不依,那还叫什么兄弟啊!” 草原上啥都缺,就是不缺牛羊马匹,也先自己也没多少骑兵,一共也就七八万左右,出门向来都是一人双骑,圈里闲着的马匹有的是,草原上的汉子天天和马打交道,训练战马都是撂下的活,自然也不会感到为难。 思来想去,也先决定把训练好的战马交给步承启,省的这娃在战场上吃了亏再埋怨自己,再说了,这娃表现的这么给力,把个脱脱不花祸害的叫苦连天,一下子退出去了几十里地,人家这么给自己下力,要是自己过于小气,倒显得自己不仗义了。 步承启的牛羊如期而至,也先的战马也已经准备好了一段日子,双方皆大欢喜的拿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次真是多谢两位哥哥了!” 看到给自己的马都是经过训练上过战场的战马,步承启真的被也先和伯颜帖木儿给感动了一把,多好的民族兄弟啊!多实在的两个大哥啊!这买卖做的,也太特么的值了。 在感动的同时,步承启在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定要狠狠的祸害脱脱不花这个老东西,用自己的成绩,报答两位哥哥的信任和帮助,当然了,马,他是不打算换回去的! “兄弟,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你要马,也是为了给我们帮忙啊!你放心,你这份情,哥哥指定记在心里,紫荆关你小子只要守一天,哥哥我就指定不到你那去。” 也先见步承启双目含泪,站在那里一个劲的给自己道谢,知道今天这娃被自己感动的不轻,为了把人情卖的更加的彻底,也先把胸脯一拍,许下了一个大大的诺言。 “大哥!” 听了也先的话,步承启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虽然樊忠死在了瓦剌人的手里,可是自己也弄死了人家的弟弟,人家连亲弟弟的仇都不报了,自己干嘛非跟他也先太师过意不去啊! 想到这里,步承启紧走几步,紧紧的抓住了也先的双手,一脸基情的看着也先,略微抽搐的脸上,彰显着他那躁动而又感激的心情。 “兄弟!” 也先自然能感觉到今天这娃动了真情,被步承启抓住的双手也开始感觉到了颤抖,看着步承启那一脸的基情,也先做了一个让自己不不敢相信的决定, “我要和你结拜!” “啥!” “我要和你结拜为异性兄弟,怎么,兄弟你不愿意?” 一看步承启满脸的感激变成了茫然,也先把脸一拉,摆出了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愿意,太愿意了这个!只不过是幸福来的太过突然,我一时没适应过来。” 一看也先板起了脸,步承启心里一惊,赶紧表起态来,人家大元的太师跟自己一个三品的武将结交,那是看得起自己,这脸要是不给人家,那自己就太不识抬举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来人啊!准备香案火烛,本太师今天要多个兄弟了,哈哈哈哈!” 也先爽朗的笑声在草原上响起,如同夜猫子嚎叫一样的声音,惊起了一群麻雀,很配合的从也先和步承启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泼!” 刚刚还在为自己多个兄弟哈哈大笑的也先马上知道了制造噪音的后果, “鸟粪,快拿水来,老子要漱口!” 143.第143章 :拜老八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一十六章拜老八 “兄弟,不可啊!” 看见步承启要跟也先结拜,胡槛可呆不住了,他不顾自己的身份,一个健步走到了步承启的跟前, “兄弟,关系好归好,不能这么干啊?现在两国相安无事自然没事,可万一再有战事,你可就成里通外国、勾结番邦了,要杀头的啊!” “啥?拜个把子也要砍头?” 步承启听完了胡槛的话,一下子楞在了当场,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老胡一脚丫子给踢死,你特么早干嘛去了,老子答应完了,你也想起来说了,真特么的不是东西。 “兄弟,要不咱们!唉!” 一听步承启跟自己结拜竟然会有杀身之祸,也先不禁也犯起了犹豫。 “没事,大哥,今天咱们换种结拜法,包管让别人挑不出短来,如何?” 步承启哪肯随便放弃这么好的海外关系啊?就自己这点古代的知识,就自己这么不懂规矩,谁知道哪天会犯了朱祁钰的忌讳啊!真到了那个时候,来草原上办个绿卡,也先没准还能给自己出把子力气呢。 结拜这事从古至今叫法也不相同,在大明,因为地区上的差异,这称呼多少也有些区别,也先这嘎达,管结拜叫“安达”,大明管结拜叫八拜之交,可这事到了步承启的嘴里,就变成老八了(山东叫法)。 “奥!既如此还请兄弟明言,为兄听着就是!” 也先对步承启十分的赏识,这会又急需寻找盟友,自然不会提什么反对意见。 “也大哥,咱们今天不拜安达,咱们拜老八!” “老八?” “对,老八!就是八拜之交的意思,虽然意思一样,可是咱们这个叫法,没人能摸清咱们的关系。” “嗯!老八,八拜之交,不错不错!兄弟这脑子,跟别人就是不一样,来人啊!摆香案!今天我要与步兄弟拜老八!” 也先一听事情解决了,老胡也没再提啥反对意见,当下大手一挥,让底下的人赶紧准备香案火烛,准备和步承启好好结交一番。 老大发了话,手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一帮子罗圈腿跑前跑后,杀羊宰牛,抬案几的抬案几,请神明的请神明,折腾了足足半个多时辰,才把东西给准备好。 也先一看东西准备完了,就招呼着步承启一起走到了案几前面,往铺垫上一跪,焚香祷告一番,而后跟步承启交换了生辰八字,接着就是诅咒发誓,都是千百年不变的老套路,把这一套折腾完,俩人这结拜就算是成了。 “老八!” 发完了誓言,也先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一把抓住了步承启的手,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呼唤出了这个兄弟的别称。 “哎!大哥!” 本着又便宜不沾王八蛋的觉悟,步承启赶紧答应一声,两只眼睛释放着真诚的光芒,嘴里,却仍然在叫也先大哥。 “老八,你怎么还叫我大哥啊?咋不喊我老八啊?” 也先一看步承启没改口,把脸一拉,摆出了一副我很不高兴的样子,眼睛里面释放出的,却是调侃的眼神,一看就是在那假装生气。 “大哥,老八是大哥叫小弟的时候用的,觉得麻烦,你也可以喊我八,如果觉得我年龄小,喊我小八也行!” 一看也先质问自己,步承启连忙把称呼的问题给他的也老八解释了一下,按说这规矩在后世也没有,步承启就是觉得一听别人喊自己老八,好象自己就长了一辈一样,那是死活不肯叫回去的。 “原来如此!” 也先听了步承启的解释,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老八,咱们现在可是一家人了,你以后可得多给我出点好主意啊!” 想想步承启以前的所作所为,也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为了防止类似事件的发生,他先把话说在了前面。 “大哥说的哪里话,不就是揍脱脱不花吗!没问题,交给我了。” 步承启这会得意的要命,可特么的有了海外关系了,如果不好好表现表现,怎么对得起人家也先的诚意啊! 听也先要求自己出点好主意,步承启把胸膛拍的当当乱响,一口就把事给答应了下来。 “老八莫非有什么好办法?” 也先一看步承启说的这么有把握,不禁有些动容,急忙追问起来。 “步兄弟有何妙策,不妨快快说来。” 伯颜帖木儿本来也没把这俩人结拜当成回事,拜把子当兄弟的多了,哪年不翻脸几个啊!天天不是把子兄砍了把子弟,就是把子弟弄死了把子兄,也成吉思汗他老人家都没能脱俗,跟自己的拜把子兄弟札木合死磕了好多年,最后终于把这个异性兄弟给弄死了,才统一了草原。 有这么多的先例在,伯颜帖木儿对结拜这事打心眼里瞧不起,好好的大元太师,弄的跟江湖豪客一样,太没礼仪了,可想想这么做也没啥坏处,既然大哥高兴,自己也犯不着过去添堵,就随他去吧! 谁知道刚刚结拜完,步承启竟然口出狂言,一点也不把脱脱不花放在眼里,那感觉,好象揍脱脱不花,就象捏死个蚂蚁一样简单,这下子轮到他不淡定了,赶紧凑了上去,想听听步承启的高见。 “嗯!大哥!” 见两个人都凑到了自己的身边,步承启把眼珠子左右一晃,朝左右一看,也先登时明白了过来, “你们全部退下,撤出百步以外,胆敢靠近者,斩!” 虽然也先的命令,无关人员立马撤出了百步以外,看看没了外人,也先心头一松, “老八,现在没外人了,你说吧!有啥好主意啊?” “大哥可还记得阿噶多尔济?” “这个自然记得,不过现在看来,此人不太可靠啊?” 也先挠了挠脑袋,感觉有点混乱,记得当时说阿噶多尔济不是个东西的,好象就是步承启啊!咋这会又把那小子给抬出来了啊? “我知道他不可靠,不过咱们可以用计啊!” 步承启冲也先使劲的眨了眨眼,往也先耳朵上一趴, “大哥,我跟你说,咱们这么干,那娃准上当.......” 144.第144章 :苦命的哥哥们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一十七章苦命的哥哥们 如果说一个人没有良心,你可以把他比作阿噶多尔济,这娃爹妈死的早,打小就跟着他的哥哥脱脱不花混日子。 小时候脱脱不花没本事,放牧养活他,长大了以后,脱脱不花换了工作,当了个傀儡的大汗,二话不说,立马给这娃安排了工作,拿俸禄养着他,后来脱脱不花有了点权利,就给了他一块自己的草场,还给了他好些个部众,让部众养活他。 按说脱脱不花做到这一步,这哥哥也就算是当到家了,毕竟是哥哥不是爹,凭啥管你一辈子啊,可谁知道大明和后世的规矩不太一样,后世都是儿子坑爹,大明却是弟弟坑哥。 先是出了个朱祁钰,他哥把啥都给他了,结果却被圈禁起来,到现在也不见天日。再一个就是这个阿噶多尔济,他哥对他也够意思了,谁知道这娃却有着崇高的理想和伟大的追求,为了过一把当大汗的瘾,这货居然跟也先合作,一块揍他自己的哥哥,非要抢那个傀儡的位子不可。 历史上阿噶多尔济勾结也先揍自己的哥哥揍的相当的顺当,也成功了实现了自己的崇高的理想,当上了大元的傀儡可汗。 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随着步承启到来,随着也先被一次又一次的忽悠,也先这娃也聪明了起来。最关键的是,见步承启对他俩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让也先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戒备之心,生怕这娃玩的是阴谋诡计,说啥也不敢和他继续合作了。 阿噶多尔济这次属于躺着中枪,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到底为啥也先会疏远自己,为啥不继续和自己合作,自己开出的条件,应该足够也先动心了啊! 就在他心情异常烦躁,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候,就在他为了坑害自己的哥哥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办法的时候,伟大的也先太师,却出人意料的,向他抛出了久违的橄榄枝。 这是一封他期盼已久的信件,信件的内容由也先太师亲手写成,也先在信中称: 也先虽然很愿意和自己合作,也很相信自己的诚意,可是毕竟自己和军国主义头子脱脱不花是亲兄弟,这让也先的部下产生了很大的顾虑,所以才导致前一阵子,大家失去了联系。 可是现在脱脱不花跟自也先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脱脱不花正在想尽办法争取独立,妄图分裂草原,这是所有的草原部族所不允许的,是极不符合历史潮流的举动。 为了维护草原的领土完整,为了草原部族的统一大业,也先太师希望阿噶多尔济能认清方向,分清对错,看清形势,千万不要做出自绝于草原自绝于牧民的傻事,鼓励自己勇敢的站出来,和自己的哥哥脱脱不花划清界限,和分裂分子彻底决裂,并坚定的站到也先一方来。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也先愿意在打败了脱脱不花以后,把草原之主的位子交给阿噶多尔济,并在自己的领导下,为了草原的兴盛和繁荣继续努力。 “这个!不知某如何做,才能算是跟我哥哥决裂呢?” 看完了也先的信件,阿噶多尔济一脸了然的神色,自己跟脱脱不花的关系那是草原上人尽皆知的事情,因为这个起了分歧,也在情理之中。 可也先提出的要求,他却不知道如何去完成,沉吟了半响,这娃可能觉得自己那点智商,实在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只好问起了使者来。 来的使者倒也不是外人,就是代表瓦剌出使大明的外交官皮乐马尼哈马同志,这货由于上次的工作表现特别的突出(成功的嫁出去了娜仁公主),深受也先器重,这会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见阿噶多尔济问自己,倒也不敢怠慢,连忙把也先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太师和你约定本月初十,一起攻打脱脱不花,而你们的部落,必须率先展开攻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太师手下的兵将相信于你。” “可我手下兵微将寡,恐怕未必能赢的了我哥啊?” 阿噶多尔济忧心忡忡的看了看皮乐马,自己手下的人马有多大的本事,他心里是有数的很,若是真让他跟脱脱不花死磕,恐怕他会死的十分难看。 “太师会带领手下的兵马过去助战的,只要你能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站在太师一边的,太师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让你任人宰割的。” 见阿噶多尔济已然心动,皮乐马赶紧把胸脯拍的山响,吐沫星子乱飞的替也先在那发起了宏愿。 “此言当真?” “这事还会有假不成,你想想,太师用兵入神,怎么可能放弃打败脱脱不花的机会,只要你能证明自己是站在太师一边的,太师肯定会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和你一起,把脱脱不花干趴下的,坑你,对太师能有什么好处啊?” “这个!” 阿噶多尔济虽然觉得皮乐马的话很有道理,可他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思想斗争也是十分的激烈,仿佛有两个小人在那里吵架一般: 一个小人不停的催促自己赶快出兵,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和伟大的也先太师一起,灭了脱脱不花; 另一个紧紧了拉住自己的小腿,哭着闹着打着滚的不让自己出兵,非说这是一个阴谋,自己只要去了,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若是您还不相信,我留在你们这,要是太师不给你们帮忙,你就把我砍唠,这总行了吧!” 一看阿噶多尔济低溜着脑袋来回的转圈,皮乐马就知道这娃现在正在犹豫,为了给自己的领导争取一个盟友,为了自己能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皮乐马把头一昂,非常勇敢的跳进了步承启挖下的坑中。 “此言当真?” 阿噶多尔济一听皮乐马自愿留下当人质,心中不禁一阵狂喜,他并不是在笑自己手里有了个人质,而是在笑这次自己终于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看皮乐马那副自信的模样,阿噶多尔济几乎可以断定,这次也先约自己一起讨伐脱脱不花的事情,绝对是真的,不是忽悠,要不然使者咋会这么自信,敢主动要求留下来给自己当人质捏! 看着阿噶多尔济兴奋的发红的脸,再看看他激动的一个劲抖动的手,皮乐马知道,这娃离答应下来,就差最后一步了,当下把头一昂,把胸一挺, “自然当真,绝无虚言!” 145.第145章 :缺心眼子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一十八章缺心眼子 在得到了皮乐马尼哈马留下当人质的保证以后,阿噶多尔济的心变的踏实起来,为了不再也先面前丢脸,这货把自己部族的青壮全都集中了起来,准备时间一到,就去跟自己的哥哥死磕。 去大明,皮乐马是被逼着去的,喜宁死在宣府,也是步承启他们先挖好的坑,可这次,皮乐马是自己跳的坑,因为他的任务就是送信,至于留下当人质,那是他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造的孽。 他可不知道也先是想黑了阿噶多尔济,他要是知道,那是打死也不会主动留下滴!也先和步承启还真没想坑他,就是想让他来碰碰运气。 他俩为了把戏演的逼真,所以也没跟皮乐马细说,结果这老头为了表现出自己还有点夕阳红,为了多掌几年权晚点退休,竟然把自己留在了阿噶多尔济的大营中。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再顾虑皮乐马是不可能了,得到了消息后,也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都能合不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皮乐马这个年纪,还能做出这么爷们的事,为了自己事业的成功,居然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也先为这个勇敢的老头默哀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 “太特么仗义了,皮乐马,你放心,老子不会让你白死的。” 按照步承启的总体计划,如果阿噶多尔济是真想跟也先合作,就是想办法让他向脱脱不花发起进攻,也先带兵随后跟进,等到两边打的精疲力尽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把他们俩家一块收拾掉。 步承启的任务就麻烦点了,他得先悄悄的带人跑到阿噶多尔济的部落里,成人家家里没男人的时候,把人家的老幼全部消灭掉,然后还得长途奔袭,再去端脱脱不花的老巢,以防这俩货战败以后,还能跑回部落东山再起。 如果阿噶多尔济是给也先下的套,估计这娃也得去脱脱不花那跑一趟,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会参与这场战争,也先只要不主动攻击,他们兄弟俩也没本事把也先怎么着,不过这阿噶多尔济的家吗,一样也是没有兵,步承启是照端不误。 一支粮草没有保证的军队,是不可能有什么战斗力,如果步承启的计划得到顺利的实施,那么无论阿噶多尔济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他那两三万骑兵,基本上就算是废了。 脱脱不花以前也许很大方,可现在,他是想大方也大方不起来了,接近二十个小部落被步承启抢劫一空,平白的又多了一批吃白饭的老头,他的日子已经过的捉襟见肘,再大方,也不可能在自己受到这种打击的情况下,把牛羊分给阿噶多尔济的部队当给养的。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约定的时间,阿噶多尔济很守信用的带着兵马和也先会和,让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这娃还把自己的军队交给了也先指挥。 面对如此缺心眼的东西,也先简直高兴的无以复加,帮自己揍哥哥也就算了,也自己保命的军马都交给了自己, “伟大的成吉思汗啊,你确定这是你的嫡系子孙吗?” 也先强忍着心头的悲哀,默默的在心里腹诽着阿噶多尔济这个缺心眼的东西,脸上却堆起了灿烂的笑容, “这如何使得啊!” 看着阿噶多尔济真诚的目光,看着人家送到自己手里的令箭,也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在一瞬间喷发了出来,他一边伸手把令箭夺在了手里,一边在那虚伪的推让着指挥权。 “嗯,这个!” 阿噶多尔济感动万分的看了看满脸泪水的也先,又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太师德高望重用兵如神,大明五十万军马都被您打的屁股尿流,这一仗,自然是太师指挥最为合适,太师要以大局为重,休要推辞!” 虽然令箭已经在也先手里,可人家也先嘴里既然还说着客套话,那自己也不能不说上几句啊,明白过来的阿噶多尔济一边尴尬的搓着自己的手掌,一边说着客气话,希望自己能给也先太师留下一个好印象。 “呵呵,按说本太师不应该越俎代庖,可这次大战非同小可,牵扯着你我二人以后的荣华富贵,牵扯着草原部落的明天和希望,某就不多客套了。” 也先说着话,就把阿噶多尔济的令箭印信交给了身后的伯颜帖木儿,一把拉起阿噶多尔济的手,牵着他就到了帐外, “脱脱不花残暴不仁,现在已是人神共愤众叛亲离,就连他的弟弟阿噶多尔济都已经看出了他是一个苍老的独狼,再也担不起大元的社稷,今日某受阿噶多尔济之托,统领我们两部人马同脱脱不花决一死战,还望诸位努力向前,若的成功,比与诸位共享富贵!” 也先话刚说完,外面就响起了震天般的欢呼声,他侧耳倾听了一番,知道这些声音,大多来自自己的部众, “阿噶多尔济,您是不是也说上几句啊?” “部民们,脱脱不花虽然是我的大哥,可是他的暴行却让我无法忍受下去,我们多年来都受到他的欺凌,所以今天,我要带着你们去报仇,也先太师是我们瓦剌最出色最勇敢的将军,希望你们象服从我一样,服从他的指挥,长生天保佑你们!” 阿噶多尔济自然知道也先让自己说两句是啥意思,光交了兵权是远远不够的,要想让所有的人听令,莫过于自己站出来表个态。 听着下面嗷嗷乱叫的欢呼声,阿噶多尔济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丝的后悔,也许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当个傀儡是什么滋味。 也先是治军老手,很快就把阿噶多尔济的军马掌握在了手中,他出人意料的没有打散这支军队,还十分慷慨的,把先锋官的名头给了他们部族最勇猛的勇士,阿噶多尔济也因此感到了也先的诚意,起码也先没有吞并自己军队的企图。 阿噶多尔济猜的没错,也先确实没有打算吞并他的部众,因为在也先的心里,是想彻底的把这支军马消耗干净。 虽然阿噶多尔济表现的十分顺从,可也先知道,如果不把他的军队消耗干净,照这娃的心性,以后肯定会兴风作浪,没准比脱脱不花还难对付,他在心里不断的念叨着步承启临走时说的话, “留他,你可拉倒吧!他哥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养大他都能杀,你算是哪门子的亲戚啊?” 146.第146章 :夜半交锋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一十九章夜半交锋 脱脱不花的噩梦开始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的弟弟会联合了也先来跟自己死磕,原本以为是也先来进攻的他,很不在意的调集了自己的军马,集合了一下精壮,迎着入侵自己领地的军马就跑了过去。 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虽然不敢说是经常,一年总有那么几回,大家两阵对圆,嗷嗷叫着互骂几声,最后俩人呵呵一笑,各自带兵回营。 放到古代,这种军事行动叫做示威,或者是狩猎,放到现在,应该叫摩擦,或者是军事演习。 脱脱不花觉得,这次也不会例外,最多就是多废上几句话,多吵上两句嘴,看看人马差不多,大家互相吐几口吐沫,然后恶狠狠的说上一句走着瞧,这事也就过去了。 阿噶多尔济可没敢把今天这事当成是演习,他在和也先会合之前,就已经让自己的军马磨好了刀枪准备好了弓箭,他想要的,不是大家凑到一起骂几声玩,而是拔出刀,把脱脱不花砍下马来。 事情已经开始,也没有了反悔的可能,赢了,草原我有,输了,卷铺盖滚蛋,或者留下自己的人头,能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能不能成为草原上新的大汗,就看今天这仗打的怎么样了! 阿噶多尔济没把今天这事当成军演,也先就更不会掉以轻心了,他手里原本就有八万骑兵,再加上阿噶多尔济的三万,总兵力已经到了十一二万人,这么多的军队一起去找脱脱不花的晦气,不把脱脱不花撂翻在地,那就太对不起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了。 可光把脱脱不花揍死这事还不能算完,他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把阿噶多尔济的军队,也给消耗个干净。 步承启给也先制定的计划十分的明确,让阿噶多尔济去砍脱脱不花,砍得过就在最后的时刻跟这娃翻脸,用自己的八万军队,撂翻阿噶多尔济的残兵;砍不过就去帮着他砍,但是不要过早的冲上去,两边打不到筋疲力尽,都不要随随便便的翻脸。 金戈铁马,手足相残,草原上的狼烟滚滚的燃起,在也先的统一指挥下,阿噶多尔济的军马一到地方,立马就接到了军令,让他们趁着脱脱不花刚刚睡下,立刻展开突袭。 三万多骑兵虽然觉得很疲劳,可再疲劳他们也不敢违抗也先太师的军令,战死了,还能混点抚恤金,要是抗命被斩,老婆孩子都要被卖身为奴,一帮人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热坑头,鼓起勇气,跨上战马,嗷嗷叫着就朝脱脱不花的营地冲了过去。 没有任何准备的脱脱不花刚刚躺下,就听见了雷鸣一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虽然感到有些意外,可脱脱不花仍然保持着镇定,虽然他没什么准备,可没有准备不等于没有防备,多年的军旅生涯,已经把他锻炼成了一个优秀的指挥官。 他沉着的穿上衣服走进了大帐,神色镇定的下达了一条又一条的命令,在他看来,自己这三万人跟也先死磕虽然有点吃亏,不过还不至于损失太大,毕竟草原上人口不多,不管是自己还是也先,都不会玩了命的死磕。 只要他们冲过来,看到自己已经严阵以待,相信也先肯定会找个由头下下台,然后恨恨的说上几句狠话,最后再带着他的军马返回他自己的地盘,这场闹剧,也就算是闹完了。 眼看自己的军马迅速的集合了起来,很快的跨上了战马排开了阵型,脱脱不花心里一宽,虽然大家都睡的很迷糊,可照集合起来的速度来看,他们还是可以和敌人一战的。 草原上的空气没受到过什么污染,月光和星星发出的光亮也算充足,可黑天就是黑天,脱脱不花仍然没法看清对手的脸面,甚至连对方的旗号,他都没能看见。 不过脱脱不花仍然感觉到了危险,因为他发现今天这伙子人跟以前不大一样,以前冲到一箭之地的时候,总会停下来说上几句废话,然后就是自己跟也先碰个面,也先会说说来的原因,自己会装怂道个歉,然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今天这伙子人冲过了一箭之地以后,根本就没什么停下的打算,脱脱不花这才反应过来,对面这伙子人今天是来拼命的,不是来谈判的。 骑兵作战需要的是冲击力,一个站在原地不动的骑兵,跟活靶子没什么区别,而脱脱不花的骑兵, 在他经验主义的误导下,在他的错误的指挥下,成功的充当了这一角色。 阿噶多尔济的部众们挥舞着自己的兵器,催动着胯下的战马,象一支纵横驰骋的坦克集群,扬起满天的尘土,冲着脱脱不花这群活靶子,就冲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脱脱不花再反应不过来,那他就真成了傻瓜了,为了不至于全军覆没,为了把劣势翻转过来,他只好下令前军稍微阻挡一下,给后军留出后撤的空间。 他下令后军后撤可不是为了逃跑,而是想利用前军的英勇阻击,消耗掉敌人的冲击力,然后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组织后军反击,用自己的冲击力,压垮当面之敌。 多年的经验成功的挽救了脱脱不花一次,他手下的勇士疯了一样的窜了出去,尽管冲击力不够,可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一片片的哀嚎声中,后军撤出去了几百步的距离,并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的调整好了队形。 眼看前军一万多人让人家围住猛揍,渐渐的失去了还手的能力,隐隐约约还听到了战阵里传来不要俘虏的声音,脱脱不花觉得自己的心猛的缩成了一个拳头,好象被抽干了血一样的难受,他缓缓的拔出了弯刀,一声呐喊,带着自己的军马就冲了回去。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脱脱不花的军马象疯了一样朝着面前这伙子不讲规矩的人亮出了自己的家伙,他们真的很愤怒,再怎么说,大家都是吃牛羊肉长大的,有那么大的仇恨吗? 半夜三更不让人睡觉就算了,阵前不照面也就算了,冲过来举刀就砍,还特么的不要俘虏,这也太不讲交情了啊! 147.第147章 : 也先的军令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二十章也先的军令 脱脱不花的士兵仗着一股子怒气,疯狂的朝阿噶多尔济的兵马冲了过去,两拨人顷刻之间就碰到了一起,一时间打的是胳膊腿乱飞,哀嚎声四起。 双方你争我抢,却谁也奈何不了谁,一边是长途跋涉,以劳攻逸,一边是睡眼朦胧,精神疲敝,再加上是三更半夜死磕,也不知道自己身边是敌人还是袍泽,只能咬紧牙关,拔刀乱砍。 眼看着一场血战打杀了一个多时辰,也先晃晃悠悠的出了大帐,伸长了脖子装模作样的看了看, “阿噶多尔济,你手下的军马不太给力啊!夜半偷袭,怎么才打了个平手啊?” 一听也先说自己的马崽不给力,阿噶多尔济心里不由得一紧,连忙有样学样,也伸长了脖子朝战场的方向看了看, “太师,您确定您能看得见吗?” 看着前面黑乎乎的一大片人影,阿噶多尔济对也先的眼力,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要不人家是名将呢,这么黢黑的夜晚,人家居然能看清楚战场,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鹰的眼睛不成? “嗯,我是听出来的。” 也先脸一红,身体反射性的侧了侧,把功劳推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阿噶多尔济一听是听出来的,赶紧一侧身子,把手掌往耳朵上一搭,灌入耳朵里的,除了惨叫声,就是马的嘶鸣声,实在分辨不出哪方站了上风,这娃灿灿的放下了手,对也先太师狼的耳朵感到深深的拜服, “太师听力,某不及也!除了喊杀声和马的嘶鸣声,某是啥也听不出来啊!” “嗯!我也就听到了这些!” 也先懊恼的瞪了阿噶多尔济一眼,对这娃明嘲暗讽自己,表示出了极大的不满。 “啊!那您是怎么听出来打成平手的啊?” 阿噶多尔济可没想讽刺也先,他是真想知道,也先为啥能在黑暗中分辨出两边军马的战斗情况,顺便也能学习一下也先高超的战斗经验。 “我也不知道,多听听,就明白了。” 也先被阿噶多尔济问的一愣,说实话,他本来就是没话找话的在这蒙人,好几万人对砍,他哪有本事分辨出谁叫唤的多谁叫唤的少啊! 听着战场上一阵阵的惨嚎,阿噶多尔济的心一个劲的抽抽,那可是他看家的本钱啊!他手里一共就这么三万军马,要是拼光了,自己以后可就完了蛋了,在草原上,一个没有强大武力的部落,不被人吞并是不可能的。 就算阿噶多尔济心再黑脸皮再后,看着自己的军马在前面拼命,自己却陪着盟友喝着茶看热闹,心里都会不是个味, “哦!太师啊,这都打了一个多时辰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该派兵过去支援一下啊!” “不着急不着急,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将领,那就必须要沉得住气,要知道什么时候进攻才是最好的时机,要知道怎么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也先一边笑容可掬的给阿噶多尔济讲解着自己用兵的心得,一边招呼人拿过来了两把椅子,他一屁股坐在椅上上,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坐下谈坐下谈,你听听,现在外面杀声震天,说明脱脱不花的军马,还有一定的战斗力,现在冲上去,是会增加伤亡滴!” “可是太师啊!我那三万人要是再在外面砍上一会,就要死光了啊!他们跑了那么远的路,连口水都没喝,哪里有力气跟脱脱不花久战啊?” 也先让阿噶多尔济坐下,阿噶多尔济还真不敢站着,可这娃坐的姿势相当的别扭,人家也先是四平八稳的躺坐了上去,他却是拿屁股稍微碰了碰椅子,在那扎起了马步。 这倒不是什么礼仪问题,而是他的心里太过着急,根本就不可能坐的住。 看到阿噶多尔济那么着急,也先心里忍不住暗暗的得意,看来步承启这个老八,自己还真没有白认,脑袋瓜子就这么一转悠,竟然想出了这么好的主意。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坐着吹牛,一个扎着马步干着急,愣是又熬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也先才缓缓的站起身来,回到了帅帐, “来人,击鼓聚将!” 随着一声声的鼓响,也先手下的千户万户纷纷的来到了也先的大帐,点完了卯,见人已到齐,也先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出了自己军令, “传我将领,大小三军,右手臂上缠上白布,立即冲上去,消灭脱脱不花,诸位此去放心厮杀便是,记住,不要俘虏!” 阿噶多尔济终于等到了也先出兵的军令,眼角的泪水也在这一瞬间迸发了出来,仗打到这个份上,两边都已经筋疲力尽,只要也先派人冲进去,自己的军马,就会因为有了援兵精神大振,两军合力,脱脱不花就算是有三头六臂,自己也是必胜无疑。 他感激的看着也先,恨不得冲上去抱住他亲上两口,没想到也先却也发现了他异样的眼光,冲他微微一笑, “拿酒来,我要跟阿噶多尔济一起喝上一杯,共同预祝一下会战的胜利。” “将军,阿噶多尔济的部落咋这么好抢啊,连点反抗都没碰上,这是咋回事啊?” 王良眼看着胡槛领着兵马在前面砍人,自己的分队在后边使不上劲,心里是一个劲的在那纳闷。 以前步大将军天天摁着脱脱不花在那祸害,今天咋就跟阿噶多尔济叫上劲了捏?最奇怪的是,抢脱脱不花的时候,步大将军都是精打细算,安排的是天衣无缝,谁打劫谁接应,说的那叫一个详细,生怕一个环节说不到,就会有人要送命。 可今天这娃咋啥也不管,就跟自己和胡槛说了句放开手脚大胆穿插,使劲的抢尽量的杀,就啥也不管了捏? 最奇怪的是,阿噶多尔济手下的部落好象根本就没有抵抗的意识,只要你敢杀,他就敢死,那么多人,连个反抗的都没有,这是咋回事捏! “呵呵!让你抢你就抢,他们的丁壮都被也先叫去跟脱脱不花拼命了,哪有什么人看家啊!” 步承启白了王良一眼,对他老是跟自己提那么多的问题,显得很不耐烦, “我说王千户啊!你也别闲着了,赶紧去砍会吧,另外记住喽,俘虏不要,可金银牛羊马匹,必须要给我弄回来,知道了吗?” “这!属下遵命!” 王良听完了这条血淋淋的军令,就觉得脊梁骨从上到下窜过了一阵的恶寒,为了给眼前这个魔头留个好印象,他把手一拱,转过身躯,大踏步的走到帐外,把蒲扇大的大手一挥, “弟兄们,咱们也去杀会!” 148.第148章 :灭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二十一章灭族 从古至今,战争都是一件极其残酷的事,血肉横飞尸体满地,那只不过是书上的描述而已,虽然写的心惊动魄,可是离真实的画面,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滴! 在雄鸡破晓的一刹那,在东方的太阳把自己的第一缕阳光撒向草原的一霎那,阿噶多尔济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三万大军一个不剩,三万多鲜活的部落小伙,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他象疯了一样的跑到了昨夜的战场,拼命的翻动着地上一个个残缺不全的尸体,尸体的内脏流到了地上,让他的双脚难以站稳,可他仍然顽强的朝里走着,满怀期盼的翻动着尸体,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活人,希望自己可以不用一个人回到部落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从一开始慢慢的翻动,逐渐变成了疯狂的踢打,他用手拉,用脚踹,可是没有人有反应,也先在天亮透以前,就已经让人把全部的尸首都补了刀,从此刻起,阿噶多尔济的令箭印信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因为他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 终于,他的手碰到了一个还在动的东西,他满怀希望的顺着感觉慢慢的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尸体下面,伸出来的一支手臂,他看见那个手臂上的一个手指头,还在略微的抖动着, “有活人!” 阿噶多尔济心中一阵狂喜,这里除了少数也先部众的尸体,无论是脱脱不花还是自己的部众,都是黄金家族的势力,无论谁的人活下来,自己的心里都会觉得很安慰! 他匆忙的把尸体扒开,却被那具尸体吓的坐在了地上,躺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兄长脱脱不花, “大哥,大哥!” 阿噶多尔济醒过神来,血缘的亲近换回了他泯灭的良知,他扑过去保住脱脱不花,拼命的摇晃着脱脱不花的尸体,希望可以把他从梦中唤醒,哪怕脱脱不花只能睁一下眼,只能和他说一句话。 也先听到了他的哀嚎,却没有过去打扰他,反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找到他的尸体了!” 也先低着头,若有所思的在一边喃喃自语,在他的心里,一个死去的脱脱不花,不会再给自己带来任何的威胁,从厮杀结束,也先就派人四处寻找脱脱不花的踪迹,直到现在,才算是有了个结果。 听听阿噶多尔济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也先知道,脱脱不花已经彻底的去了长生天,再也不会给自己添堵玩了,为了不打扰脱脱不花同志的遗体告别仪式,也先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踩着满地的肠子肝花,慢慢的离开了这个人间的地狱。 也许脱脱不花比较走运,也许是他的亲卫害怕有人祸害他的尸体,身负重伤的他被一个个的尸体压在了下面,以至于补刀的士卒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在阿噶多尔济的惨叫声中,脱脱不花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在也先的军马冲进战阵的时候,脱脱不花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个大草原上,能有本事跟自己磕个平手的势力,除了自己的好弟弟阿噶多尔济还会有谁啊? 此时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了,自己被敌人砍了七八刀,流了那么多的血,能醒过来再看看这个世界,已经是长生天的恩赐了, “兄弟!哥哥不能照顾你了,好好活下去!” 虽然他不知道阿噶多尔济为什么会背叛自己,可是他却知道,也先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好弟弟的,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停的抽搐,眼角的泪水仿佛诉说着他的不甘,他努力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把阿噶多尔济的手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掌里, “离开也先!你是黄金家族唯一的希望了!快走!” 如果非要在人和畜生之间画一条线的话,阿噶多尔济跟朱祁钰一样,都是畜生。不同的是,阿噶多尔济这头牲畜,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 看着脱脱不花满怀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看着自己哥哥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亲情终于战胜了权利这个魔鬼,他嚎啕大哭着扑倒在脱脱不花的身上,想用自己悔恨的泪水,洗刷一下自己的罪行。 阿噶多尔济哭了一会,心头猛的一紧,他想起了哥哥的妻子,想起了哥哥的儿子,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他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哭泣,而是赶紧到大哥的部落里去,把脱脱不花的儿子们救出来放走,让自己的大哥不至于绝种。 看看四下无人,他取下脱脱不花腰间的宝剑,快步跑到自己的战马跟前,翻身跨上战马,吆喝一声,冲着脱脱不花的部落赶去。 他心里非常清楚,也先为了这次战斗能够夺取胜利,已经把所有的军马带了过来,昨天大家都厮杀了一夜,现在应该都在休息,如果自己能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救出自己的侄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是他真的算错了,这也不能怪他,他做梦也想不到,在这片草原上,还有一支伟大的马贼加入了也先的阵营,这是一支精通游击战法的马贼,他们不光敢杀敢抢,在也先的帮助下,还具备了连续作案,跨地区作案的必要条件。 他们惯于夜战,善于偷袭,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以欺负老人小孩为本职工作,有他们在,脱脱不花的部落怎么可能安然无事啊! 就在昨夜,步承启领着胡槛和王良秉承着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指导思想,发扬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生命不休战斗不止的革命精神,展示出了他们能打敢战的工作态度,发挥出了他们连续作战善于夜战的良好军事素养,成功的端掉了阿噶多尔济和他哥哥脱脱不花的老巢。 “都补刀了吗?” 步承启嘴里含着一根小草,满不在乎的询问着胡槛昨夜的战绩。 “都补刀了!” 胡槛原本以为,自己杀人放火就够狠的了,没想到跟自己面前这个主一比,自己简直就是念了一辈子经的老尼姑啊! 一晚上的时间,这娃带着自己和王良扫荡了脱脱不花和阿噶多尔济所在的部落,杀了多少人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自己能记住的,只有步承启的一句话“除了人,啥都要!” “小孩呢?” 步承启没有给胡槛留下什么思考的时间,继续询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 “都抓起来了!” “送回大明,看看谁家快断子绝孙了,就送给他们一个。” “知道了!” 149.第149章 :也先的姐姐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二十二章也先的姐姐 “步将军!” 步承启正在那跟胡槛摆和,却看见王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有个女人,非要单独和你谈谈!” 跑到跟前的王良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赶紧把事给说了出来。 “有的女的,要和我谈谈?” 步承启一听这话就乐了,老子现在是干的是强盗的营生,竟然有女人跟自己谈事情,这特么的不是与虎谋皮吗? “咋还有活着的女人啊?” 他没有回答王良的话,却把目光看向了胡槛。 “兄弟,这个不能杀啊?” 胡槛见步承启目光不善,知道这娃要算计自己,吓的一下子蹦起来老高, “她是脱脱不花的妃子,也先太师的姐姐啊!” “啥!也先太师的姐姐?” 一听这关系,步承启还真犯了犹豫,不管咋说,结拜了就是结拜了,自己不知道杀了,那是没办法的事,可知道了再动刀子,就显得自己太不仗义了, “带我去见见她吧!” 随着王良走了一会,一顶灰色的帐篷映入了步承启的眼帘,帐篷里面端坐着一位四十岁的中年女子。 海蓝色的长袍外面穿着作工精美的长坎肩,完美镶边工艺和精致的扣袢缝制布局、宽松下摆和腰带的配色都非常讲究加上她那华美而精制的传统头饰,无不彰显着帐篷中这位大姐的高贵身份与贵族气息。 步承启走进了帐篷,终于看清了这位大姐的模样,对于眼前这位大姐的姿色,可以用昨日黄花四个字来形容,身材不高不低,面包般的脸呈现出奶酪般的肤色,上面画满了抬头纹和眼角纹,这些皱纹无时无刻不在出卖着她的年龄。 “是你要见我?” 步承启显然对脱脱不花的老婆没啥兴趣,他只想知道,这个娘们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 “不错,是我要见你?” 妇人微微额首,不悲不喜的脸上透漏出了无尽的沧桑,略微抽搐的脸庞露出了一丝苦笑, “能不能把儿子还给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呵呵,大姐,我就是个强盗,你告诉我啥秘密我也不会感兴趣啊!” 步承启挠了挠自己的鼻子,十分猥琐的冲那女人笑了笑,他象一个摆摊卖菜的老大娘,在那里讨价还价。 “这个秘密可以让你得到一笔很大的富贵!” 妇人并不灰心,反而露出了一股庄重的神色,她挺直了胸膛,傲人的双峰瞬间坚挺了起来,庄重的神色和提拔的身躯,无不彰显着她对这个秘密的自信程度。 “其实你不用告诉我啥秘密,我不会杀你,你的儿子我也可以还给你,毕竟你是太师的姐姐,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还望您回去以后,能帮我在太师面前美言几句啊!” 现代人比古代人多的,就是会算计,步承启自然也不例外,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孩子非常的在意,这么有利的条件要是不用用,那就太可惜了。他阴笑着朝妇人说出来自己的道理,希望这娘们回去以后,能在也先那里给自己美言几句。 “不,你不能把我送到我弟弟那里去,我的孩子会因此没命的。” 一听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自己弟弟也先的人,妇人的脸上瞬间变的慌乱起来, “我告诉你传国玉玺的下落,你把儿子还给我,可好!” 慌乱的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希望眼前的步大将军能敢兴趣。 “王良!” 听到传国玉玺四个字,步承启装不下去了,他疾步跑到帐篷门口,大声叫起了王良的名字。 “将军,什么事啊!” “所有人撤出帐篷百步以外,擅自靠近者,斩!还有,把这娘们的儿子给我带过来!” 步承启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兴奋的心情了, “传国玉玺啊!我的妈呀,这玩意得卖多少钱啊!” 他在心里一个劲的算计着玉玺的价值,看向妇人的目光,也由刚才的鄙视,变成了阿谀般的殷勤,好象那个女人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成堆的黄金,成群的美女。 “母亲!”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到了步承启的耳朵里,步承启一惊之下,呆呆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光泽,流出的口水也如也先一般,跐溜一声缩回了嘴里,他转过身,冲着刚刚进来的王良把脸一板, “你们都下去吧!注意警戒,不许任何人靠近!” 王良满怀戒心的看了看眼前的这对母子,又瞧了瞧步承启,可能是感觉他们两个不足以对步大将军形成威胁,这才放下心来,把手一拱,带着自己的人就退了出去。 “儿子给你带来了,你可以说了吧!” “你想的倒是简单,万一我说完了,你把我们杀了怎么办啊?” 妇人把孩子藏在自己的背后,一脸戒备的看着步承启, “弄两匹马来,你陪我们出去,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就会告诉你。” “你觉得在草原上,你还安全的了吗?实话告诉你,我是紫荆关的守将步承启,你只要说出了玉玺的下落,我肯定会放你走,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把你送到紫荆关去,那里可是大明的地盘,你们娘俩就凭这献玉玺的功劳,起码也能混个衣食无忧啊!” 步承启很知道这个女人想要什么,混到了这个份上,能有一块自己的地方,能够不用担惊受怕,能够顺顺利利的把儿子养大,恐怕是她唯一的心愿了。 “此言当真!” 夫人眼里闪过了一丝光芒,好象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不是儿子在她身后拉了她一下,她甚至已经说出了传国玉玺的下落。 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男人死了,钱财被抢光了,牛羊也被抢光了,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姿色也不再属于她了,她没有什么依仗,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只有这一方玉玺了,这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这还有假!给,你看看!” 步承启撇了撇嘴,把自己的官印掏了出来,给那女人递了过去。 “嗯!是真的,谢谢将军活命之恩!” 妇人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自己屁股下面的垫子,用手呼喇了一下那里的泥土,而后掏出一把匕首,很小心在地上翘起了一块石板,石板下面很神奇的露出了一个小洞,她放下刀子,慢慢的把手伸了进去,小心翼翼的,端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150.第150章 :王良之死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二十三章王良之死 步承启见妇人拿出了盒子,知道八成传国玉玺就在里面,他缓缓的走了过去,从妇人的手里夺一般的接过了盒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一块方圆四寸大小,上纽上面雕刻着五条相交小龙的玉玺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步承启象一个行家一样,把玉玺捧了出来,往上一举,看了看玉玺下面的字迹,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一大片字,是什么捏!不认识。 再看看玉玺的整体,倒是跟历史记载相符合,残缺一角,黄金补之。下面的文字虽然根本不认识,不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早就已经传颂千古了,猜也能猜的出来的。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果然是传国玉玺,哈哈哈哈!” 步承启捧着得意的笑了起来,这玩意可是个好东西,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为了它把命都搭了进去,也不知道现在值钱不值钱,后世可是值钱的紧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当铺收这东西,关键是那帮人收得起吗? 得找个大主顾,实在不行弄个拍卖会,把各国的富商都叫来,没准能卖个大价钱,步承启口水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这东西卖多少钱合适啊?” 为了自己不至于出门被坑,步承启充分发扬出了中华民族不耻下问的良好传统,他擦干了嘴上的口水,一脸阿谀的朝那妇人询问起了行情。 “这!步将军,传国玉玺是你们汉人正统的象征,你怎么能用钱衡量它的价值啊?你知道不知道,就冲这一方玉玺,你弄个世袭罔替的公爷也不在话下啊?” 妇人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象看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步承启,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汉人,竟然想把玉玺换成财物。 “世袭罔替,可拉倒吧!就大明那点工资,全给钱也能把人饿死,还时不时的发东西顶,还是卖成银子靠谱啊!” 步承启轻蔑的看了妇人一眼,对她的价值观着实的鄙视了一把,要那么多的名干嘛啊!爷来自二十一世纪,除了实惠,啥也不认识! “步将军,这玉玺稍有瑕疵,可否容我指给你看?” “这有啥啊!喜欢拿出来看就是,千万别给摔坏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全靠它了。” 妇人听完了步承启的话,笑眯眯的把玉玺拿到了手中, “步将军,我不换了,你杀了我们吧!” “啥!不换了?为什么啊?” 三观尽毁的步承启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妇人,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理由让她反悔。 “因为我母亲,是汉人,我的身上,也流着汉人的血,我不能让你把国家的象征,当成货物一样的贩卖!” “我杀了你,不一样拿出去卖吗?” 步承启看着眼前这个不识数的女人,心里一阵阵的好笑,东西都拿出来了,你还能吃了它不成,你就是吃了,你也消化不了啊! “呵呵!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的市侩吗?” 妇人微笑着走到了营帐的门口,忽然探出头去,高声的呼喊起来, “王将军,传国玉玺在这里!你快过来。” 步承启没想到妇人跑到门口去喊王良,心里止不住的冷笑,你特么的缺心眼子啊你,老子的人都是拿钱喂起来的,你就算是把他叫来,他也不会给你帮忙吧! “什么,传国玉玺!” 听到妇人的呼喊,外面的士兵都被镇住了,一个个呆站在那里,王良最先反应了过来,疾步冲到营帐里面, “此言当真!” “王将军请看!” 妇人把传国玉玺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交给了王良。 “这个!步将军!” 王良傻傻的看着传国玉玺,又迷茫的瞧了瞧一脸坏笑的步承启,实在搞不清楚,为啥这娘们不把这宝贝给将军,却要给自己这个千户。 “他要把玉玺卖掉,不要给他!” 妇人银牙紧咬,一脸怒色的朝步承启恶狠狠的看了过去。 “不能吧!他就是想卖,可也得有人要啊?” 王良听到这么雷人的理由,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虽然步大将军办起事来不大靠谱,可卖玉玺这活,还真不是什么好干的生意。 “嗯,我是想卖了它,咋了啊!大明没人要,别的地方就不想要了吗?弟兄们天天在这砍人,不该分点银子啊!” 步承启见玉玺到了王良手里,知道事情要糟,他眼珠一转,马上转变策略,想依靠大家贪财的心理,把玉玺给拿回来。 “啊!步将军,你岂能行此无父无君之事,弟兄们,你们是要玉玺,还是要银子。” 王良听完了步承启的话,脑袋上火苗子蹭蹭乱窜,他一个健步跑到了帐外,冲着门外的士兵呼喊了起来。 随着王良的呼喊,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帐篷门口,当他们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一个个象疯了一样冲着帐篷嗷嗷大喊, “玉玺、玉玺。” 步承启傻傻的看着门口这帮土老帽,心里是一个劲的气苦,白花花的银子你们不要,却非要把玉玺交给皇帝,这特么的不是撑的是什么啊,你们当俘虏的时候,朱祁钰啥时候想起来管过你们啊? “将军!” 王良转过身来,噗通一声给步承启跪了下去, “玉玺是吾华夏正统的象征,蒙古人攻灭大宋,华夏隗宝从此落入他们的手中,百余年来,吾等华夏子民受尽了他们的欺凌,幸好太祖皇帝奋起神威,扫平胡虏恢复汉家河山,才让吾等汉人能昂首挺胸立于故土,今既得玉玺,自当交于朝廷,岂可私相授受形同货物!” 王良说完,站起身来,慢慢的朝胡槛走去,把玉玺交到了胡槛手里,转过身,朝步承启走了过去, “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但将军之令,王良宁死不从!今日,某便将这条性命,还给将军,将军保重,王良去了!” 王良说完,拔出宝剑,在脖子上猛的一拉,只见鲜血呲呲的窜了出来,喷出的鲜血一下子喷在了步承启的脸上。 “这血是热的!” 步承启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为啥会这样啊?卖了大家发财难道不好吗?他呼喇了一把自己的脸,茫然的朝胡槛看了过去,希望这位老大哥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步承启,你这个狗贼!” 胡槛见步承启朝自己看了过来,以为这货想要抢夺玉玺,他把玉玺交到了自己手下的百户手里,拔出刀来,朝着步承启就冲了过去。 151.第151章 :阿噶多尔济之死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二十四章阿噶多尔济之死 “胡哥,你等等,告诉我,王良为什么要自杀,告诉我!” 步承启这会已经混乱了,他一边躲避着胡槛的攻击,一边嗷嗷的冲胡槛嘶吼,想要知道王良的死因,到现在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卖玉玺,会让这个可怜的娃萌发寻死的念头,貌似和他没啥关系啊! “你还有脸问,他这是为了和你两清,和你两不相欠,他羞与你为伍!王兄弟,为了这么个东西,不值啊!呜呜呜!” 胡槛一边哭,一边停下攻击,跪在了王良的尸体旁边, “姓步的,你要是想拿玉玺去换钱,就把我的命,也拿走吧!我们这些人都是你从瓦剌人手里救出来的,都欠你一条命,可我告诉你,你救我们,是私谊,你卖玉玺,是国仇!这特么的是两码事!弟兄们,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把玉玺送回我们大明,送到京师,交给陛下啊!” 胡槛说完,把刀也架在了脖子上,想要跟步承启这娃划清界限,步承启这会估计也明白了过来,连忙上去死死的拉住了胡槛的右手,死活不让他把刀拉下去, “胡哥,你这是干嘛啊!我是吓唬那娘俩的,你怎么也当真起来了啊?” “啊!吓唬他们娘俩!” 三观尽毁的胡槛茫然的看了看步承启,看了看那娘俩,又万分怜悯的看了看王良, “兄弟啊!你特么的死的也太冤了啊!你不知道他是个大忽悠啊!他那话你也敢信啊!” 看着哭的如歌如泣的胡槛,步承启心里如同打倒的五味瓶,卖卖古董挣点钱花,这事在后世简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谁家要是挖到点东西,那是专挑外国人卖,价高啊!咋到了明朝,这事就不一样了捏? 就自己眼前这些汉子,都是些受苦的主,也没几个富人家的孩子,咋一提起大明来,都那么的有骨气捏?为了一块破石头,竟然能把命搭上,临死还喷了自己一脸血,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还是这些古人太食古不化了啊? “兄弟,你知道咱们汉人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胡槛看出了步承启的迷茫,也知道这货对卖玉玺已经彻底的死了心,他放心的舒了一口气,问了步承启一个历史课本上从来学不到的问题。 “嗯,胡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脑袋,唉!还不是让樊忠樊大哥给吓的啊!”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步承启指了指自己的头,把事又推到了樊忠的身上。 “兄弟啊!哥哥不是啥读书人,可也不是没听老人们讲过,咱们汉人失天下失了两回,一回是南北朝五胡乱华,惨啊!千万户的汉人,让人家杀的只剩下了百万户,也就剩下了三百来万人,咱们汉家的女子,他们称之为两脚羊,晚上是工具,白天当军粮,惨啊!” “另一次就是大宋亡国,咱们汉人受尽屈辱,让人家当牲口一样的管着,几户人家被一户蒙古人看着,谁家的姑娘漂亮,那是直接就,唉!稍有防抗,刀剁斧劈啊!” “后来太祖皇帝领着咱们中原豪杰,汉家儿郎,起兵抗元,扫平胡虏,你知道死了多少人,才有了咱们现在人一样的生活啊!现在咱们拿到了玉玺,交给陛下,是理所应当的啊!” “胡大哥,你也别说了,我明白了,这些事我都记不起来了,怪我了,咱们这就收兵,赶紧给朝廷把玉玺送回去。” 一听这些历史,步承启脑袋瓜子就炸了,世界观价值观太不一样了也,不过入乡随俗,还是顺着点的好,省的给自己惹麻烦,想到这里,步承启大手一挥, “传我军令,速速回军!派人通知张三李四,赶紧走!你们几个,带上一队人,把牲口和他们娘俩送到紫荆关去。” 步承启在这里正安排着事,却看见一群士兵押着一个蒙古的壮汉走了过来, “又怎么了这是!” “将军,抓到了一个瓦剌的探子。” “砍了!” 步承启手一挥,他这会烦的要命,哪顾得上处理一个瓦剌的间谍啊! “某不是探子,某是阿噶多尔济!” 没错,被抓住的这个倒霉娃,正是阿噶多尔济,这货良心发现,急匆匆的跑来救他侄子,来了以后才发现,脱脱不花的营地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正当他努力的翻看尸体的时候,几个大明的士兵偷袭了他,把他紧紧的摁在了地上,他也就光荣的成为了步承启的俘虏。 “阿噶多尔济?” 步承启一听这个名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都说天上会掉包子,自己活了两辈子,今天才算碰上了一会,先是没由来的弄了块玉玺,现在又一不小心抓了个敌酋,老天爷咋这么照顾自己捏! “正是在下!” 阿噶多尔济见自己抱出名号以后,对面的马贼头子竟然发起了呆,以为他们对自己有所顾忌,这货把胸脯一挺,傲然的回答着步承启的问题。 “砍了,把人头用石灰呛一下,别弄坏了!” 步承启可不是对他有啥顾忌,而是觉得自己命好不敢相信,一听这娃说的那么绝对,那还犹豫个屁啊,把手一摆,立马过来了几个士兵,把那货一摁,手起刀落, “这玩意比玉玺好,好歹能换点银子用!” 看着阿噶多尔济的脑袋,步承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一个人头,而是一个金灿灿的猪头一般。 “告诉大家,此处不宜久留,快走!” “为什么呢?” “阿噶多尔济来了,也先也就快到了!先把那娘俩送走,不然一会碰上,就走不了了,对了胡哥,你带队人马,陪我在这断后。” 就在步承启领着自己手下的军马朝紫荆关进发的时候,也先终于发现阿噶多尔济这娃居然跑了,气急败坏的他果然带人追到了脱脱不花的营地,并且找到了阿噶多尔济的无头尸首。 “大哥,这绝对是你老八干的。” 伯颜帖木儿仔细的看了看脱脱不花的营地,十分肯定的冲着也先做起了工作汇报。 “何以见得啊?” 也先听了一愣,虽然他也认为是步承启这娃干的,可为啥自己的二弟说这话的时候老咽吐沫啊?莫非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除了他,谁会这么过日子啊!” 伯颜帖木儿拿手朝脱脱不花的营地一指, “你看看你看看,他们连死人的衣服都给脱走了。” 152.第152章 :此牛非彼牛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二十五章此牛非彼牛 “这!”也先朝几个光溜溜的尸体看了过去,“怎么有脱了的有没脱的啊?” “但凡家里有点钱的,衣服都脱了,穷鬼的衣服估计他们是闲破吧!” 伯颜帖木儿一边踢开脚下的一支手臂,一边慢慢的朝里走去。 也先十分纳闷的看着伯颜帖木儿在脱脱不花的营地里转悠,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阿噶多尔济的尸体都找到了,步承启连死人的衣服都给打扫干净了,莫非还能找到什么宝贝不成。 “大哥,不好了,快追步承启!” 伯颜帖木儿的一声爆喝把也先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他们把传国玉玺给拿走了。” “传国玉玺?你怎么知道他们把那玩意拿走了啊?” 放到以前,也先肯定毫不犹豫的派兵去追步承启,可现在刚刚拜了老八,刚把脱脱不花给弄死,转过身来就要跟人家刀兵相见,这特么的也不是个事啊! “大哥,你看看这个洞!这是脱脱不花放玉玺的地方,我见他们拿出来过。” 伯颜帖木儿见也先还在犯迷糊,急的一个劲的跺脚,恨不得冲上去要他两口。 “洞?” 也先顶着一脑门子问号凑了过去,俯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伯颜帖木儿说的洞, “这老东西,玉玺不带在身上,非放在洞里,被人抢了吧!真特么缺心眼!” “大哥,你就别埋汰脱脱不花了,步承启带着牛羊走不快,咱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伯颜贴木儿这会可没工夫讨论脱脱不花缺不缺心眼,他是满门心思的想要把玉玺夺回来。 “那本来就是他们汉人的东西,拿走就拿走吧!你还追他干什么啊?” 也先撇了撇嘴,作为一个优秀的军事家,他对玉玺是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说到底就是一块大点的玉,一不能吃二不能喝的,要那玩意有啥用啊! “大哥,没有玉玺,谁会承认我们的正统地位啊!那是大元的象征啊!” 伯颜帖木儿真的怒了,他冲着也先拼命的嘶吼起来,希望能唤醒也先这个被胜利彻底冲昏了头脑的人。 “脱脱不花倒是有,不一样被砍了脑袋啊!” 也先轻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洞,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步兄弟说的对,刀把子里面出皇权!一块破石头,拿回去就能国富民强了啊!” “唉!也罢!反正你是大哥,随你了。” 伯颜帖木儿没好气的瞪了也先一眼,知道他不愿意和步承启翻脸,想想也是,刚给自己帮完忙,扭头就去揍人家,还真有点说不过去,只好放弃了追回玉玺的想法。 也先没想法,却未必别人没有想法,随着伯颜帖木儿的一声大喝,有两个人悄悄的离开了也先的队伍,朝自己的部落飞奔而去。 土默特部的蒙克拜、永邵布部的索尔逊几乎同时收到了这个消息,俩人谁也没犹豫,带着兵马朝紫荆关冲杀过去,想要把步承启一干人拦下来,就算抢不回玉玺,也要弄点牛羊马匹回来,凭啥这么多人卖命,就他步承启发财啊! 蒙克拜和索尔逊在追击的路上照了面,一问缘由,知道大家有着共同的目的,当下也不多说,蒙克拜自告奋勇去缠住步承启,让索尔逊只管向前,一定要把步承启的大军拦在紫荆关外,索尔逊一听蒙克拜这伙计如此仗义,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啊!当下带了部众奋马直追,一路朝紫荆关疾驰而去。 步承启走的确实不快,而且是相当的不快,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一群群的牛羊加上一大堆的小孩,他就是想跑,也得跑的起来啊! 张三李四不在军中,王良自刎身亡,手底下得力的人,就剩下了一个胡槛,要是没拿玉玺,没准这会还能慢悠悠的朝紫荆关走,可拿了以后,也先会不会带兵来讨都成了问题,更别说去人家那里借宿了。 看看自己手底下这帮东西蜗牛一般的速度,步承启使劲拽了拽自己的头发, “来人啊!速速赶回紫荆关,让曹铤带人过来接应一下,告诉孙将军,曹铤走后,一定要小心把守!” “得令!” “回来,跟孙将军说清楚,也先很有可能去打紫荆关,让他一定要务必小心啊!” “知道了!” 传令兵翻身上马,拿马鞭子朝自己的小队一指, “听清楚将军的命令了吗?” “听清了!” “好,不管谁活着回去,一定要把命令传达清楚,出发!” 安排好了接应的兵马,步承启仍然觉得很不踏实,自己手里一共就万把来人,这几天连死带伤,已经不够一万的数了,就这么些人,还得照看孩子,还得驱赶牛羊,还得运送货物,这么下去,除非也先不追,不然的话,来上五千骑兵,就能把自己的军马彻底的给冲散咾! 他看了看从脱脱不花兄弟俩那救回来的被俘士兵,把手一招,把里面一个相对魁梧汉子给叫到了身边, “兄弟,现在形势万分危急,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你愿意给本将军帮个忙吗?” “您是说我吗?” 壮汉左右看了两眼,惊讶的拿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十分迟疑的看着眼前的步大将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蹦出来答应。 “就是你!” “将军您说吧,啥事啊?” “把他们还有那些孩子带到宣府去!” 步承启看着这帮没有一点斗志的俘虏兵,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给自己帮上什么忙!这么久的俘虏生涯已经把他们的傲气彻底磨损干净了,他们现在能离开,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如果说带他们去紫荆关是一条必死之路,那么让他们去宣府大家都会有活下去的希望,毕竟他们走了以后,自己手下的军队就能获得比较高的机动力,就算没法把牛羊都带回去,可人冲出去肯定是没啥问题。 “成!俺听你的!” 壮汉低溜着头应了一声, “他们要不听俺的咋办啊?” “这!胡大哥,给他把刀,给他十个兵,让他们去宣府。” 步承启知道壮汉的话没有错,这帮子人里有的是勋贵之后,这会又是一盘散沙,没有人镇着,他们谁的也不会听的, “伙计,你叫什么啊?” “俺叫曾阿牛!” “曾阿牛?你确定你不叫张无忌?” 一听这货叫曾阿牛,步承启登时来了兴趣,他跳下马,摸着自己的下巴围着这货转了好几圈, “会乾坤大挪移吗?” “不会,俺不认识张无忌,也不会乾坤大挪移。” “那你会干啥啊?” “会种地,会打铳!” “唉!此牛非彼牛啊!来人啊!给他一把铳!都给我听好了,紫荆关这条路上不安全,你们随曾阿牛去宣府,路上要听他的指挥,违令者,斩!” 153.第153章 :追兵到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二十六章追兵到了 “兄弟,你怎么不让他们把牛羊也带走啊?” 胡槛看着见见远去的俘虏兵,十分纳闷的问着步承启,如果把牛羊带走的话,他们的速度可以提高一倍以上,起码不用派人专门照看这些该死的东西。 “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你要是瓦剌人,会去追他们吗?可要是带上牛羊,他们能跑到宣府吗?” 步承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远去的队伍,心里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瓦剌人追过来的话,要吗就是来追玉玺,要吗就是眼红这些财物,要是让那么俘虏兵带着走,瓦剌人肯定能追上他们,他们当俘虏当了那么久了,能站稳就不错了,怎么和人家打啊!” “哦!怪不得,可这么一来,咱们就得跟瓦剌人拼命了啊?” 听完了步承启的话,胡槛看向俘虏兵的眼神从困惑转成了羡慕, “万一瓦剌人追上我们,怎么办啊?忽悠?” “忽悠个屁!杀了人家那么多人,抢了人家那么多的东西,咋忽悠啊?真当人家是傻子啊!我要是知道该咋办,就特么的不发愁了。” 追上来咋办,这个问题步承启也想问,他真不知道该咋办,统兵打仗这事,自己上辈子没干过,这辈子没研究,出出坏主意自己是强项,可指挥千军万马战场把握战机,真不会! 想到这些,步承启不由觉得非常的气馁,万一真要追上来,自己哪里有本事指挥这么多人冲击敌营消灭敌酋啊!能跑了就不错了。 “兄弟,要不牛羊咱们别要了,扔在这里,省的带着麻烦。” 胡槛这会也明白过来了,合着步大将军就是欺负老头和小孩的本事,临战决机他真不是个啊!看看眼前的情况,胡槛立刻提出了合理化建议,想说服步承启扔掉包袱,轻装前进,尽快回到紫荆关才是正理。 “不着急,有这些牛羊在,没准还能换条路呢,如果把它们给扔在这,恐怕,唉!” 步承启心里明白,自己虽然抢的牛羊不少,可这些东西不可能让也先感兴趣,不过玉玺这玩意就说不定了,要是自己的那个大哥真追上来,玉玺是不可能交给他的,给他点牛羊没准还能混过去。 如果把牛羊给扔了,玉玺没法给,别的没有了,让也先白跑一趟,就算也先愿意,他手底下的将军们,也不会愿意的。 “那就留着吧!我听你的。” 胡槛一看步承启坚持,也不好说什么,自己这个小兄弟聪明的要死,只要他想做一件事,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是个大老粗,跟着掺和也未必能掺和出好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万一因为自己说错了话影响了决策,那可就要了命了。 “报!将军,后面有兵马追上来了。” 胡槛话音刚落,一个传令兵便飞马而来,不等马停下,他就跳下了战马,单膝跪地的诉说起了军情, “将军,后面跟来了三千骑兵,不知是敌是友,请将军定夺!” “后军布阵,二千人结方阵抗敌,左右两翼各布置一千骑兵,老胡哥,你带一千人马准备接应一下,万一步卒的阵型被冲开,你就带着人马顶上去。” 一听瓦剌人追了上来,步承启的心里反倒是踏实了很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啊,来了,打就是了。 “得令!” 传令兵一拱手,立马站起身来骑上战马去传命令,胡槛把刀一拔,也想去做准备,刚走几步,却被步承启给叫了回来。 “胡大哥,你派个人跟前军说一声,加快速度,千万不要迟误!” “知道了,我这就去,兄弟,保重啊!” 胡槛望了一眼步承启,招呼过来个传令兵,低声吩咐几句,传令兵一抱拳,疾步朝前军走去。 追上来的,正是土默特部的蒙克拜,这货带了手下的三四千骑兵,一路顺着牛羊留下的痕迹,没废什么力气,就追上了步承启他们。 “呔!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再往前走,我们可要放箭了。” “某是土默特部的蒙克拜,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牛羊马匹,是不是在我们草原上劫掠来的?” 蒙克拜挥手止住了收下的军马,毫不示弱的朝步承启他们吼叫了起来。 “蒙克拜?” 步承启在后阵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恶趣味的看着对面这个汉子,略一沉吟,把头朝胡槛一扭, “土默特部的是哪部分的?” “哪部分?” “嗯!是也先太师的人,还是脱脱不花的人啊?” “奥,是也先的人。” 一听是也先的人,步承启心里暗暗叫苦,如果就这三千骑兵,自己使使劲,把这支军马吃掉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也先手下有七八万人,要是自己硬打的话,手里这万把来人还真不一定够人家杀的。想到这里,步承启把马屁股一拍,慢慢的溜达到了阵前, “蒙克拜,你带兵追我要干什么啊?有太师的军令吗?” “废话,某打马贼,还用跟太师请命吗?步承启,你就别在这装了,谁不知道你们是干嘛的啊!识相点,把玉玺留下赶紧滚蛋,不然的话,休怪我蒙克拜心狠手辣。” 蒙克拜一看步承启拿也先压自己,心里很是不忿,他一边高声回话,一边挥动着令旗,让自己的军马摆出了一个锥形阵。 “玉玺,啥玉玺啊?你们家玉玺丢了?” 步承启一听这货没有也先的军令,心里踏实了不少,他一边冲蒙克拜装憨卖傻,一边笑眯眯的转过了身去,冲着自己的人马嗷嗷叫着就喊了起来, “我早就给你们说过,不许碰盟友的一针一线,你们特么的就是不听,还一个劲的说自己懂规矩,你们懂规矩人家咋找上门来要东西啊?谁拿了,赶紧给人家送回去!要不然一会爷查出来,我特么的活剥了你。” “都不承认是不是啊!都不说话是不是啊!胡槛,带人给我搜,身上要搜,行礼要搜,牛羊肚子里也要搜!”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马鞭子,呜呜的鞭响配上那恶狠狠的声音,听的蒙克拜都打了一个打激灵。 154.第154章 :不是外人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二十七章不是外人 “将军,牛羊肚子里怎么搜啊!” 胡槛一看步承启在这发飙,就知道这货是在拖延时间让前军好多跑一会,赶紧凑了上来,十分配合的问了一声。 “把肚子豁开,一只只的看,找到为止,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胡槛连忙答应了一声,一溜小跑的回到了阵中, “前军不动,后面的都有了,把衣服脱下来检查,看看有没有人拿了人家的东西。你们几个,去把牛羊的肚子豁开,看看里面有没有。” 见胡槛这么配合自己的工作,步承启不由得一阵感动,他拍了拍马屁股,朝蒙克拜靠近了几步,双手抱拳,冲蒙克拜行了个礼, “蒙头领不要着急,若真是弟兄们拿了你们部落的东西,我步承启指定给你找出来。” 步承启说的轻巧,蒙克拜却呆不住了,他本来就是打着要玉玺的名义想抢点牛羊回去,没想到对面这位居然这么实在,竟然要进行大规模的检查,还要把牛羊宰了给自己找玉玺,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 “那个,步将军,我就是过来问问,也未必就是弟兄们拿了,你别激动,又不是外人!” “唉!那可不行,咱们是兄弟之邦,要是不把误会给解释清楚,以后再出现了纠纷,咋办啊?至于这点牛羊,跟我们明瓦两国的传统友谊比起来,算不上什么的,回头我找我大哥讨要回来便是。” 步承启吐沫星子乱飞的在那忽悠着蒙克拜,蒙克拜却慌了神,这娃要是真把牲口都宰了,自己空手而归是小事,万一也先非让自己赔给步承启,自己还真赔不起,就自己这么个小部落,连人算上,也没人家脱脱不花的牛羊多啊! “步将军,你先让他们停下,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蒙克拜慌忙不迭的朝前走了几步,一脸紧张的劝慰着步承启,想让这娃冷静下来,别再拿牛羊出气。 “没事,让他们检查着就是,有话你说就行,咱们兄弟谁跟谁啊?偷你的东西,那就是偷我的东西,不把他们这毛病给治改咾,他们就不知道偷人家东西是要剁手的。” 一看蒙克拜想服软,步承启的态度反而更加坚决起来,他一边跟蒙克拜套近乎,一边回过头去,恶狠狠的冲着自己的军马嚎叫起来。 “步将军,我想起来了,我们家的东西可能是让我老婆给拿走了,你让弟兄们停下吧!” 蒙克拜这会彻底的崩溃了,他眼看着步承启的军马在那脱衣服脱裤子,眼看着那帮人又杀牛又杀羊,心里是一个劲的抽抽。 “啥?奥!不是我那些兄弟拿的啊?这话怎么说的啊!停下,都别折腾了。” 一看蒙克不再追究玉玺的事,步承启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可我杀的那些牛羊咋办啊?” 蒙克拜心里一颤,在肚子里把步承启骂了一万多遍,心说话我知道你咋办啊?不让你杀你非杀,这会又特么的弄不活了,我哪知道该咋办啊? “这个!步将军,那些牛羊是你们自己杀的,和我无关啊!” “啊!啊对,你也是受害者,找你要牛羊确实要不着数,都是拿玉玺的惹的祸,她要不拿玉玺,咱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误会啊!” 一看这小子不想赔钱,步承启脸就拉下来了,为了表示自己是个很讲道理的人,步承启把自己的看法给讲了出来。 “对对对,这事确实是我鲁莽了,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我夫人。” 蒙克拜也知道自己已经掉坑里了,没奈何只好在那诅咒发誓,非要回家打老婆不可。 “别,你可别打她,不然我就说不清了,咱兄弟俩今天把话说明白,这些牛羊的事情和你无关,我就找你老婆要账了,以后让她注意点,指不定哪天我就窜到你们部落去把账算算,万一谁不知道出来阻挡受了伤,你可别说我步承启没打招呼啊!” 步承启一翻白眼,把蒙克拜的话给堵了回去,话里话外透着杀机,偏偏脸上仍然笑的十分的灿烂。 “这!” 蒙克拜听了步承启的话,脊梁骨忍不住一个劲的发寒,别的自己不知道,这伙子人在草原上可真是杀人不眨眼啊!光灭族就灭了十多个,要是今天不把这事了结了,自己以后睡觉都得睁着眼。 想起来步承启是干什么的,蒙克拜的冷汗顺着腮帮子就淌下来了连阿噶多尔济和脱脱不花的营地他们都给平了,自己那点小部落要让这货摸了去,啥后果闭着眼都能猜的出来。 “步将军,您给句痛快话,这事您想咋办啊!几只牛羊我还赔的起,要不这事我替我们家那位还了吧!” “你还?那怎么好意思呢,咱们是兄弟啊!又不是外人,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唉!” “步将军有话但请直说,不必遮掩!” 一看步承启还在跟自己套近乎,蒙克拜恨不得跑过去把他一脚踹下马来,伸出两手活活掐死这个大忽悠,省的这娃在这惺惺作态。 “这些牛羊我都分给他们了,要是不让你赔他们也不会愿意,要是让你赔吧,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唉,你看这事,咋整啊!” “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说赔就赔,一共多少牛羊,给我个数。” “那好吧,您等会,胡哥,报报数,牛羊死了多少啊!” 一看这娃已经被自己忽悠瘸了,步承启也不再谦让,赶紧冲胡槛吼叫了起来。 胡槛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的兄弟把人家忽悠个差不多了,赶紧让人点了点数, “将军,羊死了五百,牛死了二百。” “羊死了五百,牛死了二百,大哥您看!” 步承启见蒙克拜在那发愣,赶紧往前凑了凑,把牛羊的数目又给报了一遍。 “这么多?” 蒙克拜可没想到步承启他们下手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竟然杀了那么多的牲畜,这要是真给他赔,自己特么的还不得破产啊! “步将军,您看能不能宽限几日啊!我是真没带啊!” “对不起,我还真没心情跑你们部落要帐去,咱们是兄弟,我要去要,不就伤感情了吗,你说是不是啊?” “对对对,啊,不不不,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去要就行。” “不用了,话说你们骑来的马还真不少啊!要不,我吃点亏,给我三百匹马,这事就算过去了。” “成!” 蒙克拜听到这里,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的栽了,现在的他除了离这个大忽悠远点以外,已经没有了别的追求,他把手一挥, “快,给步将军送三百匹马过去!挑好马!” 155.第155章 :谁缺心眼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二十八章谁缺心眼 “兄弟,真有你的,这样也能忽悠过三百匹马来啊?” 胡槛惊讶的看着蒙克拜送过来的三百匹战马,嘴巴张的几乎能塞进去两个鸡蛋,啥叫水平啊!啥叫能耐啊!啥叫忽悠啊!这特么的也太神奇了吧! “好了,快走吧!要不然再有人追过来,就有咱们受的了。” 步承启可没功夫跟胡槛讨论什么学术问题,少数民族兄弟是实在,你蒙他们一次行,可你不能拿着实在当傻用,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他一边催促着胡槛赶紧跑路,一边心有余悸的朝逐渐远去的瓦剌兵望了望, “也太好忽悠了点吧!” “族长,咱们就这么回去?” 蒙克拜手下的几个百户打马跑到了他的身边,一脸不忿的看着蒙克拜,辛辛苦苦追了半天,好不容易追上了,啥也没抢着,反而给了人家三百匹好马,这算他娘的唱的哪一出啊! “步承启就是个无赖,你只要张嘴和他说话,那你肯定就得吃亏,咱们人马又没他们多,硬拼也未必能赢,反正索尔逊已经绕到他们前面去了,咱们就暂时吃点亏,远远的跟着他们,等他们跟索尔逊打起来以后,我们再出其不意的冲上去,明白了吗?” 蒙克拜笑吟吟的回答着底下几个小兄弟的话,心里对自己的计划也是赞叹不已,在他看来,虽然自己得先和步承启过招,可自己的任务是纠缠不是打斗,只要能给索尔逊争取到时间,自己的任务一就算是完成了,没必要上去拼命。 索尔逊就不一样了,他的任务是阻击,那是非要和步承启硬碰硬才行。自己只要抓住战机,在双方争斗的时候猛扑过去,一定能打步承启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自己就能用最小的代价,夺取最大的胜利。 “明白了,族长的意思是先让索尔逊去拼命,等到他们打的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再发动攻击,一举击垮他们,族长高明啊!” 小伙子们听了蒙克拜的妙计,一肚子的怨气化成了佩服无比的笑脸,冲着蒙克拜就伸出了大拇指。 “是人都要留一手,咱们现在冲上去,就算打赢了,也得死不少人,索尔逊的人本来就比咱们多,你们想想,到时候怎么分东西啊?可他们俩要是先打起来,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索尔逊死的人越多,咱们说出来的话就越有分量,懂了吗?” 蒙克拜很享受这些佩服的眼神,在也先的手下,他的军事才能肯定难以得到充分的发挥(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现如今自己带兵出来追步承启,终于可以在大家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过人的才华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的炫耀一番。 “高!真特么的高!” 一帮马崽看到自己老大如此的胸有成竹,登时把心也放到了肚子里面,一个个很配合的在那拍起了蒙克拜的马屁。 蒙克拜没理会大家的马屁,他挠了挠头,很快的拿定了主意, “传我军令,让弟兄们都朝西走,做出回去的架势,咱们错开步承启,从侧面追过去。” “你们看清了,他们朝西退走了?” 步承启摆出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皱着眉头盘问着回来报信的探马。 “看清了,清清楚楚,确实朝西走了!” 探马一看步大将军不太相信自己的话,赶紧把消息又给重复了一遍。 “兄弟,你想想什么呢?” 胡槛见步承启在那里沉吟不语,传令兵跪在地上十分的辛苦,赶紧上来捅了步承启一胳膊肘子,想让这货赶紧结束发愣的状态,省的大家都在这里陪着他发呆。 “我能想啥啊!就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可能啊?蒙克拜跑了这么老远才把我们给追上,扔下三百匹战马就这么走了,这特么的不是缺心眼吗?” 步承启被胡槛一捅,猛的醒过身来,他一边说着自己心中的困惑,一边冲传令兵摆了摆手, “你起来吧!告诉弟兄们,多探出二十里,发现有追兵,马上回来报告!” “得令!” 传令兵跪的腿都麻了,这会听到让自己去送信,如蒙大赦,赶紧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自己的战马走去。 “你腿怎么了?” 步承启看传令兵走路走的辛苦,忍不住朝他喊了一嗓子,想借题发挥一下,表扬表扬这个轻伤不下火线的好兵。 “回将军的话,麻了!” “麻了?” “兄弟,他在这跪了快一炷香了,虽说是单膝着地,可也够他受的了,走几步就没事了。” 胡槛一看步承启在那盘问传令兵,就知道这货刚才光走神了,把时辰啥的全给忘了,赶紧在步承启的耳朵边替传令兵解释了解释。 “奥!原来如此,那没事了,你去吧!” 步承启一挥手打发走了传令兵,把头朝胡槛一扭, “我就是觉得不对头,蒙克拜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啊?” “哎呀兄弟啊!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当官的有几个不缺心眼的啊!哪年菜市口不得砍几个啊,可该贪的照贪,你说这是不是缺心眼啊!大明的官吏尚且如此,瓦剌的你指望有几个机灵的啊?” 一看步承启对蒙克拜念念不忘,好象人家不揍他一顿,他就象掉了东西一般,胡槛忍不住从心里鄙视了步大将军一把,十分不肖的埋汰了起来。 “也是哈!照你这么一说,当官的确实缺心眼,也罢!不想这个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步承启见胡槛埋汰自己,心里虽然不是味,可想想大明的清官还真没几个,放到目前这个年月,也就于谦一个人。想当年朱元璋活剥贪官皮都没能把这帮玩意镇住,就朱祁钰那点能耐,可拉倒吧! 再想想蒙克拜那副憨厚的模样,怎么看也不象个文化人,有文化的都这么缺心眼了,蒙克拜这种土包子,还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来啊! “莫非,古代的人都实诚?”步承启心里一边念叨,一边朝身后望了望, “胡哥,别管蒙克拜来不来,赶紧回去才是硬道理!你去前军指挥指挥,让大家走快点!” 156.第156章 :螳螂捕蝉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二十九章螳螂捕蝉 “将军,大事不好,咱们前面有瓦剌骑兵!” 随着探马的一声吆喝,把古人在步承启心里实在的形象给击成了粉末,大军也跟着骚动起来。 “怕什么啊!都镇定点,前面堵和后面追有啥不一样的啊!都给爷站直,一会他们只要敢来,爷还给他忽悠瘸咾!” 步承启一边在心里腹诽着传令兵,一边在那鼓舞着士气, “他们到哪了啊?” “离我们不到三十里!” “再探!” “得令!” “来人,传令下去,前军停止前进,就地组织防御,后军步兵防御,两千骑兵跟我到前边去。” 步承启不知道是谁在前面堵路,可他却知道不把前面这帮东西给揍挺咾,那是死活回不到紫荆关去,他略一思量,马上下达了命令,自己纵马带着骑兵就跑到了前军。 “兄弟,你来了!” 胡槛一看步承启到了,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拿手朝旁边的土丘一指, “兄弟,咱们不能在这打,要打也得站了那个土丘,居高临下,先占地利啊!” “听老胡哥的,快去土丘布阵。” 步承启知道自己打仗不是个,排兵布阵更是外行,见老胡提出了方案,那是想也不想立刻执行,为了不至于被人家分割歼灭,他用手一揪,在身边拉住了一个士兵, “你!给后军说一声,让他们赶紧靠过来,掩护我们的侧翼,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快去吧!” “大哥,蒙克拜和索尔逊回来以后,带着兵马朝紫荆关去了。” 回到大营不久,伯颜帖木儿就发现人少了,询问了一圈,没人知道这俩货干嘛去了,就知道他们带着本部族的人马出了营门朝紫荆关去了,本来伯颜帖木儿还挺高兴,后来猛的打了个激灵,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赶紧跑到大帐给也先打起了小报告。 “什么?朝紫荆关去了?谁让他们去的?不好,他们是去截杀我老八了,这帮混账东西,他们好大的胆子啊!” 也先听到这个雷人的消息,眼珠子瞬间变成了灯泡,他拔出刀来就要冲出去,可走到帐篷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要真把玉玺给抢回来,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啊!我去要会伤了老八的感情,他们去是为了夺回咱们大元正统的象征,貌似没啥问题啊?” “大哥,你糊涂啊!步承启拿走了玉玺当然算不了什么事,反正中原都丢了,拿着那个石头也没啥用,可要是让蒙克拜和索尔逊拿到了以后据为己有,草原上立刻就会沸腾起来,他们会成为草原上的英雄,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伯颜帖木儿一看也先还在那里犯着迷糊,急的一个劲的拍大腿,恨不得上去咬上也先两口。 “他们敢私吞?” 也先有点不太相信的看着伯颜帖木儿,感觉问题不会那么严重,毕竟自己兵多将广,就他们那点人马,还能反了他们不成。 “大哥,人心隔肚皮,不能不防啊!他们两部人马虽然不多,可万一他们拿到了玉玺,再救出了咱们那个好侄子,到时候草原人心的向背,可就说不准了啊!” 伯颜帖木儿一边说,一边走到也先身边,朝外面一指,压低声音对也先说道, “别人不说,那个阿剌知院,等着坐太师的位子多久了啊,光他手下,就两万多精锐骑兵,你觉得咱们手里有八万来人不少了,可敌长我消,很快实力就会扯平啊!” “这!我明白了!来人啊!让阿剌过来见我!” 也先听完了伯颜帖木儿的话,心里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八万人要是去上三万,五万对三万,实力还真是差不多,想到这里,他赶紧让人去叫阿剌, “二弟,一会你和阿剌一起去把土默特部和永邵布部连个部落给我剿了,记住,要狠,一个别留!” “大哥这?” 伯颜帖木儿听到也先这个杀气腾腾的命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必须让阿剌和这两个部族接下血海深仇,不然咱们兄弟过不肃静!” 也先咬牙切齿的朝伯颜帖木儿看了过去,自己这个弟弟啥都好,就是办起事来太过迂腐。 听了也先的用意,伯颜帖木儿登时明白了过来,只要今天阿剌对那两个部落动了刀,以后他们之间肯定是不死不休,这样一来,草原上有点部落的势力就拧不成团,自己兄弟两人的地位才会真正的稳固。 可是想到玉玺,他的心里还是十分的不踏实,生怕那俩娃拿到了玉玺之后,会在草原兴风作浪,就算成不了啥事,你砍我杀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哦!那玉玺咋办啊?” “我带兵马跟过去,等他们把玉玺抢到手以后,我在出兵围住他们,把他们一网打尽!” 也先捋了捋胡子,摆出了一副让人高山仰止的样子,跟伯颜帖木儿说起了自己的妙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哥英明啊!” 一听也先有了安排,伯颜帖木儿的心里踏实了下来,不管咋说,有准备就比没准备好,就蒙克拜和威尔逊那俩货,想轻易的消灭步承启? 估计最好,也就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要是也先这时候冲出去充好人,就算玉玺不被夺回来,也会被步大忽悠拿回大明去,只要那玩意不在草原,对自己兄弟俩也就没啥威胁可言了。 “太师,您找我?” 兄弟俩说着话的功夫,阿剌已经到了营帐门口,见也先拿眼一个劲的瞟自己,他赶紧给也先行了个礼。 “嗯!土默特部和永邵布部图谋不轨,想让你带兵跟我二弟去一趟。” “啊!图谋不轨,这从何说起啊?” “他们已经带了兵马去投大明了,难道不是图谋不轨吗?” “竟如此事?” “废话,没这事我吃饱了撑的让你和我二弟去砍人啊,土默特部和永邵布部图谋不轨,你们两个带上一万人马,把土默特部和永邵布部个给我剿了去。” 也先狞笑着欣赏着阿剌装疯卖傻的模样,就等着这货说声不去,自己好大手一挥喊人进来把这小子剁成肉酱。 阿剌好象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略一沉吟,立马反应了过来,冲也先一抱拳头,大声说道, “太师英明,阿剌领命!” 157.第157章 :又没水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三十章又没水 步承启刚刚把军马摆在了土丘上,传令兵就看到了瓦剌的骑兵已经逼了过来,连忙跑到步承启身边,拿手一指瓦剌人来的方向, “将军你看,他们到了!” “别慌,去问问他们是哪部分的,想干什么!” 见对面的骑兵足有五千多人,步承启心里暗暗发毛,虽说自己的兵力比人家多了接近一倍,可骑马砍人是人家瓦剌人的强项,真打起来,自己这边三个人能揍趴下人家一个就很不错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步承启决定先派人问问眼前这帮东西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对面这些家伙,只是路过而已,或者最多跟自己要点牛羊拉倒。 传令兵接到命令,立马骑着马跑下了土丘,谁知道这娃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声鸣镝,传令兵翻身落马倒地而亡。 “嘶!” 步承启一看人家的箭法这么准,下手还这么的狠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弟兄们!看见没,可不是我步承启想和人家拼命,是人家根本不给咱们说话的机会,今天我也不说什么了,咱们想回家,他们不让回,你们说,咋办啊?” 步承启嗷嗷乱叫着在那鼓舞着士气,顺便也算是给自己壮壮胆,作为一个大明的将军,他不得不鼓起勇气在阵中来回的呐喊,作为一个人,他的双腿之间已经有了些许的尿意。 “揍他们!” 士兵们的反应很激烈,他们自然知道不消灭面前这伙子东西,自己想回家是绝对不可能了,久离家乡的他们这会早就已经红了眼,就等着步大将军一声令下,大家一齐下去拼命了。 “对,我们不光要揍他们,还要活着回去,战场上就是这个样,越怕死就特么的越活不了,记住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步承启一看士兵们反应如此的激烈,知道士气可用,他拔出宝剑,以剑指天,一边奋力的嘶吼,一边拿眼瞄着四周的小路,心里盘算着一会万一真特么的顶不住,自己可以象在土木堡一样,一顿飞跑逃脱性命。 “狭路相逢勇者胜!” 大明的官兵们可没他那么多的想法,没办法,古人就是实在啊!一看步大将军喊的如此慷慨激扬,大家一下子沸腾了起来,连前面撑盾牌当炮灰的步兵,都站起身来嗷嗷乱叫。 “族长!这伙子明军不简单啊!怎么跟群狼一样啊?” 一个百夫长往索尔逊身边一靠,悄悄的说出了他的顾虑, “你看看,咱们的小伙子们都有些感到恐惧了。” “奥!这么猛?我看看!” 索尔逊一听这话还真有点慌神,连忙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伸长了脖子使劲朝步承启他们望了过去, “他们怎么光喊不下来啊?” “明军不善马战,估计是想依托有利地形进行防守吧!” 百夫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略带迟疑的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防守?在那?那地方好像没水吧!” 索尔逊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感觉十分的混乱,步承启是大明有名的大将,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 “对啊!那他们还喊那么用劲,莫非他们不会口渴吗?” 这地方瓦剌人是经常来,哪里有水哪里没水那是了如指掌,如今步承启呆的这个小土丘,肯定是一滴水也不没有,多少年了都,要有水,他们一准知道。 “传令下去,围他们一会,什么时候他们喊不动了,咱们再发起攻击。” 索尔逊对自己的计划十分的自信,人没饭吃还能撑上几天,可没水喝,估计连一天都撑不住,这帮东西又在那嗷嗷乱叫,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一个个嗓子就得冒烟,那时候自己冲上去,杀这伙子明军不会比杀兔子麻烦到哪里去。 “兄弟,他们怎么不动了啊?” 胡槛见瓦剌的骑兵在离土丘一箭的距离之外停了下来,再也没有了什么动作,还拿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这里,心里十分纳闷。 “我哪知道啊!给我点水,喊了半天,渴死爷了。” 步承启可没功夫搭理瓦剌人进没进攻,这货喊了半天,就知道自己这会口渴的要命,他摸出自己的水袋,发现已经干瘪的没法再干瘪了,把手一伸,跟胡槛要起水来。 “兄弟,我这也没水了。” 胡槛把自己的水袋掏出来,在步承启的面前晃了晃,怕他不信,还专门把水袋口冲下摇了几下。 “老胡哥,你不会告诉我咱们这地方没水吧?” 一看老胡干裂的嘴唇,步承启好象想到了什么,“难道他们是想等我们都渴的没力气的时候,再上来和我们拼命?” 老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用力的咽了口吐沫,原本轻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凝重,“有这个可能,反正我是没看见这地方哪里有水,当年在土木堡咱们大明就是这么败的。” “这可咋办啊!没水的话,人家等咱们渴的爬不动了,拿着绳子上来直接绑人就行了,还打个屁啊!” 步承启一听这地方没水,恨不得把老胡大脚丫子给开出去,闲的没事了出这馊主意,这不是找死是干嘛啊! 他沮丧的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拿刀使劲砍了砍地上的泥土,无限幽怨的朝胡槛望了过去,希望这货能想出个好点的主意。 “要不,咱们把牛羊都杀了,喝羊血撑上一阵子啊?” 胡槛这会也知道自己惹了祸,一脸懊恼的凑到了步承启的跟前,细声细语的说出了自己的馊主意。 “唉!杀吧!杀吧!死牛羊总比死人强吧!” 步承启听胡槛说完,眉头已经挤成了一个大疙瘩,好不容易抢了点东西,就因为听了胡槛一句话,眨眼就要成堆烂肉,这是办的什么事啊! “等等!” 就在胡槛兴高采烈的想要去宰牛羊的时候,步承启突然惊醒了过来,“牛一头也不许动,都给我蒙上眼牵过来,羊一只也不许留,全部宰了喝血,把肉分分,能拿多少拿多少。” “行,我知道了!” “让大家脱下一件单衣来,捆到牛尾巴上,要小心,别让瓦剌人看出来事!” “知道了,放心吧!” 158.第158章 :火牛阵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三十一章火牛阵 “把衣服绑在牛尾巴上?” 胡槛不解的看了一眼步大将军,不知道这个忽悠大王完搞什么鬼,低头想了一会,就觉得一道灵光击穿了自己的脑壳,忽然明白了过来。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胡槛小心翼翼的朝步承启凑了过去,趴在步承启的耳朵边上,心有余悸的朝远方的瓦剌骑兵望了望,好象生怕被瓦剌人听到一般,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神秘的问道, “莫非是火牛阵?” “哎呀你离我远点,耳朵里全是你的吐沫星子,你怕什么啊,瓦剌人离咱们远着呢!” 步承启被胡槛吹的耳朵眼一个劲的发痒,不满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脸不满的看着胡槛,对这娃如此的谨慎,给予了极大的鄙视。 “哦!那好,我去安排!” 胡槛确实没什么文化,到了军队也没学什么兵法,不过火牛阵的故事在大明是耳熟能详的东西,当千夫长也是经常接触的必修课,咋说千夫长也相当于现代的团级干部,这些常规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到了后阵,胡槛让人蒙住牛眼塞住牛耳,把衣服绑在了牛尾巴上,用猛火油把牛屁股和牛尾巴上的衣服全都泼满,忙的是不亦乐乎。 看看折腾了个差不多了,胡槛让人悄悄的把牛群弄到了前军,又让大伙喝饱了羊血,攒足了力气,这才跑到步承启身边复命。 “都弄好了?” 步承启怜悯的看着自己对面的瓦剌骑兵,动物最怕的东西,非火莫属,就自己手里这几千头牛点着火放出去的话,估计上万骑兵也能让它们给冲散咾,只要自己带着军马紧随其后,灭了这伙子瓦剌兵可能有点费劲,不过冲出重围逃脱性命,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都弄好了!” “大家看好了,跟着我做!”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把羊血抹在了自己和的脸上,用手使劲的呼喇了一下,原本英俊的小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这娃猛一回头,冲着胡槛呲牙一笑,猛不丁的一声大叫, “哇!” “卧槽!” 胡槛淬不及防,吓的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搞什么啊你!” 胡槛万分幽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看四周全是戏谑的眼神,是不是还传来几声呲呲的笑声,心中极其不爽, “兄弟,你就别闹了,咱们这是拼命,不是玩的时候!” 见胡槛真恼了,步承启也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他满怀歉意的看了胡槛一眼,把嗓门一提,冲着四周的兵士下起了命令, “都把脸抹成这样,一会咱们就这么冲下去,弄不死他们,也得吓他们一跳!让他们知道,爷的路,不是他们能挡的住的。” “都说好狗不挡路,他们今天既然不想当好狗,那爷今天就带你们去砍狗头,一会大家可劲砍,不用客气,也不用给我留,我指定不和你们抢。” “你们也都听好了,要是冲不过去再让人给逮住了,你们也就不用活了,谁特么的一辈子能当两回俘虏啊!脸皮也特么的太厚了点吧!” “我先把话撂在这,大伙给我做个证,凡是能冲出去回了紫荆关的,老子掏钱帮他娶老婆,老子掏钱帮他过日子,怎么样,仗义吧!” “那回不去的呢?” 看到步承启信心满满的样子,士兵们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一个士兵大着胆子,伸头问了问自己挺关心的问题。 “回不去的啊!一人一副棺材板子!都死了,你们还要个屁啊?给你个老婆你能娶啊?那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吗?” “奥!” 士兵挠了挠脑袋,知道自己问的事是有点缺心眼,可想想还是不甘心, “将军,我的意思是,有抚恤金吗?” “那个不用你操心,有朝廷呢!朝廷不给,我给,别的不说,光特么的这些马就够了。” 被士兵一掺和,步承启后面的话还真不会说了,看看大家都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刚想下令上马,却被胡槛拉了一下。 “弟兄们,知道对面这伙子人是来干嘛的吗?他们是来挡路的,为什么要挡我们的路你们知道吗?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们,他们是来抢我们的玉玺的,你们说能给他们吗?” 胡槛一脸正色,用他浑厚有力的声音嘶着,做起了最后的战前动员。 “不能给,不能给!” 士兵们沸腾了,原以为自己这次就是来发点小财,没想到还有这么重大的意义,他们嗷嗷叫着举起了刀枪,一个个都是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 “咱们全冲出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咱们一定要保护好步将军,让他能脱离险境,把玉玺护送回京,你们说,愿意吗?” “愿意!愿意!” 知道了真相的士兵们没有怨言,他们嘶吼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让山下的瓦剌骑兵都产生了一阵阵的骚乱! “步将军,拜托了!” 胡槛从百夫长手里接过玉玺,把玉玺捧在手上,双膝跪地,一脸真诚的朝步承启看了过去。 “大哥放心,步承启誓不辱命!” 步承启已经被周围士兵的情绪所感染,他不敢托大,也双膝跪在了地上,郑重的用双手去接玉玺,令他奇怪的是,胡槛却没有松手。 “步将军,不是老哥信不过你,王千户因玉玺而死,众兄弟也要为了它下去拼命,你先立下个誓来,否则,胡槛万死也不敢把玉玺交给你。” “啊!” 听了胡槛的话,步承启才想起来自己是个有前科的人,顿时觉得脸上一阵阵的发烫,心里更是悔恨不已, “我!步承启,今日对着三军立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誓将玉玺护送回京,有违此言,皇天不佑!厚土不留,日后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见步承启发了誓,胡槛心中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自己已经捏的发青的手指头,把玉玺交给了步承启。 “弟兄们,咱们这次不是为自己死,也不是为将军死,咱们是为大明死,我们当过一次俘虏,结果连皇帝陛下让人家给抓了去,奇耻大辱啊!今天,我们还要再当次俘虏,让人家把玉玺也夺走吗?” “不能!不能!” “点火放牛!” 胡槛一声大喝,把手一挥,几千头火牛如同疯了一般,朝索尔逊的人马冲了过去。 159.第159章 :纸上谈兵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三十二章纸上谈兵 火牛阵,相传是战国齐国将领田单发明的战术。那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传说在燕昭王时,燕将乐毅大破齐国,打的齐国几乎亡国,就剩下了两个城池,其中一个,就是田单坚守的即墨。 公元前279年,燕惠王即位。田单向燕军诈降,趁着燕军麻痹大意,收集了一千多头耕牛,还在牛角上帮上了尖刀,牛尾巴上绑缚着灌了油的芦苇。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们点着了那些可怜的牛尾巴,群牛被火一烧,疼痛无比,冲着燕军猛冲过去,并以五千勇士随后冲杀,大败燕军,杀死骑劫,田单乘胜连克七十余城,一举光复齐国。 让牛跑谁都会,可让牛跑出去达到冲阵的效果,就未必人人都会了,步承启知道赵括,也知道纸上谈兵,不过他一直没有在意过,可是今天,大明的士卒们用生命,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军事教育课。 牛点着了,也冲上去了,效果跟人家田单却没法比,人家是晚上偷偷的干,对方没有防备,因此才乱了阵脚,可他们是大白天的放牛不说,还在那嗷嗷叫了半天,傻子也知道这帮东西要下来冲锋了。 果不其然,瓦剌的骑兵听到土丘上的嘶喊声,知道他们要发动进攻,立刻排好了阵型,见对方使出了火牛阵,索尔逊大旗一挥,瓦剌骑兵凭借自己良好的机动能力,迅速的分开了阵型,给这些冲过来的可怜的生物,让开了足够它们通过的道路,而后在左右两边向前疾驰夹击,尽可能的,把步承启的军队,给截了下来。 不过步承启倒也没有白费劲,起码他和前面的几百人是这么想的, “怎么就出来这么几个人啊?” 打马狂奔的步承启费了半天的劲,才把自己的战马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后面的三百来人,心里一个劲的抽抽起来。 “嗨!兄弟啊!你那火牛阵没起多大作用啊!人家往两边一分,就把火牛给让过去了,然后两翼一收,把咱们后边的人,全给留里边了。” 胡槛恨恨的拍着大腿,万分懊恼的朝身后望了望, “也不知道弟兄们怎么样了!” “那个,老胡哥,要不咱们回去看看,万一能抓住机会,没准还能把他们救出来呢!” 步承启听着身后的厮杀声十分惨烈,于心不忍的看了看胡槛,希望他能赶紧想个主意,也好多救回来几个人。 “不可,护送玉玺要紧!兄弟快走!” 胡槛一听这娃要回去,登时急了眼,死了那么多人才冲出来,若是再返回去,再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咱们就去看看,万一有机会呢!” 在步承启的心里,玉玺跟块石头没啥两样,实在不行,拿萝卜刻上一个一样用,可人命就不行了,死了也就完了,拿啥你也换不回来啊。 “这!” 胡槛没想到步承启会这么仗义,竟然要回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救出里面的弟兄,就这么走了他也于心不忍,毕竟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都没在里面,王良自刎,自己跟步承启又破围而出,现在里面最大的官也就是个百户,想指挥着士兵反抗,那绝对特么的是个梦。 “老胡哥,他们是我给带出来的,要是就回去这么几个人,我还有脸回紫荆关啊?” 步承启一看胡槛犹豫,赶紧凑过去说起了好话,他倒不是想征求胡槛的意见,实在是手里拿着玉玺,明显感觉压力很重,生怕自己犯了糊涂,耽误了大事。 “也罢,不过兄弟,去可以,你得听我的,咱们就看看,有机会就救人,没机会咱们赶紧走,咋样?” 胡槛见步承启的眼光不光十分真诚,而且相当的决绝,知道自己挡不住这事,只好点了点头,把条件说了说,算是答应了步承启的要求。 人常说头上三尺有神灵,这话可能信的人不多,可有时候,运气就是这么来的,不管是步承启良心发现,还是索尔逊过于倒霉,反正事情在胡槛点头的一瞬间,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被留在后面的明军士卒有七八千人,索尔逊的手里却只有五千骑兵,虽然他们精通马战,可人数总是劣势,再加上今天这伙子大明的士卒跟以前碰到的很不一样,满脸是血不说,人家还都有马,这就比较麻烦了。 若是八千步卒,索尔逊有信心派个三千骑兵就能把他们消灭干净,可大家都是骑兵,速度都有,高矮相同,不用全力的话,别说是消灭人家了,会不会被吃掉都不一定。 为了确保此战必胜,杀红了眼的索尔逊就留下了一个小队护卫自己,其他的人全都投入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战当中。 “兄弟,真有你的,你看看,那是他们首领的旗子。” 胡槛的战场经验比步承启要多的多,一帮子人渣偷偷跑回去不久,他就发现了关键所在。 “啊!你确定那是他们的最高指挥?” 步承启得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好象是一个三天没吃饭的饿汉,突然发现了可以果腹的猎物。 “肯定是,他们就是靠那玩意指挥军队,如果那玩意倒了,他们的兵马也就乱了套了。” 胡槛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杆大旗,用万分肯定的语气,回答着步承启的疑问。 “好,今天就给他来此狠的。” 一听是敌人的最高指挥系统,步承启马上来了精神,他一边咬着牙发恨,一边使劲的朝铳里灌药。 “兄弟,马战这玩意不管用!你灌它干嘛啊?” 胡槛见步承启不拔刀不拉弓,却逮住个火铳在那使劲,赶紧过来给步承启提起了醒。 “啊!不管用?哦,也是哈,没事,有备无患,万一用上了呢!” 听到胡槛的话,步承启也反应了过来,现在的枪都没扳机,全靠点火线发射,在奔驰的马上干这事,除非你是真活够了。 想通了关节,这娃却没有停手,坚持把药灌完,又放进去一枚弹丸,这才小心翼翼的搁在马鞍子上挂好, “胡哥,那地方一共就有几十个人,我带一百个弟兄拿着铳摸上去,铳声一停,你立马带着兄弟们往上冲,我跟前面的一百人骑上马再去接应你们,咋样啊!” “倒也不是不行,你们几个,赶紧给铳灌上药,跟步将军走一趟。” 胡槛见对面大旗下面只有几十个人,感觉分两拨冲杀,问题也不是很大,更何况火铳这玩意威力很大,万一打着了呢! 160.第160章 :倒霉的索尔逊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三十三章倒霉的索尔逊 索尔逊是个有信仰的人,他的信仰叫做长生天,这个信仰跟跟道教佛教不大一样,道教佛教是写好了黄历,出门办事啥的看一眼就行。可长生天却没有黄历,想问吉凶,得占卜。 据说这种信仰在蒙古那片很流行,不管灵不灵,反正大家都信,伟大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就是怀揣着这个伟大的信仰,打遍天下无敌手,差点没统一了欧亚大陆。 索尔逊也信仰长生天,不过今天这娃出门太急,没来得及占卜,于是乎长生天对他可能有了点意见,又或者想问问他为啥出门打仗这么大的事不跟自己汇报,反正是这次没占在他那边,直到步承启他们摸到了自己身后,才被他们发现。 看到步承启他们时,索尔逊还真被这些人吓了一跳,不过也就是吓了一跳而已,惊慌的神色在他脸上转瞬即逝,一帮子步兵能把自己咋样啊?打不过你们还跑不过你们啊!这应该是索尔逊的真实想法。 再看看这伙子人拿的武器,一个个的拿着铁棍冲自己在那比划,说是刀吧没有刃,说是枪吧没有头,看着眼熟却死活想不起来这玩意有啥用,也搞不懂这东西怎么能杀人。 本着对科学认真负责的态度,被长生天抛弃的索尔逊拍了拍自己的马屁股,向前走了几步,十分好奇的看着自己对面的这帮子明军士兵,不晓得这帮东西是来拼命的,还是来投降的, “你们这是?” 对于索尔逊的疑问,步承启立刻做出了相应的解答,不过他没有用嘴,而是用铳,只见他把手一挥, “铛铛铛铛!” 一阵铳响过后,索尔逊茫然的看着对面这帮子赖皮,用手在身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看到自己满手是血的他,终于明白了过来,这帮人拿的,是铳! 索尔逊带着一脸的苦涩,怀着满腔的愤慨,艰难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指着步承启大叫一声,“赖皮!”翻身落马,倒地而亡。 后面的几十个护卫也没有幸免,一阵铳响过后,十余人被铳打死,剩下的被眼前的情形惊的口瞪目呆,几乎不能动弹,一个个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头领摔下战马,倒在地上。 趁着他们发愣的功夫,胡槛已经开始了冲锋,二百多个明军士兵骑着骏马挺着长枪,如同排山倒海一样的冲了上去,眨眼之间,就把这几十个正在发愣的可怜娃给捅成了筛子。 “把头割下来放好,阿噶多尔济的没掉吧!放一块,这可都是银子,比马值钱多了。” 步承启托着自己的下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他也没想到,自己杀了个回马枪,竟然能起到这么好的效果。 “把那个大旗砍倒,我看他们还怎么打。” 胡槛见进行的这么顺利,兴奋的哇哇大叫,见正在厮杀的瓦剌士兵明显还没有发现背后出了这么严重的状况,赶紧让人砍倒了大旗,还把索尔逊的人头,挂在了自家的旗杆上。 “这是什么玩意啊!” 步承启这会可没工夫搭理人头放哪,他在那到处扒翻着瓦剌兵的尸首,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功夫不负有心人,别看功夫不大,收获还真是不小,索尔逊的腰刀印章都被他敛活了起来,还找到了一个牛角一样的东西,看了半天没看明白,干脆给胡槛递了过去。 “这个啊!这是蒙古人的号角!” 胡槛接到手里一看,就知道这娃捡到的是个瓦剌人用来联络的号角,拿在手里翻腾了几下, “谁会吹这玩意啊!吹个撤退的命令,看他们还怎么打。” 胡槛的想法是好的,可现实却是十分残酷的,一帮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块朝胡槛摇了摇头, “不会!” “拿来我看看!” 步承启一看大家都不会吹,心里灵机一动,伸手把号角给要了过去,这货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放在嘴上“呜!呜!呜!”的吹了起来, “不行了,老胡哥,你吹会,我休息一下,真不知道这帮子瓦剌人怎么喜欢吹这玩意,太费劲了也。” 吹了没几声,步承启就觉得有点吃不住劲,他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腮帮子,一边在心里赞叹着瓦剌人的肺活量,一边把号角递给了胡槛。 “啊!这个我不会吹啊?” 胡槛一看步承启吹了两声就把号角给了自己,不由得一愣,连忙推托了起来。 “能吹响就行,吹不出对的,你还吹不出错的啊!咱们这些人一人吹上几声,那些瓦剌兵能找找北就不错了。” 步承启使劲白了胡槛一眼,对他那颗不开窍的脑袋瓜子非常非常的有意见。 “也对哈!我试试!” 听步承启这么一说,胡槛只觉得豁然开朗,乱传军令造成的后果,可比撤退的军令要严重的多,反应过来的他登时兴奋了起来,一把夺过号角,屋里哇啦的乱吹起来。 一帮子士卒一听还能这么个吹法,一个个也是新奇的要命,都凑到胡槛跟前,哭着闹着要吹几声玩玩。 瓦剌的士兵正在那拼命,眼看眼前这伙子明军就要撑不住了,正想加把劲把这伙子人砍死的功夫,却听见自己的阵营里传出来了开饭的号角声,这帮子人不由得一愣,纷纷朝后看了过去,令他们感到惊奇的是,他们居然没看到自己首领的大旗。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号角声却又一次的响了起来,这帮子人不听还罢,越听越觉得迷糊,咋刚才让开饭,这会让扎营啊? 一个千夫长还算机灵,他见自家的号角一会的功夫接连下了七八道命令,忍不住带人朝后跑了几步,仔细朝索尔逊原先呆过的地方一看,当时就麻了爪了,自家的大旗早就不翼而飞了,现在竖着的,是大明的旗帜,旗子上面,还挂着索尔逊的人头。 “上马,跟爷冲进去!” 见瓦剌兵都愣在了当场,步承启一下子来了精神头,这娃把刀一拔,翻身上马,带着人就要往回冲,想趁着这个机会,多救出几个弟兄。 “冲什么啊!你不要命了!” 胡槛见步承启又要犯二,一把就把他拉下马来, “大家跟我一起喊,我说兄弟,咱们杀的那个贼头是谁啊?” “我哪知道啊!” “看看章!” “哦!叫索尔逊!” “好,大家喝我一起喊,索尔逊已死!明军弟兄们过来集合!” 161.第161章 :救兵来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三十四章救兵来了 步承启一帮子人的喊声很成功的引起了一阵骚乱,按步承启的想法,接下来就该到贼酋已死,降者不杀的时候了,没想到瓦剌人只骚乱了一小会,就立刻镇静了下来,队伍里很快有人举起了一面旗子,一个千户手持大旗,接过了指挥军队的权利。 瓦剌的骑兵一看有了人指挥,立刻来了精神,嗷嗷叫着冲剩下的明军冲了过去,步承启没想到瓦剌人竟然如此的彪悍,死了头领居然还能坚持作战,丝毫没有一点放弃的意思, “胡大哥,索尔逊都死了,他们怎么还不投降啊?” 今天的一切超出了步承启的认知,他的军事知识,基本都来源于电影电视和三国演义,脑子里全是大将落马身亡,所率士卒争相逃命,要不就是跪地求降,可今天自己碰到的这伙子人,咋就这么不一样捏? 胡槛一听步承启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刚才一脸的崇拜,登时变成了鄙视, “兄弟,你魔怔了吧!你刚刚也跑了,咱们的弟兄也没投降啊?你那脑袋瓜子怎么一会好使一会迷糊啊!” “也是哈,可咱们现在咋办啊?总不能看着兄弟们被他们砍吧!” 眼看对面厮杀又起,己方的军马已经明显的处于劣势,步承启心里一个劲的着急,拿出自己的铳来,狠狠的灌起了火药。 “能咋办啊!就咱们这几个人,冲进去也是送死啊!唉!真他娘的窝火!” 胡槛牙齿咬得哥哥作响,两只紧攥的拳头微微的抖动着,他慢慢的抬起头,双目含泪的看了一下正在厮杀的战场,一脸决然的冲步承启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兄弟,玉玺要紧,咱们汉人的隗宝,决不能再让这帮狗贼夺回去,你快走,我带人冲回去试试!” “将军你看,是咱们的人!” 胡槛话音刚落,一声天籁就传到了他和步承启的耳朵里,他们赶紧朝宣府方极力望去,发现那边确实冲来了一支人马。 这支队伍人数得有一万多人,都是步兵,虽然步兵的战力跟骑兵没法相比,可这个时候有支生力军加入战团,无疑会给这场战斗增加一块重重的砝码,也会大大提高骑兵的士气。 “杨洪派人来了,真够哥们!弟兄们,杀啊!” 一看宣府出兵救援自己,步承启精神不禁猛的一震,对杨洪如此仗义的行为,表示出了深深的敬意,为了配合宣府弟兄们的军事行动,他趁曹铤不注意,把铳往腰间一挂,拔出剑来,嗷嗷叫着就冲了下去。 瓦剌的千户并非没有防备步承启偷袭,有一支百十人的骑兵队伍,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这里,见步承启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这支百余人的队伍立马拔出弯刀,一脸狰狞的冲着步承启杀了过去。 胡槛没想到步大将军居然会偷偷摸摸的发动攻击,登时被雷了个里嫩外焦,反应过来以后,赶紧打马向前,把他紧紧的裹在了中间,省的这娃一不小心英年早逝。 宣府的士兵和步承启他们几乎同时和瓦剌人接上了火,惨烈的厮杀让步承启知道了什么才是战争,没有什么花花招式,也没有什么非凡的武艺,在自己这个三百人小队跟瓦剌人交集到一起的时候,有的只是双方士卒最直接的碰撞。 两匹战马驮着士卒飞驰般的碰撞在一起时,两个人会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朝着对方飞去,他们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摔到地上的一刹那,士卒的惨嚎和落地噗噗作响的声音,向人们彰示着两条生命已经就此终止。 一阵冲击过后,双方的人马会调转马头,而后朝对方再一次进行冲击,而再一次的相遇,他们才会有拔刀砍人的机会,这是千百年来骑兵交战的规矩,或者说是大家都在遵循的法则,不过步承启好象不是这么想滴, “不许停,继续冲!” 步承启在队伍中间大声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在他的心里,到自己弟兄们身边去,远比在这跟百十个瓦剌大汉死磕有意义的多,至于战场上的什么规矩,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明军的士兵很顺从的跟着步承启朝着自己的队伍冲了过去,瓦剌的小分队却愕然的留在了原地,他们十分纳闷为啥对面那伙子人会直接逃走,为啥会在胜负不分的情况下,放了自己的鸽子。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本身就是一场人生的淘汰赛,是体能毅力勇气智力的一种综合体现,只要到了这个地方,任何人都不会例外,当然也包括步承启带来的三百明军兄弟,冲回自己阵营以后,步承启的身边,只剩下了不到六十个人, “将军回来了!” “将军,你不该回来啊!唉!” 八千多明军被瓦剌围着打了半天,现在已经死伤过半,没有统一的指挥,玩惯了锄头的明军士兵,很难跟瓦剌人匹敌,死伤的数量自然也远远高于瓦剌的士卒,若不是为了掩护步承启他们突围,估计这会早就溃不成军四散奔逃了。 当他们看到步承启冲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起来,他们嗷嗷叫着把步承启围着了当中,有人兴奋,有人懊恼,但是每个人,都对步承启充满了敬意。 宣府士卒加入战团以后,步承启他们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们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间,趁着这一小会的功夫,他们赶紧喝掉了剩下的羊血,恢复了一下自己的体力,积极的准备着下一波的攻击, “兄弟,咱们得过去给宣府的弟兄们帮帮忙啊!” 胡槛踩着马镫直立起来,朝宣府的方向看了一会,发现不大对头,赶紧跑到步承启身边,给步承启提了个醒, “啊!帮忙,不会吧!” 听了胡槛的话,步承启感到很意外,宣府那边来了起码得有万把人,揍三千多筋疲力尽的骑兵,应该没啥问题啊! “按说是没问题,可我咋看着那帮人光挨揍啊!要是不过去帮帮忙,估计他们吼不住啊!”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比起经验,胡槛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又踩着马镫站了起来,神色凝重的朝战场上看了一会, “兄弟,不对,咱们得赶紧冲过去,不然宣府来的兄弟们要吃大亏!” “啊!那行,人家跑那么老远来帮忙,咱们也不能不讲究啊,全体集合,跟爷救宣府来的兄弟去!” 162.第162章 :绝境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三十五章绝境 步承启发现宣府过来的一万多救兵让人家三千来人揍的满地找牙,肚子里那叫一个不满意,不过人家把命扔了来就自己,不过去帮把手,显然有点说不过去。 为了表示自己很仗义,够义气,他把手里的家伙一举,带着自己身边的三千骑兵就冲了过去。 打架是个极度耗费体力的运动,比游泳还要耗费体能,瓦剌这帮子骑兵已经连续和步承启他们打了一个半时辰没有休息了,全靠着一股子恶气撑着,才坚持到了现在,可是这会被步承启带人一冲,他们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腹背受敌的瓦剌骑兵瞬间崩溃了,步承启也没跟他们客气,想想自己那些战死的兄弟,还有那些屈死的牛羊,这娃眼珠子呲呲的冒起火来,恨不得把这帮瓦剌人生吞活剥才能解恨, “不要俘虏,不要活口,给我杀!” 看看瓦剌骑兵一个个骑着马到处乱窜,根本没人搭理自己,步承启登时胆大了起来,他恶狠狠的踩着马镫子站了起来,嗷嗷叫着下起了命令。 眼看瓦剌的军队已经被击溃,大明的士卒们沸腾了,他们狂叫着追杀着瓦剌的骑兵,毫不吝啬的把自己剩下的力气用在了这伙子残兵的身上,丧失了士气的瓦剌骑兵很快便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被淹没在了明军的海洋里。 消灭完了残敌,步承启才看清楚了自己的援军,原来所谓的援军不是宣府的军队,确实自己解救出来的俘虏,领头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阿牛! 古人有古人做人的准则,报恩是他们的良好传统,尽管有时候会送了性命,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曾阿牛已经把女人孩子送到了宣府,已经完成了步承启交给他们的任务,可是他们知道,步承启这次肯定要跟瓦剌人交锋,一共不到一万人的军马,还要照看那么多的牛羊,显然胜算不是很多,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一帮人找曾阿牛一商量,竟然带着能动弹的俘虏跑来支援这个大忽悠。 可怜他们身上没甲胄,手里没有兵刃,大部分人拿的,都是木棍和石头,见到自己的军马被瓦剌人围住,他们没想过提什么抗议,也没指望国际调停,而是疯狂的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袍泽换回来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一炷香的时间放到现在,没风也就十五分钟,靠着这短短的十五分钟,步承启他们喝了羊血,补充了体力,战马得到了休息, 靠着这十五分钟,他们拖垮了瓦剌人的体力,拖没了瓦剌人的士气,摧毁了他们必胜的信念,从而扭转了整个战局, 这十五分钟的代价,是三千多手无寸铁的俘虏兵,从此彻底的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他们的踪迹。 不管战争多么惨烈,不管死伤了多少兄弟,胜利的一方总要发出阵阵的欢呼,庆祝自己的伟大胜利,步承启和胡槛背靠背的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当他们认为自己已经脱险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阵阵号角的声音。 两个人如同弹簧般从地上弹了起来,顺着声音极目望去,他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蒙克拜的人马已经排好了阵势,只等大旗一挥,就可以朝自己发动攻击。 蒙克拜早就到了,跟步承启分开以后,他很聪明的向后走了五十里地,而后转头向西,再掉过头来一阵狂奔,和步承启他们进行了一场平行的赛跑。 速度向来是瓦剌人的特长,赶着牛羊的步承启,自己跑不过轻车简从的蒙克拜,在索尔逊堵住步承启的时候,蒙克拜已经笑眯眯的埋伏在了他们周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杀戮游戏。 疲惫不堪的步承启碰上了养精蓄锐的蒙克拜,如果交起锋来,傻子都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曾阿牛不是傻子,听到号角的一刹那,他就招呼着手下的兄弟们从地上捡起了武器,还迅速的组织着大家排出了阵型,准备进行一次肉盾对战马的阻击。 曾阿牛不傻,胡槛自然也不傻,他很明智的牵过来几匹还没出汗的战马,迅速的朝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你们干什么?” 几个护卫得到了胡槛的暗示,冲上去把步承启摁在了地上,拿绳子一捆,不顾步承启的大声反对,把他放在了准备好的战马上, “将军,这次你必须得走了,别让兄弟们白死!你们几个,一定要确保将军的安全,啊!” 胡槛正在那里吐沫星子乱飞的交代任务,没想到脑袋瓜子却挨曾阿牛一记重击,登时步入了步承启的后尘,被人给扔到了马上, “兄弟们,我们没马,肯定是走不了了,你们骑上马,护送两位将军回去,拜托了!” 俘虏兵没有多说话,他们只是默然的在地上找着自己认为趁手的武器,时不时还会因为发现一杆长矛,而发出愉快的笑声,在他们的眼里,即使是一副破烂不堪的甲胄,也是一件难得的宝物。 他们没有闲工夫为骑兵送行,因为他们知道,用不了多久,对面的骑兵就会冲上来,把自己撕的粉碎,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多活一会,多拖住他们一会,多消耗一下敌人的马力,好给自己的袍泽,争取更大的逃命几率。 “你们撑不了多久的,留下两千骑兵,剩下的骑兵送我们去紫荆关吧!” 步承启虽然被绑在了马上,可是他却没有象胡槛一样失去意识,权衡利弊以后,他趴在马上十分不甘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他的命令明显的要比曾阿牛的话好用,骑兵们立刻分成了两拨,受了伤的,气力弱的很自觉的站到了留下来的队伍里,身体壮的,骑术好的,却被留在了步承启的身边。 “把我松开,我自己骑马,放心吧!我不会窜过去的,弟兄们的血,不能白流!” 几个护卫听了步承启的话,互相对望了一眼, “将军此言当真?” 他们其实也非常的希望步承启能自己老老实实骑着马走,起码那样能提高一下速度,可又害怕这娃不讲信用,只好凑到步大将军跟前,希望他能给大家一个保证。 “当真!” “如此,我等愿为将军松绑,还望将军信守诺言,若将军反悔,我等必自尽以谢天下!” 163.第163章 :乐极生悲 第三章成家立业第一百三十六章乐极生悲 “弟兄们!今天是我步承启无能,拖累大家了,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松了绑的步承启冲留下的人挥了挥手,一脸决然的调转了马头,声音呜咽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我们走!” 步承启离开的那一瞬间,蒙克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惨惨的笑容,他没有派兵去追,却让人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疲劳的明军士兵们无法抵抗蒙克拜的进攻,三千铁骑瞬间击垮了明军的防线,紧跟着,他们在明军的背后分成了两支洪流。 两支骑兵中,一支千余人的骑兵冲着紫荆关的方向疾驰而去,另一支骑兵在他亲自指挥下向右疾驰,在大地上画了一个圆弧,调转了他们的马头,冲着阻击他们的明军,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步承启听见了号角,也听到了自己手下士兵惨叫的声音,他没有回头,更没有试图去援救他们,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翻转回去,明军也没有了取胜的可能,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完成士兵们的遗愿,把玉玺送到皇帝陛下手中。 昏死过去的胡槛被剧烈的颠簸晃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趴在了马背上,他瞬间知道了自己的处境,这次他没有执拗,只是要求自己骑马,省的大家都跑不动,士兵们对胡槛倒是放心的很,马上停下战马,分了匹马给他,然后继续朝前赶路。 虽然这次他们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可他们的战马已经疲惫不堪,时不时就有马匹瘫倒在地,上面的兵士也被飞一般的甩出。 后面的追兵越来越急,步承启他们的速度却越来越慢,眼看就要被追上时,英勇的将士们停下了逃命的脚步,勇敢的拔出身上的腰刀,准备做最后一次的冲锋。 胡槛和步承启没有停留,他们在四五个护卫的护送下,继续朝紫荆关跑去,随着一阵阵的惨叫过后,他们的身后再一次的想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见瓦剌的骑兵又追了上来,胡槛和几个护卫猛的停下战马,冲步承启大声的喊道, “兄弟,跟曹铤说声,让他常去我家看看!快走!” “要走一起走!” 见胡槛要留下阻击追兵,步承启把战马一拉,也停下了自己逃命的脚步。 “兄弟,玉玺!你还有事呢!” 胡槛一看步承启又要犯二,急的把自己的大腿拍的啪啪乱响,试图用这种激烈的动作,让步承启清醒过来。 “胡哥,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有它是大明,没它难道就不是大明了吗?” 步承启实在忍不住了,为了保护这个该死的玉玺,两万弟兄就剩下了这么几个人,这是为什么啊?难道还有东西,比自己的生命重要不成? “兄弟,大道理你胡哥我也不懂,五胡乱华的时候,两千多万汉人让人家杀的剩下了三百万,女娃让人家当成了军粮,天天宰着吃;元朝的时候,咱们汉人就是狗,人家想杀就杀想宰就宰,娶个媳妇,得先叫人家睡了才行,今天我们不是保护的玉玺,我们是为咱们汉人,争的这口气!” 胡槛眼睛里面含满了泪水,诉说着华夏民族历经的劫难,诉说着异族统治下,汉人所遭受的痛苦, “兄弟,哥哥求求你了,这是咱们华夏正统的象征,你说啥也要把它护送回京师去啊!” 听完了胡槛的话,步承启登时一愣,是啊!自己怎么从来没想到呢?有没有玉玺都可以做皇帝,可皇帝的大印在人家的手里,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今天胡槛他们的行为与其说是为汉人争口气,倒不如说是在为了雪耻而拼命。 想明白了的他不再执拗,默默的调转了马头,拿马鞭子狠狠的抽了几下马屁股,向着紫荆关一路飞奔而去,他知道胡槛他们几个档不了人家多久,他能做的,就是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一路的狂奔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步承启打心里明白了朱祁镇为啥当年不走紫荆关非要去宣府,真是没有落脚的地方啊,路上哪怕有一个小城,自己也狼狈不到这个程度啊! 天色渐渐的昏暗了下来,后面也已经没有了马蹄声,步承启的骨头象被颠碎了一般,浑身上下的关节都疼的要命,马也跑不动了,虽然它还在努力的前行,可身上汗水告诉步承启,如果再不让它休息一会,恐怕自己现在唯一的伙伴也会无疾而终。 为了避免自己走回紫荆关,步承启停下了可怜的战马,把它拉到了一个小河边,让它饱饱的喝了一肚子的水,自己也趁机补充了一下水分,还顺手洗了一把鬼一样的脸。 牵着马溜达了一会,步承启终于找到了一个栖身的地方,这个地方他很熟悉,就在不久以前,这里曾经上演了一出人与黄鼬的大战,最终的结果,是人被熏晕了好几天,可黄鼠狼子也被人当成了食物,成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没错,还是那座破庙,都是为了逃命,步承启又一次来到了这个悲催的地方,战马一进庙门,就显得分外的兴奋,它终于看到了自己能吃的东西,饥肠辘辘的它不顾步承启的反对,挣脱了步承启手里的缰绳,把头一低,大吃了起来。 看到战马低头狂吃的模样,步承启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也在呱呱乱叫,不过这次比上次要幸运的多,起码他身上还带了羊肉,不用跟黄鼠狼子致气。 忍着一身的疲惫,步承启搭了个架子,捡了点柴火,点着了火,把羊肉用棍子一串,往架子上一搁,就等着肉熟了以后开饭了。 战马这会好象已经吃饱了,晃晃悠悠打着响鼻就进了屋子,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的甩了甩尾巴,顺便还排泄了一下肚子里的废气。 “泼!” 步承启不满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脸幽怨的看着这个不讲公德的家伙, “你属黄鼠狼子的啊!咋放的屁比黄鼠狼子都臭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披风使劲的在屋里忽扇了几下,在确认了没有臭味以后,这货突然朝前一窜,把缰绳拿到了手中, “看你还往哪跑!”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把战马栓在了屋里的柱子上, “你吃饱了,爷还饿着肚子呢!肉也差不多了吧,记得烤羊肉串没这么费劲啊!” 164.第164章 :命大的胡槛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三十七章命大的胡槛 虽然步承启非常想保持一定的警惕性,可疲劳不堪的他在吃饱了肚子以后,眼皮就很不争气的打起了架来。 “兄弟!兄弟!快醒醒!” 睁开双眼的时候,胡槛神奇的出现在了步承启的眼中, “胡大哥,你还活着?” 看见胡槛的一瞬间,步承启一脸兴奋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他猛的扑到胡槛面前,紧紧的抓住了胡槛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盯着胡槛,仿佛自己一眨眼,胡槛就会逃走一样。 “兄弟,你轻点,疼!” 胡槛被步承启一抓,脸上登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一边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一边耸动着自己的胳膊,试图摆脱步承启的魔掌。 “啊!胡大哥你受伤了?” 听到胡槛喊疼,步承启才反应了过来,几个人跟人家千把人拼命,要是能囫囵着回来,除非这娃是郭靖。 很明显,胡槛不是郭靖,也没有郭靖大侠的本事,他一脸幽怨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胳膊上滴滴答答滴落的鲜血仿佛在回答着步承启这个白痴的不能再白痴的问题。 “唉!死里逃生啊!我的胳膊被划了一刀,从马上掉了下来,本以为会被马踩死,没想到我命大,一匹马也没朝我身上招呼,那帮瓦剌人也没顾得回来杀我,直接就去追你了。” 胡槛一边介绍着自己的悲惨经历,一边撕开袖子检查自己的伤口。 步承启见胡槛露出了伤口,赶紧凑过去,十分关切的看着自己这位老大哥,他没学过医,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严不严重,他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看的出来,这是在疾驰的马上被刀划伤的切口,伤口不深,却划的很长,伤势并不算很严重,唯一让人担心的,是他在受伤之后没有得到治疗,甚至没有清洗伤口, “老胡哥,外面不远有条小河,咱们去洗洗吧!” “不行,咱们不能出去,瓦剌人昨天一直在我前面,我是跟在他们后面回来的,这会他们应该早到了紫荆关了,没准正往回走呢,咱们现在出去,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抓住。” 一听步承启要出门,胡槛一把拉住了他,赶紧制止了他出门找水的想法, “对了,你不是在他们前面吗,怎么跑到他们后面来了?” “昨天马跑不动了,我拉着它喝了点水,又在庙里喂了喂它,本想休息一会就走,谁知道吃饱了以后,身子一歪就睡着了。” 步承启脸一红,糯糯的把自己的遭遇也给说了出来,他偷眼看了下胡槛,发现这货脸上没有啥不悦的神色,这才松了一口气,见胡槛嘴唇已经干裂的出了口子,才想起自己的胡大哥出了昨天喝了点羊血以外,到现在估计也没捞着喝口水,连忙拿出了水袋,给胡槛递了过去, “胡大哥,你别说话了,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胡槛没有客气,从昨天都一直没有捞着喝水的他毫不掩饰的展示出了自己对水的渴望,他一把抓过水袋,咕咚咕咚一阵牛饮,好半天才把水袋恋恋不舍的挪开了嘴巴,伸出舌头拼命的滋润起了自己干裂的嘴唇, “痛快!痛快!可渴死我了!” “给,已经凉了,不过填饱肚子应该问题不大。” 见他喝足了水,步承启把剩下的烤羊肉给胡槛递了过去,虽然肉里没放任何作料,也不好吃,可填饱肚子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吆喝,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一看有羊肉,胡槛忍不住使劲咽了口吐沫,一把抓了过去,满怀嫉妒的调侃了一句步承启,张开大嘴撕咬起了羊肉来。 “唉!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步承启没理会胡槛的调侃,只是走到屋子门口,满是担心的瞭望着瓦剌的方向。 “兄弟,别想了,八成都活不了的。” 一听步承启的话,胡槛满脸的幸福登时变成了沮丧, “如果有运气好的,没准能从死人堆里爬回来几个,唉!造孽啊!两万多人,就这么没了。” 胡槛一边说,一边恨恨的用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也不知道他是在心疼那两万弟兄,还是在懊悔自己不该离开他们独自逃命。 “胡哥,你别说了,其实你已经尽力了!” 见胡槛表现的十分沮丧,步承启走到了他的跟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次死那么多的弟兄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我瞎出主意,要不是我,咱们也不会跑到那个小土丘上,害的大家断了水,要是有水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胡槛相当豪气的推开了步承启的手臂,一脸不悦的看着步承启,皱着眉头做起了自我批评。 看着满脸懊悔的胡槛,步承启心里很过意不去,这次大败的原因,他心里非常清楚,完全是太过贪财,没能及时的扔掉牛羊朝宣府转进的缘故。 自己要回紫荆关,估计傻子也能猜的出来,若是中途转向,朝宣府撤退,这支军队就不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更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 因为怀着发财的心思,因为害怕宣府的官兵垂涎自己的财物,自己存着侥幸的心里,指挥着这支大军缓慢的朝紫荆关撤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被人全歼的境地。 “老胡哥,你就别自责了,这场仗责任在我,是我太轻敌了。” “嘘!” 胡槛没理会步承启的话,却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支起耳朵仔细的听了一会,然后身子往地上一趴,把耳朵贴在了地面上, “兄弟,有马蹄声,人数不少,估计是瓦剌人,坏了,这一路上就这能歇歇脚,他们追了那么久,肯定会进来!” 胡槛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来,忍着手臂的疼痛举起胳膊拥抱了一下一脸愕然的步承启, “兄弟,玉玺一定要送回京城,交给陛下!你藏好,我去把他们引开。” “胡哥,你去送玉玺,我引开他们。” “兄弟,哥哥我做过一次俘虏,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前程了,活到现在已经赚了,杀了那么多瓦剌人,也算是报过仇了,你就别跟我抢了,好好混,等你当了大官,照顾照顾你侄子就行了。” “胡哥,玉玺我交给太后你不会有啥意见吧?” “随你了!” 胡槛一边回答着步承启,一边牵着马走出了庙门,如同出去散步一边,慢悠悠的溜达到了路上,悠哉乐哉的等待着正在疾驰而来的瓦剌骑兵。 165.第165章 :脱险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三十八章脱险 不管是胡槛聪明,还是瓦剌人缺心眼,总之胡槛的计策是成功了,他引着瓦剌的骑兵朝草原跑去,步承启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骑上战马,朝着相反的方向,冲紫荆关飞奔而去。 “驾!” 步承启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拼命的抽打着自己的马屁股,吃痛的战马不晓得自己犯了什么错,只要疯了一般的朝紫荆关疾驰。 “回去以后,先把曹铤打一顿再说。” 步承启一边跑,一边在心里一个劲的给自己鼓劲,这次他是真有点记曹铤的仇,自己早早的就传来了军令,让曹铤带五千人马出城接应自己,可一直到了现在,自己都快到紫荆关了,也没见他曹大将军的身影。 没出来接应自己也就罢了,瓦剌人都跑到紫荆关了,怎么也不见他们伸伸头啊?这特么的还是不是男人啊? 这一次步承启跑的非常顺利,很快就到了紫荆关下,只见紫荆关城门紧闭,士卒都站在城头,一个个弓拉弦刀出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最离谱的是,连火炮都被放在了垛口,旁边还站着拿着火把的士兵,熊熊燃烧的火把仿佛在向城外的一切生物发出警告,只要敢靠近,立马就会遭到炮轰,不管你是人还是苍蝇。 “开门!我是步承启!曹铤,你给我出来!” 怀里揣着玉玺的步承启可没心情在这里欣赏这帮东西在那作秀,为了防止瓦剌人追过来,他嗷嗷叫着开门,转着圈的喊曹铤。 “是步将军回来了,快开门!” 曹铤和孙镗听到了步承启的喊话,赶紧趴在城头上往下一瞧,一个个立刻眉开眼笑,慌忙吩咐士卒打开城门,放步承启进城,曹铤更是连窜加蹦的跑下城头,准备用一个深情的拥抱,诉说一下对步承启的思念之情。 随着城门被吱吱呀呀的打开,曹铤挂着一腚的笑容出现在了城门口,愤怒的步承启可不管这货有多想自己,疾步走上前去,抬腿就是一脚, “哎吆!” 一脸愕然的曹铤迷迷糊糊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步承启,他咋也想不通,为啥这娃一进门就要拿自己出气还给了自己一脚,更没想到的是,看着这娃力气用的不小,咋自己没事他坐地上了捏? 步承启可没功夫跟曹铤废话,他顾不得自己有多丢脸,冲着旁边的士卒一声大喝, “给我拿下!” “这!” 几个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敢上去动手,正尴尬的时候,却传来了孙镗的笑声, “哈哈哈!兄弟,你这是发的什么飚啊?啥事你给哥哥说,哥哥我给你做主!” “是啊!我咋得罪你了,你干嘛进门就给人脸子看啊?” 曹铤一脸委屈的看着步承启,实在搞不懂为啥自己这个小兄弟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 “你还敢说没得罪我,我让你带兵接应,你特么的接到哪去了啊?两万多人啊!就这么没了,我揍死你我!” 暴怒的步承启再也不想跟曹铤废话了,拿眼珠子往四下一扫,拎起一块方砖来就要给曹铤开瓢。 曹铤一看这娃真犯了狠劲,吓的是掉头就跑,按说真打起来自己还真不怕步承启,可对自己的上官动手,只会让自己的罪更重,为了搞明白情况,曹铤一边跑一边喊, “你啥时候让我带兵接应了啊!” “我特么的早就派出人来了,你还敢狡辩!” 一看曹铤撒腿就跑,步承启的胆子登时大了起来,拎着方砖就开始追曹铤,俩人是一边跑一边喊话,一时间倒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兄弟,你慢点跑,我也没见你派回来的人啊!” 就在曹铤和步承启的马拉松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长跑界的后起之秀孙镗也追了上来,一边追,还一边在那替曹铤伸冤。 “啥!没来人?不能啊!” 听了孙镗的话,步承启脚步一顿,好象有点明白过来了,自己带了万把人都没能突破的防线,几个探马想跑回来,还真特么的不大可能。 “兄弟啊,真没来人啊!骗你死全家的!” 孙镗见步承启停下了脚步,赶忙跑到了他的跟前,指天骂地的在那发誓。 “哦!那算了,没来就没来吧!老曹哥,你也别跑了,赶紧过来吧!” 步承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放弃了追曹铤的想法,放开了嗓子喊起了人家,想让曹铤赶紧回来。 “你真不揍我了!” 曹铤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张着大嘴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看着步承启手里的板砖, “你把那砖头扔了我就过去。” “行我扔了。” 步承启很顺从的把方砖扔到了一边,朝曹铤伸开了自己的手掌, “没了,过来吧!” “兄弟啊!你以后能不能把事问清楚了再动手啊!可吓死我了。” 一看步承启手里没了家伙,曹铤抹了一把冷汗,慢慢的朝步承启走了过去。 步承启一边在那敷衍着孙镗,一边拿余光瞟着曹铤,看看这货离自己越来越近,约莫着冲上去能够的着了,他一个健步窜到了方砖跟前,抄在手里冲着曹铤就扔了过去, “曹铤,曹嗣仁,我非砸死你不可。” 孙镗没想到步承启会来这一手,上前一把没拉住,曹铤猛不丁的一抬头,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冲自己“呜”的一声就飞了过来,吓的这娃赶紧一低头,那板砖擦着头盔就飞到了路边。 一看势头不对,曹铤立马朝旁边一蹦,做好了随时逃命的准备,孙镗这会倒是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把把步承启给死死的抱住, “兄弟,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啊?” “是啊兄弟,为啥打我你得说一声吧,要是哥哥的错,你揍死我我也认了。” 曹铤这会也急了眼,瞪着俩眼珠子,一个劲的诉起了委屈。 “昨天瓦剌人都到了紫荆关了,你为什么不出战,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一共不到一千人的瓦剌兵,你怕个毛啊?要是你能杀出来,胡大哥就不会死了。” “兄弟,这能怪我吗?朝廷早就下过令,不许擅起边衅!他们没有攻城,按朝廷的规矩,咱们得把情况上报给兵部,然后由礼部向瓦剌提出严正的抗议,而后根据瓦剌的表现,再决定用不用兵啊!” 166.第166章 :劫后余生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三十九章劫后余生 “啥?瓦剌兵临城下,还要上报兵部,再转达礼部,然后讨论用不用兵?” 听了曹铤的话,步承启瞬间崩溃了,闹了半天后世天天抗议,是从这里学来的啊! “嗯!这是今年来的新规定,你不会不知道吧?” 孙镗见步承启好象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连忙过去拉了他一把,顺便肯定了一下曹铤的话,省的那娃再挨冤枉揍。 “兄弟,到底出啥事了啊!你直接跟哥哥说算了,别再折腾我了。” 曹铤高高躲过一劫,心里十分的不是味,一见面就挨了步承启一脚丫子,还当着这么多人让他拎着块板砖撵出了一条街去,要是一会这娃再发飙,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跑路了。 “呜呜呜呜!” 听孙镗说完,步承启也想起来了,兵部确实下过这么一道军令,他呆呆的看了看孙镗,又看了看对自己满是戒备的曹铤,往地上一顿,万分委屈的哭了起来。 “兄弟,你别哭啊,快说,出什么事了?” 曹铤见步承启哭的十分伤心,记得一个劲的在那拍屁股,想让步承启说明白,到底出了啥事,让他对自己这么恼怒。 “对了,曹大哥,你快去点五千精兵,陪我去找胡大哥!” 伤心的步承启冷不丁的反应了过来,胡槛还在跟瓦剌人捉迷藏,这会可不是哭的时候,得赶紧带兵去找找他,没准还能把他活着给救回来呢。 “出兵?这事得朝廷定夺啊?” 一听步承启要出兵,吓了孙镗一跳,急忙拦住了曹铤,一脸正色的提醒着步承启。 “于大人和我有约定,出兵五千,不用请示,曹大哥你快去,晚了老胡哥就没命了。” 曹铤一听是去救自己的老伙计,登时来了精神,不顾孙镗的反对,跑到城门就下起了命令,不一会的功夫,五千人马集合完毕,一个个昂首挺胸的等着步承启下令出征。 “铛铛铛铛!” 步承启刚刚走到城门,想要做一下出征前的鼓动,就听见城头上敲起锣来,紧跟着就是哨兵的一声嚎叫, “瓦剌人来攻城了,两三万人呢!” “啥?快,给我上城防守!” 有了前面一系列的打击,步承启这会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别说是告诉他瓦剌人攻城他会相信,这会就是跟他说来的是外星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安排人守城。 传令兵的眼力不错,来的确实是瓦剌的骑兵,大约两万人左右的样子,他们行进的不是很快,慢悠悠的朝紫荆关一点一点的挪动。 “曹大哥,他们怎么走的这么慢啊?这不象瓦剌人的风格啊?” “是慢了点,可他们确实是瓦剌人啊!” 曹铤眯着眼睛朝外看了一会,突然有了重大的发现,只见他拿手向外一指, “兄弟,你看那旗子,我怎么觉得是也先来了啊?” “卧槽!给老子备马,我非宰了他不可。” 一听是也先来了,步承启又发起飚来,刚刚磕头拜了把子,回头就捅了自己一刀子,这特么的算啥事啊,要不把这口恶气给弄出来,以后自己还混不混了啊? “兄弟,淡定,淡定!” 孙镗一看步承启要下去跟人家也先拼命,赶紧把这娃死死的拉住,紫荆关全加起来也就万把士卒,这点兵力守城还行,要是出去跟人家两万骑兵死磕,那不是拼命,是特么的送命。 “放开我,我要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放开我!” 步承启身板本来就不是很魁梧,被孙镗一拉,就象被老鹰抓住的小鸡,一个劲的扑腾,就是挣脱不开。 “够了,从进门你就胡闹,你看看咱们关里,一共就万把士卒,你想带多少人出去跟人家拼命啊?” 孙镗可不是曹铤,曹铤本来就是步承启手下的将军,骂了也就骂了,可孙镗却是大明的上将,官阶不知道比步承启高了多少。 这次来,他是作为预备选手,准备接管紫荆关的主官,而不是给步承启打下手,见步承启如此的胡闹,他忍不住板起脸,训斥起步承启来。 “这!” 一看孙镗翻脸,步承启还真没了主意,他扭着脖子歪着脑袋想了想, “孙大哥,你说的对,出去了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我有点累,这交给你了,我先回去睡会!” 步承启慢慢的把孙镗的手推到了一边,用手一拉曹铤,跑到了城下,把玉玺给掏了出来, “曹大哥,知道这是啥玩意吗?” “不知道啊!这是啥啊?” 曹铤哪见过玉玺这么高级的玩意啊,他把玉玺捧在手里,使劲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却死活认不出是啥东西。 “这是玉玺!” “什么?唔唔!” 曹铤一听玉玺两个字,吓的腿一软差点没趴地上,也不管自己声音有多大,嗷嗷叫着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看曹铤要喊出声来,步承启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曹大哥,两万兄弟为了保护他,就回来了我一个人,你现在啥也别管,赶紧去北京,找孙国舅,就说我步承启托他把此物交给太后,明白了吗?” “为啥让我去啊?” “我要是回去了,肯定会被人盯上,你官职小,没人注意,赶紧去,一定要亲手交给国舅,其他人,一律不许相信,明白了吗?” “明白了,要是不让我进门呢?” “提我,肯定好使。” “要是不好使呢?” “直接打进去,不见国舅,不许把玉玺拿出来,懂吗?” “明白!” 曹铤把事问了个清楚,牵出一匹快马,一纵身就跳了上去,双手冲步承启一拱, “兄弟,保重!架!” “步兄弟,曹将军怎么走了啊?” 孙镗见这俩人下了城,把守关的任务留给了自己,心里本来就不大高兴,这会见曹铤居然骑上马冲着北京去了,心里更是不忿,见过怕死的,没见过这么怕死的,瓦剌人还在二十里开外呢,咋曹铤就跑了捏? “我让他去给我办点事!” 步承启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上了城头,朝外一看,发现有几个人骑着马朝紫荆关飞奔而来,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兄弟,我是胡槛!” “将军,我是曾阿牛啊!” “啊!真是你们啊!快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不许开城门!放吊篮!把他们拉上来。” 孙镗一看步承启又要犯二,赶忙上前阻止士卒执行这道缺心眼的命令,让人放下去了一个吊篮,把两个人一个一个的拉上了城头。 167.第167章 :恩人也先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四十章恩人也先 “啥?是也先救的你们?” 当听说有五千多弟兄被也先救了出来,现在正在往回赶的时候,步承启混乱了,他拿手使劲拽着自己头发,把如同被驴踢过的脑袋用到了极致也没搞不明白,也先打的什么鬼主意。 “是啊!在我们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也先太师的骑兵突然杀了出来,我们还以为死定了,谁知道他们没杀我们,反而把打我们的瓦剌人给揍的不轻,连蒙克拜都让他给砍了......” 曾阿牛飞快的点着自己的脑袋,努力的讲解着获救的过程,生怕漏掉什么环节,会让大家产生误会。 曾阿牛没有说慌,确实是也先救了他们,也先在派出阿剌和伯颜帖木儿剿灭土默特部和永邵布部以后,自己也没闲着,亲自领兵追了出来。 赶到地方的时候,他看到步承启正在跟索尔逊的人拼老命,他没有着急出手,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好机会,是一个打死敌人除外患,打死同志去内乱的好机会。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被自己认为是一个军事天才的步承启,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明知道拿着玉玺会遭人算计,还死抱着那点牛羊不肯撒手,连自己手下头脑最简单的百夫长,都觉得这娃有点太缺心眼。 如果这次能借着蒙克拜他们把步承启给灭咾,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老八再好,也是跟着对头混饭吃的大将,能早点弄死,对瓦剌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蒙克拜和索尔逊,也先已经把他俩当成了死人,如果伯颜帖木儿进行的顺利的话,这会土默特部和永邵布部的营地里已经没有了活人。 一个没有部众的部落首领,对他是产生不了任何威胁的,不过为了永绝后患,为了不让这个世界充满怨恨,也先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无论这张谁胜谁负,蒙克拜和索尔逊,都非死不可。 当他看到索尔逊的军马被斩杀干净,蒙克拜向步承启发起了攻击时,他知道,步承启这娃完了,无论步承启多有本事,也不可能用这么疲惫的士卒,抵挡住蒙克拜精锐的骑兵。 只是他没想到,步承启竟然在战斗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带了一千人马向紫荆关进行了伟大的战略转移,而明军的士卒在失去了指挥以后,还能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眼看着自己的老八已经脱险,也先知道今天自己是抢不回玉玺去了,为了表达一下对自己老八的情谊,他在步承启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对蒙克拜部发动了攻击。 与其让人记恨,不如让人感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这应该是也先内心的真实写照。既然没能把步大忽悠的性命留在草原,其他人杀多少,都不过是平白的招些怨恨而已。 为了以后的睦邻友好,为了以后的双边关系,也先决定,尽量多解救出几个大明的士卒,也好把自己洗脱干净,毕竟他们去帮自己解释,要比自己的解释更有力度。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一万多瓦剌骑兵围住蒙克拜那不到两千人的人马肆意砍杀,不一会的功夫,他手下的勇士们,就把蒙克拜的脑袋,给他提溜了过来,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也先决定,亲自带队,把曾阿牛他们送回紫荆关。 在赶往紫荆关的路上,他们又顺手消灭了蒙克拜部最后的几百名骑兵,并且成功的救出了再次落入魔爪的胡槛。 听完了曾阿牛和胡槛的情况汇报,步承启有些明白了过来,看来这次追杀自己,还真不是人家也先的主意,反而是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刻,伸手拉了自己一把。 按说在这种情况下,步承启应该大摆筵席,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可这伙计带了这么多人来蹭饭,步承启还真有点请不起。 若来是部落的百姓也就罢了,也先这哥们带来的都是骑兵,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打开城门出去请客,只怕连紫荆关扫大街的,都会说自己缺心眼子。 对接待外宾这么复杂的活计,步承启还真没处理过,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离紫荆关越来越近的队伍,把求助的目光,朝孙镗投了过去, “孙大哥,这事咋整啊!” “啊!” 听到步承启问自己,孙镗也慌了手脚,光在这听故事了,应该咋办,他还真没想过, “我也不大清楚该咋办啊!这种事情,我是从来都没碰上过啊!” 老革命碰到了新问题,孙镗一脸茫然的看着城外已经靠近了紫荆关的队伍,实在不知道是该开城迎接,还是带齐了兵马,杀也先个措手不及。 “兄弟,要不让他们都在城外扎营,咱们兄弟俩出城去会会也先算了。” 胡槛见两个主官都傻了眼,只要凑上来给步承启说起了自己的主意。 “不可,若也先行的是苦肉计,把步兄弟骗到了他们的那给扣了起来咋办啊?” 别看孙镗想不出啥主意,可挑毛病的本事,他还是有一些的,胡槛出的主意是人之常情,可在这种兵临城下敌友不分的情况下,这种做法,显然不是很明智。 “要不,派个千户去犒军,送些酒肉过去也就是了。” 听到孙镗反对的声音,胡槛也明白了过来,以前是草原内乱,也先要借助步承启削弱其他部族,因此才会对这娃客客气气,可现如今也先在草原上已经是一手遮天,步承启在也先的心里,也由帮手变成了敌人,这时候跑到人家军营里去,不能死他还有天理啊! “我去犒军!” 一直不说话的步承启来回度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说出了自己的决断,见孙镗和胡槛都瞪着眼睛看向了自己,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继续说道, “人家救了咱们五千多兄弟,我们要是连顿饭都不管,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再说了,就算他们扣下了我,有孙大哥在,守住紫荆关也没啥问题!” “不行,今天你就是说下天来,我孙镗也不让你去,瓦剌狼子野心,从来就没什么信义,你要是真出了事,咋办啊?” “孙大哥,这事你就别拦我了,别说也先不会把我怎么样,就是他真有啥想法,为了城下五千多兄弟,我也得去。” 168.第168章 :出城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四十一章出城 “兄弟,不能啊!” 见步承启说的那么坚决,孙镗真的着急起来,对于步承启的脾气,孙镗还是很了解的,别看这娃见了谁都喊哥,可一旦打定了主意,他跟倔驴就没了什么区别,不达目的,那是死不罢休,现如今他打定主意要去见也先,这事说啥自己也得拦住他啊! “行了孙大哥,你就别说了,给我准备马匹,把城门打开,我走之后,没孙大哥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开城!” 步承启可没心情跟孙镗磨叨,他的心思全放在了被俘的五千人马身上,他们是为了掩护自己撤退才被瓦剌人给抓走的,大部分的人,还是从宣府跟着曾阿牛跑回去帮忙的,这种人情不还,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安宁的。 “将军,我们陪您一起去!” 曾阿牛和胡槛被步承启的义气深深的感动了,他们对望了一眼,一起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你们也去?” 步承启微笑的看了可能曾阿牛和胡槛,心里感到一阵的温暖,不管咋样,有人愿意陪自己闯龙潭蹈虎穴,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 “去!我们想好了,生,我们就和将军您一起生,死,我们就和将军您一起死!” 曾阿牛胡槛向前跨了一步,抬起头昂起胸,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英勇赴义的架势,嗷嗷叫着表着决心。 “我让你们两个凑热闹!” 孙镗本来劝步承启都举得费劲,这会见胡槛和曾阿牛又掺和了进去,气的脸都变了形,这货也没跟胡槛曾阿牛客气,有样学样的,拎了块砌城墙的方砖冲着俩人就扑了过去。 一看孙镗要给自己开瓢,胡槛曾阿牛赶紧一闪身子躲到了步承启的背后,指望着步大将军能给抵挡一二。 “孙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你也别拦了,也先刚刚在草原打了那么场大仗,草原各个部落都损失惨重,这个时候,他是不敢和我们大明翻脸的。” 步承启一看刚刚还在那充英雄的曾阿牛和胡槛眨眼变成了受了惊吓的小鸡子,只好伸开双手,把他们俩个护在了身后,语重心长的跟孙镗分析起了也先目前的情况。 “兄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咱们大明会因为你跟瓦剌开战吗?” 听了步承启的道理,孙镗急的直拍大腿, “你当你是谁啊!你当现在还是前两年啊!放到以前,哥哥才不拦你呢,也先要是敢对你动手,朝廷也不会答应啊,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了,别说死你个三品的将军,就是辅政大臣挂了,陛下也不会和瓦剌开战的。” “嘘!” 步承启见孙镗越说声越大,越说越生气,连忙把食指往自己嘴上一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脸神秘的对孙镗说道, “大哥,你小声点,别让也先听到了。咱们这些人谁知道都无所谓,也先不知道就行。” 一看步承启做出噤声的动作,孙镗果断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等步承启把话说完,他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 “啊?也先不知道就行?这是什么道理啊?” “也先现在没胆子跟咱们开战,他又不知道杀了我陛下会不会生气,他敢拿部落的前途去赌吗?” 步承启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的瞟了眼城外越来越近的队伍, “大哥你就放心吧!以前我手里一个兵没有,都能把他忽悠晕,现在咱们这里要人有人要刀有刀,怕什么啊?” “可我老觉得心里不踏实啊!” 孙镗这会也明白了过来,可还是不想让步承启去冒险,紫荆关是京城的门户,若是也先抓了步承启胁迫他叫关,自己是说啥也不会开门的,但是自己要是真这么干了,只怕紫荆关里一半的士卒都会跟自己拼命,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可咋办啊! “没啥不踏实的,弟兄们,你们都听好了,我不在关里的时候,你们都听孙大哥的,他让你们向东,你们就不能向西,他让你们打狗,你们就不能骂鸡,听明白了吗?” 步承启见孙镗为难的看了看四周,登时明白了孙镗的心事,为了紫荆关的安全,他胸脯一挺,把紫荆关的指挥权,交给了孙镗。 “听明白了!” “兄弟!” 随着守军雷鸣般的嘶吼,孙镗被步承启的壮举深深的震撼了,他声音呜咽的走到了步承启的身边,一把抓起了步承启没有一点老茧的双手, “保重啊!” “大哥,你也一样,紫荆关,就拜托你了!” “咱们胜利再见!”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两人一脸基情的看着对方,慷慨激昂的说着道别的话语, “孙大哥,你怎么还不撒手啊,我得出去了,一会也先就到了。” 虽然步承启很感动,可双手被孙镗这么抓着,他还是有一点的不自在,为了不让大家误会自己和这娃有啥不正当的关系,步承启非常希望孙镗能赶紧放开自己的小手。 “兄弟,哥哥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不能瞒着我!” 孙镗没有理会步承启的话,仍然紧紧的握着步承启的双手,一脸基情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哥哥你说吧!” 见孙镗说话的模样很是认真,步承启也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一本正经的回答起了胡槛的问题。 “兄弟,你是将军,我也是将军,为啥我的手上这么多老茧,你的手上就没有呢?” 孙镗一边问,一边还用大拇指蹭了蹭步承启的手背,他心里确实很纳闷,都是玩刀的,凭啥他的手就这么细腻捏? “啊!这个!因为我不大玩刀,啊呀大哥你快撒手!” 一听孙镗问这个,手指头还特么的这么不老实,步承启脸腾的一家伙就红了,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的手,见没有效果,这娃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抬起自己的脚丫子,对着孙镗的脚背就跺了下去。 “啊!” 孙镗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会引来步承启如此大的反应,脚丫子淬不及防遭到了一记重击,痛的他再也没有闲心去研究步承启的手了,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在城头下乱蹦了起来。 “打开城门,我去会会也先!” 趁着孙镗没功夫搭理自己,步承启带着曾阿牛和胡槛赶紧跑下了城墙,随着步承启的一声大喝,城门被吱吱呀呀的开了一条足够一人一马出入的小缝,三个人看了看对方,互相点了下头,用腿把马肚子一夹,一脸决然的冲出了城去。 169.第169章 :给点功劳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四十二章给点功劳 “大哥啊!呜呜呜呜!” 一进也先的营门,步承启就毫不犹豫的嚎起了丧来,他用力的把自己的大腿扭了几把,眼泪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嗷嗷叫着就跑进了也先的大帐,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可算活着见着你了!” “老八,你这是怎么了?” 也先来的路上都想好了,就冲自己给步承启带回这么多的活人来,也得跟他要点好处,就算坑不来银子,也得坑他几件燕敏倪回去,怎么着也不能白帮忙啊! “大哥啊!太惨了,你手下那俩小子非说我拿了他们家的东西,堵着我揍啊!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哪经得起他们折腾啊!两万多人,就这么没了,呜呜呜!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步承启一边哭,一边用膝盖拄着自己的身体朝前一移,张开双手就抱住了也先的大腿。 “这个,是某管教不严,让老八你受苦了。” 也先让步承启一闹,脑袋瓜子登时就蒙了,啥叫我手底下那俩小子啊?可这么说也没错啊!莫非真是自己对不起自己的老八? “大哥您千万别这么说,胡槛和曾阿牛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这事和您没关系,是他们两个听信谣言,非要找我的晦气,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见也先承认了是他管理上出了问题,步承启嚎的是更加伤心,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如歌如泣。 “兄弟,你别哭了,莫非你们的皇帝陛下要找你的麻烦不成?” 也先这时候也跌不当的想讹步承启的东西了,一个劲的在那猜测起了步承启伤心的原因,想让这娃赶紧把哭声停下。哭丧的自己倒是见过不少,可哭的这么难听的,还真特么的是头一回,别说人了,连门口的战马都摇着脑袋打起了响鼻,仿佛对这娃胡乱制造噪音在提抗议。 “大哥,这次小弟损兵折将不说,还一点功劳没有,你说陛下会不会找我的晦气啊?” 一看也先自己跑到坑边上了,步承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一边抽搐着止住了自己的哭声,一边诉说着自己的不幸与担心。 “这是什么话,老八你怎么会没有功劳啊,要不是你,脱脱不花他们有那么容易被我弄死吗?实在不行,我陪你去北京,跟你们的皇帝陛下解释清楚。” 也先一听步承启为了这事担心,不禁为步承启鸣起不平,怒火滔天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来。 步承启一听也先的办法,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要是这娃去了京城看到自己的妹妹被软禁在南宫,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想到这里,这娃大嘴一张,把事情直接推到了也先身上, “大哥啊!您可别逗我了,我那些功劳是给大明立的吗?脱脱不花死不死,跟大明有啥关系啊,谁不知道您才是草原上真正的领袖啊!” “啊!领袖?” “对啊,就是领袖!” “领袖是什么意思啊?” “所谓的领袖是一个部落或是一个国家,真正具有实力的老大,是能一呼百应的人物,它的价值在于规划国家和部落意愿、确立前进的方向。在草原上,您是唯一的领袖,这一点,就是大明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现在您让我拿脱脱不花说事,谁也不会搭理我啊!” 步承启委屈的抬起了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也先,诉说起了领袖的含义。 “这个,也对哈!” 也先挠了挠头,对步承启的理由表示了自己的认可,他也没法不认可,自己是领袖,这一点,他是无比的自信,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拿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老八去请功吧! “那老八你的意思是?” 也先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好主意,脑袋瓜子发涨的他再也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干脆直接问起了步承启。 “大哥!大明讲究的是证据,反正死人的脑袋在你那也没用,你看看这次你宰了多少有头有脸的,把脑袋给我,我好去换点功劳将功折罪,成吗?” 步承启知道这会跟也先要东西也先也掏不出来了,草原上的部落已经被自己祸祸的没了样,也先这次虽然没伤多少元气,可力量也损失了不少,这时候要别的指定是没有,干脆大嘴一张,要起了功劳。 “脑袋!这个可以有!你都想要谁的啊?” 一听不是跟自己要钱,也先的心就放在了肚子里,不就是几个脑袋吗!那玩意放在自己这里是真没啥用,时间久了还发臭,既然步承启要,那还真不如送了人情。 “嗯,我要脱脱不花的,阿噶多尔济的,还有蒙克拜和索尔逊的,我都要!” 一看也先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步承启的脸上立刻洋溢出了春天般的笑容,把刚才一脸的哭丧样,给彻底的扔到了脑后。 “这个没问题,反正哥哥留着那玩意也没用,都给你,连他们的佩刀印章啥的也给你,省的你们那个皇帝陛下再落实身份。” 看到自己老八笑的如此灿烂,也先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为了表示自己是个有情有义的老八,这货把胸膛一拍,连配件答应一起送给步承启, “对了,你不是说脱脱不花的脑袋没啥用吗?” “有就比没有强,啥东西就怕多,弄上一堆人头回去,皇帝陛下也不好说什么啊!” “嗯,也对哈,来人啊,把脱脱不花、阿噶多尔济、蒙克拜、索尔逊四个人的脑袋佩刀还有印章,都给我老八拿过来!” 马上民族的兵马机动力很高,相应的,人家的工作效率更高,随着一阵马蹄声响,四颗脑袋还有一大包的东西,就被送到了也先的帐中。 也先见人头和东西都给拿了过来,赶紧上前打开了包袱,一样样的看了一下,冲步承启豪爽的挥了挥大手, “老八你过来看看,脑袋够了吗?不够你就说,我让他们出去再找几个千户的尸首,把头割下来给你请功。”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啊!已经很麻烦大哥了。” 一看四颗脑袋也先都给了自己,步承启心里登时乐开了花,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不知道送到于谦那里的时候,老小子会激动到什么程度呢! “哎!老八说的哪里话,没你的帮助,你哥哥我也没那么容易获胜啊!来人啊!你们赶紧再去找找尸首,只要是千户的,有印章的,都割下脑袋给我送过来。” 170.第170章 :太够哥们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四十三章太够哥们了 “老八,慢走啊!有空到哥哥那去玩啊!” 也先极力的挥舞着自己的双臂,双目尽情释放着自己感动的泪水,离去的步承启带走了五千大明的残兵,除了给他留下了一路的风尘,毛也没有给他留下一根。 “真他娘的抠门!” “就是,大老远跑来,连顿饭也不管,还拐走了咱们好几根羊腿。” “咱们大汗又让这小子坑了,拉脑袋的牛车步承启指定不给咱们送回来。” 也先身后的几个将军不满的嘟囔着,一脸鄙视的瞭望着步承启远去的方向。 要不是也先在前面站着,他们肯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把步承启摁在地上一顿猛殴,然后抓起手脚扔到半空,再掀开这货的脑袋瓜子,最后还得揪出他的舌头,好好的上一堂人体解剖课,仔细研究一下这小子的生理结构,看看他到底是脑袋瓜里装了什么别的东西,还是舌头长的与众不同。 “知道了,大哥您就别送了,快回去吧!外面风大,小心迷眼啊!” 步承启倒骑在牛上,奋力的冲着也先嘶吼,大风卷起的黄沙不止一次的迷住了他眼睛,为了表示对这些不速之客的不满,步承启的眼睛里瞬间流出了泪水,手也不自觉的放在了眼皮上,用手背使劲的来回的蹭着,以便配合眼珠对流沙进行自卫反击的行动。 “你们知道个屁啊!” 听到了收下将军们的议论,也先不禁勃然大怒, “要不是我老八顶着乱杀无辜的罪名给咱们帮忙,咱们能打的这么顺手吗?可恨蒙克拜和索尔逊私自出兵截杀于他,让他不光损兵折将,还把他的战利品给弄没了,给咱们帮了这么大的忙,送几个人头给他,不应该吗?” 也先远远的望着步承启揉眼抹泪的样子,心里是一阵阵的不过意, “也不知道这次他回去以后会不会被他们的皇帝陛下责罚,死了那么多人,唉!都怪我啊!” 也先满怀歉意的在那自言自语,他的心里充满了对步承启的愧疚,要不是自己贪心玉玺,要不是自己坐山观虎斗,或许自己的老八回去以后,会风风光光的得到大量的赏赐,可是现在, “唉!老八,是哥哥对不起你啊!” 也先越想越觉得不是味,人家大老远的跑来给自己帮忙,临了却被自己的马崽给揍的满地找牙,那么多勇士没死在脱脱不花的手上,却死在了自己小弟的手中,闹的人家都没法跟领导交代,还得跑到自己这里要几个人头回去交差换条性命,自己办的这叫啥事啊? “来人,给我老八送一千匹好马过去。” “太师,你别激动啊!咱们的马也不多了。” 身边的将军们一看自己嘟囔了半天都没能说动自己的老大,还要把马搭进去一千匹,登时不淡定了,赶紧跑到也先跟前劝谏了起来。 “胡扯,光灭索尔逊的缴获,就得三五千匹,还有蒙克拜的,步兄弟的,得多少啊?你们的眼光不要这么短,要往远了看,往小里说,步承启这个人,绝对够哥们,讲义气,中交!往大里说说,这么有本事的人,会干一辈子紫荆关的守将吗?等到太子殿下登基,嘿嘿嘿!你们懂的!” 也先一看自己的意见又遭到了大家的反对,不禁气恼了起来,他一会一脸怒气的呵斥着自己手下这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将军,一会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讲解着自己心中的道理,希望自己手下这帮马崽,能从思想上、行动上跟自己高度统一起来。 “太师高明啊!” “嗯,太师所说,果然是高屋建瓯,与众不同,佩服佩服!” “太师高瞻远瞩,是我们目光短浅了。” “常听说太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还一直不大相信,今日听了太师高见,我才知道什么是差距,回去以后一定苦学汉家典籍,钻研汉家兵法,让自己的见识迅速提高起来,省的老是理解不了太师的深意!” 一帮子将军一看也先怒了,哪里还敢叫板,一个个把脑袋一低,马屁不要钱的送了出来,把也先拍的是得意洋洋志得意满,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些马屁很受用,也先大手一挥, “再加二百头牛!五百只羊!马上给我送过去!” “这是太师送给我的?这也太够哥们了吧!” 步承启不可置信的看着成群结队的马匹和牛羊开进了紫荆关,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自己忽悠着也先把草原上的人杀了快特么的一半了,咋这娃还没反应过来捏! “嗯,确实是给将军的!太师说这次您给他帮了大忙,要是不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让您就这么白忙活一趟,他心里过意不去,所以!” 使者看着步承启瞪得如同灯泡一般大小的眼珠子,心里对这娃的腹诽就没有停止过,见过没出息的,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自己大老远的跑来给他送东西,也不说给自己弄点茶水喝,眼珠子一下子盯在了牛羊身上,打看见就没离开过。 “哎呀!太师也太客气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啊!” 步承启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没有离开牛羊,不过手上却有了动作,只见这娃抬起了胳膊,冲着身边的一个侍卫,飞速的前后摆动了一下自己的四个手指头, “你,过来,找倪梅要五十件燕敏倪,多要点女式的,字挑国色天香就行,男式的字要气吞山河和鹏程万里,快去吧!” “是!” 侍卫听完了步承启的话,大声的答应了一声就要离开,可还没等他挪步,步承启却又把他给叫住了, “等等,多要五十件女式的,上次许给伯颜将军的还没给他呢,让使者一起去,也给他挑两件!” “将军,您是说,光给伯颜将军女式的,那还挑字吗?” 侍卫挠了挠脑袋,有点犯迷糊,搞不清楚为啥光给伯颜帖木儿女式的。 “女式的不用挑字,什么国色天香,艳压群芳,天姿国色,秀外慧中都可以,大小搭配着给,明白了吗?” “明白了!” “让倪梅自己来一趟,把牛羊都弄回去!” “奥!” 这一轮爆更完毕!今日已恢复一日双更,待下次推荐爆更时,宅男另行通知,本书四月份存稿已全部码完,请大家放心阅读,谢谢大家的支持!。 喜欢本书的朋友加qq群:533313045《忽悠大明》 171.第171章 :这个小子不是人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四十四章这个小子不是人 也先送来的牛羊马匹成功的抚慰了步承启那颗受伤的小心脏,加上张三李四带回来的那批牛羊,步承启这次的收获,也算是相当的丰盛了。 还有送回来的五千残兵,更是让一场全军覆没惨败,变成了铩羽而归的教训,不过事是这么个事,说可不能这么说。 “臣于谦启奏陛下:紫荆关守将步承启,单枪匹马勇闯瓦剌,历时一月有余,解救我大明被俘将士一万五千余人,斩杀贼酋脱脱不花、阿噶多尔济、蒙克拜、索尔逊四人,杀敌将一百余人,士卒不计其数,灭族二十余个,并重创也先所部......” 于谦吐沫星子乱飞的在朝堂上诉说着步承启的功劳,这是一份打死他也不敢相信的战报,得到消息的时候,于谦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冲到自己关把步承启暴揍一顿,忽悠到老子头上来了,真当老子缺心眼啊? 不过这个想法仅仅存在了一会,他就看见自己的办公室里布满了步承启送来了礼物,这次一定要参他,绝对不能等闲视之了,为了捞军功,竟然把礼送到了自己的工作单位,你特么的缺心眼啊!啊呸!送家里老子也不收。 于谦恨恨的拽了拽自己的毛衣,对自己的受贿行为,表示了一下深深的悔意,从来不收礼物的他至今也没弄明白,咋就让这小子把自己拉下水了捏! 断定步承启是想靠着送礼混点军功的于谦没有发作,他强忍着胸中的怒火,慢慢的打开了步承启送来的礼物,不,应该说是步承启行贿的证据。 打开箱子的一刹那,于谦被自己看到的一切给惊呆了,人头!人头!还是人头!一直到他打开了最后三个箱子,他才发现了其他的东西,里面有脱脱不花他们四个的战刀,有代表他们身份的玺印。 这是真的?这小子真的靠着一张嘴皮子,把瓦剌人忽悠死了一半?在铁证面前,于谦犹豫了,退缩了,这四个人物他是太有数了,脱脱不花和阿噶多尔济是兄弟俩,同属黄金家族的阵营,是也先的死敌,他俩的脑袋在这的话,说明黄金家族在这次草原的争霸中,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蒙克拜和索尔逊则是也先的得力马崽,手下有七八千人的骑兵,如今这俩货的脑袋也给送了来,说明也先的实力,也受到了重创。 一个人,靠着舌头,灭脱脱不花重创也先,还救回来一万五千名俘虏,这特么的还是人吗!看完了所有的证据,于谦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咚咚咚的心跳让他感到坐立不安,心潮澎湃的他拿着战报看了一遍又一遍,略作沉吟以后,他下笔如飞的写下了这份热情洋溢的、足以让所有言官冲自己吐口水的奏折。 “于爱卿!” 朱祁钰在龙椅上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不顾自己的万乘之尊,快步的跑下了台阶,把于谦的手一拉,给于谦号起脉来。 不号不知道,一号吓一跳,朱祁钰把手指头搭在于谦脉搏上的一刹那,就感觉于谦的心跳如同要腾出体外一般,砰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这货连忙松开手,往自己的脉搏上一搭, “爱卿心跳怎的如此之快?比朕的快了三倍都不止啊!快传太医!” “陛下,臣没病,臣是让步承启的战报给吓的啊!” 于谦一看自己朱祁钰被当成了病人,心里很是不爽,连忙制止了朱祁钰同志给自己进行公费医疗的行为。 “爱卿魔怔了吧!步承启再能忽悠,也不至于把人家瓦剌忽悠到这个程度啊!” 见于谦说话啥的还算正常,朱祁钰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他伸手接过于谦的奏折,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皱着眉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陛下,臣也不信啊!可那小子弄回来了几十个箱子,里面全是人头和证据啊!” 于谦一看朱祁钰也不信,登时有了找到知音的感觉,拍着大腿倒起了自己的苦水来。 “啊!还有证据,来人啊!把证据抬上来,朕要亲自看看。” 他俩在这一问一答,朝堂上的言官们可就坐不住了,一个个做起了喷人的准备运动,有在那揉腮帮子松弛肌肉的,有在那来回磨牙准备让自己变的牙尖嘴利的,有捋着袖子光等着骂架的,有使劲揉着眼睛等着挑毛病的。 “只要有一点破绽,今天就把步承启那娃喷死,敢说我们是乌鸦,姥姥!” 言官们心里暗暗的在那发恨,其他的大臣却为于谦和步承启感到担心,这封战报太过骇人听闻,怎么看都不象真的,若是今天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哪怕是皇帝陛下想保这俩人,估计这俩娃要免不了要挨喷。 “我相信这是真的!” 见大家都在那怀疑事情的真伪,一位五大三粗的将军蹦了出来, “我那个小兄弟厉害着呢,当年三百人就敢冲瓦剌一万人的大阵,现在单枪匹马立点战功,还能算什么稀罕事啊!” “石将军,你回来!” 石亨正想继续显摆自己与步承启的关系,没想到徐珵却一把把他给拉了回去, “石将军,稍安勿躁,没见证据之前,千万别说话了。” “为啥不能说话啊!我就觉得我兄弟有能耐,他说他杀了,那就肯定杀了,咋了!” 一看徐珵把自己拉了回来,石亨一肚子的不乐意,他猛的一扭脖子,一脸不忿的朝徐珵看了过去。 见石亨如此的不开窍,徐珵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怕他丢脸,好心好意的把他拉了回来,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气撒在了自己身上,这特么的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可事办到了这个份上,不解释解释也不是个事啊! “石将军啊,你知道按你兄弟所说,他一共杀了多少人吗?” “杀了多少啊?” “小的咱们就不说了,光那四个大部落,人口也得有个二三十万吧!你那步兄弟是杀神转世啊还是和阎王爷有亲戚啊?一个月,三十天,一天一万,就他自己一个人,别说他了,你杀的完吗?” “一天杀一万?是有点不大靠谱哈!” 徐珵把字数一摊开,石亨也就听明白了,不是大伙不想相信自己的小兄弟,实在是不敢相信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啊!莫非,这个小子不是人? 172.第172章 :奶奶给你们讲故事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四十五章奶奶给你们讲故事 不管大家怎么议论,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随着一箱箱的人头被搬上朝堂,随着三箱子证据被一样样的分开,大殿里彻底的安静了,不光言官们闭上了自己的乌鸦嘴,连石亨这么粗的人,都很自觉的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别人不认识这些脑袋的主人,可石亨基本上是全认识,他本来就是边关守将,箱子里面这些主,他以前哪年都得见几回, “脱脱不花、阿噶多尔济、蒙克拜、索尔逊,没错,就是他们,扒了皮我也认得他们的骨头!” 在仔细的欣赏了步承启的战利品之后,石亨同志一脸凝重说出了自己的鉴定结果, “我那兄弟也太猛了点吧!这四个人可没一个省油的灯啊!怎么全让他给砍了啊?那几个我看着也有点眼熟,都是千户以上的官,我的乖乖啊!这小子果然不是人啊,怎么见了谁都打啊?” 石亨虽然不认字,可是他久在边关,对草原上的各个势力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见了这些人头被一块送过来,他脑门子上的问号忍不住一个个的跳了出来, “这不对啊?他揍脱脱不花和阿噶多尔济我能理解,他揍蒙克拜和索尔逊我也能理解,可一块揍他们四个,我就想不通了!” 石亨一边在那嘟囔,一边把四个人的人头一个个的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 “好象是一块死的啊,间隔绝对不会超过三天,这特么的是咋回事啊?莫非我那兄弟一个人把整个草原给挑了不成。” “太后驾到!” 就在大家为了众多的脑袋犯迷糊的时候,死太监金英一声吆喝,把正在做人体研究的朱祁钰和众大臣从科学研究的海洋里捞了出来, “参见母后!” “臣等叩见太后!” 虽然明朝是万恶的旧社会,虽然万恶的旧社会限制了妇女同志们参政议政的权利,可尊老这条规定,在大明也是很有市场滴! 按规定,孙太后是不该到朝堂上来的,因为她也是众多被压迫的妇女同志中的一员,可放到辈分上,还真没有人敢说啥! 在那万恶的旧社会,如果妇女不守规矩参政议政的话,她肯定会被训斥,可是如果有谁敢不尊老的话,那指定就是死罪! 十恶不赦的大罪中,不孝这个罪名,仅以微弱的差距,排在了不忠之后,荣居不赦榜第二位,虽然孙太后和大臣们没啥亲戚关系,可人家的儿媳妇母仪天下,那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奶奶辈,不尊重自己的奶奶都要宰,不尊重天下的奶奶得是啥罪啊? 有了这么个硬杠杠,朝堂上自然不会有人跳出来跟孙太后叫板,谁都不是傻子,用自己的脑袋,换孙太后挨两句骂,这特么的不是缺心眼子是什么啊? “都平身吧!” 孙太后也没想到祖训这么弱不禁风,自己前脚进来,祖训后脚就失去了效用,看着群臣驯服的模样,孙太后不禁有些懊恼, “白准备了一肚子词!咋一个蹦出来的也没有啊?” 孙太后边在心里念叨,边下令让大家平身,然后轻移凤足,走到了大殿中央的龙椅前,转过身来,看了看台阶下面的皇帝和群臣,脸上微微一笑,轻轻启开朱唇,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皇帝都不在龙椅上呆着了,议论什么呢?” “嗯!” 朱祁钰一听孙太后问这个,登时楞在了当场,说吧有点坏规矩,不说吧又显得自己不孝顺,他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发现群臣也是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愿意出来帮他说句话,知道这会靠谁也靠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回母后的话,是紫荆关守将步承启送来战报,因其所奏太过骇人听闻,朕恐其所奏不实,因此才走下龙椅,与众爱卿一起观看物证,以辨真伪!” 孙太后也没跟朱祁钰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龙椅上,拿手指头抠着自己的长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用看了,真的!” “啊!这!母后如何知道战报是真的啊?” 朱祁钰混乱了,虽然自己这个后妈很强势,可从来也没听说过她有到朝堂上来转悠着玩的习惯啊!看看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后妈,朱祁钰使劲咽了口吐沫,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救出的俘虏里,有一个人是太上皇的贴身侍卫,那侍卫本是孙国舅的家奴,回来后直接去了国舅府,把事情都给本宫说了。” 孙太后没在意朱祁钰说话的态度,也没去看群臣愤怒的目光,撅起嘴轻轻吹了几口自己美丽的手指甲, “想知道过程吗?想知道的话,本宫就给你们说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给你们讲故事了。” “太后!” 于谦看见孙太后坐在龙椅上的时候,就有了想爆发的冲动,但一想到孙太后的身份,他还是把火压在了肚子里,人家当妈的坐坐儿子的座位,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帝都不吱声,自己跟着生的哪门子气啊! 可听到这娘们居然把国家大事当故事在朝廷上八卦的时候,于谦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个健步跳了出来,喊了声太后却不知道后面该说啥了。 毕竟祖训在那放着呢,妇人不得干政,可祖训没说妇人不能讲故事啊!自己要是拿国家大事一扣,那不成了诬告太后了啊!要是让太后当国家大事说,那不就成了引着太后乱规矩了吗? 有心退回去吧!自己已经把太后两字给喊出来了,一帮子大臣都瞅着自己,就等着自己开口好挑毛病呢,拿眼看看朱祁钰,却发现这娃低溜着脑袋瓜子不看自己,知道今天自己冲动了, “臣等洗耳恭听!” 于谦见没人给自己解围,只好捏着鼻子把事给认了下来, “臣等洗耳恭听!” 一看有人背黑锅,大臣们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心理负担,一齐冲孙太后行起了礼。 “嗯!都喜欢听啊,那行,本宫今天就破个例,让你们也知道知道,什么是忠臣义士!” 173.第173章 :故事的内容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四十六章故事的内容 “本宫跟你们说啊,步承启到了草原以后,先跟也先合伙把脱脱不花给揍了,条件呢就是放还我大明被也先俘虏过去的士兵,步承启给这些俘虏发了武器,领着他们在草原上帮着也先跟脱脱不花死磕。” 孙太后见大家都没意见,就开始在朝堂上编起了想好的词,为了把话圆起来,袁彬这娃最近差点没有跑断腿。 孙老头也是一趟一趟的往宫里窜,没办法,谁让步承启给他弄了这么一个好差使啊!自打曹铤冲进了自己的家门,把自己从小妾的被窝里给提溜出来,孙忠吓的是好几天都睡不着觉,脑袋瓜子一个劲的疼,心里也是指挥着几十万只草泥马冲着步承启奔腾而去, “坑爹啊!” 这恐怕是孙忠拿到玉玺以后的第一个反应,牛羊马匹你给老子送点老子还领你个人情,玉玺这玩意是能随便收的吗? 就这玩意,谁敢拿着谁就得被杀头啊!虽然孙忠明白步承启的意思,也知道他这是向太后和太上皇表忠心,可送到自己这来,自己是真不好办啊! 献给朝廷吧!自己的闺女和外孙能把自己骂死,悄悄留下吧!估计发现了得掉脑袋,思虑再三,孙老头决定,按步承启同志说的办,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自己的闺女孙太后。 拿到了玉玺的孙太后也是一脑门子的浆糊,你们不知道妇人不得干政啊?把这玩意给我算特么的怎么回事呢? 为了妥善处理这块来之不易的石头,为了大家能继续安定祥和的睡觉,孙太后和孙忠通过袁彬跟步承启进行了长时间的沟通,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排练,终于有了朝堂上的这一幕。 “什么?步承启竟敢勾结也先擅自出兵征讨脱脱不花?这还了得!陛下,土木堡五十万大明将士尸骨未寒,步承启这厮竟敢忘却国仇,与也先勾结,臣请治步承启擅开边衅,勾结外族之罪!” 朝堂新秀,朱祁钰的铁杆王文不等孙太后说完,立马蹦了出来,在他心里,没有什么军功对错,也没有什么国恨家仇,只要别站错了队,那就是自己最大的成功。 咋样才算是没站错队呢,这个就比较容易分辨了,凡是朱祁钰同志支持的,他就支持,凡是朱祁钰同志反对的,他就反对,今天虽然朱祁钰同志还没表态,可孙太后坐在龙椅上的那一刹那,王文分明从朱祁钰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怒火。 弹劾太后王文是真不敢,不过把太后夸奖的人好好的损上一顿,再扣上一顶大大的帽子,他还是有这个胆量滴! “嗯!王爱卿,这事朕知道!” 朱祁钰虽然心里很愤怒,不过这娃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人家认账。 步承启咋去的草原,恐怕没人比他和于谦更清楚了,见王文蹦出来弹劾步承启,这娃朝于谦看了一眼,见于谦向自己投来了鼓励的眼神,还冲自己点了点头,知道于谦这货也靠不住,只好捏着鼻子,把事给担了下来。 “啊!” 王文没想到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他义正言辞的弹劾了半天步承启,却没由来的成了弹劾皇帝,登时哑口无言,楞在了当场。 “本宫的话还没说完了,你们到底想不想听啊?” 底下在这争论,孙太后在上面可就不乐意,姑奶奶好不容易当回主角,你们特么的就敢在下面胡乱发言砸姑奶奶的场子,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一看上面那位捞不着八卦要急眼,群臣不约而同的朝王文狠狠的瞪了一眼,没奈何的把身子一躬, “臣等洗耳恭听!” “就是嘛!本宫跟你们说啊,本宫说的时候呢,你们就当是听故事,故事讲完了呢,本宫也就回去了,至于该奖还是该罚,到时候再说,不过你们就别再插言了,你们一会鞠个躬难受,本宫坐在这也难受啊!陛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为了防止有人再胡乱插言打断自己的思路,孙太后没急着讲故事,反而板起脸来,跟群臣定起了规矩,临了还把皮球踢给了朱祁钰。 朱祁钰心里这个骂啊!自从自己当了皇帝,还特么的第一次这么窝囊,被人抢了座位也就罢了,还沦落了到帮人看场子的地步,坐在老子那难受你特么的下来啊!爷那龙椅可是金的,坐那么久,你就不怕着凉闹肚子啊! 想归想,话他可不敢这么说,毕竟还有母子的名分在那,说啥也不能落个不孝的罪名啊,朱祁钰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道, “母后说的极是!” 然后一转身形,冲着群臣一眨眼睛, “你们给朕听着,母后讲完故事之前,任何人不得插言!” 群臣看到了朱祁钰的目光后,立马会意的冲朱祁钰点了点头,让她赶紧说完赶紧走,成了朝堂上所有人的共同心愿, “臣等遵旨!” “嗯!好,那本宫就接着说了。” 见大家都没了意见,也同意了尊重自己的规矩,孙太后脸上登时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步承启先是趁着夜色突袭了阿噶多尔济的营地,不光把阿噶多尔济灭了族,还在战场上阵斩了他,而后又会同也先,大战脱脱不花,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把取得了胜利,把脱脱不花也给斩了。” “那蒙克拜和索尔逊是怎么会事啊?莫非我兄弟杀了脱脱不花又跟也先翻脸了?” 文官们讲规矩,可石亨就不行了,武将就有那么个毛病,直脾气,啥事都想问个清楚,不等孙太后说完,这货就蹦了出来,挠着脑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呵!石将军别慌啊!本宫还没说完呢!步承启斩杀了脱脱不花以后,拿到了一件宝物,不知道为啥,事情竟然让也先知道了,也先赶紧派蒙克拜和索尔逊偷袭了步承启。” “在危难之时,步承启派人突围而出,让他们把宝物交给于大人,自己却留在军中,指挥着一帮俘虏兵,跟也先的军马,展开了一场血战。” “啊!太后,臣那没见过步承启的使者啊!” 于谦一看自己躺着中枪,登时不淡定了起来,急忙蹦出来给自己做起了辩护。 174.第174章 :都给老娘跪下 第三件成家立业第一百四十七章都给老娘跪下 “知道你没见着,那侍卫本是国舅孙忠的家奴,他身负重伤,又不认识你家,就把宝物送到国舅家中了,国舅拿了宝物不敢私藏,赶紧进宫把东西交给了本宫。”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侍卫现在何处啊?” 一听有宝贝落在了孙太后的手里,朱祁钰不由得妒忌起来,他咬着牙,在心里暗暗发恨,“一定要把那个小子暴揍一顿。” “伤势过重,死了!” “啊!死了!唉!” 盖棺定论是古人的传统,即使到了现代,这个毛病仍然能看出好多的端倪,比如画家不死作品不值钱,比如爹妈活着的时候不孝顺,死了以后在那哀嚎! 朱祁钰虽然是皇帝,可明显的没有摆脱这个传统,一听侍卫死了,刚刚还在下定决心揍人家一顿的他,心里不由得有泛起了一阵的悲怆, “能从万马军中杀出来的,都是好汉啊!可惜了,可惜啊。” 朱祁钰在那哀叹勇士,于谦却没法淡定不下去了,自己一向清正廉洁,却被这小子忽悠着收了两次礼,现如今又蹦出来一个自己没拿到手的宝物,最气人的是,送礼你特么的也能送错了门,让皇帝的老妈在朝堂上给当众喊了出来。 “老夫的一世清名啊!”他一边在心里哀叹着自己的名声,一边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思,朝孙太后望了过去,在心里暗暗发恨道,“不能白挨骂,说啥也得看看是什么宝物!”想到这里,于谦鼓起勇气,上前一步, “太后,不知步承启所献是何宝物?” “对啊!母后,不知道步承启给于爱卿的是什么东西啊?” 朱祁钰听于谦说话,心里不由的一紧,边关守将和兵部尚书有点来往不算奇怪,可弄了宝物给于谦,这是就特么的不好说了,怪不得于谦那么支持步承启去草原呢,闹了半天,他们两个让你的关系不一般啊!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得又挂起了一层寒霜,看那架势,随时都有暴走的迹象,迫切的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自己也好早作准备防患于未然! “奥!陛下你想知道?” 孙太后一看朱祁钰的脸色,就知道这娃动了小心思,心里暗暗腹诽,“小老婆生的东西,果然心眼都不大,步承启诚不欺我啊!” “想!” 朱祁钰可不知道孙太后在想啥,听见自己的后妈问自己话,头点的那叫一个飞快,差点没把鼻涕给甩出来。 “你们都想知道吗?” 孙太后见朱祁钰象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的瞧着自己,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为了让自己的成就感更多一点,她把目光又扫向了群臣。 “想!” 一帮子大臣心里这个骂啊!不管步承启弄回来啥东西,跟自己都特么的没关系啊!凭啥让自己表态捏!再说了,皇帝陛下都点了头了,我们敢说没兴趣啊! 为了表示自己愿意紧密的团结在以朱祁钰同志为核心的大明朝廷周围,他们无可奈何的拼命的点着自己的脑袋,用自己高贵的头颅,表示了自己想知道结果的意愿。 孙太后见大家都在那比谁点头快,心里暗暗的发出了一阵冷笑,她一边漫不经心的修理着自己的指甲,一边微笑的朝着群臣说道, “想知道就行,都跪下吧!” 群臣都支着耳朵在那等着听到底弄回来的啥玩意,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孙太后让自己下跪的懿旨,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的呆在了哪里。 虽然大家心里都很不满,可老感觉这事不跪还真说不过去,毕竟是皇帝的老妈发了话,自己要是没啥表示,也不是个事啊! 楞了一会,大家互相使了个眼色,不管咋样,赶紧让上面这位把事说完滚蛋,成了他们这会唯一的心愿,为了尽快的达到目的,他们把眼一闭把心一横,一脸憋屈的跪了下去。 “陛下,他们都跪下了,你也跪下吧!” 孙太后见群臣给自己下了跪,心里那叫一个得意,朝下看了看,满大殿就剩下朱祁钰在那站着,咋看咋碍眼,干脆又下了懿旨,想让朱祁钰也给自己跪上一次。 “母后,你!” 朱祁钰一听孙太后让自己也跪下,登时气的连脖子带脸都红了,鼻子眼睛凑到了一块,腮帮子极速的抽抽,后槽牙咬的是咯咯作响,要不是大殿上人多,他毫不怀疑自己会窜上去踢死这个娘们。 “太后,陛下这跪就免了吧!毕竟只是个宝物,又不是敬天法祖,何必呢?” 于谦看出了朱祁钰的愤怒,生怕这娃会忍不住办出什么傻事来,想想今天孙太后做的也确实过分,为了大家不至于撕破脸皮,他只好挥起了铁锹,在朝堂上活起了稀泥。 “于爱卿,你也算是我大明的老臣了,本宫啥时候说过空话啊!本宫让陛下跪,自然有陛下该跪的道理,本宫让你们跪,自然就有你们该跪的说法,今天不是本宫非让你们跪,而是你们非跪不可。” 孙太后前前后后的经历了四朝了,啥大场面没见过啊!一看于谦在这里和稀泥,就知道朱祁钰这娃有点下不来台了,为了安定团结,她轻启朱唇,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道理。 “这!” 于谦本以为孙太后能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没想到这娘们竟然还在坚持,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朱祁钰这个可怜的娃,不禁在心中哀叹起来,“咋陛下摊上了这么个后妈啊!” “有让朕跪的理由?” 朱祁钰没理会于谦劝自己忍耐的眼神,却把目光投向了孙太后, “母后说笑了吧!若是在后宫,给母后请安是朕的本分,可今天是朝堂上,您让朕下跪,是不是有点!” “过分是吧!皇帝你说话不用藏着掖着,你以为本宫是吃饱了饭没事干跑到朝堂上来消遣你的啊?本宫让你跪,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放心吧,不会让你白跪的。” 见朱祁钰不肯给自己下跪,孙太后拿自己最白的那片眼珠子使劲的白了朱祁钰一眼,信心满满的把自己的要求重申了一遍。 “好,那朕今天就在这朝堂上跪上一跪,聆听一下母后教诲!” 175.第175章 :忽悠伯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四十八章忽悠伯 “嗯!这才像话嘛!” 孙太后抬头瞟了一眼,见大殿上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这才笑吟吟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大木盒子,庄严的朝下一望, “大明皇帝朱祁钰,此乃秦皇传国玉玺,因宋君无道,亡国破家,以致此宝落入异族之手,我大明太祖皇帝太宗(成祖)皇帝为了夺回此宝,数次征讨而不能得!今蒙祖宗庇佑,将士用命,两万儿郎血染草原,方得夺回此宝,可当的汝一跪否?” “玉!玉!玉!玉玺,秦!秦!秦皇的!” 朱祁钰听了孙太后的话,登时被雷了个里嫩外焦,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颤巍巍结结巴巴。 “正是!今日本宫便将此玺托付与你,汝要好生保管,莫要再生意外,汝可愿意!” “朕叩谢母后!” 朱祁钰这会明白过来了,孙太后不是来砸场子的,是来给自己正名的,不光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得位很正,还把象征天下皇权的玉玺交给了自己,这一跪,特么的太值了,为了表示对自己后妈的歉意,这娃“噹!噹!噹!”磕了三个响头,为自己的小肚鸡肠付清了利息。 见朱祁钰磕头磕的如此卖力,孙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把装着玉玺的盒子打开,小心翼翼的在里面捧出了一块四四方方血迹斑斑的玉玺,一脸郑重的捧着它,慢慢的走下了台阶,把玉玺在群臣面前一亮, “大明皇帝朱祁钰,接玺!” “儿朱祁钰接玺!” 朱祁钰看玉玺看的眼都直了,就等着孙太后说这句话呢,连忙把双手一举,虔诚而恭敬的等候着孙太后把玉玺交给自己。 孙太后见朱祁钰表现的不错,笑吟吟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把玉玺往这娃手里一放, “皇帝,今日这玉玺可交给你了,望你能体恤母后之心,勤政爱民,友爱兄弟啊!” “儿臣谨遵母后懿旨!” 朱祁钰听孙太后把友爱兄弟四个字说的很重,自然知道自己的后妈是啥意思,他把玉玺一捧,嗷嗷叫着就答应了下来。 “行了!本宫的故事讲完了,事也办完了,也该回宫去了,你们接着忙吧!” 看着事情办的很顺利,孙太后轻移莲步,准备回宫,刚走了几步,却看见了一地的人头,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另一个目的,光顾着显摆玉玺了,人家步承启的事还没办呢, “对了,步承启的事按说是政务,本宫不该多问,不过这玉玺他的本意是让于大人转交给朝廷的,阴差阳错才送到了本宫这里,所以他的事本宫想多说上一句,不知道合不合规矩啊?” “合!太合了!母后有话尽管说,今天你想咋滴就咋滴!” 朱祁钰抱着玉玺发起了花痴,一会摸摸这,一会蹭蹭那,就差上去咬两口了,哪里还有心思管步承启啊! “步将军为了保护玉玺,率领一万将士和一万赤手空拳的俘虏兵拼死断后,在敌阵中反复冲杀,斩杀蒙克拜、索尔逊及其手下战将数十员,终因寡不敌众,不敢恋战,带着剩余的五千残兵撤回了紫荆关内,此等战功若是怀疑,那也太伤前方将士之心了。” “母后说的极是,只夺回玉玺这一条功劳,给个侯爵也不在话下,诸位爱卿,快快想想,给他个啥称号合适啊?” 朱祁钰一听这话明白过来了,可不是咋地!自己光顾了高兴了,咋把人家步承启给忘了啊!这次的功劳可是通了天了,不拿出点真东西来,还真特么的说不过去,为了表示自己很重视,这货大脚丫子一蹬,把皮球踢到了大臣那里。 一听给步大忽悠起封号,一帮子人渣登时觉得没了压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陛下,某以为步将军勇冠三军,如此战功,唯有汉朝霍去病可比,应称其为冠军侯!” “陈词滥调,我大明岂能抱他汉朝的臭脚,某观步将军机警多智,应称其为聪明候!” “呀呀呸!尔等所说皆非正论,步将军的功劳,乃是夺回玉玺,应称其为护玺候!” “陛下,某觉得步将军的忽悠神功天下鲜有敌手,叫忽悠候才最为贴切!” “聪明候!”“忽悠候!” 一干大臣讨论了一阵子以后,很快发挥出了他们斗士的本色和拉帮结伙的特性,不一会的功夫就分成了两派,象两群骂街的泼妇,在那里吵闹了起来。 “陛下,臣于谦觉得,步将军过于年幼,爵位太高未必就是好事,不如弄个伯爵比较稳妥!” 于谦见大殿上吐沫星子乱飞的打起了嘴仗,悲愤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逃命一般的跑到了朱祁钰的身边,语重心长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于爱卿,伯也好候也罢,赶紧把称号定下来啊!” 朱祁钰把袖子遮在自己的头上,奋力的抵挡着口水的攻击,急不可耐的催促着于谦赶紧给他拿个主意。 “这个,容臣想想!” 于谦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自己的这帮同事,对他们喷口水的功夫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就这流量,估计用不了多大会,他们的口水就能聚集成一股洪流,把自己和皇帝陛下给冲到大殿外面去。 “好!好!好!爱卿你快些想,哎吆!这是谁把假牙都喷出来了,可砸死朕了!” “陛下,臣实在想不出来啊,要不就叫忽悠伯算了!” 于谦撕着头发正在那想,一看皇帝陛下竟然被大臣喷出来的假牙给砸了,心里十分着急,干脆闭着眼睛随便采纳了一个建议。 “准奏!” 朱祁钰一看于谦发了话,当下也不再犹豫,他大袖一挥,只见一层水雾朝着群臣就撒了过去,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倍,对这一帮人渣喊出了自己的主意, “就叫忽悠伯!再赏白银两千两,一应伤亡将士,各有抚恤!” 大明的言官就是这个样子,事情没有定论的时候,大家是吵吵闹闹不死不休,一旦事情有了定论,他们立马就会消停下来,毕竟人家是聪明伯还是忽悠伯,跟自己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一看朱祁钰把封号给定了下来,一帮子人渣顿时收住了自己的口水神功,互相看了一眼, “陛下圣明!” 176.第176章 :死太监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四十九章死太监 步承启征讨瓦剌,不光自己发了大财得了爵位,还让大家都跟着得了好处,土木堡被俘的士卒死了的成了保护玉玺的烈士,活着的成了勇冠三军百战百胜的勇士,也先彻底掌控了草原,朱祁钰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玉玺,而朱祁镇,除了在生活质量上有了极大的提高以外,还因此得到了一个使唤人。 按说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大家伙都很满意,对步承启这个小伙的看法也是越来越好,只可惜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好事,把事办到这种程度,乐极生悲也就成了一种必然,要不然,你让塞翁他老人家情何以堪啊! 朱祁钰为了表示对孙太后的感谢,在收到玉玺之后,立刻投桃报李,改善了太上皇朱祁镇的生活质量,还下旨让死太监金英挑上几个死太监就照顾自己的囚徒哥哥。 死太监金英接到了旨意后,本着充分发扬民主的精神,在皇宫里召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招聘大会,让死太监们自己报名,应聘这个混吃等死的岗位,也怪不得金英不往那派人,实在是这娃也没有啥好办法,那是真没人愿意去啊! 太监这辈子不容易啊!要老婆没老婆,要孩子没孩子,一辈子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好不容易身边有几个哥们吧!还没几个能靠得住! 大家都想往上爬,爬不上去的咱们就不说了,爬上去的,也没几个落着好的,一个个风光不了几天,就会背上黑窝纷纷落马,不是打成权监,就是被扣上阉宦误国的帽子,被死死的钉在耻辱的柱子上。 太监的名声一向不好,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太监,难度那也是相当的高。当然了,有难度并不是代表没人能做到,不过你要走的道路,那是相当的崎岖,因为这条道路上,充满了杀机和陷阱,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死太监,首先,你得有运气,众所周知,古代的医疗条件明显没有现在好,在古代的中国,手术基本没几个人会做,而净身这个活计,应该也属于手术的一种,据说阉割以后的死亡率大约在百分之二十左右,所以,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努力成为活下来的那百分之八十。 其次,你必须得跟对人,有前途的岗位就那几个,最好的选择,自然是给皇帝陛下当肉盾,不过这个职务比较抢手,一般的死太监是争取不到这个机会的;再次就是在皇后、皇妃身边的当奴才,虽然权利不大,时不时的都能弄到点赏赐,一个不巧,还能弄到个出头的机会。 千百年来,众多的死太监为了争取进步,为了够出人头地,在宫中演绎出了一场场血淋淋的厮杀角逐,他们不光要和文官斗、要和武官斗,还要和自己斗,更离谱的,他们还得和皇帝斗。 总之,在太监们的世界里,斗争是无处不在滴!生活是相当的悲惨滴!工作是非常容易被黑锅滴!当然了,能混出个样来做到青史留名的,也不是没有滴! 其中最成功的死太监就是人家曹腾,魏忠贤跟他比,那就是个屁,司马迁碰到他,也得老老实实的让路,为啥啊!人家曹腾当太监当的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权利熏天才华盖世,在他那都算不了啥!人家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教育好了下一代! 你没有看错,曹腾这个死太监确实有下一代(收养夏侯家少年为子),他的下一代也秉承了他的良好家教,成功了培养出了死太监的升级版,死太监三代,魏武帝,曹操。 于是,中国历史上就有了一个和武则天同志一样引人注目一枝独秀的皇帝,武则天是唯一的女皇帝,而人家曹腾,是唯一的太监皇帝(魏高皇帝)。 所以说,不管大家怎么骂,不管这条路有多难,死太监们依然奋不顾身、前赴后继的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宫廷角逐,为我们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历史故事。 不过这次金英要求竞争上岗的岗位却不一样,这是一个非常没有前途的岗位,伺候太上皇朱祁镇!虽然朱祁镇同志的地位不低,可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这个道理,死太监们还是懂的,一连三天,招聘会无人应聘。 眼看招聘会要冷场,招聘会的发起人金英同志十分的着急,为了完成皇帝陛下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他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真正的做到了有条件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大无畏精神,把选拔的年龄,给提高了一倍。 年轻的太监上进心太强,争取进步的心思非常明显,一个个光想往上爬,没前途的职务,他们自然不屑一顾。 年老的太监就不一样了,他们大部分都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也比正常人早一步感悟了人生,这种混吃等死的职位,在他们那还是有一定的市场滴! 金英同志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大家将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叫阮浪老太监勇敢的站了出来,想去朱祁镇那碰碰运气。 一看有人应聘,金英同志大喜过望,他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办好了阮浪同志的上岗手续,而阮浪同志,从此有了一个全新的工作岗位,光荣的成为了看守南内的老太监。 这个阮浪也不是啥一般人,明成祖朱棣当家的时候,老头就已经进了宫,是宫里位数不多的几个老人,他的年龄已经没地方考证了,不过伺候朱祁镇的时候,他已经入宫四十年了,当时他的职务,只是一个小小的少监。 当太监当到了这个份上,那他肯定不是一个成功的太监,但他却是一个忠厚的人、念旧的人、想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一个干一行爱一行的人。 上任以后,他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任劳任怨、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无私奉献,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了无限的为朱祁镇和娜仁贵妃的服务之中,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赢得了领导和同志们的一致好评。 朱祁镇同志为了表示对他工作的认可,为了鼓励先进,随手把随身携带的一个金绣袋和一把镀金刀送给了阮浪,希望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努力的工作,取得更多更好的成绩。 177.第177章 :泼天大案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五十章泼天大案 在万恶的旧社会,中国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这个规定,延续了几千年,哪怕是到了幸福的新社会,仍能看出一丝丝端倪,其中比较有代表意义的,就是顶替上岗。 大明王朝当然也摆脱不了这个游戏规则,不过朱祁镇和朱祁钰兄弟两个,在这件事情上就比较棘手了,兄没终,弟及了,就算哥哥没想法,弟弟由于身在游戏之中,自然非常想按规矩办。 要想符合游戏规则,朱祁钰有两个选择,或者说是两种情况,一个是朱祁钰把皇位让给自己的皇兄,然后老老实实的等着兄终弟及;第二是让朱祁镇赶紧终了,自己好及的理直气壮,没有心结。 很自然,朱祁钰非常希望第二种情况早点出现的同时,对第一种情况也是十分的防范,按说朱祁镇被关在南宫根本出不了门,朱祁钰想找茬也不好找,偏偏这位爱岗敬业的老太监,把祸事给惹了出来。 这也不能怪人家阮浪,受到了领导的表扬,是个人都会把它当成自己的成绩显摆显摆,偏偏阮浪同志是一个能干活却玩不了政治的人,原因吗!是因为这个老头,太厚道! 不可否认,厚道是一种美德,起码比忽悠要好的多,不过你得把它用对地方用对人。这个尺度很难把握,多少人都在这上面栽了跟头,阮浪就是其中的一个。 受到了领导的表扬,拿到了太上皇的奖品,阮浪高兴的不得了,天天挂在身上显摆,他手下的小兄弟王瑶见了以后,表示出了非要想要的意愿,为了表示自己对王瑶这个死太监的器重,阮浪非常大方的把这两样东西给了他。 事情要是这么打住了,也不会出什么事,偏偏王瑶小盆友比阮浪还要爱显摆,更要命的是,这娃还有个大毛病,不识人! 一个厚道的领导,一个爱显摆的马崽,加上不善于识人的毛病,终于把一件简单的奖品和一个鼓励先进的行为,给弄成了景泰二年的一个泼天大案! 王瑶这个死太监有很多的朋友,至少在他看来,那些人都是他的朋友,其中关系最好的一个,叫卢忠,而卢忠的职务,是锦衣卫指挥使! 俩人没事干经常在一起胡吃海喝,哥俩好的跟一个人似得,用现在的话说,他们是铁哥们!关系非常的不一般。 王瑶得了好处,自然要跟铁哥们卢忠共同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谁知道人家卢忠不光是王瑶的哥们,还是朱祁钰的铁粉。 听说金刀是朱祁镇送给阮浪的东西之后,本着端谁的碗跟着谁干的觉悟,他立刻提高了自己的警惕,为了顺利拿到证据,他毅然决然的牺牲了自己的一部分健康,用自己超人的酒量,把王瑶灌翻在了地上。 虽然他喝的也不少,不过人家卢忠没有因为喝多了酒而耽误正事,他强忍着自己腹中的不适,把金刀从王瑶的衣服上解了下来,取得了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证据。 为了报答朱祁钰的知遇之恩,为了自己的进步,这娃拿到了证据以后也没跟别人打招呼,直接去见了朱祁钰,呈上了证据以后,这娃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太上皇与阮浪、王瑶勾结,图谋复辟,金刀便是铁证。 朱祁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估计也被雷的不轻,堂堂的大明太上皇,竟然勾结两个太监图谋复辟,简直是缺心眼到了极点。 在朱祁钰心里,自己的哥哥缺不缺心眼不是重点,赶紧终了才是重点,为了把这件事情落到实处,他立即下令,逮捕了犯罪分子阮浪和王瑶,并下令有司严加审讯,告诫他们不要光打苍蝇,一定要把幕后的大老虎,给揪出来。 到了这一步,朱祁镇算是背到了极点,在朱祁钰看来,阮浪和王瑶跟朱祁镇一没多大的交情,二没啥亲戚关系,只要有司稍加诱导,应该就能拿到口供。 可让朱祁钰和卢忠没有想到的是,阮浪和王瑶虽然嘴没把门的,虽然不太识人,可他俩去有一样许多人都没有的东西,骨气! 经历了各种的刑罚以后,阮浪和王瑶已经被打的没了人样,可是他们却咬紧了牙关,始终只说金刀只是太上皇送的生日礼物,跟图谋复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朱祁钰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个机会,咋会因为阮浪和王瑶的坚持而轻易放弃啊!本着穷追猛打不死不休的心理,这娃下令第阮浪和王瑶进行了残酷的迫害,作为被告的卢忠,也被迫不断的上堂作证,严重的影响了这娃的正常工作和休息。 袁彬身为锦衣卫的百户,在事发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他耐心的了解完了具体情况,二话不说骑上马就窜到了紫荆关,啥也不干天天磨叨步承启,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小兄弟,绝对有本事让太上皇逢凶化吉, “小步,你快想想办法啊!现在太上皇可真是危在旦夕了!” “袁大哥,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真没招啊!你在北京都没招,我在紫荆关能给太上皇出上什么力啊?” 步承启对袁彬一天八百多遍的问话搞得头晕脑胀,非常想窜过去掐死这个天天冲自己念咒的鬼东西,他用两只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对袁彬如此无休无止的骚扰自己,表示出了强烈的抗议。 “兄弟,你好好想想,我知道你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袁彬这会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哪里会管步承启抗不抗议啊!他焦急的渡着步,不依不挠的逼着步大忽悠想主意。 见步承启抱着脑袋不说话,袁彬顺手抄起一个脸盆就往门外走,准备弄盆凉水给自己的步兄弟好好醒醒脑,却跟跑进来的家奴撞了个满怀, “当啷!” “大人恕罪啊!小的不是故意的!” 家奴也没想到自己会撞上袁彬,一个劲的给袁彬道歉,生怕这位爷拿自己出气。 “着急投胎啊你!” 袁彬正在个气急败坏的时候,一看有了让自己撒气的对象,把眼一瞪,一边骂,一边恶狠狠的冲着家奴就走了过去。 “大人饶命啊!是孙国舅来了,让我赶紧进来通报一声,所以才......” “啊!国舅也来了,我勒个去!” 步承启一听孙忠来了,猛的把头抬了起来,楞了一愣,又重重的把头砸在了胳膊上,在心里把这俩人的八辈祖宗挨个问候完了以后,他一脸沮丧的说道, “快请!” 178.第178章 :灵感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五十一章灵感 “贤侄啊!太上皇危矣!嗯!袁彬,你咋也在这儿啊?” 孙忠一进屋子,就冲步承启嚷嚷了起来,冷不丁的却看到袁彬杵在一边,愣愣的把官话给憋了回去,一脸愕然的看着屋里的两个小青年,登时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和你一样,逼着我想主意救太上皇呗!” 步承启不满的看了看孙忠,一边替袁彬回着话,一边拿白眼珠子使劲的白了一下袁彬, “你说你们俩也够逗的,要说离的太上皇近,还有比你袁大哥离的近的啊?要说这官职,我还能赶上你孙国舅啊?你们干嘛自己不想辙,非得来找我啊?” “哎呀贤侄!莫要义气用事,如今太上皇危在旦夕,你怎可如此推脱啊!” 见步承启推脱,孙忠急的又拍起自己的大腿, “此次卢忠告太上皇与阮浪王瑶合谋复辟,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打住!打住!你这些话,袁大哥都给我说了好几千遍了,我就想问问你,太上皇真要复辟,会跟俩太监商量吗?” 步承启拿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脸上露出了很不耐烦的表情,孙忠这些话,袁彬从来了就没断了跟自己说,听的自己的耳朵都起了老茧了,实在没心情听孙忠再给自己描述一遍。 “太上皇岂会和两个太监图谋复辟,这分明是诬陷啊!” “那你觉得陛下会信吗?” 比起袁彬来,孙忠的脑袋瓜子好使了不是一星半点,解释起来也不算多费劲,步承启一看孙老头挺明白,心中一喜,决定跟他探讨一下后面的事。 “断然不会!” 对朱祁钰,孙忠也是了解的很,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兄弟俩谁有多少心眼,他心里比谁都明白,朱祁钰这娃虽然胆子不大,可要说痴呆到这个地步,那是打死孙老头,孙老头也不会相信的。 “那不就结了啊!这根本就是是图谋复辟不图谋复辟的事,是陛下铁了心的要跟太上皇过不去啊!” 步承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垂头丧气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孙国舅啊!要是明知道这事是假的,还非要当成真的来审,你说陛下打的是什么主意啊?咱们谁有本事说动他啊?” “啊!这却如何是好?” 听到这里,孙老头彻底的明白了步承启的意思,感情这特么的就不是伸不伸冤的事,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目的就是把朱祁镇置于死地,而阴谋的策划着,就是当今的陛下现在的皇帝,朱祁钰同志。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步承启一个三品的武将了,就是二品的内阁学士,恐怕也使不上什么劲啊!醒过神来的孙老头膛目结舌的楞在当场,嘴唇不断的在这颤抖,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来。 “小步,难道咱们只能袖手旁观吗?” 袁彬没有孙忠的脑子,也不会步承启的忽悠,可是他却有着一副赤胆忠心,一听自己的同窗要遭殃,眼前这俩人却没办法,急切间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上前一把就拉住了步承启的袖子, “要不,我混进宫去,把太上皇救到紫荆关来,你看如何?” 步承启听袁彬说出这么了这么雷人的计划,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他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忠心的护卫,艰难的抬起了的手臂,哆哆嗦嗦的伸出了的食指, “啊!你!进宫救太上皇,还要送到紫荆关来?”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走到袁彬身边,先摸了摸袁彬的脑袋,发现这娃没发烧,又不死心的拿手指头翻了翻袁彬的眼皮, “不烧啊!也不象个神经病啊!” 袁彬可不知道现代人看病的规矩,只是觉得步承启的行为十分怪异,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妥,等步承启说出了个病字,才知道这娃在拿自己穷开心,登时气的满脸通红,偏偏还不敢跟步承启发脾气,他气节败坏的拿手臂挡开了步承启的手臂,把脚一跺,恨恨的说道, “哎呀小步!你就别闹了,你没办法,国舅也没办法,不硬闯,难道要靠天救太上皇不成!” “靠天救!” 虽然步承启也知道老天爷靠不住,不过一听袁彬这话,老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提示,历史上朱祁镇两次登基,也不是没出金刀案这件破事,咋那时候他就能混过去捏, “我说国舅啊!你们两个都别说话,老老实实闭上嘴巴呆半个时辰,能做到吗?” 孙忠一看俩小屁孩吵架吵到了自己的头上,心里非常的不满意,不过人家主人提出来了,自己不配合一下貌似还真有些失礼,他拿眼瞅了瞅袁彬,见那娃冲自己点了点头,心里登时有了计较, “行,你放心,我们两个出去转悠会,半个时辰以后再回来!” “不行,你们不能出去,你们要是走了,我就没灵感了!” 一听孙忠要出去溜达,步承启赶紧把老头给拦了下来,现在是啥时候啊!你特么的在我这溜达,让朱祁钰知道了,还不得连我一块算计着啊! “灵感是什么啊?” 孙忠见步承启又在那摆和新词,立刻表现出了知识分子们固有的求知欲。 “灵感是忽悠的一个境界,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突然兴起的神妙能力,当然了,因为我的功力不够,所以需要一些媒介,就是说我得通过一些东西或者人给我带来提示,才能发挥出这种能力,您明白了吗?” 一看有了显摆的机会,步承启自然不会放过,这会他也不觉得孙忠让自己头疼了,不厌其烦的给孙忠讲起了灵感的含义。 “嗯!不是很明白,不过也差不多了,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和袁彬在旁边呆着不说话,你能通过我们两个,把忽悠神功发挥到一个更高境界,是不是啊?” 孙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心得体会。 “国舅所言极是!” “可这和救太上皇有什么关系吗?” “那是自然,关系大了去了,孙国舅,我跟你说啊,要是你们俩今天能把我的灵感给弄出来,救太上皇的事,我步承启,包了!” 179.第179章 :孙忠的愤怒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五十二章孙忠的愤怒 “贤侄此话当真?” 孙老头一听步承启大包大揽的把事给接了过去,眼珠子当时就变成了灯泡,不光瞪得大,两光都放了出来。 “那是自然!” 步承启仰首望天,做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既然如此,” 孙老头见步承启这娃如此的自信满满,又那么的神秘兮兮,知道这事有门,他冲着袁彬使了个眼色,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不说话就是了,你赶紧找找灵感,省的我们在这老替太上皇提心吊胆!” “那成,你们在这坐着就行,袁大哥,端茶倒水的事,你办办吧!就别让下人进来了,如若不然,把灵感给弄跑了,这主意还真不好想!” 步承启见俩人答应,心里一阵狂喜,他哪有什么灵感,只是想好好回忆一下这段历史,想想最后到底是咋解决的,人一乱脑子就乱,要是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估计自己也就想起来了。 为了能让自己的脑袋瓜子赶紧开窍,他笑吟吟的把伺候孙老头的事,推到了袁彬身上。 “兄弟放心,我绝对会把孙国舅伺候好!你赶紧发功找灵感吧!” 袁彬胸脯拍的当当乱响,虽然自己没多大的能耐,可端茶倒水这种任务,自己还是很有信心干好的,起码,比窜到皇宫里救人要有把握的多。 “如此,我就失礼了。” 步承启说完话,往椅子上一坐,把胳膊肘子一弯,拿手掌撑着自己的脑袋瓜子,闭上眼睛,哈欠连天的回想起这段历史来。 孙老头和袁彬在屋里呆着不敢出声,生怕吓跑了步承启的灵感,瞪着俩眼珠子在那看步承启究竟如何发功,见这娃拿手掌把头一撑就闭上了双眼,知道这是开始了。 俩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孙忠正襟危坐,昂首挺胸的坐在了步承启的前面,也好让他能在需要媒介的时候,能第一个看到自己,好激发出他的灵感。 袁彬一按刀把,快步走到了书房的门口,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仔细的在门口把起门来,时不时的挥一挥手掌,弯下身躯,不一会的功夫,门口的地上就掉满了被他攥死的苍蝇和摁死的蚂蚁。 “贤侄!贤侄!” 孙忠眼看着步承启是又打呼噜又放屁,口水淌了一桌子,时不时还在那说几句自己听不清的话,咋看咋不象发功的样,倒象是在梦里找了大姑娘,心里十分的不爽。 本想过去推推这娃,可一想自己答应了等半个时辰,要是出声早了影响了灵感,救不了自己的外甥,以后肯定要落埋怨。 再说自己也没见过步承启发功,看看袁彬在那苍蝇蚂蚁一起打的模样,感觉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靠谱,省的因为自己不懂这门学问,胡乱发言,坏了步大将军的忽悠大法。 “贤侄!贤侄!” 一个时辰以后,孙忠是再也坐不住了,到了一个时辰的媒介,步承启这娃就没看过他一眼,也没见着灵感到底是个啥模样!为了确定这娃是发功不是睡觉,孙忠怀着一颗敬畏的心,上前摇晃了一下步承启, “都一个时辰了,你找到灵感了吗?” “啊!啊!你说什么?” 步承启正在那作者给倪梅当校长的好梦,猛不丁的被孙忠给推醒了过来,他迷茫的看着四周,使劲闭了闭自己的眼睛,一脸囧像的看着孙忠,希望他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孙老头一看这娃果然是睡着了,心里的无名火蹭蹭蹭的窜了起来,看着睡眼惺惺的步承启,他真的很想上去一脚把这娃连椅子带人踹翻在地,然后抄起自己的椅子,一个力劈华山冲这娃的脑袋砸下去,再捡起一节椅子腿,抡上这娃一个时辰解解气。 孙忠的想法是很好的,理论上讲,也是可以做到的,不过得看是谁,要是袁彬想这么个揍法,估计还真没问题,可是自己,唉!孙忠揉了揉自己坐的发酸的腰,一脸苦涩的朝袁彬看了过去,用他充满幽怨的眼睛,释放出了一大波求助的眼神。 “步兄弟醒了?” 袁彬正在门口很负责任的打着苍翼摁着蚂蚁,突然听见书房里传出了说话的声音,他一脸兴奋的冲到屋里,看到的却是一脸迷茫的步承启,和委屈的一塌糊涂的孙国舅。 “嗯,醒了!” 步承启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袁彬,红着脸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那想到办法了吗?” 袁彬可不管步承启是醒着想还是睡着想,反正向出办法来就行。 “没有,不过快了!” 听了袁彬的话,步承启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干啥,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相当难为情的冲着袁彬摇了摇头。 “快了个屁!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从坐那就开始打呼噜放屁,熏的老夫差点没晕过去,你特么吃的啥东西啊,放屁放的比黄鼠狼子都臭!” 孙忠一听这货果然是忽悠自己,愤怒的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熊熊的怒火了,瞪着俩眼看别人睡觉,自己打生下来就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想想自己可怜的耳朵和鼻子,孙忠也顾不得自己的腰有多酸了,跳着脚的骂起了步承启。 “黄鼠狼子!我的屁有这么臭吗?” 步承启听到孙忠骂自己,突然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一丝灵感直透脑门,可就是想不起来,就朱祁镇和黄鼠狼子有啥关系,莫非当年是黄鼠狼子在大堂上放了个屁,把众人都熏晕了他自己跑了不成,不能啊! “你!” 见步承启到了这会还在那发呆,孙老头气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太上皇危在旦夕,我等心急如焚,你怎能睡得如此踏实,冥顽不灵,冥顽不灵啊!这也罢了,老夫年近古稀,你岂能如此戏耍于我,如此无德,你让老夫情何以堪啊!” “孙伯父,是我不对,您别生气了,我缺德还不行吗!您消消气,我再想想办法。” “你想个屁,你个缺德带冒烟的东西,哎吆我的腰啊!” 孙老头一听这娃还要再想会,恨不得上去踢死眼前这个不讲道德不讲礼仪的小青年,让他知道知道不尊老不敬老是啥后果。 “想个屁,缺德,卧槽!孙伯父,真有你的,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您了,我的灵感,来了!” 180.第180章 :神棍仝寅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五十三章神棍仝寅 “啊!” 孙忠一看步承启一窜三尺多高,兴奋的跟吃错了药一样,登时楞在了那里, “灵感来了?咋来的啊?” “想个屁,缺德,太对了了,就是他了!” 步承启没理会一脸迷茫的孙忠,也没搭理高兴的一个劲的搓手的袁彬,这会的他,突然想起了破庙里的黄鼠狼子,骂自己缺德的道德经,脑袋瓜子里登时飘出来了四个字,装神弄鬼,也想起了历史上的朱祁镇,是咋逢凶化吉的了,他自顾自的拿起了一支笔,沉吟片刻,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仝寅。 孙忠没想到自己埋汰步承启几句,竟然能把这娃的灵感给埋汰出来,眼见着他在纸上划拉了起来,急忙凑过头去, “仝寅!他不是个算卦的吗?怎么贤侄你也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听说他挺有名气,您能找到他吗?” 仝寅这个人步承启是真不认识,之所以要写出来,是因为他不认识仝寅的仝字,就知道这货是石亨的马崽,擅长神神叨叨的给人算卦蒙钱,用好话说,是个术士,用坏话说,就是个披着官皮的江湖骗子。 “找他倒是不难,不过这跟救太上皇有关系吗?” 孙忠垂着头,翻来覆去的看着仝寅名字,一脸好奇的问着步承启。 “有关系,太有关系了!快找他,把他给我弄这来。” 一听孙忠能找到仝寅,步承启心里踏实多了,历史上就是这货给卢忠同志算了一卦,楞把人家卢忠给吓成了疯子,弄的金刀案没了原告,只好把阮浪跟王瑶一刀一个的给砍成了两段,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给不了了之了,这么能忽悠的人物不用,那特么的还有天理啊! “嗯!好好好,袁彬贤侄,老夫年纪大了,胳膊腿不好使,要不你辛苦一趟,拿着老夫的名刺去石亨将军府里,把仝寅给我请过来,如何?” 孙忠见步承启这么有把握,登时来了兴致,马上掏出了自己的名刺,把跑腿的事交给了袁彬。 “袁彬誓不辱命!” 袁彬一听自己能出上力了,立马来了精神,这货为了狠狠的刷刷存在感,把个胸脯拍的当当乱响,直接把事给接了下来。 “国舅,这个时候拿您的名刺去请他,未必请的动啊!” 步承启不屑的撇了撇嘴, “袁大哥,你去了以后,就说紫荆关的步承启想跟他切磋一下,请他务必赏光!” “凭啥老夫请不动他,你怎么如此小觑于我?” 孙忠一听步承启说自己的名刺不顶用,老脸腾的一声就红了起来,跳着脚的非要再骂步承启这娃一顿不可。 “啊呀我说国舅爷啊!您就消停一会吧!这会京师里谁不知道金刀案涉及太上皇啊?谁敢和您在这个时候攀扯上关系啊?” 一看孙老头又要发飙,步承启赶紧用手挡住了脸,生怕再被喷一脸吐沫星子,为了平息老头的怒火,这货赶紧把自己的理由给说了出来。 步承启话一说完,孙老头立马反应了过来,自己可是朱祁镇的亲姥爷,朱祁镇要是真给安上个图谋复辟的罪名,鬼知道朱祁钰那娃会不会连自己也给挖出来。 这会自己是自身难保,用自己的名刺去请仝寅,只怕袁彬还真请不来,想到这里,老头若有所思的冲袁彬点了点头, “嗯!步将军言之有理,袁彬贤侄啊!就照步将军说的办吧!” 袁彬得了准信,一刻也没耽搁,出了门骑上马冲着京师飞奔而去。 “贤侄,这次可全靠你了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忽悠忽悠仝寅,尽快的把太上皇给救出来啊!” 虽然孙忠不知道忽悠仝寅和就朱祁镇有啥关系,但是他知道,就冲步承启高兴成这个样,那就说明,只要是搞定了仝寅,他的外孙就能脱险。 “国舅放心,小侄省的!来人啊!” 步承启一边安慰着孙忠,一边冲着门口喊起了人来。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啊?” 一个下人赶紧跑了过来,回完了话,把头一低溜等在了那里。 “去把曹铤和胡槛给我叫来,让他们一人带五十人士卒,在门口给爷看门。” “知道了!” 下人一听这事,腿吓的差点没转了筋,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咋还军管了啊! “贤侄你这是?” 孙老头一看步承启在这调兵,心里那叫一个不踏实,仝寅虽然也就是石亨家里的一个食客,可人家的名气却大的要死,要是拿刀子逼,恐怕起不了啥作用,毕竟是跟着石亨刀头舔血混出来的,还能怕了你小子不成。 “国舅,您可见过油锅里捞钱的?” 步承启见孙忠的神色有点紧张,知道这个老头又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会他也顾不得解释了,直接问起了后世电视里解密的一些骗术,想确定一下大明的人懂不懂,省的人家仝寅也懂,到时候蒙不住人家再丢了脸。 “油锅里捞钱,听说过!下边百姓分水灌溉的时候,为了争水曾经用过,惨啊!整条胳膊都给炸酥了,就没几个能活下来的。” “有没事的吗?” “贤侄说笑了,这玩意能没事吗?” “果然没有?” “绝对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一听没人懂,步承启的心就放到了肚子里,为了多两个招数傍身,这娃脑袋瓜子一转, “用手指头把火勾出来,见过没有?” “如何勾法!” 孙忠这会已经被步承启彻底的给弄迷糊了,不知道这娃想干啥,也弄不懂这娃啥意思了。 “就是这样。” 步承启拿手在桌子上一拍,把食指朝外一伸,用力的晃动了几下,口里面念念有词, “就是这样然后手指头就能放出火来,见过没有。” 孙老头傻傻的看着步承启把动作给表演完,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没听说过!” “那就好办了,倪梅,倪梅,快出来!” 一看孙忠等人物都没见过,步承启是彻底的放了心,这位国舅跟别的国舅可不一样,人家是从最底层的官员,一步一步的爬上来的,只要大明朝有的事,老小子指定多少都能知道点,他要是不知道,那就说明,大明这会还没有。 “步大哥,怎么了?” 倪梅正安排着一群老太太纺线打毛衣,听到步承启在外面嚎一样的喊自己,还以为这娃又有了啥歹意,赶紧把自己打扮了打扮,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小梅,你过来,我跟你说啊,你去给我准备点东西......” 181.第181章 :天泽履卦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五十四章天泽履卦 仝寅在大明也算是一号人物,据说算卦算的特别准,除了深受石亨赏识以外,他在北京各界达官显贵们的圈子里也是深受好评。 按说步承启一个紫荆关的三品武官,想找他算卦那得先排上三个月的队,京城文官还伺候不过来呢,哪有功夫跟你们这些外放的武官打交道啊! 可步承启跟别的武官不一样,人家有关系!啥关系啊,仝寅的主子石亨,跟步大忽悠是哥们!就这关系,别说紫荆关这几步路了,就是去海南岛估计石亨也得把他押去。 袁彬也没想到步大将军的名号这么好使,石亨的门子前脚得了信,后脚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请字,见了石大将军把事一说,石大将军大手一挥, “来人啊!让仝寅陪袁百户到紫荆关去一趟,啥时候把我兄弟算满意了,啥时候回来就行!” 下人把话一字不拉的传给了仝寅,仝寅在心里也是一哆嗦,早听说步大忽悠三百勇士大战瓦剌,两万弱卒横行草原,今天派人来请自己,莫非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恼这娃不成,有心不去吧!自己的主子已经发了话,再想想石亨那脸横肉,没由来的又打了个激灵, “头前带路,先去给石将军辞个行!” 石亨是个粗人,说话粗办事粗长的也粗,一看仝寅到了自己屋里,连嘴都没让他张, “袁百户,就是他,你直接带走就行了,我这几天乏的很,就不送你了,让我兄弟有空来玩,跟他说,有我在,谁特么的敢欺负他,老子指定给他出头。” “如此多谢石将军,那人我可就带走了啊?” “交给你了,带走带走!” 石亨大手一挥,打了哈欠! “袁老弟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袁彬一看石亨逐客,连忙起来道了个别,拉着仝寅就出了门。 “大人,不知道您是?” 仝寅这会心里郁闷的要死,自己都不知道对面这娃是谁,咋石亨一挥手就让人家把自己带走啊?再想想石亨在屋子里面说的那些话,后脊梁骨是一个劲的往上窜冷气。 为了搞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仝寅鼓起了勇气,想问问对面这位爷找自己到底啥事。 “哦!你看看我这脑子,愣是忘了报报家门了,我乃锦衣卫百户袁彬,唉!唉!唉!你腿别打软啊!” 袁彬话刚说了一半,仝寅就觉得一声霹雳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脑袋瓜子上,锦衣卫,还是百户,要说官自己见的是真不少,可锦衣卫是干啥的啊!他们找自己,能特么的有好事吗?联系一下石亨在屋里的表情和话里的意思,这货腿一软差点没趴到地上。 袁彬正在那兴高采烈的做着自我介绍,突然看见仝寅腿脚发软朝着自己就趴了过来,赶紧上前一步把他扶住, “仝先生你这是咋的了,我可是奉命来请你的,你就算是有事,也得到了地方再出啊!不然我回去没法交差啊!” 仝寅一听袁彬喊自己先生,心里已经松了口气,再一听这娃是奉命而来,顿时有了天塌地陷的感觉,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袁彬可不知道仝寅为啥会晕死过去,他纳闷的看了看倒在带上的仝寅,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沉吟了片刻,毅然决然把这娃一把拎起来扔在了马上,自己一翻身跨上战马,挥舞着马鞭子冲着紫荆关飞奔而去。 “人请来了吗?” 听说袁彬回来了,步承启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庭院里,阴阳怪气的问起了话。 “来了,仝先生出门的时候晕倒了,刚醒了一会。” 袁彬不知道步承启在搞什么鬼,兵士把门也就算了,怎么这货还在院子里架起了油锅啊!莫非是自己去了两天,这娃对自己有意见?不能啊!自己好歹也是个官,说啥也不能把自己给炸了啊! 他一边回话,一边围着油锅转了个圈,心里踏实了不少,这锅放自己绝对放不开,指定不是冲自己来的,再看看仝寅,拿手比划了比划,感觉和他差不多,放进去不大不小正合适,莫非今天自己的步兄弟要发飙炸了仝寅不成? 想到这里,袁彬看向仝寅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怜悯!有心给他求个情吧,又怕破坏了救太上皇的大事,干脆把牙一咬,把心一横,低溜着头站到了一边,说啥也不吱声了。 “你就是仝寅!你的眼睛没问题吧?” 步承启不屑的朝仝寅看了一眼,慢慢的站起身来,围着人家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见这娃的眼睛炯炯有神,貌似跟历史上记载的不一样啊!他应该是个瞎子啊!身子长的那倒真是瘦弱,恨不得来阵风都能把他给吹跑咾,不由得在心里把石亨狠狠的腹诽了一番,啥伙食啊!能把人养的这么瘦,浑身都找不出四两肉,抠门! “回将军的话,在下正是仝寅,我的眼睛没事,别人找到算卦的时候,我才会装瞎子,不知将军找在下来,有什么吩咐?” 仝寅看到油锅的时候,心里面已经是暗叫不好,再看看袁彬投向自己的目光,怜悯中带了三分不忍,不忍里还有七分的戾气,就知道今天指望这伙计救自己是没门了。 有心转身就跑吧,门口光站岗的就有百十个人,看来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了,这货干脆把心一横,干脆打消了活下去的念头,抬头看着步承启,不卑不亢的回起话来。 “没事,就想问问你,这几天有人找你算过卦吗?” 步承启见仝寅脸色由恐惧变成了坦然,知道这货已经缓过劲来了,为了达到让他听话的效果,这娃拉着长呛,在那里故弄玄虚起来。 “回将军的话,找某算卦的,天天都有,不知道将军问的是谁啊?” 仝寅一听步承启的话,心里边不禁打起了小鼓,莫非是因为自己给别人算卦的时候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惹恼了人家,才有了今天的祸事? “人我不知道是谁,不过有个卦象想问问你,你给爷解释解释,” “将军请讲!” “天泽履卦,可有人卜到过啊?” “这个卦象,最近没人卜到过!” “真没有?” “真没有!” “嗯,那我就放心了,我这次找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和你好好探讨一下这个卦象!你不会不高兴吧!” 步承启一听这个卦象没人卜到,就知道卢忠那娃还没找仝寅算卦,心里登时一乐,笑眯眯的跟仝寅套起近乎来。 182.第182章 :爷给你算算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五十五章爷给你算算 天泽履卦是周易六十四卦里的第十卦,乾上兑下,具体的意思呢就是踩着虎尾巴,老虎不咬人,吉利,要是咬人,那肯定就是不吉利了。 仝寅天天靠着算卦蒙人骗钱,对六十四卦自然是熟悉的很,见步承启要跟自己讨论一个这个卦象,虽然心里有些纳闷,不过倒也不至于慌张, “天泽履卦?据小人所知,《象辞》上说:此卦上卦为乾,为天,下卦为兑,为泽,上天下泽,尊卑显别,这是履卦的卦象。君子观此卦象,从而分别上下尊卑,使人民循规蹈矩,安份守纪,不知小人说的可对?” “对!太对了,不过要是别人找了算卦,卜到这个卦象的时候,你就不能这么解释了。” 步承启没研究过周易,也不懂的卦象,他只记得这段历史,为了把事情办的更漂亮更彻底,这货开始动起来自己的小心思。 “这!那某应该如何解释啊?” 仝寅一听步承启对天泽履卦有不同的见解,立马来了精神,早听说步大将军神勇无敌智计百出,没想到对算卦骗钱这个行当还这么有研究,虽然有点班门弄斧,可听上一听貌似也没坏处。 “嗯!我算算!” 步承启见仝寅表现出了极大的求知欲,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自己虽然不会算卦,可自己会忽悠!管你是算卦的还是卖假药的,碰上老子,统统都给你忽悠瘸咾拉倒。 这娃用大拇手指头从小拇指的关节开始,在其他手指的关节处一节一节的点了起来,嘴里在那叽里咕噜的念叨着,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哎呀!此卦乃是大凶之卦啊!” 作为一个从事周易研究的工作人员,算卦准不准,能不能信,仝寅心里当然是有数的很,这玩意用起来,靠的就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从来都不敢把话给说满咾! 仝寅知道这种行规,步承启从来没接触过这玩意,自然不知道这个规矩,一张嘴,就把道行给露了出来。 见步大将军是个棒槌,仝寅心里就踏实多了,为了表示自己是周易爱好者,不是闭门自珍的江湖术士,他把脑袋一甩,凑到步承启跟前,语重心长的说道, “将军,您果然想学周易?您要是不想学也就罢了,要是想学,可不能这么个解法啊!” “奥!还请先生明言!” “这!” 仝寅为难的朝四周看了看,慢慢的低下自己的脑袋,垂首不语,在那装起了深沉来。 “大家都回避一下,袁大哥,你帮着倪梅把油锅弄好。” 见仝寅为难,步承启心里也明白了过来,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都在跟前,一说不就露了腚了嘛!以后再想骗钱,那就没人信了,俗话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事自己可不能干,为了表示自己懂规矩,这货大手一挥,把院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现在没外人了,你可以说了吧!” “将军,算卦这个行当有个规矩,啥事你都不能把他给说绝咾,比如这天泽履卦,虽然不是什么好卦,可你也得给它加上三分的润色,不然万一不准,那就少了回旋的余地,反而不妙啊!” 仝寅见步承启如此上道,心里暗暗得意起来,干别的自己干不了,可算卦这个行当,自己还是有信心在这娃面前显摆显摆的,当下端起了老师的架子,点评起步大将军刚刚说的卦意来, “据将军刚才所言,此卦乃是大凶之卦,这话在下倒也承认,这天泽履卦确实凶险,所谓履虎尾(踩到了老虎的尾巴),不咥人(老虎不咬你),亨(吉利),可老虎要是咬人呢?自然就是大凶,因此这卦你得这么解。” 一说到算卦,仝寅的精神头明显的好了起来,这货端起茶杯,悠闲自得的掀开了盖子,用嘴吹了吹上面飘浮的茶叶,用力一吸,喝了口茶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 “此卦吉凶参半,是否能得平安全在自身,只要小心谨慎,不惹是非,不思报复他人,自然吉星高照,如若不然,必然灾星临门,恐有性命之忧啊!” “这,踩了老虎的尾巴,怎么还能弄出吉兆来啊?哪有这种道理?” 步承启挠了挠脑袋,实在搞不懂仝寅的意思,看卦里的意思,都特么的踩到老虎尾巴了,还指望着老虎不咬人啊?莫非是老虎年纪太大,没牙了不成。 “嗯,将军啊,这卦意是踩到老虎的尾巴了,可你咋知道算卦的是老虎还是人啊?若算卦的是老虎,此卦的意思,就是劝老虎别去咬人,不然会给自己带来灾祸;若算卦的是人,此卦的意思,就是劝人走路看着点,别踩老虎的尾巴,不然就有被咬死的可能,这么说,您明白了吗?” 仝寅一边说,一边偷偷的在那看步承启的脸色,生怕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将军,会因为自己说话不妥,把自己给扔到油锅里面去。 碰到这么个棒槌非要跟自己研究周易,仝寅是真觉得自己很累,打出道以来,他就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这么不厌其烦跟人解释过卦象,也没有象今天这样,苦口婆心的教过人算卦的规矩。 “原来你算卦是这么算的啊!照你这么个算法,还真没有不准的时候,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你这也叫算卦?还不如跟着我叫忽悠呢!” 听了仝寅的高见,步承启使劲的翻了翻白眼,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神棍, “仝寅,爷给你算一卦,你回去以后看看准不准,咋样啊?” “将军你给我算卦?” 仝寅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娃,刚教了他几句诀窍,这娃咋就敢跟自己在这叫板啊? “没错!” “那将军算卦是需要八字推命理啊还是要用铜钱摇卦啊?” “切!那些东西早过时了,爷算卦不用那个,来人啊!把家伙什给爷拿上来!还有,那油锅也给爷烧滚了,一会爷算卦要用。” 步承启一看仝寅被自己拉到坑边上了,心中一阵狂喜,一边让人把准备好的东西给搬到了屋里,一边在心里不住的嘀咕, “小样,跟爷摆和,看爷不忽悠死你。” 183.第183章 :看爷怎么算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五十六章看爷怎么算 “将军,你确定您这是算卦?” 仝寅顶着一脑门子问号看着下人门把一些白色的粉末给抬进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很仔细的在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凑过去闻了闻,也没闻出什么味来,十分纳闷的看着步承启,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把戏。 “是啊!想算好卦,那的先把算卦的地方给弄好,不然神仙是不会过来和你沟通的,你不用多问,看爷怎么给你算就行了。” 步承启一边故弄玄虚的忽悠着仝寅,一边煞有其事的把头一扭,对着要出门的下人问道, “油烧滚了没?” “快了,一会就得,火旺着呢!” 下人一看步承启问自己话,赶紧转过身子,毕恭毕敬的汇报了一下情况, “将军您放心,小的让人在旁边盯着呢,一会滚了,我马上进来禀告您。” “嗯!下去吧!” 步承启挥了挥手,打发下人出了屋门,朝仝寅走了几步,把手一伸, “拿来!” “啊!将军,您要什么啊?” 仝寅猛不丁的看见步承启朝自己伸出了手,感觉脑袋有点发蒙,不知道这货想干啥,貌似自己身上没有他的东西啊? 步承启见这娃不上道,把嘴一撇, “要你吃饭的家伙!” “哎呀将军饶命啊!” 听完步承启的话,仝寅吓的脸都白了,本来自己已经打算豁出去了,可经过一段时间的探讨,感觉步大将军对自己好象没啥恶意,这会突然要要自己吃饭的家伙,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生生死死大喜大悲啊,这娃精神直接陷入了混乱,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人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刚刚学会走路的娇儿,又没有得罪于您,您不能对小人下毒手啊!” “啥!谁说我要杀你了,我就是想借你吃饭的家伙什用用。” 步承启十分不解的看了看跪地上仝寅,对这娃的理解能力,表示出了极大的鄙视。 “将军啊!吃饭的家伙不就是脑袋吗?你真欺负我没当过官啊!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啊!呜呜呜呜!” 仝寅越听步承启解释,心里越是毛的厉害,他追随石亨多年,对军中的黑话了如指掌,要是不知道吃饭的家伙是啥,那才真叫奇了怪了。 “脑袋?我要你脑袋干嘛啊?那玩意又不能算卦,我要的是你平时算卦的铜钱。” 步承启这会也明白过来了,感情是自己说话不注意,忘了中国话的意思有很多的解释了,见把人家仝寅吓成了这副造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赶紧上前把这娃给扶了起来,准备让他到椅子上坐着休息会。 还没等步承启把仝寅扶到椅子边上,下人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老爷,油滚了!” “嗯!知道了,仝先生,把你吃饭的家伙什给我吧,等着炸呢!” 步承启一边安排着下人等着,一边又朝仝寅伸出了自己的巴掌。 “炸!” 仝寅都把铜钱掏出来了,一听说步承启要炸铜钱,眼珠子登时瞪成了两个灯泡, “将军炸它干嘛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所谓人是苦虫,不打不成;人是木雕,不打不招!神仙也是一样的,不给他们来点狠的,你是问不出什么实话的。” 步承启可不想跟仝寅一个劲的瞎扯,扯的时间越长,外面那锅粗加油就越热,为了自己少受点罪,这货一边解释自己的用意,一边把仝寅手里的铜钱给抢了过来,伸手递给了下人, “跟倪梅再要上四个,凑成七个给我扔到油锅里去,老爷今天我要做法!” “知道了!” 听到做法两个字,下人吓的腿一哆嗦,接过铜钱撒腿就跑了出去。 见事办完了,心里也就踏实了,见仝寅一脸茫然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心里很是不忍,他拍了拍仝寅瘦弱的肩膀,很有诚意的安慰着这个可怜的娃, “放心,炸完了,我就还给你,咋这么小气啊!” 说完话,步承启偷偷把手伸到了袖子里,快步走到桌子前面,用手使劲朝桌子上一拍,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俺来把你坑俺来把你坑,哇呀呀呀!坑死你娃坑死你娃!” 步承启拍桌子的声音,让仝寅猛的醒过了神来,他瞪着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步大将军,只见步承启手持一把木头剑,嘴里念念有词,木剑舞的是虎虎生风,虽然看不出什么招式,可这力道绝对是用到家了。 仝寅正看的起劲,却见步大将军把木头剑停了下来,双手一攥,右手竖起一根食指,大喝一声,“疾!”拿嘴对着食指猛的一吹,食指极速的朝油锅指了过去。 随着步大将军一连串的动作,他的食指呼的一声着起火来,步承启扭头看了眼仝寅, “随我来!” 接着快步走到了油锅边上,看看锅里的油已经翻滚了起来,这货把自己的手指头一捋,把袖子一挽,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把手伸到了油锅里,嘴里还在那一个劲的大叫, “老子不管你是哪路神仙,快快给我从实招来,如若不然,我就炸你个皮焦肉烂!” 步承启一边在那装神弄鬼,一边一个一个的往外捞铜钱,他们在屋里说的啥孙忠袁彬和一帮子兵丁是真不知道,可这娃跑院子里来从油锅里捞钱他们可都看到了眼里,一个个吓的是口瞪目呆,下巴壳子直接掉在了地上,百十号人鸦雀无声,愣愣的看着步大将军从油锅了把铜钱一个一个的给捞了出来。 曹铤和胡槛这会是真傻了,他们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的步兄弟居然还有这个能耐,为了证明自己的眼睛没花,俩人怀着无比敬畏的心情,胆颤心惊的走到油锅的旁边,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了锅上, “我的个妈呀!可烫死我了!” 仝寅虽然也很奇怪,今天这事有点太毁他的三观,可是这货明显的留了个心眼,反正大家都很好奇,等你们过来看看一样能瞧出端倪。 谁知道曹铤和胡槛手一碰锅,就一个个抱着自己的手掌在那叫苦连天,连眼泪都不自觉的窜了出来,这货连忙上前搂住了曹铤,趁机朝曹铤手下一看,我的妈呀,皮都烫掉了啊!怪不得人家叫的这么惨呢! 184.第184章 :悲催的仝寅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五十七章悲催的仝寅 看了曹铤和胡槛的惨样,仝寅彻底失去了过去摸摸那锅油的勇气,若果说刚才这货还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他是从头到脚彻底的信了,锅都这么热,油得热到什么程度啊! 在他恐惧而又崇拜的注视下,步承启一个一个的数了数铜钱,用手一攥,快步走回了屋里,只见这小子浑身发抖口吐白沫,哆哆嗦嗦的躺在了地上。 这事仝寅倒是见过,一般出这种状况的,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鬼上身,又称跳大神;另一种是发羊角风,为了弄清步大将军是哪种情况,仝寅疾步走进书房,想看看这娃又要搞啥鬼! 看了半天,仝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步大将军没咬舌头,说明这娃不是犯病,是跳大神,可人家跳大神一会就会站起来,代表神仙跟大家说话,可这娃明显没有站起来的觉悟,而且是一声不吭,就在那蜷缩着抽筋。 这是咋回事捏?仝寅顶着一脑门子的问号在那看步承启耍宝,倪梅却招呼着下人把里里外外的东西给收拾了个干干净净,步承启在那偷眼一看,发现锅没了,桌子也被人擦过了,突然一个翻身,在众人的注视下,使出了中华武术的绝学,鲤鱼打挺,一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上。 “将军!您这是?” 仝寅可不想研究步承启的功夫咋样,他只想知道,步承启这么做是为了啥!要是算卦麻烦到这个程度,也忒离谱了点啊! “仝先生,我刚才去阴曹地府转了一圈,把黑白无常给揍了一顿,那俩小鬼把你的事给招出来了,前面的他们没说,我也没问,不过过几天要发生的事,我这里都有数了。” 步承启见仝寅看自己的眼神疑惑里带着崇拜,崇拜中含着恐惧,知道这娃被自己的绝活给镇住了,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把大嘴一张,开始忽悠起了仝寅。 “过几天的事,您都有数了!” 仝寅是个算卦的,也认识很多算卦的,据他所知,这个行当就是骗人的,说出来的话都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没想到今天碰上的这个神棍,居然把话说的这么满,一点余地都不留,不禁起了八卦的心思,想好好问问自己这几天会出什么事, “公爷,您能给我详细的说说出啥事吗?” “当然要告诉你了,不然我给你算卦干嘛,你给我听好了,过几天锦衣卫的指挥使卢忠,指定会找你去算命,卜出来的,就是刚才我们谈的天泽履卦,你要是再象以前算卦一样,说的模棱两可,恐怕会有杀身之祸。” 见仝寅问自己,步承启心里一阵狂喜,别的事自己还真不知道,最近的事,他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啊,为了到土木堡弄点文物,上辈子自己可没少看了关于这段历史的记载,今天自己只要把仝寅这娃给忽悠住咾,就不怕卢忠去的时候,仝寅会对他口下留情。 “啥!你的意思,过两天卢忠要找我算卦,而且会摇出天泽履卦?” 步承启可以忽悠,仝寅可受不了了,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打起了小鼓,这特么的也有点太邪乎了吧,不光算出了谁会找自己算卦,还知道能摇出什么卦来,要是这小子真有这本事,以后自己在这个行当还咋混啊! “将军,您知道他哪天去找我吗?我也好准备准备。” 关于卢忠算卦是哪天,步承启是真不知道,历史上也不会记载这么细,听仝寅问自己,步承启把脸一拉,把眼一利楞,两道寒光冲着仝寅就扫了过去, “呀!这事我还真没问,不过无所谓了,你晓得厉害就好!准与不准,过几天你不就知道了吗?若是非要逆天而行,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那是!那是!谢谢步将军提醒!” 仝寅一看步承启面色不善,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拿衣袖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脸乞求的朝步承启问道, “将军,我该咋说才会没事啊?你不能管杀不管埋啊!还请步将军给指条明路,我一定按您说的办。” “天泽履卦,乃是大凶之卦,踩到了老虎尾巴,老虎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最多也就是难受一点,若是老虎不咬人,自然没事,可老虎咬了人,人是肯定要打死老虎的。卢忠所处的位置,不是人,是老虎,而且他已经咬人了,所以你算卦的时候,一定要据实而说,把事情说的越严重越好。” 一看仝寅这么好学,步承启大嘴一咧,开始教育起了这个苦命的娃,希望能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把卢忠的卦象说的更惨一点,历史上这货都把卢忠给吓疯了,经过自己这一番忽悠,这娃还不得把卢忠给吓死了啊! 仝寅听步承启说的有鼻子有眼,虽然不大合算命的规矩,却是言之凿凿,好象很有把握,不由得把步承启的话,相信了七八分,他低头思量了一下,略带迟疑的朝步承启问道, “这!得有多严重啊?” “抄家灭门,挖坟掘墓,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到了阴间,恐怕阎罗王都放他不过!你若是模棱两可的给他解卦,只怕顷刻之间,就会有大祸临头!” “啊!为何他作孽,我却会有大祸啊?” 一听事情还连带这自己,仝寅不淡定了,感觉步承启的话,有点危言耸听, “将军这话,不会是吓唬仝某吧!” 步承启一听仝寅对自己的话有疑问,那是一点也没在意,他冲仝寅微微一笑, “我吓唬你干嘛啊?我告诉你,如果有人过来问你,他去杀几个无辜的人会不会被抓,你跟他说的模棱两可,再弄个危难之时当有贵人相助啥的,在阳间的律法可能奈何不了你,可到了阴间,你这种行为,就是帮凶!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仝寅这会已经被步承启绕的头昏脑涨,他使劲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好半响,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倒是有些道理!” 见仝寅点头认可了自己的说法,步承启心里一阵狂喜,脸上却露出了无比狰狞的表情,他把后槽牙咬的咯咯乱响,恶狠狠的朝仝寅耳朵边一凑, “杀凡人已经是罪大恶极,若卢忠要杀的是天潢贵胄,你觉得你会不会遭报应啊!” 185.第185章 :釜底抽薪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五十八章釜底抽薪 仝寅一直呆在京师,卢忠最近都办了点什么事,他是非常的清楚,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只是自己与卢忠素未平生,也没想过这事会和自己牵扯上。 他见步承启对自己说的言之凿凿,而且又是那么的肯定,心里已然相信了步承启的话,在他看来,步承启范不着这样欺骗自己,毕竟步承启说的话,是有前提条件的。 如果卢忠不找自己,如果卢忠摇不出这个卦来,那么步承启所说的一切,都将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如果真让他说着了,卢忠来找了自己,而且摇出了天泽履卦,那么步承启说的话,自己是万万不能等闲视之的。毕竟猜出卢忠找自己很容易,可猜出卢忠用三个铜钱能摇出什么卦来,那绝对不是凡人能做到的。 在想通了一切以后,仝寅整了整衣冠,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冲步承启行了个礼, “步将军所言极是,仝寅受教了!” “呵呵,仝先生不用这么客气,回去以后,灵与不灵,不日自见分晓,等卢忠找你算完了卦,你再给我行礼也晚不了。” 见仝寅给自己行礼,步承启知道这娃已经被自己忽悠住了,连忙上前把他扶住,一边客套,一边把他按到了椅子上。 照仝寅的经验,事谈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谈完了,大家互相见个礼,随口客套几句,然后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正想辞行的他没想到步承启会把自己按在了椅子上,自然觉得有些疑惑, “将军,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其他吩咐,没了!” “那!” 仝寅一愣,心里一阵腹诽,没事了你把我按到椅子上干嘛啊? “啊!仝先生莫非要走?” 见仝寅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步承启也反应了过来。 “这个!若将军没有其他吩咐,仝某确实想告辞回去,免得石将军挂念。” 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他被袁彬跟步承启两个人吓死了N次,所见所闻,也超出了他的认知,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估计是仝寅这会唯一的愿望。 “这样啊!那我就不留您了!路上小心啊!” 一听仝寅要走,步承启自然是非常的愿意,他也深刻的体会到,当个骗子是多不容易了。 毕竟骗术就是骗术,接触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露馅,以前自己没干过,现在干过了,他突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那些古代得道高人都愿意躲在深山里呢!合着是算错了别人找不到他,算对了还能显得自己高深莫测啊! 回想一下二十一世纪的那些旅游景点里的得道高僧有道之士,步承启对他们的脸皮佩服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那么明目张胆的公开行骗,居然能几十年的不挪挪地,电视网络天天的骂,人家一样厚着脸皮该算卦的算卦,该念经的念经,从来都没见人家在意过。 “难怪老子在后世混不下去呢,果然是无良的天尊,讹你的陀佛啊!办了这么点缺德事,都特么的觉得心里不过意,要真到了庙里当了和尚,去了道观当了道士,还不得让同行笑话死自己啊!没有仙缘啊!” 步承启一边在心里感慨自己的前生,一边冲仝寅道起了别。 见步承启放行,仝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刚走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停下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朝步承启弯了弯腰,怯生生的问道, “将军!能找人送送我吗?我没骑马来,是袁百户把我给摁在马鞍子上驼来的,您看?” “嗯,这个可以有!” 见这娃走到门口不挪窝,步承启的心里也很纳闷,听人家把事一说,他立马明白了过来,感情人家没法走啊!为了尽快的让这货回到京师,步承启一点也没犹豫,快步走到了门口, “袁大哥,麻烦你把仝先生给送回去!” “贤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啊?” 孙忠望了望已经远去的袁彬和仝寅,在确定了自己再怎么喊那俩人都听不见了以后,才小心翼翼的问起了步承启。 见孙忠心里还有疑虑,为了防止老头着急上火再弄出啥别的毛病,步承启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把大拇指一竖, “国舅放心,保证没问题,您就情好吧!” “这个,贤侄啊!不是老夫多嘴,周易八卦老夫我也略知一二,可贤侄今天的推演之法却是生平仅见,莫非贤侄果然会什么法术不成?” 孙忠虽然没见书房,不过老头却一直没有断了看,仝寅在的时候他怕自己耽误了事,楞憋着一肚子的疑问没敢问,这会见仝寅走了,忍不住又犯起了读书人喜欢八卦的毛病,把心里的话给问了出来。 “嗯!略懂!略懂!” 步承启心里这个骂啊!大明的官有一个算一个,好奇心咋都这么强捏!自己不出头一个个的跑来找自己,自己把事办了之后,他们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特么的咋解释啊?总不能说爷早就知道吧! “奥!贤侄果然会法术!” 听到略懂两个字,孙忠的眼睛里登时冒出光来,他一脸崇拜的看了看步承启,把嘴往步承启耳朵边一凑, “那贤侄上次跟袁彬说的谶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嗯!天机不可泄露,要折寿的!” 一听孙忠问谶语,步承启不禁在心里使劲的感谢了一下袁彬的八辈祖宗,你特么的就不能留住点话啊,咋见了谁都那么实在捏! “那今日之事?” 一听泄露天机要折寿,孙忠自然不好再追究谶语的事情,老头眼珠子一转,把八卦的心思,又放在了仝寅的身上。 “事我都办完了啊!咋了?” “贤侄啊!咱们商量的是怎么救太上皇脱困,可你只是给仝寅算了个卦,莫非他能把太上皇救出来不成?” 孙忠没在书房,自然不知道步承启跟仝寅说了什么,为了让把自己的心放到肚子里,老头决定提醒一下步承启,别忘了今天的主要目的。 “哎呀我的国舅爷,你就放心吧!这个案子过两天就会结案,阮浪王瑶肯定是保不住了,卢忠就算走运,也会变成个疯子,若是不走运,直接挂了也说不定,没了原告,还审个屁啊!” “釜底抽薪!好计啊!只是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邪乎啊?算出来的?” “嗯!算出来的!” 面对好奇心如此之强的孙忠,步承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他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的真的真的想拔出孙老头的舌头,然后往他脖子上一缠,活活把这货勒死! 186.第186章 :封建迷信害死人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五十九章封建迷信害死人 说起宗教,中国是个文明古国,疆域大,人口多,各路神仙满天神佛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大的一个市场,为了多占领一些地盘,为了争夺一些香火,他们不厌其烦的朝中土派出无数的精英人物。 在大明,这个现象已经十分的严重,从固有的道教,到天竺的佛教,还有中东的伊!斯!兰教和基督教,都成功的在大明这块蛋糕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们一个个粉墨登场,为了争取信徒弄点供奉,而努力的奋斗着。 随着宗教数量的不断增加,随着宗教形势的不断多样化,随着宗教斗争的逐渐的复杂化,大明的百姓们也渐渐的聪明了起来,他们不再相信宗教人士的花言巧语,并很快的形成了一种全新的信仰模式,现实主义。 其中最为明显的一种体现,就是我们嘴里一直在说的, “还愿!” 不知道大家对这两个字怎么理解,不过根据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先付定金,把事办了,再付尾款。反正神仙多的是,你不灵,爷再去找别人。 不知道神仙们收了定金会不会退款,反正和尚道士是从来不干退款的事,给太上老君钱也好,给如来佛祖钱也罢,贫道贫僧们都会笑咪咪的笑纳。事办不了想退款,可以,拿根绳吊死找神仙们要去,自己这里只管收,不管退。 不知道信徒们有没有去要的,不过过去容易,到了那边神仙要是说没收到,要想再回来找那些和尚道士,就真不容易了。 所以说,只要是交易,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尽量别找中间人,实在为难,上淘宝找马云,人家那中间人当的,收到货付款没收到退钱,要是有许愿的服务,不知道会火到什么程度呢! 求儿子是吧,淘宝上拍去,有了儿子付款,生不出来退钱,至于道士和尚收了钞票给不给神仙,给神仙多少,那就是他们自己家的事了,和信徒无关。 大明没有网络,一般人也见不着神仙,自然也找不到靠谱的中间人,于是中土的人们又多了一条经验,就是在许愿的时候,得先打听打听,哪个庙里的观音菩萨服务态度好,哪个道观的太上老君比较平易近人,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哪个庙里的神仙灵验。 这叫比较扯了,大明这么大的地方,神仙哪里忙的过来啊!最终的结果,是大家啥都信,也啥都不信,脖子上挂个十字架,跑到道观磕头喊阿弥陀佛的,也不在少数。 封建迷信这东西,步承启上辈子不信,这辈子也不信,虽然有很多东西他解释不了,科学也解释不了,可他的脑袋瓜子里一直都相信,求神不如求自己,与其把钱买成香火给烧了,实在不如存起来,省的日后挨饿受穷! 步承启不信,不代表人家卢忠不信,在那万恶的旧社会,封建迷信轮回报应,占据了人们的心灵和空间,无时无刻的不在发挥着它令人难以想象的魔力,或者说,那个时候的宗教,既是人们的心灵寄托,也是让人们紧守道德底线的一种手段。 卢忠同志的遭遇,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他用自己的亲身体验和真实经历,告诉大家一个真理,封建迷信用对了地方,也是有一定的用处滴! 步承启记得没错,随着金刀案影响的不断扩大,朝堂上的口水和卢忠的信仰,都使他的良心都受到了极大的谴责,为了给自己找一点心理安慰,这货把脑袋一拍,想起了一个好主意。 卢忠同志想的主意也不是啥新鲜东西,他的主意,就是行贿!不过他行贿的对象和别人明显的不一样,别人行贿是贿赂上司,人家卢忠行贿,是贿赂神仙。 在洒出了大把的金银以后,卢忠同志感觉差不多应该有点效果了,毕竟那么多的道观,总有一个道观里的神仙会显灵吧! 为了证实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这娃跟历史上一样,成功的找到了自己的偶像仝寅,在仝寅几近崩溃的眼神里,信心满满的把铜钱一次次的攥在手里,洒在桌上,最终,不出所料的摇出了步承启口中的天泽履卦。 “啊!竟然是天泽履卦,此乃是大凶之卦啊!踩到了老虎尾巴,若是老虎不咬人,自然没事,可按卦象显示,老虎已经咬了人,人不仿事,老虎却是必死无疑!且此卦凶险无比,抄家灭门,挖坟掘墓,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到了阴间,恐怕阎罗王都放你不过!你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竟然闹的如此天怒人怨?” 有了步承启的铺垫,有了铁一样的事实,仝寅彻底的相信了步大将军的话,为了自己不遭报应,这货昧着良心,把卦象按照步大将军的解释,学着步大将军的样子,恶狠狠的跟人家卢忠说了一遍。 听了仝寅的话,卢忠的脸一个劲的在抽抽,浑身上下筛糠一样的抖个不停,为了自己能够活命,这货把自己干的那点缺德事,如实的跟仝寅做了汇报。 一听事情牵扯着太上皇,而且还是为了个人进步昧着良心诬告,仝寅对步大忽悠的崇拜瞬间提高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为了自己不受连累,他鄙视的看了看哆哆嗦嗦浑身发抖的卢忠,把这娃给自己的银子往他手里一塞, “此卦无解,汝获罪与天,人神共愤,若不早做决断,只怕连家人都要跟着受那千刀万剐之苦,话止于此,汝好自为之吧!” 仝寅说完,把卢忠一把推了出去,也不管卢忠如何哀求,“哐当!”一声关上了屋门。 可怜的卢忠无可奈何的从石亨的府里走出了门,朗朗跄跄的回到了家里,历史上这货是拍了拍脑袋装疯,可现在的卢忠却有了不同的想法,他先不分青红皂白的休了自己的妻子,还把她和孩子赶出了家门。 接着,卢忠同志毅然决然的做出了一个决定,爷的钱不能白花,老子得跟神仙们要帐去!为了自己去的路上不会过于疲惫,卢忠喝了一肚子酒,解下了自己的裤腰带,往房梁上一搭,把自己的脖子往里一套,踢开了凳子,晃晃悠悠的就上了路。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听到了卢忠的死讯,步大忽悠怜悯的摇了摇头, “报应这事也敢信,缺德的多了,谁特么有功夫管你啊!自作多情!” 187.第187章 :太后的赏赐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六十章孙太后的赏赐 于谦很苦恼,自打认识了步承启,自己就没有消停过,不是瓦剌打到家门口,就是步承启同志打了出去,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孙太后却把自己传进了宫里,本以为是什么大事,谁知道老太太啥也没提,就俩字,要人! 一脑门子问号的于谦很纳闷,人家的丫鬟一群群的买都没事,咋自己买了一个,就那么多人惦记捏?为了洗脱自己好色的嫌疑,于谦赶紧把万贞儿小姐跟步承启先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然后信誓旦旦的诅咒发誓,自己绝对没留在家里,而是在知道了那妮子的情况以后,第一时间送到了宫里。 孙太后天天不出门,咋会知道步承启的未婚妻被于谦买走了捏!这还得从袁彬那个多嘴的娃说起,步承启同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在受到了于谦的提醒后躲到了一个破庙里,除了被神像骂以外,这娃还遭到了黄鼠狼子的恶意攻击,醒来的时候,袁彬就站在床前,倪梅的话,这货自然也听到了耳朵里。 这次步承启设局吓死了卢忠救了太上皇,怎么奖励他,让孙老头和闺女犯了难,这爷俩现在是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朱祁镇身陷南宫朝不保夕,自己的孙子当太子能当几天都说不准,画的饼拿去忽悠别人还行,要是忽悠步承启,恐怕那娃是连看都不会看滴! 就在他们感到万分绝望万分沮丧的时候,长舌头的袁彬却非常神秘的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步承启同志的老婆,被万恶的人贩子于谦,给拐卖到府里当了丫鬟。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孙太后当时就赏了袁彬一块玉佩,这可是雪中送炭的好消息啊!只要跟于谦把人要过来,再给步承启送过去,这人情就算是还上了,啥是恩典啊!给钱是,给官是,给段姻缘,也是! 本着救助被拐少女的觉悟,怀着打击贩卖人口的心思,孙太后玉手一挥,就把个于谦提溜到了自己宫里,谁知道一问之下,才知道人家于谦已经把这姑娘给交了公了,现在在哪,自己还得找太监查去。 送走了犯罪嫌疑人于谦,孙太后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心烦意乱的把手冲太监头子一招, “去,查查万贞儿在哪个宫里!给哀家把她叫过来。” 孙太后宫里留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是后宫中唯一一处针扎不入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在这个地方,她就是天王老子,可出了这个门,她的话还真不一定管用。 老太监出去了不一会就跑了回来,见了孙太后,一脸为难的朝地上一跪, “太后恕罪,老奴查到万贞儿在哪了,可老奴无能,要不过来。” 孙太后一听查到了人要不过来,当时就恼了,别说是一个宫女,就是朱祁钰的嫔妃,自己想叫过来看看,特么的也是婆婆要见儿媳妇,谁敢大着胆子说不给啊!再看看跪在地上的老太监,被揍的脸都肿了,头发散落了一地,衣服也被撕开了好几个口子,显然是受了欺负,登时大怒,姑奶奶三天不发威,真当老娘是病猫啊! 想到这里,孙太后气的的浑身一个劲的哆嗦,只见她凤目圆睁拍案而起,用力挺直了自己的食指,朝着老太监狠狠的一指,咬牙切齿的喝道, “谁敢如此无礼!” “太后息怒,您就别问了,那个祖宗,您也惹不起!” 老太监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一脸委屈的回着话。 “胡扯,太后乃是大明皇帝的嫡母,在这后宫之中,难道还有大过太后的?” 孙忠在一边实在听不下去了,自己的外孙身陷囫囵也就算了,怎么闺女也这么吃气啊? “啊呀国舅你就别掺和这事了,万贞儿现在是太子殿下宫里的侍女,老奴哪敢抢他的人啊?” 老太监本来挨了顿揍就一肚子气,被太后骂了也就算了,见孙忠也来掺和,心里很是不爽,大着胆子回了一句。 “啊!” 一听人在自己孙子那里,孙太后当时就傻了眼了,俗话说的好,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孙太后没那么好的造化,小儿子没有,大孙子也没有,人家就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别人生的不算),儿子如今被软禁在南宫,孙子可不就成了命!根!子里的命!根!子了。 看看老太监被揍的那样,孙太后就知道朱见深肯定特别宠信万贞儿那丫头,要不然咋会连奶奶派出去的人,都给操练成了这个造型啊!这可咋办捏? “太后,要不咱俩去一趟,反正太子年幼,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跟着太子总比跟着别人放心啊!” 孙忠是个老狐狸,眼珠一转就有了计较,太子年幼不懂人事,自然也不会把万贞儿怎么样,无论如何,只要人还是全环的,就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父亲所言极是!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 孙太后也不傻,一听孙忠的话,登时明白了过来,跟着孙子比跟着别人可强多了,万一这丫头被送到了哪个亲王那里给祸祸了,自己还真不好开口要人,就算老着脸皮给要来,也不好意思给人家步承启往家送啊! 看透了这一层,孙太后立马高兴了起来,喊着孙忠就朝朱见深的寝宫走去。 “见深,听话,把万贞儿叫出来,奶奶给你讲故事!” 为了自己的儿子,孙太后老着脸皮忽悠起了自己的五岁的小孙子。 “我不听!” 朱见深小朋友不愧是龙子龙孙,脑袋瓜子不是一般的好使,只见他小脑袋一扭,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自己奶奶的无理要求。 “桂花糕?” “不要!” “杏仁酥?” “不吃!” “嘟!你这孩子好没道理,你奶奶这么大的年纪来求你,你怎可如此推三阻四!” 孙忠实在看不下去了,见过宠孩子的,没见过这么宠的,他仗着自己的辈分大,冲上前去,大声的呵斥了朱见深一句。 “呜呜呜呜!哇~~” 朱见深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啊!见孙忠吹胡子瞪眼的冲了过来,小嘴一咧,哇哇叫着大哭起来。 “你个老不死的,凭啥欺负我孙子啊!你给我出去。” 一看自己的宝贝孙子被自己的爹给吓哭了,孙太后当时就慌了手脚,连推带骂的把自己的爹赶了一边,然后快步走到朱见深跟前,往怀里一抱, “好孙子不哭了,奶奶把坏蛋给撵走了!” “太后,奴婢就是万贞儿!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您就别难为太子爷了” 孙太后糊弄孙子的当口,一名宫女从屏风后面快步走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奥奥奥,见深乖,不哭了啊!” 孙太后一边跟哄婴儿一般的哄着五岁的朱见深,一边看了看跪在脚下的万贞儿, “你可记得步承启!” “奴婢记得!” “可有婚约?” “确有婚约!” “可愿出宫?” “任凭太后发落!” “那就好,父亲,你和于谦到紫荆关去一趟,就说人找到了,问他准备啥时候娶!” 188.第188章 :暴怒的倪梅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六十一章暴怒的倪梅 卢忠死了,朱祁钰同志很悲痛,他失去了一个好战友,失去了一个好枪手,为了表示自己对卢忠同志的怀念之情,朱祁钰大手一挥,阮浪和王瑶的脑袋,一齐被砍了下来。 随着他们三个的不幸过世,被朱祁钰炒作的轰轰烈烈名噪一时的金刀案,虎头蛇尾的拉下了帷幕,因为这个案子闹的不可开交的文臣们,也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大明的朝堂又一次的安静了下来。 随着事件的平息,大明官员用找人靠前用不着人靠后的不良习性,也淋漓尽致的摆在了步承启的面前,自打卢忠上吊以后,天天腻在自己家里不走的孙忠果断的甩开双腿,奔回了家中,袁彬更是打马飞奔,一刻也不想在紫荆关多留。 他俩一走,步承启的小院一下子冷清了起来,以前还有个倪梅陪自己说话,可现在这丫头主管毛衣作坊,天天不是盯着人纺线,就是催着人打毛衣,时不时的还跟别人谈谈买卖,陪自己的时间,真是少的又少了。 看看倪梅那逐渐非盈的身体,步承启恶狠狠的咽了口吐沫,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货手里拿着一根马鞭,敲敲打打的就跑到了后院的作坊里。 倪梅跟步承启呆了这么久,这货啥德性想干嘛,这妮子是再清楚不过了,一看他大中午的在作坊门口甩着马鞭子装酷,就知道这娃肯定是无聊透顶,为了表示自己不介意当夫人,倪梅俏脸一红,薄怒微嗔的朝步承启走了过去, “步大哥,你干嘛呢?” “没事,我就是转转,转转!” 步承启见倪梅质问自己,连忙把马鞭子给藏到了身后,嬉皮笑脸的跟倪梅搭着话, “小梅啊!真是辛苦你了!看着你整天为了这个家操劳,步大哥这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你啥意思啊?” 倪梅听前半截的时候,心里还非常的高兴,听完最后一句,脸突的一声就耷拉了下来, “步大哥觉得,谁操劳,你心里才过的去啊?” “啊!” 步承启一听话音不对,立马反应了过来,自己指定是说错话了, “小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看着你忙我闲着,我有点过意不去,不能光让你一个人操劳啊!你说是不是啊?哎吆!” 步承启话没说完,脚丫子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脚,刚才还笑逐颜开的倪梅突然发难,使出了名扬江湖的女人必杀绝技,裙里鸳鸯腿,一脚丫子,就跺在了步承启的脚上。 趁着步承启抱着脚丫子乱跳的功夫,倪梅气呼呼的转身就走,边走还在那边嘟囔, “还没到手呢,就打算再找人帮我操劳,到了手还得了啊!” 听到这里,步承启才发应过来,在大明,都是女子操持家务,男的一般不会掺和,社会分工相当的明显,自己拿后世的眼光,看今天的世界,这一脚,挨的不冤! 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这货忍着脚丫子上钻心的疼痛,一只脚蹦跶着就追上了倪梅, “小梅你听我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你太辛苦了,想自己给你帮帮忙!” “你,给我帮忙,你可拉倒吧你,不添乱就不错了。” 一听步承启要给自己帮忙,倪梅惊讶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就这货丢三落四的习惯,让他帮上一天工,不全部返工自己都得去烧高香了。 “不是,帮不上忙,陪你说会话也成啊!” 虽然倪梅把搭理自己,可步承启还是不大死心,老想多呆一会,也好给自己创造点机会。 “哎呀步大哥,你想找我说话,也得等我忙完了啊!你看着地方羊毛乱飞棉花乱跑的,是说话的地方吗?” 见步承启赖在作坊不肯走,倪梅还真有点纳闷,刚想把他支走,话说了一半,突然明白了过来,这货今天想打自己的主意,她强忍着心中的喜悦,千娇百媚的冲步承启微微一笑, “你去屋里等我,我安排好了就过去陪你说话。” “嗯,你快点!” 步承启见倪梅如此上道,心里一阵狂喜,原以为这妮子因为万贞儿记了自己的仇,自己好久都没敢碰碰她了,谁知道原来还是郎有情妾有意,他一边答应,一边飞快的跑回了屋里。 为了不让倪梅反感自己,这货打了盆水,把自己的脸使劲的洗了洗,牙齿用手指头沾着青盐刷了八遍,激动的在屋子打着转的等着倪梅。 倪梅也是存的一样的心思,打发走了自己的步大哥,小妮子是又刷牙又洗脸,涂脂抹粉撒香水的折腾了好一阵子,才迈着小步,慢悠悠的进了步承启的卧房。 就在步大忽悠再一次把魔爪伸向倪梅,倪梅的胳膊肘子即将发动攻势的时候,门却哐当一声,被一个不长眼的下人给推开了。 “谁特么的让你进来的?” 别搅了好事的步承启气的满脸通红,他大声的呵斥着下人无理的行为,若是这小子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冲上去把他跺倒在地,用脚把这娃的脑袋瓜子直接跺扁。 “回老爷的话,是,哎吆!” 下人一听步承启呵斥自己,赶紧摆出了一副一脸谀笑人畜无害的笑脸,试图解释一下自己突然冲进来的原因,谁知道话刚说了个开头,就觉得自己的肩膀突遭重击,还没等反应过来,可爱的倪梅小姐已经挥舞扫把,又一次打了过来。 “嗯!你到底是进来干吗的啊?” 见倪梅疯了一样的抽打那个下人,下人是不敢还手连窜加蹦的到处乱跑,见情况如此的混乱,步承启知道今天成家的梦想肯定又要破碎了,他一脸无奈的蹲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问出了自己非常想知道的问题。 “老爷!哎吆!是于大人孙大人来了,哎吆!” “他俩一块来了?来干嘛啊?” 一听于谦和孙忠一块跑到自己家里来了,步承启登时头大了起来,孙忠来不奇怪,于谦来也不奇怪,可这俩人凑到一块来,就不是特么的奇怪不奇怪的问题了,是特么的肯定又给自己找到什么难办的事了。 “我哪敢问啊!哎吆!听于大人和孙大人在那嘟囔,说什么你老婆是万贞儿,让你去宫里领人!” 下人连窜加蹦挨着揍的把事情给说了出来,话刚说完,却发现倪梅女士突然停止了对自己的攻击,却气势汹汹的朝自己的老爷走了过去。 “哎吆!小梅这事我真不知道啊!哎吆!” “老爷,你没事吧!” 下人见倪梅狠狠的把步承启抽了一顿窜出了屋子,自己家老爷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蹲着一动不动,赶紧凑到了步承启身边表示了一下慰问。 “嗯,你看看我的脸受伤没有!” “没有,保护的挺好!” “脸没事就行,记住咾,以后不许叫我老爷,你个坑爹的东西,哎哟!可疼死了!” 189.第189章 :暴走的孙忠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六十二章暴走的孙忠 “于伯父好!孙伯父好!” 虽然步承启对俩老头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很是愤慨,可心里再骂娘,礼还是要行的,毕竟人家官比他大,年龄也比他大,别说刚才那架势了,就是正在嘿咻,听说这俩人来了,也得赶紧休兵罢战,出来见了两位伯父大人再说。 “贤侄不必客气!” 孙老头脸上挂着一阵阵的阴笑,咬着后槽牙朝前走了几步,伸手扶住了步承启,大拇指食指使劲一搓,拎着块肉就把步承启给拖了起来。 他早已赋闲在家,自然没什么机会跟于谦聊天打屁,不过由于孙太后的安排,让他有了一次和于谦同志正面接触的机会,俩人都是文化人,倒是越聊越投机,乃至于于谦把步承启送自己毛衣的事情,也让孙忠套了话去。 按说大家倒卖毛衣香水是大家都挣钱的事,做生意讲究的也是认赌服输,没有什么找后账的说法,可孙忠知道了情况以后,老觉得自己的脑袋变成了驴!自己这么大的年纪,居然让个小屁孩给耍来耍去,你让他情何以堪啊! 孙老头是走了一路劝了自己一路,尽量的往下押自己的火气,一个劲的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别当着于谦的面发脾气,不然会让人家笑话滴! 可是当他看到步承启的那一刹那,无明业之火蹭蹭蹭的烧了起来,人都扶起来半天了,他还在那拧着步承启的胳膊不撒手,努力的咬着牙保持着一脸虚伪的笑容,时不时的还拿眼角瞟瞟他这个步贤侄,想看看这娃到底能忍多久。 步承启可没想到自己会遭这等噩运,他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得罪了孙老头,借着扶自己的空,竟然会下此毒手。 有心叫唤两声吧!当着于谦的面还真不好意思,他偷眼看了看孙忠,见老头的脸色极为不善,知道今天这事小不了,再看看于谦笑意盎然的站在那里,好象根本没看出啥事来,只是微笑的朝自己点头致意! “孙伯父,小侄站的住,要不您先坐会!” 一看于谦没看出来,孙忠又不打算放过自己,步承启只好开口试探起了孙忠,想听听到底因为啥,让老头如此生自己的气。 “不用,老夫想站会!” 孙忠咬着牙回答着步承启的话,手上却是一点都没松劲,脸上依旧挂着犹如往昔的笑容。 “别介啊!还有人家于伯父呢,就您年纪大,您要是不坐,谁敢坐啊!” 一听孙忠还要掐自己一会,步承启额头上直接就冒出了汗来,据自己估计,自己的胳膊,这会不发紫就是走运了,要是再这么掐下去,那还让不让自己活了啊! “这个!也罢,今日看在于大人的面子上,老夫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下次找到机会,我再好好收拾你。” 听步承启一说,孙忠才想起来于谦还在旁边看着,为了表示自己对于谦的尊重,他慢慢的松开了步承启胳膊上的手指头。 “孙国舅,您这是?” 于谦正想落座,却听见孙忠在那给起了自己面子,看看孙忠刚刚松开的那支手掌,登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只明白了孙忠为啥给自己面子,却不知道为啥老头一见面就难为起了他的步贤侄。 在于谦心里,步承启可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那是心腹里的心腹,粉丝中的粉丝,你特么当着我的面揍我的人,说啥也得给个理由吧! “于大人休要怪罪,这是老夫跟步将军之间的事!与您无关,您不用在意!” 孙忠可不知道于谦和步承启有这么厚的交情,总以为这娃是靠着军功和他闺女的提拔,才有了今天的成绩,自然不会把自己当外人,为了显示自己跟步承启是铁哥们,他不冷不热的把于谦的话,给堵了回去。 “嗯!孙国舅这话某就不愿意听了,步将军乃国之栋梁,朝廷命官,你打他某问问,好象也在情理之中吧!” 一听孙忠在那堵自己,于谦心里还真来了气,你个孙老头子倚老卖老,进门就先把俺们家的小步同志掐把了一顿,掉过头来还不拿自己当外人,这特么的算咋回事啊? “于大人,某教育教育后生晚辈,难道还要跟你汇报不成?” 孙忠一看于谦要跟自己抬杠,文人固有的脾气蹭的一家伙窜了上来,在心里把个于谦从头到脚骂了一遍,人不大事不少,老子当官骂人的那会,你特么的还不知道在哪喝墨水呢! 见孙忠跟自己论辈分,于谦还真没脾气,虽然步承启叫自己和孙忠都是叫伯父,可这两个伯父的辈分,差了特么的整整一辈。 于谦先是跟着朱祁镇他爹混,后来跟着朱祁镇混,现如今跟着朱祁钰混,论起辈分来,撑死也就是朱祁镇的叔叔辈,可人家孙忠,是姥爷辈,这就比较扯了。 不过说到吵架,孙忠还真是找错了对手,见老头跟自己论辈分,于谦立马把脸一板,跟老头论起了职务, “孙国舅此言差矣,咱们二人此来乃是公干,你对面站的,是紫荆关的守将,是大明朝的三品将军,你岂能说打就打,说掐就掐啊?” “你!照你那意思,难道还要怪罪老夫不成?” 孙忠没想到于谦竟然如此护着步承启,非要跟自己说个过来过去,心里也是十分的纳闷,不过就是掐了那小两把吗?你特么非亲非故的出的哪门子头啊?想想今天自己这事办的还真是没有道理,干脆在那耍起了赖皮,爷就是扭了,你能咋滴吧! “孙国舅说笑了,您乃是皇亲国戚,于某何德何能,敢怪罪于您啊!只是怕您光顾了出气,把正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那可就有负太后娘娘重托了。” 一看孙忠耍起了无赖,于谦笑眯眯的冲孙忠点了点头,不温不火的数落起了孙老头, “万贞儿在太子宫里,太后娘娘要玉成此事,您也算是半个娘家人,女婿还没过门,你怎么能先动手揍人家一顿呢?这要是传了出去,知道的说你孙国舅气量太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想让人家娶媳妇呢!” “你,于谦,你你你欺人太甚,我我我!” “孙伯父息怒啊!千错万错都是小侄的错,你消消气,可千万别气坏了身体啊!” 步承启一看孙忠要暴走,赶紧上去一把抱住了孙忠,于谦成名的原因步承启是有数的狠,跟他吵架,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190.第190章 :我想要件毛衣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六十三章我想要件毛衣 说起于谦同志的发家史,那还得从宣宗皇帝朱瞻基(朱祁镇他爹)刚刚登基开始,那时候于谦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伙,俩人之间也没什么交情,可大明王朝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小青年于谦有了一次在朱瞻基面前露脸的机会。 宣德元年(1426年),中国历史上最蠢的一次谋反活动拉开了序幕,汉王朱高煦在策划了几十年后仍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在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到超过司马昭同志的前提下,毅然决然的,在乐安州起兵谋叛。 见自己的爹刚刚过世,自己的叔叔就要跟自己玩刀子,朱瞻基毫不犹豫的抄起了家伙,招呼了一批给自己助威的马崽,亲自跑到了乐安城下,非要跟朱高煦死磕不可,而于谦就是跟朱瞻基同志亲征的众多马崽中的一个。 谋反这个行当,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朱高煦显然不是一般人,而是这个特殊群体中,最最奇葩的一个,费了那么多年的劲,好不容易举起了谋反的大旗,口号喊的震天响,可侄子一到城下,这货竟然一仗没打,直接投降了。 朱瞻基为了平叛天天锻炼身体,好不容易把肌肉练出来了,对手却投降了,心里的愤慨可想而知,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为止惩罚朱高煦放自己的鸽子,为了表示对他这个叔叔的藐视,为了保持自己良好的形象,他随手一指,让一个小青年出来替他骂人。 小青年一看自己有了表现的机会,把嘴唇一舔,使劲咽了口吐沫,正词崭崭,声色震厉,整整骂了一个上午,都没要求喝口水。 在他凌的厉攻势下,朱高煦彻底的崩溃了,他被骂得连头都抬不起来,趴在地上不停地发抖(伏地战栗),根本没有反驳的勇气,一个劲的自称该死。 这个小青年靠着这一骂,成功的得到了朱瞻基的赏识,提拔小青年当了御史,为了让他懂得各地方言,以便日后骂起人来更加的多姿多彩,大手一挥,巡按江西。这个一骂成名的小青年,就是青年时代的于谦。 就这么个主,孙忠敢跟他对骂,这特么的不是找不自在是什么啊?人家敢骂朱瞻基的亲叔叔,还会怕朱瞻基的岳父吗? 为了让孙忠不至于被于谦活活骂死在自己家里,步承启是连拉带劝的安抚着他的孙大爷,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揽错。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孙忠被步承启一拉,也明白了过来,于谦是兵部尚书,朱祁钰的亲信,自己在这跟他骂架,那是肯定讨不到好去,就算闹到了朝堂上,估计也是帮他的多,帮自己的少。 想通了这个关节,孙老头果断的把矛头,又一次的对准了步承启, “我问你,于大人那件毛衣是咋回事?你不是说于大人要做毛衣的生意吗?你怎可如此戏耍老夫?” “哎呀孙伯父啊!小侄当时打了几件毛衣,见于伯父位高权重,想让他帮忙宣传宣传,所以就给了于伯父一件,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一听是毛衣的事,步承启心里就有了底,老子送于大人件毛衣也轮得到你管啊!这不是特么的咸吃萝卜淡操心吗!有你屁事啊? “奥!莫非国舅也想要件毛衣?” 于谦一听怎么着,感情你特么的掐了我侄子半天,就是因为一件毛衣啊?老子一生不收贿赂,穿了自己侄子给的件衣服你特么的也眼红啊! “不是,我不是想要毛衣,是这小子忽悠我!” 孙忠一看于谦的眼神由愤怒转成了疑惑,又从疑惑转成了不屑,知道这货又误会了自己,跳着脚的分辨起来, “是这小子跟我说,你.......好吧!我想要件毛衣。” 孙忠正想好好数落一下步承启骗老头的恶行,话说了一半突然闭上了嘴,再说下去,事就会牵扯到太后和钱皇后身上,皇后开店太后当模特,这事让孙老头咋开口啊! “哎呀孙伯父啊,您想要毛衣就说嘛!多大点事啊!倪梅!倪梅!” 步承启一看孙老头还不算傻,起码关键时刻反应的过来,在心里给孙老头点了一大批的赞,为了让老头不至于太尴尬,这娃冲到了门口,大声的呼叫起倪梅来。 “您确定你是为了要件毛衣才揍的步贤侄?” 步承启明白,于谦可不明白,堂堂的大明国舅,为了要件毛衣殴打朝廷命官,这事往小里说是气量不够,往大里说那可是公开索贿啊,而且手段还是那么的残忍,自己没碰上也就算了,自己碰上了自然要说上一说,为了不至于喷错人,于谦压了压心中的不满,和颜悦色的套起孙忠的话来。 “嗯!是!” 孙老头心里苦啊!给外孙闺女当保人也就算了,现钱进货也就认了,这会连黑锅自己都得抢着背了,早知道不揍他啊!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为了自己闺女的形象,为了自己的外孙继续有银子花,孙老头在生吞了一大批的苍蝇后,捏着鼻子,把事给担了下来。 “孙国舅,你想要毛衣,开口言明就是了,岂能动手打人,而且殴打的还是朝廷命官,你这不是公开想官员索贿吗?” 一看孙忠把事认了,于谦把脸一拉,带着一脸的不满,数落起了孙忠。 见于谦要把孙忠跟自己要件毛衣的问题提高到一个政治高度,步承启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赶紧蹦出来给孙忠解围,省的老头一不小心跳到坑里。 金刀案这才过去没几天,万一再弄出个毛衣案来,那可怎么得了啊!没见金刀案里太上皇没事,阮浪王瑶都被砍了啊!要是真弄出个毛衣案,自己这颗脑袋,只怕还真特么的保不住。 “哎呀于伯父言重了!这事怪不得孙伯父,其实是孙伯父想帮我宣传宣传,所以很早就跟我打了招呼,因为一直没来紫荆关,我也没给他往家送。这是以前许了他的,估计是看你都穿上了,他的还没动静,所以有些生气,小侄皮厚,掐两把,不妨事!” 191.第191章 :诺不可轻许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六十四章诺不可轻许 “原来如此!贤侄啊!诺不可轻许,许之必践啊!你既许了国舅,为何不给国舅送去啊?怪不得孙国舅如此生气,倒是某误会国舅了,年轻人容易犯错,还请国舅看在于某的面上,不要再与他计较才是,承启,还不赶快给国舅赔罪。” 一听是步承启惹出来的事,于谦立马起了护犊子的心思,他一边敦敦教诲着自己的步贤侄,一边摆出了长辈的架子,安排这步承启给孙忠认错。 “嗯!孙国舅,这次是小侄的错,还请国舅多多担待!” 见于谦不拿自己当外人,还特么的那么自恋,步承启不敢惹他,只好老老实实听他的安排,冲着孙忠鞠了个躬,一本正经的道起歉来。 “啊,贤侄不必如此,大家都是自己人,些许误会,无妨无妨!” 孙忠这会的心情跟吃了一肚子苍蝇没啥区别,忍着一肚子的不快,强颜欢笑的把步承启扶了起来,嘴里说着无妨,心里骂着于谦,啥时候步承启犯错,要看在你的面上不跟他计较了啊,这特么的算怎么回事啊! 可心里再骂,老头嘴里也不敢说啊!一来朱祁镇跟步承启这关系能不暴露就不暴露,省的这娃遭了算计,二来跟于谦搞好关系也不错,起码能靠他往上爬爬,官越大,话语权就越多,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那可不行,于伯父说了,诺不可轻许,许之必践,今天小侄必须把这事给您办了,不然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见孙忠捏着鼻子认了于谦和自己的关系,步承启自然要好好的表现表现,他把胸膛拍的当当乱响,一个健步窜出了这个是非之地,快步跑到后院的作坊, “倪梅,没听见我喊你啊!赶紧的弄几件毛衣给我!孙国舅等着要呢!” “没有!” 倪梅这会哪里会搭理步承启,小丫头正因为没当成夫人在那憋气呢! 在步承启眼里,孙忠于谦是大人物,也是自己的贵人,可在倪梅的眼里,这俩老头就没一个好东西,要个毛衣吃个饭啥的也就算了,搅和了自己的好事自己也认了,可往家里送女人这么缺德的事,你们两个老东西也干的出来,要是给你们好脸,姑奶奶今天就不姓倪了。 “啥!没有!不可能!赶紧给我拿两件,这是正事,不许耍性子” 步承启这会也看出倪梅吃醋来了,可不管咋说,自己刚把胸膛拍了,事得办啊!要是今天办不了,自己这人可丢大了。 为了不让于谦对自己失望,为了堵住孙忠那张臭嘴,步承启第一次跟倪梅板起了脸。 “给你给你都给你,德性!” 一看步承启要发火,倪梅心里还真有点发慌,耍性子是耍性子,真把自己的步大哥给惹毛了,自己还真没什么依仗,出了门举目无亲的她眼圈一红,抱了一大堆毛衣就塞在了步承启的怀里。 “哎!这样才乖吗!小事随你怎么顽皮,我都不会怪你的,可大事不行,那俩老头得罪一个,都有可能掉了脑袋,知道吗?” 步承启使劲的用手搂了搂怀里的毛衣,刚板起的脸马上又堆起了一腚的笑容,他一边给倪梅说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一边转过身,准备把毛衣送到书房去。 谁知道刚走了没几步,步承启就听见倪梅焦急的喊起了自己,就觉得有人在自己后面猛的一拽,抱着毛衣的步承启登时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步大哥你等等!” “嗯!你想干嘛?” 见倪梅把自己拽倒在了地上,步承启的第一反应,就是死死的抱住了怀里的毛衣,生怕这丫头变卦,会把毛衣给抢回去。 “步大哥,我给你的,是女式的。” 倪梅红着脸,撅着小嘴,满怀歉意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步承启,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本来这丫头也就是想报复一下孙忠和于谦,好好的你往家里送啥女人啊!这不是给姑奶奶添堵吗?你敢往我们家里送女人,我就让你们穿上女人的衣服出去丢人。后来一听步承启说的那么严重,她也顾不得生气了,赶紧把步承启给拉了回来。 “啥!女式的?国色天香!千娇百媚!如花似玉!闭月羞花!卧槽!你快去给我换换,还好没拿去,不然可真得罪死人了。” 步承启听了倪梅的话,赶紧把毛衣挨个的拿到手里看了一遍,发现倪梅果然没有骗自己,别的不说,光后背上的这些字,就够孙忠揍死自己的了。 “奥!那还挑字吗?” 倪梅一边收拾着毛衣,一边小心翼翼的问起了要求,生怕自己不懂乱拿,会给步承启引来什么麻烦! “老头穿用老当益壮福如东海啥的就行!” “奥!我这就去找。” 倪梅从步承启手里接过了毛衣,快步跑回了屋子里,只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倪梅就抱着几件毛衣走了出来, “步大哥,您看看这几件行吗?” “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福如东海!不错不错,我先给他们拿过去,你老实呆着,不许调皮啊!” 看清楚了字,步承启长长的松了口气,孙忠本来就是倒卖毛衣的主,自然不缺他这一件,只要能说的过去,估计就没有啥问题。 他点了点头,叮咛了一下脸蛋通红的小倪梅,抱起毛衣,就跑回了书房里。 孙忠可不知道为了给自己弄毛衣还出了这么些事,也没把步承启给自己毛衣当成什么大事,见步承启回来了,随手拿起了一件, “哎呀多谢贤侄了,老夫就要这件了!” 见孙忠选好了毛衣,于谦不失时机的凑了过来, “孙国舅,您何不穿上试试啊?万一不合适,也好让承启给你挑挑大小。” “于大人所言极是!” 于谦的建议很合理,孙忠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为了把戏唱好,老头使劲往脖子里套,把毛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于大人,你看老夫穿上,可还合身啊?” “嗯!不错不错,不大不小,正合身!” “合身就好,合身就好啊!哎!对了!咱们俩是来干嘛的啊?” “啊呀!光顾和你吵架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192.第192章 :竟然如此英雄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六十五章竟然如此英雄 在孙忠的提醒下,于谦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今天自己不是来串门的,也不是来吵架的,更不是来买毛衣的,是跟人家步承启找对象的。 恍然大悟的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再也顾不得在那废话了,拉起步承启就往外跑,希望能早一点到京师,把他的终身大事给办咾! 孙忠这会也明白了过来,老头把毛衣一脱,不顾步承启的反对,跟于谦一个拉一个推,把步承启就推到了门外,三个人骑上战马,一溜烟的冲京城跑去。 “两位伯父,你们把我拉京师来干嘛啊?” 人再明白,该装糊涂的时候也得装糊涂,更何况步承启就听下人说了那么一句话,生怕那娃没头没尾的听不全环,再把意思给听错咾。 这可是去皇宫,不是去于谦家里,万一自以为是闹出了误会,恐怕就不是被掐两把那么简单能解决的了,毕竟宫女进了宫,原则上就是皇帝的女人,自己从人家碗里抢食,就算人家不想吃,估计也不会让自己吃的那么随意。 为了搞清楚状况,步承启拉住了孙忠和于谦,要求他们说一下把自己拉来的目的,省的到了宫里一点准备没有,再犯了啥不该犯的规矩。 “这个嘛!贤侄啊!说说倒是没事,不过你听了可不许生气。” 孙老头眼珠子一转,跟步承启打起了哑谜,想知道进宫啥事,答应了条件先。 见孙忠在那故弄玄虚,步承启装出了一副我很想知道的模样,使劲朝孙忠身边挤了挤, “伯父说的哪里话,小侄哪敢生您的气啊!” “嗯!你老婆万贞儿找到了,在太子殿下宫里,太后想让你去一趟,让万贞儿悄悄的看看你,要是觉得行,就成全了你们。” 孙老头一捋胡子,高深莫测的在跟步承启说起了这次进宫的目的。 “啥!让那娘们挑我!” 一听不是去相亲,是让万贞儿看看自己,步承启的节操哗啦啦掉了一地,这特么的算咋会事啊!不是妇女没地位吗?咋自己成了待选产品了? “奥!贤侄你有意见?” 孙忠一脸愕然的看着步大忽悠,不停的打量着这个不大帅气的少年,好象对他的反应,有点不太理解。 “没意见没意见,我是太高兴了,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看见孙忠纳闷的眼神,步承启终于发应了过来,这会可不敢说有意见,更不能说不想要,要是那娘们看不上自己,那她以后是嫁给朱见深的主,若是自己说不愿意,那娘们以后还是当贵妃的主,哪天要是想起这事来,还不得把自己给切吧了啊! 自己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万贞儿看中了自己,老老实实领家去;二是万贞儿没看中自己,自己拍上她顿马屁老老实实回家去,总而言之,没一样是自己说了算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兴高采烈的接受万贞儿女士的检阅,以防那娘们以后给自己玩秋后算账。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万贞儿却在太后的寝宫里准备翻阅这娃的黑档案,当年跟步承启家里弄婚约,不过是想混条活路,怕瓦剌人围了城没吃的,谁知道那点粮食都被倪梅给偷光了,没奈何跑到了于谦那里当了个丫鬟混口饭吃。 要说这于谦也够了缺德带冒烟的了,你说你买个丫鬟打听那么清楚干嘛?自己躲了那么多年,还是被他给揭发了出来,好歹没逃脱进宫的命。 按说事到这里,也算是完了事,自己也是死心塌地的在那伺候起了皇太子,指望将来能混个奶妈啥的,多攒点银钱,让父母过过好日子,却没想到当年就值一袋粮食的步承启,能特么的找到宫里来,而且还惊动了太后和国舅,满天下的扒翻自己。 “姑奶奶这是特么的什么命啊!” 万贞儿一边感叹着自己命苦,一边皱着眉头翻开了步承启的黑档案,在她的印象里,这娃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主,天天除了调皮就是捣蛋,气死了爹娘混没了家产,穷的就差当裤子了,怎么会突然间人格爆发,还就成了大明朝的三品官了呢? 档案不打开,一切的判断,都是凭借着自己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一些传言,档案一打开,万贞儿女士被自己的未婚夫彻底震撼了: 单枪匹马杀出重围,送回太上皇血诏; 领兵三百大战瓦剌一万骑兵,七进七出勇斩敌酋!破敌而归,临走还没忘了割敌酋的人头; 领兵三千,袭取紫荆关隘口,断敌归路,与瓦剌十万大军血战数日,杀敌无数,还讹了也先十万两银子散发给了士卒; 最离谱的,是孤身犯险,勇闯敌营,斩杀大元可汗脱脱不花及其部下数十万人,勇夺传国玉玺,解救被俘的明军兄弟无数。 “太后,这是真的?奴婢怎么看着象赵子龙啊?” 看完了步大将军的黑档案,万贞儿被惊的眼睛溜圆,下巴壳子直接砸到了桌子上,那架势,放个茶碗进去都塞不住,不怪万贞儿吃惊,实在是这些战功太特么的离谱,这还是人吗?莫非他老步家的祖坟冒了青烟,不,是冒了仙气不成。 “若是别人说的,本宫也不敢相信,可这是兵部的功劳簿,是于大人负责撰写的,于大人的人品本宫还是信得过的。” 对于万贞儿的疑问,孙太后倒也不以为意,说实话,这些东西她第一次看了,也不敢信,为了确认这些记载是真的,不是于谦记错了,自己不知道找了多少太监出去打听,可带回来的消息,都是同样的几句话,千真万确,铁证如山! 为了彻底打消万贞儿女士的疑虑,孙太后又赶紧给步承启做了一下证明,当了一回人证, “别的本宫不知道,可万马军中杀出重围,把太上皇血诏给本宫送来的,是他;夺回的传国玉玺,也是他派人送到了本宫的手中,这两件事,是做不得假的!” “啊!他竟然是如此英雄!” 听完了孙太后的话,万贞儿险些把持不住,满眼框字里都是小星星,这会谁要敢跟她说不能嫁,这娘们能立马跳起来跟他拼命。 193.第193章 :孙太后的心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六十六章孙太后的心意 “末将步承启参见太后!” 无论怎样,丑媳妇都要见公婆,虽然步承启的心里充满了不忿,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生活,他果断的发扬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优良品格,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做事原则,堆起了一脸的笑容,努力做出了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学着KTV里伴唱女士们的优雅动作,毕恭毕敬的冲着孙太后行起了大礼。 “免了免了,步将军不必多礼!来人,赐坐!” 孙太后一看步承启对自己如此的恭敬,心里欢喜的不行,她一边吩咐步承启平身,一边冲着旁边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 老太监接到了暗示,立马走到于谦跟前,低声跟于谦说了几句,于谦很顺从的跟着太监走了出去。 “太后,不知今日招末将来,有何吩咐啊?” 步承启揣着一肚子的心事往凳子上一坐,装出一副憨厚的模样,摆出了一副我不知道自己来干啥的模样,一脸恭敬的等着孙太后的训示。 孙太后可不知道自己的爹把自己的打算跟这娃都说了,见步承启不知道自己是干嘛来了,心里一阵窃喜, “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李大人他们说起了你的英雄事迹,本宫觉得很好奇,就让于大人把兵部记的功劳簿给本宫拿来看了看,不看还真不知道,原来步将军竟然是个不世出的猛将啊!” 为了给步承启做成大媒,为了当一个优秀的皮!条客,孙太后自然要把步承启同志的优点给凸显出来,为了让这娃给万贞儿女士留个好一点的第一印象,孙媒婆果断的表彰起了步承启的光荣事迹。 “太后过讲,臣愧不敢当!” 一听孙太后如此的夸赞自己,步承启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那些功劳到底是咋回事,估计朝廷里是真没人知道,要不然,自己早叫口水给淹死了。 “哎!男子汉大丈夫,要敢做敢当才是啊!你为我大明立下了这么多的功劳,你不敢当,谁敢当啊!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不光勇武过人,还如此的谦虚,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见步承启被自己夸红了脸,孙太后忍不住在心里给这娃点了一个赞,自己这辈子见的人是真不少,年纪小的见过,有本事的见过,谦虚的也见过,功劳大的还见过,又年轻又谦虚又有本事又有大功的,步承启还真是头一个! “这个,那些都是侥幸,所谓食君之禄解君之忧,末将身为大明的将士,杀敌卫国乃是某的本分,算不得什么功劳的。” 一看孙太后把认不认功劳提高到了自己是不是男人的高度,步承启只好硬着头皮,把功劳认了下来, “这就对了嘛!是你做的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又没虚报战功,老谦虚个什么劲啊!听李实李大人说,你不光勇武过人,而起很有胆色,出使瓦剌之时,面对也先架起的油锅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可有此事?” 为了让步承启的优点尽量的展示在万贞儿面前,孙太后如同一个卖牲口的商贩,正在牵着一头驴子在那叫卖,不要钱的把好话往驴身上推,生怕少说上一条,会让驴子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见孙太后如此的卖力的推销自己,步承启的心里充满的感动,自己活了两辈子了,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了给自己找老婆费这么多劲,为了不让孙太后的努力白费,这娃鼓起了勇气,下定了决心,就冲孙太后这份心意,万贞儿就是个母夜叉,爷也得把她给忽悠回去。 想到这里,步承启把头一昂,摆出了一副慷慨赴义的英雄姿态, “确有此事,因末将在保卫京师之时,斩杀了他的亲弟弟,也先怀恨在下,竟然在末将出使瓦剌的时候,在营内架起油锅,意欲烹了末将。” “啊!那你是如何脱险!” 对于这事,孙太后只是道听途说,知道的不全,原以为是以讹传讹,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一听也先要烹了这娃,登时起了八卦的兴致,赶紧打听起了细节来。 “末将受命去瓦剌时,已经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生死已然置之度外,别说什么油锅了,就是刀山火海,末将也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没想到也先狼子野心,竟然是想拿油锅恐吓于我与李大人,好在谈判桌上争取一些条件,见末将不惧,他只好服短!” “他如何知道你不惧怕?” “末将自己走上架子,对也先说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也先听我说完,大惊失色,连忙上了架子,把末将给拉了下来。” 步承启一边在这吹,一边在心里暗暗的嘀咕,把自己说的这么二,不知道万贞儿会不会因为害怕年纪轻轻的守寡,在万分佩服自己气节的情况下,放弃嫁给自己的心思。 “我自横刀问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好气势啊!贤侄胸襟胆识,天下少有,天下少有啊!真是我大明的大好男儿啊!” 还没等孙太后说话,孙老头却坐不住了,他屁股如同安了弹簧一般,蹭的一家伙就从凳子上窜了起来,一把抓住步承启的双手,满眼是泪的夸耀着步承启同志的壮举, “闺女,多好的孩子啊!如此男儿岂会无妻,贤侄但请放心,今日事若不成,老夫这里有七个孙女,只要你能看中,随你挑娶!” “爹!” 孙太后虽然也很感动,可对自己的父亲当面跟自己抢生意行为,那是十分的不满意,打断了孙老头的话以后,她又使劲的白了孙老头一眼,把头一扭,冲着步承启和颜悦色的说道, “步将军既然知道去瓦剌十分的凶险,为何一定要去啊?你难道不怕死吗?” “太后谬矣!人哪有不怕死的,可当时我大明在土木堡刚刚战败不久,无论兵马钱粮,损失都十分惨重,太上皇也在瓦剌受苦,瓦剌贼子更是亡我之心未死,时时刻刻准备再次出兵入侵大明,在此江山社稷危急存亡之时,末将岂能顾及自己的生死!若是让末将再选择一次,末将还是那句话,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194.第194章 :不想活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六十七章不想活了 以步承启前世的经验,只要自己表现的非常二,女孩子一般都不会喜欢自己,她们会崇拜,会赞扬,但绝不会以身相许,想想也是,谁会愿意嫁给一个动不动就要为玩命的人啊?就算女孩愿意,丈母娘也不会答应啊,你死了倒是干净了,剩下老婆跟孩子,谁养活啊? 不过今天,他的如意算盘却大大的打错了,一句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刚刚吟完,就听见丁零当啷几声脆响,孙太后和孙忠的茶碗,一块掉在了地上, “义士啊!义士啊!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壮哉斯言!壮哉承启啊!” 孙忠满眼是泪,激动的手足乱抖,他一边赞扬着步承启的豪言壮语,一边拍着自己的屁股,使劲朝自己的闺女吼了起来, “如此忠臣,如此良将,我孙家岂能放过,闺女,你就别瞎操心了,咱们家没出嫁的姑娘多了去了,这事爹说了算,先让小步挑!” 孙太后也没想到步承启居然还能吟诗,而且出口很是不凡,虽然没一首完整的,却是一字一血字字珠玑,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豪气。 就他说的那些词,别说是男人了,就是自己听了,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见自己的父亲要把这娃发展成孙家的女婿,她还真是有些心动,娶谁特么的不是娶啊?成了孙家的女婿,貌似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孙太后正在那犹豫,就听见哐当一声,寝宫的屏风倒了下来,就见于谦满面怒容的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粉面通红银牙紧咬的美貌女子, “嘟!老匹夫,如何敢和我抢女婿!” “啥!你女婿,谁不知道你于谦家里人丁单薄就一个儿子啊,你特么称(chen,有的意思。)闺女吗?” 孙忠一看于谦冲出来要和自己理论,心里大为光火,老子掐这娃两把你特么的跟老子死磕,现如今老子想招个女婿,你特么的又窜出来给爷添堵。要是儿媳也就罢了,你连闺女都没有,抢的哪门子女婿啊? “万贞儿出自我府,自然是我于家的闺女,她与步承启有婚约在前,你如何非要毁人姻缘!” 于谦一脸正色,嗷嗷叫着驳斥着孙忠,把头一扭,恶狠狠的冲着步承启说道, “糟糠之妻不下堂,步贤侄该不会是想当负心汉吧!” “瓦剌未灭,何以为家!太后娘娘,两位伯父,在下谢谢你们的厚爱,只是小子年龄尚小,想多建立些功业以后,再娶佳人,还望各位恕罪则个!” 步承启一看今天这事不好,一个不巧就要把人得罪死死的,连忙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英雄形象,嗷嗷叫着喊出了自己的主张。 一看这娃没成家的心思,俩老头登时急了眼,一边一个把步承启的胳膊一拉, “贤侄,我跟你说,我那几个孙女可漂亮了,你可千万不能错过机会啊,别人求娶老夫还不答应呢?” “贤侄,别听他瞎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贞儿日盼夜盼才把你盼来,你可不能让她失望啊?” “我呸!于谦你个不当人子的东西,无才便是德你托人跑我们家说的什么媒啊!” “胡说,分明是你的孙女嫁不出去,才托人到我家做的媒,我儿子早就定了张氏女,和你家能有啥关系!” 这边俩老头拉着步承启的胳膊在那吵架,孙太后膛目结舌呆若木鸡,跟于谦出来的女孩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她昂起头,挺起胸,任由泪水在自己的脸上滑落,如同一朵带的雨梨花,婀娜多姿的移步到了步承启的跟前, “啪!” 只听一声脆响,万贞儿女士那只娇小无比的手掌,落在了口瞪目呆毫双手被制无反抗能力的步大忽悠的脸上, “汝若心中无我,何必前来寻我,汝若心中有我,那还犹豫什么?莫非你真想当个薄情汉不成?既然如此,我也特么的不想活了!” 万贞儿这会是看明白了,自己的未婚夫,绝对不是一般人。 要说尊贵,孙老头绝对的百官的魁首,太后的爹,皇帝的姥爷,这身份,大明有几个能比的上的啊? 要说权利,于老头绝对是朝堂的鳌头,兵部尚书,太子少保,内阁的大臣都要让他三分。 这俩人抢的东西,那还能有坏的吗?看看太后犹豫的样子,再看看孙忠于谦在那里抢的正欢,万贞儿知道,如果再沉默下去,自己就会彻底的失去面前的这位优秀青年,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万贞儿决定孤注一掷背水一战,她果断的拿出女人制服男人的三大利器,一哭,二闹,三上吊! 一看步承启又挨了揍,俩老头不禁一愣,再看万贞儿一副他不娶我就死的架势,冲着孙太后寝宫的柱子就撞了过去,吓得他俩也不跌不当的抢女婿了,连忙上去把万贞儿给拉住扯到了一边,心里头都暗暗的擦了把冷汗。 俩老头心里都明白,别看自己地位尊贵,也别看自己多么有权,要是今天在太后宫里闹人命案子来,只怕是皇帝陛下给自己出头,都未必能这事给压下去,朝堂上那些言官天天吃饱了饭没事干,就等着自己种人出点啥事好借题发挥呢! 想到这里,于谦和孙忠也就消停了下来,互相恶狠狠的对望了一眼,把大袖子一甩,站到了一边,孙太后这会也清醒了过来,连忙招呼着几个宫女把万贞儿扶到了屏风后面。 太监们也把屏风立了起来,紧张而又极有次序的,收拾着宫殿里一切,顷刻之间,一片狼藉的宫殿便恢复了往日的整洁与尊贵,如此高的工作效率,如此自觉的工作人员,彰显出了这里的主人,是多么的有权势和威严。 “于爱卿,你怎么跑出来了?” 孙太后再母仪天下,也不可能看着有人和她爹吵架不闻不问,她一脸不满的看着于谦,对这娃不经召唤随便出入,显然是很有意见。 在去紫荆关之前,他们三个就已经商量好了事情该怎么办,孙太后和孙忠的任务,是让步承启把事答应下来,鉴于于谦同志和万贞儿女士曾经共同生活和奋斗过几天,相对来说比较熟悉,因此说服万贞儿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交给了于谦。 本来划分的挺好的防区,却被自己的父亲搅和的混乱不堪,孙太后虽然生气,也知道是谁先引起的争端,可女人的天性(护短),让她毫不犹豫的把矛头对准了于谦。 195.第195章 :爱情故事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六十八章爱情故事 “这!太后!我!” 见孙太后要护短,于谦自然心里也很着急,可偏偏还就是说不出什么道理,商量好的事,现在这边还没打定主意,自己负责的防区已经要死要活了,显然是自己的工作力度不够,有心认错把!想想还有点觉得委屈,你们娘俩看见小伙不错下把要抢,老子出来理论理论,好象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咋啦,没话说了啊?刚才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孙老头一听闺女的话,立马觉得腰杆硬了许多,菊花般的脸上又一次绽放出了一腚的笑容,摆出一副爷就是要强女婿你能咋地的样子,兴高采烈的奚落起了于谦。 “国舅这话好没道理,某就是因为你不破坏规矩,这才冲出来和你理论,说好的撮合他们两个,你怎么一再要嫁自己的孙女。” “步将军孤身前往草原之时,曾经跑到我家,要见一见贞儿再去,说是这一去生死未卜,想看一眼留个念想,还怕贞儿对他起意,百般哀求老夫,莫要露了用意!怕自己万一为国捐躯,会连累贞儿挂念于他,不能安心生活下去,由此可见,此子对贞儿是情真意切,汝岂能如此挑拨坏人好事!” “哐当!” 于谦刚刚把步承启的壮举说完,孙太后的屏风却又一次的倒了下来,万贞儿在里面听的真切,她实在是没想到,步承启居然这么有情有义,激动之下,她没能把持住自己,竟然直接推到了屏风冲了出来, “于大人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那一日,瓦剌的可汗脱脱不花派来了个叫都颜的使者......,老夫现在回想起步将军的话,还忍不住唏嘘不已!步承启,好孩子啊!” 于谦见万贞儿又冲了出来,还一个劲的质问自己,只好把那次会面的经过,详细的给大家说了一遍,老头一边说一边夸,说着说着,忍不住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步承启见于谦说起自己的光辉事迹,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看看双目垂泪一脸感慨的于少保,步承启在心里暗暗的骂起了自己,忽悠谁不行啊,非忽悠人家于谦干嘛?这么实在的老头,自己当时咋就这么好意思呢? 这事别人可能不知道咋回事,步承启可是太清楚了,没想到自己当时一点龌龊的小心思,竟然让于老头感动成这么模样。 再看看孙太后和万贞儿,这会已经是哭的一塌糊涂,泪珠子不要钱的往外甩,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自己的这个壮举,恐怕很快就会传遍皇宫冲出京师走向大明,成为大明才子佳人口中,最为脍炙人口的爱情故事。 “孙伯父,你看这!” 步承启见大家都在那忙着抹眼泪,就孙忠还算是个闲人,只好朝他那凑了凑,希望他能勇敢的站出来,结束这场抹眼泪的比赛。 “步贤侄!是老夫小看你了啊!呜呜呜!” 他不问孙忠还好,一问孙忠,老头竟然放声大哭起来,都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孙忠绝对不是顶俩那么简单,而是一嗓子把屋里其他三个人的哭声,一下子都给压了下去。 孙忠哭可不是因为步承启的壮举,而是心里恼的厉害,眼看着人家找女婿都找的这么好,自己这姥爷国舅当的实在憋气。 闺女年纪轻轻的守寡不说了,外孙居然也不听话,非要跑出去跟人家打群架,结果硬生生被人家给扣了一年,回来以后还被圈禁在了南宫,害的自己偌大的年纪不能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天天得在这的为了下一代的下一代而努力,要是自己的女婿里有一个能赶上步承启,自己至于这么难吗? 老头越想越恼,越恼越哭,哭的那叫一个荡气回肠,哭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直哭的另外三人都起了八卦的心思,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眼泪,观摩起了孙老头的哭泣神功! “父亲,你这是?” 别人不敢说孙忠,孙太后却没有啥避讳,眼看自己的爹哭成了这副造型,她的心里也是纳闷的要命,貌似自己的爹以前没这么高的情商啊?咋今天突然爆发了捏? “唉!不哭了不哭了,让大家笑话了!是老夫失礼了!” 一听闺女问自己,孙忠马上醒过了神来,今天是给步承启找老婆的,不是让自己忆苦思甜的,他连忙止住了哭声,给大家道起歉来。 眼看自己的相亲大会就要成为一场闹剧,步承启也是为难的很,他心里非常的明白,要是今天自己领走了万贞儿,明年朱见深就有可能活不下去;可自己要不领走万贞儿,估计等朱见深登了基,这娘们得把自己恨到骨头里。 思来想去,这娃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主意也不新鲜,就一个字,拖! “太后!要不我过几年迎娶贞儿如何,如今末将驻守紫荆关,守卫着京师的门户,以前逢敌之时,末将因为没有顾虑,故而每次都能奋不顾身勇猛杀敌,若是娶了贞儿,难免有所顾忌,不如先把婚事定下来,等边关稳定以后,再成亲如何?”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对着孙太后一个劲的使眼色,孙太后本是个人老成精的人物,马上明白了步承启的意思,她不顾万贞儿焦急的目光,也没管孙忠急切的眼神,把头一点, “这事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都先回去,步将军和贞儿留下陪本宫说会话!” “这!臣告退!” 老太太一发话,于谦是没啥道理再在个后宫里面呆着了,想想自己今天争也争了吵也吵了,该尽的心都尽到了,再闹下去,也没啥意思,老头干脆拱了拱手,一脸无奈的退出了孙太后的寝宫。 “唉!那老夫也告退了!让他们俩自己待会吧!” 孙老头见闺女逐客,于谦也走到门口,自己再呆着就成灯泡了,只好也拱了拱手,跟他的闺女道了个别,紧跑几步,追上了于谦,俩人一路争吵着,朝宫外走去。 “太后,末将对贞儿之心天日可表,只是现在太子年幼,太上皇圈禁南宫,若是有变,太子身边没个信任的人,如何得了!不如让我二人晚点成亲,太子身边也好多一个人照应,您看?” 196.第196章 :长的挺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六十九章长的挺象 虽然步承启知道,朱见深那个小屁孩会看上自己的老婆,可是自己再缺心眼,也不会缺到去怀疑一个四五岁的小屁孩对自己二十多岁的未婚妻产生啥不良企图。 历史上的朱见深跟万贞儿之所以会成为生活和工作上的亲密伙伴,一大半的原因,应该是两个人都没啥心里寄托。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万贞儿陪着朱见深被圈禁的时候,年龄大约在二十二岁左右,出来的时候,也就三十多了,可那个时候的朱见深小朋友,也就是十三四岁而已,据考证,他们两个的年龄,整整差了十七岁。 在现在的社会里,三十来岁的未婚女性是人生最辉煌的时刻,她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身材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这个年龄的单身女人,是男人们热切追求的对象。 可在万恶的旧社会,三十来岁的女人还没嫁出去的话,基本这辈子就不用指望了。 根据大明的规定,男女的结婚年龄,是男的十六,女的十四,按这个进度推算,十五岁女娃就是个妈了,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混成婆婆了,一旦过了三十岁,那么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已经是奶奶辈了。 在步承启看来,朱见深小朋友的审美观点再差,也不会二到这种程度,应该是朱祁镇复辟之后,万贞儿由于年龄过大嫁不出去,朱见深小朋友不忍心万阿姨自己在外面受苦,又没法让自己的爹给自己多收个妈,只好勉为其难,把万贞儿女士给笑纳了。 说白了,名义上万贞儿是个贵妃,实际上,朱见深是拿她当妈伺候着,只要自己能把握好时间,把万贞儿及时的娶回家去,历史上的一切,就有改变的可能。 “步将军的意思,是让贞儿陪着太子殿下多呆几年?” 孙太后可不知道步承启在这么会的功夫动了这么多的脑子,见步承启要求暂缓成亲,她忍不住起了八卦的心思,看得上领走,看不上留下,晚两年要是什么道理啊!貌似老娘这里也不缺使唤人啊? “太后娘娘,末将正是此意!” “为什么啊?” 孙太后实在忍耐不住,问出了她和万贞儿心里共同的问题。 “天机不可泄露,明年自见分晓!” 为什么步承启心里是有数的很,可他确实没法说出原因,只好把皮球踢到了天上,心里一个劲的腹诽老太太太过八卦。 难不能让老子说你孙子明年会被废了太子之位,你特么的也会变得没权没势,八年以后你儿子会砸了圈禁他的大门跑出来揍挺你另一个儿子朱祁钰重新登上皇位吧!这特么说出去可得有人信啊! “天!天机!早听说你懂天象,原以为是袁彬安慰于我,莫非是真的不成?” 一听天机两个字,老太太立马不淡定了,她在心里念了一万多遍的阿弥陀佛,一脸的虔诚夹带着三分的疑惑朝步承启看了过去,生怕这娃是在忽悠自己。 “略懂略懂,末将又跑不了,您担心什么啊?再说了,现在是我老婆在你儿子手里,就算担心,也该是末将担心啊!” 步承启见孙太后的脸上充满了疑惑,忍不住把嘴角撇到了耳朵根子上,十分不屑的说出了自己的道理。 “嘶!” 听了步承启的话,孙太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可不是咋地,万一朱祁钰那个揍瞎了的跑到太子的宫里,真要是有了啥不轨的企图,自己还真没法阻止,毕竟后宫,就是人家皇帝挑老婆的地方,真给你祸祸了,你还真没脾气, “这却如何是好!” 孙太后想通了道理,感到十分的为难,不留下吧人家步承启是一片好意,而且还抬出了天机,留下吧自己还真没能耐保护万贞儿的周全,这可咋办捏? 见孙太后在那沉吟不语,步承启知道老太太有点拿不定主意,连忙上前一步, “太后,您可知道末将所说的谶语!” “知道啊,天上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是事也就烦一会,一会就没事!可对?” “正是这四句话,太后娘娘不必过于忧虑,您只需静观其变,吃好喝好休息好就行,随着别人怎么折腾,不要理会便是!” “可是贞儿在宫中,若是陛下看中了,本宫也回护不了啊!须知这后宫的女人,本来就是皇帝的,皇帝要宠幸,那是谁也说不出什么的。” 孙太后见步承启劝自己的话不大对题,知道这娃还不晓得自己的难受,为了以后不落埋怨,老太太只好把话给说了出来。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万贞儿虽然没听懂孙太后和步承启说的是啥意思,不过步承启的能耐她是真听出来了,自己这个夫君不光能文能武豪情万丈,而且还晓得天文知道地理,这么优秀的小伙可不能错了过去。 一听孙太后担心皇帝会找上自己,万贞儿粉面一红,脖子一挺, “太后放心,若真有那一日,贞儿自当已死相拒!” “这个!倒也真是难为你了,可惜你不是我闺女啊!” 见万贞儿竟然如此刚烈,孙太后也是唏嘘不已,她泪眼婆娑的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个小青年,打心里感觉对不起人家,一个为了自己的儿子跑前跑后,一个为了自己孙子奋不顾生,好孩子啊! “奥!太后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别说,我看贞儿长的跟你还挺像呢!” 孙太后话还没落地,步承启的脑袋瓜子就象被雷劈开了一般,一个大胆的主意从脑壳里直接的飞了出来。 “是吗?闺女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孙太后闻言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万贞儿,没发现有啥挺象的地方啊! “我就是看着象,太后您是怎么保养的啊!怎么贞儿站在您跟前,跟姐妹俩一样啊?莫非您会驻颜之术!” “本宫啥时候会驻颜之术了!姐妹俩?不能吧!本宫有这么年轻吗?” 孙太后一听步承启把她和万贞儿说成姐妹俩,本想呵斥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小东西,一听驻颜之术四个字,却死活发不起怒来了,赶紧拿了面铜镜,把万贞儿一拉,一块在那照着镜子做起了对比。 “确实是年轻啊!你们都看看,太后是不是特显年轻啊!跟万贞儿长的像不像啊?” 步承启一看孙太后起了兴致,立马招呼着太监宫女一起过来拍马屁。 “象!太象了,出了门不说,还以为是太后的妹妹呢!” “胡说,分明是太后的姐姐!” “有这么象吗?别胡扯了,她这年龄,给本宫当闺女还差不多!” “臣步承启,谢娘娘隆恩!” 197.第197章 : 爱情的道路是曲折滴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七十章爱情的道路是曲折滴 孙太后正在那抱着铜镜跟万贞儿比年纪,太监宫女们滚滚而来滔滔不绝的马屁声,让她感到十分的惬意,猛不丁听到一句谢恩的声音,脑子里突然一愣,旋即明白了步承启打的什么鬼主意,为了证实自己猜的没错,孙太后一脸疑惑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小青年, “步将军的意思是?” “嗯!” 步承启这会也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大腿抱的有点过于明显,不过话说到这儿了,也不好再反口,只好硬着头皮,使劲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这倒是个好主意,贞儿,你意下如何?” 孙太后沉吟了一下,算计了算计得失,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把注视着步承启的目光,转到了万贞儿的身上。 “奴婢谢太后恩典!” 要是万贞儿这会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她真就成了一个嘲巴妮子了,聪明的万贞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免了免了,呵呵呵呵,老了老了,还混了个闺女,老身还要谢谢你们呢!不过这好象不太合规矩啊!” 看的出来,孙太后对自己这个干闺女相当的满意,不过一想到宫里的规矩,孙太后不禁有些为难, “咱大明也没这个先例啊?” “太后,这事不难,您把贞儿遣送出宫,再让国舅的长子认她当个义女,您就当找了个侄女在宫里陪你聊天不就行了啊?” 步承启倒不是非要抱孙太后这根大腿,实在是对朱见深这个娃有点顾忌,现在自然是出不了啥事,可随着这娃慢慢的长大,以后会不会折腾出什么事来,可就有点说不准了。 思来想去,真不如先把辈分给定下来,也好让那个小屁孩改改口,别再犯了什么心思。 “有道理!既如此,就按你说的办吧!” 孙太后可不知道步承启防的根本就不是朱祁钰,而是她的宝贝孙子朱见深,所以她老是觉得步承启这个主意不大靠谱,毕竟皇帝陛下在后宫有着觉对的权利,只要被他看上了,后宫的女人们根本不可能有啥理由拒绝皇帝的要求。 可有点关系总比没有强啊!看看万贞儿的姿色,虽然也是上乘,可还到不了让一个皇帝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的程度,权衡了利弊之后,孙太后把事答应了下来,毕竟自己的兄长收义女,比自己收要少很多的麻烦,至于出去个宫女进来个侄女,凭自己的权利,还是完全可以做到滴。 “多谢太后恩典!” 见孙太后点了头,步承启大着胆子把万贞儿一拉,一块给孙太后跪了下去。 “起来吧起来吧,你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实在是一对难得佳偶,本宫岂能不成全你们!还望今后你们二人能同心协力,多多为我大明出力才是啊!” 孙太后一看俩人给自己跪了下去,高兴的北都找不着了,心里一个劲的佩服起了自己的宝贝儿子,都当俘虏了,还能把这么一个旷世奇才收在麾下。 最为难得的是,即使儿子被囚南宫,步承启这娃仍然不该初衷,还特么的把老婆贡献出来给自己看孙子,这特么的要不是忠臣,那忠臣得是什么样啊!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人家小两口一个宫里一个宫外的多不方便啊!为了不影响他们的感情发展,老太太一拍脑袋瓜子, “以后每逢初一十五,你们俩人就都去国舅府里呆上几天,免得有人犯了相思病,再埋怨本宫不会做人。” “贤侄!你在宫里因何不据理力争,你可知道,只要你说个愿意,你就可以带着媳妇回家过日子了,莫非你真的贪恋孙府的富贵,故而见异思迁,要始乱终弃不成!” 步承启出了宫门,一刻也没敢停留,急匆匆的跑到了于谦的府上,这老头今天为了自己没少受气,说啥也得过去看看,表示一下感谢之情! 谁知道一进屋门,就被于谦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看于谦那架势,要是自己不能给他一个交代,只怕他真会找个铡刀把自己当陈世美给铡成两截。 作为一个后生晚辈,自然时刻都要有被喷的准备,虽然步大将军的心里很是悲愤,老觉得始乱终弃的帽子带得冤枉,可他仍然笑意盎然的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堆起一脸的谀笑,万分崇拜的看着于谦这个石灰人, “伯父息怒,不是小侄不愿意娶贞儿,实在是今天答应不是个好机会。您想啊,您是朝中的兵部尚书,我是紫荆关的镇守将军,若是咱们两家结了亲,您觉得那些乌鸦们,能让咱们俩消停吗?就孙老头那肚子坏水,没事还得找点事呢,要是让他逮住了事......” “奥!贤侄不说,我倒是没觉出来,还真特么的是这么会事,还以为你是见异思迁呢,原来是老夫在宫里说错了话啊!多亏贤侄机警,不然被那些言官们抓住了把柄,还真是个麻烦事!” 于谦虽然很愤怒,不过人家是名人,名人自然有名人的气度,最起码,能把不同的意见听进自己的耳朵里,老头见步承启对自己的态度很是恭敬,火气早就消了一大半,再一听步承启的道理,登时明白了过来。 就自己和步承启担任的职务,若是真的结了亲,那是铁定得有一个人挪挪地方,步承启志在边关,自己又得帮着朱祁钰把握朝纲,掌控军权,动谁都特么不是什么好事! “伯父说的哪里话,我看今天没准就是孙老头给咱爷俩下套呢!我要是真答应了,以后咱爷俩可就没啥消停日子过了,伯父,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步承启见于谦主动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也意识到了这个错误的危害性,一个劲的在那夸奖起了自己,心里一阵暗喜,知道于老头又被自己给忽悠了,为了扩大战果,为了把于老头彻底忽悠混,这娃大嘴一张, “小侄既然和贞儿有婚约,自然不会移情别恋,不过缘分这种东西,那是相当难说的。” “比如说我和贞儿吧!一个是官家小姐,一个是破落的泼皮,偏偏就有了这么一个婚约,这也算有缘分了吧!可她却自卖自身到了您的家里,而我又被樊将军吓的前事俱忘,缘分也算到头了吧!偏偏我来您府里一趟,倪梅又把这事给说了出来,这又是缘分吧!可您却又把她送到了宫中,这不是造化弄人是什么啊?” “所以伯父啊!咱们都别着急,我相信,爱情的道路,虽然是曲折滴!可有情人,最终都会成为眷属滴!”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198.第198章 :神马是爱情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七十一章神马是爱情 “爱情的道路是曲折的?爱情是神马东西啊?” 于谦顶着一脑子的问号,疑惑的看着步承启这个大忽悠,实在找不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于谦在那里发愣,步承启才想起来大明流行包办婚姻,嫁谁娶谁都是爹妈说了算,自己是没有这个权利滴!自己把后世的爱情学说拿到大明来,那是明显没有市场滴!爱情这俩字,也是这时候没有滴! “于伯父,爱情就是男人喜欢女人,女人也喜欢男人,两个人都想成亲!比如于冕,如果他看上了张氏,张氏也看上了他,两人各自央求父母同意,而后成亲,这就是爱情!如果是你跟张氏的父亲直接点头同意,他们两个之间,就没有爱情,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吗?” “嘟!这个孽子,竟敢与张氏女私通!贤侄稍等,我揍死他就回来!你别抱我,来人,给我把公子唤到书房来!” 于谦听完了步承启对爱情的解释,老脸气的通红,五官挤到了一处,后槽牙咬的格格作响,抄起一根木棍就要往后院走。 看到于谦暴跳如雷的样子,步承启在对于谦的家教点了一万个赞以外,还在心里对于冕这个苦命的娃产生了一丝的哀鸣,谈个恋爱都能被升华到揍死的地方,可见于谦的家教是多么的严格,于冕是多么的命苦,一看自己惹了祸,步承启赶紧跑上去把于谦给连抱带拉的拖了回来, “于伯父,你别激动啊!我就是打个比方!就是比喻!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我就是举了个例子,让您明白,什么叫爱情!” “奥!如此说法我倒是明白了,贤侄口中的爱情,莫非就是私通?” “嗯!也不能这么说!” 一看于谦把爱情这么神圣的事情跟私通给挂上了勾,步承启的心里忍不住一阵抽抽, “爱情其实就是两个人两情相悦,互相爱慕,跟私通还是有一定区别滴!” “愿闻其详!” 一听爱情的意思跟自己的理解不一样,于谦登时来了兴致,拿出了少年时代敏而好学的精神,把眼珠子瞪的溜圆,就等着听步承启的高论。 “父亲,您找我?” 步承启刚想开口,苦命的好孩子于冕却不失时机的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 “于冕见过步将军!” 于冕一边询问于谦,一边对着步承启行了个礼,然后规规矩矩小心翼翼的站在了于谦的身边。 “嗯!是我唤你来的,你且站在一旁,我和步将军正在研究学问!” 见儿子被自己给招呼来了,于谦这会却没了脾气,也不知道该咋安排这个苦命的娃,只好让他站在身后,一起听听步大将军的高论, “贤侄,您请讲吧!老夫洗耳恭听!” “于伯父,爱情是个神圣的字眼,跟私通是有本质上的区别滴!是万万不能相提并论滴!爱情是发乎情,止乎礼!是有爱慕之心,却无过分的举动,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三媒六聘明媒正娶!说白了,就是男女在成亲前或是有意或是无意的见过面,产生出了爱慕之情!这就是爱情!您说,私通跟爱情,能相提并论吗?能同日而语吗?” “哦!原来如此!照贤侄的说法,虽是有些不合礼法,不过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贤侄在言语之中,对爱情却如此的推崇啊?” “于伯父,不是小侄非要推崇爱情,而是爱情本来是神圣的,是纯洁的,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感情,它超越了友谊,超越了亲情,甚至有的时候,它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丢掉性命,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这种感觉,不知道您年轻的时候是否有过啊?” “嗯!没有!” 听了步承启的话,于谦老脸一红,十分难为情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很犹豫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唉!于伯父啊!真不是我说你,没有爱情的一生,是不完整的一生,没有品尝过爱情滋味的人,更是一种大大的不幸啊!” “爱情还有滋味?” 于谦跟于冕听步承启把爱情说的如此邪乎,忍不住双双咽了口吐沫,向步承启投出了期盼的眼神,希望这娃能跟自己好好说说,爱情到底是啥味道。 看着于谦爷俩如此期盼的眼神,步承启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为爱情大声的疾呼一下,省的有人再把这么高尚的东西,给说成私通,为了保证自己能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为了把对面那爷俩彻底的忽悠晕,步承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 “爱情的滋味非常的美妙,它时而甜蜜,时而苦涩,你会为它感到失落,你会为它感到孤独,你会为它牵肠挂肚,你会为它痛不欲生。爱情是两个人共同的情感,爱情是你心甘情愿的付出,爱情是无价的珍宝,爱情是你心中执着的守候!其中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着实是妙不可言,若是有机会不去品尝的话,只怕是要抱憾终生啊!” “这!老夫都这个年纪了,唉!还是你们去品尝比较合适啊!” 听步承启把爱情说的如此美妙,年近花甲的于谦不无遗憾的捋着自己的胡子,脸上露出了一副感慨万千悔不当初的模样,不知道老头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去,还是在为自己失去的青春而感到悲哀。 “伯父正直壮年,如何会有这等想法?须知有爱情才会有幸福,有爱情才会有人生,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古人尚有如此情怀,伯父岂能因为自己的年龄,而不敢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啊!” “龟虽寿是这么解释的?唉!曹孟德一世英雄,没想到也是个懂得爱情的人啊?我不如他啊!老夫老喽,爱情的滋味,还是把机会留给你们年轻人比较妥当啊!老夫就不和你们抢了。” “伯父之言谬矣!爱情是没有界限的,它跨越了国界,超越了年龄,我们伟大的太上皇陛下,就是这方面的先驱和楷模!他和娜仁公主的结合,不恰恰说明了这个道理吗?在爱情面前,国界只是一条没用的界限,在爱情面前,老人也会变的年轻!这不是抢不抢的问题,而是您,有没有决心,有没有勇气,有没有恒心,有没有毅力的集中体现!也是您是不是在时刻准备着为了爱情奋斗终生的一种考验!”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199.第199章 :内向的于冕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七十二章内向的于冕 “我勒个去!总算是忽悠晕了!” 步承启擦了把冷汗,心有余悸的从于谦府里窜了出来,好歹没有白费工夫,总算把于谦给忽悠晕了,最起码始乱终弃见异思迁的帽子,不会戴在自己的头上了。 在二十一世纪这八个字可能算不了啥事,可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谁要是和这八个字沾上边,那就绝对不是道德谴责一下的问题了,罢官免职遗臭万年都是有可能滴! 结束了相亲闹剧的步承启这会是啥也不愿意多想,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也好让自己的脑袋瓜子休息一下,谁知道刚出了于谦的府门,后面就听到了于冕的叫声, “步将军慢走,于冕有事请教!” 听到于冕喊自己,步承启把刚踩进马凳子里的的左脚给抽了出来,对于于冕这个娃,步承启的心里除了怜悯就是怜悯,按说老爹这么大的干部,给他安排个官职啥的,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最不济,家里多个混俸禄的,也比现在一个人挣一群人花要好的多吧! 谁知道于谦这个老头太过死板,一点都不如后世官员们会做人,不喜欢给朋友帮忙也就算了(不引私人),不知道挣外快咱也认了(不收贿赂),咋连娃都不肯提拔一下啊(不顾私恩)? 看看这个可怜的娃,步承启的心里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悲哀!老爷子是大明的兵部尚书朝廷要员,怎么说也是个官二代吧!怎么就过的这么苦捏! 不光没啥零花钱,还天天让爹训的不敢抬头,看着条件这么好的孩子却被于谦管的如此之严,步承启恨不得拎起于谦小腿猛转三圈,把他直接扔到二十一世纪去,让他好好的跟着李纲同志深造两年,这也太不会当爹了。 “兄弟,啥事啊?” 跟于冕在一起,步承启显然没有跟于谦在一起的那种压力,心情十分的轻松,最起码,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啥的不会挨训。 “也没啥事,父亲常说你懂的,都是大道理,会很多治世的良方和用兵的韬略,能学到很多东西,故而想与步将军好好结交一番。” 看的出来,于冕是个内向型的孩子,不大喜欢说话,这里面可能有着先天的因素,不过也不能排除于老头棍棒出孝子的恶行。 见这娃跟自己说几句话都能憋红脸,步承启知道,他这次,是鼓足了勇气才喊住了自己,这个脸可不能不给他,不然对他今后的发展,会产生很多不良的影响。 为了让于冕这娃知道,这个世界上充满了爱,步承启决定,好好和这娃谈谈心, “你和我结交,于伯父知道吗?” “父亲知道,他也挺愿意让我跟步将军多学点东西。” 于冕说着话,脸上露出了一股很不自然的表情,慌忙不迭的回答着步承启的问题。 见于冕神色有点慌乱,步承启心里明白,不是这娃偷跑出来没跟于谦说,那肯定是于谦让他出来找的自己,按于老头当爹的准则和于冕做娃的态度,偷跑的几率,几乎等于零, “既如此,你我找个地方,喝上几杯,边喝边聊,如何啊?” “如此甚好!” 于冕难为情的答应了一声,却糯糯的站在那不肯挪步, “步将军,小子囊中羞涩,只怕!” “无妨无妨!我跟你说啊!你步大哥啥都缺,就不缺两样东西!一样呢是朋友,一样呢是钱财,所以你不必担心,只管跟我走就是。” 一看于冕穷成这样,请个客都能作难,步承启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一边拉着于冕朝刘家的酒馆走,一边拍着胸膛充起了大款。 “小二,小二!” 意见刘大脑袋的饭馆,步承启就高声的大叫起来。 “来啦!来啦!” 随着步承启的吆喝,店小二拉着长呛就窜了出来, “步将军,您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啊!快快快,雅间请!” 一看是步大将军二次到访,店小二自然不敢怠慢,着急上火把这哥俩给领进了雅间, “这次您要点啥啊?” 步承启一听店小二的问话,火苗子就呲呲的从脑袋瓜子里窜了出来,同一间屋子,同一个座位,同一个问题,你特么的就不会弄个菜谱啊! “今天不点菜,我哥们来了,爷心里高兴,今天给你们露两手,爷自己弄!” 想想自己上次的悲惨经历,想想自己被饿的惨样,步承启痛定思痛,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啥!您的意思是,你做饭!这如何使得啊?” “是啊步大哥,您可要三思啊!君子不近庖厨的!” 一听步大将军要自己做饭,小二和于冕都吓了一跳,俩人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啥也不让步承启这么干。 “哎呀兄弟你是不知道,哥哥我在这里吃过亏,上次我请瓦剌的使者都颜,楞是把我饿晕了都没给我上菜,这次我可不想再晕一次了,你别拉我,等我做好了菜,再给你讲讲人生的哲学和做菜有啥关系。” 步承启这娃是出了名的懒,干体力活,他是从来都不下力,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动脑子的事,这娃干的还多点。 不过体力劳动,那也得分啥事,为了填饱肚子做做饭,这娃还是比较积极滴! 他一边跟于冕痛诉着自己的遭遇,一边捋起袖子就冲人家的厨房跑了过去,于冕本来性格就内向,一看他跑了,马上就跟了过去。 步承启跑到了人家的厨房,把厨子啥的都赶到了一遍,检查了一下家伙什,还行,虽然不是很全,不过都能凑活着用,没炒瓢拿熬汤的平定锅也不是不能炒菜, “兄弟,今天哥哥教你两个道理,这第一个呢,就是没有白学的东西!很多事情你可以不干,但是绝对不能不会,做饭,就是其中一条!” 步承启把锅放在了炉子上,割下了块肥肉膘子在那一边炼油,一边跟于冕讲起了道理, “人都有个落难的时候,这些本事你好的时候用不着,可一旦到了家破人亡生计困难的时候,这些手艺,能救命啊!” 200.第200章 :于谦是我爹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七十三章于谦是我爹 “落难的时候?能救命?” 于冕这娃显然是被于谦管傻了,除了读书,啥也没研究过,他好象不知道落难啥意思,也不知道会做饭和能救命有啥关系,只是呆呆的在那看着步承启炼油切菜切肉,迷茫的询问着自己的疑问。 “对,人这一辈子啊!啥事都得经历一下,不说别人,就说你步大哥我吧!当兵以前,家里穷的叮当乱响,天天算计着哪块树皮能软和点,哪把草吃了来会少点土腥子味,啥时候想过自己能当将军啊?” “好不容易跑到军队里面想混口饭吃,才发现当兵也未必能吃饱,好容易把太上皇身边的侍卫给熬死了,刚吃了两天饱饭,特么的大军在土木堡断了粮,哥哥我是死也死过饿也饿过,要是早会这么多的东西,至于天天在刀头上舔血玩吗?” “兄弟啊,有些事你明白不了,不过你要记住,你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得勇敢的挑起全家大梁来,所以这些东西,你是非学不可的。” 步承启一边在那炒菜,一边敦敦教导着于冕,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他知道,八年以后这娃的日子有多惨,以至于到了二十一世纪,还被人给弄成了电影,拍了部坑爹的龙门客栈,要不是自己写过两天小说看过两天历史,差点就没把他那个不存在的姐姐当成追求的目标。 “这!步大哥,家父在朝为官,一向清正廉洁不谋私利,岂会有什么大难?” 于冕虽然觉得步承启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家遭难的理由,自己不是个惹祸的主,父亲又是文官的楷模廉洁的典范,若是自己的父亲如此奉公执法还会遭难,那特么的还有天理吗? 见于冕在那一个劲的摇头不信,步承启也不愿意多和他谈,只是微笑着自顾自的炒菜,待到四菜一汤都做好好了,这才和颜悦色的问道, “做好了,你都学会了吗?” “会了一点点!” 于冕见步承启问他学会没学会,不由得一征,他打心里就没想学这玩意,要是让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跑出来学做饭,回去以后非揍死他不可。 “学会一点点就行,一会你炒我看着,小二,小二,把桌子给爷搬这来,爷今天在厨房门口吃。” 步承启一看于冕的脸色,就知道这娃根本没学会,历史上于冕一直没有当官,真不知道这娃啥也不会是怎么熬过来的,为了让他掌握一门手艺,步承启决定,今天不光要在这吃饭,还要征用刘大脑袋的厨房。 “啥!哎吆我的步将军啊!就算上次小店饿了你一次,你也不用堵我们的厨房啊!那事不是都过去了吗?” 随着步承启的吆喝,店小二没过来,刘大脑袋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步将军,步姥爷,你就饶了我吧!上次因为饿晕了你,老王头他们差点把店给我砸了,这次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让您在厨房门口吃饭,他们还不得把我给拆吧了啊!”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吃饭,是为了让我兄弟学学手艺,不在这吃在哪吃啊?” 看见刘大脑袋连滚带爬的轱辘过来,步承启就一肚子气,上次把自己给饿成了那副造型,这货居然还有脸跑到驿馆跟自己要横批,害的于冕他爹给他这个屁大的地方提了词才算拉倒,按说这情分也不小了,咋在厨房门口吃个饭就这么难捏,也太不给面子了。 “你!教他做饭?” 刘大脑袋一听步承启要教对面这个娃做饭,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圆,步大将军会做饭就够了耸人听闻了,还要把书生给教成厨子,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一看刘大脑袋摆出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步承启不淡定了,他把脑袋一歪脖子一扭,三角眼这么一利楞, “嗯!咋啦,不行?” “行!咋不行了,谁说不行我和谁急!不过步将军,有句话我得先说的前头,您怎么教都没事,除了可不许说是跟我这里的厨子学的!” 一听步承启话里带刺,刘大脑袋登时打了个激灵,这位爷可不是什么善茬,杀人如麻啊!自己要是把他惹恼了,自己这一家子还活不活啊? 为了能让步承启同志有展示才华教育徒弟的空间,刘大脑袋赶紧把事给答应了下来,同时,也对步承启同志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出了门不能损害自己小店的声誉。 在他心里,就步大将军这种角色,杀人吃生肉的主,听说还爱喝羊血,做饭?还教徒弟?可拉倒吧! 一看自己被人小瞧了,步承启心里十分的不爽,为了证明自己不光是一个优秀的将军,自己还是个伟大的厨子,这货把炒好的一盘菜往案板上一扔,冲着刘大脑袋和于冕一招手, “切!想让我们这么说,我们还不干呢!给,尝尝,葱爆肉丁!” 刘大脑袋和于冕见步承启招呼自己尝菜,心有余悸的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这玩意怎么下筷,也不知道怎么个吃法才合礼仪,俩人你退我搡,谁都不乐意当第一个小白鼠。 “我说你们俩个退什么啊?不就是个葱爆肉吗?有啥了不起的啊!”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拿筷子叨了块肉扔到了自己的嘴里, “味道还不错,赶紧吃,晚了就没你们的了。” 于冕见步承启吃了一块没事,反而露出了一脸的享受之色,想想自己的父亲经常说他每每有出人意料之举,莫非做饭也是其中一项,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于冕鼓起勇气,拎了双筷子夹起了一块小肉,慢慢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皱着眉头小声的咀嚼了几下, “好吃,真好吃!” “穷酸书生,真没见过世面!” 刘大脑袋可没于冕那么好糊弄,看到步承启和于冕吃了以后不停的赞叹,他虽然也有点意动,可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对于步承启这种角色,一定要小心一点。 这小子强忍着馋虫,死活就是不往前凑,感觉自己惹不起步承启,竟然在那埋汰起了于冕。 “我说兄弟,回去跟你爹说一声,就说刘大脑袋说你是个穷酸书生,没见过世面!” “步将军,不知道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啊?” 刘大脑袋一听步承启让于冕回去找爹告自己的状,登时提高了警惕。 “他爹啊!兄弟,你告诉他,你爹是谁!” “子不言父名,我岂可!” “闭嘴,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那好吧!于谦是我爹!” 201.第201章 :不及格的官二代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七十四章不及格的官二代 刘大脑袋上次就被于谦给吓破了胆,回来之后是天天后怕,整日里发誓说啥也不跟步大忽悠玩了。 于老头拉下脸来训斥自己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就象要蹦出来一样,扑通扑通的一阵狂跳,这会自己一不小心又掉进了坑里,还把于谦的独生子给骂了,这特么的可怎么得了? 步承启见刘大脑袋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脸坏笑的凑到了他的跟前, “我发现刘老板这胆子是跟我们不一样,要是这会换成我,早跪地上求饶了,咂咂咂!” “公子饶命啊!” 刘大脑袋可不是胆子太大,而是胆子太小给吓傻了,见步承启在旁边煽风点火,一个劲的说反话,这才猛的明白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用自己硕大的脑袋不要命的撞起地来。 “哎呀我说刘老板啊,你这铁头功是从哪学的啊?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平滑的地面,楞让那你给砸出个坑来,这功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啊!回头教教兄弟我咋样啊?” 对于刘大脑袋,步承启倒是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只是上辈子见的这种人太多,心里确实有些看不惯。 说他坏吧,他倒是也干不了什么坏事,说他好吧!总觉得这娃太过势力,再说明白点,刘大脑袋,就是个无害的小人。 步承启也是个小人,可小人和小人到了一块,互相之间也还会看不起,仗着自己是个官,步承启这个小人决定好好的消遣一下自己这个同类产品。他蹲下身子,听着刘大脑袋邦邦邦磕头的声音,再看看人家磕的发青的额头,嘴里啧啧作响的赞叹着刘大脑袋的不凡。 “哎呀我说步将军啊,您就少说两句吧!” 刘大脑袋从商多年,自然能听出步承启这是在消遣自己,为了表示自己的抗议,这娃呜咽着嚎了起来,打断了步承启继续火上浇油的不良企图。 于冕也没想到自己的爹这么靠谱,一句于谦是我爹居然能把个刘老板吓的趴地上不敢起来,眼看事情要闹大,这娃登时也楞在了当场,无奈的他见刘大脑袋磕头磕的实在可怜,自己又不知道该咋办,只好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步承启。 步承启见于冕有些为难,知道这娃没怎么干过这种为祸乡里的事,是一个标准的不及格官二代,为了让他知道以后这种事咋处理,步承启用门牙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刘老板,想没事吗?” “想!” “拿双筷子,今天你只要把我们俩做的才都给吃咾,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成吗?” “成!太成了!” 一听事情这么简单,刘大脑袋登时来了精神,不就是吃盘菜吗?再难吃能难吃到哪去啊?再说了,自己面前这两位爷都吃过了,肯定也不是啥吃死人的东西, “将军,不知道你们想做多少才啊?” 虽然刘大脑袋觉得吃饭比砍头要好的多,可为了自己的肚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担心给问了出来。 “放心吧!你让我多弄,我还没钱买呢!今天我们俩就是四个菜四个菜的做,啥时候他学会了,味道和我做的差不多了,就行了,你也别废话了,先尝尝我做的吧!” 步承启今天可不是想请刘大脑袋吃饭,而是对自己的手艺也没啥信心,毕竟这是在大明做炒菜,不是缺东就是少西的,锅你得凑活着用,材料也是少的可怜,所以呢,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菜在大明到底能不能吃的开。 本打算让于冕当个小白鼠,谁知道这娃压根就没怎么下过饭店,一看就是个棒槌,就于谦家里的伙食,估计吃个烤肉,这小子都能乐翻天,这娃对菜做出的评价,那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意义滴! 不过刘大脑袋就不一样了,好歹人家是饭店的老板,说啥菜都吃过那是有点吹牛,可总比自己和于冕吃的花样要多点吧!再看看刘大脑袋那副尊荣,步承启不由的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本山大叔诚不欺我啊!” 步承启发呆的功夫,刘大脑袋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哆哆嗦嗦的拿了双筷子,满目含泪一脸悲愤的朝那盘葱爆肉慢慢的伸了过去。 看他叨菜的模样,再看看他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哪里象是在吃饭,简直就象是吃饭最后一餐准备上刑场的罪犯。 眼看着菜都要凉了,这货的筷子还在盘子边上打转,豆大的汗珠从鼻子尖上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时不时的还咽口吐沫,好象还没下定决心,自己该不该冒这个险! “我说刘大脑袋啊!你到底吃还是不吃啊?不就是尝尝爷的手艺吗?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步承启见这货一个劲的在那磨蹭,心里非常不满,照他这个吃法,恐怕等他尝完了菜,自己又得饿晕过去,为了自己能正常的吃顿饭,步承启不耐烦的催促起刘大脑袋来。 “是啊!你到底吃不吃啊,不吃的话,我这个穷酸书生一定会告诉父亲,我是在哪挨的骂!” 于冕这娃虽然内向,可再内向也不代表他的肚子不会饿,刚才他已经吃了一口葱爆肉,对其中的滋味那是十分的怀念,手里的筷子从尝完了菜,就没有舍得放下过,眼看刘大脑袋在那墨迹起来没完,心里终于闹起了意见。 “别别别,我吃还不行吗!” 刘大脑袋被步承启一催,又被于冕这么一吓,登时不敢再拖延下去,拿筷子狠狠的夹了快肉,带着对步承启的满腔仇恨,一下子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不许吞,嚼着吃!” 见刘大脑袋有直接吞下去的可能,步承启一按刀把子,“苍啷啷”把刀拽出来半截,恶狠狠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嚼就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吃块肉吗!” 刘大脑袋一看步承启把刀都给抽出来了,吓的浑身一抖,登时打消了把肉直接吞下去的企图,摆出一副跟那块肉有深仇大恨的模样,恶狠狠的嚼了起来。 202.第202章 :本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七十五章本分 “唔!好吃,肉挺鲜嫩,味道有点咸,不过挺鲜,十分爽口,不错不错!” 不管刘大脑袋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吃那块肉,不过当他嚼了几口以后,他就剩下了一个心思,把那盘菜吃完。 “你别光吃肉啊!尝尝那葱!” 看着刘大脑袋下筷如飞的模样,步承启不满的冲他嚎了起来,这娃是除了肉一点菜都不叨啊,照这个架势发展下去,一会那盘里可就光剩下葱头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 刘大脑袋对步承启连自己咋吃菜都要横加干涉很有意见,不过瞟一眼人家腰里的刀把子,这娃在翻了N个白眼,在心里把步大将军问候了一下以后,叨起节葱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挺脆,清香味美,有烟熏香味,将军,你可以啊!这菜做的,比我那几个厨子好多了!” 刘大脑袋有了吃肉的经验,对盘子里的菜明显的没了防范,虽然朝嘴里放的很不情愿,可嚼起来以后,面色不由的一遍,拍着大腿称赞起步承启的手艺来。 “真的?” 步承启没想到刘大脑袋会这么吹捧自己的炒的菜,不由得心中一喜,为了防止刘大脑袋是拍自己马屁,这娃把脸一拉,一脸严肃的质问起那货来。 “真的,绝对好吃!” 刘大脑袋一脸享受的回答着步承启的话,手下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叨菜的动作, “就您这手艺,开个酒肆绝对吃的开!” “嗯!我也正好有这么个想法,准备在你对面开一个呢!” 见刘大脑袋越说越没边,步承启不动声色的在那调侃刘大脑袋,按说自己的手艺自己是有数的很,也就是个家常菜的水平,说白了,自己在家做着吃吃还行,若是开店,那特么就是一个梦! “哎呀将军,您不能啊!” 刘大脑袋可不知道步承启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一听这娃要跑自己对面做生意,当时就傻了眼了。 炒菜炒的再一般,比起煮的烤的来,都有它的独到之处,要是真在自己对面开个店,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自己给挤兑垮。 刘大脑袋对自己的厨师很有信心,他们在普通的酒肆里,也算是些名人。问题是自己能请到,步承启也能请到,自己有的人家有,人家有的自己没有,这要是对着门干起一样的营生来,自己还特么的真不是对手。 见刘大脑袋急的抓耳挠腮一副猴急的模样,步承启心里暗暗得意,看来自己这门子手艺,还是有一定的市场滴!不然依刘大脑袋的为人,肯定会高度赞扬自己的创业精神,鼓动自己在餐饮行业进行伟大的尝试,并催促自己赶紧把计划付诸实施。 现在这娃嗓子都变了音,那副紧张的模样自己看了都觉得这娃有点可怜人,想想今天把人家戏耍的也不轻了,步承启微微一笑, “不过话说回来,真让我干,这几年我还真没那闲工夫呢!不过要是再过个七八年,这事可就说不定了,对了,咱们别光在这说话啊!那三盘,你尝尝咋样?” “没了!” 一听步承启让刘大脑袋尝菜,于冕小脸一红,糯糯的凑了过来,张开满是油渍的嘴巴,跟自己的偶像汇报起了自己的战果, “步将军莫怪,某有些饿了,因此就想尝了尝!” “卧槽!这么干净!” 步承启三观全毁的看着三个如同被狗舔过,亮锃锃白花花空空如也的盘子,心里对于冕产生了莫大的怜悯,这可是大明兵部尚书的儿子,这么大的干部家庭,就算是后妈养的娃,也不至于被馋成这样啊? “让步将军见笑了,家父俸禄微薄,又从来不收贿赂,因此这日子过的,唉!” 于冕见步承启吃惊的看着被自己吃的精光的三个盘子,脸上也觉得挂不住,只好红着脸解释起自己馋的原因来。 “于伯父为官果然清廉,实在是我辈楷模!步承启佩服!佩服啊!” 听于冕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步承启除了表示自己的景仰之情,还真想不出什么好词。 “步将军言重了,家父曾言,廉洁乃是官员的本分,若是廉洁都能受到大家赞扬的话,那离亡国破家就不远了。” 于冕见步承启给自己行礼,在那表达对自己父亲的景仰之情,连忙回了个礼,把他爹教训他的话,给秃噜了出来。 “廉洁乃是官员的本分?廉洁不该受到赞扬吗?” 步承启听了于冕的话猛的一呆,脑袋瓜子如同被压上了几十个土布袋,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有点发晕, “不挣钱当官干嘛啊?如果官员都如此清贫,那费那么多劲读书考功名干嘛啊?为了挨饿?这特么的不是有病吗?” “步将军说笑了,朝廷的俸禄虽然不多,可也足以养家,既然拿了俸禄,就应恪尽职守,一心一意把事情办好,为皇上分忧,这些都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有啥值得夸耀的啊?” 看的出来,于冕这娃明显的受到了于谦长期的熏陶,对他爹那套说词是深信不疑!如果不是于谦冤死,这娃恐怕也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清官。 “可大家都贪,难道于伯父就不觉得吃亏吗?” 为了搞清楚大明的状况,步承启决定从于冕嘴里好好套套话,毕竟自己没胆子跑于谦那问问大明有多少贪官多少清官,从这娃嘴里套点话,貌似应该容易些。 “吃亏?家父为什么要觉得吃亏啊?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自己的心是干净的,管别人干嘛啊?” 于冕非常纳闷的看了看步承启,实在搞不清自己心里的偶像级人物,咋会问出这么缺心眼的问题,为了让自己的偶像清醒一下,他决定跟步承启好好探讨一下吃亏的问题, “步将军,家父常言您是当世豪杰,为大明立功无数却没得到多少赏赐,您觉得自己吃亏了吗?为了保护玉玺,死在草原上的两万将士,他们觉得自己吃亏了吗?边关的百姓年年交粮纳赋,却仍不免被异族劫掠,他们觉得自己吃亏了吗?” “这!保家卫国,交粮纳赋,这是他们的本分啊?” 来到大明以后,步承启第一次被人驳的哑口无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冕,甚至自己,都被于谦的浩然正气所感染,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是那么勉强,那么无力。 “步将军,边关将士尽本分不觉得吃亏,大明百姓尽本分不觉得吃亏,那么大明的官员尽尽本分,为什么就要觉得吃亏啊?” 203.第203章 :气节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七十六章气节 听完了于冕的话,步承启彻底刷新了自己对本分两个字的认识,也知道了自己这个将军,是干什么的。 岳飞曾经说过,武将不怕死,文官不爱财,天下必能太平!可那是啥时候说的啊?危急存亡之秋,奸佞当道之时啊!要是把这条标准套在盛世,只怕除了让人感到还行之外,剩下的,就是将要亡国破家的呼声了。 为啥这么说呢,武将就是用来拼命的,文官就是用来治国的,武将不怕死,文官不爱财,在现在的大明,只能说是你具备了当官最基本的一个条件而已,跟当一个好官当一个干吏当一个能臣,还特么的差得远呢! 所以在盛世,岳飞他老人家的话反过来说,估计会更靠谱一点,怎么个反法呢,应该说怕死你别当武将,贪财你别当文官。 当官诚可贵,性命价更高,记得伟大的贪腐份子和珅同志曾经义正言辞的教导过我们,把当官的都杀了,谁特么的给我干活啊?把那帮东西喂饱了,老百姓还能吃口糠,要是不把他们喂饱,老百姓连糠都吃不上,只能活活饿死。 这句听起来如此具有强盗逻辑的话,拿到大明这么一对比,还真特么的有道理,明太祖活剥贪官皮都止不住贪腐,并不是当官的都是天生的贪财货,而是大家都具备跟步承启同志一样的心里,大家都贪,我不贪不就吃亏了吗? 和珅的话,确实有他的道理,在那万恶的旧社会,学习文化,知书达理,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遥远的梦,不认字,自然就没法学孔老夫子的典籍,不学典籍,自然也就不能当官了。 所以能当官的就那些,你杀完了,也就没人给你干活了,这是千百年来文人士大夫们不传之密,也是他们共同的狗屁逻辑,而和珅只不过是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而已。 为了不让自己被表面现象蒙蔽,步承启使劲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回忆了一下宋朝跟明朝的历史,大宋号称是文官的天堂,打开国就奉行以文治武的国策,对太监看管的也比较严格,可以说够干净了吧!最终的结果呢,不光从来没有收复河山(燕云十六州),连自己都被人抓到了金国,一直到亡国,都是这帮子文人在那瞎搅和。 那帮东西教育出来的皇帝,如果也算是人的话,步承启真的不知道畜生俩字该咋写!老婆被人一个个拎走,闺女被人当成东西赏赐,他们的皇上学生竟然能写出谢表,真不知道是何肺肠! 大明经历了土木堡之变以后,武将勋贵损失一空,刚刚抬头的太监集团又被掐杀在了萌芽里,现在朝堂上充斥着文官,其他两派的势力,基本上是看不见了。 为了巩固皇权,后来的皇帝们,天天在那培养有理想有追求的宦官,跟这帮子有文化的流氓做斗争,虽说是写的黑暗,可国祚一直这么延续了一二百年。 一直到了崇祯皇帝朱由检上位,这娃很悲催的选择了相信这帮子有文化的流氓,把死太监魏九千岁及其党羽一网成擒,斩杀了个干干净净,也把最大的信任和最后的希望,交到了这批贪官的手中,中间有啥环节,步承启是真不知道,不过朱由检同志的下场,他却是清楚的很,吊死煤山,仅宦官王承恩相随! 不知道到了那边,崇祯会不会还这么相信这帮子贪官,不过王承恩,陪他死还真有点冤。 于冕见步承启从听完了自己的话就在那里发呆,脸上的表情是喜是忧十分的精彩,也不知道自己的偶像在想什么,实在忍不住八卦的心思,上前推了他一把, “步将军,您想什么呢?” “哦!在下失态了!没想啥!就是觉得咱们大明,象于伯父这种官员,太少了一点!” 步承启被于冕一推,立马醒过了神来,他一边在那告罪,一边发起了感慨。 “步将军,要不还是去屋里吃吧!在厨房门口,太失礼了!” 刘大脑袋总算是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从自己听到这俩娃议论官员开始,他就想赶紧开溜,省的这俩娃这么口无遮拦的说话,会连累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可看看步承启的刀把子,他愣是站在那里没敢开言,这会一看有了机会,他赶紧催促着步承启进屋,想趁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还吃个屁啊!都被你们俩给吃光了!把桌子弄过来,我还没教我兄弟做饭呢!” 步承启听刘大脑袋催促自己,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吃饭的,他悲愤的看了看四个亮锃锃的盘子,无限幽怨的发起了感慨, “我特么的还不信了,到你这来一次就得饿晕我一回!” 一看步承启如此固执,刘大脑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爱在哪呆着就在哪呆着吧!反正不连累自己就行,看着俩娃说话那内容,一个不巧让仇家听了去,非记于谦的仇不可。 想到这里,刘大脑袋一路小跑窜回了大堂,不一会,就跟店小二把桌椅板凳给搬了过来, “将军,您慢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见刘大脑袋和店小二走远了,步承启冲着于冕微微一笑, “兄弟啊!今天这门手艺,你可一定要学好啊!于伯父教你的,都是做人的道理,我教你的,却是活下去的本事。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必须记住,自己是个男人,自己是根柱子,那个时候啥礼义廉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能让一家人吃饱饭,活下去,明白了吗?” “那气节呢?” “要是连家人都养活不了,你还要气节干嘛用啊?气节气节,有气才有节,连气都没了,哪里还会有节啊?” 步承启不屑的看了于冕一眼,对他的三观着实的鄙视了一把,温室里的孩子就这样,你管教的再严,他也体会不到人生的苦难,真不知道于谦挂了以后,这娃后面的日子是咋挺过去的。 “有气才有节,气节是这么解释的?” 于冕十分困惑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露出了一脸的不解之色,也不能怪他犯迷糊,实在是步承启的话跟于谦的有着太大的差距,实在不是他这么个温室少年,能理解的了的。 204.第204章 :有竞争才有服务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七十七章有竞争才有服务 随着“吱呀”一声,步承启的府门被慢慢的打开了一条小缝,刚刚回到紫荆关的步承启,象做贼一样把脑袋从门缝里伸了进去,倒不是这娃干了啥缺德事,而是这次出去的目的,跟以前不大一样。 以前不管咋说,都是因公出差,回来自然是理直气壮,哪不舒服都要喊着倪梅伺候,可这次这娃是去宫里相亲,这事虽然也说的过去,可是咋想都觉得对不起倪梅, “唉!二十一世纪的余孽啊!” 步承启一边腹诽着自己前世怕女朋友的性格,一边小心翼翼的朝自己的屋里摸去。 “步大哥,你回来了!” 虽然这娃很小心,可仍然被倪梅抓了个正着。 自从那天知道太后要给步承启找老婆,倪梅就天天盘算找人给自己出出主意,毕竟太后赐婚不是她一个丫头片子能左右的事情,更何况自己的身份跟步承启门不当户不对的,非要当这个夫人,恐怕还真有点难度。 再想想人家万贞儿,本来就是官宦家的小姐,跟步承启还有婚约在,自己特么的拿啥跟人家比啊! 倪梅虽然年龄不大,心眼也不多,可人家的官大啊!手底下现在有百十个老妈子给她打着工,想找两个谋士,那自然是简单的很。 倪总跑到后院,把委屈一说,老妈子们立即表现出了中国女人们生命不息八卦不止优良传统和对企业领导的绝对归属感。 为了表示对倪梅同志的支持,她们纷纷表示,只要步承启敢对倪梅始乱终弃,她们就会对步承启的恶行进行覆盖式的宣传攻击,要让这件事情,传遍大明,走进京师,要从道德的层面,无情的谴责和批判不良少年步承启。 假如那个夫人真的进了门,她们也会紧紧团结在以倪梅同志为核心的领导班子周围,同宫里来的那个狐狸精论战到底,不死不休。 正在大家把如何支持倪梅同志的问题讨论到G朝的时候,厨房开饭的声音给这次会议划上了完美的句号,众八婆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闭上了自己吐沫星子乱飞的嘴巴,从作坊里冲了出来,一齐朝厨房涌了过去。 看着如此不靠谱的部属,倪梅同志欲哭无泪,恨恨的拿自己的小脚,在地面上来回的转悠,直到弄出个坑来,她才悻悻的朝地上跺了一脚,跑到屋里生起了闲气。 就在她感到彷徨,感到无助,感到孤独,感到特别特别冷的时候,一个穿的破破烂烂、脏不垃圾的老太太端着饭碗走进了她的房间, “闺女,可别听她们的,她们那些主意,非把你坑死了不可。” 进来的这个老太太倪梅认识,也是自己的部属之一,老太太姓张,是个寡妇,无儿无女,平时觉得低人一头,从来也不多言语,估计今天是看见倪梅真的着了急,这才跑到屋里,想给倪梅好好出出主意。 “张妈!我!” 倪梅没想到这时候能想到自己的竟然是平时最不起眼的张妈,心头一紧,鼻子一酸,泪珠子吧啦吧啦的就掉了下来,声音也从以前的豪气无比,变成了呜咽不清, “呜呜呜!张妈,呜呜呜!我怎么办啊!呜呜呜!” 倪梅打心眼不知道自己该咋办,甚至连问,她都不知道该咋问,按说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可心里面那道道德的底线,促使她在关键的时刻老进行反击,最可气的是步承启他太没男人味,姑奶奶都让你给扔床上了,你特么的客气个屁啊! “闺女,你不用说,老太太我都明白!” 张妈一边说,一边盘腿坐在了倪梅屋里的桌子上, “女人这辈子,就怕嫁错了人,步将军这人我看挺不错的,别的不说,会挣钱,能当官,还特别特别的宠你,所以呢你也别老和他怄气,这样只能把他推到别的女人身边去。” “那我该怎么办啊!再说了,他往家里找女人,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倪梅一听张妈说自己的短,心里很是不高兴,咋想这事也是他花心,凭啥我不能跟他闹啊!夫人的位子,那可是他自己许给自己的啊! “呵呵呵!你这个小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嘴上不饶人,还时不时的发发脾气,我问问你,现在咱们大明富裕点的,谁没有个三妻四妾啊?当官的,谁不讲究个门当户对啊?男人许的愿多了,一旦办不了,就会躲着你的。” 张妈见倪梅给自己争理,也没在意,只是不紧不慢的说着她自己的道理, “我跟你说啊!你得管管自己的脾气,在一个家里,男人就是天啊!你看看你张妈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天天的锦衣玉食,男人一死,自己又没个后,全没了!所以闺女啊!现在谁当夫人谁当小妾你都别往心里去,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服侍好将军,若是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你还怕混不到个如夫人的位子啊?” “对啊!” 听完了张妈的话,倪梅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登时醒悟了过来,都说是进水楼台先得月,老娘就算当不了夫人,还特么的生不出个长子来啊! “可我刚把他打了一顿,他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不会不会,打是疼骂是爱,这些事步将军能不懂吗!你就拉拉脸,认个错,然后随着他点,自然就会有收获的。” 张妈见倪梅明白了,从桌子上慢慢的挪下腿来,抬起自己的三寸金莲,步履蹒跚的走出门去。 有了张妈的教导,倪梅自然不会再和步承启怄气,见步承启进自己家的门跟做贼一样,心里不禁一喜,看来这娃,心里还是有自己滴! 为了表示自己很宽容,很大肚,为了能够迅速巩固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倪梅满脸含笑温暖如春的走到步承启的身边,慢慢的把这娃给扶到了屋里。 “步大哥,您坐会,我去给您打洗脚水!” 在步承启错愕的注视下,倪梅把步承启扶到床边,让他坐好,而后一溜小跑的把洗脚水给端了过来,先用自己的手试了试水温,感觉挺好,这才把步大将军的鞋子给脱了下来,慢慢的把他的脚放进了水里。 步承启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倪梅贴心的照顾,一边在心里美美的赞叹道, “果然是有竞争才有服务啊!怪不得当官的都喜欢找那么多老婆呢!” 205.第205章 :杨洪的一生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七十八章杨洪的一生 有美女陪伴的日子肯定是幸福的,有一个竞争中的美女伺候自己,无疑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了,啥叫无微不至啊!啥叫有求必应啊!啥叫天老大我老二啊!步大将军享受着后世白金vip级别的服务,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自打自己回来,倪梅这丫头就拿出了一不怕脏二不怕累的工作精神,玩了命的巴结自己,弄的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万贞儿的事好几次到了嗓子眼,又被自己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生怕这事会把自己的幸福生活,给硬生生的划上个句号。 就在步承启美滋滋的享受人生的时候,边关却出事了,倒不是他的老八要来打劫,而是宣府的守将杨洪杨老前辈因为年龄太大,又长期奋战在工作的第一线上,终于把眼一闭,没再睁开,用一个铁一样的事实,再次证明了步承启所说的真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杨洪,字宗道,祖籍山西太原。相传他是北宋名将杨业的后代,不过这事比较有争议,据多方考证,这娃的情况跟曹操差不多,是从爷爷那辈过继到杨业那支去的。 大明建文四年,即“靖难”之战的最后一年。杨洪父亲杨景(百户)追随造反派头子朱棣中在灵璧跟政府军进行死磕,不幸被政府军击毙。 男人死了,家里就没了顶梁柱,可日子该过还得过,杨洪同志的母亲勇敢的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在家境逐渐衰微的情况下,她一不靠天,二不靠地,依靠着朱棣同志给的那点抚恤金(万幸打赢了),和自己的辛勤劳动,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把杨洪这个娃给拉扯大。 她的所作所为,显现了一个有道德,有追求的中国古代女人特有的刚烈和人类母爱的伟大。永乐元年,杨洪长大成人,继承了父亲的遗志,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大明军人,并接受了朝廷给他安排的第一份工作(远戍塞外开平)。 参加了工作的杨洪,没有让自己的母亲失望,每次Pk,他总是冲在最前面(战则身先士卒,冲锋陷阵),赢得了广大指战员们的一致好评,后来因为这娃砍的脑袋比较多,终于得到了领导的赏识,提拔他当了都督,还给他开了长期饭票(爵至封侯)。 这么个老前辈挂了,步承启自然要去拜祭一下,虽然杨老头有见死不救的习惯,(土木堡按兵不动,保玉玺未发援兵。)可步承启认为,这娃的所作所为,比他爹要高尚的多,起码,他打的是外战,他爹,打的却是内战! 在步承启的记忆里,杨洪是个好同志,在大明王朝众多文化人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大环境下,不顾别人怎么看自己,一直把刀把子拿在手里,对准敌人。 终其一生,杨老头斩杀外敌无数,却从未参与过对内的战争,为大明王朝的国防事业和安定团结,做出了突出的、不可磨灭的、永载史册的伟大贡献。 杨老头这辈子活了七十多岁,光在赤城、马营、独石、宣化、怀来一带征战、镇守、屯垦、开拓就混了四十二个春秋,干的是刀头舔血的营生,为了做好本职工作,这娃天天拿瓦剌人练刀,在当地很早就混出了名堂,被少数民族的兄弟,尊称为杨王,在大明边关重镇的守将之中,是响当当的大哥级人物。 纵观杨洪一生,是奋斗的一生,是拼搏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是伟大的一生,是抵御外侮的一生,是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祖国驻守边疆的一生,他守边抚民,御外诲内,勋功卓著,位登极品,他爱好和平,守卫疆土,不起边衅,素有威名,他的所作所为,受到了国内外爱好和平的人们一致的好评。 在感慨杨老头的同时,步承启无奈的告别了自己幸福的小院,跨上战马准备到宣府好好祭拜一下这个老前辈,顺便看看脱脱不花的儿子和老婆还有那帮被救回来的弟兄。 在倪梅肝肠寸断的哭声中,步承启咬着牙踏上了前往宣府的征程,他第一次有了离家的不舍,第一次感到了家的重要性,以前自己一直是说走就走,可这次,他是在胡槛和曾阿牛的一再催促下,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倪梅的小手。 “兄弟,是不是想成家了啊?” 忍不住自己八卦的心思,胡槛在心里骂了步承启一万句没出息以后,灿灿的问起了步承启的心理感受。 “有点,想!” 步承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万分怀念的回头看了看紫荆关, “不过有点麻烦,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一听步承启打开了话匣子,胡槛曾阿牛立马把脑袋凑了过去, “奥!还有你觉得麻烦的事?说出来听听,我和阿牛都是过来人,好好给你参谋参谋!” “这事不好说,挺麻烦的!” 步承启使劲挠了挠自己的头,说实话,大明的规矩他是真不懂,也不知道跟万贞儿有了婚约以后,还该不该对倪梅下手,万一要是弄出啥爱情的结晶来,孙太后一发火,还不得要了自己的小命啊! 见步承启这么苦恼,胡槛感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话说这娃不是挺伶俐的吗?咋碰到这事还麻爪捏? “麻烦?这种事有啥麻烦的,不就是裤裆里的那点事吗?哎!我说兄弟啊,你不会是不行吧?” “滚!谁说我不行了啊,我跟你们说啊,是怎么怎么怎么回事,你说,我该咋办啊?” 步承启一看胡槛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具备男人的功能了,立马感觉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为了给自己正正名,他把自己的苦恼给说了出来,希望胡槛能给自己好好出出主意。 “兄弟,我跟你说啊,你要是怕婆娘,这事还真不好办,你要怕太后,这事还真不是个事!” 胡槛听了步承启说完,大体上也就知道了是咋回事,他微微一笑,摆出了一副极度欠揍的嘴脸, “太后是看好你,所以抬举那个万贞儿,要是没你,那娘们就是屁,谁搭理她啊!好兄弟,听哥的,管她名分有没有,该出手时就出手。” “也对哈,那行,回去以后,我再试试!” 步承启一边答应,一边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子, “唉!当男人,真特么不容易啊!” 206.第206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七十九章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洪作为大明的守护者,他的与世长辞自然会受到朝廷上下的密切关注,孙忠虽然是个退休干部,却也没能幸免,作为老朋友,老同事,他自然也要去吊唁一番,只不过孙老头这次不是自己来的,还带来了美丽漂亮的万贞儿小姐。 在孙太后的关心爱护下,万贞儿女士的身份,已经从一个宫女,变成了住在宫里的亲戚,想出门,自然是方便了许多,她本来打算的挺好,十五号跟步承启在孙忠家来个鹊桥相会,好好诉诉衷肠,谁知道杨老头非要添堵,死也不让他们如愿,登时起了争强好胜的性子。 你不让我们在家见面,老娘就去你的追悼会上跟他约会,打定了主意的她,哭着闹着要跟孙忠一起来,孙忠惹不起她,更惹不起步承启,只好带着她一起来了宣府,在这里一边吊唁老友,一边陪万贞儿一起等待步承启。 俗话说的好,女要俏,一身孝,意思是女人穿上白色的衣服,会显得俏丽无比,万贞儿参加追掉会,自然不能脱俗坏了规矩。 只见她身着一件海天霞色的白衫,轻薄如冰绡,白中还略带几分粉紫,半透明的纱衣朦胧如梦,雅致非常,娇艳藏于其中,隐隐露出里面水红或鹅黄的抹胸。 她的出现,让赶来参加追悼会的男人们,齐刷刷恶狠狠的咽了口吐沫,孙老头的身价,也随着身边登徒子的增多,而呼呼的飙升。 就在中纨绔吐沫星子乱飞的吹嘘自己的能耐时,就在孙老头疲于应付想保护万贞儿周全时, “紫荆关总兵,怀远将军,忽悠伯步承启到!” 随着丧礼总管的一声吆喝,步承启大步走到了杨洪的遗体前,飞快的完成了向遗体告别的一些列程序(随份子,磕头,悼念,家属谢礼!),而后站起身来,刚想离去,却发现孙老头跟自己的未婚妻,被淹没在了纨绔堆里。 一帮纨绔正在那吟诗作赋,吹嘘战功,若不是丧礼上条件太差,只怕这帮东西已经开始舞文弄墨写诗煽情了,孙老头看得住这个,看不住那个,只好挡在万贞儿前面,想用自己老弱的身体,遮挡住这帮纨绔子弟的目光和不良的企图。 孙老头被人围攻当然无所谓,虽说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步承启从来就没有往家抢宝贝的习惯,不过万贞儿也在,这事可就不大一样了,见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围住,虽然没发现众纨绔有什么失礼的行为,可如此明目张胆的诱惑,也足够让步承启打翻醋瓶子了。 为了让自己的老婆不被人勾引,为了向胡槛证明一下,中国人民很行,步承启冲着胡槛和曾阿牛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俩人渣连抗带挤,在人群里弄出了一条小小的同道,步承启趁机从这条通道穿了过去,顺利的来到了孙忠的身边。 “嘟!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快快闪开,当心本公子一会让你好看!” “姑娘莫怕,我乃宣府都指挥使江福,勿那小子,快快放开那姑娘,否则某就对你不客气了。” 众人一看步承启挤到了孙老头的跟前,二话不说直接下把,上去就拉住了人家姑娘的小手,登时忘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在个追悼会上吵吵了起来。 杨家的人见丧礼上出现了骚乱,自然不能等闲视之,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冲突,正在跪灵的杨俊朝自己家的老管家使了个眼色,想让老头赶紧过去处理一下,省的那帮人再屋里哇啦的胡乱吵吵,把个灵堂弄的跟菜市口一样。 老管家见本家的家主下了命令,赶紧跑了过去,可惜他的身份跟圈里这些人没法比,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就在老头郁闷的时候,却看见骚乱事件的罪魁祸首,正拉着一个姑娘朝外走,众纨绔不甘示弱,一齐跟了出去,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不在灵堂里闹,你们特么的爱在哪折腾在哪折腾! 倒不是步承启有这么高的觉悟,实在是灵堂地方小人多,吵的他脑袋瓜子一个劲的疼,为了不跟纨绔们废话,为了自己不至于英年早逝去追随杨洪,这娃拉着万贞儿就朝外走,一直走出了灵堂,才停下了脚步。 “诸位,在下步承启,这是我的未婚妻,你们有啥事,跟我说!” 一看这帮人如此的执着,竟然从灵堂追了出来,步承启知道不把关系挑明今天是过不了关了,他把万贞儿拉到自己身后,冲着大家拱了拱手,报了报家门,说了说关系,指望着能和平解决争端,不至于惹上什么仇家! “你说是就是啊?看看人家姑娘长的那模样,你小子配得上吗?”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子,英雄救美可不是这么玩的!” “大明真的不一样了啊!屁大的官也敢出来主持正义了啊!” 官宦子弟,一直都是一帮缺少教养的东西,向来以欺男霸女为己任,以坑爹害爹为毕生的奋斗目标,平时一个个在京城官那么多的地方他们都敢横着走,更何况来到这个小小的宣府呢! “兄弟,你在那跟大家聊啥呢?” 随着一声爆喝,伯颜帖木儿带着四五个护卫走了过来,一看来了国际友人,众纨绔立马打了个激灵,小心肝一个劲的乱颤,不自觉的退到了一边。 倒不是伯颜帖木儿长的吓人,也不是众纨绔比较注意国际关系,实在是土木堡一战,给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娃留下了太多的后遗症,五十万大军被灭,谁家没死几个人啊! 对这些纨绔子弟,伯颜帖木儿向来都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大明除了极少数的官宦子弟,其他基本都可以算作是猪,全是些能吃能喝不能干事的主,他没理会那帮人敬畏崇拜的目光,反而走上前去,十分亲热的拉住了步承启的左手, “兄弟,你也是来拜祭杨老将军的?” “正是正是啊!杨老将军七十高龄还在为国牧边,实在是我等武将的楷模,他老人家与世长辞,我岂能不来拜祭一下啊!” “兄弟所言极是,真是英雄惜英雄啊!哎!这位是?” “贱内万贞儿!还没过门!” “那倪梅是?” “哎吆!你大爷的,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 伯颜帖木儿话音刚落,步承启的右脚丫子就遭到了万贞儿女士三寸金莲的重击。 对倪梅,万贞儿可以说是恨之入骨,要不是这个小妮子偷光了步承启留下的粮食,自己犯得着卖身为奴啊!一听这妮子竟然在步承启的家里,登时恼怒异常,冲着步承启的脚丫子,在那猛跺起来。 207.第207章 :有一种爱叫放手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八十章有一种爱叫放手 女人本来就天生爱吃醋,万贞儿这个情况,吃醋吃的就更厉害了,也不能怪人家小心眼,实在是新仇旧恨积怨太深。自己不能天天陪着步承启,家里再放个大祸害,这特么的可怎么得了啊!想争宠也没法争啊! 因此在得到了倪梅在步承启的的情况以后,温柔娴淑的万贞儿女士爆发了,伯颜帖木儿的话,让她顺利的完成了从一个娇小可爱的******向凶猛彪悍的花木兰的伟大转变和升华,由于自己的力气太小,不能挣脱步承启的魔掌,她愤怒的朝步承启的脚丫子,一脚一脚的跺了下去。 “兄弟,你不疼啊?” 伯颜帖木儿一见自己的兄弟媳妇竟然如此彪悍,把脚丫子如雨点般的跺在自己兄弟脚上,耳朵边“噗噗噗!”的声音不绝于耳,登时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脸上的肌肉也没由来的抽搐了起来。 “疼!” 步承启紧咬着牙关,死活就是不肯放开万贞儿的小手,从牙齿缝里迸出了一个疼字,满头是汗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的伯大哥,心里驾驶着一万匹草泥马朝伯颜帖木儿猛冲过去,恨不得冲上去把自己的臭袜子给他塞到嘴里,然后再用针线给他紧紧的缝住。 “疼你怎么不叫啊?” 一看步承启这娃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伯颜帖木儿登时来了兴致,他捋着胡子上下打量着步承启的囧象,一脸恶趣味的调侃起了步承启。 “形象!” 步承启强忍着脚上的剧烈疼痛,努力的保持着一个将军应有的风度,在牙齿缝里,不停的迸出几个字来,顽强的回答着伯颜帖木儿的调侃,时刻准备着松开万贞儿那光滑细腻的小手,然后窜上去,掐死这个幸灾乐祸的老东西。 “贤侄,你们这是?” 在万贞儿露出狰狞面目的一刹那,众纨绔早已吓的屁股尿流躲到了一边,孙老头也终于爬了过来,没想到自己来的这么是时候,竟然看到了这么一出大戏。 “问他!” 步承启无奈的拿下巴恨恨的冲伯颜帖木儿指了指,从牙缝里又迸出来两个字。 看得出来,这娃过的很是辛苦,但是表现的却相当的顽强,眼泪被他死死的圈在眼眶里,挨了万贞儿几十脚,愣是没让它们掉下一滴来。 孙老头见步承启让自己跟伯颜帖木儿打听事,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对于这些化外番邦,他一向是懒得搭理,为了表示自己很有品位,老头没理会步承启的话,却朝万贞儿走了过去, “贞儿啊!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让你对步贤侄如此的痛恨?哎吆!” 万贞儿这会正跺的起劲,心里更是气苦的要命,她实在不知道步承启这娃为啥这么能忍,自己累的腿都酸了,他咋就能忍住不放手捏!为了证明自己家祖传的裙里鸳鸯腿没有毛病,她冲着孙忠的脚丫子就跺了下去。 孙忠的忍耐能力,跟步承启是真没法比,八十多的老头了,哪能受得了这个,挨了万贞儿一脚丫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嗷嗷叫着喊起疼来。 万贞儿可没想到孙忠这么不经跺,貌似自己的未婚夫挨了那么多下了,也没出现啥不良反应啊!她见孙忠坐在地上抱着脚疼的辛苦,也顾不得再攻击步承启了,赶紧蹲了下去,想给孙老头揉揉脚,好安抚一下他那颗受伤的心灵。 万贞儿虽然蹲下了身子,却发现自己没法帮孙忠揉脚丫子,自己的左手被步承启紧紧的攥在手里,实在没办法帮孙忠减轻痛苦, “你松手!” “我不松!” “你快松开!” “打死我也不松!” “我看你松不松!” 万贞儿又一次愤怒了,在家里养个小妖精也就算了,大庭广众抓住自己的手不松开也就算了,现在孙老头,自己的干爷爷在地上坐着,你特么的还这么无动于衷,实在是太过分了!想到这里,万贞儿银牙一咬,把步承启的胳膊一拉,冲着步承启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伯颜帖木儿一看步承启挨咬,心里面可乐开了花了,上次送俘虏自己忙着收拾蒙克拜他们没能一起去紫荆关,自己的大哥被他讹走了人头不说,连顿饭都没管,还楞让这娃给忽悠走了一大批牛羊马匹,自己到现在还憋着气,眼看这娃挨揍,要是不浇上点油,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弟妹,息怒啊!步兄弟为人一向仗义,虽然有点好色,可他真不是个坏人啊!” “伯大哥,你别劝了,都是我不对!” 一听伯颜帖木儿的话,步承启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看看抱着脚丫子哀嚎的孙国舅,看看呆若木鸡不敢上前的胡槛和曾阿牛,看看阴险无比时刻准备着火上浇油的伯颜帖木儿,步承启决定,谁特么的也不指望了,自救! 为了让伯颜帖木儿知道啥是泡妞高手,为了让这帮古代的土老帽知道什么是汉子,步大忽悠把眼皮一收,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滚落了下来, “贞儿,你打死我吧!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舍不得松开你的手!去当兵的时候我就问过自己,如果真的战死沙场,这辈子是不是会有什么遗憾!我想来想去,最大的遗憾,竟然是没有和你牵过手!”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偷眼看了看还在含着自己手臂的万贞儿,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万贞儿嘴上的力道小了很多,看来自己的忽悠已经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贞儿,自从我记起了你,就再也没法把你从心里赶出去,我知道你怪我没有早点去找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啊!当时我要去草原跟万恶的脱脱不花死磕,那一去生死未卜!我是真怕耽误了你啊,你可知道,有一种爱,叫放手!” 古代的女儿家本来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能让她们神魂颠倒誓死相从,哪里经得起二十一世纪甜言蜜语的来回忽悠啊! 万贞儿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就是从家里逃出来以后,身边也没断了丫鬟伺候,虽然后来也吃了点苦,可出身书香门第的她,一向信奉诗书礼仪,对这种花言巧语,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抵抗的能力。 她听完了步承启的话,突然感动一阵阵的心疼,看看步承启泪流满面的样子,再瞧瞧他躺满鲜血的手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感动,一下子扑到了步承启的怀里,象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呜呜呜呜!”的痛哭起来。 208.第208章 :叫我爷爷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八十一章叫我爷爷 “贞儿乖,不哭啊!” 步承启一边轻轻的拍打着万贞儿的后背,无限温柔的抚慰着她那颗受伤的心,一边得意洋洋的朝伯颜帖木儿瞟了一眼,仿佛在宣告他阴谋的破产。 伯颜帖木儿见这俩人丝毫不顾忌场合,感到十分的痛心疾首,可这毕竟是在大明,自己还真不敢去指责人家步承启,为了提醒自己兄弟注意一下影响,伯颜帖木儿用手指了指杨洪的灵堂,又朝坐在地上的孙忠甩了一下下巴,结结巴巴的说到, “兄弟!你们两口子这个,那个!哈!” “奥!” 见伯颜帖木儿冲着自己挤眉弄眼,步承启登时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了,他连忙握住万贞儿的肩膀,轻轻的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了一点, “贞儿,今天是祭奠杨老将军的日子,要不改日咱们到京城再,是吧!” “德性!” 万贞儿在步承启怀里的时候,就觉得这娃手不是很老实,借这拍打自己后背的功夫,没少揩了自己的油,可她实在不愿意离开这个男人的怀抱,清纯如她,是猜不出步承启当年龌龊的想法的,在她看来,步承启的话,绝对是真的。 她悻悻的摆脱了步承启的魔掌,转身走到一脸委屈坐在地上的孙忠,轻轻的把自己的干爷爷给扶了起来, “爷爷,您没事吧?刚才是贞儿鲁莽了,您可别生我的气啊!” 看着乖巧的万贞儿,孙老头再大的火气,这会也发不出来了,为了表示一下自己长辈的身份,他轻轻的咳嗽几声, “咳!咳!咳!贤侄啊!贞儿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负了她啊!要是你小子不地道,小心老头子我找你算账!这位是?” 老头一边显摆着自己的辈分,一边一脸疑惑把目光投向了伯颜帖木儿。 “某是瓦剌太师也先的弟弟伯颜帖木儿,得知杨老将军谢世,专程前来探望!不知老大人是?” 伯颜帖木儿一看孙老头不是一般的有官威,知道不是个小人物,赶紧上前做了下自我介绍。 “老夫孙忠!大明一闲人尔!” 谦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孙忠这么说,自然也是秉承着继承这一美德的想法,按说也没什么错,可到了伯颜帖木儿这里,却成了另一个意思。 “老先生可是看不起我们瓦剌,故而不愿和某结交?” 见孙忠推三阻四的不愿说出自己的官职和爵位,伯颜帖木儿很不高兴,这娃把脸一拉,开始显摆起了自己的社会关系, “须知你们的太上皇陛下,娶的可是某的亲妹妹!你岂能如此慢待于我!” 步承启一看伯颜帖木儿跟孙老头叫上了劲,把万贞儿的小手一拉,俩人就退到了后边,准备看看这俩货到底谁能把谁喷挺! 听了伯颜帖木儿的发言,步承启是一个劲的摇头,你特么跟孙老头比啥不行啊,非得比亲戚,在大明,还有比他辈分高的啊!看看胡子你也不该犯这种错误啊! “奥!竟有此事?” 果不其然,孙老头听完了伯颜帖木儿的话,抄起把铁锹就开始给这个苦命的娃挖起了坑。 “那是自然!” 伯颜帖木儿见孙老头露出了惊讶的面容,登时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这货把腰一挺,昂首挺胸的把事就给认了下来。 “你不会是在忽悠我这个老头子吧?” 孙老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继续挥舞着铁锹,拼命的在那挖坑。 对于自己的文化程度,伯颜帖木儿还是很有信心滴!见孙老头摆出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登时觉得受到了侮辱, “老先生说笑了,某虽是瓦剌人,却也熟读汉家经典,颇知汉家礼仪,岂会忽悠于你!” “你确定你熟读汉家经典,颇知汉家礼仪?” 见伯颜帖木儿掉到了坑里,孙老头立马开始填土,准备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娃娃,一个血一样的教训。 “那是自然!若是不信,尽管问来!” 苦命的伯颜帖木儿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他把胸膛拍的当当乱响,非要孙老头考校他的学问。 “嗯!那我问问你,我外孙媳妇的哥哥见了我,应该叫啥啊?又该行什么礼啊?” 孙忠一捋胡子,一脸坏笑的朝伯颜帖木儿看了过去。 “你外孙媳妇的哥哥见了你叫什么?嗯!” 伯颜帖木儿一听孙忠问这个,头上的问号是一批批的往外窜,实在搞不清楚这事和经史典籍有啥关系,不过牛自己已经吹出去了,要是回答不上来,还真有点说不过去,这娃把手指头扒拉了个遍,糯糯的说道, “莫非是叫姥爷!” “不许喊我姥爷!” 孙忠不听姥爷还好,一听伯颜帖木儿也要喊自己姥爷,登时大怒,老头拼命的用脚跺了下地,背着手来回走了三四圈,猛的转过身来,疯狂的冲伯颜帖木儿喊道, “叫我爷爷!” 伯颜帖木儿见老头突然发怒,也不知道咋得罪了面前这位老先生,正在那反思自己的错误,进行着一系列的自我批评,没防备孙老头突然发难,猛的冲自己嚎叫了起来,吓得他脸都白了,蹭蹭蹭倒退三步,苍啷啷把刀都拽出来半截, “你想干嘛?” “伯大哥,你就别吱声了,他是当朝的国舅,太上皇的外公!” 步承启一看孙忠动了真火,怕他俩真揍起来孙忠吃亏,赶紧给伯颜帖木儿提了个醒。 伯颜帖木儿一听是亲戚,马上把心就放回了肚子里,这娃抓着脑袋想了想,不明就里的冲孙忠说道, “外公,那还是该叫姥爷啊!” “不许喊我姥爷!” 见伯颜帖木儿如此的不上道,孙忠气的两眼发白,老头也不跺脚了,瞪着早已昏花的双眼,满院子里找起了板砖。 趁着老头低溜着头找家伙的空,步承启拉着万贞儿快步走到伯颜帖木儿跟前, “大哥,你可小心点,这老头脾气可邪了,谁喊他姥爷,他和谁拼命!” 伯颜帖木儿斜着眼白了一下步承启,满不在乎的冲步承启挥了挥手, “兄弟说笑了,某还会怕个老头不成?” “他是娜仁的外公,你莫非还要揍他不成?礼仪!” 步承启见伯颜帖木儿还没发现自己的处境,赶紧把事情给他说开了,省的一会挨了揍再怪自己没给他提醒。 “兄弟之言有理,某还真不敢还手,卧槽!兄弟保重,哥哥走了!” 伯颜帖木儿正在那咬文嚼字,突然看见老头拎了块板砖恶狠狠的朝自己走了过来,瞧那架势,那是非要给自己开瓢不可,这娃再也没功夫跟步承启在这磨牙了,把手一拱,飞速的窜出了大门,骑上战马,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飞奔而去。 209.第209章 :倚老卖老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八十二章倚老卖老 “你放开我,我揍死他不可!” 伯颜帖木儿跑路,步承启这个做兄弟的自然要负责断后,见孙忠不顾八十岁高龄非要瘸着腿找伯颜帖木儿拼命,吓的他赶忙保住孙忠, “孙伯父,你就别追了,人家骑着马来的,这会早跑远了,你哪能追的上啊!” “骑着马来的怎么了,我追他家去我!” 孙忠这会被伯颜帖木儿两声姥爷喊出了真火,再想想自己受的这些罪,都是这兄弟俩给自己招惹出来的麻烦(把他亲外孙抓了),更加的暴跳如雷,非要向步承启同志学习一下,到草原上跟也先和伯颜帖木儿理论理论。 “孙伯父,不就是叫了你两声那个啥吗?至于吗!草原离咱们这这么远,你非和他们置气干嘛啊!” 步承启紧紧的抱着孙忠,死活都不敢撒手,生怕老头一怒之下真跑草原上去发飙,伯颜帖木儿还好说,就自己老八那脾气,还不得把他直接给撕吧了啊! 一听步承启的话,孙忠突然明白了过来,自己的外孙刚在那打猎回来不久,自己要是贸贸然的去了,花多少银子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老头若有所思的挠了挠脑袋,突然把矛头转到了步承启的身上,只见他把眼一瞪,恶狠狠的冲步承启问道, “你叫我什么?” “伯父啊!咋了?” 一看孙忠朝的面色不善,步承启的心里也打起了小鼓,思索了半天,没叫姥爷啊?老头咋生自己的气了捏! “叫爷爷!” 见步承启不开窍,孙忠气的胡子都飘了起来, “孙女都让你给抱了,还特么叫我伯父,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爷爷,您别和他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得了!” 万贞儿见自己的老公挨起了批,连忙上前打起了圆场, “他就是这么个人,有空无心的,孙女替他给您赔不是了还不行啊!” “他!有口无心!我说孙女啊!你可别小看了他,这小子,坏着呢!” 孙忠一听万贞儿给步承启求情,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自己的闺女嫁出去就够了外向了,咋认了个干的还是不给自己出头啊!貌似刚才跺那小子的时候,她也没少用力啊! “我告诉你啊!这小子就是一张嘴,他就是一个大忽悠!” 孙忠在那吐沫星子乱飞的埋汰步承启,登时恼了站在大门外边的曾阿牛,这娃本来在院子里看热闹,却看见当俘虏时的几个损友呆在大门口冲自己打招呼,他见步承启同志很忙,跟胡槛打了个招呼,就跑出去,这会正在那跟自己的一群俘虏朋友叙述着当日回援步承启的战斗,一听孙忠的话,脸一家伙就耷拉下来了, “哥几个,那老头骂咱们的恩人呢,你们说,咋办啊?” “揍他!” “打他闷棍!” “装麻袋包里抗走!” 一伙子人渣哪管什么国舅不国舅啊!他们就知道自己在土木堡让人家瓦剌给抓到草原,当了一年多的奴隶都没人搭理,要不是步承启带人解救,自己这会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听说自己的恩人挨骂!这还得了,立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准备想个好办法折腾折腾孙老头。 “那可不行,那老头是当朝的国舅,揍他是要犯法的,看见那个女的没,那是他的干孙女,也是步将军没过门的媳妇,要是这会把老头打了,你让步将军怎么自处啊?” 曾阿牛见自己这些兄弟们胸膛拍的当当乱响,知道要是由着他们,孙老头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赶紧把孙老头跟步承启的关系摆了摆,省的自己这些损友太冲动。 “啊!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人家是他爷爷,别说骂了,揍了也白揍啊!” “对啊!这事咱们不好掺和啊!” 一听是亲戚,众损友登时做起了难,这事还真不能怪他们不给力,谁知道自己揍了孙老头,步大将军会不会为了老婆跟自己拼命啊! “我知道不好掺和,可咱们也不能由着老头在那埋汰步将军啊!你们看看,就这情况,他再埋汰一会,步将军在他老婆那的那点好印象,可就全毁了。” 曾阿牛象一个临阵的统帅,在那摇头晃脑不厌其烦的给众损友分析起了情况。 “那咱们该怎么办啊!阿牛哥,你也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俺们都听你的!” “对,阿牛哥,需要弟兄干什么,你直说就行,上次我们因为有伤,没能回去跟步将军一起杀敌,到现在都觉得对不起步将军,今天好容易有机会报答一下,就是要我们的脑袋,我们也不会眨眼睛的。” “好,既然兄弟们都没意见,那我就直说了,现在,咱们需要做的,是给步将军做证!” 曾阿牛把腰一挺,尽量的摆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光咱们还不够,最好能把步将军救回来的百姓一块叫来,就不信他孙老头能说的过咱们这么多人,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太对了这个,兄弟们,走,回去喊人去!” 步承启在草原撤兵的时候,把人马分成了两队,老弱妇孺和被解救出来的俘虏,被曾阿牛一起带到了宣府,除了一大半精壮的汉子为了报恩,掉头回去救援步承启,其他的人,大部分都留在了宣府。 这会儿听说步大将军需要大家帮忙作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啊!一群群的老头老太太抱着孩子就慢慢的聚集在了杨府的门口,在曾阿牛给大家介绍完了情况以后,一帮人立马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孙忠。 孙忠可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还在那里即兴而发随想随骂的埋汰着步承启,忽然看到万贞儿脸色惨白,步承启眼如铜铃,老头不禁一愣,小心翼翼扭头一看, “步贤侄,这是怎么回事啊!” 见那么多百姓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孙忠也跌不当的当爷爷了,一个健步窜到了步承启的身后,坎坷不安的问起步承启缘由。 “孙忠,你个老东西,凭啥说步将军就会忽悠啊?” “姑娘,别信他的,步将军,好人啊!” “老头子我今年八十四,比你特么还大三岁,轮不到你在这倚老卖老。我让瓦剌抓去了二十多年都没人问,要不是步将军,老头子我就得埋骨他乡了,你不是忽悠,你是英雄,过来给我解释解释,前面那二十多年,你干嘛去了?” 步承启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孙忠骂自己骂起了众怒,为了能让杨洪走的肃静点,为了孙老头以后还能来宣府,步承启赶紧找了个高点的地方, “大家别激动,听我两句!”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210.第210章 :含笑九泉的杨洪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八十三章含笑九泉的杨洪 院子里连哭加闹带折腾的这么一阵子,杨洪的家人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虽说跪灵的时候不能处理俗事,可杨洪的大儿子却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为了制止这帮人在父亲的葬礼上瞎胡闹,杨俊悄悄的从灵棚里走了出来,正好看见步承启站在一个高台上嗷嗷叫着要说两句,杨俊登时就怒了,他牙齿咬的咯咯乱响,眉头也挤成了一个大疙瘩,在心里把步承启的八辈祖宗给问候了一个遍。 杨俊正想过去制止,就听步承启吐沫星子乱飞的开始了他的演讲, “弟兄们,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也谢谢大家的关心和爱护,可大家千万别冲动,也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步承启因为站的比较高,所以很早就发现了怒火冲天的杨俊,这才反应过来,自打自己进这个门开始,就没断了在人家家里折腾,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估计自己得让老杨家记恨好几辈子,为了平息杨家的怒火,为了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步承启趁着杨俊还没来得及动手,张开大嘴,开始了自己的平反之路, “今天,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是一个让人感到无比悲痛的日子,因为今天,是为大明王朝伟大的军国主义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武术家杨洪杨老前辈送行的日子,在这个翠柏凝春、天人同悲的日子里,我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来到这里送别我的一位良师、一位挚友、一位为了大明边疆安宁,任劳任怨,奋斗终生的英雄。 此时此刻,杨将军府内,亲人掩面,朋友伤怀,杨将军府外,将士哽咽,哭声震天,在这个天地同悲,举国哀痛的时刻,请允许我代表紫荆关的全体将士和百姓,向杨老将军的家属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步承启一边背诵这二十一世纪的追悼词,一边毕恭毕敬的朝杨洪的灵堂鞠了个躬,在他的带动下,门口的百姓和士兵也受到了极大的感染,一齐弯下了身子,对杨洪的死,表达了一下心中的哀痛! “我们无法相信,我们也不能相信这一沉重的事实。校场上他那激怀壮烈的话语,战场上他那舞动刀枪身躯的英姿,帷幄中他那睿智英明的决策,仿佛都是昨天的事情,无一不浮现在我们眼前,曾经如此鲜活如此老当益壮的他,怎么说走就走了捏?老天真是不长眼啊! 往事依稀,泪眼朦胧。千言万语,道不尽我们对他的思念,我们常说盖棺定论,今天杨老将军走了,已经到了盖棺定论的时候,虽然我职位不高,但是我,仍然要给杨老将军做一个最最中肯的评价! 让我们一起想想他的生平,看看他的过去, 对工作:他充满激情,工作勤恳,任劳任怨,大公无私。 对将士:他不存欺心,平易近人,谦虚谨慎,和蔼可亲。 对妻儿:他饱含深情,寸草春晖,舔犊情深,相敬如宾。 对父母:他倾注孝心,箪食豆羹,仁义慈孝,常怀感恩。 树欲宁兮,风不止,子欲养兮,亲不待。长生百年岂足,哀哉天降不幸,竟然撒手长去,留下满目凄清,杨老将军走了,带着对美好人生的无限眷恋,永远地走了。 从此,儿女失去了一个慈爱的父亲,妻子失去了一个温情的夫君,宣府的将士失去了一个爱己如子的将军,而我们大明,失去的是一位牧守边关能征善战的顶梁重臣,高风传乡里,亮节启后人。他音容虽逝,但德泽永存。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作丹心照汗青。杨老将军在他活着的七十多年里,有四十多年,驻守边关,保家卫国,为大明的国防事业,为百姓的安定生活,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现如今他积劳成疾与世长辞,给我们留下了永远的遗憾、永远的伤痛。但是他对大明王朝的忠诚、对国防事业的敬业精神、对老人的恭顺孝敬、对儿女的无限关爱、对朋友的坦诚,则永远铭记在我们的心中。青山永在,英名长留,让我们永远记住这样一个劳苦功高任劳任怨的人。 出师未捷身先逝,常使英雄泪沾襟,杨老将军您慢点走,朝廷的大臣们为你送行来了,宣府的将士们为你送行来了,大明的百姓们为你送行来了,你的亲人为你送行来了,我步承启为你送行来了! 长歌当哭,逝者逝亦,生者善之。杨老将军你就安心的去吧,要相信,你的儿女一定更坚强,亲友一定更和谐,我们大明的将士,一定会继承您的遗志,用我们的血肉,保卫我们大明的边疆,杨老将军,一路走好啊!” 步承启说到这,冲着灵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噹噹噹磕了三个响头,门口的人被他的发言彻底的震撼了,楞在那里半晌,突然一起嚎哭起来,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拼命的在门外磕起头来。 杨俊本想冲过来制止步承启胡闹,可一听这娃竟然是在外面追悼自己的父亲,不禁犯起了犹豫,等他听完了步承启的发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冲着步承启噗通一跪,一路膝行的爬到步大忽悠身边, “大哥,谢谢了!您真是家父的知音啊!有你这番话,家父地下有知,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见杨俊如此的给面子,竟然从灵堂爬到了自己的身边,步承启连忙止住哭声,把趴在地上嗷嗷痛哭的杨俊给扶了起来, “兄弟,为兄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只可惜小子福短,不能亲自聆听杨老将军的教诲,真是可悲可叹可惜可恨啊!杨老将军,慢走,步承启,送您来了!呜呜呜呜!” 杨俊心里苦啊!步承启跪了才多大会啊!自己可是从死了爹就开始跪,就特么的没歇息过,这会刚爬起来,一听这娃又开始了,赶紧把身子一倾,又跪在了地上,准备继续聆听步大将军的高论。 步承启一边哭,一边拿眼四处瞄了瞄,感觉大家哭的还行,挺带劲,想想大明王朝一向奉行以文治武,对武将的打压非常的厉害,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弄出一篇大大的文章,好好的忽悠忽悠,给天下的武将,也弄出点自豪感来。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211.第211章 :瀛西杨家将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八十四章瀛西杨家将 打着为武将争口气的心思,步承启不顾杨俊跪的辛苦,也不管门外已经是哭声震天,把嘴唇一舔,拼命的挺了挺自己弱小身板, “我常常在想,谁才是我们大明最可爱的人,以前我不知道,可祭奠完了杨老将军以后,了解了他的生平以后,我才知道,杨老将军和千千万万抗击外侮的大明将士,才是我们大明最可爱的人。 我这么说,也许你们会不赞同,还会在心里隐隐约约地说,你说的就是那些丘八吗?他们看来是很平凡、很简单的啊,既没有什么高深的学问,又一个个的不解风情粗鄙不堪,他们怎么会是最可爱的人呢? 也许你们有你们的道理,可是,我要说,这是由于你们跟这些勇士接触的太少,还没有真正的了解他们,如果你们能放下身段,和他们一起呆上一段时间,你们就会发现,他们的品质是那样的纯洁和高尚,他们的意志是那样的坚韧和刚强,他们的气质是那样的淳朴和谦逊,他们的胸怀是那样的美丽和宽广! 大明的百姓们,大明的官老爷们,当你们早上起来看见老婆还睡在身边时,当你们掀开米缸发现自己的粮食还在时,当你们拿起钉耙锄头粪叉子,操着大印窝着笔杆子各自忙碌的时候,当你们往孩子口里塞零嘴的时候,当你们四处溜达到百花楼看歌舞时候……你们是否意识到你们是在幸福之中呢? 也许有人会很惊讶地说,这是很平常的呀!可是,从边疆呆过的勇士会知道他们正生活在幸福中。请大家意识到这是一种幸福吧,因为只有大家意识到这一点,才能更深刻了解我们的勇士在边疆奋不顾身的原因。正是他们这些勇士抛头颅、撒热血,除汉奸、抗外侮,才有了我们如此幸福的生活。 杨俊将军,您的父亲和他的勇士,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也是我们大明王朝,最最可爱的人。没能和他老人家一起杀敌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但是请您相信,对于您的父亲,我除了崇拜只有敬意。 他是我的偶像,他是大明的脊梁,在大明王朝陷入危急的时刻,在怀来失守居庸关危急的时刻,在朝堂上吐沫星子乱飞除了抗议和逃跑再也没有其他声音的时刻,只有他不计个人的得失,勇敢的挑起了大明王朝抵抗外侮的担子,死死的守卫着宣府这座孤城,为我们大明的军人,做出了一个榜样。 杨老将军,我对您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今天,我怀着激动而悲痛的心情,来到了这里参加您的祭奠仪式,缅怀您的伟大情操,请您一定要相信,你们为大明立下的丰功伟绩,大明的百姓会记住的,大明的朝廷会记住的,华夏的历史也会记住的。 士农工商,真的没有您和勇士们的一席之地吗?答案是否定的,今天,我就要大声的告诉大家,将士,也是士!向杨老将军学习,向杨老将军致敬!杀外族人光荣,杀本族人可耻!” 说到这里,步承启攥紧了拳头,拼命的朝天上一举,嗷嗷叫着喊起了口号,在他的带动下,在将士也是士的鼓动下,屋里屋外,宣府这座名副其实的兵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宁静,一个个的士兵高举起了刀枪,拼命的附和着这几句无比鼓动人心的口号。 看着一群群被惊飞了起来的小鸟,听着如此蛊惑人心的口号,参加葬礼的文官们脸上一个劲的抽抽,却不敢在这个当口,鼓起勇气跟步承启理论一下,只是在心里一个劲的骂娘,暗暗发恨回到了京师再跟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娃算账。 杨俊也被步承启的长篇大论给惊呆了,他茫然的随着大家举起了胳膊,喃喃的在那呼着口号,心里一个劲的在那嘀咕,自己天天跟着父亲,咋还没这娃了解自己的父亲呢! 经过了这么长一阵子的折腾,杨家的灵堂里已经见不到一个人了,在大家的簇拥下,杨洪的老婆被儿孙们搀扶着走了出来, “步将军!您对亡夫评价如此之高,我杨家受之有愧啊!老身代杨家上下,谢谢您了!” “老夫人不要多礼,杨老将军乃我大明现今第一智将,总其一生,承前启后,忠勇集身,他的成就,必能延续杨老令公的威名,他的子孙,也必定能够成为我大明王朝的,瀛西杨家将,” 步承启见自己把老太太都给忽悠出了灵堂,知道今天这事自己做的有点大了,连忙把杨洪的历史评价给背了背,反正是马屁,拍一句也是拍,拍两句也是拍,总之把大家都拍满意了,自己今天也就算是过关了。 “大明第一智将?瀛西杨家将?这,这话我杨家如何敢当啊?” 老太太本想客套两句,好好谢谢这娃也就算了,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又勾出这娃如此一番评价,登时被惊的口瞪目呆,站在那里一个劲的搓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贤侄!过了,过了!” 孙老头这会也明白了过来,感情是步承启为了给他解围,自己掉到了坑里,赶紧跑到步承启身边,想提醒自己这个贤侄一下。 “咋过了,我没觉得过啊!这些名号,杨老将军担的起!杨家担的起,大明的将士们,担得起!怎么就过了呀!” “贤侄,他们自然担的起,可这些评价,只有陛下才能给啊!” 孙老头一看这娃如此的不开窍,急的一个劲的跺起脚来,恨不得脱下鞋子照着步承启那张没有分寸的嘴巴,狠狠的呼上两下。 “伯父此言差矣!” 一听这事僭越了,步承启的心里暗暗叫起了苦,不过今天这些话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的,那么多文武官员都在,想不认,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了,为了自己的安全,这娃揉了揉发酸的嘴巴,继续说道, “以上是我个人的见解,与朝廷评价无关,若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大家以朝廷的评价为准!” “个人的见解?奥!老夫明白了,就是你的话不算数,朝廷的才算数,对吗?” “然也!”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212.第212章 :旌旗十万斩阎罗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八十五章旌旗十万斩阎罗 孙老头在这和步承启嘀咕,杨洪的老婆去听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有个帮自己男人说几句好话的,咋还就还犯了天条了捏!老太太见步承启有点作难,那是一点也不含糊,把腰一挺, “步将军莫要担心,这不是朝廷的意思,我们也是知道的,若是有人拿今天的话说事,我杨家誓不与他干休,朝廷若是怪罪于你,我杨家必与将军一同请罪,誓同生死!” “谢老夫人厚爱!” 步承启一看老太太要给自己出头,心里可就乐开花了,要不说人家杨洪能在边关混四十多年没事呢,要不说每个成功的男人都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在默默的支持他呢,看看人家杨洪的老婆就有数了,老太太太靠谱了! 为了表达自己对老太太的敬意,步承启赶紧给老太太行了个礼,表达了自己的佩服之情! 孙老头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步承启这小子又混过去了,就杨洪这一家子,那是除了刀啥都不玩,除了理什么都讲,天天没事干了就算计着砍着人玩的主,谁会惹他们啊! 想到这一层,老头摇了摇头,怀着一股年华易逝英雄不再的落寞,转身回到了万贞儿的身边,见这丫头一脸痴情满眼星星的看着台上,心里不由得一阵气苦,拿胳膊肘子朝万贞儿一拐, “醒醒,醒醒,别看了!还没嫁过去呢,就这么个痴法,嫁过去了,真怕连爷爷也不认识了。” “步将军不必多礼,老身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唉!” “老夫人您有话就说,只要我步承启能办到了,一准不会推辞!” 一看老太太有事要求自己,步承启自然不会示弱,连忙把个胸脯拍的当当乱响,摆出一副我很仗义的模样,把事就给接了下来。 “老身见将军出口成章,言词不凡,想请将军留点墨宝,用以祭奠亡夫,不知步将军可否方便啊?” 杨夫人犹豫了半晌,才把自己的要求给说了出来,大明的武将认字的不多,她也不知道步承启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墨水,更不知道这娃能写出什么文章,只知道刚才他在高台上慷慨陈词,悲切时人人落泪,振奋时人人激昂,肯定不是一个凡品。 自己的男人是个武将,若是只有文官写挽联,还真是觉得缺了点什么,故而才想到让步承启给写上几句,好让自己家的老头子,黄泉路上看的时候,不至于觉得单调。 “写?” 步承启听了这个雷人的要求,眼珠子立马变成了灯泡,刚才那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也换成了英雄气短的神情,他把求助的眼光看向了孙忠,却发现这老头把眼珠子都扔到了头顶上,瞧着天上的云彩等着看自己的热闹, “老夫人,我这字不大行啊!” 一看孙忠不大靠谱,步承启立马推辞了起来,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要说认字,大明的字自己还真能认识个差不多,可是写,自己还真特么的没那个本事,更何况挽联这东西,自己也没怎么接触过啊! “我为夫君执笔,可好!” 一看孙老头由着步承启在那受瘪,万贞儿登时怒了起来,拿自己的三寸金莲朝孙忠的脚丫子上一踩,使劲一拧,不顾孙忠痛彻心扉的哀嚎,轻移莲步,慢慢的走上台来。 步承启一看万贞儿跑出来凑热闹,登时有了一种被美人踢到粪坑里的感觉,自己是想把这事推掉,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人家杨夫人还没说啥,却被自己的婆娘毫不留情的给堵上了,这特么的可咋办捏?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闲伉俪男的少年英雄,女的如花似玉,真真是羡煞旁人啊!来人,取笔墨来!” 一看万贞儿口喊夫君走上高台,杨夫人乐的老脸都开了花了,常听说夫唱妇随,今天夫吟妇书,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了。 “嗯,杨老将军为国征战多年,抵御胡虏卫我大明,他在时豺狼却步,群魔不起,实在是功在社稷,惠及千秋,我就勉为其难,赋诗三首,为杨老将军壮行,如何?” 一看万贞儿都跳出来了,步承启自然也没啥好说的了,挽联自己虽然不会,不过革命诗词当年却没少背,为了先把题目定下来,这娃赶紧抢先一步,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杨老夫人一听这娃不写挽联,非要作诗,还要写三首,登时被雷里焦外嫩,一个劲的在那发愣, “奥!将军竟然还会做诗?” “略懂!略懂!若是做的不好,还请大家别笑话我!” 步承启十分谦虚的冲杨老夫人点了点头,心里也是一个劲的在那翻腾,万幸人家没说不愿意,写挽联,自己就不是略懂了,是特么的真不懂。 “如此我等洗耳恭听将军大作!” 杨老夫人听步承启说的谦虚,心里倒也不以为意,毕竟这娃是武将出身,不通诗词也不为过,能说出几句豪言壮语,让自己家的老头子看着高兴也行啊! 见万贞儿已经准备好了笔墨,下面的杨府家人和来参加祭奠仪式的文武百官也都屏住了呼吸,步承启就知道自己该干嘛了,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慷慨赴义的英雄形象, “为国戎边四十年,此头须向国门悬。吾等后死定努力,誓把捷报当纸钱, 投身军旅即为家,血雨腥风应有涯。盖棺定论今日事,大明遍地幸福花。 将军今日意如何?守疆卫土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孙老头以前倒是听步承启蹦出过一两句没头没尾的诗词,没想到今天这娃居然真能做出诗来,而且气势还如此的动人心魄,让人听着鸡皮疙瘩能掉一地,但是他老觉得诗里有不妥当的地方,不禁默默的把最后两句念叨了一遍,登时醒悟了过来, “贤侄,最后两句不妥啊!有谋反的嫌疑啊!” 听孙老头一喊,步承启的汗哗啦啦的就下来了,可不是咋地,这几首诗,是革命前辈陈元帅写的,没那意思,才叫奇了怪了,为了赶紧把自己洗清,步承启把眼一瞪, “瓦剌骑兵在我大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明百姓都喊他们魔鬼,既然他们是鬼,那阎罗王自然是他们的头子,杨老将军要宰阎罗王,那是理所当然的事,跟造反有个屁的关系啊!”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213.第213章 :桃花马上请长缨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八十六章桃花马上请长缨 “好好好!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有魄力,有气势!将军真乃亡夫知音啊!” 没等孙老头搭话,杨夫人已经激动的双眼赤红,手足乱抖起来,老太太不顾自己将近古稀的年纪,也不顾三寸金莲站不稳,挣开众人的搀扶,泪流满面的朝高台走去, “娘!您慢点!” 杨俊一看老太太爬台子,就自己离得近,吓得赶紧跳下去搀扶,生怕一个不巧会把自己的母亲摔倒在地,再弄个父母双亡出来,自己就真罪莫大焉了。 “步将军好才情啊!此等诗词,才配得上亡夫守国为疆的情怀,才配得上亡夫戎马生涯的一生啊!步将军,老身谢谢你了!” 老太太在杨俊的搀扶下,废了好大劲才爬上了高台,她一边爱不释手的拿起万贞儿写的诗词在那不断的摇头赞叹,一边朝步承启点了点头,算是对步大将军行了个礼,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母亲说的极是,您还是赶紧回灵堂去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眼看自己的母亲被风吹的一摇三晃(脚小年纪大,实在站不稳。),满头银发迎风飞舞,杨俊十分担心老太太会受不住,没等步承启回礼,他就赶紧窜到老太太身边,扶着她就要往下走。 “放开我!” 老太太见杨俊如此失礼,不禁勃然大怒,把拐棍一扔,白鹤亮翅, “你以为你娘老了不成?” “娘,您不老,咱先把拐棍拿手里行吗?” 杨俊一看母亲发飙,非要在台上练练,吓的赶紧上前劝阻,生怕老太太一个不巧,再把腰给扭了。 “我不拿!你个不孝的东西,步将军写诗为你爹送行,你竟然不顾礼仪不行谢礼,还要把我送下去,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煞有其事的舞动起了拳脚,使出了大理段家的绝学一阳指,用尽了平生的力气,死命的戳着杨俊的额头。 “杨夫人好功夫啊好气势啊!杨老将军国之栋梁,老夫人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杰之士啊!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一看事情发展的如此有戏剧系,步承启岂能放过表现的机会,连忙把崇祯同志的诗也给剽了一首,轻飘飘的把马屁就给送了过去。 “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老太太正在那戳的起劲,一听步承启拍自己的马屁,不由感到十分惬意,她若有所思的低头沉思片刻,把步承启的诗念叨了念叨,忽然醒悟过来,把身子一低,抄起了拐杖, “谢步将军提醒!” 她一边说,一边抡圆了自己的拐棍,一记泰山压顶,冲着杨俊兜头就砸了下去。 杨俊一看老太太动起了家伙,脸色不由大变,就他娘那拐棍,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因为这根拐棍,就是他送的。 老太太一辈子没啥追求,天天就一个念想,自己家老头子是杨老令公的后人,那自己也不能过于落后,天天以穆桂英同志为榜样,时不时的就练练武。 上若有好,下必效之,见老太太把穆桂英同志当成了偶像,作为儿子,岂能不想法设法的哄老太太开心啊? 于是,在老太太六十大寿的时候,杨俊为了拍老太太的马屁,专门跑到山东弄来根降龙木,亲手做成了这根拐棍送给老太太当了贺礼。 按说降龙木做拐棍很不合适,就那木料,不光硬,还特别的沉,做筷子还差不多,杨俊拿这玩意送给老太太,也就是图她一个高兴。 谁知道老太太一听是降龙木做的,高兴的一蹦三尺多高,也不管这玩意有多沉,天天在手里拄着,就没见她撒过手。 现如今老太太要拿这玩意砸自己,还是冲着脑袋来的,要是给砸上了,那是非要被开瓢不可,杨俊是躲也不敢躲,挨又不甘心,在心里一个劲的冲步承启骂娘。 步承启一看老太太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非要拿拐棍揍儿子,赶紧上前想把杨俊拉开,谁知道老太太年纪虽大,动起手来还挺利索,杨俊这娃又傻不愣登的跪在那一动不动,没奈何把身子一转,硬生生用后背,接下了老太太一拐。 “哎呀步将军,你这是何苦啊!” 老太太一看把步承启给揍了,登时慌了手脚,拐棍也不要了,连忙上去抓住步承启,想看看他的伤势。 万贞儿在台上一直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幕,对步承启的好感,那是蹭蹭蹭的往上飙升,这郎君也太特么的如意了,能争善战就不说了,出口成章也不提了,诗词歌赋做的也是如此的工整,貌似除了长的不咋地,无论才华官爵,配自己都是绰绰有余滴! 一看自己的男人挨了揍,万贞儿忽然觉得心里一痛,轻启朱唇“啊!”的一声就窜到了步承启的身边,跟老太太一起,把步承启衣服给掀了起来。 杨夫人虽然不是啥武将,可自打进了杨家的门,那是天天都得活动活动,也不能怪她不安分,实在是自己这帮儿子太难管教。 自己膝下这帮东西,一个个都是马上的将军,身子骨不是一般的硬,寻常人打他们两拳,都会咯的手疼,老太太要是三天不锻炼,揍在他们身上,他们都会觉不到疼。 就她这力道,再加上那降龙木拐棍的威力,就是杨俊挨上也得疼半天,更何况步承启这娃是个从来都不锻炼,天天养尊处优的主呢! “青了!” 万贞儿一看步承启的伤势,眼泪噗啦噗啦的就掉了下来,只觉得脑袋瓜子一晕,差点没急晕过去。 就步承启这点伤,若是倪梅看了,心疼归心疼,最多张嘴给这娃吹两口,那丫头从小受苦,就没断了受伤,自然不会在意。可万贞儿出身官宦之家,从小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是个被宠着养的主,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啊! 杨夫人一看万贞儿要晕,心里那叫一个纳闷,咋挨揍的没事,伺候人的眼看着要晕倒捏!看看万贞儿细腻的小手,老太太心里也就有数了,这是没见过,吓的, “闺女,别急,这伤没事,养两天就好了!” 214.第214章 :男人也裹脚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八十七章男人也裹脚 “贤侄!老夫可让你给害苦了!” 孙忠趴在牛车上,一脸苦涩的看着旁边的步承启,见他跟万贞儿嬉皮笑脸眉目传情的没个正样,登时激起了一肚子的火气。 “孙伯父啊!您就消停会吧!气大伤身,你看看我,情况比你严重多了,你好歹还能趴一会躺一会,我特么的是想躺会都难。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咋就不知道知足常乐捏!” 作为难兄难弟,步承启对孙忠的谴责不屑一顾,趴在车上呲牙咧嘴的调侃着孙老头。 这趟宣府之行,爷俩一个也落到好,孙忠的脚丫子遭到万贞儿女士的多次袭击,已经肿了起来,也不知道骨折了没有,医师看了以后给开了点药,让他这几天尽量少活动,本打算在宣府歇息几天再走,谁知道步承启这个娃非要赶紧回紫荆关去,说宣府这地方和他相克,只要到了这一片,他就没有落过好。 本来步承启要回工作岗位跟孙忠也没啥关系,走就走呗,谁知道自己带来的干孙女却又闹了起来,非说自己的夫君伤势过于严重,要跟着过去伺候两天,不然放心不下。 老头拗不过万贞儿,又害怕年轻人在一块闹出事来坏了门风,想想这娃教自己外孙的那点招数,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只好跟步承启一起,趴在牛车上,开始了去紫荆关的征程。 比起孙忠,步承启的伤势明显的要严重很多,脚丫子被万贞儿跺的肿成了馒头,手臂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压印,后背还挨了当代穆桂英的一拐棍,不光发青,还愣愣的多了一块肉(疙瘩),孙忠虽然不好过,可好歹也能翻个事,可是这娃却只能趴着。 比起伤势来,步承启的心情更加沉重,他看得出来,万贞儿对倪梅偷自己的粮食那是相当的有意见,这会俩娘们又是抢老公,要是让她俩见了面,那肯定是天雷接地火,不把天吵下来,都不会干休,估计过不了两天,杨俊这娃就得跑到紫荆关来缅怀一下自己了。 原以为孙老头这么大的年纪,说啥也会懂的其中的厉害,不可能由着万贞儿跑到紫荆关,平地的弄上一场血雨腥风,谁知道老头连万贞儿三个回合都招架住,竟然要趴在车上去紫荆关看自己的热闹,这娃是一肚子的埋怨,自然不会给孙忠什么好脸。 “我呸!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才多大年纪啊?跟我这把老骨头比,我告诉你,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这点伤根本不用趴着,指定自己骑马走。” 一听步承启攀自己的伴,孙老头登时被气的脑袋瓜子发蒙,恨不得爬到步承启跟前咬这小子两口。 “行行行,你年轻的时候厉害行了吧!跟真的似得,谁信啊!” 对孙老头的怒气,步承启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心里明白,就孙老头这样,挪到自己跟前都费劲,更别说打自己了,至于咬,就他嘴里那几颗风烛残年的破牙,不被咯下来都是万幸。 “你们两个别吵了,趴在那还不老实,老的不象老的,小的不象小的,真不让人省心。” 万贞儿一看自己的干爷爷跟未婚夫又吵了起来,赶紧蹦出来制止,她不满的撇了撇自己的小嘴,把俩人一块给埋汰了进去。 “还不都是你闹的!” 一听万贞儿的话,孙老头和步承启突然有了共同语言,想想自己可怜的脚丫子,一对人渣异口同声的攻击起了万贞儿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孙伯父,为啥咱大明的女人那么喜欢跺人的脚丫子啊?” 见万贞儿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步承启倒真舍不得过分的谴责她,他看了看气的须发皆张的孙老头,一脸疑惑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她们脚小,抬高了站不稳,自然只能跺脚丫子了。” 孙忠一看步承启请教自己,心里不由的有点小得意,他把身子一侧,腾出只手来捋了捋胡子,给步承启剖析起了大明女性的生理机构, “贤侄你看看贞儿,就她那点小脚,两条腿着地都站不稳,自然不敢抬的过高,要不然自己还没踢到人,自己就先坐在地上了。” “孙伯父,为啥大明的女子都要裹脚啊,多疼啊!” 步承启虽然记得有人说过,大明朝有过明文规定的律法,严令女人必须裹脚,可是他却从来都不敢相信,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朱元璋他老婆马皇后,就是古代女性解放的先驱,是大脚丫子的领军人物。 有这么个主在,别说朱棣他们这几个小屁孩了,就是朱元璋,弄出这么个律法来也得掂量掂量,不管咋说,马皇后为了老朱家做江山,为了朱元璋打天下,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就因为脚丫子大被弄成罪犯,这特么的也太邪乎了吧! “裹脚会疼?我咋没感觉到啊?再说这不裹脚怎么出门啊?莫非贤侄有不裹脚的习惯?” 孙老头象看白痴一样的看了看趴在自己身边的小青年,实在不知道他为啥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男人也裹?” 步承启见孙忠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鄙夷,不象是跟自己开玩笑,不由的把脚丫子一缩,生怕孙老头发现自己没裹小脚。 “你不知道?” 不出步承启所料,自己刚刚问完,孙老头仗着伤势较轻,一咕噜就爬了起来,顺手把步承启的鞋子一脱, “泼!怎么这么臭啊!你特么的几天没洗脚了啊?” “前天刚洗,这两天不是被贞儿给跺肿了嘛!” 步承启背上被砸了一个大疙瘩,一动就疼的要命,自然没法反抗,只好认命搬的由着孙忠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心里一个劲的打起了小鼓,生怕孙老头发现自己脚丫子没裹,会给自己补上。 “你这不是裹脚吗?” “我裹了吗?” “你要是没裹,这裹脚布是裹狗腿上的啊!” “不是,孙伯父,您确定这就叫裹脚?” 一听孙忠说裹脚布,步承启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古时候没袜子这东西,都是用布一层层的裹起来,可这跟自己在后世看见的裹脚,明显不是一会事啊! “裹脚还能有啥说法啊?” 孙忠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把自己的脚丫子往后一缩,一脸防范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小青年,不知道他脑袋瓜子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她们的脚也这么裹吗?” “差不多,不过她们从小就要裹,比我们稍微紧点!” “稍微紧点是多紧啊?” “嗯,成了亲你就知道了!” 215.第215章 :内战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八十八章内战 “步大哥!” 自打步承启离了家门,倪梅就没断了心惊肉跳,天天在那担心这担心那,以前上战场都没这么揪心过,老觉得会出什么事。 这会一看步承启把拉回来了,倪梅跟从屋里飞出来的小燕子一般,“嗖!”的一声就跑到了车子跟前,伸手就想把步承启扶起来,可是她的手刚伸出去,却发现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啊!贞儿姐!” 一看来了正主,倪梅好象一个偷了东西的孩子(本来就偷了),怯生生的叫了声姐姐,低溜着头不敢再言语。 俩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俩人心里都清楚,万贞儿这会气的浑身发抖,她无比幽怨的看了眼倪梅,一咬银牙,一只手就把步承启给拎了起来, “哎呀疼啊!” 步承启淬不及防的被万贞儿一拎,肿成馒头的脚丫子一下子踏在了地上,疼的他抱着脚丫子就嗷嗷的叫了起来。 “步大哥!” 听到步承启叫的如此惨烈,倪梅的心如同刀搅一般,她猛的抬起头来,就想过去扶住步承启,谁知道万贞儿却没给她这个机会,这娘们往步承启身上一靠,拿两个手指头在步承启的腰眼上抓起来一块肉,再顺手一拧,无限深情的说道, “对不起啊夫君,我忘了你脚疼了!” “嘶!” 步承启的脚丫子刚缓过劲来,就觉得腰眼如同被烙铁烙上了一样,疼的汗珠子都劈里啪啦的掉了下来,一个劲的在那吸冷气,为了不让倪梅担心,他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死撑着在那装起了英雄。 “你们两个,咋就没人管我啊!” 孙忠可不知道步承启遭了那么大的罪,见两姑娘都在那伺候步承启,愣是没人给自己这个老头子帮把手,急得他拿手拍着板车,嗷嗷的叫唤起来。 “知道了爷爷!” 万贞儿骄傲的叫了孙忠一声爷爷,把步承启往旁边一推,一脸微笑的把孙忠搀扶起来,慢慢的朝府门走去。 “夫!夫君!” 一听这个称呼,倪梅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拿一双泪眼,无比哀伤的朝自己的步大哥望了过去,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没圆房!” 一看倪梅看向自己的眼神,步承启就知道毁了,倪梅这是要暴走的前兆,他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脚丫子多疼腰眼子多酸了,赶紧凑到了倪梅跟前,汇报起了自己的工作进度。 “没圆房?” 一听没圆房,倪梅不由得精神一震, “没圆房你咋给领家来了?” “嘘!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是我和孙国舅都负伤了,需要人照顾,她才陪孙国舅过来的。” “奥!” 一听是临时住住,倪梅不由得松了口气,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们啥时候走啊?” “脚丫子好了就走!” “脚丫子?你们俩的脚丫子咋啦?” “被那娘们给跺的!” 一听两人的脚丫子都是万贞儿跺的,倪梅心里就踏实多了,自己虽然有事没事的爱调皮,可打男人这事,自己还真没干过, “步大哥好可怜啊!我扶你回去吧!” “嗯!” 步承启一脸委屈的点了点头, “轻点!” “知道了,德性!我跟你说啊!打男人的女人可不是好女人,以后碰上可得小心点。” “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小心。” 步承启心里这个骂啊!不是你倒黑爷眼眶子的时候了,也不是你跺孙国舅的时候了啊!那时候你咋不这么说捏!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是一点也不假,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就更靠谱了,自从孙忠和万贞儿进了家门,步承启的家里就成了一个惨烈的战场。 万贞儿和倪梅斗智斗勇也就算了,张妈和孙老头也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有日子不见小姑娘打架心里痒痒,躲在后面一个劲的献计献策,生怕自己的支持对象落了下风。 要说这俩姑娘倒是都不缺心眼,闹的也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万贞儿上有领导支持(太后赐婚),手握俩人的婚约,在家里是横行霸道,耍尽了威风; 倪梅自然也不示弱,她有足够的群众基础,有事实作为理论依据(被骚扰多次),同万贞儿针锋相对,寸土必争。 孙老头支持万贞儿立场无比坚定,在张妈拥护下的倪厂长麾下更是姐妹众多,一时间家里分成两派,孙老头为了自己的干孙女,每天不顾年老体衰赤膊上阵,同倪梅手下的马崽们进行着殊死的战斗。 “贤侄啊!你们家这夫纲不大行啊!” 孙忠在经过了数次辩论以后,再也受不了那么多老太太的轮番轰炸了,正想找个地方躲躲,却看见步承启跟没事的人一样在那喝茶,心里一阵气苦, “你怎能任由她们两个胡闹,一点也不管不顾啊?” 也不怪孙忠生气,这种事在别人家还真出不了,一般碰到娘们打架,只要家主出来吼几嗓子,立马就是偃旗息鼓,发展成为人民战争的,孙老头活了八十多岁,还真是特么的第一次发现。 “咋管啊!” 步承启白了孙忠一眼,心里对他的话很不认可,诗书礼仪他没学过,可是有竞争就有服务的道理,他可是有着亲身体会的。 自打俩娘们开战,自己是想什么有什么,不是这个给揉肩,那是那个给捶腿,过的是大爷的日子,享受的是vip待遇,这会你就是揍死他,他也不会去改变现状滴! “你!哎呀贤侄啊!你现在觉得舒坦,日子长了可就不一样了,后宅不宁,可不是小事啊!” 一看步承启不开窍,孙忠登时急了眼,步承启不知道闹下去回有啥坏处,孙忠可是明白的很,女人在家里吵架拌嘴本来不算什么事,可事情一旦闹开了,对男人肯定会产生不良影响,一个不巧,还会影响仕途, “贤侄啊!你可知道,就你们家现在这副模样,要是被御史们知道了参你一本的话,朝廷会罚你俸禄的,再严重点,罢官免职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一听这事还犯法,还会影响自己的工资收入,步承启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他噌的一声跳了起来,一脸错愕的看着孙忠, “啥?老婆打架凭啥扣我的工资罢我的官啊?” 216.第216章 :咋就没长收入捏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八十九章咋就没长收入捏 “贤侄啊!本来你带个丫头来紫荆关,那肯定没啥事,可你要是带着小妾牧守边关,把正妻扔到家里不管,你说是什么罪名啊?” 孙忠也看出来了,这娃是根本不怕乱,就怕罚款,干脆一捋胡子,吓唬起了步承启。 “嗯!” 步承启听完孙忠的话,心里的小鼓就乱敲了起来,可不是咋地,正妻扔到家里啥罪名自己是真不知道,带着小妾上战场,这事历史上就没断了有挨骂的, “那我该咋办啊?” “丫头是丫头,收房是收房,这点一定要把握好,另外,不能再让她们打下去了,你看看你家里那帮老太太,把正妻都欺负成什么样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吵吵闹闹事小,家宅不宁事大,万一贞儿一怒之下把倪梅告到官府,你和倪梅纵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的!” 老头一看步承启被自己给震住了,自然高兴的不得了,他忍住心中的得意,咳嗽一声,也没再跟步承启废话,背着手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步承启呆呆的看着老头回了屋,突然打了个激灵,娶万贞儿,那得七八年以后,要是七八年连同居都允许,自己特么的可咋办啊!想到这里,这娃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把拳头使劲砸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成个家怎么特么的这么难啊!同居特么的也管,这是万恶的旧社会吗?” “大哥,咱们地盘大了,咋收入却少了啊?” 跑回草原的伯颜帖木儿算盘打的叮当乱响,一个劲的挠自己脑袋瓜子。 “啥!收入少了?” 也先一听银子少了,腾的一声跳了起来,一把抓过了账本,趴桌子上仔仔细细的一看 “这不多了不少吗?” “啥多了不少啊!少了还差不多,你不能把羊毛也算进去啊!” 伯颜帖木儿撇了撇嘴,对也先只看数目不看来源的习惯,表示出了深深的鄙视。 “不算羊毛?为什么啊?” “啥为什么啊!咱们以前收的是赋税,羊毛步承启来了以后才做起来的生意,算一块哪成啊?” “多了就是多了,反正一样花,你管它咋来的干嘛啊!多事!” 也先一听是这么个没多法,忍不住冲伯颜帖木儿翻了个大白眼,把手一被,哼着小曲就出了门。 “也是哈!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伯颜帖木儿挠了挠脑袋,一脸疑惑的又看了看账本, “咋就没长收入捏?” 他这没长收入,不代表步承启那不长收入,虽然家庭战争打的如火如荼,可倪梅毕竟是身兼数职的人物,本着一手抓生产,一手搞斗争的阶级觉悟,本着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主题思想,在跟邪恶的大老婆万贞儿进行理论斗争的同时,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毛衣作坊的管理,毛衣的产量也随着老太太们轱辘轱辘乱转的纺车和她们手里已经玩的很转的毛衣针,成批成批的从作坊里运了出来。 这些毛衣,有的进了皇宫大内,有的进了官宦人家,现在在京师,谁出门要是没件毛衣,那肯定是要让人笑话的。 “步大哥!羊毛快没了。” “啥,这时候没羊毛了?” 步承启无奈的伸手试了试温度,暮秋十分的紫荆关已然变的有些寒冷,嗖嗖的凉风吹在他的手上,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不早说啊!这时候才告诉我,让我上哪买羊毛啊?也先就算是缺心眼,也不会大冬天把羊给剃成秃子吧!” “咱们不是有羊吗?先剪咱们的。” 倪梅自然知道这时候没人会把羊毛剪了卖,可她打心眼里不想停工,跟这些老太太小媳妇们一起混了这么久,她还真舍不得让他们离开,更何况,现在是自己和万贞儿搞斗争的关键时刻,要是没了这些群众基础,她还真不知道咋跟人家对抗。 “咱们的羊也得过冬啊!” 步承启可不知道倪梅打的什么主意,只是觉得她的想法有点离奇,紫荆关就算比草原的温度稍微高点,可也特么的高不哪去啊!这时候把自己的羊给弄成了秃子,冬天让它们可咋活下去啊! “也是哈!要是能让它们进屋子就好了,起码不会那么冷!” 步承启一说,倪梅也感到自己的想法有点缺心眼,自从开始干作坊,她除了步承启,就看羊顺眼,这会让她把羊冻死,就算是步承启舍得,她也舍不得。 “羊进屋子,有道理啊!干嘛非要在外面呆着啊?给它们盖个窝不就完了吗?” 养羊的工厂,步承启是没见过,不过养牛的,步承启是真见过,不就是弄个大点的屋子弄上暖气吗?这活好象不怎么费力啊? “小梅你等等,我想想!” 步承启使劲的拽了拽自己的头发,回忆了一下后世过冬的土办法,煤炭有,炉子有,水管铁皮箱子好象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一边想,一边拿笔在纸上划拉了起来, “小梅,你去买点东西回来,今年咱们过个暖冬!顺便把胡槛和曹铤叫来,我有事找他们。” “夫君,你们干嘛呢?” 他这还没安排完事,万贞儿就轻挪莲步的走了进来。 “没啥事,我让小梅去买点东西,行了小梅,你快去吧!” 一看万贞儿来了,步承启连忙把倪梅给支了出去,这俩人呆在一块,最多一炷香,那是立马就得打起来,自己也不是没想过振振夫纲,可俩娘们一个也没弄到手,万一还没过门就给训跑了,这么漂亮这么能干的媳妇,自己再上哪划拉去啊! 没奈何只好把孙老头的建议给放了放,两头哄着没人哭就行了,毕竟不管是哪个跑了,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不可弥补的损失啊! “夫君,爷爷说我们明天就该回去了,时间太久,太后娘娘会生气的。” 万贞儿出人意料的没理会朝外走的倪梅,反而一脸不舍的看向了步承启, “这次一去,不知道下次啥时候才能回来,呜呜呜!” “贞儿,你别哭啊!不是说好了初一十五去国舅那吗!你放心,我一准去!” “那又不是咱们家,呜呜呜!” “不是,咱们有家!” “有家?” “然也!” 217.第217章 :来十筐鱼尿泡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九十章来十筐鱼尿泡 土暖气这玩意,步承启上辈子没少弄过,这辈子第一次弄,倒是真不算麻烦,无非是弄个炉子烧水,水箱上下各留一个接口,只要上面出水的管子跟下面回水的管子都保持一定的倾斜度,水就会在热力的作用下,不断的循环,提高室内的温度。 大明这会倒是啥也不缺,炉子有,煤炭有,铁皮箱子铁皮管子也都有,可有一样东西,还真是不好解决, “步大哥,不行啊,老漏水啊?” 倪梅看着漏水的水箱,看着满地的积水,看向步承启的眼光,也由崇拜变成了疑惑。 “漏水?” 步承启一听土暖气漏水,心里一紧,一溜小跑窜到自己弄的锅炉前面一看,可不是咋地,虽然水流子不大只是往下滴答,可就这么个漏法,这炉子非特么的爆炸不可,干烧哪受的了啊! 原因自己很清楚,可他也没啥好办法,这年月橡胶还没出现在大明,想做到防止漏水和漏气,那特么的就是个梦, “小梅啊,你用泥巴好好堵堵,先凑活着用,让下人们轮流值班往里加水!” “奥!可是步大哥,漏这么多水,冬天会结冰的啊!炉子一热,泥巴他也沾不住啊!” “这样啊!你找人去弄点鱼尿泡来,我给你弄点东西,先凑活着用。” 步承启听见了个沾字,登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鱼尿泡,真恶心,要那玩意干嘛啊?” 一听让自己去收鱼尿泡,倪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吐,她使劲的咽了几口吐沫,一脸苦涩的问起了缘由。 “你不懂,那玩意用处大了!要不是有些东西我找不到,我能拿它做出鱼翅来!” 步承启一撇嘴,对倪梅的反应很是不屑,那东西是鱼喘气用的,又不是撒尿用的,有啥恶心的啊! “我不去!太丢人了!” 倪梅破天荒的没听步承启的命令,一屁股坐在了块石头上,怄气一般的提溜下了头,死活不肯出去干这活! 这事倒真不能怪倪梅,实在是太骇人听闻,在大明,你吃野菜扒树皮估计没人笑话你,可让个小姑娘满城里找鱼尿泡,还真特么的说不过去,也太丢人了这个。 想通了这条,步承启倒也没跟倪梅置气,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门牙把下嘴唇一咬, “嗯!去把曹铤叫来!” “兄弟,你找我?” 曹铤可不知道步承启找他来干嘛,一听步大将军让自己到羊舍里来报到,还以为这娃又有了啥重要任务,着急上火的就窜了过来。 步承启一脸坏笑的看着曹铤这个苦命的娃,自打这货认识了自己,啥好差使都没摊上过,以前买羊毛就够了惊世骇俗的了,现如今还要让人家去收尿泡,打心里都觉得对不起他,可思来想去,这活还真非他莫属,为了不让他过于激动,步承启没有说出来目的,决定先和他拉拉家常, “嗯!我记得你在京师有个酒馆对不对啊?” “对啊!你还忽悠的我请了你两顿饭呢!咋啦?” 一听步承启问自己家的酒馆,曹铤就紧张了起来,貌似这货在自己那吃了两次饭,就特么的没付过钱,差点没给自己吃哗啦了。 “没事没事,随便问问!生意还好吧!” 一看曹铤如此紧张,步承启小脸一红,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不齿,为了缓和一下曹铤的情绪,为了遮掩一下自己羞愧的心情,他十分殷勤的打听起了酒馆的近况。 “还行,勉强支撑的下去!咋啦?” 对步承启,曹铤现在可是防范的很,也不知道为啥,只要自己干点啥事,让步承启这小子一掺和,那是立马就会倒霉,开个酒馆差点让他吃垮,养几只羊又给揪成了秃子,自己活了三十多年了,就特么的没见过这么能做的主。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那么紧张干吗啊?” “没事你会想起来找我?你也别绕弯子了,直接说你想干嘛吧!”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我找你,是想跟你要点东西,当然了,花钱买也可以。” 见曹铤有思想准备,步承启也就没再客气,把目的给说出来了一半。 “奥!买东西啊!你说买啥,只要哥哥有的,我就给你弄,哥哥这里要不够,我去给你收点也行,不过说好了,本小利微,概不拖欠!” 自古以来,开店的从来都不怕买东西的,曹铤也是一样,他一听步承启要买自己的东西,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借着这次机会,把以前被步承启忽悠掉的损失,好好的咬回一口来。 “哥哥此言当真?” “你少来这套,我又不是让你忽悠一次两次了,直接说要啥,怎么个收法,只要我有,价钱公道,啥都好说!” “只要你有,价格公道,啥都好说?” “对!还有,不许拖欠,现银交易!” 曹铤见步承启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知道今天这事不简单,他使劲的想了想自己话里的漏洞,果断的把不许拖欠又给说了一遍。 “成交!” 步承启弹几下自己的小拇指,拿嘴一吹, “给我弄十筐鱼尿泡!” “啥!鱼尿泡?十筐?” 曹铤听了这么雷人的收购计划,下巴壳子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挺英俊的脸蛋,登时被他拉的老长, “兄弟,你不是在消遣我吧,你要这玩意干嘛!这也太恶心了啊!” 看着曹铤那张走了形的驴脸,步承启不禁暗暗的为他默哀了一炷香, “我消遣你干嘛啊!要不我先把定金给你付了啊?” “不是,你等等,我琢磨琢磨,我说的是只要我有,价格公道,不拖欠,啥都好说!” “对啊!鱼尿泡你那肯定有吧,价格我就不多说了,曹大哥能者多劳,就辛苦辛苦,赶紧给兄弟置办一下,我这等着用呢!” “可我没十筐啊!那玩意一条鱼就俩,我那点小店,天天做鱼也没那么多鱼尿泡啊!” “唉!没信誉啊!只要哥哥有的,我就给你弄,哥哥这里要不够,我去给你收点也行!现在的人,咋说了话转头就忘啊!” 步承启一边复述着曹铤的话,一边慢步走到羊舍外边, “说话不算话,真不是爷们!切!以后有事别找我!” “不是兄弟,我收,我收还不行吗?” 一看步承启要走,曹铤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自己在他手底下混饭吃,要真把这娃给惹恼了,那绝对会影响自己的进步啊!想到这,他登时慌了手脚,赶紧追出们来,一脸委屈的接下了这个丢人现眼的任务。 218.第218章 :给我弄点树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191章给我弄点树 “兄弟,哥哥实在没本事了,就这些了!” 在步承启无限的期待中,忙活了四五天的曹铤拉着四框鱼尿泡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紫荆关,来到了步承启的府邸,一脸晦气的汇报着自己的工作。 看的出来,这娃因为收尿泡,没少受了别人的白眼,如同被人暴揍过一般的表情,加上他那一身的鱼腥味,任谁看见他也不敢相信,这娃居然会是紫荆关的副手。 “嗯!四框不少了!勉强够用!先放这吧!” 步承启远远的围着曹铤弄回来的鱼尿泡转了两圈,为了查证一下这货没有以次充好,他朝前走了几步,刚一伸头,就觉得一股刺鼻的腥味顺着鼻子一个劲的往脑门子上拱,熏的他赶紧退了几步,挥手驱赶了一下将要进入鼻孔的异味, “怎么这么腥气啊!你就不知道洗洗!” “你又没说让我洗!” 曹铤见自己忙活了四五天,回来却是挨骂的命,心里很是不忿,一屁股蹲在地上,万分委屈的在那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我特么的这次算是出了名了,全京师的酒馆都知道我喜欢鱼尿泡了,一宰鱼就往我那送,你说你弄这破玩意干嘛啊!我都三十多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呢,本打算今年找一个,让你这一折腾,唉!” “切!有钱你还怕没老婆啊!神经病!我告诉你,这鱼尿泡加工好了,可是个不错的营生,不让你白忙活,本将军今天就教你一手,省的你天天在这胡埋怨。” 步承启一看曹铤一脸委屈的蹲在那,想想这娃也确实不容易,按说在大明找个老婆真不难,不知道为啥,这货就是没人要,上下打量一下,长的挺好的啊!条件也不算差啊! “我才不学这种营生呢,不够丢人的!” 步承启的话,曹铤现在是听一半信一半,他不怀疑步承启会教给自己东西,也不怀疑步承启有变废为宝的本事,可要说这娃能白教给自己,那是打死他也不敢相信。 “不学,不学算了,你把曾阿牛给我找来,再让人想办法给我弄点树,我通州还有一百亩地呢,回头我得栽上去!” 一听曹铤不想学,步承启自然也不会强求,根据自己的观察,这娃虽然没什么文化,可人家的条件却不是很差,起码吃得饱穿的暖,自打认识了他,就没发现他缺过钱!一千八百人的客他都敢请,酒馆还能挺着没关,说他缺钱,谁信啊! “啥,又要弄树,这个我店里没有,我不干!” 见步承启又给自己安排额外的工作,曹铤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死活不肯再给步承启卖这种丢人的命了。 “放心吧!这次不用你亲自去,你找个人去就行。” 步承启一边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拿着棍子在那翻动着鱼尿泡,一边翻着白眼做起了曹铤的思想工作, “买点树而已,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你要买什么树啊?” 曹铤拿手背使劲搓了搓自己的额头,看的出来,他对步承启老给自己安排份外的工作,那是十分的头疼。 看着曹铤一脸我很无奈的样子,步承启心里暗暗得意,紫荆关里这些人,就曹铤跟自己呆的时间长,对他的脾气秉性,自己是了解的很,当下也没再跟这个苦命的娃卖关子, “杜仲树,听说过吗?” 一听步承启要买杜仲树,曹铤倒是来了精神,这种树虽然不是很多,关键是它没啥大用,倒是有几味药需要用它的树皮跟枝叶,故而倒是有所耳闻, “听倒是听说过,可那玩意没啥用啊?你买它干嘛啊?” “我喜欢种,行了吧!” 见曹铤听说过,步承启不由得松了口气,他生怕大明跟二十一世纪的叫法不同,让自己没法准确到找到这种神奇的树木, “对了,收树的时候,一块弄回点树皮树根来,长期收购!明白了吗?” “兄弟,这事你就别找我了,要不你让孙国舅他们去办吧!他们家有商队,你买啥他都能给你弄来啊!你说你好好的一个紫荆关守将,从来了就练了一次兵,要是以后真要打仗,士兵不操练怎么上战场啊?” 曹铤显然不愿意接受步承启的这项任务,在他看来,这娃就是天天在这胡折腾,要不是靠着点小聪明把也先给蒙住了,估计这会紫荆关得让他丢了八回了,一把手天天不务正业,自己这个二把手再成天跑出去陪他胡折腾,一旦有了意外,那是真吃罪不起啊! “也对哈!那行,我给孙国舅写封信,你就别歇着了,再回去一趟,这总可以了吧!” 对于曹铤的话,步承启还是能听到耳朵里去的,也知道这娃说的没错,作为一个关隘的军事一把手,天天忙活着搞三产确实有点不像话,可步承启也很无奈,练兵啥的电视里倒是见过,可放到实战里,他真是一点也不懂, “我向你保证,这事最后一次让你跑腿,以后你就负责练兵,行了吧!” 看到曹铤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步承启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可是他也没啥好办法,谁叫孙国舅那,就他一个人去过呢! “行,这可是你说的,我给你记下来!” 曹铤一看步承启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说这事,感觉这娃难得能正经一回,连忙开口把事给敲死了,生怕步承启会反悔,他一边答应着步承启,一边冲一个运送鱼尿泡的伙计说道, “你,拿笔墨纸砚来,快点去!” “嘶!你会写字?” 步承启本来没把曹铤的话放在心上,就曹铤长的那五大三粗的样,咋看也不是个文化人,可当他看到一个个秀气的字迹随着曹铤粗野的动作出现在纸上时,步承启真的被曹铤给震住了。 “小时候学过,咋啦?” 曹铤不屑的白了步承启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停留,不一会,就写完了自己的大作,他拿起纸来轻轻的吹了吹,见墨迹干了,这才摇头晃脑的念起了自己的大作, “步承启发誓不再安排曹铤干私活!嗯!步将军,摁个手印吧!” “成,没问题,不过你得帮我把孙国舅的信给写了,我这字太难看,拿不出手啊!” “没问题!” “写详细点。” “必须滴啊!” 219.第219章 :有爷的冬天不会冷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九十二章有爷的冬天不会冷 看着捂着鼻子意欲呕吐的曾阿牛,步承启心里一个劲的腹诽,曹铤不愿意折腾这活也就算了,咋你个泥腿子也这么多的毛病捏! “曾千户!” 步承启在心里把曾阿牛狠狠的骂了一顿以后,为了防止这娃推脱,把脸一板,摆起了官威。 “标下在!” 曾阿牛自打进了紫荆关,就没怎么见着过步承启,平时在一块闹惯了,没想到这娃会给他来这一套,心里极为不满,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为了表示对上司的恭敬,他恋恋不舍的拿开了自己捂鼻子的手, “将军有何吩咐!” 步承启端着架子,朝四个大筐努了努嘴, “找几个人,弄点水,把这些东西洗干净!” “啥?洗它们?这!” 一听让自己带人给鱼尿泡洗澡,曾阿牛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长在了屁股上,充满疑惑的脸上表现出了难以言表的苦涩, “您确定是洗这个?” “没错,就是洗它们!弄干净点!” 步承启可不管曾阿牛有啥反应,他冲着面前这个苦命的娃点了点头,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示了对曾阿牛听力的认可。 “成!我洗!” 见步承启的表情很坚决,曾阿牛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低头想想这事好象也没啥,当了一年的俘虏,啥事自己没干过啊!牛屎羊粪都没少捡,洗个鱼尿泡算啥啊! 想到这里,他使劲点了点自己的头,转身跑出门去,不一会儿,就带来了四五个士兵。 一看人都到齐了,步承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悠悠然的下起了命令, “都听好了,把这些鱼尿泡洗干净,然后用温给我水泡上两天,直到它们都软和了为止,明白了吗?” 步承启话音刚落,跟着曾阿牛来的几个士兵就泛起了嘀咕,在那里你推我搡,谁也不愿意先动手,在一片不情愿的表情下,一个大头兵突然眼睛一亮站了出来, “将军,您可是要做鱼胶?” “嘶!” 步承启一看自己的意图被人看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正是,怎么,你会做?” “将军说笑了,小的当兵之前,是个木匠,这玩意是木匠吃饭的手艺,小的自然会做!” 大头兵见自己猜的没错,顿时觉得腰杆一硬,连忙把自己的光辉历史,给介绍了一遍。 “卧槽,科学家啊!” 一听这娃会做鱼胶,步承启的心里踏实了很多,他一边朝人家投过去赞许的目光,一边摸着下巴围着他转了一圈, “会把鱼胶弄成鱼翅吗?” “鱼翅?” 大头兵狠狠咽了口吐沫,而后摇了摇自己的头, “不会。” “奥!看来你和专家教授还有一定的差距啊!叫什么名字啊?” 一看这娃不会,步承启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毕竟是万恶的旧社会,造点假鱼翅都特么的造不出来,也太落后了这个。 “回将军的话,小的姓钱,名三强。” 步承启正在那偷乐,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爷还真特么的是好命,想做鱼胶,竟然来了木匠,他还没乐完,就被这娃的名字给吓了一跳,为了证明自己的耳朵没毛病,他朝大头兵走了几步,一脸惊讶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叫啥,再说一遍?” “钱三强啊!” “卧槽,人才啊!你果然有科学家的潜质啊!” 步承启一边在那击节赞叹,一边朝曾阿牛一扭头, “这兵我要了,你去曹铤手底下再划拉一个吧!” 说完话,步承启把钱三强往自己身边一拉,好象捡到了一个大大的宝贝一样,一脸警惕的看着曾阿牛,生怕这娃跟自己抢。 “知道了将军!那这玩意我们还洗吗?” 曾阿牛一看步承启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手下这个小兵是不可能再要回来了,他任命般的点了点头,顺便又请示了一下自己的任务,希望有了钱三强,自己就可以摆脱这个让人做呕的活动。 “洗,不洗怎么弄鱼胶啊!你们好好干,今年冬天你们几个都搬到爷家里来住,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有爷的冬天不会冷!” 不管啥事,有了行家干起来就会事半功倍,有了奖励大家就会任劳任怨,在钱三强的指挥下,一帮子士兵在那里洗尿泡的洗尿泡,烧开水的烧开水,慌忙不迭的忙活了起来。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不良少年,步承启自然知道科学的重要性,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可行,他趁着大家伙都在那忙活的空,把钱三强喊道了屋里,介绍起了自己的取暖项目。 听完了步承启的设想,钱三强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不过作为一个科学家,他本着对科学负责,对项目负责的态度,向步承启提出了一系列的合理化建议,成功的弥补了步承启计划里的不足。 “将军,你这水箱不能光用铁的啊!鱼胶虽然耐热,也经不起水这么个泡法啊!咱们底下用铁的,上面用木头的,咋样啊?直接在木桶的沿上开条缝,卡进去,咋样啊?” “你的意思是,扣上?” “对!扣上,这样不用鱼胶也不会漏水,进水管和出水管那,咱们直接接到木桶上,这么一来,就好密封多了!” “行啊兄弟,你还可以进步啊!这么快就把一道科学的难关给攻破了,前途大大滴啊!” 听完了钱三强的思路,步承启高兴的跳了起来,把钱三强的肩膀拍的啪啪乱响,称呼也从你变成了兄弟。 一听步承启喊自己兄弟,钱三强腿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小心肝一个劲的乱颤, “将军过奖了,您还是别喊我兄弟了,小人实在高攀不起啊!” “担得起担得起,以后见面,喊我大哥就行了。” 见钱三强还在那谦虚,步承启知道他心里还有顾虑,为了把这个人才紧紧的捏在手里,他十分豪爽的拍着自己的胸膛,把称呼的事情不容置疑的给定了下来。 “这个,那小的就高攀了,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开工啊?” “等鱼胶好了,咱们就开始弄,你先去把其他的东西准备一下,用银子直接找我要,这次咱们弄个大点的,争取让出了力的弟兄们,过个暖暖和和的冬天!” “得嘞,情好吧您呐!” 220.第220章 :夜猫子进宅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九十三章夜猫子进宅 “咋样啊!还漏水吗?” 步承启叼着根枯黄的小草,悠哉乐哉的在自己设计的土锅炉跟前来回的晃荡,他强忍着心里的喜悦,漫不经心的询问着蹲在地上挑锅炉毛病的倪梅。 “不漏是不漏了,可上面全是木头的,不会着火吧?” 倪梅看了看下面熊熊燃烧的红石头,又瞧了瞧木头做的大锅炉,心里很是不放心,生怕这玩意被烧着了,满屋子的牛羊会吓的到处乱跑。 “应该不会吧!” 步承启心里也不是没这个担心,毕竟木头做的容器很容易渗出水来,而且根据热胀冷缩的原理,下面的铁被加热以后,会出现膨胀现象,万一把木桶给涨爆了,或者是把水给熬干了,失火的可能性还真不是没有,他摸着下巴围着自己的伟大创作转了好几圈, “让咱家的人轮流看着它,隔一个时辰就加一次水!” “好的,我知道了!” 倪梅虽然觉得挺麻烦,不过为了能过一个暖暖和和的冬天,为了不停下毛衣的生产,她还是点了点头,决定服从领导的指示。 “兄弟,你二哥来了!” 就在俩人商量着怎么看护锅炉,怎么给它加水的时候,曹铤却着急上火的跑了进来。 “我二哥?” “伯颜帖木儿!” 步承启一听伯颜帖木儿来了,心里不禁吃了一惊。 上辈子听老师说过,每到秋天这个收获的季节,中原的政权都会往边关送粮,好储备下过冬的粮草,而草原上,也会趁着秋高马肥的当口,到中原来抢粮,目的呢,也是为了储备过冬的粮草,伯颜帖木儿这时候跑来,显然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他来干嘛?带了多少人?” 为了确定伯颜帖木儿的来意,步承启赶紧问起了细节,自己也好早作准备。 “十多个人,不象是来找事的!” 曹铤一看步承启紧张的模样,就知道这娃会错了意,连忙给他解释了解释。 “十多个人,现在这个时候到咱们这来?” 步承启低头转悠了几步,实在想不出他的好二哥这时候来有什么目的,可躲开不见又觉得失礼,只好冲曹铤一挥手, “走,陪我去会会他!” 伯颜帖木儿这时候跑到紫荆关,倒是真没别的事,目的跟以前也一样,弄粮食! 放到以前,他们指定是带齐了兵马攻城略地四处抢劫,可现在跟以前的情况不一样了,自己的妹妹嫁到了大明,紫荆关的守将又跟自己的大哥拜了把子,要是动起刀子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脸皮这东西,从古至今都没肚皮好用过,再薄的脸皮,饿急肚皮也会厚起脸皮来发飙,为了让大家都好过,也先这次充分发扬了中华民族先礼后兵的优良传统,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觉悟,派自己的弟弟,伯颜帖木儿同志,到大明来借粮! 虽然伯颜帖木儿觉得这个差使很丢人,可看看自己的兄长那么为难,再想想步承启同志的厚黑学理论,他终于还是接过了这个任务,厚着脸皮来到了紫荆关(居庸关不让过),准备借道,到北京跑一趟。 一听这娃要去京师,步承启就有点慌了手脚,人家的宝贝妹妹还在南宫关着禁闭,要是让这位主知道了,那特么的还得了啊! 虽说草原被自己这根搅屎棍子搅和的死了快一半的人,可即使如此,自己手里这点兵马,也不是人家兄弟俩的对手啊!更何况杨洪刚死,杨俊初掌兵权,鬼知道这个官二代会不会比他爹靠谱。 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杨洪就是个出了名的见死不救,杨俊作为杨洪的宝贝儿子,能特么的好到哪去啊?思来想去,步承启觉得,还是不冒这个险的好。 “伯大哥,要不你也别去了,我帮你想想办法得了!” 一听步承启要给自己想办法,伯颜帖木儿果然十分感动,眼泪哗哗的往外淌,心里一个劲的夸奖自己的大哥眼光好,这兄弟,仗义。 他刚想把事答应下来,一想有觉得这事不大靠谱,就这么个紫荆关,一共能有多少粮食啊!你想办法?你特么的可得有啊! “兄弟,你的心意哥哥我领了,可你知道我那得用多少粮食吗?说白了,你紫荆关的粮食都给我,我那也不够吃啊!你还是给我砸个章,我去京城找你们的皇帝陛下商量商量吧!” 步承启一听伯颜帖木儿说的很有道理,又觉得这事自己是真无能为力,硬拦恐怕不是办法,可要是让他去了,马上又是雷霆之怒,这可咋办捏? “伯大哥,要不您这样,您在这里歇息两天,我先把这事往上汇报汇报,您也知道,大明的一些官员对你们瓦剌有一些偏见和误解,要是就这么不打招呼就去了,恐怕事情会不大好办啊!” “歇息两天?” 伯颜帖木儿听完了步承启的话,也觉得挺有道理,为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冲步承启伸出了两个手指头,省的这娃到时候赖账。 “少则两天,最多七天,咋样?” 见伯颜帖木儿疑惑的看着自己,步承启这才反应了过来,大明的朝堂向来都是个扯皮的地方,别说两天了,要是不托人找关系,两个月都特么的未必能给出个结果,想到这,步承启赶紧把时间给弄的宽松了一些,省的这娃等不到消息再冲自己发飙。 “那成,既然兄弟说话了,哥哥就在你这住几天!早听说你小子做饭做的好,晚上你可得好好给我露两手啊!” “木问题,哥哥您先去我那歇会,我找人赶紧写个奏折给陛下送去!您看成吗?” 一听这伙计这么给力,前脚说好了后脚就开始给自己办事,伯颜帖木儿脸上登时乐开了花,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步承启的肩膀, “成,太成了这个,如此,就辛苦兄弟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来人,送伯大哥去我加休息休息!” 步承启一脸谀笑的把伯颜帖木儿给送出了门,眼看着这娃已经走远,赶紧把身子一转,冲着还在那发愣的曹铤说道, “曹大哥,快给于大人写封信,把咱们这的情况跟他说清楚,我跟你说,你就这么写......” 221.第221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九十四章君子之交淡如水 “步承启,你大爷的!” 于谦看完了步承启的信,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在心里吧步承启的祖宗八代给骂了个遍,也不能怪于老头生气,而是这事确实有点太难办。 要是自己同意借粮,立马就会被朝堂上那帮乌鸦给打成现行反革命,成为汉奸走狗的代名词,土木堡之战刚刚打完了一年多一点,光荣军属的家里连守孝都没守满日子呢(三年),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动员帝国元首借给瓦剌粮食,那还不得陪着秦桧去岳王庙跪几天啊! 可要是不借粮,伯颜帖木儿指定会进京,他要是看见自己的妹妹被关了快一年的禁闭,估计这娃连借字都不会再提,回去就得拉杆子直接放抢! 最可气的是,本来这事跟自己毛关系都没有,老子是兵部尚书,这特么分明是礼部的事情,你给老子送办公室来干什么,眼看这黑窝就要背在自己身上,你让于谦如何不恼啊! 有心不管吧!于谦还真有点于心不忍,自古清官好官都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工作从来不分份内份外,见了国家有难处,他们总会挺身而出。 于谦是个好官,自然不能脱俗,看看刚刚稳定的朝堂,想想刚刚安宁了点的边疆,于谦只觉得自己一脑门子都是疙瘩,在办公室转来回的转了圈。 正当他感到彷徨无计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大明的优秀干部步承启同志的名人名言,只要对大明有利,当跟搅屎棍子又能咋地。 “我不如步承启啊!” 于谦一想起步承启的话,脸上不由得一阵阵的发烫,他把脚一跺, “人家步承启当搅屎棍子都不怕,背个黑锅我怕啥啊!”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拿出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革命主义精神,毅然决然的抄起了步承启的书信朝皇宫走了过去,准备跟朱祁钰同志好好商量商量咋背黑窝的问题。 “于爱卿的意思是借给他们?” 借点粮食出去,朱祁钰倒不是很心疼,毕竟大家真pk起来,损失的绝对不是一点粮食那么简单,可一想到是借给朱祁镇的大舅子,他就觉得自己跟吃了两只苍蝇一样,心里那叫一个不自在。 “陛下,臣也没什么好主意,现如今此事相当棘手,若是答应借粮,只怕朝堂上会起纷争,若是不答应借粮,边疆那里又要打仗,宣府守将杨洪将军已然病故,其子杨俊才能远不及其父,紫荆关为夺玉玺又遭重创,真打起来,恐怕,唉!” 于谦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做为大明的兵部尚书,他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屈辱,若是大明没有土木堡之败的损失,他都敢斩了伯颜帖木儿到草原上跟也先啦啦,现如今这点兵马,实在不够跟人家招呼的啊! “这个步承启,咋就这么不叫人省心啊?” 朱祁钰一看于谦痛心疾首的模样,就知道这个老头八成是没招了,由于自己跟于谦在工作中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他不好意思埋汰于谦,反而没由来的埋怨了步承启。 “要不,臣去趟紫荆关,看看那小子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总不能他放完了火,让咱们跟在他后边浇水玩吧!大不了,咱们拿粮食换马就是了!” 于谦也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朱祁钰这是在指桑骂槐的埋汰自己,可自己是真没啥好办法,只好提出了一个比较折中的方案。 “问他?也罢,于爱卿你就辛苦一趟,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高招,真特么的窝囊!” 朱祁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半信半疑的把事给答应了下来,心有余悸的朝四下望了望,往于谦身边一靠,压低声音说道, “要是瓦剌人同意用马换,你直接做主就行!记住咾,少点没事,能堵住那帮乌鸦的嘴就行!” “陛下放心,臣心里有数!” 于谦一看皇帝都混成这个模样了,还能说啥啊!当下把手一拱,退出了大殿。 “于伯父,您怎么来了!” 正在家里悠哉乐哉的步承启被曹铤没由来的给拉出了家门,一气跑到了城门楼子,这娃刚想冲曹铤发火,却看见于谦背着双手一脸和蔼的看着自己,登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上前给于谦行了个礼。 “还不是你小子给折腾的,现在去哪说话比较方便啊?你不会是打算让老夫在这里站着陪你聊天吧?” 于谦见步承启对自己很是恭敬,心里也是欢喜的很,他一边扶起正在行礼的步承启,一边笑眯眯调侃起了这个小青年。 “要不,咱们找个酒馆,边吃边谈怎么样啊?” 一看有了表现的机会,步承启那里会放过啊!立马给曹铤使了个眼色,也不管人家于谦愿意不愿意,俩人一人一根胳膊,架起于谦就冲酒馆走了过去。 “哎呀贤侄,这如何使得啊!” “使得使得,于伯父放心,一顿饭而已,小侄请的起,绝对自己掏腰包!” “你掏钱也不行啊!咱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就成,这一套就免了吧!我说你小小的年纪怎么就不学好呢!” “咱们去了光喝茶,这总行了吧!” 见于谦有暴走的迹象,步承启倒还真不敢硬拉,他眼珠子一转,往于谦耳朵边一靠, “于伯父,你就别喊了,伯颜帖木儿在我家呢,紫荆关里瓦剌人也不少,就酒馆的雅间还肃静点,您看?” 对步承启的话,于谦是深信不疑,究其原因,还是和他接触的太少,不知道他的禀性,见他说的郑重,本来十分坚决的他不由得也犹豫了起来, “只喝茶水?” “只喝茶水!” 一看于谦心动,步承启毫不犹豫的就给答应了下来,为了防止于谦变卦,这货把脸一板, “于伯父,古人云,清廉如水,浮生若茶;古人还云,君子之交淡如水,可见圣人对喝口水品品茶这种事,也是不会在意的。” 一听光喝水,于谦心里好受了许多,虽说自己很清廉,可再清廉,也得有个度啊,喝口水,貌似真不还是什么大事,想到这里,老头把手一挥, “嗯!贤侄之言,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头前带路!” 222.第222章 :和平演变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九十五章和平演变 “步贤侄啊!你的书信陛下和我都看过了,可是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啊!借无异于养虎为患,不借却要立马刀兵相见,难啊!” 到了酒馆进了雅间,于谦也没跟步承启废话,立马把目的和难处给说了出来, “若是能换,估计反对的声音会少很多,只是不知道那些瓦剌人会不会同意!你久在边关,也常和他们打交道,不知道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啊?” “不着急,于伯父,您先喝口茶!” 步承启没有回答于谦的话,反而抄起茶壶,给于谦的杯子了倒了点茶水, “于伯父,脱脱不花一死,黄金家族的人在草原上也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来,也就是说,咱们大明对大元的灭国之仇,在草原上已经没有人会理会了,您说对吗?” “贤侄这话倒也不无道理,灭国之仇不共戴天,脱脱不花一死,大元也就算是给彻底的灭了,可现在也先统一了草原,给咱们的压力并不比脱脱不花小啊!” 国仇家恨,于谦自然能分清楚,国仇在前家恨在后,大元一灭,大明跟草原上的矛盾,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灭国之仇,而是长期以来因为战争而遗留下来的家恨了。 这两者虽然区别很大,可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共戴天,因此于谦觉得,脱脱不花也好,也先也罢,都不是什么好鸟,脱脱不花的死对大明的威胁,也没能降低多少! “于伯父着像了吧!我们不能老拿历史的眼光看问题啊,要看得出他们的进步,要看得出他们的成长,您想想看,若是放在往年,也先会来和咱们商量借粮吗?只怕早就带齐兵马跑到紫荆关下逼着咱们开马市开边贸了,要不然,也会跑到京师去要求朝贡了。 可是现在呢?他们既没有用兵,也没有去京师要求朝贡,更没有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这就说明,他们还是有进步的空间的,还是可以被教育好的,大明和瓦剌的睦邻友好关系,也不是不可以持续下去的,若是我们能抓住机会,在消灭了亡国之仇以后,再慢慢的化解破家只恨,您觉得,大明的边境还会象以前那样不安宁吗?” 步承启说着话,端起杯子来往嘴里倒了口茶水,拿眼瞟了瞟于谦,见于谦若有所思的在那沉吟,知道他暂时还没把自己的话给吃透, “于伯父,我知道您顾忌也先,我也顾忌,可现在大明和瓦剌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真打下去两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咱们大明经过土木堡之战已经元气大伤,前些日子杨洪将军又不幸归天,瓦剌灭了脱脱不花,自己也是损失惨重,在这个时候,两家都不会轻易的发动战争,除非有一方实在有说不出的苦衷! 就瓦剌那帮子东西,没吃的啥时候想起来过借啊?他们连打劫用的刀,都是从别人手里抢过去的,可他们现在却跑到我们这里来借粮,通过这一个借字,您难道就没想到什么吗?” 于谦听完了步承启一番长篇大论,显然有点消化不了,他端着茶杯,凝思片刻,方才缓缓的说道, “借!贤侄啊!这借跟抢区别大吗?我怎么觉得他们借了也不会还啊!” “没错,确实跟抢区别不大,不借给他们,他们也肯定会跑来抢,借给他们,他们也未必会还,不过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于伯父,做事情想问题,要学会换位思考,要站在对方的位置上,把事情想清楚,搞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把对方的心思摸透,做起事来,才会得心应手。” “你等等,换位思考是啥意思啊?” 见步承启又在那摆和自己听不懂的新词,于谦连忙打断了步承启的发言,本来这娃说话就爱长篇大论,自己听着就有点晕,要是再不把这些词搞清楚,那自己就更没法理解了。 “换位思考,就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去想问题,这么说吧,现在您是也先,部落粮食不够吃了,您会怎么做啊?” “如果我是也先?若老夫是也先,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粮食啊!” “对啊!可放到以前直接就抢,现在他们却跑到大明要求借粮,您难道不觉得,他们的心里活动有些微妙的变化吗?” 见于谦慢慢的上了道,步承启赶紧趁热打铁,想把事情尽量的给于谦剖析清楚, “也先他们之所以先来借粮,这是因为他们不想和咱们为敌,不过咱们要是不借,他们也不会任由自己的部民饿死,肯定会找借口过来打劫,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别说是也先当可汗,就是于伯父您去当可汗,做出来的选择,恐怕也是一样的。 既然他们选择了和我们沟通,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把这场危机消弭于无形呢?得人心者得天下,难道我们大明就得不了草原牧民之心吗?难道咱们真的不需要一个广阔的草原为我们饲养战马吗?难道这么大的领土,咱们大明就不心动吗?” “啥!贤侄的意思,是把草原给吞了!哎呀不可不可,天下好不容易安宁了几天,咱们岂能再起兵戈啊!” 听了步承启的想法,于谦直接愣在了当场,也难怪他接受不了步承启的观点,实在是历朝历代真没几个人这么干过,要说站草原一些地方,允许一些部落内附,这些事情历史上倒是经常发生,可把草原弄成自己的疆土,变成自己的牧场,这种想法就有点大的出奇了。 “于伯父,我可没说要靠战争达到这个目的啊!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开始动手,我的意思是,咱们要和平演变他们!要在不动刀兵的前提下,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慢慢的把他们给同化掉!” 见于谦被自己的想法给雷的呆在了那里,步承启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这几天想好的对策。 “和平演变?” “对,和平演变!我们不光要让他们在困难的时候想到我们,还要让他们在喜悦的时候想到我们,要让他们羡慕我们的生活,要让他们以成为大明的一员,而感到无尚的光荣,这么说,您明白了吧?” 223.第223章 :分期付款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九十六章分期付款 “这个,贤侄啊!你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啊!那些瓦剌人一个个生的凶猛彪悍,也先更是能征善战,想同化他们,谈何容易啊?” 于谦本来打算来紫荆关把借粮食的事跟步承启谈谈,没想到这娃却弄了这么一大堆的道理等着自己,这都说了大半天了,愣是没提一点正事,不由的一阵着恼, “咱们还是赶紧把借粮食的事给定定,以前他们都是抢,现在突然跑来借,这,唉!要不,让他们拿马换怎么样啊!” “于伯父,这事你得亏问了问我,要不然这么冒冒然的提出来,瓦剌跟不跟大明翻脸还真不一定,您想想,也先这会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明白过来了,我在草原上把他们祸害的可不轻,你再借着他们缺粮食跟人家要战马,你要是也先,会不会发疯啊?” 一听于谦要拿粮食换战马,步承启是打心眼里不赞成,要是也先想换粮食,直接赶着马换就是了,还让伯颜帖木儿跑这一趟干嘛啊? “这,借也不行换也不行,难道非要送给他们才行?” 一看步承启一个劲的替瓦剌说话,于谦心里也起了怒气, “实在不行,让他们带兵来取就是了,我大明五十万将士枕戈以待!还就不信了,灭不了他我们还守不住城啊!” “那倒不至于,其实他们可以买!” 见于谦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步承启决定不跟于老头绕弯子了,就他那脾气,万一让自己气出个脑血栓来啥的,那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买?你的意思是,让他们用银子买?他们有吗?” 于谦鄙视的看了看步承启,感觉这娃出的主意有点缺心眼子,就瓦剌那点生产总值,一年下来也买不了多少粮食啊! “咱们这样,让他们分批归还,三年也好,五年也罢,每年还点,您看咋样啊?” “分批归还,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们这信誉!就怕到时候赖账啊!” “不怕,有我呢!要不咱们就先这么定下来,您回去跟陛下说说,这事我包了!” 一看于谦心动,步承启心里可就乐开了花了,这娃把胸脯拍的当当乱响,大包大揽的把事就给接了下来。 “你包了?” 于谦可没想到步承启会抢着干这种事,在他印象里,这种事从古至今都是个背黑锅的营生,办好了,不耽误别人骂你资敌,办差了,那可是要砍头滴! “对,我包了,把粮食运到我这来,再下道旨意,由我全权处理,我保证给您办好咾!” “那行,我回去跟陛下谈谈,你可不许赖皮!” “哎呀于伯父你就放心吧!我步承启啥时候跟您赖皮过啊!你放心,我指定认账!”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朝店小二把手一挥, “让你们的厨子都到一边去,我今天给我伯父亲自弄俩菜吃。曹铤,到我家搬坛子老酒,陪我跟于伯父喝上几杯!” “不是,贤侄,咱们不是说好了只喝茶水吗?” 一听步承启要请客,于谦登时蹦了起来,一脸怒色须发皆张的朝步承启看去,那架势,就象是步承启要抢他的宝贝一般,一个不巧,就会冲上去跟步承启拼命。 “哎呀于伯父,你怎么这么死板啊!我说只喝茶水,是只喝他们店里的茶水,饭菜我自己做,酒是在家拿的,这跟请客没关系!也就是用了用他们家的灶台!您说您就是到了我们家,都这个时辰了,莫非还要饿着肚子回京不成?” 步承启见于谦发怒,连忙凑到于谦跟前,一个劲的在那解释起来。 “菜是你做的,酒是家里拿的,好象跟请客是没啥关系哈!” 于谦扒拉着手指头算计了一圈,怎么想怎么觉得有道理,抬头看看天色也确实不早了,肚子里也是呱呱乱叫,不由自己的点了点头, “那就简单点!” “没问题,绝对简单,于伯父您稍等,今天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一看于谦答应了下来,步承启乐的一蹦三尺多高,屁颠屁颠的就跑到了厨房,乒乓二五的炒起菜来。 “这孩子,唉!” 看着步承启高兴的模样,于谦打心里觉得热乎,太热情了也,听说自己答应吃他顿饭,这娃咋会乐成这样捏?莫非真是酒桌子上面好谈事? “于伯父,您看看,八个菜,不多吧!” 步承启进了厨房好一会,才把菜给弄了出来,不多不少八个菜,曹铤也把酒给抱来了,三个人分了主宾一座,步承启就开始让起菜来, “您尝尝这个!” 步承启一边介绍着自己的菜,一边用公筷给于谦叨了块葱爆羊肉过去。 “嗯!味道不错,没想到贤侄的手艺,竟然如此了得,哈哈哈,老夫今日还真是有口福啊!” 对步承启的手艺,于谦是早有耳闻,于冕这娃是个啥话也留不住的孩子,回去以后就给于谦做了汇报。 虽然自己对步承启的话很不理解,也不知道他教于冕做饭有啥目的,不过步承启做出来的菜好吃,他还是能记住滴! “哎呀过奖了,来来来,小侄敬您一杯,咱们喝口酒冲冲!” 见于谦夸奖自己的手艺,步承启的脸上登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为了表示对于谦的敬意,这货一踩曹铤的脚丫子,俩人端起酒杯,让起于谦酒来! “于伯父,您慢走啊!” 吃完了饭,步承启跟曹铤扶着酊酊大醉的于谦出了紫荆关,看着于谦一摇三晃的要上马,步承启的心里忍不住想起了酒后驾驶的危害性,他心里猛的一抽抽, “曹大哥,派几个人把于大人送回京师去!” “不用,我没醉!我跟你说,也就是现在年纪大了,老夫要是年轻上十岁,能把你们全喝趴下咾!” 于谦一听步承启要派人送自己,心里非常的不满意,他把手猛的一挥,制止了步承启派人送自己的企图。 见自己上不去马,于谦觉得很是丢人,为了表示自己没事,他放弃了骑马回去的企图,把脚从马凳子里抽出来,拽着马尾巴就往北京走。 “兄弟!你看这!” 曹铤一脸为难的看着倒牵着马的于谦,心里那叫一个不踏实,生怕老头一生气把马给拽疼咾,再把老头给拉回紫荆关来。 “他都喝成那样了,你咋还听他的啊,赶紧找几个人,悄悄护着他回去。” 224.第224章 :稳定压倒一切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九十七章稳定压倒一切 “兄弟,这都第六天了,咋还没消息啊?” 在紫荆关等待消息的伯颜帖木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是亲戚是仇人,草原上还等他回去给个信呢!在他和也先心里,是说啥也不想跟大明死磕,一来会影响自己妹妹的进步,二来也会影响羊毛的收入,可草原上不光他们兄弟俩,太多的人需要吃粮食了,光吃牛羊,是个人他也撑不住啊! “我说伯大哥啊,你别那么沉不住气好不好啊!你自己想想,以前你们都是直接来抢,现在忽然跑我们这里来借,是个人也不敢相信你们会还啊!再说了,你们就是想还,可得有啊!就你们那地,除了草啥也种不活,咋还粮食啊!” 步承启不满的冲伯颜帖木儿撇了撇嘴,都说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短,这货可好,来借东西表现的比主家还急,就这态度,哪里是来借粮食的,简直就是特么的来要账的! “这!” 听了步承启的话,伯颜帖木儿还真想不出啥反驳的词来,自己那根本不产庄稼,这特么的是常识,是个人都知道,虽然自己来借的时候就没打算过还,可他能这么想,也没法这么说啊! “你看看你看看,没话说了吧!我说伯大哥啊,咱们是兄弟,有话呢也不用藏着掖着,你们是不是就没打算还啊!” 见伯颜帖木儿在那站着说不出话来,步承启就知道自己这俩哥哥啥心思了,为了把伯颜帖木儿心里的疙瘩给彻底解开,步承启决定跟他讨论一下信誉的重要性。 “谁说我们没打算还,我们不产粮食,可我们有牛羊,有马匹,有银子,咋就不打算还了!我们是一时手头上周转不开!” 虽然步承启说的语重心长,可伯颜帖木儿仍然不想让自己从一个强盗,沦落成一个骗子,一听步承启说自己没打算还粮食,他腾的一声红了脸,把声音提高了八倍,喊起了自己的还款计划。 “可拉倒吧你,咱们兄弟谁还不知道谁啊!我问问你,你现在有吗?拿来换啊!不是我步承启吹牛,你要能把牛羊马匹给弄来,我保证你要多少粮食就有多少粮食,在大明,缺牲口的多了去了,你还怕自己有牲口卖不出去啊!” 步承启轻蔑的扫了一眼伯颜帖木儿,对他垂死的挣扎,给予了充分的鄙视, “伯大哥,其实你们的想法,兄弟我知道,无非是以前杀了人还要抢粮食,现在不杀人拿点粮食走人,在你们看来,这就已经是给了大明天大的面子了,对不对啊?” “这个,难道不是这样吗?” 听完了步承启的话,伯颜帖木儿突然有种洗澡时被人偷看了的感觉,不得不承认,步承启的话是有一定的代表性的,而且是很具代表性,现在草原上所有的人,差不多都是这么想滴! “理论上讲,是这样,不过要是放到实际上,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奥,请步兄弟明言!” 虽然伯颜帖木儿非常的不愿意跟步承启废话,也知道只要跟这娃说话,就有掉到坑里的可能,可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仍然表现出了极强的求知欲,不自觉的,打听起了步承启的高见。 “伯大哥,以前你们来抢,抢了也就抢了,账,也可以算在脱脱不花身上,可是现在你们打算把事推给谁啊?以后明瓦两国还有缓和的余地吗?”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偷偷的瞄了一眼伯颜帖木儿,见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事情,人家根本就没考虑过。想想也是,自己啥时候这么缺心眼了,跟强盗讲的哪门子交情啊, “伯大哥,杨洪新亡,杨俊现在急于表现,太上皇土木堡被你们打的打败,朝堂上雪耻的声音就没断过,陛下刚刚登基一年,你们要是这个时候出兵跟大明死磕,你觉得能落出好来吗? 诚然,我们打了败仗,损失的人马也不少,可是大明有多少人,瓦剌有多少人啊?若是真打起来,你觉得你们那里的兵,还够用吗?阿剌那个老狐狸,可天天在那等你们犯错呢!” “什么!你如何知道阿剌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一听阿剌两个字,伯颜帖木儿的心里徒然一惊,脸色大变,这事在草原上都没几个人知道,咋这娃会这么有数捏?难道? “兄弟,你不会是和阿剌有啥联系吧!又或者阿剌和你们大明有什么来往,你没告诉哥哥我,对不对啊?” “哎呀伯大哥啊!我咋会和阿剌有啥联系啊!我和太师可是老八啊!不过有些人,有些事,防着点好,我也就是看咱们是兄弟,才会跟你说这些掏心窝的话,若是换个人,等着立功还来不及呢!” 步承启一看伯颜帖木儿反应这么大,就知道学过的历史知识,又能排上用场了,历史上这哥俩就是让阿剌给玩死的,现在看来,还真特么的不假,这娃往伯颜帖木儿身边一凑, “伯大哥,别管这次能不能借道粮食,你都不要发火,要心平气和的回去,把这事告诉也大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这!兄弟,当哥的在这谢谢你了!” 步承启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伯颜帖木儿还真没法不买账,不管咋说,人家步承启都是一番好意,自己再二,好歹话还是听的出来的。 “客气啥啊!你想想,若是你们和大明开战,阿剌在你们背后兴风作浪,杨俊急于立功,大明又要雪耻,靠你们那点骑兵,能顶的住吗?” “难!” 伯颜帖木儿听到了这里,也明白了自己兄弟俩的处境,要是去掉了阿剌的骑兵,也先也就能剩下个四五万人的队伍,两面同时开战的话,自己这边肯定特么的撑不住,虽然他很不甘心,但还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别说阿剌和你们一起发难,就是阿剌两不相帮,凭太师自己的兵马过来攻城,恐怕也很难得手了。” “所以啊!你们现在的任务不是能挣多少钱,而是要保持稳定!只有稳定了,才能让部民能吃上饭,才不会饿死人,才能停过这几年的困难时期啊!” “稳定!稳定!有道理!” 见伯颜帖木儿差不多被自己忽悠瘸了,一个劲的在那喃喃自语,步承启心里暗暗得意,为了把这个苦命的娃彻底埋在坑里,他把后槽牙一咬,努力的摆出一副狰狞的面孔,对伯颜帖木儿恶狠狠的说道, “对,稳定,伯大哥,现在你们的情况,是稳定,压倒一切!一切,要给稳定让路!要把一切不利于稳定的因素,坚决的,彻底的,消灭在萌芽之中!” 225.第225章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九十八章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看着步承启狰狞的面孔,听着他恶狠狠的话语,伯颜帖木儿又一次的感觉到了恐惧,豆大的汗珠顺眼腮帮子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他呆呆的思索了片刻,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兄弟,我也知道稳定很重要,可是没有粮食,谈什么稳定啊!总不能杀上一批再说吧!”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步承启一脸坏笑的朝伯颜帖木儿身边凑了凑,神神秘秘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伯大哥,现在也大哥刚刚杀了脱脱不花统一了草原,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和我们大明开战啊,至于粮食,我倒是有点自己的看法,要不咱们合计合计,你看看能不能行的通,咋样啊?” “奥!兄弟你有主意!那还等什么,快说出来听听啊!” 一听步承启有主意,伯颜帖木儿不自觉的支起了自己的耳朵,说实话,他也不是不知道步承启这娃说话不靠谱,可每次只要听了他的,总能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觉得你们可以赊欠!比如说吧!凑两成的钱,拿全部的货,其他的,分成几份,按年结算,顺便许上点利息,要是银钱上有难处,兄弟我可以给你们帮帮忙,你看咋样啊?” 步承启眨巴着自己的小眼,在心里拼命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反正于谦没提利息,貌似黑了没啥关系。 “两成的银钱我们还掏的起,不过这利息咋算啊?” 对于赊欠,伯颜帖木儿倒是没有提什么不同的意见,不过有了上次的买路钱,这娃老觉得还是先说明白了比较靠谱,要再弄个每日千分之五,把自己卖了也不够还的啊! 见伯颜帖木儿比较担心利息,步承启立马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的羞愧,为了好好的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为了接下这单大生意,步承启把脖子一伸, “能掏出两成的银钱,已经说明你你们的诚意,这利息吗,按年利率百分之五,按月结算,如何?” “年利率百分之五?按月结算?” 吃过一次亏的伯颜帖木儿显然谨慎了很多,一听步承启又出了新词,他很明智的问起了年利率是个什么玩意,生怕一步小心,又让这娃给套了进去。 “就是一百两银子,一年五两的利息,不过利息你得按月给我,就是分成十二份,一个月大约也就四钱银子,咋样,不高吧!” 一听利息这么低,伯颜帖木儿登时放下了心来,看来老大跟他拜老八是真没拜错,这才磕了几天的头啊,利息一家伙从一天千分之五,就给降成了一月千分之四,这差距,也特么的太大了吧!都说大明是个讲人情讲关系的地方,看来这话真没错。 伯颜帖木儿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瓜子,为了把老八的关系用的更加彻底一点,他决定充分发挥一下步承启厚黑学的理论,想办法弄点更多的实惠, “这利息倒也真是不高,可是我们年年养牲畜,年年都得弄粮食,这么个借法也不是办法啊?” 见伯颜帖木儿叨叨起来没完,老想占自己的便宜,步承启登时感到有些不满,貌似自己已经很照顾他们了,咋还好意思跟自己要政策啊!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想到这里,这货把脸一板, “二哥,你魔怔了吧!我们大明的地里会长庄稼,你们草原的羊就不会长羊毛了啊?都是没本的买卖,多养点就有了。” “这个,也不是没道理哈!谢谢兄弟提醒,回去以后,我就跟咱们大哥好好说说,明年多养羊,少养牛!”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脸色有点不悦,知道自己今天的要求有点多了,他脸一红,赶紧给自己打了打圆场,总算把事情给掀了过去。 “这不就对了吗,我说二哥啊!现在大哥刚把草原给统一了,正好是关键的时刻,你可得给他好好参谋参谋,光靠赊账可不是办法啊!一个伟大的国家,不光要有强大的军队,还要有雄厚的财力,军事建设和经济建设,对一个国家而言,都是非常重要滴!” 步承启一看事情基本上算是定下来了,心里一宽,笑吟吟的走到了伯颜帖木儿面前,准备给这个苦命的娃,灌输一下治国的理念。 “军事建设?经济建设?兄弟,我听不懂啊!” “军事建设,就是指军队里的一些开销和创新,比如你们用的刀,骑的马,穿的盔甲,还包括你们对死者发放的抚恤,给活人发放的饷银,给立功者的赏赐;至于经济建设吗,就是你们挣钱的手段了。在我看来,马就是军事建设的一种,羊就是经济建设的一种,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步承启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表现的机会,在大明自己没啥发言权,自然也没啥机会表现自己,现在瓦剌的二把手在这里请教自己,极大的满足了步承启虚荣心,为了表示自己是个不世之材,他把头一昂,把手一抱,语重心长的给伯颜帖木儿讲起课来。 “奥!兄弟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多了,凡事军队里用的,都是军事建设,凡事挣钱的东西,都是经济建设,对不对啊?” 作为一个优秀的学者,伯颜帖木儿表现出了极大的求知欲,他小心翼翼的回答着自己的心得体会,一脸渴求的看着眼前的步老师,生怕自己回答错误,会引起步老师的不快。 “原则上说,基本正确,治理一个国家,光有军事建设,就要挨饿,光发展经济建设,就要挨揍,所以,军事建设和经济建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作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要一手端着长矛,一手抱着钱罐,要把经济建设,放到跟军事建设同等的地位上去。 现在你们瓦剌的主要矛盾,是过于强大的军事建设和极度匮乏的经济建设之间的矛盾,或者说,你们的军事建设已经足够强大,可低下的经济建设却让你们在饿肚子,要想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要想把草原发扬光大,你们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经济建设当中去。 在这个阶段,要让军事建设给经济建设让路,要尽快的使它们两者之间达到一种平衡,要告诉你们部落的百姓,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牛,要想强,少喂马匹多养羊。 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集中你们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把经济建设搞上去,让百信的生活富起来。要时刻的提醒咱们的大哥,他已经靠刀把子夺取了皇权,要想让江山稳固,就要把注意力,从刀把子上转到钱罐子里。” 步承启擦了擦自己的吐沫星子,看了看已经被自己忽悠的口瞪目呆哈喇子直流的伯颜帖木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伯大哥,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啊?” 226.第226章 :把经济建设搞上去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一百九十九章把经济建设搞上去 “对!对!步兄弟你说的太对了!我们瓦剌就是不会搞经济,你这话绝对说到点子上了。” 听完了步承启的长篇大论,伯颜帖木儿犹如脑袋瓜子被一把巨斧劈开了一般,以前想不通的问题想通了,以前理不清的思路理顺了,他如同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一般,闪着晶莹的泪花,极力朝草原的方向望了过去,可以想到草原的现状,他的神色又一次的黯淡了下来, “我们瓦剌现在要说砍人,那是真没啥说的,可说到挣钱,就特么的没几个精明的,都是一群大老粗,唉!” “伯大哥,现在是不是一群大老粗无所谓,要是过上十年二十年还这样,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不过我觉得,这些都不是当务之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也大哥赶紧称汗!” “称汗?为什么啊?现在称汗是不是早了点,毕竟咱们不是黄金家族,若是称汗引起草原其他部落的反对咋办啊?” 听到称汗两个字,伯颜帖木儿的心里犯起了嘀咕,现在自己兄弟两个虽然在草原上已经没了对手,可并不代表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这么多年草原的可汗都是由黄金家族的后裔来当,自己的大哥若是称汗,万一遭到其他部落的反对,只怕又要在草原上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所以我才说要赶紧称汗啊!不光要称汗,还要重新建立国号,要和以前的大元,彻底的划清界限,而后与大明,建立正常的外交关系,要赶在粮食运到之前,把这些事情,赶紧办完。” “啥!重新建立国号?”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让自己的大哥改国号,还要求的这么急,心里十分不解,大元的威名早已传遍了四海,貌似用这个国号,也没什么不好啊? 看到伯颜帖木儿疑惑的表情,步承启知道这娃还在眷恋大元的威名,舍不得那份过期的荣光,为了彻底打消他的念头,这娃大嘴一张,又一次充当起了导师的角色, “重新建立国号,标志着你们是作为一个新的政权,耸立在茫茫的草原上,而和大明建立正常的邦交,则表示你们的国家已经被大明所承认,这一点非常的重要。 大明和大元,乃是亡国之仇,长期以来一直互相仇视,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死结,你们如果继续延续大元的国号,那就是选择接过了仇恨。 若是只有大明一个仇人,用大元的国号也无不可,不过话说大元的敌人,好象不是只有大明一家吧!成吉思汗他老人家,可没少宰人啊!这里面有国仇,有家恨,负担可是很重的啊! 你们不是黄金家族的子孙,干嘛要把他们家的仇恨,延续到自己的身上啊!伯大哥,你想想看,你们杀了黄金家族的人当了可汗,一旦有了事情,黄金家族的其他部落会帮助你们吗?只承担仇恨,不能得到盟友,这么赔本的买卖,那是说啥也不能干啊!” 听了步承启的话,伯颜帖木儿也明白了过来,自己兄弟俩杀了脱脱不花,把可汗的位子给抢了过来,若是继续用大元的国号,外人不明就里,以前被大元欺负过的人就会把帐算在自己身上; 可内部的部落,却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肯定不会因为自己用了大元的年号,而改变他们对自己的看法,照这么说,貌似继续沿用大元的国号,还真特么的不是什么好主意, “兄弟,改国号的事情我明白了,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回去跟咱们大哥商量商量,可为什么要在粮食运到以前办完啊?这也太急了点吧!” “唉!伯大哥你糊涂了吧!现在草原上人人缺粮,你们只要赶紧立国,拿到粮食,你们就相当于掌握了草原的命脉,这个时候,没人会蹦出来和你们叫板的,别说是打了,就是耗,他们也耗不起啊! 再说了,重新建立了国号,你们就是以一个全新的姿态站立在了大明的面前,过往种种的仇恨,都随着大元的灭亡,而成为了历史,你们也会和强盗这个称号,彻底的划清界限,大明对你们的仇视,也会因此而减轻大半,而你们也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赶紧把经济建设搞上去,这么说,您明白了吗?” 见伯颜帖木儿如此的不开窍,步承启简直想把他的脑壳直接掀开,把自己的想法,给这娃直接灌进去,好好的给他洗洗脑。 “奥,我明白了,兄弟的意思是,让我们装几天孙子,把日子过富了再抢,对不对?” 伯颜帖木儿捋着胡子,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眼光里流露出了一丝丝的贪婪。 听了这么雷人的答案,步承启忍不住在心里把伯颜帖木儿全家的女性朋友给问候了一遍,十分想把这娃拉回二十一世纪去,好好检查一下他的基因,为啥自己给他讲了这么多的大道理,这娃还是忘不了那个抢字捏!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心里暗暗的发誓,说啥也不跟这娃继续扯淡了,因为跟他谈治国,简直是特么的一种煎熬,为了结束这场别开生面的经济课,他只好拿出了一副你很优秀的表情, “嗯,就算是吧!总而言之,以你们现在的情况,大力发展经济建设,是很有必要滴!” 见转了一圈,问题又特么的回到了远点上,伯颜帖木儿一脸苦涩的看着步承启,希望这娃能给自己支出点招来,毕竟草原上不认字的多,识数的就更他娘的少了,就他们去做生意搞建设,不让人家卖了就不错了, “可是兄弟,我们瓦剌搞经济建设确实很困难啊!别说是大道理了,连认字的都特么的没几个,那帮东西几十斤的刀玩起来挺溜,可一拿笔,就呼呼的冒汗,让他们学着挣钱,这能行吗!” “这事你和大哥放心,我想办法给你们扫盲!” “奥!兄弟你有办法?” “那是自然,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想办法说服于大人,给你们弄点先生过去,可我们大明这边就算是愿意给你们帮忙,也只能教汉字啊!你们蒙古的语言和文字,我们懂的也不多啊!还有就是这待遇,不好说啊!” “这事兄弟你放心,只要你们的先生去了,我们一定当神供着,我们保证给他们吃最好的牛羊,保证给他们最大的尊重,保证把最好的帐篷,当成他们教书的学堂!” “二哥!”“兄弟,谢谢了啊!” 227.第227章 :还没到点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章还没到点 “啥!支援瓦剌的教育事业?” 于谦听了步承启的汇报,被惊的差点把茶杯子给扔到地上,这次他来紫荆关是为了把粮食的事情再落实一遍,谁知道这娃竟然提出了这么一个雷人的请求。 “这个,不行吗?” 见于谦的反应这么强烈,步承启实在不忍心继续刺激这个可怜的石灰人,思前想后,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做出了一副我很迷惑的模样,想把事情遮掩过去。 “贤侄,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啊?我们大明还有那么多的睁眼瞎,你怎么能提出帮瓦剌人读书认字这么无理的要求来啊?” 虽然步承启已经表示出了让步,可于谦却没打算放过这次批评教育他的机会,老头背着手,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恨不得上去踢这娃几脚, “贤侄啊,我知道你跟也先和伯颜帖木儿的关系不错,也知道你年年都在他们那里收羊毛,可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能把它们混为一谈啊!” “这!伯父,您误会了,我不是徇私,也不是想给他们帮忙,我是想把他们并到咱们大明来,让他们为咱们牧守边疆。” 一听于谦把帮少数民族兄弟普及教育提升到了政治高度,步承启登时急了眼,公私部分,里通外国,就这几样罪名,罢官都特么的是轻的,为了摘掉于谦给自己扣的帽子,步承启忍无可忍,准备跟于老头好好的进行一场学术辩论。 “啥?帮他们认字读书,是为了把他们并到咱们大明来?你特么的没睡醒把你!这事我管不了,你自己跟陛下说去。” 见步承启还在那里叭叭理,三观尽毁的于谦再也忍不住了,吐沫星子乱飞的喷起了步承启,拉着这娃就要往北京走。 “于伯父,您拉我干嘛啊!不就是跟您提了点事吗?至于吗您!” 步承启可不知道于谦要拉他去北京,只是觉得老头气的浑身哆嗦,这要是被他拉了出去,那是非挨揍不可,他一边在那挣扎,一边劝着于谦消消气。 “少跟我来这套,老夫给你背的黑锅太多了,一群言官天天把牙刷八遍等着喷我,你自己去朝堂上试试再说。” 于谦一看步承启还没有从根本上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肚子里的火蹭蹭蹭冒个没完,给这娃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活人是怎么死到嘴上的,这是于谦这一刻心里唯一的想法。 “不是,您这拉我去哪啊!朝堂我也没资格去啊?” 步承启可不害怕去朝堂,他只怕挨揍,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无好少年,对口水这东西向来都不感冒,自己又不是什么名人,让人喷上两句算得上什么啊! “去京城,你自己到朝堂上跟陛下说去,你看看言官怎么祸祸你。麻了个巴子的,凭啥光让老夫被黑锅啊!” “贤侄,快点走啊!你在看什么呢?别害怕,你是武将,又这么年轻,就算说错了话,大家也不会怪你的。” 在经过了一番搏斗之后,于谦终于成功的把步承启给弄到了京城,见这娃低溜着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于谦是又好气又好笑,不断的督促着这娃快点走,省的耽误了自己刷卡,再被扣了工钱。 “知道了,您别急啊!我这不是走着了吗!” 说实话,对于大明的朝堂,步承启并不陌生,干锦衣卫的时候,自己可没少在那站了岗,对那地方的印象吗?磕头之前,很有威严,磕头会后,基本就是个菜市场,除了吵架之外,基本上就没什么存在的意义。 不过这次自己来,不是站岗,是被于老头逼着汇报事情,年轻的他自然免不了有些怯场,想想那么多的文官,想想被活活殴死的马顺,步承启的汗珠子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腿脚也变的不听使唤起来,在那里进一步退两步,死活就是不想往里走。 “哎呀你快点啊!唉!” 于谦一看这娃的行进速度,立马就来了意见,就他这么个走法,再走一会就出了宫了,整个就是倒退着走。 于老头倒不是想诚心让步承启好看,而是这阵子黑锅背的太多,自己又说不过那帮子言官,只好把这娃给拎到京师,想让他也过过场,要嘛你特么的把这帮子乌鸦给爷说改咾,要嘛以后少给爷找点麻烦也行,就算吃了你顿饭,拿了你件衣服,你也不能天天折腾着我玩吧! 他越想越气,跑回去把步承启的手一拉, “这会知道害怕了,晚了!” “不是,于伯父,我要是说错了话,陛下不会打我屁股吧!我可是听说咱们大明的廷杖厉害着呢,到时候你可得给我求求情啊!” “放心,就你这样的,想挨廷杖也不够格。” “那帮言官不会咬我吧!” “你洗澡了吗?” “没!” “那应该不会!” “可他们又不知道我洗没洗,真咬我咋办啊!” “有一个嫌脏的,其他人肯定不下口。” 于谦一边安慰着步承启,一边拉着这个苦命的娃就来到了朝堂门口,见这小子哆哆嗦嗦的就是不肯进门,气的对着这娃的屁股就是一脚, “进去吧你,哪那么多废话啊!” “臣怀远将军步承启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步承启被于谦一脚踢进了朝堂,气的在心里对于谦狠狠的竖起了中指,顺势趴在了地上,嗷嗷的喊起了口号。 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步承启等了半天,却没等到让自己平身的声音,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听到旁边有人在那呲呲的笑话自己,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却发现龙椅上空空如也,不禁有些茫然, “于伯父,这!” “还没到上朝时间呢!皇上过一会才会来,你别趴着了,站起来等吧!” “哦!还没到点啊!早说啊你,吓死我了。” 一听皇上还没来,步承启立马来了精神,他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努力的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手冲大家伙一拱, “各位大人好啊!小子步承启有礼了,我这是第一次上朝,不懂规矩,还请大家多多担待啊!”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几个小瓶子,挨个在那发了起来, “这是小子自己做的香水,各位大人拿回去给夫人们试试好不好用,好用的话,你们就告诉大家,不好用的话,你们就偷偷的告诉我,我也好继续改进。” 228.第228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零一章没有硝烟的战争 “步爱卿,你的意思咱们大明除了卖给瓦剌粮食,还要帮他们学认字,是不是这样啊?” 朱祁钰从来没想到,自己手下会有写字这么难看的马崽,他皱着眉头把步承启的奏折给看了一遍,在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以后,才把奏折递给了身边的太监,一脸疑惑的朝步承启望了过去。 “嗯!回陛下,是!” 步承启站在大殿的中央,浑身上下的感到不自在,龙椅上的朱祁钰看起来是那么的瘦弱,可为啥给自己的压力,却会这么大捏!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奥!各位爱卿,步爱卿要求我大明帮助瓦剌人学习咱们汉家的典籍,你们怎么看啊!” 见步承启点头确认了自己的话,朱祁钰又把脑袋朝两边一摆,问起了大臣们的意见。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儒家典籍乃是我汉家的隗宝,岂能容许外族人染指!” “陛下,华夏夷狄乃是大防,岂可混为一谈,此事万不可行!” “嘟!步承启,你先是帮也先站了草原,后又帮他们讨要粮食,现在还要把儒家的经典给他们送去,你你你是何居心,陛下,臣请斩步承启以谢天下!” “步承启,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仗着有点军功,就想在朝堂上为所欲为不成,如此荒谬之言,也敢送到朝堂有辱视听,我我我我我和你拼了!” 一看皇帝开门放狗,一帮子言官登时来了兴致,吐沫星子乱飞的攻击起了步承启。 大明的文官们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生命不息,吐沫不止,平时是这帮子人互相吵,可一旦有武将和太监说多了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联合起来,一起跟人家吵! 对于这帮东西,步承启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当他发现除了言官意外,各部的侍郎也都参与的战团以后,立马果断的闭上了嘴巴,低溜着头想起对策来。 “臣启陛下,臣弹劾紫荆关守将步承启,在职期间,勾结番邦,里通外国,擅开边衅,打压同僚,克扣军饷,虚报战功六大罪状,请陛下明察!” “陛下,步承启罪恶滔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谢天下啊!” “陛下,此等奸佞小人,留之何用,武将乱国,前车不远,还请陛下三思啊!” “这个,步爱卿,众大臣都弹劾于你,你可有话讲!” 朱祁钰也没想到这娃在朝堂上民愤这么大,自己的本意,不过是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可没想到眨眼之间冲突升级,攻击的内容,也从奏折转到了步承启自己的身上,登时感到慌了手脚。 说步承启勾结也先,朱祁钰是打心眼里不相信,毕竟这娃抢了人家的玉玺,杀了人家那么多的人,要说他不忠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这娃今天惹起了众怒,若是没有个说法,自己还真不好就这么把他给放出去,为了表示自己非常的公正,朱祁钰把目光投向了步承启,希望这娃能说说他的想法,自己也好帮他开脱一下。 “咳咳咳!陛下,臣自然有话要说,不过大家你言我一语的,谁的话也说不清楚,刚才各位大人说话的时候,臣可是一句嘴都没插,臣现在说话,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做到啊!” 事情闹到了这个份上,步承启也明白自己没了退路,看看一脸紧张的于谦,步承启就知道这老头已经靠不住了,为了让自己的发言得到最好的效果,为了让自己摆脱险境,步承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妨不妨,步爱卿只管说,你说完之前,朕不许他们插言,你们都听到了吗?” “臣等遵旨!” “本来吧我不想多说话,可事闹到了这里,我觉得自己不说也不行了,我想请教一下各位大人,咱们大明难道就只有汉人吗?咱们就只能靠刀枪去开疆扩土吗?圣人的学说是为了教化世人还是闭门自珍啊? 我想大家的答案跟我是一样的,大明是由汉族为主导,多个民族组成的国家;开疆扩土,不光要靠刀枪,还要靠忠孝悌信,礼义廉耻;圣人的学说,是用来教化世人而不是闭门自珍! 武将开疆靠刀把子,那么文人扩土要靠什么呢?自然是要靠笔杆子!大家也许会问,笔杆子如何开疆,笔杆子如何扩土,问的好,能提出这个问题来的人,肯定是一个有责任心的文人,肯定是一个无比热爱大明的文人,因为他们虽然有可能手无缚鸡之力,可是他们却有一颗为了大明开疆扩土的雄心。 众所周知,一个国家的延续,一个文明的传承,靠的不是刀枪,而是文字,文字的力量是伟大的,文字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今天让大家帮助瓦剌人学汉字,大家可能觉得我是在卖国,可是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你们肯定不会再这么说。 大家不妨想象一下,如果现在所有瓦剌的小孩都在学习儒家的典籍,所有的瓦剌小孩,都成了我们汉人的门生,假如我们稍加鼓励,给他们参加科考的权利,再给瓦剌一点要求,就是要求瓦剌的官员也要懂得我们的典籍,那么将来,瓦剌还会有多少人会说本族语言,瓦剌彪悍的性格,又能剩下多少? 一个国家,如果沦落到用别国的语言,当做鉴定人才的标准,一个国家,如果沦落到拿别国的语言,当做考核官员的科目,那么他离亡国,还远吗?他们还会记得起自己的八辈祖宗吗?他们还会甘心情愿的在那光吃牛羊肉吗? 这,就是笔杆子的力量,我认为,枪杆子是硬的,笔杆子是软的,枪杆子只能让人屈服,可笔杆子却能让人心服口服,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是两种文明两种文化的激烈碰撞,能不能赢得这场战争,决定权不在我们的刀把子有多硬,而在于各位大人的笔杆子有多强。 各位大人都是我大明的精英,文坛的魁首,难道你们就不想用你们的笔杆子,为我们大明的边疆,出一份力吗?陛下,臣的话,讲完了。” 229.第229章 :真理是越辩越明的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零二章真理是越辩越明的 朱祁钰打生下来,第一回听步承启摆和,对他的话,明显的没有什么抵抗能力,一轮轰炸下来,已经被雷的目瞪口呆不敢言语,呆了好一会,这娃才糯糯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步爱卿所言确实有理,朕听了也是振聋发聩,只是他们都去了瓦剌,咱们大明谁来治理啊?” “陛下,列为大人自然是不能去的,不过我们可以让每年考了功名的学子去啊!给他们些优惠条件,许诺他们回来以后,进士可以获得比较好的官职,举人可以优先考虑安排职位,这样一来,总会有人愿意去碰碰运气的。 我认为,所有的读书人,都怀揣着一颗报国之心,他们都是热血的青年,是我们大明的希望,是我们朝堂上最新鲜的血液,可是他们也有不足的地方,那就是缺乏经验。 他们知道圣人的言论,却不知道民间的疾苦,知道大明的富足,却不知道瓦剌的彪悍,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们一旦从瓦剌回来,带给我们的,绝对不是学会了养马学会放羊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还会给我们带回来瓦剌的风俗民情,瓦剌的骑兵数目,瓦剌的人心向背,瓦剌的经济基础。 去之前,学子们知道的,只有圣人之言,回来后,他们知道的,是怎么治理地方,怎么搞好经济,怎么富强国家,他们会比在屋里读书的时候,更加的知道民间的疾苦。 这是他们人生中一段难得的经历,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们会在实践中得到经验,他们会在实践中体会和理解圣人之言。 因此,我认为,帮助瓦剌普及儒家教育,帮助瓦剌学习汉家的文化,对我们大明,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对瓦剌,他们是我们大明的笔杆子,他们会在挥毫泼墨之间,让瓦剌的文字,语言灰飞烟灭;对大明,他们可以积累丰富的工作经验,更好的为陛下治理天下,牧守一方!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对与不对,还要通过时间去验证,还要通过实践去检验,只是请诸位大人不要一上来就扣帽子,摁罪名,毕竟我们大家都是大明的臣子,想做的,都是让大明富强起来。 我觉得,与其说我今天上的是道奏折,还不如把这道奏折,当成是一个学术辩论的题目,谁有道理,讲出来就是了嘛!毕竟,真理是越辩越明的!大家讨论的越激烈,说明这个题目,就越有讨论的价值,大家说,对不对啊!” 步承启越说越兴奋,兴奋的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忘了自己是个三品武官,忘了龙椅上面还坐着皇帝,他用力的挥舞着自己的臂膀,努力的摆出一副让人高山仰止的模样,时不时的还掺杂上几个招牌式的动作,仿佛是一个高级的教授,在向自己的一群学生授课。 当步承启停止了演讲的那一刻,大明的朝堂破天荒的安静了下来,自从朱元璋老英雄去世以后,就特么的没这么安静过。 作为皇帝的朱祁钰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威严,可伸长的脖子,张大的嘴巴,静止的动作,再加上几乎掉在地上的的眼珠子已经无情的出卖了他,步承启看的出来,当今的万岁爷,已经被忽悠瘸了。 大臣们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脸上的表情形色各异,有人激动,有人兴奋,有人沉思,有人落泪,唯独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愤怒。 他们显然已经集体的魔怔了,以至于没听到步承启最后的问话,甚至连这娃如此明显的失仪,都没有人关心去留意,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相比而言,被步承启忽悠惯了的于谦,表现却是有点与众不同,他极力的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十分艰难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哆哆嗦嗦的伸出了自己的食指,两只眼睛如同看见鬼一样直勾勾的看着步承启。 虽然于谦努力的保持着镇定的模样,可是步承启知道,于老头已经被自己忽悠的崩溃了,现在的他只要自己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这老头彻底的击倒! 见大家都没什么发言的欲望,也没人为自己叫好,步承启感到自己的心里很失落,那么精彩的发言,咋就都没反应捏? 为了证实这帮子人还活着,步承启一脸纳闷的冲于谦走了过去, “于伯父,于伯父!” “啊!啊好,好啊!贤侄说的太精彩了,简直是振聋发聩醍醐灌顶啊!妙!妙!” 在步承启的呼唤声中,于谦突然清醒了过来,为了遮掩自己的失态,他慌不择言的站到了步承启的一边。 “兄弟,你说的太好了!哥哥顶你!” 作为一个武将,石亨一直都如同在听天书,更不要说插言了,虽然他早就觉得自己该挺自己这个小兄弟,可朝堂上的大臣们众口一词的要把步承启打成汉奸走狗卖国贼,他是实在不敢吭声。 现在他见自己的小兄弟不光把大家伙都忽悠傻了,连自己的顶头上司于谦也明确的表示了支持,连忙扯开自己的破锣嗓子,给步承启助起威来。 “步将军高论啊!” “嗯,没有硝烟的战争,好好好!若非步将军提醒,我等都不知道如何为国出力,羞愧啊!” “在实践中体会和理解圣人之言!精辟啊!精辟啊!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老咾!” “一个国家的延续,一个文明的传承,靠的不是刀枪,而是文字。振聋发聩,振聋发聩啊!可怜我等苦读圣贤之书数十年,竟然还没有你一个少年郎看的通透,唉!” 在石亨破锣嗓子的帮助下,一干大臣终于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他们并没有参加步承启提议的辩论,反而把步承启围在了他们中央,争先恐后的赞扬了起来。 朱祁钰这会也已经醒过了神来,一看朝堂又成了菜市场,心里不由的一阵不满,为了提醒底下这帮东西谁才是主角,他对着下面这群乌鸦使劲咳嗽了几声, “那个,咳咳咳!众爱卿,步爱卿所奏可行否?” “可行!太可行了这个!臣附议!” “臣等附议!” 一帮子人渣一听自己不用去,还能给文官集团混来偌大的名头,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表示同意,这会谁要是不长眼提出反对意见,恐怕马上就会被他们的口水给冲出这个朝堂去。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从今年开始,就照步爱卿所奏,学子们都到草原去,帮助瓦剌普及教育,三年一轮换,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陛下圣明,臣等遵旨!” 230.第230章 :阿Q精神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零三章阿Q精神 “兄弟,谢谢你了!” 看着一批批的粮食被送到了紫荆关,看到朱祁钰同志同意支援瓦剌教育事业的诏书,伯颜帖木儿真的被感动了,热泪汹涌的从他的眼睛里流出,颤抖的双手几乎握不住从小就没离过手的马鞭,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是不断的冲步承启说着谢谢,不停的用袖子擦着自己的泪水, “伯大哥,咱们是兄弟,那么客气干嘛啊!再和我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相对于伯颜帖木儿来说,步承启却没有那么激动的心情,他看着一车车的银子从瓦剌给自己运了过来,又把一车车的粮食从紫荆关拉出,准备运回草原,小心肝一个劲的在那哆嗦, “要都是我的就好了。” 这恐怕是步承启心里唯一的想法,可惜啥也不是他的,银子是朝廷的,粮食是瓦剌的,只有利息是自己的,只可惜,到现在为止,他一个子也看不见(没到期)。 “对对对,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兄弟!” 伯颜帖木儿一边擦着泪水,一边重复着步承启的话,心里对自己这个小兄弟,感激的是一塌糊涂,明朝的言官他是早有耳闻,对步承启给自己的承诺也只是抱了个试试看的想法,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步承启给他的答案,是那么的圆满。 “对了,大哥对立国号称汗是咋说的啊?” 自己许诺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步承启自然不会只想收获点泪水了事,在他看来,给草原改改名字,是把草原并入大明的第一步,这一步如果走好了,以后的事情就都好说了。 “兄弟,这事哥哥有点对不住你了,大哥说现在草原上人口不多,兵马也就那么些,再建国号没啥用了,干脆只称汗,不称帝,所以......唉!兄弟,你不会对大哥失望吧!” 伯颜帖木儿一听步承启问起国号的事情,脸不经意的红了起来,在他看来,自己的小兄弟费了那么大的劲给自己兄弟俩办事,自己的大哥却没有采纳人家的意见,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起来。 “不会,太不会了,大哥简直英明到极点了,简直是个伟大的政治家啊!” 一听也先这娃连国号都不要了,步承启登时来了精神, “不过二哥啊!不要归不要,不能白不要啊!” “不能白不要?啥意思啊?” 见步承启那么高兴,伯颜帖木儿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再一听不要国号还能有好处,他心里自然也是非常的感兴趣,赶紧朝步承启凑了凑,想好好听听步大将军的高见。 “哎呀二哥啊!你咋连这个也不懂啊!要不要国号是大哥的事,和大明也没啥关系,可是你们要是能上道表章,说自愿削去国号,您觉得我们大明会有什么反应啊?” “上道表章,自愿削去国号!你们会有啥反应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好像也没啥损失哈!” 伯颜帖木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虽然靠这事沾多大的光有点不大靠谱,可貌似自己兄弟俩也吃不了啥亏,莫非是步承启又想要点功劳去骗朝廷的银子?他沉吟了一会,感觉自己的小兄弟给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力,想弄点实惠也无可厚非,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这事我做不了主,不过估计大哥应该不会反对,回去我就把这事给你办咾!” “谢谢伯大哥!太够哥们了!” 一看伯颜帖木儿把这事给答应了,步承启的小心肝登时乐的就开了花,啥叫功劳啊?这特么才叫功劳,五十万人都没能死人家,楞让自己一张嘴皮子给忽悠瘸了, “伯大哥,这事宜早不宜迟,你赶紧回去跟也大哥商量商量,这银子我也不往京师送了,万一陛下一高兴非要给你们赈济,我也省的再往回运了。” “啥?我们不弄国号,大明还会给赏赐?为什么啊?” 伯颜帖木儿听到赏赐两个字,眼珠子当时就瞪成了灯泡,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步承启,十分纳闷这娃为啥会有这个说法,貌似自己的大哥称帝不称帝,跟大明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啊! “虚荣心!阿Q精神!” “虚荣心?啊可有精神?” “嗯!这么说吧!大哥不想称帝,可能是觉得人口太少,兵力太弱,称帝有点丢人,可是在大明那帮子乌鸦看来,是因为给了你们粮食,是因为你们受到了他们的感化,他们会把这事当成是自己教化有方的功劳,自然会鼓动陛下拿出更多的仁德之心,好好安慰一下你们因为没有称帝而受到了伤害的心了。” “奥!不立国号竟然还有这个好处,大哥果然英明啊!” 听完了步承启的高论,伯颜帖木儿也明白了过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自己这边不要国号,相当于已经向大明服了软,没动刀枪的情况下,大明的文官自然会把这些东西,当成是仁义道德的力量,现在这帮人充斥着大明的朝堂,如果自己的大哥能上道表章,没准还真能蒙回点银子来花。 “那是自然,其实伯大哥啊!我们大明一向都不喜欢战争,你们有那功夫跟我们死磕,还不如向东向西发展,东有建州、兀良哈,西有赤斤蒙古、哈密,这些地方你们站了好歹还有点用,最起码那些地方能放牧啊,你说你们到了大明能干嘛啊!抢点东西就走,还是想拿起锄头种地啊?做人不能那么没追求!” 伯颜帖木儿闭着眼睛象了一会,觉得步承启说的思路倒是很有道理,可是自己的部落就剩下了那点兵马,怎么算都觉得人手不够, “向东向西!兄弟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不过万一你们大明在后面袭击我们,咋办啊?” “有这个可能,这事我可给你保证不了,毕竟出兵不出兵,是陛下说了算,我一个三品武官,想进朝堂都难,更别说这么大的事了,不过要是形势上成了一家人,你们打地盘成了给大明开疆扩土,这事可就不一样了。” “这,步兄弟这话过了啊,不立国号没啥,可称臣纳贡,大哥肯定不会愿意,就算他愿意,手低下的将军们也不会答应啊!” “不着急,不着急,反正你们现在也没那功夫,先搞经济建设吧!” 一看伯颜帖木儿的反应,步承启就知道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他冲着伯颜帖木儿做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笑眯眯的把事情给遮掩了过去。 231.第231章 :果然是真的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零四章果然是真的 伯颜帖木儿办事确实很利索,一到草原就把事情跟也先做了汇报,也先一听写张纸就能拿银子,急于把经济建设搞上去的他,哪里会顾忌啥好看不好看啊,反正自己的老八说了,皮不厚是做不成大事滴! 为了得到最大的实惠,也先立马让伯颜帖木儿写好了表章,并派专人送到了紫荆关,表示了自己愿意削去帝号,让大元帝国这个曾经威风一时的国家,彻底的埋葬在历史的长河里,并明确表示,谢谢大明王朝对草原百姓的关心和照顾。 为了表示自己还想进步,也先同志在信中提出,强烈要求大明对自己进行册封,以表示对自己这这个政权的认同。 步承启接到了这么完美的奏章,自然是高兴的乱蹦,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狗屁规矩了,也不再想什么勾结内侍了,把奏章往自己怀里一揣,连使者都没搭理,飞一样的窜到了京师。 “卧槽!贤侄,你怎么又跑我家来了啊!” 于谦看到步承启的一霎那,除了想把这娃给踢死,已经没了任何的追求,对这娃天天没事跑自己家串门这事,于谦是三令五申,没少给步承启提了醒,可这娃就象是得了健忘症,只要回到京城,那是指定要跑到自己家里谈事情。 “于伯父,天大的好消息啊!您快看看,瓦剌要削去国号,还要求我们大明给他册封呢!” 步承启努力的摆出了一副惊喜的模样,把也先上的表章给于谦递了过去。 “啥,也先要削去大元的国号!大元!没了?孩子,你也太会忽悠了吧!不过你这是在忽悠也先啊,还是在忽悠老夫啊?” 听到这么雷人的消息,于谦简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没有去接步承启递过来的表章,而是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又伸手摸了摸步承启的额头, “这也太邪乎了吧!五十万大军都没摆平,让你一张嘴给忽悠平了?” “哎呀于伯父,您也太抬举我了,人家表章上说的明白,是因为咱们大明没把他们当外人,在关键的时刻能伸手相助,这才觉得自己已经做的不对,削掉了帝号,请求咱们大明册封,跟我多能忽悠,有啥关系啊!” 看到于谦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步承启赶紧把原因给于谦解释了一下,生怕老头出去乱说,万一朱祁钰哪天非让自己去倭国忽悠忽悠,自己可特么的咋弄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于谦听了步承启的解释,终于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他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使劲的搓着自己的双手,在屋子里面来回的渡步, “太好了,太好了,表章!表章呢!快给我看看。” 激动了半天的于谦,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没有仔细的看看表章,他象抢一般的把表章一把夺在里手里,却哆哆嗦嗦的不敢打开,生怕里面的内容跟步承启说的不一样,会让自己白白的高兴一场, “贤侄,你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 看见于谦激动成了这个样子,步承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起了于老头,不就是多了个名分吗,至于激动成这么个德性啊!貌似那里本来就是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好不好,美的那样,跟自己打下来的似得。 他一脸正色的看着于谦,使劲的点了点自己的头, “对!真的,绝对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点下头去的那一瞬间,步承启居然对于谦产生了一丝丝的怜悯,一个劲的在心里犯起了嘀咕,“瓦剌就是来骗钱的,你特么的咋就这么缺心眼啊!” 见步承启点了头,于谦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手里的奏章,十分仔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起来, “果然是真的,果然是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贤侄快快随我进宫,咱们得把这个好消息,早一点告诉陛下!” “不是,于伯父,您等等,你这才刚下了朝多久啊!就算你不累,也得让陛下休息会吧!” “休息个屁啊!如此喜事,岂能不赶紧奏鸣陛下,哎呀贤侄休要啰嗦,快走快走!” 于谦一看步承启在那里不急不躁的跟自己蘑菇起来,急的他一拍起了自己的大腿,伸手把步承启的小胳膊一抓,拉着这娃就出了大门朝皇宫走去。 “贤侄,一会见了陛下你可别激动啊!要注意礼仪!” “于伯父,你放心,我指定不激动!” 看到于谦激动的嘴唇一个劲的哆嗦还忘不了嘱咐自己不要失仪,步承启的心里不由得一阵腹诽,貌似自己从进门就特么的没激动过,倒是他自己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表现的好象抽风一样,浑身抖的就象筛糠一样,就特么的没见他停。 “贤侄,这个奏章是谁给你的啊?” 于谦路走了一半,才发现好象少了点什么,他停下脚步一想,登时明白了过来。 “瓦剌的使者啊!” “使者?哪呢?” 于谦把头转了一个大圈,却没发现使者的踪影,只好带着一脸的疑惑,问起了使者的下落。 “嗯!我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挺高兴,拿了就跑来了,使者这会应该还在紫荆关呢!” 一听这事还得让使者来,步承启难为情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光顾了跑来蒙银子了,忘了带主角一起来了。 “这!也罢,先跟奏鸣陛下再说吧!” 一听使者还在紫荆关,于谦恨不得上去掐步承启两把,也特么的太不懂规矩了这个! “贤侄以后不可如此,需知我大明乃是礼仪之邦,你怎能扔了使者自己跑来啊!这要是传了出去,是要被人弹劾的。” “知道了,于伯父放心,下次我一定注意。” 步承启点了点头,一脸木然的跟在于谦的身后, “于伯父,要不我回去把使者叫来再进宫吧,省的陛下再不相信!” “不会不会!有这封国书在,陛下岂会不信!哈哈哈哈!真没想到,打了那么多年仗,死了那么多的人,最后大元,居然是毁在一点粮食上!妙!妙啊!” “于伯父说的极是,笔杆子就是比枪杆子管用,我杀了他们一般的人都没能灭了他们,你这几车粮食一送过去,瓦剌立马卷旗而降,还是您高啊!” “哎吆吆!贤侄过奖了,老夫可担不起啊!这都是陛下仁德所致啊!” 232.第232章 :祖宗显灵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零五章祖宗显灵了 “也先要去国号?还要请求册封?不能吧!” 正在享受下班时间的朱祁钰听了死太监兴安的禀报,立马放弃了休息时间,在诸多宫女的太监的共同努力下,穿上了他那身上朝用的龙袍,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把于谦和步承启传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勤政殿)! “臣于谦、步承启参见陛下!” “免了免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先怎么突然想起来削去国号了?” 没等于谦和步承启给他行完礼,激动万分的朱祁钰便阻止了他们继续走过场,急不可耐的问起了事情的由来。 于谦虽然了解情况,可毕竟刚刚知道,见朱祁钰问自己,心里不免有点发虚,为了把事情说的清楚一点,老头把头使劲一扭,拿眼角一瞟,冲步承启做了一个上的动作。 “陛下,也先等见我大明不计前嫌,发粮相助,草原百姓更是对大明感恩戴德,他痛定思痛,对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为了表示与我大明睦邻友好的决心,他决定削去国号,接受我朝册封!此乃陛下盛德感化之功,不发一兵,而折夷狄之心,实乃是旷古之壮举,陛下圣明啊!” 朱祁钰张大了嘴巴听完了步承启的话,再看看于谦激动的发红的腮帮子, “啥!就那点粮食,大元就没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点吧!步爱卿,你确定你没喝酒吗?” “没啊!” 步承启被朱祁钰一问,不由得一愣,他习惯性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使劲哈了一口气,拿鼻子仔细的闻了闻, “真没喝啊!一点味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顺着朱祁钰的目光朝于谦看了过去,见于谦脸庞通红,还呼呼的喘着粗气,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陛下,于大人也没喝酒,他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心情太激动了。” “奥!那这事,是真的?” 一听于谦没喝酒,再看看步承启一脸平静的表情,朱祁钰终于相信这俩人没说胡话,自己也不是在做梦,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龙耳没有问题,他一脸期盼的又问了一遍事情的真伪,生怕自己没有听清,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是真的,陛下,表章在于大人那,您看看就有数了。” 一看这位也是个问起来没完的,步承启偷偷的撇了撇嘴,无非是早过来了那么几年,这么激动干嘛啊!不当吃不当穿的,瞧他们那点出息。 “啊!对!陛下,表章在此!” 于谦一听步承启的话,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从袖子里把表章掏了出来,双手一举,朝兴安递了过去,兴安眼神也是不赖,看出今天这事指定不小,更是不敢怠慢,赶紧走上前去,毕恭毕敬的接过表章,给朱祁钰送了过去。 “好好好!果然是真的,果然是真的啊!” 朱祁钰拿着也先送来的表章,一连看了四五遍,激动的语无伦次,一个劲的在屋里转起了圈,突然,他好象悟道了一般,把两手朝天上一举, “祖宗显灵了!天佑大明啊!” 他这一吆喝不要紧,于谦赶紧把步承启一拉,两人就跪在了地上,两手高举起起伏伏五体投地的跟着喊了起来, “天佑大明啊!”“忽悠大明啊!” 于谦听着声音不对,见朱祁钰光在那激动了,估计是没注意,连忙把头一扭, “嗯?贤侄,你刚才喊的什么啊?” “天佑大明啊!怎么了?” “没事,我刚才听着怎么象忽悠呢!” “忽悠,对,忽悠,步爱卿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忽悠的好,忽悠的好啊!来人,传旨!步承启升三等忽悠侯!也先的粮食,一律改卖为赈。” “陛下不可啊!” 一听要把粮食改卖为赈,步承启和于谦都坐不住了,竟然一起喊出了声来。 “奥!二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一看于谦和步承启都反对,朱祁钰的兴致登时降了下来,这娃没别的有点,不过在纳谏这方面,还是比较虚心的。 步承启虽然叫的很积极,可他的理由却真不能说出来,这娃原本打的就是利息的谱,要是把粮食给弄成了免费的,这么多天不就白折腾了吗?至于什么候啊伯的,他倒是真不在意,总感觉那玩意实在不如银子靠谱。 见朱祁钰问原因,他赶紧来了一个下底传中,把球踢到了于谦的脚下, “这个,于伯父,还是您先说吧!” “嗯!” 见步承启如此知礼,于谦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还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点小小的得意,想当年步承启这娃根本不知道礼节是何物,跟自己混了一年,明显的懂事多了,连说话,都知道让官大年纪大的先说了, “陛下,也先虽然削去了大元的帝号,也请求我们大明的册封,但是现在刚刚有了点诚意,我们就给他们这么多的粮食作为恩典,这是不是也太,万一以后年年来借,我们大明岂不是又要疲于应付了!” “有道理,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啊?” 听了于谦的话,朱祁钰感到有些为难,人家连国都不立了,要跟着自己当马崽,自己要是没点表示,还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他把脖子朝前一伸, “不知步爱卿有何高见啊?” “嗯!我觉得于大人说的很对,不过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要不就太寒人家的心了,不如这样,把他们前面送来的粮食钱,稍微留下点,剩下就当是册封的时候,给的赏赐赏给他们,如果他们表现的好,明年要回帐来就再赏点,要是表现的不好,后面的银钱咱们照要,不赏他们就是了。” “奥!你谁说拿咱们拿他们的银子赏他们,还要留下一点,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朱祁钰听完了步承启的主意,眉头一下子挤成了一个疙瘩,感觉这娃有点太抠门,有点掉大明的架子,想到这里,他把目光转向了于谦, “要不多给他们些!加上五千两,堂堂****上邦,总不能让他们小看了不是!” 于谦一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说个屁啊!总不能再砍价砍到三千吧!他垂首一想,干脆,给点就给点吧! “陛下圣明!” “那此事就交给于爱卿办理了,明日你去户部领取银两交给步爱卿,让礼部侍郎李实陪步爱卿到草原走上一趟!” “臣领旨!”“臣领旨!” “我就知道你得帮人家数钱!”步承启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随着于谦趴下身子,谢起恩来。 233.第233章 :李实的俸禄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零六章李实的俸禄 “步将军,咱们这次去瓦剌,不会有什么不测吧!” 李实拿袖子使劲的擦了擦自己的鼻涕,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身边的步承启,初冬的天色在大明算不上多冷,可是到了一片旷野的草原上,李实登时明白步承启为啥穿的那么厚的原因了。 “不会!怎么可能有啥不测呢!不给点喜钱咱们也不能回去啊!哎!我说你们走快点,怎么这么费劲啊!” 步承启明显没有了第一次去草原的那种恐惧,他洋洋得意的叼着根自制的牙签,努力的摆出了一副土豪的模样,一边回答着李实缺心眼的问题,一边督促着运银子的队伍走快一点。 “啥,不给喜钱不回来,不行,你得把燕敏倪给我一件,可冻死我了。” 一听步承启打算在那里长期的呆下去,李实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为了保证自己不被冻死,他一脸期盼的朝步承启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又没发财,凭啥我出血啊?不给,这些都是我给也先的贺礼,你拿走了,我不就亏了吗?” 见李实想讹自己的东西,步承启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己又不是雷锋,凭啥你冷跟我要东西啊! “不是,步将军,冷啊!” 李实见步承启对自己爱答不理,就知道这小子今天是不打算放血了,他的脸使劲的抽抽了几下,好象下定了决心一般, “要不,我买一件成吗?” 听到个买字,步承启登时来了精神,为了报复李实上次在草原把自己扔到了风口浪尖上,害的自己喷了快一车的吐沫星子,他把手一张, “五十两,概不拖欠!” “啥,五十两?京城才卖二十两,你这怎么卖的这么贵啊?” 一听价格,李实的眼睛登时变成了灯泡,眼睛里的渴盼也转换成了惊悚,自己一年的俸禄,才四百二十石粮食,折合成银钱,贵的时候,也就值个八十来两,便宜的时候就更没法说了,这么一件衣服,要自己一年的俸禄,也太特么的黑了点吧! 看着李实一脸的惊恐,还夹杂着三分的愤怒,步承启很想把他拉到一边,好好跟他讲讲啥叫供求关系,啥是利益最大话,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也不介意给李实讲解一下感冒的原因极其会引发的各种并发症,当然了,对身体的危害性也是免不了要提一提滴! 考虑到李实同志学历比较低,也不是啥懂科学的人,为了自己不用浪费太多的吐沫星子,步承启最终放弃了充当专家教授的机会, “贵吗?李大人,账可不是您这么算的,您想想,您的身体值多少钱啊?您的健康值多少钱啊?您的生命值多少钱啊?做人不能这么抠门,京师是便宜,你回去买啊?走到哪里,说哪里的话,现如今在草原上,你想买我想卖,天经地义的事!” “你!我不买了,我抢!” 李实愤怒了,他实在没想到步承启会趁火打劫,忍受不住寒冷的他跳下了战马,朝着装货物的车子就跑了过去。 “切,别怪我没告诉你,瓦剌可是夷狄,很没人性的,到时候发现少了一件,偏偏又穿在你身上,万一也先翻了脸,再引起了两国的争端,你可是要负责任滴!要真打起来,你别怪我没提醒你,青史上会咋记录,李大人,您懂的,哈!” 步承启不屑的看了看在那准备拦住车队准备打开箱子搞抢劫业务的李实,一点也没表现出制止犯罪护卫自己合法财产的觉悟,反而不阴不阳的跟李实讲起了大道理。 “这!” 李实都快把箱子给掀开了,听了步承启的话,登时楞在了那里,他没想到拿件衣服御寒,还能和擅开边衅祸国殃民扯上关系,可步承启言之凿凿,他还真觉得是那么回事,只好掉过头来,跟步承启哭起了穷, “我说步将军啊!我是真没那么多银子啊!我们是来当使者的,带那么多的银子干嘛啊!” “没钱?” 步承启跳下战马,看着一脸苦涩的李实,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壳子围着人家转了两圈,摆出了一副我不相信的模样, “你可是正三品,买不起件衣服,谁信啊?” “哎呀我的步将军啊!咱们大明的俸禄有多少,你还没数吗?我是真没有啊!” 李实见步承启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看自己的眼色也没有了一点尊重的意思,反而有点象挑牲口的奸商,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样,急的使劲的拍起了自己的大腿,眼睛也很配合的,流出了几滴心酸的泪水。 听了李实的话,步承启才反应了过来,朱元璋老英雄估计是接受了宋朝那帮糊涂蛋皇帝的教训,知道大部分当官的你给多少银子,他们也不会干什么人事,所以干脆把大明的俸禄给定到了历史最低水平,想从根本上告诉这帮子玩意,想要发财,别在爷这打工,否则,早晚扒了你们的皮。 就李实这样的,一年也就四百来石粮食,按大明政府的规定,一两钱银子能买两石粮食,或者说,李实原则上一年能拿个二百来两,不过这只是原则上。 由于大明粮食产量的不断提升,粮价已经降低到了一两钱银子一石,也就是说,李实一年最多也就能拿个八十来两,按目前的粮食价格,五十两对一个清官来说,还真不是一个小数目,为了不至于让李实冻死,这货点了点头, “没有没关系,先欠着!我还就不信了,给也先拉这么多的银子去,他会一点喜钱也不给你!咋样,够仗义了吧!” “谢谢了!兄弟你太仗义了!” 一听不用掏现钱,李实再也顾不上跟步承启废话了,赶紧打开箱子扒翻了起来,挑了好一会,才找到了一件中意的,把长袍一脱,往头上一套就穿在了身上。 看到李实当众脱衣服穿毛衣的狼狈相,步承启不禁摇了摇头, “唉!仓廪足而知礼仪!圣人果不欺我啊!” “步兄弟说的是啊,咱们大明的俸禄,也太低了!这么下去,哪有什么礼仪可言啊!斯文扫地啊!” “李大人这话就有点过了,需知礼仪和廉耻是两码事!前宋那帮东西的俸禄够高了吧!倒是都挺知道礼仪,有几个知道廉耻的啊? 所以呢,官这玩意,你就不能把他当正常人看,咱们大明俸禄虽低,可是官员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知道廉耻的。 最起码,他们考功名的时候,不是冲着钱来的!想挣钱,你会跑来当官吗?所以我觉得,太祖皇帝把俸禄定的这么低,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要知道,官员没有廉耻造成的后果,可比没有礼仪要严重的多啊,他们没有礼仪未必不能为国出力,可要是官员没有了廉耻,那是指定要亡国破家的啊!” 234.第234章 :伤心地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零七章伤心地 步承启跟李实边走边聊,一路上倒也有趣,李实打定了早去早回的主意,一直都在督促着赶路,都做什么停留,不过等他们来到一座无名的土丘,看到无数的尸骨时,步承启却死活挪不开步了, “来人啊!准备三牲火烛,我要在这祭奠一下死去的将士。” 对于这个地方,步承启记忆犹新,两万大军舍生忘死掩护他拿着玉玺先走,以至于到现在他的心里还有点犯着迷糊,是什么支撑着他们,用自己的血肉,去抵挡瓦剌骑兵的进攻。 “步将军,这就是你带着两万将士抵挡瓦剌攻击的地方?” 李实见步承启难得的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知道这个地方对步承启肯定有啥不一般的意义,他没敢催促,却泛起了八卦的毛病,灿灿的凑到步承启的身后,询问着这个土丘不同寻常的意义。 “是啊!当时我带着一万兵马在这里御敌,眼看就要撑不住的时候,曾阿牛带着一万多人赤手空拳闯入敌阵,死了一大半人,才算是捡回了这条命。” 作为一个合格的大忽悠,步承启自然不会说出真实的战况,他一边敷衍着李实,一边朝土丘走了几步,想用一个旁观者的眼光,好好的审视一下战场,回忆一下那次大战,怀念一下自己的战友。 这次大战,可以说是土木堡之败的翻版,也可以说是自己走了走朱祁镇该走而没有走的路(至少历史书上是这么写的),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步承启可以断定,如果当年朱祁镇选择走紫荆关,只怕下场,要比土木堡还惨! “步将军一心为国,为了护送玉玺,与瓦剌在此绝地奋勇拼杀,真的可敬可叹啊!” 李实可不知道步承启在干啥,为了刷一下存在感,他一边出言奉承着步承启,一边小跑了几步,又凑到了步承启的身边。 “李大人,你说我要是没能把玉玺护送回去,会不会和王振齐名啊?” 步承启不满的瞟了一眼李实,对他胡乱发言大乱了自己的思路感到非常的不满。 “和王振齐名?” 李实闻言一愣,实在想不出这个大忽悠又想干啥,好好的一个将军,为毛非要和王振那个死太监扯上关系。 眼看李实一脑门的问号的反问起了自己,步承启决定好好的跟这娃探讨一下这两次战斗,反正准备祭奠的东西还要等一会,跟李实吹上会牛找点乐子,貌似也没什么不可以, “是啊!和王振齐名!他是二十万士卒对八万骑兵,我是两万对八千,他把大军弄到了土木堡,弄的大家没水喝,我把大家带到这,也没水喝,难道你没觉得这两仗有很多共同之处吗?” 文化人实在,古代的文化人就更实在了,听了步承启的话,李实把脑袋一耷拉,眉头挤成了一个大疙瘩,在那沉思了起来,想了好一会,才犹犹豫豫的冲步承启说道, “倒也真有相似之处,不过步将军虽然是铩羽而归,可您却保护着玉玺回到了大明,王振却把太上皇陛下给扔到了瓦剌,结果如此不同,岂可同日而语啊!” 看到李实一脸凝重拼命的在那耗费脑细胞,步承启心里一阵得意,为了把让李实多头疼一会,这娃把嘴一张,继续探讨起了这个课题, “呵呵,李大人所言极是啊!我就是运气比王振好点,我需要保护的是玉玺,可以让人带着先走,所以我成功了;王振保护的却是太上皇,依照太上皇的脾气,是不可能扔下三军独自逃命的,所以王振失败了,您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这个!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步将军啊,自古以来,胜利者都是不能谴责的,你成功了,你就是英雄,王振失败了,自然就会有很多的诟病,我觉得您不必纠结于这些东西,想好以后如何避免发生类似的情况,才是您最应该做的。” 两次大战,李实都没有参与,自然也没什么发言权,说起话来也是吞吞吐吐,见步承启抓住这个话题死不松口,这娃知道再说下去,自己肯定说不过人家,干脆把话锋一转,想把话题扯开。 李实的话,步承启是打心眼里不赞成,在他心里,朱祁镇和王振都是为了反抗侵略,才走出国门与敌厮杀,那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 不管他是胜是败,只要他的目的是好的,那他都是英雄!或者说,王振只是一个运气不好的可怜虫,祸国殃民,还真不沾边。 毕竟如果大家都不搭理也先,任由他在大明劫掠的话,朱祁镇就成不了太上皇,而王振,也是不会有任何的损失滴! 相对而言,只知党同伐异,对内吹毛求疵,对外软弱无能的人,看到别人一点短就吐沫星子乱飞的那些主,才真是祸国殃民的典型。 步承启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毕竟现在是这帮专家充斥着朝堂,李实的舌头也不是一般的长,要是传了出去,被说成自己给王振翻案,那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大人言之有理,小子受教了!下次朝廷再需要我兵出征,本人一定看好黄历,斋戒沐浴,占卜吉凶后再做决定,省的运气不好,误国误民啊!” “啊!这个!” 李实听完了步承启的话,在那眨巴着眼歪歪着嘴,傻傻的望着步承启,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将军,东西都准备齐了,您看啥时候开始好啊?” 就在李实苦思冥想不知应该怎么回应步承启的时候,一声天籁从他们身后传来,成功的把陷入困境的李实同志,在痛苦的煎熬中给拯救了出来。 “马上开始,李大人,别想了,走吧!” 见李实还在那发愣,步承启一拉李实的大袖子,拽着这娃就跑回了队伍里,安排着人摆好香案祭品,自己抽出一柱高香,凑在火上一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兄弟们,玉玺送回去了,你们安息吧!我步承启对不起你们啊!这么久了,竟然没有收敛你们的尸骨,你们放心,等我从瓦剌回来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们立碑建墓,决不让你们暴尸荒野了!” 235.第235章 :职业病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零八章职业病 “大哥,您看,那边好象有人来了!” 步承启要来草原给自己发银子,这个消息也先早就已经听说了,这娃一天把手得洗个七八遍,就等着步承启来了一起数钱了。 在他无比期盼的注视下,在他煎熬了多少个日夜以后,在他即将暴走准备抓过几个士卒好好出出气的时候,草原的上去神奇的出现了一片黑点。 “啊!来了!我还以为这小子会把银子给黑了呢!” 一听有人来了,也先再也顾不得修理手底下那几个苦命的娃了,他一个健步窜上了个小土坡,把眼睛睁的如同铜铃一般,拿手在额头上一挡,极力的朝紫荆关方向望去, “麻了个巴子的,怎么看不清楚啊!” 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也先同学眼睛有点近视,他实在分辨不出来,那些黑点到底是不是步承启他们,若不是以后还要拿眼睛看银子,伯颜帖木儿毫不怀疑他的大哥,会把眼珠子抠出来使劲朝那些黑点扔过去, “大哥,你这么着急干嘛啊!步承启是看着胆大,实际上没啥胆量,你让他黑点牛羊他敢,这么大批的银子,他敢黑吗?” 伯颜帖木儿一边说,一边伸手招呼过来一个士兵, “你,骑马跑过去看看是不是大明的车队到了!” 经过了那么多次的接触,伯颜帖木儿总算是把步承启给看透了(起码他自己是这么想的),在他的印象里,步承启就是个读过书的无赖,就是一个大忽悠,只要不和他说话,他的本事就显不出来,说他打算打点秋风自己还相信,说他把赏赐的银子都揣自己兜里,那是打死自己也不会信。 “他不敢?这个世界上还有他不敢干的事啊!上次帮他救回去了那么多的人,这小子愣是没谢我,还忽悠走了我好多牛羊马匹,他要不敢才奇了怪了。” 也先使劲翻了翻眼皮,对伯颜帖木儿如此小看自己的老八,感到十分的愤慨,同时,也生出了一丝丝的无奈, “这小子,仗义倒是挺仗义,啥时候能不这么爱钱就好了。” “报!” 也先话音刚刚落地,还没等伯颜帖木儿大话,传令兵却骑着马飞驰了回来,随着一声长长的吆喝,传令兵已经跑到了也先他们周围,就见他一个漂亮的翻身,一溜小跑的窜到也先的跟前,两手一抱单膝跪地, “报大汗,前面来的车队,正是步承启他们!” 一听这娃喊步承启的名字,也先立马就绿了脸,人家那么老远来给自己送银子,自己的马崽却这么没有礼貌,简直是是可忍辱不可忍,没文化,太可怕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慨,也先嗷的一声窜了出来,冲着传令兵就吼叫了起来, “混账东西,我老八的名字,是你叫的吗?喊步将军。” 他一边吼,一边歪着脖子点着头沉思了一下, “步三爷也行!” “是!前面来的车队,正是步三爷他们!” 传令兵没想到自己带回来这么好的消息,还会被也先给骂上一顿,心里是一肚子的委屈,为了确保也先不会拿自己出气,他连忙把称呼改了一下,重新给也先做了汇报。 “嗯!这还差不多。” 见传令兵挺上道,也先的火气消下去了不少,他满意的冲那娃点了点头,看着传令兵一脸茫然的样子,也先又喋喋不休的强调起了礼仪的重要性, “以后都给我记住咾!咱们瓦剌,也要讲礼仪,明白了吗?” “老八!” 随着车队的靠近,也先已经能够轻易的看清步承启的身影,激动的也先顾不得伯颜帖木儿的反对,扬起马鞭朝自己的马屁股上一抽,冲着步承启就飞奔了过去。 “大哥!” 见也先这么热情,步承启的双眼顿时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他张开双臂跌跌撞撞的迎着也先就跑了过去。 就在他想给也先来一个深情的拥抱,然后坐在草地上好好的畅谈一下人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扑了个空,也先不愧是马背上的英雄,单手一拉缰绳就绕过了步承启,而后飞身下马,张开双臂,就抱住了装银子的箱子, “兄弟,真有赏赐啊!打开看看成吗?” “嗯!成!看看就看看吧!” 步承启一脸尴尬的扭过了身子,对也先如此财迷,也是腹诽不已,就这娃对金钱的渴望程度,比自己还要强烈百倍不止,看着他抱着箱子如饥似渴的模样,步承启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自己老大的要求。 见步承启没意见,也先连忙打开了箱子,黑溜溜的眼珠子一对上白花花的银子,这娃立马就淌出了口水,伸手往箱子里一捞,拼命的朝怀里塞了起来。 步承启看到也先把码好的银子弄的乱七八糟,还一个劲的朝怀里塞,生怕弄错了数目,赶紧跑到也先跟前,把他往后一拉, “哎呀我说大哥啊!这些银子本来就是给你的,你往怀里塞什么啊!就你那衣服,能装多少啊!” “嗯!” 一听步承启的话,也先也清醒了过来,他灿灿的把怀里的银子扔回了箱子,满脸通红的把头一低, “老八你别见怪,我这是习惯了!” “哎!哥哥说的这是哪里话,职业病而已,了解,了解!” “职业病?啥意思啊?需要治吗?” 听见个病字,也先登时紧张了起来,虽然他不懂的啥叫职业病,可有病走不是啥好事。 “嗯!职业病不用治,换换营生慢慢就好了,比如当兵当惯了,听见号角就想摸家伙集合,又比如种地种惯了,看见马粪就想过去捡,再比如当官的当官了,看见有纠纷就想过去捞点钱!” 一听不用治,自己慢慢就能好,也先长舒了一口气,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奥!明白了,就是习惯呗!你这小子,怎么说出来的话,和别人一点也不一样啊?吓了我一跳!” 步承启见也先一边跟自己说话,一边还恋恋不舍的拿手来回的抚摸着箱子,严重影响了车队行进的速度,只好硬生生的把也先从车子旁边给拉到了一边, “大哥,咱们就别在这里磨叨了,赶紧走吧!到了你的营地,把圣旨一宣,把银子交割给你,有的是咱哥俩说话的机会。” 236.第236章 :抠门的也先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零九章抠门的也先 “敬顺王!天圣大可汗!好好好!还是大明有文化,看人家这名字起的!不错,真不错!” 也先抱着步承启拿来的诏书反反复复的在那看着,时不时的还朝伯颜帖木儿一干人等比划比划,仿佛在夸耀自己英明决策。 这么好的事,要是放在大明那些官员身上,那是指定要过去抢一点功劳分一杯羹的,可在瓦剌,却真没人敢过去跟也先叨叨,一干将领谀笑的看着也先。 虽然他们搞不懂自己称汗和大明封汗有啥区别,但是自己的老大又升官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见老大笑的如此惬意,作为一个懂事的小弟,自然不会上去添堵。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倾听者,用左耳朵把也先同志说出的话装在自己的脑袋瓜子里,然后省去所有的消化环节,马上从右耳朵里排泄出去。 “大哥,您这句话反反复复都说了半个时辰了,咱们是不是该商量商量,咋款待大明的使者啊!” 见大伙都不吭声,作为弟弟的也先帖木儿只好蹦出来充当一下坏人,他轻轻的拽了一下也先的袖子,提醒着也先注意一下礼仪,别忘了款待远方来的客人。 “啊!还要管饭,去年他们不是吃过了吗?” 一听自己得请客,也先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没办法,自己现在虽然成功的争取了进步当上了可汗,可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上位以后的他才知道,原来草原的日子过的这么难! 想想自己手里有数的那点接待费用,想想一会又要宰杀一批牛羊,也先的脸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抽抽了起来。 “哎呀大哥,怎么从当上大汗,你就变的这么抠门了啊!以前你不这样啊!人家是来送银子的,别说吃咱们顿饭了,喜钱该给也得给啊!” 伯颜帖木儿话音刚落,也先的眼睛里就爆出了一股带着咸味的液体,他忍着心里阵阵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打听着应该注意的规矩, “啥!还要给喜钱!得多少啊?” 见也先变的如此财迷,比当强盗那会还要厉害三分,伯颜帖木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大哥沦落成为一个守财奴,而感到万分的惋惜, “人家这次一下子弄来了十多万两银子,咋也得给个千把两意思意思吧!” “一千两?那得建多少个帐篷啊!那能供多少娃娃学习经典啊!我不给!” 一听要给这么多,也先不顾手下马崽鄙夷的目光,飞快的冲出帐篷,一下子趴到了钱箱子上,冲着伯颜帖木儿嗷嗷叫着吼了起来, “你们把我卖了吧!” “大哥,礼仪!礼仪!” 一看也先如此失态,伯颜帖木儿老脸一红,赶紧跑出去把也先给拉下了箱子,拽到了帐篷里, “大哥,你怎么这么抠了啊!” 伯颜帖木儿见大家都拿惊奇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大哥,知道大家跟自己一样,不明白也先为啥变得这么财迷,为了解开大家心中的疑惑,为了继续保留也先同志的凝聚力,他觉得自己有义务,问问也先到底出了啥情况。 “兄弟啊!以前咱们日子过的挺好,可前一阵子咱们要普及什么教育,造了那么多的大帐篷,花了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银子啊! 要光建个学堂哥哥我也认了,自从大明派来了那批教书先生,咱们的日子就特么的没法过了,他们是真能吃啊!来了不到两个月,咱们瓦剌,就被他们给彻底的吃穷了,这会我都快揭不开锅了啊!” 听了也先的话,伯颜帖木儿登时觉得自己的三观被人无情的给摧残了一遍,他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自己大哥的话,可看到也先那副委屈的模样,咋看也不象是在惺惺作态, “不能吧!大明派来的书生,都是科举考试考出来的佼佼者,那是预备着当官的主啊!要说笔墨纸砚用的多一点我还能理解,就他们那细胳膊细腿的模样,怎么可能这么能吃啊?” 也先一看伯颜帖木儿不相信自己的话,心中的怒火夹带着满腹的委屈,一下子窜了出来, “屁!那帮人说圣人说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是礼仪!他们来了刚刚一个月,已经把咱们瓦剌一年的军费,都给吃到肚子里去了。” “啊!这帮穷酸,怎敢如此,我找他们去!” 见自己的老大被人吃成了这样,也先手下的马崽愤怒了,他们拔出弯刀就要出去跟那些先生们理论理论。 “别别别!诸位稍安勿躁!这事我来处理!” 一看一帮子莽汉要去找那群书生理论,伯颜帖木儿登时慌了手脚,赶紧把事接了过去,就他们那五大三粗的模样,就他们那等暴虐不堪的性格,真要被那帮子乌鸦说急了眼,不敢往下想了。 “奥!兄弟你有办法?” 已经陷入绝望的也先一听伯颜帖木儿要亲自处理这事,立马来了精神,他努力的伸长了自己的脖子,想听听伯颜帖木儿的高见。 伯颜帖木儿哪里有什么高见啊!只是怕那帮武将一上火闹出了人命,影响了跟大明的邦交,本想先把这帮大老粗糊弄过去再想办法,哪里想到自己的大哥也蹦出来凑热闹啊! 他咬了咬自己的牙,背着手在帐篷里走了好几圈,突然把腰刀一拔,一个健步就窜出了帐篷,冲着步承启的住所飞奔而去, “步承启,你大爷的,你特么的忽悠我!” 步承启正在帐篷里睡觉,突然听到帐篷外面人仰马翻嗷嗷乱叫,睁眼跑到门口一看,却发现伯颜帖木儿急速冲自己跑了过来,把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架,轻声对自己说道, “快跑!” 步承启一听这话,就势一滚,连滚带爬的就窜了出去,撒丫子就朝营地外面跑,虽然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够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他还是懂滴,为了把戏演好,他一边跑还一边配合着伯颜帖木儿, “伯大哥,有话好好说啊,你先把那玩意放下。” “你个大忽悠,我非砍死你不可。” 一看这娃如此上道,伯颜帖木儿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兄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下把个马刀舞的呼呼作响,大呼小叫的就追了上去。 237.第237章 :双薪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一十章双薪 “呼!呼!伯大哥,咋回事啊!” 一路跑出了也先的营地,步承启喘着粗气的看着后边挣扎着朝自己跑来的伯颜帖木儿,心里很是纳闷,好好的非把自己赶到外面来干嘛!貌似自己没黑他们的银子啊! 伯颜帖木儿的情况看起来比步承启还要严重,在如同牛喘的呼吸声中,夹杂着一团团的白气,继而露出一副相当痛苦的表情, “哎吆!呼呼!我的妈呀!可累死我了,你跑那么快干嘛啊?不知道哥哥我是罗圈腿,跑不快吗?” 话音一落,他把刀一扔,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顺势一躺,枕着自己的手臂,仰面看天, “歇会再说!” 见伯颜帖木儿都躺下了,步承启自然也不会在那站着受累,口干舌燥的他这会也对平坦的草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小腿肚子一松劲,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地上。 经过了一番养精蓄锐,俩人慢慢的也有了点力气,伯颜帖木儿不愧是草原上土生土长的汉子,率先从草地上坐了起来,他一脸关切的看着还在草地上躺着耍赖皮的步承启,满怀关切的问道, “兄弟,好点了吧!别在那赖着了,哥哥找你还有事呢!” 刚刚恢复了正常呼吸节奏的步承启慢腾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带着满脸的苦涩和疑问,使劲咽了一口吐沫,有气无力爱答不理的的说道, “我说伯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啊!还得把我给追到这里,我特么的自打在土木堡逃了那次命,就没再跑过什么路,可累死我了。” “还不是你们大明来的那帮书生,自从来了草原,字没教几个,饭却越吃越狠越吃越精,这会吃的我们瓦剌都快揭不开锅了。” 看见步承启漫不经心的模样,伯颜帖木儿恨不得上去踢他两脚,自己这都快被吃的破产了,他还在那悠哉乐哉的跟没事的人一样,这特么的也太客气了吧! “啥!他们,把你们给吃穷了?不能吧!他们那细胳膊细腿的样,能吃多少啊?再说了,他们这不是还没官吗?” 一听是书生们出了事,步承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大明的文人们居然也有这么强大的吃喝能力,竟然把个好好的瓦剌,给吃的连饭都管不起了,这不科学啊!不是说他们以前挺穷酸的吗? “哎呀兄弟,我骗你干嘛啊!我们这的几个将军都急眼了,一个不巧,就要出人命啊!” 见步承启不相信自己的话,伯颜帖木儿爆发了,他拿自己的拳头一个劲的捶打着自己的大腿,想用这种激烈的方式,让这娃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么严重?” 看到伯颜帖木儿气急败坏的模样,步承启知道这货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了,他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态度,朝伯颜帖木儿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你们也太实在了吧!总不能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啊!大明的俸禄才多少银子啊,你们就不会把钱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吃去啊?” 想到李实同志穷的那样,步承启的心里忍不住的抽抽了一下,为了让这些学子不至于饿死在草原上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要不,给他们发双薪啊!” “双薪?” “嗯!就是两份俸禄,把大明给的待遇,翻一番!按七品官的待遇翻就行!” “有道理啊!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败坏了,兄弟你等等,我算算一年得花多少银子。” 伯颜帖木儿垂首沉思了一会,忽然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他一边点头称赞着步承启的想法,一边把手指头一掐,在那盘算起支出来。 “那个,伯大哥,咱们回去算行吗?这地上冷啊!时间长了可要生病的,万一要是感冒发烧拉肚子的,咋办啊!” 刚停下的时候,步承启倒是没觉得怎么着,可这会一停止了运动,他渐渐的感觉到了寒冷,想想自己一身大汗的在这吹冷风,这娃不禁担心了起来,这可是在大明,万一有个感冒发烧的,可没有特么的抗生素,真因为这个挂了,还真是有点不值。 伯颜帖木儿刚刚也跑了一头大汗,步承启不说,他还真没注意,这会被步承启一提醒,他才感到有点冷, “对对对,兄弟,咱们回去再说!不过兄弟,感冒发烧是啥意思啊?” “就是感冒发烧就伤寒,总之赶紧回去就对了,一身大汗被风一呲,最容易生病了。” 步承启一边回答着伯颜帖木儿的话,一边爬了起来,迈开步子就往回走。 “哎,兄弟,你等我会!你们大明给我们的圣旨里,咋还要求我们瓦剌的当官必须要懂你们的话啊?怎么你们皇帝陛下还关心这个啊?” 见步承启要回去,伯颜帖木儿也跌不当的算账了,赶紧拿手一撑地,也爬了起来,一边追步承启,一边问起了心里的疑问。 一听是这事,步承启不禁放慢了脚步,他稍作思索,心里便有了主意, “伯大哥,以后咱们俩家联系慢慢的就会多起来,现在只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你说你们这里当官的要是不会说汉话认汉字,咱们沟通起来多麻烦啊?” 伯颜帖木儿显然对步承启的回答不是很满意,甚至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拉住了步承启, “那你们拼啥光让我们学你们的啊!你们怎么不学我们的啊?” “哎呀伯大哥所言极是啊!回去以后我就奏鸣陛下,把这条改改,依陛下的圣明,那是肯定会恩准的,不过伯大哥,你们草原上有这么多文化人去我们那当先生吗?” 步承启歪头看了看伯颜帖木儿这个苦命的娃,打心眼里对他产生了一丝丝的怜悯,虽然他的脑袋瓜子很好用,可惜小国就是小国,就草原上这点人,别说是有读书认字的了,就是全扔到大明去,那也是在大海里撒了一搓盐,眨眼就会被溶化的干干净净。 “也对哈!” 伯颜帖木儿挠了挠脑袋,反思了一下两国的实际情况,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步承启的说法。 “伯大哥啊!别啥事都攀伴,你自己想想,大明能给你们拿来儒家的典籍,你们能给大明拿去什么啊?长生天?哎呀咱们赶紧回去吧!快冻死我了!” 238.第238章 :油炸金龟婿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一十一章油炸金龟婿 自从瓦剌接受了大明的册封,明瓦两国就没再发生什么冲突,冬去春来,春去夏至,紫荆关享受着大明开国以来,难得的一份安宁。 夏天的夜晚,静谧而美好,紫荆关内,有盏灯笼如同传说中的鬼火,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起初大家都很害怕,也没少报官,却发现他们的步大将军,根本对他们的控诉不闻不问。 后来在紫荆关的百姓的为了用科学解释这一离奇的自然现象,自发的行动起来,对这团鬼火进行了一系列的围追堵截,经过大家不懈的努力,终于成功掀开了这团鬼火面纱,并把它的真面目公布给了大家。 “啥!倪梅是妖精?这不是胡扯吗?” 一听自己的小情人被人抓了起来,步承启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他急急忙忙的披上长衫,三步并作两步的跟着曹铤跑出了大门。 倪梅这次倒真没干啥坏事,因为步承启给他做了一盘油炸金龟婿,小丫头吃的嘴馋,所以天天出来找知了龟,也没想到会吓着人,步承启知道是她,自然也不会在意百姓的投诉,反正弄回来是两人吃,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搭理它干嘛啊? 这会见出了事,他也慌了手脚,毕竟这是在大明,弄死个妖精啥的也不需要什么证据,要是自己稍微一犹豫,这会那帮人敢把倪梅给直接烧了也说不定。 俩人一路上也没多说废话,直接就奔着倪梅被关的地方赶了过去,远远的就看见城中心搭起了一座高台,有个道士在那里挥舞着所谓的桃木剑,八个道童分站四方,一脸戒备的审视着四周,台下聚集了无数的百姓,兴高采烈的在那等着看热闹。 倪梅被紧紧的捆在一根竖起的木头上,脚下堆满了柴火,嘴巴被一条白布勒的死死的,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含着豆大的泪滴,急切的望着自己家的方向。 跑到了跟前,步承启才看到台下不光有百姓,竟然还有不少的士兵,大家看到他时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愧疚,一个个如同看见鬼一般的闪到了两旁,让出了一条足以让两个人通过的道路。 步承启没去搭理被捆着的倪梅,却直接爬上了所谓的法坛,冲着道士就走了过去。 到不是步承启不着急救倪梅,而是因为他知道,就算这会把这个丫头给弄下来,百姓和士兵以后见了她,也跟见了鬼差不多,指定不会再给她啥好脸色,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装神弄鬼的神棍给能死,省的他在这里忽悠人,只要干趴下了他,倪梅自然也就没事了。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哇呀呀呀!哎吆!” 见这娃看到自己和曹铤都上了台子,还特么的在那装神弄鬼,步承启一脚丫子就把这娃给踹了出去。 道士正在法坛上舞剑舞的起劲,没想到会遭到突然袭击,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少年把自己给踹了出去,刚想发火,就看见曹铤一身甲胄的站在少年身后,知道今天这主自己惹不起,只好抱着腰眼大声的喊起痛来。 “让太上老君来见过!” 步承启踹开了神棍,把案子上的贡品一呼喇,直接就坐了上去,顺手抓起块点心就扔在了自己的嘴里,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捂着腰在那哀嚎的道士,一脸不屑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啥!你是什么人,怎敢对太上老君不敬!” 老道士一听步承启口出狂言,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不光把自己踹到了一边,还在那里吃起了祭台上的点心,不禁有些压不住火,只见他他木剑一摆,亮了个门户,瞪着眼睛质问起了步承启。 见这娃还要嘴硬,步承启把三角眼一瞪,嘴巴一歪,恶狠狠的说道, “我是紫荆关守将步承启,大明三等忽悠候,咋了,不服?” “原来是步将军当面,今日贫道在此降妖除魔,将军不相助也就罢了,为何要来捣乱?” 道士一听自己碰上地头蛇了,知道这娃不好惹,当下收了招式,一脸疑惑的询问起了自己挨揍的原因。 “谁特么给你捣乱了啊!太上老君欠我银子,你把他给我找来,我要要帐!” 步承启满不在乎的回答着老道士的话,见他没啥反应,就知道这娃被自己雷人的理由给惊的不轻,为了让他赶紧清醒过来,步承启解释起了其中的原因, “前几年我给他送了好多的香火,让他保佑我找个好老婆,结果老婆却跟人家跑了,你们的太上老君怎么只许还愿不给退钱啊!老子的银子该找谁要啊?” “啊!这个,不知将军在哪烧的香许的愿啊!您应该去找道观啊?” 老道士一听这话,就知道今天这位是来找茬的,自己也就是靠装神弄鬼混口饭吃,哪有本事跟太上老君谈退钱的事啊!可话说到了这里,自己还没法反口,只好把事情推到了道观里,反正爷没收你的钱,你该找谁找谁去。 “放屁,你们特么的都是那老杂毛的徒子徒孙,找老婆他不给爷出力也就算了,这会连老子的妹子给抓了当妖怪。今天我还非要弄个明白,凭啥他个老杂毛收了银子不办事,你把他给我叫来,我和他理论理论。” 一看老道士要踢皮球,步承启心里一阵腹诽,爷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虽然没学过多高深的学问,不过治你们这些江湖骗子的本事,还是多少会点滴! “这!如此将军稍等!” 老道士一看步承启跟自己耗上了,知道今天不动真格的,恐怕是不能脱身,老头把胡子一捋,出人意料的把事给接了过去。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努力的摆出了一副恭敬的神色,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把步承启给叫下了祭台,而后非常认真的把供品摆好,呼呼呼的舞起了自己的木头剑,突然大叫一声,往后就倒,不一会的功夫,这娃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哆哆嗦嗦的就站了起来, “吾乃太上老君是也,汝有何事,要吾亲来?” “你确定你是太上老君?” 见台子下面的百姓呼啦啦跪了一地,曹铤也是面露惧色不敢言语,步承启知道今天要是不把这位太上老君给镇住,自己还真未必能下了这个台子,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摆出一副我不相信的模样,围着老道士转起圈来。 239.第239章 :专治各种神棍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一十二章专治各种神棍 “嘟!你这小子好没道理,把吾请来却为何事,快快所于我听,若是戏耍于我,小心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老道士见步承启一点也不畏惧自己,心里也犯起了嘀咕,生怕这娃再说出啥不好解释的事,想让他赶紧说完,自己好胡诌两句把所谓的神仙送走了事。 步承启虽然不大懂科学,不过跳大神还是懂滴,自己来了大明还弄了一次,岂会被老道士给蒙住,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转到老道士面前,一伸手就拽住了老道士的胡子, “敢问老君,听说神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嗯!” 这娃一边说,一边把老道士的胡子使劲一拽,心里面一阵嘀咕,就不信你特么的真不知道疼,敢说是真的,老子就再加把劲。 “嘶!自然是真的!” 老道士淬不及防被步承启抓住了胡子,只觉得下巴壳子针扎一样的疼痛,泪珠子不争气的从眼眶子里面滑了出来,却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形象,咬着牙吸着气的回答着步承启。 “奥!果然是真的?” 步承启一看这娃还敢嘴硬,不由得加了三分力气,拽着胡子把老头的耳朵拉到了自己的嘴巴旁边,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挺能忍的啊!” 老道疼的呲牙咧嘴,泪珠子乱飞,可为了自己的饭碗,他强忍着嘴巴的疼痛,死活就是不肯叫出声来,见步承启说破了事情,知道自己瞒不过去,只得压低声音对步承启说道, “将军恕罪,小人吃的就是这口饭!有啥事,您吩咐!” 见这娃说起了人话,脸上也是一脸的阿谀之色,原打算拿他练手的步承启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想把倪梅带走了了事, “挺上道啊!想把我妹妹放下来,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一听步承启的目的是要救倪梅,老道士登时来了精神,既然有短捏在自己手里,要是不敲上一笔,也太对不起自己的胡子了,打定了讹钱的主意,老道把脸一板, “这个,恕在下不能从命!” “嗯!不能从命是吧!你可别后悔。” “贫道做事,从不后悔!” 一听这娃竟然敢跟自己叫板,步承启的火气也窜了起来,他拽着老道的胡子使劲一转,把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八倍,对着人家的耳朵大喊一声, “还钱!今天别说你是太上老君,就是如来佛祖来了,欠了账你也得还钱!” 步承启话音一落,就看见老道士想把脑袋瓜子挪开,谁知道胡子还在步承启的手中,一动脑袋下巴壳子那叫一个生疼,忍不住的叫出了声来, “啊!我没收到你的钱!道观没给我!” “我管他给你没给你,那是你们内部的事,我就知道记在你的功德簿里了,十万两银子,少一个子也不行。”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把老道士的胡子死死的拽住,彻底的断绝了这娃逃走的企图,心里也是一个劲的腹诽,刚以为你小子说人话想放你一马,你特么的就敢跟老子玩这套,今天要不把你给折腾死,我特么的还高兴了呢。 “哎吆!你怎么对本仙如此无礼,哎吆!” 老道士也没想到这娃会不砍砍价直接就跟自己翻脸,震的发疼的耳膜和拽的生疼的胡子使他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了哎吆呼要的声音来。 “我管你是哪路神仙,今天不把事给爷说清楚,爷就让你知道知道爷的手段,别说是揪你的胡子,神仙老子炸的多了,不差你这一个,你说,到底是还钱还是不还钱!” 一看这娃还要嘴硬,步承启恶狠狠的拽着老道士的胡子在台上牵驴一样的转起圈来,老道士虽然疼的要命,却死活就是不肯服软, “好贼子,快快撒手,疼死我也!你如此不敬天地,就不怕报应吗?” “啊!报应?对啊!我把你给揍了,你要是报复我我可咋办啊!曹大哥,把刀给我,今天我好好跟太上老君啦啦,凭啥他们欠钱不还,还都一个个的那么硬气!” 从老道士喊疼,曹铤就已经看出是咋回事来了,上次步承启在家里算卦,他是亲身经历过的,那家伙手指头冒火油锅里捞钱,绝对是有两下子,今天这个太上老君八成办事不大靠谱,所以才被自己的兄弟在台子上这么作践。 俗话说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一把手都亲自动手了,二把手还顾虑个屁啊,曹铤见步承启招呼自己,“苍啷”一声拔出腰刀, “兄弟,你说割哪吧!哥哥替你动手!” 台下的百姓跪在地上已经很久了,他们从来没想到过太上老君也会被凡人抓住胡子,还被欺负成这副模样,出于对神和官的双重敬畏,他们很明智的选择了中立,一个个屏住呼吸,口等目瞪的看着台子上的人神大战。 “谢谢哥哥了,剁脚趾头就行,只要他不答应还钱,你就在那一根根的剁,啥时候答应,啥时候完事。” 一看曹铤这么配合自己的工作,步承启心里可就乐开花了,正愁着自己就两只手施展不开,没想到曹铤却能挺身而出帮自己,他赶紧朝曹铤投过去感激的目光,一脸期待的等待着曹铤下一步的行动。 曹铤的表现很不错,他很顺从的挠了挠脑袋,拎着刀朝老道士逼了过去, “那要是全剁了他还不说呢!” “不会,神仙剁了脑袋都能再长,切个脚趾头算啥啊,保证你前边切,他后边就长。” 步承启一边回答着曹铤的话,一边一脸阴笑的盯着自己面前这个神棍,想看看他到底还能装多久。 “大人饶命啊!” 老道士眼看着曹铤走到了自己跟前,趴下身子要脱自己的鞋袜,再听听步承启恶毒无比的发言,当时就蒙了圈了,这特么的也太狠了点吧! 不光要把自己的脚趾头给切干净,还得把自己不是神仙的事情给揭穿,要是没了脚趾头,再特么的露了馅,以后自己可咋混啊! 为了不让事情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老道士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可怜兮兮的求起饶来。 “早特么的这么老实不就完了吗?告诉也,爷是专治各种神棍,以后来紫荆关,都特么给我老实点!” 240.第240章 :残害无辜的下场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一十三章残害无辜的下场 “步大哥!呜呜呜呜!” 倪梅不是没受过委屈,也不是吃不了气,可是她这两年跟着步大将军不是一般的受宠,府里府外根本就没几个人敢惹她,如今抓个知了差点没被人给点了,自然是委屈的一塌糊涂,哭的也是不成样子。 “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了!” 步承启心疼的摸着倪梅的脑袋,极力的在那安抚着她的情绪,希望自己轻柔的动作,能让这个小丫头安静下来。 “嗯!不哭!” 倪梅在步承启怀里趴了一会,止住了自己的惨嚎,她拿手背使劲擦了擦泪水,抽搐了几声,转过身去,恶狠狠的朝太上老君走了过去, “你个死杂毛,差点被你害死了!” “哎吆!我的姑奶奶,你是活菩萨还不行啊!哎吆!” 听着老道士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步承启的心里一个劲的抽抽,不过他没有过去制止倪梅,在他看来,倪梅有权利把这货爆殴一顿,发泄一下自己的愤怒。 “老爷!京城来人了,说是要见您!” 就在倪梅爆殴老道士的时候,家里的奴仆却一溜烟的跑到了高台上,一脸神秘的汇报起了家里的情况。 “京师来人了,谁啊?” 见奴仆在那一个劲的冲自己挤眉弄眼,步承启心里也是纳闷的很,自己虽然不是啥大官,可自打来到紫荆关,京城就没断了来人,家里的奴仆们也早就见怪不怪了,咋今天表现的这么神秘捏! “老爷,是个公公!” 一听家里来了死太监,步承启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今年可是多事之秋,这个时候皇宫里来人,这事还真不能等闲视之, “公公?多大年龄啊?” “年纪不小了,走路都有点费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过来的。” 奴仆一脸恭敬的回答着步承启,话里话外,对老太监的毅力表现出了极大的佩服。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好生伺候,我一会就回去。” 一听这年纪,步承启心里就有数了,八成是孙太后的部队,满皇宫里除了她,就没人使唤这么大年纪的人,他打发走了家奴,过去把倪梅一拉, “别打了,家里来客人了,快跟我回去。曹铤,把这个老杂毛给我砍咾!” “将军饶命啊!” 一听要砍自己,老道士登时慌了手脚,连滚带爬的抱住了步承启的大腿,说啥也不肯松手,只要在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饶。 “饶了你?你冒充神仙烧死多少人了啊?那些人有什么罪?饶了你还有天理吗?曹铤,把他给我绑到那根木头上去!” 本来曹铤还在犹豫该不该听令,毕竟步承启不是州县官员,没有审判杀人的权利,一听两人的对话,曹铤顿时明白了过来,骗钱就够了可恨了,更何况还要把人活活烧死呢! 为了表示对这个神棍的愤慨,为了表示自己在思想上和行动上都跟步大将军保持着高度的一致,曹铤一个健步走上前去,把老道士的腿一拽,在一声声惨嚎和饶命的哀嚎下,就把老道士给拽到了木棍旁。 底下的百姓再傻,这会也反应了过来,本来就觉得倪梅这闺女虽然有点调皮捣蛋,可说她是妖精害人,就有点嘀咕,这会一看道士服了软,登时明白了过来,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他们一窝蜂的冲上了台子,把剩下的小道士也给捆成了粽子,一个个的都给扔到了火刑台。 “将军饶命啊!呜呜呜!” 老道士眼看着自己已经被扔到了柴火垛上,吓的直接尿了裤子,扯着嗓子喊饶命,希望能用自己的哭声,换回步承启一点怜悯之心。 “饶你!让你再去祸害人?可拉倒吧!” 步承启饶有兴致的走到了柴火垛子旁边,玩味的看着哀嚎不止的老神棍,突然把头一扭,朝几个小道士走了过去, “你们八个,谁能把他祸害过多少人,咋祸害死的,骗了别人多少钱财给说出来,今天爷就饶了谁!” 几个小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一副决然的表情,愣是没人吱声。 “不想说是吧,没事,你们不用着急回答我,我先让你们看场好戏!” 说完话,步承启冲底下几个士兵一招手, “你们几个,去弄个铁笼子来,再弄几把铁索,快点去。” 不一会的功夫,步承启要的东西,就被士兵们给抬了过来,步承启晃晃悠悠的走到铁笼子边上,检查了一下东西, “行,挺好,东西都全了,你们去把那个老杂毛给我装到笼子里,把手和脚都给他锁上。” 几个士兵得了命令,立马展开了行动,把老道士从柴火垛上给拖了下来,往笼子里面一塞,把手脚一锁, “将军,弄好了,然后再干啥?” “把笼子给我架起来,在下面点火,弄点水过来,渴了就给他喝点,点上几柱香,看看他能撑多久。” “啥!烤死!兄弟,这也太狠了吧!” 曹铤本来也不知道步承启想玩啥花样,在一边乐悠悠的等着看老道士的好戏,等到步承启把事安排完,他才反应过来他这个兄弟想干啥,只觉得自己两弹一收菊花一紧,浑身的寒毛瞬间就炸了起来。 “对,烤死!不过一点也不狠!挣钱谁都想,可是拿人命挣钱玩,就该不得好死!装神弄鬼的该这样,拿坏了的粮食给人吃的也该这样,他们拿人都不当人了,咱们干吗把他们当人看啊!” 一看曹铤错愕的模样,步承启就知道这个办法杀人肯定恐怖的很,光知道历史上南宋的文官用这办法杀过武将,可具体残忍到什么程度,自己还真是不知道。 在曹铤说完话的一瞬间,步承启心里也犹豫了一下,可一想到这帮东西为了挣钱根本不顾其他人的性命,他就恨的牙根痒痒,为了让这帮玩意以后不敢拿人命开玩笑,为了后世那帮卖地沟油苏丹红转基因毒奶粉的知道拿人命开玩笑的后果,步大将军大手一挥, “你们几个,别愣着了,点火。曹大哥,你在这盯着点,我家里有客人,就不在这呆着了。” “那行,兄弟,你慢走!” “别忘了给他喝水,我回来之前,他不能死,明白吗?” 为了防止曹铤动恻隐之心,为了让所有的人,知道残害无辜的下场,步承启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曹铤,咬牙切齿的下了命令。 241.第241章 :心中的肉刺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一十四章心中的肉刺 “步将军,你可回来了,太后派洒家来找你,我跟你说啊.......” “什么,有人上奏章要废了太子?” 步承启刚刚到家,就被这个雷人的消息给震住了,虽然他知道这个历史事件,可是他仍然希望朱祁钰能在内部和外部的压力下,放弃这次易储的行动,本以为有了瓦剌的压力,多多少少会让他投鼠忌器,没想到历史就是历史,该发生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发生了。 易储的想法,朱祁钰一直都有,或者说,从朱祁镇回来以后,朱见深的太子之位在朱祁钰的心里,就成了一根尖锐的刺,时不时的都要扎一下他那可怜的小心脏,让他忍受着无穷无尽的煎熬。 因为只要有这个太子在,群臣肯定不会一心一意的向他效忠,大家都是文化人,看的也都是出奇的远,想想朱祁镇目前受到的待遇,鬼知道过几年朱见深小盆友登上了皇位,会不会搞点反攻倒算,会不会帮自己的爹出出气,因此,群臣在做事情的时候,总会留上一手。 这种现象经常出现,比如大家时不时的就会上个奏折,要求提高朱祁镇同志的待遇,又比如大家要求朱祁钰没事干常去给自己的哥哥请个安问个好,叙一叙兄弟之情,顺便畅谈一下人生。 他们看似一个个慷慨激昂,好象在为朱祁镇同志所遭受的待遇鸣不平,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上个奏折留个记录,以便将来太上皇他老人家反攻倒算拨乱反正的时候,能发现自己的奏折,不至于把复仇的怒火,烧到自己的脑袋瓜子上。 手下的人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毕竟大家寒窗苦读十多年,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加上老朱家给开的工资又这么低,为了这么点破事丢了脑袋,实在值不当的,反正都姓朱,谁当皇帝不是当啊! 因此,群臣端着朱祁钰的碗,时不时的给朱祁镇同志说几句好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作为现任皇帝的朱祁钰,就没法或者不敢这么个理解法了,在他看来,这些文官天天上书让自己提高太上皇的待遇也好,让自己有事没事过去参拜一下也罢,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朱祁镇仍然有一定的人望,而且随时都有复辟的可能。 朝堂如此,后宫也是如此,孙太后就不用说了,人家是朱祁镇的亲妈,朱见深的亲奶奶,向着谁傻子也能猜的出来,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发妻,大明朝现任的皇后,居然也跟他唱起了反调,死活不同意改立太子。 朱祁钰的老婆(汪皇后)反对立太子,倒不是因为跟朱见深关系好,也不是因为她跟朱祁镇有什么私情,而是因为她面临着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自己也没儿子。 朱祁钰只有一个儿子,朱见济,可这个孩子的母亲,却不是汪后,而是杭氏,这就比较扯了,若是不废太子,汪后好歹也能多干几年皇后,加上自己给朱见深说过好话,将来就算朱祁镇出来,也不会太难为自己,混个太平日子,问题还是不大的。 可若是废了朱见深,自己皇后的位子马上就会不稳,在后宫这个地方,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这是规矩,儿子是太子,那娘自然就该是皇后,可皇后的座位只有一个,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自己应该退位让贤,把自己的皇后座位,给杭氏让出来。 站在汪皇后的立场上想一想,反对易储也能说的过去,毕竟男人们虽然都喜欢找小老婆,可家里管事的,却都是大老婆,而众多小老婆的追求,也是为了爬上大老婆的宝座,一家如此,何况一国呢! 不过事放到朱祁钰这里,就又变了味了,他在遭到自己老婆反对的时候,脑门子上登时蹦出了四个字,众叛亲离!加上汪皇后虽然算盘打的很好,不过说话却是实在不敢恭维,为了自己的位子不动,她义无反顾的,说出了一句足以让朱祁钰暴走的话, “你要是立了太子,还算是个替人看家的吗?(既要立太子,与监国之号相称么?)”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也很露骨,它可以解释成这样,你现在用着人家的家产不还也就算了,怎么能再留给你自己的儿子呢!也可以解释成这样,你现在已经是篡国了,就别连累你儿子了! 不得不说,朱祁钰是个不错的好男人,在遭受到如此恶毒的言语攻击以后,人家并没有把自己的老婆怎么着,更没有动手打老婆,只是生了阵子闷气(帝不悦),从此就没了后话。 虽然反对的人很多,可以说支持自己的人几乎就是没有,可朱祁钰仍然在等待机会实现自己的计划,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废掉朱见深的太子之位,不光能确保自己死后的待遇,也是保证权力安全的一个重要举措。 从此,朱见深的小朋友简直成了朱祁钰的噩梦,他有理由相信(缺德事干的太多),若干年后,当他身死之时,朱见深肯定会给他的老爹朱祁镇同志报仇雪恨,对自己进行一系列的清算,以权力清洗者的身份,颠覆自己的光荣历史,自己的儿子和老婆们,也会跟着受到连累。 众所周知,历史是由谁继任者来书写的,是盖棺论定还是挫骨扬灰,这个权利如果被朱见深拿到了手里,傻子也特么的能想到那娃会怎么干。 所以,为了自己的权力安全,为了自己死后不被人泼脏水,为了自己的儿孙能够兴旺发达,朱祁钰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无论多少人反对,无论是谁在反对,哪怕是中原大地血流成河,朱见深小朋友的太子之位,也是非废不可,因为只有这样,他的江山才能固若金汤。 不过事可以这么想,朱祁钰却真不敢说,因为无论是自己手底下这帮马崽,还是后宫里的太后皇后,无一例外的反对自己易储,而他自己,除了跟汪皇后透漏过一点意思之外,就再也没敢对外人提起过。 就在朱祁钰忍受了三年的煎熬以后,就在他都感到了绝望的时候,一封来自万里之外的奏折,打破了大明朝堂的宁静,抱着这封来之不易的奏疏,朱祁钰同志感动了,兴奋了,他没想到,在万里之外竟然有人对他如此的忠心,而他也终于相信了一句真理,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 242.第242章 :看看天象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一十五章看看天象 朱祁钰的机会来字万里之外的广西,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叫黄现(王冈)的人,是广西思明土知府,由于到了退休年龄,没奈何恋恋不舍的走下了自己的座位。 黄现为了自己下台以后不被人欺负,让自己的儿子顶替上岗,还把知府的位子给了自己的儿子,本来这事放到广西,也没几个人会搭理,可他的做法,却引起了一个“爱国志士”的极度愤怒。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黄现同父异母的弟弟黄诚(王宏),他愤怒的原因,是看不惯自己的哥哥,把知府的位子当成家里的东西,知府是国家的职务,凭啥你死了你儿子就能接着干啊!都什么年月了,你还特么的在那搞世袭,这还了得。 为了控诉他哥哥把官职当成私器,为了自己能有更大的进步,黄诚(这个名字不确定)同志一怒之下,果断的提出了向朱祁钰同志学习的口号,领着他的宝贝儿子在思明招募了一批士卒,趁着夜色冲到了自己的哥哥家里。 要说黄现对自己的弟弟也不错,虽然自己干了个知府,官职也不算大,可是为了搞好兄弟关系,这娃也给弟弟安排了一个官职,广西浔州守备都指挥,要是放到一般人的身上,当哥哥的如此照顾自己,当弟弟的肯定是感恩戴德。 不过到了黄诚这里,事情就不一样了,因为黄诚,他就不是人,这娃带人冲到自己大哥家里,把自己的哥哥给乱刀剁成数段,还如法炮制了自己的侄子,而后,他把哥哥侄子的尸体装进了一个大翁,而后埋在了后花园中(纳瓮中,瘗后圃)。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黄诚爷俩本来就不是什么智者,在砍完了自己的哥哥以后,不知道这爷俩是急着抢金银财宝,还是忙着跟嫂子侄女畅谈人生,反正没有进行彻底的检查,在夜色的掩护下,黄现同志的一个家仆,偷偷的溜出了家门,跑到了当地总兵武毅的办公室,控诉了黄诚父子的恶行。 总兵武毅听说以后,大惊失色,立刻带兵把黄诚父子给抓了起来,并打入了大牢,并立即上书,把这件事情向上做了汇报。 按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黄诚父子离砍头也就差不多了,私自招募兵马,杀兄屠侄,擅杀朝廷命官,哪一条都是铁证如山,怎么看,这爷俩都该抄家灭门。 可黄诚同志在如此艰难的困境中,没有自暴自弃,没有怨天尤人,他充分的保持了冷静的头脑,把自己的脑袋瓜子使用到了极致,想找到一个可以救自己的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找人救自己,那就得找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谁最符合这个条件而且还有这个能力呢!黄诚同志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这娃脑袋瓜子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以救自己的人。 他想到的人,就是和自己情况差不多的,大明的皇帝朱祁钰,为了获得朱祁钰的好感,这娃写了一封奏折,让自己的马崽袁洪飞马入京,驰奏本章,请易太子。 看完奏疏以后,朱祁钰激动了,兴奋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那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忠于自己的人,不由的发出了无限的感慨, “万里之外,乃有如此忠臣!” 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发现了一个跟自己有着相同经历,心灵如此相同的人,朱祁钰自然不会允许别人欺负自己的知音,大笔一挥,无罪释放(释王厷罪),提拔重用(予官都督)。 至此,黄诚的命运被自己的努力彻底的改变了,凭着这封缺德带冒烟的奏折,他从一个十恶不赦的恶贼,变成了一个忠于帝国元首,跟朱祁钰保持高度一致的忠臣,他用自己最真实的经历,阐述出了另一个真理, “无论多么绝望都不要放弃希望,坚持下去,我们就可以创造奇迹!” “坑爹啊!” 步承启低溜着脑袋回忆完了这一段错综复杂的历史,脑袋瓜子是嗡嗡乱响,在心里把黄诚(王厷)家的女性可了劲的问候了一遍,为了个屁大的官职,杀了哥哥侄子也就罢了,咋还跟太子叫上劲了捏! 在一声声坑爹的哀嚎中,步承启无奈的冲老太监露出了一丝苦笑, “公公,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想多约些大臣上疏,阻止陛下的易储之心!” 老太监见步承启沉思了那么久才问自己话,知道这娃心里肯定有了主意,赶紧凑到步承启跟前,把太后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步承启一听让自己上奏折阻止易储,不由的想起了朝堂上打屁股的大棍子,有心拒绝吧!将来朱祁镇出来自己还真不好解释,总不能说我特么就知道你没事吧!说了可得有人信啊!这娃眼珠子一转,觉得让老天爷再背次黑锅, “这个!公公稍待片刻,我去看看天象!” “啥!看天象?” 老太监心里这个骂啊!行还是不行给个话,看的哪门子天象啊!莫非保太子之位,还需要问自己的吉凶不成!死也得保啊! “对,看天象!” 步承启可不管老太监骂不骂自己,他得赶紧想辙,看怎么才能把这事给混过去,这货一边回答这老太监,一边一个健步窜到了屋外,把脑袋瓜子一抬,在那里装模作样的看起了天来。 老太监在屋里等了一会,见这娃迟迟不肯回来,只好走出了屋子,往步承启身边一凑, “这个,步将军,您看出什么来了没有啊?” “看倒是看出来了,不过就怕太后不依啊!” 一看老太监凑到了自己跟前,步承启连忙朝旁边闪了闪,倒不是对他们有啥歧视,而是自己是在受不了他们的声音。 老太监没想到这娃真敢摆和,见步承启张口就说看出了天象,还在那凝眉静思,仿佛有说不出的心事,他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奥!那您能跟我说说吗?不然我怎么回去复命啊?” 243.第243章 :一丝戾气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一十六章一丝戾气 “这个!公公您也不是外人,我有话可就直说了!” 看着老太监那张好奇而又欠揍的脸,听着他那如同女人却又无比尖锐的声音,步承启非常把这娃摁在地上跺上两脚,好好的治疗一下他的嗓音,为了尽快的结束这场煎熬一般的忽悠大会,步承启明智的选择了不卖关子, “公公回去以后赶紧禀告太后,千万不要阻止易储,此次若是丢了太子之位,太子日后定然贵不可言,若是群臣力保,只怕太子会有性命之危!” “步将军,你不愿为太上皇效力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危言耸听,阻止他人效力?” 老太监听了步承启的话,好奇的脸庞登时红成了猴子的屁股,老头气的满脸的肌肉不停的抽搐,伸出自己如同枯木的手指,哆哆嗦嗦的质问起步承启来。 “哎呀公公,你别着急给我扣帽子啊!我刚才都说了,您不是外人,我才告诉您的,您自己好好想想,如果这次易储不成,若您是皇帝陛下,您会怎么办呢?” 一看老头气成了这样,步承启也知道自己的话过于雷人,若是光从天象上说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只好静下心来,跟老太监讲起了道理。 “易储不成,莫非,陛下会动杀机?” 老太监也是酒精考验的干部了,在宫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对后宫里的种种黑幕,自然是耳熟能详,听完了步承启的话,老头徒然一惊,登时反应了过来。 “所以呢,现在大家最好啥也别干,我记得陛下只有一个儿子吧!” 步承启扫了一眼一脸惊恐的老太监,对他的心里承受能力,表现出了深深的鄙视,一句话就给惊成这样,真不知道这娃咋能在皇宫里活那么多年。 老太监听完步承启的话,不顾步承启对自己有多反感,也不顾自己的年龄有多大,飞快的朝步承启一凑,眼睛里露出了一缕比饿狼还要凶残的光芒, “步将军您的意思是,咱们退一步,然后......” 老头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咬牙切齿的做出了一个切菜动作。 “去去去,想哪去了你!” 虽然步承启没有几根胡子,或者说,他下巴上也就有点绒毛,可是这货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深莫测,不顾旁边站的是个伤残人士,仍然执着的把手伸到了自己的下巴壳子上,学着于谦的模样,装模作样的捋了捋, “我跟你说啊,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福分,也有属于自己的苦难,这些东西别人抢不走,也替不了,如果硬抢的话,就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现在咱们啥也不用干,只需要把太子殿下保护好,到了明年,事情就会发生变数。” “明年!变数?这也能看的出来?” 老太监一听步承启的话,两个眼珠子登时瞪成了两个灯泡,他抬头看了看黑乎乎的天,摆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一脸敬畏的冲步承启说道, “这特么的也太神奇了吧!” “天机不可泄露!如今之计,与其跟陛下的皇子争太子之位,还不如让太后主动出面,把太子之位给了他们,顺便要求一下,让太子殿出宫,莫要被困在宫中圈禁起来。” 这次易储肯定会成功,步承启自然心知肚明,朱见济明年嗝屁,步承启知道的也很清楚,不过朱见深要被圈禁四五年,这也是历史的轨迹。 本来吧步承启也没想去管那么多的闲事,可一想到自己娇滴滴的老婆要陪着这娃一起与世隔绝的生活个四五年,他就觉得头顶上有一顶绿色的帽子在不停的晃悠,时刻都有扣在自己头上的可能,为了杜绝此类事件,步承启决定,拉朱见深小朋友一把。 “太子殿下出宫,嗯!妙!” 老太监听完步承启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他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内心,可步承启依然在他的眼光里,看到了一丝戾气!这娃心中一动,话锋一转, “公公,请转告太后娘娘,人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别求太子殿下日后登基怎样,其实能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 “步将军所言极是,活着才有希望,今日某真是受教了,老奴这就回京师去,把你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太后娘娘。” 老太监见步承启转了话锋,也没在意,冲他拱了拱手,就想回去。 “公公且慢!您跟我一起去看出好戏,然后返回京师可好。” 一看老头要走,步承启一把就扯住了他,从刚才老太监眼睛里的戾气里,步承启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今天来的不是袁彬,也不是孙忠,虽然自己在太后的宫里见过这个老头,可如今这种形式下,步承启还真不敢相信他。 “这!公务在身,老奴怕耽误了太后娘娘的事情啊?” 老太监一看步承启不让自己走,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 “无妨无妨,一会就好!” 步承启见他不肯留下,手上的力气不禁加了三分,嘴角带着一丝的狞笑,冲着一个家奴喊道, “你去告诉曾阿牛和胡槛,让他俩到祭台去找曹铤,说我一会就到。” 说完话,他不顾老太监的反对,拉着这货就出了门,朝着祭台的方向,一路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味啊!怎么这么香啊!” 随着他们的靠近,老太监闻到了一丝丝烤肉的香气,他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步大将军,不知道这娃在搞什么鬼。 “到了你就知道了!哎!胡大哥曾大哥,你们怎么在这啊?” 步承启一边走路,一边很不耐烦的回答着老太监的话,话没说完,就看见胡槛和曾阿牛冲着自己走了过来。 “我们早就来了,刚才从台子上就看见你了,兄弟你在搞什么鬼啊!我看了都觉得他娘的渗的慌!” 胡槛和曾阿牛老早就听到了消息跑到了祭台,跟曹铤在那恶心了大半天了,如今看到步承启拉着个人往这走,连忙跳下台子迎了过来。 “早就来了,我让人去找你们,碰上你们没有啊!” “没啊!你走了不一会我们就到了,咋啦,有事?” “嗯,有事,你们陪这位公公把戏看完,我找曹大哥谈点事去。” 步承启说完话,把老太监的袖子往胡槛手里一递,冲他使了个眼色, “这可是宫里来的,一点要好生接待,可千万不要怠慢啊!” 244.第244章 :全给我烤了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一十七章全给我烤了 “我的妈呀!” 随着一声如歌如泣的惨叫,老太监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指着铁笼子里的老道士,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我们将军和他有点小误会,想让他说点事,可是这老头死活不说,只要这么慢慢的烤了,啥时候招了,啥时候就能让他死了。” 胡槛看到步承启的眼神时,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干啥的了,根据自己这些日子跟着步承启得出来的经验,自己的任务,就是看住这个老头,不能让他跑喽,当然了,能吓唬吓唬更好。 “这这这,岂能如此残忍!” 老太监这会真的崩溃了,他实在想不通,步承启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怎么能用出如此狠毒的手段,更想不通,步承启把自己叫到这个地方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不敢往下想了。 “曹大哥,你马上去京师找孙国舅,让他进宫问问太后有没有往咱们这派太监,一人三骑,快去快回。” 就在老太监吓的几乎要尿裤子的时候,步承启已经快步走到了曹铤的身边,他把正在准备呕吐的曹铤往自己身边一拉,一脸阴沉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哎呀兄弟,太谢谢你了,呕!” 一听自己可以离开这个人间的地狱,曹铤登时有了一种如蒙大赦的感觉,如果不是胃里翻腾的难受,时刻都有呕吐的可能,这娃毫不怀疑自己会抱起步承启狠狠的亲上几口。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去,事情紧急,千万不要耽搁,明白吗?” 一看曹铤那副欲吐又止,梗着脖子咽吐沫的模样,步承启只觉得一阵恶心,冲着曹铤的屁股就踢了过去。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曹铤打心里巴不得赶紧走,见步承启催自己快去,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他招呼了三四个骑兵,骑上战马,不过天有多黑路有多远,摸着黑就出了紫荆关,冲北京飞奔而去。 “你们八个,想的怎么样了啊,招还是不招!老的快死了,笼子也快空出来了,你们说下一个我会选谁呢?” 见曹铤已经离开,步承启一脸阴笑的冲几个小道士走了过去,阴阳怪气的吓唬起了这几个可怜娃。 “步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呕!” 老太监一看步承启落了单,不顾胡槛的阻拦,朝步承启跑了过去。 “没啥事!碰到几个想害人的,被抓了现形还不肯招供,我只好亲自审审了。” 一看老头被自己的杰作吓的脸都绿了,步承启忍不住也斜着眼瞅了瞅笼子里的老道士,见老道被烤的一个劲的流油,就是断不了气,时不时的还要求喝上口水,步承启心里不禁暗暗得意,有这么个榜样在这搁着,就不信眼前这九个人不说实话。 “这!将军乃是武将,如何能断案子啊!你这是私设公堂啊!” 老太监听完步承启的话,急的在那一个劲的跺起脚来, “将军不可胡闹,快快放出他来,趁着没死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此事被言官知道了,肯定会弹劾于你的。” “没事!” 步承启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满不在乎的回答着老太监, “我在草原杀人杀的多了,几十万不敢说,几万总有吧,现如今烤死个卖假药当神棍的,有啥了不起的啊!你们几个,不想进去的,就赶紧招,不然就别怪本将军心狠手辣了。” “将军啊!我们卖假药也好,当神棍也罢,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您至于这么恨我们吗?师傅已经这样了,您的气也该消了,就放过我们吧!” 小道士们早已吓的面如土色,瘫倒在地上,一个个哆哆嗦嗦的不敢乱动,听步承启问他们话,他们中个子高点的一个见躲不过去,只好鼓足勇气跪了起来,带着哭腔求起饶来。 “混口饭吃!病人把你们当救星,你们特么的就敢昧着良心乱开药,为了混两个臭钱,不顾病人的死活,你们特么的还有理了是不是,愿意当神棍爷管不着,张口这个妖精那个小鬼,动不动就要把人烧死,你们特么的还是不是人啊!” 见道士嘴硬,步承启登时大怒,顾不得老太监还在自己跟前,一把抓住了高个道士的头发,使劲一拉,一路拖到了铁笼子的边上, “听听这动静,这就是烧死人的动静,刺啦,刺啦!油都烤出来了,你们烧别人的时候,想到过别人多疼吗? 今天我还就告诉你了,只要不给老子老老实实的招供,老子就把你们一个个的烤了,我让你们卖假药,我让你们冒充医生,我让你们当神棍,我让你们冒充太上老君,我倒要看看,把你们烤焦了以后,是不是能炼出仙丹来。” 步承启一边奋力的嘶吼,一边用脚疯狂的踢着小道士的脑袋,大约踢了一炷香的功夫,见这娃喊声越来越小,才停下自己的动作,冲胡槛一招手, “胡大哥,找个郎中给他看看,记住咾,千万不能死,我还得烤他呢!” 其他几个道士一看被拉出去的那个让步承启给揍的如此之惨,吓的一个个都缩成了鹌鹑,互相挤在一块,眼珠子里露出了无比绝望的表情,一脸恐惧看着眼前这个魔鬼。 “你们几个,说说吧!卖过几次假药,骗过多少钱财,烧过多少活人,爷还是那句话,谁先说出来,谁能活下去!” “我说!” 步承启话一落地,立马窜出来一个小道士,连哭加嚎的跪在了步承启的面前, “将军我错了,我招!我招!” “我呸!跟我认的哪门子错啊,你们这群黑了心的郎中,烂了肺神棍,你们要向百姓坦白,向百姓请罪,真正的受害者,是他们!” “呜呜呜呜!乡亲们啊!我入行不久,就跟着师傅吃了几天饭,帮他骗了四五次人,烧人这是第一次,假药也就卖了那几回,你们帮我求求情,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你会看病吗?” 一听这娃真卖假药,步承启倒来了兴致,他把头一低溜,一脸坏笑的看着眼前的小道士。 “会是会,可师傅说了,啥药贵就卖给他们啥药吃,吃死了活该,吃不死走运!呜呜呜!” “我也招!我也招!” 有了打头的,后边的事就好办多了,剩下的道士争先恐后的冲到台子前面,急不可耐的诉说着自己的恶行。 “曾阿牛,造八个笼子,全给我烤了!” “将军,您不是说招了就不杀他们吗?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 见曾阿牛拿质疑的眼光看自己,步承启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拿手指着台下的百姓,冲着曾阿牛放开嗓门竭声嘶底的狂呼起来, “我这是为了让百姓以后不再受这样的罪!为了让后世子孙里少一点这种玩意,明白吗?” 245.第245章 :给点茶水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一十八章给点茶水 “步将军啊!你就让老奴回去吧!我特么实在看不下去了啊!” 老太监被步承启逼着在那看烧烤活人,吓的小心脏噗通通一个劲的乱跳,他两只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害怕自己的心会跳出体外。 “不着急!” 步承启冲老头笑了笑,慢慢的把嘴凑到了老太监的耳朵边, “我让曹铤去孙国舅那里,等他回来,你就可以走了!” “啊!步将军你这是啥意思啊!” 老太监一听步承启的话,突然觉得心头一紧,自己来确实是奉了太后的旨意,可谁知道太后的心情咋样啊!玩意孙老头进宫的时候正赶上老太太着急上火,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不知道,那自己还不得让步承启给烤了啊。 “没事!例行公事!公公第一次来,谈的又都是朝廷社稷的大事,你说我要不小心点,万一耽误了太后娘娘的差事,那可就不太妙了,对吧!所以呢,问问也是应该的,至于公公您呢!身正不怕影子歪,就当在这做客了!” 见老太监听了自己的话没多大反应,步承启心里轻松了不少,就自己这个玩法,心里只要有点鬼的人,这会早就趴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了,他万分怜悯的看了看笼子里的几个卖假药的,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曾大哥,别给他们喝水了,弄点烧酒给他们喝了吧!” “烧酒?为啥啊?” 一听要把水换成烧酒,曾阿牛不禁有些好奇,犯起了八卦的大众病。 “早死早超生,他们已经不用再受这个罪了。” 步承启白了一眼曾阿牛,不置可否的应付了这娃一句。 “奥,我明白了!” “公公,咱们回家等曹铤吧!您也别急,我步承启虽然是个武将,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很讲道理的,除了该杀的,我是一个也不杀!您老人家配合一下,事情搞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安排完了眼前的事,步承启就招呼着老太监往家走,说实话,他虽然对卖假药乱开药很生气,可他自己看着火烤全人,肚子里也是一个劲的翻腾,看看老头没啥反应,感觉问题不大,自然也就放下了继续替药检局干活的心思。 “啊!回家等,太好了,老奴谢谢您了!” 一听不用接着看了,老太监如蒙大赦一般的舒了一口气,就差没给眼前这个祖宗跪下磕头了,来的时候是步承启拉着他,回去的时候,是他拉着步承启,跑的那就一个快,估计后世的长跑冠军,都未必能追的上他。 “兄弟!” 在步承启和老太监焦急的等待了七八个时辰以后,曹铤满头是汗的跑了回来,看他下了战马几乎不能站立的模样,基本可以断定,这娃一路上就没有休息过。 曹铤在士卒的搀扶下,使劲咽了口吐沫,企图润润自己干涸的嗓子,可惜他的嘴里估计来吐沫都已经收集不起来了,没奈何喘了几口粗气,把手一伸, “水!” “快拿水来!” 见曹铤风尘仆仆一脸沧桑的模样,步承启心里很不过意,看着这娃不急不躁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这次,八成是多心了,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毫不犹疑的安排人把水给曹铤送了过去。 步大将军下了命令,又不是啥难事,完成起来自然也是简单的很,不一会的功夫,俩当兵的就把水给曹铤送到了眼前,谁知道曹铤刚喝了两口,却突然停了下来,好象想起了什么大事, “呕!” 在一阵井喷之后,满脸委屈的曹铤露出了乞求的目光, “给点茶水行吗!昨天那事,想起来就恶心!” “嗯!给曹将军弄点茶水!速度快一点。” 步承启万分怜悯的看着曹铤这个无辜的受害者,抱着一万分的歉意,满足了曹铤这个十分合理的要求。 “兄弟,谢谢了啊!” “没事,你快说吧!国舅爷咋说的啊!” “我到了京城找了国舅,国舅听说以后,一宿都没喝眼,一大早就进了宫,回来之后告诉我,是太后让他来的,请将军你放心。” 吐归吐,有了前面几口水,曹铤的嗓子明显的好了很多,他趁着周围没人,赶紧把自己到北京以后的经过,给步承启做了汇报。 “是就好,是就好啊!” 听了曹铤的话,步承启登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打心眼里不希望出啥幺蛾子事,如果老头真是东厂的探子,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你敢宰,朱祁钰就敢当你是谋反,你不宰,一肚子话又被人给掏了去,看来以后还是小心点的好。 “公公啊!曹将军也回来了,您的事我也问清楚了,这两天让您受委屈了,您可千万别在意啊!”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人家,步承启自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走到老太监休息的屋子里,堆起一脸的谀笑,给老头道起歉来。 老头一听事问清楚了,也顾不得跟步承启生闷气了,带着一脸的惊喜,“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啊!事问清楚了,那老奴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啊!” “嗯!既然事问清楚了,想走想留,公公随意!” “走!马上走!” 一听能走,老头登时年轻了二十岁,他顾不得自己多大的年龄,也顾不得自己一宿没睡,就象上足了发条一般,一个健步就窜出了屋子, “来人啊!给我准备马匹,我要回京!” “兄弟,这老头是来干嘛的啊!你没事干吓唬他干嘛?” 望着老太监远去的背影,曹铤按捺不住自己八卦的心思,凑到步承启的跟前,想落实一下自己昨晚跑的那么辛苦,到底是特么的为什么。 “没啥大事,有人上了道奏折,鼓动陛下易储,太后娘娘想保住太子殿下的位子,特意让他来约我上奏折的。” “啥!陛下要易储,我的乖乖啊,兄弟,这事你可不能掺和啊!一个不巧,那是要掉脑袋的。” “我知道!放心吧!我才不掺和呢!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们家的人,谁掺和的多,谁特么的死的就快,走了,都回去睡一觉吧!一宿没合眼,可困死爷了。” 246.第246章 :他真懂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一十九章他真懂 “步承启果然是这么说的!” 皇宫内院,孙忠端着茶杯在那楞着出神,心里不停的打着鼓,孙太后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脚下跪着的老太监,黛眉紧锁,轻启朱唇, “主动退一步,倒也未尝不可,可这天象,他真懂吗?” “这个!闺女啊!这事我觉得他真懂!” 一看谈起了天象,孙老头不甘寂寞的插进了话来, 见自己的爹插上了话,孙太后倒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为啥自己的父亲会这么相信步承启,以至于自己话音刚落,他迫切的跳出来, “奥!父亲你是如何知道的?” “闺女,那年金刀案你还记得吗?我可是亲眼看见的,那娃手指头冒着火就把胳膊伸进了滚烫的油锅,楞是从里面捞出七个大钱来,就这神通,会看天象一点也不奇怪!” 看到闺女朝自己投来了疑惑的眼光,孙老头赶紧把自己的所见所闻给说了一遍, “那小子,厉害着呢!别人摇卦都是求神仙,这娃是特么的炸神仙,说神仙和人一样,都是不打不招的主。你还别说,他算的还真准,听仝寅说,卢忠那娃摇出来的,还就是步承启嘴里的天泽履卦,你说神不神吧!” “竟有此事!父亲当时为何不说啊?” “唉!当时不知道灵不灵,灵验的时候都过去那么久了,年纪大了,忘了,所以一直也没跟你提起过。” 孙忠一边说,一边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对自己逐渐下降的记忆力,表示出了深深的无奈。 “炸神仙!呕!” 孙太后没事,可老太监听到炸神仙三个字,立马就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肚子里面不停的翻腾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失仪,他捂着嘴巴一个劲的跟孙太后示意,表示自己需要出去处理一下个人问题。 看见老太监如此痛苦的表情,孙太后自然知道他有啥欲望,为了不至于象上次一样在自己宫里弄起来连锁反应,她赶紧挥了挥手, “哎!忍住,忍住,你快去吧!这是怎么了,咋谁和这小子打交道,都得吐上一回啊!” 老太监闻言如蒙大赦,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殿外,在发出了一阵阵感人肺腑的呕吐声后,一脸疲惫的走了回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操着他的公鸭嗓子,就哀嚎了起来, “太后啊!您是不知道啊!那小子是缺德带冒烟啊!老奴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啊!” “嗯!他居然敢对你无礼?” 见自己的老部下哭的如此惨烈,孙太后不禁有些生气,虽说步承启没少给自己出力,可打狗也得看主人啊!咋自己派去的人,他也敢这么欺负捏? “太后,步承启对宫里的事情不大了解,有点防范在所难免,只恨老夫这身子骨,唉!” 孙忠一看闺女板起了脸,赶紧站起来帮步承启说起了好话,自己的年龄越来越大,身体也是大不如前,身边的人,还就这娃能给出出主意,要是再让自己的闺女给得罪了,以后自己指望谁啊! “太后,步将军没有对老奴无礼,就是让老奴陪着他看了一出好戏,可把老奴给吓死了!” 老太监在宫里混了这么久,自然也是个人老成精的人物,一看孙忠的面色,就知道步承启这娃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连忙上前解释了起来。 “没对你无礼,你哭什么?说!” 一听不是步承启欺负老太监,孙太后把凤眉一利,俩眼珠子射出两道寒光,嗖的一声冲着老太监就飞了过去。 “是这么回事,他妹妹晚上出去找东西吃,被一群百姓和几个道士当妖怪给抓了,差点给烧死,幸亏步将军及时赶到,才把倪梅给救了下来,......” 老太监一看孙太后目光不善,知道今天要不把事说清楚,自己肯定要受苦,他不敢隐瞒,急忙把自己想吐的原委,给说了出来。 “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跳大神的都是骗子啊!唉!爹啊!你说他为啥就那么大胆,连太上老君的帐他都敢要,还敢揪太上老君的胡子不放,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孙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肚子的八卦, “这小子,不会是神仙吧!要不然,他咋就那么没顾忌啊?” “哎呀闺女啊!你管他是人还是神仙呢,跟咱们一条心就行。他的能耐真不小,这样的人才,可一定要抓住咾!祁镇这孩子就是有眼光,咋就在五十万人里,把他给看中了呢!不错,不错。” 孙老头可不想管步承启烤了几个人,在他心里面,步承启是一个有能耐的滑头,这种人一定得给抓住咾,特别是目前自己这一方正是缺兵少将处于劣势的时候,那是更加的不能得罪。 一听孙老头夸奖朱祁镇,孙太后立马露出了骄傲的笑容,她微笑着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炫耀一般的朝自己的爹瞟了一眼, “那是,也不看是谁生的!我儿子,那能差了。” 见闺女在那自恋,孙老头是一肚子的苦笑,貌似除了步承启,他那外孙就没干过啥好事,在腹诽了自己闺女几句以后,他觉得也该说说正事了, “嗯!闺女啊!祁镇这孩子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太子这事,您看?” 孙太后一听说起了自己的孙子,面色不由得沉重了起来,自己努力了那么久,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是再贪恋太子的位子,恐怕还真跟步承启说的那样,会有性命之危,她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 “说实话,我觉得步承启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这里是皇宫,哪年不得死两个人啊!不明不白就丢了性命的,那可多了去了,实在不如拿太子的位子,换个不在宫里呆着,在京城边上要块封地,踏踏实实的过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闺女,你这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不过步承启话里有话,你也不能不在意啊!” 孙老头一边说,一边朝自己的闺女凑了凑,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若是丢了太子之位,日后定然贵不可言,只要咱们不去力争,明年自然会有变数!你难道不觉得,他是在向咱们暗示什么吗?” 247.第247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二十章手心手背都是肉 “啥!让朕去太后宫里一趟?” 正在自己宫里研究着怎么换太子的朱祁钰突然接到了这么一个雷人的懿旨,心里噗噗通通的打起了小鼓,按说太后的寝宫自己也不是没有去过,毕竟是自己的后妈,请个安问个好也是常有的事,不过现在是更换太子的关键时刻,万一孙老太太起了什么心思把自己给捏吧了可咋办啊? “正是,太后娘娘想让您过去一趟,说有大事和您商量。” 老太监耷拉着脸,面无表情的回答的朱祁钰的话。 “这,你先在这等会,朕进去换件衣服。” 朱祁钰说完话,一闪身子进了后堂,冲死太监兴安一招手, “太后宫中可有异常?” “没有,就几个老太监老宫女,没见有其他人去过,孙国舅去过一趟!” 兴安皱着眉头想了想,把太后宫里的情况给诉说了一遍。 “你马上派人进去查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埋伏甲兵!太后宣朕过去,朕怕她不怀好意。” 一听就孙忠去过,朱祁钰的心放下了一半,就孙太后宫里那几个老头,再加上一个八十多岁风烛残年的孙国舅,没帮手自己冲出来也没问题啊! 为了保险起见,这娃决定多拖延一会时间,让兴安派人把宫里的情况再摸一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兴安的办事效率很高,接到命令立即执行,事办了也是干净利落,也就让朱祁钰等了两柱香的功夫,这娃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陛下,太后宫里宫外都悄悄查探了一遍,没别人,就那几个老太监和老宫女,掀不起什么大浪!” “既然如此,让曹吉祥陪朕走一趟吧!把朕的意思告诉他!” 听说孙太后宫里没啥动静,朱祁钰的心彻底的放到了肚子里,他略一沉吟,冲兴安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朱祁钰的心眼确实不少,让曹吉祥陪自己去太后那,倒不是他对曹吉祥有多信任,而是对兴安也不放心,你说没事就没事!万一你们是一伙的呢! 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兴安猜到了没有,不过乱打听事是当太监的大忌,兴安在宫里混了那么多年,自然也是明白的很,这娃二话没说,应了一声就跑出了殿去,不一会,就见他带着曹吉祥和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赶了回来。 见人到齐了,朱祁钰终于放下了心思,在他看来,今天孙太后喊自己过去,一个可能是对自己下手,不过照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一条基本可以排除; 第二个可能,应该是把自己喊过去,劝自己悬崖勒马,不要打废掉太子的主意,如果是第二条,自己完全可以不必估计,毕竟妇人不能干政乃是祖训,只要自己把祖训搬出来,相信孙太后也不能怎么着自己。 想通了这些,这娃登时觉得腰杆一硬,带着曹吉祥和七八个太监就到了正堂,喊上正在等他的老太监,一起冲着太后的寝宫走了过去,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的念叨着给自己鼓劲, “早晚都是要摊牌的,早摊早肃静!”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安康!” “免了免了,你这孩子,从小就情多礼多的,呵呵呵呵,哀家就喜欢你这一点,真没白疼你。快坐快坐,来人啊,上茶!” 见朱祁钰给自己行礼,孙太后满脸堆笑的夸奖起了朱祁钰, “听说皇上最近挺忙啊!” 听到上茶两个字,朱祁钰的小心脏噗通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脑门上蹭蹭蹭的冒出了两个字,“有毒”,为了遮掩自己的惊慌,他慌忙不迭的回答起了孙老太太的话, “这个!有点忙!” 孙太后不屑的看了一眼朱祁钰,对这娃如此脆弱的心脏,表示出了深深的鄙夷,就这点胆子,能干啥大事啊!小老婆生的,就是没出息,为了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老太太把自己的手一抬,玩起了她的招牌动作,修理手指甲, “前几天哀家听说有人上奏章要换太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一看孙太后已经掀开了盖子,朱祁钰的胆子却瞬间大了起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他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害怕老太太跟自己翻脸,朱祁钰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的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把脸一板, “这!回母后的话,确有此事!” “那皇上的意思是?” 孙太后不漏声色的弹了弹自己的手指甲,一脸微笑的问着朱祁钰的意思。 “这个,还没与群臣商议,母后,这是政务,您?” 后边的话朱祁钰没说,不过意思却很明白,若是孙太后强行干预废掉太子,那自己就搬出家法和老太太啦啦。 “不用商量了,照本宫看,见济这孩子也不错,该换就换吧,老在你心里留根刺,也不是什么好事!唉!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孙老太太可不想跟朱祁钰讨论什么祖训,她一边抠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边玩味的看着朱祁钰的反应, “群臣反对没关系,本宫给你道懿旨,有不答应的,让他们过来跟我这个老婆子说。” “啥!” 听到这个雷人的消息,朱祁钰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太高尚了吧也,这不科学啊!咋以前就没发现自己的后妈这么好捏!为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使劲咽了一口吐沫,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汹涌澎湃的心情, “母后同意换太子?” “同意!不就是让见济当太子吗?多大点事啊!谁当太子不是我孙子啊!不过皇上,手心手背都是肉,见济要是当了太子,见深你打算怎么办啊?” “这个!还请母后明示!” “嗯,皇上啊!哀家在这宫里也有年头了,皇帝也见过四五个了,宫里的勾心斗角骨肉相残,哀家见的太多太多了,以前哀家说了不算,那是没有办法,现在宫里也就哀家辈分最高了,我说出个章程来,你帮我合计合计,行吗?” “行!太行了这个!母后您说,儿臣洗耳恭听!” 朱祁钰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了,老太太不是耍自己玩,更不是逗自己开心,是不愿意自己的儿孙出什么意外,这就说明,改立太子,老太太是真愿意,不是糊弄自己,至于条件啥的,只要自己的儿子能上位,给朱见深点好处,那是绝对的没问题! 248.第248章 :封地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二十一章封地 “母后的意思,是让太子被废以后封的近点,然后出宫就藩?” 当孙太后把步承启的想法说出来以后,朱祁钰的下巴壳子直接就掉在了地上,如果上面坐的是她亲妈,他指定毫不犹豫的上去亲上两口,太给力了也! 众所周知,大明有一条规定,那就是藩王不经召唤,不得进京,有了这条金规铁律,朱见深只要就藩,那这辈子基本上就没了回来的可能,自己的儿子也就没了什么潜在的对手,这么好的事要是不答应,那自己不就成了缺心眼了吗? “不错,哀家也舍不得他这么小就出门,可把俩孩子放一块,万一将来有人别有用心从中挑拨,难保他们不会手足相残啊!所以,还是早早的放出去的好,毕竟被废的太子,没几个有好下场,这么做,对俩孩子都好。” 孙太后没理会朱祁钰吃惊的表情,只是在那自顾自的念叨着自己的理由,仿佛这一会她不是太后,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在那里为自己的儿子算计的营生, “现在孩子都小,不懂事,正好是个时候,要是年龄大了再办,哀家是怕,唉!还是就藩吧,封的近点,想他的时候,哀家去看看他总行吧!真到了哀家归天的时候,想见见孙子的面,想来陛下也不会不让吧!” 孙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就在那装模作样的抹起了眼泪,朱祁钰听的也是十分的伤感,却又不知道该说啥,话都让老太太给说完了,他还能说个屁啊!能做的,就是给自己的侄子挑块好点的地方了, “不知道母后觉得,朕那侄儿封在何处为宜啊?” “哎吆,这可是朝廷大事,哀家一个老婆子怎么敢插嘴啊?” “没事,母后有话尽管说,儿臣无不领命。” 见孙太后谦虚,朱祁钰可坐不住了,他拿俩眼珠子直勾勾看着孙太后案子上的懿旨,恨不得一把抢过来撒腿就跑,要说这道懿旨放到朝堂上有多大用,答案肯定的否定的,屁用没有!不过放在朱祁钰手里,那这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 毕竟当年朱祁钰得以登基称帝的条件,就是要立朱见深为太子,如果自己废太子,那就是背信弃义,大部分的大臣怎么说也会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可现在是人家的亲奶奶要求这么干,等于是孙老太太自己撕毁了协议,群臣自然也就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有这么大的好处,放点血是应该的,这恐怕是朱祁钰此时唯一的想法,而赶紧把封地给确定下来,好让自己的小侄子打包袱走人,则是他现在最最想干的事情。 “此言当真?” “母后说的哪里话,朕登基以来,母后对朕一直关照有加,上次朝堂之上当众赐朕玉玺,此次又让见深侄儿让出了太子之位,朕对母后是感恩戴德,区区封地朕若在舍不得,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朱祁钰一看事情有门,看来今天就能解决战斗,他一边表达着自己的心情,一边拿出了自己的诚意, “来人,把玉玺取来!母后,今天只要您老人家选好了地方,朕就在您宫里直接下旨!” “好好好,吾儿真乃是言而有信的明君啊,只是哀家从来不出宫门,你让哀家挑地方,哀家还真有些为难,要不,拿个地图来让哀家看看,如何?” 孙太后一看这娃已经入瓮,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她拼命按捺着自己内心的喜悦和怒火,继续的在那装起了糊涂。 朱祁钰一听老太太连地方都没想好,心里登时没了戒备,感情老太太就没想到自己能答应啊!这后妈当的,唉!比亲妈都亲啊! 他在心里感叹着后妈也很亲的同时,把大手一挥, “去,拿地图来,要大点的!” 皇上发话了,太后正等着,曹吉祥带来的太监们可就忙活开了,一个个跟疯了一样的朝外窜,忙活的是不亦乐乎。 就在大家兴高采烈各自忙活的时候,曹吉祥却不动声色的慢慢的靠近了一下朱祁钰,趁着大家不注意,这娃飞速的拿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水,而后又若无其事的往桌子上一放,一声不吭的走到了一边。 朱祁钰没有主意自己的茶杯被动过,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离开桌子上那份懿旨,不过孙太后却把曹吉祥的动作看到了眼里,这个人,也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象,“这是一个可以托付大事的人”。 太监们忙活了一会,就把玉玺和地图给取了过来,俩太监把地图一摊一拉,一副大明的地图就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朱祁钰赶紧往前一凑, “母后,您挑挑地方吧!” 孙太后这会也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地图边上, “哎吆,皇上啊!咱们大明怎么这么点啊?北京在哪呢?” 见孙太后不认识地图,朱祁钰只好捏着鼻子,在那里给自己的后妈当起了老师, “母后您看,这是北京,那是通州,那是怀来,这是宣府,不是,母后那边不行,到瓦剌了,那地方咱们说了不算啊!” “哎呀这么多地方啊!这怎么挑啊,算了,指哪算哪吧!” 孙太后一边说,一边拿自己的手指头恶狠狠的朝地图戳了下去, “皇上啊!帮我看看,这是哪啊?哀家要是看孙子,得走多久啊?” 朱祁钰也没想到孙太后会来这一手,本来还害怕老太太是跟自己装憨,诚心要指个大都市,谁知道搭眼一看,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老太太的手指头,指的是易县。 易县这地方当封地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全境七成的地盘,都是山地,耕地面积少的可怜,时不时的还经常闹个洪涝灾害,老太太选了这么个地方,充分的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准备,或者说,连打听都没打听。 “母后,此地那是易县,您要是从京师去那,倒是当天就能到,您确定您要选这里吗?”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觉悟,朱祁钰没有给老太太介绍易县的地理情况,反而把距离较近的优势,给说了出来。 “当天能到,嗯!好好好,不过见深这么小,恐怕不太会理家,这赋税是不是等他大大以后再说啊!” “没问题,不到十六,易县的赋税,不用交了!” 一看老太太答应了,朱祁钰心里这个乐啊!就易县那情况,还特么的赋税呢,不救济就是好事,别说十六了,一辈子不交也没事啊! 249.第249章 :藩王能干啥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二十二章藩王能干啥 “步将军,太子改封易王,已经就藩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朱见深被废以后,老态龙钟的孙忠越发的显老了,以前还能骑着马到紫荆关来溜达一圈,现如今想坐车来都很困难了,只好把自己的儿子孙继宗给贡献了出来,接替了自己跑腿送信挨坑的工作。 “啥也不干,啥都得干!” 步承启瞟了一眼孙继宗,满腹心事却又漫不经心的回了他一句。 “啥也不干,啥都得干,步将军,请恕继宗驽钝,您这话这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步承启漫不经心的模样,孙继宗心里很不高兴,话里话外也不自觉的带出了三分不满。 自己的父亲和妹妹废了那么大的劲,才把步承启交代的事情给办完,自己的外孙也已经出国就藩,可这娃却在这里玩起了深沉,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啥意思!易王殿下年龄还小,你能让他干啥啊!肯定是啥也不能干啊!不过咱们可就没那么轻松了,恐怕但凡是封地上的事,啥都得咱们干了。” 见孙继宗跟自己闹生分,步承启自然也不甘示弱,一句话就把他噎了回去,临了还没忘了用白眼珠子使劲瞟了人家一眼,狠狠的鄙视了一下孙继宗的理解能力。 “这!您的意思是,易王殿下啥都不干,咱们这些人啥都得干啊?” 听步承启说完话,孙继宗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那咱们该干嘛啊?” 朱见深当了藩王能干啥,这个问题步承启也很想知道,在他的印象里,大明的藩王最大的事,就是混吃等死啥也不干,只要老老实实的呆在那不惹是非,这辈子就能安安稳稳的过去。 不过朱见深目前的情况却不一样,这娃是注定要当皇帝的人,要是让他这么混吃等死的呆着,以后还真保不住成了昏君。 为了搞清楚藩王的权利范围,他只好又让可怜的樊忠背了次黑锅, “这个!我说孙大人啊!我的脑袋瓜子,嘿嘿!被樊将军吓到过,记不大住东西了,所以,唉!我也不知道藩王能干啥啊!” 孙继宗见步承启问自己这个问题,脑袋瓜子不由得也是一阵的发涨,低头沉思了半晌,才唯唯诺诺的答道, “这!藩王能干什么某确实不知,不过藩王不得干涉地方政治、不得干涉地方军务,不得擅自离开封地,不得结交地方官员这些某倒是知道。” “啊!不得干涉地方政治、不得干涉地方军务,不得擅自离开封地,不得结交地方官员!” 听完孙继宗的介绍,步承启当时就傻了眼,这是养藩王还是养了群猪啊,感情是除了找老婆生孩子啥也不能干啊, “那他们岂不是啥都不能干了吗?” “差不多吧,藩王只要一就藩,基本上也就没啥能管的事了!” “那造福一方,体恤百姓啥的呢?” “造福一方,体恤百姓?” 孙继宗吃惊的看了看步承启,把他的话轻轻的重复了一遍,而后把嘴一撇, “那是收买人心,图谋不轨!” “嗯!那吟诗作赋略显风骚总可以吧!” “可以,不过千万让人看出啥毛病来,万一让人看出啥怨恨的意思谋反的可能,那也是要杀头的。” “那学学写字种种庄稼总可以了吧!” “哎呀步将军啊!易王殿下能干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咱们该干什么!” 见步承启问起自己来没完,而且还这么不着边际,孙继宗不禁有些恼火起来, “易王殿下哪怕啥也不干,只要日后能荣登大宝,那他也是真龙天子,现在他哪怕干的再好,日后不能登上皇位,那他最多也就是个藩王,因此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保着易王上位,而不是让他去读书认字造福一方,这些东西,跟能不能成为君王,完全就是两码事。” 虽然孙继宗很恼火,步承启却没有怪他的意思,这些东西自己是真不懂,可他依然想不通,朱元璋扫平六合统一天下,四方来朝威震寰宇,咋会定下这么个缺心眼的规矩啊! 在这种规矩下,他的子孙除了一个能当皇帝的以外,其他的跟养猪貌似没啥区别啊!怪不得李自成弄革命的时候,福王在城池被围的紧急时刻,也没拿出银子来给朝廷帮忙的觉悟呢!合着本来就是当猪养的啥也不懂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朱元璋老英雄的子孙默哀起来,同时,也对他老人家为啥会定下这样的规矩,表示出了自己深深的不解, “造福一方读书认字跟能不能成为君王是两码事?太祖皇帝这规矩,唉!” “哎呀我的步将军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孙继宗听了步承启的话,登时有了一种想揍这娃一顿的感觉,他抬起腿来,使劲的朝地上跺了几脚,一脸的焦急带着三分的无奈,痛心疾首的冲步承启说道, “这是太宗(成祖)老皇爷定下的规矩,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啊!” “我又不是他们家的亲戚,研究这个干嘛啊!” 步承启没理会随时都会暴走的孙继宗,自顾自的低溜着脑袋在那想起了对策,谁定的规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规矩已经定出来了,想要活命,那你就得遵守,他沉思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还真使不上什么劲,有这些规矩在那搁着,易王殿下除了努力的不犯错,那是啥也不能干,咱们就算想帮,也帮不上他啊!” “那咱们就这么看着!” “那咱们能咋办啊!在朝堂上没法争,易王的府邸咱们又不能去,有富国强兵的想法,易王也没法用,你说咱们能干啥啊?” 步承启这会也傻了眼,他本打算等朱见深封了王,自己多给他出点好主意,让他在易县大展手脚搏点名声。 这样朱见济挂了以后,朱见深就更加具备了上位的可能,毕竟这娃要是同时具备了离得近,名声好,血缘亲这三个有利条件,其他的藩王就算是有想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那个资本。 只要朱祁钰在朱见济死了以后不再立太子,朱祁镇复出就成了十拿九稳的事,所以在步承启看来,朱见深的任务,不是他能不能当上太子,而是能不能在朱见济死了以后,有没有足够的影响力,不让任何人成为太子。 250.第250章 :我是你岳父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二十三章我是你岳父 见步承启没什么好招,孙继宗只好自己动起了脑子,这娃低溜着脑袋瓜子想了半天,终于皱着眉头想起来了一件藩王能干的事, “易王殿下受到的限制虽然很多,不过有件事他倒是能干!” “啊!有能干的,啥事啊?” 步承启一脸惊讶的看着孙继宗,对这娃能从如此严密的控制下,给朱见深小朋友找出能干的好事来,表示出了由衷的佩服。 “孝道!” 孙继宗见步承启一脸佩服的看着自己,心里很是得意,他捋着自己胡子,得意洋洋的说起了自己的高见。 “孝道?我明白了!” 一听这两个字,步承启彻底的反应了过来,大明以仁孝治天下,仁这玩意只能皇帝用,不过孝还是可以大作文章滴! “这事交给我吧,一年之内,我指定让易王殿下孝顺的名声传遍天下!” “啥?你是说一年之内,让易王孝顺的名声传遍天下,不能吧!” 孙继宗不是没听说过步承启的能耐,可一年之内把名声传遍天下,他还真是有点不信,毕竟朱祁钰再缺心眼,也不会缺到替朱见深搞宣传的地步,指望步承启一个三品武将,天天到大街上咋呼也做不到啊! “孙大人放心,我步承启只要敢说这话,自然就有说这话的本钱。” 见孙继宗不太相信自己的话,步承启登时动了气,这娃把胸膛拍的铛铛乱响,在那里一个劲的吹牛皮,可话刚说到一半,就发现了有点问题,他轻轻的在头上擦了一把汗, “只是孙大人啊,我一个紫荆关的武将,要是天天往易王的王府里跑,是不是有点!” 孙继宗却没把步承启的难处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拿眼角瞟了一瞟步承启,微微一笑,露出了一脸的得意, “你怎么这么笨啊!让你老婆来回跑不就完了吗?她负责照看易王殿下,又和你有婚约,两头忙活忙活,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着啊!孙大人所说极是啊!” 一想起万贞儿,步承启直觉得心里豁然开朗, “如此一来,此事就交给我了,还请孙大人转告国舅,让他安心静养,不要大喜大怒!” “这!多谢步将军关心,家父虽然年龄老迈,可身子骨倒也还算硬朗,步将军无须挂念。” “身子骨还算硬朗!这不对啊?” 一听孙老头不象有事的样,步承启登时纳闷了起来,他也不管眼前这位跟孙老头啥关系,挠着脑袋就回忆起了这段历史, “是今年啊!怎么可能还这么硬朗呢?” 虽然步承启没说出啥难听的字眼,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真是难以恭维,说好听点是盼着孙老头生病,说难听点就成了等着孙老头升天了。 孙继宗脾气再好,听见有人在那里说自己的爹该生病了,也不可能忍的下去,这娃把眼一瞪,伸手就抓住了步承启的衣领, “步承启,你这是什么意思!” 步承启可不知道古人的规矩,在古代,当着人家的面提人家爹的名字,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更何况自己在这信口开河咒人家的爹生病呢? 见孙继宗一脸怒色的揪住了自己的衣领,步承启登时慌乱了起来, “哎呀孙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是真没的意思啊!前一阵子我夜观天象的时候,发现今年孙国舅恐怕很难熬过去,所以,唉!是我看错了还不行啊!” 听到天象两个字,孙继宗立马象被雷劈了一样的呆在了那里,步承启能掐会算懂天象他听说了可不是一次两次,如今这娃算出自己的父亲今年要挂,如何还能淡定的下去啊,为了确定自己听的没错,他松开了步承启的衣领,却又猛的抓住的步承启的两个肩膀, “啥!天象?熬不过今年?” “嗯!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在今年!” 步承启表情木然的点了点头,又把前面的话重复了一遍,在孙继宗抓住自己肩膀的一瞬间,自己和孙忠从认识到现在的过往种种一下子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想想那慈祥的身影,想想那亲人般的笑脸,步承启就觉得眼角一湿,泪水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 “哎呀步将军,请你务必救救家父啊!” 听说老爹要挂,孙继宗立马慌了手脚,也跌不当的跟步承启生气了,把手一撒膝盖一软就要下跪,慌的步承启赶紧伸手把这个苦命的娃给搀了起来, “孙大人你别千万别跪,受了您的礼,我可是要折寿的。” “受我的礼,折寿?” 孙继宗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小青年,实在想不通自己给他行个礼,怎么会跟折寿扯上关系。 “嗯!我老婆是你干闺女,你说咱俩啥关系啊!” 见孙继宗在那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十分的难受,步承启赶紧把事情的原委给说了出来。 “对啊!我特么的是你岳父啊!你特么给我跪还差不多。” 要不说啥事都怕捋呢!步承启一心软,把关系给搬了出来,孙继宗把事一捋,登时也就明白了过来,就见他把腰一挺,把岳父的架子一端, “我说贤婿啊!你既然知道你爷爷今年有难,可有什么办法没有啊?” “这个真没有!” 步承启没想到自己眨眼之间就小了一辈,更没想到自己这个干岳父竟然这么快就进入了角色摆起了谱,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想想刚来的时候还嘱咐人家李实别娶别人的干闺女,谁知道自己却弄出了这么个干岳父来,孙忠的病历史上没有记载,孙忠啥时候挂历史上也没说明白,让自己想招,那不是做梦吗? “你也没有办法!唉!莫非你爷爷在劫难逃了不成,不对啊!若是有病,郎中岂会看不出来。” 见步承启也没办法,孙继宗的眉头一下子就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年年有词,一脸的沉重里夹杂着三分不敢相信的深情,犹豫了好半晌,才冲步承启问道, “贤婿不会是看错了吧!” 步承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这段历史,却咋也想不起关于孙忠病情的记载来,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愁眉苦脸的说道, “应该不会吧!要不,我今晚再看看,明天再告诉您啊!” “也罢!就依贤婿了!唉!” 251.第251章 :父皇我会很乖的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二十四章父皇我会很乖的 步承启终于没有想起孙忠得的啥病,也没能为那个可爱的老头出出什么好主意,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岳父的大人,让他的父亲自己的爷爷,多弄点好吃的,多让老人家开心一点,仅此而已。 在送走了孙继宗以后,步承启欢快的跳了起来,不管咋说,朱见深这娃封的离自己这么近,自己想见万贞儿也没了那么多的限制,看来自己成家的日子,不远了。 怎么让朱见深的孝名满天下,这个课题放在别人身上,估计都是很难想到什么好主意,可放到自己的身上,就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了。 在古代,如果有人靠孝顺扬名立万,一般都是通过两个办法,一个是真孝顺,那是十数年如一日的伺候老人,亲尝冷暖,这种孝,就算是装,也是值得鼓励的,因为你起码的有这个勇气,谁要不信,可以试试; 第二种方法,就是弄点感天动地的大事,一不小心被文人知道了,经过一番大大的渲染,从此成就至孝的名声,这种孝,可以说是一时冲动,也可以说是孝的变态,比如卧冰求鲤,比如割肉啖亲。 步承启不打算用第一种办法,因为那样做时间太长,再说那娃的父亲现在活的挺精神,母亲这会早就烂成灰了,他就是想学,也没那个机会啊! 第二种步承启也不打算用,因为那样做有可能会危及生命,让个五岁的孩子在冰上爬着抓鲤鱼,割下自己块肉来给他父亲送过去,这事也有点太过匪夷所思。 既然古代的办法不能用,那就只能用现代的了,现代以孝成名的还真没有,不过现代的手段,还是可以用一下的。 步承启要用的手段,叫炒作,比起古代人那些傻了吧唧的招数,现在人炒作作秀的招数更为管用,哪怕是个无恶不作的暴徒,炒作成个吃斋念佛的老太太,那也就是反手之间的事。 就在朱见深小朋友到了封地不久,一种叫作文的东西,在易县这个地方慢慢的流向了大明的各个角落,听闻是因为朱见深小朋友因为想念皇宫的父皇和死去的母后,在年仅五岁之龄,创造出来的一种新的文章。 其中的代表作有,《父皇,我会很乖的》《母后,再爱我一次》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父皇的模样,在朦朦胧胧中,只记得他把我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山羊胡子磨蹭着我的脸庞,那时候的我,感觉到自己真的很幸福,因为我有这样一个疼爱我的父皇。 后来,父皇走了,大家告诉我,因为我们的大明遭到了瓦剌人的攻击,为了大明百姓的财产不受损失,为了更多的孩子能象我一样的幸福,父皇把生死置之度外,领着大明的爱国志士和精锐之师去了两国的边境,正在同瓦剌展开了殊死的战争。 父皇走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后来听说他回来了,可我还是没见到他,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是我太顽皮,惹您生气了吗? 父皇离开我已经三年了。想起这三年是如何走过没有父皇的日子,我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清晰地记忆里只有他离开的心痛,和太多的思念。 以前父皇是我最深的依赖,总以为拥有父皇的爱是那么的理所应该,于是我调皮、我任性、我甚至会抓住他的胡子,死活都不松开,等他再也不来了,我才知道,原来没有父亲的日子是如此艰难。我不得不学会坚强,不得不自己面对所有的困境。 父皇,我是多想大声的告诉你,我真的好想你,父皇,回来吧,我会很乖的,......。” “呜呜呜!太上皇啊!易王啊!呜呜呜呜!” 王直不顾自己六十岁的高龄,在朝堂上哭的跟一个孩子一样,鼻涕眼泪不要钱的甩了出来,其他的大臣也都是眼圈通红,一个个死命的忍着,才把泪水锁定在了眼眶里。 作文这个东西传出去不久,大明的京师很快的沸腾了起来,这玩意不光情深意切,读起来也是朗朗上口通俗易懂,以至于不光文人争相抄颂,百姓也是争相传播。 虽然朱见深小朋友写的都是思念父皇母后的文章,可大家听了以后,自然会对始作俑者感到无尽的愤恨,毕竟弄的孩子不能见爹,硬生生让人家骨肉离散,这么缺德的事情,还有什么道理好讲。 朱祁钰看完了作文也是心潮澎湃了好一会,眼圈通红的他几乎有了放朱祁镇出去的想法,当然了,也就仅仅是个想法,接下来的动作,就是付之一笑,把这些东西丢在了一旁。 他不在意,可大家却都很在意,王直的哭声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等到朱祁钰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和平时不大一样时,他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些文章的作用, “于爱卿,这可如何是好啊!” 气急败坏的朱祁钰把自己心目中的心腹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心里的救星,希望他能出点主意,压压这股不正之风。 “这个!陛下啊!我们大明一向已孝道治天下,易王殿下思念父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您何必如此介怀啊?” 于谦一边拿袖子擦着眼泪,一边呜咽着回答的朱祁钰的问话,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被朱见深小朋友的大作给打动了,脑子也进入了死机状态。 “啥!朕何必如此介怀,太上皇是朕关在南宫的,易王写下这种文章,谁敢说不是心怀怨恨!大家看了,能不骂朕吗?你说!” 朱祁钰一听于谦也这么不在意,立马进入了暴走的状态,他愤怒的拍着自己面前的龙案,暴跳如雷的冲着于谦嘶吼起来。 于谦被朱祁钰一吼,登时反应了过来,他擦干了自己的眼泪,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双眼,顺手抄起龙案上的几篇作文,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 “这个,陛下啊!易王刚刚五岁,若说想念父母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心怀怨恨恶意攻击圣驾,微臣觉得,是不是有些!再说,就算幽禁太上皇是您所为,可他母后殡天和您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莫非?” “啊!啊不不不,于爱卿不要多心,孝肃皇后之死,和朕是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看于谦两眼疑惑的看着自己,朱祁钰就象被马蜂蜇了屁股一样,嗷的一声跳了起来,连比划带说的解释了起来。 252.第252章 :不如归去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二十五章不如归去 “于爱卿不可乱说啊!朕那时候是个没权没势的王爷,岂会加害当朝皇后。” “陛下莫慌,微臣就是看您对这些文章太过敏感,所以才会有此猜测,以微臣之见,亲情这玩意,堵不如疏啊!” 于谦可没心情管周皇后是咋死的,都这么久了,弄出啥真相来,也没什么屁用,他把手里的作文往案子上一放,捋着胡子想了一会,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自己的主张。 “堵不如疏!如何疏法?还请于爱卿明言!” 一听自己的智囊有了主意,朱祁钰登时来了精神,连忙往于谦身边一凑,想听听这娃有什么高见。 见朱祁钰凑到了自己的身边,于谦也没再卖关子,连忙把实施细节,给朱祁钰做了汇报, “陛下,易王已然就藩,对太子也构不成啥威胁,臣觉得您该让上一步,既然他如此想念自己的父皇,您何不下旨表彰一下他的孝道,而后准许他们父子一月见上一面呢!毕竟血浓于水,老这么骨肉分离,也不是办法啊!” “下旨表彰,让他们父子见面?” 听完于谦的话,朱祁钰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若是他们联起手来图谋不轨,如之奈何啊?” 于谦捏着鼻子听完了朱祁钰的话,心头的怒火蹭蹭蹭的就窜了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多少年的文人涵养在那放着,如果不是看过太多的礼仪,读过太多的经典,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会把朱祁钰这娃摁到地上,用手把这娃的脑壳子给直接撬开,好好看看到底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朱祁钰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咋一让他对自己的哥哥好点,这娃立马就会想歪啊! 为了让朱祁钰认同自己的想法,为了自己不至于跟着他挨骂,于谦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一脸无奈满怀厌恶的朝朱祁钰看了看, “哎呀陛下啊!您是不是太多心了,且不说您登基是太上皇自己下的诏书,也别提易王殿下是自己让出的太子之位,一个被幽禁的太上皇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商量出什么事来啊!” 朱祁钰见于谦的表现有些激动,心里不禁抽抽了起来,朝堂上也就于谦和王文属于自己的死党,而于谦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在百官中影响力,都远远排在王文之上,这个时候跟于谦翻脸,自己还真没这个底气。 他看了看一脸焦急咬牙皱眉的于谦,心有不甘的说道, “这,要不只下旨褒奖,见面就免了吧!小心无大错啊!” “哎呀陛下,见个面又能如何,唉!” 见朱祁钰竟然跟自己玩起了讨价还价,于谦的心里突然感到自己很悲哀,世上的好人多了去了,自己咋就摊上了这么个主啊!也太小心眼了! 朱祁钰这会也感到了于谦对自己的不满,为了俩人不至于咧瓢,他垂头想了一会,一脸决然的抬起了头,朝于谦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要不,一年见一次?” 话说到了这一步,于谦登时明白了哭笑不得是什么意思,自己明明是在给朱祁钰出主意想帮他走出困境,哪知道他却象个卖菜的老太太,跟自己砍起价来。 于谦实在想不通,朱祁镇和朱祁钰都是一个爹的种,咋心胸差的就这么大捏!一个让了皇位让了太子之位拿出了传国玉玺,那胸襟,那魄力!可眼前这位今天防这明天防那,咋就老给人一种市侩的感觉捏? 有心不管吧!自己跟他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挨骂,另一个那是指定跑不了,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朱祁钰的将来,于谦决定再做一次努力,希望朱祁钰能清醒过来, “这,唉!陛下啊!表彰也表彰了,见您也让见了,好人已经当了,您就不能让他们多见两次,把好人当的彻底点啊!这么防着个小孩干嘛啊!” 朱祁钰也没想到于谦这个老伙计今天会因为朱见深跟自己闹生分,不给自己出主意也就罢了,还一个劲的帮那爷俩说起话来,要不是看在他有拥立之功的份上,朱祁钰毫不怀疑自己会让人打这个老头一顿板子。 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冷冰冰扔下了一句话, “够了,依你!依你!都依你!一年见三次,过年,他过生日,太上皇过生日,这总行了吧!” 也不问于谦还有没有啥意见,一转身子,飘然而去。 于谦没想到朱祁钰竟然会冲自己发火,他木然的看着远去的朱祁钰,心里如同打翻的五味瓶,眼里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 于谦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这几句话,一脸沧桑脚步踉跄的走出了大殿,摇摇晃晃的朝宫门走去。 于谦哭,孙继宗肯定就会笑了,听到朱祁钰下旨表彰朱见深,还允许他跟朱祁镇见面的消息,孙继宗的老脸就笑成一朵鲜艳的菊花,为了让步承启尽快得到这个好消息,老小子连脸都没洗,骑上马就朝紫荆关飞奔而去。 经过了两三个时辰的努力奋斗,满脸污垢饥肠辘辘的他终于来到了步承启的面前,他不顾步承启一脸错愕的表情,伸手就抓住了这娃的肩膀, “贤婿,真有你的!现在易王殿下孝名远扬,陛下亲下诏书表彰易王的德行,还答应一年让他陪太上皇呆上三天,贤婿果然大才,老夫自愧不如啊!” “啥!陛下还真下旨表彰易王了啊!” 步承启也没想到自己剽的几篇作文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貌似上辈子看到这些东西,自己也就是笑笑了事,莫非,古人真这么实在不成? “表彰了表彰了!贤婿的大作我也看了,写的是深入人心扣人心弦情真意切催人泪下,实在是无尚的佳作啊!我跟你说啊,别说朝堂上那帮人了,连我看了,都想哭上几声呢!” “不能吧!都谁哭了啊?” “都哭了,都哭了,贤婿大作如此感人,要是不哭那还是人吗?那天王直大人在朝堂上把你那篇作文一念,满朝堂的人,都是眼泪鼻涕淌起来没完啊!知道的说是可怜易王殿下的孝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哈哈哈哈!” 253.第253章 :孝顺孩子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二十六章孝顺孩子 “都来看都来瞧了啊!这可是易王殿下因为自己的奶奶孙太后年纪大了看不清东西,专门弄出来的!” 作文风波还没完全过去,朝堂上就又出了新东西,几个御史拿着一个木头框的水晶水晶瓶片,在朝堂上显摆了起来。 老花镜步承启是真弄不出来,毕竟那个得分度数,可磨个水晶片子造个放大镜,他还是可以做到滴! 随着几个御史言官的吆喝,朝堂上的老头子们都凑了过去,一本正经的拿过他们手里的放大镜仔细的看了又看,时不时的还在自己的奏折上比划比划,当他们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时,不禁对易王殿下的聪明才智和仁孝之心,发出了同样的共鸣, “易王殿下真乃至孝至诚之人啊!” 大臣们看看手里的老花镜,想想自己家里的小祖宗,一张张的老脸不由得变成了猴子腚, “人家太上皇咋教育的啊!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捏?” 朝堂上一干老臣逮住易王一顿的猛夸,在心里把自己家里那帮不孝顺的儿子在骂了一遍,痛定思痛之后需,一帮子老人家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同一个决定,回家以后,揍死家里那些个购日的。 孙子老头们舍不得打,不过儿子吗?嘿嘿嘿!棍棒底下出孝子,下雨天打儿子,这么多理论基础在那搁着,要是不用上一用,就太对不起自己的学问了。 在放大镜传播开来以后,京城里纨绔们的好日子就到了头,时不时就会传出谁谁谁被揍了一顿,谁谁谁又跪了一宿的小道消息,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不过酒肆市场百花楼,却是实实在在的少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既然是作秀,孙太后自然也收到了孙子送给自己的礼物,老太太虽然叫老太太,可年龄也就四十来岁,眼不花耳不聋的她压根就用不上这个东西,可孙子既然给做了,用不上也得用,这特么的可是政治任务,孙子五岁都这么努力,自己可不能落在他后面。 于是老太太从那以后就有了一个新任务,见了谁都摇头叹息自己的眼睛不大好用,多亏了自己的孙子有心,给自己弄了这么个好东西,动不动的就要掏出来比划比划,至于她用那玩意看东西会不会觉得头疼,就不在步承启的考虑之中了。 要说真受益的也不是没有,钱皇后就是其中一个,这娘们眼倒是真没花,不过她却是一个高度近视患者(目盲),以前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自从收到了这个东西,她总算能看清楚东西了,只不过她的用法跟老太太不一样,她得把那镜子反过来用。 还有一个受益的,就是朱祁镇的姥爷孙国舅,自从作文传了出来,老头一扫往日的阴霾,走起路来都是按首挺胸撅屁股,显得那叫一个有精神,等到有了放大镜,老头的话也明显的多了起来,逢人就夸朱见深,好话是不要命的往外送。 大家都高兴,朱祁钰自然就会不高兴,满怀心事的他手里拿着个放大镜,一脸沮丧的看着自己的老战友,努力的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嘿嘿!嘿嘿!于爱卿,这事咋办啊!” 于谦心里很纳闷,放大镜这玩意传到京师都快一个月了,早就算不上啥新鲜事了,咋自己的皇帝陛下又犯起了魔怔捏? 看着一脸沧桑欲言又止的朱祁钰,于谦不禁有些语塞,实在不知道这娃是啥意思!不就是孙子给奶奶做了点东西吗?咋到了朱祁钰那,就成事了呢? “这个!陛下啊!微臣没发现此物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自从朱见深当了易王,他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苦恼之中,他万万没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能时不时的弄出点新花样,搞得自己这个当叔叔的都头疼。 最可气的是那帮子大臣,天天逮住个易王不要钱的夸,啥好话都敢往那个小子身上送,相比之下,自己的儿子反而落了下风。 如今自己的智囊居然也在这犯起了迷糊,他自然十分的恼火,为了不至于再跟于谦闹生分,他强忍着蹦起来踹于谦两脚的心情,尽量用自己认为平和的语气冲于谦说道, “可是,名声啊!名声都让那小子给弄走了!” “啊!名声!陛下啊!您也太多心了吧!名声再好,他也就是个藩王,您搭理他干嘛啊!” 于谦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他真的搞不懂朱祁钰的脑袋瓜子成天都在想些啥,咋老跟自己的哥哥侄子在这斗气啊?自己的娃不孝顺,不怪自己没教好也就罢了,咋还不许别人尊老爱老啊! “搭理他干嘛?” 听了于谦的话,朱祁钰突然一愣,他使劲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瓜子,突然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啊!见济是太子,那小子再折腾也没啥用啊!朕搭理他干嘛啊?” “陛下,微臣觉得,您现在只要别出啥错,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您都君临天下这么多年了,现如今百姓安居政治清明,他一个五岁的孩子写个作文弄个镜子能翻起什么浪来啊!小心没错,可您也太小心了点吧!” 看着已然醒悟的朱祁钰,于谦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不知道为啥,他最近老觉得朱祁钰有点神经过敏,不管朱祁镇和朱见深干啥,这娃都能给想到阴谋复辟上,真不知道他这一天天是怎么过来的。 “于爱卿也觉得朕不用搭理他?” “不用搭理他,据臣估计,他就算是有私心,也就是想混点名声图个自保,陛下您想啊!藩王就是藩王,他名声再好,也成不了太子啊!既然他想尽孝,您成全了他又能咋样啊! 孝道这事,您可万万不能挡。要是他要尽孝,您非挡着,以后您会落个啥名声啊?所以微臣觉得,您不光不能挡,而且还要大加赞扬,要借着这事,表达一下您对孝道重视和提倡孝道的决心,尽量的,在易王那捞点名声才是真的。” “大加赞扬,捞点名声?” “对!只要您能下道旨意,对易王克尽孝道的事情大加表彰,并鼓励大家都向他学习,那您,也就成了一个提倡孝道的有道明君,而他的好名声,有一半就会落在您的身上。” “理倒是这个理,可朕老觉得不对头,又当不了太子了,他还在那折腾个屁啊!莫非,他还真是个孝顺孩子?” 254.第254章 :始乱终弃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二十起章始乱终弃 步承启和万贞儿以前每月就见那么一两次面,还好有孙府的人跟着,步承启只能强忍着男性荷尔蒙的冲动,努力的保持形象,自然也就没啥下把的机会,现如今朱见深就封易县,万贞儿为了朱见深这娃的好名声天天往紫荆关跑,自然就得了步承启的架子, 为了把万贞儿忽悠到手,这娃是打毛衣送香水,唱情歌吟诗词,把自己上辈子泡妞的本事,给弄了个十足,倪梅虽然蹦出来几次,却遭到了万贞儿女士的残酷镇压, “再闹,把你卖了换粮食去!” 小门小户没啥见识的倪梅,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一看万贞儿要翻脸,吓的小脸一绿,再也没敢折腾,此时此刻的她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群众基本再好,也没领到支持重要,谁让人家后台硬呢! 官家的小姐本来耳朵根子就软,哪经得起二十一世纪的甜言蜜语啊!终于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步承启把自己罪恶的双手,慢慢的伸向了美丽纯洁的万贞儿, 郎有情妾有意,旁边又没了人监督,官家的小姐身子骨又弱,那还能逃出步承启的魔爪啊!虽然万贞儿也反抗过(半推半就),虽然万贞儿也制止过(不要不要不要),虽然万贞儿也哭泣过(如歌如泣), 可惜万贞儿实在没有倪梅的力气,也没能捣黑步承启的眼圈,在步承启得意洋洋的笑声中,她万分高兴一脸委屈三分痛苦七分享受的被步承启直捣黄龙,从此告别了自己少女的一生,百般无奈万分得意的成了步家的人。 先上车后买票这种事,在二十一世纪很正常,上了车再下车的,也算不了什么事,在步承启看来,都上车了,干嘛再着急买票啊! 可在万恶的旧社会,步承启这套就吃不开了,因为在这个年代,别说上了车赖票了,就是不买票先上车,也是要出人命的。 经再三催促无果,道义谴责无用,软言要求无效的情况下,万贞儿女士终于在愤怒中爆发了,她毫不犹豫的使出了中国女性的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在众多家庭妇女作坊女工的团团包围下,她把绳子挂到了梁上,觉得用自己的生命,跟步承启这个没良心的好好啦啦! “贞儿,有话好好说,你可千万别踢凳子啊!” 万贞儿这些招数,都是二十一世纪玩剩下的东西,可在步承启的眼里,却觉得非常的恐惧,因为根据他掌握的情况,为了贞洁自尽的女孩,在大明比比皆是,眼看万贞儿要想不开,步承启是真着了急。 “你说,你是不是想始乱终弃!” “没有的事,始乱终弃这么缺德的事,是我能干的吗?” 步承启为了把这个娘们忽悠下来,胸脯拍当当乱响,为了表示自己没撒谎,这娃拿手指头朝老太太们一指, “不信你问问她们,我是不是那种人?” 万贞儿听了一愣,想想事情一共才过去了三四天,莫非自己真误会他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这么急着嫁,还真觉得有点丢人,为了确定步承启的话,她把询问的眼光投向了身边的老太太们。 老太太们闻言也是一愣,咋两口子打架还牵扯上自己了捏,她们不由自主的朝自己的倪厂长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万贞儿,一齐朝步承启点了点头, “是!” “我啥时候始乱终弃了,我始乱终弃谁了啊?” 见大家异口同声的冲自己点头说是,步承启突然觉得自己很冤枉,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他愤怒的朝老太太们吼了起来。 “我,你始乱终弃我了!” 就在步承启暴跳如雷濒临暴走的时候,倪梅女士勇敢的站了出来,在万贞儿和一群老太太面前,控诉起了步承启的罪行, “你说要让我当夫人,还说老子就要娶倪梅,要不是我拼死反抗,这会也被你得了手了!” 万贞儿一听还有这事,登时气的俏脸通红,拿自己的三寸金莲拼命的跺着脚下的凳子,把脖子就塞进了绳套里, “我不要活了,你们可千万别拉我啊!” 老太太们万分怜悯的看着万贞儿,一齐坚决的点了点头, “闺女,放心的去的,我们指定不拉,等你走了,我们就找官府告这小子去,一定会把你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官老爷,说啥也会给你争个烈女的名头。” “啥,你们疯了吧,她这是要上吊啊!快闪开,你们不拉,特么的我拉!” 一看一群老太太在这里鼓励起了万贞儿,步承启立马着急起来,他一边喊,一边拼命的在老太太堆里挤出一条路来,也不管万贞儿愿意不愿意,抱住腿就把她给抱了下来, “我娶我娶,找个人挑个好日子,咱们就成亲,这总行了吧!” “我不要活了!” 步承启话音未落,就听见倪梅一声哀嚎,转身跑了出去,就在步承启发愣的功夫,老太太们扔下屋里这对人渣,飞速的跑到了院子里。 “她又要干啥啊?” 步承启一看倪梅也寻起死来,脑袋瓜子登时有了想爆炸的感觉,有心放下万贞儿出去看看吧,这娘们抱着自己的脖子死活就是不肯撒手,没奈何把她一横,直接托着就出了屋门,朝人群里这么一看, “卧槽!这也太离谱了吧!” 看到倪梅一脸决然的坐在井边,摆出了一副立马就跳的样子以后,步承启真的被吓住了,要说上吊还好弄,大不了抱下来就是了,可要是跳了井,还真特么的不好救,那地方太小,会游泳也施展不开啊! 要不说官家的小姐就是比小门小户的女人有见识呢,万贞儿玩的虽然也是寻死,可人家挑的方式方法都无可挑剔,倪梅虽然是坐在井沿上哭闹,看似十分的安全,可她却忘了一句老话, “一人不进庙,两人不看井!” 她坐在那是有数了,可围上来准备拉她的人,就说不定了,这个道理倪梅不懂,万贞儿也不懂,但是步承启是非常的懂,看到井边乱哄哄的人群,步承启再也没法淡定下去了,他把万贞儿一放,不顾老太太们的阻拦,一纵身子就冲了过去。 255.第255章 :忘恩负义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二十八章忘恩负义 为了确保倪梅女士不会掉到井里,步承启在冲过去以后,做了一个标准的拦截动作,人家没从前面拉,而是把身子一扭,绕到了倪梅的身后,企图用自己的身体,阻止倪梅掉下去。 “啊!” “噗通!” 随着老太太们绝望的惨叫,步大将军勇敢的窜到了井里, “倪梅,你妈咕咚!” “步大哥,你没事吧!” 一看步承启为了自己跳了井,小倪梅吓的花容失色,趴在井口一个劲的朝下张望起来。 一群老太太一看老爷跳了井,登时着了忙,一群人围着井口在那发愁,万贞儿这会也顾不上闹了,一脑袋扎过去,拼命的往里挤, “夫君,夫君,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可咋活啊!呜呜呜!” “绳子!咕咚!把我拉,咕咚!” 步承启在井里时起时伏的喝着水,听见上面号丧的不少,干活的没有,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为了自己不至于英年早逝,这娃一边喝水一边指挥着上面的人救自己。 “绳子,快,老爷要绳子,快拿绳子来。” 万贞儿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一听步承启的话,立马就明白了过来,现在还真特么的不是哭的时候,为了表示自己与众不同,她一掐腰,开始安排起了人来。 “谁有绳子啊!老爷要绳子!” 老太太们见有人安排事,马上变得有秩序起来,她们不顾自己的小脚走路有多么的不快,扯着脖子四下里找起了绳子来。 步承启在井里听的真切,脑门子不由的呼呼的窜起火来,为了自己能多活几年,他冒着被呛死的危险,张开大嘴继续的指挥起了战斗, “桶!桶上有咕咚绳子咕咚!” “对,打水的桶上有绳子!我去拿!” 倪梅这会也明白过来了,啥夫人不夫人的啊,这娃今天要真这么挂了,明天自己就得卷铺盖走人,现在哭死也没用,赶紧把这个没良心的弄上来,才是真的,听到步承启喊桶上有绳子,这娘们立马反应了过来,几个健步就窜到了拆房,抄起木桶就跑到了井边, “步大哥,桶和绳子都拿来了,你接住啊!” 倪梅一边说,一边把绳子一盘,连桶带绳子,一块扔到了井里。 “啪!” 刚刚感到有希望的步承启被倪梅扔下来的木桶砸到了脑袋上,这娃顾不得骂倪梅,抓住木桶往怀里一抱,使劲一拉,咋没感觉往上走捏?再一拉,貌似仍然没动静啊?伸手朝木桶上面一摸,绳子呢? 见自己头上没绳子,步承启的脑袋瓜子不由的打了个激灵,为了确信自己没有猜错,他伸手朝桶下面一摸, “倪梅,你个坑爹的娘们,怎么连绳子也给扔下来了啊!” 虽然没法上去,不过有了这个木桶,步承启的境况还是好了许多,起码木桶有点浮力,自己也不至于再冒着呛水的危险去指挥抢险,他紧紧的抱着木桶,冲着井口不停的嘶吼起来, “快去找曹大哥!” “找我干嘛?” 一头问号的曹铤被拉到了步承启的府里,看着一帮子老太太拿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再看看她们的脸上都充满着恐惧,这娃不禁一愣,貌似自己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啊! “井,井里!” 大家伙现在已经被吓傻了,一般人掉到井里这么久,恐怕早就嗝屁了,步承启这会也是筋疲力尽懒的叫唤了,一院子老太太目前只有一个想法,井里这娃已经挂了,赶紧和这事撇清关系。 “井里咋了?没水了?” 曹铤见大家都在那你推我搡的不肯说话,倪梅和万贞儿哭的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心里不禁很是纳闷,顺手抄了块石头,快步走到井边,把石头往下一扔, “哎吆,这是谁特么的又砸我啊!” 抱着木桶养精蓄锐的步承启突然遭到了袭击,登时愤怒了起来,嗷嗷叫着提起了抗议。 “卧槽,里面有东西,还特么会说话呢!” 曹铤开始觉得是井里没水,所以大家叫他过来看看,这才扔了块石头进去,想听听有没有水声,谁知道水声没听见,却有人呵斥起了自己,当时就吓的倒退了好几步,也知道了一院子人为啥这么害怕了,这货为了显示自己是个男人,把自己的胸脯一挺, “这井里有妖怪,你们都别过去,我弄块大点的石头砸死他!” 倪梅正在那抹泪,一听曹铤说井里有妖怪,还要弄块大石头把他砸死在井里,赶紧收了眼泪,跳到井边护住了井口, “不可,井里的不是妖怪,是我步大哥!” “啥!步将军跑井里干嘛去了啊?” 曹铤一听井里是步承启,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来,他不顾倪梅的反对,朝井边走了几步, “兄弟,你跑井里干嘛去了啊!里面凉快吗?” “滚,想凉快你下来试试啊!还不赶紧弄个绳子把我拉上去。” 见到了这会曹铤竟然还有心情调侃自己,步承启登时大怒,他一边怒斥的曹铤,一边下达着自己的命令。 “成,把你们家桶拿来,兄弟,一会你保住桶就行了,我拉你上来。” “哪里还有桶啊!倪梅把桶和绳子都给扔下来了。” “那你把绳子扔上来啊,要不然我咋拉你啊?” “去拿你们家的,我特么哪有本事扔上去啊!” “奥!兄弟你别急,哥哥这就回去拿!” 曹铤听完了步承启的话,也明白了过来,感情这院子人都是娘们,见过跳井的没见过捞人的,把桶和绳子一起给扔下去了,这才跑自己家把他喊来出主意,这娃一挠脑袋,就准备回家拿桶,刚走出去两步,却一转身子又来到了井边, “不过兄弟,咱们可得先说好了,你上来以后,可不许黑了我们家的桶啊!” “哎呀曹大哥,我步承启是忘恩负义的人吗?你放心,拉上我去以后,我特么的谢谢你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黑你们家的桶啊!” “忘恩负义!你难道不是吗?感觉这词用你身上挺合适的啊!” 曹铤一边嘟囔着埋汰着步承启,一边转过身来,快步的朝自己家里走去。 256.第256章 :如夫人的指标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二十九章如夫人的指标 “阿嚏!阿嚏!” 被拽到井外的步承启奋力的打着喷嚏,一脸幽怨的看着万贞儿和倪梅,还有一脸悚然怀抱木桶的曹铤, “曹大哥,谢谢你了!” “没事没事!兄弟你没什么大碍吧,不行哥哥给你找个郎中看看啊?” “不用不用!阿嚏!我打几个喷嚏就好了,曹大哥,兄弟我这会也没法招呼您,您请便吧!” “我不大放心,要不我在这呆会,万一再有啥事,也省的找人去喊我了。” “那行,曹大哥稍等一会,我先去阿嚏,换换衣服。” 安排着曹铤在书房落了坐,步承启颤颤巍巍的窜到了自己的卧房,倪梅很乖巧的给他拿出了换洗的衣服,万贞儿也顾不得羞涩,帮他在那宽衣解带, “这不是配合的挺好吗?打什么架啊!” 步承启难得看到俩娘们不吵不闹的一起伺候自己,心里那就一个得意,不由自主的就把心里的话,给嘟囔了出来。 万贞儿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这会是强压着给这娃换衣服,一听他在那说起了风凉话,登时气的粉脸通红,把手朝步承启腰间一凑,大拇指食指使劲一错,一下子就给拎起了一块肉来, “还不都怪你,别以为跳了回井事就完了,说,啥时候娶?” “对,快说,我咋办!” 倪梅见万贞儿发飙,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冲上去拽住了步承启的耳朵,咬牙切齿的质问了起来。 “娶,我都娶还不行啊!” 步承启一看自己一句话招来了两只凤爪,知道今天自己肯定走背字,连忙叫苦不迭的把事情给答应了下来。 倪梅不懂,万贞儿可是大家闺秀,一听步承启的话,就知道这娃言不由衷,肯定是在忽悠自己,想到这里,她不禁把手上的力气又加了三分, “切!当我们没见识不知道是不是,你就能娶一个夫人,忽悠谁啊你!” “啊!你又骗我!” 倪梅一听只能娶一个夫人,那是指定轮不到自己,想想步承启在自己耳边的那些甜言蜜语,小丫头恨的牙齿格格作响,把手指甲盖隔着步承启的耳朵一磕,掐着根脆骨就往上提。 “我的妈啊!饶命啊,啊!奥!” 步承启腰眼被扭耳朵被掐,哪里还能忍得住,在卧房里高一声低一声的哀嚎了起来。 曹铤正在书房看书,猛然听到步大将军嚎叫了起来,那声音叫的那叫一个毛骨悚然,听的曹铤脸一个劲的抽抽,心里都跟着步承启的调子一个劲的哆嗦起来。 他可不知道是咋回事,还以为这娃在井里收到了啥伤害,仗着自己久经沙场会处里一些外伤,曹铤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冲进了步承启的卧房! “兄弟,你怎么了?” 随着曹铤的到来,屋里的人都进入了静止的状态,万贞儿倪梅羞的满脸通红,却仍然死死的抓着步承启的腰眼拽这步承启的耳朵不肯松开,步承启呲牙咧嘴的看着一脸尴尬的曹铤,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感激之情,这眼神,比把他从井里捞出来,还要真诚很多倍。 “呜呜呜!曹大哥,我不想活了。” “兄弟,你别想不开啊!快跟哥说说,到底咋回事!” “呜呜呜!曹大哥,我跟您说啊,是怎么怎么怎么回事!” 步承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跟曹铤说起了事情的经过,两女一听他们要说自己的羞人事,连忙把他们扔到了屋里跑了出来。 “这事啊!兄弟啊!说实话,我虽然和倪梅比较熟悉,不过哥哥我得提醒你,万姑娘和你有婚约,你们又行了周公之礼,这夫人的位子可不能不给她,不然始乱终弃的帽子,你这辈子可就摘不去了。” 曹铤听步承启介绍完了事情,把手指头错出个八字来托在了自己的下巴上,一脸郑重的给步承启出起了主意, “至于倪梅吗,这丫头也挺不容易的,要不是她,你这里根本就不能算个家,不过礼法在那放着,最多也就能当个妾,除非上面能给点啥恩典,让她当个如夫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夫人,多少钱一个啊?我买!” 一听有办法解决,步承启登时来了精神,他把胸膛拍的当当乱响,打听起了如夫人的价格。 “这个,兄弟,如夫人不卖的。” “啥,不卖,凭什么不卖啊!官都能卖,如夫人咋就不行啊?” 见步承启如此不懂规矩,曹铤苦恼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兄弟,那玩意你得立功,恩出于上,皇上封了诰命,才能多个如夫人,不是钱能买到的。” “立功,我立的功劳不少了啊,换个诰命应该没啥问题吧!” 一听这玩意看功劳,步承启的腰杆子登时硬了起来,别的不敢说,功劳嘛!自己还是很有自信滴! “光有功劳也不行,得陛下想起了这一条,愿意给你才行,哪有自己哭着闹着要如夫人的啊!” 曹铤鄙视的看了一眼步承启,对这娃动不动就翘尾巴的行为,给予了极大的鄙视。 “啥!还得陛下想起来才行,坏了坏了,我特么的在紫荆关,陛下啥时候能想起我来啊!” 一听这玩意自己不能提,得等朱祁钰自己想起来才行,步承启当时就麻了爪了,这特么的可咋整啊!找老婆又不是入党,更不是争取进步,总不能自己拎点东西到皇宫给朱祁钰送点礼,再好好跟他啦啦,让他给自己弄个如夫人的指标吧! 见步承启一脸的为难,曹铤沉思了一下,往步承启身边一凑,神神秘秘的说道, “要不,让孙国舅找陛下给你疏通疏通?” 听了曹铤的主意,步承启很想把这个缺心眼的东西给扔到爪哇国去,自己要娶的,是人家的干孙女,让他给自己帮忙找朱祁钰给自己弄如夫人的指标,那绝对是与虎谋皮, “他!可拉倒吧你,他要跑去给我疏通,我特么的能活几天都成问题,不过有个人或许能给我帮上忙。” “奥!莫非是于大人?” “吆喝!行啊你!猜的不错,你还可以进步!” 步承启洋洋得意的拍了拍曹铤的肩膀,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到了他的手里, “那就麻烦曹大哥去京城一趟,给于大人送张请帖吧!顺便把事给他汇报一下!” 257.第257章 :当媒人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三十章当媒人 “奥!步贤侄要成亲了?呵呵呵!好好好!这可是大喜事啊!” 于谦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请帖,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自从上次在宫殿里碰了个头以后,这事就被自己扔到了脑后,现如今突然接到他要成亲的消息,于谦倒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 “嗯!是大喜事,是大喜事!不过步将军还让我求您办点事,希望您能给通融通融!” 曹铤一脸谀笑的看着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不失时机的把步承启的事情给开了个头。 “通融通融?莫非步贤侄想要回来休息几天,呵呵呵呵!这孩子真是的,成亲哪有不给假的道理啊!你让他放心,朝廷会给他假的,若是想多休息几天,老夫也可以替他跟陛下求求情!” 于谦看着鲜红的喜帖,想起步承启又调皮又可爱的模样,高兴的捋着自己的回着,自言自语的在那自恋了起来。 “这个,于大人,不是假期的事!” 见于谦张口就把事给猜到了爪哇国去,还一脸自恋的在那意银,曹铤心里不禁有些打鼓,为了自己的兄弟能如愿的娶到两个美人,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凑到于谦跟前,把于谦从自恋的海洋里,给捞了出来, “步将军是想请您给求求情,把他妹子倪梅跟收了房,当个如夫人!” “啊!他要一起娶两个?” 于谦听着前面的话都没在意,毕竟男子汉大丈夫,有个三妻四妾的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听到了如夫人这三个字,老头才知道自己又被算计了, “相当如夫人,那得有诰命!这!唉!” “于大人,要说这功劳,咱们大明除了您,还有谁能大过他啊!您就帮帮忙想想办法吧,步将军因为这事,都跳了次井了。” 一看于谦面露难色,曹铤生怕老头会一口拒绝,赶紧凑上去说起了原因, “步将军因为您把万姑娘送进了宫,这辈子没指望了,所以就许给了倪梅一个夫人的位子,谁知道孙太后会把他叫进宫去,又把万姑娘还给了他啊,现在他是天天都有死的心,俩眼珠子不是盯着绳子就是看着井口,唉!” “啥!他跳井?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怎么着也得抹脖子啊!跳井多没出息啊?” 一听步承启跳井,于谦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不屑,在他看来,大好男儿,哪怕是死,也得死出礼仪死出形象,就算不服毒,也该拿剑抹脖子,跳井那是娘们才会干的事。 “也对哈,还是大人高明!我这就回去告诉他,让他别打井的谱了,赶紧磨好刀抹脖子就行了。” 听了于谦的话,曹铤心里很是赞同,他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就要往回走。 “不是,站住!抹脖子也不行!我都让你给气糊涂了。” 于谦见曹铤转头就走,还要去教步承启咋死,吓出了一头冷汗,赶紧把这娃给喊了回来, “你捎带片刻,我去宫里给他求求情,我可先把话撂下,事办成了,你别谢我,要办不成,也别怨我,成吗?” “成,您放心,我指定不怨您。” 曹铤见于谦把事接了下来,知道有门,高兴的一蹦三尺多高,笑吟吟的把于谦就给送出了书房,自己却回到屋里拿起了本书,仔仔细细的观摩了起来。 于谦苦笑着出了家门,一路上满怀心事的往宫里面走,心里也是一个劲的叫苦,自己这阵子跟朱祁钰闹的不太自在,可步承启偏偏还找自己办事,别的事推了也就推了,可今天这事却真推不得。 倒不是老头愿意管事,实在是步承启的两个女人都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万贞儿就别说了,就是自己家里走出去的主; 倪梅能到步承启家,也是全拜自己所赐,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下令封的城,才把人家的家人都给饿死在了城里,倪梅那丫头才会到了步承启家混饭吃,自己要是不把这事给办了,第一个就对不起人家倪梅。 老头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就到了宫门口,看门的一看是他到了,自然也不敢为难他,赶紧进去给通禀了一声,不一会就见兴安颤颤巍巍的跑过来, “圣上有旨,请!” 听到个请字,于谦的心才放到了肚子里,他这阵子天天替朱祁镇爷俩说话,搞的朱祁钰都有点跟他闹生分。 虽然朱祁钰没把自己怎么着,可天威难测四个字也不是白说的,一个不巧,罢官免职都不是没可能,更别说给别人求情了。 如今有了这个请字,说名朱祁钰还是很尊重自己滴!最起码,还没到撕破了的境地,老头心里一踏实,也就有了底气,他咳嗦了一声,昂首挺胸的就进了宫。 朱祁钰确实很尊重于谦,一听老头要进宫,这娃第一时间把自己给打扮了一下,早早的跑到寝宫的正堂里等着他,见兴安领着于谦进了门,连忙紧走几步,迎到了门口, “于爱卿,今日求见,所谓何事啊?” “这,臣参见陛下!陛下亲自相迎,臣如果担当的起啊!” 一看朱祁钰跑到门口来接自己,于谦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激动,他不敢托大,赶紧给朱祁钰行了个礼,把手一伸,让朱祁钰走在了前面,自己跟在后面就进了屋子, “陛下,今日臣来,是有事相求,唉!臣有点难以启齿!” 于谦一辈子没求过私事,开口要官的事都没干过,更何况是要诰命呢!话说了一半,愣愣的被他又给憋回了肚子里。 “爱卿有事但讲无妨,又不是外人,有啥难于启齿的啊?” 看到于谦跟平常不一样,朱祁钰倒是来了兴致,话说这老头从来不因为私事找自己,咋今天就这么反常捏? “这!唉!还不是步承启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啊!陛下,我跟您说,是怎么怎么怎么一回事,臣没办法了,只好厚着脸皮过来求您了,您行行好,给他老婆弄个诰命算了,省的他要死要活的,弄的我不安生。” 于谦憋了半天,终于把事情给说了出来,他一脸乞盼的看着朱祁钰,希望这娃能给自己这个面子,自己也好给倪梅一个交代,也算是给自己赎赎罪。 “呵呵!哈哈哈哈!于爱卿啥时候学会给人当媒人了,还特么的当了两次,哈哈哈!准了准了,就步承启的功劳,给自己的老婆要个诰命也不为过,哈哈哈!” 258.第258章 :曹吉祥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三十一章曹吉祥 “啥!真给弄来了啊?行啊老哥,真有你的!” 步承启呆呆的看着曹铤和他身边的太监,心里忍不住的一阵狂喜,随即脸色突然黯淡了下去, “可我还没成亲啊!” “这却如何是好!” 传旨的太监闻言一愣,没成亲你要的啥诰命啊,这不有病吗?莫非是陛下太忙发诰命发错地方了?不能啊,皇上还能出错?有错也在大臣身上, “步将军,圣明难违,既然陛下有了恩典,那你就必须成亲,马上成亲,如若不然,你晓得后果。” “嗯,这事可以有!” 步承启盯着太监手里的两份诰命,嘴里的口水止不住的淌了出来,倒不是诰命文书有多好看,只是有了这玩意,自己就是奉旨无证玩驾驶了,在他眼里,那盘子里放的不是诰命文书,分明是两个美女呆在盘子里面给端了上来。 “咳咳咳!” 见步承启一脸的猪哥样,太监就知道这娃走了神,赶紧咳嗽了几声给步承启提了提醒, “步将军,赶快把尊夫人叫出来一起谢恩吧!” “啊!啊是是是!公公稍等,我这就把贱内喊出来去!” 步承启被太监一催,这才醒过神来,赶紧跑到了内院, “贞儿!梅儿!出来接旨了!” 万贞儿和倪梅这几天光在那跟步承启生气了,一直在跟这娃玩冷战,打定主意没有成亲之前,那是说啥也不让这小子再靠近了,这会一听出来接旨,猛然间心头一喜,对着镜子一打扮,一对仇敌手拉着手就进了前院。 摆好了香案,一家人欢天喜地的朝地上一跪,把腰一弯,脑袋瓜子就放在了地上,自从自己到了大明,步承启是第一次跪的这么痛快,这么开心,这么心甘情愿。 “屋里哇啦屋里哇啦!” 太监吐沫星子乱飞的宣完了圣旨,在一片领旨谢恩的呼声中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步承启小心翼翼的替自己的老婆接过了浩命,顺手把两张银票往老太监手里一塞, “多谢公公!” “咳咳咳!怎么还跟咱家玩这套啊!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太监接过银票,偷眼一看,两千两,心里登时乐开了花,以前干这差使,有个百十两就不错了,看来大家说的没错,忽悠公就是会办事,仗义! “哪能啊,瞧公公说的,要是下次还传这旨意,我更要好好谢谢公公,您要是来一次我多俩老婆,那我非把您留在这不可!” 见老太监把银票飞快的塞到了袖子里,步承启心里一乐,老子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小青年,送个礼再比古人差了,不特么的白混两辈子了吗,他一边笑咪咪的跟老太监打趣,一边安排起了下人, “赶紧安排酒宴款待公公!今日我要与公公一醉方休,哦!对了,公公贵姓啊?” “哎吆步将军有心了,咱家姓曹,名吉祥!” “啊呀!原来是曹公公当面,久仰久仰,小子对您可是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一听来的这位是曹吉祥,步承启登时来了精神,这娃可不是啥省油的灯,更不是什么一般干部,为啥这么说啊,大明朝虽然死太监很多,掌权的也不少,可敢提着刀把子跟皇帝叫板的,还真就这哥们一个人。 步承启一边跟曹吉祥在那客气,一边飞速的在脑子里回忆起了这个伟大人物的先进事迹。 曹吉祥,明代权宦,永平滦州人,这娃刚进宫时,一直跟着死太监王振混日子,因为善于钻营性格阴狠下手毒辣还懂点军事,很快就成为了王振手下的得力马崽,王振死后,他也成为了被打压的对象,一度失去实权,变得默默无闻起来。 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曹吉祥在自己人生的最低点,一没怨天,二没怨地,他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把对老上司的思念深深的埋在了心里,并通过自己的努力(拍新领导的马屁),终于咸鱼翻身,在今年(景泰三年)成功的得到了朱祁钰同志的赏识,被提拔起来分管京城驻军,从而重新掌握了一部分军权。 仇恨是个非常奇怪的东西,它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增长,却不会被时间磨灭,在五年后的一个夜晚,曹吉祥拖着自己残缺不全的身体,伙同石亨等人,砸烂了南宫的宫门,并成功的让自己老领导的老领导重新登上了皇帝的宝座,成为了大明历史上,忍辱负重的勾践。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这娃的名声或许会好一点,不过作为王老师的马崽,这娃跟王振一样,有着崇高的理想和伟大的追求,王振的理想,是当个青史留名的好太监,而人家曹吉祥的理想,却是向自己的本家,伟大的曹腾同志学习。 为下一代的健康发展,曹吉祥不遗余力的培养起了自己的儿子曹钦(养子),在充分的吸取了文人的教训以后(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他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世人证明了一个真理,太监和文人,从根本上就是特么的两码事。 《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这话的意思,就是谋士太多了,就会影响决策,变得难以是从,曹吉祥爷俩充分的吸取了里面的精华,为了避免自己难以是从,他们一个谋士也没找,俩人经过了长时间的策划(一眨眼的功夫),经过了一番激烈的讨论(两句话), “你(曹钦)带兵杀进皇宫,我(曹吉祥)在里面接应你,杀了朱祁镇,你来当皇帝。” “好!”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造反之前,本着对科学的尊重,他们举行了隆重的祭祀仪式,选择了黄道吉日,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天顺五年七月庚子日),发动了一场震惊中外的政变。 这场政变延续了整整一夜之久,由于内奸的出卖,军国主义头子朱祁镇提前知道了他们的战略意图,并迅速进行了一系列的布置,导致曹吉祥父子的政变不幸以失败告终,从而让中国的历史上,少了一个太监皇帝的出现。 面对这么一个人物,步承启感到很为难,不结交吧将来还有用处,结交吧这娃早晚都会造反,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看了看笑的灿烂无比一脸人畜无害模样的曹吉祥, “公公,要不咱们先入座,边喝边谈怎么样啊!” 259.第259章 :家法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三十二章家法 俩人坐下了不一会,下人们就把酒菜给送了上来,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曹吉祥登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一脸困惑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很是纳闷他为啥对自己这么客气。 土木堡之变以后,自己作为王振的余党,一直都不受人待见,哪怕是有人想和自己结交,也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怎么今天这主大张旗鼓的给自己塞银子也就罢了,怎么还敢摆开酒宴宴请自己啊! 对于步承启,曹吉祥只是听到过一些传言,说他能争善战嫉恶如仇,侠骨柔肠豪气天纵,不光是个难得的人才,而且还是个靠得住的哥们,虽然职务不高,却是功勋卓著,如此人物肯跟自己折节下交,曹吉祥自然觉得十分困惑, “步将军,咱家是个奴才,就是给万岁爷下力的命,您这么客气,咱家可担当不起啊!” 看了看一脸困惑满口谦虚的曹吉祥,步承启微微一笑, “曹公公您说笑了,需知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值得敬重,一种是身处逆境仍能不畏困难积极向上的人,这种人很少见,如果非要在大明找一个例子,非于谦于大人莫属; 另一种值得敬重的人,就更不简单了,他们是身残志坚乐观向上,敢于挑战命运勇于改变现实的人,这类人更是少见,不过在大明却正好有一个。” “奥!我大明竟然有如此人物!竟然比于谦于大人还要受人敬重,咱家怎的没听说过啊?” 曹吉祥听了步承启的话,不禁提起了兴趣来,他很八卦的朝步承启凑了凑,想听听是什么人,竟然能收到这位少年英杰的吹捧。 看到曹吉祥一脸八卦,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步承启心里暗暗发笑,他没有直接回答曹吉祥的话,却干笑了几声,在那卖起了关子, “呵呵!曹公公居然没听说过,呵呵,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曹吉祥见步承启笑的很是诡异,言语里也有讽刺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不喜,把脸一拉,露出了一副不悦的表情, “这个!步将军莫非是取笑咱家没有见识不成?” “哎呀!曹公公不要误会,我口中的第二种人,就是公公您啊!土木堡之变以后,王公公的部下都被打成了余党,不是被杀,就是被贬,就在大家一个个认为没有希望的时候,您却凭着对大明的忠心和自己顽强的意志,经国三年的不懈努力,让大家认可了自己,难道不该受到敬重吗?” “啊!您说的是咱家!这!咱家有这么好吗?我怎么不知道捏?” “自然是说您了,曹公公,您一直是本人心中的偶像,您的光辉事迹,鄙人一直有所耳闻,为了表达自己对您的崇拜,我还写过一首小诗,《赠曹公》身残志不残,忠义求两全,逆流勤挥桨,遭贬人跟坚。” 见步承启如此推崇自己,曹吉祥没有一丝胡须的脸上登时泛起了红光,他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步承启,激动的心情简直难以言表。 想想三年来自己吃过的苦,再想想自己受到的委屈,这娃登时有了遇到知音的感觉,他艰难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擦了擦眼角不争气的泪水,嘴唇哆哆嗦嗦的颤抖了半天,终于呜呜咽咽从里面蹦出话来, “步将军,有您这首诗,曹某死而无憾啊!咱家谢谢将军了!” “哎呀公公莫要多礼,可折煞我了,来来来,我敬公公一杯,希望公公在新的一年里,努力工作,更创辉煌!” “步将军请!” “公公请!” “步大哥,他是谁啊,你怎么这么尊敬他啊?” 倪梅看着步承启在门口一直目送这曹吉祥远远的离去才转身回了院子,不禁感到有些好奇,忍不住凑到他的身边打听起事来。 “啪!” 步承启却没理会倪梅的八卦心里,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叫我什么?” “啊!” 倪梅没想到大白天的会遭到步承启这种攻击,登时有些慌神, “步大哥啊!” “啪啪啪!” 步承启一听这娘们居然还没反应过来,干脆把她用胳膊一夹,对着屁股打了三下, “叫什么?” “老爷!” 倪梅挨了好几下,才知道是称呼上出了毛病,虽然屁股墩子火辣辣的疼,眼里也闪起了泪花,可是挡不住心里的喜悦,赶紧怯生生的改了口。 “啪!大声点,听不见!” 别倪梅打惯了的步承启一看有了报复的机会,自然不会轻轻的放过,想想自己的两个熊猫眼,这娃就浑身的不自在。 “老爷!” 步承启打老婆,下手自然有分寸的很,咋也不至于把倪梅打多疼,可倪梅这妮子不怕疼,却打心眼里面闲丢人,自己在府里称王称霸好多年,如今被人夹在胳膊肘里打屁股,让自己以后可咋见人啊,为了尽快的脱离魔掌,她把声音提高了一倍,喊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称呼。 “啪!还敢倒爷的眼眶子吗?” “呜呜呜!不敢了!” 倪梅开始还没在意,光以为步承启在跟自己闹着玩,见喊了老爷还要挨打,而且还抬出了往日的恩怨,小丫头当时就吓白了脸,以后自己就是步家的人了,要是步承启死拽住这事不放,自己还真混不下去。 “去,把自己洗吧干净,想个办法别让自己的胳膊肘子动弹,一会我去你屋子里找你!” 步承启一脸坏笑的看着胆战心惊的倪梅,洋洋得意的安排起了侍寝的事情,以前总是小心翼翼怕这娘们反抗,现如今自己是奉了圣旨提前开车,自然就没了什么顾忌。 “奥!” 倪梅红着脸点了点头,把脑袋一低就跑到了后院, “王妈,烧点水,我要洗澡,张妈,一会用绳子把我的胳膊捆起来。” 听到倪梅在内院大喊大叫,万贞儿一脸困惑的走了出来,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只好朝一脸坏笑的步承启走了过去, “夫君,倪梅这丫头怎么了?咋跟个小疯子一样啊?” “哦!没事,前一阵子她拿胳膊肘子倒了我两下,那时候是丫头,自然不会把她怎么样,现如今既然成了我步家的人,我自然要用的家法管教管教了!” “德性!就你那家法,谁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啊!赶紧给我准备下车马,我得回去看看易王了,可怜见的才五岁,爹妈都不在身边,唉!” 260.第260章 :家法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三十三章给爷报个数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四件事,被誉为人生的四大喜,步承启对久旱逢甘雨不可能有啥感觉,反正自己也不种地,他乡遇故知也不用想了,自己已经是几十亿分之一了,哪里会碰到什么故知啊!金榜题名时跟自己更是无缘,就大明考的这些八股文,揍死自己也学不会啊! 既然四大喜有三大喜跟自己都不沾边那洞房花烛夜,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步承启在收到了圣旨半个月后,在经过了两辈子的努力后,终于迎来了自己人生最为得意的时刻,洞房花烛夜! 二十一世纪的婚姻,大都是一对新夫妻、两部老机器,可二十一世纪的步承启来到了大明,却成功的弄出了三部老机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阐述了狗窝子里放不住干粮的真理。 既然早早的下了把,自然也就没了什么激情,在大家的簇拥之下,步承启先把新娘子万贞儿给弄进了府里,正式向人们确定了俩人的关系,在大家羡慕的眼光之中,在大家嫉妒的心情之下,在大家频繁的让酒之后,步承启被灌的晃晃悠悠跌跌撞撞的闯到了万贞儿的房间,也不管自己身上酒味多大,把盖头猛的一拉...... 有了娶万贞儿的经验,跟倪梅的仪式也就变的轻车熟路了,步承启一月娶了俩老婆,朝廷的恩典加上大臣的馈赠,让这娃着实的发了一笔小财, “我说贞儿啊!送礼的这些人名你可得记好了,到时候还得还礼的!” “知道了夫君!你都交代了一百多遍了,怎么这么大的将军,还管这些事啊!” 万贞儿苦恼的皱了皱眉头,貌似这些事情,都是女人该处理的啊!咋自己这位跟别人家的不一样捏? “哎!贞儿你有所不知啊,所谓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准受穷!所以日子就得算计着过,该花的时候,不能心软,不该花的时候,一个铜板该省也得省啊!” 步承启正在那说着话,却见倪梅恋恋不舍的抱着账本走了进来, “夫君,这是咱们家的账本!您看?” 作为权利的象征,爱情的见证,倪梅是真舍不得把账本给交出来,刚来紫荆关时步承启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自己,那个时候自己虽然有点受宠若惊,可是心里却非常的甜蜜。 现如今自己成了如夫人,账本自然也得交给万贞儿保管,这会的她只觉得象被人挖走了心肝一样,满眼泪水一脸委屈的把账本给放在了桌子上。 步承启一看倪梅把账本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眉头登时挤成了一个大疙瘩, “拿走拿走,我不查账,看见这玩意我就头疼。” 倪梅没想到步承启这时候会来这一句,虽然心里非常高兴,可她仍然嗔怒的看了步承启一眼,又用眼角扫了扫冷眼旁观的万贞儿, “不是,夫君,你!” 看见倪梅朝万贞儿那使眼色,步承启登时明白了过来,正主来了,该交权了,他正想把账本拿起来交给万贞儿,可一看倪梅一脸不舍的模样,步承启不禁暗暗的心疼起来。 为了这个家这丫头可没少出力,不管天冷天热,毛衣得打,毛线得纺,洗衣做饭哪样也没少过她,就因为万贞儿进门,以前这些活都成了给万大小姐帮忙了,步承启心里哪过意的去啊!为了不至于让这丫头急出病来,步承启一挠自己的脑袋瓜子, “奥!你看看你看看,我又把规矩给忘了,你这几本是啥账啊!” “家里的吃喝用度,作坊的支出收益,还有......” 倪梅一边说,一边把账本一本本的朝步承启递了过去,此时的她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只有两个人的日子里,白嫩的小脸瞬间就绽放出了幸福的微笑。 看到倪梅幸福的模样,步承启真的有点不忍心把她这份美好的回忆给夺走,可若是不给万贞儿账本,对家里的大妇又太不尊重,看看恋恋不舍的倪梅,再瞧瞧一脸期盼的万贞儿,这娃把脑袋瓜子一拍,家族企业,也得公私分开, “这样啊!我跟你说啊!你把作坊的帐和家里的帐分分,家里的,交给贞儿,以后家里的事,贞儿做主,至于作坊吗!就不用交了!你接着管就行,每年年三十,咱们三口就不睡觉了,对着账吃饺子,数着银子过年,明白了吗?” “明白了!” 倪梅一听还能给自己剩下基本,高兴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欢天喜地的抱着属于自己的账本飞快的窜出了屋子,速度之快,让步承启都觉得有些愕然! “这丫头,脚不大窜的挺快啊!” “夫君,怎么咱家的帐还得分两块啊?莫非是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不成?” 万贞儿可不是这么好忽悠的,朱见深现在才五岁,作为贴身保姆的她,自然是啥都得伸手管一管的,对处理账务自然也是熟悉的很,眼看自己的权利被分走了一大半,不禁有些气恼起来。 一看自己的万贵妃要生气,步承启登时有些肝颤,腰眼子没由来的冒出一股酸酸的感觉,这娃为了家庭和谐,连忙点头哈腰的跟万贞儿解释了起来, “啊呀夫人误会了,我怎么会欺负你呢,关键是咱们家跟别人家真的不大一样!这么说吧,作坊那边留的,都是流水的银子,今天是羊毛,明天是毛线,后天又成了毛衣,转上一圈,又成了银子,这账放在家里,咋算啊? 所以呢,为夫是把挣回家来的银子,都交给了你,把作坊里周转的货物和需要的本钱,放在了倪梅那,到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多出来的,还不一样得交给你啊!” “啊!银子还会转圈?” 万贞儿不是装糊涂,她是真不懂,朱见深不论是当皇太子还是当易王,都用不着做生意,他那些账,都是拿多少俸禄花多少银子,哪里弄过这么高难度的东西啊! “自然要转圈了,你看看那些羊毛,你能说他不是银子吗?还有那些毛衣,香水,马匹,牛羊!” “等等,夫君,咱们家到底有多少钱啊?” 万贞儿越听越觉得听不下去,一个三品的武官,咋有这么多的营生啊? “这个!倪梅,倪梅,咱家现在有多少钱了,给爷报个数!” 随着步承启的吼声,倪梅飞一般的跑了回来, “呼!夫君,有你这么喊的吗?钱数得这么说。” 倪梅一边说,一边把脑袋一低,步承启和万贞儿心领神会的朝她的嘴巴就凑了过去, “黄金三万两,都是你在瓦剌抢的,现银一百四十多万两,有抢的,也有挣得,牛羊马匹和羊毛香水的数你还要吗,那个我得查查账,这阵子产下来的小马驹子不少,我都没去点数呢!哎!夫君,贞儿姐,你们别倒啊!” 261.第261章 :给爷报个数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三十三章给爷报个数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四件事,被誉为人生的四大喜,步承启对久旱逢甘雨不可能有啥感觉,反正自己也不种地,他乡遇故知也不用想了,自己已经是几十亿分之一了,哪里会碰到什么故知啊!金榜题名时跟自己更是无缘,就大明考的这些八股文,揍死自己也学不会啊! 既然四大喜有三大喜跟自己都不沾边那洞房花烛夜,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步承启在收到了圣旨半个月后,在经过了两辈子的努力后,终于迎来了自己人生最为得意的时刻,洞房花烛夜! 二十一世纪的婚姻,大都是一对新夫妻、两部老机器,可二十一世纪的步承启来到了大明,却成功的弄出了三部老机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阐述了狗窝子里放不住干粮的真理。 既然早早的下了把,自然也就没了什么激情,在大家的簇拥之下,步承启先把新娘子万贞儿给弄进了府里,正式向人们确定了俩人的关系,在大家羡慕的眼光之中,在大家嫉妒的心情之下,在大家频繁的让酒之后,步承启被灌的晃晃悠悠跌跌撞撞的闯到了万贞儿的房间,也不管自己身上酒味多大,把盖头猛的一拉...... 有了娶万贞儿的经验,跟倪梅的仪式也就变的轻车熟路了,步承启一月娶了俩老婆,朝廷的恩典加上大臣的馈赠,让这娃着实的发了一笔小财, “我说贞儿啊!送礼的这些人名你可得记好了,到时候还得还礼的!” “知道了夫君!你都交代了一百多遍了,怎么这么大的将军,还管这些事啊!” 万贞儿苦恼的皱了皱眉头,貌似这些事情,都是女人该处理的啊!咋自己这位跟别人家的不一样捏? “哎!贞儿你有所不知啊,所谓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准受穷!所以日子就得算计着过,该花的时候,不能心软,不该花的时候,一个铜板该省也得省啊!” 步承启正在那说着话,却见倪梅恋恋不舍的抱着账本走了进来, “夫君,这是咱们家的账本!您看?” 作为权利的象征,爱情的见证,倪梅是真舍不得把账本给交出来,刚来紫荆关时步承启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自己,那个时候自己虽然有点受宠若惊,可是心里却非常的甜蜜。 现如今自己成了如夫人,账本自然也得交给万贞儿保管,这会的她只觉得象被人挖走了心肝一样,满眼泪水一脸委屈的把账本给放在了桌子上。 步承启一看倪梅把账本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眉头登时挤成了一个大疙瘩, “拿走拿走,我不查账,看见这玩意我就头疼。” 倪梅没想到步承启这时候会来这一句,虽然心里非常高兴,可她仍然嗔怒的看了步承启一眼,又用眼角扫了扫冷眼旁观的万贞儿, “不是,夫君,你!” 看见倪梅朝万贞儿那使眼色,步承启登时明白了过来,正主来了,该交权了,他正想把账本拿起来交给万贞儿,可一看倪梅一脸不舍的模样,步承启不禁暗暗的心疼起来。 为了这个家这丫头可没少出力,不管天冷天热,毛衣得打,毛线得纺,洗衣做饭哪样也没少过她,就因为万贞儿进门,以前这些活都成了给万大小姐帮忙了,步承启心里哪过意的去啊!为了不至于让这丫头急出病来,步承启一挠自己的脑袋瓜子, “奥!你看看你看看,我又把规矩给忘了,你这几本是啥账啊!” “家里的吃喝用度,作坊的支出收益,还有......” 倪梅一边说,一边把账本一本本的朝步承启递了过去,此时的她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只有两个人的日子里,白嫩的小脸瞬间就绽放出了幸福的微笑。 看到倪梅幸福的模样,步承启真的有点不忍心把她这份美好的回忆给夺走,可若是不给万贞儿账本,对家里的大妇又太不尊重,看看恋恋不舍的倪梅,再瞧瞧一脸期盼的万贞儿,这娃把脑袋瓜子一拍,家族企业,也得公私分开, “这样啊!我跟你说啊!你把作坊的帐和家里的帐分分,家里的,交给贞儿,以后家里的事,贞儿做主,至于作坊吗!就不用交了!你接着管就行,每年年三十,咱们三口就不睡觉了,对着账吃饺子,数着银子过年,明白了吗?” “明白了!” 倪梅一听还能给自己剩下基本,高兴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欢天喜地的抱着属于自己的账本飞快的窜出了屋子,速度之快,让步承启都觉得有些愕然! “这丫头,脚不大窜的挺快啊!” “夫君,怎么咱家的帐还得分两块啊?莫非是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不成?” 万贞儿可不是这么好忽悠的,朱见深现在才五岁,作为贴身保姆的她,自然是啥都得伸手管一管的,对处理账务自然也是熟悉的很,眼看自己的权利被分走了一大半,不禁有些气恼起来。 一看自己的万贵妃要生气,步承启登时有些肝颤,腰眼子没由来的冒出一股酸酸的感觉,这娃为了家庭和谐,连忙点头哈腰的跟万贞儿解释了起来, “啊呀夫人误会了,我怎么会欺负你呢,关键是咱们家跟别人家真的不大一样!这么说吧,作坊那边留的,都是流水的银子,今天是羊毛,明天是毛线,后天又成了毛衣,转上一圈,又成了银子,这账放在家里,咋算啊? 所以呢,为夫是把挣回家来的银子,都交给了你,把作坊里周转的货物和需要的本钱,放在了倪梅那,到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多出来的,还不一样得交给你啊!” “啊!银子还会转圈?” 万贞儿不是装糊涂,她是真不懂,朱见深不论是当皇太子还是当易王,都用不着做生意,他那些账,都是拿多少俸禄花多少银子,哪里弄过这么高难度的东西啊! “自然要转圈了,你看看那些羊毛,你能说他不是银子吗?还有那些毛衣,香水,马匹,牛羊!” “等等,夫君,咱们家到底有多少钱啊?” 万贞儿越听越觉得听不下去,一个三品的武官,咋有这么多的营生啊? “这个!倪梅,倪梅,咱家现在有多少钱了,给爷报个数!” 随着步承启的吼声,倪梅飞一般的跑了回来, “呼!夫君,有你这么喊的吗?钱数得这么说。” 倪梅一边说,一边把脑袋一低,步承启和万贞儿心领神会的朝她的嘴巴就凑了过去, “黄金三万两,都是你在瓦剌抢的,现银一百四十多万两,有抢的,也有挣得,牛羊马匹和羊毛香水的数你还要吗,那个我得查查账,这阵子产下来的小马驹子不少,我都没去点数呢!哎!夫君,贞儿姐,你们别倒啊!” 262.第262章 :暗格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二百三十四章暗格 “夫君,我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呢!这么多银子,你到底咋弄出来的啊?你不会是贪的吧?我跟你说啊,前些年那个谁谁谁,贪了千把两银子就被砍了头,还有那个谁谁谁,一共才收了万把两,就被灭了门,咱们家够吃够喝的,可不能犯这种事啊!” 自从知道了自己家里有这么多的金银,万贞儿的小嘴就没有消停过,大明打击贪腐的律法很严,虽然大家都不怎么执行,可凡事就怕认真啊!万一朝廷追究起来,就步承启手里这些钱,足够抄家灭门的了。 为了自己的夫君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为了自己能有个好死,万贞儿拉出了一个个不得好死的先例,耐心的教育起了步承启。 步承启见万贞儿心惊肉跳俏脸发白,知道这些数目把自己的万贵妃给吓的不轻,说实话他也被这些数字给吓了一跳,可是静下心来一想,又觉得没啥奇怪的。 虽然从脱脱不花兄弟俩那边抢的财物都扔到了战场上,可前面那些小部落的也是不容小觑,毛衣香水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朱祁镇成婚自己也没少沾便宜,弄到这些银子,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为了不让自己的老婆被自己的劳动成果给吓出毛病来,步承启苦口婆心的在那给万贞儿做起了解说, “贞儿啊!我啥时候贪污银子了啊!你也不想想,我一个三品的武官,要地位没地位,要权利没权利,谁会给我送礼啊!不送给人家就不错了,这些银子,都是你夫君我一刀一枪挣来的,都是倪梅那个作坊,一件毛衣一瓶香水的卖来的,这可都是血汗钱啊!” “啥!都是挣的,夫君你真是太厉害了!咱们家银库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一听银子的来源没有问题,万贞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的她突然一把抓住了步承启的双手,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自己的银子。 步承启一听万贞儿要参观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股自豪感油然又生,作为一个成功的创业者,他自然不会不同意自己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的骄傲, “看银子,没问题没问题,可银子在哪呢?倪梅,咱家的银子在哪呢?” “在地窖里,钥匙在你书房的暗格里。” 倪梅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四周,使劲的朝步承启凑了凑,把声音压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楚的音量,一脸郑重的说出了钥匙的位置。 “在我书房,还暗格,我怎么不知道我书房里有捏?” 步承启一脸疑惑的看着倪梅,实在想不起自己的书房啥时候还弄了密室,为了搞清楚状况,他把声音也压了下去,神神秘秘的问起了暗格的位置。 “夫君,万姐姐,我带你们去!” 倪梅神秘的冲步承启和万贞儿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把小脑袋一甩,做了一个随我来的动作,领着步承启和万贞儿就到了书房。 “夫君,你们等等!” 进了书房,倪梅很警惕的扒着屋门朝四周看了看,又跑到院子里朝屋顶瞧了瞧,这才一溜烟的跑进了房里,把门紧紧的关上,一个健步窜到了书架前,翘着小脚把最上面的几本书给慢慢的搬了下来,一个黑色的小门,神奇的出现在了步承启的眼前。 “我说小梅啊!这地方不是你自己给弄出来的吧!” 步承启一看露出了木门,忙摸着自己的下巴凑了过去,一脸郑重的审视了起来,这个小门不大,也就有个鞋盒子大小,做的很是粗糙,基本没啥工艺可言。 倒是两个门鼻弄的挺精致,一看就是请工匠给打造的,门鼻上挂着一把铜锁,大大的铜锁在小小的木门上显得很不协调,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向大家证明,这个地方,就是倪梅自己的杰作。 “嗯,咱们刚搬来的时候,我自己挖的!” 倪梅使劲挺了挺自己的胸脯,骄傲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得意洋洋的介绍起了暗格的来历,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书案的旁边,把步承启的砚台拿到了手里,变魔术一般的从下面摸出来一把钥匙, “看,我藏的严实吧!” “嗯!梅儿办事果然谨慎,为夫佩服佩服!” 见倪梅在自己的书房里设置了这么多的机关,自己却浑然不知,步承启打心眼里佩服起了倪梅的不凡,得亏这是在大明,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倪梅当个小报记者,那是绝对不会有问题滴! “妾身谢夫君夸奖!” 倪梅可不管步承启在想啥,见步承启的话里带了几分的讥讽,她薄嗔微怒的送给了步承启一个大大的白眼,自顾自的走到了书架前,把小脚一翘手臂一抬,只听咔嚓一声,铜锁就被她给打了开来,小丫头把手使劲一伸,摸索了好一会,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串钥匙来, “姐姐,给!别给他,他没数,老掉东西!” “这!” 万贞儿没想到倪梅会把钥匙交到自己手里,在她的印象里,这事十分的不合规矩,自己是家里的大妇,无论如何,也该是步承启接过钥匙,而后交给自己,现如今倪梅给拿了过来,这算是特么的怎么回事啊!咋老觉得有自己有当续弦的感觉捏? 见万贞儿楞在了当场,步承启也反应了过来,倪梅是小门小户,自然不懂得这些狗屁道理,为了不让大家尴尬,步承启咳嗽了几声,拿自己的眼睛威严的扫视了一下倪梅, “小梅,不许淘气,把钥匙给我!” 见步承启板起了脸,倪梅不由的有些害怕起来,已为人妇的她也明白了过来,老婆和妹妹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有些玩笑,已经不能再开了。 她撅着小嘴,顺从的把钥匙交到了步承启的手里,然后把头一低,象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把双手一垂,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边。 “贞儿,这是银库的钥匙,为夫今天就把它交给你了,你要好生保管,切莫大意啊!” 既然是大事,步承启自然要端端老爷的架子,他冲着万贞儿招了招手,把银库的钥匙,交到了万贞儿的手里, “梅儿,以后银子入库出库,仍然由你打理,给贞儿报个数目就好,她和那帮下人们打交道没经验,容易吃亏,知道了吗?” “知道了!” 二女意见步承启板起了脸,自然也不敢怠慢,她俩互相看了一眼,齐刷刷的给步承启道了万福,算是接受了步承启对自己的工作安排。 263.第263章 :就生一个娃 第四卷飞黄腾达第一章就生一个娃 “我的儿啊!呜呜呜呜!” 幽暗的夜空传来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如同鬼魅的哭声让皇宫里的人都不禁悬起了自己的心。 景泰四年十一月辛未,皇太子朱见济,卒! 朱祁钰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朱见济,只当了一年的太子,就过早的离开了自己,虽然自己年龄不大,算不上老年丧子,可他依然感到很绝望,很悲痛。 他的悲痛是有一定原因的,虽然大明虽然没有实行计划生育,多生几个也没人扒房子收地,可朱祁钰同志却提前一千多年,知道了人口过多的害处,为了大明人口能均衡的发展,他毅然决然的做出了决定,自己就生一个娃! 现如今他由于夜以继日的工作,不死不休的尽着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尽的各项任务,他明显的感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不是腰酸就是肾疼,想要再弄个二胎,恐怕对自己来说,已经是个永远的梦了。 儿子死了,自己也没了生二胎的机会,面对哭的死去活来的杭皇后,朱祁钰的心里在滴血。 他暴躁的砸烂了宫里一切可以砸烂的东西,象个疯子一样的咆哮着,怒吼着,他不甘自己就这么失败,为了表示自己对上天的抗议,他把满腔的悲愤转化成了力量,更加疯狂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不分昼夜的奋战在自己的龙床上。 为了表示对皇帝陛下的关心,于谦几次进宫劝谏,想让自己的皇帝陛下早点节哀顺变,赶紧振作起来,好带领着大家多快好省的建设大明帝国。 朱祁钰毕竟是当过皇帝的人,在于谦等人的劝说下,终于走出了悲痛,把心扑在了工作上,正当他想大展拳脚奋起余威治理国家的时候,两本不一般的奏折,却不看时候的出现在了他的龙案上, 第一本,作者:钟同职务:御史 “父有天下固当传之于子,然太子薨逝,则知天命有在。兹皇储未建,国本无依,而虏警天变,中外汹汹,诚不可不虑也。 太上皇曩侍皇上友爱甚周,今上皇之子,兄弟之子犹子也,天资厚重,亦无过,举诚可为宗庙社稷,托为?大望,扩天地之量,敦友于之仁,择日行礼,复其储位,仍选蹇谔之儒臣,日侍讲读,庶缉熙圣学,用延祖宗无疆之休,天下幸甚,臣同昧死敢言。” 钟同的奏折虽然写了很多字,可经过归纳总结,大约可以解释成这样, “皇帝的位子,父亲传给儿子确实没错,不过你儿子没那个福气,早早的挂了,这是老天爷开眼,你哥哥对你那么好,他儿子跟你儿子也没啥区别,想以后不遭报应,就赶紧把人家朱见深的太子之位还给人家吧!” 朱祁钰一看钟同把自己儿子的死写成了天谴,写成了自己幽禁哥哥的报应,还让自己赶紧把太子的位子还给朱见深,胸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他强压着自己的怒火,打开了章纶的奏折, 第二本,作者:章纶职务:郎中 “孝悌是百行之本。愿陛下退朝之后朝见两宫皇太后,修问安视膳食之仪。上皇君临天下十四年,是天下之父。陛下曾亲受册封,是上皇之臣。陛下与上皇,形虽异体,实同一人。 臣伏读奉迎上皇回宫的诏书说:‘礼惟有加尊而不能降低,义则以卑来奉尊。’望陛下履行这一诺言,或者在初一、十五,或者在节日元旦,率领群臣在延和门朝见上皇,以示兄弟之情,这实是天下的至愿。还要请恢复汪后中宫的地位,以正天下之母仪;恢复沂王储君的地位,以定天下之大本。这样则和气充盈,灾异自消。” 这一本的意思就更特么的扯了,总得来说,就是说朱祁钰不忠不孝,重色轻亲,还强烈要求朱祁钰把赶回家的老婆接回宫里当皇后,恢复朱见深的太子之位。 看完了这两本奏折以后,朱祁钰疯了,天天拿老子的工资,如今老子死了儿子,你们特么的不安慰老子就算了,怎么能写出这么混账的奏折来啊! 第一本把自己死儿子说成报应也就算了,第二本连名分都给自己定了下来,干脆让自己当了朱祁镇的臣子,这还不算完,连让谁当自己的老婆,这娃也敢跟着插嘴,这特么的不是缺心眼,是特么的找死。 在狂拍了半天龙案以后,暴怒的朱祁钰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他没再拿自己的东西出气,更没有继续难为自己的龙爪,而是顺手拿起了一只笔,唰唰唰的写下了一道旨意,不顾当时已经是三更半夜,让人把自己的旨意从宫门缝里递了出去, “麻了个巴子的,欺负老子没儿子,打不死你!” 随着旨意的传达,钟同和章纶不出所料的被抓进了诏狱,没等天亮就开始了用刑,刑具很简单,是两根又粗又硬的棍子。 寒风阵阵惨嚎连连,在钟同和章纶如歌如泣委婉动人的惨嚎声中,锦衣卫们问出了他们想要得到的答案, “说,是不是太上皇让你们这么干的?” 在锦衣卫威逼利诱之下,俩人充分发挥出了革命的大无畏精神和把牢底坐穿的决心,义无反顾的充当了茅坑里的石头,任凭鞭抽棍打,胜似闲庭碎步,被打的皮开肉绽濒临死亡,仍然咬紧了牙关,愣是一句话也不说。 见这俩娃如此不上道,锦衣卫们登时感觉受到了侮辱,进了这个门,还真没几个敢不招供的,为了维护自己无案不破的威名,为了把狗熊给打成兔子,他们捋起了自己的袖子,从半夜,一直把这俩娃打到天明。 就在他们眼看就要英勇就义的一刹那,北京该死的天气却救了他们,那时候虽然没有雾霾,却会时不时的刮阵大风,关键时刻,一阵大风如约而至,卷起的尘沙顿时让北京城变的天昏地暗,吓的朱祁钰都两腿打软,为了不继续遭到天谴,朱祁钰只得下令停止行刑,把他们暂时的关押了起来。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朝廷的大臣们也不知道吃错了药,还是想多挨几板子治治痔疮,在钟同和章纶被收监以后,竟然不顾生死的上起了同样的奏折,跟自己的皇帝陛下,死磕了起来。 264.第264章 :照着名单打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二章照着名单打 榜样的力量是无限的,在钟同章纶被打了屁股收监以后,朝堂上的大臣们好象突然找到了新的课题,有了新的人生追求一样,纷纷上疏要求复立易王朱见深为皇太子,更有甚者,竟然在朝堂上背诵起了朱见深小朋友的作风《父皇我会很乖的》。 仁孝的名声加上亲近的血缘,让大臣们找到了复立太子的理论依据,他们本着挨打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打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的思想,抱定了屁股不烂绝不住口的决心,前赴后继的同朱祁钰同志玩起了对抗赛,把一场打屁股的事件,弄成了大明朝堂的一股风波,并成功的让这次风波,被记载在了史册上(复储之议)。 虽然朱祁钰很愤怒,虽然朱祁钰很固执,虽然朱祁钰已打定主意不听这帮乌鸦叫唤,可是大臣们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他们没能让朱祁钰复立朱见深为太子,却成功的把朱祁钰同志,给逼成了一个疯子, “他奶奶的熊的,给朕打,着实打!照着名单打!” 为了把这股上班不干正事的不正之风压下去,为了让专门八卦自己家事的乌鸦闭嘴,朱祁钰毅然决然的抄起了老祖宗朱元璋使用过的木棍,彻底的丢掉了要文斗不要武斗的教诲,用一个个血淋淋的屁股向大臣们诠释了一个残酷的现实,现管是要比县官有用滴! 本着宁愿错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中心思想,他仔仔细细的翻阅了自己收到的所有奏折,耐心的把要求复储的折子给挑了出来,精心的把他们主人的名字,都给写到了纸上,狞笑着递到了死太监兴安的手里, “让锦衣卫照方抓药,一个也不能放过,小样,跟爷叫板,拿本记你!” 朱祁钰的办法确实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在兴安拿到字条以后,锦衣卫很快就收到了皇帝的旨意,一看记录如此详细,锦衣卫们自然不敢放水。 为了表示自己跟皇帝陛下保持着高度的一致,锦衣卫们奋起神威,把木棍抡的虎虎生风,把屁股打的噼啪作响,一时之间,北京城里廷杖乱飞,此起彼落,众大臣的屁股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大臣府邸哭声一片,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见皇帝陛下把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圣人之言扔进了垃圾堆,大臣们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了保存力量避免损失,他们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安葬了遇难者的尸首,把八卦的心思深深的埋藏在了心里,带着满腔的悲愤,等待着下一次复储高超的来临。 正在家里抱着老婆喝着小酒赏花作乐的步承启被一脸愤怒的孙继宗一脚丫子给踹到了地上,还没等这娃醒过神来,满天的吐沫星子夹杂着刺耳的责难就冲他扑了过来, “孽障,现在朱见济已死,正是重新复立易王为太子的大好机会,京师里的诸位大人一个个舍生忘死的上疏要求复立易王,你怎么连点表示都没有,却只知道在家里饮酒作乐啊!” 步承启淬不及防被踹倒在地,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老丈人,此时此刻的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当年自己咋会想起来让万贞儿认这娃当干爹呢? 以前他倚老卖老的骂自己几句,自己碍于辈分也就忍了,现在倒好,直接特么的下脚丫子踢了,老子的功名官位都是用刀把子砍出来的,又没沾你们老孙家的便宜,你们想干嘛,凭啥拉着我掺和啊? 他正琢磨着咋整整孙继宗,没防备自己的老婆在身后也对自己下起了黑手,这娃就觉得腰眼一痛,一大块肉就被万贞儿女士给拎在了手里, “快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给易王帮忙,我可不依你!” “哎呀贞儿,岳父,你们着的哪门子急啊!我能打什么鬼主意啊!论出身,我是太上皇的侍卫,论亲疏,我是你们老孙家的女婿,论远近,易王殿下跟贞儿的感情如同母女,我不帮他我特么的帮谁啊!” 一看自己又要受刑,步承启登时慌了手脚,好话不要钱一样的说起来没完,一个劲的在那强调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何却一点也不着急啊?” 孙继宗看着一脸苦涩的步承启,心里很是不以为意,自己这个女婿啥都好,就是有点太惧内,还有就是太滑头,感觉这娃就象条泥鳅,明明看在眼里,却死活抓不住他。 “哎呀我的岳父大人啊,人家大臣是为了向太上皇表忠心,你是太上皇的舅舅,跟着掺和个屁啊?” “向太上皇表忠心?贤婿这是何意啊?” 步承启轻蔑的瞟了孙继宗一眼,对这个老头的政治能力很是鄙视,要是孙忠在这,估计自己根本不用说这么多废话,看看一脸懵懂的孙继宗,步承启在感叹老孙家一窝不如一窝之余,无可奈何的解释起了原因来, “岳父大人啊!人家那帮大臣,是害怕将来易王登基以后,太上皇会翻旧账啊!现在打上一顿屁股,将来他们就都成了有功之臣,自然也就不用怕掉脑袋了,这账你都算不过来啊?”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哈!不过群臣上疏要求复立易王,怎么说也是对咱们有利的事,你帮上把手,貌似也在情理之中吧!” 孙继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步承启的话,却仍然不愿意放弃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哎呀我的好岳父啊!你到底有没有研究过那帮子乌鸦啊!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吗?我跟你说啊,他们这是在逼陛下做个决断呢!” “逼陛下做个决断,你说详细些,我有点不大明白。” “就现在这个情况,陛下要想长治久安,只能做出两个选择,一是复立易王的太子之位,把太上皇放出南宫好生奉养;二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绝了后患,这两条无论陛下选择了哪条,对朝堂上那帮子乌鸦都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 “这!贤婿之言未免有点危言耸听了吧!太上皇出不出南宫,是否有危险,跟百官有什么关系啊?” 265.第265章 :天下为公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三章天下为公 看着眼前如同白痴的孙继宗,步承启真的非常想跳起来把他一脚丫子踹倒在地,然后抓住他的脚脖子给扔回北京去,把孙老头给换回来, “他们是心里有愧!先不说土木堡之变是咋回事,光易王殿下被迫丢了太子的位子,就够这帮子乌鸦喝一壶的,他们现在一是盼着自己能立功赎罪,二是盼着陛下能壮士断腕,这样以后无论是谁当皇帝,他们都能保住官位不受处罚!” 听步承启在这一摆和,孙继宗也明白了过来,照目前这个形式发展下去,朱祁钰会不会偷偷让人把朱祁镇和朱见深干掉都成问题,他茫然的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婿, “啊!贤婿此言当真,难道大明的官员,竟然如此不堪?” 见孙继宗还对那帮子乌鸦存在着幻想,步承启不由得撇了撇嘴,摆出了一副老师教学生的姿态, “切!当官的能有几个好东西啊!那活就不是人能干的了的!我跟你说啊,你就在旁边看着,真不吱声的,是最牵挂太上皇的。” “这!贤婿是在夸你自己吧?” 孙继宗一听步承启的话,脸上登时露出了怒容,在他看来,这分明是步承启在那为自己的不作为找歪理。 “岳父大人啊!我需要自己夸自己吗?从太上皇北狩到现在,哪件事少了我了啊?我不参与,是觉得根本没必要,你也不想想,现在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有资格坐朝堂上那把椅子啊?用得着争吗?” 孙继宗的反问让步承启把他彻底的打进了白痴的行列,在步承启看来,想这种缺心眼的东西,和他谈什么谋略,简直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为了让自己少耗费几个脑细胞,为了让万贞儿把腰上的手赶紧挪开,他义无反顾的,说出了自己的道理。 “这!陛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除了太上皇复辟,还真没人能跟易王争皇位,册立外藩,太后和大臣们肯定也不会答应啊!奥!我明白了!他们这是给自己准备退路呢,这帮老狐狸,真特么不是东西。” “他们本来就不是东西,我问你,于大人上折子了吗?” “于谦?没有!” “天下为公,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岳父大人,您现在赶紧回京转告太后,千千万万别参与复储的事情,如果人员过多影响过大,只怕最终的结果,是陛下会被逼的无路可走,万一要是有了别的想法,只怕咱们就会追悔莫及啊!” 一听于谦没有参与,步承启心里不禁对于谦点了一个赞字,这时候要是于谦也带人闹上一闹,估计朱祁钰还对朱祁镇起不起杀心,还真不一定。 “天下为公!贤侄是说,于大人不求复立是为太上皇好?” 孙继宗一听步承启在那夸奖起了于谦,心里那叫一个不自在,谁不知道于谦跟朱祁钰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啊!咋天下为公还安到他的身上了捏? “当然是为太上皇好了,要是于大人也带人闹上一闹,你要是陛下,会不会觉得害怕啊?再往下,你会怎么办啊?现在陛下已经无后,咱们需要做的,就是确保太上皇和易王的安全,另外就是阻止外地藩王入京,您明白了吗?” “这,如何阻止?” “大肆宣扬易王的仁孝之名,让太后娘娘和咱们的人没事干多夸夸他,这样其他藩王自然也就知难而退了,毕竟没有太后和百官的支持,外地的藩王来了,也是个渣,不会有啥作为的。” “好,我明白了,事态紧急,老夫就不在这多耽搁了,贤婿保重,老夫去也。” 孙继宗这会已经彻底的明白了过来,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看着表面如此忠心的大臣,竟然包藏着这么龌龊的心思,他的心里不禁发出了一阵阵的恶寒,为了防止自己手下那帮马崽跟风,他顾不得自己刚刚进门,跟步承启招呼了一声,急匆匆的,就赶回了京师。 “夫君,你怎么不留留父亲啊?” 见自己的干爹出了门,万贞儿不禁撅起了嘴,满带嗔怪的埋怨起了步承启。 “他哪有空啊!唉!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这个干爹,可别你干爷爷差的太远了!榆木疙瘩一样。” 步承启满不在乎的瞟了一眼远去的孙继宗,无限感慨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记得历史上夺门之变就有他的功劳,完了事还给朱祁镇报上去了一大堆的有功人员,虽然曹石倒台以后没怎么追究他,但是朱祁镇却再也没象以前那样信任过他, “你干爹是个实在人,可朝堂那地方,就不是实在人能呆的下去的,你回头也劝劝他,让他少操点心!对了,易王最近怎么样啊?” “老样子,小孩子就是皮,抓都抓不住他,天天淘气,不是爬树就是抓鸡的,唉!” 一提起朱见深,万贞儿的脸上立马升起了一股骄傲的神色,把对步承启的不满,一下子扔到了九霄云外,兴高采烈的在那介绍起了朱见深的近况, “夫君啊!易王现在这么淘气可怎么办啊!给他找了几次先生了,就是不肯好好学习,打不得骂不得的,唉!头疼死了。” “不学习,这可不行,学习必须要从娃娃抓起,老不学学问哪行啊!不过想让他学东西,倒也未必非要打骂,教小孩,你得学会方式方法才行。” 见万贞儿骄傲的神色里带着三分气恼,美丽的脸蛋上也存着三分的疲惫,步承启不禁暗暗的心疼,知道这娘们在易王那没少操心费力,为了让自己的老婆多漂亮几年,他把眼珠子滴溜溜一阵猛转,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来人,去买点红果(山楂)来,贞儿,随我去书房,我告诉你怎么制这个小兔崽子!” 万贞儿眼看着步承启手指如飞的用纸叠出了一大堆的玩具,登时兴奋了起来,伸出两只呗藕般的胳膊,把桌子上的作品一抱, “都是我的!谁也不许给!” “不是,贞儿啊!这是让你学的,你学会了以后,给易王叠了玩,他只要好好学,你就给他叠一样,慢慢的,他就会习惯性的读书写字了。” 看着抱着纸蛤蟆纸飞机不肯撒手的万贞儿,步承启不由的对旧社会的女娃们产生了极大的怜悯,就这点破玩意,先是娜仁公主,后是倪梅,现如今是万贞儿,一个个的都被它们给吸引了过去, “在大明泡妞也太简单了吧!纸蛤蟆都能骗到手,要是弄出家庭影院来,那晚上得是啥待遇啊?” 步承启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冲着门口大声的喊了起来, “红果买来了没?” 266.第266章 :民以食为天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四章民以食为天 “夫君,你做这么多糖葫芦干嘛啊?” 万贞儿一边在那玩着纸蛤蟆,一边不满的看了看忙的满头大汗的步承启,很纳闷自己的夫君干嘛弄这东西,想吃直接去京师买不就行了吗?才一文钱一支! “贞儿,我这是在教你做!谁想吃他了啊?” 见万贞儿没有啥学习的动力,步承启不由得一阵气恼,虽说这玩意大明有,不过除了京师他还真没见其他地方有卖的,也不能怪步承启这娃没见识,实在是他呆的地方,太穷了。 紫荆关和易县都是地处边关,前几年时不时就会有瓦剌兵来抢劫一下,做生意的自然不会跑到这里来找晦气。 “教我做?为什么啊?” 一听步承启不是自己想吃,是想让自己学这门手艺,万贞儿不由得感到一阵好奇,她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纸蛤蟆,凑到了步承启的身边,满眼疑惑的询问起原因来。 “小孩都喜欢吃甜,弄点糖葫芦,认真学就给他吃一串。” 万贞儿一听步承启的主意,皱着鼻子撇着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啥!认真学给易王吃这个,哎呀不行不行,这要是吃上了瘾,他敢让人到京城买去!这东西吃多了要牙疼的。” “那就淘气的时候给他吃两串,吃完了随便他玩,就是开饭的时候开晚点,得背会了书再开饭,这你总能做主吧?” 步承启没理会万贞儿的脸色,毫不在意的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淘气的时候给他吃,那以后岂不是更淘气了啊?” 步承启微微一笑,神神秘秘的对万贞儿说道, “别问那么多,按我说的做就行。” 冰糖葫芦这玩意有啥用,步承启可是有数的很,这东西主要的通途有两个,一个是解馋,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咬在嘴里,想想都要流口水,这第二个吗,就是消食,或者说,吃了这玩意,饿的非常快! 想想自己的小情敌逮住冰糖葫芦大吃大嚼的样子,想想这娃饥肠辘辘一脸委屈的背书的情景,步承启的脸上堆满了龌龊的笑容,口水不知不觉的掉了一地。 “哎呀夫君,你想什么呢?口水掉锅里了!” 见步承启一脸猪哥的模样,万贞儿忍不住上去推了这货一把, “你看看你看看,弄到糖水里这么多口水,怎么吃啊?” “咋不能吃啊!你只要在家住,哪天不得喝我点口水啊!真是的!” 步承启被万贞儿一推,登时醒过了神来,见万贞儿对自己的口水很有意见,不禁小声的提起抗议来。 “哎呀夫君你!” 虽然步承启的声音不大,万贞儿仍然听的非常清楚,一下子给臊了个大红脸,她含羞带嗔的埋怨着步承启,顺便把自己的小手往步承启胳膊上一放,眨眼的功夫就提溜起了一块肉来, “我让你不知羞!” “哎呀贞儿别闹,干着活呢!小心弄翻了锅!” “对了,曹将军今天来过,说是你让他买的树买到了,不过得到了冬天才能往回拉,这时候挪活不了!” 见步承启被自己一掐有点手忙脚乱,万贞儿还真怕这娃会把锅打翻,赶紧停下了自己的攻势,把话题拉到了曹铤那里。 “奥!树找到了,太好了!你回头多找点人,明年除了咱家的地,在代县也种上一批。” 一听杜仲树有了消息,步承启立马激动了起来,慌忙不迭的给万贞儿交代起了工作。 “种树?那玩意又不产庄稼,种它干嘛啊?我不种!” 一听要拿家里的良田种树,万贞儿马上就翻了脸,作坊归了倪梅管,她现在俩眼珠子全盯在了自己家的那点封地上,要是再让这娃给败坏了,自己就成了有名无权的傀儡夫人了。 “不是,我跟你说啊,种树比种庄稼挣钱,你没听说过啊,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啊!” 一看当家的不愿意,步承启不由得暗暗叫起苦来,早知道先种上再娶这娘们啊!现在倒好,干啥事都能先请示,这算特么的什么事啊! “忽悠谁呢!我再不知道你,还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呢,你出去随便拉个人问问,看看咱俩谁不懂啊?民以食为天,没了粮食,钱算啥啊!啃银子啊?我跟你说,代县山地随便你种,庄稼,不能占!” 万贞儿明显没有跟步承启商量的意思,斩钉截铁的把步承启拿庄稼种树的幻想给打的粉碎。 “民以食为天?也不是没有道理哈!” 听了万贞儿的话,步承启第一次觉得确实是自己想错了,没有粮食,金银还真没啥用处,上辈子大家为了挣钱毁了庄稼,真不知道万一出了饥荒,拿着堆纸有啥用处,咋古代人就这么聪明捏?莫非二十一世纪的专家们,还没明朝的娘们活的明白? “夫君,不是贞儿不听你的,现在粮价虽然不贵,可谁知道啥时候就有灾荒啊!再挣钱的生意,也不能把庄稼给毁了,土地是咱们的根啊!” 见步承启一脸不悦的在那发呆,万贞儿生怕自己今天说话太绝得罪了这娃,她小心翼翼的挽住了步承启的胳膊,语重心长的在那诉说起自己的理由来, “寻常百姓家里,也都是先吃往年的陈粮,把新粮食都放在地窖里储存起来,何况咱们侯府呢!我跟你说啊,要是没有五年的存粮,金银再多,也不能算有家底,关键时候,还是粮食顶用!” “五年的存粮?存那么多的粮食干嘛啊?” “夫君真是说笑了,咱们大明,除了太祖爷的时候穷点,其他几位皇爷,哪个库里没存个四五年的粮食啊!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赈灾用银子管用吗?打仗用银子管用吗?饥民是需要银子,还是需要粮食啊?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啊?” 听完了万贞儿的话,步承启彻底明白了过来,后世之所以敢拿耕地那么个败坏法,无非是因为科技发达交通便利,实在不够可以进口,一般情况下,只要不被封锁制裁,粮食供应也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可在大明就没了这些必要的条件,自然也没人敢在庄稼里种树了,想到这里,步承启缓缓的点了点头, “夫人所言极是,那就都种到代县的山里去!对了,回头你去挑上几块好地,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庄稼是个好东西!” 267.第267章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五章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土地当然是好东西了,现在勋贵自家都是买地,哪有你这样的,拼了命的攒银子,好好的一个侯爷,弄了一身的铜臭!” 万贞儿一看自己竟然把步承启给说的服了软,顿时感到了一大堆的成就感朝自己扑了过来,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嘴巴却一直不肯饶人。 步承启很配合的拉起袖子,使劲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然后悄悄把手往万贞儿腰上一搭,一把就把她揽在了怀里,“叭”的一口在脸上给她留个水印,一脸调侃的看着如花似玉的万贞儿, “臭!有吗?臭你还不哭着闹着打着滚的非要嫁干吗啊!” “你!讨厌!真作死。” 淬不及防的万贞儿没想到这娃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仆人到处乱跑的厨房里亲自己,羞的满脸通红,使劲掐了一把步承启,满脸通红逃命似得跑了出去。 “切!老夫老妻了,亲一下怕啥啊!” 步承启见万贞儿被自己给羞跑了,心里登时有了胜利的喜悦,满不在乎的拿起了一串糖葫芦,拿嘴捋下来了一个山楂,美滋滋的嚼了起来。 “步将军在家吗?” 就在步承启逮住糖葫芦使横劲的时候,曾阿牛的声音却传到了家里。 “在呢在呢!啥事啊?” 一听曾阿牛的声音,步承启就知道肯定是公事,想想自己有好几个月没办公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啊! 他一边想,一边答应着就从后院的厨房里窜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大门口,就见曾阿牛在那着急的转着圈,却死活不进院子里来,好象是有什么急事,准备一见面就把自己拉走。 “将军,您可出来,伯颜帖木儿来了,在大堂等您呢!” “他来了?知道啥事吗?” “不知道,拉着个脸,跟家里死了人一样,阴森森的!我都没敢多问!” “走,一起看看去!你,告诉夫人,看着炉子点,别着了火。” 一听伯颜帖木儿面色不善,步承启的心里就想揣了个兔子一样,自己出了那么多的馊主意折腾人家,可千万别让老头看出什么端倪来啊! 一路走一路想,步承启他们就来到了自己的帅堂,看看地面啥的挺干净,这娃满意的点了点头, “曾大哥,弟兄们挺勤快的吗!我这么久不来了,你看看这卫生,打扫的多干净啊!回头赏他们点银子表彰一下。” 伯颜帖木儿正背着手在大厅里面转圈,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步承启来了,他快步走了屋来,很不耐烦的冲步承启喊道, “啥,扫扫地擦擦桌子也给赏钱!兄弟,你睡醒了吗?” “伯大哥此言差矣,我奖励他们可不是因为他们扫地擦桌子,我要奖励的,是他们这种精神!” 步承启见伯颜帖木儿着急上火的窜了出来,就知道这货肯定在草原受了啥鸟气,跑到自己这里来诉苦了,他撇了撇嘴,很不屑的说起了自己的道理, “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吗?” 伯颜帖木儿木然的看了看地面,又望了望桌子,跟曾阿牛交换了一下眼神,很不情愿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 “说含蓄点,这是表里如一,说直白点,这是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的精神,不干眼皮活,一年到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人,本来就应该受到奖励!” “步将军!” 步承启正在那吐沫星子乱飞的夸奖自己手下的马崽,曾阿牛却红着脸拽了拽他的袖子, “今天早上刚打扫的。” “我知道啊!这地方应该是早晨扫啊!” “不是,今年这是第一次扫!” “啥!今天就扫了这一次啊?他们月月拿俸禄,凭啥就给爷扫一次啊!是不是不想干了啊?” 一听这么久就给自己打扫了一次卫生,步承启的脸蹭的一声红了起来,心里把手底下这帮小子骂了个半死,这脸丢的,也太特么的冤了。 “嗯,他们说打扫了也没用,反正你不来,所以......” “没用就不扫了啊?知道什么叫有备无患吗?知道什么叫警钟长鸣吗?知道什么叫勤抓不懈吗?月月拿俸禄,凭啥一年就上几天班啊?” 见曾阿牛还在狡辩,步承启登时大怒,他把手一背,摆起了自己将军的谱,张开大嘴一阵狂喷,吐沫星子如离弦之箭,冲着曾阿牛就射了过去。 “兄弟啊!你就别跟曾将军急了,我看啊,你这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你办公室这个脏样,估计你一年也上不了几天班。” 伯颜帖木儿本来不想管步承启的屁事,可眼看着步承启把曾阿牛给骂的不敢抬头,自己却被凉在了一边没人搭理,心里很是不忿,忍不住的凑过头去,准备拉曾阿牛一把。 “啥!他们咋能跟我比啊!我是领导,不上班是我的特权啊!想跟我一样在家呆着拿俸禄,混成将军再说啊!” 一听伯颜帖木儿把责任一下子堆在了自己的身上,步承启登时急了眼,他把眼一瞪,义正词严的驳斥起了伯老头的谬论。 “奥!当官就可以不上班在家呆着领俸禄?不知道这是谁立下的规矩啊?又是哪位大儒说过这样的话啊?” 伯颜帖木儿不屑的白了步承启一眼,对他这种强词夺理不分是非的言论,表示出了极大的鄙视, “兄弟啊!你是少年英杰,又屡建功勋,前途一片光明,岂能天天窝在家里混吃等死啊!” 听完了伯颜帖木儿的话,步承启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栽了,拿钱不上班这么缺德的事,揍死自己也找不出啥道理来啊!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混吃等死,步承启只好十分牵强的,说出了自己所为的理由, “谁说我混吃等死了,我挣着银子呢!” 见步承启满脸愧色的在那做垂死的挣扎,伯颜帖木儿就知道这娃已经快要服软了,他一捋胡子,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苦口婆心的做起了步承启的思想工作来, “那就更不对了,没事也得办公,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可为啥能要求别人,却要求不了自己呢?需知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才是成功之道啊!朝廷给了你俸禄,给了你权利,你却领了俸禄把公事扔到一边,跑回家里挣银子,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吗?” 268.第268章 :此路不通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六章此路不通 “是是是,伯大哥说的极是,以后小弟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一看自己没理,这地方是大明也不是二十一世纪,步承启只好点头哈腰的认了错,把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把伯颜帖木儿给让到了大厅里, “伯大哥这次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啊?” “狗屁吩咐,某是来问罪的!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苦苦的劝说,大哥都要亲自领兵去北京找你们的皇帝陛下说道说道了,你说你们那个皇帝也真不是个东西,自己有儿子,改立个太子大家也都能理解,毕竟儿子都是自己的亲,我们瓦剌该认也就认了,可自己的儿子死了,为啥不赶紧立俺外甥啊?这不是特么的找抽吗?” 步承启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伯颜帖木儿就面红耳赤的不淡定起来,他把后槽牙咬的格格作响,双手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屁股,毫不掩饰的宣泄着自己对朱祁钰的愤慨, “兄弟,你说,他还知道个远近吗?咋跟阿噶多尔济一个德性啊!大哥听了这个消息,当时就蹦了,非要带骑兵马去北京问罪,我劝了三天才把他劝住!这不,他让我来问问兄弟你的意思,说吧,你想咋弄?” “将军!” 步承启刚想开口,曾阿牛却大喝一声,把步承启的话给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这事您得慎重啊!” 曾阿牛也感觉出了失态,赶紧提醒了步承启一句,然后把嘴一闭,站到了一边。 见曾阿牛如此失态,步承启心里一动,大明瓦剌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啥冲突了,这会咋突然要帮自己的外甥出头啊! 若是放在以前,步承启肯定会毫不犹豫打开紫荆关,让也先跟伯颜帖木儿去北京城下转悠一下,好好吓唬吓唬朱祁钰那娃,要是运气好,直接拿下北京让朱祁镇复辟也不是啥坏事! 可自打王良自刎身亡,两万将士血染疆场以后,步承启从骨头里感觉到了国家是个神马玩意。 谁当皇帝不重要,谁坐天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国家的百姓不被异族人奴役,重要的是,自己国家的女人不会被异族人****。 朱元璋做得到了这两点,所以即使被读书人骂成了王八蛋皇帝,可老百姓该磕头一样磕头,该支持依然支持,赵匡胤没做到,所以他把GDP弄的再高,对读书人再好,被读书人夸奖成了神人,老百姓该骂照骂,口口相传,千百年过去以后,仍然是余音绕梁,臭味不绝。 朱祁钰虽然可气,可就凭他敢在国家民族危亡之时,能义无反顾的选择死守北京而不是南逃避祸,他就理所当然的应该受到大家的尊重,理所当然的有资格,坐在朝堂的那张龙椅上。 既然这娃在那坐着,既然这娃象征着大明,自己就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勾结外族去吓唬他玩,平时挣点银子那是小节,开关纵敌却是大义,个人利益再高,也必须给国家利益让步,没有了国的保护,再好的家,也保不住,这是王良他们用鲜血,告诉步承启的道理,也是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告诉步承启的真理。 想到了王良,想到了死去的将士,想到了蒙元,想到了大清,想到了日本鬼子,想到了北京保卫战中无辜死去的百姓,想到了华夏百姓失去天下遭受到的苦难,步承启把脸一板, “嗯!我说伯大哥啊!皇帝陛下虽然一时糊涂,不过也不是啥大问题,就不劳也大哥出马了,毕竟这是大明的内政,你们参与进来,只会授人口实,帮不上啥忙的!” “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若是你们的皇帝陛下真翻了脸把太上皇和易王给杀咾,你们这些跟太上皇天天混在一起的将军大臣,还能得了好去啊!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想反抗,恐怕也没有机会了啊!”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不上道,赶紧说出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听了伯颜帖木儿的话,步承启心中不由的一惊,他没有急着回答伯颜帖木儿的话,却把眼光转到了曾阿牛的身上,脸上摆出了一副满不在乎极度欠揍的表情, “哎!我说曾大哥啊!找个人跟曹铤说一声,老子今天要例行检查,让他给我小心点,要是还敢跟以前一样的邋遢,我特么的就打烂他的屁股!” “这!是!” 曾阿牛闻言一愣,不知道这娃是有啥机密事谈想支开自己,还是真让自己过去传令,他条件性的答应了一声,而后却在那里犯起了犹豫。 今天这事,他是打心里想听一听,因为听伯颜帖木儿的话意,这货不象是来诉苦的,倒像是来借道的,若是步承启打定主意要卖国,自己那是绝对不会答应,如今眼看着这娃要把自己支走,心里十分的不情愿,他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 “将军,您的意思是找个人去传令!” “废话,在门口随便找个人就行!” “奥!知道了!” 曾阿牛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过来,这不是想支走自己,是让自己赶紧通知曹铤做好准备,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大厅,一伸手抓过了一个小卒,在那嘀嘀咕咕的交代了起来。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满不在乎的在那胡拉乱扯,刚跟自己谈着军国大事,突然就转成了日常工作,心里十分纳闷,不知道这娃想搞什么鬼, “步兄弟,你这是!” “没事没事,曹铤那帮东西,一向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既然来了,当然得好好修理修理他们了。” 步承启没理会伯颜帖木儿八卦的表情,只是在那哈欠连天的应付着这个草原上的枭雄,伯颜帖木儿的意思自己已经听明白了,说好听点是来投石问路,说不好听那就是先礼后兵。 就冲他那义正词严大义凛然的模样,步承启就有理由相信,也先的兵马,已经到了紫荆关的附近,这会说不定,正在自己的帅帐里研究走自己这还是走宣府呢! “不是!兄弟,哥哥的话可都是为你好啊!就你们陛下那小肚鸡肠的样,太上皇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以后能容得下你吗?” “伯将军,我是大明紫荆关的守将,是在为国家守卫这道关卡,紫荆关不是太上皇的,也不是当今陛下的,是大明的!是百姓的!你要是真为我好,真为易王好,直接在草原上给弄块草场,等我们混不下去了,也好有个容身的地方,不过到北京问罪这种事,我看您和大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最起码,此路不通!” 269.第269章 :国际地位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七章国际地位 “啥,那娃不借道?还让咱们在草原等消息?这特么的还有天理吗,啊!你说说,老子对他够好了吧!凭啥借个道都不愿意啊!” 也先一听自己的老八竟然这么不仗义,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他把自己的帅案拍的噼啪乱响,背着手在帅帐里来回的转起圈来。 伯颜帖木儿被也先骂的低溜着脑袋不敢吱声,见也先在那溜起了腿,他觉得机会来了,赶紧朝前凑了凑,艰难的抬起了自己的头,小心翼翼的提醒起了自己的大哥, “大哥,这事怪不得步兄弟,你自己答应人家,只要他在紫荆关一天,你就一天不对紫荆关用兵的!” 也先一听伯颜帖木儿竟然掀自己的老底,刚刚有点熄灭的怒火,呼的一声又燃烧了起来, “屁话,他还说咱们的妹妹到了大明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现在咋样啊!连儿子都让人给废了,麻了个巴子的,他就是个大忽悠!” 伯颜帖木儿一看自己又惹大哥生了气,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可越听越觉得不是味,考虑再三,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帮自己的步兄弟辩解几句, “大哥,那好象是杨善说的吧!” 见伯颜帖木儿如此的不开眼,也先的怒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他抓起帅案上的镇纸就砸了下去, “谁说的也不行!麻了个巴子的,杨善说的,也是他教的!” 伯颜帖木儿见也先连心爱的镇纸都给砸了,知道这货已经气愤到了一定的程度,为了避免再惹自己的大哥生气,这娃赶紧把头一低, “对对对,他就是个大忽悠,可是大哥,咱们咋办啊?硬攻?” “啥!跟他死磕,你没吃错药吧!那小子有多缺德你还不知道啊?咱们不去紫荆关,去宣府,找杨俊的晦气去!” 也先使劲白了伯颜帖木儿一眼,对自己的二弟变的如此弱智表示出了深深的无奈,自从知道了步承启的一系列光荣事迹,也先就在心里暗暗的发了誓,这辈子说啥也不跟步承启死磕,因为那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伯颜帖木儿对自己这个大哥已经彻底的没了脾气,以前不管咋说,自己的话也先还能听进去几句,随着这两年草原经济形势的明显好转,也先的脾气也跟着长了起来,自己的话在他那里也越来越没了分量,莫非真象步承启说的,金钱的多少,跟脾气多大成正比? 想到了银子,伯颜帖木儿决定换个角度考虑问题,他眼珠子一转, “大哥,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啊!现在咱们草原上有吃有喝挺好的,干嘛非和大明过不去啊!万一真打起来,那么多的羊毛咱们卖给谁啊?还有咱们的香水生意,万一步承启断了原料的供应,咱们立马就得停工啊!总不能让作坊拿草熬精油吧!” “奥!这倒真是个问题哈!” 也先一听这一仗要是打起来,竟然会影响到瓦剌的经济建设,登时犹豫了起来,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头考虑了好半天, “咱们总不能让士兵不抢银子抢鲜花吧!这可咋办捏?” “大哥,我觉得步兄弟说的很有道理,咱们现在跟大明的利益已经是息息相关了,不能再象以前那样说打就打了,得想办法搞好关系,咱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经济建设搞上去,让部落百姓富起来!” 见也先在那犯起了难,伯颜帖木儿知道自己的劝谏起了作用,为了把这次事件彻底的消除于无形,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厌其烦的跟也先讲起了道理, “你这一拍桌子喊声开战挺容易,可大家伙养的那么多羊咋整啊?你那里还有那么多的香水供货协议咋办啊?一旦开战,马上就会出现羊毛没人买,香水的提不走货的情况,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咋办啊?总不能提着刀把周围的国家都灭了吧?” “这个!” 也先听完了伯颜帖木儿的话,下巴壳子直接就掉在里地上,目瞪口呆这楞在了那里所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醒过神来, “咋现在打个仗变的这么复杂了捏?以前没这些屁事啊?” “哎呀大哥,咱们瓦剌以前穿的是兽皮,身上全是羊膻味,走哪哪都捂着鼻子躲咱们,你都忘了吗?那个时候,谁都不愿意和咱们做生意,咱们不抢,根本活不下去啊!” 伯颜帖木儿一看也先醒过了神来,知道这娃差不多该明白过来了,为了把眼前的事情给解释清楚,他语重心长满目忧伤的对也先进行起了忆苦思甜的教育, “你再看看现在,燕敏倪通过咱们的手转卖到了世界各地,香水生意做的也是风生水起,现在咱们瓦剌人再穷也能穿的起两件燕敏倪吧,你再闻闻,谁身上还有羊膻味啊,现在咱们出门做生意,哪个部落国家不是高接远迎的啊?虽然这几年咱们没打仗,可咱们的国际地位,跟以前可完全不一样了。” “国际地位?” “嗯,步兄弟说了,国际地位,就是咱们瓦剌,在周边国家中所占的地位。” “原来如此!那咱们现在的国际地位,有多高啊?” 一听还有这说法,也先登时来了兴趣,曾几何时,他已经不缺银子花了,于是名声这东西,就成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除了大明,就属咱们有地位了!大哥,你不大出门,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就您手下这帮子侍卫,只要出了瓦剌,其他部落和国家的女人是疯了一样的抢啊!你知道现在附近的部落都在说什么吗?” “说啥啊?” “现在附近的部落都在说,嫁人就嫁瓦剌人,又有钱,又有劲,身上还没羊膻味!吃的好,穿的好,天天不用起大早,爹不亲,娘不亲,瓦剌男人使劲亲!” 也先一听自己手下的马崽居然过的这么滋润,口水稀里哗啦的就淌了出来,他木然的看着吐沫星子乱飞的伯颜帖木儿,一脸的兴奋带着三分的疑惑问道, “啊!这么受欢迎,我怎么没感觉到捏?兄弟,你不会是忽悠我吧?”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要是不相信,你问问他们啊!现在这帮东西一个人最少三老婆,个个长的如花似玉,就目前这状况,指望着他们去攻城,可拉倒吧你!” 270.第270章 :也先的名声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八章也先的名声 “啊!兄弟你是说,咱们的勇士现在都不愿意打仗了?” 也先听了伯颜帖木儿的话,心里一个劲的暗叫侥幸,本以为这次出兵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吆喝一声大家出来砍人就是了,没想到里面不光牵扯到经济建设,连士兵的利益也牵扯在了里头,他背着手转了两圈,不甘心的跺了一脚,朝门口的侍卫一指, “你,过来,说实话,随我去打破宣府劫掠一番,高不高兴啊?” “我听太师的!” 侍卫低溜着头不敢看也先的眼睛,糯糯的回答着也先的问话! “我问你高不高兴!” 见侍卫答非所问,也先登时大怒, “说,你自己在心里,愿意去打这一仗吗?” “太师!我!” 侍卫一看也先有暴走的迹象,心里越发的害怕,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伯颜帖木儿,希望他能及时出手,拉自己一把。 伯颜帖木儿见侍卫站在那里不敢吭声,拿眼睛一个劲的瞅自己,知道这娃的心里压力过大,毕竟自己的大哥有揍侍卫的前科,为了让也先听听群众的呼声,他用鼓励的眼神看了看侍卫,和蔼可亲一脸诙谐的对侍卫说道, “让你说你就说,有什么好怕的啊!实话实说就行!怎么人一富了,连说话都一个个象娘们了。” “大汗!那我就直说了,您可别生气啊!” 见伯颜帖木儿肯给自己当后台,侍卫登时觉得腰杆子一硬,出于对也先来自心底的恐惧,他怯生生的抬起了自己的头,小心翼翼的谈起了条件。 “你快说,我不生气,生气我也不揍你,这总行了吧!” 也先一看侍卫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这娃怕自己怕的厉害,为了能听到点实话,他不得不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把事给答应了下来。 侍卫见也先发了话,伯颜帖木儿又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感到自己突然有了动力,他把腰一挺,把脸色一正,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己的想法来, “大汗,以前弟兄们愿意出去抢劫,那是穷的没办法啊!别说银子了,抢口锅都跟宝贝一样,可现在咱们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富,家里啥都不缺,谁还愿意出去打劫啊!若是别人来欺负咱们,那我们是指定跟他们拼命,可现在两家处的好好的,唉!我们家还养了三百多只羊呢!” “这!” 也先听完侍卫的话,眉头不禁挤成了一个大疙瘩,平时亲贵们说的话他还有些怀疑,可自己的侍卫都富到了不想抢劫的程度,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二弟,经济建设虽然搞上去了,可现在兵无斗志将无战心,万一以后有人跟我们过不去,咋办啊?” 伯颜帖木儿对也先念念不忘抢劫的老业务显然有些鄙视,他不满的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拿白眼珠子瞟了自己的大哥一眼,不无埋怨的对也先的谬论,展开了委婉的批评, “哎呀大哥,现在您在草原上的威名是如日中天,谁会跟你过不去啊!以前脱脱不花在的时候大家过的啥日子啊!吃了上顿没下顿,上午吃饱饭,下午就得算计着去哪抢劫,不然明天一准饿肚子,可是现在呢?大家吃的饱穿的暖,谁没事干跟您过不去啊!能好好活着,谁愿意过刀头舔血的强盗日子啊?” 也先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伯颜帖木儿的话,自己在草原上的地位和声望有多高,他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从大家热情的欢呼里,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得到了草原百姓的认可,也知道大家是真心的拥戴自己,不过作为一个领袖人物,他仍然觉得有些不踏实, “那要是大明来打我们呢?” “哥,咱们和大元已经划清界限了,大明没事干来打我们干嘛啊?再说了,大明要是敢来,咱们草原上的勇士肯定会拿起马刀跟他们拼命,你想想啊,大明来了不会光抢咱们兄弟俩的东西吧?部落的百姓会任由他们抢劫吗?” 伯颜帖木儿不厌其烦的跟也先讲着道理,从紫荆关回来,他就没捞着喝口水,这会自己说的是口干舌燥,实在忍耐不住的他冲大帐里的侍卫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给我弄点水来!” 支走了侍卫,伯颜帖木儿往也先身边一靠, “大哥,您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犯不着为了这些事情过分担心,大明的军队大部分都是步兵,打不赢咱们还跑不赢啊! 我看步兄弟给咱们规划的路线挺好的,就往北打,往西北打,那边的人比咱们以前还穷,兵器也没咱们好,还没有啥城池,揍他们跟玩一样,干嘛非摁着大明的坚城在这死磕啊!” 也先闭着眼睛想了想自己的地盘,感觉步承启的话还真有些道理,不过出于一个领导者的本能,他老是觉得心里不大踏实, “嗯!往北,往西北!有道理哈!这些地方还真不难打,不错不错!要不,你再跑一趟,把我老八喊来仔细谈谈,让他好好给咱们出出主意,怎么样啊?” “这!我说大哥啊!我这刚刚把人给得罪死了,你就想让我把人家叫来出主意,你不觉得这事忒不靠谱吗?” 一看差使又要落在自己头上,伯颜帖木儿真的很想把也先摁在地上暴打一顿,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说出兵就出兵,打就打呗,还非让自己去玩先礼后兵,搞的步承启有了防备,失去了偷袭紫荆关的最佳机会。 这会被让你看破了机谋,又让自己把人家请来出主意,除非他步承启是个嘲巴,不然才不会在这会跑到这里来转悠呢! 就这个情况,自己去了咋说啊!带兵过来溜达的还是没事出来旅游的啊!是钱多了撑的,还是吃多了过来消化食啊! “这个!可咱们也不能跟他断了联系啊!再说了,咱们这次来,主要是跟朱祁钰那娃过不去,又不是想跟他死磕,他至于这么记咱们的仇吗?” “哎呀我的大哥啊!你把兵马都摆在人家家门口了,就是说下天来,人家步承启可得敢信啊!对了,他倒是顺口说了一件事,你要是能给他办了,事情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就是不知道大哥舍得舍不得!” 271.第271章 :也先来了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九章也先来了 听说步承启竟然有事求自己,也先不禁有些得意,经过了这么些年,他手里的钱越来越多,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款爷,自然也不会再象前些年那么小气, “奥!这小子又想干啥啊?” 他很有风度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脸微笑的看着伯颜帖木儿,想问问步承启到底有啥难办的事,竟然想到跑自己这里来打秋风。 “他说咱们要是真为他好,真为易王好,直接在草原上给他们弄块草场,等他们混不下去了,也好有个容身的地方。” 伯颜帖木儿一看也先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大哥又犯起了自恋的毛病,他撇了撇嘴,使劲白了也先一眼,一脸苦涩的说出了步承启的愿望。 一听要草场,也先脸上的微笑登时陷入了僵化状态,沉思片刻,他抬起胳膊使劲的摇晃起了自己的手掌, “啥!你的意思是说,他不是要钱要东西,是要地皮?哎呀不行不行,现在养羊那么挣钱,大家都跟疯子一样的盯着草场,草原上的部落都不够分,哪有多余的给他啊!” 伯颜帖木儿见也先反应如此强烈,知道自己的大哥又算不过帐来了,他朝也先走了几步,把脑袋往也先耳朵边上一凑,压低声音说道, “大哥,北面西面可全是草场!他要是真给整出什么好主意来,这边的给他点怕啥啊?” “奥!也对哈!要不你把他叫来,咱们跟他商量商量啊?” 一想到自己能拿到北边和西边的疆土,也先突然觉得这个生意应该还能赚,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一看也先还打着让自己去的谱,伯颜帖木儿的脑袋瓜子登时摇成了拨浪鼓, “恐怕叫不来!你要真想商量,干脆咱俩带几个侍卫到紫荆关下面跟他商量去,你带了这么多的兵马来,象跟人家商量事的吗?” “成,去就去!还怕了他不成!” 见伯颜帖木儿死活不肯去紫荆关,也先不禁有些生气,虽然自己这次出来的有些莽撞,可自己的老八也不至于不敢露面啊!他刚打算走,却看见打水的侍卫拎着水袋子跑了回来,把水往伯颜帖木儿手里一递,一声不吭的就窜了出去。 “咕咚咕咚咕咚!” 渴了半天的伯颜帖木儿一看水给送来了,心里一阵狂喜,抱起水袋子就是一阵牛饮, “啊!真特么痛快!可渴死我了,大哥你是不知道,步承启这小子忒不是东西了,一听咱们打他紫荆关的主意,这小子连口水都没给我喝,直接就把我给赶了出来,这会让我再去喊他,那我不成了缺心眼了吗?” “嗯!倒是辛苦兄弟了!也罢,你就陪我到紫荆关走一趟,咱们在关外和他谈谈,要是这娃真能给咱们说出点好主意,咱们就送给他块草场。” 也先见自己的弟弟去了趟紫荆关竟然被渴成了这样,登时理解了伯颜帖木儿的心情,他一边在那努力的安抚着伯颜帖木儿那颗被步承启伤害的小心脏,一边很豪迈的挥了挥手,招呼着这个苦命的娃再随自己跑一趟。 “也先来了?让我去跟他见面?他带了多少人马啊?” 正在家里悠哉乐哉的步承启听了曹铤的汇报,胳膊肘子一歪,差点没把脑袋磕在地上, “曹大哥,你看看,我象个缺心眼的吗?” 曹铤很顺从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把头使劲的摇了摇, “不象!” “那他们还跑来匡我干嘛啊?” 看到曹铤如此肯定自己的智商,眼珠子里也没啥虚假的表情,步承启不由的疑惑了起来。 见步承启一脸疑问的请教起了自己,曹铤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了一股小得意,他把头一低沉吟了一会,立马就有了主意, “不知道啊!他们都跑到关隘下面了,一共就十来个人,看他们那架势,是真找你有事!要不,跟他们在城头上喊几句话算了。” “在城头上?那不成怕他们了吗?要不,我出去会会他啊?” “兄弟,万万不可啊!也先带了那么多的人马,紫荆关他们是志在必得,你现在可是紫荆关的主心骨,万一有点啥意外,咱们紫荆关可就危险了。” 一听步承启这娃又要充好汉,曹铤马上慌乱了起来,为了不让步承启跑出去送死,他苦口婆心的劝阻起来, “兄弟,不是哥哥小心眼,这次也先绝对没安啥好心,不攻城,他带那么多的兵马干啥啊!这次让你出城,八成是想把你骗出去,你这么聪明的人,可不能上这个当啊!” “没事!” 见曹铤这么关心自己,步承启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团暖意,他十分感激的看了看曹铤,使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和胡槛出去会会他们,我们出城以后,你负责城内的指挥,让曾阿牛准备好一支骑兵,万一也先玩阴的,立马冲出去宰了他们。对了,把炮拉到城头上去,要是我真挂了,你就直接开炮哄他娘的,还就不信了,在爷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也先敢跟我动手。” “这!哎呀我说步兄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非跟他致气干嘛呀?要不我直接说你会京师了得了,省的你再跑出去冒险!” “曹大哥,你魔怔了吧!他们要是知道我不在,这会就不在城下叫唤了,早特么的开始攻城了,不用说了,赶紧备马,执行命令!” “这,随你吧!反正都是你的理!我去传令了,你也准备准备吧!” 曹铤一看自己劝不住这娃,只好点头答应下来,他转过身子出了门,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这娃就把里里外外的事情给安排了一遍,拉着胡槛就跑了回来, “都准备好了,三尊大炮都拉上去灌好药了,曾阿牛也把骑兵给预备好了,您看?” “准备好了就行,我出去以后,你负责指挥全城,只要也先敢动手,你就下令放炮轰,千千万万别犹豫,胡大哥,咱们去跟也先玩玩,看看他又想耍什么花样,怎么样,敢去吗?” 听完曹铤的话,步承启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把头朝胡槛一扭,满脸期盼的询问起了自己的老伙计。 “兄弟说的哪里话!你都敢去,我还怕啥啊!你放心,别说是见见也先了,就算是刀山火海,哥哥都会跟着你。” 272.第272章 :姿态放低点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十章姿态放低点 “也大哥,可想死我了,你怎么有空到我这来溜达了啊?” 步承启不知道也先让自己出来干嘛!不过他却知道也先这次来,绝对没安啥好心思,哪有第一天过来借路,第二天又跑来拉交情的啊! 为了自己不至于英年早逝,这娃决定,不谈正事,谈感情! “嗯!我在草原上闲的没事,出来溜达溜达,一不留神到了紫荆关,有点想你,所以就......呵呵!” 见步承启如此热情,也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红着脸在那编瞎话,把步承启的问题给遮掩了过去,为了不让自己过于难堪,也先把眼珠一转,转移了话题, “听二弟说你有事找我,不知道老八为了啥事发愁啊!” 步承启一听也先的话,登时楞在了那里,他迷茫的看了看也先,又瞅了瞅胡槛, “啊!我有事找你,有吗?我咋不知道啊?” 胡槛一看步承启一个劲的看自己,知道这娃肯定是把自己说过的话又给忘了,这会肯定是想拉人垫背,赶紧往旁边一躲, “你看我干嘛啊!你和伯颜将军说话的时候,我又没在场!” “哎呀兄弟,你不是说要是真为你好,真为易王好,直接在草原上给你们弄块草场,等你们混不下去了,也好有个容身的地方吗?怎么刚说了一天,你就给忘了啊?” 伯颜帖木儿一见步承启在那发起了呆,登时着急起来,这事要是不说清楚,也先回去非跟自己算账不可。 他一边在那手舞足蹈的解释,一边在心里把步承启家里的女性问候了一个遍,明明是想帮步承启完成心愿,这娃一犯迷糊,搞得跟自己想跟也先要块草场占点便宜一般。 “奥!这事啊!我就是那么一说,怎么还惊动了也大哥啊!我说伯大哥啊,咱俩私底下闲扯几句,犯得着再跟大哥说嘛!” 一听伯颜帖木儿的话,步承启就乐了,合着人家哥俩不是来攻城的,是来送地皮的啊!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冲着城门楼子就是一声大喝, “弄点吃的喝的下来!” 曹铤在上面看着这伙子人在那有说有笑,一点也没打仗的觉悟,心也就放到了肚子里,这会听了步承启的话,自然不敢怠慢,毕竟下面站着的,是人家瓦剌的一国元首,咋也不能不管顿饭啊!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别人说紫荆关的守军没文化啊!想到这里,曹铤顺从的点了点头,把脑袋一扭, “去,给步将军送张桌子下去,让酒馆弄几个好菜,再弄几坛子好酒,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传令兵坚定的朝曹铤点了点自己的头,把曹铤的命令给重复了一遍, “给步将军送张桌子下去,让酒馆弄几个好菜,再弄几坛子好酒!” “行,那你赶紧去吧!别让步将军等急了。” 传令兵得了命令,两脚一搓蹬就下了成,不一会的功夫,城门吱吱呀呀的又被打开了一条缝,两个士兵抬着桌子就走了出来,后面的几个人,有端菜的,有抱酒坛子的,一番忙碌之后,紫荆关下面,就摆上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也先这娃估计也是习惯了,一看自己的老八这么仗义,心里是一个劲的高兴,他一侧身子就下了马,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来来来,咱们吃着谈!” 一看人家可汗都一屁股坐地上了,步承启和胡槛只好跳下马来,有样学样的把腿一盘,也坐了下去,伯颜帖木儿脸一抽抽,无奈的白了也先一眼,抬头看了看紫荆关上严阵以待的士兵,看到没人笑话步承启他们三个,这才跳下马来,坐到了也先身边。 “老八,咱们是老关系了,我也不给你绕弯子,说实话吧!我想按你说的往北打、往西打,可老怕你们大明会在我身后捅刀子,你有啥好主意没?” 见大家都已经坐了下来,也先也没再跟步承启废话,直接就进了了主题,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样啊!其实我觉得大哥你不用这么担心,该打打就是了,我们大明骑兵不多,对草原上的土地也没啥兴趣,怎么会在你身后捅刀子啊?” 一听是让自己出这主意,步承启的心里就踏实多了,在他的记忆里,朱棣之后,除了朱祁镇带兵征讨过草原,就剩下那个朱厚照了,其他的那些皇帝,都被儒家的学者们给死死的钉在了朝堂上,没一个敢跟少数民族兄弟们动刀子的。 也先要是真带人去北边跟别人死磕,大明的官员们额手相庆都来不及,哪有胆子跑到也先地盘上撒野啊! 这些事情步承启知道,整个大明也就他知道,也先和伯颜帖木儿自然不可能知道,俩人对了对眼,用眼神征求了一下对方的意见,估计是感觉步承启的理由有点牵强,互相摇了摇头, “老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虽然现在你们那皇帝对我们还算客气,也没敢到草原上来撒野,可万一我们劳师远征,草原上防备必然松懈,他要是突然想打,你们挡得住吗?” “这样啊!” 步承启听了也先的话,感觉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拿门牙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好半响,才下定决心一般的凑到了也先身边, “大哥,若是皇帝陛下非要出征,恐怕靠我们是挡不住的,不过我知道怎么挡住他,没准还能让他给你点好处,就看大哥拉的下脸拉不下脸了。” “奥!有好处?那快说来听听!” 听到好处两个字,也先的眼睛里又一次的冒出绿光来,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等待着步承启说出他的妙计。 看着也先绿油油的眼睛,步承启的心里一阵发毛,草原生活都这么富裕了,咋自己这个大哥听到好处还这么激动啊? 他看了看满面通红一脸无奈的伯颜帖木儿,知道自己这个二哥估计对也先这个脾性也没啥办法,只好把头一低,尽量的不去看也先同志那令人发毛的表情,心有余悸的道出了自己的主意, “其实也没啥,大哥这个可汗,是我们大明册封的,您那有事,大明就该管,您回去以后,多写几道奏折,把姿态放的低一点,就说北面西面老欺负您,所以您想进行自卫反击,顺便给大明开点疆扩点土就行了。” 273.第273章 :上表称臣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十一章上表称臣 “姿态放低点?啥意思啊?” 也先一听步承启的嘴里又开始冒新词,脑门子上就开始蹦起了问号,他瞧了瞧伯颜帖木儿,发现自己这个弟弟明显没有给自己解惑的兴趣,只好把步承启的话捋了捋, “老八的意思,是让我们放下身段,对不对啊?” “对对对,大哥所言极是!我就说嘛,象大哥这么勤奋好学的人,怎么可能理解不了我的意思呢!哈哈哈!” 一看也先竟然能学着解释二十一世纪的一些用语,步承启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有成就感,同时也对古人如此强的理解能力,打心里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奥!那我就明白了,兄弟的意思,是让我们瓦剌以臣子自居,而后去西边和北边找他们的晦气,这样你们的皇帝要是再派兵打我们,朝堂上那帮官员肯定不会答应,对不对啊!” 见自己解释的没错,也先如同受到了什么鼓励,他捋着自己的胡子,继续解读起了步承启的妙计。 “对对对!哎呀二哥,你看咱们大哥多厉害啊!几句话就把我那一大堆的废话给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嘶!要不说伟人就是伟人呢!果然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啊!” 面对也先这么大的进步,步承启顿时感到了自己的口水没有白流,自己的忽悠没有白费,他高兴的从地上蹦了起来,激动万分的抓住了一脸无辜的伯颜帖木儿,满心欢喜的喷了这娃一脸的吐沫星子。 “泼!” 伯颜帖木儿一脸幽怨的抹了把脸,使劲的甩了甩手,把步承启喷到自己脸上的口水,无情的甩在了地上, “兄弟,说正事说正事!我们瓦剌要这么弄,以后不就成了你们的臣子了吗?名分一定,以后,唉!” 也先眼珠子里看的是钱,认钱的人基本上都好忽悠,可伯颜帖木儿却是一个智者,也可以说是草原上的儒学大家,看中的,却是名。 为了瓦剌以后不至于成为大明的附庸,他满怀心事的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以前虽然是册封,可毕竟那是以前就留下来的规矩,是啥关系,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可一旦上表称臣,以后可就,不妥不妥!” 也先正在那憧憬着自己西征北讨的英姿,见伯颜帖木儿却一个劲的摇起了脑袋,顿时感到十分扫兴,他拿眼一瞟自己这个学傻了的二弟,满不在乎的讥讽起伯颜帖木儿来, “脱脱不花和咱们也是君臣名分一定,不老实,不一样该翻脸翻脸啊!兄弟,你说的那个名分到底有啥用啊?一不能吃二不能喝的,照我说,还是步兄弟说的对,刀把子里面出皇权!你呀!多跟步兄弟学着点。” “这个,大哥所言极是!我说伯大哥啊!名分这东西,跟刀把子也是息息相关的,没了刀把子,名分再高有个屁用啊!赵匡胤咋当的皇帝啊!刘邦咋当的皇帝啊!说难听点,咱们的大哥咋当上的可汗啊!靠名分?我劝你少看点儒家的典籍吧!那些东西就是忽悠人的。” 看到伯颜帖木儿受到了批评,步承启立马旗帜鲜明的站到了也先的一边,参与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批斗中来。 “我!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一称臣,以后再跟大明闹别扭,那可就成了谋反了啊?” 伯颜帖木儿一看这俩人都对着自己来了,登时慌了手脚,结结巴巴的在那说起原因来。 “奥!奥!奥!我说也大哥怎么会带兵来我这紫荆关呢?合着是你蛊惑的啊!我说伯大哥啊,你这么做可忒不地道了,想当年我带着两万弟兄在草原上给你们卖命的时候,也大哥可是亲口答应我,只要我在紫荆关一天,你们就不会带兵攻打的吧!你怎么能鼓动也大哥背信弃义呢?得亏也大哥过来和我谈谈,不然真打起来,我还不知道是谁打我的黑枪呢!”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伸胳膊捋袖子的冲伯颜贴木儿就扑了过去,一把就抓了了伯颜帖木儿的胡子。 伯颜帖木儿没想到步承启这娃联想力竟然如此丰富,自己才说了一句话,就勾出他那么一大堆的道理来。 他正在那考虑是争辩几句好,还是替也先把黑锅背了好,根本没想到步承启会动手,更没想到这娃竟然出手会这么快。 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个身影一闪,自己的下巴壳子跟针扎一样的疼了起来,条件反射和人类的本能,让他尽量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咧着嘴在那叫唤了起来, “哎呀兄弟,不是我,是大哥的主意!” 一听伯颜帖木儿招了供,步承启也就松开了手,他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伯颜帖木儿,又拿眼角瞅了瞅也先, “啥?大哥的主意?你确定?” “嗯!你想干嘛?你别过来!” 看到这会还在那鼻涕眼泪口水掺和着往下淌的伯颜帖木儿,也先飞快的把手放在了下巴壳子上,把自己的胡子给护了起来,屁股蹭着地面就挪出去了三尺远。 “不是大哥你别跑啊!我知道这事和你没关系,指定是二哥使的坏!” 从也先紧张的程度上,步承启基本也就判断出来是咋会事了,可要是也先跑了,自己今天还真就白来了,为了把这娃给忽悠回来,他只好将错就错的埋汰起伯颜帖木儿来。 “兄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别难为大哥了,咱们还是赶紧谈点正事吧!” 伯颜帖木儿一看自己的大哥拿屁股墩子都能挪出去这么远,知道他被步承启给吓的不轻,只好站起身来,把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恶狠狠的瞪了几个偷笑的侍卫一眼, “不许笑,再笑回去要你们好看!” “也大哥,回来吧!没事了!我拽伯大哥的胡子,你紧张什么啊你!” “这能怪我吗?谁让你小子那么坏啊!” 也先一边很委屈的往回走,一边嘟嘟囔囔的埋汰起了步承启。 “怎么样,想好了没,称臣还是不称臣啊?” “老八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啊!称臣,扯虎皮作打旗,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在没开打你们觉不出来,等真打了起来,打上大明和瓦剌的旗号,谁特么的敢叫板啊! 大哥你想想,就你周边那几个小国,你要是大喊一声,某乃大明瓦剌的可汗也先,谁敢跟你死磕啊,吓也吓死了!” 274.第274章 :我们大明有力量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十二章我们大明有力量 “大明瓦剌的可汗!” 也先捂着胡子重复了一下这个振聋发聩让人胆战心惊的名号,好半晌才十分肯定点了点自己的头, “嗯!这名头好,有气势!可我们这么说,你们的皇帝陛下能答应吗?” “大哥你只管说,剩下的事情小弟去安排,我跟你们说啊!你们不能光打下来就完事,还得顺便干点啥才行!” 见自己给也先的封号挺受欢迎,步承启的兴致自然也高了起来,他一边拍着胸膛把事给接了过去,一边语重心长的交代起了注意事项来。 “也大哥伯大哥,你们每打下一块地方,就赶紧给我们的皇帝陛下上表报喜,然后在边境上,立上一块界碑!” “界碑?” 也先拿眼瞅了瞅伯颜帖木儿,见自己的二弟也是一脸的疑惑,只好冲步承启摇了摇头, “啥意思啊?” “嗯!界碑就是两个国家的分界线,只要竖上了,就说明界碑以内的地盘,都是咱们的了,样子嘛!就是一块长方形的石头,刻上字,埋在土里就行了。” 瞧着也先和伯颜帖木儿一脸迷茫的样,步承启不由得明白了过来,这个时候明显的没界碑这个说法,长城都挡不住瓦剌到大明来掳掠,弄块石头估计也没有啥用! 不过也先要是肯用大明的旗号,这事的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帮东西骑着马窜的飞快,打起地盘来那是给力的狠,万一打远了呢! 以前去了回来回来再去自然没啥,不过现在自己来了,说啥也得给后人留个记号才行,就算到时候没啥大用,最起码,千百年后挖出来证明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想想后世发现了石碑,再对外发言的时候就有了证据,要是这俩娃打的猛点,没准莫斯科就成了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凭瓦剌的军力物力,还真特么的有这个可能。 “光埋石头,还刻字吗?” 伯颜帖木儿这会明白了过来,赶紧跟草原上分草场差不多啊!只不过分草场是插木牌,立界碑是竖个石头条子啊!想到草原上竖的木牌都有字,伯颜帖木儿举一反三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刻!必须滴!我跟你们说啊!字也要刻上大明和瓦剌两种文字,这样一来,就好象是向大家宣告,谁敢跟你们过不去,就要遭到大明和瓦剌的共同打击,大哥您想想,要是大明加上瓦剌,你们周边那几个小国,谁敢叫板啊?” 见伯颜帖木儿如此上道,步承启乐的一蹦三尺多高,他按捺着心里的狂喜,把自己的意见排山倒海一般的,给说了出来。 “嘶!这主意倒是真不错!大明出不出兵放一边,能不能打也放一边,可光看这地盘就够吓人的!好好!只是,来来回回的光我们自己说,周边各国,能信吗?” 伯颜帖木儿捋着胡子想了半天,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步承启的谋略,不过他也不傻,马上有提出了问题来。 步承启听完了伯颜帖木儿的话,十分不屑的瞟了这娃一眼, “伯大哥,你魔怔了吧!草原上那么多的先生,你们出征的时候带上点,走到哪就把儒家的文化传播到哪,在给陛下的奏折上,再给他们写上点功劳,说大明没掺和,谁信啊?” “着啊!你们大明的书生最爱面子,只要分点功劳给他们,就不愁他们不会自吹自擂,到时候就算你们的皇帝不认账,只怕周边的小国也不会信的,哇哈哈哈哈!” 也先听完了两个人的争论,突然明白了起来,他一边拍着桌子在那叫好,一边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以后可别说是你们大明了,是我们大明!” 步承启一看这娃悟了,连忙朝也先身边一凑,把脸一板,装模作样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来。 “对对对,是我们大明,哈哈哈,我们大明有力量啊!老八真有你的,好好好,哥哥这就回去写奏章,把事敲死了以后,我就按你说的,找北边西边那些小子的晦气去!” “啥!于爱卿你把瓦剌的奏折再念一遍?” 三观尽毁的朱祁钰呆呆的看着一脸苦涩的于谦,再次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是,臣遵旨!” 于谦使劲咽了口吐沫,无奈的再一次打开了也先的奏折,皱着眉头又念了起来,在心里把也先的八辈祖宗给问候了一个遍。 他实在搞不懂,前几年气焰嚣张跋扈之极的瓦剌,怎么突然之间会性情大变,不光这几年没到大明来溜达,反而连哭加闹的要求给大明当起马崽来。 今天从上了朝,大明的文武百官就没干别的事,光在这听他一个人摆和了,这份奏折已经念了八遍,可龙椅上的朱祁钰仍然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非让自己再念一遍。 “屋里哇啦屋里哇啦!” 于谦不厌其烦的把奏折念到了第九遍,身心俱疲的他实在不愿意再继续干这件劳什子的活计了,这娃把脸一板, “陛下,臣观此奏章所奏之事,不是称臣那么简单,看其中意思,竟与内附无二,实乃为陛下圣德感化所致,臣意,宜速派使臣加以抚慰,早日定下名分才是!” 朱祁钰听完了于谦的话,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眉头紧皱心怀顾虑的朝于谦问道, “早日定下名分,这玩意在他们那管用吗?” “嗯,现在或许不很管用,不过再过几年,就说不定了,陛下难道忘了,咱们大明派出了那么多的书生,不管怎么说,也得起点作用吧!只要咱们能把名分给定下来,只要咱们一直给他们派先生,只要他们一直学习咱们的语言文字,不出三代,瓦剌这个名号,就会彻底的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上了。” “言之有理,众位爱卿可还有什么意见?” 朱祁钰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为了显示自己办事很民主,他拿眼睛扫了群臣一眼,想看看其他人有没有啥疑问。 “陛下,臣以为除了褒奖也先以外,还应对在草原上默默奉献的学子们加以奖励,方不负他们为国为民在异国他乡艰苦奋斗的壮举啊!” 一看大家都不说话,朱祁钰的死党王文蹦了出来,嗷嗷叫着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275.第275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十三章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奖励那些书生?” 朱祁钰不解的看了看王文,心里一个劲的抽抽起来, “得多少银子啊?” “陛下!那些书生响应大明的号召,背井离乡远赴草原为国出力,其志可嘉其情可悯,假以时日,这些学子都会成为我大明的栋梁,陛下不可因区区银钱,而寒了他们的心啊!” 作为朱祁钰的得力马崽,一看自己老大的表情,王文就知道这娃肯定是在心疼钱,为了让自己的老大尽快的清醒过来,王文赶紧一举芴板,滔滔不绝的讲起自己的道理来。 “爱卿的意思是,嗷嗷嗷嗷!对对对,爱卿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理当一并嘉奖,理当一并嘉奖啊!” 朱祁钰听完了王文的话,开始还有些犯迷糊,刚想问的再细点的时候,却突然明白了过来,现如今朝堂上这些东西,十个里有九个是前朝的老臣,向着自己还是向着哥哥,还真特么的不一定,自己用着也很不踏实。 可草原上的学子就不一样了,他们不光有功名在身,根据约定,回来以后还要受到重用,这些人虽然跟自己也不熟悉,不过他们跟自己的囚徒哥哥却不可能有任何关系,要是能把他们笼络住了,自己就不用天天跟朝堂上这帮子老东西生气了,不愿意干,滚呗!方正爷有人。 想到了这里,朱祁钰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他飞快的点着自己的龙头,把事情赶紧的就给答应了下来。 “这个,陛下,若是奖励学子,那步将军那好象也该给点奖励才是啊!毕竟始作俑者是他啊!” 于谦一看也先的一本称臣的奏折,竟然引起了这么的奖励范围,自己还拿不出理由来反驳,心中十分的郁闷,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感觉发给职工比给了寺庙要有用的多,也就没有阻拦,反而把步承启也列入了奖励的人员之中。 “于爱卿所言极是,统统有奖,大大的奖。” 朱祁钰这会彻底的兴奋了,想想以后朝堂上都成了自己的人,想想紫荆关的兵马都成了自己的嫡系,他就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呼”的一声站了一来, “一人发十两银子,怎么样,仗义吧!” 王文正在那因为自己的建议得到了采纳而感到高兴,突然听到朱祁钰咬牙切齿的喊出了奖励的金额,下巴壳子直接掉在了地上,他弓着身子,无奈的朝头顶上翻了翻眼皮,糯糯的说道, “陛下,有点,少!” “少吗?” 朱祁钰听到一个少字,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他把头一扭,用征询的眼神朝于谦看了过去, “于爱卿,你的意思呢?” “这个!” 于谦一看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忍不住在心里一个劲的冲王文骂起了娘,学子们的情况于谦是真不知道,可步承启的家底他还是知道一点滴! 就那娃,十两,加个万他也不在意啊!看看一脸期盼的王文,再瞧瞧心有余悸的朱祁钰,于谦使劲咽了口吐沫,昧着良心说起了大道理, “启禀陛下,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有赐,臣不敢辞,讲的就是这个道理,臣以为,发多少银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学子们知道,陛下在时时刻刻的想着他们,看着他们,对他们寄予厚望就可以了。” “这!于大人,话是这么说,可十两也太离谱了吧!” 一看于谦不帮自己说话,王文登时着急起来,生怕朱祁钰听了于谦的话,会立马拍板定案。 “好了好了,不要争了,朕觉得于爱卿说的很有道理,来日方长,他们立功的机会多着呢!” 见王文还要跟于谦叨叨,朱祁钰不禁大皱眉头,连忙出言阻止了这场争斗,为了让大家不至于觉得自己小气,他把手掌一伸,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样吧!也别太薄待功臣了,一人再加五两,不能再多了!” “噗!咳咳咳!” 听到这个消息的步承启差点没被水给呛死,他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一脸苦涩的看着来传旨的曹吉祥, “十五两?” “嗯!十五两,怎么,莫非步将军嫌少不成!” 曹吉祥拉着长腔一脸诡异的看着步承启,努力的憋住自己的笑意,学着于谦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呵斥起自己这个小朋友来, “须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有赐,臣不敢辞啊!” “公公说的极是,是某孟浪了,臣步承启谢主隆恩!吾皇万碎万碎万万碎!” 步承启自然知道曹吉祥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这个死太监不会打自己的小报告,他一边装出一副受教的表情配合着曹吉祥在那演道,一边把身子一躬,接过了曹吉祥手里的圣旨,从袖子里掏出张银票往这娃手里一塞, “公公远道而来,甚是辛苦,些许茶钱,还请公公莫要嫌少啊!” “哎呀步将军,这次咱家可不敢收你的茶钱,麻了个巴子的,也太抠了点!咱家都不好意思来传旨!要是陛下一年这么赏赐上几次,步将军不被赏的穷死就是好事了。” 曹吉祥一看步承启还要给自己钱,连忙推托起来,倒不是这娃廉洁,实在是赏赐的金额有点太说不过去,就步承启那性子,这张银票少说也得是几百两银子,自己要是拿了,步承启还不得亏死啊! “哎!曹大哥说的哪里话啊!咱们俩是啥关系啊!陛下给的,是雷霆雨露,我给的,是一辈子的交情,不可同日而语啊!你要是不收,那可就是看不起小弟了。” 对曹吉祥,步承启是打定主意使劲巴结,太监这种玩意,都是些心理阴暗的东西,你就算是天天给他送礼,忘上一次,他都敢记你的仇,更何况这帮东西还都有一个特殊的使命,那就是替皇帝监督百官,要是得罪了他们,那指定能让你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啥!一辈子的交情?” 听了步承启的话,曹吉祥象被雷劈了一样的站在了那里,这娃一直以来就没少受气,就在步承启这里能听到几句奉承话,即便如此,交情这俩字,他还真没敢指望。 曹吉祥满眼含泪的看了看步承启,把手里的银票展开一看,千两大票,登时呆在了当场,好半晌,才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来, “兄弟,哥哥谢谢你了,你咋这么看得起我啊!呜呜呜呜!” 276.第276章 :给他哪片好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十四章给他哪片好 “哎哎哎!曹公公你别哭啊!我想和你交朋友,是看着你投脾气,没别的意思!兴安他们几个来了,我特么的还不搭理呢!” 一看曹吉祥被自己给忽悠哭了,步承启赶紧过去劝了起来,一路掺着胳膊把他给让到了座位上, “曹公公啊!人这一辈子不容易,你们当太监就更不容易了,可再不容易,他也有混出来的不是,不过要说到朋友,我步承启敢拍着胸膛说,没人比我交的准,只要我看中的,个顶个的都是仗义人!” “对对对,步将军的眼光,咱家是佩服的很啊!” 曹吉祥被步承启忽悠的一个劲的抽搐,时不时的还要再抹抹自己的眼泪,他满眼深情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好哥们,声音呜咽的发起誓来, “兄弟,你这个朋友,咱家交定了,以后有啥事,你尽管跟我说,只要哥哥办得到的,刀山火海,我曹吉祥也敢闯上一闯!” “大哥!”“兄弟!” 俩人越说越投机,越说越激动,把手一拉,满目基情的看着对方,突然异口同声的说道, “烧黄纸!” 就在曹吉祥和步承启一起诉说阶级感情,结拜成阶级兄弟的时候,草原上却掀起了一片片的怒骂之声, “十五两,打发叫花子呢!” “说,是不是你们给克扣了?” “为啥可汗的赏赐那么高,我们的赏赐那么低啊!” “非也非也,我听说此事是王文王大人提出来的,若不是于大人据理力争,恐怕连十五两都不会给我们呢!” “我等在此苦寒之地为国建功,陛下怎能听信谗言小觑我等!” 十五两银子,在大明百姓的眼里,也不算是个小数目,甚至在这帮学子来瓦剌之前,他们也不会觉得十五两银子的赏赐对自己是个侮辱,毕竟大明的工资,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都属于比较低下的朝代之一。 可是来了草原之后,这帮东西的心性就完全的变了,草原上现在人人富裕个个有钱尚且不说,他们的收入也是按七品官的标准,给发的双薪,再加上学生家长孝敬不断,怎么会把十五两银子放在眼里! 在大明,如果你考上功名不当官,却要去当个教书先生,那八成会受到大家的嘲讽,可是在草原,他们却确确实实的受到了尊重。 好马先让他们骑,姑娘都给抛媚眼,连走路碰到一块,草原上的汉子们都会给他们让路,然后站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给他们鞠躬,开口决然不敢提姓名,一口一个先生的在那叫,如此礼遇,在大明是万万没有的。 “诸位诸位,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们熟读圣贤之书,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这次赏的银子虽然是少了点,可是陛下许诺,各位回到大明以后,一定会加以重用,因此大家还是不要在这吵闹了,各自回去赶紧教书去吧!” 传旨的太监一脸苦涩的在那劝说着这帮小乌鸦,心里的窝火可想而知,若不是在瓦剌,他都敢让锦衣卫抽这伙小子的嘴巴了! “公公,咱们咋办啊!是呆两天还是赶紧回去啊?” 护送他的侍卫头子见书生们都已经散尽,赶紧凑过头去请示起了行程! “走,马上走,就这帮东西,我是一天交道也不想打了。” 传旨太监使劲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冲着护卫嗷嗷的乱叫了起来, “越快越好,以后就是揍死爷,也不干这种花钱找挨骂的差事了,也太抠门了。” “大哥,事办成了,步兄弟那边咋办啊?” 伯颜帖木儿见大明的态度已经明朗,发兵北伐已经没有了什么后顾之忧,不由的想起了步承启的好处。 “他就是那么一说,咱还真给他啊?” 见伯颜帖木儿还记得这事,也先的脸忍不住也抽抽了起来,现在草原上都象疯了一样的养羊,草场更是越来越不够用,各个部落都在朝自己伸手要地皮,他手里虽然有几块还没分出去,可这几片草场都是水草极其丰美的地方,让他送给步承启,他的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我说兄弟啊,咱们上次在紫荆关不是问过他了吗?他好象说的是随口说说,根本就没想要啊!怎么你还记着这事啊?” “哎呀大哥,此一时彼一时,上次咱们见他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办成,自然要谦虚一些了,现在事情办成了,你要是不给他,下次再找他出主意,还指不定怎么讹咱们呢!你自己的老八,你还不知道脾性啊!” 看到也先心疼的模样,伯颜帖木儿就知道也先想要赖账,为了不让步承启算计自己,他赶紧拉住自己的大哥,苦口婆心的在那做起了工作, “大哥啊!不是我向着那小子,关键是那小子太坏了,咱们要是不给他点好处,估计就算大明不发兵,他也敢自己跑到咱们地盘上来倒乱。” 一听步承启有可能对自己下手,也先还真不敢掉以轻心,他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想了好一会,又打心里觉得这事不大可能, “不能吧!他就算是不仗义,也未必有那么大的胆子啊!要是不吭不响的跑到咱们后面捅刀子,他就不怕咱们去告他?打咱们以前是擅开边衅,现在可是同室操戈,他就不怕他们的皇帝陛下会找他算账?” 步承启是干嘛的,胆子有多大,办事多不地道,心眼有多坏,嘴皮子有多好使,伯颜帖木儿是太有数了,为了不让也先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和这娃闹翻,他苦口婆心的说起了自己的理由, “哎吆我的好哥哥唉!我可真服了你了,他打脱脱不花的时候,大明的皇帝知道吗?这小子缺德事干的多了,我看啊!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反正草场又不是金银,给了他,他也搬不走啊!以后真要是跟大明翻了脸,咱们直接收回来就是了,没准还能抢上批牛羊呢!” “也是哈,给他哪片好呢?” 本着听人劝吃饱饭的原则,也先终于点了点自己高贵的头,把手伸到架子上拿出了一副地图,往桌子上一铺,招呼着伯颜帖木儿在那研究了起来。 277.第277章 :脚踏车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十五章脚踏车 “大哥,不用那么费劲,把离紫荆关最近的那块给他就行,你给他好的,他也没法住到草原上来放羊啊!再说了,就他们那点牛羊,能占多大的地方啊?” 见也先一本正经的在那给步承启挑起了地方,伯颜帖木儿就知道自己的大哥有魔怔了,赶紧上前提醒了他一下。 “啊!也对哈!那就这块了!” 听伯颜帖木儿一说,也先也就反应了过来,感情步承启放羊也就是个爱好,属于第二职业,就是给了他水草丰美的草地,这娃也不可能天天放着紫荆关不守,跑到草原上来放羊玩,反正都是糟践东西,还不如给他块近的,没准还能排上点用场。 想通了道理,挑起地方来就顺手多了,他随手指了指在地图上指了一块离紫荆关最近的地方,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面对如此丰厚的谢礼,步承启自然是半推半就的笑纳进了自己的口袋,当然了,为了表示自己是一个仗义的人,为了表示自己不吃独食,为了表示自己和朱见深小朋友有着极其深厚的地主阶级感情,步承启没有私吞,他毫不吝啬的,给朱见深小朋友换了点别的东西。 万贞儿和倪梅眼看着步承启拎着个木头玩具跑回了家里,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对着那玩具瞅了半天,一会摸摸这,一会碰碰那,推它它会走,拍它它不动,俩人一对眼,互相摇了摇头,不认识! 她俩看了看一脸得意的步承启,知道这娃又想卖弄卖弄,为了满足步承启的虚荣心,俩人堆起一脸的笑容,撒娇发嗲的朝步承启走了过去, “夫君,这是什么啊?” “老爷,讨厌,你快告诉我们啊!” “求求你了,快说吧!” 步承启被俩老婆一人捉住了一根胳膊在那拼命的摇晃,两张粉嫩的脸庞散发着阵阵的香气,伴随着口中温暖湿润的气息,让步承启不禁心神一荡,两只手不自觉的就不老实了起来,他把手往二女腰上一揽,顺势让她俩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别急别急,等你们有了娃娃,就知道是干啥用的了!” “不嘛!人家现在就想知道!” “是啊夫君,你快说吧!” 一看美人计没达到效果,万贞儿果断的张开了小嘴,用自己粉红色的小舌头,在嘴唇一舔,倪梅一看万贞儿的表现,立马也明白了过来,小丫头拿牙轻轻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含羞带嗔的朝步承启抛起了媚眼。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这是三轮车,小孩坐在上面骑着玩的。” 抱着二女的步承启被两娘们在这一撩拨,登时觉得血脉喷张,一股无明火从丹田蹭蹭的一直窜到了胸口,为了不让自己被这等酷刑给折磨出啥毛病,他满脸辛苦的把玩具的名字和用途给招了出来。 “三轮车?骑的?” 万贞儿跟倪梅得到了答案,立马从这娃腿上站了起来,把口水横流如痴如醉的步承启一个人扔到了椅子上,跑到三轮车跟前研究起了咋玩来。 “老爷,是不是用脚踩这两个木板啊?老爷老爷,老爷你鼻子咋流血了啊?” “嗯,没事,这几天吃的太好,有点上火。” 被倪梅一喊,步承启也醒过了神来,他满不在乎的擦了一把鼻血,一脸猪哥模样的朝二女凑了过去, “是踩那,这玩意叫三轮车,也叫脚踏车,小孩坐上去最好,大人上去有点伸不开腿,不过也不是不能玩,倪梅你坐上去试试!” 见俩娘们手拉着手在那研究自己的杰作,自己明显没机会使坏,步承启眼珠一转,介绍起了三轮车的玩法,准备把她们两个分割歼灭。 “我上去试试!这么小,能行吗?” 倪梅一听步承启让自己上去骑骑,心里自然非常愿意,可一看这车的大小,心里不免又有些犹豫,她伸着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咋把自己装到车子里去。 “咋不行啊!来来来,你站在这,坐在那边三角形的木头上,用手攥住这里,把脚放在踏板上,让后两个脚上下的蹬就行了。” 步承启一看倪梅的模样,就知道小丫头对这车子不是一般的感兴趣,为了顺利的达到目的,这娃把倪梅拽到三轮车上面,不厌其烦的讲解起了使用方法。 倪梅很顺从的按照步承启的介绍坐在了车子上,用脚一蹬,脚踏车便自己跑了起来, “哎呀夫君,他真会跑!” “老爷,三轮车真好玩,还会拐弯呢!” “小梅,屋里转不开,你到院子里去试试!” 步承启一看俩娘们拉着的手松开了,知道自己的机会又来了,敢特么的这么撩拨老子,一会让你们两个好看,他一边想,一边恶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鼻血,一脸坏笑的指挥着倪梅到院子里去。 “嗯,好,我去试试!” 倪梅一听院子里也能玩,自然高兴的不行,她拿脚撑地往后一腿就下了车子,拎住车把就跑到了院子里。 “我也去看看,啊!放我下来!” “啪!啪!” 见倪梅到了院子里,万贞儿也想跟出去,却猛然觉得两脚一轻,被人扛到了半空中,她本能的挣扎了两下,回应她的,却是屁股上的两记重击。 到了这会,万贞儿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她认命一样的闭上了嘴巴,任由步承启把自己扛进房里扔在了床上。 “老爷,贞儿姐!咦!人呢?” 倪梅在院子里骑了两圈,感觉有点不大对头,身后咋没人说话了捏!回头一看,步承启和万贞儿已经没了踪影,她皱着眉头挠了挠脑袋,歪着脖子想了一想,也明白了是咋回事,小丫头把嘴一噘,把脚一蹬,自己一个人玩耍了起来。 好半晌,步承启才摆平了万贞儿,笑盈盈的爬了起来, “嗯!味道不错!以后继续用这种香水!” “奥!夫君,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的劲啊!” “还不是让你们两个撩拨的!咋样,象日本人吧!” “日本人是什么人啊?” “奥,就是倭国人!” “倭国啊!我知道我知道,听说个子可矮了,还特别凶,前两天他们在临清还杀了咱们大明一个官呢!” 278.第278章 :坏就对了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十六章坏就对了 “倭国在临清杀人,不能吧!那陛下还不派人去砍了他们啊?” 步承启一听怎么着,这年月咋就开始闹倭寇啊!貌似他们闹事还早的很啊!这不科学啊!难不成是自己来了大明,把历史改到倭国去了? “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万贞儿没想到步承启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竟然把用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给挪到了倭奴身上,顿时觉得有些不快,她把脸一拉,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那应付起步承启来。 “好贞儿,能帮我打听一下吗?你是不知道,那帮倭奴可不是东西了,既然来了,说啥也得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步承启没注意万贞儿在那想啥,他把手指头捏的噼啪乱响,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看法来。 “那我帮你问问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不许你自己跑出去惹事,咱们这个家,可都指望着你呢!” 见步承启这么在意那些倭国的猴子,万贞儿只好点了点头,把事情给答应了下来。 “哎呀为夫谢谢夫人了。” 一听万贞儿答应给自己帮忙,步承启舔着脸又凑到了床边,用手指头轻轻的挑着万贞儿的下巴,把她的脸庞给抬了起来, “夫人如此劳苦,让小生心里如何过意的去啊!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 “啊!啥意思,哎呀!你怎么还来!不行了,你快下去!” 一番忙碌之后,步承启得意洋洋的看了看瘫软在床上不能起身的万贞儿,懒洋洋的爬了起来,很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转身就朝门口走了过去,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挑逗爷!伟大的人物,都有伟大的武器,你老师没教过你啊!切!” 摆平了万贞儿,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倪梅了,就在他兴冲冲的跑出屋子找倪梅的时候,却发现倪梅和三轮车一块失去了踪影, “拐了车子跑路了,不能吧!小梅,小梅,跑哪去了,赶紧出来!” 一看猎物失去了踪影,步承启登时着急了起来,也不知道为啥,万贞儿不在身边,他还真没多少感觉,可倪梅只要消失一会,步承启立马就会感到麻爪,老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老爷,我在这!” 随着步承启的呐喊,一脸委屈满是恐惧的倪梅背着小手走了出来,看她那副模样,不象是吃醋,倒象是一个犯了错被抓住的小孩。 “你跑哪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啊?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一看倪梅背着手,死活不肯把手拿到前面来,步承启不禁感到有些奇怪,略一沉吟,就朝倪梅走了过去。 “没,没什么!” 倪梅见步承启发问,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见步承启朝自己走了过来,吓的一个劲的往后退。 步承启见自己朝倪梅走一步,倪梅就朝后退一步,仿佛很害怕自己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貌似以前出现这种情况,这丫头早就顺水推舟的扑到自己怀里来了,咋今天就这么不一样捏? “小梅,自己说,咋回事啊!再不说实话,小心我动家法!” “呜呜呜!都怪你!呜呜呜!” 倪梅见瞒不过去,把手一扬,一块木板冲着步承启就走了过来, “大白天你不干好事,还弄那么大的声音,人家听不过去,脚上一用劲,呜呜呜呜!” 步承启知道了原因,自然不会去骂倪梅,本来这车子就是木头做的,不是一般的不结实,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再加上倪梅哭的肝肠寸断宛若莺啼,步承启哪里还能提的起气来啊! 看看带雨梨花一般的倪梅,步承启无奈的摆了摆手,极力的做出一副我很男人的模样,满不在乎的说道, “嗐!为这个啊!我当是啥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弄坏辆三轮车吗,一会我再做一个就是了,早就看出那玩意不结实来了,坏了正好!对了,车子你给藏哪了,给我拿过来,我看看能修好不能了。” 一听没事,倪梅马上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她一边用手背使劲的擦了擦自己的泪水,一边鼓着小嘴朝厨房的柴火垛子一指, “那!” “泼!真曝啊!呛死我了可!我说小梅啊!下次弄坏了东西,你扔书房就行,可别到处藏了,这也脏了啊!话说你是怎么塞进去的啊?” 步承启一脸愁容的在那搬着柴火,满脸的鼻血加上漫天的灰尘,让他那种本来就不英俊的脸上显得更加狰狞起来。 他实在搞不懂,虽然自己不是很强壮,可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啊,咋这丫头就那么大的本事,能把小车给埋在这么一堆柴火的下边啊! “嗯!我就弄了点柴火盖了盖,然后让人把剩下的柴火给挪了挪地方!” 倪梅耷拉着头,不停的用脚互相在那磨蹭了起来, “我又不知道你能修,要不,我也不藏了。” “啥!不是你弄过来的啊!我的妈呀!你也太坑了点吧!不找了不找了,还不如再做一辆省事呢!” 一听这堆柴火是自己府里下人共同努力的结果,步承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说啥也不想再搬了, “你个死丫头,可累死爷了,今晚你给我小心点,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爷我错了!以后不敢了!晚上我还捆手吗?” “捆个屁啊!老夫老妻了都,哎吆我的腰啊!快过来扶我一把,我得给易王弄三轮车去。” “我也要!” “行,给你做个大的,给你贞儿姐也弄一辆!用啥做特么的能结实点呢?” 在万贞儿把三轮车给朱见深小朋友拿回去以后,三轮车立即吸引住了小家伙的眼球,经过万贞儿的讲解,他很快就掌握了驾驶小车的要领,估计这娃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自打学会了骑车,他就跟这辆小车产生了极为深厚的感情,别说平时没事的时候了,就是睡觉,都抱着它不肯撒手。 “夫君,你弄的脚踏车易王殿下可喜欢了,可是用不了几天,轮子就废了,这不,催着我找你再弄一辆呢!” “坏就对了,要是不坏,咋让他听话啊!” 步承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头看了看地上被骑的稀巴烂的三轮车,一脸坏笑神神秘秘的冲万贞儿说道, “你回去告诉他,把论语背下来以后,车子就能做好了!” 279.第279章 :实在的猴子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十七章实在的猴子 “啊!背完论语才能造出来,呵呵呵!夫君你真坏,这种办法你也想的出来,真服了你了!” 明白过来的万贞儿呵呵笑着捶了步承启一拳,笑意盎然的往步承启身边一凑,很温顺偎依在了步承启的怀里, “夫君,那帮倭奴的事我帮你问了,听易王的属官说,陛下被那帮倭奴给折腾的可不轻!听说要是不给他们加钱,他们就不走了。” “啊,不走了?还要钱?不能吧!杀了咱们的人,他们还有理了啊?这案子是谁断的啊!” 一听小日本跑到大明杀了人不光没事,还要讹走大把的银子,步承启登时感到自己有点神经错乱,记得大明这个朝代,对小日本不是挺狠的吗? “咋不能啊!我跟你说啊......” 万贞儿见步承启瞪着眼张着嘴的一个劲的摇头,死活不肯相信自己说的话,只好把事情的原委给说了出来, 原来这次来的不是倭寇,而是倭国的使节,来的目的也不是抢劫,而是给大明的皇帝进贡,本来吧这也是常有的事,谁让大明强大呢! 以前虽然他们也来,可是一直也没闹出过什么乱子,可这次这帮人到了临清,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祖宗就有当强盗的基因,一看大明的集市这么热闹,登时忘了自己的身份,顾不得自己是使节,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放起抢来。 见有人在自己地盘上抢劫,大明的官员自然要过去问问,谁知道文官们见这帮猴子上窜下跳的很是勇猛,说啥也不敢过去,竟然点化着武将过去讲道理。 倭国那帮子东西本来就是帮没进化好的人类,跟他们讲道理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听懂,过去的武将又是个暴脾气,一来二去就动上了手,楞把个武将给打死了。 面对如此残暴的使者,面对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大明朝堂的官员们自然是义愤填膺同仇敌忾,他们果断的发挥了君子动嘴不动口的良好习惯,在朝堂上就喷起了小日本来。 他们在那喷,可刑部却不能喷,因为这事已经触犯了律法,刑部得拿处理方案,按说刑部也不含糊,第一天接到信,第二天就把处理意见给报了上去。 刑部的意见也很简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管他是谁抓了再说,谁知道朱祁钰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说啥也不肯抓人,理由呢,是怕来自远方的客人伤心(恐伤远人之心)。 要是就这么过去,也说的过去,谁知道这帮猴子见杀了人都没人搭理他们,干脆把自己带来的私货一块弄到了贡品里,把个贡物的数量,一下子给提高了十倍。 见倭奴如此得寸进尺,礼部官员也坐不住了,为了不让自己家的二货皇帝吃亏,他们纷纷跳出来给朱祁钰上奏折提起了醒, “宣德年间,凡使臣所携私物,俱按时价给钱钞,或折支布帛,为数不多,却已大获利。今若仍旧制,当给钱二十一万七千,银价如之,应大减其值。” 朱祁钰在充分听取了群众意见以后,经过了精密的测算,最后打算给这帮猴子三万四千七百两银子了事,谁知道那帮子使臣一听这个数目,立马就蹦了,说啥也不愿意,赖在北京就是不走了。 朱祁钰没办法,只得有下令多给他们了一万钱,谁知道人家还嫌少,非得再要点别的东西,英明神武的朱祁钰同志见事情越闹越糟,又错过了翻脸的最好时机,愁的他天天对着驿馆骂娘,可就是拿不出啥好主意。 “这事倒是新鲜!屁大的倭国竟然敢到大明来撒野,还真是奇了怪了,对了,于大人咋说啊?” 听完了万贞儿的介绍,步承启也想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追本溯源,这事还得说到明太宗(成祖)他老人家身上,永乐二年,倭国使者就曾经来大明朝贡,朱棣同志在花钱方面,跟他爹有一拼,见这帮猴子没啥见识,就起了欺负人家老实的心思,一共给了倭奴二十匹布(锦绮)当做赏赐了事。 本来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礼部的官员觉得为难,毕竟人家不远万里跑来朝贡,就给人家这么点东西,实在是有点拿不出手。 不知道这娃是嘴比较贱,还是为了不丢太宗(成祖)皇帝和大明的颜面,他竟然张口许了个没边的愿, “如果你们能把倭寇的事给解决了,我们给你们的赏赐就会增加!” 按礼部这位官员的意思,也就是觉得给人家倭奴的东西太少,拿不出手,说两句场面话,给大明长长面子,打心里也没指望这帮猴子能相信。 可人家倭奴好象不是这么想的,那帮东西在本土穿的都是老粗布,啥时候见过锦绮这么高级的玩意啊!一回到国内,立马引起了轰动,日本幕府一看****上国竟然有这么好的东西,而且得到的方法比较简单,砍几个同族的脑袋就行,那还犹豫个屁啊! 为了表示他们的决心,这娃猴子得到消息之后,立马就认了真,他们集合了自己的部队,停止了内部的争斗,在准备了一年以后,对对马、台岐的倭寇发动了攻击,并成功的捣毁了倭寇的这两个巢穴。 朱棣和礼部的那个官员也没想这帮娃会这么实在,竟然在内战打的如火如荼的情况下,调集兵马去跟倭寇死磕,还一不小心捣毁了倭寇的巢穴,有心赖账吧!还真觉得对不起人家,于是乎在永乐五年的时候,大明给倭奴的赏赐,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后来明宣宗朱瞻基为了更好的打击倭寇,防止这帮东西两头乱窜,果断借鉴了他爷爷朱棣同志的成功经验,跟倭国签订了一个《宣德条约》,算是恢复了明倭两国的正常邦交,确定了两国的贸易合作跟战略合作的友好关系。 人实在了按说是个好事,起码从倭国前面的得失来看,怎么说都没吃亏,大明也挺喜欢这帮实在的猴子,毕竟是先办事后掏钱,大明也挑不出人家倭国的理来! 可实在人也有招人烦的时候,比如现在这帮子东西,就是一帮招人烦的猴子,永乐年间,一贯钱值一两银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物价在降,铜价也在降,银价却慢慢的长了起来,猴子们算出了货物的铜钱数目,却非要大明按当年的价格给折算成银子,啥物价银价的一概不管,这就比较扯了。 280.第280章 :凡是浓缩的都是精华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十八章凡是浓缩的都是精华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朱祁钰同志是个文化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只可惜这娃不光有文化,还懂哲学,知道批判的接受一些东西,他咋理解这句话步承启不知道,不过这句古老的谚语在被他批判的接受了以后,就成了对自己家的人很不善良,或者说是太不地道,过对外人,却很善良,很仗义。 听说倭国的猴子们拿了钱不愿意,这娃又想给人家加点东西,就在他想要下旨的时候,明朝的大臣们却愤怒了起来,纷纷上疏表示反对。 想想也不奇怪,大明的官员们拿着有史以来最低的俸禄,本来就是一肚子的火气,现如今见自己的老板居然要白白的送给别人大把的发银子,心里自然很不平衡,一个个恨的咬牙切齿。 朱祁钰却没管大臣们怎么想,这娃本来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一看大家反对,他就非要把好人当到底,在对自己手下的马崽进行了一系列的批评教育以后,又下诏给人家送去了布帛一千五百匹,倭国的猴子们才算是露了点喜欢脸,收拾了收拾东西,准备洗洗走人。 就在大家都闭上了嘴巴不再吭声的时候,步承启却跟朝廷请起假来,说是自己身体不好,需要寻医问药,想回京师住几天,面对这么合理的要求,又不用花银子,朱祁钰自然不会有啥反对意见,大笔一挥,放假一个月。 在朱祁钰眼里,步承启这娃最多也就是闲的难受,想回京城住上几天,体验一下繁华的滋味,可步承启却好象不是这么想滴! “夫君,你为啥非自己回去啊!咋连倪梅都不带啊?” 给步承启收拾东西的万贞儿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很不明白这娃为啥非要回去看看倭国的猴子长啥样!还一定要自己回去才行。 “嘘!我跟你说啊!有那帮猴子的地方,你们都特么的少去,那帮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了女人就敢扑,从来不管什么礼义廉耻的!” 步承启心有余悸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脑袋伸出门外看了看,这才跑到万贞儿身边叮咛了起来。 “啊!不能吧!从临清到京师这一路上还能见不到女人,咋就没听说有这事啊?你这都哪听来的啊?” 万贞儿被步承启的模样吓了一跳,沉吟的一会以后,却觉得这娃的话不大靠谱,歪着脑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疑问。 “那是他们还没动脑子,我跟你说啊,咱们大明之所以知道礼义廉耻,是因为咱们的脑子长在大头上,就是长在脑袋上,是上半身指挥下半身,所以我们是人,你明白吗?” 见万贞儿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话,步承启自然十分生气,他把腰一挺把头一昂,摆出一副我很有学问的模样,给万贞儿讲起了自己的谬论。 万贞儿见自己的夫君说的认真,把脸一板,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学习态度,轻轻的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明白!” “可是倭国人不一样,他们的脑子,是长在小头上,是下半身指挥上半身,所以他们虽然很聪明,却不是人,你明白吗?” 万贞儿听了步承启的话,皱着眉头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不明白!小头是啥啊?” 步承启见自己的老婆竟然不知道小头是啥,不禁为自己的失职感到了一阵阵的羞愧,为了让她更好的了解自己的生理结构以及关键部位的名称,这娃伸出手指朝自己裤裆里一指, “嗯,就是为夫的这个地方!” “你,真不知羞。” 万贞儿一听小头竟然是那,臊的满脸通红,伸手在步承启的胳膊上就掐了一把, “夫君莫瞎说,那里这么小,咋能想东西啊!”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在我们华夏,曾经有一位身材矮小的大儒,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总结出了一条真理,记得他是这么说的,凡是浓缩的,都是精华!” 步承启被万贞儿掐的胳膊生疼,可心里却跟喝了蜜一样的舒坦,他一边享受着万贞儿甜蜜的爱意,一边绞尽脑汁的继续忽悠。 “浓缩?精华?” “浓缩就是个头小,比如我们把面捏瓷实了,就是浓缩了,至于精华吗?比如在沙子里淘金子,金子就是沙子里的精华,你明白了吗?” “有点明白了,夫君你的意思,是那些倭奴为了把自己变聪明,把自己脑壳里的东西浓缩了放到了小头里,所以他们想出来的事情,都是精华对吗?” 万贞儿听完了步承启的解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为了确定自己的理解没错,她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加先生,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同。 “对对对,夫人果然是冰雪聪明,世所罕见啊!” 步承启一看万贞儿的理解能力这么强,赶紧翘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一脸谀笑的奉承起了自己的老婆,为了让万贞儿从思想上行动上重视起这些猴子来,他在表扬了自己的老婆一顿以后,脸色一正, “当然了,他们不光是脑子浓缩以后放在小头里那么简单,因为他们的脑子整天跟着小头干那羞人的事,脑子自然也就坏掉了,所以见了女人,他们就会发疯,有时候甚至见了动物,他们都会忍不住!对这种东西,躲着点好!” “啊!好恶心啊!他们怎么能那样啊!够了够了,你别说了,我以后见了他们躲着就是了!” 听完步承启的话,万贞儿突然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她使劲的往后抽了抽自己的身子,一脸厌恶的看着步承启,强烈要求自己的夫君,停止对这帮倭国猴子的研究。 “所以为夫才要自己进京啊!” 见万贞儿已经对小日本产生的芥蒂,步承启心里暗暗得意,虽然在他的心里,跟这帮猴子有着刻骨的仇恨,不过听说日本的女人,还是很不错滴! “都是额滴!” 想到日本的美女,步承启很不成器的流下了自己的口水,不知不觉的,就把自己猪哥的本像给露了出来。 万贞儿很奇怪的看了看步承启,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为啥突然留着口水发起呆来,看着他那副没出息的模样,心里很是不屑, “可是夫君,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招惹他们干嘛啊?莫非,你要想学学怎么浓缩?” “啊!啊不不不,我就是想去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聪明!” 281.第281章 :倭国的使者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十九章倭国的使者 “空你起哇(你好)” 驿馆里的倭国猴子听说大明的忽悠候来访,赶紧出来迎接,不得不说,小日本虽然当了兵比较可恶,不过待客的礼节还是很讲究的,一帮猴子迅速的排成了整齐的两排,在一个矬子的带领下,冲着步承启一个劲的点头鞠躬。 “起哇起哇,大家起哇!” 见人家小日本这么懂礼仪,步承启自然不能失礼,为了不被这帮猴子瞧不起,他慌忙不迭的挥手点头,给众猴子们还起了礼。 “起哇起哇?大家起哇?忽悠候,这句话的,什么的意思!” 打头的使者听了步承启的话,不由得一愣,一脸迷茫的看着对面的忽悠候,不知道这娃说的是啥意思。 步承启很快就发现了使者的疑惑,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他一拍自己的脑瓜, “奥!奥奥奥!啊尼嘛细卡(大家好!),啊尼嘛细卡(大家好)!” “嘶!” 使者一听步承启的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小心翼翼的朝步承启凑了凑,一脸崇拜的问道, “忽悠候,您居然还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语言,我的,大大的佩服!” 见使者拿如此崇拜的眼神看自己,步承启心里不由得打起了小鼓,要是这娃一会真拿日语跟自己谈话,自己还真应付不了,为了避免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他把手一摇, “NO!NO!NO!你们的语言,我的,真心的不懂!真心的不懂!” “NO!NO!NO!你的,什么的意思?” 使者听了步承启的话,不由的大挠自己的脑袋,实在搞不懂这娃说的话是啥意思。 “我的木有意思,你们的话,我的不懂,你的明白?” 听这只猴子中文说的还算行,步承启觉得,还是用中文交流比较靠谱,起码大家都能听懂是啥意思,省的因为语言不通,再弄出啥误会来。 “你的不懂!我的,明白!明白!” 使者一看步承启说不懂自己的语言,也没有在意,他把身子一转,身后的猴子们很快就分成了两排,把进门的通道给让了出来,这娃把头一低,略一弯腰,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忽悠候,里面请!” 日本人情多礼多,步承启上辈子就有所耳闻,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情多礼多,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在大明要是参加一场宴会,最多冲大家拱拱手就算了事,可是到了日本人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进门,使者就把步承启让到了客人的座位前,而后把头一低,略一弯腰, “忽悠候,鄙人锦茨愚厚,大日本帝国的使者,奉命出使大明!还请多多关照!” “关照!关照!一定关照!” “忽悠候,请允许我,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精英!” 锦茨愚厚见步承启给自己还了礼,也没再纠结步承启的话,只是在前面带着他,把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个的给他做起了介绍来, “这位,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第一勇士,锦茨愚榔!” “哈衣!” 锦茨愚榔一听自己的领导介绍起了自己,也不知道谦虚谦虚,立马使劲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算是给步承启行了礼。 “奥!猛将兄,哈哈哈!哈衣!哈衣!” 步承启一听人家头上有第一勇士的头衔,立马堆起了笑脸,哈哈笑着给这娃还了个礼。 “忽悠候,这位,使我们大日本帝国最杰出的学者,散巴尔事宜!” “哈衣!” 散巴尔事宜站起身来,不顾自己学者的身份,操着浑厚的声调,给步承启行了个礼。 “奥!文化人,哈哈哈,哈衣哈衣!” “忽悠候.......” 锦茨愚厚不厌其烦的一个个的在那给步承启引见着自己的骄傲,步承启却有些吃不住劲了,话说人家都是一个点一次头鞠一个躬,就他自己得挨个的鞠上一遍,虽然用的时间不长,可他还是感觉自己的脖子发起酸来。 见屋子里的人都介绍完了,步承启刚想揉揉自己的脖子,锦茨愚厚却又一次开始了他的发言,这娃也没多说废话,直接就奔了主题, “忽悠候,您这次来,有什么目的?” “啊!目的,奥!我这次来,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听说大家漂洋过海来到大明,鄙人深受感动,所以过来看望你们一下,表达一下自己对你们的敬意!” 步承启话刚落地,锦茨愚厚呼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表达一下对我们的敬意!这!” 这娃满目含情的看着步承启,突然把头一低, “真是太感谢了!” 看到这娃又蹦起来给自己行礼,腰酸腿疼的步承启不由得在心里把对面这娃的祖宗八代给问候了一遍,然后一脸无奈的站了起来,学着锦茨愚厚的模样,给人家还了个礼, “请愚厚君不要客气!” “不不不,这是必须要感谢的!” 锦茨愚厚一看步承启给自己还了礼,立马又点了点脑袋,表示起了自己的心情。 “哎呀呀!愚厚真的不要客气!” “不不不,要感谢!” “不不不,别客气!” ....... “要感谢!啊!” 就在锦茨愚厚第十八次点下自己脑袋的时候,步承启抄起一把茶壶,直接给这娃摁在了头上, “尼玛,少鞠个躬会死啊,说正事!” “唔唔!好痛!忽悠候说的对,说正事,说正事!” 锦茨愚厚没想到步承启会突然对袭击自己,淬不及防正中脑门,疼的这娃抱着脑袋就想发火,突然听到了正事两个字,马上也没明白了过来, “忽悠候,您这次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没目的,就是看你们漂洋过海来到大明挺不容易,所以过来看看你们,表示一下对你们的敬意!” “啊,表示对我们的敬意!这!” 锦茨愚厚听到了这里,挣扎着站了起来,又想给步承启行礼,却看见步承启根本没有起身还礼的意思,而是把锦茨愚榔的茶壶又给操在了手里, “啊不不不!您别误会,我不行礼,我不行礼!” 在茶壶的威慑下,锦茨愚厚一屁股就坐了回去,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忽悠候,不瞒您说,你们的皇帝陛下,太抠门了!” 282.第282章 :高价收购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二十章高价收购 “抠门!我们的皇帝陛下?你啥意思啊?” 步承启一听这娃还闲东西少,火蹭的一家伙就窜到了头顶上,就他们带来的那些破玩意,送给自己自己都闲站地方,赏赐都特么的加了三次了,咋还特么的嫌少啊! “忽悠候,我们以前也是带这么多的东西来,大明的赏赐比这多一倍还多,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有二十多万两银子,可这次,全加起来,也不到十万两啊!” 一看步承启要发火,锦茨愚厚条件反射般的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可嘴上还是不肯告饶,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诉起苦来。 “这事能怪我们陛下吗?以前为啥给你们的银子多,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跟我装糊涂,真当我傻啊?” 步承启撇了撇嘴巴,一脸不屑的扫了锦茨愚厚一眼, “以前给你们的银子多,是为了奖励你们剿灭倭寇的功绩,可现在你们立什么功了啊?一份功劳,你们想吃几辈子啊?” 锦茨愚厚本以为步承启要拿物价跟自己理论,早就打好了一肚子的腹稿等着抬扛,谁知道步承启话锋一转,却给转到了功劳上,准备的词眨眼之间成了废纸,一点用也没有了,登时就傻了眼, “这个,忽悠候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现在倭寇太少了,根本不值一扫,您看!” “谁告诉你们非得来大明抢劫的才是倭寇啊?是倭寇太少了,还是你们没功夫打啊?就算没有了倭寇,你们就不会准备点别的东西啊?” 锦茨愚厚听了步承启的话,感觉有些明白了起来,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朝步承启凑了凑, “那我们应该准备什么啊?” “奴隶啊!笨!我们大明啥也不缺,就缺人!我跟你说啊,以后你只要给我送奴隶来,我指定给你们银子,不过咱们得先说好,只要你们倭国的人,别的地方的,我不要。” 一听步承启要买本国的人当奴隶,锦茨愚厚就有点变了脸色,脸上的肌肉猛的抽搐了几下,把眼一立睖, “忽悠候,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买我们的人当奴隶?” “哎呀!愚厚大人不要误会,我想买你们倭国人做奴隶,是因为你们大和民族是一个勤劳善良的民族,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民族,是一个懂得礼仪知道廉耻的民族,所以才愿意要一些人来,帮我打理一下家务。” 一看锦茨愚厚要跟自己翻脸,步承启赶紧给这娃解释起了原因来,生怕这娃一个不巧会拔出武士刀把自己给咔嚓了,他往人家身边一凑,压低声音说道, “我跟你说啊!人口市场上大食那些地方的奴隶也不少,不过那帮人太野蛮,不懂人话不说,干活也不行,老偷懒,没有一点礼义廉耻之心!那些人送给我,我都不带要呢!” “奥!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忽悠候了!既然您这么看得起我们日本人,以后再抓到战俘,我统统的给你送来。” 见步承启没蔑视自己国家的意思,锦茨愚厚的脸色登时缓解了下来,既然不存在民族歧视,那剩下的事情就是谈生意了,为了卖个好价钱,为了自己不吃亏,锦茨愚厚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 “忽悠候,我们没有出售奴隶,所以也不知道行情,价格方面咱们是不是改日再谈,我们也好打听一下!” 一听锦茨愚厚要先打听价格,步承启不禁在心里暗暗的冲这娃翘了翘大拇指,看来日本人精明这句话,还真不是特么的白给的。 感叹之余,这娃恶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随声迎合着锦茨愚厚的意见,顺口把自己的目的,也给说了出来, “对对对,吆西吆西!对了,女人也多弄点来,你们那的女人比男人还好,温柔体贴柔情似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该矜持时候矜持,该狂野的时候狂野,实在是世间难得的极品啊!” “奥!您对我们那的女人也感兴趣?” “感兴趣,太感兴趣了!你们那里是不是有叫仓井的家族啊?” “有!” “有,太好了,我跟你说啊,那个家族的女人你们要是能弄来,高价!高价!” 步承启听见个有字,口水哗啦啦的就淌了出来,露出了一脸的猪哥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锦茨愚厚,恨不得马上上去亲他两口。 “这个,年龄方面?” “比我小的都要!” “贞洁方面?” “又不是要老婆,没毛病就行!” “嘶!要这么个找法,恐怕你忽悠候手里的银子不够用啊?” “愚厚兄多虑了,您难道不知道,我们大明有个地方叫百花楼吗!若是愚厚兄愿意,咱们可以一起开上一家,五五分成,如何?” “奥!兄台此言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步大哥!”“锦兄弟!” 在考察了一番奴隶市场以后,锦茨愚厚带着一帮猴子在朱祁钰万分惊讶的眼神下,急匆匆的踏上了归途。 “贤侄!你是如何做到的啊?” 于谦看着这帮猴子跑的比兔子都快,就想死了爹着急回去奔丧一样,也是一脑门子问号,看看自己的皇帝陛下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老头厚着脸皮询问起了因由。 “嗯!我只是跟他们谈了点生意!” 看看一脸八卦之色的于谦,步承启心里暗暗的发笑,老头这阵子没少被这帮子猴子折腾,连眼圈都熬成了黑的,为了不让自己被老头骂,他笑吟吟的吐露出了自己的办法。 “谈了点生意!贤侄可否说的具体一点?” “嘿嘿嘿嘿!我让他多抓点奴隶卖给咱们!” “抓奴隶!贤侄这是何意啊?你买那么多的奴隶干嘛啊?” “于伯父,你说这帮倭奴狠不狠!” 步承启见于谦不理解自己的做法,微微一笑,他没有回答于谦的话,反而问起于谦对倭奴的看法。 “此辈十分凶残,久之必为我大明的大患!” “所以啊,现在买过来当奴隶也好宰了也罢,以后他们对大明的威胁,不就小了很多吗?就他们那点地方,要是再打起了内战,你说他们能剩下几个人啊!” 283.第283章 :确实该防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二十一章确实该防 “内战?他们好象一直在打吧!贤侄为何对倭奴如此痛恨?” 于谦看了眼步承启,对自己这个贤侄算计倭国的手段感到有些惊奇,论仇恨的话,大明从上到下都对瓦剌恨的出奇,偏偏这个小子屡屡出招想要同化人家;而倭国虽然对大明也有侵扰,却远不如与瓦剌的仇恨大,为毛这娃算计倭国的路子,就这么狠捏。 见于谦不理解自己的做法,步承启也很无奈,若是朱祁钰问自己,自己自然可以说那地方的美女如花似玉,一不怕脏二不怕累,各种动作万般姿势,上下前后随心所欲。 可放到于谦这里,他却真没了脾气,总不能说这帮东西会在几百年后突然崛起,还搞了个大东亚共荣想把大明也给划进去吧! 为了不于谦的喷,他只好捏着鼻子,歪曲事实,给自己的龌龊想法,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 “嗯!我这是为了帮助他们,让他们的人多来大明点,多一些懂的诗书礼仪的,不是很好吗?你看看现在他们都野成什么样了啊?咱们的官员他们都敢杀,还敢赖在这里不走,这不是强大,也不是勇武,是特么的缺心眼子! 得亏是咱们皇帝陛下仁慈,换上秦皇汉武你试试,别说要赏赐了,他们指定回不去,这会恐怕连他们那几个小岛,都得被剿的干干净净了,人啊!不能惯出脾气!” 于谦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略一思量,满意的点了点头, “贤侄之言倒也有理,若辈若是改不了这等顽劣的性格,只怕吃亏会是早晚的事啊!” “哎呀!于伯父果然是高屋建瓯,所见甚是啊!于伯父若是不说,小侄还真没看到这一层,唉!高度决定视野,角度决定思维,古人诚不欺我啊!” 见于谦没继续追问,步承启心里登时松了一口气,为了堵住这个石灰人的嘴,这娃趁着于谦大发感慨之际,马屁不要钱一样的堆了过去。 “嘶!高度决定视野,角度决定思维,倒是有些道理,不过老夫怎么没听说过这两句话啊?” 于谦正被步承启拍的洋洋得意,突然听到了这么富有哲理的两句话,登时一愣,想破了脑瓜,也没想起这两句话出自哪本典籍,登时文人性子大发,他使劲瞪了瞪自己的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萧品!萧品!都是萧慎扬写的些烂七八糟的东西,不是什么典籍,于伯父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步承启一看于老头要认真,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两句话他可不知道出处在哪里,只好一咬牙一跺脚,把黑锅扣在了小沈阳同志的身上,反正隔了几十辈子,就不信他能跑到大明来扁自己。 “不然不然,萧品里的话我听李实大人也说过一些,感觉很有深意,今天一听贤侄所言,倒是觉得这个萧慎扬绝对不是平常的人物,不过此人既有大才,为何不见扬名史册啊?华夏文明,历史悠久,老夫自认为便览群书,不想,唉!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啊!” 看步承启在那连连推托,还把萧品给说成乱七八糟的东西,于谦脸上登时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他看着一脸尴尬的步承启,语重心长又很是遗憾的,感叹起了上古先贤们的伟大创造力,对自己不能一睹萧品,更是痛心疾首,久久不能释怀。 “嗯!于伯父,您也别太在意了!跟您说实话吧!他们就是个杂耍班子,天天讲个笑话逗人乐乐混点银子,说的话都挺有道理,可干的事就没那么好了,说白了,就是一群大忽悠,跟言官差不多。” 面对一脸遗憾满是崇拜之情的于谦,步承启突然感到一丝丝的歉意,为了让于谦心里能好受一点,步承启糯糯的说出了萧品到底是个神马东西。 “杂!杂耍?” “嗯,杂耍!这些词,都是他们演杂耍给人逗乐的时候,当笑话说出来的!你身居高位,对这类人肯定不会熟悉,我在民间混了很久,所以对这些东西比较熟悉!” 步承启低溜着头,很无辜的偷看了一下于谦的脸色, “这些人啥好听说啥,什么大道理都懂,就是光说不干,能教育别人,却不能以身作则,所以,于伯父您也别纠结了,毕竟礼义廉耻忠孝节悌,才是做人的真正道理,至于萧品,您愿意图个乐,回头我找几个人给您演演,您要没那心思,干脆也别碰这些东西!” “奥!如此说来,此辈没有高尚的品格,却能做出深刻的学说,倒也是难能可贵!不过圣人有言:听其言,观其行,既然此辈是能言不能行之辈,老夫不见也罢,不见也罢啊!贤侄曾经深处其中,切记要多听圣人之言,万万要把握自己,不要到时候不能自拔啊!” 于谦一听是帮玩杂耍的弄出来的东西,登时没了刚才的崇拜仰慕之情,他一边推托着步承启的好意,一边端起自己伯父的架子,把步承启给教育了一顿。 “是!是!是!伯父说的极是,萧品这东西,看个乐还行,一不能当吃二不能当穿,就是些逗人乐的小玩意,人可以不看萧品,却不能不吃东西,有功夫研究它,还不如多种上二亩地!” 一听于谦不再纠结萧品的出处,步承启的心里松了口气,他暗暗的擦了一把冷汗,心里暗道一声侥幸,要是让于谦知道后世咽小品唱歌的一晚上能混出一个老农民一辈子都混不到的钱财,不知道这个石灰人会不会气背过气去。 “嗯!贤侄所言甚是,万万不能让这类东西在我大明盛行起来,不然人人说唱,个个吹牛,百姓痴迷,官员吹捧,久而久之,必然引人误入歧途,以此作为取财成名之道,轻耕种,失节操,不思精忠报国,只知无病呻吟,日后必为大患!” 听了于谦的话,再想想后世的所见所闻,步承启对于谦的崇拜如同点燃的窜天猴,嗖的一声就飞到了天上,他信服的点着头,哈着腰,使劲擦着自己的冷汗, “这个!伯父所言不虚!确实该防!确实该防!” 284.第284章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二十二章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为了让步承启从根本上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了让这娃以后多看些典籍,于谦决定,步承启今天的午饭,他管了, “贤侄,今日倭使已去,你却仍在假期之中,可愿随老夫到家中一叙啊?” “于伯父相邀,小侄岂有不去之理!” 一听于谦管饭,步承启立马来了精神,也不管人家于谦有事没事,拉着老头就朝人家家里走去。 于谦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的邀请竟然引起这娃这么大的兴趣,被步承启一路拉着就回了家,虽然脸上挂着无奈,却遮掩不住他心里的欢喜。 对步承启,于谦是喜欢的没法再喜欢了,这娃不光会逗乐,而且能忽悠,啥难办的事到了他那,都能给你弄的妥妥当当,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虽然办法有点匪夷所思,不过目的却总能达到,若是于谦年轻上个几十岁,他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动拜师的念头。 一到家,于谦先把步承启让进了书房,随手给步承启扔了本论语让他自己看,而后很威严的冲着奴仆把手一挥, “去,把公子叫来!” “这个!老爷,公子出门了!您看?” “去找找,笨!” “知道了,老爷您稍等,我这就去!” 奴仆点头哈腰的回着话,转身就想出门去找于冕,却又被于谦给喊了回来, “等等,告诉他,步将军来了,让他把别的事先放放,赶紧回来,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 论语这本书,步承启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也就是知道,内容基本没看,意思一点不懂,这会于谦扔给他这本书,他自然也明白于老头的意思,无非是想让多学学圣人之道,省的天天拿萧品里的东西忽悠人。 打开论语看了两眼,步承启就觉得自己的眼皮有点发沉,两个眼皮不停的打架,脑袋瓜子也不争气的一个劲的往下垂,露出了一副昏昏然欲睡的模样。 于谦正端着本书在那陪步承启看书,谁知道自己还没咋地,却发现步承启歪着脑袋枕着胳膊打起了呼噜,老头不由的大皱眉头,一脸不满意的走到了步承启的身边,慢慢的推了这娃两下, “贤侄!贤侄!你莫非是昨夜未休息好!怎么会这么困啊?” “啊!啊!开饭了?于伯父您先请!” 步承启正在那做梦开饭,正在个关键的时候,却被于谦一把给推醒了,这娃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慌忙不迭的给于谦行了个礼,口不择言的继续说起了梦话。 “这个!贤侄,时辰尚早,开饭还得等会,你怎么如此之困啊!” 于谦被步承启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转而一看这娃是在说梦话,不禁莞尔一笑,把自己的问题,又给问了一遍。 “于伯父有所不知,这些倭奴太过狡猾,小侄和他们斗智斗勇好多天,有些用脑过度,所以老是觉得昏昏沉沉的,估计这几天补补觉就好了。” 步承启可不想告诉于谦,自己没睡好,是因为那些可恶的倭国娘们老是跑到自己的梦里骚扰自己的缘故,更不敢说把论语拿走,自己自然会有精神,只好把事推到了锦茨愚厚他们几个倒霉娃的身上,反正都走了,背个黑锅,貌似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听了步承启的回答,于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阵子别说步承启了,他自己对这些倭奴都头疼不已,事情棘手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关键是这帮东西说的话太难理解,老是颠三倒四,让人不明就里。 偏偏这帮子玩意还老是自我感觉十分的良好,整天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在自己跟前摆和起来没完,听一句得想一句,一天下来,就自己这水平,都让这帮子东西给弄的头昏脑涨脑袋瓜子生疼,步承启感到累,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嗯!倒是辛苦贤侄了!只是这次倭使不法,朝廷并未通知贤侄,贤侄何以自己跑回京师还找到了他们,为了这事劳神费力啊!” 步承启一听于谦问自己为啥这么积极,小心脏噗通一下差点没掉在地上,自己的懒名在京师倒不是很大,可是在紫荆关早已不是啥新闻了,于谦身为兵部尚书,自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现如今自己一反常态主动跑出来掺和,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为了不让于老头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步承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把脸色一正,昂首挺胸,左手在倒背,右手掌心朝下往下一压,大拇指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肚脐眼上,摆出了一副正义凛然的姿势, “于伯父此言差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倭奴不法欺我华夏,我步承启身为华夏男儿,岂能容他!我辈既然为大明之臣,食朝廷俸禄,自当急国之所急,忧国之所忧,哪里能分份内份外啊!” 于谦正在那思量步承启这娃为啥变的勤快起来,没想到天天挨自己喷的小青年,却突然把眼一瞪喷起了自己来,他抹了抹脸上的吐沫星子,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正在擦嘴的小青年,突然感到心里卷起了惊天骇浪,看向步承启的眼光,也由以前的关爱,变成了一脸的崇拜,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这!这!贤侄此语,如同暮鼓晨钟,振聋发聩,必可流传千古,永垂不朽啊!” 看到于谦一脸崇拜的模样,步承启就知道老头今天又被自己给忽悠瘸了,为了把戏演的彻底,他一摆自己的袖口,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吾所愿也!”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好联,好联啊!对仗工整寓意深刻,真是难得的好联啊!” 步承启写对联,于谦倒是知道,不过上次那副对子写的是真不敢恭维,于谦也没往心里去,现如今突然听到步承启从嘴里跩出这么一副对联来,老头的三观呼啦啦掉了一地,他小心翼翼的在心里品评了一下这副对联,越品越觉得有滋味,越品越觉得妙不可言,老头捋着胡子击节赞叹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 “横批呢?” 285.第285章 :百花楼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二十三章百花楼 听到横批两个字,步承启立马耷拉下了自己的脑袋,这娃从来就没注意过横批这个东西,进门啥的都是左右一看,看书更是一目十行草草而过,啥时候记过横批啊! 看着步承启低着头红着脸扭扭捏捏的模样,于谦也醒过了神来,合着这娃就这两下子,整个就是个虎头蛇尾啊!这本事吓唬吓唬人行,要是真论上做学问,他明显的还差得远呢! 于谦本打算自己动笔给这副对联补个横批,可转念一想,人家步承启好不容易弄出这么个千古名对,要是自己掺和一下,恐怕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贤侄啊!横批乃是对联中的点睛之处,你为何屡屡忘记啊!这次我就不给你弄横批了,对联给你留着,啥时候想好了词,啥时候再补上吧!” 一听不用现在想,提心吊胆满脸尴尬的步承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刚想拍上于谦几句马屁把事情给遮掩过去,却看到找于冕的仆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 “老爷,不好了,公子被人家给扣住了。” “啥,扣住了,谁这么大的胆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见有了表现的机会,步承启自然不会放过,没等于谦吭声,他就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咬牙攥拳的朝仆人逼了过去。 “在百花楼,步将军快快随我去救公子啊!” 仆人一看步承启这么仗义,自然也不能埋没了自己,他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嗷嗷叫着就要带步承启出门。 一看俩小青年跟疯了一样的要去救自己的儿子,于谦心里很是感动,可感动归感动,不会当爹的他却老是在心里想着一个理字,为了不闹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于谦赶紧喊住了他们, “等等!老夫问你,我儿被扣,所为何事啊?” “哎呀于伯父,你管他为啥被扣呢!大明兵部尚书的儿子被扣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我兄弟就是有千般错,也轮不到别人来教训啊?” 一看到了这会于谦还在那里问原因,步承启不由得一下子蹦了起来,这爹当的,放后世绝对没人养他的老,天天没事干骂儿子玩不说,儿子在外面吃了亏,他居然还有功夫在家里想自己占不占理。 放到后世那些当官的身上,人家早就一个健步冲出去看看自己的好儿子有事没事了,唉!真不知道是于老头脑子里有水,还是后世的官员们更懂得舔犊情深。 “这,兵部尚书的儿子,就不是百姓了?他一天没有品级,一天不进朝堂,就是个百姓,做了错事被人扣住,怎的就没有天理了啊?” 于谦听了步承启的话一愣,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面前这个小青年,实在想不通,这娃为啥会说出这种话来。 “老爷,公子没干啥坏事,是他的几个同窗拉他去饮酒赋诗,后来不知道为啥被喊到了百花楼,饮酒赋诗变成了斗诗,公子不胜酒力,喝酒没喝过人家,作诗也没作过人家,现在输的一塌糊涂,光欠下没喝的酒,就四五坛子,人家把话撂下了,要吗喝完了酒走,要吗脱干净衣服出去!您看这!唉!” 仆人一看于谦和步承启要较真,生怕耽误了救于冕,赶紧把话给接了过去,咬牙跺脚的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啥!斗诗!” 步承启一听到是斗诗斗书了,两腿不自觉的一软,要说诗文,自己脑袋瓜子里也不是没有,可惜大部分都是唐诗宋词,就算知道几首不是的,自己也早忘了是哪个年代的了,要是敢拿出来摆和,估计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他犹犹豫豫的看了看眼前怒气冲天的石灰人, “伯父,您要是让我带兵剿了那个铺子,小侄我二话不说立马喊人,不过要是让我去斗文,我看我还是,哈!您懂的!就怕到时候,您就不是捞我弟弟那么简单了,估计,得捞俩!” “这个,贤侄啊!你看你于伯父我都这个年纪了,百花楼那地方,我是真不方便去,要不我给你的银钱,你去把他赎回来算了。” 于谦气归气,可让他到百花楼斗诗,他还真不敢去,倒不是老头怕老婆,而是他对自己的羽毛极其看重,若是出现在那里,自己一世的英名,基本上也就该废了。 一听于谦的话,步承启才想起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也理解了于谦的苦衷,在大明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国家!公!务人员跑去逛百花楼,那是要被御史弹劾滴! 要说当官的没人去那是假的,不过人家都是静悄悄的去,静悄悄的回,若是跑到那种地方去作诗,再传出几首来,估计几天之内,弹劾于谦的奏折,就能把朱祁钰给埋咾! 为了不让自己的偶像倒在这么蹩脚的理由下,步承启决定,去会会那帮演戏卖笑的东西, “这个,既然如此,小侄就去看看,不过于伯父啊,您能否在那附近等着啊!万一我也栽进去,也省的仆人回来喊你。” “贤侄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快走!” 于谦一看步承启把事给接了下来,脸上登时露出了一腚的笑容,他一边夸赞着步承启的主意,一边拉着步承启就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扭过身去冲着仆人就是一脚, “头前带路!” 百花楼,是一个敢于挑战封建礼教的地方,是大明渴望自由崇尚爱情的栖息地,娼门和它基本上就没法比,因为在这个地方你想找个伴,那是需要有一定的才华滴! 百花楼的姑娘,一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诗词更是美妙无比,如果非要拿一个现代的职业跟百花楼想比的话,那么您可以参考一下演艺界! 要想成为百花楼的一员,那是很不容易滴!首先,这些小姑娘得从很小的时候,就能成功摆脱开父母的纠缠,才有可能跟着百花楼的招生办(人贩子)来到了这里。 光来到这里还不行,想要成为一名百花楼合格的校花,那是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滴!为了自己的追求,这帮小姑娘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学文化学礼仪学舞蹈学乐曲,最离谱的,还都多多少少的会点外语,等长到了十四五,如果你还没被卖到别的地方,那么恭喜你,你已经具备了在大明做一个明星的基本条件了。 286.第286章 :一共值多少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二十四章一共值多少 在学习了各种基本功以后,等待这帮小姑娘的,就是所谓的潜规则,不过她们比后世的那帮明星命好,因为后世的那帮人是被人潜,而在大明,是小姑娘们潜别人。 在经过了十年的苦练之后,小姑娘们终于等到了长成的那一天,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因为从今天开始,她们就可以把自己每天勤学苦练的本领,用在自己的生活实践当中,这一天,是她们自力更生的开始,因此,她们就拥有了一样权利,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到自己相中的人手里。 至于挑选的范围,仅限于百花楼当天的客人,至于条件吗!跟后世的那些明星也差不多,一看权利,二看银子,三看才气。 当然了,也不乏有的小姑娘们慧眼如炬,相中个穷酸书生啥的,万一这娃中个进士,再对自己倾心不已,那么自己也就有了洗手不干跟进士回家当夫人的可能! 面对这么一个团体,步承启的脑袋瓜子是嗡嗡乱叫,说句实话,他宁愿回家去耕地,也不愿在演艺圈里惹什么是非,倒不是这帮女人多了不起,而是人家个个都有后台,谁的床上,没有高干们留下的足迹啊!哪个衙役,不跟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啊! 就在步承启走神的功夫,他突然觉得两臂一紧,不由自主的,就被推到了百花楼的大门里,随着自己的闯入,百花楼里的银铃般的笑声嘎然而止,楼上楼下的顾客和员工们,都一脸好奇的朝他看了过去。 “吆!这位军爷,你怎么来百花楼,还穿着官服啊!是胆子大还是想显摆显摆你三品武官的身份啊?” 步承启正在纳闷大家为啥都这么注意自己的时候,一个花枝招展姿色上乘的小妖精扭着腰肢凑到了步承启的跟前,一句话,就把步承启给打到了冰窖里。 “坑爹啊!让老子来没事,咋就不知道给老子换换衣服啊!老子不懂,于老头你也不懂啊你!” 步承启一听那娘们的话,在心里把于谦的祖宗八辈都给骂了个遍,你说你好歹也是大明的兵部尚书,就算你再清廉,就算你再正直,你也不至于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吧!你特么的想清廉成什么样啊你!今天这事要是让家里那俩知道了,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啊! 想想万恶的于谦,看看尴尬的自己,步承启在心里暗暗的发誓,有机会,一定要让他跟自己去二十一世纪,让这个不会当官的老头子,好好知道知道,啥才叫公仆,啥才叫官,真特么的缺心眼! “咋了军爷,您不会是没见过女人,看到这么多漂亮的姑娘,吓傻了吧!要不,你就是个处,哈哈哈哈” 小妖精见步承启站在那里发愣,还以为步承启没进过百花楼,她大着胆子过去推了一把步承启,一边说话,一边很夸张的弯下了自己的腰,呵呵呵呵的爆笑了起来。 百花楼的工作人员和顾客们一听她的话,登时哄堂大笑起来,终于把刚才死气沉沉的气氛,给消除了一个干净。 笑了好一会,那娘们才上气不接下气的直起来身子,俏脸微红满目含泪拉着长呛如同京剧般说道, “军爷,奴家虽然年事已高,不过想当年也是一首小曲红遍京师的人物,奴家屋里那张床,举人进士没少呆了,您穿个三品的皮来,可吓煞奴家了。” “步大哥!” 那娘们正在那演到,于冕却窜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步承启, “这是我的朋友,你们岂能如此慢待?” “吆!你是谁啊?竹竿子上插冬瓜,好大个头啊!就你这么个穷酸样,姑奶奶还真没脸给你呢!你要有本事,掏三百两银子把姑奶奶我买回去,任打任杀都随你,掏不出来,哪凉快哪呆着去!” 那娘们一看于冕一身青衣,也没在意,把嘴一撇,一个大大的白眼就白了过去。 “这些东西能买?还能杀?” 步承启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疑惑的看着于冕,压低声音小声的问了起来,他对大明的律法,是真没研究过。 “能买!不过杀不行,犯法!” 于冕见步承启问自己话,连忙凑到了步承启的耳朵边,小声的回答了起来。 “能打吗?” “能!打不死就没人管!” 步承启一听能打,心里一宽,找了把椅子,四仰八叉的一坐,把脚丫子往桌子上一搁, “奥!你刚才说你卖多少银子?你自己说了算吗?把你们当家的给我叫来!” “叫我们当家的干嘛啊!有事你跟我说就行了!” 那娘们一看步承启摆起了谱,暗叫一声不好,小脸一白,却又不甘示弱的跟步承启继续顶起了嘴。 “刚才凡是笑了的,爷都买!兄弟,把人给我记下来!还就不信了,这么大的买卖你能做主!” 步承启一脸不屑的看了看那个娘们,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大把银票,在满楼里的唏嘘声中,很潇洒的一张一张的在那数了起来。 眼看着财神爷上门,老鸨在人群里可呆不住了,只见她身子一扭,从茫茫人海中嗖的一声就窜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一个立正就站在了步承启的面前, “哎吆大爷,这是谁惹你生气了啊!你跟我说,我替您出气!” “这里你说了算!” 步承启毫不在意的抽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在老鸨眼前扫了一扫, “回答我几个问题,银子归你!” “爷,您说,老婆子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定回答让您满意!” 老鸨一听说几句话就能拿银子,眼珠子跟长在了银票上一样,一脸期待的看着银票,脑袋也随着步承启拿银票的手,有规则的转动了起来。 一看老鸨这个财迷样,步承启就知道来了正主了,他把银票一举, “第一个问题!这里的姑娘卖谁不卖谁,你说了算还是她们自己说了算啊?” “爷,您说了算!” 老鸨脸色一正,一本正经的回答起了问题。 “不错,你还可以进步!”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银票拍到了桌子,冲老鸨一推,老鸨堆着满脸的不相信,慢慢的凑了过去,抢一般的拿起银票,前前后后看了一遍, “哎吆!谢谢大爷!谢谢大爷了!” 老鸨正在那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致谢,却发现步承启又一次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来,手里照旧拿着一张银票, “第二个问题,这个店,连人带东西,一共值多少银子!” 287.第287章 :你说了算吗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二十五章你说了算吗 一听步承启问百花楼的价格,老鸨的脸唰的一声变了颜色,在她看来,今天这人,八成是来找茬砸场子的,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老婆子把眉头一皱, “爷,不知道您问的是开一家多少银子呢,还是直接买我这百花楼呢?” “开一家多少银子,买你的多少银子!” 步承启说着话,手里的银票又多了一张,冲老鸨一挥, “你放心,不跟你抢生意,最多也就是个强强联合,放心吧!” “这!哎吆,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我跟您说啊,开一家,有个几万两银子就足够了,毕竟买姑娘买房子都得花钱,不过要是买百花楼这样的,恐怕没三十万两拿不下来。” 老婆子一听不是来砸场子的,心里踏实了不少,毕竟自己的后台非常硬,根本不用害怕一个三品的武官,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一面使眼色让人去报信,一边在那跟步承启介绍起了百花楼的价值来, “爷您也别误会,我这里贵自然有贵的理由,这一呢是因为这里的姑娘都是打小就在这学习琴棋书画歌舞弹唱,没有七八年的功夫,根本练不出来,您要是不信,随便拉出一个试试,看我老婆子是不是在吹牛!” “奥!这个不着急,您再说说二!” 步承启悠哉乐哉的拿起了一盏杯子,刚想喝了口水,却又皱着眉头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回头对于冕说道, “兄弟,去外面买套茶具来!” 步承启没有洁癖,也不在意茶杯洗的干不干净,可一想到百花楼这种地方的工作跟娼门经营的内容差不多,有着强烈自我保护意思的他,自然不会去用百花楼的东西。 “哎吆!啧啧啧!看不出来,军爷还是个细法人,不知道是我们百花楼的茶具是没下干净啊,还是脂粉味太重啊!这么多的茶具,咋还让人家小兄弟出去买啊!” 在一旁呆了好久不敢吱声的小妖精见步承启不肯用百花楼的茶具,感觉自己又找到了机会一般,立马又蹦出来冷嘲热讽起来。 “花钱难买我乐意,你管的着吗?没事干一边呆着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还怕你们老板把你卖便宜了啊!人和人谈价格,啥时候轮到案板上的猪肉咋呼了!” 小妖精一听步承启这么小看她,当着满楼的人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登时大怒, “你!好好好,老娘凝春梅,当年也是一首小曲红遍京师人物!你怎能如此小觑于我!” “我要买你你说了算吗?” “你,我当然一首小曲,没十两银子都进不了门!” “我要买你你说了算吗?” “想让我去家里唱,百十两我都不带瞧的!” “我要买你你说了算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连自己明天跟着谁混能干嘛都做不了主,本事大到天上去,也就是个货物啊!充其量,你这块猪肉,也就是比别的瘦点,嫩点,凭啥让我看得起你啊!还是那句话,人和人谈生意,你个案板上的肉跳出来叫唤什么啊?谁买你谁吃你咋吃你啥时候吃你你说了算吗?说了不算,就躲远点,别在这里叽歪!还凝春梅呢,小心过会给你改成屎壳郎!” “你!哼!懒得理你,土财主!” 小妖精被步承启噎的说不出话,只好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退到了老鸨身边, “我不要跟着他,我死也不去!” “呵呵!那恐怕由不得你!” 一看这娘们打进门就跟自己过不去,步承启心里跟吃了一盘苍蝇一样的难受,他皱着眉头干笑了两声,冲老鸨招了招手, “说吧!这娘们多少银子!” “爷,五百两您牵走!” “卧槽,比马都贵,你看看她的牙口,都特么多大了啊!要不咱们公道点,这个,论斤咋样?” “论斤?” “对啊!跟卖羊肉一样,拿个称称称,一斤十两银子,如何?” “一斤十两,此话当真?” 老鸨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步承启,又打量了一下一脸紧张花容失色的凝春梅, “爷,她要是一斤十两,五百两银子恐怕打不住啊!” “啊!她这么胖啊!” 步承启笑呵呵的看了看对面那个小妖精,极力的装出了一副很惊讶的表情, “那一斤五两,咋样啊?” “爷!您会不会算账啊!五两您也不沾光啊!” “不能吧,算了,就按五两,吃不吃亏的,我认了!好歹也是个明星,五两一斤,值,也就是你这百花楼,换到娼门,我还不这么个买法呢,咋样,爷仗义吧!” 老鸨一听自己能多拿银子,脸上立马就笑开了花,冲步承启一翘大拇指, “仗义!仗义!爷您真是太仗义了。” 说完话,她生怕步承启反悔一般,赶紧一扭头,冲着几个龟奴喊道, “来人啊!弄个大点的秤,把凝春梅放上面称称!不许短斤少两啊!” 见老鸨这么上道,步承启立马起了爱才的心思,暗自在那思量着怎么把这娘们挖到自己麾下, “行!有前途,你很有成功的潜质!不错不错,咱们说到哪了啊?” 老鸨见自己光在这想怎么把人论斤卖了,把正事都给忘了,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连说带比划的介绍起了买百花楼的规矩来, “哎吆,你看我这脑子啊!爷,我跟您说啊,这二呢,是因为百花楼现在是挣着钱的,要买整个楼,您就不能光算房子和人,得把每年挣的银子也算进去,按规矩,得多放上三年的利钱!” 听了老鸨的话,步承启心里也就明白了,感情跟后世收购公司差不多,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银子递给了老鸨, “嗯!这样我就明白了,那堆肉撑好了没,爷一会得带走,速度快点!” “马上就得,马上就得!” 老鸨一边应付着步承启,一边拿眼角一个劲的往大门口瞅,话说自己派出去的人也该到地方了吧!咋还没见人过来呢?难不能真让这个彪子把凝春梅给带走吧! 步承启见老鸨跟自己说着话,却一个劲的朝门口看,心里也是纳闷的很, “哎!我说,你看什么呢?” “啊!啊,我是看看买茶具的小哥,回来没有。” 288.第288章 :给爷砸断他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二十六章给爷砸断他 “哦!对了,你看看我这脑子!” 步承启听老鸨说起了于冕,这才想起来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刚才我那弟弟跟谁斗诗斗输了啊?我是来捞人的!” 听到步承启在屋里咋呼,一个文人打扮的小屁孩挤了出来,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步承启的佩刀,拱手作揖道, “这位兄台请了,在下商良臣,刚才于公子是跟我们几个朋友在此斗诗,因酒醉落败,还请兄台不要在意,于兄若是有事,只管去了便是!” 一听不用花银子也不用作诗,步承启立马激动了起来,这娃学着当年樊忠的模样,把商良臣的肩膀使劲的拍了几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赞赏之情, “好!小兄弟仗义,以后有事直接提我,谁敢欺负你,哥帮你摆平!” 俩人说话的功夫,于冕已经买好了茶壶茶碗回到了百花楼,远远看见步承启在那拍打着商良臣的肩膀,也不知道是神马情况,怕俩人不认识闹出了什么误会,刚忙跑到他们的身边, “步大哥,你们怎么凑一块了?” “嗯!你爹听说你被扣在这了,让我过来捞人!刚才我跟他已经谈好了,你不用管这事了,直接走人就行了!” 见于冕回来了,步承启连忙昂了昂头,挺了挺胸,很有成就感的说明了来意。 “奥!谢谢步大哥!” 于冕听了步承启的话,却没有显出多高兴的样子,只是象征性的跟步承启道了个谢,然后转身跟商良臣行了个礼, “商兄!小弟家有急事,就不多耽搁了,这位是小弟的兄长步承启步将军,若是刚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商兄不要在意,小弟在此替我兄长给您赔礼了!” “啥!他是步承启!不能吧?” 于冕话一出口,老鸨她们倒没啥反应,商良臣的下巴壳子却直接掉在了地上,这娃两腿哆嗦了好一阵,才大着胆子满怀畏惧的围着步承启转了一圈, “他就是那个带兵三百斩杀敌酋,孤身进瓦剌,奋力抢玉玺,把瓦剌杀的快绝种的步承启?” 见商良臣围着自己打转,步承启心里这叫一个不舒服,在大街上看看自己也就罢了,在个百花楼你围着老子看个屁啊!就算老子想以身相许,也得特么的有那设备和功能啊!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这娃把自己的三角眼一立睖, “嗯!有点出入,不过事确实是我干的,咋啦,不行?” 于冕见步承启目光不善,话里也带了刺,就知道步承启不知道对面这娃的身份,赶紧一拉步承启的袖子, “步大哥,这位是商辂商大人的公子,您,哈!” “哦!原来是商公子啊!久仰久仰!” 一听是内阁成员的公子,步承启自然也不敢怠慢,他冲商良臣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个礼,而后看了看旁边的于冕, “你们吟诗作对,不去游山玩水,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啊?陶冶情操,不能吧!” 几个人在这说着话的功夫,几个彪形大汉偷偷摸摸的进了百花楼,不一会的功夫,就凑到了老鸨跟前,嘀嘀咕咕的说起话来,几个大汉听完了话,腰杆一硬,冲步承启他们几个就走了过来, “小子,你要在我们这里买姑娘?” “你谁啊!我在这买不买姑娘,关你什么事啊?” “老子石彪,这地方就是爷开的,咋不关我的事啊?” 一听这名字,步承启就觉得有些耳熟,记得书上说过,石亨有个跟自己一样不大开窍的侄子也叫石彪,为了确定自己想的没错,这娃把左眼一挤右眼一瞪,一个眼大一个眼小的看着对面这个彪子,满怀疑问的问道, “石彪?你跟石亨是啥关系啊?” “住口,我叔叔的名字,是你叫的吗?是不是活够了啊?” 石亨一听步承启把自己的家门给喊了出来,一点也没有他乡遇故知的觉悟,反而瞪起了自己的牛眼,要跟步承启说道说道。 “滚!让你叔叔来。” “你说啥?我没听清!” “滚!让你叔叔来!” “你敢骂我?” “滚,让你叔叔来,再不滚,一会我特么的就不骂你了,我特么的揍你!” “石兄莫恼!石兄莫恼!这位是紫荆关守将步承启将军,跟你叔叔是兄弟!” 于冕见步承启说话这么有气势,开始也没在意,可后来越看石彪的脸色越不对劲,那架势直接就象要把步承启生撕了一般,知道不好,连忙拉住了石彪,给他介绍起自己的老大来。 “步承启是个神马东西,紫荆关守将算个屁啊!敢骂老子,老子非打残他不可。” 石彪这会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哪里还会管什么辈分,这娃一把推开了于冕,捋袖子伸胳膊的就冲步承启走了过去。 步承启也没想到石彪会这么二,本来在这里耍耍自己神勇无敌的威风,谁知道却碰到了一个不分四六的愣头青,看看人家胳膊上的肌肉,这娃立马断定,只要石彪动手,自己绝对不可能站着出去,为了自己不倒架子,这娃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努力的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石彪逼了过去, “你确定要打残我?” “那又怎样?” “好,有胆量有魄力,我步承启在瓦剌那杀了个七进七出都没蹭破过一点皮,今天你敢打残我,你厉害!” 这娃一边说,一边把衣服摆子一掀,把脚丫子完桌子上一踩, “就这条腿,今天你不给我砸断他,我特么的还不走了!” “啊!” 石彪见步承启发火,还以为这娃要跟自己动手,在那咬牙攥拳气沉丹田凝神戒备了好久,没想到人家直接把腿放在了桌子上,还撂下这么句狠话,登时就觉得脑袋瓜子有点不大够用,他迷茫的把头一扭,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马崽, “怎么个情况啊这是?” “少将军,我在家听侯爷说过,这位步将军可不得了,跟侯爷也是旧交,我跟你说啊......” 石彪混,可他手底下的马崽却伶俐的很,一看有了插嘴的机会,赶紧凑到石彪的身边,嘀嘀咕咕的说起来两家的交情! 289.第289章 :本来就是一家子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二十七章本来就是一家子 “啊!” 石彪听自己的马崽把话说完,满是横肉的脸上瞬间变幻了十几种眼色,这娃把自己的三角眼一瞪,一脸狞笑的朝老鸨走了过去,老鸨一看石彪面色不善的朝自己走来,知道事情有点不大对头,看这架势,今天这个三品的武官来头不小,自己的靠山有点吼不住,有拿自己顶缸的苗头。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老鸨也如同骑上了老虎,走也走不得,认也认不得,看看满楼的人都朝自己投来了怜悯的目光,这娘们使劲咽了口吐沫,强颜欢笑的迎了上去,刚想开口替自己解释两句,就见石彪把蒲扇大的巴掌一挥,一个耳光就抽在了她的脸上, “麻了个巴子的,老子的叔叔你们也敢讥讽,不知道老子是负责京师治安的吗?还反了你们了,来人啊!拉出去!砍了!” 老鸨被石彪一巴掌打的原地转了三圈,两只眼睛直冒金星,头上的插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捂着脸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靠山,不知道为啥这娃会发这么大的火,等听到拉出去砍了五个字,这娘们立马觉得裙子里面一凉,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大人,你不能啊!这些年,俺可没少帮你们混银子啊!呜呜呜!” “屁话,那是给老子的吗?那是特么的修衙门用的,跟老子攀交情,凭你也配!快给爷拉出去!” 石彪手下的马崽本来还有点犹豫,这会一听这娃把话说的这么绝,知道今天石彪是要卸磨杀驴,当下也不再犹豫,不顾老鸨死了爹一样的哀嚎,把胳膊反着一挎,拖死猪一样的往外就走! “爷!爷!你不能这样啊!爷!我那还有些银子,您就抬抬手,放过我吧!” 老鸨被两个壮汉一边一个拖着往外走,吓的屎尿淌了一地,嘴里却止不住的在那求饶,一时间香艳无比的百花楼登时变得臭气熏天,那娘们哭了一会,突然反应了过来,用尽平生的力气,猛的一挣,把胳膊给挣脱了出来,抱住一根柱子死活不肯撒手,把头一扬,冲着一大帮子恩客一瞅, “各位爷,你们行行好,帮我求求情啊!你们家的老爷子,有几个没上过我那床啊!你们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给说句话啊!” “这个!石将军,老鸨虽然可恶,可是取人性命这种事,得通过衙门才行,你就这么把她给杀了,只怕,呵呵!” “是啊!石将军三思啊!为了这么个女人,值不当的给自己找麻烦啊!” “哎呀!石将军,商公子说的很是有理啊!为这点事闹出人命,令叔脸上也不好看啊!” 虽说是恩客,可恩客里有良心的也不是没有,老鸨一通惨嚎,终于引起了大家的同情,为了不让石彪把事把的太过份,这帮子人渣小心翼翼的在那,给自己爹的老相好求起了情! “切!就知道你们得这么说!” 在大家一片求情的声音中,石彪这娃把手往怀里一伸,掏出了一张摁着手印的字据,用实际的行动,告诉了大家,彪子的彪字,是怎么写的, “都看看都看看,她是我们家的家奴,老子爱咋整咋整,打死了和你们无关,杀这么个破娘们,最多罚老子点银子,咋了,不行?” 石彪二,可他带来的马崽却不二,一看这位爷把老底给兜了出来,赶紧上去扯住了石彪,阻止了他展示老鸨卖身锲的企图, “将军,这个不能给人看!” “咋不能给人看啊,本来就是一家子,有啥大不了的?哥几个,喊人把这围起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们这些人谁也别想走,非让你们的夫人来领你们不可!” 石彪一犯二,还真二的离谱,这话一说出来,登时吓坏了百花楼的老主顾们,这帮子人渣再也顾不得给老鸨求情了,一个个急的原地打转,好几个拿眼一个劲的瞟窗口。 步承启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要是让石彪这娃把这么多的官二代啥的都抓了回去,他叔叔不把他打残,那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为了广大的大明官员不会丢脸,为了石彪不至于残废,为了石亨那张老脸,步承启决定,跟这娃好好谈谈,他悄悄的走到石彪的身边,一脸正色的跟石彪讲起了道理, “我说石将军啊!这事你干的可是不大地道啊!我这伸着腿等了半天,你咋连理我都不理啊?” 石彪一看对面这位爷把腿拿下来了,当时就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的把头朝步承启一凑, “不是!步将军,我们家这个家奴竟敢背着我和我叔叔开这种地方挣钱,还把您给得罪了,我这不是替您出气吗?” “哎呀!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啊!你也不想想,你这么一弄,得给你叔叔得罪多少人啊?再说了,我来这又不是毁你生意的,是帮你发财的!你跟我较什么劲啊!我跟你说啊,我这有笔好买卖,就看你能不能做主了,你要做不了主,我找你叔叔说去!” 步承启一看石彪这娃如此上道,倒是感到十分的意外,他把脖子朝石彪一伸,带着满脸的神秘,一脸凝重的跟石彪磨叨了起来。 “奥,好生意!说来听听?” 石彪这娃虽然二,可他再二,也知道银子是个好东西,一听有生意做,这娃眼睛登时瞪成了两个灯泡。 “让他们先走,都在这,咱们咋谈啊?” 步承启朝石彪使了一个你懂的眼色,随即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有道理,好了好了,你们都走吧,今天这里有案子,爷得查案,你们明天再来!” 一看步承启的眼色,石彪立马点了点头,这娃大手一挥,把众纨绔就给赶出了百花楼,百花楼的下人们一看石彪这会没了火气,连忙洒水的洒水拖地的拖地,把老鸨留下的污渍给打扫了一个干干净净。 凝春梅这会也明白了过来,今天这位爷不是乡下的土财主,是特么的催命的阎王,刚才百花楼的下人为了好称她,为了多点分量,把她捆的跟粽子一样,她这会就是有心跑,也没了那个本事,只好认命一般,老老实实的躺在了地上。 290.第290章 :百花楼是我的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二十八章百花楼是我的 见百花楼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香,石彪满意的耸了耸自己的鼻子,一脸享受的往椅子上一坐,眯着眼睛享受起了美好的人生,等那些死跑龙套的都忙个差不多了,这娃把手一挥,把人都赶了出去,而后挂着一脸的期待,朝步大将军凑了过去, “步将军,没人了,现在您总可以说了吧!” 步承启摸了摸鼻子,眨眼之间就想好了发财的办法,不过因为不知道石彪在这里充当的角色,不免有些彷徨, “嗯!我说石将军啊,你跟我说实话,这地方到底是你开的,还是只收些保护费啊?” “这个!步将军,是我的如何,只收些保护费又如何啊?” 石彪可不知道步承启根本不知道大明这些规矩,心里不免有些嘀咕,连卖身锲都给你看了,不是老子的产业是谁的啊?不过他也不敢把步承启当成傻子,觉得自己这个小叔叔既然这么问,自然就有他的深意,他拿手把脑袋一挠,跟着步承启打起了官腔。 “那可就是大大的不一样了!我跟你说啊,若是你自己的,你这地方得增加项目,只有咱们大明的女子咋行啊!你也不想想,只要有点银子是个官的,谁家里没有三俩五个的啊?干嘛花银子老往你这跑啊?” 步承启见石彪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两样都问,心里对石彪很是不屑,感觉人家没有合作方应有的态度,为了让石彪从根本上重视起自己的问题来,他决定,露两手先把这娃震住, “所以呢,要想让大家乐意来,舍得来,你就得上点别人没有的项目,比如嘛!嘿嘿嘿!异国风情,而且还得是只能干到老,不能赎身的那种!” “异国风情!” 石彪听了步承启的高见,本能的咽了口吐沫,精神一震,转而又黯淡了下去, “那种货色不好买啊!再说咱们这是百花楼,不是那些低档次的地方,要是,怕人家花银子花的不甘心啊!” “哎!石将军过滤了,我跟你说啊,我们去买肯定不好买,不过我们可以让他们本国的送啊!至于百花楼是干啥的,我当然知道了,不过吟诗作画这些事情,只能把文人够来,对百姓富商明显没啥吸引力啊!所以呢,除了异国风情,您还得弄点特色服务......” 步承启见石彪不开窍,不由得一阵苦笑,为了让这娃明白过来,他只好不厌其烦的,跟石彪同志讲起了后世的各种花样。 “奥!竟然还有这么多种玩法!步将军真乃大才啊!我经营百花楼好几年了,竟然不及您老人家半分,惭愧!惭愧啊!” 石彪听完了步承启所说的项目,脸腾的一声就红到了脖子根,他一脸崇拜的看着步承启,使劲行了个学生礼,对自己这个叔叔的手段,表达出了由衷的佩服。 见石彪给自己行弟子礼,步承启连忙站起来把身子一错,把礼给让了过去,这么彪悍的学生,自己那是说啥也不敢收的,他伸手把石彪一搀,面带微笑的在那谦虚了起来, “呵呵呵!石将军谦虚了,您负责京城治安,天天抓奸除盗护佑京师太平,工作忙点没有啥空,自然不会考虑这些事情!我是闲人一个,想的比你多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石彪见步承启让开了自己的礼,也知道自己这个礼行的有点突兀,他灿灿的咳嗽了几声,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咳咳咳!步将军您客气了,您挣钱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不过步将军,您啥时候对这事有了研究了?再说了,您说的那些服务,咋教啊?异国的女子来了,说话都费劲,您的套路又都那么新鲜,真要教她们,也没这么现成的老师啊?” “嗯!世上有些事情吧,不摸索是永远不会知道的,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现在四海升平边境安宁,我没别的事,不想这个,我想啥啊!至于我说的那些服务和老师吗,我也都想好了,不过这里面,哈!”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把两手指头一搓, “这百花楼要是你的呢!咱们就合作,要不是你的呢,我另开一家,大家都是为了挣钱,啥招都让你个管治安的学去了,以后我可咋混啊!” “奥!奥!奥~!明白了明白了!不瞒步将军,百花楼是我的,我叔叔也知道,不过他忙,没功夫搭理我!你要是有心在这个圈里发展,我愿意跟你合作!” 步承启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石彪自然动了心思,虽然对这娃他不是很了解,可听还是听说过的,眼看着孙忠自打认识了步承启,家里就富的流油,可自己的叔叔整天憨吃迷糊睡,一定也没挖掘人才潜力的心思,石彪自然也着急。 现在步承启自己跑上了门来,还主动提出了合作,石彪只觉得步承启的脑袋变成了一个金灿灿的猪头,锃光啼亮的在冲自己招手,哪里还会多想,立马把事给接了下来。 “这样啊!那感情好!我跟你说啊!以后咱们大量收购异国女子,看看有潜力的,我们就直接花钱买下来,姿色一般的,我们就跟送货的分成,实在看不过眼的,给他们个低保,扔到作坊里打毛衣去,这样可以保证我们永远都不亏本。” 步承启一边摆出一副专家教授的姿态在那高谈阔论,一边拿眼偷偷的瞄着石彪那张满是横肉的脸,见这娃听的很是认真,面色也是恭敬的很,知道这娃很认可自己的方案,他把大嘴一咧,开始算计起了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凝春梅, “至于咋教,我也帮你想好了,你这以前不是有个挺出名的娘们吗?叫啥来着!就是刚才论斤称的那个?” 见步承启把话题扯到了凝春梅的身上,石彪很是不屑的扫了一眼被绑成粽子在地上躺着的凝春梅,又疑惑的看了步承启一眼, “她啊!叫凝春梅!唱小曲弹琵琶吹!箫都行,红过一阵子,一年前的事了!咋了,她会!” “世上本来是没有路的,走的多了,也就有了!我把降服男人的招式都给你写下来,你让你手下的兄弟跟她多演练演练,慢慢也就会了!只要她不在意,你怕啥啊?” “她在意,啊呸!当年为了出名她啥没干过啊!多陪几个男人算啥,再说了,愿不愿意还轮得到她,要是她敢蹦出半个不字来,我特么的就宰了她!” 291.第291章 :为艺术献身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二十九章为艺术献身 石彪一看步承启竟然顾虑凝春梅的态度,登时露出了一脸的凶相,他一边在那嗷嗷叫着让步承启安心,一边把袖子一捋,拎起把椅子一甩,只听“啪”的一声,一把好好的椅子就被他摔了个四分五裂,而后抄起一根椅子腿,恶狠狠的走到了凝春梅的身边,拉着绳子一拽,拖死猪一样的把这娘们给拖到了步承启的面前,拿脚朝她身上一踩, “今天步将军给你脸,想让你当几天师父,教教后面来的外国娘们,咋样,愿意吗?” 凝春梅一直在地上躺着,步承启和石彪的对话她听的是清清楚楚,本以为今天自己是非死不可,谁知道步承启竟然还给自己一线生机,心里自然踏实了不少,这会一听石彪问自己,赶紧飞快的点起了自己的脑袋, “爷!我愿意!让我干啥都行!呜呜呜!” “咳咳!形象!注意形象!凝春梅,你听好了,既然愿意接这个活计,就要把它当成自己的第二生命,你现在的身份,跟你百花楼的这些姐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所以,你必须要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明白吗?” 见凝春梅躺在地上一个劲的点头,大有一种谁不让老娘干这活老娘就跟谁拼命的架势,步承启眉头一皱,一脸不满的教育起了这个娘们。 “明白,明白,我明白!爷,你说啥我都明白,你们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能先把我解开吗?我被绑成这样,哪里还有形象啊?” 凝春梅听了步承启的话,在地上拼命的蹬起了腿,虽然她听不大懂步承启的话,可形象是啥意思,她多多少少还是能悟出来的,为了让自己赶紧结束绳子的束缚,她慌忙不迭的点着自己的脑袋,语带呜咽的把事给定了下来。 “那以后就要劳烦姑娘了,石将军,取笔墨来,我把招数细节都给你写写,也好让你们的兄弟们好好研习一下,您说是不是啊!” 石彪一听步承启要给自己写招数,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感激安排人准备笔墨纸砚,顺带着拿脚在凝春梅屁股上一踢, “对对对!步将军所言极是!来人啊!快取笔墨来!你们俩个,把这个碍眼的娘们拖到那边解开!” 步承启一脸微笑的看着面红耳赤两眼喷火的石彪,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就百花楼弄的这些诗词歌赋套路,哪里会有啥吸引力,这娃见来了纸笔,自己动手磨了磨墨,拿笔一沾把笔一抬,开始了他的恢弘之作。 “海天盛筵!好!好!好!步将军这词,用的太有气势了,妙,妙啊!” “钢管舞!哎呀步将军,您对舞蹈也有研究,佩服佩服!” “水深火热,冰火两重天!哎呀呀!这名字起的,高!实在是高!” “后庭花!妙妙!商女不知亡国恨啊!哈哈哈!” “跪宾式服务,嗯,好好好!不伺候好那帮东西,还这没发多挣银子!” “骑木驴!厉害厉害,这玩意要用上了,肯定宾朋满座啊!” 石彪和凝春梅拿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在盯着步承启搞创作,步承启写一条,石彪就竖着大拇指夸赞半天,凝春梅的腿就哆嗦几下,待到步承启写了十七八条的时候,石彪的鼻孔里突突突的就冒出了血来,而凝春梅却没有石彪的定力,看完了第一篇,她就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两眼无神的楞了好久,突然张开小嘴哀嚎了起来, “你杀了我吧!这也太不拿人当人了啊!呜呜呜!这么羞人的事,怎么能当众比时间啊!呜呜呜!” “说啥呢说啥呢!这叫艺术,懂吗?艺术!” 一看凝春梅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步承启非常的不满意,他一脸不屑的看了看凝春梅,十分不满的训斥起这个要立牌坊的女人来, “这有啥羞人的啊!做都做了,还怕人看?我告诉你,以后说话注意点,这不叫羞人的事,这叫为艺术献身,懂吗?不这样,咋出名啊!以前你弹一天小曲也就两三两,过夜也混不了几个钱,等你红了,签个名也不止这个数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你这样,还当艺术家呢!想不想进步啊你!” 凝春梅见步承启说的邪乎,擦了擦自己泪眼婆娑的双眼,鼓起勇气把桌子上的纸片又拿到手里观摩起来,刚看了一张,她的脸色瞬间变的比纸还要苍白,楞了好一会,这娘们银牙一咬,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步承启的面前, “爷!爷!你不能啊!对您不恭敬是我不对,我该死,我求求您了,您杀了我吧!千刀万剐刀劈斧砍水煮油烹我都认了,别让我干这个了就行,您写出来的这些,它不是人能干的事啊?” “呀哈!不能吧!就你?千刀万剐刀劈斧砍水煮油烹都不干?你确定?” 步承启见凝春梅说的决绝,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可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大明一个如此破落的官妓,竟然会比后世影星还要脸,貌似网上这门那门的出了不少啊,还都是些大牌的,哪个不比这娘们有范啊! “莫非,是唬老子!” 步承启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呲牙咧嘴攥拳瞪眼,努力的做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真不干?” “真不干!” “真想死?” “做这种事,生不如死,求爷给个痛快!” “给多少银子都不干?” “给多少银子都不干!” “好,有志气,爷今天成全你!” 步承启看了一眼满脸死灰的凝春梅,“苍啷啷”拔出腰刀,对着凝春梅的脑袋就削了过去,却见凝春梅不闪不躲把眼一闭,出人意料的露出了一脸解脱的笑容。 戏演到这,步承启知道,没有继续演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人家是下了决心死也不干了,他把手里的刀一停,一脸无奈的看了看闭目等死的凝春梅,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比你有名的都不在意,你这又是何苦呢?” “爷,您说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从古至今,奴家可没听说过有人干这种事!您好歹也是朝廷官员,不思忠君报国也就算了,怎么能弄出这种东西败坏世风啊?” 凝春梅已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说话自然也没了什么顾忌,她跪在地上,冷冷的看了眼脖子边上的大刀片子, “奴家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可廉耻还是懂的,您说的那些话,骗鬼鬼也不信啊!为艺术献身,我呸!” 292.第292章 :三个月为期 第二卷飞黄腾达第三十章三个月为期 虽然石彪很暴怒,虽然石彪非常想现在就试试各种服务,可在步承启的努力下,终于还是把这娃给劝了下来,既然凝春梅把话放在了这,既然大家都没享受过,过早的把事给传出去,恐怕还真没什么好处。 石彪在步承启的诱惑下,没有继续难为凝春梅那个娘们,而是一脸佩服的看了看步承启,对这娃兼爱的本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敬意,而后经过一系列的长谈,终于把分成比率和各类主意事项给定了下来,经过了签字画押等等程序以后,两个人渣各自满意的收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满心欢喜勾肩搭背的出了百花楼的大门。 “嘟!石彪身为朝廷官员,负责京畿防务,竟然如此玩忽职守草芥人命,还开设百花楼这等地方,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要参他!参他!贤侄稍待,我这就进宫面圣。” 回到于谦家里,于冕步承启把事一说,于谦的脸登时就变成了酱紫色,咬牙切齿骂了石彪半天的娘,发着恨的要参人家石大彪子。 “伯父息怒,此事万万不可闹上朝廷啊!” 一看于谦要犯二,步承启自然不会置之不理,连忙伸手抱住于谦, “伯父啊!这事一不牵扯国计,二不牵扯民生,你参人家干吗啊!” “这!贤侄有所不知,此事确实与国计民生无关,与法也无甚冲突,可是长此以往,必然导致世风败坏道德沦亡,不可不防啊!” 于谦刚想出门,就被步承启死死的抱住了腰动弹不得,气的老头咬牙跺脚暴跳不已,吐沫星子乱飞的说起了自己的道理。 “伯父,你管得住京师,管的住百花楼,能管的了整个大明吗?石彪虽然可恶,可他还是有分寸的,一没逼着良家妇女去干这个,二没利用权力要挟百官,可以了!” 对于于谦的话,步承启是十分的鄙夷,若是放在后世,碰到石彪这样的,那还真是碰到青天了,不管咋说,人家没摁住客人使劲折腾啊! 于谦现在这种做法,简直是有点自己当圣人,也要拉着别人陪自己一起当圣人的架势,万一开了头,以后被文官们学习起来,这事可就真大发了。 “管的了一分是一分,总教我尽我心便好!” 于谦一脸正气,毫不为步承启的理由所动,他咬牙切齿,大有把石彪这娃抓到家里,狠狠暴揍一顿的冲动。 见于谦油盐不进,步承启只好把事情的严重性给点了出来,不得不说,大明对百花楼这种营生并没有什么限制,只要你交税,人家就不管,若是非要从官员经商上做文章,非要让百花楼的姑娘们招招贡,指不定多少人会被牵扯出来,毕竟,再不犯法,它也不是什么体面事,一个不巧,于谦就会把自己架在火山口上。 再说了,石彪好歹是自己花银子开店,谁投资谁受益,貌似也没什么不妥,虽然这娃办事有点简单粗暴,可并没有干啥缺德的事,最起码,没自己冲到自己店里抓客人吧!没仗着手里有权罚银子吧!没因为这事把客人逼死吧! 想到这里,加上自己也有了份子,步承启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弃,他不顾于谦的强烈反对,把人家于谦拉回屋里,摁到椅子上,口若悬河的说起了自己的道理, “哎呀伯父,你这一闹,让于冕兄弟可怎么见人啊!让满朝文武的脸面往哪搁啊!咱们大明王朝,除了您和圣上,谁还没进过几次百花楼啊!就算自己不去,儿子呢?孙子呢?你这一杠子砸下去,朝堂上立马就是轩然大波!只怕连京师百姓都要人人自危,我看您还是忍忍吧!” “嘟!步贤侄说的哪里话,我儿乃是去斗诗,又没做什么龌龊事,有商家公子作证,有何不能见人的?” 于谦虽然被步承启摁到了椅子上,可脸上的怒容并没有消失,老头听完了步承启的话,立马吹胡子瞪眼的对步承启的话,进行了驳斥! “这事可就不好说了!商公子去了干啥您见了吗?这次没有以前有吗?于冕兄弟的节操步某人是信得过的,可大家要都这么说,伯父您是不是也都信啊?您信了,京城的百姓会信吗?您要是真想让这个行当在大明消失,小侄倒有一计,保证一月之内乾坤郎朗四海讴歌,就是不知道伯父您敢不敢做?” “但说无妨,老夫听着呢!” 见于谦给自己的儿子争理,步承启不屑的撇了撇嘴,到了那种地方,出来以后说自己赶紧,谁特么的信啊!只怕于谦前脚弹劾石彪,后脚就会有人把于冕推出来说事,百花楼就是石彪开的,找点证人还不容易啊! 先不说百花楼的姑娘们会不会咬于冕这个苦命的娃,就凭石彪负责京畿治安,只要扫荡式的抓上一批客人,让大家一块咬于冕这个苦命的孩子,估计到时候,连于谦都会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真干了什么龌龊事。 可看看于谦这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碰南墙不回头架势,步承启知道这么劝下去不行,老头是油盐不进软银不吃,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退为进,打定了主意的他努力的摆出了一副我很有经验的模样,把眼一瞪把牙一咬,恶狠狠的继续说道, “于伯父要想让百花楼这个行当从大明消失,只需启奏圣上,以三个月为期,彻底清理这个行当,逾期不能清理干净的州郡,负责治安的直接斩首,当地主官一律免职,相信他们接到旨意以后,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把这事办的妥妥当当干干净净,若是伯父不敢,今天就不要再去告人家石彪了,大家都这样,单单和他过不去干嘛啊!” “这个!贤侄此计虽然会有效果,可也太过,唉!当地官吏何辜,要受这帮无耻女子的连累!这,这没有道理啊?” “嗨!于伯父您放心吧!我跟您打个赌,您只管查只管杀,绝对冤枉不了谁,我跟说啊!这种行当,走哪都得找靠山,要不然别说官府了,天天这帮那会的,她们也混不下去啊!” 293.第293章 :劳动光荣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三十一章劳动光荣 “这个,贤侄此计虽好,不过这么点事动刀子,是不是有点,哈!” 于谦见步承启说的凶恶,心里面也是暗暗心惊,他本来就是文化人里的精英,文化人都聪明,于谦自然也不傻,闭目一想,就感觉到了里面存在的问题,若是真按步承启说的办,就大明朝这帮官员的操守,估计隔一个杀一个就会有漏网的,拿弓弩直接扫过去一个不剩的全宰了还差不多,可杀完了以后咋办捏? 这么大规模的清理官员队伍,势必会引起反扑,造成动荡,到了那个时候,把肠子悔青了也晚了,想到这里,于谦的语气不自觉的就软了下来。 “哎呀伯父,这种事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官员的任务是牧守一方教化万民,你只需要检查政绩就好,其他的事情,问他干嘛啊?就说石彪吧,虽然他是掌控京畿治安的官员,虽然他开设了一个百花楼,有利用职权之嫌,可他没犯法啊!他草芥人命了吗?他贪赃枉法了吗?他玩忽职守了吗?你参倒一个石彪,千万个石彪就会蹦出来,这种事只会愈演愈烈,哪怕再过个千把年,恐怕也是变本加厉,不会扫除干净,所以啊!别拿道德这玩意限制别人,管好自身就好!” 步承启拿眼瞅了瞅于谦,感觉老头的怒火消下去了不少,话也没刚才那么强硬,知道自己反戈一击有了效果,赶紧趁热打铁又狂喷了一堆吐沫星子。 对于死板的于谦,步承启真的很无奈,这老头清廉是清廉,能干是能干,可就是脑袋瓜子有时候不大会转圈。 如果今天骂石彪的是石亨,步承启这会指定会拉着石亨坐下来,好好的传授一下二十一世纪的经验,譬如怎么拿百花楼客人的黑档案,怎么帮百花楼维护治安,啥时候该罚罚款,关键时刻,还可以抓上一批百花楼的客人,显示一下石彪同志的工作能力,混点名声也好提拔!开个场子又混政绩又能拿钱,这么好的事情凭啥不干啊! “只是贤侄!老夫总是有些不甘心哪!如此下去世风日下,文恬武嬉为祸不浅!可,唉!” 步承启说的话,于谦自然很明白,石彪没犯法,他也很清楚,他也知道,今天就算参了石彪,出了跟石亨闹出点不愉快来,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收获,就算参倒了石彪,过不了几天,石亨就会给这娃换个马甲,让自己的侄子再爬上岸。 可要让自己装成看不见,于谦还真觉得自己做不到,毕竟自己吃的是朝廷的俸禄,当的是大明的官员,发现了有害的事情不说,他老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于谦挂着满脸的愁容,带着一肚子的无奈,眼中充满忧伤的盯着步承启的双眼,希望这娃能想个好点的主意, “贤侄,日后的事情就先不去说他了,你说说,今天这事该咋办啊?” “今天这事?” 步承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看了看充满疑惑的于谦,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能咋办啊!凉拌呗!一没伤人二没谋反的,人家开人家的百花楼,您读您的圣贤书,两不牵扯不挺好吗?听百花楼的老鸨说,连京师衙门都是拿她们的香汗钱垒起来的,伯父您说,是去拆了还是给砸了啊?您敢保证她们交的税,您俸禄里就没有,这个世界最脏的地方,不是百花楼的床,是咱们这些官员的手,只要你在拿俸禄,这里面就什么鸡零狗碎的银子都有,想独善其身,您可拉倒吧!” “这!唉!也罢,老夫今天就放他们一马!唉!” 听了步承启的话,于老头气的胡子一下子飘起来老高,可低头一想,还真是特么的这么回事,不由得感到有些丧气,丧气中还有一丝丝的不服气, “不过贤侄,虽然她们交税,你也不能说老夫的俸禄,有她们的钱啊!这也太,唉!” “于伯父,小侄这话说的确实有些突兀,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的银子来自于朝廷的俸禄,可朝廷的银子是哪来的啊?还不是各类赋税吗? 说破天,大明各行各业都在创造财富,唯有我们这些官员,是在消耗财富,所以我们没权利小看任何人,在我看来,百花楼的姑娘们虽然所操行业为人不齿,可人家一不求人二不害人,通过挖掘自有资源,发挥自身潜力,不光成功的用自己的身体和汗水养活了自己,还上交了大量的赋税,通过朝廷的分配,发挥到了应有的作用,与他们相比,我们都做过什么呢? 说白了吧!挣钱的是她们,花钱的,是我们,比起她们自食其力来,我们这些官员倒更没用一些,您看看大明现在这些官,整日里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张口闭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他们拿了银子不干事的有多少啊?见了银子不往兜里塞的有多少啊! 百花楼的姑娘们拼了青春舍了廉耻交了赋税,有啥不道德的啊!我倒是觉得,她们比那些消极怠工,贪污腐化,尸位素餐,站着茅坑不拉屎的官员好了去了!唯有读书高不假,当官能光宗耀祖也不假,可要是把书读到狗肚子里,把当官当成捞银子的行当,还不如跟人家石彪学学,干脆把官辞了领着老婆闺女开个百花楼混银子呢!” “啊!贤侄慎言啊!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非参你不可!” 于谦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出步承启这么一大通的道理来,想反驳,却又感到很无力,为了不让这个有前途的小青年死在嘴上,他从椅子上直接蹦了起来,一把就捂住了步承启那张破嘴。 “唔唔唔!” 步承启正说在兴头上,对于谦不许自己发言很有意见,他使劲的扭动着自己的头,甩开了于谦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于伯父,您捂我的嘴有用吗?大明的百姓们又不是瞎子!你自己说,那帮子贪官跟百花楼的姑娘们比起来,谁更无耻?您该管谁?治不了贪官,拿人家出的哪门子气啊?石彪动国库里的银子了?不管咋说,劳动光荣,贪腐可耻,这是永远永远都不会改变的道理!” 294.第294章 :一直在努力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三十二章一直在努力 “贤侄,不可胡言!” 于谦见自己没能阻止步承启,登时暴怒了起来,他猛的大喝一声,制止了步承启继续发挥的想法,而后象做贼一样的跑到屋门口拿眼扫了一圈,看到四周没人,这才放心了一般的转过身来, “贤侄啊!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太骇人听闻,以后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万一被人抓住把柄,只怕老夫也救你不得啊!” “嗯!嗯!” 被于老头一喝,步承启也醒过了神来,他慌忙不迭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还拿手象征性的打了一个自己的嘴巴子, “于伯父所言甚是,小侄记下了,已经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老夫何尝不知道贪腐可恨啊!只是,唉!天下,还是需要他们去治理的,要是把人给杀完了,这么大的地方,谁管啊!咱们大明俸禄太低,有点想法也是人之常情,贤侄何必偏向他人,苛责官吏啊!” 见步承启服了软,于谦倒是没再继续对这娃进行批判,只是语重心长的说起了自己的道理。 “宋朝的时候俸禄不低,还不一样贪腐成灾啊?” 步承启对于谦偏袒官员很是不满,他用力翻了翻白眼,偷偷表达了一下对于老头的鄙夷,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嘟囔着反驳于谦的理由。 “贤侄你说什么?” 于谦见步承启嘴唇一个劲的在那哆嗦,发出的声音也是极低,待要仔细听时,却见这娃却已经闭上了嘴,无奈之下,只好出言相问。 “啊!我啊!没说啥,就是在感叹伯父的高论!” 步承启可不想跟于谦在反贪问题上继续争论下去,那不是他操心的范围,他今天的目的相当的明确,那就是忽悠的于谦不再追究石彪,只要把这事给办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听于谦问自己在说啥,这娃干脆大嘴一撇,拍起了于谦的马屁, “今天是小侄肤浅了,咱们大明的官员虽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不过大部分还是好的,要不是朝廷俸禄太低,恐怕官员们的清廉程度,比现在还要更好一些!伯父放心,以后小侄一定管好自己这张破嘴,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嗯,这就对了!” 于谦一看步承启这么上道,心里高兴不已,他捋着自己的胡子,突然又想起来件事情,把头一扭, “贤侄,听冕儿说,你教他学做吃食了?” “嗯!是我兄弟见您整日里为国事操劳,十分的辛苦,想孝敬孝敬您,所以央求我教的,怎么,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步承启虽然不学无术,可君子不近庖厨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见于谦问自己这事,不用多说,他就知道是于冕这娃经不起于谦的追问,把自己给论斤卖了,想到这里。他在心里把于冕这娃从头到脚骂了一遍,然后把皮球一脚踢到了于冕身上。 “无事无事,哈哈哈哈!我儿仁孝,我岂会生气啊!不过以后你二人想处,应以研习学问为本,这些小道,还是少用些心的好!” 出乎步承启的意料,于谦没追究是谁的责任,反而对于冕的孝心大加赞扬起来,脸上竟然还露出了得意之色。 “伯父教训的是,小侄以后再也不敢了!” 步承启两手一拱,毕恭毕敬的给于谦告了个罪,心里却是不服气的很,再有几年,于谦就会脑袋落地,剩下个于冕支撑危局,要是于冕没点挣钱的本事,真不知道他们家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好心好意教于冕学点挣钱的能耐,咋到了于谦这,咋就光夸自己的儿子捏? 想归想,说他还真不敢这么说,本着把马屁进行到底的觉悟,这娃两手一拱,给于谦行了个道歉礼。 “呵呵!无妨无妨,贤侄乃是少年英杰,日后成就必在于某之上,只是可惜没有功名在身,不然的话,老夫倒不介意收了你这个门生,也过过有故旧的瘾,哈哈哈哈!” 于谦见步承启给自己赔礼,连忙上前扶了这娃一把,他拿眼珠子盯了步承启好一会,越看这娃越觉得顺眼,不由得开口称赞起来。 “哎呀伯父说的哪里话啊!咱们都叔侄了,我还当门生干嘛啊!那些书我看到他们就头疼,功名这事,唉!还是免了吧!” 见于谦向自己示好,步承启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打蛇随棍上,把关系使劲的拉了拉,顺便还把读书的事情,给推了出去。 要说学问,步承启自然知道的不少,虽然自己学的不咋地,可后世的填鸭式教育,给他灌输了太多太多的知识,短短八年的时间,懂的事情,绝对要比于谦学了几十年的还多,但是大明科举跟后世考试却是明显的不同,考的都是四书五经,要的全是八股文章,跟自己学的那些玩意,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别说考进士了,当秀才都是个遥远的梦。 想想自己要拿着毛笔写那些比划超多的繁体字,还得把他们组装起来,弄什么破题、承题、起讲、入题啥的,他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伯父,我看我干武将挺好的,您要是有心,等我有了儿子,您从小教教他,小侄从小就没好好读书,现在看到这些圣人之言,都觉得脑袋瓜子生疼,实在不是考科举的材料啊!” “奥!呵呵!你倒是真会算计,自己不学,把事推给了儿子,还把老夫给拉下了水,好好好,老夫答应你,等你小子有了娃,我给他启蒙,可好?” 一看步承启愁眉苦脸的样,于谦就知道这娃不是读书的好材料,见步承启推辞,于谦也没强求,笑呵呵的把步承启的要求,给答应了下来。 “如此,小侄待我那没出世的孩子先谢谢于伯父了!” 步承启一看于谦答应给自己的孩子启蒙,心里大喜,于谦这学问可不是盖的,只要他肯教,自己的娃将来肯定有出息。 “啊!没出世的孩子,莫非你家里那两位夫人,有了?” “嗯!,一直在努力,从来没放弃!说来也怪,小侄自成亲以来,就一直夜以继日的拼命耕耘,可惜,唉!” 295.第295章 :草原的噩耗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三十三章草原的噩耗 “兄弟!报仇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伯颜帖木儿闯进了步承启的家里,不等步承启反应过来,浑身是血的他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看看面无血色的伯颜帖木儿,步承启赶紧派人去请郎中为他诊治,与此同时,他果断下令关闭了紫荆关的城门,并严令曹铤小心防范。 “兄弟,报仇!报仇!” 步承启不知道伯颜帖木儿到底经历了什么,趁着郎中给这娃看病,他仔细的看了看躺在床上还在昏迷的伯颜帖木儿,只见他双目含泪,昏迷不醒,不停的念叨着报仇两个字,步承启不懂医术,只能站在旁边皱着眉头干着急,呆了好一会,才看见郎中站起身来,冲自己一拱手, “步将军,伯颜大人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疲惫,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可他晕倒了啊?” “哦!那是累的,也是急的!过两天,自然会醒!我给他开几幅药,等他醒了,你让他喝下去,就好了!” 郎中并不理会步承启吃惊的眼神,只是悠悠然的说着自己的主意,慢慢的走到桌子旁边,拿笔唰唰唰的写下了一个药方,检查一遍,见没有错字,拿起来用嘴一吹,递到了步承启的手中,而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拱了拱手,飘然而去。 “兄弟!兄弟!哥哥可算活着见到你了,你可要给大哥报仇啊!呜呜呜!” 老郎中果然是有些门道,走了两天以后,伯颜帖木儿边睁开了眼睛,在大家的服侍下吃了点稀粥洗了把脸,就踉踉跄跄的走到了步承启身边,也不顾自己才是兄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哎呀伯颜大哥你这是干嘛啊!赶紧起来,快说,也先大哥怎么了?” “是知院阿剌带兵杀了大哥,又派兵马趁夜偷袭了我!哥哥无能,唉!” 听了帖木儿的话,步承启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想想历史,步承启几乎可以断定,应该是知院阿剌杀了也先,并趁机偷袭了伯颜帖木儿,本以为草原百姓安居乐业,这事也就不会发生了,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也先竟然一如既往的走上了黄泉路。 想想憨憨傻笑垂涎欲滴的也先,想想草原上的那些书生们,想想自己的毛衣工厂,于公于私,自己都没有理由不管不顾,他低溜着头在屋里走了几圈,让下人们叫来了曹铤胡槛和曾阿牛。 自从伯颜帖木儿来到了紫荆关,曹铤他们三个就知道,这几天肯定会有事情,接到了通知,他们一刻也没有耽搁,一溜小跑的来到了步承启的家中,刚进门,就看见伯颜帖木儿老泪纵横哭的一塌糊涂,步承启满脸的愤怒眼神里却有种隐隐的担忧,知道今天这事不小,连忙把脸一板把手一拱, “将军,您找我们?” “嗯!阿剌作乱,杀了也先大哥,伯颜哥哥请兵复仇,你们谁愿意陪我去走一遭啊?” 步承启见自己的狗腿子都到齐了,也没说啥废话,直接点名了主题。 “将军,擅自出兵,轻启边衅,这是要杀头的啊?” 曹铤本来没想吱声,他是紫荆关的二把手,无论谁出门,都不会有自己的事,可他等了好一会都不就有人吱声,扭脸看了看旁边的曾阿牛和胡槛,见他俩都拿眼珠子盯自己,知道今天这事自己不说两句,恐怕换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劝起步承启来。 见曹铤一脸为难,胡槛曾阿牛你推我搡的模样,步承启就知道,这三人都怕担责任,特别是为了也先去拼命,那是死了都未必能落着好,为了统一思想,这娃把脑袋瓜子一拍, “嗯!这倒是个问题,伯颜大哥,你赶紧写封奏疏,就说知院阿剌狼子野心,杀了你们的可汗也先,要分裂大明自立为王,曹大哥,你也替我起草一份奏折,就说阿剌作乱,草原上的学子们朝不保夕,急需发兵保护,这么一来,就不是轻启边衅了吧!” “好,我这就去写!” 听了步承启的话,伯颜帖木儿倒没说啥,这会别说让他写封告急的文书了,就是让他直接跑到北京去求人,他也不会说出个不字!这娃二话不说,窜到步承启的书房,自顾自的按步承启的意思,写起了书信。 “啊!这样也可以?” 伯颜帖木儿没意见,曹铤却被步承启的理由给雷了个里焦外嫩,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将军,站在那里发起楞来。 “曹大哥你不愿意?” 一看曹铤不动弹,步承启不禁对他有了意见,当了这么久的伙计,咋自己下了命令,这娃还这么犹豫捏? “啊不!我咋会不愿意啊!我这是让你的理由给雷的!你等会,我这就去写。” 曹铤正在那发呆,步承启一跟他说话,这娃就醒过了神来,再看看自己的将军目光不善的瞅着自己,这娃连忙把胸膛拍的山响,紧紧追随着伯颜帖木儿的脚步,蹭蹭蹭的窜进了步承启的书房。 “曾阿牛!” 步承启安排好了动笔的,自然就要安排玩刀的,见胡槛曾阿牛都在那低溜着头不吱声,只好自己派起将来。 “末将在!” 曾阿牛没想到步承启会点自己的名,而且还摆出了一副下达军令的模样,只好把胸一挺,站了出来,冲步承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军礼, “将军有何吩咐!” “限你三天之内,给爷造五千只铁管五千个铁锤出来,不得有误!” “这!将军,不知粗细如何,长短几许?锤头大小可有要求没有。” “铁管要半人高,马蹄粗,一头磨出刃来,锤头只要抡起来顺手就行。” “得令!” 听了步承启的介绍,曾阿牛的心里也就有了数,这娃是在让自己造的,是挖陷马坑的工具,他苦笑了一声,为草原上的阿剌默哀了十分钟,一转身子,自顾自的准备去了。 “胡槛将军!” 见曾阿牛领兵而去,步承启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自己的三角眼一立睖,开始算计起站在那发呆的胡槛来。 296.第296章 :你别过来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三十四章你别过来 “唔!你想干嘛?” 一看步承启那样,胡槛就知道这娃又在算计自己,他连忙倒退几步,用手死死护住胸口,一脸戒备的注视着自己面前这个大忽悠。 见胡槛如此戒备,步承启不由得有些脸红,自打胡槛认识了自己,就没少挨自己的忽悠,想想老胡以前受的委屈和自己的种种恶行,步承启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好意思,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把脸一拉, “老胡哥!你也弄点东西呗!” “你想弄啥赶紧说,你别过来啊!” 见步承启不再打官腔,胡槛变的更加紧张起来,他一脸恐惧的看着步承启,伸手阻止了这娃咬自己耳朵的企图,摆出了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架势,义正词严的提出了自己的抗议。 “不是胡大哥,你别这样啊!搞的跟我想把你怎么着一样,我就是想让你弄点长矛和巨盾!再做些坛坛罐罐!” 步承启尴尬的看了眼胡槛,知道人家这么紧张,是被自己欺负惨了,也难怪,任谁被自己忽悠几次,不长记性都有点难!更何况前阵子自己放假,在紫荆关无所事事的时候,老拿胡槛穷开心呢! “那些东西,仓库里有的是,你搬不就完了吗?” 一听是这事,胡槛登时放了心,手也从胸口上拿了下来,只是心里还有顾虑,拿眼直勾勾的盯着步承启那张破嘴,说啥也不肯挪开自己的眼珠子。 “仓库里有我还不知道啊,可那些太短了,样式也不对,我想做的,是这样的!”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朝地上一蹲,顺手捡起来一块小石头,在地上划拉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一杆长矛和一个盾牌就被画了出来, “胡大哥,你过来看看啊?” 胡槛往前挪了几步,低头跟步承启对了个眼,猛不丁的发应了过来一般,“嗖”的一声又退了回去,露出一副我看穿你了的尊荣, “你闪开我就过去!” 步承启一脸无奈的看着紧张兮兮的胡槛,心里不由的腹诽起这娃来,貌似自己也没干啥啊!不就是把马蜂给他从脖子里塞进去一只吗?不就是从后面悄悄塞他咯吱窝里一块烧红的炭火吗?不就是在他背后踹了一脚,让他体验了一下过山车的快乐吗?有必要这么防着自己吗? “不是,我说胡哥啊!你这么防着我干嘛啊?我以前不都是跟你开玩笑吗?对了,你咯吱窝好了没有啊?” 这娃一边说,一边很关切的朝胡槛走去,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切之情,好好抚慰抚慰胡槛那颗被自己伤透的心,也好弥补一下自己跟这娃之间已经破裂的如同玻璃渣一样的感情。 一听步承启问自己咯吱窝,胡槛浑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不由得想起了夏天的时候,这娃把块烧红的木炭用铁筷子夹着跑到自己身后,猛的一下塞进自己咯吱窝里,自己条件反射的使劲一夹,而后一声惨嚎,差点没疼晕过去,现在想想,还有些毛骨悚然。 这会一看步承启旧事重提,还有靠近自己的欲望,这娃“嗖”一声跑出好远,躲在了一根柱子后面,浑身是汗异常紧张的朝步承启吼道, “唔!你想干嘛?你别过来!” 步承启见胡槛这么防着自己,知道是以前自己玩的太过,给人家留下的心理上和身体上的创伤太重,只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一脸委屈的看着躲在柱子后面的瑟瑟发抖的胡槛, “胡哥,你这是干嘛啊!我就是想看看你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你不用看了,完全好了!你躲一边去,我自己看看那些画就行!” 胡槛可不想管步承启是真心还是假意,离这娃远点安全,是他心里早就打好的主意,见胡槛如此防备自己,步承启只好放弃了关心这娃一下的企图,把手一背,走出了十步开外, “这样总可以了吧!” “成,你站那别动啊!” 胡槛一看步承启走出去了那么远,心里也就踏实了很多,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后,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拿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步承启,一点一点的朝地上的图画挪了过去,见步承启没啥动作,这才放心大胆的朝地上一看, “哎!这矛前面怎么这么多刺啊,弄上这个,打仗的时候也抓不住啊?还有,盾牌上你留眼干嘛啊?” “哦,那些刺,是长矛断了以后,扎马蹄子用的,盾牌上的眼,是插长矛用的!我跟你说啊,长矛和盾牌都用木头造,盾牌上的眼,要跟长矛的粗细差不多,盾牌上和长矛前面都钉上铁钉,碰到敌人马队的时候,咱们把长矛往存牌里一插,只要他们冲锋,咱们就往后撤,只要他们冲进来,那是指定一个也轻松不了,不被捅死,也会被铁钉伤了马蹄子!” 步承启一边说着话,一边趁着胡槛在那发呆,慢悠悠的朝人家凑了过去,顺手捡起个树枝,在那连指带画的比划了起来, “胡哥你看,咱们把长矛弄到两丈长,钉子放在前面,在后面弄个挡头,这么一来,就不用人去顶盾牌了,只要他们敢冲,咱们就敢埋,我这主意,咋样啊?” “主意倒不错,可他们要是分开两翼,不冲阵,绕过长矛,从旁边绕过来光射咱们咋办啊?” 胡槛是个军人,军人就有军人的毛病,听完了步承启的话,立马就被勾起了兴致,这会他也忘了步承启咋折腾自己了,低溜着头,跟步承启谈起自己的看法来。 “骑兵需要速度,只要他们敢绕弯,速度就去了一半了,咱们可以利用他们速度降低的时候,用火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对胡槛的想法,步承启早就有过研究,却从来没担心过,一来飞速疾驰的战马很难转弯,必须减速之后,才能调转方向,二来没有速度的骑兵队伍,在三段射的面前,绝对是高品质的靶子,不光高,而且目标大,那是一打一个准。 “那倒不如等他们冲个差不多了再架长矛!让他们根本没法拐弯,咱们也不往后撤,直接分到两边,砸上一批陷马坑,咋样啊!” 听了步承启的话,胡槛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思索了半天,才悠悠的说出了自己的高见。 297.第297章 :他抽风了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三十五章他抽风了 “对啊!往侧后一退,用铁管砸上五千陷马坑,然后再退后,三段射伺候,阿剌那娃肯定顶不住!” 步承启听了胡槛的建议,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开窍一般的笑了起来。 “这次准备带一万出去?” 胡槛一听砸五千的陷马坑,心里也就大体有了数,五千根铁管加上五千把锤子,可不就是一万人嘛! “一万五,玩长矛的跟弄铁管的分开用!这次草原阿剌作乱,肯定不会得人心的,要知道也先和伯颜帖木儿这几年在发展生产和搞活经济上没少下力,草原百姓的生活提高了也不是一两个档次,就凭阿剌这个跳梁的小丑,肯定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一万五千人,足够灭他的了。” 步承启闭着眼睛算了算,感觉一万不大靠谱,干脆把大腿一拍,下定决心多带五千人马出关。 “嗯!将军言之有理,草原百姓安居已久,朝廷派去的先生们也没少教化了他们,如今阿剌犯上作乱,肯定不会有多少人支持,一万五千人马足够了,只是张三李四的队伍久不操练,若是拉上去,只怕,唉!” 听完步承启的话,胡槛精神不由得一震,可一算人头,不禁又有些丧气起来,自打自己到了紫荆关,就没见他步承启抓过训练,整个军营搞的跟菜市场一样,乱哄哄的干啥的都有,也就曹铤和自己手底下的五千人马还时不时的搞个集合站个队,张三李四曾阿牛那,基本就是除了练兵什么都干,跟老百姓差不多了。 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指望着曾阿牛他们仨手底下那帮东西出去砍人,还不如说送死更加贴切一些,更何况自己跟曹铤手下的军马还不能全用,要不然真来了敌人丢了紫荆关,那可是重罪,杀一万个阿剌也顶不住啊! 对胡槛的担心,步承启却没咋在意,那些俘虏兵虽然有日子没操练了,可并不代表那帮子人渣不会砍人,想当年他们都是大明的精锐,只要稍微训练一下,立马就会变成精锐之师,至于三段射的阵型,简单方便一学就会,最多一个月,就能拉出来使用了。 他满不在意的耸动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毫不在意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没事!从明天开始,让曹大哥和你手底下的兵,跟曾阿牛手里那帮人混一混,打乱建制重新组合后再行操练,老带新熟带生,训上一个月再说!” “将军,咱们这么做,朝廷不会说啥吧?擅自出兵,这可是大罪啊!” 对于步承启的说法,胡槛倒也是深信不疑,他自己也是俘虏兵的一员,深知这帮东西的老底,虽然他们一个个不玩刀把子好多年,可一旦玩起来,还真不是大明现在那些没见过血的士兵能比的,更何况他们还都会骑马,熟悉草原的地形地貌,有这些优势,训练一个月,也就足够了,可以想到朝廷,他的脑袋就耷拉了下来, “朝廷严命不许擅开边衅,咱们不经请示擅自行动,这!唉!” 虽然胡槛心里也是非常想去草原再转转,毕竟上次去了一趟,便宜都没少沾,可为了自己这个小兄弟不背黑锅,他仍然捏着鼻子,违心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知道有叛乱还用请示,别人打家门口来还要上报,草原从也先削掉国号开始,就已经是我们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阿剌敢擅自杀害朝廷命官,不是造反是干啥啊?老胡哥,咱们不能拿老眼光看新问题,不能老是因为人家不是汉人,就区别对待,要注意团结全国各民族,这么说,你明白吗?” 见胡槛还有疑虑,步承启只好不厌其烦的跟他讲起了道理,正说着话,却看见曹铤和伯颜帖木儿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朝自己两个人走了过来,他止住了自己的话,拿手往胡槛肩膀上一拍, “那俩出来了,听听他们的大作吧!” “啊!卧槽!你怎么过来了啊!” 胡槛被步承启一拍,这才想起自己身边是谁来,吓的手足一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拿脚丫子使劲一蹬,这娃屁股蹭着地面,就滑出去了三尺开外,而后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慌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心有余悸的瞅了瞅自己的肩膀,拿手使劲的拍了几下, “你啥时候过去的,都干啥了啊?” “我说你至于嘛!咋这么开不起玩笑啊?” 步承启一脸不满的看着胡槛,对这娃如此防范自己,很是鄙夷,见伯颜帖木儿和曹铤已经走了过来,他赶紧压低声音冲胡槛嘟囔起来。 “玩笑!” 听了步承启的话,胡槛立马带了哭腔,他紧张兮兮的就地转了个圈,发现自己没什么不妥,心里才踏实了下来,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兄弟,你又咋开我的玩笑了啊!” “哎呀胡大哥,今天是正事,我开你的玩笑干嘛啊?赶紧回来,伯颜将军和曹铤快过来了。” “兄弟,你们这是?” 俩人说着话的功夫,伯颜帖木儿和曹铤已经走了过来,见胡槛在那万分委屈的盯着步承启,步承启一脸无奈的招呼胡槛,曹铤倒没感觉到啥,毕竟他在紫荆关时间长了,知道步承启爱想坏点子折腾人玩,可伯颜帖木儿却觉得十分好奇,忍不住问出了声来。 “啊!他啊!没事没事,他抽风了!对了,奏折都写好了吗?” 见伯颜帖木儿果然看出了端倪,步承启很是不满的撇了撇嘴,顺口把事给遮掩了过去,伸手要起了奏折来。 伯颜帖木儿一边把奏折递给了步承启,一边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很是不解的看了眼站在那直冒冷汗的胡槛, “抽风?抽风还有站着抽的?” “嗯!以前他是躺着抽抽,认识了我以后,他就学会了站着抽抽了!” 步承启一边腹诽着伯颜帖木儿的好奇心,一边打开了伯颜帖木儿写给朝廷的告急文书,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一听站着抽风竟然是步承启教会的,伯颜帖木儿的脑袋不禁有些转不过圈来,他看了看心有余悸的胡槛,又瞅了瞅正在看文书的步承启, “这也能教!兄弟还真不是凡人啊!” 298.第298章 :榆木疙瘩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三十六章榆木疙瘩 “嗯!这事得分人!胡将军悟性比较高,所以学的快些!” 步承启看着伯颜帖木儿的文书,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心里一个劲的在那念叨,胡槛让自己坑了点皮外伤都紧张成这样,要是伯颜帖木儿知道自己把他们兄弟俩忽悠了那么多次,还不得拔刀砍了自己啊! 想到这,这娃决定把话岔开,他把文书一折,交回了伯颜帖木儿手里,又拿余光朝胡槛一扫, “胡将军,某交代的事情,你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 胡槛使劲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此时的他,除了赶紧离开这个院子,早已没有了其他的心愿。 “那还不去办!找抽啊?” “我这就去,这就去!” 胡槛一听步承启让自己去做准备,可高兴坏了,撒腿就往大门跑去,半路里却又转过了身子, “那个步将军,您确定刚才没对我做啥,是吗?” “我就拍了拍你的肩膀,啥也没干!你赶紧去吧!” 步承启很不耐烦的挥了挥自己的手,皱着眉头,继续催赶着胡槛,想让这娃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省的他把自己整人的事情给泄漏出去。 “兄弟,文书没啥问题吧?”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没搭理自己,却在那一个劲的赶胡槛,心里很不是的滋味,这会见他闲了下来,赶紧凑到跟前,询问起了自己的事情。 “嗯!文书没事,曹大哥,把伯颜大哥的文书和我那份奏折,一块给朝廷送过去,另外,从明天开始赶紧练兵,我跟你说啊,你得这么练......” 步承启一边回答伯颜帖木儿的问题,一边把曹铤和伯颜帖木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往地上一蹲,把刚才和胡槛讨论的打法,跟这俩娃又重复了一遍。 “妙!此法果然是骑兵的克星,有了此法,就算野外碰上,也不会吃啥亏了!” 曹铤听完了步承启的话,把蒲扇大的巴掌一下子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带着一副开了窍的表情,大声的吹捧起了步承启。 “确实玄妙!就凭阿剌手里的那几个人,想破此阵,那是痴心妄想!大哥的仇,终于能报了!” 伯颜帖木儿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恨恨的说起了自己的感慨。 “既然如此,这几天就劳烦两位大哥多练练兵了!” 见俩人对阵法没啥意见,步承启也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曹铤虽然不是啥常胜将军,可也算久经沙场,伯颜帖木儿又是玩骑兵的高手,他们俩要是觉得无懈可击,那这阵法到了草原,指定能够大展神威,想到这,他不禁站起身来,激昂顿挫的吼道, “一个月后,咱们兵发草原,剿灭叛逆,上报国恩,下报家仇!” “上报国恩,下报家仇!好,好兄弟啊,大哥果然没看错你,呜呜呜呜!” 听完了步承启的豪言壮语,伯颜帖木儿感动的老泪纵横,激动的他无法遮掩自己的心情,站起身来就抱住了步承启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夸赞起了步承启的义气。 “兄弟,朝廷那边要是不让出兵咋办啊?” 听了步承启的话,曹铤自然也很激动,倒不是这娃觉悟多高,而是当兵不打仗,实在没啥发财的机会,上次去草原别人都大赚特赚,就自己把手关隘一点好处没有,还差点挨了板砖!好不容易有了表现和发财的机会,他自然也想去施展施展,可一想到朝廷,曹铤的脸色却黯淡了下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让送信的慢点走,过一个月再送去不就行了啊?” 步承启拿看白痴的眼神瞅了瞅曹铤,对这娃的榆木疙瘩脑袋着实的鄙视了一番,曹铤听的一愣,忍不住脱口而出, “啊!这样也行?” “咋不行啊,不受命总比抗命好吧,我们前脚出门,你后脚派人送信不就行了啊?” “啥,又叫我守城,我不干,凭啥你们都出去立功发财,就我自己在家呆着啊!不干不干,我要出战!” 步承启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曹铤立马就听出了事来,见步承启又让自己看家,登时挂上了一脸的不乐意,往地上一蹲,耍起了赖皮。 “嗯!这种事也能商量?” 伯颜帖木儿看到了这一幕,登时觉得三观尽毁,节操也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啥自己兄弟用兵派将不发军令,却要在这一个个的商量,貌似军令不是应该如山吗?咋到了他这,就改规矩了捏? “啊!我们紫荆关跟别的地方不大一样,啥事都搞民主,这样大家都乐意,干起事来也就事半功倍了,当然了,不愿意的情况只是极少数,极少数!” 步承启老脸一红,灿灿的给自己叭叭着理,朝曹铤身边一凑, “曹大哥,刚才你也看出来了,胡槛那娃不想去,要不你去跟他商量商量,你们两个人换换啊?” “兄弟此言当真?” “当真?” “没忽悠我?” “这种事我忽悠你干嘛啊!不信的话,你去问问他不就行了啊?我跟你说啊,去了以后你千万别自己要求,等他先提出来!明白吗?” 别人不明白,步承启心里可明白的很,打仗发财谁都想,不过胡槛这会是宁愿看家,也想离自己远一点,想到这,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脸坏笑的给曹铤出起了主意。 “不闲说,等他提,为啥啊?” 见曹铤不开窍,步承启忍不住白了这娃一眼,为了让计划能顺利进行,他把身子朝曹铤一凑,开导起了这个榆木疙瘩来, “哎呀我说曹大哥啊!你怎么写字写的那么好,脑袋瓜子这么笨啊!我跟你说啊,前一阵子他被我整治的不清,肯定不愿意跟我呆在一块,对不对?” 曹铤想了想步承启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使劲一点头, “对!” “所以呢,你们见面以后,他肯定跟你诉苦,等到他诉苦诉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时候,再装出一副很仗义很仗义的样子,把陪我出征的事,给接过来不就完了吗?这么一来,不光你想出去砍人的愿望能实现,胡槛还要欠你个大大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299.第299章 :于谦的愤怒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三十七章于谦的愤怒 “什么?阿剌作乱杀了也先?步承启出兵平叛去了?” 于谦拿着步承启给自己写好的信件和转呈给朱祁钰的奏折,心里把步承启满门老小骂了个遍,气急败坏的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现在的他,已经被步承启这个不守规矩的小青年,彻底的逼成了一个疯子。 倒也不能怪人家于谦生气,本来吧各个关口都有监军,谁知道步承启这娃是去一个玩转一个,哪个去了都不愿意多嘴,以前玩忽职守啥的别人不告于谦也就没有追究,可现在这娃竟然扔给自己了两封信,直接带兵出了关,你让于谦如何沉得住气啊! 为了确信自己没有发疯,也不是在做梦,于谦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呲牙咧嘴了半天以后,于谦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再看看给自己的那封信,于谦的火气又一次蹭蹭蹭的冒了起来,这娃张口有人造反,闭口剿除叛乱,时不时的还感慨几句蛊惑人心的诗词,说上一番豪言壮语,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千言万语的废话汇集成了一句通俗易懂的话, “爷去打仗了,我也知道规矩,可事太急,我就不等你们的回复了,谢谢!” 于谦越看信越气,越气越没了主意,虽然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步承启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啊?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算账呢! 再看看伯颜帖木儿和步承启的奏折,于谦更是被雷的里内外焦,两人一个写的如歌如泣,哭诉阿剌种种不法种种大逆不道,一个满怀愤慨痛斥阿剌欺凌大明的书生,要败坏道德文章,写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那叫一个慷慨激昂,连深知步承启秉性的自己,都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步将军出关多久了啊!” 暴走的于谦为了不让自己被活活气死,把三份文书都推到了一旁,眼珠子滴溜溜的晃悠到了送信人的身上。 “禀于大人,步将军说,我前脚走,他后脚就出发,省的阿剌在草原站稳了脚跟,不好剿灭!” 信使低溜着脑袋,一脸恭敬的回答着于谦的问话。 “你路上走了几天?” 步承启的心计,于谦自然知道,见信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快马加鞭的迹象,他大体可以断定,这娃路上肯定没少耽搁。 “不到十天吧!” 信使一听于谦问这个,不禁露出了一丝囧像, “步将军说,送信不急剿匪急,不用走太快,掌握着十来天能到就行!” “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会跟我来这套!” 于谦不听还好,听了信使的话,刚刚才押下去的火苗子蹭蹭蹭又窜了上来,咬牙切齿的在书房里跺起脚来, “不经请旨,擅开边衅,赢了也要受罚,输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步将军说,自从也先请旨内附,学习儒家文化以来,草原就是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谁要敢搞分裂,作为大明的将军,就有责任有义务去剿灭他。” 使者脸上波澜不惊,来之前,别人都是训练阵法,就他天天跟步承启在那推敲对话,于谦问的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现在别说于谦问啥话了,就是于谦放个屁打个饱咯,他们都想好了台词准备了马屁。 “嗯!虽然也先内附,可可可可他和大明的官员,还是有区别的,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见信使对答如流,一句话也没掉在地上,虽然有些强词夺理,偏偏大面上还都说的过去,老头脸上登时露出了一副便秘的表情,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夷狄,今天降明天判的,哪有什么信义可言啊!唉!” “哦!这个步将军也说了,他说这次要不抓住机会把草原稳住,恐怕等阿剌做大以后,会处处与大明为敌,毕竟他杀也先,打的是为脱脱不花复仇的旗帜,喊的是复辟大元的口号,不乘此时赶紧剿灭,日后定然后患无穷。” 信使面如之水,平静的表情让于谦都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喜悦和恐惧,他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在那一句一句的回答着于谦的问话,好似问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这!我说你们紫荆关现在这帮人,是不是嘴头子都跟你一样好使啊?” 于谦听完了信使的话,脑子里也打了个激灵,好不容易肃静了几年,这会要是真蹦出个新对手来,只怕边境还真会出事,看看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信使,于谦心里忍不住生出了一丝丝的佩服,他没有继续跟信使争拧,却对这个能言善变的娃起了浓厚的兴趣。 “啊!这个,大人恕罪,这句话,步将军没教我怎么说。” 听到于谦问这个,信息却慌乱了起来,他默然的看着于谦,红着脸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啥,前面那些事都是步承启这小子让你来说的啊?” 听到这个雷人的答案,于谦的手不自觉的就放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他有理由相信,假如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步承启,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抄起椅子抡过去,砸死这个鬼东西。 “嗯!” 信使见于谦面色不善,登时慌了神,慌忙不迭的点起了自己的脑袋,想在第一时刻,把自己撇个干净。 “是步将军交代的!我就是负责送信传话!” “这!唉!气死我了!” 听完了信使的话,再看看一脸无辜的他,于谦登时感觉到自己非常的无力,他颓废的挥了挥自己的巴掌,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唉!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咋就这么不叫人省心啊!” “将军,咱们就这么大大咧咧给于大人写封信,你说于大人不会生气吧?” 在前往草原的队伍中,曹铤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后越来越远的紫荆关,凑到步承启的跟前,小心翼翼的问起了自己的担忧, “万一他要是一怒之下来了紫荆关,断了咱的粮草逼咱们退兵可咋办啊?” 步承启嘴里叼着根小草,使劲白了一眼曹铤,满不在乎的把嘴一撇, “不会,你就放心吧!他这会啊!肯定在那想办法替咱们遮掩呢!” 300.第300章 :倒霉的于谦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三十八章倒霉的于谦 步承启猜的没错,于谦这会虽然真的真的真的想提溜起步承启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象摔鸡一样的摔死,可想想自己干着兵部尚书,想想步承启说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于老头在自己家转悠好几天,终于一声长叹, “算你小子走运,摊上老子当兵部尚书,如若不然,非让你好看不可!” 既然不打算修理步承启,于老头就得做好自己被修理的准备,他怀着一颗坎坷不安的心到了朝堂,在文武百官和皇帝陛下的注视下,让太监递交了伯颜帖木儿和步承启的奏折,而后一言不发的站到了一边,等待着朱祁钰同志对自己的狂喷! 朱祁钰见于谦到了朝堂啥话不说,却让太监偷偷的给自己递过来两份奏折,心里也是纳闷的很,按照大明的规矩,这玩意得先过内阁,等内阁提出了处理意见以后,再呈交给自己批示,咋今天这老头越级反映起来了捏?莫非,是内阁里有人有猫腻? 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朱祁钰自然能猜出于谦这么做,必然有他的深意,这娃努力的摆出一副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模样,笑容可掬的打开了奏折。 朱祁钰首先打开的,正好是伯颜帖木儿的奏折,他粗略的一看,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阿剌作乱斩杀也先都一个多月了,他自然是早就知道的,只是因为事不关己,所以一直没有搭理,这会一看苦主把状告到了自己这里,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拿征询的眼光看了看于谦,实在想不通,这么公开的事情,这娃干嘛要搞的这么神秘! 于谦一看朱祁钰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火气,倒有三四分询问的意思,也不吱声,只是很神秘的朝他的皇帝陛下眨了眨眼睛,拿下巴壳子朝另一份奏折指了几下,示意朱祁钰继续看下去。 见于谦暗示自己往下看,朱祁钰登时明白了过来,合着两封奏折,写的是特么的一个事,他带着三分的疑惑,很顺从的拿起了底下的那封奏折,打开一看,下巴壳子“啪嗒”一声就砸在了龙案上,看的出来,他很愤怒,以至于屁股下面的龙椅,都随着他的龙屁股在那晃荡了起来,呆了好半晌,他面色徒然一变,猛的站了起来,刚想发火,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为了掩饰自己的过激行为,他灵机一动,大手一挥, “朕乏了,散朝!” 底下一般大臣一看于谦把奏折往上一递,皇帝陛下的脸色是一会三变精彩异常,满以为这次要现场直播一会,谁知道朱祁钰却下达了散朝的旨意,不由得一个个楞在了当场,话说这还没开始,连君臣大礼还没进行,咋就散场了捏? 一帮人人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呆了好半响,不知道自己该咋回应皇帝陛下的旨意,还是于谦比较知道内幕,知道这是朱祁钰急于知道内情,肚子里也充满了火气,不过为了给自己留下三分薄面,想散朝朝会到后面去单独操练自己,老头把脑袋瓜子一低,硬着头皮走出班去, “臣等告退!” 在朝廷上,于谦向来都是领军人物,见他吼出了遵旨的话来,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多说啥,一起站到了中间,不约而同的把身子一躬, “臣等告退!” “于爱卿,你留下,朕有点事,想问问你!” 见大臣们顺从的服从了自己的旨意,朱祁钰心满意足的坐回了自己的龙椅,当然了,对于今天的始作俑者于谦,他肯定不会就这么轻轻的放过,这娃把脸一沉,摆出了一副一会再给你算账的架势,张开龙嘴,把于老头给留了下来。 “嗯,臣遵旨!” 虽然于谦早有心理准备,可听了朱祁钰的话,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过话说回来,也不怪人家朱祁钰要给于老头开小灶,自打把奏折直接塞给了皇帝陛下,今天这事他就说啥也躲不过去了。 对自己处境相当明白的于谦没有说啥废话,他毕恭毕敬的停下了出门的脚步,转过身来毕恭毕敬的给朱祁钰行了个礼,一脸从容的站在了一边,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草原上,曹铤在听完了探马的汇报以后,把马屁股一打,带着一脸疑虑的凑到了步承启的身边, “将军!咱们已经进入了瓦剌境内,怎么阿剌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哈哈!咱们步将军在草原上素有威名,恐怕阿剌是看见将军亲自来了,被吓破了胆,早跑了吧!” 上次草原大战,曹铤知道是咋回事,胡槛知道是咋回事,曾阿牛和伯颜帖木儿也知道是咋回事,可是张三李四这俩娃,却是真不明白出了啥事! 步承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为了给弟兄们挣点福利,不光虚报战功,而且欺上瞒下,大家拿了好处,自然也是三缄其口,这会被张三把耻辱当荣耀给喊了出来,一帮子人渣老脸一红,把脑袋瓜子都垂了下去。 一看大家都不吱声,步承启登时觉得有点尴尬,为了打破这种沉默的气氛,他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装模作样的,跟大家分析起了草原的形势, “咳咳!阿剌敢杀我大哥,说明他对这次叛乱,是经过了长期的准备的,他分裂大明想要独立的野心,也是昭然若揭的,所以,大家不要抱有什么侥幸的心里,这个阿剌不到最后的时刻,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现在不见他们的踪影,只能说明,他们在玩坚壁清野,在搞疲兵之计,大家不要掉以轻心,要提高警惕,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明白吗?” “明白了,可是将军,他们要是老这么躲着,我们该咋办啊!总不能老呆在这不走吧!” 张三一看自己一张嘴就让大家变成了哑巴,知道刚才的话里肯定有问题,虽然他不知道为啥,不过步承启这是在给自己解围,他还是看得出来的,投桃报李,这娃见步承启话音已落,连忙把话给接了过去。 听了张三的话,步承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草原的深处,突然阴森森的一笑, “没事,咱们是得走,不是还有伯颜将军吗!他是可以留下来称王滴!就不信阿剌那娃杀了我大哥,就是为了图个痛快!” 301.第301章 :苦恼的阿剌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三十九章苦恼的阿剌 阿剌真的很痛苦,自打跟随也先一来,自己一直鞍前马后,为也先同志同志开疆扩土屡立战功,为了争取进步,他甚至还跟脱脱不花那个傀儡眉来眼去,想通过自己的努力,通过良好的人际关系,让自己的职务得到提拔,好更好的为草原人民服务。 本以为可汗的大腿比太师要粗的多,报上脱脱不花的大腿以后,这娃就********的向组织靠拢,希望有朝一日脱脱不花可以雄起一次,把也先一举拿下,自己也能混个从龙有功,得个高官厚禄。 正统十四年,在北京攻防战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这娃就动了这个心思,他在关键的时刻选择了背叛也先,选择了跟随脱脱不花扔了紫荆关跑回了草原,本以为也先会被断了后路死在北京城下,没想到占领紫荆关的,确实步承启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居然收了十万两银子的养路费,就把也先给放了回来。 从那以后,阿剌就再也没得到过也先的信任,对他是防了又防,范了又范,整天恨不得把眼珠子挂在他的身上,一举一动都在也先的掌控之中!而阿剌自己,也通过这次的事件,明白了脱脱不花的真正处境,果断的选择了远离脱脱不花,积极的向也先靠拢,并在也先和脱脱不花的争霸战中,立下了不朽的战功。 等到也先称汗,阿剌那颗早已平静的心里不禁又泛起了阵阵的涟漪,他整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思来想去,老觉得也先手下的其他马崽,无论是按资排辈,还是征战之功,都没人能比过自己,也先称汗,自己屁股底下的板凳,也该动动才是。 熬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以后,这娃终于忍耐不住自己争取进步的心思,跑到了也先的面前,十分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主人穿新衣,希望您能以旧衣赐臣。” 也先听了以后,没有搭理一心想要得到提拔的阿剌,更没功夫跟他扯淡,而是大手一挥,把太师的位子,给了他自己的儿子,彻底的断绝了阿剌更进一步的幻想,还相当果断了,宰了阿剌的两个儿子。 断子绝孙的阿剌被逼到了这一步,愤怒是应该的,悲痛欲绝的他擦干了眼泪,强忍着心里的悲痛,出人意料的接受了这一系列惨痛的现实,默不作声的呆在自己的领地,象只受了伤的恶狼,耐心的****着自己的伤口,静悄悄的等待着报复的机会。 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带领自己的部众,向也先发动了攻击,还利用自己埋藏在也先身边的钉子,出其不意的砍掉了也先的脑袋,完成了自己的反击。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知道自己没了退路,就在他积极准备同也先的残余势力决一死战的时候,一向自诩智谋高深的伯颜帖木儿却很缺心眼的丢弃了自己的军马和部众,撒开两腿,跑的无影无踪了,见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见自己终于坐上了草原一把手的位子,洋洋得意的他没有骄傲,而是心有余悸的,把眼睛放到了大明,等待着这个庞然大物的反应。 出乎他的意料,大明在自己宰了也先以后,竟然一两个月都没啥动静,甚至连使者都没派来一个,两国边境风平浪静,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静的让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多虑,就在他把心放到肚子里,准备自立为汗称霸草原的时候,也先的老八却突然抽风,带着手下的马崽,要跟自己啦啦! 按说就步承启手里那点破兵,阿剌是真没放到眼里,由于伯颜帖木儿的逃遁,也先的军马大部分落到了自己的手中,现在他的手里,有六万精骑,面对一万五千半路出家不会骑马的明军,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阿剌看不起步承启,是有一定原因滴,上次玉玺争夺战他虽然没有参加,可是当时的情景,他还是进行过仔细研究的,在经过了一系列论证以后,他终于得出了结论,步承启的战功,除了坑蒙拐骗,剩下的都是运气!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谨慎的选择了主动退却,倒不是他害怕步承启运气爆棚,而是害怕万一打了这娃,大明会跟自己过不去,正好也留出点时间来,让步承启自己冷静一下,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能自己明白过来退回去,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谁知道步承启一点也没有害怕自己的觉悟,反而四处派出探马,深入了草原一百余里,见到水草丰美的地方,还要住上几天,整日里不是行军就是扎营,********的要跟自己死磕,把阿剌给气的这叫一个没脾气,打吧怕得罪大明,不打,这娃的尾巴都翘到了天上,连自己手低下的马崽,都觉得自己没出息。 为了内部的团结,为了自己的声望,为了不让自己被步承启看不起,阿剌把大脚丫子一跺,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怕步承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也先差,为了赢得草原部落的真心拥戴,他果断的放弃了偷袭的想法,而是派人给步承启送去了一封战书,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堂堂正正的,打败大明的军队,向世人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好惹滴! “战书?” 正因为找不到阿剌在那发愁的步承启突然接到了这么个雷人的消息,忍不住朝曹铤他们几个看了过去,话说这玩意春秋战国用的很多,怎么到了大明,还有人用这么缺心眼的东西啊? “嗯!战书!” 传令兵见步承启听了以后愣在当场不说话,怕自己的将军没听清楚,急忙把话又给重复了一遍。 听这娃把话一重复,步承启猛的醒过了神来,不管多雷人,有了阿剌的消息总是好事,不管他们打的什么鬼主意,使者的面还是要见的,他冲传令兵挥了挥手, “哦!让使者进来吧!伯颜大哥,你回避一下,别让使者看见你!” “得令!” 传令兵把手一拱,退出帐外,去传使者不提。 “兄弟,那我也去旁边躲躲了!一会见!” 见传令兵走出了帐外,伯颜帖木儿也缓缓的站了起来,朝步承启告了个别,慢悠悠的跟了出去。 302.第302章 :阿剌的使者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四十章阿剌的使者 “参见步将军!” 阿剌的使者倒是真不怯场,听到传令兵的传唤,昂首挺胸的就走进了寨门,来到了大帐,见了步承启把手一拱,腰都没躬的行了个礼,而后也不等步承启说话,把战书往步承启帅案子上一丢, “我们阿剌将军说了,他就在此地向西五十里的地方等着你们,想让你们说好时间,大家好一决雌雄,要是担心我们耍诈,你们定时间定地方也行!” “奥!阿剌有这么敞快?” 看着趾高气昂的使者,步承启摆出了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疑惑万分的站起身来,慢慢的绕到了使者的身边, “要不,我们几个商量商量,再答复你怎么样啊?” “笑话!步将军是这支军队的统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还需要跟人商量?” 使者露出一脸的不屑,对步承启这个蹩脚的理由很是鄙夷。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军事也要讲民主吗?我要是答应了,他们都不想去,咋办啊?” 步承启毫不在意使者的鄙夷之色,只是低溜着头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道理。 “切!军令如山,不从军令,直接砍了不就完了吗?” 使者见步承启推三阻四,知道这娃不敢决战,干脆步步紧逼,想用激将的办法,逼步承启就范。 “唉!你是有所不知啊,就这帮东西,你看看他们那样,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我是谁也打不过啊!砍他们,他们不砍我就是好事了!呜呜呜!” 步承启虽然不知道什么兵法,可敌人想让自己干的事,自己说啥也不能干的道理,他还是知道滴,眼见这娃一句紧似一句,就知道阿剌急于跟自己死磕一把,既然知道了对方的目的,那自己,是说啥也不会答应的。 为了表示自己的无奈,他使劲挤了挤自己的眼皮,努力的弄出了几颗泪滴,呜呜咽咽的诉说起了自己的委屈。 “这!步将军,你好歹也是个七尺男儿,马上将军,如何做此儿女之态?” 使者没想到自己挤兑了半天,步承启非但没有发火,反而哭起了鼻子,登时觉得脑袋瓜子一蒙,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合适,惹得自己眼前这位将军,竟然如此伤心。 “你是不知道啊!自从这帮东西给我当了收下,就特么的没一个听话的,啥事都得商量半天,一个个吃饭抢着吃,干活让着干,动不动就要尥蹶子,我是实在没办法啊!要不您派人回去送个信,就说我们几个商量好了马上答复,行吗?” 步承启见使者两眼茫然,就知道这娃开始犯迷糊了,为了把人家忽悠晕,他急忙趁着打铁,带着哭腔央求起了使者。 “你,唉!真没见过你这种当将军的,也太!算了,你也别哭了,本使依你便是!只是你们得商量多少天,才能给个准信啊?我跟你说啊,时间太长了,我们可不答应。” 使者见步承启哭的有模有样,心里不由得信了三分,阿剌交给的任务,就是激怒步承启,让他赶紧决战,现在既然事情说开了,貌似登上两天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了不中缓兵之计,这娃在答应步承启要求的同时,顺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七天!七天之内,我一定给尊使一个明确的答复,怎么样?” 见使者不再紧逼,步承启心里暗喜,他强忍着笑意,在心里骂了使者一通傻帽以后,抹着眼泪,说出了自己的期限。 “行!七天就七天,某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使者说完话,也不停留,疾步走出了营门,把带来的随从喊到了身边,低声吩咐了一通,那随从听完了话连连点头,把手一拱,骑上战马,朝西飞奔而去。 步承启见使者出了帐篷,连忙窜到了帐篷门口,眼看那娃派回去了随从,他把手一招,把传令兵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传令兵,你去给使者安排个帐篷住,记住咾,安排在前军,最西边,明白了吗?” “知道了将军!” “回来,先通知探马,让他们跟着那娃,摸摸阿剌的宿营地,摸清之后,要严密监视,不得有误,懂了吗?” “懂了将军!” 安排完了事,这娃转过身子,把地图往帅案子上一摊, “曹大哥曾大哥,你们过来看看,阿剌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啊?” “兄弟,他打什么鬼主意我不知道,不过咱们老在外面呆着,估计于大人也有顶不住的时候,实在不如跟他们干上一场,省的天天溜达着憋气。” 曾阿牛撇了撇嘴,显然没把阿剌放在眼里,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把生死看的很轻,在他心里,谁输谁赢,赶紧分出胜负就好,要嘛把眼一闭与世长辞,要嘛瞪着俩眼去抢银子,就这么耗着,实在是憋气。 “兄弟,草原的地形我不熟悉,要不咱们把伯颜将军喊过来商量商量啊!” 比起曾阿牛,曹铤显然多了几分慎重,他把地图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圈,也没看出朝西五十里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由的挠起了自己的脑袋,几经思索之后,把事推到了伯颜帖木儿身上。 “也对哈!” 听了曹铤的话,步承启立马明白了过来,要说对草原的熟悉,对阿剌的理解,还真没人能赶上自己这个二哥,放着他不问,跟这俩娃磨叨个啥啊!,想到这,他把手冲门口的侍卫一招, “你,说你呢!去,把伯颜将军请过来!” 伯颜帖木儿一直没走远,就在旁边的帐篷里呆着,步承启一喊,他就听到了,没等侍卫挪步,这娃就窜到了门口,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兄弟别喊了,我在这呢!” “伯颜大哥,你赶紧过来看看,阿剌让我们在西边五十里和他决战,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步承启一看伯颜帖木儿自己跑过来了,心里不禁暗笑,现在恐怕最想跟阿剌算账的,就是自己这个二哥了。 “奥!向西五十里,我看看!” 伯颜帖木儿是个谨慎的人,自然不会为了报仇失去理智,他快步走到了帅案跟前,捋着胡子围着地图看了一圈,皱着眉头说道, “没啥特殊的啊?这里是草原,到处都是平地,能有什么花花啊!” 303.第303章 :阿剌的目的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四十一章阿剌的目的 “也对哈!” 曹铤听了伯颜帖木儿的话,对自己刚才的想法,也感到了有些缺心眼,他朝伯颜帖木儿看了看, “那他们为啥要约我们到那里决战啊!莫非是想让我们走两步!” “不能吧!就咱们这么个行军法!是个人就知道多走两步没啥用,一天还走不了十里地,天不黑就扎营,提前一个时辰就造饭,想累我们,有点玄!” 曾阿牛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慢慢的摇起了自己的脑袋。 “莫非阿剌想急于开战?” 伯颜帖木儿拽着自己的胡子,眉头也挤成了一个大疙瘩,半天才蹦出来了一句话,可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 “不能啊!他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收拢人心啊!这时候开战,他就不怕起内乱啊?” “我觉得阿剌急于开战的面大,草原上强者为尊,要想让其他的部落信服他,他就必须打败了我们,只要打败了我们,他就算站住脚了!” 听了伯颜帖木儿的话,步承启却好像明白了起来,他拿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两眼玩味的看着地图, “我们这次来的兵少,加上上次咱们在争夺玉玺的时候吃了大亏,所以阿剌觉得咱们是个软柿子,想拿咱们立威!” “这个老狐狸,他休想!” 伯颜帖木儿一听步承启的话,登时明白了过来,脸色徒然一变,露出了一副狰狞的表情,带着一脸的虔诚,恶狠狠的说道, “长生天啊!保佑你忠实的子民打败这支无耻的狐狸吧!” “伯颜大哥,别求长生天了,我跟你说啊,你赶紧联络一下你的旧部,尽量让他们倒戈,实在不行,两不相帮也可以!行吗?” 步承启不屑的看了看在那求长生天的伯颜帖木儿,心里很是鄙夷,貌似这次自己的队伍里,他是唯一一个信奉长生天的人,对比一下,倒是阿剌那里虔诚的信徒多一些,为了不让伯颜帖木儿引起公愤,步承启赶紧打断了他的祈祷,并把任务安排了下去。 “没问题,我在瓦剌的旧部如果知道我在这,肯定能够听命,虽不见得会帮我们,两不相帮,还是有把握的。” 伯颜帖木儿见步承启给自己安排了任务,赶紧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拍着胸脯把事情答应了下来。 “曾大哥,你带五千人马人后撤三十里,那里有条小河,你在河西岸留出屯兵的地方,四周要多挖壕沟,明白了吗?” 安排完了伯颜帖木儿的差使,步承启把头转向了曾阿牛,一脸郑重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这,将军,你这是要背水列阵吗?” 曾阿牛低头看了看地图,突然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自信的娃,很疑惑他为啥会犯这样的兵家大忌。 “没错,我就是要背水列阵,曾大哥你想啊!咱们最缺的不是别的,是机动力,虽然咱们也有马,可真打起来,咱们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以步兵对骑兵的话,就必须限制他们的机动力,背后是河,咱们就可以少防守一面,看着背水列阵吃亏,其实是咱们占了大便宜。” “将军所言极是,我这就带人过去!” 曾阿牛低溜着头思索了一会,登时明白了过来,自己人少对吗人多,就算隔着河水列阵,也难免被人家偷渡过来,倒真不如把河放在身后多挖壕沟,不光能少防守一面,还能有效的限制骑兵的发挥,省的到时候让人家转着圈的射自己! 想明白了道理,曾阿牛把手一拱,一脸郑重的接过令箭,大踏步的走出帐去。 见曾阿牛领命出了帐门,步承启把眼朝曹铤一瞟, “曹大哥,你这几天负责营内的防守,记住咾,深沟壁垒轮番休息,人不卸甲马不离鞍,要时刻做好阿剌带兵偷袭的准备,明白了吗?” “明白了!不过兄弟,阿剌会来偷袭吗?” 曹铤一伸手就接过了令箭,跟别人不一样,这娃对步承启的命令从来都不怀疑,不过为了让自己能睡的踏实些,他怀着一丝的侥幸,想让步承启跟自己透个实底。 “我要是知道他来不来,就好了!” 听了曹铤的话,步承启一脸不满的撇了这娃一眼,对这么缺心眼子的问题,他是连回答都没兴趣回答的。 “奥!” 曹铤挠了挠脑袋,一脸沮丧的走出了帐门,招呼着张三李四,随自己安排防守去了。 “兄弟,你打算啥时候跟阿剌交战啊?七天的时间,就算挖好了壕沟,恐怕曾将军他们也会累个半死啊?” 见帐篷里没了别人,伯颜帖木儿慢慢的凑到了步承启的身边,提醒起了他来。 “没事,到时候我说的靠后点就行了!反正我跟使者说的,是七天后答复,又没说七天后决战!到时候通知他们,十日后决战,他能咋地啊!” 步承启一翻白眼,毫不在意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兄弟,还是你高啊!” 一听步承启的道理,伯颜帖木儿的额头几乎撞到了地上,对汉字的博大精深表示出了深深畏惧的同时,对步承启的机智,佩服的也是五体投地,没想到一字之差,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周旋余地! “伯颜大哥过奖了,咱们还是算计算计,怎么收揽你的旧部吧!阿剌手里有好几万人,真死磕起来,咱们未必就能占了便宜,唉!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步承启并没有因为伯颜帖木儿的夸赞而感到一丝丝的欣慰,他死死的盯着案子上的行军地图,脸上没有体现出一丝的轻松, “也不知道阿剌会不会提拔亲信排除异己,万一把你手下领兵的将领都给!唉!” “不会不会,我们草原上的部族,跟你们大明不一样,这里的将领,不是那么轻易能换的,他们带的,都是本部族的汉子,杀了头领,谁还会给阿剌卖命啊,不和他拼命就不错了!” 听完了步承启的话,伯颜帖木儿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为了打消步承启的顾虑,他连说带比划的,给自己这个小兄弟解释起草原上军队的形成以及从属关系来。 304.第304章 :壕沟战术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四十二章壕沟战术 “将军你看!咱们的骑兵冲上去了!” 随着身边将领的一声吆喝,正在发呆的阿剌醒过了身来。最近半个月的时间里,他是从兴奋到暴怒,从暴怒到兴奋的折腾了好几回。 万恶的步承启说好了七天给答复,想想这话也没啥,毕竟人家大老远来了,兵力又处于劣势,要求睡几个好觉休息休息也没啥!哪知道七天以后,却又得到了一个雷人的消息,七日后向东一百里决战! 以后的日子里,就看见步承启一天东退十里扎营,多一步也不走,自己只好跟着他你退一步我进一步,待到了第五天,阿剌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上了洋鬼子的大当了! 看着横七竖八的壕沟,看看三面陡峭一面临水的土城,阿剌的第一反应就是,又被这娃忽悠了。 当他想派其他部落的部众充当一下炮灰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指挥不动他们了,原来追随伯颜帖木儿和也先的部落,一个个都躲到了最后面,还都单独立了营,别说过来帮忙了,连报到都没人过来报到,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模样。 阿剌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感觉靠手里这点人马消灭这帮白眼狼有点难,毕竟对面的明军,才是自己的死敌,再说这些部落带的都是骑兵,真撒丫子跑起来,自己还真未必追的上,倒是土围子里的明军,战力一般,机动力也差的要死,打起来省时省力。 只要消灭了这帮子明军,不光能给大明提一个醒,让他们少管闲事,还能对这些不听话的部族起到震慑的作用,从而彻底的臣服于自己,在对战力机动力以及国内外环境进行了系统的评估之后,阿剌最终决定,先揍了明军再说。 阿剌的选择确实没有什么错,在这种的情况下,任何一位指挥官都都会这么选择,在令旗的挥舞下,阿剌的两万精骑扬起一团团的尘土,二龙出水般,朝步承启的预设阵地扑了过去! 阿剌听了传令兵的话,举目眺望了一下自己手下的那些雄鹰,见他们一个个嗷嗷叫着朝土城冲去,没有一个人在半路停下来,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一万人马,一个个跃跃欲试求战心切,他很是惬意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满意了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嗯!孩子们都是好样的!等宰光了这帮子明军,我一定好好的奖赏他们!” 阿剌话刚落地,却发现自己的雄鹰们突然放慢了进攻的脚步,更离奇的是,明明他们已经跨过了壕沟,却出人意料的人仰马翻摔倒在地,壕沟里,也响起了“啪”“啪”“啪”的火铳声! 看到这里,阿剌多多少少也明白了过来,壕沟里有隐藏的火铳手,他们在壕沟里安全的很,自己的骑兵手里虽然有家伙,可因为沟太深,家伙太短,速度太快,根根就够不着他们,也没有放箭杀敌的机会,而那帮东西的任务,就是打自己骑兵的马肚子! “这帮无赖!” 就在阿剌感到自己上了大当而愤怒呼喝的时候,就在他看着自己的马崽一批批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在他想要鸣金把勇士们召唤回来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幕,竟然让他停止了自己的举动。 不是阿剌不会用兵,而是因为,他看到了奇迹的发生,他的马崽们从地上顽强的爬了起来,不顾一切的朝前冲去,看到了这些,阿剌的眼角禁不住湿润了,多好的战士啊!为了鼓励自己手下的马崽,为了激励自己的士气,为了让他们继续发扬这种有马没马都能打,负伤也不下火线的大无畏精神,他把牙一咬, “擂鼓助威!” “呀呵!还真特么有不怕死的啊!” 高高的土围子上,步承启斜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很得意的把茶壶嘴放到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漫不经心观看着战场上的情形! 看着瓦剌的骑兵成片栽倒的时候,步承启心里自然是得意的很,可他却没有想到,这帮东西在飞奔的战马上摔下来,竟然还有没死成的!看着在坑道里跳来蹦去如同超级玛丽一般的瓦剌兵,步承启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就自己摆的这种坑道阵,再配上明军的三段射,加上高高的土围子,别说拿刀了,拿枪想冲上来也费劲啊! “兄弟!你还是别在这坐着了,太显眼,小心他们放冷箭啊!” 步承启坐在土围子上面,曹铤自然也会在旁边陪着,眼看丢了战马的瓦剌兵不要命的往前冲,连忙提醒起了自己的这个小兄弟,生怕一个不巧,会让瓦剌人把这娃盯上,万一这娃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回去以后,那指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没事!远着呢!你看看他们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再看看他们那两条罗圈腿,想冲过来射箭,可能吗?” 步承启不屑的看了曹铤一眼,本着教书育人现场讲解的思想,对这娃如此低劣的判断力,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批判, “曹大哥你看,咱们一共挖了十多条壕沟,每个壕沟都有火铳手埋伏,马来打马人来打人,闭着眼朝上打就是了!这帮东西不下去抢壕沟,却要在上面往前冲,他们不死,还有天理吗?就算有两个运气好的冲到了边上,连梯子都没有,他们怎么攻城啊?你就放心在这呆着吧!我跟你说啊!别说他们来两万,就是三万都来了,也是送死的命!” 曹铤从土围子上往下一看,发现步承启说的还真没错,两军交战的战场上,明军的士兵在壕沟里两人一组,一个在那有条不紊的灌药,装弹,一个只管点火,射击,装药的啥也不管,射击的基本不瞄,把火一点把铳一举,“噹!”的一声,然后继续。 瓦剌的士兵虽然骁勇,可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就见他们的战马不断的倒在地上,他们的士卒顽强的爬起来,而后在跨越壕沟的时候,再次中招扑倒在地,不禁纳闷了起来, “他们怎么光知道冲,不知道跟我们抢壕沟啊?” 305.第305章 :初战告捷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四十三章初战告捷 “你以为他们是咱们大明的士卒啊!还抢壕沟,这帮东西骑着马冲锋冲惯了,就特么的不会步战,你看着吧!冲过来的两万人不死一半,阿剌都反应不过来!” 步承启端起茶壶往自己嘴里倒了口茶水,把茶壶朝身边的侍卫一递,侍卫很顺从的拿着茶壶跑下了土围子给他加水,这娃用手指头从嘴里剔出来一片茶叶,不满的看了一眼,拿手指头朝城下一弹, “就阿剌那两下子,能破爷的阵地战,做他特么的春秋大梦去吧!” 步承启说的没错,阿剌确实不知道啥叫壕沟,更不知道啥叫阵地战,他知道,自己又被忽悠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步承启会用十五天的时间,弄出这么个土围子来,也没想到,这些壕沟不是用来降低马速的,而是用来藏兵打马肚子的,与步承启不同的是,他是平视战场,实在看不清坑道里的情况,不然的话,这娃早就下令鸣金收兵了。 虽然如此,可阿剌毕竟是个能征善战的将军,当他看到跑着冲锋的士卒,跨越壕沟的时候也纷纷倒地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自己,栽了! 对阿剌来说,阵地战是个从来没有触及过的科目,纵横的沟壑,想通的战壕,让手拿弯刀骑着战马的瓦剌骑兵头疼不已,砍人他们够不着,下马就成了活靶子,眼看着两万人冲过了四五条壕沟以后,就已经损失了三成,阿剌的心疼的跟刀搅一样,愤怒的他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传达了鸣金的命令。 听到对方鸣金,步承启不由得在心里骂了阿剌几声缺心眼子,就这种地形,就这个情况,要是下令全部下马争夺壕沟,阿剌没准还能沾点便宜,毕竟大明士卒的战力,跟瓦剌的士卒明显不在一个档次,可要是退兵,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骑兵是靠速度和冲击力取胜的兵种,现如今他们已经深深的嵌入到壕沟之中,想要调转马头,再一条沟一条沟的跳回去,谈何容易啊! 且不说底下的明军士卒会放铳阻止,背后壕沟里的士卒会追出来放铳,就地上到处都是的尸首,也会严重影响他们跑路的速度。 这么好的战机,步承启自然不会轻轻放过,眼看阿剌又出昏招,这娃大手一招,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壕沟里的明军士卒听到了进攻的鼓声,却没有冲出壕沟,而是迅速的分成了四人一组,一个人骑在另一个的脖子上,把脑袋和肩膀露出壕沟,另外两个灌药装弹,只管往上面的人手里送,一时间阵地上乒乒乓乓响个不停,阿剌的人马被打的晕头转向苦不堪言,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轻点完了自己马崽的损失,阿剌彻底的愤怒了,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自己的人马就损失了一万多人,而且一个个死的不明不白,他暴怒的抓住了带队将军的衣领,大声的喝问起了惨败的原因! “知院大人,他们也太赖皮了!都躲在地上放铳,弟兄们根本够不着他们,马跑的太快,壕沟又窄,咱们连箭都来不及射,只能由着他们打马肚子,中间空地上也不安生,到处都是陷马坑,马一倒,弟兄们都被摔的半死,一瘸一拐的往前冲,到了壕沟,更容易被打中!死的人和马越多,后面跟过来的,就越不灵活,然后,就成这样了!唉!真他么的窝囊!” 领军的将领一脸的无奈里夹杂着三分的愤怒,满是委屈的跟阿剌诉说着失利的理由,豆大的泪珠夹杂着满脸的汗水,打着滚的在脸上滑落了下来。 “躲在下面?” 阿剌听完了情况,知道今天这事,不能怪眼前这个苦命的娃,就算换成自己碰上这种事,仓促之间,他相信自己也不会做的比这娃更好,他松开了这娃的衣领,颓废的长叹了一声, “唉!这个步承启,怎么这么多的坏水啊?” 见阿剌松开了自己的衣领,如蒙大赦的将军刚想退到一边避避风头,听到个水字,却猛的蹦了起来, “水,知院大人,水,这地方靠河,咱们把上游堵住,把水蓄起来,放水淹了他们!” “水淹?” 阿剌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小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就用水淹!今天你累的不轻,先下去休息吧!” 支走了面前这位倒霉的将军,阿剌一招手,把自己的侍卫头子给喊了过来, “你,带三千人马去上游筑坝!把河水堵住,等我号令行事!” “得令!” 侍卫头子的情绪,明显没有被今天的惨败所影响,他雄纠纠气昂昂的把手一拱,自顾自的退了下去,跑到队伍里招呼起了人手。 “将军,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挖上几条坑道,竟然揍的阿剌一点脾气也没有,你说,他们下次,会不会跑着来啊?” 曹铤见阿剌的军马扔下了一万多具尸首狼狈的退了回去,心里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大明的步卒一向不是草原骑兵的对手,自打自己参军以来,就没少受他们的气,今天一场大战,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他一边毫不吝啬的拍着步承启的马屁,一边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跑着来他们是不敢,忘了咱们的三段射了吗?就他们那罗圈腿的速度,跑不到跟前,就全打成筛子了,不过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水!” 作为一个穿越者,步承启自然知道再一再二不再三的道理,两次在水上吃亏的他,时时刻刻的都绷着一根弦,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断了水! “将军,您也太多心了吧,就这河,就算他们筑坝堵上,没三年五年也干不到哪去啊,大不了挖上几眼井,这么潮湿的地方,下去两丈,指定有水!” 曹铤鄙夷的看了看步承启,拿脚丫子跺了跺脚下湿润的土地,一脸自信的安慰自己的将军,他正说的得意,突然面色一变, “筑坝!坏了,这帮东西要是在上游蓄水淹我们可咋办啊?” 306.第306章 :放弃壕沟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四十四章放弃壕沟 “筑坝放水?你确定他们有这智商?” 步承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瓜子,看了看缓缓流过的河水,露出了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 “咱们这地方明显比他们那高啊,最多也就是湿湿裤腿而已,还有那么多的坑道,就算水来了,也是淹他们不淹咱们吧!” “哎呀我的步将军啊!咱们脚底下是垫了点土,可也经不起水大啊!再说了,人家能跑,咱们跑得了吗?” 见步承启不相信自己的话,曹铤不禁着急了起来,他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拿了块石头,就划拉起地面来,不一会的功夫,就把小河的模样和附近的兵营给标注了一个清楚, “将军你看,他们只要把三面一堵,把水续足,再扒开西面,咱们这边马上就会成为一片泽国啊?” “啊!我看看!” 步承启见曹铤说的这么严重,也骤然感到了压力,他把身子一弯,仔细的看了看曹铤画下的地图,又抬起头来,远远的眺望了一眼河水的上游,不禁皱起了自己的眉头来, “根据连通器的原理,他们想让水位提高的我们头上,起码得把坝修的高过我们这才行,这么平坦的地方,这条河的河床又那么低,他们得修多远啊?” “连通器是啥啊?” 听了步承启的话,曹铤不由得一愣! “不知道别瞎打听,说了你也不懂!” 步承启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曹铤普及物理知识,他很怜悯的朝阿剌的军营看了一眼,满怀关切的对曹铤继续说道, “希望阿剌比你聪明点,不然他的马崽,又要白折腾了!没文化,真可怕啊!” “废物!废物!真是一群饭桶!都三天了,连个堤坝都修不好,你说,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正如步承启所料,天天等夜夜盼的阿剌在等待了三天以后,终于愤怒了,他把自己的侍卫头子召唤到了自己的身边,毫无吝啬的喷洒着自己的吐沫星子,对这个苦命的娃破口大骂了起来。 “大人,这不能怪我们啊!我们刚把前面的修好,后面就开始往岸上溢水,弟兄们没办法,只好又修两边的,可我们在两边一修,水马上又从前面溢了出来,现在已经修了快十里地了,水还是存不起来啊!” 侍卫头子很委屈的看了阿剌一眼,低溜着脑袋为自己的无能分辨起来,见阿剌没打断自己的话,他胆子不禁一大,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 “照这个修法,再修两年,也存不了多少水啊!大人,您看这事?” “算了算了,你们都撤回来吧!” 一听修坝蓄水没有效果,阿剌也失去了水淹步承启的兴趣,他无奈的挥了挥自己的手,让侍卫头子把军马给扯了回来。 “将军!上游被阿剌堵了,水溢了出来,弟兄们在坑道里呆不住啊?” 步承启正在土围子上悠哉乐哉的享受着人生,就在他朦胧欲睡的时候,张三着急上火的跑了上来,大呼小叫的,把他趁着太阳挺好赶紧做个美梦的愿望给打了个粉碎。 “啊!坑道里呆不住了?呆不住就上来呗!对了,把带来的那些长矛和盾牌都支起来,我倒要他们有多大的能耐,看他们咋破老子的长矛阵!” 步承启不满的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瞅了瞅土围子下面淌过来的涓涓细流,把手轻轻一挥,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知道了,情好吧您就!弟兄们,上来拿长矛!” 一听不用在坑道里呆了,张三大嘴一咧,露出了一副憨厚的笑容,他笑呵呵的把身子一转,一溜烟的下了土围子,大声吆喝着,布置起了下面的阵地! “大人你看!大明的军马从坑道里出来了!哈哈哈哈!肯定是溢出来的水,把他们的壕沟给淹了!” 侍卫头子眼还是很尖的,刚刚回到营地不久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大明的士卒纷纷从坑道里窜了出来,大包小提溜的朝土围子撤去! 看到了这么个情况,他自然有理由高兴,因为他很清楚,明军撤出壕沟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垒起的堤坝起了作用,激动的他一把拉住了阿剌的衣袖,连比带划的跟自己的领导炫耀起自己的功绩来。 “奥!还有这事!我看看!” 一听那些让自己头疼无比的坑道兵都出来了,阿剌登时来了精神,他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极力的朝对面望了一会,发现果然如侍卫头子所说,大明的士兵正有条不紊的,朝土围子撤去! “好好好!干的漂亮!步承启,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我看你还能有啥招!哈哈哈哈!” 为了不让侍卫头子的汗水白流,为了不让战机从手中溜走,激动万分的阿剌立即传达了自己的命令,让大家饱餐一顿,明天一早,发起进攻! “李四啊!你带人下去,多砸点陷马坑出来,记住了,越密越好!” 步承启这会可没有感动慌乱,安排走了张三以后,这娃伸了个懒腰,把李四又叫到了自己的身边,低声的吩咐了起来。 “步将军,现在下面到处是泥巴,马上去就打滑,咱们还弄陷马坑干嘛啊?” 听了步承启的命令,李四皱着眉头看了看土围子下面的泥巴地,又很怜惜的瞅了瞅自己的裤子,一脸不满的询问起了理由! “让你去你就去!别看现在阿剌人少,一旦他得志,到时候其他的部族肯定不会放过机会,非趁火打劫不可,所以咱们这次必须压着他打,只要这仗能打赢,你要多少条新裤子都有,要是打输了,脑袋都未必能留的住,赶紧下去干活吧!再跟我废话,小心我让人把你扔下去。” 见李四对自己的命令很是不满,步承启使劲白了这娃一眼,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这!唉!瞧将军说的,我是心疼一条裤子的人吗?得得得,我这就去!” 李四被步承启点破了心事,老脸一红,赶紧提自己分辨了几声,而后下了土围子,招呼了帮人把铁管子和锤头一拿,就跑到壕沟周围叮叮当当的干起了活来。 307.第307章 :刺猬阵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四十五章刺猬阵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谨守着早睡早起身体好的阿剌一大早起来,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营门口,想看一看失去了壕沟掩护的步承启,是如何的狼狈不堪,没想到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阿剌呆呆的看着长矛林立盾牌竖起的长矛阵,看着长矛和盾牌上一颗颗寒光闪闪的铁钉,看看整体上如同刺猬一样的土围子,他登时感到了绝望。 如此严密的防范,如此泥泞的地面,瞬间让他感到了无力,他呆呆的在那看着对面的长矛阵,看着拿着饭碗向自己展示炫耀的明朝士卒,心里忍不住一阵悲怆,两行老泪,不自觉的从脸上滚落了下来。 “知院大人,大家都吃过饭了,今天咱们还进攻吗?” 侍卫头子也没想到一夜之间,明军的土围子前面,竟然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看慢慢升起的太阳,再瞅瞅老泪纵横的阿剌,侍卫头子终于按捺不住,凑到了阿剌的身边,给阿剌提起醒来。 正在发呆的阿剌被侍卫头子从悲痛中唤醒,听了这娃的话,阿剌的脸色十分精彩的变幻了几下颜色,举起手中的马鞭,就朝侍卫头子抽了过去, “进攻,进攻个屁!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多的长矛,这么泥泞的土地,怎么打!怎么打!” “哎呀!大人息怒啊!咱们派人把那些该死的长矛挪开不就行了吗?大不了,我带票兄弟冲过去,把长矛砍断啊!” 侍卫头子一看阿剌要发飙,急忙用手臂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在挨了四五鞭子之后,他突然脑袋瓜子灵光一闪,竟然想出了主意来。 听了侍卫头子的主意,阿剌也觉得眼前一亮,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刺猬阵,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破,他放下了自己高举的鞭子,把鞭子把往腰里一插,拿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眼珠子朝土围子方向一瞟,而后闭着眼睛想象了一下马崽们冲上去以后可能碰到的情况,思绪了好一会,方才点了点自己的头,拍着侍卫头子的肩膀,夸赞起了他的妙计, “也对哈!他们的火铳打不远,咱们只要有一半的人张弓搭箭在那守着,他们指定不敢出来跟我们叫板,不错不错!行!咱们赶紧去吃饭,吃完饭,你带五千人马去弄断那些该死的长矛,省的摆在那,让人看着心烦!” “得令!” 侍卫头子可没想到事情会真的落到自己的头上,此刻的他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挨鞭子是痛,可再痛也不至于送命啊!眼看人家明军在土围子上大呼小叫兴高采烈的模样,就不象是怕自己冲上去的模样! 看看刚换上一副笑容的阿剌,他真的不敢在这个时候扫老头的兴,也没胆量说出自己不想去的话,生怕老头一怒之下把自己给剁咾!只好拱了拱手,打算到了进攻的时候再说。 阿剌明显没感觉出侍卫头子的变化,他得意的走回了营寨,招呼人给自己送来了早餐,盘膝一坐,张开大嘴就吃了起来,不一会,老头就揉着滚圆的肚皮走出了营帐,把手一挥,让传令兵传达下去了准备进攻的命令。 阿剌军营里的动作,自然也逃不过步承启的眼睛,听了阿剌军营里响起了战鼓,看看对面营帐里不停移动的人头,步承启的心不禁往下一沉,为阿剌老头默哀起来, “曹大哥,准备迎敌吧!估计这帮东西要是进攻的话,肯定得先破坏咱们的长矛阵,你带一千五百人去第二道壕沟后面准备,小心点,别弄湿了火药!” “知道了!放心吧!” 一看自己终于有了立功的机会,曹铤他腰一挺,给步承启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努力的摆出了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大踏步的走下了土围子,招呼起了跟自己出门的人手。 见曹铤兴冲冲的跑了下去,步承启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冲张三一招, “张三!你带一千五百人去第五道土围子准备!曹大哥顶不住的时候,你们两队人马轮番掩护撤退,明白了吗?” “明白了,情好吧您呐!” 张三爽朗的答应了一声,掉头就跑下了土围子,连窜加跳的朝曹铤跑去。 “李四!带三千人马守住左翼!也分成两队,明白了吗?” “明白了!” “曾大哥,你带三千人马守住右翼,也分成两队,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传令兵,传我军令,剩下的六千人都上土围子,一面两千,随时听令!” “得令!” 随着一条条的命令发出,土围子里也忙碌了起来,几乎在同一时刻,三支人马从三面窜出了寨门,各自进入了预设阵地,井井有条的站在那里,等待着阿剌兵马的进攻。 土围子上,步承启一抖自己的战袍,把茶壶一拎,往太师椅上一躺,摆出了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带着一副蔑视一切的笑容,懒洋洋的把眼一眯, “没事别喊爷!我眯会!” 见明军自动放弃了第一条防线,阿剌不禁有点纳闷,他抬头望了望严阵以待的明军,再看看手下略显怯意的马崽,心里不禁一声叹息! 他知道,如果今天不打这一仗的话,他在部众里的威望,就会大大的降低,甚至会被自己的手下毫不留情的抛弃,想想渺无音讯的伯颜帖木儿,想想也先的儿子们,手里还有位数不少的兵马,在西面不远的地方,对自己虎视眈眈,他终于下定了自己的决心,拔出了腰里的弯刀,猛的朝天一举, “孩子们,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是草原上的恶狼,你们是天空中的雄鹰,怎么能对着羊群瑟瑟发抖,拔出你们的刀剑,鼓起你们的勇气,尽情的去砍杀你们的敌人吧!长生天,会保佑你们的!” “吼!吼!吼!” 阿剌身后的军马听完了他鼓动士气的喊话,一个个把刀拔在手中,象一群嗜血的恶狼,嗷嗷叫着回应着自己的首领! “擂鼓!冲锋!” 见大家喊的起劲,阿剌心里踏实了许多,为了不让这难得的士气白白浪费,他不失时机的,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308.第308章 :壕沟攻防战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四十六章壕沟攻防战 首先冲出来的,是侍卫头子和他手下的五千骑兵,作为阿剌的先头部队,他们的任务很重,是在后面的军马冲锋前,把土围子前面的长矛砍断,盾牌踢翻,陷马坑填平。 虽然他们表现的十分骁勇,可泥泞的地面,林立的长矛依然给他们制造了很大的麻烦,在损失了百十个兄弟以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第一道防线前面,在侍卫头子的一声吆喝之下,五千人硬生生勒住了战马,而后跳下马来,三千人张弓搭箭组织防御,两千人把膀子一光,开始破坏长矛盾牌和陷马坑! 第一道防线很快就被他们破坏了一个干净,为了节约时间,侍卫头子和他的马崽没功夫一个一个的把盾牌和长矛搬走,而是顺手一推,然后继续前进,三千弓箭手紧随着他们的脚步,大踏步的朝第二道壕沟逼了过去。 清除了第一道防线的他们,信心明显有些爆棚,他们捋着袖子,互相激励着逼近了第二道防线,正当他们准备再才大显身手冲到破坏份子的时候,长矛阵里,却响起了绵延不断的火铳声! 在步承启这支军马离,三段射这玩意,除了步承启,就属曹铤熟,从也先打北京他就接受过此类的训练,这会用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阿剌的士兵们没想到壕沟的盾牌后面会藏着明军的士兵,正昂首阔步往前走的他们,在一声声的火铳声中,在一团团的火焰之下,很配合的躺在了地上,直到侍卫头子一声大喝!“撤,弓箭手,上!”他们才如梦方醒的朝后退去。 三千弓箭手一看还真有不怕死的,敢出来跟自己死磕,立马嚎叫了一声,张弓搭箭四十五度角朝天就射,曹铤一看人家反击,赶紧把手一挥,焦急的喊道“躲起来!”,一千五百明军毫不迟疑,一股脑的躲到了盾牌的后面,瞪着俩眼看着天上那片黑黑的乌云,慢慢的砸了下来。 第一波弓箭一停,搬运工们就停下了后退的脚步,虽然这些娃不懂物理,但是弓箭射的比火铳远, 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数滴!当他们看到自己袍泽的弓箭没起到多大的作用时,这帮人登时兴奋了起来,趁着明军不敢伸头,他们把刀一拔,呐喊一声往回就冲,弓箭手为了配合他们的行动,毫不迟疑的张工搭箭,只听“嗖”的一声,一片箭雨又朝明军的盾牌阵飞了过去。 弓箭射程比火铳远不假,射速比火铳快也不假,不过再远再快,也有个度,第一轮抛射一停,曹铤就观察了盾牌上留下的羽箭,发现对面那些弓箭手,最远也就能射到第二队的防区,第三队别说是羽箭了,羽毛都没见着一片。 看明白了对方的本事,曹铤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的狞笑,把手一招,给身边的侍卫下达起了命令,话刚说完,三个侍卫立马把腰一躬,顺着盾牌分别窜了出去,一条防线一个的,传达起了曹铤的作战计划。 在第二团乌云升上天空的时候,第三小队的火铳手没有继续沉默,他们勇敢的走出了盾牌,用一声声的火铳声,告诉了阿剌的士兵们一个真理,前进,是需要流血滴! 尽管火铳的声音很稀,尽管倒下的袍泽很少,可熟悉的声音,仍然让他们感到恐慌和迟疑,随着他们一愣神的功夫,弓箭手的羽箭也毫不留情的飞向了明军,一阵扑扑的声音过后,第一队的火铳手露出了身子,乒乓二五就是一顿火铳,而后朝盾牌后面一藏,第二队有样学样,毫不慌乱的也探出身子,放起了火铳..... 两队人各放一铳以后,对面的箭雨又腾空而起,他们赶紧朝盾牌后面一躲,紧张而忙碌的,灌起了药来,第三队却在这个时候闪出了身子,乒乒乓乓打起铳来。 反反复复两轮之后,侍卫头子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进攻,根本没有给这帮子明军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是自己的马崽因为没有遮拦,损失相当的惨重,而且自己这边受到的不仅仅是火铳的攻击,那些已经被自己推到的盾牌和长矛,竟然也不甘寂寞的凑起了热闹! 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这娃把脑袋一拍,下了一个相当缺心眼的命令,一鼓作气冲上去!本来吧这个选择也没啥错!毕竟这么反反复复的朝前冲,损失虽然不大,可也经不起几次折腾,倒不如让弓箭手跟进射击,掩护步卒,这样一来,好歹也能有点效果。 账算的是不错,可惜他却忘了脚底下那些长矛和盾牌,也忽略了上面阴森森的铁钉,这些东西在他们慢慢走的时候自然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可跑起来,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啊!”“哎吆!” 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冲锋的士兵一个个倒在了地上,捧着自己的脚丫子打起了滚,后面的弓箭手也因为走的太急,中招了好几个,原本完好的阵型和配合,也在一声声的惨叫声中,显得混乱不堪起来。 曹铤是个久经沙场的主,一看对手的速度快了,阵型乱了,再听听他们的惨叫声,就明白这帮东西肯定是吃了铁钉的亏,为了不浪费这么好的战机,这娃赶紧把刀一拔,指挥着手下的马崽放起了火铳。 侍卫头子一看明军的士卒都窜了出来,自己的马崽到了明军五十步远的地方根本都站不住,心中不禁着急起来,把刀一举,竟然带着头发起了冲锋。 他这一冲,那帮子士卒的士气自然也被带动了起来,横竖都是来拼命的,咋死不是死啊,弓箭手这会也没了那么多的避讳,他们紧跑了几步,张弓搭箭朝天射了一箭,而后拔出了腰刀,毫不犹豫的充当起了步兵的角色,更在后面,也发起了冲锋。 曹铤被侍卫头子这手给弄了个措手不及,他没想到对面这主竟然这么拼,为了能冲进自己的阵地,会把自己跟他的士卒一起射,看看天上黑黑的箭雨,瞅瞅地上疯狂的瓦剌兵,曹铤把手一挥,大喝一声,“撤!” 309.第309章 :天炉战法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四十七章天炉战法 “擂鼓,冲锋!” 两军阵前,阿剌一直在紧张的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见自己的马崽如此被折腾,他那张老脸热不住发起烫来,待见到明军开始后撤的时候,他知道,到了大部队出场的时候了。 根据他的经验,明军这次后退,绝对是个阴谋,因为自己的马崽根本还没摸着人家的边,人家就已经撤了出去,如果这时候鸣金收兵的话,前面的辛苦就会白费,前面死去勇士的血,也就成了白流,他毫不怀疑面前这股赖皮的明军,会在自己的军马撤出战斗以后,迅速恢复被自己破坏掉的防线。 如果不鸣金的话,前面这五千人马很快就会掉入陷阱之中,虽然他不知道步承启安排了什么缺德的办法,可他却能感觉的出来,后面的招数,绝对比现在的阴毒! 草原上的部族都很现实,现实到什么都要拿实力说话,自己手里本来就三万人马,前些天一场大战,已经损失了一万左右,现在要是再扔进五千去,恐怕自己在草原上也就混到头了。 犹豫再三的他,本着宁愿被打死不能被吓死的觉悟,把刀一挥,带着剩下的马崽就开始了进攻,身后的马崽一看自己的老大都亲自上场拼命,一个个激动的嗷嗷乱叫,纵马扬鞭,不一会的功夫,就追上了阿剌,把他护在了中间! 侍卫头子刚冲到第二到壕沟,突然听到身后马蹄声响,回到一看,登时高兴的大叫了起来,慌忙不迭的给自己的手下,传达着来了援兵的信息,鼓起了余勇,把长矛盾牌一个个推翻在地,一路嚎叫着,又朝前冲去。 “砰!砰!砰!” 在瓦剌士兵连续破坏了两道防线的长矛阵以后,久违的火铳声再次响了起来,正在放心大胆的往前冲的他们猛的一顿,而后成排的倒了下去。 侍卫头子听到铳响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机会,背后疾驰而至的骑兵,让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闭着眼睛朝前冲,不然的话,用不着对面的明军动手,光飞驰而来的战马,就能把他们踩成肉泥! 为了让自己这帮人能活下去,为了让这帮人死的英勇一点,侍卫头子没有犹豫,也没再让弓箭手放箭,而是催动着队伍,义无反顾的朝曹铤他们呢冲了过去。 面对迎面而来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瓦剌兵,曹铤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客气,随着三千支火铳此伏彼起的响声,包括侍卫头子在内的数千瓦剌兵不甘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阿剌被自己的军马团团的裹在了中间,自然看不到战场上的情形,随着战马的嘶鸣和勇士的怒吼,他们已经顺利的跨过了第二条壕沟,冲着曹铤和张三驻守的第五道壕沟飞奔而去。 “传令兵,下令,让曹铤张三赶紧后撤,退到最后一道壕沟驻守!” 步承启紧张的看着战场,因为保护玉玺那一仗的惨败,他对骑兵的冲击能力一直都怀着深深的畏惧,眼看阿剌不顾一切带着骑兵飞奔而来,他赶紧下达了曹铤后撤的命令,见传令兵跑了下去,这娃又闹着脑袋仔细的看了看战场上的情形,一个大胆的计划,一个熟悉的战术,突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突然开窍的他使劲一拍自己的额头,一脸自责的嘟囔了起来, “麻麻的!咋把天炉战法给忘了呢!来人,命令曾阿牛李四侧面迂回,包抄他们的两翼!从土围子上抽调三千兵马,一面补充一千,快去!” 随着命令传达到位,三面的明军立即按照步承启的军令对自己的防区进行了调整,并迅速执行起了命令。 正在冲锋途中的阿剌,却没有这种思考的功夫,在连续突破了十数道壕沟和长矛阵后,在损失了三成人马之后,悲催的阿剌终于来到了最后一条壕沟,当他踌躇满志的走到壕沟前面的时候,他终于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三面包围之中。 看看自己那些已经失去了冲击力的马崽,看看一路上被长矛钉死,被铁钉扎伤的士卒,再看看对面曹铤一脸阴笑的模样,阿剌知道,自己今天,栽了! 本着临死也要拉个人垫背的觉悟,阿剌抬起了他的右手,准备带着手下的马崽,做最后一次的冲击,可当他高高的举起手臂昂起头颅的时候,却发现步承启正悠哉乐哉的斜躺在太师椅上,跟茶壶嘴对嘴的喝着茶水, “嘟!步承启,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个缩头乌龟,你个孬种!有种你下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阿剌愤怒的怒骂着步承启,虽然他知道这娃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玩命,可是能骂上几句解解气,他还是十分乐意的。 步承启今天本来也没想耍嘴皮子,就想在土围子上享受一下自己美好的人生,见阿剌指名道姓的骂自己,登时怒了起来,要说打架,自己是真打不过人家阿剌,可是骂街要让阿剌给骂的不敢吱声,以后自己这个忽悠候还当不当了? 想到这里,步承启把嘴一咧哈哈哒哒的就走到了土围子边上,一脸关切的跟暴怒的阿剌聊起天来, “哎呀呀!原来是阿剌知院来了啊!您说您这么大的干部,跟我个三品武官致的哪门子气啊!我跟你说啊!火大伤身,您啊!没事少发火,多笑笑,俗话说的好啊!笑一笑,十年少啊!” “我呸!你这个大忽悠,少跟老子打岔,你要有能耐,下来跟老子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要是没能耐,就别在这里耍嘴皮子!” 阿剌一看步承启挨了自己的骂不光不发火,还嬉皮笑脸的跟自己谈起了养生,胸中的怒火腾腾腾的燃烧了起来,为了不上这小子的当,老头强压住怒火,继续在那激起步承启的性子来。 “我说阿剌知院啊!小子我骑马不大行,不善于马站,就不下去了,要是你愿意,你就上来,到时候想怎么玩,我陪你咋样?” 面对如此低劣的激将法,步承启自然不会上当,就自己这点三角猫的功夫,跟人家阿剌单挑,想都不用想,绝对是找死! 本着输人不输嘴的原则,步承启大嘴一张,在土围子上手舞足蹈的,跟阿剌叫起板来。 310.第310章 :阿剌赖皮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四十八章阿剌赖皮 “你!你在前面摆了那么多人,我能上的去吗?你让他们闪一边我就过去!” 阿剌见步承启竟然跟自己叫起板来,眼珠滴溜溜一转,想用自己聪明的脑袋瓜子,忽悠忽悠大明的忽悠候! “奥!你还真上来啊!那行,曹铤张三,你们两个让开条道路,一个人能过就行,让他上来!” 一看阿剌敢跟自己耍心眼,步承启“噗呲”一声就乐了,他强忍着笑意,把手往嘴巴上一捂,做成了一个喇叭状,嗷嗷叫着给曹铤和张三就下起了命令。 曹铤和张三一看步承启装模作样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在忽悠人,不过为了配合自己的将军,他们还是让手下的士卒分成了两列,留出了一条足够一人一马穿行的道路。 “知院大人,路也让开了,过来吧!” 阿剌没想到自己的要求会被这样满足,他呆呆的看了一会那条狭小的通道,好半响才醒过神来, “我不过去,我要是走到半路,你让人砍我咋办?” “哎哎哎!都来看都来瞧了啊!阿剌老头耍赖皮了啊!” 步承启见阿剌不上当,登时来了兴致,他把自己喇叭形的手掌使劲一张,扯着嗓门喊了起来,想从精神上,好好折磨一下这个自作聪明的小老头。 “啊!知院赖皮!阿剌就是他啊?快点啊!大家都过来认识认识,这个赖皮就是阿剌!” 深知步承启秉性的曹铤一听他在那吆喝,就知道这娃又要损人,果断的把嘴一捂,也弄成了一个喇叭,不失时机的凑起了热闹。见张三在那发呆,拿脚丫子朝他脚上悄悄一踩,张三正在那发愣,脚丫子上突然挨了曹铤一记重击,这娃疼的一咧嘴,不满的瞪了曹铤一眼,却看见曹铤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登时明白了过来,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啊!啊!是啊是啊,大家都过来认认人!看仔细了啊,对面那个,就是大赖皮阿剌!” 随着这俩货的狂吼,李四曾阿牛一干人等也耐不住寂寞,出现在了瓦剌骑兵的左右两边,扯着脖子嚎了起来。 阿剌一看自己话赶话被挤兑到了死角上,再一看自己已经被人家三面围住,心里是暗暗心惊,有心打马就撤吧!估计回去以后,威望也就全没了,想朝前冲吧!自己手下的马崽又都露出了惧色,明显的没了士气,这娃灵机一动,把舌尖一咬,“噗!”的一声吐了口鲜血,歪歪扭扭的朝自己身边的侍卫一倒,低声说道, “快撤!” 骑兵这个兵种,冲锋很容易,打打马屁股就行,可后撤没那么简单了,因为你得让马转个个才行,最可气的是,越后面的,因为命令接到的晚,转的也就越慢,后面的转的越慢,前面的也就越跑不了,步承启眼看着阿剌喷了口鲜血倒在了侍卫的怀里,哪里还会管他是真是假,在土围子上把刀一拔,跳着脚的就吼了起来, “阿剌死了,冲啊!” 三面的明军一听自己的老大发了话,二话不说举铳就打,一时间整个战场乒乓二五的就干了起来,瓦剌的骑兵已经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刚刚把马头调转了过去,没曾想这帮子明军竟然如此的不要脸,PK的时候一个个都躲着放铳,现如今自己要走了,他们竟然跳出来追击,一时间你拥我挤,登时乱了阵型! 眨眼的功夫,瓦剌兵就被这帮子人渣给揍死了三成,阿剌有心转死也装不下去了,眼看今天自己很难活着离开,他猛的一挺身子,拔出刀来冲着曹铤他们就冲了过去,瓦剌兵一看老大都带头了,自然也鼓起了余勇,朝曹铤猛扑了过去。 曹铤却是个不想吃亏的主,一看阿剌带人朝自己进攻,立马把身子一转往回就跑,一直撤过了壕沟才回了回头,指挥着士卒继续放铳,阻挠起了阿剌的进攻。 “大人,咱们还是撤吧!他们太无耻了,光躲着放铳,根本不跟我们动刀子啊!” “是啊大人,咱们玩不过他们的,再打下去,就没人了啊!” 眼看着自己一方的士卒象割麦子一样的倒在了地上,阿剌手下的将领们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们一个个焦急的拉住了已近疯狂的阿剌,诉说起了自己的建议! “不,我非杀了这帮狗东西不可!我非杀了他们不可!” 部将们的劝说没能让阿剌清醒过来,他愤怒的看着逃到壕沟后面的明军,嗷嗷叫着,坚持要继续往前冲! “大人,你看看冲锋的弟兄们!他们这么个玩铳法,咱们根本冲不上去啊!你再看看咱们脚下,有多少铁钉子啊!照这个打法,咱们拼光了也不成啊!” “可咱们要是就这么回去,其他部落还不得把我们给吞了啊?” 阿剌见部将们都要求撤退,终于吼出来自己非要跟这伙明军玩命的原因,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阿剌一定会选择躲开这帮东西,先把内部整合了再说。 可是历史不能假设,阿剌也没有步承启那么好的命,没法回到过去,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跟这伙子明军拼个输赢出来,而后借着得胜之威,掩盖一下自己惨胜的事实,掉过头去再对其他的部落进行整合。 如果这仗打输了,如果自己败给了也先的手下败将,自己就是说破了天也没人会相信,自己比也先更有本事让草原的勇士所向披靡!相应的,下一次再有什么战事的话,也没人会听自己的命令了。 “别让他们跑了,给我围着打!” 步承启这会也跌不当的在土围子上装镇定了,他紧张的站在那里,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三路明军的进攻,就在他们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阿剌的马崽们终于受不了了,几个部将打晕了阿剌,领着剩下的七八千残兵败将,就朝自己的大营退去。 一看阿剌他们要跑,步承启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露脸机会,他兴奋的挥舞着自己的胳膊,拎着刀就要下土围子去拼命。 “将军,你不能去啊!咱们现在已经胜券在握了,你再下去干嘛啊?” 旁边的侍卫一看自己的老大竟然有了这等气势,慌的赶紧把步承启拉住,声音急促的诉说起了理由。 311.第311章 :一世威名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四十九章一世威名 “为毛我不能下去啊!快闪开!” 见侍卫们不让自己下土围子,步承启很是气愤,一把推开了阻挡自己的侍卫,喊了几嗓子,就跑到了下面,骑上了战马, “把伯颜将军一起叫上,今天弄不死阿剌,老子还不回来了呢!” 步承启喊上伯颜帖木儿是有一定的目的滴!虽然对面的阿剌已经被自己坑的溃不成军,可人家后面的兄弟部队还是有一定的力量滴! 对于自己这两把刷子,他还是非常有数滴!上去砍人?不挨砍就不错了!身边的将军们这会都在下面按拼命,自己出去以后,别人也顾不得照顾自己,这会喊上伯颜帖木儿,自己的安全系数,肯定能提高数十个百分比。 万一碰到了啥危险,凭着伯颜帖木儿那张老脸,凭着他跟草原各族百姓一衣带水的关系,没准还能讨条性命! “兄弟,你找我?” 伯颜帖木儿因为被安排在帐篷里不能露面,这几天憋的要死,一听召唤,那是啥也不顾,连盔甲都没穿,直接就窜了出来,连喊带吆喝的,就窜到了步承启的马前。 “伯颜大哥,阿剌要跑,上马快追!” 一看伯颜帖木儿到了,步承启腰杆登时硬了起来,这娃一边招呼着伯颜帖木儿上马,一边冲着看门的兵丁一声大喝, “开门,爷要出战!” 伯颜帖木儿一听有了报仇的机会,哪里还管自己身上有没有盔甲带没带家伙,一身锦袍就上了战马,看也没看的就从士卒手里抢了把长枪, “兄弟,哥哥准备好了,咱们快走,别让阿剌那小子跑了!” 守门的一看他们兄弟俩人这么气势,自然也不敢阻挡,赶紧打开了寨门,放他们俩冲了出去,俩人冲出了寨门,就看见瓦剌的骑兵在火铳的三面打击下已经狼狈万分,一个个打着马朝后撤退,明军的士卒虽然是走路,速度却比马差不到哪去。 人跟马速度差不多,不是因为马跑的慢,也不是因为人跑的快,而是路特么的太难走,本来步承启他们弄的陷马坑铁钉子就够折腾人了,现如今一场混战下来,满地上都是人和马的尸首,再加上上游灌下来的水,哪里还有什么路啊! 瓦剌的骑兵这会也是真急了眼,人拥人,马挤马的乱成了一团,时不时的就有马嘶人叫的声音传出,怒吼声,惨叫声,吆喝声交杂在了一起,交织成了一首惨败的悲歌! 大明的士卒正在那乒乓放抢,打击敌人,猛然看到寨门打开,自己的老大带着伯颜帖木儿和一千骑兵冲了出来,为了不妨碍老大办事,一群人渣立马让开了一条通道,任由步承启他们冲了过去。 步承启本来就是想下来威风威风,砍人的想法,这娃基本没有,充其量也就是四处狂奔,鼓舞一下士气,没想到自己的马崽们这么上道,二话不说,就给自己让出了路来,不禁感到十分的为难,不冲吧!太特么的丢人,冲吧!人家随便一个掉过头来,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他在马上一边飞奔一边寻思,脑袋瓜子一阵乱转,猛的醒悟了过来,把马缰绳偷偷一带,悄悄的放慢了速度。 他在这耍心眼,伯颜帖木儿可不知道啊!不知不觉中,这个苦命的娃就完成了对步承启的超越,穿着一身锦衣,冲到了队伍的最前头,而万恶的步承启,却一点一点的,落到了最后。 伯颜帖木儿不明白,曹铤可是明白的紧,一看老大落在了最后面,登时明白了自己做了糊涂事,眼看着伯颜帖木儿疯了一般冲进了阿剌撤退的队伍里,没穿铠甲也就算了,手里拿的,还是根木棍,吓的这娃赶紧招呼着人跟着冲了去,想尽一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以免伯颜帖木儿会过早的离开大家! 马跑的再慢,它也是四条腿,虽然曹铤反应的不慢,可等他想起来追的时候,伯颜帖木儿和一千多明军士兵,已经一头扎进了阿剌溃退的军马中。 冲到了阿剌的军阵,伯颜帖木儿一挥自己手里的木杆子长枪,对准一个溃退的骑兵就捅了过去,别看杆子是木棍的,那枪头子还挺尖锐,只听噗呲一声,木枪应声刺入了对方的身体,伯颜帖木儿膀子一抖,用力一挑,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伯颜帖木儿的长枪,不出意外的,断成了两截! “卧槽,这是什么破枪啊!” 伯颜帖木儿没想到手里的长枪会被折断,被闪的不轻,本来在马上就没多少平衡可言,再加上没穿盔甲底盘不重,这娃一声惨嚎,拎着半根木棍就掉下了战马! 本来骑兵坠马,十个有九个,会丢了性命,毕竟疾驰的马队,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方向,一般的下场,都是被活活的踩成肉泥,可伯颜帖木儿却不一样,这娃打小就跟马打交道,长大后天天在战场上厮混,自然有着丰富的经验,一看自己落马,他一刻也没停留的来了一个战场求生的盖世绝学,就地一滚,借着冲劲就闪到了一边,灰头土脸的站起了身子,脸色也显得格外的狰狞起来,只见他恶狠狠的从屁股上拽下了一块盾牌,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随着后续部队的涌入,伯颜帖木儿被当做特级上号给趴着抬了回来,当他抬头看到一脸微笑和蔼可亲的步承启时,眼泪刷的一声就掉了下来, “兄弟,你哥哥我一世威名,今天算是全毁了!呜呜呜呜!” 伯颜帖木儿掉泪,是真伤心,不是疼的,也不这做做,而是人家从小到大征战无数,身上的伤疤也是数不胜数,可是没有一道疤瘌,是伤在身后的,现如今不光伤在了身后,受伤的部位还是屁股,你让一世英雄的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恼啊! “没事没事!不就是屁股上受了点伤吗?哭啥啊哭!习惯了就好了,你不过就是被钉子扎了几个洞,我们大明的官员,屁股有几个没被打过啊!他们不光要被打屁股,而且还都被打的烂呼呼的呢!比起他们来,你已经很幸福了,伯大哥,做人,得知足!” 312.第312章 :胜利在望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五十章胜利在望 更步承启耍心眼,估计是阿剌这辈子干的最缺心眼的事,本来还能撑一阵的他因为跟不讲规矩的步承启讲了规矩,弄的损兵折将跑的狼狈不堪,虽然阿剌觉得自己已经倒霉透顶,可步承启同志却用一个鲜活的案例又一次的教育了他,那就是,墙倒的时候,大家会推滴! 眼看着阿剌败下阵来,跟他来的部落,特别是收到了伯颜帖木儿信件的部落,自然不会对阿剌客气,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完成了从中立到依附大明剿除叛逆的战队,并毫不犹豫的,将之付诸于实施!一股脑的冲出了自己的大营,将阿剌的营地占领以后,又马不停蹄的朝败退回来的阿剌迎了过去。 阿剌的部将们见情况紧急,连忙在阿剌的脸上浇了袋子水,阿剌也算争气,很快就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搭眼一看自己的情况,急的他就差把头一歪再昏过去了。 别人混到这个份上,恐怕早扔了刀把子投降了,可阿剌却没法投降,因为这娃身后的明军将领是步承启,虽然步承启跟也先啥关系大明搞不清楚,可他却明白的很,人家是拜把子兄弟,这次过来横插一脚,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给也先报仇,看看四周围上来的敌人,阿剌不禁老泪纵横,儿子儿子让也先给宰了个干净,现如今自己也因为也先陷入了跑不了打不过降不得的绝境。 看清了当前的形势,阿剌无奈的挥了挥手,阻止了自己马崽们继续跑路的企图,停下来后,他跳下了战马,信步走到背后追击自己的明军前面, “呔!对面的明军听好了,老夫阿剌,请步将军过来回话!” 见阿剌不再继续跑路,见对面又来了不少瓦剌骑兵,曹铤一时间也搞不清了情况,更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谨慎起见,这娃也制止了自己的士卒继续进攻,安排着他们排好了阵势, “你们不是聊过了吗?现在我们将军没空,有啥事,跟我说吧!” “不行,我非当面跟他说不可!老夫混到了这个份上,眼看就要去见长生天了,他哪来的那么大的架子啊!” 阿剌一看曹铤拒绝自己的要求,急的在地上蹦了起来,自己混成这副模样,都是这个大忽悠给忽悠的,要不当面斥责他几句,自己就是死了,也难瞑目! “奥!那行,你等会,我派人去给你问问!” 曹铤把脑袋一挠,感觉人家阿剌说的挺有道理,人死不过头点地,死刑犯还能权提提最后的要求呢!更何况对面是一位敌国的将军呢!想到这,曹铤微微颌首,把手一招,叫到身边一个士卒, “你去告诉步将军,阿剌要见他,问他见还是不见!” “啥!阿剌还要见我?这娃是被揍傻了还是怎么滴啊!咋就这么记吃不记打捏?莫非,有什么阴谋?” 步承启正在那跟伯颜帖木儿聊打屁股,被小卒子一顿大呼小叫,忍不住眉头大皱,当他听完了事情的原委以后,不由得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兄弟,我陪你一起去,阿剌这个王八蛋,我非骂死他不可!哎吆!” 步承启没表态,伯颜帖木儿却激动了起来,想想惨死的大哥,想想自己的遭遇,他不顾自己的屁股被扎成了筛子眼,挣扎着爬了起来,强烈要求跟步承启一起去会会阿剌! “伯颜大哥,您想去自然是没啥问题,不过您的伤势?” 对于伯颜帖木儿的要求,步承启自然不会拒绝,可一看到他那副呲牙咧嘴的模样,步承启都有点感同身受,就觉得自己菊花一个劲的发紧,再听听伯颜帖木儿一步一口冷气,嘴里“嘶!嘶!”的响个不停,他又有些不忍心,让他再受这份洋罪! “没事!嘶!我说啥也得骂他两声,嘶!” 伯颜帖木儿显然没打算接受步承启的好意,他伸手从旁边的士卒手里夺过了一杆长枪,朝地上猛的一杵,顽强的朝阵前走去。 “不是,伯大哥,我让你去!让你去还不成啊!你们几个,赶紧把伯大哥扶到床上,抬到阵前去!” 见伯颜帖木儿如此顽强的朝前挺进,步承启不由的产生了一丝感动,都说帝王之家最无情,人家这兄弟俩情分咋就这么身后捏!为了酬谢这份难得一见的兄弟之情,步承启招呼着手下那帮子马崽赶紧追上了伯颜帖木儿,不由分说的,把他扔到了床上,趴着就给抬到了阵前! 阿剌本来是想骂步承启两句就自尽,省的被抓住了以后让人羞辱,没想到自己等了半天也没见步承启的踪影,正在那纳闷的时候,却看见一帮子明军的士卒抬着个床就来到了阵前,再抬头一看,步承启居然还跟在后头,他满是疑问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就见那人一脸辛苦五官变形的站了起来, “阿剌,还认得我伯颜帖木儿吗?你杀我大哥,我让你血债血还!” “我呸!我杀你大哥,你们还杀了我俩儿子呢!只恨老夫当时动作不够快,没连你一块宰咾!你借兵复仇,屠杀本族,你是神马东西,还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阿剌轻蔑的看了一眼暴跳如雷的伯颜帖木儿,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句句反击,逼的伯颜帖木儿没了退路! 步承启见伯颜帖木儿吃瘪,作为大忽悠的他,自然不能沉默下去,为了让阿剌这娃死的心服口服,为了不让伯颜帖木儿在两军阵前墩腚栽脸太过现眼,他轻轻的夹了夹自己的马肚子,慢慢的溜达到了伯颜帖木儿的身边, “嗯!我能说几句吗?” “你也不是神马好东西,身为大明的官员,你两头买好左右逢源,你就是个十足的小人!步承启,你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也先和你是安达,你这次来不是为国出力,是报私仇!老夫在九泉之下等着你,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阿剌骂伯颜帖木儿正骂的起劲,一看步承启窜了出来,一肚子的怒火登时有了喷射的对象,他满脸狰狞的朝步承启望了过去,恶狠狠的怒骂起了步承启。 313.第313章 :不成器的东西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五十一章不成器的东西 “嗯!我有没有好下场,就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 步承启不满的耸动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对阿剌这种临死乱咬人的做派,表现出了相当的不满,他一抬腿,从马上跳了下来,带着一脸厌恶的表情看了看阿剌, “你现在要真有那闲工夫,还是操****自己的心吧!貌似你应该没儿子了吧!啧啧啧!堂堂的知院大人竟然混了个断子绝孙的下场,唉!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 “你!步承启,你少在这说风凉话,老子是没儿子了,你有啊?” 阿剌一听步承启提起了自己的儿子,脑门子上立马就燃烧起了火苗子,他气急败坏的使劲的跺着自己的脚丫子,若不是曹铤一干人等在那严阵以待,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冲过去打步承启几个耳刮子! 为了报复步承启对自己造成的刺激,为了让步承启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老阿剌努力的运转着他的脑壳子,瞪起双眼,对步承启进行起了驳斥, “老子没儿子,那是生了以后又死了,你特么的连娃都没生出来过,有神马资格在这里消遣老子啊!你个死太监你!” “切!我是不是死太监,你就不用知道了,不过,要是你新纳的几个小妾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很愿意证明一下给她们看看!没儿子不是啥毛病,俺年轻,俺有希望!你呢?老成这副德性了,啧啧啧!别说今天你打了败仗,就是你打赢了,估计这辈子,你也没生儿子的功能了吧!我跟你说啊,女人其实挺不容易的,你就别站着茅坑不屙屎了,早早的死了,让人家赶紧找个能生娃的主!就你那点软不邋遢的哈哈!就别天天摆弄着现眼了!” 一听阿剌竟敢揭自己的疮疤,步承启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他把眉头一拧,一肚子坏水“突突突”的就冒了出来,你拿儿子说事,老子就跟你谈谈年龄,就不信你个老不死的,能把爷给说住咾! “你胡说,老夫的家伙,硬着呢!” 老头就是老头,都怕人说自己老,老婆多的老头,经常搂着下一代的老头,这个毛病就更明显了,这帮子东西是一贯的多吃多占不干活,还天天害怕老婆跟别人走,阿剌这个年龄,这个职位,无疑就是众多有权有势妻妾成群的老头代表,对步承启说的话,当然也是十分的敏感! 为了不让自己手下的马崽知道自己不行,为了断绝别人对自己老婆们的窥视,为了杜绝自己的后院出现红杏,他嗷嗷叫着,宣告起了自己是一个,还行的老头。 “切!你行个屁啊!伯大哥,上次你说的是他哪房的小妾来这,就是屁股沙白稀软和那个!我记不大清了!” 步承启一看阿剌掉进了坑里,跟着自己的话头就往坑里溜,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他把头一低,跟伯颜帖木儿闲侃了起来。 “啊!哦!” 伯颜帖木儿被阿剌驳的理屈词穷的正在那想词,猛的听步承启问起了自己,自然有点发蒙,他茫然的看了看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步承启,心里很是疑惑,人家老婆的屁股啥样,自己上哪知道去啊? “啊什么啊啊!上次不是你跟我说的吗?难道你忘了?” 步承启见伯颜帖木儿不上道,心里这叫一个不满意,自己的眼皮都挤疼了,咋这娃还是不开窍捏! “奥奥奥!那是听他手下几个将军说的,我没见,不过他大儿子好象也提过!说他的小妾说了,他那本事,还没儿子的大!” 伯颜帖木儿迷糊了一会,立马也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个兄弟打仗不行,损人那可是一流的,为了自己不受牵扯,他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把皮球一脚丫子就踢到了阿剌家里! “你!你放屁,伯颜帖木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好歹也是草原上的汉子,怎么能跟这个无赖一样,在此羞辱老夫!啊呸!羞辱于我!老夫不老,啊呸!我不老!” 见步承启跟伯颜帖木儿在那一唱一和的消遣自己,还老拿自己的下半身说事,阿剌的眼珠子都给气绿了,愤怒的他语无伦次的吼叫了起来,想用自己的气势告诉大家,自己不老,自己很行,自己是个男人! “我也是听你儿子说的啊!你跟我急什么啊?” 伯颜帖木儿这会也明白过来步承启要干嘛了,在心里问候了步承启祖宗八代以后,无可奈何的顺着阿剌的话,带着一脸的委屈,继续胡诌了起来,说话之余,还没有忘了忍着屁股的剧痛,狠狠的踩了一脚步承启的脚丫子, “你个不仗义的东西,我屁股疼成这样,张嘴都难,你居然让我帮你吵架!” “伯大哥,你的话比我有说服力啊!毕竟你们一起生活和战斗过!对吧!” 步承启被伯颜帖木儿一踩,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了不让自己的脚丫子继续饱受折磨,他忍着脚丫子上传来的阵阵不适,一脸委屈的,低声跟伯颜帖木儿讲起了道理。 “伯颜帖木儿,步承启,你们两个是不是人啊!我儿子都死了,你们还特么的在那埋汰他!我告诉你们,这辈子我杀不了你们,做鬼,老子也要找你们算账!” 阿剌一看对面这俩人在那低溜着头一个劲的嘀咕,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一副商量好了再埋汰自己的模样,登时大急,连忙嗷嗷叫了起来,想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不商量都快被挤兑死了,再商量商量,那还得了。 “哎哎哎!我说你还讲不讲道理啊!我啥时候埋汰你儿子了?明明是他埋汰的!做鬼你找他去!” 步承启一看阿剌一蹦三尺的要拼命,连忙拿手一指,把事推到了伯颜帖木儿的身上,带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自顾自的走到了一边, “谁听见我说他儿子跟他小妾有事了,谁听见我说了啊,咱们做事可得凭良心啊!” “你!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伯颜帖木儿和阿剌本来还在那对着眼的冒火,一听步承启的话,马上有了共同语言,俩人把头一扭,恶狠狠的冲着步承启,痛骂了起来。 314.第314章 :阿剌之死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五十二章阿剌之死 “你们两个,冲我使什么劲啊!你儿子是他哥哥杀的,你哥哥是他杀的,我可是啥也没干啊!话说伯大哥啊,你那个仇还报不报了,想报的话就别说废话了,赶紧开打,麻溜溜的宰了他不就完了吗?” 见俩人把话头都对准了自己,步承启不满的摇了摇脑袋,毫不在意的分辨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临了还没忘了提醒一下伯颜帖木儿,注意一下今天的目的。 “嘶!步承启,你公报私仇,你该当何罪!我要去大都告你!” 步承启话一落地,阿剌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他没有再跟伯颜帖木儿置气,也没继续骂步承启,而是抬出了罪名,怒斥了起对方! “切!阿剌!你还想去北京城,有本事,你先活着离开这再说吧!你以为皇帝陛下那么好见啊!德性!” 一听阿剌有进京师告状的企图,步承启一下子来了兴致,他非常有诚意的想告诉阿剌,别说在大明,就是在过个千把年,想顺利的告状成功,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滴!搞不巧,被挡神经病抓起来都不一定! 不过为了不让这娃再受刺激,步承启没有跟他扯那么远,只是委婉的提醒了他一下,注意一下自己的处境,别在那跟没事的人一样,不定啥时候惹恼了自己,自己大手一挥,就能把他撑筛子! “你!” “你什么你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了放完了该上路上路,爷忙着呢,没功夫在这跟你磨牙!” 步承启见阿剌还要发飙,直接张嘴打断了他的话,催促起阿剌自己上路来。 “好好好!今天我阿剌算是虎落平阳了,只可惜,老子竟然死在了你的手里!小子,下辈子,我特么的非掐死你!” 阿剌说完话,把剑一拔,往脖子上一架,牙一咬心一横,就要自己抹脖子,就在他想要发力的时候,步承启却悠哉乐哉的在那嘟囔了起来, “我说阿剌啊!你还讲不讲道理啊?我到草原上来,关你屁事啊!你说你又下战书,又打土围子的,是你找我的事啊,还是我找你的事啊!貌似爷没跟你过不去吧?” “你,强词夺理,不为了找我的麻烦,你带兵来草原干嘛?” 阿剌眼睛都闭上了,一听步承启说的话如此无耻,气的浑身一抖,再一次睁开了双眼,跟步承启争执了起来。 “我咋强词夺理了,哪年我不来收羊毛啊?草原上不是还有我块牧场吗?谁规定我不能来了啊?你凭啥说我是来找你的啊?我看你是杀了我大哥,怕我找你报复,才想趁着我带的兵少,找我的晦气吧!” 话说到这,阿剌的用心步承启也就明白了过来,这娃不是把自己叫出来扯淡的,是知道今天跑不了了,想在阵前当着大家的面,诉说一下他的冤屈和自己的罪恶,虽然未必会传出去,不过万一有用捏? 公报私仇!擅自用兵!擅起边衅!勾结番邦!这几条罪名要是传到了朱祁钰那里,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特么的说不清,更何况人家阿剌不是造谣,这些事情,一条条都是板上钉钉的呢! 为了自己的安全,这娃心思急转,想把罪名推到阿剌身上,省的这里人多口杂,真有那么一两个别有用心的人给捅上去,惹的自己不肃静。 “你!步承启,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怎能如此无耻?” 阿剌没想到自己的计谋竟然被步承启破了个干干净净,低头一想,人家还真没主动惹事,是自己闲的难受给人家下了个战书,还带兵专门赶了过来,莫非真是误会。 这个念头只在阿剌的脑袋瓜子了停留了万分之一秒的功夫,阿剌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毛的来收羊毛啊!毛的不是来打仗的啊!你特么的带了那么多的家伙什,哪样不是克制骑兵的利器啊!来做生意,不带银子你带火铳,说出来,谁特么信啊! “我当啊!谁说我不当了啊?谁说我不当我跟谁急!也大哥活着的时候就说过,草原是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草原就是大明的地盘,你往北走走,连界碑都有,我一个大明的将军,在大明的国土里溜达溜达,犯了哪门子罪了啊?你凭啥说我是来打你的啊?我杀你人了?抢你马了?自己做了亏心事,还非在这怨别人,真是莫名其妙!” 见阿剌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推事,还激着自己认罪,步承启终于确定了阿剌的想法,他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喜滋滋的跟阿剌谈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摆出了大量的事实,讲述了大量的道理,把自己,给撇了个干干净净! “你,你,你,好,既然是误会,阿剌在这里给你赔礼了!我可以走了吧!” 阿剌听着步承启的话,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马上有了主意。 “切!当我傻子啊!打完了我不疼不痒道个歉就想走,你门也没有啊!我这人就这样,不得罪人,只要得罪,那指定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今天你落到爷手里,想这么容易就轻轻撂过去,你特么的当我跟你一样,缺心眼子啊!来人,给我拿下!” 步承启听了阿剌的话,不禁笑出了声来,不知道这娃是吓成了神经病,还是发烧在这说胡话,自己废了那么大的劲才把这娃围了起来,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啊! “别过来,谁敢过来,老子就自刎在这里!” “赶紧过去,死活拿回来都算功劳!” 步承启看阿剌脖子上架着宝剑,一副要舍生取义的模样,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阿剌的死活,他从来都没顾虑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肯定也没有!他瞟了一眼自己身后投鼠忌器的士卒,带着一脸的微笑,,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阿剌没想到人家步承启根本就没打算要活的,登时慌了手脚,撒鬼就往回跑,想腿到自己的队伍中间,也好死的晚一点! 曹铤张三可没那么多的想法,他们俩一个劲的在那催促着士兵们前进,端着火铳就来到了阵前,只听啪啪啪几声脆响,满怀不甘的阿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窟窿,哀叹一声,就此离开了人世! 315.第315章 :背黑锅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五十三章背黑锅 步承启领着兵马在草原上横行霸道的时候,于谦正为这娃的任性付出着相当的代价,不管是平叛还是擅开边衅,私自出兵都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这种事,那是打赢了功过相抵,打输了就只能等着挨刀了! 最可悲的还不是步承启这个不成器的娃,而是于谦自己,为了给自己的马崽遮掩一下,老头一时神经大条,把奏折没经过内阁,直接塞到了朱祁钰的手里,本来打算跟这娃好好商量商量下一步咋整,谁知道朱祁钰明显没有那份定力,看完了奏折直接把手一挥就散了朝,还把于谦单独留下,要给他开小灶! 于谦跟着兴安来到朱祁钰办公室的时候,朱祁钰笑容可掬的脸上突然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面容,伸手掐住了于谦的脖子,在这一刻,他忘了帝王的威仪,忘了自己的江山,他想干的,就是把于谦活活的掐死! “咳咳!陛下!咳咳咳咳!礼仪!礼仪!” 于谦没想到一向温和的朱祁钰也会有暴走的时候,被打了个措不及防,脖子掐了个正着,老头憋的喘不过气来,一边咳嗦,还一边的提醒着朱祁钰注意礼仪。 “礼仪个屁!你们爷俩一个私自出兵,一个偷偷给朕塞奏折,你们想干嘛?让老子背黑锅吗?” 朱祁钰一看于谦老脸通红咳的难受,心里的气也就解了大半,他悻悻然的松开了于谦脖子上的龙爪,使劲的跺了跺自己的龙足,带着一脸的愤怒,冲着于谦继续嘶吼! “不是,陛下,咳咳!我啥时候跟步承启成爷俩了啊!咳咳咳!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龙爪一挪开,于谦就觉得自己脖子上面一松,新鲜的空气也“嘶!”的一声窜到了自己的嘴里,他正在那大口大口的补充着氧气,却不了朱祁钰说出了这么雷人的话来,登时有种晚节不保被人羞辱的感觉,马上跳将起来,勇敢的跟朱祁钰进行起了辩论! “你!好好好!那你说,他叫你什么?” 话说到了这里,朱祁钰自然知道自己的话说过头了,不过这娃是皇帝,是皇帝自然就不能认错,见于谦抓自己的话把,朱祁钰眼珠子一转,立马找到了歪理。 “这!启禀陛下,步将军叫我于伯父!” 一听朱祁钰这个问法,于谦就知道坏了,自己上了洋鬼子的当了,老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可是陛下,臣和他真不是亲戚啊!叫臣伯父的,也不是他一个啊?” “嗯!喊爱卿伯父的,自然不止他一个,不过天天惹事生非的侄子,有一个也就够了,说说吧,咋回事啊?” 朱祁钰这会是打了打了损也损了,也没啥功夫跟于谦胡扯了,直接把话给拉回了主题, “你们这是要干嘛啊?步承启擅开边衅也就算了,你还把奏折偷偷的塞给了朕,打赢了还好说,万一输了呢?谁被黑锅啊?” “这个,陛下,步承启屡立战功,有功于国,此次出兵也是事出有因,臣觉得,咱们不妨替他背点责任,人才难得啊!” 一听朱祁钰的话音,于谦就知道这娃想把黑锅扔给自己,按说自己背点黑锅倒没啥关系,可自己就算是背了,步承启万一打了败仗,也起不了啥作用啊?腰斩变成砍头,基本属于没啥意义啊! “那咋办啊!私自出兵擅起边衅,说他是谋反也不为过吧!你看看这时间,都晚了多久了啊?不会是你们俩商量好了来坑朕吧?” 朱祁钰不满的撇了撇嘴,抓起案板上的奏折就给于谦扔了过去,背黑锅没问题,揍瓦剌也没问题,可把自己当傻子,那可是万万不行滴! “陛下明鉴!臣是拿到了奏折,立马给您送来的,路上也没少骂了那个不成器的狗东西!可气归气,唉!事还得给他办啊!” 于谦听完了朱祁钰的话,脊梁骨跐溜溜窜出一串冷汗来,自己无非就是想为国家留个能打的将军,咋一眨眼的功夫,就跟欺君扯上关系了捏? 见于谦气急败坏诚惶诚恐的在那跟自己解释,朱祁钰也没继续为难他,猛的一翻白眼,没好气的崩出来了一句话, “切!谁知道你们俩玩的什么猫腻啊!说吧!想让朕咋帮他啊?” “陛下,要不您补份圣旨,万一他打败了,也好有个托词!您看?” 一听有门,于谦登时兴奋了起来,他朝朱祁钰一凑,轻轻的说起了自己的妙计。 “我呸!凭什么啊!这事你想都别想!丧师辱国,这黑锅你也敢让朕背!你也太会想了吧你!” 朱祁钰一听于谦让自己把事接过去,登时变了脸色,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断然拒绝了于谦的要求。 “要不让杨俊出兵接应一下,也算是给他帮帮忙尽尽心?” 一看朱祁钰的模样,于谦就知道自己刚才想多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可不是白说的,指望他们损了威望救臣子,还真是有点不靠谱,可不被黑锅,就步承启那点人马到草原上死磕,傻子也能猜出来结果,为了不至于让他丧命草原,于谦轻轻的擦了擦脑门子上的冷汗,说出了自己的第二计划。 “不行不行!一让杨俊发兵,朝臣们不就全知道了吗?这么弄,跟朕替他背黑锅有什么不同啊?” 朱祁钰一如既往的把头一摇,又一次的拒绝了于谦的要求,为了不至于和于谦闹生分,这娃把头朝于谦一扭, “于爱卿,看看再说吧!朕答应你,无论他败的多惨,只要能活着回来,朕不杀他就是了!” “这!可是陛下,出关的,是我大明一万五千将士啊!万一战败没有接应,只怕他们,唉!您就下道旨意,让杨俊虚张声势吸引一下阿剌的注意也好啊!” 于谦听完了朱祁钰的话,寒毛都惊的炸了起来,他没想到一万多人在朱祁钰这里,竟然还没自己的面子重要,为了让这娃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老着脸皮,继续劝谏起了自己的皇帝陛下。 “于爱卿啊!你的心情朕可以理解,可你要知道,他们这次是私自出兵,按律当斩!朕没追究他们的责任,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行了,朕乏了,你下去吧!” 316.第316章 :血脉相连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五十四章血脉相连 朱祁钰不肯帮忙是有着一定的原因的,虽然他已经当上了皇帝,虽然他已经囚禁了太上皇,虽然他已经废掉了太子,可是他仍然觉得自己的地位很不稳固,原因吗很简单,自己的儿子,也没了! 朱祁镇因为打了败仗当了太上皇,大家都说不出啥来,可如果自己也跟着败上一次,很可能会引起他死党的反扑,虽然不至于让自己让位,不过闹腾一下复立易王为储君,还是在所难免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为了自己江山稳固,朱祁钰第一次没有给于谦面子,只许诺了一下不杀步承启了事。 他有他的苦衷,可于谦的心却被他浇了个拔凉,就为了自己不被烦,竟然随手舍弃了一万多大明的将士,竟然把一个优秀的将军扔到了草原置之不理,连声援一下都能了奢望,他无奈的退出了大殿,朝着草原的方向瞭望了好一会,带着一丝的忧伤,长叹一声,才迈着如同老了十岁的脚步,,满是忧郁的走下了台阶。 “将军,阿剌的头用石灰呛了,伯颜将军也把部众都收拢起来了,咱们?” 草原上,已经取得胜利的步承启正躺在草地上享受着胜利的喜悦,曹铤却着急上火的跑了过来,打断了这娃的美好时光! “回去呗!在这干嘛啊?” 步承启白了一眼一肚子话说不出来的曹铤,毫不在意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不是,将军,死了这么多人,白死了啊?” 见步承启不上道,曹铤很是郁闷,虽然知道这娃不是啥省油的灯,可仗都打完了,也没见捞到啥好处,他的心里是一个劲的嘀咕,生怕自己的将军做了赔本的买卖。 “你想说啥啊!赶紧说吧!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上次咱们来是两国相争,所以啥也不用客气,不过这次咱们是来平叛的,是内部斗争,想杀人越货,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步承启看着曹铤心急火燎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得意,本着急死人不犯法的心思,这娃毫不犹豫的继续消遣起了曹铤,打算让这小子,好好的感受一下啥叫着急。 “卧槽!凭什么啊!你们来了都发财,咋我一来就成内部斗争了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啊!” 曹铤一听没油水,泪珠子啪嗒一声就掉了下来,想想人家张三李四几个人,出来了一趟,家里直接是牛马成群金银满屋,再看看自己,除了人头啥也没捞着,还得背上个私自出兵的罪名,一样是出来打仗,一样都是在草原上,咋待遇就这么不一样捏? “兄弟,可找着你了,咋跑这来躺着了!” 就在俩人就该不该发财进行激烈讨论的时候,随着一声吆喝,伯颜帖木儿瘸着腿一步一歪的走了过来, “我说兄弟啊!如今阿剌已死,草原一平,后面的事,咋办啊?” “切!能咋办啊!以前咋过,现在咋过呗!” 步承启把白眼一翻,心里很是不屑,好不容易出来晒会太阳,这俩人渣一个要钱一个要权,生生的打断了自己的美梦,要是给了他们好脸,自己这不成器的名字,不就白叫了吗? “不是,兄弟,我大哥挂了!” 见步承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伯颜帖木儿赶忙朝前一凑,想给步承启提一个醒。 “我知道啊!要不我干嘛带兵来草原啊!阿剌丧心病狂,杀害了深受草原百姓爱戴的领袖,一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之柱上,伯颜大哥为也先大哥伤心,兄弟我也是感同身受!不过事已至此,您还是节哀顺变吧!” 步承启把脑袋瓜子一低溜,使劲从眼皮里挤出来了两滴眼泪,拿大母手指头在眼眶子上一蹭, “天妒英才啊!呜呜呜!” “不是兄弟,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刚才不是还让我节哀顺变啊!咋一会的功夫,哎呀你别哭了!现在草原上人心浮动,你得赶紧拿个主意啊!哎吆我的个妈呀!” 伯颜帖木儿虽然是瓦剌的汉子,虽然也挺实在,不过总归是个人老成精的人物,又看过那么几年书,比曹铤要机灵的多,一看步承启这模样,就知道他是在这跟自己绕圈子呢!为了制止步承启继续胡闹,他习惯性的拍起了自己的屁股,没好彻底的伤口在他一拍之下,立马有了反应,把自己的不满顺着坐骨神经一路冲到了头顶,面部肌肉不甘寂寞的跟着抽抽了起来, “兄弟,你就别拿哥哥穷开心了,可疼死我了,哎吆!” “伯大哥,我啥时候拿你穷开心了啊!草原上的事情,我说了可得算数啊!谁当家谁不当家,那是皇帝陛下的事,我哪里敢做主啊!哎对了,有件事我还真搞不清楚,想请教请教您,不知道您这会有空没空啊?” 步承启没理会捂着屁股乱蹦的伯颜帖木儿,而是笑眯眯的诉说起了自己的理由,见他跳的这么欢实,肚子里的坏水,忍不住又“哗哗哗!”的淌了出来。 “兄弟所说极是,是某唐突了,不过现在大哥不幸被害,两个侄子年龄又小,我怕他们喉不住,这才找你给拿个主意!兄弟你有事快问,嘶!嘶!哥哥我屁股疼的厉害,就不跟你客套了,嘶!” 伯颜帖木儿捂着屁股在那回着话,心里也一个劲的埋怨自己却心眼,好好的找人家步承启商量的哪门子事啊!一个不巧要是给传了出去,让别人说成是步承启在草原上立了可汗,叫朱祁钰那娃知道了,指定会给自己的兄弟惹麻烦,醒过神来的他没有继续在这事上扯,而是催促着步承启赶紧把想问的事情说出来,自己好早早的回去趴着,让自己的屁股好好休息休息! “嗯!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您,为啥你拍自己的屁股,脸却一个劲的抽抽啊?” “哎呀兄弟,你就别消遣我了!哥哥这屁股不是受伤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伯颜帖木儿听完了步承启的话,就知道这娃是在消遣自己,老脸腾的一红,他不满的瞅了一眼在那调侃自己的步承启,刚想忍着剧痛过去踢死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突然脑袋瓜子灵光一现, “血脉相连!兄弟大才!伯颜帖木儿受教了!” 317.第317章 :大捷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五十五章大捷 看着恍然大悟一瘸一拐的往回就走的伯颜帖木儿,步承启很是纳闷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朝身边同样被雷的口瞪目呆的曹铤看了过去, “我说什么了啊?” “不知道啊!” 曹铤同样茫然的看着高高兴兴离开的伯颜帖木儿,对步承启忽悠人功夫的崇拜,瞬间也达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高度,听到步承启问自己话,曹铤依旧带着那副茫然的表情,如同傻了一般的摇了摇头, “兄弟,你也太会忽悠了!” “哎呀不想了,曹大哥,趁着草原人心未定,你带人去把阿剌的部族给劫掠一下,记住咾,能不杀人就不杀人,要是有人问咋回事,你就跟他们说,这是赔偿给我们的军费,明白了吗?” 步承启不满的看了看如同白痴满眼都是小星星的曹铤,对这娃如此盲目崇拜自己,表现出了深深的鄙夷,为了不让这娃继续在这里磨叨自己,为了不让这娃打扰自己休息,他拍了拍曹铤的肩膀,说出了自己发财的主意。 “奥!还是兄弟你高,闹了半天,你早就有主意了啊!害的我在这瞎操心!行,你在这呆着吧,我赶紧安排去!” 曹铤被步承启一拍,猛的醒过了神来,一听有发财的路子,俩眼珠子突突突的就冒出了绿光,冲步承启一拱手,欢天喜地朝军营跑了去。 “财迷!呸!出门别说认识我!” 一看曹铤得了主意就跑,步承启很是不满意,虽然他也想早点支走曹铤,可眼看着曹铤得了主意立马飞奔,用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他冲着曹铤恶狠狠的怒斥了一句以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把身子一转,冲着伯颜帖木儿远去的背影,也狠狠的唾了一口, “唾!官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陛下!陛下!大捷啊陛下!” 收到胜利消息的于谦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礼仪,在步承启跑到草原的日子里,他的心一直在不停的被煎熬,被折磨,经常在睡梦中被惊醒,现在终于等来了自己期盼的消息,于谦哪里还顾得上啥形象,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就朝朱祁钰的后宫跑了去。 “于大人,您不能这么进去啊!礼仪!礼仪!我求求您了,您叫稍微等等,我先进去通禀一声行吗?” 守门的太监一看于老头疯了一样的要闯宫,嘴里拿着一份奏折,喋喋不休的喊着报捷的话语,放到平时,他们自然不敢去拦这位在万岁爷面前正吃香的主,可今天这个时候,伟大的大明皇帝朱祁钰同志正在午休,要是被老头惊了架,自己还真特么的吃罪不起。 为了自己铁饭碗不被于谦砸烂,为了朱祁钰同志不受到无谓的惊吓,守门的太监头子拼命的扯住了于谦,希望于老头能够看清形势,放弃闯宫的想法。 “啊!礼仪!通禀!啊!如此有劳公公了!” 于谦被太监头子一扯,瞬间也明白了过来,看看自己这身打扮,再看看自己脚下的两只靴子,老脸不禁一红,可动静都闹出来了,回去再换也不大可能,只好把头一低,认命般的站在了宫门口! “哎哎哎!你们看看,那不是于大人吗?咋这副模样啊?” “是啊,连官靴都只穿了一只,咋回事啊这是?” “不会是被陛下罚了吧?” “哎呀于大人劳苦功高,在宫门口罚站,真是斯文扫地啊!不行,我入宫面圣!” “回来回来,你有毛病啊!人家和圣上啥关系啊!不知道他们在折腾啥呢!万言万当,不如一默!老兄静观其变就好!” “要不,咱们过去问问,于大人那么大的年纪,这万一,唉!” “你少操心吧!看见没,人家是站在门口了,可一点也没有要被打屁股的意思啊!你看你看,于大人还来回的溜达呢!没准啊,是碰到什么急事了!” 见于谦在宫门口来回的溜达,一帮子官员立马就起了八卦的心思,他们象一群小报记者,远远的看着心急火燎咬牙跺脚的于谦,纷纷的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公公,于谦于大人在宫门口,说有急事求见陛下,您看?” 看门太监跑到了宫里,好不容易才找到朱祁钰睡觉的位置,刚到门口,就被兴安给拦了下来,没奈何只得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跟兴安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这!唉!陛下劳累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刚刚睡下,这个于谦,咋跟步承启一样,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朱祁钰午睡,自然不会自己睡,睡前肯定也要做点活动,倒不是他有多好色,而是老婆太多时间太少,光靠晚上那点功夫,实在照应不过来,兴安在外面听了好久,才听到娘娘的叫声换成了皇帝陛下的打鼾声,这个时候要是自己进去喊人,估计最少也得挨上几个耳刮子! 他为难的看了看朱祁钰睡觉的屋子,又瞅了瞅着急上火的看门太监,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下生活的无奈,一脸不情愿的问道, “知道啥事吗?” “听于大人咋呼的,是大捷!公公,你是不知道啊!于大人激动坏了,连鞋子都穿了两只,一只是官靴,一只是家里用的那种,衣服都没整理好,这会还在宫门口呆着转圈呢!要不是我死命拦着,他这会都跑咱们这来了。” 看看兴安为难的模样,再听听屋里阵阵的鼾声,看门太监很快明白了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为了防止兴安记自己的仇,他赶紧说了说自己的所见所闻,也好让兴安知道,自己不是不知道轻重,而是今天这事,有点过于骇人听闻! “奥!竟有此事!莫非,是步承启把阿剌给平了?” 别人不知道步承启去草原找阿剌的晦气,兴安可是明白的很,于谦挨骂朱祁钰发火他一直都在跟前,前因后果他自然是相当的明白,一听看门太监说有捷报,这娃立马就想到了步承启的身上。 “这个!公公恕罪,于大人他没说,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你要知道了,大明还有不知道的啊!你先在这等会,我进去叫叫陛下!我可告诉你,一会我要挨了揍,你小子也别想跑!” 318.第318章 :打扰了美梦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五十六章打扰了美梦 “陛下!陛下!于大人在宫门外求见!陛下!陛下!” 兴安虽然把事接了过去,可他实在没胆子跑进去大大咧咧的喊两嗓子,朱祁钰虽然对太监们脾气不错,不过天威难测的道理,他还是多少懂点滴!金英和这位爷够铁了吧!还不是说废就给废了啊,几句话没说到心坎上,直接给开了个长期饭票,到南京吃闲饭去了,自己的根还没人家金英硬,那是说啥也不敢惊架的。 朱祁钰刚刚忙活完了传宗接代的大事,在床上淌着口水打这呼噜睡的正香,软软的床铺加上女子淡淡的幽香,还有手里握着的一颗大大的肉馒头,都让他感觉到生活无比的幸福无比的快乐,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估计这么睡一辈子,他也会十分的乐意! 看看朱祁钰的睡相,听听朱祁钰的鼾声,兴安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勇气,过去把这娃从床上拉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呼唤着自己的皇帝陛下,期盼着朱祁钰这娃,能在美梦中听到自己的呼唤,被自己不男不女的声音,从梦乡里召唤出来。 兴安的努力没有白费,躺在温柔乡里的朱祁钰在他呼唤了一炷香的功夫以后,终于有了一点点反应,当然了,也就是一点点而已。 朱祁钰在兴安万分期盼的眼神里,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里柔软的小馒头,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就在兴安想为自己的成功欢呼的时候,那只手臂猛的落了下去,照着皇帝陛下那英俊的脸庞,就打了下去, “再有蚊子,朕就砍了兴安这头懒驴!” 朱祁钰说着梦话,把身子一扭,用手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刚才呆着的位置,而后满意的吧嗒几下嘴,一脸幸福的又睡了过去。 “陛下!陛下!” 兴安听了朱祁钰的梦话,再看看恢复了睡眠的朱祁钰,他的心就象一个火热的碳团被人扔进里水里,不光冰的难受,而且还在那呲呲作响,就觉得自己那颗可怜的小心脏被人瞬间攥干了血液,而后又被慢慢的松开一般,一时间心慌气短,叫朱祁钰起床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嗯!嗯!干嘛!” 在兴安同志的不懈努力下,朱祁钰终于有了第一次实际性的反应,困的难受的他没有睁开自己的眼睛,在朦胧中问起了兴安的来意! “陛下,是于大人有急事求见!说是有捷报!” 见朱祁钰终于有了反应,还问起了自己话,兴安心头一阵狂喜,赶紧上前一步把事给说了个明白。 “于爱卿来了啊!传!” 朱祁钰睡意朦胧半梦半醒的听着兴安的汇报,在睡梦中就批准了于谦进见。 “奴才遵旨!” 兴安本来还不大放心,生怕朱祁钰睡着觉下旨不靠谱,可这会听到了个传字,心里不禁踏实了很多,他赶紧冲朱祁钰弯了弯腰,告了个罪就退出了寝宫! “陛下有旨,宣于谦觐见!” “哎吆太好了,小的谢谢公公了。” 看门太监一听兴安把事给办了,登时觉得如蒙大赦,在他心里,才不想管皇帝陛下想不想见于谦,也不在乎啥捷报不捷报,他只盼着有个答复,自己也好奉旨行事! 看大门这活不好干,板起脸来吧容易得罪人,不板脸吧又会让人说自己不认真,就今天这事,万一自己把人给放了进来,皇帝陛下真翻了脸,自己指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可要是不往里放,万一耽误带点什么事,只怕最终的结果,皇帝大臣们也会拿自己顶罪! “唉!混口饭吃,可真难啊!” 看门太监听完了兴安的话,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就冲宫门口跑了过去,想早点把这个好消息,跟于谦说上一声。 他是解放了,可朱祁钰同志的悲剧才刚刚开始,这娃自始至终都没醒过,一直都处在半睡眠状态在那应付兴安,这会兴安又没在旁边监督,他把脑袋瓜子冲旁边的妃子一拱,美滋滋的又睡了起来,在梦中他也没老实,顺着兴安的提示,就把梦给做了下去。 于谦可不知道朱祁钰这会还没醒,他只知道看门的太监给自己传了旨,让自己到这里来见架,他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朱祁钰安寝的寝宫前,没等兴安反应过来,这娃就朝地上一跪,冲着殿门嘶吼起来, “臣于谦奉旨见架!陛下,伯颜帖木儿送来奏报,阿剌已然被步承启斩首,部族男子十步存一,瓦剌现如今又是我大明的属地了!” 朱祁钰这会正在那做着梦起床,闭着眼穿衣,被于谦以后,登时醒悟了过来,闹了半天刚才特么的都是梦,自己一直就没有起啊! 浑身没有一点衣服遮羞的他十分慌乱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看扔在美梦中的妃子,他猛的想起了什么,熬的大叫一声以后,慌忙不迭的朝门口喊去, “于爱卿稍等,于爱卿稍等!朕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臣遵旨!” 于谦一听屋里有了反应,心里自然踏实了不少,不管朱祁钰这会在干嘛,总之今天能跟朱祁钰见上面,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爱妃,快!快!快帮朕更衣!于谦来了!” 听到于谦的回答,朱祁钰真的在屋里呆不下去了,他赶紧叫起了自己的妃子,让她爬起来给自己穿起了衣服,以免呆会跟于谦照面的时候,会有啥失礼的行为。 床上的女人一听皇帝喊自己,立马翻身起床,身上一点遮羞布没有的,就给朱祁钰更起衣来,待到把朱祁钰打扮好了,她又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朝身上一披,跑到一边,慢慢的穿起了自己的衣服。 朱祁钰见自己的老婆也穿好了衣服,把皇帝的架子一摆,威风凛凛的坐在了太师椅上,而后把手一挥, “传于谦觐见!” “臣于谦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谦一听召唤,赶紧窜了进去,他今天衣衫不整已经很是失仪,对朱祁钰的话,自然是更加的不敢怠慢,,老头几个健步窜到了屋里,见朱祁钰已经摆好了谱,赶紧往地上一趴,行起了参拜大礼。 319.第319章 :也太抠门了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五十七章也太抠门了 “啥!赢了,还杀了阿剌!这小子可以啊!” 朱祁钰虽然有了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阿剌被斩,伯颜帖木儿、博罗纳哈勒(也先长子)、阿失帖木儿(也先次子)分别请封的消息时,还是楞在了那里! “于爱卿,他们三个人同时请封,这算怎么档子事啊?” “嗯!陛下,臣猜测,他们是谁都想当,谁都不敢当,也都怕伤了骨肉亲情,所以就把事情,推到了您这里,您定的,那是天意,其他两个人自然也就不会闹腾了!” 于谦也不知道伯颜帖木儿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人家既然能把三份表章同时送来,那就说明没啥内斗,让大明的皇帝做主,这是人家在家里商量好的事,为了让步承启多沾些便宜,于谦很难为情的,拍起了朱祁钰的马屁。 “奥!看来步爱卿的笔杆子攻势起效果了啊!瓦剌今天也知道礼让二字了,还知道朕是天子,发的旨意是天意,不错不错,对了,这事步爱卿咋说的啊?” 听到天意两个字,朱祁钰的脸上登时呈现出了十分自恋的笑容,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被搅了美梦的怒火,给扔到了爪哇国,还破天荒的,问起了步承启的意见。 “嗯!陛下,这事步将军还真没提啥意见!也没给臣书信,估计是刚打完仗,伯颜帖木儿他们又很恭敬,所以就没管这事!” 于谦听了朱祁钰的话,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话说按步承启的脾气,只要是有好事,怎么可能少了他啊!为啥都这会了,还没见这娃送过战报来捏? “嗯!言之有理!这事还不是一个将军该操心的事!这样吧!把伯颜帖木儿的奏折和捷报发给内阁,让他们拿个意见出来!” 朱祁钰听完了于谦的话,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瞧他得意的毛样,好似步承启这娃慢慢的懂起了规矩,也是自己的成绩一般, “步爱卿这次劳苦功高,你说咱们赏他点啥好呢?” “陛下,步承启未经请旨擅自发兵已是重罪,万幸天佑大明,我大军才能扫平草原,斩杀阿剌,臣觉得,功过相抵即可,就不必另行赏赐了。” 于谦连连摆手,自作主张的替步承启推辞起了赏赐,在他心里,就这娃干的这破事,回来不挨顿板子,都是天大的照顾,还特么的赏赐,这要是养成了习惯,天下兵马人人效法,可怎么得了啊! “既然如此,那就功过相抵吧!这个步承启,就不是个能消停的主!三天不给咱们惹点事,他就跟掉了东西一样,浑身难受,唉!” 朱祁钰慢慢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表示了一下对于谦的认可,转而眉头一皱,大肆的诉起了自己的苦,见于谦也是一脸赞同的在那垂首顿足,很有共鸣,登时有了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这娃刚想就此拍板定案,却猛的一顿,脸上也换成了迟疑的表情, “步承启功过相抵也就罢了,跟去的将士总不能也跟着他倒霉吧!不管咋说,他们还是有一点点功劳的吧!要不,死了的抚恤一下,活着的奖励点钱财布帛,如何啊?” “皇上圣明!” 话说到这个份上,于谦也说不出别的来了,得罪步承启那是咋得罪都行,反正是个小辈,生了气踹两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可一棒子打到一帮子兵痞,于谦还是觉得有点不大靠谱,为了大明的安定团结,他欣欣然的接受了朱祁钰的提议,一脸期待的等待着赏赐的额度。 “嗯!那就这样,阵亡的,按规矩抚恤,活着的,一人赏三匹布,一两银子!负伤不能再当兵的,多给两匹布!咋样啊?” 说归说,一看于谦张口答应了下来,朱祁钰还真有点心疼,凡事他都有个基数,虽然看着不多,一旦乘以一万五,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皇上圣明!” 于谦一看朱祁钰那副肉疼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就算争拧也不会有啥用,他使劲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带着一脸的我不乐意,把事给接了下来。 “呵呵!于爱卿啊!朕知道赏赐的数量是不多,可国库里的银子,也是真不大多了啊!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唉!朕也是真为难啊!” 朱祁钰一看于谦那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样,就知道这娃肯定嫌少,他那不大英俊的脸上,也在一瞬间露出了一丝丝的歉意,把脑袋一低,不无幽怨的说起了自己的家底。 见朱祁钰在那哭穷,于谦把脑袋一低,心里操纵着一万头草泥马冲着朱祁钰就冲了过去,你特么的说的简单,老子拿着三匹粗布一两银子去发赏钱,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啊! 想归想,不过话他还真不敢这么说,毕竟讹皇上的银子,不是每个人都敢干的,于谦虽然正直,可在钱的问题上,还真不敢跟朱祁钰叫板,老头狠狠的咽了口吐沫,无可奈何的继续拍起了违心的马屁, “这个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钱财虽然是少了点,不过也足够让边军将士感动君恩浩荡了!” “嗯,于爱卿啊,朕也知道你为难,不过现在国库空虚,內帑也是捉襟见肘,你做做做难,把事给办了吧!等过两年有了银子,咱们好好补偿他们一下,不就完了吗?” “如此多谢陛下,陛下,臣去传旨的时候,这话能说吗?” 于谦一听朱祁钰把后面的事情给许了,心里一喜,不管咋说,只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给大家一个热罐子,大家就不会闹出事来! 他那心刚一放下,却看到朱祁钰露出了后悔的表情,为了不至于将来闹出什么乱子,于谦决定,还是把事问清楚点好。 “嗯!说吧!说吧!不过于爱卿啊!咱们大明的国库你也知道,一向都紧张的很,所以,嘿嘿!你最好别许时间,你明白了吗?” “嗯!皇上放心,微臣明白了!” 听到这,于谦就知道后面的赏赐,基本属于打了水漂,朱祁钰压根就没想给,老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无奈的答应了一声,带着满腹的心事,穿着两只鞋子,慢慢的走出了大殿! “玛德!也太抠门了吧!” 320.第320章 :密谋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五十八章密谋 “怎么样!决定了吗?” 在一个黢黑的屋里,一个小团伙正在酝酿着一个天大的阴谋,窃窃私语的他们仿佛害怕自己的密谋会被人从千里之外听了去,几乎是拿嘴巴贴着耳朵,在那里偷偷的商量着什么! “麻了个巴子的的!于谦这个老东西,不知道好歹,老子举荐他儿子,他特么弹劾我有私心,现如今更是棘手可热,他也不看看自己拥戴的,是个神马东西,抠门不说,连亲情都不顾,我觉得,咱们应该趁着他不在京师,趁着朱祁钰有病,把易王殿下扶上皇位!” “对!易王殿下仁孝无双,确实当得起仁君二字!” “咱家也看不惯朱祁钰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你看把他能的,太上皇囚了,太子殿下给废成易王了,宫里宫外也不管有没有能耐,就知道培养亲信!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 “嗯,那你们说,咱们该咋办?” “嗯!公公,我们俩都是玩刀子的,这种事不拿手,你们阴谋诡计搞的多,要不,您拿个主意?” “嗯,是啊公公,你说吧!我们听你的。” “哎呀咱家哪里会啊!” “这可如何是好!不把朱祁钰给弄下来,咱们哪里会有什么出头之日啊,你看看那帮穷酸书生,一个个上了台以后疯狂敛财贪赃枉法,再这么下去,非天下大乱不可!” “是啊!是啊!可咱们从哪开始啊?” “踏马的,你们别管了,我找个出主意的吧!” 随着最后一声话响,阴暗角落里的三个人站起身慢慢的走了出来,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到,他们分别是石亨、张軏与曹吉祥。 他们三个已经密谋过几次了,密谋的内容很明显,就是打倒万恶的朱祁钰,摧毁朝堂上的文官集团,拥立易王朱见深小朋友当皇帝,虽然目标很明确,可阴谋这玩意却不是一群大老粗们能研究的了的,三个人渣嘀咕来嘀咕去,嘀咕了快一个月了,却仍然没有个头绪!连从哪开始,都找不清楚。 “石将军,我知道一个人,准成!” 眼看三人就要到了散伙的时候,曹吉祥突然脑袋瓜子灵光一闪,他一把拉住了石亨,象一只发现了食物的饿狼,两个眼珠子蹭的一声就冒出了光来。 “我也知道一个人!” 石亨轻蔑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死太监,对这娃的提议,明显没有感兴趣! 曹吉祥一看自己被小看了,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为了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这娃把眼角一翘,伸手朝西边一指,小声说道, “将军说的人,可是在西边?” “奥!公公你如何知晓?” 要不说武将实在呢,石亨被曹吉祥喊破了心事,登时觉得有些心慌,一不留神没嘴没能把住门,直接把事给认了下来。 “呵呵!不瞒将军,咱家也不是没想到他,而是觉得这事,他做起来比较为难,所以,嘿嘿!” 曹吉祥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一脸神秘的看了看在那发呆的石亨, “将军莫非忘了于谦?步将军和您关系铁,这事人尽皆知,可跟于大人的关系,貌似也不错吧!他跟您侄子合伙开百花楼,大家也都清楚,可于冕天天跟着步将军转悠,咱们心里也不能没数啊!” “啊!于冕!坏了坏了,我还真没想到这事,大意了,大意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唉!” 石亨听完了曹吉祥的话,马上就想到了于谦和步承启的关系,见心里的人选要被推翻,他急的在那一个劲的拍起自己的大腿来。 “将军别急,有两个人,肯定能给我们帮忙!” 曹吉祥见石亨急的乱蹦,一点也没有当阴谋家的潜质,赶紧伸手拉了这娃一把, “石将军,我跟你说啊!步承启肯定是两不相帮的主,要想成事,你去找孙家,还有徐有贞,懂吗?” “孙家!徐有贞!好好好,我明白了,公公,还是您高啊!” 石亨听到了孙家和徐有贞的名字时,登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在那一个瞬间,他就象一个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光明的孩子一般,把无比崇拜的投向了自己面前这个死太监, “公公高见!公公高见啊!徐有贞在朝堂上被于谦当众羞辱,自然是愤恨的很,孙家贵为国舅,拥立易王,也是当仁不让的主!妙妙妙!” 石亨一边在那旁若无人的击节赞叹,一边把蒲扇大的手拍到了曹吉祥的肩膀上。 “将军,您小声点!” 曹吉祥虽然没啥文化,虽然是个死太监,可人家毕竟是在宫里混过的主,臣不密失身的道理,他还是很懂的,一看石亨如此大大咧咧的在家门口咋呼,吓的他连忙窜起来想捂住石亨的嘴巴,没想到石亨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弄的自己跟个皮球一样,跳起来拍下去,拍下去跳起来,一连几次,终于忍耐不住,喊出了声来。 “奥!嘘!对对对!小声点,可不敢乱喊!” 石亨听曹吉祥一咋呼,才想起自己这帮子人在这干啥,连忙把食指往自己嘴头子上一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曹吉祥看到石亨在那装模作样的装小心,直气的想冲过去一脚丫子踢死他,抄家灭门的事都敢这么张扬,这特么的不是缺心眼是啥啊? 想到这里,这娃心里一个劲的后悔,早知道自己的队友比猪蠢,说啥自己也不该掺和进来,低头想想自己的处境,他感到走到了这一步,想回头已经没有了啥可能,只好把石亨一拽,自己给自己找起了活来, “石将军,要不您在家里听通知,联系孙家和徐有贞的事,让我来,咋样啊?” “你去,为什么啊?我觉得我和他们关系挺好啊?” 石亨一听曹吉祥自告奋勇的去敛活人,心里不禁有些纳闷,就曹吉祥这差使,想随便出宫都费劲,他联系起来,还真没自己方便。 “你就别问为什么了,就您嗓门,要是窜完了他们两家,只怕是全天下都知道我们想干嘛了!” 曹吉祥也没想到石亨居然不是笨,而是憨,自己都开始往身上敛活事了,他竟然还在那犯迷糊,只好一拍大腿,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321.第321章 :土木堡的后遗症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五十九章土木堡的后遗症 为了阴谋能够得逞,为了自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了不让步承启同志的吉言落空,曹吉祥满腹委屈的主动扛起了沟通孙家跟徐有贞的任务。 这三个人能走到一块,不是有什么共同的兴趣和爱好,也不是他们有啥说不清的不正当关系,更不是因为他们有啥共同的追求,他们走到一起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在朝堂上尴尬的处境,或者说,是因为他们的身份。 按出身,曹吉祥自己被列为王振余党,石亨在大明是武将的领军人物,而张軏则是荣国公张玉的儿子定兴郡王张辅的弟弟,或者说,他是勋贵之后。 土木堡之变以前,大明的朝堂是三足鼎立,宦官集团文官集团勋贵集团相生相克相辅相生,而文官的地位,一直属于比较弱小的一直,勋贵动不动就欺负他们一下也就罢了,连宦官时不时的都会对他们指手画脚。 为了自己能进步,文官们有的选择刚正不阿搏个直名;有的选择投靠勋贵稳固根基;还有的因为没啥背景或者被人排挤,只好跟宦官混在了一起。 为了保住自己来之不易的官位,文官集团的成员也算把无耻两个字表演到了极致,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他们有的甚至拜太监当干爹,把多年的圣贤之书,都扔在了脑后。 朱祁镇当权的时候,因为宠信王振,使这帮饱读诗书深知礼义廉耻的文人们,再一次看到了被提拔的希望,于是乎涌现出了不少可歌可泣的风流人物,其中以工部郎中王佑最为优秀,这娃为了拍死太监王振的骡子屁,把自己的胡子剃了个精光,以至于王振都觉得奇怪,问他原因时,他把嘴一张,说出了一句震铄古今,传唱千古的佳话, “老爷你没有胡子,儿子我怎么敢有。“ 借着这句话,王佑同志得了不少实惠,,让他成为了名垂青史的人物,千把年来,他都是众官员都是嘴里大骂心向往之的争议人物,而他的这句话,也成了备受官员们顶礼膜拜的经典之作,传颂不止! 就在三伙子人渣(太监、官二代、文人)过得还算和谐的时候,死太监王振却打破了这个平衡,非拉着朱祁镇御驾亲征,不幸的是,由于王振水平太低(也许是个传说),人太小气(心疼自己的庄稼),明军在土木堡被也先打的大败,不光自己挂了,还把他们的皇帝陛下朱祁镇也给搭了进去。 本来放在一个王朝,挂个老大啥的也不算什么事,大明的官员们也确实没拿它当个事,很快就拥立了朱祁镇的好弟弟朱祁钰当了皇帝,还在北京城同也先又死磕了一场,成功的保住了江山社稷。 按说事到了这里,也就过去了,大家又能合起伙来,一起祸害祸害百姓,搜刮搜刮民脂民膏啥的,可是当大家把眼睛再投向朝堂的时候,却发现力量的对比,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原本天天在夹缝里求生存的文官们,突然发现自己几乎没了对手,位高权重的王振挂了,身强力壮的勋贵们也挂了,而跟随朱祁镇出征瓦剌身体羸弱的文官们,却出人意料的发挥出了黑马的觉悟,一个个成了马拉松的种子选手,成功的脱离了险境跑了回来。 当文官们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是朝堂上的顶梁柱时,他们迅速的跟太监官二代们划清了界限,充分发挥了趁你病要你命的为官之道,经过一番血淋淋的朝堂殴斗,终于把他们曾经的干爹干爷爷王振批倒批臭,还顺手拿掉了皇帝陛下一直以来用以反贪的锦衣卫头目,成功的完成了从努力到将军的转变,并且充分发挥了自己搞阴谋诡计的特长,趁着朱祁钰没啥治国的经验,顺速把权利,死死掌控在了手中。 于是,在土木堡之战以后,勋贵太监武将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辉煌,而且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文官集团的打压,在此情况下,恢复朝堂的旧秩序,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就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 曹吉祥选择孙家和徐有贞,无疑是个聪明的选择,孙忠老头虽然是个文人,可因为闺女嫁给了朱祁镇的爹,使自己成了一个半勋贵半文人的人物,到了他的儿子孙继宗,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勋贵,朱祁镇的亲舅舅,加上勋贵集团的集体利益,曹吉祥有理由相信,孙家一定会跟自己几个人合作,打倒那帮没良心的文官滴! 至于徐有贞,曹吉祥看的也没有错,这娃因为说了句“唯有南迁,方可避祸!”被朝堂上下视为投降派的代表,天天口诛笔伐,闹的这娃没有了进步的可能,甚至在改了名字以后(原名徐珵),升官之路也是坑坑洼洼坎坷不平。 徐有贞代表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批在土木堡之变中没有得到好处的文官,文官集团,自古以来就是最没节操的一帮子人,他们在朝堂上,是一股飘忽不定的势力,做事情从来不问对不对,只问对自己有没有好处。 因此,只要把徐有贞拉拢到自己这边,一大批要求进步,迫切想要提拔的官员,就会象一堆不嫌恶心的苍蝇,紧紧的趴在自己这个大粪团上,既可以扩充自己的力量,又可以非常有效的分化瓦解文官集团,这招棋走的,也是妙不可言。 洋洋自得的曹吉祥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通孙继宗和徐有贞见面以后该咋谈,现如今三个人只有自己还算有点文化,另外两个都是当武将的主,一问他们计划,这俩娃不是要求提斧子砍人,就是拎刀子拼命,不能帮忙只能添乱,作为一个死太监的他,也只能能者多劳,勉力支撑了。 “我说梅梅啊!往左点,对对对,就是这,挠两下!” 此刻的步承启,正享受着后世的VIP待遇,倪梅跟万贞儿由于久婚不育,在他跟前,跟欠了银子一样,活的那叫一个憋屈,偏偏这娃却不在意,不是让这个捶腿,就是让那个挠痒,仿佛有没有儿子,在他心里很不重要,能不能让老婆们听话,才是他最大的享受。 “德性!” 322.第322章 :岳父来了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六十章岳父来了 倪梅撇了撇嘴,不满的看了看步承启的下半身,又噘着嘴摸了摸自己平平的肚皮,狠狠的咽了口吐沫,一把就抓起了一块肉来,用力一拧, “现在大家都笑话我,你怎么这么笨啊!” “不急不急,等大事定了,再要孩子也晚不了!” 虽然被抓的是后背,步承启也没觉得有多疼,可是为了配合倪厂长的工作,他仍然大呼小叫的在那叫起苦来,还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万贞儿。 “妹妹,饶了他吧!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以为夫君就不着急了吗?” 万贞儿一看自己的夫君可怜巴巴的在那瞅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不忍,饱读诗书的他自然知道男人比女人更想要娃,可自己的肚子也是这么不争气,一想到这,她忍不住一阵伤心,连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倪梅见大老婆说话了,自然不敢执拗,悻悻然的松开了自己的小手,撅着小嘴低头略一沉思,突然伸出食指朝步承启一指,带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冲万贞儿说道, “不对,就算我有问题,那万姐姐呢?该不会,是夫君有啥毛病吧!” “妹妹不可胡说,夫君身强力壮,岂会有啥毛病,夫君莫要和倪梅生气,这妮子向来都是有口无心的,哎!夫君!夫君!你干嘛去啊?” 万贞儿见倪梅口无遮拦,生怕步承启听了会生气,虽然她也十分怀疑是自己夫君那里有了啥毛病,可无论如何,这种话都不是一个妻子或者小妾能说出来的。 万贞儿一边阻止倪梅继续胡说八道,一边很是担心的朝步承启看了过去,却发现这娃漫不经心的站了起来,满不在乎的甩了下自己的脑袋,朝着自己的墙根就溜达了过去,还没等万贞儿反应过来,他已经哗哗哗的宣泄起了自己的不满。 这娃办完了私事,满意的挺了挺胸脯,而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过头去,很惬意的看了看一脸期盼的倪梅和满是关切之情的万贞儿,脸上得意之色油然而生,暗自嘀咕道, “爷才不会告诉你们,啥叫安全期呢!嘿嘿嘿!” “老爷,孙大人求见!” 就在这娃准备跟倪梅万贞儿好好诉诉没后的苦,加深她们点负罪感,让自己晚上的时候,能得到生理和心理上更大的满足时,一个家奴却屁颠屁颠的窜到了他的身边,汇报了一个他期盼已久的消息。 “奥!可是孙继宗孙大人?” “正是孙大人!” “快快有请!” “啊!父亲来了?” 步承启和万贞儿听到家奴的禀告,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见对方表示的如此激动,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万贞儿识趣的退到了一边,把头一低,象个受气的小媳妇,老老实实的跟在步承启的身后,咬着银牙看着这娃人模狗样的走在前面,一脸委屈的跟着出了内院。 两人刚出了门,就看见孙继宗一脸急色的跑了进来,步承启刚想迎上去喊声孙大人,却听见万贞儿喊了声父亲就窜了过去,没奈何把鼻子一捏, “小婿参见岳父大人!” “哎呀免了免了,我说贤婿啊!今天老夫找你有些要紧的事谈,你这?” 孙继宗一看步承启要给自己行礼,连忙一把把他给拉了起来,一脸神秘的冲步承启眨了眨眼,步承启也不含糊,算算时间,夺门之变也该开始了,要是到现在还没人找自己,那才是特么的奇了怪了,这娃把孙继宗一拉,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回头对愣在当场的万贞儿说道, “贞儿,今日为夫谁也不见,关门谢客!让奴仆们都到那边去,告诉他们,敢靠近书房五十步的,老子就架火笼子烤了他。” 万贞儿一看步承启说的如此严肃,再看看孙继宗也冲她点起了头,知道今天这事小不了,连忙喊了倪梅,把事情跟奴仆们交代了一个清楚,而后搬了把椅子,在书房五十步的地方一放,跟倪梅一头一个,在那看起了门来。 “岳父此来,可是为了太上皇?” 见孙继宗进了书房,还在那四下里打量来打量去,步承启就知道老头不大放心,沉吟了一下,他只好先开了口,想套套他的来意。 “也对,也不对,贤婿,今日老夫来,是为了跟你谈谈易王的事情!” 孙继宗转了一圈,感觉屋子里面没啥问题,这才凑到了步承启的身边,神神秘秘的说起了来意。 “易王殿下?还请岳父大人明言!” 一听老头是冲朱见深来的,跟朱祁镇没啥关系,步承启不由得生出了一脑门子的问号,莫非是自己猜错了,不能啊?为了谨慎起见,这娃果断的收起了卖弄的心思,把准备好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前几日曹吉祥曹公公到我府中来了一趟,听他的意思,他跟石亨石将军联系了一批忠于太上皇的大臣,想趁着于谦不在京师,皇帝陛下重病之时,拥立易王登基,不知贤婿对此有何高见啊?” 孙继宗见步承启难得的谦虚一次,心里十分满意,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压低声音,慢慢的套问起了步承启的意思。 “拥立易王?这事,唉,岳父大人,您魔怔了吧!拥立易王,何如太上皇复辟啊?” 听完了孙继宗的话,步承启的心里也就有了底,看来历史没发生啥改变,只不过这会,徐有贞这货应该还没跟这帮人有啥联系,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把眼皮使劲的朝上翻了翻,说出了人家徐有贞的主意。 “太上皇复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贤婿高见,贤婿高见啊?” 孙继宗这会就象被马蜂蜇到了屁股,蹭的一家伙就蹦了起来,他满眼佩服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干女婿,非常想打开这娃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啥东西,为毛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就想不通捏!咋这小伙的脑袋瓜子,转悠的就这么快捏! “嘿嘿嘿!岳父大人过奖了,不过小婿还要提醒您一句,此事顺应天意,必能成功,不过事成之后,您!可不要跟石亨他们争功啊!” 在步承启的心里,总觉得孙继宗跟孙忠两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在他看来,孙忠找自己给朱祁镇帮忙,大多是为了亲情,而孙继宗,却多多少少的,在亲情里面,掺杂了很多的利益。 323.第323章 :亲舅舅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六十一章亲舅舅 “奥!为何不能争功啊?” 听了步承启的话,孙继宗的眼光变的疑惑起来,他拿眼盯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好女婿,很纳闷这么大的功劳,为啥他会不让自己争功。 “岳父大人,太上皇是个重情的人,您的身份跟石亨他们也不一样,石亨他们是为了立功为了升官,可您,是为了亲情!这么说,您明白吗?” 步承启拿眼瞅了瞅一脸迷茫的孙继宗,心里的鄙视油然而生,为了不让老孙家以后被秋后算账,这娃不厌其烦的跟自己的岳父大人讲起了他和其他人的不同。 “这个,好象明白了些,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吱声,太上皇给的赏赐会更多,对不对啊?” 孙继宗若有所思的挠了挠头,仿佛明白了一些,可仍然跳不出酬劳两个字的圈子。 “不是不是,哎呀我的好岳父啊!这事不能抢功!跟您这么说吧!如今皇帝陛下病重,你们就算不捣鼓这事,他要是真龙归九天了,谁有资格继承皇位啊?” 看着俩眼珠盯着好处不肯放手的孙继宗,步承启很有一种上去踢死他的感觉,估计这会自己面对的如果是孙忠,恐怕老头早就把事给听明白了。 “若是陛下不在了,自然是易王殿下登基最有可能了啊!怎么,难道陛下另有安排?” 孙继宗挠了挠脑袋,露出了一脸的迷糊,咋也搞不明白,自己争不争功劳,跟朱祁钰挂不挂有啥关系。 “岳父大人,您怎么就听不明白啊!陛下若是挂了,易王登基在所难免,太上皇复辟,也在情理之中,还用得着你们一帮人喊打喊杀的冲到南宫去拥立啊?成了自然好说,你高兴我高兴大家高兴,可万一败了呢?不就成了你们几个把太上皇和易王的性命,给一起拽进去了吗?” 面对如此不开窍的同伙,步承启有一种想要暴走的感觉,他真的搞不明白,孙忠这么明白的老头,咋教出来这么笨的儿子, “这事,太上皇他老人家早晚都能想清楚,都用不着人去点醒他,一旦他明白你们是拿他的性命给自己搏个前程,您说他掉过头来,会怎么折腾你们啊?” “奥!对啊!可陛下若是不驾崩呢?贤婿的意思,这事咱们等着就行,不参与?” 孙继宗听到这里,多多少少也就明白了过来,可想想进门时步承启的话,貌似很支持自己跟石亨一起搞复辟啊!咋这会的话,越听越不是个味呢?既然太上皇登基是早晚的事,自己干嘛非要跟着折腾啊,等就是了呗! “哎呀不是不让你参与,而是想让你明白,这事的功劳,不能要,但是事,你必须得做,因为你是太上皇的亲舅舅,自己的亲人在那受罪,在您的心里,应该是少受一天算一天,而不是让他出来给你加官进爵,懂了吗?您现在,必须从思想上、认识上,把自己跟石亨他们分开,他们是为了加官进爵,而您,是为了让太上皇少受两天罪,明白了吗?” “贤婿说的有道理,可为什么我就不能加官进爵呢?” “因为太上皇登基以后万一想明白了,那是要掉脑袋的!您也不想想,这跟拉着您儿子,一起偷你们家的东西有啥区别啊!你儿子当时有可能反应不过来,可总有想过来的时候吧!总会知道被偷的是自己的东西吧!总能明白偷不偷都是自己的吧!一旦明白了过来,他还会给那些陪自己偷东西的人一点好脸吗?” 步承启不厌其烦的跟孙继宗讲着道理,心里也是累的要命,有时候他是真想把孙忠从坟里扒出来好好的问问他咋教的儿子,咋怎么看都特么的不如他这个当爹的灵透啊! “那咱们不参与不就得了,现在吃的好穿的好,又没人欺负我们,事情成了,没啥好处,事情败了,还有危险,这也太!” 孙继宗这会也明白了过来,他凝眉沉思的半响,悠悠然的说出了自己的主张, “要不,咱们不掺和了,咋样啊?” “哎呀我的好岳父啊,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掺和是必须掺和的,功劳是一点也不能要,太上皇若是问起来,你只说是怕石亨他们没有心眼做不好事,万一做不成,会连累太上皇,也不忍心看他受罪,所以才铤而走险,陪石亨他们折腾的,明白了吗?” 这会的步承启,已经被孙继宗的榆木疙瘩脑袋给逼到了暴走的边缘,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今天来的是别人,他会毫不犹豫的在院子后面挖个坑把来人直接给埋掉! “那我还是没好处啊?” 孙继宗听完了步承启的话,脸上的疑惑却没有消除,他带着一副很失望的表情,没好气的回了步承启一句。 “岳父大人,在您心里,就没点亲情?南宫里现在住的,是您的亲外甥,您就因为没好处,对他不搭不理?” 孙老头最后一句话一出口,步承启的脸色也瞬间变的十分难看,他拿奇怪的眼神瞅了瞅这位当今的国舅,很纳闷为啥官二代都这么个操行。 孙老头见步承启有发火的迹象,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过,刚想提自己解释几句,却看到步承启毫无礼仪的伸出了手来,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而后在自己惊讶的眼神之中,趴到了自己的耳朵边上, “孙大人,能当官是好事,要是当官当到六亲不认只认银子的境界,我建议您啊,回家洗洗睡吧!这官,不当也罢!” “你!哎呀贤婿莫要消遣老夫,需知我现在是孙家的族长,一举一动,都要先考虑家族的利益,唉!” 见步承启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孙继宗的脸上登时也挂不住了,他皱了皱眉头,把后槽牙使劲咬了几下,无力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孙家,笑话,没太后哪来的孙家,没太上皇哪来的孙家,若是当今陛下拿下了石亨那几个愣头青,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太上皇和易王殿下给,你说陛下会不会留着太后,留着孙家!现在不是你想不想掺和,而是你必须帮这石亨他们把事做成!因为你是太上皇的亲舅舅!” 324.第324章 :为官之道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六十二章为官之道 “这!唉!石亨这个狗东西,真会给老子找事,也罢,贤婿,你说吧!我给怎么干!老夫听你的。” 放到别人身上,就冲对自己这副呲牙咧嘴的模样,孙继宗也早跟人家急眼了,更别说虚心请教了,可步承启却不同,因为自己的老爷子挂的时候,拉着自己的手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凡事多跟步承启商量,要听太后的话,跟着步承启走,这样孙家才不会没落,才不会有啥灭顶之灾。 虽然自己对父亲的话很不理解,可从小到大受到的儒家教育却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他,姜还是老的辣!不听朋友的话没关系,不听老爹的话,是要挨揍滴! 抱着把老爷子的叮咛当圣旨的觉悟,孙继宗咬着牙攥着拳带着一脸的不乐意跟步承启在这扯落了一个多时辰,扯落到现在,他也实在是扯落不下去了,干脆两手一摊,耍起了赖皮,把拿主意的事,直接推到了步大忽悠身上。 “你确定你能按我说的做?” 步承启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我不相信的模样,围着孙继宗就转起圈来。 “我确定!贤婿你就快说吧!” 孙继宗带着一脸的不耐烦,催促起了步承启,想让这娃赶紧把主意说出来,自己好早早离开这个让他无比头疼的地方,在他看来,今天这事非常简单,自己虽然是朱祁镇的亲舅舅,可自己更是大明朝的官员,既然是官,就要遵循官的做法,有好处,就干!没好处,就散! 现在挺简单的事,让步承启这娃分析来分析去,把自己的脑袋瓜子直接给分析成了一团浆糊,成了干不干都不能有好处,没好处还得积极参与,自己要真这么干了,那特么的还是个官吗?不跟普通百姓一样傻了吗? 也难怪孙继宗这娃郁闷,毕竟古往今来上下五千年的华夏历史,自打董仲舒这娃改了人家孔夫子的儒学经义,把好好的治国之道,弄上了迷信的色彩,这帮当官的,就把提拔重用当成了毕生的追求,把欺压良善,当成了金科玉律,什么忠君爱国清正廉洁,那都是忽悠老百姓的。 在这帮文官心里,当官不发财,白往世上来,见钱不伸手,白在官场走,才是他们真正的为官之道,董仲舒挂羊头卖狗肉的本事,也是传承千年经久不衰。 在这种情况下,步承启想让孙继宗放弃眼前的利益,把眼光放的远一点,还真有些不容易,毕竟步大忽悠来自二十一世纪,狗改不了****,官改不了无耻的道理,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一点了解滴! 他看了看孙继宗七分不耐烦里还带着三分不服气的脸,心里也是一阵的戚戚然,看来亲情这玩意,在利益面前,还真是有点不堪一击,不过人家既然已经表示愿意听从自己指挥,不把事说出来,还真有些说不过去,步承启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咳咳!岳父大人,小婿也不是很想给您参谋这事,甚至连掺和都不想掺和,不过您既然来了,也问了,我就把我的想法说你一下,您想听呢,最好,不想听也无所谓,毕竟我是个小辈,也没当过几天官,没多少经验,所以呢,听不听,全在您!” “行!你就说吧!老夫听着就是。” 孙继宗见步承启说话突然谦虚了很多,心里不免一阵得意,对自己已经含笑九泉的老爹,都有了一点点的看不起,光听你们把步承启说的这么神,碰上了老子,还不一样让他服气啊! “嗯,岳父大人,这事您必须参与,也必须提出让太上皇复辟,太上皇复辟以后,如果要给您赏赐,您千万不要答应,还要告诉太上皇,你们折腾不折腾,这皇位都是他的,您之所以跟着折腾,是怕他们水平太低一意孤行,万一把事办砸了,会连累太上皇就可以了。” 步承启这会也跟孙继宗磨叨烦了,见孙老头愿意听听自己的意思,这娃赶忙把心里的话给说了说,至于老头听不听,就不是他能管的了的了。 对于夺门是不是能成功,步承启的心里确实也没怎么在意,毕竟易王朱见深离自己不远,瓦剌又是伯颜帖木儿当家做主,如果朱祁钰真敢找自己的晦气,自己就敢带着朱见深在紫荆关独霸一方,大不了远走瓦剌,去草原度上几年假,就不信朱祁钰那副瘦弱的身板,那么频繁的夜生活,还能活过自己跟朱见深去。 “明白了!贤婿啊!虽然我对你的话很不理解,不过父亲去世时曾经有过交代,每逢大事,必须与你商量,因此,今天老夫就信你一次!” 孙继宗听完了步承启的话,慢慢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垂首思虑了好半响,才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步承启的话,却紧接着,又扔给了步承启一个大大的难题, “这次若是需要你出力,不知贤婿愿不愿意出手相助啊?” 一看老头要拉自己下水,步承启不由得在心里问候起了孙家的女人,自己是边关的守将,能给他帮啥忙啊?带兵进京,就自己手里这两个人,恐怕刚走到半路,告自己谋反的凑折,就会被摆在朱祁钰的龙案上了。 想到这些,步承启慢慢的摇起了自己的头,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岳父大人,小婿本是边将,没有诏令私自进京都是大罪一条,若是让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其他的事情,恐怕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这!贤婿所言,倒也是实情,不过老夫家里只有几个家丁,万一到时候需要用人,恐怕!唉!” 孙继宗没想到步承启会如此干脆的拒绝自己,登时一愣,好半响,才醒过身来,无可奈何的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给岳父点人自然是没有问题,回头我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到您府中听令,我就不去京师了,毕竟我是这里的主将,回去之后,特别的扎眼,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还请贤婿早做准备,早早把护卫给老夫派过去啊!” “岳父放心,我今天就安排,明天就让他们上路,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哈哈哈!” 325.第325章 :钥匙给我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六十三章钥匙给我 景泰八年正月十六日夜。 “都准备好了吗?” 徐有贞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在他看来,今天晚上,是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天,是自己正式走向政务舞台的一天,从今天开始,自己将成为文官集团的代表人物,在朝堂上一言九鼎,威震九州。 他要让以前看不起自己的人,跪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他要让影响自己提拔进步的人,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代价。 在徐有贞旁边的,是素来都有大明第一猛将的石亨,他使劲一伸脖子,恶狠狠的咽了口吐沫,不知道为啥,他的心里总是感觉到空落落的,论资格论威望,论权利论勇武,他都是当首领的第一人选,可事到临头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内心没有什么兴奋,更多的,却是一丝丝的胆怯。 石亨有这种感觉并不为过,毕竟他不认字,更别提读书了,所以这娃老是有种负罪的感觉,脸皮也着实厚不到徐有贞那种程度。 在徐有贞的世界里,根本就不能出现比自己强的人,自己说只有南迁才能避祸,你们不南迁没事,不亡国就是对不起我。 而石亨想的却不一样,他想的,只是不趁现在赶紧巴结巴结太上皇他老人家,不表现一下自己的忠心,一旦人家爷俩有人继位,那自己的下场,会很惨滴! 虽然朱祁钰对自己挺不错,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和长久富贵,石亨只能选择朱祁镇,谁让自己的皇帝陛下,是个短命鬼呢!谁让自己的皇帝陛下,那么信任文官呢! 在找了一万条理由埋汰朱祁钰后,石亨终于也鼓起了勇气,不是我不仁,实在是时势所逼不得不尔,貌似找到了理论根据的他努力的控制了一下自己颤抖的双腿,使劲憋了憋随时都会喷涌而出的尿意,慢慢的站起了自己的身子, “准备好了!” “我这人也全了!” 孙继宗见石亨表了态,连忙也站起了身来,汇报着自己的工作进度。 他没想到这天会来的这么快,从紫荆关回到京师不到十天,曹吉祥就传来了消息,朱祁钰那娃的身子越来越差,眼看就要嗝屁,而步承启派给自己的三百护卫,也恰逢其时三三两两的来到了自己的府里,看着孔武有力满脸横肉的边军,孙继宗心里踏实了不少,最起码,就算事没办好,这些人保着自己跑到紫荆关估计应该没啥问题。 “那好,咱们走,别让曹公公等急了!” 见大家都准备好了,徐有贞象一个优秀的统帅,把自己白嫩的小手一招,宣布了开始计划的命令。 这一次太上皇能不能成功复辟,徐有贞心里是真没有底,不过他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从踏出石亨家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背水一战的他早已把生死放在了脑后,为了提拔,为了进步,为了升官,为了发财,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对于谦他极尽阿谀,对同僚他尽量笼络,对皇帝他逆来顺受,对下属他呵护有加,对百姓他视如粪土,凡是一个当官的该做的,他都做到了,可是头顶上这帮光拿银子不办事的东西,总是收钱的时候笑一笑,事情一过,就把自己抛到九霄云外。 血淋淋的事情告诉了他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想当一个成功的官员,光会拉关系送银子是远远不够的,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必须丧心病狂恬不知耻! 面对大明王朝的保卫者,面对自己一向钦佩万分的于谦,徐有贞毫不犹豫的做出了一个官员应该做出的选择,管你是为国为民,还是保家卫国,哪怕你是国家的救星,只要挡爷的路,爷也得弄死你。 石亨跟孙继宗胆战心惊的跟在徐有贞的身后,冷汗淋漓的来到了皇宫的长安门外,这是他们的第一关,不过他们很幸运,因为这个大门,是石亨负责掌管的。 石亨用颤抖的双手拿出了长安门的钥匙,从抖动的频率上可以看出,他不光害怕,而且还很犹豫。毕竟这是皇宫城门的钥匙,它代表的觉得不仅仅是权利,还有朱祁钰把身家性命交给自己的那一份信任。 看到石亨犹犹豫豫的模样,徐有贞的心里充满了鄙夷,他一伸手夺过了长安门的钥匙,很顺利的打开了城门,把早已急不可耐的张軏跟他手下的兵卒给放了进去,而后在众人口瞪目呆的注视下,把钥匙扔给了在城内接应自己的曹吉祥, “把门锁上!” 此时此刻的曹吉祥也很顺从的服从了徐有贞的安排,虽然他也觉得这娃有些过于张扬,大家都是来办同一件事的,凭啥你要指挥老子啊!不过为了大局,他还是捏着鼻子锁上了长安门的大门,而后站在一边,等候着徐有贞下一步的安排。 “门锁好了?” 徐有贞见曹吉祥很顺从的服从了自己,心里很是得意,这娃看都没看石亨,把手朝曹吉祥一伸, “钥匙给我!” 听了徐有贞的话,曹吉祥非常犹豫的看了石亨一眼,毕竟长安门是石亨负责把守的,现在正主就在眼前,交给徐有贞,多多少少,对石亨有些不大公平。 “嗯!让徐大人拿着吧!” 对于徐有贞越俎代庖的行为,石亨的心里很不高兴,不过由于徐有贞制定下来的计划,到现在进行的都很顺利,让他不由自主的,选择了服从徐有贞的安排。 见石亨表了态,曹吉祥自然也不会再犹豫,他朝徐有贞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的把城门钥匙交到了徐有贞的手里,谁知道徐有贞接过钥匙,在手里上上下下的掂了几下,突然后退几步,又来了个助跑,把长安门的钥匙,远远的扔进了臭水沟里。 石亨和曹吉祥眼看着这个疯子把生的希望给扔了出去,又眼看着那串钥匙在臭水沟里沉了下去,他们疯狂的跑上前去趴在了地上想寻觅一下钥匙的踪影,可除了阵阵的恶臭和脏兮兮的几个气泡以外,他们没有任何的收获。 “你疯了吗?” 眼看已经没有了找回钥匙的可能,石亨象疯了一样朝徐有贞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这娃的衣领,如果不是自己还要指望他玩阴谋诡计,石亨毫不怀疑自己会把这娃一个倒栽葱的插进臭水沟里,让这娃用嘴巴,好好给自己捞捞城门的钥匙。 326.第326章 :神仙显灵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六十四章神仙显灵 一脸阴狠的徐有贞显然没把愤怒的石亨放在眼里,也没有去管趴在地上拿巴掌使劲拍地的曹吉祥,只是孤傲的站在一边,他任由石亨抓住自己的衣领,甚至没有一丝防抗的意思,只是用极其阴冷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彪子, “放手!我们做这种事,还有退路吗?不成功,就是死!” “你!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魁梧的石亨已经找不出其他的语言来赞美眼前这个神经病了,他紧紧的咬着后槽牙,尽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恶狠狠的喷射着自己的吐沫,尽情的宣泄着心里的愤怒。 “没错,我是疯子,你也是,他也是,我们都是疯子,不是疯子,谁干这事啊?” 徐有贞抬起手来,把石亨粗苯的大手一拉,成功的从这娃的掌控里挣脱出来, “只不过,我是个胆大的疯子,你们俩是胆小的疯子,我是个明白事的疯子,你们却是一群糊涂疯子,事成了,我们就用不着钥匙,事不成,出了这个门也没用,咱们从坐到一起的那时候起,就没有退路了。” “石将军,徐大人说的极是啊!” 曹吉祥正在臭水沟跟前哀悼着长安门的钥匙,猛的发现自己的两个同伙唇枪舌剑的干了起来,登时就慌了神,连忙爬了起来,窜到石亨身边一拉,劝起架来。 死太监心里明白的很,钥匙已经进了臭水沟了,再懊悔也没啥用了,若是这个时候再让石亨把徐有贞给揍出个好歹来,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为了安定团结,为了阴谋成功,曹吉祥果断的站在了徐有贞一边,嘴头子一歪,压低声音跟石亨说起道理来, “石将军,咱们要是败了,就算出了这个门,也没啥用,你别光想自己啊,你得想想你手下那些兵,不破釜沉舟断了后路,他们能给咱们死心塌地的卖命吗?” “啊!兵!” 听完了曹吉祥的话,石亨瞬间也明白了过来,不就是把破锁吗?真想出去,砸开就是了,可要是不扔钥匙,自己手底下这帮丘八半路想跑的还真不一定没有。 “嘘!” 曹吉祥一看石亨又在那大惊小怪,急忙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嘴里还发出了一丝噤声的声音, “石将军,现在咱们不用想怎么出去,只要把手里的事情做好就行!” “嗯!嗯!嗯!” 石亨被曹吉祥堵住了嘴巴发不出声音,只能使劲的点了几下脑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啊!这都什么时辰了,快去南宫吧!救太上皇要紧!” 徐有贞拿眼撇了撇眼前这两个没文化的人渣,心里非常的鄙视,想图富贵,想当逆贼,还怕什么没有退路啊!有劝石亨的功夫,这会都该到南宫了。 曹吉祥见徐有贞脸上有了不耐烦的意思,心里一紧,连忙松开了石亨的嘴巴,灿灿的站得到了一边,心里对徐有贞很是不满,明明自己是在替他说话,却被他一起扫了进去,好象除了他自己,别人都没什么用一样。 作为一个资深太监,曹吉祥自然知道轻重,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徐有贞叫板,他很聪明的选择了服从正确的命令,拿胳膊肘子使劲捣了捣又要暴走的石亨, “对对对,徐大人说的极是,咱们还是赶紧去南宫接太上皇吧!” “啊!啊对对对!接太上皇要紧,接太上皇要紧!” 石亨本来听着徐有贞说的话有点别扭,心里不舒服的很,正在那想着咋喷这娃几句,被曹吉祥一捣,猛的清醒了过来,赶紧把对徐有贞的不满塞到了肚子里,随口附和起了曹吉祥。 “是救,不是接!快走吧!” 徐有贞不满的白了这两个没文化的大老粗一眼,对他们的描述很不满意,皱着眉头纠正起了他们的口误! “对对对,是救不是接!徐大人果然大才啊!呵呵呵!” “是啊是啊!咱们赶紧去救太上皇!” 曹吉祥跟石亨俩人一听完徐有贞的话,立马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对文官们的无耻也佩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可这意义却是大不相同,本来就是自己想趁着朱祁钰生病,把朱祁镇解出来复辟,自己也好混点拥立之功,可让人家徐有贞这么一说,倒成了朱祁镇性命不保,自己这些人去救人家的命了。 两个人渣想到这里,也跌不当的跟徐有贞致气了,一前一后的跑到徐有贞身边,一起踏上了去南宫的征程。 路刚走了一半,徐有贞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头,他原地转了三四圈,也没想起个所以然来,忽然间石亨却想傻了一把,一把扯住了还在那拼命打转的他,拿手朝天上一指, “字!是字!天上飘来五个字!” 徐有贞朝天上看了看,果然如石亨所说,天上晃晃悠悠的随风飘来了五个用孔明灯扎起来的大字, “那都不是事!” “天上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这!这是步将军当年说的谶语啊!我的天啊!这是真的啊!天上的神仙显灵了啊!” 别人不知道这些话是啥意思,可曹吉祥天天呆在宫里,却没少听说这句话,本来以为也就是步承启为了安慰太后娘娘和太上皇,随口这么一说,谁知道今天天上果然飘起了这五个大字,心里登时慌了神,连忙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哎呀公公,这哪里是什么神仙显灵啊,我看是有人装神弄鬼!明明是孔明灯啊!” 徐有贞这会也麻了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低下身子,想把曹吉祥搀扶起来赶紧上路,省的再在路上耽误时间。 “是神仙显灵!是神仙显灵!” 曹吉祥见徐有贞来搀扶自己,嘴里却不肯停下来,他一边在那咋呼,一边伸手朝徐有贞的手上使劲一抓,把三角眼一立睖,一股冷冷的眼神,冲着那娃就扫了过去。 “奥!是神仙显灵,快快快,小点声,都拜拜!” 徐有贞被曹吉祥一抓,又被他的目光一扫,立马也醒悟了过来,曹吉祥在皇宫里呆了那么久,不会连孔明灯都没见过,可是身边的这些士兵,嘿嘿嘿!有时候,神仙这玩意,对士气是很有帮助滴! 327.第327章 :撞墙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六十五章撞墙 “镇镇!镇镇!快来看啊!天上飘来五个字!” 在石亨等人趴在地上磕头的同时,眼尖的娜仁贵妃也发现了这个不能用科学解释的超自然现象,并在第一时间,向朱祁镇同志做了汇报! “什么!天上真有五个字?” 正在屋里对着蜡烛发呆的朱祁镇听了自己小宝贝的话,精神猛的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欢天喜地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娜仁贵妃,楞了好一会,才抓起了娜仁的手,快步冲到殿外,朝天一看, “那都不是事,莫非,朕能出去了!步爱卿,他还记挂着朕?” 被锁了八年的朱祁镇看到了天上飘的字时,登时明白了当年袁彬跟自己说的那些谶语,一幕幕往事从心头滑过,那颗早已死去的心,也不由得泛起的一股豪气, “取朕披挂来,朕今天就坐在这里,看看步爱卿的谶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披挂?” 娜仁见朱祁镇泪水涟涟的看着天空慢慢飘过的字,知道自己的夫君又想起了往事,她很乖巧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打扰,这会突然听到朱祁镇要披挂,急忙把身子一转就想进屋,却猛的楞在了当场, “镇镇,这地方连木棍铁片都难找,哪有披挂啊?” 听了娜仁的话,朱祁镇登时回过了神来,就南宫这地方,想找个能打人的家伙什还真特么的不容易,这娃围着南宫的院墙转了一圈,才找到了一块方砖,往手里一拎,走到院子中间,大马金刀的往石头敦子上一坐, “嗯!这个趁手,就它了,朕就在这坐着,看看今天晚上,到底会出什么事!” 朱祁镇坐在那等了好一会,南宫的宫门边“嘭!嘭!嘭!”的响了起来,娜仁贵妃听着砸门的声音很是无礼,吓得赶紧挡在了朱祁镇的面前,生怕外面的人,会冲进来对自己的小镇镇不利。 朱祁镇这会却不知道从来弄来了一丝勇气,把板砖一拎,伸手把娜仁贵妃推到了一边,大踏步的走到了南宫门口大喝起来, “什么人,竟敢如此无礼!” “臣徐有贞特来救驾!” “奴才曹吉祥特来护驾!” “臣石亨特来救驾!” 随着朱祁镇一声大喝,门外立刻有了反应,朱祁镇从回话里也知道了门口来的谁了,听完了三个人的话,朱祁镇却没露出什么激动的神情,他闭目沉思了片刻,沉声说道, “你们是来护驾的,还是来刺王杀驾的?” “皇上,我们是来救你的,您等等,我们弄开锁就放您出来!” 没等石亨三人回话孙继宗就窜到了南宫的门口,隔着大门扯着脖子喊起了话来。 “奥!舅舅你也来了?” 一听来的人里有孙继宗,朱祁镇的脸上立刻呈现出了一丝笑容,相对于手下这帮子大臣,被关了七八年不见天日的朱祁镇,更相信自己的亲人。 “来了,不光我来了,步将军还给了我三百士卒一起来护驾,太上皇您别着急,我们这就进去救您!来人,赶紧把锁打开!” 孙继宗一听朱祁镇认得自己的声音,心里高兴不已,也不等石亨下令,立马让人上前开锁。 “大人,锁眼里灌满了东西,弄不开啊!” 众士卒接到了命令,自然不会懈怠,连忙跑上前去研究起了南宫的大锁,可惜折腾了半天,也没人能把锁打开。 徐有贞一看帮子人在那摁着锁叫劲,虽说一个个都挺卖力,可由于不够专业,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开,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这娃来回转悠了几圈,突然朝南宫的宫墙一指, “哎呀我说你们折腾那锁干嘛啊!拆段墙不就完了吗?” “啊对!弟兄,快,跟我拆墙!” 徐有贞话一落地,石亨立马就附和起来,文人不走屋门还可能会觉得丢人,可武将却没这个顾虑,他大手一挥,带着手下的马崽,就冲宫墙就冲了过去。 虽然石亨没干过建筑工,也不懂的什么设计,不过当官当的时间长了,拆人房子扒人屋这种缺德事难免也会干上一干,这会让他拆墙,那还不是撂下的活啊。 随着他一声令下,就看见自己的马崽们把刀一扔,扛起自己的大斧子就跑到了宫外一颗大树旁边,不一会的功夫,就砍断了大树,而后几个人把树干一抬,成功了完成了从士兵到拆迁队员的转变,喊着号子抬着大树,就向南宫的围墙撞了过去。 “嘿嘿!嘿嘿!咋样啊!训练有素吧!我跟你们说啊!我的兵是看守京城的,拆房子扒屋,那是基本功,就这点围墙,一会就能弄出个大窟窿!” 石亨见自己的手下业务很是纯属,也没出现闹死闹活的钉子户,心里很是得意,他捋着自己那几根稀少胡须,朝徐有贞跟曹吉祥夸赞了起来。 “石将军,你们这个撞法可不行,我跟你说啊,你得让他们把树扛起来,撞中间!” 徐有贞鄙视的看了石亨一眼,搭眼朝撞围墙的士卒们一看,立马就看出了毛病来。 “奥!你们几个,把在下面使劲了,把木头抬起来撞中间。” 石亨这会也顾不得跟徐有贞生气了,他一听徐有贞的话,就知道人家是内行,拆房子扒屋绝对有一套,连忙冲自己的马崽,下起命令来。 要不说科学就是力量呢,众兵丁扛起巨木,好不犹豫的朝围墙的中心位置撞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南宫的墙就被撞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伟大的太上皇朱祁镇,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诸位爱卿,到底出了何事啊?” 没等大家伙为了拆倒的城墙欢呼胜利,太上皇朱祁镇的声音就从院子里面传了出来,大家搭眼一看,只见太上皇陛下威风凛凛的站在院子中央,手持板砖一脸戒备的站在娜仁公主前面。 “陛下,朱祁钰病重,现已不能理事,我等是来恭请陛下登基的!” 没等其他人说话,徐有贞就首先蹦了出来,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的功劳。 “陛下,咱们还是赶紧去皇宫吧!只要您到了正殿往龙椅上一坐,谁还敢说出个不字啊!” 曹吉祥也不肯放过拍马屁的好机会,这娃趁着石亨卖弄功劳的间歇,立马插进嘴去,拼命的刷起来存在感! 328.第328章 :兴奋的朱祁镇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六十六章兴奋的朱祁镇 “对!对!对!咱们赶紧去宫里才是正理!” “还是曹公公有经验啊!快走快走!” “嗯!曹公公果然有大将之风啊!” 曹吉祥的话立马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一帮子人渣簇拥着朱祁镇就要走,朱祁镇把长袖一挥,果断的制止了众人的行动, “等等,给朕拿副披挂挂,舅舅,你派两个人,赶紧把娜仁送到紫荆关,若朕事不成,让步将军送她去草原吧!” “我不!我哪也不去,我就跟着你!” 娜仁一听朱祁镇要赶自己走,登时急了眼,上前一步挎住了朱祁镇的胳膊,银牙一咬,摆出了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 “嗯!太上皇,您还是让娜仁贵妃跟着您吧!徐大人为了表示破釜沉舟的决心,已经把大门上的钥匙给扔臭水沟里了我就是想送,也送不出去啊!” 孙继宗一听朱祁镇的安排,就有点发慌,见到娜仁死活不肯离开,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赶紧凑了上去,把长安门钥匙的下落和自己的苦衷,给说了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自己的外甥,见朱祁镇没啥发应,这才朝朱祁镇凑了过去,低声说道, “太上皇,步将军说,今夜事若不成,他就在紫荆关斩旗起兵,内连杨俊,外接瓦剌,两路进兵,打破京城,拥立易王登基,所以,今晚他就不来了!” “啊!步爱卿准备竟然如此充分!” 听了步承启的规划,朱祁镇鸡皮疙瘩稀里哗啦掉了一地,他没想到,当年随口指派回来的一个侍卫,竟然在八年后有了这么庞大的实力,更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忠于自己,看看身边撅着小嘴的娜仁,再瞅瞅舅舅身后带来的精兵,朱祁镇登时觉得腰杆一硬,这娃大手一挥, “披挂,朕的披挂,麻了个巴子的朱祁钰,老子今天非要你的好看不可!” “夫君,你不给义父帮忙也就算了,干嘛拉我们到这里来放孔明灯啊?还老放这五个字?” 此时此刻,朱祁镇嘴里的忠臣义士步承启同志,正带着大老婆万贞儿和小老婆倪梅在北京附近放着孔明灯,相对于倪梅,万贞儿对孔明灯这玩意显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睡眼惺惺的瞅了瞅玩的兴高采烈的倪梅,又看了看搂着自己上下齐手不断揩油步承启,三分疑惑七分不耐烦的,问起了因由。 “不懂了吧!这是鼓舞士气的信号!过了今晚,明天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步承启很惬意的叼着一根小草,用手摸索着万贞儿的后背,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万贞儿的问题。 “那你把易王偷偷接到咱们家干嘛啊!还让曹铤带那么多人保护他,难道有人要对他不利?” 万贞儿可没倪梅那么好糊弄,见步承启在那敷衍自己,还一个劲的沾自己便宜,心里很是气不过,伸手就提溜住了步承启腰眼上的一块肉, “不对,你又忽悠我,说,到底啥事?” “嘶!” 步承启正在那洋洋得意的看着倪梅放等,搂着万贞儿揩油,没想到万贞儿会突然发难,而且下手还不是一般的狠,因为心里没有防备,疼的这小子倒抽了一口冷气, “夫人饶命啊!疼死我了,你把手松开!” 万贞儿见步承启被自己一抓,立马呲牙咧嘴的露出了一脸痛苦的模样,不由得大皱眉头,略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为了不让这小子蒙混过关,她把手指头上的力气又加了三分,顺时针一拧一提, “不松!你说不说!” “嗷!哎呀夫人饶命啊!” 刚才的步承启,是七分装三分疼,这会万贞儿手一加劲,立马把假的部分,给驱赶了个干干净净,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无比精彩起来, “我说,我说还不行啊!你先把手松松!” “那行,你赶紧说,不然我饶不了你!” 找到了事情,万贞儿睡意全无,一对丹凤眼瞪的溜圆,就等着听这娃到底是在干啥了,手却仍然捏着步承启的腰眼,瞧那架势,只要这娃的回答不能让自己满意,立马就会加大力度深化刑讯! “今晚你义父要领兵杀进皇宫,接太上皇出来重登大宝,这些孔明灯,是给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的通知!” 步承启也不愿意跟老婆扯这个,毕竟女人家胆子小,一个不巧,就会吓晕过去,可自己是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也不知道该怎么扯谎,在酷刑的威逼下,这娃无可奈何的,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出乎步承启的意料,万贞儿没有一点晕倒的觉悟,反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松开了她那支芊芊玉手, “哦!原来如此!那夫君,咱们放了这么多了,也该回紫荆关了吧!” “回去干吗啊?在这里等消息多好啊!” 恢复了自由的步承启立马没了正样,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腰眼,一边嬉皮笑脸的跟万贞儿插科打诨,手慢慢的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虽然万贞儿不在意步承启在自己身上揩油,可也得看什么时候,见步承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还那么没正形,心里很不高兴,她嗔怒的打掉了步承启慢慢伸向自己胸口的魔掌,黛眉紧锁的说出了自己的主张, “夫君!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没正形!现在事情成败不定,咱们离京城这么近,万一有事,想回都回不去啊!反正这灯咱也放了,不如咱们赶紧回去,领着曹铤他们关闭紫荆关,若事不成,咱们还能带着易王到草原去,在这呆着,我老觉得不大靠谱呢!” “嗯!夫人所说极是,我这不是怕放的少了太上皇和太后看不见吗?” 步承启灿灿的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小手,又一脸憋屈的瞅了瞅自己的严妻,垂头丧气的说起了自己的理由。 “还看不见?现在恐怕整个北京城的人,都能看见你这五个字了!你这哪里是放信号啊!弄那么多,跟放狼烟一样!” 被万贞儿一说,步承启也就明白了过来,要是由着倪梅再放下去,恐怕连于谦都会从外地跑回来看看咋回事了,为了不把事情搞砸,这娃站起来身来,果断的制止了倪梅继续玩耍的企图, “啊!也对哈!那倪梅啊!咱们别放了,走了走了,回家了!” 329.第329章 :被困东华门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六十七章被困东华门 “出发,去东华门!” 知道了步承启计划的朱祁镇,心里突然感到了一阵轻松,今天就算自己挂了,凭步承启的能力,拥立自己的儿子跟朱祁钰死磕一场的本事,还是有的,既然有了后招,那么自己也就没必要思前想后了,这娃苍啷啷拔出宝剑,象一个远征的将军,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相信在这一个瞬间,石亨会感到很失落,因为自己手下的马崽,竟然抛弃了自己,在没接到自己命令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跟着朱祁镇走。 徐有贞迷茫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太上皇,不明白被关了七八年的他,为什么没有精神奔溃,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刚毅和果决,他甚至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放弃拥立朱见深而去迎立朱祁镇,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过到了这一步,无论是石亨的失落和徐有贞的后悔,都已经无法阻挡朱祁镇前进的脚步了,前面的岁月他已经经历了生死,受到了屈辱,得到自由的他,如同一头火红的凤凰,仰天嘶鸣,声震九霄!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太上皇,不是什么皇帝,而是一个奋起的将军,是一个还乡团的头子,他要用手中的利剑,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让自己的好弟弟朱祁钰,连本带利的,都给吐出来。 苦大仇深的朱祁镇没有过多的去想以前的事情,他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利剑,努力的把身上的甲叶子抖的哗啦啦乱响,在众人的簇拥下,众星捧月般的,冲着东华门,蜂拥而去。 长安门进的顺利,是因为石亨是守将,而想进入皇宫的内城,想通过东华门,却没有那么容易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们没有钥匙! 既然没有钥匙,那就砸开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猛将兄石亨终于又找到了出彩的机会,这娃把脑袋瓜子一拍,把大斧子一拎,就要上前表现表现。 就在他举起斧子要劈下去的时候,孙继宗一把抱住了这个鲁莽的将军, “石将军不可,东华门是大内重地,你这一斧子劈下去,肯定会招来侍卫,真打起来,事情就复杂了。” “这个!” 听了孙继宗的话,石亨不由得一愣,作为一个优秀的将军,他自然知道引来侍卫的后果,可要是就这么呆着,到了天亮,恐怕也逃不出被擒拿斩杀的命运,两难的他一只手拎着自己的大斧子,一只手使劲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那咋办啊!怎们呆在这,也不是办法啊?” 石亨很苦闷,路走到了东华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却生生的被个木头门挡住了去路,他深深的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这不是演戏,也不是游戏,而是一场宫廷政变,不可能把事干到这一步,进不了门就回家洗洗睡,等明天找到了关系,稀里哗啦的再来一回,开锁没钥匙,砸门有侍卫,两难的他身子一矮蹲了下去,一脸懊恼的看向了徐有贞! “徐大人,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咋办啊?” 徐有贞这会也陷入的沉思之中,作为反革命团伙的智囊人物,作为还乡团的中流砥柱,他也希望能唱几句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让里面的侍卫象童话里的小白兔,乖乖的打开东华门,把自己跟身后这批恶狼放进皇宫,可聪明的他心里明白,就这个门,别说唱小兔子了,就是喊爹,人家也不会搭理自己。 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徐有贞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做点什么,他慢慢的贴到了东华门前,用只有自己才能听的见的声音,央求起里面的侍卫跟太监, “公公,我是徐有贞,进宫有急事,帮帮忙,开开门行吗?” 对于徐有贞的胆怯,石亨很是鄙视,文人这个东西,一贯的没事的时候胆大,出了事以后胆小,你特么的扔了钥匙砸了南宫断了退路,这会害怕还有个屁用啊? 难不能因为进不了东华门,行动就要到此终止,然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个妈回去睡觉,明天朱祁钰问的时候,大家说皇宫里面来了拆迁队啊! 就在石亨准备发飙,徐有贞胆战心惊,身后的还乡团成员觉得肝胆决裂的时候,门那边却传来了一声让他们更加心碎的声音, “这都什么时辰了,明吧!” 一听有了回音,一帮子人渣登时来了兴致,一堆人围在了门口,这个说边关告急,那个说洪水泛滥,把华夏历史上的急事大事,整整说了一个多时辰,可里面的太监却严守着皇宫宫门的规矩,横竖就是不给开。 就在大家感到绝望,感到冷,感到就要掉脑袋的时候,一声莺啼划破了长空, “开门,我是娜仁贵妃,敢不让姑奶奶进去,明天我让我哥哥找你们算账!欺负我没娘家人还是咋地啊!” “娜仁贵妃?你哥哥!你可拉倒吧!你哥哥都死了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拿他说事啊!话说您不是应该呆在南宫吗?咋跑出来了,快些回去吧!在外面呆久了,会连累太上皇的!” 听了娜仁的话,里面的太监明显的楞了一下,好半响,才拒绝了娜仁贵妃的要求,还一个劲的劝起这个小丫头来。 “啥!我哥哥死了,谁说的?我咋不知道啊?你骗人!我不信!” 听到哥哥的死讯,娜仁贵妃猛的楞在了那里,就在众人满怀同情的看向她时,小丫头猛一昂头,带着满脸的泪水,夺过石亨的斧头,拖着就走到了门前, “你敢咒我哥哥,我特么的劈死你我!” 看门太监一听这个祖宗要劈门,一下子也慌了神,他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可斧子拖地的声音,他还是听的见的,眼见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这娃被吓的六神无主没了主张,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娘娘啊!这事真不是我瞎编的啊!阿剌作乱杀了你哥哥,步将军带兵横扫草原,灭了阿剌报了大仇,现在草原上,是你侄子当家做主!我求求你了,千万别砸门,惊了驾,你没事,老奴我可承担不起啊!” 330.第330章 :莫非是于谦 第五章飞黄腾达第六十八章莫非是于谦 “娜仁,你又调皮了,别着急,事情总会弄清楚的!” 见自己的爱妃伤心,朱祁镇赶紧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斧头把,爱怜的抚摸着娜仁的脑袋, “人总会死的,你还有别的亲人,不是吗?别怕,没人敢欺负你,大哥死了,你还有我!” “镇镇!呜呜呜!” 娜仁贵妃听完了朱祁镇的话,面部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哀伤,往朱祁镇身上一扑,哇哇大哭起来, “他欺负我,他说我哥哥死了,你让他把门开开,我踢他两脚就走人!” “嗯!这个要求不是很高!貌似朕可以办到!” 朱祁镇听了娜仁的话一愣,本想拒绝,却看见自己爱妃正一脸期盼满目泪水可怜巴巴的瞧着自己,不由得生出了一肚子的不忍心,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管不管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叫开这道宫门,可是他却知道,自己这会,必须象个男人, “开门!朕乃太上皇也!” 朱祁镇的一声怒吼,彻底的敲响了朱祁钰的丧钟,外面的话,里面的太监听的十分清楚,当他听到踢两脚走人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暗暗一喜,这也太容易过关了啊!就自己这屁股,哪年不挨两板子啊!踢两脚算啥,总比让人把大门劈了好交代吧! 为了自己的脑袋,这娃把手朝头上使劲一拍,做出了一个极度缺心眼的决定,开开大门,挨两脚再关上。 随着朱祁镇话音落地,老太监也吱呀一声打开了东华门的宫门,他把头往外一伸, “说好了,只许踢两脚!” “我去的你吧!” 一看门开了,老太监也露出了脑袋,娜仁根本没给老头反应的机会,两手一摁朱祁镇的肩膀,腾空而起,一脚丫子就踹在了老太监的脸上,而后把门一推,把手一挥, “愣着干嘛,给姑奶奶冲!” 一帮子人渣眼看着自己千辛万苦都弄不开的宫门,竟然被这俩口子给忽悠开了,登时雷的里嫩外焦,一个个站在那里发愣,直到娜仁招呼他们,他们才醒过身来,把大门一顶,把手下的兵卒给放了进去。 里面几个看门的侍卫刚想反抗,可一看进来的是太上皇,一下子傻在了那里,不知道自己是该跪下接驾,还是该上前质问,就那一愣神的功夫,还乡团的士兵,已经把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控制了东华门,接下来,就是赶往奉天殿,因为那里,是召见群臣的地方,只要能再掌握了那里,还乡团的计划,也就完美的完成了。 失去了宫门保护的奉天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抵抗能力,宫内的侍卫太监们们见了朱祁镇,无一不是猛的一愣,而后自然而然的跪在了地上,没有一丝反抗的企图。 坐在奉天殿的龙椅上,朱祁镇终于找到了昔日的感觉,他无限温情的用手抚摸着自己屁股底下那张冰冷彻骨的椅子,任由怒火在心里奔腾, “敲响钟鼓,召唤群臣!” 看着手底下不知道该干嘛的马崽,朱祁镇不禁使劲撇了撇自己的嘴巴,连复辟这么大的事,都能准备的这么没水准,看来这帮子人,还真是没啥水平! “对!赶紧敲响钟鼓,聚集群臣宣布太上皇登基!” 徐有贞听完了朱祁镇的话,立马从胜利的喜悦中挣脱了出来,进入了奉天殿,跟登基做了皇帝是两码事,很明显,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 “好,我去敲钟!这种粗活笨活,我来就行!” 石亨一捋袖子,抄起板斧就朝外面走去,慌的徐有贞连忙跟了过去, “石将军,那玩意不能用锤子砸啊!得用木头!” “知道了,德性!” 石亨瓮声瓮气的回了徐有贞一句,头了不回的,朝钟鼓走去。 “大家安排人去守卫,把以前的护卫都给我换下来。” 见徐有贞石亨都离开了大殿,孙继宗总算有了表现的机会,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石亨的马崽出去接防,把自己带来的护卫,都留在了大殿的门口,而后朝曹吉祥一眨眼, “曹公公,要不从我的侍卫里,留几个给您,万一有事,您在皇上身边,也有个照应啊!” “对对对!孙国舅所言极是!” 曹吉祥自打见了朱祁镇就没捞着表现,这会见孙继宗忽然高看了自己一眼,立马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当下就笑眯眯的,接过了保护朱祁镇的差使! “你,你,你们两个,带两个小队跟着曹公公,保护皇上!” 孙继宗也不含糊,见曹吉祥答应,立马把手里的侍卫分过去了二十个,充当起了锦衣卫的角色。 就在孙继宗象个管家婆在那忙里忙外的时候,石亨终于敲响了奉天殿外的钟鼓,随着一声声的钟鼓声传出,大明的大臣们一个个也在梦中被叫醒,他们不知道为毛这个时辰万岁爷要召集群臣,也不知道为毛今天的钟鼓声敲的那么与众不同,为了赶紧弄清楚状况,他们匆匆忙穿好了衣服,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冲到了皇宫。 随着奉天殿钟鼓大响,皇宫的道道城门也随之打开,它们就象一张张黑黢黢的大嘴,等着大臣自己钻进去,而后将他们无情的吞噬! 朱祁钰不是聋子,自然也听到了钟鼓声,自己还在床上躺着,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跨过召集群臣啊?为了了解清楚情况,他喊来了左右的太监,问出了于谦这一生都想不到的话, “是谁在聚集群臣,莫非是于谦?(于谦耶?)” 看着卧病在床已经难以行动的朱祁钰,太监们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谁都知道这娃如果听到朱祁镇复辟的消息,不当场吐血身亡那是运气! 如果这娃死了,自己这些人会不会被上弑君的黑锅还真不一定,他们小心谨慎的伺候着朱祁钰,满口瞎话的跟他解释着钟鼓声的由来, “皇上,龙体要紧,您别乱动,我让人出去打听打听,或许是因为风大吹的呢!” “快去查看,速来报朕!” 朱祁钰这会也没了脾气,横竖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再追究下去也没有了什么意义,只好点头答应了太监头子的要求,低声嘱咐了几句,带着心里的不安,慢慢的躺回了床上。 331.第331章 :听话的孙继宗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六十九章听话的孙继宗 徐有贞趾高气昂的站在通往奉天殿的大路上,洋洋得意的看着蜂拥而来的群臣,把身子一侧,用自己的切身行动告诉大家了一个真理,他果然不是一条好狗! 看着这么个不起眼的人物挡在了路中间,一帮子来上朝的大臣心里很不满意,提前了这么早撞钟也就算了,怎么还弄个这么个狗东西站在这给人添堵啊? 别人不好说话,内阁的几位大臣自然不能等闲视之,几个老头把脸一沉把手一背,就想上去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堵路的狗东西。 徐有贞见内阁的几个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朝自己走了过来,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见他们已经靠近了自己,这娃把胸一挺, “太上皇已复位,诸位快快随我前去参拜!” 事到如今,大家也大体上知道了这娃嚣张的原因,虽然他们很看不惯徐有贞,可是对朱祁镇复位,还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在他们看来,朱祁镇坐在那张椅子上,跟朱祁钰没什么不同,甚至觉得,还更合适一些,毕竟人家朱祁镇是嫡子嫡孙,怎么论,也别宫外进来的朱祁钰正统。 大臣们没有犹豫多久,甚至连朱祁钰的死党王文,也选择了随波逐流跟在了群臣的身后进入了奉天殿,对朱祁镇行起了参拜大礼! 朱祁钰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虽然他身边的太监们想让他晚点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可是百官的参拜声,朱祁镇催促搬家的旨意,却让他们不得不告诉朱祁钰,他已经跟自己八年前的哥哥一样,成了一个过期的皇帝。 太监们很担心这娃会承担不住这个打击,也非常同情朱祁钰的遭遇,可是他们却明显的只能遵旨,因为以他们的身价,想挽回败局,根据就是无能为力,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朱祁钰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而是很平淡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在脸上划过一丝苦笑后,自言自语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好!好!好!” 不知道此时的他是厌倦了骨肉之间的争斗,还是厌恶了和这帮子文臣斗嘴,又或许,他是想起了哥哥的话,“别相信那帮文官,为了权利,他们谁都敢卖!” 是的,土木堡之变以后,这帮子文臣毫不犹豫出卖了自己的哥哥,把自己推上了皇位,现如今,他们又出卖了自己,承认了哥哥的地位,看来还是哥哥活明白了啊!这帮子文官,只要不影响他们自己的官爵地位,真的是谁都敢卖啊!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对哥哥好点! 活明白了个朱祁钰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了皇宫,还居西内!让出了自己生活和工作了八年之久,有伤心有喜悦有哀伤有仇恨的鬼地方。 事情如果到此为止,也算是功德圆满,只可惜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既然是还乡团,那就得有还乡团的觉悟,不干点坏事就太对不起自己的名头了。 他们报复的目标很广泛,从内阁到六部,从给事中到御史,从朱祁钰的死党到自己的政敌,凡是跟自己过不去的,都不是啥好东西!统统打成反革命! 群臣没想到朱祁镇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面子都没给留,首先遭到毁灭性打击的,自然是朱祁钰的班子成员,在这一点上,朱祁镇明显要比朱祁钰老辣的多,他没有想什么和谐稳定,没有顾虑什么千古名声,而是毫不犹豫的,对内阁进了了大换血。 在朱祁镇全方位立体式的打击下,内阁成员陈循、江渊、商辂等人被惨无人道的要求提前退休,混到了这一步,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也就成了一个永远的梦! 徐有贞为了照顾自己的老领导,为了他们不会因为失去工作和各项保险而生活无忧,他很仗义的为自己的两个“好朋友”托门路找关系求爷爷告奶奶,终于为陈循和江渊找了一份非常非常有前途的工作,为国戎边(充军辽东)。 空出了位子,自然就要封赏有功人员了,朱祁镇充分发扬了自己敢赏敢干的优良作风,在撤掉了大批官员,空出了大批位子以后,他开始了封赏自己马崽的工作: “还乡团”一号成员徐有贞:入阁,兵部尚书。 “还乡团”二号成员石亨:封忠国公(爵)。 “还乡团”三号成员张軏:封太平侯(爵)。 “还乡团”四号成员曹吉祥:司礼太监,总督三大营。 让大家感到纳闷的是,这次行动的积极参与者孙继宗却在朝堂上坚决拒绝了给自己的封赏,毫不犹豫的自行退出了朱祁镇心中的功臣榜! 在朱祁镇的印象里,自己这个大舅本来就是个官迷,咋今天的德行变的这么高了捏?一脸忧郁的朱祁镇看了看孙继宗,又在众臣疑惑的注视下,慢慢走到了殿门口,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转而低头凝思起来, “是从东边出来的啊!大舅怎么转性子了捏?” 孙继宗没有让朱祁镇等多久,一散朝,这娃就跑到了自己的姐姐孙太后的宫中,因为他知道,复辟后的朱祁镇,是一定会过来看自己的姐姐他的老妈的。 朱祁镇果然没逃过孙继宗的算计,很快就出现在了孙太后的宫里,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欢庆声中,这娃不顾自己皇帝的身份,跪倒在自己的母亲的面前,用自己的泪水,诉说起了自己的委屈。 他确实需要哭一场,从真龙天子到败军之将,从异族俘虏到深宫囚徒,他的心里押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一直装作十分坚强的他,也只有在母亲面前,才敢宣泄出自己的真实情感,才敢不顾礼仪不顾威严的哭出声音。 此时的他啥也不想说,啥也不想干,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诉说一下对母亲的思念之情,不过很不幸,哭的哇哇乱叫一塌糊涂就差满地打滚的他,突然发现母亲的宫里,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感觉到不对的他只好把自己的委屈使劲的往回一憋, “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陛下!步将军让我转告您一些话,在朝堂上不大方便说,所以臣才来到太后宫里等您,您看?” 332.第332章 :浑水摸鱼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七十章浑水摸鱼 “奥!步爱卿有话让你转告朕?” 朱祁镇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舅舅,又瞅了瞅一头雾水的老妈,沉思了半响,才挥了挥自己的大手, “你们都退下吧!” 见朱祁镇把带来的人都赶了出去,孙太后也不含糊,老太太给左右使了个眼色,身边的老太监赶忙把她老人家的不对,也带到了外面,见殿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孙太后拿眼一个劲的瞅起了自己的哥哥,想让他赶紧把步承启的话给大家说上一说。 “陛下,步将军说,您重登大位是天意,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谁都不用感谢,还嘱咐我不能要任何赏赐!” 说到这里,孙继宗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朱祁镇的脸色,见这娃一脸的得意,笑的很是开心,才大着胆子往下说道, “步将军说,夺不夺门,您都会重新登基的!跟这次行动没一文钱的关系!” “啊!没关系,不能吧,朕觉得关系挺大的啊!” 朱祁镇没想到步承启竟然会让孙继宗带来这种话,习惯了听步承启摆和的他虽然脑袋瓜子没有发晕,可仍然觉得云里雾里找不清方向, “石亨他们要是不冲进去救朕,朕怎么可能再次登基啊?” “嗯!步将军说,朱祁钰大限已到,朝不保夕,所以石亨他们救与不救,和您登不登基,没有关系。” 孙继宗见朱祁镇没明白过来,干脆把心一横,把步承启的话,全都给秃噜了出来, “陛下,您想想,若是朱祁钰死了,这皇位理当由谁继承啊?” “他死了皇位由谁继承?” 朱祁镇这会有点明白过来了,这娃使劲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一脸茫然的问道, “也可能是别人啊?” “能是谁啊?易王?易王要是登基,和您登基有啥区别没有啊?” “这个,好象还真是这么回事!那石亨他们为什么要去救朕啊?” 听到了这里,朱祁镇已经对自己登基没有了任何的疑问,毕竟无论是亲疏远近以及朝野势力,外地的藩王都没法跟他们爷俩比,更何况皇宫里面当家的,还是自己的老妈,朱祁钰除非要把皇位传给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子,否则的话,恐怕册立的圣旨连皇宫的大门都出不去。 想明白了这些,朱祁镇不禁对石亨他们的动机有了一丝的怀疑,他用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舅舅,想赶紧知道答案。 孙继宗也不含糊,一看事都到了这一步,再不把事情按步承启的分析给说出来,只怕日后还会麻烦,徐有贞是个什么样的主,今天在朝堂上他就看明白了,跟这娃凑到一块,指定落不出什么好来, “陛下!如果您顺利登基,那石亨他们还有功劳吗?您在把事反过来想,若是他们把您接出了南宫,却没能让您登基,您和易王殿下,还有登上大宝的希望吗?他们这不是去救驾,是想趁着朱祁钰快要不行了,浑水摸鱼捞好处啊!” “嘶!你是说,他们是在拿朕冒险搏自己的富贵?” 听了自己舅舅的话,朱祁镇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把低溜着头把事情都去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给想了一遍,口气也慢慢的变的生硬起来, “若真是如此,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不止如此,陛下啊,您翻翻今天被罢官的官员以前的奏折就明白了,他们在朝堂上为了您和易王殿下,可都没少出力啊!徐有贞他们这不是为了扫除朱祁钰留下的余孽,是为了给自己腾位置!” 见朱祁镇有了火气,孙继宗生怕火放的太小,他一边控诉着朝堂上的情形,一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陛下啊!他们现在不光是拿您冒险,而且还在让您背黑锅啊!您想想,朝堂上被处理的大臣,多多少少都对您有过帮助,而且素有贤名,他们为了自己能得到高官厚禄,对那些大臣拼命打压,照此下去,您在历史上会留下什么名声啊!” “啥!朝堂上处理的,不是朱祁钰的死党?” 朱祁镇听完了孙继宗的话,心里的怒火登时喷发了出来,此刻的他只觉得脑袋瓜子变成了驴子的模样,自己当俘虏也就罢了,当囚徒也就罢了,咋当了皇帝,还特么的被人家当猴耍啊!这娃刚想发作,却突然想起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慢慢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照你这么说,你和步爱卿为何要参与其中啊?莫非你们也是刚想明白的。” “陛下明鉴啊!步将军知道此事以后,告诫臣一定要参与其中,我们不是为了跟着混好处,是怕他们几个,把事给办砸了啊!若我等不参与,万一石亨他们几个大老粗坚持己见一意孤行把事给办砸了,您和易王殿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了孙继宗继续发挥下去的企图,随着茶碗的破碎,朱祁镇愤怒的声音也传进了孙继宗的耳朵, “混账东西!他们这是拿朕当猴耍啊!”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孙继宗见朱祁镇跳起来就要往外窜,慌的连忙抱住了朱祁镇的双腿, “此事现在不宜处理!还望陛下先忍下这口气,待有所准备以后,再处置不迟!” “为什么?” 朱祁镇不愧是经过风浪的人物,在如此暴怒的情况下,他仍然保持了最后的一丝清醒,一听准备两个字,他不禁楞在了当场。 “陛下,现在里里外外都是石亨的兵,您要真跑去难为他,他会干出什么事来,大家谁也说不清啊!再说步将军说朱祁钰会死那是看的天象,灵与不灵还不一定呢,要不就等几天,看看朱祁钰死不死再做决定!” 孙继宗一看自己的外甥稍微消停了点,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起了自己的好外甥。 “也罢!难为你跟步爱卿了!” 响鼓无须用重锤,孙继宗把话一说出来,朱祁镇立马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的自己刚刚登基,立足未稳,石亨手里又掌握着重兵,如果现在发难,吃亏的,那肯定是自己。 333.第333章 :于谦的处境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七十一章于谦的处境 天顺元年(1457)春正月二十一日,朱祁镇告即位于宇庙陵寝。下诏大赦天下。改景泰八年为天顺元年。随即任命徐有贞以原官兼学士,入内阁参预机务,次日,加兵部尚书。不久又以夺门之功,封石亨忠国公,张軏为太平候,张輗文安伯,杨善兴济伯,曹吉祥之嗣子曹钦都督同知。 一个月后,二月十七日(一作十九日)癸丑,被赶下皇位郁闷不已沉默寡言的朱祁钰终于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很洒脱,笑的很轻松,笑的没有一丁点的心事,含笑九泉了。 朱祁钰走了以后,他的哥哥朱祁镇同志为了纪念他这个顽皮自己的弟弟,强忍着悲痛的心情,给他开了隆重的追悼会,为了表示对朱祁钰同志的认可,朱祁镇很仗义的给他定下了谥号,叫做戾。 随后,这娃派两个太监拿席子把他一卷,往北京的西山一扔,给了个亲王的待遇,朱祁钰这位曾经的皇帝,因此成为唯一一个没有被葬入帝王陵寝的明朝皇帝。 清理完了宫外,朱祁镇便开始清理宫内,为了确立自己牢不可破的嫡子地位,他把朱祁钰的生母皇太后吴氏恢复宣庙贤妃的称号,废后汪氏复为郕王妃,削孝肃皇后杭氏谥号,改怀献太子为怀献世子,对朱祁钰的众多小老婆们,朱祁镇也没客气,大笔一挥,殉葬西山! 经过好一番折腾,朱祁镇的敌人算是消灭个差不多了,可是还乡团的其他成员,却非常的不满意,因为他们的仇敌死敌,还逍遥法外,甚至在朝堂上,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经过了几天的忍耐之后,还乡团的成员们,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把他们的怒火,在沉默中喷发了出来, “陛下,不杀于谦,此举无名啊!” “陛下,于谦党附郕王已久,不杀必成后患啊!” “陛下,当年迎您回国,于谦就说过,天位已定,宁负有他,狼子之心,昭然若揭啊!” “陛下,王文已经下狱,于谦岂可再掌机谋,臣请将他打入大牢,严查贪腐之事,以便杀的名真言顺!” “陛下,于谦王文谋立藩王,其心可诛啊!” 历史上,到了这一步,于谦也就该挂了,不过现在的朱祁镇,明显的比历史上要聪明的多,在得到了步承启的提示后,这娃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手下嗷嗷乱叫的马崽,挥洒自如的说道, “传步承启进京,令袁彬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立刻来见,于谦的事,放放再说!” 下完了旨,朱祁镇大袖一挥,说出了一句让马崽们摸不清头脑的话, “于谦和王文不一样,他对大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功劳的!杀不杀他,朕得想想!” 这娃一边说,一边很潇洒的把身子一扭,走出了大殿,把自己这帮搞不清状况的马崽,给扔在了当场。 “徐大人,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石亨是众多还乡团份子中脑袋瓜子最慢的一个,他抓了抓自己那颗永不开窍的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团队的头脑人物,希望从他那里,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跟石亨不同,徐有贞此刻并没有感到有多少迷惑,在他的脑子里,感到的更多的,却是恐惧!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朱祁镇已经顺速的掌控住了局势,把自己的死敌朱祁钰一脚踏翻在地,连自己众多的兄弟媳妇,都殉葬在了西山,可以说是斩草除根一点后患也没留。 可是自己这些人的死敌,朱祁镇却含糊其词,说啥也不肯下狠手,有于谦在,自己这帮人****翻在地,那是早晚的事,就于谦的清廉程度,就于谦的政治手腕,就于谦的刚毅果敢,自己这帮人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为了稳定军心,不让自己的死党们生出什么心思,这娃没把话说破,只是无奈的摇晃着脑袋,装出了一副一头雾水我也不懂的样子, “我也不太清楚,莫非是闲罪名不够?唉!天威难测啊!” 袁彬到的很快,快到从朱祁镇下旨,到朱祁镇刚到后宫门口,他就已经等在了那里,看看自己当年的同窗终于一举成名,袁彬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要命,见朱祁镇下了他那个大大的龙辇,袁彬赶紧上前,要行参拜大礼,朱祁镇却没有装模作样的说啥不必多礼的废话,只是疾步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了地上的袁彬,无限基情看着自己的同窗, “袁爱卿,你受苦了!” “陛下,臣!呜呜呜呜!” 袁彬啥也没说出来,他啥也不用说,自朱祁镇被俘,这娃就形影不离的跟在朱祁镇身边,到朱祁镇被囚,他更是不停的往返于京城和紫荆关,为了朱祁镇恢复自由,他不顾自己官小位卑,奔走呼号,四处求人,处处遭人冷眼,天天被人猜忌,却从来都无怨无悔,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古今中外所有的人,神马才是朋友! 见袁彬哭的难受,朱祁镇也没怪他失礼,只是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轻声的劝慰着这位跟自己肝胆相照,为自己两肋插刀的好友, “袁爱卿,不用再哭了,都过去了,以后,朕还要依仗你呢!” 袁彬正在那宣泄自己忍耐了八年的泪水,一听朱祁镇的话,立马感觉到了一些不对,自己对朱祁镇再好,也万万到不了依仗的地步,他困惑的抬起了自己的头,眼中猛然冒出了两道精光, “陛下有事尽管吩咐,谁敢再欺负咱们,臣立马就替您削他!” 朱祁镇一看袁彬的反应,就知道这娃听出了自己的意思,他笑呵呵的拉着袁彬的手,慢慢的朝自己的后宫走去, “袁爱卿啊!如今大位新定人心浮动,不可不防啊!朕的安危,可就要看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了,你们不必跟过来了,朕跟袁爱卿叙叙旧。” 朱祁镇一边跟袁彬说着自己的心事,一边给身后的太监宫女们下了命令,见那帮人都挺听话,这才拉着袁彬继续朝里走了几十步, “朕把锦衣卫交给你,你可要赶紧把人给捋顺啊!要是有不听话的,你就直接赶走,现在朕手里有步爱卿派了的三百边军,也交给你用吧!” 334.第334章 :朱祁镇的心事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七十二章朱祁镇的心事 袁彬见朱祁镇说的严肃,心不由的往下猛的一沉, “陛下,如今大事一定,难道还有人敢对您不利不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见袁彬已经提高了重视,朱祁镇顿时感到一阵欣慰,他拍了拍袁彬的后背,语重心长的说起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现如今朕虽重登大宝,可朱祁钰的余孽却遍布朝野,几个夺门的功臣,更是个怀心思,朕是怕一个不巧,就会祸起萧墙啊!” “这!陛下,朱祁钰孙然有几个亲信,可他已经过世,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吧!至于石将军他们几个,想到捞点好处再所难免,可要说谋反作乱,我觉得不大可能啊?” 袁彬听了朱祁镇的顾虑,凝眉沉思了一会,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袁爱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帮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还记得咱们在土木堡吗?七大粮仓就在附近,咱们愣愣的断了粮!身后的城池都丢了,可连个给咱们报信的都没有!几十万大军,队伍分了好几队,前前后后几十里,也先咋就那么能,紧紧的咬住朕那队打啊?记住,谁也别信,谁也别不信,盯着他们就行!” 对于袁彬的论调,朱祁镇很是不以为意,他呵呵笑了几声,把土木堡的往事给说了出来,想让袁彬这娃明白,没有准确的情报,没有严密的监视,官员卖国卖君,是很正常的, “记住了,世间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官!父皇告诉朕这句话的时候,朕也不相信,如果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那咱们大明还用他们干嘛,可经历了土木堡大败,经历了复位以后朕才明白,官,真没什么好东西!” “今天听陛下一说,我好象明白了一些,不过,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啊?” 袁彬对土木堡战败一直耿耿于怀,却从来没想过什么理由,在他看来,王振瞎指挥,才是土木堡战败的原因,可如今听朱祁镇一说,他又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登时也觉得蹊跷起来。 “权利!为了权利,就没他们不敢卖的东西!有了权利,就没有了他们不敢干的东西,你现在还不用操他们的心,这么久了,朕已经不想追究这些事情了,你只需要把锦衣卫给朕打理好,把不可靠的人,给扔出去,用可靠的人补上缺就行了。” 朱祁镇悠悠然的看了看袁彬,却没有多做解释,其实他的心里也很困惑,虽然自己宠信王振,可其中一半的原因,还不是你们这帮当官的天天在那夸给夸出来的啊!王振再坏,也用不着五十万大军跟着陪葬吧! 此时此刻的他,想起了战死在土木堡的五十万将士,想起了手握重兵不肯救援的杨洪,想起了丢弃城池,把自己的后路丢给瓦剌人去不告诉自己的杨俊,想起了憨厚暴躁,砸死了王振的樊忠! “太上皇复辟了!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啊!看来天象这玩意,还是可以信信滴!” 紫荆关的步承启却没有那么多的苦恼,在他看来,不管换了谁当皇帝,只要自己能吃饱穿好就行,封建思想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讲,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效用! “嗯,已经复辟了!现在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内阁大臣都被换了一个遍了,于谦更是朝不保夕,唉!还真让你小子给说着了。” 孙继宗看着自己这个兴高采烈,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女婿,恨的牙根直痒痒,夺门的时候你不参与,还挑唆着老子去告石亨他们的黑状,现在人家一个个都登上了高位位高权重,也没见朱祁镇怎么着他们,万一以后让石亨他们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来字的皮啊。 此时此刻的孙继宗,真的真的很想朝步承启使劲踹上两脚出出气!可一看到这娃笑的那么自信,他还真犯起了犹豫,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再弄出个仇敌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皇复辟,不换换人怎么成啊!也就朱祁钰那娃蠢,当了七八年的皇帝,连亲信都没培养出来,哈哈哈哈!” 步承启没注意孙继宗的脸色,他的心里,只是一个劲的好笑,没想到自己到了大明啥也没干,竟然靠着初中背的那点历史知识,成了一个活神仙! 他一边肆无忌惮的大笑,一边在那埋汰着朱祁钰,时不时的,还替自己的损友分辨上几句, “我说岳父大人啊!您就别在那感叹了,我跟您说啊!现在因为夺门加官进爵的,以后绝对没有好下场,就那帮人的脑子,能早点划清界限,就早点划清界限,不然的话,将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孙继宗见步承启说的那么肯定,再想想石亨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想想徐有贞小人得志的笑声,他的心里暗暗发毛,就这帮东西,刚刚上位就急着抢班夺权打击异己,网罗死党培植亲信,他们要是不吃大亏,还真是没了天理。 不过掉过头来再想想目前的形势,孙继宗觉得朱祁镇还不会下手,毕竟原来的重臣都被扫除了一空,有点权力的位子,也被还乡团这帮东西给占的满满当当,根本没了别人的位子,自己的外甥就算是想发难,也得有那个能力啊! “为什么啊?现在朝堂上,已经都成了他们的人了啊!难道皇上还会找他们的麻烦不成?” 步承启见孙继宗理解不了自己的话,不由得撇了撇嘴,这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朝人家身上一凑, “岳父大人,要是我跟你说,能当官的,永远都是小人,好人他也当不了官!当上了,他也当不长!这话您信吗?” “信!” 对步承启这句话,孙继宗是深有体会,他坚定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用无比渴望的目光朝步承启看了过去,仿佛在鼓励这娃,把发言继续下去。 “那不就得了吗!既然他们是小人,那你就不用担心了,小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日子过得稍微安稳一点,就会开始内斗!等他们开始的时候,陛下再收拾他们,就成了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335.第335章 :步承启的盟友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七十三章步承启的盟友 孙继宗皱着眉头品了品步承启的话,慢慢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内斗?有这个可能!可是现在他们在那里残害忠良,打击异己,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啊?” “哎呀我的岳父大人,你就放心吧!就朝堂上那帮东西,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压根不用替他们操心,不过于大人这次能不能过关,还真有点说不定了!” 步承启不耐烦的看着忧心重重的孙继宗,心里对这个老头也是腹诽不已,就这货,忧国忧民,可拉倒吧!八成是在那考虑啥时候能把石亨他们搬倒,自己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为了让孙继宗不再继续装下去,步承启把于谦给抬了出来,不过步承启所料,一听见于谦的名字,孙继宗立马就装不下去了,他一脸期盼的往步承启身边一凑, “贤婿!你说于谦啥时候会被赶下台啊?这次他这条命还保的住吗?兵部尚书的位子不会是给我留的吧?” “嗯!不知道!陛下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猜到的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于大人在兵部尚书这个位子上,对大家都有利!” 步承启看了看原形毕露的孙继宗,脸上的鄙夷之色又加重了几分,为了让孙继宗跟自己一起保住于谦,他强忍这腹中的不适,继续忽悠起了孙继宗来, “我说岳父大人啊,于谦可不能死啊!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连这点事都看不透啊?” “啥,于谦不能死,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大了去了,你也不想想,于谦是什么官啊!清官啊!在咱们大明,也就剩下他不贪不腐了,要是把他杀了,陛下早晚都会后悔的!要是你现在不坑不哈看着于大人倒霉,事早晚会落在你的头上!” 步承启也知道于谦死不死跟孙继宗没关系,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娃在那里信口开河,胡乱的把事朝自己老丈人身上扯了过去。 “为毛啊!我一没参他二没惹他,凭啥事会落到我身上啊?” “嗯!” 见人家不信,步承启也不知道该怎么忽悠好了,毕竟这事跟孙继宗是一点都不搭边,这娃把眼珠子使劲的转了好几圈,才犹犹豫豫的说道, “你参与夺门了吧!” “可我和陛下说明白了啊!连赏赐啥的我都推掉了,难道陛下还会找我的旧账不成?” “这个!应该不会哈!” 哑口无言的步承启很尴尬的瞅了瞅孙继宗,不死心的继续忽悠道, “陛下倒是不会找你的旧账,可要是于大人挂了,石亨他们肯定会和你结仇啊!” “凭什么啊?” 孙继宗听了步承启的话,差点没给气乐了,他伸手摸了摸步承启的额头,一脸郁闷的问道, “你没生病吧?” “哎呀,我哪有病啊!我的岳父大人啊!你也不想想,他们咬完了于谦,下一个会咬谁啊?谁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啊?” “我咋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啊!我要是石亨,先能死你!啥也不干,放两个风筝就把好弄自己身上了,光说不练!” “嗐!您说这个有啥用啊!你想想,满大殿的人都拿了赏赐,就您不要,您啥意思啊?” 步承启拐来拐去,终于找到了孙继宗和石亨不一样的地方,大嘴一张,就咬了下去。 “啊!我不要赏赐还有了短啊?” “没错啊,你不要,就代表着你不愿意和他们为伍啊!再说了,他们想称王称霸,能容得下于大人,也未必能容下您啊!您和陛下,可是甥舅关系,有你在那杵着,谁敢放心大胆的胡折腾啊?”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偷眼瞅了瞅一脸迷茫的孙继宗,见这娃在那皱着眉头思索自己的话,就知道有门,连忙朝自己老丈人身边凑了凑,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继续说道, “您是陛下的亲戚,又不愿意跟他们为伍,那您在朝堂上,可怎么立足啊?所以呢,你说啥也得保下几个人来,比如于大人这种清官,只要保住了他,石亨徐有贞他们就没功夫对付您,您明白了吗?” “保住了他,石亨跟徐有贞就没功夫对付我?贤婿说的,好象也有几分道理哈!” 听到这,孙继宗大体也就明白了过来,步承启的意思是,只要有于谦这个彪子在朝堂上呆着,就显不出自己碍眼来,一旦于谦没了,自己作为朱祁镇的舅舅,自然也就成了大家眼里的内奸,日子自然不会好过,想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自己那颗花白的脑袋,算是认可了步承启的说法。 “本来就是这么会事啊!小人都那样,只要朝堂上看谁不顺眼,他们就会集中力量先咬谁,等到把对手咬死了,他们就会再选出一个目标来互相咬,总之,自己当不了首辅,他们就不会消停!” 步承启一看孙继宗终于认可了自己的话,心里一阵暗喜,急忙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把瞬间得来的灵感,给发挥到了极点。 “那咱们应该怎么做呢?” 对手找清楚了,朋友也找清楚了,可一想到该怎么做的时候,孙继宗又犯起了迷糊。 “你跟陛下说说,把于大人保下来啊!我跟你说啊!陛下的仇人,就是一个朱祁钰,跟于谦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现在想杀于大人的不是陛下,是石亨跟徐有贞,他们是想借陛下的手,杀自己的仇人,然后再让陛下把黑锅给背咾!明白了吗?” 看到孙继宗终于被忽悠到了坑里,步承启赶紧趁热打铁,嗷嗷叫着,把石亨跟徐有贞的阴谋,给掀了出来。 “贤婿啊!这些话我都跟陛下说过了啊!陛下也没给我表态,为了于谦再说一次,有意义吗?” 孙继宗愁眉苦脸的看着步承启,略一犹豫,就把心里的顾虑和不解,就给说了出来。 “两码事两码事,您以前说,是为了表忠心,您现在说,是旗帜鲜明的跟陛下站在一起,两者不可以相提并论的。” “既然如此,老夫就再信你一次!” 想想步承启以往的表现,想想他无一不中的预言,孙继宗终于下定了决心,再让这娃忽悠一次!帮帮于谦,省的以后落麻烦! 336.第336章 :重逢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七十四章重逢 步承启忽悠完老丈人没几天,就接到了朱祁镇让自己进京的旨意,深知朱祁镇秉性的他没有一丝犹豫,一句废话也没说,跨上战马,一路飞奔就到了京师! 为什么叫自己来,步承启心里也不清楚,总不能说是因为好久不见十分想念吧?可不去的后果,步承启却清楚的很,在这个朝局动荡的时候,如果自己敢抗旨不遵的话,后果肯定是十分严重滴! 这个时候的朱祁镇,跟八年前的朱祁钰一样,需要的不是银子,而是亲信,他们有着同样的尴尬,那就是没人可以信任。 土木堡之变造就了一个朱祁钰一个于谦,虽然他们精诚合作打退了瓦剌保住了社稷,但是说到心腹和亲近度,估计朱祁钰跟于谦说的心里话,还不如跟兴安和金英两个死太监说的多,与其说于谦是他的心腹,还不如说是合作方。 朱祁钰需要于谦支撑自己的皇位,于谦需要朱祁钰成就自己的事业,俩人一旦在这个底线上相遇,基本上每次都会不欢而散。 朱祁镇现在的情况,跟自己的弟弟差不多,虽然石亨一干人等把自己从南宫给捞了出来,还干了这么有前途的工作,可是一旦涉及到对方的利益,双方也会立刻陷入困局,朱祁镇不想被黑锅,而石亨他们不想留后患,杀不杀于谦和王文,就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按照朱祁镇的想法,打倒了朱祁钰,就已经夺取了胜利,于谦王文杀不杀,根本就不重要,可是石亨他们就不这么想了,坏人老子都做到家了,你这会装好人,老子咋办啊!你是明君,我们是奸贼,凭什么啊! 可如果杀了于谦,朱祁镇心里又会不乐意,因为现在的他已经非常有数了,你们夺门不夺门跟老子没一毛钱的关系,给你们加官进爵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凭啥让老子背黑锅啊?好处都让你们站了,老子当昏君,姥姥! 朱祁镇启动袁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如今他除了在草原跟自己同甘苦共患难的人,谁也不敢相信,当然了,他对步承启的信任度,还是很高滴! 毕竟自己在落难的时候,这娃就没少对自己进行了照顾,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娃比袁彬,能干! 步承启带着一脑门子的问号来到了皇宫,他可不知道朱祁镇在打什么谱,自己一个三品的武将,朝堂说话不够格,兵马手里就那点,把自己弄到这洼子浑水里,基本属于烂泥汤里扔了块破石头,别说浪了,连水花也溅不起起几滴来啊! “陛下!您可算熬出来了!呜呜呜呜!” 一看到朱祁镇,步承启立马发挥出了自己忽悠的特长,为了表示对这娃的想念,他一路嚎叫着,就从门口冲进了大殿,而后往地上一跪,借着惯性就滑到了朱祁镇身边。 “步爱卿快快免礼,这些年,难为你了!” 朱祁镇看了看身着华丽满面红光的步承启,又想了想粗布大褂面黄肌瘦的袁彬,虽然他不知道为啥俩人都是自己的哥们咋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可还是捏着鼻子问候起了步承启。 “不为难不为难!陛下放心,臣能忽悠着呢!” 一看朱祁镇那副模样,步承启就知道这娃心里想的是过去跟自己的情谊,为了让自己的损友放心,他“噌”的一声窜了起来,把胸脯使劲一拍, “就他们那帮东西,想难为我,早着呢!” “嗯!步爱卿啊!你能忽悠朕是有数的很,不过现在不是忽悠的时候,你得给朕出出主意!” 朱祁镇一看步承启来了精神,就知道这娃是打心里高兴,为了试试步承启是不是真的对自己依旧忠心,他很谨慎的试探起了步承启对于谦的态度, “现在朝野上下都要杀于谦,这事你怎么看啊?” 朱祁镇一张嘴,步承启就知道坏了,自己光想着点划着老丈人捞人了,咋忘了这大哥找自己也有可能是这事啊! 要是别的朝臣,这会说啥都行,可放到步承启身上,他还真不好回答,说不杀,朱祁镇立马就能把他放到朱祁钰余孽的队伍里,没办法,这七八年他连立功加提拔,没少沾了便宜;说杀,立马又会被弄到石亨那帮人的队伍里,谁让自己跟石彪合伙开了百花楼呢! 步承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等想到了百花楼,这娃突然灵机一动,小眼珠子噼里啪啦一阵乱眨, “陛下,这事,您说了算!您想杀,我去监斩,您想留,我去抬扛!” “嗯!朕现在是问你的意见!该杀,还是不该杀!” 朱祁镇这个气啊!一共就这么几个能信的人,自己的舅舅是个老狐狸,光在后面等着捞县城的,袁彬的脑袋瓜子又不是很激灵,就指望着眼前这个主给自己出出主意呢,谁知道这娃居然比泥鳅还滑,一抬脚,就把皮球踢到了自己的脚下。 “杀也杀的,留也留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步承启虽然感觉到了朱祁镇的愤怒,可为了保住自己,他依然无怨无悔的抄起铁锹,活起了稀泥。 “好了好了,你就别跟朕绕弯子了,赶紧说,到底该咋办?” “不杀好!” 步承启见朱祁镇苦苦的逼问,当下舔了舔嘴唇,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陛下,于谦虽然跟朱祁钰干系不错,可他毕竟是大明的大臣,他忠于大明清正廉洁,您要把他杀了,可是要背恶名的!石亨他们已经得了不少好处,万万不能由着他们继续混来啊!” “可是他们现在苦苦相逼,唉!” 朱祁镇见步承启跟自己的看法一样,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一想起朝堂上的大臣们,他的脸上便又一次露出了愁容。 “也是哈!他们现在把于谦都给得罪死了,您要是不杀于大人,他们肯定不会心安的!”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啊?总不能为了让他们安心,就把于谦给杀了吧?” “这个!陛下,你稍等,容我想想!” 步承启把脑袋瓜子一抓,心里犯起难来,这事要想弄好,还真特么的不容易,就大明现在的情况,石亨就是直接把于谦给黑了,估计朱祁镇也法治石亨的罪,里里外外都是人家的人,可要是由着石亨,恐怕后面的乱子,会更大! 337.第337章 :不算羊毛行吗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七十五章不算羊毛行吗 “嗯!步爱卿尽管想,拖他们十天半月的,朕还没问题!” 朱祁镇见步承启有点为难,很爽快的挥了挥自己的龙爪,很仗义的把黑锅扔给了步承启。 “不是!陛下,我那意思吧!这个!唉!要不,我见见于大人,行吗?” 见朱祁镇把事愣愣的压在了自己身上,步承启的心里暗暗叫苦,恨不得使劲打自己几个嘴巴子,这事跟别的事不一样,别的事自己能找人商量,可是这事,却是商量也没得商量,谁见了谁躲,一看给孙继宗安排好的活,被自己的老大闭着眼就砸给了自己,还一脸的我很看好你的模样,步承启推无可推,只好退求其次。 “见见于谦!可以啊!这算什么事啊!不过他现在没在家里,在大牢里呆着呢!” 朱祁镇可不知道步承启眨眼的功夫动了那么多的心思,他微笑的看着自己这个忽悠师父,很神秘的把眼皮一眨,答应了这娃的要求。 “大牢?抓了?” 步承启话一出口,立马就感觉出自己有点缺心眼,朱祁钰都给废了,他的兵部尚书怎么可能在外面呆着啊! “嗯!抓了!不过没定什么罪名,也没让他吃苦,袁彬派人看着呢!” 朱祁镇微微一笑,他笑的很轻松,也很自信,因为从步承启这句话里,他已经看出,步承启这娃也就是动动小心眼,做不了什么大事! “那行,我去找袁彬!对了,我去了袁彬能听我的吗?” 步承启可没功夫关心朱祁镇为毛笑的那么诡异,他只关心自己去了以后,事情能不能顺利的办下来。 “噗!应该够呛!” 看到步承启装呆卖萌的模样,朱祁镇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锦衣卫的诏狱别说是他步承启了,皇后去了也不行啊! “朕给你个令牌,你拿令牌去吧!不然根本进不去,别说于谦了,想见袁彬都难!” 朱祁镇忍着笑,从腰里拿出了一块腰牌来,塞到了步承启的手里,装模作样的把脸一板, “给,别丢了啊!这东西要是丢了,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步承启接过令牌,用手一掂,感觉挺有分量,反过来正过去的看了几眼,不知道是啥材料制成的,他皱了眉头,又抓了抓脑袋,朝朱祁镇瞅了瞅,见朱祁镇洋洋得意的不搭理自己,这娃把令牌往嘴里一塞,后槽牙猛一用力,再拿出来一看, “嗯,有牙印,这是银子的?” 朱祁镇本来想看看步承启的笑话,打定主意让他自己在那猜,没想到步承启竟然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解决心里的疑问,想要阻止的时候,令牌已经从步承启嘴里走了一圈,虽然没什么损坏,可堂堂的皇家令牌上平白无故的多了两个牙印,那是要多磕碜人,就有多磕碜人! “你你你!你属狗的啊!令牌你也咬!这这这,这拿出去成何体统啊?” “嗐!这也算事啊!陛下,我跟您说啊!我这么干,是为了防伪!” 步承启这会也回过了神来,看看手里的令牌,摸摸上面的牙印,他就知道,这块牌子,算了瞎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这娃大嘴一张,给朱祁镇上起了防伪课, “陛下您看啊!您的牌子都一个样,拿出去以后容易仿造,对吧!可咬上牙印就不一样了,别人再咬,也咬不出跟您的牙一样的来吧!” “嗯!这你也能找到理由!你可真是个大忽悠,也就是朕,换个人,非让你忽悠的在这留牙印了。” 朱祁镇撇了撇嘴,对步承启的歪理一点也不感冒,立马出言掀翻了他的阴谋诡计。 “切!你爱留不留,不留拉倒!反正我的留了,以后要是有了事,我的谁也仿造不了,这事您可别给我说出去啊!我是专门留了一手,万一以后有人栽赃陷害我,有这俩牙印在,起码令牌子上出不了乱子。” 步承启这会佩服自己佩服的那叫一个五体投地,本来缺心眼咬了一口令牌,楞让自己想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好不容易有了显能耐的机会,步承启哪会悄悄放过啊,吐沫星子乱飞的,说起了留牙印的好处来。 “去去去!少跟朕来这一套,不知道别人,朕还不知道你!就你那意思,造一块令牌,朕就得咬上这么一口,朕这牙还要不要了啊?还有,以后跟朕说话,你的称臣,不能说我!咋越来越没规矩了啊?” 作为步大忽悠的徒弟,朱祁镇还是能够经历起一番风雨的,虽然步承启说的口吐莲花天花乱坠,朱祁镇依然是我行我素就是不信,还顺口,给步承启上了一堂生动的礼仪课! “嗯,这不是常年驻守紫荆关,习惯了嘛!陛下,你是不知道啊!就紫荆关那鬼地方,风大沙大,水小树小,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啊!也就是臣一向都能保持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不然啊!早挂那了,至于礼仪,连个文官都没有,谁教给臣这个啊!” 见朱祁镇埋汰自己不讲礼仪,步承启登时露出了一脸的苦涩像,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泪珠子在眼眶子里滴溜溜打了好几个转,语带哽咽的诉说起自己的苦来。 朱祁镇一看步承启竟然带了哭腔,心里一阵感动,刚想好好抚慰这娃两句,突然闻到了一股大葱味,登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拿脚照步承启屁股上就踢了过去, “去你的吧!你!就你!还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忽悠谁呢你!别人不知道你,朕还不知道,你看你那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样,象个吃了八年苦的人吗?朕问你,当年太后给的那点银子,你贪了多少啊?还有,这满大殿里的葱味,是哪来的啊?” “嗯!陛下圣明!” 到了这个份上,步承启连上吊的心思就有了,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这话还真特么的不假,早知道今天需要装哭,当年说啥也不教给这娃做饭啊!这下好了,加点料人家都能闻出来,以后可特么的怎么混啊! “圣明个屁,快说,当年你黑了多少!” “没黑!一个子也没黑!” “真的?” “嗯,不算羊毛行吗?” 338.第338章 :赏赐没了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七十六章赏赐没了 “羊毛?说,咋回事?” 一看步承启露了口风,朱祁镇的脸上登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一脸得意的继续审问了起来。 “好吧!好吧!当年太后的银子,您跟娜仁贵妃成亲的时候都给花了,后来事过去了,我跑到草原上找也先要了好多羊毛,给娜仁公主当嫁妆!” 步承启不满的白了朱祁镇一眼,对这娃敏锐的观察力很是不满。 “朕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在里面沾便宜,这次朕就不追究了,下次要是再犯,小心朕砍了你!” 朱祁镇一听这娃就黑了点羊毛,着实的在心里鄙视了步大忽悠一把,他不屑的朝步承启瞅了一眼,用脚丫子又踢了步承启一下屁股,算是把这事给掀了过去。 “那是那是,这种事,指定没下次了!” 步承启见朱祁镇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自己,心里面一阵狂喜,他慌忙不迭的点着脑袋,在那诅咒发誓起来。 看着步承启顺从的模样,朱祁镇心里很是高兴,他笑眯眯的拉起了趴在地上诚惶诚恐不敢起身的步承启, “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说说吧!想让朕怎么赏你啊?” “嗯!您随意!” 步承启心里这个骂啊!这么久没见面了,见了面就是一顿好喷,喷完了还问自己要啥赏赐,这不是特么的开国际玩笑是什么啊!没要了自己的命就是好事了,哪里还敢要赏赐啊!。 “朕随意?” 朱祁镇听了步承启的话,不由得一愣,他摸着下巴围着步承启转了两圈, “升官!银子!女人!你总得挑一样吧!要不然,朕会很难做的啊!” “嗯,官我是当不了太大的,现在这样正好,就我这能耐,进了朝堂指定得死!银子我也不缺了,这几年光坑瓦剌的,就够我花好几辈子的了,女人嘛!” 步承启说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了一副龌龊的笑容,他朝满怀期待的朱祁镇瞟了一眼, “按说吧!多几个女人,咱们男人都不会很在意,哈!可我家里那两个,脾气有点暴躁,最重要的是,百花楼您也是知道的,哈!我这身子骨有点,唉!” “这个嘛!你啥都不缺,那让朕咋赏你啊?” 朱祁镇正觉得沾了大便宜在那沾沾自喜,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激灵,眼神也从兴奋转向了疑惑, “嗯!不对,你小子没那么高尚!说,打的什么鬼主意啊?” “没有啊!我纯洁着呢,真没打什么主意啊!” 步承启心里这叫一个委屈啊!老子哪里是不想要东西啊,这不是让你给吓的吗!现在倒好,啥也不要也不落好了!也太欺负人了吧! 朱祁镇滴溜溜围着步承启转了好几圈,他摆出一副我不相信的模样,犹犹豫豫的问道, “真没有?” 步承启把脑袋摇的呼呼生风,一脸决然的在那诅咒发誓, “真没有,骗你是小狗!” 朱祁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掐了把自己的胳膊,拿眼珠子对着步承启看了半天,如同痴呆一样的发起了感慨, “奥!怎么这阵子大白天的老有人做梦啊!国舅那么个官迷,以前是天天哭着喊着打着滚的要官,这次说啥也不干,就够了离奇了,你步承启这么大个财迷,怎么也不要赏赐了啊?” 看着朱祁镇迷离的眼神,步承启真的好想好想告诉这娃,不是自己高尚,是实在不敢张嘴,话到了嘴边,想想面前这个人的身份,步承启只好又把实话咽到了肚子里,随之而来的,仍然是当当乱响的高调, “嗯,陛下!以前我财迷,是因为穷,现在不财迷,是有银子了啊!虽然不多,可温饱总不是问题啊!所以,就不财迷了!” “不财迷了?” “不财迷了!” “那就算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赏就不赏了!” 朱祁镇经过了再三的确认,终于相信了步承启的话,他美滋滋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呵呵的朝自己的座位就走了过去。 “不是!嗯!” 一听真不给,步承启悔的肠子都青了,心急火燎的他话都跑到了嘴边上,又硬生生的转了腔, “陛下,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告退了啊!一会我还得去见于大人和袁彬呢!” “不急不急!步爱卿啊!咱们两个也算是相识于危难,也称的上同甘共苦过,今天啊,你还得给朕出出主意啊!” 见步承启想跑,朱祁镇心里暗暗发笑,张口就把他给留了下来,这娃把大手一挥, “来人啊!赐坐!你们都下去吧!” 朱祁镇身边的太监宫女见皇帝清人,自然是紧跑慢走不敢耽搁,最后的两个太监把一张椅子搁在了步承启的身边,也慌忙不迭的退了下去,朱祁镇见四周围都没了人,站起身来,在大殿的四周转了一圈,这才信步走到步承启跟前, “步爱卿,现在石亨他们很是嚣张,朝野上的官员被他们换了个遍,朕怕这么下去,唉!” “没事!” 步承启一听朱祁镇问这个,立马就来了精神,虽然自己两辈子都没当过什么大干部,可是书,还是没少看的,这娃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把身子往朱祁镇身边一靠, “陛下您放心,他们三个,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他们三个?” “石亨,徐有贞,还有一个是!” 说到这,步承启把话一停,警惕的朝四周看了几眼,而后抓过朱祁镇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大大的曹字。 朱祁镇没想到步承启会这么看得起一个死太监,他也从来没在意曹吉祥这个人,在他的印象里,太监就是自己的家奴,是给自己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东西,他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吃惊的看着一脸正色的步承启, “还有他?” “嗯!肯定有,陛下,外边的,都不足为虑,家里的,才是真要命的,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不过陛下也不用过于担心,他们三个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互相咬起来,您只需要坐收渔利就好!” 步承启十分肯定的冲朱祁镇点了点头,为了不让朱祁镇太过敏感,他一本正经的,跟自己的皇帝陛下加难兄难弟,在那分析起了利弊。 339.第339章 :易县的土地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七十七章易县的土地 “步爱卿何以如此肯定,他们三个捏不到一块去啊?” “陛下,他们三个不是捏不到一块,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他们现在不就捏到一块了啊!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他们往一块凑是肯定的,不过他们三个出身不同,受到的教育也不同,这就造成了他们各自都有不同的理想,理想这玩意跟利益不同,是多少年的家族传承,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影响出来的,想改,难着呢!” “奥!愿闻其详!” 朱祁镇一脸好奇的看着步承启,认识了七八年了,对于步承启的话,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抵抗力,今天见这娃又摆和出新理论来,登时起了八卦的兴致。 “嗯,打个比方吧!比如徐有贞,因为他是读书人,所以他的理想就是当首辅,这是他从开始读书,就选择好的道路,也许他以前没这么想,但是只要有机会,他就会算计着往上爬; 石亨就不一样了,他是个武将,所以他的理想就是当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所以,这娃动不动就会起打仗的心思。 陛下,您想想,他俩一个想稳定,一个想开疆,一个想让枪杆子听话,一个想让笔杆子弯腰,目标都不一样,凭啥能尿到一个壶里啊!” 步承启为了能让朱祁镇听明白,在那掰着手指头说起了“自己”的见解,还时不时的瞅一眼在那仔细听讲的朱祁镇,见这娃没啥发应,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喷洒起了吐沫星子, “他们一旦上位,代表的就是两个集团的利益,文官不想让武将打仗立功,武将不想让文官把握朝纲,他们打起来,是早晚的事!” “言之有理!步爱卿,你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么有研究啊?” 朱祁镇听完了步承启的高论,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拿眼珠子使劲的白了白步承启,虽然脸上没啥变化,可目光却变的异常的阴冷。 步承启开始还真没注意朱祁镇的反应,刚想把自己的理论进行下去,可一瞅朱祁镇眼光不对,立马就生出了警惕的心思,脑袋瓜子飞快的转了几个大圈,知道坏了,今天自己摆和的,是御下之道,或者说,是帝王心术,跟皇帝摆和这个,被猜忌是肯定的,为了不让自己英年早逝,为了不让朱祁镇对自己产生啥想法,这娃迅速的调整了一下思路,大大咧咧的说道, “能怪我吗!自从你进去了,我就天天在这想着咋让你出来,不是研究这个,就是研究那个,我就是个侍卫,不往上爬,能给你帮上忙吗?” “嗯!这个不会成了你的习惯吧?” “不会不会,我就是个穷鬼,想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能多睡会多睡会!朝堂我都不想来,天天想这个,还不都是你闹的!如今你出来了,我也就没了心事,等把于大人的事情办完,我回紫荆关继续玩忽职守,你们爱咋折腾咋折腾!” “你!唉!” 朱祁镇没想到这娃会跟自己这么说话,堵的是一点缝都没有,虽然听着很不顺耳,可仔细想想,还真没啥大毛病,只好摆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你怎可如此不思进取啊!要知道,真仰仗你的时候,还多着呢!” “你!仰仗我!你可拉倒吧你!” 步承启这会突然明白了过来,朱祁镇是嫡子嫡孙,打小就是当皇帝的不二人选,因此所受的教育也不是朱祁钰能比的,或者说,他打小学的,就是怎么当皇帝,而朱祁钰打小学的,是怎么混吃等死,自己这两下子,蒙朱祁钰容易,蒙朱祁镇难! 到了这个时候,装憨卖傻耍彪子,没准还能蒙混过去,想想朱祁镇一顿饭的功夫对自己这么多的试探,步承启才真正了解到,为啥大家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就我这本事,忽悠忽悠也先还行,祸害祸害人也行,真让我治国、让我领兵打仗,那指定不行!您行行好,让我接着做我的羊毛生意,过个安稳日子就行了!” “真话?” “真话!” “你啥时候变的这么高尚了啊?” 朱祁镇若有所思的挠了挠脑袋,回想了一下步承启这几年的所作所为, “要不这样吧!你就在紫荆关老老实实的呆着,没事朕也不找你,想偷懒就偷,别耽误事就行!” “嗯!陛下,俸禄能往上调调吗!生意这玩意有挣有赔,没点固定的收入,心里不踏实啊!” 一听步承启要求长工资,朱祁镇的脸刷的一声就拉了下来,他下意识的使劲捂了捂自己的袖子, “俸禄不行,一调你的,都得跟着往上走,要不这样吧,易王已经回京了,过不了几天就得册立成太子,易县那些地,就赏给你吧!反正你离的也近,好照应!” “给我地啊!也行啊!不过那地方山多地少不长庄稼,我种树行吗?” “这个可以有!” 朱祁镇见步承启没在工资上纠缠,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于种树还是种庄稼,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反正不管种啥,赋税该交还得交,自以为得计的他正在那得意,突然感觉出一丝不对, “不对,你忽悠我,刚才你不是所,你不要赏赐的吗?” “嗯!多点银子多点地,也不是不可以啊!哈!” 步承启努力的摆出了一副我很无赖的模样,一脸谀笑的朝朱祁镇看了过去,心里把朱祁镇的祖宗八代都给问候了一个遍,不要赏赐?岳飞咋死的,自己还没数啊! “你真是个大忽悠!算了算了,朕不跟你计较了,想要就给你了!对了,听说你那个百花楼生意挺不错的啊!听别人说,项目跟别的地方也不一样,连挑人都别出心裁,你咋弄的,跟朕说说!” 朱祁镇见步承启露出了“原形”,自然也就放心了不少,他呵呵一笑,把话题直接扯到了步承启经营的服务业上。 “嗯!陛下,您确定您对这个感兴趣?” 步承启艰难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看着朱祁镇口水横流的模样,心里很是疑惑,自己百花楼那几个女人,还没他后宫一半人多,咋这娃放着自己碗里的不吃,非算计锅里的捏? 340.第340章 :诏狱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七十八章诏狱 “嗯!步爱卿啊!朕虽然是天子,可天子他也是男人啊!后宫里的,唉!咋说呢,一个个都一本正经的,朕天天是味同爵蜡啊!” 朱祁镇见步承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诚意,赶紧解释起了自己向往百花楼的原因。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百花楼那一套放到宫里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啊!您也不能偷偷的去啊!这要是让言官知道了,咱哥俩还活不活了啊!” 步承启一听这娃竟然过的这么单调,不免有些得意起来,他冲朱祁镇使劲的凑了凑, “陛下,要不下次培训好了,我让倭国的使者以进贡的名义,给您送两个进来啊?” “咳咳!步爱卿说的哪里话,朕岂是贪恋美色之人!” 一看步承启的龌龊样,朱祁镇就知道这娃想多了,他把胸一挺,把头一昂,努力的摆出了一副千古一帝的模样,十分轻蔑的瞟了步承启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进贡的时候,朕要自己挑!” “陛下,您要我没意见,您要多少我都没意见,不过您可别让太后和言官们知道了啊,就这事,他们能扒了我的皮!” 步承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把嘴巴子直接贴到了朱祁镇的耳朵边上, “我跟您说啊!感觉绝对不一样!嘿嘿嘿嘿!” “奥!有多不一样?” 朱祁镇双目圆睁,恶狠狠的咽了口吐沫,眼珠子里“呲呲”的冒气火来。 “只可意会,不可言谈!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说道女人,步承启的脸上登时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刹那间找到了穿越者的自豪感,原来明朝的皇帝,都没有后世男人们的待遇啊!看来钱这玩意,有时候都追求一下,还是不错滴! “行!那咱们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可不许赖皮!” “陛下放心,这事包在臣身上,不过倭国女子向来不重贞洁,万一来的那个,哈!您也得担待着点啊!” “理解理解,不是你可别让朕给你刷锅啊!要是让朕知道了是你先用了才送来的,你晓得后果!” “啥后果啊?” 一听到后果,步承启登时楞在了那里,他傻傻的看着一脸狞笑的朱祁镇,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恶寒, “陛下,她们不是完毕,万一讹我咋办啊?” “切,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朕肯定会宰了那个女的,然后割了你的巴巴!” “嘶!倭国女人毫无廉耻,万一她们要是非礼我呢!” “也割你的!” “皇上圣明!” 说到这个份上,步承启终于明白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更多的迫害,这娃拍完了朱祁镇的马屁,立马产生了走人的心思,说啥也不想跟自己这个赖皮徒弟再纠缠下去了, “陛下,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在这里耽搁您的时间了,赶紧把于大人的事办了,才是正理啊!” “奥!” 一提到时辰,朱祁镇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嗯,快正午了,朕就不留你用膳了,你回去吧!见了于谦有了主意,赶紧过来跟朕说说,明白了吗?” “明白了,陛下放心,我先看于大人,后回家吃饭!” 见朱祁镇同意放行,步承启心里一松,知道今天这事算是过去了,他站起身来,冲朱祁镇拱了拱手,朱祁镇也没再拦他,一脸微笑的亲自把他送出了门。 步承启诚惶诚恐的又推又让,也没把朱祁镇送他的决心给打消掉,只好战战兢兢的紧走了几步,出了朱祁镇的办公室,回过头来又给朱祁镇行了个礼,这才着急上火的朝诏狱的方向狂奔而去。 诏狱,是万恶的旧社会,对官员和百姓区别对待的一个罪证,因为这个地方,不是很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或者说,到这个地方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官员们的特殊待遇。 诏狱,面对的主要客户,是九卿、郡守一级的二千石高官,最离谱的是,即使你的品级到了,也未必能进得去,因为想到这个地方的条件,除了官够大,还需皇帝陛下亲自下诏书才行,或者说,这就是一个由皇帝直接掌管的高级监狱,监狱的客户都是由皇帝亲自下诏书定罪。 明代的锦衣卫就是诏狱的一种,称之为:“明之自创,不衷古制“。在历代皇帝们的黑暗统治下,“诏狱“成了众多贪官污吏谈之色变的地方,因为在万恶的旧社会,对贪官没有啥死缓,更没有啥缓刑,一般情况下,都是抄家灭门,都是斩首示众,都是开棺鞭尸,都是斩草除根。 正是因为“诏狱”这玩意的主要作用是审查官员,所以它在历史上也备受诟病,不过在步承启的心里,却觉得这是一个无比神圣的地方,因为这地方只对皇帝负责,进了这里的官员,出去的,都是真海润,留下的,都是假正经! “唉!后世应该学学人家大明,时不时把官员扔到诏狱里揍上一顿,没准贪官真会少一些。” 诏狱的危害程度,不是步承启这种平头百姓能看得出来的,不过里面的各种设施,却让他大开了眼界,对历代万恶的皇帝们为了照顾官员,竟然如此费心费力,也是腹诽不已。 诏狱里的服务器材有上百种,为了把这些服务器材利用到极致,锦衣卫们也都经过了刻苦的训练,总而言之,进了这个地方,不把实话说出来,想死,都不可能。 步承启从一进门,就对这些刑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没有急着去找于谦,也没有急着去找袁彬,而是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努力的把所有东西,都装进自己的脑海里。 万一哪天自己又穿越回去,没准还能利用这些记忆,在反腐工作中干出一点成绩呢! 步承启一边看一边想,时不时还摸摸那些血淋淋的服务器材,朝身边的狱吏问一问它们的用途,对古人的创造力想象力,充满了由衷的佩服。 “大人,这玩意叫弹琵琶!唐朝传下来的玩意!拿开水往胸口一浇,拿那个铁刷子往下刷肉,我跟您说啊!就这副刑具,可为咱们诏狱立了大功了,光靠他,咱们国库里就多了几百万两银子呢!” “大人,你看看这个,紧箍咒,把这个铁圈套在他们脑袋上,在后面使劲铰那跟铁棍,嘿嘿嘿!除非他是真没事,不然的话,那是有啥说啥,连他爹都能卖,我跟您说啊,就靠它,年年都有当官的把贪进去的钱吐出来,灵着呢!” 341.第341章 :不一样的囚徒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七十九章不一样的囚徒 “哎呀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爷我虽然也在锦衣卫混过几天,不过诏狱还真没来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步承启一路看着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刑具,饶有兴致的评价着它们的用途,晃晃悠悠的朝里走去,狱卒也不敢怠慢,一路上不厌其烦的给步大忽悠讲解着各种刑具的用途,以及它们在反腐工作中发挥的效用。 看完了锦衣卫的刑具,听完了狱卒的介绍,步承启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锦衣卫虽然后世被大家骂的厉害,可是他针对的,却是大明的官员,跟后世比较一下,明朝的制度跟后世正好相反,狠的辣的往死里折腾的,都留给了官员,不疼不痒打打屁股拉倒的,都留给了百姓! 虽然自己也是个官,步承启还是对奋斗在反腐第一线的锦衣卫们点了一千个赞,若是后世的科技加上锦衣卫的觉悟手段,世上哪里还会贪官啊! “我说哥们啊!你光在这说功劳了,这里就没出现过冤案吗?” 面对洋洋得意滔滔不绝的狱卒,步承启突然觉得,用这玩意拷打官员,没准会弄出许多冤假错案,更让人头疼的是,这玩意只要用了,为了减少自己的痛苦,那是指定得四下攀咬,动不动就会出现冤案! “冤案啊!有!能没冤案吗!” 狱卒一听到冤案两个字,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略带愧疚的瞅了一眼步承启,呐呐的说道, “要说冤案,大部分都是谋反的,贪墨的还真没有!” “奥,这里除了谋反和贪墨,还管别的吗?” “回大人的话,咱们这诏狱,除了老百姓,谁都管,只分对象不分事情,科考舞弊的、作奸犯科的,贪墨腐化的,图谋不轨的,只要是官,这就能管!” 狱吏很小心的回着步承启的话,看到步承启的腰牌时,他就知道这娃不好惹,再看他进来以后大大咧咧没个正行,更加确定了他的判断,对面这位,不是新贵就是宠臣,自己是万万惹不起的。 见狱吏对自己很是恭敬,步承启打心里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他洋洋得意的问这问那,一路来到了关押于谦的牢狱门口,见于谦正在那闭目养神,狱吏急忙上前,想要叫醒于谦,以免惹恼了自己身边这个小伙,以后会多吃苦头。 步承启见狱吏要打扰于谦的休息,急忙一把拉住了那娃, “别叫醒于大人了,就你们这地方,天天鬼哭狼嚎的,能睡一会不容易,给我弄点吃的来,我在这等,对了,袁彬要是来了,让他过来见我。” 听步承启要在牢房门口等于谦,狱吏开始还有点为难,他刚想拒绝,却听到步承启竟然让袁彬也到这里来见他,登时觉得自己走运,没质疑这位爷的话,在大明,除了当今的皇帝,敢对锦衣卫指挥使这么指手画脚的,还真没见过第二个人。 狱卒这会也没闲心管什么规矩了,更没精力去追究步承启的身份了,他把头一低把腰一躬,恭恭敬敬的给自己面前这位爷行了个礼,匆匆忙忙的就跑了下去。 见狱卒跑远了,步承启这才抬起手来,驱赶了一下诏狱里刺鼻的腐臭味,皱着眉头看了看于谦以及其他人员的生活环境,相比之下,于谦还算是受到了不错的优待,起码牢房里干净了许多,别人“床铺”上铺的都是稻草,他床铺上,却是褥子! 再看看牢房里的设施,除了一个水桶之外,于谦的牢房,居然还多了书案,虽然上面只有一把茶壶几个茶碗,可相对于其他的同窗,这明显也是不小的优待了。 趴在牢门的缝隙上,步承启极力的朝里看去,看来于谦是真没受刑,也没受啥侮辱,慈祥的脸上居然还挂着一幅坦然的笑容,瞧那模样,哪里是在坐牢,分明是在旅游。 瞻仰完了于谦,步承启又起了八卦的心思,他稍微的挪到了一下脚步,看了看旁边牢房里关着的野人,如果不仔细看,他还真分辨不出来,待到把自己的脑袋瓜子贴到门缝上去以后,他才发现,于谦的邻居,这个满头稻草一脸污垢的人,竟然是前些日子,还在叱咤风云的王文! 王文的心态明显没有人家于谦好,他没有睡觉,也没有搭理站在牢房门口的步承启,而是如同痴呆一样的看着牢房里的那个半尺见方的小窗口,现在的他,除了对窗外射进的一缕阳光,对其他的事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兴趣。 在这个腐臭无比的监狱里,没人说话,步承启还真是有点呆不下去,见有熟人,还没睡觉,貌似八卦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为了引起王文的注意,步承启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咳!咳咳!” 虽然步承启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可是王文依旧象傻了一样对他不理不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看着那一缕阳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大人,王大人!” 见王文不搭理自己,步承启感觉很没面子,为了刷一下存在感,他不顾旁边还有一个正在睡觉的于谦,张开嘴,轻轻的呼唤起了王文来。 叫了几声,见王文还是没啥反应,这娃气的在牢房的旁边转起了圈,低溜着头找了好一会,才发现了一块比较趁手的小石头,狂喜之下,他一把抄了起来,疾步走到门口,对准王文就要扔过去。 “嗯!步兄弟,你这是?” 在王文即将遭到不明飞行物打击的关键时刻,袁彬及时的出现并出言解救了他,一脸疑惑的袁彬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兄弟,伸手拦住了步承启即将发难的右手,把石头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几遍,为了确保没事,这娃拿刀把子把石头用力一磕,砸的粉碎,见确实没啥特殊的东西,这才抬头看了看一脸委屈的步承启, “小弟,陛下不是让你来找于大人吗,你砸人家王文干嘛啊?” “嗯!于大人睡着了,我这不是闲的没事吗!喊了这娃两声,见他不理我,所以,嘿嘿!” 步承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把胳膊往袁彬肩膀上一搂,勾肩搭背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恶行。 342.第342章 :官威 第五卷费黄腾达第八十章官威 “哎呀我说兄弟啊!你可真够闲的!” 听完了步承启袭击王文的原因,袁彬顿时露出了一脸的囧象,他瞅了瞅一副没有整形吊儿郎当的步承启,再想想没黑没白夜以继日的自己,心里的委屈登时如宣泄的河水,一下喷发了出来, “我说兄弟啊!你是不知道,最近陛下把我指使的跟个陀螺一样,连吃饭的空都没有,你说你,唉!” “能者多劳啊!谁上袁大哥这么能干呢!” 步承启一脸坏笑的看着袁彬,正好跟人家碰了个对眼,仔细一瞧,才发现这娃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大大的眼袋在眼皮下面耷拉着,疲惫不堪的神情里带着三分的幽怨,正万分委屈的瞅着自己,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的好奇, “袁大哥,最近没听说有什么大案啊!你咋还这么累啊!” “嗐!我说兄弟啊!你好歹也是在锦衣卫混过的,皇上刚刚登基,锦衣卫里当然要换换人了,你们紫荆关来的那些兵马还好,可京城里原来那些锦衣卫,都是郕王殿下的人,我得一个个的审核,生怕一个不小心,会留下什么后患啊!” 见步承启表现的如此迷茫,袁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为了不让这娃的好奇心爆棚,袁彬只好跟步承启说起了锦衣卫的规矩。 “奥!这么说来,您还真得好好忙活忙活!不过这事也怪不得我,我当年奉了太后的旨意,刚当了一天的锦衣卫,我的老大马顺就被活活的给殴死了,再后来就是天天的放火烧粮维护治安,根本就没正儿八经的上过一天班啊!” 看到袁彬真诚的目光里含着三分的责怪,步承启老脸一红,把自己的爪子从袁彬的肩膀上拿了下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跟人家汇报了一下自己的简历,替自己的不懂规矩,无力的做了一下辩解。 “哦!我说呢!” 听完步承启的话,袁彬也明白了过来,虽然那个时候他因为自己很忙(被俘)没有捞着参加北京保卫战,可是回来以后,当时的情形却没有少听说,想想步承启当锦衣卫的那些日子,还真没功夫学什么规矩, “是哥哥错怪你了,对了,于大人不醒,难道你要一直这么等下去啊?” 明白过来的袁彬没有继续在闲篇上扯,而是把话题拉到了于谦身上,他现在是个大忙人,实在没功夫在诏狱里跟步承启穷开心。 步承启看袁彬扯起了于谦,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看看疲惫的袁彬,瞅瞅仍在呼呼大睡的于谦,再想想无所事事的自己,步承启顿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歉意,为了不影响人家袁彬的正常工作,他把脑袋一低,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要不袁大哥你自己去忙,我在这等于大人一会,反正陛下只是让我来找于大人,又没说非让你陪着!” “没让我陪着?那你找人喊我干嘛啊?” 袁彬一听不是朱祁镇让自己过来的,心里面的草泥马顿时扬起了马蹄子,呼啸着朝步承启冲了过去。 “嗯!这里不是没熟人吗!再说了,谁让你这弄那么多的刑具啊!怪吓人的,别人又不敢进来,不找你,我找谁啊?” 步承启见袁彬要恼,赶紧把皮球踢到了诏狱的装修上,他走到一副刑具跟前,拿手一指, “你看看你看看,满上面都是血!难不能你们用刑,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吧!摆着干嘛,吓唬人啊!王大人没准就是这么给吓傻的!就我这胆子,一个人敢呆在这吗?” “啊!你是因为自己在这害怕,才喊我来的?” 听完了步承启的话,袁彬登时有了暴走的感觉,自打接了朱祁镇的委派,自己是天天没黑没白的忙活,这会已经三天没捞着合眼了,才刚睡下,就被狱卒给叫了过来,本以为步承启见于谦让自己跟着,肯定是朱祁镇的主意,谁知道这娃喊自己来,却是来壮胆的,这特么的算咋回事啊! 袁彬知道了自己被壮丁的原因以后,真的很想一脚丫子把步承启给踢的爪哇国去,见没自己什么事,他绷紧的神经这会也觉得一阵轻松,强烈的睡意一下子冲到了脑门子上,上下眼皮不争气的往一块凑,随时都有可能拥抱在一起。 “是啊!不过现在不怕了,要不您找个地方先睡会,我保证不再打扰你了。” 看着疲惫不堪睡意十足的袁彬,步承启很自责的垂下了头,满是愧疚的说道, “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忙,不然我也不会让人去喊你了,不好意思了啊!改天请你喝酒,好好跟你道个歉,这总行了吧!” “哎!不用不用!咱们兄弟谁跟谁啊!不过你小子也太会折腾人了,我特么的刚睡着,你就派人去喊我,好了,你在这等吧,我去门口睡会,有事你再喊我吧!” 袁彬见步承启主动承认了错误,想想跟这娃平时的交情,倒也没再怪他,只是轻轻的拍打了他几下肩膀,交代了几句,就朝诏狱的门口走去。 看着袁彬远去的背景,步承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想几年前的袁彬,为了朱祁镇天天跑到紫荆关找自己,那时候的他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人物,可是交往起来,却得心应手,如今刚当上指挥使没几天,官威却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跟于谦一比,高下立判, “唉!也是俗人啊!” 步承启摇了摇头,低声嘟囔了几句,而后一屁股坐在了于谦的牢房门口,呆呆的看着正在酣睡的于谦,自言自语的说道, “于大人啊!人家是争官位,争银子,争前程,争女人,您啥也不争啥也不要,为天下操碎了心,家里却穷的叮当乱响,动不动还得蹲蹲大狱,您说您图的个啥啊!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人都没了,再清白有啥用啊!你是清白了,俩眼一闭就过去了,百姓咋办啊?贪官谁管啊?榜样的力量再无穷,他也有个度,只怕您老这一倒,别说是能干事的清官了,就是能干事的贪官,都难找了!” 343.第343章 :为百姓服务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八十一章为百姓服务 “贤侄啊!你不用再在那嘟囔了,老夫都听着呢!” 就在步承启在那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时,床榻上的于谦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悠悠然的打断了步承启的话, “老夫也不知道自己图的是什么,青史留名?流芳千古?呵呵!恐怕明天,陛下大笔一挥老夫人头落地,史书上只会记录下我的罪名!” 牢房里的于谦虽然气色还好,可动作却迟缓了很多,没有了前些日子的矫健,他缓缓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牢房的门口, “当官难!当清官更难!老夫走到今天,虽然对不起很多人,可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贤侄啊!莫要以为老夫死了,就会没有了后来人,泱泱华夏,人杰地灵,岂无一人如于谦哉!” “有!” 步承启见于谦突然站了起来,还有一搭无一搭的在那说起了自己的话,知道老头早就醒了,因为不愿意多说话,所以才在那装睡,心里本来就很有意见,听了于谦的话,心里更是郁闷,自己明明是来讨主意的,让他这一说,跟来催命的一样,这特么的算咋回事啊!郁闷的步承启想也没想,张口就蹦出了个有字来。 “有?” 听见个有字,于谦的眼里一下子释放出了异样的光彩,他满怀期盼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小青年,希望这娃能给自己说明白, “于某竟然不孤单,哈哈哈哈!贤侄啊!你不会是为了安慰老夫,又来忽悠我吧!” “于伯伯,我没忽悠你,不光有,还有两个呢!” 步承启不满的撇了于谦一眼,显然对于谦怀疑自己的话很有意见。 “吆喝!还有两个,你说说,都是谁,大明的官员我虽不敢说都知道,可他们的操守我还是有数的,哪有几个不贪的啊!” “一个叫海瑞,一个叫焦裕禄!听说过吗?” 步承启皱了皱眉头,感觉于谦挂了以后,能在清廉上跟他有一拼的,还就这么两个主了,反正于谦也活不了多久,摆和摆和,好象也不是不可以。 “海瑞?焦裕禄?老夫怎么没听说过啊?你见过他们?” 于谦一听海润和焦裕禄的名字,眉头立马就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哪里有这么两个人来。 步承启白了于谦一眼,没好气的冲于谦说道, “真的没见过,假的满大街都是!” 他一边说,一边还在心里嘀咕,你特么要是知道这俩人,爷就是劫牢反狱也得把你弄出去,咋说也是家乡来的人啊! “啊!假的?怎么会有假的啊?” 于谦听了步承启的话,登时愣在了那里,假古董他见过,假字画甚至假圣旨,他也见过,可假人,他是真没见过。 “这有啥奇怪的啊!因为这俩人太清廉,所以当官的都爱说,自己是海瑞式的好官,焦裕禄式的好干部!” “奥!若是这般,不是挺好吗?” “好个屁!都是打着他们俩的名头,猛贪!吹的越狠的,贪的越猛,清官,不是人人能当的。” 对于后边的事,步承启心里是有数的很,于谦要说自己清廉,海瑞能笑掉大牙,你于谦再清廉,吃饭总没问题吧?人家海润直接混的吃不上饭,得自己种菜。 说于谦能干,焦裕禄就得笑的吐血,你于谦能干,还能休息几天吧?总不会自己动手吧?人家焦裕禄是亲自动手,得了癌症都不休息,直接累死在办公桌前! “那他二人有何事迹,某怎么一点也没听说过啊?” 步承启有数,于谦上哪有数去啊!他见步承启把这俩人说的这么好,不由得又起了八卦的心思,饶有兴致的打听了起来。 “唉!就说那海瑞吧,官居二品,穷的连肉都吃不起,他娘过生日,他买了二两肉,整个南京城都轰动了!” “啊!这俸禄也低了点吧!” 于谦一听步承启的介绍,立马就抓起了自己的脑袋, “咱们大明的俸禄虽然不高,可也不至于养不活家啊?” “嗯,可能他们那就这么穷吧!” 步承启虽然很想告诉于谦,海瑞就是大明的官员,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出生,也很想跟他探讨一下货币贬值物价上升的原因,当然了,如果于谦能听的懂,在讲讲后世那坑爹的GDP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当他看到于谦那一脸兴奋的面容时,突然觉得忽悠一个清廉实在的官员,实在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为了不让于谦继续心向往之,这娃果断的把海瑞,给送出了国去。 一听不是大明的人物,于谦坦然了很多,把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呼的一声给吐了出来,瞧那模样,好象是正在为一个好官没得到自己的提拔而感到自责,如今知道人家不属于自己的管理范围,登时有了如释负重的感觉, “呼!不是咱们大明的啊!我说我怎么没印象呢,那焦裕禄呢?” “这个更不得了了,他们那地方有三害,内涝、风沙、盐碱,为了治理好这三害,他一年到头的根本就不休息,天天带着人跟这三害做斗争,你还别说,凭着顽强的毅力和不屈的精神,他竟然把三害给治好了两个,临死的时候,家里别说钱了,连粮食都没几粒,最后的遗言,是把自己的尸骨埋在沙丘上,说是活着没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继续奋斗下去。” 提到焦裕禄,步承启的心里满是崇敬,想想老一辈的创业者们为了后世子孙能多点生存的空间,为了后世子孙日子能过的好一点,忍着肝癌的剧痛,顽强的工作在第一线上,到死,念念不忘的不是什么儿孙,也不是什么名声,而是自己没有做完的工作。 这一刻,步承启的眼泪出奇的滑落了下来,他轻轻的擦了擦自己的泪水,见于谦正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知道老头不明白自己会为啥这么伤感, “于伯父,如果说海瑞清廉是为了操守,为了名声,那焦裕禄,就是全心全意为百姓服务,他是个七品的小官,管的是个屁大的县城,可是他的事迹,迟早都会传遍神州!” “全新全意为百姓服务?焦裕禄是咱们大明的人?” 344.第344章 :来意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八十二章来意 “嗯!也不是,咱大明这方,不大盛产这么好的官员!” 步承启心里这个骂啊!你说你特么的自己都身陷囫囵了,咋还操别人的心啊!你管人家是不是大明的干嘛啊!难不能你还能提拔人家一下,还是觉得只要不是大明的,你就能心安理得的不如人家啊! “这!贤侄岂能如此说法,需知咱们大明也不乏清正廉洁的官员啊!” 对步承启的论调,于谦显然是非常的不满,他脸色徒然一变,看向步承启的眼神,也变的愤怒起来。 “于伯父,您别瞪我,瞪我也没用,说道清廉,您还真不比焦裕禄差,不过说到为民,您还差的远呐!” 以前步承启怕于谦,无非是人家是历史名人位高权重,可是现在的于谦已经身陷牢狱,自然也没本事把他怎么着了,步承启对于谦的感觉,也由敬畏变成了敬佩,说起话来,自然也就少了很多的避讳,实话,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于伯父,您想想,您虽然贵为兵部尚书,可是您为百姓到底做过什么啊?忠君您是没说的,爱国您也没说的,爱民嘛!您还真比不了人家焦裕禄!您给百姓干什么实事了啊?伯父啊,爱民势必会勤政,勤政却未必是爱民啊!” “这个,贤侄啊,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怎么摁着民说起来没完啊?” 于谦不解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郁闷的看着眼前这个小青年,虽然他也知道爱民很重要,可是非让他把忠君放在爱民之后,他是万万也做不到的。 “于大人,民为重,君为轻啊!这你不会不知道吧!只有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会富强繁荣,这您也不会不知道吧!勤政的多了去了,秦始皇不勤政啊!隋朝的那帮官员不勤政啊?暴政面前,越勤政,对国家就越不利。不过爱民就不一样了,无论什么时候,爱民都对国家有利,都会受到大家的赞扬!” 一看跟于谦的交谈一不小心上升到了学术讨论的高度,步承启一下子来了兴致, “于伯父,您想想,您要是觉得自己活不过今晚,您最不放心的是什么?功绩!名声!对不对啊?” “这!唉!惭愧啊!不瞒贤侄,老夫一生清廉,可以说淡泊名利,可如今现在身陷不测,担心的竟然是个名字,呵呵!看来,于某还是过不了名声这一关啊!” 于谦细细的品了品步承启的话,虽然打心里不是很赞同,可是却觉得很有道理,见步承启发问,索性敞开了心扉,跟步承启坦诚的交流起来。 “是啊!您什么时候能在去世的时候想着民了,您就能赶上焦裕禄了!古往今来,多少官喊着爱民,多少官叫着清廉,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啊!于伯父,您的功绩,没人能抹的去,您的清廉,也会被后世颂扬,可这不是什么好事,反而十分的可悲!” 见于谦把话说的这么实在,步承启不由得起了点化一下于谦的心思,毕竟中国的历史上,能名扬千古的清官不多,不趁着这个机会跟于谦交流一下,步承启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呵呵呵呵!贤侄过了,过了,于某只是做到了一个官员不贪不怠的本分,有什么值得传颂的啊!呵呵呵呵!” 于谦一听步承启对自己的评价,得意的昂起头来,那副模样,好象自己已经名扬千古了一般,找回了自信的他捋着胡子,得意的瞅了瞅牢门外面的步承启,见步承启一脸沉重的模样,才想起来还有后半句, “贤侄,你刚才说于某被后世传颂可悲,是什么意思啊?” “正如于伯父所说,您只是做到了一个官员的本分,可因为尽到了本分,却落了个名扬千古,难道不可悲吗?如果明天我告诉你,因为门口的狱卒在任内没有让一个犯人跑掉,所以能名扬千古,您会是啥感觉?如果我告诉你,百花楼的女子,在接客的时候,没有拒绝过一个客人,所以会名扬千古,您又会是啥感觉啊?” “这,这是他们的本分,啊!” 于谦没想到步承启会这么问自己,脱口说出了心中的不屑,却猛的反省了过来, “贤侄,为官为吏为妓岂能一概而论?这话有些过了。” “过什么啊!都是自食其力,都是拿银子办事,官员本分受到千古传诵,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尽到本分的太少了,清廉就是好官吗?如果清官老断错案呢?如果清廉成了评价官员好坏的标准,那只能说明,咱们大明,就没几个清官,至于又清廉又能干的,直接就可以说没有了!” 步承启白眼一翻,把于谦的话直接就给顶了回去。 “这!贤侄所言,确有道理,不过,权利在手,能不为私的,又有几个啊!这些话你知道就好,万万不可在人前提起啊!” 于谦见步承启在那言之凿凿说起来没完,自己偏偏还没词反驳,只好强行打断了步承启的高谈阔论,生怕这娃嘴上没有把门的,会说出更加骇人听闻的话,给他惹上一屁股的不肃静! “伯父,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是您说的!那年我跟于冕一起吃饭,是于冕告诉我的,您教育儿子的话,难道都忘了吗?” “贤侄啊!都过去了!本分也好,名扬千古也罢,现在还不是在这大牢里,等着挨那一刀子吗?还谈这些干嘛啊!” 于谦听到于冕的名字时,脸上的得意之色一扫而空,露出了一副颓废的面容,看的出来,他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以至于让他到死的念念不忘的名声,都在这会变的一文不值。 “伯父,您也别太担心了,其实,您未必会死!至于把您关在这,是人都会这么做!没什么稀奇的!您也不想想,你老人家以前是兵部尚书,在这个当口,不把您关起来,陛下能睡得着觉吗?” 看到于谦垂头丧气的站在那思念于冕,步承启才猛的想起自己是来干嘛滴!他很是愧疚的看了看被自己一顿屁话给打击了没了精气神的于谦,很自责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现在石亨他们都在逼陛下杀您,陛下不愿意,为我该咋办,我也没啥好办法,这才跑到这里,想听听您有什么好主意。” 345.第345章 :文官和太监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八十三章文官和太监 “陛下不想杀我!不能吧!” 听了步承启的来意,于谦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他着实想不通,为啥朱祁镇会这么照顾自己,居然顶着自己手底下那帮定鼎功臣的压力来保自己。 “是真的!” 步承启抬起头来,看着一脸疑惑的于谦,可能是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瞒着于谦也没了什么意义,这娃干脆把事情敞开了跟于谦一五一十的讲起了事情的因由。 于谦在牢房里越听越心惊,他没想到自己眼中的小侍卫,竟然跟太上皇有那么多的交集,更没想到,步承启这娃居然能忍八年之久,平时自己虽然看着这小子有点不大靠谱,可做梦也没想到,他竟八面玲珑到了这种地步。 “嘶!你是说,若是陛下复辟不成,你这会就在紫荆关举兵了?” 听完了步承启的介绍,于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愣愣的看着步承启,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他一般, 步承启对自己的选择,一点也没感到奇怪,他肩膀一耸,两手一摊,做了一个很无奈的动作,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啊!看着易王死,然后自己等着掉脑袋啊!” “一派胡言!” 步承启话音刚落,却看见于谦须发皆张怒目圆睁,一声断喝就冲牢门扑了过来,步承启淬不及防吓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见于谦双手握住牢门上的立木,吐沫星子喷出来了二尺多长,如逢仇寇一般的嘶吼了起来,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你怎能借助瓦剌的力量,帮助易王争位?万幸陛下复辟成功,不然天下真不知道会被你们搞成什么样子!一言丧邦,莫过于此啊!步承启,老夫看错你了!” 步承启没想到于谦的反应会如此的激烈,他坐在地上,看着吹胡子瞪眼如丧考妣的于谦,实在没法跟以前那个温尔儒雅,慈眉善目的老人联系在一起。 于谦巨大的反差把步承启雷的口瞪目呆,他胆怯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位脸部肌肉不停抽搐,嘴巴鼻子都变了形的于伯父,无力的为自己辩解起来, “不是,于伯父,您喊什么啊!那你说我当时该咋办啊?抱着易王伸长了脖子等死?” “住口!即使刀斧加身,也不是你勾结番邦,祸害国家的理由!” 于谦没有给步承启分辨的机会,继续毫不吝啬的挥洒着自己的吐沫,驳斥着步承启的理由, “若皇上复辟不成,你和易王确实会有危险,可你也不能为了你们两个人的性命,拿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命运去赌啊!” “于伯父,您没赌过吗?” 步承启被于谦喷了满脸的吐沫,心里的怒火也蹭蹭蹭的冒了上来,他一个轱辘爬了起来,跳着脚的跟于谦叫起板来。 “老夫何曾赌过,你莫要血口喷人!” “那我问你,土木堡五十万人,为啥打不过瓦剌七八万骑兵!七大粮仓光烧剩下的粮食就烧了三天,为毛前线会断粮!” “这!唉!” 一提起土木堡,于谦的愤怒的脸色迅速的变成了自责,他看着一脸委屈的步承启,轻轻的叹了口气, “人都有看不透的时候,于某也没能免俗啊!” “啊!于伯父,土木堡战败,真和您有关?” 步承启被于谦的反应雷的不轻,自己只是凭着在紫荆关听到的只言片语,想跟于谦吵吵架,没想到于谦一听,却象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脸上不光没了火气,竟然还有变蔫的迹象,登时又起了八卦的心思。 于谦哪里知道步承启是在这唬人啊,见他一语道破天机,还以为这娃知道了什么内幕消息,眼看自己深陷囫囵,再隐瞒下去也没了意义,故而把口气一松,给步承启讲起了自己在土木堡之变中,充当的角色, “哪有那么多有关无关啊!当年陛下宠信王振打压士林已经搞的天怒人怨,后来又被那厮鼓动御驾亲征,若是侥幸获证,王振那厮回来以后,必然变本加厉欺凌百官,故而陛下走后,百官商议了一下,想给王振一个教训,老夫虽未参与,可也没有劝阻,谁知道,唉!王振那个购东西,也太不经揍了。” 步承启没想到于谦竟然这么实在,竟然被自己一句话,给唬的说了实话,连忙把耳朵一支,仔仔细细的听了起来,见于谦到了现在还在骂王振,心里很是不以为然, “于伯父,士林百官坑陷五十万大军您都能不说话,我带着瓦剌帮易王登基您咋就这么生气啊?王振再混蛋,他打的也是自卫反击啊!他去抵御外侮,你们在后面给人家穿小鞋,貌似你们干的事还不如我吧!” 步承启说到这,偷眼看了一下于谦,见老头闭目凝思没啥反应,胆子登时大了起来, “杨俊丢了独石、马营隐匿不报你们知不知道?处理了没有?杨洪郭登手握重兵,关键时刻不发援军你们知道知道?处理了没有?丢城弃地见死不救的你们给他加官进爵,甘心犯险保疆卫土的却成了千古恶贼,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公道?颠倒黑白的本事,你们可大的很呐!” “胡说,那王振本来就是个阉宦,却不顾祖训干预朝政,收受贿赂欺凌百官,鼓动陛下劳师远征,他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一听步承启抬高宦官贬低文人,于谦的怒火又一次燃烧了起来,步承启这次有了经验,没有再被他吓到,只是朝于谦冷冷的笑了笑,坦然的说道, “阉宦怎么了,都是人,只要对国家有用就行,你看《太史公书》(史记)的时候,咋不说是阉宦写的啊!你在纸上写字的时候,咋不说是阉宦造的啊?谁告诉你阉宦不能开疆扩土了,谁告诉你阉宦就会祸国殃民了?收受贿赂欺凌百官,他欺凌百姓了吗?百官就不收受贿赂了吗?你巴拉巴拉自己的手指头,看看是收受贿赂的阉宦多,还是贪墨无度的文官多?” “这!你!这岂可一概而论!” “这怎么就不能一概而论啊!在我看来,阉宦比文官高尚多了,最起码,人家不会挂羊头卖狗肉,人家不会装君子,需知没有巴巴的太监说出来的话,比朝堂上那些用屁股眼改成的嘴里说出来的话,要靠谱的多哩!” 346.第346章 :你早知道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八十四章你早知道 知道了土木堡战败的内幕消息,步承启自然不会再跟于谦客气,他义正言辞的抨击着儒家的理论,把自己对唯士人为尊的怒火,发泄到了极致。 “贤侄!我等士人何时挂羊头卖狗肉了啊?” 步承启说的愤怒,于谦却听不大明白,被喷晕了的他用力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疑惑的打断了步承启的发言。 “你们一直都在挂羊头卖狗肉啊!孔老夫子啥时候说过三纲五常啊?啥时候说过天人感应啊?你们天天打着孔老夫子和儒家的旗号,在朝堂上宣扬自己的观点,难道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 看到于谦不解的模样,步承启很是不屑的把儒家的死穴给点了出来, “盗用人家的名声几千年了,你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洋洋得意的拜人家,就不怕真有天人感应,孔老夫子从坟里跳出来抽你们啊!” “这!孔圣人自然是没说过,不过董仲舒乃是世之大儒,圣人门生,第先贤的著作进行一些补充,貌似也不为过吧!” 于谦没想到步承启竟然还研究过儒家的渊源,被驳的哑口无言,他闭目凝思了一会,才说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勉强的理由。 也不能怪于谦学问差,实在是董仲舒的论调跟人家孔夫子的主张有着天壤之别,放在一块,任谁也不敢说是一家之言。 当年董仲舒为了迎合汉武帝,仗着自己读过两天儒家的典籍,硬生生的把自己写的几本破书跟孔夫子扯在了一起,不光创造性的弄出了什么天人感应三纲五常,还彻底的改变了儒家的教义。 按说董仲舒这么个干法,放到现代的话,八成孔老夫子的孙子会告他侵权,儒家的子弟也会跟他划清界限,把他逐出师门,可是文人的风骨自古都是那么便宜,一看改完了教义可以当官,对自己有好处,不光儒家子弟没有闹腾,连孔老二的子孙,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祖宗扔进了茅坑里,抱起董仲舒的臭脚丫子,舔的那叫一个得意。 于是乎,后来的儒家也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学文化学知识,得学董仲舒的东西,可是磕头拜祖师爷,却得跪人家孔子,所以说挂羊头卖狗肉,他们不光是天天都在干,而且,还是行家里手,一个比一个喊的欢实。 “切,补充,说的好听,你们那叫补充啊?你们那是歪曲好不好啊!好了好了,不谈你们儒家的短了,我相信,谁会被传颂万事,谁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之柱上,百姓会做出最好的评判的!于伯父,现在石亨他们非要取你的性命,你有啥办法自救吗?” 对于儒家的问题,步承启实在不想跟于谦继续扯下去了,几千年都没打完的官司,再扯上几天也没啥意义,毕竟孔子他老人家兴周礼,复灭国的复古思想,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东西。 面对自幼饱读诗书的于谦,争辩几句还成,可时间一长,自己不吃亏才真叫奇了怪,为了自己不被绕进去,步承启果断的在占据了上风的时候,把话题引到了于谦自己的身上。 “这!唉!于某自知必死,只想走的从容一点,还真没想过什么自救的法子,可否容老夫想想再说啊?” “于谦,你想死,为毛拉着我啊!他们要夺门,有阴谋,你早知道对不对!你说!” 于谦话刚落地,旁边关着的王文却猛的嚎叫了起来,他疯狂的拍打着牢房之间用圆木扎成的栅栏,大声的质问起了自己以前的亲密战友。 “不错,于某知道,我不光知道他们要让太上皇复辟,我还知道他们在哪一天行动,参与的人都有谁!” 于谦说完话,微笑的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步承启,又瞅了瞅气急败坏的王文, “若是于某发难,凭他们几个的本事,根本就成不了事!只是,我少算了你步承启!” “不是,于伯父,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啊!我又没参与夺门!” 一看于谦要攀扯自己,步承启赶忙把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说实话,他是打心里,不愿意跟夺门这事,扯上一毛钱的关系。 “你为什么不平叛!你为什么不派兵!你以为躲出去就没事了吗?哈哈哈!于谦,你就是个糊涂蛋,你对得起先帝对你的信任吗?” 王文没想到于谦竟然表现的这么光棍,一口就把事给认了下来,他见自己所料不差,满是污垢的脸上登时呈现出了一丝狰狞,再也不顾什么同僚之谊,疯狂的怒骂起于谦来。 “我确实可以派兵评判,可然后呢?太上皇跟易王会是什么下场?若是先帝身体康泰也就罢了,可是他的病,唉!最可悲的是,先帝无后,若是太上皇跟易王再不在了,谁来继承皇位啊? 咱们大明一直都是嫡长子继承皇位,其他的皇子都是启蒙之后便不再读书,外地的藩王更是如此,若是在外面找藩王继承皇位,天下会被治理成什么样子啊?” 于谦没有在意王文的无礼,只是缓缓的说着自己不发兵不制止的理由,从他坚定的神情里可以看出,老头虽然性命难保,却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于伯父,您怎么就这么肯定,外地的藩王当不了好皇帝啊?” 步承启好歹也是两世为人,虽然他不懂大明的规矩,可说话办事,却是出奇的圆滑,对谁也不会太放心,见于谦把自己说的如此高尚,他的心里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丝怀疑。 “自太宗皇帝靖难成功以后,咱们大明的藩王就只有混吃等死的份了,不能科考,不能领兵,自然也就不会学习经典不会研习兵书了,至于治国的本事,就更别提了,这样的主弄一个来,跟陛下登基孰优孰劣,那是一目了然的事!” “原来如此!” 听完了于谦的解释,步承启也明白了过来,明朝的皇子们,能接受良好教育的,就只有嫡长子一个人,其他的那些藩王,基本跟养猪就差不多,吃喝不愁,就是啥也不能干。 想想今天见朱祁镇时的紧张和压力,再想想过去见的朱祁钰时候的轻松和随意,步承启突然觉得,自己选择抱朱祁镇的大腿,还真是有点缺心眼子。 347.第347章 :嫡长子继承制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八十五章嫡长子继承制 嫡长子继承制,是西周时期,周公为了维护统治阶级的宗法统治,确立的一种世代相袭的遗产继承制,这种礼法确立以后,兄弟之间的平等关系被等级关系所替代。 也就是说,自西周开始,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关系成了社会的主轴关系,也可以说是中国人奴隶化的开始。 本来这玩意到了封建社会就应该被彻底的消除,谁知道董仲舒为了表示自己是孔老二的弟子,死死抱住了孔老夫子说的那句“吾从周”不放,楞是忽悠着历朝历代的皇帝,把嫡长子继承皇位,当成了一道金科玉律。 在这道金科玉律下,无数的傻子皇帝嘲巴帝王脱颖而出,在中国的古代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最可恨的是,就算明知道这个办法不靠谱,儒家的学者们为了确定自己在学术界的统治地位,口齿牙硬拧头别耳的非说这是祖制,不能更改,时不时还扛出孔老夫子来背黑锅,就这么吼来喊去的几千年,终于坑了朱元璋! 本来吧最不该挨坑的,还就该是朱元璋,这娃本来就是要饭的出身,根本就没啥文化,对读书人和当官的也不是一般的狠,那是说宰就宰,说杀就杀,基本上读书人说的事,他都不信,可偏偏在这事上,他就象吃错了药一样,还真信了。 朱元璋不光信了,而且还信的很彻底,不光立了自己的嫡长子朱标当太子,而且在朱标死了以后,把皇位传给了自己嫡长子的嫡长子朱允炆,老头满以为自己这么做了,就会天下太平。 偏偏天不从人愿,孙子当了皇帝,儿子闹了意见,四儿子朱棣带着军马进行靖难,成功的把朱允炆给赶下了皇位,给了那帮吐沫星子乱飞的儒生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按说朱棣如此大逆不道,竟然违反礼法以庶子的身份登基为帝,儒生们为了自己的脸面,也应该誓死不从,跟他对抗到底,可让人想不到的是,除了几个死心眼的官员以外,大部分的朝臣都对朱棣顶礼膜拜大拍马屁,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您是正统,以前是我们眼瞎!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们当成个屁,给放了吧!” 朱棣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帮东西的拥护,看看百般顺从的儒家子弟,瞅瞅千依百顺的朝廷重臣,朱棣不禁也为难起来,面对这么一堆用屁股改装成的脸,他还真不知道该咋处理。 往下的日子,就成了朱氏子孙的噩梦,朱元璋虽然不读书,可他也不相信读书人,因此,他还是懂的咋教育子女的,最起码,他不废物。 朱元璋是赶跑了元朝坐的天下,说句救民于水火一点也不过分,所以不管儒家那帮人怎么抹黑,人家都不害怕,不想跟老子干,想想九儒十丐先!想想保甲制先!想想成亲时把老婆送到保长家里呆三天先!想想四等人所有的待遇先!跟老子谈天命讲规矩,姥姥!爷就是不认识字,怎么着吧!不服你去草原试试啊! 朱棣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也没怎么读过书,虽然他也不相信读书人,可是他却没法跟他爹比,因为在他心里有一根刺,这根刺的名字,叫做得国不正! 没有朱老英雄的功绩,违抗了朱老英雄的遗命,朱棣的心里不害怕是假的,鬼知道自己挂了以后,这帮无耻的东西会在后面怎么埋汰自己,于是乎,朱棣屈服了,为了表示自己跟这帮子垃圾还是有一定的阶级感情滴,他尽可能的遵守了儒家的那些狗屁规矩,他自己的皇位传给了才智平庸的嫡长子。 若是仅仅如此的话,朱家的江山没准还能更好一点,不幸的是,朱棣对儒家思想的让步,还不止于此,儒家那帮东西为了不让朱棣的事件重演,纷纷出谋划策,竟然要求把除了嫡长子以外的皇子,全部当成猪养,以此来确定嫡长子的绝对优势! 悲催的朱棣接受了这一建议,并成为了这一制度的忠实执行者,从那以后,明朝的王爷们就再也没有了跃马疆场杀敌立功的机会,也失去了为官一方治民理政的经历,真真正正的,成了一群社会的寄生虫,一群只知道吃饭睡女人的废物。 也就是说,如果夺门之变的那天于谦发难力挽狂澜的话,那么一个月以后,摆在于谦面前的就只剩下了一条路,从一群猪里选出一头猪来继承皇位! 两种结果稍做对比,哪个对国家有利,哪个对国家不利,那是一目了然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弄个王爷来当皇帝对国家不利,但是对于谦来说,却是大大的有利,最起码,混一个定鼎功臣的称号,还是没有问题滴! 想明白了这一切,步承启真的被于谦的义举给深深的震撼了,如果换成了自己,步承启根本不会有一丝犹豫,立马就会对石亨等人进行攻击,因为朱祁镇上台,对于谦来说,绝对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看看身陷囫囵一脸坦然的于谦,想想打算拥立易王联合瓦剌打回京师的自己,步承启不由得感到了深深的羞愧,他低溜着脑袋闷了半天,才缓缓的说道, “于伯父,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想别的也没啥意义,您还是赶紧想想,下一步该咋办吧!” “于谦,你个匹夫,大好的机会,就毁在你的手里了!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于谦刚想开口,王文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却传了过来,把步承启的耳朵震的嗡嗡作响,脸上不禁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他朝王文白了一眼, “王大人,您就别叫唤了!再叫你也活不了的!我劝你啊,赶紧把脸洗洗,省的砍下头来以后,你家里的人不认识你!” “你,步承启,你这个小人,先帝对你恩重如山,你竟然帮着太上皇坑害先帝,你你你,你不得好死!” 王文本来是在那骂于谦,没想到会蹦出来个步承启,他脸色一变,显然没把眼前这个行伍出身的小屁孩放在眼里。 “好死不好死的,轮不到你说我,不过我要是你的话,这会肯定会帮自己想个好死的办法赶紧死,万一以后混个鱼鳞剐啥的,那才真叫不得好死呢!” 348.第348章 :金牌印信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八十六章金牌印信 对于王文,步承启向来没有什么好感,貌似这娃除了往上爬,就没什么别的爱好,见他喷自己,步承启当然不会示弱,立即反唇相讥。 “步承启,你!你这是小人得志!” 王文这会最怕的,就是个死字,一听步承启在那咒他,气的是乱蹦乱跳,要不是有那几根木头挡着,步承启毫不怀疑这娃会跳过来跟自己拼命。 “我就是小人得志,怎么了?你咬我啊!你咬我啊!” 别看步承启对于谦忍让的厉害,可那是因为从心里佩服那个老头,王文可就没这个待遇了,他不光连窜加蹦的在牢房外面跳着脚的气王文,嘴还一刻也不闲着,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好意思骂我!你没吃皇上的俸禄啊!你没吃先帝的俸禄啊!你怎么不去死啊!抓你不抓我,说明你干的龌龊事太多了!一大帮子人都没抓,干嘛挑你抓啊?你比别人多俩腿啊?” “胡说!你!抓我是因为我宁死不屈,是我!” “你拉倒吧你,你宁死不屈,现在来道圣旨,没比你谢恩谢的快的,跟我装!你不是宁死不屈吗?你死一个给爷瞧瞧!宁死不屈你死啊!姥姥!” 步承启没给王文反口的机会,自打到了大明,这娃就是靠这张嘴巴子过日子,练到现在,嘴皮子都快磨出茧子来了,怎么可能怕了王文,这娃一边出言挤兑人家王文,一边还不停的损着人家, “就你这样的,皇上都没打算要你,爷在宫里呆了一个多时辰,陛下连提都没提你,你啊,洗干净脖子等死吧你!别人被抓还有个劝降的说法,你这种玩意,连被劝劝降的资格都没有,还宁死不屈呢!德性!” “贤侄过了,贤侄过了。” 于谦口瞪目呆的看着如同泼妇的步承启,咋也想不通,平时看着挺好的小伙,咋骂起人来会这么凶恶捏!再看看王文,已经被这娃气的脸色通红,双目发赤,口雌欲裂,马上就要到了暴走的地步,这才醒过神来,赶紧发言止住了步承启, “王大人为国为民也没少操心费力,贤侄何苦如此跟他过不去啊!” “于伯父,你可别让他给忽悠了,他不是不想活,是活不了!这娃背着你没少干了缺心眼的事!要不是他,您还进不来呢!” 步承启被王文骂出了火气,这会正在个兴头上,一看于谦蹦出来和稀泥,心里很是不爽,皱着眉头就把于谦给堵了回去。 “你胡说,我干什么了,我干什么了?” 王文一听步承启在那挑拨离间,登时大怒,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对手,嗷嗷叫着跟步承启理论了起来。 “你跟王诚商量着迎立藩王,这事有没有?别以为自己干的隐秘就没人知道,告诉你,爷知道的清楚着呢!” 步承启一听王文到了这个份上还敢跟自己叫嚣,心里很是不屑,他微微一皱眉头,把王文历史上的罪行,就给抬了出来。 “啊!你说什么,迎立外藩?贤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于谦没想到步承启张嘴秃噜出这么句话来,吓的浑身猛的哆嗦了一下,他看了看还在那发狂的王文,又瞧了瞧自信满满的步承启,一时间楞在了当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 “切!他倒是想召,可惜啊,召亲王进京的金牌信符他没拿到,于伯父,这下您总该明白,为啥会被关在这里了吧!” “你胡说,你胡说!” 王文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心里的怒火和恐惧,他疯狂的拍了几下栅栏,可能是发现自己的巴掌对栅栏没有任何的杀伤力,悻悻然的抓过了身去,如同痴迷了一般,嘴里反反复复的嘟囔着你胡说三个字,茫然的蹲在了地上,用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金牌信符我碰都没碰过,我没有召藩王进京,我没有!” 于谦瞅了瞅蹲在地上反复嘟囔着同一句话,凝眉沉思了一会,很犹豫的摇了摇头, “贤侄!我觉得这事也不大靠谱!王大人就算是想迎立外藩,也会和我商量啊!怎么会自己擅做主张啊?” “于伯父,这您就不懂了吧!和您商量,他算老几啊!先帝在的时候,您比他受信任,先帝走了以后,难道还要立一个相信你不相信他的皇帝啊?知道他为啥要勾结王诚吗?” 步承启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眼于谦,对他的智商表示出了深深的鄙视,聪明如他,怎么能在最紧要的时候,一点都没考虑字呢? “为啥?” 于谦这会已经被绕的晕头转向,哪里还愿意去想王文为啥勾结太监的事啊! “为了偷金牌信符!他是想自己偷偷拥立一个,不成拿你顶缸,成了好处归他。再说明白点,他是想把您踢到一边去,自己挑个皇帝立。” 看到王文已经崩溃的不成了样子,步承启知道这娃今天算是消停了,最起码,王文已经丧失了反驳勇气, “王大人,步某说的没错吧?” “呜呜呜!我没有,呜呜呜!我真的没有!” 王文也不知道步承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自己不过是跟王诚商量了几句,根本就没付诸于实施,没想到今天却在大狱里被步承启喝破,心里猛的抽抽了好几抽抽,嘴里却依旧嘟囔着自己冤枉。 “你没有,没有你在那哭什么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步承启不屑的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冲王文摇了摇头,见王文已经说不出话来,这才把脑袋朝于谦一转, “于伯父,王文有这事,那是指定活不了了,您要是没参与,可千万别忘了实话实说,别老想着担责任,需知就算你把事担下来,他都难逃一死。” “啥,他还真想迎立外藩了?还勾结太监去偷金牌?” “是啊,你看看他那样,我象是在说假话吗?” 步承启说这话拿手朝王文一指, “册立藩王就已经是该死了,偷盗金牌印信,更是罪无可恕!别跟我说你没这心思,照我看啊,是王诚太笨,到你被抓,也没把印信给偷出来,不然的话,现在龙椅上坐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349.第349章 :鸡屁股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八十七章鸡屁股 于谦顺着步承启的手指头看了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王文,见那娃如同疯魔一般在那不停的自言自语,话里话外带出的意思,还真跟另立藩王有关,老头越听越心惊,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边上挪了挪,跟王文拉开了好大一块距离,摆出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心有余悸的朝步承启瞅了瞅, “贤侄,此事老夫确实不知啊!” 一看两个人的反应,步承启心里大概也就有了数,人家于谦是真没掺和,王文这娃是真打了另立藩王的主意,他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拯救于谦的计划, “于伯父,您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这几天外边也不安宁,您再委屈几天,等过了风头,我想办法救您出去。” 步承启说完话,也没再跟于谦多扯,双手抱拳行了个礼,转身急匆匆的朝牢房门口走去,这会的他已经没闲心再参观一次刑具,因此走的很快,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诏狱门口,见袁彬斜躺在椅子上睡的正欢,摆在桌案上的双脚,时不时的还颤上两下,知道这娃是真累了,闭目沉思了一下,把手冲狱卒招了招, “跟袁大哥说声,我进宫去见陛下了,他睡着,我就不道别了,话说我要的饭弄来了没有啊!可饿死我了。” 步承启揉了揉自己干瘪的肚子,一脸幽怨的看了看狱卒,心里很不明白,自己好歹也是拿着令牌进来的,咋要口饭吃也不给送捏! 狱卒听步承启说完话,连忙转身拿出一个篮子来,小心翼翼的把篮子放在了桌案上,把上面的布一掀,变魔术般的,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只鸡,而后把双手往篮子里一插,抱出来了一小坛子酒, “大人,您要的饭菜早就弄来了,本想给您送进去的,袁大人说您在里面有事情,没让小的进去,要不,您现在吃点得了!” “嗯!好好好,干的不错,你很有前途啊!” 没见吃的的时候,步承启还没感觉到多饿,这会一看有了吃的,再让香味往鼻子里面一窜,顿时觉得腹中饥饿无比,肚子也不失时机的提起了抗议,“咕咕咕咕”的叫个不停,他一个健步窜到了桌案前,毫不在意袁彬的臭脚丫子也在上面,拧下一根鸡腿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用牙咬住鸡腿使劲一捋,鸡腿就被吞进去了大半, 步承启在那大口大口的撕咬着烧鸡,不一会的功夫,半只鸡就进了肚子,随着地上鸡骨头慢慢的增多,他油光铮亮的脸上,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看看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自己胡吃海喝的狱卒,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点什么, “这是哪买的啊!味道真不错!多少银子啊?吃完了我给你!” 狱卒估计是没想到步承启的吃相竟然这么难看,被雷的里嫩外焦不敢吱声,好容易看这娃有了停下来的意思,刚想凑过去拍拍马屁,却听到步承启在那打听价格,不敢怠慢,连忙回起了步承启的话, “大人说笑了,这鸡是于冕给于大人送的,按规矩,诏狱里的犯人,没有陛下的旨意是不能见的,所以,嘿嘿,你懂的!” 步承启没想到自己吃的是于谦的伙食,不由得一愣,在心里把狱卒家的女性朋友给问候了一个遍,脸上却依然堆满了春风般的笑容, “知道知道,外面送来的东西,差不多都被你们给吃了,说实话,干你们这行也不容易,啥光沾不了,啥罪都得受,吃点喝点,不算啥!” 步承启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自己满是油渍的手在狱卒的肩膀上使劲拍了几下,为了能让手擦的赶紧点,这娃拍完了以后,还使劲在人家肩膀上抓了抓, “不过也别太黑了,以后记住了,来只鸡,起码也得给人家吃根腿,虽然到了这里就是犯人,可犯人他也是人啊,光收人家家里的东西,一点不给人家留,不怕遭雷劈啊你?” 狱卒可没想到步承启是为了擦手才拍的自己的肩膀,他见步承启对自己投来了赞许的笑脸,还拍打着自己的肩膀在那表示理解,心里登时乐开了花, 为了表示自己的管理很人性化,为了不给步大将军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狱卒很殷勤的冲步承启一笑,飞快的绕到了步承启的背后,变魔术般的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小碟子,往步承启眼前一亮, “大人教训的是,说实话,于大人的,我给他留着呢!您看!” 步承启眼看着狱卒从桌子底下掏出来个碟子,还非让自己欣赏欣赏,登时起了八卦的心思,这娃把脑袋往前一凑,只见巴掌大的碟子了,赫然的摆着一个鸡屁股! 看到了鸡屁股,步承启心里也就大概有了数,不用说,自己就算是不吃,这只鸡也落不到于谦嘴里去,虽然他很想把狱卒一脚踢死,不过想想后世监狱里面的狱警,火气也就消了一半,好歹人家狱卒还给于谦留了个鸡屁股,放在后世,恐怕是鸡自己吃,屁股喂狗,犯人能闻闻味就不错了。 想到这,步承启不禁对大明的狱卒竟然有着如此人性化的一面,表示出了深深的敬意,他赞许的冲狱卒点了点头,把大拇指一翘, “好!很好!竟然知道把给犯人的东西留给他们点,不错不错,你果然不是很黑!有进步的潜力。” 狱卒本来以为步承启看了鸡屁股会多少生生气,毕竟一整只鸡到了自己这里,一转身就剩下了个鸡屁股,感觉就算不挨训,也会被埋汰几句,没曾想自己等来的不是恶言,也不是训斥,却是一声声的赞许,再品品那话,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说反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 “大人,您就别寒颤小的了,小的也知道这么做不对,可大家都这样,我!” 见狱卒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步承启连忙拦住了他的话头,为了让狱卒不继续误会下去,这娃笑眯眯的重申了起了自己的主张和建议, “不不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过下次再留的时候,尽量的留个鸡头或者鸡翅子!鸡屁股这玩意,好吃不好说,你说对不对啊?” 350.第350章 :太监王诚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八十八章太监王诚 步承启一边跟狱卒谈心,一边把剩下的那点鸡肉塞进了自己的嘴巴,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就想离开,刚到门口,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又走了回来,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百两的银票,给狱卒递了过去, “哥们,我看你这人挺靠得住的,要不这样,你以后一天给于大人买只鸡,按三只鸡的价格扣钱,咋样啊?” 狱卒没想到步承启走到半路回来竟然是跟自己谈这事,听完了步承启的话,这小子赶紧把腰弯到了九十度,毕恭毕敬的接过银票,嘴里不停的在那嘟囔, “不是,大人您太客气了!我怎么敢坑您啊!钱我不敢扣,东西您放心,我指定给于大人送手里去!” “你就别客气了,谁也不能白跑腿不是!这事不用瞒着袁大哥,等他醒了告诉他就行,银子花完了告诉我,我再给你!不过要是于大人没吃到,嘿嘿!我就不多说啥了!” 看见狱卒如此恭敬,步承启满意的在那娃身上又蹭了蹭手,一转身子,不再理会在那连连道谢的狱卒,疾步朝皇宫走去。 见这娃手里拿着令牌,守门的太监侍卫自然不会拦他,步承启很容易的就到了勤政殿,却没找到朱祁镇,问了管事的太监,才知道朱祁镇这会去了孙太后的寝宫,没奈何又朝孙太后的寝宫跑,折腾来折腾去,等到了太后的寝宫,抬头看看渐渐落下的夕阳,步承启知道,离眼晚上开饭的时间,不远了。 皇帝的饭不好蹭,这个道理步承启是太知道了,因为你得守礼仪,一个不巧,还得跪着吃,时不时再起来谢个恩啥的,吃完皇帝一顿饭,直接能给扒层皮,为了节约时间,不受那个洋罪,步承启接到让自己进去的旨意以后,一路小跑的就到了孙太后的正殿里。 进门一看,熟人还真不少,除了朱祁镇和孙太后,钱皇后和娜仁贵妃也都在那坐着呢,见那么多女人在,步承启打心眼里不愿意跟她们扯,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地位如此高的女人,还是婆媳关系,那绝对是个连续剧,这要是给摁在这当了群众演员,不敢往下想了。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回头就走吧!步承启无奈的行了参拜大礼,偷眼瞅了瞅屋里四个人的神色,还成,气氛融洽的很,至少在这会,还没出现啥针锋相对的情况,听到朱祁镇让自己平身之后,他赶紧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边。 朱祁镇听说步承启求见的时候就有点纳闷,不知道爷的饭不好蹭是怎么滴啊!娜仁蹭了几顿,贵妃了,你小子设备又不全,难不能想被改装一下当太监? 可人家都来了,不见也不是个事啊,好在大家都是熟人,也没了那么多的避讳,趁着还有点时间,赶紧让人把他传了进来。 朱祁镇一看这娃磕头作揖很合礼仪,心里倒也十分高兴,可喊了平身以后,却见他一言不发站在一边,心里不禁有些生气,刚想发作,没想到孙太后却把嘴一张,把事给接了过去, “步将军最近长进了不少,居然懂的规矩了,不错不错,皇后,娜仁,咱们出去溜达溜达,不在这掺和他们男人的事了。” 说完话,孙太后站起身来,钱皇后跟娜仁贵妃一左一后把老太太一扶,三个人溜溜达达的就朝外走去。 一看自己的老妈老婆小三都被步承启给挤兑出去了,朱祁镇脸上不由得挂上了一副幽怨的神情,他瞅了瞅在那弯着腰点着头毕恭毕敬往外送人的步大忽悠,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就冒了出来,脸上却没露半点声色,他冲四周的宫女太监把手一挥,表情和蔼的说道, “你们也下去吧!朕要跟步爱卿叙叙旧!” 太监宫女得了旨意,马上冲朱祁镇一躬腰,一个个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朱祁镇等他们都走光了,才站起身来,慢慢溜达到门口,见没人在附近偷听,这娃把脸一抹,伸出双手就掐在了步承启的脖子上, “尼玛!老子被关了八年,一出来皇后就跟娜仁掐架,今天好容易求母后答应下来给调解一下,你特么的搅的哪门子局啊!” 步承启没想到朱祁镇会突然发难,被人家抓了个正着,刚开始还行,越往后越觉得喘不过起来,不由的拼命咳嗽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受到非人的摧残,这娃一边咳嗽,一边从嗓子眼里还挤出几个字来为自己分辨, “咳咳!陛下!咳咳!有大事!咳咳!” “切,有啥大事比朕后院起火还重要啊!要是皇后和娜仁再闹下去,朕的脑袋就要炸开了!” 朱祁镇可没想这么轻易放过步承启这个大忽悠,他见这娃脸憋的通红,手上慢慢的松了松劲,恶狠狠的说道, “说,啥事,不是大事朕掐死你!” 随着朱祁镇的手劲一减,步承启登时觉得缓过了劲来,为了不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自辩机会,这娃赶紧使劲吸了两口气,做了个细细深呼吸, “嘶!呼!陛下,宫里有内奸!” 朱祁镇虽然生气,可对这个一直帮助自己的小侍卫是深信不疑,起码他知道,步承启虽然办事不大靠谱,但是绝对不会坑他,一听宫里有内奸,朱祁镇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掐步承启的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宫里有内奸?什么意思啊?” 步承启见朱祁镇移开了双手,马上不失时机的跳到了一边,用手使劲捋了捋自己的脖子,往腿上一按,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 “我中午跟于大人见了一面,他让我告诉你,王诚勾结王文,意图迎立外藩图谋不轨,如今王文虽已被擒,可王诚还在宫中,不可不防!我听了这个消息,没吃饭就往你这跑,谁知道你不谢我就算了,还特么的掐我!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听完了步承启的话,朱祁镇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把头轻轻的摇了几下,, “王诚?迎立外藩?竟有此事?不能吧!朕以前待他不薄啊!” “哎呀陛下啊!你是我大哥行了吧!咱们有必要在这猜吗?太监又不是大臣,抓起来打上一顿,还有问不出来的事啊!” 351.第351章 :刁蛮的娜仁 第五件飞黄腾达第八十九章刁蛮的娜仁 “对啊!抓起来问问不就结了,朕现在是皇帝了啊!” 朱祁镇听步承启一说,这才明白了过来,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象是在责怪自己为啥复辟快两个月了,咋还没从太上皇的状态转变到当皇帝上来捏! 想通了,事也就顺当了,朱祁镇对外患敏感,对内忧更是敏感,为了表示自己是一个英明果敢的帝王,他把手冲着步大忽悠一挥, “让曹吉祥把王诚那娃给朕抓来,朕要亲自审问!” 一听朱祁镇要亲自审问,步承启不禁有点傻眼,王文勾结王诚想要迎立藩王,自己在野史上见过,今天看王文那副表情,这事也未必没有,可自己的打算,却不是揪出个王诚来了事,他的目的,是就于谦! 本打算自己讨了审问的差使,跟袁彬商量好了一起做做小动作,把王诚乒乓二五来顿好揍,逼他认罪的同时,往于谦脸上贴点金,把偷不到金牌印信,改成被于谦制止,好让朱祁镇在给于谦争理的时候,多一点理论根据,现如今朱祁镇要跟自己一起审,拉着皇帝改口供,他还真有点拿不准,可朱祁镇已经下了旨意,不听话那是肯定得吃眼前亏。 为了自己的大脑不会再一次缺氧,为了自己的脖子不会再遭到龙爪的袭击,步承启把脑袋一低溜, “末将尊令!不过皇上,抓来了咱可不能让曹吉祥掺和啊!他跟石亨关系可好着呢!” 步承启一开口,朱祁镇就知道自己派错人了,可真龙天子就是真龙天子,心里知道错了,嘴上却不如软,略一沉吟,又在以前的旨意上给加了两句话,意思立马就变了过来, “朕晓得!他负责抓,咱们负责审!派个人告诉袁彬,在诏狱等着朕!” 见朱祁镇心里有数,步承启也没再继续废话,赶紧跑到殿外,拉过了朱祁镇的贴身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而后回到殿里,冲朱祁镇一眨眼, “陛下,要不咱俩去袁彬那等吧!要是押到太后寝宫来,估计曹吉祥会起疑心的,实在不如让他们直接把人押到袁彬那,起码没人能闹清是怎么回事啊!” 朱祁镇翻了翻眼皮,冲着步承启做了一个很奸诈的脸色,把大拇指一翘, “高,真特么的高!走,咱们去袁彬那等着!” 君臣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殿门,远远的就看见三个娘们已经吵成了一片,朱祁镇侧着耳朵一听,就是知道自己的小娜仁跟自己的管家婆又咬上了,他恨恨的瞪了一眼步承启, “这个,步爱卿啊!朕先去袁彬那玩会,你想办法帮太后劝劝她们,随后过来就行!” 说完话,也不管步承启心里有多少个不愿意,自顾自的把腿一抬,颠着脚尖做贼一般的蹭到宫门口,一看没人发现自己,这娃两脚一搓蹬,飞也似得朝诏狱的放向就跑了过去。 步承启反应过来的时候,朱祁镇都跑到殿门口了,有心去追还怕朱祁镇怪罪,有心遵旨吧,皇帝的老婆吵架,自己还真插不上嘴,万一说秃噜了,三娘们哪个都能要了自己的小命,这娃为难的在那转了三个圈,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太阳已经到了随时都会掉下去找不着的时候,再看看娜仁跟皇后,却依然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凑了过去。 照步承启的想法,最好是自己刚一过去,三个娘们就能站出一个来呵斥自己无礼,让自己赶紧退下,自己也好接着这个由头去追朱祁镇,谁知道自己算盘打的挺好,刚到跟前,事情就变了味了。 孙太后一看步承启朝自己这边凑了过来,不光没有发火,反而高兴的不行,倒不是老太太忘了礼仪,实在是步承启,现在已经成了孙老太太的亲戚,侄女婿! 眼看着两个不孝的儿媳妇当着自己这个婆婆就开打,孙太后自然是一肚子的怨气没地方发,远远的瞧见自己的侄女婿来了,那还有的跑啊!老太太翘着小脚扬着脖子就招呼上了, “步将军,赶紧过来,哀家问问你,有她们这样的吗?” 孙太后一句话没落地,钱皇后的眼珠子也瞪了过来,对步承启,她还是很尊重滴!毕竟自己最难的时候,是这娃在宫外帮着自己过日子,更何况现如今步承启已经成了自己婆婆的娘家人,见他过来,自然不会闹啥意见,就在她犹豫该不该继续吵下去的时候,却看见娜仁贵妃把袖子一捋,毫不客气的迎着步承启就冲了上去。 别人不知道娜仁贵妃的脾气,步承启是太知道了,着了急这娘们敢跟也先玩刀子,自己这两下子,在她眼里就是个屁,见她恶狠狠的冲自己跑了过来,知道不好,有心跑吧,孙太后还在那一个劲的喊自己过去,一犹豫的功夫,就觉得耳朵一痛,被娜仁贵妃拽了个正着,倒拖着就冲孙太后走了过去。 步承启耳朵背娜仁贵妃一拽,疼的刺眼咧嘴还不敢叫唤,两条腿倒蹬着一步紧似一步的跟着走,不一会就被生擒活捉到了孙太后的面前,孙太后一看自己家的亲戚没由来的受了这种酷刑,再看看娜仁贵妃不顾礼仪不懂尊卑的模样,顿时气的俏脸通红, “娜仁,礼仪!礼仪!男女授受不亲,你岂能如此放肆!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 见婆婆开了口,钱皇后顿时腰杆也硬了起来,只见她把头一昂,冷一句热一句的就喷了起来, “若是我们汉家的贞洁女子,被男人碰了胳膊都要把手剁掉的!你倒好,主动去抓男人的耳朵,这要传出去,陛下的面子可往哪搁啊!” “啊!还有这种规矩!” 娜仁一听碰下手都要剁胳膊,吓的打了个激灵,她拿征询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婆婆,想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孙太后本来看娜仁在那胡做也是一肚子的怨气,这会见娜仁可怜巴巴的瞧自己,心一软, “哪有这般严重,不过民间有些烈妇为了博个贞洁之名,倒是做过这种事,唉!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怜!不过娜仁啊,你今天这般做法,确实是大大的不合礼仪,以后不可如此了!哎哎哎!你想干嘛啊?” “” 352.第352章 :小小鸟 第五卷忽悠大明第九十章小小鸟 孙太后正在那说着话,就看见娜仁贵妃跑到侍卫跟前,也不管侍卫愿意不愿意,伸手就把人家腰里的大刀给拔了出来,气势汹汹的朝大家伙就窜了过去。 一干人都被娜仁贵妃的举动给雷的口瞪目呆,钱皇后虽然眼睛不大好使,可娜仁贵妃拎着把刀她还是能看见的,见自己多嘴惹祸,吓出了一声冷汗,急的香足一跺,对着身边的太监宫女就喊了起来, “快拦住她!” 钱皇后出身虽然寒微(父亲是个千户),但是对诗书礼仪却没少研究,跟朱祁镇更是相濡以沫,对娜仁贵妃这个救回自己丈夫,又以身想护八年的小妹妹,自然不会有多少恶意,平时说上娜仁几句,无非也是因为这妮子太过顽皮,什么礼仪章法,到了她那,就都成了屁。 开始大家因为朱祁镇宠爱娜仁贵妃,人家的功劳也真不小,也就捏鼻子认了,可后随着娜仁从南宫出来,随着她刁蛮的性格展现在大家眼前,大家对她慢慢的也就有了意见。 要说娜仁,其实也没犯多大的错,就是在草原呆惯了,性子有点野,一惊一乍吓死个人!别人走路都是一步一步的走,她是窜;别人在宫里生怕闹出一点动静,可她偏偏喜欢藏起来吓人;别人看见小鸟成双都是无限感慨的写两句诗,她却是二话不说拎石头就砸,非说朱祁镇烤的鸟好吃;别人见了鲜花都是无线的怜爱,唯有她见了花就揪,非说要自己做香水。 从南宫出来了不到两个月,皇宫里面从太后到嫔妃,从宫女到太监几乎让折腾了个遍,皇宫里面也没有了什么飞禽,御花园更是惨不忍睹,有点香味的花,都被她给揪成了秃子,在她不懈的努力下,大明的皇宫再也没有了鸟语花香,安全系数也大大的降低,大家走路的时候也变成了拿鼻孔眼看路,拿眼珠子看天,生怕一个不小心,天上会掉下什么不明飞行物来。 若是顽皮一点,大家能忍也就忍了,可这妮子不光好动,称呼起人来,也死别出心裁,别的嫔妃见了孙太后都是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她是从侧面窜出来跟自己的婆婆玩拥抱,别人喊太后,就她在那扯着脖子喊娘,别人见了朱祁镇喊陛下,她非要喊小镇镇,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跟这座皇宫,到处都显得格格不入,做出来的事情,自然也是匪夷所思。 今天钱皇后一说碰了男人要剁胳膊,孙太后又说真有这事,娘俩在这一唱一和的还没说完,就见小妮子二话不说去抢侍卫的刀,想想这妮子平时的行为举动,吓的钱皇后花容失色,生怕这丫头一个想不开,真剁了胳膊,待到让人上前阻拦,她才知道,自己真的真的真的有点,想多了。 随着钱皇后一声令下,一干宫女太监立刻对娜仁实行了全方位立体话的拦截,并成功的阻止了她靠近孙太后等人的行动,娜仁也瞬间失去了自由,见自己腿脚被抱,胳膊被拉,娜仁急的是乱蹦乱跳,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挣扎开,只好扯着脖子喊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他敢用耳朵碰我的手,我非割了他的耳朵不可!” 步承启正在那看热闹,冷不丁的听娜仁贵妃蹦出这么一句话来,登时对娜仁公主的相对论水平产生了高山仰止般的崇拜,当然了,对自己不幸躺枪,也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恐惧,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那只仍然隐隐作痛的耳朵,把求助的眼神朝孙太后投了过去, “太后,臣冤枉啊!” 孙太后听了娜仁的话,也被雷了个里嫩外焦,她咋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媳妇竟然这么聪明,不光创造性的提出了不剁自己胳膊割人家耳朵的论调,而且还要迅速的付诸实施,正在那愣神考虑是不是该维护妇女权益的功夫,被步承启一声哀嚎,把思绪给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娜仁,不许胡闹,皇后是跟你闹着玩的!快把刀放下!” 娜仁贵妃被一群太监宫女紧紧的抱住,正在那郁闷,一听孙太后的话,心里猛的一松,立马停止了挣扎,她把脸冲孙太后一扭,大眼睛忽扇忽扇的眨了好一阵,这才萌萌的问道, “真的?” “真的!哀家还会骗你不成!” 孙太后心里苦啊!训斥吧怕这妮子发飙,不训吧这妮子做事太没个谱,眼看再闹下去,自己侄女婿的耳朵就要遭殃,只好把鼻子一捏,把事个遮掩了过去。 “嗐!闹着玩的啊!早说啊!可把我吓死了!你们几个,放开我吧!我不割他耳朵了!” 见娜仁不再挣扎,一干太监宫女也就松了气,他们小心翼翼看了看孙太后,见老太太在那点了点头,马上松开了被限制了半天自由的娜仁贵妃,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边。 恢复了自由的娜仁很不满的皱了皱自己的琼鼻,冲着刚才保住自己的宫女太监恶狠狠的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活动了一下被抱的发麻的手脚,而后很是潇洒的把手一扬, “不玩了不玩了,真没意思!” 随着娜仁贵妃玉臂一抬,一柄钢刀不出所料的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柔”的一声飞到了半空,对娜仁贵妃的这个习惯,别人没数,步承启是太有数了,一看这娘们抬手,他就想起了伯颜帖木儿那颗有棱有角的脑袋,连忙冲着太监宫女大喝一声,“保护太后!”而后毫不犹豫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太监宫女们没想到娜仁贵妃竟然还会玩飞刀,眼看那刀飞出去的方向跟孙太后呆的地方明显的不搭边,可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他们仍然毫不犹豫的朝孙太后扑了过去,也不管太后娘娘愿不愿意,飞快的用自己的后背,在孙太后面前组成了一道人墙,一个个满是戒备等着那把腰刀落地的声音。 “呵呵!有鸟!哪来的啊?” 大家伙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腰刀落地的脆响,耳朵里,却传来了娜仁贵妃银铃般的笑声,回头一看,就见太后寝宫的地面上,没由来的出现了一堆烂草,娜仁公主的手里,也变魔术般的,多了一个小小小小鸟! 353.第353章 :独门独院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九十一章独门独院 孙太后被太监宫女一围一护,这会也是雾鬓风鬟狼狈不堪,没了往日端庄的模样,急切间也顾不得去怪娜仁,只是伸出玉指气急败坏的指着树上的钢刀,朝这太监侍卫们下起了命令, “快!你们几个赶紧上去,把那刀给哀家弄下来!” 随着太后娘娘一声令下,太监侍卫们登时忙成了一团,搬梯子的搬梯子,找杆子的找杆子,一帮人里里外外的折腾了起来,钱皇后一看自己婆婆的寝宫被自己一句话给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不免有些自责,连忙上前,想躬下身子给孙太后请了个罪,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行礼,娜仁已经赶在她前面,窜到了孙太后跟前, “娘!这鸟我养着行吗?” “闭嘴!” 在这一个瞬间,孙太后和自己的儿媳妇钱皇后破天荒的第一次有了共同语言,两娘们齐刷刷的把头一扭,异口同声的制止了娜仁贵妃继续摆和的企图。 步承启在一边看了半天,这会也明白了过来,娜仁贵妃是在草原上玩惯了的主,耍起威风来,连也先都不敢去惹她,到了大明也没受到良好的教育,直接就给关到了南宫,就她那脾性,没被憋疯就是好事了,现如今一出来,那还得了啊! 见太后皇后都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步承启打心里害怕那婆媳俩会对娜仁贵妃闹出意见来,不管咋说,自己跟娜仁的哥哥们,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现如今这妮子在大明举目无亲,万一一个不巧被意外了,自己可怎么去见伯颜帖木儿啊! 想到这,步承启灿灿的捂着耳朵朝前一凑,冲着娜仁贵妃笑了笑,把脑袋瓜子朝孙太后一扭, “太后,您别生气,娜仁贵妃没啥坏心眼,就是打小在草原上长大,蹦蹦跳跳的习惯了,我看不如咱们找几个人好好教教她礼仪,知道啥能干啥不能干,她自然就会守规矩,就算真教不好,吴太妃那宫殿不是还闲着吗,是吧!” 步承启这一插嘴,孙太后眼珠子明显的一亮,说实话,对娜仁这个儿媳妇,她是打心眼里又爱又恨,在深宫大院里呆了那么多年,能见到的人都一个个的板着个脸,就算是说笑几句,也是皮笑肉不笑,日然也就少了很多做人的乐趣。 自从娜仁出了南宫,后宫里面天天欢声笑语,这丫头时不时的就会爆出个料来,动不动的就会耍上会宝,不管是真心还是有意,反正大家的笑声比以前是爽朗的没边了,有这些笑声在,御花园里的花,树林子里的鸟,孙太后倒是也能容忍。 可是娜仁天生就是个惹事的主,见花没了鸟没了,她就开始算计人,好好的寝宫不呆,非要爬屋顶上看月亮,自己一个人不敢去,时不时的还要拽上自己的儿子朱祁镇,二半夜里在皇宫的屋顶上她就敢引吭高歌,搞的皇宫上下怨气冲天醋味大增!要是再不管管,指不定以后会出什么事呢! 就在她正为难的时候,步承启的提议却给了她提了一个醒,原来自己不用非去管教娜仁,只需要把她放在一个不怕惹事的地方就成了,老太太若有所悟的把头一点, “步将军言之有理啊!吴太妃以前那座宫殿紧贴着皇宫,皇帝想去倒是方便的紧,在皇宫外面,也没了那么多的限制,这主意不错!来人啊!赶紧去把吴太妃以前的寝宫收拾收拾,该有的家伙什都置办齐,回头让娜仁贵妃搬过去!” “娘!我错了,您别赶我走!呜呜呜!” 孙太后话音刚落,娜仁却急的哭了起来,这妮子把鸟一扔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自己呆在宫里太闷了,我受不了,呜呜呜!” 孙太后一听娜仁的话,不由得心疼起来,到现在她也搞不清楚,是什么能让这么皮这妮子耐住性子,硬生生的陪着自己的儿子过了八年。 想起了娜仁这几年的表现,老太太心猛的一软,连忙伸手扶起了还在那呜咽的娜仁贵妃,替她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里和南宫不一样,你想过来就过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陛下也会经常过去的!” “我不,我就是要和镇镇在一起,他在哪,我就在哪!” 虽然孙太后说的很诚恳,可娜仁好象并不想领孙太后的情,这妮子把嘴一噘,在那耍起了赖皮。 “嗯!贵妃娘娘!我能说句话吗?” 步承启本来不想掺和朱祁镇后宫这些破事,可看看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他心里还牵挂着于谦,为了自己能早点脱身,这娃决定,忽悠忽悠! “你嘴里能有什么好话啊?” 娜仁在南宫就没少听说了步承启,倒不是朱祁镇过于八卦,而是深处南宫之中,两个人是真没有啥话题。 从朱祁镇嘴里,娜仁知道了朱祁镇追自己的办法,一大半都是这娃给主意,自然不会给步承启什么好脸。 “娘娘说笑了,我这嘴里,一般说不出坏话来!我跟你说啊,陛下在哪不在哪,不是陛下说了算,是您说了算,您只要天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陛下他能不围着你转吗?所以呢!吴太妃那宫殿,您尽管去,陛下肯定也会去,您说对不对啊?” 娜仁静静的把步承启的话听完,突然杏眼一瞪,柳眉一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个干净, “不对,你忽悠我!娘在这,他肯定围着娘转悠!” “哎呀娘娘,我忽悠您干嘛啊!你们草原上的汉子成了亲,有几个围着他娘转悠的啊?小家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真的?” “真的!” “那镇镇要是不去那,咋办啊?” “你回头跟他商量商量啊!娘娘您想啊!吴太妃那紧贴皇宫,您在那里住,可是独门独院啊,一没人管二没人问,天天睡到自然醒,夜夜都能看月亮,您只要不放火,想干啥都行!多好啊!” 面对着天真烂漫的娜仁贵妃,步承启是又好笑又好气,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他果断的张开自己的大嘴,当着众人的面,忽悠起了娜仁来。 “那好吧!你们找人收拾吧!不过去不去,我得先问问小镇镇才行!” 354.第354章 :加班加点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九十二章加班加点 一场骚乱,被步承启一个独门独院的计划给完美的解决掉了,钱皇后虽然心里窝火,可想想人家娜仁也真不容易,看了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也很不忍,干脆站在一边不再言语,反正啥事有当婆婆的在那顶缸,自己才不插话得罪人呢! 她们商量事的功夫,树上的腰刀也被侍卫们取了下来,嘈杂的宫内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吵闹的娜仁见大家都不再追究自己,小嘴一噘,偷偷溜到一边,把刚刚扔到一边的小鸟捡了起来,狠狠的咽了口吐沫,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步承启万分怜悯的看了看娜仁贵妃手里的小鸟。又瞅了瞅她已经开始发胖的体型,打心里想提醒一下这个能吃能窜的丫头片子,再这么发展下去,恐怕朱祁镇真得躲着她走了,不过现在他却没有这个功夫,他的心里还记挂着于谦和朱祁镇,故而赶紧跟太后道了个别,急匆匆的朝诏狱赶去! 赶到诏狱的时候,王诚已被我东厂的精英们成功抓获,并押送了过去,此时的朱祁镇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诚,有一搭无一搭的问着什么,步承启见自己已经错过了很多东西,心中一紧,连忙凑了过去, “参见陛下!” “免了免了!” 朱祁镇见步承启来了,原本郁闷的脸上登时换上了一副笑容,他急不可耐的招呼着步承启平了身,而后把自己龙爪往上一扬,冲着步承启勾起了手指头。 步承启一看朱祁镇那样,明白是在叫自己过去,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兴奋不已的朱祁镇,无可奈何的,朝着皇帝陛下凑了过去。 朱祁镇这次倒没有掐他,只是把胳膊往步承启后背上一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悄悄说道, “你小子够坏的,啊!让老子把王诚抓了,于谦却说他没告,说吧!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听完了朱祁镇的话,步承启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好歹王诚还没有否认,看看王诚那样,估计不是还没来得及审,就是已经吓的把实话给秃噜完了,心里有了底,说话自然也就硬气了很多,他眼珠子一转,把声音一压, “嗯!陛下,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这事您就别掺和了,我和袁彬审就行了,万一审不出结果来,有损圣上的威名啊!” 朱祁镇见于谦那边不靠谱,心里早就打上了小鼓,听说自己能脱身,心里自然是一百个赞成,他感激的看了一眼步承启,把嗓门抬高了八个分贝,嗷嗷叫着,下达了旨意, “有道理啊!那行,这儿就交给你们了,袁彬,你配合一下步爱卿,一块负责审理这个案子,朕就不在这掺和了!” “臣等遵旨!” 一看老大发了话,袁彬步承启互相瞅了一眼,而后双手抱拳冲朱祁镇行了个礼,算是把差使给接了下来。 朱祁镇见自己的两个得力马崽很痛快了接下了差使,赞许的冲他俩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朝步承启看了一眼,把龙眼一眨, “那你们忙吧!朕先回宫了,快点审,不着急!” 俩人渣听了朱祁镇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明白过意思来,愣了好半晌,步承启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冲着朱祁镇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朱祁镇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扭过身子,朝诏狱外走去,见朱祁镇要走,步承启赶紧把还在犯迷糊的袁彬一拉,两人一起把身子一躬, “恭送皇上!” 送走了朱祁镇,诏狱里的气氛好了许多,袁彬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拿胳膊肘子使劲捣了下在那洋洋得意的步承启, “你特么的搞的什么鬼啊!在见了见于大人,把陛下给忽悠到这来了,老子三天没合眼了,就今天打了个盹,被抓了个现形,唉!” 一听事情入了正题,步承启把脸一板,朝袁彬身边一凑, “嗯!袁大哥,借一步说话!” 他一边说,一边拿眼珠子朝趴在地上的王诚一扫,袁彬顺着他的眼神一瞅,立马也明白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诏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席地一坐,步承启叹了口气,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袁大哥,今天晌午是陛下让我来的,也没别的事,就是让我跟于大人商量商量,想个办法留住于大人的命!结果没问出于大人有啥活命的招,却听说了王文作死的路,那娃竟然勾结王诚,想趁乱盗窃金牌印信,召唤藩王进京继位,所以,我就把事推到了于大人的身上,想让他落个首告的身份,也好把罪责往下减减!” “这个!陛下干嘛不直接赦免了于大人啊?” “石亨徐有贞不让啊!陛下刚刚继位,还要依靠他们几个几天,所以,唉!别管咋说了,反正事已经交给咱们俩了,袁大哥,你有啥章程,说来听听!” 一听步承启要把事推给自己,袁彬的脑袋当时就摇成了拨浪鼓,他愁眉苦脸的瞅了瞅一脸苦涩的步承启, “兄弟,这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啊!哪有什么章程啊!主意是你出的,干脆,你说咋办,咱们就咋办!” 步承启见袁彬谦让,心中一喜,他轻轻的拽了拽袁彬的袖子,把袁彬朝自己拉了拉,一脸坏笑的低声说道, “陛下不是下旨了吗?快点审,不着急!咱们遵旨办事就是了!” “这个,兄弟,哥哥不大明白!陛下这事啥意思啊?” “我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通啊!这么多年的小弟你白当了啊?” 步承启一看袁彬还在那发愣,不禁有些着恼,他使劲白了袁彬一眼,心里很是奇怪就这娃的悟性,是怎么混到这么高的官位的,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加班加点的审,但是别弄出成绩来,或者说,就算审出了我们想要的结果,也别急着报给他,明白了吗?” “为什么啊?” 袁彬使劲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大忽悠, “慢点审就慢点审呗,干嘛还要加班加点啊?” “不知道别瞎打听,赶紧回家把被褥拿来,从今天开始,咱兄弟俩就在这吃住了!” 355.第355章 :冤案制造能手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九十三章冤案制造能手 “嘿!嘿!嘿!嘿!” 在一个黢黑的夜晚,大明锦衣卫的诏狱里,传来了步承启阴惨惨的笑声, “怎么样啊王公公,想好了没?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啊?” 步承启的对面,端坐着一脸茫然如同痴呆的王城,一个多月没日没夜的审讯已经让他的精神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两个黑黑的眼圈,仿佛在那里拼命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他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几天没捞着合眼了,在步承启和袁彬的轮番轰炸下,他的脑子这会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听到步承启问自己话,他努力的抬起了自己的头,用尽吃奶的力气拼命的睁了睁自己的双眼, “大人,您问了我多少遍,我就招了多少遍,我实在想不起别的事来了。” 王诚有没有别的事,步承启心里是再有数不过了,这几天,王诚已经把从五岁往河里尿尿到现在在宫里赌钱的事都给秃噜了个遍了,根本不可能有啥瞒着自己的东西,对于跟王文密谋偷金牌印信,王诚也做了很系统的阐述,事情也说的很清楚,过程呢也简单的很,无非就是王文嘟囔了一句, “不能立易王,陛下又无后,难道要迎立藩王不成!” 其实这话听起来也没啥大毛病,跟阴谋迎立藩王,绝对是两码事,可坏事就坏在王诚这张臭嘴上,一听自己的本家作难,这娃很是无聊的随上了一句, “就是想迎立藩王,也得有金牌印信啊!” 事情到了这,如果打住了,这俩人估计还没事,偏偏王文的脑袋瓜子有点短路,竟然顺着王诚的话跟了下去, “陛下病重,已三日不朝!无陛下旨意,某哪里会有金牌印信啊!难道要去偷不成!”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比较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最起码,王文有这个心思,之所以没迎立藩王,不是不想,是没这个机会。 即便如此,大家仍然可以把这些话当做闲谈,毕竟也就是王文想了想,王诚崩了崩,当不得真,不过王诚同志却不是一般的缺心眼,为了表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他说出了一句可以给整个事件定性的话, “偷,你也得找得到地方啊!” 这些话在大明的官员眼里,已经可以算作密谋了,更何况步承启是两世为人,后世的种种经验让他更加具备制造冤假错案的前提条件,在他的努力下,袁彬口瞪目呆的看着这娃写下了这样的笔录, 王文:“陛下快不行了,又没有后,拥立易王对咱们没啥好处,要不迎立个藩王吧!” 王诚:“迎立藩王咱们的有朝廷的令牌啊!不然他们根本不敢进京啊!” 王文:“陛下病的都爬不起来了,根本就下不了旨,要不,你偷一个出来啊?” 王诚:“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等找到了,我再通知你!” 当步承启把这份笔录交给王诚画押时,王诚很是顺从的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不是他不认字,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签了得死,实在是熬不住步承启跟袁彬这么没日没夜的折腾,早点死了早点超生,是他现在最大的祈求。 让王诚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捏着鼻子招供,在心里怒骂着步承启的时候,步承启却没有象平时一样去提审王文,而是继续的在那审问他,而且问的话也让他很是摸不着头脑,因为步承启问的话,很没厘头, “说吧!你为什么没偷!” 听到这句问话时,王诚本来就已经如同浆糊的脑袋瓜子顿时有了爆裂的感觉,自己就特么的没想偷,要老子的命老子都认了,咋还审起来没完了捏! 看着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天天靠在这审问自己的步承启,王诚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不再说出点别的东西来,真对不起人家步承启和袁彬付出的劳动,已经决定不活了的他非常想再说出点什么,让步承启他们也好多点收获,可自己的脑袋瓜子这会已经被熬成了浆糊,死活也编不出来自己该死的理由。 陷入崩溃的他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步大忽悠,眼眶里也不争气的流出了两行清澈的泪水,原本嘶哑的声音瞬间也变的呜咽起来, “呜呜呜!步大人,我求求您了,想让我说啥,您直接告诉我吧!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啊!” 见王诚已经认了冤案,步承启心里一阵得意,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这娃把脸一板,死鱼眼一瞪,嗷嗷叫着打起了官腔, “一派胡言,你那意思,是本官是构陷你不成!你若是觉得供词写的不妥,没关系,咱们撕了重新问一次,咋样啊?” 一听还要再问一遍,王诚是再也坐不住了,“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步大人啊!我求求你了!可别再审我了,是我不对,我不会说话!我不是人!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啊!” 王诚一边哭求,一边在心里把步承启的祖宗八辈给问候了一个遍,步承启却没功夫去考虑这娃的心思,见王诚哭的这么伤心,认错认的也挺有诚意,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看在你态度还行的份上,我就给你提个醒,你们商量着偷金牌印信的时候,于谦于大人知道吗?” “知道!” 王诚现在哪里还会管步承启说的是谁,只想早点死的他现在已经跟条恶狗没了什么区别,别说咬于谦了,就是这会让他把自己的祖宗八辈都贡献出来,估计他也不会说个不字。 “嗯!你确定于大人知道?” 一看王诚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步承启把脸一拉眉头一皱,摆出了一副我不相信的模样,两眼恶狠狠的就冲王诚看了过去。 “不知道!不知道!于大人不知道!” 王诚一瞅步承启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走了嘴,为了不让步大人生气,他连比划带咋呼的,纠正起自己的证词来。 见这娃如此上道,步承启心里登时踏实了不少,为了拿到有用的证词,这娃大嘴一咧, “那于大人后来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阻止你们的啊?” “于大人,阻止我们?” 晕晕乎乎的王诚使劲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瓜子,突然间眼睛一亮,猛的反应了过来, “奥奥奥!是王大人找他商量,被他训斥了一顿。” 356.第356章 :文化人的待遇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九十四章文化人的待遇 眼见得王诚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终于达到了怎么引怎么说,朝哪指往哪走的境界,步承启脸上的笑容不由的灿烂了起来,为了表示对这娃的赞许,步承启把手冲着狱卒一招, “弄壶茶来,要浓的!” 狱卒得了命令,立马跑了出去,不大会的功夫,就拎着把茶壶拿了俩茶碗跑了回来,顺手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搁,抬起茶壶把嘴一倾,焦黄焦黄的茶水哗啦啦的就倒进了茶杯里。 见茶水倒满了一杯子,步承启抓起来往嘴里一倒,就觉得满口的苦涩,没有一丝清香的感觉,知道狱卒这是专门弄的浓的,满意的冲狱卒点了点头,拿下巴壳子朝王诚一指, “给他送一杯过去!” 王诚一听有自己的份,顿时精神一震,目前的他太需要喝口茶水提提神了,他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狱卒的双手,不等倒满,已经不由自主的凑到了狱卒跟前,战战兢兢的伸出双手,慢慢的朝茶杯移动过去。 狱卒一看王诚那副模样,就知道这娃是真需要喝点茶水提提神了,为了配合步承启的工作,这娃没有斥责王诚的无礼举动,而是果断的把手放平,停止了倒茶,而后白了王诚一眼, “喝吧!” 见狱卒没有冲自己发火,还默许了自己的举动,王诚抢一般的抓起茶杯往嘴上一放,如饮甘醇一般,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狱卒见他渴的可怜,拎起茶壶又给这娃倒了一杯,王诚如法炮制抓起来就喝,连喝四五碗以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谢谢大人体恤!小的,喝足了!” 步承启微笑的看着王诚贪婪的喝完了茶杯里的水,见他没有了再喝下去的欲望,这才一脸春风的朝他一笑, “对嘛!你听话一点,记性好一点,咱们都省事,对吧!其实你也看见了,你在这受审,我跟袁大人俩人都得在这陪着你,你难受,我们也不舒坦啊!所以呢,你最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讲清楚,说明白,一次过了多好啊!这么耗着,都难受,你说是不是啊?” 王诚毕恭毕敬的听步承启把话说完,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那是那是!小的一定彻底交代问题,保证不让大人为难!” 见火候差不多了,步承启拿眼角使劲撇了王诚一眼,伸手拍了拍人家的肩膀,做出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模样,装腔作势的提醒起了王诚该怎么招供! “嗯!不错不错,这话我爱听,那你就接着说吧!于大人是咋知道的?王文是咋商量的?于大人是咋拒绝的!迎立外藩的事情是咋被于大人制止的!这些事情我都非常的感兴趣,你最好详详细细的说出来,明白吗?”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步承启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王诚要是再不明白,他这辈子就算是白混了,听的出来,步承启这是要猛踹王文力保于谦,而自己,只是中间不幸躺枪的一颗棋子而已,自己和王文的死活,步承启根本就不关心,他的目的,就是把于谦给保下来。 作为一个具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太监,王诚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皇宫那种地方想活那么多年,没点本事怎么可能啊!这娃眼珠子滴溜溜一阵子乱转,一脸谀笑的朝步承启一凑, “步大人,要不您也别让我说了,我写写行吗?” “行,太行了这个!” 一听王诚要自己写,步承启登时来了精神,这几天自己虽然没受什么罪,可天天拿着毛笔在这写字玩,也真够自己受的,来大明七八年了,就数这几天过的郁闷。 按说在诏狱里也轮不到他记口供,可这娃审案子跟别人不同,不光要把事问清楚,还要用自己的意思给写下来,一般的文案,他还真不敢用,只好勉为其难,亲力亲为,可把自己给难为的不轻,这会他是见了毛笔就跟见了仇敌差不多,要不是为了把于谦给捞出去,他早把那该死毛笔阙成三截跺上三脚扔进茅厕了。 这会一听王诚要主动承担起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步承启自然是高兴的要命,为了表示自己很赞同王诚的提议,他噌的一家伙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在王诚惊讶的目光之下,亲自动手把桌子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给呼喇到了一边,而后一把拽过还在发蒙的王诚,往椅子上一按,顺手拎起把蒲扇,很卖力的给王诚扇了起来, “来来来,王大哥,您在这写!那个谁,说你呢,赶紧给王大哥弄点西瓜来!咋办事的这是!” 王诚没想到自己一句自己动手,竟然引来了步承启如此大的好感,正在那考虑是不是这娃给自己挖坑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按到了椅子上,紧接着阵阵的凉风就吹在了自己的头上。 他茫然的看了眼步承启,见人家两只乌黑的眼珠子里,释放出的,全是万分真诚的光芒,再看看急匆匆跑出去的狱卒,他终于相信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为了不让步承启找自己的后账,王诚很是犹豫朝步承启瞅了瞅, “步大人,这,这不合适啊!您站着,我怎么敢坐着啊!” 步承启这会最怕的不是自己站会,而是王诚后悔,得意忘形的他把扇子耍的飞快,拼命的在那给王诚扇风, “合适合适,你就别谦让了,让你坐你就坐,好好干,兄弟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王诚见步承启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不由的对逼自己学文化的死鬼老爹点了一万个赞字,得亏当年他老人家逼自己看了几本书,要不然的话,上哪去找这待遇啊?看来多学点东西,还是很有用处滴! 在对自己的老爹进行了短暂的缅怀之后,王诚眼含热泪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毛笔,努力的摆出了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冲着步承启坚定而有力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大人放心,我一定写出让您满意的供词!” 步承启一看王诚这娃如此动情,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他双手抱拳,冲着王诚行了个礼, “大哥!拜托了!” “兄弟,情好吧!” 357.第357章 :晴了是谁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九十五章晴了是谁 “啊呀王公公,你这口供写的,简直是太棒了啊!你确定你叫王诚不叫晴了?” 步承启拿到王诚写下的供词时,真的被这娃的写作功底给彻底的震撼了,就这娃的文笔,不到二十一世纪写网文,也太瞎了材料了。 不能怨步承启少见多怪,实在是王诚这娃太过能耐,好好的一篇供词,楞让他写成了一本天花乱坠的小说,虽然只有几千字,可里面的故事情节却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文笔流畅语言精美,人物刻画更是入木三分深入骨髓,整篇供词就象在叙述一个情节完美的故事一般,有着极强的代入感,让人看得心潮澎湃爱不释手。 王诚光见步承启字写的丑,却没想到他能看的懂文章,见他捧着自己的口供在那一个劲的吹捧,心里也不禁纳起闷来, “大人,晴了是谁啊?” “晴了!嗯!” 一听王诚问晴了,步承启当时就做起了难来,一个明朝的太监,不管文章写的再好,也不会跟二十一世纪的大神有啥牵扯啊?有心不搭理他吧,看看王诚期盼的目光和刚刚给自己写下来的供词,还真有些不忍心拒绝人家的要求,他使劲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瓜子,思虑了好半晌, “晴了是一个伟大的文学家、理论家,教育家,是一个在生活中乐于助人,在学业中勤学不缀,在工作中无私奉献的伟人!她最大的贡献,就是用自己手里的笔,调教了大唐整整一个朝代!” “啊!居然有此等人物!” 听完了步承启对晴了的评价,王诚的眼珠子里登时冒出了一大堆的小星星,突然之间脸色一沉,忧心忡忡的问道, “调教了大唐一个朝代?那个!步大人啊,不知道您口中的晴了还健在吗?有何典籍传世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步承启一看这娃的好奇心这么重,心里非常的不爽,晴了是谁,二十一世纪不知道的少,大明王朝知道的就自己一个人,要是再这么问下去,自己今天是非栽不可,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尴尬,步承启狗脸一翻三角眼一瞪, “你这是在审问本官吗?” 一看步承启要翻脸,王诚才想起来了自己的处境,这娃脖子猛的往下一缩,抬手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 “不敢!不敢!” “谅你也没这个胆!” 步承启说着话,把王诚往旁边一推,自顾自坐在了椅子上,刚想出言再教育王诚两句,却看见狱卒抱着两个西瓜跑了回来,当下也没了当教官的心情,把手一招, “这么快啊!不错不错,你还可以进步,快放桌上,赶紧歇会!” 狱卒没想到步承启这么大的干部竟然如此体恤自己一个狱卒,登时感动的两耳发赤,满面生光, “大人,我不累,两个够吗?不够的话,我再给您抱两个去!” 狱卒一边说,一边擦了把汗转身就要往外跑,慌的步承启赶紧窜了几步拉住了这娃, “够了!够了!两个足够了!你们平时工作就够累了,这么麻烦你们,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辛苦辛苦了!” 狱卒被步承启一拉,自然也不过过多的挣扎,他看了看一脸真诚的步承启,又瞅了瞅坎坷不安的王诚,估计是感觉两西瓜足够这俩人解渴,也就放弃了再抱几个西瓜过来的想法, “那行,俩就俩吧!要是不够,您跟我说声!” “成成成,您放心,要是不够,我指定告诉你!” 对狱卒的顺从,步承启很是满意,他慢慢的松开了拉人家的手,一脸微笑的看着大汗淋漓的狱卒,伸出手指头朝他腰间一指, “奥!对了,借你刀用下,把西瓜打开,咱们大家都吃点,天热,别中了暑!” 没等步承启说话,狱卒已经恍然大悟一般的拍起了自己的脑袋, “对对地,你看看,我咋把这事给忘了啊!” 他一边说,一边把刀一拔,快步走到桌案前,在西瓜尾巴上切下来一块瓜皮,仔仔细细的把刀擦了个干净,而后运刀如飞,只听“咔咔咔”几声脆响,第一个西瓜,已经被他成功的切成了八瓣。 狱卒切完瓜,随手抄起了一块瓜瓤最红的,快步走到步承启跟前,恭恭敬敬的朝步承启一递, “大人,您尝尝!” 面对红的如此诱人的西瓜,步承启自然不会推辞,他接过西瓜,轻轻的在上面咬了一口,只觉得一股甜甜的汁液一下子扑到了自己的嘴里,红红的汁液一瞬间流的满嘴都是,不由得大叫一声, “好瓜,皮薄如纸,汁多如泉,味甜如蜜,果然是瓜中的上品!不错不错,快快快,都尝尝!” 狱卒小心翼翼的看着步承启吃瓜时的表情,生怕自己抱来的西瓜不甜,再惹得面前这位爷不高兴,一看步承启露出了一脸享受的模样,这才放心的捋了捋胸口,把自己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给放回了原处,见步承启招呼着大家都吃点,赶紧跑到桌案前抄起了一块,“呱唧呱唧”的啃了起来。 看到狱卒吃的高兴,步承启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成就感,原来让一个人满足,并不是很难的事,只要多给他们点笑脸,多夸奖他们几句,他们的笑容就会十分的灿烂。 就在他满意的看着狱卒吃瓜时,却看见王诚在那一个劲的咽着吐沫不敢动弹,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训斥了人家,所以那娃不敢动手拿瓜,为了体现自己的人性化管理,为了让王诚同志知道配合好自己的工作是有一定好处滴,步承启走上前去,亲手挑了一块西瓜,满含深情的,塞在了一脸惊讶的王诚手里, “吃吧!你现在已经不是罪犯了,是控方证人,只要你好好配合,别说吃西瓜了,就是吃烧鸡,兄弟我也会满足你的!” 王诚没想到自己刚惹恼了步承启,步承启居然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对步承启的感激和崇拜,顿时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他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西瓜,两行泪水不争气的顺着腮帮子就淌了下来,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大人!谢谢您了,我王诚若是有幸活着离开,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呜呜呜呜!” 358.第358章 :王文的烧鸡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九十六章王文的烧鸡 虽然步承启很得意,可光拿到了王诚的供词,这事还不能算完,因为这里面还涉及了人家王文和于谦,对于让王文咋招供,步承启心里是有数的很,在后世,审个当官的可能还有点费劲,不过在大明,想让当官的招供,貌似是件很简单的事! 为了把王文的案子审成铁案,步承启批判的接受了狱卒和后世的一些经验,并进行了很好的融会贯通,在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之后,这娃终于信心满满的把王文给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怎么样啊王大人,王诚已经招了,您赶紧画个押,这事就算过去了!后面的日子,我好吃好喝的供着您,要是不招的话,嘿嘿!兄弟我有皇命在身,也是身不由己,您可别怪我不客气啊!” 步承启要构陷自己,王文打这娃见了于谦心里就明白了个三四分,这几天见王诚也被抓到了诏狱,又见王诚的日子越过越好,大体上也就明白了是咋回事,眼看自己性命不保,这娃把牙一咬, “狗才!我王文行的正,坐的直,岂是你说陷害就能陷害的!” “得得得得!” 对于王文的态度,没等他到地方,步承启心里就猜出了个大概,毕竟这是要命的买卖,王文要是就这么签了,步承启还真不敢信! 他厌恶的冲王文挥了挥手,慢慢的走到王文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王大人,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可是诏狱,进了这个地方,还真没几个不招供的!我劝您就别执拗了,赶紧招了吧!” “我呸!” 王文不听步承启的劝还好,一听之下勃然大怒,冲着步承启就呸了一口口水, “狗贼!休要欺我,某乃朝廷命官,没有旨意不得加刑!” 对于不能用刑,步承启早就有数,为了不让朱祁镇为难,他也没去请旨,这种事放到大明任何一个官员的手里,都会觉得为难,唯有步承启,觉得十分的轻松,他一脸阴笑的冲王文点了点头,看向王文的目光,流露出了丝丝的怜悯, “嘿嘿嘿嘿!我知道!没有旨意确实不能加刑!不过我有办法让你开口!” 王文一听步承启懂规矩,心里不禁一松,只要不对自己用刑,自己指定就不用认罪,挺上几年碰到大赦,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离开诏狱滴! 想到这里,王文全然不顾步承启眼中的那一丝丝怜悯,脸上还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喜色,他用轻蔑的眼神使劲白了一眼步承启,拿手一捋自己的胡子, “奥!如此,王某倒要领教领教!” 看到王文对自己如此的有自信,步承启自然不好打击人家,这娃把手冲狱卒一挥,低头在狱卒耳朵上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就见狱卒听的连连点头,脸上的暴戾之色慢慢的也被一丝丝的坏笑替代,好半晌,狱卒把自己的耳朵从步承启的嘴边一挪, “大人放心,马上就得!” 白天的王文确实如他自己所料,没有受到任何的刑罚,跟狱卒交代完事,步承启就把他送回了牢房,还很仗义的,把他的伙食给改善了一下。 看看手里的烧鸡,想想一脸坏笑的步承启,王文的小心肝不由得颤了几颤,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于谦, “于大人,您跟步承启熟,你说,他不会下毒害我吧!” 于谦从步承启看望过了自己,就对王文很有意见,这几天一直对他也是带搭不理,见王文问自己,于谦冷冷一笑, “不知道!那小子坏着呢,你自己小心就是!” 对于于谦的话,王文是深信不疑,他小心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烧鸡,又瞅了瞅于谦那边一地的鸡骨头,犹犹豫豫的说道, “那他送给你的烧鸡,你怎么敢吃啊?” “呵呵呵呵!老夫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又岂会怕他几只烧鸡啊?” 自己为啥不怕,于谦自然不会告诉王文,他拿满是油渍的大手把自己的胡子一捋,冲着王文高谈阔论起来, “我说王大人啊!陛下复辟成功,需要打压的,肯定是我们这些前朝旧臣,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活吗?真是吃支鸡吃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 一听于谦的话,王文不禁有些恼火,被关进诏狱就够倒霉了,还摊上这么一个天天要死要活胡吃海睡的狱友,碰到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自己才说了两句话,这娃就带出了死字来,也特么的太不吉利了,为了表示自己的抗议,王文把头一别, “奥!何以见得?” “嗯!你真不懂?” “对!我真不懂!” “嗯!王大人既然是真不懂,那于某就跟你讲讲!” 于谦瞅了一眼又怕死又想装清高的王文,心里对他很是不屑,为了让这娃少磨叨自己,于谦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以前咱们为了防止易王秋后算账,为皇上说了不少好话,也上了不少折子,这些东西,皇上那都有数,先帝看不出我们的动机来,可皇上却是一眼就能看明白,谁是好心,谁是恶意,啥时候上折子的是好人,啥时候上折子的是恶棍,他老人家是一目了然,靠混,是混不过去的!” 于谦一边说,一边抚摸了几下牢房的栅栏,话音里虽然带着几分忧伤,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欣慰的神情, “先帝出身藩王,从小又在宫外居住!摸不透大臣们的心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当今皇上就不一样了,且不说陛下研习的学问比先帝多了多少,就凭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是耳濡目染口熟能详,你想想,大臣们的动机,陛下能猜不透吗?当年那些想落井下石置陛下跟易王于死地的人,陛下可能放过他们吗?” 听完了于谦的话,王文不由打了个激灵,自己上了什么折子,当时打的是什么心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很,如今自己那点小想法被于谦点破,这娃的脸登时就变成了死灰色,嘴里却依然在无力的为自己辩解, “这!复立易王是为陛下好,能有什么动机?” 一看王文死鸭子嘴硬,于谦不由得笑出声来,他拿手冲着王文手里的烧鸡一指,带着一脸的戏谑冲王文说道, “哈哈哈哈!不可说不可说啊!王大人,您有空跟我斗嘴,还不如赶紧研究研究,吃不吃手里这支烧鸡呢,哈哈哈!” 359.第359章 :下半夜的区别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九十七章下半夜的区别 于谦说完话,自顾自的往自己坑上一躺,便不再搭理王文,王文本来想商量商量手里的这支烧鸡自己该不该吃,没想到却被于谦教育了一通,心里很是不爽,他两眼盯着烧鸡看了半晌,才悻悻然的把鸡放回了饭盒里。 王文最终也没有去吃那支鸡,虽然嘴里的吧嗒声和上下蠕动的喉结,都在彰显着他想把那支鸡吞到肚子里的欲望,可他仍然在那苦苦的坚持着,直到狱卒过来收了食盒,直到狱卒撕下了根鸡腿啃了几口,王文才如梦方醒,他一个健步扑到牢房门口,把自己的胳膊拼尽全力朝外伸去,委屈的泪水不争气的从他的脸上滚落了下来,安静的诏狱传来了王文绝望的嘶吼, “鸡!我的鸡啊!” 收走食盒以后,王文的好日子也就过到了头,就在他无限的怀念那支烤熟了还能从嘴边飞走的烧鸡时,两个五大三粗的狱卒打开了他的牢门,不由分说的把他的衣服给脱了个精光,而后不顾王文撕心裂肺的哀嚎和竭尽全力的反抗,倒拖着就把他给拉到了诏狱的院子里。 王文见冲进牢房的人如此无礼,心里是又怕又怒,怒的是这帮东西太没礼仪,竟然敢脱自己的衣服,怕的是步承启敢这么对付自己,肯定是准备对自己使用酷刑,就在他感到绝望感到孤独感到人生没有希望的时候,却见步承启慢慢悠悠晃晃荡荡的冲他走了过来, “王大人,又见面了!您也别误会,我怕牢房里太热,待久了您再中了暑,所以才请您出来谈谈,这里好啊!南风北刮的,凉快!” 尽管王文这会非常想跳起来把步承启给踢死,可看到身边到处都是如狼似虎的狱卒,他很明智的选择了以静制动的策略,这娃双手把要害一捂,一脸戒备的看着四周不怀好意的狱卒,扯着脖子冲步承启嘶吼起来, “你,步承启,士可杀不可辱,你岂可如此,如此,如此羞辱与我!” “切!羞辱你?我还真没那闲工夫!” 步承启轻蔑的看了一眼紧张兮兮怒火滔天的王文,把脑袋瓜子冲一帮狱卒一扭,拿下巴壳子一比划, “弟兄们辛苦,准备了一天了,给他使上吧!” 一干狱卒得了命令,脸上立马露出了阴惨惨的笑容,他们一个个把手指头掰的噼啪作响,狞笑着朝王文就逼了过去。 王文一看狱卒们把自己围在了核心,瞧那笑容很是不善,吓的是肝胆俱裂,撒丫子就想逃走,狱卒们哪里会给他留这种机会,一看这娃要动,立马吆喝一声,一齐冲着王文扑了过去,不大会的功夫,就把王文紧紧的绑在了院子里新立起来的铁柱子上。 王文没想到一帮子人冲过来竟然是为了绑住自己,心里不由的一松,虽然这会怀抱铁柱,被绑了个结结实实,他却仍没有感到有啥危险性, “步承启,你这是要做什么!别以为这样,本官就会怕了你!” 步承启这王文还在那嘴硬,不由得带着满面的怜悯冲着王文的后背摇了摇头,这娃冲手下的这帮狱卒把手一指, “你们几个轮流值班,别让他睡着了就行!除了画押,其他的事,一律不用禀报,明白了吗?” “明白了,情好吧大人!” 一帮子人渣一听就这么简单,不禁有点扫兴,嘴里虽然满口的答应,却仍有一丝的担心,忍了一会,牢头才大着胆子问道, “大人,这不疼不痒的,他未必肯招啊!” “不疼不痒?” 步承启刚想往回走,一听牢头的话,不禁停下了脚步,他慢慢的走近还在那破口大骂的王文,一脸恶趣味的冲牢头说道, “放心吧!上半夜他绝对不招!不过到了下半夜,就说不定了,嘿嘿嘿嘿!” “下半夜,为什么啊?” 听了步承启的话,众狱卒面面相觑,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大人,不知道这上半夜跟下半夜有啥不一样啊?” “不知道别瞎打听,记好他的反应就行!” 为啥上半夜和下半夜的感觉不一样,步承启还真没法跟狱卒解释,难不能要告诉他们,地球是个圆的,下半夜的时候太阳会跑到地球那边,东半球吸收的热量会大量挥发又得不到补充,所以会特别冷啊! 看看眼前这帮子不懂科学的狱卒,步承启突然之间感觉到,在大明当一名囚徒也要比在二十一蹲大牢幸福,起码这帮东西不懂科学,没那么多折腾人的路子,想到这,他满怀歉意的看了眼被绑在铁柱子上的王文,心中暗暗说道, “碰到爷!算你倒霉了!” “阿嚏!阿嚏!” 虽然王文对步承启的话很是不以为意,虽然众狱卒对步承启的话也很怀疑,可王文却用他的真实经历和自己的反应,向大家诠释了一个真理,科学不光是没有国界滴,而且还是不分朝代滴! 透骨的寒冷让王文终于知道了上半夜和下半夜到底有什么不同,虽然是在夏天,可铁柱子却象一个大大的冰块,毫不留情的把他身上的温度慢慢的带走,最可气的是,每当自己头昏脑涨昏昏欲睡的时候,一盆温水就会兜头浇下,好不容易冻没了直觉的自己立马就会恢复清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身上的水渍慢慢的变凉,自己又会陷入半昏迷状态,而后勤劳的狱卒就会再拎盆水来,从头到脚哗啦啦一冲! 就这么周而复始的折腾了一宿,已经麻木了的王文终于在太阳慢慢升起东方逐渐变红的那一刻,看到了打着哈欠姗姗来迟的步承启,虽然王文这会已经是又冷又困,甚至连大声嘶吼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他仍然奋力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努力的张开了嘴巴,冲着步承启,破口大骂起来, “步承启,你大爷的,你想冻死我啊!” 步承启睡意朦胧的朝王文瞟了一眼,慢慢腾腾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坚强!来人啊!送王大人回牢房休息!” 王文一看步承启要把自己送回牢房,登时来了精神,这娃鼓起余勇,把铁柱子使劲一抱,摆出一副打死我也不走的架势,冲步承启叫嚣了起来, “我呸!你少假惺惺!你是怕老子在这被人看见,你是怕有人参你!我就在这,我不走!我不走!” 360.第360章 :我就不回去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九十八章我就不回去 “奥!啧!” 一听王文居然要赖在柱子上不下来,步承启登时来了兴致,他很惬意的吧嗒了一下嘴,饶有兴致的凑到了王文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大人,您确定您要在这继续呆着吗?” 步承启一边说着话,一边拿手往天上一指,十分有诚意的对王文说道, “现在天气可不凉快,您确定要在这晒一天码?” 王文听完了步承启的话,很是犹豫的抬头看了看渐渐发白的天空,登时露出了一脸的后悔之色,嘴里却不肯服输, “晒一天就晒一天,咋的了!本官熬的住!” “好!” 步承启可没那么多闲心跟他扯淡,一看王文这么有信心,他连忙冲王文把大拇指一翘, “有性格!我喜欢!” 说完话,步承启疾步跳下台子,冲着牢头一招手, “多准备点绿豆汤,王大人只要喊渴,就赶紧给他!” “知道了,放心吧大人!” 牢头很痛快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就想跟手下的那票兄弟交代一下,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大人,屙尿的咋办啊?” 一听这话,步承启还真有点作难,他把眼皮吧嗒吧嗒眨了半天,朝王文那瞅了瞅,伸手朝那娃脚下一指, “屙你让他憋着,尿嘛!昨天晚上他应该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就在步承启在那安排牢头的时候,袁彬晃晃悠悠的赶到了诏狱,一看王文被锁在铁柱上动弹不得,不由大惊,赶紧上前把步承启拉到了一边, “兄弟,王大人是朝廷命官,没有旨意不能用刑啊!” “嗯!这个我知道!” 步承启满不在乎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冲袁彬微微一笑, “现在天气太热,我是怕王大人中暑,这才把他弄出来凉快凉快,谁知道他在外面呆高兴了,说啥也不肯回去,我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他胡说!” 被锁着柱子上的王文听了袁彬的话,登时感觉碰到了亲人,为了避免袁彬被步承启忽悠走,王文鼓起余勇,大声的呵斥起步承启来, “牢房里好的很,老子才不想出来呢,你扒了老子的衣服,把老子在这冻了一夜,老子饶不了你!” 袁彬正想再问问步承启到底咋回事,却听到王文不听的在那叫唤起来,他用手慢慢的推开了步承启,快步移动到王文的跟前,用看白痴的眼神朝王文看了好一会,才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满是怜悯的说道, “冻了一夜?不能吧?” “袁大哥,他现在就是只疯狗,逮住谁咬谁,你别搭理他!” 步承启看到袁彬凑到王文跟前,生怕这娃看出端倪会不高兴,连忙也凑了上去,把袁彬往回一拉, “我刚才让他进去他都不肯,您啊离他远点!别一会又攀扯到你的身上!这么热的天,连我冻他这么缺心眼的理由他都能想的出来,你说,还有他不敢造的谣吗?” 听了步承启的话,袁彬果然如同碰到了恶鬼一样的往后一闪,摆出一副这事和我无关的模样,用轻蔑的眼神朝王文一瞅, “我说王大人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步兄弟好心好意的让你出来凉快凉快,你咋能攀扯人家啊!” 袁彬一边说,一边冲牢头招呼起来, “你们几个,赶紧的,把王大人送到牢房里去,这么光着在这站着,成何体统啊!” 王文一听袁彬不光没追究步承启对自己用刑的责任,还要安排人把自己送回牢房,登时大急,这娃使劲把铁柱子一抱, “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呆着!我非让大家看看,你们是怎么折磨我的!” 袁彬见王文发飙,不由得一愣,摸不清状况的他满是疑问的朝步承启望了过去, “兄弟,这是神马情况啊?” 步承启很是潇洒的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很无奈的摊了摊自己的手, “不知道啊!你来的时候,我都劝了半天了,他死活不想进去,我有啥办法啊!”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啊啊啊!我说袁大哥啊!既然他愿意在这呆着,那就让他在这呆着呗!您跟他置的哪门子气啊!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去熬绿豆汤了,晒不死他!” 说完话,步承启把袁彬一拉,俩人也不管王文如何的叫嚣,手拉手的就走进了诏狱, “袁大哥,我跟你说啊!你今天千万别放开他,这娃可不是东西呢,不晒他一天,他就不会服气!” 对于审问王文和王诚,袁彬一直是按步承启的计划在那配合着他慢慢的进行,总的来说,就是步承启咋说,袁彬就咋干,反正就是翻来覆去的不让人睡觉,一不打二不罚,自然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可今天看到王文的惨样,袁彬还真有点担心,生怕王文养尊处优惯了,一个不小心再送了性命,见步承启还要继续折腾王文,袁彬眉头一皱,不无担心的问道, “兄弟,不是哥哥难为你,他是朝廷命官,咱们没有旨意就对他用刑可不大合规矩啊!万一被言官们知道了,陛下也报不了咱们啊!” 袁彬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步承启还真不能不买人家的账,不管咋说,朱祁镇临走把话说的明白,让袁彬配合自己,也就是说,自己是主审,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如今袁彬说出这些话来,不是害怕担责任,而是胆子自己玩过火,想通了这个道理,步承启满是感激的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好哥们,脸上却仍挂着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袁大哥,你就放心吧!别说他死不了,就是死了,浑身上下连点伤都没有,别人上哪找我们的麻烦去啊!”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朝牢房里面一指, “于大人才真是国之栋梁,只要能把他保下来,死多少个王文,都是值得的!所以啊!这事你就别多问了,有事兄弟我担着,你配合好我就行!” 王诚的供词,袁彬自然也看过,虽然他看了以后很不相信,可是他却知道这份供词的重要性,有了这玩意,于谦的责任就少了一大半,要是王文再画了押认了罪,保于谦不死还真不是不可能,见步承启说的真诚,袁彬后槽牙一咬, “兄弟,你不用多说了!于大人的为人,我也佩服的很,要是真出了事,咱兄弟俩一起担责任,你说吧,该咋办,哥哥听你的!” 361.第361章 :还乡团内斗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九十九章还乡团内斗 得到了袁彬的支持,王文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起来,受到刑罚的花样,也开始变的五花八门起来,从晚上抱抱铁柱子,到用针扎进手指甲盖里放血,到垫上书本猛击胸口,把个王文折腾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可气的是,他还没地方诉苦,身上是真没伤啊! 在肚子里把步承启的祖宗八代和家里的女性都问候了九九八十一遍以后,悲催的王文终于低下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怀着对步承启的无限愤恨,拿起笔来,在王诚的供词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看着这份来之不易的供词,步承启是感慨万千,心潮澎湃的他瞪着自己滚圆的双眼,小心翼翼的把它收到了自己的怀里,暗暗的感激了一下自己那些不平凡的经历,如果没有二十一世纪的这些高招,在不用刑的情况下,还特么的真没办法制造冤狱。 牢头狱卒们更是兴奋的不行,因为他们在与步承启同志共同努力奋斗的日子里,不光获得了成绩,还通过一次次的实践,得到了许多不用屈打就能成招的宝贵经验。 看看人家步承启用的招数,再想想自己使用的酷刑,狱卒们不禁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了无尽的羞愧,啥叫高手啊?啥叫水平啊?啥叫肚子里坏水横流啊?啥叫都貌岸然衣冠禽兽啊?看看人家步承启,诏狱的狱卒们服了!锦衣卫的头子袁彬也服了。 袁彬原以为诏狱这个地方,在制造冤假错案这个方面,已经达到了领先大明称霸世界的水平,可经历了王文的案子以后,袁彬才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本来觉得自己就够了缺德的了,没想到人家步承启直接会冒烟,看着千依百顺密切配合的王诚,瞅瞅一脸惊恐有如痴呆的王文,拿着跌宕起伏妙笔生花的供词,袁彬对步承启的崇拜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他用颤抖的双手,把步承启的名字刻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只要需要制造冤狱,千万不要忘了步承启。 他们在这悠哉乐哉的弄供词,石亨跟徐有贞几个人却不出所料的闹起了矛盾,倒不能说他们是小人,而是因为他们代表的势力不同,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尿到一块。 虽然当年徐有贞很不得志,可再不得志,他也是个文化人,夺门之变以后,他也就成功的变成了大明朝堂上文化人的领军人物,而文化人的一贯毛病,就是孤芳自赏,就是非我族类,就是除了我是对的,其他全是错的。 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徐有贞一如既往的发挥了文化人的一贯特性,排他!看看说话细声细语不是男人的曹吉祥,瞅瞅五大三粗大字不认识几个的石亨,徐有贞忽然觉得,自己跟他们合作,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 徐有贞这么想,他手下的马崽们也不例外,文官跟武将宦官们的矛盾在大明的朝堂上慢慢的发酵起来。 在文官里的眼里,武将和宦官都是些没文化的粗人,不把他们从朝堂上挤出去,自己都会觉得丢人,没文化怎么能治国呢? 在武将和宦官们的眼里,文官就是一帮子乌鸦,除了会呱呱乱叫,他们是啥也干不了,来了外敌你能打吗?朝廷缺钱你有招吗?子曰诗云能当饭吃吗?批判的武器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吗?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你们这帮子鸟人还有所谓的气节吗? 作为三个集团的代表人物,互相之间看不起也是一个必然,虽然他们曾经一起患难过,虽然他们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可虽然时间的推移,互相之间的看不起,终于从量变发展成为了质变,不顺眼也终于转化成了矛盾。 对这一切,作为皇帝的朱祁镇自然是洞若观火,在他的眼里,武将和宦官是一群没文化的莽汉,而文官们,则是一群有文化的流氓,总而言之,这帮当官的,都是来骗工资的,就特么的没一个好东西。 朱祁镇清楚的知道,在目前这个情况下,打击谁不是目的,保持住他们力量的均衡,稳固住自己屁股底下的座位,才是自己的终极目标。 他饶有兴致的观看着徐有贞跟石亨曹吉祥慢慢的从合作走向生疏,耐心的等待着他们从生疏走向翻脸。 不出朱祁镇所料,就在步承启和袁彬拿到了王诚的供词以后不久,有文化的流氓终于按捺不住对权利的渴望,冲着自己曾经的战友,那群没文化的莽汉,露出了自己尖锐的獠牙, 在徐有贞的暗示下,都察院御史杨瑄毫不犹豫的充当了流氓们的急先锋,用一篇热情洋溢的奏折,拉开了流氓和莽夫对决的序幕, “曹吉祥、石亨等人贪污受贿、专横霸道、欺上瞒下、排除异己,应予惩戒。” 这是一份极其愚蠢的奏折,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大明文官们对权利欲望和极其低劣的政治水平,虽然武将集团勋贵集团宦官集团在土木堡之战以后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可并不代表着他们没有还手的气力。 更何况,夺门之变刚刚过去,朱祁镇上位不久,文官集团本身被打压的势力还没有彻底的消失,他们窝在一旁,如同等待猎物的猛兽,时时刻刻等待着机会,给夺门之变中受益的新贵们,来一个致命的袭击。 在如此复杂的形势下,冒冒然朝所有的莽汉开战,无疑是个非常愚蠢的举动,可徐有贞却不是这么想滴,你于谦能扫平朝堂一统江湖,我徐有贞也能! 徐有贞确实很聪明,他选择了一个合格的打手,杨瑄身为都察院御史,就算说的事情有什么失察,也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他也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在进行了突然袭击以后,石亨跟曹吉祥确实手足无措,乱了阵脚。 就在徐有贞感到胜利的一刻即将来临时,有着伟大理想伟大抱负的宦官曹吉祥同志果断出手,把一句轻飘飘的话,变成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对着徐有贞那张老脸,恶狠狠的扇了过去! 362.第362章 :不是时候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章不是时候 “陛下!这是王诚和王文的口供,您看?” 得知徐有贞跟石亨他们开始掐架的时候,步承启就知道于谦的机会来了,为了不让自己错过机会,他连忙感到了皇宫,把王诚的口供,交给了朱祁镇同志。 “奥!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朱祁镇慢腾腾的接过供词,拿眼扫了一下紧张兮兮的步承启,皱着眉头把供词打开,装模作样的鉴赏起来。 步承启一听朱祁镇那话,就知道自己来的有点早了,为了配合好朱祁镇同志的工作,他眼珠子一转, “嗯,只是初审结果!” 说完话,步承启把头一低,如同一个把作业交给父母检查的小学生,胆战心惊的等待着朱祁镇的答复。 “写的不错!” 朱祁镇却没有感到什么压力,胸有成竹的他只是简单的看了看供词,果断的夸赞了一下王诚的文笔,而后把供词往步承启手里一塞, “再审审,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步承启顶着一脑门子的问号接过了供词,实在想不明白,为毛朱祁镇还让自己审,现在徐有贞跟石亨他们已经到了不死不休图穷匕见的程度,这个时候赦免于谦,即使徐有贞反对,石亨曹吉祥一定会选择支持,为毛到了现在,自己的皇帝陛下还要让自己审捏? 看到步承启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朱祁镇神秘的冲步承启眨了眨眼睛,步承启心领神会的把脑袋赶紧凑了上去,不一会,耳朵边便传来了朱祁镇压得极低的话语, “现在出来,他们三就不咬了!” “奥奥奥!” 听完了朱祁镇的话,步承启对朱祁镇的佩服瞬间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于谦此时出狱,对还乡团的三个大佬来说,绝对是一个信号,这个信号的意义,可以说是全面否定夺门功臣们的功绩。 徐有贞他们虽然这会咬的很欢,可于谦如果出来,他们几个都不会有好日子,这个道理石亨或许不会明白,曹吉祥也未必能明白,但是徐有贞,肯定会明白。 一来徐有贞本来就是个文化人,对政治的敏感程度,远远高于石亨和曹吉祥,二是他现在的位子,是把于谦干翻在地以后才坐了上去,也就是说,只有他才是于谦真正的仇敌。 现在虽然朱祁镇已经开始准备处理徐有贞,但朱祁镇敢于对徐有贞动手的原因,是因为这娃手里没有军队,或者说,笔杆子已经脱离了枪杆子的支持,三个人中,石亨看似安全,其实却最危险,徐有贞看似狡诈多智,其实却是脆弱不堪。 只要他们不再重新抱团,拿掉徐有贞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他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在朝堂上出现,并非是因为他有多大的力量,实际的原因,是朱祁镇还没有找到,能够跟石亨他们对抗团体。 这个时候于谦一出,最容易造成的后果,是徐有贞马上会向石亨他们让步,一帮子人渣为了自己的安全和既得利益,会很快抱成一团,向于谦发起攻击。 想明白了这些道理,步承启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供词顺速的藏进了怀里, “陛下说的极是,此案还有蹊跷,容臣查明再来回奏!” 见步承启如此上道,朱祁镇满意的点了点脑袋,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步爱卿辛苦了,此案事关重大,必须尽快查明!若是慢了,朕唯你是问,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末将明白!” 步承启使劲点了点头,拿眼瞅了瞅四下的太监们,心里暗叫一声侥幸,还好自己只是把供词给递了过去,而不是象别人一样,在朱祁镇看奏折时,在旁边复述一遍,否则的话,于谦即将脱罪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带来的后果,是十分严重滴! “嗯!步爱卿啊!现在都察御史杨瑄弹劾石亨和曹吉祥,你怎么看啊?” 朱祁镇见步承启已经明白了过来,立马果断的岔开了话题。 步承启为难的看了看朱祁镇, “这个,陛下,这是朝廷大事,末将一个三品武官,哪里插得上嘴啊!” 朱祁镇面带微笑,满不在意的把手一挥, “让你说你就说,你跟朕相识于为难,咋这会却变得生分起来了啊?” 看看满面春风的朱祁镇,步承启在心里把这娃从头到脚给问候了一遍,你特么的想说啥直接说不就完了吧,干嘛非拿老子开涮,一屋子太监宫女都在这支着耳朵等着给曹吉祥报信,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在这卖萌啊? 见自己躲不过去,步承启只好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皱着眉头摇头晃脑,摆出一副我在思考的姿态做作了好半天,才缓缓的说道, “石将军国之栋梁,负责京畿安全,曹公公虽是宦官,却也掌着内城的兵权,他们俩位高权重,有点人情世事,也在情理之中,杨瑄拿这个说事,好象有点过于吹毛求疵了吧!” “嗯!步爱卿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 朱祁镇听完了步承启的回答,脸上登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还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陛下过奖,陛下过奖!” 见朱祁镇认可了自己的答对,步承启暗叫一声侥幸,就在他认为自己成功过关的时候,朱祁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对伴君如伴虎这个名词,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不过不过,步爱卿所言字字珠玑,振聋发聩,一个三品的武官,能把朝局看的如此通透,真是难得,难得啊!” 朱祁镇的话,让步承启登时有了一种肝胆俱裂的感觉,此刻的他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作响,也分不清楚朱祁镇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敲打自己,就觉得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不是,陛下,您别吓唬我啊!这事是个人都能看明白啊!” “哎哎哎!你跪什么啊!” 朱祁镇没想到自己夸了步承启两句,竟然能把他吓成这个造型,想想自己的话,还真有些冷嘲热讽的意思,不由得哑然一笑,满怀歉意的把步承启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朕的意思是,你都能看明白的道理,有些人,却看不明白!” 被朱祁镇一拉,步承启立马清醒了过来,现在的朱祁镇,还真没功夫跟自己一个三品的小官置气,想想自己跟石亨几个人的关系,步承启把牙一咬,毫不犹豫的,给徐有贞下了一副猛药! “这!陛下,现在朝局稳定的很,这个时候有人要告要石亨跟曹吉祥,我怕这不是为了反腐,而是有人想借机排斥异己,为内阁专权做准备啊!” 363.第363章 :斗争升级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零一章斗争升级 徐有贞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个懂天象的人,对自己的这一特长,他一直深信不疑,不过可惜的是,深信不疑的,也就只有他自己。 虽然土木堡之战被他蒙着了一次,虽然夺门之变他表现的也很成功,可是人生总有起伏,徐有贞在这方面的表现尤为突出,土木堡战败蒙着了,不迁都亡国蒙圈了;夺门之变蒙着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是让他蒙圈的问题了,因为这次的打击,已经都了足以让他毁灭的程度。 就在步承启与朱祁镇谈完话几天以后,伟大的神学家徐有贞同志在观测了天象并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以后,终于认定,石亨这娃要倒霉了,为了让自己的研究变成现实,他急不可耐的找到了自己的另一个打手,御史张鹏。 同石亨他们几个人比起来,张鹏无疑是一个小人物,作为一个御史,他的工作,本来是天天在朝堂上吵吵架,揪揪别人的小辫子,看看谁上朝衣服没穿好,瞅瞅谁磕头磕的不够响,一直以来,他都活的默默无闻,自然也没受到过领导啥重视。 这次他见帝国的二把手竟然把弹劾石亨这个重任交给了自己,立马感觉到了领导对自己的信任,为了对得起领导的这份信任,张鹏同志积极参与其中,并多次向徐有贞出谋划策,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徐有贞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武将和宦官,是要一个一个的揍滴! 为了一击毙命,徐有贞和张鹏在经历了长时间的等待以后,终于发现了一个良好的锲机,猛将兄石亨因为军务在身,要出门几天,既然石亨不在家,那么打到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徐有贞和张鹏一碰头,立马拍板,先把石亨搞掉再说。 按说以徐有贞在朝堂上的势力,再加上石亨外出这么难得的锲机,想搞事,还是有一定的希望滴,可是他却忘了自己带的是一支神马样的队伍!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徐有贞虽然人马众多,可是这帮人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嘴太碎。 一听要对武将集团的头子石亨下手,徐有贞的马崽们立马展开了激烈而友好的讨论,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终于让远在京城之外的石亨听到了风声。 为了不让这帮子乌鸦得逞,石亨果断的扔掉了手头上的工作,赶忙跑回了京师,并拉上了自己亲密的战友曹吉祥同志,连夜窜进了皇宫,在朱祁镇惊愕的眼神下,俩人渣往地上一跪,“哇哇”大哭起来。 朱祁镇正在皇宫里面悠哉乐哉的享受人生,听到这俩娃二半夜的求见心里已经是非常的纳闷了,哪知道一见面,俩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跟小孩一样在自己面前撒泼卖萌,不由得大皱眉头,就在他手足无措不知所以的时候,曹吉祥扯着嗓子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御史张鹏受人指使,想置我们二人于死地,我们没有办法,只有请皇上为我们做主!” 对于还乡团的内斗,朱祁镇是有数的很,他也巴不得这三人再咬的狠一点,不过照目前的架势来看,有兵权的两个人都跪在了自己的面前,如果不对徐有贞下手,万一逼急了石亨跟曹吉祥,再玩一次政变也不是没有可能,可现如今要是把徐有贞给拿掉的话,这俩人也就没了对手,正在他左右为难难以取舍的时候,一向没有啥文化的石亨,却破天荒的说出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话, “一个御史怎么敢这样做(安敢尔),现在内阁专权,容不下我们啊!” 两帮人打架,朱祁镇并不在意,两帮人互相抹黑,自然也是啥词都有,可石亨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朱祁镇突然感到了压力,这个压力不是来自于石亨和曹吉祥,更不是徐有贞,而是来自步承启。 作为石亨多年的老领导老上级,石亨的文化水平和政治水平,朱祁镇自然是非常的了解,石亨能说出什么话办出什么事,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出个大概,若是石亨暴跳如雷吼着叫着拿斧子去劈人,朱祁镇倒是不会奇怪,可突然之间这娃竟然懂得了跟自己刷心眼,还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内阁,把话说到了自己心里最担心的地方,朱祁镇自然不敢等闲视之。 在这一刻,步承启的话又从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 “现在朝局稳定的很,这个时候有人要告要石亨跟曹吉祥,我怕这不是为了反腐,而是有人想借机排斥异己,为内阁专权做准备啊!” 想想步承启的话,再跟石亨的话一做比较,朱祁镇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内城的掌兵太监,京师的守卫将军,紫荆关的守将同时对徐有贞发难,若是自己稍一犹豫,其中的后果可想而知,最可怕的是,连自己最最信任的锦衣卫,大部分都是步承启的老班底,万一不是巧合,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自己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虽然自己很信任步承启,虽然事情还有这样那样的疑点,但是朱祁镇却没有去赌一下的兴趣,因为他知道,目前形势下,自己赌不起,短暂的沉默之后,朱祁镇便写下了一道圣旨,当天晚上,张鹏和杨瑄就进了诏狱! 在石亨和曹吉祥收起了眼泪走出了皇宫以后,暴怒的朱祁镇二话不说,立刻让人传唤了袁彬和步承启,现在的他太需要知道,这俩娃跟石亨和曹吉祥,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此刻的步承启袁彬,正在诏狱里啃着西瓜称兄道弟,猛不丁的接到圣旨,让俩人一起进宫见驾,不由得一起愣在了当场, “公公,您确定陛下是让我们现在进宫?” 步承启一脸疑惑的看了看来送信的太监,伸手指了指黢黑的天, “都这个时辰了!陛下怎么还没睡啊?” 传旨的太监自然也知道这个时辰召人进宫确实不大合规矩,被步承启质问一下,倒也没觉得奇怪,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假传圣旨,为了完成朱祁镇交给自己的任务,这娃决定,透漏一点小道消息, “这个,洒家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叫你们进宫啊!只知道石将军跟曹公公刚才去见了皇上,走了之后,陛下大怒,还让洒家来传你们进宫!” 听完了太监的话,步承启大体上也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表示自己对皇帝陛下很忠心,这娃二话不说,把袁彬一拉, “如此,有劳公公头前带路!” 364.第364章 :弄几个西瓜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零二章弄几个西瓜 “臣步承启参见陛下!” “臣袁彬参见陛下!” 步承启和袁彬虽然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在他们心里,已经把石亨跟曹吉祥的八辈祖宗给问候了好几遍了,刚才还在诏狱里吃着西瓜,比谁吐的瓜子远,这会却跪在了朱祁镇的寝宫门口,一个劲的在在瞎喊。 以前吧俩人都是横冲直撞,进了门才会跪下抱字号,可今天不知道为啥,刚走到寝宫门口,就听见他们的损友朱祁镇一声爆喝, “就在那等着!” 步承启虽然不懂规矩,可人话他还听得懂,高兴不高兴他也听的出来,眼看着袁彬很顺从的跪在了地上,他也只好随波逐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自报完了家门,里面却没传出爱卿平身的命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袁彬忍不住把身子朝步承启一歪, “兄弟,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惹陛下生气了啊?” 步承启带着一脸的冤枉样,把眼一眨,拿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狗屁,咱俩不一直在一块吗?我在诏狱,咋能惹陛下生气啊!” 袁彬把头一别,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肯定是石亨他们惹恼了陛下,陛下要拿咱俩出气!” 步承启使劲翻了个白眼,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爷就是背黑锅的命,爱咋滴咋滴!” 他俩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研究国内形势,朱祁镇在里面也没闲着,自从这俩人来了,他就躲在寝宫的门口偷听,开始听着还行,再往后越来越听着不是味,沉吟了半响,他摄手摄脚的走到了大殿中间,而后极其威严的咳嗽了一声, “咳咳!你们俩个,别嘟嘟了,给朕滚进来!” 步承启跟袁彬相视一笑,嘴里谢了个恩,生怕朱祁镇后悔一般,慌忙不迭的就窜进了屋子,朱祁镇见他俩人进了屋,也没跟他们客气,一看他们跪好了,立刻把眼珠子一瞪,冲着步承启就开了炮, “步承启,听说你跟石亨挺熟啊!” “嗯!还成!” 步承启一听事情牵扯石亨,头一耷拉,脑门子上的汗水,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 “奥!还成!咋个成法啊!是不是咱们君臣商量的事,你都会去跟他汇报一下啊?” 看到步承启诚惶诚恐的样子,朱祁镇越发觉得,这娃跟石亨肯定有事,说话的语气,立刻变的阴阳怪调起来。 “没这么熟吧!” 听朱祁镇说完,步承启心里就喊起冤枉来,他用平生以来最无辜的眼神瞅了瞅站在那里一脸戏谑的朱祁镇,使劲的咽了口吐沫, “陛下啊!我自打接了王诚的案子,吃住都在诏狱,除了您这,我可哪也没去过啊!” “奥!没出过诏狱的门?” 听到这,朱祁镇不禁觉得心头一松,可仔细想想,还觉得有点不对, “真的?骗你死全家的!” 步承启见朱祁镇不相信自己的话,急的一个劲的在那诅咒发誓,见朱祁镇表情不变,突然拿手朝袁彬一指, “陛下,您要是不信,你问袁彬啊!我们俩可是天天在一块!” 袁彬听步承启把自己给带了出来,心里一阵腹诽,刚把头抬起来想说他几句,却看见朱祁镇朝自己也投过来了征询的目光,当下收起了教训步承启的心思,面色一正, “是啊陛下,自打接了王诚的案子,步将军就把被褥拿到了诏狱,没黑没白的审案子,就没出过门啊!” 朱祁镇见俩人咬的这么死,不禁犯起了犹豫,他闭着眼回忆了一下步承启和石亨的话,咀嚼了好半晌,才悠悠的说道, “这倒是奇了怪了!既然你没出过诏狱,那咱们谈话的内容石亨是咋知道的啊?莫非,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能啊!凭石亨的智商,咋会跟你想到一块去啊!” “嗯,陛下!” 步承启这会算是听明白咋回事了,说来说去,就是有人泄密呗,他把头一抬,轻声的呼唤了一下朱祁镇,见朱祁镇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步承启拿眼珠子往四下里一扫, “有时候石将军的智商,也是很高滴!” “有道理!有道理!” 朱祁镇见步承启的眼珠子一个劲的在那乱转,左左右右的把殿里殿外给扫了一遍,不禁皱着眉头想了想当日的情形,立刻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再怎么说,石将军也是我们大明第一名将,偶尔说出几句有水平的话来,也说的过去!” 说完话,他看了看还在地上趴着的步承启跟袁彬,心里一阵的不过意, “你们俩,起来吧!” “谢陛下!” 两个人一听起来这俩字,脸上登时就露出了喜色,慌忙不迭的爬了起来,使劲揉了揉自己跪的发酸的腿,袁彬一向懂规矩,感觉腿不怎么麻木了,老老实实的就退到了一边,步承启可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了,自打来了大明,他还一直没有享受过跪着挨批的待遇,本来就不懂规矩,这会有有点蒙圈,站在大殿的中间,揉着膝盖就诉起苦来, “陛下啊!你也太不够哥们了,石亨惹你生了气,您干嘛拿我开涮啊!哎吆我的小膝盖啊!可疼死我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拿眼角偷偷的瞟朱祁镇,见朱祁镇这会的脸上已经没了怒色,相反还多了几丝愧疚,登时来了精神, “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好好的西瓜没吃完就被你提溜到了这来,跪半天了,咋不得给口水喝啊!” 以前袁彬光听说步承启跟朱祁镇关系好,好的什么程度,他还真不知道,今天一看这个架势,立刻就感觉到了差距,就步承启在这耍的这些半吊,放自己身上,那是说啥也不敢啊! 为了确定不是这娃想找不自在,袁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偷眼看了一眼朱祁镇,见朱祁镇这会不光没有把步承启拉出去砍了的欲望,反而十分尴尬的站在大殿,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就在袁彬考虑着是不是该捂住步承启的嘴巴把他拉开的时候,朱祁镇的声音却在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 “这个!今天倒是朕让你们俩受委屈了!来人,上茶!” “遵旨!” 旁边的太监见皇上下了旨意,连忙一躬身子,刚想下去安排茶水,却看见朱祁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使劲咽了口吐沫, “慢着,一块弄几个西瓜来!” 365.第365章 :王二麻子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零三章王二麻子 “兄弟,咯!今天陛下这是唱的哪出啊!” 被西瓜撑的直揉肚子的袁彬一脸苦涩的看着同样在揉肚子的步承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点着实摸不清头脑,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好同窗到底是咋回事,先是一进宫门就给甩脸子,不大会的功夫,又变的热情的要死,一共三人,楞抱上去了八个西瓜,差一点没被撑死。 “没事,估计是石亨他们几个窝里斗,陛下怕咱们俩跟着掺和,我跟你说啊!这几天你也别回家了,咱俩就在诏狱呆着,万一有啥事,还能互相做个证!你看今天这架势,得亏是我,要是陛下这么问你,你非蒙圈不可!” 步承启一边揉着肚子走路,一边扭头跟袁彬商量着以后的日子咋过,不知不觉中,俩人已经到了诏狱门口,刚想进门,牢头却窜了出来, “大人,你们可回来了,咱们这里,来新人了!” “滚滚滚,老子又不是村长,来不来新人,跟我有个毛关系啊?” 一听来了新人,袁彬还没咋地,步承启却露出了一脸的厌恶之色,瞪着牛眼骂起了牢头,牢头正想解释两句,步承启却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牢头的肩膀,大声问道, “新人?男的女的?” “男的!” “男的你给老子说个屁啊!” 步承启一听是男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这娃把脑袋冲袁彬一扭, “袁大哥,交给你了!” “奥!” 袁彬瞪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在那耍宝的步承启,很顺从的点了点头,冲着狱卒问道, “谁进来了啊?怎么二半夜还出去抓人啊?” “是都察院御史杨瑄和张鹏!你们走了没一会,皇上那边的圣旨就到了,弟兄们不敢怠慢,所以没等您二位回来,就把事给办了。” 见袁彬发问,牢头连忙谀笑的朝前一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赶紧的给说了一下,生怕袁彬会生自己的气。 “奥!皇上的旨意啊!” 一听是朱祁镇下的旨,袁彬也没再多问,他顺手一拉步承启,俩人错了个身子就进了诏狱, “兄弟!咋回事啊这是?怎么一边下旨抓人,一边让咱们俩进宫啊?” 步承启皱着眉头想了想,用十分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嗯!应该是巧合吧!不然这会,他们俩就给关到东厂去了!” “那咱俩还审他们吗?” 这会的袁彬心里真的很犹豫,他找不清里面这俩人关到诏狱到底是为啥,更不知道朱祁镇把这俩娃关到自己这里的目的,为了不犯啥路线性的错误,袁彬一脸期盼的,看向了步承启。 “袁大哥,你魔怔了吧!” 步承启见袁彬一个劲的问自己,心里不由的一阵苦笑,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戏谑的说道, “里面那俩都是官,没旨意,谁敢审啊!我看啊,咱们就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啥时候陛下让咱们动手了,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兄弟说的极是,那今天咱们就不搭理他们了。” 袁彬听步承启把话说完,立马就感觉到了自己确实有点缺心眼,他飞速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算是认可了步承启的建议,把手冲着牢头一招, “你,好生伺候着他俩,千万别出意外啊!” 一听到伺候人这三字,步承启突然想起了于谦的烧鸡,四下打量时,却发现那个牢头失去了踪影,登时觉得有些纳闷, “等会等会,袁大哥,我刚来的时候,碰到的那个牢头呢?怎么审完了王文,就没再见他啊?” “大人您说的是王二麻子吧!他爹病了,请了几天假,所以这几天不在。” 步承启说的是谁,袁彬可能还有点迷糊,可牢头心里去明白的很,见步承启发问,连忙陪了个笑,解释起了因由。 “啪啪啪!” 步承启一听这娃不在诏狱,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娃把手指头捏的噼啪乱响,摆出一脸我不相信的模样,饶有兴致的看向了牢头, “他爹病了,这么巧?” 牢头没想到步承启会这么问自己,心里一阵发虚,一抬头,正好碰上步承启阴森森的目光,登时觉得脊梁骨一阵发凉, “这!大人,他是这么说的啊!” 步承启朝袁彬瞅了瞅,见袁彬做出了一副随便你的模样,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慢慢的走到牢头身边,拿手在牢头身上拍了拍, “知道他家在哪吗?” 牢头见步承启目光不善,早已被吓了个半死,倒不是步承启长的凶恶,实在是这娃太会折腾人了,自己在诏狱干了十多年,折腾人的招数跟这位爷一比,那简直只能算个屁!想想王文的惨样,这娃把头一低,身子一矮, “回步将军的话,王二麻子家小人知道!” 步承启见牢头知道王二麻子的家,心里不禁一松,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头冲袁彬一扭,眼皮扑棱扑棱的眨了好几下, “袁大哥,你再喊几个人,咱们一起去一趟!” “怎么敢劳驾袁大人,我去招呼就行!” 牢头弓着身子,两只眼睛都对着地,自然看不到步承启的表情,一听这娃竟然让自己的老大去喊人,牢头连忙直起了身子,想在领导面前表现一下。 “苍啷!” 没等牢头有什么动作,步承启突然拔出了腰刀,直接架在了牢头的脖子上,把牢头蠢蠢欲动的身子用刀面使劲往下一压,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爷可是从战场上死过好几回的,不在意身上再多条人命!” 步承启冲自己使眼色,袁彬自然是看在了眼里,虽然心里很纳闷,但是出于对步承启的敬服,他倒也没提啥反对意见,这会见步承启突然跟牢头翻脸,还拔出了腰刀,感到十分的不解, “兄弟,你这是?” “袁大哥,这事你别管!赶紧把紫荆关来的那三百人给我喊来!我有用!” 步承启拿眼死死的盯着牢头,嘴里却飞速的给袁彬嘱咐着事,倒不是步承启神经过敏,实在是今天出的这些事,有点过于蹊跷。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跟石亨说到了一块,但从朱祁镇的态度上来看,今天这场误会,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自己在诏狱的这几天,王二麻子一直跑前跑后,对自己更是刻意巴结,可事情一有眉目立刻请假回家,说王二麻子没事,除非自己亲眼看见他那生病的爹,不然的话,打死自己都不会相信。 366.第366章 :送死你去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零四章送死你去 牢头被步承启用刀一压,脸立马就变成了死灰色,身子也弯成了弓状,豆大的汗珠顺着腮帮子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 袁彬见步承启态度十分的坚决,自然不会怠慢,连忙紧走几步出了诏狱,也就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带着紫荆关过来的三百弟兄打着火把跑了回来, “兄弟,人都到齐了!” “嗯!有劳袁大哥了!” 步承启借着火光看了看袁彬身后的队伍,见三个百户自己都认识,心里也就放心了大半,再朝当兵的一瞅,见一个个的脸熟的很,就知道是自己的兵到了。 这三百人,是为了配合石亨他们夺门被步承启专门派到京师的,能执行这个任务的人,都必须符合三个条件,第一个,就是必须有一点的砍人经验,砍人水平必须要高;第二个,要有一定的政治觉悟,必须以步承启为中心,让打狗打狗,让骂鸡骂鸡,执行任务没二话;第三个,就是能跑,打不过就跑,这可是步承启的一贯主张,跑都跑不利索的人,再能打,也不能算精品。 三个百夫长步承启也都很熟悉,这三人都是自己从草原上救回来的,中间那个,年纪最大,有三十五六岁,身材魁梧,往那一站,不怒自威,因为祖上曾经做过官,有一定的文化底蕴,所以这娃有名字,叫钟楠; 左边那个年轻的,年纪也就有个十七八岁,这娃长的那就一个有水平,冬瓜头,西瓜脸,扫帚眉,耗子眼,再配上那一脸的串腮胡子,那是要多丑有多丑,别看人家丑,可人家也是个官二代,所以也有名字,叫蒋辉。 右边那个年龄在二十四五左右,生的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一看就是大将之才,步承启瞅了这娃半天,虽然打心眼里喜欢的紧,却死活想不起来他叫啥来, “兄弟,我这脑袋瓜子被樊将军吓的不太灵光了,你叫啥来着,我咋想不起来了啊!” 百夫长一听步承启问自己的名字,俊脸一红,双手一拱,毕恭毕敬不卑不亢的回答起了步承启的问题, “回大人的话,小的姓徐,小名老湿,没大名,在家排行老大!您叫我徐大叫我徐老湿都行!” “徐大!徐老师!你小子倒是真不吃亏啊!” 步承启一听这娃的名字,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他把牢头朝蒋辉那边一推,而后摸着自己的下巴壳子,带着一脸的疑惑围着徐大转了三圈, “认字吗?” “不认识!” 徐大没想到自己的将军会问自己这种问题,本来就有点泛红的脸上,登时红到了脖子根。 “不认字?不认字你当哪门子老师啊!” 步承启摇了摇头,很是怜悯的瞅了瞅目前这个帅小伙,打心眼里为他感到惋惜, “以后学学认字,多读点书!” “是,谢大人教诲!” 他们这边说着话,那边蒋辉见步承启把牢头推到了自己这边,心领神会的一招手,身后的队伍里立马窜出来两个士兵,把牢头直接给捆成了粽子。 步承启见蒋辉配合工作配合的挺好,脸上也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他慢慢转过身去,冲着钟楠一挥手, “钟老哥,你带你那队人在这守着,记住咾,许进不许出,来一个给我扣住一个,啥事等我回来再说,明白了吗?” “将军放心!标下明白!” 钟楠不愧是出身官宦世家,做事说话总是那么有板有眼一丝不苟,连回答的命令的声音,都是那么浑厚嘹亮,带着一股书生味! “徐大!蒋辉!你们两个带着人跟我和袁大哥出去溜达溜达找个人,蒋辉押着牢头带路,徐大与我同行,听明白了吗?” 徐大蒋辉对望一眼,把手一拱, “明白了!” 对王二麻子的家,牢头好象熟悉的很,大家走了也就小半个时辰,就到了王二麻子家门口,路上也没碰到什么大麻烦,倒是有几个巡街的,一听是锦衣卫办案,吓的是连连让路,哪里敢阻拦他们。 一行人顺利的到了地方,见王二麻子家里已经没了灯光,知道这是已经睡了,为了避免冤枉了好人,为了不吓着王二麻子生病的爹,步承启把钟楠往自己身边一拽, “哥们,让你手下的兄弟分成两队,把他家的窗户和后门都给我看死咾!” “标下明白!” 钟楠把手一拱,而后冲着身后的码字使劲一甩脑袋,低声说道, “你们几个,堵住窗户,你们几个,看住后门!” 见小屋很顺利的被围了个严严实实,步承启长长了舒了口气,一拉袁彬,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王二麻子屋门口,“邦邦邦”的,就敲起了门。 敲了好一会,屋子里面却没有什么动静,俩人对视了一眼,见步承启一个劲的冲自己使眼色,袁彬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有人在家吗?王二,你在不在啊?” 袁彬连喊了三声,步承启就知道毁了,王二麻子指定是没在家,他家里也没什么人,这娃把门一推,才发现人家根本就没在里面插门,只是在外面两边的门鼻上别了根木棍,一抽一推,门就被打开了。 见门没锁,步承启抬脚就往屋里走,刚进去半条腿还没来得及落地,袁彬在后面一把就把他给拖了回来, “兄弟,你小心点!蒋辉,派几个人进去看看!” “奥!是我心急了!” 步承启一听袁彬的话,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他迅速收回了已经伸到屋子里的半条腿,心有余悸的朝屋里一瞅, “谢袁大哥提醒!” 步承启发楞的功夫,蒋辉已经带着几个人来到了门口,这娃伸头看了看黑黢黢的屋子,又瞅了瞅一脸紧张的手下,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一把把牢头拽到了门口,在袁彬惊愕的注视下,不容牢头分说,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就听哐当一声,牢头就飞进了屋里。 袁彬一脸鄙视的看着还在那洋洋得意的步承启,对蒋辉这种送死你去立功我来的做法,很是不屑, “兄弟,你手下的兄弟都这么机灵吗?” 367.第367章 :板砖撂倒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零五章板砖撂倒 “嗯!以前倒是有几个憨的,都死草原上了!” 听袁彬这么一问,步承启顿时感到脸上有点发烫,为了显示自己的尴尬,他把三角眼冲着蒋辉一瞪,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进去瞧瞧!” 蒋辉见牢头除了进去的时候哎吆了一声,从那以后就没再发出什么痛苦的声音,心也就放下了大半,他把手一招,身后立马窜出来了四五个五大三粗的兵士,眨眼之间就窜到了屋里,不一会,里面就传出来他们的声音, “大人,屋里没人!泼!真脏啊!” 随着屋里的说话声,一个兵士从满是灰尘的屋里蹦了出来,他一边一脸厌恶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朝步承启和袁彬汇报起了屋里的情况, “大人,咱们上当了,这屋子,得有一两年没人住了,光灰就有半尺多厚,弟兄们一个没防备,都给弄了个灰头土脸!泼!” “一两年没人住了?” 步承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用疑惑的眼神瞅了瞅一脸灰尘的士兵, “把牢头给我弄出来!” “是!” 兵士虽然很不愿意再进那个屋子,但他仍然皱着眉头转过了身子,一个健步窜回了屋里,只听里面“咳咳咳”一阵乱响,几个士兵拖着牢头就窜了出来。 牢头一出门,立刻拼命的一抖,挣脱了士兵们拖着自己的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路膝行的爬到了步承启的跟前, “大人饶命啊!我真不知道他啥时候搬的家啊?” “别别别!您可千万别跪我,你们老大在那边呢!” 步承启一看牢头跪在地上朝自己靠近,脸上不由得一阵冷笑,这娃拿手朝袁彬一指,把皮球轻飘飘的就传给了袁彬。 “袁大人,袁大人,我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啊!呜呜呜呜!” 牢头被步承启一点拨,才想起来自己的直接领导是谁,这娃把嘴一咧,哇哇大哭着就冲袁彬爬了过去。 袁彬本来就是侍卫出身,砍人的本事自然也不会太差,反应也是快的要命,眼看牢头冲着自己膝行过来,想想今晚的蹊跷事又太多,登时起了戒备的心思,他使劲把身子往后一撤, “姓华的,你少给老子装娘们,老子从上任以来,就没亏待过你,你给爷说清楚,到底是咋回事!” “袁大人,我跟您干了得有两个月了,我华三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今天这事,我是真找不清啊!” 牢头见袁彬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已经受到了怀疑,连忙停下了膝行的动作,垂头丧气的诉说起了自己的委屈。 步承启跟袁彬虽然不敢全然相信牢头的话,可看他双手被绑膝盖着地的模样,感觉应该不会对自己有啥威胁,哥俩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冲对方点了点脑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牢头跟前,袁彬刚想问话,牢头却突然猛地跃起,两脚朝前面一伸,准确无误的分别跺在了袁彬的两条小腿上。 袁彬措手不及,“哎吆”一声往前就倒,牢头屁股着地迅速一挪,就地一滚,而后往袁彬身边一凑,把右边的膝盖,架在了袁彬的脖子上, “对不住了袁大人,兄弟我这也是没办法!你们,都给我让开点!” 不用华三说,步承启早就把身子一撤窜出去了好远,一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上,论武艺,他跟袁彬都没法比,眼见着袁彬被人家一招撂倒,自己再往前凑,那不是帮忙,纯粹是找死,看看离得已经够远,步承启这才在带上把脸一板, “你想干嘛?我劝你一句,最好别特么的干傻事,放开袁大人,老子不难为你!” 华三见步承启被自己吓的坐在了地上,登时露出了一脸的不屑,他面带讥笑的朝步承启翻了个白眼, “好啊!兄弟我也是只想脱身而已,也没打算伤害袁大人!既然你不打算难为我,我这身绳子,您看是不是该给我去掉了啊?” “只要你不伤害袁大哥,你想咋样就咋样!” 步承启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的用右手摸了块石头,又用左手抓了把泥土,为了不让华三怀疑,这娃赖在地上没有起身,只是把头冲蒋辉一摆, “蒋辉,过去给他松绑!” 蒋辉一听步承启点了名,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他哆哆嗦嗦的凑到华三跟前,战战兢兢的把手放在了华三后背的绳子上,就在他准备完成步承启交给自己的任务时,地上的袁彬突然把身子一扭,往后就滚,蒋辉一看事情有变,连忙拉住绳子使劲一扯,一下就把华三给拽倒在了地上。 步承启一看蒋辉一击得手,高兴的从地上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刚想凑上去踢华三两脚丫子出出气,却见华三躺在地上滴溜溜一转,两条腿直接就扫在蒋辉的双脚上,蒋辉一时没有防备,被扫了个正着,侧着身子就倒了下去。 地上的华三却没有劫持蒋辉的兴趣,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紧走几步欺到了步承启的身边,把腿一伸,冲着步承启的肚子就跺了过去。 步承启一看自己身边的兄弟呼啦啦让开了一片,知道这帮东西是靠不住了,他欺负华三手不能动,果断的把身子往右一闪,左手一扬,一把尘土冲着华三的脸就飞了过去。 “泼!” 华三没想到步承启竟然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招式,又因为双手被捆动作不够灵活,被一把泥土结结实实的洒在了脸上,眼睛也被泥沙迷住,说啥也睁不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步承启见自己一击得手,立马大喝一声, “从后面上,给我摁住他!” 华三双手被捆,眼睛被迷,一听步承启招呼着人从后面袭击自己,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转,步承启抓住机会,朝前一窜,举起自己的右手,用手里的石头,冲着华三的后脑勺子,恶狠狠的就砸了下去。 可怜华三没想到步承启居然会如此的无耻,不光撒土迷眼,还会出言相欺,被他耍的迷迷瞪瞪没了主意,脑袋瓜子一个劲的发蒙,正在那迷糊的功夫,后脑勺上被结结实实的砸了个正着,只觉得天旋地转,往后就倒,嘴里还很不服气的在那哼了几声, “你特么真不是个东西!” 步承启撂倒了华三,洋洋得意的把手里的石头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把脚丫子往华三脸上一踩, “功夫再好,板砖撂倒,你特么没听过啊你!” 368.第368章 :给爷个痛快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零六章给爷个痛快 在一票兄弟鄙夷的眼神下,步承启很是得意的在华三身上踹了几脚,把手冲蒋辉一招, “赶紧的,把脚丫子也给他捆上!” 蒋辉刚刚被华三扫了一腿,心里更是没啥好气,一听步承启招呼自己,赶忙拎了根绳子窜到了华三脚丫子跟前,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华三的脚丫子,见他已经昏迷在地动弹不得,这才放开了胆子,拿绳把华三的脚脖子给捆在了一起, “大人,捆好了,可怎么把他弄回去啊?” 步承启弯下身子看了看华三被捆住的双脚,为了保险,还使劲的拽了拽那绳子,见蒋辉捆的挺结实,赞许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而后把手冲王二麻子家的大门一指, “把门板卸下来,抬他回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大人您高!” 蒋辉听完了步承启的话,拿眼珠子冲王二麻子家的大门一瞅,脸上登时一乐,他一边在那猛拍步承启的马屁,一边招呼人把王二麻子家的门板给卸了下来,往地上一搁,把华三就给扔到了门板上。 “徐大,你多安排几个人,悄悄的在这守着点,记住咾,有过来的,立马拿下!” “知道了,放心吧!” 华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牢牢的捆在了诏狱用刑架子上,整个人被捆成了一个大字,想活动一下,都成了一个美好的愿望。 在步承启和袁彬的注视下,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头往上抬了抬, “今天爷们落到你们的手里,也没打算活着出去,要是你们还记挂往日的情分,就给我华三一个痛快,想从我嘴里往外掏东西,没门!” “等等!等等!” 步承启听了半截,感到挺不是个味,他一脸不快的打断了华三的话, “谁特么的说要问你啥事了?谁特么的要要你的性命了啊?你只要把该说的都说了,卧槽,来人,把诏狱给我封住!” 别人听不出来,步承启可是激灵的很,虽然一开始他也没发应过来,可是三句话没说完,步承启就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为了保证华三在招供前不被自杀,这娃果断的下达了封锁诏狱的命令。 他在这里胡折腾,袁彬却有点觉得吃味,眼看自己手下的弟兄被紫荆关过来的士兵一个一个的摁倒在地,袁彬眉头一皱, “兄弟,你这是?” “袁大哥,你也太实在了!” 步承启见袁彬露出了一脸的不解之色,疑惑中还有三分恼怒,知道这娃没明白过来,赶紧把他往旁边一拉, “他刚才说的那话,你得反着听!” “反着听?” 步承启不解释,袁彬多多少少还能猜出点事,步承启一解释,袁彬的脑袋瓜子登时嗡嗡乱叫起来, “我说兄弟,哥哥我脑子慢,你跟我说说,怎么个反着听法啊!” “袁大哥,咱们一没打他二没揍他,他就是说刚才是自己抽风咱们也拿他没啥办法啊?干嘛一醒过来,就在那要死要活的瞎咋呼啊!” 步承启使劲白了袁彬一眼,见他脑门子上的问号越冒越多,只好耐着性子,给他讲解了起来, “他那些话,不是跟咱们说的,是跟他的同伙说的!意思很明白,他想死,死不了,让自己的同伙帮帮忙,找机会给他来个痛快!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跟同伙说的?看在往日的情分,给自己来个痛快!” 袁彬听完了步承启的话,眉头登时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反反复复的把华三的话咀嚼了几遍,这才把脑袋瓜子一拍, “兄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袁彬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见自己手下那些狱卒还有些不大情况束手就擒,急忙把眼一瞪, “都老实点,一会事情查清楚了,自然就没你们的事了,谁要是敢玩邪的,格杀勿论!” 见自己的老大下了命令,狱卒们这才顺从的把手里的刀都扔到了一边,步承启在旁边瞅了一圈,发现他们倒是都挺老实,不由得心中一松, “不用带刑具了,两个人一间关起来就行了!” 十多个狱卒在三百个士兵的监督下,很顺从的两人一组进了牢房,袁彬见自己手下的马崽一个个垂头丧气满脸秃废,心中很是不忍,开口跟步承启求起了情, “兄弟,虽然里面可能还有内奸,可也不能说他们全是啊!牢房里又脏又臭,你看?” 对袁彬的心情,步承启倒是很理解,毕竟大家都是带兵的人,要是自己的弟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抓了起来,自己却没有一点表示的话,以后还真没人给你卖命,见袁彬放下身段替自己的马崽求情,步承启缓缓的点了点头, “袁大哥,这里是你的地盘,啥事你说了算,该照顾的照顾!”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关押狱卒们的牢房走了过去, “兄弟们,对不住了!今天不是我步承启要跟大家为难,也不是你们袁大人不护着你们,实在是实情过于蹊跷,需要大家配合一下,刚才你们袁大人也跟我说了,让我对大家好一点,我步承启没别的好处,就是仗义!你们在里面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我保证你们在里面过的比外面舒坦!” 步承启话音一落,牢房里的狱卒们登时有了喜欢脸,一个个趴到牢房的门口,从柱子中间把脑袋往外一塞, “步大人,我们想吃烧鸡行不行啊!” “行!别说烧鸡了,想喝好酒老子也供应!这几天反正我也没事,一会爷给你们露一手,做几个好菜让你们尝尝!” 步承启见众人都换上了一副轻松的面容,心里很是高兴,他冲着众狱卒寒颤了几句,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华三的跟前, “华三,现在你还想给自己个痛快吗?你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就算王二麻子家没人,我也不能把你怎么着啊!你疯的个什么劲啊?” “哼!” 华三见步承启调侃自己,把头一扭,摆出了一副老子懒得理你的模样,从鼻孔眼里,哼出来了两个字, “孬种!” “切!两军对战,还需要讲什么规矩啊!兵不厌诈你懂不懂啊!你行,你厉害,你别被绑在这啊!有本事,你把我绑上啊!心浮气躁,活该你成不了事!” 步承启可没那闲心考虑自己是咋赢的,也不想知道在大明单挑需要讲什么规矩,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咋把这货的嘴巴撬开,逼问出点有用的消息。 369.第369章 :你眨眼了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零七章你眨眼了 “我陪!步承启,落到你手里,爷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有什么招数你使出来就是,爷要是眨眨眼,就不是云家的子孙!” 华三极其厌恶的把头一别,努力的让自己不看步承启那张龌龊的脸,嘴里却没有一丝求饶的意思,只是在那不停的冲步承启叫嚣,七分厌恶的神色里,居然还掺杂了三分的得意。 “有魄力!” 步承启把白眼珠子一翻,轻蔑的瞅了瞅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华三,带着一脸的恶趣味,冲着华三把大拇指一伸, “这可是你说的,咱们可别光说不练啊!一会你要是眨了眼,看爷怎么对付你!” “哼!” 华三带着一肚子的看不起,用自己的鼻孔,对着步承启就哼了一管子热气, “废话少说,有什么招,你用就是,爷接着!” “噗!” 步承启把嘴一捂,笑出了声来,他冲着袁彬把手一招,把眼皮使劲的挤了挤, “袁大哥,你说我啥时候能让他不姓华啊!” “这个!” 步承启冲着自己挤眉弄眼,袁彬自然也看到了眼里,不过今天绑着的这个华三,绝对是一个死士,想撬开死士的嘴巴,那是相当有难度的,因为这帮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根本不怕死,不把他们折腾到求死的地步,一般是不会有人屈服的。 见步承启跟华三叫板,袁彬心里还真不看好步承启,犹豫了好半晌,他才面色凝重的说道, “三五天应该差不多吧!” “切!小瞧我!” 步承启把眼皮使劲一翻,右嘴角一下子扯到了耳朵边上,他拿看白痴的眼神瞅了瞅一脸茫然的袁彬, “分分钟搞定的事,还三五天!” 说完话,这娃从地上找了根稻草,冲着钟楠蒋辉一招手, “把他的头给也摁住咾!我看他到底眨不眨眼!” 钟楠蒋辉一看步承启那副模样,就知道这娃又在使坏心眼,俩人怜悯的看了看还在那傻不愣登充英雄的华三,很顺从的冲着对面那个苦命的娃就走了过去, “兄弟,对不住了,咱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可千万别记恨我们!” 华三轻蔑的看了看钟楠和蒋辉,满不在乎的把脖子一仰,摆出了一副舍身取义的模样, “没事,兄弟我好歹也在诏狱混过两年,规矩我懂,你们该咋地咋地,我决不记恨你们!有账我找你们步将军算去。” 步承启正在那得意,一听华三的话,顿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把头一拧,很不服气的冲着华三就吼了起来, “凭什么呀!凭什么他们得罪你你不记恨,就非记恨我啊?” “哼!” 步承启说话的功夫,蒋辉和钟楠已经死死的摁住了华三的脑袋,华三动弹不得,只是对着步承启怒目而视,鼻孔眼里,依旧喷洒着不屑的怨气! “我说兄弟啊!你跟他废什么话啊!要打你就打,要问你就问,光耍嘴皮子干嘛啊!” 步承启在这跟华三怄气,袁彬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于紫荆关来的这批活宝,他真的真的感到了十分的无力。 要说带兵,袁彬还真没少带过,要说见识,袁彬的见识也不少,听话的见过,不听话的也见过,不怕死的见过,真怕死的还见过,不过紫荆关这样的,他是真没见过。 相处了一两个月,袁彬对这帮东西是头疼的很,因为这帮人不光好奇心强,啥事都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坏的毛病,那就是怕担责任。 自打手底下有了这帮打工仔,袁彬的脑袋瓜子就没不疼过,指挥别人干点事,基本上是撒腿就去干完拉倒,可步承启的兵不一样,别说让他们去砍人了,就是安排他们去买个西瓜,他们也得问问要多大个的,买哪一家的,最可气的,他们还得跟你说清楚,买回来不甜咋办,半路摔了算谁的。 眼看今天这帮东西连犯人以后记恨谁都要争出个长短,袁彬心里这个气啊!搁以前的脾气,早大脚丫子把步承启这个不成气的东西给开出去了,可这会是自己手底下的马崽犯了事,无形之中,老觉得自己理亏,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没了以前那种硬气。 步承启可不知道袁彬心里窝着火,也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这帮马崽的表现,已经让袁彬到了暴走的边缘,他冲着袁彬嘿嘿一笑,拿着稻草就溜达到了华三的身边, “不就是眨眼吗?还用用刑啊!” 说着话,步承启拿稻草冲着华三的眼珠子猛的一戳,在离眼球还有一指的地方猛的一停,满以为这么一折腾,华三肯定会眨眨眼,谁知道人家二目圆睁,一点也没有闭上的觉悟, “卧槽,行啊你!” 步承启冲着华三一翘大拇指,见华三不搭理自己,他无奈的扭了扭头,朝袁彬射出了求助的目光,却见袁彬眉头一皱,把眼珠子直接扔到了旁边的墙上,摆出了一副压根不认识自己的模样,脸上也挂起了一副鄙夷的面容,登时老脸一红, “算你狠!”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丢人,为了给自己找回场子,步承启摸着自己的下巴壳子围着华三就转起了圈,就在袁彬眼看就要不耐烦的时候,步承启把自己的脑门子一拍, “给我摁好!就不信治不了他!” 说完话,这娃把稻草一捋,小心翼翼的塞进了人家华三的鼻孔里,华三正在那考虑着自己咋能死痛快点,猛然觉得脑袋一紧,紧接着就觉得一只虫子钻进了自己的鼻孔,他努力的把眼球往下一拉,见步承启竟然在拿东西捣自己的鼻孔,一时鼻痒难耐。 袁彬站在步承启的身后,见他一躬身子在那自顾自的忙活了起来,再瞅瞅华三,脸上突然露出了一副痛苦的模样,心中一喜,急忙朝前走了几步,想过去看个究竟,刚到跟前,却见步承启突然把身子一挪,嘴里大喝一声, “你眨眼了!” 袁彬听的一怔,正在那愣神的功夫,就听见华三一声暴吼,“阿嚏!”,就见一道白色的长龙从华三的鼻孔里喷涌而出,冲着袁彬惊愕的脸庞,就飞了过去。 370.第370章 :王二麻子往东跑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零八章王二麻子往东跑 “步承启,你这个小人!你不得好死你!” 华三打完喷嚏,知道自己这次又被步承启算计了,气的两眼圆睁双目发赤,恶狠狠的骂起步承启来! 步承启见华三在那破口大骂自己,再瞅瞅袁彬,满是鼻涕的脸上,也冲自己射来无限的幽怨,不由得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满怀歉意的冲着躺枪的袁彬点了点头,而后摆出了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继续消遣起华三来, “得得得!你也别骂了,认赌服输,骂死我,你也姓不了华了,以后就叫你三了!” “我呸!你做梦!” 华三这会已经被步承启气的找不着北了,也没了跟步承启争长论短的心情,只是呲牙瞪眼的冲步承启在那嘶吼,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切!” 步承启满不在乎的冲华三撇了撇嘴,把脑袋瓜子一昂,从牙缝里呲出来个切字,满是不屑的脸上挂着三分的怜悯,拿眼角朝华三一瞟, “我做梦没做梦我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你要再跟也呲牙,接下来,绝对是你这辈子最最可怕的噩梦!” 步承启一边说着话,一边收起了自己的不屑,他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动弹不得的华三,时不时的还舔舔自己的嘴唇,呲呲自己那口雪白的牙齿。 华三被步承启看的浑身发毛,诏狱的刑具,他是再了解不过,也相信自己总能挺过去几关,在哪关上咋能死人,他心里更是有数的很,所以才会沉着到现在。 这会一看步承启打量自己的模样,才猛然想起,今天这主跟别人不一样,都是些新路子新招数,一个不巧,就会被他算计,登时变得有些暴躁起来, “狗官,有种你杀了我!有种你杀了我!” 看着变得暴怒的华三,步承启心里暗暗得意,他欺负华三不能动弹,伸手拍了拍人家的肩膀, “我说三啊!稍安勿躁!爷的招数多了去了,包你满意,咱们慢慢来,日子长着呢,不着急!” 华三听完了步承启的话,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想想王文前几天的惨样,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那还是不让用刑的,都被他折腾了个半死,要是给自己用刑,鬼知道他会想出什么鬼主意,想到这,华三不禁有点心虚,口气也软和了下来, “步大人,您也是有名的大将,难道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吗?算我华三求求你,给我个痛快!你的情,我下辈子还,咋样啊!” “下辈子太远,我等不及啊!不过你现在的态度,我倒是喜欢的紧。” 见华三的态度不错,步承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用鼓励的眼神,瞅了瞅窘迫的华三, “要不这样,我先问你个小问题,咱们试着交流一下,咋样啊!” 一看步承启要套自己的话,华三的脸色登时又变的严肃起来,他警惕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步大忽悠,好半晌,才坚定的说道, “哼!步大人,你要是能照顾我,就给我来个痛快,要是不能,您也别废话了,我是不会给你说什么的。” 尽管华三已经表示出了自己的意思,可步承启却没有啥失败的感觉,他摸着下巴低溜着头灿灿的一笑, “其实吧!我也没打算问你别的,就是想问问你,你出了门干嘛要跟我和袁大人翻脸啊?你不知道自己被捆着吗?我们也没想把你怎么着啊!” 华三听完了步承启的问话,把脑袋一别, “谁知道你们想干啥啊!我那时候心里害怕,光想赶紧跑了,没想别的。” “我说三啊!你这脑袋瓜子,看来不是很灵光啊!” 步承启把嘴一吧嗒,满是鄙夷的拿眼角瞅了瞅脸色有点发红的华三, “你?害怕我们俩?害怕的你捆着手跟我们翻脸,说这话,你信吗?” 对于华三这么蹩脚的理由,步承启当然不会相信,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怎么在意,这会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大对头。 就当时那个情况,只要华三不翻脸,大家最多也就是当王二麻子搬了家,再严重点,也不过是怀疑华三故意带错路,这娃为啥会这么激动捏? 依照当时的情况,他完全可以继续隐藏的诏狱,实在犯不着自我暴露,看看华三的模样,虽然咋看都是个武夫,可他眼睛里面却是精光四射,咋看都觉得这娃是个人物,要说他缺心眼,打死步承启也不会相信,为了搞清楚华三的目的,步承启决定,忽悠他! “我说三啊!人这辈子,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其实呢有些事,你不说我多少也有点数,咱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就别说傻话!你在那跟老子翻脸,是不是在给别人报信啊?” “你什么意思?” 听了步承启的话,华三脸色不经意间往下一沉,却又很快的舒展开来, “报啥信啊!老子就是看你们不顺眼,想揍你们一顿,咋啦,不行?” 一看华三在那耍无赖,步承启心里不由得一阵腹诽,他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切!跟我玩这套,我告诉你,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在那屋子跟前的时候,钟楠就把那片给围了!知道为啥不抓他吧!我还想看看他到底得跑哪去呢?” “你胡说,咱们走了时候,你跟钟楠说的话我听的清楚着呢!你跟他说的是让他看家,爷耳朵好用着呢,想骗我,没门!” 华三眼皮一翻,摆出了一副我揭穿了你的模样,自信满满的冲着步承启咋呼起来。 “那是我故意让你听见的!笨!” 步承启把脸一拉,伸手在腰上搓下层灰来,用手指头一揉, “再给你个机会,说!为啥见我们去了,他立马朝东跑了啊!” “哈哈哈哈!步承启啊步承启,人人都说你是个大忽悠,我还有点不信,闹了半天,你还真是个大忽悠啊!王二麻子往东跑!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什么!他明明就是往东跑了,有啥好笑的啊?” “我说步大人,您就省省心,别忽悠我了!也别在我身上懂心思了,我也不是没在诏狱呆过,这些路子,我懂!” 371.第371章 :推理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零九章推理 对于华三这种犯人,历来都是衙门里面最为头疼的人,啥规矩都懂,啥招都使不上劲,一个不巧,还会被他们讥讽上几句,步承启很不幸,碰到这么个主,一番较量下来,除了感觉问题很大以外,就再也没了什么收获。 苦恼的步承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无奈的冲华三说道, “行,你说的很对!这诏狱,你比我要熟的多,你厉害行了吧!” 步承启这会已经失去了审问华三的兴趣,这会的他突然感到了一丝失败,自打来到了大明,自己是一忽悠一个准,可碰到华三,自己忽悠的内容却都好象碰到了石头上,前面一张嘴,人家马上就能猜出他想干嘛,不光毛也没问出来,袁彬还叫人喷了一脸的鼻涕。 他正在那发呆,身后的袁彬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我说兄弟,你跟他废什么话啊!该审就审,该用刑用刑啊!” 步承启听袁彬说完话,顺势把身子一转,拉着袁彬往旁边走了几步, “用刑?不着急!等王二麻子来了,一起打!” 袁彬一听还要再等,脸上登时升起了一脸的不耐烦,皱着眉头,就冲步承启叨叨了起来, “哎呀我说兄弟啊!咱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那王二麻子再傻,也不至于自己跑回来啊!” “袁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虽然没进屋,可我也知道,那娃根本没走远,而且当时就在附近,徐大已经在那安排好人手了等着他了!” 步承启一边说着话,一边很是得意的冲华三扫了一眼, “这个华三,明显的就是在给王二麻子示警,那是不是王二麻子的家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王二麻子绝对就在那附近,不然的话,华三也犯不着跟咱们翻脸,说不定,他是想借着我们注意他的功夫,让王二麻子脱身。” “嗯!兄弟你不说,我还真没多想,让你这么一说,还真特么的是这么个事” 袁彬低头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眼睛突然一亮,拿手把额头一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刚高兴了没一会,却又换上了疑惑的表情, “可是兄弟,这跟王二麻子被抓来,有啥关系啊?” “袁大哥啊!这事就怕捋!捋着捋着,就能弄明白好多事!” 步承启冲着袁彬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想想啊!咱们也就审了审王文的案子,然后就是王二麻子失踪,紧接着,就是华三帮他遮掩,所以呢这事就有了两个可能。” 说着话,步承启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第一个可能,王二麻子被华三给弄死了,华三见我们追究王二麻子的下落,所以才会着急,不过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事不大可能,因为当时他只要说一句不知道王二麻子为啥没来,咱们拿他也没招!您说,对不对啊!” 袁彬仔细的听完了步承启的话,思虑了一会,缓缓的点了点自己的头, “确实如此!你问他王二麻子去哪的时候,他只要说个不知道,咱们还真怨不着他!可是兄弟啊!这几天咱们这里也没什么大事啊!他们俩一个失踪一个翻脸的,为什么啊?” “袁大哥别急,捋事情不是你那个捋法,照你的办法想下去,想到天明也不会有什么头绪的!” 步承启看了看满脸疑惑的袁彬,抬手在他后背上拍了几下,两人又往远处走了几步,看看离的华三已经很远了,步承启拉着袁彬往地上一蹲, “这第二嘛,就是他们两个是一伙的!王二麻子不知道出去干嘛了!华三本来是想帮他遮掩一下,原因呢,是王二麻子回来还有事,袁大哥,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袁彬仔细的想了想步承启的话,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也变的舒展了开来, “有道理,咱们这平时也不是没请假的,我碰上了,也就是问问,知道了什么事也就完了,如此说来,那王二麻子还真是没打算走多久。” “哎!这不就通了吗?华三想替王二麻子遮掩一下,只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重视,非摁着他去找王二麻子!他既不想暴露自己,又不想出卖同党,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把我们带到了那个破屋子!” 步承启见袁彬有点明白了,心里很是高兴,他冲着袁彬翘了翘大拇指,充分的肯定了一下袁彬的悟性, “到了地方以后,咱们一直很低调,也没象以往一样,弄的四邻八舍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而是悄悄的包围了小屋子,就连敲门,都礼貌的很,这种情况下,王二麻子肯定不会知道咱们去找过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回来有危险,对不对!” 袁彬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 “对,咱们大半夜的过去,外面本来就没别人,知道的说是办案,不知道的听见咱们那动静,还以为是走亲戚呢!” 步承启见袁彬挺上道,登时觉得有些得意,他把头一扬,拿眼角偷偷冲着华三一撇,神秘兮兮的冲袁彬问道, “是啊!那你说华三着的哪门子急呢!他就是说忘了路不认识门,哪怕说王二麻子搬家了,我们也没法难为他吧!” 听到这,袁彬眼珠子突然一亮,突然用手一拍自己的大腿, “对啊!他实在没这个必要跟我们翻脸啊!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呵呵呵呵!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了!” 步承启笑吟吟的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了华三的跟前, “他是想给王二麻子示警,告诉王二麻子出事了,千万别回诏狱来!也就是说,王二麻子根本没出京城,再说的具体点的话,那娃就住在那附近,甚至在我们跟华三动手的时候,他在没在旁边偷看,都说不定呢!三,对不对啊?” “哼!” 华三听着步承启在那高谈阔论,正在暗暗心惊,猛的听到这娃问自己,马上反应了过来,不置可否的,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步承启的问题。 袁彬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依旧蹲在地上没有起身,见步承启过去调侃华三,不禁有些发蒙, “兄弟,你的意思是,明天咱们全城搜捕!可他们在诏狱呆着,还弄的这么神秘,到底是为啥啊?” 372.第372章 :华三的软肋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一十章华三的软肋 “嗯!这个问题,我也非常想知道!” 步承启很苦恼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虽然他对明朝的这段历史很了解,可华三王二麻子这种角色,明显的不在教科书的记录范围之内,对这两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主,他真的是一无所知,对他们潜藏的诏狱的目的,更是无从猜起。 他围着华三转悠了两圈,把手一摆,示意让钟楠和蒋辉放开了华三的脑袋,慢慢的溜达到还在那瞪着俩眼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袁彬跟前, “袁大哥,诏狱好歹也是个吃公家饭的地方,里面的人是从哪来的,咋来的你总该有数吧!” “对啊!” 虽然步承启只是随口一问,可袁彬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兄弟你等等,我去查查他们的老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袁彬说着话,站起身来兴冲冲的就跑了出去,步承启一脸苦笑的看着袁彬远去的背影,从后面大声的喊道, “袁大哥,你抱过,咱们把诏狱的人都捋一遍!” “知道了!” 袁彬一边跑,一边很痛快的答应了步承启一声,这会的他已经开始重视起华三跟王二麻子了,因为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诏狱乃至锦衣卫里,有一股潜在的势力正准备兴风作浪,从华三的表现来看,这伙人,组织性纪律性都非常强,不是一般的收人钱财打听点消息那么简单。 估计是怕步承启心急,袁彬也没让他多等,不一会的功夫,就把狱卒们的抵档给抱了过来,俩人渣把腿一盘,脑袋瓜子往一块一凑,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就找到了华三和王二麻子的黑档案,上面记载的虽然不是很详细,可家住哪家里有什么人,标的都非常的清楚。 步承启得意洋洋的拿着大明的档案冲华三一比划, “小子哎!你也别得意了,爷看你一会还狂不狂!” 说完话,他把手里的抵挡朝钟楠一递,阴惨惨的一笑, “钟老哥,麻烦你带几个兄弟走一趟,改抓的都抓来,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步承启,你有什么本事,冲我来,动老子的家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华三一听步承启要对他家下手,汗水登时就淌了下来,虽然他已经被捆的不能动弹,可扭曲的脸庞和上下耸动的身体,无不所说着他的紧张和恐惧。 钟楠面无表情的接过了华三的黑档案,拿眼角冷冷的瞅了一眼暴跳如雷冷汗直冒的华三,眼皮一翻, “叫唤啥啊!刚才老实点,不就没这么麻烦了吗?” 说完话,钟楠没再搭理华三,冲着步承启一拱手,带了几十个兄弟就出了门。 “其实吧!我也不想这么干,可你死活不跟我合作,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钟楠去忙自己的了,步承启和袁彬却闲了下来,为了表示对华三的不满,步承启使劲的伸了个懒腰,一脸疲惫的跟华三诉起苦来, “其实吧你也该谢谢我,你看看钟楠那脾气,指定不会多伤人命的,我也是充分考虑了你家人的安全,才派他去的!要是不为你考虑,我就让蒋辉去了,他被你当着自己兄弟的面扫了那么大一个跟头,你觉得他去了能不下狠手吗?” “这个!” 华三的脑袋瓜子本来很好用,可关心则乱这个道理,放在谁身上,都特别的好用!华三自然也不例外,听完了步承启的话,他突然觉得这娃还真不错,到了这份上,居然还替自己考虑的这么细致,瞅瞅一脸真诚的步承启,再看看跃跃欲试的蒋辉,华三忍不住在心里哆嗦了几下,他使劲拧了拧自己的身体,很努力的让自己离蒋辉远了那么一点点, “谢谢大人关心!” “哎!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啊!虽然你办的啥事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跟我是不是对头,不过咱弟兄们平时在一块混的也不错,再不济,也在一个锅里舀过几天饭,该照顾你的,我自然会照顾的!” 见华三的口气软了下来,步承启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为了表示自己很仗义,他冲着旁边的一个兵卒招了招手, “你,去跟钟百户说一声,尽量保证华三家人的安全!告诉他,华三是朋友是对头,还说不定呢,不到万不得已,可千万别下死手!” “是!” 士卒得了命令,把手一拱,两脚一搓蹬,疾步跑出了门,冲着钟楠他们行进的方向,一路飞奔而去。 “咋样啊!仗义吧!” 步承启见小卒子出了门,笑吟吟的凑到了华三跟前,自我吹捧着给自己刷了刷声望,伸手在华三肩膀上一拍, “人这辈子,你说图什么呢!就说你吧,就这身硬骨头,确实让人佩服,不过你也得挑时候硬不是,要是瓦剌抓住你,你抵死不当汉奸,我步承启指定会翘大拇指,可要是你玩内斗,还非要咬着牙硬到底,那就跟硬没关系了!” “唉!谢谢大人关心了!” 华三听步承启说完了话,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瞒大人,华某身上负的,不是国仇,是家恨!我是硬骨头也好,贱骨头也罢,如今想要收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您要是可怜我,直接一刀把我杀了,别难为我的家人,你的情,我华三就领了。” “领我的情?你可拉倒吧你!” 步承启把脸一翻,带着一脸的厌恶,狠狠的白了华三一眼, “我把你杀了,你在下面领我的情,你家人在上面记我的仇,是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啊?” “嗯!应该是我有!” 看的出来,华三这会已经开始犯起了迷糊,尽管他非常想抓抓自己的脑袋瓜子,让自己保持一下清醒,可紧紧捆绑着他的绳子,却无情的阻止了他这个小小的要求,无奈之下,他把自己的脑袋贴到身后的柱子上使劲的蹭了蹭, “要不一会来了,我跟我老婆孩子说说你再动手啊?” “我说华兄弟,这里也没什么外人,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呢别着急,听听!觉得对,咱们就说对的事,觉得不对,咱们再商量你咋死,你看成吗?” 373.第373章 :给我往死里打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一十一章给我往死里打 一涉及到家人,华三的态度和语气都有了很大的转变,见步承启这会好言好语的要跟自己商量着来,心里倒多了三分的不好意思, “步大人您有话尽管说,我华三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说实话,天天偷偷摸摸的日子我也过烦了,要不是为了家人,我早就特么的不想活了!” 见华三不象刚才那么抗拒自己,步承启不由得松了口气,既然知道了软肋在哪,剩下的事情,就比较好办了,他闭着眼睛略一沉吟, “我说兄弟啊!其实吧,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看看啊!一没人逼我和袁大人破案,二也没啥苦主告状,就因为一个王二麻子请假,把你给撂坑里了,你说你倒霉不倒霉啊!你再想想,放在锦衣卫的诏狱里,这不就是个屁大的事吗?干嘛非要闹死闹活的啊?”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拿余光偷偷的瞅了瞅华三,见那娃脸上露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心中暗喜, “事情闹到这一步,你不想,我也不想,袁大人更不想!你想想啊!要是你的手下出了事,你脸上好看吗?你就不会受罚了吗?所以呢,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把事简单的说一说,我和袁大人帮你参谋参谋,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不济,给你换换地方,要出事,你到别人那出去,别在这里折腾,你说,对吗?” “这个!” 华三听完步承启的话,脸吧嗒一下就拉了下来,要不是因为有言在先,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冲着步承启破口大骂,倒不是华三脾气暴,而是步承启的招数太过低劣,这么蹩脚的诱供,也真亏他能想的出来。 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自己的承诺,华三使劲压了压自己的怒火, “步大人,诱供这种事,您就免了吧!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步承启见自己的伎俩又被华三说破,老脸一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微微一笑,走到华三的身边,把嘴放在华三的耳朵边上,压低声音说道, “唉!华兄弟,你是真没活明白啊!就你现在这个情况,我需要诱供吗?一会你家人来了,你说要是非把刑罚给他们用上让你看着,你有办法不招供吗?王文是官,人家不怕受刑,你有这个资本吗?” 步承启话一落地,华三只觉得浑身的寒毛噌的一声就竖了起来,诏狱里的刑具有多狠,锦衣卫的手段有多毒,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很,一听步承启要让自己看着自己的家人受刑,华三只觉得肝胆决裂,眼眶子都快给瞪裂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的呜咽了起来, “大人,你不能啊!他们都是无辜的啊!大人,你要打,就打我吧!呜呜呜!” “华兄弟,你别哭!别哭啊!咱们这是商量,我也就是个推断,你激动啊你!当不得真!” 看了华三的反应,步承启心里也就明白了过来,只要这娃的家属落到自己的手里,让华三招供,那是早晚的事,他拿眼瞅了瞅袁彬,见袁彬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没啥反应,一副你爱咋整咋整的模样,心里也就有了底, “兄弟,咱们这样!只要你把事告诉我,我就当今晚啥也没发生过,你的罪名呢,就弄个殴打上官,把你赶出诏狱了事,咋样啊!” 出乎步承启的意料,虽然他说的条件很诱人,可华三依旧倔强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还是不能说!” 见华三如此的顽固,步承启心里不禁有些恼怒,他刚想发作,却看到华三的眼珠子一个劲的在冲自己使眼色,心里登时明白了大半,他冲着华三把眼一挤,做了个了然的暗示,而后皱着眉头把脸一拉,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蒋辉!把他给我弄到刑室里去,爷倒要看看,是诏狱的刑具硬,还是这娃的骨头硬!” 蒋辉这会已经困的晕头转向一个劲的打盹了,被步承启猛的一声大喝,猛的醒了过来,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强打着精神,带着几个士卒把华三从柱子上解了下来, “走!敢惹我们步将军生气,看老子一会咋收拾你!” 蒋辉说着话,跟一个士卒把华三一抬,一前一后的就把华三给搬进了刑室里,步承启袁彬一看华三没有挣扎,知道有门,连忙跟在后面,一闪身子,也进了形势。 步承启刚进门,就见蒋辉要把徐三绑在老虎凳上,连忙冲蒋辉摆了摆手, “不用绑上面了,让他坐椅子上吧!” 蒋辉虽然不太乐意,可还是按步承启的要求,招呼着几个士卒把华三放在了一个椅子上面。 “蒋大哥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众士卒见老大发了话,也没犹豫,一个个睡眼朦胧的走出了刑事,往门口一站,充当起了看门的人来。 步承启见屋里已经没了啥人,用征询的目光瞅了瞅华三,见华三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才放弃了吧蒋辉也给赶出去的企图,急不可耐的往华三身边一靠, “兄弟,现在没外人了,说吧!到底啥事!” “大人,戏都演到这份上了,让蒋大人闹出点动静来行吗?” 华三礼貌的冲步承启笑了笑,把眼朝墙上的鞭子瞅了几下,一脸期盼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高!” 华三一瞅那鞭子,步承启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他把大母手指头冲华三一伸, “蒋辉,用鞭刑!” 蒋辉接到命令,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了墙边,把鞭子从墙上摘了下来,为难的看了看站在一起的步承启和华三, “大人,您让开些啊!挤在一块,咋打啊!” “啊!啊对对对!” 步承启见蒋辉没明白过来,连忙走到蒋辉的身边,一边大声的附和着他的话,一边他手朝墙上一指,压低声音道, “朝那抡!不让你停,不许停!” “啊!” 蒋辉一愣,心里这叫一个不自在,二半夜里不让睡觉也就算了,咋还让自己抽墙玩啊!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听错,他拿手一指面前的墙壁,刚想出声,却见步承启对着自己使劲的点了下头,皱着眉头大声喊道, “给我往死里打!” 374.第374章 :淮安侯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一十二章淮安侯 “啪啪啪!你说不说!说不说!” 得到了步承启的肯定,蒋辉没再犹豫,把手里的鞭子往水里一浸,抡圆了冲着墙壁就打了起来,步承启见蒋辉打的起劲,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朝华三就溜达了过去, “兄弟,说吧!” 华三缓缓的抬起了头,原本高傲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多少血色,眼神里的暴怒也在不经意间跑了个干净,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堆堆的恐惧,他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估计是因为没发现什么不对,这才缓缓的张开了自己的嘴, “不瞒二位,我是淮安侯的后人?” “什么?你是华云龙华老将军的后人?” 听完了华三的话,步承启倒是没咋地,淮安侯是谁,他也不清楚,可袁彬的下巴壳子却直接掉在了地上,嘴巴大的几乎能塞进去个篮球,两只灯泡大的眼珠子里释放着无比耀眼的光芒,直勾勾的看着一脸委屈,满脸是泪的华三, “那个,你是怎么混到这份上的啊?” “唉!这事说来,话可就长了,曾祖过世以后,祖父因涉嫌谋杀李文忠被贬,又受胡惟庸案牵连被削除爵位,本以为没了官爵,以后也就安全了,谁知道过了不久,却被人追杀,满门被灭,只有我的祖母逃了出来。” 华三这会已经彻底没了被抓时的那股子傲气,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丧家灭门的悲痛之中,眼中的忧伤之色更是让人不忍直视,见他话音一顿,步承启一脸恶趣味的往前一凑, “就你祖母逃出来?那你是哪来的啊?” “祖母逃出的时候,已有三个月身孕,故而,咳咳!” 华三尴尬的看了看步承启,低溜着头说明了原因。 步承启见华三一脸悲容,不象做做,心里不免信了几分,为了弄明白他们这家子人到底是咋回事,步承启把脑袋朝前一探, “那你父亲是?” “唉!家父名讳宁,已去世多年!” 提到自己的父亲,华三把头一低,两行热泪情不自禁的从脸上滑落了下来。 虽然步承启很同情华三的遭遇,可他还是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在对华三的父亲进行了短暂的默哀之后,步承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满是困惑的看着依旧悲容满面的华三,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这和你潜伏在诏狱,有什么关系啊?” “呵呵!当然有关系了,我曾祖为了大明南征北战,立了多少汗马功劳,最后却落得身死族灭,你说,我能不报仇吗?” 华三正在那哭的伤心,让步承启一问,满腹的委屈登时化作了一腔的仇恨,红着眼珠子朝步承启一瞪,恶狠狠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对于华三的恼怒,步承启倒没放在心上,任谁家发生了这种事情,没点怨恨是不可能的,为了扩大一下战果,步承启决定,趁着这娃时悲时怒的功夫,好好套套他的话, “那王二麻子是?” 华三虽然悲愤交加,可还没有失去理智,一听步承启打听王二麻子,面色突然一凛, “大人不要多问其他,出卖朋友的事情,我宁死也不会干的,您问我的事,我都已经说清楚了,还请大人遵守承诺,不要难为我的家人!” 对于华三的态度,步承启倒没有感到奇怪,毕竟人家身上那么多血海深仇,为了保护家人,把自己卖了也就算了,再交代同党,这事还真不大可能,这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冲着华三坏坏的一笑, “嗯!这样吧!咱们两个做个交换,我指定不难为你的家人,不过我要是让你的家人再多上几个,不知道你会不会,哈!” 华三一愣,别这脑袋想了一会, “大人,您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大明白呢?我们家有多少人,我还不清楚吗?你怎么可能让我的家人再多上几个啊?” 步承启被华三一问,登时沿口无言,在心里把华三的家的女性朋友恶狠狠的问候了一个遍,倒不是人家华三不该问,实在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人家的疑问。 难不能要告诉华三你曾祖父华云龙没死,回军的途中接到了他老领导徐达同志的密信,知道朱老英雄要对他下手,所以玩了招装死的把戏,带着你最小的爷爷跑到广西,给人家当起了过门女婿吧!总不能告诉华三你爷爷全家被宰的时候,你老爷爷还在广西那地方为华家继续生产下一代吧! 要说这华老英雄也真是有一套,跑路你就跑路吧,低调点过日子不就完了吗!人家华老英雄不!人家不光入赘韦家当了过门女婿,还弄出了一大批的后来。 要是就这么算了,也不失为一个美好的结局,可人生就是那么有喜剧性,在华云龙和他小儿子的共同努力下,他们竟然在广西弄出来一个精品后代,华旭。 为啥步承启对华旭这么有印象呢?倒不是因为步承启喜欢老华家的人,而是他上辈子特别喜欢周星驰,对周星驰演的片子,他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就因为这么一个坏毛病,让他对华旭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 研究华旭,并不是因为周星驰演过这娃,而是因为周星驰演了另外一个名人,唐伯虎!你没看错,也没猜错,那部电影的名字,就唐伯虎点秋香,而华旭,就是戏中华太师的原形。 对于华旭这个人,步承启是经过了深入的研究滴!虽然不是很专业,不过说他是个好官,也不为过,可为啥演电影的这么编排人家捏,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历史上,这娃还真跟人家唐伯虎有点过不去。 明孝宗弘治12年,大明王朝的户部给事中华旭同志,为了严肃考场纪律,打压小抄小摸等不良行为,给朱祁镇的好孙子,朱见深的好儿子朱佑樘同志上了一道奏疏,状告士子徐经、唐寅(唐伯虎)打小抄,并最终取得了胜诉! 在华旭同志的努力下,大明王朝少了一个之乎者也的进士,却很幸运的多了一个伟大的画家,为了纪念这一历史事件,为了加强大家对这件事的记忆,后世的导演们把脑袋瓜子一拍,硬是让唐伯虎拐走了华旭家漂亮的丫鬟,还惨无人道的给他弄了两个傻儿子。 虽然历史被导演们篡改的没了样子,但有了唐伯虎的佐证,华云龙当年没死入赘韦家的事情,基本上也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375.第375章 :过门女婿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一十三章过门女婿 步承启虽然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要是真这么说了,估计华三不是被气晕过去,就得把自己当成疯子,为了不让华三可怜的脑袋瓜子不再受到不必要的刺激,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神秘,这娃把脸一抹,竭力的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嗯!我说我会看天象,你信吗?” “啊!天!天象?” 华三一脸惊讶的看了看自己面前这个大忽悠,又拧了拧脖子,拿眼角使劲瞟了瞟刑室内的屋顶,先摇了摇头,转而又很困难的点了点头, “大人,您看到啥了啊?” 步承启见华三被自己的话勾起了兴趣,心中一阵得意,他把胸一挺,把天文学家的架子一端, “告诉你可以,不过我给你说完了,你也得告诉我点有用的消息,咱们换,咋样啊?” “这!大人,我说的您能去查看,可您说的,我怎么可能知道真假啊!您不是在忽悠我吧!再说了,就是多几个家人,难道我就不用再报家仇了吗?” 华三见步承启摆出了一副让人高山仰止的模样,忍不住从心里使劲鄙夷了一把步承启,虽然步大忽悠会看天象他也有所耳闻,可自己都混到了这个份上,貌似有多少个亲人,跟自己的生死也没了多少关系。 步承启见华三不进套,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听到家仇两个字,眼珠子突然一亮, “华三啊!我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你想想,要是你曾祖父没死的话,你的家仇还能剩下多少啊?你怎么就能肯定,是太祖爷杀了你祖父全家啊?” 听完步承启的话,华三冷冷的一笑,看向步承启的目光,也变的鄙夷起来,为了给步承启普及一下老华家的历史,华三把嘴一撇, “这个!步将军莫要开玩笑,我曾祖谢世人尽皆知,当年太祖皇帝听信谗言,说我曾祖擅自居住在元朝丞相脱脱的府邸,还越级享用元朝宫中的物品,要骗我曾祖回京问罪,我曾祖忧惧交加,一病不起,尚未回京,便死在了路上,你如何说我曾祖没死啊?” 被华三一阵抢白,步承启顿时也觉得自己说的话,确实有些缺心眼,虽然华氏家族的后裔把自己的家谱写的有鼻子有眼,可万一要是他们的先人牵强附会,楞抱人家华云龙的粗腿咋办啊? 看看一脸鄙夷的华三,抽抽满是愕然的袁彬,步承启不由自主的把头一点, “华三,你就是把天说下来,我也敢说你曾祖父当年是诈死,你别跟我呲牙,我敢这么说,自然就有这么说的道理,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考证便是!” “大人真会说笑,我一个将死之人,如何去考证,又要去何处考证?” 华三把眼皮一翻,摆出一副打死我也不信的模样,把皮球给步承启踢了回去。 “没事,你家人来了以后,我放你走,你自己去考证,地方吗?在广西韦家!你就问问他们当年是不是招了一个武艺高强义薄云天的过门女婿就行了!” 步承启瞅了瞅华三,从这娃说出家恨开始,他就知道华三这伙子人,绝对不是一帮子简单人物,鬼知道他们身上还有什么阴谋,为了从华三身上打开突破口,步承启断然决定,冒一次险! “他韦家招不招过门女婿,跟我曾祖有什么关系,莫非,凭我曾祖的为人,还会入赘不成?” 不管步承启咋说,华三只是把脑袋使劲的摇个不停,说啥也不肯相信。 “还真让你说着了,当上门女婿的,还真是你曾祖父,他还不是自己去的,还带去了你最小的爷爷!” 步承启毫不气馁,一句紧似一句的朝华三逼了过去。 “啥!不是,步大人,您说这话亏不亏心啊!我曾祖好歹也是淮西二十四将之一,虽不敢说是什么国之栋梁,可他也是咱大明的开国将军,您怎能如此羞辱!” 华三越听越气,如果不是自己被绑的过于结实,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跳起来把步承启活活掐死。 “嘿!你还跟我叫上劲了不是,你曾祖当年为了给华家留个后人,这才带着幼子远赴广西,后来为何入赘韦家,我也不太清楚,至于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了一问,不就全清楚了吗?” 步承启见华三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怒火,想想他当时揍袁彬和蒋辉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口气也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我说华兄弟啊!你也别跟我急,你的家人一到,我立马就放了你,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去趟广西,你自己看看真假,咱们再讨论是不是真的,你看咋样啊?”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真放我走?” 一听步承启还真有把自己放出去的打算,华三的心里不由得打起了小鼓,对步承启的话,突然有了三分的信任, “可是步大人,我曾祖当年谢世没谢世,跟咱们今天这事,有啥关系啊?” “关系大了!你不是说你身上是家仇吗?你曾祖父如果是诈死的话,那他就不是被吓死的,是自己吓唬自己,太祖爷也没对你们家下什么杀手,还让你爷爷继承了爵位,对不对啊?” 见华三话里话外带着犹豫,步承启就知道,今天这事,快忽悠成了,他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抡起铁锹,给华三挖起了坑来。 “对!” 华三把眼一闭,理了理自己的思路,沉吟了好一会,才不出所料的点了点头, “我曾祖过世以后,我爷爷确实继承了爵位,太祖老皇爷也没下什么杀手!可我爷爷免官以后,我全家被杀,这笔账,怎么算啊?” “哎呀我说华兄弟啊!谁当官还没几个仇人啊?你怎么就敢肯定,是太祖爷下的杀手啊?就太祖爷那脾气,灭你们家,还用得着罢了官再暗杀啊?开国的文臣武将他老人家杀的多了,还缺你们这一家子啊?杀别人都是直接灭门,杀你们就得偷着摸着!你们老华家脸大还是怎么滴啊?” “啊!” 对于自己的爷爷为啥被暗杀,华三不知道,华三的奶奶也不知道,把事推到朱元璋身上,本就是自己一家子坐在那没事干,一拍脑袋瓜子想当然的事情,这会让步承启一说,华三的脑袋瓜子登时有了当机的感觉,眼神也变的迷茫起来, “步将军,您说的还真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捏!” 376.第376章 :袁彬的银子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一十四章袁彬的银子 “步将军!华三的家眷都带来了,您看!” 华三跟步承启说话的功夫,钟楠已经胜利的把华三家里一干人等给顺利的控制了起来,为了不影响华三的情绪,钟楠没有把人往诏狱里带,只是把他们留在了诏狱门口,让手下的士卒小心看着,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刑室。 一听华三的家属被抓住了,步承启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根据华三的表现,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有这些人在手,就不怕这娃不会就范。 与此同时,华三却不出所料的紧张起来,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步承启,满是惶恐的等待着对面这位将军,说出对自己的家属如何处理。 看着华三期待而焦急的目光,步承启实在不忍心让这娃继续煎熬下去,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用手在太阳穴上使劲揉了几下,让自己的神经得到了一点松弛后,缓缓的问道, “天亮了吗?” “回将军的话,天已经亮了!” 钟楠虽然不知道步承启为毛这个时候打听时辰,但是多年的从军生涯,让他习惯性的回答起了步承启的问题。 “亮了就好!你找个地方,把他们安置好,要小心伺候,别出啥意外!” 步承启瞟了一眼华三,见他两个眼珠子几乎冒出了光来,知道他的精神这会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步承启没有停顿,继续说道, “不用太多的限制他们,找人偷偷看着就好!如果他们问,就说是华三的朋友,因为华三出了远门,所以你们帮忙照顾家里!明白了吗?” “明白了!” 钟楠把手一拱,嘴里答应了一下,刚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将军,刚才去的时候,弟兄们虽然没有伤人,可态度却凶恶的很,这会你让我说是华三的朋友,他们家里未必会信啊?” “这样啊!” 步承启听钟楠说完,心里也不由得有些为难,他拿眼瞟了瞟华三,见那娃已经没了开始时的恐惧,虽然被绑的象个粽子,却摆出了一副你办事我放心的模样,大大咧咧的躺在了椅子上,心里不由得一阵恼怒,有心过去踢他两脚,又怕坏了大事,当下把牙一咬把火一押,冲着钟楠说道, “你怎么这么笨啊!就不会说华三交代的,可能有人会对家里不利,所以你们才没好好解释啊!” “啊!这样也行?” 钟楠一愣,看了看一脸不耐烦的步大忽悠,又瞅了瞅满不在乎的华三,气急败坏的把脚一跺, “得,我去说!这是什么事啊!下半夜当贼,天亮了,倒成祖宗了,唉!” “切!那是你不知道啥是新社会!” 步承启把嘴一撇,一脸不屑的看着钟楠气急败坏的出了门,对这娃变脸的本事,着实的鄙夷了一番, “放到爷那会,进门出门脸都不一样,下半夜到天亮变个样,算个鸟事啊!” “将军,我还打吗?” 他们在这闲聊,蒋辉却闹起了意见,虽然他没出门办案,干的活也没啥风险,可在这抽墙抽了一晚上了,肩膀手腕子是一个劲的发酸,这会得着了空,赶紧提出了自己休班的申请。 “嗯,不用打了!把华三也松开吧!” 步承启怜悯的看了看满头大汗一脸疲惫的蒋辉,满怀歉意的批准了他的合理要求,而后把脸朝袁彬一扭,见袁彬单手托腮,已经睡着了很久。 对于袁彬上班时偷偷睡觉,步承启不禁有些气苦,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这娃把手往袁彬袖子里一伸,掏出来了三四张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银子铜板,大体一看,也就个二百来两,扭头冲华三一瞅,见他的双手已经恢复了自由,步承启一脸坏笑的拿着银票走到华三跟前,在蒋辉和华三注视下,把银票往华三手里一塞, “兄弟,哥哥身上银子也不多了,这些银子,足够你到广西打个来回,快去快回,你的家人可都盼着你回来团聚呢!” 华三眼看着步承启从袁彬身上摸出了银票,又眼看着这娃把银票塞到了自己的手里,最后听到的,竟然是这么厚颜无耻的话,偏偏自己还没法驳斥,瞅瞅一脸真诚的步承启,再看看手里崭新的银票,华三登时觉得自己的节操哗啦啦掉了一地,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瞬间变的一文不值, “这个,多谢将军!” 虽然华三很为难,可拿了银子,总得道声谢,为了表示自己还是很有良心滴,华三冲着步承启拱了拱手,想了一会,又觉得有些不对,好半晌,才万分怜悯的看了看呼呼大睡的袁彬,把手一拱, “袁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会把银子还给你的!” 步承启见华三在那磨叨起来没完,生怕这娃会吵醒了袁彬,赶忙把手一摆, “行了行了,你就别谢他了,话说天也亮了,你是现在就走,还是睡一会再走啊?” 说话的功夫,蒋辉已经把华三身上的绳子都给解开了,华三一边说话,一边活动了一下自己被捆的发麻的手脚,适应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才回答起步承启的问话, “这个,事不宜迟,既然家人由您照顾,我就不多耽搁了,现在就走!” “那好,一路顺风!” 步承启把手一挥,正想送华三出门,却猛的一愣,急忙把华三的袖子一拉, “等等!你不能站着出去!” “对啊!还是大人想的周到!” 华三一征,登时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他满怀感激的看了看步承启,一脸为难的说道, “要不,抽我几鞭子啊?” “不用,有个办法你家里人用过了!” 步承启说着话,冲着蒋辉把手一招,趴在那娃耳朵上嘀嘀咕咕好一阵子,蒋辉一脸阴笑的把脑袋点的飞快, “成,放心吧,交给我了!” 说完话,蒋辉一闪身子就走出了门,过了好一会,才见蒋辉带着个士卒走了回来,一块被带进来的,还有王二麻子家的破门板和一块白布床单。 看看家伙什都已经全了,步承启一脸坏笑的看了看还在那发呆的华三,拿手指头一指门板, “那个,华老弟,您委屈下!” 377.第377章 :真抠门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一十五章真抠门 “袁大哥!袁大哥!快醒醒!” 送走了华三,步承启带着一脸的不满走到了袁彬身边,他轻轻的拍打了几下袁彬的后背,见袁彬根本没啥发应,眼珠子一转,把人家撑着下巴壳子的胳膊猛的一拽, “地震了!” “啊!地震了!” 袁彬正在那睡的迷糊,突然感到脑袋瓜子往下一沉,登时醒了过来,见步承启在那连蹦带跳的咋呼,心中大惊,也顾不得分辨真假,一把拉住还在那装神弄鬼的步承启,倒拖着就冲出了刑室。 “哎吆!哎吆!” 自打来了大明,恶作剧步承启是没少弄过,一向是只沾便宜不吃亏,可是今天,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关心也是一种错了。 步承启万万没想到,袁彬竟然跟自己有这么深的感情,竟然在地震如此危险的环境下,还忘不了拉着自己往外跑,虽然心里很感动,看并不代表自己不受伤,由于袁彬下手拉他拉的太急,拽着跑成了拖着走,步承启这会不是脑袋子碰门,就是胳膊肘子蹭地,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为了赶紧结束这场闹剧,步承启一边捂着脑袋喊疼,一边冲着袁彬咋呼, “袁大哥,没地震,我跟你闹着玩的!哎吆!” 袁彬刚把步承启拖出了刑室,就听见步承启在那咋呼没有地震,不由得脚步一顿,稳了稳身形,还真没啥天旋地转的感觉,心中一松,把手一放,不无幽怨的说道, “你特么的就不能消停一天啊!可吓死我了!” “谁让你睡那么熟呢!” 袁彬一松手,步承启就觉得身子一轻,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见袁彬在那埋汰自己,心里倒也没在意,只是多多少少的,对袁彬有了一丝丝的谢意。 不过他可不想在诏狱里跟袁彬多呆,审华三的时候这娃在那睡觉,咋审的咋商量的袁彬也不太清楚,万一说走了嘴,立马就会打草惊蛇,为了尽快把袁彬从诏狱给引出去,这娃赶紧站起身来,把袁彬一拉, “走走走,咱们吃早饭去,饿死我了!” 袁彬这会脑袋瓜子已经被步承启搞的混乱不堪,从迷迷糊糊的听到地震时的恐惧,到现在被人欺骗的愤怒,让刚刚睡醒的他,好象依旧还在梦里一般,步承启一拉,他迷迷瞪瞪的微闭双眼,跟着步承启就走出了诏狱,到了大街上才反应了过来, “兄弟,华三他们呢?” “我让华三去办事了!谢谢你了啊!” 步承启漫不经心的回答了袁彬一句,美滋滋的继续前行。 “为毛要谢我啊?” 袁彬一愣,实在找不清华三出去办事,跟谢自己有个毛关系。 “嗯,一会你就知道了!” 步承启见袁彬追问自己,老脸一红,他一抓自己的脑袋,满是神秘的说道, “对了,他这次出去是秘密,你可别说走了嘴啊!不然被他那帮同伙知道了,咱们昨晚就白折腾了!” “行!我知道了!” 对于步承启的路子,袁彬现在摸的已经很清楚了,知道这娃干啥都是歪门邪道不走正路,不过难能可贵的是,每次他用歪门邪道,偏偏还就管用,当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步承启的要求。 “豆腐花,豆腐花!” 俩人出门不一会,就见一个汉字挑着担子在大街上叫卖豆腐脑,这玩意步承启上辈子没少吃,这辈子刚碰上,作为一个优秀的吃货,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伸手把那汉字一拦, “来两碗!” “得来!您稍等!” 汉子见来了生意,自然高兴的很,他往路边一靠,把担子一撂,很熟练的拿出来两个马扎,放在担子一头的木桶跟前,一边招呼着步承启跟袁彬坐下,一边掀开另一个桶,一股豆腐脑的香味立即喷涌而出。 看着步承启在那一个劲的咕咚咕咚的咽口水,汉子摇了摇头,从另一头拿出来了两个碗,给他俩一人盛了一碗,把料往上一撒,恭恭敬敬的给他俩端了过去, “豆腐花好了,二位慢用,对了,你们还要饼吗?” 步承启见豆腐花端到了自己跟前,赶紧接到了手里,拿嘴试了试温度,感觉还行,转着的圈的就喝了起来,听说人家还有饼,他赶紧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一人来个饼!” 豆腐花这东西,袁彬是真没少吃过,对它也没啥兴趣,见步承启吃的这么香甜,不禁有些纳闷,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豆腐花,带着一肚子的好奇,学着步承启的模样,也转着圈的喝了几口, “兄弟,你咋不用勺啊?这么喝,不得劲啊!” “大哥,我结账!” 吃完了早餐,步承启很豪气的把手一挥,摆出了一副大款的模样, “不许和我抢,不然跟你急!” “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到了哥哥这,咋能让你请呢,还是我来吧!” 、袁彬见步承启如此仗义,自然也要推托一番,虽然两碗豆腐花几个大饼值不了几个钱,不过远来是客的道理,他还是懂滴! “啊!你确定你要结账?” 步承启却没有顺着客气话说下去,见袁彬开口跟自己争,这娃一脸坏笑的瞅了瞅袁彬,很顺从的让到了一旁。 “兄弟说的哪里话,你这么老远跑了来,哥哥请你喝碗豆腐花能咋地,我!嗯!” 虽然步承启的举动让袁彬感到很意外,老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为了表示自己是个懂礼仪的人,他还是把手伸进了袖子里。 袁彬摸索了半天,却发现自己袖子里没钱,登时愣在了当场, “那个兄弟,哥哥好象没带银子?” “啊!没带银子啊?” 步承启看到袁彬万分尴尬的站在那,手在袖子里说啥也不肯拿出来,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肯定给人家掏的很干净,他笑眯眯的走到小贩跟前,掏出几个铜板,往小贩手里一塞, “没事,兄弟我有!不过袁大哥,不是兄弟我说你啊!都指挥使了,咋出门连银子也不带啊!太抠了吧也!攒钱娶媳妇?” “不是,我记得我带钱了啊?咋就没了捏?” 袁彬一听步承启的话,脸腾的一声就红了,他懊恼的跺了跺脚,一脸迷蒙的又使劲掏了掏自己的袖子, “飞了!不能啊?” “崩找了!我知道它们去哪了!” 结完账,步承启把嘴一抹,也没在小摊子上多耽搁,拉着袁彬就往回走。 378.第378章 :徐有贞落马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一十六章徐有贞落马 尽管袁彬带了一肚子的疑惑,可看到步承启已经付了银子,还拉着自己走人,他还真不好耽搁,看看人家熬的通红的双眼,袁彬心里很是自责,自然也不忍心再问银子的事。 回到诏狱,步承启倒头就睡,袁彬只好在那值起班来,就在他觉得无可事事的时候,曹吉祥却连窜加蹦的来到了诏狱, “袁大人,皇上有旨,着抓捕徐有贞入狱!这是皇上的手谕,您自己看吧!” 曹吉祥说着话,从袖子里掏出张字条,很是客气的塞到了袁彬的手里,正想离开,却见步承启正斜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不由起了戏耍自己这个小兄弟的心思。 在袁彬惊讶的眼神下,曹吉祥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窜到了步承启的跟前,趁着他伸懒腰的功夫,猛的把椅子一抽,大喝一声, “皇上有旨,步承启接旨!” 步承启一宿没睡,这会正睡的香甜,冷不丁的被曹吉祥撤掉了椅子,只觉得身体一轻,“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正想发火,却听见曹吉祥让自己接旨,吓的连忙打了个滚,就势一跪, “臣步承启接旨!” “咯咯咯咯!接个屁啊!袁大人替你接过了!” 曹吉祥见步承启慌乱的没个样子,打了个兰花指在嘴上一捂,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一溜男不男女不女的笑声,也不管别人起了多少鸡皮疙瘩,更不管步承启愿不愿意,把身子朝步承启一贴,伸出自己那双白嫩的大手,把步承启给搀扶了起来。 “啊!接过了啊!” 步承启这会脑子已经成了一堆浆糊,一时间没发应过来, “接过了你喊我干嘛啊!” “咯咯咯!我这不是有日子没见你了吗?今天到这来传旨,见你在这,才忍不住想和你打个招呼!” 曹吉祥见步承启傻不愣登的在那发呆,嘴里更是笑个不停,他把步承启拉到了椅子边上,很是温柔的一推,步承启不由自主的,就又坐在了椅子上。 “传旨?出啥事了啊?” 坐在椅子上,步承启的脑袋瓜子才算是有了一丝清醒,赶紧询问起了旨意的内容。 “嗯!陛下让咱们把徐有贞抓起来!” 为了不让曹吉祥继续折磨自己的耳朵,袁彬很自觉的冲到了前头,不等曹吉祥说话,就把旨意的内容给说了出来。 “哦,抓他啊!也够快的!” 步承启抓了抓脑袋,魔怔了一会,这才对着袁彬继续说道, “那还等啥,快带人去呗!” “嗯,这个!” 袁彬为难的看了看步承启,拿眼角瞟了一眼曹吉祥,见步承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知道自己想多了,他把手一拱, “那兄弟你保重,哥哥这就去了!” 袁彬前脚刚走,后脚宫里又来了太监,让步承启把审理王文的供词,给交上去,步承启拿眼一瞅曹吉祥,见他缓缓的点了点头,知道来的这位很靠谱,连忙把供词封好,打上了火漆,交到了太监手里。 “曹大哥,皇上怎么想起来办徐有贞了啊!” 聪明人面前不说假话,这话得分成两节听,起码步承启对这话很不相信,为了掩饰自己对事情非常了解的真象,为了不引起曹吉祥石亨的妒忌,在要供词的太监走了以后,步承启努力的摆出了一副我很八卦的模样,跟曹吉祥打听起了细节。 “嗐!别提了,这才把皇上从南宫救出来几天啊!徐有贞这个白眼狼就想翻脸,一个劲的找人弹劾我跟石将军,也特么太不是东西了!” 说到这里,曹吉祥把手冲着皇宫方向一拱, “多亏了万岁圣明,知道他是诬告,想要专权,所以才安排袁大人抓他归案!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对对对,他是自作孽!可陛下这会要王文的供词干嘛啊!我还有一大半没审完呢?” 步承启知道现在的曹吉祥权势熏天,正在个受宠的时候,自然不会去碰他的霉头,他一边拍着曹吉祥的马屁,一边继续跟曹吉祥闲扯。 “唉!估计王文这次是活到头了!” 曹吉祥把脸一拉,努力的摆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满怀悲怆的说道, “也不能怪陛下心狠,这娃的心眼也太毒了,不光想置陛下于死地,还要迎接藩王进京,这可是把皇上和易王往死里逼啊!” “对对对,王文确实该杀,该杀!” 步承启把脑袋瓜子点的跟找食的小鸡一样,随口附和着曹吉祥的猜测。 “我说兄弟啊!哥哥怎么觉得,你和我生分了啊?以前跟我一起闹的时候,你可不这样啊!” 曹吉祥得意了一阵,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虽然哪里出了毛病他闹不清楚,可步承启变客气了,他倒是真觉出来了。 “那个!这事曹大哥你可不能怪我!我这几天是加班加点的审案子,脑袋瓜子都快成浆糊了,反应有点慢,有点慢!” 听完了曹吉祥的话,步承启就觉得心里咯噔一声,为了表示自己还是原来那个步承启,为了显示弟兄们关系没有变,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把皮球踢到了工作上。 “兄弟,你可得注意身体啊!陛下刚刚登基不久,以后仰仗你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曹吉祥一边说,一边很是神秘的凑到了步承启跟前, “我跟你说,陛下可是很器重你呢!嘿嘿嘿嘿!” 步承启听着曹吉祥阴惨惨的笑声,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呼啦啦掉了一地,眼看这曹吉祥情不自禁的要来抓自己的手,他赶紧往后一撤身子, “曹大哥过奖了,我一个三品的将军,能有啥能耐啊!倒是公公这次为陛下立下大功,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曹吉祥见步承启如此推崇自己,心里那叫一个得意,脸上的皱纹被他愣愣的挤在了一起,整个脸如同盛开的菊花一般灿烂, “奥!呵呵呵!借步兄弟吉言了,呵呵呵!” “必须滴!必须滴!曹大哥,您慢走!” 步承启见曹吉祥这么得意,知道这娃也快倒霉了,为了不让自己受啥池鱼之殃,他一边拍着曹吉祥的马屁,一边有意无意的,把曹吉祥往诏狱的门口领,曹吉祥这会也没功夫去思量步承启想干啥,不由自主的,跟着步承启就走到了门口, “没事没事,你回去接着睡吧!呵呵呵!” 379.第379章 :金玉良言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一十七章金玉良言 人总是越想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他就越得不到,越得不到,就越想,步承启顶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刚刚在诏狱躺下也就半个时辰,诏狱里就又出来了死太监的声音,无可奈何的他只好强忍着困意,从椅子上爬了起来。 这次的旨意是步承启早就想拿到的,主要的内容,是王文斩首,王诚调往南京,于谦免除一切职务,在家候旨,没有诏令不得离京! 步承启听完了圣旨,感到十分的为难,毕竟袁彬不在,要是自己把是办咾,还真有点越俎代庖之嫌,毕竟自己的紫荆关的将军,不是锦衣卫的头子,瞅瞅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太监,想想在家着急上火的于冕,步承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把圣旨给接了下来。 既然袁彬不在,那就把能办的先办了再说,步承启批判的执行了圣旨,第一时间把于谦给放了出去,然后弄了点井水洗了把脸,振作了一下自己疲惫不堪的精神,把二郎腿一翘,坐在椅子上,等袁彬回来。 袁彬没让步承启等多久,太监刚走了不久,步承启就听到了徐有贞一阵阵的哀嚎,随着徐有贞惨无人道的哀嚎声,袁彬带着一票兄弟,把徐有贞给扛进了诏狱。 见袁彬回来了,步承启赶紧传达了朱祁镇的圣旨,生怕耽误了时辰,影响了人家王文的刑期,袁彬也不含糊,看了看圣旨,立马办理,先把王文提出来派人押走,又给王诚办理的出狱手续,忙活了好一阵,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个徐有贞来,赶忙让人把徐有贞的绳子解开,扔进了牢房! 徐有贞这会可真是从天堂一路掉到了地狱,昨天还是大明的首辅,雄心勃勃的准备拳打石亨脚踢曹吉祥,自己一个人独揽朝纲,可刚过了一个晚上,自己就光荣入狱。 气急败坏的他不相信输的是自己,更不相信是朱祁镇下旨抓的自己,一进牢房,他就在那吵吵嚷嚷的喊着要见皇帝,彻底的把步承启再睡一会的美好愿望,给击了个粉碎。 见徐有贞不让自己睡觉,步承启自然也不想让他好过,这娃使劲挠了挠脑袋,从袁彬手里猛的拽过抓捕徐有贞的旨意,快步走到徐有贞的牢房门口,在那娃面前一晃, “叫唤什么叫唤什么!抓你是陛下的意思,你老老实实等着挨刀就行了!” 徐有贞显然没有相信步承启的话,他不满的白了步承启一眼, “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们肯定是伪造的旨意!” 步承启可没那么多的耐心,见徐有贞不信,把旨意往牢房里一递, “我说徐大人,咱俩虽然没啥深交,可也没什么仇恨,我骗你干嘛啊?这是陛下的旨意,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假的。” 徐有贞接过圣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两行热泪情不自禁的顺着腮帮子就滑了下来,旨意也顺着他的手,滑落在了地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呜呜呜!” “行了行了!徐大人,你得懂的认赌服输的道理啊!这一次,是你鲁莽了,估计你也没机会有下次了,到了那边要是再当了官,自己注意点,别犯一样的错误就行了。” 虽然步承启知道徐有贞根本死不了,可因为气他连哭带嚎的影响自己休息,他把嘴一张,开始吓唬起徐有贞来。 “我不服,我不服啊!满朝堂的人都和我同心,为啥会斗不过石亨和曹吉祥啊?” 徐有贞不服是有道理的,朝堂上的文官被他快换了一个遍了,有点威望的老臣走的走贬的贬,王骥拖着风烛残年的身体,被他赶到了南京;陈循、江渊、俞士悦则被他弄到了边疆当了一名光荣的边防军;王直、胡濙、蒋守约等一批重臣被责令提前退休;杨俊王文身首异处丢了性命。 此时的他,说在朝堂上一手遮天也不为过,这么多的死党,竟然斗不过一个没脑子的武夫和一个身体残缺的死太监,这让王文情何以堪啊! “你斗不过他们,这是你们文化人的劣根,也是你们文化人的死穴!” 步承启没理会徐有贞的暴躁,反而把腿一弯,在牢房门口盘膝坐了下来,他冲徐有贞一招手, “来来来,徐大人,咱们一起研究下你为什么都不过石亨和曹吉祥,咋样啊?” 徐有贞犹豫了一下,估计是感觉步承启不会对自己不利,犹犹豫豫的朝牢房门口一凑,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步承启正想开口,却见袁彬也舔着脸凑了过来, “兄弟,俺也听听,成吗?” “成,别到处乱说就行,咱们只是探讨,探讨懂吗?” “嗯!” 从徐有贞被抓,他第一次跟袁彬有了共同语言,不约而同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放心,不往外说。” “嗯!徐大人,您是不是觉得自己朝堂上人很多啊?” 步承启把头一昂,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人模狗样的吊起了徐有贞的胃口。 徐有贞一愣,稍一思虑,便有了答案, “这个,应该比石亨和曹吉祥多多了吧!” “那你说,这北京城里,是兵多啊,还是官多啊?真闹翻了,是刀把子还用啊,还是笔杆子好用啊?” “啊!” 听了步承启的话,徐有贞只觉得一道灵光冲破头顶,自己心中诸多的不解在这一刻统统有了答案,脑袋瓜子瞬间明白了起来, “金玉良言,金玉良言啊!可惜徐某认识步将军,认识的晚了啊!唉!武将祸国!武将祸国啊!” 一听徐有贞埋汰武将,步承启心里这叫一个不满意,他冲着徐有贞撇了撇嘴,跟人家打起了口角官司, “得了吧你!什么祸国啊,哪次武将出事,没有你们这帮子文人掺和啊?不信你自己想想史书,不管哪个武将造反惹事,出了你们文人逼的,就是你们文人鼓动的,这次陛下拿掉你一点错都没有,要是让你这么闹下去,石亨让你给逼反了,你有什么后招吗?” “这!惭愧!徐某确实没想过!” “还是啊!你们这帮子文人啊!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你们是啥都敢干,可出了事咋办,你们是屁招没有,你说你都当了内阁首辅了,好好治理国家就是了,跟人家石亨致的哪门子气啊?他刨你们家祖坟了?他偷你们家牲口了?” 380.第380章 :徐有贞的命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一十八章徐有贞的命 徐有贞被步承启一阵抢白,登时觉得自己前一阵子办事办的确实有点二,人家石亨曹吉祥手里握着兵马,自己就是吆喝着群臣一起去参,也未必能参的倒人家,毕竟贪污腐化是小事,安定团结才是第一位,万一真逼反了,自己指定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徐有贞露出了一副颓废的模样,悔不当初的他怔怔的看着步承启,满是悔恨语带哽咽的问道, “步将军所言甚是啊!可惜徐某一时不查,铸成大错,唉!这一次,恐怕是性命难保了。” 对于石亨和曹吉祥的为人,徐有贞是清楚的很,他俩可不象于谦,于谦是个君子,从来都是骂完了了事训完了拉倒,不记仇;可石亨和曹吉祥就不一样了,他们俩个是典型的小人,小人办事自然有小人的特点,那就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今天自己落到了他们俩人的手里,还有什么生路可言啊! 徐有贞正在那暗暗垂泪独自哀伤,却看见步承启嘴角一撇眉毛一扬, “那倒未必,关键看你舍得舍不得了!” 一听自己还有救,徐有贞两眼珠子噌的一声就沾在了步承启的脸上,激动万分的他一把抓住了牢房的门柱,急切万分的问道, “步将军,步大哥,我舍得,舍得!这会我算是想明白了,脑袋掉了,东西还不都是人家受用啊!您说说,我该咋办啊?” 看到徐有贞如此迫切的希望讨条性命,步承启心中暗暗一乐,他把三角眼使劲一眨, “徐大人,您要是想官复原职,我步承启真做不到,不过您要想留条性命,步某还是能给你帮上忙的,毕竟我跟石亨和曹吉祥都有些交情,替你转圜一二,相信这点面子,他们还是会给我的。” 徐有贞一听步大忽悠肯为自己出手,心中大喜,别人不知道步大忽悠的能量,他可是有数的很,别说石亨跟曹吉祥了,就是朱祁镇听了步大忽悠的话,也会卖上三分面子,如此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轻轻放过,这娃把腿一挺,改坐为跪, “这!步将军既然有心救我,我必然感恩戴德,结草衔环以报将军大恩,我....” 步承启见徐有贞半天都没说到点上,不禁有些懊恼,他把嘴一撇,不耐烦的打断了徐有贞的话, “停停!停!我说徐大人,您先别急着谢我,虽然我跟他们俩关系不错,可空着手去总不太好吧,这花费您看?” “步将军放心,只要是徐某家里有的,您都拿走!” 一听花钱办事,徐有贞脑袋点的飞快,生怕不够,马上又跟上了一句, “若是不够,田产地契,统统给你!” “嗯!应该差不多,我说徐大人啊,不是我步承启黑,实在是那俩人太富了!少了他们也看不上眼啊,您说对吗?” 见徐有贞出血出到了这个程度,步承启把脸一板,见好就收,为了不让徐有贞怀疑自己有诈,还专门说了说自己的理由。 “对对对!步将军的难处,徐某是知道的,不如您现在遣人唤我儿来,我当面交代一声,如何?” 徐有贞打蛇随棍,见步承启点头,立马顺着话说了下去。 “成!那这事就交给我吧!” 步承启微微一笑,冲袁彬说道, “袁大哥,帮帮忙呗!” “啊!怎么还有我的事啊?” 袁彬在旁边听的迷迷糊糊,正在那考虑该不该制止这俩人在这公然的践踏律法,听到步承启让自己帮忙,吓的连忙把手一摆,脚蹬着地面呲溜溜滑出去了四五步, “你想干嘛?” “嗯,徐大人的儿子,您帮忙给叫来呗!” 步承启见袁彬一脸戒备的瞅着自己,心里很不是味,他皱着眉头冲袁彬一阵挤眉弄眼, “这点小忙,你不会不帮吧!” 袁彬见步承启眉毛鼻子一个劲的耸动,整个脸都没了个人样,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打暗号,想想跟着这娃还真没吃过什么亏,他稍一思量,把头一点, “成,这事我去给你们办!” 袁彬说完话,转身就冲外走去,步承启瞅了瞅一脸期盼的徐有贞,冲他坏坏的一笑, “徐大人,事交给我了,您就在这静候佳音吧!” 话一落地,也不管徐有贞啥反应,他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想去追袁彬,却听见徐有贞在后面大喊, “步将军,陛下的旨意!你把陛下的旨意拿回去啊!” 步承启这会才想起来旨意还在徐有贞手里,只好退了回来,把旨意接过来往袖子里一塞, “走的太急,把这事都忘了,谢谢了啊!” “不敢不敢,步将军好走啊!” 徐有贞恋恋不舍的看着步大忽悠,见他已经走出去了十多步,忍不住又喊了一句, “步将军,谢谢了啊!” “没事没事!你就放心吧!” 步承启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声,快步追上了袁彬,把旨意掏出来物归原主,见袁彬一个劲的拿白眼珠子瞪自己,心里很是纳闷, “怎么了?我没得罪你啊?” 袁彬见步承启不知道自己为啥不高兴,把嘴一撇,一脸不满的说道, “兄弟,这个徐有贞素无德行,你干嘛要给他帮忙啊?” “你不懂,我这是治他呢!你也别多管,按我说的做就行!” 步承启见袁彬误会了自己的意图,心里一乐,往袁彬身边一凑, “放心吧袁大哥,你还不知道我啊!没谱的事,我是不会干的!赶紧派人去喊他儿子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袁彬还真没法拒绝步承启的要求,他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真不知道你那脑袋瓜子里整天想的是什么!我说兄弟啊!你得给我透个实底,你这么干,到底是为了啥,你不说,我可不敢干?” 步承启见袁彬犹豫,登时大急,把三角眼一立睖, “那我要说了呢?” 袁彬把脸一板,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你要是说了,我觉得没事,我就派人去叫,保证配合你的行动。” 步承启把胸一挺,把头一昂, “某夜观天象,徐有贞命不该绝,所以咱们该收钱收钱,该睡觉睡觉!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袁彬听完了步承启的话,节操哗啦啦掉了一地,他拿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步大忽悠,不可置信的说道, “骗?” 步承启脸不红心不跳,带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咋了,他不让我睡觉,我收他点银子,难道还犯了王法不成。” 381.第381章 :徐家女公子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一十九章徐家女公子 虽然袁彬很悲愤,可也经不起步承启在那胡搅蛮缠,没奈何捏着鼻子当了步承启的同党,派人到徐有贞家里找个说了算的人,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了回音,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公子。 看看还在呼呼大睡的步承启,袁彬没有忍心叫醒他,带着那女子走到了徐有贞的牢房前,一近牢房,那女子喊了声父亲,往前紧走几步,双手扶住牢门,便放声大哭起来。 徐有贞一看自己的闺女来了,登时老泪纵横,连忙挣扎着走到牢门口,把手伸到外面,怜惜的抚摸了下女子的脑袋, “淑娘!为父!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哭了半晌,女子止住了哭声,泪眼婆娑的她坚强的抬起了自己的头来, “父亲,今日唤孩儿来,有何交代?” 徐有贞看了看自己的闺女,心如刀绞一般,他用力压了压自己悲伤的心情,低声的嘱咐起了事情,好半晌,徐有贞才把声音提高了一些, “淑娘,父亲这条性命,就交到你的手里了!只是,唉!苦了你了!” 看着自己父亲一脸羞愧的模样,女子把眼泪一抹,无限伤感中带着一丝的决绝, “父亲尽管放心!女儿的针线活还过的去,料不至于没了生路,只要父亲能平安出来,倾家荡产,女儿也是愿意的。” 袁彬在旁边越听越不是味,越听越想朝自己的脸上抽上几个耳光,在那一个劲的自责不该被步承启忽悠着当这个恶人,如今他去睡觉了,却留下了自己在这顶缸,犹豫了好一会,这娃把牙一咬, “徐大人,我觉得,您不送礼也能活下去!” “袁大人,此言何意?” 徐有贞正在那跟闺女哭的起劲,没防备袁彬会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心中不由一惊, “徐某获罪于天,深为石亨跟曹吉祥所忌,如今已然落入他们手中,他们岂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 “嗯!” 袁彬听了徐有贞的话,心里暗叫不好,步承启能张开大嘴把皮球踢到天上去,自己可从来都没这个本事啊!见徐家父女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里一阵慌乱,好半晌,才呐呐的说道, “我要是告诉你,这是天象,您信吗?” “切!” 虽然身陷囫囵,可徐有贞仍然很是不屑的冲袁彬使劲撇了撇嘴, “袁大人,您说的这话,您信吗?” 袁彬把脑袋一耷拉,登时没了词,也怪不得他,袁彬素来老实忠厚,撒谎扒瞎不是强项,被徐有贞一阵诘问,自然是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下,他才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嗯!我也不是很信!” “哈哈哈哈!袁大哥,你都不信还想忽悠着别人信啊你!” 就在袁彬想找个石头缝啥的钻进去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步承启大踏步的走到了袁彬的身边, “我说袁大哥,刚才你不让我掺和徐大人的事也就罢了,怎么这会又来劝人家啊!” 步承启面带微笑,一语双关的喷了袁彬一句,而后朝徐有贞把手一拱, “徐大人,该交代的事,都交代好了吗?” 见步承启走了过来,徐有贞哪里敢怠慢,连忙毕恭毕敬的给步承启回了个礼, “都交代好了,一切皆凭步大人安排!” 步承启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想告辞,却看见袁彬两眼珠子死盯着徐有贞的闺女不放,拿手在他脸上一晃, “非礼勿视!礼仪!礼仪!” 步承启不说,大家还没在意,这会被他一言喝破了袁彬的心思,徐家的女公子腾的一声红透了脸,往旁边一躲,拿眼角偷偷一瞟袁彬,见他这会也是满脸通红,尴尬无比的在那掩饰着自己的无礼,再瞅瞅模样,那叫一个相貌堂堂,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个身强体健的主。 她瞅了瞅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一副猪哥模样的袁彬,黛眉紧锁,思虑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一般,落落大方的朝袁彬作了个揖, “袁大人,家父落难,多蒙照顾!如能救家父脱难,淑娘愿意以身相许!” “啊!” 一听这话,不光袁彬的下巴壳子直接掉在了地上,连步承启都被这个女娃雷了个里嫩外焦,徐有贞更是老泪纵横,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步承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拉着袁彬就跑到了外边,感觉距离差不多了,才停下脚步,一脸正色的冲袁彬问道, “咋样,想中了没有!” “这个!” 袁彬含着自己的食指,口水哗啦啦淌了一地, “相中是相中了,可是我没本事救他爹啊?” 步承启一翻白眼,使劲打落了袁彬嘴里的手指头, “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他爹本来就死不了,还用你救!” 袁彬被步承启一打,登时醒悟过来,他抬头看了看满是鄙夷的步承启,呐呐的问道, “那我凭啥娶人家啊?” 步承启无可奈何的冲袁彬一撇嘴, “能救他们家一半的家产也行啊!” 袁彬挠了挠脑袋,实在想不出什么头绪, “家产?怎么救啊?” 步承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冲着袁彬的胳膊使劲的拧了一把, “你怎么这么笨啊!你自己想想,这次徐有贞失势,石亨和曹吉祥就算不弄死他,还会留着他的家产给他享用吗?既然谁拿都是拿,倒不如咱们兄弟一人一半把他的家产给分咾,你那一半,就当时他给闺女的嫁妆,不就完了吗!” “啊!” 袁彬没想到步承启嘴里的救,竟然是这个救法,他胆怯的看了看自己的小兄弟,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兄弟,这样也可以啊?”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这个!” 步承启把胸膛拍的当当乱响,努力的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袁大哥,你想啊!徐有贞只要出了狱,你就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他闺女能不感激你吗?你只要以后好好的待人家,再多给徐有贞帮点小忙,即使日后她知道的真象,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啊!大哥,你的艳福,可不潜啊!”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远远的瞄了瞄徐淑娘,见袁彬还在那犹豫,他把脸一板,恶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想好了没,你要是不要,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382.第382章 :袁彬的婚事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二十章袁彬的婚事 “卧槽,你也太不仗义了,俩老婆了还和我个光棍抢!” 一听步承启也犯了心思,袁彬大急,一把抓住步承启的领子,张开自己的大嘴就咋呼了起来,吐沫星子噼里啪啦喷了步承启一脸。 “嘘!” 见袁彬着急,步承启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能怪我吗?谁让她长的那么漂亮呢!”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 “再说了,一个女人一个味,茶壶还配四个茶碗呢!凭啥我不能要啊!” “你有万贞儿了!” “年龄太大,容易变老!” “你还有倪梅!” “年龄太小,不够风骚!” “那你也不能跟我抢啊!” 袁彬被步承启挤兑的没了话,急的满脸通红,把步承启一拉, “兄弟,哥哥求你了,这个女子,我真看中了,您就抬抬手,让给我吧!” 步承启一脸郁闷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子,很是无辜的说道, “大哥,本来就是说的让你先挑啊!你要想要,兄弟自然不会去抢啊!您看这事?” “要要要!我指定要,全凭兄弟做主还不行啊!” 袁彬一听步承启不跟自己抢,顿时觉得有了成家的希望,倒不是这娃没出息,实在是没有老婆真憋得慌,按说他长的也不赖,可造化弄人,年纪轻轻就跟朱祁镇跑到草原去放羊,回到了大明以后,一直不受朱祁钰待见,自然也没人给他说媳妇。 这会见了徐淑娘,袁彬就觉得男性荷尔蒙一个劲的往头顶上窜,鼻孔眼里都蹭蹭蹭的往外冒起了热气,口干舌燥的他慌忙不迭的点着脑袋,满口的把事给应承了下来。 “那成,你过去把事接到自己身上,答应她的要求就行了!” 步承启见有人顶缸,高高兴兴的伸了个懒腰, “今天是特么的睡不成了,也就是为了你,换了别人,我才不操这个心呢!” “哎呀让兄弟操心了!回头哥哥一定请你。” 见步承启主动退出,袁彬心里这叫一个感动啊!满眼是泪的他点头哈腰的把步承启送出去了很远,这才一转身子回到了徐有贞旁边,把胸膛拍的当当乱响, “姑娘不需担心,徐大人的事,我一定会放在心上的!” 袁彬对自己的闺女有意思,徐有贞自然也看的出来,想想袁彬跟朱祁镇的关系,把女儿交给他倒是也放心,可一想到步承启,徐有贞又有些担心,他翘着脚朝袁彬身后看了好一会, “那步大人?” 对步承启,袁彬一向是深信不疑,步承启说徐有贞没事,那就指定没事,步承启说黑了徐有贞的家产没问题,那就指定没问题,步承启说给徐有贞当女婿不犯忌讳,那朱祁镇指定就不会跟自己急,为了突出自己的作用,袁彬把胸一挺,把步承启的责任,也摁在了自己的身上, “没事,我的事就是他的事,石亨跟曹吉祥要是不愿意,我就找他们家去!” 听完了袁彬的话,徐有贞的泪水又一次顺着腮帮子滑落了下来,他一脸悲怆的看着袁彬, “袁将军,谢谢了!老夫和小女的性命,可就交给你了!” 袁彬这会也不知道哪来的灵透劲,把个身子一下子弯成了九十度, “小婿参见岳父大人!” “哎哎哎!贤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徐有贞没想到自己混到这个份上,竟然还有人不怕牵连,抢着给自己当女婿,登时得意非常,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就在这爷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吹捧之时,站在一边的徐淑娘却看不下去了, “父亲,袁大人,你们两个别再互相吹捧了,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 “嗯!” 徐有贞一愣,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他一脸期盼的看着袁彬,希望这娃能给自己一个保证, “贤婿可有把握?” “岳父放心!” 袁彬把手一拱,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 “若是步兄弟谈不下来,我自去宫中,找陛下求情!” 袁彬跟朱祁镇的渊源,徐有贞自然知道,可徐淑娘却一点也不清楚,她见袁彬把话说的这么满,心里不禁有几分不喜, “袁将军跟陛下很熟?” “嗯,应该不生分吧!” 见徐淑娘问起自己跟朱祁镇的关系,袁彬的脸上立马露出了一阵阵的得意,为了不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丢范,他把胸脯一挺,自信满满的瞅了瞅徐淑娘, “陛下北狩之时,某一直追随左右,自信侍奉的还算周到,他老人家应该也很满意!” “奥!” 徐淑娘一听袁彬还有这么段经历,不禁有些暗暗心惊,拿俏眼朝徐有贞一瞅,见徐有贞缓缓的点了点头,知道袁彬没说假话,登时放下心来,把双凤眼紧紧的盯在袁彬身上,冲着袁彬款款一揖, “既如此,还请夫君多多用心,救父亲大人出来才是!” 袁彬被徐淑娘一声夫君叫的连北都分不清楚了,见美人冲自己作揖行礼,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扶一下,急的满脸通红,一个劲的在那摆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娘子不需多礼,都是自家的事,都是自家的事!” 见女儿也没啥意见,徐有贞心里一宽,却突然想起了件非常重要的事,他满脸堆笑,面色不改的朝袁彬问道, “那个贤婿啊!你家中可有妻室?” 一听这话,徐淑娘也变的不淡定起来,一双美目忽闪忽闪的眨来眨去,小心脏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樱唇微启,情不自禁的叹道, “唉!父亲大人说哪里话,只要您得脱大难,莫说让女儿为妾,就是为奴为婢,女儿也绝无怨言!”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幽怨的看了看袁彬,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来回的打转,却被她硬生生的锁住,强忍着没流下来。 看到这一幕,袁彬的心,碎了!他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徐淑娘的芊芊玉手,无限深情的看着她那一双美丽的眸子,万分温柔的说道, “小生从未婚配,愿以娘子为妻,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咳咳咳!” 两年轻人在那肉麻,徐有贞却实在看不下去了,为了提醒俩人注意礼仪,徐有贞咳嗽了几声,把胡子一捋,端起了老丈人的架子, “贤婿既然有心,还请速去准备,早日救老夫出去才是啊!” 383.第383章 :徐有贞出狱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二十一章徐有贞出狱 “泼!” 步承启恶狠狠的往自己手上吐了口吐沫,得意洋洋的看了看一脸憋屈的袁彬,很认真清点着手里的银票地契, “你一张,我一张,好兄弟,见面分一半,咋样,我仗义吧!” 他一边清点,一边很是小心的在那跟袁彬分赃,袁彬一脸无奈的瞅了瞅兴致盎然的步承启,不无幽怨的说道, “兄弟,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也忒不地道了啊?” 袁彬说的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不管咋说,徐有贞下狱被贬已经够倒霉了,这会又被步承启把家产给坑了个精光,连闺女都给自己当了老婆,杀人不过头点地,落井下石到这个地步,袁彬打心里接受不了。 “我说袁大哥啊!咱们可是说好的一人一半,你可不能反悔啊!” 见袁彬脸拉的老长,步承启连忙把自己那份用手一揽,紧紧的护在怀里,一脸戒备的瞅着袁彬, “人都说闺女外向,怎么放到你这,当了女婿也走样啊!” 袁彬没想到步承启会把事情往找老婆上扯,弄的自己好像是在给老丈人看家一样,不由得俊脸一红,冲着步承启连连摆手, “不是,兄弟,这跟当不当女婿没关系!我就是觉得咱们这么做,也忒黑了点!” “黑个屁!不是早上你要砍要杀的时候了啊!早上我说救人你都不愿意,怎么这会我拿点钱财,你就心疼了啊!” 步承启把嘴一撇,没好气的喷起了袁彬, “我说袁大哥啊!你要是觉得他可怜,你就自己掏银子给你老丈人尽尽孝心,可别打我的主意啊!” “这个!” 袁彬瞅了瞅自己面前成堆的银票,又朝关押徐有贞的牢房使劲的瞟了瞟, “兄弟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咱们钱分了,事咋办啊!” “放心吧!明天自然会旨意来!” 步承启见袁彬不再执拗,赶紧把自己分到的银票地契塞进了怀里,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袁彬。 “不是,兄弟,你确定他没事?” 步承启有数,袁彬可没数,见步承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吃不准,把一拉步承启的袖子,生怕这娃光拿钱不办事,到时候老婆没到手,要账成了自己背。 “重色轻友!牲口!” 步承启被袁彬拉住,心里很是不爽,他很是不满的瞟了一眼袁彬, “还没成亲呢,就这么关心,要是成了亲,那还得了!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要是真有事,银子我还你!” 朱祁镇果然没让步承启跟袁彬失望,第二天一早,朱祁镇就不出所料的下达了一道圣旨,不光没宰徐有贞,还给他安排了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广东参政! 不到两天的时间,徐有贞从生到死从死到生走了个来回,接到圣旨以后激动的是语无伦次,见不步承启袁彬更是不顾辈分,把脑袋磕的邦邦乱响。 看着他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步承启却又动了恻隐之心,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徐有贞走了不久,石亨曹吉祥就会再次攻讦他,按照历史的走向,这娃最后被流放到金齿为民才算了事,他把袁彬一拉, “大哥,想救你老丈人吗?” 袁彬这会被徐淑娘迷的神魂颠倒,一颗心早就扔在了人家的身上,一听老丈人还有难,哪里还会犹豫,连忙把头一点, “想!” “想就赶紧成亲!” “啊!为什么啊?” 步承启见袁彬发蒙,把他往旁边一拉, “废话,送没送礼你还不知道啊!我跟你说啊!你赶紧把婚事办了,只要你娶了他闺女,我再过去道声贺,石亨曹吉祥知道咱们的关系,就不会痛打落水狗了!” “奥!我明白了!” 袁彬若有所悟的点了点脑袋, “可我怎么说啊!?” “笨!你就说,明日就是吉日,想赶紧把好事办了不就完了吗?” 步承启白了袁彬一眼,对他见了女人就没了主意的性格,表示出了自己深深的无奈。 “我不敢去!” 袁彬脸一耷拉, “跟急着成家一样,太丢人了,我不去!” 步承启一听袁彬不去,登时大怒,把自己的三角眼一瞪, “你去不去?” 袁彬把头一低,整个人缩成了个鹌鹑, “打死我也不去!” “嘿嘿嘿嘿!” 见袁彬想耍赖皮,步承启摆出一副我无所谓的模样,嘿嘿嘿一阵干笑, “你不去我去,巴不得你不娶呢!”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两只手使劲一挫,摆出了一副我很贱的模样,把脚丫子一挪,就朝徐有贞走去。 “回来!你给我回来!” 袁彬没想到步承启会跟自己来这套,登时大急,慌的他手忙脚乱的追上步承启,连拖带拽的把他拉了回来, “我去!我去还不行啊!” 步承启见袁彬真着急了,倒也没敢再挤兑人家,他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壳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满面通红的袁彬, “咦!你不是说打死你也不去吗?怎么这么会的功夫就改主意了啊?” “这!这不没死吗!” 袁彬皱着眉头,无可奈何的应付了步承启一句,为了防止步承启再动啥坏心思,他也不再跟步承启磨叨,把腿一抬,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徐有贞的身边,拿胳膊把徐有贞一搀, “岳父大人,您慢点!” “嗯!贤婿啊!这次老夫让你跟步大人费心了!你可得代老夫多谢谢人家啊!” 徐有贞倒没啥悔婚的想法,已经把袁彬看成了自己人,心安理得的任由袁彬搀扶着自己,一个劲的叮嘱袁彬,让他好好谢谢步承启。 徐有贞不明白,可这里里外外的事,袁彬心里跟明镜一样,可偏偏还不能说,没奈何捏着鼻子咬着牙一个劲的点头, “岳父所言极是,您上任以后,某一定会好好谢谢步将军的!” 徐有贞哪里知道袁彬的心思,他一边往牢房外面走,一边在那发着自己无限的感慨, “嗯!那就好那就好,需知滴水之恩都要以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乎!” “那是!那是!” 袁彬顺从的点了点头, “那个岳父大人,小婿的婚事,您看?” “婚事?啊!贤婿回去挑个好日子,赶紧成亲就是,老夫这次是放的外任,恐怕在京师呆不了几天,简单点没事!要快!要快啊! 384.第384章 :又是这个大忽悠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二十二章又是这个大忽悠 对于政治,徐有贞明显要比袁彬敏感的多,这个时候跟袁彬结亲代表着什么,他甚至比步承启还要清楚,自己以前的马崽已经跑的跑逃的逃,身边已经没什么人可以依靠了,现如今袁彬一头栽到自己的怀里,这个意义可不一般。 往小里说,袁彬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干的就是打小报告的工作,诬陷他的老丈人,那你得先问问自己的屁股干净不干净; 往大里说,袁彬跟朱祁镇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说是恩人都不过分,袁彬娶了自己的闺女,皇帝都会给自己留三分面子,更别说石亨曹吉祥了。 洞彻这一切的他听到袁彬问起成亲的事情,自然不会反对,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徐有贞果断的把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有气的格言给踢到了粪坑里,怀着一万个我很愿意的心情,把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袁彬可没想到事情办的这么顺利,俊脸一红,糯糯的说道, “岳父大人,步将军说,明天就是黄道吉日,您看会不会太仓促了些啊?” 徐有贞把脸一板把胡子一捋, “不仓促,不仓促,贤婿快快回去准备,明日你跟小女完婚就是!” 出了诏狱,徐淑娘早已等候在了门口,见父亲安然无恙,心里是又悲又喜,紧走几步搀过徐有贞,冲着袁彬微一颔首, “多谢夫君!” 袁彬得到了徐有贞的许可,如今佳人又说出了夫君二字,只觉的气血上涌口舌发干,眼珠子不自觉的往下一垂,正掉在那一抹****上,精神不由得一振,好似吃了一个大大的冰块一般,猛的打了一个摆子,男性荷尔蒙立马也有了反应,双腿之间噌的一声,就支起了一个小帐篷!为了掩饰自己龌龊的想法,这娃恶狠狠的咽了一大口吐沫,把自己邪恶的心思使劲往下一压, “不谢不谢!为岳父大人效劳,是我份内之事!” 跟袁彬相比,徐淑娘倒是坦然不少,她冲袁彬款款一揖, “不瞒夫君,目下我妇女在京师已无立锥之地,不知家中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 袁彬心里这个骂呀!一个劲的腹诽步承启忒黑,连屋舍都没给人家老徐留一间,见徐淑娘俏目含泪,心中很是不忍,脑袋不要钱一样的往下使劲点了好一阵子,这才想起来徐淑娘不认识自己的家门,干脆也不当差了,冲着步承启一声大吼, “兄弟,你在这盯着点,哥哥我先送你嫂子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去吧!真没出息!” 步承启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把事给答应了下来。 “啥!袁彬成亲,娶徐有贞的闺女!这特么唱的是哪一出啊?” 步承启跟袁彬算盘打的叮当乱响,朱祁镇却如同掉到了焖锅里, “你确定没听错!” “你才听错了呢!” 朱祁镇的小苹果娜仁一脸的不忿,“啪!”的一声把一封请柬给朱祁镇扔了过去, “说吧!随多少份子!多了老娘可没有!你说袁彬也真是的,凭啥请柬不下给你下给我啊?” 朱祁镇没计较娜仁对自己如此的粗暴符不符合礼仪,只是赶紧把请柬抓在手中,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把自己的脑门一拍, “朕知道了,袁彬肯定又被步承启给忽悠了!麻了个巴子的,他们俩咋这么不让朕省心啊!” “哎哎哎!说什么呢你!袁彬成亲,咋就不让你省心了啊?还有,这里面有那个大忽悠什么事啊?” 娜仁贵妃对袁彬和步承启的印象一直不错,特别是来到大明以后,除了朱祁镇,自己就这么两个熟人,不知不觉中,对这俩人也有了一种很亲切的感觉,特别是步承启,不管是真是假,那都是自己哥哥的把兄弟,一听朱祁镇埋汰自己的娘家人,小娜仁把凤眼一瞪,凤爪一伸,眼看就要给朱祁镇使上招数。 朱祁镇一看娜仁贵妃这个阵势,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作为一国之君,他倒是没有气管炎的毛病,可眼前这个小贵妃不一样,人家千里迢迢陪自己来到大明,一天好日子没过就被圈禁到了南宫里,八年来对自己不离不弃,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出来以后因为不懂规矩天天受气,现在还被迫搬出了皇宫。 对于这么一个同患难的女人,朱祁镇除了爱惜只有愧疚,说宠着那是虚的,说有点害怕也不算过分,眼看着娜仁要冲自己发火,朱祁镇连忙往后一退, “哎呀朕的小心肝啊!你就别跟着闹了!可不是朕想跟他们过不去啊,你看看你看看,朕前脚把徐有贞撵出了京师,后脚袁彬就要娶人家的闺女,这不是给朕添堵吗?” 娜仁贵妃闭目一想,感觉朱祁镇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可倔强的她却没有认输的觉悟,把嘴一噘, “我不管!大明除了你,我就认识这么两个人,你必须得去!” 说完话,不待朱祁镇说话,她把眼睛一眨, “礼金我也不随,你负责给!” 朱祁镇一脸苦涩的点了点头,在心里把袁彬的八辈祖宗给问候了一个遍, “成!都算朕的还不行啊!你老老实实呆着,朕回宫准备一下。” 说完话,朱祁镇抬脚就出了门,远远的看见一个老太监正朝这边走,赶紧找了个拐角在墙角一躲,待他走近,伸手一抓, “说,今天谁来过?请柬谁送的?” 老太监没防备墙角里居然还躲着个皇上,吓的手足无措,说话都变了声了, “啊,这,那个,万岁,皇上,您那个,哈” 朱祁镇见老太监浑身发抖语无伦次,知道自己吓着人家了,赶紧松开了自己的龙爪,抬起龙足就是一脚, “什么这个那个的,好好回话,不然真要你好看!” 被朱祁镇踢了一脚,老太监的嘴巴子登时也顺溜了起来,往地上一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老太监在那山呼起万岁来,朱祁镇心里这个气啊,为了不让老太监惊动娜仁,他举起巴掌就呼在了老太监的头上, “万岁你妈啊!朕是问你,那请柬谁送来的?” “奥!请柬啊!是忽悠候送来的!” “果然,又是这个大忽悠!” 385.第385章 :调防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二十三章调防 虽然朱祁镇很生气,可再生气,自己最忠心的马崽要成亲,他自然也不会不管不问,为了表示自己跟袁彬良好的上下级关系,朱祁镇同志忍着肉痛,送了份厚礼。 送礼归送礼,去,朱祁镇是不会去的,毕竟刚办了人家的老丈人,这会去了势必要碰头,两边一见面,肯定不好意思,朱祁镇一个高抬腿,把球开给了自己的舅舅孙继宗,躺枪的孙继宗无奈,只得也备了份厚礼,代表皇帝陛下和自己,到袁彬家祝贺了一下。 朱祁镇是不好意思,到了石亨跟曹吉祥那,就变成尴尬了,毕竟刚刚对人家的老丈人下了黑手,这会见面,指定是眼珠子冒火牙齿乱响,要是不去,又怕被袁彬记恨,更何况里面还掺杂着步承启跟皇帝,俩人碰了个头,说了说情况,才推敲出是步承启在搞怪,在问候了一遍步承启家的女性朋友以后,俩人把脑袋瓜子一拍,也各自派出了一个代表人物。 石亨这边好派,侄子石彪跟步承启一起经营百花楼,本来就熟识的很,跟袁彬也不生分,曹吉祥就有点作难了,孤家寡人一个,上上下下京师内外举目无亲,抓破了脑袋,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远房的侄子叫曹钦,虽然自己都不熟,可总归也算能攀上点关系,当下派人找了去,套了半天近乎,发现这娃挺上道,干脆就把给袁彬道喜的任务,交给了他。 朱祁镇石亨曹吉祥一表态,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可就坐不住了,一天前还在咬牙切齿叫嚣着忠奸不两立的他们,一看风向要变,立马狗脸一翻,把礼仪给搬上了桌面,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生动而具体的诠释了啥叫狗官。 瞅着这帮上午喊着大明王朝好,下午就敢说糠吃多了划拉嗓子的人物,步承启的心里充满了鄙视,若不是被袁彬抓了壮丁在那帮忙招呼客人,他早就赶紧吃干抹净甩袖子走人了。 折腾了一天,成亲的没啥事,帮忙的累了个半死,精疲力尽的步承启爬一般的回到了诏狱,不顾大家的反对,把腿往案子上一伸,打着呼噜就睡了过去。 男人吧都是这么个臭毛病,看见别人吃饭,自己就会眼馋,本来袁彬成亲没步承启啥事,可一觉醒来,精神饱满的步承启却打心里想起老婆来。 想了一圈,自己来京城的事情差不多都办完了,虽然华三那还剩下个尾巴,可也是两个月以后的事,刚想去找朱祁镇辞行,却发现大街上穿行的兵马突然多了起来,不由的心里一阵纳闷。 正在那发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兄弟,你在个大街上转悠啥呢?” 不用看,步承启就知道说话的这娃是曹铤,他顺着声音一瞅,见曹铤曾阿牛等人正笑吟吟的冲自己走了过来,心中大喜,连忙大呼小叫的迎了过去, “曹大哥!曾大哥,可想死我了!” 步承启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曹铤他们跟前,刚客套完,脸突然一沉, “你们怎么来了啊?” 曹铤没想到步承启会有这么一问,登时一愣, “换防!陛下下旨,调咱们回来守卫京师,从京师另调派三万人马驻守紫荆关!怎么,你不知道?” 步承启摇了摇头, “别提了,光办案子了,陛下没跟我说!” 对于紫荆关的人马往京师调,步承启还真一点也不知道,不过他却很明白,出这事,是因为朱祁镇对石亨不是很信任,想弄点自己人回来,防止石亨狗急跳墙,想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咱们的兵马驻扎在哪了?” 曹铤见步承启面色凝重,连忙往他身边一凑, “兄弟们都在德胜门!” “德胜门?” 步承启一挠脑袋,一脸迷糊的瞅了瞅曹铤几个人,突然呵呵一笑, “你看看你看看,咱们怎么在大街上磨叨起来了,走走走,到我那玩玩去!” 顶头上司发了话,大家自然不会拒绝,一路跟着步承启就到了诏狱,见四下没外人,步承启这才一脸正色的问道, “你们接到的圣旨里,有没有调动我的内容啊?” 也不怪步承启纳闷,一夜之间,兵马全来了京师,自己却没接到去德胜门上任的旨意,也没有不让自己回紫荆关的消息,哥们再好,也不能随便到这个程度啊! 曹铤把头一点, “有!德胜门守将是你!你不在紫荆关,我就替你把旨意接了,咋了,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可惜了我那些东西,唉!” 步承启一听自己没下岗,心不由的放回了肚子里,可一想到自己成群的牛羊,毛衣和香水作坊,心里又一阵阵的心疼。 “为这个啊!” 曹铤听完了步承启的话,大嘴一咧,呵呵一笑, “能带来的,都带来了!胡槛兄弟不愿意回来,带着自己那票兄弟,去草原放羊了!说是要替你看着点。” “啊!胡大哥去草原放牧了?” 步承启一听胡槛竟然还有这么个爱好,心里暗道一声侥幸, “你弟妹呢?” “随后就到,瞧你那点出息,我们都回来了,难道还会把你老婆扔那不成。” 胡槛很是不屑的翻了翻白眼,露出了一脸的鄙夷之色,刚把话顿了顿,曾阿牛却一脸八卦的凑了上来, “步兄弟!听说京城里的百花楼是你开的?” 步承启一愣, “是啊!你咋知道的啊?” 曾阿牛阴惨惨的一笑, “紫荆关,都知道!嘿嘿嘿!” 曾阿牛说着话,拿眼偷偷瞅了瞅曹铤,见曹铤露出鼓励之色,登时觉得腰杆子一硬,就见他把两只脏兮兮的大手一合,很不规则的使劲搓了搓,摆出一副贱贱的笑容,带着一副无比期待的目光,朝步承启慢慢的逼了过去。 步承启被曾阿牛的表现吓了一跳,见曾阿牛笑的很是瘆人,他连忙抬起双手护住胸口,往后一退,一脸戒备的问道, “你想干嘛?你别过来!” 对于步承启的警告,曾阿牛一点也没有在意,他把手搓的呲呲乱响,狞笑着继续朝步承启逼了过去, “嘿嘿嘿嘿!步兄弟,我听说当年在草原突围的时候,你可是许了给大家一人找个老婆的啊!这会怎么有女人开百花楼,没女人让弟兄们成家了啊!” 386.第386章 :牲口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二十四章牲口 以前在紫荆关,步承启根本就没考虑过什么军纪不军纪,反正城里就那么点人,也没什么晚上能玩的项目,大家也还相安无事。 可这帮子人渣一到了京城,事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黑眼珠子天天盯着雪白的银子瞅起来没完,现如今是拿着银子不知道花花绿绿的东西该买啥,抽抽大街上姑娘小姐一大堆,紫荆关的兵哥哥们也就都犯了心思。 在大明当兵,就是为了吃粮,或者说,是为了混口饭吃,武将都特么的没地位,当兵的更是不会有啥前途,要不都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呢! 一个没有银子没有前途没有自由的男人想讨个老婆,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支没老婆的军队进了京师,想要维持好军纪,那就更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跟其他几个门的士卒比起来,紫荆关过来的兵尤其的不好管,倒不是他们素质差,也不是别人的兵素质好,而是这帮东西,手里都有钱! 别看大家的饷银都差不多,可紫荆关这帮东西跟着步承启两次出征草原,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营生,一个个都混的跟土财主一样,谁掏不出个千把两银子,拿不出几十头牲口啊! 以前在紫荆关没想好玩的项目,自然也就没什么念想,最多也就是盯着百姓家的老母猪屁股咽几口口水,几个人凑一块,研究的最多的,也是谁家的母猪是双眼皮,这会到了京师,一帮子人渣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女人,一个个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扔人家裙子上看个痛快。 对于这些情况,步承启倒是很能理解,毕竟大家都是属于夜生活过少,精力过剩的人,可女人这玩意跟别的东西他不一样,没有的时候还好点,反正也不知道什么味,想归想,倒不会有啥过激的行为,可一旦让这帮子人渣去了百花楼,知道了女人的滋味,就这帮人,手里有刀,包袱里有钱,再干出啥事来,那可就谁也说不准了。 见曾阿牛提出去百花楼这么人性化的要求,步承启不由得使劲撇了撇自己的嘴,紫荆关来的士卒差不多有三万人,虽说是个大买卖,可凭他们一贯的作风,给钱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再说了,这帮人成年论辈子的没碰女人了,就算给钱,那帮日本的娘们可得挺的住啊! 思来想去,步承启终于下定了决心,打死也不往百花楼领,与其让他们闭着眼扔钱,还不如给他们找老婆来的简单,反正这帮东西都富裕,比起其他的守城士卒,讨老婆还是有一定的优势滴! 看看幸灾乐祸的曹铤,抽抽还在那摩拳擦掌的曾阿牛,步承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曾大哥说的哪里话!不就是找老婆吗?这事好说,好说!不过百花楼里的那些主,虽说是母的,可她们基本不能算人,还没进化好呢!要不,我领你们俩去瞅瞅,咋样啊?” 曹铤曾阿牛听了一愣,合着步大忽悠在百花楼里放的都是写牲口啊!有心不去吧还觉得不大对劲,京师里这么多的达官贵人都往那跑,难道人家文化人会看不出来,牲口和人要是分不出来,还做他娘的什么官读他娘的什么书啊? 再一想,就算你步承启跟石亨的关系再好,路子再野,权利再大,朝廷的官员再愿意捧你们的臭脚丫子,也不至于为了巴结你们俩,天天抱着牲口睡吧! 瞅瞅步承启那张毫无公害的脸,俩人一对眼,互相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对步承启说道, “不对,你这话,不靠谱!” “真的,我骗你们干嘛啊?” 见俩人不信,步承启赶忙指天骂地的诅咒发誓起来, “谁骗你们,谁是小狗!” “兄弟,不是我们不信你,而是你太能忽悠了,要不这样,要去,咱们现在就去,不然的话,见了我们也不信。” 曹铤跟步承启打交道打的最久,自然知道这娃的脾性,真要给他时间,这娃说不定真敢弄两只猴子让自己搂着睡!为了自己跟曾阿牛不至于被坑,曹铤一脸正色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步承启一愣,走到门口看了看天色,很是为难的说道, “不是,曹大哥,上吧早晨的你们去逛百花楼,你不怕别人笑话你没出息啊!” “没事没事,你以为你大哥我这将军是白当的啊,脸皮厚着呢,不怕人笑话,快走快走!” 曹铤见步承启推辞,越发觉得他在说谎,那手冲曾阿牛一招呼,俩人一边一个,把步承启一架,昂首阔步朝百花楼就走。 百花楼已经的老鸨因为年纪太大,已经换成了凝春梅,按照她的经验和生物钟,早上是百花楼姑娘们的休息时间,千百年来,这个规矩就没变过,没想到今天早上,却被人砸开了大门,开了门刚想骂几句,却看到自己的东家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架了进来,还没等她开口招呼,步承启就一脸苦涩的开了口, “我说春梅啊!这是我的两个战友,关系不是一般的铁,听说我开了百花楼,赶了个大早就来排队了,你好好安排下!vip待遇!上明星级的!” 一听来的这二位是跟步承启一个锅里舀饭的,凝春梅自然不敢怠慢,为了显示出对曹铤和曾阿牛的重视程度,她把脖子一扯, “楼下楼下的明星们!出来见vip了!” 随着凝春梅一声吆喝,百花楼里卧房的门哗啦啦打开了一片,一个个貌如鲜花的娇巧女子从屋里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她们分成了两队,慢慢走下楼来,冲着曹铤和曾阿牛,很是恭敬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齐刷刷的说道, “空你起哇(你好)” 看到眼前的女人时,曹铤和曾阿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了,架着步承启的手被他们不约而同的松了开来,任由步承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楞在当场,不知道自己该干点啥! 凝春梅见俩人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口水哗啦啦淌了一地,连忙凑了过去,用手推了推一脸猪哥的曹铤, “大人,大人!” 曹铤被凝春梅一推,登时醒悟了过来,赶紧双手抱拳一揖到地, “啊!啊!起哇起哇!大家起哇!” 387.第387章 :好好洗洗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二十五章好好洗洗 别看曹铤曾阿牛在诏狱里闹的挺欢实,进了百花楼见了女人,立马就象刘姥姥进大观园,麻了爪了,俩人你推我搡谁也不肯先有什么动作,在那一个劲的摆起了绅士风度。 步承启不说话,凝春梅也有数,这俩人八成是没进过百花楼,也没跟明星打过交道,微微一笑,款款一揖, “二位爷,你们是自己挑啊,还是我给您二位推荐一下啊?” 曹铤这会鼻孔眼都快窜出火来了,眼直勾勾的瞅着面前的女子,恶狠狠的咽了口吐沫,冲凝春梅把手一招, “那个,姑娘啊,怎么挑啊这个!” 凝春梅一听曹铤这话,心里也就有数了,合着是早盯上中意的了,她很识趣的朝曹铤身边一凑, “看准哪个了,告诉我就行,我给您安排!” “左边数第三个,让您费心了!” 曹铤说着话,掏出了一腚银子,掂都没掂,直接就塞到了凝春梅的手里, “拿着,赏你的!” “哎吆!大爷您可真够坏的!看您这身体,要一个浪费啊!要不,您再挑一个?” 俩人在这说着话,曾阿牛可呆不住了,见最漂亮的已经被挑走了不说,还要再挑一个才轮到自己,心中大急,没等曹铤开口,他往前一窜,在人堆里拽出一个女子, “我选好了,我就要她!” 在凝春梅的帮助下,曹铤跟曾阿牛很快选好了自己的目标,被两个女人牵驴一般的拉到了楼上,其他人见没了生意,一个个把头一低,给步承启行了个礼,这才各自散去。 明星是干嘛的,步承启心里是有数的很,百花楼的明星,他更是知之甚深,那都是些只能看不能摸的主,俩眼珠子除了银子,啥也不认识,只要给钱,什么人干狗不干的事,她们都能干的出来,这种东西,比茅坑干净不到哪去,赏心悦目可以,染指那是万万不敢。 明白其中道理的他自然不会跟着曹铤曾阿牛上去凑热闹,甚至连百花楼的茶杯,他都不愿意用,趁着俩娃在上面嘿咻的开心,步承启转身出了屋门,在百花楼附近找了个摊子,美美的用了顿早餐。 要说这曹铤曾阿牛还真不是盖的,步承启吃完了早餐回到了百花楼,俩人竟然还在奋战没有下来,没奈何坐在椅子上又等了一会,前前后后快一个时辰,才见俩人打着软腿出了屋门,恋恋不舍的朝屋子里瞅了半天,这才晃晃悠悠的下了楼,见步承启早已等在了楼下,两人相视一笑, “兄弟,咋这么快啊?” “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我说兄弟,你以后还是别来了,浪费银子啊!” 步承启一翻白眼, “切!大早上的,满京师也就你们俩没出息的跑这来干这种羞人的事,还好意思笑话我!别废话了,赶紧回去吧!事多着呢!” 步承启说完话,也不等曹铤跟曾阿牛,转身就朝外面走,曹铤俩人一看步承启不等自己,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晃晃悠悠的跑了几步追上了步承启,一边整着衣服,一边问道, “兄弟,出啥事了啊?” “没事!咋样,舒坦吧!” 步承启摆出了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歪着嘴巴跟曹铤俩人八卦起来。 “舒坦,太舒坦了!你还说百花楼的明星都是牲口,真会骗人,得亏没上你的当!” 曹铤得意洋洋的把胸脯一挺,为自己戳穿了步承启的谎言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就是就是!这儿漂亮的美人,伺候的这么体贴入微,你凭啥说人家是牲口啊!我看啊,你就是怕弟兄们来了不给钱!” 曾阿牛不甘示弱,也参加到了批判的行列。 步承启眉头一皱, “你们俩享受的啥项目啊!” “冰火两重天,双飞燕,吹箫,七八种呢,都受用了个遍!” 曹铤一拍胸脯,眼睛一眯,陷入了对自己幸福生活的回味之中! “对对对!以前不知道,今天我才知道,啥叫男人!” 曾阿牛把胸一挺,急急忙忙的表起了态。 “切!” 步承启把嘴一撇,很是不屑的问道, “你们知道哪些绝活,她们一天要做几次吗?那嘴那孔干净吗?” “啥!” 听完步承启的话,曹铤曾阿牛登时愣在了当场,好半响,曹铤才挠了挠脑袋,一脸疑惑的分辨道, “兄弟你又恶心人,人家又不是不洗澡,我闻了,身上香着呢!” “对对对!我也闻到了,身上可香了!” 见俩人齐心协力的跟自己抬杠,步承启脸当时就拉下来了,为了不让自己这俩大哥把用命换回来的银子扔到粪坑里,他强压了一下自己的怒火,语重心长的说道, “洗个屁,你洗洗自己嗓子眼我看看,你能把喝进去的东西倒出来啊!上面不能,下面就行了吗?我跟你们说啊,明星这玩意,就张皮干净,肚子里全是尿,今天是让你们缠的没办法,领你们来看看,以后可千万别来了,真得了什么毛病,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啊!” 曹铤被步承启一喝,张着大嘴想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兄弟,你不是骗我们吧!有那么脏吗?” “废话!我这么爱挣钱的人,会把生意往外推吗?想想你们在屋里做的那些事,不是牲口,能做的出来吗?” 步承启一边说,一边拿手朝路边上的狗一指, “看见没,那狗在****,你给狗洗洗澡撒上香水,它身上一样很香,你抱着它亲个嘴我看看?” 说着话,步承启把头一抬,见曹铤曾阿牛如同雷劈一般的楞在了那里,知道这俩娃已经理解个差不多了,索性停下了脚步, “你们俩啊!今天是给人家当了一个时辰的搅屎棍子,还特么的美呢!我要是你们,才没功夫在这废话呢,早跑家去好好洗洗了!” 步承启话一落地,曹铤曾阿牛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再也顾不得给百花楼的姑娘们争理了,撒开两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路朝德胜门狂奔而去。 “德性!” 看着跑的飞快的曹铤和曾阿牛,步承启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 “得亏把你们吓住了,要是都来了,爷还请不起呢!” 388.第388章 :咏梅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二十六章咏梅 忽悠跑了曹铤和曾阿牛,步承启又觉得很是无趣,以前有个袁彬跟自己聊天,现如今人家是新婚燕尔没功夫搭理自己,本来就够了郁闷了,曹铤曾阿牛大早上的又给自己演了了这么一出,登时勾起了自己想老婆的心思,在大街上低溜着头转悠了好半天,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于谦的家门口。 发现自己到了于谦家附近,步承启才想起于谦已经出狱很久,自己因为忙着审案子,一直还没有过来拜会,犹豫了一下,便走到了门口,把门轻轻拍了几下,老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给开了门,见是步承启,猛的吃了一惊,直到这位爷现在正是当红的时候,连忙把身子一侧,给让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步承启发现书房里的字写的明显的多了不少,随手抽出一张,随口朗诵起来,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家!” “呵呵!贤侄来了!” 于谦得到禀告,知道步承启来了,赶紧赶了过来,刚进门,就听见步承启在那摇头晃脑的念自己的石灰吟,心里很是得意, “怎么,贤侄还喜欢读诗?” “嗯!随口读读!嘿嘿嘿!” 被于谦一问,步承启脸上一红,很是羞涩的瞅了瞅于谦, “伯父写的真好!” “奥!” 于谦被步承启夸的一愣,猛的反应过来, “贤侄对联写的倒是工整,怎么,对诗你也有研究?” 步承启见话赶话被赶到了这个份上,说不懂就成了瞎夸奖人家,说懂自己还真不成,急的把脑袋一抓, “嗯!这个嘛!略懂!略懂!” 看见步承启一脸的囧样,于谦心里暗暗发笑,对步承启,他是打心眼里喜欢,不光会打仗,还很会办事,自己现在虽没了官职,可看步承启,仍然感觉他是自己的子侄,见这娃为了让自己高兴,捏着鼻子非说略懂,不由得起了调侃的心思, “那贤侄说来听听,此诗何意?写的又是什么啊?” 步承启一听于谦要考自己,不禁大翻白眼,这首诗小学就学过,还能让你难倒不成,见于谦面带调侃,登时起了好胜的心思, “字面上的意思吗,是说经过千万次锤打才从深山里开采出来,把熊熊烈火的焚烧当作很平常的一件事。即使粉身碎骨也毫不惧怕,甘愿把一身清白留在人世间。” 说完话,步承启偷眼看了看于谦,见老头面带微笑,朝自己投来了鼓励的目光,知道课本上说的没错,继续说道, “伯父这是以物喻人,所说之物应是石灰,整篇诗文透露出伯父高洁的品格和为了真理不惜粉身碎骨的决心,寓意深刻,让人读来很是感慨,只可惜,唉!” 于谦是个文化人,文化人有的臭脾气,他身上一点也没拉下,开始的时候他在那得意的笑着连连点头,这会一说可惜,脸当时就拉下来了,脸上的也笑意一扫而空,硬生生换上了一副正义凛然之色, “怎么!此诗文有不妥之处?” “于伯父莫急,我是瞎说的,瞎说的!当不得真。” 见于谦变了脸,步承启赶忙放下诗词,把手一摆,说啥也不肯继续评判。 于谦被步承启勾起了性子,哪里会就此干休,老头把胡子一捋, “无妨无妨!说来听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说错了,老夫不怪你就是了。” 步承启躲不过,只好把眼珠子一转,思虑了好一会,才装模作样的摆和道, “此诗前面三句过于刚直,带着一股必死之意,最后一句虽是言志,可这志向却不敢恭维,于伯父,您想啊!只有碰到桀纣子君,才会让臣子留下清白,去享受那烈火焚烧,千锤万凿,粉身碎骨吧?” 于谦一听步承启的解释,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好好的一首石灰吟,好好的一首励志诗,让他这么一解释,简直成了大逆不道心怀怨恨了,刚想理论几句,却见步承启把手一摆, “于伯父莫急,您写这首诗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宁愿被烈火焚烧,宁愿被千锤万凿,宁愿被粉身碎骨,也要保持您清白的节操,可是我总觉得,您这么做,总有点把清白留给自己,把骂名留给皇上的意思,您觉得呢?” 听完了步承启的解释,于谦急忙把自己写的诗文从桌案上抓了起来,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脸色徒然一惊,两手一错,只听“滋啦啦!”几声脆响,诗文已被他撕成了条装,老头还不放心,团起来往火盆子里一扔,不顾天气还很炎热,掏出火折子“啪!啪!啪!”几声闷响,一首石灰吟被他烈火焚烧去了。 步承启没想到自己随口说了几句不入流的废话,竟然让于谦紧张成这样,在对后世的小学课本默哀了一会以后,他满是歉意的瞅了瞅在那烧诗的于谦, “伯父,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于谦这会已经把诗文烧成了灰烬,用火筷子扒拉了几下,见烧的很彻底,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贤侄啊!不是你于伯父小心,而是今时不同往日,要是连你都能看出怨恨之意,那帮别有用心的人,肯定也能看的出来,唉!” 步承启见于谦在那懊恼的摇了摇头,两只眼睛一个劲的瞅着火盆子里的灰烬,连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起了转来,知道老头对自己那首诗很是满意,深悔不该多嘴,弄的一首千古名诗,被自己硬生生的掐杀在了萌芽中,刚想凑过去劝慰于谦几句,却见于谦转过身来, “贤侄既然懂诗,何不做上一首,也让老夫鉴赏鉴赏啊!” “啥!伯父是说,让我写诗?” 步承启心里暗叫不好,自己那两把刷子,还真不是在于谦面前能卖弄的,刚想开口拒绝,却听于谦说道, “旌旗十万斩阎罗,桃花马上请长缨!贤侄的诗,老夫也是有所耳闻的!” 于谦一边说,一边把桌子上的纸张都收拾了一下,伸手把纸铺好,磨了磨墨,拿笔一沾墨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步承启一脸无奈的接过毛笔,把笔头往嘴里一咬,拿出了上学考试的觉悟,拼命的在那想自己脑子里,有哪首诗还记得,而且是明朝以后滴!好半晌,他的眼睛一亮,抬手写到, “咏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389.第389章 :汉武之后无儒家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二十七章汉武之后无儒家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于谦看着步承启写出来的大作,眼中蓦然露出惊喜之色,沉吟半晌,又把自己的诗句吟了一遍,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家!” 把眼一闭,意味深长的说道, “贤侄此诗,意境非常啊!老夫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啊!” 步承启使劲挠了挠脑袋,这首诗是谁写的,他是再有数不过了,要说气势磅礴,胸怀天下,大公无私,一心为民,恐怕中华上下五千年,还真没人能比过他老人家,不过说到意境,步承启还真是不懂,他把自己写的诗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一脸疑惑的问道, “那个!于伯父,意境是啥意思啊?” “你!唉!不学无术!真特么瞎了这首好诗!” 于谦没想到步承启竟然会有此一问,登时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此时的他恨不得一脚把步承启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踢死,把这首诗据为己有, “你看看!老夫的诗里还有一股不舍,一股留恋,还想在这人世间留下一丝清白之名,可你这首诗,却是大公无私,只图天下春花烂漫,不求自己是否留名,任由寒风打,只求丛中笑,敢抗百丈冰,不争身后名,如此意境,老夫唉!” “有这么好?” 步承启拿手指头挠了挠自己的腮帮子,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鸡刨一般的字体, “我咋没看出来捏?” “这!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如此佳句!” 于谦见步承启一脸疑惑的在那看诗,表情没有一丝做做,知道这娃是真没看出诗有多好,就更别提什么意境了,登时到了暴走的边缘, “你说说你,啊!做个对子没有横批,写首诗吧!你又不知道意思,你那脑袋瓜子里,到底装的神马东西啊?” “嗯!应该不是水吧!” 看到于谦暴怒的模样,步承启真的很想把他摁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好好给他讲讲人脑的构造,如果于谦能理解的话,所说小脑和大脑各自的功能,貌似自己也能记起几句,可于谦目前的状态,明显没有跟自己学习生物的意愿,倒是手指头已经捏的有点发青,好象要揍自己一般,赶紧把脖子一缩, “于伯父,这可不能怪我啊!我一个穷孩子,能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偶尔弄出个对子写上首诗,那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啊?” “哎呀贤侄啊!咱们大明非科举不能为官,你有如此天份却不思进取,老夫是深感痛心啊!” 于谦见步承启狡辩,急的捶胸顿足,如同看到一块美玉,掉进了茅坑里一般。 只要于谦一跟自己谈科举,步承启的脑袋瓜子就一个劲的发涨,诗文自己能应付下,可儒家的这些狗屁文章,他是真应付不了,见于谦旧事重提,步承启登时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于伯父,八股文那东西,我是真学不了,您也别难为我了,再说了,孔老二也未必愿意有我这种徒子徒孙,咱就别给他老人家添乱了!” 一听步承启话里带上了孔老夫子,话里话外还很不尊重,于谦登时大怒, “胡说,圣人云,有教无类!明明是你不想学,岂能说是孔圣人不愿意收你?” 于谦说这话,自然有他的道理,怎么说孔老夫子也过世那么多年了,非说人家愿意收谁不愿意收谁,这事还真特么的说不过去,不过步承启自然有步承启的道理,见于谦发火,他把头一低,糯糯的问道, “那个,于伯父,有教无类这话孔圣人倒是真说过,不过我想问您一句,他在曲阜那地方呆了几千年了,那里的人,都认识字了吗?” “这个?” 被步承启一问,于谦的脑袋瓜子登时陷入了混乱之中,好半晌,才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应该没有吧!” “那不就结了!他们老孔家奋斗了几千家,连自己家乡的父老乡亲都没教完,我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他凭啥愿意教我啊?” 步承启一击得手,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心说话别说在大明了,解放前,曲阜的文盲占比,还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就这本事,几千年都教不出一个县来,还教一国,姥姥! “嗯!贤侄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哈!不过老夫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于谦被步承启说的一愣,心里不禁打起了小鼓,按说步承启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是有教无类,自然是啥人都教,可为啥从春秋教到了大明,曲阜那地的不认字的,还这么多捏? 刚想点头,却又猛的一惊,登时反应了过来, “胡扯,明明是你步承启自己不想下力,怎么能怪到孔夫子身上?老夫一个不查,差点又被你忽悠了。” “是,是我不想下力行了吧!可是于伯父,您去曲阜打听打听,他家乡有几个不想下力学认字的啊?我说的有错吗?” 见于谦反应了过来,步承启忍不住在心里冲着老头竖起了大拇指,可为了以后自己不再被这个话题纠缠,他决定,忽悠次狠的,一次解决战斗, “再说了,于伯父!您确定您学的是儒学吗?您确定您是孔老夫子的徒子徒孙?其实吧咱们都是明白人,明白人说明白话就是了,我不是不想学,可我实在看不惯文人们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样啊!” “你!我等文人如何挂羊头卖狗肉了?” 见于谦发火,步承启脖子一缩,想要装怂, “得了得了!于伯父,今天我是来看您的,不是来吵架的,到此为止,行吗?” 于谦步步紧逼,毫不放松,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老夫说清楚?” 一看于谦不依不挠,非要自己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不可,步承启苦笑一声, “于伯父,您确定要听?” 于谦把腰一挺,一脸肃然, “那是自然!” 步承启心思急转,脸上一阵坏笑, “嗯,我觉得吧!你们就不该叫儒家,叫董家比较贴切,您说呢?” “这是为何?” “孔老夫子一生的追求,是复周礼,兴灭国!你们跟人家学了吗?还有,如他所说,子不语怪力乱神!那天人感应,又从何说起啊?汉武之后,已无儒家,尔等儒家,实为董家!自己名声不够,拉人家孔老夫子,背的什么黑锅啊!” 390.第390章 : 董仲舒的德性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二十八章董仲舒的德性 于谦很震惊,也很愤怒,他实在没想到步承启对儒家还有这么多的研究,更没想到步承启的眼珠子没盯在朝堂,却放在了百姓身上,弄的自己一肚子道理却没法说,被憋的老脸通红气如斗牛,却偏偏找不到把气撒出来的地方。 见于谦面色不善,步承启把脑袋一低,小心翼翼的往于谦身边一凑, “于伯父,你也别跟我生气了,其实学不学儒学跟能当不当官也没啥关系,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志不在此,您老就省省心吧!” 听完步承启的话,于谦知道步承启参加科考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可能了,可做为一个长辈,他还是决定再努力一把, “这!贤侄啊!非科举不能为官非进士不能入阁乃是规矩,你不走科举,就只能为将!实在是可惜啊!” 步承启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把头一昂,坏坏的一笑, “规矩,谁定的规矩啊?孔圣人还是太祖皇帝啊?孔圣人自己一辈子都没当几天官,他定规矩不大可能吧,太祖皇帝的规矩,现在被改的还剩下多少啊?贪污六十两银子扒皮是他老人家定的规矩吧?群臣有言立相者斩是他老人家定的规矩吧?藩王牧边是他老人家定的规矩吧?哪去了?” 见步承启诚心跟自己抬扛,于谦不由得大皱眉头, “贤侄这,唉!圣人云,去其糟泊取其精华,太祖的规矩,也有许多不合时宜的地方,略加修改,未尝不可啊!” 步承启白眼一翻,冷嘲热讽起来, “那也得看改啥啊!凡是对你们董学有好处的,你们都给发扬光大了,凡是对你们不利的,都被你们给改的没样了,唉!除了你们的学子学孙谁都不能当官,贪腐以后也不用挨刀,这种好事,谁不想啊!” 见于谦默不作声,步承启呐呐的一笑, “于伯父,什么事情,都是过犹不及!董学门人如此控制学问,如此霸占官场,恐怕对大明,未必是什么好事啊!” 于谦把头轻轻一点,却有慢慢一摇, “话虽如此,可阉宦误国,外戚专权,武将乱政不绝于史,不可不防啊?” 步承启把嘴一撇, “文人世家就那么规矩吗?不过是你们拿着笔杆子,不这么写罢了!出一个误国的阉宦,你们就大书特书,出一批贪腐的文官,也被你们说成了个案,千百年积压下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说到底,都是你们给自己脸上贴金的缘故,这要算道理,那世上还有道理吗?” 听了步承启的话,于谦很是震惊,虽然感觉步承启的论调有点匪夷所思,却老是觉得有些道理,为了自己不被忽悠,为了自己的三观不会被扭曲,于谦决定,今天啥也不干了,举举例子,好好教育教育这娃,省的他误入歧途, “贤侄此言差矣,东汉末年,宦官外戚轮流掌权,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停!停!停!” 见于谦要跟自己谈汉末,步承启把手一举,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于伯父,史书我看的太少,咱一样样的来,宦官外戚轮流掌权的时候,天下大乱了吗?大汉亡国了吗?貌似群雄割据,是在宦官被灭,外戚被杀以后吧!各路独霸一方的英豪,貌似也都是你们这些文人士大夫吧!” “啊!” 于谦一呆,掰着手指头在那念叨了起来, “袁绍、袁术、陶谦、孔融、刘表、刘焉、刘虞、王匡,还真是哈!” “本来就是啊!明明是士大夫们挑动外戚杀宦官,结果外戚被杀,你们又宰了宦官灭了外戚,接着就是天下大乱,武将宦官,谁跟你们掺和了?别说曹操刘备,曹操刘备那时候跟着袁绍混呢,也别提孙坚,孙坚那时候是袁术的打手,至于公孙瓒之流,只是刘虞手下的一个太守,做不得数!除了董卓,还有谁?如果我没记错,董卓也是被你们士大夫喊去的吧?” 对于三国,步承启自信研究不在于谦之下,毕竟自己是写网文的,各种论调都见过,别说于谦了,罗贯中来了也不行啊! 见于谦闭目沉思哑口无言,步承启把手指头一伸如数家珍, “说人家皇帝卖官,你们害不害臊啊?汉朝用的是察举制,是举孝廉,本来就是你花钱我办事的事,兴你们大臣卖,就不许人家皇帝卖啊?骂人家,只不过是因为皇帝卖官,抢了你们的财路!你自己扒拉着手指头算算,看看是贪墨的文官多,还是宦官多,宦官欺凌百官跟百姓有个毛关系啊?黄巾之乱哪来的?还不都是你们这帮文化人给逼出来的啊!” “这个,正是因为察举制易生贪腐,所以才改成了科举啊?” “算了吧,科举就考出好东西来了啊?宋朝的皇帝可是不用武将不用外戚不用宦官吧?被你们教成什么样了?赵匡胤弑君篡国,赵匡义杀兄夺位,你们怎么不说啊?赵匡胤的爹是几朝叛逆啊?凭啥那种玩意,能生出真龙天子啊?赵匡义强令小周后侍寝,还要画下来给人家的夫君李煜看,算是个神马东西啊?怎么没见你们口诛笔伐啊?为了几个臭钱把嘴都改成屁眼了,你说你们董学凭啥教化世人啊?” “嗯!成大事不拘小节,这个!” “真成了事也行啊!郭威驾崩之前,都快把燕云十六州给收回来了,赵匡胤豪情天纵,咋就收不回来捏?宋朝可没别人打扰你们治国吧!咋就弄出来个靖康之耻捏?咋就甘心偏安捏?老婆闺女让人家挑着睡,徽钦宗咋就能忍屈受辱的活那么多年捏?高宗的妈在金国连孩子都给人家生了俩了,咋就没见你们声讨捏?你们咋就不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捏?” 步承启越说越气,不顾于谦已经被雷的里嫩外焦张口结舌,把桌子一拍, “于伯父,圣人之言圣人之言,孔老夫子黑锅被了几千年,你们难道真没读过典籍,真不知道其中的区直,董学除了让人拿黑眼珠子盯白花花的银子,就特么的没干过什么好事!硕果仅存的几个好官,也不过是没悟透董仲舒的道理而已。” “这个!董仲舒是何道理?” “董仲舒的道理就是,只要能当官,谁都可以卖,只要能当官,啥都可以改,他是什么德行,你难道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 391.第391章 :粗人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二十九章粗人 步承启在于谦家一番高谈阔论,把于谦雷的里内外焦,若是放在以前,于谦有理由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的上去踹上这娃两脚,然后拎着他的耳朵跐溜一声扔出门去,可是现在的他明显的没了那股子官威,脸上的威严早已不自觉的换成了老人特有的慈祥,看着吐沫星子乱飞的步承启,于谦的回答,只剩下了一丝丝的苦笑, “贤侄啊!老夫已离开了官场,这些事情,就不要再谈了吧!你今日来,所为何事啊?” 步承启正说的过瘾,被于谦一问,登时一愣,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自己是来看望人家的,不是来抬扛的,小脸不由得一阵发烫, “这个,于伯父,您出狱好几天了,我都没过来看看您,今天好容易抓到空,所以,嘿嘿嘿!” “奥!你是来看望老夫的?” 于谦拿眼瞅了瞅满面通红两手空空的步承启,眨巴了眨巴眼, “你确定?” “嗯!好吧!是曹铤曾阿牛非拉我请客,正好路过,我就进来了!” 见于老头眼皮眨个不停,满脸我不相信的模样,步承启知道瞒不过去,只好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曹铤!曾阿牛!” 于谦一捋胡子,闭目沉思了一会,把胡子一捋, “他们不是紫荆关的守将吗?怎么跑京师来了,可曾带兵?” 对朱祁镇的动作,步承启自然是心知肚明,见于谦发问,也不隐瞒, “紫荆关三万兵马都回来了,现在驻扎在德胜门!” 一提到军务,于谦马上来了兴致,他眉毛一挑,继续问道, “那紫荆关何人防守?” 步承启对于谦一向信任,更何况这些事情,也没有啥保密性可言,最多三天,连京师扫大街的都能知道,根本不用隐瞒,见于谦发问,自然是知无不言, “对调了一下!应该是原来德胜门的守将去了紫荆关。” 于谦听罢,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老头捋着胡子昂着头,努力的摆出了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陛下圣明啊!想来不用多久,罗通也该回京师了,哈哈哈哈!” 见于谦如此投入,步承启也被勾起了兴致,他往于谦身边一靠,低声问道, “于伯父,莫非陛下要对石亨下手!” “嗯!” 于谦轻轻的从嗓子眼里应了一声,拿眼往四周一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那得看石亨识不识时务了!” 步承启轻轻一点脑袋,摆出一副了然的神色,继续问道, “那于伯父您觉得,石亨识不识时务啊?” 于谦冷冷一笑,不置可否的说到,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啊!” 毫无疑问,对石亨,于谦是相当的了解,石亨最终也没让于谦失望,此时的他正领着自己的马崽站在朱祁镇的大殿上,摆出一副爷正在逛菜市场的模样,跟伟大的帝国元首朱祁镇同志在那砍着价钱。 朱祁镇是个好人,是一个不太适合当皇帝的好人,可是朱祁镇偏偏又是个当了皇帝的好人,好人脾气再好,也有发脾气的时候,更何况是个好人皇帝,见石亨大大咧咧的带人闯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朱祁镇不禁大皱眉头, “石爱卿,你身后这二位是?” 石亨是个粗人,粗到压根不知道理会别人的感受,他明显没有察言观色的这个功能,也没有啥当臣子的觉悟,也许是觉得自己功勋卓著,也许是摸透了朱祁镇的脾气,也许是为了在自己的马崽面前显示出自己跟皇帝陛下很熟,他没有下跪,只是双手抱拳,满不在乎的说道, “奥!他俩是我的心腹,对大明很是忠心,陛下您要多多提拔才是啊!” 朱祁镇听了这么雷人的回答,脑袋瓜子登时就有点当机,老子这里是皇宫,老子现在是皇帝,你带着自己的马崽大摇大摆的闯进来也就算了,还特么的直接提起要求来,真当老子不是干部啊?再说了,就算他们真有功劳,你特么的连名字都不告诉老子,啥意思啊? 为了杜绝同类事件的发生,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朱祁镇皱着眉头把手一挥,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提拔的事,改天再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祁镇已经是给足了石亨面子,但凡知道好歹的人,这会也会看出皇上脸上的不快,赶紧退出去了事,可石亨偏偏就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主,见朱祁镇答应了提拔,却要改天再说,登时觉得很没面子,把脸一拉, “那个,陛下啊!我已经答应他们俩了,要不,您今天就批了吧!” 朱祁镇被石亨的回答气的浑身发抖,实在搞不清楚这娃是真傻还是装傻,是恃宠而骄还是想当曹操,想想京城里的兵马,想想石亨的实力,朱祁镇再三权衡了利弊之后,冷冷的看了石亨一眼,满足了他的要求。 石亨前脚刚走,朱祁镇的怒火便猛的爆发了出来,在摔坏了一堆无辜的茶碗以后,朱祁镇大手一挥, “宣忽悠候步承启,进宫见驾!” 步承启正跟于谦聊得起劲,突然接到了让自己进宫的消息,虽然很是惊讶,却也不敢怠慢,赶紧辞别的于谦,飞一般的跑回了宫中,刚到大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乒乓乱响,伸头想瞅瞅怎么回事,却看到一个茶壶迎面飞来,赶紧伸手一接,把脖子一缩,口里喊着万岁,就窜到了屋里。 进了门,步承启就作了难,满地都是摔的粉碎的茶壶茶碗瓷器花瓶,根本就没啥下跪的地方,为了不至于因为失仪让朱祁镇把火撒在自己头上,他用脚偷偷的呼喇出一块地方,往地上一跪,把胳膊往地上一摊,把面前的碎茶壶碎茶碗使劲往前一推,这才一脑袋瓜子磕在地上, “臣,步承启,参见陛下!” 朱祁镇光顾了发火了,没有留意步承启的小动作,见这娃跪在碎片遍地的大殿上给自己磕头,猛的一征,凭他对步承启的了解,这娃绝对不会这么楞,他慢慢走到步承启跟前,仔细的观察了步承启身边的碎片,“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拿脚丫子一踢步承启的屁股, “起来吧!就你能!” 392.第392章 :找他家去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三十章找他家去 步承启刚从地上爬起来,耳朵里立马传来了朱祁镇同志对万恶的地主老财石亨的控诉,在朱祁镇充分表达完自己对石亨的愤慨以后,步承启已经站在那里被口水淹没了很久很久。 “泼!” 步承启奋力的从朱祁镇的口水中挣扎而出,使劲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口水,满脸崇拜的眼里带着三分的幽怨,可怜兮兮的瞅了瞅帝国的最高元首, “陛下!石亨啥脾气,您还不清楚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您让他砍人还成,让他动脑,可拉倒吧!” 朱祁镇见步承启想活稀泥,把眼一瞪,一瓢口水又喷了过去, “放屁,这是动不动脑的问题吗?他把朕这当啥了!” “嗯!” 步承启见朱祁镇停了嘴,这才挪开了挡在脸前面的大手, “那您想咋办啊?” 朱祁镇白了步承启一眼,表情突然变的秃废了起来, “朕要知道,还宣你进来干吗啊?” “陛下!武将当权,都这个怂样,您也别太在意,觉得他好您就用,觉得不好就贬出去呗!” 石亨该不该倒霉,步承启心里是有数的很,虽然他也很想拉自己这个猛将兄一把,可想想他老人家那个大大咧咧的脾气,步承启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其实吧!您就是太给他面子了,他有点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觉得吧,该敲打您就敲打敲打他,养狗,您不能光扔骨头不打屁股啊!” 朱祁镇一拍自己的大腿,万分懊恼的底下了头, “你以为朕不想敲打他吗?可现在北京的兵权基本都在他的手里,朕是怕他狗急跳墙啊!唉!” 步承启使劲吧嗒了几下自己的三角眼,往朱祁镇身边凑了凑, “陛下,您多虑了!谁告诉您北京城的兵都听他的啊?您才是皇上啊!石亨的权利,您还不是想给就给,想拿就拿的吗?” “哪有这般简单啊!” 朱祁镇知道这是步承启在安慰自己,石亨在京师已经经营了七八年,军营里大大小小的头子,基本上都是他的亲信,要是自己一道圣旨就能扳倒石亨,那历朝历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奸雄了。 深知帝王之术的朱祁镇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步承启的肩膀, “现在要是动他,恐怕他会吃人啊!” 步承启瞅瞅愁的眉头挤成了疙瘩的朱祁镇,心里很是不以为然, “陛下,您别太在意,就石亨,也就是装装逼耍耍酷,指望他有别的想法,难!他就是这么一个混不吝,只要您压住了他,他也就老实了。” 朱祁镇猛的一征, “压住他?怎么压啊?” “从气势上压啊!” 步承启使劲挠了挠脑袋,眼珠子一眨, “我跟您说啊!您现在啥也别干,拎块板砖直接找他家去,嗷嗷叫着把他骂上一顿,心里有啥不满意的,您就直接骂出来!然后立马下旨,把石彪调出京师,您看他敢不敢不答应!” “朕!拎块板砖去他家?” 朱祁镇拿手指头朝自己的鼻子一指,不可置信的看着步承启, “他要是对朕不利,咋办啊?” “他敢!” 步承启小腰一挺, “就他那点胆子,哪敢跟您叫板啊!现在这点脾气,也是被您惯出来的,您想想,以前于大人一个文人,不一样把他压的死死的啊!” 对石亨,步承启是太了解了,无论是上辈子看到的历史,还是这辈子见到的真人,无不说明,石亨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甚至可以说,他压根就是个不会做人的人。 别的不说,拍于谦的马屁,石亨直接拍到马蹄子上,于谦不光不领情,还被他狠狠的喷了一顿;夺门之变,手底下那么多兵马,肯给他卖命的,也就是那千把人;说胆量,搞个政变都吓的浑身哆嗦,还不如徐有贞象个男人,这种人除了嗓门大点,身子壮点,还真没什么大本事。 见朱祁镇还在犹豫,步承启往前一凑, “陛下,咱俩一块去,您唱白脸我唱红脸,到了地方您拎着板砖就打,我把您保住!这种人必须当时就找回场子来,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办的事不对!” 朱祁镇呆呆的看了看步承启,好半晌,才呐呐的点了点头, “那朕就试试?” 步承启把头一低, “试试是试试,有啥可怕的,要不,咱们把曹铤也喊上?” 见步承启这么有信心,朱祁镇腰杆一硬, “准!” “阿嚏!”“阿嚏!” 正在家里享受人生的石亨突然没由来的打了两个大喷嚏,此时的他正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回忆里,自打从宫里出来,自己手下的那两个马崽就没断了拍自己的马屁。 想想朱祁镇对自己的宠信,想想马崽们对自己的崇拜,石亨使劲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很是惬意的抓起茶壶,对着嘴使劲一吸,刚把嘴里填满,只听“哐当”一声,书房的门就被撞开了,紧接着,就看见自己的老管家连滚带爬的窜进了书房, “老爷,皇上找咱们家来了!” “噗!” 一条水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老管家的脸上, “咳咳咳!皇上找咱们家来了,为什么啊?” 老管家悲愤的抹了把脸,一脸幽怨的回答道, “我哪知道啊!您就别在这磨叨了,赶紧出去接驾吧!” 说完话,老管家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 “将军啊!皇上好象很生气,步将军是一路劝着他来的,您出了门可小心点!” “啊!我兄弟也来了!” 石亨很是疑惑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迷迷瞪瞪的就出了书房,刚把脚迈进院子,耳朵里就传来了朱祁镇的怒吼, “石亨,你给朕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拆了你们家房子!” 石亨正在心惊,耳朵边又传来了步承启的声音, “陛下,您不能啊!石大哥是有口无心不懂规矩,您跟他生什么气啊!” 听到了这里,石亨的心里大体也就有数了,看来是自己不知道咋地惹恼了皇帝,皇帝要跟自己算账,自己的兄弟正在那劝呢,为了搞清楚自己咋惹了祸,石亨紧走几步,顺着声音,就找了过去。 393.第393章 :京城马拉松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三十一章京城马拉松 在石亨看到朱祁镇和步承启两个人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景象彻底的震撼了,也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管家会那么慌乱了,只见伟大的帝国元首朱祁镇同志满面怒火,须发皆张,手里提着一块大大的板砖,袖子一直捋到肩膀上,正恶狠狠的冲自己走来。 自己的好兄弟步承启紧紧的跟在身后,努力的迟滞着暴徒朱祁镇的行动,嘴里不停的替自己讨着饶,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的他登时楞字了当场,不知道自己是该磕头见驾,还是撒腿就跑,正发愣的功夫,只听朱祁镇一声爆喝, “石亨,你敢到朕的宫里欺负朕,朕今天饶不了你,看打!” 虽然石亨没什么文化,也看到了朱祁镇手中的板砖,可是作为一个臣子,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挨皇上揍不能还手的道理,他也是比较清楚的,被眼前的一幕雷的里嫩外焦的他已经彻底的丧失了判断事物的能力,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石亨发愣的一刹那,步承启松开了正在那装模作样要给石亨开瓢的朱祁镇,一个健步跑到了石亨身边,使劲一拉石亨的袖子, “站着干嘛,快跑啊!” “啊!” 石亨被步承启一拉,猛的发应了过来,他万分感激的瞅了一眼步承启,一闪身子,就朝自己家的后门跑去。 见石亨醒过了神来,步承启大喜,冲着朱祁镇使了个眼色,飞一般的跟着石亨朝后门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叫喊 “石大哥,等等我!” 朱祁镇见步承启给自己使了个随我来的眼色,心领神会的把板砖一拎,大喝一声, “你们给朕站住,看朕今天不打死你们!” 喊完话,他把腿一抬,不紧不慢的也跟了过去。 “呼!” 在惊动了半个北京城以后,石亨终于停下了自己马拉松一样的脚步,浑身无力往地上一坐,满是委屈的看了一眼仍在鼓励自己快跑的步承启, “兄弟,我是跑不动了,咋回事啊这是?” 不怪石亨犯迷糊,皇帝拎这板砖撵大臣这种事,从古至今,都是特么的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今天发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石亨的认知范围。 在他看来,朱祁镇要想对付自己,下道旨意派队兵马也就是了,朱祁镇要想打自己几下出出气,上朝的时候打顿板子也很轻松,拎着板砖找自己家去,这算他娘的哪门子道理啊? 步承启这会也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见石亨终于问出了该问的话,心头一松,赶紧凑到石亨身边, “你见天早上是不是带人进皇宫要官了啊?” 石亨茫然的看了步承启一眼,脑袋瓜子一歪,满是疑惑的说道, “是啊!今天早上我跟他们俩打赌,说我今天就能给他们提上两级,他俩不信,我就领他们到皇宫里见识了见识,咋啦,不行!” “行你妈呀!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啊你!” 听完了石亨如此雷人的解释,步承启一脚丫子就跺在了石亨身上, “你有毛病啊你!拿这种事打赌!你看看,你把皇上都气成什么样了啊!” 石亨没想到步承启会动手,被一脚丫子踹翻在地,他爬起来刚想发火,一咂摸步承启的话,突然觉得很有道理,再想想早上的情况,这才明白过来早上自己有多二,登时慌了手脚,一把拉住还在那暴跳如雷的步承启,很是焦急的问道, “兄弟,那咋办啊?” “咋办?凉拌!” 步承启一边吼,一边拉着石亨继续跑路。 “兄弟,要不咱们别跑了,这么跑下去,还不如挨上两下让陛下出出气呢!” 石亨这会是实在跑不动了,自从打完了北京保卫战,他就没有活动过,一向养尊处优的他甩开了步承启拉着自己的手,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了粗气。 “大哥你傻啊!陛下这会正在气头上,让他抓住,是敲两砖头能完事的吗?” 步承启见石亨不肯继续跑路,赶紧往石亨身边一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快走快走,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陛下火气消了,我陪你进宫请罪去!” 石亨一听这话,登时也醒悟了过来, “对对对!这会被抓住,绝对没好果子吃!快走!” 刚跑了几步,他却又停了下来,眉头一皱, “兄弟,不对啊!陛下要想杀我,也犯不着满大街的撵我啊!下旨不就完了吗?” 步承启听石亨说完,把脚丫子朝地上狠狠一跺, “陛下当然不想杀你了,他就是气不过,想揍你一顿而已,不过你看看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真追上,还不得被他两板砖敲死啊!哎呀别废话了,快走!” 步承启说完,也不管石亨愿意不愿意,用手把石亨一拖,继续起了俩人的马拉松比赛。 倒霉催的石亨被步承启拉着又跑了一炷香的功夫,这会已经累的头晕眼花四肢发软了,步履蹒跚的他使劲咽了咽吐沫, “哎吆我的妈呀,兄弟,你不是说要找个地方躲躲吗?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此时的步承启也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他无力的一歪脑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大门,一时间来不及分辨,拿手一指, “跑哪算哪吧!哎,这家没关门,快进去!” 石亨已经累的没了人样,大脑极度缺氧的他听说有地方让自己躲躲了,哪里还会管是神马地方,由着步承启拉着自己,两眼发直如同痴呆的,就窜进了大门里。 一进门,步承启和石亨二话不说,歪歪扭扭的就冲着人家的正堂跑了过去,见没人阻拦,一前一后的扑到在了屋里,好半晌,才爬起身来,一人抓住一扇门,咣当一声,把门关了起来,然后把后背往门上一靠,顺着门朝下一滑,“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一直到他们俩表演完,一脸惊奇的于谦才把脸凑了过来,在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之后,他皱着眉头一挑下巴, “这个!贤侄,你跟石将军这是?” “嗯!” 步承启见自己迷迷糊糊的跑到了于谦家,这才想起来京师里就这跑的熟,合着是顺了腿了,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于谦解释,把脑袋一抓, “于伯父,我要说是来讨口水喝的,你信吗?” 394.第394章 :好兄弟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三十二章好兄弟 “嘟!石亨,你这是欺君罔上!你这是大逆不道!” 经不起于谦一再的追问,步承启跟石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于谦一一说了个清楚,没曾想于谦听了以后勃然大怒,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老头已是须发皆张,摆出一副看我不打死你的模样,不顾自己文弱的身躯,恶狠狠的冲着石亨就扑了过去。 石亨对于谦一向很的敬畏,即便是于谦被免职后,他依旧非常的忌惮自己这个老领导,本来就不敢还手的他此时已经累的七死八活,被于谦一把掐住了脖子,玩命一样的晃了几晃,直接的脑袋瓜子发蒙,眼看就要泛白眼。 步承启一看不好,为了不让石亨惨死在于谦的家里,为了防止石亨反应过来把于谦大脚丫子给开出去,赶紧上前拉开了于谦,又伸手帮石亨捋了捋胸脯,帮他好好顺了顺气,见石亨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这才放心的拍了拍手, “于伯父,您这是何苦啊!石大哥已经知道错了!” 于谦把眼一瞪,伸手朝石亨一指, “他会知道错?知道错的话,他就不跑了!” 石亨这会也清醒了过来,饱受摧残的他带着一脸的委屈,垂头丧气的说道, “别提了,你是没见陛下那样,见了,你也跑!” 于谦一愣, “陛下咋了?啥样啊?” 石亨耷拉着脑袋,双目含泪, “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的娘啊,可吓死我了!” 于谦听完眉头一皱,带着一副我不相信的模样,朝步承启看了过去,步承启见火没由来的烧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还躲不过去,没奈何把头一点, “陛下拎了块板砖,非要给石大哥开瓢!” 于谦一捋胡子,满是疑惑的问道, “开瓢?” 步承启一翻白眼, “就是在脑袋上砸个口子!” “不能吧!” 于谦一抓脑袋,满是疑惑的瞅了瞅坐在地上的石亨,见石亨很是坚定的冲自己点了点头,脑袋瓜子上不由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老头把手一背,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突然把脚一跺, “闪开,我去看看!” 对于于谦这么人性化的要求,步承启和石亨自然不会拒绝,赶紧把身子一让,把于谦就放了出去,于谦前脚刚一出大门,就看到了拎着板砖在大街上四下里找着石亨的朱祁镇,倒不是朱祁镇眼神好,也不是朱祁镇鼻子好,实在是他知道自己跑不过石亨,因此找石亨之前,他就派了腿脚好的,专门跟踪石亨。 身为皇帝的他自打生下来,就没有这么放纵过自己,此时的他再也不用去想神马礼仪,再也不用去想神马神马身份,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目的,找到石亨,把那厮臭骂一顿,好好出出自己胸中这口恶气! 听说石亨跑到了这边以后,他一路没停的就溜达了过来,丝毫不顾满大街上的人看向自己异样的眼光,只是瞪着两只喷火的眼睛,四处搜寻着石亨的踪迹。 “陛下!您这是?” 于谦显然被眼前发生的一起给震撼成了傻子,节操哗啦啦掉了一地,见朱祁镇如此不顾礼仪的在大街上撒泼,他突然感到身上涌起了一股责任感,驱使着他朝朱祁镇走了过去。 “哦!于爱卿啊!” 对于谦,朱祁镇的心里还是有一定愧疚的,毕竟是自己下旨传位给自己的弟弟,怪罪于谦,总是觉得自己有些不讲道理,可这会的他早已顾不得这些了,略微一愣,便张口问道, “看见石亨了吗?” “嗯!陛下找他何事?” 于谦把头一低,没敢正面回答朱祁镇的问题,如今他已经不是官身,更何况,他也没法回答朱祁镇的问题,说知道吧!石亨步承启都在里面听着,明显的有些不义;说没见吧,俩人明明就在自己家里,又有点欺君的意思,明显就是不忠,在问候了石亨步承启的老妈一万遍以后,于谦无奈的转移了话题。 “朕想揍他,这个理由可以吧!” 朱祁镇显然没有跟于谦扯淡的闲心,他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于谦的话,一边把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一般,四下里寻找着石亨。 “陛下,威仪!威仪!您......” 于谦瞅了瞅一脸凶恶蛮不讲理的朱祁镇,知道石亨说的没错,这会要是被朱祁镇给逮住了,指不定会被揍成啥造型,他使劲咽了一口吐沫,打算从另一个角度,劝谏一下这位被气的发疯的皇帝。 朱祁镇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于谦的劝谏, “威仪个屁!他都跑皇宫里跟朕叫板了,朕要是不敲他两砖头,还谈的个毛威仪!嗯!于爱卿,他不会是在你家里吧!” 于谦一听这话,脸立马就变了颜色,向来都不善于说谎的他脸色眨眼间变了四五个样,倒退一步, “陛下,这可是您自己说的,臣可没说!” “吆喝!还真在你那啊!这可太好了!” 一看于谦那样,朱祁镇就知道自己猜着了,他恶狠狠的捋了捋自己的袖子,在手心里唾了两口唾沫,抬脚就冲进了于谦的家里,见院子里没人,大白天正堂的大门紧紧的关着,就知道石亨指定躲在屋里,这娃眼珠子一转,找了块石头往上面一坐,嗷嗷叫着就骂了起来, “石亨,你个购日的,老子见你还算忠心,提拔你了那么多次,你特么的竟然带人到宫里跟朕叫板,你啥意思啊你,有种你给朕出来,朕要跟你单挑!” 石亨在屋里一直支着耳朵偷听,见于谦笨嘴笨舌的不会撒谎,气的是浑身的哆嗦,因为不敢出去,只好在屋里干着急,这会见朱祁镇跑到院子里骂街,不由得有了世界末日的感觉,眼泪刷的一声就掉了下来, “兄弟,哥哥今天是栽了,你侄子以后你可得帮我照顾着点啊!” 步承启把头一点,露出了一脸的鼓励之色, “石大哥,你放心的去吧!不管是侄子还是老婆,照顾他们,弟弟我义不容辞!” 石亨听完,一把抓住了步承启的双手,挂着满脸的泪水,带着一腔的感激,满是悲怆的说道, “好兄弟!好兄弟啊,哥哥谢谢你了啊!” 395.第395章 :天下兴亡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三十三章天下兴亡 见石亨脖子一梗就要出门,步承启一把就拉住了他, “大哥,你出去可别跟陛下犯别啊!我跟你说啊,我对陛下可以了解的很,他就是上来气的那一阵子吓人,你出了门,啥也别说,光认错,必要的时候,哭两嗓子最好了。” 石亨满是感激的看了看自己的小兄弟,把头一点,带着一股必死的决心,把门一拉,拖着一声长长的哀嚎就飞了出去, “陛下!我错了,呜呜呜!你打死我吧!” 于谦这会也已经回到了院子,见石亨哭的肝肠寸断,很是伤心,连忙走到拎着板砖跃跃欲试的朱祁镇身边, “陛下,礼仪!礼仪!石将军今天也是无心之过,您就饶了他这回吧!” “于爱卿,你不知道,他竟然带人跑到朕的皇宫里,逼着朕给他的部下封官,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朱祁镇话没说出来,自然不会干休,他一边装模作样的挣扎着朝石亨旁边挤,一边在那大声的吆喝起来, “于爱卿,你给评评理,朕要是因为这事宰了他,别人肯定说朕薄待功臣,可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他以后指定还会干这事,不能把他交给有司,不让他知道厉害又不行,朕不拿板砖敲他,咋办啊?” 于谦本来就是个朝堂上的老狐狸,虽然为人古板,可并不代表他听不出意思,一听朱祁镇的话,立刻就品出了味来,赶忙把朱祁镇拉到一边,凑到石亨跟前,照着石亨的屁股就是一脚, “石亨啊石亨,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眼,不这么二啊!你看看你都把陛下给气成什么样了啊?你知道陛下这会有多为难吗?就你干的那点破事,送到有司你是必死无疑啊!” 石亨这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哪里还敢分辨,他趴在地上,把嗓子一扯,于谦的院子里,登时充满了他死了爹一样的哀嚎, “陛下啊!嗷!我知道错了!呜呜呜!你就饶了我这回吧!回去我就把那俩小子给切吧咾!” 见石亨哭的如此伤心,朱祁镇也明白了过来,石亨不是有意欺君,实在是这娃就这么二,知道了原委,他自然不会跟石亨多说废话,把手里的板砖恨恨的往地上一丢,快步走到石亨跟前,冲着石亨的屁股就是一脚, “别嚎了!再嚎一会,人家还以为于爱卿过世了呢,给朕滚屋里去!” 朱祁镇说完话,也不理趴在地上的石亨,冲于谦使了个眼色,就朝于谦的正堂走去,为了显示自己很愤怒,他没由来的把门使劲一推,只听“哎吆!”一声,就看到步承启捂着脑袋躺在了地上,朱祁镇这会自然不会给步承启好脸,把眼一瞪,冲着步承启喊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步承启见朱祁镇冲自己发火,连忙把身子一翻,就势趴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石亨在外面听的分明,见自己连累了步承启,心里很是不过意,连忙窜到了屋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干步将军的事,您要打,就打我吧!” 朱祁镇见石亨替步承启求饶,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把脸一板,冲于谦诉起苦来, “于爱卿,你看看,朕还没怎么着呢,他们两个就开始抱团了,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于谦一皱眉头,心里一个劲的犯嘀咕,自己都被免官那么久了,叫声爱卿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让自己评理,自己算是哪根葱啊? 他为难的看了看仍在暴跳如雷的朱祁镇,又瞧了瞧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步承启和石亨,犹豫了一会,方才说道, “那个,陛下啊!臣已经不是官了啊!您问我这些,好象有点不合礼仪啊!” “这个!” 听了于谦的话,朱祁镇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罢了于谦的官职,登时为之一哑,没了下文,见朱祁镇受憋,步承启自然不会等闲视之,他把头一抬,朗声说道, “于伯父此言差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则!岂能因为不是官身,就对国家不管不顾啊?” 步承启话一落地,于谦和朱祁镇的下巴壳子“吧嗒!”一声就掉了地上,朱祁镇没想到步承启不光会忽悠,居然还能说出这么给力的话来,不禁在惊讶之余,使劲的冲步承启翘了翘大拇指。 跟朱祁镇不同,于谦自从听完了步承启的话,就没断了在心里问候步承启的母亲,他在毫不吝啬的从心里赠送给步承启一万多匹草泥马之后,把脸一拉, “贤侄此言真乃是振聋发聩,振聋发聩啊!老夫不如贤侄多矣!” 石亨却没有于谦那么高深的学问,见俩人都对步承启赞叹不已,心里大是不服,张口说道, “兄弟,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凭啥不发俸禄了,还要操心朝廷的事啊?” “闭嘴!” 朱祁镇于谦步承启三人此时此刻终于找到了共同语言,三个人把头一拧,眼冒凶光,不约而同的,朝石亨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奥!” 石亨被三人一喝,才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果断的把头一低,老老实实的装起了孙子。 见石亨不再吱声,于谦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贤侄既能说出如此振聋发聩之语,想必在治国上,也会有些过人的见解吧!今日难得陛下微服在此,你何不放开手脚,畅所欲言一番啊?” “嗯!” 步承启闻言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于谦竟然把皮球踢到了自己的脚下,自己上辈子是混子,这辈子是忽悠,啥时候学过什么治国的道理啊!可事到了这个地步,靠混是混不过去的,低头想了好一会,才悠悠然的说道, “陛下,于大人,我是个苦出身,也没读过什么书,今天反正也没别人,我要说的对,你们不用赏我,要说不对,你们也不许记恨,成吗?” 于谦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步承启还真来了劲,他拿征询的目光瞅了瞅朱祁镇,见朱祁镇点了点头,知道这是答应了,把胡子一捋, “让你说你就说,说错了,没人怪你!” 396.第396章 :三权分立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三十四章三权分立 见大家都没啥意见,在场的又都是写损友,步承启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他闭着眼睛思虑了片刻,把思路理顺了一下,张口说道, “陛下,我认为,要想天下太平,要想自强不息,以武制文是行不通滴!众所周知,宋朝以前,武将割据比比皆是,地方对抗中央也是家常便饭,这就是以武制文带来的恶果!不知我说的可对?” 虽然石亨鼻孔眼一个劲的冒热气,可没文化的他却找不到理由给武将们平反,朱祁镇却是若有所思的点起了头,于谦更是如同中了三百万元的大奖,腰杆挺的笔直, “贤侄所言有理,以武制文,乃是取乱之道啊!” 步承启翻了翻白眼,继续说道, “可是以文治武,真的就那么完美无缺吗?看看宋朝我们就有数了!北宋对武将极不信任,今天调将明天换兵,弄的朝廷上下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积贫积弱不思进取,到头来二帝被掳偏安一隅!不光亡国,还亡了天下,成了华夏民族千古的罪人!” 于谦一听步承启念叨文人的不好,脸当时就拉下来了,以前步承启说这些事情,都没当着皇帝说,对不对的,听听也就算了,今天万一让这小子把朱祁镇给忽悠信了,对文人闹起了意见,可怎么得了,想到这里,于谦把手一伸,打断了步承启的发言, “那个,贤侄啊!亡国就是亡国,你怎么还给宋朝的君主扣上了一顶亡天下的帽子啊?” 步承启被打断了发言,心中很是不爽,却因为于谦是长辈不好发作,待于谦说完,才张口解释道, “于伯父有所不知,亡国乃是一家一姓只更替,不论是姓司马的替代了姓刘的,还是姓赵的替代了姓柴的,都是咱们汉人在更替权利,都是说的咱们汉人的语言,学习的,也是咱们汉人的知识,国家君主虽换,但华夏文明仍在,所以这只能算是一家一姓之亡国!” 于谦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亡天下呢?” 步承启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吐沫,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亡天下,就是中原大地被异族占领,华夏文明被人家无情的践踏,咱们汉人只能给人家当牛做马,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元朝,伯父可还记得九儒十丐否?” “伯父您想,若是一个国家不修战备不重武将,大家都去读书认字,如此过上两三百年,那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啊?” 于谦捋了捋胡子,很是纳闷的说道, “都读书不是好事吗?” 步承启把眼皮一翻, “都读书自然是好事,可都不练武,万一有外敌入侵,谁去抵挡啊?” 听到这,于谦也就明白了过来,可是心里却很不服气,两样都不好,都有毛病,这谁不知道啊,还用你说,他带着满脸的不屑,询问起了步承启的高见, “那依贤侄之见,应该如何是好?” 步承启见于谦问自己,就知道该说正题了,偷偷瞅了一眼朱祁镇,见他没啥表示,只是在那闭目沉思,仿佛是在权衡利弊,也没有制止自己说下去的意思,便继续大着胆子往下说道, “其实吧,要想江山永固,就得军政分开!” “这个!步爱卿啊!咱们大明一直都是军政分开的啊!” 朱祁镇知道步承启爱忽悠,自然就没那么容易被忽悠,见这娃又提出了新名词,怕于谦太老实再上了当,连忙插话进来,步承启恭敬的冲朱祁镇一拱手, “陛下明鉴!咱们大明确实是军政分开了,可是分的,不够彻底!臣以为,文臣武将,不该有谁统属谁的问题,压根就该是两套班子,治国的只管去治国,打仗的只管去打仗,治国的事情不需要和武将商量,打仗的事情,您也不需要和文官讨论,至于怎么防范武将造反,怎么提防文官贪污,陛下您比我明白的多,我就不多说了!” “啊!这如何行的通啊?” 听完了步承启的话,于谦的脑袋瓜子登时进入了当机状态, “若是文臣武将个吹个的号,各唱各的调,那还不得乱套啊?” “乱不了!” 步承启说的兴起,把头冲于谦一拧, “其实我觉得吧,让内阁专门管治国的事,陛下弄点知兵的大将,组成一个军机处,专门负责处理军务,小事呢,内部就消化了,大事呢,由陛下领头,跟内阁的首辅和军机处的首辅共同商议,省的跟现在一样,出个兵三四个月都商量不出一个章程,出了门连粮食都不知道去哪弄!” “这个!” 于谦没想到步承启肚子里面真有货,见这娃说的有理,不由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才呐呐的问道, “那兵部算哪边的啊?” “兵部兵部,就是管打仗管后勤的,不知兵,如何打仗啊?” 步承启头一耷拉,一副我服了你的模样, “于伯伯,天下,不是读好了四书五经就能太平的!四夷,也不是儒家经典能点化的,想让国家富强,想让国家长治久安,法家,兵家,都要有!不重视儒家,没人会治国,不重视法家,就没法杜绝贪腐,不重视兵家,国家就会被人欺负,如果有可能,三权分立,陛下居中而调之,那是最好不过的。” “三权分立?如何分立?” 朱祁镇听到分权,立马起了兴致! 步承启见朱祁镇开了口,赶紧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陛下,这么说吧!再举行科考的时候,您多开两科,考兵家和法家,兵家的佼佼者,您安排武职,法家的佼佼者,您安排他们当御史,儒家的佼佼者,去州县做官员,这样一来,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您想问啥事,只需要把军机处和内阁的人员喊到跟前一问就行了。” 于谦眼珠一转,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贤侄说的倒是不错,可万一有人想图谋不轨,如何挡之啊?” 步承启把脑袋一挠,立即有了对策, “军机处能调兵不能统兵,地方将官能统兵不能调兵,把权利分细,没人能掀起大浪的,就算出上个不知死活的,不是还有法家在那看着吗?” 397.第397章 :横竖都是二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三十五章横竖都是二 步承启一阵狂侃,把于谦和朱祁镇给忽悠到了云雾里,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听着步承启的理论和办法,实在想不通一个破落户的子弟,怎么会懂的这么高深莫测的治国之道。 步承启也是见好就收,自己的本事自己是最有数了,说的军机处啥的这些东西,都是人家大清国的,自己只不过是随口改了改,还掺杂上了二十一世纪的三权分立,要说弄出个皮毛来装装酷,自己是绝对的没问题,可要是深入研究,那是非被朱祁镇拉出去打屁屁。 见朱祁镇和于谦讨论上了自己的策略,步承启很明智的把脑袋瓜子一缩,把石亨一拽,跑到了院子里装起了孙子,反正招给你们想了,你们弄成啥造型,别找爷算账就行。 这会的石亨对步承启那是充满了感激,感觉自己狐朋狗友虽多,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步兄弟靠得住,在红着脸表达了一万遍自己的感激之情以后,石亨很是仗义的,送给了步承启一所宅院! 见自己的大哥如此慷慨,步承启岂有不要的道理,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他又顺口黑下了石亨的家具,就在两个人渣你吹我捧就差烧黄纸结拜的时候,朱祁镇和于谦却哈哈大笑着走出了书房,朱祁镇没搭理在那聊的高兴的步承启,冲于谦会意的一笑,大踏步的走出了于谦的府门,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于谦瞅了瞅呆若木鸡的步承启和石亨,把腰一掐, “你们两个,进来!” 说完话,于谦把身子一转,自顾自的就进了书房。 步承启和石亨四目相对,谁也没敢说出个不字,俩人虽然现在都是位高权重,可面对于谦,仍然是那么的没底气,稍一犹豫,便飞也似的跟进了书房,见于谦在那冲着自己俩人怒目而视,步承启果断的把脑袋一低,如同犯了错的小朋友一般,爱咋滴咋滴,反正俺是抱定了心思装孙子。 跟步承启相比,石亨则多多少少的多了一些所谓的脾气,每当于谦说自己说到痛处的时候,他总会抬起头来,表示一下自己的委屈。 于谦骂的倒是也没什么新意,只是就石亨和步承启同志不懂规矩不学礼仪的现象,进行了一系列的批判而已,并声称自己已经接受了一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教步承启和石亨学学礼仪,还很是无耻的暗示他们俩人,伟大的军国主义头子朱祁镇同志,允许他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们俩人松肉皮。 在接受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批评与自我批评以后,石亨和步承启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想想自己今天受的冤枉气,两个不约而同的冲于谦的府邸伸出了自己的中指。 就在步承启感到无比郁闷的时候,一个十分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将军,夫人和二夫人已经到了,您看?” 不待步承启答话,石亨一步就窜到了前面,掏出一大串钥匙往步承启手里一塞, “兄弟,给你的那个院子,我就没断了派人打扫,直接住就行!你在京城的那所宅子太小了,住不开人,就别过去了。” 对于朋友如此贴心的举动,步承启自然不可能拒绝,他把钥匙往来人手里一塞, “跟夫人说,去新家!” 来人一愣,小心翼翼的问道, “新家怎么走啊?” 步承启拿眼一瞟石亨,石亨这才反应过来,拿手一指, “看见没,从这一直往前,第二个路口左拐,最大的那座宅子就是,牌子都没换呢,写的是石府!去了之后,让你们家夫人直接把牌子换了就行。” 来人把头一点,冲步承启说道, “知道了,步将军,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步承启把手一挥, “去吧!去吧!告诉两位夫人,让她们到家以后啥也别干,先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 打发走了来人,步承启跟着石亨就到了石亨的家里,见院子里一片狼藉,知道朱祁镇同志刚才的时候没少拿东西撒气,步承启无奈的朝石亨摊了摊手,两人相视一笑,双双走进了屋里。 见自己的老爷安然无恙,老管家高兴的一蹦三尺,连忙招呼着人打扫庭院,一干小妾人等哭哭啼啼的窜了出来,围着石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可能是看自家的男人没少啥零件,又有客人在场,这才收了哭功,回了内院。 石亨看了看自己家里这帮妖精,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兄弟,今天是多亏了你啊,要不然,这帮娘们还指不定是哭是乐呢!” 步承启把手一拱, “大哥说的哪里话,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不过以后你再办事的时候可一定要注意啊,别在惹皇上生气了。” 对于步承启的话,石亨一向听的进去,脑袋瓜子一点, “兄弟放心,以后哥哥再也不会犯二了!” 见石亨认错的态度很是认真,步承启欣慰的点了点脑袋,突然觉得还少了点什么,皱着眉头一想才醒悟了过来,折腾了整整一上午了,自己的损友却没有路面,这让步承启情何以堪啊! 反应过来的他没有迟疑,张口问道, “石大哥,怎么没见石彪啊?这小子去哪溜达了啊?” 石彪跟步承启交好,石亨自然是知道的,见步承启发问,把胡子一捋,微笑着答道, “嗐!别提了,这小子就是个闲不住,在京师这才几年啊,非闹着要杀敌立功,我被他缠的没办法,让他去宣府当了个总兵官,省的他天天在京师给我惹事。” “卧槽!你怎么把他弄那去了啊?” 一听石彪去了宣府,步承启的冷汗唰的一声就掉了下来,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的好大哥啊!以前杀瓦剌人是杀敌立功,现在是杀陛下的亲戚啊!就他那个脾气,比你还要二很多倍,你最多算个二,他就是个井字,你说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哎呀!是我失算了!兄弟你放心,我这就派人把他喊回来。” 石亨说着话,抬腿往外就走,刚走了几步,却猛的停了下来,疑惑的问道, “兄弟,井字是啥意思啊?” “横竖都是二,哎呀你就别磨叨了,趁着没出事,赶紧去派人喊他回来吧!” 398.第398章 :你说咋办就咋办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三十六章你说咋办就咋办 尽管朱祁镇没下圣旨让步承启和石亨学礼仪,可于谦却号称得到了口谕,坚决的贯彻执行了这一方针和政策,并把它当成了正统元年的一件大事,天天摆出一副老师的模样,把石亨和步承启训的苦不堪言,在这段刻苦训练的日子里,步承启不禁对皮乐马尼哈马表示了由衷的敬意, “我的个妈呀!我都受不了,当年那个老头是怎么撑下来的啊!” 转眼之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石亨和步承启的学习成绩,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不敢说一板一眼没有错误,不过好歹知道了啥是对的,啥是错的,什么能过,什么不能,什么时候该跪,什么时候鞠躬,趴在地上咋喊,弯下身子咋说。 按说一个武将学礼仪学到了这个份上,也就差不多够用了,谁知道于谦一点也没有见好就收的觉悟,天天拿着木棍给他们搞军训,至于毕业,那就是个遥远的梦。 石亨是个粗人,又犯过错误,吃点苦受点罚啥的自然不会说什么,可一向以懒为名的步大忽悠却很有意见,站在那里天天算计着怎么逃学,这天他正在进行磕头动作一磕一动的动作训练时,于谦的家里却来了一个老熟人。 没有于谦的命令,步承启不敢收工,也不敢回头,听到华三在后面喊自己,急的是满脸通红,好半晌,才听到于谦那天籁一般的声音在自己的耳朵边上想起, “休息一炷香!” 如蒙大赦的步承启和石亨闻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对难兄难弟相视一笑,互相搀扶着站起了身子,走到椅子边上坐了下来,见华三还在那看大戏一般的愣着,步承启咳嗽了几声,把架子一端, “华三,你回来了?” 华三见步承启和石亨被训练成这个造型,当时就被雷的不清,这会见步承启累的七死八活,行动都很困难,正在那犹豫着是该过于行礼,还是该等等再来,听见步承启喊自己,赶紧上前回话, “回大人的话,回来了!” 步承启轻轻的点了点脑袋, “可有什么收获,本官有没有骗你啊?” 华三一征,为难的瞅了瞅石亨和于谦,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步承启眉毛一皱, “这里没有外人,你直说就是!” 华三见躲不过,把牙一咬, “回大人的话,您说的,都是真的!” 俩人在这一个说一个问,石亨累的要死要活的,自然不会去关心,于谦却从话里听出了味来,把头一歪, “贤侄,你又在搞什么鬼啊?” 对于老师,步承启的心里从来都是畏惧的很,见于谦发问,连忙挣扎着站了起来,给于老师行了个礼,拿眼偷偷瞟了一眼正在燃烧的香,面色一板, “回伯父的话,是这么回事......” 看的出来,步承启汇报的很是认真,把自己和华三的故事从头到尾跟讲了一遍,从王二麻子失踪,一直讲到华三寻亲,不光成功的让于谦陷入沉思,还成功的勾起了石亨的兴致。 听步承启讲完,于谦才睁开了一直微闭的双眼,捋着胡子沉思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 “如此说来,当年华老将军确实没有逝去,只是隐居山林了啊!” 于谦是干嘛滴,华三是清楚的很,对这个有名的石灰人,他也是崇拜的要命,见于谦问自己话,自然不敢怠慢,向前跨了一步,朗声说道, “确实如此,小人开始也不敢相信,可是这次去了以后,不光见了家谱,我还看到了先祖的遗物,这才深信不疑,赶紧跑回来找步将军谢罪。” “谢罪?” 于谦一愣,疑惑的看了看步承启和华三,这才明白了过来步承启为啥要做好人, “那你还不快把王二麻子等人的事情,说给大家听听!” 华三头一耷拉,为难的看了看步承启,见步承启冲自己点了点头,知道说了没事,这才开口说道, “大明开国以后,太祖皇帝大杀功臣,众人为了保住条根,纷纷......大家的祖先为了大明都没少流血,到头来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自然心里很是怨恨,因此聚在一起,图谋报复!” 于谦和石亨没想到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多事,一听事情牵扯到千十号人,还都是些文臣武将之后,一个个武功高强才华出众,他们不光寻机报复,还结交了不少朝廷大臣,不由的在脊梁骨上透出了丝丝的凉气,在经过了短暂的沉寂以后,于谦把华三一拉, “快走,陪老夫进宫见驾!” 于谦很积极,可华三却没有配合他的觉悟,只见他执拗的一挣,拿眼死死的瞅着步承启,说啥也不肯挪步。 见华三盯着步承启,于谦不禁脸一红,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越俎代庖,把手一松, “那个步贤侄啊!要不,你去一趟算了!” 步承启见于谦误会,脸上也发起烫来,把头一低,糯糯的说道, “于伯父莫要误会,华三兄弟去了南边以后,他的家眷我一直负责照顾,故而!” “奥!” 听到这里,于谦恍然大悟,登时明白了为何华三会对步承启这么恭敬,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培养亲信了,合着是特么的手里有人质啊!那现在咱们干啥啊?” 步承启把脑袋一挠,冲华三看了过去, “嗯,要不,咱们先进宫,听听陛下什么意思,咋样啊?” 华三听了步承启的话,却没有表态,只是糯糯的冲步承启说道, “步将军,华某知道自己是戴罪之身,这次进宫更是生死未卜,能否让我看一看我的家人!” 步承启把大腿一拍,紧走两步就到了华三跟前,拿手拍了拍华三的肩膀, “说什么呢!你也不看看你眼前这三人是干啥的!只要你好好合作,我们三个保你无恙!” 说这话,步承启朝于谦石亨瞟了一眼,朗声问道, “于伯父,石大哥,你们说,是不是啊!” 于谦眉头一皱,猛的明白了过来,把胸脯一挺, “老夫愿意作保!虽然老夫没了官职,可于某自信,老夫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石亨把脸一板, “兄弟说的哪里话,哥哥是个粗人,没那么多心思,你说咋办,就咋办!” 399.第399章 :别高兴的太早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三十七章别高兴的太早 不出步承启所料,朱祁镇果然是个脾气很好的皇帝,在他听说了自己的麾下还有这么多余孽以后,居然没有气急败坏的下令对他们进行抓捕,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石灰人于谦, “于爱卿,此事应当如何处之啊?” 于谦一听朱祁镇点自己的名,心里不由得一阵腹诽,俸禄都不给发了,听说有事给你报个信就不错了,还特么的让老子出主意,这算他娘的唱的哪出啊! 想归想,事他却不敢这么说,只见于老头一个太极推手,把皮球就踢到了步承启脚下, “这个!陛下,草民对此事也是刚刚得知,实在不知内情!如何处理自然也无从谈起,不过此事是步将军一手办理,相必他应有些见解,您看?” 朱祁镇听于谦说完,眼珠子立马就盯在了步承启的身上, “步爱卿!此事由你而起,你不会跟朕说,你也不知道该咋办吧?” 步承启脖子一缩,在心里把于谦骂了一万多遍老狐狸,见朱祁镇死盯着自己不放,知道自己这次不说几句是推托不掉了,只好把心一横,开口道, “陛下,此事虽然是臣一手办理,可臣也没想到会牵扯那么多人,原以为不过是几个毛贼贪赃枉法,谁知道他们竟然是团伙作案,其中内情,我也是今天刚刚知道,所以,我也没啥好主意!” 朱祁镇见俩人都不愿意说话,不禁十分生气,刚想发作,却猛的明白了过来,这事还真不能怪人家不吱声,因为人家不说话,不是于谦胆小,也不是步承启滑头,而是他们俩,都不能吱声,或者说,不敢吱声。 造孽的是自己的祖宗,人家两个臣子能说啥啊?说自己的祖宗不是东西?还是把这些功臣之后抓起来斩草除根啊? 有这个铺垫在,别说是于谦步承启了,就是皇太后来了,也只有闭口不言的份,当然了,要是朱老英雄复活,估计这些苦命的娃那是一个也别想跑,不过他们很幸福,因为他们碰上的,是朱祁镇。 想明白关节,朱祁镇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为了充分的发扬民主,为了让大家各抒己见,朱祁镇大手一挥, “咱们君臣之间,有啥就说啥!别老藏着掖着的,今天朕把话撂这,有啥意见,尽管说,言者无罪!”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把目光转到了石亨身上,意味深长的说道, “石爱卿,你来说!” 石亨艰难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一脸苦涩的瞅了瞅自己的皇帝陛下,使劲摸了摸自己扑腾腾乱跳的小心脏,心里这个骂就别提了。 倒不是石亨学了礼仪懂了规矩,实在是前一阵子被朱祁镇拎着板砖撵了半个北京城留下了惊底子,深怕自己哪句话不合适又会惹起这位爷的性子。 有心不吭声吧!皇上又点了自己的名,就别提他有多为难了,好半晌,才糯糯的说道, “陛下!臣是个粗人,除了砍人就会砍人!您问我这么高深的问题,我哪知道啊?要不您直接说,想砍谁,我直接拎家伙找他家去。” “嗯!” 听到石亨这么雷人的回答,朱祁镇真的很想过去踢死他,不过自己刚说了言者无罪,总不能马上翻脸不认账吧!再怎么说,人家石亨也算了说了句话,再没道理,比那俩踢皮球的强一点吧!为了表示对石亨同志的鼓励,为了让步承启和于谦放开胆子,朱祁镇把大母手指头一翘, “于爱卿忠心可嘉,忠心可嘉啊!只不过这些人虽然心怀怨恨,却没有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就这么宰了,是不是有点太,哈!” 朱祁镇一表态,后面的话就好说多了,最起码,有个谱了,没等步承启开口,于谦抢先一步就跨了出来, “陛下圣明!依臣之见,对此等人只需略加监视即可,无须大动干戈,若其有不法事,依律治之不晚!” 步承启见于谦抢了先,自己要是在后面捡人的牙穗显得太没水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往前一凑, “陛下,我觉得吧事情就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追究他们也没啥意思,还不如给他们点恩典,以恩义待之,收伏了算了,省的天天防着,他们不累,咱们还累呢!” 朱祁镇静静的听完了于谦和步承启的话,闭目沉思了片刻,突然把眼一睁,眼睛里射出了异样的光芒,他站起身来,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脚步猛的一停,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大手一挥, “你们说,若是朕给他们的先祖平反,他们还会不会记恨朕!” 朱祁镇话刚落地,华三“嗷!”的一声就在地上哭了起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回答了朱祁镇提出的问题。 步承启见华三哭的伤心,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拿手朝华三一指, “这还用问,你看看他不就全明白了啊!” 于谦欣慰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对着朱祁镇就行了个大礼, “陛下,真乃仁德之主啊!” 听到于谦在那拍朱祁镇的马屁,华三自然也要有所表示,为了让朱祁镇赶紧把事敲死,他赶紧止住哭声,成朱祁镇谢起恩来, “草民谢谢陛下,谢谢陛下了!” “等等!等等!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没等朱祁镇开口,步承启却插上了言,他一脸坏笑的瞅了瞅华三,突然开口问道, “你还没告诉我,王二麻子为啥要跑,那天晚上你为啥要舍命给他报信呢!” “我!” 华三听了步承启的话,脸色徒然一变,很是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步大忽悠,说了个我字,就很是警觉的停住了口。 “你什么你啊!今天陛下在这,你只要把事说明白了,你没事,你的家人也没事,至于你的同党,只要不是心怀叵测图谋不轨,我步承启指定也不会难为他们,不过要是有人确实犯下了滔天大罪,我觉得,你也没必要替他们隐瞒什么,反正在他们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说,对不对啊?” “唉!” 听完步承启的话,华三瞅了瞅朱祁镇,见朱祁镇很是真诚的冲他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把大腿一拍, “是李贤李大人,想入内阁,让我们给他帮忙打探消息!还说他只要能当上首辅,自然会帮我们做些事情!” 400.第400章 :浮出水面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三十八章浮出水面 “李贤?” 华三话一出口,宫殿内的人全都陷入了沉寂之中,不能怪大家发蒙,实在是这个答案过于雷人,在朱祁镇看来,李贤是个好同志,工作勤奋的程度,已经到了吃苦耐劳的地步,自己也正准备提拔他入阁,并把他安放在户部尚书的位子上。 在石亨看来,李贤是个比较容易结交的人,虽然是个文人,却没有多少架子,跟自己的关系也不错,甚至于自己几次跟他提出,要保举他为吏部尚书。 在于谦看来,李贤是一个很不错的文化人,虽然在政见上有所不和,可这个人无论从才学和品格上,都是可以肯定的! 在步承启看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以前李贤做了什么,他是真不知道,可以后李贤会做什么,他是太有数了,如果不是自己改变历史的话,此时的李贤应该已经入阁,并坐在了户部尚书的位子上。 而后,他会积极的参与到石亨曹吉祥徐有贞三人的争斗之中,以其高超的政治手腕,先坑徐有贞,再坑石亨,最后逼反曹吉祥,最终手握大权,当上帝国的首辅!而他所作的这一切,被文人们刻意的渲染,美其名曰,为于谦报仇! 想想土木堡之变的经过,想想于谦石亨等人的下场,再想想华三的话,步承启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土木堡之战中,马营龙门的守将杨俊不战而逃,把朱祁镇的后路让给了瓦剌,却不给大军发送消息,致使土木堡大败;而后,杨洪等人拒不增援,让战败变成了全军覆没,这些事情战场上常有,倒也不是很奇怪,可后来发生的事,就只能用诡异两个字来形容了。 五十万大军不可谓不少,即使战败,也先想把朱祁镇从五十万人里扒拉出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可步承启却很清晰的记得,朱祁镇跑到哪,也先就会追到哪,以至于朱祁镇这个倒霉的娃,竟然没能跑到二十里外的怀来卫,如果也先没有鹰一样的眼睛,那么就是有人给他充当了眼线。 接下来,就是文官们把忠君爱国扔到了一边,弃朱祁镇于不顾,撒开两腿,大踏步撤退,一改往日文弱的模样,在五十万人的马拉松比赛中,成功的拔了头筹,而众多的勋贵之后,众多的马上将军,却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不是被也先砍掉了脑袋,就是乖乖的给人家当了俘虏。 面对这种情况,步承启有理由相信,李贤他们这帮子书生如果不是运气太好中了大奖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结果!他们早知道。 他们知道杨俊会弃城,他们知道杨洪郭登不会发援兵,他们知道自己应该逃跑,甚至准备的都很是充分。 步承启的脑子急速的运转着,把土木堡之变来来回回的想了个遍,以前老觉得几个文人根本做不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一下子牵扯上了这些勋贵余生,事情立马就显得简单了起来。 本来杂乱无章的几个事件一齐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随即,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瞅了一眼还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华三,冷冷的问道, “他还让你们干过什么?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 朱祁镇等人也在那沉思,脸上一副爷就是想不通的尊荣,听步承启一问,登时也明白了过来,互相对望了一眼,沉声问道, “对,他还让你们干过什么?” 华三无奈的瞅了瞅自己面前的皇帝大臣,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模样,好半天,才糯糯的说道, “这个,唉!我在里面身份很低,实在不知道那么多事情啊!” 步承启偷眼一看华三的脸色,就知道这娃还在说谎,拿手往下巴壳子上一摸,不声不响的围着华三转了几圈,一脸坏笑的说道, “华三,你说陛下要是给你那些同伙都平了反,再恢复了爵位,你说别人会不会都跟你一样讲义气啊?若是陛下给了你们家这么大的恩典,可却不肯说实话,你说陛下会不会很生气啊?陛下要是生了气,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啊!” 听着步承启这极具威胁的话语,华三的面色登时变成了死灰色,他抬起头,惊恐的看着面前的步大忽悠,又用哀求的眼光看了看朱祁镇,仿佛在等待着朱祁镇表态。 朱祁镇见状,把脸一板, “有什么话,只管说,不管你以前干过啥,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招出来,朕保证既往不咎!” 有了朱祁镇的保证,华三的脸色登时缓和了下来,他把头一低,很是懊恼的说道, “陛下!我跟李大人真没啥联系,不过有些事情,我听说过。其实他们跟李大人早就有联系了,土木堡大战的时候,有不少人跟李大人一起去了军中,说是给他们个杀敌立功的机会,可是后来土木堡战败,那些人就没了踪影,据李大人说,是战死沙场了。” 华三把话说到了这里,步承启心里大体上也就有了数,他拿眼瞅了瞅一直默不作声闭目沉思的于谦,朗声问道, “于伯父,当年陛下帅军出征,七大粮仓那么多的粮草,您为何扣住不发,致使大军断粮失去战力啊?” 于谦一愣,略一沉吟,便坦然答道, “贤侄此言差矣,老夫岂会扣住粮草不发,实在是接到了杨俊的军报,说独石马营业已失守,瓦剌大军直逼怀来居庸关断了粮道,这才停止了运粮,谁知道独石马营失守之后,怀来过了很久才落入了瓦剌手中,唉!” “杨俊给你送信?” 步承启在脑子里想了想宣府土木堡怀来居庸关这一带的地图,感觉这事不大靠谱,杨俊就是对地形再熟,从不可能独石窜到宣府,再从宣府一路跑到京师, “莫非,杨俊是从独石逃跑的时候,就派人给您送信了?” 于谦见步承启难得的露出了凝重之色,心中一凛,正色答道, “这个!老夫着实不知,书信还在,若有需要,老夫派人取来便是!” 步承启拿眼一瞅朱祁镇,见朱祁镇冲自己点头,知道他对这事也很关注,遂开口道, “于伯父,此事事关重大,不如您亲自跑上一趟,如何?” “既如此,请陛下稍等,于某去去就来!” 401.第401章 :文官很可怕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三十九章文官很可怕 于谦去了没多久,就把杨俊的书信给取了回来,步承启瞅了瞅朱祁镇,见朱祁镇冲自己点头,这才打开了书信,内容他没有看,只是看了看时间,随即把书信往于谦手里一递, “于伯父,杨俊倒是真积极啊!前脚扔了马营,后脚就给您送信!我说那么多粮草大军怎么还吃不饱呢,闹了半天,问题出在了这啊!” 于谦一愣,赶紧把书信打开一看,登时犹如雷劈一般,好半晌,才呐呐的说道, “急是急了点,可他这么急着送信,是为什么啊?” 步承启白眼一翻, “这还用问,让大军断粮呗!于伯父,您还记得送信的人,长什么模样吗?” 于谦闭目沉思了一会,很是犹豫的说道, “八年了,记不得了!” 步承启见于谦一脸坦然,不象说谎,心里不由得一阵失望,他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华三,心中一动,把身子一低, “华三,王二麻子到底去哪了啊?这你总该有数吧?” 华三这会已经被打击的不要不要的了,哪里还能藏住什么话,头一耷拉,有气无力的说道, “王二麻子是李大人专门安在诏狱的眼线,每个月都会过去说下里面的情况!” 步承启眉头一皱, “那我让你带我去,你为什么要拼着暴露身份,也要给他报信啊?” 华三面如死灰,带着一脸的无奈,幽怨的说道, “若是旁人,我自然是理都不会理,可你自从去了诏狱,不管是推断案子还是制造冤案,不管是利诱还是逼供,玩的都是纯熟无比,想保谁谁活,想祸害谁谁死,我自然会提防你了!” 华三一边说,一边偷眼看了看步承启的脸色,见步承启一副悠哉乐哉的样子,浑然不以为意,胆子一大,继续说道, “那天你一问王二麻子去哪,我心里就咯噔一下,生怕你会发现什么,赶紧上前替他开脱,谁知道你二话不说就让人把我绑了,还非让我带路去抓他,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自然要示警让他先跑了,本以为你们的功夫都差劲的很,没想到你打架不行阴人却很厉害,再往后,不就成这样了吗?” 听华三一说,朱祁镇等人不由的起了八卦的兴致,三人坏坏的一笑,不顾步承启的反对,一起凑了过去, “奥!他当时如何阴你?” “唉!说起这事,全是泪啊!” 见皇帝发问,华三不敢隐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当时的情景给复述了一遍,听的众人也是唏嘘不已,看向华三的表情,也从戏虐变成了同情,一个个情不自禁的朝一边挪了几步,努力的跟步承启拉开了一段距离,仿佛生怕别人看出来自己跟步承启认识。 “咳咳咳!” 步承启自然也看出了大家对自己的鄙视,想想那晚的情景,自己确实胜之不武,人家华三被绑住了胳膊,自己还用了那么多的阴招损招,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过尴尬,他轻轻的咳嗦了几声,赶紧转移起了话题, “我说华三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啊!有些事情,该忘你就忘了吧!你现在的任务不是诉苦,也不是批判我多赖皮,而是好好想想,王二麻子能跑到哪里去,还有就是,他在诏狱,到底有什么目的?” “王二麻子没地方去,要是活着,他指定就在李大人的府里,不过我约摸着,他应该已经被灭口了。” 华三望了步承启一眼,满是忧伤的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他在诏狱,就是替李大人打听打听消息,比如陛下想杀谁,谁又挨打了什么的,其他的,我倒是没发现过!” “那谁招供,招的什么,他问吗?” 被步承启一问,华三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抬起了脑袋, “问!包括你跟于大人见了几次面,怎么审王诚,怎么审王文,他都问!也指定会告诉李大人!” 步承启听完了华三的话,脸色慢慢变的凝重了起来,他走到于谦身边,沉声问道, “于伯父,您跟李大人交情如何啊?” 于谦见步承启面色不善,心头一紧, “这!老夫与他政见不和,常常争吵,这事满朝皆知啊!” 话说的这里,步承启对整个事情也就大体有了个轮廓,毫无疑问,土木堡之变中,必然有李贤等一干文官的影子,无论他们参与了多少,恐怕都脱不了干系。 至于李贤,从见他第一面起,无论是孙之瑞还是石亨,都对他十分的怀疑,后来因为朱祁镇被俘和急着送血诏,再加上朱祁钰登基为帝,这些事情,自然也就没人深究了。 通过土木堡之变,一干文官们一举做掉了压在他们头上的三座大山(强势皇帝、强势太监、武将勋贵集团),迅速抢占了他们留下的政治真空地带。 皇帝直辖的中央军队(三大营)被文官们“改革”,军队的将领变成了他们任命,景泰时﹐从土木堡逃回来的三大营十几万人中选精锐十万,被分成十营团练﹐对外宣称是为了预备紧急调用﹐被称为十团营。 十团营由总兵官一人统领﹐兵部尚书或都御史一人为提督,监军一人。各营分设都督﹐号头官﹑都指挥﹑把总﹑领队﹑营队等官。 京营规制至此一变。从此,皇帝的军权被剥夺,武将勋贵也********,军权彻底落到了文官集团的手中,皇帝再也不能直辖军队,以至于后来的明朝皇帝,都没有再出兵对异族进行过有效的打击。而文人统兵,也从此时起,成了所谓的规矩,悲催的大明,也成为了继大宋以后,第二个亡国亡天下的朝代。 如果自己没来大明的话,李贤和文官们下一步的动作,应该是借着石亨曹吉祥打到徐有贞,而后打着替于谦报仇的旗号,把石亨推上思路,最后借势一逼,把曹吉祥逼成了反贼。 待到朝中的几个权臣都被打倒以后,他就会心安理得的坐上首辅的位子,而最终的结果,是文官集团独霸朝纲。 402.第402章 :再谈三权 第一卷飞黄腾达第一百四十章再谈三权 转了一圈,事情仿佛又回到了远点,怀疑!只能说是怀疑!应为大家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李贤等人为了争权夺利,出卖了数以万计的军队,至于说想谋取首辅的位子,貌似也不算犯罪,只能说,他争取进步的手段,有些过于阴损而已。 见大家都在那傻看着自己,步承启无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大家听完以后,也是气愤不已,一干人中,只有朱祁镇面色如常,为什么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在大明,除了步承启,恐怕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在自己继位之前,大明的朝堂一直都很稳定,是勋贵们和文官们共同执掌朝纲,至于太监,由于朱老英雄的铁规矩,一直没能登上朝堂,至于去西洋的郑和,在皇帝的眼里,也就是个使者而已,跟国家大事,不沾边。 可是自己继位之后,因为宠信王振,宦官集团慢慢的也有了抬头的趋势,勋贵集团底子深后,有铁饭碗在手,宦官不好欺负,于是他们边跟文官过不去。 文官这帮子玩意,向来是自栩清高,节操往往不如妓!女,太监们自然也看不起他们,本以为这帮子玩意天天把自己夸的多好多好,会十分的难啃,没曾想王公公雌威一震,众文官刮胡子的刮胡子,认干爹的认干爹,群魔共舞,上演了一出宦官与文官交融的大戏! 如果事情就这样了,宦官与文官相互交融了,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偏偏文官们都是些白眼狼,眼看着干爹混的风生水起,自己这边也有了一定的根基,便开始策划着抢班夺权! 可是朱祁镇对王振太信任了,信任到了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文官们只好把鼻子一捏,把自己的贪婪压在了心底,他们抄起自己手中的笔杆子,把自己的屁股改正成了脸蛋子,借着那厚厚的脸皮,顽强的在朝堂上活了下去。 当然了,有节操的不是没有,可惜,只有一个,就是于谦,不过后果,也是很严重滴,因为他对着王振一阵猛喷,被王振同志打进了诏狱,差点没把性命丢掉。 在文官们被打压的装了儿子装孙子,画了屁股当脸蛋的时候,他们的机会终于来了,瓦剌入侵大明。 翻翻历史,大家应该能看出来,其实从朱元璋他老人家开始,皇帝御驾亲征,亲王冲锋陷阵就没有断过,因为和元朝是死敌,就算北元不来找事,他们没事的时候也会带着兵马去草原上转上几圈,砍几个人头宣示下武力。 可是到了朱祁镇这里,却被文官们大加阻止,其实意思很明白,文官只会动笔杆子,对打仗基本是一窍不通,现如今大家都混成太监的孙子了,若是再打了胜仗,勋贵集团和宦官集团就会更加强大,他们的孙子生涯也将无休止的继续下去。 于是,为了抢班夺权,文官们终于爆发了,为了事情能够办的顺利,他们联系了好多人,许诺了好多的东西,在他们义正言辞的感召下,杨洪郭登之辈纷纷被拉下水,而朱祁镇的五十万人马自从离开了京师,实际上就已经成为了一支孤军。 不出所料,土木堡战败,朱祁镇也很不幸的成为了瓦剌人的俘虏,勋贵集团遭到严重打击,宦官集团基本覆没,文官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为了让宦官集团背上黑锅,这帮孙子们在朝堂上上演了一场斗殴的大戏,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对自己昔日的爷爷大骂不已,对自己的同类拳打脚踢,终于骂臭了王振,打死了马顺,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大家,老子和他们,不是一伙滴! 从那以后文官就掌控了整个朝堂,而于谦,却被他们当成了代表人物推到了前台,从那以后,京师的驻军被文官接手,甚至连锦衣卫,都要服从他们的命令,勋贵集团和太监集团,在朝堂上也慢慢的失去了踪影。 可以肯定的是,勋贵集团和宦官集团的节操,要远远高于文官,因为在被打压的八年里,没有一个宦官为了巴结文官长胡子,更没有一个宦官和勋贵,为了升官认这帮子孙子当干爹,在残酷的斗争中,在极度不利于己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闭口不言,却没有选择屈服,擦干了眼泪,养好了伤口,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发动了他们的反击。 毫无疑问,勋贵和宦官选择的切入点确实有点问题,他们在朱祁钰无后的情况下,联合了文官集团中又一个极不要脸的徐有贞,一起弄了个夺门之变,并成功的把军权夺到了手里。 而徐有贞,也是一如既往的如同大多数文官一样,********,就想独霸朝纲,对着石亨曹吉祥,展开了攻击。 朱祁镇虽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可前面发生的一切,他却是洞若观火,明白的很,甚至有些细节,他比步承启还要清楚,本以为三个势力互相争斗有利于皇权,可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大家已经到了敢拿皇帝当筹码一起坑的境地,若是再不制止的话,恐怕大明的朝堂,将永无宁日。 这些事情,朱祁钰不懂,因为没学过,可朱祁镇却是明白的很,他把眼睛一闭,思虑了良久,方才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伸手让华三平了身,慢慢的走到步承启于谦身边, “两位爱卿,三权分立如何搞法,你们心中可有章程啊?” 于谦没想到朱祁镇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事,一下子楞在了当场,步承启对这些东西倒是听说了不少,自然不会无话可说,他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朱祁镇,见他面色如常,一副真心请教的模样,不象是在给自己挖坑,这才轻咳了几声,小声说道, “陛下,可分为军机处,内阁,监察院!让军政、民政、司法三权分开,以勋贵掌调兵之权,武将领统兵之任!如此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即使有人想要谋逆,也没有了谋逆的机会,民政交给文官即可,至于司法,我看宦官们干最合适!” “陛下不可,宦官身体残缺,心态极为扭曲,若掌司法之权,那是要天下大乱的啊?” 403.第403章 :让百姓查查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四十一章让百姓查查 见于谦对自己的提议有意见,步承启只好做了修改和补充,太监是什么玩意,步承启是清楚的很,可两辈子的经验告诉他,太监再不是东西,也比官员要好的多,最起码他们无后,所以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追求; 至于女人,他们是更加的不会碰,远没有前生今世那些高官们玩的那么邪乎,也更加到不了母女一起的那种地步,因为他们的设备,不是一般的不全,所以他们祸害人的程度,比官员们也要轻的多, “于伯伯过虑了!审百姓的案子,是文官,监督文官武将是不是贪赃枉法的,是太监!” 虽然步承启做出了调整,可于谦仍旧不依不挠,他没理会步承启,却盯着朱祁镇说起来没完, “陛下,这也不行啊!太监一旦得势,必然欺凌百官啊?栽赃陷害,他们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听了于谦的话,朱祁镇没有表态,只是把目光投到了步承启身上,步承启一看也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自己的损友让自己跟于谦死磕,无奈之下只好不厌其烦的跟于谦讲起了理来, “于伯父,难道栽赃陷害的事,文官就不干吗?治贪官,除污吏,就得用这些没有后的人,因为只有他们,才会真正的做到不惧权贵,至于那些贪赃枉法祸害百姓的官员,落到太监手里多受点罪,死的惨点,被羞辱的狠点,那也是他们应得的。” 步承启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于谦的火蹭蹭蹭的就窜了上来,他把脚使劲一跺,指着步承启就骂了起来, “步承启,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知道什么叫刑不上大夫吗?文人士子,是国家的根本,你却要让他们受阉人的作贱,你到底打的什么心思啊?” 于谦发了火,步承启自然也不会示弱,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他个随波逐流的小护卫,也不再是紫荆关混吃等死的将军,他现在手握京师兵马大权,进出皇宫跟回家一样,上有皇帝支持,下有兵马拥护,对于谦的恐惧,早已成了过去的事,见于谦在皇帝面前跟自己呲牙,他自然也要还以颜色, “于伯父,文人士子啥时候成了国之根本了?他们不贪腐不受贿,太监又怎么能奈何的了他们啊!刑不上大夫是哪辈子的事了啊?前一阵子闹复立的时候,午门外打烂了多少屁股啊?他们就不是大夫吗?只要不贪,他们怕什么,只要不害民,他们怕什么?凭啥文官就不能找人监督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于谦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他无可奈何的把脚一顿,长叹一声, “唉!贤侄啊!你是不知道,那帮子宦官,屈打成招栽赃陷害的本事,太高了!老夫不是怕有人监督,实在是怕他们借着由头打击异己啊!” 步承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 “打击异己也罢,反腐倡廉也好,杀贪官总比不杀的好,下狠手总比吓唬人的强,于伯父,要不咱俩打个赌,我要跟你说,朝堂上现在所有的官员,就没一个干净的,你信吗?” 于谦把胸一挺,傲然说道, “老夫不信!老夫没贪!” 步承启双手一抬,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停停停!您老人家,已经不在朝堂了!不贪的,也就你一个人而已!现在的,您随便说,锦衣卫我熟,抽几个人查查啊?” “这!” 被步承启一将军,于谦登时傻了眼,当官的是些什么东西,他是再有数不过了,说他们不贪,狗都不信,更别说自己了,见步承启一脸戏虐的看着自己,老头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很多,把头一垂, “那就不必了,贪,他们肯定会贪的,可因为贪点银子,就让宦官们如此荼毒,唉!士可杀不可辱啊!” 步承启轻蔑的看了一眼于谦,知道自己已经处在了胜利的边缘,为了不让自己的努力化为泡影,他压了压对于谦的同情,朗声说道, “于伯父此言差矣,需知他们从拿到第一笔贪墨的款项起,他们就不是士了!因为从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一个罪人了!只不过有的运气好没被抓住,有的运气不好被抓住了而已,在诏狱的是犯人,在外面的,也是犯人!如果那帮玩意也叫士的话,那么屎这个字,又该送给谁呢?” 见于谦被自己说的默不作声,却梗着脖子不肯认输,步承启苦笑了一声, “其实未必非要让宦官审查百官,有些人更适合做这件事,只怕那些人一插手,朝堂上的官员想当屎,也当不了了。” 于谦一听不用太监,面上一喜,听步承启说的严重,眉头却又皱了起来,疑惑的问道, “还有何人,竟然比宦官还要阴毒?” 步承启不屑的瞅了瞅自己面前这个石灰人,长叹了口气,坦然说道, “是百姓!在这个世界上,最恨贪官的,绝对不是宦官,而是百姓!于伯父,需知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为民,谁为财,谁该抓,谁该杀,没有比百姓更有数的,若是我说百姓发现官员贪赃枉法可以直接打死,您觉得,咱们大明还会有官吗?到时候,恐怕就不光是朝堂会扫荡一空了吧!州府县衙恐怕也会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于谦知道若是把官员交给百姓审查,那指定是一个能活的没有,当时就闭上了嘴巴,默不作声,只是拿眼一个劲的瞅朱祁镇,朱祁镇自然知道这么一闹,官员们指定会被屠戮一空,见于谦不说话,朱祁镇把话头接了过去, “那个,步爱卿啊!朕觉得监督文官的事,让太监们干干就行了,百姓们天天收庄稼种地挺忙的,咱们就别麻烦他们了!” “皇上圣明!” 没等步承启回话,于谦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嗯,于伯父!” 步承启满是疑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于谦,把自己的脑袋瓜子一抓, “陛下说的,是让太监干啊?你不是不愿意吗?怎么谢起恩来了啊?” “谁说我不愿意了,太监管这事,合适,太合适了!” 于谦这会是真明白过来了,就大明的这帮子官员,一个个都怕贪少了吃亏,啥时候有过什么顾虑啊,一旦真按步承启说的弄了,让百姓自行打死贪官,那估计,当官的一个都剩不下,相比而言,让太监折腾死几个,倒还真成了小事。 404.第404章 :朱祁镇的决心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四十二章朱祁镇的决心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咱们就试试!” 朱祁镇见于谦服了软,微笑着把头一点, “于爱卿任吏部尚书,入阁,首辅!” “臣于谦叩谢天恩!” 一听自己又进朝堂,于谦激动的脸都红了,赶紧趴在地上谢起恩来。 见于谦终于回到了工作岗位,步承启心里乐开了花,他拿胳膊肘子一拐石亨, “石大哥,今天咱俩可不能让于伯父跑了,说啥也得让他请客,他儿子,可炒的一手好菜呢!” “真的!” 石亨一伸脖子,“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那我得尝尝!” 朱祁镇没让步承启得意多久,把龙目一斜, “你们两个,谁统领军机处啊?” “陛下,军机处让勋贵子弟中知兵的人担任最好,武将只管统兵就是!我和石将军都是武将,不是勋贵啊!” 步承启没想到事情会烧到自己头上,就自己这点本事,军机处,可拉倒吧,紫荆关都管不好,还管一国呢! “切!你都忽悠候了,咋不是勋贵啊?莫非想当忽悠公?” 朱祁镇见步承启不答应,把眼一瞪,端起了自己皇帝的架子。 “嗯,这个可以有,军机处领班我是真不成啊!” 步承启自然看的出朱祁镇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舔着脸的在那继续分辩起来。 “你不成,那谁成啊?现在哪里还有几个将门子弟啊!” 朱祁镇见步承启执意推辞,无奈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龙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愁容。 “陛下,张軏、郭登、孙继宗等人皆是勋贵之后,又通兵法,可担大任,还有,华云龙等开国将军平反后,可在其中选拔知兵者纳入其中,平时推演兵势,战时制定策略,可保无虞!” 于谦在旁边听的清楚,很是顾虑的看了华三一眼, “贤侄啊!他们入军机处,合适吗?” 步承启见于谦死命护着文官,对武将和勋贵却老是鸡蛋里挑骨头很是不满,他把白眼一翻, “于伯父过虑了,军机处就是一个制定计划,准备方案的地方,他们去了也就是参与一下意见,学习一下推演,做一下记录,发表下看法,一不涉及兵权,二不干涉大政,怕什么啊!” 听到这里,朱祁镇大体上也有了数,感情就是个制定作战计划的地方,心中一松,拿眼神一瞅于谦,于谦见朱祁镇给自己使眼色,连忙退到了一边,朱祁镇干咳几声,把嗓子一清, “此事好说,不过步爱卿啊,你要想继续悠哉乐哉的偷懒恐怕是不行了,侯爷就得有个侯爷的样子,这样吧,军机处就由孙继宗领班,你、郭登、石爱卿辅助,其他人员,你们从华三他们里选拔!” “这个!” 见朱祁镇耍起了无赖,步承启很是无奈的咽了口吐沫,挂着一幅吃了二斤苍蝇的尊荣,无可奈何的往地上一趴, “臣步承启叩谢隆恩!” 石亨见步承启趴在地上谢恩,自然也不敢抗旨,连忙也跪了下去, “臣石亨遵旨谢恩!” 见三个人都没啥意见,朱祁镇伸了伸懒腰,露出了一副倦容, “白天忙了晚上忙,皇帝这活,是真不容易啊!” “嗯!” 步承启非常想说要是你不在意,晚上我替你加加班也不是不可以,可低头一想,目前的朱祁镇已经变成了皇帝,自己再不能跟朱祁镇再开玩笑了,把身子往前一凑, “陛下,注意龙体啊!东西再好,吃多了也难受!有些事情,不能太过的!” 朱祁镇无奈的白了步承启一眼,把眼一瞪, “还不都怪你,其他的嫔妃都好说,你那个妹子,是朕管的了的吗?唉!前几年是当马,这阵子,朕都快当牛了!” 石亨听不明白,于谦也听不大懂,步承启却是明白的很,在心里腹诽了半天朱祁镇得了便宜还卖乖以后,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拧了一把,钻心的疼痛立马就把眼泪给拱了出来, “陛下,您受苦了,这事累人,臣也知道,不过娜仁贵妃跟别的妃嫔不同,她连带着两国的邦交,牵扯着边境的和平,您就勉为其难,能者多劳吧!” 于谦见步承启双目含泪,一副戚戚然的模样,再瞅瞅朱祁镇,一副悲天悯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听听话的意思,好象是朱祁镇为了大明在后宫受了不少委屈,心中很是感动,他举起袖子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慢慢的凑到了朱祁镇和步承启跟前, “陛下,您为了国事如此日夜操劳,唉!是臣无能啊!日后臣一定殚精竭力,为陛下分忧,我大明昌盛尽一份微薄之力!” 到了这会,石亨自然也呆不住了,他把袖子一捋,胸脯一挺, “陛下,我石亨是个粗人,也不大会说话,不过事我还是能看明白的,以后我要是再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直接拿板砖拍我就成!” 到底是咋回事,朱祁镇自己心里是明白的很,他揉了揉自己发涩的眼睛,瞅了瞅慷慨激昂的石亨,瞟了眼泪眼婆娑的于谦,老脸一红,无可奈何的说道, “朕谢谢各位爱卿了!为国为民,是朕份内之事,你们都这么愿意为国分忧,朕晚上加会班,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啊!” 唱完了高调,朱祁镇见步承启在一边偷偷的坏笑,气的把眼珠子一瞪,冲着步承启就瞟了个大大的白眼, “步爱卿,监察院怎么弄,你心里有啥想法没?” 见说起了正事,步承启赶紧收起了自己那副欠揍的坏笑, “陛下,您手里有东厂,有锦衣卫,让东厂监察百官,让锦衣卫看住东厂就行,碰到贪腐的,枉法的,您别客气,直接下刀子,在咱们大明,啥都缺,就是不缺想当官的!” “有道理!” 朱祁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杀完了进士,不是还有举人吗!朕就不信,这帮贪官的脑袋真是属韭菜的,割了一茬还能再长!” 说着话,朱祁镇突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把手往胸下一横,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 “传旨,曹吉祥领监察院领班,负责监察百官,锦衣卫从今以后,负责审核监察院所审案件!令百官自行上报贪腐数目,核实家产,以往种种概不追究,若是再犯,贪污十两纹银,斩立决!贪污百两,满门抄斩一个不留!治不了你们,姥姥!” 405.第405章 :千载难逢的机遇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四十三章千载难逢的机遇 随着朱祁镇一声令下,大明的朝堂风风火火的动了起来,步承启心里知道,这是大明接近三百年的历史上,唯一的一次机会。 土木堡之变以后,宦官集团覆没了,勋贵集团覆没了,随着夺门之变的到来,文官集团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只要朱祁镇能抓住机会,咬紧牙关,那么大明三权分立富国强兵,还是很有希望的。 难能可贵的是,朱祁镇对自己还很信任,在这种前提下,如果不好好发展一下明朝的生产力,不改变一下生产关系,步承启自己都会觉得对不起自己。 既然已经分了工,剩下的事情就是落实了,好在自己把个军机处的领班给推了出去,还有点时间偷偷看,时不时的瞅着孙继宗为了兵部的档案跟于谦吵吵架,看看曹吉祥为了破案抓抓他那颗少了很多毛的脑袋。 文官们接到了报家底的通知,倒是着实的大闹了一番,随着领头的几个被拉出去抄家灭门剁碎了喂狗以后,他们也就很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乌鸦嘴。 在朱祁镇的高压下,文官们一部分老老实实的呈报了家产,一部分选择了少报一些,还有一些心存侥幸,把自己说的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说啥也不肯放弃自己的名声和到手的金银。 本着灭一批杀一批教育一批的原则,朱祁镇很是从容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把桌子一拍,曹吉祥连夜行动,三百多名京官中,出了二十多个自爆家产十分彻底的,其他的人一概进了诏狱,既然他们想名利双收,那就自然有名利双毁的办法,在公布了查抄出来的家产后,少报的,掉了脑袋,没报的,全家被斩。 随着官员越杀越少,于谦却再也坐不住了,尽管有二十多个戴罪立功的在那给他帮忙,可三百多人的工作,那是无论如何也忙不过来的,气急败坏的他跑到步承启的家里,没等步承启反应过来,就被老头倒拖着进了宫里。 “啪!” 此时的于谦再也顾不得神马礼仪,也顾不得神马尊卑了,在朱祁镇接近崩溃的注视下,暴怒的他把芴板恶狠狠一摔, “不干了,可累死我了!” “于伯父,你干不干的,干嘛非拉着我啊!哎吆我的屁股啊!” 步承启可没功夫关心于谦的芴板有没有被摔碎,更没闲心去考虑朱祁镇会不会发怒,他十分痛苦的抚摸着自己被一路拖到皇宫的屁股,很是悲催的诉起苦来。 “嘟!要不是你出这种钻头不顾腚的馊主意,老夫至于这么累吗?哎吆我的腰啊!” 于谦一边愤怒的嘶吼,一边对着步承启可怜的屁股使劲一踢, “陛下,你给评评理,凭啥一样的俸禄,我就得忙的要死要活,他就能在家享受人生啊?” “嗯!” 朱祁镇被于谦一问,也从震惊中缓过了劲来,知道于谦今天不是冲自己来的,是想抱怨抱怨吐吐苦水,他瞅了一眼无辜躺枪的步承启,很是无奈的问道, “是啊!步爱卿,凭啥人家于爱卿累的要死要活,你却这般逍遥啊?” “陛下,这能怪我吗?” 于谦问话,步承启还能耍耍赖皮,可朱祁镇发了话,步承启还真没法不吱声,他万般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一脸无辜的说道, “那些当官的,都是前几年他招来的,现在都出了问题,自然该他忙了啊!” “你!” 步承启话音刚落,于谦气的胡子就飘了起来,如果不是朱祁镇在场,他非常有理由相信,自己会冲上去踢死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什么叫老夫招来的,他们明明是自己考试考上来的。” “那也是你没教育好啊!凭啥拿我出气啊!” 步承启见于谦气的须发皆张,知道老头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他条件反射的把屁股朝朱祁镇身边一挪,带着一脸的憋屈,跟于谦争辩了起来。 “我没教育我?他们又不是我儿子,我凭啥教育他们啊!好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今天是成心往老夫脑袋上扣屎盆子是不是啊!我特么的敲死你我!” 见步承启还敢嘴硬,于谦气的把脚一跺,满大殿里寻找起了板砖。 步承启自然看出于谦已经气的没了理智,生怕他找不到板砖会拎把椅子砸自己,为了自己不遭到那么惨无人道的攻击,他不顾朱祁镇在场,连忙爆喝一声,给于谦提起醒来, “于伯父,你今天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啊?想打我,你也不用把我拽到皇宫里来打吧!” 被步承启一喝,于谦登时明白过来了不少,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把脚恶狠狠的朝地上一跺,悻悻然的说道, “老夫都让你给气糊涂了!” 说完话,老头冲朱祁镇一躬身子, “臣失仪了,还请陛下恕罪!” 朱祁镇苦笑着晃了晃脑袋,把手一摆, “罢了罢了,到底啥事啊?” 于谦头一耷拉,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臣那太忙,实在忙不过来了,这才想拉着忽悠候一起进宫商量个办法,谁知道一进他家,却看见他在那跟自己的老婆烤鸡腿,心中很是气愤,故而,唉!” “嗐!我说于伯父啊!你也太见外了啊!” 见于谦消停了下来,步承启登时来了精神,一脸坏笑的走到了于谦背后,疯言疯语的又开始忽悠起于谦来, “想吃鸡腿您跟我说啊!匀给你几根不就完了吧!还至于跑到陛下这里来诉委屈啊!别管了,我明天给您送一筐过去。” 于谦一听步承启到了这会还在后面打趣自己,登时大怒,把身子一转眼珠子一瞪, “我呸!谁想要你的鸡腿啊!你给了我,我也不会烤啊!” “没事,我负责烤!” 步承启朝于谦身边一凑,神秘兮兮的说道, “于伯父,我跟你说啊,其实烤鸡腿烤的最好的,不是我,是陛下!他老人家烤出来的鸡腿,外焦里嫩,香的很呐!” 于谦瞅了瞅步承启,恶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贤侄此言当真!啊呸,就不是吃鸡腿的事,是抓的人太多,都没人干活了,我已经忙不过来了!你们得想办法,给我弄出几个当官的来!” 406.第406章 :豪门的愤怒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四十五章豪门的愤怒 “李大人,现在陛下********的用那帮泥腿子,你可得想想办法啊?” “是啊!于谦步承启蛊惑皇上信用寒门,我们这些豪门大姓,在朝堂上的位置,是越来越少了啊?” “哎!京师一年之内,豪门子弟人头滚滚,他们都有什么错啊?不就是贪了点银子吗?跟以前一样,关进大牢意思两年出来,不是挺好吗?” “是啊是啊!现如今那帮子寒门子弟拿着鸡毛当令箭,见了我等欺负百姓就要抓捕,还有那帮子宦官,天天盯着我们挑毛病,我儿前几天强抢了一个贫家女子,一个不巧,竟然跳了井了,明明是自杀,他们却非要说是强抢民女致人死命,竟然把我儿给斩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唉!任用阉宦,欺压豪门,这是天下大乱的节奏啊!” “谁说不是呢!前些日子陛下发下诏令,竟然让读书人都到乡下去,说什么要普及教育,要扫盲!这不是胡闹吗!好好的读书人去了乡下,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咳咳咳!他们这是要绝孔孟之学,要断了我华夏读书人的种子啊!” “别提了,我听说连太医院的医师,都派到乡下去了好几个,说什么百姓病则国病,这简直是荒唐透顶啊!那些泥腿子,病死几个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不认字有什么大不了的啊!这么在意他们,干嘛啊!草民草民,他们就是些杂草而已,死光了,也动摇不了大明的根基啊!” 京师北面的一个庄园里,一群大明的中流砥柱正围着李贤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李贤皱着眉头看着这群猪一样的玩意,脸上挂满了不屑之色,或许是他听了大家的委屈以后感到愤怒,又或许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泼妇骂街般的会议气氛,李贤快步的走上了一张桌子,嘈杂的人群中,传来了他一声嘶吼, “诸位诸位!请大家静一静,李某有话要讲!” 随着李贤的吼声,大厅里的人逐渐停止了诉苦,嗡嗡乱叫的苍蝇们抬头瞅了瞅站在桌子上的李贤,很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见大家安静了下来,李贤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诸位的委屈,我都知道,现如今陛下太拿百姓当人看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寒门凌驾于豪门之上的情况,信用阉宦,宠信小人,我们这些正人君子在朝堂上去没有了立锥之地,为了打压我们,他们天天的吹毛求疵,不是说这个贪污,就是说那个受贿,动不动就是严刑酷法,如此下去,国将不过啊!” “李大人所言极是啊!” “李大人这话,可说道我们心坎里去了啊!” “就是就是,千里当官只为钱,不能贪污,谁当官啊?” “抢个百姓家的女人都得砍头,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啊?” “大家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 一看嘈杂之声又起,李贤无奈的挥了挥手,努力的让大家闭上了嘴巴, “冤有头,债有主,于谦他们再能耐,没有陛下的支持,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天下的文人作对,所以我认为,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情,我们应该从头开始做起。” “从头开始?李大人的意思是?上边那个头?” “我可没说,说也是你说的!” 李贤阴森森的一笑,把脸朝门外一扭,众人会意,连忙跑出门去,上下左右的仔细查探了一番,这才回到屋里, “李大人,有话你就直说吧!这里没外人!” 见众人查探的很是仔细,李贤这才放下心来, “好!我听说,陛下这几天要出京去紫荆关视察防务,我的意思,是在京城撒播一些消息,易王年龄不大,我们可以,嘿嘿嘿!” 大明的皇宫里,朱祁镇正一脸不满的盯着步承启这个大忽悠, “步爱卿,朕去紫荆关,你不一起去吗?” 步承启一听朱祁镇要喊自己去紫荆关,就地打了个滚,原本跪着的他,转眼就坐在了地上,把脚丫子一抱, “嗯!陛下,臣脚丫子这两天长了个鸡眼,走不动道,所以,嘿嘿嘿!臣就不陪您去了!” “你!” 见步承启如此赖皮,朱祁镇气的红了脸, “你少给朕来这一套,朕问你,你们两口子把朕的乖儿子,给拐哪去了啊?” “陛下,这事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一听朱祁镇问这事,步承启蹭的一声就冲地上窜了起来, “你儿子好好的不在你家呆着,天天跑我那蹭吃蹭喝,我那点俸禄,都被他一个人给吃光了!我还没找你要钱呢,你咋好意思说我拐你儿子啊?” “我呸!” 一听儿子果然在步承启家里,朱祁镇再也顾不得神马君王的威仪了,一口吐沫星子冲着步承启就喷了过去, “你是什么货色,朕能不知道,你不引他,他才没空往你家跑呢!说,这次用的什么东西啊?” 步承启悲愤的抹了抹脸,把朱祁镇的口水甩在了地上,怯生生的瞅了瞅龙颜大怒的朱祁镇,很是无奈的答道, “好吧好吧!您比太子殿下英明还不行啊!这次臣用的是个筐!” “筐!” 朱祁镇一听这娃拿了个筐就把自己的儿子给骗出了宫去,登时顶了一脑门子的问号, “什么筐啊?干嘛用的啊?” 步承启往前一凑,露出一脸的奸笑, “就是咱们平时用的筐啊!您想啊!在地上撒点吃的,把筐用木棍支起来,棍子上绑根绳子,等鸟进去吃食的时候,把绳子一拉,嘿嘿嘿!” 一听筐还能这么用,朱祁镇登时起了兴致,他恶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拿牙把嘴唇一咬, “抓了多少了啊?有斑鸠没?” 一看朱祁镇那样,步承启就知道这娃的馋虫被自己个勾起来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有倒是有,不过!太子殿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比较大,您懂得,哈!” “你!” 朱祁镇一听没自己的份,很是丧气,背着手来回转了好几圈,冲着步承启的屁股就是一脚, “你去找个筐,咱们御花园见,那里鸟多!” “臣遵旨!陛下,要是今天能给您抓到斑鸠,那紫荆关,您看,臣这脚丫子,唉!” “够了够了,紫荆关你不用去了,留下给朕看家!” 407.第407章 :谁敢争锋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四十七章百姓在此,谁敢争锋 众人随着李贤回头一看,见满大街就步承启一个人,手里连家伙都没有,不由得都愣在了当场,激灵的醒的早的,连忙凑到了李贤的身边, “李大人,忽悠候不会是疯了吧!就他自己一个人拎了块板砖,他就敢来救皇宫!” 李贤很是郁闷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此时的他实在不知道是该喊几个人把步大忽悠抓起来,还是该走过去跟步承启好好谈谈,见步承启越走越近,李贤忽然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试图让自己情绪稳定一下,如今的他已经是胜券在握,离胜利只差一步的他,不容许自己在此时犯一点错误。 突然,闭目沉思的他感到了一丝寒意,心里猛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是杀气!没错!肯定是杀气!不然咋会这么冷捏!” 因为有了这股杀气,李贤已经确信,对面走来的步承启,绝对是敌非友,感觉到杀气在慢慢逼近的他猛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却看见自己的面前没由来的飘过来一块板砖,还没来得及躲闪,“啪!”的一声就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哎吆!” 李贤没想到步承启冒这么大的风险,竟然就是为了把板砖扔过来砸自己,他捂着脑袋一阵叫唤,却看见步承启已经转过身去,撒丫子跑出去了很远。 “大人,追不追!” 李贤手下的几个将军一看自己的老大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敲了板砖,一个个脸色大变,纷纷拔出刀来,强烈要求追上去教育教育步承启这个不成气的东西。 此时的李贤却充分的体现出了一个优秀领导人所应该具备的素质,尽管脑袋瓜子很痛,尽管他也很生气,可是他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把手一挥, “弟兄们,不能追啊!这是诱敌之计!我们不能上当,传我命令,继续攻打皇城!” 见自己的老大如此给力,作为文人都有轻伤不下火线的觉悟,李贤手低下的小弟自然也是不甘落后,一个个把刀一拔就想进攻,却听见身后有人喊到, “李大人,步承启又回来了!” 李贤一听步承启又跑了回来,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的朝步承启一望,见这娃手里操着板砖,一摇三晃的冲着自己又走了过来, “放箭,别让他靠近!” 步承启一听李贤下令放箭,把手里的板砖用力朝李贤一扔,撒丫子又跑了个无影无踪,那块板砖如同长了眼睛,呼啸着冲着李贤又飞了过去,李贤赶紧一躲,板砖掉在里地上。 “黔驴技穷了!” 见步承启就这么点本事,李贤登时放下了心来,把手一招,唤过几个弓箭手, “你们几个看着点,要是他再出来,你们就给我射他,明白了吗?” “知道了!大人您就情好吧!” “哎吆!” 李贤正在得意,脑袋瓜子上没由来的又挨了一下重击,虽然这次飞过来的东西不大,可打在脑袋瓜子上以后,却是出奇的疼,老小子抱着脑袋瓜子跺了半天的脚,才发现步承启居然手里拿着个树杈又走了回来。 一看又是这娃在捣乱,气急败坏的李贤拿手冲着步承启一指, “给我射,哎呀!” 李贤话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嘴巴子一阵生疼,拿手一捂,掏出来了两个门牙和一块小石头。 连着挨了三下,李贤真的疯了,他眼珠子通红的瞪着路中间的步承启,却看见步承启毫不在意的弓着身子,在地上寻找的什么东西,不由得把头一伸,想看个究竟。 步承启找了好一会,才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头,捏在手里,冲着李贤很高兴的晃了晃,李贤眉头一皱,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把眼一眯,脑袋瓜子又往前凑了凑。 见李贤的好奇心这么重,步承启微微一笑,把石头放在了树杈后面的布包里,右手拿着树杈,左手猛的一拉,李贤只听见“嗖”的一声,自己的脑袋瓜子上就又中了一块小石头。 “给我射死他!射!” 又遭重击的李贤很是郁闷,把懊恼的捂着自己额头上的大疙瘩,跳着脚的下起了命令。 “大人,他又跑了,他那玩意打的远,咱们的弓箭够不着啊!要不,您往后退退算了!” 听到自己的马崽提出了这么缺心眼的建议,李贤很是生气,根据他的目测,那玩意至少能打四五百步,可弓箭的射程,也就三百步左右,自己为了防止皇城上的弓箭,攻击时留出了一箭的地方,若是往皇城走上个拜师步,自己这边的人立马就会变成活靶子,他把脸一板, “胡扯,往后退退,城墙上的箭不就够得着了吗?派队人过去,专门给我看着他,只要他出来,就给我追着射!” 随着李贤的一声令下,一对弓箭手立马冲出了队伍,飞一般的朝着步承启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李贤见自己的马崽反应迅速跑的飞快,心里很是满意,把手一挥, “给我攻城!” “大人,他又来了!” 一听步承启又来捣乱,李贤登时有了一种坐在地上大哭一场的欲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拽一拽走了过来的步承启,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怎么又回来了啊?追他的人呢?” “不知道啊!” 他们正在那说话的功夫,步承启已经做好了攻击李贤的准备,一看步承启拉着树杈又要瞄自己,李贤赶紧把头一抱,大声喝道, “你们几个,别让他靠近了,快追!” “啪!” 李贤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手上一阵剧痛传了过来,知道是打在手上了,气的他是嗷嗷乱叫,把剑一拔,上前走了几步,大声叫道, “步承启,你个不成气的东西,你蛊惑陛下,荼毒百官,打击豪门,今天死期已到,你还敢反抗,李贤在此,敢来一战否!” 出乎他的意料,步承启这次却没有跑,反而笑吟吟的冲着李贤喊起话来, “李贤,你们这帮狗官,贪赃枉法,欺压良民,兼并土地,以权谋私,你们已被百姓抛弃尚不自知,居然还敢在这里作乱,天下百姓在此,尔等可敢一战!” 随着步承启一声大喝,京师的百姓从各个路口蜂拥而出,壮丁,老人,妇孺,孩童,大街上,屋顶上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楚, “兀那李贤,你们这帮狗官,我等百姓在此,尔等可敢一战!” “我等百姓在此,尔等可敢一战!” “三娃子,我是你爹,来砍我吧!” “四虎子,我是你爹,过来捅我吧!” 408.第408章 :脸是啥做的 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一百四十八章脸是啥做的 随着百姓们的阵阵嘶吼,李贤的军队很快便有了反应,原以为就步承启一个人在捣乱的李贤已经陷入的魔怔之中,他没有阻止手下的士卒逃跑,只是怔怔的看着对面慢慢走来的百姓, “步承启,你个大忽悠!你竟然忽悠的满城的百姓都为你所用!” 步承启依旧拎着一块板砖,泼皮一般的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李贤,我告诉你,我步承启能忽悠天,忽悠地,可就是忽悠不了老百姓,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坏,谁让他们吃饱饭,谁让他们卖儿卖女,谁让他们安居乐业,谁让他们没学念,没饭吃,没屋住,甚至没有钱治病,老百姓,看的清楚着呢,你们这帮狗官把握朝纲祸国殃民卖国求荣,今天,你们就该得到报应了。” 说完话,步承启把板砖冲着李贤死命一丢, “乡亲们,拿起武器,打到李贤!” 李贤一看步承启的板砖又朝自己飞了过来,大吃一惊,赶紧躲避,而后把剑一拔, “弟兄们,他们是逆贼,他们违背圣人之道,罪大恶极,上啊!杀了他们!杀了步承启,官升三级,赏金万两!” 虽然李贤喊的很卖力,可除了他手下的几个将军,却没有一个人敢往前走,几个人刚走到步承启身边,众百姓一声呐喊,你争我抢,不一会的功夫,就把你个豪门的将军撕成了碎片! 步承启微微一笑,用手一指李贤, “活捉李贤,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上!” 步承启话音一落,百姓们立马十分踊跃的参加到了这场争斗中,拎着家伙玩命一般的往前冲,李贤这会已经被吓的手足无措,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毛二亩地一头牛的诱惑力,比黄金万两还有蛊惑性。 “啪!” 正在愣神的李贤背后突然遭到了一记重击,他回头一看,打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卫,拿手一指,脑袋瓜子一蒙就晕了过去。 李贤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自己被绑在校场的旗杆上,旗杆下面,是手持各种武器,群情极度汹涌的老百姓,低头看了看,跟他一起作乱的豪强一个也没少,都被一起绑在了密密麻麻的旗杆上。 对于此情此景,李贤很是纳闷,要吗就杀了自己,要吗扔进诏狱,挂旗杆上,是特么的什么道理,他用力挣扎了几下,见自己被绑的很紧,才死心般的把头一低, “步承启,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弄这些百姓来,你想干嘛?” 见李贤点了自己的名,步承启只好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一揉自己的鼻子,坏坏的一笑, “嗯!李大人!不好意思了,把你挂在这你也别急,你死不死还不一定呢!” 李贤把眼一瞪,愤怒的吼道, “胡扯,我混到了这个份上,陛下难道还会饶了我不成?” 步承启咧开嘴一笑, “陛下哪有功夫****的心啊!他老人家已经说了,让京师的百姓,公审你!一件罪行,一个耳光!你们这些豪强,一个也跑不了!” “啥!” 听到这么雷人的处置,李贤立马进入了暴走的边缘,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步承启,很是不屑的说道, “一条罪行一个耳光,哈哈哈,你可知打虎不死反被虎伤吗?打耳光要能打死人,还要刀干嘛啊?” 步承启拿大拇指把鼻子一蹭, “耳光能不能打死人,打过了才会知道,我这个人就一个缺点,那就是心太软,我也很希望你们死不了,不过你们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要真是一人挨上几万个耳光还能挺住的话,那你们脸皮也真厚到一定的程度了。” 说完话,步承启把头一扭,把手一挥, “开始!” 步承启话音一落,一个壮汉就跳到了台子上,朝着一个胖子一指, “啪!刘老财主,你为了抢我们家的地,逼死了我爹,我打死你!” 壮汉刚跳下去,一个小脚的老太太就爬了上来,照着胖子连掐带扭好一顿折腾,这才努力的翘了翘脚尖,一个耳光打在了胖子脸上, “啪!你糟蹋了我十三岁的孙女,你不是人啊!” 随着上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几十个豪强的脸蛋子已经都被打成了猪头,眼看有进的气没出的气,可是百姓们却不肯罢手,本着打不死这帮贪官誓不罢休的原则,他们彻底的放弃了做君主的想法,也没考虑神马以德报怨,只是排着队,很有秩序的走到贪官豪强们的身边,一个耳光一个耳光的打着。 看的出来,帮着的人已经有不少人被打的断了气,可百姓们仍然不肯罢手,他们含着眼泪,攥着拳头,排着整齐的队伍,不顾对面的狗官豪强已经死了很久,已经皮开肉绽,已经被扇的露出了骨头,只是咬着牙,一个耳光,一个耳光的继续的打着。 为了不让大家失望,为了给每一个百姓都创造一个报仇的机会,随着步承启的一声吆喝,贪官豪强们的家小也被绑了上来,代替了他们的位子。 李贤被绑在了校场的制高点上,目睹着百姓对官员和豪强们的痛恨程度,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终于知道,挨一刀并不算痛苦,千刀万剐也不算什么痛苦,真正痛苦的,是被这么一耳光一耳光的扇掉脸皮,一耳光一耳光的扇到没气。 他没有等多久,底下很快就有了他的位子,挨第一个耳光的时候,他还觉得是对自己的羞辱,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官员,被老百姓打耳光,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可随着上来打他的人越多,他的脸仿佛也变成了屁股,把眼一闭,任由百姓把耳光打在脸上,他却丝毫的不管不顾。 “卧槽!李大人!厉害啊!” 就在李贤被打的头脑发胀,耳朵乱鸣的时候,步承启的声音却传进了他的耳朵,他很是艰难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见步承启正拖着下巴戏虐的瞅着自己, “吆喝,还有反应啊你!” 见李贤居然睁开了眼睛,步承启不由的感到大为惊奇, “李大人,你真不愧的国之栋梁啊!脸皮厚的真够可以的,三万多个耳光,都没把您打死啊!莫非你们这些当官的脸,都是腚改的不成?明显的比豪强们的经揍啊!” 409.第409章 :步承启到此一游(大结局) 第六卷帝国的崛起第一章步承启到此一游 没有李贤的天,是晴朗的天,李贤的脸皮虽然很厚,可也经不起亿万人不停的扇耳光,在一干贪官污吏豪强大族被活活扇死之后,大明的天,终于晴了。 天顺二年的科举,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下开始了,这是朱祁镇复辟的第二年,也是随之而来的第二次恩科。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倒霉催的朱祁镇和倒霉透顶的于谦被步承启忽悠的,执行了一条对民宽松对官严苛的政治路线,从天顺元年开始,贪官人头滚滚,污吏尸横遍野,搞的是京师里哀嚎遍地,官不聊生。 大明的国库,却有了一笔不小的收获,有了这些收入,朱祁镇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改善民生,加强军备,微弱的大明也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 由于官员数量骤减,于谦被累的苦不堪言,屡次找朱祁镇诉苦,朱祁镇在万般无奈之下,连开两年恩科,只不过这一次,不光开了科举,还开了武举! 为了提高给这次恩科提高一下号召力,为了给这次考试的童鞋们提个醒,朱祁镇在步承启的蛊惑下,抬笔写下了两行大字, “贪生怕死莫入此门,升官发财请走别路。” 为了尽量的吸引书生们出来为国出力,朱祁镇还破天荒的提高了一下官员的待遇,虽然豪门大户不可能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可寒门学子一朝得官,所发俸禄温饱有余,各种待遇更是让他们砰然心动,一时间京师学子云集,倒也很是热闹。 虽然寒门学子的文化素养差一点,可是他们却有着一个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那就是没有多少亲戚,徇私枉法的现象少了很多,而在严刑酷法的高压政策下,敢于贪腐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武举也由以前的骑射,策论,加入了火器,航海,虽然大家答的乱七八糟,可毕竟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待遇高,门槛低,寒门学子纷纷进入了朝堂,豪门大姓们终于坐不住了,土地再多,也是民,是民,你就不敢跟官斗,受到了打压之后的豪门大姓慢慢的也反应了过来,可等他们想有动作的时候,兵马钱粮州府郡县的官员都已经任用了一个遍,想考科举,就成了三年以后的事情。 人生没有几个三年可以等,当时间到了天顺五年的时候,前几年入围的寒门学子们已经拥有了治国的经验,在朝廷中也扎下了深深的根基,再想考,就真没那么容易了。 为了防止豪门大户把些有才无德的东西弄进官员的队伍,朱祁镇严令曹吉祥打破常规,对参加科考的人员进行了一次调查摸底,对鱼肉乡里品质恶劣的豪门子弟进行了一连串的打击,总而言之,就是想告诉他们, “既然为富不仁,国家就不会保护你们的既得利益,你们也休想通过考试等手段,谋取高位,以求以权谋私,大明的朝堂,不需要你们这帮东西!” 官员暂时够用了,豪门子弟被打击的七零八落没了生气,可寒门学子还是很多,朱祁镇于谦很是为难,步承启用手把脑袋一拍, “实行免费义务教育,朝廷发书,朝廷给俸禄!让读书人,都到农村去,在大明进行一次开天辟地的扫盲教育!” 对步承启这么雷人的意见,于谦和朱祁镇很是不解,也不想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可步承启却把胸脯拍的当当乱响,把普及认字,愣愣的说成了赶超先贤,说什么“老孔家忙活了几千年,天天咋呼着有教无类,号称是历代帝王师,可他们家门口的人都不认识字,还胡吹个屁啊!要是现在能使使劲,让大明所有的孩子都读上书,这份功劳,一万万个孔子也比不了。” 听完了步承启的话,于谦和朱祁镇被彻底的震撼了,什么叫政绩啊?什么叫爱民啊?人家步承启这才是真爱民,光教豪门大姓有个屁用啊!光出几个状元有个屁用啊!要教,就教全天下的孩子,哪怕他们只会读个三字经,可知识这东西,肯定会一辈一辈的传下去,也是能一辈一辈的累积滴。 受到蛊惑的于谦朱祁镇被步承启彻底的忽悠晕了头,他们轻易的相信了步承启的鬼话,不光把落地的书生给发放到了乡下,连赤脚的医生都给派了下去,理由是,“只有老百姓有了知识,大明才会有知识;只有老百姓健康了,大明才会健康!” 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步承启竟然通过军机处上了道奏折,要求允许百姓持有武器,理由更是简单, “百姓强则国强,百姓能战则国能战!百姓敢战则国敢战,只要一心爱民,百姓自然以死护国,而大明就不用怕百姓拿起武器来造反!” 虽然朱祁镇于谦很是担心百姓手里的武器过于先进,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图谋不轨,可是他们最终没能经受的住步承启的忽悠,在一个夜深人静电闪雷鸣的夜晚,朱祁镇终于批准了步承启的请求! 经过了一系列的忽悠,大明王朝终于被步承启忽悠了个体无完肤,老百姓有事没事的也敢主持正义了,人贩子豪强们也销声匿迹了,至于这帮那会的,基本也都自动解散了,州府衙门更加不敢制造冤狱了。 面对朱祁镇于谦步承启制造出来的一系列恶果,自然会遭到很多人的愤恨,可是他们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了。 易县的杜仲树长成了,橡胶被大量的提炼了出来,军队的战力提高了一倍不止,百姓们男人种地,女人打毛衣,温饱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富裕点的,还能买上几个倭奴给家里干活,活的那叫一个舒服! 在这种军队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外侮销声匿迹的情况下,谁敢蹦出来做跳梁小丑啊? 伯颜帖木儿来了一趟大明,用自己的眼睛见证了大明的强大,看到雄壮的大明军马,彪悍的大明百姓时,他知道,瓦剌已经再也不能跟大明为敌了,因为他们的骑兵,根本不可能在橡胶制成的弓弩中冲锋,超出想象的射程,难以想象的射速,对集团冲锋的骑兵,无疑是一场大大的噩梦! 天顺六年,伯颜帖木儿在犹豫了一年以后,终于决定交出兵权,内附大明! 天顺七年,朱祁镇令于冕华三建立海军,仿造郑和巨舰,并于同年登上了宝岛台湾! 天顺八年,朱祁镇驾崩!诏令朱见深继位,于谦步承启石亨辅政! 成华元年,石亨与世长辞!倭奴国上表称臣,步承启力排众议,派兵入驻! 成化二年,步承启辞去军机处领班大臣职务,朱见深亲政! 成化三年,大明忽悠候步承启内阁大臣于谦辞去官职后双双失踪! 成化十八年,朱见深根据步承启留下的地图,派遣华三、曹铤远征美洲,寻找高产粮种,路遇飓风,被吹到澳洲,发现一块巨石,上刻一行大字, “大明忽悠候步承启到此一游!” 2016年6月17日,中日飞机在钓!鱼!岛上空缠斗,钓!鱼!岛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国老人,他使劲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仰天骂道, “草泥马的小日本,欠老子的账,你们还没还清呢!” 日本飞行员一听大惊,调转机头,放了一个烟幕弹,匆匆离去, “总部总部,忽悠候还在跟咱们要账呢,怎么千把年了,还没还清啊?” “操!他怎么还没死啊!赶紧回来,钓!鱼!岛没法抢了,他在那落户都几百年了!天!皇!的老婆,都让他祸害了好几个,咱们可别触他的霉头!” 谢谢大家能把《忽悠大明》看完,宅男文化不高,百万字的作品几乎成了我的一个梦想,很遗憾,这一本又是93万完稿,下本书宅男一定努力。 最后,希望喜欢历史的朋友来群里玩,宅男一定虚心听取大家意见。企鹅群:忽之悠也324806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