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飚车,为情敌送礼 海沙市。 冬夜,寒风阵阵,夹杂着淅沥小雨。 空旷的高速公路上,此时已没有车水马龙的景象,仅仅少量轿车还在慢速行驶。 其中,最为醒目的一辆黑色凌志轿车乘着风雨往前疾驰,打灯,加速,急转,接连超车—— 那熟练的车技不输任何赛车选手。 深夜雨天,这样开车的人往往面临两种情况:有急事赶路,或者逃命。 “滴~呜~~滴~呜~~滴~呜~~”一连串刺耳的警笛声响起。 两辆执勤警车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开始追着那辆快车,警笛长鸣,高音喇叭狂喊“前面车辆立即靠边停车~~” 警笛声相当刺耳! 瞥了眼被雨水淋得有些朦胧的后视镜,唐逐雀猛踩刹车—— 车速很快,刹车踏板有些跳动,车子继续往前滑行一小段距离,才稳稳停住。 她呼了口气,感到胸中隐隐作闷。 最近,猛踩刹车这种毁车耗油的蠢事她已做得不少。 “万一有什么意外,该怎么办?”下意识一想。 “那最好不过,死个痛快!” 这样的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何最近总有寻死的念头? 警笛声终于消失,两名身穿制服的交警同志来到车外。 啪啪啪,其中一个拿着盔帽大力拍了车窗几下。 电动车窗缓缓降下,呼呼呼,寒风顿时涌进车内,湿冷的风似乎能吹进人体皮肤,直达骨头。 唐逐雀不由自主接连打了几个寒颤,已冻得有些耸肩。 方才她急着出门,衣着有些单薄。活动几下冻得有些僵硬发麻的手指,她随即把驾驶证递了过去,身子往里边移了点。 “唐小姐,现在很晚了,又下着雨,开快车,超车很危险。不管您有什么急事,都要注意车速,小心行驶,————” 其中一名交警接过驾驶证后,便开始七分提醒三分训斥说着,态度却是极恭恭敬敬的。 为何车主又是这位唐家小姐,他俩到底走了什么霉运,这个月都几次了? 明明当场抓了她好几次屡屡超速,超车驾驶,却不能扣分,不能罚款,真是扫兴。如今还要当值夜班—— 那交警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心中暗暗骂了起来。 “不是这样也要扣分吧?” 女声很快便打断了他的话,好听的嗓音,冷冷的口吻。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参杂着滴滴雨珠斜着猛吹车窗—— 即便车内的暖气早已开得很大,但她的体温还是骤然下降,寒意渗入骨髓,体内放佛有寒流一**掠过。 “不,不是,不是~~” 对着车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另一交警急忙赔着笑脸应答,一把抢过驾驶证递还给唐逐雀,用手推推自己的同事。 这哥们老干些费力不讨好的活,迟早把他也连累了。 唐逐雀接过驾驶证,升上车窗,踩了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车子再次往前飞驰,一下子便消失在蒙蒙雨雾里,那般急驰的场景用风驰电掣来描述怕是也不为过。 那两名交警望着远去的车影,骂骂咧咧取代了方才恭敬无比的态度,接着悻悻离去。 凌志轿车在龙凤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 唐逐雀看下手表—22:35,提前了十多分钟,和预想的差不多。 这三年来,她早已学会把事情办得尽善尽美。 随手提上那包装精美的礼盒,她钻出前座,踏着不大的步伐走进酒店大堂。 大堂里,候等的八位服务小姐对她躬身哈腰,笑脸刻板,刻板得读不出太多的欢迎。 其中两位一前一后领着她走进电梯,并第一时间按下18楼按钮。 18楼,1802房,唐逐雀的心脏忽觉万分压抑! 高速电梯很快便到达目的地,两名服务小姐领着她来到1802房门外便恭敬地退去。 沉重的压抑感几近席卷而来,唐逐雀觉得自身的脚步仿若千斤重,难以移动! 闭上双眼,几次深呼吸后,露出无可挑剔的微笑,她推开半掩的房门走进去。 “小雀,你可来了。”刚踏进套房,来人热情无比地抱住她那副冰凉的身体。 呵呵,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她一定不会再来。 这间套房只有她最痛的经历,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的不堪入目! 如今,她还要继续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套房的浴室里,水声哗啦啦。 “嗯,这是给你挑的,先看看喜不喜欢。” 轻手推开了拥抱着自己的曼妙躯体,唐逐雀递上那份礼物。 她的手微颤,一枚花费重金,动用特殊关系打造的钻戒就得这样拱手相送。 她话音未落,来人便夺过那份礼盒,一屁股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自顾拆起了礼盒,美丽性感的脸庞难掩得意惊喜之色。 精美华丽的包装礼盒三两下便被人撕开,大红色,极具代表性的桃心状钻戒礼盒被打开,丝质的戒盒里层,一枚卡地亚钻戒稳稳地睡着。 那枚经典款铂金钻戒接近于无色,优质切割的心形特大单钻;单钻外环绕着三圈花式镶嵌的细小钻石;那三圈细小钻石的线条纷繁复杂,巧妙地组成七朵玫瑰。 在那颗绽放光芒的特大单钻映衬下,那些微型玫瑰显得栩栩如生! 这样奢华耀眼的一枚钻戒,因为那惟妙惟肖,玫瑰状钻石的点缀,看起来浪漫动人。 虽然看了不下数十遍,呈现于眼前的这枚钻戒还是再度吸引了唐逐雀的眼球。 独一无二的造型设计,纯粹贵重的砖石,巧夺天工的工艺,这枚定制的钻戒,举世无双。 她的心砰砰跳着,脑袋混沌得已经无法开始正常地思考—— 八个月前,她跑到巴黎,恳求多次才聘请到名设计师大卫设计好图稿,托请卡地亚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她的大学好友,洛克帮忙挑选顶级裸钻,戒托等事宜,并私下请托大师级师傅加以监工——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 拿着那枚钻戒的白若玫笑得合不拢嘴,手舞足蹈。 今日,白若玫穿件黑色性感的丝质浴袍,薄薄浴袍下的女人身体,凹凸有致,曲线明显,胸前的那两处挺立隔着浴袍依旧屹立诱人。 “宝贝,快进来。”哗啦啦的水声里,参杂着个男声。 白若玫喜滋滋地戴上钻戒,扭着性感翘臀走进浴室。 女:“哥,这戒指漂亮吧?” 男:“嗯,那打算怎么犒劳我?” 女:“讨厌,小雀还在外面呢——啊,哥,你太大/力了——轻点——” 男:“口是心非的女人,你不就盼着我这样?——腿张开——” 不远的浴室,传来男女调/情逗/弄的对话,那些对话比警笛的汽鸣声更刺耳,更让她难以忍受—— 唐逐雀闭上眼,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流下—— ************* 白若玫,她的小学,初中,高中同学。 曾经,唐逐雀与她形影不离,建立了良好感情。 白若玫遗传了母亲白诗韵的优质基因,自幼便长相出众。 小学,她便有着不输人的身高,加上清清秀秀,乖巧可爱的模样。大家,包括唐逐雀的父母见了都心生喜爱,夸赞不已。 几年下来,青春期的良好发育又给了她丰满十足的身体,如今,更是个美人胚子。 初中开始,那些异性同学像采/花的工蜂般对白若玫争相追逐。 18岁成年后,白若玫来者不拒,私生活更是混乱。 如今,年仅26岁的白若玫,经历过的男人总数宛如天上的繁星,让人不愿去数。 唐逐雀能与花心多情,贪玩势利的白若玫成为多年好友,不过两个原因。 原因一:唐父唐母与白若玫的母亲白诗韵,继父苏豪是多年好友,唐苏两家的交情不浅,她找不到理由疏离白若玫; 原因二:白若玫与唐逐雀一样,对父母相当孝顺,爱护,这是唐逐雀唯一欣赏她的一点。 半年前,白若玫听从母亲的建议,拒绝不少垂青于她的异性,选择与家境富裕,素有好男人之称的高浩然,唐逐雀的大表哥,在一起相处,听说两人感情进展得也还不错。 什么时候,她成了苏温泽的房间贵客而自己竟然全不知情,大表哥知晓此事了吗? 唐逐雀咬住嘴唇,用手背抹干眼泪。 时至今日,她的哭泣已毫无意义。 浴室里,熟悉女人不熟悉的呻/吟声,男人的低吼传至她耳边—— 听着那些羞/人的声音,唐逐雀的脸色越显苍白,心沉到谷底。 慌忙的她快速掏出耳机,手机,打开歌曲,不忘调到最高音。 昂贵的耳机,音质很好,低沉醇厚的男声很快隔绝了耳边那些暧/昧的男女声。 这总统套房的暖气开得恰到好处,她之前被夜风寒雨糟蹋的身子已渐渐回暖—— 方才冻得发白的小脸,双手也有了些血色。 隔段时间便看看手表,重复的动作一遍又一遍,那对男女还没完事出来,站得腿发麻的她索性躺沙发上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可抗拒的倦意占了上风,唐逐雀昏昏沉沉睡着了。 耳边,还是那首低沉醇厚的男声唱着—— ... ... 有名无实的隐婚 浴室再度传来哗啦啦水声,门被推开,年轻男子披件白色浴袍,踏着豹子般慵懒的步子来到沙发前。 半蹲姿势,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沙发里睡着的女人。 带着疲惫睡去的唐逐雀没有醒来。 柔和的灯光下,她肌肤白皙如雪,双眼紧闭,两弯柳眉有些纠结,鼻翼间随着浅浅的呼吸轻轻颤动,嘴角微微咧开,梦里的她好像正笑着—— 看到她那微微裂开的嘴角,苏温泽神情怔住:在自己面前,她有多久没再舒心地笑过了! 黑莓手机,两个白色耳机头滑落到唐逐雀肩旁的沙发边,传来不大的歌声。 苏温泽拿过手机,耳机线,转而把一只耳机头放自己耳边。 “———说一声—此爱此心不变动—纵使世事常变—历劫亦情重—情还在—岂怕苍天多作弄———” 歌曲是浮生如梦,他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打开音乐播放器,最近的播放列表里,全是他喜爱的歌曲:浮生如梦,天意人心,醇酒醉影长流不息,顺流逆流——十多首。 有些歌曲,连他自己也已经淡忘,不会再听了。 她竟然还继续听他喜爱的歌曲,这意味着什么—— 苏温泽的心忽然一阵揪痛,久违了的感觉。 “大哥,小雀她睡着了?” 淋浴完毕的白若玫走过来,俯身推了推沙发里沉睡的唐逐雀。 唐逐雀醒来,看到头顶上方那两张熟悉的脸。 下一秒,便起身坐直,站起身子。 “小雀,你是不是太困了,这样也能入睡?” 白若玫也是一件白色浴袍,一手拿着条大毛巾,轻轻擦着那头栗色长卷发,靠近她面前。 唐逐雀闻到她身上那股刺鼻的玫瑰香味,来自于沐浴液的香味,很浓很浓。 “若玫,你先回家。明天再挑套礼服,晚上陪爸妈去高家晚会。” 苏温泽关闭了音乐播放器,摘下耳机,不急不慢地说着。 “大哥,都这么晚了,人家怕,要不你送我回去吧,顺便回去看看爸妈,你也几天没回家了。” 白若玫把那条大毛巾挂在脖子上,纤纤玉手挽住身边男人的手臂轻摇着,撒娇起来。 苏温泽揽过白若玫的水蛇腰,亲昵地吻了吻她额头,“我待会还要出去一趟,你先回去。明天再陪你去挑礼服,楼下有人送你回去,乖。” “嗯嗯,那我去换衣服。”白若玫转身,进了化妆间。 安静地望着面前,穿着白色情侣浴袍的这对男女,互作亲热。 唐逐雀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点点地坍塌—— 苏温泽,苏豪独子,白若玫,苏豪继女。 苏温泽与白若玫搞在一块,确是名副其实的兄妹恋。 这事,她从没想过,即便现在亲眼目睹,她还不敢,不愿去相信。 “哥,小雀,我先走了。” 几分钟后,白若玫踩着双十公分的细跟鞋,提着个名贵手袋,扭臀出了房门。 门外的走廊,响亮的高跟鞋落地声渐行渐远。 “还记得这里吗?” 苏温泽往前两步,高大挺拔的身躯完全笼罩住她那娇小的身子。 唐逐雀低下头,侧着身子,往旁边移步。 他浑身上下残留着一股欢/爱过后的气息,不淡不浓,但只需一丝便能闻得她反胃作呕。 白若玫与那么多男人厮混过,还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竟也啃得入口,还偏要在她面前热战/缠绵。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心底的小人在哭喊着。 “不要躲,抬起头,望着我!” 苏温泽伸手环住她,两手攥起她那双纤细的手腕。 唐逐雀抬起头,迎上他的注视。 她的脸色很平静,眼角却带着一丝悲伤,还有怨恨。 “小雀,你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 这话说出口,苏温泽的喉咙里跟着涌上了莫名的苦涩。 “当年,为何要背叛我?为何不等我回来?” 自顾自地接着问起来,他的神色痛苦起来。 “温泽,我有等你回来,我一直在想你。” 早已强迫自己要沉默不语,她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应。 只因为,他的痛苦每次都会触动她的心弦。 “哦,是吗?怎样等我的?你和那男人拥/吻时,会想起我;在他身下叫着时,会想起我;还是他给了你快/感那刻,会想起我?——” 一字一句地缓缓问着,苏温泽收起了痛苦神情,嘴角开始噙着狞笑。 “不,别说了,别再说了——” 唐逐雀快声阻止他,瞬间红了眼眶。 他的狞笑宛若薄薄刀刃,刺进她心间! 她就知道,那事永远是他羞辱自己的源头。 三年了,她与他只是被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捆绑一起。 他兴之所至时,便会提起那事。 “为何不让我说?当年,也是在这间房,你陪了那男人整整一夜。看来他的床上/功夫真不赖——不过到现在,我还没有证据查出他到底是谁,该死的他,隐藏得很深。对了,小雀,你知不知道,快告诉我!” 苏温泽先是一字一顿地奚落,最后把她的两手攥得更紧,语气急切地问着。 “不,我不知道——” 短短时间,唐逐雀泣不成声,已是泪流满面。 “小雀,别哭。乖,别哭——”苏温泽下意识地搂住她,把她的头靠往自己怀里。 她的肌肤有些冰凉,柔软的触感再度诱发那难以言喻的占有情绪。 意识到心底渐长的那抹异样情绪,苏温泽冷笑几下。 双眼接着染了一层薄冰:怀里的她早已是不干不净的女人了,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想起那些床照,怒意,厌恶顿生,苏温泽大力拉开怀里的女人。 唐逐雀站不太稳,跌坐在沙发上。 她伸手捂住脸颊,滚滚而下的热泪很快濡湿了十指,掌心—— “不准哭,待会你陪我出去。” 苏温泽冷声道,瞥了眼沙发上痛哭流涕的人儿,转身进了浴室,浴室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唐逐雀哭得更凶,眼泪如决了堤的洪水迸流而出—— 三年了,苏温泽根本就没有放下那事,一直认为是她的错,她没有机会弥补,也没有可能性修复往日两人的感情。 她曾天真地以为,那事一定会随着时间慢慢冲淡。 那个陌生男人,夺去的不仅是她的处子之身,也是一份她珍视数年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她找出了那男人,那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她要他生不如死—— “怎么还在哭?快去洗把脸,陪我出去!”身后,冷冷的男声响起。 苏温泽打开了衣柜,提着套白色西装进了更衣室。 唐逐雀走进浴室,捞起温水洗了把脸。 浴缸里,还有半缸的热水,冒着淡淡的水雾。地板上,那四个已用过的避/孕套,提醒着不久前,她深爱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翻云/覆雨的热情。 这幕,生生地刺痛了她的眼。 唐逐雀双手握紧,指甲尖死死地顶住掌心。 “我们要走了,快出来。” 浴室门外,苏温泽向她勾勾手,白衣白裤,风度翩翩。 花好月圆,海沙市最大的夜总会。 花好月圆,一个十分诗情写意的名字,却是典型的都市娱乐场所。 这里,大型舞厅,卡拉ok厅,音乐茶座,桑拿浴室,影剧院,礼堂,保龄球馆等应有尽有。 以高质素的牛郎,高级私人助理,陪/睡女佣等五花八门的私生活业务,让花好月圆锦上添花。 花好月圆,海沙市全城的公子哥们,千金小姐的夜生活天堂。 苏温泽的车刚到达大门,四名门童急忙笑脸迎上来,九十度的弯腰低头。 苏温泽昂首挺胸,阔步走进去,步子快而不乱。 唐逐雀垂着头跟在他身后,踏着很快的小碎步。 一楼,便是超大型的舞厅。 唐逐雀往舞厅里面,匆匆扫了一眼。 正播着的劲爆音乐震耳欲聋,灯光闪闪。 舞池里,一群又一群的男男女女摇头晃脑,舞动身体,不断跳着自由舞。 那些女人衣着性感的夜店装,袒肩露背,极尽妖娆。 门外的短暂逗留,唐逐雀已被那些劲爆的音乐震得心跳加快。 “看什么看,还不快跟着我!”苏温泽见她脚步迟疑了,回头冷声吩咐道。 他说完,又阔步往前走去。 一楼的拐角处,两人进了一架vip尊贵高速电梯。 高速电梯往上飞一般升起,把一楼的劲爆音乐甩得远远的。 八楼,两人出了电梯。 走廊上,唐逐雀一阵晕眩,她两天没合眼休息了。 现在,是凌晨近两点。 一间vip豪华包厅,门外,两名年轻男子候等着。 “苏少爷,请。”其中一名男子打开了房门。 苏温泽转身拉住她的手,齐齐走进去。 ... ... 花好月圆,噩梦记忆 偌大的包厅,仅有四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两名外国男人,两名中国男人。 唐逐雀认出:年轻的一中国男人是叶氏集团的现任总裁,叶庭鹰,另一名是法律世家宋家的三少爷,宋子杰。 叶庭鹰一身蓝色笔挺西服,露出白色衬衣领子,领子上方,那张俊美的脸庞面无表情。 那两名外国男人,其中一名便是珠宝名设计师,大卫。 他们四人全围坐在那排红色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沙发对面,一张红色的酒桌,上面刻着几条祥龙浮雕,活龙活现。 “叶先生,威利斯先生,宋先生,大卫先生,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苏温泽打着招呼,两三步便走过去,拉着她在叶庭鹰旁边坐下。 “苏先生,这位小姐是?” 威利斯.尼尔放下手中那透明的高脚杯,一双蔚蓝的眼眸盯向苏温泽身旁的唐逐雀,用着不太流利的中文问道。 “她是唐建企业的大小姐,唐逐雀,她是我的好朋友。本人觉得她很适合戴海洋之心,叶先生,威利斯先生,你们认为呢?” 苏温泽不急不慢地介绍完她,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动作老练,优雅。 随着酒红的液体流进晶莹的酒杯里,空气里便多了含有花香,果香的芳醇酒气味。 唐逐雀只是对威利斯.尼尔点点头,微笑。 唐逐雀的心,随着苏温泽那句介绍话—“唐逐雀,是我的好朋友“,如湖里的一块石头,缓缓沉下去—— 温泽,我不仅是你的好朋友,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何到今天了,你还是不愿再次接纳我,为什么? 唐逐雀心底那个小人,又开始呐喊着。 有些问话,她自知再没有资格问出口,却还是强烈地想知道为什么。 三年前,苏温泽还是她无比仰慕的一员国际刑警,精通五门外语,工作热忱,表现出色。 如今,变成个不折不扣的典型商人,精于应酬。 小时候的苏温泽就梦想着成为英勇神武的警察,坚持不懈的多年努力后,终于如愿以偿,成为国际刑警组织的一员。 三年前,他失踪数月,突然归来,却退出组织,转而接手苏家集团—— 这又是为了什么?她真不明白,苏温泽一向执着,怎会愿意放弃坚守了多年的梦想。 但三年了,很多事她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想起来了,唐小姐,你不就是那个三番四次要求我设计那款玫瑰型钻戒的女人?——在巴黎时——” 名设计师大卫记起了她,准备说起她在巴黎时如何纠缠自己的情形。 “来人,给我加点白开水。”不适时地,叶庭鹰打断了大卫的话。 一名年轻男子推门进来,弯着腰,双手拿过叶庭鹰面前那个椭圆型,杯身雪白的水杯,“总裁,请问您要加多少?还有其它什么吩咐吗?” “三分之一,不能多,58度水温,放点盐,不咸不淡,快去快回。” 叶庭鹰简短地吩咐,嗓音低沉。 唐逐雀轻蹙眉头:三分之一,不能多,58度水温,放点盐,不咸不淡,这男人喝杯水还这么挑剔。 “现在,先说说正经事,这次的珠宝展为期五天,珠宝展位,保安工作由叶氏会展公司,苏先生共同安排,珠宝维修,介绍由威利斯先生,大卫先生负责,——” 叶庭鹰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叽里咕噜地说起来。 苏温泽只是点了几下头,没怎么说话。 威利斯.尼尔,大卫倒是随口补充了不少。 看看,他们真是百无聊赖,外人都知道这些事宜明明早已安排好了,现在又提一遍。 打着谈正事的幌子,出来混夜生活才对。 唐逐雀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视线落在面前那张红色的酒桌上,落在那些祥龙浮雕上。 “叶大哥,我想和唐小姐她出去走走,看来这里没我们什么事。” 趁着大家举杯敬酒的空隙,宋子杰问起叶庭鹰,那双桃花眼对她打着眼色。 叶庭鹰点了点头。 宋子杰绕过酒桌,拉起她一只手。 “温泽?”唐逐雀望向苏温泽,眼里带着求助。 她与宋子杰不太熟,从不习惯与别的男人有亲近举动,包括牵手。 但这样的场合,甩开宋子杰的手,也不太好。 “怎么还不出去,难道要我抱你不可?真是碍事!快出去!” 苏温泽侧首,冷眼回望着她,厉声质问起来,一脸的冷漠,不耐。 唐逐雀愕然了:以前,他从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奚落,斥责她,如今,—— 原来,苏温泽对自己的厌恶与日俱增,只是她尚不自知。 这个认知让她分外难受起来,快步跟着宋子杰走出包厅。 出了包厅,唐逐雀便轻轻拿回自己的手,“宋三少,你为何拖我出来?” “呼呼,我终于自由了!唐小姐,阿风,告诉你们两个哦,刚才,我差点睡着——”门口,宋子杰舒了口气,答非所问地叫起来。 守在门外的那个年轻男子,阿风低声笑了笑。 宋子杰走进电梯,按了三楼。 “我们要去哪?”唐逐雀只能跟着他。 “我们去泡桑拿,排毒养颜。你喜欢干蒸,还是湿蒸?感觉湿蒸比较适合你,扩张毛孔,促进血液循环,加快新陈代谢,泡完皮肤十分红润——我姐就特别喜欢泡桑拿,因为她想减肥,泡了十多年,越泡越肥——” 宋子杰滔滔不绝地说着泡桑拿的好处,绝对比桑拿室的技师更热情。 只不过,桑拿技师没有他那么好的一位大状父亲,以及富裕的家境。 宋子杰,典型的二世祖。 他话语未完,电梯便在三楼停下。 两人才踏出电梯,洗浴中心的两名女工作人员便跑过来。 “宋少爷,您来啦,想去哪个房,我们立刻为您打点。请问,这位是唐小姐?” 一身红色制服,两名工作人员对宋子杰点头弯腰。 “嗯,唐小姐可是叶大哥的贵客哦,初雪,你挑间上好的桑拿室,好好服侍她。唐小姐有什么怨言,唯你是问——初春,跟着我——” 宋子杰留下吩咐,留下她,便往男宾部方向走去。 “唐小姐,请您跟初雪来这边。” 初雪长得白白净净,身材匀称,声音也很好听。 唐逐雀跟着她,往女宾部走去。 “我们女宾部最好的**桑拿室,便是这间了。平时只有大小姐,以及总裁的某些女性朋友才能享用。今晚,恰巧许梦恬小姐有事没来,才刚好空出来。唐小姐,您就在这里安心泡桑拿吧。——有什么要求的话,请打电话,我会很快过来。号码是308,也就是房号——” 308号浴房,初雪停下,开了门锁,才转身对她恭敬地说着。 “谢谢你了,初雪。你先去忙吧,我没什么特别要求。” 唐逐雀拍了拍初雪的肩膀,面带微笑着走进去。 初雪看起来还很年轻,顶多20岁左右,但不难看得出她做事很认真。 唐逐雀打心眼喜欢初雪。 308号桑拿室,有更衣室,配带锁的更衣柜,电话柜,淋浴室,卫生间,两个超大的桑拿熏蒸浴箱,负离子熏蒸,带有不同的中药保健熏蒸功能。 最瞩目的还是那个心形的浴池,有普通泡澡,泡温泉等模式,全自动快速注水,添加精油,智能调节水温,带穴位按摩,音乐功能。 这样一间桑拿室,这样的配套设施,真是奢华到极点。 既来之则安之,趁此机会放松一番,最好不过。 唐逐雀脱了长裙,贴身衣物,鞋袜等放进更衣柜。 按下泡温泉模式,红灯便亮起,轻柔的轻音乐响起。 浴池开始注着温泉水,热气腾腾。 她探手试了试水温,才躺进去。 滚烫的温泉水,不高不低,一股股温暖包围着她,驱散了寒意,全身毛孔都被唤醒—— 浴池上方,热气袅袅! 唐逐雀很自然地闭上眼,脑海里却又闪过一幕幕。 片段一:昏暗的灯光,柔软的大床,趴在她身上的狐狸面具男,鬼魅地邪笑着,俯身攻/进她身子深处—— 她意识那么清醒,却动弹不得,任由那狐狸面具男肆意放/纵! 片段二:迟迟归来的苏温泽满身鲜血,准备泡澡,却在看了匿名邮件发来的无数床照,猛地把她的头按往浴缸,那些冰凉的水灌进她鼻子,耳朵—— 唐逐雀的小脸,两行清泪淌下脸颊,脖颈,胸/部,成一直线,然后溶进热气腾腾的温泉水—— 那张狐狸面具,鬼魅的邪笑男声,那些无数床照,冰凉的水,组成了她生命里噩梦。 直至后来,她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动弹不得,她被人打了肌肉硬化针! 肌肉硬化针,狐狸面具,接连的无数床照——把这些贯穿起来,她发现:一切就是个阴谋,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陷阱。 那些床照绝对值钱,完全可以高价卖给杂志社,让唐家,苏家都蒙上丑闻,但那人却只是发到苏温泽的手机。 那么,这阴谋到底是针对她,还是苏温泽,或者是两个人? 她暗地里聘请了两年多的私家侦探,酒店房间真正的登记人,那狐狸面具男,匿名的邮件发送人,却始终查而不清。 ... ... 两人大男人的对峙 八楼vip包厅。 四个男人已转移了话题,官场惯有的谈笑风生。 “叶先生,你们中国的女人是不是都像唐小姐那么美丽动人?可不可以找些像唐小姐那样的女子,陪我几天,交个朋友?” 威利斯.尼尔举起一杯酒,敬向叶庭鹰,问话单刀直入。 旁边,苏温泽刚拿起杯酒,听了,指节不禁发力,捏着的酒杯脚瞬间被捏个粉碎。 下一刻,啪嚓,透明的杯托摔到地板上,裂个七零八散。 那些喷洒的红酒染脏了苏温泽的皮鞋,裤管处。 白色裤子,几处红色酒滞,分外显眼。 他还半握着五指,食指指节处被细长的酒杯脚划破些许,淡淡的血丝很快渗出。 “苏先生,你还好吧?”威利斯.尼尔,大卫都放下酒杯,站起,齐声问起来。 “苏先生没事,他之前可是国际刑警,枪伤,刀伤都是家常便饭,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叶庭鹰拿起属下刚送来的那杯盐水,轻抿了两口,才慢条斯理说道。 “尼尔,大卫先生,我早已安排好酒店房间,你们可以去休息了,有什么要求,请直接和我下属说——”叶庭鹰起身,着人送两名外国客户先行离开。 包厅,仅剩叶庭鹰,苏温泽。 “叶庭鹰,现在,可以开金口了吗?我要知道当年那架客机失事的肇事者到底是谁。” 苏温泽跟着站起身,踱步到叶庭鹰面前,语气冷冷淡淡。 “既然有求于人,便该有求人的姿态。苏温泽,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样的一个惊天秘密?想知道的话,先拿你所谓的好朋友,她来换。”叶庭鹰也站得更近,语气更冷。 两个大男人的海拔高度,不相上下,包厅里,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的好朋友?你是指小雀?想怎么换?”苏温泽握紧拳头,压着隐隐的怒意,沉声问道。 “很简单,你和她离婚,让她做我身边的女人。” 叶庭鹰返回沙发,小口地抿着那杯温热的盐水。 “叶庭鹰,我没猜错的话,三年前,龙凤酒店那事也是你做的吧?” 苏温泽箭步冲上去,一把夺过那杯盐水,猛地放往桌上。 “哦,是什么事?” 叶庭鹰挑高剑眉,不明所以的表情,又端起那杯水凑往唇边。 “让小雀做你身边的女人?呵呵,笑话!——叶庭鹰,听闻,你是不太喜欢女人的,性/爱取向也有不少问题——话说,你之前娶进门的几位女人是不是也都沦为你性/虐的工具?——哦,林小姐,她有没打过急救电话?——如果,我把这事宣扬出去,你说那些传媒会不会来我面前跪地叩谢?——” 苏温泽伸手摸了摸额头,讥笑起来。 海沙市,势力雄厚到不用实名登记,也能入住龙凤酒店的总统套房,只有叶氏集团的叶庭鹰,以及其前任董事长,叶博宏; 而根据情报,海沙市,与日本的相木堂私下有交情的只有叶庭鹰; 那最大可能,在自己失踪时趁机污/辱了小雀的便是叶庭鹰。 虽然早有猜想,但由师妹陈婉婉,叶庭鹰的前任妻子哭诉中得知:叶庭鹰从不会正常地做/爱,对待女人,从来都是特殊方式的发/泄——自己才把他剔出黑名单。 现在,综合的推测加上直觉,叶庭鹰便是那该死的奸夫! “滚出去!” 低沉的男声怒吼一句,叶庭鹰把那杯淡盐水,仰头灌进喉咙。 “恼羞成怒了?叶庭鹰,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个可悲的男人,日常的夫妻生活都有扭曲——难怪当年,你能对那八名华人的生死不闻不问——” 苏温泽把双手插进裤带,脸上的讥笑夹着怒意,丝毫不减。 “再说下去,我保证让你今晚回不去。” 叶庭鹰半仰头,神情,眼神突然凌厉到极点。 这里是叶氏的地盘,识时务者为俊杰。 苏温泽见好就收,掏出裤袋的手机,拨号,打给唐逐雀。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numberyouhavedialed——”悦耳的机器女声传来。 苏温泽的眉头顿时纠结到一块。 笃笃笃,门外,三声规律的敲门声。 “进来。”叶庭鹰脸色回复了平静,又翘起二郎腿。 “总裁,苏少爷。唐小姐泡温泉时睡着了,泡的时间过长,昏迷过去。初雪正看着她,总裁,请问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包厅,对两人哈了个腰,直接道明急事。 苏温泽听了,推门,飞快离开包厅,还是快而不乱的步子。 身为国际刑警的精英,他受过不少的专业训练,面临高压,面临危险,依旧能镇定自若。 “总裁,您说,苏温泽会不会趁机借此事为难我们?——”叶庭鹰的下属,陆风,看见自家老板微微皱起眉,问完,又低下了头。 “子杰他人呢?”叶庭鹰挥挥手,阻止下属的无谓猜测。 苏温泽绝非等闲之辈,素来不易冲动。 方才,他故意激怒自己,必有所图。 那场空难,距今快五年了,他突然提起—— 莫非,苏温泽并没真正退出国际刑警?—— “总裁,宋三少在一楼。”陆风抬起头,如实回话。 “阿风,派人送子杰回家,让东然过来接我。你留在这,看看威利斯.尼尔他们有什么要求,都尽量照办!” 叶庭鹰沉声下达命令,仰头眯上了双眼。 今晚的她,双眼微肿,是又哭了吗? ******** 苏家客房。 唐逐雀满头冷汗,从噩梦中惊醒,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她又梦见了那个狐狸面具男。 梦境:“女人,你怎么哭了?我太粗暴了?那我温柔点——这样,你会记住我——” 隔着那张精美的狐狸面具,低沉,压抑的男音在她耳边缓缓说道。 修长的手指为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滴,下腹传来撕裂的疼痛—— “小雀,我要杀了你!”有人破门而入。 终于梦醒! 梦是醒了,但余惊未去。 那张狐狸面具,邪笑声,清晰的床照,浴缸冰冷的水,不能呼吸的难受,全都交织在一起,连成一张无形的网,把她紧紧地网在其中,她动弹不得。 曾经,事实比噩梦更残酷! 只是想起那事,几滴泪便再次落下,滴进耳蜗。 流泪,原来,成了她不可控制的生理反应! 此时,外面,传来对话。 “春分,唐小姐她还没醒吗?” “没有,霞姨。” “唉,不能等了,唐总唐太都在楼下和老爷太太理论,敲门,叫醒她吧。” “但是,少爷出门时再三吩咐春分,要等他回来,再叫醒唐小姐——” “哎,少爷和小姐两人是出去逛公司,还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等不及了,快敲门!” 话音落了,房门被人不轻不重敲起来。 “霞姨,我醒了,麻烦你告诉我爸妈,我待会跟他们回去。”唐逐雀掀开被子,下床,开了房门。 苏家的管家婆,霞姨,苏温泽的贴身女佣,邓春分站在门外。 十分钟后,唐逐雀匆匆洗漱完毕,梳好长发便下了楼。 大厅,那排黑色沙发,苏温泽的父亲苏豪,继母白诗韵,与自家父母坐下,不时交谈几句。 苏伯父,爸妈的脸色都不太好。 唐逐雀加快脚步,走下楼梯。 “爸妈,苏伯父,白阿姨,对不起,小雀现在才醒。”唐逐雀直接走到父母身边。 “我说小雀,你以后能不能早睡早起,怎么赖床到现在,也不看看都中午了,还累得你爸妈过来找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苏豪张口,便是一番训斥。 “阿豪,你少说点,阿泽,小雀昨晚三点多才回来,肯定要晚点才起床——小雀,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白诗韵笑着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满脸关切地问道。 唐逐雀摇了摇头,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 白诗韵的手不知涂抹了什么东西,不同寻常地滑腻。 “苏大哥,诗韵,我直话直说。小雀嫁进你们苏家,都三年了,你们不承认也无所谓,但总不能使唤她吧,我们两夫妇可都舍不得她受苦——你们看看,她消瘦了多少。”唐母楚雅君一口气为女儿申诉完,低头喝杯茶,润了润嗓子。 “雅君,我们哪有使唤小雀,阿泽偶尔让她办点事,也是正常,为人老婆——”苏豪一听就拉长了脸。 “爸妈,我们先回去吧。苏伯父,白阿姨,再见!”唐逐雀说完,便往门口走去。 这三年来,唐苏两家的人见面,一时热情如火,一时吵吵闹闹,全是因为她与苏温泽的夫妻不和关系。 苏伯父与妈的性子都比较急,也不会互相退让,吵起来都会没完没了。 他们四位长辈不嫌厌烦,她都觉得无味了。 此时,避免吵闹的最好办法,便是让爸妈回家。 果然,父亲唐展和拖着母亲楚雅君,很快跟上来。 ... ... 被女同尾随,躲进叶胜赌窟 唐家三人先后上了车。 “小雀,你们昨晚去了哪里,搞到三点多才回来?”楚雅君坐下便问,随手整理着个文件包。 “花好月圆,温泽要和叶氏那边的人谈下珠宝展的事。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我们这是去公司还是直接回家?” 唐逐雀闭眼,在眼周轻轻按摩。 睡了那么长时间,她的双眼还是有些肿痛。 “叶氏?是不是叶庭鹰?他们谈了什么?”唐展和插嘴问道。 “嗯,没谈什么,爸,你怎么问起他?”父亲一向沉默寡言,对八卦事从不过问。 “因为叶庭鹰是叶老先生调/教出来的接班人,想知道他能力怎么样。” “叶老先生?哼,叶博宏是个老狐狸,当初要不是他,我们楚家怎么会落败。展和,我不准你再提他!” 提起叶博宏,楚雅君便来气,伸手便捂住丈夫的嘴。 “雅君,那都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了,商场如战场,你也清楚。生气会伤肝,是你告诉我的,所以,别乱发脾气。” 唐展和拿下妻子的手,握住,劝道。 “唐展和,当初,我们结婚时,你答应过以后一切都听我的。不准你再提那老狐狸,你就不能提!听明白了没?” 楚雅君吹胡子瞪眼,教育起自己的丈夫。 “好好,全听你的。”唐展和自然再次乖乖受训。 很幸运,自己有一对恩爱的父母。 爷爷说的话真对,霸道强势的母亲大人完全能驾驭,管制做事认真,为人老实的父亲。 曾经,爷爷也提过,自己与苏温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结婚后会相处融洽—— 事到如今,两人的婚姻却形同虚设! 三年前,那事之后,苏温泽性情大变,四处拈花野草,夜不归宿! 在苏温泽心底,自己永远是个不洁不净的女人,他宁愿去碰水性杨花的白若玫。 想起昨晚酒店的事,她的胸口放佛被快石头压住,闷闷的,喘不过气—— “爸妈,你们去公司吧,我想下车走走。”唐逐雀对父母,强作微笑。 “小雀,你没事吧?饿不饿?要不妈下车陪你吃点东西。这边有间餐厅很不错,我和你爸经常来——” 因为长女唐逐莺车祸离世的沉重阴影,楚雅君对女儿很不放心,即便唐逐雀25岁了。 “妈,不用了,我只是睡久了,有点腰酸,让我一个人走走。你和爸快去公司吧,公司很多事忙,今晚还要去高家晚会。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让水然出来陪我。爸妈,我爱你们!” 唐逐雀吻了吻母亲的脸颊,不待父母再说,匆匆下车。 “雅君,你就让她冷静下。” 唐父唐展和叹了口气,吩咐司机开车。 —————— 海沙市,闻名于世的国际大都市,无比繁华。 远处,那些高速的主干公路也都洗得发亮,不同颜色的跑车一辆又一辆呼啸着过去。 钢筋水泥筑起的一幢幢高楼大厦,阳光在那些有机玻璃的反复折射下,夺目刺眼。 漫无目的,唐逐雀逛了好几条热闹非凡的街道,已有些疲乏,胸口的压抑闷痛挥之不去—— 腹部些许绞痛,下身一阵黏湿,不适—— 不好,经期提前了。 唐逐雀穿过十字路口,加快脚步进了家大型超市,拿了包卫生棉,排队付款后直奔超市的洗手间。 超市的女性洗手间。 白色的贴身棉质底/裤染了很多经血,她还没垫上卫生棉。 隔间,就传来个女人的嗓音,“欣欣,别怕。——今晚和他去高家参加晚会时,你找机会溜出来,我陪你大吃一顿——” “——哎,怎么会不让你去,再怎么说你也是他叶庭鹰过门的妻子——放心,他一定会带你去。——对了,记得用电话软件打给我——嗯嗯,我也爱你——” 奶奶说过,自己的耳膜比一般人的要薄要柔,反射能力很好,所以,从小,她便能听见极其细微的声音。 尽管那个女人压着嗓子,她的确也听得很清楚那些窃窃私语。 她拆开卫生棉,垫上。 隔间的女声瞬间消失,自来水的水流哗啦啦。 唐逐雀整理完毕,推门走去。 洗手处,一披着黑色长款皮衣,红色挎包的女人三两下洗完手,冷冷瞥了眼唐逐雀,拍了拍湿润的两手,便离开。 踏出超市,走了不远,唐逐雀感觉后背发凉。 透过路边几间服装店的橱窗玻璃,她的身后,两名并肩的年轻女子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紧紧跟随,其中一名便是超市洗手间那女人。 她刻意停下,假装观看旁边橱窗的时装,那两名女人也跟着停下,低头细语;她走,那两个女人继续跟着。 就这样,她走了好一段距离,那两名女人还紧紧跟随在身后。 已可以确定,那两人是尾随她而来。 怎么办?唐逐雀心生畏惧,腹部的绞痛好像也加剧一些—— 大庭广众的街道,四处皆是监控设备,区区两名女人又敢拿她怎么办,不该太过害怕。 但是,这样一直被人跟着也不是个办法。 前面不远,是海沙市的有名赌街。 赌街长达十里,大大小小的赌场,数不胜数,而赌场规模,客流量为首的是叶胜赌窟。 叶胜赌窟,绝对算得上姨父高耀的半个家。 高天股份由大表哥高浩然,二表哥高健然两人共同打理。 而姨父高耀,每天有一半的时间都花在叶胜赌窟,甚至还有个可以小睡,吃饭喝酒的休息间。 打定了主意,唐逐雀直接往叶胜赌窟走去。 叶胜赌窟的入口处,站着两名黑色西服的保安。 “两位大哥,你们好。我想找下高耀先生,他是我姨父,能不能让我进去?” 唐逐雀上前去,微笑着说明要求。 姨父两个字,足够了。 “高总是你姨父?哦,你是唐小姐吧?你好,唐小姐。高总就在里面,我马上带你进去。”其中一名保安认出她,恭敬地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大哥,麻烦你了。其实,我是被人跟踪,来这里避一避。如果我姨父在忙的话,就不用打扰他了,我待会就走。” 姨父好赌成性,无人不知。 她真不愿扰了姨父的赌兴,那比扰人清梦更罪过。 “不麻烦。是什么人跟踪呢?不过什么人也不用怕,我让飞虎哥带你周围逛逛。他有几下子,跟着他,唐小姐你一定会没事的。” 那保安是个热心人,马上拿出呼机,“飞虎哥,唐小姐来了,你能不能过来陪着她?她被人骚扰——我们在一楼赌厅的入口处。” “大哥,你人真好,谢谢你。要不你先回去吧。” 叶胜赌窟是合法经营,虽然这里的员工薪酬,福利待遇很不错,但处罚制度也严厉得可怕。 服务生,马仔,看场的保安等,一旦被发现疏于职守,一定会被打个半死。 这些事,都是高水然告诉她的。 “没事——唐小姐,那个便是飞虎哥。他来陪着你,我就能安心回去值班。再见,唐小姐!” 那保安大哥指着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一个年轻男人,便转身大步离开,返回赌场入口处。 那年轻男人走路很快,四五秒便来到她面前,“唐小姐,你好。我是李飞虎,高总的保镖。请问,骚扰你的人在哪?” 李飞虎也是一身黑色西服,身形伟岸,海拔很高,比苏温泽还高点,起码185厘米以上。 一张典型的国字脸,透着阳刚勇猛之气。 即便快步赶过来,气息依旧平平稳稳,听不出一丝急促! 唐逐雀想起叶庭鹰的贴身保镖,古东然,他们都是那种看一眼就知道身手了得的男人。 姨父做生意没头没脑,倒是雇了个不错的保镖。 “跟踪我的只是两个女人,很年轻,27,28左右,她们应该是女同性/恋者。等她们离去了,就会没事。飞虎大哥,能不能先带我去个安静点的地方,我想吃点东西,休息会,晚点让人过来接我。拜托你!” 腹部在绞痛,饥饿感让那抹痛楚更难忍受。 唐逐雀双手合上,请求道。 李飞虎点点头,带着她往赌厅对面走去。 诺大的赌厅,人头攒动,比集市更热闹得多。 扑克牌,花花绿绿的一堆堆筹码,百/家乐的轮盘滚着,老虎机的电子音乐—— 赌厅这些,让人眼花缭乱! 赌输了,赌徒不满地爆出脏话,继续下注;赢钱了,赌徒惊叫,欢呼起来,继续下注—— 这里,一片喧嚣! ... ... 与他用餐,尴尬一幕 而痛经时的唐逐雀,最怕吵闹的人群与颠簸,唐逐雀不由得加快脚步—— “哟哟,好标致的脸蛋,飞天虎,这是你马子?” 一年轻男人忽然拦住唐逐雀,他穿件花花绿绿的衬衫,红色头发,白皮肤。 唐逐雀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一眼便知道眼前这男人有多轻浮。 轻浮的男人最喜欢和女人搭讪,很多只是纯粹的习惯,他们很想别人注意到自己。 “林少,这是唐小姐,她只是过来找高总的。” 李飞虎急忙上前去,站在那花衬衫男人面前,解释道。 “她是高耀的女人?可惜可惜——” 花衬衫男人叹了两声,便识相地转身离开。 啧啧,在海沙市,姨父,高耀真是臭名昭著了,真没什么人敢惹。 李飞虎再次带着唐逐雀,径直穿过人流,来到拐角处,乘电梯上了四楼。 两人刚出电梯,叶庭鹰的贴身保镖古东然正守在电梯门口,“总裁有事要问唐小姐,李飞虎,你先回去。” 李飞虎点了头,转身又进了电梯。 唐逐雀的心咯噔一下,超市洗手间里,她无意偷听到那些秘密的事,没什么人知道,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 她忐忑不安地跟着古东然,上了专属高速电梯。 电梯上了八楼,走廊尽头,两人来到一深红的房门门口。 “唐小姐,请。”古东然作个请的姿势,房门应声而开。 唐逐雀咬咬牙,推门进去,古东然跟着离开。 她前脚刚进,房门无声地关上,真的有点诡异。 水洗白的墙壁,一处落地窗,咖啡色的木质地板,两排天蓝色的沙发座椅,一个实木柜子。 目所能及之处,看不到一个人影。 有事要问,那他人呢?要玩捉迷藏? 无聊! 唐逐雀转身,想去开门,门锁却怎么也拉不动。 或许因为使了劲,身下,不少经血快速涌出,又是熟悉的黏湿不适—— 今天中午,她才在苏家客房醒来,没机会换衣服。 再这样下去,身上这套白色的长款羊绒裙,肯定会被弄脏,弄脏了会很显眼。 —————— “你是唐小姐吧?我是林阿姨,这门你开不了的,请跟我来。” 身后,一慈眉善目,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拍拍她后背,她还系着红色围裙。 “林阿姨,麻烦你快帮我开门。” 唐逐雀急切请求道。 “我也开不了,这门只有少爷能开。少爷要见你,跟着我。” 林阿姨拉着她的手,便往那实木大柜子走去。 两人刚到柜子面前,柜门便打开,柜里,却是一道金属质感极强的钢门。 钢门跟着六十度旋转—— 林阿姨拉住她的手,穿过那道钢门,钢门跟着旋转回原位。 钢门里面,别有洞天,一处客厅与厨房的完美结合体。 客厅,还是水洗白的墙壁,两扇偌大的落地窗,咖啡色的木质地板,两排天蓝色的沙发座椅。 落地窗隔壁,有螺旋的一处室内楼梯,也是洁白的楼梯平台,洁白的扶手。 两排沙发座椅后面,有一张雪白的正方形餐桌;餐桌不远便是小型的厨房,白色的整体橱柜,其它一些厨具,布置简单实用。 刚进去,唐逐雀便闻到饭菜,浓汤的飘香味,肚子跟着咕咕叫了两声。 “唐小姐,你先坐下歇会,阿姨去给你盛饭,少爷他待会就下来——” 林阿姨拉着她,绕过那张白色的正方形餐桌坐下,走向厨房。 “林阿姨,你做饭给我吃?”唐逐雀跟着林阿姨,满脸疑惑,问道。 “嗯,少爷说你整天没吃东西了。你脸色真的很差,阿姨给你熬了点乳鸽汤,先坐下吧。” 林阿姨手脚很是麻利,边招呼她坐下,边拿过碗筷,三两下把饭菜盛好,放到餐盘。 “阿姨,我帮你吧。” 唐逐雀看到林阿姨端起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手有些抖,有些担心。 林阿姨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把那大碗的乳鸽汤端到餐桌。 沉稳的脚步声由那处楼梯传来,唐逐雀转过头去。 叶庭鹰双手插进口袋,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尽管那一级级的梯段铺着一层毛毯,还是有些步履声。 “少爷。”林阿姨拍拍手,解下了围裙。 随着那些沉稳的步履声,唐逐雀心跳加快了两拍:中国历史的那些**朝代,行刑前,那些囚犯也总被赏顿丰富的,吃完就上路! 喂喂,不对,这男人怎么可能知道她听到那些秘密。 无凭无据,她矢口否认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唐逐雀上前两步,刚想开口。 叶庭鹰却抢先一步,“林阿姨的厨艺很好,是不是?坐下,吃饭!” 他的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说完,那抹高大的身躯便在餐桌旁落座。 唐逐雀愣了下,职业性地微笑着问“叶先生,请问,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叶庭鹰顶多比她大两三岁,属于平辈身份。 但此时,她越是对他尊敬,那便越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懂。 “吃了饭再说,你过来,坐下。” 叶庭鹰拿过林阿姨递过来的大餐巾,平铺在膝盖以上的大腿部分—— 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却尽显优雅。 这不是吃西餐,这男人还诸多习惯。 唐逐雀又想起了他吩咐下属倒杯盐水的话语。 她服从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林阿姨为她盛着小碗的乳鸽汤,以及一碗米饭。 米饭清香扑鼻,透着淡淡的绿色,是绿茶饭。 绿茶饭味香色碧,去腻消食,好处也很多。 绿茶饭里的茶多酚可以增强毛细血管的韧性,防止血管管壁破裂出血,降低血胆固醇—— 桃姐说,绿茶饭更适合身体不好的爷爷。 为了哄爷爷开心,唐逐雀请求桃姐教过自己,该怎么煮绿茶饭。 唐逐雀低着头,小口地喝着那碗乳鸽汤,不时扒几口饭。 乳鸽汤浓香不油,绿茶饭松软可口。 林阿姨的厨艺真的很不错,能与桃姐相提并论。 桃姐,近六十岁,是奶奶的好姐妹。 奶奶患了胃癌时,她便跟在奶奶身边,兼顾打理全家人的饮食。 奶奶死后,桃姐对她更是疼爱,每天嘘寒问暖,悉心照料,事无巨细。 “林阿姨,这绿茶饭好香,你煮的真好吃。” 唐逐雀忠心地赞叹道。 “呵呵,喜欢吃就多吃点!这绿茶是西湖的雨前龙井,最好那种,五万块才一丁点。多吃点菜——” “今天有点赶。下次,林阿姨给你炖牛肉汤,要炖四五个小时,汤会鲜醇——” 林阿姨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又给她加了点绿茶饭,往她菜碟放两块鱼唇。 十多分钟后,唐逐雀已填饱肚子,于是起身,习惯性地,准备把座椅推往餐桌下。 洁白的椅面,几点血红—— “对不起,叶先生,对不起,林阿姨,不好意思,我,我马上把它洗干净——” 唐逐雀慌了,急忙低头道歉,小脸瞬间红了起来。 叶庭鹰低头,看见那些血污,停下了碗筷。 拿开那块餐巾,他才起身沉声道,“林阿姨,我吃饱了。你让人送整套衣服过来,拿上楼给我,要快。” 林阿姨倒是毫不在意,对她笑笑,走向沙发旁的固话。 “叶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赔你——” 此时,唐逐雀尴尬地杵在原地,已想不出还可以说别的什么话。 话音未落,她被人拦腰抱起。 叶庭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她。 唐逐雀反应过来后,他已移步到楼梯的踏板上。 “不,放开——我自己走——”唐逐雀挣扎着想落地。 “安静,别动!”低沉的男声,完全是发号施令的语气。 唐逐雀使劲挣扎着,却被抱得更紧,头靠到他的胸膛—— 男女的体力本就悬殊,特殊时期的她与空手道黑带八段,武功底子惊人的叶庭鹰,根本就没得比。 她的使劲挣扎,完全不起作用。 耳边,噗噗噗—— 沉稳,很有规律的心跳声,清晰入耳,是他的心跳声! 卧房,那张醒目的大床让她又羞又惊—— 叶庭鹰把她抱到浴室门口,一脚踹开房门,缓缓把她放下。 “快泡个澡,衣服晚点送来,有事叫我,嗯?” 低沉好听的嗓音,掩盖了他那沉稳,规律的心跳声! 唐逐雀慌不迭地点头。 “呵呵,真乖。”一丝笑意浮上他的唇边。 他转身离开,唐逐雀慌忙把门锁上,才放下心来。 那个长方形浴缸是白色的大理石制成,滑滑亮亮。 唐逐雀放水,调好水温,调到48度,热水缓缓流进浴缸—— 白色的超大浴室柜,沐浴露,洗发水,须后水,电动剃须刀,牙膏牙刷,毛巾,浴巾等日用品分类摆放,全是男性使用的物品。 她泡了十来分钟,浴室房门被敲起,“唐小姐,林阿姨啊,衣服到了。” 唐逐雀起身,套上那件羊绒裙,开门。 “谢谢你,林阿姨。”唐逐雀感激地接过两大袋礼盒。 “嗯,少爷让你十分钟后下楼去。”林阿姨顺手为她带上门。 两个大礼盒里,装着件羊绒及地长裙,很厚实,很纯正的鹅黄色;整套同色的羊毛保暖内/衣,两件天蓝的贴身底/裤,小包卫生棉——林阿姨很细心! 唐逐雀换上衣服,把要换洗的衣服装进礼盒里。 整间浴室,因为浴缸的热水,水雾缭绕,而那面半身镜依旧清晰明亮:经过特殊加工,带防雾功能。 长裙很合身,简直为她量身订造一般。 可是,裙子的下摆修得过窄,唐逐雀完全迈不开大步子,只能一小步一小步走着—— 二十多级的楼梯踏板,她走得极慢,一手提着那两个礼盒,一手扶着楼梯那光滑的扶手。 客厅,不见林阿姨踪影。 那张精致的餐桌被整理得了无一物,原本染了血污的那把椅子也被清洗干净。 ... ... 情深意动,饿不择食了 叶庭鹰倚窗而立,眺望着窗外。 日影西斜! 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高大,孤独的身影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唐逐雀放下那两个礼盒,慢慢移步到叶庭鹰身边。 叶庭鹰站在落地窗前出神,他的目光停留在窗外,捕捉不得。 几分钟过去了,那双眼睛似乎也没眨一下。 “叶先生,谢谢你的帮忙,我想先走——” 唐逐雀决定先行离开。 叶庭鹰侧身,目光灼灼,灼热的视线硬生生掐断了她余下的话语。 “不,先别离开,陪着我。” 低沉的嗓音,似是命令,又似请求! 灼热的视线看得她不自在,低沉的男音听得她心脏漏跳—— 唐逐雀不知所措,紧张起来。 “过来,嗯?” 他的嗓音越显低沉,两只大手握住她双手。 两手相触,一种奇怪的暖流流过她的身体,如同冰冷的身体泡在滚烫的温泉水中。 她慌乱地抽回两手。 他的手温很高,温暖,厚实,手掌软绵。 唐逐雀再次脸红发烫,心跳加速,自觉地低下了头。 “别怕,肚子还痛吗?我们坐下再说。” 叶庭鹰搂住她,往一张l形的天蓝色沙发走去。 唐逐雀任由他搂着,不再挣扎,只是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跳。 从来,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有这样紧张的感觉,包括苏温泽。 她的脚步,身子都有些发颤。 两人坐下,沙发是真皮的,羊毛的座垫很暖很舒服。 她不反抗,叶庭鹰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把她搂进怀里。 她的头顶着他的下巴,他的怀抱很暖。 “抬起头,望着我。”那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细长的五指攫住她的下巴,拇指轻轻划过她的嘴唇,蜻蜓点水般—— 唐逐雀猛地吸了一口气,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浑身发颤! 叶庭鹰嘴唇的弧度加深几分,缓缓俯下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眼里,脸上—— 唐逐雀眨了眨眼,瞳孔蓦然放大,脸上,浑身的毛孔都慢慢张开! 两片性感薄唇慢慢靠岸,贴上她的,温热柔软—— 唐逐雀的脑海一片空白,世界天旋地转! 因为紧张激动,经血加快了速度,腹部的绞痛亦加剧——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唤醒了陷入茫然紧张的两人。 唐逐雀别开头,拿过沙发旁的手袋,她的手机正欢快地震动着。 来电显示:苏温泽。 唐逐雀刚接过电话,那头便冷声质问起来,“你去哪了?出去为何不先告诉我?现在在哪?” “我在外面,商场逛街,有什么事吗?”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呵呵,是吗?难道不是在叶胜赌窟?不管你在哪,现在马上过来我办公室,我只给你二十分钟。”说完,便挂了电话。 苏温泽怎么知道她的行踪,他找人跟踪她? 还是在她身上装了什么追踪器,毕竟,他很擅长这个—— “是苏先生?”叶庭鹰看到她慌张的神色,猜到了电话是谁打来的。 “其实他,嗯,他是我的——”犹豫了下,她想开口解释。 “不用说,我都知道。别怕,我让人送你回去,跟踪你的那两女人也不会再出现,嗯?” 叶庭鹰温柔地把她脸颊边的几缕发丝捋往耳后,嘴唇弯起好看的弧度,黑亮如墨的眼眸似乎也带着宠溺的笑意。 他的触碰,带着火热,每一下,都撩动她的五脏六腑,再次紧张,心悸起来。 ********** 叶氏集团总部,倚天大厦。 倚天大厦的顶层,78楼,董事长办公室外面。 “唐小姐,苏董正在里面等你,你自己直接推门进去吧。”苏温泽的秘书,宋晓佳抬头对她职业性地微笑,便继续低头忙活。 办公室的房门只是微掩,唐逐雀推门进去,习惯性地关上门。 她不愿别人听见她与苏温泽的半句对话,某些对话里的一字一句便足以引发无数闲言闲语。 “苏董,你下属进来了,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害什么羞,拿出你的真功夫来!” 黑色的真皮靠椅,苏温泽半靠在椅背,一露背的女人坐上他大腿,两手搂住他的脖子。 两人的脸,紧紧贴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眼前的一幕还是太过碍眼,两人的话语还是太过刺耳。 他好狠心,每次见面,他都与别的女人温/存缠/绵,刻意让她当那些火热画面的见证者。 这算是对她的报复吗? 鼻头顿时酸酸,唐逐雀紧紧咬住下唇,指尖顶住掌心—— 三年的时间了,这两个惯性小动作,成为最自然不过的反应。 “贱人,终于愿意回来了?与奸夫幽会,愉不愉快?过来!”苏温泽向她勾勾手,冷冷的语气。 伤心之余,唐逐雀愣了愣,他怎么知道她的行踪,怎么知道她与叶庭鹰那男人见面的事。 “我没与人幽会。”唐逐雀走过去,试图澄清事实。 今天,她是有些心猿意马,但还没做过火的事。 “笑话,你去叶胜赌窟,去见他,不是幽会,难道是商讨国家大事?过来,跪下!” 那露背的女人终于回过头,看了看她,又看看愤怒的苏温泽,起身站在一旁。 “纹纹,你先出去,有什么要求对我秘书说。”苏温泽对那女人摆摆手。 “苏董,那纹纹改天再打给你哦。” 那女人拿过桌上的lv手袋,扭着翘臀出去。 女人是方纹纹,男人缘杂志的封面模特之一,长得很秀气,身材火辣,但衣着太暴露。 三年来,他碰过的女人有:陈婉娴,安语芙,姚千蕾,吴虹颖,慕涵,白若玫,方纹纹—— 陈婉娴,安语芙是大家闺秀,姚千蕾,吴虹颖是大学女生,慕涵是他公司的员工。 白若玫,他名义上的妹妹;方纹纹,不少豪门公子的密友,生性放荡,终日流连男人丛中。 白若玫与方纹纹比较,称得上小巫见大巫! 呵呵,看来他倒是越来越饿不择食了。 曾经,苏温泽的视线从不会停留在别的女人身上。 即便与芳心暗许,甜美可人的师妹陈婉婉一起过夜,也是坐怀不乱。 如今,他不谈感情,只需要女人,长相高分,有魔鬼身材的女人。 唐逐雀的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痛心! ... ... 再勾搭男人的话,我杀了你! “竟敢私自去见他,信不信我把你打瘸?”苏温泽来到她面前,满脸愤怒,恶狠狠地威胁。 “那你呢?当着我的面,与那么多女人在一起,你又有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温泽,你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他性情大变后,整天沾花野草,对她冷言冷语,诸多刁难。 过去,责令她为那些小三定制,挑选礼物,预订度假屋,酒店房间—— 再怎么不满,伤心,她都绝不吭声,苦苦哑忍,忍得好辛苦! 有时候,她会怪自己:如果她没有被那狐狸面具男夺去清白,没有那些床照,一切都会不一样——他俩,还是令人艳羡的一对。 带着对自己的指责,对苏温泽的哀怨,以及那些噩梦的回忆,她每天在痴痴地盼望,盼望他回心转意的那天。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给我好好记住,你不过是双别人穿过的破鞋!” 苏温泽把裤/链拉上,拿过桌上的深灰真皮皮带。 “你说什么?”唐逐雀的嗓音有些颤抖。 他恨自己,但从来没这般说过她。 那事是她心底,永远不愿被人触及的痛处! “还问我说什么?你是聋了?”苏温泽那双大眼直直地瞪着她。 “既然你觉得我是双破鞋,为何不和我离婚?” 委屈感油然而生,她是破鞋的话,那苏温泽也有部分的功劳。 当晚,如果不是他手机号码给她发信息,她怎会愿意深夜独自出去,上陌生人的车。 “离婚,那你不就能与那男人苟合?在我未彻底揪出他之前,你给我安分守己。再勾搭男人的话,我杀了你!” 苏温泽冷声说着,去拿过衣架上那件西服,套上。 “呵呵,那你现在就应该杀了我。” 原来用婚约拖着她,就是为了找出那狐狸面具男。 彻底揪出那狐狸面具男,是不是就和她离婚? 心寒到了极点,唐逐雀怒极反笑。 “你说什么?你真上了他的床?” 苏温泽顾不得扣上西服纽扣,扭头厉声质问。 “呵呵,谁说一定要在床/上,浴缸不行吗?沙发不行吗?还是刚刚的事——” 瞧瞧,他多紧张—— 唐逐雀萌生报复的念头,笑着反问。 “贱人!” 空气啪一声,唐逐雀脸上一片火辣,疼痛。 苏温泽冲过来,扬手甩了她一巴。 唐逐雀下意识捂住脸颊,更加怨恨地瞪着他。 除了那次他把自己的头强硬按进浴缸里,这便是她第一次被掌掴。 “是不是我不碰你,你就发/骚到要自动送上门——他怎么上/你的,这样?” 说着,苏温泽一把扯过她,伸手去拉她长裙。 “不,不要——”唐逐雀慌乱地去抓他的手。 冷不防,两手却被一只大手紧紧反抓住,身子被推到墙壁边。 长裙下部被拉至腰部,羊绒保暖里裤,贴身底/裤一齐被拉至膝盖处。 天蓝色的棉质底/裤包着的那块卫生棉,经血斑斑——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经血气味—— “苏温泽,我恨你!” 唐逐雀的眼角,两行泪滚滚落下! 不知是因为她的话还是那些经血的影响,苏温泽怔住,旋即停下进一步动作,放开她的双手。 “竟然骗我!叶庭鹰有血液恐怖症,对这样的你,他绝没兴趣。”苏温泽后退两步,扣上西服那两粒黄金扣子。 唐逐雀急忙整理好衣裙,脑海,浮现叶庭鹰那双灼热的黑眸,带着弧度的两片薄唇。 他晕血?真是看不出,那张洁白的餐椅被经血弄脏时,他表情那么淡定,起码比她淡定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叶胜赌窟?你找人跟踪我?” 自己的行踪,苏温泽了如指掌,这让她很不舒服! “呵呵,我还用得着找人跟踪你?不管你去了哪,我都会知道,所以,别妄想躲开我——过来,帮我打领带!” 苏温泽拿过条金色斜纹领带,挂在脖子上,便向她勾勾手。 要吩咐她做事时,他便勾勾手,代表性的动作。 “我不舒服,我要坐下休息会。”唐逐雀嘟起了嘴。 平时,她一定会温顺听命,但今天,她腹部一直在绞痛,浑身发冷,心里也很委屈。 “我让你过来,听见没有?快帮我打上它!” 苏温泽过来扯住她,把那条领带放她手上。 领带是中度的金色调,带有同色的斜纹,斜纹色调稍浅,搭配那雪白的丝质衬衫,看起来华美大气! 领带是纯正的真丝质料,不软不硬! 唐逐雀把那领带套进苏温泽的衬衣领子里,熟练地打上温莎结。 温莎结最适合与这种昂贵,细致的丝质领带,也尤其适合出席商务宴会场合。 “这领带好不好看?” 苏温泽往她脸上吹了一口气,满脸惬意。 唐逐雀闻到他口腔里的淡淡的漱口水味道,带着薄荷味—— 嗅到这独有的薄荷漱口水味道,她的心软了下来! ******* 苏温泽投考国际刑警时,每天每夜,地狱式地接受训练,吃饭,睡觉都不定时,肠胃有些毛病—— 一天,在苏温泽又凑嘴过来,唐逐雀嘟起了嘴,有些嫌弃他的亲吻,“温泽,你有口气了,我不让你再亲。” 其实,不过是随口的玩笑话,苏温泽却当真了。 他开始调整饮食休息,并托姐姐,苏温暖给他带了清新点的漱口水,带着薄荷味的—— 曾经,苏温泽那么在意她,包括她说的每一句话。 ****** “如果是你买的便好看,倘若是某个雌性动物给你挑的,很抱歉,那土爆了!” 领带真的很好看,手感也很好,但想到是白若玫或别的女人给他买的,她真心地不会喜欢。 “那便是好看了,嘿嘿嘿——” 苏温泽嘴角咧开,得意地嘿嘿笑了起来。 此时,他完全就是个因得到别人的赞赏,而洋洋得意的大孩子。 他的笑容,让唐逐雀的心更加柔软下来,方才的委屈已消了大半。 她最喜欢他的笑容,笑声爽朗,开怀,孩子般的温暖笑容—— 他这样的笑容,真好! 三年了,久违了的笑容。 唐逐雀的心温暖得太过糟糕,腹部的绞痛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 办公桌上,苏温泽的手机震动起来,因为手机贴着桌面,那震动声很大。 “若玫,我还在办公室呢。嗯,你穿什么都那么好看,对,都可以穿——我八点半到。” 苏温泽的嗓音温和得不像话,这让唐逐雀又生了几分失落。 —————— 晚上,八点半,高家大宅。 苏温泽的那辆红色法拉利缓缓驶入,大宅周围,灯火辉煌。 大厅门外,法拉利停下,苏温泽拖着她下了车。 在仆人的引领下,苏温泽的下属江嘉良把车开往专属的停车场。 苏温泽握着她的手,往厅里走去。 大厅里,不少的男男女女来宾或客气地寒暄,或举杯敬酒,或欢畅地交谈—— 人声,笑声不绝于耳! “苏先生,你好,你好——”不少男宾携着自己的女伴,纷纷过来向苏温泽打招呼。“李老板,你好,邱主任,你好——” 苏温泽微笑着,逐一向那些男宾点头回礼。 唐逐雀跟着赔上微笑,点头。 人群另一边,一个女人奔向这边。 “哥,小雀,你们可来了,想死我了。”白若玫满脸笑容地快步过来,身后跟着她的男友,高浩然。 “哇,哥,你今晚真帅!这领带最适合你——”白若玫两手挽上苏温泽的手臂,精致的妆容下,笑脸盈盈。 今晚,她换了件长款黑色礼服,剪裁很好,完全凸显她傲人的身材。 那礼服的细长肩带镶着细碎的小黄金,彩色丝线制成的v领,胸前那两抹挺立的轮廓,若隐若现。 白若玫这件礼服,与苏温泽的纯黑西服,黄金纽扣,金色斜纹领带,完全呼应! “哥,要不我们改天再去定制几套,你一套,我一套,好不好?——” 白若玫,小鸟依人地把头靠往苏温泽肩膀,撒娇道。 “好好,哥都听你的。”苏温泽微微低下头,摸了摸白若玫的头。 原来,那条金色斜纹领带是他与白若玫定制的,他还问领带好不好看——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开始在意白若玫了—— 想起他那爽朗温暖的孩子笑脸,唐逐雀的心,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闷! “呵呵,玫玫就是喜欢漂亮衣服。阿泽,我们先过去跟大家打个招呼。” 对着柔情绵绵的两兄妹,高浩然也是一副笑脸。 看样子,她的大表哥,高浩然对女友的红杏出墙完全不知情。 打着两兄妹的幌子,苏温泽与白若玫每天都可以亲/热,旁若无人地亲/热! “表哥,我爸妈到了吗?”唐逐雀没话找话地问。 爸妈,最守时了,这样的宴会,绝对会按时前来,她真是多此一问。 “小雀,姑父,姑妈就在那边,过去吧。”高浩然笑笑,指向大厅的右侧。 “表哥,那我先过去。”唐逐雀扭头离开。 身后,苏温泽与白若玫的温柔式交谈,继续进行中。 ... ... 叶庭鹰,很危险,要远离 唐逐雀微垂下头,踏着不大但较快的小碎步,穿过宾客群—— 还差十多步距离便去到父母身旁,却被人一把拦住。 抬头,又是那个花衬衫,举止轻浮的年轻男人,虽然他今天穿了件大红色西服,里面打底的还是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 “哟哟,标致的小脸蛋,我们又见面了。脸皮不薄嘛,竟然找上门来——”花衬衫男那张白脸,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 唐逐雀不作理会,绕过他,准备继续走。 那花衬衫男却更快地闪身,再次拦住她。 “高耀有什么好,都快五十了,又粗声粗气,不如你来跟我,我爸也很有钱。”花衬衫男挡住去路。 “先生,麻烦你让开。”唐逐雀握了握拳头,又松开。 “小脸蛋,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妹夫又是谁?高耀脾气再烂,在我妹夫面前,他也得像条哈巴狗——” 花衬衫男打了个响指,滔滔不绝说起来,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那头蓬松耀眼的红发下,面部皮肤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带点病态。 滔滔不绝的同时,花衬衫男向她伸手,那只手与他的脸一样,很白。 唐逐雀躲着,往后退,接连退了三步,无奈步子很小,她身上那条羊绒裙的裙摆修得太窄。 “林辉,你离我表姐远点。” 唐逐雀循着声音,回头,高水然穿过人群缝隙,一支箭地冲过来。 “水然。”唐逐雀一手拉住看似刹不住箭步的表妹。 “林辉,睁大你狗眼认清楚,我表姐名花有主了,离她远点!” 高水然的嗓音很尖,一把推开那花衬衫男。 此时,不少来宾同一时间把头转向这边—— 高家二少爷,高健然与唐母,楚雅君也走了过来。 “水然,你在闹什么,懂不懂规矩?林少爷,不好意思,小妹的话,请别放在心上。” 高健然瞪了自己妹妹一眼,赶忙对那花衬衫男赔礼道歉。 “二哥,林辉他调/戏表姐。”高水然压住嗓子,解释。 “还说!你无聊的话,就回房去,别在这丢人现眼。林少爷只不过是与你表姐打个招呼,小雀,对吧?” 高健然白了妹妹一眼,然后问起唐逐雀。 而这种肯定式的问话,她根本就不需要回答! “小雀,他真调/戏你?温泽人呢?”有些着急的楚雅君拉过女儿,低声问。 “妈,不是调/戏,放心。温泽他与大表哥一起。” 唐逐雀笑着,安慰母亲。 不远处,苏温泽,正搂着他那位妹妹兼情/人,白若玫,笑脸迎人。 她心里的郁闷更是挥之不去! “嗯,快跟妈过去,和林市长打个招呼。” 楚雅君松了口气,拉过女儿,来到丈夫身边。 “林市长,您好。” 唐逐雀对着父亲身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半低头,微笑着。 “好好——展和,唐太,你们这女儿真是为我们海沙市争了不少面子,哈佛商学院的函授教授呐,天生聪明——”林市长笑得合不拢嘴,又开始夸赞起她。 “市长您太夸赞小雀了。”楚雅君笑笑。 ———————— 唐逐雀看看表,九点十多分。 她站了半个多钟,累得慌,腹部绞痛。 踏着小碎步,她上了三楼。 高水然的闺房里,唐逐雀淋浴完毕,走出浴室。 “表姐,你又痛经?快坐下,喝杯温水。”高水然起身,给她倒杯开水。 “嗯,水然,那个林辉什么来头?”唐逐雀接过,在床边坐下。 “表姐,你不知道?他是林市长的小儿子。你等等,我给你拿止痛药。”高水然走向床头柜,翻找药品。 “水然,不用了。他怎么会是林市长的儿子?”唐逐雀有些惊疑。 林市长,就一个千金,林欣。 “应该说是林市长的私生子。他原先是名街头混混,还非/礼过我们大学一女生,闹得沸沸扬扬的。只不过,那女生家人也没告他——林市长也是最近才跟他相认。表姐,我们不说他,不如说说你和苏大哥的事。”高水然坐到她身边。 “我们之间没什么事好说的。”唐逐雀喝下几口热水,一口拒绝。 “表姐,你和苏大哥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他全变了,花心**,四处拈花野草。还有,你俩明明已结婚,为何要玩隐婚。姑父姑妈,苏伯父都不管不问吗?” 高水然连珠炮地问起来。 “水然,别问这些。肚子暖了点,我先下楼去,你一起不?”唐逐雀放下水杯,站起身。 “表姐,你快告诉水然,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知道。”高水然不放过她,挡在门前。 唐逐雀真不知该怎么跟她说那些不堪的往事。 “表姐,三年来,你都不怎么说话,不怎么笑,苏大哥又是那样。你快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高水然叫问道。 “表姐,是不是是,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曾对苏大哥说过喜欢他,所以你们才变成这样?”高水然的嗓音忽然又尖细起来。 每当情绪不稳,激动时,她的嗓音就又尖又细。 “不是,你别想那么多。以后我再好好和你说,现在,先陪我下去,好吗?”唐逐雀握住她的肩膀,试图平伏她的激动。 为何高水然的情绪还是这么不稳定,这么容易激动,这些年,她在高家的生活还是那般不好过吗——唐逐雀很担心! 高水然,原名谢水华,是小姨楚雅丽与前夫,谢安苍所生。 小姨改嫁给高天股份的高耀后,谢水华改了姓名,改为高水然,跟着搬进高家。 高家的人都不欢迎她的到来,处处奚落为难。 也在那一年,唐逐雀去了哈佛留学。 高耀曾对高水然上下其手,似乎,继父总会对继女有些非分之想。这事,是唐逐雀留学回国,无意中得知的。 而住进高家后,高水然显然变了很多,容易紧张,激动,情绪极其不稳。 正因为表妹的不幸家庭,唐逐雀更明白到,自己有一对恩爱的父母,以及生死与共的爷爷奶奶,是多么幸运的事。 幸福从来不是就必然的,要学会去珍惜! —————————— 高水然的情绪很快平复下来,跟随唐逐雀下楼去。 两人来到二楼,楼梯口。 一楼大厅里,一阵骚动。 “叶先生,您来啦,快,快里面请。”是高耀的大嗓门,语气恭恭敬敬。 随着那声大嗓门,大厅里,绝大多数的来宾,无论男女,双眼齐刷刷望向门口。 高耀躬身弯腰,领着个男人走进大厅。 毫无疑问,男人便是叶庭鹰。 海沙市,能让财大气粗的高耀躬身弯腰,以作相迎的便只有叶庭鹰。 叶庭鹰,那抹蓝色的高大男性身躯走进来,身后跟着古东然,贴身不离的保镖。 不少宾客的脸上堆满笑容,迎上去,一番热情的招呼—— 林市长顶着啤酒肚,拖着那个花衬衫男也挤到叶庭鹰前面。 叶庭鹰,理所当然地成了今晚宴会的焦点人物! 想起今天下午,在叶胜赌窟,与他两唇相贴的**,唐逐雀的心又跳得过快—— 两人初次的单独相处,她便被叶庭鹰那男人迷得一塌糊涂。 如果苏温泽当时没打电话过来,她可能会情不自禁,掉进温柔陷阱,成为猎物。 那低沉好听的嗓音,灼热如烫的视线,软绵厚实的掌心,温热柔软的薄唇—— 仅仅一样,便威力十足,双管齐下,所向披靡! 叶某人,是情场杀手,女人的天敌。 叶某人,很危险,不能靠近。 唐逐雀顿住脚步,拉了拉走在前面的高水然,捂住下腹,说“水然,我还是先回房休息会,我爸妈问起的话,你就说我不太舒服。” “表姐,你没事吧?要不,我陪你回去?”高水然回身,一脸关切。 唐逐雀比高水然大一岁,两人情如亲姐妹。 “不用了,我想睡会。宴会完了,你上来叫我。还有,别让温泽他知道我在哪。”除了苏温泽,没人会刻意打扰她。 高水然努努嘴,欲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点头,往楼下走去。 唐逐雀快步回到高水然的卧房,锁上房门,只开着一盏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洒满不大的卧房。 楼下,窗外,人声鼎沸,这里,安静宁和,最适合她。 今晚,苏温泽与白若玫那对兄妹的一幕幕柔情笑语,让她的心一丝丝抽痛。 自己深爱的男人,法律上的丈夫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亲热缠/绵,她却连生气的权利也被剥夺。 嗯,是被她自己剥夺! 为何是她剥夺了本该生气的权利? 因为最初,苏温泽拈花野草时,带着失/身的痛苦,看着暴怒的他,她咬住双唇,紧握双拳,选择了隐忍。 她一次又一次地隐忍,强作平静脸色,把一切吞下腹中。 她的这般隐忍,让苏温泽的放浪形骸变本加厉! 或许正是这样,白若玫才有机可乘。 白若玫不是胸大无脑的那种女人,她的那点小心思,唐逐雀看得很清楚。 一个女人经历了那么多段感情,男人堆中打/滚,累了以后,便希望找个可以倚靠的臂膀。 而白若玫,瞄准了并没有血缘关系,绝对是优质股的大哥。 白若玫,讨好男人的本事不小,很懂得抓住男人的心。 苏温泽,会不会也被她迷住—— 唐逐雀,都是你,是你把温泽越推越远,知不知道? 如果你要把他抢回来,就不要再继续隐忍下去! 你在这里躲着,只会给那对狗男女制造更多机会,进一步培养感情。 心中,似乎有一个小人在鼓动着,她去夺回所爱—— ,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 ... ... 心殇,痛到极点,泪海却干涸了! 下身又一阵黏湿,她的手袋忘在了苏温泽的车上。 唐逐雀起身,拉开化妆台的抽屉,翻找卫生棉。 化妆台的几个抽屉拉格都看过,却没有卫生棉的踪影。 高家,她最熟悉的便是这间卧房,所有的物品摆设,她都一清二楚。 以前,卫生棉等女性必备用品一定是放在化妆台的抽屉里。 对了,是在床头柜,水然今晚有给她拿止痛药。 唐逐雀拉开床头柜,里面,果然有一包包卫生棉,还有一个粉红色的玻璃箱。 打开玻璃箱,里面,很多杜蕾斯避/孕/套,几盒毓婷避孕药,测孕棒。 高水然还是单身,为何需要这些东西,有男人来过这里,是谁,该不会是姨父高耀吧—— 想起酒醉的高水然,曾哭诉被继父毛手毛脚的事—— 唐逐雀坐立不定,下了楼,决定找高水然问清楚。 一楼的楼梯上,唐逐雀便往下,四处张望,看不见要找的人。 唐逐雀来到高浩然身边,拉往一旁,在他耳边低声问,“表哥,知不知道水然她在哪里?” 高浩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便回去继续招呼来宾。 “哎,外甥女,你过来下。”旁边沙发上,坐着的高耀向唐逐雀招手。 高耀的大嗓门,真不是盖的,也不知是不是吃多了金嗓子。 他这洪亮的一叫,周围的男女转头望向唐逐雀。 不远处,还搂抱着白若玫的苏温泽看了她一眼,跟着走过来。 沙发上,叶庭鹰也在那,敲着二郎腿,甚是优哉游哉。 唐逐雀硬着头皮,来到高耀旁边,“姨父。” “快向叶先生敬杯酒。”高耀倒了杯酒,递给她。 水晶酒瓶中,酒体清亮,是波兰精馏伏特加。 这是全球最烈的酒,度数为96%,无数的烈酒爱好者对它也要望而却步。 高耀嗜酒如命,越烈越爱,有这样的烈酒不奇怪。 但让她喝,开什么玩笑!? 唐逐雀皱紧眉,这样的烈酒下肚,她的肚皮哪受得了—— “怎么还不敬酒?”高耀不耐烦了,开始催着她。 “姨父,能不能不喝这个?这太烈了。” 纯爷们对这酒也怕得要命,她一介弱女子,喝下去,怕是要当场晕倒。 “不烈不烈,不喝这个怎么表示诚意,快喝!”高耀不以为然地命令。 “伯父说得没错,这酒虽然烈,但不呛喉。小雀,你还是喝吧,你酒量也不差,喝了绝对没事。哥,我说的对不对?”白若玫挽着苏温泽的手臂来到,笑颜如花。 “那你怎么不喝一杯?你的酒量更不差。” 唐逐雀立即反问道,突然有一种狠狠掌掴白若玫的冲动。 女人她见多了,就没见过这么可恶的。 稍微有良心的人都不会怂恿一个女人喝下这般烈的酒,很容易出事的。 “姨父,这酒是不呛喉,但后劲很大。大学时我喝过一小口,舌头麻了大半天,胃也很不舒服,进医院躺了好几天。很多爱好烈酒的人也怕它,小雀觉得,这酒只有姨父你能驾驭得了。温泽,你觉得呢?” 唐逐雀不疾不徐地找借口推辞,说完倪了眼一旁的苏温泽。 苏温泽,白若玫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 “唐小姐说得很对,这酒,确实不适合女人喝。高先生,时间也晚了,先告辞。” 叶庭鹰淡淡开了腔,放下一直翘着的二郎腿,一副悠然。 他的嗓音很低沉,宛如大提琴低沉,舒缓的琴音。 叶庭鹰的一字一句都透进唐逐雀的心底。 “好好,叶先生,请。”高耀又躬身弯腰,那副姿势明显过于殷勤了。 高天股份,高家在海沙市的实力仅次于叶氏,叶家,高耀根本不需要行如此大礼。 何况,姨父高耀酗酒,嗜赌如命,脾气暴躁,不少权贵都不放在眼里,但对着叶庭鹰,高耀永远是一副奴仆相——这是让唐逐雀觉得叶庭鹰很不简单的一个理由。 叶庭鹰在唐逐雀身边停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上她的细发,“跟我回去,嗯?” 唐逐雀的小心脏再次漏跳了一拍,毛孔瞬间张大,脊背发凉。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的碰触能让她有如此过激反应。 唐逐雀不禁抬眼,望向那手的主人,他轮廓深刻,那双黑眸,眼波潋滟。 一个陌生男人的简单碰触,便能让她怦然心动,忘了思考。 如果,唐逐雀与他相识甚久,一定会觉得自己爱上了叶庭鹰。但不可能,她太了解自己了。 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一个了解不多的人,感情,永远需要时间去培养。 日久生情,绝对比一见钟情更有逻辑。 叶庭鹰,对唐逐雀来说,还是陌生无比的。 见了几次面,她只知道他是叶氏集团的总裁,叶博宏的接班人,他有个妹妹,叶芷玥。 哦,还有,她无意中得知他的新婚妻子,林欣,林市长的千金,与一个女同有不寻常关系。 “不知叶先生要我未婚妻跟你回去,是做什么呢?”苏温泽松开了白若玫,大步走过来。 周围,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但他们压低了嗓子,唐逐雀完全听不清他们议论些什么。 未婚妻? 呵呵,他们秘密登记结婚已有三年了。 很好,苏温泽的问话,又一次伤了她的心。 苏温泽对她的感情,似乎永远停止在三年前。 她不能再隐忍下去了! “好,叶先生,我跟你走。”唐逐雀迎上叶庭鹰的黑眸,点了点头。 “我不准你跟他走,过来!”苏温泽一手就揪住她的手。 “哥。”白若玫上前两步,轻轻拉了拉苏温泽的衣袖。 唐逐雀嘴角扬起,轻蔑地笑了笑。 显然,自己低估了白若玫对苏温泽的用情。 “苏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我是你的未婚妻,请问,白若玫她又是你什么人?” 唐逐雀微微抬起头,故意放慢了语速,把最后一句话吐得特别清晰。 她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轻蔑的微笑。 唐逐雀的话音落下,大家都不说话,维持了数秒的静默。 这话,脑细胞稍微正常运作的人都可以听出些许端倪来。 苏温泽的脸色冷了下来,揪住她的手力气加大几分。 白若玫,痴呆了一样,两只瞪得老大的眼睛望了望苏温泽,然后又移开。 唐逐雀凝望着苏温泽,淡淡开了口,“不答?那就放开手,让我走。” 苏温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你的一个笑容,便足以让我付出所有! 三年了,你到底有没感受到我心底,无声却奋力的呐喊,挣扎?! 一秒,一秒,一秒,一秒—— 终于,手上的桎梏慢慢打开—— 随着包裹着她手的那只铁爪缓缓松开,唐逐雀整个人放佛被海水淹没,正慢慢沉下去—— 唯一还有意识的地方,便是那颗跳动着的心脏,却也是阵阵钝痛—— 因为姐姐的车祸逝去,唐逐雀学会了一件事:永远,别轻易在外人面前哭泣,掉泪。 苏温泽,不是外人! 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便能让她极度地伤心,心痛,无法抑制一滴泪珠。 此刻,痛到极点,泪海却干涸了! 唐逐雀用力闭了下眼,挤出了一丝笑容,“那苏先生,再见。” ******* 叶庭鹰的黄色蝙蝠,座驾,飞速离开高宅。 唐逐雀闭眼,坐着,一动不动。 今夜,她身心俱疲,心里的某一块像被人硬生生撕了去。 苏温泽的心里,已有白若玫。 至于用情深不深,不重要了。 她可以忍受苏温泽的拈花野草,却绝不可能接受他心里有了别的女人,还拖着她不放。 他所谓的报复,这三年时间,也够了。 至今,唐逐雀还不明白,为何苏温泽会对她被狐狸面具男污/辱一事耿耿于怀,被伤害得最重的应该是她才对。 爷爷,你错了。苏温泽,他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车子有些颠簸,思绪不宁的唐逐雀睁开眼,窗外,一片黑暗。 借着跑车炫目的车灯,依稀能看到高速公路两侧的荆棘杂草,飞快闪过。 “叶先生,我们这是去哪?”唐逐雀捏了捏眉头,轻轻在眼眶四周按摩。 他这车不但颜色耀眼,车灯发出的光也是太过强烈,她看了两眼,竟觉得眩晕。 “去我家,不必紧张,嗯?”本来,叶庭鹰也眯上眼,听见她的问话,才睁开那双黑眸。 “为什么去你家?”她才不是紧张,是不明白。 “不为什么,我爷爷要见你,其它问题,到了再问。” 叶庭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又眯上双眼,不准备再继续回答她的问题。 车内,再次一片安静;窗外,山风呼啸而过。 车子开始往上爬坡,速度还是极快。来到明月山的半山腰,隔着一小段距离,便有一两盏路灯,路灯杆不算高,就3米左右。 圆形的路灯灯头,往下洒放着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前方路段。 借着灯光,可看到这里的路段变得险阻,九曲十八弯,弯道甚多,两侧全是茂密的树林。 车道也极窄,仅能通过两辆像蝙蝠这样的跑车。 车子绕了好几圈后,来到一字型的车道,加速往前飞奔—— ... ... 有没兴趣嫁进叶家? 叶氏集团,能有今天成就,全部功劳恐怕都应该归于叶博宏,叶庭鹰的爷爷。 叶博宏,海沙市闻名的商战狠将,善于筹谋,眼光独到,手段强硬,迷信风水。 但不少人私下总是议论:叶博宏自私自利,无情无爱,所作所为只从叶氏集团的利益角度出发,包括娶妻生子。 因为,其妻子医院难产,叶博宏也顾着谈生意,对危在旦夕的妻子不闻不问! 爷爷,唐彦诚偶尔间也提及过他的很多商业事迹,其中,让唐逐雀印象最深的是:叶博宏对其公司高层员工的严苛要求。 高层员工在工作时犯了丁点小错,就要当众自我检讨一番,然后狠狠掌掴自己耳光十下,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这做法会不会伤人自尊,见仁见智。 但是,从另一种管理角度来说,叶博宏的这种惩罚做法绝对没有错。 职位越高,所承担的责任越大。职位越高,所犯下的过错对公司利益损失的影响也更大。 狠辣点的处罚制度,更有威慑力! 那十下掌掴,是弥补犯下的过错。 在严苛的处罚制度下,叶氏集团人才济济,蓬勃发展,叶博宏功不可没。 在唐逐雀编排的商业领袖列表里,叶博宏排在第一位。 她一直很想进一步认识,了解他的企业管理理念。 现在,有机会与叶博宏见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叶宅外面,那道黑色的大门打开,蝙蝠跑车缓缓驶入那段斜坡,然后在主宅一楼停下。 主宅,坐西向东,一座典型的现代建筑,仅有四层。 周围绿树围绕,那象牙白的墙面显得格外清幽。 主宅不远,是两座小洋房,还有大型车库。 叶庭鹰,唐逐雀两人下了车,古东然把车开进那车库。 主宅一楼,便是大厅。 厅门口,叶家的管家忠叔,领着几个年轻女佣对叶庭鹰躬身弯腰,“少爷,少爷——” 叶博宏,坐在一张白色真皮沙发上。林市长那位貌美年轻的千金,林欣正站在沙发后面。 “爷爷,她来了。”叶庭鹰径直过去,在叶博宏对面坐下。 “叶老爷,您好。”唐逐雀两步过去,对着叶博宏鞠了一躬。 “嗯,坐吧。”叶博宏点点头,指指身边的沙发。 两名女佣不待吩咐,便利落地为叶庭鹰,唐逐雀倒上热茶。 叶博宏,将近70岁的老人,精神矍铄,竟没有一丝银发,也没有一丝皱纹。 整体看上去,年轻了十几岁。 “阿欣,你也坐下。”叶博宏向站在沙发后面,一言不语的林欣摆摆手。 林欣低着头,在唐逐雀身边坐下。 “阿欣,现在唐小姐也来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就都想好了,再慢慢说清楚。” 叶博宏端起热茶,抿了两口,然后慢慢说道,语气还算温和。 “我——我——”林欣细嫩的小手紧紧捏住衣袖,看上去很紧张,半天就只会说一个字,我。 林欣很有姿色,天生丽质,肤色白皙,唇红齿白,鼻子又挺又俏。 只是,她太消瘦了,两颊没有多少肉,指甲也很是苍白,看上去像大病了一场。 莫非,真如那个女同所说,林欣在叶家还吃不饱饭? “你不说?那我代你说。你想和庭鹰离婚,对吧?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离婚手续很快就可以办好,你要做的就是亲自对你父亲说明白离婚的理由,你做错了什么事。明不明白?”叶博宏放下茶杯,一口气很快说完。 林欣要和叶庭鹰离婚,是因为她与那个女同来往密切的原因? “嗯嗯,阿欣明白,谢谢老爷,额,谢谢叶老爷。” 林欣点头如捣蒜地应着,那双紧紧捏住衣袖的手也放开了。 “嗯,丑事不应宣扬。你现在就离开叶家,记住你自己做过什么事。阿欣,有些话,不该说的,永远也别说。” 叶博宏再次警告性地嘱咐了一句。 林欣点点头,跟着女佣往门外走去。 唐逐雀暗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叶博宏要自己指证林欣与那女同红杏出墙的事。 林市长,叶博宏,她都得罪不起。 “小雀,你有没兴趣嫁进叶家?”叶博宏冷不防冒出一句。 唐逐雀有些错愕,刚想说没有,抬眼正看见对面叶庭鹰那双黑眸,正定定地望向自己。 心,又漏跳了一拍。一时,她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叶老爷,您为何这样问呢?”唐逐雀避开那抹火热的目光,冷静问道。 “小雀,你奶奶给你取名为:逐雀。逐:追赶,追求你想要的生活;雀,无非就是希望你可以像鸟类一样,自由自在,活得开心。”“但是,你并没做到。你哈佛毕业后,便嫁人,整天郁郁寡欢。我想你奶奶在天之灵,一定也不会安心——”叶博宏又端起茶杯,小口抿着,茶香扑鼻。 刚才,唐逐雀是错愕,现在,便是惊诧。 叶博宏说的,便是奶奶曾说过的。 “叶老爷,您认识我奶奶?” “认识,还认识你爷爷,他们都是我的老朋友。可惜,因为你姐姐的突然离世,你爷爷太过伤心,整天埋首公司的事,连你奶奶患了癌症也不知道——唉——小雀,你跟你奶奶很像,什么话都闷在心里。”叶博宏稍显多余地解释了起来,老脸流露出惋惜神情。 这些话,听得唐逐雀鼻头很酸。 奶奶患了胃癌,借着筹建孤儿院的机会孤身跑到国外去,爷爷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 “叶老爷,正如您所说,我已经嫁人了。为何您还问我想不想嫁进叶家?”唐逐雀更懵了。 “可以改嫁,何况,苏少爷很快也会和你离婚。”叶博宏的解释又让她吃了一惊。 苏温泽很快要和她离婚,是不是真的,是的话,她都还没知道,叶博宏怎么知道,太奇怪了。 “老爷,很晚了,您要吃药休息了。”忠叔走过来。 唐逐雀还没来得及再问,管家已扶着叶博宏,她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庭鹰,你陪着小雀,晚点让人给她安排间客房。”叶博宏留下一句吩咐,便走上了楼。 她还没说要在这里留宿,这老爷子,真是独断专行。 不过,知道他是爷爷奶奶的朋友后,除了敬佩叶博宏的那颗生意头脑之外,也多了几分尊敬。 ******* 小洋房的客房,唐逐雀刚洗漱完毕,床头的电话响起。 “你睡了吗?”是叶庭鹰那低沉的嗓音。 “还没,有事?”唐逐雀放下手上的大毛巾。 她很不喜欢使用电吹风吹发,平时,洗完澡也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入睡。 “早点睡,嗯?”低沉的男音透过电话线,缓缓传过来。唐逐雀嗯了声,挂了电话。 虽然他的嗓音是很低沉,很自然的那种低沉,说话声简直比歌声更美妙。 但没事打电话过来,真是莫名其妙。 叶家,海沙氏的首富,叶氏集团的流动资金多达五百多亿,富可敌国。 而叶宅,除了明月半山这独特的地理选址外,与其它豪宅没可比性,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叶博宏,平时雷厉风行,想不到为人这么低调。 ******* 唐逐雀站在窗前,任由山风吹着她那头湿发—— 想起今晚在高家,苏温泽与白若玫携手并肩,笑脸盈盈,她的嘴角,又浮起一丝冷笑—— 冷笑里,带着悲伤! 一次‘不忠’,百次无用! 或许,她是该跟苏温泽作个了断了! 可笑的隐婚,就是个牢笼,囚了她三年有多! 爷爷,原谅小雀! 笃笃笃! 门外,传来规律的几下敲门声。 唐逐雀走过去,还未来得及上前去扭开门锁,房门便被一股蛮力撞开。 “怎么这么久还不开门?”低沉,带点焦虑的嗓音。又是叶庭鹰。 “刚准备开,你怎么过来了?”对他的突然到来,唐逐雀不解。 他的呼吸有点急促,应该是赶过来造成的。 “以后,没我允许,不准先挂我电话。”叶庭鹰一脚把门踢上,靠近她。 就因为这个,所以他就赶过来?“嗯,你先回去吧。”唐逐雀走过去,为他打开门。 夜深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很不好。 何况,她对这男人没什么抵抗力,感冒就不好了。 “我才刚过来,你就让我走?”叶庭鹰扯了扯领带,然后走向落地窗。 “夜了,不能吹太多山风。你头发干了没?”问着,叶庭鹰已伸手去关窗。 唐逐雀嗯了声,只能把门先带上。 她的心里生了一丝疑问,叶庭鹰怎会知道她刚才在吹山风。不过细想下,叶宅虽然简单,保安,监控设备却严密得很,想必也不难知道。 ... ... 叶庭鹰对她没有兴趣,幸,或不幸? 两扇落地窗都只关了一半,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 叶庭鹰回过身来,银白的月光投射在他的背上,那抹身影,看上去更加高大挺拔。 平日,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俊美脸庞,因为月光的陪衬下,显得柔和了些,也飘渺了些。 叶庭鹰,属于海沙市绝对的‘黄金’男人:傲人的家境,绝美的脸庞,男模的身材,低沉雌性的男音—— 上天,似乎给了这个男人最好的一切! 但为何,林欣,竟然迫不及待要与他离婚,甘愿与女同搅合一起—— 唐逐雀陷入了不解的沉思! “在想些什么,怎么还不睡?”低沉的,大提琴般的男音,再度响起。 这男音真的美妙得让人不愿时光继续流逝,只为聆听这天籁之音! “你在这里,我睡不着。”唐逐雀老老实实地应话。 “呵呵,不在这里,我睡不着。”人工大提琴继续奏着,美妙无比。 唐逐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夜半时分,要与一个被自己定义为极度危险的男性同处一屋,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考验。 与叶庭鹰一起,她往往忘了思考,全身心似乎在放松下来,又似乎在备战当中! “别怕,我从不会藉机吃人豆腐。快睡吧,累了。这床足够大,你我一半。” 月光里的高大身躯一步一步靠近,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往大床方向挪动。 唐逐雀的心脏再次受到侵袭,不规律跳动起来—— 叶庭鹰这男人,真的有魅惑人的妖力。 来到床沿边,叶庭鹰放开了她的手,缓缓去解西服的纽扣,动作依旧优雅无比。 “我先睡了。”唐逐雀腾地一下,就跳上了床,不忘把被子拉上,盖住头。 她,心如鹿撞,怦怦直跳—— 唐逐雀从来不知,自己的心脏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被子的另一头被人掀开,叶庭鹰裸/着上身,利落地钻进了被窝。 这下,唐逐雀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她提着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十多分钟过去,男人独有的,沉稳的呼吸声传来—— 一直绷紧的身子才稍稍松弛下来,侧着身子,唐逐雀强迫自己睡去。 *********** “懒猪起床啦,懒猪起床啦——” 翌日,一阵欢快的闹铃声惊醒了唐逐雀的美梦。 她翻身坐直。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招财猫款式的闹钟,全身雪白,招财猫的一只手正上下摆动—— 唐逐雀拿过它,一手关了闹铃。 摸上去,才发现,这只闹钟的质感相当地圆润透凉,竟是a级昆仑白玉所制。 母亲楚雅君的外家世代经营玉器珠宝,唐逐雀懂得一些皮毛。 昆仑白玉产量极少,价格偏高。 这样一件透明圆润的玉石,属于奶白玉,里面的透闪石矿物成分应该高达98%,属于十分独特的软玉。 软玉色泽纯正,柔和,质地细润均匀,但是,昆仑玉的硬度可与翡翠媲美。 要雕刻制成这样一件神韵十足的招财猫,经手的工匠没有几十年沉淀的经验,万万不能完成。 客房里,这样一个小小的家具物件,闹钟而已,便是千金难求的珍宝。 叶宅,远比她想象的要不简单! 闹钟底部压着一张蓝色便条纸,纸上写着:醒了?洗漱完就过来,等你。 不到十个字,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一句话,字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昨夜,她与叶庭鹰同/榻共眠,竟然能睡得那么香甜,不再像往日那般辗转翻身难眠! 虽然自己并非倾城之色,但也算发育不错,皮肤细腻,五官十分端正的女人,叶庭鹰,躺在她身边,却完全没有想入非非,动手动脚的冲动,很快就沉睡过去—— 其实就一句话:叶庭鹰对她没有任何兴趣!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唐逐雀不断庆幸昨夜完好无事的同时,心底却有一些莫名的郁闷。 二十分钟后,洗漱完毕的她离开了小洋房的客房。 为何叫小洋房,因为这两栋洋房不过就三层,每层,只有三四个房间,看上去,真的小! 小洋房的附近,便是叶家大型的停车场,停车场的大门是由大吊杆撑锁住。 那吊杆是不是也电脑监控设备控制? 唐逐雀很快想起叶胜赌窟里那隐秘,金属质感极强的钢门后那片客厅与厨房的结合体。 叶庭鹰,似乎需要一些隐秘,见不得光的巢穴! 一身黑衣的古东然阔步走向停车场,他步子迈得很大,很快,如同正接受检阅的步兵! 古东然,李飞虎,属于同一种人,看上去便知有几下身手,身形伟岸,身后有一个地主大老板,时刻要躬身弯腰,伺候自家主子。 “唐小姐,总裁在前面等你。”古东然向她点了点头,提醒一声。 那吊杆移开,长约十米,宽达八米有多的钢门极速打开,车库里面,数十辆不同颜色,不同型号,不同品牌的跑车,赫然壮观! 这大型车库,比海沙市那令人热血沸腾的,三年一度的豪华跑车展更能吸人眼球。 叶庭鹰真有福气! 一个爷爷为他打下了坚不可摧的企业江山,叶氏集团。 他有这等能耐去挥霍! 唐逐雀带着感叹,加快步子走向主宅。 主宅厅门,两个女佣的陪同下,叶庭鹰走出来—— 熟悉的,蓝色的高大身影。 叶庭鹰今日又穿了一套款式简约的蓝色西服,那套西服剪裁合体,把他黄金比例的男模身材完全彰显出来! 每次见面,他都是蓝色,笔挺的一套西服,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领子。 这样的造型,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却总是轻而易举地成为了焦点。 唐逐雀还没走到主宅门口,身后,古东然驾着那辆黄色蝙蝠,已停在主宅门口,下车为主子打开了车门。 相比下,唐逐雀走路的步子都显得太慢了,没有效率。 她的步子只能迈得更大—— 她钻进车内,叶庭鹰的头微靠在椅背上,眯上双眼,不发一语。 唐逐雀暗暗松了口气。 她与叶庭鹰这男人在一起时,气氛一直很怪异,似乎没有什么正常的交流。 花好月圆时,两人招呼都没打,更别说谈天说地; 叶胜赌窟时,两人却突然亲近得像一双饥/渴的痴男怨女,互相渴望别人的安抚; 昨晚的高家宴会上,叶庭鹰于众目睽睽下,不顾礼仪,亲/昵地轻揉她的细发; 昨夜,两人竟然同/榻共/眠,一觉天明—— 不是恋人,他们之间的亲/近行为显然太过了。倘若是朋友的话,两人明显又太过疏离。 差不多同一时间,自己被多年的老同学,深爱的男人一起背叛,他,则要与美丽的新婚妻子,林欣,协议离婚—— 莫非,是因为这些,自己才不愿排斥叶庭鹰的亲/昵靠近? 唐逐雀甩甩头,试图甩去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现在,要关心的应该是与苏温泽的那个婚姻烂摊子。 十分可笑的隐婚,竟然也维持三年多了。 龙凤酒店那事,是一把尖刃,竖隔在两人之间,谁稍微往前靠近,被刺得遍体鳞伤! ********** 叶氏集团旗下的一会展公司,叶氏国际深品展览有限公司。 蝙蝠跑车稳稳停住,古东然下车,为两人打开了车门。 叶庭鹰下了车,唐逐雀跟在他身后。 会展公司门外,成群的记者们互相拥挤着,涌上前来,纷纷把话筒递到叶庭鹰的面前,语速极快,异口同声,争相问起话来—— “叶先生,您好,据知**士报称,您刚与林市长千金,林欣小姐离婚,此事是真的吗?能说说你俩为何离婚吗?——” “唐小姐,您为何与叶先生同坐一辆车,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方便透露下吗?——” “叶先生,请说一说吧——您和唐小姐是朋友吗?你们是在交往中吗?——” ———————— 保安们,还有古东然急忙以身拦住了不懂规矩,纷纷奋力挤到自家老板面前的男女记者。 唐逐雀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些传闻八卦的消息也真灵通,叶庭鹰与林欣要离婚的事,不过是昨晚发生的。 记者朋友的问话太过尖锐,也喜欢捕风捉影,不作应答最适合了。 叶庭鹰冷着脸,在保安的陪同下,健步往里面走。 唐逐雀跟上前面的那个长腿男人。 一楼,会展大堂。 会展部经理,公关经理,保安部主任等几个珠宝展的主要负责人迎上前来。 “总裁,一切准备就绪。苏先生,威利斯先生他们在楼上等您——”会展部经理半垂下头,对着叶庭鹰,恭敬地汇报道。 五楼,会展中心大厅,十多个华丽的珠宝展柜,里面的珠宝,璀璨纷呈。 叶庭鹰被那几个珠宝展主要负责人簇拥着,走向威利斯先生那边。 空着的一个展柜面前,威利斯.尼尔,苏温泽两人站着,不知在聊些什么,一阵笑声。 “威利斯先生,不好意思,本人来晚了。”叶庭鹰那低沉的男音公式化地道歉了一句。 威利斯.尼尔回过身笑笑,无所谓地摆摆手。 一旁的苏温泽,看到叶庭鹰身后的那抹娇小身躯,嘴角的笑意即时褪去! ... ... 我真想毁了你,可又离不开! 一旁的苏温泽,看到叶庭鹰身后的那抹娇小身躯,嘴角的笑意即时褪去! 昨晚,因为担心,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到唐家,得知她彻夜未归,莫非整夜与叶庭鹰在一起?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苏温泽绕到叶庭鹰的身后,压着嗓子,质问。 “苏先生,我去哪,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唐逐雀微笑着,反问。 他变得这般花心风/流,连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她未来的表嫂也不肯放过。 玩着,玩着,这下倒好,玩出火了! 连自己的心也守不住,被白若玫偷偷潜了进去。 既然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便已没有资格,再来管自己。 “你这是什么态度?!跟我过来!” 苏温泽听了,拧眉,揪住她的手,拖往展厅的一个角落。 角落里,摆放着一盘盘高档的水晶花瓶,里面插/着火红的玫瑰。 火红的玫瑰! 初中时,白若玫便是校园里,男同学争/相追逐的一朵娇艳玫瑰! 高中毕业后,那朵娇艳玫瑰已被不少男性采摘,亵/渎过。 如今,她深爱的男人握着那朵并不干净的玫瑰,一个劲地数落自己的不是—— 唐逐雀望着水晶花瓶里的玫瑰,又想起笑颜如花的老同学,白若玫。 呵呵,自己的想象力倒是越来越丰富了! 对着一堆玫瑰花,她倒想起了丈夫的小蜜!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角落里没什么人经过,苏温泽嗓子放开了点,重复了一遍问话。 “去了叶宅,晚了就在那过夜。答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唐逐雀转头,四处环顾,就是不愿去看他。 她害怕对着这个爱了十多年的男人,会再次掉泪。 “那你是一个人睡?”苏温泽环住她,继续追问下去。 “不一个人睡,还能和谁睡?”唐逐雀毫不心虚地回了句,脑海却闪过月光笼罩下的叶庭鹰。 昨夜,叶庭鹰那张俊美脸庞上的曲线柔和了下来,很难得! “苏先生,展会要开始了,您能否过来下?”保安部主任走过来,有礼地问了一句。 “嗯,那走吧。”苏温泽应着,撇下她,随保安部主任离开。 唐逐雀伸手去捏住一片玫瑰花瓣,指甲慢慢掐进花瓣里,嘴角一抹冷笑—— ********* 今天,这个珠宝展,是叶氏集团与苏氏集团共同举办的。 威利斯.尼尔,是美国新进十大财团,威利斯家族的主要成员之一。 不久前,威利斯家族购得举世闻名的稀世珍宝,海洋之心。 这颗海洋之心,是仿照历史上有名的厄运之钻——希望,制成。 海洋之心,与厄运之钻——希望一模一样,重45.52克拉,具有极其罕见的深蓝色。 威利斯.尼尔的妻子,温斯顿.安娜,却在戴了海洋之心两天后,突然暴毙。 温斯顿.安娜一死,威利斯家族的人一致认为这颗海洋之心,与厄运之钻——希望,会给拥有者,佩带着带来难以抗拒的厄运,希望转手与人。 可是,厄运之钻——希望,所带来的奇特,悲惨,可怖的传说,实在让不少富豪望而止步,接连摆手拒绝购入海洋之心—— 无奈之下,威利斯.尼尔只得携珠宝名设计师,大卫,前往世界各地,举办独一无二的珠宝展,让海洋之心高调亮相,展现它的美丽,借以寻得不畏厄运传说的接收者—— ******* 展厅的主持台上,威利斯.尼尔,与大卫,用着不太流利的中文,简单介绍起海洋之心,并再三保证,海洋之心并不是厄运之钻,反而,会给海洋之心真正的主人带来好运—— 展厅里,早已是人满为患! 不少男男女女一阵感叹,一阵唏嘘—— 很多人慕名而来,只是为了一睹海洋之心那炫目的风貌。 而借着海洋之心的大名,叶氏与苏氏争夺机会,举办这次高调的珠宝参展,无非也是为了打着珠宝展的名义,趁机宣传,推广旗下的系列珠宝。 珠宝行业里,有时,偶尔一场盛大,令人难忘的珠宝展视觉宴会,绝对会比重金投入的长期广告,来得有效。 “老公,这颗海洋之心,真的好漂亮啊,我戴上了肯定舍不得摘下来——” “漂亮是漂亮,就是感觉有点邪门,老婆,我怎么舍得让你戴——” 角落不远,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一言一语,议论起海洋之心。 唐逐雀把那片已被自己掐了无数指甲印的玫瑰花瓣摘下,扔到地上,准备离开。 不知何时起,外界,越是喧闹嘈杂,她的心便越是安静。 她浑浑噩噩了三年有多,而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没去做,太失败了—— 今天,叶庭鹰那男人带她过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凑热闹?看海洋之心? 唐逐雀叹了口气,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向电梯—— 电梯恰巧升上来,是一张熟悉的,笑颜如花的女人面孔。 “小雀,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海洋之心怎么样?好不好看呐?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可怖的传说,大哥一定会给我买了它——”白若玫张嘴,连珠炮地说起来。 “买了它,是给你戴?不过也对,贱人贱命,真不怕!”唐逐雀冷声回了句,踏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白若玫的笑颜收起,瞳孔里射出狠毒的视线—— 电梯很快来到一楼。 楼下,也是人满为患! 今天,是奶奶的忌日!她永远不会忘记。 唐逐雀有些心急,跟着奋力挤出了大堂。 大堂门外,她才发现自己没开车过来,且身无分文。 她的那辆凌志轿车,应该还留在龙凤酒店的停车场。 那夜去了花好月圆,然后是苏家,叶胜赌窟,倚天大厦,叶宅,接着是这里—— 她已很多天没回家了,也没去公司了。 想起爷爷奶奶,她的心里涌起了无尽的愧疚。 “唐小姐,等等。——总裁找你,请跟我来。”一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个呼机,急匆匆追上她。 “是你?阿风,你们总裁有说什么事吗?”唐逐雀很快认出他。 在花好月圆,两人有过一面之缘。他是叶庭鹰的下属之一,陆风。 因为,当时就是陆风去为叶庭鹰倒那杯诸多要求的淡盐水,有点印象。 唐逐雀至今也想不明白倒杯水之前,怎么知道确切有多少度,莫非还真用温度计去量不成。 “这总裁他没说,唐小姐,请先跟我来。”陆风往回走,为她开路。 两人往回走,好不容易挤进了vip电梯。 八楼,一间会议室,房门半开。 叶庭鹰背着一张圆形会议桌,站在落地窗前—— 看来,这男人很喜欢站在窗前,像在发呆,又像看风景。 唐逐雀敲了敲门示意,才进去,身后的陆风把门带上。 “为何要自己离开?嗯?”叶庭鹰转过身,踱着步走向她。 “因为这里没我的事。”唐逐雀往后退两步,努力不让自己慌乱。 这男人简单一个举动,总能让她失了神,宛如春心动漾的花季少女,但她今年已25岁了。 “海洋之心,好不好看?” 叶庭鹰在距离她还有三四步时,停住脚步,问道,声线十分温和。 “好看,但太邪门。”唐逐雀挑了个普罗大众都会认可的答案。 海洋之心,多么鲜艳的宝蓝色,纯净得不可思议,大自然真是奇妙! “呵呵。太美好的东西总是邪门的,比如你。” “对我来说,你便是海洋之心,是那颗厄运之钻——希望。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想毁了你,可又离不开。” 叶庭鹰顿了一会,再次淡淡开了腔,两条长腿开始往前移。 唐逐雀无比惊愕,却又接不上话。 这些话,似是赞美,又似贬低,似是表白话语,听起来却更像复仇心声。 “怎么不说话了,嗯?” 叶庭鹰已来到她面前,那双黑眸里,目光清冽,完全不同于之前的灼热。 “那叶先生,你觉得我该说些什么?”唐逐雀不禁又往后退。 “呵呵,可以说:那你怎么不毁了我?” 叶庭鹰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弧,靠得更近,看上去,似笑非笑。 这样的他,更陌生了! 唐逐雀只能静默不语。 两人之间的气氛,永远这么奇怪,让她很不自在。 “抬起头来。”低沉,带点冷意的命令式语气。 唐逐雀刚抬头,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不,放开我!”唐逐雀急忙扭开头,挣扎。 一股蛮力固定她的头,两片薄唇接着追随而至—— 叶庭鹰啃咬了几下她的唇,很快便放开。 “有淡淡的口气,下次,记得吃早餐,多喝水。” 叶庭鹰舔了舔薄唇,轻描淡写地提醒完,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唐逐雀双手环住胸前,脊背一阵阵发凉—— (借了厄运之钻——希望的例子,做了铺垫。)(本文的男主叶庭鹰,不算一个正常的男人,晕血,生理扭曲,强烈的控制欲——待洛瑶娓娓道来!)(有看的姐妹,加入书架,收藏吧,那样,更文了便立即提示!) ... ... 让我杀你一次! “唐小姐,你没事吧?”会议室的门外,陆风问了一句。 唐逐雀摇了摇头,发凉的脊背有些酸痛。 她有淡淡的口气,而不自知。 想来也对,作息时间如此不规律,胃部,最近也隐隐作痛。 肠胃不好,口气又怎会清新?! “阿风,你可不可以开车送我回去?拜托了。”唐逐雀合起双手,求助。 今早,如叶庭鹰那男人说的,她没吃早餐,现在已饿得腿脚有些发软。 “嗯,当然可以,总裁也让我送你回去。”陆风点了点头,过来关上会议室的房门。 唐逐雀上了辆黑色商务奔驰车,是叶氏集团的公司用车。 陆风坐在她身旁。 “唐小姐,你真的没事?你脸色很苍白。”陆风问完,吩咐司机开大些暖气。 “谢谢,我没事。”唐逐雀强笑着,道谢。 十字路口,红灯,车子停下。 唐逐雀往车窗外望去,人行道上,无数行人,来来去去,他们脚步匆匆,神色亦匆匆。 海沙市,这个繁华无比的大都市,五分之二的底层人们生活所迫,起早摸黑,在工作岗位日夜不分地劳作;无分之二的中层阶级情况稍微好点,早九晚五,在写字楼,办公桌奋斗;剩余,有些家底的富裕阶级,除了偶尔的工作,便是应酬—— 想起姐姐唐逐莺,唐逐雀的眼角便些许湿润。 姐姐,年仅五岁,却过早地懂事了。 姐姐的那篇作文:我的梦想。 大概内容如下:我曾留意过一个少年乞丐,他只比我大一点。他每天要做的是跪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厚着脸皮乞讨。有时,跪了一整天,得不到一顿饱饭,却要受尽过路人的白眼—— 奶奶,带着对离世姐姐的思念,筹钱建起孤儿院—— 嗯,奶奶,你在天之灵,怎么样? “唐小姐,你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哪?”陆风问她,接着掏出了手机,查看着短信。 “司机,请载我去陵园,东园墓地。”唐逐雀说完,闭上了眼,不让人发现她眼里的泪。 司机听了,开启gps导航,朝目的地加速开去。 司机并不太熟悉东园墓地的路线,绕了好一段路。 东园墓地,唐逐雀下了车。 陆风跟着她,下车。 “阿风,谢谢,你先回去吧。”唐逐雀见他跟着来,不太明白。 “不,总裁吩咐了,要跟着你,直到你回了家。”陆风答得很是坚决,继续往前走。 无可奈何,唐逐雀便让他跟着。 东园墓地,是海沙市政府花费不少财政,新建的陵园。 当初,兴建东园墓地,旨在让生前对海沙市作出了重大贡献,舍己救人等英灵入土为安,试图进一步鼓励市民发扬敢于奉献,牺牲的精神—— 奶奶,叶婉容,凭着半生都投身于赡养孤儿事业,也自然入列。 只是,近几年,相继能在这里入葬的并非是所谓的那种英灵,而是不少默默无闻的权贵先人! 海沙市的黑暗现象,权钱交易,可见一斑,无所不在! 叶婉容的墓碑前,唐逐雀双膝跪下,心中默念:奶奶,小雀来看您了。你要保佑爷爷早点醒来——温泽吗?他今天有事忙,改天,改天小雀一定和他再来看您—————————— 因陆风一直在旁边等她,唐逐雀只是在自家奶奶墓碑前跪拜了十多分钟,便上车赶回家。 唐宅。 唐逐雀刚进大厅,桃姐便迎上来,“小姐,您可回来了。表小姐她过来找你,像有什么急事——想吃什么,桃姐马上给你做。” 唐逐雀让桃姐用快火给她熬了点海鲜粥,快步回房。 走廊里,高水然冲出房,冲她叫道,“表姐,你到底去哪了,手机也打不通,急死我了。” “有坏消息?坏消息就别说了,我不想听。”唐逐雀回房,坐下,脱掉牛皮靴。 她的手机自然打不通,因为落在苏温泽的车上了,她还没去拿。 “表姐,白若玫怀孕了。”高水然在旁边坐下,准备长谈。 “哦,是嘛?”唐逐雀解鞋带的动作顿了顿,淡淡地问道。 “表姐,你怎么这样的反应?那女人怀孕,不就意味着大哥要奉子成婚了?大哥他那么老实,肯定会被吃得死死的,沦为毫无说话权的妻管奴——”高水然大呼小叫地进一步禀报‘军情’。 呵呵,大家到现在还以为白若玫肚子里的种是高浩然的。 苏温泽,看来,你的保密功夫做得真不错! 没人比她更了解苏温泽了。 之前,叶博宏曾说苏温泽要与她离婚,这事应该不假,不然叶博宏不会说出来。 那么,唐逐雀想到的唯一可能性便是白若玫有了孩子,苏温泽不得不奉子成婚,与自己离婚,再娶白若玫。 “表姐,你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这事,还是你早就知道了?”高水然对她的淡定疑惑不解。 “这还有什么好关心的。表姐更关心的是,你最近和谁在交往,为何要吃避/孕药——” 唐逐雀想起了高水然卧房床头柜那一堆东西。 “额,那些东西我是买来玩的,都没吃。”高水然愣了下,才开口解释。 “是吗?那姨父没对你怎样吧?” 买避/孕药来玩? 高水然今年24岁了,不是小孩子,脑子又不傻,怎么可能。 不过,既然她不想说,唐逐雀也不愿多问。 “爸真没对我怎样。表姐,你累了就睡会,我先回去。”高水然说着,已拿了手袋,出去。 唐逐雀摇摇头:高水然的性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她不愿坦白的话,再问下去也是白费。 很快,桃姐已端着碗海鲜粥进来,“小姐,粥好了,你是现在吃吗?” “桃姐,先放下,我待会再吃。对了,爸妈还没回来吗?” 这个时间段,爸妈一般都会回家吃饭。今天,却还不见人影,奇怪。 “老爷,太太早上就去了邻市,跟人谈生意,明天才回来。小姐,你不知道?” 桃姐应着话,放下那碗海鲜粥,开始收拾着桌上乱七八糟的零食袋。 高水然那妮子,最喜欢边看恐怖电影边吃零食,总宣扬那番特殊的减肥理论:看恐怖电影时表情多变,肌肉绷紧,细胞运动,可以减压,吃点零食,也就不那么怕—— 所以,高水然每次过来她房间时,免不了都带上些牛肉干,菠萝干,饼干之类的零食。但桃姐很不喜欢,认为零食吃多了总是不好。 桃姐,是奶奶叶婉容上山下乡时结识的多年好友,未婚未嫁,在唐家伺候了二十多年,煮得一手好菜,尤其是粤菜。 奶奶没死之前,桃姐还有个伴,与奶奶有说有笑。 奶奶死后,桃姐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伺候唐父唐母,唐逐雀的起居饮食上,比行政保姆更称职。 在海沙市,桃姐没什么朋友,这么多年来,除了买菜做饭,便是在家打扫卫生,睡觉。 奶奶从来没把桃姐当佣人看,唐逐雀自然也没把桃姐当佣人看,让桃姐叫自己名字。但桃姐坚持说,该有的规矩总是要有的,叫小姐最好不过。 平常,桃姐说的最多一句话,便是:小姐,要是你奶奶还在的话,该有多好,你奶奶多好的一个人呐,竟然得了癌症,老天爷真是不长眼。 奶奶死后,因为桃姐整天的念念叨叨,唐逐雀才明白奶奶与桃姐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小姐,表小姐她过来,是说什么事啊?”桃姐清洁完桌上的零食袋,问了一句。 唐逐雀如实道出。 “那白小姐她真的要结婚才行了,小姐,你快吃粥。” 桃姐随口说了一句,提着两袋垃圾出去。 白若玫真的怀孕了?唐逐雀咬了咬汤匙,心里很不是滋味—— 才扒了几口粥,床头柜的固话响起,唐逐雀接过电话。 “小雀,原来你的手袋忘在了大哥车里,我们刚好经过你家这边,你快下来拿吧。”是白若玫的声音。 大门外,苏温泽的那辆红色法拉利正停在一旁,白若玫拿着她的手袋,递到窗外。 唐逐雀疾步过去,拿过手袋,转身准备走。 身后,便传来白若玫那娇滴滴的声音,“大哥,我们快去医院吧,不要让爸妈等——” 唐逐雀回到房间,慢慢吃完了那碗粥,一碗粥,她吃了起码二十来分钟。 每一口粥,是无比熟悉的美味,今日,却那般难以下咽—— 没想到,那对男女连孩子都有了! 唐逐雀的心沉甸甸,宛若千斤重! 隔着手袋,她的那部黑莓手机震动起来—— “到家了?”叶庭鹰那独有的低沉嗓音传来。 “有什么事?”唐逐雀好不容易才扯开嘴角。 她的心里,闷痛一波又一波—— “几天前,苏温泽委托了宋大状秘密处理你和他的离婚事宜,怕不怕?大哭之前,先想想,需不需要我的帮忙?” 叶庭鹰说话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甚是云淡风轻,如今早提醒她有淡淡的口气一般。 “什么样的帮忙?”他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反倒让唐逐雀很快冷静下来了。 “呵呵,都可以。你要离,那便离,你若不想离,那苏温泽就离不了。” 因为带着呵呵的笑声,叶庭鹰的嗓音听起来,分外的低沉好听。 “为何帮我,要不要给你报酬?”唐逐雀冷冷地问道。 别人离婚这等无聊事也想管,叶庭鹰这男人是不是闲得慌了? “唉,不为什么,最近闲得慌。但我帮了你,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也算是报酬。” 叶庭鹰叹了口气,解释自己为何多管闲事。 “呵呵,什么条件,说来听听。”他倒也坦白,唐逐雀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就是,让我杀你一次!”低沉,冷冽的男音钻进唐逐雀的耳蜗—— ... ... 你想他娶一个从良的窑姐儿? “就是,让我杀你一次!”低沉,冷冽的男音钻进唐逐雀的耳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还是让唐逐雀惊得差些不会说话。 “嗯,这桩买卖,是你赚,我亏,不做。”过了十多秒,唐逐雀才沉声地回答。 “哼,不做?那你真想苏温泽娶一个从良的窑姐儿?到底想清楚了没?” 叶庭鹰本来低沉好听的嗓音立即拔高了几度,听得出他很不满意。 从良的窑姐儿!白若玫是从良的窑姐儿! 唐逐雀既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词,真是个新鲜,但杀伤力十足的词儿。 这些天,在心里,或当着白若玫的面,她能骂出口的都只有那两个字:贱人。 叶庭鹰,堂堂的叶氏集团总裁,没想到不但闲得慌,而且,骂人用的词儿也是不同凡响的! 嗯,看来,在狠辣方面,他还尽得叶博宏的真传! “还在不在?到底想清楚了没?”叶庭鹰不客气地,又大声问了一句。 “想清楚了,不用你的帮忙。再见。”唐逐雀挂了电话。 虽然,叶庭鹰的那句骂话听得她真是解恨,不过,有些事,绝不能儿戏。 苏温泽若要离婚,她做些什么也已毫无意义。 两人平平静静地解除婚约,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闹大了,给那些传媒炒作一番的机会,若是让爷爷知道了,影响他的病情,得不偿失—— ******** 蜗居在家,几天过去了,除了高水然偶尔打来的几个闲聊电话,没人再找过她—— 与世隔绝一般的安静日子里,唐逐雀时而想起苏温泽与白若玫那对鸳鸯的丑事,时而又记起与叶庭鹰一起时的不安,悸动—— 父母,三天前从邻市出差回来,带回个好消息:唐建顺利接到一项大工程,花苑世纪乐园。 唐父,唐展和建议她去上班,熟习下环境,将来能够帮忙管理公司。 唐母,楚雅君反倒建议她去找苏温泽吃顿饭,好好聊聊,以免两人感情越来越淡—— 唐逐雀,听从了父亲的意见,一周后,收拾下心情去了自家公司——唐建,上班。 唐逐雀,第一天上班便被父亲任命为,综合管理部的经理。 虽然她是哈佛商学院荣誉毕业的高材生,所有科目以满分成绩被授予副教授函位,但公司不少的老前辈对她的实际工作能力有所保留,于是纷纷提出质疑—— 深谙管理之术的唐父,唐展和明白公司内部职员的心思,于是,便只是让女儿慢慢熟悉建筑领域,并没让她**负责过任何项目,这做法倒也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四五天过去,顶着有名无实的经理虚位,唐逐雀不能作任何决策,不接任何工程,只是得以翻阅公司内部的所有资料,大概也摸透了海沙市建筑行业,以及其它行业的行情。 海沙市,总体实力完全赶超唐建的家族企业只有两间:叶氏集团,高天股份。 而与唐建实力相持平的家族企业有:苏氏,林氏,盛食企业。 叶氏集团就不用说了,投资的行业太多,完全渗透到各行各业。 高天股份,高耀,高浩然,高健然三父子统领的房地产股份有限公司,是唯一勉强能与叶氏集团较量的企业。 而数十年来,唐建只专注于建筑行业。 苏氏则是百货公司,服装行业的佼佼者。 林氏,海沙市另一主要的服装公司,实力仅次于苏氏。 盛食企业,以奶制品起家的食品业第一把交椅。 这几间家族公司,只有唐建,盛食是完全独资,发展也是规规矩矩的。 而高天股份,苏氏,林氏,明里暗里都与叶氏集团有过不少合作,如今也正在合作中。 近几年,一系列的投资入股,一系列的收购合并,叶氏集团资金充足到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对着手提电脑的屏幕,看着那些收集得来的电子资料,全部都是关于叶氏集团的资料,唐逐雀脑里满是疑惑。 粗略估算,现在,叶氏起码有五百多,近六百亿稳定的现有资金,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流动资金,这个问题她一直想不明白。 投资的大额资金绝对没那么快回笼,短期的要十几个月,长期的起码三五年才能慢慢收回来。 莫非,叶氏还有其它来路不明的收益,还有,叶胜赌窟每年盈利额达多少—— ******* 午饭期间,唐父过来跟她说,高水然下午也会过来上班,帮她的忙,工程上的事慢慢学,不要着急—— 唐逐雀明白父亲的一番苦心,让高水然过来,无非是给她找个伴,希望她别想太多—— 父亲总是沉默寡言,但善于观察,看人看事特别准,或许早就意识到她与苏温泽的感情裂痕,只是他从不过问,让唐逐雀自己去面对,解决。 下午三点,办公室外面一阵喧闹,高水然那尖细的嗓子嚷着,自我介绍起来—— “表姐,我来陪你了——你在看些什么?”高水然推开房门,奔到她身边。 “哇,全是叶氏的财务报表,表姐,你看这些做什么?”高水然满脸不解。 “你看看这份现金流量表,看清楚它的变动状况——叶氏近几年一直在注资入股,还收购了几家企业——但最后,现有资金却总没太大的浮动,叶氏有些见不得人的收入——”唐逐雀试图跟她解释清楚。 “唉,表姐,这些东西能说明什么,叶氏除了叶胜赌窟,凌霄环宇城以及天宇沐足城,都是大大赚钱的,有些不会公开——表姐,别看了,密密麻麻的,看多了伤眼。”高水然摇摇头,移开了眼。 唐逐雀关了所有的办公软件,心里的疑虑挥之不去。 五年前开始,叶氏的财政便有问题,每年固定有一大笔来源不明的收入,所以,叶氏再怎么投资,收购,它的现存现金始终有增无减—— 五年了,难道真没人看出来? 很奇怪! 太奇怪了! “表姐,最近,你怎么都没和苏大哥见面?”大大咧咧的高水然又挑起她的伤心事。 苏温泽,呵呵,他都快当人家孩子的爸了! 人家,还是那个从良的窑姐儿,白若玫! 唐逐雀的心闷痛之余,还有些冷酸—— 她恨白若玫,更恨苏温泽! 以一场三年多的隐婚,可笑地拖着她—— “表姐,提前下班,陪水然去逛逛街吧,反正你在公司也不用做事的。”高水然开口地同时,已伸手去关了手提电脑的电源。 唐逐雀来不及阻止,看着已显示着正在关机的屏幕,有些气:才上了几天班,就提前下班? 那些同事会怎样看她,估计会在背后不满地议论她占着宝座,却不做正经事—— 综合管理部的责任很大,要经常与造价部,技术部两边打交道,尤其是在刚接了项大工程,要忙的活真不少。她虽是个空有虚名,无实权的经理,也该留在公司,看有什么要帮忙。 笃笃笃,房门被敲着—— 高水然过去开了门。 “唐经理,我是邱建平,技术部的经理。唐总吩咐你待会和我出去一趟,哦,对了,要带上花苑工程的质保资料。”邱建平进来,温声地打着招呼。 “邱建平?原来你就是姑父常挂在嘴边的干将,啧啧,还这么年轻,你几岁进唐建了?”高水然绕着邱建平,打探起来。 “高小姐,我不年轻,都33了。唐经理,那我们走吧。” 邱建平移开两步,憨厚老实的脸上有些尴尬,不自在。 唐逐雀拿过那份早已备好的文件夹,放进公文包,跟随邱建平下楼,上了车。 半小时车程,车子在君豪酒店停下。 两人上了2013房。 开门的是顾诚,国土资源局的新任副局。 花苑世纪乐园这单大工程,据说是顾诚有意让给唐建接的,唐父唐母简直把顾诚当成了恩主,提前预订了豪华套房款待。 爸妈见惯了世面,觉得有些应酬还是有必要。 “顾局,您好。我是早上与您通了电话的邱先生。这位是唐总的女儿,也是我们公司综合管理部的经理——” 邱建平微笑着,温声地介绍起来。 唐逐雀第一次出来应酬大人物,难免有些紧张。 她微笑着,准备伸手与顾诚握手—— 岂料,顾城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往沙发,落座,两腿交叠—— 唐逐雀有些突兀,跟着邱建平在对面坐下。 邱建平倒是沉着,拿出了相关质保资料,简短地为顾城描述起来—— 从主材,水泥,砖,砂,钢筋等的见证取样,试验报告,水电试验记录,地基验槽记录,基桩工程的质量验收报告—— 邱建平真的很有经验,质保资料的讲述虽然简短,却也十分全面,有重点。 顾城侧耳听着,不时微微点头—— “顾局,您觉得怎么样?工程什么时候可以动工?”邱建平讲述完后,有礼地询问道。 唐逐雀越来越佩服邱建平的工作能力,为人老实,工作上丝毫不马虎,爸看人真准。 “质保资料都听明白了,没大问题,随时都可以。” 顾城淡淡应了一句,往前俯身,一手去拿茶桌上的香烟—— 因为他两腿交叠而坐,一手反倒够不着烟盒。 唐逐雀见状,便把那烟盒推往对面一点—— 她抬眸,迎上一双黑眸,深邃墨黑! 唐逐雀猛地想起了叶庭鹰,那双同样深邃墨黑的清眸! 只是,顾诚的黑眸没那么透亮,眼下,是微肿的眼袋,下巴,还有不少的胡须渣—— 一眼看上去,添了几分成熟,或说是沧桑! ... ... 比哈姆雷特还要犹豫不决! “为何这样看着我?” 顾诚坐直,淡淡问了一句,语气平淡无温。 两只修长的指节取了根香烟,放往嘴里,两唇夹紧。 邱建平拿过桌上的打火机,大拇指按下打火轮,打着火,为顾诚点燃了嘴边那根香烟。 顾诚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呼出一口烟雾—— 瞬间,烟味扑鼻—— 这款万宝路特醇卷烟,烟味出了名的浓烈,定位的市场是美国西部,那些放荡不羁的牛仔。 “顾局,我是一时分神了。对不起,很抱歉。”唐逐雀急忙低下头,道歉。 她心里生了几分忌惮:顾诚,对唐建刚接下的这项大工程,完全有能力再次否决。 海沙市,很多事,见怪不怪。 浓烈的烟味见缝插针地直钻她鼻腔,咽喉—— “顾局,没事的话,我们走了。您休息。”邱建平收拾完资料文件,对顾诚点头道别。 唐逐雀暗暗松了口气,跟在邱建平身后。 “等等。——唐小姐,你先留下。”顾诚淡淡冒出一句。 “唐经理,那我上车等你。”邱建平帮忙拿过她的公文包,关门离开。 唐逐雀往回走—— 顾诚站直,脱了西服,只剩一件黑白条纹衬衫,衬衫下,挺拔伟岸的身躯没有一丝赘肉。 三十中旬的年龄段,身居要职,成天地应酬交际,顾诚不但没有啤酒肚,身形依旧挺拔伟岸。应该是经常健身的结果。 “顾局,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唐逐雀半垂下头,沉声询问。 在这些要人面前,卑微点,总是对的。 “听说,你与叶庭鹰很熟?”半晌后,顾诚才开口。 依旧是那般平淡无温的语气。 唐逐雀听了,后背绷得有些紧,小心翼翼地回话,“顾局,其实我和叶先生不算很熟,不过是见了两次面而已。” 屋子里,那股浓烈的烟味还未消退,很不好闻。 “真的才见了两次面?”这句话,顾诚的语气终于多了些疑惑。 “嗯嗯,没错。”唐逐雀赶紧点头。 “嗯,那你就想办法接近他。”顾诚靠近了两步,淡淡地吩咐。 唐逐雀刚想发问,那波澜不惊的嗓音又吩咐了,“别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去做。” 虽然是波澜不惊的嗓音,但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顾局,为何我要这样做?”唐逐雀刚问出口,立即就后悔了,真是白痴问题。 “为何那样做?那你觉得,我不高兴的话,唐建还能接多少单工程?”顾诚重新坐下,还是淡淡的语气。 丫的,这摆明就是威胁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 “顾局,没那么容易接近叶先生。”唐逐雀试图据理力争。 叶庭鹰有些奇怪,前几日还嚷嚷着要杀她。 “这个,你想想办法,到时候我再告诉你要做些什么。” 顾诚说完,拿过那根还燃着的烟,不再理会她,吞云吐雾起来。 唐逐雀只能转身离开,暗暗骂了几句。 海沙市,滥用职权,以权谋私,权钱交易的现象,真是屡见不爽了。 尽管如此,她的心里依旧很不舒服。 六十年代初,爷爷白手起家,努力了大半辈子,唐建才能在海沙市扎稳脚跟。 如今,因为顾诚一时的私人情绪,唐建就有可能接不来工程—— 唐建,是爷爷毕生的心血,也是爸妈一直在努力的事业。 唐逐雀,把唐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宝贵。 接近叶庭鹰,不接近叶庭鹰;接近叶庭鹰,不接近叶庭鹰—— 一时间,她变得比哈姆雷特还要犹豫不决! ********* 唐逐雀上了车。 “唐经理,顾诚他说什么了,关不关工程的事?”邱建平也不太放心。 “不关,只是随意聊聊。建平,你表现真好,难怪爸那么看重你。”唐逐雀由衷赞了一句。 邱建平摆摆手,感激地说道,“当年,我刚毕业,什么都不懂,多亏唐总愿意给我机会——对了,唐经理,顾诚这人势力不小,他是盛食的太子爷,何况,年纪轻轻成为国土资源局的副局。过些年,陈局退休了,局长之位,很有可能便是他坐。” 叶庭鹰,顾诚—— 恶人很可怕,有权有势的恶人更可怕! 叶庭鹰,太危险,顾诚,又得罪不起。 唐逐雀叹了口气,心中更是忧烦! 车子回到公司,已是六点多,同事都差不多离开了。 两人返回了办公室,加班。 办公室里,高水然尖细地叫着,“还不跑快点啊,笨蛋,快追上了!唉,要死了——” 唐逐雀不由得皱起了眉,“水然,你又在看恐怖电影?” “表姐,是行尸走肉,最新的。你回来啦,那家伙呢?” 高水然急忙把电影暂停,收拾着满桌的零食。 “建平吗?他回了办公室加班,你别再吃这些,快去吃饭。”唐逐雀摸摸她的头,劝道。 虽然她很不喜欢表妹霸着自己的电脑,整天看恐怖片,可是却不忍责怪。 曾经,高水然很文静,乖巧,从不看恐怖片,姨父对她毛手毛脚后,她变得叛逆,贪玩,大大咧咧,越是新奇好玩的东西,越是喜欢—— 有些伤害,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 “表姐,我去看看那个呆头鹅,待会再和你吃饭。” 高水然抱着一堆零食,冲出了办公室。 邱建平是呆头鹅? 唐逐雀笑了笑,她没忘记,高水然最喜欢与憨厚老实的男性一起。 她敲着键盘,快速输入帐号,密码,打开加密网盘。 在私人日记里输入:今日,顾诚,威胁着,要我接近叶庭鹰—— ********* 晚上七点,唐建不远的达芬奇西餐厅。 此时正是吃饭时间,餐厅刚好满座。 唐逐雀,高水然,两人没预先订位,只能离去。 餐厅门外,两人看到不远处的一辆红色法拉利,高水然跑过去看车牌—— “表姐,真是苏大哥的车,他在里面,我们快进去。”高水然不由分说,便拉着她往里走。 “别,水然,或许他正忙着,别打扰,我们去别间吃。”唐逐雀阻止她。 “唉,表姐,你好烦,苏大哥在餐厅还能忙什么,不就吃饭?快进去,都饿死我了。”高水然已快不进去,跟侍应生耳语—— 那侍应生点下头,领着高水然往餐厅里间走。 唐逐雀想了想,快步跟上去。 一豪华包间门外,侍应生推开门,“高小姐,请——” 包间的那张黑色沙发上,苏温泽正压着个女人,两人衣/衫不整—— 那侍应生愣了,高水然愣了。 “还不快下去?”苏温泽抬起头,厉喝一句。 侍应生低着头,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苏先生,我不知道您——” 唐逐雀也是愣了下,然后冷眼望着。 苏温泽果真在忙着,忙着与别的女人厮/混! “苏大哥,这女人是谁?”高水然箭步进去,指指沙发上的陌生女人,生气地问。 “要抓奸,也不用带上你表妹吧?是担心不够热闹?” 苏温泽冷静得不得了,起身,揪着裤腰带,穿裤子。 那女人把裙子的肩带拉上,低着头,钻进了洗手间。 “外面没位子了,水然只是想搭台吃个饭,不知道你正与人通/奸。水然,我们走。”唐逐雀拖起表妹的手,往外面走。 “表姐,你怎么不问清楚?——苏大哥,你倒是快解释啊——”三人中,属高水然最着急。 对啊,怎么不问清楚? 可是有些事,她问了三年了,得到的解释都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要吃饭的话,就自己点,恕我不奉陪了。”苏温泽拿起西服,健步出了包间。 “苏大哥!——”高水然追出去。 呵呵—— 唐逐雀的嘴角一抹苦笑:屡屡背叛的人是他,好事被撞个正着,生气的人也是他—— 如今,在他面前,自己连放个屁的权利也没有! 唐逐雀,你还在等什么?苏温泽真要离婚,你应该跪拜叩谢才对—— ———————— 洗手间,那个女人已整理完衣裙,出来,问她,“你叫什么?是小雀?” 那女人的普通话很不标准,把小雀两个字发成了:小倩。 小三比她更大胆,与丈夫厮/混完,再来与自己套近乎!真是太可笑了! “是又如何?你该不会向我讨嫖/费吧?我可没动过你。”唐逐雀冷着脸,应话。 “不,不是。在台北,苏大哥曾救过我,我们只是朋友。”那女人白皙的俏脸微红,解释。 “应该是:朋友升级为炮/友!”唐逐雀在心里,默默更正了一句,便往外走。 “小雀,苏大哥是个好人,你别怪他。”谁知,那女人揪住了她手臂。 看来,这又是个喜欢上了苏温泽的小三。 苏温泽,你魅力无边了! “他的事,我不会理。你放手。”唐逐雀去掰那双揪住自己手臂的小手。 这女人看上去那么消瘦,手劲却大得很,唐逐雀扯不开。 “不,你别生气。先听我说,你知不知道苏大哥多么爱你?他就算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叫的也是你的名字。每一次在我身上,他忘情地呼唤,是你的名字:小雀,那样的他,让人很心疼。反正,你不能怪苏大哥。” 那女人语速很快,说得很激动,大眼里已蒙上一层泪。 ... ... 有没读过书?这是天蚕,才不是毛毛虫! 离开了达芬奇西餐厅,唐逐雀的心里五味交陈! 那个台北女人的话语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旋:苏温泽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呼唤的也是自己的名字—— 那么,苏温泽依旧还是爱着她,对不对? 开车回去时,唐逐雀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差些把车子撞上隔离带。 回到家,吃过桃姐给她熬的鸡汤,唐逐雀泡了个热水澡,舒畅了不少。 今天,二月十日,再过一周,便是苏温泽的生辰。 过去两年,他的生辰,自己给他送上礼物后,两人安安静静地吃顿饭。饭后,苏温泽约了一两个莺莺燕燕,有时候,还会带上她—— 嗯,今年,还要不要给他准备一份礼物? 窗前站了大半个钟,长发已干。 唐逐雀从储物柜拿过一只镂空,紫砂的香薰炉,拆了保鲜膜,把它放于玄关处,往凹槽加了点水,滴入几滴纯香精油,再把茶蜡放进精油炉,点燃—— 很快,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弥漫了整个卧室。 这座精美的镂空紫砂香薰炉是苏温泽送她的生日礼物,都五年了,她爱不释手,用保鲜膜包着,放储物柜珍藏,一直舍不得用。 今晚,却很想好好地看着它! 苏温泽曾说:紫砂质地的香薰炉最好。因为精油慢慢渗进紫砂那些狭小的缝隙后,一段时间后,精油,紫砂,两者融合为一体。往后,再使用时,紫砂缝隙会缓缓流出些许掺合了紫砂味的精油,更有独特的香韵! 三年前,苏温泽,在别人面前,是儒雅翩翩,谈吐风趣的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却总像孩子般朗声大笑,有时候,还傻乎乎的—— 唐母笑着说:苏温泽是因为爱她,所以才那样。 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撒娇是件幸福,自然的事。 如今,呵呵—— 想起性情大变后的苏温泽,唐逐雀除了呵呵地悲叹一声,已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三年前,她是被人打了肌肉硬化针,所以才丝毫动弹不得。但苏温泽,恐怕一直认为,她是受不了空虚,主动勾搭那男人—— 事后,又慌又乱的她吞了十几粒紧急避/孕药,吃药太多,导致生理期也不正常,一年后才缓过来。 都快三年了,那该死的私家侦探,钱呢,照收,事办不好,提供不了半点关于那狐狸面具男的资料。是时候把他给炒了! 敲定了主意,唐逐雀拨通电话,“李侦探,以后,那人你不必再查了。对,对,尾帐待会转到你卡上。” ******* 或许是点了香薰的缘故,这晚,唐逐雀睡得很沉,次日十点才醒来。 桃姐给她端来一大碗香喷喷的肉馅饺子,说好久没做了,自己也很想吃。 唐逐雀笑笑,便把一大碗饺子吃了个清光。其实,桃姐是又想起奶奶了。 奶奶贤良淑德,唯独不会做菜,最拿手的是包饺子,包的那些饺子肚子很大,很胖,像一个个金元宝,美味的金元宝。 唐逐雀开着自己那辆凌志,刚出家门不远,就发现叶庭鹰那辆醒目的黄色蝙蝠正跟着。 她开了好一段路,那辆蝙蝠也跟了好一段路。 这男人是不是又闲得慌了!? 唐逐雀带着他绕了一个圈后,便折回家。 刚把车驶进车库,手机有来电。 唐逐雀看了,是叶庭鹰,她把那个号码拉黑,回房。 她还没放下手袋,桃姐便上楼来,说:叶家少爷来了,在客厅等着她,说有事。 唐逐雀更气了,没想到,叶庭鹰还敢找上门来。 如果母亲,楚雅君恰巧回来的话,估计会把他劈成十八块。 因为叶博宏,楚家的珠宝店生意才一落千丈,最后落个低价贱卖的下场。 母亲绝不会给叶家任何人好脸色看! 唐逐雀跟随桃姐下了楼。 那张雪白的沙发上,叶庭鹰坐着,翘起二郎腿,甚是优哉游哉—— 他还是一身蓝色的西服,雪白的衬衣,千古不变的装扮。 不过,纵使是千古不变的装扮,他看上去依旧俊美,尤其是那双浓密的剑眉,还有那双黑眸,真的如黑曜石一般纯净。 “叶先生,有事快说,说完马上离开我的家。”唐逐雀走过去,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这男人曾说:让自己给他杀一次。 当时,这话听得她毛骨悚然。 叶庭鹰真的不太正常,虽然,她暂时也说不清到底是哪些方面。 这样一个不太正常男人的靠近,却每每让她心乱,悸动,像完全被控制了心神—— 唐逐雀想起与他独处的时刻,便有些后怕。 “叶先生,想喝些什么?”桃姐过去,打呼着。 “大姐,不用了,我们总裁坐坐就走。”一旁的古东然对桃姐笑了笑,拒绝。 “附耳过来,不然你一定后悔。”叶庭鹰对着她,勾起食指。 明明是流里流气的动作,竟也被他演绎得多了分优雅。 唐逐雀想了下,顺从地附耳过去—— “你爷爷在德州疗养所,对不对?不想他知道你与苏温泽要离婚的事,就跟我去一个地方,马上走。”叶庭鹰压着嗓子,在她耳边低语。 他那些火热的呼吸气息扑洒进她耳蜗里,引来一阵酸痒—— 唐逐雀的心脏真不争气,又加快了拍子跳动着—— 爷爷去了德州疗养的事,从没对外公开过,就爸妈与她知道,就连亲戚们也都瞒着,这男人也查得到,太神通广大—— 唐逐雀又气又恨,上了那辆蝙蝠。 郊外,蝙蝠的车速极快,每小时达三百公里,可也颠簸了快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目的地是叶家刚买下的一个农场,周围绿意盎盎。 农场里,有两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流水声潺潺—— 叶庭鹰领着她,来到一处大木屋。 木屋周边,是浓密,望不到尽头的野草;木屋右侧,有片柞树林,柞树全部很矮,树下铺满了一排排水管,数不清的绿叶还往下滴着水珠—— “少爷,您来啦。”木屋的屋门打开,两名三十多岁的妇女快步走出来,迎向叶庭鹰。 那两名妇女都穿着同色同款的碎花蓝色棉裙,跟采茶女差不多,头上还戴着蓝色的大头巾。 “嗯,快着灯,让我好好看看宝宝们。”叶庭鹰挥挥手,进去。 那两名妇女回身进屋,木屋里,瞬间,柔和的灯光亮起—— 唐逐雀跟着他,进去。 这间木屋很宽敞,里面有三排长型木架,木架上放着一个个大红色纸盒,纸盒上面铺满了翠绿的柞树叶,柞树叶上,纸盒上,一堆堆白色,肉乎乎的虫子正蠕动着—— “啊,毛毛虫!”唐逐雀见状,大叫一声,拔腿跑出去。 “东然,抓她回来。”叶庭鹰急声下令。 唐逐雀刚跑出屋门,古东然便闪身追了出来,拦住她,“唐小姐,请你快进去,最好不要让总裁生气。” “不,里面全是毛毛虫,我不进去,我在外面等你们。”唐逐雀连连摇头,摆手,不愿进去。 “东然,怎么还不拖她进来?!”木屋里,低沉,带着严厉的男音传出。 古东然一把抓住她的两手,拖进木屋,一边拖一边道歉,“对不起,唐小姐,东然冒犯了。可是,总裁他一定要你进去。” 唐逐雀使劲挣扎,手腕都扭得疼痛,却依旧挣脱不了。 “刚才鬼叫什么?吓到我的宝宝了,过来道歉。”叶庭鹰过来,接而拽住她的手。 他的宝宝,是不是指这些毛毛虫?要自己向这些毛毛虫道歉? 唐逐雀的双眼瞬间瞪大。 叶庭鹰拖着她,往前移步—— “不,你真是疯了,快放我出去。”唐逐雀挣脱不了,眼看着自己被拖往那些木架。 纸盒上,那些白乎乎的一堆堆肉虫蠕动着,有些似乎在啃着柞树叶,一阵细微的吱吱声—— “宝宝们,这个女人呢,她脑子不太正常,你们别见怪。老爸最爱你们了,吃多点哈——” 叶庭鹰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笑弧,那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宠溺,真的像在哄着自己的儿女。 唐逐雀望了两眼那些肉虫,头皮已是发麻,逃不了,便只能闭上眼。 耳边,那低沉的,教育孩子似的话语滔滔不绝,“宝宝们,要聪明点。柞树叶不新鲜,不吃;带了沙尘的,不吃;还没晾干的,不吃——谁敢不听老爸的话,吃了一定会翘辫子——” 天啊,叶庭鹰真的是个**!他真的把毛毛虫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唐逐雀开始在心里诵经: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没脑的女人,还傻站着做什么。来,快摸摸我的宝宝。” 一番对自家孩子的教育后,叶庭鹰抓住她的手,提着建议。 “不,不要,是毛毛虫!” 唐逐雀怕到极点,使了最大的劲抽回自己的手。 因为使劲过大,手腕处一阵阵骨头响的声音—— “再使劲的话,你的手腕就断了。” “女人,你到底有没读过书,这些是天蚕,不是毛毛虫。毛毛虫哪值得我去花钱?真是不长见识!人家总说女人胸大无脑,你倒好,是胸小无脑!” 叶庭鹰的话里,一半是解释,一半是奚落。 见她挣扎过激,那双大手松了点,也不再勉强,。 “这位小姐,我们家少爷说的没错。这些可不是普通的蚕,是一等的天蚕,全是从日本高价买回的。少爷,你眼光真好。这次的天蚕,吐丝一定都很好。老爷他一定会很满意。” “嗯嗯,天蚕丝,是丝中的砖石,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得到。少爷,还要不要给您挑些蚕蛹?” 旁边,那两名花裙妇女一人一句,插起嘴来。 “嗯,也好。过两天,你们打电话让阿风过来拿,我们要走了。”叶庭鹰吩咐一句,拖着她出了木屋。 唐逐雀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求推荐,求收藏!慢慢会加更!) ... ... 还没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东然,这些柞树不够,过两天,让人过来打理下。宝宝们吃得多——”屋门外,叶庭鹰指指木屋不远的那片柞树林。 想起木屋里那一堆堆的天蚕,唐逐雀又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了不少! 她,最怕那些毛茸茸,慢慢蠕动的肉虫! 叶庭鹰,养这么多天蚕,是用来出售,还是自用? “叶先生,你养那么多蚕宝宝,到底有什么用处?”上车后,唐逐雀发问。 农场,绿草如茵,空气十分清新怡人。 而车内,空气稍显闷浊,让人不太舒服。 “哼,不告诉你,胸小无脑的女人!”叶庭鹰又奚落一句。 唐逐雀不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这趟来回,四个钟头多的车程,就是让她过来看那些毛毛虫? 叶庭鹰真是病得不轻! 忽然,咕噜咕噜——叶庭鹰的肚子咕噜地叫了几下。 “东然,你开快点,我饿了。”叶庭鹰有些尴尬,拍了拍肚子。 唐逐雀笑了笑,看着叶庭鹰挨饿,她的心里真的痛快。 现在,她开始理解林欣,叶庭鹰的前妻,为什么愿意与女同搅/合一块,也要离婚。 叶庭鹰一声令下,古东然便开始了飚车—— 车子颠簸了一个钟,才回到近郊。 一间粤菜餐馆前,古东然减了车速,问道,“总裁,东然先下车给您买点吃的吧?” 叶庭鹰嗯了一声,古东然便下车,健步走进那家餐馆。 唐逐雀睁开眼:车窗外,只有两三家餐馆,附近,才停放着六辆车,看上去没什么客人。 那个农场,距离海沙市中心起码七八百公里。 她很少坐车去那么远,这次,算得上是长途跋涉了。 唐逐雀的腰背有些酸痛,刚想下车走走,却无意看到了叶庭鹰的异样。 那张脸已渗出一层薄汗,两片薄唇有些煞白,那双剑眉也皱起—— 他不舒服,这已经很明显。 “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唐逐雀急忙从手袋里掏出两片纸巾,递给他。 叶庭鹰沉默不答,两片薄唇抿得紧紧—— 唐逐雀想了想,便撕开包装,拿纸巾轻轻为他拭去那些薄汗—— 两人靠得很近,唐逐雀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加速。 “总裁,您没事吧?唐小姐,你快下车,让我来。” 古东然已回来,提着几个盒饭,见了立即放下盒饭,上了车。 唐逐雀下了车,活动几下手脚。 十多分钟后,古东然过来,“唐小姐,总裁他没事了,上车吧。” 车上,叶庭鹰正拿着个盒饭,慢慢吃着,脸色看上去是好了点。 古东然递给唐逐雀一个盒饭。 她吃了两口,不禁皱起眉,饭太硬了,菜好点,可是也不算好吃。 叶庭鹰吃了一些,就把那个盒饭推给她,“不好吃,我不吃了,吃完它,别浪费。” 不好吃就推给自己,这男人! 唐逐雀不高兴地放下筷子,回他,“我也吃不下,你带回去吃。” 叶庭鹰冷冷瞥了眼她,厉声道,“东然,都扔了,开车。” 古东然听了,过来把那些盒饭通通扔到一边,开车离去—— 回来的途中,因为叶庭鹰身体不舒服,古东然把车开得很慢。 唐逐雀回到家时,已是下午六点,与桃姐吃过饭后,回房。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她累得只想睡觉,心里却是满怀疑团:顾诚滥用职权,威胁自己接近叶庭鹰,到底是为了什么—— ******* 晚上十点,唐逐雀被手机的铃声吵醒,是陌生人的来电,接过。 “今天,叶庭鹰带你去哪?”是顾诚,淡淡的语气,开口便问。 “顾局,你们的事我不想理,你找别人去接近他吧。身在其职,当谋其责,这个道理你懂吧?希望您公私分明,不要为难我们公司。”唐逐雀不卑不亢地说完,困得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唐小姐,你太天真。我既然让你去接近他,你乖乖照做便是,别跟我讲什么道理。如果你真愿意唐建接不来工程,你就继续敷衍我。你们今天去了哪里?”顾诚的语气不客气了。 “顾诚,你这是以权要挟,我可以告你的。”唐逐雀也生气了,他真够厚颜无耻,开口闭口便是唐建接不了工程。 “你告不了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顾诚的语气又淡淡的了。 “为何找上我?为何要接近他?我要做些什么?” 唐逐雀很不明白,不明白顾诚与叶庭鹰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 同时,她不喜欢被人要挟,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 “不为什么,我暂时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不过放心,你要做的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想知道他的行踪,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唐逐雀想了想,便应他,“今天去了叶庭鹰名下的一个农场,离市区很远,他只见了农场里两名工人,都没什么特别的。” “嗯,这样才对。那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拜。”顾诚说完,挂了电话。 唐逐雀生气地把手机摔在床上,怒骂一句:拜你的头,顾诚,你卑鄙—— 如果,叶庭鹰知道此事,他可能会扒了自己的皮。 顾诚,不折不扣的小人,叶庭鹰,也不太正常,两边都惹不起! 细想之下,唯一可行的办法是以退为进,只把叶庭鹰那些不重要的事告诉顾诚。 瞌睡虫全跑了,已睡不着,唐逐雀翻身起了床,打开电脑,播放歌曲。 “——难收的覆水将感情漫漫荡开去,如果你太累及时地道别没有罪——”正播着的歌曲是张国荣的《玻璃之情》,是苏温泽喜爱的歌曲之一。 苏温泽,自初中起,就特别喜欢张国荣—— 因为苏温泽,唐逐雀跟着迷上张国荣的歌曲,夜里失眠,就反复,一遍又一遍地听—— 登陆上聊天软件,两天前,一位老同学通过同学群添加她为好友,留言的第一句话是:小雀,在吗?你和苏温泽怎么还没结婚啊,我们都等着喝你俩的喜酒。 唐逐雀敲入几个字:呵呵,不急,不急,还得慢慢等。 老同学很快回复:我今天在龙谷滩看到他与白若玫,他们拖着手在漫步,两兄妹感情真好。你怎么没去? 唐逐雀:有事忙就没去,我准备睡了,有空再聊。 关了电脑,唐逐雀心里又添了失落:因为三年前那事,两人的感情已是覆水难收,正如那首歌词所写的—— 那个台北女人说得没错,苏温泽确实是个好人。他们在一起五年多,苏温泽不似其它男性会渴望所谓身/心的结合,他从不勉强自己—— 正是因为往日的百般迁就,如今,苏温泽对她的厌恶嫌弃,更让唐逐雀难以承受! ******** 次日大清早,唐父唐母在楼下等她,三人一同吃早饭。 “小雀,你和温泽都好多天没见面了。这两天,公司也没什么事,不如约他出来,大家吃个饭。”楚雅君边吃边提议。 “妈,不用了,他最近都在忙,没时间。”唐逐雀找借口推辞。 “再忙也要吃饭啊,妈就说他不忙,真忙的话,哪来那么多时间陪若玫逛街吃饭?你待会就打给他,问问他到底是老婆重要还是妹妹重要。”楚雅君不以为然地辩道,语气不容拒绝。 “哎,雅君,他俩的事,我们别管,让小雀自己去处理。”唐展和劝了一句。 “小雀自己怎么处理?温泽那孩子太不像话了,天天就知道陪着妹妹逛街吃饭,对自己老婆不理不睬。我今天偏要问清楚,他到底想怎么样。小雀,你不打,那妈自己打。”楚雅君性子最急,说着,便已拿出手机来。 “妈,你先吃饭,我打,我待会就打。”唐逐雀急忙按住母亲的手。 “对对,让小雀自己打,你喝碗粥。”唐展和帮忙打圆场,给妻子添了碗粥。 早饭后,唐逐雀回了房间,望着那个无比熟悉的号码,迟迟打不出去。 犹豫半晌后,她给那号码发了条短信:起床了吗?有话和你说。 很快,苏温泽便打了电话过来。 唐逐雀赶紧接过,“温泽?” “什么事?”苏温泽的嗓音里有些沙哑。 “嗯,我爸妈想约你吃个饭。”唐逐雀咬咬牙,说道。 “咳咳——还有吗?”苏温泽接连咳嗽了两声,听上去似乎真的病了。 “没了,那你有时间出来吗?”唐逐雀说话的语气,客气得连她自己也不喜欢。 “好,我先订位,待会发信息给你。”苏温泽说完,挂了电话。 唐逐雀傻傻地握着手机,双眼有些微涩。 十分钟后,手机屏幕上一条新信息到达:温悦海景酒店,十点到。 唐逐雀洗了把脸,打开衣柜,穿上那件许久没穿的长裙,站在全身镜前,细细审视—— 九点五十分,温悦海景酒店的大门前,唐逐雀与父母下了车。 接着,苏温泽那辆红色法拉利也来到,停车。 一身白衣的苏温泽弯身钻出跑车—— 苏温泽的下属,江嘉良与唐家的司机先后把车驶进停车场。 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五官,唐逐雀的心绷紧了几分。 三年多了,直至今日,她还没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有时候,只是静静望着苏温泽,她便有泪流的反应。 “伯父伯母,订了包间,我们上去。”苏温泽来到唐父唐母身前,招呼着,嗓音些许沙哑。 “温泽,感冒了?严不严重啊?要知道你病了的话,今天就先不约你出来了。”唐展和拍拍女婿的肩膀。 “没事,伯父,我也很久没和你们吃饭了。”苏温泽笑笑。 “这个倒无所谓,有空就多陪陪小雀——”楚雅君快人快语,示意性地拉过一旁的女儿。 “嗯,知道了,伯母。”苏温泽应着,过去拖过唐逐雀的手,往前走。 或许是因为病了,苏温泽的手温比往常都高,很温暖,就跟叶庭鹰那男人的一样。 唐逐雀的全副注意力,自然地停留在包裹着自己五指的那只温热手掌—— 包间里,苏温泽很是照顾唐父唐母的口味习惯,点了不少的佳肴,荤素得当! 唐父唐母与苏温泽边吃边聊着家常,气氛倒也融洽。 一顿饭下来,唐逐雀只说了一句话:妈,不用老夹菜给我,我自己来。 期间,苏温泽对唐逐雀不闻不问,她也无话可说:这顿饭,苏温泽愿意前来,应该是为了安抚下已有不满的爸妈。 苏温泽,深谙人情世故,尤其照顾长辈,每次都拿足一百分。 或许,这就是爷爷为什么那么中意他这个孙女婿,远赴德州疗养前还再三叮嘱自己要与苏温泽好好过日子—— 饭后,唐父唐母要赶回公司开会,先行坐车离开,嘱咐两人好好谈谈,逛逛公司之类。 ... ... 步步逼问,步步讥嘲! 父母离开包间后,唐逐雀便有点不自在,她低着头,不断扒饭—— “像个饿鬼一般,你家最近不开饭?” 苏温泽捏了捏喉头,嗓子那般沙哑,还不忘冷声地嘲讽她。 “不是,你点太多菜了,不吃很浪费。”唐逐雀抬头,刻意不去望他。 有时,只消看这男人一眼,便能让她情不自禁,泪眼模糊。 “既然是菜多,怎么只顾着扒饭?有没什么要对我坦白?”苏温泽起身,在她身边坐下。 唐逐雀不解地摇摇头。 “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苏温泽的目光变得直勾勾,像探照灯一般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唐逐雀真不明白他在问什么,再次摇摇头,低下头去继续扒饭。 “这么淡定,你真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苏温泽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瓷碗,放往一旁。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唐逐雀抬起头,望向苏温泽的身后。 同时,她暗暗攥紧了两手,努力不让那些不争气的眼泪落下。 “不妨说说你与叶庭鹰偷/欢的过程。”苏温泽问得咬牙切齿。 “我没做过。”唐逐雀听了,立马松了口气。 “没做过?!那这些是什么?”苏温泽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叠照片,整齐地摆放在饭桌上。 足足有七八张照片,照片画面有:会展公司,会议室里叶庭鹰强吻她的两三个镜头;陆风陪她在奶奶墓碑前跪拜;她为叶庭鹰擦拭薄汗—— 一张张照片,一个个画面—— 照片的拍摄角度都很乱,应该是匆忙间快拍的。 唐逐雀眯了眯眼,苏温泽一直有派人跟踪她! “呵呵,证据当前,没话可说了?索性不解释了?想不到叶庭鹰他也喜欢强吻,还是你要求的?你俩进步得真的很快啊,这才几天呐,就打成一片火热了——” 苏温泽冷笑着,步步逼问,步步讥嘲。 唐逐雀闭着眼,静静听着,心里,一**寒流掠过—— 原来,苏温泽,派人跟踪她,捕风捉影,就是为了抓着这种所谓的证据,好狠狠地羞辱自己! “哑了?三年前,你就给我戴绿/帽,现在又来这一套!贱人,你是不是真想死了?要偷吃也看看你家那个断没断气,还是,你早就当我死了?是不是跟他一起,你特别有快/感?他是**,你知不知道?——” 暴怒的苏温泽,口不择舍,说的话都是分外难听。 唐逐雀努力忍了半天的眼泪,终究是忍不住,缓缓滑落而下—— 面对如此无理的控诉,她已不需要辩解。 苏温泽,你继续辱骂,辱骂! “睁眼!跪下!” 苏温泽见她紧紧闭着眼,闭口无视的样子,更是痛恨。 “苏温泽,我没做过,为何要跪?还有,你还没死,我为何要跪?你死了,我也不会跪。” 唐逐雀闻言,猛地睁开了双眼。 眼眶里,泪水盈盈,脸上,却有一份坚毅。 这些罪名,全是莫须有! 她死也不会承认! 啪啪—— “贱人!还敢咒我!”怒骂一句的同时,苏温泽挥手甩了她两巴。 唐逐雀眼角的泪落得更凶,哗啦啦—— 心里的痛,比脸上的痛更重:如今,苏温泽生气了,便随意掌掴自己。 现在,对自己,他的恨远远多于爱! “苏温泽,我真想不到,你会这样冤枉我——行雷下雨,你要小心!” 唐逐雀蹲下,双手拼命地捶打着心口,哭骂起来。 越是捶打,泪水越是落得凶—— 她伸手,用衣袖抹去眼泪,刚抹干,另一行热泪又接连掉落—— 对着这般痛哭流涕的她,苏温泽沉默了下来—— 密闭的包间,除了痛哭声,还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闷! 苏温泽蹲在她身旁,这女人的痛哭声听得他万分心痛,撕心裂肺的心痛! 这些照片,不过是他派人跟踪叶庭鹰时无意拍下的,他事先也并不知道。 但当他看了,脑海里又浮现另外一些床/照,恨到极点,恨到想杀了她,杀了叶庭鹰! 叶庭鹰,你给我的这些屈辱,早晚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来,早晚,我要你生不如死! 苏温泽握紧了双拳,因为方才的大声斥骂,他的嗓子更是疼痛,沙哑! ———————— 半小时后,唐逐雀的哭声渐小,却头痛脑胀起来—— 双腿麻痹,她一时起不了身。 “小雀,乖,别再哭了。” 苏温泽拉她入怀,紧紧地搂抱着,嗓音沙哑地安慰。 一番近乎癫狂的辱骂之后,又再让她别哭—— 三年了,苏温泽,一如既往地矛盾,反复! “为何你变成这样了——我真的没做过,我没做过——”唐逐雀抽噎着解释。 这样熟悉,温暖的怀抱,三年来,已不曾有过。 什么时候,他才能彻底把那事忘掉,不再介怀?! “温泽,15岁,我的青春,是因对你的爱慕开始;21岁开始,因你对我的恨,我却失去了笑的能力。那事不是我愿意的,为何你要这样对我,为何要打我——” 唐逐雀闭上两眼,揪住苏温泽的那件衬衫,在心里,不停地哀念,不停地哀问。 “小雀,乖,别哭了——” 苏温泽一手轻抚着她的头发,一手轻拍她的后背,在帮她慢慢顺气。 唐逐雀很快止住了哭泣,如此温柔的他,自己永远没法继续恨下去,骂下去。 “呵呵,小雀,你真是太能哭了。自己看看,两眼这么红肿,还敢不敢见人,嗯?” 苏温泽见她不再哭泣,安下心来,抱起她,抱到不远的全身镜面前,嘴角一抹温和的笑意。 镜子里,那女人的两眼红红肿肿,鼻尖也是潮红—— 唐逐雀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这样失礼的模样,赶快用两手捂住脸。 “嗯,就这样遮住,那别人就看不见了。我们先回去。”苏温泽抱着她,出了包间。 出了包间,外面是长长的过道,有些寒风吹来,苏温泽又咳嗽了几声。 电梯不远,两名侍应生走过来为他们按下了电梯按钮。 酒店大堂,苏温泽抱着她,刚走了几步,两名工作人员快步迎过来,询问要不要帮忙。 苏温泽摇摇头,健步走出酒店。 江嘉良在大门外候等着,为自己的老板开了车门。 苏温泽把腰弯得极低,抱她,矫健地钻进了车子。 红色的法拉利扬长而去—— 酒店对面的百货公司,购物出来的白若玫恰巧碰见那幕,本来笑颜如花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 “苏董,您是回家,还是去公司?”江嘉良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渐渐提速上去。 “回家,你下午再去公司,代我开会。” 苏温泽定定地望着怀里的人,头也不抬地吩咐。 此刻,苏温泽的心里是极安宁的,只想和心爱的人呆在一起。 三年来,那些无数的,碍眼的,床照快逼疯了他,日复一日的煎熬,不堪回想的记忆,渐渐地汇成了心魔,所以,屡屡寻找莺莺燕燕,当作发泄—— 身体压着其它女人,再看着她那副漠视淡然的表情,他心生痛恨,也心生失落,于是,只想用恶言恶语,狠狠地中伤她—— 这些事,很早的一段时间,苏温泽便习以为常了,看着唐逐雀因他的话语痛哭流涕,他的心才会疼痛。也就在那时候,他才觉得,这女人还是属于他的,起码,她的眼泪只因自己而流。 三年前,他隐藏了身份,返回海沙市,除了要暗地调查清楚,五年前那场死伤严重的特大空难,另外,便是要设法揪出那个霸占了未婚妻身子的渣男—— 查查探探了三年,如今,根据零零碎碎的情报显示,这两件事,都与叶庭鹰有着莫大的关联! 但是,叶庭鹰,远比他想象的要难以对付,无证无据,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罪。 无数的跟踪,窃听一无所得! 叶庭鹰真正的死穴,他也始终寻觅不得。 林市长,高耀,似乎也都是叶庭鹰那边的人—— 苏温泽的脑子转得飞快,愁绪不断。 ****** “温泽,你没事吧?你在想什么?”唐逐雀柔声问他。 苏温泽的视线虽然落在自己身上,视线的焦点却显扩散,瞳孔也有些空洞—— 这样的他,感觉距离自己很远,触不可及! “我没事。小雀,答应我,以后,离叶庭鹰那男人远点。他的背景,比你想的要复杂很多。” 苏温泽回过神来,提醒她。 “嗯,我都听你的。”唐逐雀两手环住他的腰,眯上双眼。 哭了那么久,她觉得窗外的阳光特别刺眼。 “嗯,我明天给你买一只藏獒,以后,我不在时,你尽量把它带在身边。” 苏温泽吻吻她额头,因为怀里女人的顺从,心里踏实了不少。 “藏獒?温泽,我都怕,又怎么带在身边?”唐逐雀睁眼问道。 她的印象里,藏獒要吃血淋淋的生肉,她不喜欢。 “不用怕,我给你挑一只性子温顺,又能保护你的——先睡会吧。” 苏温泽解释道,把她抱得更紧,视线转而落在后视镜里。 透过后视镜,车后,一辆黑色的宾利隔着一辆车,跟了他们好一段路,这不是巧合。 叶庭鹰,那男人喜欢隐身于黑暗里,伺机掠食,绝不会这般明目张胆地挑衅—— 莫非,海沙市,莫非,除了叶庭鹰,还暗暗藏着另一股的庞大势力? ... ... 最后一根稻草,压碎了宛如驼峰般硬的心 苏宅。 苏温泽一路抱着唐逐雀回了自己的卧房,抱到床上。 “来,快洗个脸。”苏温泽转身去了洗手间,拿来一条温热的白色毛巾,为她擦脸。 这间卧房,是熟悉的白色天堂。 苏温泽最喜欢白色,床被,枕头,衣柜,书柜,桌椅,几乎所有的家具,不少的西服套装,都是白色。 某种程度上,唐逐雀并不在意其它那些莺莺燕燕。 如果,苏温泽没有与白若玫在一起,那她心中或许也不会有什么芥蒂。 毕竟,自打初中起,倾心与苏温泽的女人太多了。不过,他的定力很好,一般只是逢场作戏,那些女人也现实,如果一段时间后,还追求不得,便会停步—— 所以,苏温泽即使与其它女人有些许暧/昧,但用不了两天就散场。 但白若玫不一样,唐逐雀对她的了解很深,而白若玫对苏温泽的了解绝不比自己的少。 白若玫,喜欢上了一个人,便会使尽浑身解数,套牢他,就像八爪鱼那般,抓得紧紧的,永远都不会放开。 换句话说,如果白若玫真的爱上了苏温泽,会像牛皮糖黏上他。苏温泽要甩开,也不容易。 想到这些,唐逐雀的心又沉下来。 “在想些什么?”苏温泽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温声问道。 “没有。”唐逐雀迎上他的视线。 “别想骗我,你撒谎时,眼球就会转两下。告诉我,到底在想些什么。”苏温泽抓住她的两肩,有些着急。 唐逐雀敛下了眸光,压低音量问道,“我在想,你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她真的想知道,这事像块大石头,已压着她,十多天了, “怎么想这些?”苏温泽也敛了敛眸,才又沉声问道。 唐逐雀眼里闪过黯然之色:如果,苏温泽不直接回答问题,便等于默认了。 “小雀,别再想这些,累不累?累就睡一会——”苏温泽话语未落,已为她盖上被子。 唐逐雀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躺下。 她刚躺下,楼下一阵吵闹声。 苏温泽走到落地窗,探头往下看看,眸色深了几分。 “在这里,别下楼,我待会就回。”苏温泽转身,理了理衬衫领子,大步走出卧房。 苏温泽这样紧张,有什么事?唐逐雀起床,往窗外探头望去—— 一楼,大草坪上,一身白裙的白若玫笑脸盈盈,七八个传媒记者朝她打着闪光灯,一手举着话筒,问话—— 苏温泽刚下到草坪,那些传媒记者围堵过来,争先问起来,“苏先生,白小姐她怀孕了,那孩子的爸爸是高浩然先生吗?你们苏家是不是很快要和高家联姻?——” “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对这些问题感兴趣的话,还是直接问我妹妹。今天,本人不大舒服,就先不招呼大家了。你们尽快问完,二十分钟后离开。我的医生嘱咐要好好休息——” 苏温泽摆着宠辱不惊的神态,只是短短几句话,就打发了群情激涌的传媒记者。 苏温泽沙哑的嗓音,是他不大舒服最有力的证据。 那些传媒记者听了,倒转了队伍,又围着白若玫,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 十多分钟后,白若玫便送那些传媒记者出门。 客厅大门,苏温泽两手交叉,冷着脸,等着。 “哥。”白若玫来到他面前,低声唤了一句。 “《娱乐周刊》的主编是你旧相好吧,有空问问他,还想不想混下去。拉这些八卦记者回家来,想怎么样?逼我就范?若玫,你知道哥的底线,下次别傻了!” 苏温泽轻笑着,摸了摸白若玫的头,状似亲昵,却带点警告性的意味。 白若玫伸手去抱他,柔声道,“哥,若玫没有逼你,有位朋友无意看见了我包里的孕检报告。她口无遮拦,才事先泄漏出去——” “若玫,你还是老样子,做错事就找借口。今天这事,哥不怪你,下次记得别再做了。今天买了什么裙子?快回房去试试!” 苏温泽想起白若玫今早去了逛街购物,随意问道,转身上楼—— “哥,你跟小雀她和好如初了?”白若玫听话地跟着他,上楼去,却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若玫,不该问的就别问,做错了就要认——哥教了你那么多道理,你怎么一样都不懂?霞姨她去了哪?”苏温泽像一位教育孩子的老师,对妹妹敦敦教导。 “三周后,又要去孕检了,哥,你会再陪我去吗?”白若玫拉住他的手,晃了晃,撒娇道。 这男人,她名义上的大哥,曾把她从苦海里救了出来,值得去爱,倾尽心血去爱! “有时间的话,陪你去看看。上次,只是常规性检查,下次的孕检才关键,身体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要立即打掉,千万不要祸害了孩子。你先回房,有事以后再说。” 苏温泽压低了嗓子命令道,他们已来到三楼的走廊上。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唐逐雀赤着脚丫,赶紧从房门处跳上了床,盖上被子。 苏温泽的嗓音沙哑,又压得极低,不过,她依稀听见了些许对话。 小时候,闺阁里,独自睡觉时,隔着已紧紧关上的格子窗,唐逐雀还能清楚地听见楼下,家人,佣人走路的脚步声,不算大声的谈话—— 为此,她怕得一度失眠,父母带她去了医院检查,才得知:自己的耳膜太薄,薄得少见,比一般人的要薄很多,反射能力极强,能听见细微的声响不奇怪—— 奶奶跟她说:这就不用怕了。耳膜薄也不算一件坏事,有时候,还可以好好利用。 这次,唐逐雀确实好好利用了天生的极薄耳膜,听见了苏温泽与白若玫两人的对话。 他们说:孕检关键,身体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打掉孩子! 原来,白若玫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苏温泽的。不然,他那么关心这些做什么,还去主宰孩子能不能要的权利—— 苏温泽与白若玫有了孩子,这个事实宛如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地压碎了唐逐雀,那颗还苟延残喘,依旧在等待着爱人重返的心! 她的心,自然没有驼峰那般坚硬,可是,十年的深厚感情,也不能说忘了就忘了。 有些美好的记忆,早已融进了她的血液,骨髓里! 伤心失望,每当她想离开时,那些灵魂深处的点滴回忆,似乎都活了过来,轻轻地对她在呼唤:苏温泽是你要去争取的归属,因为,在这世间上,真没人比他更爱你了! ******** 房门被人推开。 苏温泽过去,坐在床沿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小雀,你睡着了吗?” 唐逐雀揉揉眼,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起身问道,“楼下似乎有记者,有些吵,睡不着。” “额,是若玫,她带了些记者朋友来参观,闲聊。睡吧,我也累了,一起睡会。” 苏温泽不愿与她多说,淡淡应了句,起身,去衣柜里拿过套家居服,棉拖,进了更衣间。 唐逐雀眼里的苏温泽,自幼,便是个懂得生活的人,或者说,是个太过挑剔的人。 他的这间卧房,地板永远洁净得发亮;书房,更衣间,洗手间,化妆间,全部分开;洁白的衣柜,桌椅等家具,不能染上一丝灰尘;棉拖,鞋袜,几天就要更换一次。 另外,这间卧房以白色调为主,清洁功夫就更重更多了。 苏温泽的贴身女佣,邓春分,每日的功夫便是领着下人,保持这间卧房的洁净卫生。 苏温泽有重度洁癖,决不允许别人未经同意,就闯进他的卧房。 曾经,苏父进来这里留下了几个脏脚印,苏温泽气了自己父亲大半天。 那年,唐逐雀15岁,圣诞节那晚,在这床上,苏温泽,唐逐雀,白若玫三人共同观看一部精彩的镭射影碟—— 忽然,唐逐雀的身下一阵经/血涌出,那是属于她的初潮。 那些经/血不多,可是很快也染脏了雪白的床褥。 当时,苏温泽关心的并不是被染脏了的床褥,而是她,抱着她就直奔霞姨的房间,急声问道,“小雀她怎么流血了?霞姨,你快救救她——” 过后,苏温泽懊恼自己太过孤陋寡闻,开始博览群书,包括女性层面的书,护肤,美容,搭配也有不少涉猎。 那事之后,唐逐雀的心里住进了一个名字:苏温泽。 苏温泽,白若玫,她,曾经那样亲密无间的童年玩伴,如今,也困在一场三角恋里—— 上天,你可真会戏弄人! 唐逐雀想起那些往事,浑身发凉! 对于感情,她善良不起来! 知悉苏温泽与白若玫的兄妹恋后,她的心,早已无比的冷酸,闷痛—— 今后,白若玫绝不会再是她的朋友,苏温泽,也不再是那个眼里只有她的人。 或许,自己真是时候抽身离去了,可是,她做得到吗? 唐逐雀想起要离开苏温泽时,两眼已涩—— “又在想什么?不准胡思乱想,我们睡一会。”苏温泽揽过她,一起躺进被窝里。 苏温泽抱着她,呼吸虽然温热,但气息不急不乱,完全没有情侣搂抱时的悸动—— 唐逐雀甚至比他更渴望进一步的靠近。 嗯,因自己的身子被人弄脏过,所以,有洁癖的苏温泽已心存不屑,不愿再去碰她—— 唐逐雀想着,心中一股凄怆,悲凉! (洛瑶文笔不佳,文里的词句,很简单,但每一个字,也都经过了斟酌。) (这章先简短地描述下唐逐雀与苏温泽的过往,清楚地展现女主对感情的挣扎,心理流水话多了些。慢慢会移到与男主叶庭鹰的交集上,莫急!) (还是那句,喜欢的mm加入书架吧,收藏下,便是洛瑶最大的支持。加入书架,更新了也会第一时间提示。) ... ... 你黑了我车系统?! 夜幕,如黑纱般轻压着明月山。 半山上,叶宅,灯火通明,亮如白天。 叶庭鹰那辆黄色蝙蝠刚停在主宅前,叶家的管家忠叔迎上去,隔着车窗对自家少爷躬身,道“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找了你大半天。” 叶庭鹰嗯了声,下车上楼去。 二楼,东侧的主人房。 那张古典的红木大床,叶博宏背靠在床柱上。 “爷爷,我回来了。什么事这么急,还是您太上皇想你乖孙我了?” 叶庭鹰在床前的实木矮凳坐下,嬉皮笑脸的,对爷爷卖口乖。 “去哪了?”叶博宏,目光如鹰般炯亮严厉。 将近70岁的老人,精神矍铄,竟没有一丝银发,也没有一丝皱纹。 “龙谷滩,与子杰冲浪,玩得尽兴,就没让东然打扰我,不知道您找我。”叶庭鹰答道。 “大夜晚的冲浪?你真当爷爷傻子呢!又去哪里调/教**了?”叶博宏不耐烦了,怒问。 “环宇城,今晚有四个**过来。”叶庭鹰收起了嬉皮笑脸,老实地答话。 “一晚调/教四个?臭小子!” “与其花时间调/教那些**,怎么不娶个正经女人回来调/教,开枝散叶?你以为爷爷还能活多少年。你爸妈死得早,咱家就你一个男丁。我还指望着躺棺材前,能抱抱曾孙。本来,阿欣就挺好的,却被你折腾得不成人样——” 叶博宏指着孙子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埋怨道。 “爷爷,正经的女人,我不喜欢。不正经的女人,你不喜欢。不过,如果你要我开枝散叶,那就娶吧。爷爷你又想我娶哪位大家闺秀?”叶庭鹰打断了爷爷的长篇大论。 “包括阿欣在内,都第四个要离婚了,还有大家闺秀敢嫁你吗?你随便找,身家清白的就好。”叶博宏一口气说完,然后捂着心口,大口地喘气。 “忠叔,爷爷心绞痛,快进来!”看到自家爷爷捂住心口,喘不过气来,叶庭鹰急忙叫人。 “老爷,您可千万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忠叔小跑着进来,一手拿过床头的救心丸,快速喂了几粒给自家老爷。 “没错,爷爷您别生气,乖孙全听你的。你要我娶哪个,那我就娶那个。”叶庭鹰劝说着。 “呼呼——那爷爷想让你娶唐小姐,你娶不娶?!”叶博宏张嘴,大口地喘着气,问道。 “那女人,胸小又没脑,娶回来浪费米饭。爷爷,除了她,谁都可以。”叶庭鹰不满地抗议。 “还说全听爷爷的,算了。你滚出去,别气死老子。”叶博宏,甩手,示意。 叶庭鹰出去后,忠叔开口了,“老爷,为何您一直希望少爷娶唐小姐,唐小姐已是有夫之妇。少爷这么好的条件,绝对可以找个黄花闺女。” “唉,阿忠,你也知道那小子什么脾气,不找个能忍点的女人回来。这个月摆酒结婚,很可能下个月就得离婚,他都离了四次婚了,真是羞家。他还不成家立室,我死了也没脸见儿子,儿媳妇他们——”叶博宏怨着,叹道,老泪纵横。 “老爷,您快别说了,先躺下——”忠叔扶着叶博宏,在床上躺平。 ******** 三天后。 晚上九点,唐逐雀整理完花苑世纪乐园的部分资料,径直坐了电梯直达停车场。 明天,就是苏温泽的生日,意味着今晚零点前,她要挑好一份礼物。 她刚钻进前座,背后传来沉稳的呼吸声,扭头后看:叶庭鹰正端坐在后座上。 唐逐雀像见了鬼般,当场呆傻了。 “胸小无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叶庭鹰往前坐了点,盯着她。 “你,你怎样进我车的?快滚下去。”唐逐雀反应过来后,厉声赶他。 “这种烂车,要黑进来,还不简单?开车吧,我等了你,嗯,17分20秒了。” 叶庭鹰一边轻拍嘴巴,打了个哈欠,一边抬手,看了眼腕表,慢条斯理,应道。 “你黑了我车系统?!”唐逐雀不敢置信,震惊得心惊肉跳。 “既然你的耳朵不好使,就别再问了,先开车。”叶庭鹰像吩咐自己的司机一样。 “开你的头,你快给我下车!快点!”唐逐雀受不了,下车去扯他。 “你跟我拉拉扯扯,这算不算调/情?如果苏温泽知道了,他会怎样看你?我保证会对他说,是你约了我,要玩些刺激的男女运动——”叶庭鹰反手扯住她,低声威胁。 唐逐雀,应声,停下手来,冷笑,“原来,你之前接近我,就是为了气温泽。现在,你目的达到了,该收手了。” 之前,叶庭鹰对她若离若即,一时亲昵,一时冷漠,她竟然还悸动不已,像没见过男人一般,如这男人所说,自己还真是笨蛋,没脑子。 “该收手的人是他!苏温泽,他并没退出国际刑警。半年前,他做了些很不应该的事。现在,日本两大黑帮,意大利,台湾,东南亚那边,很多人都要他死,有些杀手已潜来了海沙市。预料没错的话,他应该过不了28岁生日——那你觉得,我又用不用得着借你来气他?” 叶庭鹰附在她耳边,语速极快,沉声说道。 唐逐雀的心咕咚一下,一时根本思考不了。 停车场出口那边,两个保安大步走了过来。 唐逐雀顾不得想太多,钻回前座,一脚发动车子,赶快离开。 车子开了十多分钟,唐逐雀不时透过后视镜,往后看看—— 车后,叶庭鹰那辆蝙蝠依旧紧紧跟着—— 叶庭鹰刚刚说的那番话,她至今也消化不了,半信半疑之间。 苏温泽,如果真没退出国际刑警组织,那些话便很有可信度。可是,他到底做了什么事,导致有人要买凶杀他。 唐建,位于海沙市的上环地段,上环这边,除了高楼大厦,便是无数条,交错穿杂的高速公路,暂时找不到可以停车的地方。 “叶先生,请问,您方才说的是真是假?”唐逐雀等不了,先问清楚。 因为有求于人,她的语气,已变得非常恭敬有礼。 “你之前对我态度很差,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叶庭鹰看着她,扁起了嘴。 此刻,他完全就是一副赌气的小孩嘴脸。 “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计较,和我说话吧。”唐逐雀连忙讨好他。 在心里,却不禁腹诽了几句。 叶庭鹰这么容易就黑了她的车系统,这样,让她更没安全感了。 “你怎么不去问你那个老公,苏温泽?在前面放下我,我要回家。”下一秒,叶庭鹰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沉声说道,嗓音低沉。 前面,虽是紧急停车带,但没特殊事故,也不应该在此停车。 “这里不太方便停车,叶先生,我请您吃个饭,聊聊,好不好?” 唐逐雀柔声询问,想找机会问清楚,叶庭鹰既然能说出那些话,那他一定知道不少内幕。 “不吃,我要下车,快停车!”叶庭鹰说着,已解开了安全带。 唐逐雀见状,赶紧一脚踩住刹车阀,车子急速停住。 叶庭鹰始料不及,往前俯冲着,撞上来,他的额头正碰到前座椅背—— 还好,椅背有厚厚的绒毛椅垫,他没撞得重,细碎的黑发有些凌乱而已。 唐逐雀松了口气,回过头,问道,“叶先生,没事就好,回去吧。我能不能打给您?” “哼,不能打,打了也不接。有你这样停车的吗?肯定是故意的!恶人,恶有恶报!——”叶庭鹰嘟嘟囔囔着,开门下了车。 车外,古东然也停了车,向叶庭鹰奔过来。 看着箭一样飞奔离去的黄色蝙蝠,唐逐雀叹了口气,按下控制台的蓝牙耳机,打给苏温泽。 打了好几次,电话也没接通,最后一次,是关机。 唐逐雀更焦急,调转车头,向苏宅加速驶去—— 苏宅,女佣,秋分,领着唐逐雀走进客厅,说苏温泽昨天出去后,就没回过家。 “秋分,那他到底去了哪里?”唐逐雀急得不得了。 “小雀,哥他最近都很忙,你就别再来纠缠他了。哥说他只喜欢乖巧,不烦人的女人。” 白若玫插了嘴,一手拿着个苹果啃着,从楼梯上款步走下来。 “秋分,快叫人帮我再熬点猪脚姜。最近,走几步路也觉得气喘,怀孕真是累。爸妈说,现在就要调养才行——” 白若玫捂着肚子在沙发上坐下,一副怀孕太太的架势。 唐逐雀站着沉默了会,倒也想开了,现在没必要和白若玫斗气。 白若玫怀孕,还不到20周,现在就开始炫耀晒命,她斗气不来,只会浪费时间。 苏温泽昨天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会不会真的出事了。他很少会不接电话,平时,睡觉也从不关机。 此时,霞姨,邓春分两人从外面进来。 “唐小姐,你过来找阿泽?”霞姨过来,问道。 霞姨,苏霞,苏豪的堂妹。苏霞与老公离婚后,就一直寄宿在堂哥家,当起了管家婆。 苏霞自然知道唐逐雀与苏温泽已结了婚,领了证。只是,苏温泽从不承认这婚事,苏豪认为儿子性情大变,全是唐逐雀的错,也不怎么善待这个儿媳妇,所以,三年来,苏霞对唐逐雀的态度,一向是不冷不热。 “霞姨,温泽到底去了哪?能不能尽快找到他,我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唐逐雀决定明白地道出自己的担忧,只有这样,苏家的人才会正视起来。 三年来,苏温泽夜不归宿,他们习惯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春分,你打个电话给江先生,问问阿泽在哪。唐小姐,霞姨送你出去,晚点,我让阿泽他给你回个电话。”苏霞安慰几句,送唐逐雀出去。 ... ... 女人,你应该说,主人,请惩罚我吧! 唐逐雀驾着那辆凌志轿车出了苏宅,手提袋里,手机震动起来—— 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快速按下蓝牙耳机的接听键,急问道,“温泽?” 耳机里,传来高水然独有的尖细女声,“哈哈,表姐,看来你是思夫过度了。苏大哥他今晚又没陪着你?” “呵呵,开着车,就没看手机,你找我有什么事?”唐逐雀笑笑。 “表姐,我在凌霄环宇城,过来吧,有件大事要和你商量。”高水然的嗓音听上去带着喜悦。 “水然,现在说吧,我晚点还有事。”唐逐雀推辞。 这里,距离凌霄环宇城有半个多钟头的车程,来回的话,她会来不及挑生日礼物了。 “表姐,你该不会还没给苏大哥买礼物吧?别烦了,礼物包在我身上,先过来吧,就这样。”高水然嬉笑着说完,挂了电话。 唐逐雀闻言笑了笑,看上去,高水然的心情真的很不错,尽管去看看她有什么大事要商量。 凌霄环宇城。 一间豪华的卡拉ok包厅,男侍应生微笑着,为唐逐雀打开了房门。 包厅里,除了高水然,唐逐雀的两个大学同学,戴依琳,洛克,还有三名年轻的女人。 唐逐雀挂着笑脸,过去跟他们简单打了个招呼,在沙发上坐下。 高水然凑过来,低声说道,“表姐,你快看看,人家依琳姐比你大两岁,可是皮肤多好——所以说,女人永远需要爱情的滋润,需要甜言蜜语。如果你和苏大哥重归于好,该有多好。” 唐逐雀明白高水然的话:戴依琳跟她一样,哈佛毕业便嫁人,嫁给了洛克,并且,双双进了卡地亚集团。这些年来,两人更是伉俪情深,羞煞旁人。 “小唐,怎么不见苏先生,你俩结婚了没?”洛克搂着戴依琳坐过来,笑着问道。 洛克,也是哈佛商学院的英才,典型的美国人,说话都是直肠直肚的。 唐逐雀笑着摇了摇头,扯开话题,“依琳姐,你们这次来海沙,是公干?” 戴依琳是华侨,在美国出生。大学时,她总说要回国看看,说了有三年多,也没回来一次。 “不,洛克来找叶先生,商讨着买下海洋之心。”戴依琳的嗓音很娇柔,或许是熟人,听着倒也不觉腻人。 戴依琳的皮肤真的很好,脸上花了淡淡的妆,可是,从那双纤细玉指,莹白的耳垂,嫩白的脖颈,看得出,她的皮肤很细腻白嫩,近28的女人了,皮肤保养得跟少女一样。 海洋之心?之前威利斯.尼尔不是担心找不到买主吗,现在有人肯要,为何还要商讨—— “依琳姐,海洋之心太邪门,你们为什么想要?”唐逐雀不理解。 戴依琳虽然在国外长大,没有封建迷信观念,可是威利斯.尼尔的妻子,温斯顿.安娜却是活生生的样板,戴了海洋之心两天,突然暴毙。 “小雀,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还相信这种传说。希望都不算是厄运之钻,虽然它的拥有者遭遇确实离奇悲惨了些。威利斯先生之前以八千万美金把海洋之心转给了叶庭鹰先生,叶先生不肯出售,所以我们特意赶过来,希望和他好好谈谈。” 戴依琳解释道,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女人香,属于名贵的香水味。 唐逐雀点点头,不再多说。 海洋之心,最多也值四亿,而叶庭鹰那男人,以五亿人民币买下一颗坦桑蓝宝石,真奢侈。 “小唐,你认识叶先生不?认识的话,快帮我们约他出来吧,我们赶着回去。”认识唐逐雀的所有人里,只有洛克会叫她小唐。 唐逐雀点点头,“我与他不太熟,但见过几次面,试试看吧。” 她本想说不认识,但想起不久前,为白若玫定制那颗玫瑰特钻时,洛克真的帮了她很大的忙。欠人人情,应该找机会还了。 走廊外面,唐逐雀拿着手机,把叶庭鹰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拨打过去—— 电话接通,一个甜甜的女声应着,“您好,找哪位?” “你好,小姐,我找叶庭鹰先生。”唐逐雀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个女人,微微愣了愣。 “你找主人?找主人什么事?主人在洗澡,没空。” 这女音比戴依琳的更娇柔,甜腻,听得唐逐雀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还有,这女人一口一个主人,什么意思—— “小姐,我想找叶先生谈点事情,请你转告一声,就说是一位唐小姐找他。”唐逐雀简短答完,挂了电话。 她电话刚挂,叶庭鹰的号码便回拨了过来,“主人让你过来找他,凌霄环宇城,凌霄酒店802号房。” 还是刚才那个甜腻的女音。 凌霄酒店,就是附近那栋楼。 唐逐雀进包厅,和高水然,洛克,戴依琳说一声,便乘电梯下楼去。 路上,她在想,该怎么样问叶庭鹰,苏温泽会被人寻仇的事。 凌霄酒店,802号房,唐逐雀按了门铃。 悦耳的门铃声刚响起,一个年轻的女生开了门。 这女生看上去很年轻,17,18岁的模样。她穿件日系,校服款式的绿裙,皮肤白白净净的,看上去,是个清纯的中学生。 看来,叶庭鹰这男人,是不嫩不吃! “主人让你脱了鞋袜再进去,主人很不喜欢高跟鞋落地的声音。” 那女生甜甜地说着,那张白净的瓜子脸上,两个浅浅的笑涡,笑容甜美迷人。 唐逐雀迟疑了下,便脱了鞋袜,跟着那女生,赤着双脚走进去。 套房里面,那张大床旁边,叶庭鹰围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望向窗外—— “叶先生,我的朋友,戴依琳小姐想和你谈谈买入海洋之心的事。”唐逐雀来到叶庭鹰身旁,沉声问道。 这间套房的地板,是光滑冰凉的大理石,光着脚踩在上面,凉意直透脚底,涌上四肢。 不喜欢高跟鞋落地的声音,起码也应该备好几双棉拖才对,这种天气,光着脚,很不舒服。 叶庭鹰回过身来,原来,那件浴袍并没拉上,那结实的胸膛,紧实的腹部,红色的贴身底/裤全都露了出来—— 只是看一眼后,唐逐雀急忙转身,低下了头,脸部微微发烫。 “清清,去把我的皮带拿出来。”叶庭鹰沉着嗓子,吩咐。 那名有着甜美笑涡的女生听了,小跑起来,跑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然后再跑过来。 “主人,给。”女生弯着腰,递上一条皮带。 “真乖,清清先回去。两天后,再过来。” 低沉,好听的男音继续发号施令着。 那名女生若是走了,这里不就剩下她与叶庭鹰。 唐逐雀感觉自己的脊背已挺不太直了,脚底的凉意更重。 “谢谢主人的赞美。”那女生弯着腰,一直退到房门,关门,离去。 “女人,你找我,应该还有其它要紧事,怎么不说下去?是关于苏温泽的吧?他真失踪了?” 叶庭鹰绕过她,来到面前,一字一句问道。 唐逐雀抬起头,沉声求他,“嗯,暂时联系不上他,您能否帮帮我?有多少个杀手?请再告诉我多点情况。” “哈哈哈——”头顶上方,一阵爽朗的笑声。 “女人,你真是太天真。苏温泽那些烂摊子,谁敢插手。你知道有多少杀手又如何?准备报警?”叶庭鹰止住了大笑,嗓音顿时又沉了下来。 唐逐雀确实想过报警,可是,她完全摸不着头脑,到底是那些人要杀苏温泽。她自己都说不明白,那公安局那些人更不会理会。而苏温泽,如果真的还没退出国际刑警,那他现在算不算卧底身份。真是卧底身份的话,报警便不可取了。 “我只想您帮忙查下他的行踪,尽快找到他。我会付款给你,不会让你白做,请帮帮我。”唐逐雀望着头顶上方那双黑眸,眼里带着求助。 她是真的没有其它好的办法了,这些事,暂时不能让爸妈,苏伯父,白阿姨知道。 “付款给我?你果真是胸小无脑,我缺钱吗?不缺。不过,如果你乖乖地,讨我开心了,或许我还会考虑看看。”叶庭鹰指责她的语气里满是鄙夷。 讨他开心?是不是要像那个小女生一样? 唐逐雀的学习能力很强,她想了想,便柔声道,“主人,请帮帮我。” 话音未落,爽朗的笑声再次传来,声声大笑,在屋子里回荡—— “但主人还没开心,不如,来玩点别的?” 叶庭鹰两手拿着那条皮带,用力扯直—— 他的嘴角一抹浅浅弧度,看不出是在笑,还是不笑。 那条皮带就那么横在唐逐雀的下巴。 近距离下,她才看清,那条蓝色的皮带,却不是皮质的,而是丝绸,光滑无比的丝绸! 唐逐雀不说话了。 叶庭鹰不太正常,他拿着这皮带,不管是要做什么,但肯定都不会是好事。 “女人,你应该说,主人,请惩罚我吧!” 叶庭鹰那低沉的嗓音,说话的语气好像在循循善诱。 原来,他有这等癖好!唐逐雀觉得后背又一阵阵寒意。 此刻,她终于明白叶庭鹰有哪些地方不正常了。 ... ... 抡起巴掌,扇她屁股! “怎么还不叫主人,嗯?”叶庭鹰见她不作反应,脸色微微不悦。 唐逐雀瞪大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叶庭鹰一番,然后浅浅地笑道,“小鹰子,乖乖的,让主人好好地惩罚你。” 原来,叶庭鹰有这癖好,只不过,他看上去,是施/虐的一方,那么,让他尝尝受/虐的滋味,很合乎道理。 “那么,不如,让小鹰子示范下,什么样的惩罚才算好?” 果不其然,这女人不是块调/教的好材料。 叶庭鹰稍稍思量,眸光一沉,把拇指,中指指头合在一起,用力一甩,打了个响指,大手一扯,身上那件浴袍已被脱去,掉在地上。 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紧实的腹部,两块凸起的腹肌,修长的两腿! 唐逐雀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脸,绕过他,往房门方向冲去—— 她伸手扭开门锁,刚想开门出去,身子被一股蛮力扯过,对上一堵结实的男性体魄。 “别怕,小鹰子很有经验。”低沉,富有磁性的男音缓缓说道,极度魅惑人心。 “叶先生,刚才,我是逗你玩的。既然你不愿意帮忙,我也就先不打扰了。”唐逐雀镇定地开口,努力让自己别太害怕。 独处一屋,男女体力悬殊,一个人逞什么强,不知天高地厚。 “胸小无脑,你很怕我?我爷爷,他很喜欢你,希望你改嫁给我。嫁不嫁?” 叶庭鹰淡淡地笑着,伸着右手,那些细长的指节在她脸颊,打着圆圈。 “帮我讨好爷爷,那我就帮你救苏温泽,等价交换,很公平。做不做?” 叶庭鹰淡然地扬高唇角,两片性感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唐逐雀本来心生颤意,迎眸对视,发现那双黑眸里却没有情/欲的意味,语气平淡如常,只是,他嘴角的笑意,却令人不能忽视。 “什么样的讨好?”她还有选择的权利,真是太棒了。 “给爷爷个曾孙,那便马到功成。”几个字,缓缓从叶庭鹰的两片薄唇逸出。 唐逐雀震惊之余,气得快要吐血了,要生孩子的事,亏,真是太亏了。 “放心,我可以不碰你,寡人还不至于那么饿。”叶庭鹰看出了她的不乐意,进一步说明。 还寡人,唐逐雀暗暗啐了他一口。 不过,没有小蝌/蚪,又哪来受/精卵——这男人没有常识! “你的意思是,可以抱养,对吗?”唐逐雀向他打了个比方。 “不,一定要是我的孩子,抱养野种,与我争夺家产麽?世界上,有一个术语,试管婴儿。你懂不懂,不懂我再解释给你听。” 听到抱养两个字,叶庭鹰的眼神顿生厌恶。 试管婴儿,也就是体外受/精,胚胎移植。 这个术语,并不算陌生。 “你先帮我找到苏温泽。”当务之急,苏温泽的安危最为重要。 “嗯,那寡人先从你身上拿点利息。”叶庭鹰促狭地半眯起眼。 唐逐雀明眸一顿,喝道,“你别乱来。” “嘿嘿,正经事上面,寡人从不会乱来。”叶庭鹰的笑容带着痞气,眼里带点兴奋的光芒。 唐逐雀捏了把冷汗,大力挣扎,吼道,“叶庭鹰,你敢动我一分一毫,我一定把你阉了。” 此时的她,因为畏惧,也不再客气了。 “诶,小猫咪记性不好,应该叫主人才对。念在你是雏/儿,寡人会好好疼你,不下重手。” 叶庭鹰已把手放在她屁/股上,温柔地抚摸着。 唐逐雀急得拱起屁股,往后挪动,逃避那双魔掌。 叶庭鹰,眼色暗沉,抡起了巴掌,狠狠扇下去! “叶庭鹰,你这个疯子,你真是疯了!快放开我!”唐逐雀本能地想弹开,叫骂着反抗。 叶庭鹰把她抱得更紧,巴掌抡得更快,更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混蛋,住手!”唐逐雀挣扎不脱,张嘴狠狠咬向他的肩,牙齿咬到了骨头。 爸妈也没这样打过她,这男人真是变/态! 剧痛之下,叶庭鹰猛地往后退开,肩骨上两排清晰的牙印,他脸色凌厉起来,“你咬我?” 这情况,唐逐雀哪里还顾得上回话,扭了门锁,就冲出去—— 唐逐雀奔到出口处,一直按电梯按钮,不断回头看叶庭鹰有没跟上来。 电梯很快升上来,打开,里面,有两名保安人员模样的男人,两名保安见了唐逐雀,冲出来抓住她的两手,“唐小姐,请跟我们来一趟,去见总裁。” “为什么?”唐逐雀只会说这三个字了。 “唐小姐,你侵害了总裁的身体,不能一逃了之。”一名保安解释道。 侵害了他的身体?!叶庭鹰,你狠! “保安大哥,是叶先生,他先动手打我的,我只是反抗性地咬了他一口,绝没什么侵害。”唐逐雀急忙澄清事实。 “唐小姐,总裁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诬陷人的。”另一名保安插嘴,明显不相信她的澄清。 唐逐雀还想继续解释,很快又顿住,她真是太笨了。 凌霄环宇城,是叶氏旗下的物业,这些人,自然也都帮着叶庭鹰,再辩解又有什么用。 “莫非,你们总裁要告我不成?”唐逐雀心绪不安,叶庭鹰不正常,她见识过了。 “和我们去见总裁,到时便知了。”两名保安双双夹住她,已到了叶庭鹰的套房,802号房。 房门并没锁上,三人进去。 以惊人的速度,叶庭鹰已着装完毕,一身蓝色手工西服,如往常般俊美,挺拔。 “总裁,人带来了。”两名保安低着头汇报。 “做得好,去找你们主任,说总裁要嘉奖你俩。”叶庭鹰沉声开了口。 那两名保安,像接着懿旨般,合不拢嘴,“谢谢总裁,谢谢总裁。” 连声道谢完,两名保安便低头退了出去。 别人对叶庭鹰越是恭敬,唐逐雀的心越是不舒服。 “叶先生,我到底哪里侵害你身体了?” 唐逐雀冷笑着问,过去房门旁边的鞋架拿过自己的鞋袜,穿上。 这趟,没能问清苏温泽被人寻凶的事,反倒给机会叶庭鹰行刑,赔了夫人又折兵! 叶庭鹰,原来,你生理,心理都这么扭曲,你爷爷知道吗? 妈蛋,刚才,她的屁股无缘无故挨了十多巴掌,现在还火辣辣地作痛。 叶庭鹰,你胆敢动我的屁股!早晚,我也会让你的屁股开花,打得你皮开肉绽—— 唐逐雀火冒三丈,又不敢轻易报仇,暗下决心,改天再报仇。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女子报仇,更用不着十年。 “好了吗?该走了。”低沉,舒缓的男音传来。 唐逐雀抬起头:叶庭鹰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眼波温和如水,脸色平静。 他,这是又正常了? 唐逐雀呲之以鼻,反问,“去哪?” “你朋友不是要买海洋之心吗?去找她谈谈,前面开道。”叶庭鹰沉着脸,语气冷冽。 他果然正常起来了! 唐逐雀踩着那双牛皮粗跟靴,快步走在前面。 五分钟不到的路程,她领着叶庭鹰进了卡拉ok包厅,“依琳姐,叶先生他来了。” 包厅里,高水然,戴依琳,洛克,另外三名女性朋友,所有人的眼球,同一时间,凝聚在叶庭鹰那蓝色的高大身影上,像演习过一般。 “叶先生,您好,我是洛克,这是我妻子戴依琳,我们想跟您买下海洋之心——”洛克搂过戴依琳,微笑着,过来跟叶庭鹰打起招呼。 唐逐雀过去拉住表妹,低声道,“水然,我们先走。” “表姐,你急什么,我都还没玩够。”高水然嘴里嚼着开心果,视线停留在叶庭鹰身上。 “水然,你苏大哥出事了,快跟我走,别再吃了。”唐逐雀把玻璃酒桌上的零食全部推往一边,拉过高水然。 高水然听了一怔,已跑出包厅,估计嘴里正嚼着开心果,她才没叫出来。 “依琳姐,下次再找你们吃饭。我们有事先走了。”唐逐雀过去,和戴依琳道个别。 “好好,小雀,你开车注意点。”戴依琳笑吟吟,挥手道别。 ********* 出了包厅,唐逐雀就拿出手机查看,屏幕安安静静,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短信。 她的心更是忐忑不安,加快步子,下楼取车。 高水然见自家表姐脸色不对,不由轻声问了句,“表姐,苏大哥他出什么事了?” 高水然贪吃,嘴碎,藏不住话。唐逐雀犹豫着,该不该跟她说,跟她说,也于事无补。 唐逐雀摇摇头,应道,“没什么事,他手机打不通,我要过去找他。水然,你自己搭车回家,好不好?” 高水然没考车牌,戴依琳他们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何况,有叶庭鹰的地方,都很不安全。 “我不想回家,爸妈最近都在吵架。表姐,水然和你睡。”高水然撇撇嘴,挽上了她的手臂。 唐逐雀叹叹气,不再劝她。 小姨,楚雅丽,与母亲楚雅君性子差不多,都是急脾气,姨父,高耀脾气更是暴躁。近十年来,两人在家,便整天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来吵去,倒也相安无事,从不会出现要离婚的问题。 有些婚姻,是以争吵来维持,这并不难理解。 长久以来,唐逐雀期盼的,是像爷爷与奶奶那样相濡以沫的平淡感情。 如今,她与苏温泽的婚姻虽不公开,但私底下,俨然也蒙上争吵度日的阴影。与小姨姨父唯一不同的是,每一次,都是她以眼泪结束了那一段段争吵。 ... ... 林味厨艺学校,偶遇林阿姨 车上,高水然一路念念叨叨,全是夸赞叶庭鹰长相俊美过人的话。 今晚,无故被叶庭鹰扇了屁股,唐逐雀心里一团火,沉默不语,把车子开得飞快。 那男人确实人模人样,他爹妈给了他一副好皮囊。可惜,癖好却又多又怪。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还有待纠正:女人们都爱的坏男人,起码还得多金。 回到唐宅,已近凌晨,唐逐雀还没吃过晚饭,饥肠辘辘。 桃姐,昨天坐车回了老家祭祖,还要两三天才回来。 高水然自告奋勇,说,“表姐你想吃什么?水然马上给你做。” 唐逐雀对她的厨艺不抱希望,答,“你能做什么,那我就吃什么。” 高水然雀跃着,进了厨房,捣鼓一番,给她端来一碗车仔面。 “不错,跟正宗的港式车仔面味道一模一样。水然,真想不到你还有两把刷子。”唐逐雀拿了筷子,赞了几句,囫囵吞枣吃起来。 “额,表姐,这个是原包装的,桃姐一早给你备好,我只是把它热了热。”高水然被她赞得低下了头,马上解释。 唐逐雀摇头笑了笑。 高水然大大咧咧,贪玩,嘴馋,性格最令人喜欢的,便是诚实,没做过的事,绝不承认。 桃姐,一定是担心她加班晚了回来,饿着肚子睡不着,所以,才一早给她备了些细蓉,车仔面,简单热热就能吃。 两人回房后,高水然先去泡澡。 唐逐雀拿过手机,再次打给苏温泽,但一直提示所拨打电话已关机。这下,她彻底不安了。 一刻钟后,高水然便擦着头发出来,拿过平板电脑,又播起恐怖电影。 唐逐雀拿着手机进了浴室,躺在浴缸里,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几分钟后,等来的却是顾诚的来电。 “唐小姐,今晚,叶庭鹰和你见了什么人?”顾诚,一如既往,还是淡淡的语气。 “他见了一对有意购买海洋之心的美国夫妇。”前车之鉴,吵也没用,唐逐雀简单回话。 “唐小姐,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你根本没用心去接近他!我只给你三个月,三个月里,特别留意下叶庭鹰到底与日本那边什么人见面。别敷衍我,等你给了我满意的答复,花苑那块地的最终审批才会下来。你明白吗?” 顾诚的语气,先是咄咄逼人,接着又是淡淡的。 寥寥几句话,便听得出,他很善于调整自己的情绪。 唐逐雀嗯了声,挂了电话,又骂起来。 顾诚,如此放肆,以权挟私,已经不是一般黑的乌鸦了,是只硕大,丑陋的蝙蝠! 在顾诚,这种权贵要人面前,她得像个龟孙子一样俯首听命。 国土资源局,除了局长,陈天章,估计没人敢说副局,顾诚的不是。 即便找机会向陈天章陈述了顾诚的恶行,陈局愿意插手此事,花苑的工程得以顺利进行。但是,假如顾诚没被拉下马,还是国土资源局的领导,往后,唐建的工程进度一定会被拖慢。 告状,这条路,暂时走不通。现在能做的是以退为进,找机会脱身。 顾诚这么紧张叶庭鹰的行踪,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但是,叶庭鹰也不算个好人,她的良心,不会太过意不去。 唐逐雀斟酌了一会,起身,还没穿上睡裙,白若玫打电话过来,“让哥回来。” 白若玫的话语很直接,连句招呼都不打。 “他不在我这。”唐逐雀冷声回她。 “不在你那,那去哪了?让哥接电话。”白若玫语气顿时尖锐起来。 “我再说一遍,他不在我这里。我要挂了。”唐逐雀拿过睡裙,准备穿上。 “你骗我,你快让哥接电话,他还答应明天陪我出海玩的——”白若玫不依不饶。 唐逐雀挂了电话,没工夫听她瞎扯。 如今,白若玫迷恋苏温泽的程度,已成痴狂。 刚穿上睡裙,白若玫又回拨了过来。 唐逐雀厌烦了,索性把她拉黑,走出浴室,心,却更沉了。 白若玫也联系不上苏温泽,那便说明,苏温泽真的失踪了,他又失踪了! 床上,高水然已关了恐怖电影的视频,正看着烹饪学校,各式各样的培训简介,五花八门。 “表姐,我们周末去报名,学学做菜,好不好?我觉得这间学校就挺好的,中西餐,全部可以学,还有专人教煲汤,不懂不收费,网友们的评价挺高——”高水然打开一间烹饪学校的主页,满脸高兴,提起建议。 “嗯,先看看有没时间再说,晚了,快睡。”唐逐雀拿过闹钟,调闹铃。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多。 高水然把那间烹饪学校的地址信息记下来,躺进被窝,很快就熟睡过去。 躺在床上,唐逐雀时不时起身查看手机,直到凌晨四点多,才捱不过睡意,沉睡过去。 次日,唐逐雀一觉睡到了中午两点,闹铃被提前起床的高水然关了。 唐母,楚雅君打电话回来,让她这两天别去公司了,心不在焉的话,也帮不上忙。 霞姨也很焦虑,打电话过来追问,苏温泽这些天有没说要去哪里。 三年前,还是国际刑警一员的苏温泽曾无故失踪了数月,亲戚朋友都以为他执行任务时遭遇不测,他却突然间乘坐辆私人飞机,风尘仆仆赶回来。 现在,再次音讯全无。 重蹈覆辙,抱着希望,唐逐雀说不上特别害怕,可是,整颗心却就那么悬着,不起不落! ******* 在家闲了两天。 周六,大清早,一身灰色休闲瑜伽服的高水然过来找她。 唐逐雀撑着惺忪睡眼,洗漱,头昏昏沉沉。吃过早饭后,她的精神才好点。 “水然,你大清早扰人清梦,又想去环宇城?我不想再去,很累。”唐逐雀边说边打哈欠。 这两三天,她心里很不踏实,每晚翻来覆去,困到不行了才能入睡。 “姨妈下了令,让我怎么也要带你出去散散心。正好,我们可以去看看那间烹饪学校。表姐,你精神不好,就别开车了,让陆雷他载我们去。”高水然拖着她,上了车。 陆雷,是唐逐雀去哈佛留学时,唐父唐母坚持给女儿雇请的保镖。唐逐雀嫁人后,陆雷便去了唐建当起保安科顾问。 陆雷今年37,比唐逐雀大了12岁。也许是年龄差距,两人平时都没什么话题。两人真正的交流是在四年前,陆雷教会了唐逐雀如何开快车,如何有效超车。这事,如果让唐父唐母知道,一定会悔不当初。 陆雷为人做事,目的性很强,是个业余赛车手,性格豪爽,说话从不转弯抹角。 当初,陪着17岁的唐逐雀上机前往美国留学时,陆雷就与她约法三章:大小姐,我会尽力保护你。不过,我不喜欢与人搏斗,你安心读书,少给自己找麻烦。这样,你好,我也好。 结果,两人合作愉快。陆雷没使过半点力气,就轻轻松松赚了三百万。 那间烹饪学校与唐宅不算远,加上陆雷车技好到爆棚,才二十分钟,他们就到了。 下车时,陆雷斜眼望了眼车后,皱眉说,“大小姐,有人在跟踪我们,你俩注意点。” “没有啊。雷哥,你该不会是年纪大,眼花了吧?”高水然往后看了看,摇摇头,打趣。 唐逐雀回过头,一辆黑色宾利正缓缓汇入车流—— “陆大哥,你快去停车,我们进去等你。”唐逐雀拖着表妹,快步进了烹饪学校。 烹饪学校的接待室,一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迎上来,领着她们,介绍起培训课程。 这间烹饪学校,名叫林味厨艺学校,培训的课程众多,除了常见的中西餐,还能专门教人煲汤,自制营养饭盒,花样调酒,食品雕刻,制作各式糕点等。 跟其它烹饪学校差不多,分初级,中级,高级班,上课时间可选晚上班,周末班。 这里,最大的特色是:学生能随意列出自己喜欢的菜谱,导师研究一番,然后手把手教会你。 接待室外面,前来报名的人络绎不绝,其中,有男有女。 “表姐,我们快报名。” 高水然被那个女接待员说得心花乱颤,拿着报名表就填写起来。 “表姐,你怎么不填?”高水然顿了顿笔,不解问道。 “水然,这里真的挺好,你报名吧。我要学,桃姐她自然会教我。” 桃姐,厨艺高超,已是最好的导师。何况,她花钱出来外面学烹饪,桃姐一定不会喜欢。 “桃姐?是不是李桃?”身后,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问道。 来人是叶胜赌窟里,那位慈眉善目的林阿姨,叶庭鹰的厨娘。 冤家路窄,莫非这间烹饪学校,又是叶庭鹰的?唐逐雀心生不忿。 “林阿姨,您好。这位是我表妹,高水然,她想在这里学学烹饪。这间学校是叶先生的?” 唐逐雀笑着介绍,并提出疑问。 “不,这是我开的。小媚,快给高小姐安排课程,主教导师——”林阿姨吩咐那个女接待员。 “高小姐,你跟小媚慢慢参观下。唐小姐,林阿姨有些话问,请进去里面谈谈。”林阿姨笑着,领着唐逐雀进了接待室。 “唐小姐,你说的桃姐,是不是姓李,单名一个桃字?”林阿姨看上去,有些着急。 唐逐雀点点头,她也是在奶奶死后,无意间才得知桃姐姓名是李桃。 “唐小姐,能否帮我约约她?”林阿姨握住唐逐雀的手,恳求,看上去十分激动。 “林阿姨,您为何想见桃姐?” 桃姐没什么朋友,看电视,做菜,打扫卫生几乎是她全部的生活,桃姐应该不认识林阿姨。 “唐小姐,李桃大姐她真是救了我的命啊,当年——”林阿姨颤着声,交代了缘由。 ... ... 豪华游艇,叶庭之鹰! “唐小姐,李桃大姐她真是救了我的命啊,当年——”林阿姨颤着声,交代了缘由。 十多年前,林阿姨是名月嫂。当时,她照顾位怀孕已有六个月的富家太太。某天,那太太患重感冒,又不愿看医生,只吩咐林阿姨下楼,给她买些感冒药。林阿姨在药店买药时,碰见桃姐,桃姐随口提醒一句:感冒药千万别和葡萄柚汁,红酒那些一块吃,不然会出事。 林阿姨买药回去后,那位富家太太刚吃过药,就准备喝杯葡萄柚汁,被林阿姨制止了。事后,那富家先生大赞林阿姨见多识广,药理学这些也懂,自己真没雇错人—— 那富家先生十分疼爱妻子,倘若妻子,以及腹中孩儿有什么差池,林阿姨绝对难辞其咎。 这些年来,林阿姨不断在庆幸桃姐说了那句话。 身为月嫂,林阿姨只知道很多食物相克,不能同食,却不太清楚药物这些,又有什么禁忌。 当年,她返回了那间药店,问药店老板,得知提醒自己的那女人叫桃姐,就住在附近。 林阿姨再三追访,才查知桃姐的姓名,李桃。后来,却始终没机会再次相见。 唐逐雀听完,感触良多。 林阿姨,为了过路人,桃姐的随口一句提醒话,记挂了十多年,也寻找了十多年。 桃姐,因为与奶奶的多年情义,留在唐家,尽心尽力照顾,事无巨细,忙碌了大半辈子。 她们,都是得人恩果千年记的最好例子! 从桃姐,林阿姨身上,唐逐雀学习到为人要感恩。 “林阿姨,桃姐知道后,会感到很高兴自己帮了忙,她会出来见您的。”唐逐雀温声道。 林阿姨连声道谢,“嗯嗯,谢谢你。” “对了,唐小姐,最近怎么不去见少爷,你们闹别扭了?”林阿姨推门出去,又问一句。 唐逐雀摇摇头,解释,“我与叶先生只是萍水相逢,不会闹别扭。” 林阿姨似乎搞错了她与叶庭鹰的关系。 “少爷人挺好,这烹饪学校,也是他拨款给我建的。他只带过你一个女孩子回去,林阿姨以为你们两个关系很好——”林阿姨叹叹气,离开,去忙。 接待室外的长椅,陆雷正与一枚美貌少妇聊得火热,笑声阵阵。 陆雷,都37岁的大男人了,尚未娶妻,除了赛车,最大的兴趣便是与那些风姿绰约的少妇搭讪,也不知在聊些什么,那名少妇捂住嘴,一直嬉笑个不停。 唐逐雀对陆雷这种行为不太满意:父亲让陆雷保护她,但陆雷挑/逗少妇的喜好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倘若,那些少妇的老公生气,抄起家伙来围殴陆雷与自己,那真是无妄之灾。 国外留学四年,唐逐雀中规中矩,从不惹事,陆雷压根没机会施展过拳脚。唐逐雀不知道陆雷到底有什么长处,能让父亲如此重用。父亲看人那么准,这次,却重金雇了个只会泡妞,赛车,生性懒散的保镖。 “大小姐,快去找你表妹,我们要回去了。”陆雷对唐逐雀招手示意,接着又跟那名少妇热聊起来。 三人返回的途中,高速公路上,陆雷很快飙起车来,低声爆粗,骂道,“脑子被冲到下水道了,开车技术一坨粪,还跟丢人现眼!看我不甩掉你——” “雷哥,你再继续飚车,表姐的这辆凌志就要报废了。”高水然的嗓音尖细起来。 高水然的嗓子尖锐,情绪稍有不稳,嗓音会变得又尖又细。与她卡拉ok包厅唱歌时,服务员总会前来,把包厅音响音量调低,笑笑说这间房的音量太大声了—— 小学到高中,高水然都是学校领唱队的高音小王后。不少音乐老师总说:高水然同学有日本女生的尖音,这样,学起日语来更有优势—— 唐逐雀最怕被表妹用高分贝的嗓音喊起床。 高水然的尖音,如热播电影《怪兽大学》里面,利用尖叫声来发电,恐怕也完全够格。 “高小姐,你再叫,雷哥的耳朵一定比这辆车报废得快——”陆雷笑笑,并没把车速降下来。 ******* 十多分钟的飚车,他们便已回到唐宅。 大门外,三人就听见白若玫的叫骂声,骂声刺耳。 “贱人,都怪你!”唐逐雀刚踏进大厅,白若玫冲过来,骂了一句。 “你才贱人!在别人家,还这样骂人。白若玫,人之贱则无敌,说的就是你。”高水然护着自家表姐,张嘴,回骂。 “你,哼,一窝狐狸!高水然,你跟你表姐一个样,都是臭**——”白若玫反唇相讥。 沙发里,白诗韵站了起来,“阿玫,别再闹了。小雀,你们去哪了?” 在长辈面前,高水然住了嘴,拿过唐逐雀的手袋,先行快步回房。 “水然她想学做菜,就一起去看看烹饪学校。白阿姨,您怎么过来了?”白诗韵也在这里,让唐逐雀有些意外。 白诗韵年轻时,曾与台湾那边的黑帮杜老大有过暧/昧关系,为此,爷爷对白诗韵有些成见,不欢迎她来家做客。 虽然,白诗韵与父母有几十年交情,但白诗韵只来过唐宅两次。一次,是奶奶离世后,白诗韵过来帮忙葬礼的事;另外一次,就是唐逐雀与苏温泽领证那天,唐苏两家人小聚了一番。 这次,白诗韵过来,是为了什么。 “小雀,阿泽他失踪了,你知道吗?”白诗韵拉过唐逐雀的手,担心地问。 唐逐雀点点头。 三天前,她从叶庭鹰那男人嘴里得知苏温泽被人寻凶的事,苏温泽的号码便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音讯全无。这些天来,她终日寝食难安,查看手机的次数绝对不下五百遍。 “妈,你看看她,多淡定啊!她根本就不关心哥的死活,哥真是瞎了眼,当年才娶她——”白若玫,怨气冲天。 桃姐端来水晶茶盘,添上两杯热气腾腾的铁观音。 “白阿姨,您坐,爸妈很快就回来。我有些累,先回房。”唐逐雀留下两句话,转身上楼。 白若玫,现在气冲冲的模样,自己留下来,只会徒惹争吵。 唐逐雀不想和她吵架,吵架从来就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可以的话,她倒想狠狠掌掴白若玫一顿,解气的同时,教教她何为廉耻。 白若玫,明目张胆地与自己的大哥**,孩子都有了,还在她这个大嫂面前,耀武扬威。 “不准走,哥失踪了,我们都急得不得了,你还回房做什么?”白若玫上前拦住她。 “白小姐,你不如坐下,先喝杯茶吧。”桃姐走过去,劝道。 “这里有你这种下人说话的份吗?滚开,我不喝。”白若玫大力推了桃姐一把。 桃姐,快六十岁的老人家,被这么一推,一个趔趄,差些摔倒。 “陆大哥,既然人家是特意来惹事的,就麻烦你帮我撵出去。”唐逐雀冷冷命令。 桃姐,从来就不是下人!唐家,从来没人敢亏待桃姐。白若玫,你真是太过分了。 看在白诗韵的份上,唐逐雀只是下了逐客令。 “阿玫,你别再闹了。小雀,白阿姨先走,回去和你伯父商量下,看要不要报警。”白诗韵过来,拉着女儿出了门。 “大小姐,苏少爷他为何突然失踪,要不要我帮忙查查。”陆雷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用,陆大哥你不如查下,最近跟踪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唐逐雀脑海里,一直想着那辆黑色宾利。 莫非,顾诚那卑鄙小人还派人跟踪她? ****** 与父母,高水然用过午饭后,唐逐雀的手机收到叶庭鹰发来的信息,她独自出了门。 叶庭鹰约她前来的地方是龙谷滩,一艘私人游艇上面。 这艘游艇命名为:叶庭之鹰。把那个之字去掉,便是叶庭鹰,那男人的姓名。 叶庭之鹰,长达150米,以白色调为主,艇身洁白。 艇身中后部,立着四个**的,可360度旋转的黑色桅杆,蔚然壮观,这游艇速度应该极快。 游艇达四层半,底层是餐厅,大尺寸的一扇扇落地窗附近,一排排白色的方形餐桌。 四周舱壁由光滑发亮的胡桃木砌成,地板,则是咖啡色的红豆木。 二三层,是客舱,主人房,房内铺满红色的太平地毯,白色房门精致雕花。 客舱里的套房,装饰奢华度可媲美龙凤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四层,是休息区,以及观赏区。 休息区还设健身房,澡堂等。 音乐厅,则是咖啡厅,还有几架精致典雅的白色名贵钢琴。 这样一艘游艇,市值不低于十亿。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叶博宏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全被他这个不孝孙子挥霍了! 唐逐雀看了看周围环境,吃惊之余,有点感叹。 她跟着古东然,穿过艇舱,来到最顶层。 最顶层空落落,面积不大,只有一个圆形的游泳池。 泳池里,池水蔚蓝,波光粼粼。 泳池旁,叶庭鹰半躺在一黑漆漆的紫檀木藤椅上,右手端着整杯血红的液体,静静地凝视。 苏温泽曾说叶庭鹰有血液恐怖症,也就是晕血。 晕血的人还能不能对着这么一杯血红的液体,淡定地凝视? 在古东然的提醒下,唐逐雀脱下那双牛皮靴,只是穿着羊毛袜,向叶庭鹰走过去。 斜睨一眼,看见她的到来,叶庭鹰的嘴角慢慢浮起了一抹邪笑。 唐逐雀看得脊背一阵阵寒意:这男人笑得有多灿烂,就证明他心里的邪念有多强烈。 每走一步,她心底的惧意宛如被施了魔法的小树苗,快速茁壮起来—— “叶先生,请您救救他。” 与前面的男人保持着几步路的距离,唐逐雀低下头,沉声求助。 那抹邪笑,很自然,又让她紧张不安,拳头握紧,又放开——手臂绷直,绷得有些发酸。 他,是指苏温泽,叶庭鹰一定懂她的意思。 过来之前,叶庭鹰发给她的信息就是:想救苏温泽,现在过来龙谷滩。 ... ... 我只想看看你喷血的样子 “过来,拿着它,端稳,可别洒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低沉男音,吩咐道。 端着那杯血红液体的大手缓缓移过来,阳光的照耀下,那杯鲜红的液体泛起点点亮光! 唐逐雀双手去接过那个透明的高脚杯,两手刚捏住杯脚,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内—— 这杯液体压根不是酒,也不是什么饮料,是血! 极度震惊下,唐逐雀两手微微抖了抖,然后继续端着那杯血。 “还很新鲜的,喝了它!”叶庭鹰见她比自己想象的要镇定,满意地点点头。 “这是人血,还是动物的血?”唐逐雀沉住气,问道。 空气里,血腥味淡淡;酒杯里,血波微漾—— “人血?原来你口味那么重的?不过是兔子血,快喝了它。” 叶庭鹰两手撑住下巴,两只墨黑眼珠子定定的,一动不动,像在观赏一场好戏。 “喝了,你是不是就答应救他?” 唐逐雀开门见山,问道。 她的心里发毛,寒意一波又一波,嗓音却无比平静。 她没必要再问,为何叶庭鹰要自己喝那杯兔子血。 因为,叶庭鹰变/态如此,她已经不太讶异了。 原来,一个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可以很强。 “嘿嘿,不喝,他死定了;喝了,还有一线生机。”叶庭鹰开始打起响指,悠然自得。 叭叭叭叭——几下响亮的空气摩擦声。 唐逐雀低着头,端着那杯血凑近嘴边,血腥味更浓了,接连飘进鼻内。 这酒杯容量并不大,整杯的血加起来,顶多也就三口,三口咕噜吞下去,就有机会救苏温泽! 唐逐雀咬咬牙,闭上眼,努努嘴,张开嘴,灌了一大口—— 接着,全喷了出来—— 叶庭鹰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喷出来,早已退到她身后,那些兔子血全洒在洁白的游艇地板上,斑斑点点—— 唐逐雀把那个酒杯放地上,顿生恶心,胃液翻腾起来。 那杯兔子血,血腥味不重,但很苦很涩! 唐逐雀没喝过海水,不过那杯东西,绝对比海水更难喝。 血里,加了不少盐,可谓是高浓密度的盐血。 唐逐雀吞了些许入腹,嘴里的血腥味残留不去,干呕起来,欲吐不吐,甚是难受! “唐小姐,你快喝杯水,冲一冲。”古东然快不过来,递给她一杯凉白开。 唐逐雀一手接过,顾不得太多,蹲下,喝下那些凉白开,漱口。 过了好一会,她的胃部终于舒服了些。 叶庭鹰坐回了那张紫檀木藤椅上,脸上,笑意盎然—— “叶先生,这兔子血太难喝。不好意思,请您不要介意,帮帮忙。”唐逐雀捂住嘴,走过去,低声下气,再次恳求。 “自然不好喝,我只想看看你喷血的样子。现在,谈谈正经事。你马上和苏温泽离婚,改嫁给我,帮我讨好了爷爷,那么,苏温泽便能保住性命。” 叶庭鹰开了腔,慢条斯理地谈交易。 唐逐雀双手再次握了握,又松开—— 可以肯定的是,叶庭鹰对她并没有兴趣,却非要自己改嫁给他,就是为了讨好叶博宏? 这样看来,叶博宏,似乎完全制得住他这个心理不正常的孙子。 苏温泽与自己的婚姻,本也形同虚设,离不离婚,倒无所谓。 而爷爷,早把苏温泽当成亲孙子,对他比对自己还好,爷爷绝不希望苏温泽有什么三长两短。 一番琢磨后,嫁进叶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 二月中旬,海沙市还属寒冬。 龙谷滩这边,吹来的海风带点湿气,吹得人发冷。 翱,翱,翱—— 传来欢快,嘹亮的海鸥叫声。 循声望去,不远的海面上方,一群海鸥正展翅盘旋—— 侧目远望,蔚蓝的天际线映衬下,海鸥群那些洁白的羽毛煞是显眼。 翅膀大张,海鸥群一会在高空翱翔,一会从海面上低翔掠过,接着又腾空跃起,欢腾雀跃! 蓝天鸥鸟飞! 这会,别有一番飞鸿戏海的滋味。 海鸥,是最常见的海鸟,有个绰号:海港清洁工。 这个绰号,来自于海鸥虽以鱼虾,螃蟹,贝类为食,却更偏爱捡食航船,海港,码头上,沙滩上,那些旅客,海员丢弃的残羹剩饭。 海鸥,靠近海岸群居,飞翔;信天翁,则喜欢在远离海岸的浩瀚汪洋,一个劲盘旋,翱翔,时而高,时而低,时而远,时而近—— 有经验的船员分析得知:信天翁若是低空盘旋,意味着前面有冰山,浮冰群;信天翁若是勇往直前,高空快飞则表明前面是开阔无比的海洋,毫无阻拦。 为此,信天翁,被不少的航海家誉为:吉祥之鸟,导航之鸟。 大都市里,街边乞讨的那些乞丐,即便再怎么捡食残羹剩饭,也绝不会落得:城市清洁工的绰号,相反,更会遭人羞辱,鄙夷。 而信天翁,沿着汪洋大海,一路追逐船只,一部分原因就是出自好奇。鸟类的好奇心,与人类大同小异。毕竟,信天翁不认识人类制造出来的大型航船,好奇而跟着,也不奇怪。 那些海员,航海家,冠以信天翁吉祥之鸟的美誉,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苦闷的海上航行,多了信天翁的作伴,日子跟着多了些情趣。 ****** 因为姐姐,唐逐莺遭遇车祸时,满身鲜血,奄奄一息,过路人堆积一边,却无人上前援助,以致失血过多,抢救不及,八岁便离世。 年幼,唐逐雀饱尝了心酸,绝望,也尝过了世态炎凉。 苦痛的经历,会让人思想上更成熟,更容易理解人间百态! 而人性,真的很难说得清楚,道得明白! 世间既有善良慈爱的奶奶,重情重义的桃姐,感恩戴德的林阿姨;也有自私自利,以权谋私的顾诚,情绪百变,身心扭曲的叶庭鹰。 叶庭鹰借机要她喝下加盐的兔子血,嫁给这样观念扭曲的男人,怎么想也不算一件好事。可不嫁,苏温泽危在旦夕,遭遇不测,爷爷知道了会不会伤心得再度病发,一病不起? 唐逐雀纠结不已。何况,苏温泽与她的感情虽有裂痕,但十几年的深厚感情,割舍不易。 “再想下去,就发芽了!离不离,嫁不嫁?我只给一次机会。”叶庭鹰来到她面前,冷声问。 发芽?什么意思?这男人,好好的话,总是不会好好说。 “好,你要尽快救他。”唐逐雀点点头,再想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 “像这样点个头,不就结了?还想那么久,你真是胸小无脑!”叶庭鹰不耐烦,又骂道。 古东然大步走过来,弯腰,拿过唐逐雀放在地上的那杯兔子血。 叶庭鹰的视线落在白色舱板上,落在那些斑斑点点的血迹上,不悦地蹙起浓眉。 “叶庭之鹰,它明天还得接/客呢,被你弄成这样,真是的!东然,你清理干净。”叶庭鹰冷声命道,便起身回了艇舱。 接/客?叶庭鹰的用词有些奇怪,不太正确。唐逐雀听了一遍,便已印象深刻。 古东然拿来一块蘸了酒精的棉布,俯身擦着那些血迹—— 这里,风很大,有些血迹已干涸,古东然清理了好一会,才把血迹全部擦干净,又拿来橄榄油,在溅了兔子血的舱板上面擦了一遍又一遍。 三十多分钟,古东然才清理完毕,领着她下去。 走到三层的旋梯里,两人便听到高亢嘹亮的歌声—— “——沉睡中—谁来压迫我汗蕾—偷窥我—跟踪我—惊险到想逃—我拘捕—我要逃—我要挂号—我一路睡不好—只因噩梦太嘈—从头安睡—最多忘记我是谁——” 这首歌——《夜有所梦》,是张国荣与另一名男歌手合唱,两人的嗓音搭配得天衣无缝。 唐逐雀听过,觉得曲子的声调,一时略显沉静,一时极度激昂,变化起伏太大。 “嘿嘿,真好听。”古东然听了歌声,咧开嘴,嘿嘿地笑了起来。 唐逐雀有些愕然,古东然不苟言笑,见了这么多次面,他从来就没笑过。 “唐小姐,总裁他唱得好不好听?”古东然回望着她,问一句。 这高亢嘹亮的歌声竟是叶庭鹰唱的?跟原唱一样! 唐逐雀目瞪口呆。 叶庭鹰那男人的嗓音天生地低沉,极有代表性的低沉,什么时候能这般雄浑高亢。 唐逐雀同意地点点头,跟着古东然下了游艇。 耳边,那些高亢嘹亮的歌声似乎还在缭绕—— 叶庭鹰,太梦幻了!一时正常,一时变/态,就连嗓音也如此多变。 ******* ... ... 你嫁给叶庭鹰,会追悔莫及! 下了快艇,返回沙滩的途中,古东然告诉她:总裁明天要单独与几个日本贵宾在叶庭之鹰上面谈些要事,让唐逐雀这些天抓紧时间办好离婚手续,那很快,苏温泽也会被送回来。 叶庭鹰没打算让她知道,挟持苏温泽的到底是什么人。 叶庭鹰要与日本贵宾见面,那么,那几个贵宾是不是顾诚要她探清身份的人—— 开车时,唐逐雀不时往后视镜望去,前些日,跟踪她车子的那辆黑色宾利,这次并没有出现。 顾诚,很意外地,这次也没再给她打电话,追问叶庭鹰的行踪。 顾诚,并没有百分百信任她。 唐父唐母,最近在安排花苑那块地的地质勘查工作,整天往外跑,对苏温泽失踪的事,没怎么过问,只是再三嘱咐女儿别担心太多,苏温泽一定会吉人天相,没事的。 宅在家里的第三天,唐逐雀接到了添铭律师事务所的来电,邀她下午过去,办理离婚事宜。 添铭律师事务所,宋大状,宋添铭的办公室里。 宋添铭打开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上,男方离婚人签名处:苏温泽,三个字,笔势有力,属风格洒脱的行书。 唐逐雀细看,签名确是苏温泽的字迹,因为他习惯把三点水,这个部首偏旁连在一起,然后,再向内微勾。 一个月前,苏温泽立此离婚协议书的原因是:两人感情已有裂缝,难续前缘! 短短几个字,看得唐逐雀眼角湿润。 唐逐雀,苏温泽两人的这份离婚协议书,应该算是最简单的了。协议书没有子女抚养权,抚养费,没有共同财产的处理,更没有债务分担,经济及精神赔偿等条款。 一整份协议书,除了订协双方的身份资料,离婚宣言,双方亲笔签名,生效时间,再无其他。 唐逐雀草草签下自己名字,便匆匆离开律师楼。 事到如今,苏温泽也没给过她确切的答复,为何不愿意再次接纳她! 离婚,比她想得要简单太多,签个名,就可以了! 当初,两人结婚领证,开始一场长达三年的隐婚。 如今,苏温泽立下离婚协议书,动作也是静悄悄的,秘密得让唐逐雀完全没有察觉。 三年来,她以泪洗脸,那些无声或有声的抗争,始终挽救不了苏温泽那颗已僵硬如铁的心! 一个月前,那么,与白若玫怀孕的时间差不多。 苏温泽,你为了白若玫,真的愿意舍弃我们这份十年多的感情—— 心底,那个早已存在的小人代她哭问。 满满的伤悲,占据了唐逐雀的五脏六腑! 出了律师楼,唐逐雀驾车直奔东园墓地。 跪拜在叶婉容的墓碑前,她泪流满面—— 眼眶盈满热泪,心里在一番哭诉:奶奶,小雀与温泽离婚了,温泽他也失踪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爷爷他的病还没起色,爷爷他最喜欢温泽,一直嚷着要抱曾孙,离婚这事,小雀真不知该怎么跟他说—— 她的哭诉还没完,陵园入口处,传来车声。 唐逐雀顾不得卫生,用手背和衣袖直接抹干了眼泪,眨了眨眼睛,努力让双眼别那么肿。 来人是顾诚,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一袭黑色v领修身长裙,梳着一个发髻,看上去端庄文雅,大约30多岁年纪。 他们来到另一处墓碑前,默默站着—— 那处墓碑离叶婉容的墓碑有一段距离,唐逐雀起身,背对着他们,快步离开。 墓园里,寂静无比,她的脚步声也稍显大了些。 顾诚望着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对那黑裙女人低语两句,转而来到叶婉容的墓碑前,望着墓碑前的那张遗照,低下头,拱手,拜了两拜,然后离开。 叶婉容,又是叶婉容!——叶婉容与叶博宏到底是什么关系?带着疑问,顾诚返回那块墓碑前,与那黑裙女人上车离开。 ****** 叶宅,叶博宏,宋添铭,叶庭鹰三人坐在白色真皮沙发上。 宋添铭正说着苏温泽与唐逐雀两人签字离婚的事宜。 叶博宏听得连连点头,老脸开怀,欣慰笑了起来,“宋大状,真是谢谢你了。我让人备好了酒菜,不如留下吃顿便饭?” “叶老先生,您太客气了,那恭敬不如从命,恰巧,我也饿了。”宋添铭点头,同意。 宋添铭,叶氏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两方合作了二十多年,互赢互利。 期间,叶庭鹰一直板着脸,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打着圈圈,仿若心不在焉—— 爷爷,怎么那么喜欢唐逐雀那个胸小无脑的女人,那以后,家产是不是也分她一羹? “宋大叔,不如让子杰他着手我与唐小姐婚约的事?他毕业后玩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接你的班了,给他个机会学学吧。” 叶庭鹰看似心不在焉,精明的脑子里却多了算计,提起建议。 “庭鹰,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叶博宏端起茶杯,抿了几口。 叶庭鹰黑眸睁大,一脸无辜样,呱呱叫,“宋大叔,你看看,我爷爷他从来不相信我这个乖孙,让子杰他接手婚约的事,有什么问题啊?省得子杰他整天围在初春身边,浪费时间——” 没办法了,关键时刻,利用下自己的兄弟而已,宋子杰没伤没痛,也不算很过分。 “叶少爷,初春,是不是花好月圆那个捶背妹?”果然,宋添铭的脸色紧张起来。 叶庭鹰眉眼现出一抹笑意,可惜,他正俯首端起茶杯,没人捕捉到那抹眼神。 “嗯,就是,就是。我们花好月圆,三楼洗浴中心,男宾部最受欢迎的那个小美人,不过,她很少替人捶背的。宋大叔,你放心。”叶庭鹰端着杯热茶,吹了几口,茶香飘散开来。 “臭小子,作反了,整天与那些女人混一起,难怪整天往花好月圆跑——叶老爷,那不如就让子杰负责下叶少爷与唐小姐的婚约?”宋添铭大骂儿子一顿后,询问起叶博宏的意思来。 叶博宏想了下,点个头。 宋添铭脸色不再那么紧张,叶庭鹰的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忠叔过来,低头让叶博宏等人先吃饭,再行商议。 叶庭鹰用完晚饭,古东然已过来主宅,候等一旁。 “爷爷,乖孙出去一趟,今晚就不回来睡了。”叶庭鹰话音落下,闪身出了门。 餐桌边,叶博宏顿住碗筷,脸色微怒。 “老爷,您别生气。少爷他最近忙着拍电影,忙也是正常的。您喝碗汤,润润喉——”忠叔急忙舀过碗鱼头汤,放到叶博宏面前。 叶博宏摇摇头,叹气。 *****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叶氏集团总裁与唐家大小姐大婚的消息,不胫而走! 短短几天,各大媒体,都争相披露这一特大新闻。 有些八卦传媒,甚至开始议论起,这一联婚的寿命,还能不能维持一年之久。 外面,传媒的报道沸沸扬扬,唐父唐母,苏豪,白诗韵,白若玫等人才得知苏温泽与唐逐雀两人已解除婚约,离婚了。 唐展和虽有不满,却不怎么过问此事,一切听从女儿作主;楚雅君则觉得两人感情一时不顺,可以慢慢补救,离婚太过儿戏,要改嫁进叶家更是绝对不行,一直在追问女儿缘由。 苏豪见不着儿子,但知道是儿子主动立下离婚协议书后,也不怎么纠结了;白诗韵完全不发表意见;白若玫笑颜如花,认为,这是这些年来,她遇见最美的事了。 为避免八卦记者们的围堵发问,唐逐雀选择近期都呆在家里,不去公司上班。 这晚,她选择上网,闲逛网上商城,以打发时间。 邮箱里,一封新邮件到达。 唐逐雀打开,发件人是几个普通数字,邮件只有一行文字:唐小姐,你嫁给叶庭鹰,以后,一定会追悔莫及! 唐逐雀想了想,回信:您好,您是谁?我们认识吗? 对方没再理会。 想起叶庭鹰的所作所为,唐逐雀连上网的兴致也没了,早早洗漱完,睡觉。 那封匿名邮件,让她心神不宁,睡到大半夜,就突然惊醒过来,四周,黑漆漆。 拿过手机,解锁看时间,已是凌晨四点多。 都还没嫁呢,就失眠了,以后,还能不能安心过日子—— 想起前些天,叶庭鹰让她喝下那杯兔子血,淡淡的血腥味,又苦又涩的血液,又生一股恶心。 昨夜辗转反侧,睡得不沉,唐逐雀大清早起了床,帮桃姐准备早饭。 煮面的期间,桃姐笑着谈起了林阿姨,认为林阿姨是个热心人,厨艺很不错,唐逐雀嫁进叶家,有林阿姨的照顾,能吃能睡的话,人应该也不会憔悴。 唐家,只有桃姐完全不反对唐逐雀离婚,改嫁的决定。 ******* 下午三点,叶庭鹰的车子来到唐宅,接了她,前去添铭律师事务所签订婚约书。 那份婚约书,就一页纸,密密麻麻的黑体字,字体很小,看得人眼睛不舒服。 唐逐雀细看几眼—— 婚约书的忠心内容无非就是:唐逐雀嫁进叶家,不准大手大脚花钱,要好好孝顺叶博宏,听候丈夫的差遣—— 婚约书,倒也没什么特别不合理的。 前些天,她刚签了离婚协议书,今天,又签了一张婚约书! ... ... 心术不正,看圣经也像看金/瓶梅! “胸小无脑,你体温偏低,手脚太冰凉,抱着不舒服,去改改。”叶庭鹰龙飞凤舞地落下自己的大名,随意地说了一句。 她体温低,去改改?怎么改?! “叶先生,体温是固定的,改不了。”唐逐雀低着头,应道,目光再次落在那些条款上,她担心自己会看漏,看错。 “看来,你是真的没脑!去泡温泉,泡多点。血液循环好了,体温自然不那么低了。子杰,那些姑娘预备好了没?” 叶庭鹰把那纸婚约书交给古东然,转身,问起宋子杰。 宋子杰,是宋家的三少爷,长相俊秀,有一双桃花眼,细长,弯弯的,迷离勾人。 “叶大哥,你确定要拍?你爷爷知道的话,恐怕会气死的。”宋子杰一脸严肃地答话,脸色,难得严肃起来。 不知他俩议论的是什么,能让整天嬉皮笑脸的乐天派,宋三少这般严肃起来。 “那就别让我爷爷知道,让李导抓紧点,再给他半个月时间。”叶庭鹰留下一句话,拖着唐逐雀上了车。 蝙蝠车上。 “不举行婚礼了,麻烦。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别在爷爷他面前提起婚约书的内容,懂不懂?”叶庭鹰捏着眉心,轻轻地按摩,吩咐着。 唐逐雀点点头,当是答话。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与叶庭鹰不举行婚礼更好,省得老妈见了叶博宏,又闹不开心。 叶庭鹰看看她,翻了个白眼,道,“我可没强抢民妇,是你自个答应改嫁的,就少摆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 唐逐雀职业性地对他笑下,“没错,是我自己的决定。要谢谢你帮忙,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距离苏温泽失踪时日,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快大半个月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该做的事,我可都做了。苏温泽他自己愿不愿意回来,这就不是我的责任范围了。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叶庭鹰淡淡应了一句,又重复一遍问话。 “听听歌,看看电影,看看小说,没别的了。”他的这种问话,像是两位初次见面的朋友,想进一步了解对方,没有理由不答。 “什么类型电影,哪类小说?”叶庭鹰接着追问。 “伦理,科幻片,很多;小说主要是言情,武侠。”唐逐雀望着窗外,心里又想起了奶奶的灿烂笑脸。 奶奶被病魔缠身数年,依旧笑着,她的这些不开心,算不得什么,真的不必整天闷闷不乐。 “言情小说?什么样的,快拿来看看。”叶庭鹰挑高了眉,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唐逐雀没想到他问怎么多,想了想,才拿出手机,打开阅读软件,指指上面那些小说。 叶庭鹰拿过手机,翻阅了几下,便把手机扔回给她,冷冷斜睨了她一眼,“不就是色/情小说,还什么言情小说。你多大的人了,还看这种性/爱教育书籍!” 他的语气,像是一位严父指责犯了错的女儿。 次奥!唐逐雀有口难言,早知道就答,自己喜欢看历史书,哲学书那些了。 言情小说,说是色/情小说,性/爱教育书籍—— 这男人,心术不正,恐怕看圣经也会像看金/瓶梅! 她25岁,年纪确实不小了。但是,喜欢言情小说,应该与年龄这些并没很大关系。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下来,一路上,只听得见疾驰而过的车声。 叶宅的主宅,唐逐雀跟着叶庭鹰进去。 叶博宏在忠叔的搀扶下,迎上去,满脸笑意,“小雀,累了吧?快跟庭鹰回房休息。晚点,再好好跟爷爷吃顿饭。” 唐逐雀刚想说不累,不必休息,叶庭鹰已紧紧拉着她,回了房。 叶庭鹰的卧房,是在三楼。而隔壁,便是叶家二小姐,叶芷玥的卧房。 主宅的每一层,只有两个卧房,卧房面积很大。 叶庭鹰的卧房里,除了书房,浴室等,还有两间房,这间卧房,其实也就跟套房差不多。 卧房里,布置跟叶胜赌窟那间厨房客厅结合体很像,水洗白的墙壁,咖啡色的地板,天蓝色的真皮沙发,满满的简约现代气息。 “你睡那间,你家有什么要带过来的,先列表写清楚,再让人给你打包过来。”叶庭鹰进另一间房前,沉声说道。 说完,人已进房去,并关了房门。 唐逐雀跟着进了另一间房,关门,整颗心安了不少。 原来,叶庭鹰一早就计划着要与她分房睡。 唐逐雀刚在床上躺下,隔壁房间,传来一首深情缠/绵的男声英文歌曲——我心之行。 “他出牌前沉思冥想——打出的每一张牌都很有把握——他不是为了赢钱而玩牌——也不是为了获得尊重——他出牌是为了寻找答案——寻找幸运的神圣机率——在胜利的后面隐藏着一种规则——” 那男歌手的嗓音很低沉,很感性,配乐的调子低缓,那一句句的歌声宛若在低声诉说—— 这首歌曲,正是大受欢迎的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的主题曲。 这歌的歌词,每一句都包含着深层次的诠释,其中,主要还是电影主角,里昂对多年来的无数杀戮心生厌倦,渴望爱与被爱,赤/裸裸展现了爱的力量,真的可以促发人性的转变—— 电影结尾时,主角,里昂对马蒂尔说:你,让我的生活有了颜色,我很谢谢你。 这个镜头,每每看得唐逐雀动容不已,热泪盈眶。 有时候,她在叹息:或许,里昂正是因为历经了万千杀戮,所以才更渴望被人在意,渴望累了后,不必依旧浑身警戒,而是沉沉入睡—— 正如,经历过寒冷饥饿交杂的人,更懂得一顿饱饭,一场暖被,简单舒心的生活有多么珍贵! 半个时间内,那首歌曲反反复复地播着—— 唐逐雀听得迷迷糊糊,很快,倒也睡了过去。 八点半,啪啪啪,房门被人大力地敲起来。 房门外,叶庭鹰拿着件蓝色西服,身上,那件白色的真丝衬衫如白雪,衬得那双黑眸更是突出,漆黑宛若泼墨般的夜空,纯粹,深邃。 “你没有时间观念?让你休息会,睡了这么长时间,好意思让我爷爷等你麽?洗漱下,下楼吃饭。”叶庭鹰的脸色冷漠,语气里完全是斥责。 唐逐雀点点头,回房,快速整理下,跟他下楼。 她这些天,确实嗜睡,整天都觉得疲倦,躺床上就能入睡,什么也不愿去想。 “吃饭时,给爷爷夹点菜,别只顾你自己,懂不懂?”叶庭鹰头也不回,边走便命她。 唐逐雀嗯了一声,跟着他身后,他的脚步迈得不大不小。 大厅后面,是餐厅,洁白的u形餐桌上,已摆放好四菜两汤:有百花鱼肚,佛跳墙,一碟排骨,炭烧生蚝,清炖乳鸽等。 林阿姨看似特别喜欢乳鸽,今天又清炖了乳鸽汤。 叶博宏已在餐桌旁落座,向他俩摆手,“小雀,快过来,坐爷爷身边。” 唐逐雀刚坐下,叶博宏夹了菜,放往她碗里,满脸关切,“你太瘦了,要多吃点,想吃什么,有空让林阿姨给你熬点。” 唐逐雀没敢忘记叶庭鹰的尊尊教诲,赶紧也夹点鱼肚放往叶博宏的碗里,笑道,“谢谢爷爷,爷爷,你也要多吃点。” 叶博宏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嗯嗯,爷爷吃多点——” 林阿姨给叶庭鹰舀了一汤盅佛跳墙,问道,“少爷,您还想吃什么?” 青灰的酒坛里,各类食材都熬足了火候,这道佛跳墙,闻着便让人流口水。 桃姐说得没错,林阿姨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对待叶庭鹰,更是关怀体贴。或许,是因为叶庭鹰拨款为林阿姨创办那间林艺厨艺学校的缘故,林阿姨,是那么懂得感恩的一个人。 叶庭鹰摆摆手,自己拿过那盘炭烧生蚝,夹起,便送往嘴里。 除了叶博宏偶尔问起爷爷奶奶的几句话,三人没怎么再交谈。 叶庭鹰,用餐时,除了要张嘴吃东西,其余时间,薄唇紧闭,脸上毫无表情。 半小时后,叶博宏吃完饭,在忠叔的搀扶下,先行回了房。 叶博宏,除了腿脚不太方便,身体还总算健朗,但六年前,就让年仅24的叶庭鹰挑大旗,当了叶氏集团的总裁。 叶氏集团,不但是叶家的家族企业,更是海沙市经济的顶梁柱,决策稍有不妥,带来的影响跟金融风暴也不相上下。 没有十多年的商战洗礼,很难有魄力打理好一间跨国集团,很难作出英明无误的决策。 而叶博宏,破例,让大学毕业仅三年的孙子主宰自己辛苦数十年打下来的江山,有没顾虑? 看来,叶庭鹰,讨好老人家的本事,也不小! 叶庭鹰一口气,竟把那盘炭烧生蚝全数吃完,足足二十多个。 众所周知,生蚝,有壮阳的功效! 这男人为何这么注重自己的身体,是要讨好哪一个女人?传闻,他也有不少红颜知己,听得最多的是许梦恬,那个俏脸总是微红的偶像剧新星。初雪曾提过,花好月圆,女宾部那间奢华的顶级桑拿室,也是许梦恬的常规休憩场地—— “发什么呆?回去再穿多件衣服,你房间衣柜里有,然后跟我出去。”低沉的男音拉回了出神的她。 唐逐雀甩甩头,自己想得太多了。 叶庭鹰的事,永远不要去管!不要自找麻烦! 在这男人面前,服从听命,安分守己,是自我保护的最佳方式! 唐逐雀小跑着,回房去,从衣柜里拿了件米色羊绒大衣,穿上,并戴上一顶同色毛呢小圆帽。 望着跑下楼来的娇小身影,叶庭鹰的眼里多了些许温柔。 小圆帽的帽檐,盖住了她额头,同时也遮住了那双在自己面前,总闪动着畏惧的大眼。 这样的她看起来,那般娇俏动人,正如当年初次邂逅一般。 但是,她真的忘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这女人眼里只有苏温泽! 为了苏温泽的性命,这女人才答应改嫁给自己! 叶庭鹰两手微握,眼角的温柔之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锐气! 苏温泽,你真是不死也没用!叶庭鹰在心底怒骂了一句。 八天前,苏温泽从日本第一黑帮,相木堂的重重把守里,不如如何逃了出来。苏温泽没回来海沙市,那到底去了哪,返回国际刑警总部?可是,为何他收不到半点消息—— ... ... 艳/奴的本色表演,调/教馆的馆主! 叶庭鹰带唐逐雀去的地方,是在离明月半山还有十几公里的一栋别墅。 别墅有四层,前后两座大铁门,高达八米,除了坚实的围墙,外面,还有两层带刺的铁丝网。 下车后,借着车灯,望眼过去:一些渴盼温暖的飞蛾虫子飞扑着翅膀,扑往那些粗亮的铁丝,刚扑到铁丝网上,飞蛾虫子颤抖挣扎几下,然后不再动,惨死过去,残骸也落下草丛里—— 铁丝网,有电流通过。 四周,除了这栋别墅,再没其它建筑。 古东然把蝙蝠停在黑色大铁门外,让两人下车,而后开车离开。 唐逐雀微微皱眉:古东然,作为叶庭鹰的贴身保镖,一向是紧紧跟随,为何此时离去。莫非,古东然不能进这间别墅,还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做—— 大铁门开了一半,叶庭鹰拖着她进去,穿过鲜花盛放的小花园,来到别墅入口的电梯。 进去电梯,叶庭鹰按下三楼的按钮,电梯急速上升。 不到五秒,已直达三楼,电梯不远,是一堵厚实的银色钢门,钢门的锁孔处,是一个方形的荧屏,荧屏正发出淡淡的绿光—— 叶庭鹰背对着她,把右手手掌贴上那块荧屏,叮的一声,银色厚重钢门应声而开。 这钢门是通过掌纹扫描,从而感应控制的。 这种掌纹感应技术,近几年来,除了在政府,机关大楼,银行,大型集团的保安科控制室,也被应用到了门锁,保险柜,文件柜,甚至私人珍藏的酒柜等。 叶庭鹰,像极了那些被人围捕的困兽,需要一些隐秘的巢穴,比如,叶胜赌窟那个小套房,那么,这里算不算他的第二个巢穴。 唐逐雀跟着他走进去,钢门里面,只有一张洁白的实木办公桌,桌上,一四十多寸的液晶宽屏大屏幕;桌边的地上是计算机的主机,白色的机箱造型有些奇怪,看上去更像是取暖器。 小房间,并不宽敞,只有三十多平方,那张实木办公桌已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剩余的地方,连给人翻个跟斗的可能也没有。 叶庭鹰弯腰,按下开机按钮,白色的主机发出阵白光,呼呼的散热风扇声传来—— 叶庭鹰在办公桌前坐下,大拇指轻轻点下液晶屏的白色开关,黑色的液晶屏亮了起来,蔚蓝的开机画面—— 唐逐雀站在他身旁,这屋子里,甚至没有窗户,空气稍显闷浊。 天花板上,那两个管道式的松下牌排气扇,也呼呼作响,工作起来。 这栋别墅看起来兴建很多年了,天花板上的那两个排气扇也有些发旧。 叶庭鹰不说话,唐逐雀也没话可问,她就呆呆地站着,直到屏幕里传来女人的娇吟—— 她的视线循声落在液晶屏上,顿时怔住了。 屏幕里,四个监控画面,四张大床,每张大床各有一名妙龄少女,年约17,18岁。 四位少女正仰头甜笑着,都长着甜美可人的俏丽小脸。她们身披粉红薄纱,薄纱下,曼妙玲/珑的躯体可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那些不该露出的部分。 少女们仰头甜笑的同时,摆动着柳腰翘/臀,搔/首弄姿,极尽卖弄—— 监控画面下方,显示着时间,具体到秒的下一个单位,毫秒。 时间的下方,便是录影的进度。 监控时间,录影进度,也就是说,这些画面是现时进行的,这是监控,远程控制的录影! 之前,在添铭律师事务所里,他与宋子杰讨论,所要拍摄的是不是这种视频? 唐逐雀敛下了眸光,脑海里一阵轰轰声,已无法思考。 叶庭鹰的不正常,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样的视频,有营养吗?这男人拍来做甚么? 少女们的嗓音微尖,甜腻,加上刻意的撒娇,那些参杂一起的娇/吟声听来,更是撩人心扉! 才听了几声,唐逐雀作为一个女人,也按捺不住,耳根发热,脸颊滚滚发烫起来。 她转身,快步走到那银色钢门面前,欲推门离去,使劲拉,开不了,使劲推,开不了。 钢门并没有门锁,对了,门是通过扫描掌纹控制开门或关门的,她记起来了,更是着急。 身后,叶庭鹰那男人似乎完全浸/淫在活/香活/色的美艳画面里,哪里顾得上她。 耳边,妙龄少女那些撩人的娇吟声变本加厉,声声透着魅/惑,猫儿一般的娇声—— 听得唐逐雀后背一股股发凉,她下意识蹲下,紧紧捂住耳朵,却依旧听得些许。 她的耳膜太薄,此时,绝对是件坏事! ——————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撩人的女声终于消失了。 唐逐雀放下两手,两只耳朵,因为太长时间的紧捂,耳边嗡嗡几声,过一会才恢复过来。 叶庭鹰已关了那些监控画面,来到她身旁,嘴角,噙着一抹难掩的冷冽。 瞧瞧,这女人,都怕成什么样了,小小的艳/奴本色表演都看不下去,那以后,就有得她受! “既然死不了,就给我站起来。那些声音,好不好听?”叶庭鹰俯身,一把大力扯起她。 唐逐雀起了身,拨浪鼓地摇头。 她的小脸,浮着淡淡的绯红,完全是憋出来的。 叶庭鹰锐利的黑眸把那片绯红收进眼帘,心神一动,大手揽过她的腰,低沉地喃道,“本少爷倒是挺喜欢的,改天,让你也学着叫一叫,好不好?” 唐逐雀的头摇得更厉害,连忙摆手,“叶先生,不必了,我学不会。” “怕什么,本少爷可是调/教馆的馆主,一个手指,就能把你教会!”叶庭鹰信信旦旦地保证。 叶庭鹰的这话,本是无意的,听进唐逐雀的耳里,多了另外的羞人意味。 她把头摇得不停,“叶先生,我们该回去了。爷爷让我明天跟你去公司,要早点休息才行。” 唐逐雀急中生智,想起了叶博宏今晚吃饭时的吩咐,随口拿来推搪。 叶庭鹰听了这话,脸色一沉,拖着她,快步出去。 两人身后,那扇银色的厚重大钢门砰地关上。 古东然已开车前来,候等着。 回去叶宅的路上,唐逐雀的脑海一直回想着叶庭鹰的那句话:本少爷可是调/教馆的馆主,一个手指,就能把你教会! 他还有调/教馆,还是什么馆主,真是身经百战,只不过,对战另一方是那些妙龄的少女,比如凌霄环宇酒店那个小女生,有着迷人笑涡的清清。 回到叶宅,已近凌晨零点。 车上,叶庭鹰摆摆手,让唐逐雀先行回了房。 望着已快步上楼的女人背影,古东然才转过头,回道,“总裁,查过了,苏温泽真没回来过,他应该还留在日本,要不要派些人过去看看?” 苏温泽真没回来过?也对,他估计已知道隐藏在海沙市的那些黑帮,一时回来,也是送命。可是,单人匹马,他是如何逃出相木堂的重围,莫非,相木堂里也有国际刑警方面的卧底? 叶庭鹰捏了捏眉心,沉声道,“嗯,也好,就派黑鹰组过去。看看苏温泽藏身何处,嘱咐他们几个一定要探个明白。还有,东然,记得别在那女人面前泄露了口风。” 叶庭鹰嘱咐完,推开车门,上楼。 古东然愣了愣:黑鹰组,是总裁精心挑选,栽培了十年多的骨血精干,没有特大使命,绝不会让黑鹰组待命。一个苏温泽而已,真要出动他们几人? 叶庭鹰回到卧房,看见那间房门锁上,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他刚想伸手敲门,可是,那手伸到半空,便停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爷爷退出集团后,一心只想抱曾孙,前前后后,都为他找了四个大家闺秀。可是,他并不习惯与别的女人同床共枕,甚至不允许别的女人靠近自己,所以,便着人把这卧房间隔成两间房,让那些名义上的妻子入住,这样,爷爷不会知道,从而有什么怨言。 爷爷很喜欢唐逐雀这女人,明眼人都看在眼里,爷爷甚至让她跟着自己去公司。 叶庭鹰简单淋了个澡,来到电脑桌前,打开高级网盘,点开一个录影。 录影里:年轻的女人衣不蔽/体,慢慢躺进那个心形浴缸里,那抹雪白的胴/体美妙诱人—— 看着,看着,叶庭鹰的下腹一股暖流,强烈的情/欲浸满了那双黑眸! 呵呵,苏温泽,你错了!看看,我的性/爱取向并没问题,这不,对着你的前妻,本少爷倒是兴致满满的! 嘴角噙着难以言明的笑意,叶庭鹰关了视频,强忍着那股冲动,躺进天蓝色的被窝里。 因为叶博宏的嘱咐:跟着叶庭鹰去公司,学习下怎么打理公司,唐逐雀睡前调了闹铃,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便起了床,洗漱完毕。 叶宅的人数不算多,除了叶博宏,叶庭鹰,叶芷玥,唐逐雀,忠叔,林阿姨,便只有九个女佣,古东然则是住在小洋房里,叶芷玥,据说,是去了法国,学习时装设计。 叶氏的亲戚,没有住进明月半山。 所以,唐逐雀才搬进叶宅两三天,便也熟悉了周围环境,人物关系。 原来,忠叔,林阿姨是两夫妻,忠叔左右服侍叶博宏,深得叶博宏的欢心;而林阿姨,则是十分疼爱叶庭鹰,把他当成了亲儿子般照顾。这对夫妻,都是大好人,整天笑脸呵呵的。 除了那位未知为人如何的叶家千金,叶芷玥,以及心理扭曲的叶庭鹰,叶宅,暂时没人让唐逐雀头疼,心烦。 ... ... 太占空间的超大办公室 下楼吃早饭前,唐逐雀打了个电话给高水然,告知自己在叶宅的生活情况,让表妹转告:自己一切安好,叶老爷对她很是照顾,爸妈别担心,改天再回家,看望爸妈。 饭厅里,唐逐雀刚吞下最好一块煎云腿,叶庭鹰便拖着她,上车去。 车上,叶庭鹰不知喷了什么香水,属于海洋味的,但有些冲鼻,熏得唐逐雀差些想吐了。 叶庭鹰看看她的样子,皱起了眉,沉声道,“东然,以后你别买这牌子香水了,都不好闻的。” 古东然强笑着,接下了话,“嗯,过两天打算去相亲才买的。还好总裁您帮我试过了,真不好闻,东然以后绝不买了。” 这豆比,姓赖的,明明是自己喷的,又往属下身上推。 唐逐雀侧过头去,窗外,那些树木一闪而过,她的心有些烦乱,不安。 顾诚,知道她嫁给叶庭鹰后,反倒不打电话来纠缠了,只是,还会不会借机为难唐建—— 那封匿名信是不是顾诚发的,很大机会是,但若不是的话,又会是谁? 叶庭鹰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浓眉蹙起,推了推身边的人,正儿八经问道,“胸小无脑,这香水真的很难闻?” 唐逐雀点点头,味道还是适合的,男人喷香水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味道真的浓了点。 “东然,调转车头,我要先回去淋个澡。”叶庭鹰浓眉蹙得更紧了。 这下,唐逐雀跟着蹙眉:明月半山离市区起码五十分钟路程,再返回去,等他淋完澡,那今天上午就不用上班了。 她倒是很想早点去叶氏集团,亲身体验下叶博宏的那套狠辣的管理理念。那般严苛的责罚制度,为何还有那么多人才挤进叶氏—— 可惜,她没有说话的份,古东然已把车开了回去。 蝙蝠刚在主宅门前停下,叶庭鹰匆匆上了楼,唐逐雀下车,往花园走去,准备闲逛一会。 花园的一角,三名女佣正手忙脚乱地拔着花盆里的杂草,神色十分焦虑。 其中一名女佣见了唐逐雀,向另外两名女佣低声提醒,然后三人一起走过来,低头问好,“少奶奶,少奶奶,少奶奶。” 唐逐雀看着那些被拔得干干净净的花盆,心生疑惑,回道,“杂草不必全部拔掉,留点更好。” “少奶奶,这是小姐她吩咐的。小姐快回来了,我们一定把这些杂草都拔完。少奶奶,您自己走走。”三名女佣说完,转身又去拔草,手脚很快。 从女佣的慌张,焦虑神色预测,叶芷玥倒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佣人们很怕叶芷玥。 唐逐雀往回走,叶庭鹰竟然已淋完澡,下楼来到了车旁,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还磨磨蹭蹭什么,快上车,要迟到。”叶庭鹰不悦地向她招手,自行钻进了车。 要喷香水的是他,要绕路回来淋澡的也是他,耽误时间后,还指责别人的也是他,叶庭鹰的性子,有时候,就像那些不分是非的无赖,完全不会讲道理。 古东然很懂自家总裁的心思,两人刚上车,车子提速,往前飞奔,窗外,那些树木闪得更快。照这样的车速,之前耽误的时间也很快弥补回来。 果然,上午十点整,车子已抵达叶氏集团总部。 叶氏集团总部,那座现代建筑,右侧:叶氏总部——四个大字由立体磨砂的杆柱写上,赫然入目;建筑高达102层楼,造型简洁大气,外观上看,确是美轮美奂,比苏氏集团的办公商务楼,那座倚天大厦更巍然雄伟。 ***** 倚天大厦,二十多年前,是由爷爷,唐彦诚与苏温泽的爷爷,苏穆合作建的。倚天大厦,因极其优质的地基测试报告,合理的火灾预防布局,率先引进了太阳能的环抱概念,还获得过建筑行业的大奖:詹天佑奖。 倚天大厦,算是爷爷的成名作,凝聚了爷爷与苏爷爷的心血,也是在那时候,父母成婚,一年后,便生了长女唐逐莺,两年后,唐逐雀也跟着出生,一家人其乐融融。 唐家,苏家几十年的交情,但唐逐雀与苏温泽两人之间不是那种指腹为婚的家族式婚恋。 四岁那年,年仅六岁的姐姐,唐逐莺遭遇车祸去世。 目睹鲜血淋漓的车祸,唐逐雀惊吓过度,整天恹恹不振,时常无故放声大哭,全家人担心她继续下去,迟早患上自闭症,为此,奶奶提出建议,先把她送到儿童阳光中心所,那里的同龄人或许更容易与她沟通—— 那间儿童阳光中心所,是位华侨老翁创建的,那老翁无儿无女,身家过亿,唯一的心愿,便是让更多的国内儿童进一步接受生活与大自然紧密联系的新式国际化教育。 中心所刚成立半年,便已有三十多名,四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前去报名。 在那里,唐逐雀结识了苏温泽,苏温泽比她大三岁,却整天咿呀咿呀地哼着小调,比女生更为叽喳。或许是被苏温泽的阳光性情感染,又或许是时间冲淡了丧姐的悲痛,三个月后,年幼的唐逐雀再次展现笑颜。 此后,两家人聚会时,苏温泽总绕着她转,同时哼着小曲。苏温泽不但喜欢张国荣,还特别喜欢那对西方男子歌手组合——西城,总说,改天要带她一起去西城的故乡,爱尔兰好好看一看,看看那里的风景人情。 苏温泽,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何还不回来?爷爷他还等着你—— ***** 叶庭鹰拖着满腹心事的她进了vip总裁专用电梯。 这部电梯属超高速电梯,带空气清新,减压功能,电梯以每秒十米的速度急速上升,唐逐雀也没感到丝毫不舒服。 电梯直达顶层,102楼,这楼除了总裁办公室,还有间董事会专用的偌大会议室。 总裁办公室外面,摆放着四位女职员的办公桌。四张办公桌上的职业牌分别标明为:首席助理,助理,首席秘书,秘书,以及个人的姓名:卓可蓝,秦玉,陈仪娜,伍茹楠。 不难看出,这四人皆是美丽能干的女子,妆容精致,衣着得体却又不失时尚。 总裁专用电梯,是不是为他一个人,就兴建这般耗金的电梯?还有,叶庭鹰他一个人,用不用得着四个助理?唐逐雀不由微微皱眉。 首席助理,卓可蓝面带微笑,过来为叶庭鹰打开总裁办公室的房门。 总裁办公室面积很大,一千多近两千平方米平方米,比两个篮球场还大得多,让人叹为观止。 办公室可简单分为办公区,休息区,还有个隔间。 办公区便是典型的大班桌,大班椅,文件柜,书柜,保险柜等,还有张圆桌,可容数人围坐。 休息区则摆放了八张黑色真皮沙发,围成个回字型,中间是张古香古色的茶桌。 隔间房门锁上,看不出里面的摆设。 “不用四处看了,里面只有一张大床。”叶庭鹰挥挥手,让卓可蓝出去。 方才只是微微皱眉的唐逐雀,此刻是目瞪口呆。 妈蛋!浪费资源,真是浪费资源。 这里摆设不多,也不算华丽,但空间太大了,她从办公区走到那个隔间恐怕还得五六分钟。 爷爷身家也已不少,但总劝戒:为人可以偶尔奢侈,但绝不能浪费! 唐逐雀受爷爷奶奶的影响很深,见不得叶庭鹰的铺张浪费。 “爷爷他让你从财务部入手,懂不懂?要不要找人教你?”叶庭鹰说着,站在那张大班桌前,拿过一咖啡杯。 财务部?正好可以查查叶氏的日常开支,投资,流动资金,负债,不对,叶氏没什么负债。 唐逐雀心生欣喜,点点头,装作脸色平静,“不用找人教,我懂些皮毛,不会让爷爷他失望。” 叶庭鹰拿着那个天蓝咖啡杯,出了办公室,三分钟后,端着杯飘香袅袅的鲜浓手磨咖啡回来。 他是总裁,外面还有四个助理,这些小事,只需打个内线电话,或者平时吩咐下即可,又何必亲力亲为,唐逐雀不太理解。 叶庭鹰坐在大班椅上,拿过桌上的一份份文件,低头细阅,不时抬头喝一小口咖啡。 整个上午,就那么过去了!无聊地坐了两个多小时,唐逐雀坐在他旁边,闷得只想打瞌睡。 叶庭鹰看她捂住嘴巴打哈欠的样子,脸色不太好看。爷爷那老头子让这女人回公司,到底是要做什么,堂而皇之在自己面前打瞌睡? 财务部的大权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既然这女人闲得慌,找点事给她做,便得了。 叶庭鹰把那杯咖啡喝光,起身,招招手,让她跟自己出去。 吃过午饭后,叶庭鹰说带她去一家高级俱乐部,名日:芳华绝代。 听古东然说,芳华绝代是海沙市最大的夜总会——花好月圆的主要分支之一。 叶氏旗下的娱乐产业,赌场,沐足城,夜总会,牛/郎店,林林总总,越开越多,全以连锁店的模式经营。比如,叶胜赌窟是赌博行业的龙头老大,身边还跟着大大小小的赌场,东区的十里赌街,有大半的场子由叶胜赌窟罩着。 芳华绝代,离叶氏总部最近,不超过十分钟的车程。唐逐雀到了之后,才发现,芳华绝代,其实就是一间彻头彻尾的牛/郎店。 往里面看,咖啡厅般的优雅环境,店里的服务员却全是男性,不少长相俊帅的男人端着酒杯,来来往往。门外的玻璃橱窗里,那些牛/郎的照片贴在上面,发型奇异。 ... ... 芳华绝代=牛/郎俱乐部,你当主管! 门外,红衣黑裤的一年轻男人迎过来,躬身弯腰,领着叶庭鹰,唐逐雀进去。 两人刚进去,那些美男窃窃私语,俊帅的脸上,露出欢迎光临的微笑,很是专业。 三人绕过嗨嗨地打招呼的一群美男,进了间房。 齐正霖,33岁,是芳华绝代俱乐部,四个服务区的经理,平日里,主要负责人手调动,招募优质牛郎,处理特发事故,纠纷等,称得上是芳华绝代的一把手。 说实在话,齐正霖长得很是俊雅,180公分的海拔,姿色有叶庭鹰的八成,以这样的外形,去选男模也完全合格,却呆在这些地方,也不知叶庭鹰给了他什么样的高薪。 “总裁,您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齐正霖依旧三十度弯腰,恭敬地问。 “正霖,看看哪个服务区还有空缺,让她当名主管。”叶庭鹰并没打算坐下,站着吩咐属下。 唐逐雀与齐正霖面面相耽,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唐逐雀刚想开口问话,叶庭鹰又沉声发话,“别问为什么,这是命令。正霖,待会就安排下,教教她主管都要做些什么,别让她跑了,晚上我再派人来接她。” “好,总裁,您慢走。”齐正霖打开门,送叶庭鹰出去。 草!恕唐逐雀粗鲁,此时,这是唯一可以表达她满腔愤怒的字儿了! 主管?夜总会的也好,牛郎俱乐部的也好,主管,不过就是负责接待那些前来寻乐的大客户,有什么争吵也跟着调停下,说难听点,不就是高级点的拉皮/条——这事要让爸妈,爷爷,桃姐他们知道了,会气得爆血管! 叶庭鹰,真是不要脸! 自己好歹也是他现在的妻子,就放这里晾着?他不怕丢人,自己还怕丢人! 齐正霖已回来,笑着问,“总裁夫人,你之前有没了解过我们这里的主管要做些什么?” 总裁的决定真让他不解。虽然,芳华绝代的环境很好,但始终也是不雅之地,怎么忍心让自己的老婆来这些地方上班——唉,估计,这位唐小姐又是不得总裁欢心。 唐逐雀摇摇头,说,“抱歉,我不能做这个,齐先生,我得先走了。” 玩笑可以开,但玩出人命的就算了,这地方不能久留。爷爷知道的话,一定会出事。 唐逐雀刚往前两步,齐正霖闪身拦住了她,“总裁留话,你走了,我们每个人都饭碗不保。” 齐正霖的语气虽然还算客气,可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不会让她私自离开。 “齐先生,我真不能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请让开。”唐逐雀的语气也很坚定。 她不走,家人知道了更糟糕。何况,这俱乐部是叶庭鹰,把这些人全炒了,也是他吃亏。 齐正霖一脸为难,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个焦急的呼叫,“齐经理,代区这边出事了,四楼八号包间,请您赶快过来一趟。” 对讲机另一方是主管之一,陈帆,他处事机灵,没出大事情绝不会这般大呼小叫。 一般来说,芳华绝代这场子也很少能出什么急事,绝不会有警方突击检查。因为,海沙市警局的老局长还得总裁养着,真正的笼里鸡!哪敢造反—— 芳华绝代分四个服务区,芳,华,绝,代四大区,四区各有特色,牛郎姿色参差不齐。 可是,无论姿色好坏,这些牛郎也都是经过严格挑选,训练,从点烟,倒酒,折毛巾,聊天内容的选择,仪态表情,着装等都有专业师傅指导,各项测验全部通过才准许上岗。 俱乐部的管理严明,一切有规有矩,牛郎们也不会把自身麻烦带到俱乐部来。 四大区的简单情况如下: 芳区:服务者姿色一般,卖/笑也可卖/身; 华区:服务者姿色中等,大多是卖/笑,少数卖/身; 绝区:上等的美男,只卖/笑,不卖/身; 代区:全属绝色美男,每位客人只陪十分钟。 代区只有十二个服务者,全是极高素质的红牌牛郎,很懂看客人脸色,服务最周到,入场费也是最贵,每次十万,能经常来代区减压的不是富家名媛,便是高官太太,为此,代区的客人保密度最佳,免去了客人日后的麻烦。 代区若出了急事,处理不当的话,对整个芳华绝代俱乐部影响甚大! 齐正霖犹豫了下,看看手表,说,“总裁夫人,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下。请先跟着我,待会再问问总裁,他让不让你走。这间房,是客人预定的,不能留在这。” 其实,齐正霖是更担心她私自走了,叶庭鹰会拿俱乐部的员工开刀。在这些地方混,大家都不容易,他有责任去保护底下的每一位同事。 无计可施,唐逐雀唯有跟着他。 四楼,八号包间。 门外,几个牛郎围站一起,低声细语,看见齐正霖两人过来,纷纷让出一条路。 包间里面,传来啜泣的女声—— “你们先去招呼客人,当作没什么事。”齐正霖对门外的几个牛郎摆摆手,温声道。 那几个牛郎训练有素,接连点头,快步离去,无比听话。 齐正霖推门进去,唐逐雀跟上。 包间里,一年轻女人坐在黑色真皮沙发里,两手捂住脸,低声啜泣;身旁,一年轻男人轻拍那女人的后背,连声安慰着,“芙儿,别再哭了,都是我不好——” 那男人见了齐正霖,急忙起身迎过来,“齐经理。” 男人长得很高,180左右公分,与齐正霖同高;一头淡金色的碎发,白皙帅气的脸孔,鼻梁高挺,桃花眼里是琥珀色的两只眼珠,微尖的下巴却给他添了些娘娘气。 那双桃花眼水汪汪的,比宋子杰的更迷离,多了份柔情,看得人心神晃漾。 这男人漂亮之余,却多了份女人气! 男人的样貌,真是万般不同! 叶庭鹰是俊美冷魅,苏温泽俊逸潇洒,齐正霖儒雅温和,宋子杰除了那双桃花眼,就是个阳光的大男孩,李飞虎,古东然等人属于英武阳刚的类型,这男人,则是漂亮妖娆。 为何,一个大男人能长成这般女人气?!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男性气息。 有人进房来,那女人依旧不顾形象,低着头哭泣—— “希澈,安小姐她怎么回事?”齐正霖拉过那漂亮男人,低声问。 那漂亮男人看了眼齐正霖身后的唐逐雀,欲言又止。 “她是总裁夫人,不是外人,你说。”齐正霖沉声道,鼓励性地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 “哦,齐经理,芙儿,额,安小姐她想带我去法国旅游,我说俱乐部有规定,自己不能跟她出去,她就哭起来,劝不住。” 漂亮男人柔声解释,说着的同时伸手摸了摸散落太阳穴的细发,露出细嫩,雪白的手臂—— 唐逐雀的目光顿时被那抹雪白的手臂吸引,那个词叫什么,对了,是纤纤皓腕! 很多女人也没有那般细嫩雪白的手腕,这男人的女人气简直淋漓尽致了,娘到了骨子里! 齐正霖听了,脸色平和下来,过去沙发上坐下,“安小姐,你没事吧?我找人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你们放希澈离开,让他——” 沙发里,哭泣中的女人低着头,从口袋里拿过纸巾抹掉眼泪,鼻涕,才抬头回话,剩余的话在望向唐逐雀时,硬生生吞进腹里。 这把熟悉的嗓音,唐逐雀化成灰也听得出来。 女人是安语芙!宋家二小姐,宋子杰的二姐。 安语芙,曾是苏温泽的绯闻女伴,跟在他身边好几个月。 安语芙,三年前,算是最早成功勾搭上苏温泽的女人,也是第一个恶言辱骂唐逐雀的女人。 曾经,爱苏温泽爱得那般掏心掏肺,如今,竟然恋上了个牛郎? 安语芙,看来,你挑选对象的能力退步了!唐逐雀的心里一阵快意。 安语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老情敌,擦了擦眼泪,又低下了头。 齐正霖放佛看懂了两个女人的目光交战,沉声道,“希澈,你快带总裁夫人去休息室。我有些话要和安小姐谈谈。” 见唐逐雀,韩希澈都退出去后,齐正霖对安语芙冷声开了口,“安小姐,看在宋大状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我们不计较,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希澈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俱乐部里,牛郎绝不能跟任何女人出去,这是定规,除了总裁,没人能改。安语芙在这里大吵大闹,于事无补,反倒会让这些牛郎们想入非非,以为套得牢富家小姐的心,就能入赘豪门,改变一生前景,但很多事,都没那么简单。很多富家太太只是把这些牛郎当成解闷减压的良器,仅仅如此,而已—— “哈哈,齐正霖,我查过,你以前也是牛郎,而现在,则不过是叶先生脚下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本小姐说话?希澈,我要定了,他的赎身价多少?”安语芙冷笑着,把那团沾了鼻涕眼泪的纸巾扔到齐正霖鞋边,语气傲慢。 安语芙哭泣时,那些眼泪濡湿了粉底,眼影,此时,妆容已不再精致,不过,她丝毫不觉得狼狈,甚至大声笑了出来。曾经,众多女人争逐,大名鼎鼎的苏温泽苏探员,她一定可以拿下,何况是小小的一个牛郎! 齐正霖的脸色闪过一丝愠怒,很快又恢复平静,沉声道,“安小姐,希澈他已和我们芳华绝代签了生死约,没有赎身价。” 生死约,也就是说,韩希澈要在芳华绝代服务一辈子,直到芳华绝代愿意解雇他。代区,有一半左右的牛郎都签了生死约,每年获取的酬劳也比其它牛郎多一倍以上。 ... ... 高度仿真的人皮面具 “这是你们总裁叶先生的意思,还是你这条狗胡诌的?齐大哥,以前真看不出来,你还挺黑心的,自己现在找不着老婆了,就不准其它牛郎与人交往。希澈,我一定要带走。哪些阿猫阿狗做不了主,就去跟你们总裁汪汪叫两下。” 安语芙拿起沙发上的普拉达黑色皮包,踩着黑色细跟鞋,来到齐正霖面前,语气更加轻蔑了。 齐正霖,是大哥宋子安的同学,大学时追求者众,大哥对他赞不绝口,认为他聪明过人,处事果敢。自己那时情窦初开,也是暗恋他好几年,谁料到,大学还没毕业呢,齐正霖就跑到金碧辉煌当了红牌牛郎,深受女人的欢迎,五十多的老女人也可与他随意搂抱,畅饮—— 这男人为了名利,为了金钱,连自尊也出卖,真没骨气!呸,自己瞎了眼,还暗恋呢—— 安语芙想起伤心事,笑容更灿烂了:她交往过的那些男人里,就属苏温泽专一,虽然花心风/流,但真心在意的还是唐逐雀那女人。 芳华绝代,打开门做生意,每一个客人,都得罪不得。 面对安语芙的嘲笑,齐正霖不在意地礼貌道别,“安小姐,那你慢走。” 四楼的休息室里,韩希澈一直来回踱步,晃得唐逐雀头疼。 俗话说:婊/子无义,戏子无情! 这个漂亮男人如此烦躁不安,该不会假戏真做,喜欢上安语芙了吧—— 近些年来,海沙市的牛郎店越来越多,开放观念与日更新,大家对这个半地下的群体也不像以前那样特别反感,但是,宋添铭,宋大状对自家的声名看得最重,倘若被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与牛郎参合一起,会不会把安语芙逐出家门—— 唉,泥菩萨过江!唐逐雀,你自身都难保了,还管别人的闲杂事做甚么。 叶庭鹰是海沙市赌场,夜总会,**等的大亨,这早已是铁铮铮的事实,只是没想到,他连牛郎俱乐部这个行业也参一脚,是不是因为与日本那边的合作,引进来的。毕竟,牛郎俱乐部这些,最先是在日本新宿发迹,兴旺起来的。 而顾诚,为何那么紧张叶庭鹰与日本方面什么人来往—— 想起这些,一个头两个大。 唐逐雀索性不想了,拿过茶几上的几粒红提,剥了便放进嘴里。 齐正霖推门进来,“希澈,你先回去值班,安小姐她回去了。” 韩希澈,又欲言又止,然后,转身离开。 他的性子,也是扭扭捏捏的,真是像极了女人。 齐正霖,拿出两本文件簿,温声道,“总裁夫人,这是代区的员工名单,照片,上面已标注好常来的贵宾以及要注意的接待事项,晚点再让你认识陈帆,他也兼并看管这区——” 唐逐雀差些被自己的口水噎着,叶庭鹰真要自己在这里当什么主管,真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事,要让那些传媒狗仔队挖出来,父母不仅是脸面无光,丢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这样吧,齐先生,我想要个面具,起码别让人认出我,这要求也不难吧?不然我绝不答应。” 奶奶教的,女孩子要学会随遇而安,既然已改变不了的事,便想着法子让自己过得舒服点。 齐正霖愣了下,又笑了,“我先问问总裁。” 妈蛋,这点事都得让叶庭鹰过问!唐逐雀更不悦了,只能继续剥起红提。 五分钟后,齐正霖拿着个人皮女性面具进来,递给她。 那面具的肤色仿真度很高,薄薄的,硅胶质地,女人细嫩的皮肤纹理,拿在手上,软绵舒服。 海沙市虽没有**过任何不准售卖人皮仿真面具的禁止性法律条文,但以前曾有多起戴着人皮面具作奸犯科的案件,除了娱乐影视公司拍摄的合法需要,其它地方对此类面具的检查也是很严,要拿这样一款极高仿真度的人皮面具,真的很不容易。 不知为何,她突然间又想起了三年前那个狐狸面具男,后背又是发凉。都三年了,她努力去忘记,却总是在试图忘记的过程中,噩梦频发,反而更加深了对那面具男的印象。 为何要找私家侦探去查,或许,利用网络,她可以自己设计把那男人引出来—— 戴上了面具,往休息室的一面半身镜看去,用手摸一摸:白皙的皮肤,端正的五官,唯一真实的只有那双盈盈大眼,这面具的贴肤性极佳,戴上,完全看不出这是人皮面具。 “总裁夫人,这面具是总裁不久前重金订制的,防敏感,对皮肤完全没有伤害,不用担心。”齐正霖见她伸手抚摸面具,安慰性地提醒一句。 端详了一番,唐逐雀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没人能认出她了,“齐先生,出了门,你要改口才是,叫我陈小姐,朱小姐,都随便。” 齐正霖点头称是,领着她,进了隔壁的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圆形会议桌边,坐着三名年轻的男人,三人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西服,白色衬衫,宝蓝色的领带,看上去,统一干净。 齐正霖为她一一介绍起来。 个子最高的叫周清华,是负责管理芳区,华区两区的主管,才刚来两年,但上手很快。 圆脸微胖的,脸色严肃的是绝区的主管,杨阳。 最后,有着**笑脸的是陈帆,在芳华绝代呆了七年,经验最丰富,只负责代区,有时也兼顾其它三区的看管。 齐正霖简单介绍下,便先让周清华,杨阳下楼去上班。 齐正霖径自给唐逐雀取了个假名:朱华茵,让陈帆好好帮助她,尽快上手。 整个交谈中,唐逐雀只是微笑着,没怎么说话。虽然那张人皮面具的贴合性很好,但是,张嘴说话,两颊,嘴角的皮肤也被扯动着,总感觉不太适应。 交代完,齐正霖有事先行离开。 芳华绝代,四大区,周清华,杨阳,陈帆,这三位主管河水不犯井水,各司其职,顶上只有齐正霖一位上司,属于简单的横向式管理。 嗯,叶庭鹰的管理学,扎根很稳,让得力的下属,权责分明,管理才不会混乱! 陈帆盯着她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看了足足二三十秒,又咧开了嘴,“朱华茵小姐,难不成你是个哑巴?哑巴的话,真不适合在芳华绝代当主管。” “陈大哥,身为主管,我要做些什么?请你指教。”那句半开玩笑的话语让唐逐雀回过神来。 “原来你不是个哑巴,会说话的。妈呀,差些吓死劳资,齐经理真会开玩笑,芳华绝代,就连洗厕所的都是男的,却找个女人回来当主管——”陈帆叫苦不已,表情夸张。 妈呀,劳资要是哑巴就好了,最起码不用在这当什么主管了——她暗自取笑道。 唐逐雀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那块人皮面具不太透气,她的脸上无故地一阵阵发热。 哀嚎过后,陈帆带着她,进了间管理室,里面两张办公桌,酒红的圆木,桌面看上去很光滑。 除了电脑,桌上并没有其它办公器材,很整洁。 陈帆从自己的抽屉拿了个新对讲机,递给她,“其实,主管也没什么要学的,平时就在监控里看看客人,员工们有没违反守则,安排员工轮班休息,主管们,有急事都会直接用对讲机说清楚,马上赶去现场,刚开始,你还不懂怎么调节客人们的不满,矛盾,一切就让我去处理——” 陈帆侃侃而谈,倒是挺照顾她这个新丁,为她开机,熟练地并接上监控线,打开了所有的监控画面,其实,一共就四个包间的监控视频。 齐正霖,陈帆不像别人,他们从不说自己的员工是牛郎,人后直呼员工,人前则直呼名字。 代区,十二名员工,每天轮三班,每次四名员工坐岗。客人来了,有专人带到包间,每次只是二十分钟左右的陪聊。 而主管要做的,也不是唐逐雀想象的,要满脸笑容,亲自去接待富太贵妇,找人服侍她们。 唐逐雀坐在电脑面前,盯着那些监控视频。代区的包间全部集中在四楼,一到八号。 此刻,正进去六号包间那个红裙女人,看着很是眼熟,想了一会,才记起她是与顾诚前去东园墓地的那个端庄女人。 “哇,陈大哥,这女人长得好秀气啊,怎么看也不像是来这种地方的,知不知道她是谁?”唐逐雀有些好奇,翻看了下客人簿,并没有那女人的资料。 “朱华茵同志,你从不看报纸新闻?她不就是最近媒体里的新宠,顾环,她写了部小说——《死亡的录音机》,小说是关于五年前,菲律宾那起特大堕机的记实,是我们市唯一拿了普利策奖的人,她老公也葬身在那场车祸,她是其中一名幸存者——”陈帆夸夸其谈起来。 从陈帆的夸夸其谈里,得知顾环,原来是顾诚的堂姐,那么,他俩一起在墓园出现,并不奇怪,但为何,顾诚要查叶庭鹰的行踪? 在电脑面前坐了大半天,晚上九点多,齐正霖才让她下楼去,说总裁已派人接她了。 叶庭鹰派陆风前来接她,唐逐雀上了车后,才把那块人皮面具摘去,脸颊闷得紧。 面具做工,质地之类都很好,就是不太透气,戴久了皮肤会缺氧,长久下去,再细嫩的皮肤估计都会变得粗糙,缺水——这类面具不能常常使用。她要想个办法说服叶庭鹰,让自己不必在芳华绝代继续当什么主管。 ... ... 泡精油红酒浴!皮肤不好,怎能怀我的种? 陆风载唐逐雀去的地方是花好月圆那间大型夜总会,而不是回去叶宅。 三楼的桑拿中心,刚出电梯,初春,初雪两人齐齐对着唐逐雀九十度鞠躬,“总裁夫人好。” 唐逐雀吓得连连摆手,“初雪,你们千万不要这样,我受不起。” 初雪两人太过殷勤,这样的大礼会让她折寿的! 初春甜甜笑道,“总裁夫人,总裁他让我们伺候你去泡澡。” 唐逐雀记起叶庭鹰的吩咐——体温低,要多泡澡,自然也不意外,跟随初雪进了那间奢华的桑拿室,308号房。 熟悉的心形浴缸里,已盛满半缸的热水,水雾缭绕—— 初春推着个方形的移动酒柜,尾随而进。 初雪过去帮忙。 移动的酒柜是翡翠绿的玻璃柜,里面,装着八支红酒,实木酒盖被拔去,酒气冲天。 这八支红酒,酒气很是浓烈。 “初春,怎么只有八支,总裁不是说每次都要十二支?”初雪皱起了眉。 “可是,今晚,酒坊那边只送来十支,两支被宋小姐拿了。”初春解释道,小手抹了抹脸。 移动酒柜虽然有滚轮,可是,重心主要上半部的柜子里,慢慢推着,也是要花些力气。 “这些酒怎能让宋小姐拿了去?她在哪个房?”初雪语着急起来。 “初雪,没要紧的,八支也多了。”初春劝道。宋语芙要拿,她也拦不住啊。 “你懂什么!这事要让总裁知道,你我都得背黑锅。在这陪着总裁夫人,我去去就回。”初雪低声吩咐一句,小跑着出了桑拿室。 初春不悦地嘟起了嘴:宋语芙是宋三少的二姐,自己讨好还来不及,初雪做事太一板一眼 初春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下唇,那张标准的瓜子脸上,皮肤紧绷,长得很青春,甜美。 唐逐雀不太明白她们说些什么,也不愿去理会,她拿出手机,往房门走去,准备打给父母。 门外,突然出现的那抹蓝色身影让她接连快步退了回来。 叶庭鹰,身后跟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一条下摆大开叉的高领红裙底下,长腿滚圆匀称。 “木香,看看她皮肤有哪些问题。”叶庭鹰转过头,对着那红裙女人,用日语说了一句。 那红裙女人点点头,迈着优雅的款步靠近唐逐雀;薰衣草的精油味弥漫开来,初春已从物品柜拿出了两瓶纯精油,缓缓倒进浴缸里—— 那红裙女人的视线停留在唐逐雀的脸上,耳垂,脖颈处,接着是两手,集中的视线,像探照灯,细细审视中ing。 唐逐雀被看得很不自在,但是,却无处可逃。 “叶先生,恭喜!她的皮肤只需要泡半个月的红酒浴,便能达到标准。”那红裙女人收起了视线,退回到叶庭鹰的面前,禀报,她说的是日语,地地道道的日语,说得很快。 唐逐雀学过日语,听得懂那女人说的话,一时却消化不过来。 浴缸旁,初春拿过那些红酒,全数倒进热气腾腾的半缸热水里。 浓烈的酒气味夹杂着芬香的精油味,浓烈奇怪,不但不好闻,简直是刺鼻了。 叶庭鹰挥挥手,那红裙女人,初春都快步退了出去。 唐逐雀捂住鼻子,绕过那抹蓝色身躯,准备出去。 刚经过,一双铁腕把她拽住,“想要去哪?快脱衣服泡澡,泡完,我们再回家,爷爷还等着我们吃饭。” 唐逐雀大眼瞪圆,真的如她所想的,叶庭鹰让她泡的是红酒浴。 “叶先生,红酒名贵,这样太浪费了,我想泡温泉。” “不浪费,我有三个酒庄,这些酒多的是。温泉改天再泡,初春她们都准备好泡浴的溶液了,快脱衣服。”叶庭鹰的大手覆上她的脸颊,缓缓打着圈圈。 唐逐雀的心肝,再一次溃败,不自觉地加速跳动—— “我皮肤对酒精过敏,不能泡。”唐逐雀咽了口唾液,推脱,她的嗓音都带着悸动。 叶庭鹰这男人的每每亲昵总让她乱了方寸,真不争气! “呵呵,胸小无脑,红酒汤溶液的比例是木香亲自调制的,做了无数的过敏测试,你肤质也不算特别,绝不会过敏——来,先让为夫帮你脱了这裙子。”叶庭鹰的笑容看上去慵懒,温柔,伸手去解她胸前的玛瑙扣。 唐逐雀伸起左手,抓住那双大手,阻止。 手上,传来一股温暖软绵的触感! 唐逐雀的心开始跳得更厉害,她自己也听得见那些砰砰砰的心跳声。 叶庭鹰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灿烂得不太真实。 “就泡十五分钟,快去,我让初雪给你拿些润肤乳,乳液过来。”叶庭鹰温声道,抽手离开。 转过身,叶庭鹰嘴角的那些笑意瞬间褪去,两拳互搓几下,眼角露出一抹厌恶之色。 女人们,都是一如既往地下贱!好好地说话,她们便愿意乖乖地任人摆弄! 唐逐雀蹲在浴缸边,两手鞠了些参杂精油,红酒的热水洗洗手。十几分钟后,两手并没什么不适,反倒更显嫩滑,看来,这些精油红酒组成的泡汤确实有些神效。 初雪提着个竹篮进来,竹篮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润肤乳,乳液,精华素等护肤用品。 “总裁夫人,您怎么还没泡?”初雪语气急了,放佛面临的是什么不好的大事。 “初雪,以后你还是叫我唐小姐吧。我待会再泡,你先出去。”唐逐雀拍拍手,放下手提袋。 什么总裁夫人的尊称,高浓度的红酒泡汤这些,全是别人看在叶庭鹰的份上,附赠而来的。叶庭鹰能给她的,同样可以收回去——有些事,还是要以淡然的态度去处之。 “总裁夫人,我不敢。初雪知道您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有些规矩还是一定要的。您记得要泡红酒桑拿,不然,总裁会责罚我们,有事就叫初雪进来,我就在门外。”初雪把那个精致的竹篮放在浴缸旁边,提醒后,才关门出去。 有些规矩是一定要的,桃姐也曾这样坚持。初雪,与桃姐,是同一类人,心眼很实在的人。 唐逐雀褪去衣物,躺进浴缸里,温热的泡汤带走了身体的疲倦;因为加进了红酒,酒精溶液让她的身子微醺发烫,血液循环加快不少,带来一**的暖意,很舒服。 十多分钟后,她起身,拿过大毛巾抹干残留的泡汤,拿过润肤乳擦在身上,乳液擦脸上。 桑拿室的门外,初雪一直等着,见唐逐雀泡完澡,进房收拾。 唐逐雀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很快出了花好月圆。 夜总会大门外,那辆蝙蝠车上,那红裙女人攀住叶庭鹰的脖子,两人似乎正在交头接耳—— 唐逐雀识相地放慢了脚步,在距离车子还有一小段距离便停步,安静地等待。 几分钟后,红裙女人钻出蝙蝠,那双浑圆性感的美腿蹬蹬地扬了几步,上了辆黑色宾利。 唐逐雀才放心地走过去,上车。 叶庭鹰的脚边,两团雪白的纸巾,皱皱巴巴的,一股精/液的腥味—— 大街上,这男人刚才在车/震?真不要脸! 原来,他不但喜欢甜美可人的小女生,也特别钟爱有着浑圆大腿的艳女。 唐逐雀深谙寄人篱下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努努嘴,坐在叶庭鹰身边。 她刚落座,叶庭鹰凑近她脖颈处,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嗅了嗅,随即点点头,嘴角一抹满意的笑容。 泡过红酒汤后,这女人浑身都散发着股淡淡的酒气味,很是好闻。 他的样子真够流里流气的,唐逐雀下意识欲开口,又想不出说些什么,咬咬下唇,忍住了。 叶庭鹰把她咬下唇的样子看进眼里,眸光微闪,挺拔的身躯已然翻身压住她—— 他的动作势如闪电,唐逐雀反应过来后,身子已被挤进柔软的羊绒座椅垫里,她急忙伸手去推压住自己的躯体—— 叶庭鹰伸出舌头,飞速舔了下她的耳垂,下一秒,又翻身坐直了。 唐逐雀吓得两臂紧抱,护住胸前。 “猴急什么,你皮肤不好,还没资格怀我的种,再泡一段时间——东然,开车。”叶庭鹰见她如临大敌,紧张兮兮的模样,脸色越发冷漠。 唐逐雀又气又怒,却愣是说不出话来,这男人占了便宜还卖乖! 古东然恍若未见,把车子迅速驾离花好月圆。 唐逐雀忍了一路,车子快回到叶宅时,她终于能够鼓起勇气,“叶先生,我们当初不是都谈好了,我只需要讨好你爷爷,不必做别的事。” 叶庭鹰冷笑两声,不理会她,闭了双眼假寐过去。 这下,唐逐雀没辙了。 车子开得越快,她心里的气越堵。上次,为探听苏温泽被人寻仇的事,自己的屁股已挨了叶庭鹰十几巴掌——赔了夫人又折兵,有了前车之鉴,她依旧没吸取教训! 防狼,防狼,最难防的便是身边的大恶狼!现在,两人是夫妻身份,叶庭鹰要是硬来,她反抗不了,一定沦为鱼肉,任人宰割——苏温泽至今还生死不明,叶庭鹰明明答应过会救他,莫非也是骗她的? 细想一会,唐逐雀更气闷了,她真是没脑子。顾诚说得对,自己太天真了,怎么那么容易就相信叶庭鹰的狗屁话。 ... ... 连个老婆都留不住,要你何用? 回到主宅,餐桌上,叶博宏一个劲地往她饭碗里夹菜,嘘寒问暖,“小雀,上班累不累?财务部忙不忙,适不适合你?” 唐逐雀刚想说:叶庭鹰根本就没让她在公司上班,反而命令她去了牛郎俱乐部当主管,叶庭鹰却抢先一步开了口,“爷爷,你总护着她,冷落了你自己的乖孙。财务部还能有什么事忙,她闲得都打瞌睡了——老婆,我说的对不对啊?” 这是第一次,叶庭鹰温声唤她老婆,语气听起来很亲昵,眼里的威胁意味却不言而喻。 唐逐雀咬了咬筷子,已说不出话来。应该是看在爷爷奶奶的份上,叶博宏对她是十分照顾,比爷爷更慈爱,可是,叶庭鹰才是他的孙子,有些事,即便说出来,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她点点头,简单地敷衍了过去,叶博宏也没再多问。 饭后,叶庭鹰拖着她,快步回房,两人刚进卧房,叶庭鹰砰地一下大力把房门关上,冷冷问道,“刚才想说什么?准备向太上皇参我一本?” 唐逐雀摇摇头,两手握紧,决定说出自己的心声,“叶先生,你没救他,对不对?既然如此,我也没理由继续听你的吩咐,我们离婚吧。” 叶庭鹰闻言,脸色凌厉起来,大手旋即掐住她的脖子,微微发力,嗓音冷冽,“不想嫁都嫁了,嫁了还想离婚?死了的话,那便离吧。哦,不,死之前,也得帮我讨好爷爷。” 这男人再不正常,估计也还不敢活活掐死人,唐逐雀不作反抗,冷眼望着他,他这样的反应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叶庭鹰压根没打算救苏温泽,从头到尾,也不过是借机利用她—— 一时救人心切,她竟然犯了个天大的错!苏温泽,至今,生死未卜。 叶庭鹰,一直以来,把她耍得团团转! 唐逐雀,你是自个儿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的嘴角一抹强烈的自嘲—— 叶庭鹰见她一副受死的傻样,蓦然松开了铁爪,转身大步回房。 啪的一响,房门被大力甩上。 唐逐雀跟着回了自己的房,刚在床沿坐下,手机震动起来,显示匿名的来电。 她接过,沉声问,“您好,找哪位?” “oh,my god!小雀,还好你没事——”另一边,苏温泽重重地舒了口气。 “温泽,是你?你在哪?快回来。”唐逐雀心生狂喜,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 “小雀,你听我说,叶庭鹰很有问题,是他派人追杀我。你小心他,不要再和他有任何接触。马上去找嘉良,他知道怎么做。保护好自己,等我电话。”苏温泽匆匆留下几句,挂了电话。 不到四十秒时间,苏温泽说的每句话都超出了唐逐雀的接受范围,她极度震惊,短短时间,反应不过来。 原来,叶庭鹰所说的什么苏温泽做了不应该的事,黑帮寻仇全是假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苏温泽到底藏身在哪,她改嫁给叶庭鹰的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的,他好像也不知道。苏温泽也没打过电话给苏伯父,不然一定知道她已签了那张离婚书的事—— 叶庭鹰,太可怕了,她竟然还与一个杀人凶手谈交易,愚不可及! 叶宅,绝非久留之地,要尽快离开。 唐逐雀抓起手提袋,推开房门,门外,脸色阴沉的叶庭鹰正等着。 她吓得倒吸了几口凉气,脊背一股股寒意。 “苏温泽打给你了?是不是说是我派人杀他?我想也是的。江嘉良逃亡了,你找不到他。”叶庭鹰淡淡地开了腔,自问自答。 唐逐雀准备的开场白全部说不出来,叶庭鹰连她与苏温泽的通话内容都知道,窃听得知的? “叶先生,你为何要杀温泽?”既然他什么都知道了,索性摊开来问清楚。 叶庭鹰伸手,扯了扯衣领,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边缘修理得整整齐齐,指甲洁净红润。 他习惯用食指指节在自己的脸颊上打圈圈,他的手掌很厚实,很温暖—— 想起之前的一些事,唐逐雀突然恨起自己,为何要对这样一个男人不设防,心乱悸动。 “因为他多管闲事,该死。不过,他藏得很好,我的人一时动不了他,你大可放心。”叶庭鹰冷声解释,也没想再掩饰。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叶庭鹰大步过去开了门,门外,忠叔搀扶着叶博宏进来。 这世界上,能管得住叶庭鹰的恐怕就只有叶博宏了,机不可失,唯有向叶博宏求助。 唐逐雀快步过去,鼓起勇气,“叶老爷,我想离婚。对不住,我当初没考虑清楚。” 话音未落,叶庭鹰那双黑眸布满盛怒,直直射向她—— “小雀,是不是因为庭鹰他对你不好?”叶博宏愣了下,很快就恢复镇定。 唐逐雀点点头,叶庭鹰何止对她不好,这桩婚姻根本就是骗来的,已再没有继续的必要。 “阿忠,拿藤条来!”叶博宏猛喝一句。七八十岁的老人家,生气时叫起来依旧中气十足。 忠叔不满地瞪了眼唐逐雀,劝道,“老爷,您别生气,少爷这么大的人了,挨不得藤鞭——” 唐逐雀听了,明白过来,“叶老爷,您别动粗,我与你孙子只是没什么感情,合不来而已。” 叶博宏摆摆手,不听劝,再次命令忠叔拿藤条过来。 忠叔还想开劝,叶博宏一把甩开家仆的手臂,怒气冲冲,转身,往后一拐一拐地走—— 叶庭鹰跟上去,“爷爷,你别管她,她想离也离不了——” “畜生,连个老婆也留不住,要你何用,要你何用?!我没曾孙可抱,就算死了你也别再指望插手集团的事——”叶博宏已没有往日睿智慈爱的老人家模样,开始骂骂咧咧。 唐逐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从叶博宏的骂话里,她明白了一些问题。 难怪叶庭鹰总要自己讨好他爷爷,原来,叶博宏在叶氏还有着完全的说话权。叶博宏很想抱曾孙,所以,对待孙媳妇也是很照顾,疼爱。 那么,叶氏集团的主宰权,应该就是叶庭鹰的死穴! “老爷,您别吓阿忠,少爷,快叫你叔叔过来!”忠叔的惶急大吼打断了唐逐雀的思绪。 叶庭鹰匆匆进了屋,拨打着电话,急声道,“小叔,爷爷他出事了,快过来!” 打完电话,叶庭鹰返回走廊,抱起叶博宏,匆匆下楼去。 叶博宏的老脸对着她,看上去气息奄奄—— 唐逐雀有些惊慌,叶博宏看上去身体挺健朗的,怎么一时生气就撑不住? 叶庭鹰的体力惊人,抱着自家爷爷,健步如飞,很快就消失在走廊里。 “唉,少奶奶,就当忠叔求你了,别动不动就提离婚。老爷他病情很重,真的经不起生气——”忠叔叹着气,恳求。 忠叔今年也五十多岁年纪了,低着头求人的样子让唐逐雀很不是滋味。 事已至此,也只怪叶庭鹰太过不择手段,为了讨好自己的爷爷,竟哄骗着她签了那张婚约书。 叶爷爷,对不起,你老人家保重—— ******* 二楼,叶博宏的主人房外面。 叶庭鹰坐在一张矮凳上,低着头,两手不断绞拧着头顶的碎发—— 许是用力太过,十几根黑色碎发已被拧断,落在肩上,纯净的蓝色布料,那些黑发也很显眼。 唐逐雀慢慢走过去,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过来看看叶博宏。只是,不远处,那男人的烦躁不安让她的脚步略显迟疑。 叶庭鹰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抬起头,阴沉的黑眸里,杀意四现。 唐逐雀抬眼,淡然地盯着那双杀气冲冲的黑眸。 她是不该怕的,毕竟,罪不在她! 只是,努力让自己别怕,手心里,微尖的指甲已快刺进皮里,指甲逐渐泛白—— 三年多了,苏温泽性情大变,风/花雪月,换女人比换衣服还频,对她总是指责刁难,而这女人,脑子是不是糊了泥浆,还愿意为了那该死的旧**与自己抗争—— 叶庭鹰双拳紧握,心里的层层怒浪翻滚,醋意燃烧,猛地挥拳砸向墙壁—— 嗙的一声,惊醒了房里的人,忠叔推门出来,看见还贴在墙上的拳头,惊了奔过来,“少爷,你,少爷,你没事吧?忠叔给你拿点药。” 叶庭鹰的那只紧紧握住的拳头,凸起的手指关节破了些皮,淡淡的血丝慢慢渗出—— 那么大力地锤向铜墙,手指的骨头一定很痛! 叶庭鹰仿似不觉痛,那双黑眸,直勾勾看着她,眼里的杀气不消—— 唐逐雀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叶庭鹰的那一拳,是警告,警告别再激怒他,不然,接下来,那铁拳将会挥向她身上。 “都流血了,少爷,你快擦点药,少奶奶,你先过来帮少爷上点药,忠叔还得帮老爷敷药。”忠叔拿着创可贴,小瓶消毒液,消炎药粉,出来,向唐逐雀招手。 唐逐雀避开那双黑眸的直视,快步过去,拿过创可贴,消毒液,药粉。 “少奶奶,麻烦你了。少爷怕血,要记得先洗干净了。”忠叔欣慰地提醒道。 唐逐雀点点头,对叶庭鹰示意,“先坐下,好么?” 叶庭鹰马上在那张矮凳上重新坐下,并松开了那双拳头,摊开右手手指,比小学生更乖。 唐逐雀半蹲,拿过棉花,沾了点消毒液轻轻擦拭破了皮的伤口—— 叶庭鹰望着棉花团的红色血迹,手指颤了颤。 唐逐雀撒了点消炎药粉,便拿了止血贴,包住那几处伤口。 ,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 ... ... 威利斯酒店,抓/奸任务,十亿酬劳 墙壁光滑,一般而言,握拳捶打墙壁,骨头顶多会一阵剧痛,却很少能擦破皮,不知这男人怎么能擦伤这么多处。 伤口才刚处理完毕,叶庭鹰便把嘴凑近五指,往贴了止血贴的伤口处不断吐气—— 唐逐雀把那些药品放进袋子里,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这男人起码三十了,莫非还怕疼。 有些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其一便是:懂得控制情绪的男人才称得上成熟。 叶庭鹰,就属于那种善于控制情绪的人,很少动怒,方才,却对着一堵墙乱发脾气。 “你爷爷有什么病?”唐逐雀打破沉默,问道。 叶博宏对她真的很好,如果是因为自己的话气晕,有什么不测,她于心不忍。但是,简单一句话便能把传闻的狠将击倒?不可能!几十年来,叶博宏能够在海沙市的商战里雷厉风行,独当一面,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心肠很硬,固守己见,绝不会因为别人一两句话不安。 “心脏不好,高血压,高血脂,冠心病,太多了,受不了刺激。”低沉的男音答话。 唐逐雀的心肝沉下去:心脏不好,这么说,叶博宏的病发,自己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房门被推开,一位白大褂中年男医生出来。 那医生一边摘了口罩,一边走向叶庭鹰,“庭鹰,爷爷他没事了,不必担心。 “小叔,对不起,是我又气坏了爷爷。”叶庭鹰难得一次,肯低头认错。 “唉,哪关你的事,爷爷他年纪大了,这很正常。小叔先离开,医院还有手术,你和侄媳妇好好照顾爷爷吧。”叶黎民拍拍侄子的肩膀,望了眼唐逐雀,阔步下了楼。 叶庭鹰的口袋里,手机震动,发着光。他看了眼后,拒接,一会,手机又震动起来—— “sh.it!”叶庭鹰爆了一声粗,然后不耐烦地接过电话。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平和下来,“嗯嗯,好,一言为定。” 叶庭鹰把手机放回裤带,嘴角笑意盎然,黑眸里熠熠发光,“胸小无脑,要不咱们再来一桩买卖,你帮我抓/奸,我暂时放过你旧情/人,如何?” 唐逐雀还没听完,便一脸黑线,跟他谈交易,只亏不赚。叶庭鹰为何要追杀苏温泽的事,还是个谜,何况,这男人说一套做一套,根本信不过。 她摇摇头,“本小姐没兴趣。” “没兴趣也要做,你以为自己还有选择?不想气死爷爷,就乖乖的,别再跟我闹。顶多任务完成了,我给你十亿酬劳。”叶庭鹰利诱道。 十亿?很大数目的金额了,唐建刚接下花苑世纪这单大工程,正需要更多的资金。抓/奸而已,能有多难—— “先打钱到我卡里,我们再来谈谈交易。”这次,唐逐雀学精了,掏出银行卡,递给他。 叶庭鹰笑了笑,倒也痛快地答应,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后,进了叶博宏的房间。 半小时后,一银行工作人员来电,告知唐逐雀的卡里已多了十亿转账款项。 “看不出来,你跟寡人倒是很像,都是贪钱奴。明早再跟你谈交易,晚了,先回去睡觉。”叶庭鹰看自家爷爷没事,脸色宁和下来,拖着她上楼去。 ****** 翌日清早,叶庭鹰七点就来敲她的房门。 一身蓝色,合身的家居服,衬得他神清气爽。人长得好看,穿什么也特好看,这话不假。 这男人特别喜欢蓝色,所有房间的沙发是蓝色,西服套装,也是千篇一律的蓝色。 唐逐雀打了几个哈欠,昨晚她很晚才入睡,入睡后一直做着梦,起床却全忘了。 叶庭鹰望着睡眼惺忪的她,伸手,大力掐了掐她脸颊,想把她掐醒。 唐逐雀不悦地拍掉那手,捂住嘴巴,不满地瞪着他,她最讨厌别人一大早扰人清梦。 “瞪什么瞪,很快要出发去宴会了,你只有三天时间。抓紧时间,好好锻炼下体能。到时候,跑不掉的话,谁也救不了你。”叶庭鹰真是着急了,又想去掐她。 唐逐雀不耐地挥挥手,转身回了洗手间,洗漱一番,饭厅里,林阿姨已给她煮好了早餐。 叶庭鹰担心她体力不胜,让她用完早餐,晚点去小洋房的健身室,练练体能,松展筋骨。 没好的体力,逃命恐怕也来不及。 叶庭鹰已把话说得很明白,想抓的是美国大财团,威利斯家族的掌舵人,威利斯.马克与最近大热的参议员——托马斯的妻子,爱丽娜的通/奸罪证。而唯一机会是三天后的宴会—— 宴会只邀请了世界各地的权贵,大亨,其它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前往。 叶庭鹰只能携带她——名义上的妻/子入场,暂时没有选择了。 威利斯两父子做事,阴沉狠辣,都不是省油的灯,她真被抓了,自己恐怕也很难脱身—— 叶庭鹰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浓眉蹙了蹙,很快又舒开:这女人贪财的度能与自己一较高低,为了那十亿酬劳,她会好好完成任务的。 这两天,唐逐雀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便是泡在健身室里,锻炼身体。 ****** 三天后,两人抵达美国。 芝加哥,威利斯大酒店。 酒店外面的宽广草坪上,威利斯家族派来迎接叶庭鹰两人的凯迪拉克停下,西装笔挺的司机下了车,恭敬地为两人打开车门。 叶庭鹰自动地搂住她的细腰,在司机的带领下,大步往酒店大厅走去。 眼前,那片金灿灿的奢华,让唐逐雀惊了个呆。 素有“帝国贵宫”雅称的威利斯大酒店,正是美国新进的十大财团之一,威利斯家族重金礼聘名建筑师,耗时三年,仿造古埃及神秘王朝的法老宫殿而打造的。 酒店外观设计均以金黄色为主色调,整体上金碧辉煌。 大门两侧的黄金幼狮像栩栩如生,听闻,也是由黄金制成的。 威利斯大酒店,占地万亩,前所未见,却仅六楼。 一楼,接待大厅。 二楼,普通客房。 三楼,宴会大厅。 四楼,贵宾套房。 五楼,私人住所。 六楼,空中楼阁。 据可靠资料,五楼是威利斯父子的私人住所,却不过三间套房。二楼可容纳五十多间普通客房,四楼也可容纳十间豪华无比的贵宾客房。那五楼的私人住所,那三间套房之大岂能想象得到? 威利斯家族,挥金如土,可见一斑! 与威利斯酒店相比,叶庭鹰那占地很广的总裁办公室,简直是九牛一毛! 一楼的接待大厅,三排鞠躬成九十度,微笑迎宾的仆人们齐声道,“先生,太太,请。” 唐逐雀不由得撇撇嘴,这迎接的排场已夸张到让人不自在了。 叶庭鹰不动声色地掐了掐她腰部,这女人好歹也是富家小姐,怎么像没见过世面的,气死人。 唐逐雀立即反应过来,甜甜笑了起来。 威利斯酒店的奇特之处,在于竟然没有安装电梯,所有的来客都由两个仆人的引领下,由不同的通道上去三楼。 三楼,诺大的宴会厅,富丽堂皇。 厅中左侧,金黄玻璃构筑的落地窗前摆设着不少象征各国文化的微型雕饰,其中不乏中国的青铜器物;意大利的微式音乐喷泉;法国的水晶灯座;美国的女神像雕塑—— 宴会厅正中央,椭圆形舞池宽阔无比。 音乐流畅入耳,一对对衣着光鲜的男女脸带微笑,舞步运行,升降动作一起一伏—— 那些轻柔灵巧的倾斜、摆荡、反身和旋转动作连绵不断,博得围观的人群不时的阵阵掌声。 厅中右侧,却是几排现代高雅的实木餐桌,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各国美食。 整个宴会厅,无不彰显尊贵气派。 此刻,半个世纪一度的威利斯皇家宴会进行中,相邀的皆是世界各国权贵,名门望族。 ***** 叶庭鹰搂着她,施施然走入众人的视线内—— 虽然能被邀请来此的贵宾全部非富即贵,拥有高贵气质的上流人士,叶庭鹰,唐逐雀两人的身影还是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今天,应叶庭鹰的命令,唐逐雀穿上一件改良式的鹅黄色旗袍,旗袍已改了很多次,此刻十分贴身合体,完全衬托出她的窈窕动人,曲线突出。 黑亮的长发散落在后背,那张俏丽的小脸上了淡淡的妆,更显得清丽娇美。 叶庭鹰,一身蓝色的手工西服,剪裁合身,高大的身躯昂然,搭配无比俊美的五官,短短时间,便席卷了不少贵妇的注意力。 更重要的是,两人明显是中国人的身份,那股强烈的东方气息,毕竟,能现身在这皇家宴会的大多是欧美国家的权贵。 周围,宾客的目光渐多渐热—— “hi,jack,you,are,here!so glad,to,meet,you!”两名身材丰满的金发碧眼女郎,用地道的英文嚷着,迎上来。 两人皆身穿华美的及地礼裙,裙色金黄,与周围的装饰风格相呼应。 那两张浓抹艳妆的的五官,眉开眼笑,两对大眼紧紧盯住面前的叶庭鹰。 叶庭鹰放开了搂着的细腰,伸手与那两名金发女郎握手,“凯特,萨莉,好久不见,你俩今天真美,肯定迷死很多男人了——” 并没有过多的客套话,客套的赞美逗得那名两金发女郎花枝乱颤,笑声阵阵。 ... ... 抓/奸得逞,匆忙潜逃 唐逐雀看着面前这笑得火热的男女三人,暗暗嗤之以鼻。 叶庭鹰这男人,撒谎也不打草稿! 这两枚美国艳女长得确实也还可以,但没有很漂亮。起码,还没有白若玫,高水然一半的姿色,身材倒是挺赞的,尤其是那饱满挺拔的丰盈,不是瞎子的话,就都看得出—— “凯特,萨莉,你俩先过去招呼德克夫妇!”一高大威猛的美国男人健步走过来,看起来活力万分,眼神示意地望向餐桌旁的一对夫妇。 两名金发女郎道别,依依不舍离去。 “威利斯先生,你好。”叶庭鹰随即伸出右手,脸上的笑容未减。 “叶先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威利斯·尼尔,热情洋溢,用不太流利的汉语打招呼。 两个大男人客套了几句,威利斯.尼尔望向鹅黄色的身影上,“唐小姐,你好吗?” 唐逐雀微笑着,点点头示好。 威利斯.尼尔与叶庭鹰再聊一会,便唤一个仆从过来,“叶先生,你俩的房间在四楼,我让人带你们上楼,休息一会。” 望着离去的那对背影,威利斯·尼尔脸上的热情洋溢顿时不再,蔚蓝的眼眸里隐约出现一股阴冷。叶庭鹰,你卵上我,也一段时间了,依旧一无所获,还能再出什么杀招? 四楼,只有十间尊贵套房。 很不幸运,叶庭鹰两人被安排在402,离五楼的入口处还有一大段距离。 望着遥遥相隔的五楼入口通道,唐逐雀不由得皱起了眉。 叶庭鹰进了房,便拿出一蓝色腕带的腕表,四处探测—— 从客厅,卧房,每一个角落,直到腕表发出绿色,闪闪的荧光,他才松了口气:这房里,检测不到监控仪器的半点痕迹。 他脱了西服,一屁股半躺在沙发上,“快过来,给寡人抱一抱。” 看在那十亿人民币的份上,唐逐雀服从地走过去,坐在他腿上。 一双大手搂住她,低沉的男音呢喃道,“胸小无脑,你今天真美。” 妈蛋!唐逐雀再次呲之以鼻,这话,他刚才就对别的女人说过。 温热的手掌缓缓移到胸前的那抹丰盈,旗袍是真丝料子,非常贴身,那股温热让她身子微微痉挛—— 叶庭鹰感受到她的反应,眉宇间,一抹笑意!这女人这般纯洁生涩,一如当年。 苏温泽虽然与她在一起三年多,但两人肯定没进行过身心的结合。因为,苏温泽就是个笨蛋,守着难解的心结,恐怕不懂再怎么去爱她—— “叶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行动?你确定威利斯.马克与那女人真的在五楼?”唐逐雀见那双大手越来越放肆,挣扎着起了身,问起要紧事。 谈及正事,叶庭鹰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脸色有些阴沉不定。 威利斯·尼尔,38岁,威利斯财团的创始人,威利斯·马克的儿子。 十年前,威利斯·尼尔军科毕业后,不顾父亲马克的极力反对,加入美国海军第三舰队东太平洋。才三年不到的部队生活,因表现出色,已荣升为上尉军衔。前途似锦,一年后却出人意料地退出海军,与父亲威利斯·马克携手打理家族生意,如今已颇有成就。 今天,威利斯·尼尔不惜重金举办这盛大豪华的皇家宴会,是炫耀他威利斯家族近几年的扶摇直上,并趁机拉拢世界各国举足轻重的家族企业。 相识多年,已太了解他的心思。只是,这种浮华奢靡的宴会,真能打动那些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权贵大亨阶层? 还有,威利斯.尼尔对自己已有戒心,要想进一步部署捕鱼行动,很难。 托马斯参议员财雄势大,怀疑妻子,爱丽娜与威利斯.马克私通已久,怀恨在心,苦于找不到证据。若帮了托马斯一把,有他的鼎力相助,以后,想推倒威利斯.尼尔,也不是件难事。 “胸小无脑,完成不了任务,就有你好看的。”一番考虑后,叶庭鹰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唐逐雀本来就很担心了,看着他那阴沉不定的脸色,更是紧张,很想临阵退缩。可是,拍几张快照而已,便有十亿酬劳,真是太值了。再加一点,她都愿意把自己卖了! 叶庭鹰不待她再作考虑,解下手里的那块腕表,递给她,“用这个,按下这键,便能连续快拍,很简单。待会,那些守卫都会离开的,你放心上楼去,别怕,寡人在这里等你。” 叶庭鹰最后两句话,像是在安慰要独自去学校的小女儿:别怕,爸爸在学校外面等你。 唐逐雀安心了些,接过那块腕表。 腕表很精致,蓝色的真皮腕带,表的一侧有个白色按钮,轻轻一按,腕表微微震动—— 原来,这块腕表不仅能探测是否有监视仪器,还能监控拍照,牛/逼轰轰啊。 几分钟后,唐逐雀脱下白色的细跟皮鞋,换上一双软底的平底单鞋,戴上那块腕表,出了套房,在走廊里假装惬意地闲逛,慢慢走向五楼的入口通道。 果然,五楼入口处那两个健壮魁梧的守卫同时玩忽职守,双双搂抱服务小姐前去**寻乐。机不可失,唐逐雀加快步子,蹑手蹑脚,迅速上了五楼。 五楼,毫无例外,也是金黄的墙壁,金黄的地板,金黄色的雕花玻璃窗,四处金光灿灿的,让人头晕目眩。 财大气粗的威利斯父子倒真出格,竟愿意花费庞大的人力物力修建,维护此等装修设计的套房。仿造古埃及法老宫殿? 呵呵,这酒店环境,统一的装修式样,色调,看起来特别奢华的同时,却也更加怪异。 “嗯,啊…”,隐约传来女人一两声的呻/吟低叫,声音并不大,但唐逐雀的耳膜很薄,听力极佳,那声声羞人的呻/吟听得她全身毛孔竖起。 驻足细听,女人的呻/吟正是从她右手边的套房传出来。 方才,她亲眼看到威利斯·尼尔正在三楼招呼来宾,笑脸相谈。而威利斯·马克昨日便声明致歉,因病在家休养,不会出席宴会。但是,除了威利斯.尼尔,能在五楼与女人寻/欢作乐的,恐怕只有威利斯.马克了。 叶庭鹰真是料事如神,惊人的发现让唐逐雀差些喜叫出声。 她循声轻步往那套房走去,女人的呻/吟越来越清晰。 套房靠近走廊一侧的窗户全部紧闭,房门却没锁上,只是轻掩,留下一条细小门缝。 女人的呻/吟,声声入耳,屏住呼吸,轻推,门推开了些,隔着门缝看进去,她顿时看呆了。 金黄的大床,床边散乱放着一件件男女衣物,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躯体已交缠成一团。 唐逐雀一眼认出女人便是参议员,托马斯那位喜好交际,丰满美丽的妻子爱丽娜,那男的背对着,一时看不清面貌。 唐逐雀看得目瞪口呆,一手快速按下腕表快拍的键,而那对男女缠绵当头,也没注意到门外弯腰窥视的她。 “马克,哦,…”肥胖女人急促地喘着气,细碎的英文叫道。 唐逐雀更惊呆了,自己原本还想再看清楚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不是威利斯.马克,敢给托马斯参议员戴绿帽子。这下倒不用了,奸夫就是威利斯·马克。他推说病了在家休养,借故不出席皇家宴会,原来不过是借机与有夫之妇偷/情。 威利斯·马克真是老奸巨猾,他这偷/情方式相当管用。恐怕自己不是目击到整个过程,也绝不会想到这事。看来,参议员,托马斯头上那顶绿帽子很难拿得下来了。 爱丽娜原本抱住威利斯·尼尔的头,望着天花板急促地喘气,呻/吟。忽然低头望向门外这边。也不管自己有没被人看到发现,唐逐雀吓得转身拔腿便跑。 她的跑步声已惊动了套房内的那对男女。 身后那女人,爱丽娜惊恐地连叫几声,而后是威利斯·马克气急败坏的骂声。 “谁在那里?别跑!——” 哪个龟孙子竟敢偷窥他的好事,若他现在穿着衣服的话,必定追出去把他大卸八块。威利斯·马克气得脸色发青,破口大骂。 “马克,你追,快追…”爱丽娜一边催促,一边急着爬起床,急急忙忙穿上礼裙。这事若被她那要面子,脾气暴躁的丈夫托马斯知道,她一定会生不如死。 唐逐雀一眨眼功夫便已跑下四楼,来到靠近五楼入口处那间尊贵套房门口,她才停住奔跑的步子,站在围栏前挥手大笑,佯装与人交谈甚欢。而她身后,五六个健壮如牛的守卫已往五楼奔去。 唐逐雀脸上的笑容收起。不行,这地方应该设有摄像头,如果恰巧拍到自己推门偷窥的那几个镜头画面,那自己不是被抓个正着?到时候,有口难言,怕是很难再脱身。 不敢多想,急步往前走去,她要赶紧回到自己的套房。但她前脚刚迈,对面回廊另一侧角落便传来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是守卫的声音。 那些守卫的动作为何这么快,难道他们不准备彻查清楚就想胡乱抓人? ,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 ... ... 偶遇凌霄堂堂主,凌霄纶 想起刚刚撞破的奸情,唐逐雀脑子转得飞快,才意识到危险,畏惧起来:威利斯·马克素来有意巴结那些政权大腕,包括参议员托马斯。所以,必然不会让自己与托马斯妻子**的事泄露半点出去,当然,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是看到那火热场面的人。 四楼不过只有十间尊贵套房,加上此时,四楼套房的大部分贵宾已前往三楼宴会厅,停留在房的人并不多。如果守卫从回廊两侧同时开始展开围追,也不难抓到四处闲逛或有机会刚从五楼下来的人。 她的套房,402,刚好在回廊另一侧,不应该无缘无故出现在这边。现在的自己,看起来的确是最有机会窥探到五楼那一幕的人。 这回廊只有三间房,空落落的,压根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 嘈杂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该怎么办,她自己绝不能被抓,怎么不能落入威利斯父子手中。 唐逐雀害怕得心跳都开始加速,砰砰砰直跳—— 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深呼吸几口后便脱下鞋子,快速跑回最前的那间套房,轻敲了房门好几下,始终没人应门。她更着急更害怕,不顾一切,往前面的下一间套房飞跑。 耳边,转角回廊那边的嘈杂更近了,只差一个转角,他们便会发现她。 唐逐雀如箭一般跑到那间套房,顿生惊喜,菩萨保佑,这间套房房门竟然没关… ****** 几分钟前。 回廊上,凌霄纶对迎面走来的贵宾连连点头,微笑示意,便昂首阔步走回套房。 这般盛大的宴会场合太过喧哗,人与人之间太过虚伪,喜好宁静独处的他一向不惯于虚与委蛇,只得敷衍应付了事便回房休息。 凌霄纶站在落地窗前,瞭望远处那片繁华,陷入沉思默想。 这时,回廊外不远处男人的高声嚷嚷,嘈杂拉回了沉思的他。而夹杂其中那些轻快急促的脚步声,离他的房门也越来越近。 他的警觉一向灵敏过人:脚步声虽然急促却稍显轻快,听来身手很不错,莫非来者不善? 欲置他凌霄纶于死地的人太多了!真是大意,方才急着赶回套房才忘了把门带上。那轻快急促的脚步声已停在门外,已来不及赶过去关门。 凌霄纶几大步奔到办公桌,打开保险柜,拿起一支自动手枪,上膛,便直直对着房门瞄准。 他那一连串动作,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 蹬蹬瞪三声,一娇小的女人跟着跑进房来,一手往地板丢下一双鞋,一手把门带上锁紧,然后靠在门上呼了一大口气。 女人抬起头:一支黑色,短小轻便的自动手枪正稳稳对着她头部… 此情此景,还未来得及喘气的唐逐雀吓得反吸几口凉气,小手条件反射般急忙捂住口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她才刚逃出狼窝,难道又进了虎口?! 门外,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一男人用英文厉声高喊,“你们分开找,逐间房搜,千万别让她跑了。”几个男声应声而去。 凌霄纶听出那厉声吩咐的男人是威利斯·尼尔的得力助手,伍德。他的脸沉了下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廊转角第一间套房房门已被咚咚地敲起来,伍德与应声开门的人道歉道,“真不好意思,先生,一个小偷已闯入这几间客房,打扰你们一会…” 唐逐雀已吓得脸色发白,持枪指着她的那男人不会把她交出去吧? 她噤若寒蝉,两手合掌,轻声求助,“求您,帮帮我。” 凌霄纶看着她,过了几秒,还是拿起办公桌放着的手机,拨打电话沉声道,“阿伟,过来我套房门口,有人闹事!” 凌霄纶的话语刚落,那些男人已来到门口,大力拍打着房门。 唐逐雀杵在那,依旧双手合掌,一动不动,她怕极了。 不管怎样,自己也不能落入威利斯父子的手上,不然爸妈会很为难,很担心,叶庭鹰那男人也不一定愿意帮她。 那十亿酬劳,真的一点也不好赚。 那些男人坚持拍门,啪啪啪,一声还比一声响,伍德大着嗓子叫,“请快快开门,不然我们就破门进去…” 虽然他明知威利斯先生此次邀请而来,能安排入住四楼尊贵套房的都是不可轻易开罪的宾客,但他们抓不到人,无功而返,威利斯父子也必定重重惩处。暂时顾虑不了那么多,何况,那么久不应门,那偷窥的人很可能便藏在里面。 “放肆,你们在干什么?”另一个男人远远便厉声喝道。 苗伟听到自家堂主的吩咐,已立马从楼下赶来。伍德不是威利斯·尼尔的心腹?他怎么领人猛拍堂主的房门? “苗伟?”伍德认出他,让手下停止了拍门,生硬的中文问道。凌霄堂堂主,凌霄纶的得力干将——苗伟怎么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凌霄纶就在里面? “伍德,你和你的人已打扰凌先生休息。现在请立即离开!”苗伟客气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怒气。 “凌先生真在里面?”伍德还是有些怀疑。 “嗯,凌先生刚从楼下回来,现在已休息。你们快走吧。”苗伟语气缓了点。 “那好,我们离开。原谅我们的打扰!”伍德说完,便带人离去,苗伟跟着离开。 回廊外面安静下来,唐逐雀彻底松了口气。 跑得急,她有些疲累,可以毫无顾虑地坐下歇息真好。顾不得那双鞋子,她赤脚来到那张名贵舒适的真皮沙发旁,一屁股便坐下,双手一并捶打双腿,她需要放松绷紧的神经,肌肉。 “先生,你一直持着枪,不累麽?”这男人为何还拿着枪,那些人不是已经走了?她完全没意识到凌霄纶拿着枪是因为她的突然闯入。 “你是谁?”凌霄纶并没打算收起枪。 他微微转动手腕,那把黑色小巧的手枪再次对上她头部,冷声问道。 这女人这样无缘无故闯进他房里,着实吓了他一惊。 “叫我唐小姐便好。”唐逐雀以为他在问自己姓名,随意应了一句,继续捶打着双腿,头也没抬一下。 “我是在问你,为何闯进我房里?”凌霄纶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这女人…那些人已经离开,她不但不赶快离开,还胆敢坐在他沙发上若无其事地揉腿,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他有些好奇伍德为何领着一队人追寻她,来势汹汹,才开口询问,她竟然戏弄他。 “哦哦哦。原来这样,先生你都看见了,我被人追杀嘛。你的房门刚好没关,就进来避避。话说先生,你的逻辑不太自然,你明明问我,我是谁…”凌霄纶简短的一句,她咕噜咕噜便说了一大堆,而且都是他不想听的废话。 “你马上出去!”凌霄纶喝道。 他最受不了女人的叽叽喳喳,他今天已经应付过不少女人,千万不要再来一个。 凌霄纶说着,收起手枪,卸下弹匣,拉动套筒,即把原来在膛内的枪弹取出,再把手枪放回原处。 一连串动作,又是一气呵成! 唐逐雀无意抬眼一瞥,刚好全看进眼里,心里暗暗惊了下,他的手法娴熟至此,像极了那些重金杀手。 “那你又是谁?”唐逐雀没把那抹吃惊表现在脸上,摆出一副自然随意的神情。 能入住威利斯酒店的尊贵套房,手下简短几句话便让威利斯父子那些守卫不得再作骚扰,立马离去,枪法娴熟至此的他到底什么身份。 据她所知,除了叶庭鹰,威利斯父子并没再邀请其他华人来此宴会。 凌霄纶听了这话,不再作声,踱步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他不是已让她离开,竟还敢问他话。 “你不喜欢面对别人?”唐逐雀跟着起身,也来到他身边,再次轻声问道,十分好听的女中音。 深受父亲的影响,她自幼便很会看人。 门外那些对话,她多少也听进了些。这男人必定经济实力雄厚,身份尊贵,所以威利斯·尼尔才如此礼待他,那些守卫也才不敢轻易打扰他。那他哪怕开口一句话,就能把那些守卫全部打发赶退,却愣是要让手下过来。另外,这男人一开口便只想知道自己为何闯进他房里,看来他很反感和别人接触。自己话语未落,他便下逐客令,还即刻背对着她。 短短几句话,几个动作,唐逐雀便推测得知:这男人反感与人交流,更喜欢独自呆着。 这般男人,冷漠,枪法娴熟,唐逐雀知道他不可激怒,但威利斯父子并非蠢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或许那些守卫在外面回廊候等着她,她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何况他为自己解了困,还未来得及感谢他怎可离去?唐逐雀暗忖。 无视她轻柔的问话,凌霄纶依旧沉默不语,瞭望着远方。 唐逐雀也不再追问,安静下来的她望着身旁这男子。 他站在落地窗前出神,那目光似是停留在窗外的草坪。 叶庭鹰那男人也很喜欢倚窗而立,发呆—— 从皮肤的状况看来,这男人年纪要比叶庭鹰大上好几岁,大概三十七八岁,那副凝思的表情,却像是历尽了沧桑。 ... ... WOMAN,CALL ME JACK “先生,还没事吧?你还好吗?”唐逐雀不禁连声问他。 大约十分钟都过去了,身旁这男人双眼也没眨一下,太厉害了,怎么做得到的。她受不了凌霄纶那凝神深思良久的样子,看起来太严肃,跟入定了一样,跟一尊雕塑绝对不差上下。 “小姐,我不是让你离开了,怎么还没走?”凌霄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的存在,立马板起脸,十分不悦地质问起来。 这女人缠人的本事不小,脸皮也不薄。自己明明已厉声让她出去,她却愣是逗留不走。 “你帮了我忙,还没报答你…”唐逐雀自然看出了他那明显的不悦,只能尴尬地笑道。 不管怎样,她暂时不能只身离开,只有留在这里她才是安全的。 “报答就不必了,你走吧!”凌霄纶转过身,大步往卧房方向走去。 “那可不行,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唐逐雀亦步亦趋,小碎步跟在他身后。 “怎样涌泉相报法?”凌霄纶停住脚步,对她的逗留纠缠甚感厌烦,这女人竟然还跟着他。 若她打着报答的幌子再借故在他套房内晃荡,那真是碍眼了。 “你缺少什么,想要什么?”唐逐雀差些撞上突然停住脚步的人,收起了笑容,认真地仰望着他,温声问道。 如果不是这男人愿意为她解困,落入威利斯父子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姐姐不在了,爸妈就她一个骨肉。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凌霄纶望着她那认真的神情,冷声问道。 那一袭剪裁合体的鹅黄色丝质旗袍映照得她肌肤更是嫩白胜雪,因为快跑,俏丽的小脸那红润尚未褪去,那双亮晶晶的明眸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像这种女人,漂亮的女人,都带毒,诅咒。凌霄纶的脸色暗了下来。 “先生,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所以,能力所及范围,我都会为你做。”因为奶奶,桃姐的教诲,唐逐雀从不忘恩,更不食言,这是她一贯的为人准则。 担心他要求太过分,便附加“能力范围所及”几个字,不敢把话说得太圆,委婉应道。 “那好,我先进房睡会。要报答的话,半小时后你立即离开便是。”凌霄纶不由分说便吩咐,边说边往卧室走去。 他凌霄纶能缺什么,哪需要一个小妮子的报恩。此时,他只想外人离开,好还他清静。 “谢谢先生,能再行个方便,让打个电话吗”唐逐雀自知他愿意让自己再呆一会已是极限,她希望能打电话让叶庭鹰前来接她。 “嗯,请便。”凌霄纶挥手示意了下办公桌上的电话,走进卧房,关上门。 唐逐雀欣喜道谢,快步走到办公桌,拨打电话—— 她刚拿起电话,叶庭鹰按照腕表内镶嵌的追踪器,已赶到凌霄纶房门口,大力敲起房门,唐逐雀应声开了门。 “胸小无脑,你怎么在别人房里?”叶庭鹰见到唐逐雀,便急声问道。 刚才,走廊里一阵喧闹骚动,自己还担心她真被人抓去了,急忙赶出来寻找。 唐逐雀蹲下,穿上那对平底鞋,“哎,你回去再问,行不行?” 刚才,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命,她现在觉得很累,语气不耐烦。 叶庭鹰瞥了眼她那头略显凌乱的黑发,赤着脚,已猜到她之前跑得有多快,不再作声。 两人回到402套房,唐逐雀把那块腕表物归原主,进了浴室,泡个热水澡。 叶庭鹰握住那块腕表,大手狠力地扯着领带。刚才,威利斯.尼尔的那些手下四处搜寻,想起她孤身一人躲避围捕,很大可能被抓,他的心口无故地涌起一阵阵恐慌,心脏狂乱地跳动起来—— 唐逐雀简单泡了个澡后,出来客厅坐下,拿着大毛巾擦着那头湿发。心想,叶庭鹰出手真豪爽,这样一项任务,便能获得十亿酬劳,很值。以后,再多几桩此等交易也是很不错。 叶庭鹰从卧房出来,拿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动了几下,在屏幕上输入几句英文:托马斯先生,那些照片清晰吧? 有了这些照片,托马斯参议员可以与威利斯.尼尔摊牌,而自己备份好这些照片,也有与托马斯讨价还价的资本。 很快,屏幕弹出一条回复:很清晰,叶先生,谢谢你的帮忙。 叶庭鹰笑了笑,把手机放进裤袋。 威利斯家族多一个敌人,自己就是多一个战友。思及此,心情大好,他转身,拦腰抱起沙发里的女人,连续转了两个圈—— 唐逐雀被他突如其来的怀抱转圈吓到,手上那条擦头发的大毛巾掉到地板上,她挣扎着下地,“叶先生,我们不用下楼去了?” “hey!wock!”叶庭鹰停止转圈,搂着她,沉声命令。 他的英文发音很标准,属于典型的伦敦腔,那低沉的嗓音,听起来都带着喜悦。 若有若无的男性气息钻进鼻内,唐逐雀不太自在,伸手推着那堵厚实的胸膛—— 无端端花了十亿,去抓别人老婆偷/腥的尾巴,这男人真的不太正常! 叶庭鹰抓住她的手,挑眉问道,“胸小无脑,现在,快说说你怎么跑到别人房里去的,收留你的人是谁?” “我饿了,填饱肚子再跟你说。” 从海沙市直飞芝加哥,两人足足坐了半天的航班,抵达奥黑尔国际机场后,还得在车上颠簸两个小时,才到威利斯酒店这里。威利斯选址在远郊的草原上,交通很不发达。 飞机上,她没胃口,没吃过东西。刚才,又空腹跑了一会,泡澡时,胃部有些抽筋,发痛。 套房的服务很好,一个电话后,两分钟不到,三位服务小姐已端着三个金光灿灿的餐盘,移动酒柜前来,恭敬地一一摆放好。 供应有顶级的鹅肝,黑松露,顶级牛扒,还有意粉等。 全是西式的食物,但此刻,唐逐雀最需要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桃姐熬的海鲜粥。 “叶先生,您还有什么要求吗?”一名带头的服务小姐凑近叶庭鹰的面前,恭敬地问道,问完后,挑/逗性地咬了咬下唇,两片性感的红唇非常丰润动人。 欧美人常说,金发女郎智商很低,其实,这说法不太正确。起码,她见过的金发女郎里多半都娇媚动人,尤其懂得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以讨好男人,倘若智商很低的话,怎么学得来这么富于挑战性的技艺。 “或许晚点,需要些甜品。”叶庭鹰操着流利的英文应着,大手摸了摸那金发女郎的丰/臀。 金发女郎的那双碧眼,顿时风情无限—— 待那些金发女郎退出后,唐逐雀才埋首狼吞虎咽起来。 叶庭鹰坐在她身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嚼着鹅肝,这女人饿极了,吃相也让人不敢恭维。 一时兴起,他嘴角浮起玩味的浅笑,“胸小无脑,知不知道这些鹅肝怎么这么肥美肿大啊。听寡人慢慢道来哈,首先呢,那些农场主把30公分的铁管插进鹅的喉咙深处,你可以自个想像一下,铁管插好了,把烈酒灌进去,灌得鹅们醉醺醺地,不懂挣扎,然后再把其它玉米,饲料的混合物一直填塞胃里去,还未来得及消化,下一顿罐食接着开始。你吃得越开心,那些鹅就越悲惨——” 叶庭鹰的语速,不急不慢,语气夹着同情,好像主持人在报道地震,雪灾,飓风等天灾**。 唐逐雀停止了咬嚼,拳头握了握,“那我不吃这个了,行了吧?”她自然明白这些鹅肝怎么来的,只是想想,都倒胃口了。她拿过一碟意粉,刚放进嘴里。 那低沉的男声又开始了,“你仔细看看意粉上面这些番茄酱,像不像你们女人每个月经常制造的那些垃圾?上次赌场里,我也有幸目睹了你的——” 唐逐雀霍地摔下刀筷,墨西哥跳豆一样弹起身,“喂,你说够了没?还让不让人吃?” 叶庭鹰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儿,黑眸闪着疑惑,“怎么不吃了?胸小无脑,你生气了?为何生气?鹅肝不好吃,还是意粉不合你胃口?” 唐逐雀怒瞪着他,小脸涨得红通通。 她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又无可奈何。叶庭鹰摆明是存心戏弄,只怪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低了,应该不要分心,他说他的,自己吃自己的。 叶庭鹰拿了块芝士,放进嘴里,薄唇微动,摇了摇头,“味道一般般。胸小无脑,你再吃点,别饿着,吃完我们睡会。” 其实,酒店供应的这些都很美味,可见他的嘴有多叼。这套房很宽敞,可是,就一间卧房,两人一起睡,睡同一张床,越想越别扭。 唐逐雀重新坐下,起筷大吃,跟自己的胃作对,划算不来。 她太饿了,几乎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抹干净嘴边,看着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佳肴,唐逐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真对不起,你的那份我也吃了。你饿不饿,我再帮你叫。”三天前,或许因为每天多了大量运动,她的胃口好了很多。 “我不饿,那套房住的是什么人,为何愿意让你进去避难?”叶庭鹰摆摆手,拿过一支红酒,缓缓倒了杯酒,低着头小抿两口后,修长手指撑着额头,一派悠哉,黑眸凝视着对面的女人。 唐逐雀也倒了杯红酒,细细品味一口芳醇的美酒,才讲述起抓/奸过程,以及怎么躲进陌生男人的套房里。 ... ... 鸟人是什么意思? 听到她说起那陌生男人似乎擅长用枪,叶庭鹰跟打了鸡血一样,腾地站起,“那男人是不是姓凌,手臂有没狭长的刀疤,他的一个手下是不是叫苗伟?” 唐逐雀点点头,透过那些守卫的对话,除了那男人手臂有没狭长刀疤之外,其它都可以确定。 叶庭鹰见她肯定地点头,扯了扯领带,踱步到落地窗前,叭叭叭叭地打起响指—— 半分钟后,他才转过身,笑道,“呵呵,胸小无脑,你命真硬。睡不睡?不睡的话,走吧,我们下楼去跳跳舞,或者看别人跳跳舞。” 不知为何,此刻,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唐逐雀心存不解,也不多问。 ******* 三楼,集体的餐宴之后,威利斯.尼尔安排了乐团,让贵宾随着音乐尽情跳舞,好增进彼此的交流。威利斯.尼尔,这东道主与一金发美女跳过开场舞后,乐团奏起的是一曲浪漫的华尔兹。 威利斯.尼尔健步走向餐桌边的叶庭鹰两人,绅士地弯着腰,用着不太流利,生硬的汉语邀请道,“唐小姐,不知尼尔可有荣幸与你跳支舞?” 闻言,唐逐雀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威利斯.尼尔知不知道是她偷拍五楼那些火热画面,若是知道了,兴师问罪的话,她该怎么办。 她侧头,望着一旁的男人:叶庭鹰的两片薄唇含着支牙签,不时往鼻尖上方呼气—— 她的眼里,满是求助性的意味。毕竟,叶庭鹰是名义上的丈夫,他反对的话,邀舞者便得作罢。可是,一秒,一秒,七八秒后,叶庭鹰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根牙签一抖一动。 唐逐雀只得强作微笑,把自己的手交给威利斯.尼尔。 威利斯.尼尔迫不及待地揽上她的腰,走向舞池,两人翩翩舞动起来。 跳舞期间,感觉到一双蔚蓝的眼眸紧紧地锁住自己的脸,里面带着探究。唐逐雀有些惊慌,眼珠往左,往右,不定地四望。趁着背对着威利斯.尼尔的短暂间隙,她下意识往餐桌旁看去,叶庭鹰正与之前那两名金发女郎,凯特,萨莉,笑谈。凯特笑得花枝乱颤,隔着餐巾,喂着那男人吃生蚝—— 见状,她心里不太滋味,身板再度挺直,眸光垂下,随着悠扬的曲调,踩点移步—— 威利斯.尼尔将舞步放缓,拥着她擦过一对对的舞伴,来到宴会厅的阳台。在几分钟内的起舞里,唐逐雀的肌肉一直绷得紧紧,此刻,竟已有些许发酸。 “唐小姐,怎么没见苏先生他?”威利斯.尼尔放开她,靠着栏杆,视线落在不远的草坪上。 威利斯.尼尔,近190公分的身材,看上去高大健壮,腰圆虎背。唐逐雀165公分的身子,还不到他的肩膀,不过,这倒是挺好的,起码她垂下眼帘,四处张望,威利斯.尼尔应该也不会发现。 唐逐雀随口应道,“苏先生他因公事出差了,还不知何时回来。” 她话音落下,一阵沉默。阳台,阵阵清风拂来,惹人发冷,唐逐雀耸了耸肩,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后,“威利斯先生,我想我该回去了。” 威利斯.尼尔不作应答,她便快步离开,往餐桌一角走去。 餐桌边,并不见人影,舞池边,那抹熟悉的蓝色身躯搂着凯特那金发女郎,优雅起舞——两人那灵巧的倾斜、摆荡、反身和旋转动作连绵不断,博得围观的人群一阵阵的鼓掌。 他真的跳得很好,唐逐雀感叹一句,婉拒了几位前来邀舞的男宾,快步回了房。 威利斯.尼尔那些探究的目光,不是无的放矢,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还未有所质问,应该是没有证据在手,那十亿酬劳,附赠而来的是威利斯父子这般的强敌。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桩交易她还是亏了。 躺在床上,唐逐雀惴惴不安,她好一段时间没见父母,表妹了,还有那个得意洋洋的小三,白若玫。叶庭鹰,为何要派人追杀苏温泽,想了这么多天,依旧没有半点头绪。叶氏,苏氏两家集团,是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那两个男人到底有什么争执,要闹到取人性命—— ****** 晚上十一点,频频被女人邀舞的叶庭鹰才回到套房,直接进了浴室,稀里哗啦地淋浴。淋浴完毕,他拿着大毛巾,进了卧房,把大毛巾扔到床上,冷声吩咐,“胸小无脑,别装睡了,快起来帮我擦头发。” 唐逐雀双眼瞪圆,目露凶光,懒得理睬他。这男人,留下自己去面对威利斯.尼尔,只顾泡妞,根本就没管过她的生死。要是,威利斯父子真的对她下手,她求助无门,退无可退,什么下场,都不敢去想。 叶庭鹰大步绕过床尾,弯腰,一把揪住被窝里的女人。 他气力很大,揪得唐逐雀的手臂发疼,她不耐地起身,嚷骂道,“叶庭鹰,你这鸟人!你爸妈生你养你这么大,三十岁的人了,连头发也不会擦,是残废了还是脑子有问题?!” 今晚,看着他佯作不知自己求助的目光,只顾与那两名金发女郎谈笑,调/情,她的心里莫名地愤怒起来,还有些闷闷不乐。此时,加上揪痛,唐逐雀的火气突突地烧了起来。 叶庭鹰愣了下,然后沉声问道,“胸小无脑,鸟人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睡了。”唐逐雀没想过他这样问,再次钻进被窝。鸟人,一句粗话。此处的鸟是另一种发音,是指雄性的生/殖器官——但这个,让她怎么解释。 叶庭鹰拿过大毛巾,自个儿擦了起来,“不知道你还骂,你洗澡没?没洗的话,不准睡床上。” 唐逐雀这才记起自己回来后便赖在床,还没泡澡,洗漱。她翻身下地,从行李箱抽了两件衣服,进了浴室。沐浴过后,她特意换上一件密不透风的睡袍。 落地窗前,叶庭鹰背对,站着——夜风呼呼而进,送凉。 他真的很喜欢站在窗前。窗外,不过是一望无尽的草坪,没什么风景可看,那么,他是发呆?之前在叶宅,叶庭鹰与她同塌而眠,改嫁后也是分房睡,这男人属于坐怀不乱的人。现在,再睡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唐逐雀毫不扭捏,躺进被窝,侧身睡去。 十多分钟后,叶庭鹰见她闭眼睡去,灭了灯,跟着躺进被窝。侧身时,他的脚触到两只冰冰的脚板。叹了口气:身旁,这女人的体温永远那么低,她的身子总是冰到让人不愿去抱。 苏温泽那八卦小人到底藏哪去了,看来,要想个法子引他出来才行。苏温泽,你可别怪我心狠,这条死路,是你自找的。叶庭鹰心里带着杀意,努力入睡—— 次日十点,唐逐雀睁眼醒来,感觉腰间一股重量,一大手搂住她,背后,沉稳的呼吸——她轻轻把那手拿开,掀被起身进了浴室,换衣。 今天中午,他们就该上机回国了。她洗漱换衣后,床上,那男人依旧沉沉睡着。平时,都是他起得最早,今天怎么赖床了。 “叶先生,你醒醒。”唐逐雀坐在床沿,轻手推推他。推了好一会,熟睡的男人一动不动,呼吸依旧沉稳,睡得很沉。 她索性自个儿出房去吃早餐,早餐后。叶庭鹰嘴里叼着根电动牙刷,大步在沙发上坐下,“胸小无脑,怎么不叫醒我?”因为开口说话,一些牙膏泡沫已渗出他嘴角。 “你睡得跟猪一样,叫不醒,你刷快点,赶不及上机了。”唐逐雀提醒着,一边把换洗的衣服统统装进透明旅行袋里,快速整理起行囊。威利斯.尼尔给他们安排的航班是在中午十二点多,而威利斯酒店离机场还有一个多钟的车程,时间真的很赶。 “不用那么急,我们另行订票,晚点再回去。”叶庭鹰一边刷着牙,一边咕咕哝哝。 唐逐雀收拾行李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早点回国才好,威利斯酒店这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半小时后,酒店的工作人员,两男两女前来,帮忙把两人的行李空寄回去。一身蓝色西服的叶庭鹰拖着她,走廊对面的套房走去,在408房门停下,“胸小无脑,你敲门。” 408房,这正是她昨天中午躲进去避难的那间套房,开门的是那持枪的男人,一身黑色的笔挺西服,白色衬衫,领带,腕表,皮鞋也是纯黑的,搭配冷若冰霜的脸庞,看上去冷峻深沉。 凌霄纶淡淡看了眼她,视线转而停留在身边的蓝色身影,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突现恨意。炯炯有神的双眼,里面全是恨意,唐逐雀自然感受到了,准备好的感谢话一时说不出口。 叶庭鹰的眉眼,嘴角倒是浮出浅浅笑意,“凌大哥,真是好久不见啊,这些年你躲哪去了?” 他话音未落,对面一记鹰勾拳袭来,叶庭鹰看似反应不及,那拳直直打在他嘴上,很快,两侧嘴角,不少鲜血流出—— 唐逐雀怎么也没想到那男人会无缘无故突然出手打人,啊地惊叫一声后,急忙往旁边退开。 叶庭鹰伸手抹了抹嘴边的鲜血,浓眉顿时打结,“胸小无脑,快给我手帕。” “我没有手帕。”唐逐雀摇摇头,她平时都只带湿巾,纸巾而已。 叶庭鹰大手捂住嘴角,朝她冲去,一把扯下她脖颈的丝巾,快速擦拭嘴边的鲜血—— “叶庭鹰,你还给我!”他速度很快,唐逐雀抢不过来,气得快哭了。 那条淡黄色的手工丝巾,百分百的天蚕丝,是奶奶送她的15岁生日礼物,10年了,无比珍藏,平时都不舍得用。 ... ... 东然,别让她亲我! 叶庭鹰拿着那块丝巾,紧紧包住嘴边,鲜血直流,淡黄色的丝巾只是一小块,很快全被染红。 奶奶送的丝巾没了,这下真没了,唐逐雀怒瞪着罪魁祸首,欲哭无泪。 叶庭鹰看着她欲哭无泪的愤怒表情,拉下脸来,一块破丝巾还有什么重要的。他转身,望了眼门边杀意重重的男人,咧开嘴角,“呵呵,凌大哥,少了你,凌霄环宇城真的没以前那样赚钱了,怎么样?还打算回海沙麽?” “叶庭鹰,滚,带着你的女人滚,别再来烦我,否则,休怪我这把枪不客气。”凌霄纶冷声赶人,提了下西服下摆,腰带一侧,别着把小巧的黑色手枪,是奥地利的格洛克17型手枪。 这款手枪,大量地采用工程塑料,合成材料做的套简座,结构简单实用,重量很轻,手感好。枪支的套座,套筒都没有常规的手动保险机柄,所以,射击前不必特意去打开保险,能够第一时间开枪出击。 除此之外,该枪配备了17或19发大容量弹匣,以及配有快速装弹器,能够快速发弹的同时,火力持续也很好。 重量轻,便于携带,火力迅猛,结构简单,易于操作控制,好处多多,这款枪,现在,已成为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军队和警察的标准配备。 苏温泽的保险柜里也有好几把这款手枪,唐逐雀已见过好多次。苏温泽解释:这款枪射击精确,便于携带,耐用度也高,懂得枪械,擅长用枪的枪支好手,一定都会配备一两把-。执行任务也好,拿来防身也是最佳的选择。 当然,海沙市是禁止枪支买卖的,但是欧美国家,除了国家军队,警察外,不少黑帮也会购买这款枪,方便厮杀,争夺地盘。 从两个男人的对话看来,曾为自己解困的那男人应该不是警察,军人,但身份估计也非泛泛之辈,不是黑帮大佬,就是黑帮的主要成员。唐逐雀原本还想要约他吃顿饭,以示谢恩的念头顿时打消了,黑社会的人,都要远离。 叶庭鹰咧开嘴角,还想说什么,那男人已转身,大力甩上房门。 唐逐雀愣了下,先不说刚才出拳打人了,国内国外都很少有人敢这么不给叶庭鹰面子。叶氏集团,这颗大型摇钱树,让叶家数十年来,都富可敌国,海沙市的林市长,公安局长,国土资源局的陈局等不少高官见了叶庭鹰,也是态度唯唯诺诺,语气客客气气的模样。 那男人这么不待见叶庭鹰,这两人铁定是结了杀父仇怨!唐逐雀暗想。 叶庭鹰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拖着她回了自己套房,清理完嘴边的血迹,才上车前往机场。 ******* 宽敞**的头等舱内,酒红的精致桌面上立着台平板电脑。唐逐雀戴上耳机,双手托着下巴,观看一部热映的星际大战类型电影。 叶庭鹰把那张宽大的航空沙发椅靠背放平了,躺下,眯眼休息。 两人之间,一般都没什么话题可聊,就像此刻,叶庭鹰不发起问话的话,便是沉默。 睡了五六个小时后,叶庭鹰睁眼,打了个哈欠,望着一旁专注于视频的女人,眼神一时凌厉,一时温和,阴晴不定。利用这女人,来一招引蛇出洞,很大机会便能找到苏温泽的踪迹;可是,那样,也便等于制造了机会,让苏温泽再把她抢回去—— 这女人,虽然从哈佛商学院荣誉毕业,可是,智商,情商真让人捉急。25岁的女人了,也不算年轻,竟然还沉浸在言情小说里面,是不是因为太空虚了,太渴望关心,爱? 苏温泽,不懂这个社会的那套规则,之前所做的事,后果严重,牵连太广,让他再有机会继续查探下去,那些匿藏在海沙市的黑帮分子肯定会蠢蠢欲动,怎么想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叶庭鹰想了一些事后,心中已有了决定,又眯眼睡觉。 唐逐雀接连看了三部电影后,已是夜晚八点多,她点了些眼药水,放平椅背躺下睡觉。 过五六个小时后,航班已到达海沙市的沙虹国际机场。头等舱的乘客优先下机,唐逐雀提上手提袋,快速往机场出口方向走去。晚些,全部乘客一起下机后,交通会拥堵得可怕。叶庭鹰戴着蓝牙耳机,不知和谁在通电话,两人间隔着好几十米距离。 此时,机场出口处,只有由头等舱下机的十多个乘客。出口处的玻璃隔离墙外面,古东然正候等着,望了眼后面的叶庭鹰,提议道,“总裁夫人,我们先在这等等总裁他。” 唐逐雀望了眼身后,叶庭鹰的步子迈得很小,嘴唇微启,压住嗓子在低声说话,可是,她连半个字也听不清。不远,下机的乘客群已慢慢涌来—— 海沙市这国际大都市,除了拥堵的交通,其它都好。市中心,尤其是国际机场这边,车流极多,稍微堵塞,便是两三个小时。飞机上大半天的航程,她胃口很不好,胸口作闷,都已经快受不了,如果再在堵塞的车流里,颠簸几个小时,她肯定会呕吐。 叶庭鹰摘了耳机,望了眼身后推搡,涌动的人群,加快了步子,三人快步上了蝙蝠,“东然,先别回家,去赌窟。” 车子刚开不久,胃液上涌,一股干呕的劲儿,唐逐雀捂住嘴巴,欲吐不吐—— 叶庭鹰见她那模样,大叫,“东然,她要吐了,快停车。” 这路段是高架桥,按道理真不应该停车,也没地方可以停车。古东然从后视镜看了眼捂住嘴巴,干呕的唐逐雀,一手递过个红色的购物袋,“总裁,这里没地方停车,要不先用这个,等绕过立交桥,再停车让夫人她透透气?” 唐逐雀像抓住救命浮草一样,接过购物袋,包住嘴巴,哗啦啦,吐了个痛快——七八分钟后,她才从呕吐中缓过劲来。 一旁,叶庭鹰不知从何处拿了块灰色手帕,紧紧捂住嘴巴,满脸厌恶,鄙视地望着她。 唐逐雀突然间想起奶奶送的生日礼物,那块被鲜血染红的宝贵丝巾,顿生气愤,心神一动,咧唇微笑,“老公,结婚都这么久了,人家还没和你亲热过呢,来,我们先亲一亲。” 刚说完,她便不顾身旁男人的厌恶,凑嘴过去。霎那间,叶庭鹰鬼哭狼嚎的叫声响起来,“不,不要,不要亲我——东然,别让她亲我,快让她停下来。” 叶庭鹰嘴上惊慌大叫,两手依旧紧紧捂住嘴巴,坐着,连连后退。 “夫人,你刚吐过,就别亲总裁了。舒服点了吗?还要不要停车,给你透透气?”古东然看着鬼哭狼嚎,反应夸张的自家总裁,强忍住笑意,劝道。 总裁年纪轻轻,胆识过人,还遗传了叶老先生善于筹谋,目光独到的基因。 25岁,总裁便创立黑鹰会,五年来,黑鹰会虽然神秘莫测,势力却已壮大到让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平日里,总裁把叶氏集团打理得整整有条的同时,并逐渐注资涉足娱乐行业,赌场,夜总会等办得有声有色,自此,叶氏集团的每年盈利额,皆创新高。 总裁淘金的本领,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唉,可惜,总裁对夫人的心思谁也猜不透,有时紧张得不得了,有时,却又冷漠,厌恶得不得了。不然,两人好好相处下去,那么,叶老先生抱曾孙的愿望怕是也不远矣。 古东然的劝解,显然起了作用,唐逐雀抽身坐直,把装满呕吐秽物的购物袋打了个死结,放往脚边。她本来就没打算亲叶庭鹰,只不过想趁嘴里的腥臭味很浓,戏弄下,没想到,叶庭鹰并没使劲推开她,只是躲避凑过去的嘴,惊慌大叫,那慌乱的反应远比她想象的还大。这男人,真的以为自己会亲他,太臭美了。 “东然,就在这里停车,让这女人下车去吹吹风。”叶庭鹰放开一直捂住嘴巴的手帕,命道。他斜眼望出窗外,这边已距离叶胜赌窟不远,哪怕走路过去,也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 古东然把蝙蝠缓缓停下,叶庭鹰冷眼瞥了眼那购物袋,“把这袋垃圾拿下去,别弄臭我的车。” 这个,即便他不提醒,也是自然要做的。唐逐雀拿过那袋秽物,钻下了车,她刚下车,叶庭鹰便沉声道,“东然,开车。” “总裁,不等夫人了?”古东然问道。 “她有手有脚,要回去很简单。赌场出事了,我们先走。”叶庭鹰瞥了眼窗外蹲着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快。 古东然听闻赌场出事了,发动车子,飞一般离开。 望着远去的黄色蝙蝠,唐逐雀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她真是健忘,竟然又忘记带手提袋了。上次坐苏温泽的车,也把包落在车上,给白若玫炫耀的机会。不过,胸口作闷,下车透透气,最好不过。 唐逐雀把那个购物袋扔进路旁的垃圾桶,散着步,往叶胜赌窟的方向走去。她平时绝不晕车晕机,最近,身子真的不太好。 这边,正是海沙市的东区,东区路段,是出了名的赌街,周边,全是大大小小的赌场。不远处,一间赌馆外面,一辆耀眼的红色法拉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快步过去看清车牌后,叹了口气:苏温泽,都不知躲哪去了,又怎么会突然回来。 正从那间赌馆走出的男人,是顾诚,让刚拔腿准备离去的唐逐雀又愣了下。 ... ... 顾诚,举世无双的渣男 顾诚显然也看见了她,长腿扬起,十几步便来到她面前,“唐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淡淡的问候语气,顾诚说话的语气,永远是这般清淡,那些说出口的话,似乎都不重要,也没必要说。 今天,他穿了身灰色的西服套装,黑色的衬衫,黑色发亮的皮鞋,唇边的胡须渣子也剃干净。整个人看上去,散发着一股成熟的气质,面容也精神了许多,不似那次在酒店会面时沧桑。 唐逐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不久前才呕吐过,此时,她不太想开口说话。 “唐小姐,你没开车?准备去哪,我有空,可以送你一程。”顾诚问道,微微一笑。 人家说,真心的笑容是会牵动眼角的鱼尾纹,而假笑则不会。唐逐雀望了望面前男人的眼角,确有两三丝鱼尾纹。可是,顾诚,今年都38了,年纪有点老,或许,不笑也有鱼尾纹。 “顾局,不用了,谢谢。”唐逐雀转身,婉拒。 她要去叶胜赌窟,虽然还不清楚顾诚与叶庭鹰之间的纠葛,但让顾诚载她一程,怎么也不是好主意。先不说叶庭鹰可能会不喜欢,她自身也并不喜欢顾诚。一个假公济私,以权谋私的人,人品很有问题,绝对不值得信任。何况,顾诚给她的感觉,还是很有城府的那类人。 再次细看,顾诚的双眼,跟叶庭鹰的那双黑眸确实很相似,都是十分地炯炯有神。唯一不同的是,叶庭鹰的黑眸里,黑白分明,眼白,两颗眼珠子纯净得不可思议。而顾诚,眼白却参了些灰蒙,还有一些淡淡的血丝。他这个年纪,身材保养得很好,不知身体是不是出了毛病。 “唐小姐,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有事问你。”顾诚大步跟上,拦住她,毋庸置疑的语气。 唐逐雀环顾四周,除了赌馆隔壁的那间粤菜馆子,其它地方都是赌场。 “就去里面坐坐,走吧。”顾诚的视线也望向那间餐馆,已大步走过去。唐逐雀无奈,跟上。 那间餐馆并不大,但装修倒是很别致,两人穿过旋转的水晶大门,走进去。方形的餐桌旁,落座后,一名红身穿服的服务员上来,递给厚厚的菜牌,“先生,小姐,你们想吃点什么?” “先给这位小姐来杯热茶,她不太舒服,再上些清淡的小菜,有没现煮的粥?”顾诚询问。 服务小姐微笑着,应道,“先生你真是体贴。刚煮了鲍鱼粥,要不来点?” 顾诚笑着点头,翻着菜牌,又点了三道经典粤菜。 唐逐雀低着头抿了几口热茶,觉得嘴里那股胃液的腐臭味淡了些,才开口问道,“顾局,不知您有什么事要问?” 顾诚摆摆手,“不急,慢慢谈。你奶奶叶婉容真是个大善人,帮助了很多孤儿,有些比你还大好几岁。我局里有两位小弟也曾受过她的恩惠——”说着,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面的那张小脸,那双眼眸炯炯有神,里面,似乎还带着柔情。 唐逐雀被他的注视看得微微低头,只是不时点头。顾诚都38岁的老男人了,心智成熟,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双眼发光的毛头青年,此时,却摆出这副脉脉含情的模样,又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注视不似叶庭鹰的,起码没让她悸动不安,反而心生反感。 叶庭鹰,你到底为何要杀苏温泽—— 思绪纷乱,唐逐雀没听清顾诚说的话,那些话里显然也没有要回答的内容,她只是不时附和下,礼貌性地点点头。 精神不好,注意力也差了些。唐逐雀想端起茶杯,手一滑,茶杯摔桌上,整杯的热茶洒了出来,沿着饭桌边缘流下的茶水很快就浇湿了她的裙子。 “顾局,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唐逐雀望着已湿了一大片的裙子,蹙眉,致歉。 顾诚终于收起了对她脉脉含情的注视,微笑着点头。 借着洗手间的烘干器,唐逐雀终于把裙子烘干,五分钟后便回到餐桌旁,桌上,打翻的茶水已清理干净,点的小菜,鲍鱼粥也已端上。 顾诚为她添了杯热气腾腾的粥,“唐小姐,你不太舒服,就吃点粥,我有急事,吃完就走。”他说完,径自埋首吃饭。 唐逐雀心安了不少,坐下,一口一口扒粥。鲍鱼粥加了姜丝,香菇,清香可口,味道很不错。半碗粥下肚,她的胃部暖和,舒服了很多。她抹抹嘴边,道谢,“顾局,这顿饭,谢谢你。” 话音刚落,她的头昏昏沉沉,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对面,男人脸上的冷笑,模模糊糊,像蒙着一层雾。 “顾局,这粥,你下了药?”唐逐雀发问,用手大力拍打额头,指尖紧紧刺进掌心,强撑着,只是,药性很强,根本克制不了,才问话的同时,全身乏力。 顾诚在桌上留下了买单的钱,抱起她,大步往旋转的水晶大门走去。 唐逐雀暂时并没昏过去,意识仍是清醒的,眼睁睁望着顾诚抱她走向一辆黑色的奔驰,欲挣扎,但浑身无力,两手都伸不起来,更没有力气去反抗。 车上,顾诚放下她,便去脱她的裙子—— 强烈的屈辱感让唐逐雀意识更清醒,奈何全身挣扎无力,两眼瞪圆,里面还包含求饶:不要! 刺耳的汽车鸣笛声接连响起,顾诚的动作停下,抬首望了眼前方,拳头攥紧,回身把女人的衣服整理了几下,发动车子,提速离开。 车后,那些鸣笛声更加刺耳,顾诚怒骂几声,车子很快飚了起来,车子一摇一摆。 有人追了上来,是叶庭鹰吗?唐逐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那双熠熠生光的黑眸。 吱——吱——顾诚这辆黑色的奔驰在高速公路上甩出几处车轮印,然后才稳稳刹住。 另一辆跑车的车速更快,敏捷地打了个180度的半圈,在黑色奔驰前倏忽刹住。 “顾诚,你这扑街死定了。”果然,叶庭鹰那低沉的男音响起,此刻,唐逐雀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顾诚钻出了前座,两手抱胸,沉声问,“叶先生,不知你如此拼命地追我车,有何贵干?” “哈哈,顾诚,你真是渣男,举世无双的渣男!抓不着我辫子,就往我老婆身上捣鼓,她人呢?”叶庭鹰笑骂道,来到车窗前,往里面望了眼,拉开车门,弯腰去抱动弹不得的女人。 顾诚的脸色微怒,却没反驳,再次钻进前座,把车子往后退,驾车离去。 古东然弯腰打开了车门,叶庭鹰抱着她,钻进车子,蝙蝠很快就追上那辆奔驰。 “顾诚,真想你堂姐夫他们死不瞑目,就继续追查。拜!”叶庭鹰隔着半开的车窗,大声对并道同驶的黑色奔驰呼喊。 即便是扯着嗓子,叶庭鹰的嗓音依旧低沉,呼啸而过的无数车声很快淹没了那些呼喊声。 堂姐夫——堂姐——顾环,死不瞑目——五年前菲律宾那起特大堕机! 顾诚纠缠叶庭鹰,莫非是为了追查那起堕机案,这么说,叶庭鹰知道那起惨案的真相? 五年前,菲律宾发生了起特大的堕机案。那场空难,56人遇难,国内乘客有八名死亡。近半数乘客的伤亡,导致人心惶惶。当年,媒体报刊,人们纷纷提出质疑,要求官方给出最合理的坠机原因,为此,相关部门的坠机应急机制也不能顺利启动。 唐逐雀有些印象,那年,她还在美国留学。当时,校园里,同学热议纷纷,很多人认为那起坠机事故真是难料,因为那天的天气很明媚,而机长,机组员都是多年经验的了,飞航的路线更是熟悉,按道理,不会出错—— 很多家属,对亲人的遇难悲愤不已,至今还怨声载道! 但不管怎么说,顾诚,都是卑鄙小人,竟然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唐逐雀心里的愤恨难消。 ****** 叶胜赌窟,客厅与厨房的结合体。 唐逐雀被叶庭鹰扛回来,像沙包般被扔到了沙发上。 叶庭鹰叹口气,拍拍手,嘟囔道,“唉,胸小无脑,你怎么又重了。” 唐逐雀望着上楼去的蓝色身影,似乎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一天:叶庭鹰搂着她,语气柔和,黑眸柔情似水——只是想起来,她的心又开始加快,脸蛋发烫。 深情的叶庭鹰,真有致命的魔力!可是,叶庭鹰,注定不会是她的良人!他竟要杀苏温泽,太狠心的男人,自己绝不会喜欢,也绝不应该喜欢。 那狠心的男人扑蹬扑噔下了楼,他脱了皮鞋,换上蓝色的家居服,一双木制的人字拖。那双木制的人字拖,还有个名词:木屐。鞋跟达五公分以上的木屐,更衬得他身形高大挺拔。 叶庭鹰弯身,把沙发上瘫软的女人身子板正,靠在沙发背上,“胸小无脑,你到底吃了多少量的迷.药,都大半个时辰了,药性怎么还没过?——唉,林阿姨在家,今天没过来,看来,寡人要亲自动手做饭了。你乖乖看着寡人,做饭去喽。” 唐逐雀眨眨眼,定定地望着往厨房走去的身影。这男人的话是多余了,她现在浑身动弹不得,身子又正对着厨房,自然是只能望着他。 叶庭鹰从碗柜里拿了两个白瓷碗,取来几只鸡蛋,敲了几下,全数打进瓷碗里,拿着筷子,搅拌起来。蛋液搅拌完毕,洗锅,起火,热锅放入冷油,再把那碗蛋液倒进锅里—— 一连串动作,还算利落,唐逐雀看得都想给他点赞了。只是,再放眼过去,叶庭鹰洗了三个西红柿,便扔进锅里—— ... ... 鸣鹰红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番茄为什么不用切的?不切的话,又怎么炒——算了,反正不是自己吃的。叶庭鹰拿着锅铲推着那三个番茄,那副认认真真的模样,唐逐雀真的看不过去了,索性眯眼睡觉。 但往往,事与愿违,很快,叶庭鹰端着那盘番茄炒蛋过来,絮絮叨叨着,“胸小无脑,女人呢,要想皮肤好,真的要吃多点番茄,维生素丰富嘛,来,寡人喂你。” 鸡蛋很显然炒过火了,而番茄没有切块,被大火熏得半生半熟,番茄皮上沾满了黄橙橙的蛋液,看上去,让人大倒胃口。 这男人,之前没做过番茄炒蛋,也应该有吃过吧,肯定是故意戏弄的。唐逐雀很可怜,动弹不得,看着叶庭鹰强行把那些蛋液强行灌进嘴里,味蕾被彻底蹂.躏—— 叶庭鹰喂了三口后,看着她呆愣不动,饱含怒意的双眼,拍了拍后脑勺,“对啊,药性没过,吃不下,那你待会能动了再吃。胸小无脑,抓/奸的事,做得漂亮。寡人亲自下厨,也算犒赏你了,你待会洗洗碗筷,锅那些。我回房睡一会。”说完,踩着木屐,扑蹬扑噔,又往楼上去。 原来,亲自下厨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垃圾,是用来犒赏自己的,唐逐雀哭笑不得。她绝不需要这种犒赏,而需要钱,大量的资金,唐建想要进一步巩固实力,需要资金,需要接下更多像花苑世纪乐园这样的大型工程。 顾诚那卑鄙小人不知下了多少分量的迷药,药性过后,唐逐雀的身体回过劲来已是晚上八点多,三点不到下机,也就是说,她足足木头了五个多小时。 顾诚,这笔帐,我会好好记住! **** 车上,叶庭鹰不知是不是午睡时做了什么噩梦,一直在跟古东然讨论,梦见血淋淋的杀人现场,梦见一具尸体被鲜血染红,一个孩子被绳索勒死,两只眼睛睁开——这些有没什么预兆。 古东然笑着解梦:总裁您梦见的这些,都是大吉之兆,预兆着集团生意的事,自己想做的事都会一帆风顺!还有,血,一般代表生理上的性/欲需要,这个得要总裁夫人才能帮忙—— 看着一问一应的两个男人,唐逐雀撇撇嘴:或许是因为叶博宏的影响,叶庭鹰这男人确实有点迷信,他细数梦境,问话的样子很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而古东然,对解梦好像很有研究,絮絮叨叨,一路上,还解释了好多类似的梦境。 因为顾着答话,车速慢了点,近十点,他们才回到叶宅。大厅里,两个女佣迎上来,低声,恭敬问道,“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客厅的地板,拖得光滑可鉴,发亮得都可以当镜子使用。如果穿着细跟鞋的话,走在上面,可能会摔个四脚朝天。白色的四排真皮沙发,统一换上红色的沙发垫,雪白中的鲜红,很显眼。周围的七八个水晶花瓶里,都插/上了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小桃,你们按照之前的数量,提前去订好黑玫瑰,芷玥她明天大清早就到家。花园里,那些不开花的花盆,全部撤换——”叶庭鹰沉声吩咐几句后,才回到自己的卧房。 叶芷玥要回来了,所以,那些女佣们才这么紧张。唐逐雀闷不作声,跟着他径直回房。这些天,她倒越来越像叶庭鹰的跟班了。 她那次提出离婚,叶博宏病发,心脏不好,前些天便去了黎民医院住院观察,至今还未回来。十点半之后,除了值班的两个女佣,便没了什么谈话声,叶宅四周,稍显空寂。 站在落地窗前,这边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叶庭鹰的那个巨型车库。初来叶宅那天,瞥见车库里,起码有二十辆的名贵跑车,而叶庭鹰,却总是开着那辆黄色蝙蝠,其余那些跑车,买来做甚么用处,太浪费了。 叶庭鹰那男人,含着金汤勺长大,完全不懂得物尽其用的道理! 唐逐雀躺在床上,隔壁房间又传来了低沉舒缓的歌声,熟悉的男歌声——他听的歌似乎也就这么一首——,不过,这首歌,确实美妙好听。 叮铃铃的手机铃声突然掩盖了模糊的低沉歌声,来电显示是:白若玫。 唐逐雀接过。 “大家明天出来见个面,好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是关于哥失踪的。”白若玫问道,语气带着请求。 自从白若玫,苏温泽两人突然由兄妹升级为情/人,两个女人之间,已没了正常交流的必要。唐逐雀本想拒绝,但听她说起有关苏温泽失踪的事,下意识想知道,回道,“你现在说,明天我可能没时间。” 明天,叶芷玥回来了,她应该在叶宅呆着。 “电话里不方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在哥的房间找到一些东西,可能跟他失踪有关。 你来趟我们家,可以吗?那些东西我不敢拿出去。”白若玫坚持着,解释。 “嗯,明天上午我过去。这事,先别让你爸妈知道。”唐逐雀叮嘱两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出房去敲对面的房门。 两声敲门后,白色古典风格的雕花房门便被打开,叶庭鹰擦着湿发,斜睨她,“怎么还没睡?” “叶先生,明天我想出去一趟。”唐逐雀觉得应该跟他提前打声招呼。 “去哪,见谁?”叶庭鹰转身回房,淡淡地问道。 唐逐雀跟着他,“苏家,见白若玫,她找我有些事。” 上次,苏温泽打电话给她,叶庭鹰都知道两人的谈话内容,或许,她房里的电话线被监听了,干脆实话实说。 “寂寞了,找情/敌聊天?胸小无脑,看不出来,你很大方的嘛。坐下,跟寡人喝杯酒。”叶庭鹰指着桌上的那瓶已开着的红酒,把大毛巾挂在肩上,坐下,倒了两杯红酒。 酒瓶上的酒标,是一只翱翔在葡萄园上空的雄鹰,这支酒竟来自于赫赫有名的酒庄:鸣鹰。 鸣鹰酒庄的红酒产量极少,每年还不到五百箱,酒的品质极佳。近几年,鸣鹰红酒被红酒收藏爱好者炒得很高,价格涨幅为百分之七百,不可思议。 很多人认为,鸣鹰酒庄出产的红酒,支支皆属极品,最值得投资收藏。如今,一支鸣鹰红酒,价格高达四五百万。可以说,鸣鹰红酒,是世界上最贵的顶级葡萄酒。 果然,香醇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唐逐雀紧紧握着酒杯,望着酒杯里酒红得发黑的液体,却迟迟张不开嘴。 顾诚,看上去,衣着体面,成熟稳重,竟然还在她粥里下药。这事教会她一个道理:人不可貌相,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支鸣鹰八百万投来的,快尝尝。”叶庭鹰端着酒杯,薄唇微启,低头抿了两口。 看他尝过了,唐逐雀的防备才打破,跟着低头喝了口,红酒入喉,随即而来的是萦绕唇齿间那股浓郁的果香,浓重醇厚的余味—— 这酒完全没有半点火辣的酒味,果香味倒是很柔顺,强劲,回味甚长! 她余味未尽,低着头,又接连喝了几口,很快,半杯红酒已灌进肠胃里。那股浓郁,醇厚的果香让她的舌尖都微颤,卷起来。 八百万投得的一支鸣鹰红酒,果真名不虚传! “胸小无脑,鸣鹰酒庄的红酒都添了黑莓,樱桃,李子等,酒精浓度低,适合你们女人喝。喜不喜欢,要不寡人给你买几箱回来?”叶庭鹰柔声哄着,又为她添了半杯。 拇指,食指和中指结合,斜着端起酒瓶,他倒酒续杯的动作,有点特别,不像别人,要不就是五指全贴上酒瓶,或是提着酒/托倒酒。 那些修长,骨节分明的指节,再次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如果,这些修长,干净的指节在琴键上轻敲,飞舞,会是多么美好,灵动—— 上帝,给了叶庭鹰最好的一切,包括这些修长的指节,羡煞旁人。 想象之间,手里的酒杯空了,接着又满了,空了,又满了—— 短短时间,屋内的女人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经意已灌了十几杯红酒入肚。这支红酒的酒精度数确实不高,唐逐雀除了脸上微烫,再没有其它头晕,发飘,醉酒的感觉。 二十分钟后,两人已共同享完了一支高价投得的名贵红酒。唐逐雀的小脸发烫,头开始有些昏昏沉沉,这酒的后劲还是很大。 “叶先生,我,我该回房了。”她说话的时候,舌头有点打结。 “胸小无脑,白小姐找你谈什么?”叶庭鹰放下酒杯,坐到她身旁,沉声问。 “是苏温泽失踪的事吧,我还不清楚。”唐逐雀摇摇头,不多说,舔了舔唇。 叶庭鹰把她舔唇的小动作看进眼里,那双黑眸,顿生火热,蛮力搂过身旁的女人,薄唇贴上两片娇嫩红润的红唇—— 唐逐雀倒吸几口气,两秒后,才挣扎,“呜呜,放,放开。” 偌大的房间,她那些呜呜哝哝的声音,细碎入耳! 借着对方说话的间隙,叶庭鹰那条微热的舌头趁机灵活地钻进口腔,从左右,上下,各个方向,发动攻势,肆意掠/夺—— 两唇相接,舌尖交战,口腔里,除了浓郁的果香味,还充斥着男人独有的温热气息,以及陌生人黏腻的舌/液—— 唐逐雀的心脏彻底失控了,噗噗噗急跳着,器官跳动的旋律飞快,跳得毫无节奏! ... ... 他蓦然的怒火,苏豪的骂话 感觉到下身那股急速上涌的腾腾热血,叶庭鹰的那双黑眸闪过强烈的不悦,一把大力推开怀里那个两手不安分,反抗性地推着的女人。 “sh.it,off!”。叶庭鹰沙哑低沉的嗓子,猛地爆出两句英文。 下一秒,高大的身躯已移到三米之远。 off?唐逐雀一怔,用手背抹了抹嘴边残留的男人气息,心中微痛,还有尴尬。 这次的激情舌.吻,明明是他先主动挑起的,为何突然又无故怒骂自己。 off!这句经典的,让人马上滚的骂话,自然听懂了。顾不上再张嘴说话,她起身,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路上,心脏,依旧噗噗噗! 望着跑远的娇小身影,叶庭鹰冲往房门处,大力甩上房门,房门关上时,嗙的一声震响。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红酒!害得他竟然又失控了! 大手抓起桌上的那些透明高脚杯,一只,再一只,用力往地上摔去—— 哔哔梆梆,响亮,刺耳的酒杯破碎声,在房内回荡不止,也传到了对面,相隔几步路的房间。 唐逐雀的心剧跳不安,带着莫名的淡淡酸痛,钻进被窝,身子,打着冷颤—— **** 次日大清早,房门外的说话声,些许的嘈杂让唐逐雀从沉睡里睁眼醒来。 “不知少爷昨晚为何发那么大脾气,连自己珍藏多年的这些酒具全摔了。” “唉,估计与少奶奶吵架了,少爷吩咐这事别让老爷知道,小兰,我们快些清理干净。” 想起今天要去趟苏宅,唐逐雀翻身起床,快速洗漱,穿衣。 推开房门,叶庭鹰的房间里,小桃,小兰两个女佣正利落地打扫着那些玻璃碎片—— “少奶奶,您怎么这么早就起床?是不是吵醒您了?不好意思,少爷吩咐我们要尽快清扫干净。”小桃看到她,奔过来,低头道歉。 唐逐雀摆摆手,表示不介意,提着手袋下了楼。客厅里,叶庭鹰的左膀右臂之一,陆风正在沙发里坐着,看报。陆风,是叶氏集团总裁,叶庭鹰的特助,二十七八岁出头,戴着副黑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身材有些瘦削。 “夫人,总裁他吩咐您吃完早饭后,我再载你去苏宅。”陆风放下那份报纸,过来提醒她。 叶庭鹰定下的规矩之一,便是她在叶宅时,每天要定时就餐,把肠胃调整好。或许,是因为他嫌弃自己之前的口气不清新,给他丢脸了。唐逐雀赶紧扒了两碗粥,上了陆风的那辆奔驰。 出去一趟,还得派人跟着她,叶庭鹰,你这算不算变相的软禁。唐逐雀想起昨晚,他爆粗赶人的样子,心中犹如被细针扎着一般不舒服。叶庭鹰那男人,比苏温泽的性情更要多变。 车子抵达苏宅前,唐逐雀给白若玫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快到了。苏宅,那扇大铁门缓缓打开,陆风把车子开进去,在大门不远处便停车。唐逐雀看着跟随自己下车的陆风,有些无可奈何。陆风,一向只听叶庭鹰的命令。 “唐小姐,小姐她在里面等着您,请跟我来。”大厅外,邓春分迎上来,领着两人进去大厅。 邓春分,苏温泽的这位贴身女佣,对唐逐雀说话的语气更恭敬礼貌了,却少了以往的亲切。 过去三年里,除了白诗韵,苏家的人就邓春分还会对她露出真诚的笑脸。苏豪对她很不待见,一向是指责,埋怨,当着自家父母的面,也会不满地鸡蛋里边挑刺。 大厅里的那张黑色沙发里,除了白若玫,还有苏豪。没想到大清早的,苏豪竟也起床了,这让唐逐雀的脚步有些迟疑。 苏豪,是苏穆,苏爷爷的独子,离过两次婚,结了三次婚。听闻,年轻时,也是个在女人堆中打滚的二世祖。直至苏温泽的生母去世后,才收敛了风/流的性情,与白诗韵二婚。 “苏伯父,您好,白阿姨她不在吗?”唐逐雀努力端出了微笑,走到苏豪面前打起招呼。 “哼,倒还好意思来我们家?阿泽他生死未明,你就急着改嫁,生怕要守活寡。瞅瞅,现在出个门,还有保镖护送——”苏豪又开始冷言冷语,望了眼唐逐雀身后的陆风。 这样的冷言冷语,唐逐雀早已预想到了,听着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她就是为了要救苏温泽,才答应改嫁给叶庭鹰,只不过,自己没叶庭鹰奸诈。而陆风看上去,温文尔雅,身材瘦削,怎么可能是保镖,真是保镖的话,她的性命可能堪虞了。 “苏伯父,这位是我的朋友,陆风先生,我过来拿点东西就走。”唐逐雀依旧微笑着,望了眼沙发里的白若玫。 白若玫喝完了桌上的玫瑰花茶,等待继父训完眼中钉,才慢悠悠地起了身,“唐大小姐,走吧,我们上楼去,让你的这位朋友留在这,我不准陌生男人进我的房间。” 白若玫说话的语气,目中无人,脸上的假笑,显得很高傲。 “陆大哥,麻烦你在这等等,我待会马上下来。”唐逐雀回头,不好意思地对陆风笑笑。 “夫人,不着急,你慢慢来。”陆风无视白若玫的无礼,也笑了笑。 苏豪把茶桌上的被子啪的放下,冷冷瞥了眼前来家里的一男一女,大步出了客厅。 唐逐雀不在意地耸耸肩,跟随白若玫上楼去。这样的坏脸色,她竟然也受了三年多。 苏温泽那间洁净得发亮的卧房里,白若玫冷声问了一句,“哥他有没联系过你?” 唐逐雀摇头,没打算跟任何人谈及苏温泽与叶庭鹰两人的仇怨。 “是嘛?不过,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能感觉得到。——喏,就是这些了,我在哥的枕头里找到的。”白若玫从床上那个洁白的枕头底下,掏出了一些照片,还有个雪白,小巧,精致的圆形录音笔。 唐逐雀接过照片,一看,当场呆了。 是那个杀千刀的狐狸面具男!照片里,其中一个男人戴着的就是那张她忘不掉的狐狸面具。 那几张照片里:夜色昏暗,一戴着白色狐狸面具的男人与一白头发的男人并肩站着。两人的身后不远处是个灯塔,灯塔通体雪白,塔身呈六角形,旋转的几顶闪白灯发出白茫茫的亮光,照亮了周围——这地点很陌生,海沙市,没有这样的地方。 照片里,白色调为主,漆黑的夜色让那些白色很突出。 唐逐雀拿着照片的手不禁抖起来,浑身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一个个冒起。 “你认识他们?”白若玫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 “戴着面具,都看不清长什么样。皮肤这么惨白,说不定,白头发这男人也是带着人/皮面具。这支录音笔里录了些什么,有没听过?”唐逐雀否认,再次细看几眼白头发的男人,发现他的皮肤真的很惨白,像蒙上了一层白霜,很不真实。 “听过了,什么都没有。要不,找私家侦探查查?查清他们是谁,或许就知道哥的行踪了。”白若玫提起建议,两手放在腹部,轻轻抚摸着,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的所为。 “不,这些照片很重要,不能泄露出去。你还不如自己去查查这灯塔在哪。我先走了。”唐逐雀提起放床沿的手袋,准备下楼去。 “慢着,我还有话说。既然你与哥离婚了,改嫁给别人,就该断了再与哥和好的念头。我怀了哥的孩子,哥他最注重亲情,喜欢孩子,所以,他不会再与你一起了。”白若玫冷冷开口,抚摸腹部的动作依旧轻柔,那张精致的五官,少了往日的浓妆。 白若玫变了一些,以前,她迷恋浓妆艳抹,漂亮衣裙,尤其是艳丽动人的大红唇妆。如今,倒愿意卸妆,未施脂粉,待客见人。 对那些话,不做理会,唐逐雀快步下了楼。路上,心中波澜不安。苏温泽还在调查三年前那事,似乎也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只是,为何不再对她提及,这三年来,他最关心的不是那男人到底是谁麽—— “夫人,总裁让我们快点回去,小姐她到家了。”陆风放下手机,健步迎上去,神色焦急。 小姐?是不是指叶芷玥?为何每个人都对叶芷玥那么忌惮。难得有空出来一趟,苏宅与唐宅也是二十分钟的车程而已,她很想回家看看爸妈。母亲强烈反对她改嫁进叶家,大发脾气,都大半个月了,她却连解释,安慰爸妈的机会也没有。 “丧门星,还不离开我家?!”苏豪从外面进来,冷眼望着她,厉声喝道。 这话,冷住了唐逐雀脸上努力强作的微笑。苏豪脾气不好,对她的态度更是一向恶劣,但从不会用这样的语气骂人。 “苏伯父,你——我就走了。”唐逐雀微握拳头,又放开。苏豪是长辈,与父母的感情很深,两家关系又如此密切,真没必要闹僵了,那句骂话,就当她没听见。 “阿泽真是瞎了眼,喜欢你这人尽可夫的女人。要不是你,我阿泽就不会整天夜不归宿,如今还下落不明。阿泽真的出了什么事,再好好和你算账。”她的忍让,让苏豪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继续骂起来。 骂话难听,旁边的陆风,脸色也沉了下来。 “陆大哥,我们走吧。”唐逐雀拂袖而去,快步走出大厅。 苏豪,竟然认为他儿子的失踪全是她一手造成的,这想法错了。但是,苏温泽的失踪,确实又与叶庭鹰有关,有些事,她都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 ... 岳母,女婿的针锋相对 陆风的那辆奔驰缓缓驶出苏宅,苏豪的骂话,还在唐逐雀的耳边回响不绝。 人尽可夫?!她活了二十五年,数年来也就苏温泽一个恋人,怎么样人尽可夫了。白若玫,才属于人尽可夫的女人,如今,却怀上苏温泽的骨肉—— 或许,她做错了。之前真不该为了苏温泽的生死,把自己的婚姻大事拿来作交易。苏温泽与白若玫有了孩子,那又如何。起码,她还有爸妈,爷爷,桃姐。 当初,答应改嫁给叶庭鹰时,她存些私心:觉得叶庭鹰答应帮忙,而苏温泽避开那些杀手,逃回来的话,对她心生感激,两人有机会重修于好。 她低估了叶庭鹰的厚颜无耻,也高估了自身的价值。叶庭鹰,只是把她当成棋子,讨好叶博宏的棋子,而不是妻子。再度想起昨晚,叶庭鹰搂住她,深情激吻,突然间又怒气冲冲,厉声让她滚—— 唐逐雀的眼角瞟向车窗外的那片车流,心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爬过,异常难受! 陆风的手机有来电,他单手握住方向盘,接过电话,“总裁?——嗯,我们现在就过去。” 他的嗓音,温柔好听,如清风般拂过耳边,说话语调不快不慢,跟得上播音主持人的节奏。 高速公路的弯道,白色虚线处,奔驰缓缓调转了个车头,而后加速飞奔。 叶氏集团总部外面,陆风刹车后,回过头,“夫人,令尊令堂在总裁办公室,你快上去吧。” 爸妈找上门了?!唐逐雀听了,推开车门,一支箭往里面走去。 总裁办公室外面,楚雅君的声音传出,“叶庭鹰,一张婚约书能代表什么,我女儿不适合你这种人,一定要离婚,我们不怕闹上法庭——” 叶庭鹰的那几位助理,秘书抬眼望了眼她,又低头工作。首席秘书,陈仪娜按下内线电话,“总裁,夫人到了,在门外。” “夫人,总裁让你进去。”陈仪娜放下电话,对她微笑。 走过卓可蓝的办公桌时,唐逐雀的眼角瞟了眼,卓可蓝的手边,放着本蓝色封面的时装杂志,上面,几朵纯黑,瓷碗般大的黑玫瑰,惹人注目。 唐逐雀推门进去,再带上门,“爸,妈。” 站在大班桌前的唐父唐母同时回过头来,“小雀,你怎么来了?” 他们两夫妇都大半个月不能见自家女儿了,越想越不心安,今天过来叶氏集团,决定跟叶庭鹰协商女儿与他离婚的事宜。没想到,叶庭鹰拿出一张密密麻麻的婚约书复印本,宣告:她嫁进了叶家,签了这婚约书,就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爸妈,你们怎么来这里?找他谈什么?”唐逐雀担心不已,快声急问。 “小雀,你这孩子真傻!怎么答应这些乱七八糟的约定,这张婚约书,比辛丑条约更苛刻,怎么能签啊?这些天,怎么都不打电话回家?在他们家吃得好不好,怎么瘦这么多了?”楚雅君握住女儿的肩膀,满脸心疼。 母亲的问话,让唐逐雀眼角发热,泪,一下子蹦了出来。 姐姐唐逐莺车祸离世后,母亲把她当成了最珍贵的心肝儿。几天没见面,再见了面,总说她又瘦了那么多,是不是吃得不好,休息不够——三年来,这些话,母亲说了多少遍,她便听了多少遍。 “妈,小雀吃得很好,别担心。好久没见你和爸了,太开心,开心得想哭。”唐逐雀用手背抹了抹泪,眨了眨眼,试图别再掉泪。 “展和,你快看看,这女儿跟你真像,眼泪浅。”楚雅君伸手揉了揉女儿的黑发,取笑。 她的丈夫,唐展和,什么都好,唯独太重感情,心眼实,说话做事一板一眼。他母亲去世时,一个大男人,竟然稀里哗啦,抱着自己哭了整晚。 唉,如果,唐展和能像苏豪苏大哥那般,懂得见风使舵,讨好政界要人,那么,唐建,取得的成就远远不止今天。 年轻的苏穆,苏老先生是靠几家服装零售店发迹,五十岁才创建了苏氏百货集团,发展也是平平,不见大起色。后来,苏豪,苏大哥接了班,善于应酬,尤其懂得讨好军政要人,如何热络地与大集团合作,慢慢,苏氏集团才崛地而起,成为服装,百货行业的领头羊。 而苏温泽那孩子,像他父亲,善于应酬,头脑冷静。三年前,退出国际刑警,接手家族生意,也打理得整整有条,不曾出什么乱子。可惜,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苏温泽与女儿,两人感情逐渐变淡,闹至离婚收场。现在,苏温泽还无故失踪了,是出了什么岔子? 楚雅君一番感叹后,才想起自己正身处仇人的地盘,以及前来这里的目的。她整了整脸色,清清嗓子,再次声明,“叶庭鹰,这婚我们是离定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痛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你们叶家,财雄势大,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多得都可以填满你这间比足球场还大的办公室——别恶人恶整,扯着我女儿的裙角,耽误了她的幸福。” 楚雅君故意把话说得有理有据,话里,特意加了些不太中听的字眼,她觉得顺便泄怒了。 叶庭鹰,不愧是叶博宏那老狐狸的孙子,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跟年轻的叶博宏有八成相似。看得她再次怒火中烧。 叶博宏,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为人奸诈,最爱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无心人敌不过有心人,所以,她楚家的珠宝连锁店才中了招,以至于贱卖。他调/教出来的孙子绝对也是一路货色,想让女儿跟着这类人受尽委屈,做梦!妄想! “啧啧,岳父大人,你真是娶了位好太太,瞧瞧岳母大人,多伶牙俐齿啊!有她在你身边,那些准备爬上你后背,娇声求/欢的狐/狸精们都得扑腾滚远了——可惜,我老婆不一样,她沉默寡言,有时连话都说不太溜口。”叶庭鹰从大班椅起身,来到唐逐雀的身边,大手准备覆上她的脸颊。 楚雅君气得快冒火,一把拍去那只手,“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岳母大人,少来打亲情牌。你不答应离婚,我们还不会去找叶博宏谈?不过看在你爷爷上了年纪份上,我们不便打搅他休养而已。” “雅君,算了,我们先回去。”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展和拉了拉妻子的手。 离婚很简单,但再离婚的话,便第二次离婚了,莫非要三婚,不太吉利。这婚约书既然是女儿答应签字的,那先问个清楚,再决定离不离婚也不迟。 叶庭鹰伸手抚额,一派悠哉道,“岳父说的没错。我爷爷身体不好,最近都不会见客。老婆,上次我做的番茄炒蛋怎么样,好不好吃?” 闻言,唐展和,楚雅君都愣了愣,望向女儿。唐逐雀连忙摇头否决,那堆东西,她想起来都觉得恶心了。 “爸妈,公司忙,你们先回去吧,离婚的事让我自己处理。”叶庭鹰既然骗了她签下婚约书,又岂会轻易答应离婚,此事,要从长计议。 “小雀,你也答应跟他离婚?”楚雅君问道。 苏温泽才失踪,女儿便与他离婚,改嫁进叶家。唉,她这个女儿太傻了,很大可能,是为了苏温泽的事才答应签下那张辛丑条约式的不公平婚约书。美满婚姻,需要男女两方多年感情维系,交易捆绑式的强制婚姻,苦的只是女方。 “嗯,妈,你和爸先回公司吧,我自己会处理好这事。”唐逐雀领着父母出去。那张婚约书,是她一时头脑发热签下的。自己25岁,都这么大的人了,已做错的事,就应该学着把它改过来。不然,怎么对得起奶奶十多年的悉心教诲了,爸妈的一片养育之恩。 安慰了几句话后,把父母送进电梯,唐逐雀返回那间办公室。 叶庭鹰泡了杯咖啡,香气扑鼻,再次坐回大班椅上,翘起二郎腿—— 唐逐雀搬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叶先生,当初,我答应签那张婚约书,是因为你答应救苏温泽。而你失信了,我自然没有继续讨好你爷爷的必要。除非,你答应我三个条件。你觉得我说的有没道理?” 叶庭鹰捏了捏眉心,沉声问道,“哪三个条件?”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黑眸,不知何时,已添了两条淡淡的血丝。是因为昨晚大发脾气,整夜不睡吗?唐逐雀不耐地甩甩头,最近,为何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去关心这男人的事。 “说实话!你为何要**,苏温泽与你有什么仇怨;而顾诚,与你又有什么纠葛,你是不是知道五年前菲律宾那起坠机的幕后原因?知道的话,告诉我。最后,再帮我查一个人的底细,他订过龙凤酒店最大那间总统套房,偶尔戴着红色镶边的白色狐狸面具。等价交换,做不做?”唐逐雀学着他的口吻,细细道来。 其实,内心里,她最想知道的是,三年前,龙凤酒店那个给了她平生最大耻辱的狐狸面具男到底是谁,为何要那样对她。没有那事,一切都会不一样。三年来,苏温泽的性情大变,苏伯父对她的冷言冷语,她无数日子里,以泪洗脸,噩梦连连等,全是那男人一手导致的。 ... ... 往事重重叠叠 记起那张狐狸面具,唐逐雀脊背发寒,整颗心又凉了半截,那些无尽的恨意,寒意,慢慢渗进五脏六腑—— 恨一个人,原来自己很累,很痛苦!可是,她内心深处的恨意实在很难拔除。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不自禁地再次梦见那些不堪的往事后,唐逐雀恨得真想杀了那男人,再毁掉自己! 叶庭鹰低头抿了两口咖啡,沉声道,“胸小无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这些秘密?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多,毫无益处,只会越危险。至于你说查别人的底细,你报给我的信息太少,根本查不了。苏温泽只要收敛点,根本没人愿意花功夫杀他,都是他自己挑起的事端。顾诚那扑街心怀鬼胎,对我处处针对,你也吃过亏了,远离他即是。” “爷爷很喜欢你,一直希望你当孙媳妇。他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寡人与他感情也不好,没时间照顾。你顺了他的意思,顶多给你丰厚报酬。愿不愿意?”顿了几秒,叶庭鹰接着询问。 又是报酬,唐逐雀反问,“报酬能有多丰厚?你爷爷最希望的是抱曾孙,你明不明白?”叶博宏那老人家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孙媳妇不过是其次,他最希望的是可以抱曾孙。 但在这男人身边生活,她觉得很不自在,心脏变得不堪一击,他一个吻,便轻易颠倒了自己的心神。总而言之,呆在叶庭鹰身边,这是很危险的一个考验! “把手给我。”不知不觉,叶庭鹰已抿完了那杯咖啡,放下那个咖啡杯,伸手握住她的右手。 一只厚实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那股温暖软绵的触感,熟悉不过了!他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手掌却很厚实,与修长的指节形成很不对称的比例,手温,依旧那般高。她的那颗心脏再次不争气了,加速跳起来。 唐逐雀刚想抽回自己的手,低沉的男音制止了,握紧了两分,“别动。” 她那只莹白细嫩的小手被摊平在他那厚实的手掌上,叶庭鹰伸出右手的修长食指,在她的掌心,以指尖代笔,轻轻描画起来—— 第一个数字是三,第二个是零,第三个是零,零,零,零,零,零——重复的描画。 每一次描画,她的手上传来微酸发痒的感觉,唐逐雀的五指竟不自觉微卷,发颤—— 叶庭鹰似乎是描画了十一还是十二次,唐逐雀的两眼瞪大,“你,你,真的,给我,三百亿?” 毫无来由,她破天荒地结巴起来了! “呵呵,胸小无脑,原来你有在数。没错,是三百亿,如果寡人赚得更多,还可以分你更多。答不答应我?”叶庭鹰露出了招牌笑容,薄唇边,一抹浅浅的笑弧,俊美得让人窒息。 唐逐雀不会思考了,脑子凝住了! 三百亿是什么概念,是巨款啊,可以买下两个唐建的巨款!毋庸置疑,有了这笔巨款,唐建就可以彻底赶超高天股份,接下更多大工程。高家与唐家虽有亲戚关系,但在生意方面,一向是明争暗斗。 另外,二表哥,高健然不比大表哥,高浩然那么老实安分,他野心勃勃。这两三年来,一直在扩张建筑领域的业务。本来,高天股份主要专注旧有的房地产模式,如今,却连酒店,度假山庄,私人豪宅的施建,装修也逐渐扩展。唐建与人洽谈的工程项目,高健然也感兴趣。 “可以慢慢考虑,我妹她早上就到家了,跟我回去。”叶庭鹰看了眼那块蓝色腕表,起了身。 这女人毫不掩饰贪财的本性。每个人,如同一件商品,都有合适的价钱。三百亿,已是他五分之一的身家。不过,如果能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这些钱,也花得很值。 苏温泽不在的这些天,苏氏股价大跌,趁机吸纳,低价购入,往后再高价抛出,必定能够大赚一笔。但可惜,苏豪前些日子暗暗召集了大股东,向海外银行大额贷款进行了挽救。现在,股价已逐渐回升,再去大量购入,就没意思了。 苏豪,你这块老姜,太辣了!不过,再老再辣的姜,也终有腐朽,发臭的一天,好事多磨嘛。要重重地打击苏氏,也还不急一时—— 叶庭鹰暗忖,推开房门,沉声道,“可蓝,事情办好了吗?” “总裁,都办好了。农场的花农已把那些黑美人全部植入病菌,一个多个月后,应该就能看到实效。不过,小姐她提前回来,要不要先从荷兰那边进口现成的黑玫瑰?”卓可蓝从办公桌快步迎过来,低头答话。 卓可蓝踩着双八公分以上的宫廷细跟鞋,快步走起路来却也没有很大的高跟鞋落地声,只是很轻微的笃笃声。鞋底,应该是加工处理过,叶庭鹰,真的不喜欢女人高跟鞋落地的声音? 想起了那个有着甜美笑涡的女生,清清说的话,唐逐雀有些心虚地看了眼自己脚下的那双黑色细跟羊皮靴。 叶芷玥回来了,叶庭鹰这个大哥很紧张的样子,先是亲自叮嘱女佣打扫,清除花盆,接着又再三叮嘱准备罕见的黑玫瑰——他是不是很疼妹妹? 唐逐雀再次甩甩头,见鬼了,最近,为何总是无意去想叶庭鹰那男人的闲事,她闷得慌了?没错,她跟在叶庭鹰身边这么久了,无事可做,起码没有正经事忙,所以闷得慌了。唐逐雀,不要再去想他的事,永远不要去想,他的事,不关你的事—— 在心里,义正词严地给自己上了堂课,她再没听清楚叶庭鹰与卓可蓝说了些什么。直到超高速的总裁专用电梯往下急速下降,那股失重感让她回过神来,站不稳,头有些眩晕,担心站不稳,小手下意识往旁边一抓,抓住男人健实的长臂,呼了口气—— 她这算不算故意勾/引自己,因为自己答应给三百亿丰厚酬劳,所以,心花怒放,改变心意,投怀送抱了?——望着主动攀上手臂的那双小手,叶庭鹰眼色暗了下来。 三年前,这女人躺在自己身下,衣不蔽/体,一动不动地承/欢,那紧致温暖的身子,生涩的反应,让他几近癫狂,。可是,这女人的心里只住着苏温泽,三年多以泪洗脸的日子,全是为了性情大变后的苏温泽—— 夺去她处子之身,让苏温泽痛苦那事,是他自打娘胎出来后,做得最错的决定,那晚,却是彻骨难忘的回忆。 每每夜深人静,带着对她的无尽思念,还有淡淡的歉疚,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毁了这女人的幸福,十分成功让苏温泽陷入痛苦的漩涡,却也不可控制地赔上了太多! 一个真心在意自己,全心全意为自己付出的女人,他绝对会善待,但男女之情,永远敌不过金钱,权力的魅力!除了叶氏集团,黑鹰会,他真不应该再去过度关注别的事,包括这女人,尤其是这个对自己不存爱意的女人。 短短的时间里,叶庭鹰黑眸里的那抹深沉已慢慢淡去,他借着跨出电梯的霎那,不着痕迹地移开了手臂上的那双女人的小手。 楼下,古东然开着那辆黄色蝙蝠,停下,如往常般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开车后,好长一段时间,三人都没再说话。他们的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车声,以及大风呼呼的声响。蔚蓝的天空,不少的黑云沉甸甸压下来,天气,似乎变坏了。 蝙蝠一路直奔明月半山,主宅外,古东然刚停车,叶庭鹰不待保镖下车,自行推开车门,箭步进了大厅。他没再像之前那样做,去哪里都总是拖着那女人的手。 唐逐雀前脚刚进大厅,哗啦啦的大雨已倾盘而下,豆子般大的雨珠毫不留情地打在那辆黄色蝙蝠上,洁净的车身,很快沾满了雨水。古东然往车库那边开车离去。 远处的那片树木,草坪,翠绿的风景,很快被白茫茫地雨雾笼罩—— 雨水没淋到她身上,却感觉到阵阵凉意。唐逐雀呆站在门外,望着噼噼啪啪,打在花岗岩地板上的雨滴,凝神,一丝恍惚! 奶奶被病魔带走的那天,也正是这样的大雨天。那天下午,她躲在六角亭里痛苦,泪眼模糊里,漫无边际的倾盘大雨,无情地敲打着花园那些爷爷悉心栽培的一盆盆的盘栽百合花。 爷爷说:百合花是球根花卉,偏阳性植物,所以要多晒太阳;隔些时间还得转动花盆位置,向光性很明显,光照方向出错,也会长歪;浇水时要谨记见干见湿的原则,不干不浇,浇则浇透,这样才会正常起球,开花;而过多的浇水,控制不好的话,水多了容易烂根;湿度不均匀,差别太大,也容易得叶烧病—— 分株,扦插,播种,繁殖,浇水,施加液肥,栽培管理的功夫,实在太多太杂了,这些琐碎,细致的养花,稍微缺点耐心,都养不久一盆百合花。而爷爷,却养了足足五年多。 那些无数品种的百合花,给花园里添了独有的靓丽,也给痛思奶奶的年迈爷爷多了些寄托。种养百合,聊以慰藉了爷爷心中的悲伤。爷爷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自己因为长孙女的车祸离世,化悲伤为力量,陷入日复一日的工作,冷落了奶奶而不自知,奶奶患了胃癌也不知道。 ... ... 初见叶芷玥;他有心事缠身? “少奶奶,您没事吧?”小桃提着两把粗柄的实木天蓝色大油伞,来到她身边,关心地问道。 唐逐雀摇摇头,“我没事。小桃,你拿着伞,下这么大的雨,还要去哪?” “少奶奶,您没事就先回房歇着吧,这雨得下好一阵子。少爷让我拿把伞给古大哥,小姐想古大哥帮忙搬些家具。”小桃答话后,已撑开了油伞,走进大雨里,往车库走去。 小桃撑着的那把油伞,天蓝色的伞面,酒红的实木粗柄,显得有些古典。望了两眼身穿女佣袍的娇小身影融进茫茫的雨雾,唐逐雀转身,上楼去。 她之前还在琢磨着,叶宅除了古东然,忠叔以外,其余的佣人全是年纪不过20的年轻女人,那么,一些搬搬抬抬的功夫也不知是由谁做。现在,很明白了,这就是古东然的责任,又是叶庭鹰的贴身保镖,又是叶宅的工人,古东然真累啊。 她刚上到二楼,小兰两手端着个白玉花瓶,胳肢窝还夹着块彩色棉布,慢步下楼来,提醒着,“少奶奶,少爷让您快些上楼去,直接去小姐的房间,见见小姐。” 唐逐雀嗯了声,脚步加快一些。叶芷玥回来后,女佣们办事干活似乎都带劲了。 三楼,叶芷玥的房间外面,唐逐雀轻轻敲了三下门。开门的是叶庭鹰,他嘴角还带着笑意。见了她,转过身往回走,朝弯身抹着个白玉花瓶的女人,笑道,“芷玥,呐,这就是你大嫂。” 那女人转过身,唐逐雀看得两眼有些发亮。 只见那女人高挑修长的身材,穿了件淡绿的中袖连衣裙,剪裁得体,既不紧身也不算太宽松,更加衬托出她高挑,模特般的身材。黑亮柔顺的长发用一只淡绿色发夹夹着,斜着的细碎刘海下,两条弯弯的柳月眉下,清澈的大眼,亮晶晶的,挺翘的鼻梁下面,是嫣红的小嘴—— 唐逐雀是女人,都有惊艳的感觉。很显然,叶芷玥的姿色,比白若玫还更胜一筹。叶博宏的儿子,儿媳妇长什么样,到底多么优质的基因,才能生出这么绝色的一对儿女。 “大嫂,你怎么愣住了?”叶芷玥来到她身边,柔声问。她的嗓音,跟叶庭鹰的有点像,比一般的女人稍显低沉了些,平和舒缓的语气,简短一句问话便给了别人平易近人的感觉。 这跟唐逐雀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叶芷玥尚未回家前,那些女佣那么慌张,所以,她先入为主,认定叶芷玥是位刁蛮,霸道的辣椒小女王。而面前这位,绝色娇美的年轻女人,说话的语气比自己还轻柔,让人大跌眼镜。 先入为主的念头,果真害人不浅。唐逐雀微微一笑,“叶小姐,我没准备见面礼,不好意思。” “唉,大嫂,不用不用,别客气,跟哥一样叫我芷玥吧。哥,你还坐在那傻笑什么,快帮我消毒那些花瓶啊,都赶不及了。大嫂,麻烦你也帮帮忙。”叶芷玥从桌上的购物袋,拿过一包消毒湿巾,递给她。 唐逐雀刚想客套说一句不麻烦,叶庭鹰抢先开了口,“芷玥,你还敢使唤哥,信不信我撤资,让你的那些慈善时装秀办不成?”虽然,嘴上不满地威胁,他却走过来,拿了湿巾,撕开,擦拭起放在桌面的白玉花瓶。 桌上,还有十多个白玉花瓶。白玉花瓶,稍泛淡青,或乳黄色之余,贵在颜色脂白,质地细腻紧密。这些湿巾,具有特别的消毒功效,除了不会擦损白玉外,还可以彻底去除染了细菌的微尘,方便使用,可谓是两全其美。 “哥,你那么聪明,却连合适的威胁话也不会说,你还不如说不准我再回法国。别忘了,做慈善是爹地妈咪的遗愿。你出钱,我出力,很公平,谁也不许耍赖。哥,要不让大嫂也帮帮忙,人多好办事。”叶芷玥动作利落,很快就擦完了两个白玉花瓶。 “不行,她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叶庭鹰抗议,回头望了两眼默默擦着花瓶的女人。 “额,那让大嫂当竞价主持人,会说话就行,笨手笨脚点也没事。” “不行,她沉默寡言,连话也说不溜口。” “试衣模特,总可以了吧,大嫂肯定会走路。” “不行,她不准穿那么暴露的衣服,大庭广众给别的男人看么?丢我脸!” “哥,你偏心,我都忙不过来了。你还这也不准,那也不准,难道让大嫂敲着二郎腿,看着我们瞎忙活?”与大哥一番争议后,叶芷玥嘟起嘴,埋怨。 她只有一礼拜的假期,爸妈嘱咐办慈善要亲力亲为,除了联络各大品牌公司,赞助时装,挑选模特,联系传媒,记者朋友等,连擦拭白玉花瓶,订购石英表,准备抽奖礼物这些琐碎的功夫她也亲自去做了,时间真的很赶。 叶庭鹰不再抗议。旁边的女人低着头,默默地擦着白玉花瓶,似乎对他们两兄妹的争议视若无睹。 今天早上,黑鹰组已发来消息:围捕失败,苏温泽已被国际刑警派去的直升机带走,近期便可能回复刑警身份,返回海沙市。 千不该,万不该,相木堂真不该让苏温泽潜逃成功! 倘若苏温泽回来后,再次大张旗鼓,继续追查那起坠机事故,那些匿藏在海沙的涉事黑帮一定蠢蠢欲动,海沙市不得安宁,他旗下那些赌场,夜总会等娱乐场所的生意肯定都不好做。最主要的是,凌霄纶,威利斯.尼尔也可能会借机,联手对付黑鹰会—— 威利斯.尼尔与德州的毒枭大王——德克,明里暗里,都素有来往,在黑帮里面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凌霄纶,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竟然和威利斯.尼尔私下合作。凌霄堂的实力,已大大削弱,单方面的话,根本不能与黑鹰会较量,但加上威利斯.尼尔的帮助,也能对黑鹰会造成一定的威胁了。 黑鹰会,凝聚了他所有的心血,绝不能被毁了,绝不能! 叶庭鹰记起手下的话,心生烦乱,把手中的消毒湿巾捏得紧紧的,两手掌心被消毒液濡湿。 “哥,你怎么也发愣了?看来,你跟大嫂真有夫妻相,时不时就灵魂出窍,在想什么呢?”叶芷玥两手放到自家大哥眼前,晃了几下,试图拉回出神的男人,不解地发问。 唐逐雀也望了眼身边的男人,他的那双黑眸,脸色真的有些凝重,是有什么心事缠身? 唉,唐逐雀,你真是屡教不听,怎么又去想他的事——很快,唐逐雀又训起自己,她有些郁闷地擦拭着最后一个白玉花瓶,把手里的消毒湿巾,一次性手套全部扔进不远的垃圾篓里。 “芷玥,我见过凌大哥他。在美国,芝加哥。”叶庭鹰沉声说道。 “什么?!”叶芷玥惊叫着,不相信地问了一声。 “是真的,他还是老样子,身边永远带着一把枪,脾气倒是暴躁了很多。”远远地,叶庭鹰把手里的几片消毒湿巾抛进垃圾篓,在沙发里悠然落座。 叶芷玥跟着坐在旁边,脸色也凝重起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哥,别再理他了,那些事都不是你的错。凌大哥像头牛,太倔,听不进去而已。” “大嫂,这里就交给我好了,你先跟哥回房休息吧。”叶芷玥对一边整理桌上物品的唐逐雀温声道,那双清澈大眼,却参杂着丝丝不安。 叶庭鹰摸了摸妹妹的脸蛋,笑道,“哥没事,你也不准去想,想多了没什么好处。” “哦哦,知道了,哥,你快陪大嫂回房吧。你没戴手套,上/床前先好好洗个手,可别把细菌带给大嫂了。”叶芷玥的笑脸,如沐春风。 “怕什么,她本来就是细菌,巨型细菌。芷玥,时装秀还有什么事要吩咐,你直接找可蓝,仪娜她们,哥最近都有事忙。”叶庭鹰临走前,再次提醒。 叶芷玥笑了笑,嗯嗯地点头,称是,待自家大哥大嫂离开后,脸上的笑容顿时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凝重,不安的脸色。 ******* 后天中午,叶博宏从黎民医院回来,一同回来的还有叶黎民,叶博宏的小儿子,叶庭鹰的小叔。大厅里,叶博宏对众人宣告:他的身子大不如前了,加上还有心绞痛,病情反复,所以打算让小儿子,叶黎民搬回主宅住,就住在他卧房的隔壁,可以更好地照应。 林阿姨带着几个女佣上二楼去张罗叶黎民的卧房,叶芷玥同忠叔一起,挽着自家爷爷在沙发上坐下,亲自沏了几杯热茶,“爷爷,这是哥托人特意给您买的雨前龙井,很鲜嫩,最适合您喝。忠叔,辛苦你了,你也坐下吧。” 叶芷玥笑脸盈盈,端了一杯茶放到爷爷的手里。 “小姐,我不辛苦,不用坐,忠叔站着就好。”他的身旁,叶黎民还站着,忠叔哪敢坐下。 “阿忠,你就听小玥的话,坐下吧,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两杯茶也好。阿民,你也累了,先上楼去,看看还需要些什么,让人帮你准备。”叶博宏拉着老管家忠叔的手,示意性劝道,然后对身旁站着的小儿子摆摆手。 ... ... 叶家家事,希腊四大女神论 忠叔拗不过自家老爷的热情,在叶博宏的旁边坐下,却微微弯着腰,还是仆人的姿态。 叶芷玥给忠叔端杯热茶,“忠叔,芷玥真的很感谢你二十多年来,这么细心地照顾爷爷,哥才能安心打理公司。爹地妈咪说得没错,你和林阿姨都是大好人。当初,爹地还保证说——” “小玥,阿忠当然是好人,先别说这些了。你这趟回来,准备呆多久?觉得你大嫂人怎么样?”叶博宏赶紧制止孙女的唠叨话,问道。 他的这孙女不知是不是有些多愁善感,大儿子,家民去世时她也不过十三岁,小孩子还能记得了多少事,小玥却总是有意无意便谈及父母。 “大嫂人是挺好,但觉得她对哥都不怎么上心,两人不像两夫妻。爷爷,阿欣姐怎么突然闹离婚?”当初,林欣迷恋哥的程度,非哥不嫁,要死要活的,让人瞠目结舌。才两年都不到,就闹着要离婚,太奇怪了。 “一年多了,阿欣与你哥都没培养出什么感情,自然要离婚了。爷爷觉得小雀就挺好的,她的性子很适合你哥,有空多陪陪你大嫂,她初来乍到,还不熟悉环境。” “阿忠,庭鹰那孩子真有心,这茶确实不错,口感香醇,茶香四溢啊,抿两口便能尝出茶叶的鲜味——”叶博宏说完,又低头抿茶,与老管家忠叔谈起了那壶雨前龙井。 忠叔笑着,呼应几句,细细品茗。 叶芷玥看见两位老人家只顾谈茶品茗,话题完全不适合自己,起身上了楼。 二楼,叶黎民看见不远处,哼着小调,快步上楼的侄女,把手机放进裤带,微笑着问,“芷玥,怎么不陪爷爷了?” “没办法,有忠叔在,爷爷就不理芷玥了。小叔,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啊?是不是未来的婶婶?”叶芷玥随口问着。 “哪有什么婶婶,小叔和院里的主任交代下过几天的手术而已。”叶黎民解释。 “嗯,那芷玥不打扰小叔了,我去找大嫂她聊聊天。”叶芷玥说完,继续哼起小曲,脚步欢快地上楼。 ***** 豪门,众多男女老少的热火斗争,无非就是为了庞大的家产,但叶家的情况不太一样。年轻时,叶博宏与妻子刘氏生了三儿一女,但一女一儿都先后夭折,存活下来的只有大儿子,叶家民,小儿子,叶黎民。 叶博宏一向迷信风水,叶黎民出生时,又像之前那样请了大名鼎鼎的风水大师,易居士为小儿子祈福算命,易大师却预言:因叶黎民出生时刻相当不好,命带煞星,自己前途不济的同时,还可能会克制住两位大哥,姐姐。 果真,叶黎民年仅五岁那年,二哥,叶政民,三姐,叶肖华先后溺毙。这下,叶博宏深信小儿子命带煞星,痛恨交加,一怒之下,索性把叶黎民打入了冷宫,不再认叶黎民,只交由一奶妈抚养长大,但心中依旧耿耿于怀。 后来,大儿子,叶家民与爱人,楚曼,大学毕业后便成婚,并生下一男一女,都健健康康的,叶博宏才松了口气。 因不得父亲的宠爱,年轻时的叶黎民压根没有机会沾手叶氏集团的事,他资质聪敏,勤奋好学,大学毕业后,成为一名外科医生。这些年来,经他手的无数大手术,毫无差错,在医学界很有些名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丧子丧女之痛,不可忘记,但叶黎民始终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后来,叶博宏或许是上了些年纪,把很多事看淡了,心生些许愧疚,为补偿小儿子的父爱,以叶黎民的名义入股了海沙市的第二大医院——人民医院,成了大股东,并提议改名为黎民医院。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 黎民医院刚重新装修,建好,大儿子叶家民与儿媳妇,楚曼雨夜开车,双双坠入大海,又溺毙了。叶博宏心痛如绞啊,老来丧子,还有喜爱的儿媳妇,为了孙子孙女的安危,又狠下心来与小儿子,叶黎民,彻底断了联系。 21岁那年,叶庭鹰大学毕业,进入自家公司,叶氏集团学习,他说话玲珑,人缘极佳,做事有条有理,深得叶博宏的欢心,在股东们的一致推举下,很快,便从叶博宏手中接过总裁这支大旗。 叶庭鹰当上总裁之位后,继承了叶博宏严苛的处罚制度,却也推陈出新了不少的奖励式的嘉奖,并逐渐进军娱乐行业,叶氏盈利额大幅度提升,更深得千万员工的爱戴。总裁之位,叶庭鹰坐得稳稳的,没人质疑过他的能力。 连续丧子,叶博宏眼里已没有小儿子,那么,叶家庞大的家产,由叶庭鹰,叶芷玥两兄妹摊分,已是铁板铮铮的事实。 几年前,叶博宏心脏病发,危在旦夕,操刀为他动手术的正是小儿子,叶黎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病床上连话也说不出口的叶博宏,紧紧抓住小儿子的手,老泪横流,又痛又爱。 两父子才冰释前嫌,再度有了些联系。 叶庭鹰对自家的小叔也很尊敬,所以,近些年来,叶黎民才能走进叶宅,陪老父亲吃顿饭。 叶博宏大半生,都在商场打滚热战,当然,也是屡战屡胜,威名远播啊。可是,他的家事,却乱得一团糟。今年,他70岁,古稀之年了,终于明白亲情的重要性,最是渴盼抱曾孙,享受天伦之乐。 天意弄人,哪知,他唯一的男孙——叶庭鹰又对女人不怎么来电,娶进门的少奶奶加起来都有四五个大家闺秀,套句俗话:真是打麻将也够位了,至今,却连蛋也没下一个。叶博宏气得半死,怒气冲冲地对孙子扬言:臭小子,老子要是没曾孙可抱,死前也要变卖叶氏集团,全部身家都捐给希望工程! ****** 晚饭后,叶芷玥的房间里,叶庭鹰等三人商议慈善时装秀的事。 举办的慈善时装秀预定在三天后,更准确来说,是在后天晚上,时间很赶。叶芷玥的手机很多来电,她还得忙着与那些时装品牌公司的负责人作最后的确认,相关事宜的商量。 不少品牌愿意赞助时装出来,主要目的还是希望自己的产品做一次大规模的传播,而无心做慈善。时装秀,就像电影的首映礼,企业产品所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一样,都是一次大规模,正规的宣传。 电影首映礼依靠观看电影的人群口碑式散播,而产品发布会由电视直播,时装秀,依靠的传播渠道是现场邀请前来的各路媒体。因此,时装秀大量的票是留给知名传媒,传媒礼邀的少数明星嘉宾,以及骨灰级买手。这方面,全由叶芷玥,卓可蓝与时装公司配合安排。 部分名气不大,主动提出蹭秀,以增加自己曝光度的明星,则由秦玉,陈仪娜,伍茹楠三人一起负责接待,提供换装,改变造型,准备采访稿等团队服务。 与叶芷玥长谈后,唐逐雀才明白所谓的慈善时装秀,时装秀是主菜,而慈善义卖筹资是甜品。 慈善拍卖会定在时装秀后的那天晚上,届时,会有美貌的几个明星嘉宾,力邀的部分名媛,戴上叶氏集团旗下珠宝公司大力赞助的贵重珠宝,高价拍卖出去,筹资。 为了吸引更多的富豪大亨踊跃捐款,拍卖会更有新意,坐在沙发里的叶庭鹰敲着二郎腿,沉声建议道:把佩戴最贵重珠宝的四个女人,仿照古希腊四大女神的身份,样貌描述而化妆,提供独特的服装,并把她们身上的珠宝拍卖价格提高几倍以上,美人,珠宝全归价高者,美人陪那金主一晚。 叶庭鹰说的那四大女神为:婚姻女神赫拉,月亮女神黛安娜,智慧女神雅典娜,爱神维纳斯。 唐逐雀得知后,心生异议。除非他能亲自挑选出最合适的女神候选人,让其它人无话可说。不然,那些名媛,明星们还不争个头破血流。女人,天性都有点爱慕虚荣,尤其是稍有姿色,身段苗条的美人。另外,四大女神的传说之中,又属爱神,维纳斯最美,那么,其它女神的扮演哲会服气麽。这男人有些想象力,但是,真不太懂女人的心思—— 虽有异议,但她闭口不提,因为有些事,根本轮不到她做主,只是,她的想法很快得到证实。 希腊四大女神的创新论刚向慈善珠宝拍卖的相关负责人提及,当天中午,不少女人已打给叶芷玥,咨询怎样才能成为那四大女神,需要什么样的妆容,服饰等。有些骄傲的女人更夸张,甚至夸口道:我早已熟读爱神维纳斯的传说哦,保证会演绎得入木三分—— 晚上,叶芷玥的房间里,叶芷玥对着靠在沙发椅背上的大哥提起建议,“哥,取消什么希腊女神这些吧,我电话都快被打爆了,绝大多数女人都想当,我们没时间去挑选了。” 叶庭鹰张嘴,刚想回话,沙发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屏幕,想了想,才接过,“清清,什么事?”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瞬间,他的脸就拉下来,吼道,“清清,你多大了,才15岁!毛都还没长齐呢,就想当维纳斯,维纳斯要断臂的,还想不想?主人有事,别再打电话过来。” ... ... 无端端,他又乱发脾气 “哈哈,哥,清清姑娘多甜美可爱啊,这么凶人家干嘛?——额,大嫂,清清是哥他朋友的妹妹,刚上高中,很缠人,对我也很缠的。”叶芷玥打笑,看了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大嫂,随即解释道。 这些话,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叶芷玥的话,更证实了叶庭鹰与那个清清姑娘不寻常的关系。不过,这事,她早就知道了,没什么意外。真没想到的是,原来,那个有着甜美笑涡的小女生竟然才15岁,都还未成年,叶庭鹰,你这算不算恋童/癖了? 唐逐雀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心里却突生一阵嘲讽。 “芷玥,你跟她说这些做甚么,别人喜欢哥,我管不着。这女人,她还对旧情/人念念不忘咧,又有什么资格理会我的事。”叶庭鹰发话,顺手把手机关了,放进裤袋里。 叶芷玥有些意外,略显探究的眼神望了望自家大嫂,又回头笑道,“哥,你这是吃醋了?对旧情/人念念不忘,才证明大嫂重情啊,像我一样,没事的。” 叶庭鹰瞪了眼妹妹,不耐烦地转移话题,“别说这些了,芷玥,时装秀你自己去跟,珠宝拍卖的事重新部署下,那些邀请来的所有明星嘉宾全不要了,个个争着出风头,烦人。四大女神的候选人,由我自己定下来,珠宝都是我的,寡人爱给谁戴就给谁戴,看谁还敢再闹腾。” 如果不是爸妈的遗愿,做慈善拍卖给希望工程筹资这些芝麻绿豆,乱七八糟的事,他都懒得去操心。苏温泽可能快回来了,凌霄纶还心怀仇恨,而威利斯.尼尔处心积虑想扳倒自己,还有黑鹰会,顾诚那扑街——他要处理的正经事太多了。 “好吧,都听哥你的,我要去泡个热水澡,这几天累坏了。”叶芷玥伸伸懒腰,进了卧房。 叶庭鹰跟着起身,腿长,他走得很快,唐逐雀离那抹高大的身躯保持着五六步距离。 次日,是周五,叶庭鹰要去公司开例会,上午九点左右便与古东然去了公司。 唐逐雀起得晚,九点多还窝在被窝里,百无聊赖,只能看小说。她答应了父母离婚,却在知道叶庭鹰会给她三百亿的巨款报酬后,又不太想离婚了。何况,离婚又能改变什么,苏温泽早就计划着与她各奔东西了。叶家的人对她还算不错,除了叶庭鹰偶尔会对她无故发发脾气。 父亲一向支持她的决定,唯独母亲反抗得很坚定。心中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离婚,不离婚,又不知该怎么跟母亲解释。有些心烦,把好几部新出的小说翻阅了好几遍,竟都看不下去,怎么回事。平时,无聊或者心烦,独处时,她都是靠这个打发时间的。 十点左右,叶芷玥过来找她,笑着说,“大嫂,哥他担心你饿坏了,走之前特地嘱咐林阿姨给你熬点海鲜粥。下楼去吃吧,正巧我也饿了。” 唐逐雀并不相信她的话,叶庭鹰才没功夫关心自己有没饿坏。真正关心的人应该是桃姐,平时在家里,桃姐就十分担心自己的饮食,肯定会私下让林阿姨熬些海鲜粥,让她解解馋。 饭厅里,林阿姨已为两人盛上四碗海鲜粥,粥熬得很浓稠,尝了两口,味道恰到好处,不咸不淡。不过,跟桃姐熬的还差一些,没有桃姐熬的那么香。 她吃完粥后,林阿姨提着两个保鲜饭盒过来,放到饭桌上面,“少奶奶,您没事的话,帮林阿姨送点汤去公司吧,少爷嘴刁,在外面吃不惯。最近,公事太忙,少爷都瘦了不少。”慈爱的脸上,怜惜,疼爱之情油然而生。 “林阿姨,你放心陪忠叔去做身体检查。我也要出去,可以顺便送大嫂去公司。”叶芷玥把瓷碗推开,起身应道。 原来,林阿姨有事要忙,唐逐雀不好意思拒绝了,拎着两个保鲜饭盒出去。叶芷玥,脚步欢快,前去车库取车。叶芷玥的车技很好,但是,车速跟古东然的显然没法比,一个钟后,两人才到达叶氏集团总部楼下。 “大嫂,哥的肚子就交给你了,我赶着去趟珠宝店。seeyou!”对先行下车的大嫂道别,叶芷玥笑脸盈盈,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叶芷玥,是她见过的千金里最**的,明明有专业司机,出门也不用;也是最爱笑的女人,整天笑脸盈盈,放佛没有脾气。唐逐雀想着,加快步子,进了电梯。总裁办公室外,卓可蓝向她迎上来,“夫人,总裁现在有事跟人谈,您不如坐下来等等,待会再进去。” 卓可蓝给她搬来一张办公椅,唐逐雀点头坐下,坐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别人在低头工作,她却傻坐着,真够无聊的。再过了十多分钟,她看看表,求助,“卓助理,要不我先回去了,饭盒放这里,麻烦你待会再送进去。” “夫人,这可不成,总裁他或许有话要跟您说,再等等吧。”卓可蓝笑笑,又低下头去。 再过了几分钟,卓可蓝终于开口,“夫人,总裁谈完事情了,您进去吧。” 卓可蓝过去为她推开房门,唐逐雀刚走进去,一大堆白花花的文件飞过来,然后落在脚边,前面,那张大班桌旁边的地板,已散落了一地的文件,桌面上也是乱糟糟的。 她在外面苦等半个多钟,这男人却在这里乱发脾气——唐逐雀的火气立即烧了起来,可是,敢怒不敢言,她忍着火气,走过去,把两个保鲜饭盒放到桌上,说道,“叶先生,这是林阿姨给你熬的汤。” 叶庭鹰站起身,怒瞪着她,厉声喝问,“谁让你进来的?”那双黑眸,有些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不够睡眠造成的。 才刚刚见面,无端端的,他又乱脾气了。唐逐雀扁扁嘴,准备转身出去。 “都还没说你两句就走,你唐大小姐真的这么受不了委屈?之前,呆在苏温泽身边,看着他压着其它女人翻云/覆雨,当时怎么不走?你改嫁给我了,我就是你丈夫,不管你乐不乐意,你是不是也应该象征性地叫我名字或者老公,而不是冷冰冰的一句叶先生。寡人说得对不对?”低沉的男音嘲讽,质问起来。 唐逐雀身子顿了顿,没错,她以前那么能忍,现在,只是要听两句骂话而已,有什么所谓。 叶庭鹰见她停下来,也住嘴不再开骂,打开两个保鲜饭盒。一个饭盒里面是鲜美,还很温热的牛肉汤,另外一个饭盒装着些饭菜,饭菜上面有些烤生蚝。 “林阿姨真是的,又是牛肉汤,都吃腻了。”叶庭鹰抱怨一句,拿过筷子,夹了烤生蚝便放进嘴里,喉结微动,嚼了三两下便吞下去。 林阿姨这么疼爱这男人,如果听见那些话,肯定会很伤心。唐逐雀站在他身边,看他快把那些烤生蚝吃了个干净,却愣是不喝汤,不禁为林阿姨喊冤,“这汤林阿姨熬了很久,多少也喝点吧。” “是不是寡人吃顿饭,也要你管?”叶庭鹰抬眼,不满地瞪着她,黑眸里的火气却慢慢淡了下来。 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颇有皇帝谴责他人的架势,唐逐雀不再说话,低头看着地上那些文件。 有些文件是财务部做的报表,上面工工整整地列明种种款项——这些文件应该都很重要。 她弯下身,慢慢收拾,整理着散落一地的文件,把报表依次排列顺序时,顺便有意地瞥了几眼上面的报表内容,把所有的文件收拾,整理完毕,放在桌面一旁。旁边的男人,低着头,正溜溜地灌了不少牛肉汤,她的心,有一些莫名的喜悦。 待那些牛肉汤被解决得差不多,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时,唐逐雀伸手,快速收拾保鲜饭盒。 叶庭鹰回过身,望着收拾着的女人,心里的怒气竟然消了不少,他大步返回办公桌旁,搂住女人,嗓音低沉地问着,“胸小无脑,今天怎么过来了?” 唐逐雀把饭盒装进袋子里,下意识想说:林阿姨她忙,让我来的,突然又觉得没必要回答,这事,还不是明摆着的么。她换了个答话,“你吃饱了吧?那我先回去。”她刚一挣扎,身子却被人搂抱得更紧,然后再也挣扎不脱。 他的手脚很有力气,轻轻松松就能完全困住她,动不了分毫。头部半俯,贴近她耳边,不时的呼吸,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引来身子的微微颤动—— 唐逐雀的心脏跳动已加快些许,身后,男人稍显急促的呼吸让她更是慌张,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暧/昧,渴盼对方亲昵地靠近的时候。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七八分钟,唐逐雀感受着自己,还有男人怦怦直跳的心跳声,心神,完全被熟悉的那股悸动不安侵占! 慢慢地,她呼吸的气息,也开始显得急促,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像在经受着耗费体力的运动。 “胸小无脑,寡人困了,陪我睡会,可好?”突然,叶庭鹰把唇凑近她耳边,柔声请求,大手,却不等女方作任何反应,拦腰抱起她,健步走向隔间的休息室。 ... ... 愁眉不展,提前拍卖 如他之前所说,隔间里面果真只有一张大床,两床天蓝色的蚕丝被,看上去厚厚的。叶庭鹰一脚踢开一床被子,把她放到大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那强壮结实的体魄已然压住女人柔软的娇躯。 眼前放大的那张脸俊美如神,唐逐雀的心,马上跳到了嗓子里! 完全就是托他爹妈的福,这男人的长相越看越是出众,尤其是那双浓密微翘的剑眉,黝黑深邃的双眼,深邃洁净得放佛能把人的心神摄去,对他一肚子怨恨,却也看得心脏漏跳了几拍。 叶庭鹰的胸膛紧紧压住她,牛肉汤的余香夹杂着温热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鼻尖处。唐逐雀的身子不争气地再度开始微颤,因为那堵厚实肉墙的压迫,她的心跳更是显得越来越急促,她张嘴,“我不累——” “嘘嘘,让你的心别跳这么快,陪我乖乖睡觉。”男人修长的食指不轻不重地按住她双唇,适时地把尚未来得及张口说出的其余话语逼退回去。他那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在安静的休息室里听来更加分外动听。 靠得太近,她甚至闻得到他口里不难闻也不算好闻的气味,唐逐雀吓得立马闭上双眼。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再抓着这种无关痛痒,不损人不利己的吩咐与这男人抗争,是愚蠢到极点的事。 见她听话地闭眼,叶庭鹰躺在一旁,盖上另外一床被子后,再次紧紧地搂住她。 听着背后男人独有,比女人略显急促稍大的呼吸声,尽管身子底下压着的是十分柔软暖和的蚕丝被,她却完全放松不下来,像一跟受着高压的弹簧,浑身绷得紧紧! 她的后背贴上了他的胸膛,感觉到两颗心,齐齐地砰砰砰—— 那颗心脏完全不受控制了,剧烈跳动着,这让她的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此刻的她,比那次在威利斯酒店飞奔逃命更加惊慌,更加紧张。 身子发颤,精神高度紧张,但是,她的意识很清醒,叶庭鹰为人如何,她还不能盖棺定论。但是,他的多变,却是事实,不可辩驳的事实!他那双黑眸,可以在前一秒盛满柔情,也可以瞬间就变得目光狰狞,脸色严峻——她已经领教过了。 如果,现在的他再次暴怒的话,可能会把枕头狠狠压住她的口鼻,让她活活窒息而死! 唐逐雀慌张之余,竟然想起了欧美电影里暴力男虐杀猎物的常见镜头。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的男人呼吸声渐趋沉稳,是属于熟睡时的呼吸声,她才稍稍放松了些。可是,身子却依旧被搂抱得牢牢的,逃离不了,只能睁着两眼,思绪烦乱—— 十多分钟后,他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那双大手迅速移开了她的腰部,唐逐雀才彻底松了口气,翻身起床。方才,她靴子没脱,压得脚踝乏累。 叶庭鹰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按下拒接键,冷声一句,“胸小无脑,你先出去。” 听了这话,唐逐雀如获大赦,快步走出休息室。 叶庭鹰起身,隔着门缝看出去,见那女人离休息室有好一段距离,才回拨方才那个未接来电。 “叶大哥?”对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什么事?”叶庭鹰压住不耐烦,沉声问。 “苏温泽他正赶回海沙市,今晚十点左右就应该到了。凌大哥,额,凌霄纶他前些天也回国了,跟苗伟,两个人。要不要派人跟着他们?” “嗯,先不用。联络木香,相木堂有卧底,叫她尽快查清楚是谁放走的苏温泽,你们几个先回来。”叶庭鹰沉声吩咐,很快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事全部在他的预料之中,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苏温泽怎么从相木堂的重重囚牢里逃出来。稍微理了理微乱的西服,头发,他大步走出休息室。 上午,叶庭鹰开完例会,高层员工把手头上的相关工作进程汇报完毕后,都相继离去,因为下午便休假了,已不必再来总部。 行驶中的那辆蝙蝠车上,叶庭鹰拧着眉,心事重重的模样,古东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自家总裁,欲言又止。 陆风告诉他,凌霄纶与苗伟都回来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意味着黑鹰会与凌霄堂可能将有一场恶战。但黑鹰会的事,一向是总裁亲自处理,他小小一个贴身保镖,不宜多管。可是,又从来没有见过总裁这般愁眉不展,真是于心不忍。 唐逐雀上车后,便下意识往车窗边坐去,与他尽量保持着距离。他神色凝重的样子让她心里无故地阵阵发慌。他们现在是直接去慈善拍卖现场,找叶芷玥。因为,叶庭鹰上车前的不久,宣告,慈善珠宝拍卖会要提前两天,也就是定在了今晚九点。 他的一句话,便等于叶芷玥,卓可蓝,秦玉等人要忙个半死。她们要赶紧联系名单列出的各位大亨,老板,高官,还得邀请富家少爷,公子哥,富家名媛等人抽空前来捧场;通知原先预定的传媒记者改时间了,提前过来准备拍摄器材;请珠宝公司的员工帮忙运送珠宝,协助布置会场等。 蝙蝠车子在叶氏会展大楼停下。 慈善拍卖会现场,正是在之前举办过海洋之心珠宝展的叶氏会展大楼,拍卖厅也是在五楼的会展中心大厅。选在这里,主要是因为叶氏旗下的珠宝公司与叶氏会展大楼这边距离很近,会展大楼的众多员工最近公事不忙,绝对有充足的时间帮忙筹备赞助的珠宝项链,抽奖礼品,以及负责接待礼邀前来的贵宾。 叶庭鹰刚进大厅,叶芷玥踩着双五公分的绿色宫廷鞋迎来,已没有平时的盈盈笑脸,神色十分焦急,“哥,你可来了。今晚九点绝对不可能顺利拍卖的,能不能改到明晚?” 叶庭鹰环顾四周,会场已大概布置划分好贵宾区,传媒区,礼台,并简单布置好了。他沉声问,“会场像这样,简单点就好。那些挑选的珠宝送到了没,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哥,问题可多了。抽奖礼品还没送齐过来;珠宝送到了,但拍卖低价还没确定好;拍卖师,拍卖助理也没怎么准备好;原定名单要邀请的富豪嘉宾只来了一半;还有,你说的四大女神定制的礼服出了问题,还没改好。对了,哥,那四位女神人选你都还没告诉我。”叶芷玥把问题全部罗列出来,手上拿着份拍卖会安排工作表,上面画着不少红色的圈圈点点。 问题可还真多,叶庭鹰的浓眉蹙紧,沉思了十多秒,吩咐,“芷玥,抽奖那些全部取消。珠宝拍卖低价就按照珠宝市场价好了。拍卖师不行就先退了,让珠宝管理部经理过来主持。富豪嘉宾还没到的那些,让人逐一给他们打电话,就说今晚谁不按时过来,以后别再想叶氏与他们有任何合作。那些礼服不要改了,随意点,至于那四位女神的人选,容我先想想。” 叶芷玥还想辩驳,但看见自家大哥脸色不太轻松,又忍住了,“好吧,抽奖活动那些可以放在时装秀后面。哥,那我先去联系嘉宾们。你想好人选再告诉我。”说完,她转身急步进了会议室。 唐逐雀不太喜欢叶庭鹰的做法,那些大老板,富豪嘉宾的行程肯定早已排满了,何况周末的话,可能还要忙着陪伴家人,亲戚朋友,或是情/妇小蜜,是他无缘无故要把拍卖会提前的,现在又这样强人所难,这男人不怕招人口舌麽。 看着不远处,忙忙碌碌,脚步匆匆的叶芷玥,卓可蓝,陈仪娜,秦玉等人,她很想帮忙,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碍于叶庭鹰的那句狠话,晚上八点多,名单上的礼邀嘉宾都已按时前来入座,叶芷玥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松了口气。 会议室里,她望着神色凝重的大哥,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哥,你是不是病了?今晚都心神不安的。想好没,那四位女神由谁扮演好啊?” 叶庭鹰捏了捏眉毛,沉声开了腔,“可蓝她刚结婚,知性聪敏,就扮赫拉。许梦恬身材玲珑,活泼好动,扮黛安娜很好。芷玥你知书识礼,气质很好,就扮雅典娜,你大嫂她扮维纳斯。这样,不是刚刚好?” 希腊四大女神为:婚姻女神赫拉,月亮女神黛安娜,智慧女神雅典娜,爱神维纳斯 “哥,你是在开玩笑吧?”叶芷玥瞪大了眼。 叶庭鹰不以为然地瞪着妹妹,“那你觉得好不好笑?去吧,先去通知可蓝,许小姐她俩换装。” “哥,这完全说不过去。这四大女神的扮演者,全与你有关,传媒会说闲话。”叶芷玥辩道。 唐逐雀连忙呼和着点头赞同,她不想去戴什么珠宝,更不想穿着礼服暴露在闪光灯下,被人竞价拍卖,饱受评头论足。 “芷玥,你是不是连哥说的话也不听了?快去准备,等那四大珠宝开始拍卖了,再叫我。”叶庭鹰下最后通牒,语气严厉了点。 叶芷玥叹叹气,只得顺从地退了出去。 “为何要这样做?爷爷肯定不会同意你的做法。”唐逐雀想了一会,终于想到叶博宏才可以影响他的决定。 ... ... 铁石心肠,心绞痛发作 她绝不想去扮演什么女神维纳斯,唐逐雀已可以想像得到,明天的报纸头条可能会是:叶家少奶奶,叶家千金双双为慈善献/身,被大金主高价竞得,陪/夜一晚! “胸小无脑,不用担心,没人会比寡人出更高的价格。”叶庭鹰瞥了眼她,直接解释。 其实,像这样的慈善珠宝拍卖会,海沙市每隔三五年便举办一次。每一次,邀请的重量级嘉宾多如牛毛,但砸钱最多的始终是叶氏集团。或是碍于家里那位正牌太太,或是碍于拍卖后的价格太高,绝少会有男人为博美人陪伴一夜,豪气地掏空腰包。 而他叶庭鹰怎么可能会把这女人,还有血如于水的亲妹妹推到陌生男人房里。 只是,男人都喜欢新鲜劲儿,珠宝配美人,才能让那些男人愿意掏腰包。但是,名媛千金们所谓的陪/夜,拍卖双方都心知肚明,同处一房,没征询美人同意前,那些买主绝对不敢强上。当然,也不乏一些女人为了金钱,愿意献身的。 这解释已一针见血!最后,竞价的赢主只会是他!这样一来,传媒说的话,应该又不一样了。或许只会说,叶氏集团总裁为了夫人,一掷千金,热心慈善捐款之类的话。 唐逐雀心安了些,却依旧忐忑,“我不会走秀,也不懂讨好人,什么也不会。你不如找你的助理,仪娜他们几个。”他的四位助理,秘书中,属卓可蓝最美丽,是那种知性大方的女人。而陈仪娜最年轻,姿色也很不错。 叶庭鹰用两手食指揉了两下太阳穴,心中更是烦闷,眨了眨黑眸,冷眼瞪着她,“胸小无脑,你真的很喜欢跟寡人抬杠?信不信寡人劈了你?” 这事,还能对她有什么损失,为什么偏要跟自己抬杠?——爷爷觉得她性子能忍,但实则不然。很多时候,他费了好大的心力,欲忍住开骂的冲动,最后,却总是成功被挑起熊熊火气。 “我并不喜欢与你抬杠,但为何你总要逼迫我做些不喜欢的事?”唐逐雀试图跟他讲道理。老鼠被人追打,也有吱吱叫的反应,为何她一定要去听令,做些毫无必要的事。 被人公开竞价拍卖这事,要让父母知道了,一定又会很担心。母亲对他已经很反感了,她真的很不希望父母认定自己在这男人面前,任人搓圆了,再按扁,毫无骨气。 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叶庭鹰过去开了门。 许梦恬站在门外,一袭宝蓝色v领及地礼服,性感的蝴蝶肩微露,白嫩纤细的胳膊,小腿。纯正的宝蓝色映衬得她的肌肤白皙似雪,一头黑色柔顺的长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散落两肩,红唇皓齿,光彩照人。 “叶大哥,您看梦恬这样的装扮,有什么问题吗?”甜腻的女声征询着。 叶庭鹰最喜欢蓝色,所以,她投其所好,特意挑了件最合适自己的宝蓝色裙子。这裙子是真丝质地,把自己最大的优势,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今晚,她肯定是最动人的女神。许梦恬心里甜滋滋的,声音也添了些娇媚。 “这裙子是你的?多少钱?”叶庭鹰把目光集中在她那性感的锁骨上,沉声问道。 温柔的眼神迎上那双黑眸,唇边染了甜甜的笑意,许梦恬两手挽上他的长臂,声音更娇媚甜腻了,“嗯,钱不多,梦恬前些天订制的,今早刚送来。叶大哥,好不好看?” “好看,但你要换另一套,这裙子让给她。”叶庭鹰指指站在身旁,默不作声的女人。 “叶大哥,您说什么?”许梦恬放开两手,满脸疑问。 “我的话,从来不说三遍。这裙子让给她,你去换另一件。”叶庭鹰重新坐回沙发上,两眼依旧停留在那抹宝蓝色上面。裙子剪裁合适,不算暴露,却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女性的曲线,脖颈,锁骨,手臂,小腿。 “为什么?我不让,这裙子是我的。”许梦恬不服气。 “我买了,马上换下。”叶庭鹰脸色沉了下来。 “不,叶大哥,这裙子明明是我的,凭什么要让给她?”许梦恬两手揪着裙摆,质问。 “真不换?”叶庭鹰握了握拳头,他已经很烦闷了,此时,没有谁应该拂逆自己的意思。 “嗯,不换。这是我的,她要是喜欢,就自己去买。”许梦恬点点头。 “嗯,没事。那你可以走了,我找其它人顶替你。”叶庭鹰右手抚了抚心口,突然有些胸闷。该死,心绞痛又要发作了吗?他努力不让自己再生气,只是让许梦恬离开。要是以往,他绝没这么好说话。 许梦恬愣了愣,很快镇定过来,走到一旁的女人身边,冷冷开了口,“唐小姐,看在叶大哥的份上,我礼貌地称呼你一句叶少奶奶。叶少奶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意思是你不能看上什么,就要求别人让给你。因为,这是强盗的行为。你明白我的话吗?” “许小姐,我并没要求过你把裙子让给我,所以,你的说教可以省下。”唐逐雀也冷声应话。许梦恬这种冷冷训斥的语气,蔑视的眼神,跟两年前宋语芙冷笑着讽刺她整天跟在苏温泽身边,免费看爱情戏一模一样,听得她很不舒服。 “装什么装?你不要求的话,叶大哥还会让我换下?别以为嫁给叶大哥,就高高在上了。叶大哥对所有的女人,都是三四分的喜欢而已——” “滚出去!”叶庭鹰起身,大手一把推了推叽叽喳喳的女人,许梦恬的话听得他头痛。 “叶大哥,我不走,梦恬好久没见你了。拍卖会结束后,我们去环宇城,好不好嘛?”许梦恬再次挽上那双长臂,摆动着手臂,撒起娇来。 “贱人,快滚出去!现在,马上滚!”叶庭鹰怒骂两句,大力扯着撒娇的女人,往房门拖去。 “不,叶大哥,我两个月没见你了,求求你别赶梦恬——”一般女人都远远不敌叶庭鹰的蛮劲,三秒不到,许梦恬被半拖半扯揪出了会议室,她两手抵住房门,求道,嗓音已有泣意。 叶庭鹰伸腿大力踢向房门,嗙的一声房门甩上,同时,门外,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许梦恬的手被门夹了?这男人真是疯了!唐逐雀奔过去,准备开门看看。 “不许管她。”叶庭鹰抓住她的手,制止,起身拦在门前。 “快让开,你把她的手夹了。” “死了也不关寡人的事,这是她自找的。”冷厉的男音喝道。 唐逐雀顿时语结,他这句狠话,每一个字都说明他有多么铁石心肠! 耳边,女人的惨叫声后,是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惨叫声,哭泣声清晰入耳,让人心生不忍。 几分钟后,哭泣声消失。 “为什么非要她把那条裙子让给我?我根本就不喜欢。事出有因,你不赶她,就没事了。”唐逐雀迎上那双盛怒的黑眸,为何他伤了人,还可以这样狠心,不理不会。 “你不喜欢也要穿,别再跟我抬杠!别再惹我生气,听见没有?”那件裙子,无论是颜色,款式,还是质料,都与海洋之心绝配。他之前怎么想不到要订制这样的礼服。 “好,我不和你吵,我先回去。”唐逐雀看他吹胡子瞪眼,霸道蛮横的样子,更生气,只想快些离开。 “不准回去,晚点你要登台。” “那三百亿报酬我不要了,我要和你离婚,马上离婚。”唐逐雀气炸了,她明明说不想当什么女神,这男人却自动过滤她的话。 又来了!这女人动不动就闹离婚,是不是嫌他还不够烦。叶庭鹰的心中,熊熊的火气窜起,胸口的那股气闷,揪痛跟着火气,越来越强烈,该死,这时候来发作—— 叶庭鹰两手紧紧捂住胸口,不断地深呼吸,试图平缓怒气—— 唐逐雀借机开了门,准备开溜,门外,却撞上了叶芷玥,“大嫂,我哥他人呢?” 唐逐雀指指门后,叶芷玥走进会议室,清澈大眼,多了些冷漠,忧虑:哥,你竟然用巨款来留住一桩婚姻,到底图什么?! 看见蹲在地上的,脸色苍白的大哥,叶芷玥急了,“哥,你怎么了?” “芷玥,别让她走,找你大嫂回来。”那双大手紧紧捂住胸口,低沉的男音带着压抑,两片薄唇微张,呼吸急促—— “哥,你又心绞痛?药呢?药在哪?”叶芷玥急得不得了。 “别管我,快去,别让她离开这里,快去,快——”心绞痛,跟了他这么多年,痛习惯了,还痛不死人。但那女人没头没脑,出去后遇见苏温泽,顾诚,或其它别有用心的人就糟糕了。 “哥,那你忍住,我很快回来。”叶芷玥咬咬牙,脱下高跟鞋,拔腿跑了出去,眼角微涩。 没了高跟鞋的束缚,叶芷玥跑得很快,很快追上了前面不远的女人,“大嫂,你跟我回去。” “芷玥,我先回去,麻烦你找人顶替我。”那男人真过分,让自己妹妹光着脚,跑来追自己。 “大嫂,哥他心绞痛,快跟我回去。”叶芷玥顾不得喘气,拉过她往回快步走,低声解释。 ... ... 警告威胁,闪过杀意 闻言,唐逐雀的心咕咚一下,他方才捂住胸口,是因为心绞痛?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心里,忽生一丝焦虑,她拔腿往回跑,跑得比叶芷玥更快—— 会议室的门开着,蹲在地上的男人回过头,脸色苍白,额头,脸颊,薄薄的一层汗—— 这样的他似曾见过,对了,是那次看完毛毛虫回来的途中,当时,她还以为他只是空着肚子,加上长途颠簸,肠胃不舒服,以及晕车。他原来有心绞痛,关于叶庭鹰的绯闻,人们对他的议论纷纷,却从未提及过这点。 唐逐雀在他旁边蹲下,方才的怒气全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哥,你等等,我去给你找药来。大嫂,你陪着哥。”叶芷玥跑进来,关了门,又匆匆跑了出去。 男人急促,带着痛苦的呼吸声,每一下都撞击着唐逐雀的耳膜,催生潜藏心底更多的焦虑! 焦虑之余,她更慌张,担心。她没有医学常识,癫痫症发作要给手或其它硬物让病患者咬住,让其别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但是,心绞痛发作,除了看医生,吃药,还有什么急救措施? 心绞痛发作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心底的小人同样焦虑,急声问道。 这男人,明知自己有心绞痛,为何不带药在身上。唐逐雀六神无主,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很快,叶芷玥又跑回来,拿着盒救心丸,快速取了一片放进那张半开的嘴,“哥,来含着。” 叶芷玥再从会议桌上扯过厚厚的纸巾,为自家大哥抹干脸上,额头的薄汗。 两三分钟后,叶庭鹰闭上了嘴,拿过妹妹手上的纸巾,抹了抹脖颈的冷汗。 “哥,你快吓死我了,这药,你以后都要带在身上。”叶芷玥看见呼吸不再那么急促的大哥,搂抱住他,提醒,嗓音里带点明显的哭泣。 “呼——别哭,哥没事,痛惯了,死不了。”重重地呼了口气,顺顺气息后,叶庭鹰摸着妹妹的头,柔声安慰。 “嗯嗯。哥,你以后记住要带药在身上。”叶芷玥用手抹了抹眼泪,再次提醒。 “好,都听你的。”叶庭鹰安慰性地点点头,心中却不这么打算。苏温泽,顾诚他们四处查探自己的事,身上随时带着药,那不是等于告诉他们自己有心绞痛。这事,除了叶家的人,古东然,其它人都不知。 唐逐雀也松了口气,望着搂抱成一团的兄妹,鼻子,双眼微涩,发酸。其实,她也吓得,急得快哭了,只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哥,要不把这拍卖会取消或推迟,我先陪你回去休息。”叶芷玥依旧很不放心。 爷爷是独子,子息本就单薄,而祸不单行,十四年前,父母又双双开车堕海,溺亡。除了哥,爷爷,小叔,她已没有别的亲人。但小叔,叶黎民与他们两兄妹的关系并不密切,更像是位客人。而爷爷,年纪也大了,不知还能陪自己多久。 如果,哥早些年就结婚生子,那该多好。现在,这个大嫂又对大哥没什么感情,两人的婚姻竟然是以百亿巨款的交易来维持,爷爷知道了恐怕会气个半死,唉! 就这样想着,想着,叶芷玥眼里的悲伤又多了几分。 “哥没事,不用回去。芷玥,你先穿鞋出去。看看可蓝他们准备好了没?”叶庭鹰拿过地上的那双细跟鞋,让妹妹穿上。 叶芷玥听话地穿鞋,整理几下仪容,出去,带上门。 叶庭鹰把那瓶救心丸放到会议桌的桌面上,沉声警告,“寡人有心绞痛这事,不准告诉任何人,不能泄露半句出去,尤其是你的旧情/人,听没听到?” 他平时已经很注意,努力克制怒火,有时的发怒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今天,竟被这个女人气得病发,她真是自己的克星。 唐逐雀点下头,表示听明白了。 “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敢对外泄漏此事,寡人铁定杀了你!明不明白?”她那副淡然,不知轻重的模样真让他很不放心。叶庭鹰箭步冲到她面前,右手狠狠攫住她的脸颊,冷声威胁。 脸颊上的阵阵生痛,那双黑眸里的浓浓杀气,促使唐逐雀连连点头。 叶庭鹰放开大手,心里却闪过杀意:要是这女人真不明白,或许就该毒哑她!或是,杀了她! 望着女人小脸上的两抹微红,叶庭鹰的心里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狠心。 她的皮肤太细嫩,尤其是那双小手,白嫩纤细,皮肤薄得很,甚至隐约可见某些泛青的血管。方才他下手时,心中隐隐生出不忍。 可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时,狠心的抉择可以避免更多的伤害!年少的他便早就懂得这个道理。这也就是为何他能创立黑鹰会,在黑帮群集,权贵如云的海沙市呼风唤雨的原因。 唐逐雀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他的狠心无情,自己早已见识领教过了,又怎会自讨苦吃。只是,这男人不带着药,下次病发时一命呜呼的话,那会多亏啊—— “没其它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唐逐雀有些尿意,想去洗手间。 “你觉得呢?我让你走,你再走。现在快去换装,别再跟我抬杠。”叶庭鹰冷冷瞥了眼她,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还有,以后寡人让你做什么,你乖乖照做,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去哪里,要做什么,提前跟寡人说,得到批准后再去,再做——”叶庭鹰深谙趁热打铁的好处,继续滔滔不绝地下着命令。现在,这女人是比较听话的,现在发号施令,最好不过。 唐逐雀蹙眉,不满地打断他的滔滔不绝,“那我尿急时,想去厕所呢,是不是也要跟你报备?”做任何事,去哪里都要跟他报告,不是比坐牢还惨,管的未免太宽了。 “你说什么?”叶庭鹰听不太懂她什么意思。 “那我现在尿急了,可不可以先去方便方便?”唐逐雀索性跟他明讲。 叶庭鹰愣了愣,点头,“当然可以,快去。” 他还真回答——唐逐雀又气又怒,带着尿意,奔往洗手间。她从洗手间出来时,会议桌上的那瓶救心丸已不见踪影,叶庭鹰站在落地窗前,两手交叉叠放,放于身后,正如之前那般。 她的耳膜确实太薄,这男人心绞痛时发出的细微闷哼,拳头攥得的咯吱声响,并没被急促紊乱的呼吸声掩盖过,全部飘进了耳蜗里,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他有心绞痛后,看见他病发时的痛苦神情,苍白脸色;听见他急促紊乱的呼吸,细微的闷哼声后,她的心似乎多了些同情,而少了些怨恨。 门外,秦玉领着她往八楼的化妆间走去。**的化妆间里,唐逐雀刚敷完面膜,秦玉提着三个白色购物袋进来,“夫人,这是总裁让你换上的裙子,鞋子,换完后便回会议室找总裁。” 她打开购物袋,精美的包装盒里,装着条与许梦恬身上那件同款同色的裙子,以及一双白色的水晶底瓣鞋,鞋跟不足三公分。她快速换上裙子,踩着那双白色瓣鞋下楼去。鞋跟不高,穿着走路如履平地,很快便回了五楼的会议室。 叶庭鹰不知何时换了身新的蓝色西服,因为,之前那套西服的纽扣是黑曜石质地,而现在他身上这套的纽扣却是雪白玉质,一眼便能辨认出来。 “怎么还不过来?”叶庭鹰见她愣在门边不动,挑高了眉。 唐逐雀走到他身边,嗅到了淡淡的香水味,没有先后层次差别,全是海洋味调的,但似乎又摻了些檀木香,闻着很独特醒神。但这些淡淡的香水味,更像是女人用的。 “难不成对寡人喷的这香水又有意见?站好了,我看看。嗯,裙摆修得太开了,不够贴。鞋子合不合脚?”叶庭鹰围着她绕了一圈,审视起来。 唐逐雀点点头,心里对他的审视,评论嗤之以鼻。她身上这件裙子的下摆再修紧些,那就迈不开步子,可能得跟虫子一般慢慢蠕动。 叶庭鹰往后退三四步,侧着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黑眸射出来的审视视线先定在脖子,锁骨,胸口,腰部,小腹,小腿,最后下移到脚趾—— 唐逐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叶庭鹰的专注视线,像在检查一件商品有没损坏,外观美不美。 “嗯,基本没大问题,现在坐下。”叶庭鹰指指会议桌边的椅子,示意。 她刚坐下,叶庭鹰变魔术般从裤袋里掏出海洋之心,熟练地为她戴上后,把脖颈处的细发全数放到后背,大手放到她的锁骨处,轻轻抚摸—— “胸小无脑,这项链好不好看?喜不喜欢?”叶庭鹰把嘴凑到她耳边,柔声问道,那双大手却慢慢往下移。 “好看,喜欢。”海洋之心,这颗蓝钻特别地冰凉,那片冰凉似乎要慢慢融进她肌肤的体温。唐逐雀不做思考,急忙抓住他的手,阻止魔掌继续往下移。 这男人为她戴上项链的动作相当娴熟,都不知之前已经替多少女人做过同样的事,包括他之前那几任前妻,许梦恬,那位日本女人木香,小女生清清,还有他调/教过那些小女生。按照这样计算的话,叶庭鹰碰过的女人比苏温泽更多。如果两人性别颠倒,叶庭鹰是女人,她是男人,那么,她头上的绿帽子厚度加起来,肯定比巨型千层饼更要壮观。 唐逐雀看看锁骨边的那颗宝蓝色钻石项链,却想起他与日本女人木香在车上热战那幕。 “放心,寡人现在对你没这兴致,走吧。”叶庭鹰抽出自己的手,拖着她,走出会议室。 ... ... 紫光之星,粉色.魔法 会议室外,秦玉候等着,视线停在那抹蓝色坦桑石上面,“总裁,海洋之心这项链果真漂亮,肯定能拍个好价钱。” 叶庭鹰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沉声吩咐,“秦玉,先带她去休息室候等,别让她乱跑。” 休息室里,唐逐雀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沙发上面垫着厚厚的羊毛毯,室内的暖气开得很大,她的手心,却泛起些许冷汗。爸妈若是知道她被人公开竞价售卖,脸面不知该搁哪。爷爷知道的话,多年来的休养疗效恐怕也付之流水。 对面,秦玉坐着,两手把玩着柄黄杨木梳,那双丹凤眼不时瞥向不远处那抹蓝色项链。 秦玉,齐耳短发,皮肤白皙,但鼻子不够挺翘,脸蛋也有些滚圆,姿色只算一般。但是,那双丹凤眼不像其它女人眼波四处流转,即便不时投眼望向海洋之心,眼珠子也只是微动。这样的女人应该都很冷静,精明能干。 最近,商界兴起一股火热的精英人才论:一家企业的命脉是由精英人才群体牢牢掌握! 偌大的公司,老板知人善用,员工各司其职,权责分明,公司的管理清晰,不杂混乱,那么,才能慢慢做出成绩,树立良好声誉。反之,老板庸碌无能,随意雇请员工,岗位职能分配不当,惩罚奖赏不明确,积极性低,产品做不好,业务扩不大,长此下去,入不敷支,公司便濒临倒闭境地。 这些道理,浅显易懂,但是,要真正做到知人善用,很不容易,要时刻都能做出正确决策,更不容易。国外国内,那些百年屹立不倒的集团企业,很多都坚持秉承着这些管理宗旨。董事长,总经理,部门经理等高层员工,稍有差错,损害公司利益,也一无例外,被逐出公司。 父亲唐展和是一流大学工商管理学毕业的高材生,深谙管理之术。二十多年来,父亲管理唐建,虽无犯过错误,但唐建的每年盈利额比起上一年,虽然不减,却也不增,太过平平稳稳。至今,现存资金还不足以同时接下两单大工程。 相比之下,叶氏集团每年大幅度提升的盈利额让人诧异,不解。叶氏旗下的赌场,夜总会沐足城,夜夜笙歌曼舞,日日纸醉金迷,自然十分赚钱,但是,得到回报前,需要先付出代价。 赌场,夜总会,沐足城,牛郎俱乐部,这些娱乐行业,始终不同于规规矩矩的生意。官面上的势力,还不是金钱所能抗衡的。换句话说,要想在娱乐行业站稳脚跟,必须先迎合官面那些权贵,不断花金子打点打点门路,找些皇家金刚罩寻些保护。叶庭鹰如今能在娱乐行业只手遮天,不知背后已跟多少权贵,握过多少次手—— 如果,她能从叶庭鹰手里得到那三百亿酬劳,唐建未来的前景,绝对会更加可观!为了自家公司更好的发展,唐逐雀决定跟在叶庭鹰身边,继续忍耐下去。 ****** 晚上九点半,海沙市的沙虹国际机场,在四位同僚的陪伴下,苏温泽健步如飞,穿过热议纷纷的乘客群。 “哎哎,快看快看,那是苏少爷,苏探员啊!” “别推我啊,早看到了。猜猜,他旁边那四位男人是刑警探员还是保镖?” “肯定是探员啊,哪用得着那么多保镖。” “唐小姐已嫁进叶家,苏探员回来晚了。” “你懂什么,苏探员他那么多女人,少一两个又有什么所谓,就当在那事上面省点气力。” “唉,你小声点。” 周围低声议论的大多是女乘客,而不少男乘客,则向一身白衣的男人投去羡慕的目光:苏温泽,家境盈实,长相俊逸,风度翩翩,又是国际刑警的精英分子,是他们老婆眼里的梦中**,唉,同人不同命。 “苏主管,原来你真是万人迷啊,每天扑到你怀里的女人有没一打?我还没和你们中国女人玩过叠罗汉——”身边,一高大健壮,皮肤黝黑的外国男人操着不流利的汉语,嘀嘀咕咕。 “莱斯,我有事要办,你们四人跟随张督察,他会为你们安排住处。”苏温泽向不远的扫黑组组长——张光远招招手,弯身钻进那辆红色法拉利,绝尘而去。 “各位探员,请上车!”张光远朝那四名外国男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流利的英文招呼着。四人上了辆黑色宾利,车子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车上,苏温泽不时抬腕看看表,吩咐下属,“嘉良,再开快点。” “苏董,您真要去找唐小姐?”江嘉良继续提速,问了一句。董事长刚下机,还没回家,就单身匹马去叶庭鹰的地盘,真不太稳妥。叶庭鹰的身边,肯定匿藏着不少黑鹰成员,比如,陆风,卓可蓝都极有可能是黑鹰会里的人。 下属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凌霄纶也回来了,那么,叶庭鹰就没那么多精力再跟自己耗战。何况,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才短短半个月,小雀怎么就改嫁给叶庭鹰了,她曾亲口答应过自己,会远离叶庭鹰那男人—— 三十多分钟后,那辆法拉利在叶氏会展公司的大楼停下。苏温泽伸手摸摸腰间的短枪,下车健步往一楼入口走去。入口处那几个保安不敢上前拦他,待白色的高大身躯走远些,一人通过呼机报备,“陆特助,苏探员他上楼去了。” 五楼拍卖厅外面,陆风快步走到贵宾区前排,俯身在自家总裁耳边低声汇报,“总裁,苏温泽他正上楼来,要不要派人拦截他?” 叶庭鹰摆摆手,否定下属的建议,“不必了,随他进来。” 众多黑帮的暗杀之下,苏温泽大难不死,已被国际刑警组织擢升为国内刑警分区的主管之一,现在,没必要正面跟他起冲突。此趟过来,定是为了质问前妻为何改嫁给自己,正合他意。 陆风点点头,站到一旁。 此时,拍卖师,拍卖助理已先后上了拍卖台,大声宣告,“各位嘉宾,接下来,有请赫拉女神!卓可蓝小姐,为我们展现紫光之星的美丽。” 伴随着轻柔的钢琴曲响起,一袭淡紫色长裙的卓可蓝款步走上拍卖台附近的观礼台,一束白色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照亮了她脖颈处的那串紫钻项链。 那颗紫色钻石,珍珠般大小,深红发紫的钻石一旁,镶嵌了八颗五角星的白玉,紫白相间,因为强烈白光的照耀,夺目耀眼! 卓可蓝那头长发高高挽起,梳成一八字形发髻,淡妆得体的瓜子脸,露出淡淡的笑容,美丽秀气,唯独那双大眼炯炯有神,成功地扮演了赫拉,既美丽又威严的众神之母! “哇,赫拉天后,你身上那串就是紫光之星吗?多少钱啊——”有些被惊艳到的男人叫起来。 拍卖师笑着介绍,“各位,赫拉天后暂时不会和我们交谈。紫光之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顶级紫钻,全世界只有四颗,极其少见。钻石旁边那八颗白玉,由八位天使的眼泪滴成,可给拥有者带来好运——现在,竞拍开始,低价两千万,每次叫价一百万。” 台下,感兴趣的不少男人纷纷举手,竞拍—— “好,现在,紫光之星叫到了五千万,还有没更高的?”四五分钟后,拍卖师大声询问。 台下的男人面面相觑,没再举手。紫钻虽然稀少,但并不算十分珍贵。何况,卓可蓝确实美丽,但前些日子已嫁为人妇,他们有什么理由一掷千金去讨别人老婆的欢心。 “五千万第一次,五千万第二次,五千万第三次,成交。紫光之星由关老板拥有,赫拉天后,卓可蓝小姐可陪关老板上楼小酌。”拍卖师一锤定音。 拍卖助理领着关老板,卓可蓝走向拍卖厅后面的贵宾室。 “好,接下来,有请月亮女神黛安娜,由陈仪娜小姐为我们带出稀世珍宝,粉色.魔法。” 陈仪娜一袭粉色长裙,款款走向观礼台,脖子上那颗粉钻更像一颗粉色的鸡蛋,梦幻纯净。 底下,不少男人再度热议,热议声比方才更大。 粉色.魔法,是前年在米兰珠宝展一战成名的顶级彩钻,据称毫无瑕疵,净度高达百分之百。 粉色.魔法最初的拥有者是曼哈顿酒店大王,布兰克先生。他把粉色.魔法送给了年仅十三岁的小女儿,朱莉.布兰克,希望小女儿永远保持天真烂漫的童真,保持丰富的想象力。 33岁时,成了一名编剧的朱莉.布兰克不辜负父亲的寄望,写出惊世之作,《黑暗中的光明》。剧本是描述几百年后,智能计算机翻身作主,控制人类生物发电,用作能源的世界,所拍电影荣获奥斯卡大奖。颁奖典礼上,朱莉.布兰克坦言:没有粉色.魔法,我今天不能走上这个颁奖台。 之后,应邀的朱莉.布兰克把粉色.魔法带到米兰珠宝展,那年,国内的无数富家千金,女明星也争相前往米兰,只为一堵粉色.魔法的风采。 最后,粉色.魔法以九千万高价被高耀长子,高天股份的总经理,高浩然竞得。 其实,粉色.魔法的实际市场价值还不超过六千万,但因为国内国外无数名媛,女星对它的热烈追捧,众星拥戴带来的附加价值远远大于本身价值。如今,不少首饰品牌已仿照粉色.魔法,设计出一系列相似的粉色主题首饰。 ... ... 拍卖厅的风波 苏温泽健步走进拍卖大厅,那些记者认得他,纷纷腾出位子。他坐在传媒区的最后一排,抿唇,视线不时鬼魅般绕过无数的人群,射在贵宾区前排的某个男人,叶庭鹰。他不过是奉命调查五年前那起不明的坠机案,黑鹰会,相木堂的人却非要将把赶尽杀绝。叶庭鹰,你凭什么如此草菅人命?! 相木堂与黑鹰会来往密切,两大黑帮势力叠加,无证无据,根本不应与叶庭鹰等人正面对峙。可是,他又咽不下这口恶气。常言:天理循坏,恶有恶报!但所谓的恶报也是人为催生的,自己不去抗争,又怎能让黑鹰会,相木堂这些恶贼入网—— “这次,叶小姐她又出钱又出力,还牺牲色.相扮起雅典娜女神,真是菩萨心肠啊。” “不但叶小姐,唐小姐,叶少奶奶也都扮起维纳斯女神来,加上这四大旷世奇钻又是叶氏所有,所以说,这次的慈善拍卖就是沾了叶家的光。” “叶先生真是大方,舍得让自己老婆出来抛头露面,不知待会谁会竞得海洋之心。” 周围,几个记者,摄影师低声细语着,那些细语声让苏温泽的两唇抿得更紧,脸色阴暗。 短暂的五分钟中场休息后,拍卖师再度走上拍卖台,朗声道,“各位嘉宾,现在上台的是智慧女神雅典娜,让我们热烈欢迎叶芷玥小姐,她身上戴着的是绿萝之泪,底价一亿三千万!” 不大的鼓掌声混杂着轻柔的钢琴曲,身披绿纱的女人小碎步踏上观礼台。强烈的聚光灯打在她身上,随之而来的是台下男人此起披伏的一阵抽气声,赞美声—— 叶芷玥站在台上,长袖的长款绿纱包裹着她修长高挑的身材。光润的粉额下面,两弯细细的黛眉如残月;那双清澈大眼盈盈似水,顾盼流转;挺翘的粉鼻如白玉雕琢,樱桃小嘴嫩红,下巴微尖,脖颈纤细,洁白。 她的天生丽质,已完全掩盖了胸前那条绿钻翡翠项链,绿萝之泪的光华。就连方才眼含恨意的苏温泽也不自觉把视线投向台上的女人,原来,这就是叶庭鹰的妹妹叶芷玥,长得确实美。 台下的男人纷纷举手,不过三分钟时间,绿萝之泪已竞价至五亿七千万。拍卖师眉开眼笑,对着台下一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大声问道,“顾老板他出五亿七千万,还有更高的价吗?” 拍卖师话音刚落,冷冷的一个男声响起,“我出十亿。” 所有人不约而同往声源的方向望去,拍卖厅入口,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是凌霄纶与苗伟。 叶庭鹰侧首,望了望那抹高大的黑色身影,凌霄纶,大手张开,对陆风打了个眼色。 陆风立即明白过来,举手,开口竞价,“十五亿!” “二十亿!” “二十五亿!”,陆风接口叫价。 “三十亿!” “三十五亿!”见总裁不作阻止,陆风只能继续叫价。 “五十亿!”凌霄纶阔步来到贵宾区前排,冷冷的两眼定定望着台上的女人,叶芷玥急忙向自家大哥投去求助的目光。 叶庭鹰,凌霄纶两个男人的激烈竞价,早已引来不少男宾们的纷纷议论,拍卖师不敢再出声,放下手里的扬声器,退到一旁。 叶庭鹰勾勾食指,陆风弯腰,附耳过去,低语几句后,陆风大步走到拍卖台上,拿起麦克风,郎朗开口,“各位,真不好意思。这次的拍卖会到此结束,麻烦各位先行离开。谢谢!” 拍卖厅入口,十多名身穿正装的保安已进来厅内,排成一列,作请的姿势。这驱赶的意思很明显,众多传媒记者,嘉宾们依次起身,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去。 “苏先生,麻烦您也先离开。”带走的保安弯着腰,对白衣男人恭敬地说道。 苏温泽拿出自己的刑警证,“我来这里有要事办,不会离开。” 那保安凑眼过去,细细地看着那张刑警证。黑色的皮质证件,国际刑警那四个黑色大字一目了然。证件信息:苏温泽,中国刑警分区中心局主管,编号****。 苏温泽很快便收起刑警证,冷声道,“是不懂英文?要不要读给你听?” 那保安把腰弯得更低了,“不用不用,苏探员,那您自便。” 身为国际刑警一员,权利虽没夸张到可以随意开枪抓人,但是,他们做什么根本不必对外交代,而大众却需要提供充分的配合,协助。 待那些嘉宾们,拍卖师,拍卖助理,传媒记者等闲杂人依次退出拍卖厅后,那十多个保安也跟着离开。偌大的拍卖厅,只剩下叶庭鹰,苏温泽,凌霄纶,陆风,苗伟,以及叶芷玥。 叶庭鹰右手撑着下巴,表情依然悠哉,然后,大手朝属下陆风挥了挥。 陆风熟知总裁的所有动作是什么意思,快步上了观礼台,“小姐,总裁让我们先离开。” 叶芷玥捏着长裙的侧摆,望了望台下的大哥,以及其余的男人,点头,跟在陆风身后,从身后不远的出口离开。 “凌大哥,莫非你想入赘我们叶家?但我未来妹夫必须要比我年轻,而你都38了,老了太多。”叶庭鹰下意识摸了摸嘴角两边。上次,在威利斯酒店,凌霄纶见面便给了自己一记重拳,带来满嘴最难忍的血腥味。如今,又无故前来这次的慈善拍卖会捣乱,叫他怎么忍。 “叶庭鹰,不想死就快把凌霄环宇城还给我。”凌霄纶握紧拳头,冷冷出声。 “啧啧,凌大哥,真怀念你说狠话的模样,杀气好重,什么妖魔鬼怪都会怕,何况我这正常人类——”叶庭鹰嘴角咧开,淡淡地笑开了怀。 凌霄纶松开拳头,箭步往前跨去,两手大力揪住淡笑的男人衣领,语气阴冷,脸色狰狞,“姓叶的!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叶庭鹰收起了淡淡的笑容,脸沉下来,“凌大哥,整天喊打喊杀,你不累麽?身后那位是苏温泽苏探员,你帮我一枪崩了他的话,莫说凌霄环宇城,叶胜赌窟送你又何妨。” 凌霄纶放开手,朝身后白衣男人望去,冷冷问,“为何要杀他?” 叶庭鹰嘴角再次咧开,那胸小无脑的女人也这样问了自己好几遍。苏温泽,太过多管闲事,偏要搞得海沙市鸡犬不宁。 惹是生非的人,不死也没用啊! “因为他整天都缠人,不知是不是本人长得太帅,他喜欢上我了。凌大哥,有了凌霄环宇城,叶胜赌窟,你想再在海沙立足,一点也不难。等价交换,做不做?这单买卖,你绝不亏的。”叶庭鹰微微蹙眉,伸手理了理已有些皱乱的衣领,这套西服可是他很中意的,不能弄坏了。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谁会喜欢你。叶庭鹰,小雀她人呢?快把她交出来。”苏温泽边走过去,边厉声质问。叶庭鹰完全不掩藏想杀死自己的想法,简直丧心病狂。 “苏探员,你怎么也来了?”凌霄纶杀气重重的脸色稍稍放缓了,方才怎么没注意到他。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才对。凌先生,你为何回来海沙?你与他有什么仇怨?”苏温泽看了眼黑色西装的男人,脸色略显不悦。凌霄纶,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也返回海沙,那么,海沙,怕是要越来越乱了。 “不过回来看看老朋友,阿伟,我们先走。苏探员,告辞。”凌霄纶望了眼嘴角噙笑的宿敌,转身大步离开。 “苏温泽,看来,你的命比你前妻的更硬。那女人签了你留下的那张离婚协议书,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我约了人,恕不奉陪了。”叶庭鹰的裤袋里,手机震动起来,他把手放进裤袋,按了拒听键。 “叶庭鹰,那事已死了八名同胞,如果你还算个男人,还有点人性,就把幕后黑手交出来,不然,那八名华人死也死不瞑目。”苏温泽上前,欺身拦住他。 死不瞑目?sh.it!人都死了还谈什么瞑不瞑目。 叶庭鹰脚步顿了顿,沉声道,“苏温泽,你究竟明不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你们单位这样追查一件已成历史的悬案,又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些死去的人不能复活,却引发了更多黑帮仇杀。” “至于你前妻,她是心甘情愿改嫁给我。你怨不得我,也怨不得她。过去三年,当着她面,你在那么多女人身上卖力,真以为她的心有钻石那么硬?要杀你的人绝不只我一人,想打她主意的也不少,不想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由得她在我身边,起码本人还可以护她周全。靠你,她完蛋了。” 叶庭鹰沉声细数着种种利害,苏温泽固执,固执得看不清时势。见白衣男人沉默不语,他继续拔腿,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笑道,“对了,如你那次所说,她真的很适合戴海洋之心。” 望着远去的蓝色背影,苏温泽的脸色僵了僵。那次,在花好月圆,他只是随口提一句:唐小姐是我的好朋友,本人觉得她很适合戴海洋之心。叶庭鹰就记住了,然后,还买下海洋之心给她,这算什么,打救并且收买他的前妻?—— 可是,叶庭鹰的话语听上去又有些道理。除了黑鹰会,海沙市肯定还有些匿藏在暗处的黑帮,已经不止一辆黑色宾利跟踪过他了,是很多辆,却是同一款车子。这些黑帮,他完全没有头绪! “嘉良,过来接我。”苏温泽掏出手机,打给下属。 ... ... 恶劣的父子关系 凌晨时分,苏温泽回到苏宅。因为江嘉良事先致电告知了苏豪,苏家的人全部未睡,在客厅里等待。苏温泽前脚刚踏进厅里,白若玫奔着迎上去,挽上他的手臂,笑颜如花,娇声呼唤道,“哥,你果然回来了,若玫好想你呐。” 看见独子平安无事,苏豪那张整天严肃正经的老脸也露出一丝欣喜,但很快又板起脸,“江先生说你九点半就下机了,怎么零点才到家,去哪晃荡了?既然没事,为何不提前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害得全家人担心,因何事闹失踪?” “下机后只是去见一位朋友,有事问他,就晚了回来。上个月,刑警总部那边召我去里昂开会,不方便与你们联系。”苏温泽模棱两可地解释着,拿开妹妹的手,走过去,在沙发里坐下,半靠在椅背,脸色有淡淡的疲倦。 “原来如此,难怪电话也打不通啊。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春分,快去给少爷放好热水泡澡,加点白酒,姜片,最近这几天雾气很大,驱驱寒。”苏霞吩咐站到一旁的女佣,邓春分。 邓春分嗯了声,脚步欢快,小跑着上了楼。 “总部开会?你果真没辞职?真是瞎闹!开什么破会还不能给家人打通电话了?”苏豪不满意,继续追问。 白诗韵虽然已经四十多,但依旧风韵犹存,很是懂得保养。她睡前习惯在手脚,脸颊涂抹些精油,此时,两手不由得摩擦几下,柔声劝道,“阿豪,很晚了。既然阿泽也没事回来了,不如让他先上楼回房洗澡休息吧,有话明天再问也行啊。” “大姐说得没错,大哥,不如你先回房歇着?明早你还要去公司开股东大会。”苏霞也插嘴劝道。 “男人谈事,你们女人插嘴做甚么?若玫,你现在有了身孕,不宜操劳晚睡,早点回房去,过两天叫上高先生他陪你再去医院做做孕检。”苏豪对跟在儿子身边的继女摆摆手。 白若玫,他的这个继女,对儿子亲昵得不像话。高耀的长子,高浩然至今还未上门来提亲,到时继女大着肚子,又无夫家着落倚靠。未婚先孕,到时,他们苏家只怕又多一些花边新闻。 “爸,我知道了,但我想让哥他陪我去。”白若玫的两眼盯着大哥,目光里满满的柔情,不听继父的劝解回房,反而坐进大哥身旁那张沙发里。 白诗韵起身,拉起女儿的手,“阿玫,听你爸的话,快跟妈上楼去睡觉,女人不能晚睡,对皮肤不好。” 白若玫撅起嘴,甩开母亲的手,“妈,要睡你先睡,我要陪着哥。” “现在是不是连妈说的话也都不听了?!快跟我上楼去。”白诗韵再次去拉女儿的手,用了些力气。她这个女儿,今年26,都快当人妈了,竟然还这样缠着自己的大哥,怎么一回事。 “对啊,若玫,你就先跟大姐回房。大哥跟阿泽两父子的事,让他们自己谈去。唉,晚了,霞姨也是时候要睡觉。”苏霞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已转身往楼上走去。 苏霞,属于很懂得看人眼色的女人,加上在苏宅住了十年,明白她那位严厉,脾气暴躁的堂哥苏豪要做些什么,她根本管不着,也不愿去管,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劝了两句,早已打定主意回房去。 “若玫,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听阿姨的话,先回去睡觉,过两天哥再陪你去医院。”苏温泽摸了摸妹妹的手,神情宠溺,完全就是一副大哥疼惜妹妹的风范。 “好好,哥,那我回房去。”白若玫放开母亲的手,扶着旋梯的木质扶手一步步慢慢上楼。 白诗韵看着女儿眼里的兴奋,脸色微变,心中重重叹了口气,跟上去。 苏温泽看着已上楼的那两个女人,冷冷开口,“苏先生,有话快问。” 苏豪脸色顿怒,暴喝道,“臭小子,我是你爸!” “我爸?呵呵!害死了我妈,我叫你苏先生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还想咋样?”苏温泽冷笑。 “畜生!”苏豪怒气冲冲,霍地站直,扬起两拳便想暴揍沙发里的儿子。 苏温泽反应更快,尚未起身,却已一把擒住父亲挥过来的拳头,反扭手腕手臂,死死困住,冷声质问,“苏先生,袭警很大罪名,你担不担得起?” “畜生!畜生!是不是真想气死老子,还不放手?!”苏豪强忍着吃痛,怒骂。 如果真的气死他,妈在九泉之下,恐怕也会死不瞑目。苏温泽松开手,转身大步上楼去。 “畜生,别忘了叶氏正对我们公司虎视眈眈,最好别再无故闹失踪,明天陪老子去公司开会!” 苏豪盛怒之下,不忘提醒儿子。 叶氏集团,最近半年,又想在时装,百货行业也分一杯羹,时时刻刻寻机入股他的苏氏。叶氏入股他的公司,可以说是毫无益处。叶氏的资金太充足,成为股东,有了决策权后,倘若与其它那些大股东连成一线,苏氏难防就慢慢沦为叶氏的囊中物! 叶博宏,做生意的确手段狠辣,为人精明奸诈,绝对是老狐狸。而叶庭鹰,显然比他爷爷更善于筹谋,更有心机。不然,这些年来也不会讨得中央那些高官的欢心,如今,海沙市的林市长,国土资源局陈局,公安局老局长等权贵,见了叶庭鹰,就像刚进门的儿媳妇见了婆婆,恭敬地笑脸相迎的同时,还有些忌惮。 苏温泽身形顿了顿,当是听到并回应了那话,接着继续上楼去,沉稳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二楼楼梯转角处。 苏豪重新在沙发里落座,摸摸手腕,脸上除了怒意,还有肃穆,带着悲痛的肃穆。有些事如果做错了,永远没有机会改正过来。孩子他妈,我是真的做错了。阿泽他,如今也走上我那条旧路,该怎么办—— ***** 苏温泽回房,沐浴完毕后,白若玫敲门,站在房门外面,柔声请求,“哥,我能进去吗?。” 苏温泽一手擦着湿发,不悦地低头指指她脚上那双棉拖,“若玫,以后,要进来哥的卧房前,记得在门外就先把鞋袜全脱了!” 白若玫扁扁嘴,很快又笑开,蹲下,快速脱了鞋袜,赤脚走进去。 苏温泽探头出去,往走廊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把房门关上,回到床边,整理着床铺—— 白若玫静静地望着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爱意。直到苏温泽停下了整理床铺的双手,她才走过去,柔声道,“哥,你之前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电话也打不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若玫,你真的这么喜欢哥?”,苏温凝目,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今晚,她不施妆粉,除去了往日那般性感妖娆的气息,更适合自己的口味。 “嗯,很喜欢,哥,那你想念若玫吗?”白若玫望着他,双眸含着无尽的期许,以及爱意。 呵呵,想念?这个字眼离他实在太遥远了!苏温泽眯眯眼,脑海闪过另外一个女人泪流满面的痛苦状,心脏一阵密密麻麻的钝痛—— 眼前,白若玫这女人的眼里满含爱意,她对自己的心,恐怕再清楚不过了。他不冷不热回道,“若玫,哥今儿很累,不想动,不如待会你多出点力气?” 白若玫愣了愣,美丽的小脸现出一抹羞.涩,“哥!” “害什么羞!若玫,你知道的,哥很不喜欢那种不解风情的女人,来吧。”苏温泽语气微冷,张开了双臂。 白若玫脸上带着些许羞.涩,眼里含着爱意,靠前两步,熟练利落地替男人脱了白色浴袍,接着,双手开始解开自己身上那件睡裙的系带。睡裙很快褪下,入目的是雪.白傲人的女人身体,胸前,那两抹饱.满坚.挺,足以让正常男人都会意.乱情.迷! 苏温泽喉头动了几下,她压根没穿贴身衣物,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扯着女人的手,来到大床旁边那扇落地窗前,把正需要释.放的地带狠狠贴上女人的躯体—— 落地窗外,几只飞虫子,趴在沾满雾气的透明玻璃外窗,萤火一闪一闪,似乎也默默着观赏着室内那片热情的表演! ***** 叶宅,主宅,三楼的卧房。 嗙嗙嗙嗙——这阵急促响亮的敲门声,比催命的火灾警钟铃声更让人难以忍受。 唐逐雀揉揉那双惺忪睡眼,踩着双棉拖,快步去开门,“叶先生,这大清早的,你敲门时能不能小点声?再小点声,我也能听得见。” 叶庭鹰瞅着她那张浓浓倦意,睡意参杂的小脸,冷声开了口,“胸小无脑,你家天花板塌了!” 冷冷的低沉男音让她清醒了些,唐逐雀拍拍嘴巴,打了两个大大的哈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男人有时说的话,她是听见了,却又听不懂,他为何总不会直接道明事情原委。 她话音刚落,又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眼角困得发涩,微湿。拜托,现在才清晨六点不到!她昨晚睡不安稳,应该才睡了五个钟头不到,这样作息不定,继续睡眠不足下去,是慢性自杀。 ... ... 尔乃八婆!凌是黑帮的枪魔—夜枭 “顾诚他把花苑那块地转批给了高天股份。”叶庭鹰两手交叠环胸,倚靠在墙上,沉声开口。 “什么?!”唐逐雀霎时的一声叫问比刚才的敲门声更能扰人清梦。 叶庭鹰浓眉微挑,这女人的反应怎么这么过度。这事,不算很意外。顾诚,一开始就打算利用花苑那单工程要挟她告知自己的行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诚与她之间的谈话,两人谈了哪些事,他全都知道,只是不挑明。 唐逐雀浑身的瞌睡虫全跑了,她挠挠头,满脸惊疑,问道,“不会的,顾诚有什么理由这样做。最初那份批文下来时,我们唐建便依照规矩,很快就准备好所有资料,又没出任何差错,他凭什么再改动批文,把那块地转批给高天股份?” “这话真好笑,寡人又不是那个扑街,要问问他去。看在你最近哄爷爷很开心的份上,就过来通知你一声。既然醒了就别睡了,回去洗洗脸,陪寡人下去吃早饭,睁开眼来!”叶庭鹰俯首,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脸颊。 脸颊的微痛让她那双惺忪睡眼得以睁开来,头顶上方的男人,嘴里散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穿着一身蓝色家居服,看上去神清气爽。 凌晨两三点时,正是因为从他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嘈杂声,所以,她才睡不好。这男人估计也没怎么睡,但精神却这么好。男女,体力悬殊,何况是体魄强健的他,或许几天几夜没睡,也根本没什么事。 可能是睡眠不够,胃口也不好,唐逐雀简单扒了碗粥后,已吃不下更多。 叶芷玥小碎步下楼来,打着招呼,“哥,大嫂,早。” 一旁伺候的林阿姨给小姐盛了碗热粥,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昨晚是不是没睡?脸色不太好。” 林阿姨的问话,让一旁垂头喝粥的叶庭鹰马上抬起头来,他望了望妹妹,然后嗓音低沉,安抚性地说了一句,“芷玥,不必担心哥,凌霄纶还不敢对我怎么样。现在,他身边除了苗伟,已无人可用。” 叶芷玥点点头,对林阿姨道了声谢谢后,拉高些衣袖,垂下头去,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粥。 叶家两兄妹,在饭桌上几乎都不说话,两人吃饭的动作优雅得宛如英国的王子王妃,看得出,小时候的家教应该很好。叶氏夫妇,据说十年前,开车时不幸冲进海里,双双溺亡。算起来,叶芷玥那年十三岁,叶庭鹰顶多也二十岁,两兄妹同一时间,丧父丧母,可怜!难怪,他们两兄妹感情这么好。 唐逐雀看着没了笑脸的小姑子,有些感慨,心生同情。 三人吃完早饭后,叶庭鹰看了看提前碎步上楼的妹妹,扯了扯唐逐雀的手腕,低声斥责,“那声大嫂,芷玥真是白叫了。见她那么不开心,还不懂关心地询问两句?” 完全是斥责的语气,唐逐雀有些不开心,本来她正准备关心问两句的,但是他们两兄妹那般安静用餐,她哪里开得了口,她想了想,探视地问道,“凌霄纶是不是在威利斯酒店,打了你一拳那男人?你俩有什么仇怨?” 叶芷玥失眠,忧虑不安应该也是为了她大哥与那男人的仇怨吧,得先问清楚,免得到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 “尔乃八婆!寡人的事,由不得你多问!不好好陪着芷玥,哄她开心,那三百亿,休想寡人再给你。”岂料,叶庭鹰甩下冷冷的两三句,大踏步上了楼。 不过是问两句而已,用不用得着这样说她八不八婆——唐逐雀气得目瞪口呆,又无力反驳。那三百亿,是完全决定唐建日后与高天股份平起平坐的筹码,不得马虎。她快步上了楼,轻轻敲着叶芷玥的房门。 叶芷玥开了门,一抹苦笑,“大嫂,哥他让你来的?” “嗯,是的,但我也想看看你有什么不开心,方便让我进去,大家聊聊?”唐逐雀使用请求的语气,因为心情不好的人,一向没什么耐性。 叶芷玥嗯了声,闪身请她进屋,“大嫂,喝不喝咖啡?不好意思,我只要两种,雀巢和蓝山,都是速溶的。” “不必了,我不太喜欢喝咖啡。”唐逐雀摆摆手。 叶芷玥笑笑,过去食品柜那边,从柜里拿出瓷白咖啡杯,垫碟,往杯里倒了开水,冲洗并温温杯子,然后撕了包速溶咖啡粉,倒进咖啡杯里,再加上半杯的开水,拿起咖啡勺搅拌几下。那些动作太过自然,估计泡冲这种速溶咖啡已是她日常生活消磨的一分子。 “大嫂,你坐下吧。”叶芷玥两手端着垫碟,来到沙发旁,弯身把盛着咖啡杯的垫碟放于茶桌上面,在沙发里并腿坐下。 香浓的的咖啡味很快飘进唐逐雀的鼻内,闻着倒也怡人。 两三分钟过去,两个女人都没开口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芷玥,你喝过很多咖啡?”唐逐雀只能没话找话。 “呵呵,差不多所有牌子的咖啡都尝过了。漠加咖啡很滑口,但太甜;摩卡口感柔和偏酸,甜度还合适;卡布奇诺口感也很圆滑,但那股苦涩味不太能入口;拿铁,不放牛奶的话,根本就不像咖啡;雀巢,喝多了都没什么感觉;如今,最喜欢的还是巴西进口来的这种蓝山。”叶芷玥端过咖啡杯,轻轻抿了几口,而后,脸上露出一抹惬意。 唐逐雀一时又接不上什么话来,她只对红酒有些了解,而咖啡,几乎不喝。好在,叶芷玥继续接下话去,“大嫂,我只是睡不着,没什么事,不用担心。只是,凌大哥这趟回来海沙,显然是要报仇的,我很担心他会对哥不利。凌大哥有仇必报,而且,他不怕死,枪法很准。” 凌大哥,凌霄纶?对了,威利斯酒店那间套房里,曾帮了她忙的那个陌生男人莫非就是七八年前名满海沙黑帮的枪魔—凌氏夜枭?唐逐雀顿悟过来,脑子就跟打了个激灵似的。 ***** 凌霄纶,曾是东南亚最大黑帮,虎啸堂堂主胡虎的结义兄弟兼得力助手。年仅十八便枪法如神,狠戾残暴,不怕死不怕阎罗,为胡虎巩固了在虎啸堂的霸主地位,深得帮众兄弟的敬畏。 听闻,27岁时,凌霄纶却为了个心仪的女人与胡虎反目成仇,妄顾情义,设计把胡虎偷渡给虎啸堂的头号劲敌,意大利的黑手党,来一招借刀杀人,取而代之坐上虎啸堂堂主之位。 坐上堂主之位后,凌霄纶把虎啸堂更名为凌霄堂,借助意大利黑手党的庞大势力,极力打压和借机拉拢世界各地的黑帮势力,不到两年,凌霄堂已成为仅次于意大利黑手党的帮派。 两三年后,凌霄纶领导下的凌霄堂壮大后,不仅霸占海沙市的黄,毒,赌,娱乐,借贷等灰色行业,同时,还利用自身的黑帮势力威胁诱逼某些家族企业的董事会破例让其免资入股,毒掌渐染不少家族企业—— 那些年,提起凌霄堂,提起凌霄纶,豪门中人也好,普通百姓也好,大家都是心惊胆战,背地里骂声不断。 往往,世事无常!在海沙张牙舞爪还不到三年,凌霄堂突然间土崩瓦解,势力闹得四分五裂,凌霄纶无故离开海沙,在黑社会里销声匿迹,距今恐怕也有四五年了。 凌霄纶有:枪魔—凌氏夜枭,这个称号,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个合格的刽子手,死伤在他枪下刀下的人,绝对不少。伤人杀人,自然是犯法犯罪的。只是,黑帮那些事情,远远轮不到律法去限制,去评论公道。 这些事,绝不是道听途说的,很多事,唐逐雀亲眼目睹过。 十年前,她还是名高中生。海沙中学附近那条已废弃无人的宽阔旧街,一段时间里,经常聚集着不少持刀持棍的男人在奋力打斗,有些还很年轻,看上去十几二十岁而已,还属于青少年。很多打斗中的青少年,大声叫嚷的是枪魔,夜枭的口号。 爸妈很是担心,每次都让司机明叔过来接她,看见那些打斗的场面,明叔总会摇头叹气,痛心的语气斥责起来,“唉,凌霄纶这大魔头,虎啸堂这黑帮都不知害了多少孩子,他们只是还不懂事啊,看见自己的孩子这样,他们父母该多么痛心疾首啊——” 其实,当时,海沙市还有一些黑势力,一般只是地下大大小小的赌场,娱乐场所,甚至以经营饮食业为生,大排档等的一伙人而已,也称得上霸占一方的帮派。毫无疑问,那些争夺地盘的打斗,以凌霄纶为中心的虎啸堂打赢了。此后,海沙市,便以虎啸堂一家独大,却牺牲了很多手下,很多包括只是还不懂事的青少年。 或许,在凌霄纶眼中,打伤别人,取人性命可能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很等闲的一回事—— 难怪,那次在威利斯酒店时,叶庭鹰会说她命真硬了,她当时还不太明白具体什么意思,现在很明白了。可是,她哪里是命硬,她是幸运,菩萨保佑,谢谢神灵!要是凌霄纶警戒过头,手指动了下,她头部一定被飞弹爆开,鲜血横流! 哇哇哇!那自己不久前简直就在鬼门关打了个滚!唐逐雀想起那天,凌霄纶持枪指着她头部,那副阴沉严峻的脸色,心中一股惊叫,不由得头皮阵阵发麻—— ... ... 要有当寡人跟班的觉悟! “大嫂,你怎么又无端端发愣?”叶芷玥见她皱紧眉头,看似惊慌却又庆幸,十分不解,开口发问。 这个大嫂,为何总是心神不宁,叶芷玥心里有些不厌烦,她最不喜欢别人与自己倾谈时心不在焉,这是不尊重人的表现,她对哥的态度更是冷淡,唉,哥事业得意,感情失意! “额,芷玥,你说的那位凌大哥与你哥到底有什么仇怨?”唐逐雀总算回过神来。叶庭鹰那男人为何总被人寻仇,先是顾诚,然后又是凌霄纶—— “芷玥只知道凌大哥欲置哥于死地,其它事也不太清楚。大嫂,你与哥是怎么样认识的?” “在花好月圆,高家宴会时见过几次面——”手袋里的手机此时震动起来,打断了她的回话。 “小雀,白阿姨有事和你谈,晚点有空嘛?”唐逐雀拿过手机,是白诗韵打来的。 “白阿姨,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您请说。”这通来电有些意外,白诗韵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她,从来也没有。平时,两人除了在苏宅时,简单地问候几句,基本再没什么交谈。 “不方便过来吗?那白阿姨过去找你。” “不是,不是。白阿姨,那小雀请您吃个饭,怎么样?”因为苏豪那些不留情面的骂话,她已不怎么再愿意去苏宅。 “呵呵,也好啊,就吃日本菜吧。白阿姨好久没见小雀了,在叶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还好。白阿姨,小雀晚点再打给您吧,看看几点出去找您好——”简短回应两句后,白诗韵也笑笑,先行一步挂了电话。 “大嫂,你有事忙就先回去吧,芷玥没事,我先回房睡一会。”叶芷玥已把那杯速溶咖啡喝完,对她笑道,转过身去。那双盈盈清澈大眼里,却多了好几分清冷,不悦。 一个月前,从林阿姨的口中,听闻刚进门的这位大嫂待人温和,又是哈佛高材生,知书识礼,完全没有富家千金的半点架子,爷爷很是满意,觉得抱曾孙的日子不远了。 听得她也是兴奋难掩,心急如焚,日夜赶制好毕业的时装设计,提前一个多月便修满所有学分,为的就是赶回来瞅瞅这位大嫂。但是,初次见面那天,这位大嫂完全的心思都放在抹洗白玉花瓶上面,望向大哥时的眼神,清淡无痕,客气得就像陌生人。直到前些天,她才得知,这位大嫂是为了那三百亿的重金酬劳才答应不离婚。 哥,跟所有的生意人一般,唯利是图,注重钱财,却愿意利用巨款留住个对自己不上心的女人,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卑微?那次心绞痛病发,哥却还是那么紧张那女人,真的动了心? 爱,应该是双向平衡的!哥,没把你放心里的女人,是不是不该去强求?—— 叶芷玥回房后,并没有躺床上睡觉,而是打电话给卓可蓝,让她瞒着叶庭鹰,帮忙找人查查新任大嫂的旧情.人是谁,大哥与她的交集,两人相处时发生过什么事等等。卓可蓝,一位与她交心十几年的老朋友,应该信得过。 ***** 唐逐雀回到卧房后,思量好一会,还是敲起对面的房门,才敲了两下,叶庭鹰便已开了门,沉声道,“走吧,寡人跟你一道过去。” 唐逐雀定定地望着那身笔挺,质地上乘的蓝色西服,洁白的衣领烫得笔挺,有型。西装革履的他,给人的气场永远都很强大。这男人,永远都只穿这样一套风格相近的蓝色西服,里面套上雪白的衬衫,看上去简洁优雅。蓝色西服,简直成了他身上象征性的标志。 “哼,看完没有,还不走?!要看的话,回来寡人再好好让你看个够。”面前女人那抹恋恋不舍的目光,让叶庭鹰的自恋感暴涨。 “我们去哪里?”这次,唐逐雀并没有失神,只是稍微看得移不开眼。 “去和你的那位白狐狸白阿姨吃日本菜,走吧。”叶庭鹰双手插.进裤带,已跨出大步子。 白阿姨,怎么就成了狐狸,但这不是她现在要关注的重点,重点是为何他总能知悉她与别人的通话内容——是监听?对,绝对是监听。 “叶庭鹰,你是不是一直在监听我的手机,你在哪安装了窃听器?快说!”唐逐雀冲上去拉住他手臂,质问。 “哈哈,寡人用得着监听?你以为寡人是苏温泽,动不动就玩监听跟踪的,弱智!只是办了张和你一模一样的卡,谁打给你,寡人便会知道。走吧,约了人,别迟到,守时可是美德。” “你骗我!怎么可能有两张一模一样的卡,相同的手机号码不会起冲突麽?电讯公司怎会愿意。快说,窃听器到底装在哪?” “你果真没脑子!窃听器就在手机壳里面,不过是苏温泽安装的。寡人从不做此等卑鄙事,寡人可是很善良正义滴。要不要帮帮你的忙,取出那个窃听器?”叶庭鹰那双黑眸闪闪,兴致勃勃地怂恿着。 唐逐雀气得小脸刷白,“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与别人的通话内容?” “刚才不是说过了?寡人有张一模一样的卡,别人打给你时,也能接。你们觉得不可能的事,寡人也有办法做到。别再问那么多为什么,你智商不高,问了也消化不了那么多。还有,吃完早饭后,你的手都没洗过,别弄脏了我的衣服,快放手。”叶庭鹰嫌弃地看了看她的手,不悦地提醒道,拧着浓眉。 “为何你要陪我去?白阿姨都不认识你的。”唐逐雀下意识放开了手,两手交叉摩擦两下,她的手掌干干净净。除非紧张时,不然手心绝不会冒汗。这男人为何这么紧张,要去见谁? “寡人才没空应酬那种狐.狸精,你吃你们的,寡人也约了人,一同过去。还不跟上来!?”叶庭鹰头也不抬,往后甩甩手,大步走出卧房。 为何总说她没脑子,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是,还不给自己追究的权利。唐逐雀扒拉着头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蹭了上来,却又无处发作,啪嗒啪嗒地用力地踏着地板,小跑着跟上去。 为了三百亿,唐建很需要的三百亿,好,暂时忍你! 距离厅门七八米之远的车道中间,古东然为两人打开车门,站在一旁。叶庭鹰抬眼,很快又低下头,伸手遮住额头下方,挡了挡明媚的阳光。兴许是前两天接连下了暴雨,今天的阳光明媚得炫目,白花花的太阳确实有点刺目。 蔚蓝的万里长空,几乎没有一片大的云朵,蔚蓝纯净,这样的无垠碧空,三年来,她已经很少去留意了。三年前,那些过去很久的曾经日子里,唐逐雀最喜欢躺在花园里的竹藤椅,带着音质良好的耳机,不断地听着喜欢的歌曲,轻轻松松地享受着阳光浴,暖洋洋的阳光浴可以让她身体变得更温暖—— “**!东然,墨镜呢?快给我!”叶庭鹰低头,两手挡住猛烈的阳光,加快脚步往蝙蝠车子走去,步伐迈得又大又急,像是跑着。 “总裁,墨镜就在车里,东然拿给你。”古东然迅速转身,弯腰跨进前座,从方向盘隔壁的储物柜拿了个黑色,镶着金边的墨镜盒,奔着过来递给叶庭鹰。 叶庭鹰还没上车,便打开墨镜盒子,取了那双黑色的雷朋墨镜戴上。唐逐雀脚步比他的慢得多,在他戴上墨镜,钻进车子落座后,才来到车子旁边。 “胸小无脑,当寡人的跟班,就该要有当跟班的觉悟!太阳这么猛,你又不瞎,下次记得走快点,走不快就跑,会不会跑?总而言之,别再让寡人等你超过三秒,不然从那三百亿扣减一成。违反一次,就扣一成。”叶庭鹰隔着车门,冷声命令,威胁道。 “叶庭鹰,我是没瞎,但我也不像你,大男人还那么娇气,你是怕晒黑了,没女人再喜欢你?本小姐觉得偶尔的太阳浴就挺好,身子会暖洋洋。你别老是拿钱压我,做人绝不能太无耻。”刚才,心里的那团蹭蹭往上烧起来的满腔怒火还没灭呢,这男人又来训她。唐逐雀数落的同时,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眼里充满鄙视。 “夫人,这你就错了,总裁他不是娇气。总裁视力惊人,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还能看清周围环境,但白花花,太过猛烈的阳光却会让他两眼比普通人更疲累,长久下去,大损视力,总不好啊。”古东然回头,解释道。 “古大哥,你是说真的?黑漆漆的他又怎么会看得见?”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还能看得见?唐逐雀闻言大惊,半信半疑。 “胸小无脑,你话很多耶。东然,别再多嘴,这女人从来不太相信别人说的话。即便你说事实,她心里不认同,肯定也认为你在瞎掰瞎扯。专心开车,到达市区前,把车速加到最大,木香她等急了。”叶庭鹰沉声嘱咐。 叶庭鹰的话音刚落,车子底盘处传来刷刷的轻响—— 下一秒,车子飞奔往前,唐逐雀觉得车子似乎飘离了地面,车速快得可怕,胸腔一股透不过气的闷堵,她紧紧闭着双眼,竟然有一阵晕眩,不由得晃头晃脑。 蝙蝠最大的车速可达300多每公里,但即便在国外,很少有人敢把车速提到最高,因为除了车技不好,容易出什么事故之外,长期剧烈性的急速旋转还很容易磨损车轮。有钱的话,请个高技术的修车师傅,巧妙地换上新的车轮,自然也不是难事,但改修过的跑车,尤其是底盘,车轮等固定的车体处,比原装的性能总是差了很多。 ... ... 寡人的精.虫强而有力 惊天地泣鬼神的一番极速飚车后,不到二十分钟左右,那辆蝙蝠车子已来到前往市区的高速变向通道,古东然渐渐把车速减了下来。 唐逐雀两手捂住胸口,大口地缓了缓气,隔着手掌,那颗心脏依旧噗噗噗地加速跳动着,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被怪物拖着飞奔起来,心脏也噗噗噗地跳动着,快要跳出体外。 “胸小无脑,没事吧,很不舒服?”雷朋墨镜的镜片含有超视觉的清晰度,略显阴暗的视线所及,叶庭鹰见她脸色泛起青白,下唇还有清晰的咬痕,浓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即便他再加多三百亿,此刻,唐逐雀也不愿再答话了。她第一次被这么快的车速颠簸,肠胃,心脏,甚至耳朵都很不舒服,只是,那股堵闷又不像是晕车的感觉,更像是被人困在牢笼里,长时间呼吸窒闷后的突然被大浪迎面拍打而来的强烈不适。 为了个日本女人,竟然吩咐下属把车子飙到最高速,叶庭鹰,你好可恨! 唐逐雀怒瞪着他:两块华亮的黑色精细镜片,完全遮盖住那双拥有纯净黑瞳的眼眸;饱满圆润的额头下面散落着几缕细碎的黑发;鹅颈造型的鼻托托臂,闪着微亮的亮光,贴服地承托住他挺翘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透着粉红的光泽,性感诱人—— 只是,款型十分粗矿,潇洒的黑色雷朋墨镜,很自然便给这样俊美不凡的他更添了几分英武豪迈的男性气息,绝色男模般的俊美轮廓,透着清冷,透着坚毅! 她的视线鬼使神差地落在了那两片透着粉色光泽,线条极美的薄唇上面。薄唇后方,口腔里那条黏滑的舌头曾经挤进她嘴里,肆意霸道地掠.夺——那些近期的亲昵回忆,突然间潮水般涌向她脑海,唐逐雀顿时脸上发烫,下意识咬着唇,急忙转过头去,不再去看他。 唐逐雀,你最近雌.性激.素分泌过旺了,是不是?!他这样的男人,偶尔逢场作戏,多么正常,亏你还对那些亲昵行为念念不忘,有毛病,蠢货女人——唐逐雀狠狠训了自己一顿。 “胸小无脑,别着急,等寡人处理完某些事,就和你实施造人计划。寡人的精.虫强而有力,你肯定会为我生好多bb。寡人比较喜欢女儿,聪敏乖巧,又不爱哭,喜欢围在爹地身边撒娇的女儿。”叶庭鹰凑近她耳边,沉声说道,低沉的男音伴随着温热的呼吸气息源源不绝地钻进她耳蜗。 “叶庭鹰,你精.虫再怎么强而有力,也不关我的事,要生你和那日本女人生去。”他的话,让唐逐雀下意识紧张得脊背发凉,两肩不由得稍稍耸了起来。刚才二十多分钟里,车速太快,她此刻很不舒服,都是拜这男人所赐,因为他急着要去与小蜜会面—— “和木香生?!胸小无脑,你究竟把寡人当成什么了?寡人的精.虫,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取麽?!”叶庭鹰扳回她的身子,厉声喝问。 “既然你这么紧张那个日本女人,你和她生孩子,又有什么问题?爷爷他只要有曾孙抱,开心都来不及,到时候也绝对不会再拿叶氏集团逼我们在一起。”许是看不见他那双黑眸,唐逐雀的胆子大了些。 “什么叫我那么紧张那个日本女人?那个日本女人是指木香?寡人不明白!你说清楚!”叶庭鹰揪住她手臂的大手加大力劲,语气带着激动。 “这么简单的中国话也听不明白,还好意思整天骂我没脑子麽?你不在意那日本女人,不是怕她等急了,为何要让古大哥把车速开到最高?她不是你的女人,为何会跟你在车上抱头抱颈,恩恩爱爱?叶庭鹰,你要生孩子,就跟她生去!快把你的臭手放开,快扭断我手了。” 唐逐雀清清楚楚地解释给他听,伴随着她的话语,两侧手臂上,开始传来阵阵剧烈的酸痛,那股酸痛让她的手臂倍感发麻,无力,为何他的手劲这么大。 “哈哈——”叶庭鹰放开了擒住她的两手,朗声大笑起来。 “叶庭鹰,你笑什么笑,笑个毛啊?!你力气这么大,下次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不然肯定告你使用家庭暴力!”他的朗声大笑,每一下都直直地撞进耳蜗里,听得她心脏又莫名其妙地乱了次序,加速跳动着,唐逐雀揉揉酸痛的手臂,刻意恶狠狠地威胁。 “胸小无脑,你应该觉得庆幸!你老公,寡人我帅气又多金,力气这么大,体力充足,夫妻生活办得顺顺利利,以后你就不用像别的女人,**到要红.杏出墙。知不知道,海沙市,很多年轻的有夫之妇都是因为夫妻生活不和睦,空虚寂寞,才去夜场寻乐,找寻心灵,肉.体慰藉,以及感情发泄的?”叶庭鹰说得一板一眼,语气里,满是自恋,得意。 “哼,黄婆卖瓜,当然自卖自夸!”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这么自恋臭美,以好脾气闻名海沙市的唐逐雀听得都生气了,她不屑地哼了一句,坐正身子,不再理会。 叶庭鹰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低下头去,看了眼屏幕,而后,两片薄唇抿紧。 “总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古东然敏锐地捕捉到老板的神色变化,问了一句。 “木香她刚刚失踪了,东然,我们快抓紧时间赶过去。”叶庭鹰沉声回一句。 古东然把车速又渐渐提了上去,窗边,高速公路两侧的绿化带一一闪过,偶尔的几辆跑车呼啸而过。胸口的那股闷堵又上来了,唐逐雀大大地呼了口气,深呼浅吸,努力调整着不适。 “总裁,您猜,木香失踪这事会不会是凌霄纶他们做的?”开了几分钟的车,古东然又回过头,问道。 最近,凌霄纶和他的头马,苗伟借势持枪,老是前去叶胜赌窟,花好月圆,借着小事无理取闹,捣乱。若不是总裁看在以前两人的深厚兄弟情谊份上,他早已派人处理这两个祸害。凌霄纶为人心狠手辣,木香真被他挟持了,莫说受尽皮肉之苦,性命也十分堪虞。 “东然,专心开车,其它事,都别管。”叶庭鹰沉声吩咐,靠在椅背上,薄唇微启,轻轻吁了口气。 十分钟后,蝙蝠车子已抵达文莎街的吉松国际料理公馆。 文莎街,是海沙繁华的商业区。十几条街道,无数的品牌时装店,百货公司,各式各样的西餐厅,高级咖啡厅,百货公司,美容美发沙龙中心等,应有尽有。 吉松国际料理公馆,是日本料理第一家族,吉松家族几年前在国内开的第三家料理馆。馆内的所有男女员工,全是由日本吉松料理集团的总部那边精选调派过来。吉松国际料理公馆,平时,每天只是经营五个小时,前去的顾客必须提前打电话预约,吉松料理馆奉行的是馆内料理绝对正宗,味道至上—— 近几年来,杀进海沙市的众多西餐厅,尤其是日本料理馆,可谓屡屡林立,但吉松国际料理馆,却是最令人瞩目。据说,前去那里光顾的顾客,倘若不满意料理馆供应的料理,可以细数入口后的料理,口味到底失了什么样水准,答得稍微有些道理,料理馆便保证会免费供应为期半个月的料理,任点任吃——这样的特别服务,让吉松国际料理馆很快就树立了名声,慕名而来的顾客络绎不绝。 唐逐雀下车后,打了个电话给白诗韵,告知自己已到了吉松国际料理馆。叶庭鹰摘了那双雷朋墨镜,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望了望四周,又望了望身边的女人,脸色阴晴不定。 两人进了料理馆,一个黑色西装,红色衬衫的年轻日本男人急步迎上来,“叶先生,请问,木香她有没找过您?半小时前,她接到个电话,就急冲冲出门,至今还未回来。” 日本男人说的是不太流利的中文,发音很重,语气又显焦虑。 “东然,你先带她上三楼。木空先生,你妹妹失踪的事,本人也是刚刚得知,我们不如坐下慢慢谈?”叶庭鹰挥挥手,向身侧的贴身保镖示意。 古东然嗯了声,对旁边的唐逐雀微微垂首,“夫人,请跟我来,估计苏太太她晚点就到了。” 吉松国际料理馆,完全是日式的装修风格,宽阔的几面墙体,上面画着好几只巨大的海洋生物,颜色各异,其中两只看似是变形的特大鱿鱼,长长的鱿鱼丝交缠一块,栩栩如生。一楼十几张整套式的黄杨木餐桌餐椅,餐桌上面空落落的,没有碗筷,茶壶。而偌大的一楼,只剩下那个年轻的日本男人,与叶庭鹰两个男人。 唐逐雀跟在古东然身后,踏步上三楼。她不时看看四周环境,这地方,环境看似清幽雅静,却给了她一种莫名的肃然感觉。这料理馆,竟然跟威利斯酒店如出一辙,明明是现代化的建筑,高达八楼,竟然没有装设电梯。隔间外面的长廊,全是酒红色的实木地板铺成。 此时已是中午,休息吃饭的时间,却不见任何人影,四周相当安静,听不到任何人声,很是怪异。太过安静,古东然与她两人不算很大的脚步声在包厢里回响—— ... ... 东郊垃圾堆填区 古东然领着她走进三楼某间包厢。 那间包厢无比宽阔,宽阔的包厢,酒红色的实木地板,光滑洁净。包厢,对着房门,摆放着一张长达两米的长方形餐桌。微黄发亮的餐桌桌面上已摆满各式各样的日本料理,生鱼片,吞拿鱼沙律,开胃菜,清汤,煮物,烧物,三壶日本清酒,菜色杂多。 “夫人,木香小姐是吉松料理家族的二小姐,也是这间料理馆的行政总裁。她失踪了,木空先生吩咐料理馆暂时关门几天,所有员工休假,一律不做生意。这些菜,还是木空先生看在总裁的吩咐上面,让大厨准备完毕才离开,味道很好,您快试试吧。”古东然笑着,指指桌上那堆料理。 唐逐雀嗯了两声,以作回应,便屈膝盘坐在那团羊毛坐垫上,望着那堆料理,尤其是肉色鲜红的刺身,没什么胃口,她倒了杯清酒,小酌起来。日本料理虽然不是她喜欢的菜色,日本清酒却很适合她的口味,绵柔爽口,清淡微辣。 几杯清酒下肚,白诗韵还未过来,唐逐雀再次给她打了个电话,很奇怪,这次却没人接听。 “夫人,苏太太她怎么还未过来,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派人过去问问?”候站一旁的古东然走过去,问道。 “白阿姨她早已出门,应该不会迟到,我要过去看看。”唐逐雀起身,点点头,古东然的担忧也正是她自己的担忧。 说起白诗韵,她的心里很是有些同情。年轻时的白诗韵,年轻貌美,但因为家境不好,没什么学历,年约20岁,就为了几万聘礼嫁给个痴呆半傻的男人。 白诗韵进门两年后,肚子不见任何起色,被那家人狠心逐出家门。后来,更是沦.落夜总会,唱歌谋生。听闻,在24岁时,被某位台湾黑帮大佬看上,强行带了回去台湾。直至30岁时,那黑帮大佬犯事入狱,白诗韵搂抱着牙牙学语的女儿,白若玫,才逃了回来海沙—— 这些事,是爷爷唐彦诚偶尔间提及的。爷爷为人老实传统,观念有些封建,最见不得出入风.月场所的女人,跟叶庭鹰那男人一样,总指责白诗韵是勾人魂魄的狐.狸精。白诗韵与唐父唐母虽是多年同学,因为爷爷不喜欢的缘故,白诗韵很少与唐父唐母来往。 唐逐雀嫁进苏家那三年,苏豪屡屡无故刁难她,白诗韵总会不顾丈夫的暴躁脾气,出言为她解围。相处下来后,才发现白诗韵,沉默寡言,性子甚至有点懦弱,却总是为了她,与苏豪理论,这点让唐逐雀很感激,也有点不解,她对自己,比对白若玫更加维护。 二楼,叶庭鹰与那年轻的日本男人从一间包厢出来,见她这么快就下楼来,俊脸立即拉下来,“东然,她有没动过筷子?” “总裁,苏太太她还未过来,夫人她想过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古东然垂下头去,恭敬答话。 “不准去!快给寡人回包厢去,别浪费那堆菜!”叶庭鹰大手拽住她,语气严厉。 “白阿姨她可能出事了,下车时我打过电话,她说五分钟就过来,现在还没来,都二十多分钟了,真的可能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快让我去看看。”唐逐雀柔声请求道,心里蓦然又燃起一团怒火,这男人为了老相.好的失踪,不是一样这么着急焦虑。 “白阿姨白阿姨,她又不是你妈,何必这么关心?!苏家的司机难道都是吃屎的,开个车还能出什么事。或许,那白狐.狸是在路上见了哪位出手豪爽的大老板,与人开.房闲聊,聊得忘乎所以,忘了与你有约——”叶庭鹰不停口,语气越来越难听。 “叶庭鹰,你可别太过分了,白阿姨与你又有什么仇怨,干嘛老这么针对人家?”唐逐雀撅起嘴,这男人开口闭口便是白狐.狸,三十岁的大男人,说的话,丝毫不留人情面。 “呵呵,寡人哪里说错了。你那位白阿姨绝对是千人枕,万人压的狐.狸精,这不,你前夫的小蜜也是白狐.狸,老狐.狸生的小狐.狸。胸小无脑,你智商不高,斗不过那些狐.狸精,远离苏家的人最好了,别惹得一身臊回来,爷爷不喜欢。” 唐逐雀张嘴,刚想辩解,那日本男人已走过来,放下手机,低声道,“叶先生,我们的人已找到木香的车了。” 叶庭鹰闻言一凛,沉声道,“那我们去看看。” 车上,趁着叶庭鹰与那日本男人贴首细语,唐逐雀给白诗韵发了两条信息:白阿姨,小雀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聚,有事的话,请直接发信息过来吧—— **** 他们四人前去的地方是东郊废弃已久的那个垃圾堆填区。垃圾堆填区位于东郊树林旁边,对面便是路径海沙的几条火车轨道,这里,四周很少有人,或是车辆经过。除了茂密的一片树林,便是满地沙石裸.露的泥沙路,清风吹拂,灰尘扬起,迷眼,这里显得十分荒凉,空寂。 如今,那片空旷的堆填区早已没有任何垃圾,焚烧过后的堆填区地面上,有些发黑僵硬,属于大火焚烧后的痕迹。堆填区中间有一辆黑色宾利车子,甚是霍然显眼。 叶庭鹰拽紧她的手,往黑色宾利大步走去,吉松.木空与古东然跟在身后。 黑色宾利的两扇车门大开,车身,看似已有些灰尘,这边的风很大,大风吹过,灰尘漫天。 古东然不待自家吩咐,大步过去,伸手摸了摸车身的灰尘,而后弯腰进去车内,从裤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黑色荧光灯,打灯,十几圈发蓝的亮光探照后,古东然细细看了眼车内的环境,包括座椅垫的角落,好几分钟后,回身对叶庭鹰道,“总裁,车子没洗过,也没有任何血迹,木香被人带走时,应该没有受伤。” 吉松.木空吁了口气,“那就好,起码木香她还是安全的,不然,我没法向父亲他老人家交代。” “木香她人应该不在海沙了,如果被运到德州,落在德克的手上,九死一生。”叶庭鹰的那双黑眸落在远处的铁轨上面,眼色阴暗,慢悠悠开了口。 “德克?德州那位大毒枭?他抓木香做甚么?叶先生,我父亲最看重木香,她绝不能出事的,麻烦您快想办法救救她。不管您要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您。”吉松.木空听了,又满脸焦急起来,请求。 突然,轰隆隆——嘹亮的火车鸣笛声渐行渐近。 才几秒时间,载着一节节车厢的货车向对面方向快速驶去,铁轨受压,与硬铁车轮高速摩擦产生的轰隆隆声音,毫不客气地震荡着人的耳膜—— 叶庭鹰的薄唇动了动,欲在说着什么,但震耳欲聋的漫天鸣笛声,火车驶过的巨响把他的低沉嗓音尽数淹没,听力极好的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唐逐雀看了看身后那辆黑色宾利,跟着他们不安畏惧起来。那日本女人,不但是失踪,可能已身陷囹圄,性命不保。德克,应该就是德州的那位毒枭大王,德克不但贩毒,走私军火,据说很多恐怖活动也有份参谋,只是,如今,那位恶名昭彰的大毒枭还未落网。但是,木香到底又是什么人,为何会被人抓去。 苏温泽,顾诚他们在追查五年前那起坠机案,苏温泽已失踪两次,如今,那日本女人又无故失踪,那么多人莫名地失踪,白阿姨至今还未回她信息,不会又出事了吧。凌霄纶为何要杀叶庭鹰,叶庭鹰又为何要杀苏温泽? 回去的路途上,唐逐雀一直沉默不语,她侧着身子,坐在车窗边,望着窗外飞闪掠过的葱郁树木,心绪繁杂,坐立不安,她越想越慌,越想越气。sh.it!叶庭鹰,你这块牛粪,怎么什么样的臭鸟事都与你有关! “胸小无脑,别腹诽,这习惯很不好,有话直接问寡人。”叶庭鹰慢条斯理开腔,拿出一块灰色手帕,修长的五指夹住那块手帕,轻轻拂去西服上的细微灰尘—— “没敢腹诽,我只想回家看看爸妈,可以吗?”唐逐雀回首,语气不卑不亢地请求。 顾诚那卑鄙小人真的把花苑那块地转给了高天股份,有没机会挽回,唐建一下就丢了一单纯利过十亿的大工程,那爸妈是不是很失望?还有桃姐,六十岁的老人家了,是不是还想之前那样整天惦念着要煮些什么菜;还有表妹,高水然,不知有没与邱建平在一起,邱建平确实是个好人,难得一见的大好人—— “当然可以,寡人最深明大义了,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东然,载我去赌窟后,你就送夫人她回唐宅小住几天。对了,晚点再派人给伯父伯母两人挑些合适的礼物,送过去。”叶庭鹰把那块灰色手帕折叠成正方形,放在车座一旁,继续用慢条斯理的语气吩咐着。 “不用送礼物了,送了我妈她也会扔掉,他们的女儿能经常回去,我爸妈就很开心了。真是多谢叶先生您的深明大义!”唐逐雀笑得龇牙咧嘴。古人总说,不为五斗米折腰,真是太有骨气了。为了那能彻底改变唐建的三百亿巨款,在这男人面前,她恐怕会慢慢习得能屈能伸的本领。 “哼,不送就不送,寡人才没那心思,这只不过是爷爷太上皇下的令。”叶庭鹰哼了句,黑眸眯上,靠在椅背上小憩。 ... ... 一无是处的愚蠢男人 “夫人,额——”唐宅大门外,古东然刚把车停稳,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古大哥,谢谢你载我回家,有话不妨直说。” “夫人,您是不是对总裁有些成见?其实,总裁很好人,当年若不是总裁,海沙市可能会血流成河。苏先生被人买凶,也不单单是总裁的意思,苏先生真的不该去管一些陈年往事——”古东然说了一半,望了眼她身后,快速止住了话。 “小姐?你回来了。”身后不远处,桃姐步履蹒跚,正朝她走过来。 “古大哥,这事我们以后再说,谢谢你。” “嗯,夫人再见!”古东然钻进前座,蝙蝠扬长而去。 回房的途中,桃姐一路都在嘘寒问暖,一番嘘寒问暖后,桃姐才想起什么似的,“小姐,苏少爷他前两天平安没事到家了,有没联系过你?” 苏温泽他果真没事!这消息不算意外,苏温泽福大命大,肯定没那么容易死。唐逐雀摇摇头,挽上桃姐的手臂撒娇,“桃姐,我俩都离婚了,他还找我做甚么。林阿姨的海鲜粥没你做的好吃,桃姐不如教教小雀怎么熬,下次小雀自己做。” “好好好,不过要等下次,小姐你快打个电话给先生太太,桃姐现在就下楼给你熬——”桃姐满脸欣慰,笑容满面,细看之下,头上那些灰白的银发似乎更多了,岁月真是不饶人。 唐逐雀看着步履蹒跚,推门离开卧房的桃姐,眼角涩涩。桃姐,看在奶奶的份上,对她更是关怀备至,要一个年迈的老人家为自己如此操心,真是不该。 ****** 苏宅,白若玫的房间。 白诗韵坐在床沿边,看着半靠在蚕丝枕,握住手机,敲打着屏幕的女儿,满脸的忧心忡忡。昨天,罗医生突然约她见面,私下告知女儿半年前吸食过半个多月的冰.毒,但不到半年就怀了孕。半年时间,体内的毒素肯定还没排清呢。产前检查虽没大问题,但残留体内的毒素始终对孩子不好,强烈建议打掉。而且,女儿肚里的孩子竟然是继子的,这些事,都太让她措手不及。 几十年来,苏唐两家关系一向和睦,即便楚雅君偶尔不满地申诉女儿在苏家待遇不公,两家人也从未真正翻过脸,激烈大吵。继子是因为女儿腹里的孩子,才与他前妻离婚吗?如果,高家长子,高浩然知道女儿给他戴了绿帽,别说高苏两家联姻的婚事告吹,高家寻机发难,苏豪定又要再次大发雷霆,家无宁日。 “阿玫,别再玩了。阿泽他是不是因为你怀了孕,无奈之下才与小雀离婚?小雀她知不知道你们有了孩子?你俩究竟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为何这些事都不事先告诉妈?”白诗韵夺过女儿的手机,担心地一一问道。 “妈,哥他是因为真不喜欢那女人了才跟她离婚,跟女儿怀不怀孕根本没半点关系。何况,那女人不也移情别恋了,刚跟哥离婚就改嫁进叶家,不知叶庭鹰给了他们唐家多少好处。这些事,是哥让我先瞒着你和爸,等我们感情稳定点再慢慢和你们说。妈,你别担心,这些事哥会处理好,女儿与哥没血缘关系,爸他肯定也不会反对我与哥的婚事——”白若玫拍拍母亲的肩膀,柔声安慰。 母亲的顾虑,无非是觉得自己成了第三者,担心唐伯父唐伯母,尤其是唐伯母借此事提出把质疑不满。本来她也有这样的顾虑,但没想到哥那么快就与那女人订立离婚协议书,那女人主动签下离婚书。现在,那女人已是叶太太,有夫之妇,与哥再无感情纠葛。事已至此,唐伯母还有什么权利再来追究她的不是—— 现在,她只需要好好琢磨,想个适当的理由,与高浩然和平分手,之后,其它事都不用再烦心,等着嫁给哥,她倾慕多年的男人,只是这样想着,白若玫又笑开了脸。 “阿泽小雀他们两人十几年感情,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真是奇怪,妈还打算约小雀她出来谈谈。阿玫,你怀了你哥孩子这事,先别张扬出去,等妈细细想两天,再决定这孩子要不要。毕竟,你之前吸食过冰.毒,毒素对宝宝影响很大的,真要不得。”白诗韵听了女儿的话语,心安了些,但想起冰.毒的危害,马上又皱起了眉。 无论男女,吸食过冰.毒后,怀孕生下来的孩子很大机会留有后遗症,极有可能孩子大脑不健全,或是身体畸形,怎么想也要不得,但女儿怀孕已快四个月,不能做人.流,只能引产。而引产对女人身体的伤害实在太大,调养不当,或多或少肯定都会影响日后的怀孕。 “妈,你不用再想。这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医生不是都说没事了,毒素量很少,没事的,哥他也同意留下孩子。妈,你先出去吧,我赶着换衣服,去见高浩然。”白若玫推推母亲。 “阿玫,高先生人真是不错,先别急着和人家摊牌说这些,要不,妈陪你去?” “妈,不用了,你在的话,高浩然那个傻蛋还会说话麽?嘉良他晚点来接我,今晚哥答应陪我烛光晚餐,你跟爸不用等我吃饭啦。”白若玫打开衣柜,开始挑选着外出的裙子。 晚上八点,维也纳酒店的贵宾厅,高浩然怀揣着那枚价值九千万的粉色.魔法,粉钻项链,嘴角浮起傻傻的笑意。他今年已快38岁,不算年轻,早已希望,也迫切需要成家立室。 直至侍应生领着一抹酒红色长裙的女人过来,他才收起了嘴角边的傻笑,迎着奔过去,弯腰为女人拉开那张铺着大红色羊毛垫的沙发椅,“玫玫,你可来了,来来,小心点,酒刚刚温热好。” “约我出来有什么事?”白若玫抚着小腹,换上一双粗跟的黑色宫廷鞋,小心翼翼地落座。 “玫玫,昨天医生怎么说?为何不叫我陪你去做孕检?”高浩然为她端了碗猪脚醋,柔声问。 白若玫看了看那碗黑糊糊的猪脚醋,以及男人温和的浅浅笑脸,眼角一丝轻蔑。这男人与其说是老实,不如说是愚蠢,愚蠢得她也不忍再继续欺骗下去了。 “玫玫,呐,这项链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猝不及防,高浩然掏出怀里那枚粉钻项链,递给身旁的女人,双手有点颤颤巍巍。 “什么项链?娃娃!好漂亮,你真的拍来送给我?”白若玫接过那个桃红的天鹅绒首饰盒,快速打开盒子,望着里面那枚浅粉色的钻石项链,双眼即时发光,露出盈盈笑脸—— 高浩然点点头,那张憨厚,略显黝黑的国字脸微微露怯,几分紧张,他摩擦了几下手掌,才柔声问道,“玫玫,不如,不如我们早点结婚?你怀着孕——” 沉浸在喜悦里的女人愣了愣,马上收起如花似玉的笑脸,“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 “这,玫玫,你怀了我的孩子。”高浩然呢呢喃喃,嗓音带点慌慌张张。 白若玫把他的慌张神色看进眼里,心里更加轻蔑。除了空有高家长子的名分,这男人一无是处,没相貌,没胆识,没能力,没情趣,对着个女人,说个话还能紧张得结结巴巴,呸,真不争气!若不是他是爸妈为她千挑百选的所谓乘龙快婿,自己当初怎会愿意跟他在一起。 “谁说孩子是你的?!我要去找哥吃饭,这些菜你慢慢吃,这间酒店的猪脚醋不适合我胃口。”白若玫毫不客气地把那个桃红首饰盒放进手提袋,冷冷开了口。男人送的贵重礼物,不收下是傻子行为,这男人即便心存不满,估计也没胆子要回去。 “玫玫,那个,孩子,孩子不是我的?那,那是谁的?有次你醉酒后,我们明明在一起过夜。”高浩然跟着起了身,黝黑的脸庞涨得微红,有点结巴地问道。 “偶尔一起过过夜就能怀孕,那世界上的婴儿,儿童岂不是多得地球都装不下。高大哥,你觉得自己的床.上功夫过不过得了关,合不合格,能不能打六十分?我们分开吧,你这种男人不适合我!”白若玫冷着眼,望着面前那张稍显肥胖的脸庞,心里的轻蔑,鄙视越来越强烈。如果是哥,知道自己女人怀上别人的野种,绝对雷霆大怒,厉声喝问指责,而不是如此唯唯诺诺,不争不气的懦弱样儿。 她这些话出口,高浩然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张着嘴,半个字再也发不出。 白若玫提上那个名贵的黑色鳄鱼皮手袋,大步走出那间贵宾厅,厅外伺候的两位侍应生对她微笑道别,“白小姐,您慢走!” 高浩然望着远去的大红色女人身影,连冲上前去质问的勇气也没有。他自知其貌不扬,虽是高家长子,勤奋工作,但父亲高耀从不看重他,反而对弟弟高健然十分看重。海沙市,部分女人,看在他高家大少爷,家财万贯的份上,偶尔也会投怀送抱,媚眼取悦,不过全是为了名贵礼物,以及打着嫁进豪门变凤凰的如意算盘。 白若玫,天生的大美人,万千男人的梦中情.人,却拒绝了众多追求者,只答应与他一起,两人一起大半年,相处得很融洽。白若玫偶尔挽上手臂,娇声撒娇着要买什么名牌手提袋,名贵首饰,也能让他偷偷乐上好几天。女人嘛,贪财没问题,他高家负担得起。白若玫好歹也是苏家小姐,与他门当户对,自然更没必要打什么嫁进豪门的算盘。 所以,得知白若玫怀孕后,他乐得简直睡不着,心想着,总算能娶个男人艳羡的千金大美人,扬眉吐气了。岂料,那女人腹中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很显然,他被人光明正大地戴绿帽了! ... ... 强大的窃听器芯片 宽阔华丽的贵宾包厅,独留高浩然一人,他瞅着桌上那堆全部按照孕妇量身打造,清淡营养的美食佳肴,稍显胖乎乎的圆脸微微抖动,霎时脸色发青,接着猛地埋首,张开嘴巴,狼吞虎咽起来—— 他现在不能冲出去找那女人问清楚,大庭广众之下会丢父亲的脸面,只能化悲愤为食欲! **** 维也纳酒店大门外面的法拉利旁边,江嘉良望着欢喜雀跃地上车的大小姐,微笑着问道,“白小姐,你与高少爷的事是不是谈妥了?” 想起她的手提袋还装着那枚拍卖价达九千万的旷世粉钻项链,粉色.魔法,白若玫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应道,“嗯嗯,高浩然那傻蛋永远只会生闷气,没什么话说。嘉良,请快开车,哥他应该忙完了。” 江嘉良不仅仅是苏温泽的司机兼下属,还是其多年好友,江家在海沙,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明白这点的白若玫端起往常对很多异性都无比高傲的姿态,展现了娇艳温柔的笑脸。 倚天大厦,车子刚停下,白若玫蹬蹬瞪地进了电梯,电梯直上董事长办公楼。 江嘉良望着快步扭臀离去的女人,嘴角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意:高浩然何止是傻蛋,简直是天字第一号的大水鱼,大傻帽,被女人背叛,狠狠宰了一笔还不敢动怒!高天股份,除了那位嗜赌如命,脾气与嗓门同样暴躁过人的高耀,以及稍微有点脑子的高健然,压根没人再值得他与董事长费心,从来就是如此。 高耀那赌鬼,只会跟在叶庭鹰的身后,屁颠屁颠儿地作奴役的低贱样儿,倒也讨得叶庭鹰的欢心,一时奈何不了他分毫。如果,想个法子让高健然与叶氏为敌,或是抓住他什么把柄,或许,就能逼迫高天股份与苏氏集团联合一块,对抗叶氏集团—— 叶庭鹰接手后,叶氏集团每年的盈利额步步攀升,靠的绝对不单单是庞大的资金投资收入,更有黑鹰会的慑人势力,凌霄环宇城,花好月圆,叶胜赌窟等灰色物业才可以月赚亿万。或许,叶氏还有见不得光的收入,倘若能协助董事长绊倒叶庭鹰,也算是对得起躺在精神病院的老父亲了—— 江嘉良思忖着,嘴角边的那些戏谑已消逝,脸色肃穆,慢慢把法拉利车子开进车库。 白若玫风风火火地从电梯出来,苏温泽的董事长秘书,宋晓佳见了她,急忙上前拦住,礼貌地提醒,“白小姐,请等等。苏董他与人通着电话谈事情呢,现在不方便见您。” “宋秘书,我不会打扰哥他谈事情,只是进去等。” “白小姐,董事长真的下了命令,没他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办公室,请在外面等吧。我现在帮您通报一声。”宋晓佳劝道,转身去拿起电话。 白若玫不顾劝解,径自推开办公室的房门,快步进去。宋晓佳急了,跟上前去,“白小姐,别这样,苏董他真的没空——” 苏温泽把笔记本屏幕合上,快速关了机,冷眼望着闯进来的女人。 “董事长,对不起,我拦不住白小姐她——”宋晓佳急声解释。 苏温泽看见屏幕又蓝变黑下来,向秘书挥挥手,“没事,你可以下班走了。” 宋晓佳点点头,把门带上,回身去收拾办公桌。 “哥,宋秘书不是说你和别人通着电话麽?你打给谁,谈什么啊,我们是现在去餐厅?”白若玫走过去,自然地挽上那双长臂,娇声问道。 苏温泽突生怒意,大力拿开挽上自己手臂的那双嫩白小手,厉声提醒,“若玫,为何你总学不会哥教的道理。我的事,永远不要再来过问,记住!永远也别管我的事!懂了吗!?” “天有点凉,得顾着肚子,下次穿厚点。走吧,吃完饭,你先坐嘉良的车回家,哥还有点事要去做。”见女人有些呆愣,他嗓音很快又柔和下来,关切性地提醒两句。这女人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偶尔陪她吃顿饭,也是应该。女人,其实,很容易哄,偶尔给点甜言蜜语,不时亲近关心下,就能平和她的不安全感,免去不必要的争执。 白若玫抱了抱胸,乖乖点头同意。十二年的相处下来,她太过了解这男人了!血浓于水,她有了孩子这项法宝,这男人已逃不掉! 苏温泽,她这位名义上的大哥,虽说重情重义,或说是太过痴情痴心,却与别的男人很不一样。因母亲早逝,父亲长时间的家暴,那些不幸的童年回忆反而成为了反面教材,他一向看重亲情,尤其,是有了自己至亲骨肉的情况下,更是做不到寡情薄幸。 唐逐雀那女人,只会随着腹中宝宝的呱呱落地,时间的流逝,慢慢从哥的心底抹去—— 烛光晚餐后,白若玫甜滋滋地听从爱人的指令,上了江嘉良的黑色奔驰,先行回家。 苏温泽坐在驾驶座,慢悠悠地从西服的内袋掏出一烟盒,食指,中指转而夹了支香烟,啪嚓点着火,那支烟放进嘴里,深吸一口气,两秒后,嘴唇微张,那口浓烈的烟雾全呼了出来。 浓烈的烟雾半遮半掩,笼罩住他略显疲惫的脸色—— 几下吞云吐雾后,他把那根香烟大力抛出车窗外,一脚发动车子,那辆大红的法拉利箭一般消失在黑夜里。 **** 唐宅,晚上九点,陆雷才载着忙活一整天的唐氏夫妇回家来。楚雅君得知女儿暂时还未打算与叶庭鹰离婚,急性子又上来,几分指责又几分疼惜,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番,看在陆雷这个客人的面子上,不太好继续发作,简单用了晚饭后就气冲冲地与丈夫回房去休息。 唐逐雀见母亲那般心烦,于心不忍,但一时又不知如何跟母亲说明缘由。她邀请陆雷上房去,说有事请求帮忙。桃姐一刻也停不下手脚,不顾阻扰,笑着说最近天气有点干燥,微寒,一定要去给他俩煮点滋润去燥的糖水。 “陆大哥,我怀疑我手机被人装了窃听器,但不知装在哪,麻烦你帮忙看看,争取把它取出来。”唐逐雀招呼陆雷在电脑台落座,解释着需要帮忙的原因。 借着护眼工作灯明亮的灯光,陆雷拿着她的那部手机,熟练地把壳盖拆开,使用小工具,三两下就把手机拆了个七零八散。 “bingo!就是它了!”陆雷眼尖得很,拿了把镊子很快就夹起一片极其微小,还不到指甲尺寸大小的芯片。 陆雷把那块芯片放在护眼灯泡下,明亮的灯光彻底照亮那块芯片—— 陆雷细看几眼,脸沉下来,“嘿嘿,真是好家伙!小姐,这可不是块普通的窃听器,是前些年德国那位魔鬼天才克里斯蒂研发的最新窃听神器。别看它个头小小,有了它,两千米之内的声音也可以接收得到,这芯片已连接其音频主站,可以去噪,过滤杂音,进一步处理分析音频。有没看美剧,美剧里很多东西都不假。美国联邦调查局,勤政局,英国情报科,那些探员高手很多时候也是靠它来侦破大案——” “陆大哥,那看不看得出来,这鬼东西是什么时候装进我手机的?”唐逐雀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话语。陆雷年轻时,在拉斯维加斯赌场的保安科混过几年,确实见多识广,平时对着别人也挺喜欢炫耀他的所见所闻。 “这芯片的材质很特别,完全不会氧化,真是看不出使用了多久。能把它紧紧装在手机显示卡旁边,又丝毫不影响手机性能,那人还真不简单。对了,小姐,我堂弟是名黑客,他对这些东西很了解,也有入货渠道。当年,克里斯蒂死后,这东西被他朋友吞了,私下研制以高价售卖,但购买渠道很窄,没流入市场,要花不少钱搭点路才能买得到。要不先把这东西交给他,让他托人去查查,说不定很快就能查出是谁人买的,谁人所为。”陆雷简单介绍着并提起建议。 话已至此,唐逐雀的心里已锁定了人物,是苏温泽,只能是他了。加入国际刑警后,苏温泽因工作关系,经常捣鼓监控,通讯,监视器材,甚至匕首,短枪这些。刚开始,还尝试瞒着她,后来,无意撞见两次后,苏温泽也索性跟她解释明白,不再遮遮掩掩。 苏温泽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但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在自己手机装了窃听器,如此费心是为了什么?要找出那个狐狸面具男?他不是已经找到了,都拍了照,找到又准备怎样做—— 唐逐雀的心像是泡在了冰水里,毫无温度。曾几何时,某人还信誓旦旦地宣扬:两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信任与包容!苏温泽竟然对那狐狸面具男如此念念不忘,何来信任,何来包容?! 如爷爷夸赞的,苏温泽,确实比她聪明数倍,走得比她远。瞧瞧,人家结婚前,离婚前,什么准备功夫都做全了,未雨绸缪。难怪她见了谁,去了哪里,苏温泽全都知道,抓着她小辫子,一个劲数落! 她改嫁进叶家后,苏温泽是不是也在不同的国度,同一时间听着她与叶庭鹰,叶芷玥,叶博宏等人的对话,暗自发怒,继续指责她的不是—— “谢谢桃姐,好香,我自己来。”陆雷的嗓音拉回了失神的她。 桃姐给他们端来四碗腰果露,陆雷吃糖水期间,借了个电话,几句甜言蜜语后就匆匆离开。 ... ...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陆先生的人真是奇怪啊,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找个老婆。小姐,他跟表少爷是不是同学?今年有没37了?”桃姐收拾着碗碟,随口问道。 陆雷与高浩然,确是同学,今年已37,不算年轻,但对美少妇的兴趣丝毫不减,估计暂时不结婚只是没遇上喜欢的人罢了。 桃姐刚收拾完毕离开卧房,陆雷就打了个电话过来,告知楼下一辆红色法拉利正停着,应该是苏温泽,要不要请他上房去。 唐逐雀一口拒绝了,如今,两人见面还有必要吗。她泡完热水澡后,从书柜里翻出一本未看完的小说,躺进被窝里。打从三年前那晚,苏温泽性情大变后,原本就沉默寡言的她变得更是越来越不喜欢说话,整天只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问外事。苏温泽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时,那些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偶尔的机会下,她迷上了言情小说。 三年来,她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最近,网络小说兴起一股重生之风。看着那些主角重生后,借着前世的经历,直面敌人的纷争,与那些阴谋诡计作斗争,活出全新的人生时,扭改本已注定的悲惨遭遇时,她的嘴角总会浮起淡淡的笑意。 重生,固然是美好的,但未免也是太过飘渺,不切实际的想法! 白若玫腹中已有苏温泽的骨肉,这是个事实,不可扭改的事实!所以,苏温泽才留下那纸离婚书,他生来就是个责任感强的人。现在,她自己再怎么渴望与苏温泽重归于好,绝属不该。 可是,这三年来的光阴,这三年多的希冀,这三年来的隐忍,这三年来的等待,又有什么意义呢!偶尔想想,她真的很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如何。 得之坦然,失之淡然!半世操劳,扶困救难的奶奶嘴边总挂着这句话,奶奶身体力行地教会了她很多事。耳濡目染之下,她依旧学不会奶奶身上那种豁达的心态。不然,也不会在心底挣扎,苦闷了三年又多。如果,三年前,她去了国外散心,而不是苦忍着苏温泽的报复,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唉,唐建,才是你要关心的!心底的小人突然出声提醒她。 没错,顾诚既然把花苑那块地转批给高天股份,那么,或许可以选择与高天股份合作。晚餐时,父母也曾与姨父谈及过这意向,只是,高耀坚决反对,不作其它回应。高天股份,现在都已是高浩然与高健然打理,姨父高耀,几乎不插手公司的事,为何要提反对意见。 唐逐雀把手上那本小说重新放进书柜,给大表哥,高浩然发了信息,明天约个时间见面。 翌日上午,用完早饭的唐逐雀驾车出门,途径唐宅附近那间西餐厅,一辆大红色的法拉利停在餐厅门外,无比洁净,洁净如新,不染一尘的大红色车身,很是有些熟悉。她心一沉,探寻性地往餐厅那面超大落地窗望去,见不到要寻找的身影,她反倒舒了口气,握紧方向盘,再次提速往高宅驶去。 手机那窃听器提醒着她,苏温泽对其失.身一事永远耿耿于怀,她则接受不了白若玫怀上他骨肉一事。两人都心存芥蒂,有些事,既是改变不了,她已然不知再如何面对那人。 ***** 高宅。 跟随着女佣,唐逐雀提着两袋海味佳礼进入大厅。女佣告诉她,二表哥,高健然一大早就去了公司,而大表哥,高浩然昨晚醉酒回来后就闷闷不乐,赖房间里至今也未出过房门。听闻表姐会过来,高水然大清早也起了床。但,最出人意料的是,高耀也在厅里等候她,餐桌上面,几杯香茶早已备好。 从小姨的怨诉话语里,得知姨父高耀,近半年来,愈加变本加厉,日夜都在叶胜赌窟呆着,两个多月也不回家吃顿饭。 “姨父,早安!咦,小姨她人呢?这些天九翅是妈买给小姨的,小姨喜欢吃。”唐逐雀把那两袋名贵的极品天九翅交给站在一旁的女佣,在高水然身边坐下。 “啧啧,表姐,你皮肤,精神都比之前好了不少啊。看来,你改嫁进叶家后没受刻薄,没受委屈,反而过得不错,水然不必担心了。”以瑜伽为乐的高水然还是一身灰色的瑜伽服,细细地看着她的脸后,笑颜渐展。 “三丫头,瞎说些什么话呢,乱讲!叶先生自然不会亏待你表姐。外甥女,哦,不,叶少奶奶,你来就好了,不必带什么礼物,你小姨她要吃,让下人去挑就好。”高耀训了句继女,再把平日的粗嗓子门收了收,语气里带点恭敬,以及客气。 叶少奶奶,霎那间,唐逐雀恍然大悟。原来,是看在叶庭鹰那男人的份上,姨父对她倒也客气了不少,这算不算狐假虎威。往常,高耀几乎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一般都是直呼其名,对她顶多也是粗声粗气叫一句,“哎,外甥女——” “姨父,您不如还是叫我小雀吧。顾局他把花苑那单工程转批给你们公司,不知姨父愿不愿意让我们唐建也合作参与这项目?”唐逐雀决定坦白前来的目的,实话实说。 花苑世纪,是海沙这几年来最大的一单大工程。当时,唐建接下来后,粗略估计要十多期,近四年才可完工。而高天股份,即便资金充足些,但没有两三年,也绝对不能如期交楼。高天股份与唐建合作,除了可以提前完工交楼,唐建专注建筑行业数十年,经验最丰富,动工后,可以更快解决建楼时遇到的难题。两家公司合作,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好,就叫小雀。小雀啊,公司工程项目的事全由健然跟进管理,这事姨父回头跟他说说,他再和你爸妈商谈。叶先生他最近在忙什么啊?貌似很忙,很久没去赌窟了。”高耀说完后,大手端了杯茶,咕噜咕噜大口灌了几口。 唐逐雀敷衍几句,望着那个已彻底空了的茶杯,想起小姨说的话,不由得在心里笑开了。 小姨说:有些话真是很有道理啊。女人到了四十这个年纪,就是如狼似虎。与那些麻将友出去喝下午茶,她都不敢叫上丈夫,生怕那些麻将友见他牛饮的粗鲁样儿,惦记—— 年轻时的小姨楚雅丽,比唐母楚雅君更要美丽几分,半老徐娘后,因为整天跟着女儿练习瑜伽,身材依旧保持得极好,大多数外人都看不出她真实年龄。去唐宅作客时,楚雅丽经常向姐姐怨诉丈夫的嗜赌如命,好不顾家。 每次,当小姨楚雅丽怨诉起姨父高耀的暴躁性情,赌输了便整天对她打骂,母亲楚雅君总会忿忿不平开解妹妹:阿丽,我们女人身上的肋骨比男人还多两根,所以,要更有骨气啊。只顾赌博,还打骂女人的男人要来何用,还不快休了他?!不然,你在我这里再怎么埋怨控诉也没用啊—— 小姨听后,更厉害,更不满地抗议:大姐,姐夫他对你言听计从,见着女人也掉头不看,是万中挑一的老实人,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阿耀不一样,他不懂得节制,现在,为了几个钱把自己卖了的女人不少—— 小姨楚雅丽,四十多岁的女人,竟然还像热恋的年轻女人那般整天过度担心丈夫不忠,还是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粗声粗气,嗜赌如命,烂醉如泥的丈夫。 果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各花入各眼! **** 十几分钟的谈话后,高耀与司机驾车出门去,高水然拉着她回房。 “表姐,说实话,为何要突然改嫁给叶庭鹰,是贪图他的美色?还是想借他打击苏大哥?” 高水然把房门带上,兴趣盎然地问道。 美色?脑海里闪过在凌霄环宇城那间包厅时,高水然,戴依琳,洛克,所有人的眼球齐刷刷望向叶庭鹰的情景,唐逐雀心里突生些郁闷,但美色,这个词,他确实配得起。 母亲年轻时很漂亮,又聪慧能干,追求的那些富家公子要排队靠边站,但是,唯独选了木讷老实的父亲,说长相太好的男人都不靠谱,没安全感,结婚后肯定有很多争执—— 这些年来,母亲自认为她最大的成就,能引以为豪的就是比很多女人都嫁得好。唐父唐母两人快三十年的夫妻生活,毫无矛盾争执,感情和睦得少见,父亲对母亲素来言听计从,从未发过脾气。 说实在话,父亲也不算很木讷,没怎么发脾气,估计是因为习惯了迁就母亲。平日里,父亲若有什么异议,母亲总会恶狠狠怒瞪,又提及结婚时说了什么盟誓。父亲,只是习惯了忍耐,而她善于忍耐,恐怕就有父亲的遗传—— “水然,女人总是要嫁的,合适了就结婚,没那么多理由。信不信表姐的眼光,邱建平真是个好男人,对人家好点,放胆去追,抓牢点,你们拍个两年的拖,然后结婚生子,表姐才真的放心了。”唐逐雀劝道。 “表姐,知道了,你真是比我妈还啰嗦。那呆头鹅很没情趣,上次让他说个冷笑话,还没说完他反倒自己先笑了,而且,他比我大了十岁有多——”高水然撅起嘴,怨道。 “啊——”唐逐雀还想开劝,此时,楼下传来女佣惊恐的一声大叫。其实,房间的隔音效果算是不错,还隔着一层楼,却依旧听得清,可想而知,那女佣把音调拔到多么高。 两人下意识,同时奔了下楼去。 ... ... 你抬高价格来卖自己,我很心痛 二楼,高浩然的房间门外,两个女佣神色慌张。 “出什么事了?”高水然急步奔过去。 “三小姐,大少爷他吞服安眠药自杀,芬姐在里面抢救。”女佣声细若蚊,颤着嗓子答话。 “什么?!”高水然那尖细的嗓子响亮得快要掀了屋顶,拔腿跑进大哥的房间。 “你俩快下楼去等救护人员,别慌张,记住,别在其它人面前议论。”唐逐雀留下两句话,跟着表妹进房去。 宽大的双人大床,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平躺着,一动不动。床边,林芬与两名女佣低声窃语。 “芬姐,大哥他为什么要吃安眠药,吃了多少片?”高浩然走过去,焦急地连声叫唤几声,床上的男人毫无反应,两眼紧闭。 “三小姐,大少爷他吞了整整一瓶,应该是清晨六点时吞的,都五六个钟了,发现得不够及时。他呼吸,脉搏很弱,意识不清醒,我们没法催吐,现在只能等医生来。”林芬答话。 “一瓶?!芬姐,那哥他不会死吧?”高水然霎时泪眼汪汪,着急问道。 “三小姐,我,我不知道,只能等医生过来抢救,我们刚给他喂了护肝药,或许会没事。”林芬绞拧着两手,语气不安地安慰。 整整一瓶安眠药,还吐不出来——唐逐雀脑海里砰砰直炸,看来是真要执意寻死。 救护员很快赶过来,用担架把高浩然抬上救护车,高水然跟上车一同去医院。 今早,爸妈出门前叮嘱她下午两点前一定要回家,有贵宾来做客。唐逐雀只能先回家去,驾车返家途中,她接到白诗韵的电话,白诗韵再三道歉前天因事失约,两人寒暄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下午三点,高水然来电告知她,医生为高浩然洗了胃,人暂时昏迷不醒。 直至四点,唐父唐母才回家来,一同的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所谓的那位贵宾。 中年男人,正是陪伴爷爷唐彦诚前去德州疗养所休养的贴身助理,马松详。 简单的便饭过后,马松详从黑色公文包掏出两份文件,让唐父唐母签字核实。 那两份文件,一份是股权转让合同,一份是个人财产的部分分配书。 马松详解释:唐彦诚老爷膝下无男孙,他早已把苏温泽当成亲孙子,趁着清醒前,已决定把唐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及私人资产的四分之一都无条件转让给苏温泽。 楚雅君闻言,下一秒就皱起眉,嚷叫着抗议:“马助理,这三年来,我女儿在苏家受了多少委屈?根本就没好日子过啊。这些事你也了解。本来看在阿泽那孩子待人不错,做事稳妥的份上,我们夫妇也就忍着,只盼着他们两人重修于好。但如今,苏温泽他决意离婚,已不再是我们的女婿,他还有什么资格,又还有什么脸面要我们公司的股份?” “太太,你忘了?老爷并不知小姐她与苏少爷离婚的事。股份转让这些,也都不是苏少爷要求的,是老爷自己的决定。一周前,苏温泽刚去探望老爷,买了很多顶级灵芝孢子,很得老爷欢心。而你和先生,一年到头了才去一两次——”马松详解释。 “马助理,顶级灵芝孢子再贵,有没唐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名贵?再贵,抵不抵得上有没公公四分之一的资产?公公那么疼他,阿泽他去探望下也是很应该啊。我和展和,是因为公司的事太忙,抽不出时间过去。总之,这些文件我们两夫妇不会签。”楚雅君语气依旧坚决。 唐展和也是脸色沉下来,一筹莫展。父亲的话,可谓铁令如山,他不愿去违背。但是,唐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四分之一的资产,加起来绝对不下于五十亿,这笔金额太大了。苏温泽不算外人,可也终究已不是自家人,他们真给不出手。 马松详望了眼唐氏夫妇,无奈地叹叹气,“老爷就猜到你们一定会反对,这两份文件老爷他已盖章,签字,即便你们不签,也即日作效。你们实在不愿意,还不如去找苏少爷私下谈谈,让他自行放弃。最好这两天就谈个明白吧,我大后天就返回德州去。” 楚雅君点点头,同意道,“没错,阿泽他肯定会明白我们的难处。展和,我们晚点就约他过来谈清楚。” 马松详与三人交代下唐彦诚在德州疗养所的身体状况,便随着桃姐上了四楼的客房休息。 ***** 晚饭后,唐逐雀一直躲在卧房里,与表妹议论高浩然寻死的事。晚上九点,楼下传来不大的车声,她快步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借着灯光,看到那抹白色的男人身影,心脏不禁微微揪紧。 唐建虽是家族企业,后来也已有三四个他姓的大股东。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爷爷在唐建持有的全部股份。父亲努力了二十多年,也持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股份而已,母亲也是差不多。 苏温泽,爷爷竟然要把唐建这么多的股份,以及四分之一的财产无条件转给你,爷爷真的很疼你。 唐逐雀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到大,爷爷只会一味夸赞苏温泽聪明,记性好,懂事孝顺,长大后一定大有作为。而她,再怎么努力,成绩顶呱呱,也换不来爷爷更多的赞赏—— 爷爷有点嫌弃她说话不讨喜,办事也不玲珑。倘若不是父亲开口,估计,她至今也没机会进入自家公司上班。她不明白,爷爷那么慈祥,老实的人,为何对她这个亲孙女不疼爱,而且似乎刻意疏远着—— 原来,苏温泽不久前才买灵芝孢子前去了探望爷爷,估计把爷爷哄得很开心。爷爷以前提过,灵芝孢子的种种益处。呵呵,苏温泽果真好记性,懂得人情世故,难怪爷爷这么喜欢他。在讨好长辈这一方面,自己真是永远也比不上。 唐逐雀有些自嘲,亦有些心闷,她望着窗外那昏暗的灯光,拳头握紧,松开,再度握紧—— 十几分钟后,房门外,桃姐的说话声传来,“苏少爷,小姐她应该歇息了,别打搅。要不,我让小姐有空再过去找您?” “反正都过来了,我见见小雀就走,桃姐,麻烦你开开门。”是熟悉的男声。 他还找上门来。唐逐雀轻轻提脚,快速返回床边,钻进被窝里,侧着身子,闭目假寐。 随着沉稳的步履声逐渐靠近,她浑身肌肉都跟着逐渐绷紧—— “小雀,别装睡了,起来。”熟悉的男声刚落下,床沿边的床垫因承受重量,下陷了一大块。 唐逐雀只能睁眼,入目的是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白皙俊逸。 “我爸妈说的事,你答不答应?”她坐起身,沉声问道,用力睁着双眼,努力让眼神别逃避对方的视线。这男人都决定跟她离婚了,要是再在他面前掉泪,她都看不起自己了。 “爷爷指定给我的东西,我若不要,岂不是辜负了他的心意?”苏温泽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的小脸,那抹视线,一时炽热,一时温和。 老天,她比自己想象的更要娇俏动人!苏温泽突然很想搂紧她,却又把那股冲动硬生生忍住。 人性本就贪婪,在巨额金钱面前,能不动心的人少之又少,只是,为何他也是这样——唐逐雀的心立马沉了下来,她鄙视地瘪瘪嘴,“股份那些全是我们家的,你凭什么要,好意思麽?你上次买的那些灵芝孢子花了多少,我把钱给你,你放弃接收股份,财产。那些属于我爸妈!” “我失踪,是因为叶庭鹰他要杀我。这事你后来也得知了,但你没去阻止。后来,为了三百亿,你就甘心委身于他。小雀,你这样把自己抬高价格来卖,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心痛?三个月前,我是去台湾公干,叶庭鹰他派人伏我,然后把我交给日本的相木堂,那几个萝卜头把我囚禁在地窖里,每天只给吃一碗饭,既饿不死,也完全没力气逃跑。” “叶庭鹰,把我当成狗那般养着,欲除之而后快,你竟然还嫁给他!小雀,你有没脑子?你是不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忘了你要爱的人是谁?”苏温泽启唇,简短讲述着心中的不悦,他刻意平静地向她说明白,只是越说,越是咬牙切齿。 唐逐雀静静听着,浑身像被寒风吹过,一阵阵凉意,刺入骨头的凉意—— 她不是没去阻止,是根本就阻止不了,根本没能力去阻止。 “那他为何要杀你,你做了什么事?为何不退出刑警组织?为何要查那起坠机案?”唐逐雀连声问道,却没把心中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你为何偏偏要和我离婚,说出口。 因为,这问题早已有答案了,不是麽?很简单,因为白若玫怀了他的孩子。苏温泽是那种见了小孩子就展颜欢笑的人。可是,两人十几年来,培养,累积下来的深厚感情,怎也比不上他与别的女人短短时间的偷.欢。与其说是怨恨,倒不如说是不解。即使疑惑不解,她也没资格再去探究太多为什么,她只想好好的,什么也不愿去想,让自己的心放假,好好歇息! 还好,他俩是隐婚的,海沙市几乎没什么人知晓他俩曾是夫妻身份,不然,何止是伤心失望,她还觉得丢脸难堪:丈夫与别的女人玩出火了,然后狠心把她抛弃,她被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始乱终弃—— ... ... 久别重逢,见面不喜 “那男人做了见不得光的事,自然不想我们去查。菲律宾那起坠机案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他。几十条人命,就那样死得不明不白,没天理,为何不查清楚?这些事,你不明白就别再问。对了,小雀,这些天来,你与他有没睡在一起?那男人有没碰过你?”苏温泽语气不愠不火地应话,而后握住她的手,急切问道。 唐逐雀看着面前的男人,无故地稍微走神。许是两人太久没见了,此刻的他,看上去肤色比往日更加白皙洁净,那张英气逼人的五官,因为白皙,显得更为英挺隽秀。 床头灯散发出的柔和灯光,给英挺隽秀的五官塑造出立体的美好轮廓,却也添了一层冷凝漠然的光晕,眼底的视线沉静,疏离,却又带点渴切,怨气。那双浅色的瞳仁里面,一抹她说不出,道不明的探究意味—— 这样的苏温泽,显得太过于陌生,她更习惯他怒气冲冲,厉声质问,或是温柔深情的模样。 “小雀,快回答我!”苏温泽放开她的小手,转而握住她双肩,把头凑得更近,语气更加急切,焦虑。 “你刚才是不是在问,我与他有没同.居?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温泽,你现在是用什么样的身份来问我这话?”因为肩膀突如其来的擒握,唐逐雀这才从迷思中回过神来,因为失望,心底深处反倒冷清了,她无畏地回视着对方那双浅色的瞳仁,用着清冷的语调反问道。 唐逐雀,不要害怕,也不要哭泣,已不要你的男人,就对他洒脱点,拿出点勇气,不要像以前那样只会哭泣,哭泣也挽不回这段已有裂缝的感情——心底的小人为她打着气,呐喊助威。 苏温泽抿紧薄唇,墨色的浓眉挑起,隽秀的脸庞好几分不满,分明是怒气,一时尚未爆发的怒气。对着自己,这女人冷冷淡淡的,竟然还能心不在焉,到底在想些甚么。 “小雀,别闹别扭,快告诉我,他有没碰过你?”苏温泽放缓手劲,嗓音很快柔和下来。 又是这个问题,苏温泽,你既然都已经不要我了,为何还要管我与别人的事。唐逐雀的心里,就像那些被爱人背叛,心殇难忍的女人那般,又气又恨,不断怨诉着。 “温泽,我们离婚了,他即便碰过我,你也不算被戴绿.帽。何况,他还是我合法的丈夫,碰我又有什么问题。所以,你根本就不该如此问我话。爷爷真是病糊涂了,唐建一直由我爸妈劳心劳力打理,你无功无禄,却能接收那么多股份,对我爸妈实在很不公平。很晚了,我想睡觉,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唐逐雀沉默片刻,垂下两圈密实的眼睫毛,沉声,娓娓应着。 她的语气,就跟自己的一样,不愠不火。可是,这简短的几句话,却也能听明白她的赌气,嘲弄意味。她还在怪自己狠心留下那纸离婚协议书,可是,白若玫怀了他的孩子,让他该怎么办,拿掉孩子?他真不忍心——唉! 听见这女人说叶庭鹰是她的合法丈夫,碰她没问题,心底迅速燃起怒火,苏温泽放开她双肩,曲起手指,握紧双拳—— 三月不见,如隔三秋!先前,他在东京黑帮相木堂,黑鹰会那几个爪鹰的层层追捕下,日夜在生死一线的边缘挣扎,四处逃窜,惶恐慌张,脑海里却闪过这女人泪流满面,以及漠然愣视的一幕幕。好在,总部及时派人前去相助,不然,他铁定死翘翘了。 好不容易见着她,为何要对自己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一直微微垂着眼帘的唐逐雀把他紧握的两拳看在眼里,心底有窝心的暖意,以及挥之不去的失落感。如她所想,苏温泽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他更在意白若玫腹里的骨肉。已有裂缝的男女之情又怎敌得过骨肉之情—— “好吧,小雀,我可以不接收那些股份,财产,你答应我,别再让叶庭鹰碰你,到时候再找机会与他离婚。”苏温泽松开拳头,伸手压了压额角,沉声答应道。他是需要资金,却还不至于接受唐爷爷如此厚礼,以致让唐伯父伯母心怀不满。 唐逐雀感到有些意外,马上抬眼,与他对视。苏温泽的眼眸,是浅浅的咖啡色。曾经,他的眉宇间也是那般温和柔情,真诚地笑起来时,真的像个孩子,暖人心窝。 三年前,他孩子般的灿烂笑容时刻绽放。而这三年来,她再怎么失望,伤心,绝望,痛心,生气,愤怒,啜泣,大哭,苏温泽不再笑着去哄她,而是冷漠,或是莫名地发怒。他真的不怎么会笑了,那种笑容,离她很远,离他,也很远! 喜欢漂亮时髦衣裳,浓妆艳抹,水.性.杨.花的白若玫竟然如此迷恋他,如此死心塌地,甘愿作出改变,卸妆见人——确实,很多事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他苦苦探究那狐狸面具男,不断质疑辱骂她,使得两人双双痛苦的报复念头。 唐逐雀暗想着,内心里,理智与感性的两队大军正进行着辩论大赛当中。 理智宣扬:儿女私情算不了什么,人要往前看,拿得起放得下,学会善待自己;感性则反辩:你们两人相互间还有爱意,为何不能排除难题,重归于好—— “小雀,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总是心神不宁?答应我,别让他再碰你,好麽?”苏温泽见她澄净的眼眸闪烁不定,他那恳求的语气,眼里渴盼着同意,肯定的回答。 唐逐雀放心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答应苏温泽的请求。叶庭鹰那男人还不屑碰她呢,老是让初春给她准备红酒精油浴,估计是嫌弃她皮肤还不够滑腻诱人。 “小雀,你总是心神恍惚,越来越不可爱了,来来,早点睡觉。”苏温泽扶着她躺下,为她盖上那床温暖的被子,并且细心地为她掖了掖被角。 唐逐雀望着这样的他,心底再次生出一股贪恋。 苏温泽也回望着床上的女人,浅咖啡色瞳仁里的柔情爱意不遮不掩。他真是爱极了这般柔顺乖巧,温柔凝望地自己的她。 四目对望,视线的平衡天桥上面,属于热恋爱人告别时独有的不舍情愫展现—— 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拉回了两人的缠.绵对望。苏温泽过去开了门,桃姐站在门外,“苏少爷,您还不走?小姐,叶少爷刚来电,让你现在就回个电话给他。” “桃姐,他有没说什么事?”苏温泽抢先一步,问道。 “他没说,小姐,你还是快打个电话给人家吧,然后就早点睡觉。苏少爷,桃姐陪你下楼去,先生太太正找你,有事谈。”桃姐对苏温泽作个请的姿势。 苏温泽回首望了望床上的女人,点点头,跟随桃姐下楼去。他前来时,只顾着上楼来,忘记在厅里候等的唐氏夫妇了。 唐逐雀开了机,拨通号码,打给叶庭鹰。 “胸小无脑,你与前夫聊得忘乎所以了,索性关机,不让人打扰你俩?”低沉的男音由手机听筒,传进耳蜗里。 手机是没电了,自动关机。唐逐雀假装听不见他这话,沉声回道,“苏温泽他只是过来找我爸妈谈些事情,我准备睡了,你有什么事?” “爷爷让你明早回家,大家好好吃顿饭,芷玥她后天就回法国。有没意见?” “清清,主人让你动了吗?继续跪着,加把劲!” 唐逐雀还未来得及答话,低沉,不怒而威的男音又冒出一句。 “没意见,全听你的,我明早就回去。”要是她答应给别人三百亿,那人哪还敢有什么意见。 “嗯——,真乖!” “你那辆破车不要开了,我让陆风他过去接你,早上九点。” 低沉的男音嗯了声,略显绵长的音调里分明带点愉悦,真乖这两个字也不知是对他旁边那个清清姑娘,还是对她说的。唐逐雀见对方没再说话,才挂了电话, ***** 果然,次日九点整,陆风已来接她。 刚钻进那辆黑色奔驰,唐逐雀很快注意到陆风眼角处的伤痕,好几处红肿的擦伤伤痕,在斯文白净的脸庞看来,实在不难留意到。 “陆大哥,你没事吧?眼角边怎么伤的啊?”其实,唐逐雀意有所指,她想问的是为何陆风的眼角有这么多伤痕。莫非,他们找到那日本女人,还与别人发生争斗。但她没直接问个明白,毕竟,陆风对叶庭鹰,忠心得不得了,话多累事。 “夫人,我没事。有人去赌窟闹事,我们争执时无意伤的,都不严重。”陆风笑笑,两三句话就解释清楚。 唐逐雀也笑笑,不再多问,心中却是半信半疑。陆风与古东然算得上是叶庭鹰的左膀右臂,什么事都得帮忙处理。但是,陆风戴副眼睛,斯斯文文,平时寡言少语,处事有条有理,给人心思缜密的印象。而赌场那些惹是生非,要打要杀的事,则应该交由武功底子极好的古东然去处理。 陆风载她去的地方是凌霄环宇城,看到那辆黄色蝙蝠,她把为何要来这里的问题吞进肚子里。 隔着车窗,环宇城大门不远处,她看到那个有着甜美笑涡,梳着羊角辫的小女生清清一路小跑,很快上了另外一辆黑色奔驰。 ... ... 他的神经病很难治,街头被拦截 “清清她走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铛铛铛,总裁他出来了。夫人,我任务已完成,你现在下车,上总裁的车吧,我还得回去赌窟看着场子。”陆风朗声,慢慢数着数字,两只食指不快不慢,极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的边沿,接着回头对她说道。 唐逐雀望向大门方向,果然,叶庭鹰那抹蓝色,标杆般的身影向那辆黄色蝙蝠大步走去。 陆风连自家总裁何时出来,也这么熟悉,那么,证明叶庭鹰与清清那小女生的不正常关系起码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次,叶庭鹰说清清那小女生今年才15岁,还未成年,那么,他们两人在一起时,那小女生清清到底才几岁,有没12岁? 带着猜想,唐逐雀钻进车子,刚坐下,霎时,那股清淡的海洋调香水味又扑鼻而来—— 她下意识侧着身子,把头转向车窗一边,不时屏住呼吸,但,清淡的香水味见缝插针地直钻入她鼻腔内。这男人,看似比女人更喜欢喷洒香水,只是苦了她的鼻子。 猛地,后背被人推了一掌,她还未转身,后背再次传来揪痛,是揪心的剧痛,伴随而来的是冷冽,低沉的男音,“胸小无脑,这样背对着人,很不礼貌,你妈没教过你?” 唐逐雀痛得快掉泪,痛得倒吸两口气,扭头转背过去,叶庭鹰手上拿着个银色大铁夹,他两指慢慢合紧,大铁夹慢慢张开—— 刚才,就是这鬼东西夹痛她的?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神经病! 唐逐雀反手,轻轻揉着后背那块地方,那股揪痛快让她直不起腰。 “被它夹了是什么感觉,说来听听。”叶庭鹰微微垂头,定定望着她两眼,黑眸里饶有兴趣。 “想知道是什么感觉,为何你不夹自己,亲身体会不是最清楚?”唐逐雀气得几乎不会说话,好半响,后背那股揪痛才缓下来。 “寡人明明可以夹你,为何要这么傻,夹痛自己?东然你皮粗肉厚,夹你肯定没夹她的效果好。胸小无脑,真的很痛?很痛的话,又为何不叫?你这不是正常反应!”叶庭鹰一溜嘴,快言快语道。 “为何偏要夹我?你是不是又闲得慌了?叶庭鹰,你已经三十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你可不可以正常点?你这样无故伤害我,信不信我真的告你侵害他人身体?!”他是存心的,他的话更过分,唐逐雀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怒声训斥。 叶庭鹰顿时扁着下唇,嘟起嘴,刻意摆出一副十足委屈的小样,唯独那双黑眸,平静无痕,完全没有半点委屈之意。 唐逐雀的怒火未消,这男人的神经病,看来很难治,因为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怒火腾腾燃烧的同时,她已经越来越不理解这男人。本来,以为他只是有那些调.教小女生,饲养天蚕等个别癖好,但明明都三十岁的大男人,还是叶氏集团的总裁,为何突然拿铁夹夹人,为何总是做出这么幼稚无礼的行为—— “瞪什么瞪?别动,快让寡人看看有没夹痕。”叶庭鹰把那银色大铁夹放在车座一旁,大手伸过来,准备掀开她的衣领。 坐着的唐逐雀吓得霍地躬身,躲闪着,手脚齐用,远离他的魔掌—— 吱——车子突然来个急刹车,唐逐雀站不稳,胸口处直愣愣地撞上前座座背,她欲抬头看看发生什么事,却瞥见古东然把手握住腰后一把黑色短枪,一时语结,她什么话也问不出了。 “sh.it!冤鬼缠身!东然,别理他们,直接撞过去。”低沉冷冽的男音入耳。 唐逐雀抬眼往前望去,前面,三辆黑色宾利并成一排,已拦住去路。 直接撞过去?这男人!唐逐雀很慌。好在,古东然并不是没脑子的人,他只是使用左手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个号码,然后又挂断,而右手,不曾离开腰后那把短枪。 “古大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傻子都看得出来,那几辆车子是刻意前来挑衅,古东然握住拿枪的举动让她更慌了。 “夫人,是凌霄纶派来的。您别怕,他们还不至于闹什么。”古东然笑笑,安慰。 那几辆车子并没人下车来,车后,不耐烦的汽车喇叭声接二连三响起,刺耳噪杂。 “sh.it!交警都死了麽?晚了回去,爷爷又要生气了。sh.it,sh.it!” “芷玥,是哥。我与你大嫂要晚点才能回到,你陪着爷爷。”叶庭鹰生气地咒骂几句,拿出手机,打给妹妹。 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响得更密更大声了。 叶庭鹰摇下车窗,把那个银色大铁夹大力抛出去,划出美丽的抛物线后,大铁夹很快就无声无息地落在不远的路边。 唐逐雀刚想说他怎么这么没公德心,前面,四五辆摩托交警终于姗姗来迟。 不待交警来到,那三辆黑色宾利便依次,快速驶离。唐逐雀侧头,不眨眼地看着那三辆擦肩而过的车子,只是一闪而过的瞬间,她已经清楚瞅见司机座的年轻男人,分别都戴着大黑框墨镜,嘴里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 叶庭鹰不准她过问很多事,她自当闭口不提,心中却是隐隐焦虑。凌霄纶的为人狠毒到她真不敢去想象,不知叶庭鹰与他结下了什么梁子。 一路忐忑,一路不安,终于回到叶宅。 经过一番休养后,叶博宏的精神好了不少。尽管她上次提及离婚,让叶博宏气冲心头,病发住院。如今,叶博宏对她,依旧是那副慈爱,关切的笑脸,这反倒让她有些愧疚。 席间,叶博宏一直给她碗里夹菜,不断嘘寒问暖,比亲爷爷更疼爱。而叶芷玥,叶庭鹰两兄妹,一如既往,只是默默地低头用餐,半个字也没说过。短短半个钟的用餐时间,却漫长得就像几个钟头。 饭后,叶芷玥与叶庭鹰去了车库。叶博宏坐在大厅的沙发,品茶歇息。叶博宏,应该是她见过最喜欢品茶的老人家。饭前饭后,林阿姨总会给他泡上一大壶。 “小雀,快过来爷爷身边坐下,来,喝两口,看看这茶香不香?对了,你爷爷是不是在德州疗养所?”叶博宏抿完了两杯茶,问起站在一旁的孙媳妇,老脸的慈爱笑容,丝毫不减。 过去三十多年,他在商场可谓如雷贯耳,叱咤风云。庞大的千亿家产,强盛,独占鳌头的叶氏集团,全是他一手一脚,劳心劳力打出来的。 金钱与事业,的确可以让人充满自信,也令人变得无情!那次,为了成就一桩只赚不赔的千万生意,接到急电:结发之妻难产,危在旦夕,他也硬下心肠,毅然不赶回医院去探望,就是想寻找那个机会,让更多人明白他的铁血手腕,无情无义。 手握大权,筹谋规划,与生意圈子的强敌竞争个你死我活,真的可以让他热血澎湃,激动不已。而屡战屡胜,进一步激发了他潜藏心底无尽的贪婪欲—— 只是,人老了,身体机能退化严重,连上个楼梯都需要下人扶着,又能如何与人再谈生意。唉,不管再怎么样,他始终要退下来!孙子,叶庭鹰,有他善于筹谋的因子,加上从小到大的多年教育,已从莽莽撞撞的小伙子蜕变为难得的聪明生意人。叶氏集团交给他,水到渠成,他倒也没什么顾虑。 现在,每天等吃等睡,无所事事的空闲日子,他最是渴盼抱着曾孙,渴盼享受天伦之乐。可是,老天爷是不是也看不过眼他过去的不择手段,真是好生捉弄:孙子都三十的年纪了,老婆娶了四五个,却愣是没给他一个曾孙。住院后,他清楚感到自己身体状况一落万丈,他真是等不了那么多年—— “叶爷爷,我爷爷是在德州疗养所,您找他有事?这茶,闻着也觉得香,一定很好喝。”唐逐雀坐在旁边,有些讨好地回话。 其实,也不算讨好,茶香四溢,幽香怡人,她说的也算是实话。 “小雀,看来,爷爷该是时候也去德州疗养下,或者可以去陪陪你爷爷,我的老朋友。怎么不喝茶?最近吃得有点腻,这西湖龙井恰好清腻。”叶博宏见她只是端着茶杯,又提醒一句。 唐逐雀怕他再三提醒,赶紧低头,抿了好几口。 叶博宏欣慰地点点头,向身后的忠叔招招手,“阿忠,人老年纪大,坐着也嫌累,扶我上房去躺躺。小雀,趁着最近公司没事,可以让庭鹰陪你去逛逛公司,喝喝下午茶。不要客气,也别太拘束,你现在是我们叶家的少奶奶,爷爷的孙媳妇。” 忠叔接连点了几下头,扶着自家老爷的手臂,慢慢向楼上走去。 唐逐雀起身,嗯了声。 此时,叶庭鹰,叶芷玥正好回来。 “哥,那你和大嫂坐下好好谈谈,我先回房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寄过去。”叶芷玥对她笑了笑,很快就小跑着上楼去,步伐轻松,心情比前些天好了很多。 叶芷玥的机票订在明天晚上,而林阿姨昨天一大早,领着两个女佣就已经把所有衣服,鞋子等日用品打包完妥,空寄过去了巴黎那边。叶芷玥,不需要操心行李这些。显然,叶庭鹰有事要与她商量。 ... ... 医院,被人迷昏掳走 “胸小无脑,下午陪寡人去医院。”果然,叶庭鹰在沙发里落座,便翘起二郎腿。 “和你去医院做什么?”不假思索,唐逐雀反问。 “还想不想要那三百亿?去检查身体,尽快落实人工受孕的事,取.卵事情安排妥当,寡人先预付你一半酬劳,另一半,等代孕妈咪顺产了再给,代孕妈咪找到了,其它事医生也都安排好了。”叶庭鹰自行倒了杯茶,薄唇微张,小口抿了起来。 他翘起二郎腿,状似优哉游哉,却又不乏优雅。 唐逐雀马上记起来他说过人工受孕,试管婴儿那件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不过,这些事越早完成,越早离开叶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凌霄纶与他肯定有诸多仇怨,越早与他撇清关系越好,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 “嗯,知道了。”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说来也真是可笑,三百亿,就为了她的一颗卵.子。待孕妈咪,是另有其人,那到时候,孩子是管谁叫妈咪——嗯,她跟小说里那些为了巨款出卖自尊的女主太像了,不过,三百亿,天价,她确实动心。 **** 逝者如斯夫,不分昼夜!时间过得真快,唐逐雀回到卧房,与表妹唠叨了一会家常。叶庭鹰就大力敲她房门,“走吧,早点出发,别让人等你。” 至今为止,她发现叶庭鹰最大的优点,就是守时。高高在上的叶氏集团总裁,癖好虽多,平时有些奇怪,但约了人见面,从来不会迟到,反倒会提前到达,不让人多等。 黎民医院的大门口,两名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接待两人,四人齐齐上了五楼的临床科会议室。 “叶少爷,叶少奶奶,请容我先向你们讲述下人工受.孕的步骤,以及利弊。首先,我们会使用药物促进排.卵,在利用b超引导,应有特殊的取.卵针经阴..道穿刺成熟的卵泡,获取多个卵.子,再从中选取最适合受.精的卵.子。当然,穿刺期间,我们会对叶少奶奶您进行静脉麻醉,您不会感到有任何痛苦。” “叶少爷,接着我们从您体内获取足量的精.子,经过专门的洗涤过程后,即可通过特殊培养基让精.卵自然结合。鉴于叶少爷您强烈希望宝宝经过母体出世,我们已从众多年轻女人里挑选出三位身体十分健康,身家清白的代孕妈咪,这是她们的详细资料,两位可先慢慢看完,看有没什么其它问题。” 一名主导手术的医生简短清楚地讲述完毕后,给他们各自递过来一份厚厚的资料文档。 唐逐雀听着,小脸又开始发烫,幸好,她俯首看阅资料,应该没什么人看到她的尴尬。那两名医生对着叶庭鹰微微垂头,除了恭敬得体的微笑之外,倒是脸色平静。 “胸小无脑,看完没,觉得哪一个妈咪好?”三四分钟后,低沉的男音传来,一只大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脸颊。 他的力度应该不大,脸颊依旧发痛。这男人是不是捏上瘾了!当着别人面前,唐逐雀又不好意思发作,只得微微一笑,“我都没意见,全听你的,你自己挑。” 她果真这么随意,叶庭鹰眼色闪过一丝愠怒,沉声问,“陈医生,你们随便帮忙挑一个,主要保证代孕妈咪身体一定要健康,之后要做甚么?” “之后便是将试管,也就是培养基已自然结合的受.精.卵胚.胎植入代孕妈妈体内,直至完成分娩。当然,我们会24小时跟踪,照顾代孕妈妈,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叶少爷,我们建议您还是跟少奶奶商量好,自行决定挑选哪位代孕妈妈。因为,代孕妈妈与宝宝没血缘关系,但始终怀了宝宝十个月,日后,难免也会生出些感情,挑选合适的代孕妈咪很重要——”那名医生又开始详细地解答。 叶庭鹰听了一半,冷声打断医生的解答,“等等,那代孕的女人生完孩子,拿了足够报酬后,绝对不准再与我们有任何来往,这事也不能泄露出去。你们能保证到这个吗?” 他这是小说里男主常见的狠心桥段,只有孩子,不要大人。那说明宝宝,以后是不是没有母亲?唐逐雀思及此处,无端端生了些犹豫:她这算不算是卖了孩子? 她望着资料上面那些白皙姣好面容的女人大头照,心中更是犹豫不定。 “女人,你灵魂又出窍了?儿子若是像你,教寡人怎么放心把集团交给他。陈医生,挑选代孕妈妈的事情先搁下,你们安排人,待会帮她做个全身检查。我下楼去看看小叔他,看看小叔最近在忙什么大手术,连爷爷出院也不回来吃个饭。”叶庭鹰推了推神游的女人,沉声吩咐一旁候等的两名医生。 两名医生连连点头,送着他到会议室门口。 唐逐雀把那些资料按照原先顺序,整理好,放于桌上,心中却越来越是犹豫。 其中一名白大褂医生回转身来,恭敬地提起建议,“叶少奶奶,你和叶少爷都还这么年轻,一时怀不上,也用不着着急,可以慢慢来。人工代孕,始终不是那么好,尤其是宝宝出生后,大多与父母没什么感情维系。父母与孩子感情不好,日后的麻烦会比较多。一般来说,都是上了些年纪,确定某方身体出了毛病,或女方怀孕后严重影响性命的夫妇才决定选择人工代.孕,试管受.精。” 唐逐雀听明白了他的好心建议,一时却不知如何回应。如果让人知道,她是为了三百亿而奉献出卵.子,这医生不知会怎样嘲笑她的贪婪,现在,她都开始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另外那位医生,主导这项手术的陈医生已下楼去,安排好专门人员帮她作身体检查。 抽血,心电图,心超;心率心音等内科;乳腺,皮肤,四肢等外科;宫体,病理检查等妇科,眼底,视力,辩色力等眼科;b超检查,耳鼻喉科,口腔检查之后,频频受检的女人已快受不了。 尤其是静脉抽血之后,唐逐雀觉得手脚越发冰冷,她精血本就不足,叶庭鹰还偏偏让人从她体内接连抽了近100毫升的血液,说是化验的项目不少。懒得以后再过来,索性一次性抽够。 三点时,陈医生才笑着说全身检查都完了,让她好好休息。 唐逐雀暗暗骂个不停,不知为何,从小到大,她最怕抽血,上学时的体检顶多也是抽个五毫升左右的血液量。如今,短短两个小时,竟然被人抽了100毫升的血液量,要命了。 “两位姑娘,你们不用这样扶着我,我没事,只是想去趟洗手间,待会再下楼去。”唐逐雀对身边,紧紧扶着她手臂的两名护士小姐笑道。她们用的力气稍显大了,像是夹住她,反倒让她走路也走得不太舒服。 “叶少奶奶,那我们陪你过去。”两名护士小姐稍微放开了两手,却双双围在她身边,生怕她会跑掉。 洗手间里,唐逐雀刚烘干手,门外,突然传来女人极其细微的求救声,而后是一片静寂。她天生听力极好,听得很清楚,后背有些发毛,刚掏出手机,洗手间锁上的门已被人推开,两个戴着大墨镜的男人闯进去。 唐逐雀来不及呼救,正拨着一个号码后,不过三秒,人马上昏迷,倒地。 “嘻嘻,大哥,这东西好用吧,五米之远都可以把人迷晕。”其中一男的咧开嘴脸,笑嘻嘻。 “真是笨蛋,什么时候了还来炫耀!”另一名男的低语两句,俯身,抱起瘫软地上的女人,脚步匆匆离去。 “怎么还不下来?”地板上,那部遗留在地,发出模糊微光的手机传来男人低沉的问话。 “sh.it!你哑巴了?”又问了一声,回复他的依旧是空洞的无声。 “小叔,我还有点事,就先不打扰你了。芷玥她是明晚的机票,要不今晚回来陪爷爷吃个饭吧。”三楼的外科主任办公室,叶庭鹰朝对面的中年男人沉声道。 “庭鹰,小叔晚点就回去了,你忙就先走。”叶黎民挥挥手。 五楼,洗手间外面,陈医生慌慌张张地对身旁的下属,助理急声吩咐,“人不见了还不快去找?去看看监控视频啊,看什么人带走她们,去了哪里——” 四名白大褂男人连连点头,不等听完训话便急匆匆往监控室走去。 “陈医生,她人呢?”叶庭鹰一眼瞥见面前男人手里的黑莓手机,不悦地开了口。那女人惯用黑莓手机,这手机是她的,她人真的出事了! “叶少爷,少奶奶她去洗手间时被人带走了,陪着她的两名护士也不见踪影,不知出了什么事——”陈医生低着头,不敢张望,颤着嗓子回话。 “不知出了什么事?这不是明摆着的麽?陈医生,你说的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不是让你派人看好她?”叶庭鹰推开洗手间的门,吸了吸鼻子,他嗅到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 “叶少爷,我没想到绑匪这么猖狂,不然刚才一定让保安陪着少奶奶她。”陈医生跟在男人的身边,嗓音颤颤地解释。 ... ... 别再来菩萨心肠这套 恐怕再多保安也没用,这药水味很独特,迷药应该是七氟醚,世界上至今为止最强效的麻醉药。研制成了喷雾形式,朝特定方向喷洒足量,要瞬间迷晕人,易如反掌。不过,因为是喷雾形式,挥发性也很强,药效不会很持久,一般把人迷晕后,还得使用别类麻醉剂,以进一步控制。 这哪是什么绑匪,十有**是凌霄纶做的好事。先前多次好言相劝,他偏偏不听,反倒越来越过分。挟持这女人,用来做什么,要挟他?sh.it!—— “陈医生,她失踪的事,不准对外界以及我爷爷提及。取.卵取.精手术的事先缓缓,等我吩咐。手机给我,你装作没事发生,离开!”叶庭鹰脸色微怒,朝低着头的男人伸出手。 “是是是。”陈医生把手机放到男人的手上,低着头,快步离开。 古东然得知后,从楼下匆匆赶来,“总裁,黎民医院除了正门,以及后门那个通道,并没其它出口。夫人她们可能还在医院里,只是不知被藏在哪里,要不,我们派人封锁出入口,仔细搜寻下?” 他一直在一楼正门处候等,之前并无陌生男人进入,看来,那些人是一早就潜进医院的。后门,每一层楼的楼梯处,各有两名保安看管,也没那么容易带着三个女人,大摇大摆出去。 “东然,这次你没猜对。她人已经不在这里,调陈帆过去看着赌场,让陆风去守着吴大娘。”叶庭鹰的视线落在手里的黑色手机,紧要时刻,她还懂得打电话给自己—— “总裁,夫人已被带走,后门有我们的人,他们怎么能出去?赌场最近很多不懂规矩的人前来闹事,我担心陈帆管不住他们。”古东然脸色也凝重不少。 “照吩咐去做,芳华绝代有正霖一个看着就够了。”叶庭鹰摆摆手。 古东然急忙点头应道,“是,总裁,那要派谁护送小姐她过去巴黎?” “让芷玥先别过去,让可蓝马上打电话到学校请长假,就说小姐病了。”叶庭鹰把黑莓手机放进裤袋,留下一句,大步往出口离开。 古东然跟上去,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接连打了两个号码,简短交代总裁刚刚吩咐的事宜。 ******* 颠簸的面包车厢,一路上被人喷了不少七氟醚的唐逐雀意识稍稍清醒过来,睁眼,却是一片漆黑。她很快反应过来,双眼已被蒙上;而嘴巴也被紧紧封住,完全发不出声。 那两个大框墨镜男,真的绑了她。双手双脚被反绑,势单力薄,根本就逃不了。耳边,是车轮快速碾过沙石,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以及呼呼的风声。 “嘿嘿,大哥,你瞅瞅后面那三个**,吸了我的迷药喷雾,大半天了都没醒过来。堂主这下该论功行赏,让我恢复身份了吧。” “阿哲,别忘了帮规,堂主要我们做什么事,只要照做就是,可别在堂主面前邀功。” “大哥,话不能这么讲,我俩这次真的立下大功,受赏也是自然——” “嘘嘘,别再说这些,快看看后面有没车子跟上来。” 两个男声一言一语,议论道。 唐逐雀心慌不已,按照他们的对话,加上猜测,十之**,绑匪口中的堂主应该就是凌霄纶,他与叶庭鹰有仇,所以把她也掳走。胳膊拗不过大腿,她一己之力,一介弱女子,身单力薄,铁定逃不了,只能顺其自然,见机行事。 确定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凌霄纶着人掳了她,心里有个谱,反倒不再那么慌乱了。彻底冷静后,她在心里默默准备着说辞,凌霄纶与叶庭鹰有仇而已,她只要坦白明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就不会出事。 车子继续颠簸了好一会,才停下。 “都醒醒——”唐逐雀被人扯拉着下了车,前脚刚踏出车厢,一股干燥清冷的山风呼呼打在她脸上,脚上,踩着的是大小不一的沙石,四周除了呼呼的山风声,几人的脚步声,便是无尽的静寂。 “阿哲,你带着这两名护士到木屋去,好好看着,我先带她去见堂主。”几人走了大约五六分钟,其中一个男声命道。 “ok!大哥。” 男声刚应,唐逐雀就被人以更快的速度扯拉着往前走去。 “寒大哥,堂主他在里面等着。”陌生的男声,夹杂着铁门被人推开时的嘎吱声,传进耳边。 “堂主,她人带到。” “嗯,给她松绑。” 手脚的绳索被人熟练地解开,覆住双目的黑色布条也被脱掉,毫无意外,入目的便是一身黑色西服的凌霄纶。 唐逐雀睁开双眼,很快又闭上,已不受束缚的两手轻轻揉着眼角,努力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刺眼灯光。 “寒方,你去看着那两个护士,问清楚她们叶庭鹰去医院做甚么,问完就解决掉。”冷冽的男声。 “凌先生,你不能这样做。”唐逐雀马上睁眼,开口阻止,解决掉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杀了那两个护士。 “寒方,还不去?” “是,堂主。”黑色大框墨镜男像福礼的日本男人,朝凌霄纶90度弯身,鞠躬,而后快速把门带上,出去。 “凌先生,你放了她们吧,她们与你无冤无仇,没必要这样。”唐逐雀慌乱不已,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唐小姐,你都自身难保了,就别再来菩萨心肠这套。” 更为冷冽的男音瞬间把唐逐雀已冲到喉咙边的求助话音又掐断。 她无言以对,望了望四周,明亮的灯光下,略显陈旧发灰的墙壁,有些暗红的血迹;屋内,除了两张长型沙发椅,别无其它家具;破旧的窗沿,是木制所成,呼呼的山风涌进来—— 屋内,凌霄纶阴狠凌厉的脸色更让她觉得心里发毛,微微腐朽发臭的味道若有若无,唐逐雀低下头,才意识到地板竟然也有几摊暗红的血迹块。 这些血迹块清楚地提醒着她,她所站的地方,死伤过人,或许还死伤过很多人—— 袭进屋内的劲冷山风让她全身上下的毛孔一下子收住了,裸露在外的皮肤紧绷僵硬,她的手脚,更加冰冷,肠胃,无端端地一阵绞痛,不知是饥饿,还是畏惧惊恐所致。 叮叮两声单调的铃声后,凌霄纶掏出裤袋的手机,看了眼发着光的屏幕后,脸色更是阴郁。 “唐小姐,你那位丈夫说你很不值钱,绑了你也没用,他都懒得管你,就当顺道给你找个情.夫。你觉得他的意思是不是,他已经把你免费送给我?” 男人语毕,唐逐雀连她自身最擅长的丝毫强笑也挤不出来了。叶庭鹰,真的不管她死活? “凌先生,我确实不值钱,真的不必大费周章绑我来这。你跟他有什么纠葛纷争,私下说清解决了不是更好?”好半晌,唐逐雀稳了稳心神,才应一句。她之前准备好的说辞,此刻却完全道不出口。 “值不值钱,待会让威利斯先生论断论断。”凌霄纶两只修长的指节飞速地在屏幕上描画着,轻描淡写道。 灯光很亮,唐逐雀清楚滴看到他食指上微黄的一小块,应该是属于长期酗烟的后果。 威利斯先生,是威利斯.尼尔?!sh.it。唐逐雀像某人,立刻在心底暗暗咒骂。她那次偷拍了威利斯.马克与托马斯议员妻子偷.情的照片,一直心有余慌,战战兢兢。她不能落在威利斯父子的手中,否则死定了。 “凌先生,叶庭鹰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有没挽回的余地?我与尼尔先生有些不愉快,他不会放过我,请您再次高抬贵手,帮帮我!事后,我不会追究此事,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生死关头,唐逐雀的语气变得恭恭敬敬,诚诚恳恳,清眸里那抹期许的目光里带着求助,虽然,此次的求助意味,连她自己也不肯定管不管用了。 叶庭鹰对他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想起那个倒在血泊里,永远一副优雅笑脸的女人,凌霄纶的心里,便是无尽的恼怒,以及深入骨髓的揪痛—— 呵呵,血债血偿!他唯一想做的是,把叶庭鹰身边的亲人一一折磨死去,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加倍夺回来! 这女人,上次,在威利斯酒店,威利斯.尼尔的手下大肆围捕她,两人必定有不快之争,一物换一物,利用威利斯.尼尔,与德州的毒枭德克搭上线,到时候羽翼丰满,势力大增,别说扳倒叶庭鹰的黑鹰会,或许还有机会与日本第一大帮,相木堂叫嚣—— 海沙,已完全不同往日,他五六年没回来了。如今,海沙已成为国内一线大城市,享有经济之都美称,既是商业金融中心城,也是黑暗势力的盘踞之地。 叶庭鹰能在海沙呼风唤雨,自己要想报仇,单凭几把枪欲夺回赌场,凌霄环宇城等物业,简直难上加难。本想绑了她,要挟叶庭鹰单独前来,岂料叶庭鹰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生死,只是简单打发了自己一句:凌大哥,那女人的小命不值钱,她长得中不中看,中看的话,拿去用。 中看的话,拿去用——叶庭鹰真把他当傻子耍呢。他已探明,这女人与苏温泽还有感情纠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苏温泽也与他树敌。 ... ... 救命的曙光 凌霄纶脑海里一番思辨,望了望面前女人那双盈盈清眸的期许求助,闪过另一邪念,他有兴趣的是另一美丽女人。 眼珠一转,他停下滑动着的指节,转而拨了个熟悉的号码,听见低沉的女音,他才咧开嘴角,笑道,“芷玥,你大嫂在我手里,想不想救她?想?好吧,念在你对鄙人痴心多年份上,单独过来聊聊,我就放她走。” “嗯,真爽快!别让你哥知道,在机场门口等着,我让人过去接你。放心,你没来之前,绝不会一枪崩了她。毕竟,沾血的事,凌大哥已经很久没做了。” 与对方简短几句话后,凌霄纶的嘴角突然咧开得意又嗜血的狞笑,唯独不变的是阴郁的眼色。 唐逐雀看得眉角都受惊,抖动几下,视线久久地停留在他嘴角的狞笑上面。 叶芷玥真的喜欢这样的男人? 屋内,空旷之余,残旧不堪,这边荒僻得应该没什么人经过。窗外的呼呼山风,一个劲地吹着,带来干燥清冷的寒意。寒意袭身,加上畏惧,恨意,她的拳头不禁又握紧了。 站得实在累了,唐逐雀索性蹲在地上,两手交叉抱胸。她内心很清楚,手机没在身边,屋外,也有人把守,要想逃离,通风报信,不可能。叶芷玥真的愿意自投虎口,前来救她?是的话就好了,但这还不得而知。 不知过了多久,黑色的大铁门嘎吱一声,门外,那个绑了她的年轻男人提着两袋外卖进来,“堂主,问过话了,那两名护士说叶庭鹰只是带着她去医院抽血,检查身体。原来,黎民医院的叶黎民,那名外科主任是叶庭鹰的小叔,两人关系也很融洽,经常往来聊天吃饭。” “是吗?扯高她的衣袖,查看确认下。”原本眯眼,瘫坐陈旧沙发椅里的凌霄纶霍然睁眼,大手挥着,指指蹲在地上的女人。 昏昏欲睡的唐逐雀闻言,顿惊,刚想起身,两腿却是蹲久了,麻痹酸痛,一时起不了身。 那名叫寒方的男人走过去,毫不怜香惜玉,不顾她的挣扎,硬是狠狠拉扯开她的衣袖,粗糙的指腹贴上她右手的手腕处,检查性地摸了又摸,直至摸到扎针处的微凸发红小圆点,才住手作罢。 “堂主,她确实抽过血,根据扎针伤口来看,起码扎了十针以上。准不准她吃饭?她脉搏跳动很弱,手温低得厉害,这样下去,我担心她会出事。”寒方凑近到凌霄纶身边,拿出一个盒饭,垂着头,恭敬地递给他。 “嗯,寒方,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坐下一起吃饭。”凌霄纶埋头,大吃前,冷冷地应一句。 “多谢堂主,这些事是寒方应该做的,不敢说辛苦。小姐,吃饭。”寒方俯身,拿着个盒饭递给依旧蹲在地板上面的娇小身躯,示意道。 唐逐雀抬抬头,怨恨地望着头顶上方陌生男子的面容,不发一语。他所说,应该做的事就是下药迷昏,绑她来此。 她看到的是一张年轻而硬朗的脸,一身黑色西服笔挺合体,皮鞋擦得埕亮,良好的衣着,像极了那些注重仪表,风度翩翩的商人,像极了同样喜好黑色套装的父亲,唯独他右手,手腕处的不少刀疤提醒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暴力行为。 寒方望着她眼里的怨恨,微微怔住,很快,把那个盒饭放于一旁的地板,转身大步出去。 “呵呵,原来叶庭鹰身边的女人都是喂不饱的,喜欢四处勾搭男人。寒方也是刚刚25岁,与你同年,看上他了?要不要他喂饱你?”冷冽,带点嘲笑的男声入耳。 凌霄纶想起与自己有过几夜.情的林欣,陈婉婉,嘴角又浮起了狞笑。林欣,陈婉婉,都是叶庭鹰的前任妻子呢,不安分守己,却四处勾搭男人。而林欣,更是夸张,男女通吃啊! 或许是怨恨所致,唐逐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盛怒。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儿,愣是无缘无故被人绑来荒僻山腰,滴水未进,饥肠辘辘,她平生连蟑螂也没踩死过一只—— 世界上最可恨的事,莫过于是被人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以及屡屡,无缘无故,受到不公待遇! 而更可恨的事,恐怕就是承蒙着冤屈,却无法控诉出口!就像岳飞! 为何无法控诉,因为,用他们的话来说,凌霄纶腰间那把枪不知崩了多少人,她真不愿成为下一个。虽是怨恨,盛怒,唐逐雀所能宣泄的却也只有双眼。而她眼里的怨恨,怒气,对一旁用完饭后,悠哉地眯眼休息的男人没有半点影响。 蹲着也实在累,顾不上脏污以及冰冷,唐逐雀一屁股瘫坐在地板上,只能安分地等待着救命曙光的来临,叶芷玥。 她苦等的救命曙光,在晚上九点多才姗姗来迟。 屋外,刹车的声音过后,是女人高跟鞋落地时独有的咯咯声响。 寒方领着高跟鞋的主人进来屋内,“堂主,叶小姐到了。” 唐逐雀嗅出腐朽微臭的空气里多了女人的香水味,毛孔打着颤,勉强使了力劲,起身。 “大嫂,你没事吧?对不起。”叶芷玥扑上去,拥抱住她,后面的三个字带着些许呜咽。 唐逐雀回抱着柔软温暖的女人躯体,嘴角边浮起淡淡的笑意,“芷玥,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救我,不过,你哥肯让你出来冒险?” 叶庭鹰,果真那么铁石心肠,见死不救,又怎会让血浓于水,百般疼爱的亲生妹妹过来。她这话,只是为了确认下心底的猜测。 “我,我兜了好几圈,才甩掉保镖。哥,他并不知道我过来。”叶芷玥放开她,低头,解释。 果然,她心底的猜测得以证实,内心深处,无故添了些苦涩。 近距离接触下,唐逐雀才看清,叶芷玥此趟过来,还特意打扮了一番。黑亮柔顺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迷人香气,鹅蛋型的俏丽小脸施了淡淡的粉黛,纤长柔细的天鹅脖,别上一条翠绿欲滴的翡翠项链。 一身米白的小礼服,雪白的香肩微露,那两抹肌肤光泽细腻,米色的细跟性感女鞋上面,是纤细圆润的雪白女足。 叶芷玥,整个人看起来,纯美得如梦如幻,与周围残破不堪,偏僻荒凉的环境格格不入。 惊艳的不仅仅是她,身后,靠近几步的男人眼里一抹精光,是逮到猎物时的得意,满意之色。 唐逐雀不寒而栗,她霍然又想起了凌霄纶的狞笑,有些慌乱不安。真是后知后觉,叶芷玥这样单枪匹马过来,定然会被人吃得渣都没了。 “凌大哥,我人来了,可以先让我大嫂离开麽?她身子骨本就不好,今天抽了很多血化验,检查身体,更是吃不消长时的挨饿,寒冷。”叶芷玥又回复了往日的盈盈笑脸,朝身后的男人躬身,问道。 唐逐雀心头一热,没想到,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叶芷玥关心的还是她的安危。 “你来换她,她要走,这个自然可以。都六年了,芷玥,你是否洁身如玉,一直在等着凌大哥?是否还愿意嫁给我?”凌霄纶的扯过面前的女人,拥抱入怀,冷冽的嗓音淡淡飘散开来。 “呵呵。凌大哥,我嫁给你,你依旧要杀我哥,我不嫁给你,你也会设法杀我哥,嫁与不嫁,应该都无所谓了。你先让我大嫂离开,她什么事也不知道。”叶芷玥一只纤细雪白的玉手轻轻抚上男人线条刚硬的脸庞,天生有些低沉的女音,此刻反倒柔和清甜下来,只是,她嘴角的苦笑,与眼边的淡淡伤感,让人无法忽视。 唐逐雀看着面前这对男女,心底深处似乎也感受到叶芷玥心里的悲凉。 “你哥真不知道你过来麽?。”凌霄纶问着,不顾旁人,大手径自探入怀里女人的裙内。 “喂——”唐逐雀身子一僵,眼色一惊,上前去试图阻止。 叶芷玥动作更快,反手握住她手腕,轻柔笑道,“大嫂,我跟凌大哥好久没见了,我们想好好聚聚,你先回去,哥还等着你。” 轻柔又显低沉,舒缓的语气,清眸里的肯定意味,只消一眼,便能看清。 唐逐雀的手只能僵在半空,定定地望着她,望着那双噙着爱意的盈盈清眸。莫非,叶芷玥真的喜欢凌霄纶这大魔头? “唐小姐,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寒方上前去,拽住她的手臂。 唐逐雀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径自快步往屋外走去。 寒方跟上去。 屋外,一片漆黑。 唐逐雀的鞋跟踩在一块鹅卵石上面,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她正了正身子,回首望望那栋残破的石屋,以及周围的环境。四周,除了茂密,半人高的杂草,便是满地的沙石,目所能及之处,再无其它灯光,典型的荒山野岭。要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恐怕也没人发现。 寒方绕过她,大步走向一旁停着的黑色宾利,打了近光灯。 荒山野岭,不识路,唐逐雀识相地钻进车内,寒方取了一块黑色布条,转身,递给她,“唐小姐,蒙上眼。” “绑匪先生,有这个必要吗?真以为我闲得慌了,还会回来这荒山野岭?”唐逐雀捡了某人的一句话,不快地反问。 ... ... 五成熟,血淋淋的牛扒 寒方见她一动不动,细细地望着她双眼,几十秒后,才点点头,“不蒙也行,反正堂主他们晚点就会离开,你跟叶先生再回来也于事无补。” 没想到这绑匪把话说得如此明白,唐逐雀嘴皮子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寒方已发动车子,黑色宾利缓缓地往山路下方驶去。 唐逐雀望着窗外闪过的树木黑影,脑海困倦不已,却依旧不敢放心地眯眼睡觉,一路上,始终保持着清醒意识。 虽然,她刻意去记路,但沿途只是杂草,树木,没什么特别的标记,她只是记得了大概的方向。这荒山位于郊外很远,车子回到转入市区的通道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车子颠簸了一路,唐逐雀脑袋一片混混沌沌,身疲力竭,肠胃早已打滚叫嚣,只是没进食过,完全呕吐不出。 进入市区后,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唐逐雀毛孔大张,手脚乏力,一股股凉意掠过全身,是饿到极致,身体不适共同造成的。那股难受劲,让她觉得还不如直接晕过去算了。 车子直奔黎民医院,门口,寒方示意性地为她开了车门,唐逐雀逃难似地钻出车子,“呼哧,呼哧——”她大口地急喘气那刻,身边的黑色宾利已扬尘而去。 唐逐雀拖着虚软乏力的身子走进医院一楼,接待台那两个护士快步迎上去,“少奶奶,您怎么过来了?少爷他没在啊。” 黎民医院,叶博宏是荣誉董事,叶黎民是副院长兼外科主任,叶庭鹰每年也往医院里投钱添置医疗器械,这里的医生,护士对叶家的人更是尊敬有加。 “打给他,快。”唐逐雀着急地低声叫道。 “少奶奶,出什么事了?”两名护士不知所以。 “我找他有事,请快打电话给他。”唐逐雀急得不得了,叶芷玥她人还在龙潭虎穴呢,却又不方便跟旁人多作解释。 她的焦急让护士越发迷茫,其中一名护士扶着她,在病人候等的排椅上坐下,另一名返回接待台,拿起了电话。 护士给她端来温开水,两杯温开水下肚后,那股干呕劲才慢慢消退下去。唐逐雀总算能顺过气来,不断地望着腕表,心中越来越焦虑。 她不是没脑子。凌霄纶回来后那几天,叶芷玥连去趟车库,小洋房,叶庭鹰也都派两个保镖跟在身旁提供保护,担心出什么意外。叶芷玥这样舍身救她,实在伟大。她已有些愧疚,但是,留在凌霄纶手上,倘若威利斯.尼尔果真找上来,她下场只会很惨,除了先回来搬救兵,别无它法了。 半小时后,那抹熟悉的蓝色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叶庭鹰慢条斯理走到她身边,薄唇微启,“胸小无脑,你命真大,果真没死,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有没为难你?” “你妹她去找凌霄纶了,快派人跟我去救她。”此刻,真没时间跟他唠叨。 “赶不及了,我们先回去。晚了,寡人要睡觉。”叶庭鹰撩起袖管,看了看那个蓝色腕表,都凌晨一点了。凌霄纶不是笨蛋,她人既然被送回来,他们肯定也挪窝了。 唐逐雀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模样,顿时气急败坏,“睡觉?睡你的头!凌霄纶对你妹妹有不轨想法,知不知道,晚了去,她——” 剩余的话,她没说出口来,心里却是更惊。那座荒山距离这边起码两个钟头,可能真的来不及了。何况,他们也不知还在不在那里了。 “芷玥比你有脑子,不会出什么事,我们先回去。能不能走?要不要寡人抱你上车?”叶庭鹰意有所指地望了望她的脚踝处,她是被人双手双脚反绑,车途奔波,疲累自然。 之前,他抱她,抱得很不舒服,她还得花力气紧紧攀住他脖子才不掉下来。唐逐雀挥挥手,撇撇嘴,“我很饿,要吃饭,吃完再睡。”虽然疲乏,可是,她肠胃饿得都打结了, “林阿姨睡了,不能吵醒她。寡人没兴趣给你做饭,东然,你跟护士过去食堂,随便拿点东西给她吃。”三言两语,叶庭鹰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护士姑娘给她端来了两片三明治,以及一杯热牛奶。 唐逐雀三两下就把餐盘里的食物统统塞进嘴里,道谢后,活动舒展几下手脚才走出医院。 蝙蝠跑车直奔叶宅。 回到卧房,泡澡后,已是凌晨两点,唐逐雀钻进被窝,很快就呼呼沉睡过去。兴许是太过疲累,她似乎做了个噩梦,梦里,她被人用枪崩了几下,结果没死,死的是另外的一个女人。醒来,却已记不清具体的梦境。 林阿姨知悉她被人绑架的事,大清早就起床为她熬了海鲜粥,以及一壶香浓的鸡汤,给她补补身子。在叶宅,除了叶庭鹰,所有人对她都非常好,好得已经超出她先前预测的范围。 “少奶奶,怎么样,好不好喝?桃姐她说你从小到大,最喜欢海鲜粥,虾仁,海参,蛤蜊。鱿鱼,青鱼放的量差不多,您喜欢哪样啊,下次林阿姨就放多点。”林阿姨凑在旁边,笑着问道。 “都喜欢啊,但更喜欢虾仁。林阿姨,您最近都有和桃姐见面吗?知不知道桃姐的脚什么时候伤的?”唐逐雀想起了桃姐走路时脚步略显不稳,步履越发蹒跚。 “脚伤?哦,桃姐是上次去东园墓地拜访你奶奶时不慎扭伤的,老人家了,骨头脆,伤了没那么快好过来。少奶奶,林阿姨问你件事,为何您和少爷要分房睡?这事要让老爷知道可真不得了,老爷最期盼的就是抱曾孙,少爷他很多年都没带女人进房——”林阿姨的话说了一半,便停住。 身后,沉稳,男人独有的步履声传来。 “少爷,您醒了,想吃什么?烤生蚝?”林阿姨赶紧笑着,迎上去,脸上分明是一点紧张。 “林阿姨,有些话,别再跟她多说。一个人要明白的事,自然会明白,不必多说。我要一盘烤生蚝,还有一份五成熟的牛扒。”叶庭鹰绕过她,坐在对面的餐椅上,两手放在雪白的餐桌上面,修长,骨感明显的手指摊放开来。 唐逐雀的视线落在那些纤长,骨节分明的十指,他的手指,是她见过男人中最修长的。如果,这些修长的指节在琴键上轻敲,会弹出来多么美妙的悦耳音符—— 叶庭鹰指定的食物很快送上来。 除了那盘香气扑鼻的烤生蚝,雪白的圆碟还有一大块方方正正的牛扒。虽然,牛扒表面煎成焦黄,又带点暗红的色泽,但中间大部分还是鲜红的,隐约可见湿漉漉的血丝。 叶庭鹰拉高些袖管,用雪白银亮的刀切下一小块牛肉,牛肉里的血红更明显,些许血水从**里缓缓淌出来—— 叶庭鹰用雪白的银叉叉了一小块牛肉,缓缓送进嘴里。 他的动作,非常优雅,仪态优雅得简直可以开班授徒。轻轻嚼着牛肉,丝毫没有发出任何不雅声音,淡淡的粉色薄唇微张,又抿了抿,脸颊鼓鼓胀胀,轻轻起伏几下。 唐逐雀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脑海里无法抑制地浮现出他口腔里那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不断撕咬,啃动着血淋淋的肉块,同时,还想起他偶尔充满掠夺性的深吻。 那些血红的肉块,看得她汗毛倒竖,那吻到喉咙深处,窒息堵闷的深深舌吻想起来,只是回味下,就让人灵魂深处也不得安宁。 唐逐雀停下了银筷,他除了守时,饭桌礼仪挑不出半点不雅,还有什么好。倘若,他们试管受孕,别的女人代为生下的未来孩子也像这男人,时而正常,时而无礼疯癫,或者,遗传了他心绞痛的基因,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为何这样看着寡人?你也想吃这个?”低沉的男音冷不丁传来。 唐逐雀赫然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嘴巴看了很久。她摇摇头,镇定地拿汤勺舀了碗海鲜粥。 “嗯,吃饱点,你身子不好,取.卵手术的事我们延后或者取消,别怕,也不用想太多。”低沉的男音再度传来。 唐逐雀放下碗筷,有些讶然地抬眸望他,他怎么知道她在烦此事。 叶庭鹰也正直视着她,俊美的脸庞,那双黑眸墨如深潭,眼神锐利得要看进别人心里去。 她竟然再次愣了愣神,装作漠然地点点头,同意,又抬头道,“请告诉我,凌霄纶他与你有什么仇怨?有些事我是不该过问,可是,你们之间的事已经影响到我了,我有权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及得到更多的保护,起码,别再无缘无故被人绑了去。” 刚语毕,叶庭鹰幽幽然接了口,“胸小无脑,你既然是孩子的妈妈,也是寡人的妻子,我当然会派人好好保护你。” “那要是保护不了呢?你之前不是也都派人跟着我,不是一样被绑了,为何不和他好好谈清楚,把问题解决了?”唐逐雀想起那些大框墨镜男,心生不安。还隔着几十步远,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迷晕,更别说挣扎反抗了,小命真是完全没有保障。 “那凌霄纶若再敢打你的注意,寡人就先把他杀了,这样满意了吗?别再问我话,寡人最烦吃饭时有人在一旁叽叽喳喳。”叶庭鹰看似不耐烦了,握紧雪白银亮的刀子狠狠切着那块血淋淋的牛肉,那双黑眸不悦地瞪她几眼。 唐逐雀气结,这样闹气有什么用,古东然身手最好,整天贴在他身边,他自然不愁。她现在不但是担心,简直是诚惶诚恐了,凌霄纶那些手下还带着枪,强行绑不了,索性来一个直接枪击,越想越怕。 ... ... 别再说些没用的废话 仪态优雅,却不疾不徐,叶庭鹰花了半小时才用完那份烤生蚝,以及五成熟,还淌着些许血水的煎牛排。 唐逐雀望着已空了的雪白瓷碟,还残留着些许鲜红的血迹,心里又多了些疑问。苏温泽不是很肯定地说这男人晕血,有血液恐怖症麽,晕血的人还能吃得下血淋淋的肉块?不可能!到底哪里出错了,或许,苏温泽得到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经不起事实推敲。 “不如,你让古大哥他来保护我,感觉你安排给我的那两个保镖加起来都还比不上陆大哥那么能打醒目呢。我要枪法精准,反应敏捷的保镖。”唐逐雀依旧不放心,压低嗓子,望了眼厅门外,黑衣黑裤的两名中年男子。那两名男子看上去彪悍威猛,但不够灵活。凌霄纶那些手下再来喷点迷药,再彪悍威猛也没机会出手啊。 “陆大哥是谁?让东然去保护你,那寡人怎么办?就你唐大小姐的小命值钱?自私鬼!”叶庭鹰拿起餐巾,轻轻擦拭着双手,脸色微怒。这女人就只会考虑她自己,完全没理会过他的安危。凌霄纶想杀的只有他,而凌霄纶最大的赢点是不怕死,复仇心切。 唐逐雀不忿道,“陆大哥,陆雷,是我爸给雇的保镖,要不,我让他再来陪着我?他很醒目,精明,我还可以让他帮忙弄点类似的迷药喷雾,以作防身之用。” 叶庭鹰两侧的嘴角浮起浅浅的弧线,带点不屑。瞧瞧,这女人多没胆子啊。而他需要的女人,有几套标准,不但要对自己身心忠贞不二,还得极会算账,聪明,有决心,有些胆魄,愿意为他牺牲。这女人身上没一处地方符合标准,唯一的吸引力,恐怕是那副生涩敏感,能让他下腹滚烫,癫狂泄.欲一番的身子。 不过,陆雷,这名字很熟,似乎在哪听过,不知与陆风是不是两兄弟呢,得查清楚。信不过的人,他不会留在自己身边,更不会留在她身边。 “既然这么怕死,不如,你去学学枪法,学点防身术,紧急关头,起码能自救,下次就不必再让寡人的妹妹吃亏换你。”叶庭鹰挑眉,不满地回道。 又来了,老是让她做这做那。凌霄纶盯上她,也是因为这男人的缘故。 “叶庭鹰,你没脑子?这样临时抱佛脚,有用麽?还有,海沙市不准非警务人员持任何枪械。”唐逐雀总算找到了机会回敬他一句。 她话音刚落,两道锐利,带点杀气的视线从那双黑眸射出来,全部落在她脸上,目光如电! 唐逐雀下意识握了握手,退后两步,端起警戒防线,生怕他冲过来再次狠狠攫住自己脸颊,再次怒吼着要打要杀。 此时,桃姐领着个女佣上前来,一并收拾着碗筷。 叶庭鹰收回了如电的视线,脸色平静,道谢,“林阿姨,我们今晚不回来吃饭了,不用做太多菜,拿昨日送来的鹿茸泡点酒给爷爷。” 林阿姨点点头,“少爷,这些林阿姨都记住了,您放心去忙。” “大忙人,我们今晚又要去哪?先说好了,晚上八点前我都没空,我表哥住院了,一定要去看望。”返回房间的走廊上,唐逐雀嗓音不大不小地打破了一路上的沉默。高浩然吞了整瓶安眠药自杀后送往医院急救,隔两天她就被绑了,没机会问候,只得今天下午约定表妹一同去医院看望高浩然,绝不能失约,跟他四处瞎转。 叶庭鹰脚步顿了三秒,才回身,沉声道,“胸小无脑,夫妻间偶尔的吵架也是有效的交流。寡人很欣赏你被人打压时懂得像小狗吠几句。不过,要学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以后,在我面前,别再这样叽叽喳喳说些没用的废话,因为我没时间也没心情听你说这些,懂麽?” 唐逐雀茫然,困惑不解地地挠挠头,实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些,她到底说了哪些废话。 “比如,我们晚点要去哪,见什么人,除了问我,你是不是还可以问东然?我的行程他最清楚不过。以后,别再像这样突然打断我的思绪。不然,每犯一次,从那三百亿扣减一成。”叶庭鹰语气渐渐不耐烦了。 上次,艳阳天,见光死的他急急跑进车子,却指责她步速太慢,以后跟不上他步伐,从那三百亿扣减一成。这次,嗯,真是换汤不换药的威胁!唐逐雀气得几乎不想再说话了,她连那三百亿的影子也没见着啊。 “阁下的意思是,以后,有什么事直接问古大哥,要去哪也不用再向你报备,是吧?那我明白了。那三百亿,到底什么时候给,要不,还是把手术先做了,我等着那笔钱,急用。” “要钱做甚么?”叶庭鹰浓眉微挑。 “我们唐建想与高天股份合作参与花苑那单工程,需要更多稳定的备用资金。”唐逐雀如实道出。之前,唐建为了顺利接下花苑世纪这单大工程,已推了不少项目,集中马力在地基考核,测试上面,准备功夫全做妥了。现在,却被高天股份捷足先登,损失很大。 “嗯,这事由寡人去操心,你别再管,不要再跟顾诚接触。”叶庭鹰拧了拧眉心,沉思一会,应道。 “你愿意帮我们?”唐逐雀不太相信。 “当是送个顺水人情给寡人的岳父岳母,有什么问题?这事就交由陆风去处理,你们到时候问问他进度。待会自己去趟花好月圆泡红酒浴,泡完后再去医院,看望完就回来,千万记得,别乱跑。”叶庭鹰伸了食指,轻轻刮了几下她脸颊,被那些山风,灰尘肆虐,她的皮肤触感也仿似差了些。 凌霄纶,真是该死!但妹妹芷玥还在他手里,又不能轻举妄动。 “嗯嗯,你放心,我生性很懒,没事绝不乱跑。”唐逐雀赶紧点头应承,第一次觉得他的话不是那么难听。 “呵呵,真乖!”叶庭鹰释然地浅浅吁了口气,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此刻的她,第一次面对自己的亲近可以温顺放松下来。 话说,苏温泽怎么还不娶那个狐.狸精,人,都是现实的。看着深爱的前夫与别的女人步入婚姻殿堂,这女人再怎么痴恋,也得断了所有念头。啧啧,看来,他还得再次推波助澜。 看着已进房去的女人身影,叶庭鹰甩甩头,唇角边的那抹浅浅的笑涡荡漾开来—— ***** 私人医院的尊贵病房里。 高浩然因为吞了整瓶安眠药,足足100片,虽然及时清洗肠胃,救治后却依旧沉沉地昏睡不醒。主治大夫告诉他们,一般人吞了30片安眠药就可以威胁生命,高浩然没立即呼吸心跳停止而亡已是奇迹,药性极大地抑制了神经中枢,陷入重度昏迷里,睡几天,或十几天,一时醒不过来,很正常。但是,倘若继续下去也没醒来,以后,可能真的没机会醒来,也就是说,会变成植物人—— 唐逐雀听完表妹的哭诉,也是心慌不定。可能,是因为高浩然人高马大,身体还不错,才可以支撑到现在。药性被肝脏消化吸收过四五个小时,即便醒了,后遗症也不可小觑。 可是,高浩然为何要自杀呢—— “水然,有没问过,大表哥醉酒那晚去见了谁?”高浩然虽然性子懦弱,却不似轻易寻死的人。姨父高耀一向待他严苛,从小姨嘴里得知,被打骂后,顶多也是只会躲在柜子里哭泣,或者说,是懦弱得没有勇气去寻死。 “听说,大哥那晚是去维也纳酒店,见白若玫那女人,出门时还是好好的,不到一个钟头就回来,还喝得醉醺醺,爸刚好在家,见了自然破口大骂,大哥躲进房里,一直没出来。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表姐,你觉得大哥自杀,是因为白若玫那女人?”高水然解释,而后瞪大双眼,问道。 唐逐雀点点头默认。这点其实很容易联想得到,为何高家的人全部都不过问。大表哥真是很可怜,生性憨懦,从小到大,但最疼爱弟弟妹妹,弟妹犯错,也迎身护着顶上父亲挥去的藤条,皮带,真是被父亲打骂惯了,成年后,虽免了藤条的惩罚,耳根也不得清静。 本来,她也曾满心祝福地盼着白若玫与大表哥早日结婚生子,成家立室后,过上美满生活,只是,一切都很可笑。或许,高浩然那晚就是因为得知白若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苏温泽的,一时想不开,才做傻事—— 想到此处,唐逐雀对她那个大表哥,苏温泽两人是既心痛又气闷。而对于白若玫,简直是深恶痛绝。 再呆了一会,想起叶庭鹰的吩咐,唐逐雀与表妹道别,出了医院大门。门外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车旁那位不一样的司机,看得她有些傻眼。 “夫人,您好!我叫陈帆,是总裁他让我来接您回家。”陈帆对她垂首,礼貌地笑道。 唐逐雀更傻眼了,想不到,陈帆还能这样正经礼貌待人的。 ... ... 狗急跳墙,不能逼得过火 “陈大哥,你这样好声好气地说话,真是让人很不习惯啊。”坐进车子后,唐逐雀戏谑道。 这把嗓音好熟悉,陈帆愣了愣,很快镇定,细细地盯着她脸颊,“你是上次那位朱华茵?” “难怪上次,你表情看起来那么冷,不太真实,那是张高度仿真人.皮面具吧,原来这才是你真面目。” “夫人,上次总裁为何让你去俱乐部帮忙?你什么都不会,根本就帮不上忙。”醒悟过来后,陈帆调整着后视镜,不明地问道。 “不知道,不如你去问他。陈大哥,那两个保镖呢,怎么突然离开了?”唐逐雀看了看四周,那两个黑衣的中年男人没再出现在车后。 “你提过意见,总裁让他们去帮忙看着赌场了。夫人,其实,他们两个身手真的很不错,都是海外雇佣军的精英,我们也是花了好些钱,搭着门路才请得到他们过来保护你,总裁对你真好。我们是直接回去吧?”陈帆发动车子后,问道。 “是嘛?我们直接回去吧,最近赌场有什么事?”其实,现在,她更不明白为何叶庭鹰让陈帆过来接她了,陈帆175公分,中等身材,看上去,完全没有战斗力,比陆风还逊色。那男人是不是真不把她之前被绑的事当一回事。拜托,她现在连去个洗手间,竟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松懈,战战兢兢。 “没什么,个别古惑仔故意闹场子而已,陆风他们会处理好。凌霄纶回来后,海沙的娱乐场所都被搅得一塌糊涂,尤其是我们叶胜赌场,每天都有人来闹事。”陈帆开车,车速很慢,一边望着前方,一边稍显多余地解释。 父亲曾经说过,从男人开车时的惯用车速,车技,甚至乎当时的神情也可以看得出来为人,性情如何。典型的话,如陆雷,喜欢飚车,追逐,脾气且不说很暴躁,但绝不属于冷静,沉稳之人。而陈帆,开车时把车速减到如此之慢,或许就是个表面大大咧咧,嬉笑,看上去不太正经,实则头脑冷静,做事保守之人。 “你们赌场不是管得很严麽?闹过事的人怎么还不被禁足?你们总裁又不是好说话的人。”唐逐雀更不明白了,如今,还敢去叶胜赌窟闹事的多半又是凌霄纶的手下,为何不早点解决问题,把矛盾化解了不就没事,或许,叶芷玥也能被送回来了。 “狗急跳墙,不能逼得过火,有些矛盾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陈帆继续解释。 得到的答案没能让自己满意,唐逐雀不再多问,她实在很不理解叶庭鹰的做法,人家都欺负到头顶了,他还无动于衷,淡定得莫名其妙。 **** 一周后的晚上,高健然气冲冲来到唐宅,脚伤还未痊愈的桃姐更是拦不住他。 “表少爷,您别急,有话好好说,我们小姐真没回来。”桃姐两脚一拐一拐地跟上去,拦人。 “那姑父姑母呢,知不知道表妹她人何时回来?”高健然不由分说,准备闯上楼去。 “表少爷,您别上楼去,我们帮忙通知先生就是。”桃姐见拦不住人,只得赶紧吩咐一旁的佣人帮忙打电话给自家先生太太。 “小雷,再开快点。”正往家赶路的唐展和挂了电话,皱起眉,吩咐保镖兼司机陆雷。 “展和,什么人打来的?”楚雅君疑问道。 “健然那孩子在我们家,桃姐说他脸色很不好看,可能是有什么急事谈。”唐展和放下手机,应话。 “他倒还好意思上我们家,不顾亲戚关系,老跟我们公司争抢生意——”楚雅君眉头皱得比丈夫的更紧,不满地唠叨。 两夫妇,女方唠叨了一路,男方垂耳细听了一路,不作任何评论。 刚进客厅,高健然箭步迎上去,“姑父,姑母。” “健然,有什么事,我们坐下再好好说。”唐展和招呼着,三人在沙发里落座。 “姑父,姑母,小雀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见见她。”高健然语气有点焦急。 “健然,你找小雀什么事啊?事情急不急,急的话不如直接打电话给她,现在应该还没睡。”唐展和笑道,已掏出手机来。 都十点多了,外甥这样急着赶过来,还满脸焦急,事情一定很急。 “先不用打,不急不急,她嫁进叶家后,我们很久没见了,想约她见个面吃顿饭而已。请姑父您帮忙让表妹她明天来找下我,可不可以?”高健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以及楚雅君不断投射过去的不悦目光,稳了稳焦急的语气。 “既然只是想和小雀吃个饭聚聚,为何不挑时间,这么晚还急着赶过来,就不怕打搅别人?展和,忙了一整天,我们先回房休息。桃姐,麻烦你送送表少爷。”楚雅君拿过手提袋,推推丈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高健然有话也不坦白说明。小时候,唐,苏,高家的这些孩子当中,数她这外甥表现得心机最重,她不太喜欢。如今,唐建本来已准备动工的花苑世纪工程也被高天股份暗地里抢了去,这让楚雅君更加生气。 “健然,也晚了,不如你先回去吧,姑父会让小雀去找你。”唐展和依旧摆着一副笑脸。 高健然点头,在桃姐的陪伴下,大步出了客厅。 “雅君,健然他好歹是后辈,还是你妹的继子,你这样不给人好颜色看,不太好。以后,说话客气点吧——”唐展和跟在妻子身后,上楼,劝解道。 家和万事兴!虽然,高健然是抢了自家公司的大工程,但高,唐两家始终是亲戚关系,撕破脸怎么也不好看,见面也尴尬。 “你不也说了,他只是雅丽的继子而已,性子冷酷,何时对我们和颜悦色过。这半年来,处处跟我们公司作对,存心不给活路一样,我这个当姑母的,不好好骂醒他,已经很客气了。别再说这些。”楚雅君反驳道。 “可是,雅君,商场这些事,也不能怪那么多——”唐展和还欲开劝。 “唐展和,你再唠叨,信不信今晚让你睡客厅?”楚雅君转过身,怒瞪着丈夫。 唐展和马上住了嘴,不再说话,绕过妻子,只是默默地上楼去。 楚雅君看了看丈夫的背影,微愣,加快脚步追上去,语气缓和下来,挽上丈夫的手臂,“闷蛋,刚才我只是说说的——” 如果,当年,她有听从丈夫的劝告,在家待产,不去公司腾上腾下,可能就不会流产。不流产的话,他们现在也应该有一个年满20的儿子—— 想起某些事,楚雅君眼里多了几分愧疚。 海沙,很多中年男人,都在外面包.养小.三小.蜜,有些纯碎是**作乐;有些是极力去满足性.**,为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能力,满足虚荣心;有些碍于计.划生育政策,气于老婆不能再生育,不能离婚的前提下,只为与别的女人生下私生子或私生女——原因五花八门,她丈夫除了对她迁就包容之外,更好的是忠诚,一心一意,从没背叛过。 她年轻时候,肚子不够争气,只是生了两个女儿。长女刚上小学就遭遇车祸,流产之后,怎么也怀不上儿子,如今,却是没机会再生。十多年后,他们两夫妇老了,公司也不知该由谁接班管理。小雀空有学历,没实战经验,挑不起重担子—— 本来,两夫妇就盼着女儿毕业后嫁与苏温泽,两人生个大胖儿子,以后,好歹也能把公司交给亲外孙,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亲外孙没了,一向中意的女婿也没了!有些事,怎也敌不过天意。 沐浴后,唐展和还是趁着妻子泡澡的时候,给女儿打了电话,告知高健然今晚急着寻她的事,让她出来和表哥见个面,谈谈是什么事。 叶宅,卧房里,唐逐雀听完父亲的建议,欣然应允。她也想问清楚高健然为何不愿让唐建合作包建花苑工程。虽然,叶庭鹰答应帮忙,但是,高健然最近的处事方法很激进,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着唐建。前些日子,邱建平告诉她,无意中得知高健然相继,私下邀请了与唐建素有合作的几个大发展商出海游玩,看样子,做足了笼络讨好的功夫。 在商言商,基于高天股份的利益前提,高健然的做法可能没错。可是,她真不明白,高唐两家明明是亲戚关系,多年来,高天股份,唐建两间公司不但没形成合作关系,明里暗里的竞争反倒越演越烈。 姨父高耀在位时,虽然脾气暴躁,可是还是有些人情味,两家公司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高浩然本是总经理,但在位时没表现出很强的能力,也不是很得人心,自杀住院后,高健然拔得头筹,进一步当上高天股份的老总后。大权在握,以后,可能更无所顾忌地与唐建争夺生意,毫不掩饰地争夺工程—— 高中,在海沙中学时,高健然也是她的师兄,学习上面勤勤勉勉,校园生活也属于积极进取那类,是高中部的党委骨干成员。 那时,父亲曾说,高健然最大的优点是做事有计划,有恒心,执行力较强,这样的人,计划设定好目标,便抱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心态去争取。 唐逐雀给二表哥发了明晚见面的时间,地址后,才带着满腹不解钻进被窝。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弄清楚高健然为何这样,做事不留情面,毫无顾忌。 ... ... 别踩了地雷,把寡人也一并炸了 翌日八点多。 餐桌边,叶庭鹰坐在自家爷爷身边,两人不知在低声说些什么,叶庭鹰不时点点头。 唐逐雀一手摸着洁白的旋梯扶手,脚步放缓了,慢慢下楼去,走到餐桌边,笑着打招呼,“爷爷,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吃完早饭,小雀陪您去花园散散步,好不好?” 叶庭鹰答应给她三百亿酬劳的条件之一,就是让她自然地讨好叶博宏,这点,唐逐雀没忘记。 其实,叶博宏对她一向很照顾,又是叶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唯一能管得住叶庭鹰的人。叶宅,有叶博宏这太上皇,叶庭鹰似乎也没欺负她,与他多亲近,未尝不可。 “小雀,爷爷就不散步了,待会出发去德州疗养。”叶庭鹰转头,对她慈爱地笑道。 “去德州疗养?爷爷,您什么时候决定的,为何要去那么远,您身体不好,让小叔他贴身照顾您不是更好?”唐逐雀觉得很意外。 “傻丫头,医院很多手术都要经黎民的手,他又哪有时间贴身照顾我这老头子。德州那边的疗养所医疗水平很高,环境,服务也不错,听说出了种新药对心绞痛很有疗效,爷爷想过去试试,顺道可以过去陪陪你爷爷。庭鹰都安排好了,别担心爷爷。小玥也去了巴黎,以后,每天下班后,就你和庭鹰吃饭了,有什么事两人商量着点——”叶博宏拉过她,老脸开怀地笑着,唠叨家常。 叶芷玥哪是去巴黎,为了救她,还落在凌霄纶手里。念在叶博宏心脏不好,叶庭鹰把这事瞒着不说而已。 忠叔已提着个行李箱出来,与林阿姨交代着还要准备带上机的药物,便当。 “嗯,爷爷,那您要保重身体,小雀有空就给您打电话。”看来时间很赶,唐逐雀只能道别。 “小雀,爷爷这辈子的时间都花在集团公事上,到头来虽有不小成就,但却冷落了庭鹰,小玥这对孙子孙女。我儿子儿媳死得早,二三十年了,也没时间带他们出去旅游过,我这作人家爷爷的真是不合格。还好,最近你和庭鹰他的感情处得还好,不然,爷爷真不放心去德州。” “小雀,集团的事你还不上手,晚上,如果你和庭鹰再加把劲,给爷爷生个曾孙,那爷爷就可以安心治病,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临行前,不知不觉,叶博宏又谈起了往常谈得最多的话题。 唐逐雀只顾着嗯嗯地点头,再不知如何回应。叶庭鹰压根没听从太上皇的建议,让她去叶氏集团上班;叶芷玥没去巴黎,是被凌霄纶带走,销声匿迹;前几天,叶庭鹰便已私下约定医生准备试管代.孕计划,而这些事,全部都瞒着叶博宏。她担心一时注意不慎,就会说错话,惹来叶庭鹰的批评。 “少爷,少奶奶,机票订在十一点,老爷该上车了,再晚会很赶。”忠叔走过来。 “好了,忠叔,林阿姨,你们要好好照顾爷爷。陈帆他开车很稳,送你们去机场,我晚点有事要去公司,就不送爷爷了。”叶庭鹰扯了扯领带,沉声道。 林阿姨怎么也跟着去德州?唐逐雀皱眉,她本来还想委托林阿姨帮忙照顾桃姐,陪伴着一起去看跌打师傅。 很快,忠叔就扶着叶博宏上车,林阿姨提着两袋行李跟上去。 待厅内清静下来后,唐逐雀快步跑上楼回房。刚把笔记本打开,房门便被人彭彭彭地大力敲起来。叶宅,除了叶庭鹰,绝对没人会这么大力不断敲别人的房门。她急忙奔过去开了门,不急不怒地劝道,“叶庭鹰,以后,只需要轻轻敲三声,我就过来开门。别再这样用力猛敲,这声音听着很烦,好麽?” “废话少说,你们晚上约在哪见面?”叶庭鹰不听她的劝解。 “我们指谁?你是说哪位?”唐逐雀实在不解。 “装什么愣!?你表兄高健然,他约你在哪见面。”叶庭鹰瞪了眼她,直说。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要见二表哥?”他又听到自己与父亲的对话?陆雷已检查过,除了那块苏温泽安装的微型窃听器外,手机里并无其它监听设备器材,他怎么得知她与别人之间的谈话内容,莫非他真有张一模一样的手机卡。 “不是说过了,还问?又开电脑做甚么?你电脑被人黑了,笨蛋,知不知道?以后,别再用这部。”叶庭鹰怒叫着,视线落在写字台边的手提平板电脑,推开她,健步过去,狠狠按住电源按钮。 估计,这女人的电脑安全防护措施极差,所以,威利斯.尼尔,凌霄纶他们才能聘两个黑客就能轻易成功黑进,还好,陆风很早就发现这个漏洞。她电脑连接的是他房里的网络,循着共享的网络ip,顶尖的黑客要设法黑进他的私人电脑,也不是很难的任务。如今,黑客犯罪的技术高超得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谁黑我的电脑,是凌霄纶?叶庭鹰,爷爷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但为何你什么事也都瞒着我?芷玥至今还没回来,电话也没一个,下落不明,你都不派人去找。还有,凌霄纶到底与你有什么仇怨,为何总是去你赌场捣乱?你什么事都不做,这么怕他,是不是因为之前做错什么事,心虚了?为何不去弥补?”平时两人不多说话,但一开口说话,唐逐雀很自然就想问清楚凌霄纶与他之间的矛盾。 她的语气很激动,叶庭鹰双手环胸,静静地望着她,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如此着急害怕,是不是担心凌霄纶再次对她自己不利,这女人真是胆小没用。有些事,她知道又能如何,知道的话,只会更着急害怕。 “胸小无脑,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你表兄不顾亲情,近来屡屡与你家公司争夺生意,不顾闲言闲语,明目张胆地讨好笼络你们的老客户?”叶庭鹰在她身边打转,沉声地猜测。 “是与不是,都不关你的事。”唐逐雀小心脏一紧,心生惊疑,为何她的心思这么容易就被人猜度出来,是这男人察言观色太厉害,还是她表露得太明显。 “哼,恐怕智商高于120的人都知道高健然早就想吞掉你们公司,就你们一家子还傻愣愣。寡人都懒得跟你说,新电脑明天才送来,你的这部别再用了。没事做就去洋房那边的健身室锻炼锻炼,陈帆有空的话,明天过来带你去西郊练枪。”叶庭鹰冷声吩咐,满脸不屑,鄙夷。 “对了,以后在外面别再使用公共网络,那些安全加密传输技术弱爆了,根本防御不了黑客的任何攻击。同在屋檐下,注意点,别踩了地雷,把寡人也一并炸了。“刚想离去的叶庭鹰瞅了瞅她深锁的愁眉,又提醒一句。 凭什么说她与爸妈傻愣愣,竟然还要指使她去练枪,唐逐雀越听越烦,越听越气:叶庭鹰这男人惹来的烂事,已彻头彻尾影响到她自己。现在,连使用电脑上网消遣,也得小心翼翼;去趟洗手间,还得担惊受怕。 每次谈及他与凌霄纶的仇怨,这男人从未正面解答过她的困惑,简单的利益冲突还不至于闹至绑架,两人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纠葛。 另外,高健然真的想吞掉唐建?或许有些可能,但暂时来说,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高天股份除了资金更充足,其它方面根本就比不上唐建。任凭高健然再拉拢老客户,事情也没那么简单,顶多也少接几单工程而已。 “叶庭鹰,你定下的规矩好多,这样吧,我先搬回家里住一段时间。等你解决与凌霄纶的麻烦事后,再搬回来,对你对我都好。反正爷爷不知道,你大可放心。”唐逐雀心底那股莫名的闷气堵在心坎里,又发泄不出来,她不想再对着这男人,不想再成天战战兢兢。 很明显,问题的症结在这男人身上,为何他总是逃避着,不去与凌霄纶面对面谈清楚。他从不会去检视问题,只会让身边的人去迁就他。按照父亲的看人解读系列原理来推断,这样的男人,自私到极点,从不会包容别人! “搬回家?那当我家这里是什么地方,时钟酒店?不过,你搬回去小住一段时间也好,你这个无聊的女人,总要应酬些无聊人士,今天是老狐.狸,明天是小狐.狸,然后是变.态的所谓表兄表弟,真是忙个不停。搬回去后,省得陈帆三头两回,从俱乐部往这边赶。你电脑我让人处理下,过几天再给你。”叶庭鹰两手捧着她的平板手提,说完后就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 他口中**的表兄表弟指谁,是不是高健然?骂话真难听,她虽也不喜欢高健然,不过,也忍受不了叶庭鹰无缘无故辱骂自家表哥的做法。吵不过,又打不过,唐逐雀无可奈何,使劲踩了几下地板泄气,开始收拾着行李。毫无疑问,叶庭鹰的嘴巴,比起一些女人更毒辣,也更喜欢损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半小时后,叶庭鹰倚在卧房的落地窗前,黑眸俯视着远去的黑色车影,眉宇轻扬,薄唇微微咧开——女人,好好看一场寡人为你精心炮制的精彩好戏! ... ... 她的血光之灾预言 唐逐雀回到唐宅,不久前扭伤脚踝的桃姐依旧弯着腰板,正打扫着卫生。三十八岁,桃姐跟随奶奶住进家里,时间,一眨眼就过去,她在唐家,又是管家,又是厨工,又是女佣,勤勤恳恳了快三十年。 “桃姐,别打扫了,听林阿姨说,你上次去看望奶奶扭伤了脚。这药酒很好用,我帮你擦。” 唐逐雀上前去,阻止道。 “小姐,先生太太去了香港与人洽谈融资的事,你怎么突然今天回来?饿不饿,桃姐给你熬海鲜粥,哦,不,桃姐还是先给你拖干净房间地板——”桃姐欣喜,又忙得不得了。 “桃姐,我不饿,房间也很干净。我们先把药酒擦了,你再教小雀熬海鲜粥。”闻着淡淡刺鼻的药酒味,唐逐雀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在她懂得何为孝顺老人家,如何在日常生活中去孝顺时,尚未坐言起行,奶奶却远离了她,爷爷很快也病倒,外公外婆,呵呵,打从她出生后就已不在人世。 细细想来,三年来生活都如同一团乱麻,她困在苦涩的情海里,未做过一件正经事,甚至忘了尽心尽力照顾她的桃姐也会年老,真是任性得连自己都厌恶。 “小姐,桃姐自己来擦,你不会擦,药酒味也不好闻。”桃姐摆摆手,笑着极力婉拒。 深知桃姐朴实,不愿给别人添麻烦的善良品性,唐逐雀不再坚持,先行回房,放下行李,自行整理床铺。其实,她若是把身边的家务给分担点,桃姐的工作也减少很多。 除了定时过来的园丁,偌大的唐宅只有四个长期女佣,过年过节,举办些聚会派对时,唐氏夫妇才会请多些短工回来帮忙收拾,做家务。唐家的人都没把桃姐当下人看,但桃姐自行承包了大部分家务事,每天都忙个不停。对此,唐逐雀早已有些意见。不过,父母坚称家里房间不多,除了两天打扫下卫生,每天一日三餐的准备功夫,也没什么必要请更多工人—— 母亲什么都好,但太会算账,算盘打得很精,日常逛街购物也会计算下花费预算;而父亲,则是太迁就母亲,家里的大事小事都不怎么管。 桃姐是奶奶的好朋友,领着几千的微薄月薪,大大小小,零星琐碎的家务活全部都做,在唐家忙碌了三十年。这份恩情,她铭记于心,真诚笑脸对待之时,却不知怎么更好地去报恩。 唐逐雀躺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整个身子就像深深陷在柔软的云端里,拔身不了。与叶庭鹰相识后,经历过长途跋涉的辛劳,她爱极了柔软舒服的被窝;爱极了夜深人静时听着耳边那些低沉醇厚的歌曲时的宁静;更是爱极了一觉到天明的酣睡—— 简单的休息后,她换上一套舒适的家居服下楼去。 厨房里,待她系上围裙,桃姐打开储物柜,拿出家用电子秤称量着熬海鲜粥的各类主要食材:稻米,虾仁,鱿鱼,海参,螃蟹,贝丁,青鱼,白酒,葱姜末等。 “小姐,熬海鲜粥最好用这种东北大米,软硬适中,淘洗干净后加适量盐,香油,温开水搅拌均匀,浸泡上三个小时,大米吸足了水分,粥才能熬得软糯,而香油,可以让口感更香,盐加些许,更带味。” “稻米与虾仁的份量差不多,鱿鱼,海参,贝丁,青鱼都只加虾仁的一半即可。海鲜要挑新鲜的,海参泡发后,全部海鲜都切小块,放开水烫会,掏出后再用冷水冲洗一遍。” “对了,一般都是挑这种花蟹,处理时有点麻烦,以后再慢慢教你。大米浸泡后,就把准备好的所有海鲜食材放入锅里,加水中火慢慢熬——” 桃姐一边示范着,一边耐心地教着熬粥的详细步骤。 唐逐雀听着,似懂非懂。听时,也不算很难,但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鱼虾蟹,她实在有些害怕,不知怎么去下手处理。 一番亲身传教后,桃姐洗干净两手,与她在厅里的沙发坐下详谈。 “小姐,桃姐真是老了,现在干活手脚也慢了几拍。以后,你慢慢学,实在学不会就让林阿姨熬给你吃,千万不要饿着肚子。”桃姐抚了抚她的脸颊,慈爱地笑道。 唐逐雀定定地望着面前老人家脸上那些越来越明显的皱纹,以及头顶的黑白参差的银发,眼眶一热,眼角发涩,视线很快像蒙了一层薄雾,岁月催人老。 “桃姐,对不起,对不起!我请多几个人回来,你以后别再忙这忙那,好好休息,小雀好好照顾你——”唐逐雀心头一热,马上保证道。 “唉,桃姐与你奶奶上山下乡时每天有十多个钟头都在地里干活,冒雨,顶着烈日,每天只吃两顿,那些日子真不好过,但都捱过来了。家里这些杂活又不算多,不累。桃姐是真的老了,61了,腿脚都跑不动了。” “桃姐真不放心,小姐你,先生太太都不会做饭,我想过两天在家里举办个厨娘大赛,挑个厨艺好的阿姨回来给你们做饭,这样,以后,桃姐要走,也就走得安心——”桃姐叹叹气,讲述心中的忧虑。 听着这些话,唐逐雀的眼角更涩了。她不明白桃姐为何对他们一家子这么好,也不明白为何桃姐一生不婚不嫁,很多事她都不明白。 “桃姐,别说这些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一定会的!你对我们这么好,奶奶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面带歉意,唐逐雀安慰着,嗓子带点哭音。 “呵呵,小姐,生死由命,桃姐没那么快去跟阎罗王见面,只是,身子骨确实不行了,得赶紧给你们找个煮饭阿姨。桃姐现在也没想到苏少爷果真会跟你离婚,看来,你奶奶说得真对,那先生真是神算子。”桃姐想起往事,又叹了叹气。 “桃姐,我奶奶之前到底说了什么?哪位神算子先生?”奶奶说过苏温泽会跟她离婚?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没记错的话,奶奶刚去世后,她跟苏温泽的恋情才慢慢浮出水面,奶奶怎么可能知道他俩后来会结婚,然后离婚。 “小姐,我陪你奶奶去美国治病时,你奶奶碰上位老同学,据说是位算命先生。你奶奶让那算命先生给你占卦算命,那算命先生说你年轻时有段大好姻缘,但有缘无份,阻滞重重,哪怕结婚也要离婚,注定二嫁,还说,还说你27岁时会,会——”后面的话,桃姐支支吾吾,不继续说下去。 “桃姐,这些事是真的?我27岁时会怎么样?”这些话让唐逐雀很是有些惶急。 “那先生说小姐你27岁会有血光之灾,或许难逃一劫,你奶奶起初不信,与他理论起来,后来,不知怎么又信了,你奶奶说她那位老同学不是职业神棍,很多事都算得很准。之后,你奶奶很担心,整天睡不好,还请了著名的大师为你祈福,又放弃化疗,全身心投入基金会,以及那几所孤儿院。我苦劝,她也不听,现在想来,你奶奶是在为你积福积德啊,她生怕连你这个唯一的孙女也没了。”桃姐的手有些颤抖,含着泪说完。 这些话,宛如一**的风浪,不断吹打着她那颗飘摇不定的心脏,猝不及防,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桃姐不会骗她,奶奶,真的是为了给她积福积德才不顾病情,远赴美国,打着就医的幌子继续筹资兴建孤儿院?她一直以为,奶奶倔强地远离海沙,是因为姐姐车祸离世的痛苦阴影。 唐逐雀双手捂住脸颊,两行热泪从眼眶里滚滚涌出—— “小姐,你别哭啊。你奶奶吩咐,这些事绝不能让你,老爷,先生太太知道,但桃姐实在是怕,越来越怕,那算命先生说的话灵验,你和苏少爷感情那么好,竟然也离婚。不过,你奶奶留下吩咐,每年让人安排大师给你祈福,你奶奶名下的基金会每年也相继拨款继续援助贫困儿童,兴建小学,你奶奶她做了这么多好事,好人好报,菩萨会知道,会保佑你,你会没事的,别怕别怕。”桃姐从茶桌一旁拿过纸巾,递给她,慌忙安慰起来。 桃姐的嗓音都颤抖了,眼角的皱纹淡淡的濡湿。唐逐雀接过纸巾,赶紧抹干眼泪,“桃姐,我不怕,只不过,奶奶肯定是为了我,没能好好化疗才死的,我心很痛,心里很难受——” “傻孩子,别怪自己,不关你的事。你奶奶让那先生为你算命时,已是胃癌晚期,医生说癌细胞扩散得很快,即使化疗,也不一定能全部杀死,你奶奶身子也受不了长年累月的化疗,唉,先别说这些伤心事,小姐你回房洗个脸。大米泡这么久,也够时间了,桃姐给你熬粥去。”桃姐拍拍她的肩膀。 唐逐雀深深呼了口气,拿过一把纸巾,抹干眼泪,鼻涕,上楼去,只是,眼泪刚抹干,下一秒,热泪又滚滚而下—— 桃姐望着上楼去的娇小身影,叹叹气,手背抹了抹眼角,心底暗道:婉容姐,你可别怪我啊,我是真的越来越怕,就跟你一样,最近老是睡不安好。小姐她早些知道算命先生的血光之灾预言,做好心理准备,这两年就能避忌点。婉容姐,小妹我千盼万盼,就希望老天可怜,菩萨保佑,小姐她能逃过那劫,这样,我少活几年,早点去与你包饺子也行—— ... ... 宿仇未明,求助无门 知道奶奶私底下因她所做的善事,唐逐雀大哭一场后,数日来,累积胸腔那股苦闷与憋屈似乎也随着眼泪排泄出来,反倒舒畅了些。 她回家后的第三天,唐氏夫妇才从香港赶回家。 高速公路,黑色的奔驰里,唐展和握紧黑色文件夹,里面有三份草拟的标书副本,愁眉深锁。 楚雅君依偎在丈夫身旁,不时抬眸望望他的愁眉,嘴角动了动,终究是没再说话。 很快,车子便返回唐宅。 唐展和不顾妻子的低斥,自行打开车门,穿过客厅,径自回房去。 “太太,唐总他还在生气?”陆雷锁了车,撑着把黑色遮阳伞,为老板太太遮挡阳光。 楚雅君回首,脸上依旧是优雅,客气的笑容,“他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事没事。陆先生,不如赏光跟我们吃顿便饭,听桃姐说,小雀也搬回来小住一段时间,还得请你帮我再看着她,别让叶庭鹰那边的人来找她麻烦,有事立即通知我。” “太太,这个自然。别说什么赏光,桃姐的手艺那么棒,能吃她做的菜,陆雷是求之不得。” 陆雷笑笑,跟在身后,进了客厅。 唐逐雀已再三吩咐桃姐别把算命先生说的什么血光之灾告诉自家父母,以免爸妈徒添担心。其实,那些事她是半信半疑。奶奶好歹也是知识分子出身,从不迷信,却那般相信那算命先生的话,事出有因,她想过些日子去拜访那位先生,细问清楚。 唐逐雀让桃姐以后都与他们一同用餐,并请多几位女佣回来,破天荒地,这次,楚雅君也不反对。席间,唐展和默默无语,低垂着头,只是不时给女儿,桃姐夹了夹菜,一顿饭,就在陆雷与楚雅君的客套闲聊中过去。 饭后,楚雅君与陆雷依旧围坐厅内的沙发,闲聊不停。 唐逐雀跟随桃姐,去了花园。桃姐拿着两个浇花的喷壶,道,“小姐,刚才,你爸肯定有什么烦心事,事情还不小。” 唐逐雀也感觉出来了,只是还没问,好奇问道,“嗯,应该是。桃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父亲木讷老实,家里,外面的饭桌上除了憨厚地笑笑,礼仪性地给人夹菜,问候几句,都很少说话,与母亲的健谈截然不同。单从表面,应该很难看出来父亲有没烦心事。 “桃姐不会看,只是平时,你爸不大爱吃洋葱,刚才一顿饭,他却吃得不少,心思似乎都不在饭菜上,不知在想甚么。” “老爷养殖的这些百合,这么久了,很多根都枯萎变干,救也救不过来,看来要清理掉,重新再种。”桃姐对着花园六角亭旁边的那些盆栽百合,利落地浇水。 唐逐雀摇摇头,“桃姐,随其自然吧,别再种了,好麻烦。爷爷中风瘫痪后,连走路都有困难,也不会再记挂这些花。爷爷那次如果没来搬这些花,也不会摔倒,中风。” “唉,小姐,百合是你奶奶最喜欢的花,你爷爷怨自己没足够关心你奶奶,你奶奶患病也没及时发现。他很愧疚,后来才养殖这么多盆花,小姐,别怪你爷爷——”桃姐劝道。 唐逐雀点点头,她自然不是怪爷爷,是惋惜,无可奈何的惋惜。人都死了,这些盆栽百合花,又有什么意义,奶奶看不到,却浪费了爷爷的多年心血,累倒中风,以致一病不起。 “桃姐,小雀冒昧问你个问题,为何不结婚啊,因为没有喜欢的人?奶奶说,你以前很漂亮,很多人追,不愁嫁才对。”唐逐雀又想起了桃姐坚持孑然一身,她实在不明白。桃姐确实老了,但眉宇间看着让人舒服,年轻时肯定是个眉清目秀的女人。 桃姐放下手里的浇花喷壶,想了一会答道,“小姐,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喜欢的人,很多还不止一个,桃姐也不例外。” “那为何不与他结婚?”唐逐雀有点迫不及待,这问题真是有点白痴,但她还是问出口了。 “嗯,桃姐想要嫁的人是跑船的,桃姐的老乡,大家都叫他亮哥。那次,他出海后就没回来,我们结不了婚。” “桃姐,你不结婚难道就是因为在等他?他家人呢?桃姐,你很爱他?”这样简单的答案显然不够,唐逐雀想知道更多。 “亮哥是桃姐唯一想嫁的人,他没回来,我后来就没想结婚这事了。小姐,我们回去吧,待会不如问问你爸有什么烦心事,公司可能有什么问题。前天,表小姐打电话来,留言让你回家后去找她,桃姐忘了这事,刚刚才想起。”桃姐笑笑,看来,不愿多说自己的感情事。 唐逐雀对自己冒昧的追问略显尴尬,点头同意。目测,桃姐不结婚,跟她想象的原因差不多。 而表妹找她,多半又是为了昏迷不醒的高浩然。高浩然自杀后,高水然就请了长假,没再去唐建上班,公司有什么问题,估计她也不会知道。 客厅里,楚雅君见她俩回来,本来就笑着的容颜更是多了几分愉快,“小雀,快过来妈身边坐,你怎么突然搬回家来住啊,那男人准许的?” “妈,我想家就搬回来啊,他不准许也管不着。爸他有什么烦心事?”唐逐雀刻意把话说得符合母亲的心意。母亲希望她嫁人后,无论嫁给谁,都要善待自己,**自主,别太过温婉,免得让自己受委屈。这些想法,她很明白,还没嫁给苏温泽,就明白了。只是,明白的事却也不一定能做得到。那三年多的龟孙子,寄人篱下,以泪洗脸的苦日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爸?他没什么烦心事,妈坐车累了,先回房休息。小雀,你有时间去看看水然。”楚雅君打了个哈欠,上楼去。 这些年来,父母即便有什么烦心事,也从不会亲口告诉她,唐逐雀倒也习以为常了。待母亲走远,她那质询的眼神落在拿着手机,使用聊天软件把.妹,不对,应该是泡美少妇的陆雷身上。 陆雷接收到那抹质询的眼神信息,摇摇头,“大小姐,别这样望着我。你爸妈耍花枪,我无能为力啊,怎么突然间搬回来了?莫非,你那位猎鹰找女人,被你抓.奸在床?” 陆雷脸上没有戏谑的笑,语气调侃得一板正经。 “陆大哥,他找女人,我真管不着,为何你叫他猎鹰?”唐逐雀来了些兴趣。 陆雷给别人起花名,多少都有些根据可寻。比如,陆雷曾说父亲是海沙阿甘,木头木脑,胸中却有一团火;林市长是秃头鸭,代表特征是哦哦哦地说大话,只会开空头支票—— “大小姐,猎鹰,也就是鹰隼。在阿拉伯很多国家,尤其是阿联酋国度,猎鹰被视为权力,财富,地位的象征,猎鹰这种猛禽,生性凶猛,难以驯服,捕猎时最为忠诚,好斗嗜血。叶庭鹰是狠角色,屡屡收购,打击其它弱势企业,哪一处不像,我哪点说错了?”陆雷翻了翻眼皮,解释道。 唐逐雀嘴角抽了抽,无法反驳。原来,不止是她,陆雷这个海归派,对海沙人事物不太熟悉的人也是这样看待叶庭鹰那男人。 “陆大哥,你认识凌霄纶麽?他与叶庭鹰有没什么宿仇?”唐逐雀想了想,还是决意问清楚。问了很多遍,但叶庭鹰根本没打算告诉她凌霄纶返回海沙寻仇的原因。 “凌霄纶?嘿嘿,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他是凌霄堂的堂主,听闻为了一个女人与虎啸堂堂主胡虎,也就是他的老大反目成仇,为人小气,做事狠辣。大小姐,你问这些事做甚么?” 陆雷满脸狐疑。 “陆大哥,你说了等于没说。这些传闻,孰真孰假,还不清楚呢。有没办法帮忙查清他与叶庭鹰之前结下什么梁子?我可以打包票,他们两人之间有宿仇,明争暗斗。”唐逐雀有些失落,陆雷对凌霄纶的认识程度,与外间传闻的差不多。 “大小姐,你爸妈请我回来,并没说要做私家侦探这些常规任务。况且,凌霄纶现在在海沙并没什么地盘,当年,他一走了之,凌霄堂那些手下七零八散,很多都从良了,再说,人家总不会出卖自己的老大吧。现在,再要去查他与叶庭鹰之间的纠纷,人脉起码要强大,深入到海沙地下赌场的幕后老板那层关系。”陆雷露出为难的表情。 “陆大哥,地下赌场的幕后老板?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唐逐雀越听越懵。 “当年,凌霄纶主要是靠借贷和赌博行业发家,他离开海沙后,名下的那些地下赌场,众多借贷所都被他手下稍微有实力的兄弟接管。而能接管地下赌场,借贷所的那些人,几乎都是凌霄纶身边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么,或多或少就能知道些他们堂主与别人的不快纠纷。” “这么多年了,很多事都不一样,他们可能与凌霄纶再没有什么联系。人都很现实,只要你给他们一些甜头,或者跟他们混上道,可能就能探听些内幕。” ... ... 他娶我嫁,各取所需 “不过,近距离去接触那些人,始终不是那么好。而要花大笔钱去探听这些事,也太冒险,还不一定能查清楚。大小姐,你为何这么关心他们两人的事?”陆雷解释一番后,脸上的狐疑表情越来越深。他想来想去,这些事,知道又有什么意思。不同的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那算了,陆大哥,不麻烦你。”唐逐雀听明白了些,心底的失落感却是更强。叶芷玥因为救她,才落在凌霄纶手上,近日来也渺无音讯,她越来越觉得亏欠叶芷玥,若叶芷玥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真是原谅不了自己! “嗯,原谅我帮不上忙。大小姐,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陆雷讪笑着,道别。 送陆雷出门后,闷在房间里直到晚上八点,唐逐雀才关了电脑,换装驾车赴会。她昨天约高健然今晚八点半在维也纳酒店吃饭。其实,她没什么胃口吃饭,但去高宅的话,她若与高健然因争夺工程的事吵起来,表妹高水然夹在两人中间,必定很为难。 她车速素来很快,原本预计要半小时的车程,只花二十分钟。随着侍应生的指示,很快进了预定的包厢,只是没想到,高健然比她更早到达。偌大的华丽包厅,只有她与高健然两人,唐逐雀的脚步稍显迟疑。 “小雀,你来了,来,看看吃什么。”相比之下,高健然的表情比她的淡定得多。她刚坐下,高健然便递给她一本厚厚的菜牌,菜牌是大红色的硬质纸板所制,文件夹尺度,拿在手里,有些重量。 唐逐雀无心吃饭,随意翻了翻菜牌,还是毅然放下。 高健然笑了笑,拿过那本菜牌,随口问道,“是不知吃什么?要不,让二表哥帮你点?” “额,不是,二表哥,先别点菜,我不饿。你上次过来我家,是有什么事麽?”唐逐雀阻止道。叶庭鹰的话深深印在她脑海里:高天股份欲吞掉唐建,人心不足蛇吞象!高健然拉拢唐建老客户的举动,大家都看得见。她的心里实在很复杂,一方面,很想大声质问高健然为何不顾亲戚关系,老与唐建争夺工程,一方面又觉得此举毫无意义。 “小雀,你跟叶先生他感情好不好?”高健然翻着菜牌,答非所问。 唐逐雀摇摇头,很老实地答话,“不好,他娶我嫁,只是各取所需。”从一开始,她就并不打算把那三百亿交易的原委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 此话后,高健然脸色变了变,是失望之色的流露,但很快又淡定过来,垂目不断翻看着菜牌,五分钟后,唤来侍应生,点了几个菜。 高浩然,高健然两兄弟,长相皆是一般。但高健然,今年33岁,属于那种拥有儒雅气质的男人,身材高挺瘦削,衣着不古板。那件黑白相间,横条纹的衬衫外,是浅灰的阿玛尼西服套装;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典型的蛋挞型发型,看上去,显然散发着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 两名女侍应生的视线都落在高健然的身上,服务的态度因为心仪的男人,更加谦恭! 唐逐雀绞拧着手指,思索着更好的问法。 半晌,两人都不说话。包厅,只有那两名女侍应生与外面负责端盘送菜上来年轻男服务员的说话声。上完菜后,那两名女侍应生也都退到门外候等。 唐逐雀不时望了望对面不太熟络的表兄,心中有万千疑问,却不知怎么开口,那些问题就那样憋在心中,不吐不快。 几分钟后,还是高健然打破一室的静寂,问道,“小雀,水然她说得没错,你跟温泽离婚后,变得更寡言少语。想必,温泽伤得你很重,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二表哥,离婚后,我们没再联系了。”唐逐雀摇摇头,不由得在心底妈蛋地骂一句,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别人不提起的话,苏温泽这个名字,模糊飘渺得放佛是她上辈子的朋友。这些日子,她刻意不去想苏温泽的笑脸;刻意去忘记他与其它女人,尤其是与白若玫缠绵时的一幕幕;刻意忘记苏温泽是间接导致自己大表哥自杀的罪魁祸首之一。 不过,现在看来,高健然似乎并不知道苏温泽与白若玫两人,缠.绵,爱到孕育出结晶的事,间接害苦了他亲大哥。 隔壁房间,忽然传来依稀可见的小提琴琴声,给一室的静寂添了些生气,缺乏交流的两人把话题很自然就转到了赞叹提琴声的悠扬上面,嘴巴,则开始吞吃着美味的佳肴。 十多分钟后,很少说话,嘴巴却不断动着的女人已七分饱。 唐逐雀拿过桌边一包湿巾,慢慢抹干净嘴巴后,拳头握了握,还是开了口,“二表哥,能不能跟小雀说说,顾局为何把花苑这单工程转批给你们高天股份?” 这事百思不得其解!顾诚家的公司,盛食集团与高天股份也没什么往来。难道,顾诚那卑鄙小人真的就为了与叶庭鹰的争闹,把气撒到她身上,进而报复唐建。如果真是的话,顾诚,真是卑鄙无耻到举世无双。国土资源局有他这样一位领导,唐建以后的发展肯定就更艰难了。 “这事你爸妈没跟你说清楚麽?国土资源局那边考虑到花苑那地面积广大,你们唐建在建筑行业虽有数十年经验,但资金不足,倘若动工后资金周转稍有不灵,就延误工期,影响进一层的施建。这单工程,影响力极大,容不得出任何差错。”高健然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问题,解释得不慌不忙,压根没思考后就一溜嘴说着。 唐逐雀有点不高兴,更确切地说,是一阵恼火。高健然敷衍式的解释没让她释疑,反倒让她更确定心中原先的想法。 确实,唐建虽资金不足,但与银行方面诚信借贷后,绝对能应付得来。高天股份,现有的备用资金恐怕也不足以应付长达三年的庞大施工费用吧。既然容不得出任何差错,就更应该交由建筑领域的鳌头—唐建来筹划,准备测量,动工才对。完全就是借口,敷衍—— 顾诚那该死的大乌鸦,摆明是报复! 一顿饭,很快就在她的腹诽中结束。 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时,高健然接了个电话,语气柔和,亲昵,应着,“嗯,都可以,你挑的我都喜欢——” 唐逐雀猜想是他的女友打来蜜谈,识相地加快脚步走向自己的车子。她驾车离开时,一旁的高健然朝她挥挥手,接着弯身钻进一辆银灰色布加迪。 二表兄显然没大表哥那么好说话,他可能早与顾诚连成一线,互惠互利,而姨父,迷恋赌博,这些年来,都无心理会公司的事,再打亲情牌也没意思。回家途中,唐逐雀思前想后,更肯定了需要叶庭鹰伸出援助之手的想法。 晚上,泡澡后,她想起叶庭鹰说的话,心生一念,拨打起自己的手机号码,听到忙音的女声提示语,她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没错,叶庭鹰,绝对不可能有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手机卡。毕竟,那男人说的话,有时没什么可信度。 为了公司,犹豫片刻,她还是硬着头皮,拨打给联系人注明为叶庭鹰的号码—— 简短的铃声之后,略显沙哑的男声传来,“夫人?总裁没空,您有什么事吗?” 接听者是古东然,唐逐雀那颗紧张的心脏一下子就放松不少,嗓音也柔和起来,“古大哥,是你啊,你们总裁呢,他去哪了?” “额,这个,夫人,总裁现在在凌霄环宇城酒店,暂时没空。什么事啊?要不你发个信息过来,或者晚点再打过来。”古东然迟疑了两秒,才简短告知。 凌霄环宇城,还是酒店,印象里,凌霄酒店是他调.教小女生的圣地,他又去见那个清清姑娘了麽?他那头老牛真是喜欢啃.嫩草!唐逐雀嗯了声,挂断电话,心绪却莫名地烦乱起来。 叶博宏出国后,没人管他了,放任自流,她这个用来讨好叶博宏的所谓妻子,也是一颗棋子,自然就更没资格管了。打开一部最新上映的科幻片,聚精会神地看片等待,零点后,却也没等来那人的来电,唐逐雀把手机放置于床头柜,关灯,钻进被窝。 漆黑的夜里,她辗辗反侧了大半个钟头,虽有些倦意,却始终无法入眠。胸腔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心绪如黑云压顶—— ****** 凌晨三点,苏宅,白若玫的房间,她不断拨打着同一个号码,听见机器女声的忙音提示语,马上挂掉,继续回拨过去。十几次反反复复的拨打电话动作后,她跺了跺脚,换下一身鲜红色睡裙,套上件长袖棉裙,推开房门,挺着微微隆起的腹部下楼去。 她刚下到二楼,二楼某扇房门也被人轻轻推开,白诗韵拖着双精致镶钻的人字拖跟上女儿,低声斥责道,“阿玫,三更半夜,你又下楼做甚么,快回去睡觉。” “妈,你怎么还没睡?”走廊,稍显昏暗的灯光下突然出现的人影,让白若玫吓了一惊,她慌忙转身,看见身后的来人是自己的母亲,松了口气。 ... ... 卑贱跪求的白诗韵 “你这样,让妈怎么睡得着?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觉,老下楼去做甚么?”白诗韵拉过女儿,移步到走廊的转角处,低声问道。 “妈,哥现在还没回来啊,我睡不着。嘉良说哥今晚没去公司,他一大早出去,不知去了哪里。我想去银沙湾那栋别墅看看,哥或许在那里过夜。”白若玫附耳在母亲耳边,低声回话。 “阿泽不回来,你就不睡觉了?阿玫,你别太任性了,三更半夜,难道要孩子陪着你受罪?快回去睡觉!”白诗韵听完,拽住女儿的手腕,脸色不太好看,眼角里,冷淡以及不屑取代了先前的担忧。 “妈,你先回房睡,别管我,我一定要知道哥去了哪。”白若玫挣扎着,语气十分坚决。 “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你大着肚子,开车很危险,要去妈陪你去。”白诗韵的语气也坚决无比,并且不时回头,看看走廊有没人。 “好吧,妈,你先回去换件衣服,我在楼下等你。”白若玫放弃了挣扎,点头同意。 白诗韵蹑手蹑脚地返回房间,卸了妆的脸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有些苍老憔悴。她刚推开房门,一眼瞧见坐在房间沙发里的半裸男人,啊的叫声冲到了喉咙,在男人射过来的冷怒视线下,慌忙捂住嘴,直直僵站在门边。 白诗韵,见了发怒的苏豪,不像老鼠见了猫,而更像瘸腿的老鼠见了四爪尖利的大野猫! 三四分钟过去后,门边处,僵直的女人才挺直腰背,走到沙发旁边,柔声问道,“阿豪,你怎么醒了?” “刚才去哪了?”苏豪头也不抬,冷声反问一句。 “我担心阿玫她踢开被子,着凉,上楼去看看她。”白诗韵咧开嘴,柔声答话。 “阿玫她肚里的孩子是不是阿泽的种?”苏豪冷笑两下,抬头,冷眼瞪着垂头耸肩的女人。 白诗韵身子一震,仿似听到什么惊天噩耗,头垂得更低了,嗓音发颤应道,“是是,这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那你后天带她去医院,秘密打掉,最好别让阿泽知道,否则,你们两母女马上滚出我们苏家!”确认心中的猜想后,苏豪的语气更阴冷,交代一句后,起身,走向那张华丽的大.床。 白诗韵脸色惨白,身子发抖不停,十几秒后,她才轻手轻脚地走到男人身边,垂头恳求,“阿豪,阿玫的肚子都有四个多月了,要打掉的话,只能引产,但引产对女人身体伤害很大,后期休养稍有不好,可能会导致不孕,或惯性流产。可不可以让这个孩子留下来?” 毫无先兆,白若玫私下与高浩然分手,高浩然懦弱到吞药自杀,真是没用,而高健然接掌高天股份,已彻底坏了他的大计!如今,还想让这个孩子留下来,休想!苏豪铁青着脸,丝毫不理会女人的恳求。 白诗韵见他脸色铁青,不作多想,噗通一声双膝跪下,哀声恳求起来,“阿豪,就当我求你。你也看得出来,阿玫真心喜欢阿泽,他俩并没血缘关系,不算**。何况,这孩子是你的亲孙子啊,不要打掉孩子,不要打掉孩子,求求你,好不好?” 苏豪只是冷眼盯着双膝跪在地板的,连声哀求的女人,铁青的脸色不曾缓过分毫。 “阿豪,求求你了,让这孩子留下来!顶多以后,每个月,我保证不再买衣服,珠宝首饰,省下的钱把孩子抚养长大—” 白诗韵见他不作退让,双手扯上他秋裤的裤管,轻轻摇着,半老徐娘的脸上,那双杏眼噙满热泪,那副跪地哀求的卑贱样儿完全比得上红墙里,那些奴才一个劲哀求主子饶了自个儿狗命! 只是,她越是哀求,床沿的那个男人脸色越是铁青,眼神越是阴狠。 这女人,如此护女心切,倘若是旁人,怕是必定心软感动得下不了狠心。只是,他苏豪深知她的蛇蝎心肠,此刻她如此的卑贱哀求模样,没挑发他心底的同情,反倒让他心里有一阵阵痛快,落井下石之意。 “疯婆娘,这般哭求,是做给谁看呐?你的女儿就矜贵,别人家的孩子就贱如草芥?雅君她有仇必报,是什么性格的女人,你比我更清楚不过。倘若我把你当年用阴.招,害她流产的事公诸开来,别说没钱再买珠宝首饰,遭受报复,一顿牢狱,你肯定也逃不掉!” “我早就让你好好看着你宝贝女儿,你女儿能与高浩然结婚,自然也就是高家大少奶奶,金银珠宝,享之不尽。你偏偏放任她,勾搭我阿泽,如今,还捅出大娄子来——” 闻言,白诗韵脸色更加惨白,身子颤抖,很快止住了哀求的哭泣声。 “这事就这么说定,你们后天就去医院,我与阿泽明晚去北京开会,别再吵醒人。”苏豪一番呵斥后,见她不再哭求,打了两个哈欠,钻进被窝。 白诗韵依旧跪在地板上,那些大红色,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死死掐进掌肉,惨白的脸,眼角挂着几滴泪珠,杏眼怒睁得圆滚! 又拿她年轻时犯下的大错来威胁她,她恨这男人,恨到真想下毒杀了他,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骨肉相连的宝贝女儿,以及岌岌可危的孙子。 苏豪认为她蛇蝎心肠,其实,他才是最奸诈阴险的小人,虎毒不吃儿,他却连自己的亲孙子都想打掉。现在,能救孙子的恐怕只有继子,苏温泽。不行,她一定要赶紧想个法子,让继子与女儿早日把婚期定下来,并向传媒爆料女儿腹中的骨肉真相—— 急中生智,白诗韵打开房内那个昂贵的黄杨木雕花衣柜,拿过两件衣服,急步进了浴室。几分钟后,着装完毕的她带上门,下楼去,女儿半躺在沙发椅上,等着。 “阿玫,夜风凉,快披上这大衣,我们这就过去。”白诗韵飞步过去,为女儿套上羊毛大衣。 “妈,谢谢。我们没吵醒爸吧?”白若玫听话地穿上羊毛大衣,又不安地问了一句。 继父,苏豪前些年开始就听从几位养生专家的意见,平时要求家人,包括佣人都按时睡觉,早睡早起。大晚上,谁敢吵闹,扰乱清静,必定会受一番严厉的体罚。这些年来,除了习惯夜不归宿的哥,没人敢犯。 “你爸他睡得打鼻鼾,没被吵醒,别怕,我们现在过去找你哥。”白诗韵搂住女儿肩膀,柔声安慰。很奇怪,当初,得知女儿吸过冰.毒不久后就怀孕,她非常担忧,找了很多医生质询意见,还一度坚持早点把孩子打掉。如今,听到苏豪厉声命令她坚决带女儿去引产,却只是感受到无比害怕,无比愤怒。此刻,她想的全是如何保护女儿,以及女儿腹里的孩子。 细心地提醒女儿系上安全带后,白诗韵才踩动车子,慢慢把车开出苏宅大门。 **** 银沙湾高尚小区。 某幢别墅,简约的套房里,那张欧式,散发着浓烈现代气息的圆形软边沙发水床上面,衣不蔽.体的一对男女拥抱,缠.绵在一块,羞.人的女人呻.吟中夹杂着男人的低.吼声,不绝于耳。 一切静止之后,男人拿过衣柜里的白色浴袍走进浴室。 水床上的女人,像螃蟹般手脚张开,趴着,捂住胸口,气息依旧不顺。 几分钟后,浴室的白色房门打开后,淋澡完的男人穿着件白色的春季浴袍出来,脚步沉稳地来到水床边,淡淡开了腔,“慕涵,没事就先回去。” “是,苏董,慕涵马上走。”女人鲤鱼打挺地一溜身坐直,拿过散落在一旁的裙子,贴身衣物,背对着男人,快速地穿衣。 男人望着女人光洁白皙的后背,抚了抚额头,又淡淡开腔,“慕涵,你在公司做多久了?” “苏董,慕涵自大学毕业后就进公司实习,至今已有四年久。”女人回过头,面露娇柔的浅笑,语气恭恭敬敬地应道。 “做了四年文员?嗯,那明天你去营销部报到。没其它事了,你先回去。”男人挥挥手,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机械表。 女人嘴角,眉宇间浮现一丝满意的笑容,点点头,穿上那双黑色的细跟鞋,推门离开。 电梯直达一楼,电梯门打开后,女人才走几步,迎面而来的那对母女让她嘴角边的娇笑凝住,同一时间凝住谈话声的还有白若玫。 “贱人,三更半夜,你又来找我哥做甚么?”白若玫蓦然放开母亲的手臂,不顾场合骂起来。 慕涵脸色微怒,看了看不远处的监控镜头,又换上浅浅的娇笑,“苏太太,白小姐,你们怎么过来了,苏董他刚刚忙完,很累,估计休息了。” 白诗韵礼貌地笑笑,上前拉拉女儿。 对面女人,一袭露肩袒背的长裙,前卫性感得完全不同于白天中规中矩的职业装,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也遮盖不住男女欢.爱后淡淡的味道。 再望着女人平坦的小腹,白若玫满腔的妒火霍地燃起,甩手就往女人脸颊甩了一巴。 慕涵下意识捂住脸颊,嘴角边的那抹浅笑自然也因突如其来的掌掴也止住。 ... ... 银沙湾,继母继子的密谈 “阿玫,算了,我们先上楼去找你哥。”白诗韵赶紧扯住女儿两手。她自然明白女儿的怒气从何而来,但大庭广众,这样争风吃醋,事情闹大后,苏豪知道了只会更添麻烦。 “妈,别拦我!她只是小小一个文员,凭什么勾搭哥,我要撕烂她的脸!”白若玫怒火中烧。 “苏太太,您的女儿大着肚子,孕妇一般都心浮气躁。没事的话,慕涵先走了。苏董刚把我调到营销部任职,明天要早起去报到。失陪了!”慕涵脸色变得冷淡,放下捂住脸颊的双手,恍若无事地离开。她有自知之明,苏少奶奶,高攀不起。不过,花点心思讨好那个风.流的老板,就能空降到营销部,赚大了。身体嘛,偶尔利用下无所谓,何况,苏温泽的床上功夫比她先前那个中年上司好多了,她也很享受。 白若玫气得胸脯一起一伏,蹬脚,忿忿不平道,“妈,你看,哥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慕涵那贱女人有什么本事,哥竟然破例把她调到营销部——” 白诗韵叹叹气,任由女儿说气话,不再插嘴多说,苏氏公司的事,她永远也管不上。 苏氏集团,主要有几大百货商场和大大小小无数的时装店,旗下除了自主品牌,还有与国际时装品牌大鳄联合共营的不少品牌。而营销部,是集团的经济命脉,营销部业绩的好坏,直接影响到集团的总体收入。 营销部的员工,要求很高,除了需要具备出众的交流沟通能力,市场开发,分析能力,品牌管理能力,应变能力外,还得相当熟悉各种营销模式,挖掘业务开拓渠道,丰富的营销管理策略以及经验。 苏氏总部的营销部员工,有过半是国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另一半,则是人事部高层从在集团扎根多年,熟悉集团业务分布及品牌管理的老员工筛选出来的潜力人才,再加以培训所成。 而慕涵,加上实习期,也不过是仅有四年经验的新丁,却因为与董事长睡觉,几次潜规则,就被直接空降到营销部。 白若玫最痛恨,最气愤的是,慕涵趁着她怀孕期间与苏温泽在银沙湾这边厮磨。她要的男人,除了自己,哪个女人都得靠边站。 她不是唐逐雀那女人,整天只会哭哭啼啼。慕涵,既然你这么喜欢被我哥潜规则,那本小姐就让你玩个尽兴!不知,你是喜欢健壮的黑人肌肉男,还是满肚肥肠的中年秃头男,又或者是年轻气盛的古惑仔,不然,这几类典型**一起扎堆,几天几夜地喂饱你也不错啊——白若玫心底,不断冒出邪恶狠毒的念头。 白诗韵时而望着女儿,似乎也明白到女儿眼底的那些狠戾阴毒之色,时而垂下眼帘,心中的隐隐担忧更多。 她活了大半辈子,才彻底明白到感情不能勉强,这个大家都听过,不少人也经常拿来作分手理由的一句话。 感情,确实不能勉强!比如,唐展和那个好人,她心中的大好人,自打初中毕业后,这些年来,一心一意,倾心相待的女人就只有楚雅君,都三十年了,从未改变过。 只是,有些事,她明白得太晚!二十年前,楚雅君肚子里那个刚成形的婴儿,就那么死在她手里。有一段时间,她梦魇缠身。梦里,总有一个光溜溜的脑袋,睁大着两眼,眼神空洞,四肢不全,鲜血淋漓的男婴定定地盯着她,看得她全身发毛—— 真是罪过!那样的噩梦,很久没做过了,只是,她至今也忘不了梦里那个男婴。 这些年来,她没什么勇气,没什么脸面再去面对唐展和,楚雅君两夫妇。 苏温泽如果还喜欢小雀,即便没有其它女人插足,女儿不管做什么,恐怕也套不牢继子的心。 “妈,你没事吧?”出了电梯后,白若玫轻轻推着身边,脸色发白的母亲。 白诗韵摆摆手,挤出笑容,“妈没事,只是有些累。快四点了,熬夜真没精神。阿玫,你哥与别的女人那些事,你别管太多,听妈的,没错。” 白若玫心生些许歉意,赶紧点头,“嗯,知道了,妈,那明天你好好补充个美容觉。” 两母女走到电梯拐角处的白色房门外,按起门铃—— 很快,房门就被打开,白色,穿着件薄薄浴袍的男人站在门后,脸色如水,看不出丝毫表情。 “阿泽,阿玫见你不回家,担心出什么意外,我陪她过来看看。”白诗韵笑着,解释前来的原因。 白若玫笑颜如花,唤了一声哥后,就大大方方地走进屋去。 白诗韵后脚刚踏进屋,苏温泽猛地,哐地一声迅速碰上房门,稍显嘈杂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入耳。 听到这关门声,白诗韵的脸色微怒,回转身,面对继子时,又平静得只剩下招牌式笑容。 “阿姨,下次,就算我不回家睡,你们也不用特意赶过来,我不会出什么事。”苏温泽揉揉太阳穴,望了眼坐在水床边,假装若无其事的继妹,突然,头似乎都疼起来。 “阿泽,阿姨有些话想和你说,能否借一步说话?”白诗韵开门见山,提出邀请。 同一屋檐,他们生活了十多年,她很清楚继子的脾性。这次,半夜突然造访,倘若不是有要紧事谈,事后,继子恐怕要怪自家女儿三更半夜携母无故打扰,莫名其妙地烦人。 苏温泽点点头,“阿姨,那我们去隔壁房间说。” “阿玫,先在这里坐会,今早,你爸让妈代他问你哥一些公事。”白诗韵为免女儿继续追问,以丈夫的名义,以公事的幌子说道。 果然,白若玫点点头,“妈,哥,你们谈吧。” 隔壁房间,苏温泽走到饮水机,弯身,倒了杯温开水,递给继母。 白诗韵接过,满眼赞赏,继子确实深谙人情世故,待客之道,永远挑不出问题。她想了想,喝两口水,润润嗓子后,才开口谈及来访的真正目的,“阿泽,阿姨直白说吧。你爸已经知道阿玫肚里的孩子是你的,他非说要打掉。阿姨也了解过阿玫吸冰.毒的事,医生虽建议这孩子最好不要留,但孩子始终是无辜的,打掉太狠心了。” “你没退出国际刑警,那是不是还在继续调查菲律宾那起坠机案,有没什么进展?要不,阿姨给你引荐个人,他可能帮得上你的忙。” “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在做甚么?那人是谁?”闻言,苏温泽心下一突,却镇定地问道。他暗地里听从组织命令,接手调查五年前,菲律宾那起坠机案的事,除了叶庭鹰等人,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而白诗韵一介人妇,又整天宅在家里,没什么朋友,不问世事,更没理由知道。 白诗韵知道自己的猜想果真没错,再次沉声开口,“阿泽,还记得台湾菊英会的朱胜,朱老大麽?呵呵,阿姨曾是他的老相.好之一。三年前,我去探监时,那死鬼说国际刑警单位正派人追查两年前菲律宾那起坠机事故的幕后原因,估计海沙政府有得忙了。那时,我们海沙,就你一个是国际刑警成员,很容易猜想得到。” 苏温泽点点头,台湾菊英会的朱胜,因奸.淫两位未成年少女,以及捅死两名国外游客,立即入狱,被判无期徒刑。这事,已是23年前的旧闻。那年,他不过是六七岁的孩童,毫不知情。不过,后来加入国际刑警组织后,经常前去台湾高雄出行任务,结识了几位台湾本地朋友,才慢慢得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社团旧闻。 白诗韵是朱胜的老相.好,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起码,海沙市,很多人都知道。因为,当年,朱胜入狱后,菊英会四分五裂,白诗韵趁乱,抱着牙牙学语,刚满三个年头的女儿,也就是白若玫,逃回来海沙。她们被朱胜的手下追捕时,白诗韵走投无路,死活赖在警察局里,哭诉恳求警察代为照顾自己的女儿。因警察的介入,菊英会那些追赶前来海沙的古惑仔才无奈放过两母女,相继返回台湾去—— 这些事,已成为不少人的茶余闲话,很多叔叔阿姨辈的男女偶尔还会津津乐道。苏温泽又怎会不知,只是他不明白,继母非常痛恨朱胜当年强拐她,又为何还愿意去探监。 “阿泽,朱胜是阿玫的亲生父亲。三年前,病危的他数次派人传话,说临死前很想见见女儿。阿姨自然拒绝,但又担心他派人打搅阿玫,只得亲身前去台湾,拿阿玫的照片给他过目,算是了却他的心愿。老天终于开眼了,那死鬼坐牢后,百病缠身,老得很快,不到六十岁,头发全白了,病得奄奄一息,瘦成排骨一样,恶有恶报——”解释完前去探监的缘故后,白诗韵恶从心生,又满脸痛恨地咒骂起自己的老相.好,朱胜。 苏温泽垂耳听着,不作任何评论,待白诗韵咒骂完后,他才淡淡开口,再次问道,“阿姨,那你口中所说能帮上我忙的人是谁?” 那人绝对不是朱胜,朱胜,是不成气候了,只怕再过一两年,就会病逝升天。 ... ... 她的做法很自私,幼稚 “哦,阿姨差些忘了,那人是朱胜的好兄弟,叫李炳昆,老家在汕头,他今年七十多了,早已退出社团,不过在东南亚,尤其是越南,马来西亚,菲律宾的很多社团还有不少影响力。他两个儿子也来了海沙,就跟在高耀身边作保镖兼打手,叫李飞龙,李飞虎。李炳昆欠阿姨一个人情,我陪你去见他,他可能愿意派人帮忙打听你想知道的一些事。”白诗韵拍拍脑袋,马上解释道。 苏温泽侧头,陷入凝思。原来,李飞龙,李飞虎两兄弟就是李炳昆的儿子,李炳昆的地盘在东南亚那边,说的话确实很有分量。这李氏两兄弟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海沙,像狗一样跟在高耀身边,任人使唤,是跟他一样,父子不和? 凝思了一会后,他点点头,沉声道“阿姨,那就麻烦你帮忙安排下。” 父亲,苏豪续娶白诗韵,主要是因为迷恋白诗韵年轻时的貌美娇艳,白诗韵进门后,不到三年,苏豪就玩腻了。这些年来,白诗韵十分不得父亲的欢心,两人关上房门,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 母亲的死,父亲要负很大的责任,这些年来,苏温泽厌恨父亲,苏氏两父子背地里不时对骂,父子关系很紧张,闹得很僵。 苏温泽对这位不得宠的后母,不但不讨厌,反倒有些同情,态度素来是不冷不热。 “阿泽,你爸坚决要把你和阿玫的孩子打掉,阿姨相信你不会那么狠心。但他说的话,我们又不得不听,你看怎么办?”白诗韵见他凝思完后,脸上浮现一抹感激,趁机问道。 继子最喜欢与父亲针锋相对,她这样的问话,真是自然又得当。 苏温泽看了看手腕的机械表,再度开口,沉声道,“阿姨,他说的话,若没道理,又何须听。这事我自有分寸。很晚了,你和若玫别回去了,先在这房里,将就着睡。” 白诗韵暗自欣喜,平静地点点头,“嗯,那你先休息,明天开完会,你和你爸还要去北京。” 两人出来后,白若玫听完母亲的吩咐,再看看身后不远那张欧式,特别订造的名贵圆形软边沙发水床,心生些许失落,恹恹不乐地跟随母亲进了隔壁房间睡觉。大半个月,她与倾慕的大哥没亲.热了,但苏温泽,显然对腹部隆起的女人没兴趣,她不能自讨没趣。 **** 银沙湾,靠近海边,居山傍海,环境清幽,寸土寸金,是海沙最贵的地段。比如,他们这高尚小区,随便的简单独栋套房,起步价就高达九千万以上。 因地价太过高昂,银沙湾这边,只有两座小区,人烟稀少。因为背靠山林,春夏之交,周围鸟语花香,是海沙市真实的一处世外桃源。 这栋别墅,只有三层,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厨房,杂物房等,三楼,两间简约空阔,布置舒服的房间,并没有多余的其它房间。 当初,他以三十亿,毫不犹豫地买下这栋别墅,主要是看中这里的地理位置。屋子南面不远处,是翠绿的山林;北面,面对大海,蔚蓝的天际与一望无边的海平面交织一线。与爱人站在三楼,十多米高度,观看日落日出,多么惬意!而这张欧式水床,也是他前几年特意买来,作搂抱心爱的女人休憩而用。 但现在,似乎都用不着了!他心爱的那个女人,离他好遥远! 叶庭鹰先前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两人注定结下梁子,势成水火的局势已无法扭转! 小雀,等我,等我顺利完成任务,待叶庭鹰那该死的野狼落网后,我一定让你再回来我身边,或许,我们就能重头开始—— 屋内的明亮温暖,与窗外的漆黑清冷形成鲜明的对比。海风拂面,房间里的男人,甚至能够嗅到空气里参杂的海水味。 苏温泽那双浅咖啡的瞳仁定住,落在食指,中指夹住的那根香烟,嘴唇轻轻抖动了一下,带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那弧度若是笑容,那么,笑容恐怕也是苦涩,还有些许自嘲。人,都是会改变的,曾经不烟不酒的他也变了,迷恋上烟草味带来的放松—— 三年前,心怀满腔爱意,事业冲天的他望着身边女人的柔美浅笑,坚信男女互动式的真爱,强大到可以打败所有的隔阂,跨越所有的鸿沟。但事实证明,爱并不强大,反而脆弱,爱得越深,伤得越重!十几年的感情,因那些不雅床.照,瞬间破裂,难以修补! 三年来,夜深人静,他总是不知疲倦地自我提醒叶庭鹰那男人留给他的耻辱,难以磨灭的悲痛记忆比十几年的感情更强大,支撑着他继续追查叶庭鹰的把柄。 可是,追查,追查,都追查了快五年,菲律宾那起坠机案的幕后原因,依旧扑朔迷离。目前,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叶庭鹰创建的黑鹰会,可是,坠机案发生时,黑鹰会才刚刚成立,成员不过十,实力薄弱,根本就没有机会跨越国界,犯下如此大案后不留下丝毫破绽—— 而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理智告诉他:叶庭鹰根本就没有犯案动机。五年前,叶庭鹰年满25岁,刚进入叶氏集团,也是在那年才在暗地里创立黑鹰会。 菲律宾那架失事客机的所有乘客身份背景,他反复研究,查看了不下一百遍,所有乘客,包括那八名丧身的华人都与叶庭鹰,叶博宏,叶氏集团毫无关系。换个想法,倘若,叶庭鹰是被人雇佣而派人在客机上面做手脚,那雇请他的人又是谁,为何能藏得那么深? 上次,慈善珠宝拍卖会见面,凌霄纶似乎与叶庭鹰有些仇怨,可惜,姓凌的是彻头彻尾,杀人如麻的黑社会大哥,不然,拉拢他,或许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越想越烦,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 苏温泽躺在水床上打了个小盹后,很快又醒过来。他起身,朝落地窗外望去,水天相接的远处,已出现鱼肚白,鱼肚白很纯很纯,给人迷离的感觉。四周依旧无比静寂,看了两眼东方处的鱼肚白天色,再看看机械表,已是清晨近五点。给下属,江嘉良发了个短信,让江今天上午代其主持集团的季度例会,便解下机械表,安心眯眼休息。 大清晨,本该睡觉的时间还睁着两眼,意识清醒的还有唐逐雀,她等了一夜,叶庭鹰也没给她回过电话,莫名地恼火。三更半夜,熬夜等待某人电话时不觉累,直到天色发白,浑身的睡意不胜抵挡地袭来,她记起下午答应陪表妹去林艺厨艺学校,调好中午的闹铃,吞了两片安眠药,带着恼火的心情睡个回笼觉。 同一天的上午十点,凌霄酒店,古东然见自家老板用完早饭,支支吾吾了会,才开口问道,“总裁,恕东然多嘴,昨晚您明明有空,为何不接夫人的电话?” “东然,那你觉得她打电话过来是不是为了追问花苑那单工程的事?”叶庭鹰把嘴里的烤生蚝吞下,不答反问。 “应该是吧,总裁,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古东然更不解了。 “平时不注意,紧急关头,一个来电就想得到别人的鼎力帮忙,她的做法很自私,也很幼稚。东然,别说她,事情都办好了麽?”叶庭鹰摆手,阻止下属追问更多。他信奉天道酬勤,自助者天助!花苑这样的大工程,还救不了四面楚歌的唐建,那女人需要学习更多的课程。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现在什么时势,高健然与顾诚私下谈好,一步步逼死唐建。唐建除了在建筑领域空有良好的声誉,资金素来不足,倘若接不来其余工程,先前花在花苑工程的成本都收不回来。唐氏夫妇竟然还不慌不忙,还跑去香港等外地与人商谈融资的事,唐逐雀那女人甚至傻乎乎去跟高健然理论,唐家那家子是不是都愚蠢得无可救药了。 融资,当然是必要的,但不急在一时。眼前的障碍物没清除,想持续往前走,很困难。为今之计,唯有先把高健然,顾诚的计划扰乱,让他们分身不暇—— “总裁,或许,夫人她可能不太相信高健然会较真对付唐建,毕竟,他们始终是表兄表妹关系。”见自家老板脸色不太好看,古东然也微微蹙眉,猜想道。 “什么可能不太相信?东然,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也这般见识。”叶庭鹰挑高了声线,脸色一沉。 古东然马上小鸡啄米般,把头垂低。 人性,十分有趣好玩!一事无成的人,即使犯了小错,这种错误极有可能也会被人放大好几倍。普通老百姓,对于春风得意,权钱两得的商场大腕,反倒认为他们成功前的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应当的,哪怕有些所作所为确实不光彩,甚至很可耻自私! 换句话说,某种程度上,人类更容易接受成功者的不齿错行,往往,也更喜欢放大失败者的过错! 想到爷爷小时候给他传输的这些人性哲学理论,叶庭鹰嘴角又咧开了,“时间刚刚好,东然,我们走,去看看高健然的人.妖**。” 五分钟后,黄色的蝙蝠直奔高天股份集团正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的地点,高天大厦。 ... ... 混乱的记者招待会 那辆黄色蝙蝠跑车一番风驰电掣的疾驰后,高天大厦门外,古东然停了车,跟在老板身后,朝商务大厦的正门方向大步走去。 那扇旋转的,三十多公分厚的防盗玻璃大门旁,四名西装革履的保安人员排成一行,快步迎上来,齐刷刷地躬身弯腰成90度,作请的姿势,齐声道,“叶先生,您好,快请进!” 叶庭鹰,古东然两个男人刚走远,为首的那名保安掏出传呼机,“飞虎大哥,叶先生他到了,快通知老板。” 那男人口中的老板指的就是高耀,高耀现在几乎不理会公司的事,但记者招待会这种场合,他身为高天股份的董事长身份,还是要按时出席。 几分钟前。 二楼的接待厅,原本熙熙攘攘,争相访问的诸多记者传媒朋友在两位司仪主持人的礼貌性提醒下,终于端坐在主持台下面的椅凳,却依旧争相发言抢问起来。 “高董,听闻你长子高浩然先生因感情不顺,两周前,在维也纳酒店停车场醉酒闹事后,又吞服整瓶安眠药自杀,他没事了吧,醒过来了吗?他与白小姐有什么感情纠葛要闹到自杀收场呢?如果你儿子醒过来,你们高家与苏家的商业联姻还会不会继续下去——”其中一名男记者快人快语,抢先一步,身子往前挤去,拿着话筒放在下巴处,大声问道。 不少记者纷纷呼应,这些问题也是他们想确认,想知道的。 台上。那张可容下五人坐席,铺着红布桌帘的长型方桌后面。坐于正中央的高耀闻言,脸色沉了沉。不慌不忙地跟一位主持人打个眼色。 那主持人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马上赔着笑脸,朗声道,“各位记者朋友们,非常谢谢大家对我们高副总这么关心。但今天,我们高天股份召开这个记者招待会,主要是想向传媒交代下花苑工程的进度事宜,并借此机会澄清下,我们高副总醉酒闹事确有其事。但并不是因为感情不顺而自杀,而是酒醉后,两眼视线模糊,看不清而误服了药物。” 那主持人的话音刚落,记者们发言提问的热情却没被压下去,反倒更踊跃了。 “那请问为何是醉酒后误服药物?整瓶安眠药还能看成什么药物啊,莫非,你们副总还有什么隐疾?那晚,前去维也纳酒店吃饭的一名客人捡到高浩然先生的手机。尚未来得及交还手机,他无意中看到短信草稿箱里有两条未发信息。” “各位朋友,那匿名的客人向我们杂志社爆料称,信息内容是:玫玫。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喜欢漂亮衣服,我定期给你卡里打钱。你喜欢项链首饰,我竞价拍下粉色.魔法送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买来送给你。我这么喜欢你。为何你还要背叛我,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你不说清楚,我绝对不和你分手!” 发言的还是方才那名男记者,他拿着份采访稿,大声朗读起高浩然手机短信里的内容,朗读得很是煽情,随着煽情的话语,接待厅,熙熙攘攘的人群再次制造一片嘈杂声—— 高天股份,大集团的太子爷,痴情醉酒,不满女友的背叛,闹到为豪门艳女千金自杀,这样的新闻,很有娱乐价值,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极具爆炸性。 有些记者甚至低声揣测白若玫是给高浩然戴了绿帽,有了野种,才闹得男方醉酒闹事,又吞药自杀;高浩然昏迷不醒,高家三小姐,高水然又是随母住进高家,与高家其实并无血缘关系,那么,庞大的高氏集团自然就交由高家次子负责打理,这次,高健然捡了大便宜—— 坐在父亲身侧的高健然脸色黑了下来,脸色不好看的还有一旁的几名员工。 “阿健,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之前不是让你派人查清楚你哥醉酒时把手机掉在哪,这么多天了,也没找回来;还有,不会说话,故意来捣乱的闲人也放进来?你是不是嫌我们高家还不够丢人?”高耀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不高兴地偏过头,开始质问起次子。 父亲这样质问,让高健然更拉不下脸来。他没想到那名男记者会这样堂而皇之把大哥手机信息的内容当着传媒的面,大声读出来,碍于形势,怕事情闹得更大,又不好此刻驱赶那名记者离开,只得唯唯诺诺地对父亲解释道,“爸,这事我先前毫不知情啊,我怎么知道哥平时烟酒都不沾,会突然喝醉酒,还在外面发酒疯,以至于丢了手机。如果,哥没自杀,没喝醉酒,就不会给人说闲话的机会了——” 长子躺在医院里,昏迷多天不醒。现在,公司连简单的一场记者招待会也被人这样说三道四,次子办事不力,事后,关键时刻不想办法补救,还只会说风凉话,高耀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刚拿过话筒,准备拍拍惊堂木,让台下的记者们全部人都安静,接待厅门外走进来的那抹蓝色身影瞬间止住他的动作。 “叶先生,您好,您怎么过来啦?”高耀始料不及,又处于万分气愤的关头,见了来人,却慌忙,又乖巧得跟刚进门的小媳妇,马上奔着迎上去,躬身打着招呼。 刚才,李飞虎两兄弟见老板气冲上头,根本没找着机会通报。 不少记者见了来人,一窝蜂冲到叶庭鹰面前,团团围住他,七嘴八舌地不停发问,“叶先生,您今天过来,那叶氏集团是不是准备跟高天股份合作花苑这单工程?请说两句——” 李飞虎,李飞龙两兄弟,古东然,还有五个保安,两手张开护在自家老板身侧,拦住潮水般涌近,七嘴八舌,不停发问的记者们。 “高先生,你们这里都乱成一锅粥了,看来,本人没打招呼就过来,来得真不是时候,给你们更添麻烦。”叶庭鹰附在高耀耳边,淡淡的语气说道。他省去客套话,平静地看了眼身旁叽叽歪歪不停的人群。啧啧,他还没使出杀手锏呢,这记者招待会就已是这般状况。高健然,看来,也没有做好什么准备功夫嘛。 “肯定不会,不会添麻烦,只是不知叶先生亲自过来是有什么事?”方才还怒气冲冲的高耀神经反射般赔上笑脸,只是,那笑脸太过勉强,他第一次体会到笑比哭更难受的滋味。 “你们高天股份今天不是要向公众宣布花苑工程的进度嘛,本人很有兴趣,顺路过来听听。他们很吵,有没安静点的地方?”叶庭鹰抚了抚额头,蹙眉。 高耀赶紧点点头,走在前面,领着贵客朝侧门方向走去,刚离开接待厅,他就不解问道,“叶先生,请去会议室谈,不知您怎么也对花苑这单工程感兴趣?” 他脸上虽然挂着疑问表情,心中却已作些猜想。意欲顺利接下花苑这单工程,除了高天股份,便只有唐建。前几天,外甥女还上门问起他这事来,但叶庭鹰绝不会为了任何人多管闲事,他留意这男人足足八年,早已摸清他的底细,自私自利的处事方式。此次亲身前来,怕是还不知有什么其它目的。 “高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本人直说,这单工程你外甥女有跟本人提及过,唐建希望与你们高天股份一同合作,你怎么看,有没合作的余地?”叶庭鹰的问话果然很坦白。 高耀脸上恭敬的笑容丝毫不变,微微垂首,用着大嗓门应道,“叶先生,当然有合作的余地。这事我与小雀早谈好了,现在就等健然与我大姨子,展和他们两夫妇慢慢商谈工程的细节。飞龙,还不快让人去给叶先生倒茶来,要上等的普洱。” 高耀不作多想,赶紧一口就答应下来。次子高健然早已请了几位著名建筑师勘测地质,打造前期地基,罗列成本预算表等,花苑这工程能与唐建共同合作,绝对会大大缩减工期,减少工程成本预算,对他的公司并无坏处。 何况,讨好叶庭鹰,可能没什么好处,但激怒了他,铁定没好果子吃。叶博宏,叶庭鹰两爷孙,都是相当记仇的那类人。比如,三十年前,某次,楚少成随口控诉叶博宏做事狠辣,太过不择手段,下三滥手段也用得不少,随后不久,楚家珠宝连锁店落得的低价贱卖下场便是叶博宏记仇报复的后果—— “很好,高先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有你这句话,本人就绝对不怕你外甥女再闹不高兴。普洱不适合我,本人还有事,先走了。”叶庭鹰对一旁的贴身保镖示意下,古东然马上过去为他打开会议室的门。 踱了几步,叶庭鹰仿似想起甚么似地,侧头,对身旁的男人沉声道,“对了,高先生,我们叶氏集团预计在八月份,在银沙湾那边兴建个度假式酒店山庄,你们高天股份可有兴趣?” 高耀两眼瞪圆,又惊又喜,腰板弯得更低,拨浪鼓地点头,“有兴趣,有兴趣,但政府之前不是说过银沙湾那边不准再兴建任何商业性大楼麽?”(未完待续。。) ... ... 丑闻风波 “政府那边可以由我们去沟通。你们高天股份,是海沙市房地产行业的标杆企业,又是我们叶氏集团长期的合作伙伴,这项目找你们搭档,信得过。”叶庭鹰应付两三句,继续往前走。 几人返回媒体接见室。 显然,刚刚的几分钟前,高健然做了些后期安抚工作。此刻,偌大的接见室,已多了十几名维持秩序的整装保安人员,原本熙熙攘攘的记者们不再那般混乱,全部安安分分地端坐在椅凳上面。 高耀领着叶庭鹰,在高健然身旁坐下,而后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大嗓门宣告道,“各位,我高某人的家事实在不宜多说,今天,我们高天股份召开记者招待会,主要有两件事要公布。” “首先,花苑世纪工程将会在一个月后准时开工,另外,鉴于工程规模庞大,耗时长,我们已决定邀请建筑业的龙头老大—唐建实业有限公司,进行全方位的合作,包括工程的管理以及施工的计划安排。下面由小儿向大家简短介绍下工程目前取得的进度。” 父亲话音刚落,高健然拳头骤然握紧,他轻轻咳嗽两下,松开拳头,清了清嗓子,才不快不慢地接话道,“没错,花苑世纪乐园,可谓是我们海沙市半世纪以来最大的一单工程,万众瞩目,容不得出任何质量事故。当初,国土资源局把工程先批给唐建实业有限公司,绝对是考虑到唐建在建筑领域的丰富经验。但最终申报成功的是我们高天股份,为何呢?” “因为国土资源局力邀的数位著名造价工程师经过实地考察。加上模拟施工方案,必要的建材。人力资源统计,作出成本预算后。得出的结论是工程为期至少三年半,耗资不下于八百亿,而唐建实业有限公司,目前尚未能**担负得起如此巨大的工程。” “而我们高天股份与唐建实业有限公司的合作计划只是暂定,具体细节还有待商榷。下面,先有请本公司,主要负责此单工程的首席项目工程师,沈堔麟,为大家作一个初期施工方案的详细介绍。谢谢各位!” 高健然并没照父亲吩咐。亲自介绍工程目前取得的进度,解释完唐建为何不能独自接下花苑这单工程后,对身旁坐着的男人点头示意,又把介绍施工方案的绣球抛给了一名资深员工。 沈堔麟起身,对台下的几十名旁听者点头,一番自我介绍后,道,“根据我们项目部编制,不断改善的施工分解图与初步商定的施工配合事宜。我们最后决意采用模版与降噪施工方案,二者结合。施工方案报告比较琐碎繁杂,在此细说会浪费时间。大家不妨看看我们初定的施工平面图,对施工目前的进度就会一目了然。” 沈堔麟介绍完。朝一旁站着的女秘书挥挥手,示意。 那名女秘书点点头,打开投影仪开关。靠近白墙的那块投影布,很快如瀑布般快速平铺落下。两秒后。投射在投影布上面的图像并不是什么施工平面图,而是定时播放的照片幻灯片。 照片里。某张可躺十余人的豪华大床,赤.身裸.体的男人两手搂着位金发美人儿,两人都衣不蔽.体,脸对脸,笑容满面。金发人儿一头纯净的金发,五官精致,女模般纤细的身段瞬间就吸引了台上台下等人的焦点,照片中的男人,俨然好熟悉,好熟悉—— 这张照片是炸弹,瞬间引发了更大的争议,骚动。 “哇,高健然先生,那男人是您啊!” “我没看错吧,这位金发美人是不是今年获得国际变.性模特大赛冠军的安德烈?”某位女记者瞪大双眼,大声惊呼起来。 “天啊!真看不出来,高健然先生,原来你竟然喜欢人.妖!” “高先生,您是什么时候与安德烈这变.性模特冠军在一起的?你与不男不女的模特一块,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照片里是什么地方的酒店,你们经常去那里约会吗?请说说——” 七嘴八舌,尖叫着热议的男女,再次像炸开了窝般群情汹涌起来,一窝蜂冲上前去,两手拿着照相机,对准投影布,就咔嚓咔嚓地快拍着,闪光灯此起彼伏—— 大家都预料不到,最先作出正确反应的是那名主持人,他快步上前,慌忙把投影仪给关闭。 破天荒!第一次,有叶庭鹰在的公众场合,媒体八卦记者们的两目焦点,相机镜头却统统转移到别的事物上去! “高先生,对于你儿子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感到很抱歉。但这些传媒记者简直疯了,我们总裁要先一步离开才行。”与此同时,古东然俯首,对一旁被突如其来的闹剧惊呆住,呆若木鸡的中年男人恭敬地提醒道。 古东然的话语把彻底傻呆住的几位男人,包括闹剧的始作俑者—高健然全部拉回现实来,高耀赶紧苦笑道,“叶先生,让您见笑了,真是很对不起。飞龙飞虎,傻站着做甚么,你俩还不赶快护送叶先生离开?” “不必送!高先生,银沙湾那区度假山庄的合作,我们以后再抽空谈谈。这些狗仔八卦记者实在够吵,告辞!”叶庭鹰脸色平静,摆摆手应道,不满地瞥了眼台下不顾保安的奋力阻挠,依旧尖叫着发问,以及一个劲抢拍的人群,这些狗仔队的热情超出了他的意料! “是是是,叶先生,您慢走!”高耀躬身弯腰,送着贵客。 “飞龙飞虎,你俩还死在这里做甚么,还不快去叫多点人来,速速赶他们离开?!都是饭桶,你们是不是想气死老子?”待蓝色身影出了接待厅,高耀的怒火再也按压不住,朝身旁的两位贴身保镖怒吼道。 “公司花这么多钱养着你们这帮蠢货,连开个记者招待会也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吼完,不顾那些记者们的存在,他吹胡子瞪眼,指手画脚地低声怒骂着一边站着,公司的那几位资深员工,尤其是工程部的首席工程师,沈堔麟以及那位女秘书。 看来,那位女秘书也着实是吓呆了,身子怕得发抖,任由大老板指着鼻子怒骂,不发一语地垂着头。那张妆容得体,美丽娇艳的脸颊也被吓得惨白。 沈堔麟的面色还算冷静,只是低着头,接受老板的辱骂。 高健然被那些八卦记者拥堵,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一时又离不开。他气急盛怒,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此刻,群情激涌的记者们的发问不再客气。有些事会越描越黑,他百口莫辩,只是沉默着,双唇禁闭,一个字也不说。 十多分钟后,这出笑话,总算在飞龙飞虎两兄弟带领几十个保安前来,驱赶八卦记者离开接待厅的急救措施中结束。 偌大,空落落的接待厅,只剩下这次记者招待会的几位主角。 “一帮蠢货,没脑子,还什么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连文件被人偷偷调换也不知道,真是蠢货!沈堔麟,你,你的秘书,还有你们三个,都不用再来公司上班了,全部炒掉,全部炒掉!”高耀气不打一处来,没有闲杂人等在场,更是放开了大嗓门,痛快地骂骂咧咧。 “爸,有句俗话:有心人害无心人,防无可防啊。这事,根本就不是他们几个的错,不能解雇他们,堔麟他们几个一直负责花苑这单工程,炒掉后工程进度肯定被拖慢——”炒掉这些员工?高健然脸色更难看了,又急又怕,他硬着头皮求情。这些员工,全是他早些年,一心栽培拉拢的心腹,用以压制大哥,寻机拉大哥下马的队伍。 “畜生,闭嘴!全世界有那么多女人你不喜欢,偏偏喜欢半男半女的妖怪,老子高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丢尽了!”高耀厉声喝止住次子的劝解。 “这帮废物,老子想炒就炒,哪轮得到你做主!畜生,你也不用再管公司的事了,回家老老实实呆着。老子手痒痒,去好好赌几把,今晚再回家和你算账!”高耀骂了几句后,懒得理会这些烂摊子,大步离开。 高健然望着远去的父亲背影,眼里的盛怒越来越明显,拳头死死地握紧,都什么时候,父亲还去叶胜赌窟,简直无药可救了—— 大嗓门的高耀以及李飞龙,李飞虎等人离开后,接待厅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高总,您没事吧?那我们是留是走?”好几分钟后,沈堔麟首先打破沉默,走进自家老板身旁,问道。 “没办法,就先停职吧。我爸脾气跟牛一样倔,他这样生气,我恐怕也保不住你们几个。等过些天,这事淡了点,你们再回来。你们四个先离开,堔麟你留下。”高健然缓缓松开拳头,挥挥手,让其余四名下属离开。 那四名员工离开后,偌大的接待厅,便只剩下两个男人,两人脸上的肃穆,让室内的空气也显得更为死寂。(未完待续。。) ... ... 坏事传千里 “高总,要不,让律师团与那些记者交涉,警告他们别乱登报,别乱说话?”望着老板盛怒的眼眸,沈堔麟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出身普通,自幼品学兼优,二十七岁就获得建筑行业最高的工程师执照,苦苦打拼了十几年,才跻身进.入大集团任职高层:高天股份的项目部总工程师。如今,难道因老板这样一件丑闻,就要被人无缘无故解雇,实在不公平,他很不甘心! “不,这样根本没用,众口难掩,就随他们去说吧。堔麟,你拿着这笔钱去旅游,先休个假,过些时间我再通知你回来公司。”高健然从裤袋里掏出长型皮夹,再从皮夹里拿出现金支票簿,几笔填上金额,签上名字后,嚓地一声撕下一张支票,递给下属。 沈堔麟看了眼那张支票的金额,两眼瞪大,不敢置信地问道,“高总,这,这钱您是给我的?” 难怪他不敢置信,这张五百万的现金支票,已经是他最近看中一栋近郊别墅的成交价。 “嗯,花苑这单工程,你真的花了很多功夫,做得不错,这是报酬。”高健然点头,意味深长地赞赏道。 “哪里哪里,这是下属应该做的,高总,多谢您的帮忙,不然,顾诚又怎会那么信任我——”沈堔麟不忘拍起老板的马.屁,感激涕零地笑着,把支票放进口袋。 沈堔麟离开后,高健然鬼使神差地再次打开那张合照,凝望着投影布的那张照片。两眼里,渐生渐长的那股盛怒又腾腾燃起。脸色因为怒气,扭曲得有些狰狞。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望着,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他才把投影仪再次关闭,接过来电。 “二哥,你现在在哪?突然有很多八卦记者围在我们家外面,公司出什么事了吗?我还能不能出门?”电话另一端,是有些尖利焦躁的女声。 “哦,公司没什么事发生。水然,这几天你哪里都别去,乖乖呆在家,要什么零食,就打电话让人给你送过来。” “二哥,公司真没事吗?可是,我已经约好表姐,下午一起过去厨艺学校上课,上周。我还没学会怎么做鲍鱼蒸鸡——” “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家里没饭给你吃么?叫你别出去就别出去!对了,让你妈也少出门打麻将,就这样!”高健然生气地打断继妹的话。 那边还未来得及继续说话,他就把电话挂了。怒骂一句,“叽叽喳喳的拖油瓶,真烦人。看来,要早点把你嫁出去才是!” ***** 高宅。某间小姐的卧房。已挎着白色真皮双肩包,全副武装。准备出门的女人听完电话另一头的吼声,不高兴地把手机抛到床上,不满地控诉,“魂淡,瞎吼什么,大哥还没死,只是躺在医院呢。如果不是我妈吩咐有什么事要出门都先跟你提前说一声,小女子还懒得给你打电话,出个门你还管不着——” 女人控诉完,来到窗前。她朝外远望,不远的黑色大铁门外面,不知何时已聚集了一群扛着照相机,男男女女的狗仔队,这些八卦记者起码有近七八十人,把那条宽阔的车道堵个严严实实。 他们高家在海沙虽属豪门,绝对是那些八卦报纸关注追踪的对象之一。但继父生性暴躁,嗜酒如命,目中无人,听说年轻时,做了一件臭名昭著的坏事:曾经使用暴力手段,将尾随他好几天并不断偷拍的几名记者,私底下狠狠教训了一顿。 那事宣扬出去后,便几乎没有八卦记者再敢纠缠跟踪他们高家的人。就算大哥为情所困,自杀住院,昏迷多日不醒这天大的事,很多八卦报纸也只是揣摩,并加以想象地描述几个三角恋等花边小故事,并未成群结队来到当事人家里追问。 今日,却这么多狗仔队不顾同行惨痛的前车之鉴,胆敢来到家门外围堵,公司,或是家人的**又被人揭露了,当然,肯定还是很有爆炸性的**曝光! 女人略一思索,赶紧放下那个容量不小的白色双肩包,开启平板电脑,打开网页,热点新闻的惯用网页,移动几下鼠标后,鼠标定住,某条大字体标题:豪门少爷与变.性模特相拥热恋,有图有真相,马上吸引住她的目光。 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异性脸庞,以及性感的国际变.性名模的精致五官,这对男女相拥在一起,面对面,展露笑容的照片,女人两眼瞪得比顶级龙眼还大,几乎把脸颊都贴到平板电脑屏幕上面去,久久地看着—— 十多分钟后,看了一会万千网友的无数负面评论,女人唉了一声,咧开嘴角浅笑,笑容既无奈又嘲讽,她抓过手机,拨打着电话,“表姐,二哥与安德烈那位变.性模特开.房时被人偷拍了照片并被传上网,有没看到啊?” 很快,女人不断点着头,“嗯嗯,表姐,我知道啦,二哥虽然老是欺负我,但好歹是一家人,我不会多嘴说他甚么。只是,真没想到他这么重口味,因这事,爸妈肯定又得吵闹好长时间,真是家无宁日,惨绝人寰啊——” “唉,表姐,你真是比老太婆还啰嗦。还记得小时候隔壁家那个大胖子不,他掉湖里小女子都愿意拉一把,又怎么会落井下石,不说这些了。妈的某位麻将友家里开海味铺,妈赢了麻将,开心,买了太多天九翅和两头鲍回来,家里吃不完,我还打算拿去上课时用。但现在用不着了,家外面很多八卦记者,今天就不去上课了。” “对了,表姐,我的那位表姐夫有没偷吃?男人都喜欢偷.腥,表姐你看严点,男人管不住就去管那些莺莺燕燕。不是水然吹嘘,我妈打压小三的本事一流的,你真可以偷偷经——” 与表姐一番唠叨后,女人放下手机,从白色双肩包掏出那大包小包的海产品,全部放回零食柜里,再次坐在电脑桌前,消磨时间。 ***** 坏事传千里,这话永远是对的! 距高天股份召开的那个记者招待会还不到两个钟头,很多新闻网站,社区论坛,微.博等社交平台,甚至很多八卦杂志报纸都开始加班印刷着不久前的那宗劲爆丑闻。其中,网上那些带实图,以这宗丑闻为中心的不少花边故事点赞量很快过十万,习惯于网上溜达的那些网友纷纷跟帖,热议云云,当然,其中大多是负面的评论。 楚雅丽虽然对这宗丑闻也是大吃一惊,但基于继母的身份,想着为继子出一份力,于是得知后,第一时间就试图电话联络那些相熟的杂志社,帮帮忙,高抬贵手,别登那张继子与变.性模特的合照,但很多杂志社都以传媒和公众有言论自由理由婉拒。 海沙市的老百姓,很显然,又多了不少嚼舌根的话题。先前,高家长子高浩然因水.性杨.花的女人,白若玫自杀不醒,现在,次子高健然又被爆料,与变.性模特安德烈厮混在一起,这两宗事件发生的时间差不离。很快,全城的男女老少,茶余饭后,像英国人见面时谈天气般自然,自觉地就谈起了高家两兄弟的丑事。 当天下午三点,高氏集团的股价就开始往下跌。股价的跌落,使得高家两父子的争吵,毫无预料又再度上演,争吵完后,高耀两父子陷入冷战。 “才半天,股价就跌了7%?别说那些老子听不懂的话,到现在,公司一共亏了多少钱?” “滚你丫.的,慌什么,亏了才三四千万,这点钱,老子公司赔得起,怕什么!再帮我看着点,有最新情况直接打过来,不,每隔一个钟头,你就打给老子——”高耀从叶胜赌窟回家后,就瘫坐在厅里的那张意大利手工沙发椅上,满脸怒气地跟公司的下属谈起股市的变化。 高耀嘴里说着没事,心里却是怒海滔滔。真他.娘的操.蛋!仅仅半天时间,就丢了几千万,这几千万,是他好几个月的赌本了—— 再说,他哪里懂得如何控制股价这些,听见下属声音颤颤巍巍地跟他报备股价的跌幅,说公司亏损情况很严重了,该怎么办才好—— 他更是又气又急,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高耀是独生子,自打娘胎后就受尽父母宠爱,年轻时候,他跟在经商多年的老爸老妈身边混日子。18岁就娶了第一任老婆,20岁左右就有了两个儿子,整天只懂得吃喝玩乐,花天酒地,是海沙市典型的开山二世祖。 慈父慈母多败儿,他老爸老妈对宠爱的独生子完全没什么要求,公司的事,高耀一直很少接触。后来,他老爸老妈都年老,体力不支,知道要交棒给儿子,但已没时间再教育独子,双双逝世后,两个男孙也学有所成,留学归来,自然开始管理公司。 综合各种原因,高耀,除了装模作样地指挥下属干活,什么管理理念,谈判原则,一窍不通!(未完待续。。) ... ... 半斤八两 高健然显然也知悉公司股价的狂跌状况,他抱着双臂,闷声坐在另一边,脸色同样阴沉得让人不愿直视。 他两手抱胸,冷眼看着,这位危机当头,却只顾气呼呼地抽大烟的父亲,嘴角不禁浮起自我嘲讽的笑意。照这样下去,几代祖宗辛苦打下来的集团公司迟早也会败在只会赌博酗酒,财大气粗的父亲手中。 另外,吞了整瓶安眠药,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那位大哥,为人老实,没有老板架子,所以人缘很好,但是,留学攻读企业管理学多年,是理论派,没有魄力,没有出众的筹谋能力。 高健然越想,嘴角的那抹嘲讽的笑意中,参杂了自我得意的神色。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够力挽狂澜,拯救慢慢走下滑坡的家族企业呢—— 大哥,父亲都庸碌无能,这倒无所谓,但这些年来,高健然尤其忍受不了的是:父亲高耀对叶博宏,叶庭鹰两爷孙巴结讨好的奴才样儿,那奴才样儿真是看得他满腹恶心! 高耀吞吐着嘴边的大烟,一圈圈灰白的烟雾萦绕周围,他斜眼,不经意看见次子嘴边的笑意。其实,次子经常这般浅笑,但唯独这次,他看得怒火中烧,想到儿子抱着不男不女的人.妖在床上做那回事,他甚至觉得嘴里那股熟悉的烟味也莫名地腥臭,不好闻。 “畜生!死畜生!你以后都不用再去公司上班了,丢人现眼。飞龙,你现在叫三四个兄弟过来。全天候围着二少爷,别再让他出门。”高耀不是个善于控制情绪的货。他觉得愤怒,便要把愤怒发泄出来。 闻言。高健然嘴边的笑弧更是慢慢荡漾开来,他的父亲,这一天,已不客气地怒骂自己畜生不下于十次那两个字他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儿子若是畜生,那老子难道还很神圣麽—— 他拍拍手,起身,冷言道,“不必派人跟着,大门外。狗仔队那么猖狂,我这个畜生出去,难道不怕被人追长问短麽?反正你也骂完了,我上楼去休息。” 语毕,高健然健步上楼去,制造出一阵沉稳的男人脚步声。 高耀把手里的那根大烟重新又狠狠塞进嘴巴里,嘴巴动了几下,再次吞云吐雾,这会儿。他吐出的灰白烟雾更浓更密—— 高健然刚返回房间,锁上房门,就拨打着电话,嗓音低沉下来。问道,“顾诚,你他.妈终于愿意接我电话了?我的那些风.流韵事你少问!下午三点开始。我们高天股份的股价就狂跌,想办法帮我稳住。不然,大家就鱼死网破!” 股价狂跌时。有人趁低价大量买入,到时候,等价格回涨,再以高价放出,借机大赚一笔,这些赚钱方式,恐怕初级的炒股者都会懂得一些皮毛,只是,很多人不够资金,做不成事。 高天股份的股价跌幅已达7%,估计还会持续跌一段时间,倘若有人趁机暗中买入超过25%的股份,就理所当然地成为高天股份的大股东之一。当然,他最担心的是叶庭鹰那男人趁机捡大便宜,毕竟,现在,海沙市最有实力大量买入股份的是叶氏集团,而叶庭鹰,最喜欢趁机吞并大大小小的公司。 “呵呵,高先生,你的风.流韵事真是与众不同,鱼死网破这词儿用得真好啊,但我和你,阁下觉得哪方才是鱼?”顾诚以淡淡的口吻,慢条斯理地反问道。 高健然把手机捏紧,指尖微微发力,脸都气得绿了,思虑几秒后,才沉声,再次道,“顾诚, 你背着陈局勾.引他痴傻小女儿的事,真以为没人知道?相对于你,我与安德烈的这件风.流韵事已经很光彩了。你想我逼死唐建,我已经按照合作协议照做,你不帮我把股价稳住,大家就一拍两散,但我不保证你的那些丑事还藏得住!” 大家都是半斤八两的男人,做过的污垢丑事又何止一两件。国土资源局的现任老局长,据说,陈局的三千金因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是痴傻天真的小妹子,被顾诚用两包棉花糖,在君豪酒店的男厕就哄骗着失了身,这事是路人甲,沈堔麟无意看见的,也是能与顾诚谈判的有力筹码。 “高健然,无凭无证,少来瞎说!嗯,你说逼死了唐建?今天下午,你那位赌鬼父亲已当着传媒记者的面,答允让唐建也参与花苑工程的合作,那这事你怎么解释?”顾诚先是微怒地喝了一句,然后,又淡淡的口吻,质问道。 “唐建能参与工程,是叶庭鹰与我爸协商的,这事不在我责任之内。顾诚,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你不帮忙稳住我公司股价,你欺负陈局小女儿的那件丑事定然包不住,当然,你贪污收款的那堆烂摊子也会被人抖露公开。”高健然的脸马上拉长,父亲的做法,他虽也有不满,却制止不了。顾诚,混了多年官场,脾气,,忍耐能力,倒是收放自如了,真不能小觑。 “呵呵,貌似这通电话我真不该接,好吧,先让我想想办法。”顾诚似乎妥协了。 “嗯,这就不用劳烦你再想了,先挪借一笔资金给我,我想办法回购部分公司股份,挽回外围投资者的信心就好。”见对方妥协,高健然的语气也好听了不少,坦然解释道。 “这样啊,那要多少?”顾诚问话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先借我五十亿。”高健然明白地求助。 “五十亿?你疯了!这么大一笔钱,我暂时筹不到,顶多先借你十亿。”顾诚叫了起来。 “是你疯了!才十亿怎么可能稳定得了我们公司现在狂跌的股价?最少三十亿。先不和你多说,你好好考虑考虑,今晚十点前给我答复,别忘记,花苑这单工程你也收受我们不少好处。”高健然沉声说道,挂了电话。 才十亿,即便以现在跌了7%的高氏偏低股价,也还买不到公司一成的股份。五十亿,是不高不低的要求,他除了要回购部分公司股份,还得建立私人账户,把他在公司的股份资产增大些,成为继父亲之后的第二大股东才行。不然,哪天叶氏集团真的趁势打进公司,父亲是外硬内软的软柿子,没用处,而公司那些股东又是见风使舵的家伙,都靠不住! 高健然心里一番思量,又拨打电话给相熟的朋友,继续求助—— ***** 两天后的晚上八点。 高健然与那位变.性模特安德烈的暧.昧合照在唐宅也掀起了小小风波。 高耀这两三天都喝得半醉,听完公司那些下属的股价跌幅报备,饭桌上,借着酒劲时常发怒,一会骂长子懦弱无能,要死不死;次子心理变.态,喜欢半男半女,丢人现眼,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娶到门登户对的老婆;楚雅丽这个后母只会打麻将,逛街购物;连最无辜的继女高水然也受了不少辱骂。 楚雅丽是辣椒性子,火爆脾气一点就着,与丈夫大吵一架后,拉上女儿又跑到姐姐家哭诉。 来到唐宅后,楚雅丽开口便开始生气地控诉丈夫的蛮横无理行为;高水然劝也劝不住,跟随表姐上楼后,就侧躺在表姐卧房的床上,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唐逐雀看着捂住脸,陷入低声哭泣的表妹,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十年来,小姨改嫁后,每每与姨父吵完架后,总是要来找母亲控诉,寻求安慰,很快小姨那两夫妇又没事。这种日子,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她都习惯了。 只是,家庭饱受争吵,琴瑟不和,受苦受委屈的是高水然,这些年来,她隔三差五总是哭泣,为了继父与母亲的吵闹哭泣。 “水然,来,先抹干眼泪,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吃完饭,你好好睡一觉。”唐逐雀坐在床沿,把纸巾递给表妹,劝道。她再次觉得,当年小姨改嫁给高耀是天大错误的决定,也再次觉得,表妹应该尽快找个懂得疼爱,有责任感的好男人,比如邱建平,嫁出去。 高水然接过纸巾,抹干眼泪,鼻涕,翻身跃起,两眼红通通地望着表姐,眼泪再次慢慢地从眼眶里漫了出来,很快又濡湿脸颊。 唐逐雀看得心疼,不过,从她亲身经历得知,哭泣过后,悲伤的心情确实会得到缓解。所以,她不制止表妹的痛哭,只是不时递给表妹纸巾。 一个女人在哭泣,另一个女人看着别人哭泣—— 时间过得很快,三十多分钟后,已是夜晚九点多,高水然终于止住了哭泣,哭得都有点打嗝,“表姐,我,我头痛,想,想睡觉。” 待表妹躺床上睡着后,唐逐雀搬了平板电脑到隔壁书房,又开始调查某些资料。 前些天,桃姐说的话,她没忘记。奶奶,叶婉容上山下乡回城后,在远房亲戚的赞助下,去了英国留学几年,知书识礼,信奉科学,却又为何那么相信那算命先生说的话,真是有点奇怪。可惜的是,桃姐只记得那先生姓丁,名字却完全想不起来。奶奶的朋友,她也认识不少,但姓丁的很少,何况又是算命的,如果见过或听说过应该有印象,但脑海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未完待续。。) ... ... 零点来电 那算命先生预言她27岁将会有血光之灾,27岁,那就是两年后。可是,她从不与人结怨,还能因什么事招来血光之灾,车祸,火灾,绑架,自然灾难?—— 没错,近年来,国外国内因车祸丧生的人都不在少数。她也惯于开快车,但从不酒驾,车技也比较熟练,注意点应该没事;而绑架,上次,凌霄纶派手下绑架她,是因为要用来要挟叶庭鹰,既然叶庭鹰已经坦言不在意她安危,估计凌霄纶不会费心思再为难自己吧;而自然灾难,简直是百年难遇。 唐逐雀在心里暗忖着—— 对这个预言,她始终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不管信与不信,她都不想年纪轻轻就出什么事,爸妈就她一个女儿。这三年来,即便苏温泽狠心背叛,屡屡责怪时,她曾有过轻生念头,但绝望的情绪过后,很快又恢复理智。 这天晚上,唐逐雀在网上有关雇请私家侦探的几个论坛溜达了近两个钟,在不少网友的推举建议下,她选定了华侦私人调查公司,让其帮忙查探那名姓丁算命先生的下落。 华侦私人调查公司的服务态度如网友所说一样,很好很主动。她刚在这间调查公司的绑定网站上面咨询客服,十分钟后,一名自称姓宋,名蔚萍的女人就打电话过来,礼貌地进一步询问她有什么事情要帮忙。 唐逐雀简单跟她描述下情况,那女人把资料记录下来后。保证说两个月后准时提供调查得到的相关资料,提供完资料后再付款,不满意还可以继续调查,但该付款项绝不可赖—— 那女人说话时的嗓音不同于大多数女人的娇软或尖利,却是相当低沉,舒缓,给人一种安抚人心的感觉,让她突然间又想起舍身相救的叶芷玥,自然地又勾起不少歉疚之意。 零点多,关闭平板电脑。躺在浴缸里泡澡时。放置于一旁的手机突然叮叮叮叮地响起来,害怕吵醒了房间里熟睡的表妹,尚未来得及看清来电是谁,唐逐雀就赶紧用快捷键接过电话。然后再看了眼屏幕上显示来电人的姓名—苏温泽。她犹豫了两三秒。才放到耳朵旁。 “小雀,在吗?怎么不说话?”果然,属于苏温泽独有的慵懒又醇厚的男音传来。 “在。有什么事吗?”唐逐雀把嗓子压得很低,轻声问道。 对方一时却不答话,浴室很安静,安静得让人甚至听见浴缸启功智能调温功能而缓缓流出来的淡淡热水声。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过了三四分钟,唐逐雀见他依旧不说话,打破沉默,提醒道。 “小雀,你是不是换了手机?”她话音刚落,苏温泽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换了手机?唐逐雀瞬间明白过来,他是在探究偷偷安装在她手机里的那个微型窃听器怎么不起作用了。原来,三更半夜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清此事。她还以为苏温泽想念自己。曾经,苏温泽柔声说过,零点之后如果还打电话给她,那就证明非常想她,想听她的声音—— “嗯,之前那个手机已坏掉,扔了,苏先生,你怎么知道?”她再次压低嗓子应着,不想揭穿已发现窃听器的事。 “呵呵!怎么叫我苏先生了?你以前很喜欢唤我温泽的,还叫得很好听。看来,小雀,你果然还在怪我跟你离婚。为何这么小声地说话,叶庭鹰那男人是不是在旁边?”苏温泽呵呵了声,不回答她的问话,突然又问起别的事。 苏温泽让白若玫怀上他自己的孩子,间接导致大表哥吞药自杀,如今还昏迷不醒,两周多了,医生说过几天再不醒,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成为植物人。 幸好,姨父,小姨,表妹,包括父母,他们似乎还不知道苏温泽给大表哥戴绿帽的事,不然,高,唐,苏三家的众多长辈们还不知会闹到什么地步。苏温泽与白若玫这对男女的一时风.流,伤害了那么多人,他们为何能这样做—— 听着这些话,想着某些事,唐逐雀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了手机。还没离婚前,苏温泽就喜欢揪着叶庭鹰与自己的事生气动怒,如今,婚都离了,他还在怪甚么,还能怪甚么?! 唉!她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和他多说,“不是,他不在旁边。我回家住一段时间,水然今晚过来和我窝铺,她睡着了,所以,如果你没其它事的话,真要挂了,很晚,大家都应该睡觉。” “好,那你睡吧。之前答应送的东西明早到,嘉良会打给你,不说了,我有电话进来。”苏温泽匆匆留下两句话,比她更快地挂了电话。 苏温泽之前答应送的东西是甚么,唉,终于谈正经事了,却又不说清楚——临睡前,唐逐雀在心里头直犯嘀咕。 爷爷真是很宠苏温泽,简直是宠爱到骨子里去!前些天,爷爷从雇请的看护兼助理,马松详口中得知苏温泽甘愿放弃接收自己无条件赠送的唐建30%股份以及四分之一的财产,还嚷着说要离开德州疗养所,回家来弄清楚怎么一回事。 爷爷如果真的回家来,得知苏温泽已与自己的孙女离婚,还搞大了白诗韵宝贝女儿的肚子,肯定会气得当场爆血管。爷爷不喜欢白诗韵,也不喜欢白若玫—— ****** 海沙直飞北京的航班,头等舱。 “张督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苏温泽挂了电话后,下一秒就接过刚打进来的电话。 来电者是张光远,海沙市警队的扫黑组组长,新晋的警界精英。国际刑警组织两个月前,派遣四名探员随他回来海沙,暗地里调查菲律宾客机坠毁案以及潜藏海沙的黑帮分子。海沙警察厅领导听从国际刑警组织的吩咐,命令以张光远为首的扫黑组几名警员提供相应的协助配合工作。 此时,凌晨了,张光远打电话来,事情必定很紧急。 “苏探员,出大事了!听说你的同事,莱斯与肯德探员今晚都强.奸了花好月圆夜.总会的两名服务小姐,已经被夜总会那边的人强行扣留。我刚赶过来这边。那两名服务员验过伤,证实真的被人强.暴过,暂时见不到他俩,要不要公布他们的真实身份,和他们解释清楚?” “甚么?那艾伦与安德鲁呢?”苏温泽显然吃了一惊。 “艾伦与安德鲁探员还不知情,安德鲁脾气有点暴躁,我还没敢通知他俩。”张光远解释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些天,莱斯在餐厅就为了一块端错的牛扒与服务员起无谓争执。 “苏探员,那现在该怎么办?听说是叶庭鹰亲自命人把莱斯,肯德两人强行扣留,待他们查清事情真相后,再交由我们警方处置。叶庭鹰与我们局长有点交情,莱斯他们没出事前,我们警方也不太好插手。”张光远见对方不应话,又提醒性地问一句。 “张督察,莱斯他俩的身份暂时先别公开,应该没什么事,你看着艾伦,安德鲁两人,什么也别做。我飞往北京,后天才能回海沙,就这样吧。” 苏温泽挂了电话后,两眼锐利的视线恰好捕捉到前方沙发椅躺着的父亲苏豪正冷眼看过来,嘴角不禁再度浮起嘲讽的冷笑。 “臭小子,你笑什么笑?!”他们所处的头等机舱只有四五个乘客,很安静,苏豪听到儿子与别人的通话,本就火大,见儿子还莫名其妙地冷笑,顿怒,不顾场合,喝问道。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看来你真是老了,上机前霞姨又给你准备了多少盒补肾丸?”苏温泽收起嘴角边的冷笑,脸色变得阴冷。 “臭小子,存心找抽是不?!”大男子沙文主义的苏豪最不喜欢别人议论他年龄问题,他怒骂一句,解开安全带,扶着沙发椅的把手,就准备冲上去,暴揍一顿出言不逊的儿子。 “你腰不好,就别动手动脚了,小心摔倒,何况我不想登报。为何姑奶奶她不搬来海沙和我们一起住?”苏温泽两臂交叠,放于胸前,随口问一句。 每年的5月20这天,两父子都得放下所有私事公事,一无例外地前去北京为姑奶奶庆贺生辰。所谓的姑奶奶,其实就是苏温泽的外婆,顾绮罗。 苏豪回头环顾下后面那对夫妇乘客,重新坐回沙发椅,扣上安全带,也是冷言冷语,“姑奶奶都80多岁了,走步路都要人扶着,难不成你还要她坐飞机受累?” “姑奶奶没病没痛,但始终这么老了,心脏不好,她不知道你与那位唐大小姐结婚又离婚的事,见面时别乱说话,省得气坏她。姑奶奶问你甚么话,你就笑着点头应答,别老是绷着脸,听没听见?”苏豪想了想,又叮嘱道。 当初,狠心害死了人家的女儿,现在才来良心发现,有意思麽?苏温泽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眯眼,不再说话。他至今也绝不相信,母亲马莉莉有过别的男人,曾背叛过父亲。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那些恶心狠话,母亲就不会跳楼,以死明志——(未完待续。。) ... ... 宫寒之说 其实,当年,父母吵闹的次数很少,哪怕是有些小吵小闹,两人也会闭上房门,或让佣人先带他出门去玩。十八年前,父亲到底说了什么狠话,以致让母亲绝望怨愤到寻死,他完全不知。但从母亲的遗书里,他感同身受,感受得到母亲受了很多委屈,心中无比伤痛绝望。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人,如果连死亡都完全不在意,又怎会害怕承认做过的错事!答案只有一个,当年母亲根本就没做过对不起父亲的事,父亲的疑神疑鬼害死了自己的妻子!那么,他当然也没怪错父亲! 这些年来,两父子真的像贴错了的一对门神,不是冷言冷语地争吵就是相互恶狠狠地对骂,但这不是他做儿子的不孝,而是身为父亲的太过不明事理,心肠太硬。 苏温泽眯眼,想起母亲寻死前,寻思后的那些事,甚至再次想起唐逐雀与叶庭鹰那男人的一幕幕床.照,心绪相当烦闷,怨恨,却又无可发泄。 而海沙市距离北京,不过是一个钟头左右的旅程,那股烦闷,怨恨堵在他胸腔半小时后,机舱的两名机舱服务人员已过来礼貌又恭敬地提醒他们,飞机即将抵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十五分钟后,所乘的这架客机稳稳降落,苏温泽打电话吩咐助理前去行李领取处领取完两父子的行李后,就在机场出口处等待。 苏豪今年已54,比高耀还老一点。早些年。他两个老朋友因常年应酬喝酒,熬夜太多,未到50岁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这让他感触良多,开始信奉养生专家那些养生理论,早睡早起,按时就餐,烟酒也不怎么贪,但身体却比很多同龄人都差些,时常腰酸背痛,血压偏高。很大可能是因为他这些年来。丧妻之痛,加上心事重重,整天与儿子吵嘴的缘故。 沿着通行道,苏氏两父子很快来到机场出口。那名男助理快步迎上去。恭敬地问道。“老爷,少爷!老爷,您的耳朵还有没像上次那样嗡嗡作响?” “唉。没事,我们快上车,别让姑奶奶她久等。阿泽,你等——”苏豪摆摆手,刚想让儿子等一等,却被蓦然回首冷眼扫视自己的一双浅咖啡色眼眸震住,瞬间说不出后半部的话语。 认定自己害死了结发之妻,十五岁起,他这个儿子就懒得跟他说话,又怎会特意放慢脚步,等待他呢。除非,时光真的能够倒流,他当年丧妻的惨事不会发生,不然,他们两父子的隔阂恐怕永远都不会消除了。苏豪只能闷声,带着满脸怒气,跟上儿子的脚步。 苏温泽的脚步十分从容,快而不乱,透着刑警,受过精英培训后特有的凝练与速度。他两眼不时斜睨,环顾四周的环境。 三个月前,在日本,命悬一线的遭遇让他深刻认识到一个道理:叶庭鹰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主!他随时可以派个小弟,暗杀自己后,然后再想办法推个一干二净。 组织那边精挑细选出来的四名探员,莱斯,肯德,艾伦,安德鲁,如今莱斯与安德鲁竟然都中伏被捕,真是麻烦可恶。不过,这事也怪他太大意,莱斯见了美人儿很难把持得住,又完全不了解海沙的形势;而肯德又整天与莱斯一块,双双遭殃,也不算意外。他应该一早就警告他们四人不能进出叶庭鹰的名下娱乐场所,以免多生事端—— 莱斯他们隐藏身份,伪装成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但叶庭鹰既然这么快就设计好美人陷阱,让莱斯,肯德自行投网送死,那必定是已经得知他们两人的真实身份,甚至熟识他俩的生活习性,不得不说,这样的办事效率真是高! 相形见绌,自己处事显然太过优柔寡断,不够深谋远虑,所以才被人又将了一军。一番盘算之后,苏温泽的心里头更是烦闷,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他确实需要好好反思,考虑一番了! ****** 早上七点半,叮铃铃的一阵欢快的闹铃声把雪白被窝里的两个年轻女人同时吵醒,其中一名两眼还紧紧眯着,却受了惊吓般,蓦地鲤鱼打挺,立马翻身跃起,啪的一声按下床头柜的闹钟,一边嘟嘟囔囔着,“表姐,你又不去公司上班,干嘛要调这么早的闹铃?我还没睡够。” “水然,那你继续睡吧,我先下楼去帮桃姐煮早饭。”唐逐雀捂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家里不是没客房,但高水然情绪低落时,总嚷着赖着要和她窝铺,各自谈心事后再睡觉。 “甚么!?这么早起床就为了跟桃姐一块煮早饭?表姐,桃姐才不需要帮忙,况且你甚么都不会,算了,别凑热闹了,睡吧睡吧——”高水然揉揉那双惺忪睡眼,不敢置信地叫起来。 听闻桃姐年轻时就烧得一手好菜,煮饭做菜,有几十年的丰富经验。小小一顿早饭,简直是轻车熟路了,确实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但她也不是想凑甚么热闹。桃姐老了,她想趁着在家这段日子,好好陪伴下这位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老人家—— 唐逐雀利落地换衣,洗漱完后,欢快地下了一楼。 厨房,那抹熟悉的羸弱身影,围着大红色的围裙,两手正不断洗着大瓷碗里的黄色老姜,一旁,装满牛奶的奶锅底下,若隐若灭的小火正燃着—— 七点半的闹铃,大清早的,她以为自己起得很早了,但没想到桃姐更早,难道明天,她得调六点左右的闹铃不成。 “桃姐,为嘛要洗这么多老姜啊,难道煮豆浆还要加姜片?”唐逐雀看着大瓷碗里几块还沾着泥巴的黄姜,不解地发问。 “小姐,你为何这么早就起床?今天不煮豆浆,给你和表小姐煮点姜撞奶,驱驱寒气。姜撞奶,是我们老家那边很受欢迎的饮品,最适合女孩子喝了。小姐,你手脚这么冰,应该有点宫寒,坚持吃这个会有帮助。”桃姐回过头,笑着解释。 “昨晚睡得很早,今天就早点起床,吃完早饭后就陪你去挑煮饭阿姨。桃姐,我手脚真的很冰冷,水然的手脚倒是很暖,体温很高,搂着她,像搂着暖火炉。宫寒是甚么病?很严重吗?”实在是困,唐逐雀问完后,不由得又捂嘴打了个哈欠。她很久没这么早起床了,桃姐这种老人家真是厉害,几十年如一日,天天都早起,风雨不改。 “很简单,宫寒,就是子宫寒冷啊,很多女人都这样。小姐,你体质相当偏寒,每次例假前后那几天,你脸色都变得很苍白,毫无血色,四肢也容易冰冷。但炎热的酷夏,你又不觉着很热,这些都是宫寒的典型症状。宫寒的女人,应该要多喝温补,调节气血的肉汤。” “宫寒也没甚么很大的坏影响,只是调节好后,气色好,身体好,怀孕后也比较顺产,宫寒太严重的女人,可能会不孕,或是怀孕后,身体变得比以前更弱,更容易生病。小姐,你调理好身子,以后就没那么多烦心事——”桃姐淘洗着掰成一小块的黄姜,一边絮絮不绝地讲述着有关宫寒方面的坏处。 原来如此,也许是相处久了,唐逐雀接收朋友熟人间的信息能力很强,很快就明白过来桃姐在忧虑甚么。 桃姐,虽然终生不嫁,但骨子里却有着很传统的思想!往常,一同看家庭伦理剧,见电视剧里的媳妇与婆婆老是因为小事闹得剑拔弩张,家庭吵闹不停时,总感叹说女人最怕嫁错郎,女人嫁得不好,会被耽误一辈子!倘若女人没生出让夫家满意的孩子,也总是不太好—— 桃姐虽然不明说,但内心里可能希望她调理好身子后,尽快怀孕。因为,叶家前面那四任少奶奶都先后不足一年时间就离婚,可能,桃姐担心她也再次面临离婚境地。毕竟,母凭子贵,有了自己孩子,就有了一份操心,也就有了一份保障。只是,有些事,注定要让桃姐失望了。 让桃姐失望的事暂时有两件,其一:桃姐住进唐宅后,除了在国外那三年多,家里每天都熬着滋润的补汤,饮食温补平衡,她的体质是天生偏寒,恐怕很难调理了;其二,她与叶庭鹰或许永远也不会有属于自己怀孕,自己身体生出的孩子。 桃姐使劲地握紧木槌不停剁着已洗净,去皮,泛着姜丝的老姜块。 姜撞奶的准备功夫不算多,桃姐把姜块,蒜蓉统统都剁碎,过滤出姜汁后,奶锅里早倒入,小火煮得微开的牛奶也已冒起些许热雾—— “小姐,姜撞奶的调制步骤很简单,以后你自己多试试,经常做来吃。记得,煮开的牛奶先放凉点,再把牛奶全部撞入盛着姜汁的瓷碗,过几分钟就能吃。”桃姐笑着解释道。 “桃姐,你是不是有甚么事瞒着我们?难道你想要离开我们家?”唐逐雀唯唯诺诺地点头,这个确实不难做。只是,为何桃姐总让她学习这些,这举动着实有些反常。(未完待续。。) ... ... 警犬示好 以前,她偶尔帮忙收拾下碗筷,桃姐也摆手阻止,说碗筷多油污,而洗手液,洗洁精腐蚀性大,很伤皮肤,而戴着手套又做不来,从不舍得让她沾手半点家务事。 奶奶对她虽然也很好,却是七十年代初,改革开放新时期,留学归来的典型**女性,极力教导女孩子自幼就要**自主,学会聪明地管理自己的生活,学会自己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甚至在她年幼十岁,就得学会自己折叠被子,整理书籍,收拾房间。姐姐唐逐莺的乖巧懂事,便是奶奶西式**教育成功下的结晶品。 反倒,桃姐到来后,把她当成了亲孙女照顾,生活饮食上事无巨细,一直照顾到她二十多岁。 所以,桃姐突然间不反对她学熬粥,甚至鼓励她下厨,这确实反常。 桃姐听了她的疑问,微愣下,又摇摇头,脸上慈爱的笑脸不变,“没有,只是桃姐老了,不能永远给你做这些。小姐你又不喜欢使唤别人做事,自己学会的话就好多了。你爸妈他俩今天休假,不会这么早起床,你喝完这个,就回房休息吧,那几个煮饭阿姨下午才过来。” 其实,挑选,雇请煮饭阿姨,佣人这些家务琐碎事,唐氏夫妇都不管,一向全交由桃姐全权负责,但这趟,桃姐坚持让她过目满意后,才会把人选定下来。 唐逐雀喝完两碗香喷喷,微辣的姜撞奶后。肚子顿时暖暖的,似乎有一团火在慢慢燃烧着,全身流动的那些血液似乎都被烘暖了,手脚的那股冰冷似乎也被驱散—— 桃姐眼里闪着喜悦的光彩,收拾着碗筷,“小姐,还记得吗?你小时候非常讨厌牛奶,尤其是觉得全脂鲜奶,老姜这些很腥气,没想到你现在能喝这么多。不过。姜撞奶真是好东西。我们老家那边,很多女人天冷时经常喝这个,驱寒,活血。效果都很好。” “桃姐。你是不是想念起你老家?”桃姐的老家是在广州番禺。只是,她十八岁就上山下乡,之后背井离乡打工几十年。这几十年来。她很少谈及亲人朋友,甚至不曾提及过她老家的任何人与事,父母猜想桃姐有不少伤心事,也就不曾多问。只是,最近,桃姐经常吃上几碗云团面,饺子,如今还兴起,煮制番禺特产姜撞奶,这算是想家的体现吧—— “小姐,人老了都总想着有个地方落叶归根,桃姐也想家,只是老家那边已没甚么亲人,没必要回去。桃姐最大的心愿是有生之年,能看着你度过那个难劫,生儿育女。” “你妈虽然不喜欢叶家两爷孙,不过你要是真心喜欢叶少爷的话,我想你爸妈都不会再反对,你不用顾虑那么多。叶少爷跟苏少爷一样,都是好人,听你小姨说,叶少爷是怕你闹不高兴,才亲自去跟你姨父商量唐建合作参与花苑工程的事——” 唐逐雀默默地听着,有一种莫名的五味杂陈。这些天,不爱八卦的桃姐说的话比过往一年说的似乎都要多,说的话不乏道理,似乎蜕变成某位智慧横溢的老人,担心忧虑的全是她的事。 只是,若让爸妈,爷爷,桃姐,甚至苏温泽等人知道她与叶庭鹰的交易,爸妈肯定脸面无光,唐家良好的声誉也会蒙羞;而爷爷的身子骨肯定大受刺激,熬不住;苏温泽恐怕觉得她更卑贱肮脏;而一向疼爱支持她的桃姐或许也会大失所望—— “小姐,我待会要去趟林味厨艺学院。林阿姨她去了国外,托我先过去帮忙上半年的课。”桃姐利落地解下围裙,说道。 半年的课?也就是林阿姨半年后才回来?那叶庭鹰那男人平时主餐吃甚么,他那么挑食。 林阿姨开办的厨艺学校,分初中高级班。初中级班主要是师奶,太太,以及不少对饮食有浓厚兴趣,对菜式有独特见解的年轻男女,而高级班甚至有很多具备多年烹饪经验的酒店厨房学徒,他们主要是为了提升厨艺,高级班收费也贵一倍。周末时,林阿姨都会抽空过去上课,亲自指导一番。 林阿姨看在她的份上,让人把对做菜一无所知的表妹也破例安插进中级班,高水然压力很大,每堂课下来,总叫嚷着丢大脸了,我做的菜压根没同学敢试吃,连那烹饪导师也怕有毒—— **** 网站里弹出的绯闻爆料,让她再次直接目睹高健然被人当众揭露丑闻的事,唐逐雀心里说不上解气,却也完全不觉得应该同情安慰。 她这个二表哥心机重,野心大,还有,越发有些冷漠无情了:自己的亲大哥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他就想着法子坐上公司总经理的实权职位。听表妹不满地抱怨,姨父,二表哥一周才去探望大表哥一次,去了医院也是看两眼就迅速离开。 或许,对高健然那类人而言:权利金钱大过天,亲情何足挂齿! 唐建与高天股份共同合作花苑世纪工程的事,在叶庭鹰的干涉下,已被高耀一口敲定,毫无篡改的机会。事前,她与父母都先后找过姨父,二表哥商谈,但姨父总是敷衍性地打发了结。此事,很好地折射出叶庭鹰的影响力。 关闭笔记本后,唐逐雀在花园里的藤椅晒日光浴,坐了大半个钟,终于等来江嘉良的来电。江嘉良说苏温泽送的那两件礼物都在银沙湾那栋别墅,邀她一同过去看看。 银沙湾的别墅,江嘉良领着她来到一楼后花园旁侧的一座小木屋。 江嘉良刚打开木屋的门,一头毛色黄黑参半,体型巨大的狼狗扑也似地冲过来,嗅了嗅两人的裤脚后,嗷嗷地叫了两下,在两人面前屈膝半跪着,咧开嘴巴,半露出红润的长舌头。 “唐小姐,这就是跟随过苏董几年的警犬,名叫阿哲,属德国牧羊犬,它刚从警队里退役,10岁了,按理说警犬退役后,还会被遣送到军营里继续实验等劳动性服务。苏董不舍得它孤零零留在军营里,申请带回来抚养,苏董很疼爱它。”江嘉良俯身,伸手抚摸着警犬的头。 “嘉良,它为何也叫阿泽?你们苏董帮它起名的?”唐逐雀蹲下,细细地望着阿哲。 阿哲这头牧羊犬比一般同类体型更要巨大,65公分的高度。浑身厚厚的毛发棕黑发亮,耳朵警戒性地竖起,两眼眼珠子微微转,似乎在打探,对望着陌生的女人。那些厚厚的毛发也掩盖不住那四只锋利的爪子,爪子呈黑灰色。 “唐小姐,应该是叫阿哲才对,哲别的哲。阿哲它很聪明,胆子很大,嗅觉天生灵敏,跑得非常快,它在同年服役的那些警犬里,随警员执行大大小小任务的次数最多,成功率也最高,还连续获得三年“追风缉毒最佳警犬”荣誉称号——” “呵呵,这可以看得出来。可是,阿哲看上去还很年轻,为何这么快就退役?”江嘉良抚摸这头警犬的皮毛时,厚厚的毛发下,若隐若现可见一堵堵雄健结实的肌肉。尤其是它刚刚奔跑过来时,虎虎生风,四腿灵活敏捷,在警队里的作业能力应该还不差。 “因为阿哲的两位好朋友跟随扫黑组成员追捕贩毒团伙时,不慎吸入了部分毒品,抢救不活。阿哲跟我们人类一样,很有灵性,看着好朋友被那些毒贩害死,某次执行任务时差些把两个毒贩咬死。” “警队那边的警犬心理医生做过不少测试后,一致认为它已不适合继续执行追踪,缉毒等任务,所以提前让它退役。不过,我们阿哲可是荣誉退役,服役八年半时长,执行成功的任务是警犬中最多的——”不知不觉,江嘉良又吹赞起这头警犬的光荣事迹,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疼爱阿哲。 或许是因为知悉警犬对同伴有情义,甚通灵性,唐逐雀很快也打从心眼里喜欢起阿哲,她靠近两步,伸手轻轻抚摸着警犬的头部,厚实,毛茸茸的毛发相当光滑,手感很好,毫不扎手。 “唐小姐,听说你妈对猫狗的毛都过敏,所以,我建议阿哲还是先留在这里吧,你有空就过来看望它,带它出去溜溜,散散步。阿哲,这位是女主人,来,快敬个礼!”江嘉良俯身,又摸了摸警犬的头,朝唐逐雀弯曲五指,像手语版地招呼示好。 阿哲似懂非懂,侧头,竖耳,那双咖啡色的瞳孔细细地望了望正温柔地抚摸着自己头部的女人,忽然单膝着地,伸起右腿前掌轻轻地放在女人的膝盖上,磨擦几下—— 警犬那条咧开的粉红长舌头,泛着些许白润的舌苔上面,几滴微湿的舌液差些滴落在她裤子上,唐逐雀被它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跳,刚想起身躲避,后背却被一双手掌紧紧按住。 “唐小姐,阿哲感觉到你情绪不太好,它是在跟你亲切沟通呢,希望你能开心起来。你可以回个礼,握住它的前掌,点点头,表示明白它的祝福。”江嘉良在身侧,温声地提醒道。(未完待续。。) ... ... 神犬白獒 “阿哲,你好,我明白了,谢谢。”唐逐雀按照提醒,握住它的前掌,点头笑一笑。 出乎意料的是,警犬一直僵硬地竖起的两只耳朵稍微软了似地垂下,那双咖啡色,圆鼓鼓的瞳孔里原本锐利幽深的视线也变得仿似柔和起来,汪汪地软软叫了两声。 唐逐雀暖暖一笑,眼角无故有些发涩。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很多时候,她总是习惯望进对方的眼眸深处,如果对方的视线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两方很难能做知心朋友。这趟,一只警犬都能明白她的友好,回以热情亲切的呼唤。 更意外的是,许是感受到她的友善,阿哲甚至把头凑到唐逐雀的膝盖,亲昵地摩挲着—— 唐逐雀本就十分喜欢狗,怎能忍心拒绝这只警犬的热情亲呢,她自然地抱着警犬的头,两手不停地轻轻抚摸着阿哲头上的毛发,温柔得就像现在正搂着自己的孩子。 “咳咳——唐小姐,公司还有不少事,我不能在这里多留。这是苏董给你留下的钥匙,你想阿哲的时候,随时可以过来。红色这把钥匙是开这木屋的门,其它的都有标记了。”江嘉良轻轻咳嗽两声后,从裤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钥匙共有五六把,解释道。 “你们苏董说的礼物就是阿哲?阿哲是警犬出身,警犬的饮食,生活习惯我不太习惯,可能照顾不了它。嘉良,这钥匙我不需要了。如果我过来的话。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就好了。”唐逐雀终于想起苏温泽失踪前说要送给她的礼物,只是,当时他说的是挑性子温顺的藏獒。 “还是先拿着吧,苏董吩咐过,你一定要收下这钥匙。其实,苏董要送你的是一只白獒,但他最喜欢阿哲,所以,希望你跟阿哲也做好朋友。那只白獒还没设计好造型,你想先看看吗?” 江嘉良把钥匙递给她。对身下正仰首深情凝望着两人的警犬挥挥手。 阿哲听话地返回屋内的角落里。卧倒在地,摇着尾巴—— 唐逐雀看在眼里,暗暗吃了一惊。 她早已听闻警队里警犬的训练科目众多。经验丰富的那些训犬师,每天都会反反复复地利用禁止。模仿。强迫。食诱,奖励等各种类型的训练方法训练警犬。长年累月,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下。深受训练的影响,警犬形成稳定,良好的神经反射意识后,慢慢就会训练有素,十分听从主人的命令,能根据主人的口令,手势顺利作出各种动作。 一段时日的高密度,高强度,有针对性的训练后,确定已训练有素的警犬,就会成为合格的外派警犬,跟随警察们,四处执行侦查,追踪,逮捕,缉毒,火灾等灾难急救工作的任务。 一路上,暗想着警犬们深受训练荼毒而心怀疼惜,唐逐雀已跟随江嘉良来到离后花园木屋不远的储物室门外。 储物室的那扇白色房门被一把银色的大铁锁锁上,江嘉良犹豫了下,拿过门外挂着的一把黑色钥匙,钥匙插.进银色大铁锁的锁孔里,他用力朝里面一推,咔嚓一声,银色大铁锁应声而开。 推开房门,宽阔的储物室空落落地,窗口前,一只浑身披着白毛的庞然大物侧着身子,听见声响,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这起身的动作自然地拉动了它脚下那条纤细的白色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 “白獒,你睡醒了?”江嘉良往前走去,柔声唤道。 所谓的白獒闻言,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唐逐雀这才看清楚它长甚么样儿。 这只属于藏獒类种的雪獒,名副其实,雪白的全身皮毛很长很厚,盖住了四肢;雪獒不是很高,但壮如小牛犊;又大又圆的头部,满是雪白发亮的毛发,两只大耳朵垂下,微微闭着双眼,似睡非睡;不知是刚刚睡醒还是原本就这样,雪獒的两眼始终微微眯着,与健壮威武的外型形成很不协调的对比。 雪獒拖动着锁链,叮叮叮地跑到江嘉良身边,头部靠着他的裤脚便蹭啊蹭,被梳理得整齐柔顺的毛发因磨蹭而有些乱,呜呜低叫着—— 托苏温泽的福,一天之内,唐逐雀就有幸亲眼目睹过传闻里的警犬,以及稀少昂贵的雪獒。这只雪獒,应该就是苏温泽说性子温顺,要送给她傍身的藏獒了吧。 苏温泽既然还用锁链锁着这只雪獒,那便说明它初来乍到,野性未除。担心这只雪獒会伤害到自己,唐逐雀不敢上前去,只是站在门口处,远远地望着。 江嘉良与那只雪獒厮磨五六分钟后,就返回门口处,把银色的大铁锁再次锁上,把黑色钥匙挂回原处。 银沙湾这里,大白天的,四周,除了远处传来的海浪不断拍打巨石的啪啪声音,尚算安静。唐逐雀清楚地听见那只雪獒牵动着脚下的锁链,呜呜地低声叫唤着,似乎对要离去的两人感到不舍。 父母绝对不会同意她饲养这样一头宠物,尤其是母亲,母亲自幼对猫狗的细毛过敏。 “唐小姐,雪獒,被**同胞喻称为天狗,中华神犬,也就是名列天兵天将的神兽。藏族同胞普遍都认为雪獒高贵,吉祥,富贵,对主人忠诚温顺,是最难得的吉祥神犬。**那边有很多关于雪獒的传说,很多藏族的教士甚至坚信,甚至为他们的族神—活佛身边的守卫就是这种浑身全是雪白厚重长毛的雪獒而感到万分自豪。” “因为浑身厚重的长毛,雪獒的耐饿抗寒能力极强,甚至能在十尺冰雪里安然入睡。雪獒力气很大,威猛健壮,但它野性不强,是同类藏獒中性子最温顺的,加上性格坚毅,易于训练。” “起初,雪獒都对靠近它的陌生人有一定的敌意,但相熟之后,它们会把身边的人看成比衣食父母更重要的主人,相当亲热忠诚。所以,**那边,很多人高价买来雪獒,全是为了驱逐豺狼虎豹,从而可以守护牛羊,食物,甚至看管保护上山牧羊的少年少女。为此,雪獒已成为**地域看家护院,放羊牧马的得力助手!” “这些年来,纯种雪獒被很多**同胞神化之余,加上数量少之又少,为此,价格也被抬升得很高。小白这只纯种雪獒就花了苏董足足五千万,血统相当纯正,芯片,血统验证证书那些还在苏董手里。苏董说,等你和小白慢慢熟习后,再让你带它回家。” 江嘉良摇身一变,完全是一副雪獒专家的架势,谈完雪獒的美誉,神话故事后,又谈起雪獒的脾性,用处,价格,甚至血统与价格问题。 唐逐雀安静地听着,脑海里还在想着刚才那只白色庞然大物,那只雪獒,小白真是健壮得可与小牛犊媲美,让人望而生畏。这样的庞然大物,还好勇善斗,力大威猛,自然能镇得住豺狼虎豹那些恶兽。难怪,苏温泽说送一只雪獒给她,绝对能够傍身。带着这样的雪獒在身边,恐怕心怀不轨的歹徒见了,也是不太敢再下手。 她担心的问题很多,没有共同语言,没有驯兽师经验,她能否与那只野性未除的雪獒处得来;父母连小狗小猫也不准她养,何况是体型巨大,看上去虎虎生威的雪獒;另外,就算是能带回家里养,叶庭鹰只是准许她偶尔回家小住,那她搬回叶宅时,由谁来照顾那只雪獒—— 思来想去,这只雪獒还是留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上车返回的途中,江嘉良与苏氏百货公司的某位同事聊了一会电话,说自己很快回到公司,甚么事都等他回去再行处理,千万别去打扰苏董,苏董探亲中,很忙。 不用问,唐逐雀都知道这两三天,苏温泽与苏豪两父子去了哪里,肯定是去了北京,探望所谓的姑奶奶。她没想到,两人离婚后,苏温泽依旧不时地主动跟她联系,甚至还记得说过的话语,真的花钱给她买了一头雪獒。 不管与叶庭鹰有没真正感情,她始终身为叶家少奶奶,但还与苏温泽这样联系来往,肯定会引起狗仔队的注意力。自幼的教育让她明白:豪门家族的女儿,每一分子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公司,一家子的名誉,更要规行矩步,保护好身上的珍贵羽毛,洁身自爱,别让传媒八卦报纸捕风捉影,寻找机会评头论足! 留学毕业回国后,她更是深谙这点,所以,之前与苏温泽一起交往时,也从不会在公共场合牵手亲吻,生怕惹来别人的不良闲议。 但是,这天,因为苏温泽的一通电话,她傻乎乎地,晕了脑子,忘记甚么珍贵羽毛论,私自跟随江嘉良来到苏温泽这边的私人别墅。 如果,不幸运地被人拍了照片,扔上网站,不但是叶家,唐家的声誉也受影响。不行,要找个机会,好好跟苏温泽谈清楚。唐逐雀突然想起这样与苏温泽保持联系,始终不是太好。(未完待续。。) ... ... 桃花纠纷 车子开了几分钟后,江嘉良推辞并道歉说公司突然有些要紧的公事急着处理,只能载她先返回倚天大厦—苏氏集团的总部,之后再让人送她回去唐宅。 唐逐雀摆手婉拒,找借口自己还有点私事,提前下了车。 江嘉良也不作挽留,匆匆驾车离去。 唐逐雀下车的地方还属于银沙湾这区,她的身后,四周零零散散地坐立着十几栋私人别墅。而眼前,这条笔直,呈一字线的车道望不到尽头,看上去干净宽阔。江嘉良扬长而去的黑色车子没有扬起丝毫灰尘。 车道两侧还有等差序列地排列着的绿化草坪,葱郁的树木,看上去绿草如茵。 她张嘴,大口地深呼吸几下,凉爽清甜,参杂着森林独有的清新空气,源源不绝涌进她口腔,鼻腔,带来舒适醉人的感受。 她来过这边三五次,第一次发现这边的绿化做得真好,应该是海沙最接近生态自然区的市区。对了,这里还靠近海边,夏季的晚间,经常有很多一对对的男女携手在不远的沙滩散步。 倘若,她买入一两栋别墅,除了自己可以偶尔过来放松下,平时就租借给前来这边游玩,过夜需用的旅客,也是挺好的购楼计划啊。唐逐雀拍了拍脑壳,懊悔前年楼价跌落时,没在这边购置过一栋别墅。 这些别墅,已经是早些年,有开发眼光的富翁购买地皮后,再雇人兴建所成。**的一栋别墅。价格不菲,苏温泽那栋似乎要三十亿,几十亿购买一栋别墅,真是不明智的做法! 只是,这边的环境真的很好,附加值还有待增长。前几年,市政府颁布过不准再在这边兴建任何商业建筑物的政策,物以稀为贵,以后,这边的楼价只会更贵。早点买。总是好的,但买楼这事,她需要和父母商量下。 这边没有出租车路过,唐逐雀只能打了个电话。让陆雷过来接她。 车上。陆雷不满地抱怨道。“唐娘娘,您下次使唤小陆子时,能不能挑个合适的时间?” 唐逐雀还沉浸在如何跟父母商量在银沙湾这边买楼的事。一时没听出来陆雷语气里的不满,只是嗯地点了点头。 “我说大小姐,你先别神游行不。我过来载你这一趟,可能会损失好几十万,是不是你赔我?”陆雷语气更不满了。 这次,唐逐雀听明白了,她立马蹙眉,不悦地反驳,“陆大哥,我爸请你回来,就是为了解决我与爸妈三人的不时之需,一百多万年薪,还免费包吃,薪酬待遇这么好,但从来没过分地使唤你干活。你说是不是?” 平时,陆雷在父母面前恭恭敬敬,该有的规矩从不会少。但在她面前,却完全变了样,总是一副蒙受不平之冤,抱怨申诉的债主模样,是不是觉得她一介弱女子,比较好欺负—— “是,你爸妈确实比某些吸血鬼好多了,不过,比起叶先生提供的待遇,还是差一截子!”陆雷不满的语气还没缓过来。 唐逐雀的眉头蹙得更紧,“叶先生是哪位?慢着,陆大哥,你该不会就是说叶庭鹰吧?” 她在叶庭鹰那男人面前提及过陆雷非泛泛之辈,莫非,叶庭鹰还找上门了? “就是,就是!你那位多金又帅气的老公,他最近在叶胜赌窟连续召开娱乐赌局,每天十局。赢方除了可以在赌窟里免费领取限量赌本继续赌之外,还能够免费抽奖三次,有三分之一的机会抽到五十万现金支票。昨天,有三个人连续都抽到了那五十万现金支票。刚才,若不是你十万火急地找我,我一定能赢第三局,说不定一击即中,能轻松抽中那五十万现金。” “话说,大小姐,你怎么也与苏温泽在一起过啊。我真好奇像叶先生条件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就看中你了,我觉得那小明星许梦恬可比你更有吸引男人的资本——”陆雷后面的话语在瞥到身后女人满脸的怒气时,嘎然而止。 “陆大哥,为何你也觉得那男人的条件很好?那个许梦恬本来就是他的情.人之一,只是叶老爷不喜欢那种女人,他可能不敢娶进门而已。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相中本小姐了,或许他就图我与苏温泽在一起交往过——”唐逐雀随口,闷闷地说道。 陆雷平时对豪门富家子弟都是不屑一顾,反倒这么赞赏叶庭鹰,果真是财迷心窍! “哈哈!大小姐,你别生气。其实,我的意思是,叶庭鹰那副长相得天独厚,完全挑不出瑕疵,做生意又这么有手段,这样的男人眼界比天还高!唉,比如,像方碧莹那么美丽脱俗的女人脱.光光,摆明让你老公占便宜,他都心怀不乱,还出言辱骂,弄得方碧莹伤心自尽。之前,他却与市长千金离婚,摆明就是为了让你嫁进他家里享福,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走运?” “大小姐,如果我是你啊,就对苏温泽彻底断了念头,来一招挥慧剑砍情丝,好好珍惜眼前人!毕竟,像苏温泽那样屡屡背.叛你的男人,不必心软,女人也要拿得起放得下嘛——”陆雷唠唠叨叨地劝解道,一副完全是为你好的模样。 “慢着,陆大哥,这个方碧莹又是谁?”唐逐雀打断继续苦口婆心,为自己上思想课的男人。 “你之前不是让我去查查叶庭鹰与凌霄纶有甚么纠葛麽?我查过了,他俩应该是情敌关系,方碧莹就是凌霄纶心爱的女人,两人感情很好,整天如胶似漆。但后来不知怎么地突然移情别恋,喜欢上叶庭鹰,听说还半夜独自跑到叶庭鹰的房间表白,那事被凌霄纶撞破,他派人围殴过叶庭鹰,估计两人就因这事起纷争。”陆雷简短地解释。 “陆大哥,然后呢?方碧莹伤心自尽,最后真的死了?”竟然又是为了女人惹事,叶庭鹰惹下这些桃花债,却害苦了叶芷玥。妹妹还生死不明,他还有心思去召开甚么娱乐赌局,叶博宏对这些事应该还不知道,怎么办。 “应该是吧,那天我没问那么多,十年前的八卦烂事,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陆雷应道。 “陆大哥,那这些事你问谁得知的?”那个女人,方碧莹如果还没死,估计事情还有转机。既然凌霄纶那么在意那女人,找到那女人很可能就能救出叶芷玥。 “宋蔚萍,她是方碧莹的闺中密友,知道不少内幕。大小姐,你可以自己去找她,她经营着一间华侦私人调查公司,那间公司就在你家公司后面那条街而已。” 宋蔚萍,华侦私人调查公司——嗯,这世界可真小,巧得很,她不久前刚与宋蔚萍通过电话! 唐逐雀摩拳擦掌,顿时有了不少希望,“陆大哥,那我们现在就过去那间调查公司。” “唉,早知就不和你说这些,我那五十万啊!”陆雷不满地嘟囔两句,提速往目的地驶去。 半个多钟后,车子就抵达华侦私人调查公司楼下。唐逐雀简单打量了下四周,这间私人调查公司不同于那些显摆高效工作效率的商务调查公司,规模不算大,没有任何招牌。只是一栋三层,装修很普通的一栋民用公寓,而隔壁就是海沙周刊杂志社。 这条街,很多是企业办公楼的所在地,租金很不便宜。这样的一间私人调查公司,如果所接下的调查任务不是很多,不但赚不到钱,还很可能会亏本。 陆雷走在前面,为她引路。 更奇怪的是,这栋民用公寓相当老式,墙壁已有些残破,有些松掉的石灰块贴着墙壁,看上去年代久远了。 沿着一级级的楼梯,走到拐角处,唐逐雀傻眼了,这公寓连电梯也是最老式那种,电梯外面,还依附着一扇铁栅栏的伸缩门,伸缩门上面有些红色铁锈,看得出,很久没维修过。 陆雷往右侧,大力推开那扇铁铁栅栏的伸缩门,按下电梯。 电梯下来后,电梯里走出来一对衣着光鲜的中年夫妇,两人热泪盈眶,边走边议论,“宋小姐可真本事,连妈被人埋了那么多年的骸骨也能全部找回来,我们终于能安心吃顿饭了——” “大小姐,你别看这里的装修破破烂烂,好像危楼。宋蔚萍跟他老公都是刑事侦查专业出身,是中央司法警官学院的高材生,他们花了很多钱,与不少中央部门打通关系桥,人脉关系强。他俩开办这调查公司,宗旨只有一个: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之前,不少枉死在异国他乡的老人家骸骨,连警察部门那些人都无能为力,但他们都能帮上忙,很快就找回来。寻人查实这事就是家常便饭,不到半个月就能顺利完成。不过,他们收费也很高,寻人费用,固定的低价还得加上追查天数——”陆雷啧啧称赞道。 听到这些话,唐逐雀心里的期待值更高了,希望自己尽快得知姓丁那算命先生的下落吧。(未完待续。。) ... ... 当年惨事 华侦私人调查公司在三楼,里面的室内装修依旧老式传统,但家具不多,看上去很整洁干净。陆雷刚进去接待厅,就满脸笑容,热情地跟一位迎过来的年轻女人拥抱成一团,亲吻后,两人嬉笑着跟唐逐雀打招呼后,就下了楼去,不知去了哪,唐逐雀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三四分钟后,一位看上去27,28岁左右,一身黑色职业女装的女人,领着唐逐雀在某间办公室坐下。接待室,除了两台新型的办公电脑,以及七八个厚厚的文件夹,两盘翠绿的富贵竹摆设,便空无一物,布置得有些简陋。 那女人语音低沉地开口,自我介绍道,“唐小姐,你好!我是宋蔚萍,上次我们已经通过电话了。你要我们找的那位姓丁算命先生,我们查探得知他目前住在台湾,但我们还需要多点时间,才能把丁相士的具体资料交给你,安排你俩见面,有没甚么问题?” “没问题,就等你们安排,不过,你们工作效率确实高,信得过。这趟前来,是有别的要事想问清楚。当初,你的那位好朋友,方碧莹当年为何自杀?想知道更多关于她自杀这方面的事,请帮帮忙。”唐逐雀语气中肯地问道。 女人一身简洁的黑色职业女装,白色真丝衬衫,乌黑的长发由白色,哑光的珍珠发夹夹住,绑成一束,随意地披在后背。整个人看上去,与那些普通的都市白领没什么不同。最吸引她目光的是女人那莹白的两耳耳垂佩戴着的黄水晶水滴状耳环。两颗橘黄色的纯净宝石,被磨制设计成水滴形状,两抹澄澈的橘黄在洁白的小巧耳垂上面,很是显眼。 这样黄水晶的水滴状耳环,奶奶也有过一副,但从来不戴,都是放在手提袋里,随身携带。奶奶提及过,那副黄水晶水滴状耳环称得上是她家的传家之宝,不得损毁。 奶奶死后。那双黄水晶水滴状耳环也被爸妈存放于银行保险柜里。她见过几次,不会认错。 黄水晶,俗称财富之石,主要是因为很多算命大师说它可以招财。影响拥有者的物质生活与财运。这种说法。自古以来。就有很多人都愿意去相信。奶奶说黄水晶其实也没什么,天然的黄水晶跟其它宝石一样,稀少难求而已。 把那些黄水晶摆饰物品放置于家里。办公室等地方还可以理解,但随身佩戴未免有点过了。唐逐雀总是觉得身上佩戴这种黄水晶饰物的人多半特别迷信,而面前这女人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会迷信的那类人。 “没想到陆雷那人嘴这么碎,完全藏不住话。没错,碧莹是我的好朋友,不过,她十年前就自杀死了,至于自杀的具体原因,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为了无心无肺的一个臭男人,要生要死,不懂得珍惜自己,唉,碧莹真是太傻了。”谈及这话题,女人叹息了下,脸上明显是淡淡的悲痛。 “宋小姐,请节哀。请问你口中的臭男人是指哪位,是叶庭鹰吗?”唐逐雀趁机追问。 “谢谢,我没事,事情不管好坏,都过了那么多年。不过,唐小姐,你问这些事做甚么?对了,你怎么会知道碧莹为了你老公叶庭鹰自杀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真想不到,陆雷那人真无赖,上次竟然是利用我妹妹来探听这些事!这样自私的男人还想娶我妹妹,下次,我不准他再来打扰我妹妹。”女人眨眨眼,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生气地抱怨几句后,眼神稍显锐利地瞪着对方。 “宋小姐,陆大哥其实是我爸的保镖,我托他帮忙查探凌霄纶与你朋友当年发生过什么事而已,不关他的事,希望你别怪他。”唐逐雀赶紧解释道。原来,陆雷与宋蔚萍的妹妹有感情暧.昧,希望陆雷尽快成家立室吧—— “宋小姐,真的很抱歉,突然很冒昧地问起这些事。只是,不久前,凌霄纶派人迷晕我,把我抓去,说了些叶庭鹰欠了他很多,要报仇之类的狠话。所以,我才想过来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查清楚当年他们三人是否有甚么误会,希望下次能与凌先生说清楚。”唐逐雀见那女人脸上的怒气缓了下来,找着合理的借口,继续追问。 真可惜,原来,那个女人,方碧莹真的自杀死了,世界上有那么多男人,为何偏偏移情别恋,喜欢上叶庭鹰。凌霄纶也是野蛮,不讲道理的自私家伙,应该说,比叶庭鹰更不讲道理,掳走叶芷玥有什么意思,罪不在她。 如果,叶芷玥真的有什么意外,她原谅不了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凌大哥还死心不息。唐小姐,他没伤着你吧?”那女人听完她简短的解释后,说话的语气顿时也恢复了低沉礼貌。 “那倒没有,不过凌先生他扬言说要继续报仇。所以,宋小姐,如果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请告诉我吧,我现在都担心得失眠,坐立不安了。”唐逐雀笑着摇摇头,再次恳求道。 宋蔚萍看似被唐逐雀的恳求打动了,唉地突然谈了口气,于是娓娓道来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 方碧莹,是宋蔚萍堂叔家抱养的孩子,两人自幼一起长大。方碧莹长相白净,容貌清秀,斯斯文文,性格安静,乖巧懂事,典型的乖乖女形象。她读书成绩也很棒,小学,初中,高中,都是班里的尖子生,很多老师都说她高考后一定能考上所好大学。 好景不长,后来,因为养父因工受伤,瘸了一条腿,养母改嫁。方碧莹被迫辍学,出去社会打工赚钱,为瘸了腿的养父凑钱治病。为挣快钱,方碧莹甚至学会了跳钢.管舞,晚上经常去歌舞厅表演。 因为长相出众,很快就被前去歌舞厅那些男人看中,其中,也包括凌霄纶。凌霄纶不断花钱给方碧莹的养父看病疗伤,方碧莹出于感动,很快也跟随在凌霄纶身边。两人在一起三年有多,黏得如胶似漆,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就在他们谈摆酒结婚那段日子,某天晚上,凌霄纶却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手下,把他与方碧莹新买的那栋房子烧了,也不再理会方碧莹那位瘸了腿的养父。 宋蔚萍自然问起堂妹兼朋友,方碧莹,她与凌霄纶两人明明相处得好好的,为何突然闹翻。 方碧莹哭诉:凌霄纶真不适合她,凌霄纶整天与人打打杀杀,她目睹过很多次,现在见到他都已经感到害怕了。她恰巧已经认识了别的男人,很想与那男人在一起。可是,那男人却恶言相向,辱骂说看不上她,还骂她婊子,别人的情妇,怎么还不懂自己甚么身份—— 方碧莹被凌霄纶赶出去后,花了点钱租间房子,与养父一起生活,又继续去歌舞厅跳舞为生。但过了不到两周,就被人发现割脉自杀,死在出租屋的床上,而地板上全是鲜红的血,简直血流成河了,看得大家触目惊心。那天,她那个瘸了腿的养父再次跑去赌球,养女她人死了被警察局那边的人带走,他还懵然不知—— **** 听到此处,唐逐雀感觉后背掠过一**寒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渐渐冒起:割脉自杀,那血不知得流了多长时间,人才会死掉。 想不到,方碧莹身世竟然这么凄惨,自幼被人抱养,却没好日子过,青葱年华却要为养父放弃大好前途。不到二十岁年纪的一个女人,经历过那么多不幸,苦难,最后还要落得个割脉自杀的悲惨下场。 这悲惨的经历,比八点档,那些苦情电视剧里主角的不幸遭遇更让人扼腕叹息! 如果,方碧莹那时移情别恋,爱上的那个男人真是叶庭鹰,叶庭鹰也真是无情无义了,他等于间接害死了一个人,背负着一条人命。 叶庭鹰,就算你不喜欢别人,为何还偏偏要出言辱骂别人身份卑贱,配不上你呢—— 原本,唐逐雀还怨怪方碧莹干嘛非要移情别恋,害了这么多人。如今,她开始怨怪起叶庭鹰的铁石心肠,狂傲,口无遮拦了。 “没错,那时候,凌大哥血气方刚,整天都跟在他老大,也就是虎啸堂的堂主胡虎身边打打杀杀,但对碧莹真的很好好照顾。碧莹真傻啊,觉得黑社会的人始终不好,后来竟然喜欢上叶庭鹰,千不该,万不该!造孽啊! “唐小姐,你知道麽,碧莹她胆子其实很小,平时最怕利器,那次竟然拿着水果刀把自己的手腕扎得那么深,她真的不想活了——”宋蔚萍两眼微红,捶胸顿足地悲叹起来。 “宋小姐,请节哀!我很抱歉,真想不到当年原来发生过这样的事。可是,你确定你朋友碧莹说的那男人就是叶庭鹰?她亲口告诉你的吗?” 对方的眼睛都泛红了,唐逐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可是,宋蔚萍的讲述中,并没直白说过当年狠心打击方碧莹的负心汉就是叶庭鹰。不知为何,她突然很不希望那男人就是叶庭鹰。(未完待续。。) ... ... 陈年旧债 “这个,碧莹她倒没跟我明说过,她只提过那男人是富家少爷,跟自己一样,无父无母,家里只有爷爷。不过我猜想应该就是了。因为,凌大哥得知碧莹割脉自尽后,又气又痛,整个人都癫狂了,还不顾他老大胡虎的命令,派人把叶庭鹰狠狠揍了一顿,那次差些闹出人命。”宋蔚萍摸了摸发涩的鼻子,收拾起悲痛的神情,继续耐心地应答。 “之后,若不是叶老爷花钱雇请几十个保镖整天跟在你老公身边,估计他都活不到今天了。” “唐小姐,我所知道的事就这么多了,希望对你能有帮助。不管怎么说,凌大哥确实过分了,你是无辜的,他真不应该拖你下水。这样吧,如果有机会见到他,我会劝劝他。我约了两个客人三点会面,没其它事的话,我要出门了。”宋蔚萍抬手,看了看手腕酒红色的精致女表。已经两点多了,时间有点赶,不然,她还想问清楚凌霄纶绑架唐逐雀这女人要做甚么。 唐逐雀感激地点头,道谢,“谢谢你,宋小姐,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耽误你这么多时间,真不好意思,不知这次的收费怎么算?” “呵呵,这次我就不收费了。唐小姐,祝你好运!”宋蔚萍摆摆手,笑着拒绝。与丈夫毕业后,就做私家侦探这行,她也见过很多豪门千金,富家少奶奶等女人,其中,脾气暴躁。娇蛮无礼的豪门千金更不在少数。这唐家大小姐,说话语气平和,态度不卑不亢,没甚么有钱人的架子。 凌大哥,碧莹她人都不在了,再做甚么也于事无补,希望你别再为难其它不相干的人!别再闹出甚么事,不然,只会给碧莹更添罪孽,在天之灵也会不安—— 宋蔚萍下楼去时。不禁在心底暗暗祈祷。十年前。方碧莹的养父因工受伤,养母又抛夫弃女,跟人私奔的那些家庭不幸,她或多或少也比其它人知道得要多。只是看在眼里。又能如何。她也只是同龄的中学生,爱莫能助。 至今,她唯一介怀的是。方碧莹自尽那天,原来有给她打过几个电话。只是,那天她与同学们在媒体室研究一部破案神片,撰写看片报告,恰好把手机放宿舍里,漏接了电话。如果,那天她可以接到那些来电,如果知道碧莹会割脉自尽的话,或许就能阻止惨事的发生。 只是,一个人经历的事多了,最终便会明白到很多事都无法去改变。 堂叔得知自己那位懂事孝顺的养女,方碧莹自尽后,所有的神经线都乱了套,日夜哭嚎,整天沉浸在酒精里,很快也随养女而去。 本是孤儿的方碧莹因为要报答养父的恩情,放弃大好前景,十多岁就尝尽了苦难的滋味。熬过两年含辛茹苦的夜生活,她因为暂时没有收入的养父,因为感动,只得委身于黑社会的男人,凌霄纶。不久后,因机缘巧合下,有幸结识别的男人,甚至倾心于豪门的富家少爷,叶庭鹰,痴心苦恋,却改变不了命运! 感情确实不能勉强,叶庭鹰没答应与方碧莹在一起,也不能说他哪里不对。只是,方碧莹那种自幼缺乏关爱,内心极其渴盼温暖,渴盼爱的女孩子,经受不起一连串的打击—— 很多事,回想起来,相当合理,合理到她只能屈服老天爷愚弄世人的高超技巧。 一切,似乎都是注定的!方碧莹的出生或许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宋蔚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试图压迫吐出心中的那股悲恸,心绪却是不再平复。 **** 华侦私人调查公司楼下,唐逐雀坐进自家的车子后,给不知去了何处的陆雷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陆雷都未接听。好在,家里那几辆常用车子,她有先见之明,都带有后备钥匙。等了十多分钟,等得实在烦了,她索性自行发动车子,飞车离开,往家的方向直奔。 回到唐宅后,小姨楚雅丽,表妹高水然中午就都回了高家。桃姐告诉她,父母则与姨父去了酒局,与国土资源局的领导签署关于花苑那块地的协议文件。 晚饭后,唐逐雀返回卧房,打开笔记本,给苏温泽发了封邮件:坦言自己已不太方便与他私下再来往太多,至于,警犬阿哲与那只雪獒,她暂时不会带回家养,因为父母不允许—— 九点多,她关闭笔记本,准备泡澡时,陆雷才打来电话,嬉皮笑脸地告诉她自己下午跟未婚妻去赛车场那边赛车,没提前跟她说一声,不好意思。 谈及陆雷的为人,唐逐雀真是感到又感激又无奈。其实,这些年来,陆雷虽然说话不讨喜,还不时埋怨她麻烦事儿太多,但她每次请求帮忙的事,陆雷都会记在心上,并努力去为她扶危解困。 陆雷喜欢赛车带给他的高速刺激,也喜欢载着那些美少妇,在车途里高谈阔论一番。国外留学时,不少洋妹子十分欣赏他的豪气,偶尔也跟他来一段露水情缘,但从没女人会真正地跟他发展恋情,或许是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可靠。所以,37岁了,陆雷认识的女人一大把,比节假日时,前去百货商场狂购衣服,皮包的女人更多,但相处稳定的女伴几乎不存在。 楚雅君偶尔都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询问陆雷是不是准备一辈子打光棍,不娶老婆了—— 所以,这次,陆雷突然跟她说,自己与未婚妻去赛车,唐逐雀顿时觉得,陆雷这位光棍大哥的春天虽然姗姗来迟,但总算盼到了。 泡澡后,桃姐上楼来敲她的门,“小姐,你今天去哪了?那些煮饭阿姨下午三点过来应聘,但你不在家,我就先挑了两个比较合适的。过几天她俩过来,到时候你再过目看看。” “桃姐,不用过目了,她们厨艺好不好,我真看不出来,请哪一个都由你说了算。今天跟陆大哥去银沙湾那边游玩,出门急,忘了跟你说。明天小雀再陪你去看跌打师傅,看完跌打就去维也纳酒店吃烤乳鸽,让你这个大厨神给他们提点些意见,好不好?因为,他们那里的乳鸽烤得虽然香,但不够酥脆,还说是招牌菜呢。”唐逐雀搂住桃姐的肩膀,讨好地笑道。 “好好好——但是,小姐,乳鸽都要加足汤料,慢慢熬才有营养,烤的虽然香脆但不能多吃。对了,叶少爷他今天过来找你,大概中午一点多,但被你妈狠狠地数落一会,又走了。小姐,你不如打个电话给叶少爷,问问他有甚么事。”桃姐笑逐颜开,猛然间才想起中午的客人。 “呵呵,是嘛。桃姐,那我妈怎么样狠狠数落他的?他这次有没反驳,你觉得谁的舌战功夫更厉害?”唐逐雀不感到意外,随口问道。 “你妈也就说叶少爷跟叶老爷是同一类人,心口不一,诡计多端,做的甚么事全是为了自己。叶少爷倒没说甚么,我还没来得及给他倒杯茶,他就匆匆走了。小姐,难不成,叶少爷还敢与你妈唱反调,像电视剧里警官与嫌疑犯那样唇枪舌战不成?”桃姐满脸疑问,问道。 今天中午,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位还算是个陌生人的叶少爷站着,任由岳母大人数落一番,却是闷闷的,一言不发,她看得都不太忍心了,又不方便出声调停。 唐逐雀不跟桃姐多说,只是哑口失笑,暗想,叶庭鹰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之前在叶氏集团办公室,叶庭鹰跟母亲动嘴皮子,不客气地闹了一番。自那日起,叶庭鹰给她待人接物的印象便是,与苏温泽截然不同,并没尊长爱幼的任何理念。 ***** 前些天,叶庭鹰帮唐建争取与高天股份合作花苑那单大工程的事,只是得到父亲的不停夸赞;而母亲,不但不感激,反倒说过叶庭鹰是黄鼠狼之类的骂话。 三十年前,外公家与叶博宏两方的商业纠纷,她在母亲与父亲偶尔的不快对话间,多少也明白了不少。简单来说,就是叶博宏名下的那几间珠宝店与其它珠宝公司连成统一战线,形成珠宝同盟会。而珠宝同盟会的成员公司,名下珠宝款式的设计,数量,每周,每季度,甚至每年推陈出新的珠宝式样全部透明化,还根据实际情况分享,借鉴—— 外公楚少成的想法却与珠宝同盟会那些大老板意见不合,认定这样的统一战线做法有待改善,长期下去,无形中会使得相关公司慢慢丧失竞争,创新能力,甚至会丢失自己珠宝产品的特色,所以,坚决拒绝加入那个珠宝同盟会。 外公楚少成的意见,做法都让珠宝行业的同道中人纷纷摇头叹气,大多数都不愿苟同。而叶博宏曾放出预言:如今,物价上涨,世道不好,很多人购买珠宝,纯粹是为了满足更为生活化,更为实际的需要,比如送礼,应对宴会场合等,人们不会花费太多金钱去购买那种很有特色,但过于雍容华贵,价钱也过于昂贵的珠宝首饰。(未完待续。。) ... ... 伤痛消息 叶博宏分析:各大珠宝公司连成一线,珠宝首饰式样,价格,甚至每月每季度售出的数目分享的话,更有利于摸清珠宝行业消费者的消费心理,消费行为,作出最正确的市场供应计划。 各大珠宝公司连成一线,珠宝首饰的价格,款式透明化,价格实惠成为珠宝行业消费者首选的购买考虑条件之一。很多消费者在购买珠宝首饰时,更会花多时间,力气去货比三家。 这样一来,自扎根以来,就一直强调为不同阶层,不同年龄等各类消费者量身定制具备特色,独一无二珠宝首饰的楚氏珠宝连锁店则因为价格偏高,潜在客户主要定位于偏于经济实力较强的青年夫妇,而吃了大亏。 五年之后,外公楚少成领导下的公司营销团队,绞尽脑汁想出的一系列补救措施也不起很大作用,楚家珠宝连锁店的每年盈利额提升不上去。后来,反倒因为毛料,加工工价的增长,总体成本逐步攀升。 无奈之下,外公楚少成当机立断,以低价把旗下的珠宝连锁店贱卖给法国珠宝界的一大亨,提出的唯一要求是收购方要继续保持珠宝店原先坚持的设计特色—— 三十年前,八十年代中期的海沙市人们,刚解决温饱问题,不过是部分家庭迈进小康行列。另外,那时,人民的消费意识还没上升到奢侈品,首饰,娱乐,教育或其它精神层面。换句话说。大多数人绝不会把收入的十分之一单纯地花在购买名贵珠宝首饰上面。 外公坚持的那套营销理论,宣扬强烈的品牌意识,特色理论,偏向理想主义,理念很先进,很前卫,标榜个性,却很可惜,不太符合当时珠宝市场的规律。 如果放在今时今日,品牌意识大大增强。注重特色设计的年代。外公那样运营的楚家珠宝连锁店肯定会应运而生,那些有特色,但价格偏高的珠宝首饰或许就能大卖特卖—— 相比较而言,而叶博宏那时的分析。做法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没错。珠宝同盟会的诞生。起码,迎合当时国内珠宝行业,市道低落的大趋势。 有时候。琢磨细想下,叶博宏那位老人家把很多人与事都看得很透彻,这点让唐逐雀很钦佩。 据说,当时,叶博宏与外公也为珠宝同盟会的创立而激烈争吵过,外公认为叶博宏那样的做法完全违背了市场经济的自然竞争规律。甚至有传闻说,楚家珠宝连锁店就是叶博宏领导下珠宝同盟会,强强联合,打着价格战,垄断珠宝市场后的牺牲品。 当时,外公卖掉珠宝店后,一家大小全部移民至澳洲,买下个小农场,还开了间粤菜餐馆,日子过得很舒心。这样想来,反倒是因祸得福了。而父亲唐展和,也是在前往母亲娘家的餐馆就餐时,与母亲偶遇,相识相恋,很快,顺理成章结婚,婚后,成为海沙的商界伉俪,羡煞旁人—— 外公外婆前些年都平静过世了,唯独母亲楚雅君,却一直对叶博宏那时联合其它珠宝公司占据消费者的做法忿忿不平,她觉得就是叶博宏的做法把自家的珠宝连锁店比如死胡同,嫉恨了二三十年。 可是,孰是孰非,很难根据短暂时日的体现作出真真切切的评论。所以,唐逐雀不再像以前那样,跟母亲讨论争议。每次,母亲谈及叶博宏的自私做法,她与父亲总是默认,闭口不谈。 ***** 唐逐雀陪伴桃姐又聊了一会家常,半小时后,待桃姐返回二楼的卧房休息后,她也跟着进去浴室,利落地洗头,接着调好水温,像往常那般泡澡—— 泡澡后,她握住手机,心绪不宁,总是无故想起宋蔚萍下午时给她讲述,关于方碧莹为情所困,最后割脉自尽的悲惨遭遇。 真没想到凌霄纶那样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竟然是个痴情种子,不过,如宋蔚萍所说,他总算也找过叶庭鹰晦气了,为何还死缠着不放。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唐逐雀突然想起电视剧里别人总感叹的这句话,此刻,她确实也很想对凌霄纶劝解一句:凌施主,发发善心,放过叶芷玥,放下屠刀吧! 在她握紧手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叶庭鹰回个电话,问他今天过来有甚么事时,屏幕上面突地弹出一条新信息:芷玥有消息了,没睡吧?下楼来,等你。 如今,叶芷玥的下落是她的关注焦点,唐逐雀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两手梳理下湿漉漉的长发,换上外出的衣服就狂奔下楼。 果然,大门外,那辆黄色,显眼的蝙蝠正停着,右侧的车门悬在车子上方,大开着。 唐逐雀再次以短跑的冲刺速度奔过去。 车子里,只有叶庭鹰一人。今晚的他着装完全变了,一件薄款的黑色皮衣,里面搭了条雪白的打底衫,不再是那种一成不变的蓝色西服套装。 此刻,唐逐雀已经没时间探究他为何突然改变衣着,不待他说话,一屁股坐在他身旁,急声问道,“你妹人呢,她没事吧?” 她呼哧呼哧地喘出一大口气,方才跑得急,加上蝙蝠这种跑车的座椅设计得很矮,她气息很急,差些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的好几秒,叶庭鹰的目光依旧落在前方的车道,完全不理会她的问话。一动不动的他,看上去就是座雕塑美男。 “叶庭鹰,你妹人呢?不是说有她消息了麽?她在哪?”唐逐雀顾不上许多,用手推了推身旁的男人肩膀。 她的这一推,叶庭鹰的反应却只是侧过身子,静静地凝望着她,黑眸里射出来的两抹视线放佛落在她五官上面,又放佛落在车后的路旁,飘渺得有点不可捕捉。他的视线也不同于平时的锐利,而是很柔和,不可思议地柔和平静。 很快,唐逐雀的气息平稳下来后,不禁吸了吸鼻子,车内,似乎还遗留着淡淡的烟味。刚才,她没闻见,此刻,却是嗅得清清楚楚。她的心疙瘩一下,生出不安来,两人相处的这些天,她已经知道,叶庭鹰从来不抽烟。 “芷玥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叶庭鹰,你别吓我,快告诉我。”情急之下,唐逐雀再次摇他的手臂,试图唤回仿似神游的男人。 “你担心的出事是不是死了的意思?如果是,我也这样希望。我宁可她死掉,也不被凌霄纶那畜.生糟蹋伤害。”终于,叶庭鹰的那双黑眸冷冷望着她,薄唇终于启开,语气淡淡却又饱含怨怒地说道。 唐逐雀缓缓松开他的手臂,心脏不禁微微钝痛。他这几句话的解释力度不多不少,完全让她明白所谓的有了叶芷玥的消息是指甚么。虽然早已作了心理准备,却还是不可抑制地心慌,还有揪心的微痛。 “对不起!”唐逐雀只得低下头,声若细蚊地道歉。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向叶庭鹰道歉,她真正对不起的人是叶芷玥! 自打叶芷玥舍身救她那晚起,亲耳目睹过凌霄纶对叶芷玥毛手毛脚的举动,她早就明白到凌霄纶对叶芷玥有不.轨企图。只是,她为了自己能够快点脱身,毫不犹豫地听从叶芷玥的劝解,私自跑掉。 想起凌霄纶让人绑她到那座小石屋的事,唐逐雀握紧了拳头,后背似乎掠过一阵阵寒意,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怨怒。她是无辜的,叶芷玥也是无辜的,凌霄纶,为何你这般是非不分—— “这话你不该说,要说对不起的人是凌霄纶!”伴随着砰砰的两声震响,叶庭鹰蓦然低吼一句,握紧的右拳狠狠甩在方向盘上。 唐逐雀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声震响吓了一跳,跟着猛地抬首。 上次,听闻两人闹离婚时,他爷爷叶博宏气冲上头,心脏病发,奄奄一息时,他也挥拳砸向墙壁。看来,每次心浮气躁,他都会有些暴力行为。从这点来看,他也不算是个性情十分冷静的男人。 “够了,别再这样!你就算把车拆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当年,你不喜欢方碧莹,没问题但为何要说狠话伤害她的自尊?她割脉自杀,死得很惨,所以,凌霄纶才这么恨你,对不对?”刚才那两声砰砰震响,使得唐逐雀也莫名其妙地更加烦躁愤怒起来,她一把抓住男人又欲发狠捶打方向盘的右拳,冷声质问道。 很多事,她早就想问清楚这男人,可是,他从没认真解释过,每次都是敷衍搪塞。所以,她才想办法托人去查探,岂料,得知的真相竟然是原来当年发生过那样的惨事。 宋蔚萍与方碧莹同岁,那十年前,那方碧莹也不过是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子。 还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难道真的会全心全意爱上一个男生,爱得很深,大胆表白时却被对方恶言拒绝,失恋失望,然后就寻死?这不太可能吧! 今晚泡澡那会,她不断把自己当成方碧莹,设身处地地探寻当年为何要自杀,然后,得出更有逻辑性的原因应该是:叶庭鹰当年说的话确实太过狠了,极大地伤害了方碧莹的自尊心,加上生活上遭遇到其它的困苦,她一时想不开,所以才寻死,求解脱——(未完待续。。) ... ... 亲昵闻香 叶庭鹰听完她的冷声质问,两只拳头下意识握得更紧,低沉的嗓音冰冷到极致,那双布满凌厉怒意的黑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地问着,“小雀,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哦,你私底下去调查过我?啧啧,总共花了多少钱,哪间私家侦探?他们还告诉过你甚么?嗯?” 他从来不会叫她小雀,突然间,这样亲昵的称呼,这样冰冷的语调,简直太吓人了。这一刻,不但是后背有阵阵寒意掠过,唐逐雀觉得后脑勺胀痛,混混沌沌地害怕起来,整个脑壳都被惧意堵住——毛骨悚然,形容得很贴切,便是她此时的真实感受。 没错,这男人说过甚么狠话,伤害别人的自尊心这事是不对,可是,又关她什么事,真是自找麻烦,唐逐雀本能地骂起自己来。 掌心里里传来的越来越明显的骨感,这让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握着这男人的拳头,连忙松开两手,破天荒地再次结结巴巴起来,“这,这些事,我是听,听人说的,没,没调查过你。” “呵呵,胸小无脑,说话别再这样结结巴巴,浪费时间呢。那你是听谁说的?”叶庭鹰松开拳头,反手握住她两手,再次逼问道。 sh.it!她这样结结巴巴地说话,浪费时间——自己只不过是有点语无伦次,唐逐雀莫名地气闷,她咬紧牙根,鼓起勇气,不断为自己打气:唐逐雀。你怕甚么,你又没做错,不必像个龟孙子一样,实话实说呗! “是这样的。我正巧要托人帮忙找一位姓丁的算命先生,那间调查公司的老板娘是方碧莹的好朋友,我们无意间谈起这些事而已,我真没故意去调查你甚么事。那老板娘姓宋名蔚萍,不信你可以去查。不过,如果查清我没骗你,你要跟我道歉!” “还有。不要问我为何要找那位姓丁的算命先生。因为这是我的私事,根本不必向你交代。”唐逐雀略略思索,终于知道该怎么去掩饰自己暗自去查探他与凌霄纶的纠纷。 叶庭鹰这样的男人,有点自以为是。那颗头颅挺得堪比侵华战争时被人活捉的爱过烈士更直。绝不会轻易跟人低头道歉的。 “胸小无脑。你很老实,寡人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因为,今天下午。我让陈帆寸步不离地跟在你们车后。载你去华侦调查公司的那位司机就是陆雷?”叶庭鹰握住她的两手,大拇指用力地揉搓着她两手的虎口处—— 陆雷,与陆风果真有亲戚关系,陆雷就是陆风提及过一次,在拉斯维加斯赌城任过高职的堂兄。三年前,他见陆风在电脑方面略有成就,于是雇请他帮忙整理叶胜赌窟的几盘乱帐。陆风随口提及过陆雷的事,他记性还是这么好,哈哈—— 他竟然真的相信自己说的话,唐逐雀点头应答,赶紧在心底暗暗地道谢神明。与此同时,虎口处的神经线被揉搓得太大力,传来一阵酸软,发麻痹痛的触觉,她下意识抽回双手,闷闷地问道,“可以知道,你为何要突然抽起烟来吗?你平时都不碰这些的。” 叶庭鹰直接过滤过她的问话,两手合上,五指交叉,合掌,右手大拇指放于鼻尖下方,吸了吸空气,放佛在嗅着,闻着—— 几秒后,那股熟悉的低沉男音忽然开了腔,“嗯,淡淡的清香,不错,好闻。你用的是日本资生堂白茶系列的洗发水,而泡澡用的是薰衣草精油,寡人有没猜对?” 唐逐雀愕然,他刚才使劲地揉搓自己的虎口处,就是为了把残留的余香接到拇指上,试试能否闻出她身上的味道。让她更愕然的是,他全部都猜对了。这种白茶味的洗发水,她自小就开始使用,就是图其滋润,而且,香而不浓,气味属于淡雅型。 她看过一部电影——《闻香识女人》,主角是位瞎了眼的退役军官,那军官只消轻轻一嗅,便可知道不少女人身上喷的是甚么类型的香水,甚至还能很快说出香水的品牌,名字—— 之前,古东然说他视力超常,甚至可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泼墨般的黑夜里看清事物轮廓。如今,参杂在一块的两种气味,他用大拇指揉搓几下,便能闻得清楚。不得不说,叶庭鹰这男人的过人本事让她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了。 “很厉害,全部猜对了,看不出你的鼻子就跟狗的鼻子一样灵敏。芷玥人怎么样,我想见见她。”唐逐雀本想说,你的鼻子跟那头警犬阿哲的一样管用,但思及到阿哲的主人是苏温泽,她马上改了口。 “真是不解风情的女人!狗的鼻子是天生灵敏,而寡人的嗅觉可是通过后天练习得来,十几年的功力很难得,不容许你再拿狗的鼻子跟我比,低级,无趣!”叶庭鹰斜睨她一眼,不悦地蹙起浓眉。 唐逐雀噗哧一下,侧过头,抿嘴低声笑开了。 “寡人说的话这么好笑麽?你头发为何这么湿,平时都不吹头发?”她侧过头时,叶庭鹰才看清她的那头长发很是湿漉漉,黏成一小块,头发滴落的些许水珠把她的衣衫都染湿了不少。 唐逐雀笑了会,觉得自己的发笑都莫名其妙,加上在他面前底气不足,很快止住了笑,应话道,“刚才下楼时很赶嘛,我不是笑你。” 其实,他刚刚斜睨看人,蹙紧浓眉时的模样好像很郁闷,他那郁闷的神情有点傻里傻气,反倒让她莫名地觉得很好笑。 近看之下,更觉得他那双剑眉长得煞是好看,浓密斜挑,像披着黑色绒毛的虫子—— 只是,他刚刚说。他高超的嗅觉是练习了十几年习得的,那是不是代表他经常捧着不同女人的两手,大拇指使劲地揉搓那些女人的白嫩小手,反反复复? 在海沙市,每次,叶庭鹰闪亮登场时,几乎没有女人会不拿两眼眼球追逐他的身影,因为,他长得确实很出众,普通。不普通的女人几乎都会被惊艳到;也几乎没有男人会错过任何讨好。接近他的时机,因为他手握叶氏集团的经济大权,贵为一代帝国集团的掌舵人! 陆雷说过:方碧莹长得天仙般,十分清秀美丽。但叶庭鹰也完全不看在眼里。挑女人的眼界可谓比天还高! 所以。如果不是为了讨好叶博宏,他才不会甘愿娶自己—— 想到这些,唐逐雀已彻底笑不出了。心生丝丝的怅然。 “你的情绪这么大起大落,在想甚么?”叶庭鹰那低沉的嗓音突兀地问了一句,顺手把她散落后背的湿漉漉长发拨到自己的右手里,左手掀开了些许湿润,紧紧贴在她后背的衣衫。 他这样猝不及防的亲昵举动让唐逐雀本能地大惊,抬眸时,远方,一辆黑色的房车打着近光灯,正驶过来— 她凝神看了眼,慌忙地推开身后的男人,逃也似地小跑着下了车。 “胸小无脑,你要去哪?!”叶庭鹰跟着健步下车,一把拉住她。 那辆黑色房车已驶到跟前,刹住车,司机前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两张脸庞映入两人眼帘。 唐逐雀又怕又乱,怕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顾着用力挣脱身边男人的那双厚实手掌。 家门外的这些路灯很明亮,母亲又没有近视眼,一定看到她与叶庭鹰方才在车里挨得很近,状似亲昵的那一幕。母亲那么讨厌叶庭鹰,一定会兴师问罪—— “小雀,你与他刚才在车里做甚么?”果然,唐母,楚雅君迈起很快的小碎步,踩着双红色的圆头羊皮靴,踏踏地下了车后,直奔过来,生气地问道。 唐父提着妻子的手提包,很快也跟上来,“雅君,有话慢慢说!” “叶庭鹰,你怎么又过来我们家?三头两天过来,这算甚么?!昨天中午不是明明白白地跟你说过了,我们家永远都不欢迎你!别以为帮我们公司争取到花苑这单大工程,就想让我们对你感激,对你改观,告诉你,完全不可能!”唐母楚雅君不顾正打着眼色,不断劝解的丈夫,冲到她不欢迎的男人面前,气冲冲地怒叫道。 母亲这般的怒气已完全超出她的意料之内。此刻,唐逐雀怕得真想找个洞钻进去,她低着头,不敢再面对质问的母亲,不发一语。 “小雀,妈早就劝你早点与这男人离婚,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穿着人字拖,头发还这么湿就下楼来,就不怕感冒?”唐母拉过女儿往一旁去,让女儿与自己不欢迎的那位年轻男人保持适当的距离,又气又急地嚷叫着。 “唉,雅君,小雀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一向有分寸,你别管那么多。我陪你回房,再找找那条翡翠项链吧——”唐父,唐展和赶紧上前劝道。 虽然他知道妻子性情很倔,对叶家的人成见太深,见面分外眼红。平时都不听自己劝,事后反倒怪他不体谅她的用心良苦,但他不得不这样做,不然,妻子继续嚷叫下去,别说这位名义上的女婿,他的宝贝女儿估计也拉不下脸来。(想知道《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ps:有位书友提过建议,觉得洛瑶把男女主相处时的情节写得有些琐碎,希望把情节架构得更紧凑些。但其实也不算很琐碎啦,比如这章,叶庭鹰嗅觉灵敏,洛瑶故意强调一次。后面,涉毒黑帮高价雇请的女杀手为除掉叶,整容,伪装成女主容貌,叶灵敏的嗅觉帮了大忙—— ... ... 披露奸.情 “你女儿嫁了人,现在是我叶庭鹰的女人,那我过来找她,又有何问题?我亲爱的岳母大人。” 方才沉着脸的叶庭鹰突然发声道,他微微仰起头,脸色平静无痕地望着身旁这位已气得五官有些扭曲,嚷嚷叫的中年女人,心底,却在不屑地鄙夷冷笑。 真是好笑,真是奇怪!他这位名义上的岳母,楚雅君莫非还是恋女狂,已经恋女成痴麽?为何每见他一次,就无端端地发作一次,简直像那些神经失常,雌.性激.素分泌失调的女人! “呸,见鬼了!鬼才是你的岳母大人!我们女儿才不是你的女人,她绝不喜欢你这种男人,小雀只喜欢阿泽。是苏温泽,我们海沙唯一能进国际刑警组织的人。” “小雀,你这孩子,听妈的话,快点和他离婚,然后和阿泽重归于好。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有些吵闹很正常,感情可以慢慢再培养。两个月后,你爷爷估计也该回来了,爷爷可不希望你与阿泽离婚,这你是知道的——”楚雅君的语气越来越恼怒,口无遮拦地对抗。 母亲的这些话,听得唐逐雀的那颗小心脏像被人捏住,狠狠揪了一把,一阵阵钝痛。苏温泽,呵呵,都快当白若玫腹部里那位孩子的父亲了。唯独,父母,爷爷还把他当成自家称心如意的得意女婿。 呵呵,我呸!苏温泽,估计是他觉得地球上最没用的男人了!自己心魔难除,国际刑警组织那边对他委以重任。但苏温泽没头没脑,办事不力,整天只对着心爱的女人发飙,处处为难,时而暴戾,时而温柔,这算什么男人。叶庭鹰也在心底又冷笑着骂道,那双黑眸里的杀气,鄙视之色尽露。 三个月前,古东然从温悦海景酒店的尊贵包厅保安经理那边。取来了一段闭路监控视频。那次。苏温泽患了重感冒,嗓音难听得就跟公鸭嗓般,却还强撑着身体,不断地说话讨好唐氏夫妇的模样。让他觉得很可笑。又很鄙夷。 苏温泽。伪善,做作的男人,那些讨好长辈的功夫从来就做得很足。自然蒙骗了那么多人。 而当他看到苏温泽拿着某些乱七八糟的偷拍照片,厉声对身边这女人一步步地讥笑,嘲讽,甚至还怒气冲冲地掌掴她两巴掌;这女人哭喊着与苏温泽对骂,那张泪流满面的红肿小脸,看得他的心很疼,滴血般地剧痛难忍! 苏温泽,你真是不死也没用!那刻起,他便下定决心,要把苏温泽尽快除掉。一方面,绝了他继续纠缠不清地追查菲律宾那起坠机案的可能;另一方面,就当是给这女人讨回一个公道! **** 原本,他与唐逐雀这女人不过是一夜.夫妻,但那晚的事,让他认定她正是自己渴求的解药。自己的解药,又岂能被别的男人霸占。 因为,鉴于这女人与他没甚么感情基础,两人确实正需要顺其自然发展,但那个梦,让他心生不安,他实在是等不及了。 他要戳穿最后那层窗户纸,把苏温泽在她心里的位置彻底挪去,而后亲自占据。他不相信原本被人预言的命运改变不了,如果真的改变不了,那是因为,他还不够努力! 他不会让自己死掉,也不会让那个预言应验,让这女人死在所谓的血光之灾中! 但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切断苏温泽与她纠缠不清的余情,破坏苏唐两家多年来的联姻念想。他实在受够了唐氏夫妇如今还懵然不知的愚蠢样儿,把伤害自己宝贝女儿的罪魁祸首当成乘龙快婿。 权衡片刻后,叶庭鹰淡淡咧开两片薄唇,把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并上,捏了捏眉心,语气淡然,侧头,朝着楚雅君问道,“不叫岳母大人,那称呼为唐太太总可以吧。唐太太,你可知,你嘴里称赞不停的苏温泽,国际刑警探员,好好先生是因何事与你宝贝女儿离婚呢?” “唐太太你总说苏温泽与你宝贝女儿余情未了,但照我说,他们根本就不该在一起过,从来就不该在一起。苏先生生.理那方面的需求太强了,你女儿根本满足不了他。所以,他才选择他妹妹,起码,白若玫经那么多男人开发过,很肥沃!这不,刚播种,就能开花结果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相当淡然平静,那低沉舒缓的男性嗓音,宛若潺潺流水,流水过耳,放佛在讲述着一份无关紧要的企业年度报告。 只是,这份‘企业年度报告’的内容很有实质性,很有聆听的价值。唐氏夫妇都是带着脑子出门的人,很快就捕捉到话里的含义,两人脸色一起沉了下来。 楚雅君原本还想张牙舞爪,那副嚷叫的模样瞬间一变,神情愕然,又带起一抹怀疑神色,她转身对着女儿,柔声问道,“小雀,他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 唐逐雀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她尚未张嘴,只是回望着母亲两眼那些炽烈,目光,里面含有关切,但更多是怀疑,探寻的意味,她眼眶一热,下一秒两眼发涩,清眸便染了一分湿润。 此刻,女儿这般的委屈样儿,已是最好的答案!很多事不必追问了。 唐展和的脸色显得很肃穆,他看了看女儿,不由得唉了一声。 楚雅君却是气急败坏了,低声,忿忿地怨诉,骂道,“我真没想到阿泽那孩子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我和你爸都看漏眼了。阿玫真的怀了他孩子?几个月了?小雀,为何这些事你都瞒着爸妈?难怪,你那时候总是眼红红,话也不想多说两句,现在,你们离了婚也好——” 伴随着楚雅君的心痛又忿忿的追诉,一阵夜风不适时地袭来,夜风微寒,掠过之后,唐逐雀觉得浑身,尤其是后背与头部越来越冷,这股略显僵硬的冰冷感受,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佯作强笑道,“爸,妈,他们两人的事我真不知道那么多。你们别担心,我现在没事,事情都过了。你们先回房吧,我和他还有些事要谈,五分钟后,我再回房。” 楚雅君见女儿这般强颜欢笑,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已经在心里想着该怎么跟苏豪交涉,给女儿讨一个说法。 唐展和上前,搂住妻子的肩膀,“雅君,小雀她瞒着我们,就是怕我们与苏大哥闹翻。与阿泽的感情事,你就让她自己去处理。那条翡翠项链是岳父岳母挑给你的嫁妆,你爱不释手,真不能丢了,我们再回房找找,实在找不到我们就去报社登寻物启事。” 楚雅君点点头,语气缓和得只剩下疼爱,“小雀,那你记得快点上楼来。” 父母驾车,进屋后,唐逐雀侧首,静静地望着身旁存心把这些事公诸开来的男人,顿觉自己很可悲,怯懦。 她被一个自己深爱过十多年,寄托了全部感情,包括未来的生活希望的男人背叛,也不敢叽叽两声,只会伤心落泪。还得借用别人的嘴巴,才能把自己感情失意的事转告父母。 曾经,苏温泽绝对是他们恋情里的积极主导者。他主动安排节假日两人约会的时间,地点,不时挑选她心仪的礼物;爷爷中风时,苏温泽忙前忙后,托人请教著名的脑科医生;德州疗养所聚集闻名世界的各科名医,但床位稀少,很难进去,也是苏温泽托人帮忙安排住院—— 如果,苏温泽曾对她冷淡无心,她只是一厢情愿的话,唐逐雀或许哭一场,是为自己的愚蠢痴心痛哭,就能把所有伤心事都像粉笔字一样,全部抹去。 但是,往事是相反的。苏温泽人品很好,与宋语芙那些女人评价如是:心细如尘,感情专一,体贴包容,绅士风度。而她曾经对苏温泽不够上心,那些年,带着姐姐的遗言,只顾着读书。虽然,心是寄放在他身上,但很少去主动关心苏温泽的事,甚至,他不开心,她也不会怎么去开解。或许是因为她习惯了被他照顾,情绪和生活上的照顾。 这些年来,苏温泽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是在三年前,那晚用自己的手机给她发了信息,让她半夜两点还独自出门,所以她才遭遇不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他那么介意她被人污.辱的事,为何又留她在身边,让两人都痛苦了三年—— **** “sh.it!又在想他了?胸小无脑,你真是死性不改!”低沉,不悦的男音打断她的烦乱思绪。 思绪稍稍飘远,他就看出她心神不宁了,叶庭鹰就是叶庭鹰,不是普通人,有看人的本事。 见他生气蹙眉的模样,愣了神的唐逐雀生出疑问,他这模样像不像在吃醋。她清了清发涩的嗓子,沉声问道,“叶庭鹰,你将这些事跟我父母抖出来,是不想我再跟苏温泽纠缠不清吧?这你大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想知道《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qdread)(未完待续。。) ... ... 匪夷所思 “凌霄纶欺负你妹,我知道你不会放过他。可是,我很怕死,我爸妈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甚么不测,所以,我不想卷入你们的纷争里去,以免伤及无辜。我们没离婚前,你给我提供更好的保护,别再让凌霄纶随便派两个手下就把我绑了去。行不行?”明白地让叶庭鹰知道她不是那种对丈夫不忠的女人,接着,唐逐雀把之前萦绕脑里的自我保护想法全部说出来。 世界上绝对没有那么多幸运的事。上次,如果不是叶芷玥舍身搭救,她又怎能安然无恙站在这与他谈条件。 唐逐雀管中窥豹:叶庭鹰原先还对凌霄纶忍让,但凌是非不分,糟蹋了叶芷玥,而叶庭鹰那么疼爱妹妹。新仇加上旧恨,两个大男人之间的纠葛只怕是很难消释了。而姓丁那算命先生说的甚么血光之灾预言,就像一跟刺,刺在她心头,始终不时地扎得她坐立不安。 夜色渐深,她刚说完,又一阵夜风呼呼袭来,再次带来一阵寒意。许是头发湿漉漉的原因,她更觉得后背,脑壳发冷,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赤.裸在外的脚丫子的温度也一点点降低—— 三年前,因为接收到那些该死的床.照,苏温泽怒吼着,满脸冷漠,盛怒得像要杀了她,把她的头用力地按进盛满冰水的浴缸里,冰冷到极点的水流灌进她耳蜗,鼻子—— 被人无情伤害过而滞留的恐怖阴影,让她自此之后。最讨厌,也最畏惧毫无温度的凉水。她甚至只喜欢慢慢地喝滚烫,烫得人体皮肤马上变红的50度以上的开水。 现在,无论冬夏天,每晚,她不泡上个二十来分钟的热水澡,手脚都会冰冷得无法入睡。当然,这除了她天生体质偏寒,跟血液循环不好也很有关系。 夜风中的她等了好久,才听到叶庭鹰沉声应起话来。“胸小无脑。寡人饿了,今天还没吃饭。能否让你家那位桃姐给寡人做点东西吃?” 说这些话时,他一边用手捂住肚子,黑眸里满是恳求意味。看上去真的饿了一样。 wh.at?!sh.it!唐逐雀正呼吸着的那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她现在正跟他谈性命攸关的事。他怎么又直接过滤了。为何可以这样!?这个匪夷所思的臭男人,压根从来没正视过她的安危问题!看来,她是一个人在白担心。 “桃姐睡了。老人家都习惯早睡,饿的话为何不自己去找吃的?”唐逐雀愤愤不平地反驳。 林阿姨去了国外,跟她猜想的一样,他果真挑食,挑食到可以整天不吃饭。30岁的大男人,还这么任性,实在太过分了。 闻言,叶庭鹰那双原本还噙满恳求意味的黑眸瞪圆了些,语气不悦地辩道,“谁说寡人没吃,只是外面的饭菜我吃不下。你叫醒她先帮我做饭,我给她工钱,这样可以了吧?!” “不行,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桃姐真的睡了,你好意思叫醒一位60岁老人家,三更半夜给你做饭麽?何况她又不缺钱。”前一秒,他直接忽视掉自己的请求,让她本来就有点气闷。此刻,唐逐雀越听越气:桃姐又不是他家的佣人,为何要听他使唤,睡到中途,再起床为他忙碌一顿饭。桃姐愿意,她也还不愿意呢。 两人再争辩了一番,唐逐雀坚称桃姐年纪大,被吵醒了很难入睡,冷声拒绝他的要求。 几分钟后,争辩未果,叶庭鹰看似也烦了,冷眼不满地瞪着她,忽然拿出手机,修长的食指指节在洁净的屏幕上滑动几下,拨打起电话,然后沉声道,“喂!陆风,你们到家了没?快让你大嫂给我做点吃的,二十分钟后到!” 麻烦不了桃姐,就继续去麻烦别人,他真是好不客气,好像所有人都应该为他所用,听从他的使唤。唐逐雀不屑地哼了声,然后小跑着奔进大门,一直奔到房间。 她回到房里,马上用干燥的大毛巾擦干头发,准备睡觉。睡前,唐母敲门进房来,过来坐在她床边,再次问起苏温泽与白若玫的烂事。 唐逐雀用平静的语气,简短地跟母亲解释,侧重地解释了苏温泽强调与她离婚的理由:两人感情已有裂痕,很难重修于好。 好在,因为丢失了条珍贵的翡翠项链,唐母楚雅君寻找不得,本来也就心烦,为此也不多问。离开房间前,感叹说以后不再逼迫女儿与苏温泽重修于好,背叛过的男人都没必要去挽留。 其实,父母知道苏温泽与白若玫兄妹情深的事后,依母亲那种见不得有喜欢的女人之后,男人还保持风.流花.心的性子,日后必定会质问苏温泽为何会与自己的妹妹鬼.混一块,母亲的质问肯定会对苏唐两家多年的交情有所影响,但也是有好处的。起码,现在,唐母楚雅君不再总是提议女儿与叶庭鹰离婚,再转而去挽留苏温泽的话了。 花苑工程施工期间,主要采用“样板”先行原则,在样板部位挂牌注明工序名称,施工负责人,技术交底人,操作班长,施工日期等。这样,便于管理施工人员与统筹施工进程。 由于这单工程规模巨大,待建的分区施工进度不一样,即便是最普通的样板先行原则下,所需要的施工负责人与技术员工的人数也是不少,高天股份与唐建的高层负责人商谈后,为加快施工进度,决意将部分待建分区的地基委派外面的承包商完成。当然,公司里也派了有经验的员工监督,有没偷工减料之事发生。 唐展和秉承老父亲,唐建的开山始祖—唐彦诚素来所坚持的施工原则:接下来的工程,无论大小,施工安全与质量最为重要,很多时候,会亲自携队到花苑工地上,与合作多年的承包商,建筑器材供应商等商谈施工前要做好的必要工作。 楚雅君平时都严格看管,控制着丈夫的所作所为,夫妻关系中绝对属强硬一派,但公事上却总是与丈夫共同进退,每天也是在公司里忙忙碌碌。唐逐雀没这方面的经验,帮不上公司的忙,只好每天跟在桃姐身边,学习熬粥煲汤。 平静,而又有规律的两周多日子后,在桃姐孜孜不倦的耐心教导下,她总算学会了熬粥的基本步骤,以及煲汤时根据不同汤类配搭的不同食材挑选,控制火候大小等,她熬出来的几种粥,煲出来的家常汤,虽然味道与桃姐的还远远不能相比,但总算也能入口了。 6月15日,这种平静,简单的生活因为宋蔚萍的来电而打断。宋蔚萍告诉她,那位姓丁的相士老先生已答应与她会面,邀她尽快前去台湾高雄会面。不到一个月时间,华私人调查公司就顺利完成她寻人的请求,并安排好两方会面的事宜,这样的效率,服务态度值得称赞。 宋蔚萍解释说丁相士原名就叫丁天赐,有当代神算子之称。丁家三代,全是算命风水大师。这位老先生曾经在算命界也是鼎鼎大名,只是40多就跟他父亲,祖父一样,无故脑力退化,被迫在行业内销声匿迹一段时间,慢慢就被人淡忘了。 后来,无亲无故,无奈而进了老人院,此后,很多人都不再记得他。恰巧她有位相熟的客户在那间老人院工作,为此,这起寻人耗费的功夫不算繁多,只收底价十万。 唐逐雀欣然道谢,把十万底价一次性汇进对方账户,同时预订好后天海沙直飞高雄的机票。 丁老先生40多就脑力退化,脑力退化,说白了就是老人痴呆吧。奶奶也是40多就病逝,如果丁天赐那位老先生遇见奶奶时所说关于自己那些血光之灾的预言时,已被证实患上轻度老人痴呆,那么,奶奶为何还那般相信他所说的话。 那些年,奶奶虽是病得奄奄一息,加上化疗,身形越发羸弱,但她的精神气儿很好,病发逝世前,甚至还总是拉着她在医院的藤椅坐下,满脸笑意地谈及爷爷年轻时打拼的往事。 看着宋蔚萍提供的老人院具体地址,唐逐雀心生了更多疑团,更迫切地想见到那位丁老先生,询问清楚当年的事。 事实证明,叶庭鹰那种闲得发疯,多管闲事的神经病又变得更严重了。 上机前的晚上,宋蔚萍突然急急急忙忙地打电话过来,说那位丁老先生下午时已被人接走了,她那位相熟的老客户把接走丁老先生那人的容貌向她描述了一番,宋蔚萍觉得那人就是叶庭鹰身边的那位得力助手,陆风。 “唐小姐,我们调查公司做事有始有终,所以打电话跟你交代一声,但既然你先生都把人接走了,你直接去问他吧。希望你们问完某些事后,就尽快把丁老先生送返老人院。因为,丁老先生对那间老人院的两位看护姑娘有恩,她们二人把他照顾得很好——”宋蔚萍的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 唐逐雀嗯嗯地答应,刚放下电话,她就赶紧打给陆风,询问无端端地,为何突然要把丁老先生接走,把人带去哪里了,想干什么。(未完待续。。) ... ... 皱纹老人 在她语气焦急的盘问下,陆风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夫人,你就别问了。总裁说姓丁的那位就是职业神棍来的,说的全是大话,没一句真,怕你被人蒙骗。但你又不听人劝,所以才让我把他接走。不过你放心,总裁肯定会派人把丁老先生照顾得很好。” “陆大哥,丁老先生到底在哪,我真的有事要见他。”唐逐雀不死心。叶庭鹰派人接走丁天赐的理由,听起来多么善意,多么合理,但做法太荒诞了。 不久前,她只是在叶庭鹰面前提及过自己托调查公司查探一位姓丁算命先生的下落,没想到就被人捷足先登,连丁老先生的面都没见着。 叶庭鹰怎么知道丁天赐就是职业神棍。虽然她知道丁老先生40多岁就脑力退化后,也对他说的甚么血光之灾心存狐疑,但奶奶不是那种愚昧无知的迷信女人,奶奶那么相信丁老先生的预言,必定有原因。她不查清楚,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夫人,你就别难为我了。没总裁的允许,真不敢让你们见面。何况,我把丁老先生交给古大哥后,也不知他把丁老先生安排在哪就住。你不如去问问古大哥?赌场这边很多事忙,真不能和你唠叨太多。”陆风意有所指地解释道。 唐逐雀无奈,只能先挂了电话。与叶庭鹰相识以来,她一直觉得叶庭鹰的身边,就属陆风最明事理了。所以才再三追问。但眼下,陆风都不愿说,又或许是不敢说,那自己去问古东然,恐怕更是徒然,因为古东然对叶庭鹰最忠心了。 她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拨打给叶庭鹰,直接询问个清楚。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很快。一段熟悉得不得了的机器人提示音传来。 几分钟后。她继续回拨,应话的依旧是熟悉的忙音提示。接下来的时间,唐逐雀在卧房里走着,烦躁地转圈。隔十多分钟。她就回拨过去。这样拨打了近十次。对方号码依旧是忙音。 晚上11点多,还是听到机器人表示对方忙音的无比熟悉的提示语言,唐逐雀咒骂一句后。生气地把手机丢到被窝里。 她洗漱后,从浴室走出来,怒气已渐渐消退。想了一会,她还是拿起手机,给叶庭鹰的手机号码发送短信:叶庭鹰,我一定要见到丁老先生。你不允许的话,那我就把某些事转告给你爷爷听,爷爷他会有兴趣的。 都一个多钟头了,他的号码还是显示忙音,正与人通话中,这是多么难得少见啊。平时,叶庭鹰若有甚么事要办,多半都会跟在身边亦步亦趋的古东然交代,他真没必要与人通电话这么长时间。或许,生怕她打电话过去询问丁老先生的事,所以,可能把她号码拉黑了。 越想,越是觉得他的做法可恨,无奈之下,唐逐雀也起了威胁的念头。她刚躺进被窝,手机就滴滴响了下:新信息到达。短信内容为:竟然还想跟爷爷告状,胸小无脑,你任性到无可救药了。要见丁天赐,明早九点过来叶胜赌窟。 唐逐雀见目的已达到,安了心,关灯后,很快入睡。 **** 次日早上七点多,唐逐雀匆匆吃完早饭,跟桃姐交代一声,就上车赶往叶胜赌窟。 陆雷的话不假,叶庭鹰先前召开的娱乐赌局,真的引诱了更多赌客前来。 赌场外面的两侧街道,早已停满了五颜六色,不同品牌的跑车。叶胜赌窟其实提供了两个偌大的地下停车场,但估计都已停泊满了,没有多余的位置,所以,那些赌客们才会把车子停在大街上。而现在,才不过是早上八点多,大清早,竟然就有那么多赌客,这娱乐赌局到底是甚么玩意儿,吸引力竟然这么大—— 带着满腹疑问与好奇,唐逐雀只得把车子也停在离叶胜赌窟大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街边,她提着手提包,绕过排成一条街的车子,加快步伐往前走。她平时绝不习惯把车子停在大街边,但实在是没办法了。 叶胜赌窟外面的入口通道,多了三位保安。五位西装革履,身材高大,神色认真的保安见到她,一起躬身,恭敬地打过招呼后,其中一名保安拿过呼机,跟陆风通话汇报,让他下来带唐逐雀上楼去。 一楼的宽阔赌厅,已成人山人海。无数的男女熙熙攘攘地围在那些赌桌四周,顾不得陌生与否,全部比肩继踵地凑在一块。赌客人群不时异口同声地发出欢呼声,加上此起彼伏的唉叹声,议论声,真是噪杂得不得了,空气里也弥漫着呛鼻的烟味儿—— 陆风领着她,沿着一条员工通道,走路上了二楼。 二楼拐角处,直上三楼的旋梯处,几位衣着光鲜,脸色颓靡的中年男人正肩并肩走下楼来,他们瞅了眼陆风,以及身后的年轻女人,下一秒,齐步闪身,让开足够三人并肩通过的空间。 走在前面的光头男垂首笑道,“陆先生,早啊!哥们几个玩得也差不多了,去捶个背再过来。” 他们脸上赔着恭敬的笑容,但嘴里呼出的废气有些不好闻的异味,两眼里的血丝,明显都是精神不足,熬夜造成的。 “马老板,各位大老板,早!大家玩得尽兴自在,我们总裁才高兴。有事,陆风先失陪了!”陆风微微点头,清亮柔润的男声飘起。 陆风的嗓音,应该是唐逐雀听过最好听圆润的男中音,加上他说话时语调平和,咬字清晰,不疾不徐,相当于标准播音员的语速,听他说话,完全没有任何压迫感。 温和的男中音,简单的平头,消瘦修长的身形,金色的一副眼睛,加上浑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的斯文气质,以及两眼总是柔和的视线,陆风这样的男人,很容易就给人平易近人,温和儒雅的谦谦君子印象。 虽然,她至今也不知道陆风有何本事,但是唐逐雀知道陆风很不简单。因为,除了叶庭鹰与古东然,大部分的人见了陆风,态度都会放得很谦和,包括那个成天嬉皮笑脸的陈帆,见了陆风,似乎也开不起玩笑。 刚才跟陆风笑着打招呼的光头男,姓马名震,也是海沙市数得上名,臭脾气的富翁。马震在国内有三四间工厂,身家资产至少也过五十亿。 唐逐雀见到马震,第一时间联想到他老婆朱氏,朱艳。 朱艳,海沙市泼辣又有能力的女强人,经常出席酒局,周旋在不少生意人身边招.揽生意。 朱艳也是一位直肠子,说话直白又刻薄。听说,她完全不介意丈夫,也就是马震在外与别的女人胡.混。丈夫胡.混得越过火,她越高兴,甚至放言说过:重.色的男人嘛,都不长命。女人的心态要放好点,把钱财攥紧了,还怕没有男人麽?有钱了,要包小白脸,也有得挑—— 这些闲闻趣事,是唐逐雀平时从母亲的嘴里听闻得知。 “陆大哥,最近,你们赌场这里的生意旺了很多。”待马震那些中年男人走远,唐逐雀见四周没人,才沉声开口道。 “嗯,确实,最近,我们叶胜赌窟名下许多场子的生意都旺了不少。夫人,你今天过来,是要找总裁谈见丁老先生的事麽?”陆风应着话,脚步却没有放慢。 唐逐雀嗯了声,心中又开始默默寻思着该怎么问丁老先生关于那个血光之灾的预言。 三楼的拐角处,他们两人进了内部专用电梯,电梯直奔七楼。 “夫人,总裁这些天心情都不好。说话时最好别太直,总裁做事都有原因。你可以好好和他谈一谈,大家商量商量。”陆风突然开口,沉声劝了一句。 唐逐雀不以为意,但又嗯地点点头。因为,不管,陆风说这话的出发点是为她好,还是为叶庭鹰好,都没必要去计较太多。 “总裁就在里面,夫人你自己进去。”七楼的休息室门外,陆风提醒道,很快又转身离去。 唐逐雀敲门,很快,门就被一个白大褂的年轻女人打开。那女人领着她来到休息室的沙发椅旁。两张沙发椅,除了一身蓝色西服的叶庭鹰,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 老人家——唐逐雀顿时傻眼了。 那老人身穿白色的棉布衫,头发全白了;额头光秃,肤色晦暗萎黄,两眼半眯;脸颊很消瘦,没什么肉,简直瘦成了皮包骨。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脸上的那些皱纹。皱纹很深,也很多,即便是像现在这样,不说话,不笑,那些皱纹也跟树皮般,形成浅浅的皱纹沟。 枯瘦的不但是他的脸颊,包括两手,脖子。枯瘦,皱纹清晰的脖颈处,两条血管随着皱纹,轻轻起伏;半挽起的衣袖下,两只枯瘦,骨头凸起的手腕,手背上,手掌,除了皱纹,还有些老人斑—— 这就是丁天赐吗?望着面前这位满头银发,垂暮苍老的老人家,唐逐雀之前准备好的问话全部都卡在喉咙里。想不到他都这么老了,还能记起十多年前的事不。(未完待续。。) ... ... 惊悚事实 “傻了?你找丁天赐,不会就只是为了看他的皱纹吧?有什么话快点问,问完好让护士姐姐哄他睡觉。”叶庭鹰起身,附耳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还推了推身边,处于呆怔愣神状态的女人。 哄他睡觉,甚么意思?唐逐雀虽然容易走神,但听力天生灵敏,很多话听一遍,就记住了。此刻,她控制不了心里的万千疑虑,但望着面前,满头白发,脸色萎黄,皱纹纵横的老人家,却又发不出一个字来,心中渐渐蔓延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 原先前来的路上,她还充满希望,以为肯定可以问清楚当年丁老先生对奶奶说过的血光之灾预言,但现在,丁天赐这么衰老年迈了,甚至还需要护士哄着入睡,不知脑力都退化到甚么程度了,能记起往事的可能性渺茫得只会让她失望—— “叶庭鹰,他真的就是丁天赐?你最好别骗我,真没心情跟你玩。。”唐逐雀拉着身边的男人,走到离沙发椅有些距离的地方,才轻声发问。她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叶庭鹰无端端派人接走丁天赐,本来就够奇怪了。 “还能骗你甚么,怎么,你以为寡人还特意弄来个痴呆老人哄骗你不成?要不要看他的身份证?”叶庭鹰不悦地白了她一眼。 “嗯,那快给我看。”唐逐雀心急如焚,没把这话听成玩笑,她点点头,脸色凝重,应道。她只相信亲眼所见。叶庭鹰说的话,她觉得没甚么可信度。因为,叶庭鹰曾经骗过她,那次,在他家的私人游艇上,他竟然骗她喝下鸽子血,才答应救苏温泽。 那事,她虽然不会旧事重提,但一直放在心上,被人戏弄的滋味不好受。 “哎。真有这必要麽?护士姐姐。麻烦给我拿丁天赐的身份证,居住证,所有证件过来。”叶庭鹰再次朝她抛了一记鄙夷的白眼,向身后不远的白大褂女人吩咐示意。 穿着白大褂。不。应该是一套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女人从沙发椅旁的皮包掏出几本证件。翻看了下,然后尽数拿过来,把几张证件全部递给叶庭鹰。俏脸含笑道,“叶少爷,丁爷爷的证件全部都在这呢,您要先看哪张啊。” 女人的嗓音很清脆柔软,每句话的尾音故意拉得长了些,听上去,带点甜腻撒娇的意味。 “真乖,我不看,都给她。”叶庭鹰神人一样,方才对着她还冷眼鄙夷的神情,换了不同的女人,却淡淡地笑开了,还伸手轻抚了下那护士女人的脸颊,柔声赞了一句。 他这一轻抚,那女人俏丽的瓜子脸马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大大的两眼更是柔情满怀,见男人还在淡淡笑着,女人竟然慢慢把身子故意挨近他身边。 sh.it!当着她的面,这对狗男女竟然这么自觉,自顾自亲热起来。好歹收敛下啊,给点面子我这名义上的叶少奶奶,好不好—— 唐逐雀心中涌起不舒服的感受,腹诽起来,她大力接过那些证件,细细查看起来。 叶庭鹰没骗她,这些证件确实是丁天赐的。只是,照片上的男人还很年轻,与如今白发垂暮的老人截然不同,一时之间,她又不能确定那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到底是不是丁天赐了。她细细查看了一番,觉得这些证件确实不像造假的,才把证件退还给那依旧柔笑盈盈的白大褂护士姑娘。 即便叶庭鹰故意瞒骗她,但从宋蔚萍那里,她应该也能得知这白发,满脸皱纹的老人家是不是丁天赐,所以,她也不怎么着急。 但假如这白发老人真是丁天赐,根据这些证件,上面丁天赐的出生年月计算,他至今已89岁高龄。如果奶奶没死,至今也不过才63岁,两人整整相差了二十多年,应该不会是同学。桃姐说丁天赐是奶奶的老朋友,那不知是有甚么交情的老朋友,奶奶才那么相信丁天赐的话。 “护士姐姐,请问丁爷爷他平时意识清醒麽?现在,我能不能问他一些事?”唐逐雀问起正朝着自己丈夫,不断暗抛媚眼,柔情满怀的年轻女护士。 反正都过来了,人也已见着,找机会问清楚那些事,以后就别再胡思乱想也好。 “额?哦,少奶奶,其实我才23岁耶,刚毕业,比你年轻两岁,下次能不能别叫我护士姐姐?丁爷爷他被证实患上老年痴呆后,整天昏昏欲睡,都不怎么开口说话了,意识又怎么可能清醒,你要问他一些事的话,就得先跟他玩吃手指饼游戏。”女人一时像没反应过来,反应足足慢了三秒,才回话道,对着她,那双大眼依旧笑得眉眼弯弯,眼波潋滟。 “那请问护士妹妹,甚么是手指饼游戏呢?”此时,唐逐雀语气不自觉变冷了几分。 玩吃手指饼游戏?都是甚么女人,是不是见了个资质好点的男人就失魂落魄。叶庭鹰还比她更大好几岁呢,为何又可以叫她护士姐姐,一个称呼而已,有必要这样计较麽,真是不知所谓的女人。她对面前这年轻女护士的印象很不好,可是有些话,她只是想着,却没说出来。 她答应过宋蔚萍,也看在丁天赐是奶奶的老朋友份上,所以,她决不允许这样没头没脑,见了男人就不分东南西北,刚毕业的年轻女护士照料一位毫无生活自理能力的老人家。 “很简单啦,就是你含着自己的两只手指,说话哄丁爷爷开心,他开心了才跟你说话的。来来来,我教你,真的很简单,就跟哄小孩子一样”。也许是她改变称呼,换成更合别人心意的称呼:护士妹妹,那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子拉着她,走向沙发椅旁边。 含着自己的手指,说话哄他开心,丁老先生才跟你说话——唐逐雀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根本就是哄小孩子好不。不过,她需要观察清楚丁天赐的身体,精神状况,所以,暂时也默认了这样儿戏的说法。 那年轻女护士俯低身子,头凑到白发老人面前,把自己右手的食指,中指齐齐放进嘴里,含住,开心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话,“大帅哥,想不想吃手指饼?想的话,乖乖回答姐姐几个问题哦,答得好的话,姐姐马上请你吃棒棒糖和手指饼,好不好?” 沙发椅上面躺着的那位白发皱纹老人听见清脆的女声,原本半眯着的两眼慢慢睁开,露出发灰的眼白,以及两只神色无光的眼珠子,树皮般的脸皮又多了几条皱纹沟,咧开嘴角,嗓音沙哑苍老,叫起来,“姐姐,姐姐,喂我,喂我吃手指饼——” 唐逐雀看得毛骨悚然,百般滋味。这次,却不是因为老人触目惊心的满脸皱纹,而是因为老人家原本苍老无力,却又强作欣喜雀跃的嗓音,以及那些与说话者完全不协调的,充满童稚般的话语。 这白发老人,此时的反应,神情更像弱智的少年! 原来,所谓的手指饼游戏,是这样玩的—— 她的心里,那股失落感瞬间更重了。 强笑着,摆手阻止年轻女护士的好心提议后,她走到已站在落地窗前发呆的男人身边,沉声问道,“丁爷爷有没定期就医?我想见见他的主治医生,再问清楚。” “你怎么还不死心,人都这样了,你到底还想问什么?到底是甚么事?不问清楚,就会死人麽?”叶庭鹰低声,咬牙切齿应着话,脸色清冷。 短短时间,他原本还轻松平静的脸色,不知为何又多了丝丝愠怒。 没错,不问清楚,难道会死人麽?当然,暂时不会死人。只是,那个预言总想跟扎进肉里的刺,拔不掉,都会让她不舒服。 唐逐雀的唇角涩涩,拉扯出淡淡的弧度,苦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丁爷爷这样的状况有没机会改善,你觉得心烦就算了。把他交给我吧,我带他去就医,安排更好的环境给他。” “随便你!不过,如果你这样帮着这样一个年老的强.奸犯,你妈那么麻烦,整天颐指气使的女人,又会不会同意?”叶庭鹰再次莫名地冷言冷语起来。 强奸犯?!闻言,唐逐雀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她急了,抢问道,“甚么强.奸犯?谁?” “哦。原来你还不知道。丁天赐,年轻时候喜欢某些刺激,暴.力行为。结婚前,强.奸过他未婚的老婆,那事扬开后,没甚么人再找他算命,看风水宝地。当然,他后来也才结不成婚,打了一辈子光棍。怎么,这些事你都没调查清楚?永远都一知半解,难怪你做事糊里糊涂!”叶庭鹰见她茫然不解,反倒来了兴致,清清楚楚地解释给她听。 解释的同时,还不忘鄙视地数落她两句。 唐逐雀没心情跟他反辩自己做事糊里糊涂的奚落话语,她满脸疑惑,低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事闹上法庭了吗?他后来不是因为40多岁就脑力退化才淡出风水算命行业?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未完待续。。) ... ... 逞何英雄 一溜嘴,唐逐雀赶紧把满腹的疑问尽数吐出。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面前男人嘴角的那抹鄙夷笑容又深了几分。 “真是笨蛋!丁天赐年轻时强.奸他老婆是27岁的事,跟他40多岁脑力退化有半毛钱关系?被人传他强.奸老婆后,名声臭了,国内没什么有钱人再找他看风水大屋,起卦算命。”叶庭鹰听得更生气了,眼神不耐烦地瞪着她。 “为谋两碗饭,他后来就飘洋跨海,跑到国外去了。丁天赐记性不错,把算命的很多书籍背得滚瓜烂熟,加上能说会道,听说很多洋鬼子也信他那一套。不过,后来,医生证实他也患上家族性的先衰症,未老先衰,连出趟门也忘记自己要去哪,所以,才彻底淡出玄学界。” “以后,别再问寡人为何甚么事都知道。难道像你这样,永远都是一知半解,那怎么成事?叶庭鹰详细地解释完,又冷言冷语地奚落她。 他一下子给自己灌输了这么多新的消息,唐逐雀顾着消化新信息,讨厌不起来他的奚落。 她凝思了一会,选择相信他说的话,决定暂时不再追问那个血光之灾的事。毕竟,人家当事人都这副摸样了,脑力退化,衰老得就跟弱智的几岁孩童,想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曾经,丁天赐还是强.奸犯,人品有问题,她心里越来越不太相信他说的甚么预言了。 不过,奶奶那么相信丁天赐的话。而放弃化疗,临死前还选择投身慈善界,为她积福积德,只求逃过一劫,这让她想起来,心里就酸苦得很不少滋味。 叶庭鹰见她凝思,黑眸又落在了窗外的风景—— 唐逐雀微微抬首,仰望着他:此时的他,两道浓眉蹙紧,两片红润性感的薄唇也抿得紧紧。黑眸凝望着窗外不知何处。眼也不眨一下,脸上的线条似乎都绷得很僵硬—— 这样的神情,她已经很熟悉。因为,两次心绞痛发作时。他差不多都是这样的表情。唯独不同的是。心绞痛时。他两手会捂住心口,两边的脸颊,鼻尖。下巴处也会泛起薄薄一层冷汗。 而现在,他明显不是心绞痛病发,但表情这般压抑,丝毫不放松,放佛在压抑着甚么情绪,又放佛是暗暗十分生气的模样,实在叫人猜不透。 他应该是在心烦,又生气吧,心烦自己妹妹被凌霄纶糟蹋的事,又生气自己暂时没办法把凌霄纶大卸八块。想起叶芷玥,她其实也是这样又心痛,又气愤的情绪。 唐逐雀踌躇了会,还是柔声劝道,“丁天赐,人都这样了,感觉还是送回高雄那间老人院好些。没要事忙的话,不如先休息下吧,你吃饭没?” “这事我自有分寸!没吃饭的话,是你做给寡人吃?”叶庭鹰收回了远眺的视线,重新冷眼望着身边的女人。 关于这女人,他很不喜欢的是,自己为她解决了某些麻烦后,然后她才会主动地关心自己。平时,她对自己的相处态度,要么是冷漠得毫不上心,要么是不喜地斗气,或是不断问问题。 “当然不是,你没吃的话,我陪你去吃。”她的厨艺还未过关,偶尔做给自己填饱肚子还可以,但还拿不出手给别人吃,尤其是像他这么挑食的男人。 “你不愿意做饭,那还问个甚么瞎劲!第一盘赌局,嗯,十分钟后就开始,先不吃了,你陪我下楼去。”叶庭鹰听后,俊脸顿时垮下来,浓眉依旧紧蹙,扯过她小手,冷声道。 “好,但你放开手,我自己会走。”唐逐雀被一股蛮力擒住,手腕又是剧痛,她听不明白他待会要做甚么,也不再问。 他的手劲总是大得她心生反感,叶庭鹰,就算十天没吃饭,力气恐怕也比她的大。 叶庭鹰甩开她的手臂,大步往电梯方向走,并且还不时看看手腕处的那个蓝色手表,神色,步履都略显焦急。 唐逐雀被他影响到,不由得也看了看手表。现在,不过是九点钟,他从不会这么早去公司,那还有甚么事那么赶。 在她停下看表的时候,叶庭鹰脚步加快不少,她跟不上,只能小跑着跟上去。 电梯飞速下降,直达三楼。电梯门外面,古东然,陆风与陈帆,还有一个她从未见过面的年轻男子都在,几人一致垂首,陈帆率先发话道,“总裁,寒方他刚到。” 她过耳不忘,寒方,不就是那个绑了她的贼匪,凌霄纶的手下之一。他来这里做甚么,难道,叶芷玥要被送回来了?唐逐雀暗忖不问,默默跟在他身边,随几人一同往二楼的赌厅走去。 “总裁,东然即便冒犯也要再劝几句。寒方他自幼抱着扑克牌长大,赌技很好,他又是烂命一条,这要人命的赌注我们实在玩不过。总裁,您听我的,别去和他赌。”走着,古东然突然侧身,拦住几人去路,拱手请求道。 “东然,闪开!”叶庭鹰像没听见,发力推了一把拦住前路的属下,继续径自往前走。 不知是叶庭鹰使劲过大,还是古东然根本就没怎么站稳,他被人推了一把,那牛高马大的身躯竟砰地直直撞上旋梯的栏杆,出人意料。 “唉,东然哥,没事吧?别再劝了,总裁做事自有分寸。在我们的地盘,就算赌局输了,死活不认账,凌霄纶又还能玩什么花样。阿轩,你说是吧?”陆风扶了一把栏杆边的男人,对另一陌生男人打了打眼色,嗓音平和地劝道。 那陌生男人点点头,两眼微眯成一条线,呵呵笑道,“陆风说的没错。赌局赢了,凌霄纶便要按规定把小姐送回来;赌局输了,呵呵,我们自然也有办法逼死凌霄纶,到时一样能救出小姐。” “没错,古大哥。反正无论如何,总裁绝不会赔命,想不明白你刚才怎么还敢劝啊。总裁要是肯听我们的话,就不会放寒方进来赌场了。我倒觉得,寒方的赌术也不咋地,或许一局就被总裁秒杀了。古大哥,你就宽心吧!”陈帆拍了拍古东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 “古大哥,陆风,陈帆,到底发生甚么事了?”唐逐雀听得一头雾水,听到要人命的赌注,她就心生惊惧,凝住脚步,不再往前走,见他们四个大男人此时还互相安慰,更是慌乱。 要人命的赌注,赔命不赔命的,她听明白了些:叶庭鹰那么急着下楼,应该是要与寒方开赌,赌注还危及到两方性命。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如今,凌霄纶除了一些忠心的手下,在海沙根本就没甚么势力,叶庭鹰有甚么必要与他玩这种卖力不讨好的赌局。 “凌霄纶那杀千刀的混蛋说小姐已怀了他的骨肉,要入赘叶家,家产也分他一半,总裁自是不答允,说凌霄纶本身还不值三毛钱呢。凌霄纶威胁说不答允,就把小姐怀了他孩子的事情四处宣扬,让小姐脸面尽失,叶家声誉受损。” “人.渣!真是想起来都生气了,陈帆,还跟夫人提这些事做甚么。”陆风难得脾气暴躁了起来,怒骂一句。 其实,他骂话用的是英文,听上去更粗俗,打翻了他平时给人彬彬有礼,温和儒雅的形象。 “喂,陆风,你这家伙怎么每次都这样打断人呐,先让我把话说完再骂,行不行?”陈帆朝陆风不满地吼了一句,然后继续解释为何会有要人命的赌局。 “姓凌的隔三差五派手下过来场子闹事,闹得实在没办法了。总裁就跟他摊牌,说两手真不想再沾血了,有什么事,就在赌桌上解决,三局决生死。赢了,姓凌的把小姐安全送回来,并保证以后不再纠缠;输了,总裁让他在自个儿的手腕处划上一刀,并把叶胜赌场免费相赠。” “其实,总裁若不是看在他那风.骚小情妇自尽而死,自己多少也逃不了干系,怎会这么大度,给机会,让姓凌的输得心服口服。我觉得,总裁这样的做法才称得上是真男人所为。”陈帆解释完后,又气愤填膺地加上几句。 现在,唐逐雀总算明白过来平时做事一板一眼,只顾盲目听从老板吩咐,从不会违逆自家老板意思的古东然为何突然拦住他们去路,为何突然这么紧张了。原来如此,古东然真是大好人,忠心实在的好下属,时刻担心着老板安危。 同时,她越来越觉得叶庭鹰为人处事的原则很有问题,平时就总去欺负人,但被人欺负了又来反装大善人,逞英雄。 人家都赶尽杀绝,逼到生死关头了,还逞何英雄呢—— 说心底话,她更希望那男人能硬起心肠,逼死凌霄纶,逼不死,也设法压制住凌的嚣张气焰。这样,她以后就不必再提心吊胆,担心再被人绑了去。 “夫人,会没事的,你别担心。”古东然安慰地对她笑笑,自己却不听朋友的劝解,忧心忡忡地飞奔下楼。(未完待续。。) ... ... 阴差阳错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陆风,徐怀轩,你俩快看看,快看看,我早就说嘛,古大哥对总裁才是真爱,生死与共啊。夫人,你要加把劲,可别让总裁被古大哥抢占了去。像总裁这样特别的优秀男人,很多兴趣喜好方面也很特别,比如,很可能会有双性恋倾向啊。而古大哥对总裁那么关怀体贴,两人日久生情也正常——”望着不客气地推开自己,飞奔下楼的高大男人背影,陈帆挠了挠头,故作夸张地大呼小叫。 连自家老板可能有特别性.取向,这种大不敬的话也说得出口,看来,陈帆真是耍惯了嘴皮子。唐逐雀无言以对,只是笑笑。 “哈哈!陈帆,这种话你胆敢在总裁面前再嚷叫一遍,那以后,射击比赛,扔飞镖,潜泳,所有私人赛我与阿轩都让着你又何妨!”陆风笑笑,脸上恢复文雅的笑容,两手不自觉地扶了扶鼻梁上边的那副金丝眼镜。 陈帆瞪圆了两眼,帅气地甩甩头,竖起食指,摇了摇,回敬道,“no!no!陆风,你别少来话里有话,用激将法了!你与阿轩就算不让赛,我也很有机会赢你的!我们的枪法,根本就分不出胜负来。我那次射击失准,是因为发枪前,右眼眼皮正好突然跳起来。才瞄不准靶,不算你赢!” “唉,还狡辩甚么,你输给阿轩那几次呢?前年,阿轩那次都病得五颜六色了;哦,还有旧年,阿轩伤了右手两条手筋,你依旧赢不了。陈帆,少说大话,你喜欢说。我们可不喜欢听。阿轩。你说是吧?”陆风又对那两眼眯着的年轻男子询问道。 徐怀轩隔着眼缝,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望了眼陆风,又定眼望着陈帆。两眼终于睁开了些。慢条斯理地沉声道。“阿风,论射击,扔飞镖。室内击剑,甚至蒙眼飞刀,深水闭气,这几样,陈帆永远都赢不了你和我。他本来已经很郁闷的了,你现在竟然还不准他说,准会憋死人家。活活憋死他也无所谓,但以后那些竞标赛,私人赛,季度赛,都由谁来垫背——” 他的语气也是很平稳,似乎不参杂任何鄙视的私人情绪,但这些话经他嘴里说出来,杀伤力却加倍得多。 陈帆的那张俊脸,马上在下一个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连连怪叫起来,“徐怀轩,你是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但又傲气甚么,你再厉害也比不上总裁咧。是,我眼力,定性没你好,但臂力,脚劲总比你好多了吧,我们大家顶多是各有所长——” 陈帆也认自己某些方面不及他,但又巧妙地准备吹嘘自己那套又快又有劲的陈家旋风腿。起码,他善于近身搏斗,旋风腿的腿法,脚劲,都比徐怀轩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好吧,你脚劲,臂力确实比一般人都好点,因为你前世就是长臂猿!经常攀树摘果子,抱着几百斤重的母猿猴在大石头上面嘴对嘴亲亲,就为了繁衍几个长臂猿小后代,还能不强麽?很多公的长臂猿每天要与不同的母猿猴交配。运动多了,手脚也发达,这是与生俱来的优质基因,我与阿风自然都比不过。”徐怀轩脸色平静地,一板正经地戏谑道,打断了陈帆未说得出口的那番长篇大论。 他这话一出,陈帆再次怪叫一声。既然嘴皮子斗不过,他霍霍地快手挽起衣袖,准备冲上前,索性动起手脚来—— “阿轩,你就别跟这长臂猿唠叨不停了,不同的动物种类,语言不通,难以交流。总裁需要我们,下楼去吧。”陆风朝唐逐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大步流星,径自走下楼去。 那名年轻的男子,徐怀轩,以先发制人的速度,灵巧地侧着身子,后退两步,已轻轻松松闪过朝自己胸口飞扫而来的长脚,高声笑骂一句,“陈帆,你怎么每次都这样,说不过我与阿风就开打,打不过又继续吹大话。唉,真是没点新意。总裁说得没错,你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徐怀轩戏谑完后,飞奔着冲下楼去,步速很快,快得惊人,用迅如闪电来形容怕也不为过。 这一时间,心慌发麻的唐逐雀只能傻呵呵地看着争辩不停的三个大男人,看得都有些发懵发呆,这几人怎么突然间就闹起来了,都甚么时候了,陈帆他们倒还好意思争风吃醋。 她下意识暗想:不过,叶庭鹰就像古代帝王,万金之躯,而古东然,陆风,陈帆,徐怀轩等人像皇帝身边的大内侍卫;当然,古东然身份更尊贵点,也更得叶庭鹰的信任。叶庭鹰这皇帝对他们几个侍卫的赞赏,嘉奖如果不能平分秋色,陈帆与陆风,徐怀轩那两人估计以后还得像这般出言相讥,大打出手—— 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陈帆的脸色涨得通红,他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头脑简单了,头脑简单的男人就跟愚蠢的男人没什么不同。 刚想跟着冲上去报仇,眼角的余光瞥见不知何时已走到到角落处,若有所思的女人,陈帆又硬生生刹住了两脚,脸色既气愤,又显得有些尴尬,“夫人,你怎么还在啊?” “呵呵,刚才给朋友回个短信,就停下来了。陈大哥,为何不是凌霄纶他过来跟你们总裁玩牌?”陈帆见到她,那副惊疑的表情加上猪肝红的脸色,实在搞笑。唐逐雀忍住笑,走过去,转移话题,问起别的事,想让陈帆别那么尴尬。 “哦,是这样啊。姓凌的不怎么会赌牌的,那总裁有说过允许你下楼去不?”陈帆又挠了挠头,那涨得通红的脸色总算缓了下来。 “有提过一句,不过,古大哥刚才拦路,他似乎很生气。”刚才,叶庭鹰本来还拉着她的右手,见古东然拦路劝解,甩开她的手就自己走了,她都不敢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那夫人你还是下楼去吧。”陈帆肯定地点头。总裁本来就带着夫人下楼来,半路人跑掉,事后总裁肯定责怪他们几个;但夫人下楼去,总裁哪怕不喜欢,顶多也对她瞪两眼而已。 ***** 叶庭鹰与寒方的公开赌局几分钟前就已经开始,地点设在叶胜赌窟二楼其中的一间赌厅。 赌厅里,那张长达八米的u型赌桌周围挤满了不少前来围观的赌客,有男有女,大家都窃窃私语中。 叶庭鹰,与寒方面对面对坐;公证人是赌窟里一位有了些年纪的员工,荷官;那荷官看上去五十多岁,个头很高大,起码180多公平,但身板却有些瘦削,像一支人肉竹竿。即便是围聚在桌边的男男女女,他看上去也比较鹤立鸡群。 绿色护眼的平整赌桌上面,摆放着六粒象牙骰,以及个银色的摇骰盅。 赌局分三盘,最常见的三盘两胜,第一盘是摇骰子,斗小。 唐逐雀,陈帆两人下楼时,第一盘赌局已结束,围观的赌徒们哀叹声,议论声成一片。 “唉,没想到叶先生第一盘就输了,还输得这么惨。现在是比小,他点数加起来却最大——” “你懂甚么!寒方虽是古惑仔,但听说他赌术很好,是甚么新加坡赌王,寒岳南的儿子,估计也遗传了点父亲的基因,我觉得他赢也不是很奇怪吧。” “我呸!寒岳南还赌王呢?不也输清光,觉得屈辱拉上自个儿老婆跳海死了。照我说,赌博玩牌这玩意儿就没甚么技术,全是靠好运。当然,出老千的不算技术。” 呸地生气开口插了嘴,为叶庭鹰打抱不平的是前些天在叶胜赌窟抽中过两次大奖,轻松赚了一百万,常来光顾的年轻男性赌徒,是典型的谁给钱,谁就是他再生父母那种贪财奴。 陆风来到她面前,笑着说让她过去陪着叶庭鹰,然后就跟那个徐怀轩,一前一后地绕过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拉过在门外的陈帆低声议事一小会,接着,三人消失在赌厅门外,不知去了哪里。 唐逐雀挤进人群里,听见那些议论声,不由得皱起眉来,她就知道这条路行不通。两人这么多年的深仇大怨却在赌桌上玩两把就解决,怎么能这么儿戏。叶庭鹰竟然还让这么多人围观,到时候真输了想赖账,做些甚么小动作也不光彩啊—— 输掉,让凌霄纶往他手腕划上一刀,唉,叶庭鹰这时候来犯甚么傻,唐逐雀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她掉转方向,挤出人群,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决定等叶庭鹰他们把剩余的两盘赌局都赌完后再露面。 让唐逐雀更没想到的是,叶胜赌窟洗手间里面的,全身镜款式,洗手槽,坐瓷设施全部都布置得跟龙凤五星级酒店的一模一样。连抽水马桶的的座垫也一模一样,毫无花纹,洁净的白色纯棉垫子,有些许脏污,一眼就瞧得见。这熟悉的布置让她吃了一惊。 刚推门,洗手间那条长廊角落处,一阵凉爽的晨风由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来阵阵淡淡的熟悉花香。  (我的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隐性基因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唐逐雀洗完手,刚推门,洗手间那条长廊角落处,一阵凉爽的晨风由半开的两扇窗户吹进来,带来阵阵淡淡的花香。 这花香有些熟悉,吸引住她的鼻子,本能地侧首望去,两只眼球像发现了新大陆,瞬息定住:窗户边,休息栏杆处前面的地板,全部铺砌上洁白的大理石,大理石上面摆放满一盘盘正盛放的蓝色百合花,那一盘盘的蓝色百合整整齐齐地排成五行五列,形成了正方形的小型花坛。 在毫无温度,但无比明亮的清晨阳光映照下,那艳蓝色,泛着点嫩白的百合花瓣,翠绿欲滴的花叶,宛如身披绿纱,出尘不染的仙女,正迎风轻轻扭动起腰肢—— 唐逐雀看得着了魔般,不自觉地快步走进那些百合花仙子。 来到小型花坛,她蹲下身子,那些纤细,蓝色百合花朵,放大了倩影,全数映入眼帘,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花朵的花.蕊,花叶,枝干,才满意地点点头。当她摸到花盆里黑褐色,微湿黏糊的土壤,眼里更是闪现惊疑,欣喜的神情—— 阴差阳错,她终于找到奶奶毕生所求,临死前还念念叨叨的蓝色百合花种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奶奶病逝后,这12年来。她无时无刻都希望找到这种蓝色百合,但找了这么多年,毫无踪影,都打消继续搜寻的念头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就在叶胜赌窟的洗手间长廊角落出现,老天待她真是不薄。 再细细看了几眼那些迎风摆动腰肢,阵阵送香,枝干却不寻常地柔韧,处于盛放中的蓝色百合。唐逐雀眉角眉眼都盈满欣喜—— 她拍拍手。拿湿巾快速抹干净手指沾上的些许泥污,步履匆匆地奔往服务台。 **** 叶胜赌窟有两类服务台,一种是设置在每楼赌厅洗手间出来的位置,赌徒可以前去询问赊账。借贷赌本。拿小额现金支票兑换筹码等赌桌事宜。 另外一种服务台。设置在赌厅后面的茶水间附近,这服务台不但提供简单的食物供应,甚至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帮前来光顾的赌徒们电话预约西餐厅,足浴房,酒店房,首饰服装店留下位置,甚至解决其它日常小问题等。 叶胜赌窟这些服务台,是高水然之前就跟她提及过的。当初,她觉得一间赌场规模这么大,每周客流量过十万,竟然还提供这样的多式服务,那赌场里的员工每天,甚至每分钟的工作量不知要多大,负载得了麽—— 后来,当她渐渐得知赌徒们常去光顾的西餐厅,足浴房,酒店,时装店,首饰店也都与叶氏集团有关,则是大大吃了一惊,同时也为叶庭鹰这样赚钱的高明手段竖起大拇指,他真是丝毫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啊! 为前去赌场的赌客提供众多方便,省去了他们四处跑的功夫,可以有更多时间留在赌桌边下注。当然,也给他们留下极好的服务印象,听说很多赌徒来过几次,就流连忘返了,甚至口口相传,不久还拉上更多酒肉朋友,一起前来光顾。所以,高水然总埋怨道:如果,海沙市没了叶胜赌窟,她继父,高耀肯定就不会不把家当家了。 今天,因为那三盘赌局,上午十点前,二楼的服务台暂时不会提供任何服务,而一楼的人群实在太多,唐逐雀想了想,决定沿着楼梯往三楼赌厅走去。 她刚走上了几级楼梯,被一红色西服的男人伸手挡住去路,这男人最显眼的不是他酒红的那身西服,而是那双永远半眯着的两眼,以及嘴唇边荡漾起若有若无的浅浅笑弧。 “徐大哥,请问有甚么事麽?”这样半眯着眼,看似心不在焉,说话漫不经心,但说的话句句带刺儿,很伤人的男人,她十多分钟前才刚刚见过,徐怀轩。唐逐雀知道他为何这么嚣张,可能跟他身手不错,起码比陈帆那小子要好的原因。 叫名字或先生都太客套,也太疏离,她私底下都客气又亲切叫他们大哥,希望这样来得熟络点。陆风等人都是看在叶庭鹰的脸面,才恭敬地叫她总裁夫人,或少奶奶。但是,或许,不出半年,两人就离婚了,她没有狐假虎威的必要,也没有狐假虎威的资本。 “要去哪,怎么没去陪着总裁?”徐怀轩走下了一级阶梯,靠近身前的女人一点,勾唇,问道。这语气不愠不火,既没有陆风跟她交谈时的恭敬,礼貌,也没有陈帆笑嘻嘻跟她开玩笑的轻松,自在。 “并没去哪,随意逛逛。徐大哥,难道你们总裁有事找我麽?”唐逐雀不做很多解释。如果跟他说实话:去找服务台的人,询问那些蓝色百合怎么得来的,显然又要说很多话了。 可是,像这样平时不怎么多说话,但张嘴就咄咄逼人,精于舌战的男人,说话时要么有事问,要么他恐怕也不知道自己要问甚么。所以,像徐怀轩这样无比平静的语调,普普通通的问话,听进唐逐雀耳里,依旧变了味儿,让她一下子就生出恼火的情绪来。 另外,唐逐雀平素也很不喜欢别人贸然拦住她去路,觉得太不礼貌了,尤其是在她答话之后,拦住自己前路的那双手臂依旧没收回去。 “你喜欢总裁他甚么?”徐怀轩不答反问,半眯的两眼锐利地扫过她脸颊的表情。 不说话时,这新任总裁夫人的下巴,肩膀似乎都绷得紧紧的。这张白皙的小脸不染脂粉,如凝脂般润滑,摸上去的话,手感一定很好。 “徐大哥,没其它事的话,我现在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打个电话。”唐逐雀决定避而不谈。 闻言,她微愣,对这问题始料不及。想了好一会,她还是不知该怎么答。问话的人显然也多事了,这种事,他这旁人凭甚么来过问。 “是不想答?那你又觉得总裁喜欢你甚么?”徐怀轩看着比自己矮了足足一个头,脸色平静地寻找借口要离开的女人,却偏偏不让她如愿。 真是太有意思了!叶庭鹰与他同龄,30岁,还很年轻。但加上这唐大小姐,已经娶了五个老婆:陈家大小姐,陈婉婉;李家三千金,李嘉媚;蔡书记的独生女,蔡诗雨;林市长千金,林欣;唐家大小姐,唐逐雀—— 啧啧,这些大家闺秀,估计是自幼吃得好住得好,十指不沾阳春水,每一个都被爹妈养得天生丽质,杏眉大眼,唇红皓齿,但都完全入不了叶庭鹰的法眼。 “呵呵,徐大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啊?”唐逐雀浅浅地笑问道,心里却是越来越恼火了。 从银沙湾前去华侦调查公司的路上,那天中午,陆雷满脸不解地问叶庭鹰条件那么好,怎么就相中她了,那些话实在够呛人,现在突然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 现在,她又赶着去问那些盆栽蓝色百合的货源,根本就不想耽误太多时间与他说些无聊的话。何况,这些旁人说来说去,不就是叶庭鹰条件那么好,怎么就看得起你这种女人了,总是说这些毫无逻辑的话。她们又怎么了,貌似陆雷与徐怀轩都有歧视女人的坏毛病。 唐逐雀越想越气愤,不由在心底开骂:好狗恶狗都不挡道!姓徐的,这些事跟你有关麽?你问甚么问,要问怎么不问你们总裁去—— 叶庭鹰条件是很好,可是又怎么了。那男人还有心绞痛,心绞痛带有家族病发的集中趋势。心绞痛不像过敏,某些过敏病,若做了脱敏手术,还会痊愈。但患了心绞痛,再贵的药,再好的医生,也不能痊愈,断不了尾。偶尔病发得严重些,又没带药在身上,救治不及时,一命呜呼后,除非女方能离婚,不然,嫁给他的女人便要守活寡。 更重要的问题是,心绞痛虽说不属于典型的家族遗传病,但多年来的科学数据已证明:爷爷,祖父,曾祖等长辈其中某人患上心绞痛,他膝下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都有同等机会患上心绞痛。换句话说:心绞痛其实就与家族遗传病的染病机率相似,那么,与他结婚,生下来的孩子起码也带有了心绞痛的隐性基因,有四分之一的机会患上心绞痛—— 思及此,唐逐雀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没错,那她与叶庭鹰即便是试管受精,体外受孕,再请优秀体质,健康的代母怀胎,十月呱呱落地的未来孩子患上心绞痛的机率也丝毫不变,因为精子的来源始终没变。 如果,孩子以后也患上心绞痛,像那男人一样,病发时疼得半生不死的话,怎么办,病痛这种事,可是一辈子的事—— 她从愁思中回过神来后,瞅见面前的陌生男人又半眯着眼,完全是心不在焉的一副表情,更觉得烦了,“徐大哥,想必你们总裁现在也该赌完了,你不用过去看看有甚么要帮忙的?” 唐逐雀抬腕,看看表,已经九点三十分,才三盘赌局,估计很快就完了。叶庭鹰如果真输了,古东然那些人绝不会同意让自己的总裁被人用匕首划手腕,估计也会与凌霄纶那边的人闹上一会。(我的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寒方落败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这三盘赌局不过是个实验,输赢都无所谓,陆风他们会处理了——”徐怀轩眯着眼,说话的同时不经意又打量起她。 这样的目光似曾相似,对了,威利斯.尼尔,顾诚也像这样不冷不热地打量自己,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是探究性的扫视,他像在怀疑自己有甚么事瞒着他们? 在探究的眼神扫描仪般滑过她的脸部时,唐逐雀不禁微微握紧拳头,而脸上,则始终保持着非常诚实,非常平静无痕的浅笑。 显然,徐怀轩疑心很重,不像古东然,陆风,陈帆三人那么好相处。可是,她还能有甚么值得这些人去怀疑。 徐怀轩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他掏出手机,解锁,半眯着的两眼看了眼屏幕后,拨打电话,沉声道,“阿风,她没事,跟我在一起。嗯,赌厅外面而已,我直接带她过去。” “走吧,总裁他找老婆了!”徐怀轩挂了电话,对她挥下手。 唐逐雀听了,下一秒就转身快步往赌厅正门走去。她终于找到一个比叶庭鹰更让她难以相处的人了,那浑身不自在的感觉让她迫不及待要逃离开去。 徐怀轩把手机重新放回裤袋,拔开脚步,很快就跟上前面的女人。他始终眯着两眼。不冷不热的视线停留在女人的背影,追逐着微微扭动的腰臀,以及薄裙下女人的修长双腿—— 背对着的姿势,唐逐雀自然看不到身后男人那追逐不定,带有猥.琐意味的审视视线,却也感受到后背闪过阵阵寒意,宛若芒刺在背。加上男人沉稳,跟自己的后跟贴得很近的步履声,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两拍。 这种战战兢兢的不自在感觉,是在一个人觉得危险时才会出现的。她本能地加快了脚步。却又努力压制着自己正萌生的逃生念头。压制住准备逃离身后男人的慌乱。她战战兢兢了四分钟,便已回到二楼原先那个赌厅。 ****** 那三盘赌局果然完了,之前熙熙攘攘的赌客们已渐渐散去。 身后的男人突然越过她,走在前头。直线朝着那张赌桌方向。大步流星走去。 那种芒刺在背的不自在感觉瞬间消逝。唐逐雀如释重负,轻轻舒出一口气,也跟着往前面不远的那抹蓝色身影小碎步走过去。 “寒方。你这兔崽子是赢了我们总裁的赌局,但是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你以后在赌界的名声臭到你姥姥家了,你的名字直接进入各大赌场的黑名单,也休想再踏足我们叶胜赌窟。”厉声说话的是陈帆,他站在黑色西服的寒方身边,横眉竖眼地厉声审判中。 “叶庭鹰,原来你今天故意设这些赌局,就是为了公开抹黑我,然后赶尽杀绝!你这样阴我,日后一定不得好死——!”还瘫坐在沙发椅的寒方,两手已被一双银色手铐锁住,他怒瞪两眼,吼叫着诅咒,只是那颓废,绝望的眼色,却让人一眼就明白他是真正落败的一方。 嘭的一声闷响,下一秒,回应他的是一记重而有力的铁拳。陈帆不知何时已握起右拳,朝身旁男人的嘴角狠狠砸了下去—— 那记拳头刚落,寒方被打得立马偏过头去,嘴角边瞬间有不少的血迹缓缓渗出—— 距离他们还有十几步的唐逐雀恰好瞧见那一记拳头,惊得捂住胸口,停住了脚步。没想到,平时总是大大咧咧,嬉皮笑脸的陈帆竟然这么暴力。又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与此同时,陆风走到自家老板身边,把嘴巴贴到他耳边,低声细语着—— 几句耳语后,陆风再走到陈帆身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陈帆,你又何必打他呢。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他平时怎样出千,记牌。没赌场会再欢迎他,他应该生不如死了。” 陆风的嗓音还是如往常般温和,但搭在朋友肩膀的手掌却稍稍用力,那警告的意思不容置疑。 陈帆两手手指交叉,扭动了几下手腕,懒懒道,“陆风,你以为我很想打他,我是忍不住啊!他丫的混蛋东西,这么多人看着,出千公然被抓,现在竟然还敢这么大声嚷嚷总裁的坏话,不抽死他怎么解恨。” “陈帆,我出千又怎么了?我出千最多也就算赌场骗子海沙的赌场里像我这样的骗子老千多了去。老千怎么也好过你们总裁这个抢匪,强盗,凌霄环宇城,叶胜赌窟原本都是我们凌霄堂名下的,是他强抢去——”寒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边的血迹,不甘心地继续叫骂。 “真是吵死了!这狗再吠的话,陈帆你介不介意帮忙按住他,让我把他舌头割下来?”徐怀轩长眉清扬,漫不经心地威胁道,一边走到双手被手铐锁住,嘴里依旧含血骂人的男人身边。 “徐怀轩,你——!”寒方见男人清扬的长眉下方,两眼虽眯着,但眼神锐利又有预警的危险意味,突然很快就住了嘴。 “鹰,那我与陈帆不如先带他过去?”男人的沉默换取徐怀轩满意的笑容,他再度走回到蓝色西服的男人身边,以淡淡地语气请示道。 叶庭鹰点点头,摆手,沉声道,“嗯,阿轩,那就辛苦你了,陆风你也跟着去。” 陆风走在前头,陈帆大力拉扯着双手被手铐锁住的男人跟上,徐怀轩殿后。几人沿着长型赌桌边,走向赌厅出口处。 隔着赌桌,寒方瞥见呆站一旁的女人,被手铐锁住的两手晃了晃,快口叫出来,“唐小姐,救我!上次绑你是迫不得已,救救我!” 唐逐雀听明白他的求助,看着有过一面恶缘的男人,两侧的嘴角还流淌着两行湿润的鲜血,她嘴角抽了抽,心生不忍,嗓子却发不出半个字来。 此时的陈帆已完全不像之前那般嬉皮笑脸,谈笑风生,见自己押解着的男人还敢开口求助,脸色暴怒,又狠狠往他后背敲了几拳—— “陈帆,你这条疯狗!”寒方应痛,闷哼一声,再度咒骂,他使劲挣扎了会,无奈手脚被锁,依旧被人大力拉扯着出了赌厅。 “哈哈,疯狗也比你这杂碎有人性!” “你们之前竟然敢用七氟醚迷晕,绑了我们夫人,现在还指望她替你求情?天真!” “杂碎你晓不晓得,医生说:本来就宫寒的女人如果七氟醚一时吸太多,可能会终生不孕的。我们总裁没让人把你剁碎,混合石灰泥盖楼,你就走运走到脚趾头去了!” 与寒方的咒骂呼应的是陈帆咬牙切齿的骂声。 终生不孕?陈帆的那些话,让唐逐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海再次播映起被人绑架的事。她那次似乎真的吸了不少高浓度的七氟醚喷雾,足足昏迷了大半天。如果,因为这事,自己以后真会终生不孕,她是绝对恨不得亲手杀了寒方那些人。 陈帆他们离开后,偌大的赌厅只有叶庭鹰,古东然,与她。 望着不远那个一动不动的女人,叶庭鹰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陈帆那小子的话实在太多,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真是少一句提醒都会出事,早知道让他今天留在俱乐部那边。 陈帆这小子跟他已有四年时间,对他很维护很忠心,但所有要花脑子的事,都办得不怎么好。陆风倒不同,才跟在自己身边三年多些,处事拿捏得很有分寸,从不会出乱子。更难得的是,陆风绝对懂得守口如瓶的道理。 “总裁,您打算怎么处理寒方他?”古东然凑到老板面前,颔首,沉声问道。 寒方在凌霄堂的地位不高不低,但很受凌霄纶重用,是其能干的心腹之一,他突然丧命的话,姓凌的到时肯定又再借题发挥,与总裁之间的恩怨就只会加深,很难化解了。何况,赌场的生意好不容易漂白了,走回正道,他不希望总裁,或是陆风他们双手沾血。 “只是先给一点教训,留着他的小命还有别的用处。东然,你现在去把桃姐接过来,先带她去买好食材再回来。”叶庭鹰捂住胃部,他几乎一周没吃过家常饭了,简直饿得发慌。这些天的晚上,他常去陆风家吃饭,但陆大嫂的厨艺还是不咋地。 “总裁,我去啊?但像这样挑明说了,唐太太怕是要发怒?不如东然出去请别的煮饭阿姨回来?”古东然皱眉,他都见识过唐宅女主人那副尖嘴伶牙,嘴不饶人的厉害了,心里怕怕的,他最怕女人吵嘴了,他去,绝对只有老实挨骂的份。 “东然,你这么怕甚么!唐展和他们两夫妇今早十点约了地质专家,要一起看花苑那块地的地质勘查报告,现在肯定出门不在家了。如果桃姐问起,你就说,她家的小姐要求的,她一定过来。快去,速去速回!”叶庭鹰给下属壮壮胆后,再次下通牒。 自己办事效率很高,平时总裁很少特意嘱咐要他速去速回,看来真是急了,古东然只得颔首,答应道,“好好,总裁,那东然马上过去,马上回来。”(我的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坐过山车’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一旁的唐逐雀听见他的话,又是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气的是他竟然毫不客气地把桃姐当佣自己家的佣人般使唤,还拿自己当挡箭牌,好笑的是他竟然还念念不忘林阿姨的话。 林阿姨出国前,某天早饭时,林阿姨大赞桃姐的厨艺高超,提议说准备邀桃姐作客林味厨艺学校的首席烹饪导师,让人记下她的做菜心得,稍稍改动些,出版些家常食谱,当作平时上课的教材,这样实用得多—— 这事,桃姐私下也与自己谈过。桃姐觉得她年纪大了,平时做饭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突然要那么多人在旁边看着,还拍片记录,实在不习惯,坚决婉拒了。 “叶庭鹰,我们家桃姐年纪大了,奔波劳累,做饭也要细心挑食材,日薪一百万,给不给?”唐逐雀走过去,漫天要价。这男人这么喜欢赚钱,那说明他很贪财,一顿饭,一百万,还不心疼死他! “一百万一天?太贵了,没兴趣,这样吧,一百万两周。”叶庭鹰挑高了两眉,一口回绝。 这下,唐逐雀几乎在心底笑开了,没想到他真的这么挑食。林阿姨说他很不喜欢吃外面餐厅,酒店的饭菜,看来是真的,一点也不夸张。林阿姨还要半年才回来。即便是一百万两周,桃姐也可以轻松赚一千万有多。 “好,一言为定!”她脸上露出得意又不太夸张的喜悦笑容,忙不迭点头答应。 叶庭鹰见她展露笑颜,与方才垂头丧气的样子截然不同,心里也生了些喜悦,“让你下楼来,独自去了哪,不怕再被人抓去?” 叶胜赌窟里,还有不少凌霄纶的眼线。比如那位高大瘦削的荷官。有些隐藏得深,在赌场工作了三十多年,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这些眼线,他暂时还没全部清理干净。第一盘赌局结束后。还没见她人过来。他担心出什么意外。还让徐怀轩帮忙找寻她。 “你第一局就输给他,哪敢进来,只好在赌厅外面等。人家都说寒方是新加坡赌.王。寒岳南的儿子,这是真的?他有没赌.术,怎么出.千被抓的?”唐逐雀来了兴致,想探究清楚。 叶庭鹰确实输了,连输了三局,最后却公然抓住寒方出.千的小动作,把人都扣押了。寒方被带走前还满脸愤懑地叫骂叶庭鹰故意设局陷害他,看来,这场赌.局,他是有备而来,古东然等人的担心,全都是多余的。不过,从之前在三楼过道,古东然满脸焦虑,欺身拦路劝诫的情形来看,古东然,陈帆,他们几个显然都不知道他今天设局,他竟然连身边的心腹下属都瞒着。 “这不是电影电视,人都没有特异功能,不会变牌。寒岳南那新加坡赌.王之称,是因为他赢钱的次数多!赌桌上都没有常胜的赌徒,运气好坏而已。寒方他确实懂得记牌,记性也很好,不过并没甚么赌术。” “他先前让人用特制的化学药水在我们赌场几乎所有的扑克牌上面都落了暗.焊,暗.影或其它暗.号,人眼,普通的电.子验.牌仪器检测不出有什么异样。加上,他每次过来下注时,都故意输掉很多,只赢小金额的钱,所以,一直都没人知道他出千。”叶庭鹰拢了拢散落眉间的碎发,沉声解释道。 如果不是这次,凌霄纶命令他非赢不可,寒方也不会冒险再戴那种液.晶悬.影眼.镜,与那荷官打眼色,因而中计。赌场怀疑他出.千没用,一定要当场抓个正着,再公开出去, “那你们又怎么知道他在扑克牌里面做了手脚?”唐逐雀顺其自然,接问下去。 “唉,胸小无脑,就说你傻了。玩牌时出.千的话,无论是做甚么手脚,一定是要在扑克牌上面才行。他用的那种化.学药水很特别很稀少,要德国特制的某种液.晶特制悬.影立体眼镜才能看清药水所描画的模糊印记,而那种悬影眼镜的镜片含有山.埃等剧.毒氰.化物,国内不给买,也不给带进来。估计是他与凌霄纶坐私人游艇回国时带的,海关方面查不出。” “寒方很聪明,把他常年戴着的那副眼镜的镜片与那种液晶悬影眼镜镜片调换,并让人加工了下,两者看上去一模一样,所以,他进场时我们也没有发觉甚么异常。直到第二盘的二十一点,我与阿轩都发觉,发牌时,他眼珠子总会扫一眼桌上的所有扑克牌,而后淡定得不再看牌,只决定要不要牌,而视线停留在别处,我们才锁定他的那副眼镜有问题。听明白了没?”叶庭鹰详细解释给她听。 唐逐雀听明白了大概,她脑海里浮现那些开得娇艳,枝干结实的蓝色百合,问道,“对了,你们赌场二楼洗手间那条长廊尽头,栏杆边的那些盆栽蓝色百合很好看,是从哪拿的货?” “所有的鲜花都是种植园那边定时送过来的,你喜欢,下次可以自己过去种植园慢慢挑。先别问那么多了,很累,陪寡人上楼去睡会。”叶庭鹰搂住她两肩,垂首,下巴贴在她粉额轻轻摩挲起来—— 额头传来的微微刺痛,让唐逐雀连忙缩了缩脖子,避开压下来的温热,含有胡须渣滓的皮肤。 “胡渣刺人,你昨晚没睡麽?我陪你上楼吧,但你自己睡,等桃姐做好饭我再叫醒你,好不好?我真不累,不想睡。”唐逐雀柔声道,现在才是早上十点左右,三个钟前,她刚睡醒起床。得知鲜花在他种植园里,她的心安定下来,嗓音也轻柔了几分。 没想到奶奶最喜欢的那种蓝色百合,她与爷爷找寻了这么多年,却总是寻不得健康,枝干结实,耐得住4级轻风吹的花种,却意外地在这里发现,到时候,爷爷从德州疗养所回家,一定会感到很高兴,起码,算是她与苏温泽离婚后的欣慰之事。 “嗯,抬起头来让寡人好好看看。”叶庭鹰呢喃着低语一句,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头顶那些细细软软的长发,修长的指节细细梳着掌心里的发根,伴随的是柔软顺滑的手感,手感熟悉又陌生,此刻,手心的那阵触感让他的心有些紊乱。 **** 那晚的首次厮.磨,她的些许长发不经意拂过自己的胸膛,带来轻轻痒痒的感觉,却无故地引发身体深处更多的本能性的欲.求,以致最后仅剩的自制防线被击破,情.欲的种子,萌芽,茁壮,癫狂得无法收拾。 人的身体最诚实,容不得欺瞒。他讨厌别的女人碰触,靠近自己身体任何一部分,却因为她长发的贴近,那具柔软洁白身体的微颤,而彻底失了自制的能力。 这三年来,他越来越不喜欢逢场作戏。女人的一具具肉.体,即便再美丽诱人,用得多了,感觉也发旧残破,再去要时,已没有最初的悸动,履行美妙的那事便就像例行公事,毫无趣味。 而花费大量金钱,时间,力气去与女人成天在床上,车上等地方打交道的男人很愚蠢:赔了钱,赔了力气,亏了健康的身体,就只为感受下那极其短暂的高.潮。 唉,他也做过两三年的愚蠢男人。那时候,与其它女人做.爱,这就像,人们花钱买门票,排队去等着坐过山车,大半天的前戏,充足麻烦的准备功夫,只会爽那么一会!坑!好坑!他以后绝对不再做那些愚蠢的傻事! 叶庭鹰轻抚着女人的长发,指缝间滑过的柔软滑腻,让他的思绪也飘回相隔遥远,却历历在目的夜晚,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仿似飘在幸福的云端上方。他只需要个能让自己动心,并且能唤醒自己沉睡身体,为自己一人供取独特,无边欢.愉的女人!即便是世纪末日,他也绝不再坐过山车了! 陷入深思的男人,深邃的黑眸慢慢染上柔和与深情,那颗头颅缓缓地俯下去,越垂越低,快贴上怀中女人黑发包裹着的头顶—— 咳咳,不远处,不轻不重的轻咳声不适时地传来。 伴随着那些轻轻的咳嗽声后,男人俯下去的头部瞬间抬起,敏锐地望了眼对面,以不可查知的速度吁了口气,放开怀里的女人,语气稍显不悦地沉声道,“轩,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叶庭鹰口中的轩,就是徐怀轩。唐逐雀马上放开自己刚才无意识地抓住男人胸前衬衣的两手,微微垂首,站在蓝色身影后面。 “抱歉!貌似打扰你们两个了。鹰,许梦恬她现在在楼下,说想见你一面。”徐怀轩走上前,拱手答话。 刚刚才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不再坐过山车了,怎么这么快又送上门来。叶庭鹰语气更不悦了,冷声道,“轩,你什么时候也当了那贱女人的传声筒?让她离开,我不见!” 徐怀轩半眯的两眼睁开,再次拱手,语气平和道,“鹰,许梦恬刚开拍的那部爱情戏,你之前赞助过那么多资金,时装与珠宝,我想她这趟前来,是为专程感谢你而来,去见见人家吧!辜负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的美丽女人,很罪过!这话可是你说的,怎么,忘了?”(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偷听惹祸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徐怀轩半眯的两眼睁开,再次拱手,语气平和道,“鹰,许梦恬刚开拍的那部爱情戏,你之前赞助过那么多资金,时装与珠宝,我想她这趟前来,是为专程感谢你而来,去见见人家吧!辜负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的美丽女人,很罪过!这话可是你说的,怎么,忘了?” 闻言,叶庭鹰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对身后的女人说,“你先出去外面等,我跟他有事要谈。” 唐逐雀点下头,快步走出去。 徐怀轩侧身,望了两眼顺从地快步走出赌厅的女人身影,撇撇嘴,“鹰,你似乎越来越善良了,寒方这样的卑鄙小人,为何不立即解决掉?” “你突然间赶回来,就是为了谈这事?我妹还在凌霄纶手上,我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轩,你应该明白的。”叶庭鹰把两手插进裤袋,语气平静地答道。 “我明白有甚么用,是姓凌的不明白。他真以为挟持着你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最近,其它地.下赌场,黑.市那几间店全被他搅得天翻地覆,生意差了很多。还有,刚刚,我的那个隐秘账户都被人攻击过很多次,还好陆风帮忙升级了屏障,暂时没事。鹰,听我的,解决掉寒方。杀一儆百,这样效果会好很多,信我的没错。”徐怀轩靠近几步,来到朋友面前,语气肯定地提议。 凌霄纶已经把枪头瞄准了他们名下的那些地.下赌场,以及黑.市那边的事,每每派人来捣乱赶客,他们可以抓人家的小弟暴揍一顿解气,但不久,旧事重演。他实在不想。也没耐性再玩这种拉锯战。 “轩,我已经决定了,这事就别再提。救出我妹前,你们别做出祸及人命的事来。免得被新闻媒体。警方那边盯上不放。我爷爷虽然去了德州养病。但他有派人看着我与集团的事,我不想他猜到这些事都与我有关。”叶庭鹰连连摆手,坚决拒绝杀一儆百的提议。 “你是怕你爷爷知道。还是怕那个女人知道?你爷爷根本就不知道你与黑鹰会的关系,又怎会猜得到,要猜也是猜到我头上来。被警方,媒体盯上,也好过凌霄纶那条疯狗咬住不放。还有,大冬瓜他们最近又卖.粉,苏温泽那边的人早已跟上他们那条线了,你不尽快想办法脱身,我们一样会被警方那边的人盯上。”前来时,徐怀轩就预想得到朋友坚决的立场,此时,语气也恳切了几分。 没错,他是怕爷爷知道,也更不想妹妹以及那女人知道他与黑鹰会的任何事。叶庭鹰凝思一会,捏了捏眉心,才缓缓开口道,“轩,攻击你那个账户的人应该不是凌霄纶,他的人还没这个能耐,可能是国际刑警单位,你让陆风跟紧点。大冬瓜他们卖.粉这事,很好办,放消息出去,让人截了他们的货,事后再警告下,就没事了。” “你确定是国际刑警的人,那他们干嘛针对我?”了了两句就打发自己,相对于朋友的态度的淡定,徐怀轩脸色已不太好看,自己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他不喜欢事后才补救,习惯在问题发生前就杜绝避免掉。 “不确定,很大机会是,没甚么针对你。只要先别动那个账户的资金,他们就追溯不到甚么。轩,信我,暂时别轻举妄动,我保证会没事。”叶庭鹰拍拍好友的肩膀,劝解。 他实在不愿现在来讨论这些事,国际刑警那边的人,没证据之前,最多只会跟踪,窃听,私下调查,绝不会明目张胆采取甚么行动,所以,他还不是很担心。 “嗯,黑鹰会的事,一向是你说了算。我提意见,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利益,暂时听你的。不过,刚才的可不是玩笑话,许梦恬那女人真的在楼下,她惹来些狗仔队的话,就不好看了,不如见见人家?反正她那种女人也很适合你胃口,你之前在她身上也花了不少钱,捞回本来,可别浪费了。”徐怀轩怂恿道。 叶庭鹰握拳,不客气捶了好友肩膀一下,冷声拒绝道,“不见!你去捞的话,不就不浪费了?我不会介意。嗯,跟你们闹腾了整晚,真是累了,容我上去歇会,没急事别找我。不,算了,还是关机更靠谱。晚上见!” 语毕,他大步往门外走去,快靠近赌厅的那扇大钢门,他耳朵动了动,门外似乎有踮起脚尖轻轻跑动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只是持续两秒之多,但当即,他黑眸多了凌厉之色。 不听话,多管闲事的女人都留不住。 唐逐雀站在离赌厅钢门不远的长廊边,眼看着身穿蓝色西服的男人越走越近,心跳乱了拍,两手再次下意识微握,只是,她依旧能感觉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个冒起。 “谈完了?刚才桃姐打电话给我,问我们想吃甚么,要饭还是粥。我说你喜欢烤生蚝,五成熟的牛扒,这样说,有没错?”见冷着脸的男人来到面前,唐逐雀扯动有些僵硬的嘴角,首先开口问道。 “有吃就行,她随便煮,寡人不挑食。刚才你凑在门边,听到我们说什么话?说来听听!”锐利的眼神没看漏她可以掩饰的慌张,叶庭鹰顿怒起来,一时又强行忍住怒气,沉声问道。 唐逐雀的心咯噔一下,她方才站在门外,离那扇钢门还有好一段距离,藏得很好,没理由被发现。不过,既然他这样问,那说明他需要答案。有过前车之鉴,在这男人面前,找借口,敷衍,说谎,统统没用处,实话实说可能更好。 “好,我说。刚才你俩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甚么地.下赌场,黑.市,杀一儆百,大冬瓜卖.粉,隐秘账户被国际刑警攻击调查,还有你之前花不少钱包.养许梦恬的风.流债,我全部都听到了,只是又不太明白你们到底在说甚么。黑鹰会是甚么,是你们见不得光的组织?”唐逐雀握紧两拳,鼓起勇气,如实道出。 叶庭鹰浑身的怒气聚集在拳头里,两只拳头越攥越紧,这样直白坦言的女人让他更担忧,也更气愤。 唐逐雀见他那双拳头骤然握紧,一双紧绷白皙的手背也因为绷得太紧,四五条青筋已然暴突,依稀可见,看得实在叫人突生惧怕,满腹畏惧又有些委屈的她不自禁连连后退了几步,不服气地抗辩道,“叶庭鹰,你只是让我出来外面等,并没说要去多远。我天生耳膜就很薄,听力比一般人都好,一开始真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听到你们谈起芷玥的事,才想继续听下去。你这么不喜欢我,我走,我们离婚便是了,我不会对别人说这些事,你别动手动脚——” 她的脸色又开始泛白了,明显底气不足,嗓音微颤,隐含着一股强烈的害怕。叶庭鹰的拳头缓缓松了下来,大步走上前,扯住还在不断往后退的女人,低声呵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充愣?既然你已经知道黑鹰会的存在,我更不能放你走了,以后贴身跟着我,没寡人允许,不准见任何人。饭后,我就让东然随桃姐去你家收拾下,马上搬回来住。” 不准见任何人?这就是软禁!!唐逐雀眼角瞪大了,“不,别这样,叶庭鹰,我妈本来就对你很反感了,别再做这种事好不好,我答应隔段时间就回家陪我爸妈吃饭——” “就这样说定了,别再惹火我!乖乖听话,寡人到时可以抽空陪你回去吃饭。”冷冽的男音打断她不服气的抗辩。 “可是,我妈——”唐逐雀还想试图跟他讲道理,两眼瞥见正朝他们走过来的一具男人身躯,已冲到喉咙边的话语硬生生卡住。 两眼总是半眯着的年轻男人来到两人身边,看了眼慌张的她,嘴角上挑,淡淡地冷笑道,“鹰,既然她已经知道我们黑鹰会的事,留不得。你若觉得为难,不如把她交给我,本人有办法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医生也检查不出原因,到时你爷爷也不会怪责你——” “轩,闭嘴!”叶庭鹰厉声吼出一句英文,满脸盛怒。 徐怀轩脸上的冷笑神情凝住,眼里噙满不敢置信的眼光,半晌,才淡淡地再次勾唇道,“呵呵,看来,倒是我多事了。黑鹰会是你的,这事自然由你处理。不过,她前夫正虎视眈眈呢,希望你把自己的女人看牢点,我们以后的行动若是漏了任何风声,唯她是问!到时出什么乱子,也别怪我们不讲情面。告辞!” 徐怀轩冷眼瞅了两眼身边的一对男女,拱手,道别离去。 叶庭鹰刚松开的拳头再度握紧,冷冽,盛满盛怒的眸光转到面前的女人脸颊上,一圈圈地扫视着,浓密的斜飞剑眉也拧起—— “叶庭鹰,我与苏温泽谈清楚了,以后绝不再和他私下来往,更不会多嘴出卖你,相信我!” 唐逐雀也急了,这样的探究扫视目光,说明他怀疑自己。可是,他不该怀疑自己,她从没想过这些事,即便苏温泽真的问她,她也不会说。(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言而无信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嘘嘘,别急,先听完。黑鹰会是我创立的,但不是所有事都由我一人作主,是个大家庭,徐怀轩,他不像陆风,陈帆,只是骨干成员。黑鹰会能壮大,他流的血最多,还为救我挡过几发子弹,从阎王打过站,如今,得到的支持票也最多。” “如果,你日后真做了不该做的事,他煽动弟兄,逼我对你出手,寡人就不得不听。所以,你一定要规行矩步,争取给他们留下好印象,博取他们的好感,胸小无脑,你明白麽?”叶庭鹰的大拇指按住她絮絮叨叨,急欲表明清白的两片嘴唇,沉声解释道。 他比陆风还重要,难怪徐怀轩总是一副嚣张的模样。也就是说,到时徐怀轩对她不利,欲处之而后快,这男人也不会看在叶博宏的份上,再护着自己。话已至此,她还能不明白麽。唐逐雀刚想张嘴,按住自己的大拇指指腹微微用力,她不敢再动,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叶庭鹰见她不做多想就顺从地点头,那双澄净明亮的清眸不参杂丝毫闪缩,心头悬着的那块大石缓缓落地。而大拇指按压住的那两片红润嘴唇,柔软得可跟有温度的丝绸媲美,他的心涌起突然一种渴望,难以抑制的渴盼! 下一瞬。大手用力按住女人的后脑勺,俯首,不顾女人猛烈的挣扎,狠狠含住那两片自己渴盼已久的红润嘴唇—— 唇边的那抹柔软温热,宛如连接身体里那股火.热的导火线,导火线被点着了,男人躯体深处的火.热无处可藏,炙热可燃。 而,这种火.热,则需要更多的相应浇灌。暂时省却了两唇的厮.磨。叶庭鹰张嘴,湿润的舌尖滑入女方口腔深处,那条灵巧的舌头,似乎多了热情的活力。一遍遍追逐。舔.刷着对方四处躲藏的舌尖—— 突如其来的激.吻。宛如山洪暴发,汹汹而来,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时机。只是两分钟。不断摇头,推拒着挣扎的唐逐雀就已经气息不顺,只是一袭薄裙下的胸膛起伏得稍急促。 叶庭鹰的激.吻,像要与人比拼,打战般,舌尖空有力劲,速度。灵巧,挺直的舌尖如冲锋的带头兵,击败了敌方抵抗后,只顾着一味侵占,得意洋洋地示威。 窒息,气闷的感受,身体掠过又冷又热的电流,交并参杂,唐逐雀两手推拒不开男人厚实滚.热的胸膛,大拇指,食指使劲,用力紧紧捏住对方擒固自己脑袋的手臂—— 剧痛下,叶庭鹰猛地放开她,舌尖伸出来,很快舔了舔遗留唇边的舌.液。 面带羞惭的唐逐雀赶紧用手不断抹着嘴边那些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的唾液,刚抹干净后,抬眼正见到男人盈满浅笑的嘴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辱骂起来,“既然这么需要发.泄发.泄,怎么又不去见许梦恬?你们合作了那么久,我相信她一定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减压服务。” 他真是发.情的公牛!每次亲吻也是粗鲁,蛮横的,像是急着要发泄甚么。那些跟他相处久了的女人,譬如,小女生清清,许梦恬,日本女人木香,肺活量一定都会很好,不然,铁定中途被闷死。 如果母亲知道这男人这样平白强占她的便宜,责骂自己不争气的同时,恐怕会撕了这男人! “许梦恬早已过期了!现在,寡人只吃新鲜干净的,比如你。怎么样,寡人刚才那个吻够不够勇猛,喜不喜欢?能不能承受住?下次延长到五分钟,好不好?”叶庭鹰心情莫名地大好,也不介意她话里的讥笑,凑近她面前,痞.气地调侃起来。 她干净?她干净的话,苏温泽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两人十几年的感情也不至于落个离婚收场。唐逐雀蓦然哑口无言,没错,于叶庭鹰而言,自己确实是挺新鲜的,但不算干净,三年前,她就不干净了! 16岁那年,母亲楚雅君见她好几次玩晚了,索性留在苏宅过夜,过后心生担心,语重心长地劝诫:女人与男人不一样,发生关.系后,不管爱与不爱,女人都会记住那男人。在还没有得到名分前,一定要洁身自爱,别轻易让人占便宜—— 那年,母亲说的话圣旨一样,她不敢不遵。她与苏温泽一起,即便是情到浓时,也会坚守阵地,没想到,结婚前,竟然被个陌生男人强.了,sh.it!好狗血的电视,小说剧情,活生生在她身上发生。 事实证明母亲的话很有道理,三年零五个月了,她到今天,还忘不了那狐狸面具男。她甚至记得那人的身体有甚么标记,那男人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不过,他的脚不像别的男人很多腿毛,很修长很干净,右脚脚腿肚有两颗不大不小的黑痣。 女人自然记得那些在自己身上寻找快感的男人,因为,除却爱情,有些女人甚至还是以受害者的角度看待那事。 如果,以后找到那狐狸面具男,她要把那整晚都只顾发泄兽.欲的男人给咔嚓掉,阉了—— 唐逐雀握紧拳头,脑海再度兴起报复的念头。每次想起那事,那狐狸面具男,她就自然地生出暴力的邪恶念头来。 “东然,你和桃大姐都买了甚么?”熟悉的低沉男音响起。 桃姐与古东然的客套的说话声也传来,唐逐雀从恍惚中惊醒,低声不悦地回道,“叶庭鹰,你没脑子?!我家桃姐不姓桃,姓李。” 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古东然一手提着两大袋食材,弯着腰,一手扶着桃姐的手臂,礼貌地道,“桃姐,我们赌场三楼以下没电梯,累坏您老人家,不好意思,但待会就可以坐电梯上去。” 叶胜赌窟为何三楼以下没电梯呢,因为下面三楼的赌厅,每天来来往往的赌客太多,只是两三座电梯根本不够用,索性建好其它宽敞,各自通往二楼,三楼的人行通道。除了尊贵名单的部分赌客花钱买了四楼以上的休息间,偶尔走动之外,平时,三楼以上,都比较安静。 今天,因为那三盘赌局,陈帆先前领人把通往二楼的人行通道锁了,下午四点才恢复正常营业。现在,除了不时走动的赌场员工,二楼这边,都很安静。 “你才没脑子!姓李又如何,寡人就偏偏喜欢叫她桃大姐。”在她耳边,叶庭鹰低声回了一句,健步走向在楼梯口候等的古东然与桃姐两人。 见到不远,正满脸慈爱笑容的桃姐,唐逐雀换上了亲切的笑容,跟在他身后走过去。 “李大姐,林阿姨她说你的厨艺是海沙最好的。我一次性付你老人家一千三百万,以后,你每天随传随到给我们做饭,为期半年左右,可以吗?”叶庭鹰走过去,面无表情地质询着老人家的意见。 古东然脸上也露出大为惊讶的表情,但在自家总裁不经意投过去的眼色下,马上恢复恭敬的憨厚笑脸。 “不,不用这么多钱,小姐和你喜欢吃的话,我免费做,天天过来也行,只是,我们家太太没给我配备用车,总是过来很麻烦,要不,叶少爷你与小姐抽空回我们家来吃吃?”桃姐摆摆手,维持着慈爱的笑脸,老实地回话。 “不去了,你们家太太很不欢迎本人,放心,每天都有人开车接送你。如果觉得一千三百万有点多了的话,你自己开个价,这钱是一定要收的。不然你家小姐要闹不高兴了,她总说你年纪大了,之前又刚刚扭伤脚,奔波也很累。李大姐,这样吧,你觉得两三百万够不够?不够可以说。你家小姐那么喜欢喝你熬的海鲜粥,你过来她也高兴。”叶庭鹰摆手,语气坚定地继续质询着。 两三百万?怎么突然减了这么多倍,唐逐雀气得头顶都冒火了,刚想冲上去制止,桃姐已忙不迭地答应,“小姐她喜欢的话,我真无所谓,多少钱都无所谓。叶少爷,那我们在哪里做,你们的厨房在几楼?” “好,那就给三百万吧。李大姐,你经常需要用到的食材可以拿本子记下来,我们的人会提前准备好。东然,你牛高马大的,怎么好意思看着李大姐一拐一拐地爬楼梯,这两袋东西给我,你现在背李大姐上三楼,再搭电梯上房,不背的话,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叶庭鹰!你是不是说错话了?”三百万?!唐逐雀实在火了,他怎能再次言而无信,明明都谈好了。 “总裁,我没背过人,一身蛮力,怕弄伤桃姐。”古东然也接口道。 对这两人的话语,叶庭鹰置若罔闻,从下属手中拿过那两袋食材,大步走上那一级级的阶梯。 “古先生,不用背,我习惯了,这腿伤也不碍事。”桃姐笑着,跟着一拐一拐地上楼梯—— “桃姐,我还是背你吧。总裁说得出,做得到,我不背你老人家上到三楼,他真的会不准我上班了。”古东然犹豫了会,搓搓两手,拦在桃姐面前,蹲下高大的身板。(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以柔克刚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古大哥,不用这么认真,你们总裁走那么快,你不背他又怎么知道。桃姐扭伤的那只脚腕还肿痛呢,你用力不对的话,真的会弄伤,不用你背,我扶桃姐慢慢走上去。”唐逐雀见乖乖地蹲在阶梯的大男人那宽阔结实的后背,又是感激又觉得好气。没想到,古东然竟然会这么听从叶庭鹰那男人的命令,估计都是平时被欺压惯了。 “夫人,总裁平时两手都绝不提东西,他这次坚持让东然背桃姐上楼,应该是因为心中有愧:要桃姐带着腿伤,爬这么高的楼梯。东然要背,不然总裁会不安心。桃姐,上来吧,没事,我放轻点力气,绝不弄伤你。”古东然回首,憨厚地笑笑。 “好吧,古大哥你待会小心点,慢慢走。桃姐,我就在你们背后,没事的,就让古大哥背你。”唐逐雀无力辩驳,每次,古东然都可以为自家总裁那些所有奇怪的行为作出合理的解释。 叶庭鹰那男人才不会心中有愧,不然,怎么会突然把原本说定的价钱大大缩减,真是个会算计人心又厚脸皮的无赖。早知,应该让他先把那说好的一千多万给转到桃姐卡里去。现在,他们连上个楼梯都因为他对下属一句威胁的话语,而弄得磨磨唧唧的。麻烦。 在她面前就夸下海口,事后给桃姐一千多万酬劳,哄得她欢喜雀跃,不再提任何反对的话。现在,在老实慈爱的桃姐面前,又趁机把价格压缩,再压缩。臭男人,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 不过,三百万对桃姐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算吃亏。 唐逐雀跟在身后。一路上,越想越不是滋味。叶庭鹰确实不注重口头上的承诺,言而无信也是家常便饭,她以后要学精了。别再让那男人随意开空头支票。以免空欢喜一场—— 八楼。桃姐跟随他俩,经过那三十度旋转的厚重钢门时,两眼四处打量。满口称赞那厨房兼客厅结合体的装饰简而不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其实,楼下空间确实不算大,但楼上就他一间附带书房的卧室,一人住的话,还是太宽敞了。 唐逐雀帮忙桃姐打下手,两人很快就煮好一顿饭。 可能是古东然再三嘱咐的原因,桃姐炒生蚝时,总担心蒜蓉放多或放少了,一直问唐逐雀份量适不适合。桃姐这略显紧张的反应让她更是对叶庭鹰无故地生气,吃顿饭而已,干嘛要诸多提醒,诸多吩咐,让桃姐如临大敌。 不久前,古东然带桃姐去买生蚝时,再三提醒说自家总裁最喜欢生蚝的鲜味,那些新鲜的生蚝能不能带回去再开壳。桃姐坚称自己开壳技术不熟练,也没专业的工具,花费时间长,还容易划伤手指,在海鲜市场开壳再带回去,下锅时生蚝一样还是很新鲜—— 古东然然后又说自家总裁喜欢五成熟,外焦里嫩,而且牛筋全部被挑断的牛扒,希望煎牛扒也别浇红酒,这些话听得挑菜,下厨多年,富有烹饪经验的桃姐也紧张起来,动手做菜时甚至有些手颤。 “桃姐,你就放心做吧。那个混蛋要敢说你做得不好吃,就算是说一个不好的字,你下次也别再没来了,小雀不想你做个饭还受气。”唐逐雀安慰道,见饭菜已准备得差不多,上楼去。 她踏步走往雪白的旋梯入口处时,经过正站在落地窗旁边,与人谈电话的古东然说:董监制,这绝不是误会。你们公司的那位许小姐确实是有事没事就过来找我们总裁,太没有规矩了。我们总裁百忙当中,没那么多工夫招呼她。我们总裁留话说许小姐再有下次,叶氏集团先前投资你们新拍电视剧的资金全部撤回,或是换女主演—— 许小姐,便是许梦恬,最近刚火的青春偶像剧女王,没想到这么死缠烂打。不过也对,反正都一早就与叶庭鹰那男人睡一块去了,再继续送上门,一番温.存,取悦就能讨得叶氏集团更多的资金赞助的话,何乐而不为。 叶博宏早说过可以把孙子包.养小明星甚至调.教小女生,深夜不归的坏事一一记下,到时候向他禀告,爷爷为她作主。 他要包.养甚么样的女人,自己虽有不快,但也管不着。不过,如果能手握他挪资,不知所谓地挥霍的证据,依照叶博宏节俭,严厉的性子,估计会好好修理那男人一番。唐逐雀坏笑了下,脚下的步子溜达得更轻快,十几下轻快的脚步声过后,她已奔上那间木制地板的卧室。 卧室的门微掩,没关上,她敲敲门,见没人应门,自行推门进去。 门后不远,便是那张可容五人躺卧的大床,床上的男人已换上了套白色的春季家居服,侧躺在床,双目闭紧,发出沉稳的呼吸气息—— 唐逐雀蹑手蹑脚,在卧室里慢腾腾转了一圈:大床的对面,是一台簇新的高价台式电脑,电脑的主机在办公桌下的柜子里,但柜子门已锁上,其余的抽屉也拉不开,统统锁上。 那张洁净,光可鉴人的桌面,除了那台台式电脑的显示屏,空无一物。 办公桌后面五米远便是一简约的楠木书柜,书架的几个面被磨了光,摸上去,十分光滑圆润。父母的书房也摆放着这样简约,欧式风格的楠木书柜,书柜的裸露的接触面都经过特殊处理,不会染尘。 高达两米左右,宽达160公分的楠木书柜正面还有一层透明的玻璃墙,透过玻璃墙,分为上下两部分的书柜。最顶端的格子有几本关于跨国集团商业案例分析的商业书籍,还有一本厚厚的著名悬疑小说;接下来的格子是众多摆放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文件夹,文件夹的颜色统一,全是天蓝色;再接下来的格子,便只是些摆放笔盒里的精致钢笔,以及两瓶无比墨黑的玻璃瓶墨水。 这样的办公摆设,对于叶氏集团的现任当家来说,寒酸得已不只是一点点了。父母书房那两个类似的楠木书柜,由上自下的分格,全部摆满了书籍,以及各式各样的文件,还有些象牙雕刻而成的吉祥物等。 文件少没甚么,或许,他也不经常在这里办公。但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那座简单,一目了然的书柜,那两扇透明光滑的玻璃墙也紧紧拉上,书柜边,有个小巧的数字加指纹的密码锁。 连办公桌的所有抽屉,书柜的防尘玻璃门也加锁并时刻锁上,按照父亲传授与她的那套解读人们的标准,可想而知,叶庭鹰这男人对自己身边事与物的把控有多么严格,他有强烈的控制.欲,喜欢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这样的控制.狂,对身边的很多人,包括不太亲近的人几乎都有近乎病态的要求,容不得别人去多管闲事;看不得别人打搅他原本作出的安排计划,当然,也绝不喜欢别人在他背后打小报告。 父亲唐展和曾跟她说过很多次:一介女孩子家,说话做事永远不要太绝,与人相处也不要太过强势冷硬,以柔克刚,温和待人,但也要展示给别人看自己的能力,不让人伤害到自身的权益,这样才是利己利人,最舒服的处世之道。 其实,说得更简单些,便是遇事莫急,凡事忍三分,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原则,底线,也要明白对方的做事的一贯原则,偶尔顺从迁就下更有利于达到目的。 她深信父亲的厚黑学修为,可是这些话听来多么有道理啊,但很虚,做起来很难很难。尤其是面对叶庭鹰这男人,她每每气得像被惹毛的刺猬,但经常被吃得死死的。其实,细想下,与他相处时,她的身份角色定位一直都摆放得不太对—— 唐逐雀坐在那张舒适,铺上柔软座垫的三角办公椅,若有所思地望着不远熟睡的男人。 这间卧室,摆设简单的大床,典型的办公桌,简约的书柜,所有家具中,唯一能够体现出柔和美的是浴室那椭圆形的白瓷大浴缸。 静坐了一会,她起身,走到床沿边坐下,轻轻推了一把熟睡的男人肩膀,柔声唤道,“叶庭鹰,桃姐把饭菜做好了,快醒一醒!吃完再睡,别饿着。”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嗓音柔软得不像话,好在熟睡的男人打了个闷哼,接着翻身继续睡去,应该听不见。 以柔克刚,凡事忍三分,但像这样怎么忍!她已经好声好气,柔声唤他起床了,他还睡得像猪一样。唐逐雀思虑了一会,脱鞋爬上.床,大拇指,食指用力夹住男人高挺的鼻子,不让其呼吸—— 果然,不超过20秒,呼吸稍微不顺的男人马上睁开两眼,拍掉她的手,不悦地问道,“想谋杀亲夫,干嘛掐寡人的鼻子?” 呵呵,这掐鼻小技巧,竟然能叫醒这样一头熟睡的猪,不错,不错,比她大吼大叫,或是使劲拉扯熟睡男人的身体有效得多。唐逐雀赶紧在心底给自己的一时机智点了个大大的赞。(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似曾相见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醒啦?睡得好不好啊?桃姐刚把饭菜都做好,有你爱吃的生蚝,五成熟的牛扒哦,先下楼去吃饭吧,可别饿坏了。如果你下午没事忙的话,可以吃完休息会再睡啊,说得对不对?”唐逐雀努力地往自己的脸颊上挂上柔和的浅笑,端出一幅良妻的风范。 这把女人的嗓音确实软软糯糯的,听得自己骨头都快酥掉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地球人都知道的道理。叶庭鹰若还敢有任何不满,再莫名其妙地吹胡子瞪眼,那定然不是地球人。目前,浩淼宇宙大世界里,科学家确认的星球只有地球住着人类,不是地球人,那就说明他不是人,即非.人类,那她再去与非.人类计较太多,似乎也没意思。 叶庭鹰那双黑眸瞪得更圆,伸手用些力气,捏了捏她的脸颊,见女人依旧忍痛浅笑着,薄唇咧开,嘿嘿笑了起来,“怎么说话加尾音又啊又哦又啦的,东然他给你喂了什么灵药还是你脑壳被人灌了尿?” 他的这话,听上去,尤其是那灵药与灌尿四字十分押韵,听上去很顺耳,唐逐雀险些缓不过气来,暴怒,脸上的那些浅笑比来势急,去势更急的海潮消褪得更快,取而代之的是嗔怒。“你的脑壳才被人灌了尿!叶庭鹰,你是不是有毛病?!人家好好跟你说话,你还不高兴。” “哈哈,真是可怜又可叹,怎么这么快就打回原形了?说话别又啊又哦又啦的,你这样,除非是乖乖躺好任寡人索.取,不然,感觉听得很恶心。”叶庭鹰翻身跃起,开始脱着身上那套白色家居服。 唐逐雀转头。撇过眼去。嗓音回归正常,带着些冷冽与不悦,取笑道,“呵呵。是麽?可是一位女人在你面前刻意像病人一样又啊又哦地无病呻.吟。那样你还能勃.起?现在脱衣服做甚么。你不是要光.着身子下楼去吃饭吧?” 说实在话,她自己都不喜欢女人故意撒娇时制造太夸张,娇声娇气的尾音。 “真是白痴!男人的勃.起是本能反应。有需要就能勃.起的。不换衣服,你家那桃姐也在,难道真想寡人穿这样的病服下楼去丢人现眼?去衣柜那里选套便装给我!”叶庭鹰不客气地骂了一句,命令着。 唐逐雀心说:对某些男人来说,精.虫上.脑确实是本能反应,因为见了女人都管不住裤腰带。 她迅速地爬下床,穿罢鞋子,走到床边的单人衣柜,翻了翻,拿过一件白色真丝衬衫以及一套蓝色西服,大力甩扔到床上,也不客气地吼回去,“叶庭鹰,你才真是白痴!你衣柜哪有甚么便装,全是清一色的白色衬衫,蓝色西服套装,连款式都差不多。” 借着抛衣服,骂吼的那会,唐逐雀眼尖地一眼看到男人腿肚子那两处黑色小圆点—黑痣,当下就彻底傻楞了,脑海一片空白,只是默默地看着男人利落地套穿上裤子,而后是衬衫—— 叶庭鹰见她猛然间傻楞了,心生不解,讥笑起来,“怎么见着寡人半.裸的身体就魂游太空,要是寡人突然脱.光.光的话,你岂不是要命丧当场?” 脑海一片空白,唐逐雀不应话,只是傻傻地望着男人站在床上,利落,不疾不徐地扣起那件手工真丝衬衫的白色玉质纽扣,一粒又一粒—— 连垂首冷笑着扣起衬衫纽扣的模样也这么相似,这样的男人背影似曾相见,不得不说,叶庭鹰真的像极了三年前那晚,那个狐狸面具男。 尤其是他右边小腿,腿肚子上面那两个相距不远的黑痣,惊了她的两眼,也彻底乱了她的脑! 唐逐雀脑海除了空白,震慑后而来的空白,脑细胞暂时性停止运转,已再想不出其它事物来。如果,那狐狸面具男真是叶庭鹰,她或许真宁愿命丧当场,也不要去面对这样可笑的真相。 在她傻楞的两三分钟内,叶庭鹰已穿戴整齐,他用手梳理下那头乌黑碎发,赤脚走到衣柜旁的鞋架,拿过一双咖啡色的休闲皮鞋,自行套穿起来。 “怎么还没回过神来,你的灵魂都飘到哪个星球去了?”叶庭鹰把西服外套的那个纽扣也系上后,来到傻楞站着的女人面前,轻轻推了一把。 他这一推,也没有把脑海空白,满是震慑的女人给彻底惊醒,唐逐雀在心底语无伦次地叫问着:不会是他,不会是他,怎么可能这么巧—— 她握紧两拳,指尖抵住掌心的肌肤,瞪大清眸,定定地望着眉.飞色.舞的男人,轻声问道,“叶庭鹰,三年前的9月28日晚上,你在哪啊?有没去过龙凤酒店?” “真是白痴!都三年前的事了,那晚去了哪里,寡人又怎么会记得清楚,不过9月28日那天是阿轩的生日,那晚我肯定跟他在一起庆祝,我有空问问他,看记不记得。魂游完没,完了就给我下楼去。”叶庭鹰冷声道,不客气地再推了女人一把。 唐逐雀望着他义正辞严的模样,空白茫然的脑海终于多了些清醒意识。如果叶庭鹰真是那个狐狸面具男,她这样坦白地问,他又怎么会承认呢,自己真是愚蠢。 她张张嘴,呼出一口闷气,两眼无故多了些苦涩的湿润,只得微微抬头,逼回萦绕在眼眶的泪水。 叶庭鹰左手潇洒地插.进裤袋里,右手去拖微微仰头,陷入哀思的女人,“胸小无脑,你问这些做甚麽,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跟寡人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唐逐雀甩开他的手,径自快步走出房门,冷冷道,“不用了,没甚么事。” 叶庭鹰眼里闪过黯然,那抹黯然之色一闪而过,他大步跟上去,扳回女人的身子,握住她的手,俯首沉声道,“别再这样无缘无故闹别扭!桃姐就在楼下,别让她看见你这幅气冲冲,又颓靡不振的可怜样,不然,她肯定会以为你在我身边受了很多委屈,担心你。” 没错,年老的桃姐无亲无故,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亲孙女,现在最担心的是她过得开不开心。唐逐雀苦笑着,轻轻喉咙,掩饰嗓音里的干涩与不自然,“知道了,谢谢提醒。” 说完,她大力拿开那只包裹着自己手背的温热大手,小跑着下了楼。 怀疑叶庭鹰就是那个狐狸面具男之后,体温偏高的他,两手手心手背都很温烫,作出的碰触举动不似以前带来悸动,却反倒更像带了毒的烫手山芋,很可怕,让她只想逃离。 她很想放开一切的怯懦,质问着探究清楚叶庭鹰到底是不是那晚的狐狸面具男,是的话,为何偏偏要毁掉她的清.白,是不是因为苏温泽的单位国际刑警与他们黑鹰会有纠葛。毕竟,根据不久前她偷听到的那些零散消息,已可以断定叶庭鹰与苏温泽的纠葛,不单是为了那起菲律宾坠机案,还有国际刑警组织明里暗里调查黑鹰会的事。 可是,看着这男人比自己更茫然不解,冷漠又有些关切的那副神情,心中所有强烈的疑问又那般难以启齿。如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叶庭鹰知道自己被其它陌生男人污.辱过,不知又会怎样鄙夷地嘲笑她的不.洁。 她接触的所有豪门子弟,虽然个性或风.流花.心,或痴心专一,但都忍受不了名义上的妻子曾给自己戴过绿.帽,与别的男人有过夫妻之.实,没错,即便只是名义上的女人而已,因为他们单纯地觉得会丢脸,男性自尊受到侵害。 这就像民国上.海滩那样的电视剧,那些帮派的大.佬不约而同,总是包.养起诸多姨.太太,尝过鲜后,觉得腻了,无味了就弃之不理,但见到别的男人,尤其是其它帮派的大.佬再与那些姨.太太凑成一对嬉笑喝酒,又会像吃醋的公狗,与别的襟.兄厮打起来,甚至会闹至夺人性命的境地。 饭桌上,叶庭鹰估计是真饿慌了,跟桃姐道谢一句后就埋头大吃。当然,不像别人囫囵吞枣的恶鬼样,他只是嘴巴里咬嚼食物的频率快了些,吃相依旧挑不出难看的一面,那饭桌的礼仪还是文雅得可比英国王室的王室贵族。 在桃姐面前,唐逐雀把沉重的愁绪藏匿心底,换上自然的亲切笑容,跟桃姐谈起家常。 因为古东然事先提醒过桃姐,自家总裁不喜欢在饭桌上谈天说地,桃姐只是慈爱又恭敬地看着埋头消灭一大桌食物的男人。见到有人这么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菜,桃姐绝对能乐上好几天,她的快乐很简单,只是来自于生活上的顺心事。 简单又美味的食物,让叶庭鹰实在胃口大开,才半个钟头,他已吞下了一碟生蚝,两块五成熟的牛扒,还有两碗米饭,一大碗鲜虾浓汤等。 古东然见自家总裁露出百年难得一遇的酒足饭饱后的惬意,满足笑容,朝桃姐竖起大拇指,称赞起来,“桃姐,你做的饭菜真不错,非常谢谢你,你以后一定要常来才行。林阿姨去国外后,我们总裁每天就只是吃芝士,喝红酒,都没一顿好吃的便饭裹腹。你帮了我们大忙。”(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真的是他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桃姐慈爱地笑起来,诺诺地应着,“好好,古先生,别这么客气。我有空就过来,顺便教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也在学做菜。她学得很认真,进步很快呢,很快就可以自己做饭吃了。” 吃芝士,喝红酒,哼,古东然说得好像好惨一样,但叶庭鹰珍藏的那些顶级芝士,鸣鹰牌的红酒可是都名贵得不得了,普通老百姓可能一辈子也消费不起,他根本就没怎么遭罪。 吃完海鲜粥后,唐逐雀抹了抹嘴巴,在心底暗暗对叶庭鹰的挑食习惯嗤之以鼻。 如果,叶庭鹰真是那个狐狸面具男,自己看着他活活饿死恐怕还不解恨,又还怎会让慈爱年迈的桃姐还为了几百万,每天忙碌着给他做饭—— “她今天就搬回来,东然,你待会开夫人的那辆车载李大姐回去。李大姐,麻烦你到家后就帮你家小姐收拾下常用衣物,鞋子,还有其它生活用品,八点前我再让人过去拿。”叶庭鹰把围在大腿上的大餐巾放于桌边,沉声地说道。 古东然点头,走过去,恭敬地垂首道,“夫人,那麻烦给我你的车钥匙。” 唐逐雀走到沙发边,拿过自己的手提袋,把那辆凌志的车钥匙交到男人的手上,轻声嘱咐道。“古大哥,我的车防震性能不太好,你慢点开,别开得太快,麻烦照顾点桃姐。” 古东然点头应道,憨厚地笑了起来,“放心吧,夫人。快车慢车我都可以开得很熟练,桃姐已经是我们总裁的贵客,我一定会毫发无伤地照顾好她。安全送回你家。” 唐逐雀笑笑。告诉他自己的车子停泊在赌场大门外的街边,要走两三分钟才到。 桃姐与古东然一起离开后,唐逐雀卸下脸上的强笑,走过去。冷眼望着坐在天蓝色沙发椅。慵懒地剔着牙的年轻男人。 这副俊美的嘴脸。日夜相对,她已经看了很多遍,此刻却依旧很贪婪。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凝望的那片刻,她带着记忆中的男性面部轮廓,不断想象着把那张狐狸面具叠放在面前男人五官上面的效果,那似曾相见的轮廓似乎更像了,就连那狐狸面具男的嗓音也是很低沉,跟叶庭鹰的很像,只是更沙哑几分。 她之前从来没怀疑过叶庭鹰,因为,他绝对就不需要那样做。他那时刚娶了第三任娇妻,是蔡厅长的独生女蔡诗雨,还有两位暧.昧不断的前妻与其它女人,陈家大小姐陈婉婉,李老板的三千金李嘉媚,还有后来的市长千金,林欣等。 他娶的这几个年轻女人,出身都门当户对,美丽娇艳,要么是权势大官的名媛,要么是富甲一方的豪门千金,有甚么必要再冒险在街上着人绑了个女人,再弄到酒店房间去强了。难道不怕事后被揭穿身份,被告上法庭,落得身败名裂麽? 可是,现在联想到他与苏温泽之间的那些纷争矛盾,她越来越觉得叶庭鹰就是那狐狸面具男。当然,他这样的人恐怕永远也不会亲口承认自己过去有犯下甚么作.奸犯.科的事,那么,她兴师讨伐前,还需要证据支撑。 想起证据,她又在心底苦笑起来,唯一的物质性证据应该是她那时体内遗留的精.液吧,可是,她那时太过慌慌张张,茫然不知所措,不敢让父母知道,又年少无知,待肌.肉硬.化针的药效退后,自己能动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冲洗干净身体,事后还吞下紧.急避.孕药,根本就没去医院检查过,并没有化.验报告。 既然物证没了,那就需要人证。可是人证,这实在太难找了,简直是不可能,叶庭鹰身边的那些可能知情的下属,如陆风,又怎会愿意帮她指证自家老板。 不久前,苏温泽每次得知她与叶庭鹰见面后就很生气,或许,他比自己更早知道这事,叶庭鹰最大可能是那狐狸面具男这事,那应该可以向他询问清楚。 可是,最终确定叶庭鹰是那狐狸面具男又能如何,这事绝不能让父母,爷爷,桃姐等知道,绝不能公开出去,她不能这么不孝,不顾父母的脸面,公司的声誉—— 唐逐雀试图理性地推测着,却感觉自己像掉进了无底深洞,进退两难。 “不用这么心烦,有甚么不明白的事直接问寡人,别想着去打搅你前夫,苏温泽。我很讨厌感情与别人分享,只需要也只喜欢对婚姻忠诚的女人,明不明白?”叶庭鹰把手上那支牙签精准地扔进不远的水晶烟灰缸里,起身,偏头对她说道,语气清冽又坚定。 这些话,像是默认了他犯下的错,叶庭鹰如此言辞灼灼,唐逐雀反倒释怀了些,她望着那只水晶烟灰缸,握了握拳头,静静凝视着他,轻声道,“叶庭鹰,你似乎能猜到我在想些甚么。三年前,你应该就见过我了,我们之间还发生过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对不对?” 果然,她如此介意那件事,真不知是好是坏,叶庭鹰长长舒了一口气,眉宇间的沉重之色舒缓了些,沉声道,“没错,胸小无脑,我们三年前就见过了,我们之间也确实发生过某些事,但愉不愉快,仁者见仁。别再跟苏温泽联系,他知道的不会比你多,不要给阿轩取闹的机会。” 随着这些话,唐逐雀的心似乎在一点点地降温,脑壳里那股茫然空白再度回来了。她静静地凝视着那张俊美端正的五官,半晌,才从已经绷得发疼的牙关挤出几个字,“为甚么?” 真的是他!该不该问呢,她犹豫不决这么久。虽越来越肯定,但始终难以启齿,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默认了。现在,她反倒消化不了这事实。 “不为甚么,那晚我正好有需要,我很想.做!胸小无脑,你很好地满足了寡人,你的身体很棒很美。”叶庭鹰搂住她的肩膀,说话的嗓音低沉,夹了些沙哑,跟那次有八成相似。 唐逐雀的喉咙一点点紧缩,发不出话来。脑海的那股茫然空白蔓延至全身,浑身力气被震慑力十足的事实真相击溃,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握紧两拳,从而释放不安,怒气,或是其它压力。 那晚正好有需要!你很好地满足了寡人——那些低沉的男性话音就像生了魔力,一个劲地在她脑海回荡不止。 她能不满足麽?!他让人给她打了肌.肉硬.化针,这跟强.暴没任何实质上的区别!他毁掉了自己的清.白,更重要的是,毁掉她与苏温泽两人长达十多年的深厚感情。 唐逐雀脑海里的思绪,如激浪般奔腾翻滚,可是,她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除了眼里的震惊之色。 直到两脚不着地的本能不安反应与冰凉布料擦过她的手臂,唐逐雀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拦腰抱起,她冷眼瞪着表情平静的异性脸庞,满腔怨恨与愤懑如被打开的情绪阀门,滚滚爆发! 只是,她的喉咙似乎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那满腔的怨恨与愤懑化作雨点般的拳头,全数落在一堵结实的肉墙上。 砰砰砰,无数闷响随着一对男女沿着雪白的旋梯走上卧室那会爆发入耳,女人那副双拳齐发的攻击凶狠姿势,活生生就是不知疲倦的擂鼓手,而男人结实的胸膛,则是人.肉擂鼓。 拳头爆发得越狠越急,力劲消耗得就会越快,回到楼上的卧室时,唐逐雀竟然已觉得自己的双手生了疲累,浑身虚软。 只是,这样拳打的发.泄也没能把她满腔的怨恨消释干净,她觉得那股怨恨几乎要淹没掉自己所有的理智。 捶打得实在累了,她使劲捏住男人结实的胸膛,声音冰冷到极点,“叶庭鹰,你为了泄.欲,就这样伤害我,禽.兽不如,下次你心绞痛病发时,诅咒痛死你!” “嗯,寡人知道,是累了吗?那一起睡会再继续打。”叶庭鹰抱着怀里的女人,扑到大.床上。 “不,我死也不要再和你睡一起。”嘶.叫着,盛怒的唐逐雀使劲掐着男人怀里的一块肉,见他应痛松手,便爬滚着下.床—— 叶庭鹰那件雪白真丝衬衫上面的纽扣全是精致的白玉磨成,手感圆滑,系得不太稳,经过方才她一番激烈的拳打,纽扣已经从纽扣口里松脱了,隐约露出年轻男人独有的结实胸膛。 方才那一掐,她简直使出了吃奶以来最大的劲,两只尖利的指甲似乎也刺入了对方的皮肉。 “sh.it!别逼我动粗!”叶庭鹰叫出这声sh.it,绝对只是因为心口传来的剧痛。 低沉又雄浑的男音刚落,刚爬滚着来到床边的女人被一股蛮力揪回一堵结实坚厚的胸膛里。 “不!放开!放开!”唐逐雀疯了一般,再次使劲掐着男人的胸膛那些皮肉,只想着逃离。 下一瞬,叶庭鹰翻身在上,150斤重的整个身子压住身下依旧拳打不停的女人。(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受拳昏迷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不!叶庭鹰,你放开!放开我!”唐逐雀疯了一般,再次使劲掐着男人的胸膛那些皮肉,只想着逃离。 下一瞬,叶庭鹰翻身在上,150斤重的整个身子试图压住身下依旧掐扭不停的女人。 啪啪,紧随着两声骨节错位的声音,唐逐雀顿时觉得手腕钝痛,发麻无力。 叶庭鹰紧压下来的结实胸膛,跟铜墙铁壁一样,把她握成拳头的两手也压在两人的躯体内,挣扎推拒中,似乎扭伤了她的两手手腕。 两手手腕的那下剧痛,来得很突然,猝不可挡,已痛得唐逐雀飙泪—— 已经逃不掉,而男女的体力悬殊,气得她只想大哭,此刻,自是痛哭不出来。她眼角含泪,报仇心起,张嘴,两排利齿一张一合,已然咬住压住自己,对方躯体的某一部位,肩胛骨。 他肩胛骨的那些皮肉也是有些发.硬的,像极了经过了长年累月锻炼得来的肌.肉。 那口皮肉下,便是一根硬.梆梆的肩胛骨。牙齿碰到坚硬的肩胛骨,竟是一阵酸痛,那些皮肉咬在嘴巴里,也是硬.梆梆的,看似很有嚼劲,但滋味并不好。 牙齿的酸痛感受,已经驱散了她心中强烈的愤懑,只是。扭伤的手腕那股钝痛让她依旧气得凶狠,牙齿咬得也更用力,唐逐雀嘴巴里尝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啊,疯女人!”肩胛骨的某块皮肉也被咬破,巨痛下,叶庭鹰叫了一声,怒骂一句,本能地挥拳往身下女人的头部砸了下去。 虽然只是一拳,但劲头不小,打得女人的头部也偏开。咬住皮肉的嘴巴也慢慢松开。一阵晕眩感后,唐逐雀两眼闭上,直接晕了过去。 叶庭鹰甩开还握紧的拳头,摸了摸揪痛的那块肩胛骨。垂首一看。手指指节已沾上不少血迹。那些血迹看得他脸色顿时发青。 他伸出食指,探探女人的鼻息,不自觉松了口气。翻.身跃下床,拿过裤袋里的手机,拨通电话后,沉声吼道,“陆风,我们受了伤,快过来我的休息间,带上药箱。” 打完电话后,他把手机抛到床上,快手地脱.掉外面的西服外套,以及那件白色衬衫,大步走进浴室,拿过条毛巾沾了些热水,不断轻轻地擦拭着肩膀那些慢慢渗出的新鲜血迹—— 擦拭完后,透过那面洁净的半身镜,肩胛骨的那口牙印清晰得有些碍他的两眼,雪白毛巾沾染上的不少红色血迹块,以及空气里飘散的淡淡血腥味,都使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看见鲜红的血液,讨厌闻到这种浓烈的血腥味,讨厌身上带有伤口,更讨厌伤口蔓延开的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疼痛!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楚雅君见了他就神.经病发作,破.口大骂,十足一副泼.妇骂.街的丑样,如今,床上那女人发狠掐.人,咬人的凶狠劲,就跟发狂的母.狗一样,不但用爪子抓伤人,还胡乱开口咬人。 从来没有人敢咬他,若不是还有些许理智,他简直恨不得当场拔了她的那些牙齿—— 叶庭鹰走出浴室,坐在床沿边,俯首过去,修长的指节轻轻地抚摸着昏迷女人那张有些微红的脸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只是,那双黑眸里盛满了怒火。 ****** 黑鹰会名下的秘密基地之一,一栋私人的欧式公寓。 某间空空落落的密室里,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欢快地响起时,惊得陈帆也停住了一顿拳打脚踢,他推开瘫软在自己面前,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鼻子,嘴角正流血不止的男人,扯下手上那双黑色的皮手套,不悦地抬头,“陆风,你丫.的干嘛呢,来这里前怎么没关机?” “陈帆,你继续打,别管我,我出去外面听。”陆风摆摆手,拿起手机,大步走出那间密室。 他的手机,微型呼机,还有其它很多先进的通讯设备,但这部手机是他自行研发的,装的是十分旧式的太空卡,永远也不会担心被人追踪得到,也只有叶庭鹰,徐怀轩两人得知其特殊的拨打方式。 听完电话后,陆风回到密室,走到摆放在窗口那部先进的黑色摄录机,关掉后,嗓音清润地制止不远,正脚踢不停的男人,“够了,陈帆,放了他。” 陈帆提着那年轻黑衣男子的领子,恶狠狠地用力拍了拍那男人的脸,冷声道,“寒方,像你这种是非不分,没有人性的走.狗,贱命一条,真是打你也嫌脏了我手。不过,不打又不行。你的那位小.弟说了,是你决定出的主意:用七氟醚迷晕绑架我们夫人。” “知道麽?你们那时一起绑去的其中一名护士姑娘吸过大量七氟醚喷雾,加上颠簸,气喘不顺,已经证实气绝身亡,你们凌霄堂真是厉害,又这样害死多了一个无辜的老百姓。” “如果医生证实那些七氟醚真对宫寒的女人造成不孕影响,而我们夫人真有甚么后遗症的话,我就用剪.刀,第一时间咔嚓掉你的阴.茎。” “陈帆,咔嚓掉他的阴.茎,那他岂不是变成了太.监,一辈子都绝.子绝.孙,这样未免也太狠了吧,还不如直接杀了人家。别再打他了,总裁那边有点事,我得先离开。”陆风把那部摄录机装进个黑色的长款帆布包,提包推门,大步离开,钻进停放在公寓外面的一辆黑色奔驰。发动车子,扬尘而去。 “陆风,你等等!这混.蛋还没打.针——”陈帆的叫声淹没在车子的发动声中。 “两个家伙都是这样,交代一句有事就跑掉,我太好欺负了——”陈帆嘟嘟囔囔,不满道。 **** 陆风飞车赶到叶胜赌窟后,就提包,径自快步上了八楼的那个套房。 他望着躺在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过去看了看,又环顾了下四周。见没有打斗的丝毫痕迹。不解地问,“总裁,到底发生甚么事,夫人她伤了哪里?” 叶庭鹰走过去。俯下腰板。再从使劲捏了捏昏迷女人的脸颊。见她还是双眼禁闭,一动不动,浓眉蹙起。不悦地应道,“这女人刚才发了疯,使劲咬我,我忍不住,就打她一拳,她昏迷到现在,你先看看她头部有没伤,要不要紧。” “总裁,您打她一拳?!打她的头?!”陆风不敢置信,一向清润柔和的嗓音多了份激动。 下一秒,捕捉到自家老板投过来十分不满的目光,他整了整嗓子,放下手上提着的那个黑色的帆布包,语气放缓了,解释道,“额,总裁,我的意思是夫人刚才为何发了疯咬你,咬伤您哪了,先让我看看。” “不用看了,她咬我的肩膀,没大事,咬破些皮而已。你快看看她为何到现在还不醒,我打她一拳的地方应该是右边的后脑勺这块。”叶庭鹰摆手拒绝,下意识却摸了摸肩胛骨至今还隐隐作痛的地方。 没想到一个人的牙齿也能跟刀子一样尖利,他想起毛巾上那些血迹都觉得生气。 陆风点点头,从地板的那个黑色帆布包拿出个小巧的药箱,把药箱放在床上,俯身,过去拨开女人的长发,细细检视的女人头部—— 四五分钟后,他起身,松了口气,沉声道,“总裁,并没任何外伤,你打了她一拳,可能用力过度,轻微脑震荡,夫人她只是暂时昏厥过去,睡两三个钟就会自己醒来,不用敷药。” “陆风,你到底检查清楚没?我打她那拳时,她当即就昏过去了,好像伤得很重。你确定没颅.内伤,头皮没有血肿?脑内有没受创,有没淤血?”叶庭鹰不太放心。 他那时控制不了力度,见她睡了一个钟还昏迷着,使劲捏她脸颊也没意识,真是有些怕了。 “总裁,她头皮真的没血肿,现在这样看不出她有没颅内伤,更看不出脑部有没淤血。您要实在不放心,不如打给你小叔,让他带夫人回医院做个详细脑科检查,顺便做个开颅手术,祛瘀血,降低下颅内压也行。”陆风开玩笑地安慰道。 没有设备在此,他又没有透.视眼,怎么看得见脑部里面的伤势,开玩笑! “那我现在就打给小叔。”叶庭鹰拿过床上的手机,一脸正经之色。 早知如此,何必要这么暴力呢,陆风对老板的过度紧张反应不以为然。 他摇摇头,整理着药箱那些具有镇静安神作用的营养输液。他方才赶着回来,忘记给寒方打针输液了。唉,算了,反正寒方那人生命力很强,受点伤,流点血,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sh.it!,小叔他竟然又没接我电话。陆风,你马上送她去医院检查清楚。”叶庭鹰把手机再次抛在床上,俯身,坐在床沿。 “总裁,您放心吧,夫人真没大事,很快就会醒的,等她醒来再看看吧。你们为了甚么事吵起来?”陆风把那个小巧的药箱重新放回那个黑色帆布包,再次问道。 若是脑内真的受了重创,有大量淤血的话,那真的要准备开颅手术,只是也不能急在一时了。(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谈判得逞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只是,这位唐小姐平时性子安安静静的,怎么会突然发疯咬人,何况,咬的人还是老板。陆风现在更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闻言,叶庭鹰顿时拉下脸来,冷冷道,“陆风,她已经知道三年前龙凤酒店的那个男人是我。你没看见,她昏迷前的样子就跟精.神病院的疯婆子一模一样,简直想要杀了我,又掐又咬。” “寒方怎么样了,可别让陈帆下重手打死他。”解释完,他又随口嘱咐一句。 “放心吧,绝不会活活打死他。陈帆做事虽冲动,但从来不会不听警告。我们也有拍下陈帆殴打寒方的全部视频,那些拳脚都没伤及到要紧的器官,不会死人。”陆风保证道。 “嗯,总裁,那夫人醒来又吵闹的话,怎么办?”原来如此,他早就知道纸包不住火,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揭穿了。 “还能怎么办,有没带那些肌肉硬化剂过来?”叶庭鹰冷冷应道。 他对这种疯.疯.癫.癫,吵闹不停的女人最为厌烦。这女人醒后若是再吵,那就让继续让她体验下浑身动弹不得的待宰滋味。 “总裁,千万别再给夫人注射那些药剂了。那些药剂一次不能使用太多份量,也不能经常使用。否则使用过度,肌肉也会萎缩,情况可以很严重。不如先把夫人送回她家,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后,再接回来?”陆风感到很为难,提起别的建议。 那些肌肉硬化剂是当年他托人从国外引进来的,没想到刚收到货就派上用场。 说起三年前的事,陆风很是有些愧疚。 那时,总裁不过是想设法让多管闲事的苏温泽知难而退,不再插手调查菲律宾坠机案的事。 是他自己偏偏多嘴说了几句:苏温泽很有女人缘。但他对别的女人从来是目不斜视。很爱他那个未婚妻,唐家大小姐唐逐雀,那女人也是海沙唯一由哈佛商学院荣誉毕业的才女,听说两人感情相当好。将在九月底就结婚。 当年。刚刚进入叶氏集团的他为讨好自家老板。说话做事的功夫素来准备得很足,老板一声令下,他甚至黑进了别人的私人账户。给老板找来很多苏温泽与其未婚妻亲昵地携手,两人笑容相对的照片。 结果,总裁看了照片,邪.笑道,“眉目如画,真长得不错,给她发个信息,约出来,我要她。” 那时,27岁,离婚又再婚的总裁身边还有很多女人,年少轻狂,四处留.情,估计是起了报复的玩兴,才决定破坏苏温泽的婚期,给他制造痛苦,强.了他的未婚妻并把活生生的床.照发送过去—— 如果,他当年没说那句话,可能总裁就不会那样做。 后来,果然听闻苏温泽性情大变,一改痴心专一性情,变得花.心风.流,四处沾花惹草,两人依旧在一起,但感情一落千丈,女方整天闷闷不乐的事,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生感叹,也心生愧疚。 自此后,他开口说话前都会再三想想每一句话该不该说,说话做事前深思熟虑,考虑下后果。 “陆风,既然不能注射那些药剂,快给我一个手铐,得先锁住她,免得她突然醒来又发.疯。”脸色凝重的叶庭鹰没注意到已经晃神的下属,沉声吩咐道。 这句狠话马上唤醒陷入往事的男人,陆风皱眉,恭敬又镇静地劝道,“总裁,你都说夫人她情绪很激动了,用手铐强行锁住也不是办法,如果她使劲挣扎的话,也会容易弄伤手腕,毕竟她们女人家的皮肤都很细嫩,容易磨损。” “这不行,那也不行,陆风,那你说怎么办才好?”叶庭鹰着实恼火了,想起不久前女人那副失了神志,发狠咬人的模样,心中更是莫名地烦闷。 这女人的反应何必要这么过激呢,没错,他是间接毁掉她与苏温泽的感情了,可是,苏温泽根本就不适合她。 何况,自己跟她好歹也曾是一夜.夫妻,现在,还是拥有婚约的合法夫妻。 只是强.了她一次又怎么了,他还准备以后日夜与她厮.磨.缠.绵呢—— 叶庭鹰从不怀疑:男女关系,如果有了和谐的夫.妻生活,感情的亲密度也会大大提升! “总裁,我还是坚持先把夫人送回唐宅,等她冷静一段时间,情绪平复后——”陆风沉声道,时间可以消释一个人的怒火,包括很多情绪。 “不行,我以后都不准她单独离开。”叶庭鹰赶紧打断,一口回绝下属的提议。 她已经知道黑鹰会的存在,又对自己心存怨恨,回家后,很可能就去找苏温泽,并把他与阿轩的谈话泄露出去。这事,他绝对容不得发生。 “总裁,那就没其它好办法了。要不,您可以道歉,好好认个错,等夫人情绪平复点,再找个借口,比如说你是出于爱,才强.迫了她,,相信陆风,很多女人对这招也很受用——”陆风继续提议道。当然,出于愧疚,他提议的方式全是温和,无伤大雅的。 叶庭鹰越听,脸色越难看,得力下属的脑细胞怎么突然失灵了,提出的这都是甚么坏主意。 面前这昏迷女人刚才还想咬死自己,转眼,跟她说自己因爱而不可自制,他还没说就已经能想象得到那女人那副鄙夷不屑又怨恨的神情。 唉,算了。像这种感情事,他应该亲自处理妥善。 世界上,还没有他处理不来的麻烦女人,可能未来有,但还没出生! 叶庭鹰盯着床上依旧昏迷的女人,若有所思—— 半个钟后,唐逐雀揉了揉发痛的后脑勺以及发酸的脖颈,慢慢睁开惺忪睡眼,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熠熠生辉的黑眸。惊得她一骨碌爬起来。怒骂,“滚开!别动我!” 这男人挥手一拳就能打昏自己了,体力上,果然永远是女人吃亏。 她被那一拳打得还有些后怕。此刻。面对靠近而来的男人身躯。身子无故发颤,不禁打起抖。 “胸小无脑,你终于醒了。脑袋还痛麽?来。让我看看。”叶庭鹰挪身,往前靠去,柔声道。 “别再这样叫我!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家!”唐逐雀尖叫着,两手不断挥起来,拍掉伸过去的大手。 刚才,就是这样熟悉的大手握拳,打得她当场眩晕,昏迷过去。 这男人连女人都下得了重手,她即便再生气愤恨也不能力拼。 她的这些话,让叶庭鹰的心咯噔一下,震惊得忘了跳动。 他已经做好了让她继续打闹,甚至随她掐咬的准备,没想到她醒来就想着离开,只是听到她说要离开自己,不想再见到自己,那颗心脏便是一阵揪痛,同时心中布满了酸涩。 她怎么可以离开自己?!他等了三年多,才寻着时机,把她哄骗着,嫁进家门来。 “不行!你不能离开,你已经是我叶庭鹰的女人了。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叶庭鹰压抑住心中的酸涩,摇头,温和地应道。 他的语气温和,但又坚决得不容否定。 他的这话恰到好处地再次提醒那难堪的事实,唐逐雀发了疯嘶.叫,“不!鬼是你的女人?!我要走,死也要走!滚开!别拦我!” 她扑腾着试图下床,不顾一切,奋力推拒着挡在面前的男人—— 她死也要走!叶庭鹰的心像中了枪,无比疼痛,却又有意识地剧烈收缩。 “死也不能走!敢踏出这房门,那些照片就会发到网上,不想你爸妈蒙羞,就别再闹了!”叶庭鹰不由得也吼叫起来,厉声威胁。 唐逐雀立时怔住,两眼瞪圆,满脸不敢置信,“你还有备份?” “呵呵,当然有,那些可是寡人的珍藏!所以,乖乖,别再咬人,别再掐人,也别再说要走。”叶庭鹰满意地看到她呆怔震惊的神情,这种要挟人的办法真是太棒了。 知道她的致命点后,心头大石落地,他心中的那股酸痛已慢慢褪去。 “给我!不,全部删掉,删掉,删掉!”震惊到极点,唐逐雀只会说几个字,反复强调。 叶庭鹰静静地瞅着面色惨白,两眼噙满震惊害怕之色的她,心中已笃定了不少。 “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那些照片就不会曝光。”叶庭鹰趁机搂过面前的女人,嘴角浮起浅浅的笑弧。哈哈,他的这颗脑袋转得真是太快了,短短时间就想到强行挽留她的最佳理由。 唐逐雀挣扎了下,但那双铁爪力度不能轻视,越挣扎,腰背被搂得越紧。 震惊,害怕等几乎所有情绪都是有极限的,很快,她已嘶叫不起来,嗓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好,我暂时听你的,不走。叶庭鹰,你把照片删掉。” 叶庭鹰嘴角的笑弧不减,她越紧张在意那些照片,便是越好。借物发功,他以后可以来一招连环打了,当然,连环打的武器主要是不.雅的那些床.照。(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面.红.耳.赤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总裁三观不太正》更多支持! “不行,不能删,删掉你就离开了。”对她的要求,叶庭鹰摆出一副真的很担心害怕的样子。 面对他这苦瓜脸,唐逐雀再一次体会到甚么是气炸了的滋味,气得牙根都绷得紧紧,冷冷道,“那你想怎么样?” 他这要挟人的招式跟小说,电影那些主角惯用的桥段太像了,可恶又可气。 “想你别离开,以后一切听寡人的,我就不会动那些照片。那删与不删照片,也没甚么不同,对不对?” “放心,胸小无脑,我会好好疼爱你。寡人有空就带你去见我黑鹰会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只要你跟他们打好了交情,以后,阿轩就不敢再为难你。”叶庭鹰故意谈起别的话题。 “叶庭鹰,你根本就控制不了他,对不对?”提起徐怀轩,那个总是两眼半眯的嚣张男人,唐逐雀顿觉头皮发麻。徐怀轩疑心很重,竟然怀疑自己有甚么问题,他才有问题。 而叶庭鹰这男人话里的意思就是自己要去给黑鹰会里的其它成员树立好印象,博取好感,期望徐怀轩到时为难她时,其它成员也不会一边倒,全部顺应徐的呼吁。 叶庭鹰眼珠子闪缩几下,松开她,起身。淡淡道,“不说甚么控不控制,阿轩他救过我的命,为我挡过三发子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唐逐雀跟着跳下床,辩驳道,“不,你说错了,古大哥才是真正关心你生死安危的好朋友。” “嗯,先别说这些了。我已经让陆风过去帮你把经常穿的衣服。鞋子都搬过来。想想还有甚么东西要一起带过来的。” “陈帆说宫寒的女人吸过七氟醚后,更有可能导致不孕,这事是不是真的?”唐逐雀叹了口气,吵闹了大半天。她还是要留在他身边。 奇怪的是。得知叶庭鹰就是那狐狸面具男后。她心里其实也不是那么反感。起码,她脑中并没有真想把他大卸八块等那些原始暴力的报复想法,只是一开始接受不了事实。一番发.泄后。反倒舒坦了。 现在,她心里有其它很多烦乱的思绪,比如,叶芷玥何时才安全返回家;那些枝干柔韧耐吹,花瓣柔美的蓝色百合到底是怎样培植成功的,叶庭鹰有心绞痛,那他以后的子孙患病的机会也不少,怎么办;爷爷两个多月后就回国,该怎么交代她与苏温泽感情不顺,离婚分手的事。 而白若玫肚子里未出世的那个孩子,时刻提醒着苏温泽与那个女人如何背.叛自己。苏温泽既然愿意让那个孩子留下,那说明她已不能矫情地再去跟他纠缠不清了。 “嗯,这事是真的。当初跟你一起被寒方绑去的其中一位护士姑娘已因为吸入太多七氟醚,加上被紧紧捂住嘴巴,救回来的那晚就窒闷而死,不过,她也有哮喘病,致死原因有点复杂。” “七氟醚做成了粉状喷雾形式,浓度得要加大几倍才能瞬间迷晕人,药性至寒至阴,吸进肺部后,那些粉状药粒很快就溶进血液里,被人体消化。不过,还好你当初躺在的地方靠近窗边,空气还算清新,应该没甚么事。”叶庭鹰详尽地解释道。 正因为寒方间接害死了一个人,陈帆才那么义愤填膺,好几次想活活打死凌霄纶那两个手下。 事后,陈帆还动议挪用赌场赚得的部分资金,给那护士姑娘的家人以作慰劳抚恤金。那小子整天大大咧咧,嬉皮笑脸,但胜在为人富有同情心,只是,头脑总是容易发热,不够冷静。 “七氟醚这么可怕,甚么叫应该没甚么事?你说得轻巧,不行,我明天一定要去看看医生。”唐逐雀提起上诉。早点去医院检查清楚,真有甚么后遗症,可能还来得及调理,自己的身体得自个儿爱惜。 当年,母亲就是因为意外流.产后太过伤心失落,忙于工作,加上个性强硬,完全不听父亲与桃姐的劝告,不够着重流.产后休养,身体恢复得差,后来才屡屡怀不上了。 而父亲希望有个儿子,继承家业的心愿也一直达不成,这可是父母郁闷多年的心结,她怎也忘不了。 记起往事,唐逐雀阖上双眼,神色忧虑,暗暗祈祷:上苍再保佑,保佑我身体无大碍—— “好,胸小无脑,明天寡人陪你去,别怕,你肯定没事。”叶庭鹰走近,拉过她,轻拥进怀。 见她双眼阖上,神色忧虑时,他的心中闪过些许刺痛。两人相处的日子不算长,但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这么在乎这女人的情绪了。 “不,你放开我!”唐逐雀挣扎着喊道,不愿意呆在他的怀抱中。她还接受不了叶庭鹰当年单纯为了解决男性生.理需要而强.了自己的事。 这张白皙的小脸因为使劲挣扎,染了些潮红;乌黑柔亮的长发也有些凌乱;那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因为怒气而格外闪亮,富有生气,这样的她看上去也是格外动人。 只是,他还是更喜欢那张有着柔美又羞涩笑容的娇小脸颊—— 叶庭鹰叹了口气,今天,他叹气的次数已不少。 他举手勾住女人的下巴,轻轻抬起,低沉到足以魅惑人心的嗓音缓缓道,“胸小无脑,寡人最喜欢三年前,你安静地躺着,任我亲吻,身子冰冷但柔软地靠着我胸膛,眼睛睁大,惊慌又期待地凝视着我,小嘴微张,细细地娇.喘。呼出的气息像一**暖风拂过——” “叶庭鹰,你快住口!” 唐逐雀听得耳朵发热,双颊羞.红,无法理解这男人为何可以把那晚的事描述得如此煽情,又如此轻松。 叶博宏的孙子,叶氏集团的现任总裁说得这些话可以让人面红耳赤,难以想象。 他这样描述的口才如果转为文笔,简直可以去写言.情小说了,或许还可以大卖。 “为何要住口,那晚的你。一丝.不挂。很白很软,真是美好诱.人到我每次想起就能勃.起,很棒——”叶庭鹰捕捉到她羞红的双颊,两手搂抱得更紧。 sh.it!唐逐雀险些咬到舌头。这些话听得她嗓音都打颤了。“我想去你说的那个种植园。看看那些蓝色百合,现在去,马上去。” “现在不行。今天可蓝休假在家,她与正霖正甜蜜婚恋中,识相点,下次吧。只有她才知道那个种植园在哪,我交给她全权打理。”叶庭鹰拒绝。 原来,齐正霖早已结婚,结婚对象还是那位美丽,落落大方的女人,卓可蓝。暗恋学长的宋语芙恐怕要失望了。 唐逐雀垂首,不死心,“你不让我回家住,每天跟在你身边,但无事可做,我会疯掉的。” 她说的全部是实话,每天无所事事,这样的日子过得毫无意义。 “疯掉也无所谓,寡人不会嫌弃。陆风刚到楼下,我们跟他一起回家,吩咐小桃收拾好行李。”叶庭鹰的裤袋,那个手机叮地响了下,他接过看了,沉声道。 ***** 几天后。 深夜,苏豪见儿子又驾车出门,大力把卧室的房门甩着关上,朝梳妆台正卸妆的女人走去。 在女人的背后停下脚步,他解开裤腰带的那条黑色真皮皮带,抽了下来就猛地往前一挥—— 白诗韵应痛尖叫道,“啊!阿豪,别,你别抽啊——” “别抽?!今晚不抽死你个臭.婆娘,死婆娘,老子就不姓苏!”苏豪怒气腾腾,提着皮带又挥舞起来。 “别抽!别抽!痛,我怎么了?”白诗韵手上还拿着卸妆棉,就四处躲闪着,苦口叫冤。 “死婆娘,还跟老子装什么傻!你之前都介绍些什么人给阿泽认识。还有,为何还不带你那宝贝女儿去医院打掉那孽.种?”苏豪怒声吼叫起来,脸色铁青。 今晚,他与三个老朋友去足浴城按脚,寻乐,没想到却无意瞧见儿子与几个大红大绿的古惑仔凑近,贴耳,不知在谈些甚么话。 老朋友说他们几个都见过儿子这样好多遍了,那些古惑仔不是华人,据说是一群越.南帮,经常在海沙的夜.总会,赌场出入。 他心生忧虑,花了不少钱,才撬开了那些古惑仔的嘴,得知他们是越.南人,曾经跟随李炳昆,朱胜两个老大。最近才来到海沙,就在地下赌场当打.手,谋生。 朱胜,不就是白诗韵的老相.好麽。儿子身为国际刑警成员,自幼更是鄙视帮.派,从不会与黑.社会的人来往,所以,他断定是白诗韵在背后拉线,推波助澜。 骂话让白诗韵醒悟,眼见皮带又挥过来,她赶紧求饶道,“阿豪,别抽!别抽!真不关我的事,是阿泽他要调查一些事,坚持请求要去见李炳昆,我实在没法推啊。” “哼!是这样吗?那怎么还不带你女儿去医院?”苏豪收回了皮带,半信半疑,语气威严。 “我哪敢不听你的话啊,只是医生说不能打了,肚子都这么大了,打.掉的话,恐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我,我实在下不了这个狠心。” 白诗韵也不是彻底的绣.花枕头,她琢磨寻思了好些天,才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借口。(小说《总裁三观不太正》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 ... 往事风絮 “我,我哪敢不听你的话啊,只是那些医生说真不能打,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打.掉的话,恐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我,我实在下不了这个狠心。” 白诗韵也不是彻底的绣.花枕头,她琢磨寻思了好些天,才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借口。 苏豪再狠心,也总不能要继女白白去送死吧。何况,苏豪,对女人家怀.孕这些事,知之甚少。说得夸张些,脸上的表情逼真点,他一定不会怀疑。 “真不能打掉?那阿泽怎么办,难道真要阿泽奉子成婚,娶你女儿不成?”苏豪把皮带扔地上,老脸满是愁思。 白诗韵见他被自己说动了,放下卸妆棉,款步走过去,柔声道,“阿豪,其实阿泽与阿玫成婚也没甚么不好,你想想啊,阿玫自小就最孝顺你了,比对我这个当妈的还好。她作你的儿媳妇,总比其它那些娇蛮霸道的千金好得多,对不对?他俩又不是真的两兄妹,就算结婚也没人会说三道四。” 她的话说得从不会多,总是刚刚好。因为说得太多了,苏豪就不爱听。 苏豪提了提往下掉的裤子,语气依旧威严,“咦,你这死婆娘最近说的话怎么都有些道理。不打也行,不过,唐叔他很快回国摆七十大寿,阿泽与你女儿有了孩子这事可不能让他知道。” 苏豪口中的唐叔,就是唐彦诚,唐展和的父亲。 “那是那是。唐老先生那么中意阿泽,早就把阿泽当成得意的孙女婿,气坏他老人家是不好。”白诗韵附和道。 其实,她很想知道相识多年,胆大包天的苏豪为何这么紧张唐彦诚,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苏豪点点头,厉声道,“那怎么还不去卸妆,像鬼一样!平时在家不化妆不是挺好的?” 白诗韵唯唯诺诺,应话。重新在梳妆台坐下。肩膀却松了下来。因为,卸妆的同时,也卸下了心头那副沉重的担子。 翌日大清早,趁丈夫出外散步的空隙。白诗韵跑到女儿房中。与女儿说起昨晚的事。笑着说:继父已不再反对她与继子的感情事,要她好好爱护肚子里的孩子,平时对继父继子体贴点。少与外面那些女人争风吃醋。 白若玫开心得合不拢嘴,搂着母亲亲起脸颊,笑脸盈盈道,“谢谢妈,我终于明白到母凭子贵的道理。最近,我不再问哥去哪忙,哥心情不错时呢,还主动给我带礼物呢。外面那些莺.莺.燕.燕,比如慕涵,我从来没放在眼里,她们哪斗得过本小姐,除了唐逐雀那女人,不过,她淡出哥的生活了,哥慢慢也会把她忘了——” 说了几句,白若玫摸摸肚子,笑道,“妈,不过,我真想快点和哥结婚,结婚了我才踏实点。宋语芙那女人最近又来缠着哥了,爸一向希望和宋大状做亲家。” 白诗韵扬起漂亮的笑脸,安慰道,“阿玫,那个宋小姐又不是真的喜欢你哥,怕甚么。你哥这人对男女感情的处理可是精明得很,他绝不会与那些不三.不四,没真感情的女人纠缠一辈子的。” 白诗韵谈完后,约朋友一同去喝早茶。 而白若玫虽然又从母亲的话里得到了颗定心丸,但心中还是有些七上八下。 ***** 她怀.胎大半年了,肚子越来越大,挺着大肚子,闷在家里休养,已经完全脱离以往那种醉生梦.死,夜夜笙.歌,应酬臭男人的夜生活,安分得跟古代已婚的良家妇女,但苏温泽对她的态度,依旧一时热情,一时冷淡,不知心里想甚么,这让她有些仓皇。 仓皇的原因是:她绝不想给男人生了孩子再被抛.弃,哪怕那男人是她付出真感情的。 比如她母亲,年轻时上演一出为钱卖.身,嫁给痴呆傻瓜的苦情戏,之后又被黑帮大佬霸占,受尽挨打欺凌,除了能大鱼大肉吃上顿饭,没什么好处,三十岁前都活得太卑微,没有意思。 后来,继父苏豪不介意别人的闲言闲语,续娶母亲,纳入豪门,她那时就觉得小说童话的故事其实也没那么虚幻。 因为,住进苏宅后,她的人生就彻底扭转了。 那些佣人会恭敬地弯腰叫她小姐,不愁吃穿,连柔软的公主睡床,漂亮的衣服都散发着花香;她也不必再跟母亲为躲避追逐不停的古惑仔,声泪俱下地恳求警察收留几夜;她上的是贵族小学,周围围绕全是富家子弟,千金。 自小学五年级起,长相得天独厚,身为苏家二小姐的她更是追求者众,得到万千少男青.睐,她倒也乐在其中,毕竟,女孩子的那种虚荣心得到满足,她甚至怂恿那些男孩子为能与她一同郊游而大打出手。 唯独,家里那位名义上的大哥总是对她不冷不热,那张清雅帅气的脸庞除了面对唐逐雀时,才会像孩子般灿烂地笑。 同在屋檐下,不想知道的事情也会被告知。她18岁,苏温泽21岁时,他牵着唐逐雀那女生的手,在苏唐两家父母长辈的衷心祝福下,扬言一定要订婚,前去国际刑警单位就任前订婚。 那对年龄不过相差三岁,看上去金童玉女的男女总是额头对着额头,亲切又暧.昧地温声细语的亲昵姿态,让她的心里非常不舒服。 情.窦初开的她第一次隐约觉得,自己最想要的那份礼物已被人抢了去。心灰意冷下,她更是沉.浸在男人堆中的讨好里。 四年多后,已从国际刑警组织,美国纽约分部返回家,准备大婚的大哥出落得更是隽秀英挺,眉宇间总是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见面那一刻,她觉得苏温泽是世界上最好看最优秀的男人。 只是,这位最好看最优秀的男人心中从没有过她的位置,三人一块玩锄大地,游泳等比赛时,苏温泽都故意劝自己让着那位体育方面不太占优势的女人。 表面上,她还是听大哥的话,亲昵地叫那女人小雀,购物逛街时也找她作伴。只是,自从得知她很快就是自己的大嫂时,很快与大哥同.床共.枕地相守一辈子,她打从心里就讨厌起那女人的一举一动,没有其它原因。 她亲切地叫着苏温泽哥,,一声又一声,可从来没真正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她只是贪恋苏温泽亲切地抚摸她头发脸上的笑容,清俊,优雅。 她不似其它任性的女孩子,因暗恋自家大哥,便对未来大嫂处处刁难。她只是不喜欢那女人,但从把那种不喜欢表现出来,更不会说出来。 爱屋及乌,大哥既然这么在意那女人,她再搞些小动作,自会让大哥更添苦恼,又再批评自己不懂事了。 大哥与那女人炽.热无比,羞煞旁人的儿女私情是大婚前夕,无故变了质! 那晚,失踪三个多月,突然由国际刑警组织用私人直升机护送赶回家来的大哥一改往日的文雅,满脸怒气,只是气势冲冲地拖着那女人上了房间。 她偷偷躲在门外偷听,但只能听见女人的啜泣声,也听不清苏温泽在房间里吵些甚么,半小时后,那女人头发**,掩面跑掉,接连好几周也没再过来她家,电话也不再打过来。 自那晚之后,大哥整个人都变了,要么沉默寡言得整天不说话,要么突然无故动起怒来,甚至与脾气温和的霞姨也能吵起嘴来。 每当继父问起结婚筹备的事时,他更像是匹脱了缰的野马,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地砸杯子,砸椅凳,暴戾得全家人都不敢再多问,于是,他们两人的婚期一拖再拖。 婚期延后了足足40天,后来,大哥才宣告说不摆酒宴,只是去民政局盖个章,就算结婚了。 再后来,婚后的大哥就变成了海沙闻名的花.花.公子,整天与不同女人传出绯.闻。 父母,霞姨,包括她都私下猜测大哥的突变与那女人逃不了干系,自然也就没把那女人当成一家人。而大哥对那女人的冷淡,更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没错。 所谓的夫妻,有名无实,婚后,那女人只是住在大哥卧房旁边的客房里,两人感情怪异得让人不断猜想。 她也请过私家侦探,暗中调查那女人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野.男人,气得大哥才彻底变了个人,但调查结果让人失望,甚么也查不出来,她没能把那女人的坏事向父母禀告。 她与苏温泽维持多年的正常兄妹情在某个雨夜被打断。 那晚,她与一群男女朋友在酒吧寻.乐子,吸.食过冰.毒后,整个人意识迷迷糊糊,神志亢.奋,连走路都摇摇晃晃。 恰巧,那晚,天气预报称:翌日凌晨,海沙将会横风大雨,遇上十年来最大级数的台风。 母亲着大哥开车前去接她回家,因为冰.毒的影响,她当晚彻底放开了所有顾虑,在车上就搂.抱住大哥,趁机表白多年来的暗恋心声。 当晚,苏温泽把她带到郊外公园,两人彻底打破了两兄妹的禁.忌。事后,苏温泽强烈要求她快点戒掉冰.毒,两人的关系可以保持下去,但暂时别公开。 她又喜又愁,愁的是苏温泽知悉她吸.食冰.毒,觉得她不洁身自爱;喜的是,她终于也成为自家大哥的情.人之一,有机会扳倒唐逐雀那女人扎根在苏温泽心中的位置。 有了感情寄托,她不再去见那些喜欢常去酒.吧寻.乐子的猪朋狗友,很快也戒掉了冰.毒。(未完待续。。) ... ... 邀请被拒 想起那些零星往事,白若玫恍然,觉得那些事就像做梦。 或许是怀了孕的女人,潜藏的基本母性都被唤醒,她对自己吸.食过冰.毒可能影响胎儿一事很懊悔,耿耿于怀。不过,她同时又感激毒.品让她乱了性,才能与苏温泽走到一块。 如今,两手隔着肚皮,轻抚着正不断踢腿乱动,未出世的孩子,感受到那股鲜明的生命力,她那张精致,已有些发胖的脸颊洋溢着怡然的笑容。 只要保护好这个胎儿,苏温泽就赖不掉当父亲的责任,她渴求多年的幸福也便唾手可得了! 鉴于医生说怀孕的女人最好不要使用化妆品,因为化妆品里面的化学品对婴儿不好。她只是洗了把脸后,梳理整齐那头极富女人味的亚麻色小卷发,走到隔壁房间门口,轻轻敲起门来。 很快,房门被人打开,睡眼惺忪的男人打开房门,语气稍微冷冷道,“若玫,我不是说过了,九点前不管有事没事,都别过来找我?” “哥,爸他一大早与球叔去了爬山,妈刚出门去喝早茶,都没人陪我。不如你陪若玫吃早饭,然后我们去逛街吧?好不好?爸爸说公司这两天休假,大家都不用回公司。”白若玫主动挽上他的手臂,笑脸盈盈地邀请道。 “不去了。你挺着个大肚子,小心点,哪也别去,要甚么就叫霞姨给你买,带回来。哥很困。”苏温泽摆手。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移开了女人攀上的两手,之后捂嘴,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他昨夜三点多才睡,最近差不多都是这样,早上九点前根本起不了床。 “哥,我会没事的。你看,若玫还特别定制了双孕妇专用的防滑鞋,款式也挺好看的。哥,你真的还很困啊?要不你先回去继续睡。我们可以中午再出门。” 见他猛打哈欠。白若玫体贴地应道,同时提起脚,炫耀地展示下脚上穿着的一双孕妇防滑鞋。 苏霞提及过:不少女人怀孕后,由于下.身的血液循环不好。容易静脉曲张。两脚不但会浮肿。严重的话,还会出现不少青筋,会很难看。 爱美的她又怎么会让自己这双修长滚.圆的双腿变丑呢。所以,喜欢购物的她早就委托人特别定制了一双时髦,但又具有防滑,吸地性极好的孕妇专用鞋。 那双鞋子不过也是普通款式的高跟尖头单鞋,纯黑色的鞋身哑光,但鞋跟只有五公分,鞋底带有凸起的花纹图案,防滑,鞋边不少细碎的钻石镶嵌着,她天生喜欢闪闪发光的饰物。 自白若玫怀孕后,她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她不再化妆,每月定期孕检,每天的饮食也是请了饮食营养专家过来规划好,按照孕妇的胃口与膳食营养搭配好每日饭菜—— 那副紧张的程度就跟古代那些难得地怀上龙.种的贵妃娘娘差不了多少! “嗯,这鞋确实不错,鞋跟不高。不过,哥中午就要出门与人谈事,真不能陪你。我让春分陪你去逛,就去我们家公司旗下的百货公司吧,如果肚子有甚么事,那些职员可以好好照看你。哥真的很困,要继续睡觉,就这样。”男人语毕,那扇雪白的高档房门被人啪的关上。 语气如此亲切,如此体贴的一番邀请竟然被人无情拒绝,白若玫蓦然僵愣住。 她悬在空中的那只手触到顺滑的木感,全部贴上了桃红色精致琉璃甲的手指紧紧贴住那扇白色房门,指甲逐渐泛白—— 苏温泽对她的态度放佛变了点,变得更客套! 大清早的,被人这样吵醒,满脸困意的他却也不再冷着脸,警告自己要乖乖听话。 现在,他似乎更习惯客气地与她相谈,只是依旧找借口推搪约会。 而他的客气,应该是看在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关系。 她这位名义上的大哥,骨子里很懂得做人道理,很少开罪人,也是天生具有浪漫主义的男人。 即使是像慕涵,方纹纹那样随.便的女人,如果讨得他舒服开心了,他偶尔也会带上一起去吃烛光晚餐,或是去逛首饰珠宝店。 但是,她即便现在像唐逐雀那女人,把嗓音放得轻柔,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贤妻样儿,苏温泽也不会对她改观,还是会不客气地推掉与自己的约会。 半年了,他俩已很久没一起出外聚过,苏温泽现在都懒得把时间花在她身上,整天不恋家,而公司的事又不忙,真不知在忙些什么。 女人愣了一会,就强笑着稳步折回自己的房间,打给江嘉良,以继父的名义询问起来。 “白小姐,那你爸是问苏董的行程吗?因为公司没甚么事忙,苏董他这两三天都不回公司了。但每天中午都会过去银沙湾那栋别墅,喂饱阿哲以及那只白獒。至于下午和晚上去哪里,具体做甚么事呢,苏董就没跟我提过。”沉稳的男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苏董他做事很有分寸的,公司的事,他也让我们看得很紧。白小姐,你让你爸妈不用太过担心。”江嘉良见对方沉默,又补充一句。 这三年来,如果联系不上儿子后,苏豪与白诗韵都会打给他,询问儿子,继子去了哪,见甚么人。 像这种问话,身为特别助理的他已经应酬得不少了,答话千篇一律,都很熟套。 跟在一位老板身边超过五年,就会很明白甚么话不该说。 平时电话里,江嘉良绝不会提及,苏温泽偶尔会前去东园墓地拜望那位已故的唐夫人,或是与其它名媛千金在酒店调.情寻.欢,更不会泄.漏苏董与现任叶少奶奶,前妻不时还有交往,因为,苏豪很不喜欢唐大小姐—— “嘉良,阿哲和白獒?都是甚么东西来的。”白若玫沉默了会,才继续问道。 “阿哲就是退役的警犬,它跟随苏董出过很多任务,很通人性。白獒,是头白色皮毛的藏獒,苏董刚买回来不久,每天都会过去银沙湾那边照看它们,苏董他真的很喜欢动物。咦,白小姐,这些苏董都没跟你提过吗?” 对了,那头白獒,阿哲都是苏董吩咐只介绍给其前妻一人认识,江嘉良突然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说多了些,赶紧住了嘴,不再说下去。 “没有,哥他最近好像很忙,每天都是三更半夜回家,睡到大中午又出门,连晚饭都不回家吃,我们已经很久没好好聊天了。所以,嘉良,我们才打给你问清楚,真是麻烦你了,以后哥有甚么事,去哪里,烦请告诉我与爸妈吧,我爸真的很担心他。”白若玫心存感激道。 “不算麻烦,举手之劳。白小姐,你们放心吧。苏董他现在升了主管,除了公司的酒局应酬,国际刑警那边还有其它要紧事需要他帮忙处理,夜不归宿也是很正常,你们不必追问太多。”江嘉良好心地继续解释道。 没想到,怀.孕后,昔日那般目中无人,清高傲气,被冠上海沙交.际花之称的白若玫也会如此温和礼貌地跟人谈话,人啊,真的会改变。 当然,她的改变,多半也是因为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是苏董的,苏温泽不说明,他也猜得到。 他挂电话后,赶紧告知自家老板自己无意把阿哲与白獒的事泄漏给白小姐知道了,要不要紧。 清晨的八点不到,极度困倦,渴望好好补充睡眠的苏温泽被人连续吵醒,他来了些脾气,生气道,“嘉良,我妹她若是再问我行踪这些事,你一概不答,就说甚么都不知道。对了,帮我约好高天股份的高健然,今天下午三点,我要见他。” 他那个妹妹兼情.人的心思,真是恐怕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暗暗担心自己与小雀旧.情复燃,所以,总是打着父亲的幌子追问助理,自己去了哪,见了谁。 真是缠人!怀了孕还不安分。 而他那位父亲,苏豪才没这么多闲心来关心自己的行踪。 自从叶氏集团半年前公开提出,以后也有兴趣开拓百货商场,超市,并发展网上贸易这一块后,心生忧虑的父亲就很想与高天股份合作,希望未来能以更合适的价格赢得更多有升值潜力的地皮,尽快兴建更多超市分部大楼,稳固市场之余,进一步扩大市场。 叶氏集团先前的业务主要集中在金融,化工,机械,电子,房地产等行业,资金充足,若真想进军百货商场,早几年应该就有行迹了。 现在,国内外不少大亨也相继前来海沙发展百货商场,这一块的竞争者多了,能分得的利润也相对没那么吸引人。 他反倒怀疑,叶庭鹰如此放风,扬言要进军百货商场不是为了钱,真正目的只不过是打击自家公司,希望他与父亲分身不暇,就没那么多精力跟他周旋并追查黑鹰会的勾当,以及那起坠机案而已。 就算叶庭鹰真的是为了在百货商场分一杯羹,也不是简单与高天股份合作就能顺利抗衡叶氏集团。(未完待续。。) ... ... 晚出早归 就算叶庭鹰真的是为了在百货商场分一杯羹,也不是简单与高天股份合作就能顺利抗衡叶氏集团。 高天股份与叶氏集团素来有合作,高耀又对叶博宏,叶庭鹰两爷孙忌惮好几分,要谈合作,谈何容易。 “苏董,高天股份的高健然被人爆出他与那位变.性国际模特安德烈的绯.闻之后,已经很少露面。听说,高耀大发雷霆,已不准他再沾手集团的事了。嘉良觉得,你找他应该谈不成甚么生意。何况,他那种人,只为赚钱,连继母姐姐家的公司也要围攻,不是可以合作的人选。” 江嘉良就事论事地提出异议,其实,他也对高健然有些成见。 高健然,看上去多么正常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变.性人。 对着个由男人变.性而来的人工美女,高健然他还怎么硬得起来,真是重.口味—— “嘉良,你知道我一向不对这些八卦事感冒。快帮我约定他,我有事要谈。对了,小雀她还住在唐宅不?”苏温泽丝毫不理会助理的异议。 他把私事,公事都分得很开! 高天股份与唐建争夺工程,最后由叶庭鹰插手两家公司花苑工程合作的那事,他略有耳闻,但不想去理会。 “苏董,额,我忘了跟你说,唐小姐她前几天就搬回了叶宅,而且,似乎不会再回唐宅小住。因为,这些天。桃姐经常被人接送,前去叶胜赌窟,以及明月半山,应该是去给唐小姐,叶庭鹰两人做饭,而唐总唐太也没有反对。” 江嘉良把自己从唐宅那些佣人口中打探来的消息告知。 “嗯,知道了,嘉良,谢谢你,先不耽误你吃早饭了。”苏温泽语气平静地道谢。挂了电话。 不知为何。她可能不再返回自己家小住这事似乎也没让他有多大意外。 自从唐逐雀那日发了邮件,说已不方便跟他再单独来往,他已暂时接受了那份暗示又明示的疏离请求,只是依旧习惯性地继续查看她的通话记录。派人查看她的近况—— 小雀她自幼就害怕被传媒八卦说三道四。平时的那些宴会。酒局,连话也不会多说,只是小心翼翼地微笑点头。或是跟在唐父唐母身后,简单地跟客人朋友打招呼。 那副战战兢兢,甚至有些局促不安的模样,与其它见惯世面的千金,名媛都不同,甚至,与她母亲楚雅君,唐伯母落落大方,朗笑健谈的样子也是很不相像。 两人离婚后,她如今已改嫁进叶家,身为叶少奶奶,一举一动更是都被八卦记者关注,性子有些怯懦的女人恐怕更会战战兢兢了,又怎会为了往日的感情而与自己纠缠不清。 不,应该是不敢,她害怕传媒捕风捉影,大做文章! 她与白若玫截然不同,是一动一静,处.子与脱兔的最佳代表性人物! 这强烈的个性反差甚至可以在与他亲.热时体现出来! 她失.身之前,每次,他亲吻小雀时,她总是闭起双眼,那颗心脏如受惊的小鹿怦怦直跳,呼吸急促地默默地承受,有时会紧张得连那双睫毛都扑闪得不停。 吻后,还是垂首,眼帘低垂,脸颊羞.红的羞.涩模样,青涩得让他心生满腔疼惜。 而情到浓时,他只是刚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她就本能地惊慌起来,赶紧抓住自己的手制止,满眼都是害怕,不断请求着先不要这样,结婚了才做—— 而白若玫,则绝对属于热情如.火的艳.女,那次,加上吸食了冰.毒,更是如.狼似虎,极其主动地挑.逗他,只会哀求着要欢.爱,满脸无比饥渴神情让他大大吃惊。 结果,那晚,他的生.理兴致被挑拨得很高,与名义上的妹妹在郊外的驼峰公园先是打起了车.震,然后是草地上的野.战,放.浪.形骸得他不愿去回味。 当然,激情如.火的白若玫能给他很多感官上的强烈刺激,但依旧填补不了他内心的空虚。 18岁,发育期后,他就有个愿望:有朝一日,要给自己心爱的女生,唐逐雀开.苞,经由自己的身体,让她彻底蜕.变成真正的女人。 这一愿望,本来是水到渠成,一定可以实现的,但后来,毫无疑问,这愿望被叶庭鹰无情毁灭掉,已成幻想。 他最想做的事,叶庭鹰早已代劳完成! 这一事实最为惨痛,惨痛到难以认知,所以,他觉得才那么恨,恨到只想杀了叶庭鹰那个该死的男人。 他现在只是想像起叶庭鹰与小雀两人在一起的情形,满腔的妒火就会**,熊熊燃烧! 过去三年,作为男人的那股自尊心作祟,他接受不了她已被其它男人破.身的惨痛事实,于是屡屡责怪她为何要深夜单独出门,甚至后悔为何要顾忌她的害怕,后悔不早点与他心爱的女子身.心结合—— 现在回想下,他只是在不断加深两人之间的痛苦,以及隔阂。 叶庭鹰以及他领导下的黑鹰会成员,贩.卖军.火,拉拢些像大冬瓜等好斗的古.惑仔卖.粉,开设偷.税的地.下赌场,利滚.利的借贷所,六.合彩外.围赌.档,洗黑.钱,黑市赃.物招募转卖等,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坏事,一定可以找到证据,把他绳之以法,只是,还要等多久。 说实在话,他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尤其在国际刑警组织方面对于莱斯与肯德两位探员,初来海沙就醉酒闹事,强.暴花好月圆夜.总会那两名服务员一事,对他谋划的办事能力也已经有些怀疑。 海沙,警察厅的某些高层,估计是吃了人家不.法的巨款贿.赂,现在已不时给扫黑组,张光远那组警员施压,分配别的任务,并暗示他们别管太多事。 海沙的这种黑暗的权.钱交易现象,远比他预想的严重得多。 再交不出确实的证据,迟早下去,他恐怕也不得不放手,停止追查叶庭鹰与黑鹰会的事。 但怎么说,他也不愿放手,坚持了四年,他好不容易才得知黑鹰会原来除了叶庭鹰,还有徐怀轩这个风云人物的存在。 而且,根据内幕情报,徐怀轩经手的不法勾.当似乎更多,这人也没叶庭鹰那么冷静,还很是沉迷女.色,相对来说,也更容易揪出来。 既然徐怀轩沉迷女.色,如果利用女人的话,可以揪出徐怀轩,那就等于有五成机会揪出叶庭鹰与其背后的黑鹰会! 以白色调为主的这间主卧房里,苏温泽坐在书房的那张高脚椅上,一边大口啃着两块牛肉三明治,一边打开超.薄笔记本,利落地给自己安.插在海沙那些地下赌场的线人账户里转了部分线.人费,嘱咐对方要尽快想办法查获徐怀轩的地址,联络方式,相熟的女人床.伴等信息。 解决完毕那两个牛肉三明治后,他拿过一旁的餐巾抹了抹嘴角,关闭掉那台笔记本电脑,伸了伸懒腰,再次躺进舒适的大.床。 这种晚出早归的夜生活,真是很不健康,让他沦落得跟吸血鬼一般,脸色也比以往难看了些。 可是,据线人得来的可靠消息,徐怀轩与陈帆两人,都是黑鹰会的骨干成员,最近些天的晚间却频频出入黑.市,想必是又取得了甚么贵重赃.物,急着寻找买主,高价转卖,放出去,他不得不盯紧。 调好了闹铃后,苏温泽拉过那床雪白的薄薄一床蚕丝被,为自己盖上,打了个重重的哈欠,继续眯眼睡去。 ***** 每天八点多的这个时间段,还赖在床上的还有唐逐雀。 叶庭鹰让她搬回了叶宅后,真的开始实行起软.禁制,连出趟门都让陈帆或是陆风跟着,她每天的生活有规律得让人感叹:十点多起床,吃早饭,花园散步,晒太阳,三点多吃午饭,看电影,吃晚饭,泡澡,十点多睡觉。 这两周来,唐逐雀的生活单调又沉闷,她甚至没有甚么机会给表妹打电话诉苦。因为从母亲的嘴里得知,高水然前些天已经和小姨,楚雅丽一同去了美国的亲戚家游玩,散心,由于时差关系,打电话比较麻烦。 平时的工作日,叶庭鹰每天八点多就起床,然后与古东然回公司上班,下班后,加上酒局应酬,个人娱乐,每天差不多都是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来。 叶宅,四周全是树木;主宅,除了几个忙碌保洁的女佣,人影稀少,清早,二楼以上的房间更是无比寂静,这样的环境,对习惯深居简出的唐逐雀来说:天天都是睡觉天! 这天,一如往常。 已是早上九点半,窝困在温暖柔软被窝里的女人,半梦半醒之间,慵懒地伸伸懒腰,翻过身去继续抱着被子,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 窗外,已经是阳光普照,但房内的那扇落地窗,已经被挂上了三层厚厚的遮光布料,整个卧房还是有些昏暗。(未完待续。。) ... ... 深信命数 叶氏集团总部,午饭后,直起身板,站在偌大总裁办公室那扇落地窗前的男人,两手拿着部超薄的平板电脑,监控视频的屏幕里:一袭白色棉裙的女人抱着那床白色的蚕丝被,懒懒地翻了个身,瞅了瞅外面的艳阳天,浅笑一会,继续眯眼睡觉。 那抹娇小的女人身躯,一双白嫩的小手,脚丫子紧紧圈抱着雪白的被子不放,看上去,就像一只侧躺的小熊,正紧紧攀上尤加利树干,那副慵懒,贪睡的架势,似乎情愿睡到天荒地老,世界末日,也拒绝松开手脚的被子—— 已经是第18天了,第三周的首日,她准备继续睡下去,睡到何时?! 她那般姣好恬静的睡颜,叶庭鹰看得本来眼神柔和,但突然又想起那女人的话语,不觉脸色愠怒,她竟然以不吃不喝,蒙头大睡这样的理由,威胁自己要出门去。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她出门,难保不会碰巧地撞见苏温泽。 她与那个前夫见面,想都不用想,十分钟内,就肯定熬不过那男人的糖衣炮弹,把所有事都告诉人家。 女人的嘴巴,很少能藏得住秘密!这是真理,绝对的真理! 他绝不是针对她,只是理性地做自己觉得合理的事情。 再看了一会监控里的女人,叶庭鹰掏出手机,沉声道,“阿轩,你和那女人的床.战打完没?有战果后现在过去我家,帮我叫醒并惩罚那个只会整天蒙头大睡的猪.女人。别弄伤她,其余的严厉惩罚,本人都可以接受。” 下一秒,电话另一端,回应他的是男性略显急促的喘气声,女人暧.昧无比,娇声连连的尖声呻.吟,那些分明是叫.床声,女人的嗓音还带些咳嗽声—— 音质不错的设备把那些声音扩大了,听起来很清楚。 “sh.it!徐怀轩!一大早给我听这个。是不是想找死?!”叶庭鹰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了些。不悦地怒吼道。 他觉得,这些声音,听多了不但污染耳朵,甚至耳朵还会长茧! “哈哈!故意给你过过耳瘾。别不识趣——”原本舒缓悦耳的男声因为处于身体力行的热战。低缓之余。还多了些沙哑,嗓音周围,沙哑的女人声音。像猫.儿般叫.春的娇声呻.吟依旧掩盖不住。 “sh.it!sh.it!速战速决,完后再打过来!”叶庭鹰吼完最后三句,划过结束通话键。 **** 郊区的某栋欧式别墅,跟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般装饰华丽的房间,低矮,距离地板不过是五十公分的一张大水.床,床上的一对年轻男女拥抱一团,男.上.女.下。 女人白.花花的两条修长小腿柔.若无骨地缠上男人结实的腰身,那头黑色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绯红的,额头,脸颊都已有一层薄汗,挺翘的鼻子下面,那张樱桃小嘴微微张开,细碎的娇.吟如琴曲声,如流水般潺潺呼出—— 女人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上面两条修长的娥眉,高挺的鼻梁,鼻尖比一般的东方女人更挺拔,有点混血儿的味道。 “嗯,阿轩!嗯,慢点——”女人紧紧抱住欺.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些涂满红色指甲油,修长又尖细的手指紧紧地掐住男人后背的皮肉,她眯起两眼,沉浸在火.热的情.欲里,不时娇声柔唤道。 男人的躯体有些黝黑,很健壮的胸膛,凸显了两块厚实的肌肉块。 他亲吻下身下女人的红润嘴唇,同时,下身冲.刺的幅度加大,结实修长的长腿紧紧压住女人的大腿,两腿间的敏感器官,极有规律,九.浅一深地埋没进对方的身体—— 十几分钟后,已结束热.战的男子从女人的身上爬起,他用手背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对已经浑身虚软的女人沉声道,“菀音,鹰他让我现在过去明月山一趟,你待会自己回去猫.巢。” “咳咳,阿轩,你昨晚答应今天陪我去找买家,不能食言。”那女人,林菀音咳嗽了两声,撑着满身的疲累,起身,搂住男人,柔声道。 “嗯,我们下午再去,在这等我回来,你待会自己做点东西吃,病了就别再喝那些冷牛奶。”男人关切地抚了抚女人的滚烫额头后,嗓音不由得也放缓了。 被自己如此折腾,她的高烧似乎更严重了。 “嗯,知道,知道了,咳咳咳。”女人闷闷不乐地点头,刚说完,又捂住嘴咳嗽起来。 “陈帆那小子因事去了日本,不然还可以让他过来照顾你。菀音,你每次发烧感冒,都病得这么重,看医生吊针吃药也不好,真是奇怪,或许那次的事使得你抵抗力太差了——”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唠唠叨叨。 水.床边,男女的衣服散落一地,他逐一捡起,收拾好,放到床边。 “阿轩,别再提那些事了,我没事。那陈帆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庭鹰让你过去他家,是做甚么?”女人急忙打断了男人的唠叨,也起身穿衣。 “陈帆还要四五天才能办妥事情。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唐小姐吗?她知道我们黑鹰会的事后,鹰舍不了狠心,但又担心出甚么乱子,索性软禁她在家,连所有电话,手机都锁住了,不让出门,也不让联系别人。” “那女人性子也是很倔,每天睡到十点多,下午吃完饭又是回房睡觉,像是抗议。鹰这才让我过去给她一点警告,惩罚下她的任性。” 徐怀轩面色平静道,他温柔地帮那女人穿上长裙,动作甚为熟练。 平常半眯的两眼此刻全部睁开了,露出两只原来十分深邃,好看的黑色瞳孔。 闻言,那女人身子僵了僵,她仰头,笑道,“呵呵,没有女人愿意像这样被人剥夺自由,庭鹰对女人真是好不爱怜。阿轩,我陪你过去,一块劝劝她,也好拜会下我们这位堂主夫人。” 堂主夫人,哈哈,他正放开双眼,等待着叶庭鹰与那女人和平离婚呢。 叶庭鹰像是被人下了诅咒! 这辈子,他不见得会真正地喜欢上一个女人,也不见得会有别的女子会真心真意地在意他! “菀音,你该不会是怕我喜欢上那女人吧?放心,虽然她也很漂亮,不过没甚么身材,跟你相比,更是显得干瘪了不少。我徐怀轩一向对发育不良的女人没感觉。” “去,就少来吹捧我了。阿轩,你先去冲个澡,免得人家不喜欢。”女人着衣完毕,盈盈娇笑起来,轻轻推了一把身边的男人。 男人被人推了一把,却纹丝不动,拦腰虎虎地抱起正娇笑不已的女人,边走边亲女人的额头,“娘子,相公我偷得半日闲,俺们不如先来冲个鸳鸯澡,再办正经事。” “去去,你若不玩其它那些女人,每天就都这么闲着呢。阿轩,说实在话,你觉得鹰与那位唐小姐有没可能培养得出感情?他们有没可能会生个男娃,最好让叶老爷得偿心愿?我为叶老爷感到很心酸,他老人家盼曾孙盼了五六年也盼不得。庭鹰真是不太懂事。” 女人突然收住了娇笑,一板正经地问道。 这女人叫林菀音,与徐怀轩一样,都是海沙孤儿院出来的贫童之一。但不同的是,她比后来沦为街头古.惑仔的徐怀轩要好运得多,有高学历。 因为叶博宏曾赞助了她学医,一老一少也有点感情,她算得上叶博宏的半个孙女。 曾经,叶博宏赞助她就读医科大学,是存有些私心的,心想着以后把她许给自己的孙子叶庭鹰,就当个童养媳般养,但后来又听算命先生说她命薄,根本不旺夫,这才作罢。 深信命数的叶博宏丝毫不介意那些待定孙媳妇的出身,但却十分介意女方的命理,旺不旺夫这些,他觉得两人在一块,若互相克制,会极大地影响男方的事业,甚至身体健康。 “菀音,还是别去想叶老爷要抱曾孙的盼头了,这些事我们都帮不上忙,来,拿热毛巾敷一敷额头。”浴室里,徐怀轩为女人脱去衣服—— 两人冲澡完毕,出来后,摆放在床边的手机又欢快地唱起歌来。 “庭鹰?甚么事?”林菀音抢先一步接过电话。 “菀音,轩他人呢?”不悦的低沉男声传来。 “阿轩在这,他有事耽误了点,我准备待会再陪他过去你家,一同劝劝你老婆。” “算了,你让他先别过去了。现在有件事需要他去做,让他听电话。” 林菀音嗯了声,把手机递给不远正不断擦头发的男人。 接过手机,徐怀轩嗯嗯地点头,挂了电话后,他蹙起眉头,快言快语道,“菀音,地下赌场那边出了乱子,我要赶过去一趟,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记得别再喝冷牛奶了。” 话后,胡乱地穿戴好衣服,男人冲也似地出了门。 女人跟着咚咚咚地跑下楼,冲到那扇防弹大门旁,眼睁睁地看着一辆银灰色的跑车正敏捷地打了个60度的弯,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 ... 菀音游说 女人跟着咚咚咚地跑下楼,冲到那扇防弹大门旁,眼睁睁地看着一辆银灰色的跑车正敏捷地打了个60度的弯,扬长而去。 她的目光旋即暗了下来,不自觉地咳嗽了几声后,喃喃自语:徐怀轩,你整天疲于奔命,不知进退,千万可别比我这命薄的女人还早去见阎罗—— 林菀音是学医的,有间私人诊所,从医三年多,看惯了生老病死,对个人生死早已看得很开,但也深信命数,尤其是因果报应。 她深信那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叶庭鹰那男人很聪明,黑鹰会里,所有两手沾血的事都交由兄弟去做,而他,只是指挥下令。而徐怀轩带头打打.杀杀,每天冒的风险更大。她虽有不满,但能理解,为此很少提出来。 能理解的原因很多,不但是因为叶博宏助养她,赞助她读书,待她有恩,更是因为叶庭鹰的身体。他有心绞痛,陈帆等人说得没错,他的身手是最好,但病发时全身吃痛乏力,随便一个人抓把西瓜刀就能把他杀了—— 可是,她又很不满,至今也想不明白,叶庭鹰为何偏要坚持那些地.下赌档的营业,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要说赚钱,叶胜赌窟,花好月圆,足浴城那些物业够赚的了。 被贴上了黑.色标签,很难再脱得掉!自找麻烦!叶庭鹰,徐华轩等男人的脑袋生锈了—— 郊外这栋半山别墅,外面人影稀少。望眼欲穿的女人捂嘴,咳嗽得更严重,阵阵咳嗽声在屋内回旋不停。 在门边站了一会,她便小跑着返回那间卧房,从床头柜拿过一串钥匙,门卡,手机等物品装进个黑白相间的手提包,利落地整理完杂乱的床铺,锁门离开,前去车库。发动一辆白色的小轿车。缓缓驶下山腰—— 那辆白色的小轿车,在翠绿的浓密山林里很显眼,清晨,甚至还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树桠边蹦蹦跳跳。一边欢歌。 这里的环境很好。但不是属于海沙区。而是邻市的管辖地。 女人驾着车,一时单手握住方向盘,腾出手来。拿出块丝绢,掩嘴咳嗽。 她车技熟练,很快把车子开到山腰下的宽阔车道。 车道的分叉处,那辆白色的轿车往海沙市区的方向直奔,与此同时,车后,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跟上。 黑色宾利车里司机座的年轻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按下控制台的蓝牙耳机通话键,沉声道,“凌先生,是吗?我已经确认追踪到徐怀轩的巢穴。原来他有个相好的床伴,那女人名叫林菀音,在海沙一条老式街道开间小诊所,把尾款先转我账户里,我再把这些地址发给你。” “很好,那笔钱已汇过去,但我们暂时不方便出面。先生,请你再帮一个忙,把林菀音和另外一名女人绑来送到我指定的游艇,价钱是先前那笔的二十倍。” “谁?哪个女人,事成后再给钱?”墨镜男人动了心。 “唐家大小姐,唐逐雀,也是叶家现任少奶奶。” 闻言,年轻男人握住方向盘的手僵了下,“凌先生,为何你想绑唐小姐?” “这个你别问,照我们说得去做,事后,款目马上到账。” “凌先生,叶庭鹰不是傻子,他那位叶少奶奶没那么容易绑,我需要点时间考虑。” “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等她回家时再伺机动手最好。慢慢考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好打给我,价钱还可以商量。” 一对男人的谈话过后,黑色宾利车头的发动机轰隆隆地震动,车子飞快地挤进滚滚的车.流。 ****** 林菀音的那辆白色轿车直奔叶宅,叶宅的女佣小桃认得她是老爷资助的那位林医生,领着她进了客厅,垂首道,“林小姐,真不好意思,我们家老爷他三个月前就去了国外看病,少爷也不在家,去了公司。少爷说,有甚么事,可以直接告诉小桃。” “嗯嗯,小桃,这些我都知道,你们家少奶奶呢,起床没?你们少爷让我过来看看她。对了,这礼物给你的,拆开看看喜不喜欢。”林菀音笑道,从手提袋掏出个蓝色首饰盒。 小桃接过,打开礼物盒,看见里面那条莹白的珍珠项链,面露欣喜,一个劲地垂头道谢,“谢谢您,林小姐,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正好需要这个?” 过去几年,林菀音每次过来看望叶博宏时,也总会给她们这些女佣带些礼物,感谢她们尽心照顾自己的恩人,叶博宏不反对,所以,小桃倒也不是很客气。 “上次,你大嫂过来我诊所,她唠叨说你之前给你妈买的生日礼物,一条珍珠项链刚戴上,第二天在街上就被人抢了去。昨天我逛街时正好想起,就先买了过来,别客气。小桃,你家少奶奶平时都睡到十点多才起床?”林菀音解释,问话时看了看手腕的女表,已经快十一点。 叶庭鹰对女人的要求很高,绝对不喜欢好吃懒做的女人。这任少奶奶整天蒙头大睡,他忍了两周多,才让阿轩过来劝解,似乎比以前更有耐心了,不知算不算好事前的预兆。 “林小姐,您真是大好人。少奶奶她刚刚起床了,她平时一般是十点半起床,不过现在她在上面洗漱,待会才能下楼来,您先坐坐?想喝甚么?”小桃两手捧着那个首饰盒,满脸高兴。 “小桃,那给我一杯橙汁,我等她下来。”林菀音笑着,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 小桃嗯了声,小跑着,进了厨房隔壁的茶水间,准备新鲜橙汁。 在小桃准备好橙汁时,一身便服的唐逐雀挠头,神色慵懒地下楼去,见到客厅陌生的女人,脚步顿了顿,换上礼仪性的微笑,这才小碎步走过去。 “少奶奶,这位是老爷认的孙女,林菀音小姐,她专程过来找你。”小桃放下那杯鲜榨橙汁,听见脚步声,回身对她介绍道。 “林小姐,你好。”对方一袭简单大方的浅灰色亚麻长裙,看上去素雅又落落大方,唐逐雀瞅了眼脚下那双露出雪白脚丫的人字拖,却只能不太好意思地打起招呼。 “唐小姐,庭鹰他说你闹脾气,很不开心,每天都睡到十点半才起床。咳咳,我们女人这么晚起床,不吃早饭,对肠胃会很不好。”林菀音开门见山,劝解道,说话的同时又咳嗽起来。 原来是来充当说客,唐逐雀心中闷着的那团火似乎又活过来了:叶庭鹰连她的手机都没收了去,那些电话也锁起来,连打个电话给爸妈,出趟门也得经过他批准,她不睡觉还能做甚么。 这女人直呼叶庭鹰的名字,两人关系应该不错。 竟然还出动自己的朋友来游说,那男人摆明是故意警告她:先给你敬酒喝,再不听话,可就要受点惩罚了。 “多谢林小姐提醒,不过,我住在这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真的没别的事可做了。叶庭鹰他让你过来劝我早点起床,那起床吃完早饭,然后应该做甚么,又可以做甚么?” 唐逐雀淡淡地说明自己被人软禁,心生不满的事。即便她不说,这女人应该也知道或猜得到。 语气虽然没有很委屈不满,但又很坚定地表示自己这样整天蒙头大睡,无非是因为被人软禁,没有自由。 林菀音同情地苦笑了下,这女人确实很倔,没那么容易劝得住。 “唐小姐,你这么介意庭鹰软禁你,是因为你对他有更高的要求,对他存有期望,你希望他可以信任你。咳咳,而不是这样来控制你的行动,别让你有机会乱说话,我说得对不对?”林菀音见对方眼里全是倔强,不打算听劝的意味,灵机一动,冒出一句。 话还没说完,女人又用丝绢捂嘴咳嗽,咳得脸颊,耳垂都有些微红。 唐逐雀不应答,自己的心事被人说中了,她眼神闪躲,想了一会,才搭嘴道,“应该没有人喜欢被人软禁的。林小姐,你感冒了,咳嗽得这么厉害,要不要紧,不如让小桃去请医生?” 对方眼神的闪躲,令林菀音心中有了希望,她盈盈笑了起来,谈起往事,“不,不用请,我没事,我就是医生,我感冒了,吃药吊针都不管用。” “难怪爷爷坚持让你进门,或许,你跟庭鹰真是一对。你知道吗,庭鹰他小时候就很英俊,每次演公主王子的话剧时,那些老师都让他当王子,咳咳,可是他个性很狂傲,说几个班,那八十多个女生长得都不够漂亮,都不是他要的公主,他不想跟人家牵手,亲.嘴嘴,弄得老师很头疼,咳咳——” 原来,小时候就这么挑剔了,难怪陆雷说他挑选女人的眼界比天还高,看来,这已是很多年的陋习。 唐逐雀安静地听着,心中警铃一响,没错,他挑女人的眼界可能是很高,但是,一样玩.弄过很多女性。 她亲眼见过他与那个日本女人,木香在跑车上暧.昧,甚至与未成年少女,小女生清清也有不明朗关系,还有许梦恬,以及他名下那间调.教馆的众多学生。(未完待续。。) ... ... 世界真小 “林小姐,我明白你的好意了。你不如还是去看医生吧,咳得这么频繁,真的会很伤肺。”唐逐雀制止她继续滔滔不绝,因为,这女人她话都没说完,又咳嗽起来了,而且,越咳越急。 “不,咳咳,真不用了。小桃,要不你帮我煮碗姜茶吧,我只是受了风寒。”林菀音笑道。 受了风寒?唐逐雀想起桃姐说的话,姜撞奶有止咳祛寒功效。她跟随小桃进了厨房,按照桃姐教的步骤:磨了姜汁,煮热鲜牛奶,两者混合,很快就做了碗香喷喷的姜撞奶。 林菀音看着那碗姜撞奶,拿汤匙吃下两口后,两眼都瞪大了,满脸诧异,咳嗽着问道,“咳咳,唐小姐,这种姜撞奶是谁教你做的?” “是我奶奶的好朋友,她叫桃姐,我也把她当成奶奶,是有甚么问题吗?我做得很难吃?”唐逐雀不由得皱眉问道,因为对方的神色震惊得就像见了鬼。 “不是,没问题,很好喝,只是我太久没喝过了。桃姐,桃姐——唐小姐,请问你奶奶叫甚么名?”林菀音端着那碗姜撞奶,若有所思道。 “叶婉容,恰巧跟叶老爷同一个姓。”唐逐雀脱口而出。 “叶婉容?!是叶奶奶她,咳咳咳咳——”林菀音叫了起来,因为激动,再次咳嗽,脸上的神色更是震惊。 唐逐雀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对方已把瓷碗放下。两眼都红了,泪盈眼眶,急着握住她的手,“唐小姐,你奶奶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人呢?” “是嘛?但我奶奶早不在了,她十多年前患了胃癌,走了,那年我才13岁。”唐逐雀应道。 对方的手很热,很热。比她的体温高得多。皮肤很柔软,光滑,她那双有些冰冷的手顿时像触到了一块温热的法国正宗软面包。 林菀音认识奶奶,但竟然不知道奶奶已经病逝了。真是奇怪。那年。奶奶的葬礼。虽说办得不是很大,但病逝的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 “叶奶奶死了?有胃癌?——”女人的脸颊留下两行清泪,她松开手。捂住脸颊,喃喃自语。 唐逐雀望着她掩面低泣,对方这突然的转变,实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下,她只得在女人的身旁坐下,柔声劝道,“林小姐,别哭了,不用难过,我奶奶走得很安详,没任何痛苦。平时在家,她从没提过孤儿院的任何事,你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吗?” “对不起,我,咳咳——”这下好了,本来就咳嗽的女人加上哭泣,已咳嗽得更厉害,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唐逐雀赶紧从茶桌拿了纸巾递给她。 对方接过,使劲抹去了眼泪,鼻涕,抬起一双红肿的杏眼,对她歉意地苦笑道,“谢谢。唐小姐,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你奶奶的墓地在哪,我想去拜拜。” 唐逐雀告诉她在东园墓地,但心中实在是不解,遂问道,“林小姐,为何说我奶奶是你救命恩人,你也是她领养的孤儿麽,那为何我奶奶病逝时你会不知?” 当初,奶奶叶婉容病逝后,名下的三间孤儿院暂时由父母照看。半年后,父母觉得孤儿院的经费,功夫也要不小,而自家公司也忙活不来,就拉拢了几个有兴趣的好朋友一起赞助经费。再之后,他们就组成了个贫童基金会,每年定期投入资金,以作孤儿院的日常费用。 但后来,过了七八年,海沙的经济水平提高了不少,而那些街上被人遗弃的孤儿少了很多,加上父母与那些叔叔阿姨也不怎么管了,那三间孤儿院在五年前早已相继关门。 当年的葬礼,不少跟她年纪差不多,还有更小年龄的孤儿也有前去陵园吊唁。如果对方是孤儿院出来的孤儿,没道理会不知道。 “不,这不太一样。咳咳——听说我刚满月就被人拐带,是你奶奶当年从人贩子手中买下我,再把我托付给一对夫妻。五岁那年,那对夫妻老来得子,生了个男孩,再把我交还给你奶奶。”对方开始颤着嗓子,解释。 “你奶奶迫于无奈,这才把我带回了孤儿院。我在孤儿院长大,直到13岁,小学毕业那年,偶然的机会下,她的朋友,咳咳——也就是叶老爷见面后,赞赏我心细聪慧,把我接回了叶宅,认作孙女。” “呵呵。叶老爷其实是想把我像童养媳那般养大了,以后好给庭鹰当老婆,只是听了丁相士的话,说我福薄命薄,完全不旺夫,这才打消纳我为孙媳妇的念头。咳咳——我高中毕业考上了外省的医科大学,大学毕业后又去日本留学了四年。” “我出了孤儿院后,整天沉迷在书堆里,从来没和你奶奶联系过,现在很想亲自跟她道谢,想不到,却是晚了。咳咳咳咳——唐小姐,我真是对不起你奶奶,连她死了我也不知道,没去见最后一面,我真是对不起,咳咳——。”林菀音抓住她的手,连声道歉,已带了些鼻音。 原来如此,世界真小啊! 难怪对方喝了那碗姜撞奶,会神色震惊。 敢情桃姐之前也做过姜撞奶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吃,奶奶叶婉容,天生就不会下厨,只会包饺子。而叶宅的这些鲜牛奶,也都是桃姐前两天与小桃她们去挑的。 唐逐雀见她一边咳嗽着解释,一边满脸激动地解释,道歉,也跟着心酸些,她强笑着,应道,“没事没事,照这样说,你真正大恩人应该是叶老爷。对了,那位丁相士是不是叫丁天赐?” “对啊,就叫丁天赐,丁相士是叶老爷的远房亲戚,算是小舅吧。他对算命,风水命理这些很有研究,唐小姐,你也认识他?”林菀音忙不迭点头。 “丁相士他对算命这些很准麽?叶老爷为何那么相信他说的话。我倒是觉得你跟叶庭鹰他很配呢,你们看上去男才女貌,又一起玩耍长大,有感情基础。”唐逐雀假装无意地问道,却突然又想起那个血光之灾的预言,以及叶庭鹰说丁天赐年轻时强.暴老婆,自毁名声的话语。 “准不准,我作为晚辈,真不好评价,不过叶老爷向来很信任丁相士说的话,应该信得过,有些道理吧。咳咳——唐小姐,我与庭鹰虽然一起长大,但我们性格不合,互相都没滋生出男女感情,只是好朋友。抱歉,我接个电话。”林菀音刚说完,手提包的手机欢快地吵起来。 她接过,看了眼屏幕,脸上带起温柔的笑容,咳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才柔声道,“阿轩。嗯,你出门后,我也跟着过来庭鹰的家了。是吗?那能否知道是甚么人跟踪我?放心,我们不会单独出去。好,等你们过来。” “唐小姐,原来有人已尾随我过来了明月半山这边,你待会别出门,连花园也别去。对不起,我太大意了。”林菀音那对线条美丽的娥眉拧往鼻梁中间方向,抿唇,神色忧虑,嘱咐道。 “来这边做甚么?是甚么人?”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唐逐雀也担心了。 “还不清楚,唐小姐,你先去吃饭吧。只要别出门,就应该会没事的。放心,陆风,徐怀轩他俩正赶过来了,嗯,半小时后到。”林菀音再次看了看手腕上的女表。 对方这些安慰话没能让唐逐雀卸下担心。 虽然叶宅周围也有四五个守卫,可是,凌霄纶那些手下持有七氟醚喷雾,抓住药瓶,往空气里喷洒下,人瞬间就被迷倒,太可怕了。 她尝试过了,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除非那些守卫能敏锐地察觉到来人的靠近,并先发制人,不然,身手好点的人很快就能打进主宅里面。 她之前说要拿些类似的七氟醚喷雾,作防身之用,叶庭鹰那男人还戏谑她胆小如鼠,sh.it!他的话真是听不得。 sh.it!短短时间,唐逐雀竟然发现自己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小桃!小桃!”她走到窗边,大声叫女佣回屋来。 小桃从屋后的木屋小跑着进来,低头恭敬应道,“少奶奶,怎么了?是那些饭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我们家周围,有几条路可以快速靠近主宅这边,有没望远镜?快找出来给我!”已经惶恐不安的唐逐雀急声吩咐道。 还安然地坐在沙发上,享受着那碗姜撞奶的林菀音听见对话,噗哧笑开了,款步走过去,咳嗽后,才再次安慰道,“唐小姐,你就算拿望远镜也没用!如果对方是杀手级别的男人,速度很快的,你发现了他们自己也逃不掉。放心吧,阿轩他们已经赶回来了,我们会没事的。” “林小姐,那古大哥他们回来吗?”唐逐雀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淡定,不过,她实在不能像对方那般安然自若。 “不回来,下午,古大哥还要陪庭鹰去个车展的洽谈会。唐小姐,你真不用这么害怕,在海沙,还没甚么人敢公然跟庭鹰作对,而对你不利的,我们不如先坐下,安静等阿轩他们过来。” 林菀音见她惶恐不安,又试图设法自卫的样子,实在觉得好笑,只是并没把表情展露出来。(未完待续。。) ... ... 陆雷来访 在两个女人谈话的时刻,客厅正对着的那片不远的灌木丛里传来守卫的一阵嘈杂叫声。 “在那边!快追!可别让他跑了!” “站住!别跑!——”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其中,还夹杂着不同频率的匆匆跑步声。 看来,守卫已经发现来人,正追捕中。 唐逐雀心安了些,她随林菀音在沙发里落座。 “哈哈,追不着!肌肉男,你们快来呀——”屁股刚碰着柔软的沙发垫,客厅外面,熟悉的哈哈男性笑声传来,唐逐雀像被人拉蹦了的弹簧公仔,忽地一下就起身,冲刺地跑出客厅。 林菀音连拉住她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快步跟上。 客厅外面的草坪处,正领着那四个高大守卫,闪躲着逃跑的男人正是陆雷。 唐逐雀泄了气般,忽感浑身虚软。 sh.it!陆雷折腾得一惊一乍的,吓得她还真以为凌霄纶的人找上门了! “陆大哥!别再跑了!”她冲过去。 原本还对着身后那四个守卫调皮地打起鬼脸的陆雷,闻声,停下奔逐的身影,大步走过去,脸色放松了,来到熟悉的女人面前,才咧开嘴,“哈哈!大小姐,你们这里的守卫眼力还不错,但就是太仁慈了,个个都拿枪追了我半天,但愣是没人敢开枪。” 或许,那些守卫还没准备开枪而已,才不是不敢。 不过还好。他们还没开枪,没弄出事来,唐逐雀再度在心底阿弥陀佛,暗自庆幸。 下一瞬,担忧完全消退,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不悦道,“陆大哥,你这是闹甚么?!你要过来找我,直接跟他们说清楚不就好了?” “哈哈。玩玩而已嘛。这位大美女是?”陆雷越过她。朝身后的方向笑脸嘻嘻地打招呼。 唐逐雀才想起身后跟着出来的女人,她转身,赶紧拉住陆雷,沉声道。“陆大哥。她是叶庭鹰的好朋友。林菀音小姐。你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此时,追逐陆雷的那四个守卫已先后来到三人身旁,为首的守卫队长。朝唐逐雀躬身禀告道,“少奶奶,刚才,就是这个男人不顾我们的再三警告,肆意闯进来。” “我知道,麻烦你们四人,不好意思了。他是我爸的保镖,并没恶意的,只是个误会。”唐逐雀赶紧接口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希望他下次过来时可以正经点。少奶奶,没事我们四个先走了。”守卫队长言简意赅,作揖,离去。 “喂!肌肉男,你说谁不正经呢?”陆雷移开了打量美女的视线,转身对离去的守卫嚷叫道。 唐逐雀再次扯住他,不满地皱眉道,“陆大哥,只要有你的地方,恐怕就属你最不正经了。我爸妈找我吗?你过来到底有甚么事?先别玩了。” 陆雷都37,38岁的老男人了,总是嬉皮笑脸的,不过,待她却是很真诚。父母对他的印象也很好,可能是因为陆雷在父母面前,做出的举动还是挺符合真实年龄,表现得很稳重。 “大小姐,我这次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找你老公谈点事情,叶先生他人呢?”陆雷见她眉头皱得很紧,终于正色地答话,问完,四处张望—— “陆大哥,他在公司,估计今晚才回来。我们先进屋谈,吃饭没?”唐逐雀使劲拖着男人的手臂,进屋,同时,回头,对跟随在身后的女人尴尬地笑了笑。 林菀音回以她淡淡的浅笑,表示无所谓。 不客气简直就是陆雷的本性,他进屋后,感叹了叶宅主宅的装饰简单,然后与小桃,小兰等女佣嬉皮笑脸,朗声自我介绍了一番,才在唐逐雀的再三请求下,终于在客厅的沙发里落座。 小桃与小兰给他们送来果盘后,便前去准备午饭。 “陆大哥,你找叶庭鹰谈甚么事?”唐逐雀从果盘里取块苹果丁,嚼完,润润嗓子,才问道。 她手心里的那些冷汗被蒸发掉后,掌心里感觉又干又腻。无可否认,她越来越担忧起自己性命,担忧得似乎过了头。 “是私事,大小姐,这你就不必知道。林菀音?林小姐,怎么,你男人,徐怀轩还没过来麽?”陆雷阻止她追问,转而对另一边的女人笑道。 林菀音脸上露出婉约的笑容,语气却冷冷淡淡,道,“陆先生,原来,跟踪我车的人就是你。你过来找庭鹰,绝不会是为了私事,咳咳——说,到底有甚么事?” 不久前,徐怀轩打给她,说邻市那栋别墅前的无线监控拍摄到有人闯进屋后的竹林,请求交通管理部那边取得街道的监控视频后,查得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子一路尾随她,已跟来到明月半山这边,要她们提防点。 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认定徐怀轩与她的关系,肯定就是那个闯进别墅后面竹林的那人。 “哈哈,真是很抱歉,早上我只是凑巧无意看到你们在床上翻.滚。徐怀轩真不怜香惜玉,你都咳嗽得跟肺痨病人一样,他还——咳咳,不说这些了,免得我家小姐生气。”陆雷笑着戏谑完,拍拍手,从大衣口袋掏出一支香烟,准备点燃。 该死,陆雷竟然还去偷看徐怀轩那多疑家伙的床.事,唐逐雀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香烟,语气跟着急了,“陆大哥,你没事跑到人家的地方去做甚么,你又没偷.窥的癖.好。还不快跟林小姐道歉,解释清楚?” “大小姐,饶命!我真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只是收了人家一点钱,帮忙去查查徐怀轩的窝在哪而已,怎么想得到刚去就能观赏到那么香.艳的真人真.戏。”陆雷故作无辜状,大声求饶。 他求饶,却只是为了夺回对方手上的香烟。他跟踪了好几天,才追踪徐怀轩驾车前去那栋隐匿的别墅。大清早的,竹林还有虫蚊蛇鼠,若不是含着这些香烟提神,他困得起码快睡着了。 “人家?人家是谁?陆大哥,快跟我说清楚。”唐逐雀把香烟还给他,沉声提出疑问。 徐怀轩连叶庭鹰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如果他知道自己与林菀音的火热床.事被人偷窥到,真不知会恼怒到甚么程度。 她自问徐怀轩如果脾气爆发,兴师问罪的话,自己根本保不住陆雷,只能先把事情问清楚,希望林菀音看在陆雷坦白的份上,能够原谅他的无意偷.窥。 “人家不就是凌霄纶咯,大小姐,就是你之前让我去查的那人。原来,他最近不知因什么事,做了缩头乌龟,开着自己的那架破游艇,整天躲在公海里,连酒菜这些也是要手下返回市区酒楼给他带——” “哎哎,算了,跟你女人家说这些,没意思,说了等于白说。既然你老公还不回来,我就先走了,等晚上再过来。”陆雷见她愁眉的样子,突然止住话语,摆摆手,把那支香烟放回外衣口袋,起身。 “陆先生,如果凌霄纶知道你出卖他,绝不会放过你的。我现在打给庭鹰,让他早点回来跟你谈,先留下。”林菀音冷冷道,掏出手机拨打起电话,那张美丽的脸上早已没有了笑容。 唐逐雀赶紧拉住陆雷的手臂,也搭嘴道,“陆大哥,林小姐说的没错,凌霄纶与你不熟,他肯定也派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呢,你还是先别回去。你之前有上过他的那架游艇,有没见到个很年轻,23岁左右,长得很漂亮的女人?” 算起来,她已经快有三个月没见过那个整天盈盈微笑,清秀可人的叶芷玥了,想起叶芷玥陷入囹圄,还只是关心她安危;叶庭鹰痛苦地捶打方向盘,说宁愿妹妹死了也不想被凌霄纶糟蹋那几幕,她嘴巴就像被苦涩的海水堵塞住,说不得的难受,闷苦。 “大小姐,你今天揪扯住我手臂,已经有四次这么多,你神经怎么绷得这么紧了?我是真的有要紧事想跟叶庭鹰谈,只是你爸又让我三点赶回公司,我不得不先回去。” “我没上过凌霄纶的游艇,他之前派个手下跟我接触,我俩混得比较熟,他那个手下几乎把什么事都告诉我,但从没说过游艇有甚么漂亮女人,你说的这漂亮女人是谁?认识的?”陆雷见她脸色凝重,再次坐在沙发里,解释道。 唐太有时埋怨:自家女儿嫁进叶家后,整个人都消瘦不少,连回家陪爸妈吃饭的次数也大减,现在,更是人影都见不到,电话也联系不上,不知再搞什么鬼,还说要找律师商量离婚的事才行—— 今日一见,他倒不觉得唐逐雀有甚么消瘦,只是比之前更闷闷不乐,时而紧张,时而深思,那些神经线似乎绷得过紧,不知在焦虑甚么。 这样紧张不安的状况若是持续下去,这女人恐怕迟早都会患上抑郁症! 唐逐雀讪笑着摇摇头,松开了陆雷的手臂,她拿过果盘,已切成块状的苹果,放进嘴巴里,不停嚼着。她觉得,这苹果似乎也比平时的要好吃得多。(未完待续。。) ... ... 长舌男人 她的神经线怎么绷得这么紧了,呵呵,她自个儿也不知道。面对陆雷的关切疑问,唐逐雀讪笑着表示接收到,松开了他的手臂。 她拿过果盘,把已切成块状的苹果,不断放进嘴巴里,不停嚼着。她觉得,这些水果似乎也比平时的要好吃得多。 一个人饿慌了,真是吃嘛嘛香! 先前,叶庭鹰规定她每天要早起,按时吃早饭,不然饿坏肠胃,口气也不清新,破坏他亲吻的兴致。 现在,每天睡到十点多,她起床时,肚子有时都饿得咕咕叫,饿得腰围都苗条了好几公分。 “大小姐,你很饿麽?唉,你妈说得没错,这样下去,你估计会消瘦得连她这个当妈的也不认得。虽然是7月份了,但我们海沙市天气多变,平时你还是穿袜子的好。”陆雷低头,瞅了眼她露出雪白脚丫子的那双凉拖,嘱咐道。 “这半个月来,你手机总是显示关机状态,你爸妈很担心你,担心你受了甚么委屈。你妈昨天还说等花苑工程的事上轨道后,一定要找律师给你们办妥离婚手续。大小姐,你平时应该没甚么事忙的,怎么都不多打电话回家?” 陆雷想起自家老板为了女儿的事,下班后就双双唉声叹气的模样,真是不忍心了。 而且,他听到了某些不该听到的消息:苏温泽把名义上的妹妹,白若玫肚子搞大了,才决定与唐逐雀离婚。 这男人有钱有权后。应酬的酒局多,围绕身边讨好的女人跟着多了,大多数定力不够,玩归玩,但像这样玩出事儿来,玩出个未来儿子来,还遗弃妻子,就不可原谅了! 何况,苏温泽还是他觉得专一的好男人,他与唐展和夫妇一样。都看漏眼了。 “嗯。方才有点急,才踢拖着凉拖下楼来。陆大哥,麻烦先借你的手机给我,我回房打给爸。我的手机卡掉水里。还没去补办。”唐逐雀朝他伸手。编造借口。请求借用手机。 陆雷最怕麻烦事,平时都难得对别人说句关心慰问的话,看来。父母远比她想象的要着急。 都是叶庭鹰那男人的错,软禁?!!软禁他的头!不提手机的事还好,一提她便是满腹委屈。 “大小姐,你也太懒了,不懂事。喏!给。”陆雷从裤兜掏出手机,递到她手上。 唐逐雀接过那部手机,来到林莞音身边,低声道,“林小姐,我先回房换双鞋子,能否请你先把陆大哥无意偷窥的事瞒着?他人真挺好的,不会有恶意。” “唐小姐,你不用为他求情,我不会多嘴。阿轩如果也问罪,顶多我到时候帮忙劝劝就是。” 林莞音对她笑笑。 唐逐雀两手合掌,连声道谢她的大方帮忙,安心地快步上楼。 返回卧房后,她便给父母打了电话,告知不必担心自己,陆雷过来叶宅探望她,留下吃饭,今天就先不回公司了。 刚换衣后,楼下便传来尖利的刹车声,以及几个男人的说话声。 突然想起徐怀轩半眯眼,扫遍全身,充满探究性的侵略目光,唐逐雀感觉鸡皮疙瘩都起了些。 她往全身镜一站,慢慢审视了一番。 身上这件休闲长裙剪裁得太贴身,胸前的丰.盈曲线太过明显。她想了想,再从衣柜挑了件比较合身的白色直筒棉质长裤,鹅黄的羊毛薄衫,把自己的身子包裹得密密实实,毫不透风。 穿戴整齐后,她满意地转了个圈,旋即弯身穿上那双白色的中跟羊皮靴,就在此时,外面的那扇房门啪.啪.啪被人大力地敲了起来—— 来人敲门的力度很大,一声还比一声急,跟催命般。 唐逐雀把羊皮靴拉链拉上,小跑着出了卧室,过去啪嚓扭开门锁,下一秒,一股蛮力便推开房门,把门后的她也撞得往后面后退了些步子。 鱼贯而入的是熟悉的一抹蓝色的高大身影,这身影发出冷冽愠怒的声音,“给我!” 许是被某人感染了,唐逐雀的嗓音也自然地变冷,“给甚么?!” “装甚么傻?!那个陆雷的手机,快给我!”对方握紧她的肩膀,厉声道。 “还在房里——”她话音刚落,右手手腕被人揪住,整个人一同拖返卧房。 叶庭鹰的力气一直很大,称呼为大力士也不过分!她整个人几乎被揪得腾空,双脚不着地。 唐逐雀都懒得再作挣扎,识相地快步跟着,因为这样,她的手腕会舒服点。 屋内,叶庭鹰松开她,抓起她放在床沿边的那部手机,解锁后,查看了番通话记录,脸色才缓下来,确认地沉声问道,“胸小无脑,你刚才真的只是打给你爸妈?” 闻言,唐逐雀气得简直想跺脚踩死对方,他以为自己拿陆雷的手机打给谁,打给苏温泽?苏温泽早已逐渐淡出她联系人的圈子了。 越是气愤,她越不想说话,气呼呼地瞪着对方,径自在床边坐下,按摩着已有些发红的手腕。 “哑了?”叶庭鹰不能容忍别人,尤其是这个只会在家蒙头大睡的女人无视他的问话,语气又严厉了点。 唐逐雀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试图把那些已压抑胸腔多日的苦闷也一起排泄出去,清了清嗓子,才冷声反问,“叶庭鹰,你不是都已经看过通话记录了?还问甚么,白痴!快把手机还给我。” “不行!这部手机还没经过安全检测,我待会让陆风处理下,自然再交还给陆先生他。”叶庭鹰推开她的手,把那部手机装进自己的裤袋,动作自然利落。 闻言,唐逐雀瞪大两眼,不满地抗议,怒问,“甚么安全检测?它里面装有原子弹还是氢弹?” “真是白痴!最早研发出来的原子弹,比如小男孩,莽汉,胖子,黑牛等全部都超过三吨,里面的内爆设置等于装有很多烈性弹药,重量,面积大到你无法想像。当然,现在,制造技术提高了,但一颗原子弹的重量还是不低于五十公斤——” 叶庭鹰见她瞪大双眼,满脸愤怒又无比诧异的复杂表情,辩解地给她上起军事武器课程。 唐逐雀安静地听着,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抹冷冷的戏谑笑容—— 这些事她自然知道,她只是随口怒问一句,没想到这男人就自卖自夸地炫耀起他的博学多闻。 林莞音说得没错,他不但个性狂妄,骨子里还潜藏着一股融入骨髓的傲然,傲视别人的无知! 唐逐雀索性眯起双眼,假寐。 叶庭鹰说了一半,见面前的女人故意闭眼,无视他的长篇大论,也住了嘴,淡淡道,“寡人倒是忘了,你也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听陆风说,你中学时还获得智力问答大赛冠军,真是典型的书呆女,那原子弹,氢弹肯定也知道是甚么玩意儿,寡人是多此一说。” 唐逐雀在心里暗骂:你才书呆子,吹个甚么劲!原子弹的重量那些为何要知道—— 不知为何,叶庭鹰的这些举动轻而易举就挑起了她的各种情绪。 过去三年,逆来顺受的她早已被迫学会了沉默是金的道理,也秉承了闲话少说的原则,但最近,叶庭鹰说的话,做的事总会轻易就能激起她的不满。 这些天,两人的交流全是以冷言冷语的吵嘴居多。幸好,叶庭鹰似乎不是她想象的那种暴戾男人,只要她不动手的话,那他也绝不还手。 叶庭鹰,唐逐雀结束冷战,两人下楼去时,偌大的客厅已热闹了不少。 古东然,陆风,徐怀轩,陆雷,林莞音,全部围坐在沙发里,交谈中。其实,真正在不断说话的就只有陆风与陆雷,徐怀轩这三个大男人。 “大哥,那你待会可要好好和总裁谈清楚。”陆风为身旁的男人点燃了支香烟,亲切地笑道。 “阿风,你经常说得那位很有本事的堂哥就是这位跟踪狂?他到底有甚么厉害的本事?”徐怀轩紧紧握着林莞音的小手,不屑地问道,两眼依旧是半眯的,估计很少人能目睹过他睁大双眼的模样。 “阿弟,你经常说得那位身手好得能够以一敌百的搭档就是这位蒙猪眼?他整天眯着眼,看得见人麽?”陆雷不认输地反骂一句。讽刺完,他还吸了口烟,朝对方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 女人长舌时,顶多茶余饭后,讲讲八卦,磨磨唇舌! 男人长舌时,往往一针见血,一刀入骨,一枪中弹! 陆雷见到对方不怀好意的打探目光,像被人侵犯了领土,气得蠢蠢欲动,就差动起手来! 徐怀轩见到对方粗犷自若的神情,像自己的家来了不该来的不速之客,提不起欢迎的兴致! 唉,这些臭男人,如果陈帆也在,估计会与陆雷交上好朋友,一块围攻徐怀轩。林莞音暗忖。 此时,她看见楼梯上稳步下来的一对年轻男女,温柔地对徐怀轩笑笑,拿开还握紧自己两手的大手,起身,小碎步迎上去,温声道,“庭鹰,陆雷先生说有要事和你谈。咳咳——”(未完待续。。) ... ... 徐的刁难 刚才,叶庭鹰前脚刚进客厅,就问那位新婚娇妻她人在哪,听到她说唐逐雀借用了陆雷的手机回房打电话,二话不说,脸色阴沉地箭步冲上楼,那副紧张架势,放佛要去抓.奸。 如此看来,叶博宏要抱曾孙的盼头,似乎也没那么虚不可见了,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林莞音在心底琢磨着,下次与大恩人,叶博宏聊电话家常时要不要提及孙子的这些变化。 “嗯,陆风已提过陆雷的要求。莞音,你的病好点了没?黎民医院里,我小叔虽主治外科手术,但什么病症都会看,要不让他过来给你看看?轩说你都咳嗽了一个月了,对肺不好。”叶庭鹰见她刚说完,又咳嗽起来,于是关切地提议道。 唐逐雀绕过他俩,快步走向沙发方向。 这是叶庭鹰堂而皇之地关心起一个女人的身体健康,那嗓音充满关切的意味,听得有些刺耳。 “大小姐,你跟叶先生怎么这么快就下楼来啊?你们的那事不愉快?他不够持久?”陆雷见到她眼色暗淡无光,低声打笑道,还跟她使劲地打暧.昧眼色。 唐逐雀郁闷中,听见熟悉的朋友也这么无理地取笑,闷着的那股气莫名地爆发,她使劲推了把不断打眼色的男人,转移话题,“陆大哥,别再玩了,我爸说你有事就忙,先不用回公司。” 现在,她认定陆雷与陈帆就是同一类人,平时口无遮拦。有时气得真想暴揍一顿,但相处久了,才发现他们人品其实很不错,都是比较讲义气那种人。 “你就是陆雷?”叶庭鹰已来到她身后,脸色平静地朝陆雷问起话来。 陆雷点点头,礼貌地笑道,“正是,叶先生,其实我们早已见过面了。” “哦?真没印象,我们在哪见过面了?”叶庭鹰挑高浓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叶先生真是贵人事忙。就上个月啊。你们叶胜赌窟开设的娱乐抽奖赌局,我也有去玩。我从二楼洗手间出来时,见到你与那个小明星许梦恬搂抱成一块。” “呐,真不骗你。我还记得。你们站着的地方。身后有一大堆的蓝色百合花,那些百合花也很漂亮啊,开得灿烂。”陆雷笑着解释道。 “叶先生。你与那小明星许梦恬在一块多久了,到底要砸多少钱才能抱得美人归?外面可从没传过你跟她的桃.色绯闻,你们的保密功夫做得真到位啊。”陆雷试图套近乎,继续说道。 陆雷去参与那些娱乐抽奖赌局正是在上个月的中旬,那天,她与陆雷还去了华侦调查公司,找宋蔚萍问事,算起来,距今还不到一个月。想不到,他竟然还与别的女人厮磨到洗手间去,眼界不是很高的麽。 唐逐雀冷着脸,再次绕过这对男人,在古东然的身旁并腿落座,对陆风打了招呼,面带微笑。 “陆先生,听莞音说,你今天过来我家找本人是想谈甚么要紧事。”听到对方的问话,叶庭鹰的脸色拉了下来,刻意把要紧事发音强调,不着声色地转移话题,提醒对方前来的目的。 “没错没错,叶先生,我们能否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谈。”陆雷的脸色恢复了平静。 “嗯,那不如上去我的房间谈。”叶庭鹰先行一步,往楼上大步走去。 “哈哈,真是干脆,我喜欢!”陆雷打了个响指,也大步跟上去。 听到陆雷那莫名其妙的爽朗笑声,唐逐雀目送着远去的两个背影,陷入晃神中,不知他们会谈甚么呢,不过,很大可能是关于凌霄纶的事。 不知陆雷怎么跟凌霄纶搭上线的,凌那人是狠角色,更主要的是,他复仇心切,是非不分。 “阿风,你看,你快看。我.靠,我就说嘛,鹰他娶的这些女人都是神经兮兮的疯女人,看看,她灵魂出窍的时间可能比睡觉的时间还多。”嘲讽的郎朗男声突然传来。 这些话让唐逐雀马上定神,对上徐怀轩那双半眯的丹凤眼,她只能佯作无所谓地直视。 “阿轩,别这样,夫人才不是神经兮兮,她肯定是在想总裁与陆雷谈什么要紧事而已。”替她辩解的是沉默寡言,经常憨厚带笑的古东然。 古东然这样说,那便是证明她方才当着众人的面心不在焉了,不过,他是唯一维护自己的人。 唐逐雀感激地笑笑,“没事,古大哥,我想去车库看看那些跑车,不如你陪我去吧。” 陆风与林莞音面面相觑,但都不说话,这气氛她不喜欢,唐逐雀懒得跟徐怀轩在这里耗下去。而陆风,平时对着她,也不怎么开口说话,估计是对着熟人,像徐怀轩与陈帆等朋友,才能活跃起来。 “夫人,不如还是等总裁下来再看吧。那些跑车其实没甚么特别,只是是全新,原装进口,全是用来收藏,转卖,或送人,只有总裁他能无线控制密码锁,移开那扇吊杆和钢门。”古东然婉拒,解释道。 唐逐雀脑海里浮现那个重达千斤的吊杆,以及那扇长达十多米,宽达八米的银色钢门,以及车库里面几十辆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豪华跑车。 没错,那次初来叶宅,她就应该明白到叶庭鹰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了,他控制心很重,就连车库都设置了多重无线电子密码锁,还用吊杆压住巨大的钢门。 “东然,你不用替她说话,她就是神经兮兮的。阿风,莞音,我们先走吧,她在,这里的空气也快闷死人了。” 徐怀轩拽起林莞音的手腕,起身往屋外走去,临走前,还轻蔑地瞥了眼故作无所谓的女人。 陆风看看她,又看看往外走的那对男女,迟疑着要不要先离开。 sh.it!每次见面,徐怀轩都对她有意见,怎么都不给好脸色自己看,唐逐雀实在恼火了。 她是上辈子拆了徐怀轩祖宗家的坟地还是踩了他的发辫—— “徐先生,林小姐,你们不必走,我走便是了。你们是陪着叶庭鹰回家来,你们提前走,他肯定会难为我。”唐逐雀直白地留人,快步走出客厅。 “阿轩,你怎么这样说话呢?!夫人与苏温泽真没联系了。总裁吩咐过她不准单独出门,唉。”古东然起身,不满地出声解围,跟随着健步出了客厅。 “阿轩,算了。夫人是夫人,苏温泽是苏温泽,她不知内情,对人家公平点。”陆风也实在看不过眼了。 “阿风,怎么你也帮着那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苏温泽那家伙怎么会老是针对我们黑鹰会,照我说,她与鹰离婚最好了。” 今天,他管辖下的那间最大地.下赌场无端端被警察查.场,他亲自出面交涉时,那些警员竟然还敢振振有词,说接到匿名电话报称赌场里藏有毒.品买.卖—— 虽然事后证明是一场误会,但至今,徐怀轩的肚子里还满是怒火。 毒.品买卖!多么老套的查.场藉口,那些便衣警察,根本就是扫黑组的组员,摆明就是苏温泽指使过去的。平时,有哪些警察敢踩他管辖下的场.子。 即便那些警察查不出任何毒.品的蛛丝马迹,但也缴获了不少非法赌资,赚少了很多钱。 而且,地.下赌场毕竟没有办取牌照,被那些多管闲事的警察盯上了,以后,他们有空就过去查.场,也不是个办法,还得寻找更隐蔽的赌.档位置,这事有得他烦恼一段时间,另外,他很不喜欢被人审问。 “唉,又是牛头不对马嘴!我的意思是真正的麻烦就是苏温泽本人,夫人没嫁给总裁前,苏温泽他跟国际刑警单位早就盯上我们黑鹰会了,真的不关唐小姐的事。” “算了,阿轩,懒得和你讨论这些,你现在怒火烧脑,甚么也听不进去,我先上楼去找总裁。”陆风嗓音平和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叹叹气,跑上楼去。 平时,他是比较维护徐怀轩的,因为,徐做事有狠劲,敢于牺牲,劳苦功高,多亏了他,黑鹰会才能慢慢壮大。 徐怀轩望着小跑上楼的男人,不满地埋怨几句。 林莞音安抚地劝道,“阿轩,咳咳——,下班后还是别想赌场那些事,没意思又惹来坏心情。最近你东奔西跑,太累了,今晚去放松下。” 她嘴里的放松方式,对于徐怀轩来说,无非就是约哥们泡澡,去舞厅跳舞,找女人捶背按.摩,或是直接带女人开.房减压这几样。 “莞音,你真傻!”徐怀轩搂紧身边的女人,脸色柔和了下来,他从没见过女人可以这样大方,把自己喜欢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 林莞音垂首,笑而不语,她或许能够管得住徐怀轩的心,但怎么也管不住他寻.花.问.柳的风.流习惯。 这些年来,徐怀轩每天至少需要三个女人才能满足得了,精力旺盛得她已经无话可说,而她自己,身子骨不怎么好,感冒一次还能病上两三个月,反差这么强烈,真是可笑又可悲。(未完待续。。) ... ... 年少戏弄 古东然很快在客厅外的那片草坪处找到正蹲在地上,抚摸几片绿草作乐的女人,他不懂怎么安慰女人,只是跟着蹲下,憨厚地开解道,“夫人,阿轩他说话经常得罪人,我们大家都习惯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唐逐雀折了片绿草的叶子,用来轻轻地挠挠掌心,摇摇头苦笑,感叹道,“古大哥,你真好人。但其实,你不用刻意安慰我,徐大哥真的不喜欢我。陈帆大哥去了哪,怎么今天没过来?” “陈帆前几天去了日本,帮总裁办点事情,不过我不知道具体是甚么事。夫人,你为何用这草叶挠手心,不觉得痒痒麽?”古东然见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倒也随兴地问起来。 唐逐雀莞尔,把那片绿油油的叶子递给他,怂恿道,“确实很酸,痒痒的,可是那种酸痒的又感觉很深刻。” “小时候,我记性不好,读书成绩也不好。后来,我朋友总拿这草叶在我掌心快速写字,教我怎么样快速记忆,效果很好。” “古大哥,不如你也来试试?你在我手掌里写字,写快点,看我能否快速全部背出来。” 这举动有些孩子气,古东然本想拒绝,见她脸上开心的神情,点点头,接过那片草叶,在女人摊平的掌心里快速接连地描画了二十几个字。 唐逐雀望着对方的双眼,静静地感受着掌心的触觉,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因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古东然写下的那些字依次是:夫人,我希望你在总裁的身边过得开心,你开心了,总裁也没那么多事烦。 古东然真是她见过一心一意为自家老板着想的最好下属,难怪叶庭鹰那么信任他,日夜随他亦步亦趋。 唐逐雀与古东然两人返回客厅时,叶庭鹰与陆雷恰巧正并肩走下楼来—— 叶庭鹰拍了拍陆雷的肩膀,沉声道,“那以后就麻烦陆先生你帮忙打理叶胜赌窟的安保工作。你跟你堂弟好好合作。他会帮你尽快上手——” 唐逐雀听了。快步奔过去,不解地问,“陆大哥,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叶胜赌窟上班麽?” “没错。大小姐。其实我上个月就跟你爸谈好辞职的事。我给你爸引荐了位更好的保镖兼司机,他是位退役军人,做事很有规矩。为人稳重老实,你爸也很满意。我实在不适合朝九晚五,一板一眼的枯燥工作——”陆雷解释。 她关心的不是他跳槽的原因,唐逐雀依旧不解,闷声打断话,问道,“陆大哥,可是你们刚才不是在谈关于凌霄纶的事麽?你们谈到——” “我们谈甚么难道还要向你交代不成?今天又赖床到几点,十点半?十一点?快去吃你的饭,别饿甚么毛病来,免得到时给你妈制造机会,责怪我们叶家有心刻薄你。”叶庭鹰抢先,冷声阻止她的进一步问话。 唐逐雀有些心急,刚问得起劲,被他这么一喝,来了气,但在陆雷面前,又不好意思发作,担心他跟父母谈及。 斜睨了一眼脸色冰冷的男人,她听话地走向饭厅,在心里使劲地开骂:叶庭鹰,你这鸟.人就是个混蛋,长得混蛋,说话混蛋,做事也混蛋—— 其实,她以前不太会骂人,才骂了四五句,便是词穷了,索性低头吃饭,填饱肚子。 隔着一堵墙,茶桌,沙发那边,徐怀轩搂抱着林莞音,不顾众人的取笑,时而热吻,时而谈笑,碍眼得非常。她不在,空气果真没那么闷。 她不愿过去被人再次存心刁难,一口一口地慢慢嚼着菜,一碗饭吃了三十来分钟。 直到小桃坐在身边,低声笑道,“少奶奶,像这样吃饭,等您吃完,恐怕我跟小兰她们饿死。” 平素,小桃跟林阿姨比较熟络,是几个女佣之中,厨艺最好的。现在,桃姐没过来时,全是小桃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而小兰则是负责打扫她的房间。唐逐雀与她们相处得很融洽。 叶庭鹰提过一次:每餐前,小桃要负责看着她吃饱,其它女佣才能吃饭。 他的这话,简直是废话,毫无影响力。因为,唐逐雀护着那些佣人,每次,刚吃了两口饭,就说吃饱了,待会再吃。这事,小桃与小兰也很懂事地瞒着。 唐逐雀吃完饭,绕过客厅上楼回房时,见到叶庭鹰正面露微笑,与徐怀轩,陆雷,林莞音等人谈得热火朝天,也不知陆雷他们刚才说了甚么话,叶庭鹰突然笑得合不拢嘴,嘴角边的那些笑弧久久也散不去。 她从来没见过那男人笑得如此灿烂,他嗓音低沉,就连笑声也是低沉的,陆雷那些爽朗豪放的笑声也没能掩盖住那低沉的男性笑声。 “唐小姐,吃完饭了?过来坐下聊聊,我们正谈起你呢。”林莞音起身,朝她摆手打招呼。 唐逐雀停住脚步,两手互握,垂在腹前,小碎步走过去。 叶宅,主宅客厅的那张楠木茶桌,四周围绕的沙发不过只有四张同时可坐三人的沙发椅。而叶庭鹰与古东然,徐怀轩与林莞音,陆风与陆雷,双双霸占了一张,只剩下最后一张,但对着徐怀轩。 唐逐雀实在不想面对那个整天半眯眼,像警察局审问犯人般的徐怀轩,她只是站在旁边,笑问道,“你们刚才在谈甚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哈哈,大小姐,叶先生说得真没错,你果真太迷糊。”陆雷最先开口。 “叶庭鹰,坐过去点,你刚才跟大家说了我甚么坏话?”唐逐雀垂首,望着身边眉开眼笑的男人,柔声示意要让出点位置给自己。 叶庭鹰挪动了下身板,让出一人的位置,很快收了脸上的笑容,淡淡道,“没说甚么。” “甚么没说甚么,叶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们家大小姐其实没坏脾气,她从来不会骂人的。大小姐,叶先生说你小时候很傻很白痴,活生生就像弱智少年,哈哈。” 陆雷说完这话后,古东然与陆风也跟着朗声笑起来,林莞音捂嘴娇笑,徐怀轩也收起了往日的轻蔑,探视性的目光,脸上也有淡淡的笑容。 “叶庭鹰,你到底说过我甚么坏话了?”唐逐雀推了一把身边脸色平静的男人。 她不觉得甚么弱智儿童这样简单的一句嘲讽话就能让陆风,徐怀轩都笑起来。 “没说甚么,吃饱了?”叶庭鹰大手转而包裹住她的手,嗓音也放缓了,黑眸里熠熠生辉,估计昨晚睡得很好,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嗯,吃饱了。”唐逐雀点头,侧首看见陆风,徐怀轩,林莞音等依旧开怀高兴的笑脸,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安然了点。 “大小姐,我陪你去哈佛留学时,你在飞机上也顾着听书,我就知道你是个只懂啃书的乖乖女,但真没想到你小时候竟然会傻得这么可爱,哈哈。”陆雷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又搭腔道。 “呵呵,咳咳——,唐小姐,原来你跟庭鹰小时候就是天生一对。”林莞音轻咳一声,笑道。 小时候,傻得可爱?天生一对?唐逐雀抽出自己的手来,不轻不重地捏住叶庭鹰的手臂,低声斥问道,“叶庭鹰,你刚才到底说过我什么坏话?说不说?” 捏着男人结实手臂的拇指,食指始终没松开,仿似只要叶庭鹰不说,她就会使出更大的劲来。 叶庭鹰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地沉声问道,“胸小无脑,你真不记得我了?没有一点印象?” 唐逐雀蹙眉,摇摇头,“不明白你在说甚么?” “忘了也对,都过了14年这么长时间。那年你才11岁,长得可真胖,又胆怯得很,我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何那次我们海沙少年宫举办的男女冬泳复赛,你能赢得了宋子杰。他可是我们学校的少年游泳健将,从没输过。” 少年宫,冬泳,宋子杰,唐逐雀脑海里还是一片茫然。 “子杰不想被你赢得比赛,求我帮他忙。决赛赛前,我在你要下水的那个泳道事先安排了几个潜水较好的同学,让他们拿着气压水枪往水面开枪,你当时见到水面不断冒出水花,扑腾扑腾的,吓得当场就哭了,还哭着尖声说:老师,水开了,水里有妖怪,我不游了——” “我现在还隐约记得你震天的嘹亮哭声,你那时哭得实在很厉害,少年宫的那些老师劝也劝不住,直到后来,你奶奶跟苏温泽过来,给你买了很多雪米糍吃,你才笑开了。我在想,原来,你那时那么胖,是因为整天吃雪米糍?” 叶庭鹰不急不慢地解释道,黑眸里满是宠溺的神情。 唐逐雀静静地听着,一时还是没明白过来,她冷静地分析,“不会,不会的,决赛前,那间泳池早被人封了,几天都不开放,你们怎么可能提前进得去?” “哈哈。那间少年宫就是我爷爷斥资赞助的,那些老师我全都认识。之前请他们去酒楼吃饭,趁他们不留神,偷了钥匙,复制几把备用。这事我爷爷,莞音也不知道。”(未完待续。。) ... ... 形势突变 “庭鹰,虽然爷爷跟我不知道,但我当时就猜到是你在后面搞的鬼了。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爱哭,又胆小怕事的胖妹子原来就是唐小姐你,咳咳——”林莞音笑道。 因为,叶庭鹰自幼就是调皮捣蛋的霸.王,只是他很聪明,成绩优异,加上身为校董的爷爷,叶博宏又十分宠着他,所以,在学校里,老师,同学,都没人敢对他不服气。 “女大十八变,这话真没错!唐小姐,若不是庭鹰刚才谈起,我还真想不起来那个胖乎乎,爱哭的小妹妹是你,你现在身段这么纤细,长相又柔美清秀。”林莞音再次朝她笑盈盈,赞美。 唐逐雀尴尬又礼貌地笑了笑,“呵呵,林小姐,都那么久的事了,别说你,我也真想不起来了。” “庭鹰,都已经快15年的事,你印象怎么还这么深刻,那时起你是不是就喜欢上唐小姐了?”林莞音侧首笑着,趁机追问。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她的哭声太响亮,快震穿人的耳膜。另外,本人非常佩服她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那种恬不知耻的勇气很难得,所以才印象深刻。” “别谈这些陈年往事,莞音,不如说说,你跟阿轩准备何时结婚呢?”叶庭鹰轻描淡写道。 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这话听得唐逐雀坐在沙发里的身子略显僵硬。 叶庭鹰强调了两遍她哭声太吵,不喜欢别人大哭的人。一般自身也不太习惯哭泣,符合他性格。不过,甚么叫恬不知耻的勇气,她那时才11岁,小孩子害怕得大哭,也是很正常的。 在脑海里的记忆海洋里,细细搜寻一番,才发现,其实她一点也记不起来当年发生过甚么事。 18岁以前的事,她都快忘了。甚至记不起高中时代大多数同学的姓名。除了姐姐唐逐莺躺在车轮下。满身鲜血,奄奄一息抓住自己的手,断断续续地嘱咐要好好读书,孝顺爸妈的那一幕。 “庭鹰。怎么又谈到我们身上?你跟陆先生谈完事。下午还要去商谈车展会的事不?”最怕这样的问话了。林莞音赶紧扯开话题。 “鹰,你这么喜欢跳进婚姻的坟墓,但不代表我与莞音也要跟着结婚。结婚后。男女都失去了相处的激.情,感情渐渐变质过期,岂不是自寻死路?”徐怀轩很快跟着反问道。 这推搪的话女人们都实在不爱听,唐逐雀下意识望向说话者,见对方再次投过来熟悉的轻蔑目光,她马上移开了视线。 没想到,徐怀轩还是那种不打算结婚,不愿对自己女人负责的那类男人,真是流.氓。 “轩,莞音已经29了,女人没多少年青春。我不觉得结婚了,感情就会变质。你们在一起都已经七年时间,应该结婚,稳定下来,成家立室。”叶庭鹰不为所动,语气平静继续鼓励。 “靠!鹰你怎么越来越八婆,这么啰嗦,不谈了!莞音,我们走,我陪你去看医生。”徐怀轩怒瞪双眼,扯住身边的女人,霍地站起身。 唐逐雀的脸色瞬间变了,真没想到徐怀轩的脾气还如此火爆。 叶庭鹰跟着站起身,冷声道,“轩,你可以选择继续当个浪.子,但不能这样拖住莞音不放,要么跟她结婚,要么你俩应该分开。” 陆风面露为难之色,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陆雷摸了摸下巴,跟着起身劝道,“叶先生,你们有话好好谈,别急嘛。” “庭鹰,别说了,我真不想结婚。咳咳——”林莞音低声求道。 这气氛一下子就变了,方才还开怀大笑的人一下子冷着脸,四目相对,唐逐雀望向一言不发的古东然求助怎么回事,古东然回以她一记无奈的笑。 “莞音,你不应该委屈自己。轩,莞音痴心不改,跟了你七八年,你好歹给她一个交代,她需要稳定的生活,需要个家,这你是知道的,别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叶庭鹰双手交叉抱胸,语气平静地娓娓相劝。 “靠!叶庭鹰!你非要逼我动手?”徐怀轩看似真怒了,甩开身边女人的手,箭步冲过来,一把狠狠揪住叶庭鹰的衣领。 古东然霍地站起身,紧紧拽住徐怀轩的手腕,语气也急了,“阿轩,你疯了?快放开总裁!” 形势一下子变得很危急,陆雷拉着有些惊慌的唐逐雀起身,站到沙发身后。 陆风唉地叹了几口气,连句话也不说,摇摇头,就径自走出客厅。 自己的话明显被人当成耳边风,陆雷也不再开劝了,跟上去,“阿弟,你去哪?” 林莞音咳嗽起来,看着顿怒的男人,突然掩面跑出客厅。 唐逐雀有些懵然,本来还谈得好好的,突然间他们偏要闹甚么,真是烦死人了。 客厅外,女人剧烈的咳嗽声再次传来,心生担心,她小跑着,赶紧去追刚掩面离开的女人。 “阿轩,快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古东然大手微微用力,试图使劲掰开徐的两手。 徐怀轩渐渐松开揪住别人衣领的两手,凑近叶庭鹰,冷笑起来,语气微凉,问道,“鹰,莞音是我的女人,又不是你的女人,这么关心我们结不结婚做甚么呢。我是睡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但又不是睡你那位迷糊呆傻的新婚娇妻,你又瞎担心个甚么劲?” “阿轩,别说了,莞音她刚才哭着跑出去了,还不快去追?”古东然推了推徐,护在自家总裁身前,见机提醒道。 他刚才是真的急上心头了,徐怀轩的身手不错,打起架来跟老虎一样勇猛。 “哼,古大哥,你可真是尽忠。鹰,今天的聚会不欢而散,先告辞,下次再聚。”徐怀轩从鼻腔里冷哼了声,拍拍手,健步走出客厅。 “总裁,你没事吧?”古东然动手帮忙自家老板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西服衣领。 “东然,夫人她呢?”叶庭鹰咬了咬压根,发问,烦闷地扯了扯衣领。 “总裁,夫人去追莞音了。”古东然应答。 叶庭鹰嗯了声,转身,不疾不徐地上楼,两拳握紧,又缓缓松开。 林莞音一直跑到主宅后的那座木屋,才停下,她蹲在屋门不远处,两手抱膝,一边咳嗽,一边轻轻掉泪。 木屋里面,存放的是些锄头,除草剂,除草机,备用花盆,浇花喷洒瓶,肥料等。 小兰正在木屋里摆放花盆,见突然跑过来的来人是林莞音,跟着走过来,关切询问。 唐逐雀追上去时,见林两眼已微红,眼角湿润,咳嗽声更频繁了。 “少奶奶,林小姐她是怎么了?”小兰朝唐逐雀躬身,而后不解地问道。 “没甚么事,小兰,你回去让徐先生过来。”别人的事,唐逐雀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太多。 “少奶奶,不用了。”小兰用手指指她背后的方向。 唐逐雀转身,徐怀轩大步走过来,他的步子迈得很大很急,像正在进行快走比赛,很快就来到她们面前。 “莞音,别哭了,我们回去。”徐绕过两个女人,径自过去,弯腰拉扯蹲在女人的女人。 唐逐雀对徐的印象已越来越差,她安静地站在一旁,心想着闲事莫理,免得再招人刁难。 林莞音拍掉徐的手,咳嗽,带着哭音挣扎,“咳咳——,轩,你别管我,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莞音,快别哭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你再这样咳嗽,会得肺炎的。”徐怀轩拦腰抱起地上的女人,柔声道。 林莞音比想象中的更要温顺,很快就不挣扎了,经过唐逐雀身边时,鼻音,咳嗽声参杂地道别,“咳咳——,唐小姐,过几天我打给你,再见。” 唐逐雀还未来得及开口,徐怀轩已冷冷开了口,“回去,叫你男人叶庭鹰下次别多管闲事。” 徐说完,便健步离开。 “少奶奶,不用管徐先生,他这人是这样的,说话有时就是故意得罪人,我跟小桃她们都不太喜欢他。这儿风大,太阳又晒,不如你先回屋吧。”待徐离开很远,小兰才面带不悦,解释道。 唐逐雀已领教过徐故意刁难的难听话,也不吃惊了,她望了眼木屋里半开的屋门,不解问道,“小兰,那些新送来的花盆不是都点算清楚了麽?还有甚么功夫没做?” 木屋里那堆摆放整齐的紫砂花盆,是陆风前些天领人送过来的,一共有两百多个,据说花园里过些时候整修,要用。 “少爷说大后天就要移植些蓝色百合,这些花盆要用上的。这两三天天气干燥,我们要不定时给那些紫砂花盆分别都洒点水,免得干燥破裂。少奶奶,你快回屋吧,这大中午的太阳可毒了,晒多一会都会中暑。” 小兰用手背抹了抹脖子流淌的不少细汗,再次提醒。 这些天,天气确实无比干燥,才出来一会,唐逐雀已觉得有些口渴。 头顶上的那片湛蓝天空,万里无云,**辣的阳光热情地照射着万物,清晨还绿油油的草皮也被晒得冒了些热气。(未完待续。。) ... ... 莫名妒火 木屋这边,空阔,虽然有些东南风不断吹来,但已完全吹不去那种闷热。 过了7月,海沙市已慢慢进入酷热的炎夏,但是,清晨,深夜,温差较大,还是有些微冷。 叮嘱了小兰注意喝水,赶快忙完那些花盆就回去歇息后,唐逐雀赶紧往回走。 自她嫁进叶宅后,做得最成功的事是与叶宅的佣人们相处得极好。小桃,小兰等女佣很善良,勤劳,唐稍微对她们好些,小桃,小兰就会记在心上,加倍回报。 同时,她明白到为何之前叶芷玥从国外回家前,小桃等人会表现得那么焦急,其实也不是因为叶芷玥是甚么娇蛮霸道,打骂下人的千金,反倒是因为,花园那些花盆是叶芷玥空暇时,与下人们一块种植的,吩咐屋内屋外周围的绿化要做好,所以,小桃她们才显得那般紧张。 太阳如此刺眼,干燥闷热的天气,叶庭鹰那男人最讨厌,想必他下午也不会再出门,唐逐雀返回的路上,不禁心想着。 客厅的门外,古东然正东张西望,见到她返回来,大步奔过来,禀告道,“夫人,总裁心情不好,先回房休息了,他嘱咐你没事别乱跑。” 叶庭鹰交代的这些话语,总像父母教导小孩子,琐碎又带有强制性,让人听着便是不舒服。但是,这次,唐逐雀反倒没那么反感了,或许是因为古东然衷心希望她过得开心的缘故。 “古大哥,听说你们要谈甚么车展会?叶氏集团有合作跑车展销的规划麽?”唐逐雀随口问。 “不是。总裁想给车库那些跑车开办个私人展会,吸引合适的买主,希望集中一块转卖出售,尽快筹资,看能否最短时间筹得60亿。”古东然应道。 “全部卖掉?筹资60亿?他突然要这么多钱做甚么?”唐逐雀脱口而出。 若是公事,叶庭鹰直接从叶氏集团挪用便是了,但肯定不是公事。 因为,姜还是老的辣,叶博宏撒手不管叶氏集团前,暗地里强令财务部的财务总监等高官每月要把公司日常开销。盈利清单。以及孙子投资花销等组织好,向他作一个简短的视频汇报。 这样一来,叶庭鹰挪用资金,叶博宏都会知悉并追问。 当然。这事也瞒不过叶庭鹰。前些日。他才在电话里勒令陆风设法把自己挪用部分公司待用资金用来炒股的资金,全部填还回去,免得到月尾爷爷知道后。会大动肝火—— 那晚,夜很深,叶庭鹰估计以为她睡着了或也不打算瞒她,就在房门外给陆风低声打电话,唐逐雀听得一清二楚。 “夫人,这我就不清楚了,总裁他只说要转卖掉那些跑车,筹够60亿,其它甚么也没说。”古东然笑笑。 唐逐雀无奈了,不再追问。 她相信古东然说的全是实话,因为他这人老实得厉害,而叶庭鹰那男人老板的作风太过强势。 无论何事,叶庭鹰不说,古东然便从不多嘴过问,而叶庭鹰说的话,他又滴字不漏地记住。 待古东然返回小洋房后,她也跟着径自返回卧房。 对面的卧室那扇房门微掩,唐逐雀刚打开自己的房门,准备进去,低沉,平静的男音从房内传出来,“舍得回来了?有空的话,进来给寡人倒杯酒。” 又是寡人?这自我称呼,在古代只有皇帝才能使用,他真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剥削者了。 没空的话,他恐怕也会像勒令陆风般勒令自己进屋去给使唤,唐逐雀温顺地推门进去。 叶庭鹰坐在酒桌前的沙发椅里,两膝合并,膝盖上面放着台轻薄平板电脑。 他那些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面不断敲打,熟练的手势,飞快敲打的修长指节,看上去,机械又带些美感。 他屋内的客厅,家具不多,看上去一目了然。 除了房门旁的玻璃鞋柜,不远处两张舒适的沙发椅,一张花梨木的酒桌,对面便是一体式的简约风格的楠木办公桌,书柜。 “叶庭鹰,你要喝甚么酒,你的酒放在哪?”唐逐雀环视一圈后,并没发现他需要的东西。 垂首敲字的叶庭鹰应声抬首,黑眸不悦又有些诧异地盯着她,那有些复杂的目光,就像生性内敛低调,有良好修养的男人在打探一块异形怪状的玩意儿。 “我真没找到,酒放在哪?”唐逐雀再次问道。 “白痴!酒柜在卧室里面。”叶庭鹰骂了一句,提醒。 骂完,他苦涩地摇摇头,这回不该骂。回想下,这么多天了,她连自己的卧房也没进过。 唐逐雀快步走进他的卧房。 他的卧室,家私布置更简单,一大片灰白的地板,那张靠墙带床头柜的欧式大.床,床被枕头全是低调的灰色调;一个简约风格,布满米兰方格的麦芽白哑光衣柜,便是个酒红色,琉璃质感强烈的酒柜。 酒柜的正面,附带扇灰白的玻璃移门,移门的尽头,那醒目的银色密码锁告诉她,要输入密码,才能打开那扇移门。 该死的控制狂!唐逐雀低声骂了一句,闷闷地折回厅外,不满地怨道,“叶庭鹰,你干嘛要把酒柜都锁了,都不知道密码,我怎么拿酒?” 叶庭鹰正敲打的手指顿住,他轻轻把那台轻薄平板电脑移开,放在沙发里,大步起身返回卧室,很快,就拿了支原装的红酒踱步出来。 他坐在沙发里,从酒桌下面的抽屉拿了开瓶器,利落地打开红酒瓶,沉声道,“还不过来?” 唐逐雀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冷笑地指着那瓶红酒,道,“叶庭鹰,这种鸣鹰牌的红酒你到底拍了多少支,一共花了多少钱,爷爷他知不知道?” 这些鸣鹰牌的红酒,因为口感香醇绵长,口味独特,已被红酒喜好者炒卖得很高,拍卖价已经是红酒品类中最高的。 叶庭鹰冷冷瞪了眼多嘴的女人,把那支酒放进酒.托里,往晶莹剔透的酒杯倒了两杯酒,沉声道,“来,快尝尝,喝完陪我睡会。” 唐逐雀立时皱眉,“你自己睡,我不睡了,我今天已经睡了快12个钟,再睡今晚我会失眠。” 这下,叶庭鹰破天荒地不再扭改她的辩解,浅浅抿了口酒后,再次搬过那台轻薄的平板电脑,又快速地敲起字来—— 唐逐雀好奇地凑过去,她两眼刚看到屏幕,下一瞬,头部已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 “不该看的别看!喝你的酒去。”叶庭鹰缓缓把平板电脑合上,冷声警告。 唐逐雀摸了摸被人敲得微痛的后脑勺,再次想起那次被他一拳打昏的事,心里生出了委屈。 她撅起嘴,放下手里的酒杯,生气地开口,“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叶庭鹰,你永远是君子的反面,小人。连女人都打,真没风度,你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叶庭鹰冷眼斜睨她一眼,淡淡开腔,“在我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君子的定义。但寡人是不是小人,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还有,女人也要分很多种,像你这种表面温顺,实则叛逆的女人,不但要骂,还得狠狠打,好好调.教一番才行。如果能从娃娃抓起,你还可能是个好妻子。” “刚才,莞音她跟你谈过甚么来?”叶庭鹰一边问着,一边自顾自地喝酒。 他喝酒的姿势很优雅,先是薄唇微张,浅浅啜了一小口,含住那些酒体,像要用来漱口,两三秒后才咕噜全部吞下,微凸的喉结只是动了下,完全没有其它男人豪饮的痛快。 “不告诉你,想知道的话,你不会自己去问她?”怎么又来关心那个高挑女人,sh.it! 唐逐雀两手交叉,放在后脑勺,靠在椅背上,鼻子用力吸了吸,不得不说,这红酒是有些昂贵,但酒香味很浓很浓,空气里弥漫着香醇的酒香味,很是好闻。 他是第一个说自己骨子里含有叛逆精神的人,以前那些人只会说她知书识礼,勤奋好学,谦虚,脾气温和。 被人冠上,千篇一律,太多褒性的赞美词,她鲜少听到别人对自己不好的评价,真是新鲜。 如果能从娃娃抓起,你还可能是个好妻子!叶庭鹰他说的这句话,唐逐雀真不爱听,但听了一遍,却就记住了。因为,他的字面意思是:你现在根本就不是个好妻子,小时候的教育不到位。 想起那个有着高挺俏鼻,明显双眼皮下,两只清澈的丹凤眼顾盼生辉,海拔高达172的高挑身材的混血儿女人,林莞音,唐逐雀心里突然兴起莫名的妒火。 今天中午,她看得出来,叶庭鹰是很真诚地关心林莞音那女人的身体健康,感情幸福,甚至包括她未来的婚姻,关心到要与别的男人,像徐怀轩那般脾气暴躁的男人起争执。 可是,这男人不是眼界那般高的家伙麽?为何要多管闲事—— 或许,林莞音与他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绝对不止好朋友这么简单的关系。 唐逐雀吞下无故涌上喉咙里的那抹苦涩,起身,点头,强作微笑道,“叶先生,不打扰你继续忙了,我先回房睡觉。”(未完待续。。) ... ... 拿出诚意 唐逐雀吞下无故涌上喉咙里的那抹苦涩,起身,点头,强作微笑道,“叶先生,不打扰你继续忙了,我先回房睡觉。” 语毕,她马上拔开两腿,不待对方开口就小跑着离开。 把房门锁紧后,唐逐雀背靠着门,眼角缓缓淌下两滴泪。 得知原来当年**于叶庭鹰后,想起白若玫腹里的那个骨肉,冷静地一番自我量度后,明白到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不像重生小说,可以再来一次。 为此,她决定先继续留在叶宅,放低那些闷藏心中多年的怨恨,就当给自己一个解脱的机会。 这些天来,她努力地去发掘叶庭鹰的好处,试图去接受他,毕竟,日久生情的道理不是没道理,感情的确可以培养—— 谁说男人才有处女结,她也有,虽然时而怨恨,但想起叶庭鹰是第一次在她身体里逗留过,也正是她现在名义上的丈夫,她已不想矫情地再三计较。 她只想试试自己能否忘掉苏温泽,真正地接受叶庭鹰,与其挽手开展新的生活。 可是,在她试图去慢慢了解他的为人,叶庭鹰决绝地阻止她。 没错,他一个控制心那么强的人怎么容忍得了别人去干涉他的生活,私事,她真是犯傻。 而且,他还那般关心,在意林莞音,关心别的女人,为甚么。他心肠很硬,从不关心别人死活的,当然。除了他爷爷,以及血浓于水的妹妹叶芷玥。 心底那个久违不见的小人突然浮现出来,苦闷地呐喊:叶庭鹰,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林莞音,喜欢你兄弟的女人—— 房门外隐约传来男人沉稳的一阵脚步声,彷徨失落的唐逐雀受惊,她慌忙用手背抹干眼泪,快步奔进去浴室,洗了把脸。 叶宅这边没有并安装自来水。使用的是明月半山几个水泉的储藏。几层过滤后的山泉水。 那些冰冷的山泉水浇洒在她脸颊上,很快,那些莫名的伤感失落也慢慢被洗去。 她望着半身镜里两眼微红,脸颊惨白的女人五官。咬紧牙关。两只拳头慢慢握紧—— 对待感情。绝不能再傻乎乎地盲目沦陷,她需要照顾已是伤痕累累的心脏。 没把她放在心上,心底有其它女人的男人。她永远也不要先爱上! 洗去脸颊的泪痕后,唐逐雀梳理整齐头发,小碎步推门出去。 对面卧房房门大开,蓝色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刺眼的阳光给那抹身影拉下寂寥修长的影子。 她两手互握,小碎步走进去,咬咬牙,露出微笑,沉声请求道,“叶先生,我想拿回自己的手机。” 叶庭鹰转身,冷静地白她一眼,“说说理由。” “你真不必挖空心思软禁我,派人管着我去了哪。放心,我绝没兴趣再关心你的事,也不会把你们的事泄漏出去。毕竟,你的好朋友徐怀轩脾气暴躁,对我疑心又重,我绝不自找麻烦。”唐逐雀一字一顿,语气平和地说明理由。 “不行!没兴趣再关心我的事?为何要使用再这个字?”叶庭鹰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紧她。 果然,与他每次说话都不能痛快,不能如意。 唐逐雀微握两拳,冷冷道,“为何你偏要不信我,我干嘛非要把你们的事泄露出去?叶庭鹰,我与你一样,有爸妈,有亲人,有朋友,你不能就这样剥夺我自主联系别人的权利,做人不要太卑鄙,还有,别太过**,别让我更恨你。” 她说完,就觉得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了些,马上暗暗深呼吸,调整情绪起来。 “呵呵,寡人从不怕你恨我,过去三年多,你不也是因为恨,才记住我麽?要想获取自由,先拿出诚意来。”叶庭鹰忍住心中的酸意,语气清冽地下达意思。 唐逐雀面带疑问地回望着他,示意继续说下去。 “今晚九点,有个商务交流会,你陪我去。”叶庭鹰用大拇指摸摸下巴,慢条斯理地沉声道。 “不会就这么简单吧?”唐逐雀真是恨极了他说话时慢条斯理的模样。 “呵呵,当然不是。今晚,你前夫苏温泽也会过去,对着他,你如果拿出了最合适的态度,寡人明天就放开对你的管制。怎么样?” 说完后,叶庭鹰淡淡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在夕阳金灿灿的映辉下,蒙上了朦胧的精致美感,俊美又优雅得不太真实。 唐逐雀默默地转首,望着窗外那片已蒙上了金色阳光的翠绿山林,心中已泛起些许感情波痕。 苏温泽,这个好听的名字,她曾经在心底柔声哀切呼唤了无数遍,他还是要为了白若玫肚子里的种,而与自己离婚。 掐指一算,白若玫怀里的孩子快满7个月了,再过两个多月,估计就要呱呱落地。而爷爷唐彦诚的生日在9月中旬,到时从德州回来,她与父母还不知要怎么解释与苏温泽离婚的原因。 中风后,意识总是迷糊不清的爷爷不怎么体谅别人,倔强得跟小孩子,不讲道理,加上他宠爱苏温泽,胜过宠爱她这个亲孙女。唉,父母与她还得心烦好些时日。 “醒一醒!呵呵,你这样,寡人对你可真没什么信心。”叶庭鹰掐了把神思恍惚女人的肩膀。 “别再掐我,我并没睡觉,也没神游。叶庭鹰,今晚的交流会,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唐逐雀强作镇定地对他发问。 其实想想,真没甚么大不了的,她与苏温泽的感情已成定局。 如果叶庭鹰真觉得她对苏温泽决绝点,他以后就可以对自己树立点信任的话,那更无妨。 “今晚,对着你前夫,找机会抱着寡人亲热点来场热.吻,很简单,要不要示范下?”叶庭鹰大手搂过身边女人的细腰,喃喃低语道。 他提出这样的要求真是疯得可笑! 大庭广众抱着他热吻,恐怕不知会吸引多少八卦者的眼球。 当众与男人亲热,这样的糗事,最能破坏女人良好的名声。 唐逐雀摆头,拒绝,“不可以,我从不喜欢公开跟人亲吻,太丢人。” 叶庭鹰见她语气笃定,也不再多说,沉声道,“随你。不过,今晚的商务交流会设在顾宅,顾诚那小人宴请了不过才十余人,你爸妈没去,就算与寡人当众亲热,也没人会议论。” “叶先生,你不是跟顾诚那卑鄙小人不和麽?这样的小型交流会很不重要吧,为何也要去?” 在海沙,像这样私人举办的家庭交流宴会很多,估计每隔两三周就一次,算是生意圈子里某些大亨拉拢官场或其它重要人脉的惯用工具。 东道主一般是准备了些美食,玩麻将,牌九,或纯粹是品茶喝酒,跳舞等娱乐轻松的节目。 他才不会为了气苏温泽就拉上她一起出席,肯定有其它特殊原因。 相处这些天来,唐逐雀已明白叶庭鹰把他自己的时间看得多么宝贵。 平时,他无形间总是勒令古东然,陆风等人做事都要雷厉风行,讲求办事效率,希望在最短时间,见到自己最想要的效果—— 听到她的问话后,叶庭鹰瞅了她一眼,黑眸里散发出犀利与漠然,“胸小无脑,寡人不希望你以后再叫本人叶先生,既然叫不来老公就唤名字。至于我今晚为何要过去,你最好不必管太多。这次好歹给了你与苏温泽好好相聚的机会,你应该感谢寡人才是。” “不管就不管,你也不要再叫我胸小无脑,怪难听的。还有,寡人这自我称呼是那些**跋扈的皇帝才喜欢使用。叶庭鹰,我今晚陪你去,过后把手机还我,以后别再管制我太多。”唐逐雀答允道。 她在心想:没错,他这样典型的控制狂又怎会容许别人去干涉他的事。 与这男人花费一次又一次的不知所谓的争吵,才意识到这点,唐逐雀觉得自己真是无比白痴。 两人谈完后,叶庭鹰挥手让她离开,返回卧室。 闷热的午后,人很容易犯困。 无所事事的唐逐雀躺在床上,翻着本小说,很快就熬不过渐渐袭来的疲倦,沉睡过去。 她睡到八点,足足睡了三个多钟,才自然地醒来。睁眼,窗外,已有些漆黑。 想起今晚九点要到顾宅,她翻身跃起,利落地冲了个澡,换衣。 休息够了,整个人精神抖擞,脚步欢快地下楼去。 饭厅里,小桃正收拾着碗筷。 唐逐雀看见雪白餐桌上面还剩两只色香俱全的烤生蚝,便问起小桃谁做的。 小桃回答:六点桃姐过来一趟,听说她最近犯困,嗜睡,不多打扰,煮完饭就跟古东然离开。 叶庭鹰只是付给桃姐那三百万,真的不算很大方,因为他把桃姐使唤得太过分。这些天,小桃谈起桃姐每天中午做完午饭,再交给古东然带去叶氏集团。 在她俩谈着话时,一身蓝色西服的叶庭鹰与古东然也正从客厅外走进来。 叶庭鹰见到穿戴整齐的女人,满意地扬扬下巴,“走吧,唐逐雀,本人还以为你一睡不醒了。” 唐逐雀只是不满地瞄他一眼,一声不吭,跟随着出门上车。 他是第一次改口直呼她的姓名,语气有点恶劣,但总比甚么胸小无脑要好听得多。(未完待续。。) ... ... 父子渣.男 顾宅,建在南郊,临近海边的一栋欧式豪华别墅。 渐入酷暑,中午时分,海沙确实闷热得厉害,但到了晚上,靠近海边的这边郊外,反倒凉爽了不少,阵阵的夜风吹拂而来。 晴朗的夜空,除了那些挂在天屏,正闪闪发亮的无数星星,那轮未圆的弯月不知何时也已经隆重登场,月色甚是明亮,清亮柔和的月光放佛已照亮了整个郊外。 路灯散发的明亮昏黄灯光,月光洒下的柔和模糊光辉,夜色朦胧,正是适合夜里散步的时候。 车道两侧,依稀,模糊不清的树荫一闪而过,叶庭鹰的那辆黄色的蝙蝠行驶在稀疏的车流里。 南郊这边并不是甚么发达的市区,并没有甚么灯红酒绿,亮如白昼,霓虹共舞的璀璨夜景。 如果入夜了,哪怕只是超过八点,便很不热闹,除了往高尚住宅区赶路的某些中上级阶层的上班族男女。 这样一条宽达五米的高速车道,好一会,偶尔才有一两辆跑车疾驰而过。 在前去顾宅的途中,叶庭鹰与古东然两人不知怎么地就谈起食.性.色也的顾诚来。 谈起顾诚,沉默少言,不喜八卦的古东然竟然反常地满脸气愤,不断说顾诚是夜夜新郎,小顾诚,下体的勃.起超级强悍,每晚都需要女人的慰.劳。 而女人也是各式各样,含括三十多的已婚少妇,二十多的千金。名媛,甚至不少大学生,还有些只是刚满18岁成年的高中女生,甚至有些还是警察局的漂亮已婚警花,大学的女教授,以及企业的女性中高层管理级别的白领员工—— 顾诚身为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又是盛食集团的唯一太子爷,可谓有钱有势,往他身上扑的女人自然也是一打一打的。 当然,除却那些心甘情愿的女人。顾诚看上。中意的女人,他也会想尽办法,不惜利用职权压制,或是其它下.流卑鄙手段而得到。绝对不管对方愿不愿意。 听说顾诚在床上也很是生猛。每天都喜欢换着新花样。把那些新鲜或定时床伴往死里给折腾。 “总裁,还好那次你有折返回去找夫人,不然。顾诚那贱.种肯定趁机把夫人也给睡了。”古东然骂得义愤填膺。 他说得那次是指叶庭鹰见唐逐雀吐得满嘴恶臭味,还戏弄自己,怒极而抛下她一人。后来,遇见顾诚,顾诚借事要问,趁机往唐逐雀粥里下了迷药,并强行抱进车里,准备泄.欲的事。 叶庭鹰那次只是笑骂顾诚是举世无双的贱人,没好好为她报仇,唐逐雀觉得真是太宽容了。 尤其是在她想起顾诚最初利用职权,威胁她要接近叶庭鹰,把行踪清楚告知,不然就把花苑那块地拖着不给批,以后,唐建也接不来工程,她气得咬牙切齿。 顾诚这样利用职权要挟人的卑鄙行为,已做得很明显,也很过火,他甚至不怕别人去告密。 义愤填膺的古东然越说,唐逐雀的神色便是越冷。 她可能会不信叶庭鹰说的话,但古东然的话,她自然地全部都相信。 她终究明白过来:为何顾诚30多的大男人,明明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健硕,但眼里却总是一片暗黄,那就是肝肾不好的迹象啊,与女人滚.床单滚得过度了,跟失眠熬夜没半毛钱关系。 为何她之前完全想不到呢,唉,她看人的本事,还没有父亲的十分之一。 “古大哥,既然那些不愿意的女人这么多,为何她们都不去告那混蛋呢?”唐逐雀按捺不住满腔怒愤,又是十分费解,于是问道。 如果这样的受害者多了,即便顾诚职位再高,那些恶名昭彰的坏事扬出去,那些相关的检察院部门也要做些应付措施才行,不然,会惹起民愤,尤其是现在网络信息如此漫天的时代。 “哈哈,老天,你真是太幼稚——” 叶庭鹰听见她的问话,整个人突然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声情并茂,笑得恣意妄为,笑得痛快淋漓,笑得热火朝天,笑得两个肩膀都一怂一怂的—— 因为大笑,他也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有些微红的压根都看得见,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古东然脸上也挂起憨厚的笑容,善意地摇摇头,表示她说的这样告状,告密方法都行不通。 唯独,唐逐雀笑不出来,她岂非笑不出来,见身旁突然间笑得疯.癫的男人,她诧异又鄙夷地瞪着他,“叶庭鹰,你疯了?哪条神经线断了?笑什么笑?!我的话哪里好笑了?” “哈哈,老天,唐逐雀,你何止是幼稚,你的智商简直就不过三位数,我很怀疑你怎么从哈佛商学院荣誉毕业的。” 叶庭鹰笑着戏谑道,他轻松地握拳,右手虎口处轻轻按住两片薄唇,嘴角,大笑没刚才那么激烈热情了,但眉眼间依旧满是笑意。 “真是莫名其妙,笑笑笑,笑死你得了。”唐逐雀摆出恶狠狠的神情。 叶庭鹰戏谑的最多的是说她胸小无脑,弱智,白痴,现在又多了幼稚,智商不过三位数,那些与愚蠢差不多的同义词都快被他说遍了。 叶庭鹰扯了下衬衣衣领,足足笑了三四分钟才慢慢停下来,他撑着下巴,黑眸带笑地凝望着身边已经气呼呼的女人,“唐逐雀,原来,你真的很傻,傻得这么稀少,傻得这么特别。” 唐逐雀不吱一声,对于他的开怀大笑,更是感到一头雾水。 “总裁,我觉得夫人不是傻呢,她只是对顾家两父子的事一无所知。”古东然握紧方向盘,飞快地转了个弯,也很憨厚地笑着插嘴说道。 “傻瓜,你听说过顾环麽?”叶庭鹰终于收起了笑,柔声问道,右手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唐逐雀点头道,“当然听过啊,顾环是顾诚的堂姐,她亡夫也是菲律宾那起坠机案的罹难者,我在东园墓地见过他俩一块。听说顾环写了本纪实小说,是记录那起惨案的部分经过——” “说了这么多废话,就是没答到点上。顾环与顾老头有一腿,顾环算得上是顾诚的半个小妈。顾诚玩女人,他老子一样玩女人,两父子经常一块上阵。” “顾诚他老子玩腻的女人,儿子可以接着继续玩,或儿子睡过的女人,他老子跟着继续睡。” “很多女人虽然是不愿意,但被顾诚,顾老头睡时也没怎么反抗,这哪算强.暴,顶多就是精神欺压。上到法庭,证据不足,除了丢人脸面,根本告不赢。” “这世界上,没有多少女人愿意承认自己被一老一少,两父子一起睡过。自己不要脸,丈夫,父母也丢不起这个面子。” “除非,除非,除非——”解释到最后,叶庭鹰欲言又止,故意在吊某人的胃口。 “叶庭鹰,除非甚么?”唐逐雀受不了,推他臂膀,急问。 “除非陈局肯让他那个痴傻小女儿站出来作证,指控顾诚的骗.奸。这样,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能把顾诚告到下.台,或至少是身败名裂。”说到此时,叶庭鹰的语气已经有些严肃。 甚么,顾诚竟然连自己顶头上司,陈局的小女儿也给睡了?!这会,唐逐雀震撼得无以复加,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半晌,她才终于消化掉叶庭鹰吐露给她听的顾家两父子的坏事,不由得怒愤地咒骂起来,“渣男,渣爹!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垃圾,人神共愤的垃圾——” 叶庭鹰好笑地望着咒骂不停的女人,谁说这女人脾气温和呢,那些人肯定还没看到她邪恶的一面罢了。 几分钟后,裤袋里的手机震动几下,他突然侧首,安静地望出窗外那片闪过的白色路灯灯杆,以及婆娑,看不清轮廓的树影。 “总裁,我们现在是要开快点还是开慢点?”古东然沉声询问,神色突然也变得很严肃。 “嗯,东然,陆风他们现在在哪?”叶庭鹰转动下手腕,看了眼那个蓝色的高科技腕表,嗓音也变得更低沉了些。 “总裁,他们离我们还有五百米。”古东然定睛看了眼方向盘附近的双向精密定位仪,应话。 “那就减速!吸引他们过来。”叶庭鹰的拳头缓缓握紧—— 他话音刚落,古东然便放开油门,车速慢了下来。 窗外闪过的婆娑树影停留的时间便久了些,蝙蝠剧烈的一个颠簸,车速瞬间已减了许多。 “总裁!小心!”古东然大叫一声。 车速突然剧增,蝙蝠车子如离了弓弦的箭,飞奔起来,车身因突然的加速,已震得有些晃荡。 这一刻,唐逐雀被震得屁股都发痛。 像蝙蝠这样的跑车,其实只是胜在车速,但车内的整体舒服度本就不高,论座椅的舒适度,肯定还比不上她那辆凌志轿车呢。 处于震荡,颠簸的她还未来得及坐直,猛地腰间一紧,一双大掌已然搂紧她腰部。 身子突然被一股蛮力推倒,下一秒,高大挺拔的男人身躯突然欺身而上,把她紧紧压在车座。(未完待续。。) ... ... 半路枪声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身子突然被一股蛮力推倒,下一秒,高大挺拔的男人身躯突然欺身而上,把她紧紧压在车座。 “sh.it!痛——”唐逐雀吃痛叫了一声。 蝙蝠车内的空间很狭窄,宽度不够,车子开得左右晃荡,她的头顶被颠簸得已接连撞上了右边那扇硬实的车门把手,难以忍受的剧痛袭来—— 闻言,叶庭鹰搂抱着她,往下挪了点,那双厚实的大掌交叠,紧紧护住她后脑勺。 她适时,本能性地微微屈膝,马上,叶庭鹰那双坚硬的长腿使劲又把她的两脚按压下去,这样一来,处于颠簸的她想逃避下身下那些硬质的车座碰撞都没有办法。 这男人突然推倒自己作甚么,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的屁股,身子都会被震得散掉,唐逐雀刚想使劲挣扎。 下一瞬,随着尖锐的发动机呼啸声,呼呼的夜风风声,汽车急速驾驶的嘈杂声响追逐而来。 下一秒,子弹如林如雨,接连打在车尾后,带来燃烧炮竹般的叭叭巨响,有几粒甚至擦过了车窗—— 警觉性再不够,人再傻,唐逐雀也知道此刻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后面的车子接连在向他们的车子开枪,枪的数目还不少,她陡然惊醒,整个身子顿僵,不再挣扎,应该说已经不懂再挣扎,浑身动弹不得,只顾着呼哧呼哧地急促喘气。 叶庭鹰高大身躯紧紧贴上她的,全身重量似乎也全部都放在她身上,唐逐雀觉得自身被千斤重的巨石压住,她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几乎都快要跳上了喉咙。 呼呼而来的子弹声充斥在耳,唐逐雀使劲挣扎了下。侧开脖子,试图逃避地移开叶庭鹰那坚挺,肉感不强的鼻子。 他的鼻子,下巴几乎没什么肉,骨头很硬,压得她的鼻子都快扁了下去。 侧着脖子,睁大双眼的她此时才看见古东然不知何时已背对他们。侧着身子躺在司机座。唯独带着黑色真皮手套的左手还握紧方向盘,依旧在控制着车子的高速行驶。 不得不说,现在看来。古东然的车技恐怕已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 即使是侧身躺着,利用左手握紧方向盘。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正常地使出力气,也很不习惯。 采取这样侧身的姿势。更是也看不太清前面的路况,但古东然依旧灵活地避开了前面几辆奔驰中的跑车,没来一出要人命的火星撞地球,蝙蝠撞奔驰的毁灭车祸。 唐逐雀被人压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叶庭鹰的体温很高,额头,大手。脸颊,下巴。甚至鼻尖也是发热的,紧紧贴上她的耳垂与胸口处,这让她又紧张又畏惧。 这样持续五六分钟的飞车颠簸,蝙蝠突然急速刹车,停下。 与此同时,车后不远,更尖锐好几分的刹车声,车轮极速摩擦碾压水泥车道所制造的吱吱声,却多了起来。 那些尖锐的刹车声,子弹打进人体内,打在坚硬车身的呯呯啪啪的子弹声清晰又刺耳,男人参差不齐的哀嚎呻吟,参杂一片,瞬间刺生生地划破了原本无比静谧柔和的夜空。 只是,听着声音,便知道那些子弹声离他们已有些距离。 唐逐雀的那颗悬在喉咙的心脏,缓缓地从喉咙深处跳回了胸腔原位。 古东然轻轻呼了口气,松开方向盘,敏捷地翻身,坐直,从后视镜细细地看了眼车后方向,用力扭动几下左手的手腕,才转身,满脸关切地问道,“总裁,陆风,阿轩他们来了,就在后面,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东然,下车过去叫阿轩他们留下两三个活口。”叶庭鹰摇摇头,双手撑住座椅椅背,爬起,沉声吩咐。 “是,总裁。”古东然推开车门,飞快大步往车后走去。 那些乒乒啪啪的刺耳子弹声只是持续三十多秒,很快,传来徐怀轩那熟悉,暴躁冷冽的男声,“我草!才七八个人,这些龟孙却带了一箱冲锋手枪。范明,你,过去,把没死的全都杀了。” “慢着,范明,阿轩。”古东然箭步奔跑过去,同时开口制止。 那两辆车窗已经支离破碎的黑色车子,车旁,徐怀轩与另一名黑色西服的男子闻声顿住脚步,也停住手里的枪。 “阿轩,总裁说要留下两三个活口,不能全杀。”古东然奔过去快声说道,看了眼那辆车子后座某个胸口,腹部鲜血直流,奄奄一息的男人,松了口气,还好没当场死光。 “干嘛要留活口?是准备救活了审问?鹰他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些人会告诉我们是谁主使的吧?”徐怀轩马上蹙眉,不悦反问。 “阿轩,范明,别问了,估计警察很快到,我们得先把这两个没死的都带走。”蹲在车门外,陆风拿着块随身带的手绢紧紧捂住其中一名枪手的伤口,冷静地提议。 两手沾满了鲜红,还是温热的人类鲜血,他的神色依旧镇定自若,嗓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那位名叫范明的黑色西服男人走过去,弯身与陆风一起抬手抬脚,合力把那两个没当场死亡,只是中弹流血,受了重伤的枪手抬进车尾箱。 “古大哥,你告诉鹰,我就算不杀,他们也死定了,流这么多血。”徐怀轩白了一眼古东然。 他拢拢嘴,吐气吹了吹那支沙漠之鹰正冒出热气的枪头,而后,把那支沙漠之鹰扔进手里拿着的黑色压缩袋,跟随陆风一块上车,开车离开。 古东然围绕那两辆车子慢慢走了一圈,用手机快拍了几张照片,不时俯身蹲下去翻找那些中枪身亡男人的衣服口袋—— 七八分钟后,他才返回蝙蝠车里,沉声禀告道,“总裁,共有八名枪手,全是男性,只有两个没当场死掉,不过都是胸口中了枪,血流得很急,估计也活不过两个钟。警察快到了,总裁,我们要赶紧离开,还去顾宅麽?” “嗯,开车吧。”叶庭鹰捏了捏眉心,沉声吩咐。 “总裁,夫人她好像不太舒服。”古东然一脚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默默不语,两眼紧闭,背靠着椅背,唇色,脸色惨白的女人。 “用不着管她,东然,开快点,我们要迟到了。”叶庭鹰看看那个蓝色腕表,还有一刻钟便是晚上九点。 叶庭鹰不由得皱眉,他可从来都不喜欢迟到。 古东然也素知自家老板不喜欢迟到,很快,那辆蝙蝠车子提了速,再次往目的地奔去。 唐逐雀眯眼,眼睫毛微微颤抖,两脚也不禁有些颤抖,脑海一片空白。 她的耳边,似乎还是那些呯呯啪啪的子弹声。 那些该死的枪手看来并没有安装上消声器,子弹冲出枪膛,划破空气的轻微嘶嘶声,耳膜太薄的她竟然也全部接听得到。 那些子弹打在防弹的黑色车窗,制造出的刺耳尖锐震响,像是不断敲打在她心尖,刺耳得耳膜都有些发疼。 遇袭这一切,不过是五六分钟前的事,而且,突如其来,经历的时间短暂。 但平生以来,唐逐雀震惊,畏惧的反应却被提上了一个最高的极限。 有那么一刻,她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耳边只是充斥而来的子弹声。 相反,叶庭鹰,古东然两人的神色除了些许的紧张,可以说是镇定自若,像是早已见惯了这样的枪战场面。 其实,她的后脑勺,肩膀,脖颈,后背,甚至屁股都已经有些发麻酸痛,部分是被车子的颠簸震荡造成的,部分是因为叶庭鹰突然使用蛮力,推倒,压紧她造成的。 那些枪手分明就是冲着叶庭鹰来的,很明显,叶庭鹰的那句话—把车速慢下来,吸引他们过来,也坚定地证明他早已知悉有人要对自己下手。 有些事逃不过,更好的解决办法是为被动为主动,所以,精明的他让陆风,徐怀轩跟在后面,来一招黄雀在后。 但是,明知这趟出门会有生命危险,还偏偏要带上她,唐逐雀暗叫不妙。 叶庭鹰这男人不会是准备死也找个人垫背吧,因为,他明明可以事先安排另一辆车给自己。 时间并不允许她继续胡思乱想,来到别人家作客,这情况更并不允许她手脚发抖,震惊害怕。 十多分钟后,前方,一栋灯火明亮的欧式别墅呈现于眼前,正是顾宅。 “叶庭鹰,顾诚为何邀请你过来,他应该也很不喜欢你的。”把脸上的余惊表情掩饰掉,唐逐雀以手当梳,整理起那头长发,随意问道。 方才,叶庭鹰欺身压着她,已经把她头发弄得凌乱不已。 屁股坐着的这辆蝙蝠缓缓驶进顾宅大门后,唐逐雀透过车窗,看见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有些人影绰约,自然地想起很快要再见到顾诚那副嘴脸,她的心中满是鄙夷,怒愤,以卑鄙手段强迫女人,连上司家19岁的痴傻小女孩也不放过,顾诚真是垃圾! 有机会真要踹上他几脚,顺便把之前的仇也给报了。唐逐雀暗想,脸上摆出得体的微笑后,跟随叶庭鹰下了车。(未完待续) ... ... 邂逅恳求 “顾诚比你那位前夫更懂得审时度势,也更懂得控制情绪。在我们海沙,很多人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很多人,但大庭广众他从不会把定点儿的厌恶情绪带到脸上去。这点,你要学他。” 叶庭鹰不正面解释顾诚为何会邀请自己过来今晚的家庭小型交流会,反而直白地表明自己对顾诚那人的看法。 他的看法听起来很中肯,古东然停放好车后,跟着附和,“总裁说得完全没错,我觉得顾诚那贱.种就算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踢了几脚,当面也不会恼羞成怒,只会在背地里使些下三.滥手段报复。” 古东然似乎尤其痛恨顾诚,唐逐雀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深恶痛绝地一直骂人贱种贱种的。 客厅外,两位穿戴整齐的佣人正笑着走过来迎接他们,叶庭鹰朝身边的女人打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以低沉的性感音调说,“老婆,渴望自由吗?渴望手机吗?” 对着苏温泽,作出最合适的态度,明天就放松对你管制,哈哈,想起他说的这些话,唐逐雀顿悟,点头,马上回以甜甜的娇笑,“当然渴望,老公,你可要说话算话。” 心血来潮,唐逐雀第一次唤他老公,见到对方脸上那种自然流露出满意又亲切的宠溺笑容,不禁在心里连连赞叹:陌生人肯定以为叶庭鹰与她两人感情融洽,哇耶,他可真会演戏,简直是个戏骨。 三人在两名佣人的带领下,齐步走进灯火辉煌的顾宅大厅。 叶庭鹰说得没错,今夜的交流会,不过是邀请了一小部分贵宾前来。 只是扫视一眼。唐逐雀便认出那些贵宾有大腹便便的林市长和臃肿贵气的林夫人,那位年迈儒雅的人民法院院长与其打扮端庄的夫人,姨父高耀与二表兄高健然,一身白衣的苏温泽与苏伯父苏豪,还有宋子杰与其老父亲宋添铭宋大状等人。 “叶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最先看见他们的是被父亲宋添铭压着跟市长与院长礼貌打招呼和谈的宋子杰。 见到救星一般,宋子杰呼啦一下箭步冲上前,满脸惊喜的笑容。喜气洋洋地问候。“叶大哥,叶大嫂,好久不见。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哈哈,子杰,真是好久不见,你可越来越人模人样了。不过。这套咖啡色休闲西服款式有点老气,嗯。让我来猜猜,这还是你二姐给挑的吧?” 叶庭鹰松开女人的手腕,与多日未见的朋友捶背,笑着打起招呼。 “正是语芙给这兔崽子挑的。叶少爷,好久不见,你爷爷身体还好麽?”跟随儿子迎过来的宋添铭也友善地朝叶庭鹰握手问候。 叶庭鹰与对方握了下手。和善地笑道,“宋叔叔。我爷爷去了国外探亲和看病,身体很好,他老人家总说以后回来再找你下棋聊天。这位唐小姐,你见过了。” 他一边与人握手打招呼,还不忘拉了一把身边的女人。 “当然见过,唐小姐嘛,哦,现在要改口称呼为叶少奶奶了。叶少奶奶,你父亲真是个很好的爸爸。上次他找我谈起你与叶少爷的婚约,看得出来,他很疼爱你,但又很尊重你——” 宋添铭朝唐逐雀伸出手来,脸上友善的笑容相当货真价实,没有半点虚与委蛇的客套味道。 唐逐雀赶紧回握住对方的手,笑着道谢。 在她与别人握手的时候,叶庭鹰已朝顾诚,林市长那边走去,而那抹熟悉,多日未见的白色身影却单独地健步走过来。 望着英气勃发的男人容貌,唐逐雀的心咯噔一下,后背下意识有些僵硬。 “小雀,好久不见。你爷爷昨天打给我,说下个月10号提前回来,这事你知道了麽?”在她有些凝神的那会,苏温泽已快步来到她面前,开门见山打起招呼,嗓音一如往常的温润。 爷爷要提前回来,这事爸妈知道了麽?爷爷打给苏温泽做甚么,好笑的是,苏温泽还好意思告诉自己,他都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了,爷爷得知后必定大失所望,说不定还气得半死—— 再次想象爷爷得知她与苏温泽离婚而必定破口责怪,不顾一切奋力阻止的生气表情,唐逐雀的心霎时凉了半截,该怎么瞒着爷爷好呢,她现在就开始有些忐忑不安了。 “苏先生,谢谢你转告这个消息给我知道,没事的话,先失陪了。”唐逐雀客气地道谢,拔开两脚,两眼却不经意地瞥向不远处,与那位林市长等人笑谈的蓝色身影。 对着苏温泽,最合适的态度便是改掉以前那种唯唯诺诺的小女人姿态,以客气的语调与他交谈,并慢慢疏离他。 这是她思考后得出的最理想答案,唐逐雀有预感:叶庭鹰那男人一定会满意的。 “小雀,别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身不由己的。若玫她怀了孩子,我发誓要听我妈的话,绝不能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唉,算了,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苏温泽扯住她手臂,把嘴贴到她耳边,低声,快速地说道。 唐逐雀使劲挣扎,低声婉拒,“我明白。苏先生,但你别这样拉拉扯扯,被人知道了不好。” 她自然明白苏温泽为何留下白若玫肚子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他母亲跳楼自杀,遗书里对他提出的唯一教育要求是长大后要当一位好父亲,好好照顾自己的骨肉,培养强烈的家庭责任感,不要学他父亲——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觉得想决绝地恨也恨不起来,只是觉得心殇,无奈,也清醒地明白到不能再沉迷在过去的记忆,苦等一份没希望的感情。 “小雀,别怕,跟我过来。”苏温泽见她挣扎,不由得加大了臂力,搂抱着她肩膀,使劲强扶着她,准备往客厅外走去。 唐逐雀一时挣扎不脱,反倒有些急了。 苏温泽的有力搂抱,与贴近耳边时不断呼出,洒在她颈窝里的温热气息让她有些不太自然。 sh.it!叶庭鹰一定见到她与苏温泽这样搂搂抱抱的姿势了,到时别说想拿回手机,取得自由,恐怕他到时会更不信任自己了。 唐逐雀继续使劲挣扎,低声求道,“温泽,别这样好麽,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之间真的再没甚么好说的了,快放开我。” 苏温泽的脸色一沉,她何时这样再三拒绝自己过,思及她拒绝自己的可能性,他的语气跟着冰冷了好几分,“小雀,你到底在怕甚么?你在担心叶庭鹰不喜欢?不要怕他,跟我走。” 唐逐雀扭头回首,见到不远处,叶庭鹰似乎对这边的状况恍若未见,依旧与那位市长及贵妇的中年女人笑谈不停,她便没那么怕了,低声同意苏温泽的要求,“嗯,要走可以,但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她还是不习惯当众与男人亲热,苏温泽松开她的肩膀,再次安慰道,“小雀,那我们出去外面走走,只是谈几分钟,很快就回来,叶庭鹰不会怪你的。” 唐逐雀点头,回头担心地再看了眼依旧与人谈笑风生的男人,跟随着出了大厅。 顾宅客厅外面不远,便是铺上了鹅卵石小径的花园。 花园里,几盏欧式,呈菱形的八角街灯倾泻下明亮柔和的灯光,清楚地照亮了花园里的鲜花。 这里的鲜花品类很多,但还是以玫瑰为主,花香浓郁,凉爽的阵阵夜风送着花香,徐徐吹来。 唐逐雀与苏温泽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先后来到花园的一块大石头坐下。 “小雀,我很想你,最近为何你的电话都打不通?”苏温泽凝望着面前的女人,倾吐思念。 “温泽,我爸妈已经知道你与你妹妹有了孩子这事,我妈有没找过你和你爸?我爷爷真的跟你说下个月10号就回家?他知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的事?到时候能否别让我爷爷知道你和你妹妹在一块和有了孩子的这消息,我真担心他受不了打击。” 她不想跟任何人说叶庭鹰软禁自己,不想谈起手机,唐逐雀把肚子里的疑问一股脑儿问出。 “你爸妈没找过我们,你爷爷真的说提前回来,但他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别怕。如果你爸妈同意,我们可以瞒着你爷爷,说我们没离婚,继续在一起。” 苏温泽见她满脸焦急,于是一五一十地回答。 唐逐雀摇头,表示不同意,“爷爷刚下机,恐怕就会知道我已嫁进叶家,我跟你离婚的事始终瞒不了。只是,我真不想爷爷知道你妹妹怀了你的孩子。” “温泽,你知道的,爷爷不疼爱我,但也很不喜欢你妹妹,他只喜欢你,一直把你当成亲孙子和孙女婿。” “这样吧,要不,你妹妹怀孕的事,你和你爸,白阿姨都先帮忙瞒着我爷爷,行不行?等我爷爷摆完生日大寿,返回疗养所后,你和你妹再结婚吧。只要先不要让爷爷那么快就得知这些事就好,我真怕他再次中风。或者,我和爸妈应该赶去德州,陪他过生日。” 唐逐雀想了一会,还是开口请求道。(未完待续) ... ... 旧情复炽 唐逐雀的这种恳求也不算苛刻,毕竟,现在,海沙市还没多少人知道白若玫已有了自家名义上这位大哥的孩子这事。有些人心生怀疑,但也只是猜测。 苏温泽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她竟然还能这么轻松地谈论自己与白若玫结婚的这些想法,她不再介意了麽? “小雀,不用这样心烦,你爷爷一向很听我的话,这些事我到时会处理好的,保证他不会气得中风。我与若玫的婚事,暂时没打算定下来。这么久不见了,有没想起过我?” 苏温泽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她的两手怎么还是那般冰冷。 “温泽,那你想怎么做?是继续瞒着我爷爷?这些天,我当然有想起过你,只是,想到你很快要当人家父亲了,我就会不断地告诉自己要死心,往前看,不要再去想我们以前的事。” “虽然我以前不太认可你妹妹那样的女人,但听说她怀孕后,真的改变了很多,变得很温和友善,以后应该是个好妻子,我会祝福你们。我也会劝劝我妈,以后我们两家聚会时,让她尽量别提不开心的事。” 唐逐雀语气平和地应着,借整理外套拉链的功夫,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为何不要去想我们以前的事?小雀,你抚心问问你自己,你难道真希望我与若玫她结婚?我们结婚的话,那你呢,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还是准备继续留在那男人身边?叶庭鹰的背景比你知道的要复杂许多,他十恶不赦,真不适合你。” 眼神锐利的苏温泽把她刻意疏离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的不安与惶恐渐渐复燃,再次劝解。 只是三个月不见,他深爱十几年的小雀似乎真的把一切都看得很开,他不喜欢也不习惯她这副坦然的模样,他已习惯了这女人伤心又哀痛地凝望自己的闷闷不乐神情。 “呼——,温泽,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他就是叶庭鹰。他亲口告诉我的。既然我已经是他的人,这已经是事实,不可扭转。我不想再纠结和怨恨下去了,我想尝试跟他在一块。如果以后真的处不来。我再离开他。” 犹豫了片刻。唐逐雀重重地作了深呼吸后,才沉声地说出心中做出的决定。 不可否认,苏温泽的劝解确实是出于善意。他与国际刑警正追查黑鹰会,那叶庭鹰甚么背景他知道些不足为奇。 黑鹰会那组织做的事可能真是见不得光,只是,她不相信叶庭鹰会是十恶不赦,为非作歹。 古东然那么憨厚正直的人那般衷心护着的老板,再怎么坏也有很好的一面,比如,他对自家爷爷很孝顺照顾,很疼爱呵护妹妹,也很关心自己的好朋友,尤其是那位林莞音。 从这一层面相比较,叶庭鹰还比她认识的不少富家子好得多了。唯独,他的控制欲太强,不喜欢别人过问他任何事。 苏温泽听到这里,眼色已不知不觉变得冷怒清冽,这情况与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他守着叶庭鹰便是三年前那个狗.日的绑.架男,强.暴犯这秘密,就希望有朝一日,亲口告诉面前这女人惨痛的事实,让她心生痛恨,然后主动离开叶庭鹰,回来自己身边。 没想到她原来已经全都知道了,知道后竟然还不愿离开叶宅,竟然还想跟叶庭鹰在一起,试图去接受那个故意毁掉自己贞.操,毁掉十多年宝贵感情的罪魁祸首,是脑袋被驴踢歪了麽? 苏温泽发现心中那股怒气比被春风吹着的熊熊野火燃烧得更旺,这怒火来势汹汹,他仅存的理智也已浇灭不了。 “小雀,不要傻了!我要你马上跟叶庭鹰离婚,马上离开他。”盛怒的苏温泽拽紧女人的纤细手腕,厉声命令。 鉴于黑鹰会与那起坠机案的矛盾渊源,唐逐雀早已预想苏温泽会反对,但看进对方眼里的盛怒烈火,还是觉得有些吃惊,心酸。 她再次叹口气,使劲挣扎,柔声道,“温泽,别这样说,婚姻大事我自己懂得处理——” “甚么叫你自己懂得处理?小雀,我绝不准你拿自己的终生幸福押在在那男人身上,牺牲太大了,他做了很多违法勾当,以后肯定会连累你,跟他离婚,回来我身边,乖,嗯?” 苏温泽见她依旧使劲挣扎,莫名来了闷气,索性靠近两步,把扭动手腕挣扎不停的女人转而紧紧搂抱拥进怀里。 后背一紧,唐逐雀的鼻子,脸颊与对方冰凉光滑的布料摩擦下,脑袋也被擒固得动弹不得。 “小雀,我答应你,我不娶若玫了,别赌气,别傻气做错事,跟那男人离婚,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未等她张嘴,苏温泽再次焦急地恳请。 温润好听的男声参杂的焦急之色,听得唐逐雀心头阵阵发暖,心生喜悦,只是,想起白若玫挺着的大肚子,那种强烈的失落,两难的矛盾还是击败淡淡的心暖,喜悦。 白若玫是何许女人也,她是八爪鱼,不,应该是八爪鱼中的战斗机。她爱上的男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施展手脚,像牛皮糖,八爪鱼般紧紧黏住对方,弄得两败俱伤,宁死也不放过。 何况,她还有了有力的谈判筹码,骨肉相连,到时候,吵闹起来,别说爷爷会知道发生甚么事,恐怕整个海沙的人都会知道他们三角恋,唐苏两家长辈不知又会怎样大吵大闹—— 如果,白若玫没怀上,一切就简单得多了。 唐逐雀心绪翻转,脸色有些无奈,有些凄凉,有些委屈。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脑袋从紧紧的手掌束缚中松脱了些,仰头凝望着那张看了无数遍,俊朗清秀的五官。 看了好一会,她眼角无故发涩,咬咬牙跟,从容地柔声道,“温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相识十八年,我很了解你为人。你就算不娶你妹妹,你也绝不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闻不问。你妹妹,白阿姨也没那么轻易被你说服你俩不结婚。” “当年,是我犯傻,我对不起你,我们都痛苦了三年多,我真不希望你以后继续陷入烦躁与痛苦里,日夜颠倒,夜不归宿。你以后会是个好父亲,而你妹怀孕后,愿意为你改变这么多,证明她也很爱你,你娶她也没甚么不对。” “我已经慢慢适应住在叶宅的生活,叶庭鹰做甚么违法的勾当,我不想去过问,也不想知道。他对我好就是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你别再来管我跟他的事了,好不好?” 唐逐雀语气柔和,恳切地讲述起萦绕脑间的念头。 苏温泽垂首,默默地回望着女人,月光,旁边那盏街灯所散发的柔和灯光映照下,她原本白皙滑腻的脸颊更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光晕,柔美雪白得不可言喻,看得他一阵悸动。 “小雀,快告诉我,你还爱着我。”随着低声的喃语,苏温泽捧起她的脸,坚定地请求道。 唐逐雀嗯了声,点头,她确实还爱着苏温泽。 刚抬首,两片温热柔软的嘴唇便准确地覆盖上她的,两唇相触,她浑身霎时闪过一股久违的热.流。 苏温泽的吻,永远是细碎,柔缓,绵长的,温热的两唇包裹住她上唇,轻轻地吮吸,舔着,绝不会很急促,让她缓不过气。 “小雀,我真想你——”除却细碎绵长的轻吻,温润的男音喃喃低语。 唐逐雀永远挡驾不了苏温泽的柔情,已有些许动.情的她任由对方抚弄头发,舔吻红唇。 两人身子贴得很紧,三四分钟后,感觉到对方厚实光滑的布料某处坚挺以缓缓升旗的勃.起形式,顶上自己的腹部,一直眯着眼的唐逐雀才从迷乱的情.欲里惊醒。 她睁眼过来的同时,不经意瞥见不远处的花园入口,一个高大,略显熟悉的蓝色背影一闪而过,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另一边的花坛葡萄林里。 她第一个惊慌念头便是:sh.it!叶庭鹰来了吗? 下意识慌忙地推开轻轻捧着自己脸颊的两手,焦急道,“温泽,我,我们要回去了。” “小雀,怎么了?刚才有人经过看到我们亲吻?”经过方才那柔吻,苏温泽心中的盛怒已被浇灭不少,他见女人的表情有些惊慌,也警觉地四处看了看。 “没,没,温泽,我们真要回去了。”唐逐雀想起那个背影,无故惊慌起来,推拒着男人的拉扯,快步往回走。 苏温泽见她如此惊慌,不忍继续使劲拉扯着挽留,只是握住她手腕,柔声道,“小雀,别怕,叶庭鹰若是兴师问罪,责怪你,我们正好趁机跟他谈个明白。” 不管如何,他真不能让她与叶庭鹰继续在一起相处了,她比自己更优柔寡断,做事迟疑不决。 不然,以后,叶庭鹰那些非法勾当被人翻出,绝对会连累她。 苏温泽的这些话完全不起安慰作用,反倒令唐逐雀无端端地更加害怕,她使劲挣脱,甩开苏温泽的右手,加快步子,几乎是小跑着往前奔去。(未完待续。。) ... ... 遇上毒蛇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若是叶庭鹰见到她与苏温泽挽手一块出现,只会更加不打自招了,到时想辩驳也没机会。 只是,惊慌得如同待捕小鹿一般的她,慌慌忙忙赶路,完全没注意清楚脚下的路况,只是不断沿着湿润的鹅卵石小碎步往前奔跑。 忽然,脚下一滑,唐逐雀平衡力素来不好,一个趔趄后,不争气,直接就摔倒在旁边的花丛。 玫瑰花的尖刺马上划破她的手臂不少皮肤,刺痛之下,她忍痛用手撑着地面,刚想起身,大腿处更是传来针扎的剧痛,是那种被人咬了一口的痛觉。 她下意识用手摸去看看,手背触到柔软又有些粗糙,冰冷,还带些湿润水珠的蛇身,瞬息间就往回缩手,扑滚着,以闪电般的逃生速度爬离那块地儿—— “蛇蛇——”唐逐雀一边快速扑滚着爬离,一边惊恐地尖叫。 苏温泽脚步不疾不徐,此时才跟上来,听见她的惊恐叫声,奔上前,急问,“小雀,怎么了?” “温泽,有蛇,有蛇,这里有蛇。”唐逐雀惊惧得反复强调,连嗓音都发抖了。 “蛇?在哪,有没被咬到?”苏温泽紧张地往旁边,四下看看。 虽然这边有月光,还有街灯的灯光,但那些茂密花丛洒下的阴影处,还是看不太清。 “有,它咬了我大腿,膝盖上一点。”唐逐雀爬离了那块地儿,才马上起身,依旧惊恐不定。 “该死!这种花园式的别墅怎么还会有蛇出现。小雀,你不要再跑,不要再叫。我抱你回去。” 苏温泽话语未落,即时拦腰打横抱起她,大跨步,急步往屋内走去。 像她这样惊慌乱跑,又激动大叫,若是毒蛇,那些毒液会更快流进全身血液。后果难以想象。 一路上。苏温泽的心加速地怦怦直跳。 进入大厅,无比明亮的灯光下,苏温泽才能看清她手臂被玫瑰花刺扎破。已经血迹斑斑的不少伤痕,以及怀里女人惨白,惊恐不定的面色。 被玫瑰花刺扎破这么多处竟然也不觉得痛,只顾着说有蛇有蛇。该死,她方才肯定吓傻了。 “苏少爷。唐小姐她发生了甚么事?”顾宅的管家见状,最先迎上前,恭敬又疑惑地问道。 “杨管家,真没想到你们花园竟然会有蛇。小雀被蛇咬了,我要药箱,解蛇毒的所有药物药粉。马上准备,还有。快叫医生过来,派人去找出和打死那条蛇。”苏温泽冷冷睨了一眼顾宅的管家,急声吩咐。 高瘦的管家面露惊诧,连连点头称是,一边着人领着两人前去客房,一边奔去打急救电话。 大厅里的其它人闻言,也全是面露惊疑诧异,不禁开始纷纷低语。 “小雀,别怕,撑着点,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苏温泽跟随佣人前去客房的一路上,都在颤着嗓音不断安慰,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对方。 他有野外求生经验,才不过是一两分钟多的时间,看见怀里的女人这么快就嘴唇微张,唇色发白,呼吸急促不稳,已经不用看伤口,都能肯定那是条毒蛇,而且,毒性很强。 只是,顾宅这样的豪华别墅,为何连经常人工打理的花坛里有毒蛇出没也会不知,奇怪。 把女人仰躺,放在l型沙发椅里,利落地扯开裙摆,膝盖上方那两个很深很大的牙痕长达两公分,而周围皮肉,已经开始充血肿胀。 好在,顾宅的佣人也有些急救常识,帮忙取来了一条细长的布料绳带,苏温泽接过,二话不说就紧紧扎绑住女人的大腿上部。 他绑扎完后,转身才发现身后站着的那位男佣正瞪大眼睛,定定望着女人洁白滚圆的大腿。 “不去抓蛇,还愣着看甚么,滚!”见状,苏温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咒骂赶人。 “是是,苏少爷,消毒液,解毒药丸药粉,吸瓶,刀片,止血药粉,绷带,可能要用上的工具全部在这里了,需要其它什么再叫我们。”那位男佣回神,恭敬提醒,很快关门离去。 “温泽,医生甚么时候会到?快告诉顾家的人,这事先不要急着通知我爸妈,我不想他们担心——”唐逐雀嘶哑着嗓子开口。 刚才,她呼吸时,涌上喉咙,有气无力却又真实存在的咽痛,让她也明白这蛇毒毒性不弱。 叶庭鹰说得没错,她确实是书呆女,她知道人被毒蛇咬了,具体的症状会是如何,可以如数家珍,全部背出来。 她真的被毒蛇咬了,从自己现在就已经开始头晕瞌睡,呼吸无力,吞咽疼痛,嗓音变得嘶哑等症状来看,她中的是很严重的神经性蛇毒。 蛇毒这么利害,半小时若不能排出大部分,毒液迅速进入血液,人就会昏迷中毒,再是救治不及时,毒液已经排不出,很危险,到时再输入抗蛇毒蛇清也没用。 前来顾宅的途中,他们的车子先是被七八个枪手伏击,被接连开枪,差些小命不保。 现在,突然又被毒蛇咬伤,真是出门不利,叶庭鹰,顾诚这边的风水似乎都克制着她,sh.it! 唐逐雀暗暗咒骂,可是浑身乏力的瘫软,让她连继续咒骂的体力,兴趣也变淡,只想睡觉。 “小雀,先别说这些,医生很快到。你忍着点痛,我先帮你吸出毒液。”苏温泽试图镇定地安慰,心还是怦怦直跳。 他用镊子沾上消毒液后,挑开那个牙痕,从里面夹出一丁点的断牙,释了口气,旋即用手挤压住红肿的牙痕处,使用吸瓶紧紧贴住伤口,挤压着吸出毒液—— 大拇指,食指不断使劲,挤压了好几遍吸瓶头端,一些参杂了脓血的黄色液体缓缓被吸出,慢慢流进洁净透明的吸瓶里。 十几分钟后,直到那个透明吸瓶里流下来的已是鲜红,腥味很重的血液,苏温泽才把吸瓶移开,并解开紧紧绑扎住她大腿根部的那条细长绳带。 他手势熟练地往伤口处洒了一些止血药粉后,拿绷带包扎好,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如释重负地舒出几口气。 苏温泽望着两手环胸,缩着脖子,已眯眼半睡半醒的女人,赶紧脱下外套环住她,轻摸女人的脸颊,柔声道,“小雀,醒醒,毒液排出不少了,你肯定会没事,来,先穿上这衣服再睡。” “温泽,我知道,有你在,我肯定会没事。”唐逐雀仰头强笑,看见他如释重负的欣慰神情,心头再次发暖。 她依旧十分迷恋苏温泽的温情,可是,想起他与白若玫有了孩子,心里又在挣扎要与他疏离。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此时欢快地响起—— “嗯,是真的麽?张督察,那我现在马上过去。” 苏温泽很快接过裤袋里的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些甚么,他神色一凛,留下两句话后,匆匆挂掉。 “小雀,你在这等医生过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点再看你。”苏温泽在她额头处浅啄下,疾步推门离开。 唐逐雀俯身,拉高裙摆,用手摸了摸已被包扎好的牙痕,再看看腕表,已经过了半个多钟,为何医生还不过来。 她想起这是顾宅,在顾诚那卑鄙小人的地盘被蛇咬了,更是心生厌恶。 坐了一会,见医生还没到,准备起身,撑住,自己去医院。 在她刚起身时,对面的房门被人不客气地大力踢开,唐逐雀惊了地望去,看见熟悉的蓝色身影,冷若冰霜,怒气冲冲的男人五官,莫名地畏惧,险些叫了出来。 唐逐雀重新在沙发椅坐下,强作镇定。 叶庭鹰的脚步迈得很急,不到三秒便来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沙发椅里面无表情的女人。 唐逐雀被目不转睛的他看得后背发毛,不禁绞拧着两手,垂头,沉默不语。 “嗯,很好,果真还死不了。唐逐雀,怎么样?被狗咬得舒不舒服?”冷冽低沉的男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sh.it!不但不关心地询问两句,这才刚见面就诅咒自己。 唐逐雀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愠怒,很快,她又压下怒气,正色地纠正道,“叶庭鹰,我不是被狗咬,是毒蛇才对。” “哈哈!被毒蛇咬之前,你没被狗啃过麽?看不出来,你不但喜欢被狗咬,还喜欢啃狗嘴呢。” 叶庭鹰俯首,把头凑近她面前,裂开薄唇,冷笑地戏谑。 啃狗嘴?指桑骂槐,他这是把苏温泽当成狗骂呢,他果真已经看见苏温泽轻吻她那一幕。 唐逐雀顿悟过来,却不想逞口舌之勇,她冷冷地仰视,辩道,“没错,本小姐一向很喜欢狗,又怎么了?亲爱的老公大人,救护车到了麽?还没到的话,不等了,我想现在就去医院。” “呵呵,唐逐雀,你除了贪生怕死,真是没其它任何优点了。我们现在马上要离开这里,能不能走?”叶庭鹰站直,两手抱胸,语气又平和了下来。 性命很宝贵,只有一次,能不贪麽。没错,她确实很紧张自己的性命,可是,贪生怕死是优点麽? 这种情况下,稍微有怜香惜玉念头的男人都会主动扶着或抱起自己了,唐逐雀忿忿不平地白了他一眼,不答话,起身,一拐一拐地往门外走去。(未完待续) ... ... 雪茄消毒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体内还残留着毒液,虽是闷闷生气,但余下的理智告诉她,切记不可以走得太急,以免气血加快,毒液也更快渗进血液里。 唐逐雀于是慢慢地走着,左右脚步子间的距离隔得很近。 叶庭鹰见她走出客房,才打了个响指,稳步跟上去。 两人来到客房外的走廊里,那条空旷的走廊,房门距离楼梯处,其实平时不过是十来秒钟的步程,但此时,唐逐雀也觉得漫长得讨厌,脚劲也越来越小。 终于来到楼梯处,唐逐雀望着几十级的阶梯,觉得两脚似乎都软了,软脚虾一般,实在已提不起力气再继续走。 叶庭鹰不客气地用力推了一把停住脚步的女人后背,冷声道,“喂,怎么不走了?我赶时间。” 听了这话,便是满腹委屈,唐逐雀眨眨眼,眼角突然发涩,使劲握拳强忍住才没掉下泪来。 “叶庭鹰,你帮帮我,快送我去医院打蛇毒血清,我不想死,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语塞的她,凝思良久,还是厚着脸皮哀求。 下楼梯不同于平地走路,下楼梯时两腿承受力加大,运动量加大不少,血液运动得更快。 “终于愿意求助了,生命力不是很强的麽?来。”叶庭鹰拦腰抱起女人,大步下楼。 大厅里,林市长与那位贵妇妻子并肩走过来,语气关切地问候,“叶先生,你太太她没事吧?” 叶庭鹰点头,沉声回礼,“市长。夫人,你们有心了。她好多了,我们得先一步离开,告辞。” 一身铁灰阿玛尼名贵西服的顾诚也健步迎过来,语气满是道歉,“叶先生,今晚令夫人在舍下被毒蛇咬的事。本人实在感到抱歉。择日必定再登门探望,两位慢走。” 叶庭鹰脸色微冷,顿了顿脚步。淡淡道,“不必了。” 说完,再次拔开长腿,走出大厅。 厅外。黄色蝙蝠旁边,古东然已候等着。 上车后。叶庭鹰放下她,沉声吩咐,“东然,不去医院了。开快点,我们直接回家,让陆风带血清先过去。” 古东然赶紧拿出手机。发送信息,想了会。恭敬道,“总裁,车速太快,车子会很颠簸,我担心夫人体内的毒液会运行得更快。” “没事,我抱着她,应该可以缓冲下,开快点,我们时间很赶。”叶庭鹰坚持。 “总裁,车速再快,我们直接回家也要一个多钟,抱着夫人您会很累的。”古东然面露为难,依旧迟疑不动。 唐逐雀摆手,“古大哥,我没事,就听他的,开快点。” 古东然依旧面面相觑,迟疑不定,看了看手机屏幕,“总裁,陆风,莞音她们已经到家了。” 叶庭鹰从衣兜里掏出一支古巴出产的雪茄,含在嘴里,蛮力扯过身旁女人的手臂,冷声道,“面对着我,坐上来。” 他说的面对面,坐上来,便是指跨坐在他大腿上,唐逐雀摆手,“不用了,我没事。” 唐逐雀话音刚落,腰间一紧,一双大掌扯拉着抱紧她,扳回她的身子,移上自己的大腿,她两脚的鞋子都踩上车座两侧。 她险些大叫,若不是嘴边因为碰到雪茄烟的烟头,肯定已叫了出来。这男人的臂力惊人,他低头弯腰,起身,两手合紧,用力一抱,快能把她提起来一般。 叶庭鹰不待她挣扎,就把安全带系上,古东然也在此时踩动车子。 有弹性,绑得不松不紧的安全带恰到好处地把她围困在叶庭鹰身前,两人身躯紧密贴合一块。 叶庭鹰左手搂抱住她的腰,右手拿出那支雪茄,送至她唇边,沉声道,“来,含住它。” 唐逐雀连忙摇头,几乎是脱口而出,“不,不用了,我从不吸香烟。” “雪茄不是香烟,来,含住它,听话,别逼我动手。”叶庭鹰把那根雪茄贴上她唇边,再次沉声命令。 粗胖型的烟体,披着滑润,散发出成熟健康光泽的深色茄衣的那支雪茄就那么横立在唇边,那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雪茄怎么可能不是香烟,这男人观念有问题。 唐逐雀不禁吸了吸鼻子,细看那支雪茄,开口抗辩道,“叶庭鹰,你这根雪茄味浓,香气醇厚,没有丝毫怪味,细看,也是全手工制作的全叶卷,应该是古巴雪茄里的极品上等货。” “不过,上不上等都好,没甚么区别,抽多了雪茄,也会容易患癌。像你这么年轻,头脑精明的男人,怎么都不会注意点自己的健康——” 上等的雪茄除了手工的正宗烟叶,烟香芳醇,口感滑润,不参怪味之外,也没甚么好处了,吸一口,烟味四溢,烟雾便很浓,常抽,相对来说,患癌的机会可能会更大。 “sh.it!别说了,你跟林阿姨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听一遍就够了。来,乖,给我含住它。”叶庭鹰狠力攫住她两颊,趁她微微张嘴的瞬间,强行把那支雪茄给灌进她嘴里。 唐逐雀刚想用手拿开那支雪茄,手腕便被人用力擒住,叶庭鹰脸色微怒,低声怒吼,“唐逐雀,你跟你前夫那头总是挡道的狗都亲了五六分钟,你自然要含住它半个钟,就算是消毒。不然,现在就给我下车去,随你自生自灭。” 甚么?含住雪茄,原来这算是消毒?唐逐雀震愕,但性命攸关,也没必要总是唱这种无所谓的反调,她干脆乖乖含住那根雪茄。 叶庭鹰见此,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摸下巴,语气又低沉得不带感情,“唐逐雀,我跟他比,谁的吻技好点?更喜欢谁强吻你?” 唐逐雀摇头晃脑,含住那根雪茄,很快接口,“别这样问,叶庭鹰,你们的接吻风格都不一样的,你绝对属于攻取型,温泽则是呵护型,又怎能同等比较。” 呵护型?叶庭鹰神色一沉,“嗯,原来你喜欢轻柔呵护的吻,难怪我们之前热吻时,你总是要不停反抗挣扎。是寡人错了,不懂老婆需要甚么,下次努力改正。” 自己最近总是不知不觉与他抗辩,都快成习惯了,这次也是随口开玩笑,但他没听出玩笑的意味,这样说话的语气,表情甚是认真,简直是一丝不苟。 唐逐雀有些语塞,不再回应,觉得和他讨论这些,很是怪异。 她的左手握住右肩,为两人紧密贴在一块,不太舒适的姿势腾出些空间,沉声恳请问道,“叶庭鹰,能否告诉我今晚那些枪手是甚么人雇请的,为何要杀你?” 苏温泽今晚厌恶地批评这男人十恶不赦,其实,相处久了,她也不觉得叶庭鹰有那么令人讨厌,可能是因为徐怀轩垫背了,成为最讨厌的人物。 现在,很多疑问在她心底渐渐成形,其中两个主要问题便是:叶庭鹰他们的那个黑鹰会究竟做了些甚么,让苏温泽如此痛恨;黑鹰会究竟是不是为非作歹的组织,以后,会不会被人揪出来,叶庭鹰会不会要被绳之以法。 此刻,叶庭鹰用手捏上她脸颊,黑眸却望向窗外,目光仿似没有焦距,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似乎在望窗外闪过的树影,但唐逐雀从他凝重的神色可以肯定,他是在思索些甚么。 张腿跨坐在他大腿上面,小腿只能很没形象地放在两侧,长时间不动,两脚都快发麻了。 坐姿很不自然,唐逐雀轻轻移动着,试图寻找更舒服的姿势,才刚一动,就引来叶庭鹰的制止,“乖乖坐好,别再这样乱动,寡人可没甚么兴趣在车上被女人挑起火来。” 两人靠得很近,感觉到对方大腿间的昂.扬似乎在缓缓抬头,唐逐雀吓蒙了,不敢再动,过了半晌,感觉到两脚都麻痹了,她闷闷道,“叶庭鹰,要不,你放开我,我这样,脚都麻了。” “不放,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家,忍着点。脚麻的话,可以圈住我腰,我或许可以免费帮你按按。”叶庭鹰嘴角带笑,打眼色示意。 此时,已是十点多,唐逐雀摇头婉拒。 很快,浑身上下,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哈欠,眼角也有些酸涩,她拿下嘴里的那根雪茄,“叶庭鹰,我忍不住,有点累了,想先睡一会,到了麻烦叫醒我。” 话说完,眼皮沉重的她已撑不住,坐着便眯眼休息。 叶庭鹰把女人的脑袋按往自己的肩膀,嗅闻到她发间的清香,原本冷淡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 她这根本不是自然的疲困,而是中毒后的后遗反应。 她的脸色,唇色再次开始慢慢发白,方才交谈时她那两只墨黑瞳仁已经慢慢扩大,眼色无光,想必那些毒蛇的毒液还有不少,再不赶回去注射血清,性命堪虞。 不久前,亲眼目睹她任由苏温泽轻吻的那一幕,他恨得真想过去扭断两人的脖子。 不过,他始终不是那种盲目吃醋的男人,他早就明白十几年的感情没那么快变淡,更明白这女人对苏温泽没甚么抵抗力,却也容忍不了她能温顺地回吻别的男人,没有任何挣扎,让人吻得那般陶醉。(未完待续) ... ... 新的家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东然,再开快点,开快点,她快撑不住了!”叶庭鹰突然急声叫起来吩咐。 柔若无骨的女人身躯突然彻底瘫软,自行倒进自己怀里。 原来她还握住右肩的左手,试图隔离自己胸膛靠近的小手无力地垂放下去,放在他肩膀的脑袋也垂下,一动不动—— 他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就慌了,慌得毫无预警,心脏仿似都被人揪了起来。 sh.it!苏温泽不是已经用吸瓶帮她吸出大部分毒液了麽,怎么还会发作得这么快。 “是是是,总裁,您别这么担心。菩萨保佑,夫人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古东然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两人,连声应答,并安慰道,只是,并未怎么把车速再提上去。 其实,出了市区后,通向明月半山的这些山间高速车道上,他已经把车开得很快。 加上这里的路段九曲十八弯,开得太快,如果刹车不住,也容易发生事故。 二十分钟后,蝙蝠车子在叶宅的主宅停下,车子刚停,叶庭鹰抱起怀里的女人,径自推开车门,箭步奔跑着冲进灯火明亮的大厅。 陆风跟林莞音齐步迎上去。 “她快不行了,快给她打血清,快,快。” 叶庭鹰把怀里的女人放到厅里的沙发椅里,焦急地连声吩咐。 林莞音张嘴正欲说甚么,身旁的陆风拉拉她手臂,打眼色制止,“是是,总裁。我们马上给夫人打抗蛇毒血清,她一定会没事。” 陆风嘴上说着,手脚没停下来,从已经摊放在茶桌上面的药箱拿出一早备好的针筒注射器,掀高女人的衣袖,手势熟练地往手臂的静脉扎针—— 那些淡黄色的清透澄澈液体缓缓从针筒,经由细小的针管。流下。注射入女人血管内。 陆风扎完针后,放下针筒,把住女人纤细的手腕一会。以及,用手强迫顶开口腔,凑近看了看舌苔。 做完这些后,他才回身对焦急地站在一旁的老板冷静地说道。“总裁,夫人她今晚应该没吃过甚么东西。肠胃空着,体力不支,加上颠簸劳累,才这么快晕迷过去而已。莞音。你说是吧?” 林莞音叹口气,微微摇摇头,才应答道。“陆风,你说是甚么就是甚么吧。不过。我想我们两个今晚都要留下来,轮流照顾唐小姐才行。她奶奶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也不可以让她出事。” 叶庭鹰虽处于极度担忧焦虑,但察言观色的本事没受影响,他凝目望了眼昏迷的女人,再看看一边的男女,脸色一凛,沉声发问,“莞音,你刚才到底想说甚么?你们已经查过她的过敏史,体质各项指数,唐家也没有甚么哮喘等遗传病,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血清过敏反应。” 他刚才也是焦急了点,只顾催促他俩,免掉过敏测试等环节。 陆风坐在沙发椅里,原本清润柔和的嗓音沉了几分,“总裁,你说得没错。唐小姐的体质很普通,除了有点宫寒,体质还算良好。我跟莞音都看过她的病史,过敏史那些,即便没做过敏测试也敢打包票不会出现血清过敏反应。” “只是,我们怀疑这血清可能受了点细菌感染。”顿了顿,陆风才拧眉说道,嗓音低了几度。 叶庭鹰握拳,“这血清你们不是从检定所刚拿麽?试验检测都没问题,怎么会受细菌感染?” 林莞音见他语气很不好,跟着插嘴解释,“庭鹰,别太过担心,我们也只是怀疑。当初,我们那边的研究所采毒后,是马上就交由检定所作试验。只是,负责这批血清试验的某位检验员突然心脏病发,当场死亡,现场闹得有点混乱。” “那天凑巧天气又很潮湿,血清的干毒在分析天平上面暴露过太长时间,之后,他们便把干毒溶解,照标准温度干燥真空封存,忘了应该再次检验下。之后,由于这批蛇毒采得很稀少,抗体也取得很少,他们平时都很少用,具体效果没得参照对比。” 叶庭鹰在陆风身边坐下,不约而同跟着拧眉,“原来如此,那并没甚么问题啊。不过,莞音,你跟陆风又怎会怀疑它受了细菌感染?” 陆风这家伙,永远是把坏话先说在前头,好话不说。 方才吓得他还以为抽取血浆时有人不按照规定,已经在提取过程就把细菌带进干毒里。 “庭鹰,你太激动了。其实,我与陆风也不过只是有些怀疑而已。从你刚才抱着唐小姐冲进来那刻的惊慌神情,我能肯定你已经爱上她,只是,她对你似乎有很多成见。如果你们想要好好走下去,我觉得你俩之间最需要一份信任。” 呵呵,叶博宏老先生的盼头,不但不虚幻了,似乎还不遥远了。 林莞音暗忖,面带微笑,走过去,轻轻地把昏迷不醒的女人衣袖整理完好。 “上次,我过来探访,从她话里,我也猜得出唐小姐对你有期望,有要求,只是,她痛恨你对她的怀疑,以及让她透不过气的所谓软禁举措,她赌气才天天赖床晚起。” “庭鹰,不瞒你说,我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你和徐怀轩这样刁难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我真的感到生气。先抱她回房盖被子休息吧,她手脚很冰,有点畏寒怕冷。加上毒液未除,更需要好好保暖。” 林莞音握住冰冷的女人手背,闪过一丝担心,提醒道。 陆风朝林莞音抛去一个暖如春风的微笑,实事求是地分析道,“莞音,你这认亲认妹妹的算盘打得真是很好。唐小姐早年丧姐,她姐姐唐逐莺好像是过马路时被辆重型火车碾压致死。听说唐小姐当年因为这事闹自闭,几个月不说话,我相信她内心深处也很需要个好姐姐。” “只是,你家的那位阿轩不知为何,对她不但是有些成见,简直就是故意玩针对,偏见很深。以后,你若这样护着她,难保不会与阿轩起争议,你俩为此坏了感情也不好。” 陆风前些天就已经思考起这个问题,他担心以后,徐怀轩可能会因为厌恶这位总裁夫人与苏温泽的关系,而与总裁闹出更多不快。 相反,像今天中午,总裁催促徐怀轩与莞音结婚而惹出的纠纷,看似麻烦,却不是个问题。他们两个大男人为此事都吵了两年多,感情一样很好。 叶庭鹰拍下陆风的肩膀沉声道,“陆风,阿轩只是暂时不喜欢她,以后会改变的,唐逐雀需要作些改变。谢谢,今晚的事真是多亏了你和阿轩。我可以把我自己,包括她的性命都交到你们手上。你们先去客房休息吧,晚了。” 叶庭鹰说的是今晚陆风与徐怀轩冒着生命和被警察追查的危险,为他解决了非要杀死自己的那些枪手,并处理好尾后的麻烦。 陆风点头,坚定地说道,“总裁,既然你是真的喜欢唐小姐,那我们以后也会把她当成家人对待和保护,慢慢让她融进我们的大家庭里,无论有甚么不测,保证一个都不会少。你和夫人回房好好休息,有事随时打给我。” 说完,他起身收拾完药箱,往客厅外走去。他与古东然等过来叶宅,都是住在小洋房那边,成了习惯,已经有固定的房间,生活用品。 叶庭鹰叫住跟着起身的林莞音,“莞音,那你今晚和唐逐雀一起睡,帮我好好看着她。” 林莞音回身,微笑同意,“好啊,不过,庭鹰你睡哪儿?还是我们睡芷玥的房间?” 叶宅的主宅,不过是布置极其简单的三层,第一层是客厅与厨房,第二层是叶博宏与叶黎民的卧房,第三层,则是叶庭鹰与叶芷玥的卧房。 叶博宏说过,自己近亲不多,远亲又不怎么过来,屋子够住就好,太大了显得没有家庭气息。 外人估计很难想象,叶博宏那样铁血手腕,冷酷,自私自利的生意大亨会是最注重亲情的老头,不过,或许是也是因为接连丧子的惨剧。 叶庭鹰抱起沙发椅的女人,解释着应道,“莞音,芷玥的房间我和小桃她们都没钥匙。我跟唐逐雀一直处于分房睡的状态,我们各有一间小卧房。” 又是分房睡?那不就是像以前那样跟那些女人分居?难怪,叶博宏的盼头怎也盼不到,可怜。 林莞音听得目瞪口呆,跟随在后面,慢步上房去,一边不解地追问,“庭鹰,你不是个会委屈自己正常需求的男人,为何要跟妻子分房睡?这事你爷爷知道麽?” “莞音,你觉得爷爷知道这事的话,还会饶过我麽?以前跟林欣那些女人一起,时间稍微久了就没甚么兴趣,看见都嫌弃,就想分房睡。而唐逐雀,我三年前强迫过她一次,间接影响她与苏温泽那男人的感情,她知道后很生气,绝不会同意跟我同.房的。”叶庭鹰简短地解释。 林莞音似懂非懂,感叹和埋怨道,“原来你们两个三年前就有交集了,应该也算得上是缘分。庭鹰,你也真是的,既然喜欢人家,想抢夺别人的女朋友,弄成自己的女人,又为何不好好光明正大去追呢,非要使些手段。”(未完待续) ... ... 鬼屋洋房 林莞音似懂非懂,感叹和埋怨道,“原来你们两个三年前就有交集了,应该也算得上是缘分。庭鹰,你也真是的,既然喜欢人家,想抢夺别人的女朋友,弄成自己的女人,又为何不好好光明正大去追呢,非要使些手段。” 叶庭鹰脚步顿了顿,不知为何,林莞音说的那个弄字听得他有些不太舒服。 其实,他当初只是临时对苏温泽起了戏弄和报复的玩兴,而这女人,不过是那事的受害者,根本就称不上他的女人,他也从没想过把只是一夜.情的她弄成自己的女人。 因为,那些有过一夜.情的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吃剩的隔夜饭,即便翻炒后依然好吃,但总觉得没甚么营养。 既然是没营养的东西,又为何要留在身边,吞进肚子呢—— 只是,他睡了怀里的女人一夜,却带着些许的愧疚,鬼使神差,默默地记挂了三年又多。 而且,深夜每每想起她眼里满满的厌恨,总是烦躁不已,内心不宁。 嗯,她只是丢了处.子身,他却丢了三年多的安宁,多了烦躁失眠的深夜—— 某种程度上,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事的受害者。 也就是在这三年里,他远观她以泪洗脸,才清楚明白自己要出手把她从苏温泽身边夺回来。 “莞音,苏温泽那王.八蛋都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但对她还不死心。以后,你与她出门时,帮我提防着点苏温泽,最好别让他们单独碰头。找借口叙旧。” 叶庭鹰整理下头绪,沉声吩咐着。 不管苏温泽再怎么不甘心,他与这女人过往的十几年感情早已变成定局,根本就改变不了。 为何根本就改变不了,因为,他绝不允许! 林莞音惊呼,笑道。“庭鹰。那你是不是不再软禁她了?” 叶庭鹰点头,低语一句,“嗯。软禁真没用。她心里没我,这样软禁的话,只会让她更恨我。” 如果真的在意他,有站在他立场思考过。又怎会看不出来,自己这样软禁她。是为了她着想。 软禁后,整天呆在家里,徐怀轩便没有任何理由说她可能会与苏温泽联系,出卖黑鹰会—— “呵呵。那倒不一定,我看得出来,她对你也很是在意。只是她不太放得开,慢慢相处吧。庭鹰。苏温泽是与哪个千金小姐玩出了未婚先孕的笑话,有了孩子?” “对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等她痊愈后,带她前去猫窟逛逛,带她慢慢熟悉我们的圈子。” 想起能与叶奶奶的宝贝孙女在一起相处,作交好朋友,好姐妹,林莞音摩拳擦掌,兴致很高。 “当然不介意。那怀孕女人就是苏温泽的妹妹,白若玫。莞音,就拜托你照看她几天,恰巧我与阿轩这几天都会很忙。” “你们去哪都好,注意点安全,还有,别让苏温泽找机会与她来往就好,苏温泽与她有过很深的感情——” 叶庭鹰把怀里的女人轻轻放在床上,沉声嘱咐道。 今晚苏温泽亲吻她这事,他可以不怎么介意。 毕竟,在他之前,苏温泽与她都不知吻了多少遍,但绝不允许苏温泽再来多作纠缠。 林莞音不客气地推他出去,不耐烦道,“阿轩真是说得没错,庭鹰,你似乎越来越啰嗦了。苏温泽与唐小姐的十多年感情事,我也得知一二,你不必多说了。快回房去,我要替她脱下文.胸。” 替床上女人脱去贴身的文.胸,鞋子后,林莞音握住对方的手腕,表情时而愧疚,时而欣慰。 叶奶奶,莞音总算没辜负您的深切期望,成了名合格的医生,秉持您的心愿,帮助了不少人。 只是,没来得及见您最后一面,以后,就让莞音帮忙照顾你的宝贝孙女。 有我在,您所担心的血光之灾预言,亲孙女双双英年早逝的担心绝不会噩梦成真——林莞音默默在心底祈祷。 今晚,她请求陆风黑进当年跟进叶婉容遗产与那三间孤儿院资产的律师所电子资料库,才得知除了那些普通的文书文件,当年,叶婉容还留下不少书信。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查知某些书信里原来还夹带有叶婉容的亲笔日记。 在日记里,叶婉容抚心自问自己这一生中,善事做尽,只求老天爷别太狠心,要接连夺去自己的一对孙女; 求求菩萨大发善心,让唯一的孙女27岁会遇上血光之灾的预言不会实现,让自己的儿子,儿媳年老,步履蹒跚后,还有女儿可以养老照顾—— 热心的陆风也帮忙顺带找出不少当年唐逐雀的姐姐唐逐莺遭遇车祸,八岁幼龄便惨死街头的所有新闻简报。 正是在那一年,不过40岁出头,还算中年的叶婉容才把自己名下的几间茶餐厅全部转手于人,独自筹钱开办孤儿院。 从零零碎碎日记的字里行间,她感同身受,明白到叶奶奶的殷切渴求:只求孙女平安无事。 唐逐雀说得不太对,自家叶奶奶临死前,可能是没有甚么痛苦,因为她只有满腹担忧,一位被胃癌折磨得已经皮包骨的老人家对唯一孙女以后可能会遇上生死大劫的深深担忧。 不过,她不明白,为何深居简出,生活单调的唐逐雀27岁还会遭遇上血光之灾,这会不会是因为叶庭鹰,会不会是因为黑鹰会?或是因为凌霄纶的报复? 林莞音摸摸发酸的鼻头,心烦地想。 其实,黑鹰会所做的事她也知悉些,他们几个也并没有十恶不赦地总是杀人越货,只是,有些事依旧做得太过火,踩着并越过警察,律法的底线。 比如,徐怀轩不久前才带人抢了黑市那位出名恶.霸,毛大头的一箱顶级钻石,那箱顶级原钻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买家,转卖出去。 当然,那箱钻石,毛大头也是抢来的,黑市里,黑吃黑的现象屡屡发生。 因为,黑市里交易的那些货物往往也是赃物,是见不得光的,即便被人抢了去,也没人会去报警。 还有,面对这段新感情,一向精明世故的叶庭鹰,脑袋怎么突然变成榆木了,实在可气。 唐逐雀心里若是没他又怎会对他有期望呢,这木头脑袋真是不开窍。 不过,再木头也总算明白过来自己的软禁行为没意义了,还好,不然,只会弄巧成拙。 或许,她们女人家的感情比较复杂。 不少女人对身边的男人,有可能是一边在怨恨,一边又默默在意;有可能平时表现得很明显,但其实也不是那么爱—— 人类的情感本来就很复杂,表现出来的更不可简单量度清楚。 ***** 海沙,北郊,凌晨两点多。 一间荒废已久的老式破旧洋房里,今晚,屋内却透出丝丝诡异的灯光。 这栋破旧,已有好些年代的洋房四周,已长满半人高的茂密杂草,那些窗户破烂得不挡风雨。 改革开放后,这栋破烂的洋房便无人居住。 关于这栋老式洋房的传闻很多,大家听说得最多是其最初屋主是位年轻的日本富翁,中日战争前,他便移民至此。 据说这年轻的日本富翁是因为对某位中国女人一见钟情,不顾家人的阻扰,追随那位曾留学日本,名叫时清的美丽华人女同学,才独身飘洋越海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定居。 当然,他的痴心自然也感动了那位名叫时清的富家小姐,两人渐生情愫,女方还私底下生了个漂亮的男孩。 好景不长,不到五年,日本便来华侵略,四处战乱纷纷,那美丽女子跟随丈夫逃难时被一群土匪奸.污至死。 那日本富翁眼看着心爱之人被人凌.辱至死而无能为力,钱财被抢光,满怀痛恨,走到绝望尽头,选择抱着儿子回到自家残破的屋内,吞下毒药自杀。 那年仅五岁,刚开始牙牙学语的遗腹子在父亲死后,依旧爸爸妈妈地呀呀叫着,直到一天后,才活活饿死。 战后,这栋洋房便被位来华传教的外国教父霸占多年,用作栖身之所。 十多年后,教父回国后,这栋洋房便一直空置。 听说,在某些特定的深夜,洋房里总会有不少微弱闪动的红白蓝色的灯光,以及某些飘忽在空中的黑影,以及孩童呀呀叫唤爸妈的阴冷声音。 这种可怕悲惨的传闻,生命力最为持久。 一代一代的传闻下来,为此,这栋洋房就成了海沙出名的鬼.屋,名气很响亮,导致附近环境不错,但再没人敢建房居住。 只是,传闻终归是传闻,真实度不高。 近些年来,洋房里那些实际存在的鬼屋氛围其实却是人为造就的,是别有用心的人们一块造就的,目的便是好好利用这栋洋房,好进行见不得光的黑暗交易。 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几个高大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走入洋房,经过阴森的走廊,径自来到洋房里最为隐秘的房间里。 这间房里,只有一根雪白蜡烛提供短暂的照明。 习习夜风吹进屋内,白色,昏暗,有些晃荡的灯光下,依稀看得见房间的角落,一个模糊,辨不清真实容貌的人影斜靠在墙边。(未完待续) ... ... ... 鬼魅黑影 角落里,一双黑眸在黑暗里隐约闪烁着,锐利得连黑夜也遮掩不住。 黑眸的主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正走进房间里的几个白种男人。 屋外,风声阵阵,蟾蜍接连怪叫,那支白色蜡烛所散发的灯光随夜风不停晃荡着—— 很快,那几人停下,狭窄的屋内便多了六个交集成一团的黑色人影。 细看,才看清那蜡烛原来是斜放于地板上,那些模糊暗淡的烛光还照不到那个低矮的天花板。 因此,更是照不清楚海拔180多公分的男人五官,昏暗的光里,只能看见一个雕塑般的轮廓。 见几人停住脚步,那人拍拍手,发出的嗓音冷冽得宛若地狱里传上来,“呵呵,迈克尔先生,你们可来晚了,货呢?” 这位藏匿黑暗里的男人使用是流利的英文,不参杂任何乡音,嗓音低沉得宛如大提琴般。 “是是是,我们是来晚了,真对不起,都怪国际刑警那些多管闲事的探员整天跟头跟尾,很难甩掉,我们下机就赶来了。货就在这里,请您过目。” 为首的那位,年约40多的美国男人赶紧转身示意身后的手下。 一个银色,铝合金制成的公文箱被人利落地摆放在地,咔嚓,咔嚓,两重密码锁被打开后,箱子被人一脚踢过去,那公文箱滑行好一会,才恰好停在藏匿在黑暗里的男人脚边。 那抹修长的黑影缓缓地俯身蹲下,两只锐利的黑眸熠熠生辉,目露贪婪,细细地看着公文箱里的几块芯片以及两把闪着冷光的小型匕首。 他伸手拿起那几块芯片,被紧贴皮肤的黑色皮手套包裹的两只大手认真抚摸。检视着—— “那,那请问,货都没问题吧?价钱能否再加点呢?我们这些弟兄花了很多功夫才从德克那位大毒枭的手里抢来,还死伤了几十个弟兄呢。” 五分钟后,为首的那男人战战兢兢地询问道。 也不知是夜风太寒,还是因为极度畏惧,他嗓音无故发抖。两脚都有点颤抖得不停。 人的本能警觉性不能忽视。对方单人匹马前来,但自己这边的气场却还是显得弱了不少。 而对方贪婪地抚摸那些芯片的神情,那双锐利的黑眸与周围的夜色融合一起。实在摄人厉害。 世界各国的黑市里,黑吃黑的现象经常发生,而实力不足的一方就算吃了哑巴亏,也不能大张旗鼓地讨回公道。 为此。在交易现场,控制好自己的利益。这是在黑市混过几年的老手都深谙的原则。 所以,他这次前来中国海沙,这陌生的大都市,还特意雇请了六个身手顶尖。枪法神准的杀手一块过来,确保万无一失。 “嗯,很好。货没问题,价钱合理。30亿真是花得很值。不过,因为你们晚来了三分钟,浪费我的宝贵时间,我不得不把原先的价钱减半,对不起。” 低沉,冷冽的男声因为狭窄的房间,带些轻微的回音。 虽然听得清楚,因为跟随而来的回音,又有些模糊,唯独不可听错的是男人那种不悦的语气。 “价钱减半?不,不可以!啊,快把货还我!” 为首的男人见那只银色铝合金的公文箱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提走,鬼魅般消失在地板上。 他用外文惊恐地大叫着,第一时间欲冲上去夺回自己的东西。 他刚跨出前脚,一声利器迅速划破空气而制造出的咝咝声响过后,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然架住自己脖子—— 真是见鬼了,那人还未见到,自己就快要与上帝见面,迈克尔脸颊霎时惨白下来,嘴唇发抖。 不过,他好歹还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黑市头头,他强忍住惧意,生气地怒吼骂道,“混蛋渣子,黑豹,难道你想这样就黑吃黑麽?” “不瞒你说,德克已经知道是我抢的这些芯片和蛇毒匕首,如果我人一死,接头人的代号等信息保证也会曝光,你到时也会一身麻烦。你是聪明人,可别做傻事。” “呵呵。迈克尔先生,难道我之前忘了告诉你麽?我重金求收这些,正是要引德克他过来,他过来海沙,或许还可以来个瓮中捉鳖。所以,恐怕还真要麻烦你在地府里,代为通告了。” 低沉鬼魅般的男音贴在男人耳边,这样舒缓好听的英文,却听得迈克尔浑身发颤。 “黑豹,您行行好,我还有几百个弟兄等着要养呢。拿了货就好,价钱减半就减半,别杀我。” 什么意思,对方难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得知对方竟然还不怕这些货的原先主人,德克,迈克尔已吓得两腿直打抖,额头直冒冷汗。 看见对方的动作比鬼还快,加上这里黑漆漆的,还不知有没设置机关,人生地不熟,真是吃了哑巴亏。 自己枉死,可是,雇请,身后那些重金杀手恐怕也不知杀不杀得了他。 “这把匕首,据说是由两千条澳大利亚不同毒蛇的毒液,精选的陨星玄铁,由500度高温烈火炼制而成,我只不过想试试它是不是真能削铁如泥,沾了人血还能变色,出现变色蛇图案。” “迈克尔先生,不如还是你行行好,乖乖偏过头去,好让我在你脖子划开个口子,那这货真不真,一试便知。” 低沉冷冽的男音落下,那把匕首不动声色地往右边移动一下,就快要亲吻上迈克尔的脖颈。 闻言,只觉得脖子边寒风掠过,迈克尔下身一热,滚烫的液体从丁丁缓慢流出,很快就濡湿了身下那条名贵阔大的西裤。 原本就有些腐臭荒凉气息的空气里瞬间多了股难闻的尿腥味。 身后握枪的几个杀手不约而同退后几步,用英文低声咒骂,“**!怎么一泡尿都会这么臭的——” “呵呵。迈克尔先生,看来,你还请了六位相当诚实,鼻子灵光,枪法不错的杀手,是准备用来对付我麽?明明说好只是单方单刀会面,为何要雇请杀手,为何要多此一举?” “既然你不仁在先,那我不义,黑吃黑,或是气得手抖,而在你脖子开个口子也不算过分吧?” 那人影把嘴凑近迈克尔的耳边,说话时原本冷冽的语气已多了些愠怒。 迈克尔只觉得刚才吓得尿了一泡,还未从震惊和惊惧里缓过神来,身后那些杀手的大胆取笑让他更是恼羞成怒。 他十六岁就出来行走江湖,刀口上过日子,都三十多年了,当众脱裤子的事多了去,但何曾当众吓尿过。 老江湖的他惯了见风使舵,自己已沦为鱼肉,处于下风,既然来硬的不行,索性讨好地求饶,“黑豹,你素来都看重行业道义,真没必要为了我一条不值钱的小命被人说三道四。这些货很真,绝不假,你都免费拿走吧,只求您饶过我这一命。” “哈哈,有刀魔之称的迈克尔竟然也赞我黑豹讲江湖道义,哈哈!” 黑影向后挥挥手,随着哈哈的另一个男声,另一黑影便闪跃而出。 这男人握着柄银光闪闪的西洋剑,提着个黑色四四方方的皮质钱箱。 “黑豹,这下该信了吧?我就说无论是谁,只要死到临头,为了保命,就有可能违背事实,赞扬你这嗜血的家伙也会注重道义。” “黑豹,把钱交给他们,我们该走了,嗯,扫黑组那些家伙应该也快到了。” 原本冷冽的男音这会突然平淡得不像话,像突然见到一位好朋友,亲切地打招呼。 迈克尔彻底呆愣住,这位扬言说要在他脖颈边手握毒蛇匕首画画的竟然不是黑豹,那会是谁。 “你们两位都是好汉,谢谢这位闪电侠刀下饶命。不知能否知道您的尊姓大名,改天拜会?” 迈克尔能在美国黑帮混出个名堂,除了有过硬,拉拢手下的手腕,一把弯刀舞得虎虎生风,更在于他懂得能屈能伸,见风使舵。 就像此刻,他开口赞美对方神速,有闪电侠美誉,并不忘恳求对方告知自己大名的语气,听上去是多么诚恳啊,真是容不得怀疑丝毫。 “迈克尔,我不杀你,也是因为海沙的扫黑组警员不能空手而归,有你们七个狠角色对付那些多管闲事的家伙,也蛮不错的。” “这钱箱里一共有十二亿,你们把那些警察击退,功成身退的话,还多赚个两亿。不过,死了的话,也别怪老天不公平,自己有福不能享。” “德克是甚么人,你比我更清楚不过,他知道芯片和毒蛇匕首来到海沙,一定会派人过来夺回去。所以,我建议你们拿着这笔钱,重新找个地方立足,好自为之。” 低沉的男音快速地留下几句,那黑影挟持着先前吓得屁滚尿流,如今连连点头如啄米的男人来到那间杂物室的门外。 他握拳狠狠敲了一记身边的中年男人的后脑枕,另一黑影跟随着放下手中的那个钱箱,用生了锈的铁锁锁住里面的六个持枪,警觉地步步逼近的杀手—— 待那六个杀手同时接连开枪,不到五秒,就击破那扇生锈铁门的门锁后,门外远处,传来属于重型机车飞驰而去的隐约引擎声,而那两个闪电般的鬼魅黑影已不见踪影。(未完待续) ... ... ... 追捕逃犯 待那六个杀手听见重物砰地倒地的声响,同时接连开枪,不到五秒,就已经击破杂物室那扇生锈铁门的门锁。 下一瞬,门外远处,传来属于重型机车飞驰而去的隐约引擎轰鸣声,而那两个闪电般的鬼魅黑影已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不远处,嘈杂尖锐的警车鸣笛声霎时划破了漆黑的静谧夜空—— 警车的鸣笛声在这种寂静的郊外,显得分外刺耳,掩盖了原本呱呱怪叫个不停的蟾蜍声。 “*!那人果真没骗我们,迈克尔先生,快醒醒,警察来了。” 一个脾气暴躁的杀手使劲地掌掴了几巴昏迷的中年男后,不悦地叫唤道。 迈克尔被男人粗糙肥厚的巴掌掌掴得更是头沉甸甸,睁眼后,听见冲天刺耳的警车鸣笛声,跟着咒骂起来,“老天,真有警察来?快走,快上车。” 他神色焦急地跟在杀手的中间往屋外奔去,但还不忘紧紧抱起地板上的那个黑色皮质钱箱。 鸟为虫亡,人为财狂! 迈克尔抱着钱箱逃命的那副慌张样儿,淋漓尽致地演绎出这句话的真谛。 七个大男人飞一样跨进两辆黑色越野车,性能极好的发动机轰隆隆地震动,两辆车子急速爬下陡坡,一摇一摆地驶进高速车道。 前方,几辆警车正尖锐地鸣笛,面对面赶过来。 两位富有经验的杀手司机环顾四周环境,齐齐调转车头,往车道两侧,驾驶着车子滚下斜坡。 越野车,车体坚实。即便是加速爬坡,扑滚翻车,恐怕也不会轻易解体,连车子的性能也不会有很大影响。 两个不同方向,两辆车子颠簸,翻转着直线滚下长满杂草的陡斜山坡。 那几辆警车即时停车,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军装警察不约而同奔下车。跟随着翻转的越野车追上去。 其中一辆警车里。白衣白裤的年轻男人听完破旧洋房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的汇报,生气地握拳,跳下车子。握住手枪,沿着斜坡半跑半滚地狂奔下去,跟随追逐那两辆越野车。 见状,扫黑组的组长。张光远急了,对身后的几个下属。便衣警察快声下达命令,“车里的那几个杀手肯定都带有重火力,你们几个都跟我去掩护苏探员。” “土狼,你带领着他们调转车头。请求支援,附近都尽快设置紧急危险路障,见到目标。不要客气,可以直接投放烟雾弹。尽量活捉黑豹。” 那栋洋房的屋后是铁丝网围住的一大片防护密林,只要能锁住前路,那两辆越野车上的黑帮成员,杀手都无处可逃。 语毕,张光远领着几个便衣警员侧身往斜坡快跑着追上去。 可惜,这些警车不能冒险翻转滚下山坡去追逃犯,先不说能不能保证抓到人,就算抓捕成功,事后肯定还要背负着损坏公物的责任。 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不怕死,他们还没开喇叭警告,竟然就连人带车翻下山坡。 他原本还以为重重包围,就可以让对方弃械投降。 山坡一侧,一辆越野车翻倒,四轮朝天,三个西装革履,手脚擦破些许,受了轻伤的杀手我进武器,先后从压扁的车门里用力挣扎里爬出来,同时朝身后追随而至的警察接连开枪—— 山坡处,枪林弹雨,很快展开一出你追我逃的激烈真实枪战。 相对而言,杀手受过地狱式训练,加上火力更重,射程更远,命中率更高,只是短短时间,分散追逐的三十个军装警员已有不少都中了枪。 山坡另一侧的越野车运气不错,翻滚了好几下,依旧平稳地躺在柏油山路上,那杀手司机手臂已被扭伤,擦伤,在逃生的勇气鼓舞下,他不顾疼痛,再次发动车子。 后面三辆警车呼啸着跟上去,两辆车子贴得很近,那些子弹纷纷打在越野车的车轮处,只是可惜,黑夜里,警员瞄不准目标,被越野车摇晃着奔驰一一闪避过。 苏温泽冲上去追的正是那方翻倒的越野车,他见到只有四个黑色西服的杀手与同事们火拼,并没有买来的情报说的那两个最想抓住的罪犯,黑豹与迈克尔,又气又急,侧身藏匿在一棵树后,熟练地朝那分散逃亡的四名杀手开枪。 身为国际刑警组织培育出来的精英之一,他的枪法绝对比普通的军装警员要好上几倍,与两名杀手接连开枪,不分上下地火拼缠.绵长达四五分钟。 很快,他已借着对方换枪的瞬间,成功一枪击毙其中一名杀手,另一名也被打中手臂。 那杀手单手捂住手臂,只顾逃亡,只是,刚逃了十多步,就被追随而至的张光远一枪爆头。 “苏探员,另一辆车加速往市区逃去,车上好像只有两个杀手,以及迈克尔,看不见黑豹的踪影。”张光远来到那颗大树后,禀报道。 他知道苏温泽最想抓到的就是黑豹,所以,才如此拼命,独自离开警车的控制室,持枪追击。 苏是国际刑警那边专程派来调查黑鹰会组织与菲律宾那起坠机案,应该大局为重,根本就不应该为了追击几个杀手,而惹上甚么枪伤。 不然,那些该死的警司上头又要给他施压,责怪他这个堂堂的扫黑组组长配合不力,给海沙的警察丢脸了。 “嗯,张督察,黑豹已经逃了。”语气甚是不悦。 苏温泽甩动几下手腕,因为接连开枪,手腕处被震动得酸疼。 张光远领导下的几个便衣扫黑组的成员枪法也过得去,与另外两名杀手混战一会,便也成功击毙对方。 那几名身手敏捷的扫黑组成员前后过去,齐声道,“老大,搞定了。” 张光远挥手,“哪里搞定了?净是瞎说!快随我来,定要活捉迈克尔。小倩,你留下来陪着苏探员。” 语毕,他领着几个男性手下,快步上了辆警车。 这次的围捕行动,还出动了这么多军装警察,他抓不到人交功,绝对会被训人经验富足的上司教训得很惨。 扫黑组唯一的女性成员,唐诗倩嗯了声,握住手枪的手垂放在身侧,靠近几步,“苏探员,你没事吧?其实你真不该这么冒险,你若有甚么事,我们的老大确实很难向顶头上司交代。老大一直让我们要好好配合你,尽快想办法完成任务——” “你真名就叫小倩?是刚进来扫黑组吧?张光远是不是你男友?你不用这般维护他,我不会出甚么事,让他背黑锅。”苏温泽淡淡道。 这女人刚才望向张光远时,眼里若有有无,刻意遮掩又自然流露的柔情让他想起另一个女人。 海沙这边的警察局似乎不允许同事间谈恋**,所以,张光远平时执行跟踪,窃听,追捕时都打着照顾新人的幌子,护着这新来的下属,但眼里的那种关心,担忧之色骗不了人。 “我叫唐诗倩,刚申请从重案组那边调过来扫黑组。苏探员,光远哥说的没错,你确实深谙世故人情。希望你不要把我与他的关系透露出去,完成这起黑帮围剿任务,光远哥就会退职,与我结婚。”唐诗倩请求道。 苏温泽点头,“嗯,不过,我想你们的婚事不如还是尽快办吧,要完成这次的围剿任务,不知还要拖多久。我有事,先失陪了。麻烦你们扫黑组抓到迈克尔后再告诉我,我想一起审问。” 唐诗倩应着,走向正搬动那四名杀手尸体的军装警员伙计,一起处理后续工作。 苏温泽靠在树干上,拿出裤袋的手机,开机,拨打电话,“杨管家麽?唐小姐她人被送到哪间医院去了?” 他离开顾宅后,刻意找顾宅的那位老管家要了个电话,好等任务后,有空打过去询问某些事。 “额,是苏少爷啊,是这样的,你刚离开不久,唐小姐就被她先生抱走了,他们应该回家或是去黎民医院了。”电话那边,饱含沙哑苍老,困倦得止不住地直打哈欠的男声很快传来。 “是麽?那你们花园里那条到底是甚么毒蛇?打死了没?为何你们玫瑰园会有毒蛇?”苏温泽对那条毒蛇始终念念不忘。 “苏少爷,那片玫瑰园最近翻土,培植新苗,这几天都浇水。可能是白天天气太炎热,附近的毒蛇才凑过来。那条蛇我们还找不到,不过,以后都会定时检查,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件。” 电话那端,那男人的嗓音总算清醒了点,相比之下,没那么沙哑,像是从熟睡里清醒过来。 想起来,现在已是凌晨三点多,苏温泽不好意思再多问,索性挂了电话。 他蹲在地上,盯着两侧雪白的裤脚边都已经沾上不少黑褐色的泥土,警车的车灯照耀下,看上去很脏,不禁蹙紧眉头。 这套休闲又带点商务气息款式的白色西服,他刚定制,很喜欢,就穿一次,刚才滚跑下坡,却弄成这样,简直毁掉了,他要穿的衣服,容不得一丝污迹。(未完待续)R640 暗生杀意 此时,一个军装警员拿着对讲机奔过来,“苏探员,张督察说已经抓住了迈克尔,让您过去。” 苏温泽霍地直起身,跟随他们一块上车,前去与张光远等人汇合。 一辆车灯直闪,鸣笛,准备往回赶的警车里,已摔得灰头土脸的迈克尔双手被银色手铐锁住,还不忘合并手臂,抱紧怀里的钱箱,被两名便衣警员推搡着押进车里。 苏温泽大步流星走过去,跟随着弯腰进了车,开口,冷声接连审问,“迈克尔,今晚跟你交易的接头人是黑豹吧,他人呢?你们平时怎样联络的,这次你们的货是甚么?” “妈的,我呸!姓苏的,你去死!做梦呢,老子死也不会告诉你,有种的话一枪崩了老子。” 迈克尔朝对方啐了一口,用不地道的汉语咒骂,脸上冷笑着,神情鄙夷又痛恨。 果然,又是国际刑警那边的人过来取他的卵,阻碍他发财,这都多少次了,多管闲事的家伙。 抓不到想要抓的人,苏温泽本就郁闷,此时被人啐了一口,顿时完全丧失了平常的耐性。 他一把夺过押住人犯那名警员的配枪,使劲往对方被子弹擦伤,正流着血的手臂接连捶打。 迈克尔立即哀嚎鬼叫着,一边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大骂起来,“你们刑警都是没人性的,就只会滥用私刑,比我们黑社会的更是恶毒,就连杀人不吐骨头的黑豹都比你们有道义——” 因为剧痛,手臂一松,怀抱着的那个黑色皮质钱箱也掉在地上。 苏温泽见好就收,停住捶打。把手上染上鲜血的黑色配枪丢往一旁,再次冷声道,“迈克尔,听说这次交易的货是你趁德克不在家,带人去硬抢回来,还死伤了三十多个弟兄。损失这么大,真想黑豹那伙人开给你甚么天价。” 说完。他把那个钱箱踢到一边去。用枪瞄准崩了下,蹲下身板,便去翻开箱盖。 钱箱里面。装满了美钞,一叠叠排放整齐的花绿美钞,足足有一箱。 迈克尔看得两只蓝眼大冒精光,脸上满是贪婪。 苏温泽拿起一叠由美钞。快速点算起来。 三分钟后,他翻了翻钱箱的底部。摸到底部那个凸起的黑豹标志,眼里闪过满意的光芒,冷冷低声道,“这箱赃款共达12亿。看来,这批货真是值钱。难怪,黑豹会亲自出马接收。” 根据得来的情报消息。海沙黑市的头目掮.客,黑豹。每次接收赃物,都会习惯使用带有黑豹独特浮雕标志的黑色皮质钱箱。 这样一看,情报不假,今晚的接头人就是黑豹,只是,他神出鬼没,这么快就逃匿无影了。 “甚么赃款,这是老子带过来海沙,准备日夜嫖死你们中国女人的嫖.资。苏温泽,还给我!” 迈克尔见对方二话不说就提起那个钱箱,气得手脚并用,使劲挣扎。 “给我们老实点!”无奈,押住他的两名警员再次加大了力气,已经死死擒住他双臂。 苏温泽把那个钱箱交给车外的张光远,“张督察,让人检查下,看有没指纹或是其它线索。” 张光远点头,“苏探员,不过迈克尔这蓝眼家伙嘴真是很硬,我们拿枪指着,他也不肯说。” “早料到了。他们做这一行,最恨我们警方的介入,说要讲甚么行业道义,被抓也宁死不招。” “张督察,我们可以放消息出去,让德克那边的人过来寻他麻烦,相信,这丧家之犬走到死胡同,为了保命,一定会想办法再找黑豹求助。”苏温泽提议道。 黑豹,只不过是黑市的一个代号。而那人,他怀疑是黑鹰会里的主要骨干成员,最有可能就是徐怀轩或是叶庭鹰,或是陆风。 只要擒住了黑豹,等于更快就能把黑鹰会瓦解。 “这样做,好是好,不过,德克那些家伙我们可真惹不得,他们派人过来,我们也就有得忙了,我担心上头也绝不会同意,这法子不太行得通。”张光远冷静地回应道。 德克,全球著名的大毒枭,先别说他是毒.粉的大庄家,之前还参与不少恐.怖活动,为非作歹,可是比黑鹰会更难对付得多,引他们过来等于引火自焚,海沙还不闹得天翻地覆麽。 苏温泽握拳,想起来,德克也是国际刑警最想打击的头号目标,不过,那毒枭替死鬼太多,做事跟叶庭鹰一样低调,都属于藏头不露尾的幕后者。 黑鹰会做的事自然还没有德克的海洛因集团可恶,不过,这两年,黑鹰会变本加厉,不断拉拢了从世界各地犯事后,逃匿过来海沙,隐藏在暗处的不少黑帮成员,未来若有甚么大动作,危害已经可以预见得到。 返回海沙警局后,一番审问之后,已是凌晨四点多,张光远让苏先离开。 离开警局后,苏温泽径自返回银沙湾那栋别墅过夜,他最近都不太想回苏宅。 因为,白若玫怀孕后,确实变了很多,原本就娇柔的嗓音,现在说话更是变得温声细气,好像在模仿唐逐雀的说话语气。 而且,她总是借着隔两三周就要做一次孕检的理由,不厌其烦地拉他一块出门,去看医生。 他允许那个女人保留肚子里的孩子,只不过是因为亡母在遗书里,再三叮嘱他以后要做个好父亲,好丈夫,永远都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照顾妻儿的责任。那他,又怎可忍心亲手杀掉自己的骨肉。 即便早已有过肌肤之亲,两人甚至有了孩子,他心里始终还是把白若玫当成个不懂事的妹妹看待,他可以养育她两母子,但想起结婚,以后朝夕相对,同.床共.枕,他的心就不太舒服。 虽然接受不了她被叶庭鹰最先占有的事实,但他想娶的女人永远是小雀,自打21岁订婚那日起,他就不断在编织着个美梦,一个与心爱的女人平淡过日子的美梦。 即便心存芥蒂,心结难舒,他也需要她陪在自己身边,陪着过一辈子。 今晚,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庭鹰那男人开始能影响到小雀的情绪了。 小雀得知三年前那晚的事竟然如此豁然,也计划着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与叶庭鹰开展新感情。 这些让他开始害怕,害怕心爱十多年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永远夺去。 现在,他不但是希望叶庭鹰与黑鹰会尽快落入法网,受到律法的制裁,他更希望叶庭鹰能有朝一日死于非命,尽快去地府报到。 二楼的一间密室。 苏温泽眼底的那股怒气愁怨,宛如燎原的野火,烧了个满堂。 早晚,叶庭鹰都要死。 他微微侧头,半眯眼,不断扣动起扳机,手上那把装上消音器的黑色手枪也不受控制般,接连喷射出好几发钢心子弹,子弹全数打在密室内那块枪靶里—— 过后,他瞅了眼枪靶红心那几个弹孔,嘴角登时浮现一丝满意的笑容,熟练地按下那间密室门外,一个与白色房门浑然一体的隐匿锁门按钮,大踏步上去三楼,洗澡歇息。 **** 叶宅,三楼。 凌晨六点。 素来,警觉性较高的林莞音被窗外划破天际的一阵巨响雷电声惊醒。 她翻身跃起,揉揉两眼,睡眼半开,正浑身疲倦,混混沌沌地听着窗外风吹雨打的嘈杂声。 忽然,又一下雷电划破天际,瞬间照亮了半黑的整个卧室,她赶紧赤脚奔过去把窗户锁紧。 确认窗户闭紧后,她返回床边,为床上沉睡的女人拢了拢被角。 忽然,仿似想到些甚么,她拿起手机拨打起电话,听到机器人那种千遍一律的无人接听提醒,她生气地顿了顿脚,披了件外套,梳理下长发,就穿上鞋子,过去敲起对面的房门。 啪啪啪地敲了好几遍,还是没人应门。 她再次回屋,拿起手机拨打起别的号码,还没打通,轰隆隆的雷声仿似要掀开屋顶般炸响,床上的女人迷迷糊糊地呓语着,不知说些甚么。 那几个臭男人都去了哪,林莞音咒骂起来,再次拨打电话,打了好一会,还是提示无人接听。 林菀音前去浴室,拨打给刚认识不久的陆雷,听见爽朗的男声调皮地应电话,她松了口气,沉声问道,“陆雷,你堂弟人在哪,不知为何陆风,阿轩,庭鹰他们三个的手机都打不通。” “林大美女,你该不会是害怕电闪雷鸣,急着打电话要男人安慰吧?但我未婚妻是个醋坛子,我帮不了你——”陆雷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开起玩笑。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以后请叫我莞音或林小姐,最讨厌别人嬉皮笑脸泡妞那般和我打招呼。陆风他人呢?回去了吗?” 陆雷见她语气有点严肃,正经答道,“昨晚阿弟不是跟你一块过去总裁的家,给大小姐解毒麽?他说不回来睡了,他不在你那边麽?是出了甚么事?” “没甚么事,那不耽误你继续睡觉。”林莞音挂掉电话。(未完待续)R580 清清毕业 “陆雷,没甚么事,那不耽误你继续睡觉了,有空见。”林莞音挂掉电话。 叶庭鹰答应让陆雷前去叶胜赌窟上班后,陆雷也搬去与堂弟陆风一块同住。 所以,林莞音打不通陆风的电话,以为他有事先回去了,便打给陆雷。 窗外,倾盆大雨哗啦啦下了起来。 林莞音放下手机,再次钻进被窝。 她摸了摸身旁女人的脸颊,听着对方均匀的轻浅呼吸声,安心地眯上双眼,睡个回笼觉。 一夜睡得不太踏实,快累瘫了的林莞音这个回笼觉一直睡到上午九点多,才醒过来。 若是平时,习惯早睡早起的她,每天七点就会准时起床。 洗漱后,她站在卧室那两扇帷幕玻璃前,掌心里握紧了手机。 凌晨六点左右的一场雷阵雨,下得很及时,带来了清凉的天气,一扫过去几天的闷热干燥。 此刻,被凉风吹拂着,她觉得精神了不少,那双大大的杏眼不停地打量着窗外,视线主要停留在那些被雨水洗刷后,更显得翠绿葱郁的草坪上。 做完这套能够有效保护双眼的清晨必备功夫后,她握住手机,下楼去用早饭。 吃早饭的空档,被放置于餐桌旁,一直安静无声的手机总算欢快地唱起歌来。 林莞音看了眼来电,很快接过,“阿轩,昨晚你是不是跟庭鹰出去了?去了哪?庭鹰人呢?” “莞音,你是我的女人,可不是鹰的助理,不必24小时都知道他的去向。我们两个昨晚在环宇城酒店这边过夜,玩得有些过了头。鹰他还没起床呢。”电话那边,传来慵懒的男声。 “环宇酒店?阿轩,你和庭鹰两个是不是又去找小女生了?她们长得很美丽,身材很棒?竟然玩得连电话也不接,陆风人呢?”林莞音的语气顿时不悦起来。 平时,她绝不会这样生气地与徐怀轩谈电话,但她昨晚打了十多个电话都没人听。实在恼火。 “昨晚一点多。花好月圆有件急事,陆风要过去处理。莞音,我都不知你是在紧张我还是紧张鹰。我玩女人的事,你都已经默许了,不是麽?” “鹰则有迷恋和抚摸小女生娇嫩身体的特殊癖好,这你也是知道的。为何要这么紧张?” 徐怀轩的嗓音虽带点沙哑,但听上去甚是慵懒。语气平淡,但那股质问的意味也藏不住。 林莞音不愿再说,闷闷地挂了电话。 她的心里闪过苦涩,她不默许又能如何。这些年来,徐怀轩玩女人都玩出习惯了,玩得很精。 他玩女人。就像家常便饭,都有了喜好的口味。只睡那些拥有修长美腿,胸部饱满的女人,容貌呢,只要长得不是太难看就行。 当然,他睡那些女人,似乎都完全没有爱意,只是生理需要,一种习惯性,原始的减压方式。 叶庭鹰呢,其实以前也跟徐怀轩差不多,完全离不开美丽女人温软的怀抱。 只是,这两三年才学乖了,但依旧喜欢不时偷偷腥,尤其喜欢那些不超过25岁,发育良好,肤白皮嫩的娇小女人。 虽然,她与唐逐雀认识不久,但直觉也能告诉她,这种女人不会容忍得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与别的女人鬼混。 而且,两人感情刚有点起色,难道就要中途弃场。 若叶博宏知道的话,不知会多么生气,多么无奈。 “林小姐,少爷又去找许梦恬那些女人了麽?这事老爷会不会知道?”一旁的小桃插嘴问道。 先前,自家爷爷吩咐过,孙子若敢带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来,就要第一时间打给他告知。 小桃还从没打过这种电话给远在德州的老爷,因为,少爷不会这样做,甚至,他还不会带不熟的男性朋友回家。 “小桃,你们少爷只是有事出去,是阿轩他找女人。给你家少奶奶熬点粥,再过一会叫醒她。我先回诊所,有什么事立即打给我。” 林莞音心口不一地叮嘱道,优雅地推开面前剩余的一堆早饭,起身离开。 小桃收拾着餐桌,心生同情地望向脸色暗淡离去的女人。 连林医生这么好的女人还绑不住一个男人的心,唉,有钱的男人都像蜜糖,总会有蜜蜂来采。 她还是攒点钱,找个老老实实的男人嫁了好。 **** 九点半。 环宇酒店的某间总统套房。 “庭鹰哥哥,呐,这就是清清前天让王导给拍的写真集,好不好看啊?” 齐清清从自己那个宝蓝色的真皮袋鼠双肩包里掏出一本刚出炉的写真照片簿送到俊美迷人的大哥哥手上。 现在,这位大哥哥身上这件雪白的真丝衬衫纽扣都不系上,胸膛挺拔结实,可跟顶级男模媲美,可是又没有那些欧美男模的杂密胸毛。 尤其,在浅笑的俊美笑容映衬下,表情添了慵懒的性感,整个人看上去真是诱人极了。 经受多年调.教的她忍不住讨好地半俯身,刻意露出低胸裙里面的那两个莹白娇.嫩半球,慢慢地替对方打开照片簿的首页,然后是内页。 照片簿里面,是衣着半.裸的小女生,跪倒在白色心形浴缸里,仰头甜笑等等的某些镜头。 叶庭鹰伸手揉了揉那两个半球,哇,手感还是一流的温软啊,他满意一笑,摆摆手,“清清,前些天,听你大哥谈起,你爸想你明年就去英国留学?” “我爸是有这样说过,但我说不去了。那些外国男生很多都有体臭,不好闻。” “庭鹰哥哥,要不,你把清清也娶了吧?” 闻言,齐清清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在对方胸膛处,缓缓送上自己,玫瑰般娇嫩嫣红的嫩.唇,柔声请求道。 叶庭鹰善于猎.艳的黑眸迅速扫过轻轻压在他腹部的柔软半球,下意识再次伸手去揉搓,不意外地听到对方娇滴滴的呻吟声。 “好了,清清,起身来。庭鹰哥哥已经有老婆了,不能娶你,现在不是古代,不能纳妾。” 两分钟后,叶庭鹰感觉到下腹一股热流涌过,却是不慌不忙地推开轻贴在自己胸前的女生。 “庭鹰哥哥,清清今天很想要上更深一步的课程。教清清吧,好不好?” 齐清清勾住他脖子的小手用了点力,认真地恳求道。 叶庭鹰俯视地看了眼那双澄澈透亮,乌溜溜直转的大眼睛,心中莫名地生了一下悸动。 他轻轻挪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嗓音不急不慢道,“清清,你要学的课程已经完了。” “不,庭鹰哥哥,还没有。清清想升级,成为你的像许梦恬姐姐那样的学生。” 齐清清神情略急,脚软似地一下子趴在他大腿边。 “清清,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快站起来!” 叶庭鹰脸色一沉,大手再次推开女生。 听说,许梦恬那女人昨天还打电话给可蓝,询问能否去办公室找自己,真是缠人得过了度。 所以,现在,几乎是谁跟他提许梦恬这三个字,他就能跟谁急。 作为男人,不能成功吸引很多女人的话,他会觉得很失败。 可是,若惹上淘金女还甩不开,他觉得是自己情商太低,处理不好的话,更是会生自己的气。 齐清清被人不客气地推开,那双剪水秋眸瞪大了些,“庭鹰哥哥,别生气,你不要清清了麽?” “清清,我要教你的所有调.教课程都完了,你顺利毕业了。” “听你爸的话,明年就去英国好好读书。” “真喜欢我的话,以后慢慢找一个跟庭鹰哥哥相似的人,现在回家去。” 叶庭鹰沉声命令道,神情已完全没有方才的慵懒,放松。 他看着面前这双澄澈透亮的清眸,再次想起昨夜另一个浑身虚软的女人倒进自己怀里的那种无力感,突然感觉到有些心悸,烦躁。 sh.it!他差些就失去那女人了,顾诚,没想到你会来这招计中计,可真够狼心狗肺。 齐清清满怀仰慕地凝望着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的男人,他眼神飘渺得不可捉摸,心疼起来。 庭鹰哥哥比自己大了14年,虽然自己丝毫不介意,不过,家人是不太喜欢的。 如果,自己能够早出生几年就好了。 她来到对方身边,扯了扯西服衣袖,乖顺得跟像绵羊般,“庭鹰哥哥,别心烦呐。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 “对了,庭鹰哥哥,我能不能去看看你那位老婆,我很想看看她长甚么样子。听大哥说,她不太喜欢跟人说话的,总是很安静。” 齐正霖说得没错,起初,那女人确实不爱说话,但现在,开始跟他闹嘴了,这是一种进步。 想到这,很快,叶庭鹰脸色柔和下来,“当然能,不过要等以后,她病了。清清,你先回家。” “真的能?庭鹰哥哥,那她为何病了?什么病?”小女生满脸讶异。 提到那女人,庭鹰哥哥的脸色就突然变得温柔了,太神奇了。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麽?庭鹰哥哥真的那么喜欢那位老婆?——(未完待续)R580 你偷.窥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情的魔力麽?庭鹰哥哥真的那么喜欢那位老婆?—— 唉,看来,自己是没甚么机会了,齐清清不太开心地嘟起了粉嫩柔软的小嘴。 “清清,已经说了两遍让你回家去,为何还不走?要庭鹰哥哥打给你哥,叫他来接你不成?” 叶庭鹰催促小女生离开套房后,掏出手机,见到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林莞音打过来的,狐疑地拨过去,却是没人听。 他转而打给徐怀轩,“阿轩,你的女人因何事一直打电话给我,有没跟你说过?” “鹰,莞音是打来查岗呢,她问我们是不是来找女人呢,我说是,她已经默许了为何还要紧张呢。然后,她生气说了两句,就挂掉我电话,并没其它事。” 徐怀轩还是嗓音慵懒地答话。 “嗯,阿轩,你真够无赖,脸皮比万里城墙还厚。莞音还不生气的话就是泥人公仔了。你房间里的那些女人离开没?” 叶庭鹰摆起手腕,看看腕表,沉声问道。 已经十点了,他要赶回去公司。不然,爷爷又要开始在视频聊天时开骂了。 “还没离开呢,哈哈,清清满足不了你吧,快过来我房间,这三个女人长腿细腰,是好货色。” 电话那边,除了慵懒的男生之外,还有不同女人参差一起的娇声打骂的声音。 “sh.it!我不需要。那让她们三个马上离开,过来开车载我回公司。”叶庭鹰不客气地吩咐。 “说甚么呢?载你?不载,我还没玩够呢,你不会叫古大哥来?”徐怀轩应话的语气不爽了。 “东然要留在我家,快点。不然我现在打电话叫莞音过来抓奸。轩,都玩了五六个钟,还不够麽,小心你的腰。” 他的这话倒不是开玩笑,长此放.浪形骸下去,叶庭鹰真的有点担心好朋友的肾会亏损严重。 男人的命根,太重要了。绝对需要好好保护。所以,他现在很讨厌应酬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与那些女人厮混,等于不但要耗损身体去为那些女人解决生理需要。还得礼仪性地送上礼物。 sh.it!真是越想越亏,叶庭鹰又想起了不久前得出的那套性.爱过山车理论。 “鹰,干嘛要古大哥留在你家?哦哦,你真怕自己不在。你那位神经兮兮的老婆跟人私奔?” 徐怀轩很快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 “轩,不说了。我赶时间,速战速决,快点打发她们离开,就这样。” 叶庭鹰不做任何解释。最后命令道。 没错,他是真的怕,怕苏温泽会突然闯上门来。他人不在时,苏会趁机把那女人带走。 苏温泽能进入国际刑警。身手自然也有几下子,据说也称得上是位神枪手,不能轻视,除了他与徐,恐怕便只有古东然才能招架得住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古东然对他最为忠心维护,他吩咐的事,古东然拼了命,也会办好。 他去浴室洗了把脸,三分钟后,房门便被人敲起来。 门外,徐怀轩握着车钥匙,已着装整齐,满脸潇洒地挥挥手,“鹰,走吧。” 叶庭鹰随口道,“这么快就过来了,那不用说,这衣服鞋子又是那三个女人一块帮你穿的吧?” 徐怀轩回他是又如何的一记白眼。 两人穿过走廊过道时,徐怀轩不满地抱怨,“先说好了,载你过去可以,但下午我真没空,就让陆风过去接你吧。真想不明白,为何你一个大男人从不自己开车,每次都要麻烦别人。” 叶庭鹰只是点点头,不应声。 两人进了电梯后,电梯直达停车场。 徐怀轩的座驾是一辆银灰色的捷豹。 “鹰,刚刚,相木堂那边发来消息,日本那位赌魔,鬼冢携他收养的三个义女和两个义子都来了海沙,齐齐出动,估计是准备来掏大钱,我们要不要派人盯着?听说那老头赌术很高明。” “不必了,他们六人肯定不会一起出现。联络相木堂提供更多他们六人的身份背景详细资料,叫陆雷跟电子监控分析室那边多防着点就行。” 鬼冢?真是好有日本风味的名字,赌魔,这个外号也好像很有震慑力。 不过,他叶庭鹰从不信世间有甚么高明的赌术,传得再出神入化的高明赌术其实也不过是精密的高科技电子仪器加上练习多年得来的下焊,偷拍牌,换牌等出千,或跟对方玩心理战术。 “鹰,别轻看那老头,听说他收养的几个义女义子确实是日本赌场的克星,死敌。几乎每把都赢钱,没那么好运,他们肯定是有出千,可是,日本那边还没有赌场抓得住他们出千的小动作,所以,才没办法列入黑名单。” 徐怀轩见不得对方这样太笃定的表情,他熟练地把车子擦过虚线,驶进高速公路的车流里,一边进一步解释,语气有几分忧虑。 叶胜赌窟,花好月圆,芳华绝代,足浴城等物业多年来能相安无事,每天座无虚席,除了花钱搭通官商界的天地线外,便是黑鹰会在后面撑着。 有甚么麻烦事,徐怀轩,陆风,陈帆,范伟等人帮着处理,为表谢意,叶庭鹰找人给他们各自开了个海外的私人账户,每季度定期从盈利额里抽取部分佣金,打入那几个私人账户。 人性太复杂,叶庭鹰也不相信有单纯的兄弟情义,他觉得所有感情这玩意儿有点虚,靠不住。 徐怀轩,陆风,陈帆等与他,除却朋友兄弟关系,更多是一层老板与得力下属的利益绑定。 “轩,我一直都没轻看任何有努力过的人,尤其是像这种谋生经验丰富的老千。我们得把鬼冢他们过来海沙的消息放出去,让其它赌场也防着点。” 叶庭鹰掏出手机,飞快地给陆风发送消息。 “我草!鹰,自从你娶了那个神经兮兮的女人,你似乎变了很多,变得没以前那么狠,没冲劲。这事为何也要放风出去呢?相木堂那边的人说,鬼冢他们几个一起出动,应该是为了海沙的各大赌场大赚一把。不要告诉我,你这家伙也开始有同情心了哈。” “别忘了,那女人跟苏温泽曾有一腿。还有,她腿不长,胸小,臀平,只是皮肤比较滑嫩点,锁骨跟腰线还可以,但其它,呵呵,还真不明白有甚么好的。” 徐怀轩不客气地评论着,懊恼地扬起嘴角,紧缩双眉。 他是越来越不喜欢唐逐雀那女人了。 尤其是林莞音不久前再三警告他在那女人面前无理取闹,对人家态度好点,他觉得越来越烦。 没想到连莞音也护着那女人,看来,那些娇弱的女人确实能得到别人的同情心。 “sh.it!轩,你怎么知道她腿不长,胸小,臀平,皮肤滑嫩,锁骨跟腰线好看?你是不是拿透视镜去偷窥过她?是不是想死了?” 叶庭鹰怒问,用力揪住对方的手臂,语气严厉起来。 徐怀轩口袋里总藏着两片已经改良式的红外线透视镜镜片,就是为了遇见心仪的长腿女人,可以光明正大用上,把那些女人的身材看得精光。 如果哪个女人身材火爆,长得很不错,适合他的口味,他就会马上去勾搭。 除非,那女人比徐还要老上五岁,不然,都不会放过。 “我擦!那么大的人,不用透视镜的话就看不见了,老子又不是瞎子。鹰,你女人那么干瘪娇小,这种女人性.欲肯定不强,真以为我饿不择食了?我绝对不会用透视镜去偷窥她。” “还有,我发誓,哪天跟她关一起,老子就算被人喂吃了春.药,就算欲.火焚身而死,也绝不动你的女人一根头发,这可以了,满意吧?为个女人,跟兄弟大呼小叫,动手动脚的——” 徐怀轩用力甩开揪住自己手臂的大手,咕咕哝哝的,语气更不满了。 “不是就好,何必胡言乱语。你这么粗俗,想不明白莞音为何对你死心塌地,非你不嫁。” 叶庭鹰如释重负,很快松开手,坐直了,视线只是停留在前面来去匆匆的车流。 他讨厌这种不断奔驰的跑车,讨厌明媚灿烂的阳光,讨厌大都市高速公路的喧嚣—— 在他只是10岁的时候,爷爷就敦敦教导道:这世界上原本就不公平,但有钱有势的人绝对可以更自由,更有机会享受自己渴望的生活。 这些年来,他秉持着这样的说法,努力去赚钱,结果,证明爷爷的话很正确。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所有的财富去换回父母的性命。 钱没了,还可以再赚,有些人没了,就永远都没了。 他到现在也不太清楚为何父母会在雨夜出去,一起双双冲进海里。 “切,你知道甚么,莞音她就喜欢我粗俗。” “鹰,我说真的,以后别再叫我当你司机了,我很讨厌没事还要开车来回奔波。” “陆风没空,你就叫陆雷那家伙载你啊,他车技也很娴熟,据说还是业余的赛车手。” 徐怀轩嘴里虽大大咧咧,但心里却不太喜欢叶庭鹰为自己的女人说这样鸣冤不平的话。(未完待续)R466 背道而驰 让徐怀轩载自己一程,却还要听他一路不满地唠叨不停,也不是甚么美事。 叶庭鹰只是嗯了声,便低着头给卓可蓝发短信,要其回到办公室前就通知股东们开会。 三十分钟后。 总裁办公室隔壁的那间偌大会议室,叶氏集团内部的股东会议正在进行中。 一个月前,当叶庭鹰提出要在银沙湾那边兴办度假式酒店山庄的拓展计划时,十三个股东里,就只有五个股东点头同意,其它八个股东则通通认为此举不妥。 那八个不同意的股东们,主要一致都认为银沙湾那区已经被海沙政府提点成为自然生态区,是人与自然完美结合,属天人合一的典范,前几年就勒令不准再兴建任何商业性建筑。 如此此来,要想购得那些地,恐怕就要费力去与相关部门谈判,还不知要花费多少财力才行。 叶庭鹰与那些政府部门的想法,可谓是背道而驰,他觉得兴建度假式酒店山庄,并无不可,一样可以很好保护周围的环境。 酒店山庄落成后,奉行贴近大自然的消费方式,甚至能让更多人意识到新鲜空气的美好宝贵。 他相当看重银沙湾那块地,是因为它地势广阔,面朝大海,背对绿林,空气清新,还有一小片赵泽林,周围绿化都做得很好。 另外,很难得是银沙湾边缘十几公里,还没有一处散发污染废水废气,制造噪音的工业建筑。 要建度假式的酒店山庄,这样的自然环境最好不过了。 叶庭鹰,每次开会时很少说话。只是在最初表明了自己的坚定想法:这个酒店山庄计划志在必得,股东们同意的话,政府部门那边,他想办法说服之后,就细心聆听各位股东的意见。 这次,一如往常,他话音落下。之后。那些股东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是提几个问题。 卓可蓝与陈仪娜。两位能干的秘书,助理,陪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地记录会议进程。 “总裁。那这酒店山庄的计划你爷爷知道麽?如果他老人家也同意的话,我们没多大问题。” 一番热切的讨论之后。最后代表其它股东发言的矮胖子正是持有叶氏集团15%左右股份的大股东,关均。 关均持有的股份,虽然只有15%左右,却已经是继叶博宏。叶庭鹰之后的最大股东。 叶氏集团,叶博宏无疑是最大的股东,也是最有威望的董事长。股份的持有量高达47%,叶庭鹰也只是持有不到22%。而且,这些股份还是他用自己的私人资金陆续参股的。 其它十二个股东,拥有的股份都不过百分之十。 关均,是位老人家,已经58岁了,海拔最多168公分,加上很是肥胖,面貌长得和善,有典型的双下巴,总是戴着一副高档的金丝老花眼镜。 叶庭鹰,卓可蓝等人暗地里称呼关均为笑面佛。 因为,关均那副容貌长得很和善,加上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几乎是有事没事都笑,笑得人心里发毛。 “关大叔,集团的所有事,我爷爷已经放权让我作主,如果你们大家都没有其它异议,我这两天就会跟他汇报,下个月就可以着手准备购地合同事宜。” 叶庭鹰轻敲着桌面,语气还是一贯的不疾不徐,语调沉稳,解释道。 不到三十分钟,这次的股东内部会议已宣告结束。 其它股东陆续离开后,关均缓步来到会议圆桌前,笑容热情,赞道,“叶小侄,你跟你爷爷真是越来越像了,做事很有魄力,那你们准备如何说服市政府那边的人呢?” 叶庭鹰双手交握,浅笑,“关大叔,这事不敢劳你老人家烦心。最近关大娘的身体可还安康?” “她精神,身体都很好,能吃能睡呢——”关均笑容不减,客套了几句,便慢步离开会议室。 “总裁,据我所知,关大娘已经65了,之前还因骨痛,严重的关节劳损进了医院,住院好些天。身体和精神并不好,这尊笑面佛说的话真可虚假,完全听不得。”陈仪娜插嘴道。 叶庭鹰点点头,然后沉声问道,“仪娜,笑面佛的儿子是不是海沙大学的教授?” “是,总裁,关振光是海沙大学设计学院的副教授,他结婚五年了,老婆也是大学教师,是个讲师,他们有个4岁的女儿,刚进幼儿园。我姐跟他老婆还是大学同学,交情很好。” 陈仪娜恭敬地答道。 叶庭鹰嗯了声,沉吟片刻,就摆手让她俩先行离开。 他那些修长的指节毫无规律地轻敲着桌面,脑海里不断盘算着。 他如何才能低价获得关均持有集团的15%股份呢。 如果,那些股份也落在关振光手里,他自然就有办法低价接收。 因为,关均只有关振光一个儿子,死后,那所有身家肯定也是留给关振光一人,但这笑面佛身体似乎还不错,没那么快去见马克思。 若是直接开口想接收那些股份,这笑面佛肯定会趁机抬价。 而那位关大娘与爷爷还比较熟络,又不能耍其它奸诈手段,免得爷爷教训他不懂何为人情。 想了一会,还是没甚么好的主意,他起身,就马上打给陆雷,让其过来接自己过去叶胜赌窟。 半小时后,陆雷便驾驶着那辆黑色宾利来到叶氏集团总部楼下,他并不离开驾驶座上楼去,只是直接打电话,让叶庭鹰自行下来。 叶庭鹰盯着那两扇禁闭的车门,皱了皱眉,然后大踏步过去,自行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他皱眉的原因是因为古东然总是下了车,给他打开车门候等在一旁,而陆雷并没有这样做。 “叶先生,我为你打工,那以后也改口叫你总裁吧。阿弟说日本那位有赌魔之称的独眼龙,鬼冢跟他收养的几个义女义子都来了我们海沙,这事是真是假啊?” 陆雷见男人高大的身躯已敏捷地钻进车子,坐下后,便一脚用力踩动了油门。 下一瞬,发动机发出三声悦耳的轰鸣声,那辆黑色宾利跑车便像一阵旋风般往前窜去。 叶庭鹰完全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发动车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那一瞬强烈的失重感让他尚未坐稳的身子猛地往前窜去,直接撞上驾驶座座椅的后背。 “sh.it!” 他狠狠咒骂一声,踉跄着赶紧坐稳了,急忙把安全带系上。 陆雷从后视镜望了眼车后,脸色微怒的男人,略显紧张地不好意思地道歉,“总裁,不好意思,因为我们赶时间嘛,所以,我没顾及到你,真不好意思。” 叶庭鹰淡淡道,“我没事,专心开车吧。” 过了一会,他再次沉声开口,“陆雷,你以前载你家小姐也是这样着急,人家还没系上安全带就踩油门,发动车子?听说你是赛车手,车技很熟练,但这样着急,就不怕你家小姐伤着?” “不,哪会呢。大小姐去哈佛念书时,我就跟在她身边。那时,我还教会她开快车,超车呢,我们配合得很好。每次,她坐我车都是一边坐下一边系安全带,动作非常快,不会伤着的。” 陆雷心有余惊地详细解释道。 有人说过:长得比较好看,家境富足的优质男人,脾气都不怎么好,看来,这是真谛啊。 刚才,叶庭鹰那声厉声咒骂,真是布满了浓浓怒意,听得他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受惊发抖。 闻言,叶庭鹰眉毛一扬,沉声再问,“唐逐雀她也习惯经常开快车麽?” “不,总裁,大小姐她一般是心情不好才开快车,偶尔超车,平时,她车速很正常,时速绝不超过100。”陆雷再次解释。 sh.it!心情不好就开快车,情绪不宁,不是更容易出交通事故麽,真是没脑子的笨女人。 何况,她那辆破凌志,并非速度型跑车,哪怕开到时速100也是很快了—— 叶庭鹰不禁暗骂起来。 十多年前,他的父母正因为雷雨天,车速太快,一支箭般冲进大海,完全刹不住,双双溺毙。 所以,已受了父母深重教训的他素来是不太赞成别人开快车的,除非是赶时间或是要逃命。 而且,年约39的古东然已经有二十年的飚车经验,车技更是出神入化,他才觉得没问题。 两分钟后,陆雷战战兢兢地盯着车后脸色阴沉的男人,踌躇了会,还是安慰道,“总裁,其实大小姐的车技也很不错,偶尔开快车,超车也不会有事。” “而且,我觉得开快车,超车和潜泳,游泳等还可以当成是逃生技能,学会的话更好——” “嗯,先别谈这些了。陆雷,你觉得我们的赌场要怎么应对鬼冢他们几人的到来,放消息出去适不适合?”叶庭鹰打断他的话,沉声询问道。 “当然很适合啊,先不谈鬼冢他们有没真正的赌术,光是那些高明的出千手段,已经值得各大赌场重视起来。”陆雷脱口而出,应着话。(未完待续)R640 牛鬼蛇神(谢谢各位书友) “总裁,我们最好是放消息出去,让其它赌场也得知,如果没把握按压住鬼冢出千的那些中小型赌场,为了不亏钱,接下来的这周,肯定就会暂时关门闭场。” “鬼冢他们几个要想在我们叶胜赌窟赢大钱,光是能高明地出千不行的,他们需要大量赌本。而其它赌场暂时关门闭场,他们扫荡不了,那潜在的赌本就也相应减少。” “而且,如果不是比较大的赌局,鬼冢绝不会亲自出面,他只会让那几个义女义子上场。” “鬼冢最厉害的是他那只独眼,人家说他能看穿牌,我倒怀疑是他可能在瞳仁里面安装了精密的电子眼那些。只是,他很少上场赌钱,只是观看,其它赌场没机会对他动手,细细盘查。” “他的那两个义子,都是正将,30岁年纪,一个属于胆大心细,冷静类型,善于打心理战术;一个只是听力比较敏锐,并没有其它过人之处。” “他的三个义女,一个听说双手天生柔若无骨,可以用细线或是头发偷换别人的牌;一个很是风.骚,最喜欢勾搭那些赌场的男性工作人员,亲.热时趁机摸清赌场的监控室位置,情况。” “最后一个义女,今年才23岁,据说是有点玩牌的天分,运气也很好,听说她逢赌必赢,赢不了的她就不会下注。” “不得不说,鬼冢那死鬼老头收养的义女义子都有个人之处,都可以在赌场里为他赚些钱。” 陆雷一股脑儿,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全部讲述清楚。 叶庭鹰满意地点点头,“陆雷,总结得不错。看来,你在拉斯维加斯那边的赌场果真没白混。我们得到的消息也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不过,在我们的地盘,鬼冢他们没那么容易下焊。” “这几天你辛苦点,带人注意盘查所有赌客的帽子,打火机。香烟。领带,手表,眼镜。首饰,假牙等一切物品,我绝不允许有人浑水摸鱼,抓到人后就狠狠教训。教训完先锁住,等我一并处理。” “鬼冢他们可能会买通其它赌客一并出千闹事。除了增加我们赌场的工作量,还可以扰乱视线。我们另外要增派人手,密切留意那些鬼鬼祟祟的赌客。” “对了,今晚。你就可以在赌场里暗暗放出我们成功抓到老.千后的惩罚手段消息,不过,要有针对性地爆料。” “就说谁。比如鬼冢那个义女敢换牌,我们赌场抓到后绝对会第一时间就把她两只手都砍了。而喜欢勾搭我们赌场那些男性的那女人,我们也可以安排几个印度肥佬给她过过瘾。” “赌注达五十万以上的中大型赌局,每一局,都要把用过的扑克牌销毁,全部用新的。我们赌场有些工作人员还是凌霄堂遗留的弟兄,你们也可暂时给出警告,但动静不要闹得太大。” 叶庭鹰拧拧眉心,沉声提出些建议。 其实,他提出来的这些提议并不新鲜,稍微在赌场,大型赌船上过班的高层管理人员就能总结得出来。 因为陆雷刚新官上任,他才简短提点下,看看陆雷的认知和接受能力如何。 想起凌霄纶或许安插,还暗藏在叶胜赌窟的某些探子,他的心总是七上八下。 毕竟,叶胜赌窟原本就是凌霄堂名下的,保安,服务员,打手,荷官等有些工作人员在里面做了大半辈子,经验实在老道,也很少与凌霄纶那边的人再生联络了,他不愿一下全部撤除。 只是,人又可以很贪心,为了钱财利益,甚么事都做得出。 哈哈,想到可以和鬼冢那些老.千赌徒周旋较劲,陆雷心里涌动些热火。 他听完上司的几条常见提议,嘴角不自觉咧开,开怀地笑了,“总裁,你放心,我在美国赌场那边见识过鬼冢那几人赌品,也清楚他们有多少斤两。只要他们真有出千,我们便能动手。” “对了,阿弟托人从美国那边刚引进一台最新型的精准验牌与智能分析仪器,那台东西还有个很文雅的汉文名字,就叫甚么超级消千杀正仪。总擦,你这趟过去,不如让我也开开眼界吧,阿弟说那台东西,除了他,谁也不准触摸。” 叶庭鹰浅笑,“这个可以,不过改天吧。我过去跟你们打个招呼就走。陆雷,你知不知道哪有些无毒的花蛇可买?我想要。” “无毒花蛇?毒蛇我就知道哪里有很多。总裁,你是想养宠物蛇麽?对了,差些忘了,我认识个小弟,他可以帮人拿到各式各样品种的宠物蛇。” “比如,玉米蛇,翠青蛇,四脚蛇,球蟒,缅甸蟒,王锦,棕黑,皮实,我也养过不少,但最喜欢赤练,那些小家伙,不挑食又有活力。” “那位小弟跟宠物蛇的几个养殖场都很熟,拿的货都是精选的人工培育,状态很稳定,很容易饲养,不懂他们还可以免费指导。总裁,不知你喜欢哪类宠物蛇?” 陆雷一听,来了兴致,快言快语地介绍起来。 “哈哈,是麽?不过,我还是喜欢毒蛇,更有价值。只是暂时需要几条无毒,看上去花色比较斑斓的宠物蛇,能否让你那位小弟帮忙拿到啊?” 叶庭鹰朗声询问。 “肯定能啊,总裁,你何时要?”陆雷一口答应。 “今晚可以麽,时间赶不赶?可以的话,拿到货直接送来我家。”叶庭鹰也不客气地吩咐。 陆雷吹嘘道,“别人肯定就不行,但我亲自过去,那家伙就算拿不到货,变也要给几条出来给我。总裁,那我下班就过去,今晚七点准时送过去给你。” 叶庭鹰笑了笑,道谢。 陆雷望着车后笑得一脸灿烂的新老板,不禁在心底也暖开了窝。 他一直以为传闻的叶家这男人很难相处,属于面瘫型,没想到也不是啊,人还很好相处呢。 两人再唠叨了好几句,车速极快的那辆黑色宾利便已到达叶胜赌窟。 叶胜赌窟的前门,已有八个黑色西服,皮鞋埕亮的高大保安,正四处巡视着客人的行李,他们见到下车来的两人,摆手让那些赌客稍等,恭敬地弯腰躬身,“总裁,陆主管。” “嗯,辛苦你们大家了,但这几天是关键日,两眼都放亮点,事后会让你们好好休个假。” 叶庭鹰面色宁和地警告。 那几位保安忙不迭点头。 叶庭鹰说得辛苦,只是嘴头上两个字,他们真正的工作绝对要辛苦得多。 叶胜赌窟,每天的实际营业时间都超过18小时,零点后更是旺场。 赌场里面的工作人员,除了个别发牌员,酒水提供和筹码兑换的服务员,大部分都是男性,不然,怎么承受得起日夜颠倒的生活作息。 叶庭鹰,陆雷两人沿着宽阔的人行通道,走上三楼,再坐电梯直达六楼。 六楼的某间房外,叶庭鹰,陆雷先后往右侧墙壁的那个小型绿色荧屏弯腰俯身,探头,叮的一声后,厚重的钢门旋即侧开,两人大步走进去。 毫无疑问,这是间监控室,那些排列整齐的大型液晶屏幕里,那放大,不断变换的监控镜头,不停跳动的分析数据让人眼花缭乱。 陆风坐在一张黑色的沙发椅里,正跟一边的同事谈着话。 与那名操控着监控的年轻男性谈完话后,才转身,跟随着在不远的茶水桌坐下。 “阿弟,你没事吧?楼下赌桌那边是有甚么问题?” 陆雷给叶庭鹰倒了杯啤酒后,见一边坐下的堂弟两眼焦距似乎有些晃散,自然地开口问道。 他这位堂弟属用脑型人才,平时眼神很集中,除非在心烦某些事,不然,视线焦距不会这样。 “大哥,有个年轻人,他在二楼百家乐那边晃荡了很久,很少下注,只是,他眼神总盯着四周。我们已经留意到他这两天不定时都有来,可是,在他身上又完全查不到其它甚么问题。” 陆风眉目间有些愁虑,解释道。 “不是吧,莫非是老手风?快让我看看。”陆雷语气有些急。 老手风,便是经过专业的培训后,专门收钱,不定时过来各大赌场,帮人查看赌场周围环境,还暗暗记录赌桌不同轮盘不同时间,不同落点,庄,闲长数,单双跳,收集情报的将门之一。 这种人,眼尖,记忆力极好,心思慎密,一般是单独行动。 风,在千门八将里,虽然只是排行第五,但起的作用一点也不小。 叶庭鹰听了,眼色一凛,放下手里那杯啤酒,跟随了过去,站在监控仪器后面。 “呐,就是这个男人了,二楼百家乐区域,最右边那个穿桔色衬衫,白裤子那位年轻的男人。” “他每次都会来三四个钟,但很少自己下注,只是看别人下注,不时去附近的赌桌逛一逛。” “我感觉他很有问题,可是,我们在他身上,又发现不到任何有问题的随身物品,不能做甚么。”陆风沉声说道。(未完待续)R580 事情繁忙 陆风伸手指着一幕监控视频里,那个身穿一件鲜艳的桔色休闲外套,白色裤子,啡色皮鞋,年约二十多,身材中等,长相还过得去,白净斯文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站在一群热情的男女赌徒里面观看,两手握着十几个不同眼色,不同大小的筹码,不时走动,两眼只是平稳地瞥向庄家那边。 “我擦,大白天的穿桔色衬衫,长得还跟男.妓般,老子最讨厌这种花枝招展的男人了。只看不买,还四处晃荡瞎看,直觉告诉我,他肯定就是风将,阿弟,我们下楼去会会他。” 陆雷一看那男人就有些激动地大叫,37岁的他性子偏急,不似堂弟那般冷静。 年龄这东西与脾气根本没有必然关系,绝对不是说,一个人如果年纪大了,脾气就会收敛些。 比如,叶庭鹰,陆风等人,从小到大都属于头脑冷静的人,除非,火烧屁股或小弟弟,不然,平时都能把各种情绪,坏脾气掩藏得很好。 而徐怀轩,从小到大脾气都相当火爆,火爆性子来了,整个人就跟野牛猛兽般暴戾。 陈帆与陆雷则是很像,平时大大咧咧,属于命在旦夕的关键时刻,才会沉默不语的那类男人。 一旁的叶庭鹰赶紧制止他,“陆雷,再等等。我见过这家伙一面,没猜错的话,他曾经是豺狼的手下。” “先不必急着拉他质问,找个能与人谈得来的朋友过去和他交谈几句,看能否试探出他口风。只要不是鬼冢或凌霄纶那两边派来的,就随他去吧,小鱼小虾闹不起浪。” 没甚么大事。他真不想管理保全科的人经常揪客人审问,免得受了委屈的赌徒出去控诉。 而他嘴里的朋友,其实便是赌场暗地里雇请的看官帮手。 那些男女看官们跨越各个年龄层,也是来惯了各大赌场,身份,职业背景,性格各异。共同的特点便是性格外向。善于伪装,能说会笑,善于交朋友。 这些看官们总是围绕在赌场四周。见哪张赌桌的赌客好运太旺,庄家赔钱比较多,就过去瞅瞅,看清楚甚么情况。 看官们还会跟那些好运旺的赌徒交个朋友。探探以后下注的口风,认清楚那些经常赢大钱或输大钱的赌客面貌。甚至还会不时向管理科禀告,以后多留意。 当然,无论风水控制得多麽好的赌场,也不是总是赢钱。肯定有处于低劣的下风时期。 有些赌徒运气很旺时,几百几千的小额赌本就能赢上几十万,甚至上百上千万或是更多。 为此。大型的专业赌场还有一样稀少的法宝,坊间的人称为赌场黑仔。霉运鬼。 霉运鬼,顾名思义,是运气总是很差的赌场帮手,是专门用来辟邪,对付个别极其好运,几乎每把都赢大钱的赌客。 只是,这种说法也不太实在,赌场的高层,甚至总裁才会知道自己赌场有没雇请这类霉运鬼。 “豺狼?总裁,豺狼不就是凌霄纶的结拜兄弟麽?他俩素来是蛇鼠一窝的,为何要随这个桔色衣服的家伙去呢,我们还是先请他喝两杯茶,先问清楚吧?” 陆雷面露狐疑,并不太同意老板的宽松处理方式。 “总裁,大哥他说得也有道理,豺狼跟凌霄纶好得两人能穿一条裤子,我们不能放松戒心。” “如果总裁你没认错,这小子真是豺狼手下的话,那更应该注意,多加防备。毕竟,豺狼管教的那些手下,都是胆大妄为,要钱不要命。” “如果这家伙只是收了钱,过来收集情报,还没甚么事。要是像以前那样领群古惑仔装疯卖傻,故意砸场子,打骂我们客人,滋事惹麻烦的话,现在我们人手不太够,怕是应付不过来。” 陆风跟着就事论事地搭腔。 之前,凌霄纶刚回来海沙,总扬言说叶胜赌窟是他凌霄堂的,只不过是总裁落井下石,低价抢了去,为此,总是指使手下的弟兄过来,装疯卖傻砸场子,总裁却是一直容忍,才让他们更肆无忌惮。 “嗯,这样担心也对,那明天就让其它的场子先休息几天,叫更多兄弟们先过来这里帮忙。” “陆风,我还想你抽空帮忙想个办法说服市政府,环境规划局那边的官员,争取尽快以合理价格买下银沙湾靠近海湾那块地,必要时,可以使用非暴力的特殊手段。” “而陆雷,我想你今晚就直飞台湾,明早就给我捎几句话给台湾监狱里的朱胜。” 叶庭鹰退回到茶水桌那边的沙发椅里,语气平淡地跟两员得力下属沉声吩咐。 听到非暴力的特殊手段,他马上领悟到老板的意思,陆风微笑着点点头,话不用说得太露骨。 陆雷也明白过来,使劲捶了一把堂弟的肩膀,取笑道,“哈哈,阿弟,总裁这是鼓励你可以网络犯罪呢,高不高兴,快不快跪下谢恩?” “嗯,大哥,想到你今晚连夜赶飞机,明早要去见那个疯老头,朱胜,我真的很高兴。” 陆风语气不愠不火,虽然他心里有些迫不及待的激动,但嗓音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温润。 陈帆曾说,如果中央电视台邀请陆风去播报地震,海啸,海难等悲剧新闻,大家听见他那没甚么特别情绪,平静得可怕的温润嗓音,不知大家会不会气得吐老血—— “臭小子,还好我不是你亲哥,不然一定会气得活活掐死你。去监狱可不是甚么美差,我回来时,提前给准备好火盘,柚子叶洗澡,不然,同住一屋,那些晦气也传给你就不好了。” 陆雷不满地朝堂弟白眼道。 何况,朱胜,真是臭名昭彰了,奸.淫调.戏少女,抢劫也就算了嘛,还非要不顾呼救声,活活捅死人,捅死的又是来华旅游的外国年轻游客。 23年前,这事在台湾,国内国外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争议。 陆雷现在还记得国外新闻对我国当时社会的负面评论。 “大哥,如果你知道总裁让你捎的那几句话关于谁的,甚么事,你心里面肯定也会觉得痛快。” 对堂哥的不满话语,陆风不介意地笑道。 陆雷旋即转头望向沙发椅里,跷起二郎腿,正不悦地浅浅抿嘴的老板。 叶庭鹰把嘴里那口微辣的冰啤酒吞下腹中,缓缓舒了口气,脸色有几分难看。 他推开面前的那个啤酒杯,“陆风,告诉他们,不要再送这种冰啤酒过来,冰冷冰冷的,完全没口感,冰冻酒喝多对肠胃不好。你们这么忙碌,也没时间锻炼,喝多了就会有啤酒肚。” “嗯嗯,确实不好喝,那就不送了。总裁,其实这种冰啤酒是我大哥爱喝而已,我们都不喝。” “我大哥很爱喝,因为觉得喝了能解渴,另外,他也想有点小肚子。” “据说他未婚妻更喜欢有啤酒肚的男人,觉得抱着睡觉时更有踏实感,平时还可以当睡垫。” 陆风点头同意,一副实话实说的认真模样。 “阿弟,你这是痴人说梦,颠倒是非呢,据说我未婚妻喜欢有啤酒肚的男人?怎么不说你未婚妻喜欢有36f大.胸,细腰丰臀的男人呢。” “阿弟,我觉得,我未婚妻喜欢啤酒肚的可能性跟你喜欢人.妖的可能性还低。” “不对,高健然看上去那么正常的大男人都喜欢人.妖,阿弟,你喜欢双性人的话,我未婚妻也不会喜欢挺着啤酒肚的男人——” 他未婚妻,宋蔚婷,只是喜欢看上去充满阳刚气息,但平时生活里懂得细心体贴女人的男人。 他作为男人,都最讨厌腆着大肚子了,像怀孕五六个月的孕妇。 陆雷急忙生气地打断堂弟的胡言乱语,并不忘反击。 叶庭鹰斜睨了一眼争吵不停的这对堂兄弟,拧着眉心,不满地摇摇头。 陆雷的办事能力似乎还不错,但为何只是一句话就能被气得像螳螂般,丝毫也受不住激将法。 “陆雷,机票已经让人帮你预定好了,是今晚七点半的飞机,直飞高雄。” 叶庭鹰起身,嗓音不大不小地打断两兄弟的唇枪舌战。 陆雷不解气地再次瞪了眼堂弟,才想起正经事来,“没问题,总裁,不知你要我捎哪几句话?” 陆风闻言,再次笑了起来,“哈哈,阿轩老是说陈帆那小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大哥,其实,相比较而言,你和陈帆的智商相比,似乎更逊色了,该怎么办?” “陆雷,附耳过来,我慢慢和你说。” 叶庭鹰不悦地瞪了眼陆风,示意他住嘴,别再说了。 陆风这才住嘴,来到不远处的监控电脑面前,与那些扑克牌分析师一块监看赌桌上的牌局。 叶庭鹰与陆雷耳语一番。 陆雷脸色已恢复正常,在沙发椅坐下,大口灌了两杯冰啤酒,掏出手机,打电话跟未婚妻交代自己要过去高雄的事。 叶庭鹰来到陆风身边,不悦地低声问道,“陆风,你刚才为何故意激怒你堂哥?”(未完待续)R580 拔毛公鸡 叶庭鹰来到陆风身边,不悦地低声问道,“陆风,在玩甚么呢,刚才为何故意激怒你堂哥?” 果然,老板一眼就看穿自己的这点小心思了,陆风叹叹气,答道,“总裁,不瞒你说,很巧合,我大哥的未婚妻便是宋蔚萍的妹妹,宋蔚婷。” “我找人查过她,宋蔚婷这女人跟她姐姐一样,对方碧霞自尽惨死一事耿耿于怀,对你十分痛恨,我不想堂哥今后两相为难。” 闻言,叶庭鹰两手抱胸,黑眸里射出的视线落在对面液晶荧屏里正不断闪动的分析数据库里。 方碧霞,这名字真是好陌生,好遥远,当年,那些惨事离他也好远。 良久,他伸手摸了摸那两片薄唇,淡淡道,“陆风,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当年说的话太过分?” 陆风摇头,面无表情道,“总裁,我只知道你并不喜欢方碧霞,你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你没错。那女人想不开,选择自尽,主要还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叶庭鹰面露欣慰,拍拍下属的肩膀,沉声道,“陆风,那时候,我并未喜欢过任何女人,觉得身边那些女生全部都是庸脂俗粉,见了面我甚至也记不起她们的名字。” “嗯,别说少不更事的青少年时代,其实,这些年来,也没有一个女人能真正让我砰然心动。” 隔了会,他转身,再次走往沙发椅边。嗓音放得更低,像是喃喃低语道。 没有一个女人真正让老板怦然心动?陆风跟过去,脸色也是很认真,恭敬又坚定地询问道,“总裁,那夫人呢?我觉得你越来越紧张她,你心里面有她麽?” “陆风,三年前龙凤酒店的那事后,我有些愧疚,足足想念了她三年多。昨夜。她被毒蛇咬伤。奄奄一息时,我很害怕,我的心脏甚至因为极度害怕,已揪得紧痛。就像心绞痛病发了。” “这样说的话。你或许会说我心里面已经有她。我也不反对。可是,她比我想象中的更要喜欢苏温泽,你没看见她与苏温泽拥吻的那副宁静又陶醉的乖巧模样。昨晚。他们两人好像还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夫妻,吻得那么忘情。” “那一刻,我觉得,我自己才是多余的第三者,我甚至不敢上前去阻止,就担心她当着苏温泽那男人的面,再次说要离开。毕竟,我是理亏的一方,有些事,态度再强硬也骗不了人。” 叶庭鹰两手捂住脸,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放得更低,慢慢地吐露感情心声。 原来老板目睹过夫人与前夫热吻的一幕,才心生颓废,陆风脸色凝重起来,这不知是喜是忧。 叶庭鹰的这种伤感情绪只是持续了四十多秒,感情心声吐露完后,他抹了把脸,再此起身时,已又恢复了平时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冽的神情。 很快,出去与未婚妻用电话热聊的陆雷也折返回来,心情大好的他望了眼沉默不语的两个大男人,心生疑惑,“咦,总裁,阿弟,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谈甚么正事呢?气氛变得这么严肃。” 陆风白了一眼堂哥,“大哥,你未婚妻不是学打拳的麽?也这么缠人?你出去都快十分钟了。” “女人再坚强,性格再硬,喜欢上一个人的话都想缠着他。算了,不跟你这个还是处.男身的青涩愣头小子谈这些。” “总裁,我已经打给那位小弟了,他说已经准备好你要的几条无毒,花色斑斓的宠物蛇,我现在开车过去拿,半小时车程,待会就能让你直接带回家。” 说完后,陆雷弯腰,把茶水桌那个啤酒杯的余下冰啤酒一口喝光,就再次出了门。 陆风望着那个风风火火地快步离去的男人背影,有些无语。 这位堂哥真能胡扯,他才不是处.男身呢,虽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但好歹也逢场作戏过。 “陆风,我上楼去喝杯酒,你跟他们交代下剩余的要紧事,提前下班,半小时后载我回家。” 叶庭鹰沉声吩咐,不待对方应答就迫不及待地快步离去。 陆风来到监控仪器前,正巧看见那个桔色衣服的年轻男子走向二楼洗手间。 他拿了个对讲机,就脚步匆匆下楼去。 陆风到达时,那桔色上衣的男人正从洗手间里甩着湿漉漉的双手,慢步走出来。 他箭步迎上去,“这位先生,请你稍等。” “嗯,甚么事?咦,这不是陆先生麽?有甚么好事关照小弟啊?” 那桔色上衣的男子迎着说话者的方向望去,对望时,眼神明显闪缩了下,但很快脸上浮现出痞里痞气的热情微笑。 陆风走近几步,嗓音清润又客气,“这位先生,我们留意你这几天都过来,每次逗留四个多种,但只是下注玩两三把牌,不知是有甚么地方感到不满意呢?有问题不妨和我们商谈。” 那桔色上衣男,伸出食指,指向陆风的鼻子,语气无理地冷冷道,“既然明知要输,为何还要下注?老子就只是喜欢看别人输钱,不准麽?” “别人一把输得越多,老子就觉得越高兴,越兴奋,那种高兴,兴奋的心情就跟女人做.爱做到了高.潮,都不必再去找小.妞,又省下一笔钱。” 陆风拍掉对方悬在半空的右手,脸上依旧是客气可掬的笑容,“呵呵,想不到,先生的这种喜好真是独一无二,一举两得呢。不过,大家都知道,赌钱自然有输有赢,不赌多几把又怎能赢钱呢?” “如果我们赌场的那些客人听到你说喜欢看他们输钱,他们输钱,你感到很高兴,很兴奋,恐怕会不太满意呢,可能觉得是你挡住了好运。先生,你说是不是这样?” “是个鸟,是你他妈的大爷!老子爱看就看,想看就看,快让开。看门狗,少来汪汪叫。” 那桔色上衣男似乎不愿多说,骂了两句,就把还是那两只湿漉漉的两手往衣袖边擦干。 对这些粗鄙的骂话,陆风仿似未闻,他靠近对方耳边,嗓音压得极低,缓缓戏谑道,“先生,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没耐心呢?太容易激动的男人,想必在床.事上面也一定射.得很快。” “先生,你与那些小.妞的每一炮有没超过三分钟?有的话,那你离秒.射还有段距离——” 陆风的发音咬字一向无比清楚,此刻,那桔色上衣男听得脸色发青,忍无可忍,咬了咬牙根,握拳,就猛地往对方的胸口砸去。 陆风连连后退,只是简单地左右移步,却是十分轻巧就躲了过去,他佯装惊恐地低声解释,“哦,先生,我真不知道你原来那方面是不行的呢,别生气。” “我可以免费兑换多些筹码让你再下注玩几把,赢钱去。男人没了雄风,有钱的话,你就不用找小.妞了,那些小.妞肯定会自动贴上来。” “妈的,这次抽不死你这丫的,老子就不叫过山标——” 那桔色上衣男就像被人拔了毛的公鸡,扑腾扑腾着要打要骂。 很快,两个黑色西服的保安跑着赶过来,见状,双双奔上去,死死拽住桔色上衣男的两臂,其中一个满脸焦虑地问道,“陆先生,您没事吧?” 陆风摇头,脸上还是客气无害的笑容,“没事,我貌似说错话了,才惹得这位先生失常打人。” “哦,没事就好,陆先生,那把他交给我们吧,我们会关他几天了。”另一名保安搭嘴道。 “不,放手!放开!你们凭甚么抓我,凭甚么关我?!” 桔色上衣男脸颊因为使劲挣扎,涨得通红,两脚像划船的桨一般,不断往前踢着,划着。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叶胜赌窟有规定,任何客人都不准借故与控制室的高层管理人员起不必要的冲突,违反者,一律要关上四天。”一名保安语气生硬地解释道,更加使劲推拽着。 陆风望着那团被两个保安拖拽着远去的桔色衣影,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 自称过山标,呵呵,他终于想起来这穿桔色上衣的男人姓甚名谁了。 **** 六点半,陆雷才提着个软木蛇箱和两个啡色格子行李手提袋回来。 “阿弟,你快让总裁直接下来停车场,东西太多,我就不拿上楼了。”陆雷拨打电话道。 交代妥当后续工作,叶庭鹰与陆风直奔停车场。 陆雷把那个软木蛇箱递给陆风,跟随着一起把那两个啡色行李手提袋扔进车尾箱。 陆风不解地问,“大哥,你怎么去那么久。总裁说五点就要回家,可是你晚了一个半钟。” “唉,我要去买温度计,湿度计,树皮那些啊,还有买多些小白鼠给那些宠物蛇当食物。” “总裁,养宠物蛇,绝不能放玻璃瓶。玻璃箱不通风,不透气,宠物蛇脱皮时很干燥,可能会有皮肤病的,用这种软木箱最好了。” “对了,盛水,洗澡要用上的专门器皿,温度计,湿度计都在那行李袋里,你们回去再整理。”(未完待续。。) ...R861 养宠物蛇 陆风不解地问,“大哥,你怎么去那么久。总裁说五点就要回家,可是你晚了一个半钟。” “唉,我要去买温度计,湿度计,树皮那些啊,还有买多些小白鼠给那些宠物蛇当食物。” “总裁,养宠物蛇,绝不能放玻璃瓶。玻璃箱不通风,不透气,宠物蛇脱皮时很干燥,可能会有皮肤病的,用这种软木箱最好了。” “对了,盛水,洗澡要用上的专门器皿,温度计,湿度计都在那行李袋里,你们回去再整理。” “宠物蛇饿了的话,就会不停地吞吐舌头,并且四处爬动,每次喂两三只小白鼠,一周最多喂一次就差不多了,不用经常喂,喂得多,宠物蛇会容易得肠炎——” 陆雷趴在车窗外,不停嘴地唠唠叨叨提醒道。 “大哥,你当总裁这是养宝宝呢,还要用温湿度计那么讲究,快快让开,我们要发车走了。” 陆风抬头,不客气地催促堂弟离开,说着,便一脚踩着油门,发动起车子。 “总裁,一定要用温湿度计——” 可惜,陆雷那拔高了的嗓音已经被一阵悦耳的发动机轰鸣声全部掩盖住。 那辆黑色奔驰旋风一般快速驶离偌大的停车场。 “宝宝的房间用温度计就行,但养宠物蛇一定要用温湿度计,阿弟,你这小子知道甚么——” 陆雷不满地抗议两三句,接着就矫健地钻进了自己那辆黑色宾利,发动车子,加速往海沙的沙虹国际机场方向疾奔。 因为,海沙直飞高雄的机票是预定在七点半。时间也比较赶。 ***** 接近晚上八点,陆风才载着叶庭鹰回到叶宅。 “陆风,你先帮我把那两个行李袋提到我房间上去。” 待陆风停稳车后,叶庭鹰沉声吩咐着,推开车门,大手提上那个软木蛇箱,快步直奔上楼。 恰巧。小桃正从楼梯上面碎步走下来。赶紧恭敬地哈腰道,“少爷,您今晚这么快就回来啦。” 平时。应酬居多的少爷准是晚上十点多或更晚才回来。 “嗯,今天早回来了,少奶奶她人呢?小桃,你来帮忙拿着这个箱子。提上楼去。” 叶庭鹰问着话,自然地把那个软木蛇箱放到女佣手里。 小桃接过。听见里面传来咝咝声,蠕动声,感觉手心沉甸甸,心生些好奇。不会是小白鼠吧。 刚走两步,盖住软木蛇箱箱盖的那块黑布被她的衣袖撩起,滑落。小桃看了眼手里的箱子,吓得两手顿时松放开来。整个人也差些掉下楼去。 “啊,蛇蛇——,少爷,是蛇,蛇!” 充满害怕的尖叫女声顿时响遍了整个屋子,好像还有回音。 陆风皱眉,把正朝自己滚落下来的那个软木蛇箱捡起,大步跟随上楼去。 “sh.it!小桃,鬼叫甚么,这些只不过是无毒的宠物蛇,你就算抱着它们睡觉也不会有事。” 叶庭鹰不满地厉声喝住女佣,同时下意识捂住两只耳朵,似乎极其厌烦女佣的那些惊叫声。 抱着这些蛇睡觉?小桃被人一这么喝,再也尖叫不出来,只是脸上更多了惊恐之色,小脸惨白地赶紧朝陆风哈腰,“陆先生,谢谢你帮忙捡起这,这个蛇箱。” “要不,陆先生,你也留下来吃顿饭吧?今天可是桃姐过来做饭,煮了很多菜,少爷他们肯定吃不完。古先生也在呢,他正在房里陪少奶奶看电影。” 那些宠物蛇应该是无毒,但也真是可怕动物,小桃灵机一动,试图邀请更多的男性留下过夜。 毕竟,那些蛇要是闹调皮,不小心从蛇箱里溜了出来,还有大男人能帮忙抓住。 不然,少爷一定让她与小兰等女孩子动手去抓蛇,这位少爷从来就没少奶奶那么好说话。 “古大哥也在?好啊,小桃,吃饭前,我想喝两杯西瓜汁,消消渴,有没?或者橙汁也行。” 陆风见19岁的小女生吓得大声惊叫,气息不顺,但还不准叫,都觉得自家老板有点过分了。 而借着忙活,如果转移了注意力,可以使得人别那么怕。 小桃忙不迭点头,小跑着奔下了楼,进茶水间捣鼓起来。 叶庭鹰看了看那个蛇箱里五彩斑斓,正蠕动着,偶尔不断地吞吐舌头的宠物蛇,浓眉轻扬,沉声问起,“陆风,这些蛇,看上去真的很可怕麽?可是都没有毒的,咬了人也没事。” 陆风两手提紧那个软木蛇箱以及两个行李箱,跟随着继续上楼去,“总裁,女人大多数都害怕蛇鼠,蟑螂蜘蛛这些。再说我也不喜欢蛇这些软体动物,样子太不讨喜了,又不觉得好玩。” 下属的回话很老实,叶庭鹰撇撇嘴,不再说甚么,加快脚步上楼去。 三楼,他的套房里面传来不同男女用英文叫喊起来的配音,以及夹杂其中制作精良的配曲,那些配音配曲因为三个高级立体环回音响的进一步放大后,活活钻进耳蜗,清晰响亮。 他推门进去的那一刻,那些声音便蓦然而止,只剩下一室的寂静。 古东然放下遥控器,从沙发椅里直起身来,恭敬问道,“总裁,你今晚怎么这么快就回家了?” “公司里没甚么事忙,就早点回来吃饭。东然,你们看的是《黑客帝国》第三部?快看完没?” 叶庭鹰沉声问,望了眼墙上那个大屏幕的液晶电视,再望了眼抱着软枕,坐进沙发椅的女人。 只是大半天没见而已,她精神似乎好多了,脸色有些红润,看来,林莞音与小桃照顾得很好。 跟随进房来的陆风把那个软木蛇箱与那两个行李袋放在门边,走过去,在古东然身边坐下。 “没错,总裁,正是《黑客帝国》第三部,很精彩呢,一起看不?还要十多分钟才能看完。” “嗯,不看了,要看的话,我要重头看一遍,你们继续看,我先回房。” 叶庭鹰转身,快步走到门边,弯腰提过那个软木蛇箱与那两个行李箱大步返回自己的房间。 与此同时,刚坐下的陆风已伸手拿起桌前那个遥控器,按下开始的按钮,让影片继续播映。 下一瞬,整个套房,再次充斥着激动人心的配音,配曲。 墙上,那个液晶大屏幕里,轮廓硬朗又带着优雅帅气面容的主角,尼奥正与电子乌贼厮.混成一片,大战起来。 高清的画质,清晰逼真的影像,动感精彩的剧情,自然地形成了强烈的视觉震撼。 两手撑住下巴,已经处于目不转睛状态的陆风不快地自语道,“整天都在忙,我连第二部都还没看,就直接看结局了——” “喂,陆风,等等,总裁提着的那个是不是专门定制的软木蛇箱来的?那两袋是甚么东西?” 古东然推了一把已经沉浸在精彩电影里的男人。 “是啊,听说总裁他想养些宠物蛇,那蛇箱里面有几条无毒的宠物蛇,那两个行李袋应该是几十只小白鼠,树皮,温湿度计,给宠物蛇盛水饮用,洗澡的水盘之类东西。” 陆风随口应着话,两眼却是紧盯着荧幕上正激烈主角,尼奥与潮水般的电子乌贼的火热对战。 可能是因为注意力完全陷入在紧张刺激的剧情里,陆风的嗓音已经放得很低,房间很吵,但听力敏锐的唐逐雀还是听到他说的话。 那刻,心脏放佛打了个痉挛,是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那男人真要养宠物蛇?还要在房间里面养? 相隔这么近,那些蛇最喜欢四处乱爬的,要是爬进她房间,爬进她衣柜,爬上她被子里,岂还了得,到时肯定吓死自己了。 昨天被毒蛇咬得奄奄一息,险些丢了小命的她,实在接受不了那些蛇,不管是有毒还是没毒。 十八分钟后,因为主角尼奥的敢于牺牲,被机器大军破坏得满目苍夷,仅有剩余那些人类以死守护的锡安城也顺利得救,人类终于迎来新的光明,新的彩虹,《黑客帝国》精彩地落幕。 陆风似乎也很喜欢这套电影,电影完后,与古东然依旧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先前没看到的剧情。 接连看了下午的电影,有些头晕的唐逐雀抱着枕头,慢步返回了房间,披上件薄款外套后,便去敲对面的房门。 叶庭鹰前来开门,他已经换下了外面的蓝色西服,那件雪白衬衫的领子半开着,那片白皙结实的胸膛里像是染了一些汗,因为雪滑的衬衣料子已经紧贴上那些肌肤。 唐逐雀下意识探头瞅了眼里面甚么情况,沉声问道,“叶庭鹰,我昨晚晕过去了,谢谢你救了我。听陆风说你想养些宠物蛇,是真的麽?要在哪里养?” “唐逐雀,你跟我来。”叶庭鹰扯过她手腕,健步如飞地拖往屋内。 一体办公桌前的那块空地儿,那个软木蛇箱放在地板上,里面装着四条花色斑斓的宠物蛇。 那四条宠物蛇,蛇身的条纹色彩很是斑斓,但颜色各异,分别有土黄,鲜橙,酒红,还有一条属于红褐色的相间条纹。(未完待续)R580 梦境+科技 软木蛇箱里,这四条玉米蛇的蛇头都是扁平的,很小个,蛇身应该有80多公分,在蛇类中比较长,现在,有三条玉米蛇全部交缠成一团。 另外一条,吞吐着尖细的舌头,往箱子边缘处爬着。 蛇身看上去那么纤柔小巧,柔若无骨,那条五彩斑斓的蛇正缓缓地咝咝爬着,蠕动着—— 这次,唐逐雀破天荒地没再大叫起来,她紧紧捂住嘴,身子却像踩到了地雷,甩开那只紧握自己手腕的大手,不断往后面快步退缩着。 “唐逐雀,别怕,都只是无毒的玉米蛇,性子很温顺。这四条都是陆雷给你挑的亚成体,很好养,我送给你了。快过来,我先教你如何给他们喂小白鼠。” 叶庭鹰见她惶恐的模样,于是开口安慰着,转身欲再次去扯她过去软木蛇箱那边。 闻言,唐逐雀立马转身,赶紧往屋外跑,刚拔开双腿跑两步,就在门外撞上一堵厚实的肉墙。 “夫人,跑甚么,你没事吧?” 陆风扶正她,嗓音清润地走过去,“总裁,你们在玩甚么呢?小桃问我们现在能不能开饭。” 叶庭鹰连连摆手,应道,“陆风,我还不饿,下楼去叫小桃先别开饭。唐逐雀,你快过来。” “你昨晚被毒蛇咬后,以后肯定都会有阴影。来,先乖乖跟这些无毒的玉米蛇交个好朋友。” “你们大家彼此熟悉熟悉,习惯了对着这些蛇,你以后见到毒蛇,也不会惊慌得乱蹦乱跳,不乱动。那再次被咬的机会也会降低——” 叶庭鹰朝下意识地躲在下属身后的女人招手示意,大步走过去再次拽住她手腕,沉声开口。 “甚么?叶庭鹰,你真是疯了,快放开,我不要对着这些蛇——” 唐逐雀使劲挣扎,但这次快扭断了手腕也挣脱不了。不由得暗骂自己傻瓜。刚才不趁机开溜。 陆风上前,劝道,“总裁。这些玉米蛇虽然是宠物蛇,无毒,温顺,但看上去也是很可怕。夫人刚被毒蛇咬过,害怕是肯定的。不如。先别让她对着这些。要习惯的话,等过些日子吧。” “陆风,我这是为她好,你别来多管。关上门,出去。” 叶庭鹰回首不满地瞪了眼,出声制止下属的求情。大手依旧拖拽着身边的女人往前面走去。 陆风像古代那些忠诚的奴仆,不再理会。砰地轻轻关上门,离开房间。 软木蛇箱里那四条五彩斑斓的蛇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唐逐雀怕得两脚都发软了,挣扎无力,整个身子几乎是被人拖着。 脑海里再次想起初次见面不久,叶庭鹰就像这样拽着她,靠近那些毛茸茸,长相可怖的天蚕。 sh.it!在叶庭鹰面前,她永远都活得太窝囊,明知是害怕,却也不敢决绝反抗。 眼见叶庭鹰要打开箱盖,准备拿出条宠物蛇,心脏忘了跳动的唐逐雀急得都忘了爹娘,忘了曾经被人一拳敲晕的前事,挣扎不脱,她索性弯腰,张嘴,咬住拽进自己手腕的大掌。 她的几颗门牙落在皮肉厚实的男人手背上,剧痛之下,叶庭鹰下一秒就放开了对她的束缚。 “sh.it!唐逐雀,你又来跟狗一样咬人,找死是不是?” 叶庭鹰立即左手摸了摸右手手背上面那处很深的牙印,怒骂道。 唐逐雀哪还有时间听他开骂,下一秒就拔腿,试图冲出房间。 可恶的是男女不但体力悬殊,跑步时的速度也是有天渊之别的。 她才刚跑了四五步,摆动的手臂就被一股蛮力硬生生扯住。 螳臂挡车,说得就是她以纤细柔弱的两手去与对方结实有力的手臂顽抗,每次都惨败。 自知已跑不掉,唐逐雀急得已经哭了起来,“别,我怕蛇,我刚被毒蛇咬了,求你,别这样。” 叶庭鹰用力扳回她的身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张原本还有些红润的小脸,脸色此时已是煞白,清眸一层泪雾,除了惊恐之色还是惊恐之色,两唇不停打着颤,苦苦哀求。 这女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怕得多,恐怕还没摸上那些玉米蛇,整个人就会吓得一口气背过去。 叶庭鹰不禁皱起眉来,原本还暴戾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别怕,别哭,好,我不逼你了。” 闻言,唐逐雀马上抬头,破涕为笑,不敢置信又有些警觉地追问道,“你说真的?” 她为何这么快就能惊喜地笑起来?看来,女人的眼泪,就跟海绵差不多嘛,挤挤就能有的。 叶庭鹰暗想,他点点头,“真的,免得你发起狂来,祸害无辜,把那四条玉米蛇也给咬死。” “其实,这种玉米蛇性子真的最温顺了,只要你克服了恐惧心理,就能把它们轻轻松松地缠绕在手指间里玩耍。” 唐逐雀松了口气,摇头,“不,不,我一直都不喜欢这些东西。叶庭鹰,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吃饭吧,别让古大哥他们等太久。” 她语气转变得很快,柔软了许多,眉目间的那丝喜色难掩,属于那种逃离虎口的庆幸与喜悦。 他最是渴望她这种柔美欣喜的神情,叶庭鹰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问道,“唐逐雀,昨晚,苏温泽都跟你说了甚么?他是不是想要你跟我离婚?” 正是一语道破,他怎么又知道?是偷听到还是猜到的,这句问话太过突兀,唐逐雀神情微怔。 她点头,闷闷道,“叶庭鹰,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我?准备又要对我开骂是不?” “不是想开骂,我真想知道你怎么想。唐逐雀,你也赞同他的要求,你也很想和我离婚,是不是?快实话告诉我。” 叶庭鹰双手转而握住她肩膀,语气略显焦急地询问。 唐逐雀迎视着那双黑眸,自然地捕捉到黑眸里那抹迫切求知的意味,她垂下眼睑,嗓音莫名低了几分,“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如果你想离婚的话,那我们便离吧。” 她的这姿势放得很低,很明显是退让容忍的意思。 不是为别的,只因为,叶家财雄势大,很多女人都想着取代她叶家这位少奶奶的位置。 哪天,叶博宏嫌弃她不愿与孙子同房,自己还抱不了曾孙,要寻觅别的孙媳妇,婉转要她离门,只怕神仙也难打救。 “嗯,那暂时不离,来,我们下楼吃饭去。” 叶庭鹰那双黑眸里的迫切散去,拖住她的手,下楼去。 ****** 席间,陆风与古东然两人一言一语,谈起了一部很经典,晦涩难懂的电影,《穆赫兰道》。 这部电影,她大学时看过,现实与梦境交叉难分,如果静不下心来,看一百遍也看不懂。 唐逐雀很少答嘴,只是默默听着他们的话语,总算对他们两人的兴趣爱好有了深一步认识。 古东然业余时间,最喜欢研究梦境,很乐意帮人解梦,据说把弗洛伊德的著作,《梦的解析》熟读多遍,简直快倒背如流。 不久前,叶庭鹰说自己做了个血淋淋的梦,梦境里一个女孩子满身鲜血,被绳索绑着—— 古东然不假思索,便觉得那段时间,老板的身心都渴望释放,认为鲜血是性.欲的典型象征。 古东然反复强调,很多梦境都需要重视,因为它们在某种层面上都暗示当事人渴望的意念,以及现实生活里获取不了的愿望。 陆风,则是名科技迷,电影迷,尤其喜欢看些要费脑子,很有创意,有影响力的影片。 陆风觉得科技确实改善了我们人类的生活的环境,他赞叹日本,德国和英国的研究所是最有作为的,研究出了很多贴近生活的高科技产品。 这些高科技产品很是贴近生活,因为只有经过使用,经过对比,才可能进一步改善,比如纸质太阳能电池,智能传感器文胸,智能手腕,感应头盔,充电短裤,手套电话,头盔式雨伞,防暴防辐射航空服,纳米材料,反物质燃料,3d打印照相机,数码隐形眼镜—— 陆风还集中说了很多根据仿生物学原理制造的高科技产品,偶尔还细谈某些工作原理。 唐逐雀边吃饭边细心聆听,感觉像是在旁听一场甚么心理,梦境和科学领域的深奥研讨会。 “陆风,像反物质燃料这些高科技产品我们普通人根本就接触不到,也不需要,了解来有甚么用。不如谈谈,有没甚么是很实用的高科技武器,而你又能找到入货渠道的?” 一直只顾低头吃饭的叶庭鹰突然冒出一句。 “总裁,很多高科技武器只用在军事领域,国内几乎还没有,国外也就美国,德国有些,不过都是很难拿到内幕消息,更别提入货渠道了。” “陆风觉得你可能对蓝光粒子炮,泰瑟枪,激光测距仪,弹话枪,dna微芯片,微型眼镜电脑这些感兴趣吧。”陆风应道。 “泰瑟枪,激光测距仪,弹话枪,dna微芯片,微型眼镜电脑我都有了解过,不过,蓝光粒子炮又是甚么?”叶庭鹰放下筷子,沉声问道。(未完待续)R580 蓝光粒子炮 泰瑟枪,不过是七八年前由美国那边的科研部最先研发出来的。 使用时,泰瑟枪可以同时发射两枚带强电的标箭,那两支标箭迅速刺入目标身体,并通过迅速放电来麻痹,击溃敌人。 泰瑟枪伤害性很大,但还不是一种致命性的武器。 目前,美国fbi,专门保护国家总统要员的勤政局,解决国际诸多违法犯罪问题的国际特警,国际刑警,甚至国外某些关押世界级的危险重犯的一级高等监狱等部门已经批准使用了,探员,警察,管教可以将它用于抓捕危险罪犯的行动中。 只要击中那些毒贩,危险罪犯的双眼、耳朵,太阳穴,喉咙或生殖器官的话,被击者会受到不可预料,无力反抗的重度伤害。 “总裁,蓝光粒子炮也是激光武器的分类,但是属于最新型的武器,这两年才流于国外市面。” “蓝光粒子炮,名副其实,结构原理都很简单,与激光枪大同小异,都是利用激光攻击敌人。” “首先,它所射出的那些蓝光雷射会造成一种光粒子,而这些光粒子会在瞬间就形成空气间的路径离子,便于导电。” “便于导电的路径离子同时高速运动,可以让电流幅度强度变强好几倍,甚至十几倍。” “高强度的电流会严重干扰和控制人体肌肉的小电荷,使得肌肉收缩,动弹不得。却丝毫不会危害对方的生命。” “而且,它的射程跟诸多配枪相比,更要长些,可达两百公尺。另外,自带锁定瞄准器。” “使用也很简单,即便是不会枪法的普通老百姓也可以拿着它,瞬间就放倒一头老虎,大象。” “由于,它所发出的蓝光镭射宽度不小,是一束宽约50公分的高强度蓝色光束。不同于微小的子弹。所以,研发者才称呼它为蓝光粒子炮。 头脑冷静的陆风,有条有理地详细解释了一番,何为蓝光粒子炮。 他的解释力度恰如其分。一环扣一环。唐逐雀听懂了。古东然也听懂了,叶庭鹰更是听懂了。 “陆风,那挨了这样一击蓝光粒子炮。得要多久才能醒来,有没甚么办法让这种武器失效?” 身为老板贴身保镖的古东然最担心的还是安全问题,不禁焦急发问道。 “一般人都要两天以上才能苏醒过来,那些萎缩的肌肉也才会慢慢恢复正常,不过,没办法轻易让蓝光粒子炮失效,因为,支撑它的能源形式与它的总共可发射量挂钩,统一寿命期达三年,三年后会自动报废。” “一般的子弹,能打进外壳,但还损毁不了它层层包裹的坚硬核心结构。所以,我觉得它是今后十年之内,杀伤力最大,也是黑市中人最为虎视眈眈的高科技武器。” 陆风再次简短有力地解释,和表明自己的想法。 “陆风,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握着它,一个体弱无力的街头老乞丐都可以毫无限制地发射激光镭射,产生高强度电流攻击强壮的大男人,就像连环炮那样?”叶庭鹰沉声问道。 陆风点头,“是可以这样认为,三年之内,它不会被轻易摧毁,除非被烈火焚烧,产生爆炸。” “那岂非所向披靡?陆风,蓝光粒子炮的最初研究所在哪国,有没办法窃取它的研发蓝图?” 叶庭鹰赶紧接下话头,继续追问。 窃取研发蓝图?唐逐雀两眼瞪大,像是听到甚么惊天秘密。 研发蓝图,是官方研究总部最机密的资料,毫无疑问,也便是所有研究所最为看重,也是最为珍贵的多年心血。 有了研发蓝图,就可以让人根据标明清楚的核心材料,主要的设计结构和步骤和注意事项,大批量地研发和生产货物,样品。 除非,所需要的那些核心材料很贵,很稀少,难以获得。 哪怕,就算自身没实力,没专业团队研发,也可以把蓝图放到黑市或黑市网络上面去以天价拍卖掉,牟取暴利,而且,还可以留下备份。 总而言之,能获取研发蓝图,某种程度上来说,绝对可谓是普通人一步登天的暴富方法。 但先别说研发蓝图的珍贵性,高价值,另外,如果像蓝光粒子炮这种高危武器,杀伤力巨大,研究所绝对负有最大的责任把研究品,研发蓝图等物质保护,藏匿极好。 此举,便是以防止被盗,被不法恐怖分子加以非法利用,从而造成社会的大幅度破坏。 “总裁,据说蓝光粒子炮的研究所就在美国纽约长岛的冷泉港实验室,但已经是前两年的研发成果,那蓝图恐怕早已经被护送到美国国防部,我们肯定窃取不了。” “不过,我之前得到些样品图,已经分析研究过它的内部结构,个人感觉不是很难研发而已。” 陆风脸色平静地解释道。 此刻,他嗓音平和地讲述,只是,一丝不苟地解释和讲解蓝光粒子炮的那副专业模样,宛若那些国家级的武器研发专家。 “嗯,陆风,那你就试试研发看看,不过,要抓紧点。” 果然,不作任何考虑,叶庭鹰随口地沉声吩咐着。 已经八分饱的唐逐雀阖上嘴角,抹了抹两手,停下筷子。 这一瞬,她突然觉得陆风就是叶庭鹰手中万能的一颗棋子,叶庭鹰这男人的控制欲丝毫不减。 既然这么危险,内部的核心结构还被层层包裹,难以管中窥豹的最新型激光武器,怎么可能凭借研究下样品图就能研发一模一样的出来,陆风口气也真大。 **** 饭后,小桃和小兰收拾碗筷,古东然与陆风则是一路谈笑着,前去小洋房那边的客房歇息。 折返回房间时,唐逐雀越想越是为陆风打抱不平,她也想起苏温泽说黑鹰会为非作歹的话语。 “叶庭鹰,你为何要为难陆大哥呢,要他花时间,花精力去做那些成功性如此低微的研发?” “而且,蓝光粒子炮这么危险,估计以后都不会流入市面,你要用来做甚么?” 犹豫了几分钟,她还是启口询问。 “唐逐雀,我的这些决定,容不得你来质疑。” “不过,我可以明白告诉你,陆风不会觉得我为难他,他素来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叶庭鹰浓眉轻挑,沉声地保证,再次捏住她脸颊。 他果真避而不答。 脸颊生痛,唐逐雀赶紧拍掉那只大手。 小时候,她长着一张婴儿肥的圆脸,脸颊相当胖乎乎。 小姨,楚雅丽总是喜欢掐住她脸颊的肉团,还不断左右转圈,那动作,就像扭着旧式的黑白电视机频道转换按钮,像是要转换电视台频道一般。 当然,小姨是很疼爱她的,掐她的脸颊时,总亲切地笑着,唤她小雀,你可长得可真胖—— 而叶庭鹰,每次掐她,除了眼眸里似有似无的几分宠溺眼色,则是面无表情。 现在,她脸颊早已不算肥胖,简直没甚么肉了,被他稍微使劲掐着,便觉得绷紧发痛。 她25岁了,而他,已经30岁了,他这样的举动,显得有些怪异,不自然。 有时候,她真觉得叶庭鹰就把她当成自家妹妹一般对待,可是,他又从不掐叶芷玥的脸颊。 可能,典型的控制狂如他,正需要个听从他吩咐,受控于他的模仿好妻子吧。 当然,叶庭鹰可不觉得她是位好妻子,他之前已经明白戏谑过了。 就在她遐想的时候,叶庭鹰突然两手紧紧捂住胸口,弯着腰,张嘴急促地呼哧呼哧喘气—— 唐逐雀惊得措手不及,急问,“喂,叶庭鹰,你怎么了?心绞痛又病发了?” 对方咬了咬下唇,只是不断点头,脸色已逐渐泛白起来。 这下,唐逐雀真急了,因为他身上从不带药,她只得赶紧大叫起来,“小桃,小桃!” 小桃小跑着一路从饭厅奔过去,来到一楼的那边楼梯处,“少奶奶,出了甚么事?” “他心绞痛,拿药,快!”唐逐雀急声叫起来。 小桃来不及应话,却是以逃命般的冲刺速度往二楼方向疾奔着冲去。 不到两分钟,小桃气喘吁吁地跑过去,送上一瓶丹参片。 唐逐雀赶紧扭开盖子,取了两粒药丸喂进已经眯眼,气息急促,似乎喘不过气来的男人嘴里。 叶庭鹰含住,下一秒,却一口全喷了出来,那两粒沾上唾液的药丸直接被喷在唐逐雀的脖颈。 满脸,脖子已经被人喷得满是别人的唾沫星子,唐逐雀当场愣住,呆若木鸡。 小桃也是愣了,再次拿过那瓶丹参片,急切催道,“少爷,你不要这样,你不吃药可不行的。” “嘿嘿,小桃,我并没心绞痛,我骗这笨女人的,你把药拿回去。” 叶庭鹰脸上的那些痛苦表情全部消失,快得就跟四川变脸一样,此刻,却咧开嘴,笑道。 小桃竟然没感到有丝毫意外,只是哦了一声,又极其听话地屁颠屁颠地小跑着上楼去了。 从呆愣里回过神来,唐逐雀握紧拳头,赶紧用衣袖快速抹干净脸上的那些唾沫星子。(未完待续。。) 力大+啰嗦 已从错愕呆愣里回过神来,唐逐雀赶紧用衣袖快速抹干净被喷到脸上的那些唾沫星子。 细闻下,那些口水似乎还带着一股烤生蚝的鲜香味,蒜香味,这让她觉得一阵阵恶心。 刚才,叶庭鹰又吞了一盘的烤生蚝,他嘴里喷出来的口水全是咬嚼生蚝残留下的一股余味。 “哈哈,真是想不到,唐逐雀,你真的越来越紧张我了,相信很快,你就离不开我了。” 无视面前女人满脸恶心样儿,气冲冲地擦口水的模样,叶庭鹰违和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方才憋着笑,看着这女人满脸害怕,那副惊慌大叫的紧张神态,心中突然愉悦得不得了。 “臭疯子!装疯卖傻,叶庭鹰,你这人是不是脑子真有毛病?!没事装什么病?” 无端端被人戏耍,还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这都能忍的话,那自己肯定是忍者神龟的化身。 气不打一处来的唐逐雀不作任何理性的思索,下一秒,右手直接抡起巴掌就扇过去—— 可是,没有太多意外,她抡起的手掌还没碰到对方的脸,已经被人紧紧擒住,动弹不得半分。 “唐逐雀,我爸爸说,男人的脸是用来给女人们观赏和亲亲的,可不是用来给老婆掌掴的。” 叶庭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抓住她手背处,沉声阻止道。 他的嗓音依旧低沉,听不出半点怒气。唯独脸上顿时消逝的笑容告诉她,这男人已经不开心。 自己的手背,手指被擒得很紧,指节甚至被掐得互相摩擦,生疼,唐逐雀有些害怕。 因为,叶庭鹰的为人处世那部字典里从来就没有甚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好男不与女斗的定义,若是她刚才那一巴掌真扇了下去,那他肯定会还自己更重的扇耳光。 而她。尤其讨厌被人扇巴掌。也从不喜欢扇别人巴掌。 这次,是真的被激怒得忍无可忍了。 只是,该心虚的人是对方,无端端干嘛要装病。还喷了她一脸唾沫。 此刻。她的手背被人掐得发紧。挣扎时稍微动弹下,然后,传来的那剧痛像是骨头都要碎了。 小桃下楼来时。反应过来发生甚么事,似乎看不过眼去,刚想为自家少奶奶求饶,只是尚未来得及张嘴就被叶庭鹰侧首回以冷眼一瞪,吓得屁滚尿流,小跑着下了楼梯。 这不能怪小桃,在叶宅,除了叶博宏,恐怕就只有叶芷玥才敢违逆这男人,从而维护她。 沉默地僵持了十多分钟,右手手背被抓得发麻无力,那种发麻无力的感觉一直延续到手臂。 唐逐雀瞪着对方,“叶庭鹰,你整天跟个女人斤斤计较,一点亏都不吃,根本就不算个男人。” 她已经气疯了,又不信叶庭鹰敢用力把她双手废掉,所以,虽然手背,手指间传来难以忍受的阵阵剧痛,也急着不求饶。 这些天来,这男人每次都只是以体型,一身蛮力威吓她而已。 当然,除了那次她发狠咬他肩膀,他气急攻心,干脆挥拳击晕她。 “呵呵,寡人不算个男人,你确定?可是,寡人一直在想呢,甚么时候能够再睡你。当月黑风高,或是电闪雷鸣时,能够好好和自己的老婆体验下美妙的鱼.水之.欢,是最棒的享受了。” “唐逐雀,你想不想搬到我房里来?毕竟,我们都三年多没亲热了。女人没浇灌,容易衰老。” 叶庭鹰不服气地辩道,脸上露出痞子调.戏良家妇女般的笑。 呸,还甚么浇灌呢? 先前在车里被他这笨重的身板压着才四五分钟,她觉得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从三年前那夜的强.取豪.夺,以及他一贯攻取型的激吻就可以推测出来,这男人在床上的表现,肯定就跟顾诚那该死的卑鄙小人一样勇猛,都只会把女人往死里折腾,索.取无度,只求自个儿痛快泄.欲。 唐逐雀咬住压根,好不容易才忍住涌起的那股强烈,再次想打人的冲动,冷冷道,“很不想,我性.冷淡。莞音约了我明天出去一块玩,你准不准?” 她这反应果真冷淡得很,叶庭鹰蓦地松开她的手,淡淡道,“还谈甚么准不准,本来就是我让她陪你出去散散心。你之前整天在家闷头大睡,对脊椎不好。” “唐逐雀,你没听从苏温泽的要求,我真的感到很高兴,也觉得你越来越适合我了,你这么傻里傻气,神经兮兮,又贪生怕死。嗯,还性.冷淡,又不必担心你再出去偷.男人了。” 都没一句好听的话,她本来被气得厉害,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更是生闷气,话也不想说了。 他说的再出去偷.男人,一语双关,他还是在介意她与苏温泽亲吻那幕,还是不太放心她。 唐逐雀冷眼白了眼面前这个表情平静,句句话语却都带刺的男人一眼,就径自慢步回房去。 这男人根本就是力大无穷的大黑熊,相比较而言,她则是柔弱的小白羊,每次都被吃得死死。 打又打不过,还能怎么办,只能把闷气往肚子里吞咽呗。 不过才被人掐一会,她的手背已经被掐得红肿了一片,几丝紫红的血管竟也被掐得暴露出来。 有件事,她一直也想不明白,为何身为叶氏集团的总裁,一个整天忙于应酬,习惯坐办公室的生意人,叶庭鹰怎会有这等蛮力,他的力气,肯定比普通的男性要大许多。 像他这样的富家子,除非有去练武,不然,怎能抱着另外一个大男人健步如飞,奔跑起来。 先前,叶庭鹰抱着自家病危的爷爷,飞奔下楼那一幕,不知为何,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叶博宏,虽然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家,身高也有178公分,年轻时应该属于那种孔武有力的大汉,而且年老后,腰背并不拘偻,身子骨不算消瘦,如此想来,体重肯定不轻。 叶庭鹰有去练武麽,不,据她所知并没有。 因为,他的时间全部都花在叶氏集团,叶胜赌窟,花好月圆,凌霄环宇城,芳华绝代牛郎俱乐部甚至那些大大小小小的足浴城里,他为了赚钱,很勤奋,就像个陀螺般整天转个不停。 每天早上八点多,就起床吃早饭去公司,晚上一般是十多点才结束应酬回家,他的这种生活作息时间,比那些朝九晚五的白领更要有规律。 没去练武,那他一身的蛮力从何而来,莫非是天赋异禀?难道,就跟西楚霸王项羽一样。 唐逐雀摸着红肿无力的手背,不禁暗暗琢磨。 母亲楚雅君给她灌输了很多关于男女感情,夫妻婚姻这方面的理念,其中一条便是挑选丈夫,绝不能找心胸狭窄,没半点包容之心,唯我独尊的那种强势男人。 因为,这种男人其实说白了,就是很自私自我的一类大男人,处处要求以他为中心,完全不懂得去照顾身边人的感受,男女两方产生矛盾时更不会退让,女方会过得比较委屈,辛苦。 恰巧,叶庭鹰似乎就是这种人,难怪他与母亲的磁场如此不合,每次,刚见面就唇枪舌战。 父母这么不喜欢叶家的人,爷爷也不见得会喜欢,爷爷只认定苏温泽作为自己的孙女婿,因为自幼,苏温泽很是懂事,给爷爷灌的迷汤都很足。 爷爷,唐彦诚的生日是在9月2日,他提前半个多月回来,那就是说,过两周左右,爷爷就会从德州回来摆七十大寿的酒宴。 按照以往几年的习惯,爷爷的生日酒宴都交由苏温泽与父亲筹办,她则要与苏温泽携手当众恭祝爷爷生辰快乐。 想想这些,唐逐雀的那颗心很是犹豫不定,七上八下,像是悬着,不着地儿。 她很希望自己未来的丈夫可以博取到父母以及其它长辈的肯定和赞扬,而不是针锋相对。 “唐逐雀,你怎么落荒而逃了?你这样怕我,我们以后又怎么身心结合,给爷爷生曾孙呢?” 叶庭鹰大步紧跟上去,像是不打算放过任何继续戏弄的机会。 还身心结合,生曾孙?烦闷的她现在只想把背后的那个男人结.扎了。 她这不是落荒而逃,只是觉得和他吵闹,气闷,对消化也不好。 她怕再开口,两人又会吵起来,唐逐雀只顿了顿脚步,握了握拳头,接着继续慢慢地往前走。 容忍,再容忍吧。 容忍这东西已经成为她最厉害的武器。 过去三年多的苦闷日子已练就了她善于容忍的性格。 只是,该怎么跟爷爷说改嫁进叶家这些事呢,父母也是开不了口,所以,她与苏温泽早已离婚的事才一直瞒着。 “唐逐雀,你有没读过《诗经》,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亏爷爷还夸你知书识礼,是海沙最懂规矩的大家闺秀呢,还不断嘱咐我要好好珍惜你。” “现在,你自己的丈夫跟你说话,都不理不睬,真是没礼貌,这又算哪门子的大家闺秀——” 可是,她的哑忍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身后,叶庭鹰还是不依不挠地埋怨起来。(未完待续。。) 监狱会面 这男人又想来批评她不是好妻子,唐逐雀实在听得烦了,顿足,转身推了他一把,冷声制止,“叶庭鹰,你很啰嗦,你这两天都很啰嗦,是因为内分泌失调麽?先提醒你一声,我爷爷可不喜欢太过啰嗦的孙女婿。” 叶庭鹰双手环胸,不同意地撇撇薄唇,辩道,“唐逐雀,我哪里啰嗦了,是你一直不说话,跟个哑巴一样,相比较,那我说两句话你自然也觉得多。莫非想我陪你去你爷爷的那个七十大寿酒宴?他那么喜欢苏温泽,你不怕他当场闹脾气?” 他果然又听得出自己话里的意思,唐逐雀点头,语气缓和下来,“没错,你最好陪我一块去。” “我爷爷骨子里是很传统的老人家,他确实很喜欢温泽,是很有可能接受不了我与苏温泽离婚和改嫁给你的事。” “不过,你作为他现在的孙女婿,若不去的话,我们家那些亲戚可能觉得你不懂人情世故。” “放心,我爷爷为人很好说话,你到时候别太冷酷就行,他比较喜欢待人热情的后辈。” 唐逐雀沉声提醒道。 其实,不但是唐家的那些诸多七姑六婆等亲戚,外面的八卦狗仔队也很感兴趣。 若是问清楚她与苏温泽离婚这些事情的经过后,爷爷肯定要闹脾气,但更爱面子,要闹脾气也只会在家里闹。 因为,爷爷深谙人言可畏的道理,年轻时教导父母要爱惜羽毛,洁身自爱,千万别做败坏家风的事。在她15岁后,母亲又把这种羽毛如名声的教育灌输给她。 “去也可以,不过,你要保证你妈别再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我不想当众跟她吵嘴,丢人。” 叶庭鹰斩钉截铁回道。 唐逐雀点头,也很干脆地回答。“这个自然。我不用保证,大庭广众,我妈也绝不会为难你。” 两人就此事一拍即合。 ***** 台湾。高雄,燕巢区。 高雄第二监狱。 说明一番来意后,一位七尺高,看上去威猛健壮的接待狱官领着陆雷来到某间密闭的探监室。 随后。两位配枪狱警一左一右地押着位头发苍苍的老人在探监室那张唯一会议桌对面坐下。 这白发苍苍的老人,便是朱胜。那位犯了沾血的坏事,入狱被终身囚禁,早已过气的菊英会黑帮大佬。 记忆中,朱胜今年已经快70。只是,那头几乎不参杂黑色的白发,依旧说明他衰老得很快。 一身土黄色的囚犯服。标准的国字脸,脸型比较长。两边枯瘦的脸颊陷下去,而颧骨和额头高凸。 脖子右边那只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蜘蛛纹身,与他此刻年迈羸弱的体态形成强烈的反差。 陆雷的视线自然地落在对方长满老人斑,青筋暴突,腕骨粗大的手腕处,那副银色的手铐有点粗,闪闪发亮,像是新换上去的。 看来,他得到的消息还是没错的。 这里,对朱胜的看管应该很严。 其实,高雄第二监狱,算是东南亚环境极好的一栋监所,称得上是现代人性监狱的标志。 这里有小桥流水,观音池,艺术长廊,庭院景观,四周草木扶疏,这些建筑很新,窗明几净。 囚犯的饮食,住宿条件也是跟公寓一般,几乎不存在管教虐待,殴打,欺诈囚犯钱财的现象。 这里的囚犯,除了服役劳动外,剩余的时间甚至可以在绿化不错的庭院打牌,下棋,聊天。 大部分的囚犯脸上洋溢着平和的笑容,完全没有平时人们所说暴力事件集中地的黑暗氛围。 “你是谁?” 朱胜打量了一番,见对方西装革履,那头黑发用发蜡往后梳,还梳得油亮整齐,手腕处戴着只欧米茄限量名表。 虽然他老了,视力已经不太好,但这个人,他只看一眼,便已经觉得很陌生,并不认识。 “朱前辈,你可以叫我陆先生,或陆小弟。还记得你三十年前包养的那夜场女人,白诗韵麽?你入狱后,她当年就带着你亲生儿女,白若玫逃到海沙,并改嫁给了海沙的百货大王,苏豪。” 陆雷简短地提醒道。 “白诗韵那贱人!我到死也不会忘记,难道她死了?你到底是她甚么人?你们有甚么关系?” 朱胜开口便咒骂道,破口大骂时,露出了一口黄牙。 那口黄牙,已经是他在年轻时便狂吸烟造成的。 “我跟她并没任何关系,我这趟过来,只不过是受人之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快要当人家外公了。你亲生女儿,白若玫已怀上了男孩,已7个月,经手人正是苏豪的独子苏温泽。” “苏温泽现在已经是国际刑警的探员,很能干,家境不错,嫁得过。不过,他并不打算娶你女儿。” 陆雷一字不漏地转述着老板交代的话语。 说完后,他专注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见到对方原本怒气腾腾,接着是错愕,然后又是微怒。 “受人之托?那对方是谁?” 朱胜简直是脱口而出。 陆雷合掌,撑着下巴,沉声道,“我没打算瞒你,我老板就是叶氏集团的现任总裁,叶庭鹰。他让我今天过来转告你这个消息,除了恭贺朱前辈你快当外公之外,还有一个冒昧的请求。” “你女儿,白小姐长得很美艳,很爱苏温泽,但苏温泽反而对他旧情人,也就是我们总裁夫人念念不忘。我们总裁希望你那位未来的得意女婿不再多作纠缠,希望你令他们尽快完婚。” “叶庭鹰?陆先生,你的意思是,苏豪的独子那小子与你老板的女人还有不少感情纠葛,所以才不愿与我女儿结婚?” 朱胜以确认的口吻,问道。 陆雷点头,“朱前辈,正是这样,你听得没错。我们总裁夫人与苏温泽确实曾有过男女感情,但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她与我们总裁结婚后,两人感情很好,以后绝不会再与苏温泽复合。” “为何要找我这样一个被监禁终生的囚犯谈这个?我连打个电话的自由都没有,又能做甚么令他们结婚。何况,虽说是我女儿,但她从没叫过我一声爸爸。陆先生,你们怎么不去找白诗韵那贱女人?” 朱胜看了看手腕处的手铐,其实这几年,他更是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落千下。 被关了二十多年,70岁了,等于一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甚么逃狱,重头再来的野心,甚么未来的生活希望都被磨了去。 他现在就是以一种等死的心态,得过且过地享受完剩余的日子。 他的那个亲生女儿,白若玫怀了谁的孩子,能否跟爱的人结婚,他没有兴趣,也不想去管。 “我们总裁夫人跟苏温泽,和你女儿都是很好的朋友,她真心希望你女儿两人能得到幸福。” “你那位未来女婿在踩生死钢线呢,苏温泽奉命调查五年前菲律宾那起坠机案,已经惹了某些黑帮大佬,随时有杀身之祸。这事你可有耳闻过?” “那起坠机案内幕一点都不简单,如果那些黑帮大佬哪天要追杀苏温泽,你女儿也难免受到牵连。” “朱前辈,你好像也是童年就丧父丧母,以捡破烂为生,相信绝不会再想你的外孙有朝一日也丧父丧母,孤零零吧?” 陆雷一针见血道。 啪的一下响,那副被银色手铐锁住的两手突然用力地捶打在会议桌上,朱胜气冲冲地直起身来,“陆先生,你们到底想干甚么,为甚么还查我底细?” “别吵!快坐下!”那两位狱警大步冲过来,喝止住气冲冲的朱胜。 “笑话!我们有甚么必要查像你这样的死囚底细?你年轻时是赛车好手,不瞒你说,我也是。” “15年前,21岁的我参加机车比赛时,结识某位老前辈,他跟你一道比赛过,人家都叫他大叻哥。这事便是他亲口告诉我,我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听说你俩以前是老乡,有印象麽?” 陆雷面色平静地跟着站起身,冷声解释道。 竟是朱大叻告诉对方的,朱胜两眼瞪大,傻愣愣地重新坐下,有没有这么巧。 他自幼丧父丧母,整天义务给别人捡破烂,只为填饱肚子的事,没甚么人知道。 当然,除了后来那些跟他一块出来混江湖的两三位老乡,而朱大叻正是其中一位。 “我们总裁要我转告的话也就这么多。他说你一时走错路,但以前从不亏待过你们菊英会的弟兄,也不失为一条有情有义的好汉。话已至此,我该走了。告辞,朱前辈,保重身体。” 陆雷望了眼腕表,谈得也差不多了,时间很赶,他要赶着返回海沙。叶胜赌窟,很多事要忙。 “陆先生,麻烦等一等,你真认识我那位老乡朱大叻?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朱胜发声叫住准备拔腿离开的男人,那原本还气冲冲的语气很快缓和下来了。 “大叻哥他死了,死了都有六年多了,据说是因为醉酒太多,肝不好。唉,生老病死这事比天气还变幻莫测,看开点。”(未完待续)R580 寻人交易 “大叻哥他死了,死了都有六年多时间了,据说是因为平时醉酒太多,肝不好。唉,生老病死这事可是比天气还要变幻莫测,看开点。” “朱前辈,不过,这所监狱的环境很不错,还是好好活下去,保重身体吧,别想太多。你虽然已经出不去了,可是,你还有女儿,就算白小姐不认你,你们身体里流的也是一样的血。” 陆雷有感而发,感叹道。 这些话,他倒是掏心掏肺地坦白,并没有其它的客套意味。 朱胜不应声,只是垂下头来。 他好像是想用手挠挠头,可是,那副手铐把两手手腕锁得紧,他只得把手贴着白发,放往后脑勺,用硬质的手铐边挠发痒的头皮。 那副手铐与头皮,苍苍白发不断摩擦着,发出阵阵沙沙的轻微声响。 陆雷也只是就那样安静地站着,等待着,双手状似悠闲地分别放进两侧的裤袋里。 他这趟过来高雄,其实不能白来,一定要想办法完成老板交代的事。 但朱胜这等人,虽然被无奈地监禁了二十多年,现在已白发苍苍,体态羸弱。 透过方才的对话,想必对方胸腔里还总是对白诗韵那对母女闷着一团,比较固执。 ~ 心知不能一味地要求对方帮忙,只能有针对性地游说,劝说。 “陆先生,我跟你们不同,我混混出身。没喝过多少墨水,更不懂怎么当人家父亲。” “我连打个电话的自由时间都没有很多,实在帮不上甚么忙,让你白来这一趟,真不好意思。” 使劲地挠头皮,足足挠了大概约四五分钟后,觉得瘙痒的地方已变得舒畅,朱胜把手腕处的那副手铐放回桌上,那副略显苍老沙哑的男声语气却平稳了不少。 对这种客气的推搪,陆雷也不是很意外。因为像朱胜这种已经是老朽之年的囚犯。这辈子都没有出狱的盼头,又怎会多管闲事。 只是,他也真没想到朱胜会如此铁石心肠,亲耳听到亲生女儿怀孕的事。竟然如此漠不关心。 踌躇了会。他毅然掏出手机。拨打起专线电话。 “总裁,朱前辈说无能为力,白小姐与苏温泽结不结婚这事。他实在帮不上甚么忙。” 不知电话那边说了甚么,陆雷走远几步,脸色有些诧异,“总裁,这是真事?真要这样说麽?” 放下手机后,陆雷踱了几步,脸色凝重地来到那长桌前,沉声开口道,“朱前辈,我们总裁说人要面树要皮,但有些女人天生就是不要面子。” “白诗韵那个狐.狸精直接害惨了你,最近竟然还厚着脸皮,打着曾是你包养多年的女人,前任大嫂的交情,与你那位结拜好兄弟,李炳昆联系,估计是有甚么要紧事求人家帮忙。” “甚么?那贱女人还找过阿昆?”震怒之下,朱胜又拍了下长桌,再次气急败坏叫了起来。 陆雷点头,“嗯,此事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去查。我们总裁是看在夫人与你女儿也有过交情,才特意嘱咐过来知会声,你要当人家外公了。” 以前,李炳昆素来对白诗韵那女人也有点意思,肯见她不奇怪。 那女人就是祸水,朱胜的眸光满是气愤,“贱女人,早知当初就应该让人往她脸上泼硫酸,毁了她那副只会勾引男人的脸——” 陆雷没兴趣,也没时间听他这样开骂,沉声道,“算了,朱前辈,看开点。白诗韵现在贵为苏太太,你们那些弟兄不能为难她,免得出了甚么事,被警察抓去,还要蹲牢,真划不来。” “陆先生麽,我对那个女儿真没甚么感情,所以,她的婚姻幸不幸福,我真不想去管。不过,如果,你们能想办法狠狠教训下白诗韵那贱女人,我实在感激不尽,事后必定重重答谢。” 朱胜骂得太起劲,估计身体不太好,偏过头咳嗽了几声,吞下嘴里的那口黄痰,才请求道。 对方果真按捺不住火爆性子,叶庭鹰真乃神人也,料事如神。 陆雷瞪圆了些眼睛,脸上故作有些许疑惑,问道,“朱前辈,坦白而言,你的那三百多万家产都被充公,用以伤人赔偿,安家费等,我们不见得你还有甚么可以拿得出手,重重答谢。” “唉,你们总裁打理那么大的跨国集团,家财肯定过百亿,又怎么看得起这一点钱呢。但只要你们帮我教训那贱女人,我朱胜一定有求必应,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朱胜信誓旦旦道,语气坚定,里面蕴含那种恳求的意味也越来越明显。 还上刀山,下火海呢,真会夸海口,他这辈子铁定都在这所监狱里,直到老死,或病死了。 陆雷重新坐下,摸摸下巴,思索了会,点头答应,“这要求不太难。不过,朱前辈,我们从不做两手沾血的事,我们只能想办法让白诗韵受点别人的辱骂,指责,甚至跟你一样,坐牢。” “而我们要的回报便是,你跟你那位结拜兄弟,李炳昆设法帮我们总裁找一个人。那人原名叫周善,不过现在应该都改名换姓了,今年53岁左右,179公分,体魄不错,但有些偏瘦。” “陆先生,就这些资料吗?像这样的男人太多了,很难找。有没那人照片之类?”朱胜追问。 关于身份背景的信息太少,要找到这样的对象,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不,当然不是。那人后脖颈有个牛头图案的红色纹身,一对牛角也纹得很逼真,很弯很长,使用的药水很浓,所以,就算磨去纹身,也会留有很明显的疤痕,这便是独一无二的特征。” “还有,我们得到消息,他目前有很大可能就在河内定居。你结拜兄弟,李炳昆不是就在东南亚,尤其是越南,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的大大小小社团很有影响力麽?应该不难找到。” 陆雷继续解释。 “河内?那人不就在北越?陆先生,他到底长得甚么样,能否具体形容下眼耳口鼻这些,或是否有那人的照片?这样更好找点。” 没错,北越那边正是李炳昆管着的地方,但茫茫人海,如果那人还存心躲起来,也太难找了。 “没照片,我们没见过他,形容不了。不过,听说他长得跟那位歌手,谭咏麟有七八分相似。除非,他也跑去整容了,不然,就可以按着这些信息去找。找到后先派人守着,通知我们。” 陆雷说完,再看看腕表,一个多钟头后,他就要赶着搭飞机奔回海沙。 “长得跟谭咏麟很像?那这是大突破,好,我们试试看。陆先生,那你们何时整死那贱婆娘?” 他只读了两三年的小学,胸无半点墨,大字都识得不多,年轻时最喜欢赛车和唱歌,尤其喜欢和熟悉谭咏麟,朱胜赶紧一口答应。 要找的那人长得竟然跟谭咏麟有七八分相似,谭咏麟如今还大名鼎鼎,不也就等于有照片麽。 “呵呵,放心,这个我们保证很快着手。朱前辈,你赛车时很猛,水平恐怕比职业车手更高。” “对了,希望尽快找人给苏温泽,你那位未来女婿施加点早日与你女儿成婚的压力,这事我们不太好出面。” “朱前辈,你好歹也是白小姐的亲生父亲,绝对有权利要求这样做的。谢谢,后会有期!” 陆雷微笑着,伸手跨过桌面,礼貌性地拍拍对方布满皱纹的手背,道别。 曾经,那般叱咤东南亚众多社团,威风凛凛的大佬入狱后,竟衰老得这么快,真不可思议。 看来,出来混,果真是要还的,只是迟早问题! 曾经,朱胜带领着菊英会那社团,可谓是横霸东南亚各方,比李炳昆如今的势力更要大些。 不过,真没人能想得到,他只是杀了两个外国游客后,在家属强烈的交涉,因外国政府与国内政府的双重打压下,便要被判终身监禁。 这样细想来,朱胜算是毁在白诗韵这女人手里,难怪他那么痛恨那女人,提起便破口辱骂。 当年,正值芳年的白诗韵被朱胜从歌舞厅强抢了去,不反抗,但心里面,不甘多年来所受的殴打和责骂。 后来,生下女儿才三年后,又眼睁睁地看着醉酒的朱胜接连奸.淫了两个未成年少女,实在忍无可忍,借随后陪同朱胜帮衬某间首饰铺时,给首饰铺里面的两个客人塞了张纸条,求救和报警。 那两个客人得知身边不远处的男人竟然接连奸.淫了两个未满16岁的少女,不但安然无恙,还能大摇大摆地来逛首饰铺,震惊得瞠目结舌。 那两个客人显然不认识朱胜是甚么身份,当场便理直气壮地跟朱胜起了冲突,发生暴力争执。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两个客人便是那对被朱胜捅死的外国游客。 世事难料,嫁过个傻瓜,跟随朱胜好几年,还带个半小不大的拖油瓶,已是残.花败.柳的白诗韵竟然还能嫁进苏家,苏豪那时的决定其实也是让人大跌眼镜。(未完待续……)R1292 忧心巡场 周五清早,八点半。 昨晚,熟睡无梦,一觉大天明的唐逐雀利落地洗漱后,脚步欢快地下楼,在雪白饭桌边坐下。 她刚拿起双玉色筷子,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某位神采奕奕,衣着整齐的男人旋即跟随着在对面坐下。 “见鬼了,唐逐雀,你这只大懒熊今天怎么起得比我还早,怎么不赖床了?是因为昨晚梦见黑白无常,担心以后睡多了,自己就会短命几年?” 叶庭鹰两手托着下巴,凝目望着对面,女人那张光洁白皙的脸颊。 看来,昨晚,她睡得可真好。 精神很好时,那双澄澈,黑白分明的清眸便染了好几分鲜明的生命力,与她以往有些颓废的眼神很不同。 唉! 唉唉! 唉唉唉! 听了这略带嘲讽的问话,唐逐雀心中似乎有无数个不耐烦的叹息。 她此刻实在不愿多说,但在这男人面前,觉得还是回句话好,免得他再次长篇大论地啰嗦。 她一边啃着碗里的粥,一边佯作不知地问道,“黑白无常,是不是指地府来的催命那两个?叶庭鹰,你见过没?他俩到底长甚么样,戴的那种帽子到底是《 长是短?” “sh.it!好难喝,小桃,我不要这种没味道的白粥,快给我倒杯热牛奶。” 叶庭鹰却不理会她,俯首尝了口摆放面前那碗雪白的小米粥。蹙眉,叫了起来。 没错,这男人的口味与她的也是截然不同。 唐逐雀生来就极其讨厌牛奶味,据说,小时候啃米糊长大,倒是十分喜欢清淡的老火靓汤。 而他口味偏重,偏偏喜欢甚么佛跳墙,鳝鱼焖大蒜煲,鳕鱼卷,烤生蚝。五成熟的煎牛排。甚至蛇羹,盐焗虾等。 “莞音有约你这么早出去麽?你俩今天去哪玩?” 叶庭鹰抿抿嘴,慢悠悠地浅尝了两口热牛奶,再次发问。 短短三四分钟时间。唐逐雀已把面前那碗清淡白粥吞进肚子。 她抬眸。恰巧接触到一双深不可测。但眼色十分随和平静的黑眸。 不知为何,她直觉认为此刻的这男人才是最不需要自己防备,也是最迷人。最有魅力的。 平日,他不悦地斜睨一眼,那眼色便凌厉得好像随时要动武抽人。 他的黑眸本就熠熠生辉,只要再瞪圆些,那股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嚯嚯增长,她后背渐生寒意。 套句俗话,这便是一个人自然散发而出的强大气场,也可以说是杀气。 唐逐雀深度怀疑他那双黑眸是有练习过,不然,怎么才随意瞥一眼,就能那么有神,专注。 “莞音姐说我体内的毒蛇毒液清除都差不多了,想先带我去猫窟瞅瞅,然后去打保龄球或壁球之类,要好好运动下,有利于排毒,更快康复。” 唐逐雀停下那瓷碗的汤匙,温和地应着话。 “嗯,适度的运动很好。不过,隔两个钟,有事没事都要打给我。怎么早上从不喝杯热牛奶?” 叶庭鹰再次低头,抿抿嘴,那个杯子里,奶白的液体便少了三分之一。 唐逐雀坐稳,放下汤匙,一脸心平气和,缓缓地沉声道,“我自小就反感浓郁的奶味,吃完鲜奶也总觉得想吐。没事还老打给你做甚么?” “还有,叶庭鹰,我实话实说,你别生气。我觉得你吃饭时有点娘娘腔,以后能不能吃快点?” “我娘娘腔?是否觉得我吃饭也不像个男人?唐逐雀,你是想表达这方面的意思麽?” 叶庭鹰放下奶白色的牛奶杯,凝神冷冷瞥了眼对方。 妈蛋,那种杀气重重的瞪眼又来了,唐逐雀赶紧垂下眼睑,忙不迭应道,“都说让你别生气了,没说你不像个男人,只是你吃饭时的动作太慢了,你喝杯牛奶,我已经可以吃完三碗粥。” “叶庭鹰,我觉得好奇,你平时不是最注重效率麽?为何吃个饭慢吞吞的,你肠胃很不好?” 因为,肠胃不好的人,是需要慢慢地吃饭,需要把嘴里的食物都多嚼一会,嚼烂,助于消化。 “真是白痴!这都是甚么烂逻辑。唐逐雀,你是不是又弱智了?一个人吃饭慢点就是娘娘腔,吃饭慢点就是肠胃不好?寡人是因为习惯了,习惯边吃饭边想些事。” “手机已经还给你,出门时,隔两个钟就记得打给我,汇报和谁在一块,地点,身边环境。” “凌霄纶肯定还在虎视眈眈,我可没那么多妹妹去换你的那条小命。” “你这女人,天生胆小如鼠,贪生怕死,在危险关头永远只顾自己,又手无寸铁,让你去学学枪法自卫还诸多推搪——” 叶庭鹰略怒地瞪着她,骂得理直气壮,骂得气势凌人,骂得淋漓痛快,好像她又犯下了甚么大错。 着实惊了个呆,这男人怎么转换话题这么快,突然就扯到责怪她的论调。 唐逐雀当场愕然,他真的很在意叶芷玥为了她,落在凌霄纶那颗是非不分的复仇种子手上。 不过,他骂得也没错,不管怎样,叶芷玥出事,主要还是因为要救她,所以,她这回不顶嘴。 ***** 早饭后,一个多钟的车程,古东然载叶庭鹰与唐逐雀到达叶胜赌窟,等待着林莞音过来集合。 这周,叶庭鹰几乎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在叶胜赌窟巡场,而叶氏集团的那些公事却破天荒地暂时全部抛开了,主要交由卓可蓝,陈仪娜那四位美丽能干的助理,秘书帮忙跟进。 面对这样的特殊情况,即便是不问世事的唐逐雀也隐约感觉到赌场有可能发生甚么麻烦事。 他们三人直奔六楼的控制室。 陆雷朝他们三人露出灿亮,友善的笑容,奔过去,“总裁,大小姐,你们怎么这么早过来?” 叶庭鹰不太理会他的热情,只对控制室里面的那几位男性下属沉声道,“大家都辛苦了。这里空气不太好,我已经让人在上面帮你们安排好几间舒适的套房,大家振作点,再熬会,等到11点就轮班休息。” 那几位男性员工点头,却不应话,全副注意力都投放在面前正高速运转的电脑和监控设备。 一番抚慰的话后,叶庭鹰用力拍拍陆雷的肩膀后,稳步走了过去,停住脚步后,那双黑眸便一一扫过那些闪动跳跃的数据,以百分比形式地分析扑克牌和监控每层楼所有赌厅的画面。 “安阳,昨晚我们赌场这边可有甚么可疑人物出现麽?” 扫视了两三遍监控画面后,他拍拍面前某位坐着的分析师的肩膀,沉声问道。 那位分析师还是个很年轻的男子,坐姿端正、一脸专注,敲著键盘的手像在弹琴般轻快流畅。 “昨晚倒没有,刚刚却有两个比较可疑的女人上去了二楼赌厅。总裁,这是我连夜标列出来,最有可能是鬼冢领导下那伙千门八将的客人名单,请您过目。” 穆安阳的右手移放到面前那块高清画质的液晶屏幕里,食指轻巧地弹弹某个软件的选择键,立即跳出来个填满屏幕,五花八门的各类电子文件。 他选择了某份文件,双击两下,那份图文并茂的客人资料名单以大方框形式,依次排列。 这些高速电脑里,运转的全是外行人看不明白的专业偏门计算,分析,整合资料和监控软件。 叶庭鹰走前两步,骨骼匀称,肤色健康的指节一一划过那些附带照片,详细身份登记资料的客人名单,最后,修长的食指停留在好几位年轻的男女大头照上面,似乎陷入短暂的沉思。 “陆雷,先别聊了,你快过来下。” 叶庭鹰朝身后与古东然正相谈不停的男人挥挥手。 陆雷大步过去,笑道,“总裁,你可有甚么头绪了?觉得哪些客人有可能是鬼冢和他义子义女雇请过来的帮手。” “怎么你还反过来问我?以前在拉斯维加斯,你不是有见识过他们那伙人麽?还认不认得出来?仔细看清楚再说话。” 叶庭鹰有点不满地蹙眉,因为,他要问的话,竟然被下属抢先一步说了。 “总裁,那我觉得安阳列出的这些客人,并无可疑,并没一个是我们要找的那些千门八将。” “我是有见过鬼冢他们那伙人,但也是两三次面,而且是快十年前的事了,印象不是很深。” “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他们那些人的装扮,永远不会像这些客人这样显眼招摇,不会太过符合我们搜寻目标的特征,容易招人耳目。” “而且,安阳罗列出来的这些客人,无论身高,身形,面部轮廓,甚至衣着打扮,都不像是鬼冢合作多年的那伙千门八将。” 陆雷见老板脸色阴暗,于是仔细地再度观摩,看着屏幕里那些客人名单,然后正色地答话。 “陆雷,你真能这么肯定麽?那鬼冢他们那伙人会不会易容或整容?” 见下属这么笃定,忧心忡忡的叶庭鹰语气缓和下来,离开那个大屏幕,返回了那两排可供休息,喝酒的沙发椅,落座。(未完待续……)R1292 叫耍花枪? 陆雷摇摇头,语气肯定地回道,“鬼冢他们应该还不会这么疯狂,为了赢把大钱就跑去整容。而且,就算真整容,有易容,近距离接触下,我肯定也能凭借感觉和他们的眼神认得出来。” “sh.it!感觉这玩意儿可真是太虚了,根本靠不住。比如对你家大小姐,很多人,包括我爷爷都感觉她是个聪慧,个性温和,大方,善解人意的好孙媳。” “但相处久了,我才发现她就是个智商超低,逻辑混乱,小气,不会说话,贪生怕死,没半点办事能力的弱智女人——” 叶庭鹰指指对面那边沉默不语地握住手机的女人,语气满是指责。 又来了,怎么突然又烧到她这一块,唐逐雀输完最后的信息内容,按下发送键,随即把手机放进手提袋,只是抬头不满地瞪了眼正不悦地指责自己的男人。 她这次继续默默地承受那些不好听的数落,原因也不过只有简单的两个。 第一,因为,自打娘胎起,当着陌生人的面,她就从不习惯跟任何人顶嘴。 第二,反正,这男人骂上瘾了,又管不住,何况被人数落两句又不会有甚么损失,就随他去。 唐逐雀索性抱着无所谓的心态,面对。 ! “唐逐雀,刚才发信息给谁呢?快把你的手机给我查看下。” 叶庭鹰朝她伸出大手,命令道。 “我表妹高水然昨天刚从美国游玩回来。好久不见,她想和我碰面聚聚,我便邀请她与我一块去猫窟,莞音姐也欣喜地同意了。叶庭鹰,你准不准?” 唐逐雀如实地解释道,顺手掏出手机给一旁的古东然,让他转递了过去。 深知这男人对身边人和事的控制欲都那么强,前车之鉴,若不给他手机,定要使用暴力强抢。 而回答叶庭鹰要追问的这些事。使用请示讨好的语气。绝对要比对峙,不服气的辩解要更好。 叶庭鹰接过手机,快速查看了下已发的短信框,包括所有通话记录。嘴角迅速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扬手把手机重新抛过去。沉声笑道,“果然没骗人呐,我的老婆好乖。来,接住。” 两人恰巧相隔着那张摆放满红酒,高脚酒杯,晶莹茶杯等的桌子,起码有一米多,近两米距离,唐逐雀下意识张开手,但还是接不住抛过来的手机。 随着咚的一声,那部手机直接撞上她的胸口,正是靠近心脏处,旋即带来一阵剧烈的闷痛。 下一瞬,唐逐雀赶紧捂住发痛的心口—— “大小姐,你没事吧?总裁,其实我们家大小姐除了擅长游泳之外,其它运动项目都很弱的,眼力也不怎么好,可以说,双手跟双脚一样笨拙,你下次还是不要像这样朝她乱抛重物吧。” 陆雷急忙朝她关切地问道,然后皱紧眉头,朝自家老板不悦地提醒道。 “唐逐雀,你眼力不好就练习下,手脚都这样笨拙,还敢开快车,超别人的车,真是白痴!” 对她这极其笨拙的反应,叶庭鹰也是微愣,暗自庆幸自己方才使出的力气不大,但听见陆雷这般维护她,却是莫名地感到恼怒。 陆雷还想说甚么,被唐逐雀抢先一步制止,说道,“陆大哥,我真没事,别再说了,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手笨而已。” “叶庭鹰,我现在下楼去等莞音姐和我表妹,她们应该也快过来了,我们约定十点半就过去。” “嗯,注意安全,东然,你跟她们过去猫窟,赌场这里没你帮忙的事。” 叶庭鹰对贴身保镖挥手,示意。 待一男一女离开后,陆雷的脸色已自然流露出些许愠怒,他瞪了眼面无表情的老板,冷声道,“总裁,为何我今天才发现你对我们家小姐也是有些不满呢。你刚刚就跟徐怀轩一般,无端端,是故意对她刻薄地嘲笑。” “唐总唐太都很疼爱大小姐,从没打骂过她,嫁给你们,却反倒要受这些毫无理由的委屈。她之前跟在苏温泽身边,已经受尽苏豪和苏温泽臭脾气,你现在又对她这样。总裁,你该不会也讨厌我们大小姐吧?” “陆雷,不如还是你来跟我说清楚,到底是出于甚么心态这么关心你家大小姐呢?是暗恋喜欢她?还是当作朋友?若是前者的话,那你现在马上闭嘴,卷铺盖走人。” 叶庭鹰抬手拧了拧眉心,不客气地反问道。 明人不说暗话,陆雷便是属于这种坦白直言的明人。 若是他真喜欢唐逐雀那女人,即便再怎么能干,他也绝不会留下,因为他懒得去吃这种干醋。 “甚么?当然是朋友,不,我比她还大上10岁,她算是我的朋友兼妹妹吧。我喜欢的人可是我那位未婚妻,又怎会是大小姐。只是,我见你们几个都同时欺负她,实在看不过眼了。” 闻言,陆雷愣住,反应过来后,急忙解释,语气有些焦急。 “那就没事,你可以留下。陆雷,你家大小姐平时沉静得有些阴郁,我不这样刁难她几句,我们之间或许好几天都没话可说,还有,这叫耍花枪,不是你认为的刻薄嘲笑,你懂不懂?” 叶庭鹰不以为然地解释两句,抬腕,瞅了眼那个蓝色腕表,已经十点多。 这叫甚么耍花枪?看来是独角戏,估计就男方一人演。陆雷松了心,懒得再说,眯眼休息。 根据相木堂那边提供的相关消息,赌魔,鬼冢跟他那些义子义女,已过来海沙有四天了,但如今也没出现在市内的各大赌场。 深夜,零点后,睡意渐起,人类的注意力都会降低,犯困难忍,便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 为此,叶庭鹰着重安排这些信得过的下属,如陆雷,穆安阳等人在晚间盘查形迹可疑的赌客。 陆雷昨夜通宵未睡,眯眼才一会就昏昏沉沉,欲睡又睡不着。 辛苦了三四天,但如今,却也搜寻不得鬼冢那些千门八将的团伙身影。 哼,没人能想从他叶庭鹰辛苦经营的赌场里出千骗大钱走,管你哪方的赌魔还是赌神—— 叶庭鹰暗忖,思绪不宁。 他推了把身边已经犯困,直打哈欠的男人,沉声道,“陆雷,你和安阳他们几个现在先上楼去休息,好好睡一觉,换人来接班。” “总裁,不必了,阿弟这几天都要在家忙着编写甚么黑客软件,他真腾不出时间过来这边,陈帆又还没回来,忙不过来,我能撑得住。” 陆雷强笑着摆手,推辞。 “你自然能,因为撑不住还可以在这里眯眯眼。但安阳他们几个整天对着那些机器,连眨眼的时间也没多少,真熬不住的,你们好好休息半天,晚上十一点后再过来。” 叶庭鹰说话的语气变得很坚定,不容置疑。 说着话的同时,已掏出手机,打给另一拨下属的领队。 五分钟后,八个衣着整齐的年轻男人进来监控室,与穆安阳等人低语着,交替工作。 陆雷捂嘴打着重重的哈欠,两手叉着腰,脸上却笑得灿烂,就跟捡了黄金般,“这三天累得实在慌,累得跟狗一样,腰都直不起来。安阳,我们去找两个软妹子松松骨,再好好睡个觉。” “陆大哥,那种软妹子就不必找了,我比较喜欢自己舒展几下筋骨,也能松松骨。” 穆安阳接连摆手,客气地浅笑着拒绝道,揉揉两边酸痛的太阳穴,率先走出那间控制室。 “总裁,你是打哪找来的这怪小子,他对着那些机器比对着我们还热情。闷头闷脑,不烟不酒,还不近女色,他也快26了吧,估计连女人的手也还没牵过——” 陆雷夸张地大叫。 叶庭鹰顿首,沉声道,“安阳是你堂弟介绍来,据说是他的大学师弟,工作很出色,很卖力。陆雷,你那几声叫得比那些女.优还热情,真的很有精神麽?要不,你代我下楼去巡巡场?” “oh,no!总裁,我真的困了,实在睁不开眼,还是要上楼去睡一觉。晚上见。” 陆雷话音未落,立即闪身离开。 “sh.it!陆雷可是比我要啰嗦多了。” 叶庭鹰咕哝两句,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自行倒杯红酒,轻抿了两口。 *** “总裁,一楼和三楼赌厅现在都有情况。” 半小时后,监控室里,一位穿着制服的监控室主任快步走过去,恭敬地提醒道。 闻声,叶庭鹰放下那杯酒,快步走到监控视频前。 两位监控员熟练地调出一楼,三楼的某处监控视频,并放大三倍,清楚地展现当前环境。 “总裁,您快来看看。一楼赌厅轮盘去那两张赌桌,我们庄家这边一直输钱,四位凑在一块的男性赌客接连赢了五局轮盘,每把都买中,其它那些客人简直把他们当成了财神爷供奉。” “而三楼,两对年轻男女,一个钟头不到,我们粗略估计,他们四人加起来已经快赢了八百万。而且,他们现在下的赌注越来越大。” 那位监控员言简意赅地汇报道。(未完待续……)R1292 千门八将 画质清晰的监控视频里:一楼,装饰辉煌的偌大赌厅右侧,两张轮盘赌桌,已经围聚着越来越多的男女老少赌客,他们交头接耳,跟随着赌桌前,两位身穿同一花式的短袖衬衫年轻男子,纷纷下注。 轮盘飞快地转动后,恰巧停在18的数字区,很快,又传来一片欢天喜地的惊呼声,赞叹声。 三楼,两位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男人领着各自女伴,正在玩梭哈,每局赌注已加大到五十万。 “总裁,他们几个很好运,每把都赢钱,我们要不要做些甚么,但我们用慢镜头,逐格逐格地翻查过关于那几个年轻人和那两对男女的录像,发现他们几个全部都没可疑的小动作。” 那位监控室主任恭敬地请示道。 “我从来不信甚么好运,叫陆经理下楼来,让他看清楚那两对男女是不是鬼冢的义子义女。” 曾经在拉斯维加斯混过几年安保,喜欢与赌徒打交道的陆雷现在已经是叶胜赌窟这最大监控室的经理,负责带领三位监控主任,几组监控员,一块管理监控室的日常运作。 “众所周知,除了几乎逢赌必输的老虎机,轮盘已经是各大赌场最忠实的赚钱工具,有确切数据支撑:客人来玩轮盘,每局能赢钱的机会都很微小,只有不到5%。” “轮盘那两桌的年轻人已经连续赢了五局,计算能力再强。好运再旺,能猜中,接连买赢的这机率也是微乎其微,我们赌场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们同时作弊。” “先不管他们有没可疑的小动作,都请他们到会议室,面对面,好好谈谈,确认清楚再做事。” 叶庭鹰沉声吩咐道。 那位监控主任嗯嗯地应声,领人快步离去,下楼去。 赌场里的那些老千团伙通常分为八种: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合称为千门八将。 正将:主要以赌为生,在赌桌上面工作,专门赢赌场的钱。一般懂点心理战术,牌术也不错; 提将:一般是老千团伙里那些上了年纪,富于赌博经验的长辈,负责统观全局,设赌局骗人; 反将:年轻女性,长得很美丽,交际能力很强,主要利用美色骗人,某些女公关也被雇请过; 脱将:如果有甚么差错,负责为团伙成员脱身,找路子潜逃; 风将:闲暇常逛赌场,偶尔下注玩牌,全职负责收集情报; 火将:必要时负责以武力去解决危急问题; 除将:平时主要负责与其它帮手,或赌场的工作人员谈判; 谣将:口才较强,善于拉拢周围的朋友,负责制造谣言,使人家更容易受骗。 千门八将里,只有正将,提将,与风将熟悉玩牌技巧,也擅长打心理战术。 就拿鬼冢与那些义子义女来说,鬼冢便是提将,两个义子是正将,两个义女也是正将,比较风.骚,最喜欢勾搭赌场的男性职员,趁机摸清赌场的监控室情况的那个义女便是反将。 鬼冢他们这趟一起出动,像有破壶沉舟之势,那绝对会安排好其它风将,火将,脱将等在后面支援。 如果明知被鬼冢出千,公然从赌场里赢大钱,却无能为力,等于束手就擒,叶庭鹰觉得这是他经营赌场以来的一大耻辱。 当年,为了能顺利接手叶胜赌窟,他成为赌场ceo之后,便已经形成一套处理老千的狠辣守则,凡是被他揪出的老千,不但会被列入黑名单,更会一直被打压下去,没有翻身之地。 也正是因此,很多老千都不敢前来叶胜赌窟抢钱,叶胜赌窟一直赚大钱。 何况,如果能抓到像鬼冢领导的这等高明老千团伙,赌场除了可以随意处置之外,把他们列入黑名单,甚至可以把老千送进监狱,这对进一步打响叶胜赌窟的名声也是很有好处。 很快,已经睡眼微红,精神不太好的陆雷跟着进来那间监控室。 他站在那个监控视频前,仔细地盯着三楼正端坐一团,玩着梭哈的那两对男女。 此刻,那两对年轻男女的对手是位肥肠满肚的秃头男,名叫吴好男,这名字中性得与他手腕处,脖颈那些粗金链子,满身铜臭味,不断张嘴往身边两个女人喷烟圈的粗鄙形成强烈反差。 “陆雷,认出来没?他们四人到底是不是鬼冢的义子义女。” 一旁候等的叶庭鹰不耐烦地催促下属道。 陆雷简直快把脸都贴到液晶屏幕上去,就这样看了五六分钟,却愣是闷声不吭。 “抱歉,总裁,我真不确定是不是他们四个,感觉像是,但细看又觉得不太像,不能肯定。” 陆雷摇摇头,语气略显颓废地应着话,说完,便再次把脸贴往液晶屏幕。 下属的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太过模棱两可,是老生常谈的推脱话语,显得有些敷衍的意味。 叶庭鹰实在不满意,烦躁地厉声问道,“陆雷,以前在拉斯维加斯,你不是曾经跟他们交过手麽?还信誓旦旦说近距离接触就能凭借感觉和眼神认出来。难道你都是哄骗我来着?” 他喜欢直白无误的答案。 “当然不是,总裁,只是我那次见鬼冢他们六人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鬼冢的两个义子那时才20岁出头,三个义女也只是16左右年纪,跟现在相比,五官的差别真是大了很多。” “总裁,抱歉,我没想到太多,之前说的话有些夸大了。真是老千的话,会很低调,从冷静的神态,他们互相打眼色的小动作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我想现在下楼去观察会。” 感觉到老板的恼怒,陆雷也急了,赶紧解释道。 “认不出就算了,陆雷,你还是上楼去继续睡,养足精神,今晚再值班,这事让我来处理。” 叶庭鹰摆手,按住欲拔腿下楼去的下属肩膀。 陆雷下巴处,那些胡须渣都冒了些,脸色真不太好看。 一个人没精神,肯定做不来甚么正事。 何况,不管是不是鬼冢的那些老千成员,这两对男女已经在一个钟头,轻松赢了八百多万,这已经容不得略过进一步的盘查。 深知赌场打开门做生意,必定有输有赢,而且,赢多输少,但他讨厌别人在他赌场里大赢钱。 叶庭鹰盯着屏幕的那双黑眸,眼色突然冷冽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尤其厌恶像鬼冢那种不动刀枪,主要以作弊抢钱的老千团伙,觉得骗子太没有道德了。 “总裁,那你想怎样处理?”陆雷移开投放在屏幕上面的视线,问道。 “呵呵,陆雷,你好歹也和吴好男这死胖子吃过几顿饭,他牌品如何差,你略知一二吧。” “他手中还有部分筹码,让这死胖子都输光再说。你累就先上楼去睡觉,这里暂时不需要你。” 叶庭鹰话中有话,语气坚定地命令道,推了把又开始打哈欠,满脸倦意的男人。 虽然是大男人,但熬夜后,精神也是很差,何况今晚还要值班,陆雷只得点头,先行离开。 ***** 三楼,某张梭哈赌桌。 前面的赌注全是万元以下,但后来,赌注越加越大。 不到半小时,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吴好男,他赌桌上面那几叠黑红蓝颜色参杂,分类地摆放整齐的筹码都已经快输个精光,只剩下一千不到的筹码。 这一趟,他加起来,输了不下于三百万,其中有一百万还是现金支票,留有其它必要用处。 进了赌场,刚输了两把,不服气,头脑发热,就继续跟,却没想到一把把都输,真是撞邪了。 “卧槽,怎么你们每把都能赢,运气有没这么旺啊?” “老子这两个女人都穿着大红底.裤前来,连塑身衣也是大红色的,不信还能这么邪。” “发牌的,老子要申请验牌,你们找人搜他们的身。” 望着不远桌面那些本来属于自己,堆得就跟小山岗高似的筹码,吴好男怒气冲冲地起身,吩咐两位小弟围住对手,指着发牌员的脸,又指着对头那年轻男子的脸,粗声地嚷嚷大叫起来。 很快,赌厅里正巡场的三位职员赶紧走过去,礼貌地询问发生了甚么事。 “呐,你们来得正好,我昨天和朋友打麻将还一直赢钱呢,但今天却连输了十多局给那二男二女,老子的运气不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差。” “我怀疑那两位先生出千甚么的,有带能看穿牌的电子仪器过来。你们应该搜他们的身,并且验清楚那些扑克有没记号。” 吴好男碘着大肚子,奔到那三位身着酒红色制服的赌场职员面前,请求道。 “吴老板,因为你们刚才那三盘的赌局,赌注都已经超过50万。” “按规矩,我们赌场这些扑克牌每用完一次,就全部销毁,同时用新牌。” “所以,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在牌里动甚么手脚。请相信我们叶胜赌窟,绝不会容忍任何客人在扑克牌里作弊。” 那些过来维持秩序的赌场职员礼貌地解释道。(未完待续……)R1292 赌厅风波 “好,既然扑克牌里面不能动手脚,那他们身上一定藏有甚么精密的高科技仪器,肯定能看穿牌或能分析牌。不然,没理由每把都赢我。快搜他们的身,你们也不能拆自家赌场的台吧。” 吴好男望了望赌桌后面那个销毁扑克牌的碎牌机,这才恍然过来,但依旧不死心地嚷嚷叫道。 “吴老板,你们进场前都经过了合格的盘查,现在,我们赌场的员工真不能单凭您的一面之词,就再次无理地搜客人们的身。除非总裁也同意你的看法,有合理怀疑——” 那三位职员面露为难之色。 “喂,站住!你们这四个该死的老千都给老子放下这些筹码,事情没弄清楚,全部都不能走。” 赢了钱的那两对男女利落地用筹码筐收拾好筹码,准备离开,见状,吴好男更是发怒,箭步冲过去,大力拍掉其中一位手里的筹码,怒声吼道。 筐子那些无数的筹码接连散落一地,部分筹码滚落得很远,有些贪心的客人赶紧弯腰蹲下,抢着去捡。 “吴老板,您快住手,别这样,这事就先算了吧。陆经理他临时有事,现在不值班。” 那三名职员也是乱了手脚,赶紧奔过去,急声提醒一旁的客人要原处放下方才捡到的筹码。 “老子平白无故被这些死骗子骗了三百多万,这事就算了吧?真是好笑!老子不和你们这些做不了主的看门狗谈,我要找你们陆经理。他人呢?” 吴好男越想越气,语气更是粗鲁起来,同时冲过去,开始动手扯拉着那两位年轻男子。 ***** 同一时间,赌场的监控室里。 “竟然还动手动脚,没想到吴好男这胖哥儿的牌品还真是差爆了,果真是典型的‘输不起’。” “总裁,您看,情况这样乱,那我们要不要封锁那张赌桌。准备彻查。给其它客人解释清楚?” 监控室里,某位监控主任提醒道。 叶庭鹰盯着监控视频里:那位肥头大耳的男人使劲与两个年轻男子拉扯在一块,但只是拉扯了才一会就气喘吁吁,明显的双下巴上面的那嘴巴张得很大。正急促喘着气。如沙滩上的鱼。 唉。吴好男这只大肥猪,估计都快200斤了,平时也不去锻炼下。只是跑两步就气喘如牛。 叶庭鹰看了会好戏,挥手示意,“嗯,也好。秦主任,你下去,暂时封锁那张赌桌,清算那些筹码,看看那四人到底甚么来历,同时,赔偿五十万泥码给吴老板,让他继续过过手瘾。” 赔偿五十万泥码,这笔数目已经不小。 不过,泥码并不能兑现,唯有在赌桌上面赢了钱,才能换取现金。 但按照叶胜赌窟的明文规定,超过三十万以上的泥码不能一次性使用完,每天顶多十五万。 也就是说,吴好男接下来的两三天都要过来继续使用那些泥码,否则那些泥码就会失效。 “好,不过,总裁,我们就这样放过那两对男女?才一个钟头左右,他们四个人竟然接连赢钱,简直是有赢无输,赢的钱粗略估算已经达一千万。” “那四位男女确实有问题,但入场前我们都查过所有客人的随身物品,并没发现甚么异样。” “不如,我们赌场借着为这事道歉的名义,安排他们四人在酒店住下,派人暗地里观察下?” 其中一名监控员盯着监控录像里的吵闹镜头,不由得下意识提议道。 平时,他们处理老千集团的手段也并不总是采取打压审判手段,怀柔政策也经常用,派人与老千集团的成员打交道,熟络后再作行动。 闻言,叶庭鹰摆手,“先不必打草惊蛇,继续与其它赌场保持密切联系。让筹码兑换处那边的同事集中精神留意25岁到32岁左右,面孔比较陌生的年轻男女。” 他说完,视线又投放回液晶监控屏幕上面。 画质很清晰,那两对男女,长相都很白净斯文,衣着整洁,但不是很显眼。 其中一位男子被吴好男使劲推了一把,猛地撞上赌桌边沿后,竟然还沉得住气,不吵不闹,性格如此冷静,十足像极了陆雷说的老千主要标准——保持低调,尽量不惹周围人的注意。 叶胜赌窟,一楼赌厅,几乎所有常见的赌博项目,百家乐,21点,轮盘,梭哈,赢三张,跑得快,老虎机等都可以看到。 二楼,主要是跑马,篮球,足球等体育项目的现场播报和百家乐等赌博项目。 而三楼的赌厅,最简单,只提供了百家乐,21点,和梭哈赌博项目,只有八张各式的赌桌。 每日,三楼赌厅的客流量相对来说,是最少的,但只是抽头,赚的钱便已经不少。 一般前去三楼赌厅的每位客人必须要有一百万以上的赌注,因为,三楼那些客人每局的赌注都不会低于一万。 突然,叶庭鹰那双黑眸定住,霍地起身,沉声命令道,“没错,就是他们,拦截那两对男女。” 那几名监控员立刻拿出传呼机,与楼下的同事快速传达命令。 随即,叶庭鹰大步走出那间监控室。 **** 几分钟后,三楼的赌厅。 在赌场职员已经同意拦截那四名年轻男女,彻查清楚,并为自己免费提供五十万泥码的情况下,吴好男觉得很满意,马上停止了争执拉扯。 那张原本闹哄哄的梭哈赌桌周围已恢复了安宁。 八名白衫黑裤的高大保安,身着藏蓝色制服的三名监控员齐齐拦住那四名男女的去路。 见到叶庭鹰进来,自动地闪身让开一条道。 “总裁,刚才我们三个都仔细盘查过了,在他们身上并没发现甚么作弊器材。” 某位监控员垂首,恭敬地禀告道。 “呵呵,是麽?不过,他们四个都还没脱光光,你们又怎能仔细地盘查呢。” 叶庭鹰嘴角浮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缓步走到其中一对男女面前。 闻言,那两对男女只是面无表情地互望下,接着,依旧不开口。 他们四人这样的淡定反应,进一步证实了叶庭鹰心中的猜想:他们四个人之中,一定就有鬼冢的义子义女。 “两位美人,你俩可知道,你们这种耍出千作弊手段,骗取别人大量钱财的骗子最令人痛恶,你们凭甚么能够如此做?就算你们只是骗了我名下赌场一毛钱,我也会让你们离不开海沙。” “你,去拿枪和剪刀那些工具过来。” 叶庭鹰朝身旁的一名保安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其实,那两名年轻的女子容貌并不算出色,满分是100分,那顶多也只能打个70分左右。 此刻,叶庭鹰说得明显是反话。 那名保安面色一惊,嗯嗯嗯忙不迭地点下头,接着飞奔离开。 “总裁,要不,我们先带他们四个到审判室吧?这里还有不少客人,这样可能会骚扰到他们。” 另外一位监控员环顾下四周那些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的客人,上前去,恭敬地提议道。 “不必了,我倒觉得其它客人也想看看热闹,对待这种出千的老骗子,我们赌场如何处理的。” 叶庭鹰摆摆手,踱步到一张赌桌旁,倚靠在赌桌边,冷眼紧盯着那四名不言不语的年轻男女。 那名保安跑得很快,不到三分钟,便提来了一个黑色硬质塑胶的工具箱,熟练地打开箱盖。 二十寸大小的工具箱,里面的不同间隔区,摆放着不同的工具。 但其实,工具并不多,只有一把小型的铁锤,一把闪着寒光,刀面光亮的钢刀,两把银色锋利的剪刀,还有一把老式的手枪,一袋白乎乎的石灰泥。 “总裁,锤,刀,枪,剪刀,石灰泥,这些东西都带来了。” 那名保安打开工具箱的箱盖后,走到老板面前,躬身禀告。 “嗯,这两位美丽女赌徒的头发真是太长了,盘得也很不好看,帮个忙,都剃掉,剃光了。” 叶庭鹰抚额,沉声命令。 此话一出,那两名年轻女子心一惊,拖住身边男伴的手掌微微颤动下。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实在忍不住了,把身边女人护在自己身后,握拳,辱骂起来,“哦,你就是叶胜赌窟的那位ceo,叶庭鹰?” “听说你吃狗屎长大,闻名不如见面,你果真是吃狗屎长大,还满嘴屎臭味,胡言乱语——” “阿柏,你来,剃光她们的头发。” 叶庭鹰对别人的辱骂置若未闻,弹了个响指,对刚才劝解自己回审判室,再处理这些骗子的那位监控员命令道。 黎柏垂首,朝那几名保安招手,“竟敢辱骂我们总裁,真是罪大恶极,你们,抓住他们四个。” 一声令下,那八名身体强壮的保安同时奔上前,两两使劲擒住那两对男女的手臂。 黎柏弯腰,拿过一把钢剪,走到其中一名开始挣扎不停的女人身后,扬起手里的剪刀—— 咔嚓咔嚓两声,那只精致的紫色珍珠大发夹也被锋利无比的钢剪剪烂。(未完待续……)R1292 赌场风波2 黎柏弯腰,拿过一把钢剪,走到其中一名开始挣扎不停的女人身后,扬起手里的剪刀—— 咔嚓咔嚓两声,那只精致的紫色珍珠大发夹也被锋利无比的钢剪剪烂。 年轻女子那头盘起,梳得乌黑柔顺的长发接着如同黑色瀑布般散落下来,整齐地披散在肩膀。 很明显,黎柏完全不懂剪发的常规套路,他握紧那把钢剪,把剪刀刀口咬住那些长发,沿着后脑勺边缘的发际线,便齐齐咔嚓地使劲剪下去。 很快,那头浓密,长至后背的头发被锋利的剪刀剪得参差不齐,像被甚么动物啃掉一般难看。 黎柏,这位监控员的手势很不熟练,不过,他动作却是很快,加上剪刀实在锋利,十几声咔嚓后,那些长发已被剪得跟平头般。 周围,那八张赌桌的几十个男女客人早已停下玩牌,此刻,却是争相凑了过去,纷纷低语,议论着。 直到原本乌黑柔顺的长发已被剪得跟男人的碎发一般平整,黎柏才来到另一名年轻女子身后,如法炮制般,先是用锋利的钢剪剪掉夹住盘起的长发,接着咔嚓咔嚓地继续开剪。 这下,他的动作已变得更为娴熟,不到五分钟,另一名年轻女子那头长发也被剪得跟平头般。手机看小说哪家强? 手机阅读网 叶庭鹰拍拍掌,沉声开口,“阿柏,先停下。” 黎柏张开嘴,大口吹气,吹了吹手上那把钢剪沾上的碎发。把其放回工具箱,站在一旁去。 在其它几十个客人的指手画脚,热切议论下,那两名年轻女子自知难看的发型,实在无脸见人,只得垂下头,却是满腹委屈,眼含热泪。 其中一名女子忍不住,哭哭哒哒的啜泣声传来—— 有些客人或许是看不过眼,欲挺身而出。为那两名年轻女子说两句好话。但见到脸色越来越阴沉的赌场老板,又把求情的话语吞回肚子里去。 这年头,富有同情心的人不是没有,但顾及到帮人之后惹来的麻烦。很多人都会选择退缩。 偌大的赌厅。除了低声的热议。哭哭哒哒的啜泣声,已显得有些安静,没了热闹的气氛。 “怎么?还真打算不坦白麽?阿柏。那就继续剪!这下,把她们的衣服也给剪掉,剪快点!” 叶庭鹰冷声命令道,唇边不禁慢慢泛起冷漠生气的笑弧。 黎柏二话不说,快步走过去,再次拿起那把锋利的剪刀,来到其中一名女子身后,咔嚓一声就剪掉女子长裙的肩带。 他不会剪头发的常规套路,但剪起女人的衣服来,却是相当轻车熟路,再咔嚓一下,另一侧的长裙肩带也被剪了去。 嗯,剪得果真很快,真是完全不辜负老板的吩咐。 肩带被剪了去,那件无袖的长裙滑落下去,露出黑色的丝质背心,背心不算厚,呈现出若隐若现的黑色文.胸轮廓。 年轻女子那两条莹白的手臂,胳肢窝,胸前半球的丁点儿白嫩也登时映入眼帘—— “唉,想不到原来还有打底呢,我还以为可以免费看看,摸不到也可以看——” “长得一般,没想到皮肤却这么好,为何要当老千呢,找个老板嫁掉或包养,这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好嘛——” 围观的赌客,顿时传来男女的唏嘘声,感叹声。 “美人儿,你干脆承认好了嘛,免得吃苦头!骗不了钱,可以跟着大爷我,包你饿不死!” 一左搂右抱,50岁年纪的男人瞪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朝那位暴露白嫩身材的女人叫起来。 那女人更是倍觉羞辱,把头垂得更低,顶着那个凌乱难看发型的头也几乎是垂到了胸前。 “别,放开我!” 另外一个女人的啜泣声更大了,不断扭动手臂起来,使劲着挣扎叫起来—— 见老板还是不言不语,黎柏识相地再次扬起手上的钢剪,准备剪去女人背心的那两条肩带。 “够了!我说,我说,快放了她们!” 那把剪刀刚夹住背心的肩带,此刻,另一边被保安使劲压住手臂的年轻男子,挣扎着,朝黎柏叫起来。 黎柏简直是收放自如,下一秒,就收起那把剪刀,但纤细的肩带也依旧被剪刀剪破了些许。 “呵呵,这样才对嘛,来,跟赌场其它这些朋友,好好交代下你们作弊的经过,商泽黑先生。” 叶庭鹰起身,健步来到他们面前,一副等待的神态。 “你怎么会知道我真名?” 那男子脸色震惊,很快又恢复过来,遂冷冷一问道。 “为何我不能知道?快把你们的作案工具全部拿出来,别再逼我下属再动手,商泽黑先生。” 叶庭鹰反问道,冷冷扫了对方一眼。 他讨厌别人问这些白痴性质,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要想知道对方在想甚么,就要学会站在对方的位置考虑。 像唐逐雀那样没有数年处世经验的女人,偶尔白痴下,还可以谅解,但作为超过30岁,童年便已经出来混全球赌场江湖的老千,又怎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嗯,商泽黑,不比他想象中要难对付。 “你说甚么作案工具?叶庭鹰,你们赌场可并没有我们作弊的证据!” 商泽黑已经一脸黑线,望了眼不远处那两个身子不禁颤颤巍巍的女人,却是丝毫不松嘴。 “我们赌场的这些扑克牌不可能被下焊,没被作任何记号,你们自然也就不带显影滤镜之类容易被发现的随身物品。” “其实,我先前也想不明白为何我们赌场的那些盘查员会搜不出你们有甚么问题。” “直到,我看到她们蹩脚的发型,才顿时明白过来。你们这两位女性同事的发型真的好土。商泽黑先生,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呢?” 叶庭鹰握拳,再度冷声质问道。 商泽黑脸色已经发青,略一想,才硬着头皮,痞痞地问道,“是麽?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你妹的!刚才是不是耳朵聋了?我说,你跟我们赌场的客人朋友交代下你们怎么作弊的。” 自己想怎么样?这话最开始便已经说过了。 “拿锤子来!”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推搪,不坦白,叶庭鹰的耐心已被耗尽,大手往后摊开。 黎柏见状,再次二话不说,快步奔过去从工具箱取了那把轻巧的小型铁锤,递到老板手上。 叶庭鹰摸了摸铁锤的头,脸上闪过一抹冷怒的笑弧,“阿柏,你,一块把他拖到桌上去。” 三楼赌厅的这些保安,也是经过叶庭鹰亲自甄选的,原本体能就很不错,平时赌场还付费,组织保安轮流参加必要培训。 那擒住商泽黑两臂的保安见人犯使劲,踢腿挣扎,提脚猛地使劲踢了两下人犯的膝盖处—— 下一瞬,商泽黑膝盖发麻,疼痛,被人半拖半扯,拖到空余出来的赌桌上面。 叶庭鹰跟随过去,打了个眼色。 黎柏旋即握拳敲了两下商泽黑使劲扭动挣扎的右手手臂,抓紧,摊放在绿色护眼赌桌桌面上。 “总裁,可以了。” 黎柏点头,用力抓住男人挣扎,抽动不停的手腕。 周围围观的那些客人已猜到即将会发生惨事,大部分都面带同情地望着那梨花带泪的两位年轻女子,连连摇头叹气。 “唉,这两个小.妞还很年轻,估计就24,25,但这么倔,竟然还不招,真是自寻苦头。没了手,跟个残疾人般,肯定嫁不出去了,叶先生这样是有点过火——” 一个大叔摇头,满脸同情地感叹道。 “去!你们这些男人见了稍微有点白肉的女人,就忘了讲道理。他们真是出千作弊的话,多可恶,叶先生废掉他们的手也不算过分吧?” 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贵妇把玩着套在手指上的玉扳指,不屑地插嘴,辩道。 不远处,叶庭鹰抡起那把轻巧的铁锤,对准男人扭动不已的手背,砸下去—— 沉闷,嘭的重响后,移开铁锤后,那个肤色正常的男人便是手背一片红肿。 啊了地吃痛吼叫了一声后,商泽黑的额头剧痛得已飙出冷汗,红肿的手背痛得打颤,手指节也跟着一抖一抖,不受控制。 剧痛当前,他已忘了彻底继续扭动挣扎,由两名保安死死按住的那个身板跟随着瘫软了些。 “阿柏,先捶一下,轮到那两个女的了。” 叶庭鹰提起那个铁锤,冷声道。 “不,不要——”那两名年轻女子瞪圆杏眼,被吓得脚软,惊恐地叫嚷起来。 “叶先生,要不,要不,您还是把他们四个移送给警察厅,让那些警察审问吧?毕竟——” 吴好男走过去,低声劝道。 “吴老板,这事你不该管,我们赌场自有分寸。阿柏,还不带她们两个过来。” 叶庭鹰摆手,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 吴好男瞪着错愕的两眼,只得慢步折返回围观的客人那边。 四名保安在黎柏的招手吩咐下,使劲擒住已经发了疯般挣扎的两个女老千,拖往赌桌那边。 很快,绿色的赌桌桌面上,又多了两只扭动不停的女人手臂,手臂很白嫩,纤细雪白的手指。(未完待续……)R1292 赌场风波3 叶庭鹰嘴角浮现冷冷的笑意,丝毫不顾周围赌客越来越大声的热议,再次举手,抡起铁锤。 他刚抡起铁锤,不远,警车的鸣笛声呼啸入耳,几乎快掩盖住楼上的议论声,女人的哀求声。 黎柏接过腰部的那个震动起来的传呼机,放到耳边,听了几句,大步走到老板身边,贴嘴到老板耳边,一番耳语起来。 估计,那些耳语的话无非就是:查到,围观的赌客有人拨打电话,报了警,暂时别动手—— “阿柏,那先把他们四个带到审判室去。” 叶庭鹰把那个铁锤交给下属,冷怒的神情瞬间便恢复了如常的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黎柏把那个小型铁锤放回工具箱,朝那些保安招手,重复老板的命令,“带他们四个上楼去。” 他话音刚落,赌厅外面不远处,便传来一片嘈杂的脚步,赌场保安与其它男人的谈话声。 那些脚步声很急促,移动得很快,不到半分钟,便已经来到厅外。 围观的众多客人不约而同往赌厅大门齐齐望过去。 白衣的挺拔男人疾步闪进赌厅,身后,跟着三位便衣,胸前佩戴扫黑组警员证的年轻男人。 又是苏温泽,[现在,他多管闲事的能力升级了,或许,自己拉泡尿,对方也想管,拉得不好。 叶庭鹰眼里再次闪过冷怒,抚额几下后。表情又回归了平静。 他拔腿,大步走过去,沉声,客套地问道,“不知苏探员你这趟过来我们赌场,有何贵干呢?” “我们接到报案,听说你们赌场里有人滥用私刑,肇事者还是你。叶庭鹰,就算他们几个犯了甚么事,你们赌场也没权滥用暴力。应该把他们四人移交给我们警察审问。” 苏温泽往一旁。被保安双双擒住双臂,发型跟脸色都很难看的两男两女,投去审视的目光。 “交给你们警察审问?苏温泽,俗话说。管闲事。落不是!这个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麽?” “还有。你们三个分明就是扫黑组的组员,不去缉毒,不去抓捕绑架犯。黑社会成员,大毒枭,难道我们海沙的警力太充足,竟然连抓老千这等闲事都来管?” “这两男两女在我赌场里出千,我有责任处理好,给其它赌场,其它客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阿柏,还不带他们四个离开?!” 叶庭鹰耐性不好,语气不再是客套,一番不解地质问后,朝一旁的下属挥手示意。 “土狼,快拦住他们!” 苏温泽急声吩咐。 闻言,那三名便衣扫黑组组员闪身,立即拦住保安们的去路。 此时,四周,围观的客人越来越多,甚至,赌厅门外,也有不少探头探脑,偷看的男女赌客。 “sh.it!苏温泽,你神经病发作,没及时吃药是你自己的事,但来我们赌场发甚么疯?” “所有赌场一向可以自主处理老千,你们国际刑警八竿子也扯不上抓老千,故意玩针对麽?” 叶庭鹰突然恼怒起来,脸色已变得很难看。 他还有要紧事要处理,没时间跟人磨叽太多。 “没错,我们国际刑警是从不管抓老千集团这些,不过,如果你们闹得太过分,我们一样可以插手理会,避免你们闹出人命来。” “叶庭鹰,大庭广众,你就敢用铁锤,准备废掉别人的手,如果私底下,还不知会不会灭口?” 相比之下,苏温泽脸色显得很淡定,他走过去,淡淡瞥了眼其中那位男人红肿的手背。 “交给你们不是不行,不过,以免你们包藏这些该死的老千,我们先把他们作弊的工具留下。” 私底下,还不知会不会灭口,呵呵,真是亏他想得出来。 商泽黑等人是被自家赌场抓的,若闹出人命,得不偿失,恐怕傻子也不会这样做。 只是,说者有心,听者有意,苏温泽这话,是故意说给赌场里其它客人听的,让他们发怵。 叶庭鹰怒极反笑,对方摆明是找碴,再用嘴皮子闹下去也没意思了,还是做正经事要紧些。 他走到其中一名年轻女子身边,大手抚上那些凌乱,仿似被狗啃的碎发,然后,用力一扯。 随着那个假发套被人大力扯落下来,年轻女子,另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披散到后背去。 叶庭鹰拿过那个假发,细细检视,翻看起来。 很快,他从浓密的发根里挑出两根细小,被扭曲成弯月形,比钢针大不了多少的光钎镜头,以及一个成像的物镜和传导图像的中继镜头。 “阿柏,藏好这些,快去搜出接收器,并吩咐人下楼来拍照。” 叶庭鹰把那些光钎镜头,成像物镜,和中继镜头,全部交到下属的手里。 嗯,原来果真是老千,真是死不足惜。 这会,苏温泽只是静静地看着,不作阻止。 黎柏点头,拿出传呼机,沉声道,“总裁吩咐,现在拿摄像机和标牌下来,可以开始拍照了。” 他把那些镜头全部放进裤袋,如法炮制般,依照葫芦,扯落另外一名女子的假发套,翻寻着。 很快,他从假发套,紧贴发根里面翻寻出一小块长达三四厘米,厚约两厘米,上面安装着十几颗微型弹珠的接收器。 光钎镜头,成像物镜,附带微型传感器的中继镜头,接收器,全部当场找到,证据当场。 四周围观的那些男女客人嘴里的热议皆是变了样,纷纷斥责这些老千的狡猾与可恶行为。 其实,叶胜赌窟这些天来,盘查客人的随身物品,很严,衣服,鞋子,帽子,打火机,香烟,领带,手表,眼镜,首饰,假牙等一切物品几乎都查过。 唯独漏了头发这块,有抓千经验的赌场都知道,眼明手快,手巧心细的老千甚至可以利用一根长发,就轻松,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身边赌徒的扑克牌。 为此,大多数赌场要求进场下注的女性客人都必须盘起过肩长度的头发,不准女人的长发接触到赌桌边沿。 此举,除了去掉监控时客人利用长发遮掩的盲点,主要还是担心老千利用长发偷换扑克牌。 很快,一个扛着高清摄像机,一个提着四块标牌的审判室工作人员齐步进来赌厅。 黎柏跟随那两名审判室的工作人员低语几句,然后把那四块标牌分别挂上那两对男女的脖子上,摆放整齐,垂放在胸前。 接着,另外一名摄影师熟练地肩扛着高清摄像机,开机,接连给那四名老千拍了照,留念。 黎柏走到老板面前,“总裁,都已经弄好了。” 叶庭鹰点头,沉声吩咐道,“阿柏,那你们先上楼去,马上给其它赌场发送他们四个的照片,以及列入黑名单的电邮资料。” 黎柏点头称是,欠身,与那两名审判室工作人员,其余两名监控员一块离去。 叶庭鹰盯着一旁表情无比宁静的白衣男子,险些气得骂娘,当然,是骂别人的娘。 其实,他留着商泽黑等人还有用处,但大庭广众,他倒也不想跟警察公然过不去,以免远在德州的爷爷看新闻,关注此事。 苏温泽见对方脸色铁青,心中倒是痛快起来,步履轻快地靠过去,嘴角带笑,“还真是谢谢叶先生的大力配合呢,土狼,带他们四个走。” 那位代号为土狼的扫黑组组员朝身后的警察挥手。 接着,几名军装警察带着银亮的手铐上前来,锁铐住那两男两女,推往厅外去。 叶庭鹰捏捏眉心,沉声吩咐,让那八个保安先退下去。 没戏可看,四周围观热议的那些男女赌客很快散开去,重新围聚在赌桌边,下注,再次开杀。 “呵呵,叶庭鹰,黄.赌.毒,你都沾了,这世界上可真有因果报应,你日后肯定不得好死。” 苏温泽看见纷纷下注的男女老少,凑嘴过去,用极低的语调,缓缓咒道。 说完,他伸出手,作握手状,笑道,“哈哈,叶先生真是通情达理,再会。” 忍住想狠狠给对方一个过肩摔的冲动,叶庭鹰下巴不禁绷紧,黑眸闪过冷冽的怒意。 或许是因为怒意,两只乌黑的瞳仁都睁大些许。 不过,他素来都能把情绪隐藏得很好,深知尤其是愤怒,气上心头,更容易引发心绞痛。 再说,大庭广众的,跟苏温泽动起手来,怎么算都不是好的选择。 叶庭鹰整整衣领,便疾步上楼去。 八楼的客厅,厨房结合体,天蓝色的沙发里。 跟其它赌场老板简单交代下商泽黑等人出千的方式后,他放下电话,看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商泽黑,只不过是鬼冢那个所谓听力较好的义子,还有鬼冢那三个义女,一个义子尚未揪出。 接下来,他还不能掉以轻心,暂时都不能返回公司。 唐逐雀那女人,又自动过滤掉自己的话,三个多钟也没给打一个电话过来。 不过,林莞音和古东然都会帮忙看住,他也没甚么忧心,调整好闹铃,便半靠在沙发椅里,眯眼休憩。(未完待续……)R1292 猫窟咖啡厅 离开叶胜赌窟后,林莞音,唐逐雀,古东然,高水然四人最先前去的场所是健乐保龄球馆。 健乐保龄球馆俱乐部,完全称得上是海沙最大的保龄球馆。 馆主是位35岁左右的未婚英国华侨,中英混血儿的男子。 据说长得很是潇洒英俊,家境富有,没错,直接三个字就可以概括得了:高富帅,自然地吸引了大批年轻女性过去捧场。 当然,现在的男女其实也没那么肤浅,表面。 健乐保龄球馆俱乐部客流量大,主要还是因为球道,机器,球场,天棚,甚至置瓶器,装修也比较好。 除了馆主的个人魅力,健乐保龄球馆俱乐部的机器设备是纯进口,每台也将近五万,球场的地板很辽阔,很厚实,天棚很高,很华丽。 所以,即便是像周五这样繁忙的工作日,也是快挤满了人。 林莞音对这里轻车熟路,看似常来。 古东然与林莞音打保龄球,打得很棒,每次都是一球ko,全中,从未失球。 玩了一个多种,馆内,两人暂时赢取了最高的记分,也赢取了其它球友的阵阵掌声。 相比之下,唐逐雀的球技显得很差,差得她不再好意思继续= 出丑,索性跟随表妹过去吃饭。 吃完饭后,她折返回到打得痛快的林莞音身边,望着华丽空旷的天棚发呆。 突然收到母亲,楚雅君询问爷爷摆七十大寿酒宴。叶庭鹰会不会出席的事,唐逐雀回答肯定。 唐母,楚雅君倒一反常态,松了口气,再三警告道,挑好什么礼物先告诉父母—— 下午两点。 古东然等从保龄球馆的餐厅吃完午餐,出来后,林莞音,唐逐雀等人前去的地方便是猫窟。 猫窟,地址在海沙市区。繁华热闹的东沙街。 除了集中商业办公大楼的文沙街。东沙街已经是海沙第二繁华的路段。 东沙街距离叶胜赌窟很近,其实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 但从健乐保龄球馆过去东沙街,要近一个多钟头。 而猫窟,原来。其实是林莞音名下经营的一间咖啡厅。咖啡厅一二楼就是客人的活动地。 而三楼。四楼以上便是几十只小猫的家,何为小猫,就是刚出世不久就被人遗弃的幼猫。 林莞音把猫窟经营得来的钱全部投放于领养被人驱逐的流浪小猫。为它们清洁,体检,打免疫针,安排喂养,驱寒排便,简直是提供了事无巨细的食宿,基本护理的照顾。 出乎意料之外,23岁的高水然与29岁的林菀音年纪相差五六岁,但初次谋面,倒是已经很谈得来,两个女人从球馆出来,又在车上叽叽喳喳了好一会。 唐逐雀几乎不用说话了,只是侧耳听着这对女人天南地北地谈天说地,谈那些恐怖电影,全球禁片,谈时装,谈植物护肤,谈家庭紧急急救,甚至谈感情,谈婚姻。 两人的磁场很合,完全没任何排斥感,高水然甚至感叹自己为何不早点与林莞音相识。 古东然负责开车,估计是因为乘客全是女性,他的车速开得很慢,不像载着叶庭鹰那般。 “哇哇,好多小猫咪,好可爱,卡哇伊啊——” 到达猫窟后,高水然第一时间跑下车,望着咖啡厅玻璃外门那个橱窗,贴满了毛色各异,猫眼颜色也各异的幼猫照片,激动地欢呼起来,因为太过激动,嗓音再次尖细得有些刺耳。 “水然,你再这样叫下去就等于帮莞音姐赶客,没客人帮衬的话,那这些卡哇伊的猫咪不会放过你这个罪人。” 唐逐雀拉了把表情太夸张的表妹,开玩笑道。 她到今天,才看见这个表妹除了看恐怖片之外,表情竟然如此多变,简直可以去给哈佛那些研究人类面部表情的专家提供研究活生生的样板。 古东然开过来的是林莞音那辆白色保时捷,他把车子停往一旁后,警戒地往四周环顾几眼。 眼尖的唐逐雀回头时,恰巧留意到,走过去,关切问道,“古大哥,看甚么,是有人跟踪我们麽?” 古东然点头,然后又摇头,实话实说道,“嗯,有辆车子从保龄球馆一直跟到这边,刚才闪远,开往右边去,不过,或许是凑巧吧。夫人,你应该打个电话给总裁,让他放心。” 唐逐雀这才想起,出门前,她答应每隔两个小时就打给叶庭鹰那男人。 “喂!唐逐雀,你为何现在才打给我?有甚么事发生麽?” 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过去,听见男人低沉,略显生气尖锐的问话,一时竟忘了要说甚么。 ‘ “sh.it!唐逐雀,你怎么又变哑巴了?” 过了七八秒,叶庭鹰还听不到任何回应,蹙眉,问道。 “咳咳,没事发生,我跟莞音姐他们刚来到猫窟这边。叶庭鹰,先不打扰了,你继续忙。” 唐逐雀被他一骂,刚想答话,险些被口水噎到,清了清嗓子,才敢开口说话。 她说完,赶快挂了电话。 古东然在一旁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发笑问道,“呵呵,夫人,你为何总是这么怕总裁呢?” “古大哥,你不觉得他那人很可怕麽?脾气臭烘烘,没耐性,那张脸总是冰冷冰冷,不会笑。” 而且,叶庭鹰最近还总是无端端批评她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估计是心情不好,拿她当出气筒。 “夫人,这只是表面现象。总裁他真的很好,你想想看,他平时不板着脸,怎么给人威信?” “总裁25岁,已是叶氏集团的总裁和董事长,要想让那些大叔大婶辈,心怀鬼胎的十几个股东服从听令,不但要做出成绩来,平时还得雷厉风行,给人一种不能欺负的精明成熟形象。” “除了工作上的事,平时,总裁对陆风,陈帆,徐怀轩,我和莞音都很好。比如,这间猫窟也值五百多万,也是总裁五年前,无条件转到莞音名下,就只为方便她领养被人遗弃的小猫。” 古东然简短地解释道,当然,他从不谈及老板便是神出鬼没的黑鹰会创立者的事。 不但是叶氏集团,要想在海沙的赌场界,夜总会,足浴城等娱乐场所立足,必定要有些手腕。 唐逐雀同意地点头,“没错,他对亲人朋友确实很好,听说林阿姨那间林味厨艺学校也是他拨款兴建的。古大哥,不谈他了,我们进去吧。” 每次谈到叶庭鹰关心,对林莞音照顾的这些事,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些酸意。 嫁进叶家后,长此以来,唐逐雀的心思都有些矛盾。 因为三年前龙凤酒店那晚的事,她觉得叶庭鹰是最可恶的罪魁祸首,曾经恨到无力自拔。 想起她跟随着苏温泽以泪洗脸的日子,却也心生倦意,已不愿纠缠在过去有裂痕的一段感情。 或许是因为自幼严格的家庭教育,她留学哈佛三年多,但思想很保守,很传统,也有点简单。 在得知白若玫怀上了苏温泽的孩子,她就没打算再回到苏的身边去,当然,也不想再去挽留。 不久前,她还把未来所选丈夫的想法全部投放在叶庭鹰身上,但渐渐感受到他强烈的控制欲。 而父母和爷爷都对这种男人很不喜欢,甚至说是反感,为此,她又开始心生退缩,犹豫不定。 因为,叶庭鹰为人如何,讨不讨喜,这实在太关键,关键到可以直接影响着她与家人的关系。 古东然今年39岁,海拔183,不肥不瘦,也可以说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穿着藏蓝色的打底衬衫,外面是纯黑的黑色西服,那头碎发梳理整齐,加上昂首挺胸的阔步,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成熟男人独有的稳重魅力。 没了叶庭鹰那披着好皮囊的家伙在场抢光,古东然那股成熟稳重的气质更是容易被人捕捉。 两人刚走进去猫窟咖啡厅一楼,最近习惯眼观六路的唐逐雀便感受到不少女性客人纷纷朝他们投去关注的目光。 “古大哥,你很有市场呢,快看,那些女人都在看你咧。” 唐逐雀低声笑道。 古东然跟着笑了起来,问道,“呵呵,是麽?夫人,想喝点什么,莞音这咖啡厅的咖啡都泡得不错,还很好看,可以各种拉花。” 唐逐雀摇头,婉拒,“生意这么好,咖啡一定很棒,可我不爱喝咖啡,还是上楼去看看猫咪。” 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 这间咖啡厅装饰得很清幽,很独特,墙壁,地板都是浅灰色,浑然一体。 桌椅则全是柔和的雪白色,正方形,桌上,摆放着瓷白的咖啡杯和某些甜品。 不少男男女女围坐在一块,笑谈中,客人中,还有两三对年迈的老人家。 四周,浓郁的咖啡香扑鼻而来。 古东然见女人小跑着上楼去,找了处安静些的角落,掏出手机打给老板,“总裁,我们又被人跟踪,车子是一辆黑色奔驰,两侧车窗也是黑色玻璃,有可疑,我要不要查清楚是甚么人?”(未完待续……)R1292 猫窟咖啡厅2 古东然见唐逐雀小跑着上楼,跟着上了二楼,找了处安静些的角落,掏出手机打给老板,“总裁,我们又被人跟踪,车子是一辆黑色奔驰,两侧车窗也是黑色玻璃,很有可疑,我要不要查清楚是甚么人?” 他说的查清楚,方式很简单直接,是指自己驾车出去,引诱那位跟踪者过去,伺机揪出来。 “东然,你只需要帮我陪着唐逐雀那女人,寸步不离跟着她,其它事,暂时都别管。跟踪你们的人,我会再让人过去了解和处理下,你们现在是在猫窟里面麽?” 叶庭鹰马上否定下属的这个建议,沉声问道。 古东然是退伍的特种精英兵,绝不是空有虚名,除了枪法精准,拳脚过硬,尤其善于一招制敌,很少人能近得了他身。 而且,古东然欠着自己两条命,满腹感激,绝不会出卖他,这是能够最信任依赖他的理由。 古东然应道,“是,夫人和莞音在楼上看猫。赌场没事吧?鬼冢的那些义子义女全部都来了?” “只来了一个,名叫商泽黑,他应该是鬼冢那些人中最冲动,最没脑的那个,其它三个,不过是他随便找来的帮手。可惜,商泽黑人被苏温泽带走了,但也不碍事。” “黎柏他《 们现在还找不到鬼冢的落脚点,他们很有经验,不住酒店宾馆,估计留宿在别人家。” “东然,跟踪你们的很有可能就是凌霄纶那边的人。你们去哪都要注意点,别再让唐逐雀那痴傻弱智的女人单独离开,她最没脑子了,完全不知事情的轻重。” 叶庭鹰简短解释并提醒道。 他脑子里越来越自然地想起那个整天贪生怕死,但又手无寸铁的柔弱女人,担心出甚么事。 不行,他必须让她学点枪法,学点防身术,这事由不得她。 商泽黑,这个老千。估计只是为了捞些赌资。留作那些同伴玩大些的牌局赌注,才冒险前来。 那就是说,相木堂那边给的消息没错,鬼冢一伙人确是为了掏大钱过来海沙。暂时还没离开。 而凌霄纶。永远是最棘手的难题。因为他不怕死,还抱着要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想法。 早知道一个方碧莹就能令凌霄纶闹至如此田地,他当年就不应该拒绝那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不就是听了几句狠话麽。竟然自尽而死,方碧莹真是没骨气,没勇气的女人,一大祸害。 叶庭鹰内心实在不太想回忆起方碧莹的事,因为,这女人告白被吹,因他自尽而死的事,算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还是想抹也抹不掉的那种污点。 “总裁,希望你别怪东然多嘴。平时你对夫人那么严厉,动不动就指责她没脑子,智商不过100,神经兮兮,贪生怕死,夫人虽然嘴上不说甚么不快的话,但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古东然实事求是地说道。 “东然,今早已经对着监控录像两个多钟,我实在不想谈这些。你们注意点安全,七点前就带她回来赌场,就这样吧。” 叶庭鹰说完吩咐,直接挂了电话。 唉,没错,老板怎会听劝呢,古东然摇头叹气,把手机放进裤袋,大步往猫窟三楼走去。 三楼的大厅,地板上,有大大小小,用软毛毛巾铺成的小型塑料猫窝,大概有二十个左右。 林莞音领着高水然,俯身围在由柔软温暖的猫窝边,笑着讲述起给幼猫喂养的心经。 “莞音姐,为何你最喜欢波斯猫?我更喜欢虎斑猫呢,活泼机警。” “小时候,我外婆家以前也养有两只,她俩还整天跑到厨房,好像是要抓老鼠呢。不过,从没见过它们咬死过一只老鼠,估计是太胖了,跑不动。” 高水然见到古东然上楼来,打招呼,嗨了一声后,又转过身去笑问道。 “因为波斯猫生性温柔,叫声尖细又甜腻,黏人,毛色柔亮,手感多好啊,看上去跟个高贵的猫公主,很讨主人的喜欢。对了,高小姐,你表姐去了哪?” 古东然环视一圈后,凑过去,搭嘴道。 “表姐和米娅上了五楼,估计是去洗手间。古大哥,你把波斯猫说得跟人般,难道你也很喜欢猫猫狗狗麽?” 高水然瞪大眼,问道。 她听出了对方嗓音里的温柔。 “一般般的喜欢,总裁总说猫的性格,气质跟女人很像,比如,波斯猫代表莞音,聪慧优雅。” 古东然回道,低头望了眼猫窝里还没有他两个巴掌大,眯着眼,不断用小爪揉鼻子的幼猫。 这些幼猫,很多只是一个多月大,几乎没有体温调节能力,还要人工帮忙轻轻按摩促排便。 消化能力不好,喂食稍有不当,很容易引起腹泻。 为此,这里的那些爱猫工人,陈米娅,董一玲,官睫等人的工作量很繁重。 比如,半个月大的小猫咪需要用注射器喂猫奶粉,两个月后,才可以喂些猫粮,但还得用纯净水泡软了,让小猫去啃。 平时,时不时都要用条温热的湿毛巾帮它们清理干净身子。 当然,猫粮总是用水泡软也不好,湿粮容易让小猫蛀牙,干些的猫粮在牙齿磨着时,还可以把残留牙齿的食物残渣带走。 等这些幼猫大了些,还得考虑教它们使用猫砂,帮忙驱虫和驱逐跳蚤。 想了会,突然,古东然觉得自己小时候可比这些幼猫凄惨多了,三岁不到就得自己吃饭。 “莞音姐跟波斯猫般优雅聪慧,那表姐呢?古大哥,你们总裁又是怎么评价我家表姐的?” 高水然来了兴趣,快口问道。 “这个,总裁他没说过。不过,我觉得夫人性格最像那些埃及猫,也很聪明,性情温顺,富有耐心,但胆子不算大,与陌生人一块,便显得很安静,有点内向。” 古东然笑笑,回道。 “古大哥,其实,我家表姐胆子真不算小,可能是过去三年被苏伯父那暴躁老头责怪多了,不愿跟人争执太多。还有,她很少说话,安安静静,那应该是温婉,不算内向。” 高水然闻言,有些不悦地皱眉,辩解道。 “好好,高小姐,那算你说得对。” 古东然赶紧嘴上放行,他向来不太喜欢跟女人讨论太多,毕竟,各花入各眼。 再说,他觉得内向也不是甚么不好的词。 “嘻嘻,古大哥,那我呢?你觉得我的性格跟哪种猫最像?” 高水然再次脱口而出。 以前,她倒没这么放得开,但见对方是个完全不与女人家计较的男人,才不顾及那么多。 “高小姐,指你的性格?我们刚见面,不敢这么快下决定,但你的样子跟美国卷耳猫差不多。” 古东然想了会,笑道。 “咦,古大哥,你到底几个意思嘛,我耳朵哪里卷了?很正常啊。” 高水然撇撇嘴,不解问道。 “呵呵,水然,古大哥那话的意思是觉得你长得很漂亮,长相很甜美客人,他这是在夸你呢。” 右边,一旁,安静地轻轻抚摸着某只简州猫柔软小腹的林莞音,噗哧一下,笑着解释起来。 闻言,高水然脸颊发烫,低头飞快地望了眼眼角带笑的高大男人,竟再也说不出其它话来。 她赶紧转身,立即蹲在另一个猫窝边,轻轻抚摸起小猫咪,试图掩饰已经乱了心跳的慌张。 平日,她就算对着憨厚老实的邱建平开起带黄.色意味的笑话,也从未感到如此紧张,慌乱。 “莞音,总裁吩咐说我七点前就得带夫人她们回去赌场,你一块麽?” 古东然靠近两步,随口问道。 林莞音摇头,“先不过去了,我今晚约了阿轩吃饭。古大哥,你过来下,我有些话和你说。” 她指指一旁蹲下,只顾温柔地抚摸着小猫咪的手掌的女人,往二楼走下去。 古东然点头,跟随着下楼去。 二楼的角落处。 林莞音开门见山,道,“古大哥,看来,这位高小姐对你很有好感,你怎么想?” 古东然愣了下,很快笑道,“莞音,她是高耀的继女,像这种富家女,估计早就有婚配了。” “如果还没有呢?听说,她去年才大学毕业,23岁,过了11月的生日便24岁。你没看到麽?你刚才一句随便赞美的话,她听得霞飞双颊,那副娇羞的样子,你肯定比我看得清楚。” 林莞音直肠直肚,好心地提供更多消息。 没错,眼尖的他确实看得清楚,古东然脸色沉下来。 原来这位高小姐才23岁,简直还是个小女生,而自己都快40,大叔辈。 “莞音,高小姐才23岁,而我已经39,都快可以当她爸了,还能想甚么,再说,我这种人怎么也配不起她这种富家千金。千万别再说这些了,免得被人说闲话,我还得去找夫人。” 古东然坦白地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林莞音一手扯住他手臂,语气突然急了起来,“古大哥,套句俗话,爱情这玩意真不分年龄,难道你打算这辈子都打光棍麽?”(未完待续……)R1292 猫窟咖啡厅3 林莞音一手扯住他手臂,语气突然急了起来,“古大哥,套句俗话,爱情这玩意真不分年龄,难道你打算这辈子都打光棍麽?” “还有,我看得出来,这位高小姐也不是势利的人,她年纪是小了点,但没甚么心机,脾气也不坏,真的对你很有好感呢,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古东然顿了顿身,却不回身,使劲抽出自己的手臂,就大步上楼去。 林莞音跺脚,喃喃怨道,“唉,烦人,怎么都是榆木脑袋,错失良机,可就亏大了。叶庭鹰,跟得你多的人,都变得观念不正。甚么年代了,喜欢个人还用得着介意身份,年龄麽——” 埋怨几句后,她也跟着返回楼上。 唐逐雀已经下楼来,她望着那些五颜六色,不同品种,甚至还没有她脑壳大的幼猫,跟着起了满满的爱怜之意,对林莞音是越来越欣赏。 人家孤儿出身,但勤奋读书,已是医生,自己开诊所,经常免费义诊,还领养这么多猫咪。 更重要的是,林莞音在叶庭鹰那男人面前,态度总是不卑不亢,这简直太难得了。 比起陆风等人,林莞音的为人显得更独立,对人对事不偏不倚。 嗯,跟奶奶的女性独立自主* ,活得更有意义的教育理念完全走一块去了。 “莞音姐,你们只领养幼猫麽?为何不一块领养些小狗?” 唐逐雀有些好奇。 海沙,被人遗弃更多的应该是小狗。她平时也见过不少,很多是放在公园里,饿得汪汪直叫。 曾经,她也想那些小狗回家,但父母总是不允许,觉得照顾起来麻烦,有猫狗,容易过敏。 “小狗也有领养不少,不过,是在另一个地方。猫狗不和。真不能放一块养。” “古大哥,小雀,水然,你们累不累。累的话。先上楼去休息会。楼上有很多房间空出来呢。” 林莞音笑着邀请道。 高水然挽住自家表姐的手臂,盈盈笑道,“好啊。蹲得真是累了呢。莞音姐,麻烦你了。” 这些猫窝全部放置于地板,担心放得太高,小猫咪爬起来活动时,会不小心摔伤。 每次,米娅等人还得扛起猫窝,放桌上,再坐着慢慢悉心地喂食。 几人上楼去时,唐逐雀眼尖地捕捉到表妹嘴角边隐隐约约,带些害羞的笑意,一路上不说话了,觉得实在有些奇怪。 她平时不怎么说话,总是看人表情,反倒因为这样,观察力似乎也强了些。 高水然平时没甚么淑女形象,嚼个瓜子都把嘴巴张得老大,一边唠叨一边大声嗑瓜子。 这会,却只是娇羞地抿嘴浅笑,嘴角边的笑弧一波又一波过去了,但硬是没有发出半点笑声。 回到客房内,高水然把门带上,依偎着坐到表姐的床沿边,嘴角的那抹浅笑还是持续不减。 唐逐雀按住表妹的肩膀,笑问道,“咦,水然,你怎麽笑得这麽贼兮兮,满面春风,整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看上哪位老实男人了?难道,邱建平跟你求婚了麽?” “唉,表姐,你又瞎猜甚么,说甚么鬼话呢。” “对了,原来建平那呆头鹅早就有未婚妻了,只是女方父母暂时不同意他们结婚,觉得建平还没存够钱买大房子,还有,我跟他只是好朋友,没那种感觉。” 高水然撇撇嘴,表示她猜错了,并且错得很离谱。 邱建平也有未婚妻了?唐逐雀蹙眉,觉得有些失落,唉,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也被人抢了。 “表姐,不关建平的事。嗯,我,我,我喜欢古大哥。” 高水然低声支支吾吾了会,嘴角带笑,说道。 唐逐雀霎时松开握住表妹肩膀的两手,满脸错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脑中轰的一声,表妹的那句话像是投进她脑里的闷雷。 有十几秒,她忘了该怎么思考。 表妹竟然喜欢古东然,可是,古东然都已经39岁了,两人相差了16岁。 而且,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谈甚么喜欢,开甚么国际玩笑。 “水然,你又在开甚么玩笑呢?古大哥他比你大这么多,他今年已经39岁了,不适合你。” 唐逐雀从床沿边跳起来,挠挠头,深吸口气,不敢置信地问道。 高水然脸色霎时间也变了,嘴角边的浅浅笑弧瞬间消失。 她闷闷地转过身去,“表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我真的喜欢古大哥,当他凝目望着我时,我的心跳得砰砰作响,很紧张,又很欣喜。他还没有成家吧,我还有机会,是不是?” 表妹竟然还想到与人家成家结婚的事去了? 越听越烦,唐逐雀觉得脑子都快乱成一团麻了。 这不会就是一见钟情吧,可是,所谓的一见钟情都不怎么靠谱! 思虑良久,唐逐雀叹叹气,平复下惊异的心情,才敢开口,“水然,古大哥确实成熟稳重,相处下来,觉得也是个好男人,但他年纪比你大这么多。别说表姐不太同意,你爸妈,二表哥,他们绝对会强烈反对——” “还有,古大哥知道这事麽?表姐觉得,他对谁都很好很照顾,可能只是把你当妹妹看待。” 她看得出来,小姨,姨父都希望表妹以后嫁给宋大状的三儿子,也就是宋子杰,两家联姻。 只是,宋子杰与表妹在两方家长安排下,之前也是见了很多次面,但吃饭约会时,你眼瞪我眼,要么是冷眼相对,要么是客套得利害,完全不来电,根本就扯不上几句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父亲早逝缘故,高水然骨子里似乎只喜欢有点木讷,看上去老实憨厚的男人。 她这个表妹从不说喜欢谁,对待感情也有点骄傲,这样袒露心声,那说明一定很喜欢了。 想着,唐逐雀浑身打了个激灵。 “表姐,我不是闹着玩,我真的喜欢上古大哥了,他应该还没有未婚妻,没有女朋友那些,对不对?” “表姐,你觉得,我可不可以告诉他,我很想跟他在一块。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好?” 高水然转过头来,表情认真地问道。 这进度未免发展得太快了,烦闷的唐逐雀不知该说甚么好了,捂住额头,不应话。 “表姐,别这样,你倒是说话啊!你跟古大哥比较熟,你觉得他喜欢甚么样的女人,会不会也喜欢我。” 高水然焦急地推了把沉默的女人。 “水然,有点累,我们先睡会,不谈这些了。以后,如果,过段时间,你还想起古大哥,还觉得喜欢他,那我们再来谈谈,好麽?” 唐逐雀安慰两句,起身,去收拾床铺。 高水然站起身,脸上有些生气地嚷叫道,“表姐,没想到你也不相信我,你也不理解我。好,我自己去问古大哥,他不喜欢我,我就认了。” 说完,便跑着推门离开。 sh.it!表妹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唐逐雀急了,跟着跑出去。 高水然站在隔壁的房间门口,咚咚地敲起门来。 唐逐雀跑过去,拉拉表妹的手臂,低声劝道,“水然,别急,我们先回屋。” “表姐,你别管我。古大哥,你在麽?开开门!我有话和你说,古大哥!” 高水然把房门敲得更重,靠近房门,叫起来。 唐逐雀愕然,这表妹完全没有女性独有的矜持了,不,简直是勇猛直前。 高水然敲了好一会房门,没人应门,她停下来,喃喃道,“古大哥真的避开我?他怎么知道。” 唐逐雀哭笑不得,拉扯表妹,再次劝道,“水然,你这样激进,连我都被吓到了,更别提古大哥了。我们先回房吧,真要表白的话,这事以后再说。” “小雀,水然,你们在做什么呀?” 楼梯口,林莞音与古东然两人并肩走过来,问道。 高水然抬头,瞅了眼面无表情的男人,一反刚才的勇猛,下意识闪身躲到表姐身后。 唐逐雀心头猛然一惊,表妹这强烈反差的反应,说明了大问题。 她迎上去,“莞音姐,你和古大哥刚才去哪了,不是说好大家休息会,下午过去壁球所麽?” “刚才,代理商那边送来两台新的咖啡机,我让古大哥下楼去帮忙摆放好。” “小雀,你表妹她脸部的血液循环真好,瞧瞧,脸又红了。” “不过,这两天天气真的很闷热,你们房里的冷气没问题吧?要不要喝点甚么冷饮?” 林莞音笑着取笑,应道。 桃姐再三嘱咐她不能喝冷饮,唐逐雀摆手,婉拒,“古大哥,我有些事想跟你请教下,能否进房里再说。” “好,夫人,请。” 古东然健步从裤袋里掏出钥匙,开锁,推门,邀请道。 唐逐雀拉紧表妹的手,跟随进去。 林莞音会心地笑笑,随即回了自己的房。 客房里的布置相当简单,房门不远便是双人床,以及四张沙发,还有不算大的衣柜。 “水然,现在说吧,当着古大哥的面,把你想说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 唐逐雀握紧表妹的手,鼓励道。(未完待续……)R1292 猫窟咖啡厅4 “表姐,我——,我——”高水然缩着头,支支吾吾,我我我了好几秒,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嗯,说不出口了吧?水然,那你先出去外面等我。”唐逐雀推推表妹,示意道。 高水然垂头,快步走出去。 古东然笑道,“夫人,你和你表妹到底要跟我说甚么?太过难以启齿的坏话就别说了吧。” “古大哥,你觉得我表妹她人怎么样?对她的第一印象怎么样?”唐逐雀直白道。 她又不是当事人,还有甚么难以启齿的。 “夫人,第一印象便是:你表妹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好,又这麽年轻,可以迷倒很多男人。” 古东然笑着赞美道。 “古大哥,你倒是很少这样直白夸人。嗯,如果水然喜欢上你,想和你一块,你会不会接受?” 她需要的不是客套的赞美话,唐逐雀决定再坦白点。 “呵呵,夫人,今天是8月2日,不是愚人节,开甚么玩笑。总裁让你七点前回到赌场等他。” 古东然微愣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然后开怀笑道。 唐逐雀仔细留意着他的表情,真的看不出任何震惊或欣喜之色。 嗯,古大哥,真不是开玩笑的,我还是坦白点和你说吧。我表妹刚才说她已经喜欢上你,很想跟你在一块。还一直问我你有没未婚妻,女朋友那些。她有没机会,显得很紧张。” “其实,水然刚大学毕业,文科生,大学里也没谈过甚么恋爱,为人还很单纯,从方才的害羞反应,我相信她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如果,你对她也有好感,你们走到一起后。以后千万不要做任何伤害她的事。她受不得太大刺激;不过,如果你对她没那种感觉,我想你待会就跟她说个明白,免得她再胡思乱想。” 这会儿。唐逐雀已经把话说得最坦白不过了。 古东然脸上露出一抹震惊的表情。半晌。他挠挠头,干笑道,“夫人。你说得是真的吗?不过,我这快奔四十年纪的老男人真不适合你表妹,她那么年轻,待会我知道该怎么说了。” “对了,夫人,总裁刚才又打电话来,警告,让你每隔两个钟就打一次电话给他,你打了没?” 叶庭鹰那男人越来越啰嗦,唐逐雀摇头,不满地怨道,“他真麻烦,没事打那么多电话干嘛。” “还有,古大哥,你的话尽量要说得婉转点。心理医生判断,水然她16到18岁曾有过躁狂症,受了大点的刺激,就会闹脾气,不吃不喝。我很担心她。” 唐逐雀想起来表妹自虐过的经历,赶紧提醒道。 古东然怔住,连忙摆手,“夫人,那我还是不说了,你可以婉转点告诉她,我跟她没可能。” “水然,你,你都听见了?” 唐逐雀叹气,转身离开,她刚打开房门,对上一脸悲伤的女人面容。 高水然眼红红地望了眼屋里,转身,掩面拔腿跑开。 “水然,你要去哪?!别跑!” 唐逐雀大声叫道,立即急了。 因为,高水然直接跑下楼去,不是回房。 她跑得很快,唐逐雀追上去时,表妹已消失在楼梯处。 林莞音打开房门,望着门外脸色凝重的男人,苦笑道,“唉,古大哥,你真拒绝人家小姑娘?” 古东然点头,愁眉不展。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还傻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去追?小雀那个身子轻飘飘,身子还没恢复过来,肯定跑不过她表妹。” 林莞音急了,快声提醒道。 下一秒,古东然反应过来,拔腿快速跑下楼。 “都是榆木脑袋!米娅,一玲,你们看店,我先出去一趟。” 林莞音走到隔壁房间,喊了两声,回房换了双鞋子,快步下楼去。 她不担心古东然会追不上那两个女人,她只担心,他们三人在楼下起争执,会被人留意到。 刚才,叶庭鹰打电话过来,说派过来的人找不到跟踪者,那人形迹隐藏很好,出入要小心点。 叶庭鹰派过来的人,是黑鹰会的成员,非普通人,竟然还找不到跟踪者,她隐约担心起来,决定把下午去壁球所锻炼的计划也给取消。 毕竟,壁球所那边的男女换衣间,每个壁球球场都相隔得很远,古东然一人铁定保护不过来。 林莞音刚下到三楼时,见到楼梯口,无比熟悉的男人半拖半拽两个女人返上楼来,松下心来。 “阿轩,你怎么过来了?放开小雀和她表妹吧,没事了,没事了。”林莞音迎上去,喜呼道。 唐逐雀已是气得脸色铁青。 方才,她刚跑到咖啡厅门口,就见到徐怀轩像老鹰抓小鸡般狠力揪住表妹,还没开口询问,自己手腕也被一股蛮力揪住,几乎是拖拉着返上楼来。 不过,楼下的客人很多,她俩也不好意思挣扎。 古东然跟在身后,拦住后面的路。 徐怀轩松手后,唐逐雀赶紧拉住欲再次冲往楼下的表妹。 “夫人,你和高小姐应该马上返回客房,收拾下,我们待会就送你们回家去。” 古东然脸色凝重地提醒道,欺身拦住去路。 唐逐雀快气结,相比之下,她的力气太小,连满腹悲愤,欲单独离开的表妹也拉扯不住。 尤其是方才徐怀轩把她的手腕当没感觉的死物拽紧,不到两分钟,她的手腕已经很紧闷,发痛,发麻无力,使不上劲。 明明说只要抓住表妹就可以了,徐却好像把她当成疯子,完全不听她说的话。 这些男人都是空有蛮力,不讲道理的野蛮人。 “高小姐,你这样自己一个人跑开很危险,你要离开这里,回家的话,待会我可以送你。” 古东然张手护住两侧楼梯,语气冷静地提醒道。 “有危险也不关你的事,你不喜欢我,就不要来管我——” 高水然满脸涨红,垂着头,像只无头苍蝇胡冲乱撞。 “甚么?没听错吧,真是新鲜,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超赞的大美人竟然会喜欢上古大哥你。唐小姐,你这位表妹是不是尤其喜好父女恋?” 情商很高的徐怀轩顿悟,哈哈大笑起来,口不遮拦地戏谑道。 妈蛋,父女恋,相差了16岁而已,真是夸大。 她最忌讳父女恋这三个字,感觉太没有伦理道德了。 唐逐雀气得快想当场一脚踢徐滚下楼梯,但她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机会。 因为,林菀音拖着徐怀轩先行一步上楼去。 唐逐雀回过身去,表妹已撞进古东然的怀里,抽着鼻子,埋怨,“古大哥,为何你不喜欢我?” 古东然轻轻地拍拍女人的后背,“高小姐,别哭,别哭,不是不喜欢,只是我年纪太大了。” 唐逐雀站在一旁,手忙脚乱,这何止是喜欢,简直就是爱了。 没想到表妹竟然对古东然用情这么深,古东然,摆明对表妹也有好感,先前的话,不准确。 人家闪婚,他俩可好,是闪恋。 “夫人,别出去,哪都不去。陈帆下机回来时受了枪伤,有人要杀总裁,你和莞音也有危险。” 古东然安慰完怀里的女人,抬眼见一旁的女人目瞪口呆的模样,赶紧转移话题,提醒道。 陈帆中了枪?真是晴天霹雳。 唐逐雀急问,“古大哥,那陈帆现在在哪?情况怎么样?” “陈帆在黎民医院抢救,总裁和陆风等人陪着他,情况还不清楚,只是半个钟头的事而已” “陈帆下午三点从日本抵达海沙,但出了机场,就中枪。当时机场很乱,没人看见开枪的人。” “陈帆陷入昏迷前,不断跟周围的人说赶快报警,有人要杀叶先生。” 古东然神色凝重地解释道。 高水然抬头,眼红红地问,“古大哥,你和表姐说的那个陈帆是谁?” “陈帆是我们的好朋友,高小姐,你不哭了?嗯,回房洗把脸,我先送你回家。” 古东然搂住女人的肩膀,往楼上走去。 唐逐雀突然觉得脚底冒汗,上前制止,“古大哥,慢着,我表妹会不会出事?要不,你还是别送她了,叫司机来,我觉得那些杀手就是冲着你们而来。” “夫人,放心。杀手确实是冲着总裁身边的人而来,但我本身并不是黑鹰会的成员,他们应该不会对我动手。” 古东然解释道,说完,他便觉得不对劲,觉得自己说漏嘴了。 唐逐雀不放心,“不,还是不要,古大哥,你别送水然。我打电话让小姨和司机过来接她。” 因为,古东然是不是黑鹰会的成员,根本就无所谓,作为叶庭鹰的贴身保镖,一样属于被那些杀手关注的高危对象。 高水然应道,“表姐,我妈顾着打麻将。你要叫,就叫康叔过来好了。古大哥,你陪我上楼。” 唐逐雀望着互相搂抱得紧紧,慢步拾级而上,回房的一男一女,心绪,又慌又乱。 女追男,果真隔层纱。 表妹闹闹别扭,哭哭鼻子就能与喜欢的人卿卿我我了。 她掏出电话,打给康叔。(未完待续……)R1292 猫窟咖啡厅5 康叔,便是高水然的亲生父亲—谢安苍的弟弟,谢安康。 谢安康,可能是因为听从自家大哥临死前的嘱咐,对侄女素来很照顾。 打完电话后,唐逐雀返回客房,心乱如麻,脑子里又慌又怕,无法思考。 她暗暗祈祷陈帆平安无恙。 叶庭鹰,你为何总是惹来这么多该死的麻烦。 半小时后,唐逐雀接到谢安康的来电,说他的车子已经到达猫窟楼下,让表妹下楼去。 唐逐雀来到隔壁客房,敲门。 十几秒后,古东然才过来开门。 “古大哥,康叔的车来了。水然呢?” 唐逐雀环顾下,不见表妹的踪影。 “夫人,水然她在洗手间,很快就出来。” 古东然有些尴尬地应话。 这两人的感情进度真快,跟坐直升机般,连称呼都变了,亲切地叫名字而不是高小姐。 唐逐雀只能点点头,知趣地不去看男人有些凌乱的头发,西服的衣领。 很快,脸颊微红,刚清洗得干干净净的那张鸭蛋脸出现,高水然拿过手提包,娇笑地踮脚,圈住对方脖颈,自动地亲吻下刚刚建立恋爱关系的男方嘴唇古大哥,我到家就打给你。” “表姐,再见。” 说完,热吻后,女人朝自家表姐道别,小跑着下楼去。 在这一刻,唐逐雀真心觉得自己是盏完全被忽略掉的电灯泡。 “咳咳。古大哥,你和水然刚才,嗯,刚才在做甚么?” 待表妹走远,唐逐雀才轻咳下,清清嗓子,不太自然地问道。 按照这样的进度,她觉得,过不了几天,古东然很快就可以成为她的表妹夫。 “夫人。你千万别误会。我与水然。嗯,我跟她,刚才只是亲吻下,并没做甚么越.轨的事。” 古东然急了。满脸尴尬。慌忙解释道。 唐逐雀觉得哭笑不得。表妹与他自然还没做甚么越.轨的事。 才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算他们真想越轨,恐怕也没足够的时间。 因为。古东然看上去,牛高马大,体力应该很充沛,不像短短时间就能打发的男人。 “古大哥,水然这麽喜欢你,我无话可说,只有一个要求,你别做伤害她的事。还有,我小姨,姨父,包括二表兄,高健然,想把她嫁给宋三少,和宋家联姻,你们的感情陆怕不好走。” 唐逐雀坦白,并好心地提醒道。 这些顾虑,他们迟早要面对,早点知道应该更好。 “嗯,是麽?夫人,谢谢你,我知道了,会想办法。总裁有打过电话给你麽?” 古东然脸上的那些尴尬表情消逝,突然,脸色有些凝重地问道。 唐逐雀摇头,“陈帆都中了枪,他很忙,又怎会有事没事打电话。黑鹰会是你们总裁创立的,古大哥,那为何你却不是黑鹰会的成员呢?陆风,徐怀轩,陈帆他们好像都是。” 其实,她知道关于黑鹰会的事,比古东然想象的要多。 起码,她知道,叶庭鹰虽是黑鹰会的创立人,但徐怀轩与叶庭鹰在黑鹰会的影响力不差上下,徐怀轩曾救过叶,挡过子弹,所以,徐深得黑鹰会其它成员的信赖,而叶庭鹰对徐很包容。 “夫人,原来,你知道这么多。33岁,我就已经从特种部队退役,后来被总裁找到,雇请当他的贴身保镖。” “而黑鹰会的事,我很少插手过问,平时只负责保护总裁和传达他说的吩咐。” “总裁的手机刚刚关机了,一直打不通,陆风说总裁独自离开了医院,还不知去了哪。” “我担心他气自己之前推陈帆单人匹马去日本那边冒险,导致现在出事了,他良心过不去,可能会做傻事伤害到自己。夫人,现在,我们要马上赶过去和陆风他们汇合。” 古东然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再打了一遍电话,听到里面传来机械的忙音提示语,蹙起眉头。 对此,唐逐雀倒是不慌不忙。 因为,叶庭鹰还能怎样伤害自己,他顶多就是挥拳砸砸墙壁或其它硬物,她见识过很多遍了。 他的拳头很硬很硬,就算砸几下墙壁,也无大碍。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林莞音携着徐怀轩的手,跟着过去。 “古大哥,你们别说了,庭鹰的手机一直没开,连定位器也关了,我们现在要马上赶过去。” 林莞音的表情看上去,也是很严肃。 徐怀轩看似很不耐烦,低声骂了一句,“鹰每次都这样,无缘无故突然单独跑掉,他平时都不开车,这趟连车都开走,估计去了很远。若心绞痛病发,痛不死他,如果被那些杀手发现,无力反抗,也就只会被人乖乖宰了吃。” “哎,阿轩,住嘴!嫌还不够烦麽?你还说这些话做甚么。” 林莞音不满地瞪了身边男人一眼。 唐逐雀对他们过度的惊慌反应觉得不解,疑问道,“不用这么急,他离开医院,那会不会先行一步,回了赌场,或花好月圆,芳华绝代,或干脆回家去了?” “不会,我们已经联系过赌场,夜总会那边的同事,还有小桃,如果见到庭鹰,马上打电话告知。他们没打电话来,那说明庭鹰没去。” “庭鹰连定位器也关掉,那说明他不想我们找到他,又怎会去那些常逛的地方呢。” 林菀音急声回答道。 唐逐雀突然觉得林莞音此刻无比焦虑的样子也有些不可思议,暗忖,她跟叶庭鹰那男人,要么有男女之间的暧昧,要么是那种很好很好,生死之交类型的挚友。 因为,素来落落大方的林莞音,竟然对徐怀轩,自己的男人随口说的两句话便有些不满。 其实,她也很是埋怨叶庭鹰突然这样单独跑掉。 陈帆躺在医院里急救中,还生死未卜,他突然跑掉,陆风,古东然等人会多着急,故意添乱。 毫无疑问,徐怀轩被林莞音的那句住嘴,骂得可真冤。 车里,古东然再次飚起车来。 唐逐雀坐在前座,从后视镜里,看见林莞音一脸严肃,别过脸去,安静地望着车窗外。 而徐怀轩,不知从哪掏出支半自动手枪,沙漠之鹰的手枪,用一条白色手绢慢条斯理地擦着。 苏温泽也是枪械,匕首的爱好者和收藏者,用那些带锁的优质桃木盒收藏了不少这样的手枪,她见识过,也听苏温泽讲解过。 沙漠之鹰的枪管是精锻而成,枪管顶部设有瞄准镜安装导轨,附带消音器和和增加了子弹数。 独具一格,具备12.7毫米口径的重型子弹头,穿透力极强。 听说,在100米之内的近距离击杀下,甚至能穿透护甲等防弹装备。 当然,对有血有肉的人体,则绝对是一枪击杀,所向无敌。 苏温泽说,持着沙漠之鹰,普通枪手,瞄准了,一枪就能把贼匪的脑袋瓜子爆掉,要救也救不过来。 而且,实际射程比设计的有效射程要多上一倍多,对训练有素的枪手来说,是极好的选择。 不过,持着沙漠之鹰,虽然弹头的穿透力很强劲,但发枪时声音极大,整把枪也不太轻巧,不是用枪好手,很难掌控得住。 不知为何,对着这样一把枪,看着对方眼里的阴冷,炯炯,她就知道徐怀轩是个狠辣角色。 而唐逐雀,最怕这样的人了,她看了两眼,就赶紧把注意力转移到开着车的古东然身上。 既然古东然是特种部队出来的,那毅力,体能肯定很好,不过,为何车技也如此出神入化? 很快,速度极快的车子驶到黎民医院,四人一前一后,走进医院。 **** 四楼的外科手术室外,陆风与三名身穿黑衣西服的陌生男子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守候着。 古东然和林莞音快步奔过去,询问起陈帆一个多钟前,在机场中枪的具体情况。 陆风起身,神色有些颓废,闷闷地回道,“陈帆要能保住性命,估计要靠神迹。” “他腹部接连中了三枪,肩膀一枪,流了大量的血,我们赶到时,他的脸白得跟纸一样。” “子弹已经打破了肝脏,除了要马上取出弹头,还要立即换肝,但经过医生挑选尸肝的库藏后,暂时没找到合适的肝,而且,因失血过多,他已经昏迷不醒,脉搏,气息相当弱——” 陆风唠唠叨叨,说了很多。 唐逐雀印象最深的是那句:要保住性命,估计要靠神迹。 陆风说完后,林莞音跟古东然便陷入沉默。 其它三个黑衣男子并腿,靠得很近,坐在另一张长椅里,双膝上放着台平板电脑,屏幕上面,那些手指不断划动着,各自都不知在输入甚么。 手术室里,主刀的那医生正是叶黎民,叶庭鹰的小叔,他安排别让其它护士,医生经过这边。 为此,静寂的医院走廊,除了隔壁走廊传来的那些轻微,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便无其它声音。 唐逐雀觉得走廊里的空气似乎下降了好几度,后背掠过一股股寒意。 几个人中,动作最多的要数徐怀轩,他拿出条白色手绢,不时擦擦额头,脖颈无故冒出的汗迹。(未完待续……)R1292 风雨欲来 林莞音脸色最难看,有些苍白,安静地坐在长椅里,满脸忧心忡忡,不时望向手腕处的女表。 古东然也还算冷静,他走远了些,在走廊的另一拐角处不断踱着步,手上还拿着手机,像是不断拨打电话给自家老板。 唐逐雀很不明白叶庭鹰为何突然离开医院,跑掉,不知去了哪里,但她觉得这男人真没良心。 陈帆是因为要办叶交代的事才独自跑去日本,现在危在旦夕,叶庭鹰反倒无端端离开,跑掉,还关机,关掉甚么定位器,还要别人如此挂心,像个神经病。 唐逐雀处于发呆中的状态,感觉到包里的手机不断震动起来,吓了一跳,她马上接过。 “表姐,你和古大哥,莞音姐他们到底去了哪,古大哥怎么不接我电话呢?他电话提示忙音。” 电话那端,高水然开口,便语气焦急地问道。 才刚分开就如此缠.绵,唉,看来,表妹爱古东然,真是爱得不轻呢。 唐逐雀快步走过去,把手机递给踱步,不断拨打电话的男人,“古大哥,水然找你。你为何不接她电话?怎么,你们总裁的电话还是打不通麽?” “嗯,夫人,我担心总裁他出了什么事。水然找我?哦,我留给她的号码是另一个,暂时停止使用。” 古东然神色凝重地接过手机,又走远了些,才嗓音放柔地回着电话。 唐逐雀觉得有些无语。猜想古东然的手机是双卡双待,只顾着找老板,把另一张卡关闭服务。 古东然谈着电话,面露微笑,很少说甚么话,只是垂耳聆听,不断地点头,嗯嗯地应着。 唐逐雀站在一旁,望着他与表妹聊天时面露微笑的模样,觉得两人的感情处得如此之快。真是太夸张。早知今天就不该让高水然过来找她一块玩。 相处了几个月时间,觉得古东然虽是好人,但他跟在叶庭鹰身边,绝对是高危对象。 不过。现在。陈帆都中枪。现在看来,作为叶庭鹰的妻子,她本身也就是高危对象了。 谈了四五分钟。古东然就把手机还给她,道谢。 唐逐雀强笑,“古大哥,你和水然这么快就谈完了?她和你谈甚么呢?” “夫人,我待会就打回去给她。水然谈起以后我跟她约会的时间,地点,说下次要去龙谷滩海洋馆,看甚么海底生物。” 古东然笑道,应话。 看进对方眼里的宠溺笑容,唐逐雀这会真心笑了,叹道,“古大哥,水然真的很喜欢你,你们一起后,她这个下午笑的次数比以往一周多几十倍。不过,你有空陪她去看海底生物麽?” “抽空吧,听得出水然很喜欢,我一定会陪她去。” 古东然说完,又掏出手机,往另一边走廊走去。 唐逐雀叹叹气,往回走。 没想到表妹竟然对初次谋面的古东然一见钟情,并且,用情如此之深,这给她不太好的预感,但这种感情事,她也真管不着太多,作为亲人,平时过问下就算了。 徐怀轩坐在那三名黑衣陌生男子一侧,低声谈着话,几人把嗓子压得很低。 天生耳膜极薄,听力过人的唐逐雀走过去时,竟然半个字也听不清。 这手术或许还要等三四个钟头,唐逐雀坐在长椅里,很快又坐了半个多钟,虽然内心担忧,但实在又觉得百无聊赖。 刚去洗手间回来的陆风,折返回来,坐到她身边,低声道,“夫人,你现在要跟我走一趟。” 唐逐雀刚想问去哪,陆风却移开头去,对林菀音微笑道,“莞音,我与夫人有事要出去一趟,陈帆的手术完后,麻烦你再通知我们。” 林莞音张嘴欲说甚么,想了下,又不说了,只嘱咐道,“行,那你俩注意点。” 走出医院后,唐逐雀顿时觉得外面的空气变得清新得多,显然没那么压抑。 陆风的私人用车是辆黑色奔驰,这趟,他一反常态,把车速也提到很高,市区的高速公路,开到了140时速。 上车后,唐逐雀这才找到机会询问他们到底要去哪。 “夫人,总裁说想见你,要你过去陪陪他。” 陆风嗓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润柔和,不似在医院里那般颓废。 “那他在哪,为何不过来医院?”唐逐雀反问。 “夫人,到了你自然知道他人在哪,到了你再问总裁为何单独离开,因为我真不知道。” 陆风像是看穿她想问甚么,不假思索,回答道。 ***** 车子驰骋了半个钟,在金碧辉煌的龙凤五星级酒店的大门外停下。 下车后,唐逐雀吃了一惊,叶庭鹰竟然来了这间酒店? 陆风领着她快步进去电梯,并按下1802按钮。 唐逐雀的心咯噔一下,这间酒店的1802这间套房,关于那些丑陋的回忆已经太多了。 比如,苏温泽经常在这套房与其它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颠鸾倒凤,还非要她在一旁欣赏着。 陆风像是怕她突然跑掉,一直领着她,进到1802的总统套房后,才对站在沙发椅边的男人恭敬地垂首道,“总裁,夫人她送到了。” 叶庭鹰摆手,“嗯,陆风,你别去医院白等了,反正也帮不上陈帆甚么忙,不如回赌场帮忙。” 陆风点头,“好,总裁,那我现在就过去。” 语毕,便关门,疾步离去,不浪费一分一秒。 唐逐雀嗅了嗅,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味。 落地窗边,有个佩带滚轮的移动酒柜,里面有十几支红酒,酒香味正是从那里飘来的。 “叶庭鹰,为何不去医院呢,你找我过来,有甚么事麽?” 站了一会,见对方不发话,唐逐雀率先打破沉默。 “先过来这!” 叶庭鹰朝她招手,沉声命道。 唐逐雀服从地走过去,来到他跟前。 “唐逐雀,你还记得这间套房麽?三年前的9月28日,你我可是在这里做了一夜夫妻。” 叶庭鹰淡淡地开腔。 她当然记得,那事,怕是永远也忘不掉。唐逐雀蹙眉,“然后呢?叶庭鹰,你到底想说甚么?” “那次,我睡了你后,你和苏温泽很痛苦,其实,我也很痛苦,我觉得你像是住进我心房里。” “我20岁那年,与些朋友一起在酒吧跳舞时,舞池里,认识了位舞林高手的女人,方碧莹。” “她当时已经是凌霄纶的情妇,长得很美,天生丽质。而且,才16,17岁,年纪轻轻,就已经很懂得展现自己的美丽,人家都说她以后肯定是海沙最性感,最美丽的女人。” “出于男人天生的征服心,我给她弹过些钢琴曲,送过些礼物。来往不到三个月,她就说已经喜欢上我,要彻底离开凌霄纶,跟随我住到一块去。” “我说,她原先只不过是个跳钢管舞的,别人的情妇,还有甚么资格跟我说喜欢,拒绝了她。” “她自杀惨死,凌霄纶派人修理了我一顿。那时,其实我甚么都不会,最大的优势是泡.妞。” “我被凌霄纶手下那些古惑仔打得很重,腿骨也伤着,躺在病床,足足半年都不能正常走路。” “爷爷怨我不争气,很失望。之后,我就寻思着要强大,伤愈后,就去学功夫,日练夜练。” “后来,为了解决某些暴力问题,我便创立了黑鹰会,起初,只是三个成员,但慢慢就壮大。” “就在第二年,菲律宾发生起坠机案,你的前夫,苏温泽觉得是我在后面搞鬼,非死缠不放。” “我调查他,看到你与他订婚时的照片,你笑得很甜,他笑得很幸福,两手抱得你很紧很紧。” “那刻,我就觉得,如果强.奸你的话,他知道后,一定会很痛苦,以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当时,爷爷安排下,我结了婚,有过很多女人,但那晚,你身子给我的感受与她们很不同。” “脱掉那些衣服后,你的身子,看上去,很白,跟雪一样,很柔软,柔软得就像没有骨头。” “于是,前前后后的安抚,加起来,我要了你足足四个钟,凌晨四点,累得半死还想继续。” “那晚,分开后,我就一直在想你,我知道苏温泽不再愿意碰你,你俩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也知道你整天为了他哭泣,我的心更不安,也很生气,觉得,是时候让你们和平离婚了。” 听到这里,唐逐雀不禁伸手使劲揉着脖子,试图拂去后背,脖颈边无故涌上来的阵阵寒流。 “sh.it!唐逐雀,你到底有没认真听我说话?你到底在想甚么鬼东西?” 叶庭鹰见她眼神空洞无神,突然拽住她两手,不悦地质问道。 “叶庭鹰,你真想知道麽?我在想,至今为止,你不过才30岁,但到底睡过多少个女人,其中,包不包括莞音姐呢?” “我在想,陈帆今天为何会无故中枪,那些杀手应该是要杀你才对,但为何连陈帆也想杀掉,你是不是要陈帆他们去做过甚么伤天害理,对不起别人的事。” 唐逐雀接连问道,不断在心底苦笑。(未完待续……)R1292 风雨欲来2 唐逐雀不断在心底苦笑,脸上,却已经没有太多的表情。 叶庭鹰说的这些跟她猜想的一模一样,并没任何太大出入,自己就是他报复念头下的牺牲品。 还有,当年,这男人既然不喜欢方碧莹,那就不应该去给人家弹甚么钢琴曲,送甚么礼物。 (先前的某一章节打错了,应该是方碧莹才对,而不是方碧霞,洛瑶很抱歉!) 虽说方碧莹自尽惨事那事不是他一手造成,但他也脱不了干系。 因为,他给过人家希望,然后又狠心把希望夺走,而留下侮辱的话,方碧莹估计承受不住这么多打击,才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他越说,她越听,接着,心里的那股苦闷越沉,如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 “嗯,唐逐雀,过去那些年,我是睡了很多女人,但已经不太记得清楚到底有多少个,没什么印象。今天,莞音有跟你说过甚么来麽?” “下午,陈帆中枪这事,肯定是德克派人做的,他想杀掉我身边所有人,然后再借机杀掉我。” 叶庭鹰愁眉紧锁,依次沉声回话道。 “莞音姐她甚么都没说过,是我感觉到你俩也有暧.昧。德克是谁?德州的那位大毒枭麽?” 他的表情,问话都已经告诉了她,这男人与林莞音也确实有过暧昧,或许,还继续有暧昧中。 这事让她的心很不舒服,他怎能跟自己兄弟喜欢的女人也有一腿呢。 恐怕是睡过的女人多得他自己都数不清楚,所以没印象。 想想,唐逐雀的眉头瞬间比他的皱得还更紧。 叶庭鹰点头,“先前,我与阿轩高价雇人,抢了德克一批值钱东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动手。” 这么说来,陈帆果然真是他与徐怀轩惹是生非的顶罪羔羊而已。 她再次轻易猜对了,没想到,这男人还好意思说出来。 唐逐雀气得再次不想说话,满腔愤怒,“叶庭鹰,你这混蛋,害人精,没脑子麽?难道不知德克是甚么样的大恶人,他最喜欢草菅人命,你还去招惹他?!是不是嫌命长了?” “温泽说得没错,你和黑鹰会的背景,你心里面的想法,你做的事都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当初不应该嫁给你,我要离婚,不然你早晚也会害死我,我不想有朝一日真死于非命——” 德克,作为臭名昭著的大毒枭,听说还是全球不少恐怖活动的幕后黑手,有病态的嗜血倾向。 “啧啧,唐逐雀,你怎么又来了。上次,我不是让你以后都别再提离婚的事麽?再说,德克已经知道你是我喜欢的女人,就算你真离婚,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跟着我才安全。” 叶庭鹰不耐烦了,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叶庭鹰,你喜欢我?喜欢我甚么?喜欢睡我?觉得我身体够白够软,可以很好地满足你?” 这半年来,他说了很多话,无非就是在暗示或是明示,三年前那晚他有多么尽兴,多么痛快。 “咦,唐逐雀,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我就是喜欢睡你,喜欢你的身体,因为够白够软,感觉好干净,抱着也很舒服。” “要不,刚好在老地方,我们再来一场睡.床上的热身赛吧。不过,这次,要换你做主动,你在上面,我在下面。” 叶庭鹰摆出一副哇,你竟然答对了的惊讶神情,然后,满脸色.相地邀请道。 他脸上,那种痞.子般,坏坏的笑容又很自然地展露无遗。 这些话听得唐逐雀的下巴险些掉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冷笑,“叶庭鹰,整天要睡睡睡,你连自己兄弟的女人也都睡了,这跟禽兽还有甚么区别?” “陈帆因你中枪,还生死不明呢,你还跑掉,不闻不问,亏古大哥他们还担心你出甚么事。” “难道你爸没教你麽,做人不能这样无耻。我不想再和你在这里瞎扯淡,到底去不去医院?” 事实证明,愤怒绝对会激发勇气。 古时战场里,开战前,亚历山大等义愤填膺的那些演讲,旨在鼓励士气。 主要的方式还是要通过宣扬对敌方剥夺自由,罔顾人命,毁灭性的暴政,唤醒士兵藏匿心腔,暂时不能疏泄的愤怒,激发杀气。 此刻,那些露.骨的调.戏话语,瞬间就点燃唐逐雀满腔的愤怒,很快带起了她无尽的勇气。 她想狠狠地扇面前这男人耳光,不过,自知打不过,她忍住了,只是嘴皮子发泄,不断腹诽。 “唐逐雀,你不准再骂我是禽兽。你都还没听完呢,我跟莞音的那桩子事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那时,我跟她都还不懂事。我15岁,还未成年,莞音她刚满14岁,刚来我家的第二年。” “我那次喝了红酒,光着身子在床上看色.情电影。她恰巧来我房里借书,两人意乱情迷,拥吻在一起,只是意外。” “我记得那次,自己都没能正常勃.起,只是隔着底.裤,在外面逗留了会,哪能算睡了她。” “唐逐雀,其实,你性.冷淡也真的无所谓,我自问床.上功夫可能还不是海沙第一,但也不弱的,应付你嘛,还是绰绰有余,保证可以让你从性.冷淡变得性.饥渴。” “还有,我不会去医院,既然德克雇的那些杀手是要来杀我,那我单独离开,给他们个机会下手,不就是等于降低陆风他们所冒的风险麽?” 叶庭鹰一板一眼地解释道。 没错,按照道理,他如果被那些杀手杀掉,德克解了气后,那陆风他们应该就不再冒险了。 这男人答得好像好有道理,唐逐雀一时竟无言以对。 嗯,他15岁,林莞音14岁,真是处于很年轻,很不懂事的年龄。 不过,他15岁就可能习惯睡前看色.情电影,这男人天生就是色.欲之人。 “唐逐雀,你怎么还这样板着脸,我可是全都告诉你了,我没真正睡过莞音,你应该放心了?” 见她脸色还是很难看,叶庭鹰反倒不太乐意了,蹙眉。 “叶庭鹰,没想到你才15岁就那么好.色,还好那次勃.起不了,不然,莞音姐可是很吃亏。” “你爸妈没教过你生理期要注意的事项麽?才15岁,气血未定,过早纵.欲,会影响发育。” 唐逐雀趁机训起他来。 闻言,叶庭鹰眼色阴暗下来,“唐逐雀,我们好歹也是夫妻,但为何你从来不关心我的事。15岁那年,我生日都还未到,我爸妈就不小心驾车冲进海里,两个都救不活。” “还有,少来训我,你只是一知半解。因为,那些生理健康教育根本就不管用,15岁后,我觉得自己的性.欲就很强,比现在都强,又没甚么自制力。” 唐逐雀恍悟,拍脑勺,没错,她竟然把15年前,叶氏夫妇双双驾车堕海溺毙这些事给忘了。 他俩就这样站着,谈了好一会。 接着,叶庭鹰径自在沙发椅坐下,抚额,沉声道,“莞音只是我的多年好朋友,因为你奶奶帮过她,她很感激,也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照顾。” “莞音曾劝说,我和你的这段感情路要想好好走下去,需要彼此信任,对双方有更多了解。我才想和你好好聊一聊,可别再说我啰嗦了。” “黑鹰会的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可是,也不必太过胡思乱想。毕竟,你用脑子思考下,就能明白我怎麽可能让陈帆,陆风他们成天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他们都那么大的人了,有文化,有学识,懂得思考问题。再说句不好听的,人类都是自私的,陈帆,陆风他们几个也没那么伟大。不是我要他们去杀人越货,他们就会乖乖去做。” 随着他语气的转变,气氛突然又变了,变得有些严肃。 他的这些话,确实也有几分道理,不得不听。 唐逐雀有些语塞,踌躇了会,她走过去,嗓音也放沉,“叶庭鹰,为何想跟我好好走下去?你以后也不打算跟我离婚麽?” 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深谙爱与性不同。 叶庭鹰这种眼界太高,控制欲强的男人不需要女人,可能只需要性,而她相反,更需要爱。 就算这男人真迷恋她的身体,肯定也不是甚么好事,光是甚么性铁定留不住男人。 “当然不跟你离婚,我爷爷他很中意你这个孙媳妇,我也很需要你陪着,为何还要离婚。” 叶庭鹰几近是不假思索,应道。 “那如果我偏要离呢?” 唐逐雀听到他那句,我也很需要你陪着,心尖莫名一震,熟悉又陌生的悸动传来,可是,她又想矫情地多问几句。 “这不碍事,我不想离,那你就离不了。” 这下,叶庭鹰答得更快。 “嗯,叶庭鹰,我真觉得,跟在你身边的人,早晚也会像陈帆那样,不知哪天就会死于非命。不,不对,陈大哥会没事的,只是,觉得可能迟早也会像他那样无端端中了枪——”R1152 风雨欲来3 唐逐雀不再深究离婚的事,闷闷道,她的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关于自己那个血光之灾的预言。 “先别吵!” 叶庭鹰突然起身,用力捂住她的嘴巴。 他的手掌比较宽,完全覆盖住她的嘴巴,鼻子,力劲很大,捂得很紧。 唐逐雀完全喘不过气来,但看见他登时瞪圆的黑眸,那两抹凌厉的眼神,又不敢再多作挣扎。 三分多钟后,叶庭鹰才放开她,冷声道,“SH.IT!陆风这次大意了,有人已经跟踪你俩过来这边,刚才有三个男人在门外踱步。看来,我们以后不能再来这里。” 唐逐雀惊疑,放低嗓子,“怎么会?我耳膜偏薄,听力这么好,都听不到门外有任何脚步声。” 而且,不得不说,龙凤酒店这间总统套房的隔音效果一级棒,门外有人经过,根本听不出来。 除非,把耳朵贴到房门边去,尽量拉近与声源的距离。 “没脑子。能顺利跟踪到陆风而又不被发现,你以为还是普通人麽?他们穿的鞋子,材质应该很特别,不会发出太大声响,所以,你也听不清。” “还有,就算你听力再好,也好不过仪器。我过来时,已经在门外那张地毯里藏匿了微型录音和无线扩音器,音频信号处理转换后,直接发送到我这个接收器来,不会错。” “三个男人,他们步履很轻,应该就是杀手。既然跟到这里,却又不动手,他们想做甚么呢?” 叶庭鹰解释道,从耳蜗边取下两只看似蓝牙耳机头的东西,拧拧眉心,暗忖。 甚么,杀手?唐逐雀再次觉得后背发寒,“叶庭鹰,那我们马上报警,待会就离开这里吧。” “呵呵,你真是胆小如鼠,贪生怕死。没事的,他们真要动手,刚刚就可以动手,何必离开。” 叶庭鹰柔声取笑,安慰道。 唐逐雀不解,反问,“哼,难道你不怕死?你怎么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你有透视眼不成?” “这层楼只有两间总统套房,走廊又空荡荡,他们不离开,还能藏哪去?” “别忘了,为防止那些八卦记者潜进来,偷拍客人的奸.情,这间酒店的保安室那边也看得很严,陌生,有可疑的男女都不能四处瞎走。” “而那些杀手没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务前,绝不会引起别人的太多注意。” 叶庭鹰简短地解释道。 接着,他从裤袋里掏出那只宝蓝色的腕表,重新戴在手腕边,并按下某个按钮,发出叮一声。 “这表应该很奇特。除了可以探测四周有没其它窃听仪器,锁定和高像素接连拍照外,还有甚么用处呢,你好像总是随身携带。” 唐逐雀见了,心生好奇,问道。 那次,她在威利斯酒店就已经注意到叶庭鹰把这表当成了心头之宝。 因为,叶庭鹰借用这表给她偷拍威利斯.马克与托马斯议员那位妻子的床.照时,犹豫了好一会,好像很不舍得似的。 “没其它甚么用处了,只是改装过,里面装有微型定位器,开启后,陆风,阿轩他们就能精准知道我的具体位置。” “唐逐雀,你答应我,有空跟阿轩去学点枪法,以后有甚么危险的话,或许还能自救,好麽?” 叶庭鹰揉揉她的脸颊,宠溺又恳求地问道。 “不,徐怀轩很不喜欢我,对我有意见,我也不想跟他呆一块。换个教练,或许还可以考虑。” 靠得太近,唐逐雀已经不能无视他满脸宠溺的神情,更不能无视他这种反复的要求。 因为,他已经提过很多遍了,总说要她学点防身术,学点枪法,关键时刻可以自卫。 “呵呵,真是没脑子,还挑三拣四。阿轩有12年开枪经验,是很厉害的神枪手,百发百中,比你那位前夫的枪法更精准。你想学,他为人那么懒,或许还不肯教呢。” “除了轩,那你还希望谁教你?陆风很忙,时间不够;东然要跟在我身边,两人都不能选。” 叶庭鹰的嘴角边突然莫名地扬起浅浅的笑弧,问道。 唐逐雀的心里升腾起喜悦,第一次,真心觉得这男人笑起来,染了几分亲切又确实迷人。 “嗯,既然都没有好的教练可选,那就先不学了呗。” 唐逐雀始终觉得没这必要去学枪法。 所谓关键时刻,能够自卫,那就意味着有不好的事发生,就算是自卫,开枪打死人也要坐牢。 “不行,一定要学。” “既然你不愿意跟阿轩学,那我找时间亲自教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学,别白费我的心机。” 叶庭鹰立马收起笑容,板起脸来,语气坚定地命令。 唉,他的那种亲切又温和的迷人笑容宛若昙花一现,很短暂,很少见。 唐逐雀见他马上就收起笑容,转而板起脸来,竟然有一瞬的失落,不悦。 看来,这男人已经习惯板着脸,再三命令别人服从他,如果他的控制欲没这么强,该有多好。 唐逐雀压下心中的那股失落感,像个有问必答的听话孩子,点头回着,“那就随你吧,不过你这麽忙,真没必要教我,教了也只是浪费时间。我们甚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甚么教了也只是浪费时间?唐逐雀,你最好可别敷衍我,认真学,以后还要懂得保护自己。” “如果,你有莞音她的一半性格,冷静,聪明,理性,又心细,那就好了。” 叶庭鹰的那张脸板得更是严肃,遗憾地感叹起来。 听见他这样毫不吝啬地赞美林莞音,另一个女人,她心中更是莫名地再次失落,难过。 唐逐雀勉强撑起一抹浅笑,“嗯,莞音姐确实长得好看,又优雅大方,你和莞音姐这样相配,很登对,却有缘无份,真是可惜啊,你爷爷未免太过迷信了。” 林莞音何止冷静,聪明,理性,又心细,她浑身的运动细胞,恐怕也比一般女人要强得多。 林莞音的保龄球打得比一般男人还好得多,跟古东然不分上下。 “白痴!像你这样强颜欢笑,最是难看!” “一个人真心笑时,眼轮匝肌收紧,眼尾的鱼尾纹自然出现。你年轻,还没有皱纹,不过,这样假笑起来,嘴角,眼角的弧线都不自然弯起,真不好看。” “还有,假笑太多的女人,给人感觉不真诚,不讨人喜欢,以后,你要改——” 叶庭鹰像是卖弄博学,并不客气地数落起来。 唐逐雀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在沙发椅落座。 她满腔的妒火无法宣泄,准确来说,是不想当着他的面宣泄。 “怎么了?还不愿意听教麽?看来,陆雷说得真没错,你爸妈不曾打骂过你,太过宠你,导致你骨子里还有一股千金大小姐的任性脾气——” 叶庭鹰在她身边坐下,继续絮絮叨叨。 相比较,苏豪那些句句带刺的针对训话,这男人的这些话也不是很难听,可是听着很刺耳。 唐逐雀站起身,冷声道,“好烦人,我不想再听你这么啰嗦,没其它事的话,我先回去医院。” 说完,她拔腿就走。 刚走了几步,背后乒乒乓乓的一声巨响,属于玻璃落地的独有刺耳声音。 吓得唐逐雀立即回过头,一望。 背后那张沙发椅地板旁边,已是满地摔破的玻璃块。 而沙发椅前面的那张酒桌,原本摆放在桌面的两个透明高脚酒杯,很显然,已不见了踪影。 又来了,只会莫名其妙发脾气,摔杯子。 望了眼俊颜铁青的男人,唐逐雀觉得眼角发涩,心中更是难受。 姨父,高耀便是这样,怨小姨整天只会打麻将,是败家婆娘时,就直往地板摔杯子,摔家具。 她只是不肯乖乖被人无理教训罢了,这男人就可以肆意发脾气。 两人四目对望,唐逐雀清晰接收到那双黑眸里的盛怒,却是觉得好气,没想到他还如此易怒。 “唐逐雀,你这白痴!敢不听话,独自离开这套房的话,我保证不活活掐死你。” 叶庭鹰低声吼骂,威胁道。 “好,那为了保住小命,我先不走。你继续摔,摔完那些杯子,可以再让人继续送酒杯过来。” “哈哈,叶庭鹰,你发怒时,除了这样摔杯子,还能做甚么?还会做甚么?幼稚,暴戾!” 唐逐雀笑了,大笑,笑得灿烂,站在原地,戏谑道。 还好这些酒杯并没有生命,不然,他多造孽。 刚才气急了,才想单独跑开,被他这一摔,想起外面可能还有杀手虎视眈眈,她顿时没胆了,变得跟软脚虾般。 她确实没林莞音那麽理性聪慧,或许,唯独在面对危险时,她才觉得可以迅速冷静下来。 “白痴女人,你笑甚么笑?” 叶庭鹰冷眼瞪了眼大笑的女人,眼底满是惊疑,不可置信,像是再看甚么奇形怪状的物体。 “我笑我的,关你屁事啊,这你也要管?妈蛋,叶庭鹰,你以为你是天皇老子,不服不行?” 唐逐雀停止了大笑,鄙夷地迎视,对骂。R1152 风雨欲来4 “唉,你这么粗俗,你爸妈知道麽?以后,说话别用屁,妈蛋,老子,这些字眼,真不好听。” 闻言,叶庭鹰登时蹙眉,不断摇头,满脸不悦。 先是指责她傻里傻气,神经兮兮,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白痴,弱智,智商不过百,现在又来批评她粗俗,真是好笑。 只是,对着那张无比严肃凝重,故意绷紧的男人脸孔,唐逐雀想笑也倍感无力了。 就算她现在说话变得粗俗,恐怕也是这男人逼出来的苦果。 虽说他与林莞音的关系也不算过火,但他毫不吝啬地夸赞别的女人,却只是一个劲贬低她。 在他眼里,自己似乎百无一用。 唐逐雀好不容易才痛定思痛,下决心接纳他,昨晚还不断猜想该怎麽跟爷爷交代她的新感情。 “又魂游太空?有没听到我的话?以后,不准再说那麽粗俗的字眼,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 “别不服气,以后,你要真敢说一个粗俗的字眼,我就敢狠狠暴揍你一顿!” 叶庭鹰朝傻站着的女人抛去一个沙发坐垫,冷声下令道。 顿了两秒,他又多加一句,并下了重口。 这刻,唐逐雀甚是惊愕,想了想,又不知该如何辩驳。 说一个粗俗的字,要被狠狠暴揍一顿,那甚么样的字眼才是粗俗啊,两人的标准可不一样。 亏这男人长得相貌堂堂,没想到却是这般无赖,外国高等学府毕业的高材生,富家子该有的大度,潇洒风采,他全然没有。 浑身上下,充斥着暴躁坏脾气的烂形象,还有那股令人受不了的狂妄,高涨气焰。 “又装哑巴,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唐逐雀,你过来。” 叶庭鹰命令道,自己却急步奔过去。 生怕手腕再次被人揪住发痛,这下,唐逐雀学精了,慌忙往后退,两手交握,往后背去。 可是,接下来,直到那张立体有型的脸庞步步紧逼,就那样悬在头顶上方,她开始怯步了。 “喂,叶庭鹰,你这混蛋又想做甚么?快离我远点!” 这男人有过不少卑劣的行径,这样面无表情,但眼色阴冷,说明他很不爽。 “老婆,你这样气呼呼,脸颊绯红的模样,好动人,额,我突然想咬一口,你乖乖别动。” 说完,叶庭鹰俯首,凑嘴下去。 “甚么?不,别,别咬,别咬,会痛——” 唐逐雀猛然一僵,接着立刻用力地摇头,条件反射般,伸手捂住脸颊,鬼叫起来。 “唉,不是说让你乖乖别动麽?老婆,快放开两手,我只是轻点咬,保证不会痛的——” 叶庭鹰一脸兴味地望着一脸惊慌的女人。 你追我闪,他故意把步子迈得不大不小,刚好紧随其上,让女人有机会逃脱,却又逃不远。 两人僵持着,整间套房充斥着女人惊慌的娇声,大喊大叫,不要不要,会痛。 直到咚咚咚,咚咚咚,每次敲三下,极有规律的一阵敲门声传来。 叶庭鹰扬起手腕,看看那个蓝色腕表,再看了眼余惊不已,还紧紧捂住脸颊的女人,嘴角一抹浅笑,大步过去,打开房门。 鱼贯而入的依次是古东然,林莞音,以及徐怀轩。 “鹰,你们玩得可真是很激烈,爱得热火朝天,我们在门外都可以听到你女人的娇声大叫。” “不过,大白天来热情的欢.爱?感觉不太好,别这么猴急,不如还是留着零点后再要吧。” 徐怀轩最先开口,半眯的两眼,锐利地瞥了眼一旁,还俏脸绯红的女人,意味深长,劝道。 被人审视的目光,唐逐雀觉得自己的脸颊像被火烘烤着,火热得发烫,脸红心跳的感受。 “轩你说得没错,大白天玩夫妻对战,确实不太好,那老婆,我们还是晚上熄了灯再玩哈。” “东然,你们三个齐齐过来,是有要事麽?陈帆的手术怎么样?结束了吧?” 叶庭鹰朝身后已经羞红了脸的女人笑道,才沉声问话。 他小叔,外科的权威医生,医术高超,动外科大手术过程的时间也控制得别人要短。 “总裁,你小叔刚帮忙做完手术,四颗子弹都取了出来,换肝手术也很成功,陈帆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还没醒过来。” 古东然应话道。 “嗯,莞音,还有呢?你直白说。” 情况肯定没那么乐观,因为,林莞音的脸色不太好看,还是满脸忧愁。 “嗯,腹部的三颗子弹只伤了肝,但打在陈帆右肩的那颗子弹,不幸把他的肩骨神经线切断。” “医生说,就算复原后,他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开枪,不能再练劈空拳,已经算是半残疾。” “我担心陈帆苏醒后,会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他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会觉得生不如死。” “庭鹰,你看,我们要不要派几个人护送他去国外避一避风头?让他暂时远离黑鹰会的事。” 林菀音脸色凝重,详细告知道。 “半残疾?算了,等他醒来,询问他的意见,我们不可能帮他做决定。没事的话,你们先走。” 叶庭鹰抬手,下意识捂住额头,摆手道,语气放得更低沉。 林莞音上前两步,温声道,“庭鹰,别想太多,你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顾着点自己身体。” 唐逐雀应声,侧目,望过去,恰巧捕捉到徐怀轩那男人的眼色阴冷了些,两眼似乎眯得更紧。 直觉告诉她,徐怀轩不但对她很有意见,或许对林莞音与叶庭鹰两人的互相照顾也有不满。 “莞音姐,你和古大哥待会还回医院麽?回去的话,我想跟着去看看陈大哥。” 她走上前,问道,语气保持着平淡无温。 “不去医院了,陈帆要好好休息。小雀,我跟阿轩待会要回趟诊所,古大哥陪你和庭鹰回家,你们应该休息下。” 林莞音强笑道,虽是微笑,但眼底的忧愁还是遮掩不去。 唐逐雀还没答话,叶庭鹰抢先一步,纠正道,“我才不回家休息,东然,我们要回赌场了。” 说完,人已大步走出去。 古东然二话不说,急步尾随上去。 “小雀,麻烦你好好陪着庭鹰。陈帆弄成这样,他一定会气自己,可能会用头撞墙,劝劝他。” 林莞音快口,语气关切地提醒道,说完,一把推她往门外去。 屋内,便只剩下一男一女。 轮到徐怀轩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扯住一旁的女人,“莞音,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鹰的那病,你最好少管,你管不着。人家的那个痴傻老婆都完全不关心,你还瞎操个甚么心。” “轩,我也不是也已经告诉过你,她叫唐逐雀,有名有姓,还有,小雀才不是痴傻的女人。” “如果没有庭鹰他爷爷和小雀她奶奶,我绝不可能有今天,估计早已经被人贩子砍掉手脚,扔街上乞讨,自生自灭,饿死街头了。” “我对庭鹰,小雀他俩都只是关心,当好朋友,好妹妹,你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破事。你不关心他们,对人家存有莫名其妙的意见,但不代表我也非要听你的。” 林莞音甩开男人的手,语气更为坚定,把话说得铿锵有力。 徐怀轩的两眼瞪大,脸色霎时铁青,辩驳起来,“我不关心他们?就因为鹰有心绞痛,动不了甚么开口手术,我曾不怕死地为他挡过三发要命的子弹,这事,你怎么反倒忘了呢?” “还有,唐逐雀那女人根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个圈子的人,为何还要对她那么好?现在,我看在你的份上,已经不刁难她,这还不行麽?” “莞音,你想想,有朝一日,她与鹰离婚后,会不会跟苏温泽等人谈及我们的事?我不是对她有意见,我根本就信不过她。” “除非,她已用心融入我们的圈子里,真心把我们当朋友,否则,我都不会相信她这个外人。” 林莞音见男人把心里话说得如此头头是道,更是气闷,大声怨道,“轩,你真是牛皮灯笼!” “小雀跟庭鹰根本就不可能离婚,他俩已经互生情愫,你难道还看不出来麽?” “平时,你这家伙胡乱开两枪,眼力都那么好,这会怎么跟个瞎子一样,懵然不知何事。” “我跟小雀和她表妹,高水然相处过一日,就已经知道她们是甚么人,都是很简单的女人。” “只要小雀心里有了庭鹰后,慢慢了解他做的事,自然就不可能,也没理由再出卖自己丈夫。” “轩,我看人可比你瞄靶还准,信我的,别整天对人家针锋相对,会适得其反。不然,闹得太僵,到时,你们若真想处好朋友也难。” 林莞音起初的语气很强硬,不容抗辩,见男人若有所思的模样,语气很快就柔和下来,还自动,笑脸盈盈地挽上男人的结实臂膀。 徐怀轩牵强地淡笑,“莞音,那只能希望你这次也看得很准,走吧,别谈这些,先载你回诊所。晚点过去我别墅,两天不见,我真想你了。”R1152 风雨欲来5 徐怀轩牵强地淡笑,“莞音,那只能希望你这次也看得很准,走吧,别谈这些烂谷子芝麻事。先载你回诊所,晚点过去我别墅,两天不见,我真想你了。” 林菀音娇声嗔骂一句,“轩,你这个想字,我可不太爱听,毕竟,你想的女人太多,不是麽?” “哪有,我对其他女人,从来只会说,美女,我真想上.你了。多了个上字,意思就差很远。” 徐怀轩不服气了,跟正在进行辩论比赛的学生般,正色纠正。 “死开!少来油腔滑调,这两句话对你来说,意思根本就差不多。我都不知自己为何喜欢你,还非你不嫁,估计是上辈子欠了你太多——” 林莞音顺手把套房的房门带上,抚顺下长发,款步离开。 徐怀轩摸摸下巴,坏笑下,迈开大步,搂上女人的细腰,“莞音,那上辈子欠的,这辈子就要好好还,不然,下辈子你还得接着非我不嫁——” **** 两人离开后,不到十分钟,酒店的某位部门经理领着两位年轻男子,先后走进那间总统套房。 “万经理,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麻烦你先出去,谢谢合作。” 张光远朝那位酒店的部门经理,挥 手示意。 酒店的部门经理嗯了声,垂首,把房门带上,先行离开。 “苏探员,你真确定那些蛇毒匕首和芯片全部都落在叶庭鹰手上麽?” “如果黑豹也真是叶庭鹰的人,那就比较棘手了。因为。叶庭鹰和他爷爷都跟我们局长很有交情,叶老爷和我们局长那两个老头是多年的老同学。” 张光远环顾下套房里的环境,脸色严肃道。 “确定,黑豹肯定是黑鹰会里面的人,还有,现在我们海沙,除了叶庭鹰,谁还有那么多闲钱从迈克尔手中买下那些赃物。” “张督察,你们扫黑组只需要帮忙找出黑鹰会成员活动的那些巢穴,等有了他们交易的确实证据。我们刑警那边会再派人过来处理。不会让你们难做。” 苏温泽快口应道。 张光远点头同意,来到沙发椅边,看着那些被摔个稀巴烂的酒杯玻璃块,自个儿笑道。“还真是看不出叶庭鹰脾气也这么烈呢。总是那张冷冰冰的扑克脸。我以为他从来不会发脾气。” 苏温泽冷笑。插嘴,“张督察,扑克脸不过是张面具。叶庭鹰很擅长演戏,武戏,文戏都行。” 语毕,他从裤袋里掏出个黑色的塑料袋,取了双白色橡胶手套,戴上,往里屋健步走去。 龙凤酒店的这总统套房,间隔很大,除了装饰华丽,附带卫生间的主次卧房,还有会客厅,附带名牌钢琴的娱乐厅,家具齐全的书房,甚至还有个小型的阳台餐厅。 苏温泽的两眼视线跟雷达般,扫过目所能及之处,最后,停留在书房的那台高价台式电脑里。 带着手套的指尖按下电源开关,开机速度不超过十秒,蔚蓝的屏幕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 他双击下鼠标,文件夹里面,只有三份电子文档。 电子文档一一被打开后,男人看了眼,脸色震怒,啪的一拳猛敲在书桌上。 闻声,张光远奔过去,看了眼屏幕,摸头,“苏探员,看来,叶庭鹰早已经猜到我们会过来。” 桌面上,那三份电子文档分别是苏温泽过往床上女伴的简单身份资料与大头照;某些日本女.优赤.身裸.体的剪贴;还有一份文档,上面只有寥寥十几个汉字:你猜错了,这间套房只是本人与娇妻的偶尔下.榻之地。看完,麻烦删掉—— 叶庭鹰确实早已猜到他们会过来,不然,他先前安装好的监控摄像头和窃听器怎会统统失效。 苏温泽把那三份电子文档彻底删除,冷着脸,大步走出书房。 张光远叹口气,摇摇头,关掉电脑,跟随出去。 他自然知道搭档为何如此暴怒,跟踪了好些天,才发现叶庭鹰孤身一人,甚至撇开其贴身保镖来此,没任何发现,却放佛被人摆了一道。 “张督察,能否申请到搜查令?已经没时间再这样守株待兔下去,要尽快找回来那些芯片。” “不然,德克那大毒枭也派人来海沙,与黑鹰会的成员硬抢火拼的话,事情只会更麻烦了。” 苏温泽转身,摘下白色橡胶手套,回身问道。 “苏探员,其实,这事我也已经问过,还准备了申请表,但上级那边就是不肯批,理由居多。” “说无凭无据,叶庭鹰又是叶氏集团的总裁,有名有利,有份参与黑市交易的怀疑度太低。” “而公开持着搜查令私闯别人地方,查不出个端倪来,恐怕还会被叶氏的那些法律团缠上。” 张光远解释道,随手打给酒店的部门经理,让他过来,。 苏温泽低声咒骂,“有名有利的人就不会做违法的勾当麽?哼,猪脑袋,都是甚么见识。” “如果德克的人真大批量过来海沙,我们没办法控制,出了大事,看他们端不端得起——” 张光远低声讲电话,但还是把男人的那些低语听进耳里,他挂了电话,脸色变得更凝重,“苏探员,我倒觉得德克的人已经来了海沙,陈帆中枪这事,不很有可能就是德克派人下手麽?” “或许吧,但来的人肯定不多,绝不超过五个。张督察,我先离开,有事再联络。” 国际刑警那边一直盯着德克,也有好些卧底埋伏成功,有甚么大动作,总部那边应该会知道。 还有,最近,沙虹国际机场的所有乘客名单他雇人分析,比对过,并没甚么可疑的人物出现。 当然,依照他侦查的过往经验,为了避免太早被人盯上,过来海沙时,富于经验的杀手估计很少会搭乘飞机航班,主要还是选择偷换身份,潜进游艇或航船当酒水侍应,客舱服务员。 因为,搭载客机,要登记的身份信息联网,记录在案,容易被刑警和其它警察部门获取。 **** 往叶胜赌窟方向飞奔的那辆黄色蝙蝠。 车内,叶庭鹰自打上车后就一直眯眼,身板慵懒悠闲地靠在椅背,两手垂在身侧,看似休憩。 工作以外的空余时间,他喜欢把两眼眯上,让眼睛无时无刻都得到休息,保持最舒适的状态。 古东然,则还是专心开车。 因为表妹的关系,唐逐雀开始留意起古东然,也更想知道他更多的身份资料。 古东然的性格不错,寡言少语,为人虽话不多,任劳任怨,待人和善。 但相处了大半年,唐逐雀也只知道他是名退伍的特种兵,身手不错,车技出神入化,其它事,比如老家在哪,父母亲人情况,都一概不知。 他日,小姨,姨父等人若是问起女儿的这位交往对象,她都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好。 唐逐雀阖眼,准备也睡一会,手提包里传来震动。 她掏出手机,握住,看了眼相隔甚久的手机号码,以及身边眯眼的男人,犹豫着要不要接过。 想了下,她不愿接,但这个来电震动真可谓是锲而不舍,震动了足足达一分多钟。 “是谁打来的,怎么还不接电话?” 一旁的男人已然睁眼,沉声问道。 “是苏温泽,我可以接麽?” 唐逐雀如实道。 “手机给我。” 不由分说,叶庭鹰一把夺过那个震动不已的手机,放到耳边。 唐逐雀有些不自在地耸耸肩,小心翼翼地看着身边男子的表情。 她担心苏温泽在电话里再次谈及要自己离婚的事。 “滚你的,苏温泽,你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竟然跟我跟到酒店去,到底想知道些甚么?” “甚么芯片?呵呵,我又没拿,就算真拿了,出甚么事也轮不到你来管吧。甚么你的小雀,她是我的老婆。不骗你,再说她也不想和你说话——” 语气不爽地唠叨几句后,叶庭鹰不客气地挂掉来电,食指在屏幕里触碰几下,把手机还给她。 “叶庭鹰,你们谈甚么,为何要拉黑他?” 唐逐雀接过手机,看看通话记录,刚才的那个来电联系人,苏温泽,已不在通话记录里。 “没谈甚么啊,一定要拉黑,因为他很烦,他如果换号码打过来,你继续拉黑,听到没?” 这女人那种质问的口吻让没耐心的叶庭鹰更为厌烦。 “叶庭鹰,你太无赖了。知道麽,我爷爷打电话给他比打给我爸妈还多,如果爷爷有甚么事,他可以帮忙转告我听。” 唐逐雀解释道,她也不太想跟苏温泽来往,但爷爷太倔了,这些年俩,与苏温泽最谈得来。 “唐逐雀,你真没用,你都说,那是你爷爷,关苏温泽甚么屁事,你不会直接打给你爷爷麽?” “要早点说清楚你们离婚的事,省得给苏温泽机会继续讨好你爷爷。你没胆说,我可以帮忙。” 叶庭鹰的语气很坚硬,不容置疑。 “不,你肯定帮不上忙,我爷爷应该不太喜欢你这种后辈,你给人感觉太专横了。” 唐逐雀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把手机重新放回手提包。(未完待续……)R1292 风雨欲来6 “说不说随你,不过,以后最好别背着我跟苏温泽来往,聊电话也不行,因为我很不喜欢。” “你之前不是托宋蔚萍帮忙寻过丁爷爷的下落麽,觉得她的那间华侦调查所怎么样?” 他专横?在海沙这个弱肉强食的现代大都市,比他专横的人多了去,多到可以填满大油田。 他专横的话,就不会给她这么多时间考虑,调整心情;他专横的话,何必委屈自己的正常生理需求,只要给她一点特殊的药物,便能水到渠成地播种,让爷爷把集团彻底交给他—— 叶庭鹰扭过头,斜睨了女人一眼,扬起嘴角,询问道。 “我跟宋蔚萍只是见过一次面,打过两三次电话,总体的接触不是很多,不敢贸然下定论。” “不过,听说他们那间调查所的办事效率很高,有些客人的委托,像要寻找曝尸荒野的多年亲人骨骸,连警察都办不了,但他们的调查员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完成。” 唐逐雀实话实说。 “嗯,就是喜欢他们的调查员办事效率高,所以,我要买下它。” 叶庭鹰沉声宣告道。 唐逐雀一愣,几乎是脱口而问,“为甚么?” “那间调查公司人脉很广,调查员的稽查资质很高,我买下它,可以改成商务类的调查公司。” 叶庭鹰简短解释。 他这答案根本不能让唐逐雀满足,“陆雷说,那间调查所是宋蔚萍和她老公辛辛苦苦合伙办起来,人家是夫妻档,你参一脚做甚么?要甚么商务类的调查公司,不如你自己建立一家。” “呵呵,不是我参一脚。唐逐雀,我想,嗯,打算以你的名义去买下它。” 叶庭鹰浅笑,宠溺地揉上她后脑勺的长发。 “为甚么?” 唐逐雀只会说这三个字了。 “不为甚么,因为方碧莹伤心自尽惨死的事,宋蔚萍向来都十分痛恨我,但她对你可没成见。” “宋蔚萍结婚后的过去三年,已经药流过四次,听说这次她听从医生的建议,准备生下孩子。” “她老父亲最近炒股,输了很大一笔,还欠高利贷,她没甚么存款,她丈夫家境也不怎么好。” “所以,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她肯定愿意转手,拿着大笔钱还债,或许移民国外,安心养胎。” “老婆,你帮我去与她协商,谈明有意接手好好经营,价钱我来出。这事成了,我给你报酬。” 叶庭鹰把嘴凑近些,温声恳求道。 他已经把对方的家庭背景,财务状况都摸清,只是,宋蔚萍很不喜欢他,换个人去谈会好点。 “那报酬有多少?” 唐逐雀不假思索,接口问道。 “一亿。” 叶庭鹰笑得迷人。 “一亿?” 唐逐雀感动得当场眼泪掉下来。 这笔可观报酬,已经跟她上次冒险偷拍威利斯.马克与托马斯议员妻子偷.情照片的任务一样。 “好,我答应你。” 唐逐雀咬牙,一口接下任务。 下一秒,车内,响起男人低沉又开怀的笑声。 面对笑个不停的男人,唐逐雀倒也不丝毫尴尬。 因为正在筹建花苑世纪乐园,自家公司,唐建更需要备用资金。 一亿已经不是小数目,公司所接工程,她帮不上甚么忙,提供点资金,算是孝顺父母的心意。 虽然趁着人家老父亲炒股大亏,欠债重重,而打这种收购的算盘,貌似有些缺德,但宋蔚萍需要钱嘛,没错,她需要钱渡过难关,互相帮助而已。 事不宜迟,唐逐雀已经暗暗构思着到时前去与宋蔚萍商谈收购的适当说辞。 因为,任务早点完成,一亿报酬早点到账。 **** 下午五点,返回叶胜赌窟时,叶庭鹰又回到那间控制室,盯着监控视频,不时下楼去巡场。 唐逐雀不能单独离开,无奈,又无所事事,索性跟表妹互发短信,两个多钟里,谈个尽兴。 直到晚上七点,叶庭鹰才准她一块上楼,八楼那间客厅厨房合成体的套房,用餐,休息。 唐逐雀惊觉,自己就像他的跟班,这男人像个陀螺转个不停,她也跟着在一旁,看着他转圈。 因为,叶庭鹰接下来的这几天都计划呆在赌场巡场,今晚,两人都不回叶宅。 唐逐雀是不太乐意,因为她需要的换洗衣物,生活用品都在叶宅,但叶坚持不让她自行回家。 饭后,叶庭鹰洗了把脸,又离开八楼那间休息专用的套房,下楼去巡场。 据说,陆雷要到晚上11点后才来接老板的班。 最近,天气闷热,唐逐雀调低些水温,躺进浴缸泡了个澡后,从衣柜取了套男女通用的白色春季薄款浴袍换上,并把所有换洗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洗完,甩干,晾在迎风的阳台处。 虽然,叶庭鹰有让人给她去买贴身衣物,但那些新买的衣物也需要洗过才能穿。 毫无意外,叶庭鹰把卧室里那台式电脑的主机,书柜也给锁上,百无聊赖下,她站在窗前,吹干了头发就躺进被窝里,安心睡去。 白天,来回的飞车颠簸和打了两个多钟保龄球,浑身的倦意袭来,十多分钟后,她便熟睡。 晚上11点多,休息了半天的陆雷精神好了不少,进去那间监控室,接班,监看赌场的情况。 其实,在叶胜赌窟里,富于经验的监控主任,监控人员很多,但叶庭鹰对他们也不太放心。 当然,他是对任何人都不完全放心,包括陆雷,不过,陆雷和穆安阳两人还不至于会出卖他。 返回卧室时,叶庭鹰瞄了眼床上闭眼熟睡,呼吸亲浅均匀的女人,取了浴袍便走向浴室。 浴室外面的阳台,原本只是用来晾挂湿淋淋浴巾的木制衣架已被女人的四五件衣物所取代。 望着那套细致美丽的鹅黄色棉质内.衣,男人的嘴角边不禁浮起得意的浅笑。 这种鹅黄色,配著那女人牛奶般的滑嫩雪白肌肤,清纯甜美之余,肯定有一种勾.人的魅力。 精致的蕾.丝罩.杯紧紧包覆住丰盈雪白的酥.胸,肯定美得让人头晕目眩,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套鹅黄色内.衣是他先前特意嘱咐林阿姨托人去买的。 因为,两人第二次会面时,那女人竟然愚笨到忘了更换卫生.棉,女人每月固有的鲜红血污弄脏楼下客厅的某张雪白餐椅。 嗯,这套内.衣那女人不但没扔掉,看来,还时常穿着呢。 叶庭鹰心怀愉悦,简单利落地淋了个澡,洗头,刷牙,剃须,这几样事只是花费他二十分钟。 他的效率,经过了数年有意识的训练,素来不仅体现在公事。 擦干些那头湿漉漉的碎发,他坐在床沿边,凝视着雪白被窝里,只是露出半个头的女人容颜。 这女人铁定是担心熟睡时被自己吞吃入腹,所以,睡前,故意把被窝用两手两脚紧紧缠住,他扯了一会,竟然扯不开。 “喂,唐逐雀,你屁股着火了,快起床!” 叶庭鹰加大了力气,猛地一扯,那床半斤重的蚕丝被连带包裹着女人,一同被他扯拉到床沿。 扯拉下,连睡姿都变了样,唐逐雀马上睁开惺忪睡眼,眼角往上一瞄,下意识检视起浴袍有没穿好,呼了口气,“今天太累,所以睡着了,你忙完了?洗澡没?” “嗯,陆雷和安阳他们现在帮忙看着场子,可以安心休息。不过,你这女强盗,不客气把被子都抢了去,我盖甚么?” 叶庭鹰用大毛巾再次擦试下还微湿的头发。 “好,这被子还给你。” 妈蛋,叫醒她就是为了拿被子,一个大男人跟个女人争抢被子,她满腹不甘,都不愿再多说。 唐逐雀撑着沉重的眼皮,起身,下床,走向阳台,摸了摸还是湿漉漉的内.衣,有些焦急。 她转身进了浴室,旋开水龙头,哗啦啦的阵阵水声划破沉寂,俯首掬水泼湿整张脸,浓烈的睡意才随着冰冷的水褪去。 回身时,叶庭鹰拦在浴室门口,指着那些鹅黄色的衣物,再次露出了痞.笑,“让人送来的内.衣你没拆,这些又洗了。你不会是没穿内.衣吧?准备故意引诱老公我?” “引诱你的头,快闪开,只是,你让人送来的那些连标牌都没拆,没洗过,怎麽能穿?” 唐逐雀气得七窍生烟,解释道。 “哈哈!这么说,你真没穿内.裤?这浴袍也是我的,留有你那些私人味道,我可不想要了。” 叶庭鹰嘴角的笑弧慢慢荡漾开去。 “那这套浴袍我原价买下先用着,这还不行麽?不要再斤斤计较,我觉得你真是越来越烦。” 作为本应撑起一片天的大男人,竟然还这样对自家妻子如此小气,唐逐雀简直快气晕了头。 他对林莞音多大方,五百多万,猫窟那块地说送就送,不对,现在,那块地已超过八百多万。 “哈哈,别这麽生气嘛。不如来玩个游戏,大家脱.光光,五分钟内,如果我完全挑不起你的性.趣,本人随你处置。”R1152 风雨欲来7 “哈哈,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这些浴袍如果有你的味道更好了。老婆,可别这麽生气嘛。” “不如来玩个游戏,大家脱.光光,五分钟内,如果我完全挑不起你的性.趣,本人随你处置。” “当然,如果你对我身体也有强烈的渴望,那以后,每晚都要履行妻子的本分,好好配合我。” 叶庭鹰张开大手,成一字型,挡住女人的去路,嘴角边的那抹痞笑无比灿烂,笑得贼兮兮。 唐逐雀秀眉紧蹙,“真把我当傻子?为何要陪你玩这个亏本游戏?不管输赢,都是你占便宜。” 最近,他总是兴起,亲昵地唤她老婆,简单两个字,她竟也听得暗生喜悦,从没纠正过一次。 “唉,你们女人的这种性.观念都很有问题,为何两人睡一起,一定是男方占便宜?这档子事,我们男人每次都要很用力,卖力过了头,身体还很损呢。你们女人肯定也需要,是不是?” “来嘛,就玩一次,又不是真睡你了,只是挑.逗下,前戏而已。如果你不叫出声,就当我输,不过,只要你呻.吟一声,还是当我赢。” “唐逐雀,不瞒你说,我的私人财产清算下,起码超过九百多亿,顶多你赢了,分你一半。” 叶庭鹰不死心,条条是道地利诱道。 因为,这女人跟他相似的地方就是也把钱财看得很重,从小不愁吃穿,但很有贪财的倾向。 果真,唐逐雀目瞪口呆,惊呼,“超过九百多亿?可是,别人都揣测你的身家只是五百多亿。叶庭鹰,你不要骗我。不对,你的诚信根本就有问题,根本就信不过。” “嗯,真不骗你。别人评估的只是我在叶氏持有的股份,不动产总值,以及爷爷未来留给我的遗产。而其余的那四百多亿是我个人和黑鹰会的隐秘收入,自然没甚么人知道,除了东然。” 叶庭鹰简短解释道。 唐逐雀觉得脑袋发胀,半信半疑,内心动摇了些,“好,你先录音,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 “对啊,那你也要先录音,你输了,一切由我处置。免得你说话不算话,女人都没甚么信用。” 叶庭鹰恍然大悟,踱步到书桌,从抽屉取了个小巧的黑色数码录音笔来,开启录音模式,凛然大气,保证道,“如果本人挑不起唐逐雀小姐的性.趣,一切听从她处置,并无条件转让四百多亿身家给她。” “呐,该你了。” 说完,叶庭鹰把那支录音笔递过去给她。 唐逐雀接过,开启录音,沉声道,“如果本人对叶庭鹰先生的挑.逗有渴望,一切听他处置。” “嗯,你说得可真简单,不过我很喜欢,来,快开始,快脱衣服。” 叶庭鹰把那支黑色小巧的数码录音笔放到床沿一边,急切地催促。 “慢着,你说的是五分钟,得先调好闹铃。” 紧张之余,唐逐雀心里顿时警惕起来,掏出手机,调好五分钟后的闹铃。 叶庭鹰脸上依旧是那种痞笑,双眼也是笑眯眯地,不可置否地扬手,浴袍的腰带扯下,马上露出一堵大理石般光洁,结实的胸膛。 他浑身上下,肤色都很白,比他轮廓深刻的面部更白皙,应该没像别的富家子,常晒日光浴。 两条修长结实的腿部,几乎没有甚么脚毛,下腹,臂膀,有凸起的某些肌肉。 意识到自己盯着对方审视,唐逐雀立时垂下眼睑,后背放佛闪过寒流。 “唉,脱得太慢了,让我来,你躺床上去,快。” 叶庭鹰拍掉她放在浴袍衣领,正慢腾腾地宽衣的手,大手把浴袍的两边衣领迅速扯开。 那件太宽大的浴袍沿着腰际线,直接滑落在地,豁然露出女人白皙如雪,曲线明显的娇.躯。 唐逐雀双手环胸,浑身一阵痉.挛,竟然觉得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显然,她太低估了自己的紧张度。 应景,叶庭鹰黑眸里迸射出的猎.艳,打量的视线,甚是炽热,像是野火般烧过她浑身上下。 近距离的炽热眸光,这肉眼的雷达扫射下,唐逐雀更是紧张得浑身越发僵硬,寒毛直竖起来。 叶庭鹰的动作敏捷得就跟大野猫般,拦腰张手,把她径自抱到床上去,下一秒,欺身压住。 他浑身上下,尤其是胸膛,腹部着实滚烫得厉害,压住她时,唐逐雀整个身子像是被那些50度以上的山区温泉水浸泡着般。 两人躯体靠得紧,几乎是密不透风,她的心就咚咚直跳,喉咙也发紧,一时说不出甚么话来。 “老婆,别怕,放轻松点。” 温热的胸膛,下腹,相比之下,叶庭鹰的那两片薄唇,下巴都有些冰冷,在她额头处轻啄下,沿着眼睛,脸颊,移到耳垂。 他的亲吻不似往常般猛烈,但力度也不轻缓,随着耳蜗边被含在黏湿的口腔里,唐逐雀脚尖渐渐挺直,浑身像掠过又寒又暖的暖流。 “嗯,放轻松,如果觉得害怕可以先闭眼。” 叶庭鹰不轻不重地舔.咬着身下女人的莹白耳垂,真切地感受着她咚咚,敲鼓般的剧烈心跳声,下腹随即一阵热血涌上。 毕竟与那么多女人磨蹭过,早不再是青涩的毛头小子,他的自制力其实已经被洗礼得很好。 但身下的女人越是悸动,柔软冰凉的身体微微发颤,他的防线便跟着溃不成军了,有些反常。 也不知有没听到他的话,比那些优秀的三好小学生更为听话,下一瞬,唐逐雀就果断眯眼。 叶庭鹰的吻几乎是一路之下,准确地落在女人裸.露的丰.盈处那两抹小凸起,两唇轻轻含住。 他自认对女人的挑.逗技术确实很好。 含住小凸起,舌头灵活打着小圈圈,感受到女人已经微微扭动的腰肢,嘴角浮起得意的笑意。 五分钟,因时间太过短暂关系,他丝毫不留恋,耳垂,胸前凸起等处的舔咬,亲吻,加起来,他全部都有意识地控制在十五秒之内。 叶庭鹰两膝跪床,躬起腰板,俯视着已经侧过头去,紧闭双眼,咬唇,默默承受着的女人,喉头一动,咕噜一声,口水沿着有些干涩的喉咙接连吞下。 这女人身子的敏感度,对异性的亲密靠近而产生的生.涩反应似乎要比三年前那晚更要明显。 叶庭鹰往后退步,把头凑近女人的下.体处,俊挺的鼻尖已经碰上有弹性,乌黑的毛发—— 感觉到下.体私.秘密处一股外来的温热气息,唐逐雀腾地一下爬起身,下意识并紧腿,逃离开。 “嗯,还有三分钟呢,你应该乖乖别动。” 叶庭鹰拿过床沿边她的那部手机,望了眼屏幕正不断变化的秒针指数,沙哑着嗓子提醒道。 “你这样太过火,我不玩了。” 唐逐雀交叉,并紧双腿,两手手臂慌忙地紧紧护住暴露的胸前春.光。 “不玩了?这样的话,那也算你输了,一样要配合我,躺好。” 叶庭鹰不可置否地移身过去,顿时板起了脸。 又惊又羞,唐逐雀不应话,逃命般爬下床沿,弯腰去捡起那件散落在地板的浴袍。 “哑了?不准穿!你明明就很喜欢我的靠近,你身子根本一点都不排斥,是你自己太过害怕。” “三年前你就是我的女人了,现在,只需要放开点,突破一次后,以后就没事了,听到没?” 叶庭鹰拽起欲穿衣的女人,他的蛮力再次发挥了想要的作用,竟把蹲在地板的女人拽回床沿。 “不,这根本不一样,三年前,是你耍流氓,打肌肉硬化剂,非要强迫我的。” 手臂被扯开,丰.盈正对上男人的结实胸膛,赤.身相对下,唐逐雀嗓子放得很低,垂首辩驳。 “没错,那次,是我故意给你打了针,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我也从没后悔过。” “何况,当晚,你虽一动不动,但我进去后,你流了处.女血后,只是痛差不多十来分钟。” “接着,身体也很欢迎我的碰触,你很兴奋,湿.润得跟洪水泛滥,所以,我才那么尽兴。” “唐逐雀,你不要告诉我,这些事,你统统都忘了!你好好回忆下,你那晚有多么热情。” “老婆,事实摆在眼前,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别再躲避了,我们大家都要正视这个问题。” 叶庭鹰收起了痞.笑,一脸严肃地提醒道。 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唐逐雀感觉到他拽住自己两个手腕的掌心都有些发抖。 凝视对方严肃认真的脸庞,她的思绪返回到三年前那晚,尤其是想起两腿间的黏湿腥腻。 “想起来没?你的身体有热切地回应我,你若不爱我,为何会那么激动?不要再自欺欺人。” “不要再像个鸵鸟那样躲避退缩,你爷爷那边,我们可以一块去面对,别再拒绝我。” “爷爷需要曾孙,我也需要个儿子,当接班人,孩子要从小就好好教育才会变得聪明。” “白白苦等三年多,我以为你真的只是喜欢苏温泽,所以,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R1152 风雨欲来8 “但前些天我才想通,你心里也是有我的,你也已经下定决心和我继续走下去,对不对?。” 叶庭鹰说了一大堆煽.情的话语,看似自问自答,但黑眸里的那些渴切,期盼意味不言而喻。 他原来有打算跟自己生娃,这已经足够,唐逐雀的心在那一刻就突然软下来,不自禁地点头。 叶庭鹰脸色柔和,一把搂过女人,沉声道,“我看穿了你的底牌:你心里面早已经有我,所以,这一把我才彻底赢了。老婆,来,我们可要继续这桩还没完成的造.人工程呢。” 唐逐雀脸颊发烫,有些难.堪,低声道,“我妈说过,一滴精十滴血,男人不能只顾快.活,晚上还要注意点尺度,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嗯,你妈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我一直都很爱惜身体,但现在实在忍不住,我们只来一次。” 叶庭鹰再次拦腰抱起女人,齐齐扑倒在床,欺身压下去。 ***** 预想到即将到来的可能房.事,唐逐雀满腔的热血几乎都凝住了,心中那只小鹿砰砰乱撞。 虽然气息渐显紊.乱,身下女人却不再抗拒,叶庭鹰满意地勾起浅笑,脸部的线条更是柔和。 他的薄唇准确覆住女人丰.盈处的小突起,利落地轻轻舔.咬起来,感受着渐渐挺立的肉.点。 他面露温柔和怜惜,薄唇返回女人耳蜗边,喃喃叹道,“好软好软,你真美,嗯,快回吻我。” 男人的这把嗓音更是低沉性.感,情.欲紧绷,带点魅.惑人心的味道。 感受到对方的爱怜,轻柔的安抚,唐逐雀抑住胆怯,轻轻凑上了两唇,如蝶栖般吻向对方。 一股清新的女人体.味馨香飘送于鼻间,叶庭鹰心神一荡,立即用力搂紧女人。 接下来,他夺过这个吻的主导权,慢慢地,薄唇不自禁又回复往日的霸.道,只顾着攻.取。 嘴巴已然被人紧紧堵住,两人热切的激.吻中,唐逐雀只能唔唔唔地发出无助而模糊的抗议。 不知为何,她眼角竟然有些发涩,那双长睫不断微颤,不时眯眼后,长睫才无力地垂下去。 很快,叶庭鹰的嘴唇暂时性地放过了女人丰.润的红唇,沿著颈子往下,又印上饱满的胸.乳。 胸前的那两片柔软,随着有些粗糙的大手慢慢地抚.弄,舔.咬下,唐逐雀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叶庭鹰的那只大手不间歇地抚摸着,一路向下,最后,探入女人的禁.地,轻.揉,抚.弄—— 唐逐雀只觉得下.身一波波悸.动,痉.挛,一袭又一袭的莫名暖流,像是不知疲倦地掠过全身。 熟悉又陌生,这久违的剧烈快.感,随即而来的那股虚无又真切的生.理渴求已令她有些迷眩。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坚.硬的下.体猛然挤.入了她两腿之间。 唐逐雀的两腿被人用力扶起,环.勾在男人粗.壮的腰际。 叶庭鹰的大手捧握住雪.白挺.翘的臀,确认了女子的湿.润动.情之后,健腰一.挺,将自身灼.热的亢.奋顶进了女人的体内深处。 接下来,极度亢.奋的男**.望,直接而毫不留情地缓缓攻占柔.腻的女性禁.地,偶尔,突然重重地磨.蹭数下,让敏.感的女人身子更是抽.搐不停。 “唐逐雀,都已经三年半了,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下.身缓缓地抽.送,律.动起来,叶庭鹰粗喘间,喃喃自语道。 唐逐雀那雪白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攀著男性已是湿滑的宽肩,无助地承受著无边无际的侵.占。 毫无办法,她已经被猎.艳高手,巧妙地拖入了情.欲的深渊。 感受到女人身体不断发抖打颤,叶庭鹰的薄唇返回对方口腔里,再次汲.取,只为软化她。 唐逐雀微启唇,自然地承受对方更深入的探索。 两人的呼吸似乎已经亲.昵地交融,口腔里,只是蔓延着一股纯然的男.性气息。 床.事不熟的唐逐雀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毫无招架之力! 床脚边,她的那些脚趾颤.栗着,浑身绷得紧紧的,两腿仿似要卷起,却又不断挺直。 一切都变得迷离而不真实。 窗外,晴空朗月,那些星星,一眨一眨地,仿若也偷.窥着屋内美好又暧.昧的一幕幕。 ***** 次日,早上九点多。 刺眼的阳光透过微微飘动不已的窗帘,扰人安眠。 唐逐雀枕在一只温暖的臂弯中缓缓醒来,男人独有的,沉稳,很有规律的呼吸包围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搬离压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蹑手蹑脚地掀被,轻轻爬下床,捡起掉落在地板的浴袍,一溜烟就跑进了浴室。 对着半身镜,她伸手,不自觉地摸了摸男人触碰过的所有地方,默默回味着昨晚的悸.动。 之后,放好温水,躺进浴缸,开始好好清洗身子似乎还弥漫着男女欢.爱后的那股暧.昧气息。 一番洗漱后,她穿上浴袍,坐回到床沿边,默默凝视着熟睡的男人脸庞,心中,万千遐想。 昨晚,那抽.送,占.有,掠.夺属于霸道蛮.横的,夹杂其间,又是温柔,宽慰式的轻吻,抚摸。 突然,一阵叮叮的清脆闹铃声伴随着急促的震动声打破了她的遐想。 被突然惊醒的叶庭鹰还尚未来得及睁眼,右手便准确无误地拿到聒噪,放置于身侧的手机。 他缓缓睁眼,熟练地把闹铃关闭,半眯的黑眸望着头顶上方,微微垂头,满脸娇.羞的女人。 下一瞬,叶庭鹰就撑起身子,摸摸女人的头,柔声问道,“怎麽这么早就起床,不累麽?” 唐逐雀摇头,嗓音也放得轻柔,“我睡得很好,既然爷爷想抱曾孙,嗯,那我就不吃药了。” “呵呵,这个当然,以后都不准也没必要吃药。唐逐雀,你应该再睡一会,我待会要下楼去。” 应话同时,叶庭鹰衣不蔽.体地走向衣柜,取了一整套蓝色西服,白色衬衫,大步走向浴室。 唐逐雀偷偷瞄了一眼男人依旧还挺立着,仿若要升旗般的昂.扬,两颊迅速染上了羞赧之色。 脑海里,昨晚,男人满头大汗,那双黑眸目不转睛,专注地凝视着她脸颊,像是看进她眼里。 而男人独有的,属于那个滚.烫,肉.感强烈的象征性.器.官在她体内,九.浅一深,时而轻缓,时而猛烈急促地冲.撞不停—— 起初,那类冲.撞带来些许紧.致的疼痛,很快,便是难受又舒服的愉.悦感。 有好几刻,她的灵魂放佛被人抛上了高高的天际,浑身上下,都只是充斥着股强烈的欢.愉。 因窜流而过的一波波猛.烈快.感,身子不断轻颤,最后,却是抽.搐不停,迎接着外来的一波波温热,喷.洒而出的液体。 她暗忖道:这些天都不是安全期,昨晚那次,很可能是一击即中,不过,这应该算是好事吧。 因为,叶博宏正需要抱曾孙,或许也正是需要血脉相连的定心丸,把两人进一步绑在一起。 不到十分钟,叶庭鹰便已经洗漱,刷牙完毕,并穿着整齐,出来浴室,他的速度无疑很惊人。 他来到床边,握住女人有些冰凉的手摩擦几下,嗓音还是柔和道,“手很冰,发什么愣呢?” “三点多才睡,你昨晚也很累,听话,再睡会,晚点我再让人给你送早饭上来,想吃点甚么?” 唐逐雀小鸡啄米地点头,“真不累,还是海鲜粥吧,那你甚么时候回来?桃姐今天过来麽?” 叶庭鹰闻言浅笑,温声道,“这可说不定,不过,想我或有事就直接下楼来,或是打给我。” “桃姐说,得要今晚才能过来做饭。觉得闷不闷,要不,我让莞音,你表妹她俩人过来陪你?” “不,不闷,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去忙吧。” 两人一夜癫.狂后,她现在两腿酸痛,不太提得起劲,根本就不想见人,唐逐雀忙不迭摆手。 叶庭鹰也不再多问,放开她的手,拿起放置床边的那部手机,放进裤袋,起身,大步下楼去。 很快,偌大的套房,楼上,楼下都只剩下一室静寂,只剩下她一人。 唐逐雀慢慢整理着凌乱不堪的床被,枕头,然后,起身在屋内闲逛一会。 她的两脚还是非常酸痛。 毫无疑问,叶庭鹰在床上,如她所想,果真属于会把女人往死里折.腾的那种勇猛泄.欲的人。 不过,这一番激.情不算坏事,毕竟,已经水到渠成地成为能够升华两人感情的润滑剂。 因为,情到.浓时,她竟然真不觉得有任何抗拒的心理,整晚只是半推半就,任由对方索.取。 而事后,叶庭鹰似乎得到了欣慰,纾解,待她的态度比以往来得温和,甚至带点亲昵,怜惜。 ****** 几个钟头前,满是渴切,极致亢.奋的生理需求被彻底点燃,如同爆炸般。R1152 风雨欲来9 几个钟头前,满是渴.切,极致亢.奋的生理感受被彻底点燃,如同爆炸般。 炸得他神魂俱失,无法克制,只懂得用力冲.刺。 他感受着身下可人儿敏感地剧烈抽.搐,同时逼出他最深浓的欲.望浇.灌之水。 叶庭鹰下楼去巡场,回想昨晚两人如何身心结.合,嘴角边,眼底同时带起满足的浅浅笑意。 这趟,他又没做错,那女人心里果真有自己。 这档子事,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呵呵,真不必多说了。 *** 监控室里。 见到老板,陆雷快步迎上去,他的鼻子佯作用力嗅了嗅,打笑道,“哇,竟然有股水**融的腥.味扑面而来!总裁,你嘴角含春,表情放松,想必是与我们家小姐一夜很快.活吧?” 叶庭鹰摆手,“闪开,鼻子这麽灵光,陆雷,要不,调你去种植园抓老鼠如何?昨晚,赌场有没可疑的人出没?” 他说这话,没有指责批评的意思,只是觉得,那些老鼠天生一股骚.味。 陆雷惊愕,马上赔上恭敬的神情,“没有,商泽黑被我们抓了,但鬼冢那边的人完全没动静。” “总裁,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敲了一记商泽黑的手背,或许鬼冢其它的义子义女都不敢再来。” 昨晚,陆雷才从两位监控主任的嘴里,得知总裁已经获取到鬼冢义子之一,商泽黑作弊的证据,并已经拍照记录,列入黑名单。 只是,苏温泽与扫黑组的三位成员再度多管闲事,把人给带走了。 “陆雷,老千我见过不多,却也不少,加起来大概有六十多个,但不难看出他们的共同特点。” “老千们总希望无本万利,靠作弊从而在赌桌上面赢大钱的冲动,可以说是一种瘾头,跟瘾君子没甚么区别,这没那么容易戒得掉。” “查查海沙有多少赌场处于营业,跟那些监控经理打招呼,争取调度他们的监控录像过来。” “根据日本方面传来的友情消息,鬼冢他们作案,每次都没带甚么钱傍身,需要先赢取赌本。” “所以,可能就是这两三天,他们一定会再出手,都看牢点,我可不想就这麽放过他们几个。” 叶庭鹰沉吟片刻,吩咐道。 陆雷点头,其实,他更不想放过鬼冢等人,因为他们几个根本就是各大赌场痛恶的公敌。 像这种公敌,谁逮住,谁是大英雄,他想当这种大英雄。 闲聊几句后,陆雷返回另一边的赌场高层开会专用的会议室,开始电话联络其它赌场的监控经理。 **** 自打迈入8月后,建筑物林立的海沙市区便显得越来越闷热。 就像此刻,不过是上午10点多。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明媚天。 南沙街区这一带。 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皆是脚步匆匆,正在提步,没事闲逛的人极少。 像海沙这等大都市里,不管有钱没钱,多数男男女女都躲屋内,追寻冷气的拥抱,避暑去了。 普堂路,一个年约24,25岁的年轻女子,无视头顶上方骄阳的热气逼人,仍在马路上闲晃。 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在证明自己的心意如何坚定,步履缓慢,却非常沉着地一步步前进。 然后,她在一家天主教堂前停下了脚步。 这家天主教堂是海沙第二大的教堂,清晨,前来祷告的人还不少,但九点半之后,人影冷清。 那年轻女子转身,看向教堂大敞的高阔门扉,停顿不过三秒钟,接着,她抬脚慢步走进教堂。 轻车熟路,像是没有丝毫犹豫,该年轻女子直直走向告解室。 如此熟门熟路的模样,自然地让人觉得她应该是这间教堂的教友之一。 “神父,我有罪。” 清清脆脆,煞是好听的柔软女声,在小小的告解室回荡着。 年轻女子进了告解室,便低头闭眸,手指间微微颤抖,这动作很轻易就表达出她内心的不安。 “哦!亲爱的孩子,那就把你的烦恼全部都说出来吧!神会宽恕你的!” 隔着一道小小的檀木格子窗,告解室内,神父那种威严却又隐隐含着一抹慈祥的苍老声音,悠然飘入年轻女子的耳中。 年轻女子霍地睁眼,两颗黑葡萄般大小的瞳仁闪耀着暗淡无光的眼色,她缓缓开口道,“神父,这些天来,我很想杀个人。” 正襟危坐的神父闻言,险些跳起身来。 他当了起码有20多年的告解神父,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想要在杀人犯罪前,胆大前来告解。 但,这是否意味着——他还有机会在这只羔羊迷途犯罪前挽救? “孩子,既然你现在懂得过来找天父坦言,告解,那就代表你知道这是非常,非常,非常错误,而且可是千万做不得的邪恶行为。” “杀了人后,你就会变成恶魔,天父不会再拥抱你。” “在犯错之前,快忘了这个疯狂的邪念吧!慈爱的天父,绝不会追究你此时的错误想法。” 神父立即强调杀人犯法的可怕性,同时慈爱地劝道。 “神父,我不能,我一定要杀了那人。” “我不杀他,肯定会有其它更多的孩子受苦。” 年轻女子小声却坚定地说道。 “孩子,此话怎说,可否告诉天父,那人是谁,到底犯了甚么罪孽,你为何一定要杀他?” 神父甚是疑惑不解。 “神父,他是恶魔,拐骗了我,拐骗了很多男孩女孩,他让我们去做很多很多坏事。” 年轻女子小声又痛恨地说道,那合住,并拢在一块的手指间更是颤抖,像是生气,像是害怕。 “孩子,恶魔自当有恶报,但你可不能动杀人邪念,不然,你也就成了恶魔,会被天父抛弃。” “神父愿意同你一块去报警,让那些执法人员逮捕他——” 神父再次劝道。 他觉得,所有的矛盾纠纷总会有合理的解决之道,比如协商,报警,杀人犯罪绝非解决方式。 话音刚落,咚咚咚的急速跑步声回荡在教堂,抬头,哪里还见年轻女子那双黑葡萄般的瞳仁。 神父推开那扇黄檀木木门,冲出告解室,四下张望,但空荡荡的教堂,除他之外,没有旁人。 他跟着快步走出教堂,教堂外面,人影稀少,只是两三对携手步行的夫妇,从房车下来。 “咦,难道,是我大白天在做梦吗?不会,有脚步声,那个孩子竟然跑得那么快——” 神父满脸疑惑地自语。 教堂外不远的一张石凳,一抹纤细的女人身影坐在石凳上面,捂住胸口,呼呼地急促喘气。 在年轻女子捂胸,不断吁吁地喘气的同时,一抹男人修长的影子蓦然停留在石凳的另一侧。 年轻女子一惊,立即迎着明媚的阳光望向来人,满脸讶异,呼道,“泽毅哥,你怎么来了?” “这话应该是由我来问,小舞,义父有事要说,让你快回去。无端端,跑来教堂做甚么?” 该男子名为商泽毅,便是鬼冢最先收养的大义子,他嘴里的义父便是那位日本的赌魔,鬼冢。 鬼冢有赌魔之称,是因为他年轻时打败过新加坡赌王,寒岳南,其实,他真名就叫商加世。 “泽毅哥,泽黑哥他还能不能出狱?我来教堂是祷告呢,希望天父保佑,泽黑哥他平安无事。” 年轻女子呼了口气后,面带忧虑地地说道。 商泽毅的神情复杂,拍下年轻女子的肩膀,“泽黑何时能出狱,还不得而知。” “小舞,有些话你在我面前说倒还无妨,可千万不要在义父面前撒谎,你太老实,骗不了人。” “我们走吧,别让义父多等。” 年轻女子脸色暗淡,心中阵阵隐忧,闷了半天,才再次开口,“泽毅哥,那义父要说甚么事。” “不知道,这义父没说。快上车,我们半小时就要回到。” 商泽毅指指停放在一边的某辆白色房车,示意。 一男一女钻进车子后座,那辆白色房车往前匀速直奔,接连拐了几个弯,在某间花坊停下。 一男一女下车,并肩走进花坊。 进门,两人用一口很是流利的地道日文与花店老板娘打起招呼,便径自走向花店后面的住房。 这间花坊的名字很好记,叫艾妮,与中文的爱你二字同音。 花坊老板娘,是位已经近五十岁年纪的日本妇女。 她微胖的身形,那双大腿很肿,身高还不到160公分,此刻,正站在一堆鲜花从面前。 手脚熟练地快速挑拣着某些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并捆成一束束,装进个很大的透明花袋里。 半个多钟后,一个身着白衬衫,宝蓝色长裤,气质沉静,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走进店内。 年轻女人奔过去,温声道,“妈,你别总是忙着挑拣这些花,现在天气太闷,要多休息才行。” “咦,小涵,下班了麽?吃饭没?” 那位矮小肥胖的日本妇女立时停下手里的活儿,把那透明花袋放到一旁的桌上,慈爱笑问道。R1152 风雨欲来10 “今天不必上班,公事刚忙完,我们部门最近挺闲。妈,这些活先放着吧,我陪你去下馆子。” 慕涵自行坐下,从手臂挎着的那个白色名牌手提袋取了包湿巾,擦拭着脸上,脖颈的汗珠。 “小涵,我还是在家吃吧。气温太高,天气闷热,这些花都颓得很快,要赶紧想办法销出去。” “还记得妈前些天跟你说过的那几位从日本而来的租客麽?有三位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还有两位先生,长得很是斯文白净,文质彬彬,很有礼貌,据说两人都是正当的生意人。” “小涵,不如跟人家随意吃顿饭,看能否聊得来。” 日本妇女用条干燥的大毛巾擦了把铺着层薄汗的面部,兴致勃勃地跟女儿提起相亲建议。 “妈,算了,我真没兴趣,女儿现在主要以工作为重。厨房还有菜麽,我来下厨烧菜。” 慕涵把手上那块有些脏的湿巾扔进旁边的垃圾篓里,随口问道。 海沙市区的空气污染越来越严重,很多颗粒,只是出趟门逛街,脸上脏得就跟几天不洗漱。 从日本而来的生意人,虽然母亲是日本人,但她根本不太懂日语,交流不了。 何况,她只是刚满26岁,还很年轻,根本就还不想嫁人。 “唉,小涵,感情这事,别太死心眼。你们公司那位董事,苏少爷那么多女人,你绑不住他。” “听妈劝,今天跟商老先生的那两个儿子见个面,好好吃顿饭,我相信你们肯定会谈得来。” “好了,妈也不多说,得先去看看小恩她做完饭没。你洗个脸,把大门带上,就过来饭厅。” 日本妇女嘘嘘叨叨,劝了两三句,往里屋走去。 慕涵淡淡苦笑,她根本就没打算绑住苏温泽。 毕竟,早已心有所属的男人,女人使劲浑身解数恐怕也绑不住。 她需要份稳定,高薪的工作,所以才勾.搭上苏温泽。 自然,如她所想,讨好了那老板后,自己很快空降到苏氏百货的营销部,这已经足够了。 慕涵起身去把花店外面的大门关上时,身后一个陌生男性嗓音突兀响起,“你是小涵麽?” 竟然听不到任何脚步声,慕涵回身,望着面前的陌生男人,警戒地质问起来,“你是谁?” “慕小姐,鄙人免贵姓商,商泽毅,很高兴见到你。你妈让你过去吃饭,不用客气。” 商泽毅职业性地微笑道,作起自我介绍。 “商先生,是吧,你刚才走路怎么没有半点声音,难道像鬼一样飘过来的麽? “还有,这明明是我们的地方,为何我会客气呢?你们几人要在我妈的店铺留宿多久?” 慕涵不客气地坦白质问。 她听母亲谈起店铺后面的几间客房全部出租,租客是日本而来的三男三女,据说是来此旅游。 但甚么样的旅客却会整天呆在屋内,很少出门。 她当初就有了疑心,但见母亲说难得遇见同胞,而花坊平安无事,也不多事过问。 “呵呵,慕小姐,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看来,你妈说得没错。你独立惯了,不喜热闹。” “你妈总说自己厨艺不好,我朋友小恩帮忙解决一日三餐,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尝尝她的手艺,多给点意见。” 商泽毅不慌不忙地解释。 但是,他这样的淡定反应反倒让慕涵更为警戒,她点头,“那真是非常多谢你们这些天来照顾我妈的肚子了。不过,你们何时搬走?” “实话实说吧,我打算请多两三个女工帮忙打理花店生意,你们那些客房过些天就用得着。” 商泽毅维持一贯的客套微笑,“慕小姐,我们过几天就回日本了,那些客房很快就能腾出来。” 慕涵面无表情地点头,“嗯,那就最好不过。” 说完,她提上手提包,走在前面,往饭厅款步走去。 “慕小姐,恕本人坦白,你长得很漂亮,笑起来会很美,真的不必像刺猬,时刻树立保护罩。” “听你妈说,你是在苏氏百货的营销部上班,想必很辛苦,压力不小吧?有空要适当放松下。” 商泽毅嗓音平和地赞美道,试图打破不和谐的气氛。 慕涵脸色还是冷冰冰,但听到对方如此关切地问候,也开始有些不太好意思。 饭厅。 鬼冢与那名慕母坐在一边,用日文在唠叨着家常。 除了名瞎了只眼,年过半百,但精神总算矍铄的老人家,商泽毅,还有三名年轻的女子。 根据交谈,三名女子分别是叫小舞,小恩,巧宁,属于同一个姓,都姓商。 小恩与巧宁长得很是漂亮,但小舞的皮肤最白,样子最为恬静,尤其是那双手,又白又嫩。 慕涵第一次见到如此白嫩丝滑,简直可堪比羊脂玉的一双芊芊玉手。 根据对方白净面容,长相过人,且斯文不俗的装扮,她暗忖这些女人没干过甚么粗活,应该也是日本前来的富家子女。 那名独眼老者善于阔谈,像吃过不少墨水,见多识广,席间,还兴起,谈起中华的特色名菜。 估计他们经常前来中国,四处周游,为此,慕涵也不太纠结为何这些人愿意花一个月的租金,但只是住两周就离开。 扒了一碗饭,她接到个电话,是苏温泽邀请她晚上八点,前去温悦海景酒店一共进用晚餐。 慕涵欣然应允,满口答应晚上八点自己会准时到。 她猜想白若玫肚子里那个已经7个多月的孩子就是老板的,也深知白若玫对她恨之入骨。 不过,像老板的这种邀约,真没必要推辞,她还需要苏温泽一手帮忙扶稳她在公司的职位。 她在饭厅外面聊完电话回来,鬼冢等人已吃完饭。 慕母见到女儿那种雀跃,欣喜神情,自然地谈及苏温泽食髓知味,再次埋怨女儿太过死心眼。 商泽毅趁机问起苏温泽的事,表明很钦佩所有能进入国际刑警的男人,询问能否一块前去,大家就当交个好朋友。 慕涵本想拒绝,但听到母亲不断帮着大方的租客说话,只得答应,但说要先问问老板的意见。 她深知共用晚餐,不过是前戏,苏温泽需要她深夜以身相伴,所以,必定没打算交甚么朋友。 她回电话,语气甜腻又恭敬地询问意见,苏温泽听到对方姓商名泽毅,出乎意料地答应下来。 巧宁与小恩两位美女也齐齐挽上商泽毅的手臂,撒娇着要一起前去看看,慕涵心中虽很不满,却也不反对。 因为,既然苏温泽有意思与商泽毅相见,那以后也自然能见到巧宁和小恩,小舞这三位女人。 苏温泽愿意邀请她就餐的原因之一,是她明白逢场作戏的儿戏,没男方允许,从不多作纠缠。 温悦海景酒店是苏温泽最常帮衬的酒店,四年前,他与前妻订婚时,也是在这宴请亲朋戚友。 三女一男跟随着侍应生,前后走进预订包间。 相比于盛装赴会的慕涵,小恩与巧宁的衣着打扮还是很斯文,分别是合体一件中袖的日式红格子棉裙,一件浅白色的简约长裙。 打了招呼后,苏温泽审视着前面两女一男,想起不久前从叶胜赌窟带走的老千之一,商泽黑。 “商先生,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慕涵,你先点单,陪着两位商小姐。” 不待对方答话,苏温泽便起身,一副不容反对的姿势。 商泽毅只是微笑,跟随着一块出了包间。 苏温泽在走廊的尽头停下脚步,不疾不徐地开口,“商泽毅,没猜错的话,商泽黑便是你义弟吧?他前天作弊出千,被人当场抓个正着,人证物证俱在,已被关在海沙的警察分局。” “你想见我,是不是也为了此事而来?难道,你们还打算继续去叶胜赌窟等赌场做生意麽?” 海沙市,似乎并没有姓商的人家。 而商泽黑是日本那边过来的赌场惯骗,不难猜,商泽黑,商泽毅等人已经组成个老千团伙。 “苏探员,正是如此,我这点心思瞒不过你,所以,这趟,恳求卖个人情,伺机放了我义弟。” 商泽毅不否认,恳求道。 苏温泽冷笑,“我没听错吧,你们几个可是作案犯法十多年的老千集团,作为一员国际刑警,不但不联合打击,反而还给你们卖人情?商泽毅,我脑子可没抽风。” 被人当面指点,商泽毅脸上还是礼貌的微笑,“呵呵,苏探员这麽精明,脑子又怎会抽风呢。” “不过,如果可以提供些你感兴趣的情报,比如,关于叶庭鹰,黑鹰会和日本相木堂结盟,他们做过某些见不得关光的事,不知情况会不会有改观?” 苏温泽凝眉,面露狐疑,“这样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如果真可以提供些这方面的确实情报,或许海沙警察也不会怎麽为难你和你义父等一伙。” 商泽毅的语气更是笃定,满脸从容道,“我们不但需要保护,还需要些赌注。苏探员,不知能否出五千万,买下我手里的这些情报?”R1152 风雨欲来11 商泽毅的语气更是笃定,满脸从容道,“我们不但需要保护,还需要些赌注。苏探员,不知能否出五千万,买下我手里的这些情报?” 苏温泽再次冷笑,斜睨一眼对方,冷冷道,“出五千万?商泽毅,看来,我脑子没抽,是你脑抽了。” “你义弟在我们手中,凭甚么还好意思提这样高的条件?!” 商泽毅不再微笑,但脸色依旧平稳,“苏探员,不瞒你说,叶庭鹰已经紧盯上我们,黑鹰会与相木堂的关系匪浅,就算我们没事,安全返回日本,恐怕也会被人寻仇。” “若自身都难保的话,又何谈还能为我义弟烦心呢。” “鉴于我们目前的处境比较糟糕,所以,要点赌本,赢了些钱后,傍傍身,好有个安家之所。” “这趟,诚恳地希望你们警察能伸出援助之手,别让叶庭鹰他的人在我们背后放冷箭之类。” “苏探员,五千万其实已经是很低的价格,我保证,那些情报对你应该很有用处,不会吃亏。” 苏温泽略略思索,瞥了眼对方那张几乎没有太多表情波澜的脸,突然冷声道,“举起手来。” 商泽毅微微一怔,随即两手手臂举过头顶,一副懵然不解的神态。 苏温泽探手进去对方的裤袋摸索,接着是外套的内袋,然后掌心紧紧贴上对方的头发,后背,整套西服,胳肢窝,衣袖,甚至男人的私秘密处,裤腿边,几乎是从头到脚,熟练地搜查起来。 一番搜查后,他的视线停留在对方的黑色埕亮皮鞋,冷声命道,“脱掉鞋袜!” 商泽毅迟疑了会,还是弯腰,脱鞋,脱掉那双棕色吸汗棉袜,并且一一摆放整齐在地。 苏温泽从裤袋取了条手绢,包裹住右手,掀开那双男人的棕色吸汗棉袜,细细检视,随后,再用力掀开对方黑色埕亮的皮鞋鞋垫 一番检视后,虽然暂时毫无发现,苏温泽还不满意。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双黑色埕亮的皮鞋,冷声道,“抱歉,商泽毅先生,我需要带走你的皮鞋。” 商泽毅暗暗吸了口气,忙问道,“甚么?苏探员,你这是为何呢?” 苏温泽瞪了眼明知故问的男人,怒道,“商泽毅,你那个窃听器安装在哪,还不心知肚明?” “不过,别怕丢人,我并吩咐酒店这边的工作人员给你找双合适的皮鞋更换,这里服务不错。” 说完,他把那块手绢甩在地板,掏出手机来,拨打电话,吩咐道,“张经理麽,麻烦现在给我找双43号的黑色男人皮鞋,以及拿个鞋盒过来,嗯,装皮鞋用,在12楼的走廊尽头——” 很快,五分钟后,一名年约40的酒店经理领着名男侍应,急步过来。 不等吩咐,那名男侍应把一双崭新的皮鞋放到已经赤脚站立的客人面前,同时把放在地板的那双埕亮皮鞋整齐地装进皮鞋盒里,再把鞋盒装进个购物袋里。 张经理满脸恭敬道,“苏探员,请问,您还有其它甚么吩咐麽?” “没了,谢谢,张经理,能否让你这伙计帮忙把鞋提到我车里去?” 苏温泽望了眼蹲下身板,弯腰,套袜子,穿鞋,但脸色依旧平静的男人,心生厌恶,吩咐道。 张经理忙不迭点头,对一旁的员工命道,“嗯嗯,你听到了没?快把这鞋提到苏探员车里去。” 苏温泽冷冷道,“商泽毅,你说的那笔交易,我们或许可以改天再探讨,先失陪了。” 商泽毅望着远去的三个男人背影,脸色依旧平静无波。 商小恩走出包间,嗓音温和,说道,“泽毅,看来,这苏探员也不是省油的灯。跟踪,反跟踪,窃听与反窃听能力这么突出,难怪国际刑警总部那边会委派他过来调查坠机案的缘由。” “慕涵对她老板的事,一问三不知。我们想借助苏温泽,来对付黑鹰会和叶庭鹰,太难了。” 刚才,她在里面借机旁敲侧问苏温泽的事,慕涵却是一直摇头,所有问题,都看似浑然不知。 商泽毅用力跺了跺脚,因为,脚上新换的这皮鞋很不舒服,沉声道,“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苏温泽跟我们老千一样,都不肯轻易相信人,或许是,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别人。” “这顿饭我们不要再吃了,得马上离开这里,慕小姐和巧宁呢?” 商小恩微笑,“还在里面,鸡同鸭讲,眼碌碌,我这就去叫她们。” 慕涵听说老板因事,提前匆忙地离去,嘴角不悦地扁了下来,却是甚么埋怨的话语也不说。 她也没心情再继续吃饭,咕噜咕噜地喝下了两杯红酒,跟随着刚认识的两女一男,上车离开。 **** 苏温泽直接返回警察局,把那双鞋交给刑事技术科的伙计,让其取出暗藏在皮鞋里的窃听器。 他本身深谙拆卸和安装窃听器,探测器这些,但警察部门里,对付窃听器的硬件更为丰富。 而且,刑事技术科的伙计几乎都是国外留学归来,痕迹检验鉴定的专业知识绝不会比他少。 很快,不到五分钟,两名专业技术人员就过去他办公室,让过去聆听那个窃听器的安装报告。 其中一名技术人员指着摆放在桌面的皮鞋,拿着块已停止了发射频率的微型窃听器,简短地回道,“苏探员,对方肯定也是我们这方面的高手。” “他们首先将这双皮鞋的鞋跟按照纹路,毫无瑕疵地拆开,接着在鞋底用工具掏挖出个洞。” “安装完毕窃听器后,他们用胶泥把窃听器与鞋底那块粘合,走路时,绝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还有,这窃听器也是德国产的高端货,市场价值高达一万美金,拿着控制器,随时随地,可远程控制开启,关闭,窃听时间可达五天五夜。” “最厉害的是,它的清晰度是所有窃听器类最高的,五千米范围也可清晰接收和去除杂音。” “苏探员,这可真是好家伙来的,我们刑事技术科的同僚都是听过,还没亲手摸过,研究过。” “不过,我们检验过,这窃听器是新的,并未发射过任何频率,你怎么知道它藏在皮鞋底部。” 虽然,鞋底与鞋跟的接合点,鞋垫与鞋跟的接合点,袜子的凸起标记,甚至裤脚边的缝合处,眼镜,戒指,手表,手机,项链,口红,耳环等饰物皆是同道中人惯于安装窃听器的地方。 可是,没确实证据和合理怀疑,警察也不能强取别人的物品。 不然,如果从公民的那些物品里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很有可能被人反告,多作骚.扰呢。 这年代,人.权意识逐步加强,他们似乎也不太好办事了。 “没什么理由,只是他们太镇定了,凭直觉,觉得他们有安装窃听器。” 苏温泽淡淡应了一句,不详细解释。 他暗忖道:安装这窃听器的人是商泽黑的同伙,他们的窃听技术,心理承受能力比他们刑警似乎都强,不能小觑—— 商泽毅不怕曝光,竟然找上门来,除了说他胆子大,还是只能感叹一句,心里质素很强悍啊。 而张光远领导下的扫黑组,除了配合其它国家和地区的警员,缉毒,追捕毒枭,主要的任务便是阻止和抑制海沙的那些黑社会分子平日里惹是生非。 这职责,总体来说,不算广泛,也不算狭窄。 张光远其实已经很配合他的工作,只是,扫黑组的警力不足,所以,跟踪黑鹰会那些成员的进度拖得很慢。 至今为止,他们只知道林莞音名下的三处房产,猫窟咖啡厅,私人诊所和她的 徐怀轩则只发现两处别墅和常逛酒店,某些俱乐部等。 陆风为人最低调,他的住房只是租来的一栋小洋房,名下,完全没有任何房产和物业。 扫黑组那些成员加起来也就八个,分身不暇,顾及不来太多的整日跟踪,窃听和暗访工作。 而海沙其它警队的警察,暂时又没办法参与扫黑任务的配合。 而且,盲目地跟踪,暗访,窃听都完全不起作用,叶庭鹰等人太奸诈了,像是会未卜先知。 苏温泽不断暗想,该如何才能揪出菲律宾那起坠机案的幕后黑手和黑鹰会违法交易的证据。 这类似的问题,他想得不少,但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叶庭鹰明明犯了事,却毫无踪迹可循。 离开警察局后,苏温泽驾车,径自回家。 江嘉良那位老父亲系国企煤矿的高管,被人揭发,贪张枉法,职务侵占,判刑入狱10年。 最近,听说江父想不开,失眠,中风晕倒过三四次,为此,江嘉良时常往监狱和医院两边跑。 苏温泽尚未进入大厅,便听见饭厅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清脆但过于嘈杂的瓷碗碰撞声。 他的贴身女仆,邓春分单手提着两个黑色的呕吐袋出来,神色既慌张又焦急。 饭厅里,属于女人怀孕时,不断呕吐的独特声音震天,刺耳。R1152 风雨欲来12 邓春分见到自家少爷,面露些许欣喜,把呕吐袋绑了结,放到后背去,恭敬地应道,“少爷,你回来啦。额,小姐最近都经常性.干呕,刚吃下饭,不到三分钟就吐了。” 她见到自家少爷捂住鼻子,满脸嫌恶地看着呕吐袋,赶紧解释道。 苏温泽赶紧摆手,语气不太高兴,吩咐道,“是麽?真臭!春分,这些垃圾还不快拿去扔掉?” 18岁时,一块看镭射影碟,曾眼睁睁地看着唐逐雀经历初潮,下.身不断流出血迹,那些鲜红的血污染脏了校裙,看上去触目惊心,而他懵然不知,只会干着急。 那年,他只会抱着喜欢的女生,惊慌地跑到自家婶婶面前,连声请求支援,救救小雀—— 那事之后,苏温泽心生愧疚,便抽空涉猎了不少关注女性健康方面的书籍。 当然,他这体贴的一面,完全体现出居家好男人的品质,甚至连女人怀孕前后的常识也深谙。 一般女人怀孕6周后,第二个月开始食欲不振,呕吐,恶心,而且,一般多在早餐起床后的数小时内发生。 当然,也有例外,严重的怀孕者全天都会呕吐,呕吐,呕出胆汁,脱水,但也只是很少数。 接着,到了第五,六个月后,呕吐的现象会好转很多,只是变得比较尿频,便秘,不能多动。 白若玫,都已经怀了7个多月了,再过些日子,应该就快要临产,竟然还这样经常性.干呕。 那女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吃坏肚子,闹不舒服,好缠着他,让陪着一块去医院。 他的这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继母,白诗韵邀请了不少中医师,提供适合孕妇的食疗,为调节女儿的饮食,促进营养—— 他印象中,适合孕妇的食疗最佳方案着重是熬些清淡的鱼汤,因为,补充蛋白质和补钙为主。 邓春分出去处理那些呕吐袋时,苏温泽走进饭厅。 名义上的妹妹,实际的孩子他妈,白若玫两臂平衡,双双放在饭桌上。 那双手臂枕着下巴,女人侧过头,长发有些凌乱,披散在肩膀,脸色煞白,或说是有些发青。 “哥,你回来了?” 白若玫撑住疲累的身子,扳正头部,柔声问道。 或许是干呕得厉害,她说话时,喉咙又是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欲吐不吐。 苏温泽一眼看清楚她脸色发青,和饭桌下那个已经隆起得就快要生的腹部,却不太忍心指责。 他走过去,揉揉女人的头发,嗓音不温不热,提醒道,“若玫,天气虽然很闷热,但还是要注意保暖,受了寒,可不好。” “宝宝7个月大,已经发育得很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调节好胃口,宝宝才会更健康。” 白若玫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掌,扯动嘴角,笑道,“哥,都还没生出来呢,宝宝哪能长身体。” “听爸妈说,嘉良父亲身体状况下降,他请了假。公司很多事忙吧,没空就不必回来看我。” “如果有甚么事,我自己会叫春分和霞姨帮忙了,你不必担心——” 听了这些自我安慰的话,苏温泽心里五味交陈,只是回以笑笑,一时竟然不知该怎么应答。 他才不是特意赶回家来看这女人。 因为,警察局离家较近,离银沙湾那栋别墅要一个多种车程,所以,他才赶回来,好好休息。 自从白若玫怀孕后,原本娇蛮的脾性确实改变了很多,但这些改变有些反常,有些不可思议。 其它女人怀孕时,应该有些躁狂,心烦,她呢,明明辛苦得不行,还是强撑出一副盈盈笑脸。 不过,对方越是善解人意,越是体贴温婉,他越觉得心烦愁虑,踌躇不定。 如果这女人无理取闹,他可以更有借口对她不问不睬。 现在,看在未出世孩子的份上,他都已经不太忍心指责了。 前两天,他在文沙街的某间西餐厅偶遇到一向待他和颜悦色,甚至赞赏有加的唐伯父唐伯母。 但唐氏两夫妇对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肯定因为他与白若玫有了孩子,与自家女儿离婚的缘故。 已是如此田地,除了还在德州养病,不问世事的唐彦诚,唐爷爷,唐家,估计没人再欢迎他。 就连有了十几年鹣.鲽情深感情的心爱女人,唐逐雀,也该死地决心留在叶庭鹰那男人身边。 这事,是他最不愿发生的,可是,似乎又容不得他去控制。 不过,就算唐逐雀与自己再无复合,破镜重圆的机会,他也绝不会眼白白看着她与叶庭鹰日久生情,继而生子育儿,相亲相爱。 他见不得叶庭鹰幸福,更见不得叶庭鹰的幸福再次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劝解要好好照顾腹中胎儿,扶着怀孕的白若玫慢步返回卧房躺下休息后,苏温泽便回到自己那间已两周未曾踏步进去过的卧房。 他的卧房里,家具几乎全是白色调,雪白的墙壁,房门,衣柜,鞋柜,书桌,书柜,三盏吊灯,床头灯,蚕丝被,枕头,阳台的推门等等。 唯独地板的色调不太一样,没那么亮,有些发灰暗淡。 他钟情这间冰雪世界般的家,觉得宁和,洁净。 他不愿离开唐逐雀,不但是因为两人自六岁时便相识,培养了深厚爱意,更是因为她的皮肤。 毫不夸张,唐逐雀的皮肤嫩白得就跟羊脂玉般,没有任何瑕疵,手感温软滑腻,他爱不释手。 听唐爷爷提及过,不知为何,孙女唐逐雀小时候就很反感牛奶味,是天生讨厌浓郁的牛奶味。 唐伯母把冲泡好,甚至调稀的奶粉凑近女儿嘴边,还处于女婴的小雀就哇哇大哭,扭过头去。 为此,唐伯母生下次女不久后,唐家那些诸多亲戚朋友赠送的国外进口的名贵奶粉,每日送上门的鲜奶全部都拿来给女儿泡澡了。 牛奶泡澡,泡了足足八九年,或许正是如此,唐逐雀的皮肤才那么白嫩。 在苏温泽心中,唐逐雀等于老天特意赠送与他相伴的雪白娃娃宝贝,带有生命力的娃娃宝贝。 他如此珍视的娃娃宝贝怎可被别的男人抢走。 该死的叶庭鹰,前世肯定与自己结下甚么仇怨,因为宿仇,所以,这辈子才闹得针锋相对。 **** 下午三点,唐逐雀在古东然,表妹高水然的陪同下,前去黎民医院探望已度过危险期的陈帆。 叶黎民领着三人,不停感叹:这次,陈帆可以说是好人菩萨保佑,吉人天相,才大难不死。 因为,杀手射在他下腹的两颗子弹直接擦破了肝脏,血流得很急,估计流失的血达1700毫升,稍微输血抢救不及时,就会丧命。 机场的乘客,工作人员好心地为他紧紧捂住伤口,甚至,机场医疗室的医生急步刚赶过去,陈帆只断断续续说了句话就直接昏迷过去。 送来医院,准备开刀手术时,陈帆始终没有任何意识,呼吸,脉搏,心跳跳动都极弱,并且逐步减弱,陷入重度休克的状态,连他与那些助手都以为病人情况不乐观,怕是无力回天了。 但没想到,在止血,输血后,原本极弱的呼吸,心跳和脉搏都缓过来,这让他们大喜所望。 唐逐雀眼眶酸酸的,满腹悲戚,心中又喜又惊,觉得这次,真有神迹。 那天,陆风紧紧皱眉说:情况很坏,如果陈帆要保住性命,除非要靠神迹。 或许,这世界真有神迹。 高水然依偎在古东然身边,凝视病床上呼吸正常,但脸色依旧苍白的男人脸庞,心生不安。 表姐给她的解释是:机场出现的那些杀手是冲着叶庭鹰去,但陈帆已经得知是何人要买凶,欲杀死老板,急着赶回去要安排保镖,商量对策,杀手为免除忧虑,索性连陈帆先给除掉。 古东然作为叶庭鹰的贴身保镖,有甚么危险,首当其冲,这让她的心很是不舒服,很是害怕。 陈帆的病床外,守候着四个黑衣男子,唐逐雀猜想是黑鹰会的成员,负责保护陈帆。 叶黎民不断地揉搓着陈帆的手,一边跟他们说,不要担心,陈帆求生欲很强,很快能苏醒。 可能是看在侄子的请求份上,病人居多的叶黎民很热心,每隔一会就过去检查陈帆的情况。 “小叔,那我们今晚能不能留下来,陪着陈帆大哥?” 唐逐雀问起叶黎民,心中烦乱又忧虑。 叶黎民说的陈帆很快能苏醒,这很快两个字太模糊了。 她想等待陈帆苏醒后,就找机会问清楚叶庭鹰到底抢了德克甚么值钱的货物,有没办法补救。 两人温.存后,关系变得亲密,但叶庭鹰对黑鹰会那些事,守口如瓶,半个字也不跟她提过。 说来说去,就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安慰话,要她不必太担心,德克雇请的那些杀手很有职业道德,只会杀雇主要杀的人,绝不会乱杀无辜的人,因为,人家还不轻易浪费子弹呢—— 但是,听了这些安慰的话,反倒让她更怕。R1152 风雨欲来13 如此说来,德克那位大毒枭执意要杀的人就是叶庭鹰跟徐怀轩,或许,还包括陆风等人。 两人简单吃过午饭后,叶庭鹰安排古东然载她过来医院,又径自去了那间监控室,说要巡场。 即便是陈帆发生枪击案后,得知德克欲置自己于死地,叶庭鹰的脸色看上去依旧很冷静,不,是淡定得过了头,连保镖也不愿再增派。 “今晚留下来?不,没这个必要,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医院有医生,值班护士,会没事。” 叶黎民一口回绝她的请求,语气很坚定。 “对对对,叶大叔说得真没错。表姐,你试想下,要是那些该死的杀手再来,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在这里,不是只会给古大哥和外面那几个保镖更添麻烦麽?” 高水然马上插嘴,也表示强烈反对。 虽然表妹最担心的恐怕是一见钟情的古东然,但这些话听上去也有道理,唐逐雀无话可说。 对比之下,她与表妹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 先前,叶庭鹰反复强调要她去学点防身术,学点枪法自卫,她死活不同意。 现在,却开始觉得有此必要了。 恰巧叶庭鹰打电话过来,询问陈帆的情况,唐逐雀把这事告诉对方,觉得答应跟他一块好好学枪法。 她刚说完要好好学习点枪法,电话那端传来阵阵低沉的哈哈笑声。 叶庭鹰满口答允,保证在最短时间,把她教成擒魔女汉子,他嘴里的擒魔,大概是指色.魔。 唐逐雀觉得他开的肯定是玩笑话,女人体力始终不敌男人。 论起拳脚功夫,除非是那种受过不少地狱式训练,合格毕业的女杀手或是女性探员,不然,很少能凭借拳脚击倒异性。 先不说体力了,男女若是真打起来,持久力也有天渊之别。 所以,她要学的只是枪法,而不是其它甚么武功。 唐逐雀有自知之明,她有轻度近视,但做了矫正视力手术后,视力应该没太大问题。 叶庭鹰追求的高效率原则,不但体现在问题的处理和洗漱穿衣,也完全体现在行动前的魄力,他的执行力很强,很强。 下午五点多,唐逐雀与古东然返回叶胜赌窟。 叶庭鹰递给她一个深蓝色,没有品牌标记的帆布背包。 唐逐雀打开那个背包,背包分为五个隔区,包里里面塞满了乱七八糟,她几乎没见过的仪器。 在叶庭鹰的详细讲解下,她明白那些分别是甚么设备,电子仪器。 设备包括:附带蓝牙耳机的对讲机; 只有巴掌大尺寸的微型电脑; 几个不同类型的优质窃听器; 几个反向或单向的GPS定位追踪器; 探测追踪器频率的探测器; 军用的精巧望远镜和小型的录像机; 还有两本薄薄,还不到三十公分厚度的专业书籍等。 这两本书籍一看名字就知道是介绍枪械类型的,她听都没听过。 唐逐雀从那个背包里的拉链小口袋里面,掏出个用透明塑料膜包裹住的宝蓝色的崭新女表。 她惊讶地猜测道,“叶庭鹰,那这个女表呢?跟你的那个腕表是不是一对来?又是甚么多功能的高科技手表吧?” 叶庭鹰咧开嘴角,轻轻地拍拍掌,接连拍了三次,赞道,“哇,我的老婆变得可真聪明了!” “昨晚,我们只不过爱过三次,你的智商就能提升这么多,真是奇迹。” “看来,以后,每晚为夫都要用心努力,好好浇灌下你这又白又软的身子,要用多点力气。” “嗯,今晚就让桃姐给做多些生蚝——” 这些无赖的话语,唐逐雀用脚趾头思考简直都能明白过来,见对方絮絮叨叨,赶紧推了一把。 她转移话题,问道,“太过度,吃再多生蚝也不管用。那这些东西怎麽用,甚么时候要用上?” 夫妻生活虽然对感情有润滑提升作用,但太多了,肯定是坏事。 唐逐雀听他详细讲解了一番,只是粗略了解概念,却还并不清楚那些设备到底该怎么使用。 叶庭鹰,只是笑而不语,把那个背包里的东西原处放好,把背包放在沙发里。 他伸手,不轻不重地攫高了些女人的下巴,嗓音突然放得很低沉,“这些设备,只不过是入门,唐逐雀,我想你慢慢地融入我的世界。” “现在,对你,只有两个要求,以后,不要再来质疑和反对我做的决定,不要再去想苏温泽。” “我们并没有杀人放火,我跟阿轩他们做的事,也只是维护黑鹰会弟兄的利益。明不明白?” 想起德克与他的争执矛盾,她的心绪有些紊乱,对黑鹰会做了什么事更是茫然不知。 唐逐雀看进那双有些凌厉的黑眸,听得他此刻的语气变得如此严肃认真,点头,嗯嗯应答。 叶庭鹰俯首,飞快地在她额头轻啄下,看看那个腕表,浅笑,“呵呵,真乖!待会桃姐就会过来,等做好了饭菜,再打给我,楼下还有事忙。” 说完,没有任何迟疑,他再次大步离开。 唐逐雀听着那些轻微,沉稳,渐去渐远的男人脚步声,原本平静的心情突然染了些失落。 为何失落,因为,叶庭鹰的那种控制欲从未随着两人关系的亲密改变,而有过任何减缓。 方才的那些话,很明显是在警告自己以后不能反对,最好也不要过问他到底做了甚么事。 即便她有任何不满,疑问,最好也要忍住,统统吞进肚子去,不要否定,更不要去质疑。 她如果根本就不知道叶庭鹰身边的那些人与事,又怎能慢慢融入他的世界,真是太矛盾了。 或许,按照叶庭鹰的理解,他的说法,她需要做的是乖乖听话,执行他所吩咐的任务—— 可是,这样,感觉就跟他的下属,跟他的跟班完全没区别。 唐逐雀受其母亲大人灌输的感情观,婚姻观,择偶观,影响都很深。 她需要的称心丈夫有四大标准:必须宽容;脾气温和,不暴躁;孝顺长辈,两人能分甘共苦。 叶庭鹰,没一样符合。 唐逐雀收拾下那个背包,一边检视着那些仪器设备,一边用手机上网,搜索相关仪器的资料。 摸索了快半个钟,她才渐渐觉得没那么迷茫了。 她主要是不太明白那些窃听器与对付窃听器的探测器到底怎么使用,其它对讲机,微型掌上电脑,录像机和望远镜等,应该都没大问题。 至于那两本介绍枪械类的专门书籍,名称为:《简氏枪械收藏指南》,《世界名枪108》。 两本书薄薄的,书籍厚度不高,但纸质很好,摸上去,手感圆滑,纸质就跟唐逐雀留学时收藏的经典英文原著小说一样。 两本书看似都是典藏版,不容易弄脏,即使,是在书上面洒了些水也没太大影响进一步看阅。 简单翻阅下,两本书籍里面,带彩图,目录明确,可谓是图文并茂,详细记录了各款常见的手枪,匕首,日式军刀,迷烟弹,手榴弹等。 唐逐雀看得几乎要发笑,叶庭鹰太过自以为是了。 她只是说跟在他身边这么危险,想要尽快学会枪法,竟然就给她看这些冷门专业的书籍。 这些书,估计是像苏温泽那类的狂热枪械迷才喜欢看,嗯,适合的人群其实真的很狭窄。 尤其是像她这样的一介枪盲,完全没入门基础,没兴趣,了解甚少,那就更不喜欢看了。 因为唐逐雀看书时,还要一边慢慢搜索那些陌生的专业术语:枪机后动式,自由式,退管式,滑膛,缠度,闭锁间隙,导气管,铁瞄具,缺口,准星,枪衣等等,到底是甚么意思。 她只是知道消音器,瞄准器,夜间瞄准器,红外线瞄准器,或是射程,扳机,枪管,子弹口径等术语到底是指甚么而已。 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术语都很复杂,很细碎,那些文字很多,看得她越发烦躁。 比如,枪弹,虽然俗称子弹,但也有好几大必须了解的结构:弹头,弹壳,发射药,底火,后盘等。 苏温泽喜欢枪械和对枪械类研究居多,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作为国际刑警,要求很高。 比如,必须要通过枪械的多门笔试,拆卸枪支的现场考核,发枪命中率还要高达85以上。 想起苏温泽,唐逐雀的内心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却闹至如斯田地,现在,连见面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叶庭鹰离开后,不到半小时,桃姐提着食材上楼来。 处理食材,煮饭烧菜时,桃姐说在今天下午,在海味铺碰巧遇见了苏豪的那位堂妹,苏霞。 苏霞赞道:自从白若玫怀孕后,以前那高傲,贪玩,娇蛮的野性子都全收起来,不化妆,不喝酒,不跑不跳,而且,整日几乎都没出过门。 为此,苏豪也是感到很满意,觉得继女实在很有当好妈咪的潜质,对两人的感情事也已经不再多做阻挠。R1152 风雨欲来14 苏霞对侄子,苏温泽整天借故公事很忙,很少归家,或是夜不归宿的反叛行为有些不喜欢。 夜不归宿时,侄子要么是在酒店与不三不四的女人厮.混,要么是回银沙湾那栋别墅休息。 最近,白若玫还经常干呕,恶心,胃口很差,但医生做过多次检查,都说胎儿没大问题。 医生觉得,可能海沙,天气太闷太热,晚上休息不好,孕妇又比较尿频,不好多作活动。 鱼汤吃多,肠胃有些湿热,孕妇的反应比普通人敏感点,所以,偶尔呕吐,恶心也很正常。 唐逐雀默默地听着桃姐转述苏霞的这些唠叨话,几乎不作任何评论。 明眼人恐怕都看得出来,白若玫的改变之如此之大,完全是因为非常迷恋,在意苏温泽。 她回想下,便知道以前为何他们三人行时,白若玫总是表现得那么乖顺,那么听苏温泽的话。 白若玫的为人,以前很势利,很喜欢像孔雀开屏般表现自己的美丽,聪明,也很喜欢在长辈面前邀功,讨别人的赞扬。 可是,高中同校读书时,白若玫却又愿意在校级的歌舞比赛,不少体育比赛,甚至苏宅三人一块玩锄大地,猜谜,玩飞机模型,都让着自己,不用说了,这肯定又是苏温泽的功劳。 后来,她与苏温泽订婚后,白若玫换男友,就跟换衣服似地,刚刚处不到三周就跟人说掰掰。 再接着,便与苏温泽也勾搭上,还在苏面前撒娇,偏要自己跑到巴黎去,出动关系,给她订制独一无二,由三圈细钻围绕成七朵玫瑰花,象征她名字的钻戒—— 那枚钻戒花了她很多功夫,记忆深刻,最后,作为她这位大嫂欢喜地送给白若玫的生日礼物。 白若玫比她大上一岁,高中时期的唐逐雀以为白对她那样照顾,维护,无非是因为两人一块读书,一块长大,和看在两家父母交情深厚,而自家父母对白又是疼爱有加。 她错了,还错得很离谱。 白若玫对自己好,是因为苏温泽,对自己不好,也是因为苏温泽! 唐逐雀从消毒碗柜取了碗筷,帮桃姐打下手,但旧时记忆,却跟洪水来袭般,怎也停不下来。 事到如今,苏温泽与白若玫的感情事,她今后绝不再去介意,她要好好经营与叶庭鹰的婚姻。 叶庭鹰接了她的电话后,与古东然一块上楼来。 古东然载桃姐回去,说今晚十点前都不回来赌场了,要陪伴表妹。 饭后,因为桃姐提前回去了,叶庭鹰竟然破天荒地抢着收拾起碗筷,并利落地放进洗碗机。 唐逐雀很感激地望着他,觉得他这样的富家子竟然委身于一台洗碗机,收拾碗筷,太难得了。 岂料,叶庭鹰突然沉声冒出一句,“下次,就照我这样去做,看得明不明白?” 唐逐雀一时没反应过来,“做甚么?” “我没打算请其它佣人上来这套房。所以,以后,桃姐提前回去时,你就要学会把碗筷收拾好,再放洗碗机,洗完后,记得先抹干了再放进消毒碗柜。明不明白?” 叶庭鹰详细地解释道。 唐逐雀闷闷点头,“我当然会这个,不用你来教。” 她还以为这男人会好心地帮忙一块做家务。 关于家务,整理房间这块,父亲比母亲还勤劳。 所以,她潜意识认定,愿意帮妻子,孩子一块做家务活的才是好丈夫,好父亲。 “怎麽了?别闹不开心,收拾碗筷时记得戴上这种一次性手套,因为,洗手液的腐蚀性很强。平时,我们也就偶尔过来这边,才要你的双手牺牲下,不要太孩子气。” 叶庭鹰摘掉透明的一次性手套,沉声安慰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样,唐逐雀闷不吭声。 叶庭鹰拔腿,稳步,径自上了卧房。 唐逐雀突然想起有些话要说,跟随着上楼去。 “叶庭鹰,我爷爷生日那天你到底会不会去?你觉得我们准备甚么礼物好?还有,下次,能否不要把酒柜,书柜,电脑全部都锁上,我想发封电邮都不行,你又不让带别的电脑过来。” 她的话语,说得很快,有点急,跟放连珠炮般。 “你先跟我来。” 叶庭鹰顿住脚步,拖过身后女人的手腕,一起上楼。 两人来到书柜前,叶庭鹰站在那个银色的电子密码锁前,左手,张开,紧紧挡住她两眼视线,右手快速地敲着密码,随后,放下挡住她视线的手,用力推开书柜前的那个玻璃移门。 “你来看看,这些都是甚么。” 叶庭鹰指着书柜里那些红黄蓝眼色,分门别类的文件夹。 唐逐雀随意抽拿了个文件夹,打开来看。 文件夹里面,全是些她看不懂的数据表格,密密麻麻,标明日期,时间单位,甚至精准到秒。 叶庭鹰接过那份文件夹,沉声道,“这些数据,都是赌场里每一天,每一楼,每一张赌桌,开桌前后,客人,庄家等所有的赌注增减明细。” “每张赌桌的实际抽头能拿多少,哪些客人月度,输了钱,赢了钱的数额,都记录在案。” 唐逐雀听得还是不太明白,“那很重要麽?丢失了会很麻烦?” 叶庭鹰摇头,“非常重要,不能丢,也算是很隐秘的资料。” “统算完毕这些数据,我们的财务分析师才能精准地计算和制作出亏损,盈利的各类报表。” “这些隐秘文件,如果落在其它对头赌场手中,会比较糟糕,某些别有居心的人,或许会直接对外造谣,我们赌场有意识,有准备地去控制客人的赌注,甚至输赢。” “其实,像你这些外人都绝不能接触到这些数据,不然,按照赌场规矩,可是要剜掉眼珠子。” 唐逐雀下意识移开眼去,连忙道,“那么重要,你还是锁上书柜好。你们应该有电子存档吧?” 叶庭鹰点头,“嗯,当然有电子存档,不过,这些原件也不能丢。” “我这部电脑里的资料更重要,很多赌场,花好月圆,足浴城,环宇城,芳华绝代和公司里的秘密文件,你们外人不能碰。” “想用电脑的话,我让陆风过两天再给你带一台新的过来。” 谈及这些事,他的语气又带点肃穆,无形中让听者觉得那些话可信度很高。 但唐逐雀还是不太理解,“那酒柜呢?酒柜你竟然也都锁着,难道还怕别人偷你那些竞投来的鸣鹰红酒不成,还是里面也有甚么外人不能碰的东西?” 叶庭鹰把那个文件夹放回原处,用力拉上那扇移门,“嗯嗯,没错,两者都是,你怎麽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我真害怕你喝光我的酒,这酒柜里也有你这个外人不能碰的东西。” 唐逐雀气得爆肝了。 竟然反反复复地强调她这个外人,外人,昨晚两人都睡到一起去了,还能有多外。 她死死地盯着眼神变得肃穆的男人,一言不发。 “又发甚么愣呢?你心神不定,容易分心,这是所有枪手绝不能有的大忌,得要尽快改过来。” 叶庭鹰揉揉傻傻发呆的女人后脑勺,提醒。 说完,他俯下身,在长形柜外的那个电子密码,快速敲着密码,并启动起主机电源。 唐逐雀还没看清,便见对方不知从哪摸了个监控遥控器出来,按两下,放起些监控录像来。 足足达48英寸,宽大的液晶屏幕,展现了超高清的细腻画质,外观时尚,简约大气。 这款液晶屏幕,她没猜错的话,市场价起码要近十二万以上,当然,功能和品质是杠杠的: 比如,屏幕的显示区比例为标准的16:9,是最符合人体接受信息的视线与屏幕最佳幅度; 手感极佳的乌金一体面框,是钢琴烤漆制成,硬度很高,最人性的是,不易染尘,不留手印; 为何,最好不能染尘和不能留下手印呢? 因为,这款屏幕强大的功能之一便是设计有红外线多点触屏,多人能够同时书写; 主机附带智能化的温度调控系统,即便是使用者长时间使用,依旧高速流畅,绝不会卡机; 另外,因为前置有三千万的高清像素,拾音器,能够实时记录前面的情形和高质量地录音; 屏幕里的护眼系统还能够实时智能调光,以及,这块液晶玻璃也是防眩光的,有些护眼效果; 如今,信息化的新时代,很多跨国大集团的总裁,董事,经理等高管人员,政府部门的高官,几乎都备存一两台。 因为,这款液晶屏幕最大卖点是其拥有强大的配套会议功能,这套会议功能,实在说不过来。 唉,功能实在太多了,你需要的它都能提供,满足—— 唐建的会议室便有这样相似的屏幕,不过,面框还是低廉些的金属,每台单价大概是五万多。 唐逐雀刚想赞叹对方有眼光,却被屏幕里的监控录像吸引住。 此刻,这宽大的液晶屏幕里,正放着12个监控录像,分为三行四列,成矩形。R1152 风雨欲来15 唐逐雀刚想赞叹对方很有眼光,懂得挑选这类办公电脑,却被屏幕里的那些监控录像吸引住。 此刻,这宽大的液晶屏幕里,正放着12个监控录像,分为三行四列,成矩形状排列,入目。 那些监控录像,毫无疑问,正是叶胜赌窟一二三楼赌厅的某些实时画面,四个旋转不停的摄像头,清晰地涵盖和监控着每一楼赌厅的所有范围。 她觉得奇怪的地方正是12个实时监控录像,处于同步进行,一双眼睛,怎么可能看得过来。 唐逐雀读书时一目十行,但也自认完全不可能同时看清楚录像里,赌厅下面正发生的所有事。 甚么监控员,监控经理,监控主任等这些赌场员工,两眼视线不知要多麽锐利,才能被任职。 叶庭鹰把那张靠背椅拉往后面一些,右手手背慵懒又警惕地撑着下巴,那双黑眸目不转睛。 “快,帮我放大三楼轮盘区的监控。” 他突然沉声吩咐道。 唐逐雀嗯地应了一声,看了会,把第三行第一列的监控画面点住,轻轻拖放,便放大了两倍。 叶庭鹰把头凑近了些,而后霍地起身,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张嘴便骂了一句,“SH.IT!” 他的嗓音天生低沉,但是,每当骂起这个英文单词,总是都骂得很起劲,音调也拉高了不少。 唐逐雀愣了,问道,“怎么了,难道是我按错了吗?” 叶庭鹰摆手,“不是,来看看,轮盘区3号赌桌那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认得麽,有没印象?” 唐逐雀凝目望了望,惊道,“认得,他是林市长的私生子,叫林辉,水然跟我说过他的事。” 叶庭鹰点头,“没错,他确实是林市长的私生子,林市长今年年初的正月才认他。” 唐逐雀更是不解,“你是觉得他有甚么问题?” 刚才,林辉下了两叠,十来多个红色的筹码,算起来,输了也不过千多,肯定是吃亏的一方。 “没甚么问题,但是,我这里的赌场很不欢迎他,得让他马上离开才行。” 叶庭鹰已掏出手机,拨打起电话。 “陆雷,你现在想个办法,下楼去请林市长的那位白脸公子哥,林辉,离开赌场,客气点。” “SH.IT!陆雷,听清楚了,我才不是他前姐夫,不必给他甚么面子。” “别问那么多为甚么,你尽快去,觉得直白难开口,可以找个漂亮的小妹妹带他离场——” 唐逐雀在一边听着,更是疑惑不解。 陆雷说得没错,林市长的千金,林欣既然是叶庭鹰的前妻,那叶庭鹰自然是林辉的前姐夫。 况且,先不谈两家的交情,如此明显,一句不欢迎,就平白无故地请人滚,实在有些过分。 叶庭鹰挂了电话后,把放大两倍的那个监控画面点了点,马上又回复了原来的显示比例。 他重新坐在那张黑色真皮的靠背椅,拧着眉心,轻轻按摩,薄唇紧抿,脸色依旧很难看。 透过实时监控录像,可以看到陆雷领着个长相挺漂亮,只是穿着件吊带长裙的年轻女人往花衬衫的林辉走去。 那年轻女人看上去跟她年纪差不多,头发染红,很是显眼,衬得皮肤也比较白皙。 浅粉色的吊带裙两侧系带边,是女人圆润的两抹白皙肩膀。 因为,吊带裙被剪裁得有些紧身,隐约可以看见纤瘦的细腰,以及不停地抖动的挺翘圆臀。 赌桌四周,已经有不少男性客人纷纷侧目,向那年轻的漂亮女人不断抛去惊艳,猎艳的目光。 唐逐雀此刻才意识到,其实,这个世界有很多漂亮女人,她们只要稍微打扮下,便艳光四射。 漂亮女人,比如,叶芷玥,林莞音,表妹高水然,白若玫,林欣,慕涵,学姐戴依琳等等。 可是,那漂亮的红发女人,身上那件浅粉色的吊带长裙却又与那抹鲜红色的头发格格不入。 陆雷领着那红发女人,嘴巴凑到林辉耳边,低语起来。 陆雷的那番耳语还不到三十秒,接着,那红发女人主动地挽上林辉的手臂,媚笑起来。 再接着,两人迎着其它赌场客人有些惊诧的注目礼,亲昵地搂成一团,慢步离开。 唐逐雀看得一愣一愣,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叶庭鹰说得找个漂亮的小妹妹带林辉离场,竟然是这麽美妙的一回事:不欢迎哪位富家公子哥,从而就找漂亮女人色.诱,转移其注意力。 这等赶客的特殊手段,如果被林辉识破了,估计三天两头就会往叶胜赌窟这边跑了。 因为,林辉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在高宅宴会,初次见到她那会,素未谋面,连她的身份也不清楚,就猛地叫唤:好漂亮的小脸蛋,为何要跟着高耀那老不死的,让我们去约会吧—— “怎么看得这么入神,你有甚么意见?” 叶庭鹰眨眨眼,挑眉,问起话来。 唐逐雀摇头,道,“没任何意见,只是有点惊讶,没想到你们赌场连这招美人计都会用上。” “没必要用美人计吧,刚才看来,今天,林辉的手气很不好,为何你们却不让他玩下去呢?” “他一局一千多这样下注,也不算小数目了,或许,你们赌场今天也可以从他手里赚点钱。” 叶庭鹰的浓眉挑得更高,“看来,你是一时聪明,一时糊涂。” “林辉那个小白脸没任何经济能力,连买根烟,买个避.孕.套的两毛钱也都是掏他老子的。” “林市长为人可是公认的节俭,是很吝啬,我们赌场还不至于那么饿不择食,连他的钱也赚。” “唉,看了整天的监控录像,眼睛真是有些不舒服,我上床眯一眯——” 林市长很吝啬麽?唐逐雀还真是不得知,见男人起身,快速解着西服那些贝扣,急声问,“那你要睡多久,不必关掉这些监控录像麽?” 叶庭鹰回身,摆手,“不必关掉,先留着,我只是眯半个钟。” 应着话的这时候,他的两眼已经快眯上,神色像是疲倦难忍,但两手还是熟练地脱着衣服。 只是眯半个钟?唐逐雀皱眉,放缓语气,劝道,“觉得眼疼,不舒服,那就先好好休息吧。陆雷不是很熟悉赌场的保安工作麽?有他帮你看着场子,应该没事。” 叶庭鹰不怎麽理会这些劝话,把西服外套和脱下,递给她,“我没事,帮忙挂起来。” 唐逐雀接过外套,取了架子悬挂在衣柜外侧,接着,依次是雪白的衬衫,西裤。 回身,她望着那个几乎是衣不蔽.体的男人,直接,矫健地躺进被窝里,脸颊有些发烫。 这套房的衣柜里,除了浴袍,没有任何休闲服,只有八套款式差不离的深蓝色西服套装,雪白的搭配衬衣,是典型的商务装,颜色千篇一律,款式也是千篇一律,一板一眼的穿着。 他的生活也是有些古板枯燥,整日忙着叶氏集团和夜总会,赌场等诸多公事,绝对属工作狂。 不过,他生来便是叶博宏的孙子,继承得到的财富那麽庞大,自然,承担起的责任也要重些。 从得失这一层面来说,这世界还是相对比较公平的。 只是,以旁观者角度来看,叶庭鹰始终绷得太紧,或许,他从不会习惯像别人那样放松—— 唐逐雀裤袋里暗暗叹气,蹑手蹑脚地下楼去,步子放得很轻。 她的手机落在客厅里的那张沙发,屏幕显示有高水然的两个未接来电,电话是十分钟前打的。 顾及到聊起电话,说话可能会吵到楼上的人,她只是回复条短信过去,询问来电为了何事。 不到两分钟,高水然的回复信息便到达:没其它事,古大哥约我出门玩呢,我们谈好了,吃完晚餐就去满星天文馆,表姐,有没兴趣一块? 唐逐雀想了会,回复:有兴趣,但我就先不凑热闹了,你俩玩得开心点。 满星天文馆,是海沙唯一的天文馆,两年前才新建落成。 现在,满星天文馆已有了些娱乐减压的名气,成为很多天文爱好者和情侣的幽.会圣地之一。 天文馆的满星天体仪,经常播放的那部天文节目,《宇宙大世界》,听说是全球著名的数位艺术家并肩制作而成。 《宇宙大世界》,播映时间65分钟,关于宇宙天体的奥妙,描述的内容充实全面,气势恢弘。 天文馆里的那些座椅,为了顺应市场需求,有极大部分都可以调整下扶手,改为为情侣座。 满星天文馆选址在近郊,馆内的空气很好。 天文馆四周是树林,几乎没噪音,不时播放的那些轻悠音乐更可以让人在翱翔于宇宙大世界的同时,心境也跟着变得平和。 唐逐雀发完信息后,脑海里突然迸出一个念头:如果以抽空,放松心情为由,邀请叶庭鹰一并前去满星天文馆。 两人躺在情侣座,依偎互抱,欣赏一出天文类影片。 两人同一时间,仰望着逼真璀璨的星空。R1152 风雨欲来16 唐逐雀发完信息后,脑海里突然迸出一个念头:如果以抽空,放松心情为由,邀请叶庭鹰一并前去满星天文馆。 两人躺在情侣座,依偎互抱,欣赏一出天文类影片,两人同一时间,仰望着逼真璀璨的星空,凝视那些不断划过的阵阵流星雨,会不会很浪漫,他能不能放松—— 但念头刚起,她就赶紧扑灭。 不可能,那男人何许人也,人家争分夺秒地赚钱,会跟你去做这等简单又耗时的无聊事麽。 人家要放松,肯定也是开着他那艘豪华游艇—叶庭之鹰,并且带上美酒佳人,与那些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喝酒取乐,好好释压。 酷暑,海沙天气这么热,或许,他还会搂抱着那些女人,脱.光光,跳下海,来场裸.游—— 想到此,她的心情再次有些沉重。 唐逐雀甩甩头,试图撇去那些失落的沉重心绪,想起别的事来。 还有一周多,她爷爷便从德州回来了。 她真的要尽快想清楚说辞,把与苏温泽离婚的理由,为何要改嫁进叶家所有事都交代清楚,顺便还得为爷爷挑选份合适的七十岁生日礼物。 唐母,楚雅君对挑选老人家生日礼物这事也很紧张,因为,过去几年,她选的那些祝寿礼物,比如新出的保健用品,名贵的紫砂茶壶,玉佛尊,字画,磁疗玉坠都不太合唐彦诚的心意。 楚雅君先前让女儿想好了送甚么礼物,要提前说一声,她也好做个参考。 唐逐雀一心只想挑个实用点的礼物,于是就很自然地往这方面去琢磨。 但她爷爷并没有早起,耍太极的晨练习惯,太极球,太极剑,练功扇等自然不在考虑之选。 她爷爷也不喜欢吃西药,乱七八糟的保健品,所以,药物,保健品那些也尽数可免了。 她爷爷有高血压,平日是经常喝茶,但紫砂茶壶那些茶具已经很多,不必再送。 衣服鞋子貌似也不怎么缺,作为老人家,中过风,平时除了看护,在国外没甚么人陪着,或许可以送个鹦鹉等宠物鸟类,但按照爷爷嫌烦的性子,估计又会不喜欢。 百寿图那些字画,或是古玩?额,老人家的眼睛不太好了,应该再没欣赏收藏的浓厚兴趣。 一番琢磨下来,唐逐雀觉得要挑选份爷爷合心意的祝寿礼物,比登天还难,她完全没头绪。 60岁时,唐母送个相当名贵,高价竞投得来的玉佛尊,被公公狠狠数落一顿,指责借故又乱花钱,玉佛尊这等礼物,中看不中用。 相反,苏温泽那次只是送了支伸缩拐杖,便讨得唐彦诚很高兴了,这礼物,还得看是谁送上。 唐逐雀觉得老人家最看重的是孝顺的那片心意,所以,决定到时候好好多陪陪她爷爷,礼物那些,可送可不送了。 她琢磨好之后,觉得就算送礼物,也不要直接说是祝寿用的,这样,或许爷爷还会欢喜些。 叶庭鹰真的不恋床,果真眯了半个钟头就起床穿衣,再看了会那些监控录像,便又欲下楼去。 唐逐雀止住他,谈起今晚想回趟家,在自己家住上几天,跟爸妈商量下爷爷七十大寿的酒宴。 不由分说,叶庭鹰摆手拒绝,“不行,不能单独回去,酒宴你爸妈肯定会办好,不用瞎操心。” “东然陆风他们几个都没空,没人送你回家,我不放心,苏温泽肯定又找机会缠着你呢——” 语毕,便匆匆离开,厨房正对着的那扇厚重钢门急速地旋开六十度,蓝色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没错,要想出入这间套房,必须由叶庭鹰批准,放行。 因为,他身上才有控制那扇钢门的遥控器,唐逐雀的心已凉了半截,她像是被强行困在密室。 就在她埋怨叶庭鹰不讲道理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唐逐雀一眼看到那联系人,赶紧接过。 来电者正是爸妈给爷爷雇请的那位看护,马松详。 其实,马松详年纪也不小了,今年已五十来岁,很少打电话给她或是父母,除非有要紧事。 “唐小姐,你爷爷的机票预订在后天,那天,我们大概在下午四点到,有没时间过来接机?” 唐逐雀大惊起来,“马叔叔,为何爷爷后天就回来?不是说只是提前半个月回来过生日麽?” 马松详解释道,“哦,是这样的,你爷爷是跟叶老爷一块回来,他们两人还准备回来海沙,找些老朋友聚一聚,叶少爷没跟你提起过这事麽?” “但那天,你爸妈恰好要陪环监局的官员去花苑那边的工程视察,并没时间接机,如果你也没时间的话,我就直接送你爷爷回家。” 唐逐雀赶紧应答,“我有时间,我会去接机,谢谢你,马叔叔。我爷爷他身体怎么样了?” 马松详笑道,“还是老样子吧,不好不坏。唐小姐,不多说了,那你和叶少爷到时一块过来。” 唐逐雀嗯嗯,对方便挂了电话。 爷爷中风,完全是因为当年对奶奶患上胃癌早逝而没发现得早,怨怪自己只会忙碌不停。 奶奶葬礼后,第二日起,爷爷便不再打理唐建的工程业务,天天闷在花园里折腾那些百合花。 因为,百合花是奶奶最喜爱的花,那时,爷爷年纪也不小了,但倔得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开劝。 奶奶是53岁离世,爷爷57岁开始,每天风雨不改,只会跟那些百合花为伍,又不让人陪着。 风雨不改,折腾了还不到三年,便已经劳累过度,某次摔倒在花园里,便中了风,一病不起。 那事后,父母气得大发脾气,觉得爷爷太不懂事,故意损害身体让他们两夫妇操心,死活不同意让爷爷再栽种那些百合花。 为此,爷爷更是生气,觉得自己没做错,也跟自己的儿子,儿媳妇闹僵了,平时谈不来两句。 恰巧,父母的某位朋友谈起,曾见过有些老人家中过风,脑水肿实在厉害,还瘫痪了好一段日子,手掌,腿脚变得很臃肿,别说走路了,起床也很不利索。 可是,经人介绍,转去了德州那间疗养所养病好些年,便奇迹般地康复了,后来还能跑能跳。 于是,父母跟苏温泽谈好,立即雇人,强送爷爷前去德州疗养,至今为止,也快有四年光阴。 爷爷不欢喜,听说在疗养所里还跟医生护士闹腾了好几次,但由于德州疗养所那边的床位稀缺,出院后很难再安排进去,父母也不肯接老人家回来,为此,关系闹得更僵。 爷爷极少打给父母,偶尔打给儿子,也是唠叨些要离开疗养所的话语,平时,就跟苏温泽和马松详比较聊得来,跟她这个亲孙女,也不亲络,快四年了,也还打不上三通电话。 唐逐雀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她真觉得让自家爷爷孤身老人家在国外,很是孤独,但一方面,又不得不考虑爷爷的健康。 因为,据马松详汇报病情,爷爷去了德州疗养所,身体确实好了些,父母很是满意。 马松详认为:德州疗养所的营养脑组织药物和减轻脑水肿的药物治疗,针对性的理疗确实专业,如果爷爷能够不闹腾,安心治疗的话,估计很快就恢复大脑神经功能,病情会好转得多。 叶庭鹰,依旧是忙到晚上近十一点才回来,洗澡后又强抱她上了床,缠.绵索.取了好一番。 静止,完事后,已是深夜两点,唐逐雀被折腾得浑身乏力,腰酸背痛,很困,却是难以入眠。 她盯着身边已陷入熟睡,呼吸沉稳均匀的男人,不禁对他身下的那位兄弟爆发出的作战力,表示连连自叹。 已经连续两晚了,不在安全期内,她觉得很有机会会怀上,怀了孩子,固然等于有了寄托。 只是,想到某些事,唐逐雀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如果,丁天赐说她27岁那个血光之灾真的应验,两年后会遭遇不测,那现在怀上和十月后生下孩子,就绝对不是件好事。 因为,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自幼丧母,缺乏母爱。 唐逐雀对自己的要求不多,但其中一条,便是婚后,有了儿女,定要当位好母亲,跟奶奶疼爱,教育她那般。 教育自己的女儿,不但要聪明,活得开心,更要谦和待人,感恩—— 这已经不但是自我要求,更是埋在她内心深处的一份希冀。 ***** 次日,有点反常,叶庭鹰十点多才起床,估计最近确实疲累了。 他让古东然一早载唐逐雀先行回了叶宅,说赌场还有些事忙,得要晚上十点多再回去,而明天去趟叶氏集团处理好某些公事,下午就可以陪同她一块去接爷爷的机。 或许是源于与表妹热切交往中的关系,唐逐雀感觉到古东然待她更是亲切,恭敬,回到叶宅时,刚下车,还贴心地给她撑开把硬骨阳伞,挡在头上,为其遮挡烈阳的毒害。 “古大哥,昨晚,满星天文馆播的那两部天文影片叫甚么啊,好不好看?” 唐逐雀套近乎,真心地笑问道。R1152 风雨欲来17 “古大哥,昨晚,满星天文馆播的那两部天文影片叫甚么啊,好不好看?” 唐逐雀套近乎,真心地笑问道。 她的为人出世准则,十分随和简单,别人对她好,她就会对别人更好。 昨晚十点多,约会完毕后,激动不已的表妹不断给她发短信,发来了很多赞美话语:表姐,我没喜欢错人。 古大哥看上去木头木脑,寡言少语,但其实一点都不木讷,还很博学,深情霸道呢。 天文馆内,整晚拖住她的手不放;两人从西餐厅出来时,有个男人无意碰了她一下,古就紧张得不得了,后来,便一直把她护在身侧—— “夫人,两套都是常播的宇宙影片,《宇宙大世界》,《星空》,水然说都已经看过了,但还是很喜欢看。为何这样问,难道你也想与总裁一块去看麽?” 古东然收了那把硬骨阳伞,微笑着应道。 唐逐雀点头,实话实说,“确实想去看,不过,你们总裁那么忙,没时间,而且,他为人那麽没耐性,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与女人携手,躺着欣赏星空的节目。” 古东然也跟着点头,附和道,“也是,总裁不喜欢做些浪费时间的事,他觉得时间是最可贵的,金钱也是买不到,所以,绝不能浪费。” 唐逐雀皱眉。 这些话说得多好听,多有道理啊,金钱确实宝贵,金钱也买不到,不能浪费。 可是,叶庭鹰那男人言行不一,他就做过不少浪费时间的无聊事。 比如,跟踪她的车,拖着她,颠簸了好几个钟头去远郊,看那些慢慢蠕动,重金饲养的天蚕; 去一栋不知地址在何处的洋房,在密室般,不透风的房间,对着液晶屏幕,不眨眼地看那些调.教馆里的学生,不对,是长相甜美的小女生,搔.首弄.姿,勾.引男人,还要录取下来; 与那名叫清清的16岁小女生经常在环宇城酒店,玩些用丝绸皮带,不断调.教女生的花样儿; 在那艘豪华的游艇,逼迫她吞下洒进不少盐的鸽子鲜血,弄得她恶心了好些天,存心戏弄她; 还有,无端端黑了她那辆凌志轿车的安全系统,三更半夜坐进她车内,提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还有更多其它很多无聊事,她都懒得一一细数。 那些时候,她真觉得叶庭鹰有变.态倾向,脑子不太正常。 但相处了大半年,度过这么多跟班式的日子,她才慢慢有了改观。 因为,变.态,脑子不正常的人总会想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太多太乱,没精神,也没能力同一时间打理好多间夜总会,足浴城,牛郎俱乐部,环宇娱乐城,赌场,跨国集团等。 不可否认,叶庭鹰最坏地方是控制欲太强,但,能力也是有目共睹,这两者怕是有些联系。 **** 直到晚上十点半,叶庭鹰才回家来,意外的是,一同回来的还有林莞音和陆风。 林莞音很是开心地说,明天要一块跟着去机场,接她的那位大恩人,干爷爷,叶博宏回家来。 陆风,则是被叶庭鹰使唤着跟回家来,提了部平板电脑,不知要密谈甚么事。 下车后,两人便径自上楼,闷在叶的房间里,直到深夜一点,陆风才返回那边的小洋房休息。 陆风离开后,洗澡后的叶庭鹰来到她房里,刚进房,闷声不吭,只是抱她,再次扑倒在床上。 唐逐雀赶紧止住他那双作势要脱自己睡裙的手,“别,不要脱,今晚我真不想要了。老话不是说,一滴精十滴血麽?这事真不能过度。” 叶庭鹰甩开她的手,脸色略显不悦,“SH.IT!一滴精十滴血?这句老话,你已经说了两遍。” “这档子事,就算做多了,再怎麽用力过度,损失的也是我们男人的身体,你们女人又不亏。” 唐逐雀的下腹已经被一股坚.挺死死顶住,这让她又生气又是惊羞,她越来越像件泄.欲工具。 下意识,推开压住自己的胸膛,推道,“已经连续两晚了,我腰酸,脚也酸,真不想了,何况,明天还要去接你爷爷,我爷爷,我们都要早点睡。” “不如,不如,你去冲个冷水澡,降降火,或是自己回房去解决。” 闻言,叶庭鹰腾地一下便翻身跃起,脸色愠怒,辩驳道,“我们海沙天气已经这么热,我刚刚洗的就是冷水澡,这样没用。” “不过,你不想就算了,我忍得住,还不至于要自己解决,自己解决,手太累。” 唐逐雀起身,整理下睡裙,鼓起勇气,坦白和建议道,“或许,我们现在还不应该有孩子,我暂时还不想怀上,不如,下次,你还是做好安全措施?” 叶庭鹰冷不防,回以她冷冷的一记瞪眼,语气清冷凌厉,“现在还不应该有孩子?莫名其妙!又来犯什么傻!爷爷非常渴望抱曾孙,在德州,但也整天给我施加压力,你不是不知道!” “最近忙,晚上也睡得不好,体力变差,但要争取时间,我想你尽快怀上,最好在半个月内。” 唐逐雀也来了气,回辩道,“你惹来那麽多棘手的麻烦。如果,我过一两年会遭遇到甚么不测,死于非命,那孩子不就会没了母亲?先明白说清楚,我绝不要我的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 “还有,德克他要杀你,那些杀手都来了海沙,这事你又能解决得了麽?如果你和我其中一个或两个都出事,就算有曾孙可抱,你爷爷他肯定也会更不开心。” 叶庭鹰沉默了四五秒,脸色变得些许沉重,“为何偏要想这麽多不好的?这些事都还没发生。” “如果你我都遭遇到甚么不测,那你生下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会交给莞音和阿轩帮忙照顾。” “莞音跟阿轩两人都很清楚知道我对接班人的要求,肯定,不遗余力好好教育我们的孩子。” “这样,我名下那些赌场,花好月圆和环宇城,公司,以后才会有儿女去继承,继续去打理。” 这男人,怀不怀孕,八字还没一撇呢,竟然现在就想控制未来的儿女要听从他的摆布,跟他一样整天忙碌,像陀螺般转个不停,连放松的时间也挤不出。 这会,唐逐雀真是又气又急,气得快要爆肝了,“可是,我不要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要送给别人养大,我也不想死,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还需要我给他们养老照顾。” “德克那个大毒枭到底为何偏要雇请杀手杀你,你们到底抢了他甚么东西,还能不能还回去,好好赔个罪,争取和解?或许,大事化小——” 他怎麽可能放过要杀自己的敌人。 叶庭鹰厉声喝住她的建议,“够了!不准你再说!这些事永远没有和解的可能性。” “就算德克不杀我,有朝一日,我也要想办法杀了他。” “陈帆差些就死在他那些雇请来的杀手枪下,我们都不会放过他。” 唐逐雀眯眼,心头顿感苦涩,呵呵,她竟然又猜到了。 她猜到黑鹰会那些成员应该会为陈帆报仇,去找德克,那这些事,真是没有了和解的可能性。 德克那大毒枭,她知之甚少,只听说为人狠辣,杀人如麻,最喜欢草菅人命,早已臭名昭彰。 能够组织策划多起恐怖活动的全球毒枭大头,连国际刑警组织还奈何不了的大魔头,又怎麽可能那么轻易被杀掉。 如果这男人报不了仇,反而被人一枪崩了,那该怎麽办,该怎麽办—— 在她面前,叶庭鹰以前也有这样厉声呼喝过,但这次,她听着,却是觉得分外难受。 鼻头一酸,她差些就落下泪来。 唐逐雀没掉泪,但眼角已经发涩。 她捂住闷痛的心口,慢慢地蹲在地板,垂头,真不想再去看那双布满盛怒,凌厉之色的黑眸。 她影响不了这男人丝毫,就算她有朝一日,因他被人杀掉,估计他还不觉得自己有甚么错。 叶庭鹰冷眼瞥了眼蹲在地板上面,垂头的女人,嘭地一声甩关上房门,大步返回自己的卧房。 陈帆遇袭这事,因贪生怕死要赔罪认错,就这麽算了,他愿意,黑鹰会那些弟兄还不愿意呢。 陈帆也是为了他才被德克的人暗算,如果他置之不理,还有甚么资格领导黑鹰会,何以服众? 伴随着那声震响的摔门声,唐逐雀眼角两行温热的清泪滚滚而落,心绞痛,痛得连呼吸都疼。 想起明天还要去接叶博宏和爷爷,绝不能双眼红肿,她马上进去浴室洗了把脸,扑进被窝里。 叶庭鹰刚返回卧房,手机便剧烈地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语气很不爽地喂了一句。 “额,总裁,你现在是不方便接电话麽?” 电话另一端,传来个男子语带狐疑的问话。 “阿烈,甚么事?” 闻声,下一瞬,叶庭鹰的语气便恢复了往常的低沉。 “总裁,我们已查到偷袭陈帆的那四名杀手可能是甚么来头。” “应该是杰斯和鲍勃,孔维,还有铃木奈子。” 丁烈的语气带了凝重。R1152 风雨欲来18 “嗯,照这麽说,只有一个是专业杀手。阿烈,这些消息准确麽?从哪得来的?” 叶庭鹰眼里闪过锐利,沉声问道。 除了铃木奈子是收人钱财的重金杀手,杰斯和鲍勃都是德克那个毒枭集团的得力帮手,而孔维,曾是威利斯.尼尔在美国海军东太平洋第三舰队任职上尉时的军友。 丁烈的语气有八分肯定的意味,应道,“总裁,应该不会有错,杰斯和鲍勃确实都来了海沙。” “我们反复细看过陈帆遇袭那附近的闭路电视录影,但那些监控摄像头都被人移动过,做了手脚。唯独,只拍到一个可疑的黑风衣背影,身高大概在170公分,并不高。” “铃木奈子习惯穿黑色长风衣,所以,当初在机场外面开枪的应该是铃木奈子或孔维两人。” “还有,木香出事后,日本相木堂那边也一直在尽力追寻铃木奈子这女人的下落。” 听到这,叶庭鹰脸色很是嫌恶,“铃木奈子?嗯,阿烈,我真讨厌这些日本女人。她们要麽很愚蠢,要麽很歹毒。” 丁烈笑开了,“总裁,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木香就很好,可惜落在德克手上,生死不明。” 叶庭鹰移开些手机,沉声猜测道,“当初,带走木香的应该是威利斯.尼尔那边的人,他们后来才把木香偷渡给德克。” “那时,木香她哥,木空先生说,木香是在半小时前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离开,便再没回来。” “我跟东然飞车赶过去时,不到十分钟,吉松.木空的人就在东郊垃圾堆填区找到木香的车。” “木香失踪前两个月,以高级调香师的身份混入过威利斯财团下的香水公司,估计是被人揪出了真正身份,惹了事。” “威利斯.尼尔不愿与相木堂和吉松家族树敌,所以,把木香偷渡给德克,一来,做个顺水人情,二来,推脱后患。” 丁烈同意,“嗯,相木堂那边的人也是这样怀疑,不过,他们现在还不明白为何木香接到电话,就不顾一切急匆匆出门,甚至不等着先与总裁你见面。” “那通电话,真是太奇怪,我们查不到任何记录,相木堂那边的人也查不到。” 叶庭鹰不想纠结在这些事上面,嘱咐了几句:丁烈要好好看着陈帆,便挂了电话。 吉松.木香并不是叶庭鹰身边的人,只是相木堂派来与黑鹰会合作交流某些重要情报的信使。 所以,吉松.木香,即便在海沙出了甚么事,也还怪不到他的份上来。 叶庭鹰反而比较担心,木香在被人打了吐真剂后,会撑不住,把有关黑鹰会与相木堂的合作事宜全部交代给德克知悉。 黑鹰会,所作的交易亦正亦邪,但数年来,能平安无事,便是所有成员的底细都藏得很密。 另外,外人完全搞不清黑鹰会的行为,以及与他方的交易模式。 所有命令,决定,全由他口头上下达,徐怀轩,陆风,陈帆,丁烈,范伟等重要成员去执行。 普通成员,经过系列忠诚考验,才合格入会,深谙入会的规则。 平日里,那些多余,带信息性的问话从不能提,只需要带薪,服从各堂主,执行下派的任务。 普通成员就算落入警方,或其它敌对的帮派里,使劲浑身解数,审问者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但是,两年前,黑鹰会自打与相木堂合作以来,木香这位信使也渐渐熟悉黑鹰会的行为模式。 德克那般精明的人,如果能撬开木香的嘴,就能知道从何处下手,才能一窝把黑鹰会给踹垮。 若是这样,多麽大杀风景,木香还不如没做错事前,直接死掉了算。 **** 下午三点半。 那辆黄色蝙蝠,敏捷地钻进沙虹国际机场的偌大停车库,古东然记了车位号,先行下车来。 沙虹国际机场,是海沙市最大的机场,无论何时,机场外,机场内,总人潮涌动。 机场通往其它区的高速公路,竟然也是有些堵塞。 在古东然的开路护送下,叶庭鹰使劲拖着那位脸色冰冷不悦的娇妻,来到国际到达区前候等。 烈日悬挂,虽然机场内也有冷气,只是,依旧驱散不开酷暑特有的闷热,高温。 可能是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今天下午,叶庭鹰不再是穿平时那款千篇一律的蓝色西服套装。 他只是穿着件很薄,天蚕丝织成的白色休闲衬衫,衬衫很薄,同样是件雪白的直筒合体裤子。 鼻梁上方,一副咖啡色的墨镜遮盖住他那双黑亮如墨的眼眸,浓密斜飞的两抹剑眉只是半露。 雪白,同一色的白色搭配套装,更是衬出了黄金比例的身躯,比不少国际男模更高挑挺拔。 天庭饱满,墨镜下,是斧刻的高挺鼻子和两片性感薄唇,面部轮廓看上去,甚是深刻立体。 男女老少的无数乘客或是提着行李箱,或是推搡着往前走,或是四处观望,寻找接机的朋友。 如此繁忙的机场大堂,如此拥挤的人潮。 两抹一高一低的白色身影,依然赢得了不少男女的注目礼。 国际达到区,附近,那些来来往往,慢慢蠕动的人群纷纷向叶庭鹰投去各异不同的视线—— 男性,大多是怀着羡慕妒嫉恨的心态去行注目礼。 女性,则全是猎艳,惊讶,贪婪,更甚者,有些女人已不顾场合,眼角怀春,像是取悦。 很快,不少人已认出了叶庭鹰,纷纷低语着,原本就慢慢蠕动的人潮,竟然像是停了下来。 不少乘客,接机的人挤围在叶庭鹰附近,后面的人群过不来,议论纷纷,原本就堵塞的机场很快就堵得更厉害了。 机场附近几位引导人员立马赶过来,认出人群漩涡中心的叶庭鹰,也不上前打扰,只是有礼地大声指挥引导了一波波人群往出口走去。 只是,还有不少女性竟然不顾大庭广众,纷纷回头,像是在看难得的海市蜃楼,不舍离去。 有些打扮比较时髦,衣着前卫的女性朋友,还向俊美男人身边那位年轻女人投去艳羡的目光。 其中,九点钟方向,跟在位年轻男人身后,看不出实际年纪的美丽女人最让唐逐雀印象深刻。 因为,一身大红色的连身裙,精致浓妆下是张妖艳美丽的脸,妆容很浓,神态都酷似白若玫。 那女人很是大胆,连连对她身边站着的男人不断投去飞吻,媚笑。 估计,那魅惑人心的娇笑足以让很多男性神魂颠倒。 不知那女人身边的男人是不是她老公,是的话,太没用了,任由老婆对另一个男人飞目传情。 这男人就跟块磁石,只会吸引女人的眼球,只是,却苦了自己顺带着被人指指点点。 唐逐雀看见那个女人的媚笑,再次心生强烈的不悦。 早知叶庭鹰跟着过来,会造成这样的视觉轰动,干脆把个布袋子套他头上去,眼不见为净。 这些过往男女人群的视线都没有杀伤力,古东然管不上,只是警戒,不让任何人靠近叶庭鹰。 对那些女人的热情注目礼视若不见,叶庭鹰下意识眯上双眼。 昨晚,身边这杞人忧天的女人,跟他叫嚣还不想怀孩子,气愤又惊慌的神情在脑海不断重播。 现在,那些男女,略显无理的纷杂目光就更让他心烦了,打断他的思绪。 没错,有时候,他确实存在着喜欢众星拱月的虚荣心,会觉得让那么多人注意到,很得意。 但现在,却是已说不来喜欢被人这般关注。 他的心情除了烦躁,还是烦躁。 “总裁,老爷和唐老先生都到了。” 古东然远远地便看见距离他们还有百来米的两位老人家,出言提醒道。 到达区另一侧,两个老人家任由自己的看护相扶着,慢慢走过来,其中一位,步履有些蹒跚。 叶庭鹰立即睁开眼,拖着身边的女人,快步走前了几步。 走在前面的是唐彦诚,他由马松详扶着,步子迈得不大,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 后面,便是叶博宏与林忠,身后是领着两个手提行李袋的林阿姨。 唐逐雀甩开男人的手,走前几步,来到自家爷爷身边,笑道,“爷爷,马叔叔。” 唐彦诚细细看了眼亲孙女,眼底有些高兴,有些生气,“你爸妈又借故忙,不接我这个老头?” 唐逐雀慌了,摇头,赶紧解释道,“爷爷,您可千万别生气,爸妈真是没空呢。” “公司刚接下花苑那块地的工程,爸妈一直忙于基建事宜。” “今天下午两点到五点,都是要跟环监局的官员视察地基的污染处理进度——” “彦诚老弟,你这孙女心眼实,不会骗人,既然公司有事,就先让儿子儿媳妇忙去吧。” 叶博宏跟在身后,慈爱地笑望着孙媳妇,帮嘴劝了一句。 “庭鹰,怎麽还不快过来跟你唐爷爷找个招呼?” 叶博宏瞅了眼一边,站着闷不吭声,两眼眼神时而环顾四周的孙子,提醒道。R1152 风雨欲来19 听了爷爷的提醒,叶庭鹰赶紧走过去,朝唐彦诚垂下头,沉声问候道,“唐老先生,您好。” 唐彦诚的老脸迅速带起笑容,“嗯嗯,好好好,大哥,你这孙子长得就跟那些明星一样帅气。” 叶庭鹰与老人家都没共同话题,兴趣缺缺,只是勉强应付了对方几句,便不再搭理任何话。 叶博宏对孙子不太满意,“彦诚老弟,其实,我这孙子甚么都好,就是不喜言谈,你别笑话。” 一行人,其实,主要就是两位老人家谈着,不到五分钟,他们就出了机场。 唐彦诚抬头,环顾下旁边的车子,突然转头问起孙女,“对了,温泽那小子怎麽也没过来?” 唐逐雀虽早已作好心理准备,还是有些失措,支支吾吾,“爷爷,温泽,温泽很忙,没时间。” 唐彦诚叹了口气,“只是国际刑警而已,难道真有那麽多任务麽?明明说好要来接我——” 叶庭鹰显得有些郁闷,跟古东然耳语问道,“东然,快问问可蓝,爷爷他们的车怎麽还没到?” 他觉着郁闷的原因是,身边这女人果真对自家爷爷也战战兢兢,难怪苏温泽讨得唐彦诚欢心。 是时候要让苏温泽退出唐彦诚的圈子了,不过,他又很不想在这里跟爷爷与唐老先生攀谈。 昨晚便交代卓可蓝,要另外安排两辆舒适的房车,三点五十分,准时过来载两位老人家。 因为,蝙蝠跑车没甚么位子,也不舒适,不适合年迈的老人家。 古东然脸色也有些郁闷,“嗯,确实奇怪,总裁,我马上问。” 他刚掏出手机,前面不远,两辆白色奔驰房车减速,缓缓驶过来。 两辆车子刚停稳,忠叔就扶着自家老爷,走过去。 马松详,唐逐雀也扶着唐彦诚,跟随上去。 叶庭鹰与古东然跟在后面。 “爷爷!先回来!” 突然,叶庭鹰健步冲上前,把走在前面的几人全部拉扯住。 他一只手拉不过那么多人,左右手只是分别拉扯住两位老人家后背的衣服。 但是,因为他的喊叫,大家顿时都停了下来。 叶博宏皱眉,“庭鹰,怎麽了?” 叶庭鹰急声道,“爷爷,大家先不要上车。东然,你快带我爷爷,唐老先生都退到一边去。” 古东然见老板神色焦虑,立即遵命,领着几人退回了好些。 叶庭鹰掏出手机,“陆风,你跟范伟过来沙虹机场一趟。对,记得带上炸药探测定位器,快。” 他话音未落,唐逐雀的脑子已经轰一下炸开了! 炸药探测定位器?她见识再浅薄,也知道这东西是用来作甚麽用处。 她满脸惊疑,奔过去,“叶庭鹰,你在瞎说甚么,甚么炸药?” 叶庭鹰摆手制止她,挂掉打给陆风的电话,就立刻拨打给卓可蓝,听到忙音提示,挂掉,打给齐正霖,还是提示忙音。 他不由得又骂了起来,“SH.IT!两夫妻都去哪了——” 唐逐雀急了,“唉,我爷爷坐了13个钟头飞机,很累,不等你的车了,我让人过来接他回家。” 叶庭鹰点头,“好,顺便也接我爷爷先去你家坐会,我怀疑这两辆车有些问题,得检查清楚。” 唐逐雀打给爷爷的专用司机,安叔,告知尽快过来过来沙虹机场。 叶庭鹰过去安抚了下爷爷。 唐彦诚觉得奇怪,为何要怀疑那两辆房车有炸药,不过,他也不多问,毕竟,这不关他的事。 叶博宏的老脸拉下来,扯过孙子,来到一边,低声骂道,“臭小子,你又惹了甚么混事回来?” 十年前,他这孙子与凌霄纶那位黑社会大佬的情妇有暧.昧,被人暴揍得半死,那事太严重。 他当时瞅着只剩下半口气,满身鲜血,不断呻.吟叫痛的孙子,更是又气又急,寝食难安。 儿子,儿媳比他还早去卖咸鸭蛋,就一个孙子,一个孙女,若孙子也出了事,叫他怎麽活啊。 至今,他对凌霄纶下手歹毒,和孙子不争气那口恶气还没完全吞下去,一直在担心旧案重演。 叶庭鹰扶了扶他爷爷的肩膀,“爷爷,你的乖孙我真没惹事,只是我们叶家那么多家产,被别有用心的人虎视眈眈,一点也不奇怪,平时出门都多防备点,准没错。” 叶博宏脸色缓了些,“还口口声声乖孙呢,你真乖的话,怎麽还不让小雀快生个曾孙给我抱?” “臭小子,别以为我人在德州就管不着你,我在公司和家里的眼线多着呢,你闹事我都知道。” “如果你以后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滚一块去,我就把所有家产都留给芷玥和小雀。” “要钱,你啃那些女人的钱包去——” 叶博宏唠唠叨叨,话里的意味,三分慈爱,五分警告,两分恨铁不成钢。 叶庭鹰咧嘴,笑起来,“那些女人真愿意让我啃钱包呢,只是,乖孙觉得饿死也不能吃软饭。” “不然,可就毁爷爷你数十年家教严厉,以身作则的清誉了。” 叶博宏瞪了眼孙子,“别总是这样嬉皮笑脸,我的这些话你若不听,我还有力气拿藤条抽你。” 两爷孙好生生地互相低语了一番,这才摆正了平和的表情,折回几人的队伍里去。 他爷爷最后说的,像是教顽皮小孩子般的气话,让叶庭鹰觉得很是好笑。 他已经不是10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可以任人暴揍,空有架势,没有实际的毛头小子了。 这些年来,浑身肌肉练得结结实实,肌肉绑得硬梆梆的话,被人拿藤条抽几下就当挠痒痒了。 何况,他爷爷都70岁老人家了,心脏也很不好,还嚷嚷说有力气拿藤条抽自己。 他在心里笑开了,还抽个屁啊! 还不知是那根藤条抽他皮肉,还是他那身皮肉问候那根藤条呢。 等了半个钟,叶博宏,唐彦诚,忠叔,马松详,林阿姨等老人家钻进了杨安,唐家司机之一开来的房车后,唐逐雀才彻底松了口气。 连接趟机,都能磨磨蹭蹭大半个钟,都是叶庭鹰的错。 她留下来,倒要看看那两辆房车是不是真有炸药,如果真是的话,那他的直觉可以去赚钱了。 叶庭鹰嘴角带笑地靠近女人,极尽魅惑地问道,“老婆,你怎麽不陪你爷爷回家去,是因为担心我麽?所以特意留下来,好陪着我。” 唐逐雀回以怒瞪,“有你的地方,事儿特别多。鬼才担心你这混蛋,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麽?” 昨晚,她只是不想顺从他身下那个兄弟,结果,这臭男人竟然小气到会记仇,戏弄她。 竟然偷偷在她早饭的小米粥里放入些热牛奶,还美其名日:牛奶粥,多补补,吃多了补脑又补胸,美容圣品—— 幸好,她鼻子还算灵光,只是嗅了嗅,就能分辨出来,这才免去了一顿呕吐。 两人耍了好一会的嘴皮子,陆风和一名陌生的年轻男子才驾车到来。 两人都分别提着个黑色的皮质公文箱。 陆风与那名陌生男子各自跟那两名司机说明了下情况,便马上钻进车内。 唐逐雀不太放心,“真有炸药的话,陆风他俩这样进车去,不会有危险麽?要不,报警?” 叶庭鹰反问,“真是猪脑袋,当然有危险,不过也要查清楚,不然,那你说该怎麽办?你去?” “可蓝说安排车子是在三点多便过来,足足晚了二十多分钟,这两辆车肯定在路上逗留过。” “上车前我眼皮又跳个不停,怀疑有人可能找机会潜进车,安装过炸药或是其它危险物品。” 他的语气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唐逐雀秀眉紧蹙,半信半疑,“是麽,你疑心真重,也真迷信,眼皮跳这回事也信得过麽?可能是你最近太忙,休息不好。” “休息不够,睡眠不足,加上你又整天对着那些监控录像,肯定是用眼过度,眼球处于紧张状态,眼睑应该有些痴呆,跳动下,这也不奇怪——” 叶庭鹰打断她,接下话头,“你说得太笼统,不如我再给你补充下。” “人的眼睑四周有些薄薄的一轮轮肌肉,术名叫眼轮匝肌。” “为何叫这名字呢,因为这些肌肉是围着眼睛四周,成轮形生长。” “这些肌肉收缩不停,相当于眼睑拥有了弹性,眼睑自然跟着一合一闭。” “正常来说,眼轮匝肌只会按规律,间歇性,顺应脑神经发出的指令作相应收缩。” “可是,如果因为双眼太过疲累,它们很有可能会突然反反复复地收缩,医生称为眼睑震颤,我们老百姓就简单点说眼皮跳。” “如果,眼皮跳动很重,可能导致眼睑痉挛或面肌痉挛,那样,需要神经外科医生进行治疗。” “当然,这神经外科的治疗也还得分很多种情况,要有针对性,比如先天性有没眼疾——” 他怎能说得比医生还头头是道,唐逐雀不服气了,“停停停,这些肯定是你小叔跟你说的吧?” 因为,叶黎民虽只是外科医生,但同时也是眼科,神经科,脑科等的专家。R1152 风雨欲来20 叶庭鹰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哈哈,唐小姐,恭喜你,这次,答错了!” “我们赌场各位监控员的眼力要很了得,这样才能看透和抓住赌场客人有没作弊的小动作。” “若是厉害的老千,这些小动作跟变魔法般,速度很快,一般人还看不出,隐藏得也很好。” “而且,这是持久战,监控员的双眼一定要好好保护,但平时又避不开劳累,自然更要了解下护眼知识,如何更好地舒缓双眼疲劳。” “我们赌场的所有监控员,全部都要抽时间学会点眼部结构,护眼步骤,除了适当的食疗,还要多吃鱼肝油。下班后,有规律地使用气压按摩护眼仪——东然,你说对不对?” 守在一旁的古东然忙不迭点头,“总裁,你说得很对,言之有理。” 唐逐雀也跟着嗯嗯地不断点头,如捣蒜般,如磕头求饶般,“哇哇,大总裁懂得这么多,真是好厉害。不过,你还是太喜欢自夸自擂。” 与此同时,陆风,范伟已同时钻出车子,手上,还是提着个黑色皮质公文箱。 他这样自吹自擂,需要的绝对不是这种冷淡,带敷衍的夸张反应,而是真正的仰慕和欣赏。 一个懂得欣赏自己丈夫,懂得挖掘自己丈夫优点的女人,会更可爱,更讨人喜欢!哪像她! 叶庭鹰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大步朝两位下属那边迎过去,“查清楚没,里面到底是甚么情况?” 陆风应话,“我跟阿伟仔细查过了,总裁,并没甚么事,两辆车都很安全。” 范伟接着应道,“没错,其实,刚才我们来到,在自己车内就拿出了探测器,并没发现异常。” 他俩到达时,陆风尚未停稳车,因为有些焦虑,他便利用炸药探测器,好好探测了一番。 他俩公文箱里的炸药探测器,如果没有隔着建筑物,探测距离可达500多米,完全可以确定那两辆房车里并没危险的爆炸物。 陆风考虑比较多,但又担心可能有其它窃听器或不妥,两人才进车去,仔细检查每个角落。 叶庭鹰点头,“那没事了,让司机把车开会去,你俩也先回去。” 陆风,范伟钻进那辆驶来的奔驰,疾驰而去。 唐逐雀垂头,眼底不自觉地盈笑。 因为,叶庭鹰虽然太喜欢自吹自擂,但方才说得神采飞扬,那双黑眸很有活力,真是蛮好看。 一个人就算长得再俊美,随着光阴流逝,总会一天会年老色衰,这是任何人都逃不掉的命运。 可是,除非大病,病得利害,不然,40岁前,眼珠子都不怎麽会衰老,自然,不会太失神。 双眼,称得上会是人类最富于感情的器官。 叶庭鹰,唐逐雀,古东然,三人上了那辆黄色蝙蝠。 兰博基尼的蝙蝠跑车,车侧那两扇车门的打开方式与其它跑车不太一样,是上掀式升打开。 如此一来,钻进车内时,随意一望,车外两侧的情况,便可谓是一览无遗。 唐逐雀弯腰钻进车子,侧身坐下时,不经意瞥见对面街边,方才在机场不断朝叶庭鹰抛媚眼,公然地与她身边某位有夫之妇,眉目传情的那美艳女人正望着他们这边。 两个女人的视线恰巧迎上,交汇在一起,那女人的目光竟然是赤.裸裸的,完全不躲不闪,似乎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这样挑衅的目光,再次让她无故想起了白若玫,唐逐雀心生不悦,推了推身边男人手肘,“叶庭鹰,快看这边,那个穿红色长裙的美丽女人,你认识麽?” 叶庭鹰侧头,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看了一眼,便摇摇头,“很陌生,没见过。” “她的粉底抹得跟墙那么厚,肯定长得不好看,姿色估计还没你一半呢。” 这是唐逐雀从他嘴里得到的少数赞美。 此刻,她的心,就跟任何一个受宠的恋人一样,莫名地洋溢着满腔格外明媚而柔软的喜悦。 这种柔软明媚的喜悦感几乎是维持了一路。 直到,三人进去唐宅客厅时,一眼便见到坐进沙发里熟悉的男人面孔。 苏温泽霍地站起身,脸上的笑意顿时凝住。 他望着携手进来,眼底盈笑,看上去那般相衬的一对男女,突生的质问声几乎快涌上了喉头。 桃姐疾步奔过来,“小姐,你可回来了,叶少爷,您快请坐下。” 叶庭鹰手劲加大几分,微笑道,“嗯,好,桃姐,麻烦你,我想喝杯热茶,最好是雨前龙井。” 桃姐应了声,马上转身泡茶去。 叶庭鹰拖着她,在叶博宏身边坐下,沉声道,“苏探员,今日怎麽有空过来我岳父岳母家?” 他这话一出,唐逐雀的心就像跳到了嗓子里,下意识望向自家爷爷。 让她觉得震惊的是,唐彦诚并没像想象中那样怒问她为何要与苏温泽离婚了之类的话。 而是有些可惜地叹道,“唉,你们这代年轻人,感情变得可真快,我才过去德州不到四年,阿泽你跟小雀就合不下去了,离了婚,还与你妹妹有了孩子,快要当人家爸爸。” 苏温泽只是强笑着,不应话。 爷爷竟然全都知道了,但没气得太过火,唐逐雀总算是松了口气,又满是疑惑不解。 叶博宏搭嘴,“彦诚老弟,放心吧,小雀这个孙媳妇我真的很喜欢,我跟庭鹰都不会亏待她。” “如果,他们二人能快点生了个儿子,女儿也行,让我们两个老头子能够陪着小孙玩耍,一边聊聊茶经,花经,享受下天伦之乐,那可真是妙哉了。” “庭鹰,你说是吧?” 叶庭鹰回以自家爷爷肯定的目光,“爷爷,唐老先生,最近,我跟小雀每晚都很努力,她很快就能怀上,你们两位都不用等很久。” 叶博宏笑得合不拢嘴,“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唐彦诚脸上也是慈爱的笑容,“不过太努力,对男人来说也不好,伤身,慢慢来,慢慢来。” “叶小侄,以后你跟阿泽一样,就叫我唐爷爷吧,唐老先生太客气了,毕竟都是自家人——” 唐逐雀已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爷爷这样的反应,跟她想象的可有天渊之别,差远了。 苏温泽心里怒海滔滔,再也强笑不出来,他盯着对面的女人,细细地探视起来。 看着唐逐雀刻意回避自己凝视的目光,娇羞地依偎在别的男人臂膀一侧,他心的某一块,仿似被人用刀子直接割了去,便是空落落地闷痛。 桃姐端着茶盘,给叶庭鹰端来杯半满的热茶,“叶少爷,这杯雨前龙井刚泡好,您请慢尝。” 叶庭鹰点头,伸手探了探茶杯边沿,下一秒便移开手去,茶温高了,决定等放凉了些再品。 接下来,叶博宏与唐彦诚两位老人家的话题转移到邀请哪些共同老朋友出来聚一聚上面去。 坐了一会,有些尿意,唐逐雀婉转说天气太热,先回房去,洗个脸。 两位老人家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谈得很开,叶庭鹰也几乎搭不上甚么嘴,他只是一边听着,偶尔回两句。 苏温泽闷不吭声,坐了十来分钟,侧头道,“唐爷爷,我最近很忙,跟小雀也好久没聊过,我上楼去找她问点私事,你坐了十几个钟头飞机,待会就回房休息吧。” 唐彦诚摆手,慈爱地笑道,“好好好,去吧,你们年轻人随意就好,不必理会我们老头子。” 虽然,苏温泽做不成他孙女婿,好歹也算半个孙子。 叶庭鹰不动声色地望了眼快步上楼去的男人背影,眼里闪过意味深长的笑意。 问点私事,呵呵,脑子稍微通透点的人就能猜想到苏温泽会问些甚么事。 不过,他就是需要这个反应,再不闹僵点,苏温泽又怎麽会死心呢。 唐逐雀洗了个脸后,还没擦干脸上的水珠,便听到卧室房门被人敲起来。 她猜想是桃姐,拧着条湿毛巾,过去开了门。 门刚开,苏温泽闪身而进,把房门一脚踢着关上,急声问道,“小雀,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虽然对方的问话很急很短,但唐逐雀马上回过神来他问的是甚么,脸色一暗,“温泽,你为何到现在还偏要问我这些事?” 苏温泽抓住她两肩,语气更是焦急,“快回答我,你跟他真的睡一块,真的愿意为他生孩子?” 对方的语气越是焦急,唐逐雀就越是冷静。 两人这段感情纠缠了十多年,现在,已完全再无合好的可能,为何还要跟她提这些没意思的。 陆雷说得没错,她确实需要快刀斩乱麻,与苏温泽断绝余情。 不然,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她觉得心累神烦。 可是,要在苏温泽面前亲口承认她喜欢强迫过自己的男人,还睡一起,还真是有点难以启齿。 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她点头,把嗓音放沉些“没错,我跟他真的睡到了一块,愿意跟他生孩子。我们最近相处得很好,慢慢有了感情,我好像喜欢上叶庭鹰他了。”R1152 风雨欲来21 “没错,我跟他真的睡到了一块,愿意跟他生孩子。我们最近相处得很好,慢慢有了感情,我好像喜欢上叶庭鹰他了。” “所以,温泽,你以后不要再来管我跟他的事了,你应该去管你妹妹肚里的那个孩子——” 苏温泽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播着这些话,怒叫起来,“不,你在骗我!你怎麽能喜欢叶庭鹰那个强.暴过你自己的禽.兽男人,他是不是又来强迫你?为何不报警,为何不反抗?——” 他发怒,吼叫起来,质问的那副震怒神态就跟三年前那次一模一样,语调几乎拉到了最高。 唐逐雀惧怕,赶紧伸手去捂对方的嘴巴,阻止道,“温泽,别这样叫,叶庭鹰他真没强迫我。” “求你,不要再叫,爷爷,桃姐都老了,他们都不能知道以前那些事——” 卧房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可是,苏温泽叫得如此大声,很难保证楼下爷爷桃姐不会听到。 苏温泽并不相信她解释的话,认定是叶庭鹰再次暴力侵.犯。 他闪开伸过来的白嫩小手,转而握在手里,吼叫却停了下来,脸色还是震怒以及失望,“小雀,为何不反抗,你明明答应过我会跟他保持距离,别让他再碰你。” 唐逐雀感激地松了口气,“温泽,我们别再说这些了。听霞姨说,你妹妹最近经常干呕,她和胎儿都没甚么事吧?” 苏温泽目光郁痛,“小雀,你还是在介意若玫怀上我的孩子,所以,决定不再回来我身边。” “并且,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叶庭鹰那个禽兽肆意所为,跟他耗上一辈子,对不对?” “可这样做,吃亏的是你,叶庭鹰最近与德克那个大毒枭起了争执,他不是能倚靠的好归宿。” 破罐子破摔?这话怎麽听,怎麽别扭。 订婚那晚,苏温泽抱着她,说她玉骨雪肤,是老天赠与的娇美妻子,要一辈子好好珍视—— 用词如此迥异,真是鲜明的对比! 不过,现在,唐逐雀已没有再太介意这些话,“温泽,德克那大毒枭臭名昭彰,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多起恐怖活动的策划者,不是你们国际刑警的头号打击目标麽?为何他还不落网?” 苏温泽眼色复杂地盯着她,“你担心德克会对叶庭鹰不利?” “小雀,德克并没那麽容易对付,我们没找到他犯罪的确实证据,就算抓了人,也告不入他。” 唐逐雀叹了口气,“我是更担心我自己。温泽,我对不起你。不过,如果以后我有甚么三长两短,你能否看在过去的情分上面,帮我照顾好爷爷,爸妈,桃姐他们?” 照顾亲人这事,不能依托叶庭鹰,因为,他更是高危对象。 苏温泽打住她的请求,语气很肯定,“别瞎说,你不会有甚么三长两短,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德克要杀叶庭鹰,是因为叶庭鹰花12亿,委托了美国黑帮抢夺了德克的一批货。” “他是罪魁祸首,自作自受,就算有甚么危险事也不能拖你下水。” “小雀,你真是这样担心的话,那就跟他尽快办好离婚手续,不要再这样糟蹋自己。” 她真不想谈离婚这事,唐逐雀脱口而出,“他抢了德克甚么货?能否把货还回去,息事宁人?” 苏温泽放开她的手,在沙发里坐了下来,娓娓道来,“是两把蛇毒匕首和几块芯片。” “那两把匕首,属性一雄一雌,据说是由两千条澳大利亚不同品种的毒蛇毒液,精选的陨星玄铁,以及由500度高温烈火炼制而成。” “两把匕首都削铁如泥,沾上新鲜人血后,匕首两侧就会各自出现五彩斑斓的变色蛇浮影。” “传闻是因为当年炼制匕首时,屠杀的毒蛇太多,那些毒蛇怨气冲天,怨灵化成变色蛇浮影。” “还有个说法是,被屠杀的毒蛇里,还有或许已经修够灵气的蛇仙,蛇仙嗜血,索性附身在那两把匕首上面,靠吸附人体血气为生。” “如果,两条蛇仙吸附够足量的人体新鲜血气,大概是两千多个男女的热血,就会幻化出真身,听命于拥有匕首的那人,不过,还需要那人把自己当神供奉着,提供人血——” 唐逐雀听得毛骨悚然,“温泽,你可别逗我玩。这世界怎麽会有蛇仙,那几块芯片又是甚么?” 苏温泽沉默了会,“真没逗你玩,小雀,你知道的,我在你面前,从来不会撒谎,不骗你。” “不过,这些都只不过是坊间的传闻,可信可不信,我就不会相信这麽荒唐的事。” “那几块芯片是甚么,我也还不太清楚,可能是某些能源芯片。你想知道,不如去问那男人。” 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心里不太舒服,因为,唐逐雀以前从来不会怀疑过他说的任何话。 不管有没这些可怖又诱人的传闻,那两把匕首确实削铁如泥,已经是值得珍藏的稀有珍品。 德克被人夺去了心头爱宝,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叶庭鹰,嗯,他还真是恨不得这天快点到来。 他自认暂时还没办法把黑鹰会和叶庭鹰等人揪扯出来,就算抓到人,如果叶博宏利用钱财疏通下,估计叶庭鹰也没甚么事。 这世界上,有钱能使鬼推磨,绝对是真理,他见识过,只不过,还得看钞票够不够厚而已。 所以,德克欲杀死叶庭鹰这事,他想起来都觉得有点激动兴奋,迫不及待。 因为,叶庭鹰死了,他才能一泄多年的心头之恨。 苏温泽脑海里突兀地闪烁着再次点燃浓烈的杀意,心中,杀机浮现。 唐逐雀轻咳下,试图唤回沙发里貌似出神的男人,“温泽?能否问你个问题?” 刚才,两人靠得很近时,她嗅出来,苏温泽身上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烟丝味,很陌生。 以前,他身上的味道太熟悉了,如果不是正常的淡淡体味,便是涂抹了某些止汗露的香味。 苏温泽吞了吞口水,笑道,“问甚么?” 唐逐雀踌躇了会,“你,你是不是抽起烟来了?” 很奇妙,她对着苏温泽,似乎已经没有当初难忍的心痛感受,估计也不会再因为他难看的冰冷脸色,难听的嘲讽话语言而心伤,以泪洗脸。 苏温泽恍若是她相识多年的好朋友而已,不再是那个能完全左右自己负面情绪的爱人,亲人。 苏温泽心里打了一个突突的激灵,莫名地有些不自在,像是被**时被心上人突然发现。 他理了理那不自在的情绪,“嗯,只是偶尔抽而已。” 闻言,唐逐雀立时蹙眉,“可是,为何要抽烟,因为你爷爷的腰背痛,你不是很讨厌抽烟麽?” 苏温泽的爷爷,苏穆,也是她爷爷,唐彦诚的好朋友。 苏氏百货的办公大楼,倚天大厦,是爷爷与苏爷爷一块合作的成名作,凝聚了两人无数心血。 倚天大厦,因为优质的地基测试报告,合理的火灾预防布局,率先引进太能能的环保概念,获得过建筑行业的大奖:詹天佑奖。 倚天大厦能荣获该奖,两位老人家的功劳平分秋色,都花了很多心血。 可是,苏穆与高耀一样,有很多陋习,其中一条,正是抽烟过多。 苏穆还没患上肺癌,喉癌那些,只是,却得了腰背痛,四十多岁就整天驼着背,直不起腰来。 也是在那时起,唐逐雀才明白到:烟丝里的那些大量有害物质不但有尼古丁等损害肺部的毒物,还会伤害骨髓及腰椎间盘。 而且,不同的体质,伤害的器官,受害的程度也不一样。 苏温泽叹息道,“确实,我现在也很讨厌烟味,可还是抽了,并没太多具体的原因。” “你不在我身边,我失去了自我要求,放纵了很多,不但抽烟,还酗酒。” “小雀,我现在还不愿接受,你真的要离开我,我们相识了那么多年。” “还记得那位华侨朱老翁麽?还记得儿童阳光中心所麽?那年四岁,因为目睹你姐姐车祸离世,受惊过度,时常尖叫大哭,半个字也不说。” “朱老翁便让我去唱歌给你听,想办法让你说话,慢慢开朗起来——”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苏温泽的絮叨。 唐逐雀快步过去开了门。 桃姐站在门外,道,“小姐,叶少爷他说有些要紧事,要先走了,让你现在下楼去。” 唐逐雀转身,望了眼沙发里的男人,点头,“好,桃姐,先下楼告诉他,我马上下去。” 苏温泽起身,来到她身边,苦笑道,“看看,你跟他现在就跟连体婴儿似的,小雀,我很失望。” 唐逐雀语塞,已经不知该说甚么好。 苏温泽瞅了她一会,语气却是冷了好几分,“走吧,免得他借故为难你,你爷爷要不喜欢。” 唐逐雀把房门带上,步子不大不小地下楼去。 苏温泽跟在她身边,两人沉默了一路。 楼下,已经只有唐彦诚和叶庭鹰,桃姐三人。R1152 风雨欲来22 楼下的客厅,已经只有唐彦诚和叶庭鹰,桃姐三人。 因为,叶黎民不放心,几分钟前已过来接父亲前去医院作详细全身检查,忠叔,林阿姨陪同。 苏温泽走到老人家身边,微笑道,“唐爷爷,我有事也要要先走了,过几天再来陪你下棋。” 唐彦诚慈爱地笑道,“好好,后生仔,自然是工作要紧的,不急,不急,有空过来吃顿饭。” 苏温泽乖顺地连连应好,率先大步离开。 唐逐雀嘱咐自家爷爷休息好,有空就回来陪他,话刚说完,便被面无表情的男人拖出客厅。 车上,叶庭鹰沉声问道,“刚才,你和苏温泽两个在房间里密谈甚么?他又要你离婚麽?” 唐逐雀清清嗓子,简短地实话道,“不全然是。温泽跟我说过你的某些事,比如,你抢德克的那批货是甚么蛇毒匕首和能源芯片,匕首有些蛇仙的传闻,削铁如泥。” 叶庭鹰点头,浓眉扬起,“额,如我所想,苏温泽他还真是坦白,啰嗦鸡婆,又多管闲事。” 唐逐雀趁机追问,“那他就是没说错了,那你抢这些东西作甚么?匕首和芯片有甚么用处?” 叶庭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呵呵,真那麽想知道麽?偏不告诉你。” 说话时,他的嘴角还是抿成条没太多起伏的水平线,两块薄唇像是没动过。 唐逐雀最是讨厌他这种漫不经心,又无比吊炸天的臭屁模样,不尊重人的感觉,很轻视对方。 她耸耸肩,斜睨一眼,表示无所谓,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调整舒服的坐姿,侧头去看窗外。 车子挤入车流里,疾驰起来。 半小时后。 黎民医院。 七楼的某间高级病房外面。 门外,那四名年轻的黑衣男子同时朝老板躬身,某人提示道,“总裁,陈帆正在里面等你。” 叶庭鹰朝身后挥手,“嗯,东然,你陪着夫人,你俩待会再进去。” 说完,大步走进去,其中两名男子立即把房门拉上,然后,又面无表情地端正身板,候等。 病房里。 叶庭鹰走过去,抚摸下微微睁开眼来,但脸色依旧苍白的男人额头,沉声喃喃道,“阿帆,你在地狱里打了个转,还是又来到我们大家庭来,呵呵,我好开心,陆风他们也很开心。” 陈帆嘴唇有些干裂,嗓子沙哑,“总裁,德克要杀你,我那几记黑枪是铃木奈子开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看漏眼了,我该死——” 叶庭鹰伸手不轻不重地按住他的嘴唇,“嘘嘘,别说话,我小叔说,你现在就算呼口气,那些伤口都还是发疼,先别说话,认真听我说。” “我们甚么都知道了,都不怪你,东西被抢就算了,我们肯定可以想出最妥当的应对办法来。” “阿帆,很不幸,打在你肩膀的那一枪,你的肩骨两条神经线被子弹切断,可能痊愈不了。” “就算痊愈,你右手手臂也没以前那麽灵活,三年内不准再练习劈空拳。现在,有两个选择。” “A:答应我们,不要再想铃木奈子,精下心来养好身体,以后,想办法开发你的左手潜力。” “B:退出黑鹰会,别再想着报仇,我们安排你亲人陪你去国外的小岛长期居住。你选哪个?” 说完,叶庭鹰放开了按住的男人嘴唇,黑眸期许地望着,神色凝重。 陈帆几近是不假思索,回道,“总裁,我不会离开黑鹰会,我选A。 方才,嘴唇被人按住,无法发声,但陈帆心头更是发涩,心痛如绞。 他心中暗暗痛苦地呐喊起来:我真的该死,中了死枪,为何老天还不让我死掉—— 遇袭,大难不死,虽保住了性命,却被贼人夺去黑鹰会与相木堂前些天接下委托的客户名单。 黑鹰会有几大业务模式,其一,便是接下某些交易委托,成员专门替人排忧解难,收取佣金。 有些委托,并不见得光,比如,某些政界,商界,法界的权贵委托他们暗地里教训竞争对手。 而相木堂是次于日本山口组的第二大黑帮,领导的首脑,是以相一郎为核心的吉松家族。 相木堂已成为黑鹰会最好的合作伙伴,两方利用商界的人脉,情报,资源,为对方提供协助。 不久前,陈帆受命,前往日本,就是代表叶庭鹰前去与相一郎的人商谈两单比较重要的委托。 委托一:追寻代号为虎爪的杀手,他先前以驯兽师身份藏匿在亚欧皇家马戏团里,现在已经失去踪迹。 委托二:受某位日本隐秘富豪的重金委托,找寻他失踪已达二十余年的私生女,北川凉子。 叶庭鹰再次叮嘱了几句秘密的话后,脸色放松下来,“阿帆,不如起身坐坐,东然和唐逐雀那女人就在门外,他俩都很想探望下你。” “对了,唐逐雀那女人若是私底下问你甚么不该问的问题,别理她。” 陈帆点头,表示明白。 叶庭鹰调高了些那张多功能电动医疗床的床头,让背板升起些,好让陈帆躺卧得舒服些。 随即,他走出病房,打开房门,朝一旁等待着的男女招手,沉声道,“东然,可以进来了。” 唐逐雀望着病床里,脸色苍白地朝他们微笑的男人,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但一时说不出话来。 古东然走过去,面露欣喜,弯腰打招呼道,“陈帆,很高兴你没事,你爸妈终于可以放心了。” 陈帆扯动唇色发白的嘴唇,道谢,“谢谢古大哥你这些天帮忙照顾我爸妈,我很快会好起来。” “华茵,不,夫人,你没事吧?怎麽看我看呆了?我这样的打扮好狼狈麽?” 陈帆的目光转向一旁闷不吭声的女人。 两人见面次数很少,他现在还记得她披着那个高度仿.真人.皮面具,脸色高冷得可怕的模样。 总裁让齐正霖安排唐逐雀在芳华绝代牛郎俱乐部当训班主管时,他真想不到这是总裁夫人。 唐逐雀摇头,终于能接上话来,“不狼狈,不狼狈,陈大哥,你看上去精神很好,只是脸色苍白了些,你还是好好休息,不必说话,说话时伤口应该还会疼。” 陈帆果真闭了嘴,只是,脸上的那抹笑容还是展露绽放。 总裁与夫人越来越有夫妻相,见面说的话都差不多一样。 叶庭鹰把手机放进裤袋,走过来,“阿帆,我们还有事要做,得要先离开,你好好休息。” 唐逐雀不悦地瞪了眼对方,她与古东然刚进来病房不到五分钟,她与陈帆还说不上三句话。 虽然,她不觉得陈帆应该阔谈大论,但也用不着这麽赶吧,好不容易过来黎民医院这边一趟。 出了病房,唐逐雀才敢不满地兴师问罪,“只是刚来不到五分钟,我们为何就要赶着离开?” 叶庭鹰无视她的不满,沉声解释道,“老婆,陈帆要休息,我们现在要下楼去做孕前检查。” 孕前检查? 唐逐雀又惊又怒,“不要再这样叫我老婆,你混蛋!我昨晚明明说过了,暂时不想怀上孩子。” 叶庭鹰不慌不忙地进一步解释,“这是你爷爷吩咐的,他说我们早晚都要给他生育个外孙,还不如早点做好孕前检查,如果两人身体有甚么毛病,可以今早治疗。” 闻言大惊,唐逐雀半信半疑,“真是我爷爷说的?你可别骗我。我要先问清楚再做检查。” 万万没想到她爷爷不但不反感这男人,竟然还怂恿她早点为叶家开枝散叶,这跟她预想的可真是差远了。 都不知叶庭鹰给她爷爷灌了甚么迷汤,竟然在能知悉她与苏温泽离婚后还豁然,不再追究。 这男人偷偷瞒着她,在背后与爷爷拉上线这些事,她至今还浑然不知,这让她不知该喜该惊。 两人如果真有了孩子,以后要离婚,面临的争执,问题更多。 当然,按照她父母与爷爷的传统婚姻观念,她怀孕后,还同意两人离婚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 叶庭鹰微笑,“嗯,不骗你,做孕前检查确实是你爷爷的嘱咐,你现在就打电话回去问吧。” 唐逐雀掏出手机,马上打给爷爷,询问此事。 唐彦诚似乎听出孙女语气里的焦虑,答道,“小雀,既然阿泽妹妹都怀了他孩子,你俩再无可能,那就早点生个自己的孩子吧,好好管教,以后,我百年归老还可以抱抱外孙。” “你奶奶去前,还再三叮嘱等你结婚生育前要做好孕前检查,优生,别让下一代有任何隐疾。” 她奶奶也在她面前提过很多次这方面的建议,唐逐雀应承着她爷爷,放下手机,心安了些。 既然这真是爷爷奶奶的心愿,违逆不得,但现在,她身体状况不属于孕前检查的最佳时间。 而,作孕前检查,需要两夫妇同时进行。 四楼的生殖中心,某间会议室,叶庭鹰与某位上了些年纪,将近50岁的男医生交谈起来。 那名男医生除了恭敬之色,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询问两人最近,比如这三五天有没过性.生活。R1152 风雨欲来23 那名男医生除了恭敬之色,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询问两人最近,比如这三五天有没过性.生活。 叶庭鹰炫耀似地回答,语气肯定,“当然有,我们夫妻生活很是和谐,除了昨晚,每晚都有。” 那医生立即皱眉,“叶少爷,那今天不太适合,不如我先给你们讲述下孕前检查的注意事项。” 叶庭鹰点头,竟然从裤袋里掏出了那支精巧录音笔,“行,那你快快说,我录下,怕是忘了。” 那男医生笑了笑,开始详细地讲述起做孕前检查前几天,男女各异,那些繁多的注意事项。 足足谈了十分钟,那医生才不再喷口水,转而恭敬问道,“叶少爷,您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吗?” 叶庭鹰蹙眉,关闭了录音笔,沉声问道,“有,到底为何孕前检查前3—5天不能有性生活?还有,检查前,受.精前,平时只是喝点红酒,这并不碍事吧?” 那男医生再次解释起来,“叶少爷,男人禁欲时间太短或太长都有可能影响**的品质。” “检查前三天不要抽烟喝酒,因为,抽烟喝酒都会降低**的活力,不能作出最精准的检查。” “当然,叶少爷,你身体没甚么问题,不过度酗酒,偶尔喝点红酒当然还是可以的,没问题。” 唐逐雀听得烦了,她还以为这男人真是博学多识,未料到他对孕前检查这方面一无所知,听完医生的一番讲述,竟然还能问出这麽愚蠢的问题。 他不算酗酒如命,可是,他平时每晚也戒不掉红酒。 她过去,直白问道,“医生,那如果男女某方患有心绞痛,那未来的孩子到底会不会有影响?” 这问题她已经纠结了很久。 心绞痛应该不算遗传病,但有太多实在的数据支撑,长辈患有心绞痛,后代子孙病发的机率比普通健康人要多上四五倍。 如果以后的孩子也跟他一样,不时心绞痛,痛得半死不活,怎办,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男医生,答道,“少夫人,心绞痛的形成原因相当复杂,其多半与冠心病相关联,而如果确定是冠心病的话,才会有遗传倾向,但也不必然,保养得好,心绞痛绝不会致死。” 叶庭鹰突然沉声插嘴,“医生,没其它问题了,不再打扰,我们以后再来做检查。” 说完,便拖着身边还欲开口询问更多的女人匆匆离开。 离开生殖中心后,叶庭鹰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一路上,脸色铁青,一副生人莫近的神态。 唐逐雀明显地接收到对方因生气而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暗叹一口气,这男人能让人亲切的时候太少。 蝙蝠旋风般地离开黎民医院的停车场,一个急转弯,忘记系上安全带的叶庭鹰因惯性使然,猛地直接往前扑去,额头撞上硬质的座椅后背。 古东然放开油门,踩下紧急刹车阀,立即减速停车,回头问道,“总裁,对不起,您没事吧?” 叶庭鹰摆手,系上安全带,“不关你的事,东然,你继续专心开车,我们赶时间。” 唐逐雀望着他已有些发红的额头,心生关切,柔声问道,“疼不疼?刚才为何心不在焉呢?” 叶庭鹰冷眼斜睨,捂住额头,冷声道,“SH.IT!猪脑袋,蠢女人,我疼不疼,这关你什么事?!”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一刹那,她只想到这句话。 熊熊熊,唐逐雀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你是撞坏脑袋了?又乱发甚么脾气!” 叶庭鹰用阴鸷的黑眸扫射她,睨了四五秒,才从牙缝里挤出应话来,“如果我撞坏脑袋,那你不就有更多理由不和我生孩子?看来,你应该要感激刚才那个急转弯。” 唐逐雀不明所以,脱口反问,“你到底在说甚么?我说过甚么理由不和你生孩子?” 叶庭鹰嘴角一抹冷笑,“呵呵,还装甚么愣!你嫌弃我有心绞痛,不屑怀我的孩子。” “嗯,苏温泽能通过一系列严格的体检,考取上国际刑警,他身体确实应该很好。” “不过,他不屑碰你这双我穿过的破鞋,所以,你怎也怀不上他孩子,快死心吧。” 他嘲讽,质问,不悦的话说得很是明显,她马上听出了端倪的味儿来。 可是,她何曾还想着怀苏温泽的孩子。 唐逐雀震怒,“叶庭鹰,你这样信口雌黄冤枉我,神经病,混蛋!甚么时候了,你还怀疑我!?” “如果不是你色.性大起,我跟温泽根本就不会感情巨变,是你扼杀,摧毁了我们的感情。” “你不但没有任何愧疚,事到如今,你还冤枉我与他有.染,你根本就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叶庭鹰冷笑声变得更刺耳,“哈哈,我不是个真正的男人?那前两晚,是谁一丝.不挂,在我身下红着小脸,紧张兮兮地咬唇承.欢?嗯?” “如果不像我这麽勇猛的真正男人,恐怕满足不了你这生涩但饥渴,需要滋润的小身板——” 唐逐雀剩余的那些控诉话语全部都卡在喉咙深处,心脏像被人插了一刀。 她眼角再次发涩,赶紧眯眼,侧过头去。 微微睁眼,隔着泪雾,车窗外的那些建筑物轮廓,防护林的倒影已有些模糊。 她握拳,死死地握拳,指甲抵上皮肉,直至掌心传来剧痛,痛楚逼退了快涌出眼眶的泪滴。 此时,唐逐雀才敢舒了口气,吸了吸发酸的鼻头,不断眨眼,努力调整自己的伤心情绪。 在一个不顾自己尊严,当着别人的面出言侮.辱的神经病面前,她死也不准自己掉泪,不然,她都看不起自己了,会恨起自己来。 确定眼眶不再发涩,唐逐雀转过头去,神情已恢复了平静,清冷。 叶庭鹰靠近一些,嘴角边的冷笑不减,“呵呵,既然早就是我的人了,还害.羞扭捏甚么?” “先好好给我生个儿子,完后,我给你报酬,到时要想再回到苏温泽身边,我亲自送你回去。” 闻言,唐逐雀心头一寒,凉了半截,眼眶再次发涩,这次,她再也忍不住,两行泪迸发而出。 叶庭鹰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她的泪,心生烦躁,不悦地冷声问道,“怎麽,你哭了?哭甚么哭?” 没错,还哭甚么哭!爱哭鬼! 唐逐雀赶紧不顾形象地用手背抹掉眼泪,“我不要报酬,你找别的女人跟你生儿子,放我离开,我们离婚,我真的甚么都不要了。” “叶庭鹰,我不想再对着你,你放我走,古大哥,麻烦你停车——” 从她嘴里吐出来,他最讨厌的话语,便是离婚这两个字。 叶庭鹰脸色已经铁青得可怕,厉声命令道,“东然,她的话,永远不必听,给我继续开车。” 一声令下,蝙蝠依旧开得跟旋风般。 唐逐雀捂住脸,感觉到那些眼泪不可控制地滚落,迅速濡湿手指缝隙,她更是憎恨起自己来。 她的心理感情防线怎麽这麽不堪一击,被这男人哄骗两句就被再次骗取了屡屡身心的付出。 自作孽,不可活!说得就是她。 唐逐雀突生一股掐死自己的恨意。 或许是因为太过强烈的恨意,她只是哭了几十秒,竟然咬唇强生生忍住了流泪的生理反应。 垂头,睁眼望着膝盖下方,有些摇晃的白色鞋子,更是怨恨。 这男人气得她浑身发抖,连两只脚掌也不自觉地抖动。 失望带来的异常冷静还是压住了愤怒,她两手依旧捂住脸颊,抽噎着吐露心声,“叶庭鹰,这些天来,我故意跟你拌嘴闹舌,我以为可以日久生情,慢慢相处,你就会慢慢喜欢上我。” “我错了,错得好离谱。你这样的男人只想着如何控制别人,根本就不会喜欢任何人,我死也不愿成为你控制下的生子工具,求求你,让我走吧——” 古东然看不过眼,从透视镜,望着把脸颊迈进两手手掌的女人,想了想,还是劝道,“总裁, 夫人哭得这麽厉害,我们现在要不要先回去,以后再来拜祭?” 叶庭鹰一口否定,“东然,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欢改动行程。” 唐逐雀往车窗望去,才发现,这条山路已经是直通东园墓地,并无其它的分岔路。 她抽噎鼻子,问道,“我们来东园墓地这边做甚么?” 叶庭鹰语气缓和了下来,“之前太忙,我一直没机会拜祭过你奶奶,今天过来问候她老人家。” “不想你奶奶看见你哭哭啼啼而担心的话,就赶紧擦干眼泪,别再哭了,现在并不需要哭丧。” 他话音刚落,很快,蝙蝠车子便在墓地外的某块空地停下。 叶庭鹰下了车,沉声吩咐,“东然,你在这边看着车子,不用跟过来。” 东园墓地这里的地势还算空旷,如果有人靠近,能立即发现,他倒不太担心。 唐逐雀率先一步,往她奶奶的墓碑处大步走去。 叶庭鹰几步就跟了上去,拽住她的手,“老婆,走那麽快干嘛,怎麽不等我?”R1152 风雨欲来24 叶庭鹰几步就跟了上去,拽住她的手,“老婆,走那麽快干嘛,怎麽不等我?” 唐逐雀使劲挣扎,还是甩不开他的手,“快放手,不要再叫我老婆。我奶奶素来不欢迎任何欺负她孙女的人拜祭自己,你不用跟过来。” 叶庭鹰拽得更紧,“不放,你就是我老婆。我们两夫妻一块来看望你奶奶,她一定会很高兴。” 前几分钟还在对她冷嘲热讽,辱骂,现在又来厚脸皮耍亲昵的招数,变脸之快,可想而知。 唐逐雀不禁冷笑,论耍无赖的程度,她真是远远比不上这男人,估计,很多人也比不上他。 两人来到墓碑前,唐逐雀跪下,默默地在心底跟她奶奶互诉感情的苦涩,同时,暗问奶奶血光之灾的事是否属真,究竟会是因甚么事招来不测,有没办法趋吉避凶—— 叶庭鹰站着旁边,沉声道,“唐老夫人,我便是你孙女的丈夫,是你老朋友叶博宏的亲孙子。” “您在天之灵,可要保佑你孙女为我们叶家开枝散叶,要给我生个智商超过180的儿子——” 唐逐雀不耐烦地推了一把身边男人的脚,“别胡说八道行不行?我跟我奶奶正谈着悄悄话!” 两人一块吧唧吧唧地说,那她奶奶该听谁的,哪顾得过来应答。 叶庭鹰委屈地撇嘴,“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唐老夫人,你孙女总是很对我很凶。不如您哪天闲着,就烦请托梦,好好劝劝她,该怎麽当别人的贤淑妻子——” 现在不贤淑的人是他,待别人很凶的人也是他,竟然还能赖到她头上来。 唐逐雀气炸了,又不好意思在她奶奶墓碑前发作,谈完了那些闷在心里的话,起身,“走吧。” 叶庭鹰嗯了声,拜别道,“唐老夫人,你孙女不客气要赶我离开呢,下次再来看望您老人家。” 任由对方吧唧吧唧地啰嗦,唐逐雀一路闷声不吭,钻进车内,才不吐不快问起来,“说完没有?我们几时可以办妥离婚手续?” 叶庭鹰愣了下,而后语气冷冽起来,“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离婚两个字,我不会同意。” 唐逐雀冷笑,“不会同意?现在都甚么年代了,协议离婚不了,可以申请单方面诉讼离婚。” 叶庭鹰挑眉,“呵呵,没错,不过申请的原因呢?家暴?不能生育?感情破裂?还是分居啊?” “我没做错过任何事,法院不会支持你。就算打起官司,你肯定也输。何况,闹得太大,你爸妈,爷爷,桃姐他他们怎麽想?” 唐逐雀火冒三丈,“你屡屡出言侮辱我,这还不算做错事麽?” 叶庭鹰那两条如墨一般的浓眉纠结在一块,“东然,刚才我说的话,那句带有侮辱的意味?” 古东然回头,应道,“总裁,或许,或许你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说些两夫妻生活那方面的事,以及怀疑夫人与苏温泽苟.且不清,也不能只是把夫人当成生孩子,传宗接代的工具。” 瞅瞅,一个旁观者都比他更了解她介意的到底是甚么,不知他是不是根本就是装傻充愣。 叶庭鹰凝神,仿似思考甚么,过了半晌,沉声问道,“是麽?老婆,那我认错,行不行?” 唐逐雀不敢置信,险些被口水呛到,惊问道,“咳咳,你真的愿意认错?” 林莞音曾说过很多次,这男人从小到大,就算做错了事,也绝不认错,总是坚持自己是对的。 除了叶博宏,在任何人面前,都从不低头认错,所以,他的致歉,她勉强可以接受得来。 叶庭鹰点头,“嗯,我愿意认错,保证以后别再犯,但你要消气,以后也不要再提离婚的事。” 唐逐雀犹豫了会,“好吧,不过,认错不是说两句就算了,你要哄我开心,说话态度诚恳点。” 叶庭鹰掐掐喉结,不太自然地问,“嗯,那你要老公学猪哼还是学狗吠?” 唐逐雀瞪大双眼,“猪狗都行麽?那先学猪哼,再学狗吠。” 叶庭鹰指使古东然,“东然,你先下车,走远点,叫你的话再回来。” 他搂过身边的女人,贴嘴到耳边去,咧嘴,“哦哦,汪汪——” 唐逐雀捂嘴,不敢置信地叫起来,“你叫得可真像,来来,继续继续。” 她说的是大实话,刚才,回旋耳蜗那些声音就跟真实的猪叫声和狗吠声一模一样,不可思议。 叶庭鹰蹙眉,“不要,好丢人,偶尔给你扮一次两次就算了。” 唐逐雀笑得合不拢嘴,“哇,你怎能学得这麽像?专门练习过?” 叶庭鹰沉声解释,“15年前,芷玥想起我爸妈被海水溺毙,一动不动的样子,总会做恶梦,深夜,大哭尖叫。那时,我学着扮猪哦哦叫或是扮狗汪汪,她才能破涕为笑。” “可能扮的次数多了,于是学得越来越像,除爷爷跟芷玥,你是第三个听见我扮猪狗叫的人。” “别再无理取闹说要离婚,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我真的很想你马上给我生个儿子。” 唐逐雀被他严肃,有些焦虑的神情感染到,“唉,其实,你才30岁,很年轻。到底急甚么?过两年再生也行,你爷爷反正都等了那麽多年,不急在一时了。” 叶庭鹰摇头,语气急切,“不,你不明白。丁爷爷说过,我跟你一样,一年多后就都会遭遇血光之灾,而我们的儿子就是我俩的救星,他可以帮我们挡过这一劫。你要生,还要马上生。” 此刻,唐逐雀只剩下震惊,使劲捶打对方,“滚蛋去!总爱胡说八道!你甚么时候这麽迷信?” “你之前不是还说丁天赐是神棍骗子麽?为何又那麽相信他的话?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混蛋,你不要再这样骗我了!这样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叶庭鹰抓住她不断捶打的两手,“这事我没骗你,是真的。” “丁爷爷其实算是我们家的远亲,他说的话爷爷可是深信不疑,年轻时批过的很多事很准。” “既然他能批算到我们结婚,那后面说的那些事也很有可信度,对不对?我们马上生儿子。” 唐逐雀依旧是半信半疑,“就算现在怀孕,十月后再生个儿子出来,一年后,还没满一周岁。” “如果,你那位丁爷爷说的是真的,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儿又能做甚么,帮我们挡过一劫?叶庭鹰,你用脑子想一想好不好?这事太虚了,根本就靠不住。” 叶庭鹰放开她的手,“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我们的儿子能帮我们挡过一劫,为何不早点生?” “东然!过来,我们要走了。” 返回叶宅的路上,唐逐雀的心里七上八落。 叶庭鹰说的那些话像是一弹闷雷,在她心里炸开了不少涟漪。 ***** 深夜一点。 叶胜赌窟,海沙市最大的合法赌场。 晚上11点后,正是客流量爆棚的时间。 赌场的某个休息间,一张大床,两排黑色真皮沙发椅,酒红色的地板,装修很是豪华奢靡。 “嘿嘿,我的小凤仙,你刚才想说什么大秘密?快告诉我。你要什么,老子就给你买什么。” 一中年男人拿着个闪闪发光的限量版手机,顶着块地中海,大嘴巴叼着根雪茄,吞云吐雾。 “买买买,自然都买,不就个臭手袋吗?我高耀怎么不舍得,我亲爱的小凤仙,你快说嘛!” 这位地中海老男人,便是高耀。 他半张着大嘴,吸了口空气,嘴边含着的那根雪茄,吞吐下,吐出的烟雾更浓。 “嘿嘿,乖嘛,嗯,真是等不及了,快告诉我,我亲爱的的小凤仙,别再这样吊人家的胃口。” “叶先生麽?唉,他今天都没过来赌场这边。因为叶老爷刚回来海沙,跟我外甥女一块接机。” “你想玩,明天就过来玩,老子给你打点赌本。你手气好,赢的钱,三七分,输了算我的。” 大嘴再次裂开,嘿嘿笑了,露出微黄的满嘴大牙。 “哈哈,不大方又怎能讨得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跟老子开房去快活——” “什么?!此事当真?” 地中海老男人突然叫问道,粗声粗气,嘴巴张得老大,嘴里那根雪茄顺势落下,掉在他大腿。 “哎呀,高总,你的裤子——” 守候在一旁的两个黑衣男人一并健步冲上前,其中一个很是眼明手快,立即拿过那根雪茄。 可是,地中海老男人,高耀的那件灰蓝的西装裤,已被雪茄燃着的头烧了个小.洞。 “没事,没事,雪茄把我裤子烫了个B。小凤仙,那你改天就过来我这,马上给你买臭手袋。嗯嗯,老子当然说话算话啊。” 地中海老男人站起身,大嘴张开,吐出最后一团烟雾。 “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都是饭桶!” 那屏幕边缘镶嵌不少黄金的手机被那地中海老男人大力往地板一摔,手机变暗了,不再发光。 但手机本身却完好无缺,屏幕边框的细碎黄金,在酒红色的地板显得越发黄橙橙。R1152 风雨欲来25 “阿龙,你俩来瞅瞅,快瞅瞅,就连这麽个破手机都敢和老子作对。我要你死,还敢不死!” 粗声骂完,地中海老男人往那部手机一跺脚,但是,下一脚便缩回来,就像踩到要命的毒蛇。 “呵,还真没想到这破机可真够硬的,比那些花岗石还硬得多,比老子下身的家伙还硬得多。” 地中海老男人,高耀,突然间就来了气,一个劲地骂骂咧咧,竟然对着死物,手机发脾气。 “高总,到底甚么事惹怒你老子了?要不,您先喝杯酒,消消气。” 刚才拿过雪茄的那个矮胖男人叫李飞龙,他倒了杯白酒,送到地中海老男人面前,讨好地问。 矮胖男人,李飞龙粗壮的上半部手臂,有一条飞龙的纹身,呈现刺青色,相当栩栩如生。 “还不是你们这两个没用的饭桶,一点屁大的事都做不好。” “养你们这两个废物,废物,饭桶,不如养条狗,起码狗不会讲人话,问无聊题,但会咬人!” “高总,那不知是哪件屁大的事,我们两兄弟没办好?” 另一个长得比较魁梧高大的男人走过去,俯身拾起地上的手机,拿纸巾抹干净,放到酒桌上。 “我干!就你这个最没用的东西,你还敢问老子?” 地中海老男人,高耀,猛地顺手端起桌上那杯烈性白酒,直接泼到那男人脸上。 魁梧高大的男人,李飞虎那张粗矿的国字脸顿时沾满了烈酒,空气里也弥漫着浓浓的酒精味。 有些烈酒已顺着脖子曲线直接往下流着,就连那件黑色的衬衫也被酒液淋湿些不少。 湿透的布料黏在彪悍的身躯上,壮健,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 “阿虎,你没事吧?” 有飞龙纹身的男人阔步冲过去,急忙用手直接抹去自家弟弟脸上那些多余,正往下淌的白酒。 “高总,真不是阿虎的错,都怪我,我那次没下够分量的药,您大人大量,千万别怪他——” 那个有飞龙纹身的男人,下一秒,双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不断为自己的弟弟求情。 “怪他?哼,现在怪他还有什么用!” “阿龙,你觉得林莞音那死三八长得怎么样,够不够漂亮,身材够不够好?” 高耀又掏出了一支新的雪茄,啪嚓一声用打火机,迅速点燃。 而真正懂得抽雪茄的爱好者,更是喜欢用火柴,缓缓点燃雪茄,这样,更能带出雪茄的醇香。 “额?够漂亮,身材够好,林莞音那死三八长得很漂亮——” 李飞龙点头如捣蒜,说的话简直跟老板的相差不离。 因为,他害怕时,就只会听别人的话了,脑子转不来。 “嘿嘿,那你想不想嫖?” 高耀又吸了口气,雪茄头迅速吐出一圈圈烟雾。 他头顶的那片地中海,也被浓烈的烟雾遮掩得看不太清。 “想不想嫖?高总,她是叶先生和你外甥女的好朋友,跟叶老爷关系也很好,我们得罪不起。” 李飞龙瞪大了眼,瞪得就跟铜铃般圆滚。 “我呸!这还用你说?阿龙,想不想嫖?只管说一个想字!” 高耀望了眼刚被自己泼了杯酒的手下,大嘴又吐出一圈圈烟雾。 “是是是,阿龙全听高总您吩咐。” 李飞龙那双铜铃般的大眼落在自己弟弟身上,又点了点头。 “附耳过来。” “是。” “———————” 一通耳语后,高耀再次嘿嘿笑着,走出休息间,走向已是那人山人海的赌区。 “阿哥,高总他刚才和你在耳边说了些什么?” 待自己的老板走出去,李飞虎拿起面巾,面无表情地抹干了脸上残留的白酒。 “阿虎,记住,以后,在高总面前,别再问不该问的问题,你只需要听吩咐就可以了。” 李飞龙拿起那部镶金的手机,慢慢打量,铜铃般的大眼也发了光,嘴角带着贪婪的笑。 “阿哥,快告诉我,高耀他又要你做甚么坏事。” 李飞虎从自家大哥手上一把夺过那部黄金款的手机,举到头顶上方。 “唉,阿虎,你别再问了,反正我不会告诉你的,快把这部手机还给我。” 李飞龙那略显肥胖,发福的腰腹鼓起,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 “是不是让你向林医生下药甚么?这手机是不是他打.赏给你的?” “阿哥,高耀他丧尽天良,自己的儿子都下得了毒手,我不想你再跟着他干些违法勾当——” 在他大哥刚他抓住手臂时,李飞虎熟练地把那部手机转而抛到另一只手心里。 “是又怎么样,高总他是丧尽天良,但他有花钱给我娶老婆,买房子,是我的大恩人——” 李飞龙比自己弟弟矮了一截,试了好几次也抢不着手机,焦急不已。 “阿哥,快告诉我,高耀他到底让你做些甚么,那我便把手机还给你。” “这手机肯定还没摔坏,又是限量版,现在卖出去也还值十多万。不然,我再把它扔酒桶里,那就肯定坏了。” 李飞虎很清楚自己大哥什么人,就一个贪字能总结得了:贪生怕死,贪财忘义,见钱眼开。 不过,贪婪的大哥对自己却很是爱护,照顾,不会对他发脾气,也永远不会不念手足之情。 “阿虎,好好,我说了,我说了,有人出高价,一亿要绑走林医生。现在,快把手机还我!” 李飞龙叫着,再次抓住弟弟的手臂。 “一亿绑走林医生?真是麽?还有没说具体要对林医生做什么?” 李飞虎也放下手臂,把那部贵重的手机放到大哥面前。 “高总他没说其它什么了,只是让我留意林医生的行踪,找机会安排弟兄下手。” “这么贵的手机,阿虎你怎么舍得扔酒桶里?” 李飞龙接过手机,双手捧着,铜铃大眼再次贪婪地带笑。 “阿哥,那他到时候再吩咐你做什么,你记得要提前和我说下,我们两兄弟不能再做这种事。” 李飞虎在沙发上,说完,拿过整瓶烈性白酒,直接灌进肚里。 “阿虎,别喝这个了,话说你怎么这么关心林医生的安危,你这小子是不是还是喜欢人家?” “阿虎,你不能再喜欢她,她都已经是徐怀轩的女人了。再说,你永远都娶不了她那种女人。” 李飞龙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看着大口灌酒的弟弟,收了嘴边的笑。 “阿哥,我知道。要不你先出去看看高总有什么吩咐,我想再坐一会,十几分钟再出去。” 李飞虎推推自己大哥。 李飞龙起身,生气地哎了两声,大步走出去。 不到五分钟,一大瓶烈性国酒很快就被李飞虎灌个干净,酒精顺着血液流动,全身发热起来。 李飞虎那张粗矿的国字脸浮起一抹苦笑。 他大哥说的没错,林莞音林医生早已经是徐怀轩的女人了,还有,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娶她。 因为,林莞音对徐怀轩死心塌地,而他与阿哥只不过是高耀身边的两个打手,身份低微。 这些烈酒,真是很好,早已经麻痹了他的心,能让他不再作任何非分之想。 不过,高耀为何要替人绑走林莞音,肯定不单是为了一亿,除了叶氏集团,高天股份已是海沙最大的房地产大集团,根本就没必要为了钱铤而走险。 李飞虎阔步走出那个休息间,直接坐电梯上了六楼的监控室。 某位监控员从走廊的监控录像见到他,刷卡出去,尚未张嘴,就赶紧掩鼻,满脸不解道,“李飞虎,监控室这边不是闲杂人等该来的地方,你还喝了酒?你这样会被处分的。” “我知道,我不会进去,我只是有事要找叶先生,他在不在?” 满瓶烈酒下肚,李飞虎挺不太直,因为,酒气已上了脑,但意识还算清醒,只是他坐不住了。 那名监控员皱眉,看看手腕的男表,“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半,总裁在家休息,你不该打扰。” 李飞虎满嘴酒气,他捂嘴,“额,那陆经理呢?我想和他谈两句,我有件很要紧的急事,是涉及你们总裁好朋友的性命安危,麻烦先生你通传下。” 那监控员点头,“好,那你先在这稍等,我让陆经理出来和你谈。” 陆雷刷了门卡,出去,见到对方满脸涨得通红,远远便嗅闻出酒气味,倒是马上来了兴趣,“李飞虎,甚么事,赶紧说。” 叶胜赌窟立有明文铁律:闲杂人等绝不能前来监控室这边,醉酒者更不能单独在赌场里乱闯。 李飞虎看看四周,把嗓音压了下来,“陆经理,有人出一亿,而高耀或许也想派人绑走你们总裁的好朋友,那位林莞音林医生,你们应该要派人保护她。” 陆雷反倒是起了惊疑之心,立刻问,“真的?这事可是高耀亲口跟你说的?” 高天股份的主要业务是房地产龙头老大,在海沙的势力不容小觑。 虽然,高耀,高浩然,高健然三父子都不算精明能干,但高天股份还没被高耀败个十分之一。R1152 风雨欲来26 高天股份,以前的经济实力很强悍,与叶氏集团可谓是不相上下,后来才被叶氏集团赶超。 高耀再傻,也应该不会笨到这样搬起大石头砸自己的脚,会把这等秘密的绑架之事告知打手。 而他们准备要绑架的对象竟然还是叶庭鹰的朋友,叶博宏的干孙女,徐怀轩的女人,坑爹。 高耀为何要这样大张旗鼓,尚未绑架成功,事前便公告给身边的打手听。 陆雷觉得对方说的这事,可信度不高,起码,事有蹊跷,值得怀疑。 李飞虎点头,“这事高耀倒没亲口对我说,他在我阿哥耳边低语吩咐的,我哥熬不住我的请求,才转告给我听。” “陆经理,你们要马上派人保护好林医生才行,林医生免费为我们两兄弟义诊过,她是好人。” 林莞音确实有医德,只是,陆雷听了这番话,更是心生疑惑。 李飞虎的阿哥,便是那位只顾在高耀背后拍马屁的李飞龙,那家伙空有兄弟情义,很没脑子。 估计,李飞龙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他老板话里的几层意思,又或许,高耀是故意这样放话—— 陆雷拍拍对方肩膀,“嗯,李飞虎,这事我会跟我们总裁马上汇报了,多谢你前来跟我通风。” “不过,你真不应该喝了酒,这样闯上来,万一被高耀的人知道了,你以后就没好果子吃。” “要不这样吧,高耀若是问起你为何过来监控室这边,你就说是我们总裁主动找你,要问点私事。” 陆雷不禁起了关切之心。 因为,高耀,在海沙,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暴戾,不少人暗暗私底下称他为大嗓门暴龙,。 高耀30多岁时,也算得上风.流倜.傥,三个男记者偷拍了高耀与某位有夫之妇的不良照片。 那次,高耀气急败坏,大街上,硬是不顾两位军装警察阻拦,亲自把那三个记者都打个半死。 听说,连人家的鼻梁都给打断,事后,却只是私下调停,赔偿了事而已。 那事,至今还是不少记者心中的梦魇,时刻提醒着他们不能招惹高耀这位大嗓门暴龙。 高耀要是知道自己的手下竟然这样出卖他,还不把李飞虎大卸十八块麽。 不过,高耀素来对叶庭鹰顾忌畏惧,那麽,以叶庭鹰的名义,主动找李飞虎过来,那估计高耀就算心怀不满,肯定也会给几分薄面,不太为难李飞虎。 李飞虎听了,苦笑,“先谢谢陆经理的这番好意。不过,因为阿爸的关系,高耀还没敢对我怎麽动手动脚。他一向最不喜欢我,简直把我当成狗一般使唤,我不想再跟着他了。” “海沙这地方也不适合我呆,我打算过些日子跟我阿哥返回菲律宾,跟我阿爸低头认个错。” 陆雷面露狐疑,“李飞虎,那你阿爸是?” 李飞虎解释,“哦,我阿爸是李炳昆,跟菊英会的那位朱胜是拜把子兄弟,不过,阿爸现在不怎麽理会那些社团的事了。” 陆雷面露狐疑,满是惊异。 因为,李炳昆何止跟朱胜是拜把子兄弟,他还算得上是东南亚一带最早创立的社团长老辈。 现在,说是不沾手社团的事,做了些饮食正当生意,但在越南,菲律宾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 既然如此,李飞龙,李飞虎两兄弟为何不子承父业,竟然偏要来到海沙,要给人家当打手。 李飞虎仿似看出了对方的狐疑神情,继续简短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我与阿爸有些难解的强烈争执,三年前被扫地出门,阿哥不放心我,所以跟着跑来海沙照顾我。” 陆雷也不追问,“嗯,原来如此,那就好,高耀应该不敢太为难你。” 待李飞虎离去后,陆雷便掏出手机,拨打专线电话,给自家老板留言,讲明此事。 ***** 叶宅,三楼的套房。 哔—— 套房,客厅的某部自动智能答录机开动,工作,开始留言。 “总裁,李飞虎说有人出一亿要绑走林莞音,高耀或许也想参一脚,我们要不要做点甚么?” 陆雷的留言简短精悍,留言很快结束。 当然,陆雷他不必为自己三更半夜打电话来老板家里留言而致歉,也不必细说太多话。 因为,叶庭鹰若觉得事出紧急,会回拨过去。 哔的一声,那部答录机关了,偌大漆黑的客厅便再次陷入沉寂。 可是,也不是完全毫无声响。 至少,明月半山这边,那些山风很强劲。 客厅窗外,呼呼山风一道强过一道,吹拂而来,那些围绕在主宅四周的树木跟着沙沙作响。 以此同时,不远的卧房里面,传来细微但十分清晰的男女喘息声。 确切来说,是女性似乎刻意压抑着的难耐呻.吟,夹杂着男人粗重急促的喘息声,以及肉.体碰撞而发出的啪.啪声。 那些夹杂在一起的暧.昧声音,在那间有些幽暗,窗帘半开,山风习习吹进的房间回荡不止。 简约风格的房门紧闭,卧室里,隐约可见,宽阔的床上,两个衣不蔽.体的人影纠缠在一块。 高大硕健,白皙阳刚的男性身躯,紧压住那抹雪白娇嫩的女性娇躯。 女人那双白嫩滚圆,腿型匀称的小腿巧妙勾在劲瘦的男人腰际,两具身躯处于起伏冲撞之间。 娇柔清腻的女性呻.吟在剧烈的起伏碰撞,在两人都是急促的喘息间,被若有若无地逼出来。 “喂,叶庭鹰,外面,好像有,有电话进来——” 轻.吟娇柔的女声,此刻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老婆,不要管它,你给我专心点,别分心。” 低沉,性感的男性嗓音染了几分沙哑,嗓音里,那股强烈的情.欲紧绷,仿似铺天盖地而来。 接下来,男人抹了把脸,带来更加猛烈急促的冲撞,让身下的女性承受者不由得蹙紧了娥眉。 女人那被人热吻得红润,略肿的小嘴轻启着,盈盈清眸不自觉染了羞怯,像要无助地讨饶。 因为两腿实在酸痛,唐逐雀不断挣扎,试图要逃离开放佛还要不断冲刺,律.动的男人躯体。 “别乱动!老婆,别起身!” “不专心的话,那今晚你不用睡了,我们得要大战三百个回合——” 密布的汗珠不断从男人白皙俊挺的额头,脸颊滴落下来。 低沉沙哑的男声,蛮横,不客气地命令起来。 激烈性.爱之后,唐逐雀被男人精壮结实、足以媲美男模的高大身躯给牢牢压住,钉在床上。 其实,因为强烈的疲惫袭来,她已经连手指头都已经抬不起来,整个人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老婆,舒不舒服?累不累?喜不喜欢?” 男人不断柔声问道。 两片薄唇细细地落在身下女人的额头,两眼,耳边、脸颊、唇际,脖颈,包括胸前的丰盈。 唐逐雀的那两只雪臂下意识搂紧了身上男人的脖颈,她还是忍不住,幽幽唉地再叹了口气。 “老婆,你又叹什么气?不够满足麽?” 女人的身子不可思议地柔软,触感冰凉,叶庭鹰觉得舒服,加上也有些疲累,根本不想动。 强烈的紧绷情.欲,好不容易得到了彻底的纾解,他满意地轻吻著身下娇嫩人儿的雪白脸蛋。 “我叹气,是因为我竟然嫁了个宇宙无敌大色.胚,你这男人的精力旺盛得跟啃了药似地。” “这几天,我都是两三点才能入睡,熬夜不好,肝不好,女人皮肤变差,人也容易衰老——” 想到这些天来,两人都熬夜太多,太过纵.欲,她身子的酸痛不能减缓,实在有点吃不消了。 唐逐雀的秀眉又蹙了起来,还荡漾和残留情.欲的清丽脸蛋,早已经被淡淡的疲惫之色笼罩。 叶庭鹰自豪地挑眉,“哈哈,这赞美话我不否认,对着你这又白又软,敏感又饥渴的身子,我自然要化身为宇宙无敌大色.胚!” “可作为老公,性.欲如此旺盛,能好好履行丈夫的义务,最幸福的人还不是你们女人麽?” “老婆,你如果早些怀孕,以后,我就用不着每晚都这麽卖力耕耘了。” “对了,你先睡,我要先出去看看陆雷三更半夜找我到底有甚么事。” 叶庭鹰意味深长地坏笑,戏谑道,把女人的嗔怪话语当成了最好听的赞美。 他赤.身裸.体便翻身跃下床来,推门,大步离开。 见状,赶紧带上件干净的浴袍,衣服,唐逐雀一溜烟冲进浴室,还不忘锁上浴室的玻璃门。 快手调好水温,水速,十多秒,那个偌大的精致瓷白浴缸很快装满了热水。 唐逐雀用手指梳理下长发,卷成一团,裹上浴帽,而后躺进浴缸。 略显滚烫的水包围她,全身的暧.昧气息,包括男女混杂的体汗很快被洗净,十分温暖—— 浴室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响,唐逐雀从浴缸腾地站起,慌忙地穿好贴身衣物,套上浴袍。 啪啪啪,那扇雕花的浴室玻璃房门已经被人大力敲起来。R1152 风雨欲来27 敲门声很急促,还赤着脚,唐逐雀便急步奔过去,解锁,立即扭开了那扇雕花的玻璃浴室门。 门外,某人那双锐利,黑亮眼眸盛满了放肆的探视意味,探照灯般,直直地扫视她全身上下。 “你全身上下,我早就都看光光,怕什么羞?你现在也只是泡个澡而已,干嘛也要锁上门?” “莫非,胆敢偷偷地瞒着我,刚刚把射进你体内的那些精.液也给彻底洗去了?是不是?” 叶庭鹰语气十分不悦地质问。 他确实很不赞同这女人刚欢.爱后就跑来泡澡,因为,泡澡时,那些精.液多少会被洗去点。 但海沙这鬼天气,又实在闷热,每次,做完激烈的床上造人运动后,两人总是会出很多汗。 而桃姐,林阿姨竟然再三吩咐,卧房最好不要开冷气,因为这女人宫寒,不能吹太多冷气。 “不是,我出了点汗,黏黏发腻,泡个澡会舒服点,关门则只是因为习惯了。你要用浴室?” 唐逐雀急声地解释道,边说便摘下头顶上那个白色丝绸的拉绳浴帽,表示自己已经泡完澡。 这房间是她的,深夜11点多后,叶庭鹰不知怎麽竟能偷溜进她房里来,嚷嚷要给他生儿子。 果真如他所愿,那次,在叶胜赌窟,两人突破了一次,她后来都只是半推半就,任由索.取。 “嗯,待会用。鬼天气这麽热,泡澡这水温还是太高了,下次再调低点,先跟我过去,有事。” 伸手摸了摸浴缸的水,叶庭鹰不自觉皱起眉,提醒道,然后,大步走出浴室。 唐逐雀嗯了一声,顺从地跟着他来到对面的那间卧房,来到那张简约的书桌旁。 “呐,你来看看这个。” 叶庭鹰指着办公桌上那个蓝色文件夹,简洁明了地指示。 唐逐雀走过去,拿过那个蓝色文件夹打开来,里面只夹着份文件:归叶园所有权转让合同。 一份太过简单的所有权转让合同,表明甲方现在无条件转让归叶园给乙方,非永久性转让,甲方会保持日后要回的权利。 只是简单两三行,字里行间,压根就看不出归园指的究竟是甚么样的物业。 “额,这合同是甚么,归叶园是指?” 唐逐雀自然没看明白。 “老婆,你签了它。” 叶庭鹰也不解释,直接吩咐她,顺手扔过一支精巧的银色签字笔。 “不,您能否先说清楚。” 这份合同太过模糊,唐逐雀握住签字笔,却不敢签字。 “一家孤儿院,你先签了字,改天再带你去看看。” 顿了几秒,叶庭鹰才沉声解释。 “孤儿院?那为何要转让给我?” 唐逐雀顿时有一种被人算计的预感。 “到底签不签?快签,签了我们好去睡觉,累了。” 叶庭鹰挑高了眉,貌似有点不耐烦了。 “那归叶园是你所有?” 那合同上的甲方只是写着叶先生,属于龙飞凤舞的字迹,典型的草书,不细看,还认不出来。 唐逐雀很不解:这样简单,完全不够正规的转让合同书到底有没法律效应,应该没有。 “老婆,我让你签了它,还听不明白麽?快点签你的名字!” 叶庭鹰再也没有耐性解释,直接命令道。 “嗯,那我签了,以后要做些什么?譬如,要负些甚么责任?” 归叶园真是间孤儿院的话,顶多就负担些费用,她也没什么吃亏。 毕竟,她奶奶叶婉容就曾开过三间孤儿院。 但叶庭鹰这男人这般急着让自己签字,真是有点不对劲。 唐逐雀的心无比忐忑不安,握住笔,依旧犹豫不决。 “签了字,明天就带你过去看看。” 叶庭鹰看她犹豫不决,语气缓和下来,劝道。 唐逐雀再想了想,还是毅然地签了字。 这样一张合同,绝对设计不了什么阴谋,她也没甚么给人占便宜的了。 她刚签了字,叶庭鹰一把拿过合同,看了看,像是松了一大口气。 唐逐雀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她强作平稳的心又忐忑不安起来。 “嗯,老婆,你快睡吧,折腾了那么久,我们都累了,休息好,明天早上就过去归叶园那边。” 叶庭鹰把那份转让合同锁进文件柜的底层,抬起头,关心地提醒说道。 两人又返回她的那间卧房,唐逐雀刚躺下,闭上眼,浴室很快就传来哗啦啦的淋浴水声。 唐逐雀今年25,生理,心理正常的女人,对男人的身体也有一定的好奇心。 她不由自主地想着:浴室里,叶庭鹰那男人挺拔结实的身躯,一丝.不挂,躺进热气腾腾的浴缸,一定会很性.感,很诱.人,跟苏温泽公司里那些时装男模般,身材健美挺拔—— 只是这样想象着,她的脸便又是一阵火烫。 “唐逐雀,你在想什么呢?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真是色.女,你被他影响太多了——” 义正词严地臭骂自己一顿,女人把被子盖住头,强迫自己睡去。 考虑了两三天,唐逐雀现在已不再抗拒与她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同房,更不纠结要不要生孩子。 因为,前一天,前后琢磨了很长时间,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尽快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对儿女。 且先不说她未来的儿子能否为她当过血光之灾那劫,反正,三年前,她一早就吃亏给叶庭鹰。 最近,虽然叶庭鹰在床上对她可谓是温言呵护,不断老婆老婆地呼唤,但他眼界素来比天高, 条件也那麽好,以后,若是遇上心仪的女人,或是贪新忘旧,难保又不会与她离婚。 如果她有了孩子,母凭子贵,绝对能博取叶博宏更多的信任维护,以后,就算闹到真要离婚,好歹也能争取部分家产,不至于太过吃亏。 她适应力过强,对浴室里的男人,由怨恨到漠然,由漠然到接纳,由接纳到喜欢,如今,莫名的情愫似乎已经在心底滋生。 唐逐雀真不愿她自己这麽现实地衡量一段感情,一段婚姻,但关于叶庭鹰的为人,她始终持有保留余地。 她真不愿过些年,被叶庭鹰狠心地扫地出门,毕竟,前车之鉴,譬如,他前几任的妻子那般。 **** 早上九点多,唐逐雀自然醒过来,她刚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小桃已进来为她收拾打理房间。 “小桃,你们少爷他人呢?” 唐逐雀不经意问道。 她起床时,发现身旁有些塌陷下去的床位很凉,估计那男人比她早起得多。 这不太寻常,按照惯例,两人缠.绵后,次日,每次起早的人几乎都是她。 “少奶奶,少爷正与林阿姨在厨房做披萨呢。” 小桃俯身,低着头,折叠着那些床被,恭敬地回道。 “什么?” 那男人在做披萨,真是天方夜谭。 唐逐雀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少奶奶,少爷正与林阿姨在厨房做披萨。” 小桃以为她没听到,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手上的收拾功夫却没闲着。 “好,小桃,那我先下去看看要不要帮忙。” 唐逐雀讶异得不得了,很想看看小桃说的是不是真的。 饭厅旁,唐逐雀一眼便看到简洁宽敞的现代厨房里,确实就叶庭鹰,林阿姨两个人在忙碌着。 她蹬蹬地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两人旁边。 林阿姨正拿着刷子,利落地往烤盘上抹些黄油。 看样子,只是刚起床,身穿件休闲家居服的叶庭鹰围着天蓝单色围裙,双手戴着透明手套。 他熟练地往另一烤盘上已放好的面皮抹上黄呼呼,黑糊糊的酱料,然后往那些酱料撒上了些芝士丝,培根片,牛肉粒那些配料。 动作很是利落,没有丁点儿的笨拙,完全就是一副披萨大厨的风范,唐逐雀看得目瞪口呆。 “唐逐雀,你呆在那干嘛?快过来!” 叶庭鹰已经完成了面皮调制过程,把烤盘放入烤箱,转身看到呆若木鸡的她,便沉声命令道。 “叶庭鹰,你,你,你竟然会做披萨?” 震惊过度,唐逐雀反应不太过来,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 “嗯,你没瞎,看得很清楚,我是在做披萨,可是,我会做披萨又有什么问题?” 叶庭鹰立即反问。 这女人那样的震惊,目瞪口呆的反应,好像在看荒诞无比的闹剧,他感觉到自己正被侮辱。 “哈哈,当然没问题,只是完全想不到叶家大少爷,堂堂的叶氏集团总裁,居然会做这个呢。” 唐逐雀终于完全反应过来了,却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她不自禁,噗哧,失控笑了几下。 林阿姨也跟着慈爱地笑起来,只是并没笑出声。 “笑什么笑?!真是笨蛋,逻辑混乱的女人。唐逐雀,你还不快过来帮我脱了这该死的围裙?” 为何他就不能会做披萨,做披萨,这可是一门手艺,他用来收买那群男娃女娃的独门厨艺。 此刻,他披着件不合体家居服,穿着人字拖,还系着难看的围裙,这模样一定很糗,很难看。R1152 风雨欲来28 此刻,他披着件宽大的家居服,穿着人字拖,还系着难看的围裙,这打扮一定很糗,很难看。 叶庭鹰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有些恼羞成怒,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敢笑自己,不由拉下脸来命令。 刚才,在女人开怀大笑时,他已经脱了脏兮兮的透明一次性手套,反手试图去解那件围裙。 只是,那件围裙的系绳看来绑得太紧,他一时竟然解不开,让他更是尴尬。 “哦。” 男人那微怒的神情,拉下来的臭脸,让唐逐雀不敢再笑出声,急忙奔过去为他脱下围裙。 只是,那件围裙的系带系得紧,打得又不是活结,唐逐雀使劲了试了很多次,却还是解不开。 “SH.IT!你怎麽这么慢腾腾,你到底解开了没有?” 叶庭鹰本来就没什么耐性。 “唉,我解不了,打的是死结,你又绑得太紧。” 唐逐雀也急了,这男人难道连个活结也不会打麽。 “SH.IT!你真没用,林阿姨,麻烦你过来帮帮我。” 叶庭鹰说了一句,背部便转向林阿姨那边去。 林阿姨刚把烤盘的披萨取出,低头看了下那死结,便拿过小刀子,干脆直接把那系绳割断了。 叶庭鹰径自脱了围裙,丢给女人,大步往楼上走去。 待叶庭鹰走远后,唐逐雀才敢发问,“林阿姨,你们为何要做这么多个披萨,要给谁吃的?” 总共有五个披萨,尺寸不算小,一个披萨足够四五个人吃一顿,但叶家的人似乎很少吃这个。 林阿姨,便是叶宅老管家,林忠的老婆,据说他们年轻时私奔,走投无路时,叶庭鹰的那对生父生母好心收留他俩,并为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婚后,忠叔,林阿姨两人索性就在叶家呆了二十多年,出于报恩,把叶家的人照顾得事无巨细,尤其疼爱叶氏,叶庭鹰,叶芷玥这两兄妹。 听父母也曾提过,叶庭鹰父母,那年轻的夫妇真是难得一见的大善人,跟奶奶一样,帮助了很多人,可惜,好人都没好报。 叶庭鹰的父母,竟然却因一次简单的驾车事故,两夫妇不幸堕海溺毙,双双遇难。 “这几个披萨都是少爷亲手做的,他说要带去归叶园那边,给那些可怜的孤儿,娃娃们吃的。” 林阿姨说着,脸上便多了份同情。 “林阿姨,归叶园真是间孤儿院麽?到底在哪里啊,那里总共有多少无父无母的孩子?” 唐逐雀想起叶庭鹰说的话,倒是吃了一惊,她一度还以为他骗自己。 可是,归叶园若真是海沙的孤儿院,她又怎麽会没听过这名字。 “归叶园真是孤儿院啊,但我也不知道它具体的地址在哪,我们家里就只有少爷他去过。” 林阿姨一边把那些披萨统统包裹上保鲜膜,一边解释道。 “林阿姨,那你怎么就知道归叶园是间孤儿院?” 这太奇怪了,毕竟就只有那男人去过,林阿姨为何就相信归叶园是孤儿院。 “少奶奶,少爷他说是就是,绝不会骗人,更不会骗我们。” 听出了唐逐雀话里的怀疑意思,素来脾气温和的林阿姨倒是不太高兴,马上开口为自家少爷辩护。 四个女佣走过来和林阿姨一起,手脚麻利地把几个披萨端出去,叶庭鹰也正往楼下走下来。 短短时间,他已换了套休闲装,戴了副大框墨镜,纯蓝色修身牛仔裤,粉色带领的POLO衫,一双蓝色的运动鞋。 只是,像这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气质却也是与众不同,显得清爽亲切。 唐逐雀从来没见过,也想象不到衣着偏向优雅商务风的他竟然有这样休闲随意的街头打扮。 客厅外面的车道,古东然早已开车过来帮忙,出行的座驾也换了,是辆中规中矩的黑色奔驰。 唐逐雀更是想象不到习惯坐高性能,过千万极速跑车的两人竟然还有黑色奔驰这种大众车。 唉,归叶园是甚么地方,为何要改变,真是太奇怪了,不过她也不发问,站在大厅外等候他。 古东然为两人先后打开车门,叶庭鹰向她招招手,摘了墨镜,上了车,唐逐雀也跟着上车。 车上,叶庭鹰仰着头,似乎眯眼,休憩,唐逐雀趁机探究地瞅了好几眼完全不同打扮的男人。 “呵呵,到底想看甚么?一个女人这样盯着男人看,要麽是花痴,要麽是变态,你是哪一种?” “还是,亲爱的叶少奶奶,你觉得本人这样的出行打扮很有问题?如果有甚么意见,提出来。” 下一秒,叶庭鹰便摆正头部,侧目对望,那双黑亮的眼眸霍然睁大。 低沉的男声传来,语气稍显不悦。 被人这麽质问,唐逐雀有一种偷.窥被抓个正着的难堪。 她坐直身子,指了下窗外,问道,“这根本就不是去海沙市区的路,那间归叶园到底在哪?” “这个你先别问,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从明月半山这边,开车过去大概要一个钟。” 不知为何,叶庭鹰的语气貌似更不悦了,只是还解释起来。 唐逐雀嗯了声,马上闭嘴,也跟着闭上双眼,不再问话。 在这男人面前,再还没有儿女之前,她压根就还没有跟他正常叫板,沟通的权利。 另外,在控制狂面前,应该要低眉顺眼,低声下气,不该问话就绝不能张口,这是生存之道。 开了一段路,车子竟然有些颠簸,古东然的开车技术那般炉火纯青,那想必路途很不平坦。 因为车子颠颠簸簸,唐逐雀的头被摇晃,颠簸得有些昏昏沉沉,一直是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用力推了一把,立即睁眼醒来,打起哈欠,她竟然在车上就睡着了。 她睁开眼,正好看到叶庭鹰收起了大手,沉着脸道“刚才你睡着,梦见谁?到了,快下车!” 唐逐雀下一脚便利索地钻出车子,“嗯,真是睡着了,但我好像没做梦。” 下了车,她这才有机会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边,竟然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前方隐约可见排着好几栋欧式小洋房。 洋房外面,一条很长,流势曲折,但不算宽的山间溪流,犹如丝带般穿过树林,最是耀眼。 那辆黑色奔驰被古东然停泊,藏匿在一颗茂密的大树树荫下。 唐逐雀跟着长腿男人,慢步往前方不远的小洋房走去。 很快,不再是平坦,沙石分布的山路,脚下的路变得越来越难走,全是些茂密,不知名的杂草,旁边,还有不少半人高的灌木丛。 一个趔趄,唐逐雀脚步不稳,差些扭了脚,摔倒进灌木丛里,身后的古东然眼明手快,一手拿着那几个披萨盒,冲上前一手扶住她手臂。 古东然关切地提醒道,“夫人,这些山路很少人经过,确实很难走,得要慢慢走,你小心点。” 唐逐雀抓住古东然的手,借势,稳住身子后,笑着道谢,“哇,幸好没摔,谢谢你,古大哥。” 她绝不想摔倒在这些灌木丛里,绝不想再被尖利的树枝扎破了手臂。 上次,在顾诚家里,不但被毒蛇咬了口,还被那些玫瑰尖刺扎破手臂,现在还没完全结疤。 而且,按照她方才前倾摔倒的姿势,很有可能会是背部朝天,面部朝地,整个身子摔进灌木丛里,那样,估计还会被尖利树枝划破脸。 闻声,叶庭鹰转过身,看到女人庆幸地道谢,还对自己的属下笑得无比灿烂,心莫名地一紧。 这也说不上是吃醋,但不知为甚么,他就是很讨厌这女人对别的男人那副盈盈娇笑的模样。 “来,我抱你,别再给东然添麻烦,他拿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叶庭鹰折了几步,返回去,俯身拦腰,打横抱起女人,便快步往前方走去。 没了唐逐雀慢腾腾的拖累,三人很快来到小洋房外面的空地处。 叶庭鹰放下她,转而拖住她的手。 洋房楼下,年轻一男一女,正充当守门员,陪伴着十几近二十个男孩女孩在空地上玩踢足球。 童声嚷嚷,欢声笑语。 “哇,快看,叶哥哥来啦!” 其中,一个眼尖的男孩跑着用手去捡球时,看到他们三个刚刚到访,高兴地大声喊了起来。 其余孩子听了,都转过头,放佛短跑比赛似地往他们跑过来。 那些孩子们的年龄还是参差不齐,看起来多数在六到十三岁之间。 “叶哥哥,叶哥哥,叶哥哥——” 十几个孩子齐齐围住叶庭鹰,争相叫起来。 “乖,乖——” 叶庭鹰俯下身,应声笑起来,伸手捏了捏两个男孩的脸蛋。 “叶先生,您来啦。” 那年轻的一男一女走到叶庭鹰身边,微笑着招呼道。 “大家都别打扰叶哥哥,先跟老师进教室去。” 那年轻的女人,不算很漂亮,但长得很是温婉端庄,俯身拉过那直往叶庭鹰身上靠去,嬉笑撒娇的几个孩子。 “以若,就随他们来,没事。” 叶庭鹰阻止那个女人,抱起一个长得很是白净俊俏的男孩,大步往洋房里面的一个教室走去。R1152 风雨欲来29 “以若,就随他们来,没事。” 叶庭鹰阻止那个女人,抱起一个长得很是白净俊俏的男孩,大步往洋房里面的一个教室走去。 其他孩子也跟着他,都是蹦蹦跳跳的,满脸雀跃高兴。 这一瞬间,唐逐雀觉得叶庭鹰突然比圣诞老人还要受欢迎。 古东然看着那些孩子憨憨地笑着,与那个年轻的男人交谈两句,也跟随进去。 唐逐雀看到那些嬉笑,对叶庭鹰热烈地撒娇的一群孩子,又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 这里便是归叶园?是的话,那这些孩子都是孤儿?但为什么叶庭鹰会拨款,赡养这些孤儿。 叶庭鹰是不是大恶之人,还不得知,但非善男信女,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他怎么可能去做。 还有,既然是孤儿院,为何要建在荒无人烟,疏离市区的山林里。 这样隐秘的孤儿院,那些组织前来的义工,志愿者们如果要探访,与孩子们玩耍,多麽麻烦。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还有,归叶园现在已转到她名下,她更要弄清楚这些事。 可以的话,她比较想把归叶园搬移到海沙的市区去,方便更多家庭来了解,领养和筹集善款。 “你好,小姐。” 那个名叫以若的女人走过来,有礼貌地对她打起招呼。 “你好,请问这里便是归叶园吗?” 唐逐雀有些着急,开口便问她。 “正是,请问你是?” 那年轻女人很快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女人脸上化了淡淡的妆,一袭大方,不显露身材的白裙,看上去,显得更是温婉可人。 不过,最奇怪的是,这女人认识叶庭鹰,竟然不知道她甚么身份,这地方真这麽与世隔绝? “我姓唐,叫我唐小姐便是,那这十多个孩子都是孤儿麽?” 唐逐雀简短地作了自我介绍,急着想再问多点问题,确认清楚。 “嗯嗯,他们都是孤儿来的,五年前,叶先生就开始收养了他们。” 女人说完,便准备往里面走去。 “唐小姐,你不进去吗?” 看到唐逐雀原地站着不动,女人转身问她。 唐逐雀点点头,跟着她进去。 教室里面,古东然和那个年轻男子切着披萨,分别递到孩子手上去。 那十多个孩子伸手接过,开声道谢,都很有礼貌,看得出被老师教导得很不错。 “唐逐雀,来,你过来这。” 或许托这些孩子的福,叶庭鹰更是温言细语,他的嗓音,显得比以往更温和,更要亲昵。 唐逐雀快步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孩子们,这是唐姐姐,以后,叶哥哥如果不能来的话,她就会代替叶哥哥过来看你们。” 叶庭鹰大声介绍起来。 那些孩子一边大口地啃着披萨,也一边叫她,“唐姐姐,唐姐姐——” 只是,孩子们的这些问候声,听起来有点敷衍的意味,并没有对叶庭鹰那么热情,高兴。 “叶哥哥,这个唐姐姐到底是谁?” 叶庭鹰抱起的那个俊俏男孩,看起来只是七八岁左右。 小男孩放下了手里那块披萨,小步走到叶庭鹰面前。 童稚的男声,显得明朗又响亮。 “小木,她是叶哥哥的爱人,可你知道爱人是什么意思吗?” 叶庭鹰应着,又是一脸的宠溺。 “小木当然知道爱人是甚么意思,唐姐姐就是叶哥哥爱的人。” 小木点头回答道,那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眼珠子黑溜溜,与叶庭鹰的有几分相像。 孩子们听了,也不知明白与否,都开心地笑起来,看向唐逐雀。 “那唐姐姐你爱我们的叶哥哥吗?” 小木望着唐逐雀,冷不及防又冒出一句。 小木这一问,唐逐雀感觉到叶庭鹰那双黑亮的眼眸似乎也看向自己,火辣辣的炽热视线。 她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只是点点头,好在小木也没再接着问,返回去开心地啃着那块披萨了。 “靖扬,以若,你们先把孩子带回房去休息,我也要休息会。” 叶庭鹰发话,那年轻的一男一女便起身,利索地抱起最年幼的两个孩子。 其余那些孩子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去。 唐逐雀又是吃了一惊,小小年纪,就被教导得如此听话顺从,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她真想知道这男人给那些孩子灌了什么迷汤,实在太好用了。 这是育儿圣经。 “东然,你先去找薇儿,让她为我整理好房间。” 叶庭鹰沉声示意,古东然立即退出去。 诺大的教室,只留下叶庭鹰,唐逐雀两人。 唐逐雀隐隐地觉得紧张不安,心脏开始跳得更急,好像要做好风暴来临前的心理准备。 “唐逐雀,你确定你自己可是真爱我?确定你不爱苏温泽了?” 叶庭鹰站起身,凝望着她,沉声问道。 “嗯,我与苏温泽的感情事,现在不想和你谈。不过,叶庭鹰,你要我爱你的话,我自然爱,你不让我爱你的话,那我又怎敢爱。是不是?” 深谙他强烈的控制欲,唐逐雀低着头,模棱两可地讨好答道。 她看到叶庭鹰那双崭新的蓝色运动鞋已经沾了些灰尘。 这下,她终于明白为何这男人要换装前来了。 “哈哈,你可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来,跟着我。” 叶庭鹰也不作多问,只是说了一句,便往外面走去。 唐逐雀跟在他身后,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进了另一栋小洋房的二楼。 洁净宽敞,毫无摆放物的回廊,对面迎来一个更年轻的女子。 年轻女子生得双杏眉,水灵灵的大眼,俏鼻小嘴,不施任何粉黛的那张小脸看着清爽,舒服。 这女人年轻清纯,天生丽质的姿色简直快能能与叶家千金,叶芷玥和表妹,高水然相提并论。 “叶大哥,您可是来啦。” 那女人对着叶庭鹰低头问候,娇柔悦耳的女人嗓音听起来有些甜腻。 “嗯,薇儿,我的房间都整理好了?” 叶庭鹰点点头,沉声问道。 “嗯,叶大哥,平时就算您不过来,我每天也会把你的房间整理好,等您。” 女人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分明埋着沉甸甸的爱恋,脸上挂着娇柔的微笑。 唐逐雀一向眼尖得很,自然很快就看出那女人对叶庭鹰的柔情。 只是想不到,来到这与世隔绝的茂密山林,居然也会有女人对叶庭鹰投怀送抱,看来她真是小瞧了他的女人缘。 “总裁,夫人。” 古东然从一个房间走出来,看到叶庭鹰唐逐雀两人,恭敬地哈腰点头。 “叶大哥,她是你妻子?” 那水灵灵的女人瞬间止住了笑,满脸惊愕,大眼里噙着失落。 “嗯,你以后叫她叶大嫂。” 叶庭鹰仿似看不到那女人表情的变化,沉声吩咐她。 “叶大嫂,你好。” 那女人转向唐逐雀,低头问候,然后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却是几分尖利之色,瞪着她。 以往,在海沙市,碍于唐家的势力,她唐家大小姐,叶家少奶奶的身份,有些女人有何不满,但还不曾给过自己脸色看。 初次谋面,这女人便莫名其妙地瞪她,真是破天荒。 看来,她对叶庭鹰用情不浅! 唐逐雀在心里冷笑几下:愚蠢的女人,瞪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辜负你,要瞪就瞪你叶大哥。 不过,她一向不与纠缠男人的莺莺燕燕计较,因为,莺莺燕燕太多的话,根本就计较不过来。 她便对那女人的瞪眼恍若未见,跟着叶庭鹰走进房间。 叶庭鹰进了房间,便坐在沙发上,悠哉自得。 “叶大哥,您的鞋子脏了,先脱下,让薇儿给您弄干净吧。” 那女人跟着进来,走到叶庭鹰面前,恭敬地提建议。 唐逐雀听了,暗自冷笑,眼角带着一丝不屑。 叶庭鹰低头看了看鞋子,刚想答应,抬头时却无意看到了她眼角的那丝不屑,心中升起玩意。 “不,唐逐雀,换你来,你也是时候要学会怎麽当个贤淑的好妻子。” 他沉声命令道。 “叶庭鹰,这种鞋子脏了,一般很难彻底弄干净,要不还是换一双吧。” 又不是没有鞋了,他真是存心戏弄。 贤淑的妻子就代表一定要给丈夫洗干净这脏兮兮的鞋子麽,现在可是宣扬男女平等的年代。 “不换其它鞋,你有没听到我的话?先脱下来,再洗干净它!” 叶庭鹰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听令,神情顿时严厉了点起来。 “嗯,那你得先脱下它。” 他若故意寻衅,她没法反抗。 唐逐雀选择暂时性妥协。 “我的意思是,你要过来帮我脱。” 还是命令的语气,黑亮的双眸带点戏谑。 唐逐雀咬咬牙,过去蹲下,很快地解开了鞋带,就是拿不下鞋子。 因为那男人不但不抬起脚配合,反而使劲踩着地板,这样的话,她根本不可能脱得下鞋子。 “叶庭鹰,请你高抬贵脚。” 唐逐雀没办法了。 “高抬贵脚?倒是个新鲜的词。老婆,我若不抬呢?” 叶庭鹰俯视着她,取笑道。 看她那卑躬屈膝的模样,真是别有一番得意。R1152 风雨欲来30 “唉,别闹了行不行?你不抬脚,这鞋子根本就没法拿下来。” 唐逐雀就事论事地请求道。 “呵,是吗?但我不相信,你再试试,好证明给我看呐。记得用点力气,我亲爱的老婆大人。” 叶庭鹰嘴角玩笑的余味更浓了。 故意当众摆这出难题给她,她若真的用力去替他挽鞋,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唐逐雀依旧蹲着,装着低下头去替他脱鞋,却不使劲,只是作个样子。他要玩,那便陪他玩。 “唐逐雀,我让你大力点帮我脱鞋,听没听到?” 叶庭鹰看她不按自己说的做,自尊心作祟,又发怒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已伸脚踢过去。 那一脚其实并不重,可是,正踢中她的左手手背,膝盖下方,唐逐雀痛得蹲不稳,往后摔去。 “夫人,你没事吧?” 古东然马上奔过来想扶起她。 “东然,不准扶她。” 叶庭鹰硬生生止住了已来到她面前的古东然。 唐逐雀用手撑着地板,马上站起身,抬头对古东然笑了笑,“古大哥,我并没事,谢谢你。” 那些瓷砖地板有点冰凉,那种冰凉随着手上的揪痛直达她心里。 她低头看看,左手手背却已是一些红肿,心里不由得跟着暗骂了句:贱男人,突然又不正常。 “老婆,像这种小伤小痛,哪死得了人,对不对?” 头顶上方传来叶庭鹰那股低沉又清冽的男声。 “嗯,老公你说得没错,这种小伤小痛真死不了人,擦擦药酒,过两天就没事了。” 唐逐雀倔强地抬起头,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那双眼珠子恰到好处的纯净墨黑,还溜溜动了下,简直比黑曜石更吸引人。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眼眸,每一次,他们两目相接,唐逐雀都有一丝莫名的心颤。 她竟对一双黑眸动了心,喜欢到真想剜下来收藏。 她撇开头,看到旁边站着的年轻女人脸上全是开心之色,分明是在幸灾乐祸她被人踢了脚。 好歹也演个戏,给点同情啊,这女人倒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唐逐雀心里闪过些无名火。 可是,她从不喜欢与女人耍嘴皮子。 既然这女人对叶庭鹰有情,那让她不准接近喜欢的男人便是最好的惩罚了。 强压住怒意,她微笑着说道,“老公,我手痛,你要没其它吩咐,我想擦点药酒,回房休息。” 她真的需要找些药酒,涂抹在越来越红肿的手背,消肿祛瘀。 “回房?你哪有其它房间,待会擦完了药酒,再进房来陪我睡。” 叶庭鹰沉声说完,便往里面的卧房走去。 “薇儿,还愣着作甚麽,还不快去给夫人找些药酒来。” 古东然注意她手背的那些红肿,赶紧吩咐秦薇儿。 秦薇儿看了眼唐逐雀,悻悻而关门离去。 唐逐雀坐在沙发上,撩起裤管,两脚膝盖下方已是一片红肿,红肿处越发疼痛。 笃笃笃,有人轻轻地敲门。 唐逐雀放好了裤管,走过去开了门。 门口,那个叫以若的温婉女人拿着个小药箱,笑脸盈盈。 “是你?” 难怪敲门声也是那般轻,原来是这温婉女子。 “嗯,唐小姐,我能进去吗?” 这女人说话也是轻轻柔柔,有一股古代不出闺门的娇弱女子风范。 这女人的温婉,很容易就让她想起了林莞音。 好几日不见了,她真是有些想念林莞音和表妹。 唐逐雀嗯了一声,闪身让那女人进房。 “越来越红肿了,唐小姐,让我快帮你看看。” 那温婉女子看见她红肿的手背,轻皱起眉。 “不用了,我自己来。” 唐逐雀准备拿过药箱。 “我学过,懂点按摩手法,让我帮你。” 那女子避开唐逐雀伸过去的手,还是轻轻柔柔的嗓音,语气却十分坚持。 既是如此,唐逐雀也不好再作阻扰,便邀她坐下。 温婉女子有着一双芊芊玉手,拉起衣袖,往她手背抹了点消肿的药油,便按摩起来。 那双芊芊玉手气力并不小,来回起码按了十多分钟。 唐逐雀很快就感觉手背热热的,也不知是药效还是按摩的作用。 她按摩的手法很娴熟,看来真的有学过。 “会痛,忍着点,完了就会没事,还有没伤到其它哪里?” 轻轻柔柔的嗓音,关切地问着。 唐逐雀听着她那温柔关切的话语,鼻子竟有点酸酸。 她撩起裤管,指指膝盖下方。 那温婉女子示意唐逐雀往沙发上坐好,平放双腿。 她俯下身,对膝盖下方抹上些许药油,又开始一轮按摩。 浓烈的药油味在空气里飘散,那女人洁白无暇的芊芊玉手沾满了油腻微黄的药油,有些难看。 “谢谢你,不过真是打扰你了。” 唐逐雀有些不好意思。 “不,叶先生的吩咐都不算打扰,他让我好好帮你擦完药酒,确保要快点好起来。” “唐小姐,你以后叫我以若就好,有时间我再带你周围去逛逛,熟悉下归叶园的孩子们。” 还是轻轻柔柔的嗓音,唐逐雀怀疑这样温婉的女人长了这么大,会不会发过脾气。 其实,林莞音看上去同样很温婉,不过相处久了,细心的人会觉得她更独立理性,聪慧大方。 “以若,药酒擦好了没?” 这时,叶庭鹰从卧房出来,捂住鼻问道,他只穿着一套白色家居服。 “叶先生,刚擦好了。” 秦以若站起身,恭敬地哈哈腰。 “嗯,以若,你先下去。” 还是捂住鼻,叶庭鹰沉声吩咐,秦以若便收拾起药箱,很快离开了房间。 叶庭鹰沉声道,“唐逐雀,你先去睡会,我们下午就离开。” 终于能休息下了,唐逐雀如获大赦,不待他说完便快步往卧房走去。 可是,她刚躺下,才不到二十分钟,大厅外面就已经传来女人不断的娇声呻.吟。 这种暧.昧的声音,一个瞎子听了恐怕都能联想起来外面正发生甚么羞.人的事。 唐逐雀握握拳头,冷着脸,推门走出去。 大厅那排黑色真皮沙发,叶庭鹰刚换上的那套白色家居服已被甩在地板上,人半躺在沙发里。 那水灵灵的年轻女人,裙子半褪到腰间,跨坐在男人身上,那昂扬已经尽根没.入女人体内。。 她俯首亲吻那堵结实的胸膛,那曼.妙,曲线明显的身子不顾羞耻地一起一伏,两人仿似陷入了甚么亲密的艳.舞里去—— 妈蛋,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就给她来这麽一场激烈的真.人秀。 非.礼勿视!SH.IT!看了这幕,都不知会不会长鸡眼。 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淡淡的欢.爱气息,她手背处,膝盖处,那刺鼻的药油味也被掩盖住不少。 唐逐雀掏出手机,调准摄像头,冷声道,“叶庭鹰,不想你爷爷知道此事,你马上叫她滚蛋!” 那女人怒了,回头,冷冷瞪了她一眼,“叶大嫂,你该不会以为叶大哥要你一个女人就够吧?” 唐逐雀冷笑,“贱人,就算你们要玩,也应该离我远点。” “叶庭鹰,你们停不停下来?你是要她还是要儿子,给我一句话!” 叶庭鹰推开身上的女人,坐起身,整理穿上那件被人拉扯到大腿处的大红底.裤,沉声道,“薇儿,你先走,下次再来。” 甚么?下次还来? 唐逐雀怒不可遏,气得要飙泪,“叶庭鹰,你混蛋,好,你们继续,但你以后都不要再碰我!” 说完,她疾步冲出房去。 她几乎一口气冲到楼下回廊,唐逐雀第一次体会到欲哭无泪的痛楚,心里的闷痛一波又一波。 **** 从回廊往外看去,全是密密实实的树林,一片葱郁。 这里不过就五栋小洋房,都只是三层。 从远处看过来,这些不高的建筑完全能够隐匿在密不见天的丛林里。 从秦以若口中,她已证实这里便是归叶园,归叶园确是孤儿院,那十多个孩子自然也是孤儿。 但是,为甚么一间孤儿院要藏身于如此的深山野林里? 叶庭鹰那男人为何要收养这些孤儿,又为何突然间要把归叶园转到自己名下? 洋房下面的竹藤排椅,那年轻的男子,顾靖扬与那个俊俏的男孩,小木正下着盘军旗。 不得不说,顾靖扬这盘棋局摆得很妙,围剿,围困了小男孩大部分的重量级棋子。 下一步,敌营的军长,或是炮弹就要毁掉自己唯一还可以走动的师长棋子。 小木不由得嘟起了粉嫩的小嘴,满脸忧虑,依旧不死心地认真思索起脱围的办法。 “小木,如果你乖乖地认个输,那我便不将你军,下一局还让着你,好歹也让你赢一局,好不好?” 顾靖扬微笑着,逗.弄起小男孩。 “不行,你要杀便杀,我绝不求饶。” 小木不肯认输,说得好像自己要被人砍头,那张童稚的小脸,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哈哈,说得好,有志气,那我便杀了。” 顾靖扬朗声大笑,一挥手,他的军长棋子便已吃掉小木剩余的师长棋子。 他不但将了军,还赢得很漂亮。 而小木那小男孩大败,输得彻底。R1152 风雨欲来31 “唉,想不到我竟然又输了,但叶哥哥说得对,宁死也绝不能认输。” 垂头泄气,满脸沮丧的小木,一边收拾起敌我两方的分类军棋,一边感叹道。 “唐小姐,你下来走走?” 顾靖扬起身,转过头,看到唐逐雀,便打起招呼。 “嗯,顾先生。” 唐逐雀应声,走过去。 “唐姐姐,你来啦,要不,你和我下一盘棋吧,顾老师他太狡诈了,每次都赢我。” 小木看到她,便两手一并拉住她的右手,就往那个棋盘方向走。 “先不下棋,唐姐姐有些饿了,想先填饱肚子,但刚来,不识路,小木你带我去饭厅好不好?” 唐逐雀摆摆手,制止。 除了游泳,她体育项目很不佳,但最擅长的也是棋类游戏,可不想让小男孩再被自己杀惨了。 小木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甚是清澈明亮,透着孩子气的生机勃勃。 很明显,十多个孩子里面,叶庭鹰那该死的男人最疼爱小木。 而小木那双眼珠与叶庭鹰的那双黑眼珠有好几分相似,那小木该不会就是那男人的儿子吧。 是也不奇怪,那男人风.流了那么多年,四处与女人留.情,偶尔撒种丰收,也绝不是没可能。 没错,或许,小木很有可能就是他与那水灵灵,但人品极差的女人,秦薇儿的性.爱结晶品。 想到这,唐逐雀赶紧拿开小男孩的两只肥嫩小手,推搪小男孩的亲近。 “小木,乖乖在这收拾,叠放整齐这些棋子,想想刚才为何会输。唐姐姐先和顾老师去吃饭。” “嗯,输了一局,这小鬼就会思考上半天为何会输。唐小姐,你不必理他,我们走吧。” 顾靖扬微笑,示意道,走在前面,带路。 唐逐雀不顾小木那满是失望的童稚小脸,跟着顾靖扬往对面一栋小洋房走去。 一阵山风吹过,唐逐雀那双因哭泣而有些红肿的双眼刺痛难忍,便自然地用力闭起。 “唐小姐,你没事吧?” 顾靖扬看她双眼紧闭,担心下,转身问她。 “我没事。” 顾靖扬的高大身躯为她挡住了些山风,眼睛似乎没那么刺痛了,她半睁开眼回道。 “你眼红红,刚才哭过麽?有甚么事不开心?与叶先生闹别扭?来,我帮你按摩眼眶,消肿。” 近距离下,顾靖扬才看清她有些红肿的双眼,他把头靠近些,欲伸手去帮对方按摩下眼眶。 “额,不,不必了。我真没有哭,我只是睡得不好,顾先生,我们快走吧,麻烦你带带路。” 唐逐雀急忙推开他的手,一边往后退步,婉拒。 秦以若跟顾靖扬这对小夫妻都太过热情了,初次谋面,就说要为她按摩,按摩。 再说,哭泣后,双眼红肿,按摩眼眶有用麽? 男女授受不亲,她素来不习惯与陌生男子太过亲近。 从小到大,她甚至也不喜欢美发院的那些男性员工为她洗头,按摩头部,觉得很不自在。 “真是睡得不好?不过,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说了。这个护眼液给你,偶尔用下,效果不错。” 顾靖扬拉过她的手,把一瓶护眼液递到她掌心里。 “谢谢你,顾先生。” 唐逐雀道谢,忙不迭抽回自己的手。 “嗯,那我们继续走吧。” 顾靖扬点点头。 叶庭鹰站在二楼回廊上,锐利的黑眸望着楼下唐逐雀,顾靖扬两人的举动,脸色凌厉至极。 “叶大哥,你知道的,我姐夫很忠诚,素来是坐怀不乱,他绝不会主动做些对不起我姐的事。” 秦薇儿的话语,可谓一箭双雕。 一方面维护了自己姐夫的清白,同时转弯抹角指责了唐逐雀的‘水性杨花’。 “嗯,没错,你姐夫确实是好男人。薇儿,你现在下楼去把那女人叫上楼来,我有话要问她。” 叶庭鹰冷冷发话。 “是,薇儿马上去。” 秦薇儿低头应声离去,漂亮迷人的脸庞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厨房里,顾靖扬正吩咐两位厨子为唐逐雀准备一些应急的饭菜。 厨子刚前去做菜,秦薇儿便匆匆跑过来,“喂,叶大哥让你马上回房去,有话要问你。” “不,我不回去。” 唐逐雀见到这水灵灵的女人,满脸嫌恶。 秦薇儿像是预测到她的答案,笑容很是得意,“叶大哥说了,你不回去也得回去。不然,他会亲自下楼来揪你回房。” 那该死的男人不要面子,她还不想当众跟他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唐逐雀握拳,跺脚,不快地转身往回走。 “姐夫,你以后少与这女人接触,最好是远离她。” 秦薇儿指着不远的唐逐雀。 顾靖扬沉声道,“薇儿,别这样无理取闹。姐夫知道你喜欢叶先生,但也开罪不得唐小姐。” 归叶园刚建成,秦薇儿就对叶庭鹰死心塌地,足足跟了他快五年多,叶庭鹰却娶了别的女人。 “你找我有事?” 那间休息的套房,房门大开,唐逐雀看到沙发旁站着的叶庭鹰那沉下的冰冷脸色,有些畏惧。 即便房门开着,她也轻轻敲了几下门,示意礼貌。 叶庭鹰冷着脸,不应何事,“敲什么敲,还不过来!?” 唐逐雀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说吧!甚么事?” 唐逐雀来到他身旁,鼓起勇气再问。 “贱人!” 叶庭鹰怒骂一句,扬手便甩了她一巴。 唐逐雀愕然,不敢置信。 除了苏温泽,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掌掴。 她最讨厌别人甩她耳光子了。 他的力气比苏温泽的还大得多,脸颊立即传来一片火辣辣的麻痛感,痛得她倒抽几口凉气。 方才的些许畏惧顿消,怒气和怨恨顿起。 这该死的贱男人自己偷吃,竟然还掌掴她,急着叫她回房是不是就为了掌掴她,有没天理。 唐逐雀回瞪着满目盛怒的男人,更是痛恨,更是看不起他,也更恨她自己屡屡的柔软心肠。 男人那双黑亮的眼眸因为怒意,似乎更黑更亮,也更好看。 唐逐雀突然有种要把那两个黑亮如墨的眼珠子挖下来,搓碎的强烈冲动。 “怎麽,你做错事,作为丈夫的我打你一巴掌还不行了?不服气?要不,我再来一耳光?” 此刻,她的倔强让叶庭鹰只会更生气,又想扬手掌掴她。 唐逐雀见势不妙,拔腿便跑。 “SH.IT!要跑去哪?!” 她才跑了几步,摆动起来的手臂便被一股蛮力扯回去。 在这男人面前,唐逐雀的逃跑永远是可笑,毫无意义的反应。 “贱人,是不是我昨晚还喂不饱你,你为了报复我与薇儿刚刚的事,竟敢四处去勾.搭男人?” 叶庭鹰一把扯住她的手,怒骂的同时,大掌收紧,想捏碎柔若无骨的女人手腕。 “混蛋,你在说甚么?你滚蛋,快死开去!” “你别这样冤枉我!我到底勾搭哪个男人了?证据呢?” 唐逐雀感到手腕快被扭断,使劲挣扎的同时,愤愤不平地大喊起来。 “哼,刚刚我亲眼看到你和顾靖扬眉来眼去,还跟他牵手低语,这就是证据,还有甚么话说?” 叶庭鹰以绝对优势的体型俯视着她,嘴角咧开,那双黑眸里凌厉到极点的目光像要杀了她。 原来,他有看到刚才顾靖扬与她谈话的那幕,不过,却是完全想象错了。 顾靖扬也有点神经病,竟然那么热情地说要为她按摩眼眶,可她不是已经婉拒和逃避开了。 才隔着两层楼,竟然就听不清她与别人的谈话,看来,这男人的耳朵一点也不好使。 想起秦薇儿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心中很不舒服。 因为,这男人已经选择不相信她。 唐逐雀已经怒极反笑,“呵呵,是麽?你亲眼看到我与顾先生眉来眼去?笑话!你瞎了眼吧?” “叶庭鹰,我才不会为了报复你去作践自己,不过,这麽担心给你戴绿帽,为何不同意离婚?” “你这混蛋跟那么多女人搞在一块,我真觉得恶心,你以后不要再碰我,不然,我死给你看。” “我要离婚,就算不离婚,你以后都不准再碰我,有需要找别人,找别人给你生儿子去——” 叶庭鹰的大手缓缓松开,语气冷冽,“你说甚么,你真那麽想跟我离婚?” 两人,这已经是第五六次吵闹到离婚这个话题,他着实听烦了。 唐逐雀点头,“没错,很想很想,要马上离,我不想再对着你这种得了便宜还耍流氓的男人。” 叶庭鹰放开她,思索了会,暴怒的语气恢复低沉,“好吧,那我们就离婚。” “不过,要先等我爷爷返回德州再办离婚手续,我不想气坏他老人家身子。” “办妥离婚手续前这段日子,你既然不愿再被我碰,就先搬回你家去住。” 唐逐雀强笑,“嗯,这个当然。” 她的心顿时跌倒了谷底。 ***** 那天下午,从归叶园返回叶宅的一路,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 为免得叶博宏起疑,影响老人家病情,唐逐雀借口要回家好好陪伴爷爷,当天就搬回去唐宅。R1152 风雨欲来32 搬回到唐宅后,唐逐雀的生活,便不再像之前那样围绕在叶庭鹰身边瞎转,再次回复了深居简出,简单朴实的旋律。 她每天早睡早起,跟随桃姐学习烧菜,甚至跟随爷爷一块,慢慢学会了不少种植百合的技巧。 唯独的变化,是在每晚睡前,她脑海里总不自禁地回播起与叶庭鹰在床上一起缠.绵的片段。 尤其想起他与秦薇儿当面翻云覆雨那幕,而后,眼角发涩,心里阵阵钝痛,偶尔会大哭一场。 与其说痛恨叶庭鹰,她更痛恨自己,痛恨她性子软弱,不够坚定,后来竟然愿意屡屡委身于叶庭鹰,改变不了他脾性,却终于落至身心俱伤的境地。 半年多的短短时间,两人的关系大起大落,荒诞得就跟上演的一出感情闹剧,太过乱七八糟。 有时候,家里没人在,她会莫名地神伤,痛苦,哭得甚是厉害,哭得捶胸顿足,哭得停不下来,哭得肝胆俱裂。 痛快地哭完后,她方才觉得舒服了些,才觉得那种呼吸没那麽闷痛。 两周后,戴依琳致电,邀请她有空不妨叫上叶庭鹰,一块去洛克家的葡萄庄园作客,散散心。 唐逐雀一口拒绝了学姐的邀请。 除了两人,外间所有人都不知他俩过些天便也要办理离婚手续。 在家待了三周多,她便从桃姐的嘴里,得到白若玫已经顺利早产的消息,新生儿,五斤半。 而苏豪和白诗韵老来开怀,苏宅喜气洋洋,苏豪决定把儿子与继女的婚礼定在明年二月初。 对于自己与妹妹即将大婚的媒体访问,苏温泽面对记者,淡然笑道:一切交由父亲他们作主。 唐逐雀的通话记录已经越来越简化,除了父母,爷爷,桃姐,便剩下表妹,高水然,林莞音。 好景不长,她回到家后的第五周,某天早起,尚未洗漱,她便不停的干呕,难受,食欲不振。 心生怀疑,她偷偷独自前去医院检查,医生证实她怀孕已达六周多,恭喜她快当孩子的母亲。 这怀孕的消息,于她而言,简直与晴天霹雳差不多,迅速炸开了无边无尽的重重愁绪,不宁。 唐逐雀考虑了两天,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决定找个相熟的医生,尽快秘密打掉腹中胎儿。 不然,干呕的妊娠反应肯定瞒不过父母,桃姐他们。 所以,在她得知自己怀孕后的第三天,就找机会探望老同学,前去了邻市另一所比较著名的妇科医院,委托了位医生要守护怀孕的秘密,并打掉胎儿。 医生那些不断劝解的话语,听得唐逐雀心里的钝痛再次如海潮般,一波一波地卷席过来。 一番劝解后,那名妇女医生还是熬不住她的苦苦坚持,于是提议微导手术,伤害会比较小。 手术前,打了全身麻醉剂后,唐逐雀带着满腔钝痛,沉沉睡去。 她已作好决定,手术后,立即前去国外休养好身子再回来,不然,她脸色的苍白瞒不过父母。 ***** 醒来后,还穿着手术前换上的衣服,唐逐雀在一张陌生的软床醒来,四周的墙壁雪白得可怕。 那四堵厚实的雪白墙壁,却没有一扇门,也没有一扇窗户,屋内除了那张床,没有任何家具。 处于空落落的陌生密室,她顿时惶恐到了极点,起身不断敲打墙壁,地板,寻找出口。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被送来这,一定会有出口。 她的惶恐没持续很久,十多分钟后,软床边的一堵厚实雪白墙壁缓缓移动,露出一扇起码有五十厘米厚度的银白厚重钢门。 钢门外,一男一女鱼贯而入。 唐逐雀强作镇定地审视起来。 男人很魁梧,身高180多公分,黑衣黑裤,最常规也是最常见的打扮,看不出真正的年纪; 一头微鬈的黑发,额际散落的几绺发丝,发型跟意大利足球明星一模一样,看上去桀骜不驯; 一双酷似007间谍的老牌扮演者,史恩康纳莱的性感深邃蔚蓝瞳仁,很深邃,如无底深潭; 非常高挺的鼻梁刚毅不屈,那头粗犷的胡髭散发出野性豪迈的气息; 毫无疑问,这西方男人,刚阳味十足。 他长得跟欧美时装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或是球坛明星,五官轮廓立体深邃,体格高大强健。 但更值得唐逐雀留神的是那个女人,因为,她已经见过面,正是那长腿的日本女人,木香。 木香长腿蹬蹬,走上前几步,面无表情,用英文问道,“唐小姐,好久不见,身体怎么样?” 唐逐雀后退,用英文问道,“我身体很好,谢谢关心。请问这是哪里?你们为何抓我来此?” 木香闪身,那蓝眼男人大踏步奔过去,伸手,飞快地攫住她脸颊,那双冰冷的蓝眸扫视起来。 男人的手指皮肤很是粗糙,像是皱纹居多的树皮般擦过她娇嫩的肌肤,竟然带来些许痛意。 蓝眼的眸光不怀好意地停留在她胸前,掠过,又返回到她脸颊上,眼色说不出的诡异,猥琐。 唐逐雀自知挣扎无力,垂下眼睑,摆出一副温顺柔弱的样子。 其实,她根本就不必摆,因为,在这西方男人面前,身高165的她看上去太过娇弱。 赤脚站起来的唐逐雀,更是娇小,头部似乎还没能与对方的下巴线齐平高。 那男人放开手,见到她两侧脸颊已是微红,从鼻腔哼了句,“果真白嫩,难怪叶庭鹰他喜欢。” 这男人说的是汉语,很不流利的汉语。 唐逐雀转向木香.吉松,请求问道,“木香小姐,你们为何抓我来此?我甚么时候能够离开?” 木香.吉松不理会她,用英文问起那男人,“德克,有了怀孕的她,叶庭鹰一定会听你的使唤。” 甚么?这男人就是德克,那恶名昭彰的大毒枭? 可是,德克长得就跟欧美影坛明星,豪迈有型,却是贩毒集团的头子,多麽暴殄天物! 德克可以去出卖肉.体给贵妇,做那档子生意,要不,去那些高级餐厅陪跳艳舞,也行啊。 唐逐雀下意识后退几步,离开一男一女,两手紧紧捂嘴,心瞬间跳到了嗓子里。 极度震惊畏惧,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气息不断喷洒在掌心里,气息急促,仿似要透不过气来。 木香不是叶庭鹰身边的人麽,为何要跟德克在一起,对付叶庭鹰。 对了,木香那次被人带走,叶庭鹰怀疑是德克的人,木香归顺了德克? 她一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可能是叶庭鹰派甚么人绑了她,不让她打掉腹中胎儿。 看来,她想得太天真,这下完了。 唐逐雀觉得后背阵阵发寒,毛孔竖起,脚底开始冒汗,虚软发力。 她胆子素来就不大。 此刻,得知对方竟然是德克那样的刽子手,大毒枭,又惊又慌,已无法思考。 德克望了眼蜷缩到角落的女人,眼底的杀意渐浓,压着嗓子喃喃自语,“我不但要叶庭鹰死,他死之前,我还要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我凌.辱致死,一尸两命,他甚么也做不了。” 唐逐雀听见对方的自语,浑身仿似泡在冰水里,两腿不自主打起颤栗,鸡皮疙瘩冒起一大片。 这麽说,她腹中的胎儿还真没打掉。 颤栗惧怕,唐逐雀还想抓住最后的生机,用英文解释道,“木香小姐,我想你们抓错人了。” “其实,叶庭鹰心爱的女人不是我,我去医院打掉胎儿,便是因为他喜新厌旧,要跟我离婚。” 木香.吉松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语气却冰冷起来,“呵呵,少来骗我!叶庭鹰怎会不爱你。” “他生来讨厌女人触碰,就算跟其它女人做.爱,从不体**.精,不想有一天要奉子成婚。” “但你俩刚好上,你就怀孕,他还派古东然整天保护你,你俩成天腻一块,他不爱你爱谁?” “其它事不用多问,你好好在这养胎,我会把这事告诉叶庭鹰,相信,你俩很快就能见面。” 透过他俩的对话,还有这些语气冰冷的解释,木香.吉松似乎才是绑架她的主导者,提议人。 好好在这养胎,怕都怕死了,还养你妹! 唐逐雀的心凉了半截,想反驳的话语最终吞回了肚子里。 她第一次这麽痛恨厌恶一个女人,比厌恶那个秦薇儿的程度更深好几倍。 直到那扇雪白的墙壁关闭,那该死的一男一女消失在她视线里。 她不断暗暗祈祷:叶庭鹰你千万不要来,你来也没用,只会让德克施.暴,让自己死得更快。 ***** 那名为唐逐雀准备手术的医生突然被人注射了高浓度的镇静药物,昏迷后被人藏进储物室,半小时后,才被同事发现,医院方面报了警。 医院里,医生被人暗算,病人失踪,被绑架这事,海沙警察局领导暂时决定重案组接手调查。 警局的会议室,苏温泽知悉此事后,根据叶庭鹰与德克两方的争执,提出合理怀疑:正是德克那边的人带走怀了孕的唐逐雀,用以要挟叶庭鹰。R1152 风雨欲来33 警局的会议室,苏温泽知悉此事后,根据叶庭鹰与德克两方的争执,提出合理怀疑:正是德克那边的人带走怀了孕的唐逐雀,用以要挟叶庭鹰。 鉴于,德克不是地域性的罪犯,是国际性,国家和地域众多警察部门都联同打击的头号毒枭。 苏温泽要求重案组把案子转交给对贩毒集团更有情报来源的扫黑组,并请求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增派人手,过来搜救人质藏身处和借机打压德克的贩毒集团—— 高层开会时,听完了苏温泽的一番义正词严的推测,海沙警局的不少领导依旧认定叶庭鹰不可能是甚么黑鹰会,黑.道的涉案者,黑市的交易接头人,但一致同意案子交由扫黑组负责。 视频会议后,国际刑警总部负责中国分区的探长只同意派多两名探员过来海沙搜救人质,并让其它探员帮忙留意德克的下落。 离开警局后,车里,苏温泽把脸埋在手掌掌心,神色颓废不安,又满腹烦躁。 没想到,他珍视十多年的娃娃,深爱的女子竟然真怀了叶庭鹰的孩子。 这事就跟泰山压顶般,让他不敢想象,也几乎快撑不住,寻不着发.泄的口儿。 他从裤袋里拿出根香烟,刚点燃,放进嘴里,脑海想起某个女人对他提出为何要抽烟的问话,更是烦躁,把香烟使劲掐灭,抛出车窗外的路边杂草处。 发动了车子,苏温泽直奔叶氏集团的总部。 楼下的保安见来者气势汹汹,听明了来意后,又看到对方亮出刑警证,已经不敢多作阻拦。 接待文员领着苏进了部超高速电梯,电梯以每秒十米的速度急速上升,苏温泽觉得还是太慢。 十秒后,电梯直达叶氏总部的顶层,102楼。 办公室外面,叶氏总裁的那四位秘书,助理:卓可蓝,秦玉,陈仪娜,伍茹楠团团围住来人。 卓可蓝维持着礼仪的微笑,“苏探员,你只是要见我们总裁,没必要带枪进去,把配枪交出。” 苏温泽脸色难看,十分愤怒,“作为国际刑警,本来就枪不离身,我为何要给你们交出配枪?” “放心,我杀了叶庭鹰,一样要坐牢。在救出小雀前,我对你们总裁比对自己亲儿子还要好。” “麻烦你们四个快闪开,我不想跟女人动手。” 卓可蓝嘴角的笑意放大,“苏探员,可是我们总裁心烦,不愿见客,更不愿接受你的好呢。” “不如,你还是回家抱你儿子,孩子他妈——” 此刻,卓可蓝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 她返回桌边,拿过话筒,接听道,“总裁,没错,是他,嗯。” 卓可蓝挥手,秦玉,陈仪娜,伍茹楠那三名女性同事退回办公桌。 卓可蓝微笑着问道,“苏探员,我们总裁请你进去坐坐,天气闷热,不知想喝点甚么,消火?” 苏温泽不应话,径自上前,推开办公室的房门。 叶庭鹰坐在大班椅里,翘起二郎腿,神情悠哉地等候,大班桌前,一杯温热的手磨咖啡。 苏温泽本就火大,见到对方悠哉的神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叶庭鹰,你这是磕了药麽?” 叶庭鹰起身,脸色镇定,沉声问道,“恭喜苏探员你喜获麟儿,但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叶庭鹰虽然很能控制情绪,善于调整心态,但他最厉害地方是能直接过滤掉对方不喜的言谈。 比如,现在见面时,对方故意口不择言的那些难听骂话,他一律统统过滤掉,置若未闻。 苏温泽面露鄙夷之色,现在甚么时候了,他并不想谈及白若玫给他生下个白白胖胖儿子的事。 他上前几步,强压住怒意,把憋了半天的怒火往肚子里吞,语气不愠不火道,“说,为何你要小雀去医院打掉那个胎儿?” 叶庭鹰摇头,语气一板正经,解释道,“唉,你不该这样问,因为,她怀孕这事我并不知晓。” “之前,我跟她谈好了,要尽快生个儿子。以后,或许还能跟你儿子谈个好朋友,化解矛盾。” “后来,她跟我闹别扭,跑回了自己家住,她怀孕这事,我是在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才知道。” 对方谈得一板一眼,苏温泽脸上的鄙夷之色不减:生个儿子跟他儿子谈好朋友,化解矛盾。 真亏这该死的男人想得出,那干脆再生个女儿给他儿子做老婆,这样不是更快化解矛盾—— 他稳了稳怒意,继续问道,“我百分百肯定,是德克抓走了小雀,你们黑鹰会准备怎麽营救。” 叶庭鹰摇头,“我打算按兵不动,还有,营救人质,打击毒贩这些事不是你们警方的责任麽?” 苏温泽冷笑,“叶庭鹰,小雀和你未出生的儿子都落在德克那样的刽子手里,你还按兵不动?” “这麽怕死,你根本就不算个真正的男人!” “唐爷爷看错你了,他还以为你会是可以信任的孙女婿——” 你根本就不算个真正的男人,咦,这话怎麽听着好熟悉,好熟悉! 叶庭鹰拍案而起,语气冷冽起来,辩驳道,“SH.IT!说甚么呢?你才不算个真正的男人!” “苏温泽,你们国际刑警好歹也跟了德克这条线那麽多年,可是,又能得到甚么实质证据,德克根本就没你想得简单,愚蠢。” “他贩.毒交易那些证据存放的地方太过隐秘,你抓他人还不一定有用,杀了他才一了百了。” “我按兵不动,让他按捺不住,主动来找我,你们在背后帮忙围剿,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温泽摸了摸下巴,凝思一会,“嗯,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小雀现在在他手上,我很担心她有甚么危险,会受到伤害。” 叶庭鹰斜眼,满是不耐烦,以为就他这麽一个前夫担心,可是,在担心个屁啊。 在他这名副其实的丈夫面前,苏温泽对妻子竟然还满是凛然大义的深情神态,他不喜欢看。 他摆手,赶客,“苏探员,你要没其它事,走吧,我还有不少文件要看,没时间陪你瞎担心。” 苏温泽脸色又难看起来,“叶庭鹰,其实你也不是甚么好鸟,不过,跟德克那大毒枭相比,你的心应该还没那么黑。” “等哪天救出了小雀,我再会会你黑鹰会那些成员,看到底有多麽神通广大,骗了那么多人。” 他最恨的是:当他每次任务分派或任务总结时,谈及叶庭鹰领导的黑鹰会,为非作歹,海沙警局那些高层领导都是蠢蛋,竟然像听到甚么天大笑话,完全不信他说的事。 叶庭鹰再次赶客,“嗯,那就请便,不送了。” 待办公室剩下他一人,他从一沓厚厚文件里掏出份孕检报告,凝视起来,眼底闪过落寞之色。 唉,如果,如果他早点知道那女人已经怀孕,肯定不会再跟她谈同意甚么离婚之事。 她竟然狠心到要去打掉胎儿,这事实让他又心酸,又闷痛。 他做得最错的事:是在那女人搬走,已经离开他的视线,没再派人好好保护她,所以,才让德克那边的人如此轻松就绑了去。 德克的背景他很清楚,德克一家三代都是贩.毒的头目。 德克自幼浸yin在毒品交易的罪恶里长大,头脑清醒,心肠比普通人要冷血,或说病.态得多。 那女人又胆小如鼠,此刻都不知会不会吓破了胆儿。 我那位亲爱的儿子,嗯,女儿也好,一定要给你们贪生怕死的母亲施加点勇气—— 叶庭鹰暗忖,吩咐卓可蓝下班后要陪他一块去唐宅,探望下唐氏夫妇,唐彦诚,桃姐等人。 **** 晚上八点,卓可蓝提了个精致的果篮,跟随自家老板踏进唐宅。 楚雅君见到来人,破口大骂起来,“叶庭鹰,你爷爷是老狐狸,顶多骗人公司,钱财而已。” “老话说:虎毒还不食儿,你倒好,竟然真要我们女儿打掉胎儿,倒真狠心呐,猪狗不如。” “既然你不要儿女,为何又要碰我们家小雀,连你的裤腰带也管不好,这算甚么男人。” “我们女儿嫁你,这辈子都毁了,小雀也真是傻女人,怀孕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们商量——” 说着,楚雅君已泪眼朦胧,不过,她性子强硬,眼泪只是一时的,她抹了把眼,又来了骂劲。 卓可蓝是明眼人,见主人家如此盛怒,担心把那个果篮被当成武器滥用,提着果篮,交给了一边的佣人,吩咐道,“麻烦拿着,快去放好。” 桃姐听见嘈杂的骂话,从楼梯慢步走下来,老眼泪汪汪,脸色凝重,叹道,“小姐以前总说,女人家以后嫁人,可以不爱丈夫,但肯定要善待子女,我怎也不相信她会狠心打掉胎儿——” 楚雅君听了更怒,喊叫起来,“桃姐,小雀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打掉胎儿,但事实摆在眼前,肯定是这天煞孤星强迫要小雀打掉胎儿——” 啪的一声震响。R1152 风雨欲来34 唐宅客厅充斥着楚雅君与桃姐的哭泣声,此起彼落—— 啪的一声震响。 唐彦诚怒拍茶桌,霍地站起身,“都哭甚么哭?!现在,我孙女是死了吗?只是失踪罢了。” 老父亲气得浑身发抖,这会,素来寡言少语,老实木讷的唐展和才慌了。 他赶紧走过去,扶着老父亲,安慰道,“爸,您千万别生气,您得顾着身体才行,我陪您上楼去休息,好不好?” 唐彦诚拍开儿子伸过去的手,“整天只会要我这个老头子休息,我在德州都不知睡了多久。” “我这副老骨头根本没那么脆,还撑得住,我倒要坐着,等着看阿泽和他们警方到底有甚么营救办法,赶紧把我的孙女,曾外孙都找回来——” 见公公如此暴怒,楚雅君抹了把眼,不再吭声。 见此,叶庭鹰抚着额头,更是愁怀满腹。 唐彦诚招手,“叶少爷,你真要小雀去打掉胎儿?是的话,也该要给我们个说法,为甚么?!” 叶庭鹰上前几步,沉声,如实解释道,“唐爷爷,我没这样做,我真不知道你孙女她怀了孕。” “一个月前,我跟位相好的女性朋友走得太近,你孙女知道后,伤心,发怒,嚷着说要离婚。” “我便让她搬回你家住,计划等她消了气再接回家。但没想到,她原来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还因为太伤心,竟然要秘密打掉胎儿。” “唐爷爷,我对你孙女是真心的,其它女人,都只不过逢场作戏,绝不会让她打掉胎儿——” 唐彦诚点头,“原来这样,我也相信你不会这麽不孝顺,敢再三违逆你爷爷抱曾孙的意思。” 唐展和拉住欲指责滥情女婿的妻子,转变话题,“叶少爷,那小雀被人绑架这事,与你有关?” 叶庭鹰一凛,镇定答道,“唐伯父,还说不准,可能有关。不过,如果绑匪是为了钱,我肯定有办法救出你女儿。” 唐展和摇头,脸色变得凝重,“唉,可是我思前想后大半夜,总感觉这次的绑匪没那麽简单。” “小雀失踪都一天了,如果真只是为了钱,绑匪为何还不联系我们,他们也很怕被警察抓住。” “我更担心绑匪是来寻仇的,不知你们叶家有没结下甚么仇家?” 昨晚,邻市的医院打电话来说女儿要做人.流,但中途被人绑了去,下落不明,已报警—— 自打听闻此事后,他们两夫妻就没合过眼,他急着团团转,却又只能不断找借口安慰妻子。 二十年前,长女唐逐莺不幸遭遇车祸,六岁年纪就没了,次女唐逐雀已经是妻子的心头命根。 所以,次女也真出什么事,他们两夫妻都没甚么活下去的盼头了,生不如死。 平时,他们教导得很好,女儿生性纯良,也不爱结交朋友,深居简出,除了大学朋友,表妹,几乎很少跟陌生人来往,真想不出能与甚么人结怨。 叶庭鹰摇头,安慰道,“唐伯父,虽然我跟爷爷做生意,肯定也与别人有些矛盾,但还不至于闹至这麽严重,要绑架妻儿报复。” “还有,我已经托不少朋友帮忙查探你女儿的下落,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你们别担心。” 苏温泽对他的评论看法很准。 比如,叶庭鹰的文戏,武戏都演得很好。 就像此刻,他只要收敛了那些锐利摄人的眸光,身体曲线没绷得太紧,眼底不时闪过愁绪。 这模样,整体看上去,就像个因妻儿失踪,焦虑,但又比较冷静的集团总裁,富家少爷。 任由唐展和此等在商场摸爬打滚,看人很有本事的长辈也看不出叶庭鹰丝毫撒谎的端倪来。 唐展和点头,“嗯,尽快查知小雀的下落最重要,不然,我们两夫妻几个都没办法合眼休息。” 几人再谈了会,叶庭鹰作别,离去。 卓可蓝心细,有亲和力,比较善于安抚,这几天留在唐宅,帮忙照顾情绪不宁的一家子。 蝙蝠车内,古东然脸色很凝重,望着沉下脸来的老板,欲言又止。 叶庭鹰拧拧眉心,问道,“东然,我最不喜欢你这样,你有话不妨直接说。” 古东然忙不迭点头,“是这样的,总裁,我希望您可以请些好点的保镖隐匿在唐宅这边。” “这样,除了可以保护唐氏两夫妇他们几个,还可以监视那些出现在唐宅周围的可疑人等。” 叶庭鹰像是预测到他的话语,不经思索,下一瞬就否决,“东然,但我觉得并没这个必要。” “你的意思是不是让黑鹰会的弟兄过来?” “我不同意,苏温泽那混蛋虎视眈眈,而且,海沙肯定有警方埋伏在唐宅四周了,多此一举。” 他倒不觉得德克会这麽笨,已经惊动了警方,还会花费人力埋伏在唐宅四周。 德克绑走唐逐雀那女人,最大的好处是他已经失去了主导权,不能轻举妄动,处处受制于人。 他更信不过苏温泽的为人,苏温泽担心那女人自然没错,但难保他借机再来调查黑鹰会的事。 叶庭鹰现在忧愁地烦恼的问题是:德克到底有没来到海沙,真来了海沙,那是通过甚么方式,为何他安插在各大机场,港口等处的人完全收不到风,另外,会把那女人,人质关押在何处。 离开唐宅后,叶庭鹰与古东然回了叶胜赌窟。 相处过几年,感情良好,陆雷得知唐逐雀怀孕和被人绑了去,焦急担忧的程度不亚于苏温泽。 所以,在他见到自家老板时,便是心急如焚地问道,“总裁,我家小姐失踪这事是不是又是凌霄纶做的,他情.妇方碧莹不死都死了,他到底还想怎麽样?” 叶庭鹰皱眉,不予置评,“陆雷,你这麽焦急,方寸大乱,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让我还放心把场子交给你看麽?” “还有,我女人的事,你最好别管,因为你也管不着。” 陆雷惊愕,闷了足足三五秒,才再次开口,“对不起,总裁,是我多事。” “不过,我真希望能出一份薄力,尽快帮忙找到小姐,唐总唐太都是好人,他们不能连唯一的女儿也有甚么三长两短。” 叶庭鹰的目光投在不远的监控录像画面,语气有些冷,“陆雷,不得不说,你跟陈帆很像,重情义,关心别人,平时还算冷静,但是,遇上紧急事情,你就立刻乱了方寸,这很不好。” “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这道理,鬼冢他们那些老千可比普通人懂得多了,也有经验多了。” “我再说一遍,监控盘查都抓严点,绝对不准鬼冢那些义子义女再在我赌场作弊赢一毛钱。” 他就不信鬼冢等人能隐身不成,只要出现,就要抓到人才行。 他在鬼冢这伙老千集团上面花费的人力物力实在太多了,如果最后没有成效,他真要下属去撞墙,把那些卡了脑壳的员工都给撞醒来。 陆雷有些尴尬地应声,“额,我明白了,总裁。” 叶庭鹰还是不太满意,“唐展和他们两夫妇那边,你最好甚么事也别说,让唐家的人安心点,别再添乱。我的老婆,我自己当然会找回来。” 陆雷返回监控画面前。 古东然靠近两步,压低嗓子,道,“总裁,你不如上套房休息会,你昨晚到现在还没睡过。” 叶庭鹰看了眼已投身于专注地监看实时监控的陆雷,点头,低声嗯了句。 两人走出监控室,迎面碰上携手走过来的林莞音和徐怀轩。 林莞音的眼眶鼻尖很是红肿,嗓子都沙哑了,“庭鹰,德克真把小雀抓去了?小雀真怀孕了?” 叶庭鹰点头。 “OH!不,怎麽会这样,那小雀她会不会有甚么事——” 林莞音闻言,眼角又盈泪,紧紧捂嘴,满脸不敢置信,满脸悲伤惊慌。 徐怀轩脸色也有些疲倦,语气冷冷地安慰道,“莞音,别再哭,你已经哭了整晚,还不够麽?” “鹰,莞音她听说这事吼,一直哭,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甚么东西,诊所也关门歇业。” “你那个痴傻老婆没救回来前,估计她都不肯吃东西了,到时肯定瘦得皮包骨一样——” 徐怀轩扶了把耸肩,掩面啜泣的女人,不悦地埋怨。 他这些话,虽是对着叶庭鹰说,但摆明是说给林莞音听的。 这女人倔起来也是很厉害,他怎也劝不住。 叶庭鹰看了眼抽泣的女人,再看看腕表,只是沉默不语。 他现在都不想说话,心酸闷痛,欲哭无泪。 而女人的眼泪,就跟海绵般,挤一挤就有。 林莞音能这样不顾形象地哭泣,说明起码还有宣泄的正面渠道,起码可以把负面情绪释放。 林莞音捂住鼻子,已哭得有些抽噎,“庭鹰,德克那杀千刀有没跟你联系?小雀会不会有事?” 叶庭鹰摇头,“还没,德克肯定知道我们着急,所以,按照他为人,可能要过几天才联系我。” “轩,不如你跟莞音去吃点东西,别想太多。我现在很累,不想谈这些,只是想单独休息会。”R1152 风雨欲来35 古东然插嘴附和,“没错,莞音你要好好保重,其实总裁也一夜未睡了,还四处奔走,更累。” 林莞音恍悟,“庭鹰,我没事,那你先好好休息。” 她差些忘了:劳累,颠簸,焦虑,紧张不安这些身体或情绪状态都更容易导致心绞痛病发。 叶庭鹰大步往电梯处走去,朝后挥下手,阻止古东然跟上去。 返回那个套房,他弯着腰,两手紧紧捂住胸口,像沙滩上已经缺水的鱼儿般大口地急促喘气。 那股心口的疼痛只是三分多钟,很快,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直起腰板,直接蹬蹬地上卧房。 这地方留有他很多最美好的回忆。 他第一次在这里打横抱起她;第一次在这里跟她用餐,亲吻;第一次在这里互诉心声;两人第一次在这里动起嘴皮子—— 除了三年前那次,他与唐逐雀在这里相处的日子不少。 眯眯眼,叶庭鹰甚至回忆起那女人小脸染了薄薄一层红晕,身子颤栗地迎接他的索.取—— 莫非,他与秦薇儿欢.爱那幕,真那麽不可原谅麽?唐逐雀那女人竟然狠心要打掉他的儿子。 叶庭鹰脱下所有衣物,鞋袜,瘫倒在床,他抱着另外一个有些冰凉的枕头,使劲抽了抽鼻子。 他不断嗅闻着,直到隐隐约约嗅出了些白茶味洗发水独有的清香,才满意地勾唇,浅笑—— 很快,抱紧怀里的枕头,他闭眼,安心睡过去。 *** 那间只有雪白墙壁的密室,除了那张宽大的软床,空无一物,甚至连多余的一床暖被也没有。 唐逐雀侧卧着身子,不断地甩头,眼角噙泪,哭叫道,“姐姐,你别死,别扔下小雀啊——” 叫了几声,手脚几乎快缩成一团的她挣扎着从噩梦里面醒来,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那些冷汗。 她梦见了鲜血淋漓的姐姐;梦见回到那一次的车祸;梦见当年的很多事;梦见姐姐的遗言。 多年前,与姐姐唐逐莺生死相隔那血腥可怖的场景,蓦然又闪过她脑海,眼泪便随之而生。 那年,她刚四岁,刚学会说话,只是,说起话来带点卷舌,耳朵不好的人或许听不清她说话。 父母说,她小时候,脑子不太好,算数不太好,走路不太好,就连英文单词的发音也不太好。 当然,她的各科成绩,在幼儿园里,是倒数的,从没得到过年轻漂亮老师,院长的夸赞话。 最让她痛恨的是:她成绩不但不好,胆子也很不大。 那次,被某位男同学骗着坐上秋千椅,秋千椅不断晃荡起来,好像快要晃上了半空。 她吓得大声哇哇地哭了起来,两手抓不稳绳子,直接摔下来,摔在草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她因胆小如鼠,荡秋千摔了个狗啃泥,不但在孤儿院,甚至,在隔壁的重点小学都出了名。 很多小男孩调皮得过了火,总是借故拦路,扮起鬼脸,调笑起她与姐姐。 每次课后,姐姐总会跑到小学附近的那条小吃街,给她买些糯米糍,哄着要她别哭,别害怕。 最讥讽的是,她只是吃了十多次的糯米糍,却换上了姐姐的宝贵性命。 据老师们的说法,姐姐是过马路时,躲避不及一辆笨重,载满树木的货车,被车碾过—— 那年,周围围观着不少男男女女。 他们指指点点,议论得热火朝天,却愣是没有任何人上前为她们姐妹两人伸出援助之手。 那些人群,一个劲儿地评头论足,好想在看什么有争议性的电影,戏剧。 但是,街上那一幕并不是什么电影,戏剧,是血淋淋的,生死攸关的车祸现场。 当年,抱着浑身鲜血的姐姐,年幼的她只记得哭喊,哭喊着,”叔叔,阿姨,帮帮我姐姐,求你们,帮帮忙,救救我姐姐——” 从小便不爱哭的她,第一次那般嚎啕大哭,哭到身心俱疲,却没人愿意管她,人们反而对她避而远之。 她哭到声音嘶哑,哭到最后只剩下干哑的哭泣声,再没有眼泪。 车轮下,姐姐躺在血泊中,那些鲜血盛放如花,不断从身体里快速涌出,姐姐那时一定很痛。 只是姐姐没有像自己那样哭泣,也没有作任何叫喊,那双乌黑发亮的大眼望着她,气若游丝地嘱咐,“小雀,以后你过马路要看车,要,要乖乖听爹地妈咪的话,好好读书,要——” 还没说完,奄奄一息的姐姐便闭上那双乌黑大眼,昏迷过去。 那天,在医院里,一向慈祥可亲的爷爷又怒又痛,提起她,猛拍她屁股,把她打了个痛快。 爷爷并没有留力,下手很重。 爷爷一边用力抽她屁股,一边哭骂,“不是你这爱哭鬼,哑巴货,你姐姐怎么会死,都怪你,我要打死你,你这害人的傻妞——” 虽然屁股火辣辣地疼痛,被打得红通通,但她没有哭,因为她已经哭过了,哭饱了。 哭泣并没有任何作用,即便再怎么哭泣,有些事永远改变不了,姐姐一样会离开。 从小,姐姐便聪敏乖巧,懂事孝顺,爷爷自然也十分宠爱姐姐。 姐姐不在了,爷爷伤痛欲绝,也是在所难免。 以后,爷爷怎么为难她,怎么给她白眼看,她都不会怨恨,也不会哭泣。 她不恨爷爷,因为她早已恨透了自己! 一个连自己都恨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别人对她的怨恨! 既然姐姐要她好好读书,那她便要好好读书。 那天起,她便整天抱着书本啃着,啃个滚瓜烂熟,把那些英文诗歌,故事,散文都倒背如流。 勤以补拙的道理,很实在! 自从儿童阳光中心所回来后,她便上了小学,不到两年,她的成绩突飞猛进,此后,更是一直位列前茅。 众多亲戚,长辈,父母,爷爷,奶奶,老师,甚至某些同学都对她改观,只是个夸赞不停。 对着那些竖起大拇指,不断夸赞自己的人,唐逐雀微微笑着,一脸腼腆,甜甜地回话:谢谢某某某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样的礼貌话语,她说了很多遍,每次测验,考试后都总要演习上一遍。 年仅八岁,如此年幼的她,早懂得怎么样强颜欢笑。 只是,姐姐离开后,她的心里,从来没有开心过,也没有真正地欢笑过,哪怕吃了糯米糍。 有时候,被噩梦惊醒,想起姐姐,她会很想痛哭流泪,只是,心里总是闷痛,哭也哭不尽兴。 姐姐的离世,剥夺了她哭泣,发泄的本能反应。 16岁,高考,她以多年来都相当优异的成绩,顺利被学校保送到哈佛大学,举世闻名的高等学府进修。 这等美事,在海沙市,绝对是破天荒,前无仅有。 哈佛商学院,常春藤联盟下,聚集了一大群来自世界各地的莘莘学子。 那些莘莘学子以往的成绩甚是辉煌,体现出来的智力更令人啧啧称道。 而她,一个来自中国,只是被学校推荐保送的留学女生,在哈佛商学院,宛如校园里的蚂蚁,渺小,毫不入眼。 默默无闻的唐逐雀甘于寂寞,在部分校友忙着恋爱玩乐时,她浸泡在书海里,跟随与学院挂钩的著名企业,参与一项项商业活动。 因为,姐姐给她的遗言是:要好好读书! 这四个字并没有标准,没有实质性的可比物。 唐逐雀好学如痴,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她聚精会神地听课,争分夺秒地看书,看报,分析案例,撰写案例报告,与企业圈资深人士开展学术探讨,组织交流。 有时候,她忘了自己还要吃饭;有时,她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有时,她只能趁着吃饭,泡澡,睡觉前的闲暇给爸妈,奶奶打电话,送上节日的问候。 日复一日,她风雨不改,雷打不动。 两年多后,她便以全部课程皆是满分的傲人成绩,活跃于商坛企业圈,突出的商业案例分析等被哈佛商学院特别函授了荣誉副教授一称。 这事,在高踞世界大学之巅的哈佛大学,哈佛商学院,也属鲜少的惊闻。 这惊闻宛如一道惊雷,轰隆隆地,从美国,哈佛校园,一路炸到中国,炸到海沙市。 一向沉醉金钱,势利,不好学术的海沙市人们也万分惊诧,再次纷纷竖起大拇指,有的甚至大脚趾也想竖起了。 这道惊雷炸遍了海沙市区,远郊近郊,街头巷尾。 在回国的表彰派对上,大腹便便的林市长看着她那白皙清丽的小脸,小眼mimi,称赞她为天才美女,派对上,众人赞赏地点点头。 唐逐雀,在海沙,便多了个夸张华丽的美誉:天才美女。 这称号,很多人只是叫了一两年,她结婚后,嫁给苏温泽,很多人甚至忘了她的高学历。 她从来就不是天才,很多人都不是天才。 天才,这两个字只能够涌来形容像爱因斯坦,贝多芬等作出了惊世贡献的伟人。 她不但不是天才,更是个爱哭,胆小如鼠,贪吃无厌的笨蛋,一时贪吃接害死了自己的姐姐。 即便,日后再怎么好好读书,于事无补。R1152 风雨欲来36 唐逐雀想起了姐姐车祸离世的往事,勾起了满腹悲伤,她下意识用手背抹干了额头的冷汗。 想起噩梦里的姐姐,看着漆黑,伸手不见十指的密室,白天德克那个西方毒枭型男的复仇话语,她却还是畏惧得手脚发抖,于是使劲地掐着自己的胳膊儿。 胳膊的那些痛意给她壮了胆,害死姐姐的悲伤竟然也给她壮了些胆。 她活了这麽大,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悲伤跟愤怒一样,可以激发人类心底的勇气,消除些畏惧! 漆黑里,唐逐雀张开手摸索着,轻轻走到墙壁边,坐下,竖起耳朵,静静地聆听外面的声响。 只是,她简直把耳朵都贴到了墙边,却完全听不到外面有甚么声响,只是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在空旷寂寥的密室里,显然是唯一存在的声源,很清晰入耳。 此刻,她心生绝望,唐逐雀捂住嘴,试图不让自己抽泣哭出声,眼角却还是缓缓流下泪来。 不知哭了有多久,她才无奈地返回床上,蜷缩着身子,侧卧睡去。 次日,清晨七点多。 没有温暖的被子,没有安宁的心境,只剩下绝望惊恐,唐逐雀睡得不太安稳,清晨就醒来。 等了一个多钟,木香.吉松终于领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进来,那金发女人端着盘西式的食物。 木香.吉松望着那个蜷缩在软床角落,已经面无血色的女人,心底开始闪过莫名的复仇快意。 这女人如此战战兢兢,面色颓靡,如果叶庭鹰那个自私自利的男人看见,不知会不会心痛呢。 呵呵,相识多年,合作多年,叶庭鹰从未关心过她的死活,就算她不慎落入德克的贩.毒集团,他也并未遣人过去营救过,打探过。 其实,她不恨叶庭鹰,她也是身陷囹圄,委身求全,听从德克的使唤,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只是,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味听从相木堂组织,听从堂主,相一郎指令,甚至甘愿上刀山,下火海的机器女人。 在死亡和忠诚之间,她只是忠于求生的意念,也没做错任何事! 木香.吉松握拳,走到面色苍白的女人身边,冷声道,“唐小姐,你很幸运,叶庭鹰果真很紧张你,他已经派人四处搜寻你的下落,只是,他永远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唐逐雀抬头,语气已说不上是生气还是畏惧,“为甚么?木香小姐,当初,我以为你是叶庭鹰身边的女人,为何你要这样帮着德克?为何你要提议抓我来此?” “那次,你在吉松国际料理馆突然独自驾车离开,而后就失踪,叶庭鹰,你哥木空先生,他们一块去了东郊垃圾堆填区,我们只看到你的那辆宾利车子。” “车里没血迹,甚么也没有,叶庭鹰,你哥都很紧张你,说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只是,他们几乎快把海沙翻转过来,可也寻不得你的消息——” 木香.吉松面露冷笑,打断她的话,“唐小姐,看来,你对叶庭鹰的了解并不深。他自然早已猜到我落入德克的手里,只是,为了不多生事端,他选择置之不理,呵呵,我哥也是一样。” “我哥只是派人寻找了我一个多月,之后,就接受管理吉松国际料理馆,他也是担心我父亲说他冷血心肠,才做做样子,他们都完全不关心我死活。” “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意思。德克要杀叶庭鹰,如果他杀了叶庭鹰,就答应放我回去日本。” “所以,为了自由,我也只能对你们的性命选择置之不理,对不起。” “这些食物很新鲜,你好好品尝。要排便,床底有坐便箱,你随意。” 木香.吉松冷冷地说完,招呼那个金发女人,就准备离去。 对方的汉语发音很流利,完全听不出日本女人的尖锐腔调,只是,说的话很没有温度,很冷。 唐逐雀急声叫住她,请求道,“我能否换个地方,这里不见天日,我觉得很阴冷,很郁闷。” “求求你们,我身子不好,要偶尔晒晒太阳,请换个地方给我吧,我想逃也没可能,是不是?” 那金发女人把嘴凑到木香.吉松耳边,低语一会,不知在说些甚么。 木香.吉松点头,“这事我并不能作主,我先问过德克。” 语毕,两个女人闪身离去。 唐逐雀望着地板那盘生冷的蔬菜沙拉,还有意大利面,鲜虾浓汤等囚犯的伙食,实在没胃口。 因为,这些食物,几乎全是她最讨厌的,全都是桃姐再三劝诫不要多吃的食物。 蔬菜沙拉太过生冷;意大利面有些粘乎乎,那些番茄酱倒了太多;她不太喜欢味浓的海鲜汤。 这里,不透风,没阳光,甚至没能提供正常人如厕的设施,解决工具是坐便箱,移动那种。 这密室的天花板,有一盏白天才亮起的白炽灯,除了一堵五十多厘米的钢门,四周全是墙壁。 白天也要着灯,那说明,四周的封闭性太强,要麽在地底下,要麽,外面的墙壁堆砌很厚。 她白天也听不见外面传来甚么声音,不知是太偏僻了,还是隔音棉塞得太多,消音效果出色。 爱屋及乌,但是,其实,恨一个人,也可以说,很容易顺带恨起那人身边的人。 德克,真与叶庭鹰那般不共戴天麽? 竟然要如此亏待她,她觉得那些坐牢的人,起码偶尔还能出去活动,晒晒太阳,与别人聊天。 唐逐雀突然想到自己竟然用了亏待两个字,不觉发笑,满脸自嘲。 SH.IT!都已经危在旦夕,或许就快死到临头了,还在介意这些做甚么。 足足一整天了,唐逐雀都没动过那些食物,直到晚上,她已经饥肠辘辘,但就是不愿动筷子。 如果真没机会毫发无伤地离开,她情愿活生生饿死。 这样,滴水未沾,食不果腹,双重的饥饿饥渴夹击下,要活生生饿死,其实一点也不难。 她这样娇弱身子,只需要一两天,饿得发晕了,休克,不省人事,接着心脏痉挛,就能解脱。 唐逐雀眼角总是无故发涩,她临死前,总会想到叶庭鹰那张脸庞,心中便是闷痛,难以自制。 此刻,她觉得,这辈子摊上叶庭鹰,一个直接拖累她受苦受难的人,是她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她突生恨意:她就算要死,也是死在叶庭鹰面前,让他知道,是他造孽和直接带她下地狱。 饿得乏力,越饿,她越觉得手脚发冷,越是疲倦。 当那盏唯一的白炽灯灭了,四周陷入漆黑,唐逐雀用手臂枕着头,沉沉睡去。 睡前,她暗暗思忖:只要再饿一两天,她肯定就能死了,死了,就能离开这鬼地方。 饥饿到了极点,一个人的体能大减,睡意更浓,浑身上下的器官似乎也减少了工作量。 三更半夜时,唐逐雀来了尿意,让她惊醒过来,这等很是平凡的小事让她却是恼怒不已。 想不到她已经快两天没喝水了,竟然还有尿可排。 老天爷,你是在耍我麽! 她已经连死都不怕了,却忍不住尿。 唐逐雀第一次清楚地体验到被尿憋死的具体感受,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冒起冷汗。 想起木香.吉松那些冷冰冰的交代,她往床底下不断摸索着,很快,就在床脚边摸到个塑料感的圆桶。 四周漆黑,她没那么怕,唐逐雀快速解下裤子,隔着圆桶边还有些距离,就解决起正常问题。 她刚释放一泡尿,裤子还没拉上,那盏白炽灯突地亮起,吓得她快又尿了,急忙整理好裤子。 刚把那个圆桶踢回原处,那扇钢门极速旋开。 又是木香.吉松与那名金发女子齐步走进来。 那名金发女子用英文说道,“恭喜恭喜,小姐,我们BOSS今晚要你陪睡,你可以离开这里。” 金发女子很坦白,说这话时,甚至是带着浅浅的笑容,笑得莫名其妙。 闻言,唐逐雀险些跳起来,脚底发寒,摆手,“不,我不走了。” 木香.吉松嘴角含怒,冷冷道,“呵呵,这事可由不得你,德克已经决定,他今晚还吃了点药。” “不过,唐小姐,你放心,德克与叶庭鹰的床上功夫一样棒,你肯定会有个很美妙的夜晚。” 急在心头,唐逐雀反骂,“木香,你为何要这样害我?你喜欢叶庭鹰?还是他欠了你甚么?” 木香.吉松甩手,刚想甩她一耳光,那金发女子快手地一把推开唐逐雀,避开了那一耳光。 金发女子面带笑容,对木香.吉松道,“木香,我们BOSS不喜欢等人,我们要抓紧送她过去。” 木香.吉松冷眼回瞪,“今晚,德克可以让你痛不欲生,唐小姐,你的地狱生活,刚刚开始。” 这一刻,唐逐雀感觉头发似乎也要冒汗了。 在她晃神的霎那,那金发女子不知从何处抽了支针筒出来,往女人手臂一扎—— 唐逐雀感觉像被尖利物咬了下,下一秒,瘫软在地。R1152 风雨欲来37 在唐逐雀晃神的霎那,金发女子已不知从何处抽支透明的针筒出来,往女人的手臂使劲一扎。 唐逐雀感觉自己的手臂某块地方像被尖利物咬了下,下一秒,叫也不叫,就即时瘫软在地。 金发女人把那支针筒扔在不远的地板,与木香.吉松一块,托起昏迷女人的手脚,快步离去。 两个女人出了那间密室后,抬起昏迷女人手脚,往前直走,拐弯,沿着那些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宽达四米的走廊,走廊墙壁,地板全是拼花的整块大理石堆砌而成,洁净,光滑可鉴。 一间套房门外,彭的闷响。 木香.吉松,肖恩.布莱克,两个女人把手里托起的昏迷的女人抛在地板,咚咚地敲起门来。 德克腰部围着块浴巾,过来开门,望着地板那死蛇一样的女人,冷冷道,“为何给她扎针?” 那金发女人垂首,“BOSS,她大呼大叫,不愿伺候你,肖恩斗胆,给她扎了少量的镇静剂。” 德克冷笑,“她自然不愿意,她愿意的话,这事又怎麽能让叶庭鹰抓狂。给她扎针,兴奋剂。” 木香.吉松垂下头,恭敬问道,“德克,那请问我何时才可以联系到叶庭鹰,何时让他前来这?” 德克面露热情的笑容,眼底闪过阴霾,敷衍地推搪道,“先让叶庭鹰继续等,过几天再说。” 木香.吉松,眼色怨恨地瞅了眼地板不省人事的女人,点头,“一切听你吩咐,请尽情享用。” 那金发女人拖着昏迷的女人进去屋内,很快又拿来了支针筒,扯高女人的衣袖,使劲扎针。 过后,金发女人摸摸女人冰冷的脸颊,大惊,赶紧又摸摸女人的脉搏,这才放心地叹口气。 德克伸脚,野蛮地踢了踢一动不动的女人腰部,面露贪婪的目光,俯下身,魔.掌乱摸起来。 强烈的灯光下,更能映衬出这女人清丽绝色,雪白娇嫩的面孔,还有柳条儿纤细的小蛮腰。 金发女人提醒道,“BOSS,这中国女人她的脉搏跳动已经越来越慢,饥饿,体温也降低不少。” “按照扎针后,您现在的勇猛体力,这小女人肯定熬不住折腾,估计明天就会一命呜呼。” 德克握拳,“呵呵,是麽?但是,我可不想她这么早死,那给她打营养剂,要留住她的小命。” 金发女人皱眉,“BOSS,这样不太行得通,她已经怀了孕,加上不吃不喝,体力已经很差。” “今晚又是镇静剂,又是兴奋剂,更是消耗体力,我担心再打营养剂也没用,会起反作用。” 注射的这些兴奋类型的药物都不能过度,不然,肯定会死人,何况,这女人的代谢已减慢。 德克忽问,“肖恩,这两天,你觉得,木香.吉松对她怎麽样?好还是坏?有没甚么其它可疑?” 金发女人恭敬地拱手应答,“坏,可是感觉太坏了,这反倒让我怀疑她,木香.吉松不好惹。 “BOSS,我不太相信她,感觉你不能让她单独前去通知叶庭鹰,她不是我们的狗,养不熟。” 德克点头,“木香.吉松已经从死人堆爬出来,她恨叶庭鹰,相一郎,可是,她肯定更恨我们。” “这样的女人只想着报仇,最危险。为此,我也是信不过她,肖恩,你帮我看着她,看紧点,。” 那金发女人摸了摸男人的臂膀,“BOSS,既然信不过木香.吉松,为何还留她在我们身边?” 德克那双蓝眸闪过一抹算计之色,“因为她姐夫是相一郎,木香.吉松这女人,还有利用价值。” 他要想办法对付黑鹰会,再对付相木堂,来个蚕食,把那些有心打击他的反派统统灭清光。 那金发女人笑得妩媚,“BOSS,我明白了。叶庭鹰他的这位妻子,真没任何格斗和自卫能力。” 她已经检查过对方的筋骨,手掌,肩膀,手臂的肌肉等,就能看出对方有没自卫格斗能力。 像此等富家大小姐,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只要把她扔进密室就行,根本不需要派人看管着。 他们从事种植罂.粟花,贩.毒,制.毒,不但是国际刑警,扫黑部门,更是敌对毒枭的目标。 贩毒集团的职员,受过实际残酷的培训,他们对付不同的人质,手段迥异,非常具有针对性。 德克的手探入到昏迷女人耸起的胸前丰盈,使劲摸了一把,感觉到掌心里的柔软,笑得灿烂。 那金发女人垂头,“BOSS,这东方女人皮肤可真好,不如,我先帮您拉她到床上去,您再用?” 德克摆手,“哈哈,这小美人的皮肤的确实很白嫩,她的胸部,揉起来,就像有弹性的豆腐。” “这里我来就行,肖恩,不如你去看着木香.吉松,别让她伺机溜出去,那贱女人总不安分。” 那金发女人嗯了声,起身,过去把房门带上,疾步离去,往楼梯口下面,奔去,速度很快。 女下属刚离开,德克便俯身,抱起地板昏迷,不省人事的女人,非常猴急地走向里间的卧房。 他把女人甩到床上去,扯掉围在腰间的那块大浴巾,整个人,老鹰抓小鸡般,跟随着扑上去。 那一刻,昏迷,头脑发胀的唐逐雀感觉像被千斤重的大笨象压住,透不过气,下一秒就醒来。 她看见双陌生的蓝眸,衣不蔽.体的陌生男人压住自己,倒抽一大口凉气,下意识立即挣扎。 可是,她的这种挣扎起得作用不大,对方的胸膛硬得跟铁一般,使劲推搡,反倒是她疲累。 她只能使劲揪扯住对方那些浓密的胸毛,德克应声,啊地接连鬼叫了声,扬手便甩女人耳光。 德克接连甩了她三耳光,骂咧咧起来,“*子,jian货,不想死得惨的话,现在就给我安静点!” 方才,对方怒喝道说要安静点时,并不是普通的语法,使用的是安静的英文单词:silence。 这种命令式,骂人的用词有点冷门,偏古老,十分像是爱尔兰高原某些部落的传统用词习惯。 对方巴掌很肥厚,手茧很厚,硬硬的,甩在她脸上,像老树的树皮与她脸颊肌肤摩擦,剧痛。 几个耳光下来,唐逐雀的脸颊已被掌掴得火辣辣的剧痛,但这些剧痛还没掩盖她无比的惊恐。 她惊恐地脑子都几乎不会运转,“不,离我远点,德克,我要见叶庭鹰,我要见叶庭鹰他。” 德克冷笑,望着身下女人胸前一起一伏,热血沸腾,一股野性的征服欲.望突突地燃烧起来。 他大手抓住女人不断扭动起来的腰肢,“小美人,别着急嘛,我先干.完你,自然再让他过来。” 如果真被这大毒枭的西方男人强.暴,侮.辱,还不如直接一枪崩了她算了,她已不想活下去。 唐逐雀摇头,哭叫起来,“你们的事,不要拖我下水,我要见叶庭鹰他,不,我要见苏温泽。” “我肚子里这孩子是苏温泽的,不是叶庭鹰的,你们抓错人了,我真不是叶庭鹰心爱的女人。” 急中生智,唐逐雀想起德克这大毒枭要杀的正是叶庭鹰,转而改变了说辞,声泪俱下,哀求。 德克摆明不相信她,“我讨厌你这种爱撒谎的中国女人,木香.吉松已说你是叶庭鹰的女人。” 唐逐雀摇头,“不,是木香.吉松她有心要害我,她可能喜欢叶庭鹰,这孩子真是苏温泽的。” “我要见他,求你,放我走,我跟叶庭鹰并没关系,真没关系,他的女人很多,不是我——” 惊恐到极点,尚存一丝理智,她只想着撇清与叶庭鹰的关系,希望对方能因为此,不为难她。 德克望着身下拨浪鼓般摇头不停的女人,半信半疑,“可是,我凭甚么相信你说的这些事呢?” 唐逐雀下意识继续辩驳,“这是真的,你们可以派人去查,苏温泽是我前夫,我们感情很好。” “我失踪了,苏温泽会更着急。我跟叶庭鹰只是家族利益,我们并没在一起,我不是他女人。” “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真是苏温泽的,是我瞒着叶庭鹰,偷偷与苏温泽交往,这是真的——” 此刻,唐逐雀的语气变得很急切,放佛在为自己申冤,申冤不成,便要被拖走,砍头示众般。 德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思索了会,“小美人,不好意思,其实,我们跟苏探员也有矛盾。” “苏温泽他工作太认真,平时已死缠着我们不放。所以,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都没有用。” “小美人,不如,还是好好地伺.候我,看在你大着肚子的份上,我会给你个美妙的夜晚。” 说完,长满手茧,无比粗糙的大手紧紧抓住扭动挣扎的女人两手,另一只手去扯女人的衣物。 祸不单行,前两天,唐逐雀手术前,穿的正是比较宽松的病号服,被人轻轻松松用力一扯。R1152 风雨欲来38 祸不单行,前两天,手术前,唐逐雀穿的正是比较宽松的病号服,被人轻轻松松用力一扯。 上衣便直接被拉至脖颈处,裤子也被褪去,她全身泛过一股股寒意,使出吃奶的气力挣扎。 惊悚,慌张,她两手扭动得厉害,满脸清泪,哭叫着反抗,“不,不要,别碰我,滚开——” 那些注射的兴奋.剂和强烈的视觉肉.欲的刺激下,本就猴.急的德克此刻动起手来,速度很快。 他压住女人踢动不停的两腿,三两下就把女人的衣服扯开,又利索地把自己的平.角裤褪去。 拉拉扯扯,那件黑褐色的平.角裤被人快手地褪去,猛地甩扔在床边,大理石地板不远处上。 因为对方直起腰,男人下.体,两脚间那些浓密,卷曲阴.毛,骇人得浓密,就像是黑色丛林。 黑色丛林包裹住的那支茁壮庞大的肉.杆,蹦弹着跳了出来,敏锐地立在男人粗壮的大腿间。 不,滚开,不,这下真完了!心底的那小人似乎也感受到即将到来的玷.污,暗暗反抗起来。 已经感受到压上大腿边的炽.热,硬.梆梆的外侵异.物,唐逐雀已是绝望,屈.辱,痛苦地眯眼。 男人很是粗糙的肥厚臀.部,坐在她膝盖上面,粗.暴地拉扯她紧紧并住,死活不放开的两腿。 自知挣扎不脱,惊恐毫无意义,唐逐雀泪流满面,望着那洁白的天花板,已经心生自杀念头。 紧闭上嘴巴,上下两排利齿有意识地使劲咬住舌头中部,唐逐雀忍痛,狠下心来,使劲用力。 下一瞬,口腔那处被重咬舌头,立即传来一股揪心般的剧烈痛楚,她很快尝到了浓烈血腥味。 两腿依旧使出吃奶的力气并紧,两手却不再挣扎,品尝着口腔里腥腻的血液,缓缓流在口腔。 德克见女人不再挣扎,暗喜,刚想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岂料女人嘴角流出丝丝鲜红的血迹。 他慌了,拍打女人的脸颊,怒骂,“咬舌自尽?你以为这样就能死掉?愚蠢的*子!张嘴!” 唐逐雀任由脸颊被人使劲拍打,感受着舌苔那些正潺潺流出的鲜血,紧闭着眼,侧过头去。 呵呵,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自然知道简单这样咬舌并没能像古代武侠小说,立即毙命死掉。 但是,根据口腔学,舌头含有丰富的血管,血流量都很大,咬伤后,肯定能因流血过多而死。 那些温热的血液流向她喉咙,因为抽泣,些许被吸入了气管,唐逐雀不自禁地剧烈呛咳起来。 有些温热的鲜血含着唾液,被她呛咳着,不自禁吞下了腹中,带来一股恶心感,甚是难受。 因为该死,天生的男人还使劲拍打她脸颊,受伤的舌头被牙齿碰了好几下,血流得越来越快。 眼泪流进她耳蜗,唐逐雀眼眶模糊,已看不清头顶上面那些白花花的天花板,视线逐渐模糊。 她就那样流着泪,静静地感受着那些涌流而出的温热,腥腻的血液,满腹不甘,满腹愤懑。 得知她这样失血死掉,父母,爷爷,桃姐,他们会多麽痛苦,一尸两命,果真是一尸两命。 只是,那些舌头残留的剧痛让她呼吸也痛,却也比不上她心头的痛恨,满腹不甘,满腹愤懑。 唐逐雀下意识紧紧地闭着双眼,黑漆漆,舌头剧痛,她脑海里不断闪过与叶庭鹰相处的片段。 闪过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眸满含柔情,叶庭鹰意气风发,满脸亲昵地不断唤她老婆的痞.笑样; 闪过他赤.裸裸地躺进沙发里,与身上那水灵灵的女人,秦薇儿上演活色生香的春.宫秀那幕; 闪过叶庭鹰眼色凌厉,满脸盛怒,蛮力揪住她两臂,不断厉声质问她勾.搭顾靖扬,掌掴她; 跨在她身上的外国男人越是甩耳光,她口腔里的鲜血越是流得更急,更快,有一泄江河之势。 德克不断拍打着泪流满面的女人脸颊,为此,他掌心也满是湿润,因为,染上了温热的泪水。 终于,他骂咧咧地起身,奔到电话旁,叫起来,“肖恩!那该死中国女人咬舌自尽,快过来。” 因为仰着头,唐逐雀鼻腔里的那些分泌物似乎也涌入进到喉管,导致她只能更痛苦地呛咳。 因为急速地失血中,很快,她觉得手脚冰冷,冰冷放佛置身冰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暖意。 咬舌死亡前,原来是这样,一点也不美好,她不想死,真不想死,可是,她不死还能做甚么。 唐逐雀的脑海里,那些闪过的回忆片段已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飘渺,繁杂的思绪越来越远去。 不到十五分钟,因为不吃不喝,体力消耗太多,加上失血后而来的疲累,唐逐雀已晕眩过去。 她刚晕眩过去,那年轻的金发女人手上提着个小型的塑胶医药箱,急匆匆地赶过来,抢救。 木香.吉松跟随,检视床上那个四肢冰冷的女人,还不客气地摸了把女人裸.露在外的下.体处。 检视完后,她不满地冷声道,“德克,你竟然还没上.过她?既然她咬舌自尽,你为何不阻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德克满脸黑线,“我就没想到这该死的婊.子这麽忠烈,死也不肯就范。” “听她说,她肚子里的孽种属于前夫,那位刑警苏温泽,并不是叶庭鹰的女人,两人没关系。” “还说,你喜欢叶庭鹰,所以对她持有很深成见,误导我相信她是叶庭鹰的女人,这事真的?” 德克一边怒声质问站在旁边的日本女人,一边用手不断抽拉,按摩着已经胀痛的硕.长阴.茎。 他的性.欲原本就强烈,打了兴奋.剂,按捺不住,可也还不愿意在一具冰冷的女尸里发.泄。 这一时间,木香.吉松脸色由不满,失望转为清冷,怨恨地解释道,“当然不是真的,她狡辩。” “没错,以前,她与那刑警探员,苏温泽是夫妻,感情也很好,但都已经是8个月前的旧事。” “这女人现在就是叶庭鹰的妻子,心爱的女人,两人整天腻在一块,叶庭鹰是真的紧张她。” 木香.吉松简短地解释,并重复强调叶庭鹰与昏迷女人的深厚夫妻关系,希望打动对方的心。 右手作一番激烈的抽拉,但根本没用,欲.火越燃越旺,德克已听不进任何解释,眼含情.欲。 他大力扯过女人的手臂,骂骂咧咧,“FUCK!既然她自尽,就轮到你来慰.劳我,脱掉皮裤。” 一手圈住女人,一手却主动地摸上女人那件滑腻的黑色皮质长裤,用力扯着裤腰带,往下扯。 很快,木香.吉松那件黑色皮质紧身长裤被扯拉到膝盖下,露出了性.感的黑色的蕾.丝底.裤。 二话不说,继续扯落掉蕾丝底.裤,逼迫女人退到墙边,掐住女人的脖颈,用力地冲撞起来。 女人反抗不碍事,德克此刻,就像只发了疯的禽.兽,黑红的硕.大猛地挤进木香.吉松的体内。 值得强调的是不惧怕有现场观众,他的这一挺身动作,相当连贯,相当流畅,也相当勇猛! 就在那一刻,木香.吉松啊地痛苦尖叫,那些尖利指甲已经刺进对方的后背,撕拉,抓扭着。 德克低垂着头,不断往前用力挺身去,那健美粗.壮的黝黑腰身在进行反复循环的活.塞运动。 卧房,充斥着肉.体与肉.体剧烈地相撞,带来啪.啪的不断撞击声,那声音跟用鼓槌敲打般大。 脖子被人掐住,几乎快透不过气,满脸涨得通红,木香.吉松不断掰铁爪,发出唔唔闷哼声。 对方的犯案工具,粗.大,23公分左右,不断顶住她宫.颈口,她难耐地扭动腰肢,仰头急喘。 后背,臀部,腿部与冰凉,铺砌着大理石瓷砖的墙壁紧密接触,男人火热躯.体压住她,带来冰火两重天的反差交感。 忽然,木香.吉松垂下头来,死死地盯着勇猛发.泄的男人脸庞,脸上那些强烈恨意昭然若揭。 德克,这大毒枭与猎物的缠.绵,不,不能说是缠.绵,应该说,这是绝对原始的猛烈兽.欲。 因为,从来,就没有前.戏,没有亲吻,没有安抚,只有掐脖子,甩耳光,掐腰肢,掐翘臀。 二十多分钟后。 硕.大异物从女人体内抽出,已经带出来丰.沛的白色粘.液,那些粘液滑落在女人腿间,地板。 德克动作利索,使劲把女人身体翻转过来,然后,那还挺.翘着的昂.扬蛮横地挤入女人后臀。 臀部深处,坚硬如铁的硬物撕裂肉.肉,木香.吉松啊地再次仰头尖叫,满脸苦痛,双眼含泪。 尽管如此,她的身体依旧被人摆布,德克掐住女人细腰,随着下.身的前后冲撞,前后推动。 对旁边不远处,这样的男女剧烈禽.兽爆.爱,金发女人却恍若未见,神情平静地继续急救工作。R1152 风雨欲来39 对旁边不远,这样的男女剧烈禽.兽爆.爱,金发女人却恍若未见,神情平静地继续急救工作。 肖恩侧着身子,安静地坐在床沿边,戴着小牛皮手套的两手,使劲撑开昏迷女人禁闭的口腔。 她手脚熟练地从随身药箱里抽出些雪白的棉花团,不停地清理着女人口腔已快凝固的血液。 接着,她往还在不断慢慢流血的血红舌苔洒进些速效的止血粉,打了些营养药剂,止痛剂等。 昏迷的女人口齿不清地低语,“温泽,你在哪,快来救我,叶庭鹰,你混蛋,我恨死你——” 昏迷女人仿似陷入噩梦,扭动身子,然后,又安静下来,白嫩光洁的额头,脖颈,满是冷汗。 金发女人把耳朵靠近女人嘴边,竖耳聆听那些低语,脸色凝重地望了眼还在墙边激战的老板。 做完口腔里的救护步骤,肖恩有些惊疑地叹气,帮忙整理下昏迷女人被人扯得凌乱的衣物。 这里离医院还有好一段距离,而且,现在还在中国,他们根本就不能大摇大摆地去医院救治。 这中国女人把舌苔咬得那么深,血管破了三四条,疼痛之余,估计,很久都不能正常说话。 金发女人,肖恩不断地摇头,快手地整理着那个医药箱,偶尔抬头看看处于肉.搏战的男女。 这会,估计三十多分钟后,德克终于才用英文,像那些作战胜利的禽.兽,低吼着,“FUCK。” 扬起头部,健壮黝黑的男人身体剧烈抖动了几下,把所有的炽热滚烫液体尽数喷进女人体内。 接着抽出了作战利器,原本抬头,一柱擎天的昂.扬满是黏腻,此刻稍微垂下头,瘫软了些。 德克跟那金发女人打了个先不要走的眼色,然后,快步,赤.身裸.体,走往卧房后的浴室去。 木香.吉松,慢慢地蹲下去,穿起被人褪落到膝盖,已沾染上不少黏.腻液体的黑色皮质长裤。 穿好黑色皮裤,拉下上衣,她张开些两腿,步履蹒跚,几乎是扑扑跌跌地来到床边,坐下。 木香.吉松双眼怨恨地盯着早已陷入昏睡的女人面部,扬手,便准备往女人的白嫩脸颊甩去。 金发女人动作更快,抬起手腕,挥了挥,一支银针诡异地射出,直接刺进木香.吉松的手背。 木香.吉松捂住已经受了伤,还插着银针的手背,满是不敢置信,“肖恩,你竟敢暗算我?” 金发女人冷笑,满脸戏谑,“哈哈,我们BOSS爱你爱了那么久,那么勇猛,还有力气打人。” “木香.吉松,看来,你这女人的体力,可比我想象中还要好,是不是经过了特别训练啊?” 木香.吉松眼角滚下一行清泪,“爱?德克是我经历过,跟粗暴大猩猩最为相似的衣冠禽.兽。” “难怪叶庭鹰的这女人死也不肯就范,叶庭鹰的爱可比你们BOSS来得有味,勇猛但适度。” 她话音刚落,倏地一声,手背又鬼使神差插多了一支银针,两只银针一左一右,避开了血管。 木香.吉松不再说话了。 相处了些日子,但她一直不明白为何这金发女人眼界能那般好,恐怕,就是鬼也没这本事。 金发女人怒喝,“滚进去,去帮我们BOSS解决完需要。不然,我的银针下次扎进你血管!” 木香.吉松冷笑,反问,“这麽担心德克欲.火焚身而死,肖恩,你怎麽不大方点,奉献下自己?” 金发女人起身,往前坐过去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怒气冲冲的女人手臂扎了一针。 她哈哈笑道,“哈哈,这会怎麽样啊?木香小姐,你不进去奉献自己,你也会欲.火焚身而死。” “我好不容易才帮那中国女人止了血,你就想甩她耳光,这不是故意跟我作对,添麻烦麽?” “木香,我刚给你扎的这针,浓度达76,但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一天两次,啧啧。” 木香.吉松恍悟,眼底快要冒火。 对方最厉害的不是飞银针,而是调制男女的兴奋剂,一针就能让人血管膨胀,过于兴奋而死。 除非,经过了大尺度的放.浪形骸,把体内欲.火全数消灭,才能保命,不过,伤害度还很大。 木香.吉松冷眼瞪了会对方,很快感觉到浑身火烧般滚烫,两腿张开,不自觉地往浴室里走。 金发女人抚着下巴,笑得无比妩媚,开心,“哈哈,我的这兴奋针还真屡试不爽,百试百用。” 不对,为何这名昏迷的中国女人对她独门调制的那些兴奋剂完全不敏感,还忠烈得跟处.子。 出道以来,还没遇见,这是个问题,必须要探查清楚,以后,在调制兴奋剂时,好加以改进。 想到这里,肖恩.布莱克,立即收起了那妩媚,开心的笑脸,捂住下巴,貌似陷入认真思考。 浴室里面。 躺在浴缸里的德克望着红fen菲.菲,咬着嘴唇,捂住脖子的女人,很快明白过来怎麽一回事。 明白是一回事,想不想劳累是一回事,他摆手,冷声怒骂,“还来做甚么?滚出去!OFF!” 木香.吉松已经扭动起腰肢,嗓音娇媚了好几分,“肖恩,她,德克,你,我们一起泡澡好不?” 你我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已经陷入暗涌的情.欲狂潮,女人理智不存,终于说完了句话。 德克推开她,两手使劲抚弄着身下的兄弟,“不,能够看你欲.火焚身而死,我还是挺感兴趣。” 木香.吉松像母狗般,突然跪下,飞快地爬过去,急促求道,“我,德克,我愿意好好伺.候你。” 德克起身,身上满是肥皂泡,有些肥皂泡噗地一下便碎了,黝黑健壮的腰杆,散发些粗狂美。 他指指下面瘫软,但直径,长度还是傲人的家伙,玩味道,“我现在有心无力,不用你伺候。” 木香.吉松疯了般,爬着,冲过去,立马用嘴含住男人所指的地方,舔.咬起来,发出滋滋声。 女人动作闪电般快,德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麽一回事,他下.体的那炽热肉.杆已被温热含住。 木香.吉松这女人真是疯了,完全没了理智。他刚泡澡,还没过水,身体很多沐浴乳的残留。 硕大被人含在嘴巴里,舌尖灵.蛇般舔弄龟.头,强大的刺.激感作祟,德克嗷嗷地叫了两声。 下一秒,他两手抱胸,胸有成竹地望着身下更是娇.媚哼起来,急促地讨好取悦自己的女人。 肖恩调制的烈性兴奋剂可真独特,能把木香.吉松这样心怀怒火的贱.蹄子彻底蜕变为骚.妇。 不对,不是普通骚.妇,是丧失了所有怒意,丧失了所有理智,已经神志不清的荡.妇yin.娃。 待嘴里的硬物慢慢膨胀,木香.吉松仰头瞪眼,咧嘴yin.笑得不停,“好大,好硬,好舒服。” 下一秒,不待人吩咐,她直起身,两手托着那杆硬.物肉.柱,准确地按进自己收紧的私.秘密处。 木香.吉松满脸娇.媚,yin.笑不停,上下,左右摆弄起,不停地忙碌着,为那活.塞运动鼓劲。 德克使劲掐住女人晃.荡,让人眼花缭乱的饱满胸.部,黝黑的健壮躯体跟着飞快地舞动起来。 兴奋剂刺激受药方的感官,麻痹大脑神经,但是,注射后,受药方的体力反倒会消耗得很快。 不过才二十来分钟左右,木香.吉松两手抽拉,摆动的力气,以及腰肢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小。 她脸上的红.粉却越来越深,那条红.嫩圆润的舌头不自觉地伸出来,饥渴地舔着发干的嘴唇。 德克望着女人欲.求不满的饥渴模样,心中闪过狠戾的杀意,他两手抱胸,身体却停了下来。 如果相一郎知道自己的小姨子因欲.求不满,自己袖手不理的情况下,焚身而死,不知怎样。 黑鹰会,相木堂,哼,若不是都有庞大的家族集团在背后提供资金支撑,还能凭甚么跟他斗。 如今,这世界,不是说手段凶残就行了,凶残之余,还得有雄厚资金,不然,怎麽跟律法斗。 某些大财团,比如威利斯家族,做的事比他这贩.毒集团的更要丑陋得多,不是一样没事麽。 庞大的财富绝对可以扭曲人性,也可以扭曲这世界本来已经被部分强者塑造好的准则行为。 木香.吉松已经陷入了情.欲狂潮,见对方停下摆动的躯体,嘟起嘴,不满地环住男人的脖颈。 她娇媚地笑道,诱惑道,“德克,你不是自称灭世强男麽?你的丁丁是一柱擎天,怎麽软了?” 灭世强男?这个该死的代号是叶庭鹰那死人赠送给他,才不是他自称的,世人都是一知半解。 德克拿下女人环住自己脖颈的手臂,嗓音阴冷,“我软了?木香.吉松,我就让你今天回不去。” 他转身,把女人猛地推倒在浴室那扇透明的玻璃房门,用手把女人的长腿环住自己的健腰。R1152 风雨欲来40 德克转身,把女人猛地推倒在浴室那扇透明的玻璃房门,用手把女人的长腿环住自己的健腰。 随即,他紧紧掐住女人柔软的腰肢,再次禽.兽般冲撞起来—— 金发女人,肖恩.布莱克,听着不远处那股震天响的暧.昧啪啪声,再次笑得妩媚,托住下巴。 过一会,啪啪减弱,她从那个塑料质感,简单药箱掏了支针筒,再次吸满了药水,走往浴室。 肖恩推开浴室门,她往趴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再扎了一针,对老板笑道,“BOSS,这针不一样,这是缓慢性的药。” 德克挥手,朝还在笑的女人,“肖恩,虽然我不介意,可你也没必要在这嘻嘻笑,你先回去。” 金发女人偏过头去,“BOSS,我可没兴趣看你们这个,那中国女人舌头咬得深,我想带她走。” 德克毫不在意地嗯了声,以示同意,把浴室那扇玻璃房门重新猛地飞踢了一脚,彭地关上。 肖恩返回床边,试着抱起昏睡的女人,觉得对方的体重很轻,起码在自己可以接受范围里。 她打横抱起女人,慢慢,有点吃力地走出那间套房,把女人带回到自己房里去,放在床上。 接着,她又满脸兴奋,咚咚咚咚地一路跑上三楼,只是提了那个塑料的简单药箱,再回房。 金发女人拉高女人衣袖,拿了个针筒,对准女人静脉,熟练地抽了几十毫升血液,以作检测。 接着,她从客厅外的那个兔笼子里,提着耳朵,提了只白兔子出来,再抽了几十毫升的兔子血,笑道,“小兔子乖乖,快献点血出来,唔,妈咪爱死你们了。” 女人提着那两支针筒,探探昏迷女人的鼻息,便锁门,钻进屋后那简陋的实验室,捣鼓起来。 **** 国际刑警组织的总部,正位于法国里昂罗纳河畔,是座银灰色,呈现立方体的现代玻璃大厦。 这栋玻璃大厦,选址偏僻,远离里昂市区,环境优雅,大厦四周数十米,被绿树与池水环绕。 整座大厦,被浸在围绕着它的浅水池中,并被数公尺高的花墙和具有侦控功能的铁栅包围。 这栋大厦的最顶端,那个透明的尖塔上面,弥补无数的监控电眼,天线林立,镜头旋转不停。 大厦四周,每个方位,都架有高清的摄影机,雷达,任何想要进入这幢大厦的都会受到监视。 中午两点左右,身材颀长,一身黑色高级手工西装、脸戴墨镜的男子疾步走向电子监控大门。 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地稳步走着,大手亮出了独有的私人电子通行证,通过了大门那些电子锁。 接着,电子锁附近,停下,微微抬手,认真地接受了工作人员严格安全检查,疾步往里面走。 走着,走着,每过一道大门,那名年轻的黑衣男子都无一例外地必须使用电子通行证,通行。 当然,电子通行证记录的这些出入详细资料,都会被清晰地记录在国际刑警总部的电脑里。 那男子对大楼设施和部门相当熟悉,一路快步过去,不作任何探望的短暂停留,一路疾步。 最后,男子来到国际刑警组织总秘书长的办公室外,通过了更为严苛的身分识别和安全检查。 克里提.萨多,法国人,拥有法国王室世袭贵族头衔,身份尊贵,也是警察部门的传奇人物。 克里提.萨多有头银发,五官和气,此刻,正站在桃心木的办公桌后,目光温和地紧盯来人。 “总秘书长,中午好,不知组织里到底有甚么急事,需要您老人家亲自召我们到这里来呢?” 年轻的黑衣男子抬手拿下了墨镜,露出深邃的黑眸,用流利的法文,恭敬又客套地询问道。 “埃文斯,别着急,这次的任务,我想等他威廉来了再一块细说。”克里提.萨多微笑地应道。 埃文斯点头,坐进张桃心办公椅上,把玩着那副乌黑的大框墨镜,一路疾步,气息却很平和。 等了十来分钟,另一名绿眸,中英混血儿的探员,威廉,疾步匆匆,奔进那间办公室,急喘。 埃文斯嘴角抽了抽,不太高兴地埋怨道,“威廉,你又迟到了,足足迟了17分钟,33秒。” 威廉.泰勒摸了把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我最近发烧,不太舒服,午睡时生物钟不太准时。” 埃文斯不太满意,刚想继续责怪,被上司秘书长,克里提.萨多制止,“算了,无碍,谈正事。” “我先前派去帮忙苏温泽暗查坠机案的四名探员,莱斯,肯德,艾伦,安德鲁,无一幸存。” “他们四个,全都被人巧妙地设计戏弄,跟海沙警方有过冲突,很糟糕,他们都把任务搞砸。” “这趟,我想埃文斯,威廉,你俩都过去海沙,一方面,尽快调查坠机案事后的真正黑手。 “另一方面,尽快找寻德克.塞洛的下落,有消息后,你们可直接联系狙击队,一击歼灭他。” 威廉.泰勒打了个重重的哈欠,疲倦地打哈欠,问道,“秘书长,我不太明白这次的任务安排。” “莱斯与肯德,格斗不错,安德鲁善于跟踪,艾伦善于收集情报,电脑厉害,是四位一体的金刚,有他们四个还搞不掂麽?” 克里提.萨多摆手,解释,“他们四个很好,可是都不熟悉海沙的社团势力与中国的人情世故。” “屡屡闹事,我实在忍不了总与人交涉,总部点名要他们四个返回了纽约,执行新的任务。” “苏温泽一人很吃力,威廉你和埃文斯过去帮他,这趟,我不打算让你们跟海沙的警力接触。” “他们当地那些警察部门,办事效率并不高,电脑数据库资料少,圈条太多,受束缚也多。” “所以,你们只要好好和苏温泽合作,尽快完成这两个任务,当然,我也只给你们半年时间。” “埃文斯,威廉,你们择日出发,这趟,机票自理,食宿自理,小心别再给我闹甚么乱藤子。” 埃文斯点点头,起身,只是潇洒地重新戴上了那副墨镜,此刻,并不问甚么,也不说甚么。 威廉.泰勒想到的疑团倒是不少,不过,他听了总秘书长的那番铁铮铮话语,倒也不多问了。 很快,两名探员一块前去高级枪械部,各自领取必备的出行任务装备。 出了国际刑警总部的那栋,富有现代气息的玻璃大厦,威廉.泰勒不断地打哈欠,鼻头通红。 埃文斯不满道,“呵,秘书长他的想法永远是这麽特别,耐人寻味,竟然让你跟我一块合作。” “不过,这做法也很对,毕竟,谁会想到你这个娘炮的绿眼男人竟然会是代号为绿零的鬼探。” 威廉.泰勒比对方更不满,“埃文斯,你真以为我愿意跟你这冰人出任务,这不是没办法嘛?” “海沙我还没去过,不知哪里的医生会不会好点,我这重感冒都半个月了,还没病愈呢——” 埃文斯看了眼优雅地伸出兰花指,搔.首弄姿的搭档,实在受不住,翻白眼,“娘炮,娇气!” 威廉.泰勒不予置评地勾起食指,笑道,“这位大帅哥,不知能否顺路,载小弟前去市区一程?” 埃文斯冷声,“绿零鬼探,快收起你的白爪,上车!我们要好好谈谈,过去海沙的任务安排。” 钻进车子后,埃文斯踩动车子,不解地问,“娘炮,你没开车,到底怎麽过来总部大厦这边?” 威廉.泰勒抿抿唇,掐掐不太舒服的喉咙,笑道,“嘻嘻,埃文斯,难道你忘了,我与鉴证部的两名女同事住一起。” 埃文斯锐利的黑眸闪过冷漠之色,却不再说话。 那辆黑色的捷豹疾速前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从箱子里拿出支麻醉枪,朝身后还在不断抚摸着脸颊的男人直直开一枪。 先前,他还直觉得威廉.泰勒这种娘炮举止是伪装面具。 但不久前才得知,他私底下也是这样女性化,所以,才能与那些女性探员打成一片,还能和女人住到一块去。 他不太能接受明明是代表力量与速度的优秀男性,竟能把柔软与温柔展现得那般自然无遗。 苏温泽接收到克里提.萨多传给他关于两名探员,埃文斯,威廉.泰勒的资料和简单叮咛话语。 埃文斯,行动矫健,战斗力强,头脑清醒,外形俊逸,优雅,按时,从不迟到,也从不早到。 埃文斯,据说是克里提.萨多,国际刑警总部,刑警秘书长最为看重的得力干将,代号蝰蛇。 威廉.泰勒,代号绿零鬼探,精通电脑,有最精通的情报网,善于与女性打交道,神出鬼没。 这两名探员就像贴错了方向的门神,平素都谈不来两句话,没想到这次却会一同执行任务。 克里提.萨多没给他们三人很多时间,最多半年时间,就要把菲律宾坠机案的幕后黑手揪出来,以及把德克,黑鹰会等歼灭。R1152 风雨欲来41 苏温泽深知那位直属顶头上司,克里提.萨多的耐性度,连蝰蛇和绿零鬼探都派遣过来了。 看来,总部那边真不太有耐性,他们三人这次的任务还不能顺利完成,估计就要撒手不管。 他不甘心,他跟了黑鹰会与那起坠机案已经快五年时间,24岁,自他踏进国际刑警干探行列,便一直都有在密切留意这两样任务。 **** 翌日,下午三点,海沙的沙虹国际机场。 埃文斯处事相当低调,购买的机票竟然只是普通商务舱,下机前,便换上一副斯文的眼镜。 威廉.泰勒不同路,属于下一航班,要五点多才到。 埃文斯按照华人搭档,苏温泽发送的住宿详细地址,很顺利,便找来到银沙湾的那栋别墅。 苏温泽一早候等,领着来人上了三楼,简单介绍起住宿的要求:保持整洁,别调换任何家具。 埃文斯话也不多,点头赞道,“白色调的家具,骨感的装修,简而不俗,我喜欢,绝不会换。” 两人谈起威廉.泰勒,埃文斯眼含不喜,骂道,“那个绿眼娘炮,估计下机还要去理发,修甲。” 苏温泽微笑,“听说威廉.泰勒最得女性探员欢心,但实打实的娘炮,肯定没能真正吸引女性。” 他对埃文斯了解还算多,但威廉.泰勒,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甚么药,拒绝与他俩同住,租屋。 往往,太低调或太张扬的男人都比较容易了解,但带有伪装色彩,性格不明的人,最难看透。 苏温泽领着新来的搭档,在别墅里闲逛走了一圈,最后,两人走进另一间白色调为主的卧房。 埃文斯扫视下床头柜那两个精致白色相框,意有所指,问道,“苏探员,难道她就是你前妻?” “她,唐小姐,就是那位被德克绑了去的女人麽?你们海沙警方现在还没找到德克的巢穴?” 苏温泽满脸忧虑地点头,“嗯,还没找到,我叫她小雀。德克的巢穴应该不在海沙,时间越长,小雀她越危险。” 埃文斯拍拍搭档的肩膀,“我听说她怀了叶庭鹰的孩子,德克握住这个筹码,就不会伤害她。” “听说,总部安插在德克贩毒集团的卧底已有新消息,不过,我们接触不到,秘书长没提过。” 苏温泽掩饰下眼底的落寞,担忧之色,猜测道,“嗯,总部那边应该已有部署,打击德克那个贩毒集团的计划,只是,我们并不需要知悉和参与。” “埃文斯探员,不知你平时吃惯中国菜麽?有没甚么要求,尽量提,我略尽地主之谊而已。” 苏温泽有点担心待薄了搭档,毕竟,埃文斯出身很好,名下有不少酒庄,私人会所,属贵主。 埃文斯坐下,“中国菜营养美味,而且,我喜欢简单的生活,不如你我来谈谈黑鹰会的事。” 苏温泽娓娓道来,有条不紊,把关于明察暗访,查知黑鹰会与叶庭鹰的所有事详细告知对方。 其中,他着重强调叶庭鹰善于演戏,处事手腕繁多,处理赌场与夜总会闹事之徒的狠戾风格。 埃文斯从裤袋掏出录音笔,重新开启,“嗯,这些都跟我昨晚收集来的情报差不多,很详细。” “不过,我倒想直接跟他身边那几个得力帮手交下手,探一探,古东然,陆风,徐怀轩等。” “苏探员,能否详细得知叶庭鹰这些年来,平均的一日交集行程,狡兔三窟,不是没道理。” 埃文斯觉得不太满意的是,至今,海沙的扫黑组竟然也不能把确切的黑鹰会基地给挖出来。 这样的办事效率,别说是低,简直是没甚么建树,花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成效太过渺小。 苏温泽从书桌取了部白板的薄款掌上电脑,滑动几下,调出一行行的行程详细记录表,其中,在某些关注的记录处还画上了圈圈点点,像是备注。 埃文斯探头过去,坐一块,两个男人开始交谈着,细细分析和研究起那些行程详细记录表。 足足分析,研究了十来分钟,埃文斯才叹口气,“叶庭鹰不是狡兔三窟,他这是狡兔十窟。” “叶胜赌窟,他的那间总裁办公室,叶宅,他名下的这间花好月圆夜总会,还有他名下这两个种植园,那三栋不知名的别墅,全都有可疑。” 他不信邪了,称霸黑市,横跨全球接下屡屡委托的黑鹰会竟然连个集结成员议事的场所都没。 除非叶庭鹰能神通广大到隐身,不然,行踪所及之处,定有某处是黑鹰会的常规定性基地。 只要是已存在的事实,藏得再深,都逃不出他的厉眼!埃文斯越看,越想,眉头锁得越紧。 人家交易的证据抓不住,人家活动犯案的基地也不知,他到时还有甚么颜面返回总部述职。 苏温泽强笑道,“他的这些反复行程,比普通的白领更有规律,我全部都查过了,并无可疑。” 他这话不虚,既然埃文斯能怀疑的地点,他又岂会不知,只是,他暗暗留意到那些重点场所,并无可疑来人出入过。 两人很快陷入了更激烈的探讨,最后,两人都拍案敲板,决定先从叶庭鹰身边的人下手调查。 埃文斯,负责对付徐怀轩和陈帆,寻找德克的下落。 苏温泽,主要是探听陆风的口风,还有继续与扫黑组的成员密切联系,寻找德克的下落。 除了对黑鹰会的暗查,他们面临更迫切的难题是:德克到底藏身何处,何时,通过甚么方式与叶庭鹰等人联系,蛇毒匕首和芯片现在何处。 这些事,他们监听不得,也毫无头绪,最令人心悸。 黑鹰会在黑市里面为虎作伥,其它为非作歹的事,其实还轮不到国际刑警花费精力去干涉。 黑鹰会虽是国际刑警探员着重关注的对象,但这却是因为国际刑警的几位长官怀疑黑鹰会与菲律宾五年前的坠机案有密切关联。 黑鹰会与菲律宾那失事客机的乘客并无任何交集,唯一的猜测是:黑鹰会接受了幕后肇事者的重金请托,为那起坠机案毁尸灭迹,同时掩护幕后肇事者潜逃或是隐匿。 像这种欲盖弥彰,涉及到数十条人命坠机案的交易委托,太过冒险,太过隐秘,估计只有黑鹰会几位最高话事人与接头人有过口头保证承诺,估计没甚么物质性的证据。 换句话说,如果从叶庭鹰,徐怀轩等人嘴里得知了黑鹰会五年前所接的那些委托交易,客户人是谁,才能真正揪出那起坠机案的幕后黑手。 休息了四个小时,吃完晚饭,晚上八点,埃文斯根据搭档提供的详细地址,搭乘租赁汽车公司的汽车前来到叶胜赌窟。 他换下了身黑色的高级手工西服,重整着装,只是普通款式的牛仔裤,休闲衬衫,随意悠闲。 赌场入口处,经过了五位盘查员与七名保安们一系列的严格盘查,他顺利进入赌场一楼赌厅。 没想到,叶胜赌窟这间赌场最初的盘查细节比拉斯维加斯更严,连鞋袜,衣服纽扣都不放过。 筹码兑换处,埃文斯兑换了十万多筹码,眼冒贪婪,兴奋之光,满脸笑容地闲逛了好一圈。 最后,他故意撞上位神色憔悴,看似无比嗜赌的女人,搭起讪来,兴奋地询问这局开大开小。 正与女人交谈同时,他看似随意地随人下注,实则不时锐利地观察分布四周那些监控摄像头。 十来秒的短短时间,那些监控摄像头,在他脑海里闪一闪,很快,已在心中构成副监控密图。 根据虚拟的监控密图,他已经知道一楼赌厅的那些监控盲点都在哪里,主要位于四周角落,以及筹码兑换区右侧。 在与那位嗜赌如命的女人熟练地攀谈里,他已经整体了解监控经理与人员处理老千的手法。 结束了攀谈,埃文斯随着些赌客前往人行通道,直上三楼。 三楼的赌厅,门外,四位制服保安的其一朝他伸出手来,客气地询问,“先生,您是会员麽? 埃文斯摇头,否定道,“不,本人初次过来你们赌场,想玩几把,不知如何才能成为会员呢?” 保安恭敬地回答,“我们叶胜赌窟会员制很简单,分为三极,按一定时间的消费金额来划分。” “初级会员,年度消费100万以上,500万以下;中级会员,年度消费在500万到1500万,高级会员,年度消费额在1500万以上。” “当然,我们赌场的会员并不是终身制的,每五年,会清算一次消费额不足入会标准的客人。” 埃文斯皱眉,“甚么消费额?” 保安恭敬地耐心解释道,“就是您每次过来下注,那些现金筹码的累计总金额,按年度算。” “这麽严格,那不知成为你们的高级会员又有甚么好处?” 埃文斯眉头皱得更紧:虽说合法赌场打开门做生意,客人输多赢少,但很少敢如此直白说消费额便是赌客下注输掉的筹码。R1152 风雨欲来42 埃文斯眉头皱得更紧:虽说合法赌场打开门做生意,客人输多赢少,但很少敢如此直白说消费额便是赌客下注输掉的筹码。 难道,海沙市民的经济能力有这麽强麽,有些赌客,每年要在一间赌场浪费掉1500万以上。 保安语气更为恭敬,解释道,“先生,初中高级会员的待遇都不一样,一时很难跟你说清楚。” “高级会员好处很多,可随时免费享有我们赌场提供的豪华休息间,以及预支筹码下注等。” 就这样?这样还好处多多呢,哼,埃文斯愁眉紧锁,很快又微笑起来,“呵呵,你们赌场CEO真会做生意,他今天有过来巡场麽?我想见见他。” 其余三名保安听了,打量下对方,恭敬又戒备地回道,“先生,是这样的,很抱歉,我们总裁很忙,很少见客人。有甚么要求,可以跟我们提。” 他们自然也得知自家刚怀孕的总裁夫人被人绑了去的新闻,这事自打邻市的那间妇科医院报了警后,便已不再是秘密。 赌场CEO,不是随意的客人都可以见,就算是陌生,初次前来的客人,恐怕也应该意识到。 不过,他们仔细打量下眼前的这名年轻男子,不是本地人,不是熟客,更是看不出甚么来头。 在还没清楚客人的身份背景前,他们怎麽可能敢让自家总裁烦心。 “那算了,没甚么要求。” 埃文斯应了声,转身往回走,又下了一楼赌厅,把那十多万筹码一次性全押在轮盘点数,18。 轮盘高速旋转后,那个跳动不已的小球最终落在21,四周唏嘘声响起,这证明他已输清光。 他周围的不少客人纷纷叹息,叹息他一次性就输清光,不会把鸡蛋分开,而装在不同篮子里。 埃文斯倒是毫无所谓,继续闲逛了一会,偶尔与某些客人闲聊,之后,脸色平静地出了赌场。 他没有车子,出了赌场,沿着指示牌,往叶胜赌窟后面的那些足浴城方向,不快不慢地走去。 他在另一个赌场门前停步,不经意侧身,斜眼睨了身后,嘴角突然浮起不可捉摸的浅浅笑意。 他再次往前走,不回头,慢慢便加快了步伐,一路往那间赌场后面的某条街巷,疾步走去。 身后不算大,但清晰的脚步声越来越急,埃文斯闪身,闪进了街巷的拐角,而后停住脚步。 前后相距还不到五秒,那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急,隔着一堵墙,跟踪者已快来到他面前。 埃文斯现身,刚想来一招制敌,看清来人,登时愣了,不敢置信,“李小姐,怎麽会是你?” 刚才,那急促脚步声的主人是他方才在叶胜赌窟故意搭起讪来,那位嗜赌如命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面露惊喜,喘气道,“呼呼,终于跟上你了,先生,你怎麽走得这麽急,赶时间吗?” 埃文斯脸色沉下来,很不悦,不答反问,“李小姐,大家素不相识,你这样跟着我是作甚麽?” 年轻女人开心地笑,“先生真是健忘,我们刚认识呢,走这么快,你是赶着去天宇足浴城?” “要不我们一起吧,这天宇足浴城也是叶先生旗下的物业呢,我经常去,认识,相熟些技师。” “先生,你平时比较喜欢木桶浴还是沙石浴?喜欢前.列腺按摩还是睾.丸按摩,喜欢屁股,脊背一体式按摩还是脚底药浴按摩?” “不同的按摩,选的技师最好也不要一样。天宇足浴城的酒水不太好,我们不如吃个饭——” 埃文斯打断对方的絮絮叨叨,头都大了,“不,李小姐,你可还没答我,为何要这样跟着我?” 他刚才在叶胜赌窟里的表现,不算很张扬,但应该已经成功吸引了赌场管理层的注意力才对。 他出来叶胜赌场后,明明看清跟踪自己而来的是两名年轻的黑衣男子,没想到,这才一转眼,竟然就变成了个叽叽喳喳的麻雀女人。 此刻,埃文斯别提有多郁闷了。 年轻女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先生,你千万可别误会,我不是那类的甚么花痴狂。” “只是,刚才你和我聊天后,我赌运就来了,赢了好几把,把输的也赢回来,想请你吃顿饭。” “先生,你一个人麽?要不,我请你吃顿饭,谢谢你这麽旺我,让我不至于连店铺都输光。” 埃文斯审视了眼面前的年轻女人呢,摆手道,“李小姐,不必了,我还有事,得先走,告辞。” 李琦慌了,一把就抓过男人手臂,“先生,别这麽急着走,你帮了我忙,我一定要报答你的。” 这会,埃文斯脸色更不悦了。 出门不利,没想到对方不但是个嗜赌如命的女人,叽叽喳喳的麻雀,竟然还是个厚脸皮的主。 他抽下手臂,竟然不能抽出自己的手臂来,恼怒道,“李小姐,你抓我手臂作甚麽,快放开!” 李琦把对方的手臂抓得更紧,语气急了,“先生,你真的旺我,你和我聊会天,赌运就回来了,我接连赢67万,连本带利赢回来。可你刚走,我又输,你再帮帮我,陪我回去下注吧。” “先生,不瞒你说,我小婶要换肾,要凑够一百多万手术费才行,快帮帮我,我已山穷水尽。” “你帮我解决这燃眉之急,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不,下辈子也给你当牛做马。” “或者,以身报答也可以,先生,你快帮帮我吧,我不能看着我小婶死掉,她对我很好——” 埃文斯几乎快要哭爹骂娘起来,他这都摊上甚么样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在上演甚么苦情剧呐。 他随意自然地审视下女人那无比慌急的神情,对方颤动的长睫毛,原本清澈的大眼有些血丝。 面前,这张白皙姣好的瓜子脸生得很清秀,但是,满是疲倦之色,淡妆下也掩饰不住那疲惫。 女人眼皮有些肿,唇色有些苍白,过肩的长发绑成一束,斜着的刘海上面被汗水濡湿了些。 他的目光继而投在女人细长的白皙脖颈,合体白色套装包裹的玲珑身材,微微起伏的胸部。 埃文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审视太过了,轻咳两下,“李小姐,你放开我,赌博不能解决问题。” “你刚刚说不是有甚么店铺麽?要不,那先把店铺抵押凑够钱给你小婶看病,这样行不行?” 李琦摇头晃脑,语气更急地解释,“没错,我本来有间时装店,父母留给我,生意还过得去。” “先前,我有些朋友都去玩牌赌博,轻轻松松就赢了不少,那些钱来得很快,我也跟着赌博。” “后来,小婶得病住院后,我心烦,没空也没心思再打理店铺,前几年存的积蓄花得差不多。” “但手术花费繁多,自己又想得太简单,以为跟风,像那些朋友去赌一把就能把小婶需要的医药费,手术费都赢回来。” “结果,却是逢赌必输,越输越不甘心,总想下一把能赢回来,输了钱,还欠下了点高利贷。” “高利贷利滚利,实在撑不住了,三周前就唯有先把时装店抵押给了老同学,先填还高利贷。” “小婶住院,花费多,抵押店铺还债的钱也花得七七八八,才想着又来赌一把,本来都快输光了,你出现,就旺我赌运,我把先前输的全赢回来了。” “先生,你行行好,再陪我回去玩几把,我赢够钱给小婶做手术就不赌钱了,求求你嘛——” 女人开始声泪俱下地详细诉苦,同时苦苦哀求着,其实,主要还是声音很娇柔,并没眼泪。 埃文斯面露为难之色,想了会,解释道,“但赌博真不能解决问题,李小姐,你小婶是住哪间医院,这样吧,我让我朋友先帮你垫付医药费,以后,你有了钱再还他。” 他才不信自己真旺这女人的赌运这套说辞,觉得先查清楚对方小婶是否要动手术最好不过。 这女人说的事若是真的,他等于帮了人,若是假的,他也有机会拆穿,教训一番此等女骗子。 李琦即时面露惊喜,“真肯帮我?我小婶就住在黎民医院,你哪位朋友是?甚么时候过去?” 埃文斯摇头,“不过去,李小姐,你先把你小婶动手术的所有资料和医生的联系方式交给我。” 李琦赶紧松开了对方的手臂,从手提包掏出份手术同意书和主治医生的名片,交给男人,强笑道,“真不好意思,其它资料没带在身上,先生,真是谢谢你的鼎力帮忙。” 埃文斯看着年轻女人洁白的面容满是感激欣喜,满眼疲惫之色仿似也淡了去,愁眉紧锁的样子已舒展开来,像卸了甚么重担子。 他劝了句,“李小姐,十赌九输,别再赌了,你不如还是把那间时装店给赎回来,大概要多少赎金?我朋友可以一并借给你。等你赚够了钱,也好再还他。”R1152 风雨欲来43 李琦满是惊愕,不解问道,“先生,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这麽大方,愿意相信我,帮我?” 埃文斯微笑,“我还不太相信你,不过,我父母被商业间谍出卖过,后来不是位好心的老人家,也不能东山再起。”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帮你又何妨,不过,如果你是骗我的,我会让你受到骗子的教训。” 李琦心头一暖,“是真的,先生,你真是好人。谢谢你,还有谢谢你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我不会欺骗你们,你们随时可以讨债。” 埃文斯接过那张小清新风格,粉红图层的定制名片,看了眼,嗯地点头。 两人你眼看我眼,就这样沉默了一会。 两人所处的这条街巷,极少有人经过,绕过了这条街巷,就可以更快到达天宇足浴城的区域。 李琦摸摸鼻子,再次感激地道谢,“不知先生该怎麽称呼?可有甚么难题需要别人帮忙不?” 街巷外,阵阵刺耳尖锐的汽车鸣笛声传来,惊醒了有些晕眩的埃文斯意识,他觉得自己太感性了,摆手不应答,作势疾步离开。 李琦款步出了那条街巷,折返回叶胜赌窟,直接上了那个监控室,刷卡,进去。 陆雷快步迎上去,嘴角含怒,质问道,“唉,李琦,你擅离职守,刚刚去哪了,又去哪闹事?” 李琦不满地白了男人一眼,来到两只眼珠子不停地盯着平板电脑的斯文男人身旁,并腿坐下。 她兴奋地问道,“喂喂,陆风,我的演技如何,录音效果怎麽样?有结果没,那人到底是谁?” 陆风抬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嗓音清润地笑道,“根据声纹对比分析的话,他就是蝰蛇。” 李琦惊愕,“可是,他谈吐很文雅,面冷心热,还那麽乐于助人,怎会是冷面探员,蝰蛇?” “陆风,你这声音识别分析系统会不会也搞错了?说实话,凭感觉,那人看上去真的不像啊。” 平板电脑的某指示灯亮了亮,陆风一凛,嗓音沉了下来,“李琦,你的包里应该多了些东西。” 李琦惊愣,慌忙把手提包放在沙发里,快手翻找起来,终于从包里掏出一支多余的白管唇膏。 她极速打开那支多出来的白管唇膏,里面只有一小截,细细地卷起来,中空的一块留言纸条。 打开纸条,上面只有洋洋洒洒的一行字:演技还不错,可惜,表里不一,再会。 那支白管唇膏里面,是特别的微型窃听器,此刻,陆风平板电脑的某指示灯更是闪个不停。 李琦冒火,“鸟蛋啊!那孙子何时把这鬼东西放我包里,为何我浑然不知,他根本就不信我,竟然还摆出装模作样,摆出大义凛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臭样子。” 陆雷脸色有些好笑,戏谑道,“哈哈,这不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他比你演技好。” “李琦,你刚回来,还不知天高地厚,这次受点教训也好,反正你再怎麽胡冲乱撞也立不了甚么功劳。” 陆风的俊脸沉得很明显,“我想,我们遇到强敌了,蝰蛇很不好对付,这事我要先告知总裁。” 李琦拉住他,劝道,“陆风,别急,古大哥说你们总裁最近休息不好,这些烦心事先别说了。” 既然对方是冷面探员,蝰蛇,那他前来海沙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与陆风同住一屋檐,陆雷已经慢慢了解到黑鹰会存在的事,只是,他的这种了解还并不深。 他插嘴劝道,“没错,阿弟,蝰蛇再厉害,难对付,也是国际刑警,无凭无据,他不能乱来。” “总裁最近都没心思下楼来巡场,他心心念念我们家小姐的安危,现在,最好不必再烦他。” 陆风心中已有了打算,既不听劝,也不争拗,闷声不吭,拿着那部平板电脑就出了监控室。 李琦捏着那支白管唇膏,打量了下,然后,重新放回手提包里,脸色嗔怒,暗暗骂起某人来。 像这种微型窃听器,虽然被设计得很巧妙,但一旦暴露,就失去了它本来应该的负责的功能。 陆雷返回监控画面前,重新投入监控盘查工作。 最近,叶庭鹰又给他施加过压力,绝不能放松,直到抓住鬼冢其余那三个义女,义子等老千。 说来也怪,鬼冢等人的耐性可比他们预想要好,商泽黑入狱已经两周了,其余同伙愣没出现。 陆风前往八楼,站在门外,拨打老板的专线电话,过了三四分钟,那扇简单的房门才打开。 他接着穿过故意空置出来的客厅,穿过一堵厚实,六十度旋转开的钢门,钢门下一秒就合上。 客厅里并没人,四周的空气有些闷热,不是恒温24度,陆风轻车熟路,快步直接上了卧室。 卧室那房门虚掩,并没合上,他礼貌地抬手敲了敲门,三次敲门,没人应门,索性推门而入。 那张舒适的大床上面,裸.体的年轻男人搂抱着个枕头,睁着惺忪睡眼,眼底无光地望着他。 陆风看见男人冒出的胡须渣子,暗暗叹了口气,却没将这暗叹表现出来,他走过去坐在床边。 再细细地瞅了眼自家老板,近距离下,更能看清原本炯炯有神的那双黑眸神采全无,黯然。 他看看紧闭的落地窗,唉地叹了口气,恭敬又关切地问道,“总裁,昨晚您还是睡不着麽?” 叶庭鹰把床边的那个远程遥控器放远了些,低沉的嗓音已沙哑地问,“陆风,有甚么事说?” 陆风稍一迟疑,还是毅然道,“国际刑警总部派了蝰蛇过来,半小时前,他来过我们赌场。” 说完后,他更加注意床上男人的表情,但失望地没看见任何警惕和惊疑之色,眼色还是暗淡。 叶庭鹰摆手,“嗯,随他去。” 语毕,头部又再埋进那个雪白的枕头,高大挺拔的身板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似没有任何生机。 这个雪白的枕头,应该就是属于那位总裁夫人的,陆风有些心颤,他凝思着接下来要说甚么。 他的工作繁杂,但并不包括安慰人,更不包括安慰男人,还是自己这尊敬钦佩交加的老板。 凝思后,还是想不出甚么好的话语,陆风把那部平板电脑放在床边,起身,快步下楼去了。 他在厨房折腾了好一会,利用剩余的食材,终于煮了几碗香喷喷的面条,还煮了几个水煮蛋。 刚把面条端上饭桌,螺旋楼梯传来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低沉的男音响起,“我还想吃咸鸭蛋。” 陆风抿嘴浅笑,“不供应,因为你们这里可用的食材少之又少,总裁,夫人有没给你下过面?” 叶庭鹰的浓眉动了下,下意识摇头,“没,她娇气,根本就不会做菜,更不会下面,煮鸡蛋。” 陆风随口道,“那我真受宠若惊,总裁,你喜欢水煮面,水煮蛋这居家良品的秘密就我知道。” 叶庭鹰纠正道,“谈不上喜欢,好久没自己动过手做来吃。陆风,他们有没德克巢穴的下楼?” 他那未来的儿子,孩子他妈失踪已经快三天了,这三天,对他而言,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 这三日来,他每晚不断回味着与那女人在一起的片段,心悬着,不上不下,根本就睡不着。 这种回味,如暗涌的潮水般,又简直像是着了魔,上了瘾,难以戒除,带着无意识的眷恋。 他的心,从未如此不着地,很慌很慌,像是要失去了所有希望,快要堕入痛苦的炼狱里去。 因为,德克何止只是暴戾嗜血,由于他母亲的关系,他对所有漂亮的女人还有种病态的厌恶,讨厌漂亮女人,想把所有漂亮女人都暴力地摧残为一具具毫无温度,毫无生机,冰冷的尸体。 唐逐雀那女人漂亮麽?漂亮! 她笑容的纯美,肤色的雪白,身子的柔软,清澈大眼里的倔强,嗓音的娇柔,无一不鲜活地深刻印在他对女人的印象海词字典里。 可是此刻,他只希望她是又黑又丑的妖怪,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扭开头去,不愿再看的妖怪。 不为其它,只是因为这样丑陋无比,像妖怪的女人,妖怪的她落在德克手里,还会是安全的。 叶庭鹰用手绢包裹着个滚烫的水煮蛋,往饭桌边沿轻敲了下,而后麻利地剥了壳,露出那抹白嫩的蛋白。 他那骨骼匀称,修长的食指,指尖轻轻地抚摸起那雪白滑腻的蛋白,嘴角扬起宠溺的笑弧。 不可控制地笑道,“陆风,你知道麽?唐逐雀的胸.部就跟这剥了壳的鸡蛋般,手感很好很好。” 闻言,陆风一惊,险些就把吞到嘴里的那些鸡蛋碎全数喷吐出来。 唯有无视老板嘴角边那两抹宠溺柔和的诡异笑弧,才能好不容易吞咽下那些嚼碎了的鸡蛋。 吞咽了两个水煮蛋,陆风便埋首于吃面,他的这吃相,与斯文儒雅的外形不符,很是生活化。 跟早餐档子,那些赶着去上班,办正事的男性一模一样,吸溜溜地夹起面条,不断往嘴里放。R1152 风雨欲来44 叶庭鹰看了下属那副吃相,不悦地皱眉,夹起面条,轻轻咬断,慢条斯理地吞咽,没声响。 他本想说,为何你们吃东西都囫囵吞枣,不懂得细细品味,但是,太过压抑,又不愿说话了。 两个男人的吃相很不同,但速度显然都差不多,十五多分钟,四碗水煮面便被彻底消灭干净。 陆风开始收拾起碗筷,那麻利爽快的动作,可跟像是富有持家料理家务的居家好男人媲美。 叶庭鹰站在螺旋楼梯旁的落地窗前,黑眸的视线不经意,习惯地落在窗外,满脸郁郁寡欢。 HOPELESS,他脑海里猛地闪过这个代表绝望的词,那种无能为力的悲观念头快淹没了他。 德克抓了那女人,无非是用来挟持,对付他,他甚至能想象到见面时德克可能会说些甚么话。 陆风叠起那几个碗筷,统统放进洗碗机,家务活收拾完毕后,来到老板身边,沉默了半晌。 他才发声劝道,“夫人肯定会没事。总裁,不如,待会还是回趟家吧,你爷爷找了你好多遍。” 这两天,叶博宏不断打电话给卓可蓝,打给林莞音,怒气冲冲要孙子马上回去给他交代清楚。 交代清楚为何自家孙媳妇无故会被人绑了去,交代清楚为何孙媳妇出现在医院,要做人.流。 卓可蓝说,她从来没见过叶老先生如此生气大怒,觉得如果等不到孙子的解释,肯定不死心。 可是,最近都还要常去唐宅作安抚工作的卓可蓝很忙,也不敢过来打扰已经关闭手机的老板。 深谙老板脾性,关闭手机,说明想好好冷静,为此,无奈的她请求陆风,让他代为出面劝解。 叶庭鹰摇头,一口拒绝,“陆风,其实唐逐雀那女人说得很对,我真不是甚么真正的好男人。” “年轻时那麽不懂事,惹来方碧莹那单该死的风流债,结果连累到我妹妹落在凌霄纶手里。” “现在,德克又突然把唐逐雀抓走,她还怀了我的孩子,我实在已经没脸面跟我爷爷再解释。” “楚雅君骂得很对,我真的就是天煞孤星,只会害人害己。陆风,我爷爷那边,你帮我压住。” 此时,陆风掏出裤袋里正不断震动的手机,看了眼屏幕那个陌生的来电,想了好一会才接过。 猜想到他爷爷又打电话过来,就跟催命的黑白无常般,叶庭鹰俊脸沉下来,转身,欲上楼去。 陆风急忙叫住,“慢着,小姐,你先等等。总裁,是你妹妹打来的,她找你。” 叶庭鹰转身,惊疑,问道,“真是芷玥?” 陆风嗯了声,把电话递过去。 叶庭鹰接过电话,听到话筒里熟悉的女声,面露欣喜,“芷玥,真是你,你没事吧?凌大哥在麽,让我跟他说。” 电话另一端,叶芷玥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哥,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凌霄纶他有事不在。” “大嫂真的被人抓了去?是谁抓她?她怀的是不是哥你的孩子?她跟苏少爷似乎有旧情。” 叶芷玥当初让卓可蓝派私家侦探,已经查清了自己大嫂的感情事,包括在哈佛留学有没男人。 叶庭鹰如实应答,“芷玥,你大嫂真被人抓了,绑匪是冲着哥来的,但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说。” “这半年来,我跟她日久生情,你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是哥的,她跟苏温泽的旧情早已成过去。” “吴大娘在我手里,你跟凌大哥说,如果他再做伤害你的事,就别怪我们连老人家也不放过。” 叶芷玥应声,“嗯,我知道。哥,这些天,我真想你,爷爷,还有林阿姨和忠叔,小桃她们。” “我当初查过,大嫂跟苏少爷感情很深,还想着劝你快跟她离婚,真没想到你俩会日久生情。” “大嫂刚怀孕就被人绑架,爷爷对这事非常生气,电话里破口大骂你这孙子只会惹是生非。” “哥,你要尽快回家去,好好陪着爷爷,同时快想办法救回大嫂,不然,爷爷肯定要气疯了。” 叶庭鹰很不解,“嗯,芷玥,你甚么时候有打过电话给爷爷?是使用甚么卡,在哪打回去的?” 叶芷玥语气包含愧疚,“一直是两三天就打一次,还是我原来那个手机号码。哥,对不起,我平时不能开机,但我也不能不打电话回去,不然,爷爷会担心起疑。” 接着,她把嗓子压得极低,“凌霄纶是个贪得无厌的王.八蛋,他最近跟威利斯家族的人走得很近,可能计划着合伙,要吞并我们家公司,哥,你注意防着点,我要挂了。” 下一秒,叶庭鹰听着嘟嘟嘟声音,望着屏幕30多秒的通话时间,浓眉蹙起,“陆风,查到没?” 陆风摇头,垂头丧气,“总裁,不能,定位地址还是显示在公海,不能多基站交叉即时定位。 “而且,小姐用的都是外国的太空卡,只用一次,这样下去,估计每次都查不到确切位置。” 叶庭鹰捏住眉心,怒骂,“SH.IT!难道凌霄纶那龟.孙打算一辈子都藏在公海,永远不回来海沙了麽?” 陆风拿过自己的电话,闷闷道,“总裁,或许他真有这打算,只是可惜小姐沦为他的玩.物。” 他素来对自家老板的决策从不持怀疑,可是,也觉得在处理与凌霄纶争执这事上,太过宽容。 当初,凌霄纶返回海沙,复仇之意铮铮,他们就应该先下手为强,不给对方缓过气来的劲儿。 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人家带着有用的人质逃到公海去,没那麽容易把人给救回来了。 叶庭鹰看出下属对自己早先决定的不悦,也不解释,因为,他开始厌恨自己对凌霄纶的宽容。 那会儿,他觉得凌霄纶心心念念一个已死去七八年的情.妇,也算得上是痴情种子,重情义。 另外,为了不多生事端,让爷爷烦心,只是把凌霄纶那位已是老年痴呆的母亲,吴大娘留住。 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的复仇之心如此之强,连自己身边亲人,生育自己的母亲竟然都不管不顾。 叶庭鹰站了会,决定下午回家,跟他爷爷交代下,上楼去洗了个冷水澡,并刮掉那胡须渣子。 陆风打电话,让古东然过来叶胜赌窟,待会好陪同老板一块回叶宅。 半小时后,冲完澡,刮掉胡须后的叶庭鹰又换上了千篇一律的蓝色商务西服,头发微湿,下楼来,看看腕表,有点不满意,“东然怎麽还不过来?” 陆风正拨打着电话,应道,“总裁,他跟高小姐去了瑜伽馆,过来也要40分钟,我让他快点。” 还要等十多分钟,叶庭鹰不禁皱眉,“高小姐是唐逐雀那位表妹,高水然?她为何整天缠人?” 陆风点头解释道,“那天,高小姐跟夫人一块出来玩,对古大哥一见钟情,两人现在处对象。” “古大哥跟她在一块后,开心了很多,如果高耀他们不反对的话,我觉得他俩结婚也不错。” 叶庭鹰恍悟,摆手,应道,“那就别催他了,不急。陆风,你那部平板还在我床上,快去拿。” 陆风点头,上楼去。他边走,心里却纳闷,为何老板就不会顺手一起把自己的东西给拿下来。 十八分钟后,叶庭鹰与陆风下楼去。 一袭露肩,黑色修身吊带礼裙的年轻女人,高水然甜蜜地依偎在古东然身边,款步迎过去。 高水然朝两个男人微笑道,“表姐夫,陆大哥,不好意思,我麻烦事儿多,古大哥他才晚来。” 人家都这样解释了,还能怪甚么,伸手不打笑脸人,叶庭鹰摆摆手,表示多等一会无所谓。 他望着女人裸露在外的洁白脖颈,两肩,还有凸起的蝴蝶锁骨,脑海突然又闪过另一个女人的相似秀色。 不过才两三天没碰过唐逐雀那女人,他晚上总隐约感觉下腹一股燥.热,这股燥热让他难眠。 对那女人身体的迷恋,已远远超过他的承受范围,叶庭鹰思忖着该不该去找别的女人泄.欲。 古东然朝陆风微笑,请求道,“陆风,不知你待会忙完,能否替我送高小姐回去,她没驾照。” 陆风点头,同意道,“没问题,古大哥,你们先走。” 古东然道谢,望了眼正恋恋不舍,凝望自己的年轻女人,钻进蝙蝠的司机座,很快发车离去。 陆风轻咳下,试图唤回还在凝望着已经消失在远处车影的女人。 高水然回过头来,立即收了恋恋不舍的眸光,客套地道谢,“陆大哥,其实我已经叫了司机来接,就不必麻烦你了。” “毕竟,听表姐说过很多遍,在表姐夫那么多得力干将里面,属你最能干,也是特别忙的。” “其实,我知道表姐为何要去打掉胎儿,因为她可能受了很大的委屈。表姐搬回家后,在我们面前,她虽然强颜欢笑,但眼色还是闷闷不乐,像失恋,陷入痛苦的女人。”R1152 风雨欲来45 “表姐夫是不是打骂过我表姐,还是,他在外面玩女人,被表姐抓到了,两人感情很不合麽?” 高水然的语气虽然很客套,但质问的意味不遮不掩,她这趟过来叶胜赌窟,就是想问个明白。 因为,她姑姑,姑父—唐氏夫妇,不断谈起自家女儿怀孕又无故去医院做人.流,不断哀叹。 当然,她也心存怀疑,两表姐妹相处了那么多年,深知如果不是有天大的原因,不是绝望到极点,骨子里那麽传统的表姐,绝不会狠心把自己的骨肉亲手扼杀掉。 陆风摇头,实话实说,解释道,“高小姐,这些事恕我无可奉告,因为我还真不知道为甚么。” “但是,我想你表姐那天要打掉胎儿,并不关我们总裁的事,因为,总裁真不知道你表姐怀了孕,直到医院那边报了警。” “叶老爷最渴望抱曾孙,总裁孝顺,也很渴望有自己的亲儿子,又怎会同意打掉自己的骨肉。” 陆风的语气也是很客套,但答得斩钉截铁。 高水然更是疑惑不解,“是麽,那真是奇怪了。陆大哥,那表姐夫除了那名小明星许梦恬,还有其它甚么相好的女人不?表姐为何会失踪?为何警察现在都找不到人?” 陆风不愿多谈老板的绯.闻事,更不愿透露老板与德克的恩怨,他深谙一两拨千金的道理。 他巧妙地转移话题道,“高小姐,你表姐失踪这些事我们总裁自有分寸。不如,你还是担心你与古大哥未来的感情怎麽处理更好。” “你继父可不太喜欢你跟古大哥走在一起,你们平时出行,他都派人盯着,这你是知道吧?” 这话当头棒喝般,瞬间打击了高水然。 她悻悻地点头,“这我知道,我妈也反对我跟古大哥走在一起,但我相信可以说服得了他们。” 此刻,气氛突然变得不太融洽。 两人再客套谈了会,司机驾车过来,高水然道别,钻进车子。 陆风望着远去的黑色奔驰,摇头,面露无奈,干笑两声,叹道,“呵呵,如果每个人都认准点自己的身份,所处位置,做了正确的事,就不会惹来那麽多情债。” 当年,如果方碧莹不是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脱离贫困的生活,扬言要离开凌霄纶,跟总裁在一起,总裁又何必说狠话,立定决心一刀两断,方碧莹又何必绝望自尽,凌霄纶又何必寻仇—— 高耀除了嗜好赌酒,脾气暴躁,还死要面子,攀附权贵,才不会同意还有利用价值的漂亮继女与古东然一介保镖一起,到时必定又不知打甚么鬼主意。 就算古东然勉强能娶得了心仪的女人,以后也难免受到岳父岳母家的白眼,生活必定不舒心 四年前,长相过人,举止文雅的齐正霖便与国内一名门名媛热恋,但对方家父为女儿寻了户更有势力,更门当户对的人家,那女人为了声誉,为了家产,迫于压力,毅然离开齐正霖。 那时,情场失意,齐正霖借酒消愁,整个人都没斗志了,他们几人都目睹了兄弟的颓废不振。 好在,后来,他与卓可蓝日夕相对,两人身份背景相似,结了婚后,两方家庭,都其乐融融。 唉,其实,身份背景相似,相处确实更容易,门当户对这豪门的婚恋观没错,但也认清现实。 有些选择,可以影响很多人与事,选择错了,只会成为蹉跎,毫无益处,陆风深谙这道理。 他稳步,穿透熙熙攘攘的赌客,折返回赌场的那间监控室。 李琦见到他,笑着,奔着迎上去,“陆风,总裁终于愿意回家,你真有办法,你是万能的神。” 陆风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李琦,听说我们还不太熟,你这麽夸张地拍我马屁,有何目的呢?” 总裁愿意回家去跟叶老爷交代妻子被绑了去的事,完全是叶芷玥为人妹妹的功劳,跟他没关。 李琦不算是叶氏集团的人,更不算是黑鹰会的成员,她是叶庭鹰前些天雇请而来的商业间谍。 李琦直接听命于叶庭鹰,老板派她来,协助他与政府那边,谈判银沙湾那边的土地购买条款。 李琦是商业间谍,平时对的人鬼都多,善于转换身份,善于演戏,叶庭鹰欣赏她的伪装能力。 李琦刚过来报到,听陆风说突然到来,还不时检视赌厅里那些摄像头的那男子有可疑,自奋告勇地说去摸摸人家的底,谁知,反倒被蝰蛇识穿了撒谎的诡计。 嗯,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相比之下,李琦还是嫩了点。 李琦被人这麽一堵,原本想婉转地求助的话全吞进肚子里,索性坦白道,“嗯,确实有目的。” “我本想借你的高超电脑技术,今晚设法黑进苏温泽那栋别墅的暗访专用网络,控制系统。” “钻进屋里去,看看除了埃文斯,那栋别墅里还有没住着其它国际刑警,这也算帮你们的忙。” 陆风摇头,嗓音恢复一贯的清润,“呵呵,无能为力,我还没你这麽勇猛往前,傻到竟然愿意自动送上门去给人家当调查对象。” “再说,其实,苏温泽的那栋别墅,配套送来的智能安防系统并不难,或许你就可以搞定。” “只是,人家好歹是刑警出身,私底下安装的那些监控系统绝对厉害,估计人家随你黑,索性来个瓮中捉鳖又有何难。” 李琦脸色有些煞白,不悦地辩驳,“哎哎,这谁不知道啊,陆风,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呢。” “额,我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准备好几套说辞,就算到时候真被抓,他们也不能把我怎麽样,毕竟我又真没杀人放火,没犯法,是不是?” 陆风拍额头,恍悟,嬉笑道,“我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你到时候就耍赖,抵死不认,是不是?” 没错,她确实就这麽打算来着,只是如今被人不客气地揭穿,感觉有些尴尬,李琦又羞又恼,不悦,伸手欲推男人一把。 陆风急忙闪身躲避,李琦见对方很轻巧就避了过去,连人家的衣服边都没碰着,更是恼怒,又快步跟随上去。 陆风身板清瘦,气质斯斯文文,但随意地左躲右闪,普通人硬是近不了他身。 李琦张开双手双脚,就像老鹰抓小鸡般,气呼呼地拦住去路,“小子,快给老娘站住,不然,我抓住,看我不扒了你的这身皮来烤。” 陆风嬉笑,“呵呵,妈咪,别爹地不在,就欺负,奴役你宝贝儿子——” 陆雷作捂耳状,忍受不了,插嘴,“阿弥陀佛,阿弟,你的嬉笑声肉麻死了,你俩要打情骂俏,也找个没人的地儿,我们还要安心上班。安阳,对不?” 穆安阳不作理会,两眼专注得就跟机器人。 闻言,陆风下意识收了嬉笑,快步走到堂哥身边,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些来来往往,聚集赌桌边,纷纷下注后,大多是发出唏嘘声,偶尔欢呼声的客人。 李琦趁机冲上去,使劲掐了把男人的臂膀。 陆风闷哼一声,忍住痛,嘀咕,“真是不明白为何你们这些女人都这麽喜欢掐人手臂?” 李琦娥眉皱起,满脸疑惑,“我们这些女人?这话怎讲,你以前被很多女人掐过?” 陆风不应话了。 陆雷耐性不太好,插嘴道,“李琦,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别看我阿弟现在没女人,他大学时清清秀秀,又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很多女同学明恋,暗恋他,还有系花,校花呢。” “读书那些年,他也跟七八个漂亮女生交往过,最后,那些女生都忍受不了他总是谈软件,谈高科技,谈那些怎也看不懂的冷门电影,结果,都是处不到三个月就闹分手。” “那些女生性子也不好,有点泼辣,明明是自己提分手,又喜欢闹折腾,看阿弟每次都不挽留,更是娇蛮,大发小姐脾气,结果阿弟,每次被人掐得手臂红肿——” 在陆雷的一番讲解下,李琦总算明白过来了。 她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随意讥嘲道,“哼,陆风,还真是看不出你话也不多两句,竟然也这麽有女人缘,就跟你们总裁一样,都是惹女人倒追的主。” 陆风眼球还是定在屏幕里,下意识推推眼镜,回了句,“总裁人长得帅,又是海沙首富之家,自然能惹女人倒追。” 李琦不乐意了,“没错,那你呢?那些女人为何又明恋又暗恋你?你哪里好了,木头木脑的。” 穆安阳抬头,辩道,“李琦姐,我风师兄在学校里,除了是高材生,他还是风纪委员,样样全能,明星光环很耀眼,有女生倒追有何奇怪。” “还有,我不觉得风师兄木头木脑,你不会说话,他只是习惯说话前先考虑清楚,别说错话。” 穆安阳,是陆风大学时的直系师弟,他简直把陆风当成了偶像,毕业后也追随师兄,就算叶庭鹰对陆风不满,他也会发言辩护。R1152 风雨欲来46 陆风无所谓地拍拍师弟的肩膀,“没必要和她说这些,木头木脑挺好的,跟古大哥一样可靠。” “安阳,你们看紧点,发现有鬼冢等人的踪迹,先不管他们有没作弊,马上抓他们,并通知总裁。我有事,得先走了。” 再次提醒完,陆风转身,快步走出那个监控室。 穆安阳还是不太乐意,瞪了眼李琦,“李琦姐,之前是你不听劝,自己被蝰蛇耍了下,为何还要想着拖我风师兄下水?” “蝰蛇过来我们赌场,摆明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这你都不明白?还想着潜进人家地方去。” “真不明白总裁为何邀请你和风师兄合作,李琦姐,你胸大无脑,就是名典型资深腐女——” 穆安阳平时对人也算沉默的一分子,但金口开了,说的话也不好听,此时完全是数落的语气。 因为,在大学时,他已经听惯了别人指责他们学电脑的木头木脑,拐着弯在骂他们是书呆子。 李琦敲了下还在吧唧吧唧,不断地数落自己的年轻男子头部,不满道,“喂,穆安阳,我只是说你师兄一句木头木脑而已,为何你就回敬我这么多句。” “这麽维护,崇拜你师兄,你喜欢上你师兄了不成?” “真是没大没小,快跟我道歉,不然,下次,李琦姐就不给你带吃的了。” 李琦今年27岁,也只是比穆安阳大两岁而已,对着穆安阳,却总是摆出一副大姊头的架势。 陆雷双手交叉,环放在胸前,完全是看好戏的模样,听到这,才急劝道,“安阳,你快道歉,简单道个歉就有那麽多好吃的水果派,我们更划算得来。” 穆安阳嘴一扁,一口回绝,起身离开,“不,陆大哥,要吃你自己吃饱去,我去趟洗手间。” 李琦瞪了眼用眼神求饶的男人,“放心,还少不了你要吃的那份。对了,陆雷,你阿弟去哪?” 想到以后还可以经常品味到各类好吃的水果派,陆雷重新笑开了,摇头,“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阿弟的事,我很少过问。” “李琦,你这麽关心我阿弟的行程,莫不是你也暗恋他了吧?” 李琦撇嘴,脸色不自在,辩驳道,“去,喜欢我的人排成长龙,还得挑,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总裁吩咐我跟他要尽快想好说服政府那边把银沙湾那些地批给叶氏集团的说辞,我现在还没甚么头绪,想找他再好好谈一谈。” “嗯,我打给他,问问看。” 李琦掏出手机,拨通通话记录的首个号码,很快听到对方不接的忙音,继续拨打起别的号码。 不到一分钟,她打遍了陆风的四个号码,都显示忙音,怨道,“陆雷,你阿弟肯定故意避我。” 李琦开启她一早秘密安装在陆风那辆黑色奔驰车顶里的GPS汽车定位追踪器,登陆平台云端,查看地图里所亮着的红色尖头,以及清晰的位置信息。 她扬起惊喜的笑脸,箭一般冲出了监控室。 根据云端上传和发送对方车子的实时位置信息,李琦跟踪来到离叶胜赌窟不过是两公里不到的某间咖啡厅。 黑色的奔驰车子停在咖啡厅外面,李琦定睛看了眼车牌,脚步欢快,几乎是跑着奔了过去。 车子里并没人,她转身,调整下急促的呼吸,放慢脚步,进了咖啡厅。 咖啡厅,一楼左侧的角落,见到熟悉的面孔,她疾步过去,在男人对面坐下,怨道,“陆风,为何连电话都不接?信不信我向总裁告状,说你上班时间偷溜。” 陆风对面前这女人的跟踪而来,既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理所当然。 他语气有些不快,问道,“总裁对我素来信任,跟过来有甚么事?快说。” 李琦跟侍应要了杯咖啡,才接下话头,“没事,只是我不喜欢你没一句交代就这样突然跑掉,以后,如果有甚么事要做能否先跟我说一声。” 陆风摸摸下巴,喝了口放于桌前的那杯冰咖啡,摇头拒绝,“李琦,我素来公私分明,公事的话,一定会跟你说,但这是我私事,你不该跟来。” “还有,你装在我车顶和车尾的那两个定位追踪器,麻烦待会找机会就拆掉,我不太喜欢。” “既然没公事谈的话,你先走吧,我还要等我朋友过来,没空陪你喝咖啡。” 对方的语气很是漫不经心,但话里头的厌恶,李琦还是听了出来,这些话,听得她不太舒服。 她刚想问你的朋友是谁,咖啡厅门外,一个清脆悦耳的女音传来,“嘿,风,抱歉,我晚了。” 李琦转过身,眼前,一个身穿浅灰色长裙的年轻女人,款步走了过来,朝他们招手,打招呼。 陆风迎上去,抱了抱年轻女人,两人顺势在另一张桌子围坐。 李琦脸皮不薄,起身,凑了过去,打起招呼,“嘿,小姐,你好,我是陆风的好朋友,李琦。” 陆风脸色不悦,朝那年轻女人道歉,急着解释,纠正,“珞珞,其实,她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那年轻女人笑了笑,大方地伸出只白嫩的右手来,“江珞珞,李小姐,幸会,不如坐下一块。” 李琦还没来得及伸手来相握,陆风柔声问道,“珞珞,想喝点甚么啊?还是白咖啡,半块糖?” 江珞珞甜笑,收回自己的右手,道,“呵呵,记性真好,谢谢风,就要杯白咖啡,加半块糖。” 陆风跟侍应要了两杯白咖啡,说明方糖的量,而后问起江珞珞平时工作累不累,海沙天气热,要注意午休等。 李琦感觉自己自讨没趣,从包里掏了一百元,放在咖啡桌边,道别,快步出了那间咖啡厅。 她钻进自己车里,把江珞珞的名字记在备忘录里,摸了把主控台,调大冷气,耐心地候等。 二十分钟,陆风与那年轻女人走出来,上黑色奔驰,缓缓地绕过拐角,慢慢切进了高速公路。 李琦与黑色奔驰隔着几辆车,不远不近,慢慢跟上去。 陆风坐在驾驶座,江珞珞坐在副驾驶,两人一起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车后的那辆红色甲壳虫。 陆风暗骂:难道,李琦这女人是不长脑的猪麽,要跟人家的车也这麽光明正大,不会换辆车。 江珞珞单手撑着下巴,两眼视线停留在车窗外,悠然自得,再看了眼紧紧跟随的红色甲壳虫,眉宇间来了戏谑的笑意。 她掏出手机,发送信息:老大,我跟陆风接上了头,得到的情报有用,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去。 陆风再次道歉道,“珞珞,很抱歉,那女人性子比较怪,我们得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放下你。” 江珞珞摇头,笑道,“风,想尽快甩掉她这个跟屁虫,我们最好去趟酒店,顺便开个情侣房。” 陆风犹豫了会,点头,把车子再往前开了会,在最近的某间酒店外停了车,停在露天停车场。 下车后,江珞珞主动挽上身边男人的手臂,笑脸盈盈地在服务员的引领下,齐齐进电梯上楼。 李琦把车停稳,见一对男女消失在酒店大堂,抓住接待员,便急声问,“小姐,请问,刚才走进来,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浅灰色长裙的女人,两人去了哪?” 那接待员摇头,十分镇定地回道,“小姐,很对不起,但我们不能泄漏任何客人的信息出去。” 李琦急中生智,“那对狗男女到底上了哪楼?我是那男人的老婆,我有权知道他在哪,快说!” 接待员还是摇头,“小姐,这样,你可以打给你先生,或是等他回家了再追究出.轨的事情。” 李琦像想到了甚么,放开双手,拨打起电话,电话这次破天荒接通了,陆风好听的嗓音传来。 “李琦,我讨厌跟屁虫,我的私事你不该管,马上离开,别太过火,让珞珞觉得你神经病。” 李琦嗓音尖利起来,“陆风,我根本就不想做你的这种跟屁虫,可是,你也别甚么事都瞒着我,我被蒙在鼓里,根本就帮不上你的忙,你跟她到底在哪?” 陆风丢下一句话,“在胡说八道甚么,我们在807,喜欢的话,你可以过来。” 李琦挂了电话,奔着赶往目的地。 807号房,她刚敲了下门,江珞珞就打开门,让她进房去。 李琦捂住胸口,喘气,环视一圈后,问道,“江小姐,陆风他人呢?你俩到底是甚么关系?” 江珞珞娇笑,“李琦小姐,你这样急着跟踪我俩,像是喜欢上风的女人,赶着过来抓小.三。” “风他在浴室里面洗澡,我们很久没见面了,需要好好聚一聚,嗯,用特别的方式聚一聚。” 说这话时,年轻女人伸着手,意味深长地抚摸下自己的下腹,眉宇间,染上了娇媚的柔情。 李琦越来越恼怒,但装作对女人的暗示视若未见,挑衅地问道,“江小姐,别再装模作样,我知道你跟陆风在谈些秘密的事,到底是甚么事。”R1152 风雨欲来47 江珞珞惊讶地瞪大眼,又咯咯地娇笑起来,“呵呵,我跟风,大学时是密友,很亲密的朋友。” “他没甚么情趣,跟女人一起时有些呆,可是,很聪明。聪明的男人,本身就是致命的诱惑。” “我还没办法忘记他,现在,我愿意为了他,舍弃更加舒适的生活。李琦小姐,你明白麽?” 李琦对女人的柔声告白不作理会,快步走到浴室去,咚咚咚地敲起房门来,“陆风,你出来。” 陆风褪去了黑色西服,只是在腰部绑着件白色棉质大浴巾,便开门,几乎赤.条条地走出来。 男人完全裸露的上半身霎时映入眼帘,李琦下意识捂住双眼,不去看对方清瘦但结实的身板。 陆风绕过女人,来到另一个女人面前,嗓音清润,宛如春风拂耳,“珞珞,不如先去冲个澡?” “好,风,你先上.床等我哈。” 江珞珞在男人脸颊波了一个甜吻,满脸娇羞,娇笑着,抱着件薄薄的浴袍,小跑着进了浴室。 李琦不敢置信,捂住脸,来到搭档身边,怒问,“陆风,你到底在搞甚么鬼?!你忘了我们要合作做甚么了麽? “我们今晚应该在一起,再好好谈论下,准备好方案,过几天要跟总裁交代银沙湾买地的事。” 质问后,她不由得怒声提醒道。 陆风点头,“没错,但是我已经想好了整个方案,你不喜欢,自己的那份就自个儿处理。李琦,你最近太鸡婆,不要连我的私生活也来干涉多管,好麽?” 李琦更是恼怒,放开手,瞪着几乎赤.条条的男人,“里面那个江珞珞真是你的女人?你们真不是瞒着我,在谈别的秘密事?” 陆风凝视着气呼呼的女人,觉得有些好笑,“当然,珞珞是我大学时的女友之一,我们最近复合,需要两人世界,要谈秘密事你也不该听。李琦,你应该离开,除非你想留下来玩3*。” 李琦脸色变得一阵白一阵青,压住想甩男人耳光的那冲动,蹬蹬瞪气冲冲跑出了酒店房间。 她跑出了酒店,蹲在电梯旁的拐角,掏出监听的耳机,听到里面传来男女互诉相思之苦的绵绵情话,还有女人娇声的话语,“风,别太猴急,前.戏要慢来,我们有整个下午的时间——” 李琦扯掉耳机,骂咧咧,“陆风,你这个斯文败类,见了漂亮女人就丢了魂,都不是好东西!” 骂了句,她冲进了电梯,电梯里的那扇清晰的半身镜照出她气呼呼的样子,让她更是恼怒。 李琦钻进自己的那辆红色甲壳虫,发动车子,车子颠簸了下,突然间连坐姿都有异样:倾斜。 竟然爆胎了,她平时可是把爱车照顾得跟亲女儿般! 李琦骂骂咧咧,下了车。 她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求救,刚打通朋友的电话,手机屏幕一黑,便甚么声响也听不到。 果然,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 李琦提了手提包,锁上车子,招招手,坐进了辆出租车,“大哥,麻烦过去叶胜赌窟,谢谢。” 司机嗯了声,发动车子。 李琦郁闷叹了口气,望了眼司机的发型,这才大惊,叫起来,“埃文斯,怎麽会是你?停车!” 只是一面之缘,她就已经可以熟记所有人的相貌特征,体形,这本事,她一直在练习,提高。 埃文斯把车速提了上去,“看来,那位男子,陆风不但是你的同事,还是你暗暗喜欢的对象。” 李琦处于恼怒中,更不喜欢与人说长道短,揪住男人的肩膀,怒喝,“关你甚么事,快停车!” 车子已经驶上了高速公路,埃文斯被她一揪,不知作出的是故意行为还是自然反应,有些破的计程车开得摇摇晃晃,颠簸起来。 从车后看,计程车驾驶的轨迹弯弯曲曲。 从那间酒店返回叶胜赌博窟,不过是四五公里路程,李琦稳了稳心神,望着熟悉的建筑物,倒也没那么怕了,沉声问道,“堂堂的国际刑警跑来开计程车,真是大材小用。” “埃文斯先生,除了你,苏温泽,还有哪些探员过来了海沙?” 埃文斯两手带着双小牛皮,薄薄的黑色手套,握紧方向盘,熟练地超越两辆车子,低眉一笑。 “李小姐,作为一名优秀的自雇人士,合格的商业间谍,你还是这样的问法真是很不得体。” “坦白说,我们不妨做个交易,你设法把陆风的那些私人硬盘拿来给我,我给你想要的价格。” 李琦冷笑,“埃文斯先生,作为一名冷面冷脑的国际骨干刑警,你提这样的交易不是更荒唐?” “我也坦白说,陆风对任何人的防备心都很重,他的那些硬盘,别人根本就不可能解得开。” “只要输错密码超过三次,便锁死了,修复不过来。他要不说密码,你们拿了硬盘也没用。” “但陆风对叶庭鹰很忠诚,就算硬盘真有黑鹰会的交易证据,陆风他死也不会说出密码来。” 她以出卖商业机密营生,金钱是动力,偷潜别人的电脑,窃取私人硬盘资料这事做得也不少。 叶庭鹰雇佣她与陆风合作,与政府方洽谈和制定银沙湾土地买卖的方案,但她与陆风相处了四五天,连他租的那栋小洋房也还没机会进去过。 两人,平时都是过去叶胜赌窟的那些会议室讨论,讨论后,有任何疑问电话里补充,交代。 应工作之需,陆风偶尔带过去的那些硬盘,她当然接触过,只是,硬盘如她所想,都设置了重重密码,而且,还有防盗功能,想偷,谈何容易。 埃文斯再次低眉一笑,“呵,我很不怀疑陆风对他老板的忠诚,能否解开,是我们的分内事。” “李小姐,只要你以假乱真,替换偷他的那些硬盘给我,定给你丰厚的价格,你肯定会满意。” 李琦随口问道,“是麽,价格有多丰厚?埃文斯先生,不如先说来看看,看我是否真满意。” 车子在距离叶胜赌窟还有一小段距离便猛地停下。 埃文斯转头,嗓音沉下,道,“李小姐,价格将是你银行账户里头数目的八倍,还可以商量。考虑清楚,便立即动手,可以用这号码联系我。” 说话同时,埃文斯递过去个精巧的新手机。 李琦不想接,接了就很难说得清了,她冷声道,“埃文斯先生,谢谢你载我这一程,再见。” 车外,另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已走过来。 李琦猜测那男人才是司机,她迅速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叶胜赌窟方向走去。 她下车时,故意在车座底下黏了个小型的窃听器,不过,她对此也不抱能偷听到对方的念头。 这位冷面探员,蝰蛇,埃文斯根本就不信她,找上她也不算甚么好事,被陆风和叶庭鹰知道了,只会更添烦扰。 陆风和江珞珞从酒店出来时,眼尖地同时看到李琦的那辆红色甲壳虫醒目,还停放在不远处。 陆风走过去,见车内没人,打了搭档的电话,提示关机,便叫了人过来把红色甲壳虫拖回去。 他把江珞珞送返回公寓,驾车离去,途中接到徐怀轩的电话,转而去了徐怀轩的某栋别墅。 他们几人中,属徐怀轩的别墅最多,这些别墅算是他的巢穴,是吸引女人投身,猎艳的手段。 **** 别墅外的空地,陆风停稳车,抬头,检视下四周有没可疑的人跟随来,便闪身进了别墅三楼。 让他意外的是,屋子里面,除了徐怀轩和林莞音这对经常缠.绵的鸳鸯,丁烈和范伟等也在。 陆风看了眼林莞音,表示惊疑不解,因为,为了降低风险,他们几个平时很少一块碰头聚会。 林莞音招呼他坐下,道,“陆风,我们几个在商谈营救小雀的事,但这事需要你的鼎力帮忙。” 陆风不悦,“丁烈,范伟,你们都凑过来,就是为了谈这事?总裁知道的话,他会很不高兴。” 对面的徐怀轩眯眼,瞄了眼有异议的朋友,嗓音冷森,“陆风,你真以为我欢迎他们这对怪胎过来我别墅作客?还不是莞音让他们过来的。” 丁烈把头靠往范伟肩膀,男性嗓音放得亲昵,“亲爱的,主人不欢迎我们咧,怎么办是好啊?” 范伟摸了把身边男人的脸,嗓音更温柔,“娘子可别愁,为夫脸皮很厚,主人不欢迎又能如何,我们照样吃喝拉撒,就不走。” 丁烈两手搂住男人的手臂,“嘿嘿,亲爱的,你可真勇啊,我真幸福——” 徐怀轩把沙发里的一个小抱枕当成凶器,精准地扔过去,“卧槽!你们再说下去,我就吐了!” 林莞音给陆风拿来了支原装橙汁解渴,微笑着阻止道,“丁烈,你俩先别玩了,谈正事要紧。” 陆风扭开了那支橙汁饮料,仰头灌了一口,润润嗓子,说道,“嗯,我们快说正事。轩,你这里安全?有人看风不?”R1152 风雨欲来48 徐怀轩摇头,语气有些轻慢,回道,“当然没人看风,但别人靠近点,我们几个肯定会知道。” 林莞音率先谈及正事起来,“德克抓了小雀,无非是想借此折磨和杀了庭鹰。陆风,我们四个已经一致决定,不能让庭鹰去冒险,所以,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找个最恰当的备胎总裁。” 陆风挑眉,疑问,“备胎总裁?莞音,你的意思是找人按照总裁的样子整容,去找德克谈判?” 林莞音由衷赞道,“陆风,你真聪明,一点即通。整容或定制人.皮面具应该都行,觉得如何?” 她初次提议时,徐怀轩等人惊疑地询问个怎麽找个备胎总裁,脑子一根泥筋,完全转不过来。 陆风停顿了会,摇头,“这方法太冒险,功夫也太多,总裁的嗓音那麽低沉,这并不好模仿。” “而且,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让总裁同意这做法,好配合定制拿取面具模型,定制人.皮面具。” 其实,如今,定制人.皮面具不成难题,因为科技发达,人.皮面具的仿真度可达到百分之百。 首先,采取3D造像的先进技术,扫描和采集面部,主要是耳朵,鼻子的倾斜,轮廓数据后; 运用逐层分析影像,多密度跟踪的原理,多方面,尽可能还原人物形态,继而伸缩调整弹性; 再用硅胶捏造出最合理的原模,当然,原模会高度保留原来人物的原有纹理粗细,肤S情况; 对原模加以数次的调整,对比后,再用新的硅胶按照原模取样,仔细仿造人.皮面具,这样一来,该面具的相似度就已经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丁烈插嘴,“所以,这计划少了你就不成事。总裁最宠信你,你去冒犯,事后他也不怪你。” 冒犯,这二字的内涵信息量可是很大,陆风握住那瓶橙汁饮料,站起了身,踌躇,徘徊着。 林莞音走过去,沉声道,“陆风,这已经是没有办法中的最好办法了。” “嗓音方面可以提前让庭鹰变得沙哑模糊些,当众讲话,把庭鹰嗓音有变这消息先故意暴露开,那德克应该不会怀疑。” “到时候,再把备胎总裁与德克的会面时间争取改为晚上,人.皮面具的仿真度如果很高的话,近距离下,德克也察觉不了。” “如果他们两人靠得太近,趁德克察觉前,我们就要先发制人,制止住他。” “没错,我不想小雀出事,更不想庭鹰出事,叶老爷就他一个孙子,真不能有甚么三长两短。” “这是唯一满足德克约见庭鹰见面要求,又不会伤害到庭鹰,有机会救出小雀的折中办法。” 林莞音的语气饱含焦急,想到德克可能把对付人质的恶劣手段施加在恩人的孙女身上,她已经头皮发麻,寝食难安。 陆风的脑子里转得飞快,不停地思索着提议后的种种可能性结果,时而点头,时而又摇头。 徐怀轩还板着一张臭脸,歪着头,半躺在沙发椅,右手撑着下巴处,食指一下一下地叩着脸颊,两眼半眯,完全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 为何漠不关心,因为,他本来就不同意冒险前去相救唐逐雀那女人,怀了孕又如何,他兄弟叶庭鹰有钱有势,还怕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女人传宗接代麽。 只是,他刚提及心里的这些想法,就被林莞音冷眼怒瞪,厉声斥责他太过狼心狗肺,没责任感,于是索性不提了,免得惹自己女人不开心。 徐怀轩暗忖:女人的身体他可以把握,欺负,但女人的情绪脾气不能欺负,否则是自找麻烦。 范伟此时开了口,“陆风,我也赞同这提议,不用考虑太多,我们先打定主意,接下来就要好好筹划下挑选备胎事宜。” 对这话,陆风有些惊讶,反问,“范伟你也真赞同麽?可是,我觉得这事还是太过冒险了点。” “如果德克发现我们骗他,我们又救不出夫人的话,那她就更危险了,还是得要从长计议。” 又从长计议?徐怀轩没耐性,催道,“风,你别想了,是福是祸,还得看唐逐雀那女人的命!” “听说,德克那家伙最喜欢注射些兴奋剂,故意折腾那些漂亮女人,不折腾得半死还不解恨。” “我在想,德克是不是已经把唐逐雀也给上了,是的话,到时候,花费大力气救她那双半死不活,破鞋中的破鞋回来,腹中胎儿又有个差池,鹰也不见得开心,不如不救——” 林莞音气得扭头,俏眼一扫,疾奔过去,便想甩男人耳光,只是,想到还有三个大男人在。 她好不容易忍住,娇喝道,“徐怀轩,你丫嘴够毒的,闹够了没?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此时,林莞音骂话的语气很不好听,陆风,丁烈,范伟三人皆时全都愣了,不发一语,沉默。 其实徐怀轩脾气也不好,被自己女人当着兄弟的面这麽一喝,来了气,腾地站起,理直气壮。 他大声反驳道,“林莞音,你就莫名其妙,就喜欢护着那痴傻女人!我说的到底哪里不对了?” “德克就是那样的好.色yin.贱家伙,他就喜欢注射兴奋剂后,然后往死里地折腾漂亮女人。” “唐逐雀那痴傻女人没半点力气,懦弱胆怯,别说反抗,估计为了保命,还乖乖听话任人啃。” “我们大家都知道,鹰最不喜欢不干不净的女人,叶老爷天天闹脾气,他最近已经很烦了。” “如果把那女人救回来,但看到已经被别的男人折腾得半死不活,花容失色,加上吃得不好,住得不好,胎儿也有甚么问题的话,对他打击不是更大?叫他怎麽忍受?!” 深知对方这火爆脾气点着,还一发不可收拾,林莞音不想再辩驳,咬住下唇,眼角流下泪来。 她已经惊惧得头发发麻,心慌的时候,还被人这麽 徐怀轩看着面前这张熟悉了好多年,煞白的鹅蛋俏脸,凄然而悲伤的表情,暴躁脾气褪了去。 女人还哭泣了,眼眶清亮,他赶紧安慰道,“莞音,你别哭,别怕啊,我也就说说,但我说的话从来不准,从来不准的。陆风,丁烈,范伟,你们说是不是?” 丁烈简直忙不迭点头,“没错,莞音,徐怀轩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他说的事,从来都不准。” “他上次说海沙那个**库被老公出.轨十多年未发现,突然神经病发作的内部医生给毁了。 “还说那医生把所有封存的**都倒厕所去,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以后的种也见不得好。” “事后,完全证明他就是在扯淡,全是造谣,害我们还白白兴奋惊喜了一场,还以为我们市的**库空了,有急用,有些漂亮女人会经常上夜场找我们这等优秀男人,受.精去——” 范伟点头同意道,“丁烈说得真没错,没错,徐怀轩这小子说的话绝不能信,谁信谁是傻瓜。” “他上次还说,西班牙有户人家,猫狗杂交,结果母猫竟然生了个狐狸娃出来,害得不少白痴纷纷效仿——” 陆风轻轻咳嗽下,赶紧拉回两个大男人简直是天南地北,不着调的解释,“咳咳——,我们先不假设这些不开心的事,总裁绝不会放弃救回夫人。” “莞音你的这提议,我觉得还是真要再好好想想,我并没十足把握说服总裁听我们的行事。” 林莞音点头,算是回答了,抹了把脸颊,表情有些尴尬,她刚才是气哭了,并没真想哭出来。 几人很快返回正题,再商谈了会如何营救的事宜,陆风,丁烈,范伟,等三人隔着半小时左右,先后驾车离开了那栋别墅。 其实,细看,徐怀轩长相也很不平凡,海拔179厘米,属练家子出身,体魄很好,身躯挺拔。 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小麦肤色,加上他潇洒帅气的打扮,走大街上也很能吸女人的眼球。 只是,他的这种潇洒帅气与叶庭鹰的截然不同,两人气质,明眼人一眼就能产生反差,记住。 叶庭鹰豪门出身,自幼聪明过人,留学美国斯坦福大学,商学院荣誉毕业,叶家又财雄势大。 种种先天优势浸.yin,于是,他骨子里自然地充斥着一股蔑视不及他的男性,很是有点狂傲。 当然,他并不夸耀,这狂傲的公子哥心态只是体现在总是冷冰冰,漫不经心,吊炸天的神情。 徐怀轩,属孤儿出身,无父无母,无家无爱,自幼在福利院长大,饱受现实之苦,受尽白眼。 他也很聪明,但骨子里天生叛逆,不受束缚,并不爱学习,17岁,高中还尚未顺利毕业就出来混社会。 19岁,他就跟在某位黑.社会大哥身边跑腿儿,拉.皮条,敲.诈,勒.索,放高.利贷,收保.护费,走.私香烟,家电,名贵手表等水货,甚至贩.毒,几乎样样违法的勾当也都沾手过了。R1152 风雨欲来49 按照常理来说,常年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可是,徐怀轩虽然那些违法的勾当几乎都沾手,碰过,但运气很好,也很狡猾,不择手段。 每次不小心,闹出了甚么篓子,他花了些手段,便都有替死鬼替他挡了,至今还没蹲过牢。 22岁,为了权钱,为了上位,他便出卖自己那位黑社会大哥,被人发现后打得只剩半条命。 那年,林莞音恰巧从日本留学,回国度假游玩。 那天下午,林莞音与朋友聚餐,道别时,偶遇路过,敏锐地闻见血腥味,心生可怜,从街边的垃圾堆捡回了浑身鲜血,伤痕,还很是年轻的徐怀轩。 林莞音担心那位干爷爷,叶博宏不喜欢,就自个儿花钱租了间普通公寓,把徐送到公寓暂住。 她精心照料,为徐悉心地治病疗伤,两人渐渐,暗生了情愫。 林莞音恳请徐怀轩以后,别再找那些黑社会的人报仇,别再惹事,别再想着打打杀杀的日子。 徐怀轩心怀感激,又为了留住心仪的女生,嘴上连声答应女生的恳请,但心里却不这麽想。 林莞音从街边垃圾堆捡了个受伤的古.惑仔这事,虽瞒住了叶博宏,却没瞒住锐利的叶庭鹰。 叶庭鹰便私下找了徐聊天,两个同岁的年轻人刚见面还很不合,不但唇枪舌战,还动起手脚,狠狠打了一架,之后,没之后了。 他俩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叶庭鹰那时已经开始练习功夫,但还是打不过打斗里长大的徐。 叶庭鹰想起自己不久前被凌霄纶打个半死,躺病床里数月不起的事,心生怨恨,也心生主意。 他精明脑子动了下,就决定与徐称兄道弟,拉拢勇猛善斗的徐,这事,林莞音自然也欣喜。 很快,虚龄23岁的叶庭鹰从斯坦福商学院荣誉毕业后,听他爷爷的话,返回叶氏集团任职。 起初,他当时的职位只是个空有虚名的副总经理,这让他明白到实力最为重要,要抓实权。 表面上,他就跟那些富家公子无异,甚是奢侈,作风招摇,还与不少数的美丽女人打成一片。 但是,私底下,如意算盘打得很精,善于察言观色,拉拢人心,开始拉拢培养自己的心腹。 除了徐怀轩,陆风,陈帆,丁烈,范伟,齐正霖,卓可蓝,等众人才都是他那时挑中和结识。 陆风和卓可蓝在公事上面,很能干,暗地里为公司做了些突出的成绩,这让叶博宏对孙子开始刮目相看。 第一步走稳了,积累了经验,接下来的路更好走。 叶庭鹰,陆风,卓可蓝这三位一体的生意团队从不逊色,屡出奇招。 暗地里开设赌场,夜总会,集资,叶氏集团的盈利额逐年攀升,这是拉拢股东们最好的手段。 叶庭鹰不但让他爷爷改观,也开始让叶氏集团里的很多人纷纷对他的管理经商能力所折服。 不到两年,年仅25岁的叶庭鹰就以全票通过的股东大会,顺利当选为叶氏集团的现任总裁。 叶庭鹰刚经营花好月圆那间夜总会时,也是不可避免地吃了些哑巴亏,又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这下,他意识到光花钱,拉拢拥有皇家罩的大官们,比如警察厅的那些高层还不行,必须要能镇压住某些黑社会,故意闹事的对头人。 换句话来说,就是必须要有独立解决暴力,不和问题的自身实力,于是,他又创立了黑鹰会。 考虑到他爷爷,叶博宏绝不同意孙子涉黑,创立黑鹰会和拉拢成员时,叶庭鹰一点也不声张。 起初,除了徐怀轩,陈帆,陆风三人还愿意追随,并无其它人员愿意加入个完全没有声名,竟然还要静悄悄地招揽成员,貌似见不得光的社团。 那时,就连相识了两年的老朋友,丁烈和范伟两人也觉得不妥,婉拒了入会。 叶庭鹰深信人性贪婪:香饵之下,死鱼居多。 一番前思后想,他决定把入会的利益无条件提高,要求也继而严厉些,这反倒吸引了不少人。 叶庭鹰很是心疼那些流水般花出去的大量钱财,不想花钱养些愚蠢没用的手下,亲自选人。 他的要求:不难不简单,入会的黑鹰会成员不但要有些功夫底子,还需要具备些过人之处。 所谓的过人之处,更是简单,只要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开锁,入室行窃,不被人发现,就算。 ***** 烈日当空,脚上,一片沙漠,望不到边的沙漠,她一个人慢慢走着,找不到可以出去的路。 突然,她被人猛地从身后推到,满脸狭长疤痕,面容丑陋的男人拿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蛇出现。 那男人优雅地俯身弯腰,放开手,他手上的那条蛇,五彩斑斓的蛇,便缓缓地溜下了地面。 那蛇瞪着双黑如子夜的眼珠子,一步步朝瘫软在沙砾上的她爬过去,吞吐着鲜红的蛇信子。 明明是蛇,蠕动起来,头部拱得半天高,像是蛇.妖般,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熠熠生辉。 她怕得不顾先起身,便飞快地挪着屁股,连连往后退,没想到,那蛇也跟上去,还爬得更快。 满脸疤痕,面容丑陋的男人突然大笑,那些笑声鬼魅,那蛇信子突然变长,缠上她的脚—— “不!!” 唐逐雀害怕得大叫一声,随即睁眼醒来,发现只是个梦,那提到嗓子里的畏惧便也跟着逝去。 她睁眼醒来,但是,浑身残留的浓烈惧怕之意还是让她身子哆嗦,一时神经太紧,竟起不来。 此时,一声流利地道的美式英文清晰传来,“小姐,恭喜恭喜,你睡了三天,现在终于醒来。” 唐逐雀下意识地闻声望去,这才看到站在床沿一旁,那弯腰微笑的金发女人,肖恩.布莱克。 那一瞬,她的心再次跌到了最深处。 因为,这金发女人意味着甚么,这意味着她根本并没死成,还是在德克那该死的大毒枭手里。 不久前的咬舌自尽,活生生的剧痛,痛得她很快就晕眩,估计生孩子,分娩时也没这麽痛。 痛得那么要命,那些腥腻的血液吞咽那么多,她失血太多,血管被咬破那么多,竟然还没死。 老天,你这是在耍我麽? 唐逐雀的意识很清醒,她脑海里不断划过德克强扯她衣服,施.暴,大力掌掴她,辱骂不停的可怕记忆,身子再次颤栗得发抖起来。 肖恩微笑,指指放置于一旁的药箱,解释道,“小姐,你的舌头,破损了四条血管,失血很多,不过,止血后,并不影响性命。” “我给你注射了麻醉剂,营养滴液,你睡了三天三夜,舌头应该也没那么痛了。现在,试试,能否清晰地发音说话。” 唐逐雀扯动已是干巴巴的嘴角,蠕动舌头,欲说话,感觉到舌苔处还是生痛,倒吸了口凉气。 那股痛,并未随着时间而减弱,她想起弥漫口腔里的浓烈血腥味,眼角不自觉地滑下泪滴。 见状,肖恩还是维持着雷打不动的微笑,“你咬得太用力,伤口太深,一时说不了话很正常。” “BOSS说待会让你跟你先生聊个电话,让他知道你并没事,尽快过来陪你,你到时要说话。” 唐逐雀并不是不能说话,只是,她张口,舌苔动下,便揪痛得像被刀割般,似乎还在滴血。 她想起那些鲜血从舌苔处喷涌而出,速度很快,口腔已装不满,那些血便不断流向嘴角边,或是参杂着唾液,不断流往她喉咙深处。 她第一次品尝了人类新鲜的血液,属于她自己的血液,那些血液很温热,很腥很腥,很难忘。 金发女人说话的语气不温不火,还弯腰为她拉高了些盖在她腹部的那床蓝白格相间的棉被。 肖恩从那个药箱里掏了支玻璃瓶的橄榄油,用棉花棒沾上了些许,往她嘴唇里轻柔地涂抹着。 “小姐,这橄榄油特级冷榨的,从希腊那边进口而来,很滋润,擦后你嘴唇到时没那么难看。” 唐逐雀凝目望着外国女人那头金色的长发,蔚蓝的眼眸,细腻白皙的皮肤,轮廓分明的面孔。 她忍痛,开了口,道谢和询问道,“谢谢你,你们让叶庭鹰甚么时候过来?我还能不能离开?” 当然,她绝不是真心想道谢来。 毕竟,这金发女人往她身上都不知扎了多少乱七八糟的针,浑身乏力,一时晕眩,一时身体发热。 德克那个该死的毒贩头子,不让她死掉,命人救她,也只是因为还要借着她好为难叶庭鹰。 只是,再心生怨恨,她觉得应该要低眉顺眼点,傲气会死得更快,不死也会遭受更多痛苦。 她天生胆子不大,素来只希望一生都平安无事,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愁吃喝,这也就够了。 如今,却被叶庭鹰连累到被贩毒集团的头子抓了来,还险些遭辱,逼迫竟然要咬舌自尽—— 肖恩收起那三根沾上金黄橄榄油的棉花棒,微笑地应道,“小姐,不客气。”R1152 风雨欲来50 肖恩收起那三根沾上金黄橄榄油的棉花棒,微笑地应道,“小姐,不客气。” “BOSS并没说让你先生何时过来,也没说能不能放你离开,只是让你俩通个电话,让你先生能安心。” 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唐逐雀无可奈何,金发女人的回答只是敷衍,他们根本没打算让她离开。 其实,她已经很饿,饿到了极限,肚子却反倒不咕噜噜叫了,只是浑身冰冷,完全提不起劲。 深知舌苔损了,嚼食,喝口热水都会揪痛,根本不能正常进食,她索性两眼一眯,假寐过去。 房门外,木香.吉松身穿一件纯黑的长款风衣,黑色T恤,纯黑皮裤,绝对属于冷艳的装扮; 留着头顺滑利落的黑色长发,有些粗平的长眉如利剑,红唇红玫瑰般,两眼发寒,杏眼怒瞪; 日本女人,扬起修长滚圆的长腿,蹬蹬瞪地走进来,咬牙切齿的语气透着几分血腥暴戾之气。 木香.吉松,语气不好地提醒道,“肖恩,德克找你,说谈点事。” “你又何必整天陪着叶庭鹰的这贱女人,她要真能死的话,早就死了。” 金发女人起身,把那三根棉花棒扔在地板,脸上的微笑收起来,“BOSS在哪?我马上过去。” 木香.吉松随意地往天花板方向指了指,道,“就在他房里。” 金发女人头也不抬,轻快的脚步声得得得,快步离开了。 处于假寐状态的唐逐雀,脖颈一紧,被人死死地掐住,她暗叫不妙,睁眼时见到木香.吉松瞪得跟铜铃般的大眼,眼冒凶光,霎时吓傻了。 本能地,她使劲伸手去掰掐住自己脖颈的两只手。 木香.吉松的手劲很大,脸色凶狠,骂骂咧咧,“既然咬舌自尽,这麽想死,那让我帮你一把。” 唐逐雀不断地挣扎,嘴唇迫于微张,舌苔动了下,剧痛传来,脖颈的紧闷让她快喘不过气。 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脖颈被人按压住的大血管噗噗噗地加速跳动,仿似接触正冒泡的温泉。 就在她以为自己绝对会死于窒息时,木香.吉松蓦然松开了手,面露冷笑,“怎麽样,这种被人掐脖子的感觉很不好受吧?” “呵呵,唐小姐,你知道麽,德克最喜欢这样掐住女人的脖子,身下,他的大鸡.巴一边狠狠干,你是没尝过,那时,真可以让你欲.仙.欲.死,又痛不欲生呢——” “我已经提议,告诉德克,其实你也很喜欢这痛不欲生,不断被大鸡.巴粗暴猛.操的感觉。”“不过,叶庭鹰有过性.虐床伴的习惯,你们的床.事肯定激烈,应该承受得住德克的凌.虐。” 唐逐雀伸手轻轻揉着自己胀痛的脖颈,喘着粗气,听着对方的那些狠话,浑身颤栗,发冷。 她知道叶庭鹰曾有用丝绸皮带抽.打,调.教漂亮小女生的怪.癖,可是,他真有性.虐床伴的习惯麽? 毕竟,一个月前,他们俩之间的那些床.事只是激烈,但并不粗暴。 在床上,叶庭鹰摇身变为霸道又温柔的宇宙无敌大色.胚,往往都会先带起她的湿润动.情再不断索.取。 而且,从陆风嘴里,她已经得知,叶庭鹰已经不再与齐清清那个有着甜美笑涡的小女生来往。 他不再与那些漂亮的小女生来往这事,还让她欣喜了好久。 唐逐雀没法再假寐,脑海里波涛汹涌,对方根本没打算掐死她,只是还妄想利用德克折磨她。 木香.吉松这长腿的日本女人喜不喜欢叶庭鹰还不得而知,但她对叶庭鹰确实有股怨恨之情。 而且,还很显然,这股怨恨也顺带发泄到她身上来了。 木香.吉松两手叉着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的女人,脸上的冷笑越来越灿烂,嗓音阴冷。 得意地说道,“呵,几天不吃不喝,只是靠营养输液维生,你真是消瘦了很多,照这样下去,你腹中胎儿可能也保不住。” “唐小姐,叶庭鹰的为人,我太了解。如果得知已经没了这胎儿,他绝不会再冒险过来救你。” “所以,不如先忍着舌苔那些痛,吃点东西,好歹养好自己身子,乖乖等他派人过来救你。” “虽然,到时候,你肯定是被德克玩弄的残.花.败.柳,他不要你了,不过,看在孩子份上,他也一定不会对你不理不睬。” 唐逐雀安静地听着,试图握拳,撑着起床,只是,她觉得这样简单的握拳动作,也非常吃力。 她浑身上下,根本就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手脚软绵绵,抬手很困难,彻底沦为软脚虾。 没错,木香这日本女人的话有道理。 这样下去,她腹中的胎儿肯定保不住,她都饿得两眼发昏,浑身发冷,身体不好,胎儿流掉一点也不奇怪。 唐逐雀心中涌起凄然,苦涩的无尽想法,清醒后,她一点也不想死,她还有父母,爷爷他们。 她耳边响起叶庭鹰跟她说过的话:她未来的儿子是他俩的救星,可以为他们挡过血光之灾。 她把手摸到下腹,暗暗祈祷:儿子,还是女儿都好,如果你真是爸妈的救星,就好好活下去,不要中途离去,好好陪着妈咪,妈咪爱你,你爸也很爱你,他还想你当他骄傲的接班人—— 就在唐逐雀暗暗祈祷这会,屋外,两声尖锐的刹车后,接着便是些男人用英语流利地交谈,还有轻微,沉稳,但稍显急促的脚步声。 木香.吉松转身,往外走去,她的步子迈得很大,比普通女人要大,四秒,就消失在屋子里。 屋外,传来三四个男人的招呼声,用英文与木香.吉松打起招呼,几人说话时很嘈杂,大声。 唐逐雀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木香,好久不见,BOSS和肖恩呢—— 她撑住身子,起床,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探头远眺,试图看清那些男人相貌和外面环境。 共有四个男人,看上去,年纪都在30中旬,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应该有40多岁,五官苍老。 屋外,一大块布满沙石的空地,空地周围,便是些茂密的树林,树林遮盖了远处的风景,没看到特殊的地理标志。 很快,他们几人就往屋里这边走,唐逐雀心慌,几乎小跑,奔回床上,拉上被子,侧头假寐。 那些脚步声越走越远,咚咚咚,貌似全部上楼去。 唐逐雀的心才跳得没那么急,侧头竖耳聆听,门外却还有脚步声,似乎有男人晃荡着,看守。 对方其实没必要这样看守,她没敢打逃跑的主意,这想法太不理智了,她根本没机会逃出去。 她曾寻法悄悄打给叶庭鹰,看他能否追踪到自己的位置,跟过来,但屋子里却也找不到电话。 她现在在肖恩那金发女人的卧室里,属一楼;隔壁是木香.吉松的卧房;二楼不清楚有何用途,三楼便是德克的卧房。 这栋房子的装修,家具摆设,都不像是欧美,美式的装修风格,而是属于典型的中式风格。 为此,唐逐雀推测他们现在还在国内,或许,就距离海沙不远。只是,为何,木香.吉松说叶庭鹰他们永远也找不到这里来,因为太偏僻了麽。 自从叶庭鹰带她前去归叶园,藏于深山的福利院,她便觉得深山密林里有建筑物毫不奇怪。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那金发女人的声音传来:BOSS,那中国女人舌苔咬得真的很深,她现在也说不了甚么话。 雄浑的男性嗓音接上,“这无所谓,她只要哼两声,让叶庭鹰知道她没死就成,不然,他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把电话给她听。” 走到床沿边,肖恩推了把假寐的女人肩膀,微笑着说道,“小姐,你先生找你,你俩谈几句。” 唐逐雀急忙起身,快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部老式手机,放到耳边去。 熟悉的低沉男音传来,“老婆,你有没事?胎儿怎麽样?德克有没欺负你?吃得好不好,想不想我?” 他的语气甚是不慌不乱,仿似在问自己远游异地,怀了孕的心爱妻子,食宿如何,思念之情。 唐逐雀刚张嘴,舌苔处便痛得飙泪,忍痛应道,“谁是你老婆,都怪你,都怪你,你这个混蛋,滚蛋去——” 低沉男音笑了,“哈哈,好,我是混蛋,那混蛋的儿子怎麽样,他有没事?德克有没为难你?” 唐逐雀如实答话,“我真不知道胎儿甚么情况,这里没有医生,我身体又变得很差,你会不会过来救我?我很怕,还不想死。” 德克有没为难过她?肯定有,没有的话,她又何必咬舌自尽,德克若不来烦她,她还不敢死。 她还不敢跟叶庭鹰说德克想强.暴她的事,强.暴不成,但德克把她浑身上下都看光,不光彩。 叶庭鹰的笑声消失,语气放得更柔,“对不起,老婆!我肯定会救你和儿子,好好照顾胎儿,等我——”R1152 风雨欲来 51 叶庭鹰的柔声叮咛只说到一半,德克冷声吩咐道,“肖恩,通话时间到了,拿手机过来换卡。” 金发女人从唐手里一把夺过那部老式手机,啪嚓拆掉后盖,取出卡,又掏出新的太空卡装上。 德克接过那部老式手机,拨打电话,冷声道,“叶先生,怎麽样?我没骗你吧,你老婆没事。” “前几天我鸡.巴作动,想上她来,她抵死不从,还咬舌自尽过,舌苔伤着,现在性命无碍。” “嘿嘿,所以,如果你不想她作慰.安妇,不想她再咬唇自尽的话,就每天给我转20亿过来。” 叶庭鹰嗓音变得低沉阴森,“德克,你见到女人就生理失控,还是不如把你的鸡.巴直接切掉。” “胆敢再碰她,大家就鱼死网破。她有甚么事,整个人包括胎儿我都不要了,你也不会活着。” 德克的脸色更阴沉,因为,对方这是在拒绝他的要求,拳头握得嘎吱作响,属于骨头的脆响。 叶庭鹰语气放缓点,“德克,你要对付的人不是我麽?不如我们尽快约个时间,好好谈谈。 “让她平安无事回来,蛇毒匕首,芯片全部还你,还可以再给你五十亿,不要谈其它条件了。” 德克冷笑,怒叫,“FUCK YOU!哼,两把蛇毒匕首和芯片本来就是我的,这只是物归原主。” “叶庭鹰,五十亿,相对你的庞大家产来说,都只是小数目,诚意太过不足,我绝不会考虑。” “这样吧,放她安全回去的条件,我先想想,等我想好,到时候,自然再约你见面,就这样。” 叶庭鹰急声答应,制止对方挂电话,“行,德克,先把手机给我老婆,我跟她要再谈几分钟。” 德克挂了电话,想了下,吩咐道,“肖恩,换卡,让他俩再谈两分钟,我们最尊重有情夫妇。” 肖恩麻利地照做,拆手机后盖,取出卡,再换上新的太空卡,接着再把电话递给床上的女人。 唐逐雀道谢一句,接过电话,急声问,“叶庭鹰,你们谈得怎麽样,我甚么时候可以回家?” 叶庭鹰语气凝重,“再等等吧,听说你前些天咬舌自尽?笨蛋,白痴!舌头是不是还非常痛?” “别太害怕,你爸妈,爷爷,桃姐他们都没事,只是整天念叨,大骂我为何让你去打掉胎儿。” “秦薇儿是以前勾搭的女人,我们很久都不见一次。她对我很好,上次是她做主动,要求的。” “老婆,既然你这麽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再碰她,要帮我好好照顾胎儿,不要再做傻事。” 叶庭鹰试图安慰,解释,给他女人一颗定心丸,别再做傻事,免得真会一尸两命,补救不及。 唐逐雀泪流一塌糊涂,窝心又怨恨,“混蛋,其实你根本就离不开那些女人,就不要再骗我。” “你要碰谁我不想再管,但你真要救我,我还不想死,我爸妈,爷爷,桃姐他们还需要赡养。” 叶庭鹰打断她的话,“嘘嘘嘘,别总是这麽害怕。成天胡思乱想,担惊受怕,战战兢兢,对胎儿很不好。以后放松点,安心,照顾好胎儿和自己身子,你肯定会没事的,等我的消息。” “老婆,德克他们还在国内,警察追得紧,还不敢把你怎麽样。你一定要勇敢点,肯定会没事的。没甚么时间聊了,要记住我的话——” 唐逐雀才听到一半,那部老式手机突然又被那金发女人用力夺了去,立即划过了结束通话键。 她此时才意识到,原来,两分钟竟然就这麽短暂,她还没说上三句话,她有很多话都还没说。 那金发女人把那部老式手机递过去,给德克,走到饮水机旁,从旁边的柜子里取下一个纸杯。 然后,接了半杯水,再从柜子里取了支短短的吸管,递给床上的女人,“小姐,你声音很沙哑,快喝点水,润润嗓子,用这吸管慢慢喝,舌头应该会没那么痛。” 唐逐雀嗯了声,赶紧道谢,把那个装满了水的纸杯放在胸口,叼着那吸管,慢慢喝了几口水。 感觉凉凉的山泉水冲刷着舌苔,还是有些微痛,但清甜的山泉水滚下咽喉,无可比拟的舒服。 她第一次觉得可以正常地喝水,吃饭是多麽幸福的事,第一次觉得无病无痛地呼吸多么幸福。 不到两分钟,饥渴的她就把那个纸杯的水全部喝光了,清楚感觉到凉凉的山泉水洗刷着肠胃。 唐逐雀挪动着疲惫的身子,把那个纸杯放在床头柜,端正好身子,准备再次躺下睡觉,抬眸。 这才发现那个蓝眼的外国男人,德克不知何时已坐在床沿边,这竟然让她惊惧得打了个激灵。 没错,对着这样暴戾,臭名昭著的大毒枭,她根本就不能听从叶庭鹰的叮咛,不能勇敢起来。 唐逐雀的两眼瞬间盛满惧意,眼神害怕地四处退缩,躲避,她的手脚不自觉缩成一团,后退。 但没想到,她越往后退,那个蓝眼的外国男人,德克便跟着挪动高大健壮的身板,继续靠近。 这步步惊心的惊惧,就跟昨晚噩梦里,她被那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围攻一般,已险些跳起身来。 唐逐雀退到了床头,无处再退,蓝眼的外国男人也坐到了她身边,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冒起。 耳边,响起木香.吉松的话语:德克这毒枭喜欢掐住女人脖颈,禽.兽般施.暴,让人痛不欲生。 德克那双蓝眼审视了面前的中国女人一小会,拇指,食指拧着下巴,“看来,你真的很怕我。” “不过,我非常喜欢对自己存有警戒和惊恐之心的漂亮女人,比如你。因为,如果老鼠都不再怕猫,地球恐怕就要逆天了。” “我们已查清,苏温泽确是你前夫,你们以前感情或许很好,但三年前开始好像就不怎麽好。” “你们离婚后,苏温泽跟他异父异母的妹妹都已经有孩子,也有了婚约,婚事定在明年初。”R1152 风雨欲来52 “木香.吉松那贱女人说得没错,你肚子里的这孩子就是叶庭鹰的,他很紧张你,这就够了。” “哈哈,现在,有你和这胎儿在手,我就算要他跪下,好好爆他菊.花,他也不得不从——” 对方明明是个地道的美国人,对着她这个身为人质的中国人,竟然荒唐地说起了汉语,刺耳。 还是那种很不流利的汉语,发音都不算标准,语调偏高,最多只能打50分,唐逐雀突然有股纠正对方发音错误的冲动。 爆.菊.花?她也不是那麽纯洁,一无所知,很快明白对方的话甚么意思,她此刻真有些害怕。 唐逐雀按压住自己的那种惊恐,沉声问道,“德克先生,其实,我先生只不过是一时坏了脑。” “才花钱雇人抢你一批货,我们把货还你,另外,再给你赔个罪就是,为何要闹得这麽大呢?” “我们中国人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不想警察们追得太紧,影响生意。” “你们的那位总统不是也说过,有自制力,宽容和道德底线的人,才能获取更大的成就麽?” “德克先生,你就大人有大量,不和我现实计较太多,放我离开吧?这样,你也没甚么损失。” 她不知道叶庭鹰前来有没有用,如果救不了她,反而被人扣押,备受折磨,那还不如不要来。 可是,尽管如此,她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叶庭鹰身上,也还是心存希望,试图说服对方。 她不想死,更不想自己的骨肉胎死腹中,一尸两命,她那些亲人绝对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 德克凝神,突然咧嘴冷笑,接着揪住面前眼神诚恳地哀求的中国女人,冷森道,“你们给我赔个罪?怎麽个赔罪法?你先生他早已经知道那些芯片的内容,再把芯片还我也没有用处。” “叶庭鹰他心爱的女人,未出生的孩子,跟他统统都在我面前死掉,这不就是最好的赔罪?” 对方力大如牛,唐逐雀手臂发麻乏力,放佛活生生要被人揪断了似地,痛得她不敢再吭声。 见状,德克冷笑声更为猖狂,“哎呀,对了,叶庭鹰刚才还再三警告老子别再动你一根寒毛。” “可就操.你又如何,他能怎样,能做甚么?你又能怎麽样,你想再咬舌自尽?咬啊你——” 动作远比那些话语更快,话音未落,一把推倒女人,健壮,僵硬如铁的躯体,猛地欺身而上。 唐逐雀的头部已经撞上床头板,惊恐当头,心脏险些停止跳动,顾不得痛,她疯了般反抗。 只是,她刚挣扎着欲起身,右边的脸颊,便结结实实吃了两记耳光,粗糙肥厚的手掌扇下来。 两个耳光甩得啪啪作响,很重,打得她两眼,头部都开始发晕,口腔里隐约又弥漫着血腥味。 德克健腿压住女人踢动着的两脚,单手开始解着衬衫纽扣,单手,粗暴地压住女人肩膀—— 那金发女人,肖恩.布莱克,此时走进来,恭敬地提醒道,“BOSS,楼上,他们几个需要你。” 德克闻言,立时翻身,跃起,语气不爽,问道,“肖恩,没看到我没有时间,到底有甚么事?” 金发女人还是面无表情,略微停了会,便快步走到男人身边,凑嘴到对方耳边,低语起来。 低语后,德克粗鄙地大骂了句,“FUCK!肖恩,看着她,晚点喂她点GHB药水,送我房里。” 金发女人摇头,“BOSS,我调制的这些GHB强效镇静剂对她没用,她体质特别,不太敏感。” 德克暴怒,应道,“身体特别到连强效镇静剂也没反应,怎麽可能?肖恩,那就把药量加大。” 金发女人摇头更急,“BOSS,8毫升就能致死,但上次我已加到5毫升,她只是昏迷几分钟。” 唐逐雀噤声不语,竖耳听着,不由得拍起额头,又怕又怒,此时才恍然大悟,为何她总昏迷。 上次,在密室,她突然被金发女人扎一针,叫也不叫就昏迷过去,原来那针里是强效镇静剂。 她怀着孕,这些东西药理很没人性,直接麻痹人脑神经,强迫性让人体精神涣散,陷入昏迷。 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连续性,大剂量注射强效镇静剂,绝对会使人体脑部细胞坏死。 当然,她就算幸免一死,保住了性命,腹中的胎儿也肯定受到了影响,脑体发育可能不正常。 这些果然是贩.毒集团里面的人,根本没人性,她还试图跟人家谈判讲道理,白痴,猪脑袋。 唐逐雀摸了摸嘴角,手指沾上些血迹,口腔里那股浓烈,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又包围着她味觉。 只是,舌苔处的流血和那股剧痛压不住无边的愤懑和惊惧,她摸着平坦的腹部,惊惶失措。 德克就是禽.兽,刚才压住她,像千斤巨石,腹中的胎儿还在不在呢,胎儿会不会真出事了? 因为,她最近似乎也没怎麽呕吐过,只是,浑身乏力,疲倦,提不起精神,整天昏昏欲睡。 这贪睡,疲倦,浑身发冷的反应,很陌生又很熟悉,已不知是极度的饥饿导致还是怀孕所致。 待德克那个蓝眼男人快步离开后,警钟静止后,唐逐雀的心才没因为惊恐,才不再失控狂跳。 方才,惊恐到了极点,小心脏几乎要蹦出她的胸口了,唐逐雀抹了把脖颈,额头的那些冷汗。 金发女人坐到床沿,微笑道,“对不起,BOSS很忙,小姐,你饿不饿,我能给你熬点粥吃。” 唐逐雀点头,起身,道谢,“谢谢,但我可以自己动手熬粥,我想活动活动,不睡太长时间。” 她不太明白金发女人此刻说对不起是甚么意思,她真巴不得德克那暴戾的大毒.枭尽快死掉,或是整天忙碌不停,起码,不要再来对她粗.暴地毛.手毛.脚。 叶庭鹰不久前的柔声叮咛还不断在她脑海回响,没错,她不能罔顾胎儿,得先把肚子照顾好。R1152 风雨欲来53 金发女人笑容中多了份欣赏,“好,那请跟我来,看看厨房,你舌苔伤了,要吃点软糯的粥。” 唐逐雀感激对方的善意提醒,同时,实在很不明白金发女人这种相貌气质斯文,整天微笑的女人为何竟是贩.毒集团里的制.药专家。 唐逐雀撑着疲累的身子,按照桃姐的教导,在厨房里捣鼓了半个多钟,才熬了三碗的鱼片粥。 熬的那些鱼片粥跟桃姐精心熬的相比,真的很难吃,但她实在是饿了,吃得也很香,两碗粥下肚后,肚子没那麽空落落,手脚才没那么冰冷。 金发女人熟练地煮了些意大利面,她使用的是意大利面肉酱,非常省事,简单,厨艺不咋样。 唐逐雀为了讨好金发女人,吃完粥后,就戴上手套,替对方把放在一边的所有碗碟都洗干净。 整个下午,金发女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即便在厨房,去洗手间,回去卧房,也不曾离开过。 唐逐雀暗忖:根本没机会出去屋外,更没机会逃离,外面肯定还有人看着,她要怎麽做才好。 午后,可能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金发女人当她的面,竟然不遮不掩,直接换了件很薄的白衬衫,破旧的牛仔短裤。 换完衣服,又从兔笼里抱了个肥胖的白兔出来,一边絮絮叨叨跟白兔说话,麻利地抽起血来。 百无聊赖的唐逐雀凑了过去,用英文,语气礼貌又有些畏惧,战战兢兢问起要不要帮甚么忙。 金发女人立即抬头,有些惊讶地微笑,然后,让她帮忙从药箱里拿两支抗.凝管,和棉棒等。 唐逐雀这才注意到对方用采血针扎的竟然是白兔的动脉,不一会,粗大的针筒便布满了鲜血。 金发女人换支抗.凝管,继续采血,还哼着小调,“小白兔乖乖,献点血出来,妈咪爱你——” 白兔却不乖,金发女人怀里的那只大白兔不安分挣扎,扭动着白绒绒的身子,耳朵竖了起来。 其实,兔血就成分跟人血差不多,估计五分钟后就能凝固了,尤其是这麽炎热闷热的天气。 果然,一会儿,那些没加抗.凝剂的兔血,上下已分了层,上为血清,下为血细胞,很鲜艳。 金发女人手脚麻利地用抗凝管再采了四个大针筒的兔血,才处理下白兔的伤口,放回兔笼去。 唐逐雀望着透明采血管里面沉淀分层的兔血,突生恶心,叶庭鹰曾让她喝过灌了盐水的兔血。 舌苔不知觉碰上了牙齿,那清晰,难以忽略的揪痛,再次蔓延到全身,痛得她浑身打颤不已。 金发女人再次取了抗凝管,走过来,微笑道,“小姐,我要从你身上采80毫升的血液,化验。” 化验甚么,这话一点都不好听,唐逐雀满脸惊疑之色,下意识往后躲避,和急声询问为甚么。 金发女人脸上还是维持着可人的微笑,坦白解释道,“对不起,我得弄清楚为何之前给你扎的那些高效G.H.B镇.定剂,以及烈.性情.爱兴.奋剂为何都完全不起作用。” “木香.吉松上次被我扎了针,情.难自控,变为yin.荡.婊.子,足足跟BOSS肉.搏战整天整夜。” “因为,如果受药方体内的欲.火太过强烈,没消退,恐怕心脏就承受不住,会爆血管而死。” “放心,这些采血针高温消毒过,是一次性的,很安全,很干净,不会被感染甚么传.染病。” 这金发女人若不坦白解释,唐逐雀还没那麽怕,对方这样解释,她瞬间感觉头皮都发麻了。 原来,木香.吉松不久前掐她脖颈,说那些话都是真的,木香被德克那大毒枭粗.暴地对待过。 唐逐雀突然觉得拥有可人微笑的这金发女人,像那些恐.怖悬.疑电影演的嗜.血变.态女医生。 自知身娇体弱,根本就反抗不了,更逃避不了,索性点头,乖乖地伸手过去,好讨个印象分。 尖利的采血针扎进她手臂上的静脉,待真空采血管充满鲜红的液体,金发女人才作罢,微笑。 接着,金发女人整理完药箱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医药品,让她返回卧室休息,锁了门,离去。 ***** 第十天。 唐逐雀被人抓去的第十天。 叶宅。 明月半山,那栋藏匿于茂密树林,环山,原本就静谧的雪白别墅,充斥着股更为死寂的沉闷。 只是,那种沉闷,静谧的气氛只是白天的景象,到了晚上八点之后,叶宅,主宅里便换上老人家偶尔骂骂咧咧的训人话。 四十岁左右的叶黎民,小心翼翼扶着自家老父亲,下楼来客厅,在沙发椅坐下,准备用晚餐。 叶庭鹰刚从外面忙完公事回来,见到他爷爷突然怒瞪的凌厉双眼,握了握拳头,走过去,沉声道,“爷爷,您怎麽这麽晚还没吃晚饭?小桃她们不懂事,你饿着的话,不好——” 叶博宏啪地猛敲了一下茶桌,打断孙子的话,怒骂起来,“我呸!小桃她们不懂事?我叶家,从来就你一个混小子不懂事!” “都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完全没小雀的下落,小畜生,你老婆生死不明,我的曾孙也不知有没事,还吃甚么吃,都饿死得了。” “早让你别招惹像凌霄纶那些不知都甚么底子的黑.社会分子,好好打理好公司就行,你偏不听,心眼那么多,不成大器。” “你开赌场,开夜.总会,牛.郎俱乐部,足.浴城,娱.乐城,这些倒还无所谓,毕竟能挣点钱,你也都30岁的人了,做事一向有分寸。” “我老了,管不住你,可是,有甚么民事纠纷,宋叔叔,警察那边,你蔡叔叔还可以帮你。” “但你这混小子偏偏不听,竟然吃了豹子胆,敢去招惹甚么全球大.毒枭,白.粉大庄家,恐怖.分子头头,是不是真想老子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孙媳,曾孙有甚么事的话,你别再想能沾手公司的事,老子一个崩儿也不给你,全捐了,再给你脑袋开个瓢——”R1152 风雨欲来54 叶博宏直起腰板,一边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孙子不成器,惹是生非,边捂住胸口,喘气些急。 站在一旁的叶黎民只是扶着叶博宏这位再次破口大骂的老人家,也不打算开劝自己老父亲。 反正,这些天来,他已经苦口婆心地劝说很多次:血压高,要顾着自己身体,千万别气着了。 可是,他这位70多的老父亲,叶博宏的脾气很臭,硬.梆梆,比顽石还倔强,根本劝不住。 唉,老火难消,何况这次老人家担心的还是未出生的曾孙,或许随老父亲骂骂,才能消气吧。 叶庭鹰站在一边,垂眸,身躯站得跟挺拔的杨树般,不卑不亢,任由他爷爷大骂,闷声不吭。 叶博宏就那样气急败坏地再骂了好一会,不到五分钟,呼吸就急促起来,脸色开始不太好看。 叶庭鹰那双黑眸可是锐利得很,见了,急忙喊叫,提醒道,“忠叔,爷爷犯病了,快拿药来!” 一早候在一边的忠叔从怀里掏了救心丸出来,叶黎民接过,手脚利索地为老父亲顺气,喂药。 他们已做好准备功夫,医院里没大手术,叶黎民都赶回家来住,照顾老父亲,忠叔药不离身。 叶博宏吃了药,方才气息不顺,很快呼吸便顺了些,摆手说已经没事,要开饭去,肚子太饿。 叶黎民松了口气,脸色缓下来,赶紧让管家帮忙扶着老父亲前去饭厅,他快步走到侄子身边。 摇头,叹了口气,沉重开口,“庭鹰,别怪你爷爷。他是真着急了,现在有没侄媳妇的下落?” 叶庭鹰摇头,毫无生气地淡然道,“还没,爷爷骂完会好点,我没事,从小到大,被骂惯了。” 叶黎民一脸堪忧,再叹了口气,却安慰道,“大哥大嫂都看着呢,肯定会保佑侄媳妇没事。” “庭鹰,你也别太担心,听说苏探员和警察们也查得很紧,应该很快就抓得到德克那毒枭了。” 闻言,叶庭鹰一挑浓眉,黑眸里闪过淡淡的愠怒之色,国际刑警的人根本就不懂德克的为人。 还有,正是因为苏温泽与扫黑组的人敲锣打鼓般,先前在传媒面前呼吁人们重点留意有蓝眼,行踪藏藏秘密的几位美国男人,提供线索者重重赏。 为此,他爷爷才猜得到唐逐雀那女人失踪此事与德克有关,他爷爷人年迈不少,但精明得很。 叶黎民犹豫了会,毅然开口道,“还有,庭鹰,听我朋友提过,德克那人最喜欢打了兴.奋药剂,然后再使劲折腾漂亮女人,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你说,侄媳妇她和胎儿会不会也有事?” 叶庭鹰蹙眉,“不,她绝不会有事,她很洁身自爱,不轻易让人碰。小叔,你到底想说甚么?” 叶黎民摇头,叹气,“庭鹰,你老婆她有宫寒,这问题值得重视,造成的不良影响可大可小。” “从医学角度讲,肾阳不足,子*温度偏低,本来就不适合胎儿生长。当然,德克带着她,车途颠簸,也会比普通女性孕母更容易流产。” “我本来准备让李医生为你俩做完系列孕前检查,就给你老婆先调理好子*环境,服用些中草药温阳化气,等她身子好点,你们再考虑生孩子的事,没想到赶不及。” 叶庭鹰脸色沉下来,“小叔,你是怀疑她有可能已经流产了?宫寒而已,难道真有那麽严重?” 叶黎民摆手,“只是猜测,之前的抽血化验结果早出了,她体质其它方面还不错,不过宫寒程度也不弱,怀了孕后,如果没好好调养,流产率可达五成左右。” 五成机率,也就是有一半机会,这流产率实在是高。 叶庭鹰伸手,食指拧着眉头,不想再说甚么话了,快步返回卧室去。 **** 夜色渐渐深了。 凌晨三点。 颐丰雅居。 八楼,房门外。 黑衣人掏出支雷射枪,朝锁孔开了两枪,热光一闪,嘭彭的轻微声响后,门锁锁芯瞬间融掉。 房门被轻轻旋开,借着走廊那昏暗的夜灯,依稀看得见黑衣人黑色的皮手套,里面多了支枪。 黑衣人从黑色腰包取了微光夜视仪,放置眼前,在门外朝里环顾一圈后,轻快又敏捷地朝一扇房门走去。 来到那扇房门前,他掏了雷射枪,直接再来两发热光,嘭地微响,锁芯再次融掉,房门应声而开。 借着窗外,徐徐透进来的清亮月光,黑衣人这趟显然已用不着夜视仪了,轻步来到一张床。 他伸手探了探床上,熟睡中的人左手脉搏,感觉脉搏跳动平稳,缓慢,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意。 睡吧,睡死你,斯文败类。 猫着腰,轻步来到床前的衣柜,打开柜门,摸索着拿过了串钥匙,摸了下,啪嗒一下,用钥匙试了下,打开衣柜下面的小抽屉。 再次取过夜视仪,从小抽屉轻轻拿过了所有的电子仪器,统统装进腰包里,手脚麻利地拉链。 黑衣人来到床前,弯腰,凑嘴,轻轻碰触了下熟睡人儿的嘴唇,而后锁门离去,步伐矫健。 绕过监控摄像头,侧着身子闪身下了七楼,照搬葫芦,掏出雷射枪,把套房的大门锁芯烧毁。 屡屡如此,黑衣人来到四楼,看了看手表,幽幽叹了口气,捂嘴,打了个哈欠,快步离开。 那黑衣人简直是大摇大摆地刷卡离开,看了眼小区入口的那个保安岗亭里,三个保卫人员陷入呼呼大睡,嘴角扬起得意的明亮笑容。 那个黑衣人离开了颐丰雅居,招招手,迅速钻进辆计程车,计程车扬长而去,消失在黑幕里。 那辆计程车在远离建筑物的某个偏僻公园停下,黑衣人摘了黑色头套,脱掉黑色夜行衣裤。 接着,熟练地整理下行囊,拿过腰包,把里面的三个私人硬盘,两个U盘,两个录音笔等全数交给计程车司机。 摘下了头套,黑衣人那头黑色,柔顺的长发瀑布般地倾斜后背,女人嘴角扬起笑意,问道,“蝰蛇,你要的货都在这了,麻烦签字。”R1152 风雨欲来55 司机男人,便是冷面干探埃文斯,他毫无温度地微笑,检视下那些货物,掏出支票簿,签字。 他淡然赞道,“不错,李小姐,你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不如去我地方喝杯咖啡,庆祝我们首次合作圆满落幕。” 黑衣人,便是李琦,她接过那张支票,凑近,看了眼,满意地把支票放进胸口处的秘密内袋。 收了七百万的尾款,她语气便有些欣喜,摆手道,“今天先不了,麻烦载我回去公寓,谢谢。” 埃文斯冷笑,一脚踩油门,已发动车子,“呵,准备过河拆桥麽,你非去不可,这些货我怎知是真是假,说不定里面还有甚么猫腻。” 李琦暴怒,甩手便扬起挂在腰包的那支雷射枪,顶住身边男人的太阳穴,“不想死就停车。” -优-优-小-说-更-新-最-快-- 埃文斯把车速提得更高,刻意把车子开得弯弯曲曲,颠簸不已,车子险些撞上公园外防护林。 李琦空有气势,怒吼了几句让停车,但真不敢开枪,立马收起雷射枪,整理腰包,准备跳车。 其实,她也找过师傅,学过点格斗,普通男人动不了她,可是,肯定打不过埃文斯这等男人。 埃文斯紧急刹住了车,冷声制止,“支票并没用,不想陆风知道你出卖他,乖乖跟我走一趟。” 李琦从胸口处掏出那张支票,查看,右侧,金额填写处的那些阿拉伯数字不知何时已淡去。 顿悟,对方的那只签字笔肯定有古怪,笔墨被人动了手脚,或许加进了些调稀的次氯酸溶液。 虽然是尾款,但尾款占委托交易佣金数额的70,不是小数目,李琦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泄了气,她安分坐好,只是冷眼怒瞪,再三算计她的始作俑者,那辆计程车直奔银沙湾方向。 熟睡的苏温泽也保持着几分警醒,听见车库里声控系统传来的滴滴提醒,起了床,快速着衣。 披上衣服,下楼,就见到搭档带回个女人,一个不速之客到客厅,皱眉,“埃文斯,她是谁?” 埃文斯简短解释,把装满刚得来的私人硬盘,U盘,录音笔的黑色袋子交给搭档,“这些都是陆风那取来的,搭档,你先看看有没用处。” 是陆风的作战武器?苏温泽略一惊喜,只是点点头,接过那个黑色帆布袋,快步返回了卧室。 李琦在沙发落座,不慌不忙地打量四周,她原先还想黑进来这里,看来,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因为,这栋别墅,除了些简单的防盗门,竟然没其它安保措施,外墙,就连通电栅栏都木有。 埃文斯过去,从冰箱取了两罐冰啤酒,一罐扔给女人,自己扯拉易拉罐,往纸杯倒了些啤酒。 李琦摸着那罐冰啤酒,手指间冰凉,此刻有些坐立不安,却强做出一副毫无所谓的悠然神态。 苏温泽关闭上房门,那间私人卧室,床头,书柜等地方都安装了特别的嵌入式电子扫描仪。 那些特别的嵌入式电子扫描仪,能够随时搜索窃听装置发射的无线电信号和磁场脉冲信号。 他熟练地捣鼓了会那些私人硬盘,U盘,录音笔等外来物,已确定里面并无内嵌任何窃听器。 担心非己之物有病毒,还是换了台只是娱乐使用的台式电脑,把U盘打开和私人硬盘打开。 屏幕弹出窗框,输入密码的请求,没有任何意外,那些U盘和私人硬盘各自都有密码保护。 陆风是名计算机方面的高手,当然,想要破解他的密码,是项并不容易的头脑体操,很费时。 苏温泽考虑了会,迅速把那些私人硬盘,U盘,录音笔全部都装进袋子,重新下楼去问清楚。 客厅里,埃文斯一直都没说过甚么话,见到搭档下楼来,起身,淡定地问道,“东西怎麽样?” 苏温泽如实禀告,“U盘和硬盘有密码保护,一时解不开,我们或许应该听听录音笔的内容。” “李琦小姐,你也可以旁听,给我们一点意见,毕竟,你对叶庭鹰和陆风他们的事情更了解。” 苏温泽从黑色袋子拿出那两支录音笔,开启其中一支,依次播放使用方之前所存下录音文件: “4月7日,听说芷玥快回来了。今天,卓可蓝听从总裁的吩咐,让种植场的所有花农尽快为新引进的黑美人注射病菌,等待花瓣变深色,好赠送给芷玥,因为,芷玥她最喜欢黑玫瑰。” “4月22日,夫人在医院抽血化验检查身体时被凌霄纶的人用七氟醚喷雾迷晕带走,晚上,总裁佯作不知芷玥偷溜出去,让芷玥以身替换夫人平安归来,我提了反对意见,但总裁没听。” “5月13日,凌霄纶让寒方领着些弟兄又来赌场滋事,总裁只是给了他们简单的口头警告,就让其离开,总裁还因为方碧莹自尽而死的事,心存些愧疚,对凌霄纶他们的惩罚力度不够。” “6月16日,夫人在顾宅不慎被毒蛇咬伤,那条毒蛇是银环蛇,含有剧毒,是顾诚那卑鄙小人让人放的。可总裁目睹夫人与苏温泽亲吻一幕,失望生气,没有证据,这事不了了之。” “芷玥失踪快四个月了,这段时间,总裁与夫人经历过生死,好像互生好感。莞音和夫人也结成了姐妹,他们几人感情很好。如果,轩不再因为苏温泽,而刻意刁难和针对夫人的话,我们就会更像一家人——” 听到此处,埃文斯下意识望向自己搭档,投以你还好吗的关切询问眼神,搭档还喜欢前妻。 苏温泽面无表情,突然把录音笔的播放按钮暂停,拿过另一支录音笔,接着播放起录音文件。 不同于前一支录音笔的自我录音笔记,这次,是两个熟悉的男人嗓音,前者清润,后者低沉。 陆:“总裁,果然是这样,你的推测都没错,威利斯.尼尔与德克那大毒枭果真有不少勾.结。 陆:“密线告知,威利斯.尼尔利用他家族的货轮生意,为德克的货提供了多管道的越洋运输。”R1152 风雨欲来56 叶:“嗯,这消息真不意外,问问密线,看看国际特警和国际刑警他们那边有没跟上这条线?” 陆:“密线早已问过了,两个单位好像都没甚么动静,应该没跟上,只是不知有没探员卧底。” 陆:“总裁,陈帆已经搞成这样,不如找别的兄弟替代他,继续追查虎爪和北川凉子的下落? 叶:“据说虎爪利用碱水泡手,已经没清晰指纹,如果还套取不到DNA,入不了他的罪——” 接下来,那支录音笔的小喇叭突然陷入一片沉默,在三人竖耳等待的时候,嘭的微响,两支录音笔同一时间,很快都发出烧焦的臭味儿。 苏温泽立即拿过冒烟的录音笔,调弄了一会,作检查,皱起眉来,“应该是烧了,彻底烧坏。” 埃文斯起身,伸了伸懒腰,接过录音笔,查看了看,点头同意,“嗯,是烧了,但这款录音笔质量很不错,估计也是动了手脚,估计里面设有定时燃烧装置,刚才我们使用方法不太对。” 李琦暗暗叹了口气,下意识捂住脸,还在努力消化着刚才听到的录音内容,蛾眉不禁紧锁。 陆风的这些随身录音笔等确实有内涵,只是,为何他那样谨慎小心的男人,这次一点不设防。 还有,陆风那个斯文败类,为何要把与叶庭鹰这些机密的谈话录下来,自找麻烦,怨不得她。 她原本以为就算偷这些东西给蝰蛇埃文斯,对方应该也获取不到有用的信息,还能赚上一笔。 她沉吟片刻,微笑道,“既然这些货物对你们有用,那麽麻烦先生你把尾款先付,可别赖账。” 埃文斯摆手,“不行,李小姐,录音笔坏了,你还没证明硬盘,U盘里面的东西对我们有用。” 李琦气得脖子都变粗了,起身便想动起手来,“鸟蛋!蝰蛇,你这是诈.骗!有没点诚信道德?” 苏温泽赶紧开口,打圆场,“李琦小姐,今晚,你好歹出了不少力气,尾款我们当然会给你。” “只是,陆风可知道此事是你所为?听说你俩还是有些交情的好朋友,不知到时如何交代。” 李琦发青的脸色缓了缓,终于挤出点笑容来,“还是苏探员你深明事理,记住了,可是七百万尾款,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今晚下手前,我已经提前在颐丰雅居整栋楼的那些冷气机机扇都放些挥发性迷.药药粉。” “在海沙,这闷热的鬼天气,居民多半都开冷气,只要他们吸进了丁点,就能睡上一整夜。” “不管男女老少,都不用半夜起来排尿,排便甚么,根本就没人见过我,没事的,不会知道。” 埃文斯蹙眉,有些鄙夷道,“甚么?整栋楼的冷气机都放迷.药药粉?呵,果然,最毒妇人心!” “如果有婴儿半夜发烧,或吸入药粉太多,闹腾不舒服,人家两夫妇都没法留意到,多造孽!” “今晚,颐丰雅居那栋楼的居民身体如果真出了甚么乱子,李琦,你就是最大的杀人凶手!” “而且,我早观察过,陆风从不关窗睡觉,卧房里保持空气流通,你的药粉根本不一定有用。” 李琦两眼瞪圆了些,挠头,不太好意思应道,“呵呵,你说得对,我还真没考虑到婴儿这些。” “陆风确实喜欢吹着夜风入睡,我在他酒杯下了药,他跟叶庭鹰一样,睡前都喝上两杯红酒。” 听了解释的这些话,苏温泽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凝重,暗忖要不要通知警方那边采取些补救。 毕竟,整栋楼,那么多居民,肯定会有婴儿,小孩子,他们的抗药性很弱,比成人弱得多。 陆雷留在叶胜赌窟值班,颐丰雅居八楼套间就陆风一人过夜,既然,已有迷晕陆风的方法。 为何还要给整栋楼的所有冷气机撒入迷药药粉,这会,他开始理解搭档的鄙夷之色从何而来。 李琦这个女人的思维,真的好奇怪,多此一举,像是没考虑过其它人的安全,着实令人费解。 埃文斯半年的食宿都由他负责,没钱,苏温泽快步返回卧室,从抽屉拿取了本支票簿,签字。 李琦接过那张现金支票,等待了十来分钟,见并无不妥,开心地笑道掰掰,扭着屁股,走人。 李琦前脚刚拔,埃文斯后脚就跟上去,语气冷淡地问道,“李小姐,等等,你打算怎样回去?” 李琦回头,怒骂道,“埃文斯,你这没有信用的鸟蛋,姑奶奶我怎样回去,这关你屁事啊!?” 埃文斯皱眉,他讨厌粗鄙的女人,尤其是对方这样面容白皙姣好的女人,更不应该说些粗话。 他解释道,“我想说,其实你可以开那辆计程车回去,把车停在租赁公司门口,会有人开走。” 苏温泽收拾好那些高价,花了一千万买来的硬盘,U盘,录音笔等,快步返回去卧房,休息。 可是,这个回笼觉,效果很不好,躺在床上已经整整一个多钟,他还是辗转反侧,心绪难平。 陆风那清润好听的男声,记录的那些话语,不断在他耳边播放着,听得他心绪更是起伏不定。 德克,可是人.渣中的极.品,摧.花禽.兽,他不能再等下去,再多等一天,他只会更坐立不安。 现在,白若玫整个人和心都吊在他俩刚出生,刚满三周的新生儿,忙活得就跟个贤妻良母般。 可是,即便如此,他时常还在幻想,抱着那位白白胖胖的儿子那女人若是唐逐雀,那该多好。 海沙,几乎国内的人都已经知道白若玫生下的大胖儿子是他的,他已逃不了为人父亲这重担。 白若玫只是趁虚而入,他们两人,兄妹之情始终多于男女之情,起码,对他而言,还是这样。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清醒得很,还是不能入睡,半夜四点多,苏温泽索性起了床。 他在心底默默低语:“小雀,事到如今,你竟然怀了叶庭鹰的孩子,我真的很失望,很痛心。”R1152 风雨欲来57 苏温泽在心底默默低语:“小雀,没想到,你真怀了叶庭鹰的孩子,我真的很失望,很痛心。” “可是,就算你已经不可能再回来我身边,我也实在没办法看着你可能受到德克的凌.辱。” “我只能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希望你早点平安归来,能跟你父母,爷爷他们团聚,也希望你永远都会记住我们的感情,永远都不要忘了我——” 在心底低语一番后,苏温泽抹了把鼻头,以及眼角的泪,毅然拿过手机,他首先按下#键,接着是123123999。 接通后,沉声道,“喂,是我。血债血偿,你真该死!唉,帮我做件事,我答应放了你——” 挂了电话后,他肩膀明显松垮了些,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重新扑到那张洁白的舒适大床去。 没了跟唐逐雀那个他已经深爱十多年女人的感情羁绊,或许,他以后可以更好地投身于工作。 毫无顾忌,带复仇的心切,更好投身于侦缉,追查黑鹰会和叶庭鹰的交易黑幕,包括坠机案。 两人都已有各自的孩子,无法破镜重圆,这或许注定是命运,是两人都已经难以逃脱的命运。 **** 次日清早,六点不到,唐逐雀便再次起了床,睁着惺忪睡眼,摸索着穿鞋,前去洗手间解手。 最近,她尿频,每夜都要起来四五次,睡得不太安稳,好在,她白天无事可忙,可以补足觉。 刚返回卧房时,瞧见那个睡在一旁的金发女人,肖恩.布莱克,还睡得沉,难得地没跟过去。 昨天下午,德克带着三人匆匆离开,不知回来了没,但隔壁房间还有两个男人,她也逃不掉。 唐逐雀蹑手蹑脚地走到卧房唯一没关上的那扇窗户前,向外远眺,她摸了摸腹部,泛起母爱。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肚子里的胎儿还好好的,因为,不曾腹痛,并没排泄出任何异物。 这些天来,她没任何不适,偶尔胃口不好时,还会干呕,尿频,疲累,应该还都是怀孕造成。 窗外,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不时,传来几声蛙鸣,或许是蟾蜍的叫声,她分不太清。 如果是蛙叫,那证明他们是不是靠近田野,如果是蟾蜍,那他们是不是又更靠近山林里—— 住了好几天,感觉到这边的天气有些干,屋子的地势有些倾斜,应该是山林里的可能性更大。 山林的话,海沙附近,哪个省市的山林比较茂密杂多,却又人烟罕至呢,A市,还是S市? 唐逐雀按照电影里的那些落难,失踪在荒山野林的主角般推测自己所处的环境,不断猜想道。 她对叶庭鹰能不能过来成功营救出自己,实在没甚么把握,可是,她不尝试活着,更没机会。 这四五天来,她每天都主动帮忙,用心地做点好吃的,闲暇时收拾下房间,抹洗感觉厨具等。 幸好,这些取悦的功夫并没白做,那个金发女人对她态度似乎好了些,不再面无表情地微笑。 德克不在时,甚至,金发女人偶尔还会关切地问起她腹中胎儿有没不舒服,需不需要药物。 两方始终是敌对关系,她不奢求对方维护她,帮助她太多,只希望对方别故意刁难她就好了。 在唐逐雀晃神时,窗边不远处,闪过一个飞也似的黑影,鬼魅般消失,在她一眨眼就不见了。 那个黑影消失得很快,不到两秒就隐匿于黑暗里,她险些以为见鬼了,可是,这个有些荒谬。 因为,她听力极好,清晰地听见些沙石被人踩动,沙沙作响的响声,而且,后背并没怎麽发寒,连本能的警觉性都不高,又怎会是鬼怪。 站20分钟,楼上有人在说话,好像是德克的声音,她赶紧飞快地折回床上,拉被子,假寐。 前天,金发女人给她找了两张棉被,几套换洗衣服,说是感谢她配合抽血,化验的乖巧行为。 她这一假寐,没想到,却熟睡了过去,直到手臂被人轻摇,叫唤起床,窗外,已是艳阳天了。 金发女人正坐在床沿边,见她醒了,微笑道,“小姐,我们要收拾下行李,待会就离开这里。” 唐逐雀最近贪睡,睡醒,精神极好,跟着微笑问道,“肖恩,你可以叫我小雀,或是唐小姐。” 金发女人只是笑了笑,却不答话,指指一旁的手提行李箱,示意她收拾些必备的生活日用品。 唐逐雀按照留学时整理行李那样,只是挑了好几套换洗的保守衣物,其它物品,都不携带。 哈佛留学时,她是真没心思去打扮漂亮,为了姐姐的遗言,她把一门心思全都放在学业上面。 现在,她是觉得不应该打扮得太惹.火,觉得露胳膊,露小腿,甚至露出脚丫子都不太好。 于是,说自己天生怕冷,把金发女人给她的牛仔短裤,露出手臂的背心,T恤等衣服全都不带,只是选择了四件长袖的卫衣,三件宽松舒适的棉布长裤,袜子,只穿上双低跟的帆布鞋。 她的装扮越是低调,却是朴素,就越好,省得德克那个该死的大毒.枭又色.迷迷地打她主意。 她刚整理完行李,两名高大健壮的美国男人下楼来,跟金发女人打起招呼,询问有甚么要带。 金发女人不客气地把一个行李箱,以及那个装着两只大白兔的塑胶兔笼交给两个美国男人。 金发女人的医药箱,兔笼都是硬质塑胶制成,跟普通的材质不太一样,估计是为了长途专用。 铁质的这些东西,倘若攀山涉水的话,容易生锈,重量也不轻,硬质塑胶,轻便,又很实用。 在说话的这会,德克那个蓝眼男人下楼来,身后,跟着三个黑衣黑裤的男人,年约30多岁。 以德克为首的他们这伙贩.毒集团里面的男人,30出头,年纪也都不大,除了个还留着满脸大胡子,看上去比较沧桑的男人。 唐逐雀下意识地闪开身子,躲在金发女人身侧,闷声不吭,低眉顺眼,跟古代女仆般有规矩。R1152 风雨欲来58 收拾一番必备生活物品,三箱枪械,德克,金发女人肖恩.布兰克,唐逐雀三人都钻进后座。 那名面容沧桑的美国中年男子钻进司机座,其余三名黑衣男子则钻进后面另一辆军用悍马。 从采取这种粗矿,笨重,车身重量很不乐观,陷入沼泽地会是家常便饭,适合攀山越野专用的车型—悍马推测来看,他们所处的这地方极有可能是路途不平的山林或是荒僻沙漠地带。 不过,海沙附近的那些省市似乎都没有甚么沙漠地带,莫非,他们已来到了大西北之地不成。 看了眼那些茂密的阔叶树木,唐逐雀立即摇头,否定那些想法,这边气候虽然有些干燥,但是很闷热,从植物外形来看,应该还是南方之地。 所坐的那辆悍马剧烈抖动了下,聒噪的发动机震动,轰隆起来,车子摇晃着,缓缓往前驶去。 唐逐雀急忙又查看下安全带,她带了个座垫,坐在车窗边,侧着身子,朝车窗外,放目远眺。 悍马车体宽大,看上去笨重,车座比普通车子要高很多,她坐在车里,感觉离地面有一米多。 她生平最讨厌悍马这种越野攀山的车子,完全不舒适,只是好在高机动性,适合行军打仗用。 车体太宽,无论处于普通的高速公路,山林,沼泽地,还是狭窄的山间小路,都会很不灵活。 而且,为了进一步提高通过倾斜的小陡坡,起伏地,悍马的悬挂系统还采用了四轮独立结构。 没错,四轮独立结构,绝对能大大提高高速弯道性能,但是并不适合保持车底最小离地高度。 换句话来说,就算在平地上驾驶的话,碾过普通的一块小石头都已经能让人觉得颠簸得很了。 就算悍马有改善,已经使用了弹簧减振系统,那种震荡的效果还是可怕,让人觉得很不舒适。 唐逐雀的精神默默地放到了评论悍马的所有缺点上面,何况,怀了孕她现在真不能颠簸太多。 因为,车里的空气很不清新,太久没清洗过,而且,突然而来的那震动让她越发觉得干呕。 她真怕悍马笨重地来一个拐弯,带来预想不到的大颠簸,摇摇晃晃,她腹里的胎儿就会没了。 所以,上车后,唐逐雀把手放到下腹,暗暗祈祷,同时,不敢把全身扎扎实实放到车座上去。 她坐在座垫上面,却又不敢把全身重量放下,那种感觉,她似乎就半悬在车里,更不舒适了。 果然,还不到半小时,她浑身就已经冒出一阵阵冷汗,肠胃翻腾,晕车时的那股呕吐劲又来。 金发女人正聊着天,听见那些欲吐不吐的女声,意识到她脸色苍白,便想那名外国男人停车。 德克阻止了,用英文道,“肖恩,不用管她,我们快赶不及与杰斯他们汇合,回德克萨斯州。” 德克萨斯州,美国其中一个州,华人大多称为德州或得州,算是美国本土面积最大的一个洲。 德克萨斯州,靠近墨西哥湾,农业发达,分布很多炼油,煤电厂,能源和石化工业也很发达。 德克萨斯州,原属墨西哥,美国人不少,但更多的是墨西哥人,听说,德州便是德克的老巢。 他们顺利回去德州的话,叶庭鹰想再救她,恐怕比登天都要难,连国际刑警都奈何不了德克。 应该说,国际刑警暂时不能一网打尽德克领导的庞大贩.毒集团,才不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金发女人思索一会,点点头,只是把她装着湿润毛巾的塑料袋递给了晕车呕吐中的中国女人。 这边空气本就闷热干燥,让人容易口渴,金发女人或许出汗很多,后来,竟还使用了止汗露。 悍马车里,已经弥漫着一股男人的体.臭味,还有女人那又不知甚么花香的止汗露味,刺鼻。 这香味本不浓郁,但此刻,呕吐的唐逐雀闻着,却觉得甚是难闻,不一会儿,呕吐得更凶了。 不到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连黄胆水都呕吐了出来,嘴里,鼻腔,充斥着一股酸腐的难闻气味。 她浑身更加发冷,冒冷汗,呕吐得乏力虚软,头沉甸甸的,只想靠着车座,直接晕死了过去。 唐逐雀身子太虚弱,呕吐后,更是头晕脑胀,被颠簸了会,紧紧捂住下腹,就沉睡了过去。 金发女人探手,摸了摸昏迷女人的额头,手感非常冰冷,她再伸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脉搏。 心惊,皱眉道,“BOSS,很糟糕,这中国女人的鼻息很弱,脉搏的跳动也一时急,一时弱。” “还有,她的体温降低了很多,估计又着了凉,山路不好走,这样下去,我担心她真撑不住。” “像她们这种富家大小姐,身骄肉贵,没吃过苦,还真的撑不住长途跋涉,加上还有着身孕。” “唉,BOSS,要不,我们先返回去小屋,再等杰斯和鲍勃他们过来汇合,再一块过去小岛。” 金发女人望着女人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的脸颊,还有冰冷,不断冒冷汗的手掌,提建议道。 他们绝不可能回去那边,屋子四周,他们秘密放置的荧光粉已经被破坏过些,相信有人来过。 德克冷眼旁观,不置可否,回道,“肖恩,你竟然对叶庭鹰的女人有这样的同情心,很不好。” 金发女人仰头,直望前方,放佛在想甚么,然后,脸色已经多了些冷漠,“BOSS,你说得对,这很不好,原谅我。” “但是,我的这同情心并不是无根无据,反倒很有道理,因为,这个中国女人为人真的挺好。” “根据我们得来的资料,她这些年来,虽然过得唯唯诺诺,一脸怯懦,只是因为她重感情。” “她是哈佛荣誉毕业的高材生,在校时深得詹姆斯,卡尔洛几位教授的喜欢,但完全不骄傲。” “她的人际交往很简单,不嚼人舌根,不像其它女人做些无聊的事,性格简单,活得很真实。”R1152 暗潮涌动35 唐逐雀握拳,咬了咬牙,才忍住没大骂,敷衍道,“温泽只是过来找我爸,你不必大惊小怪。” 她想了想,很不甘心,戏谑道,“如果我肚子里没怀上你的宝贝儿子,说不定真会跟他复合。” “但现在,你播的种都已经发芽,试问,我还有甚么脸面回去温泽身边,所以,你大可放心。” 电话另一端,传来SH.IT的一句怒声咒骂,下一秒,便是嘟嘟嘟的声响,对方提前挂了电话。 唐逐雀心里莫名地有些痛快,见她头发干燥了不少,躺进被窝,捧着平板电脑,又观看影片。 她最近的生活更是沉闷空闲,每天都无所事事,除了宅在家里观看影片,她根本没其它消遣。 一部五十分钟的科幻影片看了一半,楼下,传来刹车声,以及佣人的说话声,她跑到窗前。 唐逐雀探头,往楼下的草坪那边瞄了瞄,清晰见到一抹蓝色的身影,跟随着两名佣人进客厅。 妈蛋,叶庭鹰挂她电话,原来竟然赶过来了,她下意识把房门反锁,下一秒,蹦回了床上,紧紧拉上被子,想了想,又把平板电脑的视频先关掉。 一切动作刚做完,房门被大力敲起,如此粗.鲁的拍门声,也只有不知礼貌为何物的人敲出。 粗.鲁的敲门声持续了两分多钟,桃姐的声音传来,“叶少爷,别再敲,我们家小姐已经睡了,有甚么事不如还是明天再说,小姐最近都贪睡,被吵醒了很难再入睡——” 唐逐雀心中满是感动,不管是对着谁,桃姐只会以她为维护核心,桃姐取代她奶奶,照顾她。 很快,楚雅君有些尖利的嗓音跟随过来,生气质问,“叶庭鹰,你有没礼貌,从来不看时间?” “现在都已经是11点多,大家都是睡觉的时候,三更半夜的,你又过来我们家闹甚么闹?” 来者是客,唐展和虽然也被人吵醒,但还没有甚么脾气,赶紧劝了句,“雅君,别这样说话。” “叶少爷,不好意思,小雀最近早睡,我们家的人都早睡,不如去客房歇着,有事明天再说。” 叶庭鹰的嗓音维持着低沉,语气不冷不热,只冒出无.赖的话,“我要见她,见不到都不会睡。” 楚雅君的火爆性子顿时被激发,“那你就在这白等着,桃姐,都别管他,我们回房继续睡觉。” 这会,换了温和些的敲门声,咚咚咚的三声,是唐展和的嗓音,“小雀,你醒醒,来开个门。” 其实,他不相信女儿能睡得这麽沉,外面动静如此大都睡得着,估计小两口又闹矛盾而已。 惊动了她父母,唐逐雀躲不过去,揉揉长发,弄乱了些,往门口走去,扭开门锁,开门应话。 唐展和松了口气,“小雀,你陪着叶少爷,我跟你妈我先睡,有话好好说。桃姐,我们回去。” 楚雅君不太满意丈夫给女婿找台阶的做法,但教训丈夫的法子,她习惯留待返回卧房再使用。 她嘱咐两句,跟随丈夫返回楼下的卧房,桃姐不放心地看了眼冷若冰霜的客人,又看看自家小姐,叮咛道,“小姐,虽说胎儿不满三个月,但还是别动气,听你爸的,有甚么话好好说。” 唐逐雀搂着桃姐的肩膀,送她到楼梯口,连声应好,她返回门口,叶庭鹰大步进了她房间。 进了她房间,叶庭鹰径自找了张沙发椅坐下,随即闷声不吭,死盯着她,脸色还带些倦意。 三更半夜,唐不敢吵架,免得再次惊醒家里人,压住脾气,打破沉默,“今晚还回你家不?” “不回去的话,不如还是洗个澡,去客房睡,或睡我这房也行,我让我爸给你拿套新的睡袍。” 叶庭鹰起身,拦住已往门口走的妻子,“不必,为何突然对我冷冰冰,苏温泽和你谈了甚么?” 他嗅闻出女人发际间散发的淡淡白茶花香,揉了把有些蓬松的长发,手感柔顺,带点湿意。 他脸色沉得更难看,语气带起几分怒气,“你的头发还没完全干,你是故意锁着门要避开我。” 唐逐雀闪开身,避开他的触摸,语气也冷了些,“没突然对你冷冰冰,我们从来都是这样子。” “不过,有些话你说得很对,我肚子的这个孩子是你的,我注定是你名义上的妻子,逃不掉。” “你不在这睡,那我先送你下楼去,古大哥在楼下吧,不要让人家多等你。” 叶庭鹰重重地呼了口气,语气冷冽,音调加重,“原来,你想跟我说,你是为了肚子的孩子才委屈跟着我,我俩只是空有名义,没有感情的夫妻。” “以前,也有不少女人在我面前耍弄这种欲拒还迎的招式,我觉得很可恶,不会接受这套。” 唐逐雀不明白他说甚么,解释,“我不是耍弄甚么欲拒还迎招式,我只想你给我足够的空间。” “如果我们以后能够相敬如宾,你不要甚么都管着我,我真愿意把身子养好,给你生个儿子。” 叶庭鹰冷笑,“好一句相敬如宾,可是,你能做得到麽?你竟然见了苏温泽,就完全忘了我。” “唐逐雀,你总是这样推三阻四,跟我说些拒人千里,矫情的话语,我很恨你,你摸摸这里。” 他突然把妻子的右手强行握住,紧紧按往自己胸口,“没错,我有心绞痛,我是半个残疾人。” “但是,这些年来,除了你,从来都没人能让我气得病发,所以,我觉得自己心脏也很强大。” “现在,你突然对我冷冰冰,我五脏六腑就非常闷痛难受,心脏就像绷紧弹跳的灌水气球。” “不断地急促蹦跳,或许,你再说不好听的话,我心脏就像要崩裂开来,你是真想气死我?” “三年前,强迫你是我的错,我愿意补偿,用一切去补偿,可你有没想过,我跟你才是一对。” “苏温泽就算再爱你,他也是过去式,他陪你走完了上半场,要离场,他现在只是个过客。”R1152 暗潮涌动36 “但是,你对他这个过客若永远念念不忘,那麽,我们注定没有幸福,我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我们儿子也注定不会幸福,因为他爸妈没有实质感情,这样,生不生下他,还有甚么意思?” 隔着厚实顺滑的衣料,她的掌心里传来一股连续绵绵,噗噗噗的沉稳心跳声,噗噗噗噗—— 她不明白为何对方这样利.欲熏心,性子冷漠,蛮横的生意人,竟然能说出如此缠.绵的话语。 听着这些心声,她好像面对的是一部感人肺腑的感情大剧,听着编剧细心雕琢的那类潜台词。 偏偏,对方的嗓音太过低沉,为此,竟然给染了些肃穆的气氛,不然,她倒要拍手叫好起来。 唐逐雀的心跳也乱了拍,有些慌乱,迎视上一双炯亮的黑眸,她更慌乱,使劲,想抽回手来。 叶庭鹰手劲立即加大,她的小手便如磐石,安然不动,掌心里,那股噗噗噗的心跳声继续。 唐逐雀抬眸,掩饰心底的慌乱,怒道,“滚蛋去,你竟然利用你这个病来威胁我,你好卑鄙。” 她当然听得出对方这些话的弦外之音:你再对我说难听的话,我的心脏就要崩裂,爆炸—— 叶庭鹰冷笑,这冷笑却带着浓郁的戏谑与不满,“我好卑鄙,我利用心绞痛这个病来威胁你?” “呵呵,亲爱的老婆,你怎能如此轻视,侮.辱我深深的爱情?” “我的意思,难道你真不明白?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的心脏,有点小毛病,但是也很强大,除了你,没人伤得了它。” 唐逐雀震愕当头,听见煽情的话就怕,“少来了,你根本不知爱情为何物,你更不需要爱情。” 当初,如果这男人真有紧张她一丝一毫,就不能打着按兵不动的旗子,漠视德克的再三警告。 虽然,德克那时抓了她,也是旨在杀他,可是,他如果不作尝试救助,那她肯定受.辱而死。 人的情绪有些复杂,此刻,唐逐雀她的心里,除了心寒,便是悲愤,怒其不争的五味交杂。 叶庭鹰把妻子的手移到唇边,用唇片碰触下,细细看,白嫩的小手手背,已经可见有些泛红。 他蹙眉,黑眸冒了些爱怜之色,“莞音是位情感专家,她说:煽情的话,说多了就很不值钱。” “一言以蔽之,老婆,你这辈子都只能陪在我身边,绝不能再想苏温泽,他已过期,要抛掉。” 瞅瞅,他的这种控制本色再次展露无遗,这男人肯定喜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那类贤淑女人。 当然,嫁鸡随鸡的那个随字,可还不是简单的陪伴捆绑,自然包括了照顾,相濡以沫等含义。 但是,她这辈子估计都要耗在他身上,早就逃不开,唐逐雀哑然失笑,鄙夷叫道,“因为你做的那些烂事,我已经亏欠了温泽太多。” “就算你真喜欢我,我留在你身边也不会开心,你真喜欢我,又怎舍得让我不开心,对不对?” 叶庭鹰心底的那块大石头没那麽沉重了,笑道,“所以,为了让你宽心,觉得欣慰些。老婆,我们应该,也可以对他作出些补偿。” “等你生了这个儿子后,我们便再生个女儿,以后就看看能否跟苏温泽的儿子凑个夫妻档。” “两家联姻后,上一辈再大的矛盾也得抛开一边,等大家慢慢相处,自然就破冰暖春了——” 唐逐雀打断他的天马行空,险些鼓掌,“哇,好想法!可是,你如何能够控制第二胎是女儿,再说,又如何保证你女儿跟人家儿子能凑一对儿去。” 叶庭鹰心底的那股沉重失落淡去不少,鬼祟道,“老婆,我们的第二胎肯定是女儿,以后的造.人工程,我别太使劲就行。” “要让我们女儿跟苏温泽儿子凑一对还不简单麽,我让人把他儿子身边的小萝莉全都赶跑。” “我们女儿又继承你我的优良基因,到时肯定美.色过人,苏温泽他儿子哪还按捺得住——” 唐逐雀不说话了。 这男人的解释,实在太荒唐,说得要主动把自己的女儿贴送给人家当童养媳,这甚么烂逻辑。 她的眸光移到窗外去,沉闷的一声雷响,她似乎感受到黑沉沉的乌云压了下来,空气也闷热。 她捂住男人嘴巴,急声阻止,“估计要下暴雨,古大哥还在楼下?你如果要回去,就现在走。” 叶庭鹰伸出舌头,舔了舔女人掌心,嘴角的笑容放大,“东然今晚请假,估计去陪你表妹了。” “我要摸摸我儿子才能睡得着,本来就不打算回去。车子已经停在你家车库,下狗尿也没事。” 他不客气地脱着西服,自言自语,“老婆,你房间的浴缸够不够长,我想好好泡一泡热水澡。” 窗外,雷声轰隆隆,气压降得很快,一股沉闷的炎热感袭来,冷风却呼呼作响,拍打窗户。 唐逐雀不想理会他,赶紧快步过去把后面阳台的推拉玻璃门,还有所有的落地窗全部闭紧。 等所有的窗户锁上,隔绝了窗外的呼呼冷风,她把室内暖气调大些,这才放心地返回床边。 床上,已经放着整套的蓝色西服,还有件黑色羊毛衣,白衬衫,不远的浴室传来哗啦啦水声。 唐逐雀把那些衣物统统用实木架子挂好,再把男人的皮鞋黑色袜子全部放到玄关的鞋架去。 现在已经12点多,但是,她还没有甚么睡意,索性戴耳机,继续播映方才的那部科幻影片。 看了二十多分钟,浴室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叫声,“老婆,我没有鞋穿,你浴室地板有点脏。” 她的浴室地板才不脏,寻心闹事,唐逐雀翻身,跃起,咒骂一句麻烦,踩着棉拖跑到一楼。 跑到客厅那个留待客人换用鞋子的叠层鞋架,她找了双鞋码差不多,干净一次性鞋子,便赶紧往回小跑。 刚关上房门,屋外,哗啦啦的雨声汹涌而至,铺天盖地而来,给寂静的深夜添了几分嘈杂。R1152 风雨欲来59 “前些天,她明明满心害怕,但又想逃离,主动讨好我,帮忙做些家务活,这很难得——” “我喜欢她,可惜,可惜,她是叶庭鹰喜欢的心爱女人,不然,我们放她一马,也并无不可。” 德克听着这些絮絮叨叨,不予置评,拿出了手机,打给心腹手下,“杰斯,你俩现在在哪?” “FUCK,不用太急,你俩都给我小心点,也不能拖,查不到也回来,下午便要在小岛集中。” 电话另一端,男声满头冷汗,胆森森地不断应道,“是,是,BOSS,我们几个会注意,做好。” 他电话刚合上,嘀嘀嘀的电话铃声响起,看了眼,压住怒气,不耐烦,问道,“到底甚么事?” “甚么,费格逊那死老头竟然还不同意?哼,我们这边的价格已经最合理了,他还想怎样?” “既然价格要优惠点,告诉费格逊,他们订购的量就要大15,天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买卖。” 电话另一端,男声欲言又止,“BOSS,起订量还要加大?这恐怕很困难,我们实在难以开口。” “前些天,墨西哥南部,泰国,越南,东南亚这边的海防边境,突然都相继被人查得严实。” “很不幸运,我们的不少货物运输的秘密管道都已经被人翻出发现,损失的货已经不小了。” “如果价格降下来一点,但订购量就要加大,买家肯定不会同意,其它行家会趁机大卖——” 德克移动下身板,嗓音变得生气,“有没查到为何突然间我们的运输管道都被无端端翻出?” 对方应道,“暂时还没确切消息,但我们猜测是国际特警和国际刑警两个单位同时做的坏事。” 德克,一凛,眼神陡然冷怒,“国际特警和国际刑警?FUCK!他们最近是不是吃饱了撑着。” “丹尼斯,先不管这些,尽快找别的渠道把货都散出去,我们是金.三角最大的毒.品承.购方。” “上半年生产的所有货都已经赶工,赶了出来,那些货如果散不出去,我他妈可是损失最大。” “丹尼斯,你们把新开的渠道都看紧点,不要让其它人知道,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国际特警,刑警那些家伙的收风能力不差——” 对方,一声不吭地聆听他们贩.毒集团头子的训斥,不时嗯嗯地连声应道。 德克挂了电话,破口大骂,骂骂咧咧起来,骂来骂去,也就几句话,反复强调,看样子很生。 金发女人沉声请示道,“BOSS,既然国际特警和国际刑警这两个烫手山芋都盯上了我们,实在很麻烦,又不能硬碰硬。” “不如,我们让人先把上半年赶出来的货都藏匿起来,等截查风声没那么急,再慢慢散货?” 因为,现在情势不同,如果他们还急着散货出去,价格上面,他们卖家肯定不能占上风,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很大的损失。 德克摇头,一口回绝,冷静分析道,“我们公司,每个月,还不计庞大的生产成本,光是运输月费,就已经要花费八百多万。” “上半年赶出来的那批货如果不尽快散出去,固定成本照样花去,可是,钱一点也收不回来。” “而且,那么多货,太过显眼,一点也不好藏,以后,等国际特警,国际刑警他们混蛋再嗅到了甚么猫腻,货物如果全部被翻出来,我岂不是连渣都没得吃。” “墨西哥南部,越南,泰国东南亚这边,我们的那些货物传统运输管道一直都是相安没事,只是最近才查得严实,这事肯定有蹊跷。” 德克那双肥厚粗糙的大手撑住下巴,凝思着,侧头,蓝眸,不经意落在昏迷的中国女人脸上。 FUCK!猜得没错,没错了,他这趟怎麽反应迟钝了这麽多,蓝眼男人拍头锤脑,暗自懊恼。 墨西哥,东南亚这边,先前的那些货物运输管道被人揪出这事,肯定就是叶庭鹰插手做的。 黑鹰会悄悄放风出去,这样,本来就跟着他这条线的国际特警,国际刑警迅速采取截查行动。 迫于无奈,他就要丹尼斯他们亲自打电话给某些像费格逊等的合作大买家好声好气地解释。 解释为何货物突然被人截查,为何长时间未到手上,损失这麽大,赶不上送货,能否有赔偿,怎么样处理是好—— 然后,丹尼斯他们要亲自去跟进新的运输渠道,这样,国际特警,刑警他们就更有机会跟随,获取他们集团新的交易证据。 因为,国际特警早就盯上丹尼斯他们几个了,只是苦于没有线索,暂时没有抓捕打击的名头。 现在,东南亚这边,除了威利斯.尼尔,便只有相木堂,黑鹰会等两大组织还有可能查知,和熟知他贩.毒的生产,运输,甚至某些固定的合作买家。 相木堂为了木香.吉松的事,冲着他而来,而黑鹰会,则肯定是因为他抓了叶庭鹰怀孕娇妻。 不可否认,德克一家三代,都在跟毒.品打交道,属精明的人,但同时更是个偏执自大的人。 何为偏执?偏执体现出来的某一方面:比如,当事者如果认定了某些想法,绝对不轻易更改。 就像此刻,德克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突然损失货物,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叶庭鹰和黑鹰会身上。 山不转水转,叶庭鹰,你既然这麽介意我先前招惹你的女人,那我便如你所愿,好好招惹够! 当下,他随即一声暴怒喝令,“停车!” 车子正滑过一个稍斜的下坡,前面的那位外国司机显然惊了下,下一秒,却马上刹住了车。 后面的那辆军用悍马也没甚么先见,直接就那样撞上了前面的同款车子,才稳稳刹车,停住。 这边的山路,很是崎岖不平,车速开得不快,不,应该是开得很慢,时速竟还不到30公里。 可是,后面的车这一撞,车身本就笨重,力度并不小,昏迷过去的唐逐雀直接被撞醒了过来。R1152 生死一线 好在,唐上车后便识相地系紧了两条安全带,才没被突然而来的撞击力给撞得直接甩出去。 金发女人也受到了撞击的影响,不满地皱眉,恭敬地发问道,“BOSS,为何要突然停下来?” 德克不言不语,打开车门,下车,来到另一边的车门,用力扯开,拽拉着中国女人下车去。 车身很高,唐逐雀没预料,被人扯拉着,从120公分左右的车体拉扯下,站不稳,直接摔地。 她下意识捂住下腹,危险当头,她顾忌到已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腹中还未满两个月的胎儿。 金发女人见状,跟随着跳跃下,利索地下了车,眉头皱得更紧,“BOSS,你到底想要做甚么?” 德克怒声命令,“我想做甚么?呵,肖恩,你现在帮**.这女人全部录下来,再发给叶庭鹰。” 金发女人愕然,“甚么?!BOSS,可是,我们时间很赶,以后再玩她,我们现在要赶着过去。” 德克摇头,俯身,拽拉住还在惊恐当头的中国女人,冷声笑,“不等,我只需要操十分钟。” 唐逐雀闻言,惊恐地摇头,挣扎,喊叫,哀求,“不要,肖恩小姐,求你,求你,你救救我。” “德克先生,求求你,看在我怀了孩子份上,你不要动我,我要见叶庭鹰,我要见他——” 德克单手,就能把女人两手抓住,用力甩尖叫的女人一耳光,“急甚么,叫甚么,真是聒噪!” 下一秒,唐逐雀眼冒金星,脸颊泛起难以忍受的剧痛,同时,再次尝到了熟悉的浓烈血腥味。 口腔右侧,牙齿边某块地方开始涌出鲜血,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胃酸的酸腐异味参杂在一块。 倒抽凉气,吞咽,唐逐雀的舌头本能地尝到腥腻的血液,感觉到极度恶心,她突然又想呕吐。 德克左手蛮力地抓住女人两只扭动不停的手腕,右手,简单又蛮力地攫住女人两边白嫩脸颊。 近距离下,他清楚地看到女人嘴角边缓缓流出的血迹,那双蓝眸凌厉,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冷笑道,“呵,这会,我才终于明白甚么叫巴掌脸,皮肤真白嫩,贱人,竟然又想咬舌自尽?” “好,你想死而已,不难,死还有甚么难,想咬舌可以,但等我跟我的那几个手下都先爽完。” “肖恩,你过来,快点脱掉我跟她的裤子。叶庭鹰存心跟我作对,我就要他忍受一尸两命。” 这趟,德克倒是误会了,唐逐雀还并没咬舌,她已经惊恐到了极点,连咬舌的勇气也没有。 她嘴角边缓缓流出的血迹,是被肥厚的男人巴掌甩耳光,打松了右侧的牙根,才导致产生的。 金发女人面无表情地服从命令,走过去,弯腰,率先解开蓝眼男人的牛仔裤纽扣,拉下拉链。 接着,熟练地下拉牛仔裤,然后是深蓝色的男性丁字底.裤,一把扯拉,往下脱,动作熟练。 德克配合地抬脚,不到两分钟,金发女人就把男人的牛仔裤,丁字底裤,脱掉,抛在一边。 唐逐雀心脏痉挛,不停扭动脖颈,她的脖颈险些都被扭断,脸颊痛得发木,无力,呼吸都难。 金发女人停顿了会,朝她露出了招牌微笑,“小姐,对不起,你配合的话,我就不会太暴力。” 说完,便伸手拉高了些女人的白色卫衣,伸手去解女人棉质长裤的贝扣,拉扯裤子的拉链。 不知是源于极度的惊恐,还是面颊被人死命般攫住,唐逐雀呼吸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困难。 一波一波的强烈,晕眩感,不断地涌上她发木的脑壳,很强烈,简直快淹没了她的所有意识。 面前,拥有意大利足球明星的阳刚发型,那高挺鹰钩鼻,深邃蓝眼的可怖面容也越来越远。 意识晕眩开去的唐逐雀,两腿还是求生本能地并得很紧,死也不肯放开,已经是用吃奶的劲。 她的那件长裤已扯落到大腿,但那个金发女人花了好多力气,还未能顺利把女人的长裤脱掉。 见状,德克不耐烦地冷声命令,“肖恩,这样够了,拉开点她的底.裤就行,我们很赶时间。” 他看到女人白嫩的大腿露了出来,下.体的昂.扬随即迅速膨胀,下一秒就想狠狠地发.泄起来。 金发女人于是转而拉扯唐的底.裤,唐逐雀的心脏闪过一波波痉挛,已跳不过来,随时窒息。 咝,空气划破,嘭的声闷响,金发女人突然倒地,唐逐雀脸颊的那股强劲束缚感,霎时消逝。 她本能地喘气,引入她眼帘的是蓝眼男人鲜血直流的左手手臂,这迅速拉回了她涣散的神志。 德克,呆若木鸡,那双蓝眸瞪得很圆,满脸不敢置信,望向地上那个已倒地身亡的金发女人。 他下.体的昂.扬,因手臂中枪,流血,剧痛,心脏霎时收缩,他骄傲的大鸡.巴瞬间抬不起头。 刚才,肖恩.布兰克好像用力推他一把,避过那几发鬼魅般的子弹,不然,他早已中弹身亡。 那五个有着美国男人长相的男人怪叫几声,便如海潮般围聚了上来,手上各自持着把阻击枪。 没了束缚,唐逐雀拉上自己的底.裤,就想趁机逃离,却被挤过来的男人砰地推到德克身上。 那五个美国男子围成了一团,用身躯围住德克,举着狙击枪,连瞄准器都不用,推弹上膛。 唐逐雀低声咒骂起来,实在不明白这五人为何不逃掉,这样围聚在一起,不是会死得更快麽。 五人不断朝四周的草丛,低矮的树林里狂乱地扫射,空气里充斥着子弹的叭叭声,锐利刺耳。 手下的那些怪叫声,叭叭尖锐的枪声,放佛才把惊恐大乱,呆若木鸡的德克七魂六魄拉回来。 死到临头,他急了,直接用受了枪伤的左手手臂紧紧围住还在调整紊乱呼吸的中国女人脖子。 德克右手还完好无事,接过下属递过去的一把黑色手枪,单手利索地上了膛,叩起扳机,对准女人的脑袋。R1152 生死一线2 德克右手还完好无事,接过下属递过去的一把黑色手枪,单手利索地上了膛,叩起扳机,对准女人的脑袋。 嗓音有些发抖,他惊恐地怒喊道,“叶庭鹰,FUCK YOU!你竟然杀死了肖恩!我要杀了你!” “不想你老婆死,不想一尸两命,就叫你的人,全部都给我滚出来!我数三声,一,二,三。” 三声之后,回应德克的还是寂静,四周,还有些沙沙作响的声响,属于山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叶庭鹰真来了吗?可是,他到底能藏在哪里,那五个毒.贩的狙击枪,枪林弹雨般扫射—— 直到此时,唐逐雀早已涣散的意识才从遥远的地方慢慢地聚集过来,脖颈,后背,脚底发寒。 那五人疯了般,转动身子,不断狂射,那些子弹的叭叭声充斥在深林里,惹来一阵阵的回响。 叭叭叭,子弹声太过尖锐,划破了原本无比寂静的密林,也快刺破了她的耳膜,耳膜颤动。 唐逐雀的心险些跳出来,身子瘫软无力,唯独有意识的是两眼,以及被人控制,发紧的脖颈。 蓝眼男人手臂的鲜血不断往外流,自来水般,那些鲜血还是温热的,沾染上她的衣服,裤子。 破天荒地,大腿阵阵凉意,唐逐雀记起方才的事,手往下伸,把长裤拉上,系上纽扣,拉链。 嘭,嘭,嘭,那五个持枪,不断往树林狂乱扫射的外国男人如房屋倒塌般,已经倒下去三个。 那倒下去的三具尸体,胸膛处染上了一片血红,鲜血的鲜血如温泉水般,噗噗噗地直冒出来。 唐逐雀的目光被那些鲜红的液体所吸引,她的记忆恍然回到了抱住她遍体鲜血的姐姐那幕。 金发女人他们,三男一女,那四具尸体就在脚边不远处,脸上的表情凝固,尸体眼睛瞪大。 三个男人,脸上的惊恐之色放佛还没褪去,金发女人嘴角咧开,血迹斑斑,这死相太难看了。 那些鲜血还在流着,有些慢慢渗进沙石包裹的泥土,泥土饱合了,有些鲜血开始流往她脚边。 唐逐雀已经无法再作思考,她的脑海里犹如被海水淹没了,都是这些鲜血狂流的血腥一幕。 所有思绪,放佛都停止了般,世界,也放佛都停止了般,可是,惊恐,却又放佛天旋地转。 剩余的那两个美国男人更是惊恐,乱了方寸,两人开枪的速度不由得加快,可是,漫无目的。 叭叭声后,不少的子弹甚至只是打在不远的空地,溅起不少的泥土,实在很浪费,很浪费。 德克已经快疯了,跳动着,两手更加发抖,接连嘶喊起来,“FUCK YOU!你到底在哪里?” “别再开枪,你们快滚出来,信不信我真杀了你老婆,叶庭鹰,FUCK,快给我滚出来——” 唐逐雀赞叹他生命力的顽强,德克手臂那些血,流得也很急,可是,力气依旧无比地充足。 回应他的是最后两声沉闷的嘭,嘭声,地上,已又多了两具男尸,不断冒出大红液体的尸体。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两三分钟内的事,可是,放佛过了很久,恐惧的时间,总显得很漫长。 空气里,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更重了,除了德克,声嘶力竭的嘶喊,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四周确实没有一丝动静,除了德克的怒喊,不断沙沙作响的风声,便是鬼魅般的寂静,很静。 唐逐雀的肺部,肠胃已波涛汹涌,她呼吸,带入肺腔的空气,也参杂着浓郁,腥腻的血腥味。 短短时间,她见证这么多人的突然死亡,看着鲜血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是她能承受的极限。 她没当场吓晕,倒下去,估计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德克死命般拖住她,一把手枪对准她太阳穴。 子弹刺破了空气,悄无声息地呼呼而来,接着,人体便像被锯木机蹂.躏的大树,嘭的倒下。 在子弹面前,人类的生命力很弱,很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摧毁,不费多一秒,就能毁灭。 德克那个半扣手枪扳机的右手手臂不断发抖,还在不断嘶喊,“我真开枪了,快滚出来——” 她知道,只要德克再扣动下扳机,子弹就打进她脑袋,她也像其它人那样,倒地,鲜血狂流。 唐逐雀的那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狂跳,放佛已经跳到喉咙,两腿不自禁哆嗦着,毛孔竖起。 终于,右侧树林传来个不屑的鄙夷声,“哼,德克,你真没用,足足喊了三分钟,就没动手。” 随着鄙夷声,身穿耀眼的红衣红裤,戴着个鲜红面具的高大身影,从树林里快速窜了出来。 那个全身鲜红,红色面具男步步逼近,垂在身侧的红色皮手套里面,握紧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德克挟持着她,面对那红色面具男,唐逐雀接连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惊恐再次加深了好几分。 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叶庭鹰,德克嘶喊了那么久,原来,只是在瞎叫个屁。 完全遮盖住男人五官的那张红色面具,很醒目,属于纯正的鲜红,那抹红色跟凝固的血液般。 大红面具,在炽热的中午阳光照耀下,似乎还闪烁着些琉璃的亮光,很是狰狞,并没有口鼻。 可是,两只眼珠子眨了眨,却是全露了出来,为何他不是叶庭鹰,因为眼珠子并不是墨黑。 这红衣男人的眼珠子是棕色,非墨黑,似乎,还透着点儿红色,不知是不是面具的映衬所致。 德克用手肘紧紧挟持着她脖子,不断往后退,偶尔用蹩脚的不地道汉语,嘶喊道,“叶庭鹰,你给我好好听着,不想你女人死,不想看着她一尸两命这么惨,你就别开枪。” 显然,此刻,德克的语气已没了甚么底气,恐怕三岁小孩子都能分辨出他嗓音里的惊恐不安。 唐逐雀欲哭无泪,惊恐到极点,她竟然笑出来,呵呵的娇柔笑声,听进德克耳里,分外刺耳。R1152 生死一线3 德克怒瞪她,咒骂,“死三八!笑甚么笑?落井下石,找死?!FUCK!信不信一枪崩了你?” 说完,又害怕,又警戒地再次望了眼那个步步跟随的红衣面具男,蛮力地拖住女人,往后退。 唐逐雀的脚跟撞上了石块,有些剧痛,老实答话,“呵呵,德克,你真还以为自己逃得掉麽?” “他根本就不是叶庭鹰,我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他的,无缘无故,那他为何要听你的话啊?” “唉,别挣扎了,别再苟延残喘,一枪了结自己,这样,好歹死得痛快,比死在别人手上好!” 她非常痛恨德克这蓝眼男人,无比地痛恨,三番两次,欲污.辱她,还想让别的男人轮.奸她。 其实,知道对方不是叶庭鹰,她也很害怕,但顶多一死,她也不愿对方放跑德克这大毒.枭。 德克闻言,蓝眸再次瞪向对方那个红衣面具男,满脸不信,“贱人,再说我就让你一尸两命。” 红衣男人顿时停住脚步,那双眼珠子眨眨,赞道,“哈哈,女人,你真是好眼力,说得没错。” “本人跟他身高,身形九成相似,但确实不是叶庭鹰,他嗓音很低沉,唱歌都不超过八个度。” 顿了顿,男人语气变得凝重,“德克,国际特警,国际刑警两个单位都想要你的那些贩.毒证据,这样才能把你的贩.毒集团一锅端,斩草除根。” “试问,收了人钱财,只是负责把你带回去,本公子又怎敢让你死得这麽容易,没有道德呢。” 听了这话,德克两腿哆嗦,满脸不敢置信,再次叫喊起来,“MY GOD!你是杀手红苍?!OH,MY GOD!红苍公子,求您别杀我,你大人大量——” 红衣面具男,举起那把黑色手枪来,不悦道,“啧啧,脑筋终于转过来,可惜,转得不够快。” 德克这会两腿直打起抖,鬼哭狼嚎,求饶道,“红苍公子,我给你钱,别杀我,别杀我——” 红衣面具男,眼珠子再次眨了眨,“叫什么叫,真是聒噪!扔掉手枪,乖乖过去,穿好裤子。” “德克,你是个漂亮的女人,赤.身裸.体,无所谓,但我对男人的大丁.丁,可没欣赏的心情。” 德克两腿比身前中国女人的两腿哆嗦得还要厉害,犹豫了会,放开女人的脖颈,举起手来。 在对方那支黑色手枪的瞄准管制下,德克一步一步地走向散落自己衣服的那地儿,一步一步。 自己脑壳没有手枪再对着,唐逐雀此刻,才真正松了口气,她蹲下,捂住微痛的脚跟,喘气。 德克蹲下,抖抖嗖嗖地拿起他那件深蓝色的丁字男性底.裤,套穿,接着,拿起那件牛仔裤。 他弓着腰,右手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牛仔裤裤袋后面,掏出支手枪,隔着裤子,轻轻推上枪膛。 唐逐雀两眼没离开过德克,看着他颤颤巍巍地穿裤子,更痛恨,突然叫起来,“他拿枪——” 叭叭两声,她话音未落,尖锐的两声枪响,再次划破了寂静的山林,带起鬼哭狼嚎的惨叫。 唐逐雀下意识紧紧捂住耳朵,两眼看着德克的手臂,又多了两个弹孔,鲜血淋漓的血肉弹孔。 德克手里的那件牛仔裤,那把手枪,啪嗒一下,掉落在地,只顾捂住伤口,痛苦地呻吟起来。 红衣面具男,慢步走到德克身边,变戏法般掏出另一支麻醉枪,对准,朝德克的脖颈开一发。 德克应声倒地,两手无力地放开,手臂的那些伤口,血流如注,空气又多了浓郁的血腥味。 那个红衣面具男,往瘫倒在地的德克脸上踩了一脚,两手提着枪,往女人的方向缓缓走来。 唐逐雀险些喊起来,下意识捂嘴,摇头,求饶,“我看不到你,不要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红衣面具男,勾勾手,竟然哈哈笑了起来,嗓音有些戏谑,“女人,你老公让我接你回去。” 唐逐雀顿时住了嘴,抬眸,满脸惊惧之色,审视道,“杀手大哥,那个,叶庭鹰让你过来?” 红衣面具男点头,指指德克的方向,“德克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那麻醉弹里,含有追踪芯片。” “不用半小时,国际刑警的探员们就能追踪,直升机跟到这边来,他们抓人的速度可是很快。” “你叫唐逐雀,是吧?你走不走?你不走,德克跟他手下这些死伤的罪名,全都冠到你头上去。” 唐逐雀一骨碌,下一秒,站直了身子,急声道,“我走,我们现在就走。大哥,可这是哪里?” 红衣男人不应话,直接朝原先冒出来的密林丛里大步走去,唐逐雀不顾脚跟的疼痛,赶紧小跑一路,紧随跟上去。 密林后面,两人绕过了低矮的灌木丛,远处的一棵松树下面,停放有一辆车身鲜红,造型酷炫的崭新哈雷大马力机车。 机车车座很高,红衣男人脱下了红衣红裤,摘下那张红色琉璃面具,露出清秀,白皙的五官。 红衣红裤里面,大有名堂,还穿着一件简单的红色衬衫,黑色休闲裤,款式简单,很悠闲。 手脚麻利,把红衣,红裤,手套,软.皮面.具统统装进小型压缩袋,用手泵抽拉了四五分钟。 很快,压缩袋扁平成跟文件夹般,薄薄的尺寸,对方把那个压缩袋压在机车车座下方的隔层。 原来,那张有琉璃光泽的恐.怖面具,竟然能折叠,跟手绢般柔软,真不知是甚么质地特制。 唐逐雀望着对方那张清清秀秀,白皙细腻的五官,简直不敢置信刚才的杀.人狂.魔竟然是他。 她更不敢置信,那五个美国男人的枪法竟然如此差,狂射了半天,连人家一根毛都没伤着。 这男人,还很年轻,约27,28岁,跟宋子杰差不多年纪,皮肤比普通女性还好,白皙光滑。 男人抓抓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女人,其实我骗你来着,你老公并没叫我来接你。”R1152 脱离虎口1 男人抓抓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女人,其实我骗你来着,你老公并没叫我来接你。” 唐逐雀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对方,火冒三丈地跳了起来,竟然也不害怕,“那你到底是哪位?” 为何不害怕,因为,这男人真要杀她,早就可以下手了,根本就不必跟她啰嗦,先离开要紧。 男人笑了笑,却不应话,从裤袋里掏出条车钥匙,档位切换为空档,红色灯滴滴地亮起,点火启动了发动机,使劲转动下油门手把—— 对方灿烂笑道,“女人,其实我们没必要认识,但你可以叫我红苍,踩着踏板,赶紧上车来。” 她脑海闪过陆雷与那些赛车手,开着重型摩托机车,不要命地争逐赛车道的激烈比赛实况。 当然,那种机车比赛,经常都有赛车手从车上滚落下来,不死也重伤,主要头部和两腿受伤。 这可比坐颠簸的悍马更危险,唐逐雀下意识捂住了腹部,迟疑地看了眼四周崎岖不平的山路。 颤抖着嗓子,解释道,“红苍大哥,是这样,我怀孕不久,不能太颠簸,更不能坐摩托机车。” “再说,你这辆重型摩托机车都没有原车牌照,我们国内肯定不能上路,山路又这麽崎岖。” 男人戴上机车帽,抓紧离合器手把,穿着机车靴的左脚踩在挂挡踏板,非常熟练地挂了一档。 很快,机车发动机的那些轰隆声瞬间加大了不少,给无比寂静的这片深林添加了好些喧嚣。 对方维持灿烂笑脸,“哈哈,原来真是位准妈咪,恭喜,恭喜!上车吧,踩着踏板,小心点。” “先载你回市区,就开一档,我不换挡,慢慢开,会没事,车子设有减震功能,我很赶时间。” 没错,她其实更赶时间,需要赶回医院,让医生快些检查,看看腹中的这胎儿有没甚么不对。 今天,德克那该死的毒.枭准备施.暴,使劲攫住她脸颊,她挣扎得厉害,连牙齿也有些肿痛。 想起德克那伙人,唐逐雀至今还有惊慌,左脚踩着块垫脚的踏板,右腿跨过车身,端坐上去。 男人松开离合器,摩托机车轰隆一声,往前奔去,巧妙地避过了些树木,驶上一条山间小道。 不到五分钟,唐逐雀就没那麽担心,因为,对方驾驶摩托机车的车技很熟练,车速又并不快。 对方下意识弓着腰,两手手掌稳稳地抓住手把,头部摆正,全神贯注,远眺前方,注意路况。 绕过了个大斜坡,来到更为平坦的山道,男人得意地哈哈大笑,那爽朗的笑声撞击着她耳膜。 那副专业,车速如此之慢,也能处于赛车享受状态的姿势,骗不了人,对方或许是赛车选手。 尽管车速已经放得很慢,但这边山路还是有些颠簸,摩托机车有些摇晃,她屁股被震得发疼。 唐逐雀低下头,望着闪过的泥沙影子,有些晕眩,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抱住了对方的腰部。 她打量起四周的密林环境,很陌生,远眺也见不到任何现代建筑物,没有半点的都市气息。 那辆大红色的摩托机车呼呼开着,耳边,清风吹拂,唐逐雀第一次觉得自由是如此难能可贵。 摩托机车已经开了半个来钟,竟然还见不到任何的柏油公路,四周,全是原始的山路,滑坡。 她不禁问道,“红苍大哥,这到底在哪里,哪个省,哪个市的山林,我们要多久才能到海沙?” 对方笑了笑,答道,“S市,距离海沙530公里。女人,你肚子里这孩子几个月,是男是女?” 唐逐雀有些惊愕,果然就在S市。S市区,直奔海沙恐怕要六个小时,不过,总算能松了心。 笑道,“红苍大哥,谢谢。你喜欢小孩子?胎儿不到两个月,估计是男孩,我比较喜欢儿子。” “你真是杀手,为何替国际特警和国际刑警办事?他们雇请你杀人?这不是明知故犯麽?” 她套近乎,又随口问道,感觉到对方腰部往前缩了些,像不太欢迎她靠近,唐逐雀往后挪。 对方迟疑了会,语气有些凝重,不多解释,“德克这种人,老奸巨猾,正常办法对付不了他。” “女人,我可以送你到间酒店。打电话让你先生过来接你,我没有时间载你直接赶去海沙。” “但按照大红现在蜗牛般的车速,我们要想赶到S市的市区那边,还起码要等两个多小时。” 原来,大红,便是他这辆哈雷摩托机车的名字,这名字真是起得名副其实,车身火一般艳红。 唐逐雀不禁皱起眉头,赶去市区,竟然还要两个多小时,“不去酒店,我想直接去医院检查。” 对方又笑了起来,赞道,“哈哈,女人,你真是年度好妈咪,叶庭鹰真是娶到了位好老婆。” “女人,你如果觉得很疲累的话,也可以靠在我肩膀歇息会,不要靠得太近。当然,我对人家的老婆只有尊重,不冒犯。” 唐逐雀真诚地道谢道,“红苍大哥,谢谢你救了我,你是个好人,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好人。” 说完,她靠近点,一手隔开两人,单手搂抱紧男人的腰部,存着三分注意,七分放松的心态,眯上双眼,休息。 迷迷糊糊地眯眼睡去,不时带着警戒,睁眼醒来,看看四周环境,这举动,几乎重复无数遍。 终于,再次醒来,她听见不少汽车的鸣笛声,睁眼醒来一看,他们已来到繁华S市的市区。 那辆大红色的哈雷摩托机车熟练地穿越在热闹的车流里,四周,林立的建筑物浮影不断掠过。 来到了市区,车子反倒加速了不少,不到十五分钟,哈雷机车稳稳在一间医院大门外停住。 唐逐雀松手,活动下有些酸痛的手脚,才下车,站在结实的水泥地板,她的心,欣喜,平静。 对方从裤袋里掏出车钥匙,锁上了哈雷机车,潇洒地翻身,敏捷地跃下了车,露出一口白牙。R1152 脱离虎口2 对方从裤袋里掏出车钥匙,锁上了哈雷机车,潇洒地翻身,敏捷地跃下了车,露出一口白牙。 接着,作个绅士礼貌地邀请陌生女性舞伴的姿势,笑道,“女人,走不动了?要不要背你?” 唐逐雀摇头,摆手婉拒,跟随着他往医院里面走去,身体很疲倦,可是,她异常欣喜雀跃。 两人到达医院一楼,红衬衫率先跟迎上来的护士说明了情况,让安排病房,赶快为她检查。 妇产科的某位医生匆匆赶来,为她作了详细的怀孕检查,然后,告诉她胎儿很好,平安无事。 腹中的胎儿很好,平安无事,对她来说,这些话已经是最大的恩赐,比死里逃生更为欣慰。 红衬衫缠着医生,不断地询问:胎儿到底是男是女;能否看看胎儿长甚么样子;现在就有嘴巴,鼻子不;胎儿在子*里面,一天吃多少顿,如果妈咪身体差,胎儿又会不会饿着—— 有些问题很幼稚,那名妇科医生已经被问得焦头烂额,不断说:不到两个月,还看不到样子。 只能等20周后,做三维的彩超排畸系列检查,才能全面,清晰地看到胎儿所有器官的发育。 唐逐雀躺在舒适病床,浑身疲累,至今不敢相信,她跟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相处得如此愉快。 她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甚么身份,当然,对方真名肯定不叫红苍,因为,这名字实在太怪异。 红衬衫说去趟洗手间,结果回来时,不知从哪里拿来了装满桔子,香蕉,还有苹果的果篮。 张开手掌,炫耀地露出一口白牙,调皮解释道,“我已洗手,手不脏,想吃甚么,剥皮给你。” 唐逐雀简直哭笑不得,“好贴心,全部都想吃。可是,红苍大哥,这个果篮哪来的,你偷的?” 被德克那伙人囚.禁,她已经半个多月没好吃的了,此刻,见到日常的新鲜水果,垂涎欲滴。 一旁的白裙护士朝身穿红衬衫的男人频送秋波,赞叹道,“唐小姐,你的这位朋友真是很体贴,很懂照顾人。他说,作为孕妇,更要补充点水果。” “这果篮是他刚才掏钱,足足掏了两千块,加上磨嘴皮子,才跟隔壁病房的那位杨太太买下。” “还有,我们医院已经帮忙通知了你先生,叶庭鹰先生他说正赶过来S市了,晚上八点到。” 红衬衫男不害臊,把别人的赞美话照单全收,挥手,笑着让护士姑娘先行离开,沉默地削皮。 对方削苹果皮的手势,并不太熟练,但速度很快,把削了皮,切得一小块的苹果用牙签叉住,递到病床的女人嘴边。 随口道,“女人,张嘴,这苹果应该出自陕西洛川,很甜,也很脆,水分多,最适合孕妇吃。” “我平时喜欢吃苹果,山东烟台的苹果偏酸,不太喜欢,还有,新疆的冰糖心也不太不好吃。” 唐逐雀只是咬了口,然后伸手接过,决定自力更生,感激又疑惑,问道,“红苍大哥,你刚才不是说很赶时间麽?” “有事的话,你先走吧,有医生在,我没事了。不如你留下地址,改天我跟我先生上门道谢。” “还有,其实你真不用对我这麽好,不用这样卖力讨好,我知道甚么话该说,甚么不该说。” “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今日的事,很感激你从德克手里及时地救出我,你是我的大恩人。” 说实在话,这男人的热情劲,明显过了头,估计叶庭鹰也绝对不会如此热心地为她削水果皮。 毕竟对方是杀手身份,杀起人来,跟地狱恶.魔般,这让她有些担忧,又有些不好意思逃避。 这个红衬衫男,斯文白净,整天微笑,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下重手,杀人如麻的专业杀手。 可是,德克那般的大毒枭,对着他,得知对方是红苍杀手,竟然会那样又惊又怕,不可思议。 现在,啃了块苹果丁,那股死里逃生的开心劲头过了,唐逐雀想到这些,不禁隐隐有些担忧。 她已经在担忧,猜想到这个红衬衫会不会也是收了某人的钱财,然后找机会要杀掉叶庭鹰。 叶庭鹰的敌人也不少,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她脸上的那些真诚微笑顿时凝住了。 唐逐雀凝神,细细看了眼还露出白牙,不断地为她剥桔子皮的男人,决定坦白,先询问清楚。 她把语气放得很认真,“红苍大哥,你该不会是要对我先生下手吧?难道有甚么人要杀他?” 红衬衫男像是没料到这些问话,立即闭嘴,收起了那口白牙,手上削皮的动作也已经停住。 唐逐雀的心开始骤跳,更是不安,“红苍大哥,真有人杀他?是凌霄纶,还是威利斯.尼尔?” 她已决定好好安胎和生下孩子,那叶庭鹰就不能出事,他有甚么三长两短,她一个人撑不住。 无论如何,她也绝对不要自己的骨肉在破碎的单亲家庭长大,这是她最基本的希冀之一了。 红衬衫男放下了那把水果刀,起身,背对着她,踱了好几步,然后,又折回来,坐在床沿边。 他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棕色的眸光闪烁,犹豫好一会,才困难启齿,“女人,你猜得没错。” “在半个月前,威利斯.尼尔确实找我谈过这单生意,但我回答他还要考虑,暂时还没接下。” “我不杀他,有理由,杀他,也有很多理由。这样说吧,可能你还不太了解你先生是甚么人。” “黑鹰会创立不过五年多,如今能在全球都站稳脚跟,在国内外的黑市里面呼风唤雨,你先生他暗地里派人做了很多不应该的违法,非法勾.当。” “比如说,杀.人,贩.毒,洗.黑.钱,绑.架,替人殴.打权贵等,收买议员,威逼利诱官员等。” “其中,威利斯.尼尔决定要对付他,无非是因为你先生利用威利斯.马克与托马斯议员妻子通.奸的照片,给了托马斯议员很不满意,处处刁难和针对威利斯家族拓宽发展的最大理由。”R1152 脱离虎口3 “如今,托马斯议员与威利斯家族,这政商两方,因为别的事,矛盾加深,已成势成水火。” “威利斯.尼尔觉得罪魁祸首便是你先生,他太多管闲事,觉得他是搅屎棍,欲处之而后快。” “当然,这些不妥勾.当很多很多,我不列举,很多人都知道是他做的,想他死的人并不少。” 唐逐雀的心变得哇凉哇凉,偷拍的威利斯.马克与托马斯妻子通.奸那些照片,正是出自她手。 因为,叶庭鹰那次真的很大方,很好说话,一桩简单的偷.拍交易,一次性给她十亿的报酬。 原来,他才不是思想不正常,反倒,他清醒得很,做的这事,看来,已经是经过了深谋远虑。 越想越烦,她心里又充满了对叶庭鹰的怨恨不满,不断抱怨那时为何不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可是,抱怨就是一种最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抱怨只会产生更多负能量,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她抓住红衬衫男的手臂,求饶,“红苍大哥,求你,千万别杀他,你要钱我能给你,别杀他。” 红苍很快抽出手臂,语气不愠不火,“女人,我并没接威利斯.尼尔的这单生意,你可以宽心。” “嗯,国内外,想要杀他的人,组织都太多,你求不过来,希望他实力足够强大,可以自保。” “好了,你应该好好休息,你就算不休息,你肚子里的胎儿也累了,有事叫医生,我先离开。” 语毕,红衬衫男人起身,拔开长腿,头也不回,疾步走出了那间病房,脚步声,却很轻很轻。 唐逐雀自然留不住人,剩余的问话卡在喉咙里,她起身,追出去,早已不见红色衬衫的背影。 呵呵,人不可貌相,看来,果真是名顶尖杀手,来去无踪,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速度鬼魅。 速度鬼魅般,枪法精准,百步穿杨的顶尖杀手,如果真要杀叶庭鹰,成功的可能性恐怕很大。 唐逐雀愁绪万千地返回那张病床,并且啃完了那些摆放在水果盘里,切得方方块块的苹果丁。 她躺下,拉上被子,思索了会莫名其妙的杂事,放平垫高了的枕头,索性眯眼休息,等待。 现在只不过下午三点多,叶庭鹰已经正赶过来,但是,还得花费五六个小时,晚上八点抵达。 晚上八点半。 夜色,宛若缓缓被人拉扯下来的无边黑幕,逐渐笼罩着夜空下的这座喧嚣,霓虹闪烁的都市。 S市,是长三角第二大经济都市,比肩接踵的摩天大楼,穿行而过的五颜六色车辆川流不息。 叶庭鹰按照医院告知的详细地址,顺利抵达S市这间医院,一同前来还有徐怀轩和古东然。 古东然还是司机,主要负责开车,徐怀轩,则奉了自己女人,林莞音的命令,过来提供保护。 听完了医生关于胎儿的检查结果后,叶庭鹰等三人的步履匆匆,叶直奔妻子所在的那间病房。 五楼的高级病房,只是开着盏夜灯,夜灯发出模糊,不太明朗的灯光,勉强看得清病房环境。 但这灯光,对叶庭鹰来说,已经很光亮了,他天生的器官优势,只是视力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他移步到病床前,俯身,凝望着熟睡女人的脸颊,黑眸在夜灯灯光下,显得更加熠熠生辉。 在轻柔模糊的灯光辉映下,熟睡女人,犹见年轻秀雅的脸蛋,格外清丽娴静,古典的鹅蛋脸; 光洁白嫩的粉额下边,两道细而不疏的柳眉,轻闭的眼睑搭配小巧挺直的俏鼻与红润的唇瓣。 病床上的这个睡美人,睡颜很恬静,两手放在身侧,睡姿清怜得只想让人想捧在手心中呵疼。 床头上方,黑眸无比锐利的男人可以清晰地捕捉到,他的女人,其实并没有真的安详恬静。 她揪紧了眉心,饱满光洁的粉额有些湿润,似乎正溢出细汗,嘴角抿紧,沉浸在不安的梦魇。 叶庭鹰几乎不眨眼,凝神细看了会,俯首,摸了摸有些冰凉,溢出冷汗的女人额头,脖颈。 唐逐雀睡得不安稳,加上,她的脖颈处又是最敏.感的地方,被人轻轻一摸,立即睁眼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五官轮廓,她这才松了口气,柔声道,“你甚么时候来到,我们回去吧。” 在梦里,德克,金发女人肖恩.布兰克等人中弹倒地,浑身鲜血,那些血腥的画面不断回放。 她至今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平安无事,胎儿也平安无事,奶奶的祈祷真的有用麽。 唐逐雀伸手抹了把额头,脖子的冷汗,刚想起身,侧头这才看到病床旁还有个男人,徐怀轩。 这会,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衣着不.整,只得难为情地重新躺下,下意识拉高了些被子。 因为先前的那套衣服沾染上太多血迹,她已经换掉,做胎儿检查时便穿上了护士姑娘拿来的白色袍子,里面还不穿文.胸。 叶庭鹰竟然心有灵犀,转身,吩咐示意道,“轩,你先出去,还有,让东然给她找套新衣服。” 徐怀轩听了,沉默不语,听完便径自推门离开。 叶庭鹰满脸心疼,“老婆,起身,过来,让我抱抱,看看你是不是瘦了很多,还有没50公斤。” 唐逐雀掀被,起身,坐过去,纠正道,“我本来就没有50公斤,叶庭鹰,我体重维持在47。” 叶庭鹰一把搂住女人,搂得紧紧,把头埋进女人的发间,抽了抽鼻子,嗅闻,轻抚女人后背。 低沉地喃喃道,“165公分,才47公斤,原来老婆你这麽瘦,对不起,对不起,还好你没事。” 灼热的异性呼吸气息,源源不断地喷洒在耳蜗边,唐逐雀的心脏在此刻,突然又乱了节拍。 她噗噗噗,略显急促的心跳声,与对方更为沉稳的心跳声相触,这一刻,她才真正放松,安定下来。 也就在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有多麽渴盼他的拥抱,渴盼他亲昵的呼唤,渴盼他的靠近。R1152 脱离虎口4 叶庭鹰不断懊恼为何不派人保护好她,自责太过马虎,唐逐雀心软,不忍再指责他惹是生非。 两人抱了好一会,房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叶庭鹰放开她,起身去开门,拿了个购物袋回来。 从购物袋里掏出条很宽松的白色棉质长裙,叶庭鹰的浓眉蹙起,不满地唠叨起来,“sh.it!” “东然,他这是甚么烂眼光,这是孕妇装,这麽宽松。老婆你这麽瘦,穿上都没有甚么腰线。” 唐逐雀穿鞋走过去,夺过了那条裙子,走到衣柜,再取了旧式文.胸,进去了洗手间,换衣。 这间高级病房只有一个床位,服务,设备都很好,当然,闻不到半点消毒水味道,布置雅致。 只是,她从护士姑娘嘴里听闻出来这医院的这些床位很紧张,她身体没事,还是赶紧出院好。 她从洗手间走出来时,叶庭鹰挤眉弄眼,打量了一番,又开始不满地唠叨,“老婆,你看看。” “东然这是甚么烂眼光,我都看不到你的胸.部了,唉,你表妹为何喜欢东然那老大粗——” 果然,看来,以后给女人买衣服,首饰这些琐碎事,还是交给陆风或是陈帆去办,比较适当。 唐手机看小说哪家强? 手机阅读网逐雀无言以对,“叶庭鹰,你是在不满我的胸.部没许梦恬,没秦薇儿她们那么傲人,是吧?” 叶庭鹰闻到火.药味,举手投降。“老婆,我已半年不见许梦恬了,薇儿,我以后也不再碰她。” 唐逐雀一板正经地纠正,“还有,以后,不准再叫她薇儿这麽亲切,改口,要叫她们许小姐,秦小姐。疏离点。不准再偷.腥。” 唐逐雀索性借着她死里逃生的好时机,强调她不喜欢自己丈夫在外面与其它女人不三不四。 叶庭鹰讨好地凑了过去,捧住她的脸颊,深情地轻啄几下。嗓音变得更加低沉。“呵呵。好。” “老婆,真想不到原来你也会这样生气,吃醋。这些小事。我全都听你的,我真的无所谓。” “我们回家,爷爷,小叔,莞音,你爸妈,你爷爷,桃姐他们都在等你,可是心急如焚呢。” 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叶庭鹰不经意地看了眼那个果篮,黑眸闪过些锐利之色,拖住女人右手。 唐逐雀点头,两人迅速离开医院,古东然已经办理好出院手续,感谢相关医生和护士的照料。 木香.吉松曾说过:这男人跟其它女人做.爱,都只是逢场作.戏,只性.不爱,从不体内射.精。 为何不体内射.精呢?因为,叶庭鹰担心某天要奉子成婚,所以,从这点看,他起码还有救。 无疑,叶庭鹰懂得为人父母的重大责任与一时的生理欢.愉,两者孰轻孰重,这让她很欣慰。 但她更希望他能疏远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尤其是秦薇儿,因为,那女人对这男人用情很深。 对了,木香.吉松人呢,到底去哪了,那次恶狠狠地掐完她脖颈后,那女人突然就在s市深林里那栋公寓消失了,难道她从德克手里顺利逃了—— 他们开车连夜返回海沙时,车上,唐逐雀依偎在丈夫怀里,把自己被德克抓去,所发生的事都简单讲述了遍,不忘提醒他们要派人查下木香.吉松的行踪。 归途的一路上,古东然全程都在专心开车,徐怀轩始终保持着冷眉冷眼的漠然状态,听完后。 他突然插嘴道,“德克就是个见了女人就生理失控的禽.兽,那个金发女人名叫肖恩.布兰克?” 唐逐雀点头,补充道,“其实,那个金发女人看上去真的很不像是那些贩.毒集团的主要分子。” “她整天笑呵呵,虽然微笑的表情没有甚么温度,但举止从不暴戾,好像还挺有休养,文化。” “对了,肖恩.布兰克平时喜欢抱着那些白兔,抽血,然后钻进实验室,不知在忙甚么研究。” 徐怀轩不怀好气地打断她的补充话语,望向叶庭鹰,脸色冷淡,“鹰,德克的这位罂.粟皇后都死了,国际特警,国际刑警那边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德克贩.毒集团的那些交易证据。” 叶庭鹰摇头,不予置评,只是抱紧些怀里的女人,偶尔吻下女人的额头,嘴唇,极尽深情。 很明显,自己已经完全被人冷落在一旁,徐怀轩握拳,怒道,“鹰,你这是要女人不要兄弟?!” 叶庭鹰回以无比灿烂,无比谄.媚的笑意,“嗯,其它女人我也不要,我只要我老婆和我儿子。” 闻言,唐逐雀便是满腔明媚,柔软的喜悦,满足的喜悦,这满足感觉,很多受宠的爱侣常有。 她放松地靠在结实挺拔的异性胸膛,听着耳边那些沉稳有力的噗噗噗心跳,两手抱得更紧。 徐怀轩不乐意了,“鹰,红.颜祸.水不是没道理,你这样都没有半点杀气,以后怎麽让人信服?” “肖恩.布兰克完全掌管德克那个贩.毒集团的财务,她死了,国际特警,刑警他们如果获取不了足够的交易证据,根本就不能把德克的余.党一锅端掉。” “红苍下手太狠,真不该一枪杀死肖恩.布兰克,能否揪出德克犯.罪证据,她才是关键人物。” 唐逐雀打了个激灵,她刚才很多事都讲述,就是还没说过是红苍那个杀手杀死金发女人他们。 从男人胸膛里抬头,急问,“叶庭鹰,你们怎麽知道那人叫红苍,金发女人为何叫罂粟皇后?” 叶庭鹰摸下她头发,亲昵又慵懒地应道,“呵呵,老婆,我还知道谁雇请红苍,但这不重要。” “肖恩.布兰克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她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属化学工程学硕士。” “那女人因为五官艳丽,身材丰满,在大学便已是风云人物,只是她后来吸.毒,抽不了身。” “不到25岁,她就被招揽和加入了德克的贩.毒集团,前后还不到三年,就坐上第二把交椅。”(未完待续……)R1292 脱离虎口5 “除了德克,成为贩.毒集团最重要的灵魂人物,掌控着毒.品研究、生产、财务和南亚,北美和欧洲的毒.品市场,被誉为罂.粟皇后。” “或许就是因为她整天笑呵呵,举止大方,还有些高贵,所以人家才叫那女人为罂.粟皇后。” 解释的这些话语很简短,可又很详细,有条有理,侧重点明朗清晰,听了,唐逐雀顿悟过来。 难怪,那些天来,除了德克,其它那些贩.毒集团的五位男人都对那金发女人相当恭敬有加。 要成为化学工程硕士,一点也不容易,可惜走错了路,不过,人都死了,还有甚么好叹息的。 那金发女人对德克太过忠心,死前,竟然还救了德克那该死的毒枭一把,她都不知该怎麽说。 或许,金发女人深爱德克,又或许,她性格使然,只会服从于在某一方面有过人之处的坏蛋。 远离了s市市区,已来到省市之间的高速分叉道,古东然开了导航,主动把车子逐渐提速。 深夜,已经空旷宽阔的国道公路上,那辆香槟色的房车乘着月色,几乎一路畅通无阻地前行。 十点不到,叶庭鹰不顾脸色铁青的徐怀轩,借故妻子劳累,抱着怀里的女人离( 开房车的客厅。 两人返回房车的那个休息卧室,男人踢了一脚,顺利把门嘭地带上,隔绝另一个男人的絮叨。 叶庭鹰把女人轻轻地放在床上。欺身而上,扣起女人的后脑勺,便开始狂妄,霸道地亲.吻。 他的吻,一如往常地饥渴,急促,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温热薄唇,舌头掠过,总带来悸动。 唐逐雀推拒着。惊慌地望向房门。不安道,“叶庭鹰,古大哥他们在外面,别玩。我们睡觉。” 叶庭鹰伸出食指。不断地轻抚女人绸缎般细腻。雪白光洁如玉的额头,脸颊,下巴。指尖的丝滑触感,让他黑眸不自觉染上了几分情.欲。 低沉的嗓音喃喃道,“老婆,实话告诉我,德克那个龟.孙有没吻过你身体哪里,摸过你哪里?” 唐逐雀叹了口气,搂抱紧男人的脖颈,坚定地说道,“哪里都没吻过和摸过,他只是扯开了我的衣服,并没来得及施.暴,叶庭鹰,你应该相信我。” “只是,我舌头到现在还没完全痊愈,就算接.吻,你不能用力再吮吸它,不然,好得更慢。” 叶庭鹰满脸深情,浅笑道,“老婆,我怎会不相信你,只是,我担心你受到屈.辱,不肯坦白。” “你被抓去这些日子,我真的很后悔,很害怕,吃不下,睡不着,我的整个精神世界都坍塌。” “爷爷还整天咒骂,说我是惹事.精,如果你和儿子有甚么三长两短,他就不认我这个孙子。” “爷爷偏心,其实,他更疼你和儿子,他觉得我所做的事都有错,对我只有失望和要求——” 唐逐雀伸出食指,按住男人絮絮不休的薄唇,默默地观望着那双黑眸,黑眸里噙满柔情爱意。 恍惚间,她有些迷眩,竟然不敢置信眼前这一切,灵魂有些飘飘忽忽,像是不着边际地飘移。 她曾梦寐以求,某天,要找个以妻子为精神世界的优秀男人,携手生儿育女,就像父母那般。 父亲优秀之处,不在于他看人之准,不在于他温厚诚实,父亲最好地方是他永远会包容妻子。 过去那些年,她坚定不渝地觉得:苏温泽便是她要找的那人,他们结婚后,肯定会相濡以沫。 只是,她想得太美,苏温泽纠结在她失.身一事,根本忘了她还需要爱,而不是屡屡的背叛。 她,苏温泽两人都已经痛苦三年多时间,却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苏温泽跟她各自有了孩子。 某些感情的分和离,对与错,无法扭转,就像是早已注定的结局,他们只是事先不知罢了。 腹部一紧,温热湿润的触感,失神的唐逐雀才意识到男人扯开裙子,贴嘴到腹部,细细舔吻。 叶庭鹰轻轻地亲吻着女人平坦的小腹,嘴角的浅笑越来越深,“老婆,你说儿子能不能感受到我对他的深切期望,能不能感受到我们有多么爱他?” “儿子能不能在你肚子里,就听胎教,学习怎麽做生意?唉,我跟他要能脑电波交流就好了。” 唐逐雀有些无语,娇嗔道,“叶庭鹰,你别再吻了,感觉好酸,儿子已经睡了,你别吵醒他。” 那个红衬衫男似乎也很喜欢婴儿,不对,还是胎儿,这整天板着脸的男人也是笑呵呵的模样。 妈.蛋,这世界,父爱泛滥啊! 叶庭鹰闪电般凑了回去,一脸坏笑,“老婆,儿子真睡了?好,那他肯定不知道我欺负他妈。” 手脚麻利地脱掉白色polo衫,扯着脱掉女人的长裙,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女人耳垂,脖颈。 唐逐雀还想不出话语阻止,感受到挑.逗.性的薄唇落在胸前,心如擂鼓,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叶庭鹰抬头,饶富兴味地望着女人的盈盈清眸,里面满是羞怯不安,咧嘴而笑,继续耕耘。 宽松长裙,贴.身衣物都被脱掉后,女人宛若白玉的胴.体,身子柔软,臀.部圆翘、双腿匀净。 枕头上,那些乌黑细软的发丝已尽数披散在柔白床.单,恍如一张神秘的网,诱.捕了他的心。 他的老婆,居高临下,这样欣赏,胴.体雪白,曲.线明显,体态纤柔,面容清纯,灵秀魅惑。 叶庭鹰的全副神经在瞬间绷紧,下.体热血上涌,强烈的欲.望轻而易举被挑起,感官在鼓噪。 忽觉胸前温热薄唇的突然抽离,唐逐雀迷惑不解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男人俯下的那张俊脸。 发觉到对方正两眼不眨,灼.热地凝视自己,霎时羞.不自胜,不自禁地咬着下唇,敛下眼脸。 她这趟,甚至不再半推半拒,只是安静又渴盼地等待两人更贴近的交.融,那他觉得她放.荡?(未完待续……)R1292 脱离虎口6 叶庭鹰望着身下女人那副娇.羞又柔弱不安的复杂神情,脸部的那些线条不禁变得更为柔和。 他凑嘴到女人耳蜗去,唇形优雅的嘴角边漾开了好看的笑弧,坏.笑道,“老婆,事先谈好。” “为了不吵醒儿子,不打扰他休息,我们以后都要轻点,动作幅度不大,但会在时间上补偿。” 那双黑眸,情.色的挑.逗,淋漓尽现,惹得唐逐雀悸颤,她赶紧摇头,“我不需要那么长时间。” 这男人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不但觉得脸颊发热,浑身上下,更飘高温,忐忑又娇.羞。 叶庭鹰那双大掌轻揉女人下腹,温热的掌温似乎真能驱走她的忐忑不安,“对了,老婆,你说儿子他是会喜欢你还是喜欢我多些。” 方才,亲吻到脚指头,不断赞美,安抚,一番有技巧的挑.逗后,预想的床.事久久还不展开。 那低醇,有些压抑的男音,紧急关头,竟然开始了有关未来父子间的话题,简直太不可思议。 他甚至翻过身,躺在一旁,用手肘撑起着头部,凝神,眺望着女人平坦的小腹,饱满的爱意。 胎儿都还没满两个月,这时候谈甚么喜欢,唐逐雀有点受不了,“当然更喜欢我,已有确实的分析数据支撑:儿子大多都喜欢母亲,女儿则会更喜欢父亲。当然,主要还是看谁更疼他。” 她有感而发,一只纤臂紧紧地搂住男人的腰,整个人如小猫般地蹭进他的怀里,眯眼睡觉。 叶庭鹰浅笑,辩驳道,“呵呵,是麽?你这书呆子,但这些论点可不一定,我叶家更有实力。” “儿子若是做大事的好料子,就要学会讨好我这父亲,讨我欢心,就像我讨爷爷的欢心那样。” 自打怀孕后,她已经变得很贪睡,同时,因为尿频,又睡得很不安稳,总是不能一觉大天亮。 唐逐雀眼皮已有些沉,困意袭来,咕咕哝哝,“好好好,儿子也好,女儿都好,全都喜欢你。” “叶庭鹰,你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快快滚蛋去,别再说这些了,我真的很累,真的想要睡觉。” 叶庭鹰伸臂扣住女人柔软的腰肢,将她馥郁柔软的娇躯往自己身躯靠近,缓慢地迈向正题去。 唐逐雀感受到自己真切的情.欲,小手下意识攀上男人的颈项,柔柔地回吻,温顺地回应着。 莫名地,他俩非常渴望着彼此的独特气息,这段时间的分别,已经让堆积的欲.念濒临爆发。 很快,男女热切地缠.绵,愈演愈烈,火山爆发般,身与心之间都在传递着无尽的眷恋…… 卧房外,徐怀轩蹲着,听见里面男人已变得无比粗.重的喘.息,女人故意压制的细碎嘤.咛。 听着,听着,男人的眉眼间都带起得意的笑容,轻轻起身,返回客厅,凑嘴到古东然耳边。 得意道,“古大哥,你又猜错了,鹰那家伙的动作还是很粗.鲁,我都能听见床板的震动声。” 古东然听了,摇头叹气,“唉,总裁他怎麽说一套做一套,害我这次又赔了本,下次不赌了。” **** 次日,海沙。 林氏仁心诊所。 林莞音这天忙碌的序章,是在蓬勃大雨中展开。 昨夜,估计在四点多,暴雨便倾泻而下,这场雷暴雨,已足足下了五个多小时,还尚未停歇。 像这样黯淡,雷雨交加的雨天,大都市里,出行办事最为麻烦,车速被迫降低,还会堵车。 堵车,当然不算好事,为此,这出行不便的暴雨天气,无可避免地让人添加了些抱怨的唠叨。 可是,也正因为在这种炎炎的夏日,下雨天,其实是难得阴凉的时候,人的心情也会平静些。 虽然,已经进入了11月份,但海沙的天气还是闷热居多,尤其是在大白天,阳光十分猛烈。 一首旋律优美,歌喉磁性的法式歌曲,似有若无地回荡在格局不大、却极为典雅的诊所里。 林莞音起床后,直接过来诊所,不顾那毫无减缓迹象的大雨声,为忙碌的星期二早晨伴奏。 跟随着低音炮发送而来的法式曲调,她轻声哼着,没学过法文的人,应该完全听不懂唱甚么。 很快,一名身穿淡蓝色格纹衬衫,白色西裤,雨靴的男子快步闪进来诊所门前的骑楼下面。 男子摘下那顶淡蓝色雨帽,有些狼狈地拍打着裤子上的水滴,甩了甩手上那把黑色的大伞。 接着,将那把大黑伞轻放入门外的木质伞架中,用力地踩了踩门口的地毡,这才快步入诊所。 “早安!莞音,快别哼了,这首歌曲,《给我时间》,你哼着虽然也好听,但还是原唱更好听。” “唉,这雨可真大,竟然下了这麽久,热情难挡。今天,你怎麽这麽早过来诊所?有急诊麽?” 那名年轻男子,快步地走进楼梯旁的某间医生房间,手脚麻利,迅速换上那些干燥的医师服。 与此同时,他也换掉面对陌生人才独有的招牌客气微笑,一边真诚,又扎扎实实地地招呼道。 “早安!唷,陆风,啧啧,今天,你竟然又迟到了,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是甚么事那麽忙?” 诊所内,传来含淡淡的戏谑意味,女音原本娇柔,因为雨声,语调拔高了不少,不输给雨声。 “呵呵,确实迟到了十来分钟,莞音,实在很抱歉。我堂哥烤了太多土司,不吃完不准走。” 陆风拨了拨微湿的头发,嘴角轻轻上勾笑弧,往女声方向那头露出个温和,充满歉意的笑容。 应该说,是隐藏着深深无奈的笑容,他也吃得太饱,赶路也不能赶太快,避免肚子闹不舒服。 “哼,陆雷那家伙,竟然跟良家妇女有勤俭节约的美德。算了,你陆大医师迟到点也算常规。” 林莞音左手端着盘香喷喷的饺子,右手拿了双筷子,那鼓鼓的腮帮,一边嚼饺子,一边应道。 她全面又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个即使淋湿些头发,却仍不减斯文的年轻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R1152 暗恋愁情 林莞音加一句,“陆风,光看你撑那么大把雨伞,刚才全身竟然还湿淋淋,就知道雨势不小。” “嗯,其实我也是刚过来,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现在来消灭这些饺子,先填饱肚子再干活。” 陆风懒洋洋地翻看着厚厚的那本约诊簿,挂着浅笑,手插在医师服的口袋里,踏回柜台前。 望了眼那盘饺子,笑问道,“因为唐老夫人的饺子缘分,你最爱吃这个,今天约诊患者多吗?” 唐老夫人便是唐逐雀的奶奶,叶婉容,她以前经常给得意的门生,林莞音包饺子,两人爱吃。 林莞音吞咽下饺子,应道,“还不算多,都是些感冒,发烧的小CASE,主要还是些中学生。” “唉,你陆大医师经常都不过来帮忙,不会有多少女人约诊。她们主要是来看你,跟你聊天。” 陆风淡淡嗯了声,单手支在柜台前那张白色玻璃台,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外那些银白色的雨丝。 感冒,发烧,病人还都是中学生,估计中午才过来,他不该这麽早过来,应该先去叶氏集团。 林莞音望着面前这有些心不在焉的男人,随意问道,“陆风,还因为李琦做的事,心烦气闷?” “陆风,其实你应该明白这点,李琦她也有难言的苦衷。她父亲有尿毒症,她经济压力很大。” 她深信李琦绝不是个出卖朋友的女人,只是,她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又不愿意平白接受别人的资助。 在她看来,李琦无心伤害陆风的心,就算偷他的那些私人硬盘,U盘,录音笔等等,完全是迫于无奈,为了钱,只是不知蝰蛇出多少价钱给她。 陆风咦了声,满脸疑惑,缓缓地回头,看向絮絮不休的好朋友,似乎没有听到对方刚说的话。 晕,她那些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觉得不被人重视的林莞音嚷了起来,“陆风,你在发甚么呆?” 陆风笑了笑,重新端出温和的笑容,“只是晃神了下,并没发呆。总裁他们回到了,在休息。” 林莞音不禁皱眉,为了安全,徐怀轩跟着过去S市,她自然知道叶庭鹰等人何时抵达海沙。 对方说这话,是为了转移敏感的闲聊话题,恰好正说明陆风确实有烦心事,他确实心不在焉。 她放下筷子,正色地问道,“陆风,你到底有甚么烦恼,不妨说出来,看看我们能否帮上忙。” “没有。”陆风强作微笑,只是摇摇头,试图用简单的两个否定词将对方的质问全部否认掉。 可是,自心底泛起的那阵心酸和气闷,不可避免地逼出了他的那冷笑,强作的微笑很是牵强。 他们相处好几年,很熟悉对方表情包含真正的含义,林莞音努努嘴,不再开口,埋头啃饺子。 既然陆风如此冷怒,这副表情,多半还是为了李琦为了钱,在他酒杯抹药,入屋行窃之事。 陆风这男人她认识很多年,知道他是个还颇好相处的聪明人物,可是,对人对己,要求很高。 李琦为了点钱出卖他,陆风绝不会轻易原谅,说不定,两人还会割席绝交,断绝多年的情义。 林莞音担心越描越黑,不断说好话会更添对方反感,决定暂时不为李琦求情,只等事情冲淡。 她消灭掉保鲜盒那十多个饺子,拿着手机,起身走到窗边,习惯性朝绿莹莹的草丛远眺而去。 吃得太饱后,马上挺直腰板站半个小时,这样做,坚持下来的话,减肥效果比周末运动几个小时效果还要好。 远眺绿色树木,草丛,能护眼,同时,拿着手机,发送短信,联系病人何时过来,一举三得。 林莞音要安排好所有看诊,因为,过段时间,她想要休诊些日子,好好陪伴怀了孕的干妹妹。 或者,她可以免费把这间小诊所先暂时顶让给别的医师,这样就能照顾些经常光顾的老街坊。 就在她遐想时,手机叮了一声,新短信到达:莞音,陆风是不是去了你诊所,他心情怎样? 发件人,正是李琦。 林莞音叹叹气,很快回复条短信:李琦,我能理解你的苦处,相信陆风也能理解,只是,他依旧很反感你做的那事,暂时接受不了,再给他多些时间吧。 不到两分钟,新短信到达:嗯,莞音,谢谢你的理解,我知道了。 **** 这会,一夜未眠的李琦饥肠辘辘,破天荒早起,来到她公寓楼下的那间粤式茶餐厅,吃早饭。 她跟林莞音发送完了短信后,苍白难看的脸色犹豫了会,再次拿过手机,拨打起某人电话。 听到那千篇一律,无人接听的忙音提示,她不禁咧嘴苦笑,仰头,把面前的热牛奶一饮而尽。 接着,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两个土黄文件袋,放入手提包,望向门外,灰蒙蒙的建筑物,街道。 陆风,江珞珞,呵呵,这对臭男女,由调查得知,竟然既是业务合作关系,还是情.人关系。 上次,看他们俩在咖啡厅里温声细语,在酒店情侣房间,那般恩恩爱爱,她心中很是不舒服。 李琦,涌起满腔的苦涩,吞咽下温热的海鲜三明治,再喝杯热牛奶,然后,用力地抿了下唇。 其实,两人非亲非故,她不应该有这种介意情绪,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兀自泛起一阵酸。 因为,陆风,算是第一个轻易地烙上她心田的男子,是第一个能真正影响她各种情绪的异性。 当然,作为入行已经三年的商业间.谍,她不是十分感性的女人,因工作关系,也不能感性。 她也说不上非常在意陆风,只知道就在海沙中学那次会面,她就记住了这么聪明的寡言男生。 陆风的速算能力惊人,计算机方面的造诣更是登峰造极,是国内排得上世界名次的优秀黑客。 长相隽秀,气质斯文,举止很有绅士风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觉得他让人感到很安心。 他的那种招牌微笑,其实并不太热情,可是,看起来给人感觉很温和,并没有任何虚与委蛇。R1152 暗恋愁绪2 那双透着温和的眼睛后头,却是炯炯有神,暗示着颇有强硬个性,并不是会随意妥协的角色。 当年,海沙中学,初中部与高中部的新老生干部交流会后,李琦的脑海里就已经开始刻记。 刻记总云淡风轻地微笑,姿态放得低调,但各方面的表现都炫目过人的师兄,他的音容面貌。 自打初二那年,见面开始,繁忙又有规律的中学校园生活,李琦总是默默地远望熟悉的身影。 那种追随的沉默观望,持续到那身影获取校领导,老师们的高度赞扬,提前获准毕业,离校。 陆风花一年半时间,把高中所有课程自学完毕,并以优异的预测成绩,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录。 之后,在不同大学进修,她独自一人温习时,总想起那位师兄云淡风轻的微笑,清润的嗓音。 “陆风,如果我真紧张你,那算起来,当年懵懂无知的小师妹已暗恋你八年多,你可是知道?” 李琦从窗外的雨雾回过神来,推开被啃得七零八散的套餐,双手合十,轻声地喃喃自问道。 她的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满怀期待地询问起某人,却又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叹息,自我嘲讽。 这种无力的自我淡嘲,让她微微一愣,很快,她想起自己做的事,涌起了对某人的深深抱歉。 一个多月前,她意外地接到叶庭鹰的来电,希望她跟陆风合作,筹划银沙湾酒店山庄的计划。 听到这个熟悉的人名,她暂时请辞,抛开了所有的业务,几乎马不停蹄地从洛杉矶返回海沙。 下机,直奔叶胜赌窟,她终于见到朝思暮想七八年的那位大师兄,他五官好像没甚么变化。 只是多了副斯文的眼镜,脸上挂着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招牌笑容,忙碌又有规律的生活。 她欣喜若狂,又紧张兮兮,伪装成一副大大咧咧的腐.女形象,希望跟他更靠近,相处自然。 但是,现在,这种伪装,明显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她要离开,返回洛杉矶,是最好的方案。 陆风能猜到是她入屋行.窃,那叶庭鹰肯定也知道,两人刚建立的合作关系恐怕要胎死腹中。 陆风不质问,不采取惩罚措施,只对她避之三尺,那是因为,他觉得这种背叛是不可饶恕的。 根据陆风,天生云淡风轻的那脾性,如果厌恶一个人的话,就连对那人发脾气的冲动都没有。 李琦看看手腕的精致女表,又看看餐厅外的蓬勃大雨,幽幽地叹了口气,老天爷都欺负她。 餐厅外面,已是灰蒙蒙的一片雨雾,五十米远的建筑物,都已经看不清,只依稀看见轮廓。 雷雨交加,这场暴雨,昨夜便光临海沙,已经足足下了五个多小时,竟然还没有消停的迹象。 李琦望着灰蒙蒙的雨雾,叹气道:唉,黑云压城城欲摧,老天爷,你真坑,我们老百姓还要不要出门—— 随即提把透明的铁骨雨伞,把手提包往肩膀一放,往订餐单压了张百元大钞,来到餐厅门口。 茶餐厅的男伙计过去,收了那一百块,看看订餐单,客人消费总额达97,便也不准备找零。 李琦撑开那把伞,把手提包紧紧贴往胸前,便慢步,沿着餐厅骑楼,绕路,往公寓方向走去。 街上的那些雨水排泄得明显不够快,低矮的地势,雨水已经漫上了她的小腿处,绕到了街角。 李琦往不远的超市走去,下雨天,她不太会做菜,又懒得出门,索性自备点干粮,窝在家里。 经过条巷子,伴随着轰隆的一声雷响,她清晰地听见啊的一声女人尖叫,那尖叫声非常凄厉。 李琦立即心生警觉和惊疑,下意识举高了些雨伞的伞柄,举目,环顾四周,寻找尖叫来源。 她站在巷子外边,左手边,那条巷子里似乎空荡荡,全是汇集成小溪流般一滩滩浑浊的雨水; 右手边,便是宽阔的大马路,雨水洗刷着路,偶尔几辆车子飞驰而过,车轮边带起不少水花。 唉,像这种该死的暴雨天,视距已经变短了太多,人们已经无法看清远处一百米之外的景物。 李琦索性凝住了脚步,竖耳聆听,搜寻着那凄厉的尖叫声,雨滴哒哒地打在那把透明雨伞上。 轰隆,又一声雷响,这次她把耳朵放得很灵,却听不见任何声响,李琦退回到身后的骑楼下。 她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接通电话后,她急声汇报道,“你好,我怀疑这边有女人已经受了伤,麻烦你们快派人过来看看,地址是金沙区光明街道莲花公寓附近。” 接电话的是名男警,提出疑问,“小姐,为何你怀疑?你有看见伤人经过不,请提供更多的信息,案发地点和可疑人的相貌,人数,伤者情况——” 李琦气急,暗骂鸟蛋,耐住性子,打断道,“警察同志,我没看到,雨下得太大了,但我真的清楚听见女人的惨叫声,麻烦尽快派人过来看看,就在莲花公寓附近的莲花超市附近。” 电话另一端,男警比她淡定得多,“小姐,你说得太模糊,这样我们没办法派同事过去,麻烦你再去看清周围环境,确认是否有人受了伤,到底发生甚么事——” 李琦刚想怒骂警察们是不是只顾吃饱,不办实事,她尚未张口,前方,几声尖锐汽笛声传来。 灰蒙蒙的雨雾里,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箭一般疾驰冲过来,就在李琦附近不远,急速刹住。 两个年轻男子同时拉开了车门,下车,头带顶雨帽,身穿件深蓝色雨衣,急匆匆,往四周看。 领头的那名男子拨弄下耳边的通讯器,满脸焦虑,急问,“小倩,还在麽,你听到我说话麽?” 李琦看到对方挂在耳边的通讯器,是对讲机,疾步迎上去,问道,“先生,你们可是警察麽?” 那男人亮出警员证,点头道,“小姐,我是扫黑组的组长张光远,请问刚才有听到呼救声不?”R1152 暗恋愁绪3 那男人亮出警员证,点头道,“小姐,我是扫黑组的组长张光远,请问刚才有听到呼救声不?” 李琦就想说这个,快口回答确实听见女人的惨叫声,就在附近两三百米处,可惜分不清方向。 张光远脸色凝重,焦急催问,“小姐,那女人正是我未婚妻,她出门时被变.态杀手带走了,麻烦你快点想清楚,惨叫声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李琦看向身后同样脸色凝重的三个年轻男子,满脸歉意,摇头道,“刚才打雷,雷声太大,我实在分辨不清,对不起。” “各大街口先派人堵住,另外,我觉得你们应该最先去搜查这条巷子和后面的小区公园一带,雷雨天,那边人烟稀少。” “张警官,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跟着去看看能否帮上忙,毕竟,这边地方我比较熟。” 李琦就事论事地提议,她确实听不见那凄厉的尖叫,如果分辨得出,她早去看看甚么情形。 变.态杀手的话,为顺利脱身,下手很快,他们这些人还不尽快追去,那女人铁定凶多吉少。 张光远挥手,“嗯,小姐,非常谢谢你的建议。为顾忌安全,我不建议你跟去,对方太凶残。” “土狼,你带灵狼几个前后从公园那边绕过去,一块包抄,见到虎爪,不用留手,直接击毙。” “小倩她身上的追踪器,是来到这附近就断了,她人肯定还在附近,我们要尽快找到她才行。” 其实他也是这样认为,这巷子太空旷,带着人质,容易被发现,相反,公园草丛,树木居多。 张光远身侧提着手枪,率先朝小巷子,疾步小跑着,面色忧虑,寻找自己危在旦夕的未婚妻。 听到虎爪这名字,李琦原本还心切救人的那颗心立刻沉了下来,满怀踌躇,已不敢再跟上去。 虎爪,名列世界杀手榜前十名,那个大名鼎鼎的混.蛋杀手,原先还属于国际清理者的成员。 国际清理者,目前,绝对是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黑白两道的人都听过他们的事迹。 听闻,只要他们的精英杀手答应了客户,决定出手,就必定会设法完成委托,清理掉某个人。 除了虎爪,国际清理者还培训出不少的骨干弟子,比如红苍,蜘蛛,螳螂,黑虫等顶尖杀手。 虎爪,这代号的来头,令人毛骨悚然,源于对方右手总是戴着老虎皮手套,手套里暗藏尖刺。 钢针尖刺长达三十公分,弹出来后,虎爪可以直接刺进人体心脏,绞拧,把心脏刺个稀巴烂。 虎爪,身手不及红苍和蜘蛛,可是,他杀人的那股恶毒劲,恐怕,整个世界,都无人能敌。 李琦只是小女人,自然不敢招惹虎爪这等人,她决定在店铺门外候等,等张光远等人回来。 就在她等待时,手机突然叮铃铃响起,她略惊,掏出,看见是陆雷,松了口气,询问甚么事。 陆雷说叶庭鹰有点事商谈,想让她现在过去叶胜赌窟一趟,过来接她,陆风,林莞音刚过去。 只是在自己公寓楼下吃早饭,李琦并没开车出门,车钥匙也没带,同意,告诉了对方地址。 陆雷很仗义地说这暴雨天,女人家不适合开车,他早已经赶过来了,估计十分钟左右就到。 果然,过了七八分钟而已,陆雷的车子已来到她面前,探出头,朝她招手示意,赶紧上车去。 李琦坐进车子,余惊未定,调整畏惧的情绪,才微笑问道,“陆雷,不怕你阿弟当众打我?” 陆雷愣了下,顿悟,“阿弟从不打女人,就算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顶多对你不理不睬。” 没错,这话,却是事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陆风简直把她当成了倒霉蛋,避得很远。 李琦苦笑,伸手进去淋得微湿的手提包,捏了捏那两份牛皮文件袋,思考着如何适当请辞。 陆雷的车速很快,半小时后,他俩就到了叶胜赌窟,停稳车后,从停车场直奔七楼的套房。 七楼的套房里,有叶庭鹰,唐逐雀,徐怀轩,林莞音,古东然,陆风等人,几乎全都到了。 李琦强作欢笑,打了招呼后,邀叶庭鹰来到一旁,道歉并提出自己已不适合跟陆风搭档办事。 叶庭鹰拍拍她的肩膀,“李琦,其实,陆风他的硬盘没甚么见不得人的资料,我不会解雇你。” “但是,为了惩罚你为钱财出卖朋友,我们希望你放开胆子,来演一场女追男的轰烈爱情戏。” 李琦不明所以,强调,“叶庭鹰,我对不起你和陆风,应该离开,但演甚么女追男的爱情戏?” 叶庭鹰一脸坏笑,凑嘴低语,“陆风暗恋你,你又暗恋他,哈哈,但是很可惜,你们不来电。” “趁我们几个男媒,女媒都在,你俩要赶紧把感情天窗拉了,省得陆风愁眉苦脸,我不喜欢。” 最近这两三天,陆风的脸色不太好看,心潮很低落,连工作效率都下降了,叫他怎麽放心。 听了这些话,李琦满脸惊愕,不相信地反问,“谁说陆风暗恋我,他有女人,就那个江珞珞。” 叶庭鹰摇头,纠正道,“江珞珞只不过是陆风大学时的前前前女友,他们已经没再交往了。” “如果不是陆风说很希望和你合作,我还真不打算把酒店山庄这麽大一摊子公事交给你俩。” “我信得过陆风,但不太信得过你,事实也证明,你对钱的关注度也比对朋友的紧张度要高。” 当初,陆风请求他邀请远在洛杉矶的中学小师妹回来帮他忙,他还不太明白,为何那样做。 因为,叶氏集团的公事上面,陆风和卓可蓝一向合作愉快,两人都更熟悉集团的财务,业务。 现在,他开始明白了,只是真没想到素来冷静聪敏的陆风,对工作热忱,对女人甚么兴趣。 却竟然也是痴情种子,暗恋了小师妹这么多年,若不是林莞音提示解说一番,他还不敢相信。R1152 暗恋愁绪4 没想到,竟是陆风提出请求,让她回来海沙,两人成为搭档?李琦脸色更是难堪,心生伤感。 她除了一直说对不起,她已不知再说甚么话,叶庭鹰等人原谅她,可她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沙发那边,徐怀轩和陆雷两人按住陆风,陆风不敌,被死死地按住,衬衫都扯得有些凌乱。 虽然已经衣衫.不整,可是,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微笑,不断地摇头,不知在否定甚么。 李琦很迷恋那种微笑,如沐春风般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心窝暖和,甚至有些沉迷,不可自拔。 她静静地再次凝望那位默默观望了好多年的师兄,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她若是早点知道这些事该有多好,如今,在陆风心里,始终有疙瘩,为了钱财,贪欲出卖他。 -优-优-小-说-更-新-最-快--林莞音走过来,盈盈笑道,“李琦,如果你和陆风也顺利走到一块去,我就更有理由逼婚。” “你比我小两岁,都嫁出去后,我怎也要结婚,不想当老姑婆,轩不乐意,就赶鸭.子上架。” 这逼婚说法,无非是指逼迫徐怀轩改掉放.荡不羁的浪.子行为,好跟她成家立室,生儿育女。 不知陆风说了句甚么,徐怀轩卧槽,卧槽地骂了几句,吩咐陆雷,按住人犯,开始脱人衣服。 叶庭鹰来到娇妻身边坐下,深情地轻啄下女人粉额。摆手,沉声问,“李琦,你嫁不嫁陆风?” 林莞音不断阐述着暗恋的苦处,明恋更健康,使劲挽住李琦的手臂,两个女人来到沙发前。 李琦想了会,摇摇头,觉得两人相处的日子加起来都没有三个月,结婚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叶庭鹰一声令下。“不嫁?好。轩,陆雷,你们动作快点,剥光。押着风下赌厅。游街示众。” 徐怀轩有些强迫症。正剥得起劲,肯定就会剥个清光,不然不停手。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命令。 陆雷玩兴大起,紧紧地按压住堂弟的手脚,任由别人扯掉堂弟衬衫,露出了白皙结实的胸膛。 徐怀轩凑头上去,伸手捏了下朋友的小乳.头,坏笑,“嘿嘿,风,既然你都没女人要,那我愿意吃点亏,把你要了。” “陆雷,你身为他堂哥,勉强可以代表他父母。说,你有没甚么意见?赞成还是反对这婚事?” 陆雷拨浪鼓般摇头,“其实,堂弟妇就算是个男人,我也无所谓。徐怀轩,何况,你长得也不错。” 陆风清润的嗓音多了些激动,“快放手,我不从!男人跟男人,夫妻生活会少很多乐趣——” 徐怀轩面带淫.笑,伸手去拉对方的裤子拉链,“管你从不从,本人可以来一场霸.王硬.上弓。” 陆风急了,使劲抽出手,挣扎着推开非.礼的咸.猪手,陆雷的两手又追逐而至,再抓住堂弟。 唐逐雀,古东然两人端坐沙发另一旁,看着快乱成一锅粥的三个大男人,觉得好笑又好气。 唉,叶庭鹰这男人管的未免太宽了,竟然连下属的终身大事都要插上一脚,控制欲还是太强。 唐逐雀推了下身边的男人,叶庭鹰回她闲事莫理的眼神,嘴角邪魅地勾起,完全是一副等待观看好戏的悠闲。 林莞音再次笑脸盈盈,“唉,虽然我不太同意,可是,轩要个男人,总好过去跟其它不三不四的女人厮.混。” “只是可惜了陆风,人品这麽好的聪明男人,沦落到要跟轩朝夕相对,轩的坏毛病太多——” 陆风气得大叫道,两手跟陆雷的两手推磨,好像在耍太极,“就算没女人要我也不跟个男人。” “徐怀轩,快给我闪开,没女人要,我还不会出家当和尚去?还可以六根清净,落得个清闲。” 叶庭鹰挑眉,一脸期待地望着打着心理战的女人,“李琦,你真不嫁陆风?那我现在安排大师为他剃度出家了。” “东然,现在打电话去问慈安寺的大师有没空,就说我们叶氏集团有善款要捐给他们寺庙。” 古东然恭敬又赞同地赶紧嗯了声,随即就掏出手机,搜索慈安寺的联系方式,拨打起电话。 唐逐雀一脸同情地望向手脚挣扎个不停,长裤快被脱到大腿的男人,无可奈何地道,“陆大哥,真对不起,我身娇体弱,又怀着孕,真阻止不了他们几个。” “出家要吃斋,要不,你还是跟了徐怀轩吧,起码,他有莞音姐,应该不会在你身上花力气。” 别看陆风斯斯文文,他是个典型的食.肉兽,无.肉不欢,一顿饭没有红烧肉,他都不会动筷。 陆风气得脸红脖子粗,“总裁,轩,莞音,堂哥,你们全都疯了,就夫人和古大哥正常点。” “李琦,你快走,不要留在这里看我的笑话。以后,我出家后,你以后就要改口叫我陆大师。” 叶庭鹰哈哈大笑,再命令,“轩,你剥女人裙子那麽快,这次慢吞吞,都七分钟了,脱快点。” 徐怀轩抹把脸,“风这家伙太烈,陆雷也按不住他,我脱得不是很得心应手,鹰,过来帮忙。” 叶庭鹰走过去,一脸坏笑,“哈哈,这单小事竟然要出动我们三个男人?那待会,岂不是可以顺道玩特别的3p了。陆雷,你抓你堂弟的左手左脚,右手右脚留给我就行。” 唐逐雀拦也拦不住,赶紧朝李琦求助,“李琦,陆大哥真是个能够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人品很好,你还是嫁了吧。” 手脚突然一紧,便再也动不得,陆风感觉自己长裤顺利地被人扯落到了膝盖,开始鬼哭狼嚎。 原本清润好听的嗓音多了沙哑,激动,或许,是叫得太过火,脸上,哪还有云淡风轻的微笑。 明知他们在故意赶鸭子上架,逼迫自己开口下嫁于人,但李琦还是看不过去了,箭步冲过去。 她不客气地拍掉徐怀轩准备脱男人底.裤的手,“去,去,去,都快点闪开,不要再玩陆风!”(未完待续……)R1292 暗恋愁绪5 李琦不客气地拍掉徐怀轩准备脱男人底.裤的手,“去,去,去,都快点闪开,不要再玩陆风!” “叶庭鹰,徐怀轩,陆雷,你们三个大男人太不正常,都有自己心爱的女人,要玩回家玩去。” 叶庭鹰好整以暇地邪笑,逼问道,“李琦,别这样动手动脚,别没规矩,我老婆还不许打我。” “念在陆风暗恋你这麽多年,你又暗恋他这麽多年,给你俩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嫁不嫁?” “不嫁的话,你就不是陆风的合法妻子;没有红本本,就没有吃醋的资格,自然,又哪管得了我们三个突然对陆风蓬勃滋生的基.情。” “我老婆大人,儿子两个最大,可是还都管不着这些琐碎事呢,别想以朋友,师妹身份多管。” “不过,你太吵,看不过眼,可以先离开。反正,陆风是我们的男.宠,我们玩玩就放了他。” 陆风要沦为三个大男人的男.宠?他还要不要尊严了,被人玩弄,以后还能不能和气地微笑。 李琦气得脸白,不顾以下犯上,只想掏出麻醉枪,或是防狼电击器,马上击倒这三个男人。 但是,连她装满自卫武器,万能手提包都被早有预谋,冰雪聪明的林莞音锁柜子,她绝望了。 徐怀轩的手已伸进去好朋友的裤裆里,磨磨蹭蹭,陆雷也凑热闹,跟着伸手进去,乱摸一通。 陆风原本无比清润的嗓音此刻变得更加沙哑,那些倔强的控诉骂话不断回荡在偌大的套房。 当然,两个男人伸手进去乱摸,不明所以的人,听见恐怕都会以为叫喊的人正被人非.礼中。 再铁石心肠的李琦也实在忍不住了,再次扑上去,大力拍掉陆雷和徐怀轩还在不安分的魔.掌,尖叫着阻止道,“放开他,我嫁,我马上就嫁还不行麽?” 陆雷,徐怀轩缩回手,闪开了些,但李琦还不服气,骂骂咧咧地指责他们对朋友玩得太过分。 “我嫁,陆风已经是我的男人!所以,现在,以后,下辈子,你们三个疯子男人都统统给我陆太太闪远点,哪儿凉快就哪儿去!” “别想再偷我的汉子,不然,姑奶奶我就是要坐牢,也教训一顿,把你们的手都给剁了——” 李琦因为满腔生气,于是,这些话说出来时,别有一番气势磅礴的杀气,陆风彻底傻楞住了。 很快,陆风被人逼迫,赶鸭子上架,女追男的这部轰烈爱情戏,完满告一段落,水到渠成。 三个男人中,叶庭鹰料事如神,速度最快,几乎闪电般地松开两手,闪身,闪回了娇妻身边; 徐怀轩被李琦推了一把,快步折回了林莞音身边,邀功般地接受美丽女人的热烈亲.吻嘉奖; 哇哇,他这个堂弟终于能够脱离可怜的单身狗行列,陆雷满脸兴奋,热情勃勃地鼓起掌来。 李琦停止了怒吼,面带歉意,蹲过去,为陆风整理起凌.乱不堪的衣衫,埋怨道,“真是鸟蛋!” “徐怀轩那人真是太粗.暴,不留力,竟然把衬衫扣子都弄掉了两粒,这衣服扣不上了——” 陆风握住女人的两手,脸上再次流露出云淡风轻,暖如春风的微笑,嗓音也恢复了清润动听。 他的这位师妹脾气比较粗,可是内心感情很细腻,像这样耍赖,赶.鸭子上架显然还不妥当。 对,没错,这女人需要的是更为坦诚,更为自然,不太造作的表白,和诚意十足的求婚计划。 于是,他滔滔不绝地示爱道: “李琦,我查过,你在洛杉矶开设调查所,日子过得滋润,可是,我真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 “你也知道,总裁他们几个家伙都言出必行,坐言起行,耍起混.蛋时又够混.蛋,耍起流.氓又够流.氓,不办正事,脑子都不太正常,我还要靠总裁的任职吃饭,又不敢也不好得罪。” “不如,你就先把调查所暂停营业,留在我身边,替我除.妖诛.邪,别回洛杉矶,这样可好?” 听了这些不太好听的话,陆雷好不客气地往堂弟后脑勺敲了一记爆.栗,怒训道,“臭小子,没大没小,在说谁是妖.邪呢?!” “若非总裁猜中你心思,见你三.魂七.魄都不归位,工作都没干劲,我们又何必听他的指令。” 李琦推了把动手动脚的陆雷,“我说过了,谁都不准欺负陆风,你是他堂哥也不行,没特权。” 陆雷气得龇牙咧嘴,“阿弟,你快看看,你喜欢的这师妹,李琦她果真是气汹汹的母夜.叉。” “我突然有点后悔拉拢你们两个,她进了门,肯定把老公欺负得死死的,男人会喘不过气来。” 陆风一脸期待地再次抓住师妹的两手,微笑不减,“李琦,快答应我,你还是别回洛杉矶了。” “马上取消那张机票,答应我,陪我,留在海沙。我堂哥很快要搬走,我不太习惯一个人住。” 徐怀轩起哄,“风,我之前不是让你搬来跟我一块住,你推辞说喜欢安静,一个人住更舒服。” “现在,只是为了哄骗李琦去跟你同.居,竟然睁眼说瞎话,老兄,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陆风面不改色地纠正,“轩,你听错了,我是不太习惯跟一个男人住,就算是我堂哥也不行。” “男人中,属我堂哥比较节俭,但每次又都烤太多土司,他这习惯已经改不掉,害得我每天早上都吃得太饱,肚子太胀,闹不舒服。” “另外,他做的那些肉扒,饭菜也没甚么新意,不是牛扒就是猪扒,已经吃腻了,我没胃口。” 听到这些编造来的烂借口,陆雷顿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不满地嚷叫道,“真是没天理!” “阿弟,明明是你说早餐既要吃饱又要吃好,所以,我才按照你喜欢的营养食谱给你做饭。” “你昨天还吃得津津有味,说比外面的好吃营养得多,现在为哄骗女人,竟然又赖我头上来。”R1152 袭警风波 “总裁,我真不服气,你快来给评评理。他要是我亲弟,我不把他掐死,就从海沙河跳下去。” 听完他堂弟这些不顾人感受,一点也不中听的埋怨话语,陆雷,这会儿,是着实觉得委屈了。 每天中午,从叶胜赌博窟值完班后,还得为堂弟逛超市,购买新鲜的肉类食材,忙碌做饭。 过着居家煮男的生活,他可是对自己的未婚妻,宋蔚婷也没这麽贴心,忙碌得跟小蜜蜂般。 如今,陆风为了哄骗李琦跟他同居,竟然昧着良心,只顾诉苦,把他的辛劳工作彻底漠视。 李琦拖住还欲反驳,跟堂哥闹嘴的男人,起身,“陆风,我们进去房间里面谈,先别管他们。” 陆风,李琦这一男一女,不顾陆雷的叫苦不迭,埋怨,快步进了里面的小卧室,把房门带上。 徐怀轩朝陆雷打个眼色,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在门外,贴耳到房门去,开始偷听计划。 此时,林莞音满脸不屑,又无可奈何地望着很不争气,很不礼貌,竟然还有偷听癖好的两个大男人,转身,跷腿坐到沙发里,闲聊起来。 她笑道,劝解,“庭鹰,小雀的肚子已慢慢隆起,女人怀孕时身体状况变化很大,都很辛苦。” “提个小小建议,你应该抽空,花多点时间陪她散步,或按时上孕妇瑜伽健康班,别太忙碌。” “你公司那些无谓的酒局,应酬能推就推吧,推不掉,不妨叫可蓝代劳。钱,总是赚不完的。” “你爷爷待人处事最为通透,比你更有些成就,但他说得对,这世界,亲情还是最重要的。” 唐逐雀捂着已有些坚实的腹部,赶紧推搪道,“莞音姐,谢谢你的提议,但是,我真不辛苦。” “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事业心更好帮人理解责任感,何况,我还是更喜欢你和水然相伴。” 其实,叶庭鹰的作陪方式,无非就是把她推倒在床,然后,不断抚摸,亲吻她的腹部,有时,那些吻,很猥.琐,跟胎儿说的话显得很孩子气,父爱明显太过泛滥。 当然,她觉得名义上的丈夫如此疼爱自己的孩子,彻底松了心,窝心地幸福,又有点受不了。 她的父母,唐展和,楚雅君两夫妇或许是看在未出世外孙的份上,对女婿的态度已和蔼了些。 但是,楚雅君也还给叶庭鹰下了最后通牒:要抽时间,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别再与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不清,不然,他们雇请来处理两人离婚的律师还是会整装待发。 即便有了孩子这拖油瓶,楚雅君还不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不出去,因为,她总是认为有钱有权的富家少爷感情婚姻上面都很不老实,当然,除了她一手管教的丈夫唐展和。 她再三劝解女儿,秉持着这原则:女人总是受苦,受委屈的话,还不如离婚更来得轻松划算。 而桃姐,迈入60岁行列后,身体慢慢就不太好了,最近做的一系列身体检查,医生告知: 老人家的腰腿竟然都有些小毛病,患有严重的风湿病,先前的旧患,扭伤已经好得不太利索。 唐逐雀对桃姐身体一落千丈这事很愧疚,桃姐扭伤脚多半是因为忙碌个不停,身体操劳坏了。 她觉得亏欠最多的就是她奶奶和桃姐,两个老人家疼爱了她大半辈子,她奶奶已经胃癌早逝。 如今,操劳过度,年老,身体不好的桃姐,还整天想着要伺候怀孕的她,如何调整她的宫寒。 叶庭鹰点头应承,“莞音,这个你就不必操心,除了正常的办公时间,我已经决定把所有的时间交给老婆大人和儿子。” 林莞音赞赏地不断点头,若有所思地叹道,“庭鹰,以前你从来只是身体需要女人,却从不对女人动真情,你爷爷才着急。” “为此,我也以为这辈子都没女人能绑得住你。现在,看你俩夫妻和谐,觉得世事真是唏嘘。” 在他们谈起旧事时,唐逐雀有些走神,她昨晚竟然又梦见红苍那身穿红衬衫,杀人如麻的人。 每晚都梦见红苍那个杀手,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红苍那个杀手已经过来海沙。 这世界有些人,比如红苍那以红色为标记的杀手,能主宰别人的性命,既是喜事,又是悲事。 密谈了十来分钟后,陆风和李琦已从房间走出来,两人携手,一副琴瑟和谐的恩爱夫妻样儿。 叶庭鹰,林莞音,陆雷,古东然他们纷纷送上了祝福,陆风笑着照单全收,然后,话锋一转。 脸色凝重道,“总裁,李琦说,虎爪已经来了海沙,他还伺机挟持了扫黑组组长张光远,张督察的未婚妻,唐诗倩。不久前,李琦在公寓小区楼下,听见惨叫声,唐诗倩还生死不明。” 古东然蓦然直起腰板,急道,“陆风,这是真事?虎爪竟然连女性都不放过?他们抓到人没?” 李琦摇头,补充道,“应该抓不住,从张光远的口风,虎爪似乎跟踪了唐诗倩些时间才下手。” “不知张光远他们为何招惹上虎爪,国际清理者,除了红苍,蜘蛛,虎爪是排名第三的杀手。” “听闻,虎爪非常享受折磨受害者,他杀人手法又极端,我觉得唐诗倩遇害的可能性很大。” “九点多那时,行雷闪电,但我清楚听见一声凄厉的女人惨叫,有些模糊,还想着再听清楚些,去看看甚么回事,能否帮帮女人的忙,后来分辨不清,在报警时张光远他们就赶过来了。” 陆风有些担心,赶紧嘱咐,“李琦,下次别这麽冲动,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不要总拿来显摆。” 李琦掐了陆的手臂,翻白眼,“唉,这个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危险,所以,在知道是虎爪后,我都很心惊胆战。” 林莞音脸色煞白,学校义诊时,她见过唐诗倩那女人,对方都欣喜地在筹备与张光远的婚礼。R1152 袭警风波2 徐怀轩望向叶,沉声问道,“鹰,可能是狗急跳墙,莫非相木堂那边的人把虎爪逼得太急?不过,唐诗倩请了婚假,为何也突然摊上这事。” 前年,虎爪不顾道义,残杀掉日本藤原氏族的某位年轻继承人,藤原浩,藤原家族已大怒。 不但施压给日本警方,还联合相木堂,把虎爪杀人的罪证秘密递交给国际清理者组织的高层。 国际清理者的内部高层一致表决认为虎爪此举违反了铁规,遂把他踢出组织,任由警方缉捕。 在藤原家族的强烈呼吁下,藤原浩被残杀该事影响太大,虎爪成为日本警方的头号通.缉犯。 后来,世界各地又陆续多了几桩男性被钢针的尖刺刺进心脏,绞拧,失血致死的可.怖命.案。 现在,整个世界认定虎爪是危险人物,为此,其它国家地区警力也提供不遗余力的缉捕协助。 不过,先前致死的受害者,清一色是男性,还是超过了25岁的男性,如今,待婚,筹备婚礼的一介女性,唐诗倩竟然也落难。 除了林莞音的脸色变得煞白,唐逐雀听到这些,不禁联想起来,更加肯定心中猜想:或许红苍那杀手也已经来了海沙,不知为何,这让她很是有些惊慌。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话对行踪隐匿的杀手来说更为符合,那些杀手过来,海沙肯定又不太平。 叶庭鹰眼神示意徐别再问话,沉声道,“唉,人家的事情,又人命关天,我们还是少谈为妙。” “李琦,你要抓紧时间,跟陆风把购地的提议方案尽快拿出来,以后还需要和土地管理局的官员协商,交涉银沙湾那边的环保管理策略,必定要说服他们,兴建旅游山庄能更好地环保。” 李琦点头,自信满满地保证,“行,我已经做了些对比的分析报告,还有扎扎实实的诸多案例,我们很快可以开始游说那些官员:到底甚么才叫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最佳融合。” 陆风微笑,“总裁,我提议要尽快宴请些土地建筑师和估价建筑师,设计工程师他们过去银沙湾,姿态低调些先探明了那边自然环境,讨论后,再商议个最协调的兴建的预测计划。” “如果能确保我们到时所建的酒店,山庄,旅游景点全部都不破坏周边生态环境,反倒还能更好地让更多都市人群清楚明白和进一步接触到自然环境的美好可贵,或许我们赢面更大。” 叶庭鹰点头,提示两句,“嗯,但要注意,也别盲目妥协,跟那些部门保持热而不狂的合作态度。如果资本输出太大,商业利润转化率太低,那兴建酒店山庄计划,我们会有更多后患。” 如果真要做到所建的酒店山庄能不污染,破坏银沙湾附近的自然环境,在污染的处理上面,绝对是一大难题,需要的人力,物力不可小觑。 当然,还得预先统筹好,酒店山庄建成后的宣传营销,如果潜在的适合旅游人群太狭窄,便要进一步开发,挖掘,不然,这就不是件利己的生意。 叶庭鹰,陆风,李琦三人都转移了话题,可是,林莞音和唐逐雀面面相觑,还是有些惊慌。 徐怀轩,陆雷,古东然也依旧在心底默默,思忖,虎爪逃窜过来海沙的真正目的到底是甚么。 眼界敏锐的人便知:海沙这座近海的大都市,从来就不是个世界逃犯慕名而来的好集中.营。 因为,相对于别的一线城市来说,海沙的警力最充沛,人们的防卫意识也最跟得上时代步伐。 海沙人口密度较大,拥有近两千万的常驻人口,警察局与所有外来就业人口的了解也比较深。 如果通.缉犯来海沙,窝藏在市区,容易被市民举报,窝藏在山林,容易被警察针对性缉捕。 刚才,在房间里密谈,为入屋行窃之举道歉完毕,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明恋倾慕多年的师兄。 李琦心愿已了,她当即已经把预先定好,后天就直奔洛杉矶的单程机票给取消,与陆风同住。 同时,她并跟洛杉矶那边调查所的搭档谈明:撤资,退出调查所,在海沙重新开设间调查所。 她也是计算机专业出身,当然,偶尔玩玩商业间谍还不错,但出.卖商业情报只是她的副业。 她热络交际,诈.骗,演戏,获取别人信任,喜欢的全面能力还没有强悍到能靠这个就谋生。 或说,李琦27岁,经验不足,还不能在商业间.谍这行混得如鱼得水,而这行的风险很大。 一定金额,然后接下交易方的委托,潜藏进指定的公司,一旦东窗事发,出事的只是她本人。 叶庭鹰正巧有意收购比较突出的华侦私人调查公司,作为己用,但与宋蔚萍比较谈得来的妻子又怀了孕,不宜奔波,他便决定让李琦代表出面,跟宋蔚萍洽谈收购之事。 李琦与林莞音不太一样,她是个办起事来,绝对是个讲求速度和质量,行为风风火火的女人。 要了联系地址,她下午便约定宋蔚萍过去视察下环境,以及洽谈收购接手,继续经营的计划。 下午三点,李琦便比约定的时间还提前了十分钟,驾车,抵达了华侦私人调查公司的楼下。 路边停稳车子,看到没招牌,那栋老式,起码十来多年房龄的民用公寓,李琦旋即娥眉蹙起; 蹬蹬瞪地拾级而上,看着楼梯边两侧的墙壁上面不少松掉,还挂着的石灰块,李琦两眼瞪大; 踏步进了最老式的电梯,还附带着斑斑锈迹,铁栅栏的伸缩移门,李琦黯然神伤,大骂鸟蛋。 陆雷说的一点不夸张,这里很像危楼,那种危险度不高,但是绝对不算现代办公风格的危楼。 电梯速度还很慢,李琦额头冒汗,下意识暗忖,接手经营调查公司后,一定要搬离这栋危楼。 三楼,简陋的偌大接待厅,一位看上去28岁左右,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身穿黑色职业大号女装的年轻女人,款步迎过来。R1152 袭警风波3 李琦一眼便看到女人莹白耳垂挂着的那对黄水晶水滴状耳环,橘黄色的纯净宝石,确实显眼。 李琦,宋蔚萍,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来,微笑着,得体地双双打起招呼,“你好——” 两人打了简单招呼后,李说明来意后,宋蔚萍领着贵客进了接待室,详细洽谈收购的合同书。 接待室里,只有两台看上去还比较簇新的台式办公电脑,七八本厚厚的大型文件簿,桃木办公桌上面,只有两盘翠绿的富贵竹摆设。 唐逐雀记性不错,描述也很没错:宋蔚萍很不在意办公环境的清幽雅致,只主张简单,随性。 宋蔚萍长得不算很漂亮,但气质还比较突出,女式西装是不太名贵的牌子货,着装得体大方。 李琦本能地按照进修的心理学,朝对方做大概的性格侧写:能干上进,性格坚强,棱角分明。 还有一点,宋蔚萍的办公桌如此简陋,说明她是个情趣木讷,但注重效率,生活偏向中性化。 李琦根据从陆雷以及唐逐雀嘴里的线索,微笑着,套近乎道,“宋小姐,听闻你和你先生都是刑事侦查专业出身,两人都是中央司法警官学院的高材生。” “你俩毕业后就结婚,合作创建华侦私人调查公司后,这五年来,旨在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员工结构精简,调查效率不错,并且与中央不少部门打通关系桥,行业内,人脉关系最强。” “这些大概的消息是我听说而来的。但是,个人看法,觉得你太过迷信风水,性格不错,但太过执着,太小心眼。” “怀孕后,你和你先生在不少问题都有代沟,不如他们说得那般恩爱。不知我有没说错呢?” 李琦说完后,双眼保持着锐利,特别地留意对方的细微表情,她要想办法说服对方搬离这里。 宋蔚萍咬咬牙,笑道,“李小姐,我的性格,我跟我老公的问题,不在我们洽谈合作的范围。” “还有,你观察于微,却已经先入为主,想必只是根据我这对屡屡不换的黄水晶耳环,透明的指甲油,以及我这套常穿的西装款式,就断定我太过迷信,太过执着,这样其实不靠谱。” “至于你说我小心眼,这说法可真陌生,从未听过呢。对了,你和叶庭鹰到底是甚么关系?” 据员工小章的消息,这女贵客经常出入叶胜赌窟,但不是赌钱,跟监控室的内部人员一起。 李琦笑了,果然,对方总会谈及到这事上来,她拉拢下衣领,“没甚么特别关系,我爱人,陆风是他的得力下属。” “宋小姐,不瞒你说,我之前在洛杉矶就经营间调查社,现在打算久居海沙,想捞回老本行。” “你怀了孕,有移民的意念,可是,你对待所有员工都很好,不愿关闭和随便转卖调查公司。” “放心吧,就算我接手经营后,会接纳你提的合理意见,绝对不解雇任何一位能干的调查员。” 调查员是调查公司的灵魂支柱,而且,基本素质和业务解决能力,不是一朝一夕能锻炼出来。 何况,公司新开业,顺道面试和雇请新员工,这功夫并不难,难就难在搜刮合适的调查员。 其实,李琦更希望培养两三个自己心腹调查员,但暂时还没潜质人选,自然不能解雇旧员工。 接下来,李琦很有信心地谈及她接手过的各种各样的调查委托,寻物,寻人,解决婚姻问题。 宋蔚萍果然急需资金,翻阅那份收购计划书,觉得对方提供的八千多万收购定金已经是厚礼。 她硬下心肠,不再理会自己丈夫的反对建议,不再多作洽谈,就在那份转手合同上面签了字。 她很关心旧员工,随即考虑调查员的佣金提成问题,“李小姐,现在,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 “坦白说,我这间调查所,规模虽不大,但以往我开给他们四人的待遇也并不差。固定月薪七千,提成是他们每单所经手案子的15,不知你们能保持这最基本的薪水待遇麽?” “因为小章他们几个都很用心干活,勤奋调查,办事效率很高,客户满意,这声誉才刷下来。” 谈及这事,宋蔚萍的语气变得比较客气,阐述事实的同时,话里明显含有绝对请求的意味。 李琦点头保证,“嗯,新开张,业务上继续保持良好破案率,我还能提升点他们四个的待遇。” 两人把话说到这里,宋蔚萍便没有多余的疑问了,她还赶着回家,跟丈夫商议移民澳洲之事。 李琦此时,才随口道,“对了,这栋公寓不太方便,宋小姐,我找了地方,公司要搬离这里。” 宋蔚萍蹙眉,有些异议,“李小姐,虽然我不太迷信,但这里的风水确实不错,值得租下去。” 李琦微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其实,不关风水的事。宋小姐,你确实是个善良的好女人。” “我查过,这公寓本属于对老夫妇,七年前,他们丧儿,无亲人,你才把这地方高价顶下。” “这栋公寓可以有更好的用处,当然,我可以保证,那对老夫妇的生活费,医药费也有着落。” 宋蔚萍赶紧道歉并解释,她不是存心欺骗,隐瞒。没想到对方暗查能力这麽强,宋有些吃惊。 这栋私人公寓的屋主,原是老夫妇的儿子。那人很多年前为了债款,房契已抵押到自己名下。 可是这边并不是老城区,地段好,但土地是国家的,不能改建,公寓久远,没甚么租用价值。 毫无办法,这些年来,她只能以公司名义租下,再按时汇些款给无亲无故的那对可怜老夫妇。 宋蔚萍与她先生吵架的源头,也正因此事,现在她怀了孕,只是想带着家人,过些安稳日子。 这才决定把调查所转让给有意持续经营下去的买主,员工不会失业,他们两夫妻安下心来,移民,以便开始新生活。R1152 袭警风波4 华侦私人调查所,成立了四年零七个月,原有四名主要调查员,三男一女,工龄不长不短。 全是跟随了宋蔚萍三年以上的老员工,听闻老板已把调查所转让给别人后,情绪都有些低落。 李琦细看下他们四人的简历和档案资料,得知最能干的调查员是安小章,女性调查员是黎瑢。 另外两名男性调查员分别是付季远,易戬,两人主要负责外勤,稽查暗访的资历不相上下。 先前的接待员,文员已自行辞职,四名调查员不忍离去,一致听从了原主的劝告,留下任职。 李琦查看下他们之前所接的委托,任命安小章为她副手,黎瑢暂且监听客户的来电和记录。 付季远,易戬,还是原先的职责,付季远负责寻人,易戬处理的事情比较琐碎,婚外情居多。 其实,李琦还需要些时间熟习客户的委托分布类型,便只是简单分配下工作而已,然后,她邀请宋蔚萍与那四名调查员去酒楼吃饭,为宋践行。 通过酒楼一顿饭,简单的闲聊,李琦就大概摸清了那四名调查员的脾性,性格,心中有了底。 ***** 已是11月中旬,深秋,逼近初冬,但海沙这几天,天气十分反常,台风来袭,且阴雨连绵。 可是,比多变的鬼天气更令人烦躁不安的是休假女警,唐诗倩前几天证实已遇难的悲惨消息。 这世界不太平,竟然连请婚假的警察都被变.态杀手虐.杀致死,这惊闻让海沙市民诚惶诚恐。 唐诗倩的尸体在莲花小区后面的那个莲花公园,更确切来说,是在公园假山里的喷水池池底被人发现,发现的人正是那日尾随而去的张光远和其扫黑组组员。 找到爱人时,唐诗倩的心脏已经被人用利器搅了个稀巴烂,鲜血把喷水池的池水染了个血红。 不到半个月后的甜蜜婚礼,突然变为肃穆的葬礼,张光远痛失未婚妻,整个人都颓靡不振。 先前,是德克绑.架了唐逐雀,此刻,变.态杀手虐.杀女警,对虎爪,海沙的市民已闻风丧胆。 唐诗倩惨.遭杀.害这事不但引起海沙市民的惶恐,附近省市的人们也都战战兢兢,强烈呼吁警方要迅速逮捕毫无人性的刽.子手,还大家的安心。 唐逐雀平安归来,得知曾孙毫发无伤,叶博宏笑不拢嘴,快把孙媳妇捧在手心里,呵寒问暖。 孕妇嗜睡,林阿姨吩咐小桃,小兰她们别再叫醒自家少奶奶早起用早饭,随她每天睡到中午。 两天前,叶庭鹰说海沙最近都不太平,雇请了特保公司的十几名保镖过来叶宅,好轮流值班。 适逢下雨天,外面又不太平,唐逐雀除了下楼吃饭,便整天都闷在卧房里看书,练习瑜伽。 她莫名地讨厌雨天,尤其是这种连绵不绝,台风呼呼来袭,大白天都雷雨交加的暴雨天气。 唐逐雀讨厌这种不明媚的鬼天气,正如她开始讨厌自己已经不太明媚的心境,她心绪难平。 以前,她对生活不喜的琐碎小事也不甚在意,如今,只因为台风,雨天连绵,她竟有些烦躁。 从德克那双魔.掌幸运逃开前,她绝望地咬过舌,试图自尽;四五天不吃不喝,只靠营养输液维生,简直饿得头晕脑胀,身疲力竭;屡屡被德克那大毒.枭狠狠甩耳光,险些遭.辱—— 如今,虎爪虐.杀女警唐诗倩,公园抛.尸这惊闻,以及她莫名地时常梦见红苍那红衬衫男人。 并且,回忆起红苍阐述关于叶庭鹰涉及非.法勾.当的某些话,唐逐雀觉得心中畏惧的阴霾似乎尚未褪去,反倒更鲜明地复活了过来。 她猜想虎爪过来海沙,是不是也跟叶庭鹰有些关系,这个简单的猜想就能让她惊惧得颤栗。 痛极生恨,有时,她那么痛恨叶庭鹰给她惹来的危险羁绊,却又默默地渴望他的亲昵,疼惜。 他耍起流氓,嘴角的坏笑带点邪.气;偶尔深沉,凝神时,黑眸那抹深邃让她又摸不着边际。 在她落入德克手里第八天,海沙比较富有影响力的节目:杰出青年,邀请叶,做了独家访问。 杰出青年还属于圈子比较有代表性的传媒载体,起码,就海沙而言,不少商人都渴盼这专访。 所以,素来追名逐利,商业圈姿态并不低调的叶庭鹰准时应约前去了海沙电视台,录制节目。 那位身穿橘色修身长裙,长发梳理整齐,整体打扮端庄又有些时髦的年轻首席记者,是慕雁。 慕雁,已是中央台的首席热门记者,29岁,不愧是著名主持人,主持风格偏向干练和清秀。 她发音标准,语调有些欢快地询问叶庭鹰为何年纪轻轻就能出色就任叶氏集团总裁和董事长,还不曾出过问题;投资管理成功的秘诀等—— 慕雁是个不错的话匣子,熟练提问完预先准备好的几个问题,叶庭鹰,答话简短,没闪光点。 杰出青年节目,这期的采访,地址显然还是选在那间环境雅致的房间,两人对坐黑色沙发。 前期,采访的气氛似乎不太热络,因为,叶庭鹰的那些答话明显显得敷衍,说得是客套官话。 后来,慕雁思维跳跃,便不再依照采访稿,乐此不疲地问起叶其它的生活习惯,工作计划,价值观,甚至兴趣爱好等。 叶庭鹰也还是简短地应答,可是,那些偏于生活化的问题,他答得并不算准确,很不真实。 唐逐雀看的是节目重播,电脑荧屏,最后,两人莫名地来了不长不短,持续三四秒的贴面吻。 听说,中央台这位美女主播,慕雁有些外国血统,她外公是法国人,这种贴面吻应该不抗拒。 可是,叶庭鹰,眼界偏高些,他若是并不喜欢慕雁,对没甚么好感的女人,又怎会凑嘴过去。 唐逐雀看到丈夫与别的女人,当众,这般交头接耳地亲近,莫名地生气,立即关了平板电脑。R1152 深夜返家 叶庭鹰采访时的那些答话虚假,一副官腔,跟平时为人处事方式并不相符,肯定会被人议论。 看完了方才的那采访视频,才更觉得他撒谎,敷衍的能力不弱,起码他脸皮很厚,圆滑世故。 唐逐雀虽然成绩优秀,还获取哈佛大学的荣誉副教授,光荣毕业,但完全没独立打理过公司。 留学时,詹姆斯和卡尔洛教授对她影响较深,两位教授反复强调后天习得的管理经验很重要。 只有商场实战,才可以让人驾驭眼光,识别市场的潮流,锻炼出优秀企业家的逻辑,思维。 叶庭鹰留学时就读斯坦福大学,也是商学院,但他明显学以致用,已充分地利用身边的资源。 哈佛商学院好在案例教学活跃,教育理念还是偏向传统,保守,更注重适可而止的商学素养。 反之,斯坦福商学院的教育理念激进,灵魂是无时无刻注重成本与成效的掌控,培养创造力。 换个具体解释:假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下,大多数哈佛学子选择作资源的合理利用者; 而深受校园氛围影响的大多数斯坦福学子,则绝对更可能会选择作资源的创造者,竞争者。 嗯,现在看来,詹姆斯和卡尔洛两位创业中心的媒体人,其教育理念都更接近斯坦福的教学。 两人感情已突飞猛进,叶庭鹰的控制欲还是很强,这点体现在感情,婚姻上面的供需,态度。 安胎和利用泡澡,中草药调整宫寒这些天来,唐逐雀并不需要如她所想,主动地去关心丈夫。 因为,叶庭鹰处理感情也奇怪,他需要关心时,会亲昵却又不可辩驳地勒令她具体做些什么。 比如:下班放水洗澡,睡前给他按摩眼眶,舒缓下酸涩的双眼,轻揉太阳穴,捶打肩膀等。 当然,他把恩威并施这点演绎得淋漓尽致,她做得好,他不吝惜高度赞扬,偶尔送上些礼物。 每日闷在卧房,无所事事,唐逐雀越来越思念起叶芷玥,那位甘愿舍身相救她的那位小姑子。 叶博宏,至今也还不知道自己孙女已被凌霄纶抓了去,叶庭鹰太过狠心,把这事隐瞒得极好。 林阿姨,忠叔等人也貌似不知,因为,他们偶尔还高兴地谈起叶芷玥进修时装,就能回国了。 晚饭时,林阿姨接了个电话后,告知叶博宏:叶胜赌窟有急事,叶庭鹰今晚应该不回来叶宅。 百无聊赖,唐逐雀十点多便泡澡,上了床,跟林莞音打电话聊天后,很快,便已经熟睡入梦。 凌晨,一点多,快近两点,正属于夜阑人静时分,外面,还夹杂着些雷电,寒雨,冷风吹拂。 唐逐雀的卧室,一张舒适两人床,床边右侧,是雕花琉璃衣柜和精致梳妆台,全是雪白颜色; 雪白四面墙壁,两两相对;米黄,碎花图案窗帘外层半挂,独留半透明雪白纱幔,清爽明快。 深秋了,夜间的气温降到十度多,台风天,阵阵夜风由纱幔缝隙吹进室内,让空气更为清冷。 床上,那两床厚重的雪白蚕丝被,被子下面的女人侧着身子,双手紧抱着被角,已沉沉睡去。 蓦然,门锁“啪”的一声轻响,那扇极简的白色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抹高大黑影随即闪入。 高大黑影步速很快,悄无声迹,闪电般来到床前,弯腰,一把用力扯过那两床厚重的蚕丝被。 熟睡当中的女子,唐逐雀受惊,立即醒来,猛地睁开睡眼,惊呼一声,“谁?叶庭鹰,是你?” 女警,唐诗倩遇害后,陆风等人事先已为叶宅玻璃外墙的四周,升级安装了红外摄像机系统。 红外摄像机监控,连周围五公里内隐藏的歹徒都能探测发现,小洋房那边的保安也很严密。 除了叶家人,其它陌生人,绝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靠近叶宅附近,更别提这样登门闯入她卧房。 黑影不说话,一动不动,一双眼珠子直瞪着她。唐逐雀大着胆子,翻身跃起,打开了床头灯。 柔和却足够明亮的灯光下,床前一抹高大的身躯映入眼帘,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叶庭鹰。 望了眼门外,看清就他一个人进来,唐逐雀松了口气,“林阿姨说,你有事忙,都不回来睡。” 叶庭鹰表情有些僵硬,好像回不神来,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唐逐雀被盯得头发都发毛。 睡觉时,她喜欢保持房间空气流通,留出了细细的窗缝,台风敲打着窗外的树木,沙沙作响。 透着雨丝,湿润又狂烈的那些寒风,几乎见缝插针地吹进屋内,呼呼的风声,带来阵阵寒意。 唐逐雀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背靠在床头,本能地拉过那两床蚕丝被,盖住有些凉意的身子。 叶庭鹰肩膀松垮些,走过去,坐到床沿边,伸手去握住女人的手,“很冷麽?我陪你一块睡。” 唐逐雀的手碰触上凉意,因为,对方的手掌有些凉,不似往常般温热滚烫,手温的反差很大。 看来,外面比她所想更冷,唐逐雀皱眉,摇头,“今晚,我更想自己睡,你为何突然赶回来?” “刮着台风,打雷闪电,风大雨大,又是大夜晚,如果古大哥看不清山路这边路况,很危险。” 其实,她睡前还在想着他会不会回家来,但是,听见窗外呼呼直响,像是鬼哭狼嚎的风雨声。 还有玻璃外墙似乎都被台风捶打得砰砰作响,她觉得这样的鬼天气,古东然不会建议赶路。 叶庭鹰的表情还有些僵硬,有些木然,看不出太多表情,安慰道,“老婆,你别担心这些。” “东然的开车技术高超,我信得过,何况,他又戴着微光夜视眼镜,车再开慢点,就会没事。” “在赌场那边实在睡不着,我很想你和儿子,就想赶回来看看,对了,以后都带上这条手链。” 说完,从裤袋快速掏出条镶嵌着些绿宝石的精致手链,麻利地套上女人手腕手腕,扣上小锁。R1152 手链+追.踪器 唐逐雀摸了摸那条手链,床头灯的近距离照射下,那些绿宝石的形状一致,呈微凸的长方形。 绿宝石属祖母绿品种,翠绿带蓝,清澈晶莹,通透纯净,摸上去,手感很圆润,没甚么瑕疵。 绿宝石其实也不过就八颗,均匀地分布,手链四周,是细碎的无色钻石,手链条是铂金所致。 唐逐雀受她外公的影响,对宝石有些研究,这样的每颗祖母绿宝石,价值不菲,手工很精巧。 外公楚少成最喜欢翡翠,她反倒更喜欢祖母绿宝石,因为,祖母绿代表爱和生命,盎然生机。 当然,与其它五颜六色的宝石相比,除了产量,祖母绿宝石更特别之处,在于还比较难鉴定。 即使,鉴定专家用折光仪,偏光镜等,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就鉴定完毕,需要反复研究,细看。 手腕横在眼前,唐逐雀噤声不语,心神都已经被那些翠绿的光芒吸引住,心窝一股暖流涌动。 她曾见过这样相似的祖母绿项链,市场价高达两亿多,这样的手链,便宜点,但肯定也过亿。 叶庭鹰松开手,静静地观察妻子的细微表情,黑眸里不自觉染上了深情,“老婆,你很中意?” “同款项链还有一条,但还在珠宝公司,过些天才能到。记住,这条手链无论何时都别摘下。” 唐逐雀疑惑,解释道,“可是不行,现在,林阿姨让我每天都用高度的药酒泡澡,驱除体寒。” “而这些祖母绿宝石最怕高温侵袭和酒气,油气的污染,不摘不行,不然,很快就有损害了。” 叶庭鹰握住她的手腕,再三警告,“没事,手链这小锁也只有我能解,这手链是你的护身符。” “快答应我,永远也别摘它下来,它可以保护你平安,还有,睡前泡澡时,不妨带上手套。” 唐逐雀既感动又无语,柔声嗔道,“叶庭鹰,没想到你一大男人,竟然也这麽迷信,傻不傻。” “没错,西方的不少宗教都觉得祖母绿宝石具备驱.鬼辟.邪力量,经常把它们当成宗教饰物。” “是因为有个或真或假的传说: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一个脖颈处悬挂着颗大大的祖母绿宝石,18岁的哥伦比亚女生单独在密林里迷路,最后却平安没事,被人搜救。” “那些毒蛇,猛兽见了那颗翠绿发光的宝石,觉得太神奇,竟然都不敢上前伤害那女生——” 叶庭鹰亲昵地掐了下妻子的脸颊,“真是书呆女!这手链里内嵌有追踪器,还有微型通讯器。” “只要戴着手链,我都能随时知道你的位置。出了点汗,先去洗个澡,待会再教你怎麽使用。” 他把蚕丝被缠.裹住女人,就像古时的公公用棉被包裹住侍.寝的妃子,然后往浴室方向走去。 唐逐雀推开些被子,按下手链的锁子,解不开,她使劲拨弄着手链每一处,没有暗藏的弹格。 尝试了好多遍,竟然都解不开。她这才有点害怕了,这手链该不会是那种特别定制的手铐吧。 脱衣脱鞋,冲澡,穿衣,这些功夫,叶庭鹰只是花了不到七分钟时间,围着浴袍,来到床边。 他望着满脸焦急,不断调弄手链的女人,脸色不太开心,“老婆,别再白费力气,你解不开。” “手链某处设有微型的安保机关,要接连扫描,全部感应到我的十指手指指纹,才能解开。” “别人都没办法解开它,就算强硬拆了下来,弄掉,那样也只会引发报警,我第一时间知道。” “不要生气,只是,海沙最近确实不太平,连张督察的未婚妻都死了,那女人还是警校毕业。” “本想在你体内打入微型追踪器,可是,担心电池液漏掉或追踪器卡住血管,形成血栓,你有危险——” 要接连扫描,感应他的十指指纹?逐一扫描还是乱了顺序,何况,还不知道那微小的扫描器到底内嵌在哪里。 唐逐雀满脸惊诧,不敢置信,这果真是特别款式的手铐,佩带着无法摘除,只是,价格昂贵。 她跳下床,站起身,摸着那条手链,不满地埋怨起来,“叶庭鹰,你滚蛋去,没脑子麽?!” “这样昂贵的宝石手链,就算戴着再密闭的手套,泡澡时,热气太多,也不见得保护完好。” “就算真要设置甚么微型追踪器,通讯器,也应该用廉价点的手链,简单的珍珠或水晶就好。” 珍珠或水晶手链?叶庭鹰浓眉紧蹙:这女人甚么审美观,他母亲才喜欢珍珠,觉得高雅圣洁。 水晶,真是太廉价了,他才不准自己的妻子佩戴那麽廉价的饰物,被人知道,不丢他的脸面? 他索性不老实地吼回去,“老婆,想想你甚么身份,戴珍珠或水晶手链?太丢人了!我不准!” 唐逐雀被他吼得无话再说,她没佩戴甚么饰物的习惯,可是,这样贵重的祖母绿宝石手链,要她成天戴着不摘下,做瑜伽时都怕磕磕碰碰,她觉得很不自在,还有,太肉疼了。 她只想摘下这条手链,好好珍藏,偶尔才戴,宝石是用来欣赏和珍藏的,可不是用来炫耀的。 不过,叶庭鹰为人,那麽注重门面,爱面子,他的想法,做法似乎也无可厚非,很符合逻辑。 唐逐雀态度软了下来,“听说,唐诗倩小姐的死.相很惨,为何警方还是抓不了那杀手,虎爪?” 虎爪,这个杀.手,丧心.病狂地残害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世界各地的警方办事效率太低了。 她想起小桃她们的议论:女警,唐诗倩跪在莲花公园喷水池池边,胸前血.肉模糊;尖刺甚至刺穿了衣服,一直刺透后背;心脏处,伤痕跟枝桠般,纵横交错,分外可.怖。 这些说法,都只是猜想的,没有实图确认,只是,海沙的男男女女都在热议,惊慌地热议中。 她想象那画面都觉得毛骨悚然,张光远看着自己未婚妻如此被人虐.杀致死,真不知怎样承受下来。R1152 手链+追踪器2 叶庭鹰扶着妻子已怕得发抖的肩膀,沉声解释道,“虎爪行踪飘忽,他们抓不到人也不奇怪。” “唐逐雀,你胆子太小了,要改!别整天这样担惊受怕,妈咪的情绪可以严重影响胎儿发育。” “我可不要我儿子因为你太过惊慌,生气等消极情绪,导致大脑发育不良,就跟你一样呆傻。” “莞音说,明日起,她那间诊所暂时停歇,她好专心过来陪你,照顾我儿子,有事能通知我。” 甚么?林莞音那麽热心义诊的公义活动,竟然愿意暂时关闭诊所,搬过来叶宅,全心照顾她? 唉,也对,叶博宏,叶庭鹰,林莞音,林阿姨,忠叔等人,大家对她腹中这个胎儿无比紧张。 相比之下,唐逐雀这位为人母亲的,虽然也非常关心胎儿,可是,反倒都显得有些不上心了。 因为,她觉得腹中胎儿生命力太强。当初,下腹被德克野.蛮地压住,腹痛难忍,胎儿没事。 还有,她几天不吃不喝导致虚脱无力,坐悍马车里颠簸震荡起码一个多钟头,胎儿一样没事。 接着,她被德克暴.力地从悍马一米多高的车座强扯下车,摔倒在地,被德克死命攫住脸颊。 那一刻,她自己已因极度惊恐和绝望,心脏抽搐,痉挛,缺氧,都难以呼吸,胎儿还是没事。 她坐在红苍的那辆摩托机车,山路崎岖,又颠簸三个多小时,抬脚走路都难,胎儿依旧没事。 为此,唐逐雀,有时候不禁暗忖:她腹中的胎儿是不是天生奇特,普通的伤害,还伤不着他。 叶庭鹰搂抱起有些愣神的女人,快步返回床上,柔声道,“老婆,我就只是说说,别不开心。” “还有,你是很呆傻,没头没脑,可是我不嫌弃。要保持平和的情绪,我儿子发育才好——” 由始至终,这男人最关心的还是胎儿脑部发育,他始终还是对自己的孩子要求过高,这不好。 她不想以后,自己的儿女要听从父亲的强势摆布,因为,压力太大,就活得不开心,比如她。 六岁起,刚上小学,郁郁寡欢的她为了姐姐的遗言,便死啃书本,啃了十五年多,太过忙碌。 唐逐雀打断男人再次絮絮叨叨的提醒,问道,“那追踪器,通讯器怎麽用,不是说要教我麽?” 叶庭鹰呵呵,笑了,轻轻托住她的手腕,柔声骂道,“你没莞音聪慧,又没李琦一半的胆识。” “老婆,你和她们相比,真是差远了,但是,看在你是我老婆份上,慢慢教你,幼儿园上手。” “窃听器,追踪器,这两者是我们日常最常见的两大电子仪器,不难,也是你最先要熟悉的。” “窃听器有几大类,按照工作方式来看:有即时窃听器,收录窃听器,发射窃听器,储存窃听器等。” “比如,上次,苏温泽在你手机里安装的是即时的红外声波窃听器,不易被察觉,隐蔽性强。” “当然,跟踪器的种类更繁多,有跟踪器,就有反跟踪器。混淆跟踪器,前两者功能都具备。” “按照发射频率的级别划分:还有,无线电,高频率,低频率,超低频率的跟踪器,款式多。” “现在都没有实物在手,你先有个简单概念就好了,有空再让陆风拿着实物零件,慢慢给你讲解,他有很多这些没用上的,顺便让你学会怎麽安装它们。” 唐逐雀提异议,“我最近经常干呕,不想对着异性。要不,你让李琦教我,她好像懂得蛮多。” 她这不是矫情,最近吐得慌,呕吐完后,感觉口腔总是一股酸味,所以,不愿怎麽跟人说话。 为此,才整天把自己闷在卧房,就算要对着别人,她也更希望是同性,比如,小桃,林莞音。 上次,他们几个在叶胜赌窟的套房,闲聊时,她瞅见李琦那个万能的手提包,确实大有名堂。 李琦包里,除了匕首,麻.醉枪,迷.香纸巾,微型电.击枪,麻醉喷雾,还有荧.光粉药粉—— 叶庭鹰摇头,“不行,我不准李琦过来我们家,她为人贪财,不太信得过,还是我抽时间教。” “按住第三,第八颗绿宝石的底部,等待发出微微幽光,就可以讲话,讲话时,要按住不放。” 唐逐雀顺着他的话,按下由手链锁子处,顺时针,依次数过去的第三,第八颗绿宝石底部。 果然,幽幽的绿光微闪起来,光芒不大,但是在柔和的床头灯光映照下,还是看得比较清晰。 原来,这就是通讯器,应该跟电话工作原理差不多,但不知里面甚么装置,很高科技的样子。 她放开手,那微微的绿色幽光立即消失,有些不解,“你有同款的手链,真能听得见我说话?” 叶庭鹰摇头,有些忧虑地解释道,“这是单向的通讯器,你说话,我能听见,但并不能对话。” “记住,不要在别人面前做这举动,包括你表妹,莞音,我爷爷他们,这事你只能自己知道。” “以后,如果你真有一天被人抓走,确定危险才能使用,别人问起,你都别多说,明不明白?” 这款单向通讯器,隐蔽性最高,平时没任何异样,甚至能避开机场安检的X射线照射盘查。 别看机场安检程序简单,那盘查的金属探测器,金属探测门,X射线设备还算是比较先进的。 当然,金属品,如打火机,雷管,香烟,易燃易爆等大多数的违法违规物品逃不掉,甚至某些植入体内的金属腿管也能被搜查出来—— 另外,这款单向通讯器是单方面通话,就算被人发现,也不能利用它查到发送接收人的频率。 这是叶庭鹰最为看重的地方,有利有弊,这款单向通讯器,是他考虑良久,才选择内嵌定用。 如果某天,他们两夫妻真用得着这个通讯器,那说明她的情况已经很危险,可能命悬一线了。 想到这点,叶庭鹰甩头,试图甩去那股强烈的不安预感,拥抱女人,躺进被窝里,拉上被子。R1152 手链+追踪器3 被人抱着躺进温暖柔软的被窝,唐逐雀下意识揪住被角,伸手,准备关掉床头灯,才好入睡。 叶庭鹰阻止了她,摸摸她的头,“老婆,先别关灯,你快睡,我想看看你的睡相,好不好看。” 望着头顶上方,那看似柔情又期待的黑眸眼色,唐逐雀想到了甚么,音调不由得也高了几分。 她瞪大清眸,“不,我不睡,你不要像上次那样,偷袭,耍流.氓!现在都三点了,不要再玩。” 前两天,叶庭鹰半夜一点多偷溜进她房间,扒高了些她的睡裙,就往肚皮上贴嘴,抚摸亲吻。 前半夜,她睡得很沉,竟丝毫不发觉,直到男人的那根昂.扬挤进她体内,意欲律动才惊醒。 那刻,唐逐雀怕得险些大叫,大叫有人非.礼,看清了来人,那些喊叫声顿时全部堵在喉咙。 或许,不醒还好,醒来,她只能撑着沉重的眼皮子,意识五分清醒,五分困倦地被人索.取。 叶庭鹰邪.肆一笑,扭开头去,“呵呵,别怕,爷爷让我过了零点,就别再碰你,让你睡好点。” “不然,到后半夜,你要是尿频,半夜又起来,睡得不好,白天都没精神。快睡吧,我保证。” 唐逐雀不知他保证的是甚么,不过,暗叹,叶博宏对他这孙子的色.性可真了解,懂护着她。 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眼珠子溜溜转,瞪大不少的女人那双翦水秋瞳,叶庭鹰不禁微微蹙起浓眉。 那双黑白分明,好看的水眸,不知何时已添多几分血丝,近近细看的话,那些血丝就更明显。 看来,他心爱的小妻子,怀孕后,夜晚,尿频,而睡得不好的情况,比他所知道的要严重些。 唐逐雀对峙三四分钟,因眼珠子瞪大更觉得累,瞄了眼以示警告,再眯上眼,便不愿再睁开。 叶庭鹰翻身,野猫般敏捷地下了床,从浴室的西服掏出了手机,然后,坐在不远的沙发椅。 唐逐雀实在是疲累,手脚放松,脚踩被角,两手揪住些脖子边的蚕丝被,侧着身子,睡去。 夜深,叶庭鹰也很疲累,全身的重量都放在沙发里,左手撑住下巴,右手食指,大拇指轻揉下拧得有些紧的眉头,眉心。 突然,沙发旁传来叮的一声,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寂静无声的房里,倒也能听得十分清晰。 他急忙收回了托住下巴的手,轻揉眉心的手指,探头细看,终于发现,沙发角落有一部手机。 那部手机,正是他赠送妻子的新机,手机屏幕还散着淡淡的光,只是,持续了两三秒便灭去。 叶庭鹰顺手把那部手机拿了过来,手指划拉,利索地按下锁屏键,一条新短信于下拉窗弹出。 他点开,来看,短信内容很简短,只是寥寥几个字:你没事就好,改天出来见面聊聊,行吗? 发送短信的这个号码没备注,但是,这条来自于陌生联系人的信息让叶庭鹰立即来了兴趣。 手机并不是他的,可是,他好不心虚地划动界面,翻看前面的短信框,已发信息有两三条。 已发信息更为简短,依次是:我平安回来,不用挂心;他对我和胎儿都很好;我爸妈不同意。 按照短信的语气,既然他妻子与那人很熟络,那为何不备注上姓名,她还有什么要瞒着自己。 叶庭鹰背靠沙发椅,望了眼一动不动的被窝处,简短地回过去三个字:行,但见面要聊什么? 对方很快回复短信,也是很简短的话语,全部不超过十个字:小雀,没特别,我就想见见你。 叶庭鹰薄唇抿紧,左手把坚硬的手机外壳抓得很紧,屏幕上方,他那纤长食指点点动了几下。 很快应答,输入:没特别事?那不方便去见你,有什么事现在说,我已经被你的短信吵醒了。 对方回复短息来得比刚才还快,问道:为何不方便见我?小雀,是不是因为叶庭鹰,他不准? 看了眼屏幕,叶庭鹰的下巴绷得更紧,脸色冷怒,删掉了他与那人的来信,把手机丢回原处。 从短信可看出对方与她很熟,更重要的是,那人很想见他妻子,却显然知道他俩的夫妻关系。 知道他俩夫妻关系,还敢与她这般亲密闲聊,整个海沙没第二个男人,已呼之欲出,苏温泽。 只是想不到,手机换掉,号码换掉,温顺,唯唯诺诺的她竟还背着自己与前任爱人来往联系。 已怀了孕,两人有了孩子,他妻子怎还敢与苏温泽联系,叶庭鹰的那双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慢步踱到了床沿边,他那双黝黑如墨的狭长鹰眸,把熟睡女人那恬静美好的睡颜尽数收进。 凝视,低声道:“老婆,我离开床还不到十五分钟,这麽快就睡着?呵呵,看来你真疲累了。” 黑眸里面,眼珠子定住,一阵波光潋滟,暗藏着关切的情愫,往常有些冷漠的脸庞平静如水。 叶庭鹰伸出大掌,往女人脸颊放,在快要贴上时猛然收回,悬在半空,不退不进,一动不动。 犹豫了会,他关掉床头灯,借着闪电的亮光,走直线,直接走向门口,轻轻掩上房门,回房。 **** 次日,凌晨八点多,肆虐海沙已两天两夜的大号台风,总算消退去,只是,还飘洒零星小雨。 上午十点多,不顾雨天,林莞音在徐怀轩的护送下,两人一前一后,驾车来到叶宅,主宅。 林莞音不客气地使唤徐,把她的两箱行李,迅速搬到小洋房那边去,她原本固定居住的套房。 小桃小跑着,下楼来,告诉她:自家少爷昨夜睡得晚,刚刚才起床,得要晚点才能下楼来。 林莞音从古东然口中得知两人连夜赶回叶宅,便问起干爷爷叶博宏去了哪,怎麽又不在家。 小桃笑叹道:老爷和唐老爷走得近,两人闷不住,去了喝早茶,然后又是跟老朋友一块叙旧,应该要下午才回来。 唉,这两位老人家的身子骨都不太好,却整天往外跑,林莞音有些担心,再问,“小桃,那黎民大哥呢?他陪着一块去不?”R1152 居家日子 唉,叶博宏,唐彦诚,这两位老人家的身子骨都不太好,却都整天往外跑,林莞音有些担心。 于是再问,“小桃,那黎民大哥呢?他陪着一块去不?天气这么冷,爷爷为何不呆在家呢。” 小桃摇头,“黎民主任去了外省,说是要开医学研讨会,过两天才回来呢,就忠叔跟着照顾。” 林莞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不再多问,小跑着往楼上去,一路直奔,套房门外,按起门铃。 唐逐雀正刷着牙,听见清脆的门铃声,从小桃方才上来的叫问,估摸着门外人正是林莞音。 她快速漱完了口,拖拉着双棉拖,便小跑着奔出了自己卧室,前去旋开了外面客厅的那房门。 迈入了初冬后,空气越是清冷,林莞音有特殊癖好,她本人便越是精神抖搂,越是满脸朝气。 才刚见面,她不客气地给了干妹妹个大大的拥抱,跟抱住熊娃娃般,望了眼有些空旷的客厅。 然后,意味深长地笑问,“小雀,听我家阿轩说,庭鹰昨晚太想你,两点左右,不顾古大哥的劝告,竟然冒着狂风暴雨,连夜赶回家来,肯定都没怎麽睡,他人太累,但此刻起了没?” 闻言,唐逐雀只能有些尴尬地微笑,后退两步,她隐约还闻见对方的口腔里有清新的薄荷味。 估计林莞音,来意急切,洗漱后就赶过来,她有些讶异地瞅了瞅女人那些厚实的冬装,皮靴。 摇头否定,“他应该还没起床。莞音姐,外面很冷麽,气温几度?呵呵,你竟然都穿棉衣了。” 林莞音拍拍有些冰冷的手心,呼了热气,解释道,“今天真的很冷,风还很大,应该七八度。” “小雀,你回房穿多两件衣服,注意保暖。我去踹门,叫醒庭鹰,陪我们三个吃个早饭才行。” 说完,便气冲冲地奔到房门外,不客气地啪啪啪,踢着某人的房门,那气势,跟李琦很相似。 唐逐雀笑了笑,返回卧室,利索地拾掇下那两床有些凌乱的蚕丝被,摊平整齐,铺满在床。 其实,两人刚领证,她搬住进叶宅后,小桃或小兰两人,都会轮流负责她的卧房收拾,打理。 不过,她更喜欢自己动手,因为,她每天能接触的家务活除了整理衣柜,也就只有整理床铺。 每天清早活动下也好,不然,怀了孕后,她简直像个废人,以前,她好歹也是自己收拾房间。 前几天明明还是十多度的日子,一场台风肆虐后,气温竟然降到了七八度,那外面肯定很冷。 从衣柜右侧,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冬装区,取了件比较厚实的鹅黄色羊绒裙,雪白的羊毛大衣; 还有,环形白色围脖套穿上,然后,再把有些蓬松的长发用香蕉夹,梳理整齐,绑成了一束。 冬天时,她比较喜欢搭配鹅黄,灰色,淡淡的天蓝色,看上去,比较精神,却又不会太招摇。 春夏天,则是雪白的同色套装居多,唐逐雀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还未听到对面房门打开。 叶庭鹰开房门,林莞音刚进来,他自行过去,把房门带上,“莞音,你生物钟能否别太规律。” “唉,这麽早过来干嘛,这种阴冷的鬼天气最适合我们窝藏在被子里睡大觉了,我要继续睡。” 林莞音从不赖床,与她也算青梅竹马,相识了都快二十年,从未见她在床上赖到超过九点。 她,无论夜里睡得好不好,总会七点多就醒来,立即起床,这个早起的习惯,已经雷打不改。 说完,叶庭鹰捂嘴,不顾形象地打个重重的哈欠,半眯着双眼,又往卧房走去,他实在是困。 林莞音伸手,立即拦在前面,语气不悦地制止,“庭鹰,你人都醒了,还睡什么睡?别睡了!” “难得周末,你这两天休假,都不用忙来忙去,不如陪小雀她吃顿早饭,好好聚聚,穿衣服!” 叶庭鹰拍抚着额头,揉揉酸涩的双眼,“莞音,有你陪她一块吃就行,我跟她只能在床上聚。” 林莞音惊愕,不明所以,“甚么叫你跟她只能在床上聚?你和小雀又吵架麽,因为甚么事情?” 叶庭鹰抚平下有些凌乱的碎发,甩头,眉宇间有些失落,“不是,我们都已经很久没再吵架。” “莞音,这事本不太想说,可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苏温泽,我发现他们私底下还有些联系。” “就算我怎麽控制她外出,把她号码,手机全部都改换,她竟然还是断不了跟苏温泽的来往。” 林莞音叹气,“唉,我不太明白,你平白没事翻查人家通话记录这些做甚么,你管得太严了。” “庭鹰,虽然我是举手举脚赞同你俩好好处,但别忘了,小雀跟苏温泽原本是很好一对爱人。” “当初是你从中作梗,莫名其妙强了她,然后,再胁迫她嫁给你,还好现在你俩已有了孩子。” “她与苏温泽相爱那么多年,怎麽那么快就放下?她对不起人家,当然,你也对不起人家。” “他俩订婚不久,她就失.身,我觉得小雀始终对苏温泽存着愧疚,这你控制不住,管不了。” “你俩感情越深,或许,她的那份愧疚就越重。除非,她觉得自己离开苏温泽,做得并没错。” 很多女性,如果是因为迫不得已而要离开曾深爱过的男人,在之后,多半持很难抹去的愧疚。 这是恋爱关系里最为常见的分手后遗症,很多女人忘不了男方,或许,就只是因为过意不去。 叶庭鹰偏开头,轻揉下酸痛的双眼,漫不经心问道,“莞音,你也觉得她做法没错?是我错?” 不可否认,相处一段日子后,他们两夫妻已经有了感情,可是,感情有多深,他没甚么认知。 但他觉得,只要是相爱,就容不得任何出.轨,容不得遮遮掩掩,更是容不得掺水虚假成分! 何况,在这个滥.情颓.糜的游戏时代,在离婚率居高不下的今天,一纸婚书又能代表着甚么?R1152 居家日子2 何况,在这个滥.情颓.糜的游戏时代,在离婚率居高不下的今天,一纸婚书又能代表着甚么? 就海沙而言,有多少对夫妻,任凭时间,亲情冲淡了爱情,摸着对方的手如同左手摸右手! 他昨晚一夜未眠,思忖着他妻子是不是因为无可奈何,把自己当成了情感救胎,只是倚靠他。 他不愿这样,他需要的不仅是亲人,妻子,还得是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尤其因为他已动了心。 林莞音再叹了口气,这男人的理解跟她期望都不一样,“我只想说,庭鹰,还是别介意太多。” “说句不中听的,你不过是扶正的小.三。小雀接受你,那她便是对你也有了感情,慢慢来。” “快点换衣服下楼吧,别让小雀等你。轩也过来了,他说要你陪他练枪比赛,这我可拦不住。” 叶庭鹰摸了摸有些发肿的眼皮,“是麽,那我今天肯定比不过他。莞音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他推了把女人示意,两人齐齐走到房门,打开房门时,碰上已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林莞音瞅了眼干妹妹的打扮,满意地咧嘴点头;叶庭鹰则有些讶异地看着换上冬装的小妻子。 唐逐雀察觉到他的惊讶,解释,“莞音姐说气温降到七八度,我估摸外面很冷,才穿这么厚。” “放心,我不出门去见谁,你不必多嘴。莞音姐,我们快点下楼去,我饿了,昨夜吃得不饱。” 林莞音把她拉往些,娇笑着建议道,“小雀,你搭配功力比较深厚,快进房去,帮庭鹰挑套厚实,但比较悠闲的衣服,他待会还要和轩一块练习枪法,那些一板一眼的西装,不太适合。” “我先下楼,过去洋房那边去看看,去看轩过来了没,他那家伙总是戏.弄别人,管住才行。” 唐逐雀觉得这个建议,实在有些为难,因为,除了宝蓝色,叶庭鹰从来不穿其它颜色的西服。 他的衣服,几乎全部是同一商务款式的订造款,哪里还用得着挑选,随便拿一套穿上不就好。 可是,林莞音吧唧吧唧地说完,扭头就走,发出蹬蹬,清脆的脚步声,她根本都来不及留人。 叶庭鹰凝神,细望着他的小妻子:往日披散后背的柔顺黑发用鹅黄色的发夹别起,显得清爽; 额头光洁,脸颊没有一丝嫣红,雪白得有些怪异,仿若玉琢般的瓷肤,似乎能看见淡淡绒毛; 不过是很简洁的搭配:鹅黄色的圆领羊绒衫,很简单,没有任何图案修饰,雪白修身的毛裤; 外面披着件不长不短,长度及臀的雪白羊毛大衣,脖颈处围着环形的雪白围脖,白色羊皮靴; 叶庭鹰这时才发现,妻子的服饰,似乎永远都以白色调为主,她和喜欢白色,跟苏温泽一样。 毋庸置疑,她也确实非常适合这种纯净的雪白色,让本来就白皙似雪的肌肤更添清妍净丽。 他的眸光,下意识就移到女人脖颈处那块环形的毛织围脖,不悦问道,“这东西是你自己挑的,还是苏温泽他送的?” “为何要戴这个烂东西?你的脖子纤柔细长,平时尽量都露出来,别穿高领,可以显得高些。” 这块白色的环形兔毛围脖,正是苏温泽与她18岁出国那年过圣诞节前一块挑的,多年历史。 但这事她不打算过多回答,免得两人再闹不开心,涉及苏温泽的事,这男人便没甚么好性子。 唐逐雀道,“高矮些无所谓,我比较怕冷,还是戴着觉得舒服,快点穿衣服吧,别让人久等。” 叶庭鹰拽起她的手腕,嗓音多了些冷厉,逼问,“嗯,真是他给你挑的?你们什么时候挑的?” 唐逐雀手腕紧痛,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不愿吵闹,语气变得急切,纠正道,“是我自己挑的。” “既然你看不顺眼,这麽不喜欢,那我不戴,摘掉就是。我们真应该下楼去了,你快穿衣服。” 叶庭鹰放开手,径自去摘那块围脖,把围脖从女人脖颈处往头部上方脱,摘掉后,扔往一旁。 抚了抚女人被自己扯得有些凌乱的长发,再次警告道,“SH.IT!以后别再戴这些,进房来。” 唐逐雀望着那块被人扔到地板不远的白色兔毛围脖,心中一揪,便有些不是滋味,为何,这臭男人竟然连她的衣服饰物都来管。 她刚才的劝话只是希望让他消火,没想真的摘除围脖,天生实在畏冷,尤其害怕寒风肆虐。 叶庭鹰转身欲回房,见到女人愣在原地,表情呆滞,拖住女人的手,“又傻了?跟我进房来。” 唐逐雀使劲甩开温热的手,仰头,直视了那双黑眸三四秒,毅然走过去,捡围脖,拍打几下。 她鼓起勇气,坚定地问道,“叶庭鹰,如果我偏要戴它,你又会怎样?是不是又想甩我耳光?” 叶庭鹰没料到她这样的问话,愣了下,脸跟着也沉下来,比喻道,“这烂东西就像狗的项圈。” “唐逐雀,你觉得自己还是苏温泽的爱犬?问问我们的儿子,你还该不该用前夫送的东西。” 这会儿,唐逐雀终于明白他为何生气了,辩驳,“但这围脖真是我自己挑的,为何你总扯他。” “我出国那年就挑的,已经戴了七年,我很喜欢,绝对不会扔。你要实在不喜欢,就别看我。” 她忍受不了这种强烈的控制,轻轻拍了拍围脖,就又往脖颈套,一边拿眼瞄男人,挑衅般瞄。 叶庭鹰凑头过去,细细地再看了女人几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扯住围脖边,往里走。 唐逐雀被人扯着,脖颈一紧,赶紧拍掉大手,怒骂,“滚蛋去,不要扯它,扯坏了你赔不起。” 叶庭鹰不放手,嘴角浅浅的笑弧漾开,“老婆,你不是喜欢这毛茸茸的项圈,来,跟主人走。” 唐逐雀望着对方那戏弄的痞.子笑脸,戏谑的口气,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被人当成小狗般扯。R1152 居家日子3 唐逐雀望着对方那戏弄的痞.子笑脸,戏谑的口气,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被人当成小狗般扯。 竟然把她当成了狗狗,唐逐雀张嘴,就往男人那手咬去,不敢太用力,只轻咬下便立即放开。 叶庭鹰摸了把被咬的地方,嘴角边的笑弧更灿烂,“老婆,你真属狗?这麽快就暴露出本性。” 唐逐雀气呼呼,拍掉男人的手,“我是狗的话,那你也是狗,大家是同类,到底换不换衣服?” 望着女人嗔怒的嘴角,眸光往上移,他爱极妻子这双剪水瞳眸里的纯真濯然,再次哈哈大笑。 叶庭鹰拖住她,往卧房里面走,笑道,“换,今天有时间,教你点枪法和如何使用匕首格斗。” 匕首?是利器,她不愿碰,唐逐雀登时提出异议,“可是,我并不会格斗术,我学枪法就好。” 匕首这等利器,只要稍个不小心,就能伤着自己,但她再傻,也还不会拿着手枪指着自己。 叶庭鹰扶住她的肩膀,“不行,你如果没枪在手呢?匕首跟水果刀那些差不多,只是更锋利。” “老婆,你瞅瞅,连女警都有事,海沙不太平,如果掌握好匕首手法,普通自卫应不成问题。” “还有,你最大的优势是天生耳膜偏薄很多,听力才比较敏锐,要学会利用,学会听风辨势。” 为何这男人这麽急着让她能自卫,唐逐雀把眼瞪得老大,“叶庭鹰,你到底有甚么事瞒着我?” “如你所说,我天生胆小如鼠。可是,那么多人在我面前惨死。一个人的性命其实很脆,蹦一下就能永远消逝,我能不怕死麽?。” “我不想有事,如果你真担心我和胎儿有甚么不测,就应该保护好我,而不是让我去自卫。” “还有,以后处理事情最好规矩点,不要再沾手危险的勾.当,红苍说你得罪过太多人——” 此时,她急忙捂嘴,噤声,不再说下去,SH.IT!竟然还说漏了嘴,白痴,唐逐雀暗骂自己。 没想到,叶庭鹰却不以为意,大步走向衣柜,打开柜门,“我们真应该下楼去了,穿甚么好?” 唐逐雀走过去,瞅着那些宝蓝色的商务套装,摇头,叹气,“随你喜欢,反正你就只有这些。” 叶庭鹰不满地斜睨他妻子一眼,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低视他,他怎麽可能就八套西服换。 他伸手进柜子内侧,摸索,寻找和按下第一个旋转机关,面前的柜子升高些,缓慢地转起来。 180度的转动后,另一扇截然不同的柜门呈现眼前,叶庭鹰推了把灰白,有些朦胧的移门。 此刻,宽敞的楠木柜子里,别有天堂,诸多分门别类的分区:冬装长衣区,一排排的挂衣钩,嵌入式拉手的西裤架,外套区,领地抽,大容量的叠层架区,还有个很大容量的长型收纳区。 唐逐雀两眼一亮,细看了几眼:每个分区,挂满或叠摆放满不同颜色的服饰衣物,簇新五彩。 她翻看下衣服,发现那些衣服全都没有吊牌,猜想是独家定制的,要摸上去才认清甚么材质。 唐逐雀环视下,从短衣区取了件深蓝色的套头羊毛衫,还有件白色的直通休闲裤,扔给男人。 叶庭鹰提着那两件衣裤,瞠目结舌,问道,“老婆,就这样?我就穿着两件?会不会很冷?” 他甚么脑袋,唐逐雀不耐烦,“袜子厚点,你再拿件同色的外套就好,我们要快点,快去换。” 叶庭鹰哦了一句,拉开一面更衣镜,便脱那件藏蓝色的家居服,露出结实紧致的大片皮肤。 下半身,那件大红色的男性底.裤某处被昂.扬顶起,挺翘的臀部弓起,便利索地套穿休闲裤。 唐逐雀看得耳根一阵灼烫,赶紧掩面,后退好几步,嗔骂道,“叶庭鹰,你这混蛋,一天24小时,到底什么时候才没有色.欲。” 叶庭鹰瞥了眼女人俏丽的脸颊,那漾开羞怯的笑容,得意大笑,利落地套穿上套头羊毛衣。 唐逐雀从指缝间隙看见他已着装完毕,才敢放开手,从组合鞋柜拿双深蓝色的牛皮休闲皮鞋。 叶庭鹰接过,套穿袜子,穿鞋,这些动作比她预想的还要快,整个过程加起来还不到两分钟。 穿完后,站到镜子前,细细审视了好一番,满意浅笑,回首问道,“老婆,我是不是很帅气?” 他的这幅骨架子很不错,皮囊又佳,自然穿甚么都好看,她本还想夸赞一句来,现在不必了。 唐逐雀不禁翻白眼,点头又摇头,“确实很帅,不过这只是你爸妈的功劳,你不必洋洋得意。” 叶庭鹰笑得更欢,整一个妖孽似的,抚着下巴,笑得贼兮兮,“那儿子长得帅,便是我功劳。” 唐逐雀此刻,是彻底无语了,他时常谈起胎儿,这竟给了她隐形的压力,让她觉得有些担心。 两人下楼后,林莞音正挽着徐怀轩的手臂,依偎,在客厅的沙发里坐着,两人不知在谈甚么。 徐怀轩立即站起来,疾步奔过来,便往叶的肩膀处不客气地捶了一拳,这样,算是打了招呼。 林莞音走向饭厅,跟小桃闲聊,此时,徐的目光投向唐逐雀,淡淡掠过,眼色是熟悉的鄙夷。 唐逐雀装作毫无所谓,却抿了下嘴角,不知为何,徐怀轩这男人对她的刁难意味如此明显。 两人初次见面,徐便没给过她好脸色看,她不明白为何林莞音委身于这样的男人,太不相配。 叶庭鹰抚了抚妻子的头,笑道,“老婆,你先去吃早饭,我跟轩还要谈些事,你不适合旁听。” 唐逐雀点头,往饭厅方向走去,反正她也不想跟徐怀轩呆一块,除非,林莞音也在一边陪伴。 妻子离开后,叶庭鹰在沙发落座,跷腿,兴趣盎然,拧着眉心,问道,“轩,甚么事,说吧。” 其实,徐怀轩对着自己的女人,其实也不太老实。找他练枪是一码事,有事要谈又是一码事。R1152 居家日子4 徐怀轩摸了摸脖子,面色有难,犹豫了会,开口,“鹰,能否把叶胜赌窟的股份卖给我15?” 闻言,叶庭鹰面色一凛,腰板不自觉坐直了些,随即沉声问道,“轩,给我理由,我才考虑。” 叶胜赌窟的股份是他独资,他绝不想让别人参一脚,可是,徐怀轩救过他,这恩他不能忘掉。 徐怀轩站起身,背对朋友,思虑了一会,脸色凝重道,“鹰,地.下赌场生意好赚,但风险太大,我想跟你合资做些正当生意,免得莞音太过担心。” 相对合法赌场而言,地.下赌场的运作比较强势,赌客赢少输多,还总是参杂高.利贷集团。 运作来说,选点,兜.售筹码,赔码,发牌,也不太正当,不似合法的赌场已早有一套规则。 等待客人输钱时,高.利贷集团的内部人员瞅准了,凑过去打同情牌,吸引客人高利息借.贷。 地下赌场的声誉虽然不好,但客人流量并不差,甚至比不少的合法赌场,每日客流量还大。 叶庭鹰思索了一会,眉宇间的凛然消逝,点头,“好,但这事我还要跟陆风谈谈,到时再说。” 徐怀轩暗暗卸下口闷气,转过身来,脸上回复了放荡不羁的神情,“鹰,恭喜你有了接班人。” 饭厅里,传来林莞音不客气的催促喊声,叶庭鹰不再多说,只是淡笑道谢,率先往饭厅走去。 席间的气氛还算比较愉快,徐怀轩的吃相与叶庭鹰的反差极大,不到十五分钟就照顾了肚子; 孕吐反应比较强烈,唐逐雀的饮食变得更简单,主要,还是清淡,便于消化的鱼片粥,鸡汤; 林莞音和叶庭鹰,两人的吃相相似,一样都很优雅,米饭也是一口一口地嚼,从不狼吞虎咽。 徐怀轩最早离开饭桌,唐逐雀吃完后,快步上楼去漱口,保持口腔清新,她便不会轻易孕吐。 漱口后,她站在窗前,向外远眺。明月半山这边,地势起伏,叶宅,四周都被绵延的山峦和某些溪流环绕。 尤其是屋后,这边的景色谈不上很迷人,只是无比的幽绿,静谧,透着股隐居山林的味道。 台风肆虐,这几场暴雨,陆陆续续下了两天多,已彻底洗去了漂浮在空气的细尘,有些清冷。 唐逐雀呼气,随即感觉到肺部,透着一股清新的冰凉,清冷,湿度极高的空气充斥五脏六腑。 她抬腕,摸着那条祖母绿手链,手感圆润顺滑,心绪有些窝心,又有些忧心,遐想着某些事。 红苍告诉过她的某些事,没想到,威利斯.尼尔声名在外,竟然也暗地里雇请杀手,欲报私仇;而凌霄纶,为了个死去多年的情.妇,已经囚.禁叶芷玥半年多,还不打算让她回来—— 妈.蛋,这两个男人都是旷世人.渣,是非不分,实在可恶,如果可以痛宰一番,该有多好啊。 唐逐雀放下手腕,把手链往手臂推上了好些,平时,她把手链拉往手臂中上方,藏得比较紧。为此,叶宅,还没甚么人看见过那条昂贵又有些特殊的手链,当然,包括小桃,林莞音他们。 她转身,对上一睹高大的男性躯体,徐怀轩眸色冰冷地指她手臂,冷声道,“拿出来我看看。” 男人一件黑色紧身的套头衫,外面是黑色皮外套,黑色长裤,一身黑,显得他肤色深了几分。 唐逐雀惊疑,看了眼房门,她素来有进房后,把房门带上的习惯,不知徐怀轩他怎麽进来的。 她强作微笑,佯作听不见对方的话,应付着,“徐大哥,你怎麽突然闯进我房来,有甚么事?” 徐怀轩靠近两步,两人的距离不到一个拳头,唐逐雀赶紧后退,眸色也冷了,绕过男人想走。 对方心急,伸手扯她手臂,另一只手刚拉高衣袖,唐逐雀甩了男人一把,巴掌甩在男人手背。 徐怀轩脸色已铁青,揪住她手腕,沉声一喝,“跟你前夫一个鬼样,胆大妄为,竟然敢打我!” 唐逐雀怒噘起唇,看了眼对方铁青的脸色,冷冷哼了声,别开脸去,“徐大哥,你不碰我的话,那我自然不敢还手,还不放手?我叫人了。” 对方的话语,涵义居多,原来,徐怀轩厌恶苏温泽,那是不是因为这事,所以就一并厌恶她。 她挣扎着,总算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只是,那条手链不知何时从手臂上方,滑落到手腕处来。 徐怀轩蛮力抓住了她手腕,只是,眸光却是全部停留在手链上,冷声问,“这你从哪得来的?” 唐逐雀冷笑,“叶庭鹰送的礼物,有甚么问题?我们两夫妻的事情,应该轮不到你来多问。” 徐怀轩也跟着冷笑,比她的更有戾气,凑嘴到她耳旁,“看来,你在床上的表现差强人意。” “鹰最喜欢用名贵珠宝犒赏能把他服侍舒服的女人,唐小姐,你是得到最贵重珠宝的那位。” 唐逐雀拳头握紧,她第一次觉得能够如此用力握拳,肌肉绷得发紧,又有些发抖,愤懑难堪。 松开拳头后,手臂酸痛,她的那股骤怒已淡去,怒极反笑,“徐大哥,没事的话麻烦你出去。” 徐怀轩挑眉,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四目环顾下四周环境,转身离去,嘭的竟把房门摔得老响。 那声房门的震响,把唐逐雀卡在心头那些剩余的骂话,几乎全数震了出来,她拉高些手链。 叶庭鹰正上楼梯,恰好见到慢步下来的兄弟,顿悟,语气不冷不热,“轩,你和她谈了甚么?” 徐怀轩撇嘴,“鹰,你女人脾气很臭,本想叫她下楼来,见她盯着手腕出神,好奇想凑热闹。” “没想到,她竟然甩一巴掌给我,那绿宝石手链很漂亮,是你送给她的?那么贵重,真舍得。” 叶庭鹰浅笑,“她甩你巴掌?也不算贵重,女性拥有祖母绿宝石会婚姻幸福,她怀孕很辛苦。” 徐怀轩叹气,感叹,“一条手链,一条项链,已经高达五亿还不算贵重?鹰,你越来越大方。”R1152 暗潮涌动1 叶庭鹰的套房,近百平,起居室,宽阔明亮。因为,南北的两面墙,都是通透的防弹落地窗。 起居室,并没有甚么奢侈,繁复的摆设,无比简单,只有两套天蓝色的真皮沙发,家庭影院。 三楼上面,便是天台,天台的角落,布满了侦测电眼,环形分布的保镖,24小时轮流站岗。 据说,叶宅与特保公司签订的一系列安保协议,全交由叶庭鹰一手负责,叶博宏是不管不问。 很快,与小桃闲聊完毕的林莞音,从饭厅走出来,叫唤徐,两人前去了洋房那边,收拾房间。 叶庭鹰回房,见到妻子播映起电影,两眼视线投放于贴近墙面的那个液晶显示屏,一眨不眨。 他刚想说话,见到女人抬头,满是郁闷不悦的脸色,愣住,“老婆,为何生气,影片不好看?” 唐逐雀捡起遥控器,暂停影片,反问,“如果我说徐怀轩故意针对我,你支持他还是支持我?” 这个问题太老土,就像问丈夫:假如某一天,我跟你妈不会游泳,同时掉河里,你先救哪个。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答案。莫名地,两人相处的日子越长,她对这男人的要求也越多。 叶庭鹰慵懒坐进沙发椅,挑起食指,摸摸她下巴,“两个都支持。别生气,儿子可要抗议了。” 为了胎儿的健康着想,他虽然对妻子与前夫短信来往很介意,却忍住不提,免得妻子发脾气。 唐逐雀移开头,闪躲那抚摸,闷道,“那我不生气,是失望。他替你挡过子弹,你就放纵他。” “徐怀轩为何能进我房间,是你给了他钥匙?他非要看那条手链,我不给,他就动手动脚。” 很明显,她的语气掩饰不住愤怒,气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情绪如此波动,胎儿发育怎麽会好。 叶庭鹰抚着散落额头的碎发,柔声解释,“别生气,莞音和轩都能跟小桃拿我们房间的钥匙。” “其实,轩的为人不是太差,你俩慢慢相处,以后,有了深一步的理解,应该就没这麽僵。” 除林阿姨,忠叔外,小桃是值得信任的佣人,可是,她就算掌管着后备钥匙,也要定时上交。 竟然又是这套说辞,唐逐雀险些气得面部抽搐,只能播映电影,她的消遣,也就这麽点儿了。 叶庭鹰眼尖地捕捉到妻子落寞的眼神,在心底无奈地叹息,跟着全神贯注,欣赏起新影片。 他享受核心权力的成就,享受手操胜券的得意,享受女人取悦的快感,享受高度控制的稳定。 如今,添了两份希冀:妻子全心全意待他,儿子发育不错,顺利呱呱坠地,人生那就圆满了。 林莞音要暂住叶宅,饭后,她与徐怀轩都忙着收拾行李,为此,他们下午才能一块去练枪。 当然,他们从不去枪会俱乐部,都有自己巢穴,在叶宅的话,练枪的地方在某栋洋房的二楼。 海沙,最大的那间枪会射击私人俱乐部,是位退役的老刑警所开,也是苏温泽的常逛之地。 普通市民都不会过去射击俱乐部,入会,,练枪,主要是些的在职男警员和射击比赛的选手。 ***** 晚上十点多。 花好月圆,夜.总会。 歌舞厅中央的舞台,四周聚满无数的男男女女,台上,正上演着激情,参杂暧.昧的歌舞秀。 舞台后面的另一侧吧台,埃文斯坐在张高脚椅上,端着杯龙舌兰,脸色冷峻地盯着四周人群。 几分钟后,另一名绿眸男子靠近吧台,他笔直走向搭档,热络地跟一旁路过的年轻女人搭嘴。 威廉.泰勒跟性感的那位美女聊了几句,咧开一嘴亮白的牙齿,笑容灿烂地打招呼,“埃文斯,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吧?” 埃文斯仰头,举杯,轻啜了口龙舌兰,喉头咕噜下,然后冷冷地勾起唇角,嘲讽的意味明显。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哼,问得太轻巧了,自己接下的任务越来越棘手,他还能好到哪里去。 更让他生气的是,都已经大半个月,这该死的娘.炮,搭档竟然才现身,偏偏他又挖不到人。 竟然连联系方式也暂停,这娘.炮不会是又住进甚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家里吧,跟女人凑一堆。 埃文斯的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蜂蜜味道,他又轻啜了口酒,冷骂道,“呵,我好你的屁!” “威廉,少跟女人敷面膜,修甲,泡温泉,你还是想好怎麽跟总秘书长交代出师不利的事。” 不断扫射,颜色变化的舞台灯光打过来,凭着霎那的亮光,埃文斯清楚看到搭档肤白皮嫩。 他恨啊!恨一介大男人,皮肤竟然如此白皙,连脖子,手臂等处都没被阳光晒黑,白皙滑嫩。 想必,来海沙这大半个月,这该死的娘.炮吃好睡好,整天跟女人凑一堆,做甚么面部护理。 虎爪也是他们需要特别留意的对象,潜逃来了海沙,他们却没收到些风声,虎爪虐.杀女警。 这事轰动不小,克里提.萨多已经为此事数落了他一顿,当然,总秘书长的数落也是文绉绉。 但是,埃文斯听着恩师那些半是悲叹,半是训斥的话语,觉得更是一种对自己能力的侮.辱。 威廉.泰勒跟着坐上高脚椅,手撑在吧台,用流利的中文跟侍应要两杯伏特加,三杯杯绿茶。 他们两个根本没有时间在这喝酒闲聊,埃文斯阻止,“先等等,麻烦你,给他一杯啤酒就行。” 啤酒也是他可以接受的酒水,威廉.泰勒倒是没甚么意见,低着头,随意地抚弄着自己那些骨干明显的修长指节。 侧身,靠近了搭档一些,嗓音放低几分,以两人足以听清的音调,问,“苏温泽怎麽没过来?” 威廉.泰勒不愿跟两个男人住在一起,他觉得男人平时的生活实在太沉闷,玩游戏也不过瘾。 侍应很快给客人倒了杯冰啤酒,酒柜的吧台这边,附近几米远,也有三三两两的男女正搭讪。 其实这里真的很嘈杂,无数男女的惊呼,起哄声,DJ狂歌,两人靠得很贴近才能清晰对话。R1152 暗潮涌动2 埃文斯语气还是很冷冽,却解释道,“苏温泽跟叶庭鹰是情.敌,他平素又不喜欢来这些地方。” “我要的资料,到底查到没?还有,刚才那个路过,与你闲聊的艳.女郎很有问题,注意点。” 他方才已注意到那女人把手伸向搭档的大腿间,却是不动声色,飞快地摸了把男人的裤袋处。 威廉.泰勒音调放得更低,“查到了些,埃文斯,你可以去找老黑,他知道徐怀轩的丑事——” 埃文斯眼底闪过欣喜,却不礼貌地打断对方,“是麽,我知道老黑现在在哪,这你不必多说。” “娘.炮,这都大半个月了,你就只有这点成绩?虎爪杀了女警唐诗倩,海沙,已人心惶惶。” “总秘书长下了铁令,你要尽快查到虎爪的行踪,看是谁雇请他杀人,还有,保持联系别断。” 除了特定号码卡,他俩的主要联系方式还是通过邮件,若是不开机,他根本没机会立即联系。 除了是国际刑警,威廉.泰勒还是国际调查人,有一定的情报网,收集情报的能力比他要强。 海沙的警局,扫黑组,每年固定逮捕行动不下于三千次,每次都跟徐怀轩的地.下赌场有关。 只是,那些地.下赌场的持牌人并不是徐怀轩本人,每次捣破人家的选点也都没用,除了扣押大量现金,也就只能抓些河蟹小虾。 埃文斯觉得:唯有抓到了徐怀轩的辫子不放,才能更有机会扳倒以叶庭鹰为首的黑.市集团。 威廉.泰勒摸了摸搭档的头发,笑得暧.昧,暧.昧得不成样子,贴嘴,低声,“可是难度很大。” “虎爪那变.态太狡猾,已经用高浓度的碱水泡毁了指纹,又完全脱离联网的现代生活方式。” “根据情报,我都已经明查暗访不少可疑的出租屋,没任何线索,何况,他不一定留在海沙。” “不过,红苍也来了海沙,我觉得国际清理者可能是要清理门户,不如就等他俩自相残杀?” 自女警,唐诗倩的尸体在莲花公园的喷水池被发现那日起,他便已经托人和自行留意虎爪的行踪。 他进圈子,委托国际调查人的友人求助,同时不惜暴露特别身份—国际刑警探员,马上调取了海沙全部街区的监控录像带。 然后,命令海沙的那些同样对虎爪深恶痛绝的警察们日夜查看,与虎爪的库存电子档案对比。 查看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才查到个酷似虎爪的男人,应该还是住在间近郊的废弃仓库。 他自然立即赶了过去,据跟随过去的警察禀告,两三年前,那间废弃的仓库原先是汽车零部件的生产厂,如今,那三扇锁住仓库的大铁门都生了锈。 在仓库里,除了几袋臭气冲天的外卖,毫无所获,虎爪逃得快,之后,便再也没有蛛丝马迹。 听完搭档的所述,埃文斯的眉头紧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端起酒杯,举杯,仰头,又饮了一小口龙舌兰。 威廉.泰勒也不理会他,跟着灌了两大口冰啤酒,猎艳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某位女人身上。 那女人一身长袖的蓝灰色长裙,裙子颜色很浅,胸前的设计拉链长达大腿,拉链四周,褶皱。 两条修长,滚圆的长腿被黑丝袜包裹得严密,一双十公分的黑色高跟鞋显得女人更为高挑。 威廉.泰勒的目光先停留在女人的长腿,然后,往上移,移到女人苗条的纤腰,然后是胸部,最后才是脸蛋。 女人那五官被闪耀打转的灯光笼罩住,却依稀认得出几分姿色,秀丽的脸蛋上了淡淡的妆。 长发盘起,韩式盘发,脸上一派悠然的微笑,四处望着,摆手婉拒了几个男人的邀请跳舞。 威廉.泰勒属于另一种意义上的食肉兽,他这个食肉兽不同于只是比较喜好吃红烧肉的陆风。 威廉.泰勒欣赏美丽的女人,他觉得那些美丽女人是上帝巧手所造的精致礼物,鲜活的礼物。 推了下搭档的手臂,示意要离开会,他便拔腿,走向女人,埃文斯骂了两句,也不过去阻止。 反正,他今晚答应过来夜总会,也是寻思着找个寂.寞的年轻女人来场愉悦的一夜.情,减压。 威廉.泰勒走到那年轻女人面前,才看清女人的秀丽柔美五官,比方才的惊鸿一瞥更为艳丽。 他嘴角不自觉咧开,微笑,“小姐,你不必等了,今晚,你应该属于我,我能让你开心起来。” 女人凝神,瞅了眼正热情地微笑的男人,再望了眼吧台处另一个表情更为冷魅的男子,摆手。 女人扭动迷人的柔软腰肢,款步往吧台走去,高跟鞋蹬蹬几下,清脆又尖锐,仿似敲打在威廉.泰勒的心尖,一下一下撞击。 威廉.泰勒纵横夜.场多年,极少被女人一口回绝,因为,他长有一双绿眸,深情迷人的绿眸。 他拔腿,立刻跟随着女人过去,心生些不甘心,以及新奇感,这女人显然对他搭档更感兴趣。 可是,埃文斯有蝰蛇这个称号,是因为他冷漠,从不会甜言蜜语,只会板着冷帮帮的臭脸。 所以,虽然埃文斯的长相俊逸,却太过冷魅,少言,两人站一起,大多数女人还是选择他。 女人很快来到吧台,朝侍应微笑,指指身边男人的那半杯酒,“麻烦你,我要两杯龙舌兰。” 埃文斯闻言,抬头,正好对上女人那柔媚的五官,他看了眼,又低下头去,眉头都不眨一下。 威廉.泰勒走到搭档的身边,隔着冷魅的一张脸,满是欣赏地望向柔美,又有些娇媚的女人。 侍应给女人端来两杯龙舌兰,女人接过,轻啜了两口,伸出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 埃文斯眼角的那些余光自然敏锐地捕获到这一细小动作,他留下足够酒钱,转身,疾步离开。 威廉.泰勒嘴角的得意笑容放大,他就知道搭档性情冷冰冰,不屑这样公然与陌生女人调.情。R1152 暗潮涌动4 埃文斯一针见血,直白戳穿搭档的忧虑之色,“你担心海沙政府真把这块地批给叶氏集团?” “叶氏集团要想在这顺利搞好旅游酒店山庄,光有资金不行,必须有污染处理的高超技术。” 随便一栋简单的建筑物,排出的污染物已经很大,何况,在如此宽阔的银沙湾建立酒店山庄。 污染若是处理不好,与先前宣扬的环抱理念起冲突,会惹公愤,政府不会为了利益就低头的。 苏温泽摇头,否定,“不担心,叶氏集团能壮大至今和不断蓬勃,他们有很强的经济实力。” “内部管理,惩罚制度很好,在叶氏集团的那些正当生意上面,我对他们并没持有任何意见。” 埃文斯取来两个高脚酒杯,倒了两杯酒,随口搭嘴道,“至今,我还没近距离与叶庭鹰接触。” “不过,综合得来各项情报,感觉他为人做事,掠.夺性都很强,就像头喂不饱的草原饿.狼。” “恕我失礼多问,既然你到现在还那么紧张你前妻,那么喜欢她,为何会让叶庭鹰抢了去?” 他还从没见过个男人刚经历过激情的欢.爱,还如此颓废,下一刻却只是想把自己灌醉熟睡。 从搭档摆放在床头柜那些旧时的合照,可以看出苏温泽与他前妻,两人感情甚好,如胶似漆。 苏温泽端起酒杯,抿了小口,口感有些微辣的红酒在他口腔里直打滚,然后沿着喉咙,向下。 微辣的酒体一路灌倒了胃部,暖暖的,这种辛辣感反而让他器官有了些贪念,他只想灌酒。 望着正等待答案的男人,他还是应道,“埃文斯,你不知道,叶庭鹰就是个不要脸的禽.兽。” “三年前,我跟小雀刚订婚,三天后就接到要协助缉毒组的任务,而他,趁机污.辱了小雀。” “准确来说,他才是小雀第一个男人。我很心痛,对她乱发脾气,并且放.纵自己流连情.场。” “那时我还不知道那人是叶庭鹰。我跟小雀领了证,但抱着其它女人,慢慢她对我也很失望。” 埃文斯听出搭档嗓音的那股愤恨冷怒,望着那个被人捏得紧紧的酒杯,脸色一紧,举杯过去。 两个男人利落地碰了下酒杯后,苏温泽冷怒的语气终于缓了缓,眼色落寞,自怨自艾起来。 悲叹道,“过去三年来,小雀跟在我身边,她很痛苦,但我对她没以前那么好,我父亲也不喜欢她,她受尽委屈,整天以泪洗脸,从没再开心笑过。” “现在想想,那时也是因为我太狠心,才逼走了小雀,才让叶庭鹰有机可乘。我是自作自受。” “我不怪她要离开。只是她移情别恋,竟然喜欢了叶庭鹰和怀了他的孩子,这事让我最痛苦。” 这段感情事怎麽还这样复杂,埃文斯一时找不到安慰的话语,他只能继续举杯,沉默地饮酒。 说话时间不多,喝酒就能比较快,不到十五分钟,两个大男人就喝掉了半瓶酒,还继续倒酒。 再喝了两杯,埃文斯止住还在倒酒的男人,劝道,“别再倒了,这酒辣喉,但喝光也醉不倒。” “如果我们获取到黑鹰会非.法交易的证据,叶庭鹰就逃不掉,你前妻就有机会回到你身边。” “放心,我与娘.炮一定尽全力,帮你揪出叶庭鹰犯罪的证据,到时候,你就能报夺妻之仇。” 就算那女人不再回到搭档身边,叶庭鹰受到法律制裁,或许还是死刑,那也是大快人心的事。 三年前,苏温泽被派遣前去毒.品管理局,协助缉捕一毒品管理局内部人员反叛贩.毒的急案。 那次,苏温泽腹部中了枪,昏迷不醒,躺在病床里长达三个多月,只是没想到,祸不单行。 男方中枪,奄奄一息,险些就到阎王的地府去报到,而女方竟也惨遭强.暴,两人感情破裂。 叶庭鹰,既然是黑鹰会的核心人物,那他肯定也有办法知道苏温泽中枪昏迷之事,起色.心。 落井下石,强.暴别人的未婚妻,叶庭鹰现在在埃文斯眼中,何止是无.耻之徒,还是人.渣。 而他冷面蝰蛇,则是最喜欢把那些,零价值的无耻人.渣送进监牢去受苦,才觉得生活圆满。 真不知搭档前妻为何会喜欢叶庭鹰这样无耻的人.渣,难道女人都是花痴控麽,没脑子思考。 埃文斯安慰搭档的同时,已经在心底把叶庭鹰咒骂上数千遍,李琦那女人竟然还护着这人。 想起不久前,被人故意装进裤袋的那只巴西小乌龟,他现在还来气,又想跺脚了,大骂起来。 他生平最不喜欢这种吃得很少,但拉得很多,还整天畏头畏脑,缩着脑袋,痴痴傻傻的动物。 苏温泽放下酒杯,终于不再灌酒,眼底有些释然,苦笑,“埃文斯,谢谢你俩,但无所谓了。” “结束海沙的这起缉鹰任务后,我决定申请调职,看看能否跟你俩到美国分部去,那儿事多。” 苏温泽是属于国际刑警中国分部联络处,但平时国内没事,他因为能力突出,也时常被派遣。 事实证明,太过忙碌的工作确实可以更好地麻醉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借酒消愁,却愁更愁。 海沙的很多地方,已经充斥着太多令他或快乐或痛苦的回忆,他选择远离,或许对三人都好。 他打定了主意:不管到时叶庭鹰是否落网,不管唐逐雀是否答应回来他身边,他都要离开。 毕竟,海沙,已经没甚么值得他再留恋的,他想把全副精力放在任务,公事上面,拥抱世界。 白若玫和他那个有些瘦弱的满月儿子,有她母亲,父亲和霞姨他们悉心照顾,他素来很放心。 苏温泽返回卧房,白若玫脖子上挂着大毛巾,笑脸盈盈,迎过来接他,“哥,你们谈完事了?” 他望向女人已经干燥的粟色长卷发,散发玫瑰香,嗯了句,语气不满意问道,“为何还不睡?”R1152 暗潮涌动5 问话时,他的目光瞥向床头柜,原先摆放他与心爱女人的合照,此刻已被婴儿的大头照取代。 当然,大头照里的婴儿正是他儿子,但他不太爱看,顿时就毛了,怒瞪大眼,“那些照片呢?” 白若玫预想他会不喜欢,压住怒气,柔声解释,“哥,你整天在外面忙,爸建议拍些照片。” “你看看,这些照片都拍得很清晰,当你忙完,想念文焕时可以看看,真的可以解思念呢。” 苏文焕,便是苏豪给孙子取的名字,出生时五斤半,身子骨并不太强壮,后来却已越长越胖。 苏温泽望着那些婴儿的大头照,肉乎乎的脸蛋,亮晶晶的眼珠子,确实可爱,他面露柔情。 但想起那些照片,不悦问道,“若玫,拍文焕照片当然可以,但不应动那些照片,都放哪了。” 白若玫见对方竟然如此坚持,也没甚么耐性了,于是不高兴地撇嘴,指指门边的垃圾篓示意。 她早就想扔掉那些碍眼的合照,照片里,她心爱的大哥搂着唐逐雀,两人搂得很紧,笑得欢。 那些男女合照,已经是时刻提醒着她:苏温泽只是把她当成暖.床工具,他心里只有唐逐雀。 就连在上周,她自打怀孕四个月后,两人大半年来才体验的第一次激情欢.爱时,苏温泽就算在她体内冲.刺,两眼的炽热视线,竟然时常投向床头柜的那些合照,眼底很渴切地凝望。 就在那一刻,她顿悟,突然就明白为何自家大哥要把与唐逐雀那女人的旧时合照放在床头。 他好像在幻想压在身底的女人是唐逐雀,而不是别的女人,这事还叫她怎么忍受,她忍不了! 预知大哥不会由她自作主张,于是,那日起,她旁敲侧击地怂恿继父给宝宝留念,顺利赢得了继父的支持,才来办事。 苏温泽已奔过去垃圾篓,厉声,怒气喝骂妹妹一句,“贱女人!以后,不准再动我这些照片。” 苏温泽有中度洁癖,他卧房里的这个垃圾篓,主要只是用来装些平时碎掉的纸屑,不算肮脏。 他不顾一切地箭步冲过去,不管这是垃圾篓,伸手把塞满垃圾篓的那七八个相框全部捡起来。 他捧着那几个相框,先放到床边的地板,跑到办公桌的柜子,拿取消毒湿巾,好擦拭干净。 白若玫被人突然厉声喝骂,着实愣了七八秒,才回过神来,但回过神来,眼角也有些湿润。 苏温泽心里没她,可是,性格温和,从不会这样对她大骂,为了那几张破照片,竟然喝骂她。 这刻,她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已喘不过气来,眼底的液体温热,情不自禁地流泪。 她望着那些无比刺眼的男女合照,泪流得更急,奔过去,踏脚,狠狠地踩下去,啪嚓啪嚓。 相框摆放得一高一低,堆成一小片,她发狠地踩了四五下,几下的啪嚓声,相框边都断裂。 苏温泽不敢置信,怒吼一句停下来,箭步过来,蛮力拉扯妹妹离开,睁眼,相框已彻底毁掉。 盛怒难遏,他扬手便甩了妹妹两巴掌,就像头狮子般暴戾,赶苍蝇般挥手,“贱女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今晚过来,就是故意要踩烂我这些合照!滚!快给我滚!不然,我杀了你。” 苏温泽的嗓音,因为灌了酒和那些浓烈的怒气,已有些沙哑,四周只是充斥着男人的怒骂声。 白若玫本能地捂住脸颊,无比怨恨地望着那些稀巴烂的相框,泪流更急,哗啦啦地哭,也哭吼起来,“哥,你竟然打我,我,我恨死你!” “没错,我是贱女人!我也快恨死自己,从小到大,你这麽不喜欢我,我还愿意为你生孩子。” “从小到大,你只爱她一个,你跟她开开心心地订婚,我就跑去跟朋友喝酒,还自甘堕.落。” “哥,你知不知道,我那麽堕.落,碰冰.毒也是因为你,你跟她订婚那些日子,我生不如死。” “我们睡在一起后,我决心锁着自己,辛苦戒.毒也因为你,可是,为何,你还是不喜欢我?” “哥,唐逐雀那女人早不爱你,早就变心,都怀了叶庭鹰孩子,就你还傻傻把这合照当宝贝。” “我是贱女人,为了你作.践自己,但她比我更贱,她没被德克蹂.躏致死,我真的失望——” 苏温泽拳头握紧,手臂都发抖,只想掐死人,但望着泪水跟汪洋泛滥的妹妹,他又下不了手。 他转而蹲下,手指也气得发抖,颤颤地去捡起上面铺满着玻璃碎片的照片,照片没事就好。 白若玫见大哥只顾着那些合照,完全把自己的骂话当成了耳旁风,反倒更气更恨,推了把。 白若玫快疯了,发起狠来,使出的力气也不小,不然,她没办法三秒内把所有玻璃相框踩碎。 苏温泽最喜欢玻璃相框,无非是因为玻璃相框更容易清理,也可以防止原始的照片变黄褪色。 被人这麽猛地用力一推,苏温泽蹲不稳,往前摔去,右手掌心,手指都已经刺入了碎玻璃。 玻璃扎破了掌心,指尖,不少滴落的鲜血,马上便染红了碎玻璃,包括碎玻璃下的那些照片。 见到大哥右手满是血红,白若玫大慌,慌得六神无主,怒气顿降下来,“哥,你手,流了血。” “哥,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推你——不要再捡,捂住,快捂住,我,我马上去给你拿药箱。” 说完,她立即转身,拔腿便跑,拉开房门,便往二楼跑下去,跑得急,脚步放得重,咚咚响。 苏温泽更是不敢相信妹妹竟然敢对自己动起手来,在下一秒,反应过来后,左手立即撑地。 他再次顿稳,下一瞬就从那些破裂的木框,和尖利碎玻璃堆里移开了右手,掌心揪心地剧痛。 他动作迅速,可是,最上面的那两张合照依旧已被不少滴落的血液染红,血液还在慢慢扩散。 他气得要哭,该死,这些合照当时并没过塑处理,如果沾了血液,根本就不可能彻底修好。R1152 暗潮涌动6 埃文斯听见声响,已经过来,房门并没锁,他径自过去蹲着的男人身边,一眼便看清甚么事。 他赶紧拉住左手拿着相框木,拨开那些碎玻璃的男人,“照片待会再捡也没事,先止血要紧。” 苏温泽握拳,又松开,左手捂住流血不止,还刺着些玻璃的右手,不远已传来急促的跑步声。 他示意道,“埃文斯,麻烦你帮我关门,别让那女人进来,我现在不想看见她,免得掐死她。” 埃文斯嗯了声答应,大步走过去,立马把房门带上,房门刚关上,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从嗓音听得出,白若玫还在哭,她这会恐怕是怕哭的,“哥,你快开门,先止血,药箱在这。” 埃文斯开门,拦住梨花带泪的女人,“白小姐,你哥很生气,不想看见你,这药箱给我就好。” 他夺过药箱,不轻不重地推了把欲强行进屋的女人,旋即把房门关上,啪.啪.的拍门声响起。 估计,这会儿,白若玫是用拳头不断敲门的,敲门的声音实在太大,埃文斯也跟着骤起眉头。 苏温泽脸色又青又白,过去,开了门,怒吼,“要发疯就回家去,我现在不想听见任何噪音!” 白若玫不断摇头,哭得更凶,“哥,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也行,让我先帮你包扎。” 苏温泽冷冷打断她,“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在这我也不会包扎,滚!” 白若玫泪流满面,望着两手都已是一片血红的大哥,有些血已沾上白色的衣服,显得很醒目。 埃文斯打眼色,开口劝道,“白小姐,你就先下楼去休息,我会帮你哥包扎,放心,没大事。” 白若玫那些眼珠子跟倾盆大雨般,连成一行,哭得鼻涕也猛流,她抹了把脸,呼吸更急促。 苏温泽因生气,掌心的血液似乎流得更急,望着女人那大哭的样子更气,继续吼,“滚!快!” 白若玫往回退步,捂住脸颊,抽噎,泣不成声,苏温泽冷冷道,“别在这哭,要哭回家哭去。” 白若玫哭得太凶猛,已经说不出话来,拨浪鼓般摇着头,下意识就咬住手背,不敢哭出声来。 苏温泽冷眼瞄了眼妹妹,把房门带上,道歉道,“埃文斯,不好意思,这麽晚还打扰你睡觉。” 埃文斯叹气,摆手,往沙发椅走去,“你太客气,快别说这些,我先帮你包扎,沙发里坐下。” 现在这鬼天气,如此阴冷,被玻璃刺破,流那么多血,更是疼痛,他明白疼痛的那种感受。 埃文斯用棉花团,抹去了些鲜血,用镊子把刺进皮肤里的碎玻璃轻轻地夹出来,再抹了血液。 接着,往棉花团洒了些消毒水,轻轻地擦拭着满是伤口的掌心,消毒后,洒了些止血药粉。 然后,用纱布绷带熟练地包裹住,指尖处,则用创可贴贴上,处理完毕后,他终于松了口气。 苏温泽再次感谢,然后,左手拿了把镊子,快步过去床边,移开相框,捡起压在玻璃碎下边的那几张心爱合照。 埃文斯顾不得收拾药箱,跟过去帮忙,不解道,“不必这么急,只是上面的那两张有点血污。” 苏温泽摇头,解释道,“我跟小雀这些合照都没过塑,最近空气湿润,放一会就能染潮褪色。” “埃文斯,谢谢你,半夜打扰了你休息,不如你先回房歇着吧。明天,你应该还有很多事做。” 埃文斯动作加快,拨开碎玻璃后,捡起那几张合照,“没事,反正我睡不着,有没备用相框?” 苏温泽点头,肯定回答,很快起身,大步往书房旁边的那间储物室走去,“有,我这就去拿。” 他从储物室拿回八个还带包装的崭新玻璃相框,递给正端详那些合照的同事,“那麻烦你了。” 这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对话,总是很简短,相处日子不长,带了些客套意味,同时显得尊重。 埃文斯拆掉相框的外层泡沫,纸屑以及些白色塑料,取了光洁的玻璃相框,用消毒湿巾擦拭。 他手脚也很利索,把剩余干净完好的六张照片用干燥的手绢擦拭完后,全数套装进玻璃相框。 苏温泽捏着那两张染了血迹,擦拭不掉的照片,脸色复杂,愤恨和失落交杂,久久不放手。 他以前很忙,整天要参加各式各样的培训,而唐逐雀也很忙,忙着读书,废寝忘食地读书。 哪怕是在18岁才正式谈恋爱后,两人的相处方式也很简单:旅游,搂抱一块看影片,做饭。 当然,还是苏温泽下厨房,因为,他厨艺更好点。起码,他不会把菜烧焦,或胡乱放调味品。 唐逐雀下过厨房,无论做甚么菜,都喜欢把所有调味品洒进去,菜品实在不佳,他也吃不下。 这七八张合照,是他最喜欢的珍藏照片了,苏温泽至今也清楚记得照片何时拍下,相处片段。 第一张照片:唐逐雀留学第一年的寒假,他急匆匆飞过去哈佛看望,两人从机场直奔,开车。 他们直接返回了唐伯父给女儿在哈佛附近暂租三年的洋房里,那日,陆雷知趣地离开了整天。 他们两人紧紧搂抱着,扑倒在床上热.吻,吻得太激烈,他那次控制不住,很快脱.光了衣服。 半年多的苦苦思念让他身体很是悸.动,那一刻,他脑海里只想尽快占.有那个心爱女生身体。 唐逐雀推开他,急声阻止:温泽,等我毕业,毕业后,我们马上就结婚,我不想未婚先孕。 望着女生那双清澈真诚,害怕的大眼,他始终不敢强.迫,唯有硬生生忍住那股熟悉的欲.望。 那年,他已21周岁,那股血.气强烈的欲.望,他根本压制不住,事后偷偷进浴室,自我解决。 那次后,他便习惯了撸.管,自我解决生.理需要,沐浴后,穿衣服,两人来到窗边看日落。 日落很美,柔风徐徐,那些橘红,绚烂的余晖,洒在女生脸上,显得雪白柔美,他心颤不已。R1152 暗潮涌动7 两人抱着,足足站了半个多钟,后来,那落日便隐匿在远处,翠绿的密林,看不见一丝轮廓。 洋房环境很好,周围很安静,鸟语花香,他抱紧女生,两人不自禁把头埋进颈窝,倾诉心声。 那年她才18岁,最青春也最纯美,典型的乖乖女,眼里,心里都是他,抱着他像救命浮板。 之后,两人更为忙碌,每年见不上五次面,见面都是匆匆分别,异地恋却让他们感情更加深。 三年多后,成为骨灰级书虫的她果真荣誉毕业,回国接受亲朋戚友的纷纷送上的祝福,赞誉。 她回国的两个月后,24岁的他通过一系列考核,顺利考取国际刑警,是海沙唯一刑警探员。 即便是不太规律的作息,不太合理的快餐饮食,没太大影响,时间让她蜕变得更为娇俏清丽。 在苏唐两方家长的兴奋拉拢和喜悦笑谈下,他们顺利订婚,一致同意等他完成任务后便结婚。 国际刑警的考核居多,那时,作为新手探员的他还要接受初步考察,派遣前去洛杉矶缉毒组。 除了是能够增加外勤实战经验,主要还是新手探员尚未露过面,更容易监视那几个可疑,有盗窃贩.毒猫腻的毒.品管理局缉毒干探。 当时,他与其它两名新手探员,主要是全力协助缉.毒组的其它外勤干探,以及当地的警方。 协助缉捕从洛杉矶毒.品管理局,巧妙用小分量的小苏打混合了海.洛因,已成功盗取三十磅毒.品的毒.品管理局内部反叛可疑人员。 那次,任务棘手之处在于,那几名干探已有固定隐秘的毒.品行销网,缉.毒,贩.毒经验丰富。 那几个可疑干探并不需要经常露面,他们有不少线民替代交易,另外,加上闭路监控并没拍摄到证物房里到底是何人盗取毒.品。 一切都只是怀疑,他们需要先跟踪可疑的干探,掌握到确凿的毒.品盗取交易证据才能抓人。 他们三个藏身暗处,日夜坚守,终于发现那几名干探联络线民的诡异行踪,在追捕时,苏温泽不幸腹部受了枪伤。 他失血很多,昏迷了很久,休养了三个多月后才能完全康复,却不敢把受伤之事通知未婚妻。 大难不死,被同事用直升机护送回国,没想到,刚下机,迎接他的竟然是未婚妻那些床.照。 摸着合照,上面两人的五官都有些鲜红的血痕,苏温泽心里一波波地闷痛,不愿再继续回忆。 他下意识摸向照片里,女生脸颊的手,手指间不由得有些微颤,像是生病似地痉挛,抖动。 埃文斯叹气,“脏了丁点无所谓,你这麽放不下她,为何不去争取,说不定她对你还有感情。” 换做是他,如果如此深爱个女人,必定不择手段,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牵肠挂肚思念。 因为,思念这东西实在是太文艺了,绝对不适合他,看似也没甚么实际意义,只是增加负担。 苏温泽把那两张染了血迹的合照递给搭档,“不了,我跟她没机会再复合,埃文斯,麻烦你。” 这些美好的两人合照,已经算是他俩之间唯一的联系,就算有了这些脏污,他也还不愿扔掉。 埃文斯把那两张合照再次套装进去玻璃相框,意识到确实很晚了,道声晚安便回去自己卧房。 白若玫抱着脑袋,蹲在房门外,两眼红肿得很可怕,埃文斯劝她下楼休息,她赌气,不离开。 埃文斯做事最大的特点是适可而止,寄人篱下,他该做的都做了,也不多劝,便回自己卧房。 苏温泽知道妹妹在门外,但心肠已变得很硬,他整理下地板上面那些碎玻璃,便倒.床大睡。 第二天早起,他洗漱完毕,正要公司上班,看到睡在门口的女人,沉默不语,轻轻踢了一脚。 白若玫即时醒来,撑着困倦,肿胀的眼袋,起身,“哥,对不起,右手有没事?是不是很痛?” 她的嗓音变得很是沙哑,不知是哭泣导致,还是因为受了寒,感冒,因为,已经面无血色。 苏温泽不同情,冷冷道,“白若玫,我这里不再欢迎你,你下楼出去外面等,嘉良已经过来。” 白若玫脸色惨白,咬着下唇,又开始流泪,“哥,为何你要这样对我,为何你还是放不下她?” “哥,我们都已经有了文焕,小雀她也已经怀了叶庭鹰的孩子,她以后不会再回来你身边了。” “为何到现在你还想着她?哥,不如,你以后想想我和文焕,等有空我们一家三口去旅游?” 去旅游?苏温泽冷笑,恶言相向,“白若玫,你是不是神经病?你再爱我,我也喜欢不起来。” “一年前,你吸冰.毒,不断脱衣服,摸这摸那,浪.荡得像个渴盼千人.压.万人.枕的婊.子。” “如果,那次我不帮你解决需要,难道还要大街上给你找个男人解渴不成?你丢不丢人!” “你有过那么多男人,在我眼里,你就跟方纹纹她们一模一样,只要给点钱,就能陪人家睡。” “上.床前,我一直都有做好准备,为何你还能怀孕?我在怀疑,文焕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我后天带他去做亲子鉴定,如果文焕不是我的儿子,那很抱歉,我们的婚礼没必要举行。” 白若玫瞪大那双红肿的丹凤眼,哭喊,“哥,你怎能这样说我?方纹纹真是婊.子,但我不是。” “我是有过很多男人,但从不喜欢他们,从小到大我只喜欢你一个,我跟他们一块是气你的。” “哥,文焕是你儿子,是真的。你忘了吗,有一次,避.孕.套滑落,你扔掉了,我们又继续。” 苏温泽冷声打断妹妹的解释,“都无所谓了。白若玫,你永远也挤不掉小雀在我心里的位置。” “如果你没骗我,文焕真是我亲儿子,看在你是他妈,辛苦八九个月,给你个名义不是不可。” “但是,以后不准再动我的东西,就算我跟慕涵她们一起,你也没权利过问生气,明不明白?”R1152 暗潮涌动8 白若玫的眼泪簌簌落下,很凄怜,眼神却隐约无比地痛恨,“哥,你是不是到死也忘不掉她?” 苏温泽这下痛快地符合,“没错,我都快三十,不再是做梦的年纪,感情没了,但回忆还在。” “白若玫,你应该现实点。虽然我不爱你,可是还不是一样要娶你?我很可怜,你应该满足。” 他说的这完全是心里话,迫于压力,不得不娶这位妹妹兼情.人,他觉得自己可怜,很无奈。 其实,以前他还没怎麽反感白若玫这位异父异母的妹妹,毕竟,她比较多情,但很是听话。 在识穿她怀孕后,刻意伪装成一副贤淑的小女人,只为了刻意讨好他父亲,霞姨等人,争取一起反抗他惦念前妻的所作所为时,便无比地反感。 当然,反感之余,如果女方故意挑.逗,再次送上门来,他还是会来者不拒,立即脱裤.腰带办起性.事,从不委屈正常的生.理需要。 这些年来,他自认感情一如往常地专一,但是,自己私生活,早就已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因为,睡一个女人是睡,睡两三个女人也还是睡,都已经睡习惯了,注意点安全就没甚么事。 白若玫抹干眼泪,表情无比地坚定,“哥,既然你觉得娶我这麽可怜,婚礼取消,我不嫁了。” 苏温泽皱眉,“呵,你又来了,你不行礼,外面的人,霞姨,你妈他们肯定又唠叨我的不对。” “之前扮可怜,闹脾气那么久,不就是要嫁给我?婚礼策划公司全都安排好了,才说不嫁?” “白若玫,你这退而求其次的伎俩别再使用,嫁不嫁无所谓,婚礼出现,堵住别人的嘴就行。” 原来,竟然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白若玫恢复了辣椒本色,生气往自家大哥胸口捶了一拳。 抽噎着低头,“好,嫁!哥你好久没回去看文焕了,今天下班,回家陪我们吃顿饭,好不好?” 那个家,他越来越不想回去,苏温泽摇头否定,不耐烦地甩开妹妹的手,听到脚步声,转头。 埃文斯还是一身黑色西服,穿戴整齐,黑发往后梳,用了些发胶固形,走过来,打了个眼色。 那个眼色,表示他们有些事要谈,苏温泽更不耐烦地催促妹妹,“嘉良都在外面已等五分钟。” “你再不下楼的话,待会自己走路回去,这边没计程车搭。我不在,你也不能单独留在这里。” 白若玫抹了把脸上的泪,进房,拿了手提包,换了睡裙,慢腾腾地往楼下走去,一步三回头。 埃文斯摇头叹气,“啧啧,你妹还是蛮耐骂的。苏温泽,你们中国的女人都是这麽痴情的麽?” 苏温泽脸色还不太好看,“她这是赖皮,牛皮糖地赖着人,甩也甩不掉。你已有老黑的消息?” 他觉得白若玫病入膏肓了,自己恶言恶语,对方却只是闹了会情绪,然后似乎都没放在心上。 他不愿回家去,家里面,除了专制的老父亲,整天只顾着美容的半老徐娘继母,还有霞姨。 因为,若回家去,除了要跟老父亲针锋相对,那几人都半劝告半提醒他要帮忙着手婚礼的事。 埃文斯点头,补充道,“娘.炮已经确认,老黑跟徐怀轩有过几次合作,都是黑.市器.官买卖。” “老黑他前些年退隐后,在金沙区那边开了间饭店,我现在过去,你是去公司还是回警局?” 老黑,姓毛,很好记的名字—大头,也是曾在黑.市打滚的一号奸.诈狠毒人物,无亲无故。 老黑,沾手黑.市器官的买卖,可见,他没甚么善良层面的人性,绝对属于典型一介贪财.奴。 埃文斯昨晚与威廉.泰勒见面,离开夜.总会后,查了下线人网,已挖掘到三个线人跟到这条线,得到的那些消息比较一致和齐全。 苏温泽应话,“先去公司开个会,中午再过去警局。埃文斯,你小心点,老黑也不是吃素的。” 上次,他们花了一千万高价,引诱李琦帮忙下手盗取陆风那些私人硬盘,U盘,录音笔等。 陆风为人实在太谨慎,他们使用高级消磁器,彻底撤除了两个智能防盗系统后,还有些忧虑。 因为,三个硬盘所设置的第一重密码,竟然都是由国外那位已逝的天才黑客,加西亚所编写的最高级密码保护程序—城墙。 要想平安无事强行击破城墙,难度太高,花费时间最长,他们两人也只能求助威廉.泰勒斯。 即便是名列世界黑客排名前十的威廉.泰勒,那般鬼才的计算机高手,也是要花了好些功夫。 简单计算下,大概是27小时,不眠不休,五台高速运转的多核主机同时闯程序难关,最终才得以破解那三个硬盘所设置的重重密码。 他们二人也学了些计算机技术,一人对付个U盘,简单得多,效率很快,半天时间就搞掂。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找到甚么关于黑鹰会的相关资料,甚至连叶庭鹰私密的资料也找不到。 一个使用不到半年的新硬盘里:全是关于银沙湾的地势,土壤,常年风向等诸多环境报告; 和叶氏集团关于在银沙湾新建酒店和旅游山庄合并的草,以人为本的自然旅游草拟规划书; 跟市政府谈判的要点笔录,预购银沙湾土地的合同草本等等,再没有其它多余的实质性文件。 另一个硬盘:全是些叶氏集团,叶胜赌窟,环宇城,花好月圆,芳华绝代,天宇足浴城等众多物业,不少繁杂的成本利润表,财务报表,月度,季度,年度大大小小的会议记录; 人力资源的改动备注;甚至还有叶庭鹰名下两个农场,酒庄,种植场等供应农作物详细记录。 第三个硬盘,里面竟然是空的,没任何文档,但是,根据使用的四面扇区都有记录的微小痕迹,里面确实曾有些文件,只是不久前已经被人彻底删除。R1152 暗潮涌动9 他们暂时没好办法,唯有把硬盘交给威廉.泰勒斯,希望他能找到更高明的专家,恢复文档。 陆风要履行的智能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简直像是叶庭鹰身边的奶爸,甚么事都应该知道些。 如果,前两个硬盘落在某些生意人手里,可利用的价值更大,但对苏温泽等人来说就没用处。 当然,普通人也没机会解开那两个硬盘,不仅是因为见识浅陋,而是没有优秀黑客资源可用。 剩余的那两个U盘,里面装存那些文件全部都比较贴近生活,扎眼一看,主人就是个宅男。 主要是按分类排列整齐的某些科幻,悬疑电影以及刑侦,盗墓类小说的精彩影评或笔记摘录; 还有某些日本和欧美参差不齐的毛.片,还有电子版的私人账单,几本加了笔记的电子版黑客类型书籍等。 另一个U盘,里面却只有陆风正撰写中一本悬疑小说原稿,小说不长,字数还没有五十万。 苏温泽等人复制小说电子版,反复细看了小说内容,觉得小说里主角与别人的对话有些猫腻。 通篇小说,主角和某些主要配角说的话语不时显得怪异,像是带着些自问自答或阐述的意味。 心细的读者很容易留意到,苏温泽,埃文斯两人把那些觉得有猫腻的对话按次序打印了出来。 他们反复研究,反复推测,反复对比,总算有了突破:主角每段对话,按照五位一体或八位一体的区间划分; 而两位经常出场配角的那些对话,按照倒数第三个字抽取,便得出了些更明朗的可疑信息。 比如:这月,轩与老黑的合作又完不成,因为,老黑贪多,把运来的物掉包,撒谎物不好。 苏温泽,埃文斯两人根据先前情报,开始大胆假设:徐怀轩便是海沙黑.市一家独大的黑豹。 那麽,黑豹与老黑这两个黑.市的毒.瘤,他们合作多半就只能是见不得光的黑.市常售赃.物。 黑.市赃.物,比如有:某些高科技电子产品,枪械,古董,拍卖品,名贵珠宝首饰,顶级原钻,盗窃走私的大批量香烟等,特别重要,可移植人体器.官,甚至还有活生生的人体等。 老黑,黑.市的有名掮.客前辈,不过,经他手的赃.物多半是人体器.官,因为他对这渠道很熟。 掮.客,一开始只牵桥搭线,后来,老黑逐渐升级,黑吃黑,把卖家的货物独吞,另求买家。 老黑最为记仇,小气,报复的手段比较狠毒,那些损失货物的买卖家若是胆敢前来寻他不快。 他如果收到消息后,往往先下手为强,总是收买打手把人都给打个半死不活,再无招架之力。 老黑,活跃在90年代初,那年代,除了他,还有三个比较出名的掮.客,不过都销声匿迹了。 黑豹,则迎难而上,不留情痛击了好几次老黑,来个更狠毒的黑吃黑,打出了响当当的名头。 可是根据他们得来的准确消息:五年前,刚出道的黑豹空有身手,但对黑.市赃.物接触不多。 为了与更多的买卖家碰上头,黑豹软下头,与老黑达成了协议,早已形成了互利互助的形式。 这个协议,听来实在很可笑,两个相互竞争,有过不快前嫌的的掮.客还能如何互利互助呢? 其实很简单,首先,由人脉比较强的老黑来联络持有代售赃.物的买卖家,负责验货,定价。 然后,老黑根据货物的合适价格,货物性质,卖家到底急不急放售等,寻找最有诚意的买家。 接下来,等待老黑与最合适的那位买家见面,验货,付款交易时,黑豹藏身于暗处,作观察。 放眼一番观察后,就逮住易于开宰的小肥羊,来个黑吃黑,把买家击晕,带走现金,货物等。 当然,黑豹是聪明的恶人,为让别人相信,此事并不关老黑的事,最先把老黑给打晕,打伤。 之后,更是屡屡如此照做,到最后,赃.物实在要脱手,他们才把货物买给出价最高的买家。 老黑比较亏,任劳任怨,身体还得受殴打,但他得到的分成也最大,七成,黑豹分得三成。 可是,这合作的黑吃黑实在很不好,因为太黑了,很快,所有的买卖家都不敢再与老黑合作。 没了相熟的那些买卖家提供货源,现金,老黑在黑.市是落后的冷门大笑话,没人再愿意听。 接着,黑豹已摸清,认识不少买卖家,看清形势,再次趁机而起,他放弃了老黑这合作良友。 打着十分可信,高效交易,毫无风险,货物保证,抽成偏高的服务幌子,占据大半壁黑.市。 或许正是因为此事,两人合作后还不到半年,这曾经叱咤黑.市的恶.棍,老黑已淡出黑.市。 当然,他们的推测要没错,徐怀轩真是黑豹的话,这些苦苦得来的情报消息才有追究的价值。 如果老黑与黑豹,徐怀轩真的起了冲突,那他们才更有机会从老黑嘴里边套出想要听的话来。 他们混黑.市这行的,除非对其它掮客极其不满,为了报复才泄漏敌对人的某些交易信息。 不然,为了保住自家在这行良好的声誉,所有的黑.市掮.客很少会对别人谈起交易的赃.物。 海沙,国内首屈一指国际大都市,经济发达,黑.市跟着蓬勃兴起,发展,已膨胀到互联网。 如果顺利揪出了黑豹,徐怀轩,就算他不肯出卖叶庭鹰,对黑鹰会来说,也已经能造成不小打击。 因为,不管徐怀轩是不是黑豹,但他肯定都是黑鹰会的主要成员,除了叶庭鹰,他势力最大。 为了从好不容易得来的那三个硬盘,两个U盘找寻到些有用的资料,他们两人都闷在别墅。 闷在别墅里,叫了披萨外卖,对着陆风自学的那部悬疑小说的对话打印本,苦思了三天三夜。 最后,才怀疑老黑与黑豹有过合作,但是,得到这样的兔子肉显然却太瘦,没甚么营养吸收。R1152 暗潮涌动10 黑.市不可摧毁,但黑豹在黑.市里面太过跋.扈横行,国际刑警的其它探员早就跟上这条线了。 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黑豹还极有可能是徐怀轩,所以一早把所查得的资料抛给苏温泽等。 老黑,毛大头,年轻时犯了严重伤人罪事儿,也都蹲过牢.狱,联网的犯人数据库已有他的资料,想要跟他这条线一点也不难。 所以,花掉一千万,买来那些硬盘,U盘等,只是获取到丁点的猜疑消息,实在很不划算。 为此,埃文斯很恼怒,竟然还摔了杯子,事后道歉,他不该花掉搭档这么多钱跟李琦作交易。 相比之下,苏温泽还比较沉得住气,他调查叶庭鹰他们这么多年,挫败太多,都已习以为常。 他花去那一千万,埃文斯已经补偿了大半,他损失也不算特别大,钱财,他看得并不是太重。 或许,伺机把陆风暗地里绑架,强行打上吐.真剂,让吐露所知道的事,估计效率来得更快。 埃文斯不由得这样暗忖,可是,他身为刑警,犯法的事儿绝沾不得,不然,他早就动起手来。 他跟围在厨房琉璃台边正倒着牛奶,啃三明治的苏温泽交代去哪儿,便下楼去,动作敏捷。 打开一楼车库,开那辆昨天他爸妈才托人从美国运送而至的黑色捷豹,往金沙区方向疾驰。 开了导航后,车速马上提得很快,高速公路,接连超车,不到一个小时就超预期赶到金沙区。 金沙区,是海沙四大区中算是比较落后的一区,黑色捷豹放慢了速度,缓缓进入了一条老街。 导航系统屏幕显示,距离目标只有五百米,埃文斯瞅了眼手腕的名贵男表,把车速减得更慢。 他单手握住方向盘,车子缓缓滑行在有些狭窄的老街,侧首,打量起四周有些破落的建筑物。 来到拐角处,突然,一辆挂满羊肉串,还烧着炉火的烧烤档餐车猛地冲出来,横在马路中间。 埃文斯呼吸停了一拍,见此,急忙踩刹车,车子的刹车性能极佳,但餐车与车子距离太近。 显然,车子又并不能倒退,他的那辆捷豹还是砰地一声,撞上那辆车轮还滚动着的烧烤餐车。 那辆烧烤的餐车带轮子,已经被撞得往前滑了十几米,翻转,受了伤,羊肉串摔得满地都是。 此时,拐角处,一个步履有些蹒跚的老人家拄着拐杖,叫着,凑了过去,看着满地的羊肉串。 他转身,望向那辆黑色捷豹,眼露欣喜,一拐一拐,速度也不慢地来到捷豹车窗前,敲车窗。 老人家满脸皱纹,门牙都缺了两颗,说话有些漏风,“先生,你开车不看路,撞坏我摊子了。” 埃文斯出身很富贵,但深谙中国民情,事实上,因为工作关系,他是个常来中国的美裔华人。 正是因为他常来中国各大城市,比较清楚中国的风俗民情,克里提.萨多才决意委派他过来。 下一秒,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是所谓的可恶碰.瓷,只是,遭殃的是辆羊肉串的烧烤餐车而已。 当然,不想被人像傻子般坑钱,按了按钮,缓慢地摇下车窗,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面带微笑。 用流利的汉语,道,“老先生,我知道,真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只能报警,先等待警察过来。” 埃文斯说完,食指飞快地按了几个按键,假装已经拨打起报警电话,把手机拿到耳边,等待。 那位老人家一愣,显然是没料到对方这麽淡定,赶紧摆手,阻止道,“先生,别,不用报警,只是小事一桩,你赔点钱就算了,我那辆餐车只是二手的——” 埃文斯摆下手,反过来阻止,已经开口,佯装正跟值班的警员汇报实情,“你好,我不下心撞到了人家的车子,麻烦你们尽快派人过来处理,嗯,不必夸赞,这是我们大家都应该做的。” “好,我先看看,这里的地址是金沙区,莲花大街,第三街道,毛公渔家饭店附近的拐角。” 看了眼拐角,不远处,还没五十米的那个路牌,看清上面的街道名称后,他再次大声禀告着。 他放下手机后,露出很抱歉的笑容来,“老先生,真对不起,我已经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 老人家,满脸不好看的皱纹,估计70岁以上的年纪,眼力不怎麽好,没看清对方是假报警。 这会儿,他着实有些畏惧,目瞪口呆,顿时,敲诈气场不足了,他平生最怕被那些警察审问。 没神采的两眼,看了看对方手腕那名贵机械表,表面陶瓷白,支支吾吾,还想再争取点费用。 于是劝道,“先生,我赶着去摆摊,你赶着去谈生意。大家都这麽忙,何必报警这麽麻烦呢?” 埃文斯不同意,又很抱歉地笑,“我不忙,有时间,待会警察过来,就让他们处理赔偿事宜。”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带些商务人士的那套作风,撑着下巴,云淡风轻地靠往舒适的座椅背。 老人家看了眼对方那副悠闲,十足云淡风轻地在等待模样,自知碰瓷这活砸了,再次摆起手。 他语气很客气,急忙道:先生,你不用赔偿了,今天就算我倒霉,反正这辆烧烤车也不值钱。 然后,老人家露出副苦瓜脸,咕哝,脸色更凝重,失望,一拐一拐,身子颤颤巍巍地往回走。 这回,老人家的步履迈得很慢,一脚深,一脚浅,那蹒跚很是自然,估计腿脚真有些毛病。 这两天,大雨虽停了,但是,进入12月后,海沙的天气还是变得很冰冷,处处透着点凉气。 老人家的腰部弓着,穿件黑灰色的棉布长套衫,没有补丁,没有破碎,还算很整齐,很干净。 但是,那件黑灰色的棉布长套衫看上去似乎很薄,没甚么厚度,偶尔,阴冷的阵风呼呼吹来。 老人家还在一拐一拐往前走,那有些垂着的背脊像是微微发抖,腿上套着双有些脏的棉布鞋。R1152 暗潮涌动11 埃文斯本能地仔细观察的视线收了回来,再看了眼四周那些破败的建筑物,实在于心不忍。 唉,碰瓷就碰瓷吧,如果老人家确实需要金钱,被人坑骗点钱,对他来说真不算甚么损失。 就在他抬脚推车门,下车过去赔钱时,前面一辆红色的甲壳虫缓缓驶过来,然后,停了下来。 然后,埃文斯见到个他很不想看见的年轻女人,李琦,他转身便返回了车子,只想驾车离去。 李琦从司机座快步下来,看了眼横住些去路的那辆烧烤餐车,那些洒落满地的羊肉串,还喷着香味的羊肉串,以及老人家失望的神情,顿时明白了过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朝黑色捷豹招手,同时冲了过来,大声阻止道,“鸟蛋!你撞了人家的摊子还想开车逃离?” 踩着双七八公分的细跟高跟鞋竟然也不影响她跑步的速度,加上相隔的距离不远,埃文斯刚发动车子,还未来得及调转车头,便被女人拦在车头。 捷豹差些撞上女人,就只差一点,埃文斯毫无办法,只得再次急刹车,放开握紧方向盘的手。 李琦有些近视,今日恰巧没戴隐形眼镜,这时才看清司机就是她讨厌的那位冷面探员蝰蛇。 她冷笑,加快脚步来到车窗前,不客气,啪啪啪地敲打车窗,摇身变为称职的暴力女交警。 埃文斯生气地握拳,摇下啪啪作响的车窗,“我不是聋子,这麽大力,敲坏了你赔得起麽?” 他利用职权,曾查过这女人的几个银行账户,四个账户的存钱,加起来还没有两百万,穷鬼。 当然,这女人更加大力也不可能敲烂坚实的车窗,他只是觉得很郁闷,被人戏弄的仇还没报。 李琦开口,怒骂,“埃文斯,拿钱来!你他.妈不但没诚信,没信用,还缺乏最普通的道德观。” “撞坏了人家的烧烤摊车,竟然不管不问就敢逃逸?难道,作为国际刑警就能这样放肆麽?” 埃文斯侧头,冷眼一扫,怒气骤起。别人骂他都不行,何况还直白骂他妈,他妈那麽疼爱他。 李琦感受到对方突然而来的怒气,也不觉得惧怕,伸手过去,“还瞪甚么瞪,没看过大美女?” “我数学勉强过得去,给你算一算这赔偿费,秋伯那辆烧烤摊车购买时大概只需要一万多。” “但是,那辆摊车对于秋伯来说,非常重要,是唯一生计,你态度也很不好,就陪个四五万。” 埃文斯险些就跳起来,按照他的推算,就算那老人家真过来敲杠,顶多也只是要个千儿几百。 因为,明明是老人家自己把烧烤摊子故意推出来,要的赔偿如果太多,人家肯定就不愿意给。 他跟着冷笑,“李小姐,你这说的是哪门子数学,根本就是诈骗学,不对,完全没有技术性。” “摆明这就是狮子大开口,敲杠!你去问那位老先生,他为何把摊车推出来,阻挡了我去路。” 如果能帮老人家拿到赔偿费,你说她是再低级的哪门子诈骗也行,李琦耍赖皮,胡编乱造。 合理地解释,“这不是秋伯的错,估计撑住摊车轮子的把柄掉落,烧烤车才自己滚出街上来。” “不管怎样,你始终还是刹车不及时,撞坏人家烧烤摊子。你看看,秋伯年老多病,多可怜。” “他儿子,媳妇几年前都去世,就他跟个十三岁的孙女相依为命,住在这附近的人都知道。” “几万块对你埃文斯来说,九牛一毛,但对秋伯来说,可是一大笔的生活费,能过得很舒心。” 李琦赶着上班,并没甚么时间,索性打起凄惨的苦情牌,不过,她说得是事实,哪敢咒人死。 埃文斯并不回话,往那边弓着腰,正哆哆嗦嗦地收拾烧烤摊子的老人家望去,眼色变得复杂。 那位老人家的腿脚确实有些毛病:走路时,两腿一深一浅,腰际线不平衡,往一边倾斜,那种蹒跚感很是自然,绝不是能装出来的。 他不由得暗骂:该死,海沙这个国际大都市明明已经很发达,为何贫富差距却还是如此大。 叶庭鹰,那等人,现在身家估计接近千亿,但是,这位可怜的老人家却连件厚实的棉衣也没。 还有,为何还要去捡那些七零八散的羊肉串,这老人家不是真的打算捡起来,再卖出去吧。 此刻,不管这女人说得是真是假,他都起了要帮助别人的念头,便点头,“好吧,我赔给他。” 埃文斯从方向盘旁边的储物盒掏出个方形,薄薄的黑色皮质钱包,想了会,取出一张银行卡。 把那张银行卡递出车窗,他语气不冷不热,沉声说明,“抱歉,今天我都没戴任何现金出门。” “但是,这张借记卡里应该还剩有十二万多,就麻烦你在附近找间银行,全都提取给他好了。” “李小姐,我赶时间,麻烦你快让开。取了钱后帮我剪掉卡,我当日行一善,密码是我生日。” 对方的说话语气,面部表情都非常真诚,但是,望着递过来的那张普普通通的银行借记卡。 她便开始怀疑对方是否耍诈,银行卡十足有些问题,想到之前的纠葛,李琦还真是不敢接。 已有前车之鉴,埃文斯这家伙演技实在太好,虽然,他望向秋伯时两眼确实充满怜悯,同情。 李琦生气地坦白道,“蝰蛇,上次骗过我一次,还想来?诚信那么差,卡里若是没钱怎麽办?” “就算卡里真有十几万,谁知你是不是真给,银行卡密码你又可以随时改动,我不要银行卡。” “别想这样蒙混过关,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现金,全部都先拿出来,秋伯他真的需要些赔偿。” 方向盘旁的那个储物盒太小,这小小的方形钱包也实在小,或许可以别着几张银行卡,但是,根本就装不了甚么现金。 何况,一个电话就能把银行密码全都改了,何况,对方何许人也,李琦满脸怀疑,坚持起来。R1152 暗潮涌动12 埃文斯实在懒得跟女人再作嘴头上的争辩,索性把自己的那个钱包递了过去,随对方检查。 李琦接过那个钱包,翻了翻夹层,钱包里的卡夹处,只有三张金灿灿金卡,一毛钱现金也没。 果真一毛钱都没,李琦不敢置信,怀疑,“既然已有三张金卡,为何还要这种普通的借记卡?” “蝰蛇,你到底把现金藏哪,别这样一毛不拔,大丈夫做错事要勇于承担,给个几千也行。” 哼,男人从鼻腔哼了句:他哪有做错事,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如此主观,竟然还对他说教。 埃文斯冷笑反问,“呵,这关你甚么事?这卡是用来跟女人做.爱时去超市买避.孕.套使用。” “我身上真没现金,要不要这卡随你。对了,李琦小姐,别太贪心,不要私自独吞这十几万。” “你信不过我,我还更信不过你,这次看在老先生实在可怜,需要帮助才破例,不要再骗人。” 埃文斯这会儿,推搪说买避.孕.套跟女人做.爱,其实是想抗辩对方的嘲讽:他才不是不.举。 他现在开始怀疑陆风第三个硬盘彻底删除的资料才正是他们需要,李琦,这女人暗恋陆风。 嗯,[在他周游四国,执行形形色色任务这五年,为了感情耍心眼,办事不老实的女性可不少。 他曾见识过自己的女性线民因为爱上诈.骗团伙成员,甘愿为爱人不断撒谎。甚至顶罪坐牢。 或许,李琦那次入屋行窃,也给了陆风提醒,陆风把隐秘文件删掉,李琦也顺利一千万到手。 埃文斯越想,越是觉得憋屈,他竟然就相信了这女人,“李琦,上次的合作,我很不满意。” “但是。看在你并不是黑鹰会的成员。奉劝你一句:叶庭鹰他们可都不是甚么好人,你这样靠近他们,小心某一天也跟着要受牵连。” 李琦对这劝告不以为意,嬉笑。“你不满意?那就是说。硬盘那些真没有你们要的甚么罪证。既然没用处。那不如把那些东西都还给我。” “叶庭鹰他们是不是好人我会区分,不烦你费心,但我觉得叶庭鹰挺好。对下属,妻子都好。” “蝰蛇,看在你也有点善心份上,我也奉劝你和苏温泽一句:不如把黑鹰会的调查先放一放。你们还是安心抓虎爪吧,免得更多人受害。” “没时间去银行,这卡我不要,还你,免得你到时候真要跟女人做.爱,却买不着避.孕.套。” “这样吧,我大方点,先帮你垫着五万块赔给秋伯,以后大家见着面,你可以再还给我。” 李琦想了会,还是把那张借记卡递进去车窗,埃文斯伸手接过,顺便装回了那个小型钱包。 他鄙夷地望着对方,冷冷,不客气地道,“李琦,你觉得叶庭鹰人挺好?你恐怕是瞎了眼吧!” “一个色.心大起,竟然强.暴和霸.占别人未婚妻的强.奸犯还能好到哪里去?不就是个有点钱的流.氓!” “快闪开!别再来拦我的车,在这里磨磨唧唧跟你聊了大半天,没意思,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埃文斯想起自己搭档那受伤无奈的痛苦神情,咬牙切齿骂道,他瞥了眼前面,那位老人家已经把那辆烧烤摊车扶起来,慢慢地推往拐角一边去。 李琦惊愕,气冲冲揪住男人的肩膀,追问,“慢着,先说清楚再走,叶庭鹰强.暴谁的未婚妻?” 埃文斯不悦地大力拿掉肩膀处那只柔软的九.阴白骨爪,这女人一激动,就下意识揪人肩膀。 李琦来了兴趣,继续伸手去揪人肩膀,“蝰蛇,你要先说清楚,叶庭鹰到底强.暴谁的未婚妻?” 埃文斯吹胡子瞪眼,更不耐烦,“李琦,你真傻还是甚么都不知道?这事难道不是摆明的?” “要想知道更多实情,你回去问叶庭鹰。对了,再替我捎句话给唐小姐,她对得住苏温泽麽?” 说完,他飞快地启动车子,不到三秒,黑色捷豹便往前疾驰,绕过红色甲壳虫,消失在拐角。 李琦满脸惊愕:叶庭鹰真有强.暴过他妻子?嗯,这事要是能卖给传媒,她还不赚翻了—— 但是,她感兴趣的不仅是叶庭鹰的这个丑闻,更重要的是,她看过一本书籍,曾有过印象深刻的特别理论:强.奸一次很罪恶,但强.奸多次,男女或许就能被捆绑成夫妻。 因为,据说,人类,无论男女,每个人骨子里都有股潜藏的奴.性,反抗不了就会无奈承受。 倘若,弱者从被压制中感受到了兴奋和快.感,那麽,就极有可能带着屈.辱与强者一起生活。 大学时初步接触这个理论,她已经念念不忘,还翻查过很多案例,也证实这话有好几分道理。 她还没听过身边强.暴的案例,因为,这年代哪个男人需要犯得着冒这种险,此事真是新鲜。 这事要进一步证实,可是找当事人?她倒是不敢惹叶庭鹰,那家伙一只手指头都能掐得死她。 李琦返回自己的那辆红色甲壳虫,便开车朝老人家的那间租房驶去,替代别人赔偿点生活费。 谢绝了老人家的挽留吃饭,她前去叶胜赌窟,脑子里有些兴奋,害怕,还有些浓浓的求知欲。 埃文斯绕过了那个角落,直开,不到五分钟就抵达了毛公渔家饭店,他摸了摸腰间的枪柄,大步下车。 上午10点多这个时间段,并不是饭店的生意高峰期,毛公渔家饭店,是家以麻辣鲜香为特色,食材主要是海产品的饭店,客流量集中在晚上,宵夜时段。 饭店里,客人很少,很快就能数得过来,那些身着制服的领班和服务员全是清一色的男人。 这些男性员工有老有少,年轻的两三个,看上去顶多才20出头,老一点的,估计有50来岁。 嘿嘿,这果真是老黑,毛大头的雇请员工风格,毛大头最为讨厌柔柔弱弱的女人,觉得都没甚么体力。(未完待续……)R1292 暗潮涌动13 其中一名服务员立即领着埃文斯,在圆饭桌落座,恭敬地问道,“先生,不知您想吃点甚么?” 埃文斯打量下四周,微笑,“小伙子,你们老板在麽,我跟他是老朋友,过来找他聚一聚。” 那服务员下意识打量下对方,随后更恭敬地应道,“先生,我们老板不在,跟朋友去了钓鱼。” “不知先生贵姓,我们好通知老板,您可以在这里先吃顿饭,试试招牌菜,等我们老板回来。” 埃文斯饶有兴趣地望着年轻小伙的面孔,笑道,“呵呵,是麽,但是,老黑这丫的,每次钓条鱼都要半天,我在这等他回来,岂非要把你们饭店的菜都得试遍不可?” 在听到老黑这个名头,那年轻小伙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有些惊慌,“先生,请问您到底是谁?” 埃文斯咧嘴而笑,“小伙子,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你们老板的老朋友,你可以这样跟你们老板禀告:如果真想找黑豹晦.气,我能助他一臂之力。我在这里等他。” 那年轻小伙不过20出头,年轻朝气,点头,放下菜牌,给客人端来了酒和茶,便上了二楼。 年轻小伙直奔,拾级而上,上了三楼,推门,进了间看似会议室的房间,把门带上,恭敬道,“大头哥,外面有个30多岁的男人,说你真想找黑豹晦.气的话,他能助一臂之力。” 躺在黑色沙发椅,嘴角咬着根雪茄的中年男人跃起,来到小伙身边,“小乌贼,我认不认识?” 年轻小伙摇头,想起客人相貌,道,“长得陌生,我们都没见过,大头哥,你应该也不认识。” “不过,他开着辆黑色捷豹,衣着很光鲜,而且,知道你和黑豹的仇怨,会不会是道上朋友?” 毛大头点头,表示同意,“这样吧,你让石头鱼给那人拍个照,我瞅清楚到底是谁再下楼去。” 此时,叭一声枪响后,那扇锁上的房门被人砰地踢开,毛大头从沙发椅底部掏支手枪,大拇指扳开保险,扣动扳机。 已经顾不得枪声可能会吓跑楼下那些客人,来不及装消音器,他接连朝那扇大红木门打了好几枪,叭叭叭,几下后,枪膛里的子弹便都打没了。 他赶紧又掏了另一支手枪,再次开保险,瞄准已有了七八个弹孔的房门,朝手下打眼色示意。 那位被称呼为小乌贼的年轻小伙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电击棍,朝房门,诚惶诚恐地慢步走去。 小乌贼熟练地拨了ON开关,步子有些发颤,提着电击棍,慢步走,毛大头跟在手下身后。 门外,正传来爽朗的哈哈笑声,“老黑,何必躲在小乌贼身后,你怎麽变得这麽贪生怕死了?” “我今天可没打算动手,更不想伤及个刚满21岁的年轻小弟,你放下枪,我们要好好谈谈。” 毛大头吞了口唾液,佯作镇定道,“大哥,你没打算动手,就不要开枪打我这门,阁下哪位?!” 埃文斯往门口扔了把枪,那把手枪精准地落在门板上,解释,“枪由你处置,我们好好谈谈。” “别怕,我只是国际刑警的人,想和你谈谈黑豹的事,因此,不能被你的人拍照,就闯上来。” 小乌贼战战兢兢地走近了些,脚尖把那把手枪踢到自己脚边,举着电击棍不放,高度戒备。 毛大头想了想,“可我怎麽知道你所说的是真是假,你要是黑豹的人,我不就死无葬身之地?” 埃文斯的耐性简直被掏光,“我是黑豹的人,就不会跟你在这磨磨蹭蹭,再给你两分钟考虑。” “老黑,两分钟后,如果你还不打算放下那把枪,就把枪踢回来,还我,我马上离开便是。” “但是,你不想整天担惊受怕吧?我们最好合作,如果能把徐怀轩抓住,你才能真正安全。” 毛大头打了个激灵,把自己那把枪扔在一旁,“你们已经知道黑豹是徐怀轩?好,我们谈谈。” 埃文斯拍拍手,现身出来,“老黑,这才聪明。不然,你就算在这房间埋伏再多弹药也没用。” 对方怎麽知道这房间有炸弹这些,毛大头惊讶地瞪大双眼,望着陌生男人,“你真是国际刑警的探员,这麽说,你和苏探员是同事?” 埃文斯悠闲地踏步,来到沙发椅,跷腿落座,“张光远的未婚妻被虎爪虐.杀,苏温泽觉得他应该更多出几分力,尽快缉捕虎爪归案,最近都很忙,都不再过来看望你。” “老黑,你像只老鼠躲在这不是办法,徐怀轩的人肯定知道你躲在这,他为何要杀你灭口?” 对方知道苏温泽监视过自己,看来真是探员,毛大头这才松了口气,“还不都是贪财惹的祸。” “我之前派人起了他的一批.重十磅的粉,未料东窗事发,货都还未散出去,他就想杀死我。” “好在,我赶紧低头认错和假装投靠了叶庭鹰,叶先生才答应保住我性命,但我还是很担心。” 闻言,埃文斯不由得皱眉,放下了翘着的腿,不满问道,“这麽说,你现在已是黑鹰会的人?” 毛大头摇头,露出微黄的牙齿,“我还没资格成为黑鹰会的成员,不然哪还用得着这麽害怕。” “徐怀轩那混蛋,为人心胸最狭窄,当初合作就被他坑了一笔,我都恨死他,他还想杀死我。” “他那时已经暗暗沾手毒.品的事,我把这事泄露给叶庭鹰听,前提是他要答应保住我性命。” “叶先生说话算话,还算有信用,安排了几个黑鹰会的成员保护我,徐怀轩才不敢来下手。” 埃文斯打断他的话,“徐怀轩他碰甚么毒.品?他俩关系那么铁,叶庭鹰怎麽还不知道这事?” 他眼神锐利,细细地观察着对方的细微表情,在心里判断对方说得这些内幕,可信度有多高。 毛大头,估计因为整日整夜都太过担惊受怕,神经绷得紧,脸颊都瘦了些,颧骨凸起不少。R1152 暗潮涌动14 84_84951毛大头,估计因为整日整夜都太过担惊受怕,神经绷得紧,脸颊都瘦了些,颧骨凸起不少。 不过才40出头的人,因为皮肤天生黝黑,面容憔悴,整个人看上去像田地里劳作农民大叔。 原来,老黑竟然这麽怕黑豹,看来,两人的危险度不在一个等级,嗯,智商也不在一个等级。 不然,老黑用脚指头想一想,就能知道当初他跟徐怀轩合作,那是多麽愚蠢的事,自毁前程。 毛大头说起这些,语调带了些不屑,“黑豹能赚钱的几乎都碰,主要还是海.洛.因,可.卡.因。” ○【,a●nsh⌒uba. “他应该有很好的入货门路,货非常足,货的纯度大多数也高达97%以上,小部分是100%。” “所以,无论是大批量散货,还是小卖,价格都卖得很高,精纯的海.洛.因都是一千五一克。” “叶庭鹰自家的公司,夜总会,足浴城,赌场那些已经帮他赚大钱,所以他从来不碰毒.品。” “觉得太危险,也不准黑鹰会的任何成员碰,早立下严规,谁碰超过五磅粉,就踢出黑鹰会。” “但是,他竟然看在徐怀轩为他挡过三发子弹,就算知道了这些事,也都不作甚么惩罚处理。” “唉,人家是兄弟,有情面说话,早知道我就不提这些事,或许,徐怀轩就还不至于要杀我。” 埃文斯点头,嘉奖性地叹道。“还好你没散货,不然,你又要蹲牢狱,下辈子都不用再出来。” 毛大头哭笑不得,满脸不爽,“我现在也等于是坐牢,我已经八个月,没敢独自再离开这里。” “有时候,真想找个漂亮的妹子给松骨,又很担心人家可能被黑豹收买。设法要取我性命。” “唉。那个,你,我知道关于黑豹的事也就这麽多了,你们国际刑警何时对黑豹那混蛋动手?” 他觉得自己活得太窝囊。又不想死于非命。唯有听从叶庭鹰的劝告。整日整夜都闷在这房间。 叶庭鹰派遣的那几位成员在暗处保护他,外面有甚么不安分的动静立即来电,他就能掏家伙。 一番详谈后。埃文斯暂时不理会毛大头的问话,起身,悠闲又警惕地踱步,不断打量这个房间,然后走到那扇防弹玻璃的窗户。 这房间,总体来说,地理位置确实还挺不错,远眺过去,四周的那些建筑更低矮,距离甚远。 距离这里,最近的那栋平高的建筑物竟然相隔几千米远,肯定没人能够在天台等高处暗杀。 加上窗户已改造过,这个角度对上的只是空落落的天空,当然,除非开直升机坐上面瞄准。 徐怀轩要杀毛大头,肯定是暗地里下手,还不会胆敢光明正大,可是,这是饭店,客人居多。 真有甚么可疑分子混了进来,闯进房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杀掉毛大头,也不算甚么难事。 何况,不知是不是为了低调些,这房间的房门竟然只是块普通的木板门,他一脚就能踹开来。 除非,叶庭鹰派遣黑鹰会的那几位成员就守在楼下,是饭店的员工,才能确保毛大头的安危。 埃文斯眼里闪过一抹精芒,回头,笑道,“老黑,你没见过叶庭鹰派来保护你的那几名成员?” 毛大头摇头,“当然没见过,鬼也没见过个,所以,我更担心,干脆把所有员工换成自己人。” 埃文斯叹口气,“呵呵,那要是叶庭鹰只是糊弄你玩呢,或许,他根本就没派人过来保护你。” 毛大头赶紧摇头,急口否定,“不会的,叶先生他不会不理我。不然,我怎能还活到今天呢。” “探员先生,你们国际刑警的办事效率实在太慢了,黑豹做过那麽多坏事,怎麽还不抓人?” “你们还不抓他,他就更肆无忌惮,海沙的毒.品交易只会更加泛滥,祸害的可是无辜的广大市民,还是年轻人——” 哼,这老黑是甚么货色他还不清楚,他关心的只是自己安危,埃文斯陡然一怒,不客气挥手。 打断话,道,“老黑,你少来这套,我不想听,我们国际刑警办甚么事,还用不着你来多嘴。” “你要是真想我们尽快抓住黑豹,就要提供更多有用的消息,比如,他的那些货哪来的,散货前一般都藏在哪,如何运输,固定的交货地点,还有相熟的庄家没。” 毛大头两眼瞪大,忙不迭摇头,“我不知道那麽多,黑豹有自己的人,他从来不找我们帮忙。” “不过,他的货肯定也是金三角那边运来,还有,我知道他总是习惯把货参入不少杂质,纯度就算降到50%,也照样卖一千多一克——” 这已经是毒.贩的惯用手段,参入杂质的粉危害更大,埃文斯不愿意听,很是不满,“现在只知道他贩.毒,但其它甚么线索都没,我们一时还不好下手。” “老黑,我要黑豹他所有的活动巢.穴,具体地址,还有,他身边的所有人资料,男女都要。” “如果,你连这些都不知道的话,那就乖乖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里等死,恐怕谁也救不了你。” “当然,叶庭鹰可是忙着呢,他又何必管你这麽多,你只是他身边摇尾乞怜的一条可怜狗。” 听到这些话,毛大头脸色突然变得很难堪,他好歹也曾是黑.市一个大哥,虽然现在落魄点。 这样当面被人嘲笑成摇尾乞怜的可怜狗,他听着便来气,握拳,骨头嘎吱脆响,然后又忍住。 埃文斯已经把对方的那些暴怒眼色全数收进,嗓音冷冽,“呵,在我蝰蛇眼里,老黑,你永远只不过是条无脑的可怜虫。” “我眼里并没甚么强弱之分,你忍不住打我一拳,我随便找个袭警的理由,可以废掉你手脚。” 现在,对方的话已经更难听,更鄙视,可是,毛大头在听到蝰蛇两个字,嘴唇不由得打抖。 他立即惊呼,“甚么,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破案神探,冷面蝰蛇?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呐。”(未完待续……)。 暗潮涌动15 他立即惊呼,“甚么,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破案神探,冷面蝰蛇?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呐。” “关于徐怀轩常去的别墅,他身边男女的背景资料,苏探员都有更详细的答案,我不多说。” “嘿嘿,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握拳是因为手痒痒,实在太久没活动了,哪敢打你们刑警呢。” “小乌贼,愣在门口作甚麽?快点把探员先生的手枪捡过来,傻愣愣,养你这么大没用——” 见风使舵,或许已经成为毛大头这种游走于各种势力层的人物必备技能,他的转变非常自然。 但是,他自己很不喜欢别人拍他马屁,尤其得知老黑也没更多实质情报,埃文斯脸色更难看。 不过,这位小乌贼原来是由毛大头收养长大?那就是说无父无母,他心中的猜测更加强烈。 这麽青春机灵的小伙子,还应该在大学读书,而不是跟着老黑这种曾经凶狠,如今怯弱的人。 小乌贼过来,弯腰捡起来那把手枪,用自己的衣服抹了抹枪身,然后恭敬地递给自家老板。 毛大头不满地瞪了眼自己的义弟,埋怨道,“小乌贼,这次怎麽动作慢吞吞,吃饭又那么快!” 埃文斯接过《 手枪,检视下,仔细打量面前的年轻小伙子,沉声问,“小乌贼,你原名叫甚么?” 闻言,毛大头有些惊慌。刚想张嘴搭讪,被一记冷眼瞪着,噤声不语,只是跟义弟打个眼色。 小乌贼,原本是他30岁那年,花了好几百块钱,从某位人贩子手里买来,收养,留作己用。 想起来,小乌贼被他收养那年。还不过十岁。个子矮小,沉默寡言,性子却很是淳朴,勤快。 某次。竟然只是因为工地的那些工人见他们孤儿很可怜。随意赠送他们三个孤儿个鸡腿盒饭。 小乌贼就满怀感激。拦也拦不住,跑到工地帮人不断地搬砖,最后。十个手指头都磨出血泡。 那名拐带他的人贩子跟建筑工地的包工头正聊天,其它建筑工人看见小乌贼这孩子的行为。 满怀感叹,不断夸赞他的勤奋,懂事机灵,都在纷纷寻思着掏钱买下,无奈人贩子坐地起价。 那个人贩子太贪钱,明白情况后,一心为就了钱,涨价到八百多,才肯让别人把小乌贼带走。 毛大头,路过,听说这事后,二话不说,就给几百块那人贩子,直接把人给带走,留在身边。 当然,他也可以不给钱,打场架就也能把人带走,但那时他刚刚出狱,绝不想再犯了事坐牢。 五年前,毛大头的那宗伤人罪能被法院顺利告入,指证他的那两个人是他自己挺看重的手下。 被人出卖过,那时起,他便觉得无论是狼是狗,都养不熟,为了自保或了利益,都能出卖人。 他在琢磨,要是有天生纯良,给一块骨头就能卖命的狗该多好,所以,那次他要定了小乌贼。 之后,毛大头不让小乌贼上学,却开始源源不断灌输甚么为人要感恩,知恩图报的观念—— 在拐着弯提醒小乌贼,连吃块肉都得惦记着是毛大头救了他,才能有这麽舒心的好日子过。 小乌贼明白地接收到老板的特别警告眼色,半垂着头,回话,“探员先生,我自幼就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我流落街头,10岁那年,是大头哥路过才好心收留我,您以后有事问,叫我小乌贼就好。” 埃文斯点头,也不多问,沉声道,“嗯,身世真可怜,不过小乌贼也很好听,待会你跟我走。” “老黑,你没意见吧?你若是收到黑豹的其它消息,或有甚么求助,可以直接打这个联系我。” 他从裤袋取了张名片,那张镶嵌着金箔的卡片上面,一条印制栩栩如生的白头蝰,正仰着头。 甚么,蝰蛇突然要带走小乌贼,他的这块忠心的子弹人肉挡板都不在身边,还能没有意见吗。 可是,毛大头看见那块镶嵌着金箔的名片卡,这会却惊喜快不会说话,“没意见,没意见。” “探员先生,您就放心使唤他,小乌贼自幼就很听话,任劳任怨也无所谓,比狗更加忠心。” 呵,曾经叱咤黑.市的老黑竟然变得如此贪生怕死,果真把小乌贼这小伙子当成了看门狗和扎扎实实的子弹挡板。 毛大头的这种做法让他觉得很鄙夷,实在不敢苟同,他觉得,这是一条生命,很年轻的生命。 埃文斯脸拉下来,“但是,你记住,有要紧事才能拨打这个,不然,出了大麻烦我可不负责。” 如果,在黑.白两道混上些时日,就能明白那张镶嵌着白头蝰的金箔卡片,使用价值有多大。 听说,这种金箔,标志性卡片,蝰蛇只会抛给那些重量级的线民,或是帮过他不少忙的朋友。 简单来说,毛大头持着这种卡片,已经能要求普通警员或探员提供无条件的合理救助;紧要关头,还可以直接拨打上面标注的那三条热线,声称有危险,要寻求狙击队的站岗保命—— 小乌贼,再有用处,也比不过蝰蛇的这种独家金箔卡片,毛大头笑得合不拢嘴,觉得更安心。 在他自己的子弹人肉挡板离开后,毛大头叫了其余两个小弟上房去,重新安装好新的木门。 埃文斯领着小乌贼,坐进自己那辆黑色捷豹,语气放缓,“小乌贼,我现在带你去见个人。” 小乌贼的视线躲藏般地停留在跑车的豪华装饰,乖顺得跟小狗,“探员先生,我全都听你的。” 埃文斯不由得再叹了口气,暗忖:毛大头简直给这孩子洗了脑,恐怕,要想改正他这唯唯诺诺的性子,需要花费不少功夫。 埃文斯放了首音乐,那辆黑色捷豹快速启动,旋风般离开了毛公渔家饭店,直奔海沙警局。 40多分钟后,黑色捷豹稳稳地停留在警局外面空地,一位身穿制服,很高大的女警走过来。(未完待续……)R1292 暗潮涌动16 40多分钟后,黑色捷豹稳稳地停留在警局外面空地,一位身穿制服,很高大的女警走过来。 女警脸上苦笑,笑容刻板,再三提醒道,“埃文斯探员,您应该把车子停在指定的停车位。” 埃文斯不冷不热回了句,“指定的停车位真不喜欢,我待会就走,并不会影响其他车子出入。” 海沙警局给他编排,指定的停车位在另一侧的露天停车场,开车过去,还要走几分钟过来。 女警每次都要开劝,摇头,无奈叹气,打量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年轻男子,看了会,转身离开。 埃文斯领着小乌贼,不怎麽理会那些客套地打招呼的警员,直接上了国际刑警科的联络处。 海沙算是国内,第二个跟国际刑警组织挂钩的城市,但是联络处的真正国际刑警就只有一个。 五楼的某间私人办公室里,只有苏温泽一人,他正对着电脑,敲打份英文报告,房门被推开。 埃文斯领着小乌贼直接进去,示意小伙子在沙发椅坐下,来到电脑前,瞄了眼,摇头笑道,“呵,怎麽又是这些文书报告,搭档,你到时能否借我抄一份,我都懒得动笔,太费脑子。” 那份英文报告,无疑,便是他俩最近行动的详细总结,要存档记录,发送过去总部那边电脑。 当然,克里提.萨多等人看阅,审查后。才能了解最新的任务进度,时常还会给新任务指示。 除了外勤任务,他们平时还要看一大堆的文件,文书工作占据一大半,这工作模式让他头疼。 苏温泽摇头拒绝,关闭了报告,望向对面那低着头的年轻男子,不解,“怎麽带他到我这来?” 埃文斯与老黑的谈话录音和视频资料,他刚整理完毕。知道这人是老黑的手下之一。小乌贼。 埃文斯低眉一笑,几分得意,“你快感谢我,快过去看看。觉不觉得他眼熟。长得像某个人。” 苏温泽大步过去。凝神端看了好几眼年轻男子,眉宇间有些惊疑,不敢置信。返回办公桌。 埃文斯低声道,“怎麽样?是不是长得很像,快感谢我,为了把他带回来,都浪费掉张金卡。” 苏温泽撑着额头,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很像,简直不可思议,可是,你确定他是男的?” 啧啧,他们果真想到一块去了。 埃文斯咧嘴而笑,语气肯定,“嗯,他当然就是男的,脉搏跳动比较有力,而且,还有喉结。” 苏温泽脸色有些凝重,再细细望了眼对面端坐,白净清秀,穿一身饭店员工制服的年轻男子。 埃文斯推了把仿似凝思的搭档,“还在犹豫甚么,赶快带他去实验室作dna姐弟鉴定检查。” “他被毛大头洗了脑,有点傻,很听话,这事要查清楚,然后才决定他的去留,对不对?” 苏温泽犹豫不已,“埃文斯,这事太不可思议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只是凑巧长得这麽像?” 埃文斯不耐烦,“哪有这么巧,你可别浪费我的金卡,有八成机会他俩就是两姐弟,赶快去。” 苏温泽叹气,关闭电脑,苦笑着感谢道,“他俩若是两姐弟,埃文斯,你要我以身相报都行。” 埃文斯嬉笑,“我直觉他俩肯定是姐弟,你真愿意以身相报?我是双性恋,男女都无所谓。” 闻言,苏温泽打了个冷颤,快步来到年轻的白净男子面前,弯腰微笑,问道,“你叫小乌贼?” “呵呵,我叫苏温泽,你以后可以叫我声苏大哥,现在可以陪我去做个检查吗?这检查对你没甚么坏处的。” 小乌贼打量下办公室的环境,毫无畏惧,本能地立即点头,“好,苏大哥,我全都听你的。” 苏温泽眼色复杂地望着对方那乖顺的微笑,不由得愣了愣,现在笑起来的话,两人更相像。 很快,两人出了警局,坐进苏温泽的那辆红色法拉利,快速前往海沙亲子鉴定中心,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语。 苏温泽领着小乌贼,上去了某间办公室,跟有些相熟的那位男性鉴定人员关上门密谈几句。 小乌贼望着四周环境,终于觉得有些惧怕,“苏大哥,为何这不是作检查,而是作亲子鉴定?” 从小到大,他虽然没读过甚么书,但是,看了电影电视,大概也知道亲子鉴定是怎麽一回事。 苏温泽坦言,“小乌贼,你别怕,我可能知道你父母是谁,你应该不是孤儿,在这等苏大哥。” 他安慰几句后,交代朋友帮忙照看年轻小伙子,便急匆匆地驾车离开,法拉利一路直奔唐宅。 中午一点多这个时间段,唐氏夫妇还尚未回来吃午饭,唐宅只有唐彦诚和桃姐,几个佣人在。 唐彦诚刚从大午睡中刚醒来,下楼,笑呵呵,“阿泽,你可终于来了,我盼你盼得脖子都长。” 苏温泽咧嘴,傻笑,“唐爷爷,何必盼我,想我陪您,直接打个电话给我就是,我立马过来。” 唐彦诚拉着他的手,细细地看,撇了撇嘴,“阿泽,你这笑有点勉强,虽然你和小雀不再是夫妻,但我永远把你当亲孙子看,你和你妹妹婚礼的事忙得怎麽样?” 苏温泽不太想谈这个,心底有些烦躁,随口应付,“婚礼已交给外面策划公司去办,没问题。” “唐爷爷,站着累,不如坐下,歇一歇再吃饭。小雀最近都不回来?唐伯父待会回来吃饭吧?” 他扶着老人家的手臂,慢慢地在客厅沙发椅坐下,桃姐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几袋礼品海味。 唐彦诚捂着腰背,慢慢坐下,望了眼桃姐手里那些礼品,有些不太开心,“又送来这些人参。” “听说小雀宫寒比较严重,需要好好疗养,叶少爷担心胎儿出什么意外,都不怎麽让她出门。” “还有,我跟展和,阿桃几个想过去一趟叶宅,那小子竟然都诸多借口,诸多推搡,嫁孙女却跟卖孙女似的。”(未完待续……)R1292 暗潮涌动17 “阿泽,我现在都不太明白为何你和小雀一直好好的,会突然弄成这个地步,拍电视剧一样。” “叶少爷那小子的为人我不太了解,但觉着自我专横,你自小就疼着小雀,你俩没离婚多好。” 唐彦诚的这些唏嘘感触,听得苏温泽心中更是闷痛,激起了不少失落涟漪,还有不少悲愤感。 没错,当初他选择离婚,绝对是错误的决定,苏温泽心中闷痛,语气也沉重了些,“唐爷爷,对不起。原来,叶庭鹰一早也已经喜欢上小雀,是我太没用,眼拙了,先前都没能看出来。” “您身子骨不太好,千万别多想那些不开心的,小雀过得好就没事,能不能出门回来无所谓。” “小雀身子估计是真不好,她那麽孝顺你,等生了孩子,肯定就有更多时间好好陪你——” 唐彦诚慈爱地拍拍朋友孙子的手背,老脸惆怅,“但愿如此吧,但现在她电话也不多打回来。” “不说这些了,阿泽,当初你爷爷千叮万嘱,让你再烦恼也千万别学吸烟,还是把烟戒了吧。” 苏温泽赶紧捂捂嘴,有些尴尬和吃惊,“唐爷爷,您怎麽知道我有在抽烟?我嘴里还有烟味?” 唐彦诚哈哈笑了笑, 然后慈爱地拍拍他肩膀,“当然没有烟味,刚学吧?我只是猜你有抽烟。” “阿泽,你给我感觉好像老成了很多。笑容都是苦闷,好像没以前那麽开心,工作压力很大?” 苏温泽赶紧放下捂嘴的两手,应道,“工作压力还不算大,但是比较忙,所以很少过来看您。” “唐爷爷,你跟伯父都一样,猜人心思都这麽准。我可不可以上去小雀的房间,想找点东西。” 唐彦诚招手。“当然可以。阿桃,快拿小雀房间的钥匙给阿泽。阿泽,你慢慢找,我先吃饭。” 苏温泽扶着老人家来到饭厅。坐下。细心地舀了热汤放凉。桃姐嗯了声,慢步回房去拿钥匙。 桃姐打开了自家小姐的卧房,问道。“苏少爷,小姐很多东西都没带过去叶宅,你想找甚么?” 苏温泽望着叠放整齐的白色床铺,白色的沙发椅,整套梳妆台,家具,无比熟悉的房间摆置。 笑道,“桃姐,我自己来找就好,我也没问小雀,都不知道她把东西放哪,估计要花点时间。” 桃姐恍然,“我也不太清楚小姐把东西放哪,不过,她把你送她的那个香薰座珍藏在储物柜。” “礼物好像都不太舍得用。苏少爷,您自便,慢慢找,实在找不到可以打电话给小姐,问她。” 苏温泽嗯嗯地温声表示明白,径自往梳妆台的那个储物柜走去,桃姐把房门带上,下楼回房。 他打开那个坐落在梳妆台左侧的洁白储物柜,果然在里面找到几份他先前赠送的生日礼物。 礼物包括他亲手制作的水晶手枪模型,玉制的埃菲尔铁塔,三座粉色的珊瑚雕,香薰座等。 苏温泽拿下防尘保护罩,不由得摸了摸那些礼物,脑海闪过些片段,嘴角带起温柔的笑意。 这些礼物都已经是他五年前赠送的了,底部叠着丝绢,上方套着玻璃真空罩,还保存得崭新。 看了会,他把那些礼物重新摆放原位,合上柜门,来到梳妆台,拿起桌面的牛角梳和按摩梳。 梳子上面并没找到他要的东西,苏温泽叹气,进了浴室,查看了番,浴缸四周的地板,洁净干燥,还是没他想要的东西。 算了,反正掉落的头发也不新鲜,鉴定做出来的效果很不佳,他放弃寻找,离开,带上房门。 小乌贼的眼睛,鼻子,嘴型,下巴,全都长得跟唐展和非常相似,跟唐逐雀竟也有六成相似。 不但他这样觉得,埃文斯也赞同,一番思量,他怀疑小乌贼有很大可能是唐展和的私.生子。 因为,鉴于楚雅君曾怀上的儿子不足六个月,便意外流产,流产后身体调养不好,没再怀孕。 可是,唐展和,可是海沙出了名的好好先生,或说是妻.管严,又不太可能背着他妻子偷.腥。 这事如果背地里查清最好,但是取不了唐展和或唐逐雀的新鲜,带着毛囊的头发,如何验证。 他不太想惊动唐家的人,包括桃姐,免得到时是场误会,闹得不欢而散,对小乌贼伤害也大。 可是,万一小乌贼真是唐展和的私.生子,那他绝对应该把这事悄悄告诉唐展和,由他处理。 唐展和,楚雅君都非常渴望有自己的亲儿子,这事,对苏唐两家人来说,都不是甚么秘密事。 下楼时,他还犹豫不决,但望着简单两碗汤就能打发肚子的老人家面容,苏温泽打定了主意。 假设,他的怀疑没错,小乌贼就算是私生子,好歹也是唐展和的亲生儿子,唐彦诚的亲孙子。 离开唐宅后,苏温泽把车子停在唐宅不远,打了个电话,“唐伯父,您现在有空麽?我有些事弄不太明白,想找您帮帮忙。” 唐展和回答得很痛快,“有空,我正和你伯母回家吃午饭,要不你也过来一块吃,过来再说。” 苏温泽笑笑,“唐伯父,我刚从你家出来,我们先不吃午饭了,事情比较急,你们多久到家?” 唐展和应道,“哦,是甚么事这麽急,快到家,但这边有点堵车,我们估计还要十分钟才到。” 苏温泽看看腕表,“嗯,那也不要紧,唐伯父,那我在你家外面等你,待会你坐我的车就行。” 唐展和应好,挂电话,对上妻子的疑问目光,赶紧解释,“温泽打来的,雅君,你都听到了。” 唐展和,楚雅君,两人都是60后,两夫妇毕业不久就结了婚,婚后,成为海沙的商界伉俪。 楚雅君,今年已经47,不算年轻,保养得一般般,这年纪的女人,多半看透了生活很多事。 但她跟热恋的女人一样小气,对丈夫很不宽容,不准丈夫与女性朋友多聊电话,典型的醋女。(未完待续……)R1292 暗潮涌动18 他俩的女儿,唐逐雀,则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受父亲影响较多,沉默寡言,性子怯懦。 为此,性子有些泼赖,好强的楚雅君实在不太满意,觉得太女人的性格,肯定会被男方欺负。 于是,女儿懂事后,便不断灌输独立的感情,婚恋观;别被人欺负,爱自己胜过爱别人—— 当然,她不但是嘴头上的灌输劝说,还持着股深切的希冀,唐逐雀没法去忽视母亲的希冀。 十五分钟后才到家,唐展和跟妻子交代下,上了苏温泽的车,询问小侄有甚么要紧事要问。 苏温泽启动了车子,表情放得严肃,“伯父,我今天碰巧见到个年轻人,他长得跟你很是像。” “个人觉得五官起码九成相似,他还是个孤儿,今年才21岁,我觉得他可能是你的亲儿子。” 唐展和当下就几乎像墨西哥跳豆般,跳了起来,摇头,“温泽,不会的,这事你肯定搞错了!” 苏温泽并不节俭,高消费,尤其最是喜欢法拉利,倒不在于它拉风,在于它总体性能都极好。 他觉得法拉利,绝对比兰博基尼同类的速度型跑车要好很多,比如叶庭鹰那死人的黄色蝙蝠。 当然,驾驶法拉利,开起快车来,也能给车主极大的舒心,安全感,但他载人时,从不飙车。 他缓缓地切过虚线,驶入高速公路,“伯父,我没搞错,我带你去看看,到时你便知真假。” 方才,他的心脏跳了一次,这会,唐展和已经冷静下来,嗯了声,“温泽,那我们就去看看。” 他们抵达海沙亲子鉴定中心时,唐展和跟随着上了那间办公室,终于,见到所谓的小乌贼。 他凑近年轻小伙子,细看起来,满脸震惊的之色越来越明显,像,确实很像,只是年轻很多。 唐展和捂着额头,不敢置信地连连摇头,苏温泽过去,“伯父,没事的,这事我们先查清楚。” 鉴定中心的某位男医生过去,笑着插嘴道,“唐先生,对比之下,这位小先生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你们是两父子的机率很大,麻烦跟我过来,我们需要先取样,采DNA。” 唐展和脸上有些慌乱,“温泽,不管这事的鉴定结果如何,这事先不要让你伯母和小雀知道。” 苏温泽点头,安慰道,“伯父,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伯母和小雀知道,鉴定结果明天就能出来。” 唐展和离开后,小乌贼拉着男人的衣袖,“苏大哥,你说的那人就是他?他可能就是我父亲?” 苏温泽点头,“嗯,小乌贼你长得跟唐伯父太像,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住在哪,身边的亲人不?” 小乌贼摇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个拐带我们的人贩子,还有被一起拐带的五个小孩子。” 苏温泽陷入沉思,凝久后,道,“这样吧,小乌贼,不管你是不是唐伯父的儿子,你别再回去毛大头身边,那些事不适合你,你先跟我住。” 小乌贼犹豫,想要说甚么,但是张了张嘴巴,眼里突然噙满了焦虑,“为何我不回去了?大头哥会不会不喜欢?” 苏温泽暗骂毛大头,抚摸下对方头部,安慰道,“小乌贼,毛大头那边的事,我们会处理好。” DNA的采样很简单,不到十分钟,唐展和就出来了,有些失魂落魄,走路都差些撞上别人。 唐展和拉着苏温泽来到没人的一边去,低声嘱咐了好几句,才敢面对那个白净清秀的小伙子。 两人长得太相似,唐展和忐忑不安,不敢跟小乌贼同时出现在妻子面前,先直接搭车返回家。 苏温泽载小乌贼回到公司名下的某间百货,让人给小乌贼挑了好几套合适的休闲衣服,鞋袜。 返回银沙湾的那栋别墅后,他给小乌贼挑了件不大的客房,简单嘱咐住在这里,要遵循的规矩,帮忙整理下床铺。 小乌贼望着宽敞,洁白的环境,有些惊讶,有些局促不安,“苏大哥,你真不用对我这麽好。” “如果我不是你那位唐叔叔儿子,我还是回去大头哥身边做事比较好,他收养我那麽多年。” 苏温泽望着面前那张白净清秀的面庞,除了轮廓,小乌贼的眉毛和鼻子长得跟唐逐雀的最像。 竟然相似得如此厉害,如果这样他们都还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两姐弟,那这世界真是有点疯狂。 唐逐雀的鼻子秀挺,眉毛浓密细长,小乌贼的也是,嗯,他没见过一个男性能长得如此柔气。 他笑道,套近乎,“小乌贼,如果你真不是唐伯父的儿子也无妨,不如你认我当哥哥,好不?” 小乌贼眼底有些不好意思,倒也老实,“苏大哥,为何你看我的神情好像有点奇怪,是不是我们饭店的这套衣服很难看?其实我也觉得很难看,但大头哥觉得能用就用。” 苏温泽点头,淡笑,“嗯,确实难看,你不如回房换套衣服,再洗个澡,我给你做点东西吃。” 小乌贼刚想说他应该自己来做,但是,见到对方已站起身,往厨房快步走去,便听话地回房。 其实,苏温泽厨艺并不佳,快手煎了两块牛扒,掏出小面包,做了份水果沙拉,开了瓶红酒。 他摘下围裙,望着餐桌上面摆放整齐的那些食物,满意地笑道,“嗯,应该够了,终于大功告成。” 小乌贼洗澡后,换上给他准备的衣服,倒也显得精神气质,才173左右的身躯显得挺拔了些。 他切牛扒时,不敢把声音放得太大,吃饭的动作放缓了很多,肚子却饿得慌,索性拿起面包,不断往嘴里放。 苏温泽看在眼里,笑笑,“小乌贼,原来你饭量大。但我经常忙,没时间陪你出去外面吃。” “这样吧,明天请个大厨回来,你想吃甚么就跟他说,但是,你得要看着他,别让他乱闯。” 小乌贼嘴里的面包屑还没吞咽,便摇头,“苏大哥,不用了,我会自己动手做饭吃,我学过。”R1152 暗潮涌动19 谈及做饭这个话题,年轻小伙的眼底明显亮了亮,多了些自信的神色,没再那麽畏畏缩缩。 苏温泽也不意外,笑道,“好,你顺便把我,阿哲和白獒的那份粮食也给负责,我给你工资。” 小乌贼抬头,提出疑问,“阿哲和白獒?苏大哥,阿哲是不是那位带我去见你的酷酷刑警?” 苏温泽解决掉牛扒,喝了口红酒,润润嗓子,“不是,他叫埃文斯。阿哲是头警犬,白獒是藏獒,吃饱没?我带你去看看。” 小乌贼明显还没吃饱,赶紧顺手再拿了块面包,大口塞进嘴巴嚼着,用纸巾擦手,点头起身。 两人去后花园那座木屋,苏温泽打开木屋的门,阿哲雀跃地冲过来,围着主人的裤腿边打转。 苏温泽摸摸爱犬的头,阿哲立即屈膝半跪,咧嘴,伸出了红润的舌头,微微喘气,侧着头,打量起一旁的陌生人。 小乌贼俯身,伸手过去摸摸警犬的脖子,“阿哲,你好。你跑得这麽快,很高兴见到我们吧。” 苏温泽蹲下来,温声道,“阿哲,认准他,他叫小乌贼,以后,你的一日三餐都交给他负责。” 阿哲顺势把头靠了过去,头部蹭了蹭主人的膝盖,汪汪地低声叫了叫,极尽爱恋地撒起娇来。 小乌贼瞪大眼,有些惊疑,“苏大哥,看来,阿哲好粘你呢,你俩感情一定很好。我跟它还不熟,喂东西给它,它会不会吃?” 苏温泽往木屋里的被窝挥下手,阿哲立即弓起腰,姿态敏捷,站直了,恋恋不舍地往回走去。 把木屋房门关闭,苏温泽提醒,“小乌贼,平时最好不擦香味浓重的护肤品,阿哲会不喜欢。” 小乌贼摇头,解释,“苏大哥,我不喜欢香水那些,更加从来不使用护肤品,发胶也不爱用。” 苏温泽满意地点头,“阿哲和白獒口味不一样,阿哲喜欢米饭,肉类,最好往米饭加些肉汤。” “白獒食量很大,罐子要倒满,用燕麦和肉碎混合,给它自己吃,用搅拌器,弄起来很简单。” “哦,对了,千万不准喂白獒和阿哲生鸡蛋,鸡骨,鱼刺,墨鱼,虾蟹等容易卡喉的食物。” “还有,那些洋葱,摻了调味品,酸辣的东西更不准,如果储存的粮食没了,直接给他们白馒头,面包都行——” 小乌贼把这些叮嘱一一记在心里,他俩前去看完白獒后,埃文斯已经回屋来,不冷不热地打起招呼。 苏温泽望着似乎败兴的搭档,心有疑虑,让小乌贼先回房整理东西,才开口询问怎麽一回事。 埃文斯警戒地望了望楼梯处,拉着搭档来到厨房,低语,“怎麽回事,你打算留他在这里住?” 苏温泽点头,“当然,鉴定结果还没出,他不该回去毛大头那里,唐伯母又不能知道这事。” 埃文斯炯亮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喜,挥手,“罢了,这是你的别墅,我只是个房客,不该多管。” ***** 晚上十点,李琦停稳自己的甲壳虫,提着简单行李,站在颐丰雅居,一栋十五层楼高公寓前。 她开始打量起四周景致,公寓不远的巷口,有商店,超市,捷运站,药店,医院,各类餐厅。 嗯,这里环境很一般,绝对不算幽静,但是,很贴近生活嘛,生活机能便利,这是一大好处。 她上次已经来过了,不过,上次前来,目的不纯,属盗窃,出了电梯,她急促地按下门铃。 陆风踢着双人字拖,急急忙忙地从洗手间冲出来,奔过去,扭开房门,见到来人,满脸讶异。 他不能不讶异,两眼瞪大不少,整个人都傻掉,宛如触电,是电压极高的电流,被僵化了般。 因为,年轻的女人前脚刚跨进门槛,手松开,嘭地丢下那个小型的行李箱,后脚踢着甩上门。 脱去黑色的长款大衣,暴露一条露肩性.感的淡紫色洋装,洋装紧身,包裹玲.珑有致的身躯。 李琦粗鲁地甩掉脚上那双八公分的黑色高跟鞋,撩开垂落在脸颊的些许发丝,满脸娇.媚之色,斜睨了一眼僵化般的男人。 没了高跟鞋的束缚,她步伐不再踉跄,稳稳地小跑,扑进男人胸膛,双手不忘圈住对方脖颈。 陆风反应过来,下意识轻扶着女人的腰,难掩欣喜,又满脸疑惑,“不是说以后再搬过来吗?” 李琦竖耳,听了听四周,似乎一片寂静,她伸出粉嫩丁香小.舌,甜甜地在男人唇边舔了舔。 两人眸光接触一块去,她俏皮道,“等不及了,很想你。陆风,今晚,你堂哥他不在这睡吧?” 陆风赶紧摇头,进一步解释,“陆雷和他未婚妻前天就去了日本渡假,估计要后天下午回来。” “李琦,三更半夜,你穿这麽暴露做甚么,还有,你要搬过来,怎麽不提前说?我好去接你。” 在他印象里,这女人从来不会这样打扮,竟然穿件袒.胸.露.背的短裙,还是淡紫色,太亮丽。 天气转凉,望着女人裸露在外的纤长,匀称的小腿,还有白乎乎的大腿,他的语气有些不悦。 李琦轻轻掐了掐男人的脸颊,娇嗔道,“不解风情!陆风,先快去洗澡,洗完好陪我喝几杯。” 她嗅闻到男人淡淡的体味,不悦地使劲推着对方,往浴室方向去,陆风半推半就,进了浴室。 迅速地冲澡,洗头,二十多分钟后,他用大毛巾擦拭着头发,套上件家居服,走出了浴室。 客厅里,原先光堂的节能灯全数被关了去,只留下盏昏黄的小夜灯,四周是暗淡昏黄的灯光。 客厅的那排宽大茶色沙发椅,传来浓郁的刺鼻酒气,女人单手举着罐冰啤酒,不断往嘴里灌。 沙发椅前的那张透明茶几上面,已经堆放着三个空掉的啤酒罐,啤酒罐被人掐得扭曲,发扁。 陆风旋风般,疾步奔了过去,用力夺过那个啤酒罐,“给我!不准再喝这个,这对肠胃不好。”R1152 暗潮涌动20 冰箱起码有二十多罐这类的生冰啤酒,全是陆雷搬走时说要留给他的,他都打算当垃圾扔掉。 生啤酒,新鲜期太短,而且,整天存放冰箱里,冰冷阴凉,不知要吸收多少热量才能消化掉。 李琦表情懵然,歪着脖子,抬眸,两眼有些迷离地望着愠怒的男人,脚步再次变得踉跄了。 她突然起身,攀着,紧紧勾住男人脖颈,手指有意地扯掉短裙的肩带,肩带滑落至臂膀。 霎时露出白色的胸.衣和大片雪白的体.肤,那两抹丰.盈的凸起,甜美诱.人得足以令每个情.欲骚动的男人失控。 陆风只是望了眼,抓住女人的手,语气有些恼怒,“我对醉酒的女人没兴趣,李琦,清醒点。” 他望着眼前那双迷蒙的莹亮清眸,挺直的鼻梁,微噘的红唇,拼凑成一张细致清艳的脸庞。 他第一次觉得这小师妹如此有女人味,只是,今晚的她有些热情,热情得过了头,有猫腻。 李琦呵呵地傻笑,咧嘴,两唇动了动,却甚么也不说,只是把自己的身子往对方靠得更近。 女人的呼吸,有些急,吐纳间,已经参杂着浓郁的酒气味,白皙的俏脸笑得娇甜,笑得灿烂。 柔.软贲.起的两抹丰.盈,紧紧地熨贴在他的胸膛,两人的身躯亲.密地贴合,陆风下腹一热。 他忍不住将视线本能地往下移,觑见女人V领淡紫色短裙开襟,饱.满而勾勒出诱人的沟壑。 纤细明显的锁骨线,姣.好玲.珑的曲线,足以撩.拨起他这样一个正常男人禁锢已久的欲.火。 李琦孩子般淘气,傻兮兮地戳着男人的脸颊,软软地数落道:“傻瓜,你看看就能满足了嘛?” “陆风,平时别总是板着脸来训我。来,别怕啊,我们脱衣服,再抱一抱,抱完好睡觉——” 她伸手去脱对方衣物,语气有些娇软,表情越来越傻气,两侧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红晕。 灯光虽然昏黄暗淡,但近距离下,陆风还是察觉到女人的异样,清眸那些焦距发散,不专注。 焦距不太集中,视线涣散,两眼迷离晃神,表情呆滞,这大多是吃药物后所产生的常见作用。 他大力拍打起女人的脸颊,试图拍醒女人,急声问,“李琦,别乱动,你刚才到底吃了甚么?” 回应他的,是女人更加的热情,踮起脚尖,捧起他的脸,火.热送上自己的吻,封住他的嘴。 陆风使劲扳开女人的脑袋,急速移开自己的嘴,侧开头去,嗓音慌急,“别这样,醒一醒。” 李琦半眯起眼,两眼眨眨,生气地扁嘴,“敢拒绝女人的男人,再聪明,姑奶奶我也不喜欢。” 听了这话后,陆风明显一愣,这娇.悍的说话语气,气呼呼的不满表情,才是这女人的本性。 在他愣神这会,女人柔软的红唇追逐而至,轻轻咬住他的,舔咬,唇齿间,呵呵的娇软笑声。 女人舔咬着薄唇,傻兮兮地赞美,“陆风,你最好看的就是嘴唇,好看得能去拍香烟的广告。” 赞美的言辞间,参杂着些傻里傻气的笑声,陆风眉头已紧蹙,思忖着该如何处理这烫手山芋。 女人不满意呆若木鸡的男人,唇舌的温柔甜.蜜攻击开始加重力气,小手往胸膛下方去瞎摸。 自己的那两片嘴唇被人故意时轻时紧地咬着,传来一阵麻麻的酸软,陆风有些吃痛地闪躲。 突然,他猛地倒抽一口凉气,感觉到外来物侵.入了底.裤,紧紧握住身体最敏感的那杆地方。 那一瞬,热热的那股气血燃烧,熊熊地往某处集中,他从情.欲里清醒过来,有些气急败坏。 陆风,此刻,方寸大乱地猛地使劲推开软软地攀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慌忙地整理起家居服。 女人脸上的红晕面积越来越大,靠了过去,啪的一声往男人脸上甩耳光,意识朦胧地嗔骂。 “竟敢推开我!鸟蛋!陆风你为何要跟江珞珞那类女人去酒店开.房,我恨死你,恨死你了。” 骂了两句,女人突然瘫坐在沙发椅,捂住脸,呜呜地抽泣,那副伤心的样子,来得莫名其妙。 陆风快速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在旁边坐下,嗓音恢复了清润,柔声解释道,“不是,我没跟珞珞开.房,那次我只是故意气你的才去酒店。李琦,你今晚到底怎麽了?” 女人身上的那件淡紫色短裙已经滑落到腰间,那些裸露的雪.白肌肤已经足以让他热血沸腾。 陆风清晰地感受到下.体再次膨胀,暗骂自己色.狼,轻轻地揉揉女人的头部,“乖,别哭了,哭了两眼变得红彤彤,跟兔子那样,可不怎麽好看。” 李琦止住了呜呜的抽泣,把头靠在男人肩膀,说话带了些悲叹,“唉,陆风,12年了,我喜欢你足足12年。初二那次见面,我就很喜欢你。” 她的手,再次不自觉地探向男人那堵温热的胸膛,陆风抓住女人的手,扳正女人的头,“李琦,我那时也已经喜欢你。先告诉我,你刚刚到底吃了甚么药?是兴奋剂?” 李琦摇头,捂住有些发痛的头,“没吃药,只是喝了四罐啤酒,酒气上脑,陆风,我头很晕。” 陆风摸了摸女人的额头,顺带把那件短裙的肩带往上提,“估计你喝得急,所以醉得快,先回房去睡觉。” 他扶着女人,慢慢往自己的卧房走去,着了灯,扶着女人躺在,正好枕头,细心地盖上被子。 李琦腾地坐起来,急忙拉住转身欲走的男人,目不转睛地凝视,恳求,“陆风,别走,陪我。” 陆风回过头,望着女人还有些红晕的脸颊,心揪得紧,在床沿边坐下,“李琦,以后,别再喝冰啤酒了,那些真的不健康,应该多喝果汁——” 李琦突然紧紧圈抱住男人的脖子,眼角湿润,随即两行热泪滑下来,抽噎起来,“我早就不健康了。陆风,如果我哪天无缘无故死了,你能不能帮我照顾我爸,还有我弟弟——”R1152 暗潮涌动21 陆风听出女人的鼻音,推开她,语气严肃道,“别瞎说!以后别再说死不死的,你才27岁。” “你爸的医药费我可以负担,你弟那边我也可以帮忙照顾,别乱想太多,好好睡一觉——” 李琦以唇堵住男人絮絮不休的嘴唇,这次用的力气很大,陆风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人咬得生疼。 女人的那些吻带着掠夺意味,饥渴地掠夺,柔滑舌头,灵巧地与他的交缠一片,吮吸着舌苔。 陆风浑身绷紧,感觉自己的脑壳一片空白,说不出的茫然,又悸动不已,宛若炸开了一般。 很快,他不再推拒,化被动为主动,伸手去抚摸着女人的头部,缓慢滑落到光滑圆润的肩膀。 李琦睁开眼来,两手急促地脱掉自己的那条淡紫色短裙,再急急忙忙地褪去男人的家居服。 酒气上脑,她大胆地将男人推躺在床,跨坐在他平坦的小腹,俯身胡乱地亲.吻著对方嘴唇。 女人口腔里的那股味道,有些浓郁的酒气,柔软的舌头,尝起来就像泡在白葡萄酒里的樱桃。 微酸中,带著醉人的微醺酒香,陌生的滋味,却甜.美得不断地撩拨起陆风体内潜藏的情.火。 他一度扮演着谦谦君子,但此刻,两人拥抱成一团,狂热地缠.吻,彼此吮.吸着对方的气息。 他们的身躯无比暧.昧地贴合,随著两人的吻愈来愈火热,他脑海剩余的自制力也消失殆尽。 李琦还有些醉,呵呵地傻笑,娇悍地伏在男人身上,急促地抚摸,舔.咬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她的舌尖,灵蛇般掠过男人喉结,**,下腹,最后,隔着底裤轻轻舔咬下.体挺立的昂.扬。 陆风喉头发紧,全身发烫,面对女人的热情挑.逗,就算有自制力,再也抑制不了那股渴望。 他感觉到下腹间凝聚起一股更加炽热的力量,血液在体内沸腾起来,灵魂都仿似要爆炸开来。 陆风翻身跃起,猛地推倒女人,彻底颠倒了姿势,急促地扯掉女人的那件贴身白色底.裤。 他伸了食指,猛地进去女人下.体处,探入那些浓密毛发的柔软,一深一浅地轻.揉,抚.弄。 李琦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腰肢,随着对方手指的深入,她吃痛地呓语一句,缩着双脚,起身。 陆风眼底噙满爱恋,停止了进一步探索,嗓音有些沙哑,道歉,“对不起,我们要冷静下。” 他的手指根本就深入不了多少,太紧致,这女人方才的那过火的激情跟她实际的内在不符合。 李琦缩着两脚,两腿并得很紧,两唇咬得更红润,嗓音颤颤地打起抖来,“陆风,我爱你。” 陆风望着女人那光洁如雪,玲.珑有致的胴.体,下意识吞咽下唾液,握拳,深呼吸了好几下。 他努力地克制着强烈的欲.望,半晌,坐过去,亲了亲女人嘴唇,“你真的醉了,好好睡一觉。” 李琦搂抱住男人腰部,傻笑,再次摇头,“我不睡,陆风,你陪我,今晚,我真想抱着你睡。” 靠近而来的丰盈,那些柔软,温润让他的欲.火再次滋长,陆风有些头疼,不断掐着鼻梁处。 他不知道这女人是装醉还是真醉,一时清醒,一时迷离,她像那些磨人的妖.精,存心挑.逗。 李琦轻轻摸上男人的脸颊,嗓音带些娇媚,“陆风,原来,你不戴那副老土的金丝眼镜更帅。” 陆风抓住女人往下摸的手,嗓音有些清冷,“李琦,你酒醒了没?知不知道自己在做甚么?” “孤.男.寡.女,还又把自己灌得半醒半醉。你这趟过来,到底是要做甚么?找我解闷麽?” “你之前有没跟其它男人发生过关.系?有没打算跟我好好相处?今晚,我开始看不透你。” 李琦嘟起嘴来,小孩子般地作势要亲亲,陆风推开她,语气变得更严肃,“别再这样玩我。” 他觉得自己快被逼疯,这女人一时热情如.火,一时生涩如处.子,像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先前,叶庭鹰,陆雷等人赶鸭子上架,两人的感情帘幕好不容易拉开,他还趁机提出了求婚。 但这女人借口说保持点距离,不愿太早与他结婚和同.居,这还不到两周,突然又闹这场戏。 李琦望着脸色冷怒的男人,两手护住自己的胸前,收起傻笑,“陆风,我没怎么醉,很清醒。” “今晚,我穿成这样,这趟过来这里,只是想把自己彻底交给你,我先前真没有其它男人。” 陆风抚额,叹气,握拳,从嘴里逼出几个字,“好,那你躺好,把你自己交给我,别再畏缩。” 李琦眼色闪缩下,下一秒,重新平躺在床,陆风俯身,扯过一只长枕头,垫放在女人屁股。 他望着女人的手指缓缓地收拳,硬下心肠,趴在女人身上,心底带些愤然,挺进女人体内。 身下,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李琦啊地惨叫一声,下一秒,咬住自己手背,沉默不语地忍受。 陆风起身,抽出,低头,看了看昂.扬处带出来的血红,拿出枕头,看了看那片鲜红的血迹。 他眼色变得复杂,摸了摸女人的额头,语气严肃道,“听说处.女血很快就会凝固,我要查查。” 李琦脸色煞白,护住胸前,怒骂,“陆风,你他.妈这个鸟蛋!你根本就不信我,为何要碰我?” 陆风伸手,碰触下那摊鲜红的血迹,摁了摁血迹处,把手伸到嘴角里,嘴皮子动一动,品尝。 品尝正常的血腥味,他满意地勾唇一笑,“嗯,还很新鲜,李琦,这趟你果真没骗我,谢谢。” 见状,李琦惊愕,下一秒,则是盛怒取代了惊愕,怒叫,“鸟蛋!陆风,你是不是变.态?!” 陆风伸手,摸了把女人的丰盈,嘴角的笑有些意味深长,“我是变.态,也好过你这个女骗子!” “呵呵,李琦,你的那位弟弟是不是就是杀手红苍?还有,你到底还是不是当年那位师妹?”R1152 暗潮涌动22 陆风伸手,摸了把女人的丰盈,嘴角的笑有些意味深长,“我是变.态,也好过你这个女骗子!” “呵呵,李琦,你的那位弟弟是不是就是杀手红苍?还有,你到底还是不是当年那位师妹?” 闻言,李琦陡然心惊,身子打颤,脸色霎时巨变,不顾下.身的疼痛,猛地爬起身,抓过一边的那件淡紫色短裙。 陆风比她动作要快些,扯过那条短裙,抛到房门口的地板去,欺身而上,跨坐在女人身上。 李琦简直疯了般,两手握拳,雨点般的拳头直捶男人身躯,“陆风,滚开!不然,我杀了你。” 陆风伸手一抓,使劲囚住不安分的女人两手,表情无比肃穆,语气闷痛,“你还想杀了我?” “呵呵,李琦,你这女人竟然一直都在骗我着玩!我才应该杀了你,真不应该请你回来海沙。” “你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假的,若不是总裁提示,我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你演技竟然如此纯青。” “我真以为你暗恋我12年,竟然还傻愣愣要跟你求婚,是不是觉得把我耍着玩,特别开心?” “你弟弟果真是红苍,那麽,你就是国际清理者的杀手联络人之一,说,为何要接近我?!” 李琦腹部宛如千斤巨石压住,挣扎不开,扭开头,已潸然泪下,收起了拳头,“我没想骗你。” “陆风,别这样,快放手,对不起,我真的没打算骗你。我真的喜欢了你很多年,没耍你玩。” “快点放了我,快点离开这里,不然阿沧跟过来的话,他真会杀了你,他控制不住自己——” 陆风满脸戏谑,朗声大笑,“甚么,他真的就叫阿沧?红苍,你弟弟是李沧,哈哈,我真傻。” “李琦,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无所谓,能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我倒也死而无憾,就让他杀吧。” “他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到?趁着最后这些时间,我们真应该好好体验下液.体交换的游戏。” 语毕,他俯身,啃咬着女人的红唇,两手粗.暴地勒住女人后脑勺,再次挺身,狠狠地侵.占。 此刻,她早已没有情.欲,李琦痛得大叫,扭动身子,泪越流越急,泣不成声,呜呜地挣扎。 潜藏心底的那股怨恨,悲愤霍霍而来,激发了兽.性,一反常态,陆风的嗓音带着浓烈恨意。 他边用力律.动,挺.腰冲.刺,边厉声质问,“你接近我,肯定为了找出那些病毒芯片的藏处。” “说,你和你弟弟被谁收买,要翻找那些病毒芯片?李琦,你怎麽不叫,你不是要我陪你麽?” “我的功夫不够好,让你委屈得只想哭?李琦,你果真一直都没喜欢我,一直都在骗我——” 望着女人泪流满脸,表情扭曲地承受痛苦,他的心没软下来,反倒痛快了些,报复心更强烈,竟然有一股把女人活生生弄.死在身下的恶.念。 如果,熟悉他那副斯文,云淡风轻的朋友,铁定不敢相信此刻这化身的禽.兽会是陆风本人。 李琦两手发疯般地捂住耳朵,泪眼蹒跚,紧紧闭着眼,不断扭头,手脚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任由男人的唇舌游走口腔,唯独鲜明的是,她眼角的热泪,如不断线的雨珠,滚滚而落—— 或许整个人情绪太过激动,加上精.虫上了脑,陆风下.体律.动的幅度很大,都没甚么间歇性。 卧房里,啪.啪.啪,两具肉.体的猛烈撞击声一波比一波强烈,律.动得越快,下.体越是鼓涨。 不到八分钟,他搂抱紧女人,下.体微微颤动,而后静止,把汹涌而来的滚烫精.液喷洒而出。 李琦泣不成声,呼吸不顺,开始打起隔来,体内被一股温热的外来物填充,眼角泪流得更凶。 她睁眼,望着脸色陌生得狰狞的男人,整个人突然死鱼般地安静,凄苦地傻笑,“舒服麽?” 看着女人那抹凄苦的傻笑,陆风的那颗心好像被人用钢针扎着揪痛,他抽出身,侧躺在床。 他把右手的力度放轻点,抚摸女人的后脑勺,不断亲吻着女人的眼眸,舔着那些咸涩的泪水。 因为闷痛卡在喉咙,嗓音大变,清润动听的男音似乎也跟着沙哑起来,“为何偏要瞒骗我?” “李琦,你刚才哭得好凶,两眼都已经跟兔子的那样红肿,对不起,我不该硬来的,对不起。” “可是我们真不该这样,我们本来可以很好,我已经跟爸妈说过,晚点就娶你,我等了你这麽多年,你不该骗我——” 陆风咬牙切齿地痛苦指责女人,喉咙闷痛,已经说不上三句,他的两眼跟着湿润,泪雾朦胧。 他眼角的热泪滚滚滑落,那些泪水顺势而下,迅速染湿了耳蜗,脸颊,脖颈,还有那个枕头。 他天生忍受不了朋友,心爱女人的背叛和瞒骗,这些都不可原谅和饶恕的,让他比死还难受。 李琦突然热切地回吻着男人嘴唇,两手游走在男人的后背,呵呵地傻笑,“陆风,我的爱人!” “我们现在也很好,我真的很爱你,我不会怪你。我弟如果杀你,嗯,到时我会自尽陪你。” 陆风顿时从盛怒和铺天盖地的痛苦醒来,推开女人,起身,抓过一旁那件家居服,套穿—— 就在此时,卧房门外不远,距门口五米远,一抹大红色的高大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 昏黄,暗淡的灯光下,大红色身影,五官全无的面具狰狞可怖,更加显眼的是黑乎乎的枪口。 致命的枪口对准正套穿衣服的男人头部,李琦抬眸,呼吸一滞,猛地欺身护住男人的头部。 下一毫秒,叭叭的两声枪响,两颗连发的子弹直直射进了女人背部,顿时,鲜血喷涌而流。 那抹大红色身影,定住,悲痛哀嚎了一声,下一瞬,消失在原处,鬼魅般的速度,来去无风。 因为那声哀嚎,突然的搂抱,陆风这会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扶着瘫软的女人,整个人都发着抖,手掌迅速沾染上不少温热的血液。R1152 暗潮涌动23 除了大量失血,子弹打穿刺进身体,内脏的那股痛眩最为强烈,不到三秒,李琦已气若游丝。 她紧紧抓住男人手臂,急声道,“别追,沧,他只是被人控制住,求求你,别杀我弟,我死后,你们能否帮帮他——” 陆风表情凝住,只剩惊恐,畏惧,嘴唇不断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脑海咣当一声,那表情,中弹的人仿若是他。 反应过来后,他用那件短裙紧紧捂住女人后背流血不止的伤口,嗓子颤颤地安慰道,“好好。” “但你不会死,别再说话,我们先止血,楼下就有医院,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要陪着我——”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此时响起来,掩盖住陆风的话语,他疾奔去衣柜,拖了药箱,把房门锁上。 疾跑着返回去,坐上床沿,迅速打开药箱,掏出止血绷带,快手地贴住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 简单包扎,他手抖不停,已经方寸大乱,急匆匆从衣柜掏了件家居服,胡乱地为女人套穿上。 望着奄奄一息的女人,陆风额头已经不断冒冷汗,自言自语,“该死,李琦,你要给我撑住。” “房里这灯光太暗,血流太急,没有输血工具,我手抖厉害,我们要马上去医院才行——” 其实,他没自信,凭他的高明医术,完全可以当场救治止血,但陆风的两手控制不住地痉挛。 叭的一声枪响后,房门被人猛地大力踢开,徐怀轩和丁烈同时闯了进来,“陆风,你有没事?” 陆风赤脚,抱起女人,急声解释,“我没事,李琦她中弹了,要去医院,不要杀红苍,抓他。” 徐怀轩手里还提着把枪,看了眼床铺的那些鲜血,皱眉,阻止,“红苍或许还在这栋楼里面。” “风,他应该还没离开,你现在不能出去,太危险。而且,鹰吩咐了,红苍和虎爪都要杀掉。” 陆风,怒极大叫,绕过两人,“不去医院她真会死的!轩,你绝不能杀红苍,他暂时不能死。” “总裁那边,我自会解释清楚。烈,麻烦你,快帮我赶去楼下医院,叫医生他们马上要手术。” 丁烈点头答应,快步走在前面,打开房门冲跑出去,按下电梯,等待,电梯很快升了上来。 陆风跑着进电梯,望着怀里昏迷的女人,两腿还在打抖,“烈,我强.暴她,她还为我挡子弹。” “李琦她可能真的是爱我,就算她之前骗了我,我怎能让她这样死去,以后我还要娶她——” 丁烈脸色很复杂,望着赤脚,衣.衫不整的男女,看着朋友神魂俱失,语无伦次的惶恐模样。 相识了五年多,但他从来没见过陆风这个失魂落魄的模样,满脸懊悔,满脸惊慌,慌乱无措。 他只能安慰道,“你帮她止血了吧?中枪那时没当场死掉,说明没伤着心脏,应该不会有事。” 这话言之有理,可是,陆风却不回朋友的安慰,心中,怀揣个兔子般,一上一下,心脏剧跳。 电梯来到一楼,陆风疯了般,拔腿就跑,有些夜归的房客见到他们,纷纷闪躲,低声议论。 丁烈追上去,速度还要更快些,来到楼下,快速发动自己的那辆奔驰,载着男女,往还有一小段距离,在巷口那边的医院疾奔。 丁烈接连超了几辆车,不到三分钟,便已经在医院门口停住,陆风踢开车门,再次赤脚狂奔。 陆风先前来过几趟这间医院,轻车熟路,直接上了三楼,两位护士看见他们,奔过去。 丁烈追上去,帮忙跟值班护士简短说明了情况,很快,陆风把女人放到护士推来的移动病床。 陆风跟随过去,用手抹了把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子,整理下女人身上那件太过宽大的家居服。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李琦这昏迷女人的贴.身衣物都被自己扯掉,待会做手术如果是男医生。 而他的女人,已经衣不蔽.体,被别的男人们看光岂不亏大,陆握拳,重重往病床捶了一记。 值班的三名护士吃了大惊,赶紧劝起话来,陆风摆手,“你们待会的值班外科医生是男是女?” 两名护士快口说是男医生,陆风立即皱眉,“我爱人在睡觉时中了枪,光.溜.溜,没其它衣服。” “你们要先找套病号服给她换上,不然,我借用你们医院手术室,为她取子弹,我也是医生。” 两名护士点头,应付道,“先生,放心,你还是一边等去吧,我们会为她先换衣服,动手术。” 陆风不太放心,“我说真的,你们别敷衍我,真要为我爱人先换衣服,不然,我告你们几个。” 那三名护士不再应话,把那张病床推得飞快,匆匆忙忙地前往手术室方向,陆风追随上去。 在他再三命令式的不断唠叨,护士没办法,赶紧给中弹昏迷的女人先换了套干净的病号服。 三楼,外科急救手术室外面的长廊,三名身穿医生袍的男性医生,跟随几名护士进去手术室。 陆风整理下自己的家居服,不怀好意地瞥了瞥那些男医生,低声暗骂道,“烈,你知道麽。” “其实,不管年纪的大小,不少男医生都有些不好的怪.癖,最喜欢偷.看年轻女病人的身体。” “尤其现在,很多女病人被医生伺机猥.亵也不少见,不然,我觉得医生真是最伟大的职业。” 丁烈有些心事,对这些不作评论,默叹口气,上前,拍拍朋友的肩膀,“风,你恐怕急坏了。” “都已经性命攸关,人还穿不穿衣服这些小事又有什么所谓,只要李琦她人平安没事就行。” “不如,你还是打个电话给总裁解释为何不杀红苍,而活捉他,我觉得轩并没打算放过红苍。” “我跟他刚才搜查你们小区的后楼梯,垃圾桶里有个野猫被惊醒,只是动了下,他都开枪。” “都没看清楚,只是点风吹草动,他都不断开枪,为此,已惊醒了不少人家,相信别人报警,警察很快会到。”R1152 暗潮涌动24 陆风脸色忧虑,“轩办事来最喜欢干干净净,这不奇怪。可为何你们怀疑红苍还在公寓里面?” 他方才一颗心,全系在中了弹的女人身上,根本就没来得及查看隐匿安装的监控摄像录影。 不然,肯定会知道红苍到底从何而来,竟然能躲得过徐怀轩,丁烈等人监视,和到底去了哪。 丁烈面露歉意,解释,“颐丰雅居四周的所有出口,都已有人紧紧把守,红苍可谓插翅难逃。” “他应该还没离开,除非还能钻洞离开。风,抱歉,其实我们真应该知道红苍去了你房间。” “我那时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发现轩竟然睡着了,我们觉得情况不对,才赶过去你房。” “没想到,这样都被红苍逃离开,他或许挟持人质,躲进了别人套房,但我们一时找不到。” 他们暂借的套房在七楼,一早做好了守株待兔的算盘,在陆风房里装好监控设备,毫无死角。 而陆风窗户的两面都有人轮流用夜视镜盯着,有异样,互相通知,但这样都被红苍闯进屋去。 陆风摆手,“算了,我也没料到红苍这样都能闯进我屋,那些红外线报警系统完全不起作用。” 红外线报警系统虽然比较普遍,但红外光束能大范围探测到人体独有的热能,尤其是移动式的物体,他的屋子四周都是稳定的红外防范区。 倘若有人入侵,红外光束被遮挡,总接收机所收到的红外信号发生变化,智能提取这一变化。 经放大分析和适当处理后,控制器就能即时发出的报警信号,除非,接收器被人事先毁掉。 现在细想,他猜测可能是李琦趁他冲澡时,伺机在报警系统动了甚么干扰或损坏手脚,或是红苍棋高一着,能猜测到他所有的防备情况。 他确实没料到红苍能闯进屋去,更没料到的是,李琦那女人甘愿为他挨了亲弟弟那两发子弹。 既然这女人打着暗恋他12年的感情幌子,故意接近他,还胆敢骗了他那麽久,他怒极生恨。 李琦今晚转变打扮,对他时冷时热,极其挑.逗,于是,他索性就想着霸占这女骗子的身子,就当拿回点利息也算不坏。 短暂强.暴过程,那女人只会嚎啕大哭,没有一丝配合,身子极其紧.致温暖,这让他很悸动。 当然,只是他悸.动,她没有半点愉.悦的反应,干.涩挣扎,为此,他下.体律动得也并不舒服。 竟然七八分钟就射.精结束,嗯,都破纪录了,不.举没用的记录,他都不敢让别人知道这事。 李琦的身体,明显并不喜欢他的亲近,所以,在强.暴后,他还觉得那女人一直没喜欢过他。 一直都欺骗他,最该死,没料到,她最后还为自己挨了子弹,把他所有的爱意再次勾发出来。 事到如今,陆风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闷痛难受,他已不知是恨自己太狠心,还是该恨躺在急救手术室里面的那女人欺骗他。 他蹲在地板,两手捂住脑袋,十个手指使劲地,不断地搅拧着那头碎发,内心里已翻山倒海。 丁烈蹲在一边,拍拍他肩膀,给与安慰,“风,别这样。其实,我始终觉得李琦对你很真诚。” “没错,她可能是因为迫不得已,瞒骗了我们不少事,可她从来也没做过任何伤害我们的事。” “她宁愿自己倒在弟弟枪下,也不愿让你受任何伤害,这份恩情太重,我觉得她爱得很勇敢。” “警察果真来了,我要赶回去看看甚么环境,有没红苍的踪影,不如让莞音,陈帆过来陪你?” 医院外面不远,传来甚是尖锐的漫天警笛声,这些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划破了夜晚独有的寂静。 警察到来,他们的人,就不能再继续一家一户地以危险为借口,继续搜查别人房里有没红苍。 红苍,也极有可能趁着枪声造成的嘈杂混乱,混进人群里面,或半夜离去的居民车里,逃离。 陆风摇头否定,“没这个必要,现在都快零点,别打扰莞音,陈帆他们的正常休息,我没事。” 丁烈再安慰了几句别太过担心之类的话,起身,拔腿欲走。 陆风想了想,跟上去,“算了,我也回去。烈,你打电话给轩,让他把李琦那个行李箱藏好。” “最好别让警察,尤其是苏温泽那边的人借故带走,我还想看看李琦她到底骗了我多少事。” 虽然心急如焚,但是,这手术也要等好些时候,陆风不太满意自己衣衫不.整,赤脚的模样。 丁烈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拨打电话,却没人接听,他再次拨打,还是忙音,气得咒骂起来。 两人离开那间医院后,丁烈在一间商店外面停车,进商店买了套衣服和鞋子,给陆风换上。 他们两人返回颐丰雅居时,楼下,三辆警车,一辆救护车还不断闪着旋转的灯光,异常热闹。 七八个警察和那些保安围在楼下,正盘查时进时出的某些房客,有些经过的路人也来凑热闹,聚在小区楼下,低声议论。 陆风和丁烈在空旷的地方停好了车,陆跟那几位相熟的保安打起招呼,随口问起发生甚么事。 某位保安脸色凝重,几乎是哭丧着脸,长话短说,“陆先生,我们这栋楼,刚刚有位年迈的女性房客被人枪杀,警方曾接到过求救电话。” 陆风心中一凛,再问,“那位女死者住在哪楼,子弹打在哪里,你们现在有没抓到可疑的人?” 保安应道,“女死者住六楼,可疑的人抓到几个,但其它事不太清楚,陆先生,你们小心点。” 陆风道谢,应好,介绍丁烈是自己的朋友,两人前后进了电梯,电梯里,还有三位年轻女子。 那三位年轻女人,看似27,28岁,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带些酒气,很明显刚从夜.场回来。 其中一名女子喝得最为醉醺醺,两腿貌似站立也不太稳,已经快把半截身子往陆风身上挨。R1152 暗潮涌动25 陆风不动声色地移动两步,侧着身子往电梯墙面靠去,电梯到达,两个男人出去,身后,传来女人的纷纷嬉笑声。 丁烈也是嬉笑,“风,你这样板着脸,苦兮兮的,人家都讥笑,说你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陆风满腹心事,不搭理这等讥笑,他确实欲.求不满,被女人挑起那股欲.火现在还没退下去。 房门已锁上,两人都没有钥匙,丁烈使劲敲门,半晌,徐怀轩才过来开门,手里提着罐啤酒。 陆风进屋后,沉默不语,只是提着客厅地板上,李琦扔的那个小型的黑色行李箱,进了房间。 徐怀轩拉住丁烈,低声道,“大家都还没有红苍的踪影,又被他跑掉,李琦那女人是生是死?” 丁烈摇头表示不知,并不说话,徐怀轩有些气闷,把喝得剩下半罐的啤酒放茶几,告别离开。 李琦的那个黑色小型行李箱,保护措施很夸张,竟然设置有四个外带的高级海关七位密码锁。 密码锁款式相似,但是要想快速打开,同时又不丝毫损坏箱子,普通人或许还觉得有些棘手。 但是,陆风觉得小事一桩,他有非常强悍,独家的整套开锁工具,以及专业级的电子听音器。 这种密码锁,每次密码轮的按钮拨到了正确密码,那些密码锁锁芯都会发出与众不同的叮声。 当然,那种声音赫兹极低,人耳是听不到的,但是,特定的专门仪器轻易就能分辨和识出来。 结果,根本就用不到十分钟,陆风很是快手快脚,就全部解开了那四个多位的海关密码锁。 行李箱很小巧,但里面容纳空间要比想象要大很多,某些衣物分类收纳袋装好的七八套衣服。 还有个大大的黑色皮质手提包,里面装些乱七八糟的枪械防身工具:两把匕首,一支麻.醉枪,四五包迷.香纸巾,微型电.击枪,两瓶麻醉喷雾,两瓶荧.光粉药粉,窃听器,追踪器等。 手提包底部,还有个精致的粉红小腰包,里面装着本美国护照,个人身份证,居住证等证件。 剩余的,便是女性常用的某些品牌护肤品,简单的药物等,整体看上去,这些行李很简单。 翻遍了整个行李箱,细细搜寻,陆风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比如,某些通讯器或隐秘文件。 他把行李按原位摆放整齐,脸色凝重地清理染了血的床铺,还有那件染满鲜血的淡紫色短裙。 丁烈那家伙在他的沙发椅,便打起呼噜来,清理完毕染血的赃物,陆风推了把大睡的男人。 丁烈赶紧抹了把嘴角,睁着惺忪睡眼,“风,我没流口水吧?我老婆说,我睡觉总爱流口水。” 除了叶庭鹰,丁烈便是他们几个中最早结婚的有夫之妇,他三年前便结婚,娇妻姓周名桐桐。 丁烈,周桐桐两人的父亲都是海沙烟草局的中层领导,家境尚可,他们小两口都是属于啃老本,不太上进的货,整天旅游不恋家。 陆风毫不客气地泼了桶冷水,“不但流口水,还大声打呼噜,跟雷声一样大,十足个大懒猪。” “烈,都已经一点多了,三更半夜的,你应该回家陪你老婆去,我没甚么事,一个人就可以。” 丁烈当即就跳了起来,拨浪鼓地摇头,“风,你可别赶我走,总裁再三吩咐我今晚要看着你。” “别让你做甚么傻事,不然就难辞其咎。你不打算睡觉?那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手术怎麽样。” 陆风有些无奈,答应,他其实更想单独冷静下,或者红苍折返时,他不愿再赔上兄弟的安危。 叶庭鹰最近陪伴娇妻早睡,对今晚的事估计只是一知半解,丁烈要留下来,纯碎担心他安危。 他们两人返回医院三楼时,手术竟然还没结束,他们又等了二十来分钟,急救室的灯才灭掉。 三名男医生出来,摘掉了口罩,对守候在外满的两个男人问道,“你们两位都是病人家属麽?” 陆风点头,下意识承认了尚未明确的身份,“嗯,医生,我是她未婚夫,她的情况怎麽样?” 某位看似主治的医生讲述起病情,“先生,你未婚妻她的情况不太乐观,子弹正面击中背部。” “万幸的是,她实在很幸运,那两发子弹都并没击穿肺部或心脏,经抢救后,还不算致命伤。” “但是,两颗弹头都卡在大胸骨,加上前面的几根肋骨被打穿,又卡在了后面的胸骨,已经刺穿不少心脏大血管,导致胸腔大出血。” “而且,两颗子弹距离很近,不到三公分,冲击力很大,一并导致背部脊椎神经线彻底断裂。” “现在,她的下肢已经失去了知觉,如果手术成功接不上神经线,她以后瘫痪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已经为她止血,并且取出了那两颗弹头,经过大批量输血抢救后,她现在暂时熬得住。” “但是,胸骨是心脏最重要的天然保护屏障,以后复位不及,再一个碰撞,不注意,断裂的胸骨如果刺伤心脏,肝脏隔膜,她的情况也可能会变得更危险——” 陆风打断医生的话,“医生,胸骨,肋骨到底分别断裂多少,会否造成血气胸或其它不良症?” “严重的话,为何你们还没为她做胸骨复位手术,只要复位后不是可以用胸骨爪帮助固定?” 那名医生打量下对方,进一步解释,“肋骨断了十根,胸骨断裂五根,还有有两根明显移位。” “这情况已经算很严重,所以,先生,胸骨复位手术这个我们肯定会考虑做的,但不是现在。” “我们到时要用骨膜剥离器和持骨器同时撬起骨折端,使之上下端对合,过程要长时麻醉。” “但你未婚妻的情绪太不稳定,她曾醒来过,不断大哭,但呼吸幅度太大,也拉扯伤口——” 陆风听着那名医生的讲述,心慢慢沉到了谷底:李琦并不是不怪他,不然,她那麽好强的女人,怎会在别人面前不断哭。R1152 暗潮涌动26 医院把李琦转到了深切治疗部的病房区,丁烈拍拍朋友肩膀,安慰,跟随护士办理入院手术。 那名医生坚持病人需要休息,但陆风更坚持要陪着自己未婚妻,医生无奈,便让他换了衣服。 陆风紧紧握住女人的手,不断亲吻昏迷女人的额头,喃喃低语,“李琦,我知道你还很清醒。” “那麽多师妹当中,属你最极品,初中就那麽好强,毅力过人,感冒还要陪我坚持万米长跑。” “你别以为我甚么都不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以前就对我很好。现在,不要再跟我置气。” “我不该强迫你,但是,这些年来,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真不该瞒骗我,你让我很痛苦。” “我黑不进你弟弟的档案,还不知道他任何信息,你想我们帮他,撑住,醒过来告诉我——” 李琦的眼角,两滴清泪缓缓滑落,最终掉落在她耳蜗边,原本缓慢平稳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呼吸急促起来,或许是扯动了伤口,剧痛之余,她眼角的泪,跟着流得更凶了些,不断滑落。 陆风欣喜又担心,把脸贴近女人的脸颊,在女人耳边柔声低语,“呵呵,你真的听见我说话,先别急,慢慢调整呼吸,我等你醒来。” 女人急促的呼吸突然放缓,不到三分钟,便已经恢复了平缓,那股气息平顺得仿似已经熟睡。 出乎神奇,她方才的泪流反应也已经消失,不久前兴起的激动情绪,似乎只是做了噩梦一样。 陆风问不出红苍信息,心中有些无奈,便出病房,外面,丁烈递给他手机,“风,总裁找你。” 陆风接过手机,对面,低沉的男音立即传来,“陆风,听轩说十二点多那会红苍开枪要杀你。” “幸好,李琦替你挡了下来,那些子弹有没猫腻?李琦这女人诡计多端,不老实,查清楚。” 陆风闷痛地叹气,“总裁,这趟她真没骗我,子弹是大口径的钢芯弹,她没死,已经很幸运。” “两颗子弹击断她的脊椎主神经线,医生说,她下肢已没有任何知觉,终生瘫痪的机会很大。” 闻言,叶庭鹰立即不说话了,犹豫了半晌,感叹道,“嗯,那看不出,她对你的情倒是挺真。” “不过,我们还是要让丁烈把那两颗子弹带回去检查,对了,最好把李琦转到黎民医院去,我小叔可以帮忙照料她。” 黎明医院的设施比这间医院要好些,陆风不反对,也不愿多说,连声应好,把手机还给丁烈。 ***** 叶宅,三楼。 凌晨四点多。 唐逐雀怀孕后,生理最大的特点是时常尿频,这晚,她三更半夜又起床,着灯准备去洗手间。 两眼迷糊,抬脚下床,见到落地窗前,站着那无比熟悉的男人指间捏着根雪茄,正往嘴里放。 浓郁的烟味,随着清冷的夜风吹拂而来,她嗅闻出些许,立即皱眉:二手烟对胎儿影响也大。 气不打一处来,她冲过去,“叶庭鹰,扔掉这个,你爷爷早说都不准吸烟,要抽回房去抽。” 叶庭鹰回头,望着气呼呼的女人,下一秒把那根雪茄头往地板摁了摁,熄灭掉,又站在窗前。 唐逐雀气消了不少,前去洗手间,出来后,见到男人还站得跟木头般挺拔,“今晚你都不睡?” “如果你不累,不想睡的话,那就回去自己房发呆去,免得你烟瘾再犯,我不想抽二手烟。” 叶庭鹰走过去,揉揉女人脸颊,不悦道,“老婆,为何最近总是对我这麽凶悍,还不让人碰?” 想起她父母说的话,某些事,唐逐雀心底的那股气还没消退,“叶庭鹰,你这人控制欲太强。” “连我爷爷,爸妈他们都不能随时过来你家,还得要预约,由你派人去接,你太过分了吧?” “你爷爷都没你管得这麽宽,这样我们两家算甚么关系?我爸妈很不满意你这种处事风格。” “还有,水然说碰见你和那个女主播,慕雁在环宇城吃饭,有说有笑,你是不是又想睡人家?” “不过也对,天天吃生蚝,你体力好,一个女人满足不了你,自然是要继续找女人慰劳自己。” 前几天,她表妹,高水然在电话里,义愤填膺地谈起这男人跟慕雁在环宇城的露天咖啡厅,态度亲昵地携手聊天,两人最后还去了玩高尔夫,然后是环宇酒店。 她听得火冒三丈,闷几天的气,却又发泄不出来,只是每晚提前锁门睡觉,但门锁对他没用。 因为,每晚,这男人总能偷溜进她房间,见到男人刚脱衣服,她就扯开嗓子,大叫,让二楼的叶博宏等人听见—— 叶庭鹰邪肆一笑,“老婆,你又来吃醋了,不过,你不必介意她的存在,慕雁真不是我的菜。” “她的球打得还不错,但床.上功夫不咋样,你家司机不熟悉明月半山这边的路,自然要接。” 床上功夫不咋样,这话大有内涵,说明这男人跟慕雁果真有腥味,唐逐雀气得膀胱再次紧缩,又想撒尿去,眼不见为净。 叶庭鹰的手,已移到女人的脖颈,画圈圈,“老婆,你皮肤真好,白皙嫩滑,让人爱不释手。” “第五天了,老婆,我真的很想你,要不,先不睡,我们现在上.床去磨蹭磨蹭,好不好?” 唐逐雀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他可以把夫妻间两人夜生活说得如此轻巧,脸上却带些下.流表情。 他们两人相处的模式,与跟苏温泽一块时截然不同,年轻时的苏温泽就算偶尔跟她撒娇,大多数也是小清新地在她耳边说些傻里傻气的悄悄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之前被人磨蹭太多,这男人觉得他们之间相处可以如此下.流,想要就要。 她拿掉男人的手,爬回暖和的被窝,“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磨蹭磨蹭,或意.yin,我也无所谓。” 现在来跟他磨蹭,那今晚应该不用睡了,她拉紧被角,打了个哈欠,已经凌晨4点五十分。R1152 暗潮涌动27 下一秒,叶庭鹰神情冷漠顿如苍狼,有些悲怆,有些冷冽,“我去碰别的女人,你也无所谓?” “意.yin是甚么意思,你到底懂不懂?还是,你比我要懂得多,你意.yin跟苏温泽睡在一起?” 她只是随口回敬句,不想吵架,唐逐雀暗暗叹口气,顿觉一个头两个大,下一秒,眯眼假寐。 叶庭鹰快步来到床前,大力摇醒假寐的女人,“唐逐雀,先别睡,你为何会想到用意.yin这词?” 手臂被摇得急,唐逐雀没法再睡,睁着有些惺忪的睡眼,生气道,“以后能不能别老提温泽?” “我对不起他,更不想和你谈论他。想到用这词,因为我经常意.yin可以痛扁你,明白了吧?” 冷静下来想想,她真的对不起苏温泽,叶庭鹰从没以女婿的身份,谦卑恭敬地对待过她父母; 这些日子,苏温泽也更像孙女婿,经常跟她爷爷喝茶,种花,下棋,比她身为孙女还更贴心。 叶庭鹰顿住,突然松开女人了手臂,嗓音回复低沉,“嗯,你睡吧,我回自己房,不再吵你。” 唐逐雀望了望快步离去的男人身影,松了口气,也有些隐隐的失落,她自觉最近情绪不稳,无故便心烦气躁。 心烦气躁,她更不愿跟别人说甚么话,整天闷在屋子,除了看影片,听胎教,便是练瑜伽。 这会不会是抑郁症?唐逐雀想起辅修的心理学,她灭了灯,倒头大睡,眯眼,重重地呼气。 次日八点多,林莞音便过来找她,在她穿衣洗漱后,拉开了那些窗帘,推开了半面落地窗。 窗外,习习而来的空气湿润清冷,洗漱后,唐逐雀再加了件毛衣,戴上那个白色环形围脖。 林莞音为她梳理下长发,微笑,“小雀,我和你下楼去散散步,你最近闷在房间太多,不好。” 她正有打算,唐逐雀笑着嗯了声,林莞音的手机有来电,她看了眼号码,走出房间后才接听。 依稀听见楼下草坪传来跑车的刹车声,唐逐雀走过去窗边,探头望了望:古东然候在车旁。 蝙蝠的车门大开,还是一身蓝色西服的男人钻进了蝙蝠跑车,很快,跑车消失在她视线里。 只是眨眨眼的时间,那抹亮黄色,驰骋的车影越去越远,唐逐雀返回床边,叠着两床床被。 林莞音走进来,把手机放进大衣口袋,脸色突然凝重忧虑,“小雀,我还是让小桃陪你散步。” “陆风他们那边出了事,我想要过去看看,帮忙,今天更冷了,你到楼下走两圈就回房休息。” 唐逐雀赶紧应好,“莞音姐,你以后有甚么事直接忙吧,不用特意陪着我,陆风他们没事吧?” 林莞音想了想,脸色更凝重,答话,“李琦中了弹,还没脱离危险期,陆风的租房发生火灾。” “消防员赶到后,火势控制住,但陆风屋里被烧得厉害,甚么都没了,肯定有人故意纵火。” 甚么,李琦中了弹?唐逐雀只觉得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门顶,“莞音姐,李琦为何会中了弹?” 林莞音赶紧把房门关上,快步来到床前,嗓音放得很低,“唉,小雀,这些事你本不该知道。” “其实李琦背景不太单纯,她有位胞弟,叫李沧,是国际杀手组织的顶尖弟子,代号叫红苍。” “红苍和李琦过来海沙,目的不纯,肯定是为了隐秘找出庭鹰从德克手里夺来的病毒芯片。” “今晚,李琦借机委身于陆风,拉感情,估计想在枕边套话,让她弟弟能尽快拿到芯片交差。” “庭鹰派人跟踪她,知道后,便想着找到红苍藏身处,将计就计,设下陷阱,到时能杀李沧。” “岂料,昨晚,李沧不知如何闯进了陆风房里,想先下手为强杀了陆风,李琦为陆风挡子弹。” “李琦伤得很重,李沧不闻不问,他还杀死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又从警方的层层拦截中逃掉。” “小雀,轩说你上次跟红苍近距离接触过,你还记不记得他长甚么样子,有甚么面部特征?” 唐逐雀的脑袋,轰隆作响,一时完全无法消化这些,为了陆风,李琦被自己的胞弟开枪重伤。 只是,红苍,那个穿着红衣服,戴着红面具的年轻男人,竟然是李琦的胞弟,两人是双胞胎。 李琦今年27岁,那红苍显然也是27岁,只是,看上去跟她一般年纪,因为白净显得更年轻。 她觉得红苍并不算十恶不赦,红苍被迫杀陆风,却误伤自己的姐姐,他肯定懊悔得想死—— 对上女人期待的眼神,唐逐雀脸色煞白,摇头,“莞音姐,为何你要说这些,为何问我这些?” “德克当时还想让人轮.奸我,是红苍突然出现,杀了德克那几人,等于直接救了我和胎儿。” “我真的很感激,还想找机会报答他。只是,他当时戴着面具,我根本就看不清他长甚么样。” “莞音姐,红苍受了谁的委托,要寻找那些病毒芯片,叶庭鹰为何非要杀红苍,李琦有没事?” 林菀音见她表情急切,懵然不知,有些激动,只得叹气,“其实芯片这些事,我也不太清楚。” “听说,陆风刚刚把李琦转移到了黎民医院,好让叶医生帮忙照顾,我现在想过去看一看。” “小雀,过去的那些事别想了,待会吃完早饭,散散步便回房,天气多变,免得着了凉——” 唐逐雀点头应承,打断她的话,请求道,“莞音姐,那我能否跟你一块去医院看看李琦姐她。” 林莞音失笑,“小雀,你又忘了庭鹰的嘱咐?他不让你出门,我带你去,肯定会被骂得很惨。” 唐逐雀不由得腹诽起来,望着匆匆离开的女人,坐立不安,想了会,她拿起固话,拨打电话。 叶庭鹰和古东然刚离开明月半山,他很快接过来电,柔声问道,“老婆,起床了,吃早饭没?” 听到这些,唐逐雀犹豫了下,才请求道,“叶庭鹰,你们能不能别杀红苍,他不算是个坏人。”R1152 暗潮涌动28 叶庭鹰一听就暴怒,语气严厉起来,“SH.IT!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莞音?她也没甚么规矩了。” “老婆,我告诉过你很多遍,我们的事,你不能管,不能插手,只需好好照顾我们儿子——” 唐逐雀保持沉默不语,直到电话那端安静下来,她语气放软,再开口请求,“胎儿会没事的。” “可是,叶庭鹰,你能不能别杀红苍,他救了我,救了我们儿子,他对我们有恩,当我求你。” 叶庭鹰冷笑,“亲爱的老婆,其实,我们本来真不打算杀他,是他执意要动枪,他要杀陆风。” “还有,我很不喜欢你用这种卑贱语气来求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尤其还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没错,红苍他确实救了你和儿子,看在这个份上,我们会好好照顾他姐姐,李琦就是了。” 唐逐雀急声辩驳,“不,你这是歪理,李琦是因为陆风才中了弹,你们本来就该照顾好她的。” 叶庭鹰喝止她,“够了!我们的事,还容不得你来说三道四。小桃呢?她没看着你吃早饭?” 被人这麽一喝,唐逐雀眼浅,眼泪马上就掉下来,鼻头发酸,嗓音颤抖,“叶庭鹰,我恨你!” “你关心的全是我吃得好不好,胎儿发育好不好,你从来都只是把我当成生儿育女的工具。” “难道我是猪麽?甚么事都不准我过问。如果你坚持要杀死红苍,那我打掉胎儿,我们离婚。” “你这混蛋整天只想着自己儿子,想着接班人,根本就不清楚德克那时候,怎样对待过我。” “德克真是变.态的畜.生,他三番两次想施.暴,大力打我耳光,我右边大牙都被他打得松垮。” “我没有任何还手能力,那天如果没有红苍,德克早就掐死我,早就强.暴我,他还想让几个手下轮.奸.死我。” “没有红苍,叶庭鹰,你还有个屁儿子,他不但是我的恩人,还是你的恩人,你还有没良心?” “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整天打.打.杀.杀,惹来大把仇人,我无辜地被人接连绑架,受苦受难。” “嫁给你这种控制狂,我想见家人一面都难,叶庭鹰,我恨死你,我现在都得抑郁症了——” 大声哭喊着心中的不甘,到此时,唐逐雀的眼泪,鼻涕已经一块流,很快,上气不接上气。 满腔委屈,满腔悲愤,满腔尴尬,悲极生恨,听见电话那端沉默不语,她索性先挂了电话。 小桃持有她房间的备用钥匙,唐逐雀抹了把脸,拿过个纸巾盒,冲进浴室,干脆把门反锁。 果然,她刚把浴缸的水龙头扭开,小桃已经在浴室外拍打着门,急声叫道,“少奶奶,少爷让你接电话,你快开门——” 唐逐雀的倔脾气上来,杠上了,她把水龙头扭得更大些,对着半身镜擦拭脸上的泪,鼻涕。 小桃没有浴室的钥匙,也不敢让人撬开,小跑起来,来到安静些的角落,“少爷,少奶奶她躲在浴室,开着几个水龙头,叫她不开门,也不想接您电话——” 蝙蝠车子已离开明月半山一段距离,叶庭鹰听完小桃的禀告,咒骂两句,“东然,我们回去。” 古东然找了处空旷些的十字路口,调转车头,在自家总裁的不断催促下,他把车速提得极快。 林莞音的白色轿车与他们擦身而过,大家都赶时间,不打招呼,不停车,往相反方向驾驶。 只花了十多分钟,叶庭鹰就回到叶宅,蹬蹬瞪直奔卧房,小桃和小兰在浴室门外急声叫着。 见状,他更是火冒三丈,喝令小桃两人闪开,走过去,用脚踢门,他力气很大,嘭嘭嘭震响。 这种刺耳嘈杂声把二楼,还在熟睡的老人家,叶博宏也吵醒,生气,让忠叔上来询问甚么事。 叶庭鹰怒上心头,丝毫不理会老管家的劝告,继续提脚把浴室的那扇玻璃雕花门踢得嘭嘭嘭。 小桃,小兰一人守在一边,只是战战兢兢地看着犀牛般暴踢玻璃门的男人,全部不敢阻拦。 忠叔见自己根本也劝不住人,快步返回二楼,把楼上两人吵闹的情形简单告知了自家老爷。 叶博宏听后,咳嗽几下,便怒骂了句孙子是小畜.生,暴脾气,让人伺.候他穿衣,下去吃饭。 花了大半个钟,着衣整齐,洗漱完毕,叶博宏慢步往饭厅下面走,忠叔心生奇怪,扶着老爷。 他听着楼上的嘭嘭震响,脸色忧心,“老爷,这次明明是少奶奶她无理取闹,无故闹脾气。” “为何您却还是骂少爷?我担心少爷可能觉得您偏心,心里闹不舒服,少奶奶也不该这样。” 叶博宏停顿下,解释,“阿忠,以后别太维护庭鹰那臭小子,他现在都已经是30多岁大男人。” “不管谁对谁错,他都不该还跟自己怀了孕的老婆计较这麽多,这牛脾气也要找人治一治。” “我看人不会错,小雀跟她奶奶一个样,如果不是受了大委屈,不会闹别扭,就让他们吵去。” “嗯,阿忠,你让小桃她俩下来,该做甚么就做甚么,不必守着那臭小子,他很快就不踢了。” 忠叔应声而去,很快,便领着小桃,小兰,下楼来,叶博宏再次嘱咐了她俩注意孕妇的饮食。 叶庭鹰起码踢了半个多钟,他力气很大,可是,那扇玻璃门也很坚固,根本不太可能踢得开。 二十分钟前,唐逐雀早就不哭了,抱着双膝,坐在浴缸的角落,玩耍着浴缸温热的半开水。 再过了会,门外的嘭嘭响声消失,蹬蹬的脚步声越去越远,她猜测所有人都离开,扭开门锁。 她对上张冷冰冰的脸,叶庭鹰握住拳头挥舞,拳头险些往女人脸上砸去,怒吼,“你很欠揍。” 唐逐雀惊慌,下意识就捂住脸,不断往后退,“我是很欠揍,但求你别杀红苍,别恩将仇报。” 叶庭鹰的拳头甩在玻璃门,嗓音冷厉,“你为了那样该死一个陌生男人,竟然这样跟我斗气。”R1152 暗潮涌动29 叶庭鹰的拳头甩在玻璃门,嗓音冷厉,“你为了那样该死一个陌生男人,竟然这样跟我斗气。” “不要借机再跟我闹离婚,唐逐雀,你永远都跑不掉的!你这辈子,都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不管是谁,就算天.皇老.子,都不能再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谁都不能!死我也要拖你一块。” “如果苏温泽要再想把你夺回去,那我就杀了他!没想到,红苍也影响你这麽深,竟然成了你心目中的大英雄,我也要想办法杀了他,SH.IT!痛——” 怒吼几句后,心口的那股隐隐揪痛感越来越明显,那股痛楚又在压榨他的力气,他捂住心口。 叶庭鹰两手捂住心口,气息突然急促,缓缓蹲下,他感觉到心脏正在紧缩,被重物压住—— 唐逐雀凝望着男人揪成一团的眉毛,呼哧呼哧的急喘,知道他这趟不是装模作样,头皮发寒。 下一瞬,她方寸大乱,因为,她不知药物摆放在哪,急步跑出去,边跑大叫,“小桃,忠叔!” 小桃听见她有些凄厉的叫喊,应着话,咚咚地跑上楼来,不知是否穿着平底鞋,速度很快。 三分钟后,叶庭鹰被人喂了药,很快,气息逐渐平复,但脸色还很难看,鼻尖,有细密汗珠。 叶博宏望着还蹲在浴室门口的孙子,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骂骂咧咧,“臭小子,明知自己心脏脆,受不得太大刺激,就别整天生气,真折腾人,我这把年纪的人,心脏都比你强——” 忠叔打圆场,劝了几句,眼色示意小桃整理床铺,然后,扶着自家少爷慢慢往床边方向走去。 叶庭鹰181公分,体重不轻,维持在近150左右,小桃,忠叔,唐逐雀三人合力都扛不起他。 病发时,他往往也不准别人靠近自己,等心绞痛发作过了,他脸色苍白,薄唇有些牙齿印。 叶博宏又气又痛地骂了几句孙子后,转向一边呆站的孙媳,“小雀,你俩今天到底吵闹甚么?” 他见孙媳不理会自己,又叫了句,唐逐雀才回过神来,清眸盈满惧怕,还有些淡淡的水雾。 叶博宏重复自己的问话,她才听清,“爷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和他斗嘴,是我的错。” 叶博宏望着她神色慌乱,两眼莹亮的薄雾,叹了口气,“小雀,你还是在房里放点备用药。” 他望着孙媳那神魂未定的神情,原本的某些训话全都卡在喉咙,只是提醒了一句,走到床前。 不知何时,叶庭鹰半躺,靠在床头,表情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望着不远,脸色苍白的妻子。 他沉声道,“爷爷,忠叔,你们先去吃饭吧,我真的没甚么事。估计天变冷,才更容易发作。” “小桃,你晚些再拿多些药给我备用,我跟少奶奶房里的床头柜也放些,免得爷爷太挂心。” 叶博宏见孙子自己懂得拿药防身,松了心,半提醒,半警告地再劝几句后,离开,返回饭厅。 叶庭鹰起身,来到失魂落魄的女人身边,搂抱住妻子,嗓音低沉,“老婆,你又在想甚么?” 唐逐雀,眼眶里徘徊的热泪落下,泪沿着脸颊,一路滑落到她嘴角边,她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她的心脏有些似有似无的窒息感,那股陌生的重物压胸感,似乎也带来了胸疼,还逐渐加重。 闻言,她张嘴,呼气,一股新鲜空气涌入胸腔里,那股窒息感才缓解,胸疼的感觉才淡了去。 她抬头,望着头顶上方轮廓分明的男人,眼眶的朦胧感更重,这一刻,那股胸疼的感觉又来。 唐逐雀暗暗深呼吸几下,窒闷,疼痛的感觉才退了去,她真怀疑,自己也得了无形的心绞痛。 叶庭鹰低着头,亲吻下女人额头,低沉的嗓音染了些亲昵,“老婆,你别哭,我不是没事麽?” 他的嘴唇,也不似往常那般温热,带些凉意,那股凉意惹来别样的悸颤,唐逐雀缩着脖子。 她摇头,嗓音却带着哭音“我没哭,只是担心,如果以后我的孩子也像你这样,该如何是好。” 最近这些天来,她不断摇头,怒瞪双眼,烦躁地抚额等等,这样的消极肢体语言已经很多。 说不清为什么,她心里充斥着一股憋屈,慌乱,烦躁,不安等负面情绪,都是,却无法宣泄。 叶庭鹰的唇顿住,停在她额头处,嗓音更低沉,不悦,“呵呵,原来你一直都在介意我这个。” “但是,这个病,我自出了娘胎就有,我根本控制不住,这真不是我的错,你真不能责怪我。” 他的语气,没有自我责怪,只有些咬牙切齿的指责,批评意味,两片薄唇,压得她额头湿润。 唐逐雀无话可说,只是哑然失笑,其实,她根本从来都没怪过他,她只有同情,还有忧虑。 她母亲明示暗示告诉她:嫁人便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但是否鲜活,要看女方能否得心应手地维持一份感情,婚姻—— 她永远也学不来母亲,这男人永远也不会像她父亲那般包容,这便是她的第二次生命,卑微! 唐逐雀感受着腰间越来越紧的桎梏,她突然很想逃离,逃离这男人,同时,也逃离这种生活。 面对这快让她喘不过气的软.禁生活,她似乎失去了自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甚么。 留在他身边,深夜,等待她的便是无边无际的索取,身子的短暂欢.愉后,换来了精疲力竭; 白天,面对他无数次默许强调的重重规则,她则要上演一出大门不迈,深居简出的养胎记。 以后,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她还要承担更多会被德克,凌霄纶那类人绑.架以及侮.辱的风险。 她活了25年,第一次觉得内心无比空虚,找不到自身价值,在这男人面前,希冀太渺茫。 没错,他是陀螺的核心点,对别人提出诸多要求,诸多希冀,但别人对他,不能存在希冀。R1152 暗潮涌动30 叶庭鹰的薄唇移到她眼眸,轻轻地舔了舔她纤长的眼睫毛,热乎乎的气息,喷洒砸她眼睫处,让她眼皮子打颤—— 唐逐雀下意识推开男人,“别这样,既然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吧,我想下楼去散步。” 叶庭鹰摇头,忽然拦腰一抱,把她整个人直接扛上了肩膀,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大步走去。 唐逐雀头朝下,胸部抵住男人肩膀,她望着疾步进来客厅的小桃,有些难堪,又不好挣扎。 叶庭鹰伸脚,把卧室房门踢着甩上,把女人抛往大.床,下一秒,欺身上去,“陪我,我要你。” 唐逐雀刚坐起身,又被人压下去,她听到卧室外面的轻轻脚步声,猜想是小桃,不敢作动。 叶庭鹰猴.急地脱着身上西服的贝扣,因为手速太快,像是在扯着,黑眸里噙满了情.欲之火。 唐逐雀缩着身子,揪着衣服的衣领,人刚离开床边,脚还未着脚,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推倒。 她望着已经赤.裸的结实异性身躯,倒抽一口凉气,不到十秒,他竟然已经剥.光了所有衣物。 这是甚么速度。 叶庭鹰压住女人,伸手去脱女人的毛衣,“我没碰过慕雁,我答应过你,绝不再碰其它女人。” “你不知道男人都有晨.勃麽,你不让我碰你,但又要忍住不去碰那些女人,很难把控得住。” 唐逐雀两手合起来还没人家一只手有力,她望着身上猴.急得不得了的男人,下腹阵阵收紧。 叶庭鹰利索地剥光了女人的那些套头衫,毛衣等,渴切地轻轻啃.咬女人洁白的脖颈,耳垂。 唐逐雀扭动脖子,反倒惹来对方更渴切的桎.梏啃.咬,她念头一起,索性回应起对方亲.吻。 她吻了会男人的薄唇,再次开口请求道,“你能不能别杀红苍?看在他救了我们儿子份上。” 叶庭鹰眼底闪过愠怒之色,唇舌不自禁加重力气,“好,但我要考虑下,我们现在别再说他,不要在这时来坏我兴致。” 唐逐雀得到暂时应允,温顺任他索.取,她的身体被人家调.教得很乖,满腔悸动,淡淡渴切。 完事后,叶庭鹰抱着她躺进浴缸,温热的热水慢慢地覆盖两人,他脸上的曲线随即放松下来。 那双大掌毫无遗漏地掠过他妻子遍身白.嫩柔.软的肌肤,他眼底满是宠溺,嗓音无比地柔和。 高调赞叹道,“老婆,对着你,我每次都很满足。以后,我有你一个就够了,不要胡思乱想。” 想了想,他补充道,“晚点送你回家看望你爸妈和你爷爷,但我陪他们吃顿饭,就要离开。” 唐逐雀羞怯地垂下头,两手环遮住她的丰.盈,两腿本能地合紧,试图躲避男人炽热的窥.视。 她想了想,语气跟着放软,“但是,我想在我家多住上几天,坐车,来来去去太累,可以麽?” 叶庭鹰为她擦洗下后背,应好,“但你不能随便出门,我会派人在你家附近盯着,别骗我。” 唐逐雀松了口气,激动地搂抱住他,连声道谢,“放心,我素来很宅,没事,绝对不会出门。” 扑来的那股温软,让叶庭鹰身下的昂.扬又缓缓抬起头,他爱怜地用下巴蹭了蹭妻子的头顶。 他霸道地再加一句,“还有,不准和苏温泽私下接触,我痛恨被人戴绿.帽,精神上的也不行。”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人戴绿.帽子,唐逐雀不满,刚想纠正当初是他令苏温泽戴了绿.帽,望了眼男人霸.道的眼色,又忍住不说。 叶庭鹰为她搓了搓身子,抹干两人身体,最后,抱回床上,为她利索的穿起原先的那套衣服。 他为别人穿衣服的手势很熟练,没有一丝笨拙,三两下就搞掂,这让唐逐雀讶异得瞠目结舌。 叶庭鹰看出她的讶异,解释,“我爸妈去世后,我经常为芷玥这样穿衣,她小时候很依赖我。” 唐逐雀还是有些惊疑,“可是你爸妈堕海是15年前的事,你妹妹不是也都已经10岁了麽?” 叶庭鹰想起了自己妹妹,呵呵地笑开,“芷玥15岁前,她都很依赖我,睡觉都要在一边陪着。” “她是我们心目中的公主,小格格,爷爷,林阿姨,忠叔,小桃她妈,很多人都很喜欢芷玥。” “但是,爷爷他们都不太喜欢我,因为,我小时候很少对人笑,也不会哭,脾气十分顽劣。” “我爸妈不在,爷爷把我和芷玥当成命根,我被凌霄纶打得很惨,那刻,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老婆,方碧莹那女人长得很清纯,五官精致漂亮,国色天香,比你还漂亮,让人过目不忘。” “但是,她死活不放地缠.住我是有私心的,她想借我的手,好甩掉凌霄纶,并没那麽爱我。” “我永远不会和那样竟然妄想利用我,年纪轻轻就有诸多心计的女人一起生活,我只要你。” 唐逐雀有些感触,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坦白地谈起他自己的事,但态度坦坦荡荡,有宣称意味。 他病发前怒吼,嚷叫那些话,话里意思霸道,病.态,只想绝对控制她感情自由,生活自由。 可惜,这男人永远不会了解她心里面的真正想法:他们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她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苏温泽,两人深深地伤害过,早先的感情已经变了质。 她只希望苏温泽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别再折磨自己,她把苏温泽当成她的亲人和最好朋友。 叶庭鹰注意到妻子的失神,手上力气加重几分,拽得她手腕生疼,“老婆,不要再想离开我。” 她就算想要离开,也只是希望离开这男人,希望过些更平静,无人打扰的日子,但这不可能。 她腹中胎儿是他的,叶博宏,叶庭鹰两爷孙把她和腹中胎儿千呵万护,还怎会让她离婚离开。 唐逐雀再次望了眼手腕处,那串醒目的祖母绿宝石手链,在心底苦笑,对视上男人的黑眸。R1152 暗潮涌动31 两只黑乎乎的眼珠子很是灵巧,顾盼流转间,似乎透着些狡黠,聪慧,再次吸引住她视线。 叶庭鹰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语气不太开心,“为何你总是这麽容易失神,心里到底在想甚么?” 他的大拇指,食指的指节紧紧地上下掐住她的下巴骨,逼得她微微咧嘴,下巴传来一股揪痛。 唐逐雀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语气更不开心,“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突然动手动脚,你力气大,真的很痛,我只是在想,凌霄纶何时才放你妹妹回来。” “李琦伤势如何,你要不要过去看看陆风?他一定很伤心,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李琦。” 一言惊醒,叶庭鹰蓦然松开她下巴,从床沿站起身,悉悉索索地穿衣,手脚并用,动作更快。 唐逐雀,叶庭鹰两人返回唐宅后,简直喜坏了桃姐,跟几个佣人,不断张罗着沏茶,做饭。 唐彦诚招呼孙女婿在沙发坐下,唠叨说生意事多,但工作再忙,也要抽空常过来吃顿便饭等。 饭桌上,气氛一般,唐氏夫妇很少跟女婿说话,主要问起女儿怀孕后身体怎麽样,照顾身体。 饭后,喝了两杯茶,叶庭鹰就与古东然离开,临走前,嘱咐妻子有事没事都要打电话给他。 车上,古东然发动车子后,随口一句评论,“水然整天在我面前,赞叹她姑父姑母都很好人,对任何人都热情,但是,今天为何感觉唐氏两夫妇偏偏都对总裁你有些意见,态度很冷。” 叶庭鹰不以为意,沉声道,“唐彦诚,唐展和,楚雅君他们以前最欣赏苏温泽那个得意女婿,现在,估计没那麽喜欢了,但也还不见得会喜欢我。” “他们几个的态度冷不冷,这些都无所谓,我只在意我儿子和孩子他妈,她偏要回家小住。” “东然,我心里不放心,打电话,让黑鹰组五人现在过来,轮流检视唐宅附近出入的所有人。” 黑鹰组五人,五个代号分别为:鹫,鸢,鸷,枭,隼,他们五人与陆风等的性质不太一样。 古东然单手握住方向盘,拿出了手机,拨通串号码,然后把手机递给自家总裁,“电话接通。” 叶庭鹰接过,沉声开口,问道,“鹫,你们五个闲人在哪?现在轮流过来我老婆她家这边忙。” 电话那边,传来个变声模糊的女音,“我真讨厌接到这种生意,先生,你老婆她家在哪呢?” 叶庭鹰不耐烦,语气严厉几分,“鹫,我现在没心思陪你玩。如果连我老婆家地址都不知道,火星在哪,你们就滚去哪。” “红苍有可能去找我老婆,你们五个都打起精神,给我盯紧点,如果有甚么乱子,唯你是问。” 电话那端,传来恢复正常的男声,“得令!对了,老板,鸷已经查到虎爪的那位听风者是谁。” 叶庭鹰脸色一凛,急问,“是谁?” 男声应道,“给个提示,是苏温泽身边的人,性别男。” 苏温泽身边根本没甚么人,叶庭鹰蹙眉,“是江嘉良?” 男声沮丧,“这么快就猜到,早知我说性别是女。没错,江嘉良才是虎爪的真正听风联络人。” “他藏得很深,我们好不容易才查到,鸷还牺牲了色相——” 叶庭鹰不耐烦打断,搭嘴,再问,“那江嘉良的幕后老板是谁?” 男声简直快哭起来,“老板,你最擅长强人所难,我们只是刚查到这个而已。” 叶庭鹰语气缓和,沉声命令道,“那就再去查,让鸢去查,就这样。” 他把手机递往前,古东然接过,放回大衣口袋,专心致志开车。 叶庭鹰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把头往后仰,全身靠在椅背,他昨晚几乎没睡,凌晨眯了眯眼。 不久前,病发,加上激情的欢.爱,已经快抽干了他的力气,在唐宅,他觉得胃口也差了些。 回到叶氏集团总部,他径自回到办公室,强打精神,细看桌面那对文件,然后奋笔疾书签字。 签完字后,他抚摸几下酸涩的眼眶,眯眯眼,起身踱步,休息后,觉得两眼舒服了些,叹气,重新检查那沓文件有没错漏。 卓可蓝进去,看着老板握住笔杆,指节都泛白的迹象,走过去,微笑,“总裁,这些文件我都仔细检查过,没有纰漏,你可以放心签字。” 叶庭鹰不理会,顿笔,沉声问,“可蓝,进来有甚么事?” 卓可蓝把一本杂志放到老板桌上,恭敬道,“许梦恬跟传媒爆料:你当初带她上去叶庭之鹰。” “她说得很详细,还有游艇内部的几张实拍图片为证,杂志已经登出,您觉得要如何处理?” 叶庭鹰拿过那本杂志,杂志的绯闻区,很大的篇幅,刊登着他那艘私人游艇的三张实拍图。 他瞄了两眼,按照图片内容,许梦恬偷拍的地方正是他那艘游艇底层的餐厅和二三层的客舱。 虽然只是部分区域,但是,单从这三张实拍图就能联想到游艇内部其它区域的奢华,昂贵。 标题和内容都没直接说明包.养许梦恬的富豪是谁,但是,海沙,除了他,还跟许梦恬有过一腿的生意人并不多,有心人,很容易联想得到。 叶庭鹰拧眉心,“可蓝,许梦恬最近有没接新拍的戏?查查现在赞助,包.养她的老板是哪位。” 卓可蓝答话,“总裁,我查过了,她下一年应该都没有新戏,包.养她的还是徐少爷和秦老板。” 叶庭鹰若有所思地点头,愤然骂了句贱女人,“算了,不用管她,我不想和她再有任何关系。” “花好月圆,桑拿中心对她的优惠待遇取消,她再不懂事,想见我,找人给她警告,低调些。” 其实,在叶博宏的人为安排,除了现任老婆,唐逐雀,叶庭鹰先前已迎娶过四位千金大小姐。 按照先后顺序排列,分别包括陈家大小姐,陈婉婉;李家三千金,李嘉媚;蔡书记的独生女,蔡诗雨;林市长千金,林欣。R1152 暗潮涌动32 这四个女人跟他和平离婚后,顾忌声誉,都没再跟他多做纠缠,反倒许梦恬这等女人如此烦。 卓可蓝面露微笑,“我知道怎麽做,总裁,你这是浪.子回头,决心要跟她这些女人划清界限?” 叶庭鹰乖顺得就跟红领巾小学生,合掌,点头应道,“再不回头,我爷爷恐怕就要把我宰了。” “可蓝,下班后,你直接去趟种植园,摘些新鲜的蓝玫瑰,蓝色百合,送到唐宅去给我老婆。” 卓可蓝惊愕,杏眼瞪圆,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裁,除了芷玥,你从来不送花给女人。” 叶庭鹰丝毫不觉得这事丢人,“没错,但其他女人不必费心,我老婆似乎对蓝色花朵感兴趣。” “上次,跟寒方的那赌局,她有问过我,赌场二楼-优-优-小-说-更-新-最-快--洗手间外面的那些蓝色百合是从哪来的。” 卓可蓝摇头失笑,解释,“呵呵,是麽?可是总裁,你送花送晚了,你老婆现在肯定不喜欢。” 叶庭鹰蹙眉,表示不解,以眼神询问为何。 卓可蓝摇摇头,正色道,“你们男人大多都是粗心大意,不懂得易地而处,为自己女人着想。” “玫瑰,茉莉,百合,丁香等这些花,虽然很好看,喜欢的女人也多,但是,花香太浓郁。” “如果,怀孕时接触,绝对有可能刺激孕妇的神经,引起头痛、恶心、呕吐等不良敏感反应。” “我怀孕时,就最怕玫瑰花,街上看见都觉得心怕,正霖那臭男人还不知趣,每天一束地送。” “当然,本身就敏感,更影响怀孕妈咪的食欲,严重的某些人,还可能导致胎儿不稳,流产。” “所以,总裁,我不建议你送花,还有,你们身边,香味太浓郁的东西最好隔离,不要接触。” 卓可蓝想起自己丈夫,齐正霖在她怀孕时,千方百计地讨她欢心,还花样繁多,利用隔壁家那些小孩大清早为她送花,令她吐了好几次才醒悟,真是又气又怒。 叶庭鹰有些惊讶,“是麽?那算了,以后再送。可蓝,谢谢你的提醒,清清出国留学了没?” 卓可蓝叹气,解释道,“清清说要过多两年再出国,已经说服了她老爸老妈,正霖也不反对。” “总裁,难道你还想见清清?她现在出落得更漂亮,亭亭玉立,很多男孩子围在她身边,小妮子又很爱美,还整天拿我的时装杂志翻看,练习化妆——” 叶庭鹰接话,“可蓝,既然我都建议她应该出国去读书,就已经不打算再见她,你大可放心。” “过去,我就算真有需要也没碰过她,你和正霖都应该放心。好了,没其它事,你先出去忙。” 看着老板有些生气但很淡定的神情,卓可蓝反倒有些尴尬,应付两句,出去办公室外面忙碌。 没错,她以前的确很不放心自家年仅15岁的小姑子跟自家老板一块,现在,倒是放心许多。 ****** 今晚八点。 小乌贼与唐展和的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两人果真是父子,苏温泽把这个消息告诉唐展和。 其实,他们给多点钱,结果一两天就能拿到,但唐展和有些忐忑不安,觉得多等也无所谓。 唐展和不知该如何向妻子交代,事实上,他都不清楚他是何时跟哪个女人有过风.流韵事,才有了小乌贼这个私生子。 从唐展和嘴里,苏温泽得知唐逐雀今日回家小住,苦思牵挂,打着陪伴唐彦诚幌子过来唐宅。 他过来时,唐家一家子已经吃完晚饭,唐逐雀跟桃姐去了草坪散步,楚雅君跟朋友去了聚会。 唐展和完全不敢在家里跟人谈起他竟然有个私生子这事,招呼着苏温泽坐下,闲聊其它事。 半小时后,唐逐雀返回客厅,见到久违的熟悉面孔,白色的挺拔,心中便是一暖,有些恍然。 苏温泽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五官很端正,或说俊朗,海拔178,永远是一身白色休闲西服。 因为为人处世时的姿态放得很低,俊朗帅气的脸上,自然地流露出很多富公子都没有的平和。 苏的那些内在品质远比他外形要让她着迷,富有爱心,博学,体贴,谦卑,尊敬孝顺长辈等。 曾经,唐逐雀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整个世界,这片世界轰然倒塌后,她跟着也痛苦了三年多。 她迷恋苏温泽轻柔又坚定地执着她的手,脸上孩子气的灿烂笑容,那种笑容,现在离她太远。 月底,苏温泽便要迎娶已经为他诞下个儿子的白若玫,为人父亲,她注定要和别人生儿育女。 时间是最强悍的敌人,改变了太多事,他俩都成熟了,或者说,认清残酷现实,选择了屈服。 此时,苏温泽已经快步移身到她面前,道,“小雀,好久不见,你身体怎麽样?胎儿还好吧?” 唐逐雀本来就不知该说甚么话,听到这充满关切的问话,更是有些语塞,斟酌了会,客气地挤出点笑容。 只能笑道,“温泽,真是好久不见,我身体很好,胎儿也很好。你今晚过来,找我爸谈甚么?” 她的鼻子很灵,嗅闻出对方身上已没了那股淡淡的烟草味,估计最近不抽烟,这让她安了心。 苏温泽点头,淡淡地打量下她后,收起脸上笑容,“小雀,可是你瘦了很多,你下巴变尖了。” “今晚,我只是碰巧路过这边,便进来坐坐,没和你爸谈甚么。小雀,既然难得回来一趟,不如和你爷爷聚一聚,多住上几天。” 为了相处没压力,他决定把这麽多天的思念之情,只化作简短的话语,这抉择,貌似并不难。 唐逐雀点了点头,笑着应好,她这一笑,不再太勉强,总算有了些暖意,跟着在一边端坐下。 桃姐走过去,把客厅里的另一盏水晶灯打开,客厅里更是璀璨明亮,唐逐雀被刺得眯了眯眼。 她母亲,楚雅君,年轻时,大学读书修的是室内设计,听说,书读得不错,比很多男同学好。R1152 暗潮涌动33 她母亲,楚雅君,年轻时,大学读书修的是室内设计,听说,书读得不错,比很多男同学好。 虽然,她嫁人比较早,还没以室内设计师的身份谋过职,但也可以算是半个合格的设计师。 大学毕业,楚雅君进门后,知书识礼,落落大方,受尽丈夫,公公婆婆的恩.宠,千依百顺。 恩.宠体现在很多方面,譬如,唐宅上下装饰,家具风格,当时多半都是依照她的意见所改。 楚雅君做事不拖泥带水,颇有些男子的气魄,唐宅,客厅,风格简洁清爽,以黑白为主色调。 客厅的那些墙壁上面,全部空落落的,完全没有任何富贵人家,经常性的油画或其它装饰。 茶桌茶具,全是清一色的雪白,流畅的线条中,却处处透露出刚硬,简约的轮廓,好不繁杂。 桌椅也没有太过圆润,为此,很多来唐宅作客的人,以为这客厅的简约黑白手笔出自男人。 唯独,与楚雅君相熟的人家,才知道唐宅,除了唐彦诚,素来是楚雅君这女主人当家作主。 她女儿,唐逐雀,性格完全不像她,像父亲,反倒是个略微有些孤僻,文静内向的大家闺秀。 小时候,她女儿在太过陌生的场合,说话做事都带着些怯生生,很是拘谨,外人觉得胆怯。 为此,楚雅君对女儿的保护欲有些过度,她更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明理懂事,脖子抬得高些。 偏偏,苏温泽正是最喜欢唐逐雀那种恬静,怯懦,不问世事的性子,让他也心生了股保护欲。 年轻时,他觉得世间上最美好的事:暖风和煦的春日,抱着心爱的女人,两人那两颗相互爱恋的心口相对,额头对着额头,两眼对视,享受着身边的宁和—— 为此,订婚前,他便私自挪用资金,亿万高价购买银沙湾那栋别墅,想以后和妻子搬去那住。 桃姐走过去,把客厅里的另一盏水晶灯打开,客厅里更是璀璨明亮,唐逐雀被刺得眯了眯眼。 进屋后,苏温泽的视线,总是平淡温和,如浮影般掠过他挂念的女人,见她被明亮灯光刺得突然紧紧眯眼,便很担心地问道,“小雀,你的眼睛怎麽了?” 唐逐雀赶紧摇头,眨眨眼,解释,“我没事,最近睡得不太好,有些适应不了太强的灯光。” 苏温泽听了,欲言又止,不再多问。 唐展和望着这一切,淡笑,“女人怀了孕后,晚上睡不好是很正常的,前期大多都会尿频。” “你妈当年也是这样,小雀,以后,你还会腰酸背痛,小腿也容易抽筋,要多注意点才行。” 其实,她父亲的意思恐怕是要叶家的人多照顾她,唐逐雀朝父亲点头,“爸,我会注意的,你别担心,我想先回房休息,你们慢慢聊。” 唐展和看看表,摇头,“我们不聊了,你妈让我九点半就去接她,该要出门,温泽,一块走?” 苏温泽有些迟疑,望了眼女人,厚着脸皮,道,“伯父,但我还想和小雀多聊会,晚点再走。” 唐展和只是嗯了声,跟随司机,急匆匆出了门。 唐逐雀定睛望着年轻男人,犹豫很久,总算能开口,“温泽,你和你妹妹的婚礼,我不去了。” 苏唐两家关系友好和睦了几十年,苏家少爷结婚,宴请宾客的名单上面自然有唐家一家子。 大红色,很厚实,用丝绸包裹住那几张请帖,还是苏霞领着白若玫,派给她母亲,楚雅君的。 苏温泽拥她入怀,急声道,“小雀,对不起,但我想娶的人是你,是你,我真不该和你离婚。” “这么多天来,每晚,我想你想得睡不着,我想到你睡在他身边,我的心很痛,小雀——” 唐逐雀有些愕然,她怎也猜不到苏温泽敢无视一旁的桃姐和佣人,如此与她亲密,倾吐心事。 她使劲推拒起来,苏温泽反倒将她搂得更紧,不断叫唤她的小名,两人靠得很近,毫无距离。 唐逐雀听得心里颤巍巍,挣扎了会,就是挣脱不了,索性停下来,语气悲伤,“温泽,别这样,我也对不起你,但是,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关心则乱!他们确实不该这样子,那些佣人有些还是新来的,如果嚼舌根,被人听见更不好。 苏温泽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只顾将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两手圈住她脖子,不断叫唤小雀。 桃姐走过来,低声劝道,“苏少爷,不如,您还是放开我们小姐吧,这事要让叶少爷知道,估计他又要为难小姐了。” 苏温泽脸色颇不自然,很快,放开了两手,目光郁痛,定定望着她,“小雀,我不能没了你。” 她以前最渴望听苏温泽说这种话,听完,总会觉得满腔幸福,无可比拟的幸福,现在,呵呵。 难道,现在还要她打掉胎儿,再与他复婚麽?她不愿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苏温泽也有儿子。 唐逐雀低头,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已经不敢与他直视,更不敢说其它话。 苏温泽站了会,目光移到她微微隆起的下腹,艰难地开了腔,“小雀,对不起,我错得离谱。” “我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才晕了头跟你离婚,我没想好,才被叶庭鹰把你抢了去。” “那时不该和你离婚,真的不该和你离婚。你真的离开后,我每天牵肠挂肚,没了活下去的盼头——” 唐逐雀除了沉默,还是只能沉默,想了想,向桃姐打眼色,桃姐挥手,让其它佣人退了下去。 桃姐也知趣地回了房,没有旁人在一边,她才敢大声地喘气,开口劝道,“温泽,我们真的已经没可能在一起,你不要再说这些丧气话,我听着很难受,我们不应该再互相折磨自己。” “我心里也会想你,我把你当成了亲人,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以后的生活可以幸福起来。” “平时,我们见面最好还是像朋友那样相处,我爸妈也不希望我们这样纠缠不清,惹人闲话。”R1152 暗潮涌动34 苏温泽听着,突然咧嘴苦笑,“呵呵,小雀,我早已经知道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可是——” “也真没想到你会这麽绝情对我,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狠心对我,你铁心不愿离开叶庭鹰。” “或许,当初我不应该冒险,要红苍把你从德克手里急着救出来,救你出来,你还是属于他。” 唐逐雀的表情凝住,惊问,“甚么,温泽,是你?你花钱买通了红苍,救我?你这不犯法麽?” 她看了眼四周,赶紧掩住嘴巴,后面的话语压得很低。 红苍那次杀了那么多人,全都死有余辜,可是,身为刑警,怎能跟杀手做交易,肯定犯了法。 难怪,她一直弄不明白,为何红苍该杀的大魔.头却不杀,留着德克给国际特警和国际刑警。 那次,红苍好像还在麻醉弹里装了甚么追踪器,让国际刑警的人尽快赶过去把德克带走控诉。 苏温泽把头靠在她耳边,嗓音压低,“小雀,你被德克抓了去后,我没一天能睡得着,哪怕睡着也是噩梦连连。” “叶庭鹰说要按兵不动,我们警方也完全找不到德克的巢穴,我没办法,不得不让红苍出手。” “红苍确实很厉害,他私底下马上就与木香.吉松联络上,那个日本女人要我发誓保证,事后要找人安全护送她返回日本,才愿意泄漏德克的巢穴所在地。” 叶庭鹰那男人竟然说要按兵不动,按他的死人头,唐逐雀眼角有些湿意,心底很不是滋味。 她担心道,“这事有那麽多人知道,如果你被人指控,会不会坐牢?木香.吉松她人品不太好。” 她脑袋突然转得飞快,木香.吉松那该死的日本女人,把这事泄露出去,苏温泽肯定很糟糕。 苏温泽咬咬牙,脸色变得凝重,“没错,我很讨厌她那个日本女人,可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小雀,这事的后果比你想的要严重,木香.吉松的姐夫是日本黑帮,相木堂的堂主相一郎。” “相木堂和黑鹰会很友好,如果叶庭鹰知道此事,定必设法害我停职和坐牢,你不能告诉他。” 唐逐雀忙不迭摇头,保证道,“我绝不会在他面前说这些事,温泽,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 苏温泽脸上的笑,莫名地暖如春风,“小雀,我这样做,只想你永远记住我,不要忘记我,哪怕哪天我已经不在你身边。” 他的这些话煽情又真诚,唐逐雀笑得苦涩,“温泽,你就算不这样做,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 “都是他的错,温泽,我太对不起你,如果以后你被人揭发,出了事,我陪你一块坐牢——” 都是叶庭鹰造的孽,那混蛋还按兵不动,说着,她的眼角,两行泪滚落下来,她匆匆抹了把。 苏温泽心疼地摸了摸她眼角,“小雀,既然你离不开他,那就千万别恨他,他那人脾气怪差。” “先前,有些客人在他赌场作.弊出千,被抓后,他当众就拿铁锤捶打别人的手指,很暴戾。” 唐逐雀泪流得更凶,这时,听见外面的刹车声,她估摸是父母回来了,赶紧用衣袖抹干了泪。 唐展和两夫妇回来后,苏温泽已经不好意思再作太多逗留,安慰了女人好几句,便告辞离去。 知道这些事后,唐逐雀担心得双眼发红,不愿父母多问,小跑着回了自己房间,洗脸,泡澡。 她刚从浴室出来,就接到叶某人来电,握住手机,犹豫了半晌,不接,手机很快又震动起来。 想了想,她划过通话键,把手机放到耳廓去,听见低沉的男音亲昵地叫唤老婆,她嘴角冷笑。 老婆,身为他叶庭鹰的妻子,现在,还真是看不出有甚么好的,这男人竟然比她还贪生怕死。 两个月前,就是因为他花钱雇人抢了人家东西的原因,已有了身孕的她擦沦.落到德克手里。 唐逐雀坚定地以为叶会设法救她,看在他爷爷需要曾孙的份上,怎麽也会冒着危险救她,谁知,他竟要按兵不动。 叶庭鹰见她好一会都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语气也跟着严肃了些,“老婆,你是怎麽了?” 唐逐雀听见他亲昵地呼唤老婆,更觉得讽刺,催道,“没甚么,有事快说,你说完我要睡觉。” 得知他连怀孕的她也不紧张,现在,唐逐雀心寒了不少,都懒得发脾气了,反正发脾气没用。 叶庭鹰的语气,试探性地询问,“没甚么事,就是想你了,发生甚么不愉快的事?你很生气。” 唐逐雀看看她手腕处,那条昂贵的祖母绿宝石手链,脸上的冷笑慢慢荡漾开去,笑得很灿烂。 嗯,她若是也有近千亿的庞大家产,给自己孩子她妈买条亿万手链,项链,也不是甚么难事。 她不想吵架,沉声答话,“没不愉快的事,我真没生气,只是很累,你没事说,那我先睡觉。” 对方凝神一小会,沉默不语,她附加了一句再见,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擦着湿润的长发。 天气已越来越冷,手脚畏寒的她已不敢站在窗边,任由冷风吹发,便用电吹风吹干些长发。 她刚把电吹风放下,放置床上的那部手机又剧烈地震动起来,唐瞄了眼,来电人还是叶某人。 这会,唐逐雀实在是恼了,一把抓过手机,怒气冲冲开口,怒问,“你好烦,到底甚么事?” 叶庭鹰准备好的话语全部堵在喉咙里,下一秒,他也恼了,“为何你回到家就对我冷冷淡淡?” “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接触苏温泽!为何他今晚又过去你家,呆了足足一个多钟头才离开?” 这男人果然派人在她家附近盯着,自以为抓.奸的热情很旺盛,其它时候倒不见他这麽热情。 唐逐雀握拳,咬了咬牙,才忍住没大骂,敷衍道,“温泽只是过来找我爸,你不必大惊小怪。” 她想了想,很不甘心,戏谑道,“如果我肚子里没怀上你的宝贝儿子,说不定真会跟他复合。”R1152 暗潮涌动37 唐逐雀小跑回房间,调整好呼吸,提着那双一次性脱鞋,快步来到浴室,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低沉的男音笑应,“请进,老婆。我并没反锁,便是随时欢迎你能够进来观赏我的美妙身体。” 听了这话,她迟疑了下,还是毅然推开门,果真,对上一堵毫无遮掩,结实高大的异性躯体。 嗯,说实话,观赏度确实很高,挺拔修长,不肥不瘦,但手臂和大腿更为结实些,肌肉微凸。 她的视线鬼使神差地移到和定在男人挺立的昂.扬,鄙夷地耻笑道,“呵,只是泡个澡都能硬。” “天生便是色.胚子,看来无论你做人做马,前途都很不错,毛.片的那些女.优肯定很迷恋你。” “穿好鞋子,先用凉水把我浴缸好好刷洗一遍,若是有泡沫和脏水残留,你今晚睡外面淋雨。” 她的地盘,她作主! 唐逐雀不客气地下了命令,重新钻进被窝,拿过平板电脑,继续播映起看到紧张处的影片。 四五分钟后,叶庭鹰穿着那双一次性拖鞋,脖子挂着条白色厚厚的大毛巾,赤.条条走出来。 他坐在床沿边,饶有兴趣地瞅了瞅女人捧着的平板电脑屏幕,好笑地打趣,“老婆,你比我想象中要宅,平时就只有这个消遣?” 这部由好莱坞,重金打造星战系列的最新影片,已经是今年中旬上映的,反响确实不错,貌似卖票都快卖疯了。 但是,这女人已经25岁,整天却只会捧着部平板电脑看影片,这日子过得太过沉闷,单调。 唐逐雀即时抬眸,不悦地瞄了一眼他,辩驳,“没错,我宅又如何,但起码也比你要好得多。” “你这混蛋整天只会坐办公室发号施令,去赌场巡场,夜.总会喝酒,去环宇城调.教小女生,消遣更少,就像机器人整天运转,生活一点都不健康。” 叶庭鹰淡笑,对妻子的怒气一笑带过,柔声道,“原来你不满意我太忙,只是,没法不忙。” “如果你没怀孕,或许我可以抽空带你去个地方玩浮潜,那里很美,人间仙境,你肯定喜欢。” 唐逐雀马上打断他,表示不感兴趣,“浮潜,深潜那些不太适合我这麽宅的人,你快擦头发。” 玩浮潜的旅游胜地,阳光很猛烈,她估计会被晒得脱一层皮,深潜,她本能地觉得有些危险。 这男人的那头碎发,非常湿漉漉,不少水滴还往下掉,落在他结实肩膀,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叶庭鹰把那条大毛巾递给她,“老婆,你帮我擦,我爸说:首先,好妻子才能成为位好妈咪。” 唐逐雀头也不抬,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给你十五分钟把头发弄干,我看完这个就要睡觉。” 叶庭鹰认命地擦拭湿发,同时,无奈地叹气,埋怨道,“你对我态度真差,老公也不唤一句。” “如果,某天,我也遇上甚么危险,你肯定也是袖手不理,不管不顾,或许还躲着幸灾乐祸。” 唐逐雀已经被他扰乱了看影片的兴致,索性把视频关掉,露出淡泊,淡泊到近无表情的笑容。 她不疾不徐地表述道,“我从德克手里逃脱那日,红苍他跟我说过关于你和黑鹰会的某些事。” “威利斯.尼尔对你已起杀意,曾找红苍秘密谈过雇请杀你这桩生意,红苍考虑后,不答应。” “红苍救了我,自然也救了你未出世的孩子,你不感激,如今,你反倒竟恩将仇报,要杀他。” “我同意他所说,你为了达成目的,真可以不择手段。地球上想要杀死你和对付你的人太多。” “我小女人一个,何谈相助,希望跟红苍说的,你和黑鹰会的实力足够强大,但求可以自保。” “某天,我和胎儿再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我们若有甚么三长两短,也是你造孽,怨不得别人。” 今晚,从苏温泽嘴里知悉这男人那时按兵不动,不打算跟德克会面和营救她,她的心寒了。 情绪复杂,心寒同时,还有些悲愤,怒其不争,又对自己今日的境地自责,可谓,五味交杂。 叶庭鹰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沉声道,“红苍这麽跟你说?他倒挺坦白,但我不会让你出事。” 这种信誓旦旦的保证话,他已经说了很多遍,唐逐雀对他这种淡定的反应,反倒始料不及。 因为,若是放在平时,稍微提及胎儿因他造孽有甚么不测,这男人立即抓狂,暴跳如雷,简直就跟打了鸡血般。 她只是回以冷笑,把平板电脑锁屏,放回书桌那边,进去浴室慢慢地洗漱,心绪还有些难平。 她从浴室出来后,叶庭鹰把电吹风放回原处,摸了摸头,满意一笑,衣不蔽.体,钻进被窝。 她不喜欢别人裸.体睡她床上,但估计劝不住人,迟疑了下,关掉水晶吊灯,只留下床头灯。 她掀开被子,侧身,背对对方躺下,腰部一紧,一双长腿宛若剪刀般,已经死死夹住她两腿。 感受到结实的胸膛,紧紧贴上她后背,唐逐雀一时来了气,掐住肚皮处的大手手背,使劲揪。 她使的力气并不小,叶庭鹰痛得闷哼一声,但是,转而把她两手也双双抓住,两腿夹得更紧。 她的姿势不佳,唐逐雀很快就挣扎乏力,立即来了气,怒骂起来,“王八蛋!放手,别碰我。” “没我的允许,以后都不要再动手动脚。不然,我天天生气,到时就给你生个傻瓜儿子——” 这男人最关心的便是她腹中胎儿发育好不好,唐逐雀没甚么兴趣再被人强来,索性说起狠话。 叶庭鹰扳回她身子,逼迫两人面对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别瞎说,我只想抱着你。” “你宁可咬舌自尽也不愿被德克奸.污,如此忠诚,我会好好珍视你,以后绝不再让你受伤。” 唐逐雀刚想纠正她那次咬舌自尽只是为了自己,与他无关,脑袋一动,司机问道,“滚蛋去。” “满口谎话!那次两分钟的电话里,你明明都说会来救我,我肯定会没事,可是为何又反悔?”R1152 暗潮涌动38 “你知不知道,德克和肖恩.布莱克都是没人性的,他们给木香.吉松扎针,注.射甚么兴.奋剂,让她与德克肉.搏战整天整夜。” “木香还想掐死我,说德克上她那会最喜欢掐她脖子,让她生不如死,我觉得她对你有怨气。” 叶庭鹰听得发笑,解释道,“好了,别这麽生气。木香只喜欢她姐夫,素来最讨厌美国男人。” “按我说,她被注.射药物,迫不得已被德克那样强要发.泄,肯定气得想杀了自己,气得肠子发青。” 唐逐雀强调问题,“她喜欢她姐夫,却又跟你好,真奇怪,不说这些,为何你当时不肯救我?” 叶庭鹰望着气鼓鼓的妻子,表情严肃起来,“没有不救你,只是找不到德克到底带你去了哪。” “我把德克毒.品的那些运输密道泄露出去,希望他气急败坏,好约我尽快会面,但他没有。” “老婆,我们还是不要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别多想,你平安没事回来,便是我最大的福气。” 唐逐雀对他的应话并不太满意,不过,想了想又作罢,苦笑下,推开男人,“我累,睡觉吧。” 叶庭鹰握住她手,搓了又搓,勾唇一笑,“老婆,你体温好像高了些,手脚没以前那麽冰冷。” “看来,林阿姨说的那些药酒浴调养身子还是有些用处的,你要继续泡,我再让人给你准备。” “小叔说,你的宫寒比较严重,顺产可能性不大,唯有调养好才会顺产,泡多一个多月再停。” 唐逐雀不由得呼气,因为,她每周隔三差五泡澡所用的那些药酒非常名贵,好像是用人参,血茸,灵芝,雪莲,海蛇毒液等长时间炮制所成。 每次泡澡时,那些药酒散发的热气与滚烫的热水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浑身好像蒸笼般炙烤。 林阿姨解释:那些药酒很烈,绝对驱寒,能把深藏人体的那股寒邪之气给慢慢拔根,驱除; 同时,温阳的药酒酒气可以顺着毛孔源源进.入体内,排毒出汗,改善全身微循环和内分泌; 减轻孕后,女人腿脚肌肉长时间不动的酸痛,血液循环良好,心脏和神经系统也运转改善等。 当初,林阿姨跟他们说了药酒泡澡后一大堆的好处,桃姐,她父母,爷爷等人起先不同意。 后来,泡了半个月,见她脸色变得红润些,身子比以前暖些,也不反对,任由女儿进行药浴。 唐逐雀立即回想起那些药酒和参杂酒气的热水炙烤她皮肤的疼痛感,便有些不适,皱皱眉头。 一脸不想地埋怨,“我更喜欢泡温泉,那些药酒泡着,皮肤好像被刀子切割,很麻辣,很痛。” 叶庭鹰满脸心疼,温声道,“老婆,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为了胎儿,为了你,暂时委屈下。” 脸颊一股温热的呼气感,唐逐雀不由得再次呼气,她最近总觉得自己的快被这男人那副满脸呵护,爱怜的柔情给淹没。 无论是惦记这种具有强烈控制欲的男人,还是被这类男人惦记着,都不算是件讨喜的事儿。 她经历过的男人不多,更招架不住这种深情,眯眼,嘴皮子动下,“我睡了,大家别再说话。” 即使他浑身赤.裸,两人同处一室,同睡一床,这女人却早已没有当初那种如临大敌的心境。 叶庭鹰眼色黯然些,想了想,立即松开她的两手,唐逐雀不客气地移身过去些,眯眼,入睡。 半小时后,见女人鼻息轻微均匀,猜想已熟睡,他轻轻掀开被子,过去西服那边,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有三条未看短信,他看看,黑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握着手机,钻进被窝。 唐逐雀睡到了大半夜,四点多,生物钟敲响,又有了淡淡的尿意,翻身,见身旁的男人酣睡。 她不愿着灯惊醒某人,只是慢慢摸索着,进了浴室,尚未着灯,刚把房门关上,嘴巴一紧,嘴鼻被人紧紧捂住,。 唐逐雀本能地伸手往后抓,刚想踢腿,手脚并用地挣扎,耳边淡淡一声,“女人,好久不见。” 她立时安静下来,这嗓音,说话的语调,她太熟悉,是红苍那杀手的,她停止了挣扎,摇头。 身后的人把房门啪嗒一下反锁,把她推往门上,以极其轻的音调警告道,“女人,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答应我别叫就放开你。” 唐逐雀已经近距离对上那张清秀白皙的异性脸庞,忙不迭点头,下一瞬,嘴巴那股蛮力消逝。 红苍过去把水龙头扭开了些,制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返回惊疑却沉默地望着他的女人身边。 他笑了笑,解释,“别像见了鬼,我早潜进你屋里来,本想和你好好谈谈,不想你先生过来。” “唯有潜到你床底去,怀孕妈咪最常见的反应便是尿频,真辛苦,女人,你每晚都要起床来?” “我把头转过去,你先解决生理问题,或者你可以用毛巾捂住我的双眼,直到你尿完再放开。” 唐逐雀笑了笑,拿过条大浴巾,把自己下半身尽数遮了遮,解下裤子,把膀胱多余液体清掉。 她的浴室与洗手间连在一块,坐便器离浴缸和洗漱台还有好一段距离,两人来到房门很远处。 完后,她往马桶冲了水,利索地洗手,把大毛巾重新挂好,才来到救命恩人面前,贴嘴过去。 低声询问,“红苍大哥,叶庭鹰有派人在我家盯着,他还想杀你,你冒险过来找我有甚么事。” “有甚么可以帮到你,不妨直接说。你姐的事我听过,但听说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放心。” 耳蜗是女人无比娇柔的嗓音,嗅着淡淡的女人体香,红苍突生警戒心,退后些,打量起女人。 他的目光有些凌厉,直接望进女人眼底去,直觉对方眼神清澈纯净,毫无算计或闪避的杂念。 于是,笑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依样画葫芦,把嘴唇贴到女人耳蜗边,轻语,“谢谢你。”R1152 暗潮涌动39 “原本想请求你帮我办点事,现在不了。你身家清白,心思单纯,确实不该参我们这趟浑水。” “女人,劝你也别多管你先生的事,等宝宝呱呱坠地,到时再来看望你俩,你们母子要平安。” 说完,红苍朝满脸感激又有些呆愣不解的女人笑笑,疾步走向浴室房门,把耳朵贴门,聆听三分多钟,扭开锁头。 他刚打开房门,前脚才迈,一抹蓝色身影挡住他去路,低沉的男声冷冽,“红苍公子,别急着走。” 红苍不应,抬手就是一记重拳,直奔对方的心脏,闪电般的气势,唐逐雀连惊叫声都发不出。 呼呼的凌厉拳风,十足带劲,已经来到他胸前,叶庭鹰挥掌,随手一挡,大掌挪了下,竟轻而易举地把重拳拨了出去。 红苍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他太轻敌,拳头紧握,似乎还尚未得及收,衣袖处便微微一抖。 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匕首,赫然入目,已直直刺向对方心脏,匕首柄斜横在迅速张开的手掌。 有利器!唐逐雀的那颗小心脏瞬间就跳到了嗓子,捂嘴,疾呼一声,嗓音无比凄厉,“不!” 这是她唯一的反应。 当然,她是小人物,叫声再凄厉也毫无作用,红苍持匕首,朝对方胸口,闪电般飞跃奔冲去。 相比之下,叶庭鹰的脸上还没有一丝慌张失措之色,以比攻击者更快的鬼魅速度往左侧躲闪。 就在利器已划破他西服那刻,他已经垂放在身侧的右手手掌突然绷直,刀般的姿势,直直往对方持着匕首的手腕竖着往上切。 或许剧痛之余,红苍掌心的那把匕首竟然震落,瞬间掉了下去,只是,却没听到预期的利器落地独有的那些啷声。 因为,惊人地,那支锋利匕首只是悬在半空,越发寒光闪闪,距离主人手肘处不过四十公分。 红苍手腕处飞速下抓一圈,那支匕首竟又返回了他掌心里,大拇指,食指紧紧握紧匕首把柄。 叶庭鹰一时夺不去对方的凶.器,心大惊,需要一招击敌,他双腿猛地蹬地,身体凌空跃起。 只随意一跃,脚跟竟然跳离半空,目测起码距离地面60多公分以上,尚未落地时,伸腿,旋即一记连环铁腿扫在对方胸口,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那具高大挺拔,衣着死板的身板,极速跳跃,一上一下,却只是两秒之内的动作,鬼魅速度。 这下,别说是唐逐雀,就算是红苍也没料到。 反应后,他胸口已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击,整个人被踢往后退几步,嘴角渗血,还未倒下去。 叶庭鹰脚跟只是刚刚着地,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又刺了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闪光,寒风掠过。 他心念如电,自知这已逃不过,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剧,竟然合掌,以肉掌并住,死死地夹住那把精准地袭来他心脏的致命匕首。 蛮力制止匕首往前推进那霎时,他再次提腿,往对方的膝盖处猛力地横扫而去,同时,松掌。 红苍膝盖瞬间发麻,剧痛,欲强行站立,下一秒,胸口闷痛,又被一记铁腿踢出了两米之远。 叶庭鹰趁势发击,追过去,一脚踢掉了对方还紧握的那把锋利匕首,下一脚狠狠踩往下.档。 红苍这会却料到了,两腿合并,以同样的剪刀式手法,竟然硬生生制止了踩踢向自己的长腿。 对方的学习和反应能力,更是惊人的,受了那麽重的一脚,竟然还站得住,只是后退了三步。 叶庭鹰使出全力,便抽出了自己的右腿,这抽腿的短暂空隙,却给了对方喘息的时间和机会。 红苍敏捷地打滚,即时翻身跃起,瞄了眼那把他随身携带,已经被踢到沙发椅底下的匕首。 杀意凛然,握拳,冷笑道,“呵呵,叶庭鹰,你不叫人来,失算了。今天,你不死,便我死。” 叶庭鹰的嘴角也挂着冷笑,皮笑肉不笑,满眼浓浓的鄙夷,不屑,“红苍,除非你有带枪来,不然,你这样肯定还杀不了我,顶多大家同归于尽而已。” 就在他俩说话的这会,屋外的雷响也暂停,只剩下哗啦啦的大雨声,四周安静了些,渐显了女人的轻微啜泣声。 红苍两手抱胸,眼色复杂地瞅了眼蹲在浴室门口的女人,“叶庭鹰,你女人好像都怕得哭了。” 叶庭鹰警戒地移步到沙发椅旁,冷声,不满接话道,“都怪你!你要杀她老公,她能不哭麽?” “你姐昏迷前跟陆风说,你是被人控制住,才来找碴,那人是谁,如何控制你,我们合作吧。” 其实,他今晚只是想谈谈,先了解清楚情况,却没想到对方刚见面便动刀子,一点都不好玩。 他不喜欢动刀子,因为,动刀子,太过残忍,稍微不小心就能取人性命,尤其是红苍这类人。 红苍脸上呈现嗜.血般的大笑,“叶庭鹰, 你当我三岁小孩子?跟你合作,我只会死得更快。” “要麽,你大发慈悲,尽快把芯片交给我,要麽,你们一个个下地狱。陆风要死,你更要死。” 叶庭鹰面露失望,两手手掌合住,不让血流得太快,嗓音也变得冷冽,“老婆,你听见没?” “是你这位亲爱的英雄,所谓的红苍大哥偏要赶尽杀绝,他要杀我,我不反击,不能杀他,难道你想儿子一出生就没父亲?” “红苍,你姐接近陆风,就不想你开杀戒,想自己找到芯片下落再交给你,你甚么都不明白。” “你这样执意所为,就只会辜负她一片心意,你也知道的,你姐把陆风性命看得比一切都重。” “如果,陆风真有个甚么三长两短,你真把她深爱的男人都杀死,试问,她还怎麽活得下去?” 红苍两眼突然通红,怒吼起来,“够了!这都是陆风的错,他最该死,他存心欺骗我姐感情。” “叶庭鹰,你坏事做尽,但你还比我幸福,这世界没天理。你有了儿子,你女人又是好妈咪。”R1152 暗潮涌动40 “嗯,没找到芯片前,我今晚还不想在你女人面前杀死你,但是,以后,我要把你和陆风他们全部都千刀万剐!” 语毕,红苍保持着面对面的戒备姿势,两眼恶狠狠地盯着男人,但是,身子却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移步到房门口。 叶庭鹰追上去,急声,“我让我的人先撤退,马上离开,绝不准在我老婆娘家地方再动刀子。” 那扇雪白房门扭开,同样高大,180公分的身躯已消失在房门,回应他的只是声嘭的摔门声。 听了这话,唐逐雀才突然如梦初醒,想起二楼的亲人或许碰见红苍,低头,拔腿跑向房门口,她像只无头苍蝇,胡冲乱撞地奔跑。 叶庭鹰先不顾上掌心传来的阵阵剧痛,冲过去,欺身拦住她的去路,抓住妻子手腕,颤声阻止,“不,不要追去!” 唐逐雀抬起脸,满脸泪痕,扭动手臂挣扎,哭音道,“不,放手,我爸妈,爷爷全都在二楼。” 叶庭鹰恍然大悟,安慰道,“杀手里就属红苍最有职业道德,除了目标,他从不会胡乱杀人。” “雷雨天,人睡得沉,你爸妈他们都没被惊醒,都没起床,不然,早就过来你房间看甚么事。” “老婆,你别哭,能否先来帮我包扎下?陆风和莞音都睡了,这是你家,他们过来也很麻烦。” 虽然开口请求,但他都不敢看掌心那些还温热的新鲜血液,太可怖了,一股恶心感涌到喉咙。 相木堂堂主相一郎,苏温泽,徐怀轩,陆风,叶黎民等是鲜少知道他患有血液恐怖症的几人。 叶庭鹰,或许他锻炼出来,面对对高压保持镇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强,对腥味重的血液,他已经不是很畏惧,厌恶更占上风。 小时候见到伤口流血,叶庭鹰就发抖眩晕,那时,叶黎民早已断定,小侄的晕血症已算中度。 如今,嗅闻或是看到血液,他也只会觉得有些心悸,偶尔冒冷汗,时常恶心,浑身不舒服,却还不至于晕倒这麽没用。 唐逐雀望了眼自己这件雪白真丝睡裙的宽大衣袖,早已染红了一片,红白分明,分外狰狞。 门窗全部紧锁,虽然有暖气,但是,房里,空气不太流通,空气里的血腥味显得更是浓重。 她好像又回到那一天,刻骨铭心的那一天,抱住她惨遭车祸的姐姐唐逐莺,满身鲜血那一幕。 唐逐雀霎时惊慌失措,舌头貌似都打结,无法说话,只是死死地捂住男人的手腕,试图止血。 尽管如此,那只握紧她手肘处的掌心还在不断往外冒血,隔着不薄的绸裙衣料,她手臂清晰地感觉到一波波滚烫的血液,已经有不少血液滴落地板。 地板也是浅色的,纯净的米色,那些血液滴落在米色的地板,像一朵朵鲜红的花朵蔓延开来。 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伤得如此重,唐想起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竟然又不自觉地哭了起来。 屋外,雷声又轰隆,哗啦啦大雨倾盆而下,唐逐雀哭声不小,可是也已被雷雨声完全遮盖住。 叶庭鹰俯头,重重地亲吻着女人冰凉的额头,柔声提醒道,“别哭,我真没事,快去拿药箱,我自己就能包扎。” 看着心爱的女人满脸泪痕,脸色大病后那般煞白,清眸噙满了惊慌,恐惧,他的心隐隐发痛。 原来,她果真如此怯懦,真不该让她目睹方才那些打斗,看她这仓皇恐惧,手脚打乱的痴傻样儿,她根本就承受不住。 急在心头,听了提醒,唐逐雀忙不迭点头,可是,她根本就止不住泪,一把推开男人,用手背抹了抹泪。 她快手扭动门锁,跑出了房间后,走廊上的几盏节能小夜灯,正往下散发着暗淡朦胧的灯光。 长达两米多的宽敞走廊,毫无装饰物,无比地静寂,这股深夜才有的寂静宁和令人无法忽视。 唐逐雀顿时记起来应该要放轻脚步,她放轻步子,先是蹑手蹑脚地绕过了楼梯拐角处,来到螺旋阶梯,这才加快速度,小跑上了四楼。 唐宅,从外面看,四面墙体雪白,宽大落地窗的窗棂处等是纯黑,有些现代德式建筑的韵味。 占地面积并不小,但是,楼层不多,只有四层半,但每层楼很是宽大,阳台处等也空旷辽阔。 一楼,偌大的客厅,客厅后面,便是饭厅和相距不远的厨房,厨房隔壁,另建一室内停车库; 二楼,叶博宏,唐展和,楚雅君两夫妇,还有桃姐等的私人房间,共有四间套房,独立辽阔; 叶博宏的房间隔壁,楚雅君刚入门后,最是孝顺家公,贴心地让人建了个小型的药物储备室; 药物储备室里,有很多家庭常备保健和急救类型的药物,里面,还有两个工具齐全的大药箱; 三楼,总体的格局与二楼非常相似,便是唐逐雀的房间,还有其余三间酒店套房式样的客房; 那三间客房,是留给客人和远亲亲戚等居住,不过,主要的常客还是楚雅丽和高水然两母女; 楚雅丽打麻将后,无论输赢,总会抽空找她姐,楚雅君喝下午茶,高水然则是很依赖她表姐; 四楼,格局则是迥异,有间宽敞,诸多分类藏书,庞大的藏书量可比海沙图书馆的藏书房; 藏书房里面,最多的还是建筑方面的物品,譬如,每本书的高度可达五十六公分以上的建筑类专业书籍和零零散散,有些破旧的各类建筑器材; 那些建筑书籍和建筑器材,全部都是唐彦诚年轻时候经常接触使用到的,老人家还很是爱护,很是念旧,把那些都当成宝贝。 当然,唐建作为海沙建筑业的领头羊,电子资料库更为庞大,那些书籍至今都没很大用处,但唐彦诚也还不舍得扔,偶尔上楼去看看那些古董。 藏书房的最右侧,还有个宽敞的露天阳台以及个空余出来的小房间,阳台有咖啡座,种些花花草草;R1152 暗潮涌动41 小房间原本是个观景台,墙体,四面全是透明的落地窗;宽阔,明亮,举目,尽收四周风景。 小房间里面有健身车,瑜伽毯,瑜伽球,瑜伽砖,瑜伽拉力带,不少练习瑜伽的健身器材; 那个小房间,早就已成为唐逐雀和高水然表姐妹两人的私人健身房,上面也有个备用的药箱。 如今,衣袖附近还满是血红的脏污,醒目得很,她实在不敢往楼下跑,生怕惊醒了自家父母。 唐逐雀摸索着,赶紧取了那个很简陋的药箱,就往回跑,把房门锁上,竟觉得胸口一波波痛。 叶庭鹰已经用干燥的毛巾处理了下伤口那些浓密的血迹,雪白的整体梳妆台前,摆放着三条白色小毛巾,毛巾血红血红,好像能拧出血水来。 待打开药箱后,他见所需的大部分药物都没有,还跟表情只剩下呆滞和惊慌的妻子不断安慰。 叶庭鹰径自朝药箱里拿出消毒纱布,利索又吃痛地包裹起血流不止的手掌,用绷带扎得很紧。 随后,他两手交叉相互地按住手腕处的动脉,示意方寸大乱的妻子,“老婆,这样还不行。” “伤口太深了,这血还一直在流,我想要点速效的止血药粉,你家有没有?不然,没法止血。” 唐逐雀望着那些满是鲜红的毛巾,嘴唇不自觉打抖,“嗯,我给你找,晚点,要送你去医院。” 不送医院根本不行,她不懂包扎这些,掌心伤口很深,最容易感染病菌,要打破伤风疫苗。 那三条小毛巾不厚,此刻却太过沉甸甸,被鲜血濡湿了大半,他失血很多,她不敢去想后果。 她索性踢掉了棉拖,走起路来没太大声响,下去二楼,两手发抖地终于打开那个药品储备室。 唐逐雀轻手轻脚,翻找更多医用止血纱布,绷带和消炎药,止血药粉,创可贴,消毒棉签等。 叶庭鹰拆开再次染红的那些消毒纱布,往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掌心,指节洒不少止血药粉。 这些土黄的止血药粉有止血速效,只是,有利有弊,很快,两分钟后,掌心已经不再渗血。 叶庭鹰重新把那些更专业的医用止血纱布包裹住伤口,他左右手都能利索地包扎,手势熟练。 简单的包扎后,他直接干咽了几颗消炎药,完全不依照说明书,随后收拾着药箱,染血布。 唐逐雀心里像是悬着一根线,一根绷得紧紧的细线,她第一次如此仓皇失措,忘记该做甚么。 对了,他们现在就要立即赶去医院作后续处理,她从衣柜取套衣服,进去浴室,快速穿衣。 她快速着衣后,叶庭鹰已把那些染了血的毛巾,纱布装进个塑料袋,药箱的物品也摆放整齐。 唐逐雀惊愕,不太明白为何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两手这点重伤对他而言,似乎只是家常便饭。 她先把药箱放梳妆台的柜子锁上,打开那个血腥味很重的塑料袋,把染血的睡裙也扔进去。 今晚的事,绝不能让她父母知道,不然,父母绝对逼迫他们两人离婚,怀孕也要坚持离婚。 随后,唐拿手提包,取过把车钥匙等,提着那个塑料袋,“我们现在就走,你的这伤不能拖。” 叶庭鹰用已经被纱布包裹得很严密的掌心轻轻地触碰下妻子脸颊,满脸歉意,“对不起,你休息不好,脸色有些难看。” 他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黑眸里,满是愧疚之色,他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在这时来道歉。 只是,望着妻子这煞白的秀美脸蛋,花容失色,清眸深深的无助感,他竟然说不出其它话来。 唐逐雀忙不迭摇头,表示无所谓,重重地喘了口闷气,用脸颊轻轻磨蹭下包裹着纱布的大掌; 她的眼角莫名地再次湿润,“还好你没事,我刚才真的以为你会被他杀死,如果你有甚么事,我不知还生不生这个孩子。” “没想到红苍大哥竟然下手真这麽狠,他平时看上去很温和,很善良,但动手就想取人性命。” “你已失血很多,我们要马上去医院打破伤风针疫苗,要不要通知古大哥过来,好陪着你?” 原来,她今晚如此惊慌失措,悲伤抽泣,完全是因为紧张他的性命和腹中胎儿,这也算慰藉。 叶庭鹰的嘴角含笑,他的食指,中指指尖轻轻触上妻子湿润的纤长眼睫毛,脸色越来越凝重。 黑眸莫名地满是沉重的伤痛,指尖有些颤抖,在痉挛,默默不语地凝视半晌,他才移开指尖。 只是,这种慰藉也太沉重,方才那样的生死之刻,真想不到妻子竟能抽泣,她的承受力如此之弱,留在他身边,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某一天,她要面对更为惨烈的打斗,她会不会哭瞎了双眼,看着她在抽泣,他心痛如绞。 突然,放置梳妆台的手机剧烈地震动,他收起脸上的凝重之色,过去拿过手机,划了划屏幕。 接过来电,陆风清润的嗓音传来,语气有些忧虑,急切问道,“总裁,红苍刚给我发些莫名其妙的信息,说今晚杀不死你,是因为夫人,但他朝相逢,必定不再手软,您没甚么事吧?” 叶庭鹰淡淡应道,“没大事,就手心受了点伤,红苍的匕首格斗术不赖,我夺不来他的匕首。” “李琦有没意识?要尽快问清楚,操控她弟弟的幕后人到底是谁,不然,我们真的没办法帮他们两姐弟,红苍很倔,甚么都不肯说。” 听了这话,陆风立即有些担心,“但李琦还没醒,总裁,你现在在哪,为何古大哥没陪着你?” 叶庭鹰如实地简短应答问话,很快便挂掉电话,顺道给黑鹰组的成员之一,枭发了某些指令。 把手机装进裤袋,他安慰还呆站在原处的妻子,“老婆你继续睡,有人接我去医院,别担心。” 连整天守候在李琦病榻前的陆风都来了电话询问何事,那肯定有人来接他,她不必多此一举。 唐逐雀抹了把酸涩的鼻头,迟疑会,低声问道,“哪天,如果你真出事,那我和胎儿怎麽办?”R1152 暗潮涌动42 唐逐雀抹了把酸涩的鼻头,迟疑会,低声问道,“哪天,如果你真出事,那我和胎儿怎麽办?” 方才,她看着红苍持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步步逼近,杀意勃发,她的心脏阵阵痉挛,颤栗。 当然,虽然满怀担心,可是不敢上前,因为,刀剑无眼,如果红苍不客气捅一下,她便死掉。 没错,他刚才真惨遭甚么不测,那她是名副其实的寡.妇,顺则,他的儿子生下来就没父亲。 叶庭鹰对她这个问题看似猝不及防,嗓音放得更加柔和,坚定道,“别乱想,我才不会出事。” “世界上没这麽多个红苍,红苍是特别难搞的家伙。老婆,你回去睡觉,把门反锁,我走了。” 他提着那个塑料袋,弯腰,捡起沙发椅底下的那把锋利匕首,旋即长腿拔开,面向房门走去。 唐逐雀定定地望着消失在房门的蓝色身影,房门缓缓关上,浑身上下再次涌过一波揪心的痛。 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她抹了把脸上的泪,快步走进浴室,往脸上捧了些冰凉的水来洗泪。 今日,是12月16日,正属初冬,最近适逢雷雨天,空气潮湿,但是,海沙已经越来越冷。 那些水没烧开时,很冰冷,那股冰冷似乎能够钻入人体骨髓,强烈的寒意侵袭,唐逐雀打了个抖,后背发寒。 洗了把脸,清醒些,不再哭泣,她打开两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房间四周瞬间被照得亮堂堂。 她用条新毛巾沾了水,来到浴室正对出去的空地,蹲下身子,使劲地擦拭着已沾了些血迹的米色地板。 那些血液似乎都还没怎麽凝固,很容易就擦得掉,但是,她还是使劲擦,擦了一遍又擦一遍。 半小时后,唐逐雀不太放心,几乎把房间内,两人打斗过站立的所有的地板都擦了好一遍。 把地板和梳妆台等处的所有血迹擦洗一遍后,她把脏毛巾扔进垃圾篓,舒了口气,闭灯睡觉。 叶庭鹰没有唐宅车库的钥匙,两手受了伤,他不愿惊动唐宅的佣人,让徐怀轩开车过来接他。 徐把他直接送回叶宅,两人回到明月半山时,已经是凌晨六点多近七点,林莞音也已惊醒了。 她问清了缘由,大骂红苍的恶毒,叶庭鹰不去医院,只是请求他小叔帮忙携带破伤风针疫苗。 **** 次日,八点多,高水然便过来了唐宅。 她过来,是因为已约好古东然,古东然九点多过来取车,叶庭鹰的那辆亮黄色的蝙蝠还停在唐宅的室内车库。 唐逐雀凌晨六点才能入睡,前半夜睡得不安稳,加起整夜来,还睡不到五个小时,眼皮有些肿胀,却怎也睡不着,索性起床陪着表妹吃早饭和聊天。 高水然或许正处于滋润的热恋期,心情非常愉悦惬意,整个人看上去脸色红润,精神焕发。 两个女人对比,唐逐雀显得眼底无光,容颜凋谢,就连年迈的桃姐都感叹自家小姐神色憔悴。 唐逐雀的心绪停留在昨晚两个大男人打斗的画面,心神不定,却不敢表现出来,便强颜欢笑。 早就听说红苍是国际清理者的顶尖杀手,两人接触过时间,红苍给她的初次印象是除了执行任务,应该还是个存善心,热爱小孩子,细心的人。 为此,昨晚直面过红苍对叶庭鹰的那股冷酷杀意,唐逐雀才觉得她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到底那些是甚么芯片,如此热门,两人非要你死我活,不对,或许闹至死活也还不肯退让。 人家总感叹说豪门深似海,其实,混江.湖才是深似海,结下了矛盾,根本就不能轻易化解。 唐逐雀总是想起电影里所说的老话:你一天是黑.社会,注定永远是黑.社会,根本不能洗白。 要理解也很简单,换句话说,不是你说想和平共处,人家就愿意放过你,有太多事身不由己。 妈蛋,德克,威利斯.尼尔,凌霄纶,红苍,或许还有更多是是非非的敌对人,叶庭鹰和黑鹰会的背景比她所想要复杂。 苏温泽对叶庭鹰有意见,但他说得很没错,叶庭鹰的所作所为肯定会影响到她和胎儿的安危。 可是,事已至此,更是身不由己,就算她和叶庭鹰真能离了婚,她肚子里的胎儿还是他的种。 如果,凌霄纶,威利斯.尼尔等叶庭鹰的敌对人真算计到她胎儿来,该怎麽办,她能怎麽做。 当然,被人逼迫,走上绝路,她绝不会再傻愣愣去堕.胎,杀掉自己孩子,堕.胎实在太折堕。 唐逐雀不断庆幸:好在,当初也因祸得福,德克把她绑了去,医生还没来得及替她做人.流。 但想到红苍会杀掉叶庭鹰,她的心仿佛被甚么给揪住般,让她难以呼吸,胸口顿时疼痛不已。 苏温泽跟她有了各自的孩子,两人这辈子都已经不可能再回头,她这辈子就注定是叶少奶奶。 对叶庭鹰,她骗不过自己,两人相处后,确实互相心生感情,她心太软,容易对别人生好感。 可是,那样的男人,她真不该去倚靠,被德克,凌霄纶等所有有危险的际遇全是他带给她的。 情绪异常烦乱,等古东然和表妹高水然离开她家,唐逐雀便回了房,深吸了口气,寻思对策。 想了会,她脑海里那股最好远离海沙,最好远离叶庭鹰,索性隐姓埋名,以便逃离潜在危险等想法又冒出来。 再作考虑,就算她离开后,那些人一样能找到她,而且,她爷爷,爸妈,桃姐肯定非常伤心。 她想起了某部影片的剧情,很有参考借鉴价值的剧情,逃离计划,主要只需要苏温泽的帮忙。 唐逐雀打定主意,有些心血沸腾,立即驾车出了门,黑色凌志直奔银沙湾,苏温泽那栋别墅。 苏温泽刚准备过去警局忙,从车道处的监控录像便见到她过来,非常意外,疾步下楼迎接她。 但令唐逐雀更为意外的是,两人进了客厅,她竟然见到个酷似父亲的年轻小先生,目瞪口呆。R1152 暗潮涌动43 望着坐在客厅沙发椅啃着水果的熟悉脸庞,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以惊疑的眼神看向苏温泽。 苏温泽只是简单介绍了下小乌贼的身份,领着她回去自己房间,“小雀,甚么事,为何过来?” 唐逐雀自然不相信只是有人恰巧长得跟她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着实惊了个呆,先把来求助的要紧事抛在脑后,急声询问那年轻小先生到底是谁。 苏温泽瞒不过,也不想欺骗她,长话短说,把亲子鉴定,小乌贼的身世等事情全部告诉她。 那年轻小先生竟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唐逐雀觉得此时真是晴天霹雳,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苏温泽望着她有些浮肿,神色恹恹的眼眶,心生担心,还有愤怒,“小雀,是不是叶庭鹰他又对你做了甚么事?你平时睡得很踏实,可是,你今天精神很差。” 唐逐雀避而不谈叶庭鹰与红苍打斗之事,只是觉得叶庭鹰的勾当会惹来仇家,把自己的假死和逃离计划跟他谈了一遍,希望他能保密和帮忙,并在她离开时暂行照顾他爷爷,父母等。 只是为了腹中叶庭鹰的孩子,一向孝顺乖巧的她愿意伤害父母的心,假死和远离海沙,苏温泽听完后,胸口不由得紧缩了下。 不过,母性都这样:敢于牺牲,想了想,苏温泽释然了很多,只是,他还是不太赞同这事。 为此,一时半晌不敢点头答应,更不敢拒绝,“小雀,此事还需斟酌,你没那麽容易骗过叶庭鹰,他想要找到你,很简单。” “假死离开叶庭鹰这事我们先放着,你反对你爸将小乌贼接回家住麽?他无亲无故,可怜。” 唐逐雀自然答应让她弟弟回家认亲,她还打算帮忙说服她母亲,因为,她爷爷,她父亲从来都很渴盼有个儿子,孙子。 苏温泽暂时松了心,不断劝她先考虑清楚,叶庭鹰跟她还没走到大难临头的地步,不要太冲动,调整好心态,不如安心养胎—— 他不断劝解,可是,他自己的心里面却更是沉甸甸,对叶庭鹰的恨意又神经反射地加倍骤升。 苏温泽看似不太赞同她自己的逃离计划,不肯协助,唐逐雀内心纠结,两人达不成一致意见。 坐着叙谈会,唐逐雀把同父异母弟弟,小乌贼,还有苏温泽交给她的亲子鉴定结果图带回家。 凌志车上,小乌贼一路半垂着头,时不时悄悄地打量下刚认识的姐姐,他的眼神有些怯生生。 唐逐雀耳边响起苏温泽替她弟弟打探得来的消息:小乌贼没有姓名,并不知自己母亲是谁,懂事起便被人贩子控制住,后来被个饭店老板收养—— 海沙,最近天气多变,多雷雨,他们的车刚离开银沙湾不远,天色突变,冷风呼呼作响而吹。 前方不远的天际线,一大片的乌云逐渐靠拢,闷雷的轰隆声突然响起,轰隆隆的雷电滚动下。 天际边霎时闪过两道无比明亮刺眼的白光,人眼看不太清,街道停着的汽车报警声冲天而起。 这场暴雨,雨势来得很急,雷声刚过,豆大的雨滴拍打着车窗,迅速把车窗淋得朦胧不清。 唐逐雀急忙把收音机,手机等关闭掉,银沙湾这区车辆极少,空旷些的公路,她便直接调转车头,决定等雨停了再赶路。 这样的暴雨天,人们视线只能被限制在十米开内,车子容易打滑,开车要非常专注,车子如果进水也麻烦,她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好,两人三命,开不得玩笑。 她不喜欢冒险,投资上面也是很保守的,只是把自己的钱存进银行,购买些稳健型的基金。 她从不炒股,不愿花费时间和精力在分析关注行情,唐氏夫妇自然炒股,但热衷度也不高。 苏温泽似乎料到她开车折回来,提前开了车库门,唐逐雀在室内车库停稳车,两人往客厅走。 小乌贼望着远方天际的那片乌云滚滚,灰蒙蒙的雨雾,若有所虑,停住了脚步,眉头皱紧。 他长得眉清目秀,但是,面部和身材偏瘦,眉宇间有点呆傻,那股清秀跟红苍的气质很相似。 有了红苍作借鉴,她再不敢以貌取人,唐逐雀轻轻推了下发呆的弟弟,关切问道,“小乌贼?” 小乌贼瞳仁恢复集中视线,腼腆道,“唐姐姐,要不,我还是不跟你回去,我习惯一个人过。” 唐逐雀宠宠地笑了笑,揉揉弟弟的头,纠正道,“你应该叫我姐,爸和爷爷做梦都盼着有个儿子,孙子,小乌贼,他们肯定很高兴找到你。” 她母亲好强,虽然是控夫狂,但是,自打意外流产后,便生育不了,对父亲有股很深的愧疚。 她有办法说服她母亲接纳这个可怜了二十年的小弟弟,他今年才20周岁,属于青春期年纪。 可是,小乌贼没有上学,年纪轻轻便要在饭店给人倒茶,端盘子,年幼还不知受过了多少苦。 小乌贼嘴唇动了动,迟疑了会才改口,嗓音还是怯生生的,“姐,苏大哥对我很好,我想留在这帮他喂食给阿哲和白獒。” 苏温泽来到他们身后,听到,赞叹和建议,“小雀,你弟弟懂得感恩图报,有着颗赤子之心。” “性子仁厚,跟你父亲像,你爷爷肯定很喜欢他,我也很喜欢他,不如让小乌贼常过来我这。” 唐逐雀再次展颜而笑,苏温泽这麽说,她更放心,爷爷若喜欢小乌贼,她母亲更没理由反对。 但小乌贼对她这个姐姐并不太亲近,三人返回客厅时,他主动挑了个靠近苏温泽的位子坐下。 就在他们刚坐下时,埃文斯推门,几乎是从外面小跑着进来,语气不满地怪责海沙天气的多变反常,顺便摘下围在脖颈处,极具英伦风格的一条红格子羊毛围巾。 随后,他的目光立即停留在客厅多出来的女客身上,脸色惊异,朝他的搭档勾手,“呵,你终于醍醐灌顶了,明白到忍让并没有意思。” “唐小姐,欢迎欢迎。苏温泽可是很想你,你应该带眼看人,不该嫁给叶庭鹰,他不适合你。”R1152 暗潮涌动44 苏温泽有不快之意,介绍道,“埃文斯,别这样说她。小雀,这位是我的同事,埃文斯探员。” 唐逐雀丝毫不介意,如今,她倒觉得这陌生男人说的话没错,她确实不该嫁给叶,她赶紧朝对方点头,“埃文斯先生,你好。” 埃文斯笑了下,来到她面前,一针见血地问道,“唐小姐,李琦那时被谁人枪杀,你可知道?” 唐逐雀愕然,原来,李琦被她弟弟红苍误伤的事,苏温泽他们竟然并不知道,只能迟疑不答。 苏温泽也在这时望向她,眼底似乎也有些期望,苏和埃文斯都是刑警,对此事确实有知情权。 但她实在不知该不该说,踌躇不已,说了,那是不是就代表出卖了红苍,红苍要不要坐牢。 迟疑一分多钟,她坦白,换个应对说法,“我知道是谁,可实在不能说,但不是叶庭鹰的人。” “你们问这事做甚么。就算李琦不愿起诉对方,但你们警方还要追究这起伤人案,是不是?” 苏温泽的眼神有些怪异,“小雀,既然都不是叶庭鹰的人,为何你也这样拥护?莫非,是他?” 唐逐雀脸色不自然,觉得说多错多,不再说话,埃文斯朝搭档投去狐疑的眼色,“你知道?” 苏温泽应道,“或许吧,但还不确定,晚点再和你说。小雀,我想和你借一步说话,回我房。” 唐逐雀点头同意,她也想从苏温泽嘴里知道些红苍的资料,两人前后上了三楼,苏的套房。 她望着白色调的房间,家具,墙体,地板等装饰洁净,纯白,没有一丝污痕,明亮得很独特。 唐的耳边,再次回响起两人订婚时的甜蜜承诺,不由得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腹部,万千遐想。 没错,如果没有叶庭鹰的存在,她与苏温泽一定会很幸福,两人肯定可以像她父母那般生活。 或许,他们还会比她父母更好。 住在这栋别墅,每晚,两人倚靠在大平台前,观看日落,再在楼下那片草坪,养几条宠物狗; 两人每天能在阳光的沐浴中醒来,啃着早饭,享受着海风,聆听着浪花对礁石的拍击声—— 她的脚步不自觉地移到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那蔚蓝的天空与大海被灰蒙蒙的暴雨笼罩住。 其实,落地窗也已经被倾盆而下的雨水淋得朦胧,她根本看不清甚么景物,一切都只是联想。 唐逐雀回头,望着床头柜那些合照,眼尖地看到两张已染血污的合照,走过去,拿起来细看。 苏温泽给她倒了杯开水,从她手里夺回那两个相框,轻搂着她肩膀,“喝杯热水,暖暖肚子。” 唐逐雀接过那个雪白的水杯,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甚么,她亏欠他太多,“温泽,你对我真好。” 她嗓音低低地说出这句未经过任何修饰的感叹,但是,说出口那刻,连她自己也觉得很好笑。 她确实笑了,满腔惆怅,便只是苦笑,感激之余,却又好想哭,苏不该为了她去犯法,太傻。 苏温泽自然是她这辈子遇见过最优秀的男人,也是她最能信任的朋友,他照顾她,屡屡相助。 苏温泽根本不打算议论他妹妹白若玫故意踩烂相框的事,只是把那两个相框重新放回原处。 他心疼地摸着前妻的长发,满脸爱怜,柔声问道,“小雀,你气色真不太好,最近睡得不好?” 唐逐雀点头,脸色有些尴尬,老实地解释道,“不知为何,自从怀孕后,我便尿频得厉害,晚上总是睡得很不扎实,每晚都要起床三四次。” “温泽,你刚才说的难道是他,那个他是指谁?李琦她人有没事,为何你们要查这些事啊?” 她捧着那杯热水,掌心传来怡人的温暖,确信他刚才所说难道是他,那个他字,便是指红苍。 苏温泽大胆假设,“小雀,他就是红苍,对不对?他跟李琦又有甚么关系,为何要枪杀李琦?李琦到底替叶庭鹰办什么事?” “小雀,你告诉我,把你所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我们会把一切都查清楚,绝不冤枉任何人。” 唐逐雀的心不由得敲起了警讯,苏与叶等人的敌对关系太复杂,她处境为难,不该太过多嘴。 她抬头,只得请求道,“温泽,其实我真不知道他那麽多事,就算真知道我也不应该跟你说。” “我只能告诉你,李琦并不是叶庭鹰的人,她受的枪伤只是意外,红苍真正要杀的人是陆风。” “听说李琦喜欢陆风很多年,她估计替陆风挨了子弹而已,红苍为何要杀陆风,我真不知道。” “其它事,你们还是慢慢查,如果叶庭鹰真犯了法,你们抓他也是应该,但他爷爷并不知情。” 苏温泽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把她的肩膀搂得更紧,俯头,满眼爱意地望着她,目不转睛般。 唐逐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两人的距离已经好近好近,只要她略往前倾,便能偎进他的怀里,只要苏低首,便能吻住她。 苏温泽似乎比以前更消瘦些,但肩膀很宽阔,将西装撑得挺挺,看起来潇洒帅气、有型精神。 他突然露出一个暖如春阳的微笑,却又随即移开目光,认真应道,“嗯,我们会继续调查他。” “可是,小雀,如果叶庭鹰真要坐牢的话,你还愿意跟着他不,到时候,你和孩子可怎麽办?” 唐逐雀几不可察地紧握下拳,毅然答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温泽,那我一个人把孩子带大。” 说完,她低头喝水,润润有些干冷的喉咙,开水下肚后,那股暖意,是她肠胃最依恋的舒适。 如果叶庭鹰犯法的证据被人找到,那他肯定要坐牢,或许,坐一辈子的牢,她就可以离开他。 而她腹中这个胎儿,始终是无辜的,她不会放弃,她和父母肯定能把孩子照顾好,抚养长大。 苏温泽直勾勾地望着她,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和很快扫过的落寞,“小雀,你不该怀上他孩子。”R1152 暗潮涌动45 叶庭鹰如果哪天真要坐牢,也是他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可是,搭上了这女人一辈子光阴。 他真恨,恨极了叶庭鹰,心中那股强烈的恨意从未消退过,随着时间推动,反倒更为强烈。 唐逐雀突然间觉得脑袋晕沉沉,逐渐乏力,被顾诚用药迷.倒那股熟悉的感觉袭来,赶紧揪住面前男人的衣服。 她简直不敢置信这个,急声叫问道,“温泽,你刚刚是不是在水里加了药?为何要给我下药?” 苏温泽噤声不语,只是弯腰大力抱住前妻那瘫软的身子,轻轻在床上放平,拉上雪白的被子。 柔声解释,“别怕,只是些安神药,对胎儿没害处。小雀,你最近太累了,应该乖乖睡一觉。” 唐逐雀依旧不敢置信,药效不强,她浑身乏力,两眼沉甸甸,却还有意识,睁着沉重的眼皮。 苏温泽侧躺下去,俯首,嘴唇精准地贴上她的,轻柔地吻起来,低语,“小雀,我很想你。” “如今,我们两人深厚的多年感情闹至破裂境地,都是叶庭鹰的错,他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嗯,就算哪天坐牢也是太便宜了他,我真心觉得,红苍应该替天行道,尽快杀了他才好呢。” 唐逐雀觉得脑袋越发昏沉,身板虚软,苏在她脸颊,脖颈不断游移,搓揉的手让她不安恐惧。 毛孔顿竖,这样的不自在感受,让她轻颤了下,觉得全身细胞都突然不安分起来,她只想逃。 可是,随着那些触摸,苏温泽的情.欲慢慢挑了起来,把她身子的轻颤当成了生理上的悸动。 左手搂住前妻腰肢,右手随著吻的加深,伸进去前妻胸前,准确无误地摸到凸.起蓓.蕾顶端。 唐逐雀脑袋昏沉,但马上就察觉到他的某种意图,吓得只想要躲开,嘴唇翕动,“别,温泽。” 苏温泽自然不让女人如愿,依旧轻吻着,蛊惑般的男性嗓音像是央求,却又像是强制的命令。 “小雀,不要怕,今天留下来陪陪我。其实,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是叶庭鹰他半路杀出来。” “我们刚订婚,叶庭鹰就找机会强.暴了你,他设计杀害我,最后又夺了你,我真的好恨他。” 唐逐雀脑袋昏沉,浑身乏力,手指头都动不了,无法闪避,自知无法逃离,却又不得不阻挡。 在这种无奈情况下,她只能用眼神表示请求,望着苏,嘴唇翕动,“温泽,我们不可以这样。” 苏温泽更温柔地吻住她脸颊,嘴唇,企图化解她的紧张和不安,“小雀,相信我,会没事的。” 不,两人这样亲热怎会没事?不可能会没事!叶庭鹰知道后,肯定会杀了她,会杀了苏温泽! 为何苏温泽也这样对她,唐逐雀眼角湿润,两行泪缓缓从眼眶滑落,挂在眼角边,晶莹悲伤。 她剩余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淹没在男人的亲吻,以及一股无边无际的昏沉感觉,黑暗。 苏温泽见前妻已昏迷过去,松了口气,不舍地收起了亲吻,快手脱掉自己和女人的那些衣物。 他眼色复杂,满眼爱恋,满眼怨恨,满眼惊艳,饿虎扑食般扑向前妻那抹雪白柔软的胴.体。 最后,取来自己手机,躺一边,举手对准两人赤.裸的身躯,咔嚓咔嚓咔嚓,接连拍照—— 下午三点,大暴雨终于停歇,叶庭鹰听着手机里忙音女声提示,生气地咒骂,让人载他出门。 那辆亮黄色蝙蝠,疾速驰骋在银沙湾别墅前面的宽阔绿色车道,车速快得只见一团黄色影子。 埃文斯从车道摄像头同步的监控录像见到后,脸色变得很难看,腰间持枪,疾步下楼去阻止。 在他持枪下楼时,叶庭鹰和古东然已经下车,快步来到了别墅楼下的入口,催命般用脚踢门。 埃文斯奔过去,快速扭开了门锁,开门,怒视对方,厉声质问,“叶庭鹰,你来这里做甚么?” 叶庭鹰朝屋里环视,脸色淡定,不答反问,“我老婆是不是来你们这里?她的车在你们车库。” 埃文斯火冒三丈,他见不得这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形象,只想抡起手臂要去扇对方耳光。 但他竟然也能忍住,只冷笑不屑,“呵,你老婆?叶庭鹰,唐小姐只不过是你抢去的玩.物。” “唐小姐喜欢的人一直是苏温泽,不然,就算怀孕后,又怎会瞒着你,跟苏温泽私.会缠.绵。” 开门后,他便留意到对方两手都包裹着层层的纱布,心中不由得惊异,他甚么消息也收不到。 叶庭鹰原本还淡定的脸色变得深沉,心头一凛,薄唇抿紧,“埃文斯,你的待客之道就这样?” “我跟苏温泽的这些私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你应该学习你大哥,回澳洲打理葡萄庄园。” 埃文斯.格兰特,诸多刑警中最有潜质的金龟婿,父母均是华裔,家在南澳经营家葡萄庄园。 虽然埃文斯家族经营的香桐葡萄庄园,经营历史简短,至今不超八十年,庄园规模也属中等。 但埃文斯的父母和其大哥,亨利.埃文斯,把庄园经营还算不错,品味馆,蒸馏室很有特色。 亨利.埃文斯,自幼学习酿酒,是著名的持牌酿酒师,全身心投入家族酒厂生意,钻研土壤。 种植,酿造等都小心翼翼,前年,香桐葡萄庄园已成功升了三极,在澳洲和世界已有些名气。 埃文斯以身拦住前路,冷冷道,“叶庭鹰,我们没请你来,麻烦离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叶庭鹰叹气,“看来,你还是真不适合回去经营庄园,你身上都没有你大哥的半点好客特质。” 他深吸一口气,往后退,深沉慵懒的表情随即变得无比严肃,“东然,你来陪陪埃文斯先生。” 古东然嗯了声,点头的同时,眼疾手快,应声往前跨了两大步,伸手,意欲抓住对方的肩膀。 埃文斯身子一侧,便已经避开那双大掌,怒骂,“私闯别人地方这麽不礼貌,现在,你们还想袭警不成?”R1152 暗潮涌动46 在他侧身时候,叶庭鹰已迅速穿过他身旁,快步往楼梯上面跑去,埃文斯才明白过来,追去。 前脚刚迈,肩膀已经被人死死揪住,埃文斯咬牙,呼气,吸气,身子蹲下,反手向肩膀抓去。 古东然并不想和警方的人起太多争执,缩了手,已越过他,拦在前面,解释,“埃文斯探员,我们总裁只是过来找老婆,你别多事,我们应该好好说话。” 埃文斯望着刚消失在楼梯口的蓝色背影,心中倒是有些惊愣,叶速度实在太快了,拦不住。 他恨恨地瞪了眼欺身拦住去路的男人,“当初为何要提前退役,叶庭鹰到底给你多少酬金?” 古东然不应话,无所谓地站着,陪上客气笑脸,笑得满脸憨厚,十足像是陪着自己的哥们儿。 埃文斯满腹恨意,却不再动手,古东然只是拿人钱财,护人性命的保镖,不是他该找碴的人。 叶庭鹰径自上了三楼,环视一圈后,在某间卧房外停步,大力地敲着房门,可他找错了房间。 他所敲门的这房间是小乌贼的,小乌贼开门后,睁着睡眼,有些惊慌,有些不解,“你是谁?” 叶庭鹰望着跟岳父有好几分相似的小伙子五官,心中惊疑,大胆猜测,“你是唐展和的儿子?” 小乌贼闻言,眨眨眼,清醒了些,不敢回答,“先生,你是谁?你找苏大哥?他住在隔壁呢。” 心中的猜想已经得到证实,叶庭鹰微笑道,“我是你姐的老公,是你的姐夫,你叫甚么名字?” 小乌贼满脸惊疑,打量下对方,半信半疑,半晌,才冒出一句话,“额,我,我姐真嫁你了?” 叶庭鹰觉得这小伙子有些呆,两人交谈并不顺,他转身,大步离开,继而去敲隔壁的房门。 苏温泽只是穿着件白色家居棉服,碎发有些凌乱,拖着棉拖,神色慵懒,很快过来开了门。 叶庭鹰绕过他,径自往里面卧房走去,苏温泽把房门带上,不阻止,也不打招呼,脸色平静。 叶庭鹰来到卧房,见到床上眯眼睡去的女人,那些散落一旁的男女衣物,热血急速涌上脑壳。 这一刻,他忘记了呼吸,脑壳一片空白,脸色顿时铁青,冲过去,蛮力扯开那床白色蚕丝被。 他的女人,他怀了孕的妻子,套穿件男式雪白家居服,脚边,还放着件女式淡蓝色的底.裤。 二话不说,冲跃过去,甩手便是一耳光,重重的一耳光甩在妻子的脸颊,血红指痕立即露出。 他两手还包裹纱布,可是,这一耳光,叶几乎使尽全力,啪的掌掴声,无比清脆,无比尖利。 抽手那一刻,他的掌心震得发疼,心尖更是疼,一波波的闷痛再次袭来,他只想掐死他妻子。 唐逐雀还处于昏昏熟睡,但是,竟然就被突然而来的巨大疼痛给痛得醒来,弹跳,坐起身来。 她对上凌厉的黑眸,铁青得快扭曲的面容,这男人生气不生气太明显,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唐逐雀立即明白到她自己脸颊的那股阵痛是从何而来,却不敢说话,捂住脸颊,翻身想离开。 叶庭鹰锐利地捕捉到她脖颈处的淡红吻痕,那惊慌畏缩的眼色,更是勃然大怒,呼呼急喘。 他扯住妻子手臂,气急败坏,怒吼,“只是昨晚没碰你,大白天竟然送上门,给我戴绿.帽。” 因为汹汹恨意,他毫不留力,唐逐雀觉得手臂顿时剧痛,发麻,甚至清晰感受到血管蹦跳。 那些血管不断地剧烈跳动,手臂里面的血液放佛要迸溅而出,手臂放佛要被人活生生掐断。 唐逐雀的头发也不断冒冷汗,急声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温泽呢,我要找他,你放开我。” 她实在不明白这男人两手的掌心包裹得厚厚实实,掌心伤得那么重,还哪来这麽大的力气。 手臂处的剧痛,发麻感迅速蔓延开来,传遍了全身上下,唐第一次明白:原来痛楚可以传播。 但是,此刻,她不说话太糟糕,说话更糟糕,叶庭鹰双眼瞪得铜铃般大,愤恨得快想要喷火。 他咬牙切齿,怒吼,“德克要上你,就咬舌自尽,现在,自己却跑到这边跟前夫厮.混放.荡。” “原来你一点都不忠诚,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们儿子有你这样的妈咪,他也抬不起头来——” 唐逐雀望着散落一边的衣物,心中仓皇失措,像吃了一打苍蝇,使劲挣扎后,手臂更是揪痛。 这里还是苏温泽的房间,只是,他人呢?很明显,苏真的往递给她的那杯水里下药,才昏迷。 衣服也被人脱.光,她与苏温泽有没发生关.系,只是为何苏要这样陷害她,她想要问清楚。 叶庭鹰扬手,再狠狠甩妻子一耳光,“既然这麽放不下他,就滚回他身边去,但把儿子还我。” “儿子是我的,我们要去医院,先把儿子挖出来,你再滚回到他身边,我绝对不再阻拦你。” 唐逐雀挣扎着捂脸,痛得飙泪,嗓音沙哑,凄厉,反抗,“不,别这样对我,温泽!你在哪?!” 苏温泽见好就收,奔进去,扯住情敌的手臂,嗓音严厉,“叶庭鹰,你为难女人有几个意思?” “你真以为小雀心甘情愿替你这类人生孩子?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如何保护她跟胎儿?” “你冷静点,看看你自己甚么样子,两手包裹得跟残疾人。你再甩小雀耳光,我不放过你。” 叶庭鹰突然松开妻子手臂,心口那股闷痛让他快呼吸不了,被纱布包裹住的手掌缓缓收紧。 对方说的话,他很不想听,但是,估计是恨到了极点,痛到了极点,他竟然已经不想再应话。 那双黑眸,眼神锐利,布满怨恨,只是冷眼死死地盯着面前身穿同款同色家居服的一对男女。 心口的那股揪痛感来得很急,痛意更为强烈,呼吸都染了痛意,叶庭鹰的眼眶已有些淡淡的雾气,两手不自觉捂住心口。R1152 暗潮涌动47 唐逐雀见他咬住下唇,脸色泛白,两手捂住心口,反应过来,哭叫,“你又病发?不要生气。” “叶庭鹰,求你别生气,我跟温泽真没事。温泽,快打电话,他心绞痛病发了,快叫人——” 心绞痛病发,竟然还满腔怒气,只会死得更快,血液运动快,心脏承受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她不明白为何叶庭鹰会过来,苏温泽故意叫来麽?可是,她直觉苏温泽没有迷.奸她。 她脑袋昏沉,不知刚才到底发生甚么,可是,她浑身上下都没有性.爱后的那股独有的酸疼。 苏温泽顿悟她所说的,望着捂住心口,呼吸困难的男人,脸色复杂,过去搂住正哭喊的前妻。 柔声劝慰道,“小雀,不用管他死活,他肯定会没事的,古东然有跟他一块过来,他死不了。” “你的脸是不是很痛?我们要赶紧下楼去擦药,他真该死,甩你两巴掌,用力还不知多大。” “脸很红肿,指痕太明显,我们要祛瘀止痛,耳朵痛不痛,还不知有没伤到你耳朵里的鼓膜。” “叶庭鹰,你要是死不了就打电话叫你保镖送你去医院,小雀跟你离婚的事,等以后再谈。” 他们真要离婚?望着蹲在地板,似乎奄奄一息的男人,唐逐雀已经方寸大乱,都来不及哭泣。 她请求,“古大哥还不一定有药,温泽,你这里有没备放些可以治疗心脏病的药物?拿给我。” 叶庭鹰突然抬头,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咬牙切齿,嗓音低沉,参杂着愤恨,“狗.男女!滚!” 苏温泽也来了怒气,蹲在一边,“我们是狗男女?可笑!当初若不是你,我们感情怎会有变?” “叶庭鹰,你这是自作自受,老天爷也看不过你的所作所为,就算你病死,痛死也没人可怜。” 叶庭鹰冷笑,下唇满是牙印,牙印有些血迹渗出,“想得美!心绞痛这小病还要不了我的命。” 只是,他刚说完,喉头更加紧窒起来,呼吸起伏的幅度逐渐加大,咬住下唇的牙齿加大力气。 苏温泽火上加油,“看看,你现在呼吸都困难,怎会要不了你的命,啧啧,这薄唇都咬出血。” 想起某些话语,唐逐雀的心脏一股股闷痛,或许,苏下药给她,制造假象,是因为要气死叶。 唐逐雀顾不得去劝苏温泽,慌乱,手忙脚乱,好不容易从散落在地的那件大衣掏出找到手机。 她急声拨打电话给古东然,“古大哥,你现在在哪,你们总裁心绞痛病发,有没药?快过来。” 很快,古东然脚踢着拍门,赶了进来,他望着蹲在地板的自家总裁,再望了望凌乱的床被; 散落地床,地板的那些男女衣物,自家老板妻子脸颊的指痕,大概猜测到方才发生过甚么事。 他不多问,大步奔了过去,从大衣内袋怀掏出支药瓶,取了几粒速效救心丸,喂给自家老板。 见状,唐逐雀彻底松了口气,没想到古东然木头木脑,却考虑周到,原来有随身携带药物。 她捡起自己散落在地板,床边的那些冬款衣物,捏住家居服的衣领,一溜烟,冲进了浴室。 唐迅速手脚有些发抖,匆匆忙忙地换上了自己的所有衣物,摸了摸自己下.体处,放下心来。 可在她捧水洗脸,透过半身镜,无意中瞧见自己脖颈处不少还是淡红的吻痕,又慌了心神。 SH.IT!苏温泽到底有没碰过她的身体,她竟昏迷了足足三个多钟,中间到底发生过甚么事。 要去医院,把我的儿子挖出来,还给我——唐逐雀仰头,眼泪不自觉滑落,咬住手背,抽噎。 不管苏有没迷.奸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庭鹰已经彻底相信她与苏有私.情,气急攻心。 她眼色失望,畏惧,一头有些蓬松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她右边脸颊,被人扇得一片浮肿。 那十个长短不一的手指指痕,肿红交错,不重叠,可清晰可见,冷水洗了一遍又一遍也不退。 那些手指指痕,在白嫩的皮肤看上去,更是触目惊心,醒目骇人,唐逐雀不自禁地低声哭泣。 那男人从来不相信她,刚见面就给她甩耳光,这麽重的耳光子,跟德克掌掴她那会差不多狠。 她一边哭,一边用冷水浇脸,清洗泪痕,在浴室呆了十多分钟,房门被人轻轻敲起,有规律。 叶庭鹰从不会如此斯文敲门,唐逐雀抹了把脸,洗去眼泪,鼻涕,擦干脸,才过去打开房门。 果然,站在门外的是苏温泽,还有小乌贼,小乌贼拿着些消肿祛瘀的药.膏,还有些喷雾剂。 苏温泽用瓷碗装着块冰石,柔声道,“小雀,他用力很大,伤着了毛细血管,先要冷敷才行。” 唐逐雀让小乌贼先回房,用毛巾包裹着那块冰,轻轻贴上指痕处,沉声问道,“他人走了?” 苏温泽点头,应道,“小雀,他这趟扬言要跟你离婚。你耳朵痛不痛,还有没伤着其它哪里?” 唐逐雀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温泽,为何要下药给我?我们有没睡一起?你不该这样做的。” 不要说叶庭鹰那种占.有欲和控制.欲无比强烈,简直把面子当成了尊严,精神食粮的男人; 普通的男人恐怕也接受不了自己妻子,衣衫不.整地睡在别人床上,曾与人发生过甚么暧.昧。 苏温泽的语气,心底染上些失落,真诚地解释道,“嗯,我就是猜到你有这样的抗拒反应,所以下不了手。” “小雀,趁着他主动提出要离婚,你不必再假死,赶紧跟你爸妈说清楚,找机会离开海沙。” “别再胡思乱想,你之前提那个假死,逃离海沙的方案太冒险,我不赞同,现在是最好时机。” “我已经都安排好,你去台北或是希腊最好,他没那麽容易找得到,我也有朋友可以照顾你。” 唐逐雀恍然,“温泽,原来,你是为了气他才这样做,你故意制造假象,好逼迫他跟我离婚?”R1152 暗潮涌动48 唐逐雀恍然,“温泽,原来,你是为了气他才这样做,你故意制造假象,好逼迫他跟我离婚?” 苏温泽点头,“你最好赶紧离开,离婚的事委托给律师,小乌贼的事,我帮你跟你爸妈解释。” 唐逐雀此刻心乱如麻,想了会,捂住肚子,毅然道,“好,为了胎儿的平安,我过两天就走。” 如今,连红苍那等神出鬼没的顶尖杀手也要取叶的性命,有太多恩怨纠葛,有太多潜在危险。 她确实该离开,叶庭鹰的生死,她根本帮不上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我保护,保护胎儿。 苏温泽立即接口,纠正道,“小雀,叶庭鹰的性情很反复,离婚这事不能多拖,你现在就走。” “我让律师跟他周旋,想去希腊还是台北?我都可以让人接应你,到达后你再打给你爸妈。” 唐逐雀重重呼了口气,妥协,“那就去台北吧,希腊人生地不熟,而且,希腊貌似非常乱。” 苏温泽松了口气,当面脱掉那件雪白的家居服,露出挺拔结实的体魄,然后穿上白色休闲服。 他取了车钥匙,门卡,钥匙,手机等物品,拖住前妻的手,“小雀,我现在就要送你去机场。” 唐逐雀挣扎了下,没挣脱,想到要远离父母和爷爷,桃姐,表妹等,她的心不由得很黯然。 坐在舒适的法拉利里,苏温泽把车子提得不快不慢,两人都不再说甚么话,她唯有眯眼休息。 **** 一个小时后,两人已抵达沙虹国际机场,苏温泽不知利用甚么关系,竟然利用张别人的身份证就能成功给她订了张机票。 为了更安全,苏温泽把她的手机也取了去,恋恋不舍地叮咛几句,譬如不要接任何电话,不要上网,不要使用银行卡,偶尔用他朋友的手机给父母打电话,不要泄漏她所在的地址等。 唐逐雀答应,她无比信任苏,他是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她自己的朋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她想着登机牌上面的姓名:欧阳汐,默默暗念,两个多钟,航班便抵达了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因为,唐逐雀连自己的手提包都交给了苏处理,毫无行李,孑然一身,跟随乘客群出了机场。 站在机场门口,她望着有些拥挤,来来去去,缓缓移动的人群,内心很茫然,又有些紧张。 很快,某30多岁的男子优雅地朝她迈步走去,拍拍她肩膀,礼貌地问,“请问是欧阳汐小姐?” 唐逐雀想起苏的叮咛,戒备地端详下对方长相,确认地询问,“小汐忘了回家的路要怎麽办?” 陌生男子原本冷漠的表情舒眉一笑,突然拥抱住她,耳语,“温泽让我来接你,我们现在走。” 接机的人没弄错,唐逐雀松了口气,微笑地点头,任由对方牵住自己手腕,钻进辆计程车。 他们前去的地方,很偏僻,不在市区,下了计程车,两人徒步了半个多钟头,才到达目的地。 前方的小树林里,映入眼帘的竟然也是一栋白色调为主的三层公寓,外层极其简单,雪白色。 公寓外,一个甜美可人的年轻女子依偎在大树枝桠边,脖子挂着部小巧相机,朝他俩挥手。 那颗大树,参天古木,应该是株香樟树,树冠广展,枝叶无比茂密,翠绿欲滴,气势雄伟; 近看,树干更粗壮,四人合抱或许才围过来,巍峨,扩散生长了诸多枝桠,枝桠也很粗壮。 繁茂的枝枝叶叶,简直把一大半的地方都给遮盖住,不少枝桠延伸到白色小公寓屋顶那边去。 那年轻女子动作敏捷,简直就像野猫般,相当利落地在树枝上,手脚并用,往下攀爬—— 用不着十秒,便来到树干的分叉处,从一米八的树干上方飞跃落地,动作翩翩,仿若轻舞。 唐逐雀对年轻女子的敏捷灵巧实在很惊呆,这会,终于明白为何她能爬得那麽高,毫不意外。 年轻女子几乎一路小跑,圈住男子的脖子,疑惑地望了望他俩后面,“温泽大哥没过来麽?” 那30多岁的男子挥手,晃了又晃,标准的赶苍蝇姿势,“小汐,温泽都怕你了,这是小雀姐。” 闻言,唐逐雀终于记起那张身份证,急忙把那张身份证掏出来,道谢,“欧阳汐妹妹,谢谢。” 欧阳汐笑嘻嘻地接过,“无所谓啦,反正我都用不着这个。我比你也小不了多少,叫我小汐。” “温泽大哥说你避难和安心养胎,还要避开你的老公。小雀姐,你老公难道还会吃人不成?” 那男子再次赶苍蝇地挥挥手,“小汐,有没礼貌?问三问四!我让你做的事,做完了没有?” 年轻女子即时扁嘴,气呼呼,娇嗔,“哥,你可真偏心,自己的底.裤都要我帮你洗,不害臊!” 望着这两兄妹闹嘴,唐逐雀的心柔和下来,客气道,“麻烦小汐,麻烦欧阳先生,谢谢你们。” 她身边站着的这位30多岁的男子,姓欧阳名翎,身材俊伟,脸色一板正经,很是平淡如水。 除了板起脸训他妹妹时,似乎时刻散发着股尔雅的气质,只是淡笑着点头,领着她进屋去。 通过交谈,欧阳汐年约22岁,可是简直像个叽叽喳喳的喜鹊,嗯,还是个喜欢爬树的喜鹊。 爬下树来,跟她打了个简单的招呼后,调整下脖子挂着的小巧相机,又欢快地跑向那颗大树。 欧阳汐来到树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双手抱稳树干,两个脚板像小熊般,死死地夹紧主干; 然后,双手用力把身体拉上去,两腿跟着蹬上去,轻巧地爬上树干的分叉处,找了粗枝桠; 接着,她把那粗点的枝桠似乎当成了救命浮草,紧紧抱在胸里,手脚并用,不断往上面挪去; 等挪上了些,纵身一跳,双手抓住更上面的枝桠,半空打了个转,稳稳地重新抱住新的枝桠。 有些枝桠看上去并不粗,越往上,越显得纤细,女子抓住,空中翻转,枝桠不断地晃动——R1152 暗潮涌动49 唐逐雀停步,看得一愣一愣,不禁为爬树的女子捏把冷汗,笑问,“欧阳先生,这是香樟树?” 鼻尖时隐时现地嗅闻出淡淡的香味,这肯定是香樟树,只是,看上去,似乎很高大,很难得。 欧阳翎无奈地望着妹妹,猫儿般在树上表演猴子的杂技,点头,“嗯,这是我爸给小汐种的。” “这棵树已经快20年,小汐这小妮子素来无事,就喜欢爬上去,取景拍照,她性子不安静。” 望着妹妹欢快,怡然自得的模样,他的脸色,在此刻,也跟着难得地出现些温和的宠溺笑意。 两人进屋去,欧阳翎简短地跟女性客人介绍起屋子四周的环境,简单的生活条件,安胎事项。 用心细看,才发现,这栋崭新的三层公寓,其实已有了些年纪,是在近几年,才翻新改建的。 站在远处,单纯从建筑外观来看,公寓不过是三层高,总体占地面积不大,显得很小巧玲珑。 公寓窄,并没有室内车库,推开一楼大门,便可发现:这栋小公寓具有浓烈的日式简约风格。 一楼室内,是起居室的待客领域,茶桌,沙发椅,采用开放式设计,几乎都不存在任何隔断。 两人沿着雪白,呈片状的螺旋梯直上二楼,便能看见宽度适中的饭厅,浓郁风格的日式厨房。 饭厅,光滑洁净的淡木色地板,木材质感强烈,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原生态的大自然气息。 一张长方形木质餐桌,空空落落,给人温和之余不失素雅,搭配木质餐椅,一体感一涌而出。 饭厅的不远处,大概三米多远,对面便是半开放的厨房,一眼望去,里面的空间不算很宽敞。 可是,巧妙地在墙壁上大量运用了储物格的设计,充分的利用了墙面空间来达成收纳效果。 另外,浅色的木质橱柜与白色墙面的完美结合,使整个厨房内外,都有种日式小清新的感觉。 欧阳翎一边介绍,一边提醒道,“唐小姐,我们这里的食材全要自己出门去市区大批量采购。” “但是,我跟小汐已习惯隔两三天才出市区一趟,所以,你想吃甚么,最好提前两天跟我说。” 唐逐雀忙不迭点头,欣赏地望着纹理清晰明显的木质地板,洁净的雪白屏风墙,条带型天窗。 听说,欧阳父亲把妻子的遗物全数交给儿子,这公寓的装修,风格,全是她母亲手记里照搬。 这公寓的装饰很独特,采光极好,她很喜欢,欧阳的母亲不愧是著名企业的首席室内设计师。 三楼,便是他们三人的卧房,第一间是欧阳翎的,第二间是欧阳汐的,最后一间便是间客房。 欧阳翎两兄妹的卧房,房门轻掩关上,两人直接来到那间客房,入目的便是定制的榻榻米。 床头紧靠着房门这边,房门的右手边那堵墙壁,安上定制排边柜,充分利用进门L型空间。 地板的原木色调,搭配上家具清爽的主白色调,单调的白墙上增加了几副风景挂画等装饰。 窗边,悬挂着整排蓝白拼色的升降罗马帘,明媚的阳光映照进屋,令人身心放松,给整个卧房注入温暖的活力。 木质边柜那边,有原木色壁橱,以及藤编收纳篮,简洁实用,收纳散放些日常小物和书籍。 那些滕编式篮子,自然清新,显得别具一格,起到收纳作用的同时,还具有装饰空间的效果。 不但是屋内整体的格局,就连家具风格,小物品也带着些日式的味道,欧阳父母肯定很恩爱。 除了榻榻米,简洁的实木衣柜,整间卧房,毫无遮挡物的空间,营造出开放,明亮的空间感。 衣柜右侧,一扇洁净的全身镜,设计巧妙,以镜子作为墙面,让窄小空间得到最大程度扩充。 顺着百叶窗往外望去,屋子后面的那片空地,是个小竹林,里面有间浮空茶室,还有秋千等。 欧阳翎的母亲是日籍华人,生育欧阳汐次女时血崩而死,欧阳汐从娘胎出来,只有三榜多重。 体重不但轻,而且,欧阳汐出生那时,连某些小手指似乎都是透明的,虚弱娇弱,可怖摄人。 欧阳父亲忍受丧妻之痛,同时把女儿当成命根子,典型的重女轻男,辞职,专心照顾女儿。 唐逐雀听着欧阳翎谈论起其父亲的爱女思想,为了女儿放弃整间公司,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她越听,越暗暗唏嘘:如果叶庭鹰也想欧阳父亲,为孩子放弃熏心的利欲,该有多好—— 无故想起叶庭鹰那双深邃的黑眸,时常紧紧地锁住她的炽热视线,里面,似乎隐含千言万语。 她赶紧甩头,试图甩去那些记忆,低垂下眼睑,却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在刹那间隐隐抽痛了。 才半天时间,她果真远离了海沙,暂时被迫离开亲人,着实有些无奈,不舍,可是,她没错。 叶庭鹰的那些所作所为绝对会拖累她与胎儿,起码,要等他把与红苍争夺芯片的事情解决完。 其实,这里也不知安不安全,如果不安全,或许也会连累欧阳两兄妹,唐更希望独自过日子。 欧阳翎有准未婚妻,相处多年的女友,那女人是婚礼策划公司的高管,隔些天也会过来这边。 欧阳翎看在挚友的面子,告诉了唐很多事,包括保证:定期带她去医院,作孕检,每日调养。 当然,他所说这些的话语,无非也只是希望对方在他家这里过得舒心,能跟挚友作个交代。 透过主人家长达二十多分钟的闲聊交谈,唐逐雀很快便对四周的居住环境都有了大概印象。 四周,除了他们这栋公寓,再其它建筑物,也不算旅游之地,平时,很少人会打这里经过。 这里距离医院也很远,最近的医院,起码也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想出去一趟,作孕检很麻烦。 欧阳翎很宅,有辆宾利车子,但那辆车子主要随他准未婚妻使用,想借用一趟出门也很麻烦。R1152 暗潮涌动50 欧阳翎自说他生活简单,属于中等收入的无业游民,都靠吃父母的遗产,只有辆宾利车子。 但是,那辆宾利用处不大,后来,主要是随他准未婚妻上班使用,想借用一趟出门也很麻烦。 为此,唐逐雀脑海回想起叶黎民,林莞音等医生的好心提醒,琢磨着要在房间备好药品才行。 孕妇连感冒发烧,吃药都对胎儿有些影响,当然,外伤的药物可以用,但公寓肯定已有药箱。 所以,药品其实主要是些孕妇保健品,按照叶黎民之前再三叮嘱她要吃的,主要有好几大类。 譬如:补充叶酸类;补铁类;补钙类;补锌类;补充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类等孕妇保健食品。 交谈介绍完毕,随后,欧阳翎果真给了她自己手机,让她拨打电话回去给她家人,禀报平安。 唐打给父亲,把她为何暂时离开海沙,因为叶,她可能有危险等事情的始末经过都告知父母。 离家出走,这麽大的事情,她已不想再骗父母,唐父听明白了后,语气很凝重,不太放心她。 唐母,则是很气愤,怪责叶庭鹰是害人精,不断劝说女儿返回海沙,离婚和独自把胎儿照顾。 唐逐雀连声阐明回去很危险,劝慰一番父母,再三叮嘱这事别告诉叶家,也都瞒着叶老爷。 苏温泽再三叮嘱她不能多说,只是跟父母聊了十多分钟,不断劝慰自己没事,便把电话挂断。 欧阳翎接过手机,叹气,“唐小姐,你爸妈这麽担心你,恐怕现在心如刀割,你真忍心得了?” 唐逐雀眼角有些湿润,模糊的视线像被隔着一层薄雾,鼻头发酸,坦白,“我真是忍心不了。” “我姐车祸后,我妈就把我当成所有。可是,我一定要离开海沙,不然,我跟胎儿都会出事。” 她怕极被德克那类人再抓去,她怕得就快像惊弓之鸟,听见叶庭鹰与别人的纠葛就心慌不宁。 欧阳翎点头,“放心,这里很安全,只要你别在网上留下痕迹,应该没人追踪得到我们位置。” “以后出门购物也切记要用现金,但这些我来代劳更好,需要甚么,不要客气,告诉我就好。” “对了,我女友她明天也过来,不如你还是用化名吧,叫甚么好呢?这样吧,你就叫欧阳渃。” 欧阳渃,挺好听。唐逐雀无所谓地点头答应,姓名只是个代号,叫甚么都行,只要别太奇怪。 **** 苏温泽从沙虹机场回去后,便把停在车库的凌志轿车,女人的手提包,所有物品送回了唐宅。 他把所有事情,脸色凝重地讲述一遍给唐氏夫妇听,不断强调叶庭鹰背景复杂,会连累妻儿。 唐展和知道自家女儿的隐秘藏身处是苏安排的,还有朋友帮忙照顾,悬着的心便没绷得太紧。 楚雅君也是个偏执的女人,她怒气冲冲,把所有事推到叶庭鹰身上,不断怒声要找律师离婚。 她办事风风火火,骂话结束后,便已经联系好相熟的律师,委托处理女儿与叶家少爷离婚。 这趟,唐展和已经不再阻止,得知那位名义上的女婿有那麽多不白的内幕事,他已心事重重。 具有黑.社会性质的身份,已经是不可跨越的鸿沟,别说他不同意,老父亲也最反感这些人。 不过,叶唐两家所谓的姻亲关系,除了两个老人家深表欣慰,从不热火过,此刻,想要停止也不算甚么难事。 苏温泽过来唐宅前,已经利用唐的手机,给叶庭鹰发了短信:对不起,胎儿我已打掉,不要再找我,求你放过我,我们划清界限,你与红苍他们的事太复杂—— 这条短信,击碎了叶庭鹰仅存的理智,还有希望,他收到后,马不停蹄,直奔,赶过来唐宅。 为了逃避潜在危险,为了自身安全,女儿竟然被迫离开家,楚雅君一肚子火还未来得及发泄。 她见到始作俑者—不讨喜的女婿,就像被冤枉的囚犯见了真凶,只想要千刀万剐,方才泄愤。 叶庭鹰的人刚来到唐宅客厅,就被一杯滚烫的开水迎面扑来,他疾步后退,避开了,刚抬头。 对上岳母怒火冲天的脸孔,“姓叶的,你还敢过来我们家?不是因为你,小雀又怎会离开家?” “我们上辈子欠了你还是咋地,尽招来祸害,我不和你嚼舌,赶紧离开我们家,你们要离婚。” 叶庭鹰震愕,下一秒,露出鄙夷不屑,“离婚可以,但我要先问清楚你女儿,胎儿到底如何。” 果真是两母女,此刻嚷叫着要离婚时,带着股相似的泼辣劲儿,他最讨厌离婚这两个字眼。 唐展和起身,脸色凝重,“叶少爷,我们之前还不知道你那麽多复杂事,你和小雀真不适合。” “小雀担心你做的事连累她,已经离开了海沙,具体在哪,我们也不知道,你俩和平离婚吧。” “我们绝不会把你的事散步,但是,离婚最好别打扰到你爷爷,老人家年纪大,受不得刺激。” 叶庭鹰的脸逐渐沉下来,望着一脸肃穆的岳父,怒极反笑,“唐先生,我不会和你女儿离婚。” “别忘了,她已经怀有我的骨肉,除非,她顺利把我孩子生下来,不然,我都不会和她离婚。” 桃姐神色复杂,走过来,劝道,“叶少爷,小姐真的已离开海沙,但她肯定会把胎儿照顾好。” 苏温泽插嘴,“叶庭鹰,小雀说立即把胎儿打掉,别想再借着孩子之名,诸多阻扰离婚事宜。” 叶庭鹰回以一记冷笑,下一瞬,已箭步冲过去,挥拳,猛地便往对方的嘴角砸去,嘭的闷响。 楚雅君刚想开口,表示怎麽样都要先离婚,见到这情形,剩余话语卡在喉咙,双眼瞪得老大。 唐展和对突来的暴力争执也惊呆了,一动不动地站着,脸色更凝重,想开劝,又怕火上加油。 苏温泽嘴角渗出丝丝血迹,他从上衣内袋抽出条白色手绢,面不改色地擦拭着嘴角边的血迹。R1152 暗潮涌动51 叶庭鹰挥了一拳,怒气却燃烧得更旺,“她真敢离开?嗯,不是你在怂恿,她哪有胆子离开。” “丑话说在前头,胎儿真有甚么三长两短,你们国际刑警即使哪天翻遍了地球,以后也别想找出那起坠机案的幕后黑手。” “识相的,最好把她人给我马上交出来,不然,你与红苍勾.搭的交易,可够你蹲一辈子牢。” 苏温泽依旧是面不改色,眼底满是痛恨,厌恶,“你就是采取这样的威逼手段把黑鹰会壮大?” “既然我敢那样做,就已经预想到后果,你这套威逼,我不吃。你有证据,尽管去告发我。” “小雀决定要离开你,是因为她确实承受了太大压力,如果不想逼死她,就绝不要再去找她。” 难道,只是回来他身边,还会比死还难受?叶庭鹰的眼色越发凌厉,两只拳头再度逐渐握紧。 唐展和握紧妻子的手,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了,于是,偌大的客厅,似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古东然走过去,贴嘴到自家总裁耳边,低语,“总裁,陆风说,李琦醒了,我们现在要过去?” 叶庭鹰松开拳头,朝一旁的桃姐命令,“李大姐,如果你们小姐有打给你,问清楚她人在哪。” “劝她回来,逃到天涯海角,有心的贼匪也能把她抓到,回来,我自有办法护她和胎儿周全。” 桃姐同意,“叶少爷,你放心,我一定转告小姐这些话,她孤身在外,有甚么忙我们帮不上。” 叶庭鹰点头,转身,离开了客厅,古东然殿后,两人快步返回蝙蝠车子,发动车子急驰而去。 唐展和望着还捏住手绢往嘴角捂着的贤侄,关切地问道,“温泽,你有甚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红苍是谁?你们有甚么交易?有甚么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看看还能否帮忙。” 很明显,方才,那位素来不和的女婿话里有话,但是,刑警犯了甚么事,还要蹲一辈子的牢。 苏温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个性不愠不火,正直,对他老父亲,两夫妇,女儿都很照顾。 不久前,还替他找回和照顾失散多年的私生子,有恩于他,若有甚么事,他绝不能袖手旁观。 苏温泽神情有些木然,满怀心事,讪笑道,“唐伯父,那事事关秘密,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们。” 楚雅君素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此刻也有些担心,“温泽,犯法,踩过法律界限的事别做。” 后果严重到要蹲牢,除了犯了法,除了犯了罪,还能是甚么事,她好强,但最怕要打官司。 苏温泽摇头,强笑道,“没事,叶庭鹰也就顺口威胁,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他奈何不了我。” “唐伯父,唐伯母,没其它事,我要回家一趟,改天再陪你们吃饭,小雀的事不必太挂心。” 楚雅君还不妥协,“温泽,小雀到底去了哪,你跟我们说清楚啊,不然,我们两夫妇睡不着。” 苏温泽摇头,撒谎,“唐伯母,是这样的,我救过我朋友,他绝对可靠,会把小雀照顾好。” “可是,为了更加保险,他们不把地址告诉我,我真的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去了哪,没法说。” 楚雅君悻悻地垂下头,满脸颓废之色,退回去沙发椅,闷声不吭,只管翻看女儿的手提包。 苏温泽安慰了几句桃姐,离开唐宅后,江嘉良正驾车过来,载自己老板,往苏宅方向直奔。 他要回家,是因为苏豪下了军令状:儿子得回去给他交待清楚为何把公司的正事抛在一边。 苏豪的军令状,无非就是儿子不打理公司,那麽留着也没意思,低价把公司贱卖,换钱养老。 苏氏,原本便是苏豪的老父亲打下的集团江山,只是,经过了苏豪的努力打拼,越来越强盛。 苏温泽不舍得放弃追查黑鹰会的违法证据,可是更不愿舍弃他爷爷的心血,他爷爷最疼爱他。 车速很快,但苏温泽回到自己家大宅,也已是晚上七点多,苏宅的佣人,厨娘正准备着晚饭。 邓春分也正在帮忙上菜,见到自家少爷,放下瓷碗,小跑着上楼,去给自家小姐通风报信。 白若玫几乎一路小跑,笑颜逐开,下楼来,破天荒地换上了一袭雪白,款式简单的羊毛长裙。 苏温泽望着那袭雪白的羊毛长裙,款式最为简单,弥漫着古朴又纯真的文艺风格,脸色不悦。 这类剪裁太过简单,毫无装饰的长裙,除了唐逐雀,他觉得其它名媛或富家千金都不喜欢穿。 白若玫喜欢酒红色,或是显眼的橘色,橙色,却这样故意讨好他,已经到达无药可医的地步。 他冷眼望了望妹妹,径自在沙发椅跷腿坐下,用纸巾包裹着根香蕉,剥皮,慢条斯理地啃。 这个家,已经越来越不需要他了!他住了快三十年,现在却感觉越来越不舒适,满身不自在。 父亲苏豪,继母白诗韵,妹妹白若玫,姑姑苏霞,四人臭味相投,都已经可以凑成一桌麻将。 四人都坚决反对他与唐逐雀来往,四人都热切赞同他与妹妹的婚事,四人都不约而同地可恶。 白若玫已经来到自家大哥面前,再掰了根香蕉,剥皮,啃了口,笑脸盈盈,“哥,这蕉真甜。” 苏温泽脸色不悦,把手里那半根香蕉,朝垃圾篓瞄了瞄,甩手,而后精准地抛进了垃圾篓。 他实在受不了这明显是殷切,几分虚伪的故意取悦,白若玫从不喜欢香蕉,她只喜欢水蜜桃。 白若玫跟着把嘴里正啃着的香蕉也扔进垃圾篓,“哥,难得回来,你还不上楼去看看文焕麽?” 苏温泽握拳,又松开,冷言冷语,“本来我想啃完那根香蕉就上楼,你这麽一提,没兴趣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到现在都忘不了这所谓的妹妹兼情.人是如何发狠踩烂心爱的合照。 白若玫语气柔软,满脸悲伤,“哥,你都已经为人父亲,还这麽喜欢斗气,别怪我了,好麽?”R1152 暗潮涌动52 白若玫语气柔软,满脸悲伤,“哥,你都已经为人父亲,还这麽喜欢斗气,别怪我了,好麽?” “过两天,我们都要结婚了,难道,你打算以后都这样跟我不和?我不开心,你更不开心。” 不提婚礼还好,一提,满腔怒火就蹭蹭燃烧,苏温泽扭头就走,殊不知,他现在最讨厌婚礼。 他曾那般迷恋牵着自己心爱女人的手,在庄严的教堂发誓:以后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分离。 如今,现实充满了荆棘,充满了嘲讽,不可扭转的巨变,可是,他还是要穿上新郎服,行礼。 他可以嫌弃,厌恶即将到来婚礼的女主角,却不可背弃母亲遗言,不可让自己儿子无名无份。 如果他与白若玫不结婚,如何给他儿子落户,他想不出适当的办法,结婚而已,只是形式。 反正,早晚都已经娶不了他想要的女人,现在,让他抱着头母狗,举行婚礼,或许也不排斥。 白若玫急了,冲上去,一把抓住大哥的手臂,哀求,“哥,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别生气。” “哥,你别走啊,爸妈让我们一家人今晚好好吃顿饭,谈一谈我们婚后旅游度蜜月的计划。” 苏温泽大力移开妹妹的手,冷淡道,“你错了,我可没打算跟你度蜜月,今晚这顿饭也免了。” “苏先生人不在,我出去吃,你跟他说,要是真敢把公司贱卖,我跟他登报,断绝父子关系。” 他话音刚落,楼梯口传来怒喝,“放肆!不孝子,你天天苏先生,可对得起你爷爷我老父亲?” “他娘的,好不容易养你这麽大,现在跟老子唱反调?海沙那麽多继承人,最丢人的是你。” “你都还没有人家叶庭鹰一半的本事,人家公司盈利额步步攀升,我们公司在原地踏步——” 苏豪患有冠心病,任由老妻,白诗韵扶着,快步下楼来,听见儿子说的话,登时就破口训斥。 苏温泽握拳,手指节也握得嘎吱脆响,冷笑,“没错,我怎麽就想不到,你俩就是一窝老鼠。” “苏先生,叶庭鹰丧父,好像缺个老子,而你这位老子,似乎又缺个有本事,能赚钱的儿子。” “你俩可真般配,你俩才像一家人,整天跟我吵甚么,还不如去认他作儿子,了结一桩心事。” 白诗韵赶紧开劝,“阿泽,快道歉,你爸不是这个意思,海沙最近雨水多,他腿脚痛,心烦。” 白若玫也劝道,“哥,别这样跟爸说话顶嘴,爸只是希望你退出国际刑警,专心打理好生意。” 苏温泽怒瞪了眼妹妹,“住嘴,一肚子坏水!你就算再刻意模仿小雀,根本都没有一点像她。” 苏豪气到极点,他生气便想动起手,可是,太远,一时又揍不着儿子,弯腰,脱掉脚上鞋子。 他也来不及瞄准,拿著鞋子,还弯着腰,就往儿子方向大力扔去,怒骂,“畜.生,你才住嘴!” “阿玫对你死心塌地,儿子都给你生了,你还想个有夫之妇,我们苏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他骂得很快,就像在心里面已不断地演习过,熟门熟路,鞋子刚落地,他竟然也已经骂完了。 苏温泽再次扭头就走,他还有要紧事要办,现在都懒得再跟父亲继续对骂,吵架也是交流。 他最希望的是大家的疏离,无视,他步子迈得很大,白若玫傻愣愣地望着消失在厅门的背影。 她满腹委屈:就算生了儿子又如何,苏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肯多看,不愿多陪,还不如不生呢。 白诗韵,假装无奈地看着不断咳嗽,却还在破口大骂的暴戾丈夫,心中已打起了另外的算盘。 苏豪再怎麽怒骂儿子不孝,却也是最疼儿子的,不然,依这男人性子,怎麽可能只是扔鞋子。 **** 叶氏集团的总部,102层,百多层高的叶氏大楼,傲然耸立,简洁大气,外观看,美轮美奂。 路过的人抬头仰望,几百米高的大楼,玻璃帷幕那些外墙,在夜灯的映衬下,似乎闪闪发光。 叶氏大楼,充分利用天然光概念,是并融入新颖设计的现代化环保玻璃大楼,外墙材质特殊。 像海沙这等繁华的国际大都会,处于黄金地段的金沙区,寸土寸金,叶氏大楼已成市区标杆。 无论,时代如何进步、设计如何创新,21世纪,现代世界总是遵循著一个恒久不变的铁则。 该铁则便是:最顶层永远是权力的核心与象征,只有发号施令的领导者才有资格坐在那里。 总裁电梯,把员工识别证轻放在感应器上,“嘟”地一声,直达102层楼的电梯门应声开启。 随后,一个娉婷的倩影入内,抚摸刚护理完毕的长发,脸颊有些紧张,正静待电梯缓缓攀升。 宽敞的电梯内,灯光明亮,借着灯光,可以看见该女子身材的窈窕,看起来应该达168公分。 整齐合体的米色套装打扮,一双不过五公分的高跟鞋足以衬托出她修长的身形,凹.凸.有致。 披散后背那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待她拨去了散落额边的碎发,露出一张清秀漂亮的脸蛋。 套通俗的描述:柳眉、杏眼、巧鼻、嘴唇,裸.露嫩滑细致的冰肌玉骨,组成标准的大美人。 当然,只是持张普通员工卡,却可以自由进出总裁电梯的人绝对是叶氏总裁身边的得力员工。 没错,这名女子正是叶庭鹰的首席秘书,陈仪娜,她的精明干练与出色办事能力已不容置喙。 除了卓可蓝外,她已经是四位秘书和助理里面最有议论价值,也是最深得老板欢心的老员工。 不过,她与卓可蓝投身工作时的认真严肃并不太一样,她的眉眼,婉约绮媚、气质柔美动人。 乍一看,女子身上,并没任何高层的盛气凌人与傲慢自负,反而更像是弱质纤纤的千金小姐。 不等她拨弄头发太久,叮!一声后,那座超高速电梯很快就到达顶楼,电梯门再度快速开启。R1152 暗潮涌动53 陈仪娜笔直地返回座位,熟练地整理起来桌面的几份文件,她刚替总裁送走某位重要客户。 瞄了眼桌面那精致的蓝色电子时钟,夜晚十点半,不远办公室里,还散发着非常明亮的灯光。 还不走,她不禁蹙眉,轻呼一口气后,思虑下,从文件夹里整理着准备数份等待批阅的文件。 她右手持着那些文件,款步,轻轻地走去,前往总裁办公室,轻叩下紧闭房门,后推门而入。 偌大得有些寂寥的办公室内,非常宁静,仰头,安坐在真皮大班椅上的男子貌似正在休憩。 陈仪娜自然不敢打扰老板休息,可是,她觉得是时候提醒老板回家,于是,悄悄把文件放下。 放下文件的那刻,她端详男子仰着的脸庞,疲惫之色,隐约可见,视线忍俊不住,留恋不去。 叶庭鹰把自己后脑勺枕在皮感强烈的椅背上,铁青着脸,面部线条紧绷,细碎浏海随意散落; 最好看的是英挺上扬的那双剑眉,却像拧着;浓密眼睫下的黑眸闭上,两片薄唇抿成一直线。 这等富家少爷,父母基因良好,长相都差不离,起码,白皙俊逸的她见多了,一抓便一大把。 让陈仪娜凝神的不是老板俊美过人的皮囊,而是他那股时隐时现的悲痛情绪,连她都被感染。 此刻,老板眯眼休憩,却依旧拧眉,脸色愠怒,却又染着几分悲痛,心底肯定很挂念他妻子。 他对这任妻子一定动了真心,不然,不会这样折磨自己,只想着把自己灌醉在寂寞和惆怅里。 可是,三年前,老板还不知天高地厚,叱咤名媛界,利欲熏心,无时无刻不把钱财当成老婆。 这不过短暂的日子,这麽轻易就对个女人付出真情,反倒让人不敢置信,他这神情太过痴心。 思及此,陈仪娜不禁会心一笑,因为,痴心这两个字,她绝对不应该在这个老板身上来形容。 只要稍微认识老板为人处世的聪明人,估计都不会拿这两个好听却负面的字眼来形容老板。 为何要痴心呢,因为,当使用痴心这两个字眼,多半注定一段感情里,两方的付出并不对等。 换句话来解释,男方或女方要对自己心爱的人儿痴心,那说明另一方其实不是很喜欢当事人。 叶庭鹰,她的大*OSS,俊美外表底下,却拥有非常不佳的小家子性格,他时常暴躁易怒。 更年轻时,动不动就发怒斥责人,长着张恶毒圆滑的利嘴,别人犯了错,几乎从不饶恕半分。 这个老板的自我保护意识,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强,自尊心高傲到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损伤。 方碧莹那样的绝色佳丽,估计百年都孕育不来两个,他也不重视,只是玩.弄下就弃之如履。 这类男人,对人事物的审核本就苛刻,很难明白感情需要珍视,更不会对女人付出全部真心。 他或许也会紧张女性,除非,那个女性对他有不可磨灭的影响,还有,那女性百分百在意他。 如果一个女性对他不在意,那这类男人为了尊贵的自尊心,也绝不会委屈自己,先付出感情。 陈仪娜在心中不断暗暗唏嘘,望着愁眉紧锁的男人,不由得轻喟一声:总裁,你也中枪了麽? 她看着仍眯眼休憩的老板,一动不动,也不知是醒着,只是闭目养神,还是疲倦得睡著了。 想起曾经的往事,心如止水的她,却莫名地感到再度心疼不舍男人,决定让他独处,继续睡。 陈仪娜正想要抬脚,蹑手蹑脚地退出办公室,她老板醒来,嗅闻到女性香味,霍地睁开眼睛。 她想要回避也已来不及,就这样与凛冽的黑瞳直接对视上,一时间竟然僵住,忘了有所歉意。 锐利地把身边这位美丽女下属的迟钝,柔情尽收了眼底,叶庭鹰漆黑的瞳仁闪耀戏谑的光芒。 他慵懒地转了转脖颈,坐正身子,大掌轻拢额前微乱的黑发,动作慢条斯理,放佛在思考中。 陈仪娜本能地开始失措尴尬,因为,她老板的眼底燃起戏谑之色,唇边似乎也扯出一抹嘲笑。 她的喉咙顿感哽塞,想起以前他那些讥讽,慌忙收敛心神与目光,好不容易才终于找回理智。 陈仪娜努作镇定,抬起纤细的手腕,提醒道,“总裁,很晚了,已经快23点,您应该回家睡。” 深谙女下属的那股熟悉的尴尬与窘迫,叶庭鹰来了兴趣,便默不作声,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手。 骨骼匀称,修长的那十指迅速对上,正优雅又慵懒地交握,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轻柔缓慢。 他看看自己那个蓝色腕表,嗓音有些沙哑,更为低沉,“仪娜,我刚才睡觉时很有男性魅力?” 陈仪娜慌不迭点头,又摇头,“当然,总裁,您永永远远都充满男性魅力,要打给古东然麽?” 沉沉的笑声自叶庭鹰嘴里吐出,“呵呵,好高的帽子!没记错的话,你以前好像有偷吻过我。” 陈仪娜脸红心跳,那已是她刚就任总裁秘书那会的傻事,已有四年多了,老板为何旧事重提。 她犹豫了会,恭敬答话,“没错,总裁,那时我已芳心暗许,但自知您高不可攀,我有分寸。” “夫人至今还未有任何下落,我们暂时查不到她出入境的任何记录,请问还要继续追查不?” 这会,陈仪娜谈起公事来,简直跟方才判若两人,变得一板一眼,脑筋明显已恢复井然有序。 叶庭鹰黑眸再度闪过悲痛之色,漫不经心地吩咐,“算了,你和可蓝都把精力放到公事上面。” 他今天让陈仪娜和卓可蓝请假,前去沙虹国际机场暂代空姐,只为寻访查问苏温泽安排他妻子到底坐哪一航班,终点站到底在哪。 苏温泽定然借用职权,自然有法子逃避过正常的登记程序,他只想知道人到底坐了哪一航班。 陈仪娜赶紧垂下头来,敛下眼睑,藏好自己的心事,脸色平静地应允道,“总裁,我明白了。”R1152 暗潮涌动54 陈仪娜赶紧垂下头来,敛下眼睑,藏好自己的心事,脸色平静地应允道,“总裁,我明白了。” “这些财务类的文件,不急,明早再签名,先让古东然过来接你回家,想必你爷爷也已急坏。” 叶庭鹰颓然地靠回到椅背上,黑眸半眯,思忖起来,现在回家去,他爷爷恐怕真要撕烂他呢。 孙媳妇跑了,未来的曾孙,嗯,远在异地,不知情况如何,他害怕看见他爷爷再度失望愤怒。 唐逐雀那女人,不但跟前夫玩暧.昧,还带着他儿子卷铺盖跑人,脑袋长草,更是已经生锈。 好不容易才从德克手里平安无事归来,两人难得有了些契合,现在,又来闹腾离家出走这戏。 找到那女人,不好好惩罚她,教会她何为忠诚,何为嫁鸡随鸡,他叶庭鹰再无面目顶天立地。 陈仪娜听见冷笑声,听得鸡皮疙瘩一个个地冒起来,绷直腰背,“总裁,您怎麽还不回家?” 叶庭鹰望着女下属那张清秀的脸蛋,色.欲再起,起身,搂住女人,“不回家,我们滚.床.单。” “我已经很久没和你好好温.存,仪娜,今晚要好好伺.候我,我很不开心,这天太水深火热。” 很好,他那位胆小如鼠的妻子竟然出.轨,那还有甚么意义改邪归正,那女人敢无视他尊严。 陈仪娜觉得面对自家老板,有时真的很像面对豺狼虎豹,使尽全力周旋,还被啃得遍体鳞伤。 她的伤,不但是身体上,还是内心深处的,悲叹一句:相爱不能爱,不能爱又不愿抽身离去。 她不会拒绝老板,因为,她自己正非常渴盼老板的宠.幸,两人关灯,锁门,驾车直奔酒店。 叶氏集团附近的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里,陈仪娜捂住心口呼吸,迫不及待想要泡个香氛浴。 浴室并不锁门,她躺在浴缸,脱.光光, 一遍又一遍擦洗自己身体,包括最羞.人的私.秘密处。 叶庭鹰脱掉自己西服,依次挂好,赤.裸着身板进去浴室,陈仪娜两手抱胸,起身相迎老板。 陈有公关经验,熟门熟路地,轻推着老板来到莲蓬头下方,莲蓬头被人打开,水流从上而下。 一波波清澈,还散发些淡淡热气的水流,宛若一层透明薄纱,却将那些泡沫自女人身上冲退。 然后,展现出原始,犹如象牙般细致光滑的白嫩酮.体,耀眼得让任何男人都无法移开视线。 那些湿润的黑发已成屡条状,披散在光洁滑腻的后背,脖颈,陈的眼底有些柔情,有些娇媚。 她仰头,伸出那些纤细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在老板胸膛画圈圈,手指不断游移,往下探去。 叶庭鹰脸色平静,大掌抚上女下属已被热水冲洗有些红润,温热的后背,嘴角有些满意笑容。 他的手不疾不徐来到女下属高耸的丰.满胸.脯,开腔,“仪娜,你身体跟我老婆差不多,敏感。” “上次,你陪了相一郎整夜,他对你印象很不错,下月,再陪我一块过去,他指定要你相陪。” 陈仪娜闻言,眼底噙满失望之色,小手停下来,“总裁,您不该这样待我,我对他没有好感。” “嗯,我可以找到两个专业,更漂亮,更有取悦本事的高级公关给他,总裁,我真不想陪他。” 叶庭鹰放开女下属,搓洗自己的身体,沉声道,“随你,相一郎不好打发,编造适当的借口。” 他冲澡的动作也是闪电般,三两下就把自己身体搓洗完毕,再冲洗了好一会,快步走出浴室。 陈仪娜也加快了动作,迅速冲洗长发,身子,只在腰间围了条大浴巾,捏着浴巾,款步出去。 套房的暖气开得很大,毫无寒意,叶庭鹰赤.身裸.体,站在落地窗前,黑眸眯上,突又睁开。 他不自觉地抚摸下掌心,掌心里,两条狰狞,狭长,被锋利匕首划破的伤痕,还在泛着痛意。 他那时怒火冲天,唯一反应是使劲往妻子脸颊甩耳光子,回忆起妻子清眸里面的惊愕,畏惧。 他耳边反复回播妻子的急声解释,那句解释的话语似乎是:求你别生气,我跟温泽真的没事。 那对狗男女瞒着他,死灰复燃,气得他心绞痛病发,再来求他别生气,那女人的智商是负数。 兜兜转转,他曾以为两人终于也走到了柳暗花明的一天,她那晚那麽慌急,对自己也有感情。 这全都是假象,他看漏眼,在妻子心里,他永远比不上苏温泽,她信任苏温泽,从不信任他。 他已经作了全盘打算,如何让她与胎儿平安度日,但是,她不愿等他,她非要远离他的身边。 叶庭鹰掐着自己脖颈,感觉到心中那股熟悉的痛楚和愤恨,逐渐上涌,更是怒不可言,使劲。 陈仪娜察觉到老板的异样,快奔了过去,摇晃老板手臂,“总裁,你这是要做甚么,快放手!” 叶庭鹰回头,黑眸染满了痛意,“仪娜,我真想掐死自己!她为何偏要离开,为何从不信我?” 为何又是那女人,陈仪娜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下巴绷紧,轻柔地安抚,触摸老板的臂膀。 她感受到老板的两手缓缓松开,呼了口气,望着老板俊美的脸庞,心中再次升起了一股爱意。 陈仪娜爱意再起,踮起脚尖,情不自禁,飞快吻了吻老板的脸颊,亲吻后,她的脑袋热轰轰。 叶庭鹰从晃神回来,大掌抓住女下属的纤腰,低头,薄唇轻触着女人耳垂,呼吸急促了些。 此刻,男女赤.裸相对,亲.密接触,陈仪娜的身子微微颤抖,呼吸紊乱些,“总裁,用力爱我。” 她扭动着光.光的娇躯,移到老板身前,贴得更紧,左手攀上对方脖颈,右手颤颤地往下探。 她轻揉坚.硬如铁的昂.起,身子往前扭动,两腿紧紧夹住温热的异性命根子,两眼迷蒙起来。 这些年,她已深谙老板生活习性:心中苦闷,无处发泄时,必在和女人激烈欢.爱寻找慰藉。R1152 暗潮涌动55 譬如:叶庭鹰被凌霄纶打得很重,卧床不起,痊愈后那段时间,便是他最放.浪形骸的时候。 那时,他气血旺盛,容易冲动,经常订下酒店豪华总统套房,调.教对他情有独钟那些女性。 所谓的调.教,方式各异,但都包含浓浓暴.力色.情成分,这些事,他爷爷叶博宏也知道不少。 叶庭鹰那时,心高气傲,不怕闲话,对这些事的态度放得非常淡然,根本就没怎麽隐瞒大众。 当然,既不隐瞒,他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偷拍那些火.热的画面,被调.教那方更是守口如瓶。 他爷爷从不关注八.卦绯.闻,但是,前面那四位孙媳妇也被调.教过,为此,叶博宏这才知道。 他不当面质问,只是趁孙子与富家子朋友坐游艇外出游玩,马上着人把孙子房间的房门撬开。 为免口舌,他单独进去,几乎快把整个房间都翻转过来,终于在酒柜后面找到个暗处机关。 拨动下古董的装饰瓷碗,酒柜下方的地板塌陷下去,有个一米宽的地洞,里面诸多塑料袋。 叶博宏蹲下身,从地洞那些塑料袋里,竟然翻找不少让他目瞪口呆,暗叹悲剧的冷门器材。 器材无非就是:塞.口.球;口.枷;电.击.器;鹿皮绒或羊皮绒的脚.铐;手.铐;九.尾.皮.鞭;眼.罩;紧.缚.皮套装;捆.缚带等等诸多的调教器材。 看了后,怒火难消,叶博宏把那些器材毁尸灭迹,私底下怒骂,严厉教训一通孙子的不正常。 那时,叶博宏愤懑自责,同时自问他失职,忙于公事,疏忽教育,导致他的孙子有些变.态。 于是,他渐渐放下公事来疏导,继续给孙子洗.脑:男人在事业上没大成就,便没屁大用处。 对症下药,叶博宏索性把做生意的手段,决策,眼光等评判为男性是否优秀的主要衡量标准。 *** 陈仪娜自然也知悉她老板有过调.教女性,还以做.爱为泄压方式的历史,同时深谙老板脾性。 她曾经还系统研究过如何应对和讨好“控制狂”,摸清了门路,她知道保持本能的适当叛逆和给予柔情的呵护,便是讨好老板的最佳策略。 当然,这一最佳策略,她特别地应用在床.事上面。 陈仪娜两腿夹住老板的滚.烫昂.扬,轻轻扭动,却不着急,眼底自然流露出娇媚,往后慢退。 她步子迈得极慢,一步还没有她脚丫子尺寸大,只是,若即若离地投怀送抱,手段耍得很精。 叶庭鹰揉搓住女下属胸.脯的大手,多了几分力气,望着女人咬着下唇,野性的欲.望,渐起。 他步步逼近,逼到了床前,一把推倒,欺身压上,嗓音低沉又粗哑,“仪娜,你下面湿.了麽?” 此时,他问的话也很露.骨,问得暧.昧,他确实需要好好地减压,暂时忘掉那该死的蠢女人。 陈仪娜已经是粉面桃花,眉目间似乎万千风情,娇媚地咬唇,柔若无骨的小手攀上男人脖子。 她仰头,眼眸有些爱恋,紧张,还有些讨好的笑意,乖顺地把柔软身子紧紧贴向老板,点头。 叶庭鹰勾唇一笑,俯身,薄唇含住女下属的温润胸.脯,突然使劲一咬,下身跟着用力一挺。 陈仪娜得到满足,叹了口气,腰身猫儿般弓起,步步上扬,宛若饥渴的路人渴盼清泉的浇灌。 叶抬头,望着女人嘴唇咬得更紧,腰肢不断扭动,收起了昙花一现的淡笑,顺着生理律.动。 黑眸眯上,他贪恋地描摹,身下女人,变了样儿,属于另一个女人的脸颊,身子也更白嫩。 脑海里,全是他妻子承.欢时的紧张兮兮,清眸瞪得无比大,敏感的身子那挥之不去的悸颤。 叶庭鹰将自己的火.热埋入女人体内,那深深结合的满足快.感,想让那女人明白他真的爱她。 陈仪娜不曾见过老板眯眼耕耘,她再次搂住对方脖颈,低声呻.吟道,“总裁,额,总裁,额。” 只是,这低声呻.吟便已经把她老板从无尽的遐想催醒过来,叶庭鹰睁眼,顿住,脊背僵直。 他伸手拿开女下属的小手,不愠不火地命令,“仪娜,你今晚不要叫.床,最好甚么都不要说。” 陈仪娜愣了下,抬头,望着不远前方那三盏奢华的水晶吊灯,“哦,总裁,那您需要关灯麽?” 叶庭鹰点头,便抽身离去,迅速把灯全灭了,重新返回床上,把一旁被子往女人臀.部置放。 明白后,陈仪娜立即挺起臀.部,十分配合老板,她臀.部被那床被子垫起来,腰.臀更加弓起。 同样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挑.情的动作,叶庭鹰俯身,下.体马上就找对了可以磨蹭的地带。 他黑眸再次眯起,脑海里自然地回播着他妻子那副如临大敌,紧张兮兮,娇羞交加的场景。 他这类幻想的毒.瘾已经太深,无边黑暗又给了他辅助,身下女人配合地不再低声娇媚呻.吟。 被他压在身下的年轻女人,似乎真幻化成他妻子,叶庭鹰下.体绷得更紧,气息更为急促了。 一股熊熊的气血,直往下.体处迅速聚集,强烈的占.有欲,欲.望,如排山倒海般的席卷而来。 任凭控制,终究还是抵挡不了,那欲.望似乎积压许久,一跨越出心中栅栏,再也无法阻挡。 叶庭鹰即便在幻想,意识却还是清醒,只是,似乎想要暂抛那烦闷揪痛,便加快了抽撤速度。 他明知身下的女人并不是他妻子,却把对方暂时当成了妻子,飞快地攻占,飞快地抽身—— 陈仪娜从未见过老板的昂.扬如此悸.动,在不可自制地抽撤,低声地求饶,“总裁,您太快了。” 哪怕,性.功能,体力再好的年轻男人,如果抽.插得太快,生.理反应不可控制,必会早.射。 体内的硬.挺滚.烫在飞快抽.插,带来极大刺激,但是,她显然还不想太快就结束这场欢.爱。R1152 暗潮涌动56 太快了?身底下女人的这把声音太过娇.媚,显然并不属于他妻子,幻想破灭,叶庭鹰睁眼。 女下属不断低声哀求,但他已无法放慢速度,涌起想要他妻子的那股欲.望,只想尽情发.泄。 那些哀求声太刺耳,叶庭鹰伸手,紧捂住女下属嘴巴,整夜狂.肆地掠.夺对方也疯狂的身子。 **** 次日九点多。 柔和,毫无热度的晨阳,顺着那些紧闭落地窗,洒进屋内,不炫目,却提醒着新一天的到来。 陈仪娜从香甜的沉睡里自然地醒来,睁开长长的睫毛,首先映入她眼瞳的是熟悉男人的侧脸。 老板竟然单手放在了她腰间,两人面对面地侧躺,温热,有规律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脸颊。 昨晚,心底深处涌起那陌生又无比贪婪的惊颤感,承.欢时身子强烈的快.感,很快蔓延开来。 陈仪娜凝视着熟睡的老板,不舍地收回横放在对方胸口的小手,悄悄挪开紧贴她腰部的大手。 但是,她这悄悄一挪动,警觉性素来很高的叶庭鹰便被惊醒,即时睁眼,黑眸死死地盯着她。 下一秒,他便收回大掌,翻身跃起,侧过身去,沉声吩咐道,“仪娜你现在离开,先回公司。” 陈仪娜用手肘,撑起酸痛不已的腰背,起身,眸光失望,梭巡着这张已看四年多的异性脸孔。 她收起了失望,强撑身体的酸痛,抓起散落的那条浴巾,包裹在腰部,快步,奔进了换衣间。 她以前并不喜欢这老板,曾与同事打赌,趁老板熟睡,便偷偷亲吻下对方,却勾起满腔情愫。 后来,日复一日地碰面,对老板的精明能干更欣赏倾慕,在老板勾勾手时,她便失去了身心。 叶庭鹰抓过衣柜里挂着那些西服,快速地套穿,刚穿上了西裤,悦耳的门铃声,欢快地响起。 他继续套穿衬衫,纽扣还未扣上,裤袋里的手机剧烈地震动,他掏出来一看,咒骂着便拒听。 门铃声不死心地继续欢快,他来不及扣上衬衫纽扣,再套穿上毛衣,快步奔过去,开了房门。 林莞音和徐怀轩齐肩站在门外,林莞音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件脱色羊毛大衣,一条米色围巾。 徐怀轩穿着比较单薄,外面一件咖啡色的皮夹克,酷帅的黑色牛仔裤,脖子一条米色围巾。 那条米色围巾,便是林莞音强硬要给她男人挂上,徐怀轩是种野性的帅气,并不适合戴围巾。 起码,徐怀轩并不适合戴着浅米色,连款式都偏向女性风格的这类围巾,与他气质格格不入。 林莞音往里面环视,“庭鹰,昨晚你爷爷打你电话,为何都不接,他老人家气得整晚睡不着。” 叶庭鹰捂额,脸色疲惫,“你俩大清早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没找到她前,我都不会回家。” “莞音,你看着爷爷,这次真不是我的错,是她偏要离开,免得爷爷不分青红皂白再来骂我。” 林莞音刚张嘴,两眼突然定住,指着正往这边走来的年轻女人,惊问,“仪娜,你怎麽在这?” 徐怀轩顺着她的目光也望进去,摸摸下巴,意味深长地推了把朋友,“鹰,难怪你不想回家。” 叶庭鹰转过身去,脸色不快,瞄了眼已穿戴整齐的女下属,“仪娜,为何不打招呼就走出来?” 陈仪娜眼色窘迫,立即低下头去,恭敬地应道,“总裁,对不起,可蓝找我有事,现在要走。” 林莞音视线停留在女人娇媚的眼角,气道,“庭鹰,没想到小雀刚离开,你就找女人上.床。” “你俩昨晚很快活吧,男人脸色疲惫,女人嘴角含.春,色.性难改,难怪小雀总想跟你离婚。” “她的手机号码那些都已停用,断掉联系,是真想离开你,现在看来,你俩离婚应该也不坏。” 叶庭鹰转身,眼色凌厉,冷问,“林莞音,够了!我跟她离不离婚,你凭甚么插嘴多作不满?” 徐怀轩见势不妙,立即把自己女人护在身后,劝道,“莞音,别再说了,别多事,自找麻烦。” 楚雅君委托替自家女儿协商离婚的邓律师,尚未张口,便被他朋友骂怒骂狠话,给堵了回去。 自找麻烦?叶庭鹰冷笑着,不满地瞥了眼高大躯体后面的女人,挥手,“仪娜,你现在就走。” 陈仪娜点头,嗯了声,踩着双五公分高的米色皮靴,款款踏步,绕过了他们三人,道别离开。 林莞音盯着渐行渐远,那抹米色曼妙女人身影,冷笑,拖住身边男人手臂,“轩,我们也走。” “叶家大少爷,何等人也,人家离不离婚,我确实不该多嘴,我们去医院看看李琦和陆风。” 徐怀轩望了眼脸色愠怒的朋友,犹豫了会,点头,拖住女人的手腕,跟随一块,扭头就走。 叶庭鹰,随后把房门彭地摔了关上,脱掉那件套头毛衣,慢条斯理地扣起衬衫,整理着衣物。 穿戴整齐后,他坐在床沿,望着有些凌乱的床被,脸色铁青,扯掉那床被子,便扔往地板去。 他昨晚确实很快活,因为,只是单纯地想着那该死的蠢女人,便有前所未有的欲.望和需求。 不知老天给他灌了什么迷.药,他打从内心深处渴望那女人的靠近,渴望彻底占.有她的身子。 无论白天深夜,面对她那具过于白嫩,极其敏感的瘦弱身板,下.体却总有不可抑制的欲.望。 这些年来,只有那女人才能让他怦然心动;只有那女人,才能让他获得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只有那女人,才能气得他暴跳如雷,心绞痛发;也只有那女人,才能让他像个神经病地幻想! 他已经离不开她和腹中儿子,那女人却脑壳抽了筋,竟敢不知天高地厚,再次莫名地离开他。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尼姑,跑不了尼姑庵,反正一句话,她要逃,那便付出代价。 半小时后,叶庭鹰便驾车离开那间酒店,前往叶胜赌窟,他不打算叫古东然过来接他,麻烦。R1152 暗潮涌动57 台北郊外。 那栋日式的三层小公寓。 经过三天多的相处,唐逐雀发现欧阳两兄妹生活规律,比林莞音起得还早,便努力迎合人家。 于是,每晚早睡,清晨,日出刚出,朝阳初升时,她便已洗漱完毕,起床,出去屋外好散步。 她倚靠在那颗参天的香樟树树杆,望着逐渐冒头的晨阳,张开双臂,呼吸着夹带香气的空气。 欧阳翎用竹藤篮子提些食物,来到她身边,提议,“唐小姐,我知道个好地方可以欣赏日出。” 唐逐雀看看他手里提着的那个竹藤编织的圆形花边水果篮,里面装了些水果,还有三明治。 为何要带吃的,她满脸惊疑,笑问,“欧阳大哥,你这是要给小汐送早饭去?她还没回来?” 按照她的理解,欧阳翎可以称得上是个勤奋的煮夫,因为,平时的一日三餐全是他独自烹制。 他的厨艺,或许熟能生巧,倘若跟桃姐和她自身相比,便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简单可口。 可是,欧阳翎性子很勤奋,两三天便步行过去,搭乘计程车去市区购买各类身材,乐此不疲。 欧阳汐,最大的兴趣便是爬树,无所事事,经常攀爬树木半空,不断拍照留念,走火入魔般。 唐逐雀看过她拍的照片,多半是风景,一片枯黄,被毛毛虫啃得不成片的树叶也能成为焦点。 大清早,欧阳汐便踏着雾水,前去不远河畔那边闲逛,拍照,解释说,不同时间风景也不同。 欧阳翎摇头,尔雅地微笑,“小汐今天吃完早饭才出门,我陪你去逛逛,看一看日出,可好?” 原来如此,那看日出日落这事,多半又是苏温泽提醒,只有他才知道她喜欢晴天时观看这些。 这也算一样消遣,她饶有兴趣地赶紧点头,跟随男主人家,不快不慢地往屋后的方向走去。 欧阳翎领着她,绕过了公寓四周的空地,很快便走上一条布满野草的山间小路,山路平缓。 放眼望过去,山路一望无际,四周,布满些七零八散的山石,大小不一,有些还塌陷在泥土。 唐逐雀身穿平底鞋,但还很担心滑倒,下意识捂住下腹,全副注意力都放在观察脚下的路况。 低着头,两人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可以看见更为平坦的小山丘,山丘上面,有些大石块。 欧阳翎并不看四周,径自往山丘边的某块大石块走去,解释,“唐小姐,就在这,坐下歇歇。” 唐逐雀应声,停住脚步,望着远处天际线,惊呆了,果然,这里的确是观赏日出的极佳地方。 原本还只是畏畏缩缩地探头的晨阳,如今,那轮朝日,已快从一片狭长的云层隐隐地浮出来。 朝日升起,散发着明亮而又柔和的光芒,光芒毫无热气,山间这带,四周的空气有些阴冷。 欧阳翎从竹藤篮子底下取出块红色大餐巾,平铺在那块光滑的大石块上面,示意她坐下再看。 唐逐雀应谢,提了提宽松的裤脚,屁股垫着那块红色的大餐巾,坐下,两手合掌,放眼远望。 这会儿,那轮朝日已经跃上了更多,圆硕的大自然轮盘,银白色,娇羞的少女般舒展着脸蛋。 朝日窜进了有些鱼肚白迹象的云层,浑然自成一体,那些云层似乎因为风向,逐渐往右侧移。 唐逐雀凝神一想:嗯,那轮朝日,自身亮得简直就像被人擦得柔白,无比耀眼的圆形银器。 那轮处于跳跃状态的朝日,光柱更强烈,又向上移动,带着种肃穆的欢悦,带着欢悦的生机! 唐逐雀两手合掌,低头,暗自许愿:但愿她与胎儿都平安,躲避开潜在危险,逃过劫难—— 或许她已闷得太久,此刻,脑袋放空后,她觉得自己就像那轮朝日,总算逃出了云层的遮挡。 可是,她深知叶庭鹰才不是能飘散的云层,那男人是天幕,可以把人遮蔽得不见天日的天幕。 欧阳翎掏出了自己那部手机,蹑手蹑脚地来到朋友前妻面前,半蹲下,调焦,迅速抓拍瞬间。 他手势熟练地拍完后,满意地一笑,把照片存档,用邮件发送给朋友,附送了些安慰的话语。 唐逐雀一番祈祷后,睁眼,再望了眼竟然皎洁跟月光般的那轮朝日,轻轻吐了口气后,起身。 她把那块红色大餐巾捡起来,折叠了几下,递给男主人家,道谢,走在前面,沿着小路下山。 小山丘,除了些杂草,野花,没有太高的树木,全是石块,山上的石块很大,直径可达一米。 她依旧还是小心翼翼地下山去,瞅准了安全的落脚点,才抬脚,于是,两人的步速显得很慢。 欧阳翎想起朋友的嘱咐,不觉皱了皱眉:这样的女子,如果没有遇上叶庭鹰,肯定活得舒心。 他往前跨大步些,随口问道,“唐小姐,温泽说过,叶庭鹰很紧张这胎儿,你们会不会离婚?” “如果有了孩子再闹离婚,女人以后就要承受更重压力,我觉得,打官司你也赢不过叶庭鹰。” 唐逐雀自然听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就算两人能离婚,叶庭鹰也要争夺抚养权,她铁定抢不过。 这些话开门见山,她最近也在思索这问题,叶庭鹰坚信她与苏温泽有.染,才怒道与她离婚。 可是,离不离婚现在已不是她能作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否离婚这问题,便不直接答话。 她坦然笑了笑,“我没想那么长远,他要离,那自然得离,我只希望胎儿和自己都平安无事。” 欧阳翎点头,不再问话,只是迁就她的步速,把步子迈得很小,两人一前一后,继续往回走。 ***** 苏温泽收到了朋友发送给他的新邮件,打开邮件,看见屏幕里挂念的女人,眼色便变得柔和。 可是,就在他收到邮件的同时,别人也收到了,某位黑客悄无声息地黑进他防护不够的邮箱。 这位黑客并不是陆风,而是陆风结交的某位朋友,陆风最近把所有心思放在照顾李琦身上。R1152 暗潮涌动58 李琦醒来后,便坦白交代了一切,但她只知道弟弟被别人牵制住,他本意不愿窃取病毒芯片。 至于,牵制和胁迫弟弟卖命的幕后黑手是谁,她毫无头绪,弟弟也逃避她的追问,从不妥协。 陆风以高价委托朋友设法黑进苏温泽和埃文斯,扫黑组成员等人的电脑,尽快获取虎爪资料。 当然,海沙警方的破案率素来偏低,苏温泽等人也还不一定能够顺利追踪得到虎爪的踪影。 可是,世界各地,这些年来,为了更好地配合,关于通.缉和记录虎爪的资料库是共享联网。 只要能截取到苏温泽,埃文斯,张光远等人邮件所接送的数据包,他们才有机会黑进目的库。 陆希望从虎爪的背景资料里,找寻些与红苍有关的讯息;另外,叶认定苏温泽与红苍有联系。 叶庭鹰巡场后,疲累,返回赌场的休息套间,刚坐下,便接到那位黑客转发给他的匿名邮件。 发送给苏温泽的邮件人名称只是简单的字母,邮箱的服务器也攻击不进,查不到发送地点。 叶庭鹰心急,提高了三倍的价格,要求那位黑客通过互联网,尽快查清照片拍摄地的所在地。 他打开那张照片,终于看见他朝思暮想的妻子,他的妻子两手合掌,眯眼,似乎在默默祈祷。 透过幽微晨阳,他妻子的肌肤显得雪皙粉嫩,像极了温润的白玉瓷器般,散发无尽的引.诱; 两扇浓密的长睫毛垂下,清眸紧闭,一副柔弱娇怜的样儿,令人忍不住想将她搂在怀里呵护。 叶庭鹰把照片放大些,薄唇贴住,吻了吻,喃喃自语,“老婆,你还祈祷要远离我,太难了。” 就算他找不到她藏身之处,他也有法子逼迫妻子回来海沙,只是,他还不愿与他爷爷撕破脸。 他习惯掌控于心的安全感,现在,妻子的出走,让他初次体验到无助,却还妄想着垂死挣扎。 那女人,从来都不信任他,也包括他的感情,一味地认定他做的事会连累她自己,想着逃离。 叶庭鹰想起青梅林莞音的气话:两人离婚或许也不坏,拳头握紧,林莞音竟对他也不再支持。 曾经,得知他与妻子日久生情,林莞音可是无比地欣喜雀跃,还一度提议两人举行盛大婚礼。 即便全世界都恨他,他都会把那女人调.教为傀儡娃娃,待他无怨无悔,甘之如饴为他倾心。 只是,确认自己离不开那女人后,并没让他紊乱情绪平静,反而掀起一股无奈和不知名烦躁。 因为,一向高傲自大的他,第一次在感情上面感到彻底的挫败,他不喜欢被人家掌控的感觉。 特别是那个逻辑混乱,胆小如鼠的痴傻女人,那个原本是他自以为能完全掌握的女人,妻子。 见到她衣.衫不整躺在她前任爱人的床上,他觉得天旋地转,她不该如此轻易就牵动他的心。 现在,他更像个傀儡丈夫,渴望爱却很不如意。唉!低沉的幽幽叹气后,叶庭鹰关闭了照片。 **** 大难不死,陈帆已经出院,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不再返回拳馆,子弹已擦破右手肩骨神经线。 平日生活小事能自理,但是,他现在右手挥下拳都觉得力不从心,不愿再回去拳馆丢人现眼。 不再练拳,便听从了老板的主意,他暂时回去了芳华绝代上班,有意识开发左手,只求自保。 得知叶庭鹰重新席卷女人战场,还潜规则女下属,不熟不吃,林莞音气闷,与朋友陷入冷战。 其实,她不但是为干妹妹,唐逐雀抱打不平,两人意见不合,还因为别的事物,譬如黑鹰会。 林莞音发觉自己越来越不了解那位十岁起,便一块玩耍长大的朋友,总是摸不清叶的心思。 随著两人年纪渐长,彼此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遥远,明明已是信任的朋友,可是感觉陌生。 她曾问过叶:徐怀轩与黑鹰会的那些弟兄最近到底有甚么动作,为何红苍非要赶尽杀绝,为何国际刑警苏温泽,埃文斯他们和扫黑组的人紧咬不放,为何毛大头声称徐要灭口杀人—— 她与徐怀轩在床上是最为默契的,或许也是因为有七八年的经验,两人平时相处也总算融洽。 徐怀轩为人坦荡,就算找女人,也从不背着她,可是,她觉得自己对男人做的事竟一无所知。 她猜想徐怀轩可能有在从事甚么犯法犯罪的买卖,不然,怎麽会惹来国际刑警等警方的追查。 隐隐担心,才决意询问,可是,叶庭鹰持着一问三不知的态度,明显在推脱事实,明显有事在瞒骗她。 最近,除了林莞音,叶庭鹰身边最为失落的女人便是陈仪娜,她觉得对着老板,她在犯.贱。 明白人都看得出来,她自然也看得出来:她的老板,叶庭鹰把她当成比较谈得来的性.伴侣,或信任或不信任的秘书之一,仅此而已。 可是,她又不太愿意正视这个残酷的事实,偶尔还抱着老板与妻子离婚后,或许娶她的念头。 其实,她很清楚:除了这任已怀孕的妻子,老板对着其它女人,素来都把感情的心门紧闭。 当然,毫无例外,也把她拒于门外,不管过多少年,任凭如何敲打,他都不肯开启那道心门。 当她大学毕业,便与男友各奔东西,后听从同学和密友,伍茹楠的推荐,一起进了叶氏就业。 那时,两人职场上面处事还很生涩,但同样上进好强,很快,凭着更为出色的行政能力,从普通文员晋升到总裁贴身秘书,这次晋升却也花费了三年时间。 伍茹楠的姿色不输她,可是,人家早有婚配,洁身自爱,对未婚夫忠贞不移,两年前已结婚。 伍茹楠与丈夫的浓厚感情,简直跟卓可蓝如出一辙,恩爱互助,让她实在艳羡,却更加感伤。 如今,四位同等职位的女人里,除了她,便只有秦玉尚未结婚,但秦玉不美,姿色只是一般。R1152 暗潮涌动59 秦玉的姿色一般,工作能力反倒比较突出,很细心,而她老板嘴又刁,自然就不会看上秦玉。 为此,这些年来,公司里也就只有她能躺在老板的舒适大.床,就像古时妃子那般得到恩宠。 得到的那类恩宠越多,她心底的那股倾慕和爱恋便越深,也傲气,不把其它追求者放在眼里。 恩宠的年历不过两年,三年前,老板对她的恩宠次数变少,以另一种更为残忍的方式对待她。 不管公事,还是私事,叶庭鹰常常指派她去应酬某某总裁或富商;当某某名流少爷的舞伴;作某某公子的出行伴游—— 说白了,老板简直把她当成是公.关小姐那般使唤,她竟然也不愿意拒绝,但多半都不吃亏。 卓可蓝看透她的为难,看不过眼,好心地提议道:推脱不了的某些重要应酬,不妨请人代劳。 她明白过来:便花钱雇请名.模或其它高质素的公.关小姐替她完成些任务,尤其是那些身体肯定会吃亏的讨好陪.睡任务。 有时候,她也让别的公.关小姐,漂亮的模特等提前藏进酒店的衣柜,等关了灯,才掉包上.床去伺候那些富商,少爷。 完后,她听完那些女人的过程汇报,便从隔壁房间过来,偶尔还要适当地挑.逗那些臭男人。 叶庭鹰似乎在费尽心机,用尽办法把她塞给其他男人,同时,获取想要的利益,说句不好听的,她老板便是不出面的皮.条.客。 可是,要说叶庭鹰完全无视她的默默付出吗?好像又不是,起码,他从来不反对作掉包之事。 当有生.理需要或心烦时,老板那会总喜欢疯狂地占.有她美丽的身体,非要彻底拥有她不可。 昨晚,老板对她的身体更是霸道地掠.夺,那飞快的抽.撤掠.夺,似乎带着些疯狂极致的渴望。 那一刻,就像她这辈子只能属于老板,老板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对她展露炽.热的舌.吻。 可是,也就在经过前天晚上那次欢.爱后,大清早,目睹到林莞音赶过来跟老板生气地对峙。 那一幕,陈仪娜五味交杂,终于大彻大悟,明白到她老板的心门始终只是悬在他妻子身上。 其实,叶庭鹰是把她当成妻子,根本一点都不爱她,这事实无比残酷,她却还不愿清醒过来。 所以,陈仪娜觉得她自己犯.贱,不愿排斥老板的恩.宠,宁愿永远沉醉在这种小小的幸福里。 叶氏总部,叶氏大楼,102层顶楼,总裁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区。 陈仪娜抬头,摘下了眼镜,背部挺直,端坐在靠背办公椅里,抿嘴,正喝着杯温热的玫瑰茶。 卓可蓝走过去,柔声提示,拉回同事似乎已飘远的小心思,同时把两份红蓝文件夹放置桌上。 陈仪娜打开文件夹,看了看那些文件,蹙起峨眉,“可蓝,这不是华侦调查所调查员的背景档案麽?给我这些作甚么用处?” 卓可蓝,望了眼那杯香气浓郁的玫瑰茶,解释,“总裁想你过去调查所暂时顶替李琦的位置。” “仪娜,这茶又加了乌梅,你在减肥?可是,你并不肥,你很消瘦,最好不要喝这些去脂茶。” 陈仪娜惊愕,下一瞬,急声问道,“偶尔喝喝而已,可蓝,总裁他为何让我过去那边,我对调查寻人这些完全不熟手,我们可以从那四个调查员里选位出来,暂时看管,分配工作就行。” 卓可蓝嗓音放低些,应道,“仪娜,别说这麽大声,这事总裁已决定,你明天便过去调查所。” “对了,总裁已经给你配了辆新车,是辆卡宴,性能不错,估计车行这几天就送到你公寓。” 陈仪娜不满意,“可蓝,总裁为何调我走?不行,我进去问清楚总裁,能不能别过去调查所。” 她要的从来不是车子,而是她老板的关注,她放下那杯玫瑰乌梅茶,起身,推开椅子,拔腿。 卓可蓝刚想拦人,想一想,叹了叹气,算了,这等事她不管也罢,陈仪娜跟她职能不太一样。 她本人负责的事比较琐碎比较重要,还包括与其它合作商,股东,其它分公司负责人联系。 而陈仪娜,则主管财务这块,其它事素来不怎么管,她与自家总裁的绯.闻也不是新鲜时事。 陈仪娜推门进去时,叶庭鹰正与他小叔叶黎民谈着电话,聊天内容:两人谈起要不要尽快想个办法,将叶博宏送往德州疗养所—— 他望着突然闯进来的女人,挥手,长话短说,“小叔,那您劝一劝爷爷,我现在没法开口问。” 挂了电话,叶庭鹰的屁股重新落座在大班椅,蹙眉,脸色微微不悦,“仪娜,我没叫你进来。” 老板说话后,陈仪娜才敢快步过去,恭敬地垂下头,“总裁,对不起,您要把我调到调查所?” 叶庭鹰点头,面无表情地解释,“仪娜,我知道你这些年来办事都很用心,但这事就这样定。” “李琦现在弄成这样,或许下辈子都要坐轮椅,调查所那边正好缺个话事人,你学习能力强,应该很容易上手,明天就过去,不用辞呈。” 陈仪娜嗓音有些发颤,接话问道,“总裁,是因为林莞音说的那些话,你才把我调开是不是?” “总裁,您放心,我不会打扰到您婚姻,能不能让我留下,我对调查所的工作真的没兴趣。” 叶庭鹰摆手,嗓音有些严厉,“仪娜,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从不再改,听话,明天就过去。” “车行后天给你送车,看看,如果不喜欢,再随意挑,若适合你的,便直接跟可蓝说就行。” 他不能不这样做,这样一来或许才能堵住林莞音的嘴巴,告诉她:他对妻子的心意还没改变。 他妻子曾说过不准他再与其它女人一块厮.混,他真不愿为了这种私.欲而阻止两人不能和好。 陈仪娜脸上淡淡悲伤,手指掐住掌心,迟疑半晌,苦笑,“总裁,你那晚是不是把我当成她?”R1152 暗潮涌动60 陈仪娜脸上淡淡悲伤,手指掐住掌心,迟疑半晌,苦笑,“总裁,你那晚是不是把我当成她?” “我跟她相似?可是,我跟她完全不一样,如果我也有了你孩子,便只会听你话和安心养胎。” “你送我甚么车,我便开甚么车,我会把调查所打理好,总裁,以后你还会把我调回来吧?” 她果真影响不了老板的决策,不能反抗,只能选择妥协,为了所爱之人,她愿意承受这委屈。 叶庭鹰点头,沉声道,“放心,仪娜,过了段时间,我便把你调回来,没事的话现在先出去。” 待下属刚退出去,他打开电脑唯一的相册,放大妻子那张照片,目不转睛地久久凝视,抚摸。 平心而论,陈仪娜五官清秀,笑容漂亮,比秦薇儿那股水灵样儿还耐看,但比不上他妻子。 单纯要论姿色,他生平遇见或认识的女人中,当属方碧莹最美,他妹妹叶芷玥和林莞音次之,他妻子则排列第三而已。 可是,他莫名地发疯,发疯地想极了妻子那张绝美的脸蛋,生气还是那副清丽娇妍的呆样,清眸那股倔强又柔和的眼色,承.欢时紧张兮兮地侧开头去,满脸羞怯—— 她就算与苏温泽睡一起又如何,他想要的还是她,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未来接班人。 发了一条短信,就妄想他相信胎儿已不在,他才不信那胆小如鼠的女人这麽大胆把胎儿打掉。 唐逐雀那女人没见识,没胆子,没智商,只贵在思想太传统,完全具备封建时代女子的妇德。 因为他只不过曾强占她处.子身,她知悉后,满腹委屈,满腹怨恨,依旧还是甘愿委身于他。 可惜,她还是太软弱,也太死心眼,对苏温泽没有甚么免疫力,竟然敌不过人家的糖衣炮弹。 ***** 干妹妹出走第三天后,林莞音便从叶宅的客房搬回了徐怀轩的某栋别墅,两人痴缠如对鸳鸯。 卧室,可躺十余人的低矮豪华大.床,徐怀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明媚的阳光洒进窗边。 他扭动下发酸的脖颈,下意识腾出手来,摸了把空落落的身旁,知道身边的女人早已起床。 慵懒地坐起身,调息呼吸后才慢慢下床,步往那扇与他房间相连的房门,进去浴室沐浴整装。 半小时后,换上修身的黑色长袖套头羊毛衫,下穿卡其长裤,这是徐怀轩在家中最惯常打扮。 他是典型的夜猫子,大白天,如果,那些地.下赌场都没甚么严重的问题,他根本不必过去。 于是,每天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随后吃饭,固定地进行练武,练枪,直到晚上才出动办事。 徐怀轩体质多汗,夜晚,经常性的激烈又狂野的肉.搏战终于偃旗息鼓后,他便浑身湿漉漉。 因为大汗淋漓,次日起床,他还觉着浑身黏腻,尤其是背部和头发,习惯要先洗头冲澡才行。 一条淡灰色的大毛巾,罩在头上,他一边使劲地擦拭那头湿发,一边走向阳台感受日光照拂。 徐怀轩刚走了过去,整个人还未站定,窗外,便已传来一阵熟悉的娇笑声与孩童的嬉闹声。 于是,他循声往下望,看见自己无比熟悉的女子,某名男童围着只大笨狗,正在玩追逐游戏。 女子便是林莞音,原来,整个上午,这女人都待在花园内,某个臭屁孩与大笨狗,呆眼玩耍。 那名还不满六岁的男童,性子很安静,却黏人,是陆风姐姐,陆雨的宝贝儿子,姓名黄天佑。 陆雨,是位典型的家庭主妇,她的丈夫是海沙林市长的下属之一,整天忙碌,很少陪伴妻儿。 那头大笨狗,呆眼,则是林莞音已经豢养了四年多的家庭宠物犬,先前被人遗弃在诊所附近。 爱狗者必然知道,呆眼是头瑞士纯种圣伯纳犬,品种相当可贵,稀少,真不知为何被人遗弃。 呆眼,体重重达96公斤,身高达1米多,体型肥胖和巨大,遍身,白色与棕红色长毛交杂,皮毛非常柔软,手感极佳。 四年前,徐望着这头高大的圣伯纳狗—呆眼,坚决不同意饲养,认为应该送到猫狗助养所去。 反正,品种难得,稀少,不怕找不到主人家,可是,林莞音跟他杠上了,死活都要留下来养。 林莞音还找了个相熟的兽医,替呆眼作全身检查,那名兽医赞叹:圣伯纳犬是历史上著名的救命犬,天性善良,温和友爱,尤其最喜欢与小孩玩耍,忠于主人,容易训练,擅长救生。 即便杂交,混有其他血统,但只要训练段时间,绝不伤害主人,很多人想买还买不到这类狗。 为此,徐怀轩才同意自己女人养着如此巨大的宠物犬,毕竟,呆眼还有藏獒的血统,有野性。 此刻,他一边擦拭湿润的碎发,一边往下俯视,眺望那个穿着粉蓝色运动服不断奔跑的倩影。 林莞音与黄天佑同时奔跑,先后围上了呆眼,那副开怀大笑的开心样,他已经很少再见过。 嗯,准确来说,自从他经营地下赌场,夜夜与那些长腿细腰的女人放.纵后,便很少再见过。 活蹦乱跳,女人俏脸已红润,虽然一张素颜脂粉未施,扎著简单马尾,却散发着自然的美丽。 徐怀轩知道她女人素来注重打扮,衣服款式众多,简约大方为主,质料全都以顺滑舒适为主。 就像此刻,简单的一套粉蓝色运动服,却让已29岁的她看起来竟然也染了好几分活力青春。 他女人医科大学毕业后,婉拒医院邀约,从叶庭鹰手里借款开设间私人诊所,整天忙着义诊。 叶庭鹰对她很好,甚至赠送猫窟咖啡厅给她经营,他感觉他们两人有些暧昧,只是他还不知。 可是,就算叶庭鹰与她真有暧.昧又如何,她是这样聪慧美丽,细心大方,心地善良的女子。 嗯,不对,其实,叶庭鹰也不算个好男人,但是应该有其它好男人来呵护疼爱她,给她稳定的家庭。R1152 暗潮涌动61 而他这个经常需要与人厮.杀打斗,背负着复仇使命,恐怕以后连自己性命都保不住的男人,又如何能匹配得上她。 徐怀轩不自觉握紧拳头,淡灰色毛巾被捏得紧紧,他恐怕连最简单、最基本的承诺都给不起! 他俩的相识,由他可悲地被旧大佬打得半死不活,扔在垃圾堆里开始,她捡起他,为他敷药。 在租用的旧公寓,扶着他散步,试图恢复他双脚的行动力,她那时等于他的天使,他的拐杖。 他不敢置信有人会这麽待他这麽个半死不活的小混混好,满腹感激,随后,两人还互生情愫。 某晚他瘸着腿,只为上街给女人买份生日礼物,料不到,却再次被旧大佬的手下弟兄追打。 只是三个跟他同龄的小混混,便能打得他抱头鼠窜,就像废材,买醉,想起往事,痛苦异常。 望着女人那时已逐渐饱满的胸.脯,色.性也起,粗暴把女生按倒在破落的双层床,欺身而上。 徐怀轩想起年轻时被打得落水狗,走路也要相扶的悲惨往事,拳头越握越紧,骨节阵阵脆响。 还有,他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何楼下这女人对他那麽好,竟然愿意献.身于他陪他渡过痛苦期。 她跟叶庭鹰青梅竹马,条件相当,男才女貌,却唯独对他不离不弃,莫非,可怜他也是孤儿? 开怀大笑后,敏锐地感到一股灼热的注视视线投来,林莞音立即昂首,看向三楼那宽阔阳台。 便精准地对视上双炯炯深情的双眼,与其说她直觉敏锐,倒不如说她整天都在留意那个阳台。 林莞音抿嘴,朝阳台处摆手,招呼着微笑,她知道随时就有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只是三楼距离,可是,每层楼距离并不矮,以这种遥远十多米的高度差距,很难看清对方。 林莞音却感觉到那双眼神的炽热,徐怀轩亦一样,他同样清晰感觉到那双明亮杏眼的喜悦。 两人就这样四目交投,谁都没能看得清楚对方的细微表情,却莫名地感觉到彼此的深情视线。 楼上阳台,楼下花园,两抹深情凝视,那股化不开的情意荡漾在空气中,传送到对方的心中。 林莞音眉目噙着暖笑,她自己的直觉果真没错:徐一直都挂心她安危,挂心她有没单独出外。 可是,他以前不会这样,嗯,或许是因为红苍和虎爪等杀手,又或许是其它尚不清楚的危险。 她要尽快查清楚,徐到底在挂心甚么,到底瞒着她做甚么危险之事,所以,时刻才如此担心。 当年徐被人打得遍体鳞伤,脚踝也被割伤流血,满脸痛苦之色,眼色坚毅,竟忍痛闷声不吭。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热议纷纷,毫无同情,只看热闹的路人,那股鄙夷,坚毅莫名打动了她。 那刻,她觉得那小混混是在维持剩余尊严,眼色倔强,却又受伤,感觉就像街边流浪的猫狗。 她原本只打算给他租个房子,暂时帮助他养伤,之后,得知他竟然也是孤儿,心扉逐渐敞开。 相处一些日子,明白了徐的悲惨过往,她觉得他的身世相似,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很可怜。 徐那时的想法极端,消极,整天想着如何复仇,脾气暴躁如牛,冷静时候又很懂得谋算人心。 这些体现的综合性格,让她觉得徐年幼时必定受过更多不可想象的苦难,才变得老成又暴躁。 她记起这只是刚满20岁的年轻人抱头蹲在角落冷眼旁观,像条怕人唾骂又无处可去的老狗。 那一刻,她突然心疼得不得了,有股伤春悲秋后的唏嘘与悸动,只是渴望自己去温暖他—— 男童,黄天佑踉跄着跑到大姐姐身边,用白嫩的胖手指敲了敲大姐姐的脑壳,童稚地嬉笑。 林莞音弯腰,使劲抱起了大胖男童,往里屋慢步走去,那条大笨狗,呆眼,傻乎乎地跟过去。 徐怀轩收起了深情的凝视,健步返回浴室,挂好那条大毛巾,洗了把脸,利索地刷牙,漱口。 陆风把自己小外甥送到徐的这栋别墅来,无非是因为陆雨又要照料生病住院的岳父或岳母。 陆雨的丈夫,黄振山,是林市长的秘书,几乎整天忙碌,只是留下妻子独自照料年迈的父母。 陆风最近也坚持日夜陪在李琦身边,林莞便善心地提议她可以帮忙代为照顾陆风的小外甥。 还好,这位胖乎乎的男童,黄天佑也不属于恋母型孩童,性子很安静,爱吃零食,很少吵闹。 林莞音带着他与自己的宠物犬—呆眼熟络后,男童甚至呀呀地跟大笨狗自言自语,自顾自玩。 她用不着很照顾黄天佑,只是,徐怀轩天生就见不得太幸福的小孩子,他对男童便冷面相对。 离谱的是,他女人善心大发,竟然还安排那男童与她一块上.床午睡,太过称职,徐有异议。 当然,他有异议也不跟自己女人提,只是打给陆风,让他尽快把小外甥接走,别阻碍他与女人过两人世界。 陆风倍感无奈,深知徐没耐性,也不好赖皮,他伺候李琦入睡后,便过去别墅接走小外甥。 林莞音整理完男童的衣物,脸色认真地把陆风拉到一边,低声询问他们有没干妹妹的消息。 陆风摇头,失望应道,“还没有,总裁已经急得如热锅的蚂蚁,我担心他或许逼迫夫人回来。” 已经一周多,叶博宏心急如焚,见孙子便暴跳如雷,总怒骂孙子不争气,连个老婆都留不住。 林莞音皱眉,不解,“庭鹰跟你说过甚么,如果真能逼迫小雀不也算是好事,为何你会担心?” 陆风迟疑了下,摇头,“没甚么,莞音,总裁的感情事我们还是不该管太多,让他自己处理。” “莞音,谢谢,我要先走,赶着送黄天佑这小坏蛋回家去,嗯,这时间段我姐应该也快回家。” 林莞音点头,送对方出门,黄天佑恋恋不舍,嘟嘴,白白嫩嫩的莲藕手臂抱下大姐姐,道别。R1152 暗潮涌动62 徐怀轩望着女人还不断凝视远去的那辆黑色奔驰,满脸不舍,走过去,轻轻扶了扶女人肩膀。 安慰道,“莞音,别这样,对人家的孩子太亲始终不太好,别怕,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 林莞音顺势倚靠进男人怀里,柔声应好,担心问道,“轩,你们黑鹰会是不是也在追查虎爪?” “他至今尚未落网,也不知为何他要杀一介弱质女流,唐诗倩那女警我认识,她是家中独女。” 她现在听人谈起那女警的死相如何狰狞,两只眼珠子都凸起来,心脏破碎,便觉得后背发寒。 徐怀轩搂紧女人,“不,莞音,我们没追查虎爪他,都扯不上关系,这些事你知道越少越好。” “你今天还过去猫窟不?去的话,我们现在便出门,先送你过去。鹰的感情事,最好少管。” 想起她认的妹妹和恩人,林莞音叹气,抬头,钻出了对方怀抱,“今天不过去,没甚么心情。” 又来了!他非常讨厌这女人无故的叹气。 徐怀轩扬起剑眉,心情也开始变差,表情也有点不耐,“莞音,我不想看到你这样闷闷不乐。” “唐逐雀那女人素来神经兮兮,胆小如鼠,她要离开,无非是贪生怕死,担心跟鹰一样受伤。” “她也没把你当成姐姐,不然,怎会临走前也不通知你一声,免得你挂心,鹰与她离婚最好。” 林莞音侧首,望了望愠怒的男人脸色,不再说任何话,只是直接进去卧房,她已无话可说。 透过与小桃交谈,她得知很多事,譬如:如今,叶庭鹰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叶宅所作所为。 听闻,叶庭鹰总会惯性地来到妻子的房间,一股脑儿,手脚摊开地躺在妻子床上闭目休息。 嗯,自从她妹妹出走,离开海沙,并销声匿迹后,叶庭鹰就几乎每晚都待在妻子的房里过夜。 不用说,林莞音用脚指头思考,便也能够知道她那个青梅竹马,叶家少爷是持着甚么心态。 无非是睹物思人,或躺在妻子的床上,拥抱枕头,呼吸独有的香气,这样来感觉某人的存在。 嗯,这是不是一种病态的偏执,病态的懊悔?没错,这既显得病态,同时,这也就叫做活该! 谁教人往往要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才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他以前控制欲太强,很不好。 当深爱的妻子不在身边,叶庭鹰那男人估计才发觉爱恋有多深,才醒悟原来思慕有多麽迫切。 林莞音毫不留情地在心底暗骂,暗骂叶某人的榆木脑袋,利欲熏心,竟招惹那麽多难缠对手。 除了叶博宏,林阿姨,忠叔等人因为自家少爷患有心绞痛,对这个患病少爷一直都宠爱有加。 不管这少爷脾气性子如何差,如何顽劣,所有人都会忍让他三分,叶庭鹰可说是位土皇帝。 15岁前,就连作为爷爷的叶博宏,平素就算生气也不会对孙子大呼小叫,更遑论训斥孙子。 这也可以理解,估计,叶博宏的宠爱,也是基于对孙子早年丧父丧母的愧疚与补偿心理作祟。 大家都宠他,久而久之,叶庭鹰的骄纵高傲性子便逐渐养成,使他变得目中无人,任性妄为。 所以,他那些年才那般放.浪形骸,吊儿郎当,竟然一掷千金,只为追求,讨好方碧莹欢心。 泡.妞花样百出,不到半个月,便顺利得手,得手后厌倦,又弃之如履,才闹出了一出悲剧。 不过,被凌霄纶的人暴揍那事后,加上随著年岁增长,他已懂事,明理很多,不会乱发脾气。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深入骨髓的那股高傲,骄纵,唯我独尊的自大性子从未改过。 叶庭鹰那家伙觉得自己始终高人一等,就算真的紧张妻子,也从不愿意低下高贵头颅,妥协。 勿论她干妹妹那类女人,林莞音自身也觉得被人软禁封闭地控制式闷居下去,迟早会受不住。 林莞音左思右想,得出了条男女双方相处的死忌信条:软禁+封闭+监管+全方面控制=崩溃! 这条信条很简单,很好理解。 软禁:不让某人踏出房门; 封闭:不让外人能靠近某人; 监管:密切监控某人的联系,主要是电话和邮箱等; 全方面控制:把某人的生活圈子安装雷达,安装枷锁,同时把某人的大部分正常权利没收; 这样怎能不崩溃,她意识到干妹妹的出逃情有可原,不管是为了胎儿安全还是觉得喘不过气。 事已至此,叶庭鹰是自作自受,那家伙还好意思找女人解决生.理需要,连裤腰带都管不住。 想起那个虎视眈眈,万千风情,清秀可人的总裁秘书—陈仪娜,林莞音便为她干妹妹叫屈。 徐怀轩离不开长腿细腰的床.伴,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她失落过,如今麻木到能不再介意。 她改变不了徐,很苦闷,可是更加不愿看到恩人奶奶的孙女也婚姻失意,整日只是闷闷不乐。 林莞音握住挂在钥匙扣的一串红线五帝钱,祈祷:叶奶奶,您在天之灵,定要保佑您孙女平安无事,小雀她如今孤身在外,我很担心,但还找不到她,除了担心,其它都帮不上忙—— 她心急如焚,问过高水然,高水然问过表姐的朋友,戴依琳,洛克等人,全都回答说没见过。 她的那位刚认识不久的干妹妹,没想到这趟出走,竟然走得很决绝,人间蒸发般,毫无讯息。 **** 次日便是苏温泽的大婚,婚礼地点设在温悦海景酒店,他与那酒店的老板是朋友,习惯光顾。 唐彦诚,唐展和,楚雅君两夫妇应邀,全都过去了酒店恭贺,唐宅,只剩下桃姐和几个佣人。 温悦海景酒店,八楼大厅,四处装饰喜气,富丽堂皇,张灯结彩,一场热闹的婚宴进行中。 婚礼很简单,并没有很多繁文缛节,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父母讲话,接下来便是正式的婚宴。R1152 暗潮涌动63 婚宴后,苏豪衣着光鲜,还打上了领带,兴高采烈地携着儿子苏温泽,千金兼儿媳妇白若玫。 白若玫换上礼服,苏家一家子,一致移步到桌前,逐桌敬酒,身旁的来宾纷纷起立举杯敬酒。 来宾不算多,却也不少,举目是人,觥筹交错间,人声嚷嚷,入耳皆是争相的道贺,赞美声。 面带微笑,默不作声,跟着拿起手边的高脚杯,慕涵啜了几口杯里那鲜红,澄清透亮的液体。 液体滑入喉头,喉头便是一阵酸爽,她微微仰起头,把涌上了喉头那隐约的苦涩感一并吞下。 看来,她杯里的葡萄酒酸度真的很高,那股酸味儿畅通无阻直行,跟着落到空落落的胃里。 慕涵酒量不差,但是,今天却胃口很差,心情很差,几杯红酒下肚后,不适感让她有些作呕。 江嘉良举杯敬酒后,望了望隐约在苦笑的女同事,走过去,温柔的男音低声问道,“不舒服?” 慕涵优雅地捏着酒杯,收起了苦笑,只是摇摇头,俏脸的强作微笑一直持续着,从未间断过。 她早就已经明白:有时候,微笑便是最有力,最强的武器,不管笑得苦不苦,别人都不介意。 江嘉良眼色愠怒,随后的婚宴期间,两眼定定地追随慕涵那满脸的强作微笑,眼眸波光潋滟。 中午,简单得体的婚宴便已结束,他扶着半醉的慕涵,迅速钻进车库停着的那辆黑色奔驰。 把车子开离酒店后,江嘉良不时侧过头,盯着身旁醉眼朦胧的女同事,嘴角冷笑地细细打量。 回望了眼,慕涵突然媚笑,眼色却鄙夷又生气,洁白的牙齿微张,发出几个字,“看够了没?” 江嘉良依旧冷笑,却收起细细打量的视线,“烂人,死心没?苏董从来就不会理会你的感受。” “我跟在他身边两年多,除了唐逐雀,其它女人对他而言,都只是暖.床工具,是用来泄.欲。” “你当年狠心拒绝我求婚,就为了苏温泽,我有甚么比不上他?你看看自己落得甚么下场。” “女人都是贱.货,谁睡你们比较多,你们心里就有谁。慕涵,别忘了我爸死前跟你说的话。” 慕涵脑海满是白若玫今日所穿那套闪闪生辉,进口的洁白美丽婚纱,那笑脸盈盈的得意模样。 她初始闷声不吭,随后,指甲死死掐紧掌心的肉里去,冷声,“不是因为你爸,我爸不会死。” “江嘉良,你家欠我跟我妈条人命,我永远不爱你,也不是很爱苏董,我只是为他感到难过。” 苏董心里只有那个唐小姐,他厌恶妹妹白若玫,迫于压力,还是要娶个自己厌恶痛恨的女人。 江嘉良脸色铁青,从鼻腔哼了声,握紧方向盘,把奔驰转到高速公路去,逐渐提高了车速。 车窗外,辽阔的柏油大马路,随处都是车水马龙,无数车辆呼啸而过,此时正是交通高峰期。 防护栏一旁,不远处的高楼大厦,墙体上那些霓虹广告灯七彩缤纷的,闪了又闪,让人炫目。 慕涵把身边男人当成了浓硫酸般,稍微靠近就能被腐蚀,她把身子挪往窗边,保持最大距离。 她父亲与江父,两人也算是同事,年轻时都是间液晶显示器生产工厂的分析师和样品质检员。 工作所在的实验室,某次发生意外大火灾,她父亲为了帮助江父移开那些压住双腿的重物。 时间不够,还不逃,结果反倒深陷困境,吸入大量浓烟而致死,而江父,则万幸地死里逃生。 慕涵接受不了她父亲,身强体壮,还有过系统的火灾逃难培训,竟然偏偏葬身火海;江父,瘦弱无能,反倒捡回来一命。 她父亲死后,她母亲是日本人,在海沙无亲无戚,又人生路不熟,只能进去工厂做车衣工作。 后来,江父不知如何,竟能当上市委书记的下属,为了报恩,救济慕母两母女,生活才好些。 慕父两手一撒,便离开这尘世,慕涵那时刚高中毕业,考上大学,总觉得是江父拖累了她爸。 江父对她还算照顾,把学费,生活费全部准备好,后来,被人查出他与某些官员贪污收款。 江家也好景不长,江父入狱,坐了才五年狱,不久身体查出诸多严重的毛病,想治也来不及。 今年,十月下旬,江父爆血管,两腿一蹬,60岁不到也已去世,或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江父临死前,只不断跟慕母道歉,说他连累了慕父早逝,要求儿子娶同事女儿,照顾一辈子。 慕涵对江嘉良没甚么感情,她对江父更有感情,不过全是负面的怨恨,当成了间接杀父仇人。 她不答应江嘉良的求婚,还当着江家不少人的面,亲口承认她与自己老板经常开.房滚.床单。 男人多少都要面子,她不信江还敢再跟她提结婚的事,为此,江见着她,私底下便冷声怒骂。 慕涵丝毫不在意江的那些冷嘲热讽,骂话再难听也漠视,她恨极江父,也喜欢不起来江嘉良。 她绷着下巴,两眼紧闭,两手抱胸,拳头握紧,任谁都可以感觉得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江嘉良对着这个莫名冷怒的女人,有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难受劲,把车子开得飞快。 慕涵被颠簸了下,睁眼,冷笑,那双闪着高温火焰的美丽深棕色眸子,高高噘起的红艳双唇; 还有微微上仰的下巴,显得不驯,都透露着同样的厌恶讯息,冷笑,“苏董可比你好太多了。” “江嘉良,你自诩对我痴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风.流韵事,专门勾.搭大学毕业的女生。” “以后,别再介绍甚么朋友去我妈花店光顾,你爸也死了,恩怨都过去,我们不想再欠你的。” 江嘉良急刹车,拳头怒敲方向盘,“不想再欠我的?没我,你能进去苏氏?羽翼丰满就想撤。” “还想继续跟苏董纠缠下去?贱.货,看你死鬼老爸份上,我不介意捡破鞋穿,你应该感激。”R1152 暗潮涌动64 慕涵冷不防,猛地扑过去,咬住男人的手臂,咬了口,江刚扬手,她立即松了牙,“想打我?” 江嘉良痛极生怒,大掌转而揪住女人长发,气呼呼地怒骂,“咬我!贱.货,你在发甚么疯? 慕涵伸手扯住自己另一半长发,别让头皮那麽痛,辩驳,“整天骂我贱.货,江嘉良,你最贱。” “跟你表嫂搅一块,别以为我不知道。最恨你假惺惺这套,我喜欢苏董,他想我陪,我便陪。” “苏董他从没勉强过我,我都是自愿的,你不要管,就算我是破鞋,也不愿被你穿,快放手!” 江嘉良怒不打一处来,放手,开了车门,“真是贱.货!好,你滚!你爸死了,我爸也死了。” “我爸就算再对不起你们也已经还够,我真没必要再听我爸的遗言,竟然要娶你这种女人。” “娶了你后再去被苏温泽泄.欲,整天对着你们这对奸.夫.yin.妇,我面子哪里放,哪忍得住?” 慕涵抓起手提包,推开车门,快步直走,绕过路边的防护栏,来到路口,招手,钻进计程车。 江嘉良猛捶方向盘,骂道,“奸.夫.yin.妇!娶你回来,我头顶的绿帽子岂不是要从头包到脚。” 他驾车离开,身后一辆黑色宾利紧随其上,跟得很紧,普通人放亮双眼,都能看出有何不同。 江嘉良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立即把车速提上去,转变原先的路程,往更为偏僻的路段开去。 两辆车子先后来到加油站,江停车,排队,吩咐别人加油,后钻进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宾利。 后座,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递给他个公文包,压着嗓门,“首判大人要求你暂时退下来。” 江嘉良双手接过,打开,看了看,不满意地皱眉,也压低嗓门,问,“为何现在要我退下来?” “我已经成功接近了虎爪,就差一点,只要再给我些时间,便有机会可以查清指使他的黑手。” 那名中年男子挥手,肥厚的大手就那麽悬在半空,语气斩钉截铁,“不行,已得到明确消息。” “黑鹰组的成员已跟上你这条线,为免多生不必要事端,你要立即脱身,这边自会有人善后。” 江嘉良看了眼对方不快的脸色,想了会,还是试探着问道,“教父,我能否跟首判大人密谈?” “我跟了苏温泽这两年,已经摸清黑鹰会有哪几位骨干成员,还有叶庭鹰的致命点是在哪。” 那位中年男子微微侧首,脸色更不快,一口回绝,“首判大人没有空闲功夫见你,你刚刚说的这些消息我们早已知道,并没有价值。” “我们当初为你铺路,留在苏温泽身边,为看看国际刑警对黑鹰会采取甚么态度,冷还是热。” “已经两年零五个多月,你却并没提供我们很多有用的消息,你很失败,现在要引咎退出。” 这位中年男子露出双绿眸,宛若绿宝石般,却一脸疲态,说话的时候,从不看着对方五官。 江嘉良请求无望,转而点头,迅速提着那个黑色公文包,迅速下了车,钻进自己的那辆奔驰。 那位中年男子望着远去的黑色奔驰,松了口气,随后用标准的伦敦腔调命令道,“去找少爷。” 司机比他年轻很多,藏蓝色的厚实毛衣也掩盖不住蓬勃凸起的肌肉,隐约还可见肌肉的轮廓。 驾驶那辆黑色宾利的男子车技熟练,直奔凌霄环宇城,半个小时后,车子便到达凌霄环宇城。 环宇城入口处的某个鲜花园亭,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人站在亭子里,拿着手机,已在等待。 那位中年的绿眸男人先行下了车,让司机先开车前往停车场停放,而径自健步前往园亭那边。 金发女人嘴角带笑,跟随着款步迎上去,恭敬地垂下头,“教父,少爷他就在环宇酒店里住。” 中年男子五官威严,习惯性地挥手示意,“艾斯黛拉,你快带路。少爷他在这里住了多久?” 金发女人更加恭敬地低头,有些顾忌,应道,“教父,已经快两个月,少爷过来海沙便住这。” 随后,两人快步往还有好些距离的环宇酒店走去。 环宇酒店楼下,威廉.泰勒那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躯,今日穿套清一色黑色西服,黑色西裤。 中年男子挥手命令那金发女人离去,独自上前,跟自家儿子打招呼后,两父子决定慢走慢谈。 威廉.泰勒两父子,来到酒店不远处的露天咖啡厅落座,咖啡厅周围,大树茂盛,凉风习习。 树下,一排排的雪白桌椅,布置很简洁,站在这边,还放眼可以看到翠绿如茵的高尔夫球地。 威廉.泰勒没甚么兴趣陪他老父亲落座喝茶,绕过咖啡厅,边走边问父亲为何突然过来海沙。 中年男人刚才热情洋溢,对这问题倒是闷声不吭,两手背着,挺直腰背,慢条斯理地走着。 两父子的谈吐不疾不徐,步子也是不疾不徐,很保守的着装,浑身却散发着淡淡的贵族气息。 两人此时已经来到了凌霄环宇城的高尔夫会馆,这个会馆,同样也是设于高尔夫球场入口处。 会馆依山势而建,背衬葱郁秀丽的环宇树林,翠绿欲滴的草地萦绕其中,球场景致旖旎如画。 前来过这里的客人清楚:该高尔夫会馆,宽阔无比,分别设有多间休息室,更衣间,餐饮厅。 休息室里,有些刚打完球的男女老少静坐,低声闲话家常,有些已躺下休息,气氛挺是融合。 那些更衣间里,装饰华贵,均是名贵实木家具,衣柜,鞋柜,设备应有尽有,布局干净利落。 更难得的是,更衣间内外的角落都摆放了些含苞怒放的各式鲜花,通风,空气也是清新自然。 两个餐饮厅的布置装饰也是雅致清新,供应食物繁多,厅内很多男女正享受美食,怡然自得。 会馆前设有诺大停车场,停车场旁边,站着不少年轻有礼的球童,停车场前方设置多个供球员登高远望的观景点。R1152 暗潮涌动65 威廉父亲,作为位早已过气的侯爵,如今庞大的势力不故,但已经去过很多高档的娱乐场所。 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到生活气息丰富,布局尚算合理,服务周到贴心,装饰布置幽雅的会馆。 凌霄环宇城,尤其是这个高尔夫会馆,不愧是海沙最大的高尔夫球馆,给他留下了新鲜印象。 从会馆出来,威廉.泰勒不死心,再次询问他父亲为何要亲自过来海沙,过来海沙所为何事。 自幼,他便很不喜欢自家父亲对家族与养子私事保持缄默,竟对自己亲生儿子也不掏心掏肺。 威廉父亲口中的首判大人,便是他的养子,如今,已坐上美国黑手党呼风唤雨的第一把交椅。 终究,还是熬不过宝贝儿子的软磨硬泡质问,威廉父亲摸了摸已有些发白的胡须,迟疑了会。 才坦言道,“威廉,你不该多问,长话短说,首判大人是想知道些相木堂和黑鹰会合作的事。” “另外,我今日亲自过来想会见叶庭鹰,看看他能否以合理价格把那些病毒芯片卖给我们。” 威廉.泰勒,年轻时便成为国际刑警,不属于他父亲所处黑手党的人,因为,他不喜欢杀人。 美国黑手党,或是意大利黑手党,总在招募新人时,千篇一律地设立了重重的严格挑选标准。 譬如,通常勒令有意加入的那些新人,去犯下一桩.罪,通常是杀人,好证明对方加入诚意。 而且,杀人的方式越让人触目惊心,效率越高,越能在新人里拔得头筹,尽快赢得更多赏识。 黑手党里面的那些杀手,身份不同,等级也鲜明,根据总体实力,分为等级杀手和普通杀手。 同时,那些等级杀手,又分一二三四五级,不同级别的杀手,所执行的任务困难度也不一。 但是,无论是等级杀手还是普通杀手,都逃不掉最基本的要求—杀人,这要求可谓家常便饭。 割血宣誓,一入黑手党,除了死亡或背叛,便永生都是成员,当然,背叛,也注定即将死亡。 威廉.泰勒不喜欢他父亲与其养子亲近,更不喜欢父亲或许也要沾手血腥之事,可也没办法。 他父亲,正是黑手党的合伙人之一,素来视权如命,根本不习惯被人太无视,不喜无足轻重。 年轻时便没了爵位,又怎会放过身为黑手党合伙人老板的权力,要他父亲退出,这实在太难。 威廉.泰勒听了父亲的回答,心生愁绪,“父亲,黑鹰会和相木堂合作关你们甚么事,别多管。” “那些病毒芯片的危险性目前尚不得知,别凑热闹,这些事交给国际刑警来处理最好不过。” 威廉父亲深谙儿子心思,语气从容道,“威廉,我自有分寸,这事若办成,很快便退隐下来。” “好了,我这趟只是过来看看你怎麽样,得知你安好,也就能跟你母亲做个交代,我先离开。” 威廉.泰勒望着远去那个身心已经老迈,但腰背故意挺得很直的老父亲背影,愁绪更加沉重。 父亲再一次对他的关切和劝解置之不理,完全当成耳旁风,那抹冷绝的背影像甩了他一耳光。 他索性掏出根卷烟,修长的指尖夹着卷烟,啪嚓一声点火,乳白色的烟雾便徐徐地向上飘着。 威廉.泰勒望着已消失的背影,把那根卷烟放进嘴里,轻巧地咬住,张嘴,痛快地吸了口气。 随即,从鼻腔里,嘴巴里吐出一团团更浓烈的乳白烟雾,看了看腕表,加快步子走向茗茶阁。 茗茶阁,海沙闻名的绝妙品茶地儿,建于湖面之上,除了入口处,四周皆是碧波荡漾的湖水。 茶阁的外墙,均是年历些年的黄竹扎成一排,围建所成,墙边角落,摆放一盘盘盛开的鲜花。 地板,则是由纹路清晰的厚实木板,堆砌筑成,木制地基结实,人们站在上面,亦稳如平地。 那些古典朴实红木桌椅,散发着古香古色,茶香扑鼻而来,可人温柔的服务员一旁殷切伺候。 威廉.泰勒到了茶阁,推开竹门,他要见的客人已经准时过来,芊芊素手正端着杯香茶品茗。 他迈大了些步子,健步走过去,在对面落座,道歉和打招呼道,“江小姐,我来晚了,抱歉。” 江珞珞无所谓地微笑,嗓音清甜,“先生,你真有北川凉子的下落?快说,我先确认再交货。” 威廉.泰勒看了看对方的那个贝壳状的手提包,顿生疑虑,试探问道,“你可把东西带了来?” “江小姐,我们作交易,主要还是讲究个信字,你们要找的那个失踪日本千金,北川凉子。” “我确实知道她人如今在哪,现在姓甚名谁,但是,得先把我想要的东西拿来,我再说你听。” 江珞珞环顾下四周,随后从手提包掏出个三十来公分的木制厂方盒,递给对方,“呐,给你。” “这就是陆风所研发蓝光粒子炮的样品之一,研发成功率很大,但是,他好像尚未完成真品。” “如果依照你的消息,我们家老板真能找到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定送上更多厚礼重谢。” 威廉.泰勒立即接过那个木盒,解锁,打开,那双绿眸迅速瞄了眼稳稳躺在盒子里面的物品。 物品确是蓝光粒子炮的缩小版样品,外形跟激光炮相差无几,可是枪管更粗,炮口没那麽尖。 他拿起压缩版样品,用手掂量下,感觉并不轻,拨动下炮身的某些按钮,满意地勾唇一笑。 望了眼满脸期待的女人,才淡淡开了口,“北川凉子,被人拐带后,现在已落在鬼冢手里。” “姓商名小舞,是鬼冢养女其一,著名的千门八将,两手白嫩得跟牛奶,据说换牌非常厉害。” “她以前在赌城拉斯维加被保安抓过,留有记录,江小姐,你可知道陆风的研发基地在哪?” 江珞珞有些讶异,“商小舞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千金?据我所知,陆风并没有专属研发基地。” “先生,她以前为何被保安抓住留有记录,犯了甚么事?还有,你怎能断定她就是北川凉子。”R1152 暗潮涌动66 江珞珞有些讶异,“商小舞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千金?据我所知,陆风并没有专属研发基地。” “先生,她以前为何被保安抓住留有记录,犯了甚么事?还有,你怎能断定她就是北川凉子。” 威廉.泰勒懂点汉语,但并不熟练,思索了好一会才能组织好语言,“我为何断定商小舞是北川凉子,这不必跟你解释。江小姐,但是你们应该信任我们国际调查人的能力。” “陆风肯定有隐秘的研发基地,你还不知道而已,以后,还要麻烦江小姐多提供这样的消息。” 江珞珞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收起了微笑,只是敷衍了几句尽力而为,很快就道别离开茶阁。 威廉.泰勒之前请服务小姐离去,茶阁只剩下他一个,他拿过别人品茗的那个茶杯,闻了闻。 浓郁茶香扑鼻而来,惹得他鼻尖痒痒,赞道,“真香,果然是好东西,不知加奶还好不好喝。” **** 苏宅。 婚宴结束后,苏温泽刚回到家,尚未换下燕尾服,下午五点便收到特助,江嘉良的电话请辞。 他挽留,但对方很坚决,坦言已买好了机票,陪伴老母亲要出国定居,感谢他的信任和厚爱。 苏豪喝了些酒,又劝解儿子婚后,应该经常回家过夜,不要再与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块。 白诗韵不帮口,也不反对,只是陪着笑脸,提醒女婿忙归忙,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奔波公事。 苏霞最为直接,谈起男人有了自己孩子,无论做甚么事都要以家庭为责任,要照顾妻儿才对。 苏温泽瘫坐沙发椅,喝茶醒酒,听着几人一通的劝解和提醒,心烦,又不愿争吵,一脸玩味。 毫不犹豫地放下狠话,“甚么照顾妻儿?甚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阿玫是我的床伴,仅此而已。” 白诗韵立即不满,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赶紧替自家女儿叫屈,“阿泽,若玫她早已是你的人。” “你心里诸多不满,但是,也总不能老欺负若玫,你作丈夫都不疼若玫,她一生就这麽毁了。” 苏温泽蹙眉,神情一凛,“阿姨,是你们强迫要她跟我结婚,真正毁了她一生的人就是你们。” “若玫虽然生了孩子,但是还想要改嫁也并不难,是你们几个非要逼迫我们结婚,怨不得人。” 这些无情的责难,在厅内回响不散,谁都没有哼一声或是反驳,包括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苏豪。 苏霞轻握住堂嫂,白诗韵的肩膀,张口想要安慰和辩驳,却已经找不到恰当的词句,只叹气。 苏豪望着儿子无比冷酷的面容,想要怒骂责备又觉得不妥,因为,厅外还有尚未离去的客人。 明明把那些对话全都听进耳里,白若玫躲在楼梯角落,却逼迫自己,试图表现得若无其事。 她的语气轻快且娇媚,“爸妈,霞姨,嘉良说辞职出国,哥应该忙,我们就别提不开心的事。” 苏温泽冷冷望了眼强作笑脸的新婚娇妻,厌恶地张嘴,“今天很累,我想独自静静和休息会。” 完全不顾亲人满脸的反对之色,他几乎是步履如飞,踏步咚咚咚直上台阶,回去自己的卧房。 他刚把房门关上,刚换衣,便接到唐展和的来电,急声说桃姐在自家花园浇花时突然失踪了。 但是,据佣人的答话,失踪时间绝对未满24小时,不知还能不能报警,能否托人帮忙寻找。 苏温泽大惊,急声安慰了几句,重新穿衣,取了车钥匙,便匆匆驾车出门,飞车赶往唐宅。 唐宅的安保措施很一般,除了楼下和车库有几处监控,花园和草坪处那块地儿都没有监控。 苏温泽询问了佣人,肯定桃姐的失踪时间就在下午三点半到四点,他查看了下监控摄像头。 慢格播放,却甚么可疑人物也没发现,花园里,那些浇花的水管关闭,也并没有多余的脚印。 几个佣人一致作证,认定桃姐今日并没单独出过门,因为,他们几个下午就在客厅外闲聊。 苏检查了容易翻跃而入的外墙,查无所获,依旧猜测可能是有人翻墙而入,迷晕和带走桃姐。 可是,桃姐在海沙的人缘关系简单,从不结怨,谁会抓个只会闷头在厨房里做饭的老人家呢。 心急如焚,他已经快挠破了脑壳,也实在想不明白,在海沙,究竟还有谁要抓走这位老人家。 便换位思考,对方抓走桃姐,估计因为唐家人,这麽一想,他下一瞬断定是叶庭鹰着人所为。 苏温泽联想:叶庭鹰派人抓走了桃姐,意欲令唐逐雀忐忑不安,最后只能妥协,赶回来海沙。 没错,这个可能性很大,他赶紧安慰了唐氏夫妇别太过担心,暂时不必报警便前往叶氏集团。 苏温泽飞速赶到叶氏大楼后,叶庭鹰正与人开着内部会议,秘书陈茹楠接待他,让他候等。 苏等了二十来分钟,实在恼火,索性硬闯会议室,陈茹楠拦不住他,说别急,让她进去通报。 叶庭鹰知悉后,提前结束了会议,快步返回自己办公室,望着脸色铁青的男人,眼色冷冽。 他的脑海里,妻子那日躺在别人床上衣.衫不整的那画面,已挥之不去,胸中时常怒浪滔滔。 苏温泽明白对方眼色为何冷冽,有些痛快,问道,“桃姐她下午失踪了,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叶庭鹰伸手按摩眼眶,漫不经心,语气冷怒道,“姓苏的,你急匆匆过来,便要胡说八道?” “你这该死的到底把我老婆藏哪了?她怀了孕,宫寒严重,若调养不当,有五成机会流.产。” 苏温泽强压住怒气,打量着对方细微的表情,镇定道,“桃姐失踪,这事到底跟你有没关系?” “别自以为是,别以为借这事就能逼迫小雀回来,她已经不愿意再回来你身边,快放了桃姐。” 叶庭鹰握拳,嘭地怒敲下大班桌桌面,咬牙切齿,“是听不懂中文?她有宫寒,容易流.产。”R1152 暗潮涌动67 叶庭鹰握拳,嘭地怒敲下大班桌桌面,咬牙切齿,“是听不懂中文?她有宫寒,容易流.产。” “还有,她真流.产后,以后很大机会不孕,是不是真想她后悔终生,永远都没有自己孩子?” 苏温泽下巴绷得紧紧,迟疑几秒,冷笑道,“是麽?可是,嫁给你这类害人.精,你害人不浅。” “作恶多端,仇人一抓一大把,若在你身边,小雀或许连自己性命都保不住,还谈甚么孩子。” “桃姐如果真是你派人抓走的话,赶紧放了她,老人家心脏都不好,不经吓,做事别太过分。” 对方初次听闻桃姐失踪后,眼底有些惊疑闪过,那些眼色很真,不像作假,莫非真与他无关。 但是,除了对方,海沙与唐家有恩怨的人,谁还认识唐家的年迈厨工是唐家千金看重的人物; 除了黑鹰会的成员,谁还能悄无声息地翻墙闯入唐宅,迷晕和带走桃姐,而且,竟然不留下任何可疑痕迹—— 叶庭鹰听得浓眉都快竖起,阴沉着脸,黑眸满是凶光,握紧拳头的手突然松开,怒哼两声。 抓起桌边的文件,翻看道,“真是疯狗乱吠!桃姐好歹也替我煮过半年饭菜,年纪又那麽大。” “就算要逼我老婆回来海沙,还不至于要掳桃姐,桃姐真失踪的话,还不回警局立案调查?” 听了这话,苏温泽的心肝似乎沉到了谷底,满腔愤怒也被担忧掩盖,“这事真不是你做的?” “我已经仔细查过,唐宅四周都没有任何可疑踪迹,如果不是你们,桃姐真不知是被谁带走。” 叶庭鹰很不耐烦地挥手,“我有很多事忙。苏探员,市民失踪这事,应该是你们警方的责任。” 苏温泽还想开劝能否让对方也帮忙查一查,见男人低着头,已经埋首于文案,于是转身离去。 叶庭鹰望着已经合上的办公室大门,还有可蓝送客的话语,抬头,心神一震,赶紧掏出手机。 沉声急问,“鹫,听说唐家的老厨娘,桃姐今天下午也失踪了,调动监控,查查是谁带走她。” 电话那边,男声嗯了声,半分钟后,重重地呼气,“老板,是红苍!红苍带走了那位老人家。” 叶庭鹰咒骂,“SH.IT!怎麽又是红苍,他是不是疯了,乱抓人,快去查,尽快找到他们下落。” 与红苍有关的事最紧急,电话那边的人动作比他更急,听完吩咐便挂掉电话,没有多余回应。 叶庭鹰起身,拧眉,转了几个圈,深吸几口气,调整下心神,重新落座,翻阅要处理的文件。 被红苍枪袭那日起,陆风处于无比懊悔状态,毅然请了一个月多的长假,说要陪伴床侧,好细心照料伤重难愈的李琦; 为了稳住林莞音的嘴巴,陈仪娜也被老板调去经营调查所,卓可蓝,陈茹楠,秦玉三位秘书,助理要分担的活儿多了几分,忙得有些不可开交。 其实,除了某些决策上面的事宜,叶庭鹰并不需要忙碌,此刻他挂心的既是公事,也是私事。 他想起妹妹叶芷玥提醒的话语,凌霄纶与威利斯.尼尔走得近,或许试图打击自家公司—— 凌霄纶与威利斯.尼尔素来有交情,不然他上次又怎能在威利斯黄金酒店出席盛大皇家宴会。 但是,能跟威利斯.尼尔交朋友,并不是好事,因为,威利斯.尼尔看重对方时有一肚子坏水。 其实,威利斯.尼尔是军人,也是名善于经商交际的精明人,也是斯坦福商学院毕业的弟子。 不过,威利斯.尼尔比叶庭鹰年长八岁有多,当年自斯坦福商学院毕业,还去读了三年军科。 28岁那年,从军校顺利毕业,把体魄练得很好,之后,便加入美国海军第三舰队东太平洋。 部队生活,威利斯.尼尔不乏脑子,身手佳,不到三年,因表现出色,便已荣升为上尉军衔。 海军的上尉军衔,便等于连长职位,待遇还算不错,坚持努力下去,以后可谓是前途光明。 可是很明显,威利斯.尼尔更追求的还是财富,顶着上尉军衔不到一年,便退出了海军部队。 32岁时,跟随老父亲打理家族庞大生意,两父子上阵,威利斯家族后来跻身十大财团之一。 威利斯家族财团,近几年才勉强称得上是十大财团之一,属于新生财团,银行资本非常薄弱。 只有五间银行,六家保险公司,目前还尚未形成强悍的金融机构,可是却有庞大生意支撑着。 支撑的庞大生意,主要脉络很清晰,主要有石油工业,军火工业,货轮运输业等三大工业。 能成为美国十大财团之一,不仅说明势力雄厚,还说明得到了美国政府的关注,肯定和戒备。 叶氏集团,虽然也是间著名的跨国集团,但怎麽强悍,也只是国内一线城市的鳌头家族企业。 叶庭鹰,从头到尾也不打算与整个威利斯财团为敌,他真正想对付的人就只有威利斯.尼尔。 因为,他曾有模糊的消息:威利斯.尼尔与德克暗地里制造蛇毒匕首,还研发了种新型病毒。 德克,全球臭名昭著的大毒.枭,恐.怖分子头目;威利斯.尼尔,生性贪婪又阴险,贪利敛财。 嗯,这两人竟然合作,私自制造蛇毒匕首,还研发新型病毒,细想下就知道不是甚么好事。 为验证这消息是真是假,他不好出面,坦白直言,相邀徐怀轩以黑.市首席掮.客身份—黑豹来处理; 以黑豹身份,30亿高价,好利诱和怂恿迈克尔那个贪财如命,大胆无畏的黑帮大佬前去德克府邸搜查—— 远远没想到,德克那趟远行射猎,府邸的防备人手不够,轻易就被迈克尔的人闯了进去密室。 从德克府邸离开,坐游艇逃开,迈克尔的手下死伤了几十个,才能安全护送他潜逃来海沙。 叶庭鹰确实没料到迈克尔真能把蛇毒匕首和病毒芯片都顺利取来,这事已经超出了他意料。R1152 暗潮涌动68 叶庭鹰,那会,确实没料到迈克尔竟能从德克戒备森严的府邸,把蛇毒匕首和病毒芯片都顺利取来,那事多少都包含有些幸运的成分,已经超出了他原先的意料。 所以,那次,他已经心急火燎,不愿等待,不愿多生变数,才破天荒地冒险,跟随黑豹,也就是徐怀轩过去郊外那栋荒僻寂静的鬼屋,跟迈克尔当场验货交易。 他那时这样打算:如果货是假的,当场把迈克尔等人灭口;货是真的,也把迈克尔等人灭口。 未料到苏温泽,张光远等人却跟踪过去,心念一动,索性便把价钱减了大半,只剩下12亿。 那12亿,不多不少,就算是给迈克尔辛苦搏杀手下的慰.劳费和死伤兄弟的医药费,安家费。 惊扰了警方,他就不能再杀死迈克尔,不然,海沙警方跟美国警方若交涉,会惹来更多关注。 同时,他那会迫切希望借迈克尔和那六个杀手之力,拖延下警方围捕和郊区那边的拦截行动; 还想借迈克尔的嘴巴,向苏温泽等国际刑警和扫黑组传递个消息:德克身上更藏有猫腻—— 他想不到苏温泽对他成见太深,之后只把全副精力摆放在黑豹和黑鹰会上面,忽略原先货主。 德克,威利斯.尼尔两人才是罪魁祸首,没想到苏温泽那家伙办起正经事来,一点都不客观! 叶庭鹰放下那些繁杂的文件,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起身,端着杯开水,来到落地窗前,远眺。 他的目光,先停留在窗外那片繁华建筑物,随后,收回视线,黑眸定定地望着那个蓝色腕表。 他妻子还戴着那条特别的祖母绿宝石手链,他若打开追踪模式,或许就能追踪到她所在位置。 可是,他又非常怕,因为,暂时还不知苏温泽到底安排她逃去了哪,身边有没信得过的人们。 如果陪在她身边的那人身份不算普通,也敏锐地捕捉到发送追踪信号的频率,强行取下手链。 没了手链,他们再逃,他连最后找回她的机会也丧失,相隔异地,他们根本不一定赶得及到。 叶庭鹰握拳,猛地朝身旁那扇高大的落地窗不断砸去,砸了五六次,感觉到指节揪痛难忍,他才松开拳头,望着有些发红的手指节—— 最近上了瘾般,他总是翻看那张女子合掌祈祷,面相恬静的照片,不断想象着妻子还在身边。 每晚,却无奈地摸着空落落身旁入睡,睡不着,还有一大堆公事要处理,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想起几乎抓.奸在床的画面,怒上心头,心口,总袭来一波波闷痛,那股闷痛像心绞痛病发。 叶庭鹰捂住心口,薄唇抿得紧紧,咬牙切齿,满眼凌厉之色:他妻子或许就是前来跟他讨债。 四年前,他只是要了她身子,之后却不可自制,满怀愧疚,满怀贪恋,已付出了四年的挂念。 如今,两人感情好不容易,刚有些起色,还有了孩子,她竟然还傻乎乎地找借口逃离身边,把他身心都蹂.躏不堪。 为何只是觉得有潜在危险就非要离开自己; 他自己也危险,为何就不能陪伴自己度过危险; 为何从来不信任自己,为何还要独自去见旧情.人; 为何选择把自己和胎儿的安危交到旧情.人手里;为何从来不信任自己! 叶庭鹰想起妻子,本能满腹质问,满腹不甘,满腹愤怒,可是,却无处宣泄,牙齿越咬越紧; 牙齿间咯咯作响,他咬得那些牙根都隐隐发痛才作罢,把左手那杯早已放凉的开水仰头喝光。 生活还是要过,文件还是要处理,只是没有妻儿在身边,他觉得无比烦乱,不能安心地办事。 就在他刚刚落座,重新埋首翻阅文件时,古东然突然打来了电话,说能否请半天假,有事忙。 半天假,也就是下午到晚上都不能来接他,叶庭鹰立即不满,怒声说不准,问到底有甚么事。 古东然语气听上去颓废,无奈道,“总裁,没甚么事忙,只是今晚能否让丁伟开车过来接您?” “我先前答应自己过生日时必定陪着高小姐,整晚把人都交给她,我不想她再闹不高兴——” 叶庭鹰听了,有些讶然,打断道,“东然,今天原来你生日?好,不用来接我,想去哪里过?” 古东然顿悟,忙不迭推辞道,“总裁,您不必叫人替我们安排,我跟高小姐希望两人简单过。” 叶庭鹰两眼还盯着那些文件,识相地嗯了声,就挂掉电话,想了想,还是让卓可蓝给珠宝行那边捎个话,挑选份合适的礼物择日送过去给妻子表妹。 对于男友的生日行程,高水然的安排确实简单,她只是订了间酒店套房,好送上献.身礼物。 一顿烛光晚餐后,古东然被小女友领着进了酒店套房,热.吻后,他被小女友顺势推倒在床。 想起两人不太可能有幸福的未来,他下意识止住女人脱着自己西服的小手,“水然,别这样。” 高水然下一瞬就嘟嘴,“古大哥,为何你总要拒绝我,我真的很想成为你的女人,你的妻子。” “如果我爸妈死活不同意我俩婚事,我们不妨找机会去国外登记,证婚人找表姐她就可以。” 他暂时不会离开自家总裁,古东然觉得去国外也是结不了婚,翻身,起床,“水然,别这样。” “其实你表姐也不太同意这门婚事,明天起,我就40岁了,比你老了太多,我们不会结婚。” 或许当初根本就不该答应跟这小女生一起,她才大学毕业,过了年,也不过24岁,太年轻。 高水然抱头,嗓音有些尖利,“古大哥,为何你总放不开?年龄有甚么问题,我真的喜欢你。” “我爸总说,如果爱一个人,出自真心喜欢就够,如果我爸没早死,他肯定会同意我俩婚事。” “我真的很想早点嫁给你,结婚后就搬出我家,我很讨厌我继父,二哥,他们全都不喜欢我。”R1152 暗潮涌动69 “他们太要面子,整天想着把我嫁过去宋家,我不喜欢宋子杰那个幼稚,孩子气的男人——” 古东然有些心疼,过去,安慰道,“水然,别这样,我们要再等等,我不想你妈跟你也闹翻。” 高水然用力抱紧他,摇头,拨浪鼓地摇头,“不,不等了,古大哥,我真的不想再回那个家。” “爸妈整天吵架,还有二哥,最近他经常喝醉酒,醉酒又跑到我房里去,发酒疯,胡言乱语。” 古东然讶异:她二哥便是高健然,听闻高健然被人爆出与变.性模特的绯.闻,整日闷在家里。 不过,这也已经是半年前的新闻了,而高浩然吞服安眠药,至今尚未苏醒,估计早成植物人。 高耀,其实也挺可怜,就两个儿子,一个半残废,一个跟变.性人有暧.昧,被人揭发,丢脸! 他时常在叶胜赌窟看到高耀,整个人面容苍老了很多,头发乌黑得不自然,估计是染发所致。 他用指腹刮下小女友鼻尖,“水然,你再叫,是不是就哭出来?你二哥喝醉酒,一般说甚么?” 高水然嬉笑,转而把头靠在他肩膀,“古大哥,虽然你比我大很多,但是我肯定你是好男人。” “我真的从不嫌弃你年纪大,这辈子非你不嫁,就跟莞音姐那样,你早点娶我吧,好不好?” 古东然点头,“如果你妈同意,我立即娶你。你二哥为何嗜酒,他发酒疯时胡言乱语说甚么?” 高水然脸色满是不服气,才气呼呼道,“哎呀,他还能说甚么,整天说我爸不懂如何做生意。” “我爸只会赌钱,发脾气,给你们赌场送钱,十足像表姐夫的奴才,还说我妈只会打麻将。” 古东然叹气,“你大哥还没醒过来?医生怎麽说,听你表姐说,你家里,就大哥人品算不错。” 高水然点头同意,心底有些悲伤,“表姐说得没错,我家里,除了我妈,就大哥他对我照顾。” “可惜被白若玫那贱.女人玩弄感情,竟傻乎乎吞服安定药自杀,苏大哥竟然还娶那贱.女人。” “医生说大哥昏迷这麽多天,只会继续昏迷下去,还能苏醒的机会很渺茫,我们都不抱希望。” 她今天上午也过去温悦海景酒店,看到白若玫那副笑脸盈盈,神气得意的臭样,就没了胃口。 古东然不惯理会别人的这等感情事,笑了笑,“水然,现在才九点,我带你去海滩游玩好不?” 高水然贪婪地抽了抽鼻子,不断嗅着男人脖颈淡淡的体味,随后,得意嬉笑,“古大哥,其实我以前很讨厌你们男人身上的那股味道,为何我觉得你的这麽好闻?” 古东然变得很尴尬,“不要闻,我体质容易冒汗,你以前跟其它男生一块也喜欢这样嗅体味?” 他望着清爽短发下,齐眉的刘海下面扑闪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小巧挺翘的鼻子;湿润的红唇里面那两排雪白贝齿—— 尤其是那张菱形嘴型的小嘴很诱人,灵动,咕噜吞咽下,也吞下肢体靠近时带起的那股渴望。 嗯,24岁,年纪确实小,可是,这身体似乎发育得不错,比很多经过开发的女性更为饱满。 尤其是丰.满.坚.挺的胸.部和挺.翘圆.滚的臀部,美妙得不可思议,他不敢摸,害怕欲.火焚身。 嗯,如此丰满,难怪身经百战,身边细腰长腿女人萦绕不断的徐怀轩也赞叹这小女友身材棒。 或许因把头靠在肩膀,耳朵对上脖颈,她清晰地听见对方吞咽口水的声响,高水然噗哧笑开。 她调皮地吻上男人唇边,“古大哥,不要再拒绝我,不然恨死你,我想关上灯,待会你轻点。” 古东然眼里只有小女人娇嫩粉唇,再次咕噜,吞咽下道,“水然,别引.诱我,你承受不住的。” 听了这话,高水然的小脸染上满满的羞怯之色,移开唇,两手颤颤巍巍地再度脱着对方西服。 古东然的嗓子有些紧窒,一动不动地任由小女友宽衣,直到柔若无骨的两只小手覆上他脖子,他沉稳的气息顿时有些乱了。 那件西服,只是脱了一半,高水然搂住男人脖子,落下两个吻,径自去拉长裙后背那条拉链。 拉链或许被卡住些,她不太顺手,转过身子,柔声道,“古大哥,拉链卡住点,你来帮帮我。” 古东然大手缓缓覆上,把拉链两侧合起来,熟练地拉了拉,拉链被拉往下边一些,便放开手。 他的嗓音严肃,“水然,我不想让你后悔,如果我们今晚发生关.系,就要想办法说服你爸妈。” “水然,我不希望和你也是段露.水情缘,如果你爸妈反对,你也要大胆点,帮我说服他们。” 露.水情缘,嗯,她已经听过很多遍,因为,别人谈及他与前任那些女友总会谈起这些字眼。 高水然点头,随即低下头,很失落地问道,“古大哥,你是不是还在挂念以前那位漂亮女友?” “那位在机场控制塔工作,很聪明美丽的那个女友,她现在结婚了吗?你是不是还在想她?” 先前,在她穷追猛打的不断询问下,得知对方年纪大了些,可是,经历过的女人也不算多。 正式交往就五位,身份简单,各是教师,拳手,普通白领等,其中一位却是机场控制塔员工。 她听完就念念不忘,听说那女人漂亮大方,更是自卑,或者说,她本来就不是个自信的女人。 古东然吻下小女友脸颊,脸色凝重,“不要乱想,我跟她虽然一拍即合,但她从没想过嫁我。” “她不适合我,虽然我很努力去迁就她,曾尽力去经营那段感情,两人还是不适合,才分开。” “我老了,心也疲累,可是你还这麽年轻,如果我们以后注定不能结婚,就不应该再拖下去。” 这些话有逼婚的意味,高水然情商低,抬头,眼色有些焦急,“古大哥,你难道要跟我分开?”R1152 暗潮涌动70 这些话有逼婚的意味,高水然情商低,抬头,眼色有些焦急,“古大哥,你难道要跟我分开?” “古大哥,你别离开我,我爸脾气暴躁,我劝不住他,但如果说服了他,我们婚事肯定有望。” 古东然一时不知该说甚么,别说好生劝解,现在,高耀对他闭门不见,摆明只会给他冷脸看。 他俩年纪相差十六岁,这是最大的问题,女方那边几乎没人同意他俩一起谈恋爱,何况结婚。 拖拖拉拉不是办法,两人分开确实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可是,他又舍不得,占有.欲在作怪。 高水然天生依赖性高,之前是依赖她表姐,现在,则是完全依赖这比她大上十多岁的老男人。 望着对方脸色凝重,她立即慌了,摇晃着对方臂膀,不断叫道,“古大哥,你别离开我——” 嗯,他这位小女友的性子不成熟,显然还属于青春期的女生,这也是年龄差距的体现之一。 古东然暗暗叹气:他还没决定要分开,只是再三强调不想看着这段感情中途夭折才要去挽救。 可是他这位小女友太矛盾,对感情是逃避又投入,他那股惆怅无以言表,只是搂紧她,沉默。 忍受着小女友的摧残,成熟的俊朗脸庞,显得有些疲乏平时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也散乱些。 古东然抱着把头靠在自己肩膀蹭来蹭去的女人,“水然,你真像个孩子,像稚气未脱的娃娃。” “你表姐已经出走这麽多天,总裁很担心,她最近有没联系过你,或有没比较要好的朋友?” 高水然立即摇头,脸色更加闷闷不乐,应道,“表姐都不给她家里打电话,还怎会跟我联系。” “我问过戴依琳那几个跟表姐谈得来的姐姐,她们都说没有表姐消息,已经很久没联系过。” “我都不明白为何表姐突然离家出走,太奇怪了,古大哥,我们别谈这些,我想先去洗个澡。” 她身上没出汗,可是今晚花了淡妆,想先卸妆,泡个简单的热水澡,把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 古东然望着小女友裸.露的后背,白皙光洁,脸色更凝重,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难以自制。 他不应该留在这里,抬手,看了看手表,才不过是九点多,想了会,便起身大踏步开门离去。 很快,高水然沐浴完毕,出来,望着空落落的套房,心急,抓起手机便拨打电话,听到忙音。 她重新换上那件淡粉色的厚款长裙,套穿挂在衣柜里毛茸茸的皮草,拿起皮包,快步出套房。 酒店走廊,附近套房的房门被打开,30多岁的男子醉醺醺地走出来,见到她,醉眼睁大些。 高水然突然惧怕到了极点,颤声道,“二哥,你怎麽在这里,不陪爸妈去林市长的酒宴麽?” 高健然那双朦胧的醉眼有些惊讶,见到他三妹有些隆重艳丽的打扮,半眯眼,嘿嘿地傻笑。 傻笑同时,步履踉跄地已经靠过去,说话不成腔调,“水然,你怎麽又陪那个老男人来酒店?” “我爸,你妈都已经明令规定,不准你再和古东然他交往,你还来,耳朵聋了还是翅膀硬了?” 他话音刚落,房门大开,套房里冲出来个身穿花衬衫的年轻男人,这男人步履踉跄得更厉害。 高水然见到这个花衬衫男,脸色迅速带起愠怒,“二哥,你怎麽跟林辉一块,他是强.奸犯!” “他强.奸过我们大学的同系女生,那女生本来性格很好,被他糟.蹋后,整个人都变了样,痴痴傻傻,不吃饭,不睡觉——” 高水然介意那事,是因为那女生与她军训时相熟,两人曾经一块逛街,旅游,也算有些感情。 高健然,满脸通红,望着叽叽喳喳的三妹,很不耐烦,一拳头便甩去,“还不跟林少爷道歉?” “那事我也知道,不就是睡了个妹子,那妹子长得都不咋样,林少爷看得起,就是她的福气。” 高水然扎扎实实挨了一拳头,手臂生痛,惊愕又气愤,望着醉醺醺的两个臭男人,捂脸,“二哥,我不想和你争吵这些,妈约我待会去逛街,你也别再喝了,喝太多酒伤身,早点回家。” 酒醉三分醒,花衬衫男晃了晃,扯住拔腿欲走的女人,说起话来有些打结,“高水然,你平日装得那麽清高,竟然陪古东然那个老男人来开.房,婊.子也没你下.贱,你爸妈丢不丢人?” “我爸已经给了你那同学一大笔赔偿费,你还提甚么提,老子给她开了苞,她也不知多感激。” 高水然扬手,甩了还在叽叽歪歪的男人一巴掌,“在海沙,别以为倚靠你爸就能为非作歹。” “上次在我家,你胆敢公然出言调.戏我表姐,这笔帐我们还没算。这事如果让我表姐夫,苏大哥他们知道,林辉,你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她望着衬衫上面那花花绿绿,看不出甚么形状的繁杂图案,还有蓬松耀眼的红发,着实反胃。 对方皮肤很白,比她的还白,却属于病态的苍白,她一度以为这男人患有白血病,快要死掉。 可惜,恶人长命!林辉无病无痛,皮肤白,是因为他极少出门,多半在深夜才出来搞.妹子。 高健然气急败坏,使劲推搡着三妹往一边去,怒气冲冲,“你表姐,你表姐!她是你亲姐啊?” “我爸养你这麽大,怎麽还不懂规矩?这样跟林少爷说话,上次,林少爷只是跟小雀打招呼。” “林少爷,不好意思,小妹的话别放在心上,我回家定会好好教训她,让她别再这样不懂事。” 应酬多,他酒量并不是那麽差,意识很清醒,没真的醉,处于半醉半醒状态,赶紧赔礼道歉。 林辉怒气难消,他却是真的醉倒,努力睁着那双朦胧醉眼,“高总,你这小妹可是辣椒脾气。” “她每次都习惯这样叫骂我是强.奸犯,还怎麽教训,但是你那表妹长得很标致,我真喜欢。” “叶庭鹰如果真跟她离婚,我不介意娶她回家去,好好疼爱,爱够了再让她净身出户——”R1152 暗潮涌动71 高水然气得快爆肝,“林辉,滚.粗去,你做梦呢!二哥你听听,他是甚么人,你还跟他道歉。” 她话音刚落,三位衣着妖娆,大冷天还露肩袒胸的年轻女子往他们这边来,高跟鞋蹬蹬瞪的。 那三位女子画着浓妆,很有礼貌地朝她二哥,低头,打招呼,随后扭着翘臀,细腰进套房去。 高健然再推搡了把自家三妹,“二哥的车就在楼下,去,赶紧回家去,现在没时间陪你胡闹。” “若不是爸妈再三交代要我在你跟宋三少成婚前都要好好看着你,我还实在懒得管你死活。” “林少爷,别跟半疯半傻的她计较,我们回房去继续喝酒,晚点还有更多好玩健康的节目。” 应该是更多情.色节目,高水然在心底鄙夷冷笑,径自往前走,抓过手机,继续拨打电话。 她拨打了足足十五次,电话终于接通,古东然说在楼下等她,让她赶紧下楼去,送她回家。 她小跑着钻进等在酒店大门外的车子,古东然望着小女友那脸色煞白,气呼呼的小脸,心疼。 他把暖气调大些,嗓音柔和,安慰道,“今晚很冷,水然,你别生气,刚才我不是故意跑掉。” “待会还有些事要忙,今晚我也不能陪你,只能先送你回家,就早点睡,明早我再给你电话。” 出了酒店,才觉得外面如此阴冷,高水然孩子气地两手捂嘴,不断哈着气,试图暖和掌心。 听了这话,她很不高兴,嘟嘴埋怨道,“又是表姐夫叫你回去?古大哥,你明明答应了陪我。” “二哥也在这酒店,他和林市长那个败家子一起喝醉,今晚我不想回家,省得要听他撒酒疯。” “我妈肯定又通宵打麻将,古大哥,我真不想回家睡觉,反正就不管,你去哪我跟你去哪。” 古东然缓缓调转车头,从后视镜看看还在不断哈气的小女友,叹气,“水然,你妈从不管你?” 高水然两手捂住脖子,解释,“我妈也不开心,我爸整天赌钱,不恋家,我妈简直像守活寡。” “我妈不开心时就只会打麻将,赢钱输钱都无所谓,她觉得打麻将,这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古大哥,我觉得海沙最幸福的两夫妻应该就是我大姨,姨父,他们是商界伉俪,形影不离。” 古东然呵呵地笑,点头,“水然,我真的有事要忙,既然你不想回家,那现在送你过去莞音那边,让她陪你好不好?” 高水然顿时笑开了怀,点头应承,“好哇好哇,我也很久没见莞音姐,她是住在徐大哥别墅?” 古东然摇头,纠正道,“莞音平时多半住在诊所附近的那栋公寓,有她陪着你,我比较放心。” 交通拥挤,但车速很快,半小时后,他就把小女友送到朋友公寓,交代几句后,便驾车离去。 林莞音在诊所附近买下的这套公寓套间,还不到100平米,两室一厅,有独立厨房,有阳台,不算很宽敞,但只是一个人住,便显得有些寂寥。 林刚洗完澡,很欢迎高水然的到来,拿出些零食招待,便忙着去整理下空出来卧房的床铺等。 高水然,自幼都没怎麽住过这等普通的小区公寓,她进门后,便很新奇地地四处张望,观察。 她来到洁净如新的厨房,打开,餐边柜,橱柜里都是空落落,完全没有食材,连大米也没有。 冰箱,上下则是赛得满满的,都是那些干果类,蜜饯类,烘干类,肉干类,五花八门的零食。 她相当惊讶,又大为激动,宛若找到了难求知音,两个女人拿了些零食,便坐在沙发椅闲聊。 林莞音笑着说如果坚持适当原则,偶尔吃些各类零食还挺好,譬如,葵花籽,杏仁,烤鱼片,提子,海苔,青梅,黑巧克力都绝对算是健康零食,不过量,解馋,还能轻轻松松地减压。 这些年来,难得第一次有医生竟然为贪吃也找到好多优点,高水然是个吃货,忙不迭地点头。 高水然临睡前,激动闲聊那股劲儿已经过去,收到她二哥两个未接电话,心烦,索性关了机。 次日七点多,林莞音习惯早起,匆匆下楼买了两份早饭,返回公寓时,却见到大门被人打开。 她焦急,疾步入内,见到朋友房门大开,她无比熟悉的男人弯腰,凝视着还处于熟睡的女人。 她松了口气,又很生气,把早饭放往客厅茶几,揪住男人手臂,“轩,你为何偷看水然睡觉?” “我告诉你,水然是古大哥的女人,可别打歪主意!不然,我把你下半身的**都咔嚓剪掉!” 徐怀轩脸色有些疲惫,一屁股坐下,漫不经心地应着,“嗯,你在怕什么,我也就只是看看。” “不过,真不明白为何这样漂亮的年轻女人竟然会喜欢古大哥,古大哥都快可以当她老爸。” “昨晚几乎都没睡,现在很困,莞音,今天上午你就别去诊所了,吃完早饭,再陪我睡一觉。” 林莞音想起他方才色.迷迷地凝视自己朋友的神情,说不出郁闷,连吃早饭的兴致也被破坏。 她把那两份早饭放于冰箱下层,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轩,为何你对古大哥似乎有敌意?” “古大哥年轻时可比你更出色,现在老了些,但是为人稳重,水然这麽爱他,也没甚么奇怪。” “你这两天到底做甚么去了,手机关机,又不在家,我问庭鹰,他也说最近都见不着你人影。” 徐怀轩起身,扯了扯皮夹克里面的衣领,走过去,搂抱住女人,“莞音,别再找鹰问三问四。” “鹰他跟我不一样,他公事私事那麽多,别打扰人家,我不联系你,顶多就是和朋友出去玩。” 林莞音挣扎,低声道,“你撒谎的本领不小,你的朋友龙蛇混杂,我不认识,谁知是真是假。” “快放开我,我今天肯定要去诊所,今早有几个病人约诊,九点就过来,你赶紧回你地方睡。”R1152 暗潮涌动72 徐怀轩放开她,随口问道,“莞音,我想你,回去那边也睡不着,古大哥他对高小姐怎麽样?” 林莞音侧头,看了眼挂在墙边那个欧式静音壁钟,皱眉,“唉,都八点半了,轩,我真没时间陪你聊这些,我出门后,别再那样猥.琐看人家。” “算了,我还是赶紧叫水然起床好去陪古大哥,有你这个大色.狼在,漂亮的女人都不安全。” 对这些嘲讽话语,徐怀轩习惯但笑不语,他从冰箱取瓶酸奶,插.入吸管,飞快地抿嘴喝下。 高水然起床后,听见外面有男人说话的笑声,赶紧套穿好自己衣服,洗漱后,开机拨打电话。 古东然接电话,回答他还没起床,而且有很多事忙,今天都没时间,便让她找自家司机过来。 这里距离诊所有十多分钟车程,林莞音很赶时间出门,低声警告屋里唯一男人要客气礼貌。 自己女人离开后,徐怀轩望着弯腰,站在冰箱面前,曲线明显,臀部挺.翘的女人,眼神变得有些炽.热。 面前这女人才24岁,如此年轻,曲线明显,身材却比不少模特还要好,看得他也心动不已。 高水然捕捉到炽.热的打量视线,一直强笑着,快速地吃掉那些早饭,洗手,回房穿上皮草。 徐怀轩锁门,跟随她出门,两人进了电梯里,他的两眼视线,包括说话语气也是好不客气。 戏谑道,“高小姐,你是不是有恋父情结?可父女恋都不正常,很多父女恋的结果都是悲剧!” “古大哥之前的女人比他年纪小些,他并不喜欢小女人,可难道你喜欢古大哥年纪够大?” 高水然觉得自己有口难言,两手合掌,捂住嘴巴哈气,“徐大哥,你错了,我没有恋父情结。” “古大哥只比我大了十多岁,也不算很老,我们相处得很愉快。你和莞音姐为何还不结婚?” 徐怀轩不想说这个,闭了嘴,不再说话,他不欢迎任何人提及他与自己女人还不结婚的疑惑。 他耽误了林莞音这麽多年,就算不结婚,两人也像两夫妻相处,有没红本本,差别都不算大。 ***** 唐展和,最近趁着自己妻子外出购物,就跑去银沙湾那栋别墅,与私生子小乌贼吃饭,相聚。 他还为私生子取了个名字—唐建谨,因为,他父亲靠建筑发迹,做事最大特点是谨慎,老实。 女儿已经嫁了人,性子也不太喜欢交际应酬,他希望这儿子去念书,以后好帮忙他打理公司。 小乌贼对这位刚相认的父亲不冷不热,态度来得并不是很亲切,他对读书这提议也还在考虑。 因为,他连小学六年级都没读完,只是勉强认识些字,而且,也21岁,现在读书有点晚了。 苏温泽对小乌贼极好,当成了自己亲弟弟般,闲暇时还带着一块去枪会练枪,事无巨细照顾。 埃文斯还时常跟踪徐怀轩,还去过林莞音的诊所,但觉得对方对自己男人所做之事一无所知。 他按照毛大头给的那些内幕,不断在留意和翻查从金三角,德克萨斯等途径海沙码头的货柜。 货柜,集装箱翻查了不少,找不到任何猫腻,他怀疑徐利用人体运.毒,可是盘查没有发现。 如果真是人体运.毒,按照徐散货的速度,那运.毒工的人数,还有往来的频率,都不容小视。 而且,海沙的警方并没相关线人网,埃文斯毫无办法,对徐这贩.毒头目的截查陷入死胡同。 他暗地里伪装赌客身份,跟地.下赌场的几位打手搭上线,也在那些地.下赌场观察一段日子。 但是,徐怀轩很小心,一个多月都不去赌场,海沙警方对他定义从良清白,埃文斯顿觉棘手。 他反复思量,便让搭档威廉.泰勒黑徐怀轩那几栋别墅附近的监视系统,日夜监视进出男女。 ***** 一月15日。 上午,迫不及待,所有媒体记者全都蜂拥而至,争相来到叶氏集团,生怕漏失任何精彩镜头。 叶氏大楼大门,保安簇拥下,走出个矮小肥短的老人家,那双细小如豆的双眼往前方瞥去。 老人家,便是关均,他海拔才168公分,加上年老肥胖,面貌长得和善,有典型的双下巴,今日也是戴着一副高档的金丝老花眼镜。 在叶庭鹰,卓可蓝的暗示和怂恿下,叶氏集团的员工把关均当成笑面佛,假口假面的笑面佛。 不少记者纷纷挤上前,争相发问,“关先生,听说你临老入花.丛,暗地里包.养几个红牌模特?” “你太太年轻时把持有股份转到你名下,如今她身患痛风,长期住院,你这样,哪对得起她?” “你太太知道这事后,是不是很生气,才要求你把持有叶氏集团的股份都转到你儿子名下?” “关老先生,你儿子,关振光先生,儿媳两人都是海沙大学的教授,他们会不会把股份出售?” 关均强笑,回避所有问题,只是朝记者们强笑,在保安的保护簇拥下,走向停放一旁的房车。 关均,身后不远处,叶庭鹰,陆风,卓可蓝这三人,像摩西过红海般,飞快穿过围挤的人群。 叶,一身标志性的蓝色西服,简约的商务风,身高180,那抹挺拔修长的身形,俊美的外貌; 其实,最有杀伤力的还是他身为叶氏集团的总裁,海沙首富的少爷,这尊贵的身份,使他如同踏上那些星光大道的巨星般。 他刚出现在围观人群的视野内,不过,短短十来秒的时间,就谋杀了那些激情记者不少底片。 陆风和卓可蓝,两人在一大群保安的簇拥下,很有默契地加快步伐,紧紧跟随着自家总裁,笑对那些记者。 一大片麦克风立即堵了过来,闪光灯不断闪着,男女记者纷纷开腔,“叶先生,关老先生退出了股东会,那他儿子以后是不是要接手股东会的投票权?”R1152 暗潮涌动73 卓可蓝不等老板开口,微笑着答话道,“各位记者朋友,非常感谢大家对我们集团热烈关注。” “笑面佛,关老先生把股份转给儿子关教授后,关振光教授自说还是更热爱教学事业,已经同意把持有的15股份全部转给我们总裁。” 三个女记者噗哧笑开,“卓秘书,为何你也把关老先生称为笑面佛,是因为他信佛,整天笑?” 卓可蓝不紧不慢地解释,“关老先生为人和善,容貌长得更和善,平时开会也总是笑嘻嘻的。” “很多年都不曾发怒,我们集团员工都这样称呼,关老先生也欣然回应,大家不必觉得奇怪。” “大家还有甚么问题,就慢慢问我,我们总裁和陆顾问还有很多事忙,我的时间都交给你们。” 关均转身,望了望正跟记者们笑谈,一脸笑容的卓可蓝,二话不说,跟随自己司机钻进房车。 有些记者还围着叶庭鹰,“叶先生,不知您是出了多少价钱回购关教授持有的那15股份?” “听说唐展和先生两夫妇委托了律师与您商谈女儿要离婚,现在是甚么进展,请回应下吧。” 陆风挡在前面,微笑,“各位,我们总裁出的价钱,绝对合理,这事经过双方协商,要保密。” “另外,太太和总裁感情很好,绝对不会离婚,唐总那方面也已经暂时停止了律师的委托。” 叶庭鹰不作回应,记者们显然不太满意,好几十个记者把叶氏大楼的大门处围堵得水泄不通。 古东然停放稳蝙蝠,快步奔了过来,与那些值班保安一块,拦截那些太过热情拍照的记者们。 叶庭鹰一路上维持着宠辱不惊的表情,在保安和下属的簇拥下,终于摆脱了纠缠而来的记者。 蝙蝠,缓缓绕过了大胆地拦路追问的好几个男记者们,随后,立即提速,很快,就扬长而去。 后座,叶庭鹰和陆风同时往后望,不满地瞥了眼几个竟然驾车追随而来的记者,还有团团围住了卓可蓝,看上去,异样地群情激涌的那些记者。 叶庭鹰很不耐烦,低声咒骂了句SH.IT,转过头去,吩咐贴身保镖加快车速,前往叶胜赌窟。 陆风安慰道,“总裁,别担心,可蓝最近跟随正霖,清了清嗓子,应付这些记者,绰绰有余。” 卓可蓝原先也不善言谈,多亏了丈夫齐正霖的培养,如今,语言表达能力,似乎在持续提升。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叶庭鹰心烦的不是这事,这些年来,他花那么多心力,金钱,用来培养卓可蓝和齐正霖这对可信任的夫妇。 卓,聪慧,跟林莞音是同类女性,自然要学会处理突发事件,而且也已经熟练应付这些传媒。 他只是不想外面太多人知道和背地里议论他与妻子感情不和,他爷爷,已经给了他太多责骂。 有些太过纠.缠,发问时不知适可而止的记者,都不知是不是收了苏温泽的好处,故意盘问。 陆风,随口谈及江嘉良请辞和已经出国这事,“总裁,不知苏温泽对他这位特助是虎爪收风者这事知不知情,我们要不要告诉他?” 叶庭鹰凝神,考虑下,“陆风,这事说不说都无所谓,江嘉良的幕后老板绝对还不是虎爪。” “江嘉良的父亲,原先是国企煤矿的高管,贪.污落马,林市长那等最怕麻烦事的人,还胆敢把他招揽所用,多半也是因为江嘉良的缘故。” “我怀疑江嘉良的真正幕后老板应该是威利斯.尼尔,相一郎提及过,江嘉良跟孔维见过面。” 孔维是威利斯.尼尔的军友,两人关系很铁,现在也替威利斯家族做些见不得光的违法勾.当。 陆风看看手机,皱眉禀报,“总裁,陈帆又闹脾气,还坚持要练拳,拳馆的弟子都拦不住他。” 这小子怎麽又来了,叶庭鹰顿时拉下脸来,“是麽,这麽不听话,那就把他的拳馆暂时关门!” “他都这麽大的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闹脾气,实在不行,就通知他爸妈挟持他出国休养去。” 呵呵,这些气话,顶多也就是在他面前说一说,送出国休养?哪会实行,陆风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年来,自家总裁最信任的或许是他和古东然,但其实最心疼的下属便是陈帆,百般维护。 黑鹰会里面,要说最有本事当属徐怀轩,陈帆,则跟丁烈一样,注重情义,但是,性情懒散。 丁烈与他妻子,两人都是高干子弟,他的懒散性情,却是因为被他老婆周桐桐婚后影响所成。 陈帆,则是自我约束力不够,性情懒散是公认的,整天嬉皮笑脸,唯一闪光点是富有同情心。 蝙蝠车子刚抵达叶胜赌窟,陆风下车,自行驾车前往拳馆,去调停正处于白热化状态的矛盾。 陈氏拳馆,原本也属于黑市拳馆,本是陈帆的师傅所开,后被陈帆父亲买下,专注经营健身。 改名后,陈氏拳馆顺应潮流,附设了不少健身项目,而且,费用便宜,年卡达五千即可入会。 陈帆的父亲,陈力图,性格传统,典型的顽固老人家,平日里非常严肃认真,做事一板一眼。 陈力图除了顽固,处事有原则,对自己有要求,很重视诺言,答应了别人的事,一定会遵行。 陈母,则是位典型的贤淑妇人,对丈夫比较唯唯诺诺,老夫老妻,相处偶尔大吵,时常小闹。 世间,阴阳平衡!陈父严厉古板,陈母慈爱跳脱,他们两夫妻吵架的源头多半也是因为儿子。 陈帆重情义,性子火爆,欠冷静,以前时常因为别人的唆摆大打出手,陈父对此怒不可遏。 陈父也是练拳的,发怒时豪气冲天,可以动手动脚时,就绝不动嘴,年纪已经不小,却经常跟儿子厮打成一片,互不相让。 陈母便是生气这点,她对儿子爱护,唯一的不满是儿子吊儿郎当,在牛.郎俱乐部上班,整天都见不着女人,担心自己长睡时还抱不了孙子。R1152 暗潮涌动74 陆风抵达陈氏拳馆,陈母从拳馆心急火燎奔来,“陆先生,你可来了,阿帆他要用右手练拳。” “我家老头子脾气一点就着,从来不会好声好气地开劝,两父子又开打了,你快去劝一劝。” 这两父子果真是对冤家,陆风嗯了声,加快脚步往拳馆里面走,陈母疾步,走在前面,带路。 拳馆布置简单,进阶对打场,陈帆跟老父亲厮打在一块,一旁,围观着不少健身和拳馆弟子。 陈帆身体肯定比自己老父亲好,力气也大很多,陈力图的双手被儿子反剪,牢牢抓住,简直动弹不得,只剩下双脚,不断挣扎,踢着儿子膝盖处。 陈帆避开,也不客气地加大力气,“爸,就算我右手不能正常活动,你也打不过我的,我们这样,不是让学员笑话?” 陈力图怒呼呼地哼了句,不服气辩道,“我在你这年纪,力气可比你还大得多,没用的东西!” 以下犯上!陆风实在恼火,冲过去,便喝道,“陈帆!住手!总裁发话了,你不想右手彻底废掉,就安心再休养一段时间。” “安心休养,等三个月后,作了肩骨全面复查,医生确认你可以重新练拳,你才可以来拳馆。” 陈母在一旁不断帮腔,“对啊,我的乖儿子,你快放开你老子,他就是死脾气,身体吃不消。” 陈帆见了来人,立即就松开了两手,陈力图得到自由,趁机用右手手肘往后顶了把儿子下腹。 陈帆挨了那下,深知父亲脾气,往后退,退到学员旁边,“爸,别打了,丢人现眼,不好看。” 陈力图已经被冲上去的老妻死死地拉住,他还不消气,“臭小子,你这次的力气比以前弱很多,还不好好休养,再伤了神经线,以后就连我这个老头子也打不过——” 看热闹的十几个学员议论纷纷,在另外两个教练和年龄长些的拳馆弟子疏导下,不舍地离开。 陈母,磨嘴皮子,双手像抓廉价的抢购品般,软硬齐上,好不容易把丈夫劝住,拉往二楼去。 陆风望着还叉腰,闷闷不乐的朋友,叹气,快步过去,拍拍对方肩膀,“陈帆,伯父50多了。” “老人家脾气再硬也要忍让,伤着更难康复,你要控制不好力气,伤了他,岂不是气死你妈?” 陈帆呼气,调整气息,“小时候,我不听话,偷钱去玩游戏,我爸就总是挥拳不断打我屁股。” “他那时力气真的很大,只是打了七八下,我的屁股总像被火烧过,痛得火辣辣的,不敢坐。” “现在,我右手伤得这麽重,使点力气,就能把他制服,他真的老了,但脾气还是很臭烘烘。” 陆风一听这些话,便明白过来,猜测道,“陈帆,难道你想通过这样,告诉你爸他真的老了?” “你爸太要面子,就算自知老了也不会在大家面前认老,我觉得你应该安排你爸妈去旅游。” “经常旅游能够让老人家眼界都开阔点,整个人开心,自然就不会为鸡毛蒜皮小事发脾气。” 陈帆按摩下手腕,若有所思,随后点头,“对,我过两天问问我妈,李琦现在恢复得怎麽样?” “我昨晚睡得不太安稳,又梦见了夫人,心烦才想着练拳,我爸妈是太过紧张,你不必劝我。” 陆风非常惊讶,“你上次打电话跟我说,你梦见夫人原来是真事?梦境怎麽样,记不记得?” “李琦还是老样子,两脚没知觉,她总要避开我,不是因为想知道她弟的事,她都不愿见我。” 陈帆应道,“梦里好像有两个夫人同时出现,具体梦境不太记得,我做梦醒来都没甚么印象。” “范伟他们查了那麽久,苏温泽有甚么朋友应该都已摸清,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夫人的消息?” 陆风想了下,严肃了几分,提醒道,“陈帆,你梦见夫人这事别告诉总裁,也别告诉其它人。” “总裁精神紧张,他跟古大哥都有些相信梦境,免得他知道后太过担心,我们会再慢慢查。” 陈帆脸上毫无波澜,答应道,“嗯,你担心总裁为了这事也吃醋?我也没想到自己梦见夫人。” 两人没有其它更多话题,上了车前往叶胜赌窟,陆风驾车,陈帆坐在副驾驶,偶尔问些红苍, 他俩如此关心红苍,还有个特别原因:红苍先前抓走了桃姐,已经好几天了,还毫无消息。 有些矛盾,化解不开,也不能说谁对谁错,但祸不及妻儿,祸不及老人家,祸不及无辜之人! 陈帆很鄙视红苍的做法,他现在不能插手过问黑鹰会的事,只是暗地里调查铃木奈子的下落。 铃木奈子,那个女杀手,几个月前,枪袭他之后已经销声匿迹,从机场匆匆逃去,毫无踪影。 铃木奈子,为人狠辣,贪财势利,原本是德克雇请而来,现在,德克落网后,她就没再露面。 叶胜赌窟。 陈帆跟随巡场的黎柏闲聊一阵子,看了看赌场的状况,兑换两万多的筹码,围在了某张赌场。 黎柏属于赌场抓千专用审判室的主任,平时要忙的功夫其实并不多,闲来无事,就下楼巡场。 叶庭鹰要求陆雷他们加把劲,因为得到确切消息,鬼冢等人竟然打破了纪录,尚未离开海沙。 自从商泽黑被叶庭鹰当众抓到,往手背敲了一记铁锤,跟着锒铛入狱后,这场老鹰抓小鸡的抓千拉锯战,也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月,鬼冢等人比他们所想,耐心要好。 陆风刚到赌场不久,收到大学那位前女友江珞珞的邀请,没甚么业务往来,他原想一口回绝。 接下来,听闻江珞珞要谈有关鬼冢义女的要紧事,改口,立即到达赌场附近的一家酒店赴约。 江珞珞把从国际调查人,威廉.泰勒得来的那些情报转告了陆,要求叶胜赌窟到时抓住鬼冢等人后,能否把人偷偷转给北川先生处置。 因为人贩子已经招认:鬼冢竟然就是拐带北川凉子的罪魁祸首,他看上了那女孩的芊柔玉手。R1152 暗潮涌动75 对这个请求,陆风自然痛快答应,虽然,这事还要跟自家总裁汇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少一事的同时,省了些力气折腾老千,而且,还能顺带卖了个人情给北川先生,是一举两得。 因为,就算作弊,叶胜赌窟这些合法的赌场,也是不敢拿老千性命怎麽样,顶多敲两记铁锤,拉入黑名单,接着转给警局或是自行关押一些时日。 而那位日本服装业的大亨,北川先生,早年爱女被拐,那处置鬼冢的手段应该更耐人回味些。 陆风与江珞珞预订吃饭的这间酒店,靠近叶胜赌窟,不超过一千米,在海沙的规格不算很高。 两人谈完了正事,喝了几杯红酒,陆风没有甚么醉意,但是,望着打扮得有点日式风味的妖.娆旧爱,也有些情难自控。 可是,当他想起李琦为自己扑身挡子弹,不顾性命那幕,别说雄.风大展,根本就没有性.欲。 他或许是个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男人,李琦为了他不顾性命,他也可以为了李琦而禁.欲。 只是,如果以后都这样禁.欲,他和他父母面对的矛盾,面对的难题,只会更多,更难解决。 李琦,挡了自己亲弟弟射发的子弹,倒在血泊里,那次万幸没丢性命,不幸的是伤害性太大。 脊椎骨神经线已被弹头切断,腰椎的横断性脊髓损伤,医生说下半身完全瘫痪的可能性很大。 医生说的下半身,还不是双腿以下,而是肚脐以下,下腹以下的部位失去知觉,大小便失禁。 像这类下半身瘫痪的女人,性.需要也跟着瘫痪了,性.爱根本不会有高.潮,怀孕可能性很小。 就算很幸运怀孕上了,怀胎十月,请了专人护理也太困难,养胎这段期间,因行动不便,无法自理,造成流产,难产的机会也是很大。 当然,李琦的伤势尚未稳定,这些事并不是医生多嘴预测,而是陆风那时太空闲,自己预测。 江珞珞挑.逗会心爱的男人,自己已经浑身燥.热,但是,对方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正经样儿。 她多少也听闻些李琦那女人已经中弹住院之事,也没甚么热情,便拿出伸进男人下身的手来。 她这趟是发自关心,柔声问道,“风,那位李小姐是不是伤得很重?我跟你一起去探望她吧。” 确实已伤得太重,陆风敏感的那根线被弹动,立即摇头,“珞珞,她其实是为了替我挡子弹。” “她心里早有我,为人很霸道,绝对不喜欢见到我跟你在一起,谢谢你关心,我会照顾好她。” 他这样说,肯定会伤到这位旧爱的心,无非是想暗示没甚么正事,两人不该再继续亲密无间。 江珞珞是北川先生的助理,职场历练了些年,一听便明白,眼色失落些,起身便进去洗手间。 好好洗了把手,她望着镜子里,那个面容俏丽,但心神俱颓的年轻女子,欲哭无泪,叹气。 大学毕业后,她明白自己最爱的还是陆,远在异地,苦苦等了这麽多年,竟然浑然不觉疲累。 如今,就因为对方简单精悍的两句话,她才意识到失望原来还是这麽痛苦,让她却难以承受。 权力,金钱是男人的两管春.药! 温情,挚爱是女人的两管春.药! 相识七年之久,陆风,平时待人客套,脾性温和,气质尔雅,可是,有时候却执着得不得了。 嗯,从不妥协,如果认定某人他需要照顾,那其它女人为了不伤神,最明智的做法是靠边站。 江珞珞,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脑子有脑子,至今,唯一缺乏是这个贴心的男人。 她试图与陆风旧情复燃,可是对方非要泼盘冷水,还怎麽燃,自燃麽,她想了想,倒也坦然。 她从洗手间出来后,陆风已经替她再点了两个比较喜爱的甜品,浓情布朗尼,半杯雪梨汁。 没错,陆风成绩优异,估计很大原因便是因为记性极佳,他不爱你,但永远记得你喜欢口味。 江珞珞不愿意自己最后的尊严也被剥夺去,压制下失落的情绪,与旧爱谈了会,强笑着道别。 离开酒店,钻进了自己的车子后,她毅然地往后望,才抹了抹眼角滴落的两滴泪,驾车离开。 她大学时修的是会计,日语从小就自学,却也学得精,生活或公事上面交流都没任何问题。 回去北川先生所在的公司,却是一介冰美人,对人,该有的礼貌不少,不该的客套也不多。 陆风当年对她也是存有好感,估计是因为她还算好学,上进,可是,有好感和有感情差得远。 陆,可以忙碌得彻底忘记她的生日,事后她就算是故意发脾气,闹性子也不过是在自怨自艾。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爆发,把对方胳膊掐了个红肿,哭得梨花带泪,却也打动不了丝毫。 她用心坚持过,结果却一败涂地,嗯,确实该离开了,江珞珞暗暗思忖,她不该再这样苦守。 ***** 黑鹰组五人在唐宅门外的树木上面隐秘装设的监控摄像头没出错,确实是红苍带走了桃姐。 他把桃姐利索地带到了一栋洋房的卧室,新年时段,洋房的男主人已经携一家子外出探亲。 偌大的五层洋房上下,就只有看门的五个佣人。 那五个看门的佣人,年轻的三女两男,都只是在一楼活动,帮忙接听电话和巡视四周环境,只是让那些盗匪有所忌惮。 桃姐醒来时,已经被打上肌肉硬化剂,动弹不得,蜷缩在靠窗的地毯里,身上盖着张毛毯。 今晚,又在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挟持下,老人家不敢叫,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三明治,啃掉。 红苍把所有窗帘拉上,屋内,点燃着根白色蜡烛,那个环形蜡烛座还由两个红色塑料袋包裹。 白色蜡烛被包裹住,只是散发着淡淡的烛光,烛光模糊,也只是勉强看得清四周家具的轮廓。 不到十分钟,桃姐就要啃掉那个三明治,嘴巴又被人用胶布封上,只能发出嗯嗯的鼻哼声。R1152 暗潮涌动76 红苍掏出瓶山泉水,仰头,大灌两口,温凉的山泉水顺着喉咙,一路往下,饥渴得到了缓解。 桃姐感到很害怕,老人家怕得连上趟洗手间都腿脚发颤,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突然被人抓了来。 她想不明白自己跟谁苦大仇深,借着那些淡淡的烛光,望着也一屁股坐在一边的年轻男子。 红苍前两天身体不舒服,有些低烧,已经烧了一天,还是强撑着,直到今晚,嗓子才舒服些。 灌了几口山泉水,他嗓音没那麽干涩,却还是沙哑,开了口,“老人家,你别怕,我不杀你。” “当年上山下乡时,叶婉容和叶博宏两人有没做过甚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两人是甚么关系。” “虽然你年纪这麽大,但是,可别骗我一个字,不然,就在你手腕划两下,你肯定失血致死。” 药效已过,桃姐不经吓,看见那寒光闪闪的匕首逼近,手脚发抖,听见这问话,睁大了双眼。 红苍用力扯掉那块胶布,顺手黏在地板,冷冷道,“低声说!我是杀手,老弱病残也不可怜。” 此刻,桃姐的嘴唇都已经在打着抖,“我说,婉容姐跟叶老先生只是普通朋友,没甚么关系。” 红苍闻言,不满意,那把匕首已经靠近几寸,就在老人家的脖子边放着,冷声道,“老人家!” “我最讨厌谎话,知不知道,你这是拿唐展和,楚雅君两夫妇,还有唐大小姐的性命开玩笑。” “还是,睡不好,老糊涂了,被吓得发傻,已经记不清楚当年发生的那事?那好,换个说法。” “李嫣然,当年在建设队鼓动知青下乡时,那个17岁就大了肚子的海沙女知青,有没印象?” “她是不是因为叶博宏跟叶婉容向建设工作组揭发与几个男人私.通,以致被逼得要跳河?” 桃姐的嘴唇抖得更厉害,慌不迭摇头,“不是,不是,这事我最清楚,绝对不是婉容姐的错。” “当年,我们那几个女知青最为熟络,嫣然长得最白净,很多干部对她很欢喜,后来,真的是被兵团连长奸.污和搞大了肚子。” “兵团连长还无耻污蔑嫣然灌醉和勾.引他,嫣然后来受不了别人的污言秽语,才选择跳河。” “嫣然那时肚子大了,就算不跳河,也是要被扒.光衣服,绑在空场柱子,接受吊打和批判。” “婉容姐那时与叶老先生要好,她还求着要叶老先生写信告发那个兵团连长,被我们拉住。” “因为,叶老先生与那个兵团连长,生产队长等人相熟,为我们几个拿到离开农村的通行证。” “建设生产营除了老营长,就属兵团连长凶恶,有权势,我们不敢得罪,才把这事隐瞒下来。” “很多事我都忘了,但嫣然我记得最清楚,真不关婉容姐的事,你别抓展和,雅君和小姐。” 桃姐说到这里,鼻头酸涩,老眼泪光盈盈,不断低骂,“嫣然死得很惨,那个兵团连长最该死,都是他的错。” 红苍收回了那把匕首,冷冷再道,“老人家,你最好别骗我,因为我得到的说法可不是这样。” “我已经问过某位揭发工作组的老干部,他说李嫣然跟叶婉容当年正是你们那组建设队入党的最佳两个人选,为了丁点多的党票,两人平时就争得面红耳赤。” “叶婉容见李嫣然从那连长屋里出来,哀求叶博宏,让他跟上头揭发有女知青不洁身自爱。” 桃姐险些想击鼓鸣冤,语气急切,“不,干部不清楚这些,只有我们才知道为何嫣然要跳河。” “婉容姐强烈倡导女性独立,倡导教育,她不喜欢过多的劳力活动,很多干部都很不喜欢她。” “嫣然跳河死后,婉容姐最生气,她还冒着毒打的风险,把嫣然喜欢的解放鞋悄悄烧掉祭奠。” “先生,这些全部是真事,你听我的,婉容姐真是大好人,没有她,我爸妈去世也不能安葬。” “展和,雅君,小姐也全是好人,你别再去我们家,婉容姐就剩下一个孙女,小姐不能出事。” 红苍想起哭得肩膀一怂一怂的女人,百味交杂,那位妈咪似乎离开了海沙,已见不着她人影。 显然,这个更详细的说法,他更愿意去相信,总算对五爷爷有了个交代,他收起了那把匕首。 拿过剩下的三明治,递给还在老泪纵横的老人家,“你这麽维护叶婉容,她或许真是个善人。” “来,继续吃,吃完这个,再送你回去唐宅,你家小姐好像不在海沙,是去了国外医院安胎?” 桃姐摇头,否定,被吓得心神不宁,还是太过老实道,“小姐跟苏少爷见了面,就没回过家。” “小姐甚么事都瞒着我们,婉容姐就这个孙女,如果血光之灾真的应验,我都没脸面去见她。” “婉容姐,你一定要保佑小姐在外面要平安无事,身体健康,嗯,胎儿最好也平安无事——” 红苍刚才眯眼休憩,心神一震,靠近两步,赶紧打断道,“老人家,你刚刚说甚么血光之灾?” 桃姐暗骂自己多嘴,本不想说,见对方逼近了两步,气势凌厉,便把丁天赐大师那预言告知。 红苍静静地听完,只是半信半疑,却已经面色沉重,眉眼隐忧:妈咪出事,那宝宝该怎麽办。 他想起了那个总是捂住下腹,眼色沉静又失落的女人,嗯,叶庭鹰该死,但他妻子不该死。 命令桃姐吃三明治,把黏在地板的那几块胶布收拾,握成一团,捡起地板那三明治的包装纸。 桃姐很畏惧,那颗心还狂跳,颤颤巍巍地啃三明治,刚吃了一半,脑袋一低,直接昏迷过去。 红苍赶紧顿手,立即过去探了探老人家的鼻息,脉搏,拿过罩住白色蜡烛的两个红色垃圾袋。 捡起滑落在地的半块三明治,还有那些被揉成一团的胶布,包装纸等垃圾,尽数装进垃圾袋。R1152 暗潮涌动77 红苍的动作,看似不急不慢,可是很利索,用不上三分钟,便已经清理干净了地板堆放的那些垃圾,包括那盏燃烧快到底的白色蜡烛。 随后,提着两袋垃圾,打开房门,迅速地下楼去,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很是清晰。 洋房下面,那五个值班的佣人,一男两女已经回房休息,只剩下一男一女坐在客厅里的沙发。 这对男女佣人各自从茶几上面抓了一把开心果解闷,一边低声笑谈,那谈话内容,少儿禁止。 红苍从身后掏出了支麻醉枪,悄无声息地朝那对男女瞄准,开枪,两人哼都不哼,刚想转头,便瘫软倒下。 他健步过去翻查下,捏住,使劲拔出还挂在对方脖颈的两支麻醉针,看了看,便丢进塑料袋。 随后,他折返回到原来的套房,背上昏迷的老人家,迅速下了楼,大摇大摆地往大门处走去。 这栋洋房,装修华丽,可是,那扇三米多高铁门竟没加其它监控,按了键就能开门轻易离去。 ***** 芝加哥。 某处四星级度假酒店。 凌霄纶望着手脚被绑,蜷缩在自己脚边,低着头的年轻女子,心头一紧,蹲下身,凝视起来。 看了半晌,他伸手去抚摸对方头发,神色貌似爱怜,悲伤地叹气,“芷玥,抬起头,看着我。” 叶芷玥,下一瞬挪动屁股,立即缩下头,就像一只受了惊的乌龟那般,急着要缩回自己龟壳。 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凌霄纶,不准再来碰我一根头发!你抓了我这麽多天,到底想做甚么?” “明知威利斯.尼尔和德克勾.结,贩.毒,竟然不避嫌,还去套近乎,吴大娘白疼你这个儿子!” “想借威利斯财团的势力打压我哥?若不是我哥安排手术,你妈早已病逝,你竟恩将仇报。” “吴大娘如果知道你做的坏事,肯定不会再认你,为了碧莹姐,你失去太多,难道还不够麽?” 凌霄纶摇头,一恼,使劲攫住女人下巴,“不,当然还不够!不是你哥,碧莹她怎么会自杀?” 闻言,叶芷玥更恼,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手脚被麻绳死死地反绑,她肯定已跳了起来。 她瞪大双眼,怒辩道,“凌大哥,除了这句,你还有没新鲜的借口?我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可是也不全是他的错,主要还是因为碧莹姐太过懦弱,她跟你在一起也承受压力,很痛苦!” 大声辩驳了两句,望着闷声不吭的男人脸色愠怒,叶芷玥的语气又缓和下来,她停顿了会。 她停顿了会,又柔声问道,“凌大哥,我们来说实话吧,真不觉得碧莹姐跟你相处很痛苦麽?” “你从不讲道理,那时看谁不顺眼就掏枪出来,虽然你对碧莹姐很好,可是,这远远不够的。” “她正是感觉你过的生活太可怕,才想离开你,她希望成为我哥的女人,也无非是想离开你。” “凌大哥,不要再恨我哥,我们要不还是回去海沙吧,你妈年纪已经那麽大,她肯定很想你。” “回去海沙后,我肯定想办法说服我哥以后别再和你计较,让你也一块经营赌场和环宇城。” “威利斯.尼尔那人的眼神总是阴冷阴冷的,绝对不是好人,不要见他,不要再做坏事——” 此时,外面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个男子浑厚的嗓音,“威利斯先生,我们家堂主正在里面等您。” 凌霄纶一惊,轻声嘘了下,大手使劲捂上她的嘴巴,示意和警告她别再说话,脸色毫无变化。 叶芷玥生气地瞪了眼满脸爱怜的男人,便不再吭声,使劲扭动着手腕,脚腕,试图挣脱麻绳。 苗伟咚咚地敲了两下门,凌霄纶大步过去,立即打开门,威利斯.尼尔健壮的身板闪步而进。 威利斯.尼尔刚进门,便指着蜷缩在地板,不断地扭动手腕,还在挣扎的年轻女人,眼色顿时冷冽,回望,质问,“凌先生,不如来说个明白,为何还不卖她?对方价格已经开得很高。” 凌霄纶跨了几大步,蹲在女人前面,解释道,“我们留着她有很大的用处,叶庭鹰很疼爱她。” “以前我跟他们两兄妹也算相识一场,她又这麽美丽,被嫖.客糟.蹋实在可惜,德克怎麽样?” 威利斯.尼尔自在地躺进沙发椅,环顾下四周,随口应道,“手臂已经废掉,监狱系统太严密。” “德克精明,之前懂得命人提前毁灭证据,但国际特警那边还有卧底人证,他这辈子玩完了。” “杰斯那几个也是秋后半残蚂蚱,这时就算蹦得再欢,也闹不起多大的浪,我跟他合作完毕。” 他轻描淡写地讲述着数年合作伙伴的下场,面无表情,只是长话短说,无比悠闲地翘起双腿。 凌霄纶眼色复杂,对方是地道的美国人,却对中国的不少俗话脱口成章,实在惊疑,可笑。 叶庭鹰数年来都立于不败之地,他只想不给那该死的男人有好日子过,却没想伤害更多的人。 他更不能伤害叶芷玥,当年,若不是她苦苦劝解自家爷爷,叶博宏肯定不会撤销对自己控诉。 虽然,他也不怕甚么控诉,但有那麽多人看到他暴揍叶庭鹰,水洗不清,官司肯定会输掉。 凌霄纶淡淡望了望两眼噙满哀求的女人,马上就想起年迈,已60多岁,至今还卧病在床的老母亲。 尚未出世,他老父亲便早逝,老母亲独自拉扯,抚养他长大成人,这些年还没尽过赡养责任。 年轻时便加入帮.派,为了上.位整天喊打喊杀,等坐稳堂主之位,却更加担心,不敢掉以轻心。 为了生活,常年兼职,日夜不分地加班,饮食又不佳,老母亲刚退休,却已经落下一身毛病。 事到如今,他才自知,自己竟然从没怎麽关心过老母亲健康,还远离床榻,确实很不孝,如果真有雷神,他应该被五雷轰顶才是!R1152 暗潮涌动78 自从心爱的女人,方碧莹割脉,并大量失血惨死后,他便心生杀意,只想杀了叶庭鹰来解恨。 并不是没有机会,掏出枪来个突袭简直轻易不过的事,可是,又下不了手,纠结了这麽多年。 当然,他也不是不忍心下手,一个人已经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意,就更不会放过仇人的性命。 他纠结,迟疑不已的源头,无非也是担心叶庭鹰如果出了事,他老母亲也就会遭遇甚么不测。 凌霄纶,不知不觉,再次陷入了痛苦的遐思,脑海满是老母亲憔悴的病容,女人的自杀现场。 没人再说话,满室静寂。 威利斯.尼尔突然站起身,紧盯着还在不断扭动手腕的女人,笑了笑,赞道,“嗯,天生丽质。” 他俯下身,夸赞道,“叶小姐,你或许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中国女人,哦,你的大嫂也很不错。” 再加了一句,满脸笑容道,“虽然你大嫂没你天生丽质,但皮肤摸上去时手感好,非常滑嫩。” “那皮肤像是豆腐做的,真想拿把剪刀剪破她的衣服,好看看她身体到底有多么雪白迷人。” 听了这些夸张地赞美的话,凌霄纶和叶芷玥同时脸色大变,这些话实在很露.骨,很不礼貌。 叶芷玥按捺不住,又不敢放肆,“威利斯先生,原来你有见过我大嫂?你们何时有肢体接触?” 威利斯.尼尔点头,“你哥曾带她来参加我们酒店宴会,见过面,我跟你大嫂跳了支浪漫的舞。” “你大嫂的舞也不错,可是,感觉她很不喜欢我呢,跳舞时总低着头,好像不太想看到我。” “叶小姐,听闻你大嫂跟苏温泽的感情其实更好,这事是不是真的?你哥跟她感情好不好?” 听完,叶芷玥脸色缓了缓,应道,“我哥跟我大嫂的感情不错,她跟苏少爷只是很好的朋友。” 威利斯.尼尔收起了笑容,“是嘛?但我看他们感情多半不好,不然,怎麽有了孩子还要离婚。” 叶芷玥的表情凝住,愣住了好几秒,才转头再问,“凌大哥,我哥又离婚了?他们为何离婚?” 凌霄纶一时不应话,几秒后,望着还苦等待答案的女人,纠正道,“应该在闹离婚,还没离。” “离婚应该是你大嫂父母提出,你哥不同意,把委托的律师大骂指责一通,怒骂不准接委托。” 他刚说完,叶芷玥语气更急,“凌大哥,那我爷爷身体有没事?我想回去,求你先放我回家。” “我爷爷身体很差,受不得刺激,凌大哥,看在我们照顾你妈的份上,快让我回去海沙吧。” 凌霄纶的脸色变得阴暗起来,不再吭声。 威利斯.尼尔双手抱胸,听着那些不断恳求的话语,探究性地细看两人表情,打圆场般笑了。 他赶紧劝道,“好了,凌先生,好歹她也是叶先生的宝贝妹妹,不如就让她快点回去海沙。” 凌霄纶对这劝告不放在耳边,蹲下身,厌恶道,“不行,别再说,我有事办,暂时不回海沙。” 他永远这麽强硬,除非需要她帮忙时,叶芷玥表情僵住,死死地盯了眼他,随即低下头去。 凌霄纶对她的反应毫无所谓,只是吩咐了苗伟进来看着她,跟随威利斯.尼尔出了酒店房间。 原来,自家大嫂的父母—唐氏夫妇也很不喜欢哥,不曾接受哥,女儿都有了孩子竟还要离婚? 叶芷玥胸口突然隐隐作痛,手脚挣扎太久,已累了,有些发虚,腰背无比地酸痛,发麻胀痛。 身为亲妹妹,她怎会不明白兄长甚么性情,骨子里骄傲,可是,分外珍视自己想要的人事物。 她兄长自幼聪敏过人,可感情上面却是一根筋,婚姻关系绝不能太复杂,不然真会把他逼疯。 从那次慈善珠宝拍卖会,急剧病发还全心牵挂的人来看,哥这辈子恐怕就认定大嫂这个女人。 不久前,与她通电话,肯定妻子与前夫没有暧.昧,怀自己孩子时,语气那麽地满足,自豪。 有段时间,哥凝视妻子,那双亮晶晶的黑眸,时常有些爱怜和柔和的眼神,那些眼神太稀罕。 她一度渴望:大嫂如果真的放下了前段感情,日久生情,能成为哥最忠实的后盾,该有多好。 现在,哥的心脏肯定很脆弱,肯定比她的心脏更闷闷作痛,心绞痛会不会发作,有没备好药。 如果真要离婚,那胎儿不会也打掉吧,爷爷会不会暴怒,又再大骂哥不背负家庭责任—— 短短时间,各种消极,负面的想法接踵而至,叶芷玥觉得呼吸不顺,紧紧地咬着嘴唇,眯眼。 苗伟看到她紧闭双眼,下巴绷紧,肩膀微耸,蹲过去,关切问道,“叶小姐,你是不舒服麽?” 叶芷玥对这句关切话语充耳不闻,把头靠在自己膝盖上,眼角湿润,很快,便低声抽噎起来。 父母双双离世,这些年来,除了爷爷,她便与哥相依为命,感情深厚,她也太了解哥的脾性。 如果大嫂真不喜欢哥,两人没甚么感情,那快点离婚绝对是好事,可是,哥能不能承受得住。 凌霄纶返回套房时,脸色还是一贯的冷漠,却蹲下身,开始亲自解开捆绑住女人手脚的绳索。 叶芷玥抬起水眸,默不作声望着对方,他不但枪法熟练,用麻绳捆绑别人手脚的手势更熟练。 因为,身为凌霄堂的堂主,这男人以前就习惯亲自来捆绑别人,可是,解绑的手势稍显笨拙。 他捆绑手脚后,就往别人脸上覆盖厚厚几层纸巾,随后往那些纸巾慢慢浇水,让人呼吸不顺。 这种惩罚和逼供的法子,相当简单,也相当残忍,七八年前,年纪十多岁的她曾亲眼目睹过。 那些受害男女因空气被逼空,呼吸立即不顺,强烈的求生本能驱使下,便焦急地大口地喘气。 因为呼气,吸气太使劲,黏在脸上那些厚厚的纸巾,跟着微微一动,随后,因窒息眩晕——R1152 暗潮涌动79 叶芷玥,总是屡屡记起他以前往人脸上盖住一层又一层的纸巾,随后,慢慢浇水,再看着如沙滩缺水的鱼儿,覆盖住口鼻的那些湿润纸巾,随着气息的独有挣扎,跟着一起一伏—— 凌霄堂,估计就是他这样打下来的,即使亲眼看着生命渐失,脸上,除却冷漠,就还是冷漠。 嗯,为了固执的报复恶念,竟然抛弃亲母,他没有lun理观,连弱者也不放过,他更没有善心。 他对别人无情,残忍,但对方碧莹,却无比地温柔,用四个字便能恰好概括得了,铁汉柔情。 她对这等男人从来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很恨他,因为,他曾把她最爱的兄长打得半死不活。 可是,这个无情的男人却活在了她心中,那副宠爱方碧莹的一片痴心,让他的形象高大起来。 她耳濡目染那些柔情,于是觉得,无论再狠毒无情的人,内心世界应该都有柔软的一处角落。 可是,支撑那片柔软心底世界的砥柱坍塌,原本狠毒无情的人只会变得更无畏,更加狠毒。 方碧莹自尽后,这男人的世界便一片阴暗,阴险毒辣,根本已经容不下一丝光明温暖的存在。 这种布满阴暗心理的日子,她实在受够了,只要吴大娘安享晚年后,她就能不再理会老人家声泪俱下那些恳求的话语,不再理会这男人的生死,迈向自由的新生活—— 粗糙的手掌刮过她脸颊,叶芷玥才从过去的记忆醒转过来,手脚已被解绑,她惊了,直起身。 凌霄纶扫了一眼受惊兔子般的她,扯了扯自己衣领,冷冷道,“不是要回海沙?收拾你东西。” 叶芷玥大有惊疑,却不多问,只是嗯了声,随即往房间走去,她的行李不多,只是三套衣服。 凌霄堂,凌霄纶,这两个名字,以前在海沙是如雷贯耳,如今,形势转变,却已不成气候了。 当然,主角也是一样不成气候。 凌霄纶,如今在海沙的人们眼中,是完全不会人情,胆大无畏,拔枪利索,但走投无路时,竟然甘愿拱手将名下的赌场和娱乐城贱卖给情敌的没脑之徒。 叶胜赌窟的前身,便是凌霄大赌场,也是海沙最大的赌场,那时几乎席卷了所有赌客的资金。 凌霄纶痛失心爱的女人后,性情变得暴躁如犀牛,名下的赌场,娱乐城,借贷所都无心打理。 暴揍一顿叶庭鹰后,与海沙警局对峙一些时日,不到三年,便莫名地远离了海沙,名下的凌霄赌场,凌霄娱乐城和大大小小的借贷所都交由凌霄堂的其它分子接手。 树倒猢狲散! 那年,凌霄纶不知何故,只是带着苗伟,寒方等十多人离开海沙后,凌霄堂跟着就急速没落。 接手经营赌场,娱乐城的那些分子禁不住中央政府开始管制和打击黑.社会势力的沉重压力。 那时,改革开放后已有十多年,政府整顿黑势力的决心非常强,黑势力的抗打能力本就柔弱。 于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一时没机会洗白,赌场,娱乐城的经营,也只是坚持了不到一年,便如枪打云雀般一哄而散。 叶庭鹰那时竟瞅准了娱乐行业以后旺盛的发展势头,事先与警局和政府的高官打通关系,宣称赌场和夜总会必定要办理牌照,合法经营,才能长久做下去—— 随后,便与凌霄堂的某些分子打交道,以两千万价格和三千多万的价格接手了凌霄大赌场和凌霄娱乐城,同时更名为叶胜赌窟和凌霄环宇城。 合法经营,便意味着以后不能再逃税漏税,把生意行为都限制在律法和政府政策的框架之下。 寒方等人一口咬定叶庭鹰抢了他们的赌场,也是有些理据,凌霄娱乐城那时占地甚广,虽说建筑设施尚有不足,但本身的土地价值,便已超过了三千多万。 而赌场,更可谓是贱.卖,只是,那时政府严打非法经营,转卖价格这面,原主没底气理论。 叶庭鹰,当时虽然接手了凌霄赌场和凌霄娱乐城,但他并未立即就着手经营,而静候好些年。 事实证明,他独特的眼光没错,事物发展的轨迹,有起有伏,严打之后,政策便放松了不少。 时势不利凌霄纶,他选择离开海沙的抉择已说不上是对是错,不离开,以他特殊的身份,或许还要坐牢,而离开后,名下的资产被坑得一毛不剩。 如今,他浑身上下,最完美最自豪的便是那双粗糙大手,无论何时,绝不冒汗,也绝不发抖。 绝不冒汗,绝不发抖,嗯,说白了,便是无论何时何地,生死关头,也从不紧张,从不畏惧。 因为,除了复.仇,他现在都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除了冷漠,他现在都已没有多余的表情。 凌霄纶,叶芷玥,苗伟,他们几人刚刚抵达海沙沙虹国际机场时,徐怀轩,陆风驾车赶来。 估计是因为机场人来人往,他们识相地没亮出枪械等家伙,叶芷玥看见来人,随即舒了口气。 徐怀轩快步绕过了人群,来到走在前头的高大男人前面,冷声,命令道,“苗伟,滚,闪人!” 苗伟是个生来就不怎麽会笑的男人,对这等怒言怒语,视而不见,站着不动,只是冷眼相对。 陆风跟上去,拍了拍徐的肩膀,“轩,先别动气!凌霄纶,非常谢谢你安全把芷玥送回海沙。” “我们总裁想见你,希望和你谈一谈,如果谈得愉快,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母亲,她很想你。” 凌霄纶冷冷瞥了眼负责带话的男人,推了下身前的首席手下—苗伟,示意让开,与徐面对面。 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对方的胸膛处,淡淡道,“想不到你那次中了三枪,竟然还活得这麽好。” “陆风,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为何三发子弹接连打在他后背,竟幸运地没伤及任何内脏?” “周善的子弹打在你心脏附近,竟还偏上一点,真是好奇怪,你们可有检查过那些钢芯弹?”R1152 暗潮涌动80 徐怀轩,他的动作来得远比嘴巴要快,下一瞬,已闪电般使劲揪住了对方衣领,冷冽道,“打靶的,你他妈少来跟我们挑拨离间!” 陆风,也是条件反射般,立即使劲按住朋友肩膀,提醒别轻举妄动,却冷冷提醒道,“凌霄纶,某些不该说的废话,最好还是省掉,说了也是白说。” “芷玥,你脸色不好看,肯定很疲累,有没哪里不舒服?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你哥急着见你。” 说完,放开按住肩膀的右手,上前两步,扶住叶芷玥的肩膀,嘴角浮起暖如春风的招牌笑容。 叶芷玥反手握住陆风的手臂,微笑着点点头,两人,步伐一致,头也不回走往机场出口方向。 凌霄纶的眸光,宛若两束探照灯般,直接掠过了人群,落在前方不远那抹纤细的淡蓝色身影。 收回来,落在还揪住自己衣领的男人脸上,嘴角噙着些笑意,砸巴下嘴唇,眼色有些猥.琐。 徐怀轩的视线也追随,跟踪而至,气得火冒三丈,手劲加大了些,“打靶的,若不是芷玥再三求情,你以为你妈还能得到那麽好的治疗和护理?若不是芷玥,你妈早病死了,忘恩负义!” “还看?别想打芷玥的主意,你不配!今年,你38还是39?老男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芷玥已有婚配,还有,海沙不再是谁能一手遮天,识相的,以后别再耍花样,别再乱说话!” 附近有些过往的乘客好奇地望向他们这边,引起了骚动,凌霄纶呼了口气,他气息不太好闻。 有些难闻的口气,扑鼻而来,徐怀轩蹙了眉,却很礼貌地不捂嘴,只是满眼冷怒,盯着对方。 裤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地急促震动,徐怀轩悻悻地松了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按下接听键。 他嗯了声就挂掉电话,冷声道,“凌霄纶,你要记住,海沙不再是你的天堂,最好安分守己。” 苗伟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去,两男一女的三个身影,沉声问道,“堂主,现在,我们要怎麽办?” 凌霄纶望着远去的淡蓝色身影钻进在辆奔驰,眼色闪过一丝落寞,“伟,芷玥跟谁有了婚配?” 苗伟立即茫然地摇头,道歉应道,“对不起,堂主,这事属下并不知,但应该还没有婚配吧。” “叶小姐只是刚满26岁,还这麽年轻,而且,我已经查过,她在马兰欧尼设计学府的课程还没完全读完,好像还有好几套设计服装尚未安排展览,虽修满了学分,但还不算正式毕业。” 她还没毕业?凌霄纶有些惊疑,淡淡命令道,“那去查探下,最近追求她的公子哥有哪些。” 这事,苗伟却已知道,不必再去查探,他随即接话应道,“堂主,追求叶小姐的公子哥很多。” “追求者众,可是,据说叶老爷本人感到还比较满意的就只有两位,一位就是中央台的那位新贵刘主持,另一位便是秦家的大少爷,秦铭。” 凌霄纶惊异,习惯性地扯了扯衣领,脸上却还是冷漠的表情,“秦铭?他现在竟然还没结婚?” 他忘记了所有的老同学,海沙,对他而言,早已物是人非,秦铭,却是他鲜少记住的一个人。 秦铭跟他读过同一所小学,其实,也比他年轻不到哪里去,今年也已经36岁,老实,稳重。 苗伟点头,解释道,“秦铭的未婚妻简宁去世后,他便再没对象,秦老爷跟叶老爷也是同学。” “堂主,你要是放心不下叶小姐,不如趁机向她提出求婚,她或许会答应的,她对你那麽好。” 凌霄纶面目阴沉,眼色冷了几分,瞥向来来往往的男女乘客,拔腿,“阿伟,我绝不会娶她。” “我们走,去永安公墓!” 去永安公墓,便说明堂主还是要去拜祭年轻时深爱的那位女生—方碧莹,这习惯多年都不改。 只是,人都死了,苗伟,欲言又止,迟疑那会,却一时组织不了语言,索性不再说任何话。 那些年,外界的人纷纷热议方碧莹是堂主的情.妇,唯独他明白,那位死去的绝色女人不是。 可惜,方碧莹是个无比渴望温情,却不懂得去照顾和关心别人的女生,恐怕也是因为太年幼。 年纪大,经历的事儿多了,对很多事有了重新的看法,譬如,一段相互式的感情才更有活力。 如果,一方只习惯了屡屡索取,贪婪愚蠢,不懂付出,便造就了岌岌可危的不平衡感情天桥! 方碧莹,忽视身边一份炽热入骨的感情,却去追求豪门少奶奶的享清福日子,注定是悲剧。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海沙公墓,冷冷清清,寒风阵阵袭来,凌霄纶凝望遗照那张美丽的脸庞。 照片里女生,俏丽甜美的笑容,死时不过二十岁,正是大好年华,他的心,再一次狠狠收紧。 苗伟把一大束的白百合鲜花放下,低头,简单拜祭几下,便退到公墓外面,来到车子边等待。 过来这一趟,估计都要苦等,他便掏出根烟,点火,他对叶芷玥的印象,要比方碧莹好太多。 叶芷玥,是个更善良独立的女子,她主动去关心身边的人,而方碧莹,则只需要别人的关心。 **** 叶氏集团里,叶庭鹰终于见到了思念已久的亲妹妹,狂喜,心底多日来的阴霾也快一扫而空。 陆风,卓可蓝两人,欣喜的心情不亚于自家老板,尤其是卓可蓝,欣喜得简直不太会说话了。 离开叶氏集团,坐车返回叶宅的途中,叶芷玥才敢发问,想探听兄长与大嫂为何要离婚一事。 当然,自知这不是甚么喜事,大哥感情事复杂,她的语气很婉转,只是问及怎麽不见大嫂。 对着妹妹,叶庭鹰倒是老实应道,“芷玥,你大嫂她又闹别扭,闹离婚,暂时不住在我们家。” 叶芷玥不由自主笑了笑,“哥,你俩为何又闹离婚?要不,我过去唐伯父家,去劝一劝大嫂?”R1152 暗潮涌动82 欧阳翎听完却不慌不忙,嗯了声,漫不经心,问道,“小渃,那没大事,你今天想喝甚么汤?” “我在酒店这边凑巧碰见了几位老同学,大家难得聚一聚,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回到。” “没有呕吐,发热,那情况不算太严重,先让小汐不要再挠痒了,拿肥皂水,或盐水泡泡,再拿冰块敷一敷严重的地方,敷完再用芦荟汁擦一擦——” 欧阳翎见这通电话谈比较久,冲过来,抢过话筒,怒喊,“哥,别在电话里啰嗦,你快回来!” “爸明说香樟树不怎麽会招虫子,他骗人,那些毛毛虫好像变异升级,毒刺比之前更厉害。” “我忍不住,浑身奇痒无比,挠得快掉皮,你快回来!不然托梦告诉爸妈,你都不疼我——” 不知对方说了甚么,欧阳汐顿时破怒为笑,“哥,渃姐姐甚么都吃,你随便买,我要吃炸鸡。” 欧阳汐边挠痒,边娇声娇气地撒娇,唐逐雀听了这话,笑了笑,赶紧去准备肥皂水和芦荟汁。 她确实不太挑食,但胃口比较小,吃不下太多,欧阳翎每顿给她做的汤类无非是鸡汤,鱼汤。 那些建议不错,估计是对被毛毛虫毒刺所伤处理习惯,肥皂水和芦荟汁,确实能缓解些瘙痒。 两人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欧阳汐却还是像已经着了魔,毫无自制力,只浑身上下,乱挠一番。 很快,欧阳翎提着好几袋食材回来,把那些食材分类放入冰箱,从鞋架上面拿几条彩色鞋带。 他顺了顺那些鞋带,就把妹妹不安分的手脚给绑住,鞋带正是欧阳汐最近整理鞋架时找出来。 欧阳汐挣扎着还想抓痒,欧阳汐估计使出很大力气,他妹妹白嫩手腕,被鞋带扎得动弹不得。 唐逐雀在一旁看着,却只能是干着急,欧阳汐小脸涨得红通通,不断地用手臂相互摩擦—— 厚厚的珊瑚绒睡裙,两侧袖子被卷起,拉得很高,手臂红肿的那些疙瘩,看得叫人触目惊心。 欧阳翎拉下脸来,“小汐,你再继续抓,就会有伤痕,痊愈便要多花时间,听话!别再乱抓。” “哥现在给你擦些消炎止痒的软膏,你咬咬牙,别再乱动,回房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没事。” 瘙.痒难耐,欧阳汐的手腕死命般扭动,包括膝盖处,也是不断摩擦,那模样非常可怜兮兮。 欧阳翎,手脚并用,把妹妹的两脚压住,左手抓住妹妹两手,右手拿过软膏,开始涂抹—— 欧阳翎不让唐靠近帮忙,只是自己动手,为此,花费了好些时间,才勉强给那些疙瘩上了药。 敷完药后,欧阳汐返回自家哥哥卧房睡觉,她不愿再回去自己房里,还把毛毛虫可能入侵过的好几套衣服尽数扔掉,嚷嚷说不要扔进洗衣机,以免残留毒刺,以后的衣服也沾染毒液。 欧阳翎无奈地把那几套衣服装进个小型的行李箱,致电,让他未婚妻给妹妹购买多些毛衣等。 随后,他系上围裙,连鞋子也来不及换,匆忙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玻璃白壁钟,准备三人早饭。 唐逐雀从卧房洗漱,穿戴整齐才下楼来,她望着厨房里那个忙来忙去的背影,心怀不少愧疚。 相处下来后,便知道欧阳两兄妹的口味都不一样,欧阳翎喜欢麻辣味,而欧阳汐喜欢酸甜味。 估计,为了迁就她这个孕妇,欧阳翎整天都是熬些清淡滋补的汤类,不是鸡汤,便就是鱼汤。 嗯,这千篇一律的饮食,比叶庭鹰那些蓝色西服更固定化,唯独变化的是汤类里偶尔加些料。 欧阳两兄妹都没有事业,两兄妹像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便还是吃饭睡觉。 欧阳翎,每天清晨在公寓周围散散步,不时前去市区购买必备食材,午饭后,则呆在自己卧房,下午五点多,便给三人再次准备晚饭,晚饭后还是回房—— 欧阳汐,包揽了公寓上下各个角落的家务卫生活,四处拍照,生活更是单调,反复性地单调。 唐逐雀每天生活节奏,带点封闭性:睡觉,起床,吃饭,喝汤,练习孕妇瑜伽,散步,睡觉。 一个多月来,这种深居简出的日子,屡屡循环,毫无变化,她只是偶尔会记起海沙的人与事。 只是,估摸是太过空闲,她反倒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肚子不怎么隆起,却比以前紧实了不少。 午饭后,欧阳翎过来她卧房,给了她几本小说,说不妨解解闷,翻看下,全是悬疑类的小说。 其中一本小说,里面塑造的主角是个天生可通灵的小女娃,小说情节很真实,贴近生活,却诸多故意制造的恐怖人鬼相斗,紧张,刺激得她都不敢看下去。 她倒不是看不下去,只是来了这边,不再泡药酒浴,她觉得自己身子又打回了原形,很冰冷。 看到某些紧张情节,她后背发寒,那股寒意跟面对德克时一模一样,反倒勾起了她不少回忆。 欧阳翎,晚上又过来,把她衣柜等角落全部翻看下,很有意识的翻找动作,貌似在寻找甚么。 欧阳汐,睡了半天,身上那些红肿的疙瘩已消去大部分,跟随过来,笑眯眯地搭上她的肩膀。 她穿自家哥哥的一件长衬衫,外面套件厚重的酒红色毛衣,毛衣上面五彩丝线绣着个大笨猪。 不过是双小脚丫,却踢踏着双不合脚,太过宽大的棉拖,不时给寂静的房间制造了好些声响。 唐逐雀望向两兄妹,询问到底在寻找甚么,欧阳翎的那种翻找动作,有意识,不是漫无目的。 先是翻看了她衣柜,随后是床铺,枕头,甚至还有边柜的几个小间隔,有些角落她还没见过。 欧阳翎迟疑下,停止了翻找,问道,“唐小姐,温泽问你是不是带有你先生送给的某些东西。” 苏温泽那次秘密送她进了机舱后,便与她也断绝了联系,唐逐雀茫然,“温泽他找甚么东西?” 欧阳汐,快言快语,抢先一步解释,“温泽大哥也不清楚,只是问你老公有没送你甚么礼物。”R1152 暗潮涌动83 欧阳汐,快言快语,抢先一步解释,“温泽大哥也不清楚,只是问你老公有没送你甚么礼物。” 这句话,却足以惊醒了她。 礼物,她身上所戴,唯一曾属于叶庭鹰的礼物便是手腕的那条祖母绿宝石手链,她解不下来。 这份礼物,很特别,也太贵重,她不想有任何损坏,寻思着以后两人离婚后,便该物归原主。 她用了条丝线把手链绑在手肘中部,平时不暴露人前,苏温泽曾脱掉她衣服,为何没发现? 嗯,浑身都被剥光,苏那时自然看见,只是又没把这礼物当成一回事,毕竟,叶家财大气粗。 又正如徐怀轩所说,这些珠宝首饰多半是叶庭鹰用来赠与所有能很好地满足他性.欲的床.伴。 虽然,叶庭鹰说手链里内嵌了追踪器,但貌似不是事实,不然,他早就该知道她的藏身之处。 如今,苏温泽突然问起这事,这手链莫非还有甚么问题,唐逐雀犹豫了好一会,拉高了衣袖。 她解下那条绑住手链在手肘处的丝线,再把那条手链滑落到手腕,抬手,给欧阳翎看个仔细。 欧阳汐凑过去,见了后,便大惊失色,伸手捂嘴,瞪圆了那双大眼,望向她,再望向她哥。 接下来,大呼小叫,“好漂亮,竟然还有八颗同款绿宝石,哥,温泽大哥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欧阳翎轻轻拍了拍妹妹脑袋,宠溺地呵呵笑了笑,“真是个傻丫头,才不是,这只是条手链。” “每次,你见了甚么闪闪的漂亮东西就没了个淑女样,小孩子般,难怪温泽最怕你缠着他。” 唐逐雀放下衣袖,问道,“欧阳大哥,温泽到底在找甚么?还是,叶庭鹰果真找借口为难他?” 欧阳翎,大大地舒了口气,赶紧摇头,“唐小姐,不是,温泽没甚么事,叶庭鹰不会为难他。” “温泽不放心,只是担心你身上还有能被追踪的东西,让再看看,已经彻底查过,并无不妥。” 他从裤袋里,拿出某个录音笔样子的笔筒,递给妹妹,“小汐,好了,这个送给你,当玩具。” 欧阳汐,如获至宝,夺过了那个笔筒,活蹦乱跳,脱兔般,确实没有淑女那恬静,乖巧样儿。 她身边那些年轻女子,无论出身富贵与否,几乎都受过些高等教育,恪守着好一套斯文准则。 表妹,林莞音,叶芷玥,戴依琳,卓可蓝等都注重仪容仪表,就连走路的姿势也是规规矩矩。 欧阳汐这样活蹦乱跳,一副小孩子的纯真,开心劲,她很少见识,倒给人非常新颖的活泼。 或许,享受过更自由自在的简单生活后,心无压力,才能改善身处喧嚣都市那股烦躁的心境。 只是,她暂时还改善不了沉重,烦躁的心境,因为,她对生活有些意兴阑珊,又渴盼宁静感。 如果不是叶庭鹰插足,她与苏温泽的恋情绝不生变化,肯定相当平稳,顺遂,直至结婚生子。 叶庭鹰带给她危险,带给她窒息的控制,唐逐雀越想越多,便觉得叶庭鹰这辈子是前来讨债。 胡思乱想,稳定平静下的表情,却是一颗不满,躁动的心,于是,整日若有所思,恍然失神。 唯独,每当夜深人静时,她便再也平静不下来,总是无端端地想起叶某人深情地呼唤她老婆; 心绞痛病发,冷汗细密,薄唇咬出血迹,还还声嘶力竭地怒声质问她与苏温泽的奸.情—— 脸颊的那股胀痛感似乎还挥之不去,满腔的委屈,便倾巢而出,眼泪决了堤坝,完全止不住。 这一个多月,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更深居简出的单调生活,并没把她沉默寡言的性子改变。 反倒,让她更惯于独处,想法乐观又负面,若不是因为还会微笑,大多数人都认为她已自闭。 很多场合,别人不开口,唐逐雀便不开口,她好像活在了自己的世界,情绪,也收藏得极好。 她甚至担心红苍会不会还去找叶庭鹰的麻烦,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担心之余,又看得很淡然。 她对苏温泽的感情,也慢慢变了味,变得更加感激,更加依赖,还有着无法抹去的那份歉意。 唐逐雀试探性地看了看手腕处,“欧阳大哥,这手链真没问题?其实,我也有些担心它不妥。” “如果,我跟我先生办理离婚之后,这条手链太过贵重,留不得,以后得要无损地还给他。” 欧阳翎又笑了笑,“唐小姐,你先生经历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赠送的礼物又岂会再收回去。” “何况你还怀了他的孩子,这礼物,不必送回去。如果他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会不会作让步?” 他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了刹车声,刹车声并不重,不过在这等僻静的郊外,也是有些嘈杂。 欧阳汐喜呼,“哇,哥,肯定是霓裳姐来了呢,你快下楼去,渃姐姐你也下楼来试试新礼服。” 试试甚么新礼服,唐逐雀不明所以,还未张嘴发问,手臂被人拖住,一时也不好扫了兴致。 欧阳汐拖住她,脚步欢快地往外走,“渃姐姐,哥和霓裳姐两周后要结婚,你也要去婚宴哦。” 这下她明白了,可是,苏温泽再三叮嘱她不能曝光在太多人面前,她望向欧阳翎,眼神询问。 欧阳翎还是淡淡的笑容,“这丫头嘴真碎,小渃,你身体不好,又不能喝酒,去不去无所谓。” 欧阳汐嘟嘴,“哥,霓裳姐连渃姐姐的礼服都准备好,还改了又改,不去,霓裳姐会不喜欢。” 欧阳翎,接下来已经不必再还嘴,因为,他未婚妻,裴霓裳已迎了过来,身后跟着个女助理。 裴霓裳今年刚满30岁,年纪已不算年轻,是名营销经理,听说,尤其擅长婚纱品牌的营销。 五官秀丽,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姣好的面容带着热情的笑容,跟未婚夫,欧阳翎拥抱一块。 欧阳翎满脸柔情,抚了抚未婚妻那头打理得很柔顺光滑的黑发,和后背,“霓裳,辛苦你了。”R1152 暗潮涌动84 裴霓裳把头靠在未婚夫肩膀,不断摇头,“不辛苦,最近老加班,我都没时间好好陪你——” 欧阳汐挽上唐的手臂,嬉皮笑脸,“渃姐姐,我哥跟霓裳姐的这段感情长跑十年,厉不厉害?” 简单拥抱,三言两语,真实又亲切,感情确实很好,唐逐雀点头,目光瞬间移到裴霓裳身上。 因为,裴霓裳竟然穿了件跟吉松.木香一模一样的黑色风衣,连腰间的系绳也挂了些小珠子。 这款黑色风衣,由知名度不算高的品牌生产所出,专营纯黑色系女款风衣,市场貌似不太好。 因为,风格有些强硬,偏机车,除了吉松.木香,她至今还从没见别的女人有穿过这类风衣。 裴霓裳,整个人散发的气质很温柔,发型淡雅,却穿了这样一件机车风,酷感十足的黑色风衣,显得有些违和。 拥抱了好一会,欧阳翎与未婚妻两人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怀抱,两人的手,还是紧紧拖在一起。 上次,欧阳翎为了避忌,跟他未婚妻介绍,唐逐雀只是位父亲老家的远房亲戚,不透露实情。 她还多了个很好听的假名—欧阳渃,可是,唐的心里始终还是很不安,与人见面时忐忑不安。 因为,她与苏温泽,与叶庭鹰一块出现,公开露面的照片并不是没有,裴霓裳怎会认不出来。 裴霓裳和那名女助理,共带了八个漂亮礼盒过来,大部分都是买给欧阳汐的衣服,毛衣居多。 不顾欧阳汐兴奋的拉扯,裴霓裳拿过其中两个礼盒,递给唐,“小渃妹妹,你也去试试这些。” 唐逐雀刚想推辞,欧阳汐已开了口,“渃姐姐,快去,霓裳姐姐的眼光一级棒,礼服会很美。” 欧阳翎笑呵呵,站在一旁,没说甚么,她只能她嗯了声,礼貌地道谢,接过礼盒欲上楼换衣。 裴霓裳拉住了她,笑着提醒道,“穿完要给我们过过目,看看合不合适,还有甚么地方要改。” 唐逐雀招架不住这热情,点头,回去自己卧房,拿出了那件礼服和披肩,立刻就不由得蹙眉。 礼服,浅粉色,胸部和肩部边缘,剪裁成花瓣状点缀,下摆柔软,还装饰着飘逸的白色纱条。 整体造型挺括,裙型饱满,软软的缎子缝制裙摆,名媛风,却是无袖,根本遮不住那条手链。 她不好拂女主人的热情,又不知该怎麽办,换上礼服后,便再套穿件长袖披肩,遮挡住手臂。 唐逐雀重新用丝线把手链绑在了手肘处,不让滑落下去手腕,查看下,才敢慢步往楼下走去。 人刚来到二楼楼梯口,欧阳汐大呼小叫,再次叫起来,“新鲜出炉,渃姐姐,你好美,漂亮!” 她这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唐逐雀停住脚步,捏紧了裙摆,有些紧张地往下望。 欧阳汐还在比划件可爱的羊毛罩衫,见到她停步,放下衣服飞奔过去,挽上她手臂,笑嘻嘻。 也不往下走,只是啧啧称赞,“渃姐姐你皮肤真好,这裙子也好好看,霓裳姐,不用再改啦。” 裴霓裳招手,“小汐,你俩过来让我再看看,念晴,待会给小渃盘个发,还要挑双鞋子才行。” 这架势,真要去婚宴?唐逐雀脚步开始有些沉,可是,欧阳翎背着手,站在一边,不发一语。 两人重新来到了一楼客厅的沙发椅旁边,裴霓裳不吝赞美,“小渃你皮肤好白,适合粉色系。” “可这披肩太累赘,还用不着,我们婚礼是在酒店办,室内,有暖气,不会很冷,不必担心。” 说着,她便伸手想去摘那件披肩,唐逐雀不自觉,瞬间捏紧了拳头,“霓裳姐,可我很怕冷。” 欧阳翎不动声色,轻巧抓住了未婚妻的手,“霓裳,小渃宫寒严重,身子畏寒,绝不能受凉。” “你定制的这条裙子是很美,但真的不太适合她,这天气太冷,都随意穿就好,不必太隆重。” 裴霓裳愣了愣,点头,“好吧,那听你的,但小汐这些毛衣,裙子定要留下,我可挑了好久。” 欧阳汐陪着笑脸,搭腔,“霓裳姐,我全部都很喜欢,渃姐姐确实很怕冷,平时最喜欢泡澡。” “渃姐姐既然都用不着,那别浪费霓裳姐的一番心意,不如,这裙子给我穿吧,真的很漂亮。” 欧阳翎好气地敲了下妹妹脑袋,“鬼丫头,属你最贪心。小渃,晚了,不如你先回房去休息。” 唐逐雀点头,终于才松了口气,快步上楼回房,快速换下那件礼服,整理下,便放进礼盒。 欧阳汐,很快跟上来,无比欣喜雀跃,带走了那两个礼盒,不忘跟她道声晚安,才关门离去。 唐逐雀自然知道欧阳汐为何那麽欣喜,自从她哥哥的婚事定下来后,便笑得比以前更灿烂。 欧阳汐,性子纯真,率直,浑身上下一股活力,有时总让她莫名地想起黏人的表妹,高水然。 其实,表妹高水然本性也是偏安静,与欧阳汐的开朗脱兔并不太相像,她只是想念家人罢了。 凌晨三点多,唐逐雀再次从噩梦里惊醒,她抹了抹冰冷的额头,焦急地开灯,蜷缩在被窝里。 她望向外面,应该又是一轮明月,月色皎洁,洒了一层淡淡的清辉,但夜色更是浓重如墨般。 郊外这边,除了他们这栋日式公寓,再无多余的建筑物,晚上,未过零点,便陷入一片寂静。 隔壁两个房间,便是欧阳两兄妹的,那名叫念晴的女助理与欧阳汐睡,而裴霓裳也留下过夜。 整晚她都没听见任何暧.昧的呻.吟,或其它男女欢.爱时独有的声响,估计是顾忌客人的感受。 她又梦见德克,梦见吉松.木香,或说同时梦见这对男女,梦境里,两人是雌雄合体的恶人。 德克这个杀千刀的毒.枭,简直让她永生难忘,平时没多想,但都这麽多天还是时常做恶梦。 唐逐雀从噩梦惊醒,血色全退,紧绷的惊恐还在眉宇间散之不去,她解掉丝线,摸着那手链。R1152 暗潮涌动85 记起德克那副讨人嫌的嘴脸,怒焰便在她心底熊熊燃起,瞬间,怒气便涌向她的四肢百骸。 她至今还不太明白为何红苍不当场杀死德克,非要送他坐牢,那种人,坐牢不是也浪费米饭。 不对,死了,尸体也是污染地球,应该要挫骨扬灰,毁尸灭迹,让他连灵魂也永世不得超生。 唐的记仇心不弱,但她一介弱女子,就算再心怀怒意,也是于事无补,她根本不可能去报仇。 次日,六点多。 隔壁房间,再度传来欧阳汐拔高了音调,鬼哭狼嚎的喊叫,喊叫声,无非有三个字,毛毛虫。 唉,旧戏重演,毛毛虫入侵,喷药处理未做好,唐逐雀没了睡意,洗漱,穿衣,过去看热闹。 欧阳翎已起床,他拿着一根针,把爬上了妹妹卧房厕所透气扇的两条毛毛虫刺死,扔进马桶。 欧阳汐,厕所外,不知是不是受惊过度,唇色有些苍白,只穿着件睡袍,躲在莫念晴的背后。 隔着好一段距离,她可怜兮兮,又如临大敌地望着马桶里面的那两条毛茸茸的青绿色虫子。 莫念晴的衣服被人抓得有些凌乱,欧阳汐还在四处搜查,寻找有没其它毛毛虫,闯进屋来。 敏锐地听到轻微脚步声,欧阳翎转身,望向门口,挥手,“小汐,别再鬼叫鬼叫,扰人清梦!” “你看,你把渃姐姐都吵醒了,小渃你昨晚半夜是不是起床?睡不好,不如回去再睡一会?” 唐逐雀摇头,表示不必再睡,她四点多入睡,但后来睡得比较沉,所以,她的精神还算良好。 屋子里,莫念晴才是最疲累的那个受害者,眼皮四周,淡淡的黑眼圈,不文雅地打了个哈欠。 她来不及捂嘴,因为,欧阳汐就像被老鹰袭击的小鸡,把莫念晴当成了小鸡,紧抓她的胳膊。 见此,欧阳汐才不再叫,觉得实在不太好意思,赶紧笑眯眯地叫唤念晴姐——,不断道歉。 莫念晴既是裴霓裳的助理,也是其闺中密友,或许养成认床习惯,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大清早,勉强入睡,却被妹妹与毛毛虫恐惧症挂钩的狮吼功吵醒,待会还要驾车去公司上班。 欧阳翎也不断道歉:每当毛毛虫出现,总给他妹妹的神经带来极大的震荡,大喊大叫,拉也拉不住,完全是一副日本鬼子进村的惊慌和恐惧样儿,习惯就好。 他妹妹的卧房靠近香樟树,最近北风吹得比较急,估计毛毛虫拉出白丝,才被吹来公寓这边。 欧阳翎解释,让妹妹这几天搬到自己房里去睡,等叫人处理完毕喷药杀虫功夫,再搬回卧房。 欧阳汐,莫念晴,两个女人利索地收拾下自己衣物,抱着还带有体温的被子,便搬了过去。 欧阳翎,把那支刚刺死过毛毛虫的长针,用洗衣液利索冲洗下,用纸巾包裹住,捏在手心里。 唐逐雀有些好奇,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取来这类长针,嗯,其实欧阳翎的身份,她也不太清楚。 不过,人海茫茫,他们却相见,相处融洽,苏温泽也必定很信任对方,才把自己窝藏在这里。 这栋日式公寓的大门,需要两张口令卡识别,欧阳两兄妹,裴霓裳有口令卡,其它人进不来。 每当欧阳翎出门时,总是不厌其烦地再三提醒她附近人烟稀少,但是最好别出门,留在房里。 这些善意的提醒,应该也是苏温泽所期望的,机场道别时,他说希望她过得舒心,保重身体。 她从不怀疑苏温泽对她的爱意,虽然,她已不应该再去多作希冀,两人能像朋友那般已足够。 感情转变,思念逐渐消散,相反,她总是莫名地想起叶庭鹰,拥有炯亮黑眸,名义上的丈夫。 一己私欲便强.占她身子,还发送床.照,故意毁掉她的感情,还威胁要改嫁,连累她被绑架。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发疯了,竟然每晚深夜还会想念那样一个男人,想到魂牵梦萦,无可自拔。 红苍就算要杀他,也怨不得人,一个巴掌总拍不响,叶庭鹰与黑鹰会牵涉的矛盾,有危险性。 秦薇儿,喜欢穿着粉色系窄身裙,故意把婀娜多姿的身材衬托得更完美无瑕,水灵灵的女人。 秦薇儿曾说过一句她刻骨铭心的话:叶大嫂,难道你以为叶大哥有你一个女人就够了麽—— 说话者那时的表情很真,不像气话,所以,叶庭鹰的私生活有多狼藉不堪,能不想就不想吧。 叶庭鹰霸占着她,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胎儿,另一部分原因便是他觉得她身子很敏感,很白嫩。 那男人有特殊癖好,尤其喜欢皮肤白嫩的女人,与他有暧.昧的女人,皮肤都如羊脂白玉般。 许梦恬,那个小明星常去花好月圆,最喜欢用那些繁杂的精油泡澡,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讨好包.养她的叶某人。 所以,如果她不离婚,等过了几年,她的年纪渐大,叶庭鹰玩腻她,肯定又会霸占其它女人。 叶博宏虽然百般维护她,但毕竟已经年迈,身体又不太好,他对孙子的管教也不是那麽有效。 离婚后,孩子的抚养权交给他也并无不可,叶博宏,叶芷玥都是很好的人,肯定很疼爱孩子。 欧阳翎盯着她看了几秒,轻轻咳嗽下,提醒道,“小渃,你没事吧?我要把门锁上,风太大。” 竟然有那麽多毛毛虫闯进这间卧房,风向还不变的话,屋里的空气也可能含有毛毛虫的毒刺。 唐逐雀暗骂自己再次失神,方才,她想了很多事,其实不过几秒的晃神功夫,意识运转很快。 台北的冬天比海沙更冷,大清早更是冷得不像话,一向怕冷的她,回过神来,赶紧退出屋子。 欧阳翎把房门锁上,挑眉,表情凝重道,“小渃,你有甚么烦心事?昨晚,为何半夜三点多起床来?” 唐逐雀掩饰道,“没烦心事,只是想起我爸妈,爷爷他们,欧阳大哥,你也失眠,睡不着麽?”R1152 暗潮涌动86 不老实的女人,欧阳翎强作微笑,“小渃,千万不要忘记温泽把你送离海沙背后隐藏的好意。” 夜半失眠,眼色闷闷不乐,这些已太明显,如今又心神不宁,多半是有心事,是在挂念某人? 嗯,最好不是因为挂念叶庭鹰,蛰伏在心底那些闷闷的心事,最好不是因为也爱上了叶庭鹰。 他凑嘴过去,音调放低了几分,“不要辜负温泽的情义,他希望你远离叶庭鹰,你们不合适。” 听见这语气严肃,毫不留情,直言不讳的提醒,唐逐雀有些心虚,一时失语,不知如何应话。 欧阳翎平时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透着股实诚,此刻,却目光如炬,她赶紧垂头,表示明白。 虽然,她对叶庭鹰有所希冀,希望能撇开黑鹰会那些事,安安分分,可是,这希冀只是徒然。 叶庭鹰,利欲熏心,控制欲太强,斤斤计较,确实不适合她,他永远都不会是位称职的丈夫。 他天生便是个色.胚子,她不愿某天像被人咀嚼过,吮吸过甘甜的甘蔗渣那般无情地抛弃掉。 欧阳翎定住双眼,探究性地审视了几秒,只是再度叮咛她注意保暖,随后,下楼去准备早饭。 *** 日子,一天天过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早先,德克被捕入狱,在国际特警和国际刑警的协力缉捕下,德克的贩.毒集团已四分五裂。 只是,还有部分毒犯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已经成功潜逃,其间便包括头号打击的对象,杰斯。 杰斯是仅次于德克,肖恩.布莱克,丹尼斯,鲍勃的第五号目标,缉毒组最为关注目标之一。 前些时日,有人秘密在网络上散布消息:杰斯并没潜逃离境,而一直匿藏在德州的西部山窝。 这个消息,孰真孰假,尚不明确,可是太敏感,也已经炸开了窝,山窝,便是指偏僻的山区。 但是,德州属那麽大一个州,西部也是诸多山区,要想彻底搜查完,肯定也要花费好些人力。 凌晨近三点,夜色如墨。 叶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面,乌漆抹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有个人影,正偷偷撬着保险柜。 大班桌旁边那个保险柜,终于叮的一声响,人影从柜子取出一份用黄色牛皮纸袋封住的文件。 从纸袋抽出其中一张纸,确定是想要东西时,露出一抹胜利得逞的笑容,旋即迅速消失踪影。 那个黑影消失后的五六分钟,漆黑里,啪嚓的两声,办公室里的两盏目光灯,瞬间亮了起来。 随后,书柜旁边,一道墙的后面,缓缓敞开了一扇门,墙壁里面的密室,快步走出来两个人。 前面的是陆风,他的脸色变得肃穆,“总裁,果然不出你所料,他们行动了,原来真有内鬼。” 叶庭鹰在大班椅跷腿坐下,瞥了眼已空荡荡的保险柜,支手托腮,眉目之间皱在一起,思索。 思索三四分钟,他眉头舒展开来,“嗯,内鬼是谁,我已有了看法,看来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方才,撬开保险柜的正是埃文斯,他肯定是有备而来,直奔保险柜,而且破了重重保险关卡。 竟然连保险柜的安保感应报警磁片也知道隐秘装设在哪,这内鬼的本事,还真是不容小觑。 陆风看了看被扯落在地的芯片块,皱眉,迟疑下便大惊,试探问道,“总裁,你是怀疑阿轩?” 叶庭鹰对此不作回应,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沉声道,“还没有证据前,我不会断定是哪位。” “陆风,今晚的事,你知我知,别泄漏风声。夫人她还有没打过电话给她爸妈,爷爷他们?” 已经56天,快两个月了,竟然还没有查探到他妻子的下落,黑鹰组五人办事效率还不够高。 实在没办法,让陆风与桃姐秘密配合,监听了唐氏夫妇,唐彦诚三人的手机号码,固定电话。 陆风摇摇头,解释道,“唐氏两夫妇,唐老爷的电话记录都没有可疑之处,全是海沙的朋友。” “可我们监听不了苏温泽电话,他才有问题,楚雅君还坚持夫人要和你离婚一事,怎麽办?” 闻言,叶庭鹰的那两颗黑眼珠,顿时凝住。 细长眼睫毛微颤,眼白,眼珠子,黑白分明,尺寸适中,完美炯亮,却阴沉得不见半丝光影。 背对着灯光,陆风看不出那黑眸里面的那些冷冽眼色,只是也感觉到窗前,高大的身影一滞。 他突然很想掌嘴,掌自己的嘴,此时最不该谈离婚两个字眼,太敏感了,可是,他毫无办法。 林莞音,卓可蓝两人曾苦口婆心地劝解过楚雅君,却毫无法子,那女人比一般男人还要倔。 楚雅君单方面坚持离婚,但女儿已有身孕,考虑良多,再怎麽闹,法院一时也不会接受请求。 只是,唐家的人闹离婚越热烈,叶博宏脾气就越暴躁,整天臭骂孙子连自家老婆也留不住。 叶庭鹰已回过身来,嘴角淡淡的笑弧,“告诉楚雅君,小乌贼是她最爱丈夫唐展和的私生子。” 陆风,认得出老板那些未消退的笑弧,属于意味不明地假笑,他心头突然像是被谁捏了一把。 老板似乎又打回了几年前的那冷漠处世态度,善用假笑,不带丝毫温度的假笑与人拉开距离。 嗯,这假笑,笑得越温和,笑得越明媚,证明越疏远,越厌恶! 照他推算,如果楚雅君知道自己丈夫竟然背着她与别的女人生下了私生子,肯定勃然大怒。 叶庭鹰看看那个蓝色腕表,嘴角边的笑弧淡去,“陆风,很晚了,你现在回去赌场还是医院?” 先前,颐丰雅居小区的那间公寓套房被人故意纵火后,陆风已搬到叶胜赌窟的休息套房去住。 叶胜赌窟,黎民医院,叶氏大楼,现在他几乎每天都是过着往返三点一线,极有规律的生活。 陆风急声叫住往门口走的身影,“总裁,要不,小乌贼的事还是先别说吧,你和楚雅君的关系闹得太僵,始终不太好。”R1152 暗潮涌动87 戳人痛处,这费力不讨好的事,为何要摊上一脚,唐展和自首,或许还赢得他太太的同情分。 叶庭鹰转身,目不转睛地盯着下属,半晌,勾起唇角,幽然问道,“闹得太僵,为何不太好?” “楚雅君那只老母鸡,整天想着把她护在身边,送回给苏温泽,他们从没把我当过女婿对待。” 原本,提问的语气很平稳,最后这些话,语气很冷冽,却带了些怒气,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听了这些忿恨难平的抱怨,陆风已经说不出其它话来,只能沉默,跟随着,关灯,锁门离去。 世界上,唯一不变便是时间的消逝,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叶宅的那沉闷,嘈杂已渐渐淡去。 失望太多,叶博宏对孙媳的下落已不抱希望,不再逮住孙子便破口大骂,银发却白得更急速。 叶芷玥和卓可蓝一块飞往巴黎,处理好设计作品的时装秀后已顺利毕业,整天陪伴着爷爷。 林莞音与徐怀轩的恋情依旧很火热,又时常小闹,她时常前去叶宅,与叶芷玥聊天,健身等。 叶庭鹰,对爷爷的冷眼,臭骂早习以为常,每周周末才会抽空回家用餐,已随身放着护心丹。 他以前从不带药,但那次碰见妻子衣.衫不整躺在前夫床上,脖颈满是淡红吻痕,心如刀割。 那次病发时间足足有十分钟,太严重,意志力一向不错的侄子连手背也抓出血来,薄唇咬唇。 叶黎民再三嘱咐心绞痛不致死,但也不能轻视,天气严寒时更需要保暖,不然肯定容易病发。 叶庭鹰确是贪生怕死之人,但是,他以前从不带药,主要是因为小小的心绞痛还不放在眼里。 痛了那麽多年,他反倒对痛楚都上了瘾,交上朋友,病发咬牙忍一忍就过了,永远不曾住院。 那日离开银沙湾别墅后,他身板痛得摇摇欲坠,古东然好不容易才能扶住他,往车座躺下来。 那次,他清楚感受到心脏在卷缩,一跳一跳,却又承受着重量,貌似承载了热水的气球那般。 叶庭鹰是理性之人,所患又属不稳定型心绞痛,若发展到心肌梗死,猝死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 楚雅君的手机收到匿名的短信:唐太太,你的先生有个儿子,现暂住在苏温泽银沙湾的别墅。 她看到短信后,比电母更暴怒,立即把房里埋首文件的丈夫耳朵掐住,怒声质问,问个明白。 唐展和其实答得不清不楚,因为,他也确实不明白自己在外面与哪位女人有过一腿,没印象。 毕竟,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他素来木讷,女人缘不好,婚前婚后都没有暧.昧的情.妇。 但是,那些鉴定报告反复查看,之后,又抽样验了三遍,小乌贼与他就是父子关系,赖不掉。 楚雅君暂时怒问不出小三的身份来,但是,唐宅几人中就属她最为冷静,逼迫丈夫好好回想。 这二十多年的夫妻生活,结婚前,她已经摸准她先生脾性,老实木讷,但做事还是坦坦荡荡。 既然她怒愤交杂的逼问,声泪俱下的追问,双管齐下,当事人还说不记得私生子母亲是谁。 那麽,最有可能的便是小三是她丈夫醉酒时出现发生关系,一击即中,之后两人就没了交集。 或许,那个小三还认识他们两夫妇,知道他们已有两个女儿,生活美满,于是就不忍打扰; 或者,对方与丈夫醉酒时做错事,没想到后果,之后,因为也是有夫之妇,私生子见不得光; 诸多可能,楚雅君越想越生气,可是,望着丈夫那副愁眉深锁的肃穆和认错的老实态度,她那些怒火一下子便灭掉。 不管私生子的母亲是谁,那女人怀胎十月生下小乌贼,却从没打扰过他们的生活,也算善良。 在唐彦诚旁听,楚雅君不愠不火,但很强势地提出两个条件:以后不能自主寻找小乌贼母亲;小乌贼母亲如果也找上门来,就赔偿了事,但丈夫可以公开与小乌贼相认,接回家来住—— 这两个条件对唐展和来说,已是恩赐,他一直以为私生子这事暴露后,老夫老妻也要闹离婚。 很快,谈判完毕,唐彦诚很满意儿媳的大度,让尽快接孙子小乌贼回家,十点时便回房休息。 唐展和顿时卸下重负,却还是不敢置信他太太如此轻饶他,陪坐在沙发椅,不断连声道歉。 楚雅君说完了条件,却是心绪翻腾,匆忙转过头去,快手抹了把泪,起身,便小跑着回房去。 就算有了私生子,这还不属于背叛,让她更加难以承受的是半大的胎儿流产后,便不得再孕。 这些年来,两夫妇尽心尽力打理自家公司,可是,女儿不争气,真是后继无人,苦无继承人。 她已不能撕破脸,让两夫妇都陷入矛盾,陷入痛苦,同时,小乌贼那个无辜孩子又流落在外。 不久前,通过苏温泽的口风,她女儿都很喜欢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那她更不应该介怀太多。 两天后,北风凛然,上午八点不到,在唐彦诚的吩咐下,苏温泽驾车,带着小乌贼前往唐宅。 楚雅君望着清瘦的小伙子,那似曾相似的五官,惊怒参杂,果真是她先生的儿子,竟这麽像。 苏温泽在一旁讲述,“唐伯母,小乌贼不知道生母是谁,他年幼被拐带,沦落乞讨,身世惨。” “是我某个同事办事偶遇见到,觉得跟小雀有几分相似,跟唐伯父更相似,才把他带了回来。” “小乌贼读书不多,但他的性格跟唐伯父一模一样,很老实,为了个盒饭,替人搬砖块——” 桃姐在一边唏嘘,感叹几句小乌贼日子过得可怜,难怪不长个头,以后吃多点,促发育才行。 苏温泽讲述后,拉着脸色显得很紧张的小乌贼,过去跟大家打招呼,“唐爷爷,唐阿姨——” 楚雅君打断,“小乌贼,以后叫爷爷,阿姨就行,你也姓唐,大清早就赶过来,肚子饿不饿?”R1152 暗潮涌动88 小乌贼的手指搅拧一块,或许是因为畏冷和紧张所致,不敢怎麽说话,只是点头,“肚子饿。” 楚雅君觉得他的神情,应话都有些呆,眼眸清澈自然,语气自然地放缓,便让人快准备早饭。 唐展和,典型的妻管严,站在一边,再暗暗松口气,始终不敢上前去跟儿子来一番嘘寒问暖。 唐彦诚拉住孙子的手,把儿子本应的义务做了,嘘寒问暖后,询问想不想继续读书,做生意。 当然,她家公的这些话语,虽是出自询问语气,但想必早已有一番打算,楚雅君脸色僵了下。 她一直都希望唐建留给女儿,但是,无奈老天捉弄,长女聪慧懂事,却车祸离世,次女怯懦。 苏温泽察言观色,见势,搭嘴,“唐爷爷,小乌贼消化好,肯定饿了,这些事不如以后再说?” 唐彦诚看了下儿媳,“展和,雅君,你俩始终也要退下来,唐建怎麽也要交给小雀和小乌贼。” 他觉得这个儿媳甚么都好,处事有分寸,魄力,又看管得住儿子,还算大度,唯独比较霸道。 话已至此,这些又是事实,楚雅君点头,“爸,我知道,我和展和都会好好教导小乌贼做事。” 苏温泽留下吃饭,席间,楚雅君不断给小乌贼夹菜,让吃多点,小乌贼也不客气,放开胃口。 桃姐见小乌贼饭量比较大,询问爱吃甚么,以后好准备,小乌贼一边扒饭,一边说吃饱就行。 能填饱肚子的都吃,这是木头木脑的答话,唐展和望着儿子,有些心疼,摸了摸太太的手。 楚雅君记性好,提起小乌贼懂得做饭,以后要提意见,席间,气氛不吵闹,不热烈,不疏远。 饭后,唐氏夫妇带领小乌贼上楼去看自己房间,要添置甚么家具,唐彦诚吃饱,坐客厅剔牙。 桃姐拉住苏温泽,来到屋外,低声询问能否告知自家小姐的消息,为何电话都不打回来—— 苏温泽打算瞒骗所有人,他自然也不会轻易告诉桃姐,只保证说唐逐雀安然无恙,不必担心。 **** 陈仪娜离开华侦调查所后,钻进车子,踢掉高跟鞋,刚想发动车子,后视镜隐约有人影晃过。 她警觉地拉车门,欲逃,下一瞬,鼻尖嗅闻到一阵幽香,来不及屏住呼吸,人立即眩晕过去。 再次醒来时,映入她眼帘的是发白的天花板,油漆未干,环视四周,身处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睡眼惺忪,她刚想爬起身,手脚却一紧,手腕,脚腕被套系着麻绳,另一头绑在床头床脚。 陈仪娜意识到自己被绑架,大声呼喊救命,同时,使劲扯动着脚腕,用嘴试图咬断手腕绳子。 无奈,那些绳索的长度应该是被人故意控制过,不长不短,她的嘴巴完全够不着两侧手腕。 在她挣扎得有些疲乏时,外面蹬蹬的脚步声传来,房门一开,陈仪娜嘴巴张大,成O字形。 她有些结巴,语气生气,问道,“木,木香,怎麽会是你?这是哪里,抓我做甚么,放开我!” 木香.吉松身后,跟随着个身材中等,170公分左右的男人,男人不算高大,但浑身肌肉勃起。 木香不理会女人的怒问,望向那男子,“她是叶先生首席秘书,也是首席情.妇,漂亮吧?” 那肌肉男惊艳,望向床上的女人,yin.笑,“哈哈,很漂亮,有这麽漂亮的女人陪老子,不错。” 美人在前,肌肉男顿时摩拳擦掌,只差流鼻血,“木香小姐,你问完话了吧,那我直接上了?” 闻言,陈仪娜顿时惊慌,说话速度开始加快不少,“木香,他是谁,你快放了我,为何抓我?” 木香.吉松长腿蹬蹬几下,快步走过去,“臭婊.子,那麽喜欢勾.搭男人,我现在就送你一个。” 陈仪娜扭动手腕的幅度已加大,“木香,你在胡说甚么?你也有陪过我们总裁,别吃这种醋。” 木香.吉松冷笑,面带不屑,“原来,你在说叶庭鹰呢。我也陪过他?真是笑话,以为我是你?” “恐怕就你这笨女人才把叶庭鹰当宝,既然你勾人魂.魄那麽厉害,我倒要看看你床上功夫。” “陪这麽丑的男人,还不恶心死你。喂,你甚么名字,怎麽还傻愣愣,过来,脱衣服办事啊。” 她生气地朝身后那个还色迷迷地傻站的肌肉男,用力踢了一脚,语气不耐烦,“真是笨蛋麽?” 肌肉男不敢闪避,挨了那一脚,还陪着yin.笑,“好咧好咧,木香小姐,你要我粗鲁还是温柔?” 这话听得木香.吉松火冒三丈,扬腿,再狠狠踢了另一脚,来了气,“脱衣服,笨蛋,粗鲁上!” “立刻拿出你拍毛.片的那股激情,她要不晕死浪.叫的话,就把你** 割下来,烧烤,喂鳄鱼。” 陈仪娜顾不得发问,惊恐叫救命,不断拉扯手腕,脚腕,顾不得麻绳磨破了皮肤的那股刺痛。 肌肉男闻言,只觉得下.体一凉,瑟缩地后退了一步,木香.吉松骂咧咧,一脚把他踢了过去。 肌肉男被踢了一脚,双脚站不稳,刚想往后退,腿肚又是一痛,直接扑倒在柔软的女性躯体。 桃红色套装包裹着丰.乳,白皙漂亮的脸庞,他心生色.意,伸手过去,抖抖地脱女人的衣服。 陈仪娜恼羞成怒,不断朝身上那猥琐肌肉男吐口水,“流.氓,滚开,敢动我,一定把你杀了。” “木香,解开绳子,有话好好说,我是甚么时候得罪你?这样做,总裁,你姐夫不会放过你。” 木香.吉松闻言大怒,冲过去,便啪.啪.啪地甩对方耳光,“敢勾.引姐夫,贱.人,不死都没用。” 肌肉男抹了把脸上的那些唾沫星子,yin.笑,“木香小姐,她勾.引你姐夫?我现在就给你报仇。” 陈仪娜的脸颊,火辣辣地发痛,嘴边有血迹流下,滴在脖子,她死望着头顶面目狰狞的女人。 此刻,她顿悟,姐夫,相一郎,木香竟然真的喜欢自己姐夫,两姐妹喜欢一夫的传闻是真的。R1152 1.人心自决 明白到问题症结,忽略被掌掴的盛怒,陈仪娜放缓语气“我没有,木香,你姐不是已死麽? 你姐都死了,你姐夫肯定只喜欢你,我没勾.引你姐夫,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人只是我们总裁。看书神器..cOm” 木香.吉松喊叫“撒谎,你有勾.引!你陪我姐夫睡两天,我姐夫就很喜欢你,你哪里比我好?姐夫不喜欢我,姐夫更喜欢你,难道,姐夫已知道我被德克那大猩猩强.暴,觉得我很脏?” “不是我,是叶庭鹰他老婆,那时,德克注射兴.奋剂后要发.泄的对象是她,真不是我,呜呜,姐夫,真不是我,呜呜呜——” 陈仪娜愣了,那肌肉男也愣了,同时望向蹲在地板,抱住头部,不断自言自语,哭泣的女人。 挣扎不开,陈仪娜握拳,用眼神警告那肌肉男,只是,她衣.衫不整,怒瞪并没有恐吓作用。 肌肉男不顾女人的叫骂,利索地拉扯,脱掉女人外套,把毛衣推往脖子上边,随即解着纽扣。 陈仪娜惊惧,扭动手腕的幅度加大“等一等,你做这事也是为了钱,我给你钱,你放我走。” 地板原本还自言自语的女人猛地站起身,鬼上身那般,坐在床边,擦了把眼泪“真浪费时间,再给五分钟,还脱不光她,老娘就把你的阴.茎洒水,洒芥末,一片片割下,拿去喂狗。” 肌肉男神色慌急,两手再次发抖,开始用力扯,加快速度,三两下就把女式衬衫的纽扣扯掉,阴.茎是命根,不能喂狗,来不及把衬衫脱下,便压住扭动挣扎的女人两脚,开始去脱裤子。 陈仪娜使尽全力。挣扎得厉害,手腕,脚腕处的娇嫩皮肤被麻绳磨破,开始渗出淡淡的血迹。 她望了眼两眼喷火的女人。怒骂“木香,你这条可怜虫!你姐夫喜欢你姐,你就杀了你姐。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你姐那次攀岩坠崖。动力绳是不是也被你做了手脚?” “我跟你姐夫是普通应酬,你却被嫉妒蒙蔽了心,竟然想让人强.奸我和杀我灭口,好大胆子!因为德克强.暴你,你就心理变.态,非要看到其它女人受苦,难怪你姐夫不喜欢你——” 木香.吉松望着呆傻,又停下两手的肌肉男,气不打一处来,扬腿。又猛踢一脚“种.猪,滚!” 那类尖头机车靴,使劲踢一脚,杀伤力不轻,肌肉男痛得鬼叫两声,顾不上色.欲就滚下床。 陈仪娜见状,哈哈大笑,怂恿道“没错。毛.片王,还不滚出去?你已经听到她杀人的秘密。现在就算听她的话强.暴了我,这个神经女人蛇蝎心肠,为了守住秘密。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肌肉男吓得屁滚尿流,望着一身黑皮衣的〖日〗本长腿女人,又望了望床上的女人,仓皇不安。 陈仪娜直勾勾地盯住〖日〗本女人“木香,用迷香耍诈算甚么本事。放开我,我们一对一单打。” “如果我输了,便心甘情愿任你千刀万剐,临死前,还可以大度点,告知你姐夫所有情.妇。” “如果你输了,让我跟这种.猪安全离开,别追。看你姐夫面子,以后不再追究此事,怎样?” 木香.吉松面露不屑,冷笑“单凭你能打得过我?妄想!告诉我,叶庭鹰把他的妻子藏在哪?” “这样吧,倒可以多留你几天的小命,等找到那个克星后,到时候以她来换你,你也不亏。” 陈仪娜看了看手腕那大拇指粗的麻绳,陷入深思,脸色迟疑不定,这〖日〗本女人把她当成傻子。 考虑两分多钟,她微笑道“木香,为何你这麽讨厌那女人?实话说吧,她人已经不在海沙。” 是苏温泽秘密把她送离了海沙,叶庭鹰他们也在找她,不过也还没准确的下落。” 这些跟她打探到的消息相差无几,木香.吉松气得不行,爆.粗,伸腿又想踢身后那个肌肉男。 半个钟头不到,已结结实实挨了几脚,肌肉男这会受了教训,快步往后退,避开了那一脚。 木香.吉松喝了一声,下一秒便追随去,加重力气,纯黑色的尖头机车靴再次落在男人膝盖。 那肌肉男瞬间啊地哀嚎了一声,不知是被压迫惯了还是毫无体力,挨了一脚,竟然跪地求饶。 没道理,木香.吉松这女人越踢越生气,握拳“滚!五秒,在我面前消失,不然,剥你皮。” 话音未落,那肌肉男嗯嗯点头,连爬带滚,像狗那般直接爬出了两米远,随即起身,跑出去。 陈仪娜笑不停,冷嘲热讽“木香,好久不见,想不到,你越来越有女地主压迫奴隶的风范。” “我们合作吧,我真不喜欢你姐夫,嗯,我知道他那些情.妇各自身份,有一个是你好朋友。” 她没猜错的话,这〖日〗本女人还没起杀意,不然,用不着费劲把她五huā大绑,现在要设法脱身。 木香.吉松冷笑“我好朋友?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朋友,男女朋友都没有。还凭甚么提合作?” 陈仪娜苦笑,循循利诱“你不是很想找那克星晦气?我也不喜欢她,她把叶庭鹰的心抢走。” “〖中〗国人常说句俗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人虽然不在海沙,可以做事,设法逼她回来。” “不过,我并不建议这样做,就算逼她回来后,叶庭鹰,苏温泽都会保护她,你近不了她身。” 木香.吉松竖耳细听,见她停顿,吊胃口,不耐烦,怒声追问“哼,那你可有甚么好法子?” 陈仪娜想了会,应道“当然有,不过你姐夫,相木堂与叶庭鹰相熟,只能来一招借刀杀人。” 机车靴蹬蹬瞪,木香.吉松又疾步奔到床前“我姐夫是不能知道这事,如何借刀杀人,快说!” 陈仪娜在心底鄙夷地腹诽没脑子,愚蠢的女人,却笑得妩媚“山人自有妙计,请先放开我。” 木香.吉松摸了把黑色风衣口袋,取出把飞刀,摊平了刀身,移往对方脖颈“不要吊胃。!”(未完待续。) 2.人心自决 掏刀子就毁掉谈判的好兴致,陈仪娜笑不出来,身子一僵“不妨借德克和威利斯.尼尔的手。看完美世界最新章节,去杠杠的。” “德克入狱,但他的人毁掉所有贩.毒交易证据,很多毒犯只是坐几年牢,你可以去找杰斯。” 木香.吉松不是那种一点即通的女人,她脑袋不太灵活,便狐疑地望着对方“威利斯.尼尔?” “他上年年初来过海沙,托叶氏集团转卖海洋之心,与叶庭鹰貌似也有几分交情,你耍我?” “就算威利斯.尼尔与叶庭鹰有仇,苏温泽保护她前妻,也没那麽容易下手,这办法行不通。” 那把匕首移近了几分,陈仪娜觉得脖颈已经碰到冰凉的飞刀刀身,呼吸快了几分,快速思考。 这〖日〗本女人没喝酒,方才莫名地一时哭泣,一时冷笑,精神这麽容易亢奋,或许患有抑郁症。 就算不是患有抑郁症,心底肯定也是压抑着太多痛苦,这些痛苦的根源,多半又源自相一郎。 陈仪娜面带同情,关切道“木香,没想到你这麽喜欢你姐夫,他对你很不好?你瘦了很多。” “你姐死后,你那次失踪,你爸便把吉松料理馆全部交给你哥木空打理,你是不是很生气?” 这〖日〗本女人的腿脚本就特别长,可是,不知为何,渐来更加消瘦,那股竹竿般的瘦长身板,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也不为过。 本来还算好看的一张女性脸庞,此时,因为颊骨太过凸出,脸型已经变为菱形,棱角分明。 消瘦细长的四肢,加上总是一身黑色风衣的映衬,给人印象深刻,有一股苍老悲凉的女人味。 上年年初,还是个身材饱满,五官妩媚的年轻女人。如今,形销骨立,脸色灰白难看,苍老好几岁。估计被德克折腾得够呛。 权势在手的男人,尤其还是相一郎,那类感官动物的男人,肯定看不上如此消瘦无神的女人。 木香.吉松被人直揭痛处,情绪不稳。手里的飞刀靠得更近,刀刃已经把娇嫩的皮肤划出血。 她的手有点抖,把飞刀握紧了些,移开脖颈,怒声道“别扯开话题,快说,那女人藏在哪!” 没想到,对方的神经线竟然绷得这么紧,情绪都不受控制。陈仪娜脸色苍白,顿时浑身僵硬。 她的脖颈边已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些,黏糊糊的温热血红液体,缓缓淌下,很快滴落到锁骨去。 她的后背不禁绷紧,涌起寒意“木香,我真不知道,苏温泽把她秘密送走,我真的不知道。” 木香.吉松脸色突然平静得可怕。垂下手来“嗯,既然你不知道,那已经没任何存在的必要。” 她重新抬手。面目狰狞得可怕,陈仪娜闻言,急声惊叫“不要,木香,我还能帮你找到她。” 绝对不能让那女人活着。她被德克施.暴时,那女人就躺在一边,木香.吉松手一顿“说真的?” 为了保命,陈仪娜忙不迭点头“真的,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肯定就能想办法找到她下落。” “木香,你听我说,相信我,其实我也很不喜欢她,她只要不死,我们总裁都不多看我一眼。” 木香.吉松张嘴,刚想说甚么,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大红色的身影出现,阴沉地哈哈大笑。 陈仪娜转头,满脸畏惧,嘴巴再次不自觉张成了O形,心脏跳上了嗓子“红,红苍你——” 木香.吉松盯着不期而至的红色面具男,捏紧手指“红苍公子,我可没雇请你,为何跟踪来?” 红苍两手交叉,往后背着,隔着面具,嗓音阴沉,咭咭笑道“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俩都在。” “省得我多跑一趟,很好,很好。谁想先去见阎王爷?我枪里只有四发子弹,你们一人两发。” 木香.吉松,陈仪娜两人闻言,惊惧,陈仪娜抢先惊慌地追问“不要,红苍,你为何要杀我?” 红苍两手,缓缓垂放在身侧,右手已持着一把黑色手枪,咭咭笑了起来“这话问得不太对。” “不是我要杀你们,只是,有人huā了钱,说不想你们两个活着,既然如此,你们好死个明白。” “陈仪娜,你色.迷心窍,太迷恋叶庭鹰,已经彻底罔顾你老东家派给你的任务,该不该死?” “木香.吉松,血债血偿,你狠毒害死你姐,她的某位旧情.人不开心,不想你活着回去〖日〗本。” 他的话音未落,木香.吉松提拉下黑色风衣下摆,已摸出两把飞刀,便朝红色身躯用力甩去,同时,跃往窗口—— 红苍,疾速挪跃了下两步,竟轻易地避开那两把精准袭来的飞刀,飞刀铛铛两声,落在地板。 手枪的保险提前打开,他不疾不徐地扣动扳机,朝已爬上阳台的女人后背,接连叭叭开两枪。 弹无虚发,木香.吉松身形一顿,后背中了两枪,两手发抖,下一瞬,瘫软,嘭的闷声倒地。 她面朝天huā板,倒地身亡,后背处,那些滚滚地喷涌而出的鲜血,把土黄色的瓷砖地板染红。 陈仪娜啊了几声,呼吸似乎已经滞停,她如同待宰兔子,立即急红了眼,拼命地扯拉着手腕。 红苍慢步走了过去,不眨眼,也不用瞄准,枪口便对准床上扭动手脚,惊叫不停的女人胸口,再度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 陈仪娜满脸惊惧,瞳孔放大到极点,中弹时,垂头望着胸口,再死不瞑目地盯住大红色身躯。 红苍望着两个女人的眼珠子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眼色阴冷“打孕妇的主意,你俩真该死。” 他耳边重播起那个黑衣人的教训,又喃喃低语了一句“要是妈咪有了不测,宝宝可怎麽办?” 守在楼下走道的两个〖日〗本男人,先前中了麻醉弹,再次醒来后,大叫不好,仓皇地直奔上楼。 房门大开,入目的是地板,床板的一片血淋淋,直挺挺的两具女尸,屋内的血腥味还很浓郁。 其中一个比较胆大,捂鼻走过去,抹了把〖日〗本女人的鼻尖,立即缩手“三小姐她,她死了。”(未完待续。) 3.人心自决 另一个男人面无血色,吓得两腿直直发抖“啊,三小姐死了?那,那我们现在要不要报警?” 胆大,身形肥厚点的男人爆.粗“草他娘,竟然遭人暗算,当然不报警,不然,你我都坐牢。” “我俩是因为中了麻醉弹,这个医生能查出来,相一郎先生和老爷他们或许不会为难我们。” 另一个男人手抖,指了指床上“可〖警〗察晚点来后,或许查出我们绑架这〖中〗国女人,怎么办?” 还在爆.粗的男人走过去床沿边,细看几眼瞪大双眼的陈仪娜,眼神贪.婪,又畏惧地缩了缩。 色.迷迷,又很忌惮,不去看那瞪圆的杏眼“可真漂亮,我们还没爽,就这麽死了,多可惜。” “你他娘的,死在那抖甚么抖,还不快过来帮忙把这些麻绳都解开?〖警〗察估计也要过来了。” 那胆子不大的男人,不应话,只脚步颤颤地走过去,蹲下身,发抖,解着捆绑在床柱的麻绳。 他垂下头,不敢去看死相难看的女人,碰到冰冷的女人手腕时,着实吓了一大跳,赶紧祷告。 另一个胆大些的〖日〗本男人继续用日文爆.粗,他的动作更为利索些,很快便揭开了所有麻绳。 两个〖日〗本男人把麻绳解下后,用衣袖抹了遍床边可能残留指纹的地方,随后,匆匆跑离开去。 次日清早,〖警〗察接报才赶到案发现场,法医检查后,几名便衣警员赶到调查所和叶氏集团。 叶庭鹰,陆风,卓可蓝,秦玉,陈茹楠,吉松.木空,叶氏集团其它不少员工。被警员盘问。 叶庭鹰没耐性,一问三不知,觉得办案警方提出的质疑问题太白痴,推辞没时间。拂袖离去。 李琦保住小命,已万幸,陆风脸上挂着温和笑容,赶紧跟那两名男警员道歉两句,追随上去。 两人快步离开审问室。沿着走廊,步履匆匆,尚未迈出警局大门,迎面遇上苏温泽和埃文斯。 苏温泽面色自若,快步与两人擦肩而过,叶庭鹰两要喷火,握拳,钻进车子,扬尘而去。 一路上,古东然都是负责开车。陆风上车便拨打电话,询问了下李琦的住院情况,挂断电话。 二月初,原本正属严冬,但此刻是午时,阳光最为猛烈,在这冬日里面,反倒有些温暖和煦。 叶庭鹰揉了揉额头,侧头,望着车窗外那些灿烂的阳光。神色有些晃然,胎儿该有五个月大。 苏温泽,简直就像巴黎圣母院那个钟楼怪人,把他妻子藏得太深。至今也还没挖到任何下落。 陆风深谙老板心思“总裁,放心吧,苏温泽虽然对我们有意见,但他肯定让人照顾好夫人。” “我感觉杀死仪娜和木香的应该是红苍,下手真狠。仪娜的一枪打在心脏,另一枪打在肺部。” 命中率太精准,心脏,肺部穿孔,心肺功能都被破坏,死前,呼吸太困难,会陷入窒息状态。 呼吸困难,严重失血,用不到三分钟,就能休克昏迷,失血而死,这样,死前一定也很痛苦。 叶庭鹰抿抿唇,搭嘴“红苍下手不狠的话,又怎麽成为他们国际清理者杀手堆的热门头牌。” “生死由命,我不心疼仪娜的死,木香抓走她,可能想从仪娜嘴里套出我老婆的下落,该死。” “陆风,相一郎若是问起木香的遇害,别说太多,表示惋惜就够。你的那位李琦还不愿见人?” 陆风点头,苦笑“总裁,我知道该怎麽说。李琦不愿见到我,总是避开,或许想离开海沙。” 要不是他把心爱女人的证件全部藏匿,让人24小时在医院看管,李琦估计早让人送她上机。 蝙蝠重新折回叶氏大楼后,陆风驾驶自己的那辆奔驰,直奔黎民医院,刷卡,缓缓驶进车库。 刚把车头调转,在空出来的车位停稳,隐约似有脚步声,陆风凝神,屏气,警觉地环视一圈。 看望病人的访客,把车子停好便搭乘电梯上楼去,几乎都不在停车场晃悠,他防备地坐稳,暂时不敢下车去。 屏气凝神细听,脚步声已消失,陆借着后视镜,不眨眼,随时准备有枪口出现,便闪避躲开。 几分钟后,另一辆豪华的黑色捷豹缓缓驶来,待看清司机座的人后,陆风松了口气,下车去。 他脚步稳健,刚走到电梯门口,身后的脚步声急匆匆,更快闯了进电梯去,按下八楼,按钮。 陆风立即收回了手,有意识地往右移开了几步,身子几乎是倚靠在右侧电梯墙壁,表情平静。 电梯快速上行。 埃文斯突然以平静得毫无一丝情绪的清冷嗓音,率先打破沉默“唐,李琦只是误伤。” “原来,她那时不要命,才替你挡了两颗子弹,要杀你的人是谁?红苍,还是徐怀轩的人呢?” “打进陈仪娜和木香身〖体〗内的钢芯子弹是5.56毫米口径,杀伤力很大,侵.入〖体〗内速度很快。” “从组织的擦伤来看,子弹翻滚得厉害,开枪的人肯定是名职业杀手,苏温泽推断是红苍。” “现在,海沙只有两名职业杀手潜逃而来,另外,虎爪的枪法没这麽精准,我们推断有没错?” 电梯停止,埃文斯先行出了电梯,压低嗓音“陈仪娜只是名总裁秘书,为何也会被人灭。?” 陆风全神贯注听着,欲言又止,垂头想了想,终于不再迟疑“没错,李琦是替我挡了子弹。” “非常多谢埃文斯探员对我们集团员工遇害这事的倍加关注,其它问题,恕本人无可奉告。” 埃文斯呵呵冷笑,放慢脚步,不依不挠“陆电脑,李琦都被你害成这样,竟然还守口如瓶。” “你应该马上撇掉黑鹰会和叶庭鹰,带李琦那死心塌地的女人,重新开展新生活,普通生活。” 陆风听到电脑两个字,顿时停住脚步,迅速思考,随即笑了笑“难怪我访问不了你们电脑。” 别说要放置木马程序,他根本监听不了接入对方电脑的网络,威廉.泰勒也被调派来了海沙。(未完待续。) 4.人心自决 别说要放置木马程序,他根本监听不了接入对方电脑的网络,原来,威廉.泰勒也被调派来了海沙。 威廉.泰勒算同道中人,黑客界的药罐子,身子据说有点虚,整天感冒发烧,时常闹不舒服。 身为刑警和国际调查人的成员之一,双重的重要身份,无论公私,原本应该无比忙碌才对。 威廉.泰勒,却是公认的懒货,除了面对那些计算机,平时没甚么建树,耐性和劳动性极弱。 埃文斯对暴露搭档的身份,有点幸灾乐祸,却是毫无愧疚感,瞅了眼腕表,叹气时间太快了。 推门而入,常来的这病房空落落,陆风刚想去询问护士,听见熟悉的笑呵呵女声,循声奔去。 走廊的不远拐角处,林莞音推着坐在轮椅的年轻女人,两个女人嬉笑着,正往病房这边走来。 李琦见到病房门外的两个男人,脸上的笑容褪去,换上冰冷神色,“陆风,我说过不要见你。” 埃文斯淡笑着,看热闹地瞅了眼沉默的三人,目光似有似无地停留在推扶着轮椅的女人脸上。 他记性还好,这女人便是林心诊所的主治医生,林莞音,他看过照片,真人比照片更有气质。 林莞音便是黑豹,徐怀轩的床.伴,嗯,应该是长达八年的床.伴,两人一见如故,感情甚好。 埃文斯在脑海过了一遍查访得来的信息,不由得皱起眉,为何黑鹰会成员的女人都身家清白。 相处八年多。或多或少,也应该都知道自己男人所做之事。那麽,林莞音可知道黑豹贩.毒。 埃文斯双臂交叠。抱在一起,看着轮椅满脸冷漠,垂头丧气的女病人,心底不由得有些唏嘘。 他在唏嘘,为何他身边出现的这些女人都是为爱冲昏了头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甘愿为了男人伏法。 他一直忘不去曾经最为看好,心怀善心的女线人,在自己的好说坏说。答应卧底到诈骗集团。 那个女线人,与人日久生情,最后却愿意独自揽上诈骗罪名,替代心爱的犯罪头目坐牢—— 那事,是他心底的芥蒂,宛若扎在肉里的刺针,不时刺得让他夜半失眠,至今也还未能拔除。 如果不是他当年急功好利,就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利诱劝说那女人去卧底,最后不会入狱。 林莞音对黑衣陌生男人恍若未见,只是不断朝陆风打眼色:李琦吃软怕硬,多给点耐性—— 陆风顿时软到极限。来到轮椅前,蹲下抓住脸色冷漠的女人葱白小手,便往自己脸上甩耳光。 李琦舍不得打他。使劲地挣扎,试图抽出手来。生气地瞪着满眼爱意的男人,“鸟蛋!放手。” 只要还愿意开口骂他鸟蛋。还愿意开口跟他说话,就证明这段感情还有得救,他了解这师妹。 陆风想起她被自己用.强,满脸热泪,摇头晃脑,眼底里面的那股绝望悲怨,顿时满脸懊悔。 他那次不该用.强,违背女人的意志,强行泄.欲,十足的禽.兽行为,犯了跟老板同样的过错。 不但不放开手,他反而把女人的手抓得更牢,加大几分力气,不断啪.啪地交叉甩自己耳光。 埃文斯鼓起掌来,“呵呵,陆风,你这取悦,收买女人心的讨好手段,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李琦,赔偿给那辆烧烤摊车的五万块,不多不少,已转到你卡里,不妨碍你们卿卿我我了。” 短短时间,李琦的两手被迫,甩了蹲在地板的男人二十多耳刮子,甩得她的掌心都阵阵发疼。 望着男人脸颊微红,她心疼得不得了,转念一想,又狠下心来,“陆风,打死你我也不嫁你。” 陆风对着下辈子可能要坐轮椅的这女人,除了爱意,已多了深深的懊悔,愧疚,他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两手并未消停,他还是那个样,加重力气,抓牢女人的小手,不断甩自己耳刮子。 李琦狠心,不再挣扎,别开头,眯眼,心绪复杂,结婚,她都已是个下半身毫无知觉的废物。 陆风见此,得不到回应,更是越打越激动,甩自己耳刮子似乎都能上瘾,两手速度似乎加快。 林莞音赶紧打圆场,“陆风,十点多那会,我就跟李琦下楼散步,饿了,能否给我们买吃的。” 陆风停下甩耳刮子,却还不放手,天生清润的好嗓子多了些柔情,“好,李琦,你想吃甚么?” 李琦睁开眼,望着已有些红润的男人脸颊,更是来气,怒气冲冲,“我甚么都不吃,赶紧滚。” 林莞音欲开劝,陆风放开女人的手,“莞音,我很快回来,你们先回房去,麻烦帮我照顾她。” 林莞音点头,看了看手腕的古典女表,“自然,陆风,快去快回吧,我下午还有事要回诊所。” 陆风道谢,起身,恋恋不舍地望了眼低垂下头去的女人,拔腿,加快速度,往电梯方向走去。 林莞音望着远去的背影,呼气,“李琦,看陆风这样,你真忍心麽,为何还不接受他的道歉?” “那晚我没去看你们,只听丁烈提过些事,坦白说,大家都觉得陆风伤害你后,比你更痛苦。” “有没发现,他的笑容都稀少了,就算是笑,也没有任何开心的情绪,笑得让我们觉得心疼。” “我觉得他的内在性格不似外在那麽豁然,跟庭鹰有点相像,聪明,可是太固执,从不妥协。” “他如果不爱你,绝不娶你。你对他这麽冷淡,让他更痛苦,不如你俩结婚,让陆风照顾你?” 李琦伸手捂脸,眼眶湿润,叫喊,“不,莞音,我不能嫁给他,我不能连累他,我是个废人!” 为了避人口舌,林莞音推着轮椅,返回病房去,扶着对方肩膀,“不,听我说,你不是废人。” “你很勇敢,是个女战神,为了陆风,连命都不要,现在还害怕甚么连累,陆风是你的一切。” “难道,你真的愿意看着他每天继续痛苦下去,如果,哪天你弟弟再设法杀他,一切都晚了。”(未完待续……)R1292 5.人心自决 听到关于弟弟后,李琦的情绪波动又激动,声泪俱下,“为何还没找到阿沧?他到底去了哪。” 她住院这麽久以来,弟弟李沧从未露面探望,他难道被人控制住,已连行动自由都失去了麽。 “莞音,你不明白,我比自己知道,比你们知道的都更爱陆风,做梦也想着成为他的新娘子。” “可我下辈子或许都已站不起来,现在连去趟厕所也需要帮忙,只会连累人,不能再嫁给他。” “你知道麽,陆风爸妈都很疼爱儿子,陆风懂事孝顺,聪明能干,这些年都是他爸妈的骄傲。” “我宁可终身不嫁,也绝不能让陆风为了我不能自理的大废人,被别人指头划脚,笑话——” 嗯,原来又是顾虑得太多,唐逐雀太过胡思乱想,最后竟然出逃,这些女人,怎麽都是这样。 林莞音不忍再鼓励,换了个说法,“好吧,李琦,就算现在不结婚,你也不应该那样对陆风。” “他牵挂你,日夜来回奔波医院这边,平时又心神不宁,我们都担心他垮掉,或出甚么事故。” 没错,这样下去,她肯定也纠结死,要赶紧离开海沙,李琦不应话,只是苦笑,笑得跟哭般。 ! 过了三分钟后,陆风已折返回来,提了两个保温壶,他打开保温壶,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林莞音的肚子咕咕叫,不由得过去看了看,笑道。“嗯,好香。是炖水鱼和牛排骨,对不对?” 陆风点头应是。快步来到轮椅前,温声问道,“李琦,你最近胃口不太好,我们先来喝点汤。” 李琦突然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劲甩对方一个重重的耳刮子,“我不喝,你快拿走。” 林莞音当场惊愕住。语气也不太好听,“李琦,这是做甚么?你可知道,陆风花了多少心思。” 陆风脸颊生痛,却是莫名地温文一笑,把脸凑过去,“这麽生气,那你继续打,打完再喝汤。” 李琦再度扬手。掌心气得发抖,只是悬在半空,怒瞪大眼,“鸟蛋。陆风,你是不是个傻子?” 陆风的微笑,更是灿烂。趁机握住女人的右手,柔声呢喃。“对着你,我从来都聪明不起来。” 下一秒。他拥住女人,紧紧搂抱住女人的脑袋,俯首,凑嘴,强吻,吻得对方唔唔地直挣扎。 他吻技不熟练,温和又霸道,细细啃吮着有些干燥冰凉的嫩唇,牢牢吻住,让女人无法逃避。 陆风锁住时睁时眯的盈盈杏眼,放慢速度,加深力气,唇温似要吮入心里,化去那顽固抵抗。 温热的嘴唇,在冬日碰触无比地诱人,由唇渗入四肢百骸,一点一滴,蚕食鲸吞李琦的不快。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由最初的坚决对抗,变成了热切迎合,任由男人嘴唇不断掀起惊涛骇浪。 人不可貌相,陆风作风从未如此大胆,林莞音鸡皮疙瘩都几乎冒起,识相地关门,守在门外。 一番长达五分多种的热吻后,陆风满足地靠在女人头顶,呼哧呼哧,急促呼气,气息已不顺。 李琦犹豫了下,把头埋入她心爱男人怀里,低语,“陆风,你不要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我的下半身还是没有知觉,医生说以后复原机会只有千分之一,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陆风移开她的头,瞅了瞅,“可我已经浪费12年了,李琦,我对天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 “我肯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治不好,你不嫌弃的话,就截肢跟你做一对废人夫妻,好不?” 李琦眼眶一热,又掉下泪,“鸟蛋,你这个傻猪,你我都是废人,以后还能怎麽繁衍下一代?” 陆风闻言激动,迫不及待地捂住女人的脸,急切问道,“李琦,言外之意,你已答应嫁给我?” 李琦本说嬉笑话,见他激动欣喜,不愿扫兴致,顺应心声,“嗯,陆风,我好想给你生猴子。” “只要你爸妈不嫌弃我,我想马上给你生猴子,趁着养伤无聊,我要把名字都先想好了——” 陆风开怀大笑,搂紧女人,“陆太太,相信我,我爸妈为人随和,他们肯定喜欢你还来不及。” “给我生三个猴子就够,太多,出行一辆车装不下,我没有美猴王收纳猴子猴孙的本事——” 李琦,破涕为笑,“你这个呆子,少来臭美,三个也很多,我想生个儿子和女儿,凑个好字。” “别太麻烦叶医生,我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不如早些出院,想去拜访你爸妈,带甚么礼物好?” 陆风亲了亲女人小手,“不要带任何礼物,我爸妈甚么礼物都不缺,就只是缺你这个儿媳妇。” “我日夜防备,提心吊胆了这两个多月,就怕你不声不响地突然离我远去,像夫人那样出走。” 李琦觉得她中弹后,因为这男人的殷勤关切和浓浓爱意,潜移默化下,好强性子已软化不少。 就像此刻听见这些深情话语,放在平时,她虽心有感动,但或许会送上一拳,咒骂别太肉麻。 她回抱,不断抚摸着对方,“对不起,莞音说得对,我不该让你这麽痛苦,好想念你的笑容。” 林莞音靠在门边,听着里面一对男女已有些欢快的甜蜜情话,眉宇间的凝重之色迅速淡了去。 她推门而入,嘴角漾开两抹笑弧,“李琦,你终于大彻大悟,不枉费陆风日夜奔波一番苦心。” “如果,小雀也能像你这样尽快明白这个道理,珍惜眼前人,安心养胎,没有出走该有多好。” 陆风弯腰,抱起轮椅的女人,慢步往病床走,“莞音,总裁注定感情多有波折,感叹也没用。” “陆太太,以后你就是小陆子的老佛爷,现在坐好,乖乖喝汤,喝完汤再背你下楼去晒太阳。” 李琦笑得合不拢嘴,戳着准老公的脸颊,“胆敢嘴皮子使坏,拐着弯损我,姑奶奶我哪里老?” 陆风把她放在床边,提着那两壶热汤,放到床头柜,不断地吹着还不断冒热气的水鱼汤——(未完待续……)R1292 6.人心自决 李琦,玩兴大起,辣椒的本色性子大爆发,佯装怒瞪着嘴巴一张一合,还不断吹气的准老公。 她继续戳其脸颊,“小陆子,慢吞吞甚么,抓紧吹,本宫饿得慌,还有,你脑袋被浆糊封了?” “记住,吹汤散热前,都要先把唾沫星子咽下去,不然本宫不喝,再把你煮了喂青蛙去——” 林莞音,十分同情地望着好朋友饱受欺凌,坐看一旁,笑着挖苦,“陆风,瞅你太太这老佛爷的气焰架势,你落难了,我打包票,你绝对是海沙第二个爱老婆的妻管严,第二个唐展和。” “不过,李琦,温柔总是我们女人独有的魅力;还有,你也不要太欺负陆风,听说男人如果被压迫太多,脑细胞退化,衰老得也是比较快。陆风脑子不够用,庭鹰他们可不会饶恕你。” 李琦,只属于那种对自家男人才霸气十足的强势女人,对朋友的挖苦,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她哦了句,180度转变,凑嘴过去,与心爱的男人额头对上额头,对着冒热气的水鱼汤吹气。 喂汤水过程中,陆风始终是一副初入红墙深宫,小心翼翼,又尽心伺候主子的标准奴才样儿。 聊了几句后,林莞音看看手表,差不多时间要赶()回诊所诊病,于是,便知趣地先行离开病房。 离开黎民医院,十来分钟上了高速公路,林莞音望着前面堵塞,简直快成露天停车场的排场。 等了十多分钟。前面的车子没有一丝蠕动,后面的车子又追上来。停下,她不断地看看手表。 黎民医院和林心诊所。一东一西,从这里返回诊所,时速不到100,起码需要近40多分钟。 林莞音望着水泄不通的露天车行,不耐烦地叹气,“哎呀,高速公路?这明显是龟速公路嘛。” 再等了十来分钟,前方车子还一动不动,她赶紧拨打电话。让诊所的医师替她把病人先看诊。 平时,她更希望亲自看诊,因为,可以藉机提醒病人日常生活注意什么事项,好防患于未然。 打完电话后,再等了二十分钟,还不见前面车子有任何动作,她已按捺不住,准备下车去看。 这时。几名交警骑着摩托,在车辆之间空出来的缝隙慢速驾驶过来,安慰着市民暂时再等等。 林莞音有些焦急,六点诊所闭门。过去猫窟咖啡厅,晚上还要过去别墅,已三天没见徐怀轩。 她与徐怀轩是朋友圈熟知的痴缠鸳.鸯。平时几乎两天便要见上一面,不然。浑身都不自在。 听着交警那些毫无实质意义的安慰话语,她很纳闷。这里几乎不堵车,前面肯定发生甚么事。 她快步下车去,还有小段距离,张手,叫唤,截住了两名交警,询问能否前面发生了甚么事。 交警停车,还是吞吐着千篇一律的安慰话语,避而不谈前面甚么路况,林莞音请求调转车头。 前后不少车主,司机也纷纷下车来,提出赶时间,不能再等,要调转车头,改换车道,赶路。 其中一名交警掏出手机,走远些,打起电话,转告车主等的要求,放下手机后,他答应了。 随后,四名交警驾车,在前面疏导那些车主,提醒赶路的人们等后面车辆散去,再依次调车。 林莞音跟随前方车辆,慢速,很快返回黎民医院附近的公路,刚来到医院外,电话铃声响起。 心想着应该是诊所打来。有急事,顾不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急着接过电话,屏幕也来不及看。 单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左手立即接过电话,低沉男声立即传来,“莞音,轩今天有没找过你?” 叶庭鹰平时很少打电话询问这等无聊白痴问题,相反,她经常致电询问对方,她男人去了哪。 她有疑问,但专注开车,随口道,“没呢,这几天我都见不到他人,今晚便打算过去看看他。” 叶庭鹰快口抢话,“这几天都不见?到底哪几天,莞音,你最后一次和轩通电话在甚么时候?” 听了这些,林莞音心生更多疑问和担忧,单手驾车不是她的强项,她顾不上应话,放下手机。 双手握紧驾驶盘,赶紧绕过了路旁圈防护大树,随即直行,缓缓驶进医院大门侧的空地停下。 等到她熄火,停稳车后,手机的通话时间已结束,她急了,下一秒便回拨过去,“轩怎麽了?” 叶庭鹰迟疑两秒,沉声安慰道,“莞音,先听我慢慢说,别急,还记得那位黑哥毛大头麽?” “10个月前,毛大头曾找过我,指证轩暗地里都在贩.毒,价格还卖得最高,还想杀他灭口。” “埃文斯,苏温泽跟这条线已经很紧,两人也都跟踪过毛大头,还套过话,探听了不少消息。” “范伟下个月生日,他们昨晚吃火锅,范伟也知道些毛大头的事,带着醉意,提醒和警告两句轩可别乱来。” “轩一口否认从没碰过任何毒.品的事,毛大头血口喷人,范伟说毛大头现在害怕得大门不出,还犯得着这样血口喷人——” “轩发脾气,灌了几瓶啤酒,独自离开,今天早上,范伟跟我谈这事,我打电话,轩便关机。” 贩.毒?林莞音顿时瞠目结舌,后面的话,已没甚么心思听下去,“不会,轩不会贩卖毒.品。” “不行,我现在打给他,我要去找他,庭鹰,麻烦你也发散些人再去找轩,他不会贩.毒。 “轩是暴躁的打架分子,但不会贩卖毒品,你们应该相信他,我担心他买醉,被人暗算——” 叶庭鹰听出了对方语气的焦急,慌乱,嗯了声,思吟下,沉声命道,“莞音,你别急着找轩。” “这事是真是假,我们心里都没底。轩就算醉如烂泥,普通人也奈何不了他分毫,不必担心。” “找到轩前,先把诊所交给其它医师看着,你过来我家,陪伴芷玥,轩的事,交给我们处理。” 林莞音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嘴边的辩驳话语已吞下去,“嗯,芷玥和你爷爷都在家吧?”(未完待续……)R1292 7.人心自决 叶庭鹰的嗓音,还是一成不变的低沉,“芷玥,爷爷都在家,莞音,你现在就赶快过去我家。” “芷玥回来后,大门不迈,变得跟她大嫂一个样,不出门,跟林阿姨尝试学着制作甜品糕点。” “林阿姨说,芷玥下厨还真有点天分,听说她做的某些甜品糕点,味道不错,不如你也尝尝。” “我也相信轩不单纯为了钱财贩.毒,但这事始终要先查清楚,范伟和丁烈他们持怀疑态度。” 想了想,他补充一句,“莞音,你不必太担心,轩救过我的命,他就算真有贩毒,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有事和坐牢,我向你保证。” 林莞音鼻头一酸,刚想道谢,却只是听见嘟嘟声,苦笑着,立即开启导航仪,查了查前往明月山最近的路道。 没人比她更清楚,叶庭鹰越是安慰的时候,证明事情越棘手,她男人贩.毒的可能性便越高。 西沙某些道路也有些堵塞,花费了些时间,车子才能直奔明月半山,随后,她顺利抵达叶宅。 林阿姨与小桃在花园清理发旧,花苗枯萎的花盆,林莞音笑着简单打了个招呼,便直奔上楼。 叶芷玥正在她自己的客厅沙发椅躺着,盖着张羊毛毯,在敷面膜,不说话,打手势让她坐下。 林莞音放下手提包,望了眼一旁散落的面膜包装纸,会心地笑了笑,“芷玥。是要跟谁约会?” 独立前,她倚靠叶博宏。干爷爷的资助,寄人篱下。相处融洽,也算得上叶芷玥的知心姐姐。 叶芷玥,这叶家的小公主,如今已蜕变为无比娇美的女人,海沙男人都炙手可热的追求对象。 可是,叶芷玥极少答应跟别人相约,偶尔出门也是礼貌,加上保护欲旺盛的兄长,更是纯真。 前两周。自叶芷玥跟随凌霄纶回来海沙后,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打电话跟她聊天,更加安静。 叶芷玥轻轻摇头,以示否定,再敷了五分钟,把面膜纸摘下,“莞音姐,你可来了,好想你。” 林莞音接过面膜纸。扔进垃圾篓,把垃圾篓放在门外去,进去浴室,洗手。再好好洗了把脸。 叶芷玥稍微整理下有些凌乱的长发,扎起来,朝还在不断捧水洗脸的女人。关切问道,“莞音姐。你还好吧?” 林莞音有些心神不宁,连云鬓的碎发也染湿了不少。擦拭了把,两人折回客厅的沙发落座。 叶芷玥再度自家大嫂,恳求道,“莞音姐,我想晚点去找苏少爷问点事,你也陪我一块去吧。” “哥平时都不让我单独出门,担心凌大哥又把我抓了去,有你和陈帆大哥陪着,哥或许答应。” 林莞音脑筋灵活,顿悟,叹气,“芷玥,这没有用处,恐怕苏少爷怎麽也不会说小雀藏在哪。” 叶芷玥有意识地抹了把脸,感觉肌肤水润了些,终于可以出门见客,她原先的皮肤变得很差。 辩道,“爷爷逮空子就骂哥,哥受气太多,我只想亲口问清楚大嫂一些事,胎儿到底怎麽样。” “如果她实在不愿意嫁进我们叶家来,那能否先作退让,把腹中孩子生下,了却爷爷的心事。” 这些话说得很明白,林莞音无法不明白,蹙眉,“芷玥,你是想小雀把孩子交给你哥抚养?” 叶芷玥毫不犹豫地点头,温声解释道,“反正大嫂还那麽年轻,她以后回头再嫁他人也不难。” “离婚之后,大嫂以后要要想看望孩子,也可以无条件,时常过来,我们绝对无任欢迎——” 听着絮絮叨叨的柔声解释,林莞音的心,不知不觉慢慢沉下去,她很欣赏叶芷玥的顾家懂事。 可是,为人母亲的那份心思,对方竟然还不懂,一味只是想着她兄长和爷爷,罔顾别人想法。 她对叶芷玥,还有着因为出自报恩的满腔疼爱,一时倒也不好说甚么,唯有安静等对方絮叨。 叶芷玥望着愁眉的大姐姐,轻唤,“莞音姐,你怎麽看,觉得大嫂会不会同意把孩子让出来?” 如果母方愿意也有能力独自抚养大孩子,那父方条件更好,就算怎麽有意争取,机会也不大。 她查看了些这方面的资料,便决定还是私下谈好,设法说服她那位相处日子不多的大嫂退让。 林莞音很明白对方心里面的想法,却不想发表任何意见,“芷玥,你哥不会同意和小雀离婚。” “不过,如果能说服苏少爷答应让我们跟小雀通上电话,这自然好,我也有问题想要问清楚。” “你哥不让你单独出门,做得没错,我跟你哥先谈一谈,看他怎麽说,我们晚点再出发过去。” 叶芷玥点头,返回房间,换衣去了,林莞音再次回拨电话,把两人准备去见苏温泽的事谈了。 叶庭鹰一口回绝,说甚么都不同意,不等林莞音再作劝解,便说公文要看,忙碌,挂掉电话。 叶芷玥不服气,再打电话,经过一番软磨硬泡,还把她爷爷搬出来,才勉强得到想要的应允。 两个女人,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保护下,直接前往银沙湾的别墅,这地址,也是叶庭鹰提供的。 他们刚抵达,苏温泽的车子随后跟上,对简短说明来意的几人不客气挥手,摆作送客的姿势。 叶芷玥,耐不住气愤,快步冲上前,一番凛然的指责,“苏少爷,你和你妹妹不是已经结婚?” “有夫之妇,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还不清楚啊?以后,你不要再插手我哥和大嫂的感情。” “你到底把我大嫂藏哪去?说,我只想问清楚,她到底对我哥有没感情,胎儿现在怎麽样了。” 苏温泽一脸平静,或说气定神闲,好笑又好气,“叶小姐,你言辞不妥,是小雀主动要离开。” “小雀觉得你哥太危险,两人不在一个世界,离婚对双方都好,唐伯母他们也非常同意离婚。” “你们不要再费心费力追查小雀的下落,这没意思,既然这麽关心你哥,不如为他另觅女人。”(未完待续……)R1292 8.人心自决 林莞音拉住有些激愤的女人,再度请求,“苏先生,我们只想和小雀通个电话,麻烦你安排。” 苏温泽面不改色,把玩着车钥匙,“不必了,小雀决意离开,只希望与叶庭鹰彻底脱离关系。” “林医生,看在叶奶奶份上,别助纣为虐,小雀在那男人身边总担惊受怕,这日子不适合她。” 叶芷玥听到助纣为虐四个字,气得怒火烧心,“胡说,我哥才不是纣王,我哥那麽爱我大嫂。” “都是你,肯定是你心有不甘,便挑拨离间,我大嫂到底去了哪,还不说,我就状告你拐带。” 苏温泽哈哈大笑,随后,收住笑,摆手,“抱歉,不太方便请你们进屋喝茶,你们还是走吧。” 有些心事被生生剥开,他确实心存不甘,不过,再不甘心又能如何,这些日子还要继续度过。 半年前,得知最爱的女人怀孕,怀了厌恶男人孩子那时,他曾痛苦得只会利用酒精麻痹自己。 喝得半醉不醒,意识却更清醒,又再利用香烟—他最讨厌的消遣品,不断抽烟让自己更清醒。 那些日子,离他已有些遥远,却成了警醒的记忆标志,提醒他不能再继续自我堕.落,放.纵。 林莞音见对方转身离开,心意如此坚决,纯粹是礼貌性的敷衍,一时也说服不了对方改变。 她使劲拉住比较激愤的女人,“苏先生。我们只想听一句实话,胎儿到底怎麽样,是男是女?” 苏温泽顿步,不转身,淡淡应了句,“胎儿小雀真的已经打掉,让叶庭鹰死心,不要再寻找。” 听了这话,叶芷玥满脸失望,义愤填膺。“不会的。不会的,我小叔说过,大嫂她宫寒严重。” “她离开时胎儿也已经有三个月大,这时打掉以后。身体伤害太大。有很大机会未来会不孕。” “苏温泽。你在骗我们,不会打掉胎儿的,所有医生都不会答应这麽残酷的人.流手术——” 苏温泽无视身后女人大声吵闹。在计算机自动控制的大门密码锁划动几下,扫描指纹,进屋。 林莞音已拉不住激动地挣扎的女人,放手,叶芷玥疯了般,冲到大门去,踢门,“快说清楚。” 那两名护送,跟随过来的保镖,高头大马,原本守在车子一旁,此时疾步过来,恭敬地垂头。 回禀道,“林医生,叶先生刚刚下了命令,命令你们都马上回去,不要再跟苏温泽多说废话。” 林莞音点头,快步上前,再度拉住在大叫的女人,劝道,“芷玥,算了,他不跟我们说实话。” “我觉得小雀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你哥让我们先回去,寻找你大嫂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处理。” 叶芷玥扑进女人怀里,毛毛躁躁,“莞音姐,可要是大嫂真把胎儿打掉,爷爷他肯定会气死。” “哥第一次结婚这些年来,爷爷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哥生个儿子好继承我们叶家的事业。” 林莞音不断开劝,不断说好话,劝了好一会,才把女人劝住,返回奔驰房车,直奔叶氏大楼。 叶庭鹰听完保镖发送过去的录音后,生闷气,把桌上的文件都甩了满地,卓可蓝进屋去收拾。 她的动作迅速,望着暴怒的老板,已猜测到因何事发怒,一句话也不说,把文件重新叠放好。 利索地检查了下文件分类和次序后,她把三沓文件重新放回桌上,冲了杯咖啡,便闭门离去。 叶庭鹰无故发完脾气后,也得不到疏泄,更加暴躁,打开电脑里妻子仅有的独照,笑得阴冷。 他在心底怒斥:胆敢真把我儿子打掉,亲爱的老婆,我要把你,苏温泽,还有那个该死医生通通都杀了,用你们的五脏六腑来祭.奠我儿—— 叶芷玥等人抵达叶氏大楼,径自上去总裁办公室,卓可蓝赶紧把老板方才无故发怒的事坦言,提醒她们待会再进去。 叶芷玥等了五分钟,进去办公室,望着倚窗而立的兄长,她慢步走过去,柔声唤道,“哥?” 叶庭鹰凝神,立即回过头来,见到妹妹,冷怒的眼色瞬间淡去不少,“芷玥,你怎麽过来了?” 叶芷玥扑进她哥哥怀里,抽着鼻子,“哥,我不再找苏温泽问大嫂在哪,对不起,你别生气。” 叶庭鹰抚了抚妹妹后背,语气放缓,跟恋爱男人那般温和,宠溺笑道,“别这样,哥没生气。” “哥还有不少电话要打,没时间陪你,你先和莞音姐回家去好陪着爷爷,别让爷爷发脾气。” 叶芷玥嗯了声,转头,一眼便看见屏幕里面的女人照片,走过去,“哥,这是你们甚么拍的。” 叶庭鹰跟随着过去,在大班椅坐下,跷腿,淡淡瞥了眼那张清晰的照片,“照片不是我拍的。” “在她离开海沙后十多天,陆风的黑客朋友曾黑进过苏温泽的某个邮箱,便备份转发给我。” “可惜,苏温泽那个邮箱,并不常用,整个邮箱里都只是找到这张照片,并没其它有用消息。” 叶芷玥盯住那张照片,“哦,原来这样,这样看上去,大嫂皮肤白得不可思议,但有些朦胧。” 叶庭鹰随口道,“嗯,你大嫂皮肤原本就很白嫩,加上她可能在看日出,或日出,迎光拍摄。” 他顺口瞎扯,一心二用,拿过桌上文件,便翻阅,心绪翻腾,但所有的眷恋和怒气都被压制。 叶芷玥的视线停留在那块大石头,惊叫,“哥,我可能知道大嫂人藏在哪,照片在台北拍的。” 叶庭鹰闻言,手里的文件散落,鬼上身般,腾地站起身,抓住妹妹肩膀,“芷玥,你说甚么?” 叶芷玥手指照片,“这石头越看越熟悉,嗯,哥你也来看看,这石头轮廓很像人头,是不是?” “看久了,是不是真的很像人头,凸起两个小石块就像人的耳朵,我曾经在个旅游论坛见过。” 叶庭鹰越听越急,打断妹妹,追问道,“甚么旅游论坛?芷玥,那到底在哪里拍的?想清楚。”(未完待续……)R1292 9.人心自决 叶芷玥的肩膀被抓得有些疼,“哥,快放开我,这照片应该是在台北拍的,可是还不能确定。” 叶庭鹰放开手,语气急促,“芷玥,你快想清楚,照片到底在哪拍的,快给我个准确答案。” 叶芷玥肯定地点头,“哥,我没记错的话,照片肯定在台北拍的,可是,我不知道具体在哪。” “哥,着急也没用,那个网友只是发张照片说这块石头奇形怪状,在台北,其它地址都没说。” 既然都说是在台北,为何就不能说得具体点,只是多敲了几个字,叶庭鹰咒骂了声sh.it。 他烦躁地快手收拾着几张已经散落在地的文件,不忘继续追问,“芷玥,那旅游论坛叫甚么?” 叶芷玥摸索着脑壳,“好像是叫台湾旅游博客,名称肯定有台湾两个字,网友使用繁体字。” “哥,都是三年前的事,真记不太清楚,还是找陆风吧,他肯定有办法找出那图片和发图人。” 一语敲醒梦中人!叶庭鹰一听到与网络有关,其实也便计划着寻找陆风求助,赶紧拨打电话。 这等差事,对陆风来说已经算是小菜一碟中的小菜一碟,半个小时后,他已经联系上发图人。 * 发图人是个年轻的驴友,爱好徒步,一问之下,查知那石头的地址果真在台北,准确来说,是在新北市的莺歌镇郊外。 叶庭鹰欣喜若狂,按照他妻子孕后。大门不迈的懒惰习惯,居住地方距离那块石头肯定不远。 到时候再开启那条祖母绿宝石手链的后补追踪器,就算频率被人追踪到,也能更快抓到她人。 事不宜迟,他立即让他妹妹,林莞音两人返回家,只是在古东然的陪同下出发,便直奔机场。 航班抵达桃园中正机场后,两人直奔莺歌,途中却已是深夜零点半。叶庭鹰莫名地心急如焚。 一路上。他不敢提前开启追踪器,按照发图人提供的地址和方位,来到莺歌郊外的那片山区。 两人下车,让轿车司机先行离去。留下对方号码。等待他们致电时。再折返回原处,载两人。 古东然散步式地看了眼四周环境,“总裁。没错,到了,那块石头就在山上面,现在怎麽办?” 叶庭鹰让远在海沙的陆风开启追踪器,定位成功,陆风调整为连续定位模式,发送地图连接。 叶庭鹰望着地图上面的小红点,一向沉稳的心跳都乱了拍子,手链的位置距离他不过九百米。 他循着红点所在位置,思索下,快步往西南方向奔去,几乎小跑着,古东然在后面步步紧随。 两人步速不赖,四分钟后,便来到日式公寓外面,已经隐约可见那颗香樟树在黑夜里的倒影。 叶庭鹰望着自己所处位置与红点已经不超过一百米,连呼吸都染上了呼哧,直奔那栋建筑物。 古东然掏出枪来,追随上去,低声问道,“总裁,夫人真的就住在这?现在是敲门还是破门?” 叶庭鹰已在那扇透明玻璃大门外停住脚步,“敲门,我想看看收养她都是甚么人,别吓着她。” 透过手机屏幕的亮光,看清没有门铃,古东然嗯了声,调整着有些急促的呼吸,规律地敲门。 欧阳汐睡得不沉,被惊醒后,踢拖双棉拖,下楼来,咕哝道,“唉,甚么人这麽晚扰人清梦?” 她打了灯,望着单向防弹镀膜玻璃大门外两个高大身影,啊了声,跑回楼去,“哥,快起床。” 欧阳翎抱着未婚妻入睡,赤着膀子,便应门,“小汐,别再大呼小叫,香樟树不再长毛毛虫。” 四条毛毛虫大批量侵入后,他们已委托人把香樟树上下,高达树顶都彻彻底底地喷药杀虫过。 跑得太急,欧阳汐一口气还喘不过来,弯腰,呼气,“哥,叶庭鹰找上门来,他们就在门外。” 欧阳翎心脏一紧,大惊,急问,“甚么?来了几个人?快回房打给你苏大哥,询问他怎麽办。” 欧阳汐呼了口气,点头,“就两个,叶庭鹰跟他那位贴身保镖,古东然,哥,现在要怎麽办?” 欧阳翎,不断拧眉头,随后镇定提醒道,“小汐,先别急,现在先打给温泽,问他交不交人。” 欧阳汐急得两腿都发抖,“哥,可温泽大哥说不能交人怎麽办?他们有枪,会不会破门进来?” 这栋公寓,只有客厅那扇玻璃大门是单向的,为便于观察屋外,而且是高强度的防弹玻璃。 但玻璃厚度不算特别理想,只有80毫米,要想击穿,只要有强大的武器和子弹还比较容易。 两兄妹的对话很大声,急在心头,已毫无顾忌,屋内,张霓裳已经醒来,快速穿好自己衣服。 欧阳翎生气地推了把妹妹,“小汐,怎麽还不快去?温泽说不交人,那我们唯有和他们硬拼。” 他此时急昏了头,已经顾不上和一脸诧异的未婚妻解释,拿过自己手机,拨打起电话求助。 张霓裳望着他一脸惶急,竟会连衣服都不穿就打电话,抓住他手臂,“翎,要和甚么人硬拼?” 欧阳翎听着另一端久久未接的重复提示音,更是烦躁,大力拿开未婚妻手臂,“霓裳,别吵。” 欧阳汐拿着手机,已经奔了进来,“哥,温泽大哥说最好先不交人,他会想办法拖住叶庭鹰。” 张霓裳转而拉住小姑子,“叶庭鹰?海沙那首富?小汐,你说,到底交甚么人?是不是小渃?” 她现在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是,还不敢置信,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她竟然还都蒙在鼓里。 欧阳汐望着已无比烦躁,无比焦急的哥哥,更是不敢回答甚么,只是让准大嫂这事先别过问。 欧阳翎拨打起另一个电话,听见熟悉的男声,舒了口气,“阿雄,找些人过来我发给的地址。” “别问那麽多,刀枪都带点,越多越好,赶快!别这麽啰嗦,钱立即照付,来得快,加倍给。” 张霓裳更是急得不得了,扯住小姑子手臂不放,“小汐,你们千万别闹事,要好好跟人家谈。”(未完待续……)R1292 10.人心自决 明白到问题症结,忽略被掌掴的盛怒,陈仪娜放缓语气,“我没有,木香,你姐不是已死麽? 你姐都死了,你姐夫肯定只喜欢你,我没勾.引你姐夫,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人只是我们总裁。” 木香.吉松喊叫,“撒谎,你有勾.引!你陪我姐夫睡两天,我姐夫就很喜欢你,你哪里比我好?姐夫不喜欢我,姐夫更喜欢你,难道,姐夫已知道我被德克那大猩猩强.暴,觉得我很脏?” “不是我,是叶庭鹰他老婆,那时,德克注射兴.奋剂后要发.泄的对象是她,真不是我,呜呜,姐夫,真不是我,呜呜呜——” 陈仪娜愣了,那肌肉男也愣了,同时望向蹲在地板,抱住头部,不断自言自语,哭泣的女人。 挣扎不开,陈仪娜握拳,用眼神警告那肌肉男,只是,她衣.衫不整,怒瞪并没有恐吓作用。 肌肉男不顾女人的叫骂,利索地拉扯,脱掉女人外套,把毛衣推往脖子上边,随即解着纽扣。 陈仪娜惊惧,扭动手腕的幅度加大,“等一等,你做这事也是为了钱,我给你钱,你放我走。” 地板原本还自言自语的女人猛地站起身,鬼上身那般,坐在床边,擦了把眼泪,“真浪费时间,再* 给五分钟,还脱不光她,老娘就把你的阴.茎洒水,洒芥末,一片片割下,拿去喂狗。” 肌肉男神色慌急,两手再次发抖,开始用力扯。加快速度,三两下就把女式衬衫的纽扣扯掉。阴.茎是命根,不能喂狗。来不及把衬衫脱下,便压住扭动挣扎的女人两脚,开始去脱裤子。 陈仪娜使尽全力,挣扎得厉害,手腕,脚腕处的娇嫩皮肤被麻绳磨破,开始渗出淡淡的血迹。 她望了眼两眼喷火的女人,怒骂,“木香。你这条可怜虫!你姐夫喜欢你姐,你就杀了你姐。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你姐那次攀岩坠崖,动力绳是不是也被你做了手脚?” “我跟你姐夫是普通应酬,你却被嫉妒蒙蔽了心,竟然想让人强.奸我和杀我灭口,好大胆子!因为德克强.暴你,你就心理变.态,非要看到其它女人受苦。难怪你姐夫不喜欢你——” 木香.吉松望着呆傻,又停下两手的肌肉男,气不打一处来,扬腿。又猛踢一脚,“种.猪,滚!” 那类尖头机车靴。使劲踢一脚,杀伤力不轻。肌肉男痛得鬼叫两声,顾不上色.欲就滚下床。 陈仪娜见状。哈哈大笑,怂恿道,“没错,毛.片王,还不滚出去?你已经听到她杀人的秘密。现在就算听她的话强.暴了我,这个神经女人蛇蝎心肠,为了守住秘密,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肌肉男吓得屁滚尿流,望着一身黑皮衣的日本长腿女人,又望了望床上的女人,仓皇不安。 陈仪娜直勾勾地盯住日本女人,“木香,用迷香耍诈算甚么本事,放开我,我们一对一单打。” “如果我输了,便心甘情愿任你千刀万剐,临死前,还可以大度点,告知你姐夫所有情.妇。” “如果你输了,让我跟这种.猪安全离开,别追。看你姐夫面子,以后不再追究此事,怎样?” 木香.吉松面露不屑,冷笑,“单凭你能打得过我?妄想!告诉我,叶庭鹰把他的妻子藏在哪?” “这样吧,倒可以多留你几天的小命,等找到那个克星后,到时候以她来换你,你也不亏。” 陈仪娜看了看手腕那大拇指粗的麻绳,陷入深思,脸色迟疑不定,这日本女人把她当成傻子。 考虑两分多钟,她微笑道,“木香,为何你这麽讨厌那女人?实话说吧,她人已经不在海沙。” “十有八九是苏温泽秘密把她送离了海沙,叶庭鹰他们也在找她,不过也还没准确的下落。” 这些跟她打探到的消息相差无几,木香.吉松气得不行,爆.粗,伸腿又想踢身后那个肌肉男。 半个钟头不到,已结结实实挨了几脚,肌肉男这会受了教训,快步往后退,避开了那一脚。 木香.吉松喝了一声,下一秒便追随去,加重力气,纯黑色的尖头机车靴再次落在男人膝盖。 那肌肉男瞬间啊地哀嚎了一声,不知是被压迫惯了还是毫无体力,挨了一脚,竟然跪地求饶。 没道理,木香.吉松这女人越踢越生气,握拳,“滚!五秒,在我面前消失,不然,剥你皮。” 话音未落,那肌肉男嗯嗯点头,连爬带滚,像狗那般直接爬出了两米远,随即起身,跑出去。 陈仪娜笑不停,冷嘲热讽,“木香,好久不见,想不到,你越来越有女地主压迫奴隶的风范。” “我们合作吧,我真不喜欢你姐夫,嗯,我知道他那些情.妇各自身份,有一个是你好朋友。” 她没猜错的话,这日本女人还没起杀意,不然,用不着费劲把她五花大绑,现在要设法脱身。 木香.吉松冷笑,“我好朋友?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朋友,男女朋友都没有。还凭甚么提合作?” 陈仪娜苦笑,循循利诱,“你不是很想找那克星晦气?我也不喜欢她,她把叶庭鹰的心抢走。” “中国人常说句俗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人虽然不在海沙,可以做事,设法逼她回来。” “不过,我并不建议这样做,就算逼她回来后,叶庭鹰,苏温泽都会保护她,你近不了她身。” 木香.吉松竖耳细听,见她停顿,吊胃口,不耐烦,怒声追问,“哼,那你可有甚么好法子?” 陈仪娜想了会,应道,“当然有,不过你姐夫,相木堂与叶庭鹰相熟,只能来一招借刀杀人。” 机车靴蹬蹬瞪,木香.吉松又疾步奔到床前,“我姐夫是不能知道这事,如何借刀杀人,快说!” 陈仪娜在心底鄙夷地腹诽没脑子,愚蠢的女人,却笑得妩媚,“山人自有妙计,请先放开我。” 木香.吉松摸了把黑色风衣口袋,取出把飞刀,摊平了刀身,移往对方脖颈,“不要吊胃口!”(未完待续……)R1292 11.人心自决 唐逐雀听力灵敏,听出对方的嗓音参杂些淡淡的鼻音,嗓子莫名地紧窒,“温泽,你怎麽了?” 苏温泽淡笑,掩饰伤心,“没甚么,天气冷。小雀,不要跟叶庭鹰动气,保重,保护好胎儿。” 她觉得对方有很多无奈,越是掩饰,越是严重的事件,还想再问,那边一句挂了,便收了线。 欧阳翎接过手机,走到一旁拨打电话,低声,不知谈甚么,挂掉电话,拥抱未婚妻返回卧室。 欧阳汐恨恨地大骂,“温泽大哥临时改变主意,肯定是被别人抓住把柄威胁,迫不得已——” “渃姐姐,两点了,我们还是赶紧回房睡一觉再说,留叶庭鹰那混蛋在楼下吹冷风,冻死他。” 唐逐雀讶然,因为,欧阳汐爱憎分明,可是,极少对人这麽有意见,不知是不是因为苏温泽。 欧阳汐或许爱慕苏温泽,那麽,她是否知道苏与妹妹已经结婚生子,她的心意,苏知不知道。 欧阳翎似乎是眼不见为净,一句话不说便搂抱娇妻回房,她还未来得及借用玻璃大门的钥匙。 说是钥匙,其实便是遥控器,那扇大门的联动电锁和智能的门禁系统,唯独她没有权利使用。 欧阳 翎,平时甚至都不让她单独留在公寓,出门后,总暗地里叮嘱,提醒欧阳汐别太贪玩。 示意欧阳汐形影不离缠着她,不让碰电话。电脑,最近还让两人学习十字绣,打发闲暇时间。 十字绣,太过耗费时间,容易上手,却不是她喜好的消遣,唐逐雀只是绣了两幅画,便作罢。 欧阳汐死活不给遥控器,跑去敲哥哥房门,“哥。先别睡嘛。难道,你真让渃姐姐跟别人走?” 欧阳翎开门,温柔摸了把妹妹脑袋,“丫头。这事全凭温泽作主。他说渃姐姐应该回去海沙。” “不要再多嘴。现在快去渃姐姐房里,给她收拾点行李,霓裳姐累了。吃安眠药,已经睡着。” 欧阳汐性子调皮,多动,面对她哥,却很听话,嘟嘴,表示不满,还是依顺地走进隔壁房间。 欧阳翎朝唐招手,“小渃,我送你下去,免得你先生等急,破门而入,防弹门安装测试麻烦。” 唐逐雀点头,闷声不吭地跟在身后,下楼梯那会,拢了拢大衣下摆,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来到单向防弹玻璃大门,望着一如既往,身穿蓝色西服的高大男人,她的心,泛起紧张涟漪。 欧阳翎掏出了遥控器,迟疑下,便解锁,两扇玻璃大门缓缓自动打开,俊美的脸庞由远而近。 唐逐雀的心跳莫名又漏了一拍,她暗恼自己的懦弱,握拳,咬牙,努力让她看上去脸色平稳。 叶庭鹰瞄了眼前面陌生的男人,绕过去,冷冷盯住妻子,“温泽真大度,让你跟个男人同居。” 如此冷冷淡淡,明显包含讥嘲意味的开场白,并不好听,却让她忐忑不安的心顿时不再乱跳。 还认定她与苏温泽有暧.昧,曾给他戴过绿.帽子,唐逐雀已习惯不言不语,只是站着,垂头。 偌大的客厅,只是开一盏水晶灯,有些暗淡的灯光,映衬得对方高大挺拔的身躯,料峭孤寂。 两人见面那刻,她飞快瞥了眼,觉得对方本冷峻的脸庞,轮廓的那骨感更加强烈,像是瘦了。 这念头很可笑,因为,他本也不胖,尤其是五官,太过立体,鼻侧没甚么肉,下巴总是紧绷。 叶庭鹰突然攫住妻子下巴,大手便往其下腹摸去,碰到那紧实的隆起,满意地冷笑,“呵呵。” “不错,还没铸成大错,我的儿子果然没事,老婆,如果我的儿子出了甚么问题,我掐死你。” “不知这位护花使者尊姓大名,非常谢谢他提供给你三餐两顿,大恩大德,真不知如何报答。” 唐逐雀迎视,对上那双冷冽的黑眸,心就凉了大半截,“不是要来接我回去?走吧,别废话。” 看来,这男人已无话可说,他才不会感激别人对她的照料,欧阳兄妹这份恩情,她记住便是。 古东然来到她身旁,脸上毫无笑容,话语倒很温暖,“夫人,好久不见,水然总说很想念你。” 平时,古东然见了她,总是憨厚地微笑,笑容不灿烂,却显得真诚,亲切,如今,笑容不存。 那次,古东然肯定也觉得她与苏温泽有暧.昧,唐逐雀抓住缓缓使劲的大掌,朝古东然浅笑。 叶庭鹰环视下四周,蓦然松了手,冷哼了声,“你倒急了,现在太晚,不能走,要等到明天。” 古东然深谙老板的好面子,朝一旁的男屋主笑着请求道,“先生,不知能否让我们借宿一晚?” 欧阳翎,眼皮也没抬,冷声,一口回绝道,“可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叶庭鹰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冷眼一扫,“我们有说过要多余的房间?我要跟我老婆同.房。” “东然,人家不欢迎我们,委屈点,你今晚随便找个地方躺下,眯一眯眼,天亮我们就离开。” 欧阳翎不再应话,把那两扇单向的防弹玻璃大门重新锁上,便快步往楼上去,步履匆匆离开。 欧阳汐此时下楼来,不顾她哥哥的拉扯劝阻,小跑来到客厅,“渃姐姐,你还是明早再走吧。” 谈话这会儿,她两眼溜溜转,眸光,胆大又新奇地打量着多出来,西装革履的两个高大男人。 古东然便礼貌地朝小女人微笑下,以示友好;叶庭鹰把腰板挺得笔直,像是任人欣赏的男模。 唐逐雀忍受不得他的臭屁,拉住欧阳汐的手,“小汐,你能否再找个地方给古大哥休息一晚?” 叶庭鹰不等对方应答,抢话,“不必,东然要和我们同一个房间,你不会和别人同睡一房吧?” 欧阳汐翻白眼,“哼,那随便你俩,渃姐姐,行李我已收拾好,放在你床头柜,明早记得拿。” 其实也没任何行李,她过来后,换洗的衣服,换穿的防滑鞋子都是欧阳翎让未婚妻给她购买。(未完待续……)R1292 12.人心自决 唐逐雀简短道谢,跟随着气呼呼的欧阳汐,慢步上楼去,垂下头,望着地板梯级,一步一步。 欧阳汐的性子,很明显,还很像个孩子,厌恶与喜欢,开心与伤心,所有的情绪都放在脸上。 一路上,不时转身扶着唐慢走,不时拿眼扫视身后冷若冰霜的男人,大恶人都长得这麽好看。 唐逐雀猜得到欧阳汐的心思,但是毫不意外,因为,她从林阿姨口中,听闻过不少叶家家事。 叶庭鹰的容貌,如此俊美,鼻子高挺,额头饱满,唇形迷人,包括炯亮的那双黑眸,全部功劳都应该归于十五年前便已堕海溺毙的叶氏夫妇。 因为,叶父,叶家民,叶母,楚曼,这两夫妇的容貌也很过人,掠过一眼便能让人印象深刻。 尤其属叶母楚曼,模特儿训练师,身高174公分,高挑美丽,最难得的,还是个善良的女人。 女人容颜再美丽,也终有美色消退,年老色衰那天,唯独良好的品质,可以影响很多人与事。 叶博宏的卧房,客厅的檀木桌摆放着几个儿子,以及大儿子与儿媳妇的遗照,她见过好几次。 每当林阿姨不时感叹老天不长眼,好人没好报,叶氏夫妇同时遭遇不测,唐(逐雀不自禁在想。 为何叶庭鹰身上完全没有遗传到他父母的善良和温厚秉性,为人做事,反倒如此霸道独裁。 或许。他也有善良的一面,只是,那善良恐怕也是另类的,譬如,坚持赡养归叶园那些孩子。 归叶园那些孩子,都做过不同类型,适合不同年龄段的智商测试,平均智商维持在125左右。 125,嗯,在iq分布阶段。已属于智力优异。她当初接触到那些智商测试报告,大吃一惊。 归叶园的孩子,男孩子偏多,那些男孩子。又属小木的智商测试成绩最佳。分数竟达到140。 小木做题过程中。只是在图像和字词两个项目,答题与标准答案有些出入,聪明的七岁孩童。 小木很聪明。还喜欢下棋,动脑,得知这点,她立即明白叶庭鹰为何对小木重点栽培和疼爱。 她在暗忖:叶庭鹰资助归叶园孩子读书,生活,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以后要为他所用。 怨不得她这样浮想联翩,因为叶的控制欲太强,做事目的性也太强,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善心。 大部分投身慈善的人,往往也是经历过不少悲痛,随后领悟到佛经善德,才能有毅力去坚持。 她奶奶,叶婉容当初资助福利院,也是因为长孙女过早离世,好为了替仅剩的孙女积福积德。 叶庭鹰助养归叶园那些孩子,目的不纯,竟然还把原本天真活泼的小孩子,教育得规规矩矩。 想来,他喜欢聪明,听话,有规有矩,顺从他控制欲的孩子,那麽,她腹中这胎儿生下来后,智商不敌小木,也有点顽劣,或许,叶庭鹰便不太会疼爱他—— 唐逐雀在遐想万千,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立即从遐想抽出意识来,不满地瞪了眼无礼的家伙。 叶庭鹰已经收回手,开始脱着蓝色西服,冷笑又好奇地盯着她,“你那小汐妹妹回房睡觉了。” “可是知道她几时离开你这房间,说过甚么话,为何总是神魂颠倒,难道,你被鬼勾.魂了?” 你才被鬼勾.魂了,唐逐雀不由得腹诽,却不想应话,脱下大衣,往衣柜挂好,便钻进被窝。 她刚躺下一会,棉被被人掀开,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蜗边,后背碰上赤.裸,体温偏高的胸膛。 唐逐雀的脊背顿时绷直,浑身血液,像一下子突然都结了冰块,流动不得,脑海,一片空白。 脑海里,只是回旋着那句狠话:竟敢跟你前夫鬼.混,是非要逼我用消毒水替你洗一洗下.阴? 她不敢动,紧紧眯眼,却觉得意识越发清醒,唯独在提醒需要睡觉的是沉重眼皮和惺忪双眼。 她倒不是害怕这类的肌.肤之亲,只是不愿在别人地儿,被莫名来气的男人,再度生气掌掴。 被自己老公掌掴,对她而言是不尊重,侮.辱,被侮辱时有熟悉的旁观者,让她更难以承受。 叶庭鹰用力扳回妻子,逼迫两人对视,目光凛然,幽深地端详着,大手逐渐抚上隆起的下腹。 张开的大手,碰上厚厚的冬日睡裙,唐逐雀腰板往后退缩,涣散和惶恐不安的神智渐渐归位。 迎上那双深邃,冷冽的黑眸后,她即时垂眸,不敢直视,眸光停留在白皙,解释的辽阔胸膛。 心头瑟缩,一阵胜似一阵,呼吸的幅度没意识地加快些,宛若童年那会应对长辈的冷眼责骂。 叶庭鹰摸了下妻子隆起的下腹,随即钻过两层厚厚的衣物,毫无阻隔地缓缓抚摸温凉的肌肤。 抚摸了会肚皮,他的食指轻揉着妻子凹下的肚脐,不时使劲往肚脐里面按,一下重,一下轻。 唐逐雀后背莫名地再次发寒,她怕极了这种感受,抓住还在肚脐不安分的大手,“不要再玩。” 她低垂着头,缓缓地舒了口气,不远的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轻微水声,古东然在里面冲澡。 这麽敏感,叶庭鹰压下心头无故涌起的涩意,抽回大手,漫不经心道,“我只是跟儿子交流。” “老婆,你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是n次,nn次,怎麽还是这麽敏感,这麽害怕我靠近?” “告诉我,苏温泽那麽爱你,那天下午他给过你多少回快.感,跟爱人身心结合,滋味如何?” 他想要的女人,便容不得别人玷.污,别人玷.污过,哪怕只有一次,一秒,也不再那麽珍贵。 她以后的生活,便是要面对这些冷言冷语的讥嘲?唐逐雀鼻头一酸,下意识握拳,眼角湿润。 不能再哭,唐慌急转身,爬起床,刚欲穿鞋离开,肩膀被人抓紧,低沉男音冷冽,“不准走。” 叶庭鹰,敏捷翻身坐直,大手从圆润的肩膀滑落到柔若无骨的手臂,“我还没问完,不准走!”(未完待续……)I1292 13.人心自决 她太不争气了,被人说一说就忍不住泪,唐逐雀微微仰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越发慌急。 顾不上卫生,她用空出来手背,衣袖,胡乱抹了把萦绕眼里,挂在眼皮的泪滴,抽了抽鼻子。 叶庭鹰大手使劲,猛力一扯,竟把妻子从床沿拉上了被窝,“快说,他给过你多少回快.感?” 他为何就没其它正常问题要问,譬如,她出走后,胎儿有没遇上甚么危险,有没定期作孕检。 唐逐雀鼻头再度发酸,抬眸,悲戚地与人对望,“我好后悔,我好后悔为何不早点跟你离婚。” 她话音未落,汹涌而来的悲愤,却化为无力的伤感,鼻头更酸,呼吸一滞,好像要喘不过气。 用力吸了吸鼻子,把鼻涕都吸往咽喉去,才能继续低声哭泣,胸腔里的氧气似乎都变少了。 她母亲说得对,她就是个无比怯懦的女人,事到如今,她还不知悔改,幻想对方作出些改变。 闻见抽抽噎噎的低泣声,叶庭鹰的大拇指抚上妻子眼睛,烦躁低吼,“我都没哭,你哭甚么?” 那些已经湿润的眼皮,眼睫毛在指腹的轻抚下,微微颤动,唐逐雀慌乱,拍掉大手,往后退。 叶庭鹰气 闷地看着她,凝神半晌,冷冽道,“儿子是我的。离婚的事先别急,等顺产后再说。” 生了孩子再离婚,还不如不生。唐逐雀捂脸,心中的痛苦,悲戚如同潮涨海浪,一波又一波。 她使劲咬下唇,硬生生逼退汹涌不停的泪意:既然他们真要离婚,那这胎儿已经可要可不要。 日后,离了婚,孩子又交给他,那她得到甚么,死也不要生个孩子后。竟然叫别的女人妈咪。 一股久违的悲怆。怨愤,顿时天昏地暗地袭来,唐逐雀紧紧捂住下腹,吸吸鼻子。清清嗓子。 倔劲上来。她垂下头。咬牙,谈判,“我顺产。把孩子交给你,然后你再另娶,娶秦薇儿吧?” “秦薇儿比我娇蛮,心机又多,我不会把孩子让给她,既然你打定主意离婚,胎儿我会打掉。” 又来打他儿子坏主意,叶庭鹰简直想突然五雷轰顶,劈死这女人,怒不可遏,怒吼,“不准!” “以为胎儿只是你一个人的?没我,一块叉烧你也怀不上!敢再说打掉我儿子,保证掐死你!” “你都已是苏温泽的情.人,给我戴绿.帽,我都大方不计较了,为何还要继续替他养个女人?” 唐逐雀抱头,使劲挠头,“为何总冤枉我?我跟温泽清清白白,没发生关系,那只是障眼法。” “温泽看不过眼,觉得你会拖累我,才设计帮我离开海沙,没想到你还偏偏不让人安静养胎。” “叶庭鹰,你就是个死孬种!被你色.心大发,强.暴后,我就没轻松过,我恨死你,恨死你。” 叶庭鹰惊愕,望着抱住自己脑袋,在不断捶打的女人,着实惊愕,那些话语,更是让他惊愕。 他扑过去,抓住妻子两手,“别打头,再打你的脑子都坏掉,到时候连我儿子也不会生下来。” “那天,苏温泽真没睡你?不对,你脖子的吻痕是怎麽回事?哦,你想蒙混过关,好不离婚。” “你果真是贪财奴,笨蛋,书呆子!就算离了婚,如果给我生下儿子后,家产你也能分一点。” “就算分得不多,也足以够你吃喝拉撒一辈子,何况你平时都这麽节俭,鞋架都是空落落,只会看影片的宅女,不出门——” 唐逐雀气得想杀了某人,已不会说话,张嘴,便使劲咬住对方的手背,“你这混蛋,滚蛋去!” 叶庭鹰急抽出手,可手背已有沾不少唾沫的牙印,便俊脸一沉,“这麽喜欢咬人,有疯狗症?” “嗯,我们儿子已经五个多月大,为何你肚子这麽小,好像营养不良,他们不给你吃饱饭麽?” “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儿子发育不良,或是头脑不太健全,我要退货,要赔偿给我新的。” 唐逐雀方才不自控,咬对方一口,原本有些心悸,害怕被人像以前那样一拳打昏,来不及叫。 此刻,听到疯狗,退货这些字眼,一股熊熊而来的怒火,直冲她脑门,一口气险些缓不过来。 唐逐雀,气得弹跳起身,气得暴跳如雷,又坐下去,又爬起身,她发觉两人交流都极有问题。 确实曾担心胎儿发育不良,她刚怀上时被德克欺凌得够呛,握紧拳头,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终归,她还是太怯懦,选择动口不动手,屈膝再坐,怒瞪着一板正经,思忖换货条件的男人。 她脱口而骂,“你这个混蛋,我都还没生呢,你就诸多要求,那干嘛不怀孕,自己生儿子去?” “假如你能走好运,怀孕,我花钱找个经验丰富的孕妇教你,教你临盆时候如何生孩子——” 叶庭鹰蹙眉,“难道你真打坏脑子?男人没有子宫,没有孕育宝宝的环境,自然都不能怀孕。” “男人如果也能怀孕,哺乳,还需要你们女人做甚么,老婆,你逻辑混乱,以后想清楚再骂。” 想清楚再骂?唐逐雀气得只想揍人,这跟逻辑混乱有何关系,为何诸多要求,她已很大压力。 搬来这里后,她的生活单调,寡味,也没机会定期孕检,只是偶尔请私家医生来看胎儿发育。 说实话,她更担心腹中胎儿或许发育不良,为此,她有意识地努力改善胃口,练习孕妇瑜伽。 孤身在外,这里又远离医院,胎儿不能受震,她如今走步路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尤其是下楼梯时,不抓住栏杆不敢迈步,刮风时便窝在屋内,避免感冒发烧,没有丝毫掉以轻心—— 古东然冲澡完毕,从浴室出来,强忍住笑,“夫人,其实总裁只是希望有个智商高的乖儿子。” 叶庭鹰无视妻子的盛怒,像个没事人,只穿着一条内.裤,大摇大摆,毫无顾忌地走往浴室。 古东然目不斜视,在旁边的沙发椅落座,从裤袋掏出手机,笑了笑,或许在看小女友的信息。(未完待续……)I1292 14.人心自决 唐逐雀拉高些衣领,快步过去,“对不起,这里确实没有多余房间,欧阳大哥其实无心刁难。” “水然太喜欢你,才会缠人。古大哥,你先等着,我过去问问,看能否给你找套合适家居服。” 古东然赶紧制止,“夫人,不必麻烦人家,我身上这套西装并不是纯羊毛质料,还混有些涤纶,其实不太容易弄皱。” “冲澡前,我发信息给跟水然,说总裁已经找到你,她很快回复,很开心,说明早要接你机。” 唐逐雀欣然而笑,问起航班信息,除了父母,爷爷,桃姐,表妹算是她另外最不放心的亲人。 她小姨,楚雅丽至今还太过依赖姨父高耀,整天沉迷麻将,高水然,自幼便是个缺爱的孩子。 或许正是如此,她青春漂亮,反而却对那些看上去稳重成熟,年龄偏大的男人更加情有独钟。 光速不改,用不上八分钟,叶庭鹰已冲澡完毕,浑身上下,只是一件三角底.裤,连贴身底.裤都是纯净的蓝色系,浑身湿漉漉,大步走出来。 古东然面色自若,保持目不斜视,望着老板面部,恭敬垂下头,“总裁,晚安,夫人,晚安。” 唐逐雀瞄了眼无法忽视,快接近赤.裸的, 高大结实身躯,不由得皱眉,三更半夜,出了甚么急事,如果欧阳汐等人突然冲进房里来,多难看。 她走向衣柜。找了件宽大的睡袍,递过去,“别露.体,小汐经常过来房里叫我起床,穿上它。” 叶庭鹰接过,看了看,立即抛还给她,“不合穿,腰围太窄,我们现在睡。记得把房门反锁。” 古东然不等吩咐。便奔过去,把房门反锁,随后,快步返回沙发躺下。抱着一张毛毯。眯眼。 唐逐雀见了。过意不去,那张沙发不够长,古东然183。膝盖以下的部位都跨在沙发的外面。 她用食指当武器,戳了把面前男人胸口,低声骂道,“古大哥明早肯定腿脚酸痛,这都怪你。” “这栋公寓只有三个房间,欧阳大哥和未婚妻要一间,小汐一间,为何这麽晚还要过来这?” 叶庭鹰望了眼沙发方向,漫不经心,辩道,“东然习惯了,瞎操心甚么。快去睡觉,很晚了。” 不由分说,便拖住她,往床上快步走去,唐逐雀刚躺下,便对上放大的异性五官,立即皱眉。 太久没见,她一时竟反倒忘了这男人色.欲多旺盛,尤其在深夜,清早,如果有生.理需要,绝不委屈,恐怕连她一介孕妇也不放过。 她伸手赶紧遮挡胸口,两腿下意识并紧,“叶庭鹰,医生说怀孕五个月后,不能有夫妻生活。” 叶庭鹰,眼角眉梢的那些纹路,由浅淡,逐渐变为浓重冷冽,俯首,轻轻抚摸起妻子的脸颊。 黑色,有些蓬松的顺滑长发,有几缕柔顺地甩在脖颈,娇俏的小脸,肤白似雪,晶莹剔透。 两个多月未见,她就再度这麽活生生地躺在自己身下,却让人不能安心,总觉得这是一场梦。 叶庭鹰呢喃叫唤,俯首,亲了亲妻子额头,“真的好想你,没你在,我心里空落落,想我麽?” 脸颊在他人指尖轻柔,似有似无的触碰下,唐逐雀不觉得感动,浑身毛孔,似乎在不断吞吐。 毛孔吞吐时,温热的气息又袭来,她脊背再度绷紧,这些身体的反应,她竟然完全控制不住。 她撇撇嘴,“为何张嘴便是那些泡沫偶像剧的老土对白?我不爱听,想说,就跟秦薇儿说去。” “叶庭鹰,你是不是内心太空虚,需要女人的安慰,还是觉得这麽说,我便应该感恩戴德?” “你这麽独裁,身份背景太复杂,我爸妈知道黑鹰会的事后,肯定逼迫我离婚,我好恨你。” 因为苏温泽多管闲事,她爸妈早已知道黑鹰会的存在,现在连他请求会面谈离婚都避之甚远。 叶庭鹰抽回手,心神俱怒,他藏在心底那股绵密深长的思念,在这女人眼里,根本不值一钱。 三年前,萌生的爱意,或许落地生根,如今,却已是破土而出,他欲拔掉,却又下不了狠心。 这女人也明显不愿意离婚,可总藉机对黑鹰会表示不满,她比其它女人都更现实,也更倔强。 他翻了个身,仰面躺下,缓缓呼气,两手交叉,放在脑后,想了想,语气冷冽道,“随你恨。” “反正,你对我除了恨意,也没甚么好的感情,以后继续保护好胎儿,便换我对你感恩戴德。” “木香.吉松死了,仪娜也死了,两个人一块被杀死,我们估计是红苍下的毒手,很开心吧?” 听了最后一句话,唐逐雀惊得心跳一滞,为何说死就死,不乐意道,“为何觉得我会开心?” “我没你那麽小心眼,木香.吉松曾想活活掐死我,真觉得不是甚么好人,可也还没盼她死。” “陈仪娜不是你的首席秘书麽,平白无故,红苍大哥为何也要杀她,她也是黑鹰会的成员?” 红苍,经过那晚这两个男人的激烈打斗后,给她的印象已稍有转变,红苍,为人危险又温和。 不管别人怎麽说他杀人不眨眼,红苍始终从德克手里救了她,还把她送到医院,细心照顾。 两次近距离接触后,她直觉认定红苍心肠不算狠毒,打死也不会相信红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那晚,或许考虑到可能连累她,打消请求她帮忙的念头,喜爱孩子的那股热情,也骗不了人。 叶庭鹰冷笑了两声,鄙夷地冷声解释道,“仪娜当然不是,黑鹰会里面,都没甚么女性成员。” “你不会用脑?红苍作为杀手,别人给钱,只要价钱合理,他便会开枪杀人,毫无理由可言。” “如果偏要提甚么理由,那便是委托方给出的价钱很不错,起码足以让他心动,才会下手。” “你就算再把他当成个大英雄,甚么好人,于事无补,始终也改变不了他是冷血杀手这事实。”(未完待续……)I1292 15.人心自决 “就算我们不杀他,红苍早晚也逃不掉警方的追捕,被抓后,他肯定死路一条,你不必探监。” 唐逐雀脑海,再次想起红苍骑着摩托机车,慢速载着她,试图讨她开心,询问胎儿健康的事。 她疑惑红苍为何是杀手,他看起来比宋子杰,比陆风,甚至比苏温泽还斯文无邪,正气凛然。 叶庭鹰,那双黑眸带着深邃,对比之下显得无比炯亮,给人气场强大,平时又喜怒不形于色。 再综合相处下来的处事态度,便能出侧写:总体而言,功利心重,有一股超龄的深沉,世故。 唐逐雀瞪大双眼,望着洁白,平坦,宛若一片白布的天花板,暗忖苏温泽会不会与这事有关。 不久前,她还曾跟苏温泽坦言:木香.吉松身为日本料理世家的三小姐,但其实不是好人,建议他要防备点,省得那日本女人秘密把他雇请红苍,拦截德克,肖恩等人一事曝光—— 苏温泽有杀木香.吉松灭口的动机,红苍也有,可是为何要顺带杀死陈仪娜,这事不太明朗。 万千的猜测,五千的猜疑,宛若无形的风,无故窜进她的每一条神经,肆虐得她再忐忑不安。 叶庭鹰摸了把妻子冰冷的小手,蹙眉% ,“sh.it!没坚持泡药酒澡,你这体温又打回原形了。” “回家后,不要再闹性子,坚持泡澡。小叔说过你宫寒比其它很多女人都来得很严重,要治。” 唐逐雀畏寒,已不是一时半会,她懂事后,便觉得手脚从没暖和过,总是冰冷冰冷,治不好。 桃姐很早便觉得她体虚,血液循环和微循环不太好,总是不让她与水然碰冷饮,经常熬补汤。 那些补血暖脾的滋补汤水。从小到大。也已经喝得不算少,成效却不明显,天生便体质阴寒。 泡完药酒后,浑身便滚烫。总会冒汗。林阿姨说这样可以祛除深藏体内的寒湿之气。很管用。 那些药酒泡澡,能不能祛寒暖脾,管不管用。时间不长,还不得知,但实在浪费,药材名贵。 药酒成本高,泡完冲掉,觉得很浪费,每次便泡足一个小时,泡得皮肤都红通通,被火烧般。 叶庭鹰见她不作言语回应,烦闷地掐把她胳膊,“又被鬼勾了魂?别想,赶紧睡,明日早起。” 惜字如金的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啰嗦,但越啰嗦,他妻子越安静,一静一动,成为反衬。 妻子对他刻意的亲近也有些漠然,在他直勾勾的凝视下还能灵魂出窍,叶庭鹰心底有些挫败。 躺在温暖柔软的被窝,睡意逐渐浓烈,唐逐雀觉得眼皮有些沉重,扯过被子,盖往脖颈,“嗯。” “睡吧,但要时刻注意你的睡相,不要半夜抢我被子!你的力气比我大这麽多,我抢不过来。” “我着凉的话,不能吃药,那些普通的感冒药,对胎儿更加不好,胃口也不好,会饿着胎儿。” 除了两人低声话语,四周很安静,这边郊外,只要入夜后,本来就很寂静,听不见其它声音。 多日未见,沉默木讷的性子,丝毫不改,相反,她越来越喜欢计较,这算不算是另类的在意? 叶庭鹰觉得她这些话有些好笑,把那床柔软的被子全部移往妻子身上,“我不冷,都给你盖。” 或许,如果一个人绝望了太久,错觉也能让人喜出望外!海市蜃楼,也能让人萌生新的希望。 他觉得妻子这样与自己计较,也算是能够接受得来的交流,顿生怜惜,萌生了大度的责任感。 把被子挪往妻子身上,随即掀开,钻了进去,顺势抱住妻子腰部,“不抱着你,我真睡不着。” 唐逐雀采取的是侧躺而卧姿势,腰间的大手紧贴,有些重,这样让她不太自在,便拿开大手。 她刚拿开,大手又恢复原位,来回几次,叶庭鹰心烦,耍赖皮,“要麽我抱你,要麽你抱我。” 唐逐雀刚想怒骂小人都不讲理,听见不远处传来沉稳均匀的呼吸声,捂嘴,“古大哥睡着了?” 叶庭鹰呵呵地低声笑起来,“嗯,还睡得很沉,忘了和你说,东然的睡觉时间在两点到六点。” 两点到六点而已,这种睡眠时间明显不足,唐逐雀不敢再说话,妥协,把手放在男人的腰间。 这妥协令叶庭鹰再次掌握到赖皮的好处,心情愉悦,探头,大手往床头边的墙壁一按,关灯。 冰凉的掌心,触到散发着温热,结实和弹性十足的腰身,唐逐雀微张着嘴,讶异对方的肌肉。 腰部硬挺,不同于女性的柔软,仿似没有一丝赘肉,这男人极少健身,不,他好像从不健身。 不是去赌场,环宇城,夜总会,便是叶氏大楼,整天忙碌,这身材如此好,不知怎麽养出来。 家产富可敌国,女人缘拔尖,深得父母过人容貌真传,身材体魄挺拔结实,老天真善待他! 漆黑里,两人默然背对,唐逐雀感叹上苍的不公平,突然感觉脖颈有些淡淡的温热气息扑洒。 温热气息扑洒得毛孔张大,后背绷紧,唐赶紧往前挪动身子,寻找个最舒服,最放松的姿势。 叶庭鹰见小手又缩了回去,索性用右手掌心支撑住脖颈,仰头侧躺,将妻子强行掳进怀里去。 后背突然对上赤.裸胸膛,察觉被强行倚近时,唐逐雀身子蓦然紧绷,低语“放手,别抱我。” 叶庭鹰的左手放到隆起的下腹,微哑地解释,“不放,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抱我儿子,快睡。” 借子行凶!godsaveme!唐逐雀顿生气恼,刚挣扎,腰间的大手随即使劲,她动弹不得。 叶庭鹰本来就不丰富的耐性已经被耗光,低吼,“别再烦人!到底睡不睡?不睡现在就回去。” 她烦人?是他烦人才对,竟然还抢了她的台词,唐逐雀气恼得不想再说话,任由抱着,眯眼。 她气呼呼,一时根本睡不着,感觉到温热掌心只是安静不动,放在下腹,气闷情绪迅速消逝。(未完待续……)I1292 16.人心自决 她气呼呼,一时根本睡不着,感觉到温热掌心只是安静不动,轻抚下腹,气闷情绪迅速消逝。 唐逐雀紧绷的后背,渐渐放松下来,没错,他真的只是在抱着儿子,她这次确实反应过了头。 太久未见,忘记对方麽贪恋与胎儿亲近,那强烈控制意识,已经体现在对未出世孩子的父爱。 次日六点不到,古东然生物钟便醒来,起床,借着晨光,轻摇了把老板肩膀,“总裁,起床。” 叶庭鹰浑身充满疲累,醒来,掐了把沉重的眼皮,嗯了声,抬起手腕,看了看那个蓝色腕表。 已经五点四十分,该回去了,他翻身,轻轻吻上熟睡女人嘴唇,“老婆,醒一醒,回去再睡。” 唐逐雀睡眠很浅,嘴唇被人堵上被醒来,困倦得双眼都睁不开,“别玩,很困,我要继续睡。” 叶庭鹰望着妻子,她眼也不睁,只是呓语般地低哺应话,更加心疼,那双黑眸,噙满了爱怜。 两人都困,昨晚三点左右才能入睡,还睡不上三个小时,可是,定然要赶回去,太多要事忙。 叶庭鹰硬下心肠来,掐紧妻子的鼻子,“老婆,乖,别睡了,飞机上再睡,我们没时间多呆。” 喘不过气来,唐逐雀张嘴呼气,强撑着沉重的眼皮,醒来,又眯眼适应了下有些暗淡的晨光。 转头望向边柜旁的壁钟,眯眼。看了看,“可还这么早,你有事先上机,我晚点再自己回去。” 叶庭鹰摇头,“不行,我真放心不下你和儿子,赶紧起来,洗漱刷个牙,我们六点便要出门。” 六点走,那只有不到半小时洗漱。换衣。唐逐雀揉了揉酸涩,胀痛的双眼,强撑疲累,起床。 洗漱。换上外出衣服。不忘加上厚重羊毛大衣。叶庭鹰用她的牙刷洗漱后,不断地催促快点。 在叶庭鹰的催促下,六点整。唐逐雀勉强赶得上对方进度,欧阳翎起得更早,在房门外候等。 唐逐雀来不及跟欧阳汐告别,叶庭鹰也不让带已整理完毕的手提行李,三人匆匆上了车子。 上车后,唐逐雀不断打哈欠,昏昏沉沉,打瞌睡,叶庭鹰和古东然两个男人的精神倒算良好。 一路难捱,都不知打了多少个哈欠,进入豪华头等舱,她迫不及待躺上床式座椅,侧躺睡去。 叶庭鹰是个祸害精,非要强迫她吃点东西再睡,她困倦得连话也不愿意再说,随便吃点早饭。 她胃口不好,刚吃完,胃液翻腾,呕吐个不停,去了趟洗手间,实在太困,埋头,很快大睡。 返回的航班只需要三个多小时,便抵达海沙,下机时,唐逐雀半醒半睡,头重脚轻地随人走。 古东然没骗她,林莞音,叶芷玥,表妹高水然都来接机,还有太久没见的陈帆,陆风,陆雷。 下机前,唐逐雀再度呕吐,她洗漱了好几遍,还觉得口腔一股酸腐的异味,坚持要回自己家。 叶庭鹰破天荒,没反对,跟随陈帆,陆风两人便离开,高水然,林莞音,叶芷玥,陆雷陪她。 林莞音和叶芷玥都有驾照和自己的车,陆雷的车上,便只剩下她与表妹,让她轻松自在不少。 唐逐雀望着前面的白色保时捷,心存不解,“水然,为何莞音姐,芷玥也过来?去我家干嘛?” 高水然比她想象的要欣喜,笑容明媚,从手提包掏了掏,掏出一小瓶新鲜青梅,“表姐,吃。” “听表姐夫说你这胎是男,我妈说,男酸女辣,我妈怀我时最爱吃辣,我包里只有这个酸的。” 唐逐雀推了下表妹手里的零食,哑然失笑,“不吃,水然,我偏偏不爱吃酸,也更不爱吃辣。” “别岔开话题,莞音姐,芷玥她俩跟去我家干嘛?你和古大哥感情这么好,你爸妈怎麽说?” 高水然甜笑,依偎在她身旁,“莞音姐和芷玥都打算说服你妈,让大姨别逼你和表姐夫离婚。” 有时候,她表妹像她的女儿,贴心小棉袄,黏人,唐逐雀手臂被人缠住,“我妈逼我们离婚?” 陆雷顾忌后座的孕妇,车速减得极慢,搭嘴,“小雀,你妈相信苏温泽说的,总裁身份复杂。” “或许,苏温泽还提过叶庭鹰与黑鹰会的关系,你妈厌恶黑.社会,嚷着死活也要你们离婚。” “你妈先前找过三四个律师洽谈离婚,前两个律师被总裁骂狠话堵了回去,这事闹得很大。” 唐逐雀听完,心绪难安,她爸妈,爷爷知道叶庭鹰与黑鹰会的关系,那肯定会让她尽快离婚。 难怪,叶芷玥和林莞音这趟过来原来准备劝说她妈,因为,叶博宏首先便不太乐意两人离婚。 住在叶宅时,她受了委屈,每次一提到离婚,叶博宏便破口大骂孙子不争气,留不住个老婆。 那样的骂话,她都听过不少遍,简直倒背如流,她母亲这样生气,离婚的念头便不易打消。 唐逐雀自幼便是乖乖女,她不愿意看到林莞音等与父母起冲突,暂时也不愿意与叶庭鹰离婚。 陆雷再减速,跟随前面那两辆白色保时捷驶进她家,她还在忐忑,下车后见到的人便是桃姐。 桃姐满脸慈爱,步速很快地奔往车子这边,叫唤着她,唐逐雀眼角发酸,桃姐头发白了不少。 桃姐的目光,很快便移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小姐,你没事,胎儿也没事,老天保佑——” 唐逐雀轻抱桃姐,望了望在一旁观望几名她不认识的佣人,笑问,“桃姐,我爸妈去公司了?” 桃姐摇头,解释道,“小姐,你爸妈跟你那弟弟出去拜见老朋友,晚点回来,这两位小姐是?” 唐逐雀这才想起站在身后的林莞音和叶芷玥,林莞音很健谈,上前拉住桃姐的手,自我介绍。 笑眯眯地自我介绍的同时,不忘介绍自幼便远在外国进修的叶芷玥,还说要帮桃姐检查身体。 两分钟的闲聊后,桃姐已笑得更欢,看似很喜欢林莞音,领着她,便进去客厅,连头也不回。(未完待续……)I1292 17.人心自决 陆雷停车时,接了个未婚妻的电话,上前来,“叶小姐,小雀,我任务完成,有事得要先走。” 高水然过来,推了把握住手机,嘴角带笑的男人,“走走走,都度蜜月了还不结婚,哄人玩。” 陆雷哈哈大笑,快步返回车子,倒开,车子直退到了大门外,调转车头,一溜烟,扬尘而去。 高水然气呼呼,“表姐,陆雷大哥可坏了,他只是跟宋蔚婷预支蜜月,但骗我说是旅游结婚。” “可恶,说大话都不打草稿,说得跟真事一样,害我还跟我妈要钱,想给他找份新婚礼物呢。” 自身麻烦还一堆,唐逐雀不喜欢关注陆雷的感情事,表妹的牢骚是听完便罢,转向叶芷玥。 搬进叶宅后,算一算加起来的时间,她跟叶芷玥相处不到半个月,现在,快八个月不曾见面。 叶芷玥嫣然一笑,“大嫂,你要是觉得累便先回房休息吧,不用招待我,我喜欢跟水然聊天。” “前天,买了两份礼物给你爸妈,只是不知他们会不会喜欢,大嫂帮我过过眼,不喜欢再换?” 唐逐雀直白婉拒,“芷玥,你不必送礼劝说我妈,我跟你哥离婚的事,我还需要跟我妈谈谈。” / 深谙母亲脾性,已决定的事绝不轻易改变,更不会因为贵重的礼物而勉强顺应人家,她不愿叶芷玥与她母亲有任何不快。 叶芷玥愣了下,继续维持着可人的淡笑。同时,跟傻愣愣地站在一旁新交的闺中密友打眼色。 高水然反应不快,迟疑下才劝道,“唉,表姐,礼物我也有份帮忙挑,大姨和姨父肯定喜欢。” “反正挑好了,别浪费人家一番好意。表姐,我看你很累呢,快回房去补一觉。不用管我们。” 唐逐雀开心她们二人变得这麽熟络。但默契感明显还需要培养,被表妹半拉着,往屋里拖去。 半推本就,回房后。唐逐雀没有心思补充美容觉。打电话给她父母。问甚么时候才能回来。 接父亲手机来电的是小乌贼,低声说她爸妈还在与朋友喝茶,下午五点才回家。她便挂了线。 唐逐雀下楼去,跟叶芷玥,林莞音说父母下午五点才回家,她本意是希望对方打消劝说念头。 可是,未料到林莞音毫不在意地挥手,继续跟桃姐谈论饮食养生话题,叶芷玥也微笑着闲聊。 唐逐雀明白她母亲心思:希望女儿找个沉稳朴实,懂得包容体贴和简简单单过日子的倚靠。 她母亲这辈子都不太能接受叶庭鹰,既然已公开委托律师商谈离婚,那她父亲恐怕也劝不住。 几人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唐氏夫妇还没回家,苏温泽载着唐彦诚做完了心肺检查,返回苏宅。 唐彦诚不知孙女回来,见到客厅一众人后,吓了跳,得知未来外孙完好无损,老脸满是欣慰。 唐彦诚,叶博宏等老一辈,思想传统,反感和痛恨现下年轻一辈闪婚,离婚,堕.胎等行为。 苏温泽经常往来唐宅,已来去自如,进了客厅后,便在沙发落座,温和客套地朝几人打招呼。 叶芷玥对苏的印象不好,气鼓鼓,又强作微笑,随意应了下,林莞音倒无顾忌,继续闲聊。 得知林莞音还是叶婉容当年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女婴,桃姐惊喜得很,一老一少谈得乐开怀。 两人闲聊的话题,全部都是日常生活的某些琐碎小事,冬季饮食,包饺子,针灸,养生等等。 林莞音与桃姐的磁场相当吻合,见面便聊得火热,叶芷玥,高水然,苏温泽等人都插不上嘴。 唐逐雀也插不上几句话,自从她奶奶胃癌离世后,桃姐还从来没有与人聊天,便能笑得皱纹都挤成一团,她对林莞音心存好几分感激。 只是坐了一会,苏温泽便起身道别,唐逐雀送他出门后,趁机拉着苏,往花园那边闲逛走去。 天气冷,除水仙和茶花,花园四周,花蕾还在盛放的鲜花极少,显得有些冷清,一阵阵寒风。 唯有两人单独相处,苏温泽脸上的淡然平静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落寞的眼色和淡淡的忧虑。 唐逐雀环顾四周,发现没人经过,开口询问日本女人木香.吉松和陈仪娜的死与苏有没关联。 苏温泽见她神情存疑,语气坚定诚恳,应道,“小雀,相信我,我绝不知法犯法,买凶杀人。” “红苍那次去找德克,也是因欠我个人情才答应帮忙,德克那些手下都罪该万死,别想太多。” 唐逐雀见他语气笃定,言辞好不闪烁,并没有撒谎,立即松了口气,悬挂的那颗心终于落地。 清脆的脚步声沓沓而来,她扭头,叶芷玥独自走过来,脸色凝重,“大嫂,你跟他在谈甚么?” 她还未来得及应话,苏温泽抢答,“我们谈甚么要跟你报备麽?叶小姐,在替你哥监视小雀?” 叶芷玥气鼓鼓,靓丽的脸蛋少了往日的娴静,转向唐,“大嫂,哥不喜欢你和这人单独见面。” 苏温泽闻言,冷笑,毫不留情反驳,“叶小姐,那回去告诉你哥,我也不喜欢小雀嫁给你哥。” 唐逐雀听出两人之间言谈的硝烟味,赶紧拉住苏,“温泽,别说了,芷玥,我们只是谈私事。” 叶芷玥的目光移到她脸上,明显不信,说话语气冷了几分,“大嫂,谈私事也不必来花园吧?” 苏温泽讨厌听到大嫂这两个字,柔声道别,“小雀,这风太大,你先回去吧,不必送我出门。” 唐逐雀嗯了声,望着转身离去的白色身影,很快钻进大红色跑车,倒了个车,便消失在眼前。 叶芷玥的视线,也追随着远去的红色车影,语气变得更冷,“大嫂,你是对苏温泽余情未了?” 唐逐雀本想解释清楚,但看见对方那双清澈的盈盈大眼,却满是怀疑和鄙夷之色,莫名生怒。 这两兄妹都惯了先入为主,她选择强压下微怒,终究甚么解释也没有表露,转身便往回走。(未完待续……)I1292 18.人心自决 这两兄妹都惯了先入为主,她选择强压下微怒,终究甚么解释也没有表露,转身便往回走。 叶芷玥拉住她手腕,语气还不如高跟鞋落地声清脆,有些低沉,跟她兄长一样,“先说清楚!” “大嫂,为何到现在还跟苏温泽纠.缠不清?你把我哥当成甚么?既然不爱我哥,就说明白。” 唐逐雀不自觉捂住她隆起的小腹,沉声问,“芷玥,你哥不信我,你也不信我,还要说甚么?” “多亏温泽帮忙,这胎儿才保得住,我觉得你哥作为父亲,对胎儿的照顾却还没温泽做得多。” “我只把温泽当朋友,可靠朋友,没纠.缠不清,你们若还不信,那便和平离婚,孩子归我。” 叶芷玥俏脸拉下来,满脸不悦,“孩子归你?这不行,大嫂,你想孩子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 “就算你与苏温泽清白也不该私下见面,我哥占有欲强,爱吃飞醋,你要顾忌他的感受才行。” 叶氏这两兄妹,原来起了脾气,说话语气都变得强硬无比,发号施令,给人不可辩驳的感觉。 唐逐雀突然觉得无话可说,有些话,她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来询问苏温泽,但他们确是清白。 而且,对不起的人素来都是叶庭鹰,他毁了很多人事物,每次一想到这些,她便莫名地烦躁。 在想起叶某人与秦薇儿,许梦恬。齐清清的暧.昧,一股委屈和怨愤像是堵在她喉咙的赃物。 叶某人屡屡连累她陷入危险,还与那麽多女人厮.混过,他还有甚么资格来要求她恪守本分。 无可否认,叶庭鹰对她有某种程度的喜欢,毕竟,这世上应该没有男人会娶个不喜欢的女人。 尤其还是眼界这麽高的控制狂,不过,有些结局已经可以预测到,对方迟早会将她弃之如履。 叶庭鹰玩腻了她。或许看在孩子份还保留名分。但随时换个美丽新宠,这是**不变的守则。 换女人如换衣服,这是不少有**资本,豪门富家公子哥。屡屡演习。不学便会的娱乐技能。 叶庭鹰何时玩腻她?快了。她不过26出头。皮肤胜在白嫩,可生完孩子后,姿色始终下滑。 恩宠不在。她便是年轻闺中怨妇,或许跟小姨那般,虽吃喝不愁,但内心空落,需要新寄托。 呵呵,这跟她以前所期望的幸福居家生活,相差甚远,嗯,连男主人也变了,不再是苏温泽。 唐逐雀讨厌她自己的心思竟已变得如此敏感,多愁善感,总是心神不宁,却又无法抑制念头。 叶芷玥见她闷声不吭,高傲从鼻腔哼了句,扭头便走,折返回客厅,不一会便钻进轿车离去。 想不到,这个小姑子平时笑脸盈盈,原来脾性这麽烈,维护自家大哥,已到了不可理喻地步。 总是不能忍让一辈子,唐逐雀苦笑,或许,确是时候离婚了,只是,这个胎儿始终是个难题。 林莞音从客厅里快步出来,来到跟前,“小雀,芷玥气鼓鼓的,你们谈过甚么不开心的事来?” 唐逐雀强笑,求助,“莞音姐,原来他们两兄妹都觉得我与温泽纠.缠不清,我们该不该离婚?” 林莞音拍了下她的肩膀,“我也不知道,你跟庭鹰之间的问题太多,不过,庭鹰确实很爱你。” “我觉得他占有欲强正是爱你的表现之一,如果你俩离婚,叶爷爷也不开心,先考虑清楚吧。” 唐逐雀觉得已失去自我,成为叶庭鹰控制的附属品,这软禁生活,她已有抵抗性,并不好过。 更让她犹豫再三的是,现在,连她父母也已经得知叶某人的复杂背景,心烦他们的离婚之事。 林莞音再拍了拍她肩膀,语气放得很柔和,“小雀,不必挣扎太多,简单点,选择相信缘分。” “作为旁人,我觉得你和苏少爷有缘无份,你和庭鹰有缘有份,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离婚。” “你知道麽,很多漂亮女人都是真心爱上庭鹰,仪娜,秦玉,许梦恬,还有归叶园的秦薇儿。” “庭鹰与轩不同,还不算饥不择食,这几个女人都喜欢他,甘愿温顺听话送上门,庭鹰才要。” “仪娜爱得最深,她貌美能干,这些年来,帮叶氏集团拉拢过很多老板富商合作,功劳很大。” “仪娜为庭鹰付出很多,但不要求回报,可惜莫名其妙被枪杀,警方现在还没找到凶手——” 唐逐雀有些感叹:林莞音有些事看得太开,太过理性,竟还能忍让自己心爱男人流连花.丛。 多亏了林的这番话,她现在才知道,叶庭鹰原来与两位秘书也有一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叶庭鹰摆明不是兔子,竟然左右开弓,在公司与秘书乱搞男女关系,唐心底有些愤懑,泛酸。 不过她倒不是很意外,作为首富之家,容貌好,经营手段硬,叶庭鹰确实有招蜂引蝶的资本。 他好像一块香甜,引蜂的蜜糖,那麽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倾心,甘愿送上门,人家又何必拒绝。 这样一想,唐逐雀反倒看开了些,释然地笑了笑,“莞音姐,仪娜的哀悼会,我不必过去吧?” 她方才心底泛酸,注意力不太集中,但还是听得对方提过:叶庭鹰要给首席秘书办个哀悼会。 林莞音点头,“嗯,你怀孕,那些场合不适合去,我也没打算去,去的人大多是叶氏的员工。” 她的目光,环视一圈后,停在远处的亭子旁,凝目,看了看枝干都已有些衰败的百合花丛。 随口提议道,“小雀,百合其实喜阳,却不耐寒,天冷,下暴雨时候,应该搬放回室内种养。” 望着都已快枯干的百合,唐逐雀有些感伤,解释道,“嗯,确实不耐寒,可是不能搬回屋里。” “我妈对花香有些小过敏,很不喜欢百合和玫瑰,觉得花香太过浓郁,平时都不敢过来花园。” “我奶奶却最喜欢百合,这些盆栽百合都是我爷爷亲手种植,为这些折腾得身子骨都变差。”(未完待续……)I1292 19.人心自决 林莞音恍然大悟,望着那些已快枯干的百合花丛,突然拍掌,兴奋建议道,“小雀,叶老爷名下有个种植园,不如带你爷爷过去那边,这些百合也可以搬移过去,肯定能抢救得过来。” “我问一问可蓝,让她能否找人过来帮忙移栽过去,种植园距离你家也不远,你爷爷可以去。” 唐逐雀还以为叶庭鹰口中的种植园是他所有,原来是叶博宏名下,难怪他完全不知蓝色百合。 她欣然答允,两人返回客厅,问起还在喝降压茶的老人家,能否将花园凉亭的盆栽百合移种。 唐彦诚问种植园所在位置,得知离家不超过半小时车程,也欣然应允,让尽快帮忙移栽过去。 唐逐雀望着跟爷爷不断笑谈百合花经的女人,越发感动,她觉得自家奶奶的善举已得到回应。 她奶奶在天之灵,保佑她与林莞音相识,林莞音才能给年迈少言的桃姐露出平和的开怀笑容。 林莞音,该是博学多闻之人,还懂得百合花种植心经,跟她爷爷交谈,两人谈得眉飞色.舞。 下午五点多,唐氏两夫妇,小乌贼赶回来,楚雅君有些兴奋,见着女儿平安无事,又惊又喜。 唐逐雀望着同父异母弟弟,小乌{贼那身淡白色的笔挺休闲西服,面露喜色,赞道,“真帅气!” “小乌贼,你比爸年轻时更清秀帅气,爸妈。你们去喜宴麽?这套休闲服真好看,剪裁合身。” 小乌贼,面有羞涩,低声道,“姐,这套衣服是苏大哥送我的,等我以后赚了钱,再还给他。” 楚雅君把这半个儿子的羞涩神情看在眼里,跟女儿摆手,“小雀。要换简称。叫小乌贼小乌。” “展和,看看你这乖儿子,跟你当年一样,脸皮比纸还薄。被人赞两句便已不敢抬头看人。” “小乌。阿泽家里经营服装业。几十套衣服他还不放在眼里,现在不要想着赚钱,多陪爷爷。” 送了几十套衣服?唐逐雀不由得蹙眉。她父母倒毫不客气,没错,苏温泽大方,可苏豪小气。 苏氏,其实是苏豪一手一脚壮大,嗯,苏豪还是出了名的吝啬鬼,何况两家现在关系不大好。 苏豪如果知道这事,必然又会与儿子起争执,她甚至已能想象得到苏豪会指责儿子甚么话语。 先前两人是夫妻关系,苏温泽对她不是辱骂,便当面抱其它女人亲.热,存心让她以泪洗脸。 如今,两人离婚后,苏冷漠一些时日,又变回以前大方客气,细心体贴的男人,这有些奇怪。 唐逐雀,想起苏温泽不久前目光郁痛,语气低落,跟她说的那些自我嘲笑话语,得了些答案。 答案:苏温泽应该在自我愧疚,自责当初与她离婚,给机会,令叶庭鹰连累她再三遭难—— 这个答案推测得有理有据,六岁认识,之后两人一块玩耍长大,她太熟悉苏温泽的所有脾性。 苏温泽,内心火热,梦想的职业是刑警,品性正直,这便是讨得一大众长辈欢心的一大特点。 从年幼到青春期,都属于被亲戚长辈夸赞的人物,为此他待人处物,映射地形成套客气法则。 苏温泽从不喜欠人人情,相比较而言,更愿意吃亏,如果觉得自己做错事,便不断默默补偿。 按照她母亲的女性家训:聪明的女人,应该找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人结婚,身份,性格等相似。 苏温泽,不但吻合她心目中所有要求,而且,两人还有十几年来的深厚感情作基础,没代沟。 只是,两人旧情,再无可能延续美好的剧情,更无改写破镜结局的可能性,除非,能够重生。 林莞音,也连声,笑着呼应,称赞那套淡白色休闲西服很适合小乌贼,厅内的气氛有些热火。 楚雅君拉着女儿问长问短,六点左右,便提早开饭,唐彦诚和桃姐都同时挽留林莞音吃便饭。 林莞音对桃姐的厨艺,赞不绝口,席间,她接了个电话,脸色突然大变,说有点急事要先走。 唐逐雀从未见过她脸色大变,追问发生了甚么事,林来不及应话,摇头说没甚么,驾车离去。 楚雅君问起女儿,朋友林莞音可有嫁了人,如果还没有的话,有好介绍,朋友的弟弟很不错。 唐逐雀如实说林莞音已有很要好的未婚夫,唐彦诚说小音的未婚夫肯定事业有成,人品很好。 高水然席间也不怎麽说话,此时才搭腔说莞音姐的那位不算未婚夫,只是男友,人品并不好。 唐逐雀强笑不应,她一直觉得徐怀轩与林莞音很不合适,徐的为人太高傲,不太懂得尊重人。 两人单独一块时,徐简直是不厌其烦地对她鄙夷眼色,故意刁难,在别人面前,便只是冷漠。 接着,楚雅君问起她现任女婿身份背景是否如同苏温泽所说,有黑.社会性质,与众人结仇。 唐逐雀学不来撒谎,点头称是,楚雅君暴怒,当下又坚定了几分逼迫女儿与女婿离婚的念头。 高水然埋首大啖美食,插嘴,“大姨,姨父,表姐夫其实不是那麽差,他很疼爱表姐和胎儿。” “表姐夫如果没有黑.社会势力,不能经营赌场,夜总会,足浴城,我觉得他赚钱本事一流。” “无奈与他有过绯.闻的女人不少,不过,听说他自制力很好,不正经的女人交往不上一周。” 楚雅君瞪向外甥女,“水然,大姨还没说你,宋三少人品相貌与你多般配,为何喜欢老男人?” 长辈的当头棒喝之下,高水然赶紧垂下头去,只模糊应了句,“大姨,你别管我的事啦——” 唐彦诚打圆场道,“阿君,小雀和水然都这麽大了,又不是没脑子的花痴,你不要甚么都管。” “小雀,温泽结了婚,你俩不能重婚,叶少爷对你和胎儿好不好,离不离婚,你自己考虑。” 楚雅君站起身,辩驳,“爸,小雀绝不能跟着个黑.社会分子,撇撇脱脱离婚,我们才能安心。”(未完待续……)I1292 20.人心自决 楚雅君站起身,辩驳,“爸,小雀绝不能跟着个黑.社会分子,撇撇脱脱离婚,我们才能安心。” “好男人那麽多,不是非阿泽不可,叶博宏是吃人不眨眼的老狐狸,他孙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离婚后,我可以安排朋友的儿子与小雀相处看一看,她儿子很有才干,今年才27岁——” 唐彦诚摔筷子,“够了,整天骂人家是狐狸,我跟博宏大哥是好兄弟,那我是不是也是畜生?” “小雀已经离过一次婚,就算人家不嫌弃,难免有人说闲话,都有了人家儿子,还离什么婚?” “展和,吃完饭就打个电话给叶少爷,约个时间过来吃顿饭,我要问清楚,再决定离不离婚。” 唐展和起身,扶住妻子肩膀,“爸,我知道了,雅君,先坐下来吃饭,不然饭菜都凉了——” 楚雅君性子急,好胜,此时却敢怒不敢言,生气地甩开丈夫的手,扭头,便快步往楼上走去。 唐展和下意识担心,立即追上去,换来老父亲的怒喝,“展和,给我回来,阿君不吃就算了。” “整天闹离婚,弄得一家人吃顿饭也不安宁,那时还没和人家谈好离婚,就不应该急着请律师,难道嫌人家议论得不够麽?” “小雀,胎儿现在虽然稳定,但正是发育的时候,注意休息,该吃的补品还是要按时吃——” 唐逐雀嗯了声,同时劝道。“我知道了,爷爷,其实妈也是因为担心我有危险,您不要怪妈。” 唐彦诚重新拿起筷子,“我从来不怪阿君,这些年多亏辛苦她日夜辛苦,帮忙你爸打理公司。” “小乌,别傻愣愣的发呆,赶紧吃饭,吃完饭陪你姐出去散散步。你们两姐弟都没时间相处。” 小乌贼对新家的陌生感和疏离感还没完全消退。听到这话,嗯了声,立即低下头去,扒饭。 饭后。唐展和陪着老父亲。坐客厅聊公事。桃姐准备了些温热饭菜,让唐逐雀拿上去给太太。 高水然拉着新来的表弟,转圈圈打量。赞道,“苏大哥眼光真好,人靠衣装,小乌贼,你现在就像个高贵帅气的小王子,表姐有空带你去玩哈。” 楚雅君返回卧房生闷气,见女儿端着饭菜进来,望了望门后,“小雀,你爷爷,你爸吃完没?” 唐逐雀点头,“刚吃完,妈,爷爷其实无意怪你,他只是不太想我大着肚子,刚结婚又离婚。” “这饭菜还热,是桃姐特意给你留的,让你一定要吃点东西,妈,温泽具体跟你说了些甚么?” 楚雅君接过托盘,往回走,放下饭菜后,拉着女儿在沙发坐下,“阿泽说叶庭鹰那混蛋是黑鹰会的创始人,专门做些强买强卖的交易,与那次抓你走的那个大毒.枭德克也有不少争执。” “小雀,这样的男人,出了事后自身都难保,别说照顾你和孩子,靠不住,听话,与他离婚。” “妈有个好朋友,她大儿子年轻有为,也是间上市公司老总,又长得高大帅气,跟你很相配。” “最重要的是,人家是海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思想不同于你爷爷,不会介意你有生过孩子。” 唐逐雀迟疑不定,“妈,如果我们离婚,那孩子生下来后归谁,叶少爷对这个孩子势在必得。” “叶少爷的事我知道得不多,不过,他家财雄势大,如果打起官司来,我们也不一定稳赢。” 原来,苏温泽还提及叶庭鹰与德克的恩怨,暗示她遭难也与叶庭鹰脱不了干系,难怪她母亲反对如此强烈。 提起这个,楚雅君更来气,“孩子当然随妈,叶家是财雄势大,只是不知道那些钱干不干净。” “小雀,妈之前就让你跟他离婚,你这孩子死心眼,偏偏不听我劝,现在,多了孩子不好办。” 唐逐雀不知该说甚么,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个哑巴更舒心,只是听着别人的牢骚,不必纠结。 楚雅君被公公数落,委屈,心烦,没甚么胃口,只是吃丁点饭菜,便让她把托盘拿下楼去。 小乌贼被表姐的口舌吵得耳膜发痛,见到姐姐下楼,立即奔过去,“姐,爷爷让我陪你散步。” 高水然不客气地敲表弟的头,“表姐,你这弟弟傻愣愣,连自己甚么名字也不知道,叫甚么小乌贼,这名字真不好听,不如我帮他改名——” 小乌贼胆子比她还小,缩着脖子,唐逐雀急忙抓住表妹的手,“水然,住手,打头打坏脑子。” “小乌贼蛮好听的,我弟弟一点也不傻愣愣,只是还不熟悉和你交流,听温泽说,他记忆很好,手巧,烧菜很棒,厨艺恐怕只是比桃姐差一点。” 小乌贼躲在他姐身后,满脸害怕,闪躲表姐,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真的很像傻愣愣的呆子。 高水然玩性不灭,跟孩子般,戏闹了一会怕生的表弟,在桃姐的驱赶下,小跑着上楼去客房。 小乌贼望着还见不上几次面的姐姐,欲言又止,犹豫下,开口,“姐,我想明天去找苏大哥。” 唐逐雀毫不意外,第一次见面,便觉得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跟她并不算亲近,跟苏更亲近。 小乌贼几乎没有要好的朋友,手机里面的联系人,除了苏温泽,便是家人,也不喜欢玩游戏。 听桃姐说,搬回家来后,每天最多的动作估计是张嘴吃饭,甚么都能吃,一天能吃上五六顿。 这一点倒是跟表小姐,高水然相似,两人都是疯狂的吃货,不同在高水然迷恋零食,不健康。 桃姐,素来强烈反对高水然这位表小姐啃零食,每次见面,毫无例外提醒劝说,繁复地劝说。 高水然我行我素,平时手提包里都放上一些零食,说:无聊时嘴巴便想有些东西嚼着,不闷。 林莞音接到叶庭鹰的来电,离开唐宅后,直奔环宇酒店,她车速从不快,七点半才抵达酒店。 酒店房号,d区的809号房,进门看见,叶庭鹰,陆风,陈帆,范伟都在,大家的脸色凝重。(未完待续……)I1292 21.人心自决 范伟走出套房走廊,环视,竖耳听了听,发觉没人跟来,随即把房门锁上,“莞音,来晚了。” 林莞音不明白他说的是她本人来晚了还是他们几个来晚了,走向竹马朋友,“庭鹰,轩人呢?” 叶庭鹰方才打电话说已有徐怀轩的消息,让她赶紧过来这边一趟,一路上,她紧张得不得了。 叶庭鹰微微叹了口气,“跑了,轩真有贩.毒,我们已经知道他如何运送毒.品,避过海关检查。” 闻言,林莞音脑壳空白,心脏漏跳了一拍,知道对方的话没说完,惊愕万分,却安静地等待。 叶庭鹰不疾不徐,继续沉声道,“这间套房是轩订用,他订了快大半年,毒.品就藏在这里。” “轩的人把毒.品用水调稀,用浴巾,毛巾那些吸取收纳,每次的量并不多,所以没人发现。” 林莞音天生聪慧,此时却不太明白对方说甚么,满眼惊疑,“一间套房有那麽多毛巾,浴巾?” “毒.品能完全溶于水?到时又如何取出,轩怎麽保证酒店不会把这套房让其它客人入住?” 叶庭鹰不想解释太多,朝陆风挥手示意,陆风上前两步,“莞音,这间套房,轩已包年租用。” “粉末状的东西都能溶于水,浴巾还毛茸茸,收纳量并不少,要用时,便用纯净水结晶析出。” “订房后,轩都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这里过夜。所以,我们一直都没留意这里有甚么不妥。” “陈帆昨晚从酒店套房内务部经理口中,得知这间套房的浴巾换用量偏多,不合正常需求。” “但看在轩与总裁朋友份上,不作查房记录,陈帆跟我说这事有古怪,来查看,便找到发现。” 林莞音依旧半信半疑,“找到发现?你们还真在那些浴巾里找到毒.品粉末,确定是轩的货?” 范伟忍不住气。搭把嘴道。“当然是有发现货才通知你来,莞音,别再维护轩,他真贩.毒。” “我们在浴室柜的边缘。地板都找到残留的毒.品粉末。相信是匆忙带走浴巾时不小心落下。” “我们查看过监控录像。除了酒店打理套房卫生的服务员,轩带十几个女人来过,再无其它。” “询问过酒店经理和服务员。他们说如果平时没有轩的同意,绝不准擅自进房来收拾卫生。” “要是房里没古怪,为何要改动摄像头?轩独自过来过,但监控没记录,为何不准人打扫?” 林莞音已说不出辩驳话来,因为,范伟,陆风与徐怀轩的感情都不错,经常约同练枪,喝酒。 丁烈与陆风比较亲近,范伟,则与徐怀轩更加亲近,两人兄弟交情好到可以同穿一条内.裤。 如今,连范伟都表示如此不满,那其它人肯定更是不满,她不敢辩解,徐怀轩失踪已快一周。 叶庭鹰后来保持闷声不吭,面无表情,不时就伸手拧了拧眉心,放佛在思考,又放佛在烦躁。 陈帆站在老板身边,两手抱胸,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但眼色有些怒意:徐竟然瞒骗着贩.毒。 陈帆平时大大咧咧,可关键时刻便金口不开,他见不得徐的气焰嚣张,漫不经心炫耀好枪法。 几人安静了三四分钟,陆风打破了沉默,“莞音,轩跟你最亲近,可觉得他与何人来往频繁?” 我们昨晚在这里等了一夜,今天又各处都监视了整天,都没见到他人影,不知他跑到哪去。” 他们派人监视地方分别有徐怀轩的几栋别墅,地.下赌场,黑市交易常去的地点,各酒店等。 林莞音摇头,嗓子像被甚么堵着,“陆风,我也不知道他能藏去哪,庭鹰,你们打算怎麽样?” 叶庭鹰淡淡瞄了眼室内环境,沉声道,“见到轩再说,我想,大家都希望他给个贩.毒的理由。” “你事前还不知,但现在要知道,我不想轩犯了法而你蒙在鼓里,但不要插手我们处理方法。” “陆风,范伟,别再监视,轩身手那麽好,又知道我们的所有人,这样监视没用,等他自首。” 范伟,首个不赞同,“总裁,这不行,我觉得轩绝不会自首,我提出怀疑时,他还矢口否认。” “如果还有毒.品藏在别处,我们不再监视,他如果托人散货,凑够钱潜逃,我们便找不到。” 叶庭鹰摆手,作制止状,“阿伟,轩不会扔下莞音不管,他一定回来见我们,别再浪费时间。” “除了蝰蛇,国际刑警先前还派绿零鬼探威廉.泰勒过来海沙办事,但这人从没现身,要防。” “你们现在不该大批量出动,惹人注目,该做甚么正事就做甚么去,轩这摊子,暂时不要理。” “陆风,叫人整理这间房,继续给轩留着用,还有,吩咐酒店的人,以后没我允许别再过来。” 陆风点头,表示明白,安慰性地拍了拍范伟的肩膀,“阿伟,总裁说得对,我们要沉得住气。” “毛大头说了不该说的事,我们如果先一步找到轩,代表埃文斯他们同时找到轩,不算好事。” 范伟还有异议,“总裁,抱歉,我不是觉得你方法不管用,只是觉得守株待兔对轩真的没用。” “我们知道他贩.毒后,他肯定想办法脱身,不给施加压力,我担心他会连累黑鹰会的弟兄。” 叶庭鹰刚想答话,裤袋里的手机急促震动,他脸色不悦,看了看屏幕,二话不说,走出走廊。 这通电话便是唐展和打来,要求他抽点时间过去唐家,老父亲有话要问,问完决定离不离婚。 叶庭鹰听见离婚二字便烦,但对方把话说得如此彻底明白,便沉声答应要求,说晚点再过去。 他挂掉电话,转身,对上林莞音肃穆的俏脸,“庭鹰,是小雀爸妈打来?她妈的决定很强硬。” 叶庭鹰点头不语,叮嘱陆风,陈帆,范伟余下三人处理后续事项,便与林莞音驾车直奔唐宅。 得知她男人涉嫌有贩.毒之事,林莞音,变得心烦气躁,也把时速提高到140公里,两人花了二十多分钟,抵达唐宅。(未完待续。。) 22.人心自决 唐宅,以黑白色调为主的客厅,唐彦诚提前让桃姐,佣人全部回房,没叫唤都不准过来客厅。 那几排白色沙发椅,只有唐家一家子坐着,楚雅君冷眼瞪着稳步进入厅内的蓝色高大身影。 唐彦诚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看今天才刚结识的小朋友,疑问,“小音,你怎麽也会过来?” 林莞音应话,“唐爷爷,我跟小雀,庭鹰都是很要好的朋友,谈离婚这事,能否也给点意见?” 原来,这位女客,竟是叶女婿的帮手,楚雅君对其好感顿时降低,生气搭嘴,“爸,还谈甚么,小雀要马上跟这混蛋离婚——” 恐防自己老父亲气得破口大骂,唐展和赶紧拉了把太太的手,“雅君,别这样,爸自有分寸。” 叶庭鹰,那双黑眸锐利过人,捕捉到老人家在儿媳说话时露出的愠怒神色,心中已了然几分。 楚雅君说话风火,不说完不甘心,却不愿人前对她丈夫张牙舞爪,想了想,撇嘴,不再说话。 一物降一物,叶庭鹰猜测叶老爷好面子,不太愿意孙女再次离婚,搬出看人下菜碟的功夫来。 于是,他立即收敛起往日那种冷漠态度,稍显恭敬地对老人家鞠了个浅浅,不到30度的躬。 唐彦诚对这个孙女婿的了解不多不少,初次见面,只觉得他长相妖娆,整个大明星那般耀眼。 当然,他骨子里流淌着传统血液。观念根深蒂固,直观认为这类年轻的富家少爷都良莠不齐。 嗯,主要还是后者居多,尤其听闻过叶少爷的风.流事迹,**的漂亮情.妇可以填满足球场。 后来,从对方爷爷的闲谈家事,得知孙女婿原来早年丧父丧母,缺乏温暖,15岁便过早成熟,也变得现实世故。高中尚未毕业。还以自我放逐,减压为名头与不少千金名媛交往—— 但认定感情后,绝对百分百专一,非常疼爱妹妹。对家里的那些佣人也很关照。有了些改观。 疼爱妹妹。讲究人情,人品也差不到哪里去,他点头招手。颇有些威严地让孙女婿坐下谈话。 叶庭鹰绕过沙发椅中央,那张极其简约,毫无雕刻花纹的白色茶几,来到他妻子身边落座。 在落座的同时,还不忘亲昵地亲了亲妻子的额头,握住妻子的手就往隆起的小腹贴放,抚摸。 他把语气放得低柔,满脸爱怜和宠溺的浅笑,“老婆,儿子有没踢你?他踢你,记得告诉我。” 唐逐雀原本低垂着头,抬头,对上一脸柔情,一时间就想起母亲命令她与叶某人疏远的话语。 她母亲,不时都给她上某些数年来总结的婚恋课:男人这动物,天生都有些花言巧语的天分。 为繁衍后代,这与生俱来的天分,其实就跟其它动物勃.起求偶的唱歌或叫唤手段,差不离。 尤其,还喜欢放糖衣炮弹,因为甜言蜜语对绝大多数的女性都有效,又不需要付出甚么成本。 而她天生心肠软,无论做什么事都犹豫不决,更要记得踏实可靠的肩膀和细心的呵护更珍贵。 她下意识,惊慌地望向她母亲阴沉如乌云的脸色,欲抽手,又抽不出来,急得连话也不会说。 楚雅君愕然,又气得火冒三丈,刚想起身奔过去,望着自家公公威严肃穆的表情,不敢造次。 叶庭鹰明白有唐彦诚这老人家在场,岳母果真被治得死死,不敢对着他,再来一出泼妇骂街。 为节省宝贵时间,他干脆回应对方的心思,“唐老先生,我,我爷爷绝不同意与你孙女离婚。” “你们商谈离婚也有合理依据,但离婚绝无可能,你们有甚么条件和要求尽管提,我都答应。” 这话一出,楚雅君忍不住,“我们唯一要求便是和平与小雀离婚,也不要来争夺孩子抚养权。” 一句话就把叶庭鹰想和谈的希望浇灭,离婚,还要放弃他儿子的抚养权,既然如此,不必谈。 他转向久久不作言语的老人家,“唐老先生,我和你孙女情投意合,有情人为何不能在一起?” “不怕笑话,坦白说我对你孙女的感情,跟你对唐老夫人的感情深厚,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逐雀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厚脸皮,竟然还敢拿她爷爷奶奶几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作比较。 她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低声制止,“别再说。爷爷,我听你的,你要我们离婚,我们便离婚。” 叶庭鹰拽住她的手,缓缓使劲,“老婆,为何同意离婚,还想改嫁给谁?有我,没人敢娶你!” 这男人是不是没脑子,在她家人面前还如此展现过强的控制欲,唐逐雀不再说话,垂下头去。 唐彦诚轻咳两下,清清嗓子,不快不慢的语调开口,“小雀,其实爷爷没说一定要你们离婚。” “叶少爷,不离婚最好,但我要你书面保证三个条件:沾惹危险的事,永远不要拖小雀下水。” “你以后出了甚么事,不要再赖皮,立即安排好律师办理离婚手续,把孩子交回给小雀抚养。” “别辜负小雀,她是你妻子,自然见不得你与其它女人不清不楚,就算不说,心里也不舒畅。” 楚雅君瞪大双眼,“爸,就这样?他答应这三个条件就不离婚,怎么行?他始终耽误了小雀。” “女人最好年华就这几年,以后再离婚,小雀真的嫁不出去,女人不嫁不行,会被人说闲话。” 唐彦诚,敲椅背,“阿君,我说话别再打断,不耽误都耽误了,还能怎麽办?孩子最重要。” “叶少爷,小雀和孩子的健康平安最重要,你要做不到,现在就离婚,孩子也还是归我们。” 楚雅君跟吃了一打苍蝇,“爸,冒犯您我也要反对,我们就小雀一个女儿,不能让她有危险。” “您想想,她跟着一个黑.社会过日子有甚么好,他再保证也没用,未来的危险谁能避得开?” “展和,你傻呆呆,跟呆头鹅似的做甚么,怎麽不帮忙说句话?你也同意小雀跟这混蛋离婚。”(未完待续。。) 23.人心自决 唐展和望着满脸委屈,一股脑地嚷叫的太太,又看了看老父亲恼怒的神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转向女儿,“小雀,你都26岁,快当人家妈咪,爸妈也不能一辈子管你,离婚这事你决定。” 竟然又把绣球抛给当事人,楚雅君推了把丈夫,“唐展和,你最没用,小雀已经有了他孩子。” “又不是不知道,小雀她打小就死心眼,怎麽愿意离婚,就算过得不开心,也只会忍——” 唐彦诚猛地拍下茶几,“阿君,你说够了!我展和这样没用,说不上话,还不都是你压迫的?” “听不明白我的话?现在不是小雀愿不愿意离婚,是我不想人家背后说她每段婚姻不长远。” “叶少爷,你要是答应就签字落实,以后都好好待小雀,不然,明天就安排律师跟小雀离婚。” 唐逐雀绞拧双手,望着她父母复杂气愤的表情,离婚?不离婚?她又体会到哈姆雷特的纠结。 叶庭鹰不给她太多时间纠结,起身,“唐老先生,协议呢,我签字,老婆,你回房穿件外套。” “爷爷说想见见你,待会跟我回家,唐总,唐太,你们对我意见太多,我都不知如何自辩。” “不知苏温泽跟你们说过甚么不好听,但我做任何事都心无所愧,从来也都并没杀人犯法。” “存在利益,就会有争执。不过,我能够以人格向你们保证:你们女儿和孙子都会平安无事。” 唐彦诚盯着沉声,信誓旦旦地保证的孙女婿,若有所思,弯腰,从茶几下层掏了份文件夹。 他把文件夹递给对方,“这份协议虽然简单扼要,可是也是由律师楼见证起草,有法律效力。” “叶少爷,你先过一遍。如果都没异议的话。就签字,你我各持一份,再交由双方律师保管。” 叶庭鹰拿过文件夹,打开。看看协议。顿住。“违反协议的话,我要转让持有叶氏所有股份?” 唐逐雀闻言惊愕,“甚么?爷爷。我们不能这样霸占人家股份,你不喜欢,我和他离婚便是。” 与此同时,惊愕不单是她,楚雅君和唐展和,还有心思恍惚,如坐针毡的林莞音也大为惊愕。 林莞音起身,迎过去,看了看那份协议,蹙眉,“庭鹰,先别签,这是霸王条约,不能签字。” 楚雅君顿时化涕为笑,“爸,原来你这样打算,叶庭鹰,还协议来,明天让律师尽快办离婚。” 姜还是老的辣,唐展和不用两相为难,再夹在老父亲和妻子两边,松了口气,松开太太的手。 唐彦诚,起身,慢条斯理,提醒道,“叶少爷,不愿意签字的话,放下协议,出门左拐离开。”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你签字后,便是我唐彦诚的孙女婿,阿君以后不会再无理争吵。” “要是觉得股份更值钱,那还是赶紧离开,顺便抽空,安排律师办妥离婚手续,孩子归我们。” 林莞音劝道,“唐爷爷,您想想,庭鹰生意应酬这麽多,逢场作戏这些不算与女人不清不楚。” “庭鹰对小雀真的有感情,您提别的条件,换第三条,违反协议,还是让他们离婚好了——” 叶庭鹰看了眼不敢多言的妻子,又看了看那份协议,大手一伸,“唐老先生,您这算盘打错。” “股份值钱,但现在对我来说,你孙女和孩子比股份更重要,能否借一支签字笔来用一用?” 楚雅君鄙夷,从鼻头冷哼了一句,“哼,说的比唱的好听,你玩女人的那些风.流史我也知道。” “又小明星又秘书,花心大萝卜,不用一周,你就违反协议,我会派人盯紧你,别想蒙混。” 叶庭鹰接过他岳父抛递过来的黑色签字笔,抓牢文件夹,于是便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姓名。 沉声,淡然又坚定道,“唐太,你错了,现在,除了我的命,没甚么比你女儿和我儿子重要。” “老婆,我们该走了,爷爷很挂念你。唐老先生,改天再让人接你孙女回来,好陪您吃饭。” 协议,属于一式双份,他抽出来,拿了其中一份,看了看,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弧,似笑非笑。 楚雅君拦住他,“不行,小雀刚回来,她要住我们家养胎,你爷爷想见小雀,可以自己过来。” 唐彦诚起身,拉住孙女的手,“小雀,现在先跟他回去,每周回来两三次,陪你爸妈吃顿饭。” “阿君,别再多嘴,这事就这麽定,听说健然那小子最近醉酒,跑来公司吵闹,是不是真的?” 楚雅君被自家公公一瞪,气场宛若旺盛的火焰,立即就缩了大半,“爸,健然也只是喝醉酒。” 唐彦诚右脚一跺,“醉酒?是借醉行凶!那畜.生以前偷.窥小雀换衣服,被温泽揍了顿才学乖。” “阿君,告诉你多少遍,不必为了你妹对那畜.生客气,他不念亲戚关系,光明正大抢工程。” “高耀那小子真没用,生了两个儿子,可是都是害人精,一个愚钝,一个多心眼,花花肠子。” 唐展和劝道,“爸,别提了,那都是陈年旧事,健然被他爸撤职,消停在家,自然借酒解闷。” 唐彦诚瞟了眼也已经快四十八的儿子,挥手,“你们这两口子都是这样,一个该生气却不生气,一个总是客气得被人欺负。” “小雀,先跟他回去,趁着肚子还不算大,能走能跑,有空多回家,陪爷爷种盆花,下局棋。” 自签字后,叶庭鹰面无表情,不再言语,听后,拖上妻子便快步往外走,林莞音则礼貌道别。 上车后,唐逐雀捂住隆起的小腹,低柔地淡笑,“叶庭鹰,为了我和儿子,你真是煞费苦心。” “你爷爷,还有你持有叶氏那麽多股份,要是你睡了个女人,就算违反协议,会家产大减。” 叶庭鹰拥抱着妻子,肯定应道,“所持股份占据我五分之二家产,所以,我绝不会违反协议。”(未完待续。。) 24.人心自决 唐逐雀明知他有多麽利欲熏心,控制欲强,从不愿被人要挟,实在对愿意签下那张协议不解。 何况,协议简单,但条约不易遵守,尤其得知他那麽多暧.昧的不良前科,“你会,你肯定会。” “现在,陈仪娜和木香吉松都死了,不久,你肯定又会请个漂亮的秘书回来,可以一物两用。” 叶庭鹰露出痞.笑,“老婆,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你一个就足够,你一个可比她们几个都好用。” “我们快三个月未见,我真的好想念你的身体,又白又柔软,现在想起来,都只想吞吃掉你。” 唐逐雀不愿再去深究他为何张嘴便是腻人的绵绵情.话,这些话,听得她鸡皮疙瘩个个冒起。 赶紧用手护住胸,“果然是宇宙无敌大色.胚,连大肚婆都不放过,别碰我,不然告诉你爷爷。” 叶庭鹰见她再次如临大敌,那慌张畏缩模样,笑得越发灿烂,“老婆,我们来亲亲,解解馋。” 他想占便宜的动作,远比沉声吞吐的话语要快,下一瞬,解开安全带,往女人面前靠,俯首。 唐逐雀扭开头,刚想挣扎起身,发现这是在高速移动的车内,还系着安全带,不敢再乱动。 叶庭鹰的薄唇落下,轻缓地压住她脸颊,飞快移动,迅速咬住她白嫩的耳垂,往脖颈下探索。 唐逐雀险些惊叫,如果前座没人,如果叶庭鹰的手指没摸上她脖子,她肯定已经惊叫了起来。 叶庭鹰感受到她身子轻颤,脊背无意识绷紧。嘴角边的笑弧更灿烂,洁白的牙齿也露了出来。 他妻子的眼神不该这么慌乱,身子不该这么软嫩,许多许多的不该,不断吸引着他投入宠疼。 清澈的眼眸噙满慌急,这样慌乱焦急的她,跟四年前初见那晚有些相似。宛若待宰的小羊羔。 招惹方碧莹而结下一段孽.缘。被凌霄纶暴揍得三个月下不了床,养伤时,才懂得强者自保。 自幼。便见惯了那些对他爷爷不断阿谀奉承,拉拢合作的各色男女,才懂得金钱的庞大魔力。 商科毕业,从副总。他爷爷的最低级助手磨练开始,曾受过某些同事背地不好意的冷嘲热讽。 遇强越强。别人看不起他,便需要改变,商场摸爬打滚不到两年,懂得人性善恶。人尽其才。 人尽其才,这是一门极其深奥的学问! 这四个字听起来简单易懂,但是。做起来很难,他花了好些时间去研究身边各色各样的男女。 具体的发现结果:几乎每个人都有合适的价码。陆风,陈帆,卓可蓝,徐怀轩,林莞音等等。 嗯,除却这些应当结识的朋友,花花世界的美妙之处,还在于多了那些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 那类女人,毫无例外也有一套价码,价码给对,于是,她们的崇拜,取悦显得十分理所当然。 因为,释放生理压力后的他,总提供足够物质,来满足她们的那股虚荣心,贪婪,互不相欠。 苏温泽,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刚入职,便与他为敌,试图要毁掉他辛辛苦苦建立的黑鹰会。 哼,谁都不能毁掉他的心血!苏温泽,你让我事业受阻麻烦,那我让你订婚的喜悦变为痛苦。 叶庭鹰想起四年前的霸王硬.上弓,下.体一紧,搂抱女人的力气加大,舌头灵巧地肆虐索取。 纯粹出于复仇心,打肌肉硬化剂强.占一个女人,却对她多一分愧疚,一分怜惜,还有挂念。 为何他不能轻易忘掉她,或许,这些多出来的感受,也只有一个理由——她的第一次给了他。 可这也说不通,处.子之身,说贵也不贵,多花点钱,豪不费劲就能找到水灵灵的黄花闺女。 直到那次看见她衣.衫不整地躺在旧情.人床上,铺天盖地的愤怒和闷痛击倒了他所有的理智。 之后还看不见那抹纤细身影,他便莫名地发了疯,在挂念,发狂,冷静,最终确认心中的爱。 叶庭鹰突地想起妻子被人啃咬,脖颈处留下的显眼吻痕,牙印,顿时移开头,像打了鸡血般。 一通不超过三分钟,短时,但热切霸道的强吻后,唐逐雀挣扎不得,因慌急,呼吸更加不顺。 重新吸入不少新鲜空气后,肺部在扩张,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很快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幅度。 唐逐雀愤恨对方的强吻,仰头,大骂,“混蛋,滚蛋去!压得我肚子都痛,是不要这儿子了?” 叶庭鹰闻言,浓眉打结,慌急地摸了把隆起些许的小腹,急问,“老婆,你肚子痛?有多痛?” “东然,快,倒车,快去医院,快!老婆,你要撑住,我刚才不是有意压住你肚子,对不起。” 他急得手脚不使唤,不断催促,大手不断地抚摸着隆起的肚皮,柔声安慰胎儿要坚强,别闹。 刚从唐宅离开不远,调转车头,二十来车程,便能以最快速度抵达黎民医院,但他还很害怕。 唐逐雀见古东然嗯嗯地应声,似乎要打转向灯,急声制止,“不,古大哥,我没事,我骗他。” 古东然立即顿手,右手重新放回方向盘去,只是哦了一声,不太意外,往前驾车,专心致志。 !这里还是高速公路,看方才那架势,这都甚么司机,竟然想直接违规倒车。 唐逐雀真有些被吓到,余惊未去,这才看见一旁的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脸色阴沉,抿嘴。 方才,还是满脸焦急,不断呵护关切,方寸大乱,此刻,却是脸色阴沉,嗯,这男人真多变。 唐逐雀见过方寸大乱的他,着实开心,笑道,“怕了?是胎动,我儿子不喜欢谁强占我便宜。” “嗯,肚子刚才确实有些不适,可是不碍事,只要你压得我肚子紧和凑嘴过来,他就踢我。” 叶庭鹰终于松了心,轻轻捏住妻子脸颊,化怒为笑,辩驳道,“甚么你儿子?这可是我儿子。” 唐逐雀拍掉捏住脸颊的大手,他力气小很多,还是有些痛,怒道,“在谁肚子,就是谁儿子。” 叶庭鹰哈哈大笑,笑了不超过五秒,又一本正经道,“不对,谁播下了小蝌.蚪,才是谁儿子。”(未完待续) 25.人心自决 叶庭鹰哈哈大笑,笑了不超过五秒,又一本正经道,“不对,谁播下了小蝌.蚪,才是谁儿子。” 摇头,想了想,他似乎觉得这样的直白宣言,没甚么逻辑,又补充一句,“老婆,你是我的。” “逻辑学上,你全身上下都属于我,那你肚子里的宝宝,自然也都属于我,东然,这对不对?” 古东然依旧连头也不回,只是发出了笑声,估计在傻笑,他忙不迭点头,“总裁,你说得对。” 叶庭鹰得到下属的认可,抛给妻子洋洋得意的眼神,“老婆,我的股份都压在你和儿子身上。” “你俩可是贵重无比,我又怎麽舍得让你们有丝毫损伤,以后,每天都会花多点时间陪陪你。” 有过前车之鉴,唐逐雀很明白他的陪伴方式如何幼稚,否定道,“算了,你不如还是工作去。” “听莞音姐说,你还打算给陈仪娜办个哀悼会,到时候,你能不能别去?我总觉得不太吉利。” 不知为何,得到她爷爷的支持不离婚,压着她心头的那块大石似乎也被搬离,人都变得轻松。 只要她家人不太反对叶某人,尤其是她母亲不再总是破口大骂,那麽,之后顾虑便少了很多。 叶庭鹰稍一思索,坚定地摇头,“不行,这事已经确定,日本也有朋友过来,我一定要出席。” 日本朋友,估计是木香.吉松的姐夫等人。为何一定要出席,这些晦气的白事,不参加多好。 唐逐雀哦了声,有些失望,“那随你,不过,去了后,要清理干净掉沾染的晦气才能进屋去。” 她爷爷再三叮咛她怀孕时两夫妇都不准参加白事,远离医院,每次孕检完也要匆匆离开—— 唐对迷信风水等素来都半信半疑。只是觉得尽量避开晦气也是好的。免得出了事被长辈怪罪。 叶庭鹰托住她下巴,柔声道,“我不喜欢仪娜,别乱吃醋。吃醋多。胡思乱想。对儿子有坏。” 唐逐雀两眼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对上那双黑眸,近看。黑白分明,炯亮的黑眸显得没逼人。 叶某人的老祖宗肯定做了不少善事,因为,老天真是善待他,连眼睛也长得比别人好看得多。 眼白似乎没那麽灰,不看别处五官,还以为这双炯亮有神,却太过清澈的黑眸属于孩童所有。 太近,对方温热的气息扑洒进眼里,她垂下眼睫毛,“不过,你肯定不讨厌陈仪娜,对不对?” “听说,她很喜欢你,为你付出了不少,是大功臣,那个哀悼会你确实应当要去,我不吃醋。” “其实,你除了比温泽多些身家,甚么都不突出,不是因为孩子,我真的不会跟你在一起。” 叶庭鹰俊脸沉下来,“老婆,你有没搞错?我长得比他好看,脑子比他灵活,办事也更通透。” 猝不及防,要听人这般不要脸地自我臭美,唐逐雀想笑都笑不出来,还真不知他如此厚脸皮。 这听觉冲击感,其实并不佳,她更欣赏谦卑又确实优秀的人,嗔骂,“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开车的古东然,失声笑了笑,其实他也觉得老板这话太臭美,苏温泽听见,恐怕要大打出手。 叶庭鹰不理会两人的笑意,唇角一抹浅浅的笑弧,托住她下巴的手缓缓往上举高,赞许笑看。 唐逐雀只能看到他的额头,还有一头顺滑的碎发,这男人莫名其妙,她挣扎着扭头,“干嘛?” 问这话的时候,她不自觉吞了口唾液,蠕动的肌肤,更加清晰地感受到紧贴的那些温热手指。 叶庭鹰移开托住她下巴的手,露齿一笑,“老婆,你脖颈,锁骨好看,我在想戴甚么首饰好。” 唐逐雀吱了一声,“不必破费,现在天太冷,我不喜欢往脖颈挂首饰,冰凉冰凉,很不舒服。” “不必讨好我,我想要的不是珠宝,我想要踏踏实实的倚靠,无风无浪的生活,可你给不了。” 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尤其是最后一句,她的语调,莫名地平静,带着一股决然的平静。 与欧阳两兄妹同住一屋的简单宁静日子,她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回想不快记忆。 她有时在想,或许真要付出更沉重的代价,叶某人才懂得宁和和简单的可贵,他现在真不懂。 叶庭鹰听完这番肺腑之言,不言不语,只是微微眯起黑眸,面容,不带一丝或喜或怒的表情。 唐逐雀于是怀疑对方有没听懂她话里的那层怨怪,心中好不怅然,暗暗叹气,果真对牛弹琴。 可她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显,竟然还是一副猛然不懂的神情,摆明是故意忽悠,无视这希冀。 她希望叶某人退出黑鹰会,让权与人,只经营名下物业,别再成为苏温泽,埃文斯探查目标。 因为,他身边的人接连出事,先是她和芷玥,陈帆,李琦,接着是他本人,现在轮到秘书。 叶庭鹰侧身,靠得更近,一手抚弄妻子那头秀发,嗅著撩人的淡淡馨香,轻吻光洁的额头。 他柔声呢喃,“老婆,我只想告诉你:本人发觉自己对你,还有你身体非常着迷,非常眷恋。” “眷恋到无法自拔,不可失去的地步,先前,看不见,摸不到你的日子,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唐逐雀最怕他这种标准偶像剧的告白,这些柔情似水的诉说,不乏深情,可是沉甸甸的诉说。 看来她母亲没说错,口头的甜言蜜语,毫无成本,已成滥用,她阻止对方碎碎念,“我困了。” 叶庭鹰哦了声,附和,“困了正常,从台北回来就没怎麽好好休息,睡吧,到家我抱你回房。” 还继续碎碎念,不过,抱她回房,嗯,这便是告诉叶博宏,他俩已经和好没事的最有力证明。 唐逐雀眯眼,刚有些睡意,又被低沉的喂喂男声吵醒,顿时恼火,“能不能让我安静睡一会?” 叶庭鹰不把她的恼火放在眼里,认真问,“你爷爷说高健然偷.窥你换衣服,甚么时候的事?”(未完待续。。) 26.人心自决 原来要问这个,唐逐雀捂嘴打哈欠,挑眉,“问来做甚么,我如果说了,你会不会帮我出气?” 叶庭鹰忍不住来气,还有些急,反问,“你说呢?他这麽过分,快告诉我,是甚么时候的事?” 唐逐雀想了想,坦白,“其实,他偷.窥的不全是我,几年前的事,我们那时约好一块打网球。” 这下,便轮到叶庭鹰恼火,“说快点,约甚么人一块打网球,说清楚点,最后他有没得逞?” 唐逐雀不明白这得逞是甚么意思,简短解释,“温泽,白若玫,我和水然,他,还有大表哥。” “就我们六个人,中途离场休息,我或许跑得急,扭伤了脚,换衣时高健然突然闯进换衣间。” 叶庭鹰立即蹙眉,满脸关切,问道,“扭伤脚?怎麽会扭伤脚,有没摔伤?你不会慢慢跑?” 唐逐雀翻白眼,“草皮很软很厚,当然不会摔伤,都没摔倒,只是扭了脚,不要打断我的话。” “天气热,浑身冒汗,打完当然赶紧跑回遮阳伞下喝杯水解渴,我打得不好,只是看温泽玩。” “温泽的速度,眼界,耐力都是一流,跟高健然打得很激烈,最后,高健然也打不过他——” 叶庭鹰眉宇间生了恼怒,“不要再说这没用话,你们去哪玩,女用换衣间为何他能随便进去?” 唐逐雀撇撇嘴,“因为水然扶着我一块换衣。高健然跟人说有事找他妹妹高水然,就可以进。” “他推开换衣间的门,我还没穿上短裙,吓得大叫,温泽在外面等,冲进来把他暴揍了一顿。” “温泽那次很气愤,下手重,高健然挂了彩,直说不是有意,后来家里的长辈们就都知道了。” 叶庭鹰捂着下巴。插嘴。“老婆,这事也怪你,为何不锁门?不要告诉我,那连门锁也没有。” 唐逐雀又撇撇嘴。“就算不锁门。他为何不先敲门?他说找水然。难道若是水然就能闯进去?” 那次确实忘记上锁,却也没想到高健然那麽凑巧推开她的门,还说找水然。让她联想不好事。 那时,她小姨和表妹水然只是搬进高宅不到两年,与高家的人感情还很不好,处处受人欺负。 叶庭鹰见她短时间便撇了好几次嘴,意有所指地笑问,“不喜欢那位二表哥,想他不好过?” 唐逐雀大大方方地点头,“高健然不算好人,他眼里只有钱,没有亲情,对水然,小姨很差。” 要不是高健然搞怪,高家那些亲戚,佣人又岂会如此大胆,不把新进门的太太和小姐放眼里。 叶庭鹰用手背撑住下巴,眼神不凶巴巴,脸色平静时,透着几分优雅,“这事或许真是误会。” 唐逐雀瞄了眼他,“就知道不会为我出气,你和姨父是合作关系,怎会为了陈年旧事闹不和。” 叶庭鹰刚想辩解,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他掏出来一看,脸色变了变,沉声接过,“有消息了?” 对方同样是无比低沉,宛若金属敲出的嗓音,“嗯,老板,鸷已查到他藏身的窝,等您指示。” 叶庭鹰往车窗边移了移,离他妻子保持更多距离,缓缓吐气,沉声问,“你们五个可被发现? 电话那端,低沉地戏谑,“老板,我们有这麽不济?您想我们把他带回来还是继续蹲窝监视。” 叶庭鹰迟疑了一分多钟,沉声道,“先别惊动,继续蹲窝监视,我今晚过去一趟,地址在哪。” 对方把地址告知后,低沉地笑问,“老板,恭贺你找回了老婆,我们几个年终花红可有着落?” 叶庭鹰语气冷冽,“有,但还不够塞你们五个的牙缝,你们太闲了,陈帆都比你们来得勤奋。” 说完,便挂掉电话,望向车窗外,车速不快,但时间过得快,车窗外,已是明月半山的风景。 叶博宏得知孙媳和胎儿平安无事,乐开了怀,拉着孙媳问长问短,询问为何要出走,闹离婚。 唐逐雀敷衍着只是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叶芷玥闷闷搭了嘴,“大嫂,你整天心情不好。” “既然真对我哥没感情,生了宝宝后还是离婚的好,省得我爷爷心脏乱跳,血压不稳定——” 叶博宏呵斥孙女,“小玥,你怎麽这样子说话,有了孩子怎能离婚,你大嫂和你哥处得很好。” 叶芷玥不服气,“爷爷,别信她说,大嫂是听从她前夫摆布才出走,她对苏少爷还余情未了。” 叶庭鹰二话不说,使劲拉着妹妹手腕,“芷玥,原来你对哥的婚姻有意见,跟我回房,现在。” 叶芷玥使劲挣扎几下手腕,没挣脱,见小桃在楼梯忙来忙去,气呼呼地跟随回了自己的卧房。 叶庭鹰把门带上,望着拉下脸的妹妹,“芷玥,心里要有甚么不痛快,跟哥说,别跟爷爷提。” “你之前对你大嫂还好,刚才为何在爷爷面前戳穿她撒谎,非要为难她,你们闹甚么矛盾?” 叶芷玥按摩下被拽得发痛的手腕,“哥,你力气为何这麽大啊,快痛死我,我跟她没闹矛盾。” “哥,你爱大嫂,但她不一定值得你爱,有时候她瞒着你跟苏温泽私下来往,或许对你不忠。” “仪娜姐漂亮大方,交际能力强,对你痴心不改,但你又不喜欢人家,没想到她死了,可惜。” “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为何你竟然会喜欢大嫂那种闷声闷气的傻女人?你俩一点不适合。” “哥,你上次竟然还瞒着爷爷,用三百亿巨款恳求她别和你离婚,用钱挽留婚姻多么愚蠢。” “她要真想离婚,就干脆离,至于宝宝的抚养权,我们可以通过打官司要回来,也不一定输。” 叶庭鹰蹙眉,“她与苏温泽是余情未了,但不妨碍我们感情,芷玥你说甚么三百亿挽留婚姻?” 叶芷玥气极,“哥,我实在不懂,明知她还喜欢前夫,为何还不和她离婚,找个更好的女人。” “那次珠宝慈善拍卖,我听见你说给她三百亿,只要别离婚,别气着爷爷,哥,这样行不通。” “她这样三天两头闹离婚,你不烦我们都嫌烦,怀孕还这样闹别扭,爷爷身子骨一样遭折腾。”(未完待续。。) 27.人心自决 原来他妹妹竟然对自家大嫂已有如此强烈的不满和意见,而他尚未自知,实在失策,要补救。 叶庭鹰按住妹妹肩膀,“芷玥,别这样说她,当初我强.暴你大嫂在先,他们还有感情很正常。” “我不管你大嫂和苏温泽是否余情未了,我都不会和她离婚,哥已经离不开她,你别再怪她。” 叶芷玥,石化,满脸惊愕,杏眼瞪圆,“哥,不,不是吧,你甚么时候强.暴过她?是真是假?” 强.暴?怎麽会,方碧莹那种绝色佳丽她哥都不放在眼里,反倒担心别的女人耍诈强.暴她哥。 叶庭鹰解释道,“芷玥,这是真事,我现在还在后悔,除了陆风,苏温泽和她,谁也不知道。” “我不想细说原因,说来也话长。那时她与苏温泽刚订婚,笑得很幸福,是我破坏他俩感情。” “所以,苏温泽对哥至今还有不少怨恨,自然就不想我跟你大嫂顺利在一起,你不必管他。” 叶芷玥从石化里苏醒,“哥,我真没想过是这样,我以为她被苏温泽抛弃离婚,才改嫁给你。” 叶庭鹰苦笑,进一步解释,“没错,你大嫂一开始也是为了苏温泽才肯改嫁给哥,但无所谓。” “除了爷爷,你就是哥最亲的人,现在又多了你大嫂,我不想她以后再出走,平时帮我盯着。” 叶芷玥点头,想了想。脸色有些凝重,“哥,苏温泽为何不告你?嗯,估计他也怕失了面子。” 叶庭鹰抚摸妹妹脑壳,“你还小,不谙人性,他是没有掌握证据,又不舍得你大嫂被人议论。” “芷玥,以后哥不在,尽量别让你大嫂单独出门。我不想她和其它人接触。你找借口跟她去。” 叶芷玥,脸上转阴为晴,忙不迭点头,“哥。你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会照顾好你儿子。” “哥,感觉你变了,你以前总是说:女人嘛。可有可无,现在还让我花费时间去照顾你老婆。” “我去设计室,去练琴怎麽办?难道要她一旁等着,不如请莞音姐暂时关闭诊所,陪你女人。” 叶庭鹰拍了下妹妹脑袋,“就知道你靠不住,算了,我让她表妹过来,多一个人陪着会好点。” 叶芷玥嬉皮笑脸,“哥,我想专心设计几套衣服,真的没空陪你老婆,这麽担心她就请护理。” 叶庭鹰一口制止,“不行,芷玥,记住,平时你也不准带朋友来我们家,要聚,去花好月圆。” 叶芷玥哦了句,下楼去,跟她爷爷道歉,解释自己只是听错了别人的流言蜚语,不停地道歉。 唐逐雀对小姑子的180度转变,倒是毫不意外,叶庭鹰,方才肯定是拉着他妹妹作思想工作。 晚饭前,叶庭鹰借了个电话,说有要紧事忙,连西服鞋子都来不及换,又匆匆与古东然出门。 席间,叶某人同意并建议她表妹过来叶宅作伴,她欣喜地拨打电话,表妹手机不断提示忙音。 直到晚上九点,她才接到表妹的来电,电话另一端,女声哭得抽抽搭搭,不断说不想活下去。 唐逐雀询问之下,得知古东然今天晚上不久前,突然提出分手,叮咛她表妹寻找更适合的人。 态度坚决,挽留不果,高水然放声大哭,哭得抽噎,快缓不过气,要死要活,哭上半个小时。 唐逐雀不明白古东然的做法,打电话过去,也是忙音,不断安抚表妹,请陈帆去把表妹接来。 陈帆载她表妹抵达叶宅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叶博宏,林阿姨,忠叔等老人家均全部入睡。 高水然没再哭泣,害怕见人尴尬,大夜晚戴着大框墨镜,摘下墨镜后,两眼红肿得触目惊心。 唐逐雀心疼又气愤,还不知两人为何分开,依照古东然的理由:他年纪太大,高家的人反对。 高水然估摸哭累了,进屋,神色疲惫,面容憔悴,短发也凌乱,半句话也不说,一说又掉泪。 唐逐雀见表妹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流,连话也说不完整,先安排躺下休息,下楼到客厅找陈帆。 陈帆一身休闲的黑衣,黑鞋,见到她隆起的小腹,笑个不停,“我养伤时,你和总裁好快活。” “哈哈,怀孕是甚么滋味,我妈说她怀孕时,就像挺着个锅,走几步路就腰背,腿脚发酸。” 她表妹太伤心,哭得都快背过气,肯定也睡不着,唐逐雀想找古东然问清楚,没心思谈这些。 见面后,低声询问道,“陈帆,你们总裁和古大哥今晚去了哪,就算再忙都有时间接电话吧。” 叶庭鹰临走前,交代如果这几天要回她家,有事外出,带安排的保镖,并叫陈帆或陆风作陪。 叶博宏肯定叶氏集团并没那麽多公事,孙子若超过零点就别回来主宅,省得打扰别人的睡眠。 陈帆维持着百年不变的嬉皮笑脸,“唉,哪知道,我受伤后就是闲人一个,甚么事都不知道。” “你表妹为何哭得稀里哗啦,不肯开口跟人说话,被哪混蛋欺负,说出来,我帮她出口恶气。” 唐逐雀快口应道,“好啊,可古大哥算不算混蛋?无缘无故,他要跟水然分开,说他年纪大。” “我从没见水然哭得这麽伤心,古大哥要觉得他年纪太大,两人不适合,当初就不该约水然。” 陈帆的嬉皮笑脸勉强收了些,淡笑,“我打不过古大哥,嗯,这口恶气还是留着让总裁出吧。” “他俩年纪相差多少,有没超过十二岁,超过的话,那麽还是分开吧,一老一小还真不适合。” 唐逐雀气闷,“当然超过十二岁,他俩已经相差十六岁,原本我也不太赞同,可水然放不下。” “水然亲父早去,她与高耀没有血缘关系,两人不和,我小姨又整天打麻将,对她不闻不问。” “水然又不太喜欢交朋友,很孤寂,所以,她喜欢比自己大点的稳重男人,可以给她安全感。” 陈帆惊呼,“就是恋.父癖咯!你表妹对古大哥认识太少,古大哥曾是名特种兵,与别人不同。”(未完待续。。) 28.人心自决 唐逐雀对特种兵没概念,“特种兵,受过强度的训练,意志力比较强,还有甚么与别人不同?” 陈帆摇头,“不是这些,猜漏了最重要一点,特种兵找老婆都要求女方温柔,独立,懂持家。” “华茵,你可别怪我说话不中听,你表妹娇生惯养,连驾照都不愿去考,不独立,真不适合。” 唐逐雀撇嘴,不满,“华茵只是个假名,齐正霖那时给取的假名,还是叫我小雀,或唐小姐。” “陈帆,那照你这麽说的话,你觉得古大哥很有可能不喜我表妹这麽不独立,才要求分开?” 华茵,是叶某人逼迫她去牛郎俱乐部当主管,齐正霖取的,她都忘了这假名,对方记性真好。 陈帆点头,再度嬉皮笑脸,“小雀,骗你是小狗!古大哥前面那些女友,都是好模板,独立!” “一个是教师,一个是机场控制塔员工,其它也都是白领,都有自己事业,也不怎麽黏人。” “而你表妹,富家千金,五指不沾阳春水,又黏人,去哪都要自己男人陪伴,不会开车——” 说到这里,他抬头,突然望向楼梯口方向,顿时像见到鬼那般怕,嬉皮笑脸收去,惊若木鸡。 唐逐雀转身,见到她表妹披头散发,赤足站着,表情木然,“水然,你,唉,陈帆,都怪你。” 高水然也是惊若木鸡,淡淡看了眼两人几秒,便又转身往回走,像在梦游,红肿的两眼睁大。 唐逐雀心跳加快。突然很怕表妹大喊大叫,就像几年前被继父毛手毛脚,发了疯地抓扯头发。 陈帆捂住胸口不断呼气,“妈呀,她走路为何没声音?差些吓得我心脏病发,小雀,我先走。” 唐逐雀一急。便拉住他手臂。“陈帆,先别走,今晚在这睡。明天能否陪我去趟医院作孕检?” 陈帆立即移开她的手,再度呼气,“以后别这样拉我手臂,要是总裁看到。绝对扒了我的皮。” “小雀,你肚子有甚么不舒服?叶医生外出。为何莞音不搬过来住,她是照料你的最佳人选。” 唐逐雀摇头,“没甚么不舒服,只是很久都没机会作定期孕检。今晚,胎动突然变得很频繁。” “吃饭时,泡澡。躺下休息前都能感觉到胎动,不知他是不是觉得缺氧。我的心七上八下。” “叶庭鹰那混蛋只是口头上呵护啰嗦,没行动,三更半夜竟然都出门,肯定没时间陪我过去。” 提起这点她便来气,有甚么事能忙得连陪妻儿去医院作孕检的时间都没,没有也应该挤出来。 陈帆嬉皮笑脸,望向她隆起的小腹,“胎儿五个多月,胎动频繁点很正常,不必担心,没事。” “宝宝顶肚皮,踢腿翻身时,试试跟他说说话,他能听得懂,还有,等他玩累,自然不淘气。” “总裁给宝宝起名没,没起的话暂时叫宝宝,人家都说,五个月大就能听得懂,陪他玩耍吧。” “节目里面那些准妈咪说宝宝拳打脚踢时,是因为他想和你交流呢,给他对话回应最好——” 还看过亲子节目,唐逐雀听着他絮絮不休的提议,笑赞道,“陈帆,你以后肯定是个好爸爸。” 她也看,只是还看得不太多,只知道胎动频繁,有可能因为妈咪劳累太多,或是绕颈,缺氧。 当然,她无所事事,闲得都快长草,自然不会是因为劳累,想到第二种可能性,便觉得心慌。 陈帆,为人好不谦虚,仰高些头,拍着胸口,凛然道,“那还用你说,我以后当然是好爸爸!” “小雀,等我未来老婆的肚子也跟你这麽大后,我会天天陪小可爱宝宝聊天,哼小曲给他听。” 唐逐雀被他那大义凛然的模样逗笑,“天天都重复?这样,宝宝或许会觉得你哼小曲很烦人。” “说实话,陈帆,你为何到现在还不谈个对象?听陆风提过,你似乎对甚么女人都没好印象。” 陈帆抚了抚额头,语重心长道,“没错,我的梦中情.人还没出现,还是不去招惹其它女人啦。” “曾打赌,总裁,徐怀轩,陆风和我,四个男人里面,恐怕,总裁最晚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那时候,莞音还劝总裁不如认养归叶园的那位小神童,小木当自己干儿子,当接班人培养。” “还好总裁不是耳根软的人,他说如果没体验过亲生父亲的责任,再富有也活得不算完整。” “总裁是多好男人啊,小雀,你真是走运走到脚指头去,生下宝宝后,你这辈子就不用愁钱。” 唐逐雀听腻了这些话,都拐着弯去拍叶某人的马屁,摆手,“不谈这个,我上楼去看看水然。” 陈帆挠头,转身离开客厅,边走边嘟哝,“不谈就不谈,总裁是对你很好,不识好人心——” 唐逐雀慢步返回卧室,见到表妹侧身,躺在被窝里,肩膀不断抽动,咬住手背,低声呜咽着。 高水然见她过来,爬起身,两手抓住满满几团纸巾,抽噎着问道,“表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那个大哥说得很对,我真的太不独立,整天都想缠着古大哥,我真的想他日夜都陪着我。” 越想越不服气,古东然这样算始乱终弃,唐逐雀劝解,“水然,分开就分开,不要再去想他。” “你很坚强,其它人不知,但表姐知道,你坚强乐观,自幼你妈就不管你,多年都照顾自己。” “还好你不像表姐,不然等有了孩子再闹感情矛盾,会更痛苦,哭完就忘记他,旅游散散心。” “其实,古大哥的年纪比你大这麽多,你俩在一起也不一定有好结果,姨父小姨都不会同意。” 高水然的头摇得拨浪鼓般,“表姐你以前不是说,爱一个人便无怨无悔,一切都为他着想麽?” “我曾想先斩后奏,想跟古大哥有了爱情结晶,再跟我爸妈摊牌,反正我不是爸的亲生女儿,就算被赶出家门也无所谓。” “可是古大哥拒绝了我,他说没机会结婚便都不会跟我睡一块,古大哥是好人,我知道他是。”(未完待续) 总裁三观不太正 29.人心自决 闻言,唐逐雀脸色复杂,劝也不对,不劝又说不过去,都忘记曾经说过那类煽情的爱情宣言。 爱一个人便无怨无悔?嗯,没错!可对叶庭鹰来说,爱一个人便封闭式圈养,就像养金丝雀! 她已快一年没单独出门散心,也不曾与朋友叙旧,甚至逢年过节,都没机会与家人共享佳节。 其实,她也不知道叶某人对她感情存在的份量,但总是出口成爱,碎碎念情话,那她便相信。 高水然年轻点,感情经历档案也比她要空白,情商不高:难道是好人就不会伤害别人感情麽。 某种程度上来说,古东然毫不八卦,为人淳朴,老实稳重,不流连风.月场所,自然是好人。 但是,他顾虑和想法太多,也太自私,竟然因为小女友不够独立这个荒唐理由,便提出分开。 她暗忖:如果表妹足够独立,能够极好照顾自己情绪,到时候,或许便不会再对古东然动心。 唐逐雀始终觉得古东然那样的老实人,不会单纯因为提出分开便把手机关闭,避开女人纠缠。 不会的,一定有急事,叶庭鹰也是深夜未归,他们一定是有甚么秘密事要办,不能被骚.扰。 高水然哭累后,洗了把脸,泡澡,便盖被子入睡,许是太累,这趟反倒很快熟睡,呼吸沉稳。 唐逐雀听着表妹带着鼻音的呼吸声,很心疼,也很愤怒,“古大哥,你怎能这样狠心对水然?” 还没见过表妹如此嚎啕大哭。她眼泪比自己的要深,不轻易掉泪,再三掉泪,却为了古东然。 ***** 叶庭鹰,古东然计划在赌场呆到两点,再秘密前往距离海沙港口不远处,废弃的三个集装箱。 他俩巧妙地避开赌场某些心怀鬼胎的员工。换用了一辆普通的黑色奔驰。疾速,奔往目的地。 月黑风高,两点多。海沙这个国内无比繁忙的港口,此时,除了部分灯火,也快陷入了静寂。 为何说快呢。因为,还有个别装载满轮货物的庞大船只。在不远的海面,发出闷长的船笛声。 深夜两点之后,这些公路都已无多余的车辆,黑色奔驰宛若浩浩荡荡的庞然大物。高速移动。 叶庭鹰,脸色阴沉地望向窗外,远处璀璨的霓虹。灯光,如浓墨般的漆黑夜色。交杂分明。 奔驰疾驰,最终便停留在三个废弃集装箱的旁边,古东然提着脚边的手提箱,解锁,下车。 叶庭鹰钻出了车子,快步走向陈列在地的蓝色集装箱,随后停步,脚踢着箱门,“轩,是我。” 这三个大型集装箱,被遗弃在光秃秃的荒地,四周,几十米远都不见任何遮挡视线的障碍物。 几百米远,那些悬挂在半空路灯,远望过去,散发的暗淡灯光,也被无比浓重的夜色遮掩住。 荒地空旷,这里更显得无比地寂寥,冷清,两分多钟,没有任何脚步声,只有呼呼的冷风。 叶庭鹰耐性不多,再踢了一脚集装箱的底部,沉闷的嘭的一声,这些沉闷的声响被冷风吹散。 这块荒地,空旷,那夹杂着海水味的冷风,肆无忌惮地砭骨,冷风打在身上,浑身寒意顿起。 又等两分多钟,不见回应,古东然体质健壮,也冷得打个哆嗦,低声,“总裁,轩真在里面?” 叶庭鹰脸色阴沉,冷冽,却被夜色笼罩住,用脚再猛踢一下,“轩,我讨厌缩头乌龟,出来。” 这一下,回应他的是轻极的吱吱,像桌椅被移动的声响,古东然的耳廓微动了下,屏气聆听。 叶庭鹰也听出来,再踢一脚,“轩,我想见你,不出来?我让苏温泽,埃文斯他们过来陪你。” 先礼后兵,这三个集装箱已打通,如果,徐受惊要逃,从其它出口逃走,要想再追寻就更难。 不惜重金,让黑鹰组五人日夜追寻,监视,便是想亲口听徐的解释,为何冒险贩.毒,藏.毒。 十几下沉重的脚步声后,蓝色集装箱开出的这扇小铁门被人打开,确实是小门,不足一米六。 门口,一个黑影瘫坐着,满身酒气,这浓烈的酒气被涌进的酒气一吹,既明显又飞快地散去。 黑鹰似乎被冻着,打个明显的哆嗦,喉咙想含着蜡,含糊不清,“我擦,好冷,鹰,你来了。” 虽然含糊,叶庭鹰听出熟悉的男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六十度屈膝,弯腰,钻进集装箱去。 他使劲推了一把挡住一半截小铁门的黑影,往前推,“轩,你喝甚么鬼东西,酒气这麽难闻。” 古东然跟随着屈膝弯腰,钻进集装箱去的同时,不忘把小铁门顺手拉上,掏出防身手电筒来。 他半眯眼,按了开关拉刹,白炽,发散的强光扫射了一遍集装箱四周,叶庭鹰也借光扫视着。 这手电筒属于强光,可是,烂醉如泥的黑影对强光的突然到来毫无反应,一看,两眼却眯着。 古东然举着手电筒,带着五分警戒,慢步朝里面走,突然顿住脚步,“总裁,这里有个女人。” 本来还不断扫射的强光,顿时落在集装箱右侧,落在地板上面一小团人形的大红色的身影。 确是女人,因为,裸露出来,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正放在腰侧,在大红色的裙子里很抢眼。 古东然左手举着手电筒,快步过去,翻过躺在地板的女人身子,调整下灯光强度,打灯细看。 这女人肌肤细嫩,还很年轻,身穿一条耀眼和纯正的酒红色棉裙,嘴巴里还塞着一条小毛巾。 两眼眯着,身子瘫软,毫无反应,白皙秀丽的小脸,在手电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诡异地雪白。 叶庭鹰看了眼,扶烂醉如泥的男人往外走,沉声道,“东然,带她一块走,甚么事回去再说。” 他单手扶着醉鬼的肩膀,踢开小铁门,便往车里走,因为承受着大部分的体重,走得并不快。 古东然摸了把红裙女人的脉搏,探了探鼻息,确认已睡过去,手脚瘫软,其实更像昏迷过去。(未完待续) 总裁三观不太正 30.人心自决 老板下了命令,已经顾不得小女友曾施加不准接触其它女性的命令,他拦腰抱起那红裙女人。 叶庭鹰费了好些力气,才把醉酒的高大男人搬到副驾驶,拨打电话,告知林莞音和陆风等人。 要搬动的重量不一样,古东然则轻松得多,老板拿起手机时,便把那红裙女人放进车子后座。 借着车内明亮的灯光,他抬头这一看,啊地吓了一大跳,说话也结结巴巴,“总裁,这,她。” 叶庭鹰长话短说,讲述情况后,十秒便收了线,来到车子后座,探头望去,“东然,甚么事?” 他这一看,简直像见了鬼,不,他觉得自己真的撞了鬼,因为这眯眼的红裙女人便是方碧莹。 方才在集装箱里,因角度问题他只看到女人侧脸,这会灯光明亮,一看,发现这便是方碧莹。 叶庭鹰脊背在发寒,但从不信鬼神之说,伸手拍打几下那红裙女人的脸颊,“喂喂,你是谁?” 古东然见老板也失去了淡定,便压住方才突来的惊恐,颤声道,“总裁,她真的是方碧莹麽?” 他对方碧莹这死了好多年的女人,印象变得很浅,但那绝美容貌重现,乍看之下,着实惊呆。 叶庭鹰使劲拍了好几下,都拍不醒那昏迷女人,绝美的姿色重现眼前,冷声怒道,“不可能!” “方碧莹那女人早死了,连尸体都被火化,不过,她当年也就是这幅模样,最多也是双胞胎。” 说到这。他顿住不语,双胞胎?没错,抹了把额头的淡淡冷汗,强作镇定,“东然,我们走。” “她到底是不是方碧莹的双胞胎姐妹,自会都有办法查清。这些集装箱。交给范伟他们处理。” 古东然嗯了声,打灯看了看集装箱,返回去把那扇小铁门拉上。钻进司机座,奔驰再次疾驰。 叶庭鹰,不时望了望身旁这陌生的年轻女人,这女人与他那位绝色的旧情.人长得一模一样。 要不是这女人活生生。他相信世界上真有鬼,嗯。越看越能确定,这女人就是方碧莹的翻版。 奔驰直奔徐怀轩在市区,金沙区的一栋私人别墅,林莞音。陆风听闻后,也迅速驾车赶过去。 返回路上,车速放得更快。达到最高时速,三十分钟后。奔驰在那栋才三层的别墅下面停稳。 古东然松了松有些僵硬的手指,望着身旁,喝个酩酊大醉,打呼噜的男人,眼色闪过些不快。 叶庭鹰率先快步下了车,呼吸着清冷的新鲜空气,肺部扩张,抚着额头,脑海闪过那些惨事。 林莞音,陆风两人也随后赶到,陆风不放心朋友一个人出门,去林心诊所附近的公寓载了林。 林莞音拉车门,直奔敞开车门的另一辆奔驰,见满脸胡须渣的男人,大声打呼噜,露齿一笑。 陆风的视线来到后座,望着那熟悉的清秀美丽容貌,惊若木鸡,毛骨悚然,“我是不是见鬼?” 林莞音赶紧探出头来,望了眼那红裙女人,啊了一声,整个人石化,“鬼啊,方,方碧莹?!” 叶庭鹰蹙眉,女人惊恐尖叫时都是在鬼哭狼嚎,一点也不好听,他返回去,冷眼望着车后座。 盯了几眼,他掐了掐眉心,命令道,“陆风,我怀疑她是方碧莹的双胞胎姐妹,查清她身份。” “莞音,你这麽害怕就别看她,扶轩回房休息。就算世界上真有妖魔鬼怪,也还不敢近我身。” 林莞音还余惊未去,“庭鹰,你打哪找来个这麽女人?三更半夜还穿着大红裙,真能吓死人。” 叶庭鹰看看手腕那个蓝色腕表,“可不是我找来,是轩,她跟轩在一起,我们发现便昏迷中。” 林莞音小嘴大张,脸色变得很难看,大叫,“甚么?可是我不记得轩的那些女伴有长这样子。” 叶庭鹰恨铁不成钢,毫不客气,“莞音,别放纵轩,他需要女人就买一个,你记不了那麽多。” “你俩如果早点结婚,安定该有多好。轩喝了很多酒,眼睛都睁不开,等他清醒我们再过来。” 谈到结婚这个话题,林莞音便无话可说,急问,“庭鹰,你们走后,轩要是再离开,怎麽办?” 叶庭鹰想了想,“莞音,等轩醒后,跟他说敢再私自离开,不把事情交代清楚,退出黑鹰会。” 没错,徐生性放.荡,不受约束,但是,最不愿脱离黑鹰会,林莞音顿悟,“那这红裙女人呢?” 叶庭鹰头也不回,钻进车子,沉声道,“是轩的女人,让他自己处理!他想见我,再打给我。” 古东然跟随钻进前座,发动车子,迅速离去,黑色的奔驰,不消十秒,便消失在漆黑夜色里。 林莞音闷闷道,转向也是闷声不语的男人,“陆风,感觉庭鹰怪怪的,先前明明很急要找轩。”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又不太开心,你能不能留下来,我看着这红裙女人便心里发怵。” 陆风呵呵,笑了笑,“嗯,但不必发怵,方碧莹的死谁也不愿看到,她太懦弱,怪不得别人。” “轩有那麽多女人,莞音,你真不吃醋?这美丽女人跟方碧莹长得一模一样,肯定是两姐妹。” 林莞音苦笑不语,两人和手和脚把酩酊大醉的男人和莫名地昏迷不醒的女人送上房去休息。 叶庭鹰,古东然两人先返回了叶胜赌窟,去监控室看了会在熬夜班的同事,便下楼去停车场。 开车前,古东然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显示提醒有几十个未接来电,是他那位小女友的来电。 他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转头请求,“总裁,陈帆说水然过去了你家,我能否载你回到便离开?” 叶庭鹰钻进车后,便眯着眼休憩,立即睁开,有些狐疑,“不行!东然,高小姐她又闹别扭?” 高水然,他的那位小女友,除了有些黏人,几乎是千依百顺,处一起快半年,从不曾闹别扭。 古东然下意识摇头,又点头道,“不是,水然跟孩子一样,很乖,从不闹别扭,总裁你坐好。”(未完待续) 总裁三观不太正 31.人心自决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多,夜深人静,路上空荡,那辆亮黄色蝙蝠乘着漆黑的夜色,一路前行。 公路空荡,无阻碍物,但是,三点多,这本该睡觉的深夜时分,人有些自然困意,更要小心。 古东然把车速放得不快,尤其在靠近明月半山的九曲十八弯山道,凌晨五点,蝙蝠抵达叶宅。 叶宅,花园,客厅外,楼梯等有智能小夜灯,散发着柔和暗淡的灯光,显得静谧,万籁寂静。 叶庭鹰眼皮有些沉,已有些睡意,让古立即去洋房休息,便快步进去客厅,径自,直奔卧房。 来到对面的卧室房门外,他抬起手腕,拿那个蓝色腕表贴往银色门锁,滴滴,房门应声而开。 轻轻把房门带上,快步直奔大床方向,借着漆黑里还仅能看见的视线,摸索,精准来到床边。 在床沿边坐下,望着侧躺女人的头部,模糊的轮廓,他俯下头,便往床边的女人脸颊摸去。 他的手,只是刚碰上细嫩的皮肤,熟睡的女人啊了一声,诈尸般,迅速爬起来,“谁?表姐!” 这女人嗓音太过尖利,并不属于妻子,叶庭鹰吓了跳,站起身,摸了把床头柜,打开床头灯。 高水然抱住胸口,半眯眼望向床前的男人,疑问道,“表姐夫,怎麽是你?表姐说你不回来。” 叶庭鹰望向另一侧还熟睡的妻子,压低嗓子道。“刚才看不清楚,以为是你表姐,无意冒犯。” “高小姐,甚么时候来的,为何不过去洋房那边休息?没我批准,以后不准跟你表姐一块睡。” 高水然听见后半句话,低下头,“今晚,表姐夫,我平时都喜欢跟表姐一块睡。她也不反对。” 叶庭鹰看看腕表。“是麽?过去那边睡,对了,东然跟着我比较忙,没事别耍大小姐的脾气。” “虽然你娇生惯养。也应该学会迁就别人。我不想东然以后再为了你心不在焉。明不明白?” 这完全是教育,命令,还有数落的生硬语气。高水然面露不悦,嘟嘴,瞌睡虫也被不爽掩盖。 她揉了揉发涩疼痛眼眶,闷闷道,“表姐夫,古大哥已经和我分开了,为何还要我去迁就他?” 叶庭鹰惊异,“你们分开了?难怪东然心事重重的样子。分开也好,东然都不打算结婚生子。” 古东然不打算结婚生子?为何她连这都不知道,真是不合格的女友,高水然困倦,又很心烦。 本来,她还想多问些事,但见到对方冷淡的表情,妥协,起身下床,望了眼还在熟睡的表姐。 也不知孕妇是不是这样贪睡,睡得沉,今晚,分享着表姐肚子里宝宝的乱踢,肚皮一动一动。 掌心,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些轻微又真切的胎动,属于生命力的彰显,就在那瞬,心生羡慕! 原来,一个人,如果爱到了极致,便愿意,甚至渴望给对方生孩子!她渴望也有自己的宝宝! 高水然不好久留,从衣柜旁拿了自己衣服,还有手提包,低声道别,“表姐夫,那我先过去。” “我今晚不开心,闹了点情绪,表姐安慰我,又等你回来,到很晚才睡,最好不要让她劳累。” 叶庭鹰重新坐在床沿边,只是淡淡嗯了声,开始脱着西服,黑眸目不转睛地望着熟睡的妻子。 高水然见状,更是毫不迟疑,几乎是小跑着跑出起居室,关门,穿过宽大的长廊,往客厅走。 古东然把车子开往车库,停稳,拿出手机,望着那提示未接,多达近百个的来电,脸色复杂。 听见轻微的跑步声以及两声哈欠,赶紧探头往车窗外看,见到魂牵梦萦的女人,快步下了车。 高水然跑过去,抱紧衣服和手提包,急声问道,“古大哥,你们今晚去哪,为何不接我电话?” “你真不要我了?我继父打算四月份把我嫁给宋子杰,家族联姻,古大哥,你娶我好不好?” 古东然见她冷得打抖,心生疼惜,嗓音却强作平静,“那便嫁吧,宋三少人品还好,嫁得过。” 高水然咬唇,眼泪哗啦啦直流,“不,我不嫁,我从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只喜欢你。” “古大哥,你好狠心,表姐夫说你不打算结婚生子,这事是不是真的?当初为何说要娶我?” 她哭得太厉害,泪流满面,同时又不顾形象用衣袖抹眼泪,两手的衣服和手提包也散落在地。 古东然拉着激动的小女人一把,提醒,“水然,别这样叫,会吵醒人,总裁让你住哪个房间?” 高水然摇头,解势而扑进对方怀里,“不知道,表姐夫没说,古大哥你别离开我,我不想嫁。” “娶我吧,我与我继父脱离父女关系,我本来与他也没关系,分不到家产,我想和你生孩子。” 古东然脸色更复杂,推开怀里女人,低声道,“水然,别闹,你跟着我没好结果,乖乖听话。” 闻言,高水然眼泪掉得更凶,求饶似摇头,“古大哥,我不嫁,我死也不要嫁给不喜欢的人。” “你再要我去嫁宋子杰,我宁可剃度为尼,跟着那小子才没好结果,他一点也不喜欢我——” 那些汹涌而来的眼泪,顺着这张白皙娇俏的脸颊,滚滚滑落,古东然看得不忍心,心闷发酸。 更倍感无奈,揽住小女友肩膀,俯下头,脸色痛苦,“水然,不是不想娶你,我是娶不起你。” “你眼睛这麽红肿,别再哭,哭会哭瞎人,天这麽冷,要给你找个房间,甚么事等明天再说。” 高水然继续求饶似的不断摇头,再度抱紧他,像抱住救命浮生圈,把所有的重量都交给对方。 她哭得开始打嗝,抽噎,“你朋友说你们特种兵都只想娶温柔,独立,还要懂得持家的女人。” “古大哥,我是很黏人,很不懂事,但我可以改,我也想独立点,你答应我,别不管我——” 古东然推开她,蹲下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一手提着那个手提包,一手拖着抽泣不停的女人。(未完待续。。) 32.人心自决 叶宅,楼顶天台,外围的放哨台等,全部有保镖轮班,两人在这里拉拉扯扯,绝对被人看见。 高水然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不断滑落脸庞,她想别哭,却止也止不住,乖顺地跟人快步走。 古东然既疼惜,又倍感无奈,前去第一栋洋房的二楼右侧第一间套房,推开房门大步走进去。 高水然用已濡湿的衣袖擦了把眼角,环视周围,无比简单的家具,“古大哥,这是谁的房间?” 打了灯后,屋内灯光明亮,入目的是大部分的黑色调,玄关处是黑色,地板也是黑色大理石。 纯黑色的两张u型沙发,檀木茶桌,茶桌边,有烟灰缸,屋子里,明显充斥着男性的气息。 古东然答了句我的,用力把手中所有衣服尽数往沙发里抛去,包括那个浅粉色的名牌手提包。 浅粉,浅蓝,浅灰等颜色的精致毛衣和裤子,裙子,和浅粉色的手袋,在黑色沙发里更显眼。 高水然此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打嗝,哭得已没眼泪,透过朦胧的睡眼,再次望了眼四周。 几面墙壁,灰白,没有任何油画或壁灯等挂饰,觉得这屋子,这类以黑色调为主的装饰太怪。 这类装修的色调,不仅很奇怪,而且,也很不好,因为,无形中便给人一股压抑沉重的感觉。 情绪太消极,她顾不上失不失礼。鼻涕眼泪一把擦,评论道,“古大哥,这里真的是你房间?” “地板竟是黑色,吓到我了,进来这里后,感觉好压抑沉重,古大哥,为何这麽喜欢黑色系?” 古东然低头,伸手为她轻轻擦了把脸上残留的泪。“不为甚么。我猜得到你不喜欢,别哭了。” “总裁平时不准别人去主宅过夜,可是我又没其它房间的钥匙,你只能先睡这里。我睡沙发。” 高水然。天生黏人的本事不小。趁机踮起脚尖,紧紧勾住对方脖子,“古大哥。我想和你睡。” 她的嗓音,因为痛苦过后,没再那麽尖利,有些沙哑,娇娇懒懒,故意撒娇更显得媚之入骨。 红肿的眼眶,眼睫毛湿润,眼珠子被泪水浸洗无数遍,显得更乌黑,清莹,鼻子,脸颊发红。 古东然望了小女友两眼,心便像被甚么揪住,她还这麽年轻,他喉头动了下,有些情不自禁。 他自制力极佳,可更甚者,小女友,依旧满眼深情,爱恋地盯着他,那股爱意快将理智淹没。 高水然轻咬下唇,“古大哥,水然很想为你怀宝宝,像表姐那样,然后每天都看到你,你呢?” 他也渴望这样,古东然,内心无比复杂矛盾,心尖某一团沉睡的火热也缓缓苏醒,心脏发颤。 吞咽几口唾液,清清喉咙,同时不自然地挪挪身子,强忍着想要压上她,索讨疼爱的欲.望。 他深呼吸,“水然,外面寒气大,我先去洗头冲澡,你整理整理那些衣服,然后再睡一会儿。” “怕不怕冷?衣柜还有多余被子,委屈在我这里睡一晚,明早再让小桃给你整理个房间来。” 说完,使劲挪开了女人紧贴上来的成熟身板,迫不及待地转身,再度深呼吸,往浴室快步去。 望着迫不及待地逃离她的高大背影,高水然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低头,又抹了把眼角。 再想起继父威逼要离开心爱男人而说的那些狠话,不禁摇头苦笑,棋子,是用来联姻的棋子。 那张宽大舒适的黑色真皮沙发,那些浅色系的毛衣,裙子,裤子,看着不少,其实加起来不过只有四套,因为,今晚,她表姐匆忙让人载她过来,都没时间好好拾掇,衣服只够几天换。 抱那些衣服,返回套房卧室,缓慢又坚定,脱掉身上厚实睡衣,几乎全.裸,慢步往浴室走。 二十分钟后,洗头冲澡完毕的古东然推开浴室房门出来,对上女人洁白,凹.凸有致的身体。 他两眼定住,宛若中了邪般,整个人都被白嫩,玲珑的美妙胴.体吸引住,久久移不开视线。 高水然垂着头,缓缓走过去,怯声道,“古大哥,好不好看?我发育不太好,能不能满足你?” 这些话,拉回了古东然所有的心神,他紧闭双眼,“水然,你这是做甚么,回去穿好衣服。” 高水然抬头,脸色娇憨又羞怯,苦笑,“既然表姐夫说你不打算结婚生子,水然也不敢勉强。” “爸妈对我总不闻不问,但始终有养育之恩,我会听话嫁进宋家,但今晚,我真想你在一起。” “古大哥,知不知道我有多麽爱你,等过一个多月,与宋子杰大婚后,我以后都不会再见你。” 其实,她恪守富家千金准则,从来都没嘴皮子上面嚷嚷那麽任性,不然,早与继父划清界限。 古东然闻言,只觉心口一紧,“水然,你犯甚么傻?既然决定嫁给宋三少,就更不该这样做。” “你这样,只会对不起人家,也让我陷入不义之地,就当没有看见你的身体,快去穿好衣服!” 说话时,睁开了双眼,两抹白皙饱.满,丰润如瓷碗大小的丰.盈,就近在眼前,他再次中邪。 压住沙哑嗓子的不自在,道,“水然,你发育得很好,比很多女人都好,可是这样会逼疯我。” “你继父,高耀想持有叶胜赌窟的一半股份,他说这是娶你的代价,又不能帮他说服总裁。” “水然,我绝对不能出卖总裁,我老了,比你上太多,给不了你想要的倚靠和幸福,对不起。” 高水然登时摇头,头摇得急,“古大哥,你真傻。就因为这个原因,才与我提分手,是不是?” “不该听高耀说,我妈当年改嫁给他,也把我亲爸留下一大笔遗产转到他名下,真贪得无厌。” “除了大姨,姨父,表姐,再没人关心我,古大哥,好想快点搬出来,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听着苦苦哀求的话语,两人四目相交,古东然神色一怔,深深被女人眼底无尽的悲伤所震撼。(未完待续。。) 33.人心自决 听着这些苦苦哀求的话语,两人四目相交,古东然神色一怔,深深被女人眼底无尽的悲伤所震撼。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可是他已经努力去了解高家和女方,还从没见过小女友如此悲伤渴切的眼色。 那股怨愤,悲伤,还有希冀全部都交杂一起,陌生又复杂——同时也觉得更多的怜惜,油然而生,难怪高耀放任自己太太不分昼夜打麻将,输钱也无所谓。 原来,高耀也吃过点软.饭:二婚时从自己太太手里独占一笔遗产,这事他怎麽却查不出来。 先前,高耀,不知听从谁人所托,竟然想绑架勒索林莞音,逼迫徐怀轩关闭几间赌场,他们查了很多关于高耀的事情,唯独吃软饭这事查不到,因为,处理这事的律师事务所很快关门。 还得不到回应,高水然又哭又急,质问,“古大哥,为甚么不想结婚生子?为甚么不愿娶我?” “我们真的没时间再等待下去了,今晚,若非表姐派陈帆大哥过来接我,我二哥没办法,我还被锁在房里出不来,,我妈他们想我嫁给宋子杰,和宋家联姻,为何就不答应娶我?——” “古大哥,我是不独立,不懂持家,可缠着你不放,不是因为把你当成倚靠,而是因为爱你。” “我真的是爱你,越来越爱,不想为了报养育之恩就嫁给不爱的男人,不想让自己将来后悔。” “这些天在家。我爸妈,二哥,吃饭或喝茶时,整天有事没事就数落我为何会爱你,不懂事。” “他们都不会体谅我的心,只想与宋家结亲,好拉个法律亲家,他们肯定把我终生幸福毁掉。” “古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永远不会伤害我。没了你。我的终生幸福就再也找不回来——” 被泪水洗刷过,迷蒙的这双大眼,脸颊那些线条状清泪,拚命滚滚滑落。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庞。陌生。令人疼惜,完全不似往常灿烂可爱的俏脸。 古东然,平时见多小女友开心灿烂的笑脸。都不知她瞒了这麽多不开心的家事,心生些愧疚。 他紧紧搂抱住小女友,诉说和安慰,“水然,对不起,怪我没勇气,真的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等我,再等我,我一定想到办法说服你妈答应我们的婚事,你和你妈不能也闹决裂。” 他越是安抚,小女友越是哭得急,他有些笨拙,下意识用大拇指,食指,轻轻抚过梨花带泪的肌肤,清晰,温凉,无比柔软的触感,属于年轻女人独有的美好,让他心头再一阵颤.栗、 高水然,毫无预警,猛地拉低他头,紧搂住对方脖子,覆上温.热的唇,紧贴,热烈亲吻他。 此时,已没了再作推拒的理由,也不想再推拒,古东然,化被动为主动,抚摸上女人的后背。 他的吻,比女方来得急促,源源汲取甜蜜,藏在心底所有的千言万语,都化作这急促的深吻。 两唇相接,有股奇异甜蜜暖流,漫过两人全身,所有情感,彷佛都无所遁形,再也无法隐藏。 吻了一会,抽噎起来,高水然觉得自己哭得太狼狈,直接用手背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又哭又笑,“古大哥,你还是想太多了,血浓于水,我妈就我一个女儿,她永远也不会和我决裂的。” “她平时虽然不管我,但其实很疼我,只是她也过得不好,希望我早点嫁出去,她好松了心。” “古大哥,只要我们结婚后,我妈迟早都会接受你,你这麽好人,我妈肯定同意接受你——” 没错,只要小女友的母亲接纳他,高耀的看法就无关紧要了,两人靠得太近,蠢蠢欲动,古东然喘起些粗气,再也无法压抑那股强烈渴望,啃.咬,亲吻柔嫩唇瓣,简直想一口吞下去。 夜深人静,两人赤诚相对,他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段,心跳也没以往平稳,跳得无比急促。 噗噗噗的紊乱心跳,好像引导着无数条血管里,同一时段都流窜着兴奋和激.情的血液—— 他想要这女人,没错,作为成熟的大男人,根本不善于拍精神式恋爱,更需要身体上的慰劳。 宋子杰,跟他老板相熟多年,已经26岁,但其实还像个大孩子,而且也有自己喜欢的女人。 男人心里面如果有了真正喜欢的女人,就算他人品再好,两人勉强结婚后,应该对这位小女友也不太珍惜,既然如此,他们两人就此分开,不太理智,或许不能幸福,反而只会留恨终生。 这一瞬间,诸多的想法都再三比较,他终于打定主意,相爱的两人真的不该分开,古东然整个人一震,忽然惊醒过来,沉声告白,“水然,你别哭,别再哭,我也真的爱你,很想娶你。” 但有些事他已经预想得到,而未来要面对的是更严苛的挑战,询问起来,“可是,你跟高耀脱离父女关系,决裂后,日子肯定没以前过得那麽好,到时候,再后悔也于事无补,明白麽?” “如果真愿意委.身于我这个老男人,我绝对珍惜你,过两天便去跟你爸妈说清楚,好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表白,高水然没有太多的感动,慌乱的心却安宁了下来,得逞地傻笑,戳其心口,温柔,回应道,“嗯,但你才不老,我永远不后悔。古大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不太独立,以后你有空就要教我开车,我想尽快考到驾照,独立点,对了,我叔叔对你印象很好呢,他说会支持我们,改天我带你去见他——” 她前面这句话,大声,像是在宣誓,白皙漂亮的脸庞显得十分坚决,古东然凝重的神色化开。 他那英伟的五官,原本肃穆,压抑的表情,变得无比坚毅,放松,眼眸里则写满深深的爱恋。 她爱他,愿意为他舍弃千金的生活,他爱她,也会带给她最踏实的倚靠,让她不再受人数落。 *** 高水然扯开他的乌黑睡袍,睡袍毫无杂色,纯黑,散落在地板后,远看,或许分不清哪是衣服,哪是地板。(未完待续。。) 34.人心自决 因为,那件纯黑睡袍掉落在地后,自然露出了结实健壮的胸肌,常年锻炼,还是资深的运动健将,登山员,古东然的肤色不算白,健康的小麦色,男模的身材,体魄看上去就知道很好。 “古大哥,你很高——”高水然没话找话,她看了眼后顿时羞红了脸,红通通的小脸,比熟透的番茄更通红,简直像充了血,生.涩地亲吻结实,硬.挺得跟钢板的胸膛,小手不断抚摸。 男女独.处一室,干.柴.烈.火,这句话,恰如其分地体现这对男女不可抑制,强烈生.理反应。 干.柴.烈.火,燃烧最佳地点还是在床上,古东然拦腰一抱,抱起小女人,便往卧室疾步而去。 那床黑白相间的厚重被子被人扯落在地板,很快他们彼此身体,已有着最直接亲.密的接触。 今晚,再度得到了女方的爱情和婚事的坚决保证,已经能够放心,而又尽情地宣泄对她的爱。 与陆风,陈帆等相比较而言,古东然的年纪大上不少,有过的女人不算少,性.经验更丰富点,调.情,收放自如。 当然,他调.情方式不怪,舌头先窜进小女友口中,与热恋舌.吻的男女般,与柔嫩小.舌嬉戏。 高水然,大学时也有两次约会,与男同学接过吻,但感觉完全不一样,此刻她全身打起哆嗦。 赤诚相对,这已是与其它男同学相处时能挑战的极限。她年仅24岁,因为高家家教严苛,平时除了唐宅,不准在外过夜,感情经历还不算丰富,还属于青涩的小女生,更加脸红心跳。 她的俏脸,已是一片潮.红,充了血般的脸颊宛若水蜜桃,额头。颈窝。鼻尖带着细密汗珠。 古东然更容易出汗,宽阔后背,额头,在迅速冒汗。抬高女人脸颊。低头。眯眼,细细观察。 叠加调查得来的信息量,凑合一起。便能推知她还没经历过鱼.水之欢,但这倒是出乎意外。 当代都市,思想观念因为开放了很多,因为压力和寂寞,还有广大的娱乐场所,很多已婚的富家千金,名媛,年纪轻轻便能在宴会与异性相识,然后去酒店进一步认识,未婚的更放纵。 相比之下,她只是谈过两次恋爱,没有太多男人,还算很干净,更符合他大男人的心思,古东然满足自豪,心生了更多爱意,再度轻柔地亲吻小女友的额头,眼睛,鼻子,粉嫩嘴唇。 古东然从女人掉泪,惧怕地往后缩的反应,得知自己还是弄痛了她,把索.取.欲强行先压住。 高水然伸手,擦了把男人布满额头的冷汗,羞怯告白,“古大哥,我爱你,好想马上满足你。” 她望着对方脸色红胀,已经满头大汗,明显喉结随着吞咽,微微蠕动,猜想他压抑得很难受。 这位心思单纯,家境富裕的富家千金,追求者众,连过尽千帆,不缺美丽女人的徐怀轩也动了心,却为何偏偏却对他独有情钟,嗯,这算不算老天爷可怜他经历太多麻木感情后的恩赐。 之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很多都嫌弃他太忙碌,或是个性沉闷,没情调,先后不同意结婚。 刚开始相处还好好的,他提出结婚时女方总是诸多借口,说还年轻或是事业为重,慢慢就疏远了,他也不太懂得挽留女人的心,还打算不再浪费精神,准备孤寡一人过完下半辈子—— 这一刻,他真有受宠若惊的心情,古东然目不转睛地凝视身下这张漂亮,但有些煞白的小脸,疼惜,沙哑安抚,“水然,别太怕,我会做好安全措施,待会你有甚么不舒服的跟我说——” 这些床第间的对话,高水然很受用,点点头,再仰着头,直视头顶俊伟的五官,柔声应道,“古大哥,我真不怕,我爱你,不做措施也没事,如果有了孩子,我们正好还可以奉子成婚。” 两人,初次的身心结合便配合得天衣无缝,卧室,不一会儿,浓烈的情.欲气息,弥漫开去。 古东然,最后冲刺时,低吼几句,无比饥.渴的男人,就像一头骁勇善战的狮子,锐不可挡; 而早已动了心,如今动了情的年轻女人,娇声嗯.嗯,愿意奉献自身全部,全心全意去迎合。 这一夜,这小女人终于成了他的女人,他是小女友的第一个男人,这认知让他心生更多怜惜。 嗯,除了怜惜,还有隐约的担忧:再过些年,他真正年老,而她还正值年轻,漂亮热情—— 嗯,她心思单纯细腻,渴望浪漫,到时候,无论精神上还是身体的需求,都会比他来得旺盛。 这终究是个潜在的问题,无法避免的问题,就算她到时红.杏出.墙,他恐怕也没理由去责怪。 思及此,古东然心底有些难受,还有些淡淡的自卑感,这自卑感需要更多占.有活动来冲散。 于是,首轮激.情后,两人休息不到十分钟,便再度抱紧女人,没再太多挑.逗,继续索.取。 他年纪确实过大,因保持练武,持久力很不错,一切风平浪静后,天际边已泛起淡淡鱼肚白。 暗淡的晨光,洒进屋里来,卧室里的那盏灯光,也没再那麽明亮,此时,怕已是清早七点多。 五点四十分,陆风致电说已经找到了暂时匿藏起来的徐怀轩,可是对方喝了很多杂酒,已经醉醺醺,暂时甚么都问不了,还有些酒精中毒,要赶紧送医院去,让大家过些天再聚一聚。 熟睡的陈帆被吵醒后,已经没甚么睡意,他脑子里乱哄哄的,特别想查出贩.毒的徐,合作卖家到底是何人,为何能在警方查得这麽严的情况下,还能顺利入货,货的纯度还那麽高。 他从陆风口中,得知古东然保存徐的个人电脑,过去古的套房,想借用电脑再查一查账户。 他站在套房门,隔音极好的套房,还听见里面隐约的女人呻.吟,心中了然,打电话给老板,戏谑说古与小女友此刻竟然激情得不用睡觉,怕是要上午八九点才能睡觉,再问起徐的个人电脑可有甚么发现——(未完待续。。) 35.人心自决 高水然累得浑身散了架,转而趴在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柔声问,“古大哥,我们几时结婚?” 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欢.爱后,精疲力竭,由女生蜕变为女人,她的嗓音一改往日的尖利。 如今,她的音调,变得软软柔柔,跟香甜的糖枣,粘糯,同时有几分慵懒,带些腻人的娇媚。 古东然板正她的脸,深情凝视,答非所问,“水然,累麽?累了睡一会,刚才能不能满足你?” 本来,自尊心作祟,从不会问这种涉及性.能力的问题,但是他莫名控制不了那潜在的担忧。 何况他这小女友出乎意外,性.欲强,除了首轮激.情的前几分钟有些抗拒,随后都无比热情。 她,简直是女版的徐怀轩,这念头让他有些自责:她对自己热情,难道不是正好说明了爱意。 高水然脸上再次浮起羞怯之色,点头,“我满足,古大哥你很棒,我想早点嫁给你,好不好?” 两人已有过夫妻之.实还不行,毕竟,按照现代这开放观念,她爸妈知道后,顶多只责骂她。 骂她不洁身自爱,竟然自己送上门,但为了利益,最终依旧会强硬把她押进婚车,嫁进宋家。 古东然抱紧她,贪恋地抚摸着白嫩细腻的肌肤,“嗯,我也想早些娶你,后天跟你爸妈提亲。” 高水然渴盼了多日,现下终于得到结婚应允。像个孩子笑得无比开心,趴在宽厚结实的胸膛。 她侧着头,一只耳朵紧贴左腔,聆听已经恢复了平稳的噗噗,浑厚有力的心跳声,满腔幸福。 她想了想,问起后天与继父,母亲会面如何开口,时间便在两人温情聊天,一分一秒地过去。 只是聊了七八分钟后。还作趴状的年轻女人。还是熬不过身体的疲倦,侧着头,便沉沉睡去。 古东然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敏捷地翻个身。把女人平躺在床。拿过散落地板的被子为其盖上。 女人的睡相。恬静姣好,五官俏丽,带着股青春气息。眼眶边有些眼袋,肿胀,哭泣后导致。 高耀想持有叶胜赌窟一半股份,简直是异想天开,别说他不答应帮忙劝说,就算答应也没用。 因为,他的老板,叶庭鹰年纪轻轻便懂得谋财之道,而经商管理最大的特点,便是掌控于心。 掌控于心:把一切人事物,尽数掌握,把控,制约在手,把一切都谈知了然,心底有一盘数。 **** 上午八点多,唐逐雀从熟睡里自然醒来,尚未睁眼,便听见一旁沉稳,但稍显粗重的呼吸声。 身旁右侧躺着个无比熟悉的男人,却已不见表妹,她抓过手机,撑着双惺忪睡眼看了看时间。 竟然已经八点五十分,都快九点,早起闹铃平时调在八点,但被人关闭,才晚起大半个小时。 熟睡的男人,穿着件银灰色开领睡袍,鼻尖下方,有些淡淡,细碎的胡须渣,脸色带些倦意。 浓密乌黑碎发,饱满方正的天庭,挺直的鼻梁骨,炯亮有神的黑眸,似乎总蕴涵着超强电力; 嗯,她最喜欢那双炯亮清澈的黑眸,宛若一块魔镜,看着,看着,简直能把她心神都吸进去。 骨骼匀称,修长的手指正告诉别人:主人,站在金字塔顶端,这辈子或许甚么粗活都没常做。 好个得天独厚的贵少爷!嗯,她唐逐雀不知倒了几辈子血霉,才遇上他这富有霸道的控制狂。 他富可敌国,可她不怎麽缺钱,起码还算衣食无缺;他霸道蛮横,可是,她最为反感这类人。 嫁给他到底有甚么好处?上半身靠在床头,屈膝侧躺,不时看着陷入熟睡的男人,冥思苦想。 冥思苦想到脑袋快炸开来,唐逐雀也想不出作为叶某人的妻子,有甚么好,唉,是有弊无利。 本想起身洗漱,突然听见对方那些呼吸声,突然变得闷重,有些急促,不会是熟睡也病发吧? 可倒不像,唐逐雀探手,摸向他额头,因为,每次病发,他总会冒不少冷汗,这是一大病征。 右手只是刚摸到对方额头,下一秒,那双黑眸猛地睁开,那有力大手,瞬间使劲擒住她手腕。 剧痛随着皮肉,而抵达骨髓,手腕发麻无力,唐逐雀啊地大叫,痛得掉泪,手腕险些被扭断。 漆黑如墨的眼珠,眨了眨,眼神空洞无神,显得呆滞又可怕,望向她,“老婆,还好你没事。” 唐逐雀事先没想到他连睡觉时的警戒心这麽强,忿忿不平骂了句混蛋,起身,“你是有毛病?” 她刚坐直,脚跟碰到棉拖,手腕被人扯住,低沉男音响起,“老婆,对不起,你手给我看看。” 叶庭鹰动作迅速,这时已经坐起身来,不由分说,便拉扯住妻子右手宽大的衣袖,挽高衣袖。 挽起衣袖后,女人,白嫩光滑,骨骼纤细的手腕处,四个指腹竖条状的手指痕,清晰,泛红。 顿生懊恼,轻轻抚摸着那些手指痕,往手腕处哈气,“老婆,很痛是不?我吹一吹就不痛了。” 吹一吹就不痛了,难不成他还是个神仙,会法术不成?她的手腕还是发麻无力,都举不起来。 唐逐雀无视他脸上那些懊恼,冷笑道,“还好不是脑袋靠近你,不然难保不会把人活活掐死。” “吹你的头,你还没刷牙,放开!我要去解手,昨晚,水然和我一块窝铺睡,你赶她去哪睡?” 她细想下,高水然如果是自行离开她卧房,肯定会提前叫醒和告知她一声,以免她醒来操心。 叶庭鹰伸手来捂嘴,呼气,闻了闻,“老婆,我没口臭,怕甚么吹?水然和东然同.床共.枕睡。” 他吐纳气息,虽然还没有达到吐气如兰的清新境界,可是,除了正常的气味,并无其它异味。 唐逐雀打了鸡血般,直起身,“甚么?同.床.共.枕?古大哥他曾提出要分开,水然可吃大亏。” 叶庭鹰觉得她的这反应过激,也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好笑,便厚着脸皮安慰道,“东然可比我还老实,稳重可靠呢,老婆你啊,还担心个甚么劲,你表妹不吃亏,还赚了个好老公——”(未完待续。。) 36.人心自决 他老实,稳重,可靠?没一个词儿符合他本性,竟然又来自我臭美,叶某人,不要脸的男人。 唐逐雀不由得翻白眼,“你老实?笑话!叶庭鹰,你要是老实,那全天下都没有奸诈的小人。” “你哪里可靠?你要是可靠,我哪用得着被凌霄纶,德克他们抓去?胡言乱语,快快滚蛋去!” “懒得和你磨嘴皮子,水然她到底在哪?洋房那边,古大哥住在哪一栋?算了,还是问小桃。” 叶庭鹰拉住妻子,“陈帆说你表妹和东然昨晚快.活到今早快八点,现在过去岂非扰人清梦?”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唐逐雀像吞了个鸡蛋,嘴型成o字,“混蛋,敢骗我,就扒了你的皮。” 叶庭鹰觉得他妻子气呼呼的模样,真傻里傻气,笑开怀,“怎会骗你,我们昨晚五点才回来。” “你表妹五点左右才过去那边,两人肯定要因分开吵闹一小会,除掉调.情前.戏,差不多了。” “乖乖坐下,让我跟儿子找个招呼,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说你整天发脾气,对他发育不好。” 竟敢向宝宝公然告状,挑拨离间,挑拨两母子的感情,这男人胡言乱语,到底安甚么坏心肠。 唐逐雀觉得头顶快冒火,按捺住愠怒,戏谑道,“叶小人,你不气我,我怎会整天发脾气?” “有这麽疼你儿子?平时宁可去赌场看场子都不愿陪宝宝去作定期孕检,现在少来假惺惺。” 叶庭鹰面色自若地看着她。“老婆,忙嘛,先前孕检结果不是挺好,都没甚么问题,放宽心。” “何况,小叔也说等他回来海沙再联系安排好大夫作个排畸检查,这样,吃完早饭就陪你去。” 唐逐雀冷声拒绝道,“你确实忙,所以都不指望你陪伴。已经让陈帆中午陪我去医院作孕检。” 叶庭鹰脸色变了。“为何要找陈帆?不准他陪你去医院,你要找人陪,也应该找芷玥或莞音。” “前些天真有很多公事,吃完午饭就陪你过去。洗漱完下楼去吃早饭。容我再睡一会。很累。” 他说到最后。便变为毋庸置疑的命令语气,语气强硬,冰冷。明眼人都听得出他话里的怒气。 唐逐雀自然也听得出,可她一时又不明白为何不准找陈帆陪她一块过去,“陈帆有何问题?” “陈帆开朗,比你来得亲和,我想跟他一块过去,对了,他还建议我们早点给宝宝起个名字。” 叶庭鹰腾跃下大床,怒瞪着她,“老婆,我说不准就不准,别再来抬杠!陈帆还是高危人物。” “儿子名字等我爷爷他作主,爷爷上次问叶浩霖行不行,我说很普通,再想想,反正还不急。” 反正也轮不到她来取名,唐逐雀嗯了声,当是听到对方的话,头也不回就往浴室走去,洗漱。 上午近九点,也是胎动高峰期,洗漱时,宝宝仿似也苏醒过来,不断地调皮,肚皮一动一动。 单手刷着牙,捂住隆起小腹的左侧,感受着轻微的肚皮颤动,不禁开怀浅笑,胎儿是个寄托。 母子连心,她真体会到新生命,在独处一室时,她偶尔会抚摸肚皮,柔声跟宝宝说些悄悄话。 洗漱穿衣后,下楼去饭厅吃早饭,回来时,经过隔壁房间,得知叶芷玥已用完早饭,要出门。 叶芷玥托叶氏的庞大财力,听说也在近郊不费多少时日便建了个小型的设计楼,环境很优美。 林阿姨询问叶博宏,现在还有没必要用人参,血茸,灵芝,雪莲,海蛇毒液等长时炮制药酒。 这些名贵药材浸泡的高浓度药酒,除了给叶博宏作药,主要还是留给唐泡澡,驱寒暖宫使用。 叶博宏问了那位相熟的老医师,得到答复说孕妇也没大碍,注意降低浓度,隔三天再泡一次。 林莞音上午十点半打来电话,小桃接过听明白,匆匆小跑上楼去,不到一会儿又丧气地下楼。 小桃吃了闭门羹,被自家少爷轰下来,赶紧跑去草坪边,求助,“少奶奶,林医生她受伤了。” “林医生说有急事谈,让少爷赶紧过去一趟,可少爷死活都不肯过去,这可怎麽办是好啊?” 唐逐雀靠在草坪的长椅晒太阳,温和的阳光浴让她浑身暖洋洋,不上楼,其实也不知怎麽办。 林莞音直接找叶某人,不打给她,那说明或许不想她得知甚么事,她也懒得理会人家闲事。 朝气喘吁吁的小桃询问林莞音的伤势,得知只是划破了手,没事,放了心,让小桃找陈帆去。 小桃听了,拔腿便跑,直奔洋房那边,就像个充足电的蝴蝶,有事没事便拔腿,飞快地小跑。 不到五分钟,陈帆便朝主宅这边走过来,悠闲有序的步调,脸上还是气定神闲的痞.子笑容。 陈帆还像个大男孩,无比随性的直筒牛仔裤,一件印着老虎仿真图案的深海蓝毛衣,休闲鞋。 来到草坪长椅处,不忘嘻笑几句阳光浴晒太多,皮肤再好也容易长黑,让唐赶紧回屋呆着去。 只要不是暴晒,她的皮肤就不会长黑,唐逐雀摆手,让他赶紧去问清楚林莞音有甚么急事谈。 林莞音还没挂断电话,听见陈帆的声音,急问,“庭鹰呢?方碧莹那个同胞妹妹叫方碧洁。” “方碧洁原来有精.神病,拿刀自残,误伤了我,快问庭鹰还留她不,不然就送去精.神病院。” 陈帆,不知是不是闷得无聊,一听这事就来兴趣,“哈哈,方碧莹还有同胞妹妹?谁更美艳?” 林莞音又急又气,“陈帆,少来贫嘴!这事很严重,那女人发起疯来很可怕,快通知庭鹰去。” “陆风放倒她便去陪着李琦作物理治疗,虽然扎了镇静剂,但撑不住太久,庭鹰为何关机?” 陈帆收起嬉皮笑脸,“莞音,别急着麻烦总裁,他昨晚五点多还没睡觉呢,是铁人也撑不住。” “你男人呢,酒醒没?那个女神.经病是他怎么样招来的,试试铐住她手脚,看还能怎麽疯。”(未完待续。。) 37.人心自决 陈帆收起嬉皮笑脸,“莞音,别急着麻烦总裁,他昨晚五点多还没睡觉呢,是铁人也撑不住。” “你男人呢,酒醒没?那个女神.经病是他怎麽样招来的,试试铐住她手脚,看还能怎麽疯。” 休息不好,疲累,严冬,更容易引发心绞痛,林莞音想了想,“嗯,好吧,我们唯有锁住她。” 陈帆叮嘱没要紧事先别再打来麻烦他老板,便放下电话,转身,思索下,还是疾步奔上楼去。 小桃给他开了锁,陈帆快步进去卧室,叫醒满脸疲惫的男人,再把电话里刚听来的消息汇报。 叶庭鹰抚着额头,脸色有些难看,“方碧洁?陆风没打过来,说明还没可靠消息,不必理会。” 陈帆同意点头,劝道,“总裁,你这样忙,我觉得小雀苦闷,无聊,不如抽时间多陪陪她吧?” 叶庭鹰眼底闪过不快之色,挑眉,“阿帆,你觉得她是贪玩之人麽?她那人本来就很闷,宅!” “嗯,就算能抽时间陪她,顶多也是陪她晒太阳,看影片,练瑜伽,男人不干正事怎麽能行?” 嗯,没会错意的话,老板这是在暗示他也不干正事呢,这会真是无故讨骂,皇帝不急太监急! 陈帆不喜被人责怪,哪怕只是拐着弯也不行,他不再开劝,嗯了声表示明白,便疾步下楼去。 小桃给他准备了份丰盛早饭后,然后就跟林阿姨在厨房忙碌。帮忙打下手,不知在捣鼓甚么。 吃过了典型中式早饭,他害怕见到叶博宏—叶家的太上皇,赶紧离开饭厅,往洋房那边去。 草坪处,洁白长椅,宅女孕妇,戴副白色耳机,眯眼在摇头晃脑,他想了想。重新折返回去。 轻步绕到长椅后面去。他弯腰,紧紧捂住孕妇的双眼,凑嘴到耳边,变声道。“猜猜我是谁?” 爽朗男声只是变得尖利。其实。他不太会变声,变声这门手艺,是黑鹰组01鹫的拿手好戏。 唐逐雀认不出他的嗓音。耳膜极薄,听力敏锐地捕捉到平稳,浑厚些的呼吸声,便脱口而出。 陈帆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不服气,“太监声都能听出来是我,我不信,你刚才肯定有看到我。” 唐逐雀摘下耳机,浅笑,“陈帆,虽然你把喉管提了往上一点,变声火候不到家,但听不出。” “只是,叶宅这里,恐怕除了你,绝对没人再这麽孩子气,竟然大白天玩傻乎乎的猜人游戏。” 这副头戴式监听耳机,戴上时音质极好,但摘下后便有些外放的效果,距离太近就能听清楚。 陈帆保持嬉皮笑脸,完全无视她的合理解释,听出首熟悉的歌曲,拿过耳机,戴上听了会。 突然拍掌,“哎呀,小雀你听的这些歌我都会,这样吧,我暂时当你的人肉点歌台,送祝福。” 唐逐雀赶紧拿过平板电脑,看看歌曲目录,笑了,“都是经典名曲,会唱还不行,你要献舞。” 陈帆,摆出一副守财奴被人坑了钱后的憋屈样儿,即时瞪大两眼,“女人,你可别得寸进尺!” 唐逐雀见他脸红脖子粗,笑得更欢,“怕甚么,你的舞蹈不行,不妨来段小品,或耍耍拳脚。” “反正,那次在赌场,我都见识过你与陆风唇枪舌战,手舞足蹈的模样,真令人印象深刻呐。” 陈帆望了眼她带笑的清眸,换成委屈样,“以前怎麽不知道你这麽伶牙利嘴,喜欢揭人伤疤。” “你可不知道,陆风最喜欢帮着徐怀轩那龟孙,我怎麽说得过他们二人,那次我都得内伤了。” “小品嘛不难,演一段也行,但现在没准备,不能即兴表演,我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就别献丑。” “嗯,要不你指明某个人,要我俩都认识的朋友,男女都行,我给你模仿表演他们,好不好?” 唐逐雀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这麽快就想出来后备节目,这小子嬉皮笑脸,但脑筋转得还蛮快。 陈帆见她喜逐颜开,心情有些喜悦,像面对上司那般拱手作揖,摆一副听从指令的下属风范。 唐逐雀想了想,笑道,“那先扮演陆风,觉得像,再让你演下去,还给你打赏,不像就滚蛋。” 陈帆闻言,瞬间就收起了独有的嬉皮笑脸,挺胸昂首,嘴角,则开始慢慢漾开浅浅的笑弧来。 不作四处观望,步履轻快又匆匆,两手的大拇指,食指同时作0状,像眼镜般架在眼眶四周。 唐逐雀瞅了眼架势,“不错,你把陆风的金丝眼镜和云淡风轻的笑容扮演得最像,给你个赞。” “嗯,女人你还是别扮演,肯定不像,长得就有天渊之别,我联想能力又不咋样,扮徐怀轩。” 陈帆,倏忽一下,便放下还作圆框眼镜的两手,半眯着双眼,20度微微仰头,嘴角微咧开。 半眯着眼,眼界不算开阔的眼底,冷冷淡淡的脸上,共同组成了不可一世,狂傲不驯的神情。 皮笑肉不笑,典型的假笑,满脸鄙夷和不屑地看着她,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她走去,“唐小姐?” 他真把徐怀轩的那股讨人嫌的惯有举动扮演得淋漓尽致,唐逐雀暗暗叫好,“好,扮叶庭鹰。” 陈帆,胆儿并不肥,大为惊疑,原先那副伪装出来,不可一世,狂傲不驯的神情顿时也消失。 忙不迭摇头,“啊?这不行,总裁知道后肯定会废掉我,换别人,比如陆雷,安阳他们都行。” 唐逐雀扁嘴,“陈帆,叶庭鹰有三头六臂麽?怕甚么,他在上面跟周公约会,不会知道这事。” 陈帆像她学习,也扁起嘴,不满地申诉,“没错,总裁是没有三头六臂,但我还要靠他吃饭。” “你不知道总裁暴躁脾性,他发脾气跟头犀牛般,九头牛也拉不住,要被他知道,我死定了。” 唐逐雀起身,不满意地摆手,“那就算了,叶庭鹰再暴躁,难不成还小气到为这事责怪你?” 陈帆想了想,毅然点头,“好,看在演戏给宝宝欣赏份上,总裁真发难,到时候要为我求情。”(未完待续。。) 38.人心自决 唐逐雀重新坐下,欣赏地微笑点头,“他的肚量若真如此之小,宝宝也不会喜欢他,开始吧。” 陈帆,虽然答应,但是脸上明显还有不少的挣扎惧怕,担心地往客厅,楼上的窗户都看了看。 他思索下,便像突然中了弹般,卧倒在地,四脚朝天,两手抱住脑袋,惊恐大叫,“别打啊!” “别打,别踢,凌大哥,你最有型,求求别打了,方碧莹她真是自杀的,我甚么也都没说过。” 在地板打了几个滚,抱头鼠窜,不断地鬼哭狼嚎,“啊,痛,别打,哎呦,真痛死本少爷了!” 随后,一摇一晃地直起腰板,满脸生气,作势往地板,不礼貌地吐了口血水,“我呸!我呸!” 吐完好几口血水,仰头朝远方大声呼喊,破口大骂,“喂!你们这些王八蛋,都跑甚么跑啊?” “再不跑快点,草你他娘都死定,统统等着蹲牢去,被肥肠满脑的变.态爆.菊,鸡.奸个n遍!” “以下省略无数个不雅三字词———” 地.痞模样,忿忿不平地爆.粗好一会,控诉了好几句,接着,撑住腰板,一拐一拐地往前走。 走着,走着,见到前方,仿似看到又惊又喜的救星,跪地求饶,哭喊,“爷爷,凌霄纶打我!” “凌霄纶都不讲道理,他打我哇,爷爷,我脚好像残了。残了,怎么办?爷爷,可怎么办呐?” “爷爷,你乖孙我怎会让人打宝贝命.根子,我jj幸好脱险,再来几.炮,还能斗志昂.扬——” 唐逐雀被这无厘头的扮演,唬得一愣一愣,听到这些话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声如黄鹂般清脆。 陈帆的嗓音。丝毫不低沉。是很爽朗的普通男声,于是他刻意掐住鼻子,把音调发得又很低。 带着几分鼻音,哭诉的情绪。可是。他伪装出来的低沉嗓音还不低沉。听上去更多几分滑稽, 还演得正在兴头,低沉。冷冽的愤怒男声,掩盖住所有清脆的笑声,突然响彻天空,“陈帆!!!” 两人大受惊,同时不由自主就往声源,客厅门口方向望去,顿时惊若木鸡,停止了所有动作。 陈帆,冲上喉咙里剩余的那些玩笑话全部吞下了肚子,转头那一瞬,其实已经吓得屁滚尿流。 老板的那声怒吼,简直震撼到可怖,陈帆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于是,他本能地拔腿便往前跑。 只是,飞快跑了几十步,又回头看看那位暴怒如**狮子的老板,有些犹豫,像是被人拉住。 陈帆鬼使神差地停住奔跑,不断摆动手臂,在原地跑来跑去,那模样猥.琐害怕,像在转圈。 顿了其实也不过四五秒,陈帆原地奔跑,最终打定逃跑主意,再度拔腿,便往洋房方向疾奔。 这会以100米冲刺速度更为夸张,两手摆动,哗啦啦直奔,宛若受惊的骏马,奔腾着要逃命。 叶庭鹰,竟然赤足,衣衫不整便追了出来,一袭银灰色的睡袍,衣领已经大敞开,气得粗喘。 满脸震怒,像喝醉酒般大吼着,见下属逃跑,拔腿便追,朝陈帆那匹受惊的骏马疾速奔过去。 速度也不逊色,嘶喊大骂,“陈帆,你这个王八蛋!不废掉你手脚,我叶庭鹰三个字倒着写!” 还不到五秒,远在客厅大门的暴怒男人已冲到长椅旁,朝妻子身后方向怒吼,“陈帆,回来!” 唐逐雀,被最初那声拔高几个度,打雷般的震怒大吼吓呆,傻愣愣坐着,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见到阴沉脸色,狂奔而来的暴怒犀牛,倏地站起身,吓得膝盖放着的那部平板电脑掉落在地。 她慌乱捡起平板电脑和耳机,放在长椅上面,叶某人发脾气,真的很像头犀牛,黑眸也瞪大。 陈帆,这逃命的速度,简直惊人,双臂摆动,整个人跟飞出去的箭,倏的几下便跑出了草坪。 他听见身后的怒吼大骂,扭头一看,更着急,两腿腾奔,跟骏马生了风般,两臂摆动得更快。 唐逐雀担心陈帆,大着胆子,跟随快跑过去,张开双手拦住去路,想护住急着团团转的朋友。 叶庭鹰见妻子也快跑,脸色更阴沉,冲去拉住她手腕,“跑甚么跑?!笨蛋,小心顾着儿子。” 唐逐雀借机拉住他衣袖,急声劝道,“你别追,我们不是故意嘲笑你,陈帆只是闹一闹——” 叶庭鹰处于暴怒的兴头,根本听不住劝,推开碍手碍脚的女人,“你别再跑,我要杀了陈帆!” “陈帆!王八蛋,给我回来,数三声,还不停下,就把你的摩托艇浇汽油一把烧了,停下来!” 原本还在以箭速奔跑的男人,听到这话竟停下脚步,呼呼急喘,居高双手,“总裁,我错了!” 叶庭鹰明显是懒人,这会竟然不急着追跑过去,悠闲地踏步,怒瞪举高双手作投降状的男人。 唐逐雀心寒,暗骂不好,她自知劝不住人,赶紧往客厅方向快跑,大叫,“小桃!爷爷人呢?” 小桃手里还带着透明手套,两手摊满黏糊糊的肉泥,从厨房奔了出来,“少奶奶,甚么事啊?” 林阿姨和小桃对自家少爷的怒吼置若未闻,唐逐雀急声,“叫老爷,少爷发脾气要揍人,快。” 小桃只是哦了句,也不多问甚么事,咚咚咚直奔楼上,很快就跟在叶博宏身后,快步下楼来。 叶博宏也不多问孙媳何事,跟随快步出客厅,望着远处草坪的两个后生仔,命令道,“庭鹰!” 叶庭鹰步子不快,还未去到陈帆身边,立即转过头,嗓音回复低沉,叫问,“爷爷,甚么事?” 他叫起来,嗓音并不大,只勉强听得见,叶博宏70多岁老人家,叫起来还中气十足,“回来!” 叶庭鹰望了眼自家爷爷身边的大肚子妻子,眼底冷怒,不断摆手道,“爷爷,我只是谈点事。” 叶博宏不知事态严重,叫着劝道,“嗯,庭鹰,有话要好好说,别整天发脾气,小雀不喜欢。” 这下,叶庭鹰已经不再理会他爷爷,继续往举手投降状的下属踏步走去,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未完待续。。) 44.人心自决 林莞音微笑,温声应道,“嗯,庭鹰,不好意思,没提前和你说这事,但我们已作了决定。” “毕竟,我30岁,真不年轻,好想有自己孩子,体验下家庭主妇为柴米油盐操心的生活。” 她坐上沙发椅,依偎着自己男人,眼底满是爱意,遮也遮不住浓烈爱意,瞎子也看得见。 叶庭鹰没被打动,“莞音,你和轩在一起七八年,也不急在一时,不如等过了些时间再说?” 徐怀轩说不上两句话就发怒,“我.靠!鹰,我和莞音结婚,轮到你来瞎操心?整个八.婆!” 林莞音也生气,使劲拉了下她男人手臂,“轩,你脾气怎麽总是这麽大,有话不能好好说?” 叶庭鹰被人怒骂,依旧是宠辱不惊的表情,或许因为已被骂惯,一旁三个男人反倒来气。 丁烈看不过眼,“阿轩,骂什么人,总裁也只是觉得你和莞音迟早会结婚,再等等也没事。” 他顾忌地看了眼怀孕女人,模棱两可,提醒道,“何况,你惹下那些烂摊子还没收拾好呢。” 范伟,不愠不怒发表自己观点,“离不离婚嘛这事我们不好多嘴,阿轩,你觉得对就去做。” “不过,总裁和阿烈的话也有些道理,不如还是等事情弄清楚,不然大家心里七上八下。” 陈帆很不喜欢徐怀轩,但他觉得林莞音人品很好,不愿夹在中间为难。不发表任何意见。 叶庭鹰望着重新跷腿坐下,优哉游哉地剔牙的男人。“轩,就算我们反对。你们也会结婚。” “我只想提醒你,追求莞音的好男人也不少,但她就一根筋,不离不弃跟了你这麽多年。” “你们结婚后,难道还要她忍受你与那些贱.女人眉来眼去?你作出改变,我便无话可说。” 徐怀轩下唇往前一吐,往鼻子上方吐气,冷声反问道,“鹰。来跟我说教?那你可做得到?” “你这痴傻老婆离开海沙后,瞒着你爷爷又跟仪娜去酒店滚.床单,我和莞音都可以作证。” “我很爱莞音,但是她一个女人喂不饱我,我跟其它女人只是有.性无爱,这有甚么问题?” 听了这些,叶庭鹰的大掌缓缓收紧,感受到掌心里柔软白嫩肌肤,怒气顿消。闷声不吭。 这些天,深吻带来甜蜜太多太频,差些忘记叶某人有多在意年幼时一块长大的青梅朋友; 低沉磁性男音说有你一人就能满足的那些绵绵情话充斥在耳,差些相信叶某人洗心革面。 徐怀轩说得真好:有些男人。需要的女人绝不止一个,唐逐雀心中苦涩,感觉心口紧闷。 轻轻移开还掐紧自己手背的大掌。“叶庭鹰,莞音姐。你们慢慢谈,我想出去打个电话。” 叶庭鹰反手一抓。立即握住她手腕,脸贴脸,飞快亲下她额头,“老婆,打完就回来陪我。” 唐逐雀垂头,看见陈帆嬉皮笑脸,挤眉弄眼那股猴子劲,嗯了声,起身,快步往门外去。 目睹妻子那抹纤瘦的身躯走向走廊,随后,轻微脚步声往楼梯方向去,叶庭鹰收回目光。 想起或许失落的小脸,眼底仅有柔情散去,“轩,仪娜都死了,为何在我老婆面前提这些?” 不待回答,低沉嗓音参杂几分冷冽,“居心叵测,难不成故意要令她怀着孕还要闷闷不乐。” 徐怀轩勾唇,心里有一点点不是滋味,“鹰,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居心叵测,没度量的人。” 自打那女人出现,对方的所作所为就在逐渐改变,原本比他更要放.浪形骸的生活也收敛。 得知地下那间调.教馆也早已关门大吉,或许,这大概是见.色忘友,浪.子回头的最好例证。 只是潜意识告诉他,无论如何真不希望对方蜕变为深情,眼里只有老婆孩子的顾家男人。 叶庭鹰抢答,“轩,没说你是没度量的人,可是不能否认,你对我老婆确实有偏见,刁难。” 他心里很清楚,其实徐怀轩还不是个难相处的人,脾气暴躁,口直心快,骨子里太固执。 想了想后,补充一句,几分严厉和冷冽,“以后,不准再当着她面说我与其它女人的烂事。” 屋内的其余几人都嗅闻到火药味,不敢吭声;徐怀轩也不搭腔,似乎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那女人,手臂纤长细美,柔若无骨;手指纤纤,所有指节没有一丝粗糙,仿佛美玉雕成。 这等富家千金,含着金汤勺长大,绝对没干过粗活,受尽呵护,才能孕育出那样的玉手。 他讨厌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更令人芥蒂的是,那女人的皓白雪臂,挂着条亿万高价的祖母绿宝石手链。 叶庭鹰见对方不作答应,怒从心生,拧眉,“轩,你不是聋哑残疾人,别把我的话当放屁。” 陈帆帮嘴,“总裁就算是放屁,你也应该闻闻,跟小雀提不好听的风.流韵事,有甚么意义?” “总裁,我跟芷玥说好,晚点就过去接送她,没时间,不如让他先说清楚因何贩卖白.粉。” 林莞音存心护着自己男人,怒瞪剜了眼多嘴的家伙,“陈帆,别屁不屁,就你能生事——” 叶庭鹰点头,打断道,“陈帆说得没错,丁烈和范伟都忙,莞音,我也想听听轩有何解释。” 话已至此,林莞音顿时住嘴,转而担忧地看着自己男人,抓住其手臂,语气轻柔又急切。 “轩,我知道你不会为了钱就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肯定有甚么苦衷,快告诉庭鹰——” 徐怀轩一怒,甩开女人的手,“叽叽歪歪!不为了钱,难道还为了好玩?大家也别再多问。”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那我以后也就不必再偷偷摸摸,入货,验货,没错,我是贩.毒。” “因为我不像鹰你,刚出生就有百亿身家继承,就算洗.白,也需要资金,大量资金周转。” “客房那疯癫女人叫方碧洁,就是方碧莹的妹妹,某次拍卖人.蛇上面看到,带了她回来。”(未完待续。。) 67.人心自决 由于叶博宏订立的家规很严格,孙子叶某人没有养成胡乱抽烟喝酒的习惯,他喝酒时,多半是因为有些烦心事—— 叶庭鹰拿走那瓶酒,放回酒柜锁上,重新来到沙发旁,半跪下,抚摸着妻子隆起的小腹,动作故意放得很轻柔,好像怕惊扰到宝宝那般,面无表情,黑眸却是满满的爱怜,柔和。 唐逐雀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双在肚皮游移不停的大掌,再度捂嘴打个浅浅哈欠,“我累了。” 叶庭鹰呵呵冷笑,嘴角那抹笑弧如昙花一现,起身便消失不见,沉声道,“那你先回房去。” 时而淡漠疏远,时而霸道热情,简直令她难以捉摸,唐逐雀气恼,“芷玥说你想和我离婚。” 他妹妹肯定会拿这事劝解这女人,叶庭鹰不意外,淡淡嗯了声,“离婚是你心愿,不喜欢?” 她心烦气闷每次提离婚,对方暴跳如雷,简直要杀人,现在自行提离婚还问她喜不喜欢, 这样话锋一大转,突然之间,唐逐雀更摸不透他了,已不知说他凉薄还是绝情才更适合。 她倔劲一起,蹙眉,“我说不同意呢?你耽误我这麽多年,生个儿子给你,还要与我离婚?” 叶庭鹰有些错愕,淡定自若,解()释道,“老婆,耽误你青春,实在对不起,离婚后会补偿。” 唐逐雀快气炸了,心底还有莫名酸痛,扬手便甩他耳光,“怎麽补偿?玩完就想始乱终弃!既然决定离婚。为何还要我给你生儿子,为何还要养胎?好。那离婚吧,我会打掉胎儿。” 人性真复杂。她想离婚时对方死活不同意,对方终于同意离婚,她竟然又气得快要爆肝。 快气炸了,说起狠话,也不管以后自己后不后悔,更加不管说出去的话还能不能收回来。 打掉胎儿?叶庭鹰眼底寒芒闪烁,眼色冷冽,握拳,“我说过千万遍。不准打我儿子主意!老婆,是你一直坚持离婚!你整天想他真受不了,这样会逼疯我,真不想看你这麽痛苦。” 唐逐雀哑口无语,垂下头,鼓起勇气道,“是麽?可你错了,我没想温泽,我都不爱他了。” 最后几个字。宛若手榴弹,炸了个措手不及,叶庭鹰惊愕,抓住他妻子肩膀。“你说甚么?老婆,你刚刚说甚么?你说不想苏温泽,而且不爱他了?不对。那你为何整天闷闷不乐?” 唐逐雀声若蚊蚊,抬起头。对视那双黑眸,期许又受惊地应道。“嗯,我,我不爱温泽了。温泽救过我,对我来说他只是值得信赖的朋友,我闷闷不乐是因为,因为很担心你的事。” 叶庭鹰脑海一片空白,他不敢置信,狂喜又猜疑,“老婆,你是说现在你喜欢的人就是我?” 现在承认喜欢他,还是有困难,唐逐雀觉得心跳又乱了,垂下头,紧张兮兮,如临大敌。 叶庭鹰使劲抬起妻子下巴,看见雪白脸颊有些淡淡红晕,水眸的紧张,暗暗快欣喜若狂,坚定,不可拒绝确认问道,“老婆,大胆点,你说真喜欢我?” 揭开了这个话题,唐逐雀慌乱,觉得舌头也在打结,结结巴巴道,“你,那你会相信我麽?” 叶庭鹰坚定地点头,迫不及待地吻上他妻子那娇嫩唇瓣,霸道又渴切地汲取对方的甜蜜。 这通持续两三分钟的热吻,唐吻技依旧生涩,呼吸急促,羞怯地垂下头,“你还想离婚麽?” 叶庭鹰简直被雷倒,拨浪鼓地摇头,“死也不会了,老婆,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你。”太过狂喜,他觉得自己在做梦,摸上妻子柔腻娇嫩脸颊,满脸深情,“再说一遍你喜欢我。” 唐逐雀觉得对方变得傻乎乎,不自觉抚上对方脸庞,柔声问,“方才那一巴掌,还痛不痛?你突然同意离婚,也快急疯我,其实我不想离婚,但又怕以后厌倦我和喜欢上别的女人。” “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那些黑.社会的人,就算喜欢上你也不敢袒露,婚后我们相处也不融洽。我想和你以后就像依琳姐和洛克那样恩爱,能大胆依偎在你身边,毫无安全顾忌。” 叶庭鹰喜滋滋,宛若飘在云层顶端,脸颊软绵绵,咧唇一笑,“老婆,你还没唤过我老公。” 这时才发现他老婆的嗓音动听悦耳,这些轻柔,袒露心声的话语,听得他整个人轻飘飘。嗯,估摸着这跟别人磕了药后的飘忽劲差不离,只是,加上老公这称号,会更美妙动听。 这男人果真懂得得寸进尺,唐逐雀对他的赖皮不意外,垂眸带笑,“老公,我们要睡觉了。” 眼帘垂下些许,他妻子脸上的笑容,跟当年娇羞地依偎在苏身边一模一样,幸福又恬静,叶庭鹰更是乐得屁颠屁颠,得意道,“老婆,要是苏温泽知道你早已不爱他了,估计气死。” 这事竟然还拿来炫耀,不害臊,唐逐雀轻抱住他,柔声道,“温泽才不像你,绝不会气死。答应我尽量别和徐怀轩来往太多,我想和你的感情简单长久,还有你该要给宝宝取名了。” 叶庭鹰见她毫不介意提及苏,对两人互生感情又坚定好几分,充斥得意的笑弧荡漾开去,想了想,爱怜地抚摸妻子脸颊,“别着急,儿子取名就交给我爷爷你爷爷,他们比你更急。” “还有,放心,轩那些勾当全部都与我无关,为了你和儿子,绝不会让自己陷入麻烦了。” 他的大手不安分地探向妻子衣服内,语气满是可惜,“自从你怀孕后,我都很久没碰过你。” 唐逐雀捂嘴继续打哈欠,那阻挡不住的困意一波又一波,“不要,我很累,睡觉好不好?” 叶庭鹰感觉心中所有戾气和烦躁被浓浓爱意化掉,接连点头,“老婆,我以后就是你爱奴。” 还爱奴呢,又不知从哪抄来甜言蜜语,唐逐雀嗤笑,“油腔滑调最不实际,还不如抱我老老实实睡觉——” 她话音未落,腰间就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拦腰抱起,哈哈大笑的低沉男音冲撞着她耳膜,“遵命!”(未完待续……) 68.人心自决 得到妻子爱意告白后,叶庭鹰整个人暖如春风,嘴角带笑,成牛.皮糖般,时刻黏住爱妻。 这事简直快乐坏叶博宏,叶芷玥等人,叶博宏说上午请姻亲唐家吃顿饭好谈谈宝宝取名。 唐彦诚听闻孙女与孙女婿感情大有进展,接了电话欣然应允,两家人浩浩荡荡奔向酒店。 海沙皇庭酒店,豪华包厢。 叶芷玥和楚雅君两人荤素交叉,迅速点完了菜,叶博宏吩咐侍应生全部出去,与唐彦诚见面便热络闲聊。 唐展和性子木讷少言,只是偶尔替两位老人家倒茶,楚雅君对叶博宏还有不少憎恨,但看在家公的老脸份上,也不好说甚么,对着叶博宏,连招呼也不打。 很快,见到肚子隆起的女儿精神奕奕,与神采飞扬的女婿携手并肩进来,年轻的小夫妇四目对望,眼底顿时爱意四射,愣了半分钟还回不过神。 叶芷玥自知自家大哥要面子,不会讨好岳父岳母,送上见面礼物后礼貌与唐氏夫妇交谈。 相对来说,叶芷玥不是生意人,又身为一介女流,对风风火火的楚雅君来说更容易接受,但她对着叶家任何人也没那麽健谈,只是草草应付。 席间,除了两位老人家笑谈风生,其[ 它人也不怎麽交谈,叶庭鹰无视场合,无视别人的存在,还不时夹菜喂食妻子。 楚雅君原本还想发作,见到女儿望向挂名女婿的眼神满是柔和似水,了然女儿感情转变。 当然。她也不会当面让女儿在夫家人面前拉不下脸去,借着去洗手间的空隙才拉住盘问。 得知倔强温顺女儿其实早已爱上挂名丈夫。以后不会再闹离婚,她惊愕得话也说不顺口。 唐展和对女儿女婿破冰暖春。感情突然间变得甚好,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更加庆幸满意。 反正米已成炊,按照他逻辑:干嘛要苦着脸跟人耗一辈子,他私底下则是祝福女儿女婿。 唐展和为私生子,小乌贼已改名为唐建谨,以唐建谨为名介绍,叶芷玥亲切叫唤建谨弟弟。 小乌贼除了聆听,全程几乎都埋头大吃。不时抬头看看不曾见面,还属于陌生人的姻亲。 叶庭鹰的手机突然急促地震动,他接过,看了看,皱眉,“抱歉,大家慢慢吃,我有些事。” 楚雅君的饮食口味跟她脾气一样,偏重。也不介意姻亲在,还特意为自己点了客酱汁特多的咖哩饭。 闻言,她擦擦嘴巴,语气冷怒。戏谑道,“如果小雀顺产那天你也是一句我有些事,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哪里还像为人丈夫?” 这话一出,叶芷玥。唐逐雀,包括唐彦诚两父子等人的脸色变了。因为这话是一语双关。 叶博宏的发妻生子难产时他曾因公事忙而不赶回医院,这事成为不少人教训儿子的样板。 叶博宏对孙子中途离去也不满意,不怒而威道,“庭鹰,不管是甚么要紧事,吃完饭再去。” 叶芷玥起身,也劝道,“对啊,哥,事情不如先放着?爷爷说得没错,难得今天唐爷爷,唐伯父伯母他们都抽空过来吃饭。” 叶庭鹰担心自己离去,他爷爷回家发脾气,妥协,嗯了声,“好,但我要先出去打个电话。” 看着步履匆匆推门离去的蓝色高大身影,唐逐雀不放心,对父母笑了笑,起身跟随出去。 楚雅君不喜欢,低声开劝,劝不住女儿,怕家公发怒又不好跟随出去,再埋头吃咖哩饭。 叶博宏与唐彦诚对望一笑,唐彦诚取笑自家孙女,天生死心眼,更会夫唱妇随,真是女大不中留—— 洁净宽敞的包厢长廊外,叶庭鹰掏出手机后,立即重拨回去,低声道,“是我,怎麽回事?” 验证嗓音属实无误后,对面不紧不慢开口,同样是低沉的男音,“老板,我接到匿名消息。” “您的那位漂亮秘书,陈仪娜原来也是美国黑手党成员,16岁就以美.色毒杀个老富翁。” “后来未宣誓就借助掉失踪叛逃走,还成功改名换姓,黑手党那边的人也都以为她死了。” “估计是上次哀悼会才有人认出了她,我怀疑她的死是黑手党那边雇请红苍下的毒手。” 叶庭鹰听见轻微脚步声,侧头,看见妻子过来,不冷不热道,“我知道了,这事到此为止。” 他收了线,往前快走几步,亲吻妻子额头,满脸宠溺道,“老婆,怎麽跟出来,担心我麽?” 只要有黑鹰会的存在,就会有不安分的危险因子,这样还不担心才怪,她多怕徐怀轩的事影响到他们。 唐逐雀诚实地点头,忧虑地笑道,“嗯,我来就挂掉,是徐大哥打给你麽?你们谈甚么啊?” 他俩以前的相处方式不妥当,很有问题,要麽吵闹着交流,要麽不理不睬,哪里有半点新婚恩爱夫妇的亲切。 叶庭鹰那双冷毅,线条分明的俊眉蹙紧些,很快又舒展开,浅笑着解释,“不要这麽担心。” “电话真不是轩,他的那些事与我无关,只是黑鹰会的成员,我们谈的事你不方便知道。” “老婆,我们要快点回去,不然,你妈又要责怪我麻烦事多,连累你一顿饭也吃不安静。” 果然,黑鹰会和公事这些自知他不会坦白,唐逐雀还是有些失望,温顺地跟随着往回走。 两人回去后,叶庭鹰暂时搁置公事不中途离去的这趟妥协也没换取岳母大人的丝毫改观。 楚雅君解决完肚子温饱,不顾丈夫和女儿眼色劝解,警告女婿可别做错甚么事连累妻儿。 大儿女年幼去世,次女是她命根子,她把那些话说得很直白,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的意味。 能影响叶庭鹰情绪的人不多,他自知岳母大人对自己持有诸多意见,开口便没两句好话。 为了安抚岳父母担忧忐忑的心,他握住妻子小手,用人格保证:对他而言永远是妻儿最大,不会让妻儿有任何危险,若有甚么危险,便愿意舍弃所有,包括性命换取妻儿平安。(未完待续……) 69.人心自决 女婿这些保证性话语,煽情诚恳,楚雅君却没被打动,坦率辩驳说女婿人格没保证效用。 说女婿之前包.养情.妇一抓一大把,一个男人连裤腰带都管不好,这已经是对婚姻不忠诚。 唐逐雀不愿意跟母亲当众争辩,便任由母亲炒冷饭,再三提及她先生以前多么放.荡形.骸。 以前在海沙豪门圈子,叶确实征服情.场且所向披靡,这是事实,她想争辩也没甚么底气。 全程,叶庭鹰紧紧握住妻子的手,按捺住怒气,解释说那是以前,他以后绝对珍惜妻儿。 女婿竟有黑.社会性质身份,楚雅君心底太多气闷不满,她抱怨和责怪可称得上喋喋不休。 唐展和是典型的百分百妻奴,深谙妻子秉性,这时开劝也于事无补,更是不敢火上浇油。 叶博宏,唐彦诚两位老人家脸色变得肃穆,好在席间气氛虽然紧张,还不至于剑拔弩张。 饭后,离开皇庭酒店,唐氏两夫妇返回唐建,叶博宏和唐彦诚结伴去了种植园赏花喝茶。 剩余几人,目的各异,但都一块前去了叶胜赌窟,小乌贼—唐建谨是因为要去拜见陆风。 叶芷玥,则是要去赌场找林莞音,她有意请求** 林在下一季参与的时装秀提前试衣作宣传。 上车前,叶芷玥挽住大嫂手臂,“哥你怎麽又开这辆黄蝙蝠,我的车舒服点,我载大嫂吧。” 只要时机允许。叶庭鹰就不乐意与妻儿分开,二话不说就移开妹妹的手。“芷玥,你的车也舒服不了多少。东然车技比你好几千倍,我们不飙车就没事,你载小乌贼过去找陆风。” 竟然连她稳重的车技也信不过了,叶芷玥翻白眼,“哥,我车技不好?三年前就考过驾照。” “太夸张,现在简直控妻成狂,要是唐伯母知道肯定再给你上教育课。建谨弟弟,我们走。” 叶芷玥好笑地数落两句。拉上刚认识的小乌贼,开车门,钻进白色保时捷拐弯扬长而去。 钻进车厢后,叶庭鹰抱住妻子坐在自己大腿上面,系上安全带,让古东然放慢速度驾驶。 蝙蝠确实只胜在车速,车座确实不舒适,这样一来,唐逐雀感觉她整个人靠在对方身上。 叶庭鹰紧紧地搂抱住她。大掌轻放在隆起的小腹,温热呼吸气息不断喷洒在女人脖颈间。 他控制.欲强烈,唐逐雀早已知道,只是没想到告白后这种控制意识有增无减。变本加厉。 察觉到妻子绷紧的身子,叶庭鹰安抚性地轻吻她散落的发丝,柔声道。“老婆,你怎麽了?” 她的小心脏再度跳得有些厉害。好像彻底乱了拍子,熟悉的男性气息源源不绝凑近鼻翼。 唐逐雀摇头说没事。她觉得每当两人靠得太近后,她就有些紧张和悸动,放佛与生俱来。 她自认目光野心素来不远大,不想当甚么女强人,只想找个港湾倚靠,安全踏实的倚靠。 那麽,只要叶对她和孩子很好那便足够了,不是麽,那为何要在意他控制欲强烈不强烈。 叶庭鹰把头埋入她发间,嗅闻着清淡的发香,满足地勾唇浅笑,抱得她更紧和眯眼休憩。 二十分钟车程后,在保安们保护下,车子直接驶进赌场停车场,避开了有些拥挤的赌客。 三人沿着内部通道上了监控室,最大的监控室,里面有些热闹,林莞音和徐怀轩竟也在。 陈帆见到两人,嬉皮笑脸道,“总裁昨晚很快乐?哇,大清早嘴角含.春,怎能笑得这麽贱?陆风,削他!” 古东然还在亦步亦趋,见陈帆如此不择口舌,皱眉阻止,“陈帆,你不得对总裁出言无礼。” 陈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古大哥,别这样较真,算我错,不过,我哪里算是出言无礼啊。” “感觉总裁故意在秀恩爱,小雀肚子这么大还带在身边,不怕人家累,秀恩爱不好——” 叶芷玥推了把陈帆,打眼色警告,威胁骂道,“龟孙蛋,不说话你能死?再说我叫保安了。” 这公主与老板同根生,也算是半个老板,最惹不得,陈帆立即住口,脸上还是嬉皮笑脸。 林莞音从沙发站起身,款步走了过去,满脸笑容,拉住干妹妹的手,“小雀,我真想你呢。” “昨晚听芷玥说你和庭鹰的爱情终于修成正果了,我和轩还不太信,今天特意过来看看。” “宝宝6个月大,宫缩和胎动的情况会比较频繁,最近宝宝怎麽样,我搬过去照顾你吧?” 唐逐雀摇头婉拒,“莞音姐,不必,叶医生有安排医生定期替我做检查,我会照顾好自己。” 林莞音出自好意,但不愿徐有机会常去叶宅,何况现在她大概摸清徐和叶的交情有多深。 设身处地细想,叶还是对徐救过他命这事看得很在意,但徐的为人她持有深度保留意见。 除了叶氏集团,环宇城,足浴城,赌场,夜.总会,牛.郎俱乐部,这些全是正规合法生意。 但黑鹰会的存在绝对不合法,事实上,黑鹰会到底以甚么样的性质壮大,她也不得而知。 按她推测,黑鹰会那些成员虽然见不得光,叶绝不准他们沾手毒.品,不准留下犯法证据。 毕竟,贩卖毒.品,在这个世纪也还是最赚钱的勾当,那麽,叶应该是持着以白养黑准则。 换句话说,叶参与黑鹰会的目的极有可能并不是赚钱,而是利用黑鹰会,替他处理些利用正常的应酬手段解决不了的难题,巩固某些背地里的势力,所以,电话才频繁且隐秘; 徐怀轩,不但经营多间地.下赌场,竟然还秘密贩.毒,为人阴阴沉沉,极有可能会黑吃黑。 或许,哪一天徐如果野心变得蓬勃,要想对付叶也并无可能,尤其叶又对徐没甚么戒心。 叶的身边,为人比较真诚有古东然,陆风和陈帆,他们三人还接触得比较多,应该可靠。 这些想法几乎都是唐逐雀那日得知徐贩.毒后,脑海乱腾腾,长时间胡思乱想得出的推测。(未完待续……) 70.人心自决 徐贩.毒这事她接受不了,对徐戒心很重,因为,她父亲告诉她:看人首先要看对方双眼。 徐那双半眯双眼眼神冷漠又鄙夷不屑,阴冷阴冷,跟威利斯.尼尔相似,给她感觉不安心。 失神中,当徐突然起身大步来到跟前,她本能觉得排斥畏惧,往后退缩,躲在了叶身后。 叶庭鹰转身搂抱住妻子,朝徐摆手,待徐离远后,笑了笑道,“老婆,你又想玩躲猫猫啊?” 她何时玩过躲猫猫?这会她反应太大,屋内的人惊疑,探究性地望着她,尤其是林莞音。 相比之下,陈帆的反应没那麽大,嬉皮笑脸,快步走过去,“小雀,躲猫猫一点也不好玩。” “我只是打酱油的,没事做,教你玩牌,早些胎教,到时总裁可以放心把赌场交给儿子。” 占.有欲.强,叶庭鹰偏不喜欢甚至反感整日嬉皮笑脸的陈帆借故接近他妻子和儿子太多。 担心宝宝的辨识度还不够,会把陈帆误当成爹地,脱口便拒绝,“陈帆你不如找正经事做。” 搂抱妻子柔声道,“老婆,坐车你也累了,这里人多,空气不太新鲜,我陪你上楼去休息?” 监控室,除了满是设备的工作区》 ,还有片休息区,但人太多的地方不太适合她一介孕妇。 唐逐雀点头,想了想,探头歉意道,“徐大哥,刚才对不起。怀孕后我很害怕别人太靠近。” 她不知为何要道歉,或许是因为看见待她一向爱护照顾有加的林莞音脸上的惊疑和失落。 叶庭鹰没给她多待的时间。拦腰抱起她就快步往外走,古东然匆匆快步。按下内部电梯。 进了电梯,唐逐雀挣扎要下地,失败,索性勾住男人脖子,低下头,“我是不是很没礼貌?” 还不知徐上前跟她说甚么就见鬼般往后缩,太丢人了,她要不喜欢徐,也不该表现出来。 叶庭鹰盯着她雪白娇嫩。吹弹可破的脸颊,满是歉意,摇头,“不,你这根本不是没礼貌。” “老婆,或许你对轩太厌恶和害怕,相信我,轩因为贪财才贩.毒,但人品并不是非常差。” “我已经派人查过。轩真正贩.毒前,恰巧在翻查过自己身世,他贩.毒或许还是为了报仇。” “他父亲曾是化学教授,被抓去研究毒.品。逃走时被人虐打和中毒身死,他母亲也死了。” 他话音刚落,电梯抵达八楼。 唐逐雀完全没料到这些话。惊愕得不得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可我不明白,贩.毒太造孽。” “还有。他就算贩.毒又如何能够报仇?他已经知道是甚么人抓走他父亲?为何不报警?” 人命消失后报警有用的话,这世界哪还有仇恨,或许就更有公义,有些事法律奈何不了。 但叶庭鹰不愿扫妻子兴,摇头,“轩不愿意说,这事还需要查清。你累了,别多想,睡觉。” 放下女人,他掏出个遥控器,按下on键,休息套房的房门飞快打开,挥手让古在门外等。 唐逐雀跟随他,绕过那扇厚重的钢门,到了套房核心内部,在沙发坐下,“我暂时不想睡。” 过来这休息套房的次数手指头都数得清,但这里一切好熟悉,他俩在这里初次亲密接触。 她奶奶曾告诉她要尊重缘分,林莞音也跟她说要相信缘分,现在细想,她与叶确实有缘。 叶庭鹰半蹲下来,唇边掀起宠溺的清浅笑弧,轻抚妻子脸颊,这成为最为习惯性的动作。 安抚,“照顾好自己,晚点回来陪你,有事直接打电话,我手机24小时都能接老婆电话。” 他的嗓音放得柔和,原本低沉雄浑的男音,快要暖化她心脏,唐逐雀心暖暖,侧开头去。 取笑,“你越来越啰嗦,快去忙,才不要你陪,也不会打给你,我想安静看会书,书在哪?” 看来,他黏人的高超功夫并不比表妹差,她自然知道他的书在哪,只是书柜都锁了起来。 叶庭鹰起身,快步上去卧房,解锁书柜,取了五六本书籍下楼来,放在沙发里,“这里就只有这几本,平时想看甚么类型的书?” 唐逐雀翻看下,那些全是商业类型的专业书籍:谈判技巧;金字塔管理;准确用数据说话;沉静领导;执行令的浮浮沉沉;战略结果先预想比较再实施等。 看来,下班时间,对方的精神世界并不怎么多彩,或许理性思维特别强,这些书籍都不适合她消遣啊,唯独的一本有关心理学的书籍勉强能入眼。 叶庭鹰见她兴趣乏乏,坐在一旁,“都不喜欢看麽?平时日程紧,我很少看书,睡觉好不?” 身为ceo,日程自然紧,很少看书却看这些商业味特重的书籍,他承受寡味的能力不错。 不知为何,这男人觉得她没事可做,就不断怂恿她睡觉去,有这样的想法,逻辑很奇怪。 唐逐雀摇头拒绝,“白天要是睡多了晚上更睡不着,你会弹琴?那次,你弹琴讨好方碧莹。” 他的手指修长,骨骼匀称分明,在琴键上弹跳会很好看,但手掌内的那些皮肤有些粗糙。 每次,轻抚脸颊,那些粗糙,死皮居多的指腹拂过她脸颊,心悸感更强,让人印象深刻。 方碧莹是他经历里不算愉快的一小段序曲,叶庭鹰收起笑容,“不要想她,那些都过去了。” “芷玥有练琴,弹琴不错,我只是会点皮毛,七八年没弹过,生疏得估计都不会记谱了。” “小叔说现在最好让人陪着你,但这里其它人不准过来,真不放心,老婆你睡觉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那话里语气一半是期许,一半是请求,唐逐雀觉得他对胎儿的紧张度太高。 说来说去,就是担心她一个人会闹不舒服才请求睡觉,可睡不着怎麽破,他逻辑很奇怪。 她身体没那麽娇气,坚决摇头,“可我真不想睡,古大哥还在外面等你,走吧,不要管我。” 妻子一个人在让他牵肠挂肚,叶庭鹰看看那个蓝色腕表,确实要走了,起身便大步离开。(未完待续……) 71.人心自决 叶庭鹰前脚刚离开,手机欢快震动,苏温泽立即打电话过来,唐逐雀犹豫会,选择接过,158123***,这号码她熟悉得不得了,因为苏温泽已用七年多,但打电话的人却是埃文斯。 作为自幼在美国长大的华裔,他中文发音很标准,几乎听不出任何口音,但说话语调稍显缓慢,“你好,请问是唐小姐麽?” 唐逐雀嗯了声,问甚么事,对方舒了口气,“找到你就好了,苏温泽受了重伤,他很想你,现在能否来看他?” 埃文斯打给她这事本就很奇怪,闻言,唐逐雀的心脏,咯噔一下,不良的预感袭来,急声问,“甚么伤,温泽出甚么事了?” 对方似乎正忙,不知跟谁在低声说话,语气不太友好应道,“唐小姐,你是真不知道?最近都没看新闻麽?” “他妹妹前些天被绑架,苏温泽单人匹马出门,不知他是不是和那些绑匪火拼,昨晚中枪掉下楼,伤得很重,失血过多,抢救后还昏迷不醒,你在哪?来仁心医院,他需要你。” 苏温泽中枪掉下楼?唐逐雀脑壳一片空白,对方没打算跟她多说,喂了两声就挂掉电话。 最近何止不看新闻,怀孕后,没甚么事忙,她已经很久没上过网,吃饭,睡觉,散步,听胎教,生活方式无比地深居简出,简直跟住在山洞里面,而她也已经习惯这生活方式。 为何白若玫被绑架,为何这事这麽突然,绑匪要钱的话。苏温泽肯定会给,他对钱财看得不重。却为何会中枪,抓起手机。拨打给叶,急声道,“叶庭鹰,你在哪啊,我想出去一趟,快回来或让人开门给我。” 刚接通,叶庭鹰便立即接过,低沉男音还在呵呵在笑,不知跟谁笑。柔声问道,“我们还在监控室,老婆,甚么事,你出去,想去哪?” 那边笑声阵阵,他们好像在谈笑,唐逐雀觉得他这样问话的语气,不急不慢。更焦急,“埃文斯探员说,苏温泽中枪和掉下楼,危在旦夕。这事是真的麽?我很担心,想去看看他。” 低沉的男音停顿了会,大概有四五秒的静音空档。平淡的语气,接着才应道。“好像是吧,新闻都报道了。他还在抢救,应该也死不了,老婆,可埃文斯怎麽会把这事告诉给你听?” 中枪后还掉下楼,从哪一楼掉下,老天爷!这是昨晚的事,新闻必然也是紧急报道,可是,为何他们一家人上午才围聚一起吃饭,却没人谈起过这事,难道她爷爷也不知道麽? 心脏在坍塌,唐逐雀只觉得天旋地转,急得快落泪,声音都发抖了,急得掉眼泪,“埃文斯说温泽很严重,失血很多,为何他会中枪,到底是从几楼掉下,为何你们都不告诉我?” 低沉男音不再说话,半晌,通话结束,她只觉得这事是晴天霹雳,脑袋空白,无法思考, 她坐立不安,重拨苏的号码,此刻却没人再接,心脏像是被细线悬挂着,噗噗噗地急促。 急得坐立不安,感觉到死亡的气息逼近,唐逐雀在套房内四处翻找,想要寻找到自动大门的遥控器,解锁开门的遥控器,没找到,等了半个小时,蓝色西服的男人才姗姗来迟。 叶庭鹰看着妻子脸色苍白,苍白让如瓷光滑白皙肌肤少了些精神气,见到他便提起皮包想出门,怒火顿起,拉住她,“老婆,不要走,我不会让你去看他,医院环境也不适合你。” 他这麽讨厌苏温泽,曾经还想派人杀掉苏,心肠小气和狠毒,早就猜到他这个控制狂会不同意她出门去探望,但苏危在旦夕她不去不行,唐逐雀决定好好说话,“别这样好麽?” “温泽不知伤成甚么样,他对我有恩,于情于理,我都是一定要去看他,我会照顾好宝宝,别担心,求你让我去,你不放心胎儿的话抽空陪我一块去,我们去去就回,求求你。” 竟然又轻易为那个男人来求他,除了一身柔软滑腻如花瓣,雪白如凝脂的稀罕柔嫩皮肤,他妻子身上最漂亮的地方便是双眼,眼神纯净柔和,莹亮清澈,瞳仁黑乎乎,黑葡萄般。 莹亮清澈的清眸,哪怕只是沉静地浅笑,望进那双清眸,也能染上几分让人心动的灵气,此时,却满是惊慌无助和担忧,眼神便显得有些繁杂和空洞,她不该这麽担心苏,这让他接受不了,叶庭鹰觉得胸闷,要是她见到苏温泽伤痕累累的模样,感情肯定又会复苏。 他下意识拦腰抱起女人,忍住心中烦躁和闷痛,稳步往楼上去,沉声道,“老婆,不是不准你去,只是你去也帮不上忙,医院还在尽力抢救,乖乖留在这里,我派人替你去看他。” “忘了麽,爷爷说医院抢救室那紧张的气氛对宝宝很不好,除了妇产科都不准你经过,为了我们儿子先安心好好睡一觉,在这等,如果仁心医院那边有甚么消息,我再告诉你。” 没错,叶博宏确实提及过女人怀孕后最好别去那些急救室和重症病房,因为那些地方病人的**,比普通人预想的要肮脏和肃穆得多,情绪和环境,很多事物有能量,可转化。 病号的**自然没电视里面那麽适可而止,喘不上气的咳嗽声,护士焦急在急促催吐,病人毫无生机的脸色死人般,弥漫着一股痛苦,完全没有生机宁和,连空气也不清新。 靠近温暖的怀抱,唐逐雀抚摸隆起的小腹,母爱盈起,原先担忧莫名地散去不少,柔声问,“嗯,你说得也对,那就先等等,医院那边还在抢救,那就是说温泽还没度过危险期?” “这事到底跟白若玫失踪有甚么关系,我不明白为何他会中枪和掉下楼,普通绑匪绑架给钱就是,苏家不会吝啬一点钱吧,普通绑匪也应该不会对国际刑警也下这麽重的毒手。” 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她觉得只是站久一会也乏累,叶说派人替代她过去仁心医院,当然很好,不相信这个安抚手段,叶绝不会探望苏,他对苏的反感厌恶不亚于苏对他的憎恨。 但也无所谓,其实在叶回来前,她担心得乱了方寸,思前想后,不愿直接打给苏家人,便致电,早就已经让表妹高水然先过去仁心医院看看苏甚么情况,有消息立即致电汇报。 叶庭鹰可以管住她行踪,却限制不了高水然行动自由,急救手术要苦等起码七八个小时。(未完待续……) 72.人心自决 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她觉得只是站久一会也乏累,叶说派人替代她过去仁心医院,当然很好,不相信这个安抚手段,叶绝不会探望苏,他对苏的反感厌恶不亚于苏对他的憎恨。 但也无所谓,其实在叶回来前,她担心得乱了方寸,思前想后,不愿直接打给苏家人,便致电,早就已经让表妹高水然先过去仁心医院看看苏甚么情况,有消息立即致电汇报。 叶庭鹰可以管住她行踪,却限制不了高水然行动自由,急救手术要苦等起码七八个小时,可是,或许是因为太过担心苏的伤势,心底始终有股潜在的担忧,这担忧仓皇挥之不去。 叶庭鹰隐忍着不悦和烦躁,沉声道,“老婆,答应我不要单独去见他,别怪我,公司和赌场最近都需要重组股份和改动资金调配,陆风他们很忙,苏温泽受伤这事也不值得关注。” “苏温泽当年考取刑警各项成绩都很不错,枪法和身手拔尖,你说得对,几个普通绑匪确实还不能持枪伤他这麽重,他又是在发电站附近受伤,那里没有任何监控,事有蹊跷。” “只要答应别单独去见他,我就让人调查清楚这事,好不好?不要继续这样担惊害怕,胡思乱想,你脸色好难看,这样我真的很心痛。老婆,知不知道我<究竟有多麽爱你?嗯?” 最后三四句话,因为闷痛和不忍,他的嗓音突然低沉到了极点,低沉到他也不敢置信。设问式告白,极其霸道。带着些无力的宣告,放佛要把潜藏心底所有的爱意统统释放。 叶庭鹰的这些解释和安抚话语信息含量更大一些。发电站,海沙发电站在郊外很远,她心底因为苏温泽性命攸关而惊惶不安衍生出来的那根无形紧绷弹簧,莫名就松弛了下来。 按照她的逻辑:普通绑匪绑架不过都是为了钱,事中事后也最怕引起警方大批量围捕,所以,不到紧要关头应该都不会撕票,那就不会伤人杀人,免得警方迫于压力继续追查。 以前。她在练枪俱乐部时见识过苏温泽枪法练得很精准,六发子弹平时练枪平均记录保持在五十六以上,也就是说,平均下来,他只有不到一枪会击不中靶心,而且体能又好。 他处理过那麽多案子,不会轻举妄动,普通绑匪为了钱财勒索,胜在有人质在手。人多势众,苏只要亮出刑警证,绑匪顶多只会持着人质要挟别开枪,估计也不会对苏下杀手。 另外她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冷静处事的苏为何会贸然。单独前去救人,市民被勒索绑架这些是属于本地刑侦队要处理的公务,越想便越苏中枪受伤这事不寻常。真的事有蹊跷。 她想查清楚,可是无从下手。要是叶能协助调查清楚最好不过,黑鹰会肯定能帮得上忙。 唐逐雀感激。反手圈住对方脖颈,轻问,“为何现在答应帮忙调查,你不是很讨厌温泽麽?其实只要你这样软禁,我也一样出不去。还是,你早就已经猜到是甚么人要跟温泽寻仇?” 对,为何自己要答应帮忙,叶庭鹰也讶异自己的唐突和多管闲事,随口柔声解释,“不,我真没猜到这事与甚么人有关,别想那麽复杂,真不知他与甚么人有矛盾招致杀身之祸。 “我答应帮忙调查是为了自己,因为你才刚说喜欢我,不想你为了他担心害怕,神魂颠倒。老婆,你答应我,别再单独去见他,你对他免疫力太低,我很害怕他会把你抢回去。” 其实,这男人的保证不太可信。因为不准她单独去仁心医院,除了担心胎儿受到不良影响,说来说去便还是担心她与苏旧情复燃,叶家家规传统,也有些迷信,尤其是叶博宏。 唐逐雀轻轻点头,心绪有些恍惚,声音轻得几不可辨,“怕甚么,温泽与我真没可能复合。改嫁给你之前,我跟他只是隐婚,苏伯父他们从没承认我是苏家媳妇,我跟温泽的感情也是在原地踏步,后来还慢慢淡化了。” “现在想想,或许他那时突然单方面提出离婚,一部分原因便是觉得太难受,也不知该怎麽再与我生活下去。你女人缘这麽好,秦薇儿好像很喜欢你,她也算你的女人,打算怎麽好好安置人家,赔偿了事?” 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莫名其妙就变得有些寡情自私,或许说白了便是狠心凉薄,她与苏感情变了质,但苏曾经对她付出那麽多,为了她还冒着违法入狱的风险与红苍做交易。 如今,苏中枪堕落,重度昏迷不醒,性命攸关时,她又心甘情愿听从这男人一番劝解。 只是,她怎麽能够对苏不闻不问,苏就算不再是她亲密的伴侣,也算是她的好友和亲人。苏尚未脱离危险期,她只能默默祈祷老天爷保佑。 怎麽又是秦薇儿,难道所有女人知道丈夫有过暧.昧的女人后,都习惯和喜欢这样瞎想麽。 叶庭鹰移开嘴唇,沉声道,“老婆,你真能乱想,为何突然说这些,我为何要好好安置她? “我可从没喜欢过秦薇儿,是她一厢情愿送上门让我睡,都没欠她的。当然,如果她想要钱才肯不再缠我,你也不再乱想的话,那就给钱打发,老婆你觉得秦薇儿她值多少钱。” 竟然这样说话,一个男人不爱果真就会薄情,唐逐雀想起秦薇儿情窦初开便喜欢这男人的事,已经不知该说甚么好,她只是不太喜欢秦薇儿与他的关系,他这样的问法更奇怪。 唐逐雀闷闷道,“滚蛋去!这我怎麽知道?随便你们吧。你们男人真滥情,不喜欢又跟人家睡一起,还睡那麽多,你这麽喜欢我,或许真该去感谢神佛保佑我,宝宝你说是不是?” 她觉得自己最后竟然能喜欢上这男人真有神经病,不知是不是因为苏温泽抱着别的女人在她面前恩爱缠.绵受刺激,那段隐婚对她太残忍,空虚寂寞太久,渴望男人温暖的拥抱。(未完待续……) 73.人心自决 那时跟叶一起,得知人家为了报复苏强过她还不太介意,还不到半年就给人家生孩子。她才刚满26岁,生完孩子没甚么青春资本,对方要是嫌弃,她岂不是要独守空房—— 其实,嫁进叶家这等豪门,丈夫条件又好,女人独守空房也太正常,最怕到时对方与其它女人又闹绯.闻,让她父母也蒙羞,难为母亲后半辈子可能都为了她婚姻和幸福操碎心。 女方如果怀孕后再计划着离婚,不但自己吃亏,而且能直接损害到孩子,她母亲现在也不再与律师交谈,作出些任命式的改变,都不太像以前那样极力反对她与叶庭鹰的婚事。 就算再怎麽保养,她生了孩子后,无论是身材还是肌肤,肯定都比不上其它青春貌美的女人,而叶庭鹰不但有副好皮囊,还有令人艳羡的庞大家产,吸引花蝴蝶最为正常不过。 何况叶某人又最喜欢肤白皮嫩的年轻女人,也有偷.腥习惯,对她有了感情也不能守身如玉,以后再勾.搭其它女人也是无可厚非,但她接受不了,她母亲更觉得这类事不可原谅! 脑海里万千遐想,现实世界不过过了两三秒钟,对上黑眸,迅速回过神来,唐逐雀抚额:对自己冒出来乱七八糟的消极预测想法吓呆,为何竟然也会像怨妇这<麽想问题,没救了! 她以前可从来不会想这些,以前总觉得到适合时机就能和喜欢的人水到渠成地结婚生子,为孩子的生活。健康,教育。甚至感情事所挂心,两夫妻接着相濡以沫。平平淡淡过着。 她妈说得没错:果然,婚姻对男女影响大,但对女人而言影响更大。 结婚后,亲.密的夫妻关系改变很多事,没睡之前看问题的角度很纯洁,或说是顾虑的问题单纯,但睡在一起就不纯洁了!嗯,身心都不纯洁,似乎对对方多了不少希冀和要求。 她以后生活会怎麽样。像这样当个住在铁笼子,任人控制管制的金丝雀,还是当位容颜消褪,丈夫不喜,或许还失去自我的全职少奶奶? 锐利地捕捉到女人那双清眸有些空洞,恍惚不集中的焦距,怅然若失又淡淡怨愤的神色。 女人们的心思不难猜,妻子心思太过细腻和敏感,叶庭鹰目光陡然一变。心中有些愧疚。 他一边轻揉妻子隆起小腹,一边按住妻子肩膀,沉声道,“老婆。对不起,那次真不该当着你面睡秦薇儿,我保证以后不会那样放.纵。其实。秦薇儿和方碧莹出现最早,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以前或许我们都太年轻。觉得玩玩漂亮女人很正常,喂饱身体需要。那样又能大大满足男人膨胀起来的自尊虚荣心,但现在我自制力很好,其它不干净的女人我都不会再碰。” “现在我已经知道自己需要甚么,我想要个稳定的家,只想要你和儿子好好陪在身边。老婆,别再胡想,相信我,以后保证不会再对不起你,别这样甩冷脸给我看,想看你笑。” 哪怕世界末日,太阳自东方升起,这是真理,永远也不会改变的真理,某些事也是真理。 譬如,男性,女性对感情所持观念始终不太一样,男性更倾向新鲜,女性则需要保鲜,男人的甜言蜜语不是不能信,但不能傻愣愣全部相信,这不是说保证婚后安分守己,就能免除一切出.轨的迹象。 他在商场历练了起码七年,年纪不大,却沉稳老练,智商情商也都高,肯定也知道这类不碰莺莺燕燕的保证不等于扎扎实实承诺,却又来保证,反反复复保证,不怕闪了舌头。 贤惠她与生俱备而来,唐逐雀浅浅一笑,戏谑道又有几分正色道,“哎呀,我哪敢甩冷脸给叶大少爷看,我和宝宝以后都还要你包.养呢。赌场不是有甚么事忙,去吧,别管我。” 过来赌场,他确实有很多事要处理,但妻子让他离开就觉得这有些驱逐的意味,叶庭鹰专心致志地看了眼她强扯嘴角露出的浅笑,热切视线在妻子不再曼妙的身上游走了一圈。 他的视线热切缓慢,她自知现在没甚么曲线美,唐逐雀掖了掖男人为她后背盖上柔软的蚕丝被被角,仰头,柔声催促道,“可别这麽小男人,守着老婆儿子没出息。快走吧,继续赚钱去,你很喜欢赚钱上班。” 其实,要说叶庭鹰比其它公子哥少爷更好地方,便是利欲熏心,却不太会刻薄自家妻儿。 嗯,何止不会刻薄,反倒是控制式的照顾,甚至连见甚么人,不能见甚么人都一早规定。 换个角度看,每当她不想出门见客时,便能自然说自家先生不批准,这是个极好的理由。 明明很喜欢自己陪着,却竟然还催促自己,叶庭鹰打量的视线挂不住了,惯有冷漠的俊脸夹杂着温和,薄唇微微勾起,斜睨的神情迷人至极,“老婆,难道你想偷偷打给苏温泽?” 他简直想会读心术,确实想他快些离开,安静打电话,唐逐雀老老实实承认,“没脑子麽?温泽肯定没苏醒,我真放心不下,既然不让我过去,我问问水然总可以吧,这你也要管?” 低沉,带有雌性哈哈笑声传来,高大身影已往门外大步走去,“请便,我亲爱的老婆大人。没事给我也打个电话,好歹问候下你老公去哪,见甚么人。” 话音随着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唐逐雀起床,下楼,抓过手提包,打给表妹询问情况。 高水然尖利嗓音有些沙哑,像是哭过,“表姐,苏大哥还没脱离危险期,还昏迷不醒,他破相了,他左脸擦伤很严重,医生说伤到了真皮,除非磨皮,不然会留下疤痕,怎麽办?” 晴天霹雳太多,唐逐雀心脏承受能力好了不少,已没甚么太多惊疑,“是麽?水然,磨皮就磨皮,温泽从哪里摔下楼,那位埃文斯探员在不在,他有没说是谁开枪和推温泽下楼?”(未完待续……) 74.人心自决 高水然咳咳地咳嗽,悲叹,“表姐,不知道谁是凶手,你这麽淡定是因为没看到苏大哥摔得血肉模糊样子,他左脸一块狭长疤痕,看上去很可怖,要不是五官没变,我认不出来。” “医生说失血很快,幸好抢救得早不然早死了,听说腹部现在还小量出血,止也止不住。真担心他熬不过这鬼门关,医院这边没甚么探员,只有苏伯父,白阿姨在,苏霞姨在。” “表姐你在哪啊,赶紧过来医院好不好,或许你能唤醒苏大哥潜睡意识,他那麽爱你,那些电影电视不总说昏迷时其实病人还有意识,苏伯父他们只会气急败坏让医生抢救。” 电影电视始终是人为虚构出来的情节,如果是因为失血太多陷入昏厥,这不是普通昏迷,哪这麽容易就唤醒过来,就算对方潜意识听得见别人说话,身体状况跟不上一样醒不来。 苏出事,最担心的除了父亲苏豪,次之应该是白若玫,心生疑惑,唐逐雀打断她,“水然,我现在没法过去,埃文斯探员真不在麽?白若玫呢?她怎麽也不在?我想问她一些事。” 咳嗽着,高水然嗓音还带有浓重的鼻音,“这也不知道啊,白若玫根本没在医院这边出现过,表姐,苏大哥伤成这样你也不过来看看啊?表姐夫不允< 许麽,他太霸道,不讲道理,典型的沙文大男人主义,表姐你不要被他吃得这麽死——” 唐逐雀最怕她表妹有些跳跃性思维,这会责怪。肯定心生主意,担心又要听些软硬调.教丈夫的思想课。赶紧解释,“水然。不全是因为他,我最近也不太舒服,温泽醒来打给我。” 再聊一会,她挂了电话后,有些犯午困,握住手机,躺在温暖被窝里,很快便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下午六点多。她足足睡了半天,手机在床头柜放着,楼下有轻微的说话声,她起身去浴室洗漱,再下楼去,客厅,叶庭鹰和陆风两人持着平板电脑,交头接耳说话。 叶庭鹰早已听见楼上的动静,感受到脚步声已在螺旋楼梯口。挥手警醒陆风别再谈公事,同时关闭平板交给下属,起身搂抱妻子,在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抚摸她的松软柔顺长发。 查到妻子果然只是打了个简短电话给自家表妹,并没他想象中那麽挂心重伤的情敌,加上看到不久前简直跟孩子般的恬静睡颜。母子连体,他儿子也受益。叶庭鹰眼色很欣喜。 卸下了谈公事的严肃,来了顾家的兴致。戏谑道,“哇,这头母猪终于醒了!老婆,真想不到你们女人怀孕后就这麽贪睡,大中午睡到晚上,睡了这麽久,饿不饿,想吃些甚么?” 今天不知为何,犯午困,确实睡太久了,现在醒后,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仰头,正好看到幽深黑眸里那些宠溺笑意,迷人深情至极,唐逐雀看得有些出神,莫名就有些脸红。 或许,因为她午睡时间太长,她的视力似乎也好了不少,近看,对方雕刻般立体,线条勾勒无比诱人的俊脸满是宠溺,似乎更清晰,唐逐雀张开双手,贪恋地往对方怀抱蹭去。 快被深情宠溺软化掉,无法硬梆梆说话,她的嗓音变得低低的,软软的,宛若香甜的女童音染了些羞怯,“去,谁是母猪了?我只是晚上睡得不安稳,我是母猪,那你不也是猪?” 叶庭鹰薄唇重新绽放开一抹笑意,同意地颌首,“哈哈,无所谓,我挺喜欢猪,每天不用干活也有好吃,只要不被人开宰,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种族了,我们做人太多麻烦烦恼。” “老婆,如果你我都是猪,我就要成为宇宙最强种.猪,那你一次能给我生多少个儿子?” 又生儿子,为何这男人整天都想着给他生儿子,假想当头猪也不例外,这甚么奇怪逻辑。 还要成为宇宙最强种.猪,天生便是色.胚子,唐逐雀咬唇,顶嘴,“不生儿子,我更喜欢猪公主,听说强壮点的种.猪每一天都要跟很多母猪交配,配偶都一个个的,还不累死你?” 除非遇事不公,满脸愤然,失控愤怒大叫,不然,他妻子就算生气也完全没有其它女人的泼辣,只是让那双清眸多了几分灵动生机,更为俏皮,粉润的嫩唇,哎,太迷人了嘛。 见老板直接把他当透明人,说不上两句话就毛手毛脚,难怪陈帆说老板现在秀恩爱,笑得有些贱,这何止秀恩爱,简直快成妻控狂—— 陆风坦然一笑,却没笑出声来,很识相地低下头看屏幕,也貌似对两人在亲昵视若未见,不时触屏选择翻阅指定文档。 除了患有心绞痛,叶庭鹰体能好,肺活量也极好,长时间强吻,呼吸竟然没有一丝紊乱。 他感觉这几天浑身隐忍着股热血,轻揉妻子发顶,笑眯眯,“老婆,你太生涩,接吻技术一般,而且每次都不回吻,舌尖这麽害羞,只会闪躲,我追得很累,今晚犒劳我好不好?” 他想要那类犒劳无非是乖乖任他抱着索取,这档子事早不言而喻,真是得寸进尺,连孕妇也不放过,唐逐雀险些咬了自己舌头,不敢置信地望向沙发椅,脸又红了,不断摇头。 快四个月两人没睡一起,叫他有强烈需要时还怎麽忍,叶庭鹰勾唇,眼角有些失意,跟着笑了笑,“老婆,我们男人这样很难忍,我保证,我动作很轻,一点也不粗鲁,迁就我。” 动作再轻也不合适,唐逐雀觉得跟他简直没法解释这些,不想被软磨硬泡下去,推开他,“宝宝也不喜欢,有需要忍不住,那你可以去找其它女人泄.欲,别说这些,我有些饿了。” 手腕处男表很合时地发出滴滴声,像是些催促性铃声,陆风按下按键,关闭了提醒,关闭电源,起身,恭敬垂头道,“总裁,这几份转让合同都没甚么问题了,您随时可以签字。”(未完待续……) 75.人心自决 叶庭鹰脸上顿时恢复了漠然,“陆风,那你先走,等我想好附设合约再通知轩来赌场签约。” 陆风嗯了声,利索把平板电脑装进一旁黑色皮质手提公文包,放往一旁,起身道别离开。 叶庭鹰摸着裤袋掏出遥控器,快步跟随前去开门,很快又折返回来,掏出手机,看看屏幕,沉下脸,站到落地窗前,凝神远眺,窗外不远一片都市喧嚣,天际线漫天黄昏霞光。 他生气与不生气的表情都特别明显,拉下脸时,嘴唇下巴线条也绷紧,黑眸炯亮,阴沉。 平时,竟然还会喜欢说些煽情的甜言蜜语,不知从哪摘抄来的,这男人估摸着有些闷骚,情绪也易怒多变,此时不开心,应该远离。 唐逐雀不喜欢站着,伸了个懒腰,幽幽在沙发椅坐下,轻揉着眼眶,她真是睡得太久了,觉得现在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 她昏昏沉沉,又想打瞌睡,晚上七点多,古东然给他们送饭菜来,说是林阿姨亲自做的。 席间,叶庭鹰不知为何,眉宇间有些冷淡,埋首吃完了烤生蚝和煎牛扒,便倒杯红酒品。 他生气时几乎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熟人也勿近的压迫和冷冽气息,唐逐雀不愿自找麻烦,尽快解决温{饱,再坐一会,凝视会对面倒酒不断灌的男人,返回楼上卧室泡澡。 她刚脱掉衣服躺进浴缸,房门被人敲得劈啪作响,不对。应该是踢得劈啪作响,她不爽胡乱套了衣服再开门。门开后,一股浓烈的酒气味扑鼻而来。男人俊美的脸庞满是怒意。 据说他酒量很好,五六瓶红酒下肚还不会轻易醉倒,但极少喝酒,每次几乎不超过一瓶,因为总是找人分担些,唐逐雀整理身上半开的宽松棉裙,沉声道,“你怎麽喝这么多酒?” 进了浴室后,叶庭鹰背靠在墙边。大手垂放身侧,眼色阴阴沉沉,望着妻子裸露在外的雪白细嫩皮肤,握拳,咬牙切齿,厉声质问,“我为何喝酒真不知道?原来你那次在骗我!” 他张嘴,浓郁得不得了的酒气更猖狂地打扰嗅觉,莫名其妙被人怒吼质问。唐逐雀下意识往后退,静观对方神情,满脸疑惑不解,“你又发脾气了。我真不知道,哪次骗你甚么?” 冷哼一声,对方全身靠在墙壁。使劲扯着身上千篇一律的蓝色西服,满脸烦躁。剪裁精良的西服在他大力拉扯下,迅速恢复了原形。只是两颗雪白玉扣竟掉下来,滚到她面前。 西服纽扣缝制很好,针脚细密,竟然四五下就拉扯掉,他到底有多生气,唐逐雀不敢相信,护住隆起的小腹,“吵架太多伤肝肾虚,我不想和你吵,能否先出去,等我泡热水澡?” 叶庭鹰伸手,支撑住下巴,继续冷哼,“哼,还泡甚么泡,再泡你也很肮脏,觉得和我吵架伤感肾虚,笑话!我肾虚怎麽才碰你就怀上了?哦,苏温泽一点也不肾虚,很满足你?” 她很肮脏?苏温泽很满足她?满脸错愕,太过错愕,唐逐雀都来不及因为侮辱话语而生气,四秒后,消化掉这些骂话,她气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你有人格分裂和被迫妄想症?” “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我和温泽那次甚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要喝了点酒就没事找事。要觉得我不同意让你泄.欲就不爽,你可以去找其它女人,我不会埋怨,以后也别再碰我。” 她话音尚未落下,高大身影一晃,往前疾速一窜,鬼魅般速度,下巴已经被人使劲攫住,对上黑眸,眼色凌厉,里面满是阴冷,“真以为以后还碰你麽?呵呵,演技真好,让我都要叹为观止,平时只是亲你,动不动就羞怯脸红,如此敏感,我真以为你和他清白没事。” “但事实清楚证明,你和他根本就有过苟.且之实,胆敢给我戴绿.帽还这样矢口否认,当我瞎子还是傻瓜?真想杀了你,但儿子无辜,先放过你,儿子生下来后立即滚开我身边。” 他到底在说甚么?说的还是中文麽,唐逐雀震惊得瞠目结舌,张开的嘴巴都合不上,她觉得脑海空白,不断摇头在澄清自己清白,终于能够挤出声音来,“疯子!你又来诬陷我!” “抓贼拿赃,抓.奸抓双!为甚么能凭你错误感觉就断定我跟温泽有过苟.且,你真是疯了!想要离婚也不必这样冤枉人,从头到尾你都只是想要个儿子,王八蛋,贱男人,我恨你!” 哈哈,叶庭鹰怒极反笑,薄唇咧开,笑得阴冷,“为何我是贱男人?你们给我戴绿.帽还敢这样嚷叫说恨我,这都是甚么道理?真以为我没有证据,我可有你们床.照!想不想欣赏?” 甚么床.照?天旋地转,唐逐雀觉得自己在做梦,她肯定是还没睡醒,不顾下巴的疼痛,冷艳怒瞪,“是吗?床.照在哪?我要看,要是被人动过手脚,你跪下来我也不会再原谅你!” 松开有力铁爪,叶庭鹰从裤袋掏出手机,划动几下屏幕,调出一张照片,把手机递给她。 唐逐雀接过一看,傻眼,照片里,苏温泽与她全身赤.裸,衣不蔽.体,侧身相拥而卧—— 叶庭鹰震怒地夺过手机,怒骂,“怎麽看得这麽入迷,你也没想到奸.夫会留下这个,对吧?哈哈,老天开眼,他终于遭到报应了,毁容,还变成废人,你呢,运气还好,之前就怀有了我的种,不会动你分毫,但儿子属于我的,离婚后你净身出户,可别怪我狠心无情。” 苏温泽要毁容和变成废人,离婚,净身出户?这些字眼她平时都听得懂,此刻一个也不认识,唐逐雀觉得浑身上下,尤其是细胞被高强度电流烧了,脑子一时半会都转不过来。 脑电波,电光石闪——没错,这张照片只能是那天苏温泽迷晕她趁机拍下来,但老天爷在开甚么玩笑,苏温泽怎麽可能留下这些虚无,惹人遐想的照片,还轻易让人翻了出来。(未完待续……) 76.人心自决 看完照片后,她眼神变得无比呆滞,满脸错愕震惊,叶庭鹰却看得更暴怒,厉声讥讽道,“喂喂,少装模作样,还是别这样意外好麽,这麽意外,觉得自己很无辜,我看得恶心。他那麽爱你,难得一场欢好后留照纪念有甚么奇怪?” “这事不能张扬出去,叶家少奶奶怀孕后还红.杏出.墙,会被人耻笑,真他妈丢人!sh.it!” “离婚理由我已经想好了,就说我们到头来还是没甚么感情,我另有心仪的结婚对象,你也别再跟我爷爷解释甚么了,只要你同意把儿子留给我,这样我爷爷就不会反对离婚。” “唐逐雀,事先说好了,到你家后,安心养胎,千万可别想打我儿子主意,不然,胎儿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不择手段冷血,让你那位爱人白白丢了小命,给我儿子陪葬。” 离婚?又是离婚,两人一起闹离婚次数比一年所有月份加起来还要多,唐逐雀捂脸,掐自己脸颊,会痛?这不是做梦,她觉得自己肯定疯了,要不就是苏温泽或是这男人疯了。 惊愕,无比惊愕,估计哪天看见外星人,她也不会再这麽惊愕,惊愕烧掉了她所有理智,但还能捕捉得到对方话里的威胁意味:胎儿出事,苏温泽就要陪葬,他的语气阴沉凌厉/ 。 只不过是查到一张照片,竟然不等她解释,不等任何细查,也不追问苏到底发生过甚么事。立即给她对婚姻感情不忠冠上摘不掉的出.轨罪名!这男人对她毫无信任度,算甚么? 这样一张其实并没甚么实质内容的照片彻底颠覆他态度。把她从云端拉扯到了地狱,难道他真相信她要与苏有苟.且后还回来他身边。唐逐雀觉得可笑,嗓子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不给她太多惊愕的时间,三分钟后古东然便前来,脸色非常凝重,领她上车送回了唐宅。 古东然还是把车速降低很慢,短短距离却要半个多钟后才到家,到了熟悉的家,她还觉得噩梦一场,兜兜转转。两人又闹离婚,他们之间除了闹离婚,还有甚么争吵后的结局。 叶庭鹰始终都没给过她解释的机会,望向她的眼神甚是冷冽怨恨,似乎没跟也没打算她家人作过任何交代,古东然送她到家门口便匆匆驾车离开,很快小乌贼也被陈帆送回家。 见到慈爱欢迎的桃姐,唐逐雀才能强颜欢笑,说想家会在家休养。便借故劳累回房休息。 她刚回到房,小乌贼敲门,怯生生,疑惑问道。“姐,陆风哥哥说我还是不适合学计算机。” 其实,小乌贼平时特怕生人。对着他们家人话也不多,这简短一句话。脸上失落的神情。 唐顿悟过来:小乌贼有兴趣,但叶不打算继续帮助。于是强笑安慰,“不适合那就别学了。” 小乌贼欲言又止,想了想又低下头去,低声道,“其实不是这样子,陆风哥哥上午还说我性子安静,只要好好学,多看书和多模拟练习,很快就能突破他设置的第一道城墙防线。” “陈帆哥哥还教我玩游戏,接了个电话就变了脸,二话不说就送我回家。姐,陆风哥哥他们是不是生气了?我不会说话,他们觉得我闷还是觉得太傻,一时教不会觉得心烦?” 没想到小乌贼平时闷声不吭,察言观色,联想和推测能力倒也这麽过关:陆风和陈帆待人好,都是好人,起码算是值得相处信赖的朋友,只是奉命行事,是叶某人那混蛋生气! 他先前满脸深情,不顾旁人在便嘘寒问暖,宠溺的叫唤和亲吻简直浓密得几乎快融化她,此刻甩冷脸,话也不愿跟她多说,变脸这麽快,唐逐雀心烦气躁,都不愿再提那人名字。 苏把小乌贼悲惨可怜的身世叙述后,她心生爱怜,曾发誓为人姐姐,以后要好好弥补流落在外多年的弟弟更多关爱和温暖,只得好言安慰道,“你有兴趣?那姐另外找人教吧。” “小乌贼,要不平时先看看书,我想陆风大哥肯定不觉得你闷和傻,也不是不愿意教你。只是或许真的太忙了,他时间都挤不出来,他未婚妻,就那个坐轮椅的姐姐也需要照顾。” “所以,暂时还是别打扰人家了,在找到新老师前,姐陪你先看书自学好不?如果觉得这些难,用心也学不会就算了,爸妈也不希望你整天对着电脑,你喜欢下厨就多下厨玩。” 闻言,小乌贼抬起头来,脸上明显是失落,嗯了声,支支吾吾,“是这样吗?姐,那算了。你不用再替我找老师,我也只是当兴趣,学不学都无所谓。你肚子怎麽样,是不是很累?” 小乌贼平时不太会关心人,话也不多,这事却也看得出她脸色不对,唐逐雀觉得这样强颜欢笑也没意思,“是很累,姐先睡一会,爸妈到家就说我想回家住,暂时都不回去叶宅。” 小乌贼嗯嗯点头,闷着头,慢步回房去,他房间就在隔壁的客房,刚整顿成间简单卧房。 无比气闷,失望,愤恨,唐逐雀觉得很需要大哭一场发.泄,想到桃姐和父母会询问发生了甚么事,她咬住手背,硬生生忍住,每当想掉泪时就大骂叶某人狼心狗肺,真假不分。 桃姐上楼替她整理房间物品,拆掉用防尘罩包裹住而长期不用的物品,就下楼去忙着准备晚饭,给她熬汤滋补,直到,晚上十点多,唐氏夫妇才回家来,比平时晚了两个多钟。 楚雅君往沙发扔手袋,屁股刚碰到柔软座垫,立即嚷嚷叫叫,“唐展和,你刚才怎麽不骂他?我早就让小雀果断离婚,你们又不同意,这下好了,离婚也不是,不离婚又受委屈。” 唐展和坐在一旁,闷声不吭,脸色肃穆,低声劝解,“雅君,别这样骂,要是爸知道不得了,或许叶少爷只是跟那两女人应酬,他先前对小雀挺好,我们还是先把事情调查清楚。”(未完待续……) 77.人心自决 楚雅君,握拳,使劲敲桌子,怒骂,“只是应酬?放屁!唐展和,你没胆骂也别拉我走啊。” “去他祖宗十八代的,叶庭鹰那个小狐狸,混蛋,畜.生竟然做得这麽过分,为何你还这样维护他?当众就跟那些莺莺燕燕搂搂抱抱,就差脱人家裙子还能有假,当我们透明人!” “男人偶尔花.心也正常,但偷吃也不懂得跑远点,还当我们两夫妻是透明人,看不见,好欺负,这次小雀非要跟他离婚,唐展和,你这次别再拦我,不然,我跟你也离婚——” 晚饭后,正与表妹通着电话谈及苏的伤势,唐逐雀突然听见客厅母亲拔高声调的吵闹声。 她赶紧快步下楼去,听着那些有些熟悉的骂话,看见气得面红耳赤的母亲,脸色严肃,沉默不语的父亲,心中就已经了然几分,佯作镇定问道,“妈,您别生气,发生了甚么事?” 楚雅君拉住女儿,急口解释,“怎麽还问妈发生甚么事?小雀你傻!叶庭鹰今晚带了两个狐.狸精兜风,像是要游街示众,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事闹得这麽大,故意扫我们家脸面。” “王八蛋,左右开弓,左拥右抱,竟然两个狐.狸精一起通吃,他胃口还真大!小雀,听妈的没错了,赶紧签字离婚!* 不然你就跟你小姨一样,以后日子只会水深火热,不好过。” “妈生得你这麽漂亮,26岁,还这麽年轻。又有高学历,其实很多少爷。公子哥,大老板都还盼着娶你进门咧。别愁嫁。不能再和那混蛋拖下去了,不然妈早晚会被你们气死。” 又提离婚,确实该离婚了,一件事在反反复复上演,注定应该离婚,何况她都已经厌烦。 唐逐雀点头安慰道,“妈,我知道,我知道了。很快就和他离婚,您别这麽生气,别和爸吵架伤感情,为叶庭鹰那些风.流史气愤一点也不值得,离婚后,但我也没想太快就改嫁。” 听见女儿这麽说,同意离婚,楚雅君立即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小雀,你上午才说早爱上那混蛋,不会离婚,现在又同意离婚。他对你做过甚么?欺负你?打骂过你是不是?” 其实,叶家大少爷有多麽暴戾,他们两夫妇从苏温泽和别人嘴里听过一些:在他赌场闹事的客人不吃几个铁锤不准离开。唐展和站起身,同样脸带疑惑和关心。审视看着女儿。 觉得叶会打骂她,她父母对叶果然没好印象。唐逐雀有些难堪,摇头否定,“爸妈,没有,他脾气虽然暴躁,但从来不打女人,只是还是改不掉寻欢作乐,我们才协商说和平离婚。” 闻言,两夫妇才放心下来,楚雅君气愤难消,还是气呼呼,“小雀,以后别维护他这种人渣,要敢打你,我们立马找律师上诉,怀孕期间女人最受保护,他那种男人真是嫁不得。” 掏出手机时候,楚雅君不忘给丈夫翻白眼,“小雀你也同意离婚就好办了,法院最尊重孕妇,妈这就赶紧打给秦大律师。唐展和,女儿也同意离婚,这下,你没甚么废话说了吧?” 他太太,最大好处是强势霸道,但这也算缺点,唐展和很早就明白,提了公文包往楼上走,“雅君,你们两母女永远最大,我没废话说了,跟律师谈话低调些,不然爸肯定生气。” 都要离婚了还能如何低调,楚雅君迫不及待,电话接通便跟律师谈起儿女提出离婚这事。 又离婚,他们之间闹得最多便是离婚,深呼一口气,担心叶博宏和爷爷两位老人家得知此事,再度气急败坏,唐逐雀本想跟母亲解释说是叶某人先一步提离婚,但想想又作罢。 男方在妻子怀孕期间,似乎并没有提离婚的资格,男方要想提离婚,得有合理依据,而最合理的依据,便是女方对婚姻不忠,叶庭鹰拿那张照片出来会让叶苏唐三家声誉俱损。 相反,由女方以丈夫不忠先提出离婚,事情就好办得多,尤其是那麽多人目睹叶婚内与莺莺燕燕一起,法院肯定会考虑这些,只要男女方双方都同意,便能协商和平签字离婚。 十来分钟后,看着母亲如释重负淡笑,放心电话,跟她说跟秦大律师谈好,秦大律师这两天就能与叶某人协商,很快就办妥,唐逐雀捂住隆起紧实小腹,心底闷痛,还有悲凉。 叶庭鹰那男人竟然相信一张照片,不相信她,也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太不是人,太没有责任感,既然离婚为何还要孩子,以后宝宝怎麽办,还当着孩子面说那麽无情冷血话语。 那次,苏温泽携她在花好月圆与叶某人初次见面,那男人便给她感觉为人冷漠,世故老练,要求高,连喝温开水也要规定具体温度,加盐多少毫克,水量不能多,也不能少,要求苛刻! 后来偷听叶前妻,林欣婚内出.轨,与女同搅合一块,被女同性.恋跟踪打扰,叶派人找她,林阿姨给她做清香甘甜绿茶饭,两人在叶胜赌窟那个专用休息的套房有过第一次悸动亲昵。 再后来,得知他派人黑进她轿车系统,还重金饲养天蚕,还哄骗她喝下摻了盐水的兔子血等,心绪很不正常,神经兮兮,后来他辱骂白若玫是过气窑.姐儿,语气强势又腹黑,毒舌—— 婚前那些日子,他与许梦恬,调.教馆女生,秦薇儿诸多女人有过暧.昧,那刻起,她就明白叶某人天生便是个色.胚子,天生色.胚子又富可敌国,内心就犹豫离婚和不离婚,闷闷不乐。 闷闷不乐,多番挣扎,除了因为黑鹰会那些潜在麻烦因子,便是不愿某天像被人咀嚼过,吮吸过甘甜的甘蔗渣那般,无情地被人抛弃掉,随后,被人全方面控制式的生活序幕缓缓展开。 好不容易有过愉悦舒心的日子,话锋一转,她突然就成了一块被人无情抛弃的甘蔗渣滓。(未完待续……) 78.人心自决 回家前,唐逐雀忍受着那双黑眸冷冽鄙夷眸光,匆匆离开赌场上车后,内心忿忿不平,失望到极点,已成绝望,绝望让她更能冷静,心如死灰,心如一潭死水,默默接受伤痛。 媳妇私自率先联系好相熟律师为女儿洽谈离婚事宜,恰巧唐老爷子唐彦诚下午去了位亲戚家探访,都没回家来,唐展和在家没甚么说话的地位,于是,整晚下来唐宅还算安宁。 再喝点热汤驱寒暖胃,唐慢步离开饭厅回房休息,对与苏衣不蔽.体相拥而卧那张照片,她太绝望和惊愕,反应都慢一拍,竟没在父母和桃姐等亲人面前表露出一丝痛苦和伤心。 楚雅君也不多问,深谙女儿心思敏感,还犹豫不决,暗自吩咐秦律师尽快办妥离婚手续。 女方怀孕要提离婚,这更要简单,她想着顺产后,让女儿带着孙子去国外散心一些时间。 临睡前,大概在十一点多,床头柜的座机响了起来,唐逐雀接到林莞音打来的问候电话。 林说叶某人莫名其妙又犯女人病,重新与小明星许梦恬,还有秦轻仪一起寻乐;询问两人原先好好的,现在到底发生甚么事,还说得知叶已经决定与她离婚,但追问原因不果。 小明星许梦恬对权势稍大的金主/ 来者不拒,而秦轻仪,便是秦家那位二千金,也是贪玩多情的女人,经常成为舞会,酒宴的风头人物,这麽快就与叶勾搭上。这速度堪比火箭。 今晚八点多,只是刚驱赶她离开赌场。晚上就立即与其它莺莺燕燕一起招摇,还毫不避忌岳父岳母在场。那男人的承诺说得动听宛若钢琴曲,但就等于空头支票,不可能兑现! 他存心这样做,唐连生气的冲动也没,只是跟林莞音说两人已经决定离婚,这次很认真,别再好心开劝,至于离婚原因,叶既然不想说。那她自然更不会辩说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辗转反侧到深夜两点多也未能入睡,闹离婚太多,她情绪已没有太多起伏,只是又失眠。 三点多时,她起床前去浴室,解决因孕后尿频生理需要,同时洗了把脸,看着面容憔悴的女人,不自禁叹气。离婚也好,尽快离婚,不然,这样与那男人下去。她迟早会疯掉。 两人看似没甚么问题,但刚和好就闹矛盾,有缘无份。或许她不该这样怪人家狠心,只怪她太快动了真情。其实只要她不爱那男人就没甚么痛苦,或许她还会期待离婚的到来。 次日上午九点。吃完早饭后,高水然前来唐宅,陪伴表姐一起过去仁心医院探望苏温泽。 现在已是四月中旬,属春天,海沙天气不太冷,清爽春风吹拂着,空气也显得特别清新。 但是,高水然穿着还是比较厚实,她前些天着了凉,不时咳嗽打喷嚏,估计休息不好,脸色也不太好看,整个人没甚么精神气,说大门附近有辆黑色捷豹等着,不知是甚么人。 唐逐雀没工作,也没雇请专门司机,怀孕后又不方便驾驶,只能搭她表妹的便车,高水然不会开车,但她小叔听从自家大哥遗言,对小侄女很照顾,雇请有司机,保镖和助理。 两个女人闲聊着,慢步出门,唐一眼便见到那辆黑色捷豹里面,坐着位曾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她真有些讶异,道,“水然,那就是埃文斯探员,你不认识他?他怎麽会过来我家?” 她讶异发问时,埃文斯也下了车,倚靠在车窗边,嘴里叼跟细长香烟,慢条斯理嗨了声。 高水然摇头晃脑,瞪大些双眼,她没去过苏的那栋别墅,也确实不认识埃文斯,但见到浑身名牌,长相英俊,气质相当冷魅的男人,举止慢条斯理,脸上笑容不由得收了起来。 收起笑容,是因为高水然觉得不太会笑的男人最可怕,觉得城府很深,譬如,她二哥高健然几乎从不会笑,就算笑也是假笑,冷笑,狞笑,她先行上了车,“表姐,我车里等你。” 唐逐雀点头,慢步来到黑色捷豹旁,自然微笑,她看得出埃文斯出身不错,但对人很冷漠,何止是冷漠,简直是不太喜欢她俩一般,斜靠在车旁,头也不抬,视线停留在烟头。 男人嘴里那根白色细长的香烟只是叼着,并未有点燃,也不能怪她表妹刚才逃也似地匆匆上车,避开与客人打招呼和交谈,其实唐逐雀也不太喜欢跟这些冷漠性子的客人碰面。 因为,自从目睹她姐姐车祸早逝后,她性格从小时候的贪玩爱哭变为安静隐忍,不善交谈,本来话也不多,有些内敛,对方也这样冷漠,那碰面几乎不用交谈了,显得不自在。 对方还没点燃那根香烟,但浑身上下透着股淡淡的热辣烟味,唐逐雀在距离对方还有一米多距离停下脚步,示好,再礼貌问道,“埃文斯先生,不知能否跟我说说温泽受伤这事。” 回应她的是沉默,等了大概七八秒,埃文斯抿抿嘴,取下那根香烟,扔地上道“上车说。” 看来他果真知道些,唐逐雀毫不犹豫,跟她表妹交代声就上了对方车,黑色捷豹缓缓加速,对方车技熟练,但对有些拥挤道路车况明显不满,一路上把导航开着,不时瞄了瞄。 唐宅在市区,依傍盈景富人区,区内住客常去医院便是仁心医院,车开了起码十来分钟,不出二十分钟就能抵达仁心医院,唐逐雀见对方久久未开口,再度询问苏温泽为何受伤。 高速公路,埃文斯也把车开得很慢,时速68,车外一辆辆的轿车疾驰超过,才不冷不热开了口,“唐小姐,你肚子都这麽大了,有些事苏温泽一直不让告诉你,但现在不得不说。” “四年前菲律宾那起特大坠机事件,我们一直怀疑坠机原因不纯,相隔多年也没找到明朗可疑证据,更没找到幕后黑手的踪迹。直到一年后才得到个线报,这事与黑鹰会有关。”(未完待续……) 79.人心自决 苏受伤怎麽又绕回这惨事,唐逐雀吞咽下干涩嗓子,“你们怀疑是黑鹰会里面的人所为?” 埃文斯摇头,“不,那时黑鹰会也只是刚秘密成立一年多,势力微小,根本就没这等能耐。那起坠机事件,死伤人数太多,机场集团和总部得到可疑线报,更命令咬住调查不放。” “苏温泽那时刚通过所有考核,只是新手探员,但态度很勤恳务实,也有奉命调查这事。而且,他比很多探员查得要深入频繁,见过不少罹难者家属作笔录,现在也一直在暗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查到甚么关键处,已经触到幕后黑手的警戒线,这个月他车子和别墅安保系统陆续被黑过,还收到不少网络威吓信,说他再多管闲事就等死吧,妻离子散。” “调查黑鹰会半年多未果,总部本来打算调派我们回去纽约,没想到突然他就被人暗算。” 听了这麽多,唐逐雀还没太明白苏到底怎麽受伤,索性换个说法,更直白问法,“那温泽被甚么人暗算,他查到了甚么,你们国际刑警太过分,收到恐吓信为何还不能停止调查?” 不过,总算确认心中想法,苏受伤这事果真没那麽简单,算是因公受伤。苏豪一直反对儿子投考刑警,当初两父子还大打出手,但苏倔强,以断裂两父子关系威胁,毅然投考。 苏温泽是家中独子,事实上,他还是四代单传男丁。深得父亲,爷爷包括不少亲戚疼爱。 苏豪。年轻时生性太多疑,日夜都怀疑妻子与旧情.人有不当来往。对婚姻不忠,人尽可夫,经常吵闹,苏母是个偏执又烈性的女人,大吵之后,在儿子刚上小学便以死表清白。 苏母跳楼一死,直接就导致苏氏两父子感情甚为不和,苏温泽那时起,便不曾承认父亲。对父亲冷言冷语,但苏豪很疼爱儿子,要是真出甚么不测,她不敢想象苏豪如何撑下去。 唐逐雀也不太喜欢苏投考国际刑警,因为国际刑警对国内招生条件好像更为苛刻,要接受高强度地狱训练和各式各样培训,超强记忆力和分析能力等也要经过一系列考核—— 苏,自读书时各科成绩就非常优异,后来立下志愿当警察。为了投考刑警,成天锻炼体能,除了大考期间,废寝忘食。还利用课余时间同时学习几门外语,那些年过得很辛苦。 信号灯变了,黑色捷豹刹车。在十字路口等待,埃文斯停顿会才回答她问话。“唐小姐,我要是知道是甚么人暗算他。不也知道坠机案的幕后黑手?他查到甚么从不和我谈过。” “就算查不清这些事也不必引咎辞职,苏温泽这样做只是受不了那些人犯下滔天大罪还 潜逃在外,他是我见过最懂人情世故又最具有正义感的华人,但看来你不太理解他为人。” 对方解释时的语气,相当冷漠,甚至还带些不愉快,唐逐雀不想让还不算熟悉的客人觉得不愉快,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收回那句话,你们国际刑警不过分,是温泽太傻了。” “那些网络恐吓信说让他别再多管闲事,不然就等死,妻离子散,有潜在的性命威胁,温泽就应该不再要调查。对了,温泽在垃圾焚烧发电站那边受伤,警方查到甚么线索麽?” 其实,昨晚看了新闻,从警方口中得知苏受伤在哪里,她就对能找到凶手不存甚么希望。 因为,垃圾焚烧发电站那边在海沙远郊的荒山,发电站驻地人烟稀少,监控范围只是在一小部分。那些凶手要是故意引诱苏过去,便是打算杀了人后再毁尸灭迹,那样很方便。 果不其然,埃文斯失望地摇头,“没甚么线索,前天晚上他急匆匆就出门,我本以为是找到了他妹妹下落,便说我已预订机票,让赶紧回来陪我喝杯酒,晚上十点就要回去纽约。” “谁知八点多时,他手机突然就发来一条救命信息:说苏温泽中了枪,还从高处摔下来,出血很大,医生再不赶紧去死定了。他手机后来便处于关机状态,我报警和医生赶过去。” 顾不得再听后面的话语,唐逐雀急问,“埃文斯先生,有人发过信息给你?那就是说,有人想杀温泽,有人又想救温泽,是不是?那人说不定知道凶手是谁,能不能设法找到他?” 这也是警方关注的重点,埃文斯赞许地点头,“没错,如果没有那个信息,苏温泽说不定早死了,只是刑侦技术组过去地毯式搜查过那边环境,很可惜,也没找到任何可疑踪迹。” 没有可疑踪迹?虎爪虐杀女警,那时警队召开记者会也是说没虎爪的任何可疑踪迹,她很讨厌这类官话,唐逐雀失望,不再问话,不再打扰对方驾车,靠在舒适椅背眯眼休息。 埃文斯比她更喜欢沉默,谈完要紧事后便不再开进口,车子再开了十来分钟,已经抵达仁心医院,高水然的车子跟随在后,挽住表姐手臂,朝陌生男人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埃文斯脸色冷魅,漠不关心两个女人,到了医院门口放下唐,上车,黑色捷豹扬长而去。 高水然看了看车速已经提上不少,宛若一支箭超车,迅速消失在不远车流的黑色车影,不悦地嘟嘴,狐疑道,“表姐你和他谈甚么?这位探员这麽富有,为人又冷酷,好装.逼啊。” 对方那只珍藏版百达翡丽表人民币早超过四千万,富有这二字用来形容埃文斯最为恰当。唐逐雀对两人谈话内容淡笑不答,“不算装.逼,跑车已经很低调,埃文斯先生家底非常厚。” 两人,低声闲谈,往医院里面走,高水然突然拍了拍脑袋,惊慌地大叫,“这下惨啦,这下惨啦,我妈肯定会掐死我!” 又来了,唐逐雀觉得有些健忘的表妹突然这样一惊一乍,真像个吉娃娃,笑道,“水然,你有甚么急事就先走吧,我自己上去可以了,别忘了这里可是医院,我和宝宝都会没事。”(未完待续……) 80.人心自决 出门才忘记有约,高水然,皱眉,两相为难,满脸歉意,想了想,看着自家表姐隆起的小腹,握拳,一副豁出去的大义凛然样,“我妈命令十点陪她做新发型,算了,爱掐就掐。” “昨晚我说陪你去看苏大哥,大姨机简直像机关枪轰炸,说去厕所也陪着,千万不能让你一个孕妇单独行走,一点也不安全,表姐,要不,你还是请个贴心的护理员贴身带着?” 如今,胎儿已有六个月大,发育加剧,宫缩和疼痛次数也会逐渐增多,上次,她在叶宅草坪因为宫缩,竟然痛得昏迷过去后,叶家和她家人都很担心,尤其是叶博宏和她母亲; 叶博宏,她母亲,这两人平时不和,对此事却极为合拍,异口同声提议请个护理员照看,或让无所事事的表妹四处跟随,这只是她父母过于担心的看法,她不习惯别人亦步亦趋; 她小姨,楚雅丽,除了打麻将,逛公司,喝茶,还有习惯变换发型,却又最怕别人说她发型难看,说稍微不好听字眼都满心不快,每次都拉上女儿询问甚么样的发型最为适合。 楚雅君,楚雅丽这两个长辈都得罪不起,所以高水然才会两相为难,想到一方面可能被母亲掐死,一方面可能被自家大姨数落不停,表妹自然流露那大义凛然又畏惧担忧模样。 这已经不是随机事件,而是必然事件,她表妹更怕自己出事。唐逐雀觉得很是傻气,又很暖心。笑问,“怎麽小姨还是改不掉这习惯?她朋友不是蛮多嘛。干嘛每次都拉你一块。” 细想,其实有个太过爱美,不年轻,已经中年四十多却又看不开别人看法的母亲大人,有时候也算个麻烦,高水然有些不开心,叹气,“唉,表姐。你难道不知道我妈甚么脾性?” “我妈只敢把不好的形象给我看啦。其实,我妈以前真的挺好,贤惠温柔,典型贤妻良母。但自从爹地去世后,我觉得她整个人都变了,好像生无可恋,改嫁后婚姻也不幸福。” “我爸看在爹地那点遗产,对妈花钱还不说甚么,但脾气特别暴躁。从来不会赞美自己老婆半个字。整天说我妈钱花去了穿衣打扮还俗,我妈更没甚么自信,只爱打麻将消遣。” “现在,她就最怕在我爸和朋友面前丢脸。每次买衣服鞋子都挑来挑去,买了又不穿,还有。每次拿自己头发不停当小白鼠试验,可是发型师给她改的那些发型又不好看——” 她表妹难得数落母亲这麽多。唐逐雀细想有理,她小姨如今这不健康心态。不健康生活方式,全是因为内心太失落:前夫早死,现任丈夫又不体贴,才把所有寄托转移到麻将。 想起主要是因为婚姻不幸而大为转变的小姨,唐逐雀更加懂得美满婚姻对女人性情暖化。 唐满腹心思,高水然还担心母亲责怪,两人后来沉默不语,搭乘电梯,准备去重症加护病房。 电梯门关闭时,一双有力大手已阻止电梯门关闭,浑厚的男音道歉,“对不起,麻烦等等。” 一个高大身影出现,略有些熟悉的五官,高水然眼尖得很,微笑打招呼,“秦大哥,是你啊。” 来人,叫秦铭,秦氏ceo,还是盛世传媒大投资商之一,称得上是传媒行业新进领军人物。 唐逐雀结识和忘不掉秦铭,却有其它理由,主要是因为秦铭的那位未婚妻,小提琴家—简宁。 秦铭和四年前患艾.滋病离世的未婚妻简宁,可谓是海沙传媒行业,尤其是音乐界的苦鸳鸯。 四年前,年仅26,却已大有名气的小提琴家,简宁,因为帮助某位割伤了手的艾滋病患者,也不幸染病,病发得很急,很厉害,好像前后相隔不到八个月就死掉,那事她至今忘不掉。 适逢结婚前夕,未婚妻却突遭大难,哀悼会那天,据说秦铭整个人神色疲惫,满脸胡须渣子,苍老了不止二十岁,抱住灵柩,痛哭流涕,哭得不成人形,那事,海沙不少人恐怕都记得。 秦铭哭得多麽厉害,唐不知,但传媒说大有孟姜女哭长城的凄苦,在海沙这豪门绯.闻当道的大都市,秦铭成了第一个不顾形象,人前大哭的富家公子哥,深情痴心汉形象,深入人心。 她姐姐遭遇车祸去世那天,年幼的她哭得嗓子发不了声,哭得毫无眼泪,她或许才像孟姜女。 唐逐雀那时刚毕业归来,学业得意,也太年轻,总觉得男人当众洒泪,他的膝盖恐怕也很软。 膝盖有多软,或许禁不住甚么欺凌,被人殴打,或是心爱女人侮辱几句,就能够跪地,哀求。 她对秦铭当众大哭一事持负面评论更多,后来,却有些懂得秦铭的痛,因为未婚妻死后一年,秦铭写词和谱了一首曲,真切伤感,歌词大概是爱人逝去,有片世界只剩下悲伤和黑暗—— 那些更敏感泪浅的人,或许听着那歌曲,想起简宁好好的天才女音乐家突遭横祸,就能当场掉泪,她当年就曾经听着那首歌,眼角酸涩,紧紧抱住苏,满腹都是珍惜眼前人的爱恋心意。 也就在那时,她才明白甚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她还没见过男人痛哭过。 高大的身躯踏进电梯内,这张曾痛苦,哭得捶胸顿足,似乎多年未曾露面的熟悉脸庞靠近些。 秦铭淡笑,回应,打招呼,“高小姐,唐小姐,想不到是你俩,唐小姐是过来医院作孕检麽?” 对偶遇这人,高水然有些惊喜,抢先答话,“不是,我和表姐过来看看苏大哥,秦大哥你呢?” 秦铭轻轻摇头,依旧笑着应道,“我妹妹昨晚喝得有些多,酒精中毒,我来看她和接她出院。” 秦铭他只有一位妹妹,便是秦轻仪,秦家二千金,林莞音昨晚才说叶庭鹰跟秦轻仪勾.搭上。 高水然看样子还想多问人家,电梯此时抵达,唐逐雀拉住表妹,淡笑道别,快步出了电梯。(未完待续……) 81.人心自决 她表妹嘟嘴,低声不悦道,“表姐,你急甚么啊,我好想知道秦铭还会不会想起未婚妻就哭。” “毕竟,这年代,滥.情的花心大萝卜多得数不清,像秦铭他这类痴心一片的好男人可不多了,你说是不是?古大哥也不是痴心种子,他对表姐夫更痴心,有事忙就完全不懂得迁就我。” 想起她喜欢,身心交付的男人因为老板一个电话就急匆匆跑掉不顾她,高水然说得有些愤恨。 她觉得,古东然肯定比叶庭鹰来得老实,更懂得迁就自家女人,对待感情也绝没这麽决绝。 叶庭鹰说喜欢她时满眼柔情,宠爱得几乎不想让她走路怕累着,整天抱她,亲吻,甜言蜜语; 而认定她有不忠后,简直想把她剥皮拆骨,决绝,薄情,完全罔顾绝望对孕妇而言也很致命。 叶某人不曾了解她为人,她要是真有不忠,早自行提出离婚跑掉,哪还有脸面留在他身边。 这样的男人她倚靠不起,离婚便离婚,他想要儿子,偏偏不让他如愿,唐逐雀心起报复恶念。 只是,叶说的狠话,让她有所顾忌,苏温泽千不该,万不该留下那张照片,掉进黄河洗不清。 两人很快来到重症监护病房,房门? 外有两个便衣警察看守,查看两人身份证,提醒别呆太久。 唐逐雀慢步过去,男人一身病号服,头部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口鼻戴着医用氧气罩。 经过了医生一番仔细消毒。止血和缝线处理,熟悉的俊逸五官。左脸脸颊处还清晰能见到一条狭长,从太阳穴。眼眶贯穿到脖颈处的疤痕,疤痕深处还是血红血红,分外狰狞。 高水然眼眶又红了,低声抽噎,“这麽严重,磨皮也不知能不能好,没想到苏大哥会这样。” 她已经很烦闷,没心情再劝慰表妹,唐逐雀望着那条狭长狰狞的疤痕。双拳不自觉握紧。 小腹中了两枪,从废弃焚烧锅摔下,头部包裹得这麽严严实实,这样都不死,已是万幸! 难怪叶庭鹰怒气冲冲骂苏有报应,毁容,这麽深,深可见骨的疤痕,不可能会愈合得好。 不过。只要人最终能平安没事,捡回一条命来,这条狭长疤痕无碍,根本也算不了甚么。 高水然眼泪比她更浅。抽噎后便止不住,又咳嗽起来,不敢在病房多留。看了会便出去。 哭不出泪来,唐逐雀侧身坐在床沿边。轻握住苏的手,手感有些冰凉。手背手心都粗糙。 两人很久没见了,再见便是这般境况,她心脏一紧一缩,突然真想念苏孩子般阳光笑容。 那暖如春阳的爽朗大笑,不知何时,已经离她很远,在沉淀的记忆里搜寻,却也寻不得。 年轻白衣男人紧紧眯眼,那双咖啡色的纯净瞳仁自然看不见,氧气罩又紧紧盖住了口鼻,除了那条狭长可怖的血红疤痕,脸上已没甚么值得看,她感受不到对方丝毫的生命气息。 唯独,男人淡淡的体温如温开水般,真切又模糊地传递温暖,提醒着她:苏还没死去,他还有薄弱的气息!他还没远离这个世界—— 或许,她的手温太低也未尝不是坏事,因为,低到对方残留的体温也清晰真切捕捉得到。 唐逐雀轻揉着,摸到对方虎口处有些发硬,无比粗糙的皮肤,热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 埃文斯说得对,她确实不太理解苏的做法,明知有危险,为何还一意孤行,还非要调查。 四年前,菲律宾那起特大坠机事故,死伤惨重,也有八个华人悲惨地葬身到飞机残骸去。 至今官方也没给出确切坠机原因,机场集团和政府相关部门,只会不断安抚罹难者家属。 若是坠机幕后原因不纯,幕后黑手真该死,那些遇难者恐怕死也不能安息,但人都死了,哪怕调查清楚也于事无补,因为已死的人,再要失去无辜的性命更不值得,没这个必要。 上月初,苏温泽才苦笑着,致电提及过可能下个月中旬就离开海沙,前去美国公干,很长时间不会再回来海沙,还问及能否见面谈一谈,她觉得苏离开也算好事,欣喜答允了。 按照他的原话,便是这个月中旬离开海沙,距离只差一周,突然就出事,人算不能天算。 眼泪不断用处眼眶,哭甚么哭,哭有甚么用,唐逐雀赶紧抹掉眼泪,她恨极了自己怯懦。 以前,苏温泽总柔声说十指连心,唯有与她十指交缠,才能缠住她的心,才觉得更踏实。 可她那时总爱顶嘴,说有误差,解释说人体浑身上下,包括每一根手指都有大大小小经络; 这些经络绕过四肢,连成巨大经络网,这经络网像蜘蛛网,覆盖范围大,也联结到脑细胞去; 按照这样人体学角度来看,所以说,何止是手指连心,脚趾也是连心,只是手指比脚趾好看,手指也更容易相触,更符合浪漫特征—— 苏温泽竖起大拇指说她很对,所以,她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是他的,这样他就能百分百踏实。 轻揉对方虎穴处,唐逐雀莫名想起两人旧时热恋时胡闹的话语,她当年答应了,可是,最终,她整个人,包括子宫,却都是属于叶,一个不能倚靠的男人,嘴角不自觉掀起了苦涩的笑容。 她交叉轻握还在散发着淡淡体温,触感粗糙的大手,俯首,贴近男人耳朵处,低语,“温泽,你说得很对,我跟他始终不适合,只是为何你要拍下那张照片,他说要跟我离婚,不要我了。” “他死性不改,玩弄女人一大堆,我也该离婚了,但离婚后我很想留住孩子,但叶家应该不会善罢甘休,过了一年,哺乳期后打官司也赢不过,我不知该怎麽办?” “快点醒过来,那些警察没用处,当初抓不到虎爪,这次肯定也抓不到凶手,你要自救——”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脏还在一紧一缩,喉咙也有些干涩,但语气变得很沉静,一字一顿。 面对物是人非,目光郁痛,唐逐雀对苏的经历心生激愤,说了很多,回应她的只是寂静。(未完待续……) 82.人心自决 偌大的重症病房,死一般寂静,感觉不到对方呼吸气息,只是清楚听见自己发颤的嗓音。 对方指尖,也没有奇迹般地出现微颤,医生说脑部受过强烈震荡,导致陷入了重度昏迷。 她大表哥那次吞服安眠药,也是陷入昏迷,一睡不醒,结果算起来却昏迷了大半年,还毫无苏醒迹象,这次,苏温泽不要也是这样,老天爷在开甚么玩笑—— 唐逐雀暗自祈祷,感觉小腹有些颤动,起身,放开对方温凉温凉的右手,慢步离开病房。 病房外面,高水然站在一旁,一团纸巾捂住口鼻,秦铭在一旁轻拍对方肩膀,沉声安慰。 唐逐雀询问那两个便衣警察,苏受伤时私人物品在哪,能否看看,警察说这不归他们管,。 秦铭见她出来,快步迎上去,关切问道,“唐小姐,苏老弟他的伤势没事吧,医生怎麽说?” 苏的伤势这麽重,怎麽可能没事,唐知道也不多,只是淡淡应了句很严重,还昏迷不醒。 秦铭,闻言,笑容淡泊,沉声道,“唐小姐,你们也别太担心,苏老弟肯定能醒过来,我见过,不少病人伤得再重也有希望醒来,嗯,生命很其妙,也很强大,你们多等些时日。” ? 不知凶手在哪,是甚么人,发信息的又是甚么人,警方就算派两个同事守在这,苏还不安全,唐逐雀道谢对方好意,但她心思烦乱。不太想听这些客套劝慰话,完全笑不出来。 高水然眼眶哄哄。快步过去扶着她,或许带了些鼻音。嗓音已经没以前那麽尖利,“表姐,你要是觉得难受,想哭就哭,别这样忍着,我知道你还喜欢苏大哥,看见他这样很难受。” 确实难受,她胸口闷闷的,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就连心脏也只是机械性地跳动,太多烦闷,想哭也哭不出来,她总是觉得苏还有危险,唐逐雀摇头,“我没事,水然,我们回去。” 秦铭笑了笑,跟上她俩。三人齐步出了医院,医院大门口,除了高水然小叔给小侄女配送的保时捷,还有一辆炫目的红色法拉利。 法拉利后座。一张容颜精致的女人,打哈欠,把头探出来。随即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哥!让你不必特意来看我。我现在都没事了,让爹地妈咪都别担心啦。还有约,得要先走了。” 秦铭,点头,招招手,淡笑,“小仪,早点回家,别忘了替哥跟叶先生,叶小姐他们问个好!” 秦家二千金27岁,还在待字闺中,最近跟传媒放话说老了,要赶紧寻个好男人嫁掉,高水然皱眉,“表姐,秦轻仪甚么时候跟叶家两兄妹这麽好了?表姐夫跟她是甚么关系啊?” 她表妹直来直去,性子跟她母亲一样,其实,唐逐雀也想知道秦轻仪是不是就是叶某人候选的那位另有结婚对象,闷闷道,“水然,我跟他决定要离婚,别多管闲事,上车回家。” 又离婚?高水然嘴巴已经合不上,目瞪口呆,跟吃了一打鸡蛋,但明显不信,很快就回过神来,急声问,“表姐你在逗我玩麽,你们昨天还那麽恩爱,又离甚么婚?为甚么离婚?” 她表妹从小到大都是学校里的高音女王,嗓音多麽尖利,她可是见识过,唐逐雀不想在外面谈这些事,拉着表妹快步往车里钻,沉声道,“没逗你玩,没为甚么,合不来就离婚。” 秦铭握住手机,好像在等人,还未离去,朝她们挥手,微笑告别,高水然天马行空的思想素来很强,看到秦铭就想起他那位千金妹妹,漂亮小脸蛋瞬间就绿了,胸脯气得起伏。 “离婚?是因为秦轻仪对不对?表姐夫难道勾.搭上她,男人都是看着碗里吃着锅里——” 骂了一通,她想到甚么,立即停了下来,“这也不对啊,表姐夫就算跟秦轻仪有一腿也不能离婚,芷玥说她爷爷只承认你这个孙媳妇,再说表姐你都有叶家骨肉,离婚孩子归谁。” 没错,怀孕再离婚麻烦多多,现在每个人谈离婚就会想到孩子抚养权问题,唐逐雀心烦,重重地呼气,捂脸,“水然,我不想谈这些,温泽伤得这麽重,却还不知要杀他的人是谁。” 她急得都快要冒火了,不提哪里能行,但高水然见到自家表姐那副心烦气躁的模样,心软,安抚道,“好,表姐,你别生气,顾着宝宝才行。赵叔叔,您开慢点,直接回表姐家。” 司机点头,发动车子,握紧方向盘,把车子开离了仁心医院,唐逐雀再度重重呼了口气。 昨晚,看着叶某人恼怒万分,一个劲儿,厉声斥骂她与人私.通,不守妇道,她震惊愕然,心底在冷笑,希望苏哪天尽快苏醒,求他跟叶解释,然后好好看着叶懊悔道歉模样—— 但现在来到医院,亲眼看到了,苏果真伤得太重,呼吸微弱,还不知能不能醒过来,离不离婚还没人命重要,不知海沙警方工作进度,要是抓不到那个凶手,苏肯定还有危险。 这一年内,她经历太多了,大表哥吞药自杀陷入昏迷,成了植物人,德克,肖恩.布莱克那伙贩.毒集团分子欺凌她,凌霄纶派人绑架她,还有威利斯.尼尔,现在,又轮到苏温泽。 老天爷一定是在惩罚,叶庭鹰出现后,她的生活就没太平,那男人是不是在克着她,有了孩子还要离婚,离婚也好,不用再过着封闭包围的软禁式生活,她会自在和舒心很多。 **** 两天后。 深夜,零点多,花好月圆。 宽敞无比的舞厅,不少五光十色聚光灯,晃来晃去,强劲有力的dj舞曲险些震穿耳膜。 舞池内外,人声鼎沸,无数的男男女女,擦肩而过,衣着靓丽且暴.露,有些对上眼的舞伴,早已纷纷贴成了一团,脸色兴奋,热情高涨,搔首弄姿,不断扭动身姿,跳贴身舞。 花好月圆,之所以能够成为海沙最大夜.总会,逢十点之后便是人流不息,因为节目丰富。 最近舞厅有个客人提议,舞厅内部工作人员和熟客自我组织的节目,叫作入.幕之宾!(未完待续……) 83.人心自决 符合夜生活特色,越夜越精彩,这档已经捎带情.色的节目—入.幕之宾,在零点半才开始。 舞台特意布置了一番,布景独特,布置得金碧辉煌,奢华繁复,宛若古代天子休憩别院,金碧辉煌的舞台正中央,一张现代出产,铺满了玫瑰花的超大舒适水.床,玫瑰花很鲜红。 舞台下面某些男女起哄,大声尖叫,铛铛铛几声,伴随着振聋的欢迎劲歌响起,舞台后面,三个赤.足,长腿纤细雪白,脸上带着同款白色精致狐.狸面具的年轻女人,款款出来。 三个狐.狸女,看不清容貌,但肤白且身材妖娆,入夜后,便成为无数男性关注重中之重。 伴随大家热情起哄,三个狐.狸女,以不同速度走往那张超大舒适,铺满了玫瑰花的水.床;中间那位身材更高挑些的女人,侧躺在水床中央,咧开红唇,轻咬舌头,极其搔首弄姿; 另外两位各自跪在床头床尾,五光十色闪光灯转变,变成一闪一暗的灯束,打在水床处; 只是穿着薄如蝉翼,近乎透明薄纱的狐.狸面具女人,身材完美迷人,舞蹈好,看似有些舞蹈底子,随着dj一快一慢,肆意扭动绝美身体,隐约可见无限风光,惹人遐思中—— 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瞬间,还在勾肩搭背私谈的无数男女,一窝蜂拉手凑向舞台处。 dj歌词特意改动,极其撩耳膜的女音浅吟低唱,貌似在唱心底渴望 不到三分钟。舞厅喧闹得大叫也听不清说话,舞台周围充斥着一股糜.烂颓.废的气息—— 舞台中央。灯束一闪一暗,舞台下面,人头济济,灯光暗淡,勉强能看清对方容貌轮廓,原先,夜色妖娆,七彩灯旋转炫目,舞池中男男女女疯狂摇曳。只想着宣泄苦闷,寂寞。 此刻,不少被酒精荼毒的年轻男女,听着魅惑人心轻柔又娇媚的慢速浅吟低唱,拥抱在一块,一边欣赏台上越来越肆虐眼球的节目,一边热吻,分享还属于陌生人那一份寂寞。 吧台处,五分钟后。陈帆,林莞音两人放下些酒钱,奋力挤,往人群漩涡中央里面挤去。 大家来舞厅跳舞便是减压寻乐。人群围堵得太密,两人到了人群中央,已经再挤不过去。 林莞音不同于其它女人。穿着保守,不露胳膊不露腿。冷眼望吸引大批男女的台上女人。 陈帆,满脸悠然之色。两手抱胸,嬉皮笑脸,打了个响指,笑道,“莞音,确定要这样做?” 看见无比尽兴,那惹得一群年轻男性呱呱叫那位高挑狐狸面具女人,林莞音坚定地点头,“狗.男女!他们都不要脸,为何还要顾及他们脸面,陈帆你别担心,这次不必亲自出面。” 其实,他跟来只是担心极少来混夜.场的朋友来舞.厅,会因为美丽姿色或许被人毛手毛脚,陈帆维持着招牌式嬉皮笑脸,“莞音,我只是你的护.花使者,没怕,反正做错事的不是我。” 林莞音回以感激的笑,环顾四周,往个穿着花花绿绿男人靠近,屏幕输入些字,递过去。 那衣着花花绿绿的年轻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舞台上的那三位女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 被人打扰雅兴,本想发火,隐约见到也是很美丽的女人,咧唇,接过手机,一看,愣了。 这里太吵闹,说话根本听不见,书面交流有效和快速,他输入几个字:美女,此事当真? 林莞音,面无表情,接过手机,继续输入字符交流:是与不是,你待会摘了她面具便知。 等对方看完后,林莞音拿回手机,返回朋友身边,招手,“陈帆,我们走,去喝杯茶解渴。” 不多问,陈帆走在前面开道,推开挡路的男男女女,两人齐肩快步往隔壁音乐茶座赶去。 坐在幽静典雅的茶座,林莞音抿抿嘴,喝了口香浓奶茶,啃着飘香味儿饺子,满足叹气。 陈帆推开桌边分区放慢不少小吃食的餐盒,两手抱胸,嬉皮笑脸地盯着啃着煎饺的女人。 早就听说过,林莞音作息和饮食很有规律,也不爱吃零食,却偏偏对肥大饺子情有独钟,一次可以吃下几十个,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对方已解决掉三盘煎饺,今晚估计不用睡了。 再解决掉两盘粤式煎饺,林莞音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拿纸巾抹抹嘴巴,有些尴尬。 陈帆放开双手,拿过一旁的温湿纸巾包递给对方,“莞音,你吃这麽多,肚子胀会睡不着。” 她最近太郁闷了,林莞音接过擦了擦手,回忆起往事,感叹道,“没事,陈帆,你知道麽,小雀她奶奶第一次给我包金元宝饺子吃,我觉得那是人间美味,现在想吃也吃不到了。” “唐老夫人算是我最大救命恩人,她当年病逝,我也没能赶回来看一看,我真对不起她。庭鹰这个混蛋,小雀都有了他孩子还莫名其妙要离婚,他们离婚,小雀这辈子就真毁了。” 老板闹离婚这事他们是昨晚才知道,陈帆点头,“太突然,肯定事出有因。你没问为甚么?” 林莞音帮忙侍应生收拾着桌面的餐盘,应道,“怎麽没问,我都问了好几遍,小雀不说,庭鹰也没解释。唐太太已经委托秦律师起草离婚文件,庭鹰如果同意签字,拦也拦不住。” 这麽速度,陈帆实话实说,劝道,“莞音,你还是别管了,总裁要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呃,除非他爷爷,对了,他们离婚,叶老爷也没意见?这不科学啊,那老头子也很蛮横。” 楚雅君找律师很正常,她年轻时有女汉子之称,现在则是个任性大妈,一向都不喜欢女儿嫁进叶家,早就想女儿和挂名女婿离婚,先前都闹了五六遍,这事全海沙市民都知道。 委托的律师上门,但被自家老板一怒吼:竟然敢要本少爷离婚,说,你们律师楼以后还想不想接委托了?结果,那些律师拿着合约,怕得马不停蹄就跑,这婚才一直没离得成。(未完待续……) 84.人心自决 这些事,陆风闲聊时笑着说给他们听后,那次险些笑掉他大牙,他老板人前可是以冷静优雅扬名,何曾如此河东狮吼过,何曾如此失态当众威胁人,难怪那些律师马不停蹄跑。 他的老板是典型控制狂,自我独大,容不得别人对他的私事叽叽歪歪,何况,这次叶唐双方都快达成了一致协议要离婚,这婚怕是旁人都管不着,陈帆想了想,迅速下了结论。 别看他整日嬉皮笑脸,不正经,但分析人们性格和事情其中利害,他抓得比任何人都准。何况在些小事上面闹一闹无所谓,但不会这麽笨,再自打嘴巴,也担心朋友和老板闹翻。 提起认的干爷爷,林莞音垂头丧气,解释,“叶老爷这几天身体很不好,还住在黎民医院的高级病房,庭鹰那混蛋都派人紧盯着,不让人找他,我想叶爷爷还不知道孙子要离婚。” “陈帆,你说得对,除了叶爷爷,没人能拦得住庭鹰,要不,我们想办法通知叶爷爷吧。” 正巧这时候,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望了眼上面手机号码,林莞音喜出望外,立即接过,问道,“叶爷爷?您出院了?对,庭鹰说这次非要离婚,现在啊?可小雀肯定睡着了。” 嗯嗯地点头,应着话,聊了会,她放下手[ 机,喜逐颜开,提包,招手,“陈帆,原来叶爷爷早已经知道,他肯定有办法阻止庭鹰,庭鹰那混蛋现在人也在这里。我们去看看他们。” 花好月圆附设这个音乐茶座,很少邀请来歌手。主要播放些客人想听的曲子,客流量最多时候在晚间九点到十一点。此刻零点多,人烟稀少,只有稀少十多对,年龄偏大男女。 内厅这边环境很典雅清幽,以米色为主色调茶座,那些衣着简单的男女低声细语,清雅女声缭绕于耳,“——是你目光的温情,融化了冰川。是你心中的距离,熄灭了距离——” 这不过是首很普通的小曲子,听了两三遍就能唱,林莞音嗓子天生温润,心情大好,哼唱的小调也很好听,惹来陈帆的鼓掌,“不错,好听。莞音,还以为你只是唱法文歌好听。” 林莞音把朋友的赞美话照单全收,“勉为其难懂唱一些,庭鹰的脑子八成被浆糊黏住。竟然要与小雀离婚,大题小做,没责任的混蛋。陈帆。实话说吧,你现在可有喜欢的女人?” 喜欢的女人?至今为止。似乎还没甚么女人能勾动过他心弦,比较喜欢的便是老板娇妻。 前些天。老板与那女人携手相视时娇羞浅笑,轻易勾动他心弦,她比任何时候都笑得欢。 老天爷待他老板很不薄,几乎赐他娇妻最美笑容,露齿一笑,憨憨的,娇羞,带些傻气。生来便是那般清丽娇美的年轻女子,水眸纯净,不染一丝杂质,水亮黑色瞳仁宛若黑玉。 不过,这转变也很快,先前,那女人便是成天闷声不吭,闷闷不乐,不曾舒心欣喜大笑,任何事似乎都提不起她欢笑的兴致。现在,突然欢笑,笑得欢,那笑容简直能暖化寒冰。 有时候,静静地看着那女人冷漠又故作淡然的样子,他心底就莫名闪过一抹一抹温柔的疼惜,不知道为甚么那麽心疼,只想让她开心起来,她是第一个轻易勾起他情绪的女人。 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懂,不懂也没关系,毕竟,就平心而论,他确实有些心悸,相处越快,但倒没甚么邪念,只是渴盼也出现个女人能让他觉得心悸,想去呵护,搂抱。 对方离婚这事不太可能,肯定还有挽救余地,因为,老板其实有多麽紧张妻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没错,细想,他也只是潜意识希望那女人能开心地笑,或许不是纯粹爱情。 陈帆摇头,眼角闪过的涩意一闪即逝,迅速换上了嬉皮笑脸的皮囊,“现在还没有,不过,莞音,你千万可别学芷玥那丫头,胡乱给我介绍些千金小姐,我不喜欢应酬陌生女人。” 林莞音自认还没这个闲心跟婚介所的人抢生意,她知道陈帆母亲最近安排女人给儿子,随口道,“没喜欢的女人就不打算结婚?你妈比叶爷爷更夸张,四处找些好生养的媳妇。” 唉,看来,他妈要抱孙这事闹得太轰动了,陈帆无可奈何,“我不想勉强把自己埋进婚姻坟墓,现在这年代不结婚也行,我妈想抱孙子而已,直接去福利院抱养,要多少有多少。” 抱养和亲生这两者始终有些差距,对方肯定也知道,但还这样说话就不好玩,林莞音不太喜欢不孝顺,任性,肆意妄为的男人,觉得不够体谅,不再接话多说,两人加快步伐。 先前,接过林手机的那位花花绿绿衬衫男人是林辉,林市长的私生子,他听闻今晚入.幕之宾节目的头牌狐.狸面具女竟是秦氏二千金,在最后一掷千金买香吻环节,刷了三十万。 花费三十万与个带着面具女人贴面浅吻,连女人嫩唇根本亲不到,这绝对不算低的价格。 那女人身材高挑,174,与他持平,凑嘴过来时,林辉借醉意,半醉半醒,一把扯掉面具。 无比熟悉的精致容颜暴露在闪亮聚光灯下面,台下男女疯了:秦轻仪,好个热情的名媛! 秦家也位于海沙十大豪门之列,尤其因秦铭,海沙狗仔队更渴望得到秦家兄妹独门绯.闻。 秦轻仪,甩手便扬了林辉个重耳光,甩得对方眼冒金星,这一粗鲁举动更引起大家热议。 有些拿着交友软件搜刮俊男美女的男女,顾不及调焦,立即拍照,发送分享到了网友圈。 舞厅内部工作人员乱了手脚,冲上台去,把那位自愿应征玫瑰香妃的秦轻仪护送回后台。 林辉被打了一个大耳光,一脸无所谓,摸摸发痛的脸颊,还在暗喜:他挺喜欢揭人伤疤。 尤其最喜欢揭像秦轻仪这些放.纵,自甘堕落,夜.场寻.欢取乐,早已败坏家风,平时就清高骄傲得跟女王或公主,但背地里不知跟多少男人有过一腿的所谓豪门名媛和富家千金。(未完待续……) 85.人心自决 尤其最喜欢揭像秦轻仪这些放.纵,自甘堕.落,每夜寻.欢取乐,早已败坏家风,平时就清高骄傲得跟女王或公主,但背地里不知跟多少男人有过一腿的所谓豪门名媛和富家千金。 他上次就想跟传媒爆料:高家三小姐,高水然跟老男人去酒店开房,但碍于古东然那个老男人深得他前姐夫叶少爷的器重,担心弄巧成拙,事后,被生气的市长大人老爹禁足。 这次,别说前来玩的人,就连不少舞厅工作人员也没料到是秦轻仪,一个个都瞠目结舌。 林辉宛若揭发了甚么惊天大阴谋,瞬间便出了风头,不少特别八卦的女人团团围住他,七嘴八舌争先询问市长大人这位公子哥为何会知道秦氏二小姐前来做这等丢人的事情。 他们心知肚明,常来夜.场寻.欢纵.乐,父母和亲人稍有声名的女人也很多,但像今晚这样敢于不顾一切把自己最具备古代名.妓那气质毫无遗漏展露,秦轻仪远甩其它女人几条街。 听着会四周还在炸开的热议,乘电梯,林莞音和陈帆前后脚,脚步匆匆,赶往ktv包厢。 一间包厢门外,古东然守在一旁,脸色平静,跟两人打招呼,讶异道,“你们怎麽过来了?” 下面三层充斥《 着金属感极强的音响,包间隔音很好,但客人高唱舒缓压力,还是很嘈杂。 这一层,相比而言,安静得多。林莞音丝毫不多废话,说有要事谈。立即推门而入,陈帆动作很快。拉住欲拦人的古,“别管莞音,古大哥,你也不想总裁真要闹到离婚地步吧。” 古东然担心老板心烦,对人发怒,跟随进去,恭敬垂头,“总裁,莞音和陈帆找你谈点事。” 拉菲酒气味弥漫的奢华宽敞包间。或明或暗,度数不高的夜灯,照亮了里面的三男三女。 靠着椅背,坐在酒红色真皮沙发椅,翘起双腿的男人便是叶庭鹰,徐怀轩,宋子杰也在。 三位长相很清纯漂亮的小女生,陪坐在一旁,巧笑嫣然。随时准备着为各老板倒酒点烟…… 这些制服具有学院风味道,雪白,藏蓝色拼接连衣裙,陈帆眼尖。认出这些是房间.公主,而且还是ktv这个月才招来新进小妹妹,他的眉头立即皱起来:他老板以前从不碰员工。 早有些心理准备。但见到这般境况,林莞音还是气得只会握紧拳:她男人不懂自制。两人相识前便与无数女人有过暧.昧,秉性难改。已管也管不住,但还接受不了老牛吃嫩草。 拳头握得酸痛,她怒瞪着两位脸色还无比淡定的男人,“庭鹰,轩,你们今晚打算连刚成年的学生妹也不放过?宋三少你怎麽跟也他俩一起疯,不想你老爹知道这事抓狂,快走。” 岳母委托律师早已起草好离婚协议,致电明早就送来,不签就闹上法庭,叶庭鹰今晚喝了不少酒,此刻酒气上了头,太阳穴也涨得有些难受,推开几乎依偎在身旁的漂亮女生。 这有甚么好怕的,还没提.枪上马呢,脱.裤子办事时被抓个正着他也不怕,徐怀轩比叶还淡定,眼色只是有些阴郁盯着气呼呼的女人,大掌一伸,已经搂紧身边水灵灵的小女生。 水灵灵女生没有丝毫不自在,笑容羞涩又带了些娇媚,一顿评头论足挑选后,经理犹豫不决,才选定她们三个,同时再三让她们谨记陪酒礼仪,前来时就听说对方是何等人物。 那小女生见对方身子挺拔,身价不凡,顺势把头部靠得更近,手指轻轻摩挲着金主那张狂野帅气的脸庞,嫩唇则似有似无地在对方耳边哈气,“哥哥,您不是说今晚要聊心事?” 清脆甜腻女音,我擦!陈帆立即瞪大了双眼,这都是甚么公主,完全没有一点矜持味儿。 他们相识了四五年,交情也不算浅,闲事莫理,他倒是不太想管这两个男人甚么风.流韵事,何况以前也见怪不怪,但宋家二小姐,宋语芙很霸道,也很娇蛮,管着弟弟特别严。 为此,宋子杰也在这里,就令他比较意外,陈帆懒散地过去,坐在一旁,朝唯一有些尴尬的宋子杰招手,“宋三少,你很少玩这麽开,你爸妈,你二姐的追命夺魂电话还没打来?” 那些追命夺魂电话怎麽没打来,他二姐刚才就怒叫着让他赶紧滚回家,别乱搞女人免得染上病,不然明天就停掉他全部副卡,只是老爸那边有叶大哥撑腰,他想放松下才逆反。 宋子杰尴尬地摇头,转向漠然不语的男人,“我晚点就走了,叶大哥,不如,我就先走了?” 这小子正值气血旺盛年龄,但素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要不是他说今晚需要人陪着灌酒,估计宋子杰也不会有借口跟他老爸说呆晚一点,叶庭鹰不喜欢强人所难,挥手,“先走吧。” 女人嘛,现在再怎麽生气,过几天耐心地哄一哄就好,完全无视突然闯进来的女伴,徐怀轩一个眼神示意,陪在叶身边的那个小女生先前听过了高价利诱叮嘱,赶紧端起酒杯。 往今晚前来买醉,需要特别慰劳的金主,重新依偎了过去,柔若无骨的小手,利索,不甘心地缠上了男人右侧健实臂膀,“叶少爷,这酒闻着好香呐,人家帮您按按肩膀,好嘛?” 其实今晚这三位人美声甜,取悦功夫好的陪酒小女生,容貌清纯漂亮之余,酒量也甚好,是徐找人经过千挑万选,才特意召来,说他们大男人压力大就需要疏泄,不能委屈自己。 换做旧时,他是没有丝毫意外,因为这等事以前常做,徐摆明讨好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不愿拂了对方好意,叶庭鹰没有拒绝,没有迟疑,接过酒杯,仰头便灌,咕噜咕噜灌酒。 这位是谁啊,叶庭鹰—海沙首富之家大少爷,俊美,富可敌国,属她们心目中金元宝类夫婿,陪.睡也算荣耀,还就让自己靠在肩膀,对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那就等于默认。(未完待续……) 86.人心自决 只要答应陪伴叶少爷一整夜,讨得对方欢心,徐许诺给她一笔不菲的特别小费,陪酒小女生暗自思忖:这不是太吸引,但叶少爷要是睡了她,给小费肯定更多,起码够她吃用。 在海沙,传闻都听多了,这位叶少爷玩女人口味很挑剔,但人绝不吝啬,主要以钱财和珠宝首饰打发,那张小脸蛋带起些喜悦,羞涩,原先还绷紧的紧张脸色也跟着舒缓了下。 清秀漂亮瓜子脸,唇形经过处理后很迷人,露出浅浅酒窝,看起来很清纯,眼底满是恭敬,爱慕,柔若无骨,纤细白嫩的小手,攀上对方宽阔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捏着。 陈帆一旁看着,见老板只灌酒,而对小女生亲昵举措无动于衷,心想酒量不错的老板今晚主要还是买醉,应该还有分寸,多嘴劝或许白添麻烦,索性先走,让古东然帮忙看着。 女人吃醋起来没理性,陈担心闹得更乱,拉上气呼呼,头顶快要冒火,死死瞪着自己男人的朋友,“莞音,看来总裁没甚么兴致和时间谈事情,一点了,先送你回去公寓休息吧?” 林莞音,怒从心生,甩开朋友的手,死死盯着两个任由陪酒公主讨好的男人,眼色冷怒,表情几乎没有一丝波澜,她倒不想走,非要看看这两人能当着她面,<闹出多大的浪花来。 他的女人,还算知趣,平时,要是见到自己与其它莺莺燕燕这样肆意妄为,立即生气扭头离去。徐怀轩也不愿办正经事时有多余的女观众在一旁盯着,开始了一贯的动作—— 对方动作太快。不过是三秒内的时间,那位陪酒女生还太单纯。始料不及,挣扎也来不及,低声叫了声痛,下意识夹住双脚,双手开始推拒着男人,求,“哥哥,不要,别——” 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对他取悦讨好有加。心生了些怒气,徐怀轩,从来不懂怜香惜玉,手劲加大,但对方夹紧双腿明显是拒绝和阻碍,脸色一沉,修长食指使劲,不给人反抗。 他这一来,陪酒女生挣扎不脱。泪水直接滑落,死死拉住男人手臂,“哥哥,别。我——” 王八蛋!顿悟后,林莞音实在看不过眼,冲过去。拉开那陪酒女生,“没事吧?走。快走!” 对方动作粗鲁,顾不上经理再三叮嘱。那陪酒女生忙不迭拉上裤子,低着头就跑了出去,原本陪着宋子杰那个女生,担心殃及池鱼,跟随着一块跑了出门,古东然打开门进来看。 徐怀轩拿过纸巾擦拭食指,嗅闻,有淡淡腥味,仰头,漫不经心道,“莞音,为何过来这?” 脑海一团火在燃烧,浑身细胞叫嚣着扁他!林莞音觉得再忍下去就不是人,她极少动手动脚,猛地抓起桌上一杯红酒直接朝对方脸上泼去,怒骂“徐怀轩,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浓郁酒味飘散,很浓,徐怀轩面无表情,抹了把脸上的红酒,他脾气很暴戾,也没耐性,但从来不打女人,一把蛮力拉过女人往沙发椅一放,欺身而上,“是不是,试试就知道!” 徐几乎从不动手打女人,但喜欢某个女人,带往床上,对某个女人不爽,也是带往床上,可以这样说,他性格是暴戾为主,阴沉为辅,而且,这性格完全体现在暴力的行为上面。 不过有些女人不但不反感,还很喜欢,反倒偏偏因为这个而迷恋上他,成为他定时女伴。 见势不妙,陈帆心急,推了古东然和宋子杰一块出去,把门带上,疾奔着来到两人身边,拉住试图当众就敢欺负自家女人,正动手的男人,“喂,徐怀轩,你别太过分!放开莞音。” 气不打一处来,徐怀轩坐在女人双腿,伸腿,便踢往多管闲事的男人,“滚开,不关你事。” 这些年来他都在苦练,但陈帆的身手和反应还远远比不上徐,嘭的闷响,大腿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重击,他忍痛,微曲右腿,握拳,作迎敌姿态,发怒,“畜.生,放不放开莞音?” 徐怀轩越是生气,就越想发.泄,不打算放人,往常半眯的双眼已瞪圆,“陈帆,你是找死?!” 她深爱男人这麽暴戾,动不动就想打死人,林莞音,眼眶有些清泪在打着转,双手死死顶住男人硬如钢铁的胸膛,恨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我们玩完了,感情到此为止。” “徐怀轩,敢再碰我一根毫毛我就报警!我真傻,我们认识前你玩弄女人都成家常便饭。” “但太喜欢你,再不喜欢也忍;你贩.毒,也就当你是需要更多资金洗白地.下赌场,也忍;但当着别人面竟然就想强.暴我,还连那些大学未毕业的小女生也不放过,还有没人性?” 她很气愤,恨得咬牙切齿,但张嘴时候,眼泪完全不听话,掉了线珍珠般滚滚滑落下来。 意想不到这些控诉话语,徐,当场石化,低声咒骂一声,撑起双臂,立即松开女人,坐直,坐到一旁去,烦躁地掐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冷言冷语,“到此为止?我们在一起八年。” “整整八年多才要分开?很好,吃亏又不是我,林莞音,以为我缺你一个女人?开玩笑!” 人家不动手,他便不动手,陈帆已经被两人突来的闹分手戏码惊呆,冷静下来后,拿过一旁的纸巾盒递给清眸盈满泪珠的女人,“莞音,别哭了,为他这类人.渣伤心,很不值得。” 骂他是人.渣?徐怀轩蓦然跳起,挥拳,猛地又往开劝的男人挥去,这一拳陈帆有预想到,却还是没能避开,对方动作太迅速,嘴角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嘴角边,血迹立即渗出来。 林莞音完全没想到这样,扬手便想替朋友出气甩对方耳光,手腕却被人抓住,剧痛钻心。 打架这份事没几个人比得过徐,女人眼神震怒时他便预想到对方会甩耳光,立即桎梏住,讥讽道,“呵,你们还真是挺好一对呢,一唱一和,陈帆,你不介意穿我穿了八年的破鞋?”(未完待续……) 39.人心自决 叶博宏见孙子没甚么面红耳赤的发飙症状,二话不说,便又返回了二楼去,说还要上网下棋。 陈帆看着已经逼近的犀牛,吓得屁滚尿流,两手发抖,“总裁,不说哪有笑,您大人有大量。” 叶庭鹰来到面前,哼了声,冷冷质问,“没错,不说哪有笑,可是,为何要拿那些烂事说笑?” “胡言乱语!你当初有目睹过我被凌霄纶暴揍的经过?故意夸大事实,陈帆,你不尊重我!” 陈帆急声解释,“总裁,只想逗你老婆开心,演完准备跟她说全部是瞎编,没想你突然醒来。” 叶庭鹰抢话,“突然醒来?哼,根本睡不着,我梦见不好的事,陈帆,以后有件事要你帮忙。” 陈帆暗暗松了口气,见老板停顿不语,不继续说下去,便询问,“总裁,梦见甚么不好的事?” 叶庭鹰咧唇一笑,“我梦见自己死了,被蒙面男人暗算,心脏接连中枪致死,那人是苏温泽。” 陈帆惊愕,不敢置信,随后想了想,嬉皮笑脸道,“总裁,安心啦,我们做的梦都是相反的。” 叶庭鹰摆手,“没说完,梦里,我老婆也死了,她被苏温泽推入悬崖,活活摔死,死得很惨。” 陈帆闻言,更为惊愕,随即失声大笑,“果真是噩梦,总裁,你这只是忧虑过度,日有所思。” “很不放心?要不,找古大哥解梦去,他肯定说这是吉兆,你和小雀都长命百岁,感情深厚。” 叶庭鹰长长地呼了口闷气,“快回去跟我老婆解释,说刚才全部都是胡编乱造,免得她想歪。” 陈帆哦了句,放下作投降状的两手,展露嬉皮笑脸,“总裁,真以为你想杀我灭口,吓尿了。” 叶庭鹰好笑又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样来吓一吓你就当扯平,杀你灭口还要给帛金,多亏。” 陈帆不满,孩子气扁嘴,突然想到某些事,脸色很严肃道,“总裁,你打算怎麽处置徐怀轩?” “总裁,你不能再这样宽容他,如果连贩.毒也能原谅,这事传出去后,对黑鹰会影响不好。” 叶庭鹰往回走,“暂时不想谈这些,晚点要陪我老婆去医院孕检,如果没事忙,去接送芷玥。” 他可是个乏善可陈的凡夫俗子,游手好闲的典型败家子,与优雅大方的叶芷玥谈不上几句话。 陈帆本想摇头拒绝,又怕老板借势发难,他自己也想游玩去,于是点头,“那我晚点就出门。” 唐逐雀见他们二人只是谈谈笑笑,并肩往回走过来,却完全没有打闹的硝烟味,不由得惊愣。 更惊愣的是,方才,明明吓得屁滚尿流,惊若木鸡,举手投降的男人变为嬉皮笑脸的痞.子; 雷霆暴怒,暴跳如雷,跟犀牛般横冲直撞,扬言要揍扁人的男人,则已经回复了一脸的漠然。 虽满腹狐疑,赶紧解释,“叶庭鹰,陈帆只是嬉闹,没有恶意,可千万别为难人家,大度点。” 叶庭鹰翻白眼,但黑眼仁还是比白眼仁多,“我在你眼里真那麽小家子?明知他胡闹还计较。” “陈帆嗓门大,扮演时三不像,奶声奶气,又超级聒噪,打扰我睡眠了,我不骂他一顿怎行?” 他确实也烦极了陈帆学着他说话那时掐鼻子,伪装而发出阴阳怪气的太监音,真是魔音绕梁。 陈帆大咧咧地嬉笑,“哪里是奶声奶气的太监音?总裁,当初凌霄纶痛扁你,我又不在现场。” “桥段完全都是想象和自行脑补,自然差了些,小雀,觉得我扮演的总裁怎麽样,哪里像?” 唐逐雀摇头,“哪里都不像,你扮演的好粗鄙,我以为你惹毛了当事人,吓得宝宝都着急呢。” 叶庭鹰不以为杵地掀起嘴角笑了,露出两排洁白健康的牙齿,喜悦道,“老婆,我很不粗鄙?” 这男人脸皮真厚,竟然又想顺台阶,让人好赞美他那副皮相,唐逐雀恶作剧十足地挑高眉毛。 她浅笑道,“托你爸妈的福,你长得确实很不粗鄙,但是否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还不得而知。” 叶庭鹰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倏地冒出了一阵朗声大笑,就当他妻子在赞美自己,笑得妖娆。 那双黑眸,亮熠熠,唇形偏薄,迷人好看的唇角,挂著一抹性感,却又微妙生动的愉快笑意。 陈帆,非常惊诧,直勾勾盯着老板,“总裁,原来,你会这样开心大笑,小雀的话不好笑啊。” 叶庭鹰,情难自抑,伸手,不胜爱怜地轻拧了他妻子的面颊,“老婆,觉得我爸妈很好人?” 他就当妻子方才的话,是间接赞美他爸妈具有优秀的遗传因子,才能生下他这麽优秀的儿子。 唐逐雀见对方当着别人的面竟对她亲昵爱怜,炯亮的眼里盈满了促浃又揉合了激赏的笑意。 她本想点头,却垂头不语,轻咬着下唇没说话,无法理解自己为何有一股舒软晕眩的惊喜感。 陈帆被两人晾在一旁好一会,有些郁闷,意识到他是多余的电灯泡,现在只想脚底抹油快逃。 赶紧嘻皮笑脸,耸肩,“总裁,小雀,不妨碍你们继续眉目传情,谈情说爱,我有事先走了。” 唐逐雀从舒软晕眩的惊喜感回过神来,斜睨陈痞.子一眼,“谁和他眉目传情,谈情说爱了?” 叶庭鹰挥手,让多余的大电灯泡赶紧滚,揽住妻子的腰部,孕后变粗但柔软的腰部,“老婆?” 他的嗓音天生低沉,阴沉沉,平时不爱听,但此时越听越醉人,唐逐雀下意识抬眸,“干嘛?” 她话音刚落,唇瓣被温热嘴唇包裹住,呼吸一滞,吐纳的气息被人吸走,剩余浓烈男性气味。 对方虽没难闻的口气,可是大清早没洗漱过,舌液其实并不好闻,唐逐雀突然觉得有股恶心。 叶庭鹰宛若**的沙漠苦行僧,源源不绝地汲取她口腔里的湿润,舌尖顽劣地拂过压根四壁。 唐逐雀感觉隆起的小腹顶在平坦结实的小腹,一**的暖流掠过心头,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未完待续。) 40人心自决 果然,亲吻时越是紧张,呼吸便越不稳,不过才一分多钟后,她便觉得窒闷,已喘不过气来。 她吸入是也是浓烈男性气息的空气,四处闪躲的舌头也放佛有了生命力,显得仓皇,又惊惧。 叶庭鹰睁开眼,望着妻子眯眼,清澈大眼满是羞怯和慌急,兴致更高,舌尖游蛇般追逐交缠。 两分多钟后,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擒住妻子腰部和脖颈的手,笑得满面春风,“老婆,你好甜。” “舒不舒服,我吻技可是一流,对不对,喜不喜欢?唉,很多女孩子,烧香拜佛,日夜祈祷。” “住寺庙斋戒,积福,天天敲木鱼,沐浴快敲破了还找不著我这种零缺点又零故障的老公呢!” 这控制狂加犀牛的缺点,可是百分百比例存在,而故障,嗯,心绞痛肯定也算身体缺憾之处。 起码,他平时很介意心绞痛这个身体缺憾,可竟然有勇气高度自夸,脸皮比万里城墙还要厚。 闻言,唐逐雀不由得又摇头,但她眼中却溢满失控的笑意,“大言不惭,你的脸皮可真够厚。” “讲这种自我膨胀的臭美话,还不懂得放低音量,收敛点,免得让林阿姨,小桃她们看笑话!” 她的呼吸紊乱,尚未回归正常频道去,暗暗藏起莫名心悸和娇羞,轻咬着唇,佯装平静。 叶庭鹰迷恋那清脆如黄莺般的悦耳笑声,打趣眨眨眼,“我的脸皮只是比凌霄纶薄那么一点。” “老婆,其实当年我被凌霄纶暴揍时,并没大喊大叫,怒叫爆.粗的人是他,他那时快疯癫。” “你想想,与濒临疯癫边缘的受伤者计较多麽小气,就当还给他,随他发.泄完,一刀两断。” “陈帆刚才有一点演得还是没错,当年,我打不过他们八人,就两手抱头,叉腿护住命根子。” “幸好,当时还懂得前后并紧大腿,护住精.子库,不然,我与儿子的大好父子缘岂非中断?” 唐逐雀,听到最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灿烂无云,娇嫩脸颊,显得俏羞又惊讶。 迅速脑补起当年叶某人被人围殴,惊恐,夹紧两腿,死活不让人踢打精子库的尴尬难看样儿。 她的眸光,蜻蜓点水般掠过对方下.体处,抬起头,不经意对上那双深邃又盈满笑意的黑眸。 偷.窥竟被发现,羞得手足无措,脸红心跳,唐逐雀不禁矫情,又气恼地轻骂一声:“你活该!” 近看,妻子这双清澈剪水秋眸,满是羞怯,关切,庆幸之色,叶庭鹰怦然心动,震动又眩惑。 心脏一震,受了蛊惑般,两颗黑眼珠凝住不动,深情地注视,心海,翻涌着滚滚如麻的浪涛。 他深吸一大口气,试着找回理智,好找回本是过人的表现力,才能扮演深情霸道的丈夫角色。 他再度轻拧妻子泛些红润的脸颊,意味深长地戏谑道,“老婆,你没落井下石,甚至在庆幸。” “原来,是很喜欢我对你那些胡作非为?可你去台北散心后,我都没能和你好好磨蹭结合。” 天生就低沉的嗓音,染了些情.欲,也变得十分古怪沙哑,古怪沙哑得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唐逐雀的心跳,蓦然乱了拍,脸嫣红,满脸燥.热,欲逃开,心湖漾满甜丝丝的羞怯和晕陶。 她才不会喜欢那些,忙不迭摇头否认,却见到黑眸的笑意深了好几分,属于泛滥不歇的笑意。 相处这么久以来,她还从未见过叶某人笑得如此暧.昧不明,可这意味深长的笑容,很好看。 叶庭鹰在轻拧她脸颊的指节,也带着偏高的体温,随着那些笑容,让她更悸.动,心跳狂跳。 不由得怀疑她重生回到青春期,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季节,就这样!微妙奇异的情愫在滋长中。 林阿姨的说话声,唤醒客厅里处于眉目传情的男女,“少爷,少奶奶,拿破仑蛋糕已经做好。” 叶庭鹰迅速收起深情得足以电死女人的媚.笑,沉声道,“嗯,林阿姨,让少奶奶尝尝好吃不。” 林阿姨连声应好,赶紧快步去准备,不一会,圆碟端着块已放凉的蛋糕递到自家少爷手上去。 望着没涂抹奶油的蛋糕,叶庭鹰满意地点头,“老婆,快尝尝,林阿姨试了很多遍,不腻口。” 端着圆碟,他边说边用发亮的银叉,割切,划取了小块蛋糕,喂往妻子嘴边,手势不太熟练。 唐逐雀张嘴,把那小块的蛋糕一口吞吃,口感松脆嫩滑,入口即化,可是莫名有些酸酸甜甜。 确实很好吃,她望向一边候等评论的大厨,“林阿姨,超级好吃,可是,为何有点酸酸甜甜?” 蛋糕极其简单,没奶油,没鲜果,这明显更不是杂果拿破仑蛋糕,甚至还吃不出任何水果味。 林阿姨眉开眼笑,“好吃?那就好,不用甚么香草精,用青芒和红提子制成果汁,溶入面层。” 溶入面层?唐逐雀不太明白她说甚么,把嘴里的蛋糕碎吞下,抿抿嘴,“好吃,你也来一块?” 她这个提议,是对着叶某人说的,因为,他望着她吃蛋糕那会,眼色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 下一秒,林阿姨代自家少爷抢着拒绝,“少奶奶,少爷觉得这些甜东西会坏牙,从不吃蛋糕。” 叶庭鹰摆手,应道,“林阿姨,我还没刷牙呢,吃一丁点应该没事,老婆,你来喂我吃一口。” 原来,是想人家喂他吃,唐逐雀好不矫情,接过银叉,切取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张开的嘴里。 叶庭鹰抿嘴,唇齿把银叉抹了把,喉结动了动,赞道,“林阿姨,果真好吃,有空就教芷玥。” “老婆,别吃太多蛋糕,我们现在要回房换衣服,晚点就去医院,今明两天我都可以陪你。” 林阿姨赶紧接过自家少爷手里正伸过来的圆碟,“嗯,少爷,我明白,小姐她也学得很快呢。” 叶庭鹰刷牙,洗脸后,刮了把胡须渣,显得神采飞扬,还是最常见的蓝色西服,里面套毛衣。(未完待续。) 41.人心自决 古东然接到指令,很快从洋房那边过来,换了辆座椅舒适点的捷豹,蝙蝠属于太招摇的跑车。 整个上午,唐逐雀都没见到表妹,不禁询问,得到答案是昨晚睡得不太好,还在补充美容觉。 古东然对她的态度,开始变得更为恭敬,简直快与对待叶庭鹰时一模一样,见到便垂下头去。 唐逐雀对这心中了然,孤.男寡女深夜独处,她表妹又对人家一根筋,免不了婚前偷尝禁.果。 她也不隐瞒,随口谈起小姨和姨父高耀想把表妹嫁给宋家三少爷宋子杰,询问古东然怎么办。 古东然一脸认真道,“夫人,水然已是我的女人,我会对她负责,明天便去见见你小姨他们。” 想起那位小女友发育成熟,面对外来碰触,又极其青涩的美妙身体,他的心再次蠢蠢欲.动。 负责这二字,有时候,就唯独指一层简单具体的意思—结婚,可是,结婚不仅仅是两人之事。 唐逐雀明白他说甚么,但不觉得小姨,姨父是好说话的人,推了把身边男人,“要不你也去?” 叶庭鹰上了车后,便靠在椅背,眯眼休憩,被她一推,才睁眼醒来,“嗯,可我去要做甚么?” 唐逐雀感觉他总利用零零碎碎的时间闭目养神,对其总半夜外出实在不快,“去帮忙劝一劝。” “帮古大哥和水然提出结婚,只要你能说服得了高耀,我小姨他们就没甚么问题,机会才大。” 如何说服高耀也是个难题,叶庭鹰轻拧着眉心,揉揉酸涩的眼眶,只是嗯了句,又眯眼休息。 叶氏是黎民医院的大股东,叶庭鹰给院长一个电话,院方便调动安排妇产科医生过来作孕检。 唐逐雀肚子胎儿五个多月,不足六个月,除却那些常规的孕检,多了个项目,四维彩超排畸。 叶庭鹰见四维彩色超声诊断仪显示出妻子腹中胎儿的土黄色实时动态图像,宝宝眯眼睡着。 等待了好一会,宝宝依旧还眯眼睡着,为此他不太满意,更想见到宝宝挤眉弄眼等其它动作。 离开医院后,他还是气鼓鼓的模样,对着一旁的妻子嚷嚷命令道,“老婆,以后你要早点睡。” “你晚睡,儿子跟着晚睡,大白天还在睡,我都见不到他睁眼咧嘴的样子,不知聪不聪明。” 唐逐雀不服气,辩驳,“难道瞪大双眼,龇牙咧嘴的宝宝就聪明?我的宝宝在思考问题不行?” 叶庭鹰刚想争辩,裤袋里的手机欢快地震动,不耐烦地掏出来,看了看屏幕,立即接过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徐怀轩,嗓音稍冷,说了一句想见面谈谈,便立即收了线,他还未来得及说话。 划了结束通话键,他打给林莞音,询问她与徐所在的位置,得知还在那栋别墅,让调转车头。 唐逐雀扼腕,表示不赞同,“我想回家,不想见到徐怀轩,见到他,我和宝宝的胃口也不好。” 叶庭鹰拉起她的手贴在胸口,真挚解释,“老婆,轩的人品其实不是那麽差,你相信我。” 深幽如墨的眼眸散发着炽烈光芒,掌心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有力的噗噗心跳,受到了迷惑。 可是,唐逐雀绝对不会相信他这句话,因为,徐怀轩留给她的印象,可从来都没高大过。 徐怀轩,确实很像之前与她家签约被解雇那位家庭医生,公然便总是显得有些目中无人。 她睨了眼还试图用炽热深情光芒融化不快的男人,“爱去便去,反正也想见一见莞音姐。” 捷豹车子往金沙大道驶去,叶庭鹰不害臊地抱着她,凑嘴,扎扎实实,吻她快肝肠寸断。 一番深吻结束,黑眸贪婪,直直地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很像一头猛兽看到美味可口猎物。 唐逐雀暗忖,要不是古东然还在身边,说不定叶某人早把她这只小羔羊扒皮吃肉兼喝血! 他是超人+控制狂,平时忙碌得跟陀螺,连索讨**辣的深吻,也有一股锲而不舍的毅力。 物以稀为贵!吻得越多,深吻而来的悸.动,紧张感便变得越平淡,用不着多久便会发腻。 叶庭鹰爱极了她深吻后,那股呼吸不顺,娇.喘连连的羞涩样,饶有兴致地把俊脸贴上去。 唐逐雀立即抬头,有些防备地望着他,武装起自己,脸蛋展露出那没甚么大不了的表情。 那张俊脸脸靠得太近,温热呼气不断喷洒在她脸上,让她后背再次有些发寒,瞪大双眼。 对方,骨骼坚硬的鼻尖顶到她的,她眼里看不见其它,只有那双炯亮放大不少倍的黑眸。 唐逐雀抽了一大口凉气,理智和武装而来的淡定荡然无存,“干嘛靠这麽近,快快滚蛋去!” 叶庭鹰笑得欢,勾起薄唇,“近看,我老婆长得真美,眉目如画,皮嫩肉滑,能掐出水来。” 嘴头上的甜言蜜语就算再动听,也不要照单全收,因为此甜言蜜语非彼甜言蜜语,免费! 这可是她母亲的家训之一,唐逐雀推开他,“靠得太近,吸进肺部的空气也不太清新,闪。” 叶庭鹰打算抵死不从,马上又靠了过来,“老婆,你不用香水,为何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嗯,我竟然闻不出,可蓝说过,你们孕妇对香味特别反感,你用过甚么护肤品有香味?” 她房间那些护肤品不是早被他扔掉,“是体味,每个人都有,不要瞎找借口来阻碍我呼吸。” 她感觉自己呼进肺部的全是这男人吐出废气,车内空气本就不太新鲜,也不如车外清冷。 叶庭鹰像只蛤蜊,转眼间闭紧了嘴,可不到两秒又勾唇,“老婆,为何你体味也这麽好闻?” 这话已经击中唐逐雀的死**,她气得七荤八素,怒火攻心,眼光一瞟道,“你的也很好闻。” 虽然已是三月份,但海沙的天气还有些冷,他靠得近竟吓出了她的冷汗,香蕉了他芭乐! 叶庭鹰爆.笑,“老婆,我逗你玩呢,你身上没有任何体味,你吹胡子瞪眼时超级有泼辣味。”(未完待续。) 42.人心自决 唐逐雀刚想怒骂无聊,手提包里面,手机的合弦铃声极不识相地大响特响,唱得很欢快。 她拿出手机,望了眼陌生的号码,朝还在大笑的男人伸食指,作噤声不语的手势,“安静!” 自从叶庭鹰那次强行把她号码卡换掉,她从未与戴依琳,洛克,其它同学和朋友联系过。 必要联系人都有备注,陌生人极少骚.扰,她划过通话键,礼貌问道,“你好,请问找哪位?” 她话音未落,尖利的女生怒骂起来,“贱.人!你都是人家老婆,就不要再跟我哥纠缠不清!” 竟然是最不愿听到的女声,真不该接这个电话,唐逐雀脸色变了,“白若玫,你发甚么疯?” 尖利女声怒声纠正,“是苏太太!唐逐雀,别再在我哥面前装可怜,大家都当人家妈——” 自从白若玫与苏温泽睡到一起后,便建立典型兄.妹恋,对她素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唐逐雀不想和女人吵嘴,没意思,觉得跟白若玫说多一句话都浪费生命,立即挂了电话。 叶庭鹰见她脸色郁闷,怒骂,“白若玫?海沙交际花?叫她早死早超生啦,存心打来闹事。” “老婆,千万别生气,我给你出气,她宝贝儿子叫甚么,苏文焕?我让她儿子一病不起。” 唐逐雀冷着脸拒绝,“你没脑子?苏文焕就是温泽的儿子,我欠他够多,别平白无故作恶!” “白若玫那女人和你很相似,生来便是醋坛子,何况,早就看我不顺眼,不理会她算了。” 叶庭鹰见妻子为了前夫严词厉色,不悦蹙眉,“她是醋坛子?有没刁难过你,你太好欺负!” 她的怯懦显而易见,她父母也说她太好欺负,唐逐雀呵呵傻笑,“没有,但她害惨了温泽。” “其实温泽真的不喜欢白若玫,我知道他是为了孩子才结婚,现在,白若玫还这麽多疑。” 叶庭鹰冷哼,“苏温泽惨不惨关你王八事?他不和你离婚,我怎能娶你?命中注定他惨。” 唐逐雀怒瞪着他,“呵呵,命中注定?我怎麽觉得主要是某些人为蓄意破坏和阴谋离间。” 两人难得平和相处,叶庭鹰终于不再皮声皮语,放软口气求饶,“老婆,你怎麽不原谅我?” 逗她气鼓鼓是一回事,真惹她生气,才不要咧!医生再三叮嘱最好令妈咪保持心情平和。 何况,他还蛮喜欢妻子露出娇憨又无奈的笑容,娇俏得宛若百合花,却又烂漫如向日葵! 怎麽不原谅他?简单几个字,这话一出,貌似轻易就把两人闹不和的责任全部撇她身上。 唐逐雀暗恼,她死也不敢在有旁人时提旧债,天生也不爱计较,但就是有点放不下身段。 叶庭鹰看妻子的怒呼呼脸色已有些软化,又轻戳了下白嫩脸颊,被人像赶苍蝇一样挥开。 死乞白赖,求妻子原谅,也不算失去男人自尊心,“汪汪汪汪!老婆,别生气,别生气嘛。” 随即,低沉浑厚的男声,模仿起狗吠声,像放录音带一样重复这两句,在她耳边大放送。 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好女怕赖男,而她则最怕这只大赖皮狗,吠得她心逐渐软化。 叶某人竟还不怕旁人嗤笑,唐逐雀再忍不住,噗哧一声道,“你可真赖皮,哪有人这样啦。” 过往恋情和婚姻丰富经历告诉他一个真谛:情.妇一笑,精力变少!老婆一笑,忧愁变少! 见妻子化怒为笑,他心头的沉闷和不快一笑而散,叶庭鹰便也跟着笑,笑得像个大孩子。 开怀大笑间,先前那些吵闹乱七八糟的情绪愈来愈消散,他习惯并且离不开妻子的陪伴。 从妻子那里源源不绝汲取原先预定索取的温暖和欢笑之后,灵魂便也变得完全不受控制。 灵魂莫名也成为牵线公仔,被妻子一颦一笑的拉扯,她心烦生气,那三魂六魄不得安宁。 叶庭鹰从未想过这样简单吵嘴,能让他体会到慌乱和愉悦,和谐的气氛也影响着古东然。 车子欢快地往前疾驰,再过了十多分钟后,捷豹,终于抵达金沙区的最大别墅园—鹤园。 大门入口的其中一保安见到司机是何人,恭敬地垂头,点头如捣蒜般,朝同事示意放行。 捷豹,车速立即提了上去,庞然大物滑过洁净宽阔,两侧栽满高大葱郁树木的柏油车道。 为何说滑过呢,因为单向车道就只有一辆跑车,高速的轿车直线般往前飞,轻巧赶着路。 唐逐雀往车窗边快速移动身子,赶紧望向四周,因为她方才隐约听见喷泉的哗啦啦水声。 她已经太久没见过泉池水景,以优美的水姿,喷射,喷洒在半空,清澈透明无色的泉水。 叶庭鹰,两眼不曾离开过妻子的视线,跟随着望向窗外去,宠溺地摸了把她头,“找甚么?” 唐逐雀老实答话,“想看有没喷泉,很久没看大型的音乐喷泉水景,海沙都没有气派喷泉。” 她语气有淡淡的失落,叶庭鹰却觉得很不该,自己竟然从不曾关注她喜好,“有空带你看。” 唐逐雀嗯了声,不敢作太多希冀,他太忙碌,有心无力,古东然减速,缓缓把车子停稳。 三人下了车,前面不远,一栋**,只是三层,但整体显得并不矮小的别墅,映入眼帘。 一楼,那扇旋转的自动大门迅速打开,陈帆走在前面,丁烈和范伟勾肩搭背,跟随在后。 陈帆那小子竟这麽快到这里,见到携手慢步的男女,高声起哄,“哟,总裁两夫妻驾到咯。” “总裁现在守身如玉,连炮.友也不需要,欲.望来了就和右手相爱,真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在丁烈和范伟的叫好和鼓噪声中,唐逐雀快羞红了脸,叶庭鹰则是面色自若,挥手致意。 他顺应怀孕娇妻的小段步伐,慢步走过去,沉声问道,“陈帆,陆风他人呢?怎麽还没到?” 陆风,不久前把未婚妻李琦接回自己家照料,真是常回家看看,也从叶胜赌窟搬回家住。(未完待续。) 43.人心自决 李琦,面对胞弟的冷枪,那次舍身相救,牺牲的血就像无数条细藤,慢慢缠住爱人的心。 以前从不待叶庭鹰吩咐,陆风都主动过去叶氏,询问卓可蓝等人可有甚么公事需要帮忙。 如今哪怕叶庭鹰有要事,拨打急电找人,控制台不时还提示忙音,陆风过些时间才回拨。 陈帆感叹道,“总裁,陆风那小子被李琦那个瘸腿辣女迷得神魂颠倒,真担心他日夜不分。” 瘸腿辣女,形容得倒是挺贴切,陆风没空过来,叶庭鹰不悦纠正道,“是累得精疲力竭吧。” “陆风家没人了麽,何必亲力亲为去照料,李琦下身瘫痪,这可要累一辈子,陆风没脑?” 下肢永远瘫痪,确实要累一辈子,唐逐雀轻碰了下男人的手臂,低声劝,“别这样说人家。” 叶庭鹰望了眼妻子眼里的示意,立即住了嘴,不再说任何气话,只拖住她的手往里面走。 丁烈和范伟,拉住朋友,议论询问,“瞅,说一句就好过我们开劝解会!是少爷还是千金?” 问得言简意赅,陈帆轻咳,“当然是少爷,你们两个傻帽!没听总裁整天把儿子挂在嘴边?” 只是问问题竟被人喷了句傻帽,丁烈和范伟,一前一后,围住陈,松动手腕,“说谁傻帽?” 好汉不该吃眼前亏!陈帆感觉危险逼近,大叫,“总裁,小雀,等等啦,我想到个好名字。” 名字两个字的尾音还未落下,瞅准空隙,拔腿就跑,属于典型的打不过就跑,明哲保身。 丁烈对老婆喜欢过陈帆还有芥蒂,望着已跑到老板身后,还转身朝自己嬉皮笑脸的男人。 忿忿不平,低声怒骂,“又溜得怎麽快,越跑越快,下次再煎这小子的皮,拆他那身贱骨。” 范伟放声大笑,“阿烈,其实陈帆跟桐桐甚么事都没发生过,你这股醋劲怎麽越烧越旺?” 放低音调,劝道,“以后在总裁面前,别这般扬言,陈帆最讨得总裁的欢心,你我都知道。” 丁烈顿了顿,“倒不一定,我觉得总裁更喜欢陆风,徐怀轩现在又弄成这样,那女人是谁?” 范伟不认同蹙眉,“那又如何,徐怀轩救过总裁,就算杀死无辜的人也会没事,甚么女人?” 丁烈翻白眼,解释道,“你当然看不到,进屋就光顾着吃,二楼的一间客房有个年轻女人。” “房门没上锁,我匆匆扫了眼,很漂亮,四个字,国色天香,只是披头散发,神情狰狞。” 他想起那美丽女人瞪圆大眼,眼神,无比阴郁幽冷,实在是不寒而栗,以为大白天撞鬼。 因为,那女人还穿着大红色旗袍,就算有鬼,白天也不会出来,除非是怨气极深的猛鬼。 范伟见兄弟那副有些发颤的模样,笑骂,“国色天香?那麽漂亮,想知道是谁,为何不问?” 丁烈抢话,“我也想问,可她手脚都被手铐,脚铐锁上,嘴巴也被堵住,还怎麽好意思问?” 范伟猜测,“这样啊,那多半是徐怀轩霸占得来的女人,莞音太痴,被吃得死死,管不着。” 丁烈同意,往回走,“上楼吧,谈完事,我还要赶着回去陪桐桐去滑雪,没时间多呆在这。” 范伟,不过才28岁,毕业后与朋友合伙搞生意,其实也没多余的空闲时间,两人往回走。 两人不再勾肩搭背,快步直上二楼,起居室,叶庭鹰夫妇,陈帆,林莞音,徐怀轩都在。 起居室,沙发椅围绕的中央,豪华大理石雕刻的茶几,摆放着色相俱全的不少荤素美食。 据说,徐怀轩那天两点深夜,被人发现前,躲在集装箱里面喝了不少杂酒,啤酒,白酒。 为此,人被送回来后,也已经有急性酒精中毒的迹象:昏迷不醒,唇色苍白,体温湿冷。 陆风察觉最早,赶紧带他去了医院急救,醉酒和大半个月的饮食不当,脸色还不太好看。 徐怀轩,脾气暴躁,对女人也不大方,但女人缘好,因为长相帅气,带着股狂野的帅气。 与他有暧.昧的那些女人,大多数也都是不为钱财,只是天性放.荡,与徐上.床,各取所需。 林莞音在整理两个装着薄饼的硬餐盘,见到折返回来的两个男人,笑容满面地招呼坐下。 她推了把懒洋洋,无精打采坐在沙发椅的男人,“轩,还等甚么,不是有事要跟大家说麽?” 徐怀轩的眸光,不知从哪里收了回来,轻描淡写道,“也没甚么事,我和莞音下个月结婚。” 大家想听的可不是这话,全部惊愣住,呆若木鸡,叶庭鹰,第一个提出反对,“我不同意。” 唐逐雀闻言,也是不明所以,只是更不明白为何叶某人还要多管人家感情事,手指缩紧。 徐怀轩对她那股敌意,始终有增无减,坐下来才三四分钟,总不经意对上双半眯的棕眸。 与这些陌生人一起,她绝不习惯看别人五官,却总直觉捕捉到不断被人窥探的炽热目光。 窥探的炽热目光正源自跷腿坐在对面沙发椅的男人,依旧是半眯的眼眸,嘴角微微歪起。 为此,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这会,听到低沉男声这四个字—我不同意,心立即绷紧不少。 徐怀轩冷笑,“你不同意?鹰,那我为何不能和莞音结婚,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期盼麽?” 当然不同意,叶庭鹰脸色严肃地对视,“轩,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束缚,为何突然要结婚?” “你俩结婚后,能否做到与其它那些不三不四女人撇清关系?能否一心一意对待莞音?” 徐怀轩握拳,“鹰,你管得未免太宽,这些事我自有打算,结婚日子已经择定,四月初四。” 叶庭鹰蹙眉,脸色更不悦,望向一旁的女人,“这麽快?莞音,真决定结婚?再想清楚。” 林莞音微笑,温声应道,“嗯,庭鹰,不好意思,没提前和你说这事,但我们已作了决定。” “毕竟,我30岁,真不年轻,好想有自己孩子,体验下家庭主妇为柴米油盐操心的生活。”(未完待续。) 45.人心自决 涉及到敏.感的话题,现在,方碧莹那位有精神病,自残暴戾的妹妹,还不是讨论的重点。 陈帆握拳,“以后不必再偷偷摸摸入货,验货?徐怀轩,你想钱想疯了,竟然还不肯收手?” 丁烈和范伟,难得一致,附和陈帆的话,“阿轩你肯定会连累莞音和黑鹰会弟兄,要收手!” 林莞音脸色发白,挽住自己男人手臂,“轩,你答应过我,结婚后,就别继续贩.卖.毒.品。” 徐怀轩竖起右手,厉声道,“住口!你们说够没有?不卖都卖了,我徐怀轩从不走回头路。” “莞音,真不想继续耽误你,女人30岁还不结婚生子,以后年纪更大,怀孕也更辛苦。” “觉得我连累你,不如分开,婚也别结。鹰,说句话,黑鹰会容不下这些,我退出便是。” 林莞音脸色更发白,闻言便摇头,如拨浪鼓般急促摇头,“不,不,轩,现在你想我离开?” 叶庭鹰还在拧着眉心,不发一语,黑鹰会绝对不会容下卖.粉这等行为,可也不想徐退出。 徐,不受约束,可是,只要以后一天还是黑鹰会的成员,便还需要遵循当初入会的誓言。 徐若是退出,与其它人,譬如凌霄纶或威利斯.尼尔,他的死敌搭上线,事情只会更麻烦。 可是,当初知道徐贩.毒这事的人也不算少,遮羞布也挡不住,如何跟黑鹰的成员交代呢。 黑鹰会的成员具有权利维护所属的权益,理当赏罚分明,才能收服人心,可这不合他意。 门外,轻微的脚步声顿住,渐行渐远,陈帆心急,拍额头,范伟一马当先,冲出起居室。 半晌,他便使劲抓住怀孕女人的肩臂,提着小鸡般提进屋里去,“总裁,夫人她都听到了。” 唐逐雀,两手绞拧,这趟她反倒不太畏惧,脸色镇定地盯着面色阴沉的几个人,“对不起。” “我本来想打给水然,可她没接,便只跟桃姐聊会就回来,真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谈话。” 真衰到猴年马月,每次都让她偷听到这些秘密,唐这些解释的话语,只是说给叶某人听。 林莞音见干妹妹脸色镇定,两手却在绞拧,快步奔了过去,移开范伟的手,“先放开小雀。” 古东然只与他私人签订合约,并不属于黑鹰会的成员,于是只能在一楼活动,没看好她。 方才这些家伙吵闹,他也失神,没听清脚步声,叶庭鹰站起身,朝妻子勾手示意,“过来!” 林莞音站在干妹妹身前,劝话,“庭鹰,小雀不是有意偷听,别为难她,小雀是你的妻子。” 不信还能把她吃掉,唐逐雀握拳,推开好心拦在前面的女人,走过去,“又想打我耳光麽?” 她竟这样想,叶庭鹰摇头失笑,“老婆,怎舍得打你呢,告诉我,刚才躲在门外听到甚么?” 唐逐雀缓缓呼气,望向一旁脸色凌厉的男人,沉声应道,“他说自己在贩.毒,我刚好回来。” 徐怀轩冷怒,“既然回到走廊,为何又不进来,你故意偷听我们谈话,好去向你前夫告状。” “我贩.毒这事,除了黑鹰会成员,外人不该知道,鹰,就算她是你的女人,也不能手软。” 叶庭鹰摆手,冷冽止住道,“轩,做错事的人是你,不是她,为何我要对自己妻儿下毒手?” 徐怀轩脸色难看,“鹰,因为她不是黑鹰会的成员,按理并无权知道这事,你不应该徇私。” 听了这话,林莞音脸色变得更难看,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男人有多麽自私又多麽无理。 一直不敢置信,深爱多年的男人竟然为了钱财去做伤天害理的事—贩.毒,这已难以接受。 如今,事情扬开,明明是他的错,为何还能摆出一副置身事外,不关痛痒的无所谓态度。 今天上午,她被突然醒来夺过水果刀自残,莫名发狂的神经病女人划了尾指,鲜血直流。 徐怀轩,平时粗鲁,不拘小节,今日却难得温柔,悉心地为她止血,包扎,还跪地求婚。 “莞音,等结婚后便让你怀上,你照顾好那麽多萍水相逢的病人,以后该照顾我们孩子。” “你怀孕后,我到时学着鹰,抽多些时间陪你们,保证能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还有更多保证,说得铿锵有力,像放录影带般一字不漏,林第一次发觉自己记忆力惊人。 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她并不敢去期望,因为,这可能性太微茫,也只求他平安无事。 此刻,一股刺痛的难堪和酸楚紧紧揪住了她心扉,真的有种错付真情,无地自容的窘困。 在她字典里,男人可以不善良,但必定不能是非不分,他怎麽变成这样子,感觉好陌生。 林莞音眼角有些湿润,一股浓烈的悲凉感,袭上心头,“轩,婚事暂时搁置,我们先分开。” 徐怀轩惊愕,叶庭鹰等人也大为惊愕,齐刷刷望向她,“莞音,我不明白,为何不嫁给我?” 他着实觉得惊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方才提出不如分开,也只是权宜之计。 林莞音,突然间在心底笑得凄怜,半垂下头,把眼泪逼退回去,“不为甚么,庭鹰说得对。” “你天生便是匹脱缰的野马,以前就算我逼婚也坐视不理,突然求婚,这事得要想清楚。” **辣的视线射向她五官,好似感觉到那焦烧的目光,林莞音抬起脸的同时,长吁一声。 她完全有快刀砍乱麻的魄力,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心湖再起涟漪,不舍,爱怜复活过来。 林莞音不愿多看,担心当众掉泪,赶紧撇开了脸,“庭鹰,你们谈事,我带小雀下楼散步。” 徐耽误了她快十年光阴,诸多权利责备他,但一旦态度不客气,恐怕这段感情覆水难收。 原来,她终究还是不舍得离开,不愿割舍这段感情,林莞音的心头苦涩,连呼吸都难受。 徐怀轩,瞪眼,脸色铁青,虽然不甘心,只想继续问清楚为何女人突然提出分居的要求。(未完待续。) 46.人心自决 但他选择沉默,把一切疑问吞进肚子,为人生性放.荡不羁,对女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换句话说,徐怀轩不是那类能死乞白赖,跪地打滚,出尽绝招,渴求心爱女人原谅的人。 叶庭鹰搂着他妻子,状似等候地望着这对突然闹矛盾的男女,其余三个男人也保持缄默。 于是,宽敞,阳光通透,装修很阳刚的起居室,无声,陷入令人不快的寂静,死气沉沉。 许久,许久—— 唐逐雀望着脸色郁闷的狂野帅气男人,又望了望对她百般照顾的女人,低声,“对不起!” 她挣脱丈夫的大掌,慢步来到林身边,满腹歉意,不断道歉,“莞音姐,对不起,对不起。” 林莞音强颜欢笑,“小雀,别这麽傻,不要再道歉,这事不是你的错,孕检结果怎麽样?” 唐逐雀实在笑不出来,“我不太会看四维彩超报告单,医生说情况正常,宝宝发育得不错。” 低声答话时,她下意识捂住隆起的小肚子,正色道,“莞音姐,不知为何,宝宝晚上十一点半到一点时间段,总是动得特别多,很顽皮,好像整晚不断翻来覆去,弄得我睡不着。” 林莞音把她送回蓝色西服男人身边,“庭鹰,听见没?在小雀胎动高峰期,陪着宝宝聊天。” 叶庭鹰抱住妻子,“当然,以前我总是认为自己因为没祭拜月下老人,所以,情路才坎坷。” “可是自从我老婆怀孕后,整天忙碌,扔下她独自一人孤零零,两人感情也得不到提升。” “所以终于明白情缘天定,可是也需要自己大胆,勇敢地去培养和控制感情的所有阶段。” 连说这些话,都彰显着股控制狂的自信,唐逐雀不由自主地叹口气,“我想回去看水然。” 因为徐怀轩那股不明和带着惊疑的目光,又时不时停留在她肚皮上,让她浑身很不自在。 挺着隆起的小肚子,她只想着离开这里,但是,这次,唐逐雀确实是误会对方的这打量。 徐怀轩,之所以紧盯着她下腹看,只因为还从未见过已经五月大的胎儿,肚子还这么小。 而且,听见她与叶的对话,很好奇为何简单的胎动竟然能让孕妇三更半夜失眠,睡不着。 林莞音拉着唐,还在强颜欢笑,“小雀,别急着回去,水然是还没睡醒呢,我们喝点鸡汤。” 她明白干妹妹的不自在从何而来,于是得到叶庭鹰的首肯,便领着干妹妹下去一楼饭厅。 望着走出那两个女人背影,徐怀轩有种慌乱和无力感,想追上去询问清楚,却立在原地。 他狂傲,但此时胆怯,脑子里关于女人觉得两人竟要暂时分开的思潮,似乎在千回百转。 他自然不愿分开,任谁问一个问题:若女方决定要放手,那是否让她就这麽容易离开呢? 心底,放佛有一千个徐怀轩突然冒出来,不断替代他本我回答:不能让她走,死也不能! 林莞音那女人的陪伴,对他而言就是味良药,有治疗的温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这种温暖,这种安定感,自从她捡起遍体伤痕的他便深种心间,已经和他生命融为一体。 所以,如果对方真正放开手,两人分开,林莞音待他如陌路人,绝不相信自己还能复原。 叶庭鹰没忽略徐眼底的那些依恋,沉声问道,“轩,听毛大头说,你们入的货纯度都很高。” “为何要做这买卖?货从哪来,可知道,埃文斯和苏温泽最想做便是将你我一网打尽?” 此时,他已顾不及救命的恩情和兄弟情,完全出自质问的语气,提醒和警告对方在冒险。 徐怀轩厌恶任何人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脸色铁青,极不情愿,又不可否认地点点头。 见到对方反应,叶庭鹰不悦脸色缓了缓,“货到底从哪而来?赶紧收手,这事或许盖得住。” “埃文斯他们应该还没你贩.毒的证据,不然肯定早找上门来,你要争取机会为自己赎罪。” 徐怀轩几不可察握了握拳,不屑地拒绝,“我绝不会收手!更不会听你们去争取机会赎罪。” “鹰,真不明白为何你变得这样婆妈懦弱,就算我不去入货,海沙的毒.品,依旧很猖獗。” “只要再给半年时间,我就能积累足够的资金,为何就不能当作甚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陈帆气得跳了起来,龇牙咧嘴,“徐怀轩,你还有没有人性?为了早日发达,毒.品都去碰。” “总裁是念在交情份上才帮你,快点说出货从哪而来,把交易的金额全部交给我们善后。” “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念旧情再给机会,先洗干净屁股,等着东窗事发,蹲牢狱去——” 徐怀轩朝气得龇牙咧嘴的男人冷笑,“钱交给你们善后?真当我白痴,愿意帮忙洗黑钱?” “既然你们狠心断绝关系,我宁可把钱存进瑞士银行,以后取不到就当便宜那些外国佬。” 丁烈一向好脾气,此时,暴脾气也上来,“阿轩,说话还是别这麽不留余地,你很危险。” “既然我们能发现你们藏.毒.运.毒的途径,难保苏温泽,埃文斯他们不会发现,迟早而已。” “真以为我们愿意趟浑水?我们插只脚进去替你善后,也已算帮凶,我和阿伟都不愿意。” “若非总裁和陆风坚持要这样做,懒得和你多说这些,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应得下场。” 范伟是起居室里面,至今为止一个还不发表任何言论的人,他拍了拍丁的肩膀以示安慰。 徐怀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硬道,“既然如此,为何要多事,那你们就随我自生自灭。” 陈帆暴怒叫了一声,斩钉截铁道,“总裁,对不起,可他真无药可救了,这里我呆不下去。” 说完,他怒火难消,转身便快步离开,丁烈和范伟见状,异口同声拦住阻止,也不管用。 叶庭鹰默许陈帆先行离开,陈对徐一向没甚么好感,要他留在这里,只会影响交谈进度。(未完待续。) 47.人心自决 随着陈帆的忿忿不平离开,叶庭鹰望着脸色由白变为青的男人,心中还在作犹豫和挣扎。 丁烈若有不开心的想法,便会说出来,闷不住,望着不识好歹的徐,已经恨到无话可说。 他转向面无表情,处于凝神状态的老板,提议道,“总裁,看来,阿轩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不知悔改,还执意继续作孽下去,便怨不得我们不讲情面,不如,您把他踢出黑鹰会?” 范伟担心好兄弟话多惹祸,毕恭毕敬地帮嘴解释,“总裁,请别怪阿烈,他只是直话直说。” 其实,黑鹰会的成员,如果按照考验得出的忠诚度分数度和能力划分,也还能细分两种。 一类,是短则三两个月,长达二三十年的雇佣契约自由成员,另一类便是终身所属成员。 短期的契约自由成员,能力不逊,有头脑,处事有分寸,举杯较强分析力,办事有效率。 但是,难以管制,于是组织并不采取长期雇佣的模式,他们往往只负责某些偏门的委托。 而终身所属成员,比例只占到成员人数的三分之一,相对而言,忠诚度比能力更要得到肯定,唯有在做错事,严重损害到组织和其它成员的声誉,利益,才能被投票一脚踢出。 可是,徐怀轩不仅是终身所属成员,而且还具备特殊性质,他救过叶的命,这不是秘密。 所以,叶对徐,虽然不是基友,胜似基友,徐性情急躁,时不时爆.粗,叶都会容忍不怪。 丁烈,见不善言谈的范伟竟然替自己求情,有些心暖。但更来气,“阿伟,不要替我求情。” “总裁,我说的都是大实话。阿轩他若执意不改,我绝不同意替他遮掩犯法证据和善后。” 除了对陆风有些欣赏和认可,徐怀轩平素都难得会对其它人和颜悦色交谈,包括叶庭鹰。 这一趟,要不是碍于他自身理亏在先。不然,搁他那种火爆的牛脾气,估计,早掀桌子。 他冷冷道,“丁烈,少来假惺惺!你早就妒忌,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死,谁要你们帮我忙?” “鹰,方碧洁那个疯女人。就算是我挑送给你的泄.欲礼物,这件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 叶庭鹰反唇相讥,沉声道,“轩,如果你自己真能处理好,就不会让陈帆发现你运.毒方式。” “就算是个偷食的小孩子,怕被人发现,还懂得抹干净嘴巴的残渣,为何不藏得好好的?” 徐怀轩再次爆.粗。问候别人,“哇靠!照你这麽说,只要我做得毫无形迹可循,就不追究?” 叶庭鹰面不改色。“鞭长莫及!你这些买卖别做得过火,我们也就当没看见,但这次不同。” “轩,我希望你不要为了钱,变得跟德克他们一个狗样,泯灭良心。莞音还等着你照顾。” 徐怀轩暴怒,“住口,别总是一副为了莞音好就来对我诸多要求,我没良心?你才没良心。” “明知经营赌场是我唯一擅长做的,可推三阻四不让我入股叶胜赌窟,你就这样报恩?” 丁烈和范伟不约而同,望向老板,随后又望向徐,“明知赌场是总裁个人独资,还想染指?” 叶庭鹰竖起手臂,制止两人的不满唠叨,“轩,如果你想要钱来漂白生意,要多少借多少。” “可是,你真不该瞒着我,干起毒.贩这勾当,你明知我最讨厌这个,为何还违逆我的话?” 最后这些话语,质问的强烈不满,不好听的口吻,看来,那股浓烈的控制本色,在爆发! 他的嗓音,原本低沉,因为怒气,带上几分阴冷,话语间,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怒其不争。 徐怀轩听出来他的怒气,握拳的手有些紧张,要是叶一时发怒,把他逐出黑鹰会,真亏。 他想了想,倔嘴道,“我想漂白也没机会,我没你有资本,苏温泽又存心玩针对,紧盯我。” “鹰,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只要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保证不会影响黑鹰会的声誉——” 叶庭鹰露出一声低低的冷笑,冷到冰点的淡笑,仰头,“陈帆说得对,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就算你救过我,我也不能让其它兄弟心存不满,暂时退出黑鹰会,等事情结清再回来。” “若你继续沾手卖.粉,我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让苏温泽,埃文斯他们找上门陪你玩。” 徐怀轩脸色煞地变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对方的话,让他连正常思考的能力也被剥夺去。 对方总是说到做到,为此他觉得又惊又怒,却说不出话来,总要找些事来做好发泄怒火。 于是,他俯身,大手猛力一挥,茶几边那几个银色餐盘,哐哐哐哐几声,食物四分五裂。 破罐子破摔,搅翻了自己女人精心给人家准备的食物,他有些懊悔,这点懊悔让他更来气,因为,林莞音总对叶庭鹰,叶庭鹰他那个痴傻老婆太照顾。 银色餐盘落地的哐哐响声,已惊动到楼下女人,林莞音顾不上多想,拔腿,便冲上楼来。 唐逐雀听力天生更占有优势,自然听得更仔细,也心生不安,放下碗筷,想了想便下楼。 一楼起码有陈帆和古东然在,陈帆方才跟她打了个招呼,嘴里叼着根烟,聊两句便下楼。 徐怀轩竟然还贩.毒,不折不扣的毒.贩,现在还见一面都觉得厌恶,林莞音应该和他分开。 林莞音踩着高跟皮靴小跑着上楼去,见到七零八散铺满在茶几下面地板那些狼藉的食物。 两眼飞快掠过脸色冷怒的四个大男人,她一时也都不知该怎麽说话,想了想,走到叶面前,严肃问道,“庭鹰,你们几个是怎麽回事,有话不能好好谈麽?” 叶庭鹰答非所问,“莞音,对不起,浪费你准备的美食,我老婆呢?她不是也在二楼喝汤?” 林莞音显然没想到他这样答话,明显愣了下,马上应道,“别担心,小雀还在楼下,没事。” 叶庭鹰只是嗯了声,丝毫不理会女人焦虑的神情,转身,便往外走,步履间透着股急促。(未完待续。) 48.人心自决 丁烈和范伟原本便不想摊上徐的烂摊子,见衣食父母离开,跟林道别,跟随着匆匆下楼。 林莞音又急又恼,“轩,为何就不能好好认个错?庭鹰肯定有办法帮忙,闹翻对你没好处。” 徐怀轩压制不住怒火,冷眼望着蹲下身,收拾餐盘的女人,一把扯她起来,“就他最厉害?” “到底为何跟我在一起这麽多年?还是他心里没有你的位置,才勉为其难,找我替补?” 林莞音气得脑门快着火,瞪圆杏眼,“在瞎说甚么?!我跟庭鹰没关系,跟你们都是朋友。” “我爱的人是你,永远是你,但你现在气上心头,说甚么也听不进去,我不想和你争吵。” 徐怀轩的怒火,在听到她重复的告白,莫名地消散而去,搂住她,“莞音,你不能喜欢他。” “陈帆,丁烈他们几个对这事都很生气,就算愿意帮忙,也是看在鹰的面子,我才不要这种可怜,我自己能解决。” 林莞音反手搂住他,“轩,我们结婚,这些事都不要管了,我们结婚,出国找个地方定居。” 徐怀轩眼底飞闪过一丝不快,想了想,又忍住不提,点头答应,“好,但再给我一点时间。” 林莞音点点头表示同意,也不愿多说,松开他,继续收拾地板那些食物,心境已不宁静。 十分钟前。 陈帆怒骂徐无药可救后,快步下楼后,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把胸中那股憋屈吐出去。 一下楼便见到沙发椅里端坐着,面目英伟,气质稳重,嘴角莫名带笑的男人,起了玩兴。 他从裤袋掏出好几张百元纸.币,慢腾腾走了过去,在距离男人还有三米之远时猛地停住。 装作一脸憋屈。掏出打火机,点着了那些纸.币,随后,定眼望着那些被火苗吞没的纸.币。 满脸悲愤。一边望着快化成灰烬的纸.币,一边摇头叹气,“钱,跟.鸦片一样,都是肮脏的!” “没钱这世界便简单得多。徐怀轩不卖.粉,总裁不烦。总裁不烦,我们便跟着不烦——” 古东然见到他竟然把钱一把火烧掉,两眼瞪得跟铜铃般,“陈帆,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 陈帆见手里那几张百元纸.钞,终于尽数化成灰烬,得意地咧嘴而笑,“古大哥,你在这啊?” “嘿嘿。没想到老子也有勇气,做了一回大好事,消灭掉这些窝藏丑陋肮脏的罪恶之源。” 窝藏丑陋肮脏的罪恶之源?怎麽还有文艺范,古东然两眼越睁越大,“陈帆,你没事吧?” 陈帆强忍住笑,脸上更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惨状,拽住古的手臂,“大哥,你可有罪恶之源?” “不对。是罪恶之钱,罪恶之源,还是罪恶之钱,哎。不管了,有没有?我帮你烧光光。” 古东然见他这副苦苦纠缠的模样,哪还有心思回忆在小女友身上驰.骋的快.感,不断摇头。 陈帆不死心,伸手,往对方裤袋摸去。言辞不清道,“你怎会没有?每个人都有罪恶之源。” 他的手,顺势往男人下.体摸去,恍然大悟道,“你想骗我,你肯定把罪恶之源藏香肠这里。” 闻言,古东然有危机感,立即抓住对方不安分的手,“陈帆,别装疯卖傻,总裁谈完事没?” 陈帆抬头,眼色很是呆滞,“大哥,你抓我干嘛啊,你抓住我,还怎麽去烧罪恶之源啊?” 古东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侧头一看,见到捂住隆起小腹,步履有些匆匆的女人下楼来。 他使劲抓住男人的手腕不放,低声警告,“陈帆,最好别扮傻瓜,夫人走过来,别吓坏她。” 话语简短,符合他作风,说完警告话便松手,疾步迎了过去,“夫人,总裁还没谈完事麽?” 唐逐雀摇头,她甚么也不知道,“古大哥,他们不知要谈到甚么时候,能否先送我回我家?” 古东然立即面露为难,“夫人,这不行,我们肯定要等总裁,你不舒服,就坐着休息一会。” 唐逐雀暗骂混蛋,这里她一刻呆不下去,离毒.贩自然越远越好,她秉承闲事莫理的法则。 陈帆收回了呆滞的眼神,一眨眼,便不再是阿甘,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小雀,又想家了?” “徐怀轩无药可救,我给你打包票,不出十分钟,总裁便会下楼来,别急,很快就能走。” 古东然望着嬉皮笑脸的男人,“陈帆,既然没疯,干嘛要烧掉那些钱,你不要也可以捐赠。” 低沉的男音适时传来,“那都是假.币,东然,不要就这样被陈帆骗了,他又怎舍得烧掉钱。” 三人刚刚回头,叶庭鹰已快步奔了过来,自然地拖住妻子的手腕,“老婆,我们现在就走。” “陈帆,你也别留在这耍小丑,快去接芷玥,不要让苗伟和寒方他们私底下跟她再接触。” 陈帆很不情愿哦了句,见到老板阴沉沉的脸色,不好再继续嬉皮笑脸,转身便大步离开。 唐逐雀有些疑问,却又不太想疏泄,于是不做言语,任由对方拖着往外走,直到钻进车。 她这会不说句话都不行,因为,叶某人刚上车后,便拿过她手机,不断地翻查通话记录和信息记录等,看着,看着,眉宇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还带起笑容。 她立即明白过来怎麽一回事,脸色沉了下来,夺过手机,“放心吧,徐怀轩贩.毒真够损的。” “现在我是看在莞音姐和他的关系,才不会去告密。但纸包不住火,他迟早也要坐牢的。” 叶庭鹰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偏过头,沉声道,“老婆,你以后也不能跟苏温泽说这些。” “你不知道那么多事,轩就算有贩.毒也不应该坐牢,这社会,是非黑白不能分那么清楚。” 徐怀轩贩.毒,做这等伤天害理的犯法买卖不应该坐牢?德克也不应该坐牢麽?甚么狗屁! 唐逐雀缓缓握拳,连辩驳的兴致没失去,气急,说不出来话,半晌从嘴唇憋出一个字,“滚!”(未完待续。) 49.人心自决 她平时生气,顶多就是气呼呼地骂混蛋,滚蛋这些字眼,这个滚字,耳膜的排斥度大增。 叶庭鹰不敢置信,黑眸也睁大,语气跟着冷冽,“滚甚么滚?!别这样挑战我的耐性底线。” 暴怒语气听得她鼻头发酸,唐逐雀侧开头去,重重地呼了口气,两人价值观也差之千里。 叶庭鹰掐住妻子的下巴,逼迫她回头,“别这样闹性子,知道坐牢对尊严的伤害多大麽?” “轩的为人我太清楚,他就算潜逃至死,也不会进监狱,不要把这些事跟苏温泽提半句!” 竟然又来命令她了,唐逐雀冷笑,拿开掐住她下巴的大掌,“我不提,温泽他们就查不出?” “徐怀轩贩.毒,是贩.毒!你们竟然还想帮他隐瞒,一群狐朋狗党!我不会让儿子跟着你。” 她话音未落,叶庭鹰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甚么意思,又想闹离婚,老婆大人,你皮痒?” 如今,唐逐雀听到老婆大人四个字眼就烦,见那铁青的脸色更觉得气愤,他凭甚么生气。 她下意识眯眼,就当看不见那张绷得紧紧的俊脸,那双炯亮的黑眸,“没皮痒,送我回家。” “我不想和你再吵这些,吵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肯定会影响胎儿发育。” 叶庭鹰皮笑肉不笑,“这麽快就想回家告密,等着会情.郎?哦,苏温泽还隔三差五去你家。” “啧啧,你跟他的大好情缘都被我一手摧毁,没机会破镜重圆,我倒相当佩服他的毅力。” “操着公差和生意够忙活,还整天陪你爷爷下棋,难不成他以为你还有可能回到他身边。” “就算讨好你爷爷又能如何,你都怀了我的儿子,哈哈,他想得太天真,痴人说梦——” 唐逐雀怒不可遏,甩手,迅速往得意地假笑的男人脸上甩了一巴掌,“住口!别疯人疯语!” 她这巴掌下来,古东然也大为震惊,车速也减了下来,“总裁,您没事吧?要不要停车?” 叶庭鹰摆手,脸色跟乌云般布满阴霾,捂住半边脸,直笑,“还敢打我,跟你妈一样泼辣。” 唐逐雀已气到了极点,便不怕他还手,恶狠狠,死盯住他,“真以为拆散我跟温泽很好玩?” “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来心里有多麽难受,多么愧疚,都是你,你直接令我欠温泽那麽多。” “我欠他的,已经怎也偿还不清,你还这样侮辱他的好意,我看不起你,看不起你——” 说到最后,她莫名鼻头发酸,眼泪立即掉下来,唐不惯在人前落泪,但是,她天生眼浅。 她捂住双眼,试图强忍泪水,但汹涌而来的眼泪还是立即濡湿了她掌心,纤细的手指节。 叶庭鹰见她方才怒火冲天,此时却大哭,有些呆,只安静地看着妻子哭,没有任何反应。 唐逐雀哭得急,心底那股气愤也还未褪去,何况这种情绪,素来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加上还有旁人在,于是她哭了还不到三分钟,便再也哭不出来,抽了抽鼻子,垂头坐直。 叶庭鹰不再发呆,使劲拨开妻子的手,见到被泪水洗刷,显得更清莹的眼瞳,勾唇浅笑。 他凑嘴过去,笑眯眯道,“老婆,你是故意哭给人家看的吧,见我不心疼,又哭不出来了?” 唐逐雀,心底那股怒火如野火烧不尽的杂草,被这话一煽,立即又熊熊燃烧,燃得更旺。 她这会连动手的冲动也没了,越是生气,越是冷静,冷眼瞪了眼对方,便侧过头看窗外。 叶庭鹰见她脸色冰冷,对自己漠不关心,反倒更希望她骂狠话,扯妻子手臂,“跟我说话。” 唐逐雀盛怒难耐,扬手又想甩人耳光,却下不去手,怒骂,“混蛋,你能否安静,消停会?” 叶庭鹰作好了应战准备,却已用不着,莫名地欣喜,勾唇淡笑,“老婆,你是不舍得打我?” 甚么逻辑,唐逐雀倍感无奈,不由得在心底默哀,坐正身子,两手轻轻捂住隆起的小腹。 冷声,鄙夷解释,“想得美,我没你那麽流.氓,也不想儿子知道爸妈都这麽没礼貌,粗鲁。” 叶庭鹰眼色有些暗淡,这话可大有内涵,她还在介怀被人掌掴的事,但他觉得自己没错。 深深看了眼处于脸色冰凉的妻子,叹口气,沉声吩咐,“东然,先别去赌场,直接去公司。” 公事繁杂,不再自讨没趣,语毕,眯眼,靠在椅背休憩,思量着如何继续回购公司股份。 唐逐雀,缓缓呼出一口闷气,紧绷的身子得以放松,敛了敛心神,这会,他终于清静了。 啰哩啰唆,太多话的男人,她并不喜欢,尤其是像他这类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自大控制狂。 两人的相处,难得有一时和谐,大多数时候,都是平淡的疏离,或是小吵小闹后的安静。 唯独不变的是,叶某人轻易便能勾起她各种情绪,期间,怯生,烦躁,气闷,悲愤居多。 抵达叶氏大楼。 往办公室直奔时,叶庭鹰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然优雅,拖住她的手,步履不疾不徐。 电梯门打开,首席秘书,陈茹楠快步迎过去,“总裁,您可回来了,你爷爷等了快大半天。” 陈茹楠急声汇报,视线同时落在大肚子孕妇,微笑地点头,“夫人,您也过来了,快请坐。” 叶庭鹰嗯了声,拖住妻子的手背不放,径自往办公室去,凑嘴到妻子耳边,“别乱说话。” 唐逐雀不自在地挣扎,“你爷爷来公司,又急着找你,肯定是谈甚么要紧公事,我不想听。” 叶庭鹰摸摸她的长发,嗤笑了下,柔声解释,“傻瓜,我爷爷要是真着急,肯定会打给我。” “就算是谈甚么公事,肯定也不要紧,我想你和儿子陪在身边,不然办起事来都不放心。” 唐逐雀无话可说,拉白旗,投降,挣扎不脱,任由他牵着,跟牵着头玲珑懂事的宠物犬。 宽敞,明亮的总裁办公室,叶博宏端坐在黑色,极其简约的大班椅,听到开门声,抬头。(未完待续。) 50.人心自决 他见到孙子,孙媳携手进来,起身相迎,“小雀啊,还大着肚子,没事别陪这臭小子瞎转。” 叶庭鹰乖顺跟孩子般忙不迭摇头,“爷爷,千万别误会乖孙,我今天陪她做完孕检才过来。” 唐逐雀不可置否地挑眉,斜睨卖乖的男人一眼:他还去跟贩.毒的好兄弟商谈如何善后呢。 很多时候,她觉得叶某人这混蛋,真是天生便善于演戏,很多紧急事都瞒着自家的爷爷。 譬如,叶芷玥被凌霄纶绑架,大半年都不归家那事,也不知叶博宏为何也能放宽得了心。 叶博宏明显没那麽好糊弄过去,“这我知道,王医生给我打过电话,说宝宝发育情况不错。” “庭鹰,你们离开医院后,为何要一个半钟才过来公司,医院距离公司不过半小时车程。” 叶庭鹰嘴角的笑弧泛滥开去,“爷爷,莞音想见她嘛,我们见还有时间,便过去闲聊一会。” 唐逐雀天生反感撒谎行为,更见不得别人对家人撒谎,发怒,甩开对方紧抓不放的大手。 叶博宏见她脸色不佳,关切询问,“小雀,庭鹰是不是又欺负你?庭鹰,你快点从实招来。” 他明知孙媳沉默寡言,不喜言谈,也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一问,把矛头调转,直指向孙子。 叶庭鹰沉着脸,不悦地瞪了眼妻子,保证道,“爷爷,我怎麽会欺负她,疼爱她还来不及。” “是她有事没事总爱发脾气,心神不振,或许不知想甚么不开心的事,想借你手教训我。” 唐逐雀,优点不多,但比较突出的一点是:耐性很好,绝不中途离去,令人拉不下面子。 夸张点来说,假若外国人在她面前,操着地道的伦敦腔,却大唱起中国少数民族的山歌。 基于礼貌,也能按捺听觉被强.奸的不爽,鼓起掌来,这次却实在听不下去了,扭头便走。 叶庭鹰动作迅速,一把拉住她手臂,低沉的嗓音拔高,语气也严厉了好几分,“又想去哪?” “爷爷你看,她每次都这样,存心跟我唱反调,有甚么不开心的事不说,二话不说便走。” 叶博宏这会选择相信孙子的话,赶紧劝道,“小雀,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发脾气也不好。” 唐逐雀,气恼地瞪了眼若无其事,毫无坦白之意,继续跟他爷爷告状的男人,一股气闷无处发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第一次发现,叶某人竟然还跟个小孩子,跟长辈诉苦的那副模样,好像她真做错很多事。 她再气闷,也不会在老人家面前揭露人家孙子的不争气,何况,叶博宏的身子骨不太好。 对方声线低沉,数落起人来却跟连珠炮般,唐逐雀越听越气,闷声不吭,只能腹诽不停。 听完孙子一番义正词严的数落,叶博宏看孙媳的眼光都稍显不同了,老脸还是慈爱笑容。 笑了笑,劝道,“小雀,以后有事就跟庭鹰说,你俩是两夫妻,要多交流,感情才有进步。” 唐逐雀,心肠软,自然不忍拒绝一向待她如亲孙女,照顾有加的老人家,嗯嗯真诚应是。 叶庭鹰见好就收,扶他爷爷重新坐下,“爷爷,你这趟过来找乖孙,是有甚么事吩咐去做?” 叶博宏点头,“庭鹰,为何要接二连三回购我们公司股份?爷爷不明白,很多股东有意见。” 叶庭鹰不打算多解释,“爷爷,你已经放权让我处理公司所有事,别管那些王八羔子的话。” 叶博宏皱眉,怒问,“甚么王八羔子?他们都是公司股东,公司有今日,他们全部有功劳。” “庭鹰,忘了?要善于利用身边的资源,可也不能一意孤行,妄断决策,不听别人意见。” “半年时间不到,你就从三个股东手里耍诈买下股份,可又换来甚么?其它股东的投诉!” 唐逐雀听明白了些,也是不明叶某人做法,叶氏是海沙首家上市的家族企业,发展惊人。 因为,叶博宏发家时正值金融风暴,善于融资,善于投资,眼光独到,收购过大大小小,具备发展潜力的小公司,进行一番改革—— 叶庭鹰听完了他爷爷的怒声训斥,才沉声解释道,“爷爷,您不明白,他们现在全没功劳。” “不过持着豆大些股份,但每次决策都要讨价还价,又不去多作功课,他们在拖累公司。” “而且,我出的价钱合度偏高,已经包含补偿多年的投资谢礼,那三位股东不也很满意?” 叶博宏怒敲大班桌,手背或许敲痛,立即抬手,“这甚么道理?全没功劳,打算全不要了?” “庭鹰,这样打算盘不如意,先不说别人不乐意和吊高价格,闹出风波也有损公司声誉。” “听爷爷的,不要再闹,中规中矩,稳稳健健发展下去,公司壮大,管理自然会更吃力。” “慢慢来,钱赚不完,有空少去赌场,陪爷爷那些老同学,朋友吃饭喝茶,学学做生意。” “好了,我这老头子说话也嫌些累,也不在这与你啰嗦,安心上班,小雀,我跟你回家。” 唐逐雀点头,赶紧上前扶着老人家,“唐爷爷,我想先回趟家,不如您也一块过去吃便饭?” 叶庭鹰脸色顿怒,扯住妻子手臂,“又想回你家?不行!我要见到儿子,留下来陪我上班。” 唐逐雀不明白他一介集团总裁,为何整天把上班两个字眼挂嘴边,摇头,“我不想呆在这。” “唐爷爷,听莞音姐说,您名下那个种植园好漂亮呢,不如叫上我爷爷,我们过去逛逛?” 叶庭鹰脸色阴冷,扯住妻子的手臂使劲,手劲便加大不少,同时沉声大叫,“可蓝,进来!” 卓可蓝不知是否守在门外,下一秒便快步而进,恭敬,赶紧微笑询问,“叶老爷,总裁。” 叶庭鹰压低嗓子,话语听不出任何感情,“可蓝,下午的例会,应酬全部取消,重新安排。” “今天这例会不重要,不然你替我去开,还有问问秦老板,后天下午甚么钟点有空再约。”(未完待续。) 51.人心自决 叶博宏不喜欢没诚信的接班人,立即不满,“卓助理,你先出去,庭鹰的日程不要改动。” 见卓可蓝应声退出办公室后,他才转头,生气地再度训斥,“臭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 “你在做人家在看,说话做事也要重视守时,学会一诺千金,应允不了的事别贸然答应。” “小雀,罢了,爷爷有空再陪你去种植园,好好陪着庭鹰,就当替爷爷监督他用不用心。” 叶博宏,拍拍孙媳的手背,满脸希冀地劝道,“这臭小子故意不让你跟我走,留下来陪他。” “你俩花多些时间处,一块有个照应爷爷也更放心,他敢再欺负你,就立即打给爷爷,爷爷肯定帮你出头——” 唐逐雀,心里有十万个不乐意,可叶博宏完全不给她机会再多请求,话音未落,便往门外走,打道回府。 叶庭鹰诡计得逞,还孝顺得讨人嫌,亲自送着他爷爷进总裁专用电梯,笑容满面提议道,“爷爷,时间还早,您可以去陪唐老先生喝茶,有事打给我,我们晚上回去陪您吃饭。” 看着孙子眉开眼笑,叶博宏也是眼底带笑,嘱咐,“庭鹰,怀孕后,女人发发脾气很正常。” “不管谁对谁错,都听爷爷的一句劝,多让着小雀,别计较,她是要陪你一辈子的老婆。” 叶庭鹰返回办公室,望着还傻愣愣地站着的娇妻,笑得无比明媚,“老婆,你觉得累不累?” “我们今天一大早就出门,要是真觉得累的话,不如现在去隔间里面休息,那床很舒服。” 不能离开,找个独处的场所也算个不错慰藉,唐逐雀赶紧点头,“嗯,那我先进去睡一觉。” 叶庭鹰拉住她,坏笑起来,“别急嘛,老婆,先让可蓝准备支按摩精油,我给你松松骨。” 闻言,唐逐雀再次摇头,摇个不停,“不要,不要碰我,我自己睡,不了,我还是先不睡。” 叶庭鹰嘴角的笑容更明媚,重重地亲了亲妻子额头,“我真是讨到个体贴的好老婆,真乖。” 唐逐雀觉得额头被温热嘴唇紧紧压住,湿润,鸡皮疙瘩却莫名渐渐冒起,顿感哑口无语。 同时,她觉得跟这男人呆久后,心理也逐渐变得阴暗,尤其是最近,动不动就想发脾气。 而且,他的油腔滑调,一点也不靠谱,不耗费成本的甜言蜜语,听多了没有丝毫的愉悦。 越想越来气,莫名地郁闷,她紧紧握拳,使劲锤了把对方胸膛,“混蛋,我真是受够你了!” “不要再说这些好听的话,不管是发自真心还是敷衍的调皮话,都听得刺耳,不要再说。” “徐怀轩贩.毒,你觉得他贩.毒也没错,你们都是同一类人,我对着你现在觉得毛骨悚然。” 叶庭鹰嘴角边的笑弧,瞬间淡去,眼色凌厉,两只拳头缓缓收紧,抡起的拳头悬在半空。 两只骨骼感异常分明的拳头,停滞会,最后甩在一旁大班桌桌面,制造出闷声嘭的一声。 唐逐雀正巴不得他生气好借故离开,这次已没有丝毫害怕,扭头便走,“你慢慢在这暴力。” 她迈出两步,手臂又被蛮力扯住,低沉的男音满是暴怒,“对着我毛骨悚然?对着他呢?” 千篇一律,唐逐雀已厌烦他的暴力,使劲挣扎,见手臂泛起痛意,怒瞪对视,“他是温泽?” “为何我们闹矛盾,你每次都要提他,作比较麽?你是不是存心让我难受,让我更愧疚?” “好,你这麽喜欢关注别人,那就满足你,对着温泽我便觉得不自禁,只想用力抱紧他。” “不像对着你这混蛋,每次靠近就后背发寒,只想逃,可是我刚逃,你又抓我回来——” 叶庭鹰的眼色由凌厉变为更凌厉,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最后,咧唇冷笑,“你想死?” “你是在嚷嚷大叫,还对苏温泽余情未了?你觉得我给你只有恐怖,他才能给你幸福?” 唐逐雀望着那双炯亮黑眸,一张一合的两片薄唇,有些心悸,怕挨打掌掴,识相地沉默。 叶庭鹰认为沉默等于默许,松开拳头,转而掐她耳垂,语气冷怒,“老婆,我也受够你了。” “你怀上我儿子,为甚么到现在还不能忘记苏温泽,为甚么我和你的感情要被他牵制?” “我不甘心,快一年了,你心里面永远只装着他,他那些讨好你爷爷的招式就那麽管用?” “既然你还这麽喜欢他,为何要说你和他清白,为何要给我希望,你俩都该死,都该死!” 随着耳垂在剧痛发麻,唐逐雀浑身发寒,鸡皮疙瘩似乎在一个个冒起,争先恐后地冒起。 她觉得耳边下垂的肉,像要被人生生扯下来,痛得已经飙泪,哭着挣扎,“不,快放开手。” 叶庭鹰俯下头,勾起薄唇,狞笑,黑眸那股冷冽和盛怒,越来越盛,“我偏偏不放又如何?” “骗我!那次在银沙湾别墅有大好偷.情机会,你俩难得一聚,苏温泽又怎会不好好爱你。” “轩说得对,你们这些女人都是贱.货,被谁碰,就会惦记着谁,难怪你对他还念念不忘。” “老婆,你既然放不下,为何又怀上我的种,现在又不能再离婚,你这样真快逼疯我了。” 唐逐雀觉得腿脚在发软,眼眶的酸涩感越来越浓重,唯一有意识,痛楚意识的只有耳垂。 她盯着厉声质问不停的男人,头皮也在发麻,只怕他失控,推她一个趔趄,胎儿保不住。 她伸手抚摸向还在嘶吼质问的男人面部,“别这样,清醒点,放手,你这样吓到宝宝——” 叶庭鹰闻言,五脏六腑也跟着打了个寒颤,立即松开她的耳垂,“老婆,你肚子不舒服麽?” 唐逐雀摇头,百味交杂,耳垂处,除了剧痛发麻,还有着一股发热感,就像被重物碾过。 叶庭鹰望着她原本莹白的耳垂已是涨红,伸手轻揉起来,“老婆,对不起,很快就不再痛。”(未完待续。) 52.人心自决 叶庭鹰望着她原本莹白的耳垂已是涨红,伸手轻揉起来,“老婆,对不起,很快就不再痛。” 一边柔声安慰,一边凑嘴过去,轻轻地哈气,那些温热的呼吸气息喷洒在她脖颈,耳垂。 唐逐雀下意识缩脖子,叶博宏不了解他们相处方式,叶某人与她怎能有话好好谈,不能! 发怒时,对她动手,疾言厉色占大多数,他好凶,与此刻的深情截然不同,有天渊之别。 方才,捏住她耳垂,像是捏住有生命的**,与他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死活不肯放手。 她不由得想起犯罪学心理,一个经历太多不快,承受压力过大的男人,最易患多种人格。 叶某人,是否也已分化出多种人格,他方才捏住她耳垂,不容挣扎丝毫,一挣扎便使劲。 就算有多种人格,那股强烈的控制欲也不减,他更像是情绪极端,受刺激便会失控不知。 他听到宝宝便松手,反应自然,唐逐雀思及此,脊背无端端阵阵发凉,这下她真正害怕。 叶庭鹰哈了足足两分钟的气,轻揉着耳垂,力度控制并不好,越揉越是红肿,有些慌乱。 他搂住妻子,像是搂住即将消失的宝物,“老婆,别生气,原谅我,我只是气疯了才动粗。” 他道歉的口吻,很真诚,听得心悸害怕交杂的唐竟也有些触动,“我不生气,你去忙吧。” 她自然不生气,因为,隐约的担忧,维持不去的心悸占据所有角落,哪里还顾得上发火。 叶庭鹰搂得更紧,“不,我觉得你有生气,一放手便会跑掉,你要跑掉,我会气得心脏痛。” 唐逐雀觉得她心脏才痛,胸口紧紧,闷闷,像被甚么无形的重物压住,缓口气也不轻松。 她很老实,情绪掩藏得不好,放缓语气,坦言劝道,“以后能否别这样动手?真吓到我了。” 在这个男人面前,哪怕小心翼翼看人脸色,闷声不吭,哑巴般不说话,苟活着也很矫情。 因为,再怎麽小心翼翼也不一定能苟活,他这类失控暴力,发作越来越频繁,也太无常。 叶庭鹰,扣住她后脑勺,突然,伸出舌头,精准地舔着她额头,然后便来到双眼,脸颊,随后是鼻尖,接着是嘴唇,最后是耳垂。 这些舌吻,舌尖的力度放轻,也不似以往那麽粗鲁霸道,带着些安抚的意味,轻轻柔柔。 这吻很轻柔,可是很陌生,唐逐雀心里的惶恐没有散去,手臂的鸡皮疙瘩还在不断冒起。 随着黏.腻.湿.热的柔软舌头掠过,肌肤的毛孔也在叫嚣着害怕,唐逐雀浑身上下绷得紧紧。 叶庭鹰,舔着,舔着,展露笑颜,往妻子耳蜗里吹气,“老婆,真不想对你动粗,原谅我。” 唐逐雀缩着脖颈,觉得自己原不原谅他,其实无所谓,因为,她再生气也不敢以暴制暴。 在叶某人签订那份以叶氏股份为代价作为不离婚前提的协议后,她就不曾再有离婚念头。 因为,那一瞬她真的相信叶某人对她有情,他只要有三分真诚便足够,因为她也很真诚。 叶庭鹰停下舌.舔,温热的手掌也跟随擦拭她额头,眼睛,脸颊,鼻尖,嘴唇,耳垂等地方残留的唾沫星子。 唐逐雀嗅闻到不太好闻的口气,典型的唾.液味,不自觉蹙眉,她真不喜欢别人这样莫名其妙对她亲吻一通,何况,他口气不算清新。 叶庭鹰没忽略她的蹙眉,抬手,触碰下娇.嫩的粉唇,“老婆,喜不喜欢我的舌头?舒服麽?” 唐逐雀的身体很诚实,觉得被那黏黏的舌头舔着,那灵巧的舌头跟蛇的舌尖般让人发怵。 灵巧舌尖掠过,肌肤的感觉,绝对是心悸大于舒服,可是,却担心他借机再来一通湿.吻。 迫不及待点头,“你的舌头很好,我很舒服,站久了,很累,能不能放开我,坐下休息?” 叶庭鹰哈哈大笑,得到肯定,拖住她,往大班椅坐下,“老婆,你不能走,陪我批阅文件。” 甚么?陪他办公?这不成了贴身膏.药?唐逐雀想辩解怀孕女人要多躺着午睡才有精神。 肩头一紧,屁股已被按在对方膝盖,刚想起身,强劲有力的大手抱住她腰部,动弹不得。 叶庭鹰,拿过一旁的两个文件夹,单手翻阅开来,细看,确认没错,签了名,重新合上。 唐逐雀还没看清文件,对他鬼魅般的速度倍感惊愕,“等等,这样粗心大意,会不会出错?” 叶庭鹰只笑不语,往右边侧着身子,搂紧些妻子,手掌往办公桌的第一层右侧抽屉一放。 感应时间短暂,不过三秒,滴滴两声,抽屉打开,他取了三份蔚蓝色文件夹,合上抽屉。 三份贴着提示的蔚蓝色文件夹打开,白花花的纸质,印刷整齐的几个字体清晰入目,不过是叶氏各部门各季度的资金浮动记录表,财务报告。 竟然连这些琐碎的文件都要过目,还锁起来,唐逐雀终于有幸见识到他更为强烈控制欲。 叶博宏前些年病重退位,叶庭鹰,年纪轻轻,却熬出头,成为叶氏的首席执行官兼总裁。 位高权重,主要任务是与某些重要客户应酬洽谈,下达指令和各部门重要文件的签署等。 这些流向繁杂,琐碎的财务类文件,要批阅也该轮到财务总监,八竿子也打不着他身上。 不对,财务总监的职责也没有这麽琐碎,人家要整体负责集团财务的脉络,管得也不细。 自知逃不掉,又不想再吵闹,唐逐雀聚精会神,任由对方抱着,望着那些五花八门文件。 刚看一半,页数被翻过去,读书时练一目十行的能力毫无用武之地,竟赶不上他的速度。 叶庭鹰签署完毕些琐碎不重要的文件,起身,拉着她来到落地窗,拧着眉心,似有困倦。 他不说话时,唐逐雀便也不习惯主动说话,她觉得自己是彻底沦为嫁鸡随鸡,步步紧随。 没错,叶某人就算对她产生了感情,只怕也是病态的控制欲,这样下去迟早会窒息闷死。(未完待续。) 53.人心自决 叶庭鹰站了会,拖着她往隔间去,唐暗叫不好,“看半天就只是签那些鬼东西,现在睡觉?” 叶庭鹰轻轻掐了掐她脸颊,沉声解释,“我去趟洗手间,待会开个例会,你在里面先睡会。” “老婆,乖乖听话,晚点陪我去趟花好月圆,先睡一会,精神点,我们过去要谈比较久。” 唐逐雀几乎脱口而出,“晚点去花好月圆谈甚么?你要应酬,也不要拉上我,我挺着肚子真不想见客。” 叶庭鹰耐性道,“老婆,别任性,陪我去,不放心让你一人在家,免得红苍再来找你麻烦。” “我们家里有驻守保镖,可是红苍那人奸诈多端,他要想混进去找你麻烦,还是有机会。” 原来,把她看得这麽严,像件宝贝带在身边,是担心红苍再度找她,唐逐雀呼气,已经不想多作异议,跟随着进去隔间。 叶庭鹰不但穿衣,洗澡速度惊人,连去洗手间的速度也是极快,进去不到两分钟便出来。 唐逐雀侧躺在床,闭目,假寐,感受到温热厚实的掌心拂过脸颊,随后房门被轻轻带上。 她睁眼,清晰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松了口气,拿过手提包,掏出手机,拨打给表妹。 高水然总算接了电话,不害羞,由身体酸痛而谈及她与晨.勃的古东然所经历的激情欢.爱。 唐逐雀听得不自然,连话也不会说,只是安静听着表妹敞开心怀,赞美古的细心和热情。 高水然告诉她,后天或过两天回家跟父母摊牌,父母不同意便离开家,毅然要跟古结婚。 唐逐雀始终觉得古年纪太大,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泼表妹冷水,只是让她好声好气商谈。 隔间房门被锁上,她出不去,也没打算离开,免得多事,刚放下电话,清脆铃声再响起。 她想都没想便拿回手机,看见熟悉手机号码,犹豫下,选择拒接,很快,铃声又响起来。 拒接,再响,反复好几次,不堪其扰,她按下接听键,强笑着开了口,“温泽,找我有事?” 隔着话筒,苏温泽的呼吸听上去有点急促,语调也比以往高些,“小雀,不要这样避开我! “我知道叶庭鹰管你管得严,没事不会打给你,今天有没接过若玫电话,她无故失踪了。” 对方的话语宛若一发闷雷,唐逐雀脑袋轰地一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着急应道,“有啊。” “她今天上午十点多打给我,骂我痴缠着你,莫名骂些气话,温泽,为何确定她失踪了?” “我不想和她说太多,听两句便收了线,听得出她很生气,或许,她只是跟朋友出去玩。” 苏温泽抢话,急声打断她,“小雀,不会的,若玫就算出去玩也肯定接我电话,她是失踪。” “我们查到她和你通过最后一次电话,手袋和手机等被定位在街边的垃圾站,人无踪影。” “她没任何出境记录,肯定不会自行离开海沙,小雀,若玫和你谈甚么,你现在在哪里?” 唐逐雀听完,也开始担心,白若玫最喜欢提手提包,里面诸多补妆物件,去哪里都带着。 她如实应答,回想下,详细复述一遍白若玫的骂话。 骂话一:贱.人!你都是人家老婆,就不要再跟我哥纠缠不清! 骂话二:是苏太太!唐逐雀,别再在我哥面前装可怜,大家都当人家妈—— 上午她收线很快,就只听见白若玫的这几句骂话,骂得太难听,气势汹汹,便印象深刻。 苏温泽听罢,不再应声,凝神思考,语气放缓了些,“她竟然这样说你?小雀,对不起。” “我前几天提过,下月中旬,和同事埃文斯一块调去美国公干,很长时间不再回来海沙。” “平时公事比较繁忙,没急事也不会跟我爸,白阿姨他们联系,让他们也少打电话给我。” “若玫听了就很生气,闹脾气,她肯定以为我离开这事与你有关,所以才打电话滋扰你。” 儿子只刚满四个月,为人父亲怎能离开,难怪白若玫多想,唐逐雀不介意那通滋扰电话。 以前,她也从白若玫和宋语芙等妒忌心极强的女人嘴里,听了更多难听骂话,已不感冒。 对苏温泽的决定比较感兴趣,心底存有很多疑问,“温泽,你们在海沙的任务已经完成?” “你爸老了,你也离开海沙,那你家公司由谁来打理?伯父愿意让你这样做?” 苏温泽沉声笑应,“当然没有,可总部那边不给更多时间继续追查叶庭鹰和黑鹰会的事。” “虎爪又证实潜逃去了新加坡,木香.吉松和陈仪娜遇害这案归由本地刑警侦查,海沙已经没我们甚么事。” “没法,公司先交回给我爸,随他打理。小雀,记得,我俩感情不像免洗筷,用完就丢。” “如果有时间,多回家陪你爷爷和爸妈。嗯,出发前很想见见你,叶庭鹰一块过来也行。” 唐逐雀脱口说出真心话,也不管收不收得回来,“真决定离开?其实我也想抽时间见你。” “温泽,你之前帮我那麽多,还没来得及报答,有甚么事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苏温泽制止道,“嘘嘘!小雀,不准你这样跟我客气,现在不多说,有电话进来,到时见。” 唐逐雀来不及问到时是指何时,对端已收了线,没有叶某人,她肯定会告诉苏,徐怀轩贩.毒这事,心绪烦躁,她越来越讨厌自己。 十多分钟后,叶庭鹰已折返回来办公室,扭开门锁,脸色冰冷,很冰冷,又是一副臭脸。 薄唇勾起,“老婆,我这麽管着你,为何你跟他的情丝还是掐不断呢,要逼我出杀手锏?” 好奇甚么是杀手锏,但唐逐雀实在不想和他再吵,坐回床上,捂住隆起小腹,“他又动了。” “每次你吃错药,无端端发脾气,宝宝就不安分,你还想不想宝宝发育良好,顺产落地?” 两人刚合好,她努力不去发火,但苏温泽普通的一个电话就能激起他满腹怒火,真易怒!(未完待续。) 54.人心自决 或许想解决这类无端的冷言冷语指控,只剩一口硬气,还有宝宝这张王牌能够有效利用。 果不其然,叶庭鹰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没那麽严厉,坐在她旁边,大手抚上她的肚皮。 唐逐雀再度感受到肚子里右侧,又颤动了下,借机警醒道,“右侧一点,嗯,感受到没?” “每次我们吵架,宝宝就被惊醒,如果真想我安心养胎,就别甚么都吵,提供更多自由。” “红苍想杀的人只是你,他绝不会找我麻烦,你不是监.听我们通话麽?温泽已决定离开。” “就算不离开海沙,温泽也不像那些登徒浪.子,见到女人就想脱裤子,真不必这麽担心。” 她本来还想戏谑说:你成天发脾气,就不怕心绞痛病发?担心会起反效果,便打消念头。 叶庭鹰拽起她,黑眸噙着怒意,恨意,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意,沉声道,“我们现在走。” 走出了总裁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区,只剩下秦玉一人,她不满意地望着携手离开的老板。 卓可蓝因公事去了分公司,陈茹楠则提前去花好月圆,指点美酒和女公.关晚上招待贵客。 陈茹楠已经接替死去好友,陈仪娜的工作,自然包括牵引某些不为人知的黑暗情.色交易。 抵达花好月圆,顶楼会客厅,不过是下午四点,叶氏最近的大客户,秦朗隽,姗姗来迟。 秦朗隽,据说是间美国大型投资公司的中国区总经理,相貌谈不上英俊,只能说还端正。 笔挺的意大利黑色手工西服,擦得油亮的黑色皮鞋,黑色的名贵腕表,着装很稳重低调。 叶庭鹰对秦朗隽这位贵客的态度显得比较和气,介绍完妻子后,微笑着聊天,倒酒举杯。 两个男人,对坐的距离容得下半米宽,秦朗隽的态度,不冷不热,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偶尔推杯换盏,两人谈起的合作,不过是黎民医院研发保健医药和大型医疗器械的事宜。 唐对这些很陌生,在一旁竖耳细听,很多药名听得不太明白,全程端坐,两手垂放身侧。 她不太明白,黎民医院为何不派专家,或者是叶黎民亲自过来,叶庭鹰似乎也懂得不多。 洽谈进度很快,谈着谈着,两人的话题,移到精神分裂的治疗方法和抗精神病药物上面。 叶庭鹰问及现在有没药物副作用没那麽小,治愈或控制精神分裂,着重狂躁类型精神病。 秦朗隽摇头,“叶先生,现在还没有药物能治愈精神病,大多数常见药物,副作用也很大。” “精神分裂和抑郁不一样,狂躁类精神病复杂,多发自压力得不到合理纾解,心病难解。” “很多病人,男性占大多数,觉得活着实在太痛苦,部分选择注射安乐死,安静地死去。” “针对病因,加以心理辅导治疗,吃药控制,也没大事,叶先生是有甚么朋友有精神病?” 叶庭鹰微笑摇头,“是一个偶遇的女人,方碧洁,她的姐姐与我还有点旧情,秦先生,能否去看看她?” 秦朗隽凝神,想了想,点头答应,“这可以,但要尽快安排,我人不常在国内,先见见她。” “叶先生,那位小姐年纪多大呢,引发她狂躁的主病因是甚么,得先看她先前精神病主医生手持的病历记录。” 叶庭鹰轻轻摆手,解释,“病因估计是因为她被人欺压太过,而且,她没条件定期看医生。” “发病时被人锁住,有自残倾向,患病后也没吃药控制,经历很悲惨,自幼是孤儿,同胞的姐姐未满20岁便割脉自杀死掉,这事方碧洁也是知道。” “秦先生,听闻你业余对心理学层面有不错研究,能否先见见她,想办法缓解她的病情。” “我的几位朋友觉得方小姐的狂躁,比普通的精神病人还要强烈些,自残倾向也很强烈。” 秦朗隽应酬惯了,对方确实需要帮助,不然,不必费唇舌,跟他揭露那病人的这些情况。 他点头,立即答应下来道,“嗯,叶先生,那你们安排下,我明天就想去见一见那位小姐。” 叶庭鹰眉宇间的淡淡愁绪,立即舒展开来,举杯,和气又欣喜地道谢,“那就一切有劳了。” 秦朗隽举杯,“叶先生,不但谋财有道,而且这麽关心朋友的妹妹,秦某敬佩,先干为敬。” 晚上五点不到,秦朗隽就因事离开,叶送他上车,上车前,两人微笑着,十分和气握手。 叶庭鹰望着远去的黑色车子,又望了眼身旁漠不关己的妻子,咧嘴淡笑,眼底笑意掠过。 虽然他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笑意,消失得快,却始终还是没有逃过女人抬眸恰巧的凝视。 唐逐雀听闻他们谈话后,便留意叶某人的所有神情,觉得他的笑容,莫名其妙有些得意。 没错,就是得意之色,好像算计了某人,占到了甚么大便宜,得意得跟小孩子得到玩具。 从方才那些聊天内容,口吻,那个患有精神病的女人,方碧洁,应该就是方碧莹的妹妹。 这男人明明很讨厌方碧莹,为何突然大发善心,给其妹妹方碧洁寻求帮助,打甚么算盘。 唐逐雀自认对他并不存偏见,可还是控制不住乱想,不断审视恢复冷然神情的俊美五官。 她试图再从里面找出相似得意之色,确认自己没猜错,才能更有勇气询问为何得意地笑。 可是,接下来,对方五官却只是充满了深情又温和,回望,看得她羞怯,立刻低垂下头。 古东然就站在一旁,夜总会大门外面也有不少客人路过,她脸皮还没厚到与他大白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眉来眼去。 古东然突然急声道,“总裁,苏温泽他来了。” 不远处,一辆大红色法拉利疾驰而来,在夜总会大门外华丽地打了个飘移,急刹车停住。 一袭白色西服的男人疾步下了车,唐逐雀抬头,见到对方凝重脸色,心脏跟着有些揪住。(未完待续。) 55.人心自决 叶庭鹰冷冷不悦地哼了声,拖住她转身便往回走。 苏温泽大踏步过去,张手拦住他们去路,沉声道,“小雀,能否先跟我走一趟,帮我个忙。” 叶庭鹰脸色阴沉,摆手,“苏探员,要我老婆跟你去一趟哪里,她一个孕妇还能帮甚么忙?” 唐逐雀听出苏有些急促的气息,知道他在赶路,认真应道,“温泽,是有你妹妹的下落了?” 苏温泽摇头,“不,还没,可是警方现在怀疑若玫的失踪与你弟弟有关,所以我想带你去见见小乌贼问点事。” 唐逐雀的心跳漏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甚么?温泽,你在开甚么玩笑?我弟弟又怎会认识你妹妹,就算你结婚时认识,小乌贼胆子比我还小,很乖,平时都不出门——” 苏温泽急声解释,“我知道,可这事是白阿姨说的,她作证目睹若玫去过你家,跟小乌贼生气地吵闹过,若玫失踪前,手机有一条报复性信息,信息来自你弟弟手机,他也认了。” “小雀,你弟已经被其它刑警带了回去警局协助调查,可是他甚么也不肯说,你跟我去一趟警局,问清楚你弟弟为何要给若玫发那些毁容和报仇的信息,不然,我也帮不上他。” 毁容?报仇?唐逐雀突然觉得头有些眩晕,心急如焚,不断摇头,“温泽,不会的,不会关小乌贼的事,为何你们警方都不先查清楚就带走我弟?他胆子不大,在家也不敢多话。” 苏温泽觉得一张嘴也解释不过来,“小雀,别这样,先跟我走一趟,若玫失踪这事不归我们管。如果想帮你弟弟就去问清楚他为何发那些信息,不然,警方有权扣留他作嫌疑人。” “还有,你爸妈现在还不知道你弟弟被带走协助调查这事,我们问清楚就把小乌贼放了。” 没错,真是急晕了头,先问清楚就会没事,唐逐雀赶紧点头,“好,温泽,我们现在就走。” 叶庭鹰冷声制止,“让他们查,不准跟他去,你怀了孕,爷爷说孕妇不能进警局,不吉利。” 唐逐雀气得脱口而骂,“胡说八道,你爷爷有这样说过麽?爷爷只说最好别去参加白事和看见车祸人命这些场面,我跟了你才不吉利,管这管那。” 叶庭鹰来了脾气,使劲拖住妻子手腕,“反正就不准去,儿子是我的心肝,我绝不会让你和他冒不必要的险。” “不就发了两条信息,连这屁大的小事都查不清,还说是甚么国际刑警,你好意思说麽?” 苏温泽脸色铁青,冷眼反瞪,“叶庭鹰,说话别这麽幼稚好麽?这事我不能插手,怎麽查?” 叶庭鹰浓眉拧紧,厉声质问道,“为何不能插手?为何不能查?哪条法律规定刑警不能协助查当地人口失踪? “你妹妹那个狐.狸精,跟她有争执,还打电话骚.扰,说不定是自己跑掉,然后故意去唐家上门惹事,故意栽赃嫁祸,白诗韵也是老狐.狸,还作证呢,两母子也不知立甚么心肠。” 他的想象力好丰富,唐逐雀抚额,若有所思,可是同时气得简直要吐血,“温泽,不要再和他理论了,没意思,我们现在就走,小乌贼一人在警局肯定很害怕,他肯定是清白的。” 叶庭鹰加大手劲,“不准你跟他走!爷爷再三叮嘱,让别去警局和海边,不听话我揍扁你。” 唐逐雀忍无可忍,甩手便往他脸上轻掴,啪一声后,冷眼盯着脸色震怒男人,“我受够了。” “快点揍扁我!王八蛋,既然这麽担心你儿子,以前怎麽不多做好事,不放手我继续打。” 叶庭鹰缓缓松开手,脸色由震怒转为冷冽,恼羞成怒,“是吃了豹子胆?敢打我,好,你去,去了就别回来。” 唐逐雀低头,“对不起,我用力不大,你应该不会很痛,别回来就别回来,温泽,我们走。” 叶庭鹰望着远去大红车影,黑眸眼色凌厉得宛若一支箭,“东然,黑鹰组他们五个脑袋是不是长锈?白若玫何时去过唐宅闹事?为何不报备?” 古东然摇头,“这他们就肯定不知了,总裁,你忘了?夫人搬回家后,鹫他们听令也已经撤离监控设备,不再监视在唐宅出入的人。” “其实孕妇看见车祸血腥场面,只要胎儿没受到惊吓也没事,协助问几句很快,总裁,你也别这麽担心,要我晚点去警局接夫人麽?” 叶庭鹰摆手,恼怒地拒绝,“既然她那麽喜欢跟苏温泽呆一起,随她去,我阻拦她又发脾气。今晚定要告诉爷爷,说她不听话非去警局。” 还想告状,古东然无言以对,吃醋的老板怎麽变得没甚么理性,跟孩子般,想了想,还是建议道,“总裁,我们还是去找夫人吧,如果我们替夫人的弟弟查个明白,夫人肯定会很感激。” 叶庭鹰想了想,点头,“那书呆女打我一耳光,我要她好看,哪能这麽便宜她与苏温泽私会。” 要面子的男人啊,古东然强忍住笑,赶紧去停车场取了车来,两人往海沙警局方向直奔。 苏,唐两人刚抵达警局,听到尖利的刹车声,看到亮黄色的蝙蝠,苏皱起了眉头,“小雀,没想到他追来了,真是死性不改。” 唐逐雀的惊讶没亚于苏,她总觉得叶某人有神经病,对她的看管早已简直超出正常尺度。 叶庭鹰下车,让古别跟上去,大大方方地挤进并肩走的男女中间,“苏温泽,你靠得我老婆这麽近干嘛,快闪开。” 唐逐雀不由得翻白眼,朝苏苦笑,这男人这样小家子,斤斤计较,难道不怕遭人耻笑麽。 叶庭鹰搂住妻子的肩膀,朝一旁拉下脸来的男人得意地笑,柔声道,“老婆,你弟弟便是我弟弟,我也想知道为何他跟白若玫那狐.狸精吵闹。” 这男人才不会真心关心她弟弟,唐逐雀只是回以冷笑,闷声不吭,心底在想:这麽急追来,便是看着她说话,莫不是担心她与苏提及徐怀轩贩.毒一事。(未完待续。) 56.人心自决 他们上楼,警局的某间审问室里,小乌贼低着头,不时又抬头看看便衣警察那严肃嘴脸。 见到同父异母的姐姐等三人进来,终于抬起了头,“姐,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说着玩而已。” 还只是个孩子,眼角都红了,似乎哭过,唐逐雀赶紧安慰她弟弟一番,“姐当然相信你不会做这些事,为何苏大哥说你曾发过信息给白若玫?那次她去我们家,你们吵闹甚么?” 小乌贼看着只是一面之缘的姐夫,似有顾虑,摇头,“姐,我们没吵甚么,她骂我是野种。我一时气不过,就和她对骂。” 苏温泽也跟着摇头,“肯定还不仅这样,小乌贼,苏大哥知道你善于忍让,不是忍不下去不会开口,那天若玫到底说过甚么难听话,你才和她对骂得那麽厉害?” 唐逐雀点头,附和,“小乌贼,跟姐说真话,别怕,只要你说出了真话,我们都会相信你。” 小乌贼摇头,又点头,踌躇不定,“姐,我能不能不说,我只是发了信息,真没有绑过她。” 叶庭鹰打了个响指,胸有成竹道,“姐夫知道你为何不敢说,因为白若玫那狐.狸精主动勾.引你,却找机会拍下照片威胁你,让你别告诉别人,是吧?” 唐逐雀握拳,“叶庭鹰你这个王八蛋,脑子里装的都是甚么——” 骂了一半,她便再也骂不出来,因为,抬眸时,她弟弟惊疑地望向叶,那神情好像在问,咦,你怎么会知道。 唐逐雀霎时间便怒不可遏,“王八蛋!想不到白若玫因为看姐不顺眼,却连你也欺负,温泽,她失踪肯定是存心栽赃。” 心爱的女人怎麽变得越来越暴躁,苏温泽脸色复杂,“小雀,你冷静点,先听小乌贼说完。” 小乌贼藏不住心事,便娓娓道来。 白若玫先前去了唐宅,唐氏夫妇外出,小乌贼独自一人在家,桃姐拦不住人,白若玫闯进了小乌贼的房间,聊着便搭上他的肩膀—— 叶庭鹰听了一半,打断,戏谑道,“果然是狐.狸精,连朋友的弟弟也不放过,苏探员,这事很明显了,小乌贼遇事不够镇定,被人威胁,生气才说傻话,你老婆的失踪与他无关。” 苏温泽的脸色有些难看,转身大步离开,很快,领着两个便衣警察进来,把小乌贼放了。 小乌贼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跟苏道谢,“苏大哥,谢谢你又帮了我,那白姐姐会不会有事?” 唐逐雀气到不行,“小乌贼,管她死活呢,我们走,以后她要敢来我们家直接让人轰出去。” 闻言,苏温泽不由得蹙眉,毫不遮掩自己的失望,“小雀,为何你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了。” 唐逐雀有些尴尬,无言以对,拉住她弟弟的手,“小乌贼,我们先回家,不然桃姐会担心。” 离开警局后,叶庭鹰哈哈爆笑,掐住妻子的脸颊,宠溺道,“老婆,你现在越来越像泼妇。” “苏温泽貌似不太喜欢这样子生气的你,但无论你变成泼妇还是丑八怪,我都不会嫌弃。” 她恨极了这些花言巧语,让人更没安全感,唐逐雀使劲移开他的手,转向又垂下头去沉默不语的弟弟,有些忧虑: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她要更沉默寡言,以后又怎能继承打理家族生意。 叶庭鹰拨弄着妻子柔顺的发丝,优哉游哉,突然随口问道,“老婆,别急,你弟弟还年轻。” 唐逐雀终于转过头去,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挑眉,“为何你总是知道我在想甚么?” 叶庭鹰咧唇一笑,低沉的男音辨识度极高,“唉,老婆,你可是我老婆呢,我与你心灵相通有何奇怪,你弟弟适合埋头搞研究开发,完全不适合做生意,不然,铁定输得底.裤也不剩。” 唐逐雀默认,进一步发问,“那依你意思是,小乌贼应该去上学,然后读研究生,博士生?” 小乌贼听了他俩对话,抬起些头,摇头拒绝道,“姐,我不想去上大学,我都已这麽老了。” 弟弟不过才21岁,现在上大学这哪是老,只是错过了两三年,唐逐雀揉了揉弟弟脑壳,宠溺道了句傻瓜,重新望向身边还在咧唇发笑的男人,莫名期待着他的答案。 叶庭鹰捕捉到她眼底的期许意味,笑得更欢,笑得愉快,她这期许眼神就是一种肯定啊。 想了想,他收起笑容,沉声道,“小乌贼这年纪去大学确实不适合,不如让他跟着陆风学习,他闷头闷脑,但脑袋里的想法应该很多,适合与计算机打交道,说不定以后能成为更厉害的黑客。” 黑客?唐逐雀摇头,“整天对着电脑这样太辛苦,这样我宁可他呆在家,甚么都不用学。” 叶庭鹰呵呵低笑,开劝,“不辛苦哪得世间财?不付出辛劳怎麽平白有一番事业,不要总顾着自己想法,不如问问小乌贼的意见,他应该有接触过电脑吧,如果有兴趣便不会闷。” 唐逐雀想想也是,便依言询问她弟弟的意见,小乌贼询问了几句黑客是做甚么,得知不必常年跟人打交道,欣喜,“姐,那我想试一试,可是会不会麻烦到人家?” 唐逐雀点头,“肯定会麻烦人家,不过,陆大哥很好人,只要你真心想学,他应该愿意教。” 叶庭鹰接了个电话,俊脸即时沉下来,嗓音高了几分,“那疯女人怎会不见了?莞音和轩不是看着她麽?别找借口,找到她再打给我!” 关于徐怀轩等人的事,她恨极了,也完全不想再听到,唐逐雀两手抱胸,侧身眯眼休息。 叶庭鹰收了线后,还是满脸愤然,低声骂了几句SHI.T,连个有精神病的女人都看管不住。 唐逐雀觉得她自身变得越来越易怒暴躁,全是因为叶某人,他不在身边她就能心平气和。 这是真正的物以类聚,近墨者黑,她竟然被这男人无形中感化了,只是往不好方向改变。 她以前学习压力紧张,还懂得如何去放松自己,现在却不能,想到某些秘密神经便绷紧。(未完待续。) 57.人心自决 她以前学习压力紧张后还懂得如何去放松自己,现在却不能,想到某些秘密神经便绷紧。 其实,徐怀轩贩.毒与她何干,她深谙闲事莫理的法则,就算不是因为叶庭鹰与徐的关系,她也不会把这事告诉苏。 苏温泽,埃文斯等警察要知道的事自然应该自己去查,她不愿摊上烂事,唯独多了叶某人,林莞音,徐怀轩等朋友关系,她总觉得徐贩毒这事像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送小乌贼返回家时,唐逐雀看着年迈的桃姐,心无故有些酸涩,时间无声无息溜了过去。 她现在已完全不敢回想与苏曾在一起的美好日子,她以前只是个渴望夫唱妇随的小女人。 现在,跟随叶的日子越多,她越觉得她奶奶说得对,女人家经济和精神还是**些更好。 如今,却偏偏摊上个控制狂,一切由不得她,听多了那些绵绵情话,有时候情愿叶某人有了新欢,别再理她与胎儿。 到了家门口跟桃姐打声招呼,连客厅还没进去坐一坐,竟又得跟他离开这让她接受不了。 车上,刚坐稳,温热的呼吸洒来,看着又凑过来的头,唐逐雀慌不迭捂额,“你别来碰我。” 肩膀一紧,端正着还突如其来的失去平衡令她吓了一跳,在蛮力拉扯下,踉呛着往后仰,跌进一堵温暖厚实的胸膛里。 叶庭鹰顺势两手搂住妻子孕后不再纤细的腰,附下头去,柔声唤道,“老婆,晚上好想你。” 唐逐雀对上黑眸那抹深情的笑容,看着隆起的小腹,羞愤地低咒一声SH.IT,移开头去,“谁稀罕你晚上那类想,要是欲.求不满就去找秦薇儿或是你那些漂亮秘书,别整天亲我。” 骂完,她低垂下头,撇过俏脸,推开压在头顶的下巴,冷冰冰,毫不领情地说,“放开我!” 叶庭鹰一脸受伤,无辜地声明自己的体贴,“我们出来也都大半天了,老婆,我只不过是见你太过疲累,才想抱你和儿子睡一睡,你睡醒便能到家,快睡,要不哼摇篮曲给你听?” 唐逐雀使劲拨着,试图拨开交叉抱住她腰板的大掌,“滚蛋去,少来花言巧语!你这样抱着我一点都不会舒服,睡不着,以后不要带我一个大肚婆出门,不好看,我也不想出来。” 叶庭鹰脸色阴沉,“到底要怎麽做你才会开心对我笑?你以前明明很喜欢他这样抱着你。” 唐逐雀叫苦不迭,叶某人口中的他永远是指苏温泽,他们相处方式曾以拥抱和亲吻居多。 难怪,这男人对她最近又是亲吻,又是强抱,他难不成在模仿苏温泽对她好和亲近方式。 真是疯了! 她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说狠话,也不管狠话能否收回来,“那不一样,温泽跟你是两个人。” “我和他的感情都不一样,我喜欢他抱着,喜欢他温柔的亲吻,但你离我越远我越开心。” 叶庭鹰想听的不是这些,脸色变得更阴沉,“撒谎!这麽多天来,难道你对我还没有感情?” “老婆我不会离你太远,真的好想你开心,像你当初与他订婚,陪在他身边时那麽开心。” 唐逐雀沉默不语,握拳,沉声道,“别再这样比较,你不是温泽,不同人对待感情不一样。” “温泽以前甚么都迁就我,包容我,但你做不到,你习惯控制别人,也包括感情和婚姻。” “如果真心疼爱宝宝就不要插手徐怀轩的事吧,我不想孩子父亲曾沾手毒.品,伤天害理。” 叶庭鹰嘴角边的笑容苦涩,“还认定我会帮着轩一起贩.毒?不瞒你说,我也很厌恶毒.品。” “我并没打算控制感情,只是不想给你逃跑有发生机会,只是想你以后都会安心陪着我。” “平时你甚么事都不跟我这个为人的丈夫说,不开心便毫无避忌地去找他,我真的很怕,很怕哪天你跟他私奔逃去国外藏起来,不再出现。” “在你心底苏温泽永远比我好,能无条件信任,为何不愿信任我?为何你不觉得我好?” 唐逐雀莫名觉得胸痛心闷,她相信这些都是对方的心里话,可是让她怎麽能去信任他,黑鹰会的事显得他身份复杂,心思也很复杂。 她移动下屁股,寻找了个更舒服坐姿,沉声感叹,“嗯,所以说我们根本就不该领证结婚。” “你成天担心我与温泽旧.情复燃是因为你也有心结,你也有愧疚,还始终觉得我更爱他。” “我以前是最希望嫁给温泽,跟他平淡幸福过日子,但我有了你孩子就不会再去想这些。” “对温泽来说我早是不干不净的女人,他对我好是念在旧情,不代表他还希望与我复婚。” “所以,放宽心,就算我哪天离开,也只是因为在你身边过得或许压抑,想独自散散心。” 她是第一次坦露心声,她想暗示对方,也想给对方定心丸,希望他撤销对苏的怨恨不快。 叶庭鹰下意识搂紧妻子,喃喃道,“不,我绝不再放你离开身边半步,不准独自出去散心。” “就算苏温泽不与你复婚,可心底也不希望你我相好,还一直在处心积虑破坏我们婚姻。” “不准再去见他,我想到你们瞒着我计划如何离婚的事,气得都快疯了,你知不知道?” “老婆,你早就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以后都是,为何不避忌,为何偏要听他摆布?” 苏温泽自然不愿意她与叶某人继续生活,他的控制欲有增无减,唐逐雀觉得胸闷越来越严重,重重地呼了口气,眯眼,不愿再谈下去。 叶庭鹰搂紧女人,亲吻着妻子温润长发,嗓音变得低沉,沙哑,“睡吧,你今天确实累了。” 感觉到安全带系上,唐逐雀更加紧紧第依偎在一堵温暖厚实的胸膛里,听着噗噗的沉稳心跳声,有种很踏实的感觉。 他不愿让她离开,她也不愿离开,阴差阳错,叶某人几乎耽搁她半辈子,怎麽还能离开。(未完待续。) 58.人心自决 老板和夫人隐约都眯眼瞌睡,古东然已把车速降低不少,三人返回叶宅,已是晚上八点。 明月半山腰的主宅,客厅里面早已是灯火辉煌,今晚,叶宅比较热闹,叶芷玥,高水然,林莞音,陈帆,陆风,李琦等衣着漂亮大方,轮流排着队送上礼物,恭祝林阿姨的生辰。 叶庭鹰抱着睡眼惺忪的妻子,迈入大厅,听见热闹的起哄声,沉声开道,“我老婆睡着了,你们这些人全部闪开,都闪开,孕妇最大。” 陈帆放下酒杯,送到女佣手里去,起哄,打响指,“大家快看,我没骗你们吧,只要有小雀在,总裁都忘了东南西北,别说不需要情.妇,他都没时间和右手相爱,抚摸缓解需要。” “小雀,你也别整天吃素,女人嘛偶尔主动求.欢才更有女人魅力,别万万别饿坏了总裁。” 唐逐雀早已醒来,见到热闹非凡的生日宴会,才明白今日是林阿姨的生辰,而忘了礼物。 再听见陈帆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戏谑,羞红了脸,钻进男人怀里去,低声,“快放下我。” 心爱的妻子在怀,叶庭鹰根本舍不得放手,手劲加大,恶狠狠第瞪向陈帆,“一个现在连女人手都没牵过的愣头小子,有甚么资格在我老婆面前叽叽歪歪夫妻法则,陈帆,闪开!” 陈帆装着面露惊恐,忙转向一旁的女人,“总裁您又发飙打雷?芷玥,快替我说句公道话。” “现在在你哥眼里,除了宝宝和小雀,我们都哪还有人.权?我都沦为三等良民了,惨哉!” 叶芷玥也不太乐意陈帆的嬉皮笑脸,赶苍蝇第挥手,“去去去,你就是个五等的钟楼怪人。” “给你介绍我几位漂亮又能干的好朋友,连一个都看不上眼,看来你真要去火星找老婆。” 今日离开设计室,她煞费苦心,再度哄骗着陈帆去了趟浪漫气氛浓烈的法式情侣餐厅。 为婚事同样不着调的好朋友牵桥搭线,殊不知陈帆开口便追问人家能否立刻接受婚前试爱,他刚研究过不少床上功夫招式,可以试试,气得女方半天缓不过气,相亲自然吹了。 钟楼怪人?当他没看过巴黎圣母院麽,这甚么**喻,陈帆不服气大叫,“她们哪漂亮?” “叶大小姐,你这简直是把不耐看的滞销品不断往我身上推啊?敢情我要做慈善不成?” “今日约会的这个大小姐,别说能不能干,脾气肯定不好,长得连你的十分之一也没到。” “男未婚女未嫁!要不,你我凑一起过日子得了,反正只要总裁在,我永远不会辜负你。” 叶芷玥羞愤难堪,“流.氓,痞.子!我嫁个猪头也不嫁你啦,满口不正经,嫁了还不气死?” 林莞音帮忙辩驳,“没错,芷玥可是大家心目中的公主,陈帆,你这根葱哪里配得上公主?” 陆风正推着轮椅上的未婚娇妻,李琦,看不过眼,推了陈帆一把,“其实陈帆还算根好葱。” “芷玥,莞音,好女不跟恶男斗,千万别掉等级,跟这样一根葱计较,计较没甚么意思。” 陈帆气鼓鼓,盯着围攻,七嘴八舌的朋友,俊脸涨得跟叫晨起的公鸡,满脸通红,“够了,你们够了,全部欺负我一个,有没天理?我长得这麽帅帅,哪里像葱,你们眼神不好使!” 李琦和林阿姨,无奈又满脸同情地看着嚷嚷喧闹的年轻男人,看着闹得热切的两女一男,无奈地相视一笑。 高水然走到跟随进来的男人身边,娇羞地挽上健实的臂膀,柔声道,“古大哥,我这身衣服好看麽?这可是芷玥亲自新设计的衣服呢,样品也是不久才画完,全球都只有这一套。” 古东然,三大五粗,其实审美观素来不敏感,只是嗯嗯地点头,“好看,你穿甚么都好看。” 高水然娇嗔了几句,拖着古来到林阿姨面前,大声宣告两人过几天订婚,得到大家的纷纷祝福,陈帆的围攻才缓了过去。 几分钟前,叶庭鹰恶狠狠开道,抱着妻子一口气返回卧室,才恋恋不舍放下,“老婆,今天奔波不停,你累坏了,快继续睡,我要下楼清场,让陈帆那个大坏蛋别吵得这麽厉害。” 唐逐雀赶紧拉住他衣袖,摇头,“你才是大坏蛋,林阿姨生日我不知,没准备礼物怎麽办?” 叶庭鹰惊醒地拍脑袋,又摇头,坐在床沿边,“礼物就无所谓啦,林阿姨不喜欢名贵礼物。” “老婆,只要你晚点跟她道声恭贺,林阿姨保证笑得合不拢嘴,她和忠叔都很容易满足。” 唐逐雀心血来潮,气恼地轻轻掐住对方脸颊,“王八蛋!平时去讨女人欢心又那麽**思。” “还弹甚么钢琴曲呢,连林阿姨五十岁生辰你都能忘记,林阿姨可最疼你了,真没良心。” 回应她的是后脑勺突然被扣紧,温热又霸道一通强吻,叶庭鹰低头,追逐着强吻她嫩唇。 不过刚吻上半分钟,外面起居室那扇房门被大力敲着,咚咚咚,属于很不客气的敲门声。 叶庭鹰依依不舍放开双唇,骂狠话,“打扰我们好事,若是陈帆那小子,看不剥了他的皮。” 担心陈帆进屋又胡言乱语,嬉皮笑脸,闻言唐逐雀赶紧抹着嘴唇的唾液星子,整理衣衫。 敲门的并不是陈帆,而是林莞音,她脸色不太轻松,沉声道,“庭鹰,轩说最近不过来了。” 叶庭鹰嗯了声,嗓音也放沉几分,有好些烦躁,“那随他便,反正我最近也不太想见到他。” “莞音没其它事你先下楼,告诉林阿姨和芷玥,我和我老婆要安静地休息一会才吃晚饭。” 林莞音看了看起居里面,意识到对方不悦眼色,欲言又止,最后点头,把房门带上离开。 叶庭鹰返回卧室,床上不见妻子身影,浴室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赶紧快手脱衣脱鞋。 赤足,只是穿着条底.裤,他大步疾奔浴室,推门不开,使劲敲门,“老婆,开门,我也洗。” 唐逐雀故意反锁,便害怕他突然闯进来动手动脚,又怎会轻易开门,不理会,调高水温。(未完待续。) 59.人心自决 叶庭鹰不死心,打鼓似地捶打雕花的玻璃浴室门,“老婆,快开门,不然我可叫人破门了。” 唐逐雀无奈,扭开门锁,开了门,见到一脸得意的男人就往浴室外走,“那你洗完我再洗。” 叶庭鹰动作闪电般快,拦住妻子手臂,“别走,陪我一块洗,我想好好看看你脱.光的身体。” 唐逐雀早已猜到他想做甚么,摇头,“不要,孕妇身体很不好看,真想女人就去外面找吧,我不会介意,也不会告诉你爷爷和我妈他们,我爷爷只是开玩笑,不会真介意你有情.妇。” 叶庭鹰脸上的得意之色散去,换上满脸正色,“老婆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再睡其它女人。” “现在属于孕中期,小叔说过:适度夫妻生活对宝宝的智力发育有益无害,今晚陪陪我?” 唐逐雀忙不迭摇头,“不,别来碰我,我没有那种需要,也不愿意,你要是强来我明天就搬回我家养胎。” 叶庭鹰脸上满是失望,又把失望之色掩盖下去,语气正经第保证道,“老婆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对你用强,你不准碰,那我便不碰,今晚先陪我泡澡,让我好好看看你身体。” 唐逐雀再度忙不迭摇头,“怀孕后我腰腹变得这麽胖还有甚么好看,你自己泡吧,我先睡。” 怀孕后,她觉得自己皮肤也变差了些,没以前那麽细腻光润,主要原因是因为夜间尿频,睡得不踏实,还好她都不必为衣食操劳,白天有时间补觉,真情愿不要再出门见男客人。 叶庭鹰拉住她,柔声劝道,“别这样,你身体还是很漂亮,怎麽自己都嫌弃自己,要不,我们关灯?老婆,我真想抱紧你一块泡澡,答应我。” 唐逐雀觉得她如此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主要原因竟是担心他不喜欢,莫名地感到气恼。 她牺牲这麽多还担心他不喜欢,嗯,他这麽喜欢看,那让他看个够,她点头,“不必关灯。” 她半垂下头,十分温顺地任由对方为她脱衣,直到随着大掌一挥,那件宽大衣裙散落在地,呼吸逐渐有些加快,强作镇定地盖住胸前,沉声问,“怎麽样?满意了么?好不好看?” 叶庭鹰看着还是雪白柔软,却隆起不少的腰腹,点头,诚实应道,“满意,是没以前好看。” “老婆,辛苦了!相信我,我永远不会嫌弃你,没甚么比你和儿子更重要,我只想要你。” 唐逐雀听多了这些温情安慰话语,闷声不吭,低着头径自迈进浴室正散发热气的温泉水。 叶庭鹰俯下身,探手试了试水温,立即皱眉,“SH.IT!怎麽这麽烫?老婆,先起来别泡。” 唐逐雀低垂下头,不敢看他,沉声驱赶,“我就喜欢这麽烫的水温,不喜欢便回你房泡吧。” 叶庭鹰起身走过去,轻抚妻子被热气泡得微红发烫的脸颊,“我是不喜欢,让我给你擦背。” 唐逐雀面对着他,抬起头,语气软化些,正色道,“叶庭鹰,不必再为了儿子这样讨好我。” “自从你犯傻签下那份协议,我以后都不会再跑了,免得我爷爷真把你们集团股份霸占。” “以后我想安安静静养胎,没甚么事能否别再拉着我东奔西跑,我真不喜欢,算我求你。” 叶庭鹰大掌一顿,指尖发颤,第一次从妻子嘴里听见算我求你这四字便是在四年前那晚。 初次强要她那晚,凌晨四点多,肌肉硬化剂药效减了不少,他在昏暗的灯光里挺身耕耘,隐约还记得这女人鼻音浓烈,低声啜泣,声若蚊哀求,“算我求你,别再碰我了,求你。” 那一刻,他却只想更快发.泄,听着苏温泽深爱的未婚妻在自己身下哀求,别有一种快.感。 不对,是别样的激.情和快.感,夹杂一股恨意,因为,她那低声哀求也只是想起了苏温泽。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要是没有那晚,没有那些床.照,苏温泽跟她结婚后不知会多幸福。 年少轻狂,他确实毁掉了她与苏感情和幸福,却搭上太多烦躁,也谈不清是谁耽误了谁。 唐逐雀见他晃神不语,借机移开脸颊那双有些粗糙的大掌,轻揉被滚.烫热水浸泡的腿脚。 叶庭鹰的眸光,蜻蜓掠水般掠过被热气包围的雪白身子,感觉下腹一股热血上涌,咒骂。 他曾期望自己可以在望着妻子时空有爱意,别无欲.念,却屡屡做不到,两人的联结之一,除了儿子,便是逐渐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欢.爱,两人的欢.爱次数数得清,却让他夜半回味。 他肯定是被愧疚诅咒了,竟然对怀有五个多月大身孕的女人满腹欲.念,心生惶恐和不安。 那股复杂心绪,只想着把女人压.在身下,狠狠索.取,做到双方疲倦无力,两人合二为一。 唐逐雀泡了十五分钟,拿过一旁睡裙,起身套上,擦拭着被热气染湿的长发,沉声道,“我先下楼去看看林阿姨,你待会换了水再泡。” 叶庭鹰失神地望着那潭还氤氲着热气的温泉水,跟随着出门,“老婆,别这麽急,等我换了衣服再陪你一块下楼。” 他纠.缠人的功夫已直逼表妹,唐逐雀不再坚持辩驳,只是嗯了声,从衣柜拿了套崭新的宽大孕妇裙,走往换衣间换上。 两人衣着整齐下楼后,林阿姨听完她随意想出的普通生辰祝贺词,果真便笑得合不拢嘴,真是很容易满意,拉住她的手,不断在嘘寒问暖。 叶博宏是整晚都坐在沙发椅,看着一旁热闹的年轻男女,跟忠叔一块喝茶,不去凑热闹。 此时见到孙子孙媳携手下楼来,走过去,“庭鹰,你为何这麽晚才回来,就不怕小雀累着?” “以后没我命令,不管去哪都不准在外面游荡到这麽晚,这鬼天气小雀打寒气可不得了。” “别怪爷爷多嘴,你也都快当人父亲也还不知多照顾点老婆,你都没你父亲一半的细心。”(未完待续。) 60.人心自决 听着叶博宏叶家太上皇的训话,所有人都不敢再吭声,陈帆朝老板投去万分同情的目光。 唐逐雀等老人家训完话,借机安慰道,“唐爷爷,您别太担心,我跟他谈好以后少点出门。” 叶庭鹰,似乎天生被自家爷爷骂惯了,全程都是面无表情,只是一个劲点头表示明白。 等他爷爷慢步上楼休息,才望着客厅有些狼藉的酒水,美食,蹙眉,“芷玥,就算谁过生日也少点让这些家伙来蹭吃蹭喝,免不了太吵,爷爷最近血压又高了,估计才不太喜欢。” 陈帆,陆风,李琦,高水然,林莞音等人不好多呆,赶紧跟林阿姨道了晚安,先后离开。 一等人离开后,不待吩咐,小桃,林阿姨就领着几个女佣收拾着狼藉一片的饭桌,地板。 简单晚饭后,叶庭鹰接了个电话,返回卧室去,唐逐雀独自前去客厅外的那片草坪散步。 走累了,半靠在草坪的石头长椅,仰头静望着漆黑天幕里面挂着的几颗淅淅零零的星星。 明月半山腰,海拔不超过五百,但超过九点后,夜凉如水,初春天气空气也是阴冷阴冷。 只是,有时候,无故装载着满腔心事的她,已不排斥,甚至可以说迷恋上这些阴冷空气。 因为,每当吸气时,阴冷空气充斥胸腔,总是让她浑身一震,整个人跟着也精神了不少。 叶庭鹰返回卧室,给秦朗隽打了个电话道歉,因为,席间,接了来电,从范伟嘴里得知方碧洁冲出公寓,瞎跑时被偶遇碰上的苗伟给带走。 他挂了电话,烦躁地踱步来到落地窗,恰巧看见熟悉两团身影靠得很近,两人不知在低声细谈甚么,借着明亮灯光,看见两人脸上明媚的笑容,顿时浓眉皱起,疾步奔下楼去。 到了草坪,便沉声冷道,“陈帆,你又想在我老婆面前演我的甚么猴子戏?不准说话,滚!” 陈帆意识到危险,收起嬉皮笑脸,摊开双手,无所谓摆手掰掰,往小洋房那边快步离开。 唐逐雀望着原先还满脸柔情,突然,莫名又脸色铁青的男人,顿生气恼,转身往前走去。 刚走两步,手臂毫无预料又被一股蛮力拉住,同时,低沉男音响起,“别走,跟我回房去,以后不要跟陈帆单独相处。” 逃不掉,索性面对,唐逐雀回身冷笑,“这个也管?告诉原因?为何不能单独跟他相处?” 叶庭鹰手劲加大,“SH.IT!老婆,以后不要这样对我笑,这笑容不好看,这是在讥讽我!” “陈帆太闲,嬉皮笑脸,你们整天在一起开怀大笑,宝宝分辨率不够还以为他才是爹地。” 这甚么烂理由?唐逐雀觉得被口老血堵住了喉咙,不想再吵闹,“随你吧,我明天要回家。” 叶庭鹰顿时阴沉着脸,“不行,回去你家,万一红苍又找你怎麽办,陪着我,哪也不要去!” 唐逐雀无言以对,下意识呼气减压,觉得那股胸闷又来,想了想,冷静道,“我现在不觉得你是喜欢我,完全只是想控制我。” “寸步不离的这控制心理已成病态,不如再去克隆个多余的我,然后整天带在身边好了。” 叶庭鹰皱眉,“别生气,别说胡话,我只是不放心你和儿子,不愿噩梦成真你再出甚么事。” 噩梦成真?唐逐雀反问,“难道你真不觉得这种生活对我来说才是噩梦麽?我压力太大。” “我的言行举止你全部都管制约束,只怕用不着三天就会觉得透不过气,真想逼疯我?” 他讨厌违逆,叶庭鹰握拳,“无所谓,逼疯你也好过你应验以后在梦境被人推下山崖惨死。” 她被人推下山崖惨死?唐逐雀大为愕然,不敢置信自己耳朵,“瞎说,这都是甚么梦境?” 叶庭鹰表情痛苦,“别再这样置气,那天我熟睡突然使劲扭住你手腕,是因为做了个噩梦。” “梦里我被苏温泽开冷枪,流着血死去,但灵魂不断在飘,而你顺产不久也被推下山崖。” “我大叫着想救你,却抱不住,你就那样在我面前摔了个粉碎,跟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逐雀听出他那低沉的嗓音满是懊悔和惊惧,打了个颤栗,想起了那个血光之灾,沉声发问,“是麽?那个凶手是谁?推我掉下山崖的凶手是谁?” 叶庭鹰掐掐喉咙,掩饰嗓音里面的不自在,沉声答话,“应该也是苏温泽,但你不会相信。” 唐逐雀险些跳起来,事实上,她也已经跳了起来,“这怎麽可能?温泽永远不会这样对我。” “为何做这样的噩梦?肯定是因为你对温泽有成见,他想杀你有可能,但绝不会伤害我。” 叶庭鹰烦躁地摆手,“没错,他绝不会伤害你,老婆,别说这些,外面风大,回屋去呆着。” 唐逐雀摇头,沉静地盯着他,“不,我今晚好想在这里走一走,静静心,你不要再来管我。” “叶庭鹰,如果真为了我和胎儿好,就不要这样整天管着我,也不要说那些百无是处的绵绵情话,因为你越是这样,我越是烦闷,对你越反感。” 叶庭鹰拽住她,脸色复杂,“为何你还抱那麽多负面情绪?老婆你到底把我当成甚么人?” 唐逐雀苦笑,一字一顿道,“不知道该把你当成甚么人,我只知道徐怀轩竟然犯法贩.毒。” “而你知道他贩.毒还想维护他,你们的世界我想象不到,现在后悔当初一时傻气嫁给你。” “宝宝这麽大,我不想让他出生便没了父亲,可是如果你真出了事,别怪我把孩子带走。” 叶庭鹰手劲加大,一把搂住妻子,斩钉截铁道,“别走,我不会再出甚么事,你要相信我。” “你那次离开我简直快疯掉,没甚么比你和儿子更重要,为了你俩我绝不会让自己出事。” 唐逐雀嘴巴被堵在厚实顺滑的布料,被搂抱得快喘不过气,便眯眼享受着难得的踏实感。(未完待续。) 61.人心自决 一路走来,两人都在跌跌撞撞,感情时起时落,叶庭鹰紧紧搂抱住妻子,浑身充斥宁和。 没错,再过一段时间,他很快要当父亲,这认知让他欣喜若狂,满腹成就感,从来不曾为此女人所欣喜若狂。 感觉放在后背的大掌收得越来越紧,唐逐雀急促呼气,挣扎着推开,“别这样,快放开我。” 叶庭鹰嗓音染了几分霸道,“偏不放,当年初次遇见你我就动了心,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 “很快还会给我生个儿子,我觉得好幸福,老婆永远别离开,别剥夺我当人父亲的权利。” “你这麽不喜欢轩,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去见他,他的毒.品交易,我也保证不会插手多管。” “只要好好陪着我,安心养胎,我保证甚么都听你的,只希望你忘了他,对我忠贞不二” 唐逐雀听着这些话语,一股窝心的暖流掠过浑身,傻呵呵笑了笑,摇头,“又来胡说八道。” “我对你为人始终持有保留,只要以后做事前想想你快有了个儿子,其它事我不会再管。” “你和秦薇儿那些女人的风.流韵事我也不再介意,只要别当着我面玩得太过火就没事。” 叶庭鹰心头大石头落地,放开她,脸色认真问道,“真的不介意我跟仪娜,薇儿她们一起?” “真不明白你心里怎麽想,你心里到底有没我?还是你答应先不离开,只是为了儿子?” 唐逐雀垂下头,掩饰嗓音里面的颤动,“我心里当然有你,还忘不掉你如何强.暴我,忘不掉你和秦薇儿当面表演,也忘不了你和红苍的生死搏斗,你对我而言是太陌生也太危险。” “别对我太差,我也不会背着你与温泽私.会,大家好好过下去,直到你厌倦要离婚那天。” “以后离婚,儿子抚养权归你也行,但平时要准我爸妈和爷爷他们看望外孙,别太**。” 叶庭鹰心脏阵阵闷痛,像被揪住,不着地,嗓音多些愠怒,“我说过很多遍,别再提离婚。” “我很久没见薇儿,以后也不再碰她,你已是我的老婆,就算离了婚以后还有谁敢娶你?” “为何就是不能心甘情愿与我走下去?为何就是不愿意接受我?我不会跟你签字离婚。” “四年前那晚真没想伤害你,我那次只是想让苏温泽受个教训,让他以后别总多管闲事。” “缘分天注定,我们一夜.夫妻后你记住了我,我也记住了你,这是天意,你注定是我的。” “那晚你身子很紧很暖,我觉得很满足,事后要不是你跑得太快,还想抱着你继续再要。” 唐逐雀脑海蓦然又闪过那张狐狸面。具,洒汗如雨的男人躯体,羞愤感还存在,忙不迭捂脸,“不,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 “那晚不愉快的事我们都应该尽快忘掉,不如先回去,别管我,我走一走,晚点就回去。” 叶庭鹰抓起妻子小手,放到嘴边嘟嘴,轻啄两口,“不想听那为夫就不说,今晚陪你走走。” 唐逐雀感觉指尖再度发抖,这是本能的悸动反应,还是这麽怕这男人靠近,实在不争气。 其实她只想冷静会,一个人呆着,不要与他一块,摇头,“算了,我很累,想先回房休息。” 叶庭鹰俊脸沉了下来,“老婆,一时走走散心,一时很累回房休息,说来说去就是避开我。” “我们两夫妻散散步又如何,偏偏就想自己散心?心里藏有甚么心事,又在想苏温泽?” 为何无论谈甚么都能扯上苏,唐逐雀叫苦不迭,不悦辩驳,“胡说!我很久没再想过温泽。” “是你无缘无故就提及温泽,神经病!我跟温泽没机会再复婚,放心,绝不会对不起你。” 小桃此时小跑了过去,来到跟前,气喘吁吁,禀报道,“少爷,少奶奶,苏少爷找少奶奶。” 叶庭鹰脸色拉下来,竟敢找上门来,挥手让小桃先回去,恶狠狠问道,“他为何还敢找你?” 没错,苏温泽为何会三更半夜致电过来,还打到叶宅固话,唐逐雀瞬间觉得有苦说不出。 她摇头,急匆匆往回走,应道,“我也不知道啊,能否先别生气,温泽可能是有甚么急事。” 叶庭鹰见妻子加快脚步,好像急着赶回客厅接那个电话,无名火顿起,用力扯住她手臂,硬生生拽住妻子,“不准再跟他通话,就算有甚么急事也不应该关你事,他是想破坏我们!” 为何他总是能够这样粗.暴兼无理,唐逐雀手臂发痛,顿生气闷,嚷叫,“好痛,快放开手!” “我不是娃娃,不能这样随意任你搓圆压扁,也应该有自己生活圈子,不要管我这麽多。” 与寿星林阿姨闲聊后,林阿姨入睡,叶芷玥便洗漱,睡前正与闺中密友视频谈起新设计。 小兰给她泡热牛奶时,无意谈及为何那位国际刑警苏家少爷会打电话过来找自家少奶奶。 叶芷玥自知兄长很不喜欢,立即奔下楼接过那个电话说大嫂睡了,让别再骚扰哥和大嫂。 随后赶到草坪,果真见到起矛盾,脸色同样气愤的男女,赶紧柔声劝解,“哥,大嫂,你们快别吵了,免得爷爷又心烦,爷爷最近的血压不断在飙高。” “苏少爷的电话我接了,他说其实也没甚么事,只是问大嫂最近有空陪唐爷爷吃顿饭不。” 叶庭鹰点头,“芷玥,你记得警告苏温泽说既然唐宅没急事就少打电话过来,不对,有急事也应该找唐展和他们去,不准私自再打电话给你大嫂,我家不欢迎他,不然必定告他。” 家教良好出身的大小姐自然明白何为尊重,尊重,具体表现之一是:不管怎样,也不该私自接听别人电话—— 叶芷玥此时,才有些愧疚地瞅了瞅自家大嫂,可她绝不愿违逆兄长意思,嗯了声,疾步小跑返回楼上去。 唐逐雀的唇角绷得紧紧,望着还使劲拽住她手臂不放的大掌,抬起头,与那双黑眸对视,眼底毫无感情,冷声道,“你赢了,在你家,就连芷玥也都会帮着管制我所有的人权自由。”(未完待续。) 62.人心自决 唐逐雀的唇角绷得紧紧,望着还使劲拽住她手臂不放的大掌,抬起头,与那双黑眸对视,眼底毫无感情,冷声道,“你赢了,在你家,就连芷玥也都会帮着管制我所有的人权自由。” “听说你小叔这辈子都已不打算结婚生子,所以你爷爷和你都很需要这个孩子,需要继承人,等顺产后我就要和你签字离婚,一刀两清,我不是玩偶,不会这样任你管制下去。” “你家经济势力雄厚,法院高官和宋律师跟你交情深厚,孩子抚养权估计争不过,可以让给你,但先要你书面签字核实,以后要尊重儿子意愿,别逼他做违背自己喜好的事情。” “你生.理需求大,当然能圈.养多几个二.奶,但不要逼迫我儿子叫那些女人妈咪或阿姨。” 唐逐雀的嗓音清甜好听,属于很清润的女中音,此时跟谈判时般,语调又放得不疾不徐。 可是叶庭鹰觉得这些话好刺耳,心脏那股闷痛感又来,脸色铁青,“老婆,你又想离开我?” “以前是有喜欢圈.养女人,但都是过去式,只要乖乖地留在我身边,我绝不会再找女人。” 乖乖地留在我身边?这句话涵义实在太深,因为留在他身边就等于甚么人身自由都没了。 唐逐雀眯眼,突然觉得太阳**突突跳动,不知是不是气的,头晕沉沉,下腹一阵疼痛感。 这股钝痛,痛楚非常强烈,疼痛感来得很快,她下意识蹲下和捂住下腹,痛得咬牙切齿。 叶庭鹰跟随蹲下,发现妻子异样,手忙脚乱,慌了神,“老婆你怎麽了?不要吓我,小桃!” 小桃还从来没听过自家少爷如此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暂停手头的功夫,立即奔了出来。 叶庭鹰搂抱住妻子,顾不得回头,厉声大叫,“她肚子痛,叫医生,快!让小叔也赶回来!” 小桃闻言也满脸惊惧,这个胎儿要出甚么不测,她死定了,疾奔进屋,打电话通知医生。 叶庭鹰探手抚摸妻子额头,觉得光润细腻的皮肤在不断冒冷汗,手感冰凉冰凉,更是慌乱得不知所措,只剩下几句话,反复重复,“老婆,你哪里痛,儿子他是怎麽了,别吓我。” 钝痛感越来越强烈,难耐的痛意袭来,唐逐雀觉得浑身发冷,对那大手温热感有些眷恋。 她下意识贪婪地往对方温暖怀抱蹭去,咬唇低声道,“我的头很痛,肚子右侧,抽搐性地坠痛坠痛,宝宝好像也在里面抽筋,听你小叔和莞音说宝宝位置偏右,他会不会出事了。” “刚才我是不是说错话?我说情愿把孩子让给你,或许宝宝听见生气,宝宝不想要我了。” 叶庭鹰亲吻着妻子额头,心脏也在一紧一缩,慌乱摇头,“不,不要瞎说,我儿子没事的。” 这次并不是医生所说普通宫缩反应,痛得这麽厉害,又没有宫外孕,那便是流产的先兆。 她怀孕初期就沦.落在德克手里,受尽欺侮也大难不死,熬了大半年,不要现在才来出事! 唐逐雀心中悲凉,眼角有些酸涩,两行清泪划过,那些泪往下垂落,尽数滴落在耳蜗里。 她本能地眯眼,却感觉眼泪流得更急,乏力的手指揪扯住对方衣衫,低声道歉,“对不起。” “叶庭鹰,你说得对,为了宝宝我也是不该胡思乱想,可自从那天无意中知道徐怀轩贩.毒后就夜不能寐,晚上休息得不好,胃口也不太好,这两天,我饿得很厉害可也吃不下。” “如果宝宝真出了甚么不幸,替我跟你爷爷道歉,真对不起他,希望他老人家别太怨我!” “你也很疼爱这个孩子,真的很对不起,我头痛很累,想先睡一睡,等医生过来叫醒我。” 下腹那股胀痛感太过强烈,痛楚缓缓弥漫至全身,痛得咬唇,连唇瓣咬出血也不觉得痛。 这种前所未有的剧烈痛楚,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暗叫不妙,唐勉强撑着口气诉说平日不敢说出口的心思,双手使劲绞拧着西服,好忍受那股铺天盖地的剧痛。 这样突来的强烈痛意,很大可能就是要流产的先兆了,她已然不敢面对,靠近温暖怀抱。 抽咽鼻子,因为剧痛和连日来的疲倦,不出五秒,身子瘫软,双眼紧眯,昏迷了过去。 叶庭鹰面如死灰,傻愣愣地感受着妻子瘫软垂放下来的白嫩双手,感受到女人再度突如其来的晕厥,心如刀绞,倍感无力和惧怕,仰天悲痛嘶吼,“不!!——” 小桃打完电话,匆匆疾奔上楼,把紧急情况告诉九点便陷入熟睡的自家老爷和小姐等人。 突然听见自家少爷低沉如野兽般的嘶吼声,低沉嗓音因为盛怒和悲痛,扭曲得都发颤了。 小桃怕得要死,赶紧朝一同疾奔下楼的小姐低头请罪,“小姐,对不起,我没看好少奶奶。” 原先不是还好好的,突然听见大哥这样悲痛的嘶吼,叶芷玥脸色也已经好看不到哪里去。 紧急关头,她哪里还顾得上责怪,急声问,“大嫂为何突然不舒服,小叔和医生快到了没?” 小桃颤颤巍巍,“快了快了,叶医生说已经正赶回来,还问少奶奶哪里痛,下.体有没出血。” “叶医生说流产除了痛楚,要看有没异常出血,可少爷那麽生气,我,我还不敢问这些。” 叶芷玥闻言惊愕,摇头,“流产?不会,胎儿前几次孕检情况都很好,不会这麽轻易流产。” “快上楼劝爷爷说别焦急,打电话再催催医生,唉,早知这样还不如让医生住到这边来。” 其实,她知道小桃在敷衍,因为明月半山原本就位于近郊,距离市区起码达50分钟车程。 尤其是半山腰后的那些车道,九曲十八弯,三更半夜,司机车技不熟练,很容易闹事故。 所以说,她小叔,医生等一时三刻肯定赶不过来,她大哥明知孕妇要多加医生照料,偏偏又死活不同意外人入住叶宅。(未完待续。) 63.人心自决 小桃疾奔着又往楼上跑去,叶芷玥重重地呼了口气,加快步伐过去客厅外不远的草坪处。 叶庭鹰搂抱住妻子,痛上心头,嘶吼两三句,嘶吼完冷静下来,俊脸紧紧贴住妻子脸颊。 柔声喃喃道,“老婆,别吓我,不要睡了,醒一醒,既然这麽想和我离婚,我们马上离婚。” “全都听你的,你先醒过来,我们马上签字离婚,只要你和儿子没事,我们明天就离婚。” 叶芷玥轻咳,走过去便伸手探了探大嫂鼻息,缓了口气,“哥,大嫂估计累坏才会昏迷。” 相比之下,她还算冷静得多,看向自家大嫂下.体处,发现并没出血异样,惧怕迅速消散。 提醒道,“哥,没有出血,肯定不会是流产,胎动宫缩闹腾厉害而已,胎儿估摸没甚么事。” “这里风太大,不如先抱大嫂回卧室歇息,还是先别提离婚吧?不然爷爷可又要担心了。” 叶庭鹰不算个称职的父亲,他确实很紧张妻子和在意胎儿,但对女人怀孕事十问九不知。 听了妹妹的这提醒,才如梦初醒,跟随着伸手进去妻子下.体,摸了把,果真没发现流血。 欣慰道,“芷玥,没流血就真说明胎儿没事?那她为何痛得这麽厉害?浑身抽搐冒冷汗?” 叶芷玥摇头,“哥,我也不知道,还是先回屋再说,要真想知道,不如问问莞音姐或小叔。” “哥,反正你们闹矛盾都成家常便饭,但是,既然真这麽爱大嫂,就不要轻易答应离婚。” “现在离婚是毫无益处,只会给苏温泽制造个复婚机会,我看得出他还对大嫂念念不忘。” 叶庭鹰一声不吭,抱起昏迷不醒女人,阔步往楼上去,朝他爷爷点头,“爷爷,她太困了。” 小桃和小兰等汇报紧急情况时,慌慌张张,简直都快吓得破了胆,叶博宏没那麽好打发。 从沉睡被叫醒,外面还披着件厚棉衣,老脸满是睡意,“小雀怎麽样,你儿子有没甚么事?” 叶庭鹰迟疑了下,诚实应道,“胎儿应该没甚么事,她肚子痛,痛了不到三分钟就晕过去。” 叶博宏即时大怒,咒骂,“臭小子,小雀肚子痛得晕了过去?人家生孩子也不见得晕过去。” “估计是累坏了,早就让你别带她四处奔波,小桃说她这几天胃口不好,吃了点汤就吐。” “孕妇不像你体力那麽好,自己老婆也不知疼着点,我曾孙要有不测,滚出家门讨饭去。” 叶芷玥在后面,见她爷爷三言两语都问不上就破口大骂,赶紧打圆场,“爷爷您别生气啊。” “爷爷,哥真知道错了,大嫂估计只是累了,她和宝宝都不会有事,还是让大嫂休息会,安心等医生和小叔过来看是甚么情况,小玥陪您回房继续睡觉哈。” 叶博宏怒眼瞪了眼孙子,“臭小子,不争气!好不容易才盼着小雀怀上,怎麽还不知悔改?” “除了公司,以后哪里都少点去,要去就自己去,绝对不准你再拿小雀和我曾孙开玩笑。” “当初你身心不正常,整夜调.教那些小女生,我也就当看不见,但现在这责任不一样了。” “庭鹰,你也别怪爷爷啰嗦,你自己好好想想,现在不但是小雀丈夫,还快当人家父亲。” “一步错步步错啊!要是小雀和胎儿有危险,你说,你说,我还有甚么脸面去见你爸妈?” 叶庭鹰任由他爷爷训斥,冷不防沉声坚定道,“爷爷,您放心,她和儿子要是真出了事,我或许也不想活下去了,届时下了地府我自己能亲自跟爸妈交代,前提是爸妈还没投胎。” 叶博宏闻言傻眼,看着已拔腿上楼的高大身影,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转向孙女,“芷玥。” “你看,你哥那话甚么意思?臭小子,你站住,难道想要以死来威胁我这老头子不成啊?” 叶芷玥的性情,与她兄长差不多,聪慧又冷静,心中早已了然,那不是威胁,而是宣言。 宣言:自己的性命也比不上妻儿的安危,只是,这惨痛的了然让她百般滋味,有喜有悲。 心底不禁在苦笑,她赶紧扶着她爷爷肩膀,“爷爷,顾着自己身体,千万别生气,别生气。” “爷爷,哥对大嫂用情很真很深,我觉得自从大嫂怀孕后哥压力变得很大,您少些怪哥。” 叶博宏一向听从孙女的劝话,立即息怒,半信半疑,“芷玥,你哥真对小雀有这么深感情?” 叶芷玥忙不迭点头,“嗯,爷爷,您别生气,哥对大嫂感情越来越深,他俩感情不可切割。” 叶庭鹰,几乎是一口气疾步上楼,把妻子放回自己卧室床上,取了用热水浸泡过的毛巾。 擦拭着光洁还泛着冷汗和寒意的粉额,雪白如豆腐脸颊,满眼爱恋,似乎又有淡淡怒意。 如果他妻子肚子里这孩子属于苏温泽,那她肯定欣喜得不得了,哪里还会想逃离和离婚。 擦拭完额头,脸颊,脖颈,他把毛巾接着擦拭着妻子掌心,自言自语,“为何还忘不掉他?” “你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相信我有多麽爱你,其它人也不明白我多麽爱你,就我自己知道。” “老婆你根本不知道,如果哪天你铁了心非离开我,或许那样就能逼死我,我不想这样。” 昏迷女人的指尖突然轻颤,这细微小动作没逃过叶庭鹰的双眼,脸色回复些淡漠和担心。 他迅速俯下头,轻抚着妻子脸颊,满脸换上深情和担忧,柔声问,“老婆,你醒了是不是?” 唐逐雀确实醒了,幽幽醒转,对上熟悉俊脸,听见低沉男音,心头大石落地,“宝宝怎样?” 听了这话,叶庭鹰好看的唇角,立即扬起两抹浅浅的得意笑弧,“别这麽迫不及待追问。” “你只不过昏迷十分钟,医生和小叔还没过来我们家替你做检查,但我儿子肯定会没事。” “所以,老婆恐怕你又要失望了,没这麽轻易能跟我离婚,让苏温泽滚蛋去,少来烦你。”(未完待续。) 64.人心自决 竟然还以为想借着胎儿夭折而离婚,唐逐雀气结,得知胎儿没事,大为舒心,展颜浅笑。 叶庭鹰望着她那浅笑,凑嘴过去,“老婆,答应我不要再提离婚,不觉得儿子在反对这事?” “上次你跟我闹不快乐,儿子又踢你,这次宫缩又来得这麽严重,儿子在示威状.告你呢。” 唐逐雀止住笑容,不满地嗔骂,“整天都在疯人疯语,谁跟你说这是宫缩?平时宫缩都没这麽严重,为何儿子是示威状告我,而不是你?” 叶庭鹰笑得开心,“因为我从来没提过离婚,那次说要离婚也只是气话,谁叫你跟他一起。” 唐逐雀叫苦连天,一时误会让他记挂这麽久,两人心里都有疙瘩,撇开头去,闷声不吭。 叶庭鹰最怕她沉默不语,跟随把头转过去,“老婆,别板起苦瓜脸,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你愁眉苦脸一点也不好看,笑起来才最美了,心情平和开心些,对儿子发育大有裨益。” 说来说去就是想她开心,然后间接令他儿子受益,唐逐雀气呼呼地鼓脸,“别吵,我睡了。” 叶庭鹰蹙眉,不轻不重地攫住妻子下巴,逼迫两人对视,一字一顿警告道,“你快逼疯人。” “以后你真想见他,我就陪你去,不会再让你和儿子冒险,不准再这样无缘无故发脾气。” “早知怀孕安胎这麽麻烦,当初就应该找个代理孕母,作试管婴儿,免得你受这么多苦。” 唐逐雀被他的严肃情绪所感染,傻里傻气问道,“找个孕母?那到时候孩子是叫谁妈咪?” 这问题问得很奇怪,叶庭鹰不由得蹙眉,“笨!当然是你,生了孩子后就让那个孕母滚蛋。” 唐逐雀不太安心:实验证明,因为很多时候,借腹生子比复杂冗长的手续要更复杂许多,孩子呱呱坠地后,还与孕母往往有些感情联结,反而跟提供卵.子的亲生母亲不太熟络。 既然宝贝儿子与孕母熟络,按照这个爱子如命的控制狂来看,多半也不会刻薄亏待孕母。 如果孕母偏偏挑选得又比较漂亮迷人,或许,那叶某人到时又有名潜在情.妇要圈养—— 唐逐雀点头,小鸡啄米般点头,附和,“没错,让那女人滚蛋,然后再滚上你的床是不是?” “不对,你爷爷不准你与其它女人缠.绵恩爱,应该滚去酒店的总统套房,等着被你宠.幸。” 叶庭鹰好笑又好气,露齿大笑,“老婆你这是在吃干醋!生了孩子的女人,我哪看得上眼。” 他的小妻子,26岁,比自己年轻五岁,肤如凝脂,五官清丽娇美,一头蓬松柔顺长发披泻在后背,清澈水眸,挺拔娇俏的秀鼻,尤其是怀了孕更加散发软软柔柔的小女人气质。 难怪苏温泽对她念念不忘,她确实长得美,越看越美,四目相投时足以看得他怦然心动。 叶庭鹰脱口而出,丝毫不知自己说错话,那股毫无遮掩欣赏眸光,看得他妻子面红耳赤。 生了孩子的女人,我哪看得上眼—唐逐雀面红耳赤,还在纠结着这句话,他可真够直白。 不过,他看不上眼已生下孩子的她,待对她始乱终弃那日不是正好给了她离开的机会麽。 这样一想,唐逐雀反倒释然了,调整慌乱的心跳,移开目光,沉声问,“你刚才说话算话?” 叶庭鹰目光还是一片火热,柔声问,“当然,只要顺利生下儿子,以后再想找孕母都可以。” 唐逐雀摇头,“不,你说如果我想见温泽,你会允许,嗯,还陪我一块去,这是不是真的?” 叶庭鹰俊脸沉下来,撇嘴,不悦道,“老婆,我说话自然当真,但现在很不想和你谈论他。” 唐逐雀脸上的期许,瞬间垮了下来,硬着脸皮道,“我也没想和你讨论,但明天我想见他。” 叶庭鹰抿紧薄唇,翻身跃起,甚么话也不说,随后冷冷丢下一句,“行,先休息,等医生。” 这是他的房间,唐逐雀想叫住他,却怎也说不出口,听见房门重重摔上,眼底闪过郁痛。 半小时后,叶黎民和妇科大夫,陈医生姗姗来迟,抵达叶宅,立即为她作了番详细检查。 叶黎民和陈医生异口同声说胎儿没甚么大事,只是胎儿发育比较快,加上已快六个月大。 子宫圆韧带扩展更长,张力加倍,而圆韧带附着处的子宫壁也遭到牵引,才会出现痛楚。 尤其因为她休息不好,胃口不好,肠胃空落落,还导致有些低血糖,让这种痛楚放大些。 叶黎民给她带些镇静药,B—阻滞剂过来,嘱咐她以后这类疼痛会继续出现,按时吃药,主要还是要注意休息,保持饮食清淡营养。 听闻胎儿并没事,叶博宏,叶芷玥等人松了心,林阿姨也被吵醒,好言相送陈医生上车。 唐逐雀听完几人相继嘱咐,环顾一周没见到叶某人,心生疑惑,又不好多问,回房歇息。 叶博宏下楼也没见到孙子身影,生气怒道,“那臭小子又去哪了?芷玥,快点找你哥回来。” 叶芷玥其实也想知道她哥去了哪,劝慰送她爷爷回房休息后,拨打电话,总是提示忙音。 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幸好陈帆零点时致电给叶芷玥说老板情场失意,在他房里灌酒。 叶家家规之一:除必要应酬,交际等宴会场合,无论男女,不准喝酒,怕酒精烧坏了脑。 叶芷玥不敢惊动她爷爷,跟同样比较晚睡的小桃交代照顾大嫂,前去小洋房的某间套房。 陈帆过来叶宅时一般都在洋房区B栋二楼落脚,零点后二楼只剩下其中一间房还亮着灯。 叶芷玥敲门,进去后,果真见到无比敬爱的大哥不断往嘴里灌酒,桌上已有两个空酒瓶。 陈帆开了门又返回沙发,还在不断倒酒,嬉皮笑脸劝解,“总裁,来来来,一醉解千愁嘛。” 叶芷玥把脚上的低跟皮靴踩得笃笃笃作响,快步过去,夺过她哥的酒杯,“哥,快别喝了。”(未完待续。) 65.人心自决 “小叔和陈医生检查过,大嫂和胎儿都没事,不必担心,爷爷若知道你酗酒那可不得了。” 陈帆嬉皮笑脸,继续倒酒,“芷玥你怕甚么,我这有解酒液,让你哥醉一场,醒来才舒服。” 叶芷玥毛了,伸手利索掐住对方耳朵,恶狠狠地使劲,“龟孙蛋,谁让你给我哥倒酒灌了?” “解酒液作用不大,今晚醉酒明早肯定头疼,哥上不了班爷爷就发脾气,还舒服个头啊? “以为哥像你这麽好命,整天不用上班,也不用结婚,十足的放.荡.浪.子,浑浑噩噩度日!” 陈帆侧着头任由女人掐耳朵,也不求饶,连声怂恿道,“总裁,快喝,醉了睡一觉就没事。” 叶庭鹰对闹腾的两人视若罔闻,举杯和张嘴,咕噜咕噜继续灌酒,一杯酒就一口气咽掉。 这会,显然掐怂恿者耳朵也不管用,叶芷玥来了脾气,不耐烦推开还在嬉皮笑脸的男人。 她一屁股地坐在她哥身边,也豪爽地端起酒杯,“哥,你这麽想灌醉自己是吧?芷玥陪你。” “龟.孙蛋,如果我们都醉,扶哥去隔壁房间睡觉,不要趁醉借机吃我豆腐,不然宰了你。” 陈帆听着恶狠狠的威胁,轻揉着有些发红耳朵:谁敢说这女人温柔,就把谁剁碎喂青蛙! 极少酗酒,但叶庭鹰酒量不差,维持在八瓶红酒,现在喝了三瓶多,意识还无比地清醒。 见妹妹端起酒杯,放下酒杯,起身往外走,朝后挥手,“陈帆,走了,酒不好,下次请你。” 叶芷玥跟随起身,扭头恶狠狠地瞪着点头应是的男人,“龟.孙蛋就是龟.孙蛋,没甚么追求!” 喝酒也算堕落?陈帆无语,满脸苦笑,叶芷玥对谁都笑脸盈盈,唯独见了他就满肚子火。 其实,先前还好好的,相亲时不够配合就演变成这样,还真不知他哪里招惹这个公主了。 看来这两兄妹是半斤八两的货,敢有些违逆他俩意思,就给对方不愉快脸色看,会变脸。 酒喝得急,叶庭鹰有些酒气,脚步不太沉稳,但不愿在妹妹跟前出丑,努力把步子迈稳。 叶庭鹰出了小洋房,抬头,望向还亮着灯光的三楼某间卧室,眼色暗淡,停下不再迈步。 叶芷玥追随她哥的视线,若有所思,也停下来,柔声道,“哥,大嫂作完检查后还找你咧。” 叶氏两兄妹感情极好,哪怕惜字如金双方也能理解,叶庭鹰嗯了声,大步往草坪处走去。 叶芷玥不放心她哥,却也没甚么兴致在草坪吹夜风,这太伤皮肤,“哥,很晚,还不休息?” 叶庭鹰没再停下脚步,反而步子迈得更大,摇头应道,“芷玥你先回房睡觉,哥想静一静。” 叶芷玥小跑着跟上去,挽上她哥手臂道,“我还不困,能陪哥散散步,你和大嫂没甚么吧?” 深夜过了零点,虽是四月初,明月半山还是有些寒意,夜凉如水,清冷夜风在不断吹拂。 叶庭鹰摇摇头,并不愿和妹妹多谈,打了个酒嗝,口腔那些浓烈酒气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好久不曾如此不间断地灌酒,灌酒和喝酒不一样,灌酒,说明和**时牛饮灌水差不多。 叶芷玥有个很不好的习惯,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追问,“哥,没甚么你怎会想灌酒啊?” 叶庭鹰不喜欢被人追问不停,嗓音有些严肃,“都说没事了,很晚了,芷玥你先回房睡觉。” 想了想,他语气放柔缓些,问起其它事,“听说你们想找个顶级男模特试衣,可有人选了?” 谈起这事,叶芷玥立即摇头,笑道,“我觉得那些男模不怎麽理想,哥这副骨架子更加好。” “不如,哥你还是替我试衣吧,不然样品房那边都赶不了工,我也不想卖掉那些设计图。” 卖掉设计图也不太赚钱,但持着那些设计图样品做不出来,他妹妹又焦虑,叶庭鹰蹙眉。 他摆手,毫无兴趣,“怎麽连哥都戏弄,实在不行叫陈帆去,他闲来没事,也算一表人才。” 叶芷玥瞪大杏眼,“叫陈帆那个龟孙蛋?算了,他连一个女人都搞不掂,身高也还不过关。” 陈帆身高只是175公分,显然还不太合格,她要找的时装试衣模特,起码178公分以上。 叶庭鹰对设计时装向来兴趣都不大,闻言也不再说话,来到长椅摸了摸,椅凳有些冰冷。 叶芷玥受不了娇嫩肌肤被夜风侵袭,捂住脸颊,“哥,起风了,很冷,没事我先回房睡觉。” 叶庭鹰嗯了声,想了想,又沉声制止道,“芷玥,等等,顺产后,我跟你大嫂离婚好不好?” 叶芷玥扭头,大叫,“当然不好啊,哥你这是怎麽了?不是很爱大嫂麽?爱她就不要离婚。” “你想想,现在这甚么年代啊,离过婚的女人,虽然掉了些价,但大嫂还年轻美丽,苏少爷又虎视眈眈,你们离婚,那他们肯定马上复婚。” 叶庭鹰脸色变得阴沉,嗓音有些沙哑,“或许吧,我也不愿离婚,但不想让她再痛苦下去。” “你大嫂心里没我,这样勉强凑合生活我们都痛苦,如果苏温泽还对她珍惜,离婚也行。” 为何这些话有种舍身成义的悲壮感,叶芷玥仰头,看了眼漆黑夜空,无可奈何,“哥,你确实变了,还变得太多,千万别离婚。” “感情都会改变,要是苏温泽对她感情没以前那麽深,不珍惜大嫂了呢?哥,别再离婚。” 叶庭鹰沉默不语,没错,按照逻辑,感情都会改变,但他妻子对旧爱感情似乎不曾改变。 他爱入骨髓,但妻子厌恶反感,只想逃离,这样下去,她痛苦,他也痛苦,情绪快失控。 按照他爸妈的感情宣言:爱一个人,心态放平,永远不贪婪不勉强,保持愉悦大于痛苦! 可他竟然让自己深爱女人痛苦,或许还继续痛苦下去,这念头让他心底那愧疚越来越深。 假设,离婚后,苏温泽与她重燃爱.火,或许可以弥补他的过错,但以后更加痛苦便是他。(未完待续。) 66.人心自决 叶庭鹰是个自私自利的男人,要不是意识到自己也深陷苦楚,他才不会闪过离婚这念头。 他想到离婚这事,却十分不愿成全对方,主要是想让他妻子意识到自己也可以为爱牺牲。 但他控制欲实在太强,完全不愿意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又被人夺去,于是又满腹挣扎。 叶芷玥觉得自己劝不住大哥离婚决定,心生焦虑,“哥,要知道,离婚后大嫂真离开你了。” 叶庭鹰灌酒,因为讨厌施加给妻子痛苦,心生不忍,却又不愿放手,挣扎得快成了心魔。 如今,他想到苏温泽那男人就该死地抓狂,越是抓狂就越想提及,看看他妻子甚么反应。 他丝毫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了这类为了个女人,竟然甘心如此折磨自己的没用男人。 叶芷玥气晕了头,“还亏他是国际刑警,自己都结婚有了儿子,竟然还死守段旧.情不放手。” “哥,别离婚,离婚后你肯定会更痛苦,苏温泽想你们离婚就偏不离婚,气死那个混蛋。” 叶庭鹰抬脚往回走,沉声道,“很晚了,芷玥,我们要先回房,这事容哥想清楚后再决定。” 其实叶芷玥性子没表面那麽柔美娴静,这事说不清楚她今晚睡不着,“哥,你们不要离婚。” 也不知是不是也喝了些酒,叶庭鹰的心思有些浮躁,厉声道,“芷玥,都说想清楚再决定。” “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压根听不懂哥的话?难道留在国外太久,现在还要翻译中文麽?” 他极少这麽严厉跟家人说话,这话一出,叶芷玥脸色就变了,心生委屈,小跑着进客厅。 叶庭鹰被冷风一吹,见他妹妹这反应,暗叫不妙,追上去,“芷玥,对不起,哥语气重了。” 一前一后,叶芷玥速度比他快一些,上了旋梯,叶庭鹰才追上妹妹,“芷玥,哥跟你道歉。” 叶芷玥不敢惊扰她爷爷,摇头,抹了把眼角,低声道,“哥,我没生气,只是不想你离婚。” “哥,怎麽认定大嫂对你完全没感情,现在去问她,她要说对你半点感情都没那就离婚。” 当然有感情,是嫌恶!叶庭鹰心底那股烦躁又来,放开妹妹手臂,一声不吭地往楼上去。 兄长和大嫂总闹离婚,叶芷玥觉得自己不弄明白,以后没太平日子过,一声不吭跟上去。 套房房门只是轻掩,叶庭鹰径自返回自己卧室,着灯,照亮了原本漆黑冷清的偌大卧室。 叶芷玥敲起对面卧室房门,见到大嫂睡眼惺忪,有些歉意,挠头,“大嫂,我们能否谈谈?” 唐逐雀闪开身,让开,见对方进房后,把房门带上,“芷玥,想谈甚么,你怎麽还不睡?” 想起她今晚接了苏的来电,叶芷玥满腹歉意,道歉后,开门见山道,“大嫂有喜欢我哥麽?” 唐逐雀点头,又摇头,“芷玥,其实我也说不清,但和你哥不适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得到些希望,叶芷玥惊喜,“没事,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哥真的非常爱你,我不想他痛苦。” “能否别跟苏少爷来往太多?哥妒忌心强,占.有欲更强,你和苏少爷来往,哥很不喜欢。” 又是这个请求,深知叶氏两兄妹感情甚好,唐逐雀不愿生气,捂额,叹气,“这你哥说的?” “我跟温泽只是正常来往但他也很生气,这样不行,如果他很不喜欢,我和他最好离婚。” 怎麽又是离婚,叶芷玥想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烦闷至极,她冷静下来,“离婚不好!” “大嫂,哥很爱你,你今晚昏迷他快要发疯,如果你们离婚,哥肯定又会像以前,放.纵。” “爷爷对他期望很高,你俩离婚后爷爷肯定又整天咒骂哥不争气,现在只有你能帮哥了。” 叶博宏咒骂孙子,不是甚么秘密,咒骂开场白简直比天气预报还规律,不争气是常用字。 唐逐雀有困意,捂嘴打个浅浅哈欠,正色道,“芷玥你别太担心我们,我和你哥不会离婚。” 叶芷玥见她犯困,想起爷爷的再三命令,有些顾忌,急声解释,“可哥觉得你对苏少爷余情未了,觉得这样带给你太多痛苦,打算等宝宝坠地后和你离婚,让你回去苏少爷身边。” “大嫂,哥真的很痛苦,不想离婚,又觉得勉强你跟着他是害惨了你,你开解开解哥吧。” 唐逐雀点头,捂嘴又打了个哈欠,睡意越来越强,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医生开的安神药。 叶芷玥拉着她,满脸请求的意味,“哥今晚还想灌醉自己,陈帆又怂恿,大嫂你劝一劝哥。” 唐逐雀困得眼皮都有些重,见小姑子如此焦虑,点头,“那你哥回来了麽,我和他谈谈。” 叶芷玥得到想要的首肯,顿时喜笑颜开,“好好好,大嫂,你们有话好好说,哥才刚回房。” “估计洗完澡了,他速度很快,小时候爷爷骂他是病秧子,命令洗冷水,速度练得很快。” 病秧子?没想到叶博宏订立的家规还蛮狠辣,竟然命令自己患有心绞痛的孙子冷水洗澡。 但叶庭鹰现在身体很好,力气特别大,唐逐雀有些意外,“芷玥,你哥小时候经常生病?” 叶芷玥点头,解释,“算是吧,也不知为何,哥以前经常感冒发烧,虽说也不是甚么大病。” “爷爷生气,说身体不好正经事也做不好,命令哥冬天也用冷水洗澡,后来体质才变好。” 叶芷玥敲着房门,见到一袭睡袍,正擦着湿发的兄长过来开了门,嬉笑,“哥,还没睡啊?” 他妹妹的问话太客套,不必理会,叶庭鹰看向妻子,沉声问,“怎麽还不睡,肚子还痛麽?” 唐逐雀跟小姑子道声晚安,才抬头轻声道,“宝宝又踢又动,今晚能否陪我感受下胎动?” 他不喜欢妹妹替自己作思想工作,又不愿再翻脸,叶庭鹰嗯了声,闪开身,就把门带上。 起居室,沙发前酒桌上面摆放瓶酒,唐逐雀在沙发坐下,望着尚未开封酒瓶,若有所思。(未完待续。) 87.人心自决 闻言,陈帆暴怒,擦了把嘴角边的血迹,挥拳冲往讥讽的男人,两个男人顿时厮打起来。 打架起来,徐摇身一变,简直就像个嗜血野兽,陈还受过伤,更不会是对手,林莞音大为惊慌,使劲拉扯两人要劝架,劝架不成,反倒被人推了把,直接瘫倒,倒在一旁沙发。 两个男人你一拳,我一脚,陈帆偷袭不力,又挨了一记,更为气恼,拼命般两拳再对打。 林望向还不断往嘴里灌酒,对包厢内这一切似乎都视若无睹的男人,握拳骂道“庭鹰,喝喝喝,喝死你得了,你爷爷说,你们真离婚孩子就归小雀抚养,他也不再认你这孙子!” 叶庭鹰,闻言,眼色一滞,霍地放下空了的酒杯,依偎一旁的陪酒女生赶紧为金主满上。 酒气上来,额额地打起闷隔,他样子有些搞笑,女生眼底露出一抹笑意,脸颊雪白娇嫩。 这女生的肌肤如雪,跟那女人一模一样,太雪白了,让他不能忽视,叶庭鹰无故来气,伸手捏住了女生稍尖下巴,因为酒气显得有些迷离的炯亮黑眸,此刻却散发出一股犀利。 他勾起薄唇,邪笑,“小妹妹,你那两位朋友都跑掉,怎麽还留在这?胆子挺大,按背手势熟练,先前在哪高就头牌技师,伺.候男人本事很高吧,我已是你伺.候的第几个客人?” 明显是羞辱的话语,陪酒女生愣了愣,脸色微变,有些惊惧,有些委屈,摇头,“叶少爷,不是那样,我,我不是按.摩技师。只是,这肩背按.摩我们大学有辅修过,才懂一点手法。” 这女生也有双澄澈大眼,黑白分明。眼底那股惊惧和委屈交杂神情太熟悉,顿时令他又想起妻子,叶庭鹰着迷,情不自禁,低头。恶狠狠地堵住两片娇嫩欲滴的菱形嫩唇—— 她原先还担心金主生气了,连小费也拿不到了该怎麽办,想不到突然被吻,女生蓦然瞪大双眼,望着眼前已放大的俊美脸庞,有些慌乱,有些欣喜,浑身有丝丝电流直达心脏。 对方可是她仰慕已久的金龟婿,口鼻间充斥浓烈酒味和男性呼吸特有气息,满脸羞涩。女生动心,娇声喘气,勾住对方脖子,讨好张大嘴巴,承受着富有男人貌似**的举动。 女人年轻就是好,唇瓣同样很柔软清甜,叶庭鹰不自觉眯上眼,有些忘情,吻着,吻着。感觉一条滑腻东西缠上——,睁眼望了眼漂亮但陌生的容颜,一把推开,厉声道。“滚开!” 从迷恋清醒过来,他像被甚么肮脏东西触碰到,不断擦拭嘴唇,擦拭时,“就你也配吻我? 还在持拳对打的两个男人,突然一拳挥来。那被人推开,呆在当场,来不及滚远点的女生后背受了一拳,顿时失去平衡,整个身子,重新倒往叶身上,有一种主动依偎的意味。 怎麽还来?叶庭鹰火大,朝身旁瘫软,嘟嘴吃痛,满脸惧意和羞愤的女生挥手,“你聋了?” 女生抚摸发痛的后背,“叶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打我我才坐不稳,对不起,对不起!” 惊愕又愠怒,索性冷眼旁观的林莞音,啪.啪地鼓掌,举起右手,晃晃手心里那部樱花粉手机,“庭鹰,你和人家热.吻时我录下来了,以后给你儿子看,看他父亲是如何逢场作戏。” 他第一次全心全意深爱个女人,但没想到,那女人偏偏要与前夫复合,心痛如绞,只能离婚,除了生意唯一还在意便是儿子,叶庭鹰那双黑眸快喷火,伸手,叫喝,“给我手机!” 望着仓皇焦急的男人,林莞音把手机重新放回手拿包,拍拍手,起身,冷笑“终于怕了?放心,还没这麽无聊,只是逗你玩,庭鹰,没想到你和他一样,越来越滥,配不起小雀!” “今晚过来,本想劝你明早别签字,不管因为甚么离婚理由都先考虑清楚,没想到你准备灌酒自己再找女人解闷,庭鹰,你和徐怀轩都不是男人,陈帆,别和他打了,我们走。” 酒精上脑,叶庭鹰的判断力已经没那麽强,听见对方的话便抓狂,黑眸浑浊,有些迷离,眼色凌厉暴怒,腾地站起身,抓住了正往门口走的女人,“不,莞音别走,手机让我看看。” 原本就很低沉男音,此时的声线听上去更沉,带着醉鬼懒散,含糊不清,慵懒的魅惑腔调,焦距不太集中,黑眸半眯,唇角微微勾起咧开,因为疾奔冲过来,气息已不太平稳。 对方是真醉还是装醉,林莞音作为医生,一眼便辨认得出,看对方已经有八分醉,不想拉扯,抓紧黑色LV手拿包,掏出手机,递给对方,“嗯,给,庭鹰你醉了,我真没拍照。” 叶庭鹰睁着双已有些迷离黑眸,利落检查了番图像库,把手机递回去,随后,脚步踉跄,返回沙发椅,那陪酒女生退缩在角落里,满脸害怕望着一边你一拳我一拳两个年轻男人。 他那位娇妻根本就不懂得在床上应该大胆,娇媚呻.**,好勾起男人最原始渴望,他们每次一起时他妻子生涩如处.子,只会咬牙,蜷缩着身体,瞪大清眸,紧张兮兮,别开头去。 从来不像这女生主动亲昵挽上他手臂,接吻时更不会讨好地缠绕上他的,满眼紧张羞怯,双手不停,下意识推拒他胸膛,永远只会躲藏,十足原生态青涩,却每每让他血液沸腾! 他都不太明白妻子那反应是因为与生俱来的青涩还是因为不爱自己,并不敢造次而敷衍。 他女人突然说要感情到此为止,徐怀轩心里也闷着一股气,而多管闲事男人成为他发泄的对象,他打得起兴,短短时间已占尽上风,再度往对方胸膛一拳挥去,陈帆捂住胸口。 陈帆身手也不错,但相比较还肯定打不过徐,已经挨了很多拳脚,林莞音赶着回家,心烦,把手拿包直接往徐身上扔去,“畜.生,打够了没?再打我就报警了。庭鹰,你不管他?” 叶庭鹰呵呵地傻笑,径自再端起酒杯,继续灌酒,“不管,你们继续打,我醉了,看不到。”(未完待续。) 88.人心自决 谁说喝醉酒的人不会说自己醉,他倒是挺老实,焦距视线越来越不集中,已灌了八瓶酒。林莞音气闷,开门,“古大哥快帮我拦住他们两个,送庭鹰回家,叶爷爷连夜出院了。” 古东然早就想进来,却担心老板拿他开刀,闻言立即冲进来,拉住还在厮打的两个男人,“阿轩,陈帆,你们两个别再打,仁心医院出事了,总裁又喝得半醉,你们要帮忙才行。” 古,使劲把两人分开,林莞音趁机也拉住陈帆,“陈帆你别跟他打,得要顾着你肩膀的伤。” 仁心医院和苏温泽的事外人不该听见,古让那名傻愣愣还在为金主倒酒的陪酒女生离开。 实在忍不住徐,吊炸天,做错事还傲的丑样,肩膀那些伤早好,只是挥拳没以前那麽得心应手,陈帆擦了把发痛的嘴角,“仁心医院出甚么事了?就算出事也不关我们甚么事。” 古东然的脸色很严肃,解释,“十分钟前有杀手潜进医院暗杀苏温泽,警方那边早作好准备,换上假人,但杀手中枪后,挟持个护士逃跑,我觉得陈帆你会有兴趣去追那个杀手。” 陈帆有兴趣?林莞音捡起地板的手拿包,“难道对苏温泽下毒手是铃木奈子那女杀手?” 陈帆也脸色一凛 古东然点头,“不止铃木奈子,共有三名杀手,另外两个都是越南人,男性通缉犯,负责开车,国际刑警和警方那边猜测买凶杀人的是黑帮,嗯,有关菲律宾坠机案幕后的黑帮。” 林莞音对这些事了解不多,见古脸色严肃,你眼望我眼,徐冷笑,“这麽说姓苏的还没死?” 林莞音和古东然两人。对苏的仇见并不深,闻言,林莞音怒瞪徐,吼。“嘴巴别这麽缺德!” “古大哥,那些杀手里真有铃木奈子?那女人太狠毒,可不能放过她,你们打算怎麽做,仁心医院附近又全是店铺。小区,藏身地方太多,警方不会那麽大意,被他们逃掉吧?” 古东然摇头,脸色更加肃穆,“这恐怕很难说,警方那边布置不妥,一开始就只是打死个越南人,混乱枪战中被铃木奈子挟持了护士,有压力后。后来,听说就根本不敢再开枪。” “我觉得铃木奈子那女人相当诡计多端,枪法又准,有人质在手,她肯定设法脱身,听说她还会甚么易容术,要是成功混进了小区,只要有人接应,他们想逃掉也不是没可能。” 徐鄙夷,“哼。古大哥,再诡计多端还能飞天遁地不成?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何况那不是甚么易容术,只是因为藏有很多高度仿.真人.皮面具,我和鹰都见过他真面目。” “警方要是仔细盘查。他根本不可能逃得掉,至于那个可怜小护士,啧啧,小命不保嘞。” 陈帆推了把醉醺醺的老板,把开启瓶塞的红酒全推往一旁,急声道。“总裁醒醒,出事了。” 沙发椅里,醉酒的男人呼吸已有些平稳,眯眼,靠在椅背,酒气熏天,林莞音皱眉,“陈帆,都喝成这样高,你叫不醒他。庭鹰平时都不喜欢喝酒,为何今晚喝这麽多,都怪你!” 她狠狠剜了眼站在一旁,两手抱胸,还在幸灾乐祸的男人,徐对苏温泽像持有很强敌意。 叶庭鹰,先前灌酒灌得很急,又没吃甚么菜,停止灌酒后,酒气上得很快,此刻已大醉,推了把面前叽叽歪歪的男人,“陈帆,你这臭小子别吵,吵得头很晕,等睡醒才和你说话。” 徐怀轩哈哈大笑,“陈帆,亏你脑袋这麽大,白长了,鹰醉酒时喜欢安静,别再叽叽歪歪。” 徐这话倒是属实,他老板醉酒后总是很安静,不吵不闹,嗯,也不喜欢别人在耳边吵闹,深蓝色西服男人,半睁眼,眼皮下垂,几乎快把眼睛盖上一半,焦距没焦点,似睡非睡。 林莞音叹气,看看腕表,都快两点了,提议,“古大哥,你照顾庭鹰,找地方给他睡一觉。陈帆,不如带些人现在过去唐宅,保护小雀,她家就在仁心医院附近,我心里放心不下。” 原先似睡非睡的男人,猛地睁圆了眼,含糊不清,嘟嘟囔囔,“陈帆,干嘛要带人去唐宅,我老婆怎麽了?嗯,她就是个麻烦又迷糊的书呆女,不行,我也过去,保护我儿子才行。” 他突然被一股蛮力强横推开,陈帆挠头皮,怎麽听得这麽清楚,这哪像酩酊大醉的醉鬼。 古东然赶紧过去,扶住老板,“总裁,您醉了,现在很晚,我带你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酒精融入血液循环,叶庭鹰脸色变得有些红润,没有焦距的黑眸扫了眼大家,“我不休息,东然,我要去找我老婆,问清楚她为何都有了我儿子,还非要喜欢苏温泽那个臭屁探员。” “她说现在喜欢我,但其实还是更喜欢苏温泽,我比苏温泽更爱她,一直不想离婚,现在见不到她我心脏都会痛,但受不了他俩,我很烦,东然你带我去,快带我去找她——” 低沉声线,轻扬,这样煽情话语真没想到出自一个曾嚷嚷女人只是用来消遣的男人嘴里 几人都被突来这番醉话听得发懵,徐怀轩愠怒,“靠!那女人就是个祸害!鹰现在怎麽这样软弱啰嗦,开口便我我我,她她她!陈帆,你说抓铃木奈子重要还是听鹰在哀怨重要?” 当然是报仇更重要,陈帆站起身,眼神毅然,“莞音,总裁和小雀交给你们,有事再联系。” 铃木奈子很恶毒,林莞音有些担心,拦住,“陈帆,你就一个人去?徐怀轩,你也跟着去。” 徐怀轩冷笑,这女人担心别的男人,怎麽就从不担心他生死,“就不想去,我的火还没消。” 这不是斗气的时候,林莞音心底的那团火也还没消去,满脸恼怒,踮起脚尖,使劲抓住对方衣领,“不去?这事可由不得你,可是还欠我一条命,当初要不是我,你这腿早废掉。”(未完待续。) 89.人心自决 要跟他一刀两断,竟然还敢跟他算旧帐,徐怀轩最不喜欢别人提及他当年的落魄事,恼羞成怒,拍掉女人的手,满脸鄙夷,“我为何要跟去?抓凶手是警方的责任,关我屁事!” 这男人,软硬都不吃,林莞音气急败坏,“是不关你屁事,可是警察枪法都没有你那麽好。你去,你枪法那麽精准,找机会瞄准和提前杀了铃木奈子,看能否救了那个无辜的护士。” 叶庭鹰醉得不省人事,勉强站得住,含糊不清,嘟嘟囔囔,“东然,怎麽还不带我去找她?” 陈帆焦急,不再多等,推门匆匆离去,林莞音也焦急,跟随小跑出去,“陈帆,我和你去。” 这女人又来扮演菩萨,徐怀轩疾奔,扯住女人,“莞音,你不准去,别去,免得碍手碍脚。” 林莞音甩开大手,“我怎麽碍手碍脚了,要是陈帆受伤,不,要是有人受伤我就能帮点忙。” 他知道铃木奈子死**在哪,有办法,陈帆不理会身后的争吵,脚步匆匆,小跑进了电梯。 都疯了,一点也不镇定,不就一个女人,徐怀轩嗤笑,“好,我去,这麽喜欢扮演菩萨观音,要是我杀了铃木奈子和救了那个护士的话,你别离开,要回来我身边,这答不答应?” 警方迫于人质在手,迫于公众议论压力,一时肯定不会开枪,也不轻易放那日本女杀手离开,双方应该处于僵持中,林莞音忙不迭点头,“好,答应,快去,帮忙照顾着点陈帆。” 那个铃木奈子,只要他能找到那女人,砰的一发子弹就能搞掂,一发子弹就能挽回感情。这事简直划算太多,徐怀轩邪笑,“莞音,别担心。你回去跟在古大哥身边,我去去就回。” 林莞音看见还在甩动几下手腕,潇洒疾步离去的高大身影,舒了口气,望着身旁被人扶着。嘴里嘟嘟囔囔的男人,化怒为笑,“看不出,庭鹰喝醉酒,跟个小孩子一样,好搞笑。” 古东然,单独一人就能扶住老板,高速电梯里,四面镜子清晰地反衬着三人身影,没人再说话。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醉酒男人嘟嘟囔囔几句,重新陷入似睡非睡。 车内,古东然想想,“莞音,我还是载总裁回家,他喝醉才说想见夫人,醒来肯定没事了。” 老板认定妻子感情不忠,怎麽甘愿低下头。 叶宅在近郊。太远,回去需要一个多钟头车程,前去唐宅不过二十分钟车程,林莞音原先气闷因为醉酒男人一番煽情话语烟消云散。她还是不希望两人有了孩子,再轻易离婚。 她掏出了纸巾,擦试下醉酒男人嘴角边,柔声解释道,“古大哥,庭鹰真的很想小雀。他其实不想离婚,要是他俩和好如初了叶爷爷就不再生气,那就好,去吧,去唐宅,快去。” 她掏出手机按键,电话过一分多钟才接通,带强烈的睡意女音传来,“莞音姐?甚么事?” 林莞音如实道出,“小雀,庭鹰喝醉酒,念念叨叨要见你,我带他过去你家,现在方便麽?” 熬夜喝醉酒?现在都已经两点,唐逐雀被座机吵醒,睡眼惺忪,不断打哈欠,听了这话,全身瞌睡虫都一下子跑光,脱口而出拒绝,“不方便,莞音姐,我睡了,嗯,我妈不喜欢。” 这麽快拒绝?林莞音有些焦急,“别这样,小雀,你们要是真离婚,叶爷爷说以后绝不再认庭鹰,赶他出家门,孩子抚养权也不准争,归你们,只要能偶尔看看曾孙就心满意足。” “叶爷爷年纪已经很大,身子骨其实很差,他不但有心脏病,还有很严重的脑血栓,高血压,这些病很难治,需要更多时间和心平气和来休养,别闹离婚,让老人家挂心好麽?” 难怪,她爷爷前些天又悲叹甚么人老机器坏,叶老大哥又去医院小住,原来叶博宏身体状况这麽差了,叶博宏素来不同意孙子离婚,必然闹些情绪,但血浓于水,很快会没事。 唐逐雀踌躇,想了想母亲的劝告,无奈道,“莞音姐,对不起,但我和他真不适合,早些离婚对大家都好,很多人醉酒都会撒酒疯,睡一觉等酒醒就没事了,送他回家吧,晚安。” 古东然看了眼闪烁的霓虹广告灯,林立建筑物,也有些心不在焉,发问,“莞音,那去哪?” 林莞音见通话尚未结束,想了想,提议,“小雀,既然你们决定离婚我也不好再说,庭鹰喝醉酒很安静,一点也没撒酒疯,只不断在嚷嚷说想见见儿子,让他去你那留宿一晚吧?” 对方语气像命令式的要求,那男人真是麻烦,老是借子行凶,唐逐雀捂嘴,不断打哈欠。 林莞音见她不说话,继续开劝,“小雀,其实叶爷爷自小就对庭鹰和芷玥都管得很严,庭鹰还从没这样试过喝醉酒,叶爷爷今晚连夜出院了,我们也不敢送他回家,不知怎麽办。” 海沙有很多星级酒店都归叶氏名下所有,找个地方歇脚还不简单麽,她很清楚林莞音甚么心思,心软,但唐逐雀觉得她父母见到叶某人肯定又再度家无宁日,一时不敢再答应。 古东然催促,“莞音,还是在这边开间房让总裁休息吧,总裁明早还要早起,有很多事忙。” 古东然事情不分轻重缓急,现在还有甚么要紧事比两人闹离婚更急,林莞音就想拖到明早,不然,两人签了字离婚后,再没来往,出现感情变故多,再想复婚也不知有没可能。 她不死心,试图打动对方,“小雀,还是让庭鹰过去看你吧,对了,今晚有杀手混进医院暗杀苏温泽,警方作了部署,用假人替换,但只当初毙掉一人,一男一女挟持护士潜逃。” “陈帆和阿轩他们已去追查凶手,仁心医院就在你们那边,庭鹰才不放心,非说要陪你。” 询问没得到回应,古东然叹气,林对人家离不离婚也太热心,发动引擎往唐宅方向疾奔。 果真有杀手要对苏温泽斩草除根,唐逐雀心软,禁不起软磨硬泡,“好,先别惊醒我爸妈。”(未完待续。) 90.人心自决 车道空落落,漆黑深夜,还出外的车辆鲜少,古东然加快车速,二十多分钟便抵达唐宅。 唐逐雀接到电话,披衣起床,开了大铁门,古把车子驶进草坪停放,后扶着熟睡老板上楼去,林莞音赶过来这边都没听见警车的鸣笛,舒了口气:铃木奈子潜逃方向不往这边。 林莞音照顾人的功夫怕是做惯了,进房后就立即打湿条毛巾,擦了把和覆盖在熟睡不醒的醉酒男人额头,朝一旁闷声不吭的干妹妹淡笑,“不好意思,小雀,打扰你和宝宝休息。” “看,庭鹰不撒酒疯,他醉酒后最乖巧了,不吵不闹,跟个温饱无忧的婴儿,只会睡觉。” 确实安静地不可思议,一路上都不哼声,唐逐雀点头,应了应,前去隔壁客房整理床铺。 翻身,想先找个舒服睡姿再沉沉睡去,枕头处太熟悉的清淡白茶花香味隐隐撩拨着鼻尖,一时清醒,熟睡男人猛地睁眼,见到床前照顾的女人,蹙眉,不解,“莞音,怎麽会是你?” 怎麽这麽快就醒来?林莞音被吓了一跳,真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耍诈使坏,特意让她出面当劝说者好跟妻子好好谈判,眼神幽深,有时候根本就不像醉鬼,拿开冷毛巾,“醒啦?” 香味持续,叶庭鹰警觉性提高,看了眼四周,确认这就是他妻子的卧房,蹙眉,“她人呢?” 这焦距终于有些精神了,应该能交流,林莞音哈哈大笑,“庭鹰,你真不知道?你喝醉酒。然后说了一堆肉麻话,嚷嚷说非要见小雀,我和古大哥拉不住,赶紧带你来了,头痛不?” 叶庭鹰托住晕沉沉的额头,敲了下脑壳。烦躁,“SH.IT!肉麻话?我刚才都说过甚么了?” 可千万不要当着别人面说他曾被戴了绿.帽,毕竟,这太丢人了。他死也不愿被别人耻笑。 这时,唐逐雀恰巧返回来房间,见到起身在交谈的男人,脸色像很烦躁,立即有些紧张。下意识握拳又松开,沉声道,“醒来就好,今晚先过去隔壁房间睡,我和莞音姐要睡这里。” 可不能这样做,希望睡一觉就没事,林莞音暗忖,,笑,“小雀。还是你和庭鹰睡这里吧。” 今晚朋友醉酒,担心对方也同意分居,又要开劝,说完就一溜烟跑出房去,把房门带上。 竟然跑这麽快,干嘛留下她一人面对这男人,唐逐雀皱眉,捡起男人甩在被子的湿毛巾。 她绞拧着那块半干的湿毛巾,看了看对方那烦躁阴沉的脸色,又想起先前对方辱骂的狠心话。喉咙似乎被一大团棉花给堵住,说不出话来,便前去浴室,洗干净和挂放好毛巾。 叶庭鹰半醉半醒。一时也是无话可说,环视四周,索性拿过床头那个蓬松,软绵绵雪白枕头,俯下头,使劲嗅闻:哇。还是好熟悉的味儿,真的很好闻,没有臭男人一丝汗味。 想起妻子,下了床跟随去浴室,浴室房门没锁,盯紧着还站在洗漱台前失神的妻子,在灯光映衬下他妻子脸色看上去憔悴苍白,清丽秀雅的小脸蛋,无比熟悉,眼色郁郁寡欢。 她怎麽能这麽不开心,看得人揪心,两人不过两天未见,却是觉得相隔了很久,叶庭鹰本能跨步,从后面紧紧搂抱住沉静对视的女人,喃喃道,“老婆,你在啊,我没在做梦吧?” 心烦,唐逐雀还处于愣怔,胳膊突然被人抓住,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直接把她往后拉扯,还没反应过来,伴随着低沉男音,跌进一堵胸膛,紧接着,浓重逼人的酒气传进了鼻端。 唐逐雀下意识摇头,挣扎,感觉不挣扎更好,一挣扎,对方手劲便本能地加大,接着动弹不得,鼻尖处那一股浓烈,无法忽视的酒气更是扑鼻而来,对方呼吸气息也染上酒气。 浴室空气也被些酒气充斥,竟然这麽浓酒气,难怪林莞音说他已经烂醉如泥,一点也不夸张,不过,这男人醉酒时看上去跟没醉酒的人差不多,起码能走直线,腰板没晃啊晃。 叶庭鹰确实醉了,但方才枕头处那淡淡,却真切存在的白茶花香味,让浓重酒意醒了些,醒来那刻,意识有短暂的清醒,知道这房间属于妻子所有,那屋内的肯定也是他的妻子。 他紧搂住牵肠挂肚的女人,摸到隆起紧实的小腹,嘴角勾起满足浅笑,“老婆,老婆——” 半分钟里,就叫唤两个字,老婆,一声比一声亲昵,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得意。 唉,醉鬼!唐逐雀望向面前那扇方形,防雾洁净半身镜,深蓝色西服,俊美五官,黑眸半眯,最为吸引她目光是红润性感薄唇,嘴角边那两抹浅笑,笑得无比明媚,无比满足。 不知他今晚喝掉了多少名贵红酒,每次张嘴带出来都是浓郁的拉菲味道,是借酒消愁麽? 还真是个反复无常的男人,她对待感情已经很优柔寡断,未料到这男人还比她更胜一筹。 那双厚实有力的大掌,缓缓移动,调皮又安抚,轻揉她肚皮,低沉男音变了,有些喑哑,“老婆,你怎麽不说话,我儿子怎麽样,他还踢不踢你,晚上你睡得好不好?” 这态度不对劲,猜测对方喝多了,意识不清,忘记自己曾说过甚么狠心话,唐逐雀越发心寒和沉静,握住放在她肚皮的粗糙大掌,沉声道,“你儿子不踢人,很晚了,你先睡觉。” 叶庭鹰的黑眸,几分迷离,对着半身镜,表情傻傻,嬉笑,“那老婆你这两天有没想过我?敢说不想我就把你大卸十八块,扔海沙河喂乌龟,你皮肤又香又嫩,乌龟蛋肯定也爱吃。” 乌龟吃肉,但肯定不吃人肉,威胁人使用的这是甚么逻辑,难道,醉鬼都这样赖皮麽?苏温泽几乎不曾醉过酒,她父母更不醉酒,她身边朋友醉酒也不在场,活了二十多年唐逐雀也没曾跟醉鬼打过交道,有些害怕,点头如捣蒜,“有想你,晚了,你先睡觉好不好?”(未完待续。) 91.人心自决 叶庭鹰满足又得意地笑,把头埋进她发间,嗅闻,“这些毛好香,好软,老婆你要陪我睡。” 甚么毛?这是她的头发,唐逐雀觉得自己在被一个弱智的大男人霸道管制,无奈,叫苦不迭,他现在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应该是醉了,但为何突然就不安静,还懂吃人豆腐。 嗯,呼出的酒气这麽浓郁,她真怕他一个酒气上喉,恶心呕吐,把她心爱的床铺都弄脏。 不行,一起睡太危险,她心生主意,跟哄小孩子般,柔声哄道,“我们不能一起睡,一起睡你儿子睡不着了,想不想你儿子睡得舒服点,想的话,今晚你委屈点,睡沙发好不好?” 长发一紧,男人竟然已张嘴咬住了她一团长发,拉扯,惹得头皮发痛,俊美,泛着微红气色的脸庞,明显有些怒意,“老婆,你又骗我,我儿子最想我跟他一起睡,你要和我睡!” SH.IT!这男人现在就是个醉鬼,没错,但也是个不好对付的醉鬼,除了呼吸多些拉菲味道,那股强烈的控制欲可是丝毫不变,唐逐雀拉住发痛的长发,立即学了句某人口头禅。 叶庭鹰见她吃痛低声叫下,脸色又换上宠溺的笑容,“老婆,除了骗我你还有甚么本事?苏温泽受伤不醒,陆风有去看过他,给我看照片,他现在左脸有条很长很红的丑陋疤痕。” “咦,那条疤痕好丑!苏温泽现在很难看,一点也没我好看,你以后只喜欢我,好不好?老婆,我这麽喜欢你,你怎能还陪他睡觉,跟他睡觉就不干净了,我只喜欢干净的老婆。” 嗯,又来耍弄这些无需成本的哀求话语。自尊心和占有欲在作怪,喝醉酒还坚信她出.轨。 遑论自身意愿,但她从头到尾有过的男人只是他,唐逐雀恼怒。想扁人,但却不敢动手,因为她觉得孕妇最忌讳身边有暴力行为,无论是外来暴力还是自身暴力,都不是件好事。 她现在唯一牵挂便是腹中胎儿。母子连心,感受到胎儿在里面蠕动,一股母爱浑然天成, 六个月大胎儿压得腰椎越来越沉,夜晚总觉得腰酸背痛,站了会就觉得乏累,只想躺下。 已放低姿态,等于认错,怎麽还没人答应他请求,叶庭鹰不满意。见妻子沉默不语,也跟着沉默不语,眼皮快盖住双眼,看不清视线,嘿嘿傻笑,拦腰一抱,往浴室外面走去。 身体悬空,距离地面有好些距离,完全是不踏实的感觉,唐啊地惊呼一声。随即就感觉到对方脚步其实有些晃荡,不稳,吓得半死,赶紧死死勾住对方脖子。“别闹,放我下来!” 对方俊脸沉下来,呼吸在加快,浓烈酒气喷涌得更快,唐逐雀挣扎会就不敢再动,她素来是个软柿子。有脾气也不敢轻易撒,很快她整个人被放在床上去,高大身躯欺身而来。 这架势!到底想玩甚么?他疯了!还没来得及叫,她张开嘴,惊呼声还没来得及溢出来, 嘴巴被人紧紧堵上,与此同时,一股更加浓重的红酒味道涌进口腔,浓烈得简直能醉人。 嗯,这滋味才对嘛,困倦也袭来,叶庭鹰眯眼,体内一股热血又在沸腾,“老婆,真是你。” 香醇酒味,浓烈沉重的酒气,铺天盖地而来,空气都不清新,浓烈酒气侵染到她口腔去,太浓郁的酒气让她险些也有酒意,这麽浓的酒气,他肯定很醉了,没错,他肯定很醉了! 推开男人坚实腹部,不让压住胎儿,傻在当场,怕得太厉害,浑身毛孔大张,唐逐雀脊背僵硬,心脏噗噗在骤跳,瞪大双眼,紧张惧怕又无助,近在眼前这双黑眸已经睁不开。 噗噗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因为这醉酒男人也有邪恶因子,半跪撑起双臂,正在脱衣。 瞅准能脱身空隙时机,唐逐雀抓过一旁座机,下一秒却手臂被人扯回来,“老婆,不要动。” 醉酒三分醒,叶庭鹰意识模糊,察觉小猎物欲逃,再抓住,扣住女人后脑勺,“老婆别动。” 想打个电话好让隔壁房间的人过来拉开醉酒男人却也未能如愿,他已经喝得很醉,却醉不倒,唐逐雀这会真怕,手脚并用本能地推拒,“叶庭鹰你醒醒,不要碰我,伤害到宝宝。” 林莞音的话不太靠谱,说他醉酒安静,绝对不吵不闹,但突然醒过来,眯着眼就撒酒疯, 口口声声叫唤老婆,没认错人,但都已经决定离婚,把她当成那些酒后逢.场作戏的女人? 挣扎,把力气全部放在保护胎儿上面,但逐渐手脚乏力,越来越害怕,唐逐雀感受右侧肚皮在颤动:宝宝不安,她更不安,她的力气与他相比,简直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想起暴力绝对极有可能会导致流产的忠告,她更是害怕,害怕也会产生勇气,使劲握拳,挥拳,怒声叫骂,阻止,“醉酒鬼,醒醒!滚远点,不要碰我,别碰我,还想不想要儿子?” 就这麽几句话,却像用尽她全部力气,喊叫后连嗓子都发涩,唐逐雀连自己都不知道甚么原因,眼角竟然有眼泪滑下来,滑过脸颊,滴落在眼眶,痒痒,抹掉眼泪,捂脸抽泣。 女人突然在哭,小猎物突如其来的悲伤哽咽,让叶庭鹰傻楞住,被酒意染得有些迷蒙的黑眸,也有了一丝焦距,抬起头来细看:女人咬着唇,无辜悲伤就像是一只待宰小兔子! 捕捉到黑眸里面不忍和柔情,莫名地唐逐雀的泪就流得更厉害,哭得更凶,抽泣声从紧咬唇间溢散出来,心口处也跟着抽泣一抽一抽,一股难以言明的委屈,就这么疏泄出来。 他眼里的疼惜,不舍和深情,不遮不掩,近距离下,她并没看错,他这样子的表情,心思很明朗,明明就不舍得离婚,为何清醒时却不愿意相信她,连给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 他太狠心,丢下她孤身一人,真离了婚后,她一女人真不知道该怎麽把孩子带大。(未完待续。) 92.人心自决 他太狠心,丢下她孤身一人,真的离了婚后,她一女人真不知道该怎麽把孩子带大—— 父母愿意支持她,就算孩子衣食无缺,他不承认是自己的话就等于野孩子,会被人耻笑。 她以后也不太可能再带着孩子改嫁,两人离了婚后,典型寡母孤儿,想起来就觉得心寒。 满腹委屈,不甘心,可是对着醉鬼再怎麽哭也是没用,抹干了眼泪,唐逐雀冷眼瞪着他。 使劲睁眼,看了又看,没眼花,这女人是他妻子,叶庭鹰懊恼,深吸几口气,伸手不断挠头,揉眼框,眨眨眼,采取居高临下姿势,额前那些碎发,在他额头处留了一行阴影。 看到对方傻楞,脸色好像有些懊恼,不再暴力,正是脱身好时机,唐逐雀推开他,拿被子匆匆盖住自己,柔声哄道,就像哄孩子,“你喝多,醉了,要睡觉,冲澡刷牙再睡好麽?” 已很晚,她瞄了眼床头闹钟,竟然接近两点多了,不应该再折腾,但不洗澡不行,对方浑身酒气,在这里留宿一夜后连素来洁净的被窝都会弄得臭烘烘,清洗起来太麻烦—— 希望对方洗漱一番,却不奢望对方能听懂,窸窸窣窣地整理被人扯乱的衣物,让人意外的是,男人沉默,点点头,二话不说就往浴室走去,梦游般,模样乖顺,令她瞠目结舌。 唐逐雀整理完有些凌乱的床铺,十多分钟后还未见对方出来,心生担心,便进去浴室看,一看不打紧,男人躺在浴缸,西服都未完全脱去,趴在浴缸边,眯眼便睡着,呼吸沉稳。 喝醉又能听见她的话。却这般烂醉如泥,叫不叫醒他呢,叫醒,不叫醒;叫醒。不叫醒,天使和恶魔都在交战谈判,算了,任由他在这睡,唐逐雀返回床上。抱紧被子,睡觉。 躺在床上,疲倦到极点却失眠,满心矛盾,辗转反侧了大半个钟头,最后,她还是心软,那男人身骄肉贵,明天肯定腰酸腿痛,前去浴室。蹲下身,摇晃着男人,“醒醒,别睡了。” 推了好一会,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唐逐雀索性学她妈小时候的绝招—紧紧掐住对方鼻头。 只要睡觉没张开嘴的习惯,这招绝对百试百灵,对方鼻头,肉感硬挺,柔软感几乎不存在。掐一分多钟,气息不顺的男人才睁开惺忪睡眼,不悦拍掉她的手,“安静。我要睡觉。” 最不安静的人是他,熟睡时才命令人安静,唐逐雀气恼,“回床上睡,这是浴缸,不能睡!” 清脆女音已严肃几分。叶庭鹰睡眼朦胧,望见日夜牵挂的清妍娇美五官,满脸委屈,“你不是嫌弃我酒气太臭,要我冲澡和刷牙,然后就在这里睡麽?别吵了,明天还有会要开。” 老天爷赐给他动听音质,低沉男音,带了些委屈意味,宛如大提琴般低沉,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浑厚,每个字眼落在耳中,宛若每个音符,都在耳中跳动,唐逐雀莫名有些心疼。 叶博宏的思想很古怪,对孙子的要求尤其严格,进门后才隐约得知:哪怕叶庭鹰生病,只要还有些体力都需要去公司上班,生病会碍事,平时要养成良好习惯,保持健康身体; 公司的事情稍微处理不好,被眼线查知后,就会被叶博宏破口大骂,并且用藤鞭抽打一番,也是不可避免的,这体罚,对大男人的身躯来说不严重,但持续的鞭打,并不轻松。 叶家小姐或许是作为柔弱女性,叶芷玥就轻松得多,她毕竟还可以选择不少人认为最为玩物丧志的专业—时装设计,花钱如流水,房间书柜全是五花八门的杂志和样品设计图。 其实,叶博宏那位老人家的心思也不难猜:他早年接连丧子,子息已经很薄弱,除了早已在医学界有一番建树的小儿子—叶黎民外,孙子就是叶氏这个庞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身为叶家能继承香灯的唯一男孙,又是庞大集团的掌权者,叶博宏肯定觉得他孙子承担责任和压力都要重很多,同时,身为备受传媒关注的叶家少爷,娶妻生子也都需要明智。 难怪,叶博宏先前病发,还气冲冲,满脸威严,命令道,想离婚行,但离婚理由要正当! 而孙女嘛,叶芷玥,姿色出众,学历高,又有才艺,迟早都会出嫁,而嫁得好才算要事。 一年前,那三任叶少奶奶,闹离婚原因大同小异,主要原因觉得身为丈夫还不愿意安定。 如何不愿意安定:两夫妇同.房次数鲜少,每次男方都会暴力且做足措施,极不愿意生子。 这些事是林阿姨闲聊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跟她透露所知,林阿姨透露的同时,慈爱开心地笑,说自家少爷总算有了挂念的妻子,与她稳定下来,她老爷守得云开见月明。 不过,或许正是源于叶博宏的严格家训,这男人才如此执着于公事,整天像陀螺转个不停,他们相处时间加起来也快一年了,几乎没见过他停下来超过两天,轻松休假,减压。 想起林阿姨的感叹话语,想起两人以往相处时的片段,心里有些酸涩,其实他过得很累。 还怎会狠心让他睡浴缸,唐逐雀摩挲着对方额头处有些凌乱的碎发,语气不自觉放柔,“你听错了,满身酒味,来泡个澡会舒服很多,不泡也行,快回床上睡,不然明早你起不来。” 是在关心他?叶庭鹰撑着困倦,咧嘴一笑,粉润薄唇勾起,大手抚上妻子下巴,拇指细细地摩挲着那仍然有些肿胀的下唇:要是她没有那位该死旧爱该多好,一切就简单得多。 收回大手,他开始动作不太利索地宽衣,“老婆,那我冲澡和刷牙的话就让抱着睡,好不好?很久没抱你一块睡,爷爷还让我自爱,别出去乱搞,我真没乱搞,很久没碰过女人。” “我答应你让人去查苏温泽被人暗杀那事,陆风追踪定位到苏温泽手机,他解密就找到你俩那张裸.体合照,转发给我,说还没经过人工处理,是真图,问该怎麽办,还查不查。”(未完待续。) 93.人心自决 “看着你光.着身子与他相拥,知不知道我心里多麽难受,真想杀了你们,但杀了你,儿子也陪葬,我不知该怎麽办,老婆,你明明说早就不爱他了,又为甚么要陪他睡觉——” 自顾自,想起那张照片,醉酒男人两眼半眯,满脸痛苦,“老婆,你为何陪他睡觉?没有男人接受得了自己的老婆跟别人睡在一起,尤其是苏温泽,我跟他不共戴天,我很难受。” 竟然想杀了她,酒后吐真言,或许这才是他的真心话吧,这也是他突然勃然大怒,离婚的主要原因,原来他真有帮忙去查苏的事,唐逐雀已了然一切,难怪苏刚出事后,他就能拿出那张照片来—— 她也想问清楚苏为何拍那照片,两人感情本来进展很好,为此又打回原形,永远迈不远。 他错了,他们是清白的,但是跟醉酒鬼没甚么话好说,接下来,唐逐雀不言不语,只是安静听着,觉得他还挺坦诚,太啰嗦,赶紧催促,“等你醒了再说,现在先来泡个热水澡。” 她要用热水,把男人体内酒精逼出来一些,不然,今晚闻见那些酒气味,她睡得不安宁。 酒醉不说三分醒,起码真有两分醒,唐逐雀望着动作不太利索,但已经顺利脱去西服的男人,还在嘟嘟囔囔埋怨她不忠的男人,脸色无奈,调低些水温,捡起地板的西服出去。 她刚把西服挂好,浴室里面传来低沉,口齿不太清晰的男声,“老婆,我衣服呢,放在哪?” 唐逐雀捂嘴又打个哈欠,已太晚,睡意越来越浓,醉酒男人真麻烦,今晚不该心软让他过来。翻找,找了套宽大浴袍,前去浴室,男人站直。浑身湿漉漉,身上还有不少泡泡。 他想这样就穿衣服?一时聪明狡黠,一时显得很弱智,唐逐雀把浴袍放一旁,放掉脏水。调为55度水温,放水注往浴缸,严肃道,“站着做甚么?快点洗干净,我没空陪你玩耍。” 叶庭鹰两手抚摸着自己滑腻胸膛,随后下腹,后背,慢慢抚弄那些胸肌,非常悠哉悠哉。 不该看的都看了,唐逐雀看得脸红脖子粗。他平时冲澡洗漱这些速度最快了,喝多却只会低头玩那个见不得光的东西等,跟野孩子一模一样,不对,孩子起码也不敢在人前玩。 放掉脏水,放热水,命令安静泡着,四五遍下来,唐逐雀才觉得他身上那股酒味淡了些, 那些酒精已快被消化。泡澡,也不会再随着毛孔排泄出来,只能勒令对方洗刷几遍口腔。 对方洗刷口腔时,她看着湿漉漉的浴缸周围。不自觉蹙眉,刷洗了两遍浴缸,和洗漱台,这样折腾了半个钟头,唐逐雀累得手脚发酸,她满意地看着套上浴袍。擦拭湿发的男人。 叶庭鹰泡了几番热水澡后,酒已经醒了几分,傻傻地凝望着一旁挺着大肚子劳累的女人, 机械化地持着电动牙刷,望着镜子里面微红的脸庞,嗯,他手背都被热水熏得发皱微红。 唐逐雀洗干净手,望了眼脸色淡然,黑眸已经正常睁开的五官,心下一愣,“酒快醒了麽?” 他醉酒时,上眼皮往下沉,此刻,两眼睁开,黑眸炯亮,神情微冷,带着些狐疑和探究。 叶庭鹰指指焕然一新的按摩浴缸,沉声问,“醒了点,没那麽头晕眼花,我刚才在这吐过?” 果真醒了,问话语调也没那麽含糊不清,这麽快就醒,看来,他肝脏分解酒精能力不错,只是这样快就分解一部分,或许更伤肝,唐逐雀摇头,“你没呕吐过,还有没哪里不舒服?” 叶庭鹰凝望妻子,跟猫儿见了鱼,黑眸很亮,但目光掠过隆起得不能再无视的小腹,蹙眉,“没觉得不舒服,为何要自己动手做这些,你家没个佣人使唤?忙来忙去,我儿子累。” 他最关心的还是胎儿,不过,都怪他熬夜酗酒,还无故撒酒疯,闹到三更半夜,没能正常休息,她累,他儿子自然也跟着累,就是不想让其它佣人常来她卧房,自力更生更好。 唐逐雀不想跟他解释这麽多,抹干净双手,再洗了把被热气蒸腾得发热的额头,脸颊,放平了手腕,拉高些衣袖,露出那条名贵祖母绿宝石手链,沉声道,“你摘下它,还给你。” 刚才还细心帮助他泡澡来着,这麽快就想要划清界限,叶庭鹰下意识握拳,移开了目光,对着半身镜,审视下自己面容,毫无异样,淡淡道,“这个不必还给我,戴着,我送给你。” 唐逐雀有些急,把手腕伸向,靠近些,急声,“不,我不要这些,看在我始终是孩子生母份上,等你签字离婚后,以后能否都不要和我争夺孩子抚养权?我爸妈想留下这个孩子。” 其实,他最想要的还是她,其次才是儿子,闻言,心脏猛地一紧,叶庭鹰觉得有些闷痛,眯眼,拳头握紧,语气冷冽了几分,“甚么都要跟我抢,你们到底给我爷爷灌了甚么迷汤?” 灌甚么迷汤?很快想起林莞音的劝说话,唐逐雀慌急,摇头,“没有,我们没见过你爷爷。” 绝对不能再相信她的话了,叶庭鹰半醉半醒,来气,挥拳,猛地往梳妆台捶去,“没有麽?!那为何爷爷说我们离婚后就不再认我了,赶我离开大门,还要收回留给我的一切,只是留给你和芷玥,你还要抢我儿子,贱.人!你妈,你,苏温泽,全是小人,叶氏是我的。” 捶打这麽狠,他的手一定很痛,叶博宏的做法太极端,唐逐雀往回缩,震惊,忙不迭摇头,“不是,相信我,我真没在你爷爷面前说过甚么话,你爷爷估计只是气昏头才说这些。” 叶庭鹰松开发麻疼痛的拳头,使劲攫住妻子下巴,厉声质问,“住口,以为我还相信你?那次,带着我儿子跟他睡觉还留照纪念,再来说移情别恋和喜欢我,故意玩弄我于鼓掌。” “苏温泽该死,你更该死!狗男女,老天开眼,他遭报应了,不然我一定杀了他。你幸运,有儿子罩着,不然早就掐死你,儿子是你护身符,但他是我的,敢抢现在就掐死你。”(未完待续。) 94.人心自决 随着厉声威胁话语,下巴一股钻心痛楚,下巴似乎都被掐得变形,唐逐雀低声惨叫,头顶上方,凌厉冷怒的目光好像要烧死她,他口腔还有些酒气,特殊的蓝莓味也遮掩不住。 他用的也是母亲特意挑选的蓝莓液体钙孕产妇护齿牙膏,淡淡的蓝莓味被酒气参杂,不太好闻,温热的呼吸气息喷洒而来,唐逐雀心生恶心,扶住结实硬挺的长臂,“我,想吐——” 一怔,叶庭鹰立即松开她下巴,冷冷道,“呵,很好,那你先吐吧,吐完我们再好好算账。” 她都不舒服了还算账,算个头,他还是喝多时比较好相处,虽然很多事,麻烦,像个小孩子没形象,但起码没这麽暴力,眼神没这麽冷,唐逐雀恶心感上涌,干呕,吐不出来。 平时,她嗅闻到稍微浓烈的牙膏味儿都反复干呕,她母亲才听从朋友建议,给换了清淡蓝莓味,果真好了不少,未料他浓郁的酒气和蓝莓味夹杂,更难闻了,她赶紧不断漱口。 叶庭鹰黑眸半眯,眼底,透着愠怒和疼惜的意味,冷声,“你今晚吃过甚么,吐这麽厉害。” 她好久没吐过了,这次再吐,那股酸味欲吐不吐的难受别提多难受,还不是他的错,唐逐雀不想理会他问话,不断漱口,见高大身躯靠近,往后缩,“你口气不好,别跟我说话。” 她退得太快,不经意腰部猛地撞上旁侧的浴室柜角落,痛得啊地惨呼,捂住下腹,蹲下。 他口气哪里不好,很清新,叶庭鹰见状大为惊慌,追上去,急声,“有没事。说,有没事?” 还敢凑过来,猪头一般,没脑子的男人。唐逐雀慌忙摇头,捂住口鼻,隔着手指缝隙,叫道,“没事。你儿子没事,快离我远点,你嘴里酒味还很浓,跟牙膏味参杂一起超难闻。” 是麽?叶庭鹰呼吸一滞,随即往后退了两步,状似嫌恶,讥讽道:“原来这还是我的错呢。” 当然是他的错,她很久没这麽难受过,唐逐雀暗骂不已,皮笑肉不笑。敷衍,“谢谢体谅。” 皮笑肉不笑,竟然还敢漠视自己的关切,叶庭鹰抚着额头,心烦,“别吐了,听起来很怪。” 短短七八个字,声线因为低沉,尚未完全散去的酒意,又带上些喑哑。哝哝,有股蛊惑人的磁性魔力,让人忍不住便会沉溺其中,唐逐雀耳膜太薄。每个字眼都在碰撞她心房。 她不断在深呼吸,试图压制下恶心感,起身快步走出浴室,倒了杯温开水,慢慢喝下去。 叶庭鹰夺过水杯,“别喝太多。觉得我口气恶心就捂住鼻子,很晚了,先睡觉,明天再谈。” 三更半夜惹她呕吐,还谈甚么?唐逐雀以眼神代问,听从提议,立即掐住鼻子,不悦,“干嘛还谈,别和我谈,回家求你爷爷大发慈悲,我爸妈没你说得那麽可恶,不要你们的钱。” 叶博宏真是块老姜—够辣,或许早就明白他孙子利欲熏心,心中只有钱财,公司和儿子,于是,专治下药,这样来逼迫孙子不准和她离婚,手段真够狠辣,她除了钦佩便是意外。 原先,她以为她爷爷设计那份,以转让叶氏股份为赌本,甚么出轨不忠就保证要离婚协议很霸王,现在看来,叶博宏简直是霸王游戏的最终大BOSS,为了曾孙,连孙子也不认。 在海沙,他爷爷可有铁血商将之称,求也没用处,哪怕跪地痛哭流涕,哭爹喊娘也没用, 叶庭鹰不以为然,方才锤了重重一下,手背青筋暴露,悻悻然,“我爷爷不疼我,他疼你。” 或许因为爷爷奶奶的关系,叶博宏确实很疼爱她,很照顾,但肯定是更爱他这亲生孙子, 唐逐雀翻白眼,清眸怒扫,“你爷爷不疼你,又关我鸟蛋事?难不成还要我去劝你爷爷?” 早知道就不叫醒他,诸多麻烦,对着他便能莫名发怒,尤其他还跟秦轻仪那女人勾搭上。 他妻子生得眉目如画,嗓音轻柔动听,可是,性子没别人想象的那麽温顺,叶庭鹰皱眉。 “说粗话不是甚么美德,如果那句话被儿子听到,你这位母亲大人的威严也要大打折扣。” 每次都只会拿儿子来打压她,还有没新鲜点儿的招式,唐逐雀冷哼,不应话,钻进被窝,真疯了,这样跟人家再对峙下去,毫无意思,因为睡眠不足,明早肯定两眼肯定冒血丝。 夜风吹拂着纱窗,万籁俱寂,黑漆漆一片,夜色温凉如水,漆黑如墨,他确实要睡觉了。 叶庭鹰关掉屋内那两盏水晶灯,掀开被子,也钻进被窝,双手枕在脑后,缓缓舒了口气。 他太累了,躺在床上看着妻儿在身边,踏实感满满,侧身,望着仰卧女人面部轮廓入睡。 **** 今夜一点多,二男一女,共三名杀手伪装成病人,先后混进重症区病房,欲除掉苏温泽。 只打了假人一枪,就被隐藏在四周的刑警,杀个措手不及,双方枪战中,当机立断,铃木奈子推了个杀手朋友去当子弹靶,趁机冲过包围线,闯下楼挟持个前台值夜班的护士。 铃木奈子,半扣扳机,对准那名护士太阳**,以人质逼迫先前藏匿在外的三名刑警让道。 随后,就和那名手臂受伤,但没当场毙掉的越南杀手,一步一步,往医院外的大门退去。 埃文斯,其余三名刑警等,包围两杀手,厉声吆喝,“铃木奈子,你逃不掉了,束手就擒!” 警方早已有先见之明,医院外停放的所有轿车早已移开,铃木奈子挟持着护士出了医院。 环顾四周,已经没有交通工具可用,对方是要赶尽杀绝,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人当场毙掉。 担心四周前路还设有滑石,踩个措手不及,铃木奈子眼神示意那越南杀手护在自己背后。 两人几乎一步一停,紧紧勒住那名护士脖颈,以挡在自己左侧,眼神镇定,冷怒,回视。 无辜人质在手,低声抽泣,求救命,这让其它刑警有所顾忌,埃文斯,却绝没打算妥协。 搭档中伏,他早起了杀意,冷怒死盯着一身黑色风衣,身材修长的日本女人,冷魅俊脸,满是胸有成竹的杀气,“铃木奈子,原来是你暗算苏探员?说,你和木香.吉松甚么关系?”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95.人心自决 铃木奈子,身高170左右,一身黑色风衣,腰间的系绳有鲜红色水晶装饰,长发用黑绳绑成一束,利落散在胸前。 闻言冷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嘴角,眼角都没有正常笑容一丝笑弧,白皙脸颊在刺眼灯光下,显得有些很可怖。 他最讨厌别人无视自己问话,这不礼貌,埃文斯拳头握得嘎吱作响,“等死心情怎麽样?” 不到五米远,六个拔枪迅速的便衣刑警,举臂持枪,姿势标准,圆球形包围,也不妥协。 铃木奈子退无可退,索性在还有灯光的空地停步,视线落在一身紧身衣的冷魅男人身上。 脸色阴沉,冰冷的目光犀利,突然哈哈大笑,笑声阴冷,“加起来,我已杀掉过那么多人。蝰蛇,再怎麽说我也属于贱命高卖,赚了,苏温泽就算不死,以后也会弱智,你信不信?” 埃文斯望着危在旦夕,满脸惊恐之色,不敢哭出声,却早已满脸泪意的护士小姐,厌烦。 苏中弹头部挫伤,怕是掌握到甚么要紧消息,警方早已料到有人可能要斩草除根,不能泄露任何苏出院消息,他那位中伏受伤的搭档先前只是搬离了那间病房,还在仁心医院。 担心杀手分成几波人,人命关天,而他要守着昏迷不醒,毫无意识的搭档,为此,那三名杀手混入病房,而其它刑警枪法太逊,竟然一击不中,才让铃木奈子这女人有机可乘。 其实,他们国际刑警在其它国家还没有甚么执法权,当然更不能替本地刑警抓主意,要不要顾忌有危险的人质而放过凶手一马,但他发过誓绝不会放任何机会给铃木奈子跑掉。 铃木奈子,这日本女人自幼被人训练为杀人机器,可是世界杀手行业极其狼心狗肺的一号人物,为了些钱财。恶毒到曾连孩童和妇孺也不放过,临死前怕是也要找这护士垫背。 双方对峙了很久,其它刑警顾忌无辜的人质,而杀手枪法精准干脆。难保绝望尽头,杀了人质再也调转枪头对准自己,全部十分戒备地持枪而立,埃文斯也打算就这样耗下去。 一辆白色路虎驶来,随后。尖锐的急速刹车声响起,陈帆疾步下车,望了眼对峙的双方,面无表情的日本女杀手,看看机械表,来到冷魅男人身边,贴嘴到对方耳旁,耳语—— 对方快速耳语后,埃文斯先是眼底讶异,随后。脸色变得恼怒,阴沉,“不行,我们不会放了这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放了她可能也救不了人,走开,别在这多管,碍手碍脚的。” 陈帆嬉皮笑脸,“蝰蛇,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只是个好心提议,信不信随你。铃木奈子你是个变.性人对不对?你以前应该是个很丑陋的男人,可惜,变.性后也不漂亮。何必呢。” “各位警察大哥你们真是辛苦了,但大家这样跟她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喂,变.性丑八怪,大发慈悲,快放了这个可怜。胆儿不肥的护士小姐,说不定下辈子你投胎就生得好看点。” 鲜少人知道的自身丑闻被爆开,虽然也插翅难逃,但铃木奈子双眼有些火红,更是恼羞成怒,阴冷眼神转向突然出现的男人,“瞎说,你才是丑八怪,中了我三枪你怎麽还没死?” 终于开金口,陈帆嬉皮笑脸,唯独眼色很阴沉,笑得手舞足蹈,“哈哈,我命硬,命硬能克死阎罗王,地府都不要我有甚么办法,变.性丑八怪,知道木香.吉松为何不喜欢你麽?” 不等对方回答,他接着哈哈大笑,笑得故作夸张,捂住肚子,“你对人家再好有甚么用,木香.吉松之所以不喜欢你,还很嫌弃你,单纯因为她觉得你宝贝没她姐夫的粗大和刚硬。” “不过原因你肯定也猜到,不然不会切掉阴.茎,索性出国做手术吃药变女人,可惜,可惜,就算变.性手术后你一样还是很丑,丑,又不男不女,想和她做好朋友都没有资格了。” 铃木奈子怒吼,原本稳如磐石的手臂已经在发抖,恼羞成怒,“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要杀了自己?太阳**被一支还不曾见过,完全是黑乎乎枪管死死盯住,触感到冰冷坚硬的铁器,脸上眼里只剩下惊惧,心脏更加骤跳,那名护士已经吓得脚软,哭也哭不出来。 埃文斯厉声,“我也要杀了你,为民除害,你只会滥杀无辜!其实人长得丑一点有甚么关系,但你生来就只想自己,完全没有善心,敢动手你死定了,看你枪快还是我蝰蛇枪快。” 曾深爱入骨的女人也说长得丑没关系,但就是最嫌弃他容貌,他这话无疑是汽油,因为,就是在火上浇油,铃木奈子手臂一转,黑乎乎枪口对准还在嬉皮笑脸的男人,扣动扳机。 枪口未对上自己,陈帆便拉扯身旁男人,闪身,跃开,砰砰砰砰四发子弹全数打在不远。 对方杀意太强,只想在临死前再拉个人垫背,没时间移开过,察觉到因为嘶吼而加快的呼吸心跳,埃文斯尚未站稳,举起右手,扫了眼,手里枪朝嘶吼去死的黑风衣女人对准。 砰砰两声,快准狠,划破空气的子弹,不浪费多余的时间,下一瞬间,不偏不倚,直中对方眉心,还在嘶吼的女人眉心中弹,直接倒地,眉心,噗噗噗,小血溪流,血流成柱。 失去强制的束缚,被刺耳,快刺破耳膜的尖锐枪声直接吓晕过去的护士小姐,已经瘫软,软软地趴在地板,其它刑警同时纷纷开枪,越南男杀手身中十几枪,瞬间便成了蜜蜂窝。 陈帆,拍拍手,眼色还有些劫后重生的喜悦,瞪着冷魅男人缓缓放下手臂,“刚才可真险。” 埃文斯把手枪重新放回腰间别上,松动下已有些发酸的手腕,漫不经心,脸色阴郁,转向一旁还嬉皮笑脸的不速之客,“是嘛?我最讨厌别人拉拉扯扯,以为我的枪比不过她?”(未完待续。) 96.人心自决 救了他还要面色阴沉跟自己说话,果真是冷面干探蝰蛇,没甚么笑容,陈帆由衷赞美,“蝰蛇这个大名如雷贯耳,枪法神速,区区一个铃木奈子的枪又哪比得过你,是我太过多虑。” 埃文斯望着四处走动,拨打电话,匆匆忙忙致电通知医护人员可以出来的刑警,眉宇间还绷得紧紧,“既然知道,以后别再多管闲事就好,关于铃木奈子是变.性人这些从哪得来。” 真够阴冷的眼色,俊逸的脸庞甚是冷漠,陈帆好奇对方有没笑过,双手抱胸,“都是编的。” 埃文斯冷眼扫了眼嬉皮笑脸的男人,“编的?当我傻瓜?编的故事发生过,有异能不成?” 语气也是清冷,跟脸色一样冷漠,陈帆简直不想再跟这冷魅探员再呆多一秒钟,真抑郁,他指着地板那具尚未被人清理的女尸,嘻嘻笑道,“想不想看她真面目?做好心理准备。” 埃文斯丝毫都不作理会,深夜两三点,夜风有些凉意,呼吸时便吸进了不少清冷的空气,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不远处,尖锐重复的救护车笛声,给深夜添加了几分嘈杂,喧嚣。 陈帆径自过去,跟守在一旁的那名刑警解释几句,俯下身,摸上女尸体耳后,**下,把一张极像皮肤的高度仿.真人.皮面.具拉扯下来,那名好奇的刑警一看,捂嘴,目瞪口呆。 刑警那无比震惊,呆滞的神情终于吸引了埃文斯的注意力,大步过去,腰背挺直,站着,淡淡看了眼女尸后,原本毫无波澜起伏的冷脸,终于也有些变化:惊愕,呆滞,很震惊。 因为。女尸两眼瞪大,貌似死不瞑目,杏眼还乏着股阴冷,眉心中弹处。血流还在不停往外窜,嘴唇微微张开,露出很不整齐的两排洁白牙齿,鼻子显得矮塌,有些畸形—— 鼻子矮塌。明显有整容后的不自然,最令人震惊的是,女尸右边的脸颊,有个占据空间细小却看得清楚的纹身,鲜红色纹路,纹身图案隐约看得出是个香字,日文,歪歪斜斜。 送那名眩晕过去的护士小姐返回医院后,几名警察,不约而同围观凑过来。看着陌生又丑陋的五官,脸色大为震惊,一时之间,全部说不出话来,胆大的两名走远些低声议论。 死者面前,陈帆的脸色也已经变得很肃穆,“蝰蛇,怎麽样,看见了?有人见过她真面目,而她衣着装扮永远都跟木香.吉松一模一样。只有这个牌子长款黑风衣,我查过她的出身。” “那次被她暗算,大难不死后,有关铃木奈子的事我都去追查过。后来总算有了些眉目,她本生在北海道那边,有位老人家说记得有个小男孩叫铃木,但没有叫铃木奈子的女孩。” “联想起来,我便觉得铃木奈子换了姓名,可能还去做过变.性手术。至于她脸上的纹身刺字就是她喜欢木香.吉松的间接证明,这些事不难猜,所以,说是编的,也很合情合理。” 这些解释话语,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只是听了一半就能明白,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过来,难道仅仅是为了报仇,埃文斯冷冷听着,不发一语,不予置评,只是匆匆往医院里面走去。 解释是还想拉关系,套交情,急欲知道苏温泽到底查探到了甚么秘密才会招致杀身之祸,但对方如此守口如瓶,话也没有两句,陈帆望着远去的高大黑色背影,摇头叹气,“木头!” 不过,陈帆这话可是错得太离谱,埃文斯身为国际刑警入行不过五年就成为杰出探员,还获有蝰蛇之称,至今,黑白两道对他都有所些忌惮,是因为他动作敏捷,枪法快准狠。 有个传说,蝰蛇面对要缉捕的重犯,手枪里面那些子弹,简直就像装了导航定位器,跟嗜血毒蛇舌尖,以鬼魅的速度直接钻进人的眉心,一击毙命,屡屡如此,令人防不胜防。 他枪法如此快准狠,是因为自幼就玩枪,苦练十几年,恐怕只有某些人才知道,他从来就不是根木头,虽然极少说话,但底子里面的那多面性比外在的冷漠面具更为丰富多变。 埃文斯有含着金汤勺出世富家子惯出来的放.荡不羁;因为男性正常生.理需要和工作时需要释放压力,那具挺拔健壮身体已席卷过无数女人,更有探员经受苦训后的冷静和坚毅。 他健步往回走,无视那些因为有杀手挟持护士,险些致命,个个满脸惊慌的医生护士,进入电梯后,脚步稳健,却有些急促,往直达重症区一间病房走去,。 空旷的这间高级病房,除些诊断仪器,只剩下一张病床,病房内只是亮着一盏夜灯,暗淡的灯光下,戴着氧气罩的年轻男人,左脸那条狭长狰狞疤痕,这样看起来更触目惊心。 反锁房门,埃文斯跷腿,侧身,端坐在病床前,握住搭档手腕,感受到薄弱的脉搏,眉宇间那抹凝重之色才逐渐舒展开来,英文低声反复唤道,“WAKE UP!WAKE UP!——” 先前,他们别墅安保系统和跑车系统都被人陆陆续续黑过,增强保护墙也不管用,为了隐秘,两人所得调查资料已不再书面记录,苏到底查到甚么才招致杀身之祸,他真不知。 国际刑警总部那边已经下了决策: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先会根据苏受伤程度,掌握得来的情报消息和查探的事情,再决定是否派人继续追查,让静观其变,别轻举妄动—— 高处堕下,头部受过极强震荡加上大量失血导致了长时昏迷,年轻男人浑身都是一动不动,喉结也没有丝毫微微蠕动,只有薄弱的脉搏和淡淡的体温,跟个植物人没甚么异样。 只是他不能变为植物人,要不然他们坚持多年心血恐怕要全部白费,埃文斯内心在挣扎,俯下头凝望着宛若熟睡的搭档,“对不起,你脑内的那些血块太大,医院必须为你作开颅手术——”(未完待续。) 97.人心自决 清晨七点多,唐逐雀被噩梦惊醒,尚未睁眼便觉得腰间沉甸甸,一双很沉的大掌正覆在腰间,下意识睁开惺忪睡眼,推开大手,不过是很轻的动作,却立即吵醒了熟睡的男人。 素来警惕性极高,叶庭鹰猛地睁眼,望了眼妻子,语气微冷,命令,“别动,陪我继续睡。” 刚被噩梦惊醒,额头发凉,还有些眩晕和困倦,唐逐雀半眯眼,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看到那个熟悉的未接来电,瞌睡虫立即跑了大半,摇头,“你睡吧,我有事要出门。” 这麽早出门?察觉妻子脸色有变,叶庭鹰伸手,一把夺过手机,看到屏幕上面那个署名为苏温泽的未接来电,脸色立即阴沉,语气冷冽,“又想去看他?不准去,陪我继续睡觉。” 就她所知,苏温泽随身常有手机有两部,陆风那次追踪定位,只是在废弃垃圾堆找到一部,埃文斯则留下一部,现在,清晨七点就打来,苏那边必定有甚么急事,难道苏醒了? 床上这脸色突然阴沉的男人,两人都决定离婚了还这样命令她,凭甚么资格命令她,控制狂,死性不改,心烦,心急如焚,唐逐雀爬起身,伸手就去抢,“滚蛋去!把手机还我。” 见到妻子心急如焚那神情就来气,叶庭鹰索性换了手,重新夺过手机,随即往地板猛力摔去,啪的巨响后,那部手机霎时四分五裂,连屏幕都摔碎了,破碎的屏幕,呈蜘蛛网。 手机被摔了?唐逐雀,表情僵住,傻眼,愣在当场,望了眼摔个破烂的手机,再望着脸色阴沉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扬手,下一瞬,手腕被人毫无悬念箍住。手腕痛得钻心。 叶庭鹰反应极快,箍住欲甩自己耳光的小手,黑眸满是凌厉的精芒,语气冷冷,几分怒气。漫不经心,询问道,“我的老婆,大清早就急着去探望他,难道不怕我生气真掐死你?” 怎麽永远是这样,做错事的某人以蛮力欺压,不讲道理,永远比她这个受害者还狂,手腕剧痛,唐逐雀气急败坏。话也不想说,垂下眸,不去看那双黑眸,眼泪却不争气滑落。 近看,他妻子更美了,眉目如画,肤如凝脂,额头,脸颊的那些淡淡绒毛好像都能看清,两扇乌黑。卷翘纤长的睫毛很好看,偏偏,此时却像受了打击,翩翩垂下。盖住些清眸。 感受到女人吃痛低声叫了声,不自觉地扭动手腕,他缓缓放开手,眼色变得复杂起来,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手腕太细嫩。轻轻一使劲,雪白细嫩的手腕处,已是一片红肿。 澄澈清亮的水眸被泪水氤氲,显得更清亮,眼底的委屈之色落尽眼内,叶庭鹰心烦气躁,冷怒又气恼,质问,“不就一部手机,你哭甚么哭?整天哭哭啼啼,我儿子发育怎麽会好?” 报复心起,唐逐雀气得破涕为笑,捂住隆起的紧实小腹,好整以暇地笑看脸色冷怒的男人,“连孕妇都动手动脚,有甚么资格当孩子爹地?我不会把孩子再让给你这个控制狂。” “除了使用暴力和下三滥手段,威逼我听你的命令,还有甚么本事?但别忘了,怀孕期间离婚和产后一年内,法律更加保障孕妇权利,就算闹到要打官司,我也都不会输给你。 “不过,叶大少爷,既然这麽想要个儿子,建议你还是去跟秦薇儿,秦轻仪,许梦恬,那些女人睡觉生吧,要不,另外找孕母也行,反正你家钱多,很多女人盼着当叶少奶奶。” 让他去和别的女人生儿子?叶庭鹰的脸色更是乌云密布,阴霾沉沉,“是真想我掐死你?” 无话可说麽,竟然又来威逼,唐逐雀怒极反笑,呵呵冷笑,“我又不傻,当然不想被掐死。” “叶少爷,30多岁大男人连暴脾气都收不住,可是很失败。还有,生气掐死我和你儿子,又有甚么好处?就算不必偿命,起码也得坐牢,为了一时之气却葬送大好前程,多不值。” 心平气和地训斥一番后,她起身,蹲下,捡起那些被摔得可怜的手机残片,“算了,不想跟你磨磨唧唧,赶快穿好衣服离开我家吧,不然,我爸妈又要吵架了,离婚的事找律师。” 妻子没以前柔和对待自己,清眸那些纯净羞怯的眼色已经被厌恶替代,叶庭鹰脸色铁青,心脏突然一阵绞痛,强烈的怒意夹杂着痛意在一块疯狂上涌,理性也被痛楚和愤怒驱散。 但是,他的怒气在瞄了眼妻子隆起的小腹,有意识地压制下去,神色冷峻,“这麽想离婚?” “离婚可以,但给点耐心等,等给我生了白胖儿子再说,别忘记,你可是婚内不忠一方,要是争夺抚养权要闹上法庭上去,把那张照片公诸于众,你爷爷他们的脸面往哪里放?” 唐逐雀绝没想到他会拿这个要挟,瘫坐回床沿边,捂住脸颊,满腹无奈,“你一点也不了解我,要真跟温泽睡在一起,我会承认,温泽没有你这麽色.胚,他只是想气你同意离婚。” “如果我跟他真有不清不楚,还有甚么勇气跟你说喜欢的人是你。不过都无所谓,我们不适合,是应该离婚了,不如先这样,宝宝前几年让给我,以后再考虑还给你,答应麽?” 凝望妻子低落,无奈神情,叶庭鹰的怒气莫名迅速散去,“儿子我的,别再讨价还价,但如果你真没有对我不忠,我们就不应该不离婚,不过有甚么证据证明你和他是清白的?” 对了,她还有甚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清白,这些暂时拿不出来,闷声道,“没有,不过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就会承认,但没做过绝不会认。穿上衣服走吧,见面不要跟我妈吵架。” 叶庭鹰缓缓攥起拳头,再缓缓松开,拉开妻子捂住脸颊的双手,语气放柔些,“真不知该不该相信你,看了眼那照片我生气,只想离婚,你们如果没事,为何要让他拍下那照片?”(未完待续。) 98.人心自决 听见久违的柔和嗓音,低沉又带些沙哑,口气不太好闻,神色也没那麽神采飞扬,唐逐雀不由得心底一紧,她倒从没认真想过对方会多麽介意那照片,她自认清白,没太介意。 仰头,抬眸,对视上双黑白分明的黑眸,黑眸里一如往常的炯亮有神,但眼底的那些失落和苦涩,淡淡的怒意,她似乎能读出来,指尖微微发颤:苏真做错了,但也不该责怪。 确切来说是不能责怪,没有苏和红苍,她早已受辱死在德克那伙人手里,还是一尸两命。 订婚后因为叶报复,做错事,直接导致苏痛苦和自我折磨三年多,这笔债他俩都背负着。 或许,苏没打算碰她,但也就是故意留下那张照片,好让他们离婚后,叶也会像他以前那样心痛,没错,这可能性很大,她怎麽想不到,唐逐雀陡然一震,咬紧下唇,“对不起!” 粉润的嫩唇瞬间留下了浅浅的牙印,叶庭鹰看得心脏闷痛,一紧一缩,大手抚摸过妻子雪白娇俏的脸颊,滑下来,轻轻摩挲着嫩唇,“别这样咬嘴唇,我要儿子,也更要你陪着。” 温热指节宛若一团火,撩拨着上下温凉唇部,苏的触碰永远还没让她如此紧张心悸,感受到温热,稍显粗糙的指腹拂过唇部,心神俱颤,唐逐雀嘴唇在微微打抖,“甚么意思,这样说,你不和我离婚了?” 怎麽还是这麽傻气呢,叶庭鹰咧唇,浅笑,“离婚是最坏的作法,离婚,苏温泽现在又这样,你很有可能回到他身边,我爷爷身体太差,也受不了太大刺激,吵闹也会影响休养。” 唐逐雀不知该说甚么。微微点了点头,“老人家婚恋观更传统些,你爷爷,我爷爷都不同意离婚。但我妈坚决要我和你离婚,她那晚看到你和秦轻仪,许梦恬她们在一起很亲密。” 楚雅君不但管丈夫,连他这个女婿也要管上,叶庭鹰伸手轻捏着妻子下颚。坚定纠正道,“你妈年纪不小了,看不清楚,那晚我只是跟她俩吃顿饭,喝两杯酒,那算哪门子亲密。” 她妈结婚很早,只是48岁,眼睛还很好使,唐逐雀皱眉,“我妈不喜欢别人说她年纪大。待会见面也不要摆臭脸,不要还口好麽?我不想我爸妈又因为我们的事吵起来,不安静。” 叶庭鹰深望着妻子清眸里面那恳求的眼色,明白后,扬唇一笑,“老婆,你想我和你妈和平共处?其实也不难,只要你妈放下对我和爷爷的成见,我保证给她这位岳母大人请安。” 没错,她妈放下对叶博宏等人的成见。或许就好些,但这可比登天还难,唐逐雀摇头,“工程事情繁杂。我妈都忙得焦头烂额,再说她觉得我外公珠宝生意失利,你爷爷功劳很大。” “我妈鄙视跟不三不四女人在一起,毫无自制力的男人,不管怎麽说,她不会主动低头。你是晚辈。又作为大男人,都没点大度气量,你们吵闹也没事,但宝宝出生后可别吵了。” 叶庭鹰轻握住妻子小手,往嘴里放,重重落下一吻,黑眸满是深情,“儿子和你永远最大!” 再度心悸,唐逐雀使劲抽回了手,赶紧用衣袖擦把手背,抬眸对上黑眸里面深情,眼色有些复杂:他变得真快,前几分钟还是雷霆震怒,突然又深情似水,试图淹没她的理性。 叶庭鹰看了看那个蓝色腕表,谈了会便已是八点,放开妻子,拿过那套西服便套穿起来。 唐逐雀看了眼,默默去浴室洗漱,这些深蓝色西装衬托出他的英俊挺拔,身材高大,体格黄金比例,是标准衣架子,仰头挺胸,穿戴整齐的样子,散发着股性感的熟男吸引力。 越想心底越是不服气,男人高大,183公分左右,身材匀称修长,挺拔,肌肉结实,符合那八个字:穿衣显瘦,脱光有肉,尤其体力充沛,还有经商头脑,懂得淘金,姿容炫目。 他身高继承了父亲,容貌又继承了母亲良好因子,真好命,身为叶家少爷,叶家又财雄势大,就算没有秦薇儿,秦轻仪,许梦恬等,以后也会有其它猎.艳女人对他不断送上门。 何况已不是三岁小孩子,某种程度上,富有经济实力的男人30岁后会更保值,不缺女人。 没错,叶庭鹰绝对更不缺女人,只是看他想不想要,唐逐雀第一次发觉自己觉得对方除了控制欲太强,竟然还有诸多优点,心生不安,担心对方身边出现个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两人洗漱,穿衣完毕后,下楼,林莞音和桃姐在客厅谈笑,见两人下楼来,招呼,“早安!” 叶庭鹰拖住妻子的手,不疾不徐地走着,面无表情,看了看朋友,只是淡淡应了个字,“早。” 听见声音,还在用着早饭的唐氏两夫妇,一块从饭厅出来,楚雅君见到像是从天而降的蓝色西服男人,两眼瞪得跟核桃大,怒声质问,“叶庭鹰,你这小狐.狸,怎麽会在我们家?” 她就知道两人见面后会这样,他们还是下楼来早了,她爸妈还没去公司,唐逐雀脊背不由得绷紧了几分,低声解释,“妈,您千万别生气,他昨晚过来只是谈点事,很快就走了。” 叶庭鹰咧嘴一笑,握住妻子的手劲加大一些,看着怒气冲冲的岳母大人,沉声道,“唐太太,你的话不太对,按照我妈生下我的出生年月,从生肖上来说,我属虎,可不是狐.狸。” 他在说甚么?唐逐雀错愕地回望着他,眼底带上哀求,“妈,别生气,他真的很快就离开。” 叶庭鹰把慌乱的妻子往怀里带,宠辱不惊地盯着快要气炸的岳母大人,沉声谈判,“要甚么条件才别见面就甩冷脸,我老婆你宝贝女儿不喜欢,她夹在中间很为难,你说是不是?” 感受到自家太太脸色满是阴霾,唐展和赶紧拉了把,“雅君,别这样说话,小雀确实为难。”(未完待续。) 99.人心自决 楚雅君推开丈夫,生气道,“小雀和他都离婚了,还为难甚么,叶庭鹰,你来我家做甚么?” 林莞音这时转头望向二楼楼梯口处,微笑迎了上去,“唐爷爷,您怎麽这麽早就起床啦?” 唐彦诚步履缓慢,手放在楼梯洁白扶手,望了眼厅内几人,扫了眼儿媳,任由林莞音扶着,慢慢走下来,不怒而威的语气问道,“叶少爷,听雅君说你和秦家二千金来往很密?” 她爷爷平时不会这麽早起,起码也九点才起床,唐逐雀的手不自觉动了动,下一瞬被包裹住的温热大手握得更紧。 与此同时,低沉男音娓娓道来,“唐老先生,这话绝不是真的,我跟秦家二千金只是普通朋友,上次她询问我能否租用游艇给她办个酒会,谈天吃顿饭,不巧被你儿媳碰见而已。” 对着她爷爷不怒而威那求知眼神还是语气不冷不热,这公式化语调,唐逐雀捏了把冷汗。 对方淡定的反应也是出乎她意外,楚雅君鄙夷,冷哼,“还能说谎不打草稿呢!叶少爷,我们那晚可是亲眼看见,那个小明星许梦恬和秦小姐,上车前,可是把身子往你身上靠。” “你也不推开,手还不断抚摸人家腰.臀,你们这些所谓普通朋友,还可以当众卿卿我我?爸,他既然违反那份离婚前协议的规定,本应转让所持股份,但我们不作这等奸诈事,让他签字离婚得了,展和,你说是不是?” 唐彦诚已经来到几人身边,望了眼握紧孙女手背的年轻男人,不等儿子附和,语气放缓,“展和,雅君。你们两个也是为女儿好,先别急,他只要对小雀好,能不离婚就最好了。” “叶少爷。今早你爷爷和我谈过,他对你们又闹离婚很生气,说离婚后只想认小雀为孙女,和你脱离两爷孙关系,叶氏股份也转给我们。只想跟曾孙一块玩耍,你有甚么意见?” 她爷爷竟然也知道这些,叶博宏对她这麽好,但这样对待自己亲孙子,太过狠心,唐逐雀心生不安,不知所措,垂下头,望着地板,在长辈面前她永远是一副畏畏怯怯的模样。 为何到现在为止。竟然还是没人相信他会改头换面,包括他爷爷,青梅好朋友林莞音,见到自己与女儿一起就想起那些不太愉快往事,叶庭鹰忽然再也不想掩饰自己满心爱意。 紧紧搂住妻子,“我坦白,前些天同意离婚是因为觉得我老婆还跟苏少爷有.染,吃饭时恰巧遇见秦小姐和许梦恬,心烦便想找女人解解闷,她们想办个慈善酒会。我们便聊起来。” “没想到,出了餐厅就凑巧看见唐先生你们两公婆,就当众跟那两个女人亲.热,故意气你们。只要你们找律师,主动先提出了离婚,我不算违反离婚前协议,就还能保住股份。” 顿了顿,他继续说下去,“其实。就算没有儿子,我老婆也早就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她对我而言太重要,就算她有不忠,我也选择包容她的过错,只求以后真心陪在我身边。” 唐彦诚两父子脸色肃穆,楚雅君没想到女婿忽然竟然打起煽情感情牌,一时之间是想骂也骂不出来,林莞音看着朋友鼓励地微笑,客厅内,于是只剩下低沉,娓娓道来的男音。 自己对他而言太重要?真的吗?没有宝宝,她还是很重要?唐逐雀紧咬嘴唇,蓦然间,有些泪水已弥漫了视线,因咬紧嘴唇,眼泪一下子又冲进了她的眼眶,眼角在微微发涩。 叶庭鹰轻勾起妻子下巴,亲吻着其额头,恍若无人,柔声又坚定地宣告,“老婆,我真的很爱你,不想和你离婚,不想你离开,我以前有很多女人,但有你和儿子后就很满足了。” 竟然视若无人这样告白,唐逐雀惊慌羞怯,扎扎实实吓了一跳,挣扎起来,“又胡说甚么?” 现在,其它人简直都是透明的,他已看不见,叶庭鹰把怀里女人转正,重新紧紧搂住,俊脸贴上,摩挲着对方脸颊处,软如豆腐的雪白肌肤,满足地低声叹息,“不,我没有。” “老婆你怎麽还不相信我?我真没有在胡说,现在,除了你和儿子,其它事我都可以摒弃不顾,我爷爷一向不疼我,股份不给就不给,但你们不行,我太爱你了,你知不知道?” 说甚么?老天爷,她肯定是还没睡醒,唐逐雀看见那双因为炽热更炯亮的黑眸,心脏因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而噗噗噗狂跳起来,俏脸微红,低声制止,“别这样说话,吃错药了?” 一对男女,唯有情到浓时才会如此耳鬓厮.磨,当年他们订婚前夕,饭桌间苏温泽也是这样搂紧她,朝着一众亲朋戚友,笑得满脸春风,温柔地扣紧她两手,宣告,“我要娶小雀!” 叶庭鹰两只长臂,拥紧妻子,眼里闪动着两簇幽柔的火光,深情地凝视满脸羞怯的女人。 炯亮黑眸亮晶晶,一眨不眨,似乎只有她的存在,这样专注和炽.热的注视令她心跳如擂鼓,唐逐雀不敢去看四周家人,头垂得更低,话也不敢说了,心脏骤跳,手指头在颤动。 叶庭鹰脸皮比较厚,霸道地抬起头,淡然瞄了眼四周傻愣愣的几人,“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尤其是你,唐太太,你女儿喜欢我,我也只要她,两情相悦,为何你还诸多不满和意见?” 楚雅君从呆愣回魂,脸上还有怒意,“这种好听情话看多几部爱情文艺片就有灵感说了。” “男人这类花言巧语毫无实际保障,你说喜欢小雀,却成天让她有危险和不安心,平时给其它女人送车送珠宝,给小雀买过甚么?你们结婚也只是领了证,连颗钻戒都没有。” 原来,他这岳母大人对待婚姻也是比较现实呢,叶庭鹰抿抿嘴,随即勾唇一笑,“岳母大人,那些钻戒好看麽?俗!老婆,你应该更喜欢这颗手链,对不对?它能守护我们婚姻。”(未完待续。) 100.人心自决 他拉高些妻子的手腕,展现那条名贵,翠绿得耀眼的祖母绿宝石手链,“这几颗小绿钻,,全由最大绿钻之王—六月阿梵分割所制成,它可以保我老婆婚姻生活美满,不是更好?” 楚雅君两眼瞪圆:六月阿梵,现今还流传市面最大的祖母绿钻石,据说纯度高达百分百。 她素来有关注珠宝行业,立即看出不妥来,“怎麽六月阿梵只是能分割成这八颗小绿钻?” 叶庭鹰放下妻子手腕,轻轻拉上衣袖,淡淡沉声解释,“当然不止,只是同款项链还在特保公司存放着,我老婆低调,她不喜欢张扬,所以,打算以后的结婚纪念周年再拿出来。” 林莞音也没见过这条手链,彻底惊呆住,“小雀你藏得这麽好,连我都不知道,难怪上次轩抱怨庭鹰为了你一条手链都花了上亿,大手笔到已昏了头,伯母,庭鹰真的很有诚意。” 唐逐雀几分尴尬,不知该怎麽解释,这手链还有特殊功能:用来追踪和定位她所在位置。 为此,她本来就不打算让太多人知道,徐怀轩看见已不妥当,这男人疯了才拿出来张扬。 楚雅君发言,“小雀,摘下手链给妈看看,真想知道六月阿梵纯度是不是真高达有百分百。” 唐逐雀赶紧把头转向母亲,低声道,“妈,我摘不下来,有指纹扫描识别,是要他的指纹。” 楚雅君望向女婿,叶庭鹰蹙眉,“可我不想摘,想知道改天送证书过目便是,老婆你饿麽?” 听完了孙女婿一席话,唐彦诚老脸有些欣慰,回忆,“叶少爷,这会我相信你爷爷的话了。” “他说小时候找大师给你批过命。几位大师异口同声说你独立后为人就很强势,崇尚大男子主义,喜欢掌控一切,寻求到自认为合适的伴侣就会竭尽所能满足对方所有的需求。” “但命理苛刻。35岁前都会遭受几番劫难,也会连累你亲人,那些大师说的话还是可信。小雀亲眼目睹她姐车祸,小时候性格就变得怯懦,但温顺忠诚。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唐展和此时关注的不是甚么名贵手链,听着老父亲的话,浓眉皱起,担心女儿安危,“爸,这些可不可信,甚么叫会遭受几番劫难,连累亲人,他会克着小雀?叶老先生还说甚么?” 想起叶婉容临终前还念叨的那个血光之灾,有些迷信的桃姐也很担心。不由得竖起耳朵。 见儿子难得皱眉担忧,唐彦诚摇头,平静应道,“展和,你也别着急,叶大哥没说其它了。” “其实,当年小雀她奶奶,临走前也抓住我手不放心说小雀命理也不顺,婚姻感情会多有波折,要多做善事积累善德。我原先以为是阿泽那孩子当刑警查案,才惹来别人报复。” 桃姐不放心,插嘴,“老爷。那您有找过大师重新谈过麽,小姐以后会不会真有甚么不测?” 楚雅君不太迷信,看着面色自若的女婿,还在郁闷,“妈当年总说小雀性子闷,有委屈也自己受着。吩咐说长大以后要嫁人,可得帮着盯紧点,现在,爸,展和,你们都没异议?” 唐彦诚扶了把年纪相仿的桃姐,“阿桃,小雀没事,两位大师都说小雀最后会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劫难过后生活更会美满舒心,我起码有五个外孙子女要抱,放宽心,没事。” 五个外孙子女?两位都是甚么年代的大师,时代变了,现在哪还有人家生五个以上的儿女,唐逐雀还是讶异,“爷爷,桃姐,你们都别担心我,爷爷,奶奶还跟你说这麽多话?” 孙女她奶奶临走前说的话可就多了,唐彦诚每逢想起都很心酸,可不愿在别人面前回应与亡妻的悲伤往事,不然老脸丢大,站了半晌,他也倒是累了,挥手,“阿桃,我们开饭。” “叶少爷,小音,你们别急着走,坐下一块吃。叶少爷,我相信你对小雀的感情很真,离婚的事我是不赞同,还得谢谢你托人帮忙设计那几个玻璃花房,实用,设计很有心思。” 见其它人,尤其是岳母不反对自己留下,叶庭鹰缓了口气,点头,“嗯,设计还可以改,唐老先生喜欢就好,不过您想抱五个以上外孙子女就有些多了,这样会让我老婆很痛苦。” 顿了顿,他自行拉开饭厅的座椅,修长手指摊放在饭桌上,慢条斯理轻敲着,认真道,“我只想要两双儿女,儿子负责赚钱养家,女儿负责陪我老婆玩,晚上要黏着我说悄悄话。” 两双儿女不就是四个?闻言,唐逐雀一口气缓不过来,被口水呛到,咳咳咳,咳嗽起来。 叶庭鹰心急,赶紧抚摸她的背部,柔声问,“老婆,你怎麽了?觉得两对不太够,是不是?” 还不够?多了!存心气她的,唐逐雀呛得更厉害,说不出话来,推开那双太缠人的大手。 林莞音见状,嬉笑道,“庭鹰,你以前不是说要八个小少爷,两个小公主麽,怎麽减大半?” 唐逐雀咳嗽了好一会,接过桃姐送来的温开水,一口气喝下去,气顺了不少,嗓子也舒服些,满脸尴尬,望着一旁淡笑,笑得跟妖孽的叶某人,拉扯对方西服下摆,“你别说了。”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真不了解叶某人,平时除了睡觉,他永远着装工整洁净,量身打造那身深蓝色笔挺西服,典型是一股商务范,里面那件不硬不软的白色衬衫,扣得严严实实。 没错,他衬衣领子也经过熨烫处理,很挺括,永远是一丝不挂的造型,平时也不轻易开玩笑,所以,她本以为他被商场历练得老成世故,不轻易说幼稚想法,今天,大开眼界。 唐氏两夫妇已用过早饭,唐展和接电话后返回卧房,楚雅君闲来无事,只是坐在一旁看着餐桌礼仪甚是优雅完美,似乎挑不出丝毫问题的女婿,又看着略显尴尬不自在的女儿。(未完待续。) 101.人心自决 唐逐雀的早饭很简单,没那麽丰盛,只是桃姐特意熬的汤羹和三明治,她低下头轻啃着。 叶庭鹰吃得更简单,啃着火腿蛋三明治和抿嘴小口小口地喝着热牛奶,不时凝视着妻子。 唐彦诚不喜欢面包这些,早饭也跟正餐一模一样,有肉有菜,席间也不说话; 林莞音要的是四西式餐点,芝士面包,菲力牛排,不断赞美桃姐厨艺,笑眯眯,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很讨桃姐的喜欢,楚雅君半天说不出来话,突然发觉她有些多余。 叶庭鹰眼神锐利,不时打量着四周环境:唐宅,无论是客厅还是饭厅,装修极其简单,几乎没任何装饰,黑色色调的简约风,墙壁也是光可鉴人的洁白大理石,很是坚硬清冷。 他妻子卧房也是白色调为主,家具轮廓没那麽有棱有角,视觉上则要显得柔软很多,但衣柜里的服饰也是白色调,或是浅色调,所以他觉得妻子家也没甚么热闹,笑容和温情。 只有爷爷和妹妹两个亲人,他家更安静,只是简单家常,突然很渴望有些新改变,或许,唯有有儿有女,有孩童后,这改变才有突破,两家长辈才能打破隔阂,围绕一起谈笑。 叶庭鹰不疾不徐地解决完热牛奶和三明治,擦擦嘴,握住妻子手腕,道,“慢慢吃,别急。” 这是废话,唐逐雀本来就吃得很慢,他这样说,应该是自己赶时间才对,“你有事先走吧。” 唐彦诚放下碗筷,盯着孙女婿,又看看孙女,“小雀,听说医院决定尽快给阿泽作开颅手术,有空就去看看,叶少爷。你也抽时间陪小雀去,她大着肚子,有人陪着我们更放心。” 因为那张照片在,叶某人去了仁心医院。见到苏,恐怕要大打出手,他的暴脾气很难劝得住,唐逐雀有些慌急,抬起头。接连摆手,“爷爷,不用,我不要他陪,我跟水然一起。” 叶庭鹰握紧她的手,面色宁静,朝老人家颌首,应道,“唐老先生,您请放心。我知道了。” 他愿意陪着自己去见苏温泽,会不会趁机报复,不会,医院不能乱来,唐逐雀回望着他,却说不出话来,她爷爷平时说的话跟圣旨差不多,要是她爷爷发火连她爸妈都不敢吭声。 楚雅君陪坐了十来分钟,熬不住满腔疑问,起身道。“叶少爷,我有事问你,单独谈一谈。” 唐彦诚抬头看看儿媳,不说甚么。重新埋头吃饭,他有很浓厚的旧观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孙女与人家生米煮成熟饭,还有了骨肉,离婚是不可能的事,但吵闹太多也不好。 何况,他孙女与苏温泽离婚。改嫁后都不再是黄花闺女,还能进了叶家的大门也是挺好,叶唐两家门当户对,叶家老爷办事严肃,私底下还挺慈爱,跟他旧相识,又挺中意孙女; 现在,叶少爷看似挺重情,疼爱妻儿的男人,又绝对有实力照顾妻儿起居,于是,思前想后,唐彦诚对这挂名孙女婿有改观,不再把苏温泽那个自幼看着长大的侄子当孙女婿。 孙女的感情事他极少过问,但也知道不少,四年前,孙女与他最中意的后生仔—苏温泽订婚不久,苏失踪三个多月,回来后就性情大变,两人感情大尺度冷冻,但还是结了婚。 他那时就暗想,能让温厚正直又体贴包容的理想孙女婿突然性情大变,变得夜不归宿,拈.花惹草,对孙女忽冷忽热,无非还是因为他与孙女感情出了裂缝,孙女做错过甚么事; 为此,私底下总告诫孙女:等嫁给阿泽,就是苏家媳妇,要有规有矩,守礼,绝不能作出让两家丢脸的事,你苏伯父脾气暴躁,也只是嘴皮子骂人,不少一块肉,学会忍—— 那时他已有疑虑,严肃告诫一句,他孙女就听一句,却甚么解释也没有,但眼色怯弱,有委屈,躲在房间哭,也不再多提多问,只是盼着两人能和好如初,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未料,后来,苏温泽何止是沾.花惹草,竟然还搞大了自家妹妹肚子,已经私底下不知会一声就与孙女离婚,太过决断,目中无人,这事他再也忍不了,也没再推孙女往苏家去。 前几个月,他经常跟叶老爷和其它朋友一块谈天喝茶,也打听过这位突然就把孙女娶进门的大少爷甚么为人,得知处事很狠辣和极端,认定对方人品不好,但需要进一步观察。 如今,看对方面色微冷,性情霸道,但非常紧张和疼爱孙女,尤其顾着为人父亲的责任,他心头飘飘浮浮好久,担心孙女再三离婚而可能影响家风的那颗大石头,终于沉到水底; 何况,他这位孙女婿还知道讨好他这位老人家,属于闷.骚型的孝顺男人,孙女与人家有孩子,还有了感情,这样还离甚么婚,他儿媳简直是在胡闹,不过,这个家他还是大BOSS。 唐彦诚接过一旁桃姐重新利索满上饭的瓷碗,埋头继续夹菜吃饭,但心里想的事情挺多。 楚雅君领着女婿来到阳台边,不浪费时间,“叶庭鹰你甚么意思?鬼才相信你对小雀情有独钟,少来卖乖,签了字,痛快点离婚,孩子归我们养,但你还是他父亲,能常来看望。” 叶庭鹰把手搭在阳台的栏杆,望着不远新建的智能调温玻璃花房,不去看岳母生气的面容,沉声道,“我不会再离婚,唐太太,你不认可我对你女儿的感情,那不如来谈谈合作。” “建筑业这行,高天股份比你们唐建发展要快得多,你们败在了资金不足,叶氏无条件注资唐建,工程的事还是归你们管,我绝对不插手,而你也别再纠缠离婚这事,怎麽样?” 一条手链就花上近亿,多大手笔,对方集团势力更是雄厚,不过,叶氏注资,都需要经过一番仔细考察,其它不少家族企业则担心被注资,担心被慢慢剥夺股东会议的话事权。 楚雅君想了想,语气更冷上几分,“可我不信你,小雀虽是我们女儿,也温顺听话,但她明显影响不了你,你们叶氏要是注资唐建,难保我不会猜想你们有蚕食我们公司的贪念。”(未完待续。) 102.人心自决 她想得更多更远,不离婚后两家始终是亲家,可要是这女婿有心独吞公司,商场如战场,就算真对女儿有感情,也不会罔顾庞大利益的诱惑,她女儿太没用,性子怯懦得不争气。 不过,这些她没说出来,想必对方也懂,大家都了然这个,就不必摊开说明白,继续道,“小雀她爸,爷爷为人传统,看在孩子份上才不同意你们离婚,但我可不是,信不过你。” “海沙有这麽多青年才俊,只要顺产后恢复得好,小雀还年轻,很快又能找到更好人家, 跟着你,她整日闷闷不乐,我们两公婆看着担心,你们离婚这事低调点就不会影响股价。” 他妻子怎能还改嫁给别人,叶庭鹰拍了下栏杆,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唐老先生说不离婚,我也绝不答应离婚,你这样做是拿你女儿作磨心,为难不安的只是你女儿,唐太太。” “如果非要闹离婚那就让律师去谈,不过,到时生气和担心只是唐老先生和你女儿,我若是要吞你们公司也不会这样曲折,我可以跟高天股份或其它公司合作打击你们公司。” “别想太多,答应无条件注资只是因为看在你女儿份上,不想你再拿离婚这事吵,那她就能开心点,既然大家都没得谈了,唯有法庭上见,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孩子抚养权。” 真要闹上法庭那她公公还不大发雷霆,楚雅君只想低调些处理,这样,对她女儿声名也好,她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暂时不离婚也行,绝不能欺压小雀,这注资的事以后再说。” 说来说去,对方还不是要低头,叶庭鹰简直要在心底偷笑。面无表情,沉声纠正,“这话不对,我从不欺压自己老婆。疼还来不及呢,注资的事让人跟你再谈,走了,岳母大人。” 低沉男音,冷然语气。没有丝毫尊重,还不如叫唐太太呢,楚雅君气得眉毛一怂一怂,怒声叫住拔腿的女婿,“小雀要有危险你要保她平安,她是我们心头肉,不然剥了你的皮!” 至今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说剥皮拆骨这等威胁气话,叶庭鹰握拳,回头一笑,“是麽?她只是你们心头肉。却比我心脏更重要,怎麽舍得让她再出事?岳母大人,你宽心!” 气场太强,楚雅君商场应酬十多年,但被对方那股不怒而威,炯亮清冷的眼神一震,竟然说不出话来,望着远去的英挺身姿,无奈,又有些不安。跟随着返回客厅,直接回房。 唐逐雀在房里,坐立不安,听见沉稳的脚步声。立即奔往房门处,急问,“我妈说甚么了?” 叶庭鹰赶紧拥住扑面而来的妻子,低头,淡笑,“她说两双外孙不够。让我们以后加把劲。” 被抱得太紧,小腹都撞得微痛,唐逐雀揪住他衣袖,满脸不相信,“滚蛋去,又骗我,真是谈起这事,我妈为何还拉着你去阳台单独谈,到底谈甚么,我妈要我们离婚,对不对?” 他妻子,有时倔强得真像头牛,有时迷糊得像吉娃娃,纯洁得像大白兔,但挺了解她母亲,叶庭鹰抱紧妻子,正色解释,“没错,但我们谈妥了交易,她暂时不逼你再和我离婚。” 谈妥了交易?她母亲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妥协,唐逐雀更急,“谈甚么交易?你快告诉我!” 怎麽回事,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叶庭鹰呼了口冷气,蹙眉,“好,我说,只是让你妈别再提离婚,叶氏无条件注资你家公司,你妈也是担心你,或许不想看你为难就勉强同意。” 说到最后,那股钝痛已经越来越强烈,痛得他浑身意识聚集在心脏处,痛得手脚发冷,迫不得已放开了双手,转而紧紧捂住心口,急促在喘气,高大的身板,在摇晃,弯下腰。 对方还在静默凝望着她,炯亮黑眸里深深炽.热在翻腾,但捂住心口,呼吸已跟着急促些。 唐逐雀霎时大乱方寸,撒腿就跑,“你怎麽了,又病发了?忍住,我去拿药,叫莞音姐。” 他有心绞痛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叶庭鹰心急,忍住痛,使劲扯住她,踢着关上房门,呼吸也染上几分痛意,“老婆,你别走,别叫人,不碍事,都不是很痛,在这陪着我。” 低沉男音都有些沙哑,但铁掌还是一股蛮力,动弹不得,感受到急促的呼哧声响,呼吸一滞,唐逐雀觉得胸口发闷,每次病发她总以为对方有可能就这麽痛死过去,“你要吃药。” 叶庭鹰摇头,不放手,使出全身余力抱得更紧,“不用,别叫人,很快不痛,别怕,别走。” 原来是在担心其它人知道这事,他有心绞痛这事确是个秘密,唐逐雀眼角发涩,一行清泪就掉下来,下意识停止挣扎,反手紧紧抱着对方,“我不明白,面子真的有这麽重要麽?” 叶庭鹰把下巴轻轻靠在妻子头顶,感受到自己腰部被人抱紧,清脆的抽泣声,陌生的踏实感涌上四肢百骸,黑眸溢满深情和疼惜,“不是,老婆,我真没事,你别哭,别哭——” 惶急大乱,唐逐雀抱紧对方,那感觉就像溺水,危在旦夕的人紧紧抱住救命稻草,只要再抱紧点就能没事,安全抵达对岸,抽抽搭搭,“我不哭,为甚么突然就病发,太累了麽?” 确实是太累了,打从她离开身边后,他就几乎没合过眼,叶庭鹰不应话,眯眼,静静感受着难得的踏实感,同时,采取深吸浅呼,慢慢调整急促的气息,压住涌上四肢的钝痛。 两人静静拥抱在一起,五六分钟后,感受到胸口的那股钝痛逐渐褪去,胸腔开阔了些,像是不再被强烈的痛楚压榨,叶庭鹰缓缓睁开眼,扯开些衬衣领子,“老婆,我没事了。” 已陷入混混沌沌里的唐逐雀赶紧放开他,抹了把脸颊已发凉的泪痕,“嗯,你先躺下睡觉,我不叫人,只是找莞音姐,她会有办法看出是甚么原因。”(未完待续。) 103.人心自决 叶庭鹰抱紧不放,挪着她往床上慢步走,“别找莞音,只是太劳累,看到你和他那张照片后我的心脏就一直闷痛,但只是没发作,两天没睡觉了,是休息不好才突然发作,没事。” 两天没睡觉?唐逐雀震惊,又郁闷,嗓音低了几分,“你是自作自受,为何偏偏不相信我?那次,我跟温泽真没甚么事发生,额,他,有看到我光.着身子,对了,古大哥他去哪了?” 叶庭鹰拥抱着妻子坐在床沿边,炯亮的黑眸如在浩瀚暗夜的黑宝石,脸上除了柔情,并未有其它过多情绪,不时捏了捏额角,试图让自己尽快从方才的一阵眩晕彻底抽出身来。 想起些往事,他促狭地笑了笑,“东然留下信息,说去找你表妹。我不喜欢那天看到的事,但没办法,你们以前感情深厚,还谈婚论嫁,肯定早就亲.密过,只是他还没进去你身体。” 没错,虽然苏温泽从不勉强她,但两人也曾脱.光着抱在一起热吻,在紧要关头她才推开苏,唐逐雀嘴角抽了抽,“我是不干净了,你们男人是不是最喜欢毫无感情经历的女人?” 她干净,比许梦恬和陈仪娜那些女人干净太多!叶庭鹰捧着妻子的脸,轻啄了嘴唇两下,语气软绵绵中带着缠.绵:“老婆,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以后不管多少次,也都要是我。” “至于苏温泽嘛。他现在有白若玫,宋语芙方纹纹那几个狐.狸精就够了。太多也吃不消。儿子就是我奋斗的最大结晶和成就。也是独有标签,说明以后只有我才有资格碰你身体。” “何况只有我最清楚如何让你满足,你身子太敏.感了,需要冲撞的深浅,快满程度都不算高,我都摸清了。对付你绰绰有余。开始要缓慢地推,然后使劲撞,最后再加快——” 说罢,叶庭鹰不理会女人蓦然睁大。不敢置信,满是娇羞和尴尬的眼眸,凑嘴强吻上去。 唐逐雀觉得脸上有团火球在熊熊烧,从脸颊烧到了耳根,推拒,“大白天,别这麽色.狼。” 也不知是她羞到了极限使出力气大,还是因为对方身体不设防,使劲一推。竟然推开了。 叶庭鹰不急不忙,拉住欲起身逃离的女人手臂,往怀里用力一带,已经重新圈抱住,“老婆你要乖,为了儿子我绝不脱裤子,保证只是亲一亲,张开嘴,别让人抓狂,我病刚好。” 甚么逻辑,为何不给好好亲就抓狂?天籁般的低沉雌性男音在霸道地诱哄着,那双幽深炯亮的黑眸满是渴切和深情,唐逐雀仰望着对方那抹浅笑,鬼使神差,竟然真的张开嘴。 温顺得如同小猫咪,叶庭鹰,勾唇,莞尔一笑,立即覆盖住妻子嘴唇,尝到娇嫩如花瓣,柔润如软玉的美好,顽劣心起,故意加重力道啃.咬,像啃咬道美味食物,饥.渴要吞下去。 一个深.吻就能击破她防线一隅,唐逐雀浑身疲软,慢慢抚上对方结实宽阔的背,隔着西服还感觉些热气逼人,背上的肌肉紧绷,似蓄势待发,先是一愣,接着身子也僵了起来。 千帆过尽,睡上的女人早已能排排站,人数绝不在少,某些方面,叶庭鹰可是娴熟行家,单手扣住妻子后脑勺,不给逃离机会,另外还能活动的大手已钻入衣服,盖在胸前丰.盈。 揉搓着温润又有些坚挺的柔软,黑眸闪着狡黠,笑意,凑嘴到女人耳垂,哈气,“老婆,我的儿子肯定很馋嘴,这太瘦了,得多按摩,防止乳.房下垂还能促进乳.汁的发育和分泌。”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羞得她只想钻进洞里,唐逐雀顿时一激灵,想离去,奈何蛮力一拉扯,直接把她压到被窝,低沉男音沙哑道:“老婆,我忍不住了,动作放得轻点,别怕。” 此时此刻,忍不住这三个字涵义实在是太过明显,唐逐雀来不及惊呼,嘴唇再度被严严密密的温热堵上,剩余反抗全部淹没在情如潮水般的深吻里,呼吸也像是被人掠夺了去。 到床上来,她就知道这男人天生便是色.胚子,肯定会得寸进尺,耍赖皮,唐逐雀还清楚感受到胎儿的生命气息,双手紧握成拳,不断捶打身上那堵厚实胸膛,“不要,伤到宝宝。” 她呜呜呜摇头,捶打厚实胸膛,使劲拨开对方凑下来的头部,借着对方喘气,急声提醒。 情.欲难控,叶庭鹰把铁臂圈抱慌乱挣扎的女人,抱得严实不放,“别动,别怕,小叔说我们儿子胎位很正,只要动作轻点,不使劲压就没甚么事,老婆你配合我,我真忍不住了。” 敌不过热情又渴切的相逼和恳求,唐逐雀心存担忧,温.热唇舌已又来,却没时间再挣扎,松开拳头,轻喟一声,松了唇,不再摇头晃脑,**的舌侵入,交.缠出最激.烈甜美的吻。 她始终还是太生.涩,除了紧张地默默承受,并无太多热切回应,这却让叶更疯狂,温.热唇舌,热情似火,几乎燃尽她体内所有氧气,当餍足男人终于放开后,唐已经手脚发软。 吻得女方呼吸急促紊乱,只顾要喘顺气,叶庭鹰起身,大手拉扯床柔软被子覆盖住两人。 再度俯下头覆盖住半张开嫩.唇,不给女人开口说话的空隙,单手利索,极快褪.去两人衣物,粗.鲁地啃.吻着她的颈.项,喃喃自语,“我要你,好爱你,老婆,我真忍不住了——” 猛地踢掉埕亮的黑色皮鞋,深蓝色西服外套,西裤,白色衬衫,女式宽大的雪白孕妇装等这些衣服一件件从床上被抛下,散落满地,只是一会儿,两人都坦.露,开诚布公相见。 男性被人故意压制住几个月的强烈.欲.望,简直像天干物燥下的星星之火,瞬间燎.原起来! 这朝思暮想的雪.白胴.体,情到最深处,叶庭鹰俯下头,凝望身下早羞红脸的妻子,她眼底那抹羞怯之意,清丽面容只剩下悸动和慌乱,这一刻他只想狠.狠占.有,不再苦苦压抑。(未完待续。(LWXS520。COM))> 104.人心自决 叶庭鹰的心思藏得深,处事风格很低调,处事却狠辣,他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还是读不懂, 譬如,上次叶氏竟然一声不吭就低价收购了已处于下风的盛然建筑,他还抓不懂关键点。 盛然建筑,也算老字号的一家建筑公司,大众眼里,发展很平稳,不知为何突然宣告其实只剩下空壳,被人以常人想不到的最低价格给轻易收购了,而且,所有员工一律换掉。 盛然就算因为资金不足,管理不行,但内部人才还是存在,突然间全部换掉,实在不解。 叶氏为何要买下盛然,既然撤换掉所有老员工,不为了在建筑行业的资历又是为了甚么。 很多大集团收购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可是,叶氏这一举人们公认是儿戏做法,唐展和自认挠破了脑皮也想不清楚,他其实想问一问女婿为甚么,可又拉不下老脸来,便作罢了。 楚雅君整理着昨晚还在看的会议资料,催促,“晚了,时间不太够用,展和,我们要快点。” ***** 卧房。 那床原本要遮暖的高级雪白蚕丝被,滑落在地,许久之后,两人都已累得气喘吁吁—— 某些事还属男方劳累,叶庭鹰的手臂发酸疲累,因为手臂要撑起笨重身板,好别压住妻子隆起的小腹,这姿势并不好维持,要是换做其它人,估计早忍不住。瘫倒在女人身上。 他不敢压住妻子隆起肚子,翻身侧躺。心脏还在狂跳。噗噗噗,有规律,却快了些,急促紊乱,伸出酸痛的手臂,搂抱她。沙哑着嗓子。“我不能常过来,搬回去住,好不好?我想每天都看到你。” “好,但我需要和爸妈商量下。我妈说你家离医院还是太远了,去一趟孕检都麻烦。”唐逐雀一动不动,浑身酸软疲惫,累得手指都抬不起,眯眼,乖巧地依偎在温暖厚实胸膛。 她的姿势,好像寻找温暖的猫咪,除了羞怯之色,眼底还洋溢着清亮的爱意和柔和期许。 “不用商量了。你妈肯定同意,搬回去,你才能知道我每晚应酬有没被其它女人缠住。”叶庭鹰想起岳母生气时的表情觉得特别无奈,那女人已经快五十岁,妒忌心也是特别强,可惜,生下来的这个女儿却不像他那样妒忌心强,如果也那样把他看得特别严,该多好。 唐逐雀翻了个身,暗暗道,“男人应酬那麽多总会有女人的,被女人缠住,你肯定很得意。” 这个时代对女性解放的呼声渐高,感情和**不再必然挂钩,某些年轻男女的思想甚至很开放,当然,她认识的朋友里面,也几乎没有个富家子能从一至终对待家里那位妻子。 她更加渴盼感情和婚姻的忠诚,但绝对不敢奢望叶某人纯粹为了她而避开那些美貌,身姿妖娆的年轻女人,早有坚固的心理准备:他某天不要为了其它女人而始乱终弃就足够。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原来有些紊乱的男性呼吸气息变得平稳均匀,记起来她爷爷的叮嘱,赶紧轻推着对方胸膛,“叶庭鹰,醒醒,爷爷说我们该一块去仁心医院看看温泽,先别睡。” 寻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叶庭鹰手劲加大些,抱得她更紧,含糊不清,“老婆,先别管这些,真的很累,陪我睡一会,我们睡醒再说,那人又不会突然消失,早去晚去都是一样。” 他最近累得需要好好的休息了。 唐逐雀不再说话,男人都是这样,得到了满足就想睡觉,也眯眼,很快也跟着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午后三点,他们竟然足足睡了五个多钟头,睡得腰酸背痛,可是,身边男人的呼吸依旧沉稳均匀,嗯,稍显沉重的呼吸,看得出来他最近的睡眠质量确实不佳。 看那熟睡的架势,放佛要睡得天昏地暗,大睡特睡,他到底有多久没好好正常休息过了。 肚子都有些空荡荡,嗓子干涩,想喝水,唐逐雀推开搭在自己腰间有些沉重的大手,挣扎着要钻出男人怀抱,这一动,熟睡男人终于睁开眼来,“老婆,你去哪?我们再睡一会。” 虽说孕妇不能多走,比较贪睡,但再睡下去这天她等于几乎是在床上度过,会不会被人笑话,她以前都还没这麽肆意放.纵过,尤其,她下身有些酸痛,想好好泡个澡,散散步。 春季,午后,万里晴空,蔚蓝洁净,阳光很明媚,刺眼的阳光,从床头另一侧的纱窗透进来,洒在雪白的大理石地板上面,泛起金黄色的光晕,连床被上面都泛着股暖意—— 阳光很刺眼,这是难得的好天气了,睡了太久双眼不能适应,唐逐雀伸手,捂住自己的惺忪睡眼,催促起床,“起来吧,我们睡了五个多小时,腰酸,不想再继续睡,起床走走。” 闻言,叶庭鹰拿开她的手,眯了眯眼,也试图要适应着太过强烈的光线,转头,看了眼床头柜的闹钟,皱眉,“SH.IT!我竟然睡这麽久,这会都快耽误要紧事,老婆,我先走。”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腾地而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类速度,敏捷,宛若捕食的猎豹。 明明刚才还大睡特睡,跟一团烂泥,此刻弹跳起来,突然龙精虎猛,他的警惕和身体敏捷度这麽高,唐逐雀看着慌急地抓起衣物便套穿的男人,想起苏温泽的提醒,若有所思。 现在天气转凉了,她重新把自己埋入被窝,,沉声问,“耽误甚么要紧事?也不必这麽赶。” 简直是神一般的速度,一眨眼时间,叶庭鹰已套穿好西服和衬衫,此刻,正扣着那些雪白高档玉制纽扣,沉声道,“别问了,只是约了人,迟到了,老婆,我晚上再来接你回家。” “约了谁?今晚你先不要过来,我还没想好搬不搬回去——”唐逐雀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因为彭的一声后,蓝色身影推开门,关门,便已经消失不见,看得出来他真的很赶时间。 那人肯定很重要,不过他的公事从不过问,过问也得不到想要准确答案,每次都是敷衍。(未完待续。(LWXS520。COM))> 105.人心自决 叶庭鹰匆匆离开,古东然赶不及过来,开车的是陆风,两人眼色匆匆,上车便扬长而去。 怀孕后,很负责的小桃,把她生活习惯全部记录和告知叶黎民,叶黎民再三叮嘱道:孕妇不该长时间泡澡,水温也不可太高,但唐逐雀习惯把肌肤跑得红通通才觉得身子发暖。 桃姐闲来没事,给林莞音做了些芒果蛋糕,芒果慕斯,芒果薯等,却让她别吃,说不适合她吃,林莞音只是尝尝鲜,也不多吃,为此最后这些零食有大部分进了小乌贼的肚子。 小乌贼最近看书,大部分时间总对着电脑捣鼓,捣鼓到深夜零点多也不睡,很晚才起床。 客厅内,唐彦诚午休后便令人泡了茶闲坐,在闲谈时,桃姐,林莞音和唐彦诚都很自然谈起了苏被人再三伏击的新闻,同时谈起了开颅手术的风险,林是医生,懂得还比较多。 她说,一般而言,脑部淤血,只要达到40CC以上的血块就必须作开颅处理,而苏脑部重创,淤积的血块已经远远大于这个标准,开颅很有必要,但开颅也只是机械性清除淤血; 开颅风险:严重的话,肯定能导致病人吞咽困难,身体部分瘫痪,会蜕变为残疾人,但不清除淤血对病人的危险同样也很大,而且会继续陷入严重昏迷,苏身份特殊,是刑警。 听到身体部分瘫痪。沦为残疾人,唐逐雀头皮在发怵。苏要是有甚么三长两短。苏家真悲惨,询问清掉淤血后那苏是不是会尽快苏醒,手术顺利的话对以后生活有没甚么影响。 林莞音说这类手术一般由经验丰富的医生主刀,应该没甚么难度,淤血不多的话,术前准备和麻醉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三个小时。但手术顺利不一定就能让病人恢复原先状况; 因为。最关键还是要看淤血位置具体在哪,需要考虑去除那些颅骨,才能判断手术后会不会伤害到脑部功能区,如果伤到了功能区神经。绝对对日后生活和智力都会有些影响; 开颅手术,最麻烦的地方在于,清除淤血时必须去除某些颅骨,而那些颅骨也是不能再放回去,等病人身体恢复后便都需要再作颅骨修复手术,用定制人造颅骨等把脑袋补上; 而定制的人造颅骨,人造脑膜,营养液等就算材料最为高档,但如果弥补区面积过大。也是不可避免会对脑颅主要功能区有不良影响,人脑很复杂,人造和原生类会有所排斥; 他的朋友也作过开颅手术,年纪大,恢复更差,唐彦诚点头称是,老脸满是惆怅,悲叹说脑损伤想要恢复还得有个过程,遗留症状可以很复杂,头部脉冲磁疗也不一定有效果。 全程,小乌贼,桃姐两人不懂开颅手术这些,几乎都闷不吭声,脸上除了肃穆还是肃穆; 听着她爷爷和朋友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唐逐雀的心变得哇凉哇凉,她还不知道这些有如此复杂,苏豪真可怜,老来,独子却遭受如此劫难,听说苏豪最近还忙着去警局理论。 苏温泽,其实体力保持得很好,受伤前身体状况应该极佳,但如果醒来有甚么差异,国际刑警组织肯定不会再继续收留他,他的小命保住了,但最渴望的事业极有可能会毁掉。 她与苏温泽订婚前,唐家,苏家,两家长辈相识,以前两家交情深厚,真是好得不得了,经常有些家庭聚餐,一个月起码有两次,但后来两人感情不和,一年两家也凑不到一次。 再后来,苏温泽与她离婚,与自家妹妹搅合一起,楚雅君气得冒火,主动疏远苏家一家子,两家几乎再无往来,而苏豪也觉得是唐逐雀毁了他宝贝乖儿子,持诸多意见和辱骂。 两家表面功夫都不作了,见面冷言冷语,但私底下得知儿子很照顾唐彦诚,经常过来唐宅,对唐彦诚比对亲生父亲和亲生爷爷还要好,苏豪有股闷气,对唐家人的怨恨更深了。 为此,唐展和很心疼苏这个看着长大的侄子,但也没去过苏宅慰问过,只是经常打电话去仁心医院询问苏的状况如何,询问有甚么办法能令苏尽快苏醒,甚么办法都要试一试。 唐逐雀还在遐想往事,抬头见同父异母,性子安静的弟弟拿了几块芒果蛋糕就上楼去,头垂得很低,几乎快与胸口垂平,跟随上楼去,隔着十几步就清晰听见男孩子的哭泣声。 小乌贼用衣袖胡乱抹了把泪,抽了抽鼻子,又边走边啃蛋糕,跟当初回来家时一模一样,边走边吃东西,像是饿极了,饥肠辘辘的旅客,手里抓着甚么就都往嘴里塞,囫囵吞枣。 唐逐雀默默跟着,一直跟到了二楼,小乌贼绕过拐角处才回头见到她,立即低下头,“姐。” 再记起苏温泽搂住小乌贼时,她弟弟清俊脸庞才有些温暖的笑容,唐逐雀看见他眼眶发红,忽然很心酸,安慰道,“苏大哥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别太担心,有空多去陪陪他。”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不知怎麽与叶某人交流,两人相处总是有些奇怪,没那麽自然和亲切,就像不知该怎麽打开她弟弟封闭的心扉,这方面苏温泽肯定比她要强,更有耐心。 小乌贼摇头,“上次,我见到苏伯父,他骂人,说不准我们再去打搅苏大哥,不然转医院。 她刚想起苏豪蛮不讲理往事,苏豪看来是变本加厉,唐逐雀无可奈何,“苏伯父经常这样,不必管他说甚么难听话,小乌贼,要是不开心就找点事情做,听听歌,别吃太多这些。” 她弟弟完全不挑食,不长胖,但尤其爱吃甜食,十足甜食兽,爱甜食这癖好有些女性化。 小乌贼点头,哦了句,继续往楼上走,走几步,停下来,定定望着她,“姐,其实苏大哥还很喜欢你,他亲口告诉我的,姐,你更喜欢苏大哥还是喜欢那个帅帅但很冷酷的少爷?”(未完待续。(LWXS520。COM))> 106.人心自决 帅帅又很冷酷的少爷?也对,小乌贼与叶某人很疏远,几乎都没接触,叫甚么都是一句,但她与苏的感情演变如此,只会令她扼腕叹息,要是苏当初没离婚或许就不会闹成这样。 唐逐雀哑口失笑,“两个都喜欢,苏大哥跟姐都有了孩子,是好朋友,他还和你说过甚么?” 小乌贼摇头,“苏大哥也没说甚么了,他只是给我一个记事本,说先替他保管,以后再还。” 两人并肩往楼上走,唐逐雀点头,脑袋突然打了个激灵,“记事本?放在哪,拿给姐看看。” 小乌贼为难,“姐,可苏大哥说这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让先藏起来,等他想要时再还回去。” 苏温泽从来没有写日记或是记账习惯,记事本肯定有秘密,唐逐雀四处看了看,拉着她弟弟快步返回卧室去,锁上门,“没事,先拿给姐看看,苏大哥出事可能就是跟这个有关。” 小乌贼满脸为难,“姐,可苏大哥说说也不能给看,只是先替他保存,我也不能看。” 苏难道是榆木脑袋麽,唐逐雀急得不得了,要是这个记事本真有甚么猫腻,那些甚么杀手知道的话,小乌贼也会有危险,安慰道,“别担心,姐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是看看。” 小乌贼熬不住她的请求,拉出储物柜一个抽屉,拿出个黑色皮质记事本。是很小记事本,还没有她掌心大。翻开来看。里面字体很小,肉眼根本完全看不清楚,不知是怎麽写的。 唐逐雀取来放大镜才能看清上面文字,心脏一下子就揪了起来:这些全是苏查探的秘密事,也不知是甚么特殊的微小笔芯所写,字体全部很小。她迅速看了一遍。在不断记忆。 看完后,她紧张地握拳,很快又松开:很多内容她看不明白,像速写。不少用符号记载。 小乌贼见她紧张的神情,“姐,你鸡皮疙瘩都快冒起来,这记事本上面写甚么?很恐怖?” 日期,人名,地点,还有些符号,很奇怪的符号,她也看不透。但自知事关重要,唐逐雀不敢把这些跟小乌贼说,摇头,“不恐怖,只是很重要,像是苏大哥家公司的秘密文件。” “小乌贼,苏大哥记事本这事千万别和任何人说,包括爸妈,记事本交给姐保管好不好?” 当初苏大哥交给他,说不准告诉任何人,家人问起就说是朋友的东西,小乌贼忙不迭摇头,“姐,你别这样,苏大哥说不准告诉任何人,我只是说漏嘴了,要是他生气就不好了。” 小乌贼只是太年轻,不过20岁出头,处事还不知轻重,太单纯,可是,苏温泽并不单纯,他到底在打甚么算盘,怎麽能把这麽隐秘的记事本交给她弟弟,不知会有潜在危险麽? 唐逐雀内心在打鼓,心慌,满腹疑惑:为甚么不交给其它国际刑警探员,譬如,那位埃文斯,她只得把记事本还回去,沉声叮嘱,“那你藏好吧,藏得严密点,别让其它人看到,等苏大哥醒来立即还给他。” 还好小乌贼很勤快,佣人不必进房来替他整理房间物品,不然别人好奇,取来放大镜看到,觉得记录内容奇怪,议论起来可怎麽办,唐逐雀不敢想象别人知道这事有甚么后果。 起居室,那些淡蓝色,浅薄纱帘随着轻柔春风吹拂而一晃一晃,空气里也是带来淡淡的花香,很清香,小乌贼卧房楼下,便是叶庭鹰最近托人设计新建的玻璃花房,花香四溢。 **** 顾宅,临海独栋别墅,依山傍水,设施豪华,八点多,新月点缀在夜空,露出弯弯月牙;花园外巨大光影喷泉,水流冲向半空,水影闪烁,显得略光掠影,迷离绚烂,不太真实。 大厅里面,灯火通明,舞曲悠扬,人头攒动,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举杯谈笑,今晚是盛食集团,顾家老爷子的诞辰,他喜欢热闹,早已经邀约了不少贵客前来好替自己贺寿。 但顾家老爷子,顾诚老父亲—顾殷光却对外宣称身体有些小毛病,迟迟未出来见客,只让自己儿子,顾诚与大家照面,打着招呼,还在卧室里与新花钱钓上的小妖.精相拥快.活。 别墅顶楼,一间卧房布置得非常奢华,封闭的门窗,空气飘散特别精油的味道,布满各式玫瑰花瓣图案的棉被散落在地,豪华,横看竖看都是大尺寸,非常华丽,舒服的床软; 床外不远,便是巨大宽敞的浴室,浴室里面似乎只有个雪白大理石浴缸,看上去,足足可躺五人余的大型浴缸,巍然,四面全是透明玻璃墙,外面就能看清楚里面是甚么情况。 年纪很轻,模样漂亮清秀,身材一般的女子,裹着薄薄毛毯,推开还在喘着粗气的老男人,挣扎下了床,那双细长腿儿刚踩到地板,因身子太剧痛,重新跌坐回去柔软的床褥,毛毯也散开。 女子沉默不语,一头乌黑长发有些乱,迷离眼神带压抑和怒意,红唇肿胀,锁骨和白润肩头等地方全是些明显的牙印,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久前经历过甚么样暴力的肆虐—— 这名女子,不过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专业冷门,就业前景不好,毕业大半年还未找到合适工作,闲钱不多,迫于经济压力,被名中介人相中面试后成为了某一类老富翁的玩.物; 对方开的条件很不错,她原先想:不过是身体,利用一遍后就能活得一百万巨款,这事美,但对方虽然是个老头子,床上功夫又玩得精,估计在吃特别药物,折腾得快要残废。 顾老头子,顾殷光,喘顺了气,翻身而起,抚摸着女子那光润,肤色白皙的后背,笑眯眯,有些萎黄的老脸满是贪.婪精光闪烁,“小宝贝舒服吧?叔叔给你按按腰背,来,躺下。” 年轻女子,受惊,闪躲起来,避开那干枯如树藤的手,“不,不用,不用您帮忙,顾老爷。”(未完待续。(LWXS520。COM))> 107.人心自决 年轻女子,受惊,闪躲起来,避开那干枯如树藤的手,“不,不用,不用您帮忙,顾老爷。” 初来海沙寻找工作未果的她,人生地不熟,现在已经连下个月房租都交不起,无奈如此。 得知是这位见了女人忘了爹的老男人,她这会真的后悔了,不知离开后会不会得病—— 闪躲,现在她十分惧怕老男人那双手,那双很浑浊老眼,不断退缩,“顾老爷,我要走了。” 顾殷光老眼发光,“走,能去哪啊?听说都没钱交房租了,对不对,这些天住这里,叔叔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叔叔很多钱,你讨叔叔欢心,给你一栋房子也行——” 还是这类学生妹更合他心意,胜在年轻,他一只脚快踏进棺材了,不玩多点,他不甘心。 清脆欢快的铃声传来,铃铃铃——这套房的门铃声还没甚么人敢按,除了他那个儿子,被扫兴,顾殷光放开了女子,骂骂咧咧,围了件睡袍,小跑着去开门,“哎呀,来了来了。” 来人正是顾诚,灰色西服名贵,那天头发梳理得很整齐,打了发胶,整个人的气质成熟。 房门刚打开,顾诚立即踱步进去,不忘把房门带上,冷冷扫了眼床上紧紧拉住被子,盖住身体的年轻女人,不由得皱眉:还真能玩,昨晚到现在,足足一天一夜了,这老不死! 他在楼下应酬。陪着一杯杯酒,都喝大了。幸好解酒丸也随身带着。但还是觉得不舒服, 调整不满,于是面无表情道,“爸,您该下去了,客人都快到齐了。秦老板他们问起你呢。” 顾殷光丝毫不介意儿子这样看他这幅不算挺拔的干瘦身板。怒道,“阿诚,你聋了?我昨天不是说要等客人到齐再叫我?快到齐就是还没到齐,等他们都到齐再说。别再来烦老子,下楼去招呼客人。” 这年代,社会在飞速发展,钢筋混泥土的建筑物宛若一动不动的巨大城堡,包围住男女老少,都市里面的人们生活压力大,性情也变得越来越烦躁,一点小事,就能大发脾气。 但顾诚明显不属于这类人。他很能按捺住怒气,解释,“爸,嘉宾名单上面,叶庭鹰和高耀两个都没来,我看他们十有八成是不会来了,您还是下楼去照个面,别让客人多等了。” 他特邀的两位贵客都没到,顾殷光顿时暴怒,“两个都没来?高耀去哪,他借口是甚么?” 这事有甚么好抓狂,真鄙视他老父亲,顾诚还是淡漠的语气,“高耀的贴身保镖说老板家里有急事,今晚赶不及过来祝贺,礼物刚送到,叶庭鹰那边没送礼物,也没有来过电话。” 那些礼物,送来送去也没甚么意思,但叶庭鹰不来就算了,竟然连门面的借口和电话也没一个,对方还是在他特意嘱咐的贵客名单首位,叶庭鹰,你现在倒是很不给老子薄面! 盛然建筑本属于他一远亲,不知怎麽被高管携带巨款潜逃,落得个空壳子公司,这事肯定是叶庭鹰在暗中指使所为,今晚还打算大大方方问清楚呢,竟然不来作客,气炸他了。 不过,始终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叶庭鹰要与他为敌,难不成是为了维护亲家那边的利益,也不对,叶庭鹰那人自私自利得很,这生意始终不赚,耗资收购,把盛然直接给一锅端,低价收购,但也是要花了钱,怎麽算这也是一笔不赚的赔本生意,叶庭鹰怎麽会这麽傻。 顾殷光,老脸挂不住,恼羞成怒,“叶庭鹰竟然这麽不给我面子?他爷爷也没他这麽拽呢。阿诚,这口气我怎麽也是吞不下,你派人去好好查查清楚,看叶庭鹰他是忙得没有时间过来呢,还是存心不给我这个面子,我晚点再下楼,你先招呼着大家,大家问起就说我。” 这事已经很明显了:人家这次就是故意不给面子,还查甚么查?不给面子,但他老父亲也奈何不了人家,顶多下次见面时笑着询问为何不大驾光临,顾诚实话道,不害怕父亲大发雷霆,“爸,这事我已经查过了,叶庭鹰下午见了个朋友,然后,整晚在家陪着老婆。” 陪老婆?顾殷光浑浊的老眼满是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是吗?阿诚,他何时成了好好老公?我先消消火,晚点换衣服就下去,阿诚你先招呼着客人,千万别怠慢大家。” 他这位老父亲一肚子火时,就需要更多的消消火,顾诚看着里面那个脸色还很慌乱的年轻美丽女人,嘴角带起玩味的笑容:越是单纯的小雏菊,越是容易摧毁和令人身心愉快。 就是担心父亲继续消消火,火越来越大,中途把老命都赔进去了,怎麽也要让父亲下楼。 顾诚也是正常男人,起了坏心思,他丝毫不介意和父亲分享美丽女人,淡淡道,“爸,你都玩了快两天,难道还不够麽,秦老板他们不断问起你,你再不下去大家恐怕会不开心。”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因为,他老父亲也是个还算懂得大体和照顾脸面的人,这话可行。 没错,他是大寿星,不少客人前来是因为他年轻时积累的人脉,他们肯定为了日后好相见才无奈多等,但是,这麽晚不露面真不妥,顾殷光,想想就回去穿衣服,快步离开了。 顾诚,借故已经有点酒意,要休息休息,暂时便不下楼去,十分钟后再去,说父亲年纪大,不要多喝酒,锁上门,好整以暇地盯着羞.答答地拉被子包裹住自己身子的女人—— 顾诚,典型的熟男,还没他老父亲那麽饥不择食和没情调,就算只是对待最陌生的女人,他都喜欢先培养情调,双方有些了解再作亲密结合,只是安抚地淡淡询问女人几个问题。 等老父亲穿衣离开后,顾诚的眼光才有些肆意,紧盯着女人稚嫩的脸庞,直接开口,“长得很不错,今年多大了?家里有甚么人?”(未完待续。(LWXS520。COM))> 108.人心自决 床上,全身躲藏在玫瑰花瓣棉被里面的年轻女子,思想尚未经历过世俗的洗刷,目光很亮,澄澈,没有太多杂色,满是惊惧和不安,不敢抬头,颤声,“我,额,今年我刚满21,家里就我和爸。” 一听见这话,顾城脸色僵住:才21岁,这麽年轻,他父亲已62岁,差得好远,“也是单亲家庭?你是大学时吧,哪间学校毕业,对不起,我妈离开后就没人管得住我爸了,他管不住自己,这样伤害你不太好,不必太害怕,我们会安排好你的食宿,不必太过担心。” 淡淡,慵懒的男音给了些温暖的安慰,女人闻言,抬起头,看着对方,刘海下姣好的脸蛋很白皙粉嫩,水眸清凉,好似夏日的甘泉,只是可能是因为太害怕,瞳孔少了些焦距。 这类型年轻女人估计还没经过社会大杂缸的染洗,跟当年他喜欢的女人一模一样,只是,他喜欢的女人躺在他父亲床上娇声说着要买辆豪车时,敲碎了他所有对爱情唯一的憧憬。 这是多麽狗血的故事,可竟然就发生在他身上,没错,他父亲是更愿意更舍得利用金钱维系情.妇的开心,但年纪,咳咳,实在太大了,那个看上去单纯的女人又怎麽愿意相陪。 直到听见女方断言说觉得甚么感情都如昙花一现,只会让人心痛,不要感情,需要的只是钱时。他也甩出支票,上演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激.情戏。后来。那女人不知又跟哪个大老板胡.混怀了孕后,他离开。 那女人呢,现在是生下孩子,嫁为人妇成为人家太太还是为了保持与生俱来的资本,打掉胎儿,继续成为男人堆里的花蝴.蝶。他真不知道。因为那女人已经消失在海沙很多年。 那女人很厉害,短短时间就教会他:用金钱来衡量男女关系,感情,抛诸脑后吧。随后,他更觉得只要权力在握,不用金钱也能吸引很多女人,他身边出现的女人更多,许许多多,影视界的小明星,车展会的嫩模,贪玩的名媛闺秀等等。 很多时候,抱着那些容貌各异的女人。各取所需,身疲力竭后,他内心就隐约有一股空虚,好像需要被甚么填充,他原先以为男人只是需要一份婚姻,令人艳羡的事业,吸引女人的重量级资本,这样就能活得很好了,但每逢深夜,很多问题让他不开心,很空闷。 不过这些感叹只有在深夜才会出现,他年纪也是不小了,38岁,或许,老男人就喜欢这样胡思乱想,伤春悲秋,有甚么好感伤的,人这一辈子说长也不长,很快就过去了—— 那年轻女子脸上还有尴尬,惶恐神色,下意识把全身上下包裹得没有一丝缝隙,不再说话,顾诚也是沉默,过了许久,扔了食指,中指合力紧紧掐住但未曾抽过的香烟,烦躁地踩灭在了脚底,离开卧房,下楼去继续与客人推杯换盏地招呼谈天。 *** 下午,知道苏温泽藏好记事本秘密后,唐逐雀担心她弟弟小乌贼出甚么事,便想等苏苏醒后,询问清楚些事再返回去叶宅,毕竟,叶宅太远了,距离仁心医院两个多小时车程。 叶博宏让孙子接了孙媳妇再回去,不然,拿拐杖打断他的腿,妻子不配合,叶庭鹰对此很不开心,百般威胁还是说不过妻子,又不敢动手,让人搬些必备物品过来唐宅好小住。 气氛融洽的丰盛晚饭后,唐展和闲来没事,在客厅端坐看着份财经报纸,见这天都在不断宣扬嫁鸡随鸡,要回家理论的女婿还是被女儿驱赶,满脸失望从楼上下来,神色沮丧。 唐展和,内敛的那双瞳仁有了些亮色:既然他那位泼辣太太都勉强同意女儿暂时可以不离婚,那麽女儿女婿的感情进展应该更顺利,很快就可以抱外孙,又可以了却一件心事。 本想拉着这位几乎还是陌生人的女婿坐下来好好谈谈,好熟络熟络感情,随身带着的手机突然响起,接过,是苏豪打来的,说要自家女儿跟继女白若玫赔礼道歉,语气很是冲。 唐展和听了会,终于明白过来是怎麽一回事:苏温泽位于银沙湾的那栋别墅,房产证上面的户主名字竟然是自家女儿,苏温泽早和律师谈好,自己出甚么事后,资产全归前妻。 苏豪,苏霞,白诗韵等人自然不乐意,已经在家就大吵大闹,苏豪觉得是唐逐雀的错,让她道歉,再持证去过户别墅产权给继女,但儿子委托的律师说这事得先经过苏的意见。 几年前,因为身体不好,风湿痛严重,腿脚不灵便,他退下来后,儿子顺利接手公司,但瞒着他们要把资产全留给个外人,现在又昏迷不醒,苏豪气炸了,苏宅也乱成一锅粥。 叶庭鹰听闻是怎麽一回事后,眸光精锐闪过,唇角弯着玩味的弧度,透出淡淡的嘲讽:苏温泽选择跟律师谈这些,说明他预测到自己会有危险,不过,心肠比他还狠,罔顾妻儿,新生儿,只是对前妻念念不忘,这也太不可思议。 知悉这些事后,唐逐雀觉得她没做错甚么事,坚决不同意道歉,其实她想不明白苏为何这样做,但肯定有理由,那本记事本苏交给小乌贼,而不是埃文斯等人,那是不是说明苏信任的人就只有他俩姐弟—— 儿子脑部损伤,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可是为何被人追杀,作了开颅手术后去哪里养伤才能更安全,很多事还没弄清楚,没处理妥当,苏豪等人就只是想着这些乱七八糟,唐怒火中烧,苏豪还让她道歉,两人是清白的,道什么歉,被人知道,传闻越滚越大,对两家声名都有影响。 以前,两家关系很要好,每逢春节过年或其它佳节,两家的人都会聚在一起过,气氛极好,笑声不停,苏豪那时也是很轻易就发脾气,但从不会这样生气跟唐氏夫妇等人说话。 楚雅君忍不住,辩驳了几句,苏豪的来电不欢而散,唐逐雀借故疲乏返回卧房去,她需要冷静想一想,想清楚该怎麽做,越想越烦躁,索性躺在床上,翻看着本新买推理小说。(未完待续。(LWXS520。COM))> 109.人心自决 叶庭鹰回房,见到妻子那副心不在焉,又故作镇定的样子,黑如湛石的眼眸陡然一沉,目光有些冷冽,探究性地紧盯着她,良久,才沉声问,“老婆,那栋别墅原本曾算是你们的新房,对不对?” 随着两人关系程度越来越深,她就越来越是受不了对方那冷冽和探究的眸光,那样好像在看一件需要挑出瑕疵的物品,实在太扎人,唐逐雀不打算隐瞒,点头,“对,有事要问?” 银沙湾那栋别墅在他们订婚前买下,里面的家居摆设和装修格局也是他们曾一块讨论过,但主要还是苏温泽的主意,他说那里就是他俩的爱之家,最后却带其它女人去那里过.夜。 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她对不起苏温泽,苏温泽也背叛过他们感情,前端婚姻不幸,她曾满腹委屈,悲伤失望,倔强任性地看着苏与其它女人耳鬓厮.磨,哭得泪如满面,哭得捶胸顿足,苏也不曾心软过,只会怒气冲冲地冷声刁难和辱.骂。 因为他的不包容,他俩感情早已变了,变得不知该怎麽和好如初,就算现在还有爱意,也是扭曲的爱意,苏温泽后来说还喜欢她,也没想过与白若玫分开,只是希望她离开叶。 当初,得知她有了叶的孩子,大清早,苏温泽精神奕奕,却目光郁痛,狭长的眼眸带着一抹复杂的眼色,眯了起来,“小雀。你打掉胎儿,和他离婚好不好。他不适合你——” 听见妻子的反问。叶庭鹰的双拳不自觉紧了紧,不疾不徐又松开,“老婆,我可不是甚么洪水猛兽,别这麽冷冰冰地排斥我,我只是觉得苏温泽他这样的做法太轻率。难道就不怕你把他所有产业转到我名下?” 她是这样落井下石的人麽。不等对方说完,唐逐雀冷哼,瞪了他一眼,“你倒想得美!温泽不是轻率。这样做有些理由,他肯定遇到甚么麻烦事了,可惜苏豪他们全都不关心,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无能为力,希望他早些醒过来吧。” 不知何时,叶庭鹰已经离开单人沙发,坐到了她身旁,黑眸对上她的眼眸。那样深邃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掉,她很紧张,揪紧了搁在膝盖,腹部的薄被,“看甚么?” 两人的关系早已发展到床上去,但每当他这样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那双黑眸里似乎只有她,她的心无故就颤了,手指也不知往哪里放,悸动又紧张,唐逐雀下意识吞咽下口水。 看着害怕如小猫儿吞咽口水的妻子,叶庭鹰把她拥进怀里,“看甚么?现在就看我老婆咯,你真好看,要是以后我们的小格格也长得跟你这样好看漂亮,带出去应酬也特有面子。” 你真好看,极其简单的一句赞美话,却比以前那些煽.情的花言巧语好听得多,两人之间没甚么距离,近距离靠在男人怀里,结实宽敞的胸膛,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噗噗噗。 两人的脸,也是近在迟尺,只要她稍微动一下,头顶就能碰到对方硬挺,曲线如雕塑般的下巴,唐逐雀浑身燥热,不安地往后缩着,手里抓着的推理小说新书也抓得有些乏力。 唐逐雀有些紧张和不自在,低声道,“放开,我想看完这本书,拖了很多天了,还没看完。” 嗅闻着女人沐浴后特有的清香,这感觉真好,叶庭鹰嘴角蓦然上扬,“不放,不觉得你老公更好看麽?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推理小说,通篇都写得人性这麽晦暗,对我儿子不好。” 无比自恋加控制狂,他没救了,唐逐雀知悉苏豪等人的吵闹,觉得有些心烦,才想着投入看小说去,好歹消磨时间,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完小说,很快心绪就能平稳些。 人性本来就晦暗,唐逐雀气恼,他不该连自己的爱好也管制,扬起手里的书,“甚么都管!叶庭鹰,你前世难不成是管家?这书我便要看,你不喜欢我看就离开,赚你的钱去——” 后面的话被人堵住,逼退回去。 良久后—— 叶庭鹰用力扣住小妻子的后脑勺,目不转睛,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毛,才满意地松手,扬起俊脸,黑眸带笑意,一脸深情,“你老公我赚的钱不也是给你和儿子花的,感不感动?” 她那副战战兢兢,手足无措,清眸里面那种紧张,无辜眼神太像待宰羔羊,简直在激活他潜藏心底的邪恶细胞,只是一眼就能让某处拱起来,全身的特殊热血在沸腾不止—— 等了起码两分多钟,气息恢复正常,唐逐雀雪白如瓷的脸颊还有淡淡的红潮,气闷,抹了抹嘴唇,这男人是第几次强吻她了,气恼了一会,她怒极反笑,淡笑,“整天要吻来吻去,叶少爷,你该不会是需求不满吧?” 妻子怀孕后,他不久前的需求有意识克制住,两人在一起也没以前那麽尽兴,确实觉得欲需求不满,急促的震动声传来,放置于床头柜上面的手机与柜面摩擦,嘟嘟响了起来。 叶庭鹰一把拿了过来,看看屏幕,脸色一凛,浓眉也微微蹙起,流利的日文问候起来,沉声道,“相一郎先生,你好,有甚么事麽?后天?不行,等时间方便再和你谈,再见。” 直截了当的问话,嗯嗯点了点头,便挂了电话,唐逐雀从太过简短的应话,完全猜不清两人刚才谈了甚么,听到对方名字却隐隐不安,关切问,“是日本的朋友,木香.吉松的那位姐夫?” 叶庭鹰嗯了声,脸上毫无笑容,面容甚至有些冷峻,简短交代一句,“嗯,过几天他可能会过来海沙,我得去见上一面。” 他的那种满足和得意笑容,又如昙花一现,很短暂,前一刻还嬉皮笑脸,性情太过阴晴不定,却属于很不经意,很自然的转变,唐逐雀察觉到他神色有变,顿了顿,“你们会谈甚么?是有麻烦麽?你脸色不太好看。”(未完待续。(LWXS520。COM))> 110.人心自决 深呼吸—— 叶庭鹰不愿开口说这个,重新坐回那张单人沙发,头往后靠在椅背,神色凝重,拧眉心。 对方不愿说就别问,勉强人从来都不是她的强项,唐逐雀拿起那本推理小说,继续翻阅,唯有看完这本小说,如果结局跟她揣测和想象的差不多,纠结已久的心或许会舒服得多。 三天后,海沙最大机场,日本抵达海沙的客机宛若巨大的飞鸟,带起漩涡般的气压巨变,缓缓降落,相一郎和其两名贴身保卫,通过VIP通道,走向前来迎接的陈帆和陆风两人。 因为是VIP通道,安检工作快很多,几乎不必安检甚么证件,在保镖开道下,相一郎简直如摩西过红海般,脚步匆匆,惹人注目,远远甩开身后拥堵的人潮,分别钻进两辆豪华房车。 房车,舒适的车厢内,陈帆说起日语来要比陆风更流利,客套,递上红酒和雪茄后,顺应对方典型是食色性也秉性,详细谈起海沙出名的几位美丽交际名媛,千金等女人。 话锋一转,相一郎拢了拢耳垂边的耳环,语气不冷不热,语出惊人,“陈先生,陆顾问,不瞒你们说,其实,我这趟过来海沙是专程想见一见你们老板的那位新婚太太,可以吗?” 还算比较标准的发音,问话语调还是没太多变化,带些日本口音,听起来不像请求。语气有些僵硬。 这个真不是甚么好事,陆风神经一下子绷紧。想起老板的嘱咐。赔笑应道,“不好意思,相一郎先生,我们总裁太太怀了孕,胎儿已经6个月大,但她的身子和气色不太好。实在是不方便接待您。很抱歉!” 车子出发,往凌霄环宇城驶去,叶庭鹰给客人安排的住所在凌霄酒店。 不理会对方的婉拒,相一郎却是没有放弃的意思。摆手,语气客套,继续道,“原来有6个月大了?那先恭祝你们老板即将喜获麟儿。” “我想见你们老板太太,有点私事要指教,不会打扰胎儿,你们老板不是连这种事也要推托吧?” 请求还这麽坚持?陈帆心不安,微微握拳,觉得骨节有些僵。随即换上嬉皮笑脸,“相一郎先生想见的话,我们老板又岂会不答应,只是不知先生与我们老板太太有甚么事问呢?” 相一郎端起酒杯,晃了晃酒杯,笑道,“陈先生别多虑,只是问些木香被德克侮.辱的私事。” 吉松国际料理集团也不过是相一郎所有名下的物业小旁支,酒店,食品,矿业等纵横交错,相一郎家族的势力其实并不弱,比千岛家族还更强些,夸张说一句,随便打一句喷嚏都能影响北海道大部分地区的经济。 而且,相一郎是位天生的阴谋家,阴柔多疑,身处何时何地的谈判,都懂得如何维护自己最大利益,他们是不该怠慢这位贵客,陈帆,陆风不再追问,发信息给老板禀告情况。 凌霄酒店。 下车后,唐逐雀便任由那双温暖厚实的大掌牵着,低垂下头,其实她不喜这类型的应酬,但人家指名道姓要见她,叶某人这样的控制狂也貌似不好推辞,没有办法,她便过来了。 VIP总统套房门外,站着放岗,两名五大三粗的黑衣壮汉,一位眉毛处有道淡淡的刀疤,望向两人,低头,语气恭敬提示,“叶先生,请您在这稍等,我们堂主说只想见见您太太。” 俊脸拉下来,叶庭鹰紧搂住妻子肩膀,不急不慢,斜睨一眼,“是嘛?但这不行,既然不欢迎我们进去便告辞了。” 他们走后,BOSS不杀了他们才怪,两名壮汉无奈,开了门。 套房内,不是常见恒温25度,明明是春天,套房内开着很大的冷气,空气显得清冷清冷。 刚进内,卧室方向便传来女人似痛苦又愉悦的奇怪声音,一时安静下来,一时热闹无比,隔着挺远距离还听得一清二楚,早熟些的三岁小孩也知道里面在上演甚么限.制级戏码。 见客人前竟然还忙着在某事,这都是甚么客人,因为些寒意,唐逐雀,汗毛竖起,脊背有些绷紧,望向身旁脸色平静的男人,“叶庭鹰,人家好像还在忙碌,我们要不先回去吧?” 她只是听不喜欢这样的声音,有甚么所谓,叶庭鹰微微摇头,搂住她在双人沙发径自坐下,“老婆,都来了,等等,相一郎先生最喜欢和美丽女人交流,没事,放松点,冷不冷?” 确实有些冷,唐逐雀轻轻点头,搓搓两只小爪子,不安地左脚蹭右脚,“冷,我很怕冷。” 早就知道相一郎有个很怪癖好:最喜欢把屋内气温降低,喜欢呼吸着冰冷空气办事—— 相识五年多,交情匪浅,他也不好扫朋友兴致,叶庭鹰脱下西服包裹住妻子,拥抱入怀,大手轻抚娇嫩,被冷得瑟缩发白的小手,“老婆,别管他问甚么,别怕,有事我在,嗯?” 没了西服的阻隔,只是单薄柔软光滑的真丝衬衫,唐逐雀的脸颊依偎在他怀里,听见噗噗噗的沉稳心跳,同时更加清晰感受到那些结实,张扬的腹肌,触感似乎没有一丝疲软。 她耳根有些热,也着实有些讶异,从不知对方有如此精炼腹肌,平时都不敢看和抚摸过。 那些对方独有,无比熟悉的男性呼吸气息萦绕在鼻尖,手臂强健有力的将她稳稳揽在怀里,踏实相贴的感觉不再让她觉得无从适应,而是更深的踏实感,不再那麽不安和尴尬。 过了四五分钟后,那些奇怪的声音更频繁,随后便陷入宁静,估计限制性戏码已经结束上演,一位身材妖火的美丽女人,一头俏丽短发,披着黑色长裙出来看了看就返回卧室。 很快,相一郎套穿一件金色睡袍,轻咳两下,大步流星,迎过去,“叶先生,久等了,实在是对不起。” 也不过是多等几分钟,这道歉语气听来很真诚,唐逐雀抬眸,打招呼时,打量了下对方。(未完待续。(LWXS520。COM))> 111.人心自决 当然相识,那女人曾是叶某人情.妇,唐逐雀不明所以,摇头,“见过几次面,但不算朋友。” 回应她的是沉默,对方从桌边取了根香烟,点燃,吸气,长长吁出一口烟雾,整个人笼罩在其中迷离朦胧,看来深不可测; 隔着淡淡灰白烟雾,一双棕色眼眸不时望向她,她不紧张,却不习惯被人探究性地审视。 叶庭鹰放在她后背的大手紧了几分,沉声,微笑,“相一郎先生没其它事问,我们该走了。” 换了个姿势,相一郎放下二郎腿,又漫不经心地吐了两口烟雾,唇齿间被灰白烟雾遮盖,嗓音很认真,“叶先生,仪娜是你的女人,她为你牺牲那麽多,现在人死了真不打算管麽?” 她大腹便便,这瞎子也看得见啊,但对方字典里完全没有照顾孕妇的观念,烟味很浓,唐逐雀刚开始屏住呼吸,这时实在忍不住了,呼气时被烟雾呛得咳嗽起来,咳咳咳—— 叶黎民反复提醒了很多遍孕妇期间两夫妇要注意的事项,其中一条便是烟酒少沾,叶某人记性挺好,肯定知道这些烟味对胎儿有不好影响,但竟然放任对方,他多少忌惮对方。 叶庭鹰平时很紧张胎儿,此时却漠然对方不雅行为,无视胎儿健康的做法让她不太开心,但想起来陈帆的嘱咐便不会生气,不认识相一郎这人。就算找借口离开也没甚么尴尬。 她下意识推开身旁男人,柔声笑道。“不如你们慢慢谈。我有些不大舒服,想去趟洗手间。” 他正巧想让妻子离开一会,叶庭鹰点头,立即放开她,沉声提醒,“嗯。老婆。你小心点。” 还算心有灵犀,她点头表示明白,不再应话,唐逐雀迫不及待往洗手间快步走去。天啊,在怀孕期间已经好久没闻见烟味或其它难闻气味了,那些烟味一时呛得她眼睛都发酸。 真叶庭鹰为何这样忌惮,不知那个日本男人,相一郎甚么来头,本能直觉让她觉得危险。 因为,不久从陈帆口中已经证实:相一郎正是木香.吉松的姐夫,为人有些阴柔,生性多疑。但与叶某人关系还算不错,他问甚么简单答一遍便是了,不然叶某人也会比较为难。 出发前,估计叶某人是为了让她宽心,说相一郎为人还算明事理,只是见个面,别担心。 唐逐雀心里却不这麽想,木香.吉松为人凶狠,她姐夫—这个相一郎肯定也不是甚么好人。 上半身几乎都笼罩在灰白烟雾内,相一郎的目光尾随着快步离去的女人,眉宇间有淡淡的冷冽和恍然:原来,叶庭鹰就是为了这个娇妻而故意伤透了陈仪娜的心,倒挺有意思。 这女人面目清丽,是低眉下眼的模样,清眸显得天真无邪,娇美,但也还不算绝色,唯一令他惊艳的是雪白如瓷的肌肤,皮肤水嫩得不可思议,简直像剥了皮的荔枝一般水润。 陈仪娜不但能干,长得性/感美丽,还有些大家闺秀的温婉秀美,而且取.悦男人的本事可谓一流,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就那样一枪被杀了,真可惜,他还想重新再睡几遍。 等妻子离开后,叶庭鹰往椅背靠去,悠哉姿势,眼神锐利了好几分,摆摆手,捂住鼻翼,沉声道,“当然不管,陈仪娜又并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她原先是美国黑手党成员,何况她的死,完全不关我们的事。” 雪白色烟头探往茶几,相一郎往精致烟灰缸弹了弹,摁灭掉那根细长香烟,灰白的烟雾很快消散而去,“是吗?那她在进你集团卖力前,算是已经叛变东家还是成为了自由身?” 自幼便查出患有心脏病,叶庭鹰也没常抽烟的习惯,事实上还不太能吸烟,尤其讨厌这类浓烈的烟味,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算是叛变吧,不过人都死了管甚麽也毫无意义。” “这趟过来海沙,是想再度查清楚苏温泽与木香的死有没关系?我们早已经查清楚,木香的死与苏温泽无关,不必再费力气,何况他脑损伤太严重,苏温泽没甚么可能再苏醒。” 生性多疑的他,很不喜欢背对人家谈话,也不喜欢别人背对着自己交谈,因为,这样就完全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判断不了对方话里意思的真假。 相一郎过去,并肩站在落地窗前,棕色的眼睛有些淡淡的笑意,“不会吧,苏温泽真是醒不过来了?还真是条可怜虫,那他现在不算是国际刑警了吧?” 顿了顿,他拢了拢金色睡袍的领子,恍悟,“对了,木香她身中的两颗子弹很普通,普通黑.市就能买到,毫无踪迹可循,但杀手枪法相当精准,两颗子弹都打在心脏,一击毙命。” “海沙,还是你的黑鹰会更有说话权,我只想确定那个杀手是不是红苍,买通他的人到底是谁,不然没法跟吉松老先生交代,如果帮了这个忙,届时必定会重重答谢,怎麽样?” 那户废弃正翻新的小农屋,案发地还留着把小巧飞刀,小飞刀已经证实属于木香.吉松所有,窗边残留的脚印和指纹,那副中弹姿势摆明了和人纠缠前,还有逃跑过,想跳窗跑; 普通男人根本不能让木香那女人这麽害怕要逃,她身手其实很好,力气比一般女人大,受过训练,而正是在匆忙逃跑时中弹,窗户距离对面墙壁太近,近距离背对不可能射杀; 根据弹头擦破心脏的倾斜度和翻滚情况,杀手应该是在门边70多度开枪,但门边与窗户距离很远,而且角度不好,加上木香.吉松当时运动,弯腰屈膝想跳窗,就很难瞄准心脏。 陈仪娜好歹也是他集团的员工和比较喜欢的情.妇,突然无故丧命,他不是没管过,根据警方那边的验尸报告和子弹侦测轨道,陆风等人已用电脑模拟过无数遍当时案发的情况; 得出结论,要想瞬间射杀已经攀上窗户边的木香.吉松这位猎物,开枪的人不但海拔很高,枪法更是可谓百步穿杨,他们想了很久,除非是顶尖杀手才能做到,十有**便是红苍。(未完待续。(LWXS520。COM))> 112.人心自决 根据弹头擦破心脏的倾斜度和翻滚情况,杀手应该是在门边70多度开枪,但门边与窗户距离很远,而且角度不好,加上木香.吉松当时运动,弯腰屈膝想跳窗,就很难瞄准心脏。 陈仪娜好歹也是他集团的员工和比较喜欢的情.妇,突然无故丧命,他不是没管过,根据警方那边的验尸报告和子弹侦测轨道,陆风等人已用电脑模拟过无数遍当时案发的情况; 得出结论,要想瞬间射杀已经攀上窗户边的木香.吉松这位猎物,开枪的人不但海拔很高,枪法更是可谓百步穿杨,他们想了很久,除非是顶尖杀手才能做到,十有**便是红苍。 正是因为是红苍,他们更不能轻举妄动,叶庭鹰的掌心收拢,又缓缓松开,“这不怎麽样。” “不为答谢,我们是应该帮好朋友的忙,但是,红苍这家伙倔得很,要想从他口中套出买通杀害木香和陈仪娜的委托人是谁,太难了,除非他的性命真正受到威胁,需要自保。” “我们试过了,根本没把握活活抓得住他,红苍宁可两败俱伤也不会妥协;闹大此事,警方倘若插手,对我们黑鹰会只会百害而无一益,最讨厌那些尾缠苍蝇,这事无能为力。” 黑豹还真有些先见之明,对方还果然直接果断就拒绝自己的请求,丝毫不考虑交情,相一郎,望向窗外那个蓝色湖泊。若有所思,沉默半晌。叹息。“嗯,也行,不敢强人所难。” “看来,叶先生这次对婚姻可是很投入,黑豹说你为了你那位迷迷糊糊的太太改变很多,变得没那麽有冲劲和懒散。或许以后还洗手不干了。退出黑鹰会,他倒是答应帮我的忙。” 徐怀轩的嘴这麽碎,叶庭鹰浓眉蹙起,“也没打算退出。但男人还是需要有个家,她和孩子对我很重要,原来相一郎先生已经提前问过了黑豹?他愿意帮忙,提出要多少报酬?” 相一郎有些错愕,“很重要?嗯,照这麽说,你儿子满月酒需要过来捧场不?报酬这倒没说,黑豹怎么说也是你们黑鹰会的人,应该直接和你谈。不是麽?难道黑豹最近急钱用?” 听见身后已经传来略显熟悉的轻微脚步声,叶庭鹰心惊,摆手示意暂时停止交谈,转身,健步迎过去搂住妻子,满脸关切,把语气放得很柔和,“老婆,你没事吧,还有没不舒服?” 他的关切之情已经太明显和夸张,不怕别人笑话麽,她已听见两人某些谈话,唐逐雀摇头,“没甚么事,只是有些累,能否让古大哥先送我回去,不打扰你和相一郎先生谈事情。” “坐车这麽久,累很正常,老婆,我们的事情并不急,什么时候谈都可以,先陪你回去。” 摇头否定,叶庭鹰语气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和客套,跟贵客淡笑道别,“相一郎先生,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请求,现在先告辞了。” 两人离开后,卧室内,一袭黑丝睡裙的美丽女人款步出来,猫儿一般依偎在沙发椅男人胸膛里,手指抚摸着打圈圈,敞露开来的美丽风光,轻碰着男人胸膛,展现十足女人味。 以不太流利的日文,娇媚道,“一郎,看来,黑豹还真说得对,叶庭鹰真的变了很多,现在没甚么野心,就跟个疼爱妻儿的普通男人,嗯,是老婆奴,他要是真退出黑鹰会的话,必定是黑豹顶替上位,不如,我们以后的合作直接跟黑豹洽谈更好,黑豹他更懂得进取。” 相一郎把女人抚摸自己胸膛的手放在肩膀,眯眼,“这事我不太赞同,黑豹野心太大,像饿狼,黑鹰倒挺好,起码他知道遵守规则的必要性,两方合作多年还没出现过任何摩擦。” 女人的手顿住,“一郎的意思是就算黑豹顶替黑鹰位置,也要考虑要不要继续合作下去?” “一郎,可是,阿宝真觉得黑豹的能力更高呢,他好像也更有诚心和我们合作,不然,不会主动找我们谈杀死红苍为木香报仇的事,黑鹰现在都不把我们的请求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相一郎猛地睁眼,一只黝黑,强壮的大手,铁爪般,拽住女人的手臂,使劲往手背一掰,女人顿时啊地痛呼一声,“啊,一郎,我,我痛——” 相一郎厌烦,推开水蛇般瘫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啪啪甩了两巴掌,嗓音冷冽,“我的事何时轮得到你这床.佣来多管,难不成你这贱.人也跳上黑豹的床了,为他说这麽多好话?” 脸颊生痛,女人大惊失色,顾不得手腕的痛,求饶,“没,没有,一郎,阿宝只对你忠心。” 相一郎冷哼,“忠不忠心我自己难道不会看,要你说?你与黑豹有没上.过床,一查便知。黑豹下次再找你,别和他说半个字,不然你宝贝妹妹,要服.侍的男人可就多得很了——” 女人惊恐摇头,“不要,求求你,一郎,阿宝真知道错了,求你别为难我妹妹,她还年轻。” “呵呵,确实年轻,不过我打定主意了,让你妹妹先来服侍我,你的身体已经没以前那麽娇嫩,你妹妹应该更有滋味——”相一郎扯了扯睡袍,棕色眼眸满是贪婪,恶狠狠道。 惊恐至极,女人瞪圆了眼,像被押上刑场的死囚不断磕头,“不要,求求你,不要,一郎,我妹妹才17岁,她才17岁啊,我给你找女人,找漂亮,身材又好女人,求求一郎先生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妹妹,求你了——” 相一郎再取了根香烟,点燃后,漫不经心在沙发椅半躺,吞云吐雾,“那就要看你找来的女人能不能让我满意,还不滚出去?!” 女人忙不迭,连滚带爬,小跑着出了套房。 门外,一个壮汉走进来,恭敬低头,“堂主,你就这麽让阿宝走了?这女人会不会去报警?” 相一郎摆手,“她最疼爱妹妹,她妹妹小命还在我手里,谅她也没这个胆子,报警也没用。不过,你们还是先派人看着她,如果她敢去找黑豹就抓回来,嗯,低调点,别惊动警方。”(未完待续。(LWXS520。COM))> 113.人心自决 离开凌霄酒店后,唐逐雀心事重重,心无故有些慌,她几乎是过目不忘,黑豹—这名字她有印象,因为苏温泽在那个记事本记录过很多遍,应该是重点关注和需要调查的人物,但黑豹竟然是叶庭鹰身边的人—— 她刻意在掩饰,但眼神闪躲,焦距不太集中,叶庭鹰眼神锐利如豹,轻抚女人额头,嗓音却放得很柔和,“老婆,你怎麽又闷闷不乐,在想甚么?告诉我,很不喜欢相一郎先生?” 唐逐雀迅速拿开他的大手,移开些身子,“不是,没想甚么,只是有些累了,我想睡一会。小说 ” 车内一片寂静,突然又想起苏近期要作开颅手术,她心中实在很不安,睁眼,请求,“我现在想去趟仁心医院,问问医院那边甚么时候安排手术,可以吗?” 叶庭鹰俊脸拉下来,“不可以,我可没时间看望残疾人。再说,安排手术这事,打电话过去医院问问便知道了,我帮你问。” 早已有心理准备,听到斩钉截铁的拒绝,唐逐雀还是很生气,“温泽不是残疾人,我要去。” 她从来没改过口,总是温泽温泽,听得他暴怒,叶庭鹰握拳,隐隐怒气在愠怒,“不准去!” 语气坚决,完全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唐逐雀气得浑身发抖,“不准我去的理由是甚么?” 叶庭鹰望向车外,“因为我不喜欢。没甚么特别理由,别想借朋友名义再去看他。没意思。” 苏温泽重伤也是因为公事。她已经亏欠太多,现在竟然连探望的权利也被剥夺,果然,控制狂都很自大,唐逐雀冷笑,“我也很不喜欢你和黑鹰会的事。你不是一样恣意妄为?” “叶庭鹰。你除了强制和威逼别人听你命令,还有甚么本事?你无权这样做,我要回家!” 叶庭鹰怒火难耐,握拳。狠狠敲下车窗,嘭的闷响,“SH.IT!我说不准去,你就不能去。” 他这种暴力行为,估计已深入骨髓,就算平时柔情万分,骨子里这暴戾生性还是藏不住。 他每当生气时,握拳便捶打一通,先是方向盘。墙壁,房门,车窗,甚至是办公桌,落地窗,这样的发.泄行为,她已经见识过很多遍,难怪连在赌场里作弊的客人也敢敲手背。 只是,他为何这麽易怒,是因为情商不过关麽?易怒,忍不住要生气发脾气,暴力行为后,然后又极有可能会心绞痛病发,病发时再三强调他的感情,再如此循环,如此反复。 他的控制欲还是太强,似乎永远也不可能信任和包容她,不可能客观地善待她前段感情。 要麽他改变,要麽她继续这样苦苦哑忍,只是,就算苦苦哑忍,两人感情恐怕也再无更深一层的契合,她要忍到甚么时候—— 唐逐雀哑然无语,苦笑,“叶庭鹰,你就是个异类!你不可能一辈子这样管着我,不可能!” 异类?从来没人用这两个字眼形容他,叶庭鹰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你说,我哪里异类?” “我不异类,你才异类,肚子怀着我儿子,但到现在还对他那个笨蛋念念不忘,苏温泽真是不死都没用,幸好,他伤得这麽重,肯定好不了,就算不死也没机会苏醒过来——” 人家已经躺在医院还在使劲咒骂,没丝毫同情心,这样跟他吵架也没心情,唐逐雀望向窗外:苏温泽伤得确实重,但肯定不会出事,还有可能苏醒过来,毕竟,他还这麽年轻。 得不到回应,叶庭鹰拳头握紧不放,他莫名讨厌冷战,当然,除非冷战的主导者是他本人,扳回妻子身子,“不准你再这样想他了,三番两次为了他和我吵,信不信我真让他死?” 怎麽又是这些变本加厉的威胁,唐逐雀被怒火烧灭了软弱,除了冷笑,已经不知作何反应,“哦,你是上帝麽?想让谁死谁就死?你不让看温泽,可我很自然就想起他,怎麽办?” “温泽让红苍从德克手上救了我,就救了你儿子,可你何曾回报过,巴不得人家死。嗯,你说得很对,你是异类,我也是异类,你这麽狼心狗肺我还喜欢,还愿意为你生孩子。” 他这麽狼心狗肺?叶庭鹰缓缓松手,心脏,一缕一缕的酸胀感,深入骨髓,又缓缓弥漫开来,让他痛得心如刀绞,低声怒问,“原来你竟这样厌恶我,还觉得为我生孩子很委屈。” 黑眸那股郁痛好熟悉,她在温泽眼里也见到过,唐逐雀心生不忍,解释,“没厌恶你,只是你对温泽真的太不宽容,我保证不会再和他有不当来往,但绝不可能同意你诅咒他死。” “不如你扪心自问,要是我那时真的被德克他们侮.辱,致死,你的儿子还能不能保得住。红苍大哥与你们有过节,还杀过人,但他对我很好,对你儿子也很好,那时没见死不救。” “温泽没打算和我复合,我和他真的是清清白白,并没对不起你,为何却要这麽痛恨他?徐怀轩救过你,所以你一再纵容他,觉得他贩.毒也没甚么大不了,还想帮忙犯.法掩盖。” “你一点都不讲道理,太自大主观,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会是这样,我想要的丈夫不是这样的,我们真的不太适合,这样我觉得很难受,不如还是分开离婚吧?宝宝也让给你。” 徐怀轩在黑鹰会势力不容小觑,不太可能轻易处置徐,这事影响甚大,叶庭鹰暴怒,“怎麽又离婚?前后你和你妈提离婚都快一万遍了,现在离婚以后不是一样要复婚,多麻烦。” “我爷爷他不会同意离婚,离婚一样逼我们复婚,还有,儿子让给我,那他没长牙齿前吃甚么,难不成还要再给他找个奶妈?为苏温泽那该死男人跟我斗气,连儿子也不想要。” “我不是上帝,但想要他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一点都不难,你信不信?不信可以试一试。” 她说这麽多,无非也是试图讲道理,但对方根本不乐意听,还只是恶狠狠威胁,原来他真的可以不讲道理,唐逐雀觉得连呼吸染上了怒意和闷痛,这样争执下去她迟早会疯掉。(未完待续。(LWXS520。COM))> 114.人心自决 “这样口口声声威胁,真不怕哪天温泽出事,我指证你谋害人命,查到后你也要坐牢的” 叶庭鹰痛极反笑,开口却是咬牙切齿,“这世界犯.法而不必赎罪的人多如牛毛,你太单纯。m. 移动网” 没错,只要没有确切证据,单凭她一面之词,法官又怎麽相信,何况她也做不来这事,他为何会这样蛮不讲理,唐逐雀觉得胸口在闷痛,像是被甚么压住,“为甚么你会这样?” “我跟温泽清白没事,真的没事,为甚么你还是这样小气,为何这麽痛恨温泽,是因为你们那个黑鹰会组织真有些甚么见不得光的肮.脏交易,温泽他们奉命在调查,是不是?” “温泽查到些甚么,黑豹又是谁?你告诉我,我不要孩子他爸是从事非.法勾当的守财奴!” 这些话太搞笑,他儿子才不会嫌弃自己的亲生父亲,有几分认真解释,黑眸凝住,叶庭鹰低沉嗓音低了几分,“谁说我们做的事见不得光,是肮.脏交易?我们可又没杀人放火。” “不过,老婆,你是怎麽会知道黑豹这名字?苏温泽告诉你的?他还告诉过你甚么事?” 就算杀人防火他估计也不会承认,有些事真不该说,深呼一口气,唐逐雀摇头,“你和那个相一郎不是谈这事麽,我听到了。” 凌霄酒店,总统套房,独立洗手间和客厅外隔得很远。他和相一郎谈话音调习惯了,本就不高。没想到她听力这麽好; 叶庭鹰掌心收拢。怒气逐渐淡去,剩余一脸肃穆和冷冽,“看来,你知道太多了,这很不好,要做点事才行。东然。现在调转车头,我们立即赶去A基地,通知黑鹰组五人集中。” 古东然嗯了声,踩油门。方向盘紧抓不放,加速接连超车,行驶了两分钟,随后,瞅准后面那些车子还有些较远的距离,竟然直接打灯鸣笛,来了个利落华丽180度的大拐弯; 亮黄色蝙蝠直接就在高速公路调转了车头,横跨车道,随后。瞅准缝隙挤入反向车流里; 车子转头险些与另外几辆跑车火.辣辣相撞,来个亲.密接触,其它那些顿时错愕,惊恐,轿车司机始料不及,有些已经追尾快撞上,纷纷急刹车,有些躲闪,前后那些车子凌乱起来,冲天汽笛声嘀嘀嘀,尖锐响起—— 高速公路,一片嘈杂,有个火爆脾气的司机,探头出来车窗外,“你狗娘养的,会不会开车?想死是不?!” 有些惊恐的咒骂声四起,看清蝙蝠车牌号后,咒骂声降低不少,很多司机重新发车赶路; 离心感强烈,要不是系好了安全带,她肯定已经被抛出去,唐逐雀大气也不敢喘,心脏快跳上了嗓子,浑身在冒冷汗,要不是车座改装过,这样颠簸,她胎儿肯定早已保不住; 甚么叫A基地,黑鹰组?一听就不是甚么好地儿,黑鹰组肯定是甚么黑鹰会的成员,两人的脸色急速转变更不好,古东然平时不会这麽贸然闯交通规则,她的五脏六腑在打抖。 这辆亮黄色蝙蝠跑车,车牌以等差序列排列,简单好记,有些历史了,是高价拍卖得来,海沙那些交警貌似也都不敢拦这男人的车,心急上头,她慌急,急忙扯住身边男人手臂; “不,不要,让古大哥别这样闹,这是高速公路,不准倒车。叶庭鹰,你是不是想连我也下毒手?王八蛋!我不去,我要回家——” 接连超车,车速不断加快,一辆辆轿车被甩在后面,车子像在飘移,叶庭鹰移近些身板,靠近她,伸手轻抚她脸颊,那双炯亮黑眸有些郁痛,还有一丝冷冽,嘴角有浅浅的弧度; 弧度似笑非笑,复杂又怪异的神情,说不出的怪异,似乎算计了亲人,既愧疚又很得意; “唉,老婆你可真是傻,我怎麽会这麽狠心,怎麽会下毒手伤害你呢,你可是我儿子的妈,我又这麽爱你,不对,我是早就已经离不开你了,就算是死,也要抱着你死在一块。” 或许是心理作用,唐逐雀怕得几乎哭出来,膝盖也在打抖,第一次觉得他的手不再温热,而是冷冰冰,汗毛竖起,嗓音在发颤,“不要,别胡说,我不想死,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车速太快,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胸闷,恶心,一阵眩晕感,竟然晕车了,怕得太厉害,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捂住左下方,“不,我真的很不舒服。” 这会,叶庭鹰望着她瞬间就苍白的唇色,才害怕起来,惊慌大叫,“东然,开慢点,慢点。” 古东然简直是车神,人与车融为一体,车技娴熟得不可思议,还在超车,但车速很快减下来,那股恶心感却挥之不去,唐逐雀掏出皮包里面物品,抓起皮包就往里面呕吐起来。 幸好,只是个皮包,他不喜欢车子肮.脏,叶庭鹰愣在了当即,急声问,“老婆,你没事吧?” 莫名其妙让人飚起车来,在高速公路调转车头,他真不要命了,万幸没事,但害得她浑身不舒服还好意思问,他这时说的全是废话,唐逐雀足足呕吐了十多分钟,才缓过气来; 她望着那些呕吐出来的秽物,又生恶心,欲吐不吐,难受至死,浑身虚软,还发冷,脑袋混混沌沌,怨恨,忿忿不平拍掉伸过去的大手,“滚开,滚,不要再碰我,别碰我——” 古东然担忧,看了看后视镜,提议道,“总裁,夫人脸色很难看,要不,我们先去医院吧?” 为了安全,黑鹰组五人平时白天极少出门,更不能集中在一块呆得太久,未免夜长梦多,叶庭鹰脸色复杂,沉声道,“不,东然,还是直接去A基地,开快点,老婆,你忍着点。” 他掏出手机,“陆风,放下手头的事,过去A基地,对了,我老婆晕车,你动作快一点到。” 唐逐雀现在听见他叫唤老婆两个字就觉得来气:身为叶某人的老婆,不但虐.心,还虐.身。(未完待续。(LWXS520。COM))> 115.人心自决 她侧头,两手紧紧捂住口鼻,不断调整着呼吸,望着车外一闪即逝的防护林,车速逐渐又提上去了,呕吐后舒服些,心,突然便悲凉到了极点,眼角酸涩,一行泪,滑落下来。 八个月前,婚内,苏温泽与白若玫有了孩子,还签字离婚,毅然不要她了,那时等于来到人生难走的分岔口,她已经绝望到极点,却又心生坚强想法,想结束以泪洗脸的日子。 再后来,她只想简简单单地携手,找个踏实的倚靠,譬如,叶某人,但他也不算个倚靠。 古东然不仅是车神,而且勇气太可嘉,高速接连超车,远甩无数的轿车,在车子颠簸里,唐逐雀忍受着下腹的那股隐隐作痛,还有晕车时的无数难受,默默无语,泪流满脸—— 叶某人的那些价值观,世界观她不能去认可,两人性情相差太多,完全不适合,长痛不如短痛,站在理性的立场看,就真应该离开了,只是有个孩子后,却怎麽也下不了决心。 车子颠簸了几乎一个多钟才停止,她再度睁眼时,透过红肿双眼,看见一处庄园式酒店。 庄园式酒店,外墙微黄,高达五层,却很宽敞,占地很广,错落有致,耸立在一片密林里,酒店外围却是鸟语花香,清幽的竹林,高大的梧桐,绿化高度,环境显得清幽压制。 蝙蝠缓缓驶进酒店内—— 偌大的酒店内外。一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悠扬的琴声。柔和。一首著名的田园曲。 跑车刚停稳,唐逐雀已经头晕目眩,浑身乏力,但抢先下了车,新鲜的空气源源不断融入肺腑,那股释放的轻松感彻底取代闷。新鲜的空气原来是这麽美好。 吩咐古东然处理那袋秽物。先离开,叶庭鹰跟随上去,拦腰抱起她,“老婆。好点没有?” 唐逐雀,已经连挣扎力气也没有,眸光恹恹,“我不是你老婆,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生活” 叶庭鹰心脏再度一紧一缩,这熟悉闷痛感,他不喜欢,手劲加大几分,“老婆。别这样跟我说话,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不准闹性子,我们上楼去漱口,喝杯水,很快就不恶心。” 她需要漱口,没错,这算不算他体贴,唐逐雀抬眸:俊美脸庞,浓密,宛若泼墨的眉毛很逼人,挺直鼻梁让对方轮廓很深刻,一双幽深得摄人心魂的黑眸,静静凝视着她—— 叶家的人容貌,长得都很出色,尤其是叶氏两兄妹,不知为何,她最怕他那双直勾勾的黑眸,太过深邃炯亮,对视上三秒就真能摄人魂魄,唐的心脏不争气,很快又乱了拍子; 他气场很强大,就算满眼柔情,那股霸道的控制欲丝毫不减,极其考验她心理承受能力。 她对视了三秒,有意识地移开眼,眯了眯眼,“摊上你以后,我过得很不开心,真的不开心,我能否先离开海沙散散心,以后再考虑要不要离婚——” “又想离婚?老婆,不是吧,离婚这两个字我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有我和儿子在,你提出的离婚,一律无效!不然,我让儿子不认你了,你几个月辛苦全白费劲,信不信?” 叶庭鹰浅笑,弯起唇角,霸道地宣告和威胁。 看来,他精神倒不错,眉飞色.舞,除了眉宇间有些淡淡的凝重之色,像是怎麽也化不开。 她想辩驳,张嘴呼气时才察觉口气有些酸苦,很不清新,唐逐雀尴尬,捂住嘴巴,催促,“还有三个多月你儿子才出来,少来磨磨唧唧说废话,我又想吐了,快抱我上楼去漱口。” 他的小妻子,慌忙又尴尬地紧紧捂嘴,生怕在她面前丢脸,圆润纤长的手指头,如葱的手臂,嗯,怀孕后皮肤也没有变差; 蹙眉时,不久前被泪水洗刷后的水眸更莹亮,有些红肿,多了几分委屈,此刻却满是尴尬,这模样儿很陌生,也好看。 他从来不曾觉得女人哭泣是好事,叶庭鹰大笑,健步匆匆,抱紧妻子直奔上了酒店三楼。 一路上还是见不到一个人,显得非常清幽,寂静,空气里面,似乎也漂浮着安静的气息,没有任何住客,唐逐雀环顾四周,狐疑,捂嘴询问,“这里便是你说的A基地?谁住这里?” 这里的套房,走道很宽敞,走到外的花圃栽满了鲜花,外墙还有常春藤,门口铺砌着大红色地毯,走在上面没任何声响,屋子里面,跟星级酒店的布置差不多,却更简约雅致; 门窗大开,空气流通,屋子里面不冷不热,空气有些淡淡的花香,窗帘边那些轻薄白色纱帘跟随着春风轻轻摆动,无声地摆动,透明的纱帘,隐约能看见窗外的那片暖阳照耀。 浅灰,浅蓝等浅色调的装饰,还有阳台处还有雪白藤椅,藤椅上面放着张埃及的温暖毛毯,这里有些与世隔绝的清幽,充溢着简单的温情,看家居,像是女性,年轻女性的家。 她有些讶异的神情全逃不过他锐利的黑眸,叶庭鹰看着怀里妻子,唇边勾起惬意的浅笑,“现在没人住,老婆你喜欢麽,喜欢的话,那你不如暂时就住在这,好好养胎,好不好?” 心中一动,来了提议,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苏家的人,尤其是苏豪那暴躁老头子再气急败坏找上门去,或是打电话,与她交涉甚么苏家资产,影响她心情,影响胃口,影响胎儿; 唐宅太过靠近仁心医院,苏温泽又尚未出院,更不愿意她与别人相处,或许会无意中把黑豹等名字说漏了嘴,免得敏感度太高的埃文斯等人和警方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来—— 这里很清幽,鸟语花香,绿化不错,空气也很好,最适合养胎,但似乎很偏僻,距离市区三大医院的车程可都不近,而她怀着孕,更需要常去医院作定期孕检,胎儿有事也赶得及去医院; 嗯,其实可以让林莞音住过来,她是医生,又热心,唐逐雀不解,老实点头,“喜欢,环境好,但是这间庄园酒店这麽大,就我一个人住?这地方也是你的?为甚么叫A基地?”(未完待续。(LWXS520。COM))> 116.人心自决 叶庭鹰弯腰,放下她,转而轻捏住她手腕,“喜欢就好,这酒店是早些年就建好了,都不营业,只是我们的基地之一,先去洗漱,晚点有朋友到,介绍你认识,饿不饿,吃甚么?” 这麽大的庄园酒店竟然不营业?唐逐雀不满,“常年不营业?还真是不懂物尽其用的原则,你爷爷要知道这事,肯定剥了你的皮。我很累,想好好休息,朋友你自己招呼就行。” 物尽其用?叶庭鹰勾起薄唇,“嗯,也对,我应该一早就把你抢过来霸占着,省得你在苏温泽身边伤心那麽多年,晚上有你抱着睡觉,我根本用不着陈仪娜,秦薇儿那些女人了。” 思维太过跳跃,逻辑这麽混乱,她想谈的根本不是这回事,唐逐雀摇头叹息,进洗手间。 她刚洗完脸,准备漱口,楼下便传来嬉笑声,男女参杂的嬉笑声。 叶某人没开玩笑,原来真的有人来,这地方本来很安静,有人说话,顿时便觉得很热闹。 心急,唐逐雀加快动作,漱口,抹干净脸颊,整理下仪容便出去,房门,五个男人,两个女人谈笑,鱼贯而入。 五个年轻男子,飞快打量了她一眼,两个笑容灿烂的男人快步上前,招呼,抢先自我介绍,“叶大嫂,你好你好,鄙人徐小五,终于见到你了,你精神很不错,给宝宝取了名没?” “叶大嫂。我是徐小四,你真人比照片更漂亮好几倍。这皮肤。啧啧,白嫩胜似雪,难怪能迷得总裁神魂颠倒,见不到就茶饭不思,连秦薇儿,许梦恬那些莺莺燕燕都不想要。” 一名年轻女子推搡。“去去。你们两个就最八卦,女人也没你们这麽啰嗦,别以为拍马屁就有好处,叶大嫂。别听他们瞎说,秦薇儿和许梦恬那些女人跟叶大哥都只是普通应酬。” 叶庭鹰此时从门外进来,拔高声音,推开前面几人,“你们五个闲人统统闪开,别七嘴八舌吵闹,我老婆最喜欢安静。” 他说话的腔调跟以前不一样,霸道又像教训人,像赌气的小孩子。说得她好像很不欢迎人家,唐逐雀觉得很局促,“别这样恶狠狠说话,你不介绍下这几位朋友吗?” 小三,小四这些名字肯定是假名,哄她玩的。 叶庭鹰搂紧妻子,看着识相地排成一排的男女,“你们几个自己介绍,严肃点,还有事谈。” 几人不敢再取闹,简单逐一介绍,唐逐雀总算摸清了他们属于甚么身份:五个男人,便是黑鹰组:鹫,鸢,鸷,枭,隼;真名分别为叶家鹫,叶家鸢,叶家鸷,叶家枭,叶家隼; 五个年轻男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叶家鹫年龄最大,已经32岁,看上去温文尔雅,挺稳重; 叶家鸷,名模般的身材,姿容过人,很炫目,最为英俊,带着邪魅的英气逼人,姿色不输于叶庭鹰,只是浑身上下没有甚么富家少爷的贵气; 叶家枭,出色练家子,体魄练得很好,一身贴身的柔软衬衫丝毫掩盖不住那些勃.起的肌肉; 叶家鸢,跟职场精英差不多,衣着很整洁,鳄鱼皮定制的男鞋,散发的气质很斯文,儒雅; 叶家隼,还是个大男生,不过是23岁,笑容保持很灿烂; 这些姓名都是他们自己取的,后来才改的,其实,只要记住了他们五人代号,便能记住姓名; 两名年轻女子分别叫程小玛,程小浅,程小玛与她同龄,程小浅比她年轻上三岁,是23岁。 几人介绍完毕后,为首的年轻男子,看向老板,“总裁,不知你找我们过来是有甚么事商量?” 叶庭鹰拧拧眉心,沉声道,“鹫,你们五个都搬过来这里住,明天就搬过来,贴身保护我老婆,接下来三个月,她都会住在这里养胎,别让其它人接近这里,她出事,唯你们几个是问。” 叶家鹫嗯了声,便不再说话。 程小浅面露惊讶,“五人贴身保护?家鸷哥哥他们五个都搬过来?叶大哥,那我和小玛呢?” 叶庭鹰挑眉,大哥哥的口吻,反问道,“小浅,这还用问?你们两个当然也要搬过来,顺便过来帮忙照顾我老婆的起居。” 程小浅微笑,恍然大悟,“原来又是差遣我们当护工,不过也好,可以每天都看到家鸷哥哥。” 叶庭鹰在,黑鹰组五人不再嬉笑闲谈,全部都是很严肃的表情。 叶庭鹰望了眼身边闷声不语的妻子,语气柔和,亲吻她光洁的额头,“老婆,怎麽一声不吭,你不喜欢住在这里麽?” 没错,这又算软禁,唐逐雀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厌烦,“嗯,我更想回家住,别麻烦人家了。” 叶庭鹰略带磁性,低沉的嗓音,慢条斯理,安抚,“怎麽会是麻烦他们,他们五个都太闲了,一点也不麻烦,老婆,你乖乖听话的话,就可以每周回家两次,我也会陪你一起回,嗯?” 有代沟,唐逐雀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起身,“你好烦,我要回家,不要总是这样软禁我。” 跟着起身,叶庭鹰挥手,使劲拉过她手腕,“老婆,别生气,先别走。” 唐逐雀挣扎不脱,哀求道,“我不要住在这,别再软禁我了,好麽?送我回家,我很不舒服。”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太过生气,水眸却有一股按捺住的怒意,白嫩似雪的肌肤有几分红晕; 整齐洁白的牙齿,两片粉润的嫩唇,唇红齿白,组合成视觉上的美感,秀挺的鼻子,弯弯如月的秀眉,莹亮的双眼,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娇俏柔美,卷翘的长长睫毛,投下淡淡阴影。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妻子越看越美,叶庭鹰低头,“老婆,别闹脾气,乖乖听话,嗯?” 非要她乖乖被软禁,这些控制狂的逻辑,她理解不了,只会让她乖乖听命令:住在这里,跟几个陌生人一起,感觉太坏了,见不到家人,他肯定是故意这样做,好让她没法去仁心医院。(未完待续。(LWXS520。COM))> 117.人心自决 跟这男人结婚,生活在一起简直就等于被绑架勒索——你好好听话留在这里,那不就没事了。 唐逐雀气恼,“不行,我要回家,快送我回去。” 叶庭鹰摇头,“不行,你不能回家,乖乖听话。” 唐逐雀小脸蓦然变白,气得快不行,“王八蛋,我要回家,放手。” 叶庭鹰蹙眉,大手抚摸着她脸颊,指尖描绘着她轮廓,满眼深情,语气柔和且坚定,“ 老婆,别闹!我还有很多事忙,乖乖留在这里。” 唐逐雀无话可说:他这语气,这口吻,像极了在哄小孩子,他需要的是听话温顺的牵线玩偶。 她望着那双黑眸,满眼噙满了愤恨,“我只是你的妻子,又不是奴隶,凭甚么这样来软禁我?” 程小浅上前,劝告,“叶大嫂,叶大哥这不是软禁你啊,你想去哪我都会陪着你,你怀孕需要人照顾,要小心点。” 别人这样劝告,肯定是还不清楚叶某人的坏心思,唐逐雀对人家淡笑,谢绝好意,“叶庭鹰,我要和你进房间里面谈。”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叶庭鹰拦腰抱起她,“好,进房间谈,老婆你也累了,应该好好休息。” 黑鹰组五男子面面相觑,叶家隼率先发言,“大哥,那怎麽办,能不能先离开,我还有约呢。” 程小浅来到叶家鸷身旁。甜笑问道,“家鸷哥。你行李多麽。要不要我过去帮忙整理打包啊?” 叶家鸷,甩冷脸,一口回绝,“不必你多事了,我的东西很少,再说。也不一定要搬过来。” 谁说女追男。隔层纱呢,程小浅嘟嘴,“算了,你是帅到外太空去。可是故意对我冷冷淡淡,每次都这样,小玛,我们走。” 程小玛,迟疑不走,“我觉得叶大哥不像说笑,他从来不开玩笑,小浅,我们还是先等等啊。” 叶家枭找了沙发坐下。扭动手腕,骨节嘎吱嘎吱响,“我觉得总裁也太夸张了,保护个女人这等事要出动我们五人组麽。” 叶家鸢淡笑,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小浅,我们别着急,陆风也快到了,等一等再走吧。” 不到五分钟,陆风赶到,步履匆匆上楼来,气息有些急促,“你们五个也来了?总裁人呢?” 程小玛解释,倒了杯开水给他,“叶大嫂不想住在这,两人进房去了,陆大哥你不必这麽急。” 陆风喝杯水,解渴后,抹了把脸上的汗,稍稍缓过气来,“有急事,我赶着要找总裁谈一谈。” 叶家鹫也很不解,“陆风,甚么事这麽急?” 不想和他们多说,陆风匆匆赶往房间,急促敲门,叶庭鹰心烦,“陆风,到底有甚么事谈?” 陆风低声解释,“总裁,听说苏温泽醒了,医院和警方两边都在找夫人,已经找上唐宅了。” 叶庭鹰挑眉,想起来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跟蚕茧一样,不愿妥协的女人,压低嗓子,“SH.IT!为何苏温泽还会突然醒过来,不是说脑部伤得太重,以后都没机会再醒了麽?” 陆风摇头,“不清楚呢,他大脑功能区伤那麽重还没事,我们都觉得是个奇迹,他醒来就要找夫人,说是有要紧事相谈,甚么事又不透露,医院和警方方面没办法拒绝他的要求。” 他是不算甚么好人,觉得苏醒来根本不算甚么好事,叶庭鹰拉扯几下衣领,拳头不自觉握紧,呼气,心情更加烦躁,“难道他想找就找?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他甚么时候醒来的。” 苏借机要见前妻这事,简直摸到了老板的逆鳞,可是,事情闹大也不好收拾,陆风望了眼老板阴沉沉的脸色,提议,“刚刚的事,总裁,要是唐家也找我们要人呢,还是不交麽?” “总裁,可是,我担心你爷爷知道不交人后,会大闹脾气,不如,还是陪夫人过去一趟医院试探苏温泽恢复情况吧?” 拧眉,作苦思状,叶庭鹰拢了拢额头的碎发,“嗯,我知道了,你们先走,分权的事暂停。” 陆风领命离开,靠在门边,叶庭鹰烦躁地揉搓着碎发,暗骂不已,调整情绪后,返回床沿边,拉扯下被子,沉声道,“他醒了,你睡一觉,我晚点再陪你去见见他,别再闹脾气。” 叶某人口中的他除了苏,别无他人,唐逐雀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惊喜,“温泽他真的醒了?” 看见那抹惊喜的笑容,叶庭鹰心脏一紧,不悦地挑眉,神色更凝重,“嗯,据说是,陆风赶过来告诉的,这下你该乐坏了对吧?现在,巴不得飞到他身边好好叙旧一番,是不是?” 他语气很不爽,有醋味,唐逐雀爬出被窝,止住笑容,细细望着他,“我只是觉得温泽真命不该绝,毕竟他还这麽年轻,别生不必要的气,宝宝又不安分了,陪我休息一觉好麽?” 这是个邀请,罕有的邀请,岂能不从?叶庭鹰点头,利索脱掉西服,钻进被窝,望着妻子白嫩脸颊有些淡淡的红晕,心头那股怒火和妒忌很快便消散,轻抚上妻子隆起的小腹。 光滑细腻的肌肤,手感一如往前,肚皮微微有动静,看来,这儿子还挺顽皮的,掌心是鲜活的生命力,两人已经有孩子作为捆绑,苏温泽绝没机会了,他嘴角浮起满足的笑弧; 以前他觉得孩子多余,在爷爷浓烈的传宗接代鼓动下,也是觉得妻儿可有可无,如今,等有了心爱女人和孩子后,那股踏实和引以为傲的成就感,让他浑身充溢着暖和,爱意。 抱紧妻儿,他才心满意足,才觉得长期以来,心脏空留出来的那方冷清清的角落已被满足感和踏实落地感填满,那种陌生却温暖的满足感,竟然让他足以遗忘不快的是是非非。 唐逐雀真切感受到他的温情,不自觉伸手包裹住那双温热大手,柔声告白,“其实,对我来说,现在你和宝宝都比温泽重要得多,能否别只顾管制我,花多些心思解决麻烦问题?”(未完待续。(LWXS520。COM))> 118.人心自决 “你们和红苍的争执没办法消除麽,我担心其它对你有利益冲突的人会打宝宝的主意。” 不敢把话说得太过,也要把忧心的事说出来,这是她的顾虑之一,如果不离婚,不离开,便是要想办法护住胎儿与自己,有了感情作基础,包容坦白是最能增强双方信任的方式。 世间的事都不太如意,就算真有机会离开这男人,想要重新开展新生活和感情也不容易,何况,那也不是她想要的,放空思绪后,她明白自己早已经移情别恋,不再在意苏温泽; 叶某人,除了控制欲太过强烈,自大蛮横,其它地方挑不出大毛病,最加分的是他和叶博宏都很疼爱孩子,很是照顾胎儿,属于担负得起责任感的男人,宝宝出世会过得很好; 26岁,其实也已经不算年轻,不愿意再因为吵闹结束婚姻,真心渴盼对方为了自己和胎儿改变,不再理会甚么黑鹰会的事,身为百忙的集团总裁便够,只是对方不太愿意改变。 叶庭鹰静默,深深凝视她,幽深黑眸除了爱意,还有渴切的求知,“你真的对他没感情了?” 竟然这么关注这些问题,他肯定也没甚么丰富感情经历,唐逐雀猜测,坚定点头,“真的,温泽现在只算是我能够信任的好朋友,真的没任何男女之情了,永远也没可能再复合的。” “如果你对我和宝宝关怀照顾的话。只想和你走下去,哪天你喜新忘旧再和平离婚。不过就算续娶其它女人。但我还是宝宝的妈咪,绝对不能让宝宝叫其它女人妈咪,可以麽?” 叶庭鹰脸色有些动容,这些告白,于他而言,宛若天籁之音。摇头。“我怎麽可能喜新忘旧,由始至终,我想要的女人都只有你,老婆。等我解决完一些事就能好好陪你和儿子。” 他在妻子额头印下重重一吻,深情,坚定保证,“老婆,你相信我,我这辈子都绝不会喜新忘旧,加上爷爷的遗产,我们钱也赚得够用了,现在只想要你和儿子好好陪在我身边。” “解决红苍的事后。我打算从黑鹰会暂时退下来,等儿子出世后,应该就有时间看着他怎麽摸爬打滚,蹒跚学步,喂他喝人奶,听他叫我爸爸,他的发音要是不准,我还得教。” 这些保证的话语,也是她渴盼的小日子,听着,听着,浑身一股暖流涌过,唐逐雀眼角有些发酸,感动又羞恼,“可为甚么要喂宝宝喝人奶?觉得我不够多才想买人奶喂宝宝?” 叶庭鹰咧嘴坏笑,柔声解释,“当然不必买,挤你的,我妈说过很多女人怀孕生子后,奶水分泌过多,最好是挤出来保鲜存放,别浪费,用热毛巾敷一敷再挤,我都记住了——” 甚么,挤她的?差点缓不过气来,差点心肌梗塞,唐逐雀羞到十二分,脸颊**辣,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她绝对不敢当着别人包括自己丈夫的面喂奶奶喝奶,下意识垂下头去; 眼底满是娇羞,低声嘀咕嗔骂道,“快快滚蛋去,你这色.胚子肯定是故意戏弄我,你妈怎麽可能会跟你说这些?要说也是跟芷玥说,再说,挤出来也容易被污染,不好,很不好。” 被妻子震惊,娇羞的神情震荡些,叶庭鹰哈哈大笑,大手轻抚她发热的脸颊,“老婆,真的不骗你,我妈确实有这样说过,我那时也问要是奶水发臭了宝宝喝下去会不会坏肚子。” 叶氏夫妇,嗯,堕海,双双溺毙了十六多年,就算叶母真有说过这样的话,恐怕也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他竟然还记得这麽清楚,唐逐雀止住笑容,轻声问,“是不是很想你爸妈?” 童年时的苏温泽很可怜,苏豪疼爱他,但为人脾气暴躁,不苟言笑,说话严厉,要求苛刻,只会给儿子树立目标,苏如果敢斗嘴又会被苏父暴揍一顿,被反锁在房间面壁思过; 苏母早逝,苏温泽的叛逆心更重,很多时间都沉浸在自己世界,他年纪很轻就非常沉迷音乐,尤其是伤情,呐喊式的音乐,很多人都没见过他失魂落魄,与孤独为友的失落样。 很多时候,都是白若玫偷偷打电话给她,商讨着说三人约定出去野餐,两个女孩子不断跟苏父求情才能解救被反锁上两天两夜的苏,白若玫对苏特别照顾,总想办法讨他开心。 感情不在了,回忆还在,很多旧事不太容易忘掉,当然,她也是后知后觉,一直以为白若玫对苏那麽好,也只是疼爱照顾兄长,毕竟,白若玫那时亲密交往的男性数也数不清。 他父母的意外堕海算是他至今也难以忘怀的一个痛,叶庭鹰深深地凝视她,拥抱入怀,“嗯,很想,不过没事,我现在有你,还有儿子,我们也会过得很好,就跟我爸妈那样。” 就跟他爸妈那样?嗯,叶氏夫妇的感情或许很好,但生命的存在太短暂,简直就是悲剧的殉情,她不愿这样,想好好活着,内心一颤,唐逐雀嗓子有些发堵,却不知说些甚么; 这熟悉的怀抱,带有莫名温暖的魔力,晕车时暗暗发誓的愤恨与负面情绪莫名溃散无踪。 打铁就要趁热,他想要的只是她,但未知的危险数太多,叶庭鹰,低沉嗓音轻唤,“老婆?” 他真决定退出黑鹰会,唐逐雀紧紧环住他结实的腰部,眯眼,静静聆听着噗噗的沉稳心跳,久违的宁和貌似得到了皈依,甚么是非也不想去管,清脆的女中音柔和下来,“嗯。” 叶庭鹰把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在摩挲着她长发,眼底满是恳求和深情,“以后别再闹离婚了好麽,每次听到你这样说我的心脏就很痛,虽然我不会答应离婚,但还是很不舒服。” 她的心早就软化得七荤八素,唐逐雀不自禁点头,“好,但你也不准再像以前那样软禁我。” 还要讨价还价呢,叶庭鹰无奈,叹气,“好吧,不过东然和你表妹打算下周就结婚,度蜜月,他要离开一段日子,我不在你身边时,就一定要派人保护你,嗯,不准反对,听话。”(未完待续。(LWXS520。COM))> 119.人心自决 她表妹竟然要结婚了?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唐逐雀惊愕,“他俩结婚?到底是甚么意思,水然他们不是打算私奔吧?我姨父,小姨他们还没同意婚事,水然他们是不是太急了?” 叶庭鹰,简短解释,“不急不行,你表妹也刚怀上,东然种子活力很强悍,他肯定要负责,不然,未婚妈咪不是更惨?他俩其实私奔也没事,东然花钱不大,他肯定养得起你表妹。” 又来一个晴天霹雳!震惊之余,唐逐雀着实担忧,“刚怀上?天啊,水然怎麽这麽快就怀孕,我小姨他们还不知道吧?水然都没告诉我,不行,小姨知道后可能威逼水然去医院。” 难得的静谧宁和被打扰了,叶庭鹰不悦,安抚,“别这样担心,你小姨还不会这麽狠心吧,好歹是自己亲生女儿,不过你表妹也很倔,高耀他们不同意就断绝父女关系,搬出高宅。” “我觉得她搬出去高宅更好,反正她与高耀也不是亲生父女关系,你表妹分不到任何家产,东然不小了,需要安置个家,你表妹也需要个家,他们感情又好,简直是天作之合。” 连高浩然昏迷成为植物人后,高家的人对高水然不好,搬出去独立生活更好,但是她小姨对高耀可谓是百依百顺,女儿要是搬走,高耀要面子吵闹,她小姨难保失望和受委屈; 唐逐雀心中很不忍,她不能替人家作主,“嗯,那麽古大哥和水然他们打算搬去哪里住?” 叶庭鹰摇头,“那就不知了,老婆。别太关心人家,东然肯定有计划了,乖乖陪我睡一觉。” ***** 琳琅满目的百货公司,林莞音,叶芷玥两人结伴购物,挑不少款式衣服让送到指定车位。 洗手间,叶芷玥在烘干机下烘干小手,隐约听见厕所隔间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啼声,心生隐忧,敲门。“小姐,你没事吧?” 女人哭声停止,抽噎。“谢谢,我,我没事。” 叶芷玥好心劝慰,“别哭了,先出来吧,发生甚么不开心的事了。不知我可不可以帮忙。” 女人打开门。一张本来美丽姣好的容颜,妆容已被泪水花掉。花花绿绿的,双眼红肿得跟核桃一样。“对,对不起,我用好了。小姐你用吧。” 对方误解她的好心,叶芷玥递过去纸巾,“哭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先把妆清洗掉吧,是你家人有甚么不开心事情?还是因为感情有不顺心事?” 戳中泪点,女人接过纸巾,“嗯,我妹妹落在恶.棍手里,那人说要玩弄强.暴她,我不知该怎麽办,报警我妹妹会出事,不报警也不行,她才17岁,是个乖乖女,刚考上大学呢。” 叶芷玥气得皱眉,“当然要报警啊,那人现在在哪,你这样哭没用的,赶紧救你妹妹出来。” 女人的眼泪再度哗啦啦流,摇头跟捣蒜一样,“不行,那人势力很大,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警察也没办法?叶芷玥聪慧无比,立即反应过来,“他是黑社会的人?快说啊,我能帮你。” 女人哭得两眼红肿,此时透过半身镜,认真望了眼对方,有些惊艳,比自己还要美丽年轻好多,娇美五官而且不施脂粉,心急,“小姐,你是个好人,我不想连累你,你快走吧。” “快走吧,那人不能惹,他现在派人跟着我,最喜欢你们这些年轻美丽的女人,快走吧!” 警醒好几分,确实不好出去,叶芷玥环顾四周,“那些跟踪你的人有几个?别怕,我先找人护送你离开,再想办法看看救你妹妹出来,那人叫甚么,你妹妹叫甚么,他们在哪里?” 相一郎是甚么人,她已经陪伴那男人好几年,多麽凶残的手段也见识过,背叛他就等于死路一条,可是,她妹妹才是个刚毕业的中学生,太年幼,女人犹豫,不知该说不该说; 她打量下对方那一身名牌时装,皮包和名贵的首饰,猜测对方是个富家女,或许可以借钱找高级公.关取代妹妹,心生了些希望,一一告知。 相一郎,日本人,凌霄酒店,这可太巧了,凌霄酒店的尊贵客人,她哥哥肯定有办法商谈,叶芷玥惊喜,“没事没事,我哥肯定能帮你忙,快别哭了。” 林莞音在外头等了许久也不见朋友出来,跟随着进来洗手间,“芷玥,怎麽这麽久啊,陈帆等急了,催着我们呢。” 见到两个心急如焚的女人,林莞音问清楚情况,隐约听过相一郎甚么身份,她们不好插手,暗叫不妙,打电话告知和让陈帆过来女洗手间。 相一郎只是黑鹰会的合作伙伴,但是也只是属于某些利益上的合作,平素,私事可是互不干涉,何况,相一郎玩弄女人这事,插手并不好,闲事多管,肯定只会影响两者关系。 理清甚么情况后,陈帆犹豫不决,有些埋怨自家小姐多管闲事,又不好把埋怨说得太绝。 他打给老板征询意见后,最后与相一郎达成妥协,让人找两个漂亮女人送到凌霄酒店去。 事情解决很快,那女人见到妹妹平安没事被送回来,对叶芷玥,林莞音一行人千恩万谢。 返回叶宅路上,叶芷玥咒骂不停,“那个相一郎连未成年女生都敢玩弄,品德太坏了,哥怎麽还跟他这种人谈朋友?” 不知老板要跟人家怎样谈交情才能和平了事,陈帆收起嬉皮笑脸,“可相一郎是甚么人你可知道?他是日本第二大黑帮和日本最大料理集团的太子爷,稳坐酒店行业第一交椅。” “相一郎他要想玩弄个女人就像我们呼吸一样,最为自然和正常不过。芷玥,这次相一郎完全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才愿意放人,以后,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免得让你哥为难。” 这些话不爱听,叶芷玥不乐意,“龟.孙蛋,瞧你这样说的,难道有钱有势的人,就能胡作非为啊?那小妹妹17虚岁,其实才不过16岁呢,对了,我们公司跟他有甚么生意来往?”(未完待续。(LWXS520。COM))> 120.人心自决 不过,也难怪她敢冲动拔刀相助,叶芷玥完全不清楚黑鹰会的事,也不清楚这次的问题是如何解决,一样要花钱送漂亮女人过去给相一郎,这个人情还得欠着,真是得不偿失; 其实那女生年纪是小了点,但是,暂时被人玩.弄下身体就也有不少钱花,何况,这社会很多观念都无比开放,已经没有甚么女人为了丢失贞.操就要生要死,真是小题大做—— 何况,在百货公司洗手间因为后悔哭泣的那女人,他已经打听过,本来也就是为了轻松获取钱财才主动攀上相一郎,还没脑子,竟然把休假的妹妹也带去招摇才被人有机可乘。 路上普通不平之事很愿意帮忙,但这人情可不好还,越想越觉得插手多管相一郎私事不好,陈帆有些郁闷,摇头,“都没生意来往,你哥跟他只是普通朋友,能谈上两句话而已。” “少担心烂芝麻谷子闲事,不如还是想想你和秦少爷的婚事吧,叶大公主你看时装SHOW多了,眼光这麽挑剔,我们都要好好想一想送甚么结婚大礼才行了,莞音,你说对吧?” 叶芷玥来了气,掐对方手臂,“说甚么呢,我不会嫁给秦大哥,他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为何这些女人生气就会掐人,这太奇怪了,陈帆失去了耐心,移开身板,“大小姐,我虽然皮粗肉厚,但你使劲掐捏也会很痛,高抬贵手呗,我保证送上最称心如意的结婚大礼。” 更为生气,叶芷玥手劲加大,掐得男人鬼哭狼嚎,咬牙切齿纠正。“都说我不嫁他了,秦大哥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日文说多点,就听不懂白话文了?需不需要翻译啊,龟.孙蛋!” 女人手指甲微尖,掐得他真痛,陈帆痛得呼气,“叶大公主,为何你身上没有半点你大嫂的温婉气质,你这麽粗鲁,秦铭他前未婚妻简宁。人家很温柔大方,还不一定看得上你。” 叶芷玥,呵呵笑。“其实我也很温婉啊,但得要看对谁,所以说我和秦大哥根本就不适合,我爷爷只是跟他吃顿饭,又没说把我嫁过去,我要嫁一个顶天立地。正直专一的好男人!” 温婉的女人哪会这样掐人手臂。陈帆瞪大双眼,“顶天立地。正直专一,唉。你想嫁的人该不会就是我吧?叶大公主,可是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耶,我没打算这麽快娶妻生子。” 叶芷玥羞恼。“少来臭美,怎会嫁你这无所事事的浪.子?我喜欢的男人,得要跟我哥那样痴心,品性正直,有满腹的责任感,善心,嗯,有时间愿意陪我做慈善,浪漫,有情趣!” 认真听着,一个劲地摇头,陈帆唉唉感叹,“唉,这麽好的男人就算石器时代有,但也早就绝种了,除非,其它非人类的动物也在你考虑的优质未婚夫物色人选范畴里面咯——” 他的这话,立即引来女人更为大力的恰捏,“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啊?龟.孙蛋,去死——” 对两人的吵闹早已见怪不怪,置若未闻,林莞音想起前些日与心爱男人的吵闹,倚在窗边,神情略显疲惫,白皙润泽的美丽脸庞,美丽杏眼,静静看着窗外流淌过去的建筑物。 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直接救了被女人恰捏不停的陈帆,叶芷玥放开手,一把抓过手机,调整嗓子,道,“哥,甚么事啊?哦,我们赶回去了,嗯,没事没事,那你和大嫂小心点。” 清脆铃声也唤醒处于神游状态的林莞音,赶紧回头,“芷玥,你哥说甚么?他们去了哪?” 放下手机,叶芷玥笑得甜滋滋,“没甚么啊,哥说要陪大嫂去仁心医院看看苏少爷,晚一点才到家,让我没事忙的话就帮小桃她们的忙,重新分类整理好大嫂的衣服,方便换穿。” “莞音姐,你知道麽,我哥刚才说话的语气,低沉温柔到快能掐出水来,哇哇,完全不一样,爱情魔力真大,我听得耳朵都酸了,他以前哄我睡觉讲故事,嗓音也没这麽温柔。” 耳朵发酸?太夸张了,幸好她没听到,林莞音咧唇,跟着笑起来,“芷玥,这下该信了吧,现在除了小雀,没人能影响到你哥心情,所以他们要是真离婚,我觉得你哥迟早会疯掉。” 叶芷玥点头,满脸欣喜和惊讶,“嗯嗯嗯,我哥以前跟秦薇儿,许梦恬那些女人都是只.性不爱,每次都做足功夫,我爷爷以为我哥这辈子都是妻儿绝缘体了,幸好,幸好——” 陈帆但笑不语,取了罐汽水,仰头咕噜咕噜灌。 林莞音心思慎密,望着平常嬉皮笑脸的朋友突然间沉默,猜测到不好事,取了玻璃桌上的芝士蛋糕,优雅地啃着,试探着问,“陈帆,古大哥和水然也要结婚了,何时轮到你啊?” 十分淡定,陈帆放下汽水罐,再度双手抱胸,嬉皮笑脸,“古大哥打了几年光棍,不错,终于抱得美人归,听说高小姐还怀了孕,双喜临门,莞音,婚姻离我很遥远,暂时没这打算。” 这话题她感兴趣,叶芷玥也取块芝士蛋糕,轻咬,边吃边搭腔,“莞音姐,你管他呢,我怀疑他断.背,明明长得人模人样,暗恋他的女人也不少,但从没见过他和女人在一起过。” “要不是他衣着打扮还正常,也没另眼欣赏男人,真怀疑他需要的不是老婆,而是兄弟。” 他怎会是断.背的一分子,陈帆无视这取笑,望了眼啃蛋糕的两个女人,“言之差矣,我也确实需要兄弟,陆风就很不错,他聪敏,有情义,芷玥,你挑的这蛋糕冰冻一会更好吃。” 林莞音平时很怕腻,换了红宝石葡萄啃,“陆风是挺不错,他现在与李琦也等于两夫妻;范伟有桐桐,丁烈也有个很要好的未婚妻,陈帆,他们几个人里面就剩下你独家寡人了。” 叶芷玥忙不迭点头,“龟.孙蛋,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该让你爸妈操心,你都28,29岁了,连女人手也没摸过,不正常,赶紧行动,我还有几个朋友还没名花有主,不如见见面?”(未完待续。(LWXS520。COM))> 121.人心自决 婚姻大事急不得,当然是自己作主,这两个女人太八卦,竟然还一块怂恿他相.亲,回应不好,不回应也不好,陈帆索性选择沉默,唯独嬉皮笑脸保持不变,无视两女人的轰炸。 好说歹说,说了一会,叶芷玥有股烂泥扶不上壁的无奈,“算了,我那些朋友也比较喜欢惊喜和浪漫,你懒懒散散,好像也不适合。莞音姐,你和徐大哥呢,你们甚么时候结婚?” 每次提及结婚这话题,她都被问起,林莞音苦笑,“阿轩不喜欢束缚,我们可能不结婚了。” 叶芷玥大惊,“莞音姐,不会吧,女人不嫁人不行的,你不能太纵容他,尤其是在这事上。” 这下,轮到林莞音沉默,白色舒适房车里面的气氛,时好时坏。 最近难道流行结婚潮流,议论得这麽热火,陈帆挠了挠还在劝诫的女人头发,“我的公主,莞音只是说可能不结婚,又不是不结婚,这差别可大了,你这麽急干嘛,真是多管闲事。” 察觉到朋友脸色的闷闷不乐,叶芷玥住嘴,突然盯着男人贴身衬衫那两颗不知何时扯开来的扣子,结实白皙的胸肌也裸露不少出来,羞红了脸,“龟孙蛋,你,把衬衫穿上,快!” 闻言,陈帆瞄了眼自己胸前,慢条斯理,径自扣上,戏谑,“怕甚么,这点适应力都没有,以后和那位顶天立地,正直痴心的好丈夫赤诚相对,那你岂不是要拿被子全面包住头?” 叶芷玥不是没与男人有过亲.密,凌霄纶那个不讲道理,只顾着报仇的男人曾强过她,只是中途被她用床头灯砸破了脑袋。只是陈帆的胸肌而已,她发现自己太紧张了,拍脑壳。 对了,凌霄纶那混蛋呢,难不成又离开海沙了,叶芷玥暗恼,“陈帆,可有凌霄纶的消息?” 她被人家无端端抓了两次,都有心理阴影了。 没错,很久没见凌霄纶。林莞音刚想搭嘴追问,电话铃声响起,娇滴滴女声传来。“林医生,叶大哥呢,我过来赌场找他怎麽都不见人?公司那边的人又说他来了赌场巡场——” 林莞音语气冷了几分,“你怎麽知道我这个电话?庭鹰说过,以后都不会想见你,回去吧。” 不等对方答话。她划了结束通话键。低声咒骂,“庭鹰还没解决好。秦薇儿又打电话来了。” 她埋怨,心烦。“芷玥,秦薇儿这个女人可是爱惨了你哥,她又没陈仪娜那麽识大体。知退让,要是打到家里去,被你爷爷和唐伯父伯母他们知道,恐怕又要生气了,这怎麽办?” 怎麽又是这事,陈帆冷笑,“还能怎麽办,那女人该死,钱都收了还不滚远点,继续警告她别乱来,实在不行就派人锁住她,不让她再过来市区,敢继续纠缠就把她卖到外国去。” 秦薇儿以前还和她相处融洽,叶芷玥心肠没那麽狠,“不要这麽绝,我想她只是想见见哥。” 林莞音跟陈帆却没这麽好的心情继续管这些,两人暗暗交换眼色,陈帆给赌场的同事拨打电话,询问甚么情况。 赌场的某位主管同事告诉他:秦薇儿借着以前是老板女人的名义,霸占了间尊贵休息套房住下,先前还兑换了不少筹码与客人玩牌,输个清光后,现在出门,不知去哪了—— 陈帆命令,“不知去哪?她没车,开的是不是赌场的用车,查清楚,看她去了哪,抓回来。” 林莞音望着有些烦躁,狠狠把手机甩往真皮坐椅的男人,急声问,“陈帆,生气甚么,甚么事,可不要让秦薇儿与狗仔队凑一起瞎说,记者认得她,不然唐家那边又要闹离婚了。” 陈帆握拳,拿过手机,等待消息,“嗯,可恐怕晚了,听说秦薇儿半小时前就去了杂志社。” 林莞音气得不行,“甚么晚了?哪间杂志社,派人封锁消息,反正事情扬不出去就没事啊。” 叶芷玥觉得两人小题大做,“反正我哥现在跟她清白没事,她还能说甚么,不要闹得太大。” 陈帆再度甩掉手机,“莞音,真的晚了,那女人带果篮进了唐宅,我们的人现在不敢抓她。” 闻言,叶芷玥气得跳起来,“她疯了,找上门去想做甚么,不行,我要过去非打醒她不可。” 陈帆苦笑,“打也没用,闹得这麽大,我不知该怎麽处理了,这事还是让总裁他去处理吧。” 冷静下来,林莞音打给唐宅。 叶芷玥忧心忡忡,等林放下电话后,才询问,“莞音姐,秦薇儿去唐宅做甚么,没事吧?” 挂了电话,林莞音气得嘴唇发抖,“还没事?秦薇儿故意去唐宅闹事,添油加醋,说她和你哥相好快十年久,甚么15不到岁就跟着你哥,可惜两人不算门当户对,便不能进家门。” “还说你哥曾带小雀去过归叶园,威逼小雀为他脱鞋和洗鞋子,对小雀很不好,踢打人,唐老爷很生气,不断问我这些是不是真事,幸好唐伯母她不在家呢,不然又要闹离婚了。” “先前,明明说好给一笔钱就没事,现在她怎麽突然跑来,赌场的人也都不拦住,陈帆,你说,现在该怎麽办好,她还赖在那,不肯走,唐老爷生气,已经通知了庭鹰过去处理。” 哪有那麽多问甚么,或许嫌弃钱不够,或许就是想当叶少奶奶,陈帆叹气,继续灌汽水,“唉,我怎麽知道,还是让总裁去烦心,总裁确实与她有旧情,这事反正也遮盖不住了。” 香槟色的房车不过是刚驶出市区,叶芷玥忧心忡忡,不安,吩咐司机折返回去,去唐宅。 她心中很不愉快,替干妹妹打抱不平,林莞音埋怨个不停,“早知秦薇儿这女人这麽难缠,当初庭鹰就不该跟她一起,一时愉悦,竟然留下这麽多麻烦,要是闹大了叶老爷很生气。” “还有,就算这次事情顺利解决,小雀心里也肯定不舒服,没女人接受得了自己丈夫与那麽多莺莺燕燕一起,孕妇最忌讳心绪不宁了,陈帆,你们赌场的人为何不拦住那女人?”(未完待续。(LWXS520。COM))> 122.人心自决 陈帆重重放下汽水罐,语气也很不好,“莞音,你这是在怪我们麽?为何不拦住秦薇儿?因为,当初总裁只是让我们花点钱打发了事,让千万别声张,我们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 章节更新最快” “我们已经把话带到—总裁不想再见到她,谁知那女人非要回来闹事,我们也没想到啊。” “赌场的朋友都不知道这些,才不拦住她,何况,这种事都是事实,总裁是耽误了人家很多青春,是事实,怎麽也不能瞒一辈子,总裁的风.月事又不是一件两件,有甚么所谓?” 越听越生气,处事不太妥当,林莞音辩驳,“你们男人完全不了解女人的心,秦薇儿那麽喜欢庭鹰,怎麽可能收点钱就甘心,她可是时刻盼着嫁进门,要怀了孕,估计早进门了。” 他当初也这样考虑过,不过没想到秦薇儿会甘愿放弃五千万,嗯,胃口真不小,陈帆脸色不悦,“莞音,你这样和我吵也没意思,我可不是罪魁祸首,要怪就怪总裁女人缘太好。” 叶芷玥倚在窗边,听着忙音提示,皱眉,“你们别吵了,哥和大嫂他们电话怎麽都打不通。” 房车的车速本就不快,抵达唐宅时已是下午六点多,陈帆没兴趣看几个女人扎一堆的热闹,抵达唐宅大门时就转而前去了花好月圆。 唐彦诚让佣人全部下去,看着对坐一旁的年轻陌生女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林莞音气得不知该说甚么话,叶芷玥首先开了口,走过去,“薇儿。你怎麽跑这来了啊?” 秦薇儿起身,迎过去,脸上满是泪痕,楚楚可怜,声泪俱下,“芷玥,你哥呢,他真的不要我了啊?18岁时我还为他还打过胎呢,付出了这麽多青春,他不能给点钱就始乱终弃。” “芷玥。求求你,你带我去见你哥吧,我甚么都不要。只想陪在他身边,我不要钱——” 真是疯了,林莞音抓过茶几上的一杯茶水,直接泼往哭哭啼啼的女人脸上,语气严厉,“真是够丢人现眼!秦薇儿。你哭够了没?庭鹰有拿枪逼你麽。马上给我滚,不然不客气了。” 叶芷玥惊愕。“莞音姐,你干甚么。有话好好说,薇儿,我们先离开再说。别打扰唐老爷。” 这女人到底凭甚么身份打她,茶水不烫,但还有温度,肯定已经化掉她妆容,秦薇儿自觉面容肯定很难看,更是气在心头,眼色恼怒,挣脱开朋友的拉扯,挥手就想打林—— 林莞音退后,使劲握住她手腕,“啧啧,还敢打我啊?庭鹰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钱呢?全部吞出来!你情我愿,愿打愿挨,男人都不要你了还厚脸皮闹事,给点职业道德好不好?” 唐彦诚两手交叉,看着快闹成一团的女人,“小音,别管她了,叶少爷呢,怎麽还没过来?” “滚开!在人家家里哭哭啼啼,可怜给谁看?”林莞音狠狠推了把拉扯自己衣服的女人。 闻言,随即,语气变得柔和,来到老人家面前,“庭鹰真有事忙,唐爷爷,您别生气,千万别听这女人瞎说。” “男人年轻还不懂事,庭鹰以前或许是放.纵些,但与小雀结婚后,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他是真的很爱小雀,我们都看得到,秦薇儿这女人死皮赖脸在纠缠,也只是想掏多些钱。” 唐彦诚刚想说话,欲言又止。 秦薇儿握拳,咬牙切齿又冲过去,“林莞音,你这个贱.人!凭甚么打我?你没有资格打我!” 林莞音闪躲开,冷笑,掏出手机,举手对准她,“好,我是没资格打你,庭鹰有资格了吧?” “秦薇儿,你的小鸡肚肠我还不懂,把你这疯癫样子拍下来,让他知道你多么丢脸,多么蛮不讲理,到时候,别说五千万,你连一毛钱也拿不到,事情闹大后对你没任何好处。” 她爷爷最怕不好听的绯.闻,叶芷玥拉不住两人,四周没佣人在,她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横在两人中间,“莞音姐,别闹了,薇儿,有话好好说——” 一肚子火还怎麽好好说,林莞音直接踢掉高跟鞋,完全没了往日优雅,拉扯着对方头发,厮打成一团,“秦薇儿,拿了人家的钱还不乖乖,你故意找碴是不!庭鹰肯定不会放过你。” 又气又恨,满腹委屈,秦薇儿身子要娇小些,踩着的高跟鞋不方便,来不及踢掉,厮打起来逊色些,长发被抓住,吃痛,尖叫怒骂,“贱人,你是叶大哥甚么人,凭甚么打我?!” 叶芷玥急得不得了,“别打了,莞音姐,薇儿,你别打了,唐老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劝架毫无作用,越大越激烈,四分钟后,两名黑衣的年轻男人匆匆闯进客厅,各自蛮力分开了两个厮打成一团的女人,“秦小姐,住手,闹够了,别逼我们动粗,跟我们走。” 见到两人,秦薇儿立即停止挣扎,抓住一人手臂,“是叶大哥让你来的,他肯见我了是不?” 那名高大些的黑衣男子摇头,反手飞快抓住秦的双手,利索地反剪在背后,脸色很阴沉。 “不见,总裁说现在,以后,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这个人,但他说过你要是再敢在这里多闹一秒钟,丢人现眼,他保证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希望秦小姐也别自取其辱!” 甚么叫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叶芷玥心急如焚,“两位大哥,我哥甚么意思,他现在在哪?” 两人不答,朝沙发椅的老人家60度鞠躬,语气恭敬,机械化,“唐老先生,今天的事实在很对不起,我们总裁有要紧事忙,他说很抱歉,改天必定亲自负荆请罪,希望您见谅。”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秦薇儿使劲扭动身子,挣扎,“我不走,我要见叶大哥,你们带我去!” 高大的黑衣男人皱眉,语气冷冽,“看来,秦小姐是更愿意自取其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未完待续。(LWXS520。COM))> 123.人心自决 高大的黑衣男人皱眉,语气冷冽,“看来,秦小姐是更愿意自取其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掏出块白色手帕,紧紧捂住挣扎女人的口鼻,等三秒钟后就立即放开手,弯腰,像货物一样扛起已经昏迷瘫软的女人,快步往外走去,另外的那名男子,点点头,跟随离开。 客厅一下子安静不少,林莞音也大为惊疑,追上前,急问,“等等,你们到底带她去哪里?” 两名男子匆匆离开,钻进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叶芷玥更慌乱,掏出手机,不断拨打。 钻进房车,林莞音拨通朋友电话,急声问,“陈帆,你到底去了哪,庭鹰刚刚派两个浑身黑衣的高大男人把秦薇儿迷晕强行带走,来势汹汹,快点查一查他们去哪,可别闹出事。” 唉,女人原来可真矛盾,陈帆在KTV包厢,关闭音响,道,“莞音,这可怎麽去查,浑身穿黑衣的男人应该就是黑鹰会的成员了,或许总裁觉得心烦,要给秦薇儿一点教训吧。” “你们两个也别太担心了,不会闹出甚么事的,我现在在花好月圆歌房,要不要过来玩?” 要给甚么样的教训?林莞音隐隐不安,“我没心情玩,快去找他们,找到给我电话,好麽?” 陈帆很不耐烦,“不去,不想去管这些烂事,那女人犯傻,自作自受,她是死是活又关你甚么事,何况,总裁关机,就是不想我们再去烦他,你和芷玥赶紧回去。这事别再管了。” 对方破天荒挂了线,林莞音更为心烦,“芷玥,陈帆不想管,怎麽办,快问你哥现在在哪。” 叶芷玥急得要哭,“可我不知道啊,陆风他们也不知道,莞音姐,怎麽办。我担心秦薇儿会出事,那两个到底是甚么人,问话也不应人的。秦薇儿不对,但她也是对哥痴心一片。” 两人焦急不已,十多分钟后,叶芷玥不断重拨的电话终于通了,低沉男音传来,“芷玥。甚么事?” 叶芷玥呼气。“哥,你到底搞甚么。那两男人抓秦薇儿去哪了,她是不对。但别伤害她啊。” 低沉男音语气不愠不怒,“芷玥,我没说伤害她。只是让人送她回去该去的地方,别担心。” 叶芷玥松了口气,“原来你送她离开而已?哥,那你现在在哪啊,电话打了快半天都不接。” 要说重复的应话,叶庭鹰蹙眉,“急傻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我陪你大嫂过来仁心医院麽。” 叶芷玥拍自己脑壳,随即又嬉笑,“对哦,不对,探望病人要呆那麽久?你们没甚么事吧?” 低沉男音带了些宠溺,“芷玥,你今天怎麽迷迷糊糊?我们还能有甚么事,只是来得不是时候,苏温泽刚好去做检查,便先顺便陪你大嫂作四维彩超,看我儿子,他太喜欢睡觉。” 叶芷玥哭笑不得,“哥,小叔说常作思维彩超也不是很好,我们也在附近,过去接你们吧?” 挂了电话,叶芷玥再度笑得甜滋滋,“莞音姐,哥和大嫂还在仁心医院,想不想凑凑热闹?” 厮打得头发散乱,上车后,便对着化妆镜补妆,梳发的林莞音已经听出来了,点头应好。 仁心医院。 等了足足半个多钟,苏温泽才做完术后检查,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望着病床前携手并肩的男女,脸色看不出任何异样,呼吸薄弱,静静地看着前妻隆起的小腹,目光复杂。 病房内的空气有些闷,叶庭鹰搂紧些妻子,俯下头,看着对方那条狭长疤痕,云淡风轻道,“啧啧,这麽长的疤痕第一次见,这麽不幸运,苏探员,看来以后你可要磨皮才行了。” “不过,磨皮也不一定有效,这伤都伤到了骨头,嗯,磨皮要深一点,强一点,肯定要使用麻醉药.膏,丑了丑了点,但白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她那麽爱你,老婆,你说对不对?” 苏温泽的双手缓缓合拢,呼吸急促些,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启,“叶庭鹰,你,你滚。” 属于极轻嗓音,沙哑干涩,但在寂静的高级病房,却还是听得万份真切,唐逐雀指尖颤抖,她的视线落在那条狭长疤痕,心还有些痛,“温泽,对不起,好好养伤,早点好起来。” 感受到妻子手指间的颤抖,叶庭鹰脸色沉了沉,勾唇一笑,随即换了个搂抱姿势,不轻不重地亲吻她脸颊,柔声道,“老婆,跟他说对不起做甚么,他的伤势又不是我们造成的。” 这姿势,这场所,唐逐雀垂下头,推拒,“别这样,先出去,我有话和温泽单独说,行麽?” 摇头,叶庭鹰满脸霸道之色,搂抱更紧,面对面,俯下头,吻了吻妻子嘴唇,“当然不行。” “老婆,我可不想你和某些居心叵测的臭男人独处,你是我的,那天你不是满脸害羞告白说现在喜欢的人变了,变成了我麽,我好开心,不想你和他单独呆在一起,很不喜欢。” 凝望着这场景,听着这些话,苏温泽目光饱含恨意,还有郁痛,心痛如绞,握紧的拳头因为使劲,逐渐乏力,手指甲都泛白,呼吸和脉搏急促了好几分,身体却一动不动躺着。 不敢回应,唐逐雀不由得皱眉,这样说摆明存心气苏的,他跟随过来并不是甚么好主意。 浑身虚弱,苏温泽松开拳头,呼吸急促不少,轻唤,嗓音十分沙哑,“小雀,小雀——” 这把嗓音太令人感伤,唐逐雀眼角有些酸涩,咬紧下唇,让痛意逼退了泪水—她不该哭,要勇敢点才能面对,当初是苏不要她的,他有意识地背叛她,才使得两人感情面目全非。 锐利如猎豹的黑眸,完全没错过他妻子任何神情变化,对这位宿敌,她显然还有些感情。 叶庭鹰黑眸一片冷冽,大掌收紧,继续摆出模范先生的架势,搂住妻子,柔声道,“老婆,既然他没死,你该安心,也该回家了,银沙湾那栋别墅过户给苏豪,我们都不稀罕这些。”(未完待续。(LWXS520。COM))> 124.人心自决 还真霸道,说话毫不留情,苏温泽心理承受能力很好,她不担心被活活气死,唐逐雀有些话想问,深呼吸,沉声道,“别说这些难听话了,你先出去,给我五分钟,我问完就走。小说WWW.し” 再度摇头,叶庭鹰蹙眉,“老婆,你在怕甚么,几句难听话就真能活活气死他,那我就厉害了,不走,我不想你和他单独在一起,有话要问就现在问,我捂住耳朵不偷听就是了。” 捂住耳朵也能听见啊,快被气死,唐逐雀,怒道,“叶庭鹰,我真的生气了,给我五分钟。” 叶庭鹰撇撇嘴,“好吧,老婆,不过要离他远一点,不准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我不喜欢。” 三个字,他一句不喜欢就能成为命令她的诸多借口,这种控制狂的本色真是不讨人喜欢。 唐逐雀推还在絮絮叨叨的男人出去,把房门带上,快步来到床沿边,深呼吸几下,低声,开口问话,“温泽,为何要把那件东西交给我弟弟保管?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了小乌贼。” 苏温泽的那双咖啡色眼眸,也没以前那麽奕奕有神,眼色悲痛,直勾勾盯着她,嗓音还是很沙哑,“都知道了?对不起,小雀,我已经没有其它人可以再信任,你真喜欢上他了?” 唐逐雀闪躲开他的手,站远一些,语气自自然然的悲伤,“埃文斯探员呢,为何不交给他?” 原来,两人的疏离感已经变得这麽强烈,苏温泽缓缓垂下双手,放回身侧,“埃文斯我也不太信得过,东西先替我藏好。等出院再去拿。为何你会喜欢上他,他对你真的那麽好?” 除了叹息,还是只能叹息,唐逐雀握紧手,努作镇定,“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喜欢他,他对宝宝挺好,温泽,别想那些烦心事,养好伤。争取早点出院,伤害你的杀手埃文斯杀了。” 苏温泽呼吸的气息回复了薄弱,眯眯眼。衰弱苍白的脸色更显悲痛,“嗯,但死的只是铃木奈子,她杀死很多人,死不足惜,幕后黑手太强。嗯。这些事没你想象这麽简单——” 唐逐雀打断他的话,“温泽。我不想知道这些,别告诉我。那件东西快取走,别连累我弟。” 望了她半晌,视线聚集在她隆起的大肚子。嘴角浮起浅浅,无奈悲伤的笑容,苏温泽咧开干涩的嘴唇,“小雀,那天中弹昏迷前,我浑身很舒坦,脑海不断在播映我们以前的事。” “我只想见到你,告诉你我真的好后悔和你离婚,想着,想着,你宛若天使,浮在半空,笑容很甜很美,四周慢慢变得黑暗,最后,你的笑容也消失了,我以为自己真的死定了。” “后来,混混沌沌了好久,再度醒来,我好像被包裹在密密实实的海水里,感觉又黑又冷,海潮很汹涌,一波又一波,似乎要淹没我,但带不走我,我飞快跑,怎麽也跑不掉。” “我跑累了,突然就听见你的叫声,你的声音很温柔,叫唤我名字,很伤心,说叶庭鹰又不要你了,问我该怎麽办,你好像在哭,我心痛得快要炸开,继续跑,想去抱你——” 默默听着,唐逐雀眼角酸涩,“我是有这样说过,原来这麽奇妙,你真能够听得见我的话?” 苏温泽眨眨眼,瞳仁莹亮,苦笑,“是吧,小雀,我想是你叫醒了我,那时只想早点醒来,用力抱住你,让你别哭,叶庭鹰那个该死的混蛋不要最好,我会要你,一辈子也不放手。” “没想到我真醒过来了,只是现在看见的却是你和他,而你肚子都这麽大了,里面的还是他孩子,要是知道这样我情愿不要醒来。小雀,没了你,我觉得这样活着真没有意思。” 眼浅,唐逐雀赶紧用衣袖抹了把脸颊的泪,捂住脸,抽噎,“对不起,温泽,对不起,别这样说,你醒来就好,你还有个大胖儿子,你爸,别瞎想,快点养好伤,别让他们挂心。” 苏温泽笑容悲伤,呼了口气,继续慢慢道,“小雀,我真是错得好离谱,我们以前那麽好,你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就以为哪怕离婚你永远也还是喜欢我,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好。” “我好恨叶庭鹰存心抢走你,不过,现在你选择他应该也是对的,叶庭鹰,他家财雄势大,容貌又没我这麽畸形,你们这个孩子是男是女,水然说是个男孩子,给他取名了麽?” 泣不成声,唐逐雀咬住手背,蹲下,胡乱擦眼泪,“温泽,先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见她起身欲走,苏温泽急声叫住,“小雀,我已经决定跟白若玫离婚,这次大难不死我都想明白了,不会再强迫自己去做太委屈自己的事,以后如果离开他,再回来我身边好麽?” 背对着他顿步,赶紧抹干净脸上眼泪,唐逐雀点头,咬住下唇,呼吸,“好,你好好休息。” 苏温泽嘴角浮起笑弧,眯眼,语气柔和,平淡,“小雀,那麽,下次再见,我想常见到你。” 话音未落,房门被人踢开,叶庭鹰健步走进来,“五分钟,时间到——老婆,你怎麽在哭?” 病房内便有洗手间,她迫不及待小跑着冲进去,低下头,“没事,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叶庭鹰脸色阴沉,来到病床前,望着紧紧眯眼的男人,拳头蓦然握紧,“你跟她说过甚么?” 苏温泽慢慢睁开眼睛,面无表情道,“没甚么,只是告诉小雀,我还放不下她,很爱很爱,等有一天,我肯定会把她从你身边抢回来,如果她愿意,你的乖儿子也不介意抱养——” “SH.IT!苏温泽,你是不是真想死?!”一句话就点着了满腔怒火,暴怒如豹,叶庭鹰松开拳头,俯身使劲揪住对方衣领,恶狠狠质问,他力气很大,苏上半身也被揪高些许。 苏温泽丝毫不动,笑容泛滥开去,“都死过一回,以为我还怕?叶庭鹰,小雀是个心肠很软的女人,她说喜欢你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有了孩子,不然,她肯定现在就会回来我身边。”(未完待续。(LWXS520。COM))> 125.人心自决 苏斟酌了好久台词,简单,但伤害力不弱,这句话,再度触到脆弱的敏感点,怒不可遏,叶庭鹰放手,转而紧紧掐住对方脖颈,“是麽?现在就杀了你!她是我的,你最该死——” 两掌合拢,他力气更大,用不到五秒钟,苏的脸色已变得红通通,咧开嘴唇,急促喘气。 “啊,哥你做甚么?”惊呼声,叶芷玥和林莞音见状,抛下皮包冲过来,两人齐齐拉他。 该死,就差一点就能掐死了,两个女人加起来的力气也不大,但惊醒了他,叶庭鹰松开手,望着呼吸,呼哧急促的男人,骨节嘎吱作响,“他该死,胡言乱语,掐死他也没错。” 林莞音看看一旁仪器,心跳还尚算平稳,松了口气,“庭鹰,别冲动,这是医院,小雀呢?” 回想起妻子满脸清泪的悲伤模样,叶庭鹰,更加烦闷,拉扯衬衣衣领,“她在洗手间里面。” 差些就闹出事来了,林莞音跟苏道歉几句,拔腿,快步往洗手间方向走去,敲门,“小雀?” 叶芷玥余惊未退,望了眼病床上面,面无惧意,挑衅一样地回望的男人,“哥,你到底怎麽了,他还是刑警,这病房肯定有监控,警方要是查看监控视频,他出事那你闯大祸了。” 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提醒麽,叶庭鹰捏眉心,烦躁,拉扯开一些衣领,“你们为何进来?” 幸好赶得及,叶芷玥心脏快跳上嗓子,还不曾见过如此暴戾的大哥,“哥,你到底怎麽了?” 叶庭鹰冷眼望着病床上面的男人。眼底阴冷,“没事,他说话不好听,欠扁,哥是冲动了。” 不等妹妹再追问他就快步走出病房,担心再呆一秒又忍不住要杀人,满腔怒火难以自控。 叶芷玥气呼呼,“苏少爷,你都伤成这样还不消停?不要故意拿我大嫂的事来激怒我哥!” 呼吸平稳些,但是苏温泽脸色还很红肿。那股缺氧,濒临死亡感觉真不好受,冷眼斜睨。 这事要真计较起来还是自家大哥吃亏。叶芷玥放软态度,“苏少爷你大难不死,可喜可贺,但为何脾气还是这样**呢,你妹妹没来看你?听说她去巴拿马旅游完,刚回来海沙。” 苏温泽呼气。冷声道。“叶小姐,黄鼠狼给鸡拜年可不好玩!小雀不是你大嫂。早晚我也会把她抢回来,我和她有十几年感情。要不是因为你哥太禽.兽,我和小雀绝对不会分开。” 开口便是这些话,难怪她哥气得想掐死人。叶芷玥捡起地板的皮包,顿悟,“苏少爷,讲讲道理好麽?你和我大嫂快离婚一年,一个快当妈一个是人家老爸还有甚么机会复合?” “死心吧,这样对你们两人都更好。何况,不瞒你说,我大嫂和我哥感情已经很好,别再枉做小人了,就算我哥以前是对不起你们,但人谁无过?我哥现在是真心喜欢我大嫂。” 举一反三,苏温泽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脸色更难看,怒喊起来,“你哥凭甚么可以那样做?是他故意毁了我跟小雀的感情,他死一百次也不够,不过,恶人都很长命百岁——” 洗手间的门打开,唐逐雀洗了把脸,出来,五脏六腑都沉甸甸,“莞音姐,我没事,走吧。” 她望了眼病床,心里那股沉甸甸瞬间更沉重,半个字也不敢再说,扭开门锁就离开病房。 叶芷玥还在讲道理,试图软化中和矛盾,林莞音招手,“芷玥,别跟他啰嗦,我们该走了。” 她今天亲眼目睹亲爱的自家大哥差些为情杀人,心烦不安,叶芷玥摇头,索性在一旁落座,“莞音姐,你们先走吧,我今天非得和他谈清楚,晚点也还要去设计室取回两份画图。” 叶芷玥,含着金汤勺长大,哥哥疼爱,爷爷宠溺,身娇体弱,容貌又特别好,经常成为那些男性光顾的猎物,林莞音不放心,跟随着留下来,致电,让陈帆也过来医院,保护。 叶庭鹰,背靠在门边那堵墙壁,见到妻子出来,站直,搂抱过她,“老婆,你没甚么事吧?” 他语气平淡无温,唐逐雀的鼻头还在发酸,不太想说话,环住他的腰,默默无语,摇头。 苏温泽对她的感情时好时坏,就算还没放下,也不太可能回去他身边,毕竟,早已是叶某人的女人,怀了孕,以后再回去苏身边,她也会看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宝宝和叶—— 察觉到女人身体在微微发抖,想起宿敌说的话语,叶庭鹰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安全,快被人抢夺而去,抱得更紧,又嫉恨又心疼,心脏闷痛,“别哭,不要哭,我不喜欢你哭。” 原来,如果爱到最深处,再冷漠无爱的男人,潜藏心底的那股温柔潜能,瞬间就被勾发! 采取以面对面姿势,低下头,他探出修长,覆盖着一层薄茧的食指,中指,轻上妻子脸颊,指尖轻轻染上脸颊处,眼眶,眼睫毛那些晶莹的泪花,细细摩挲,擦拭干净,“别哭。” 除却轻柔的动作,他语气充满疼惜,放佛在安抚自己最为宝贵,已经受了伤的小动物,喃喃自语,“老婆,你哭得我心脏很痛,不准哭,不要再想他,我们其实没对不起他——” 其实,他的温柔让她更想哭,出来洗手间后,唐逐雀已经理清了些悲感,已经没怎麽哭,身子轻颤只是因为太悸动,此刻,感受到温热的手指,那摩挲,眼泪不自觉盈满了眼眶。 她的眼泪擦拭不去,反而越来越多,叶庭鹰心脏更痛,俯首,亲吻着眼眶,眼睫毛—— 在一只大手的稳稳支托下,唐逐雀被逼得微微扬起头,透过朦胧泪眼望着黑眸那潭深情,汹涌又宁静的深情,黑眸里面能看得见她,她的心柔软下来,觉得灵魂快要被深情溺毙。 这简简单单的对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被触碰,内心深处的黑暗,也被深情的魔光照亮! 她从来没发现一个男人简单一眼就能真把魂魄都勾了去,对方肯定比她预想的更要爱她。(未完待续。(LWXS520。COM))> 126.人心自决 他的亲吻也是温柔得如同飞蝶,飘飘轻轻,温热的薄唇,宛若鹅毛拂过她眼眶和眼睫毛,酸酸痒痒,却并令人排斥,唐逐雀不时眨眨眼,姿势有些累,她的两手轻勾住对方脖颈。 勾住他脖子—无比简单的回应,这样的她估计也只有自己才能见得到,白嫩如雪的肌肤,却是温凉如水,莹亮清眸里面,纯净得只有他的影子,眼色柔和,生涩却又渴盼他靠近。 终于不哭了,他的话还是有些作用,负面情绪顿消,叶庭鹰浅笑,“老婆,你哭得我心酸。”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循声望去,一身清冷纯黑西服的男人,轻缓,慢悠悠地在鼓着掌。 几乎像从天而降的来人是埃文斯,叶庭鹰下意识拥抱妻子入怀,冷眼,无视来人的掌声。 埃文斯,面孔立体,脸色冷峻,一身清冷纯黑色调,唯独手腕处的名贵男表有些金灿灿。 别说浑身低调内敛的装束,光是那个表—百达翡丽最名贵的黄金款,无论放在何时,擦亮眼的人都会认同,它最为令人瞩目,唐逐雀不知埃文斯身份,但一眼便知他身价尊贵。 其实,她不但不喜欢应酬,也不太喜欢与身份太尊贵的人打交道,因为,这类人都有股天生而来的优越感,留学时见多了,优越感不强的人在这类人面前,很容易生出自卑感。 自卑感,不可以抹杀,但可以让一个人忽略舒适生活的可贵,更加注重外在对自身影响。 望着一身黑衣的男人靠近而来,那个金灿灿的名表也更加映入眼帘,唐逐雀的眼睫毛湿湿。焦距还不太清晰,垂下眼眸,这是一个人面对外人却还能隐藏心事的自然本能动作。 叶庭鹰微仰头,下颌扬起,薄唇勾勒出浅浅弧度,“埃文斯探员真热心,又来看望同事麽?” 埃文斯嘴角抽了抽,面部轮廓有些冷厉,但任何表情都掩盖在冷峻脸色下面,“嗯。不答话又不礼貌,可是,鄙人真不喜欢跟一个用卑鄙手段。抢夺他人心爱未婚妻的强.盗说话。” 这话可就说得很明白了,为此,叶庭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别说再故意摆出客套的浅笑,那笑宛若昙花一现,表情冷冽。愤怒。像染上了一层薄霜,空气。一下子变得非常窒闷。 叶某人,变脸。暴怒,往往也不掩藏,唐逐雀真有些害怕他当场发难。紧紧握住他手背。 这位唐逐雀—就是他那位苏同事爱得深沉又张扬的前妻,见了几次面还是记不住她模样。 一身质地精良,白色宽松的孕妇装,乖巧清纯的发型,一头浓密柔顺,有些自然卷翘的长发,安静地散落在肩头,肤白柔嫩,双眼清澈明亮,有些红肿,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那天,他同事突然奇迹般苏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柔声叫唤小雀,见不到人满脸失望,不断念叨要见她,爱入骨髓,此刻,在同事病房外,她却跟别的男人吻得热火朝天。 要是他同事见到,肯定会痛恨,心痛得撕心裂肺—— 埃文斯,瞄了眼两人紧握的手,眸光更是清冷锐利,摆手,“嗯,不打扰你们卿卿我我了。” 他往前走了十几步,用力推开前面病房房门进去,受惊,叶芷玥和林莞音同时站了起来。 两个女人在,为此,埃文斯也受了惊,因为事情还没解决,这病房外,素来都有三个或两个便衣警察看守,今天没人看守是因为苏调走了那些同事,想和前妻好好聚一聚—— 他扫了眼两个女人,这些女人很美丽,很熟悉的五官都在他查探资料库里面,立即知道对方都是甚么身份,来到一旁,语气不冷不热,问起同事,“今天感觉怎麽样,好些了没?” 苏温泽微笑,“感觉还可以,谢谢,埃文斯,没事不必常来,有医生和护士照顾,我没事。” 现在有外人在,她们已经不太方便留在这,林莞音拿过皮包,拉朋友,“芷玥,我们走吧。” 叶芷玥不动,望着咧开嘴唇在微笑的男人,跟着拿起皮包,“苏少爷,你都有老婆儿子就不要再纠缠不放,我大嫂已经不爱你,她现在喜欢的人是我哥,别再拿我大嫂激怒我哥!” 被戳到心底的痛处,苏温泽已经笑不出来,恢复冷漠脸色,语气不悦道,“叶小姐,林医生,你们都不是我朋友,这里不欢迎你们,请走吧,埃文斯,麻烦你,帮我送她们出去。” 埃文斯扫了两眼女人,冷声道,“何必要人送,自己来的该自己走,先推你下楼去走一走?” “苏探员,打搅了,你好好休息。”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林莞音赶紧拉着羞恼的妹妹离开。 等两个女人离开后,埃文斯把房门反锁,在一旁坐下,掏出手机,递过去,“在这,查清了,那个孩子果真不是你的,是你妹妹和外面野.男人的种,她骗了你,要不要公诸于世?” 迫不及待,苏温泽接过手机,划动几下屏幕,放大那张电子版的检验单,查看下就放下手机,眼色恼怒,骂道,“竟敢骗我,贱.女人!我就知道不对劲,我世代都没患过血友病。” 埃文斯拿回手机,“有这病,流血止不住,迟早被发现,她应该还没这麽傻,或许真是因为那时有太多男人,你妹妹她自己也分不清是你的还是别人的,她妥协和孩子离开海沙。” “你爸,苏霞,他们几个这两天不断打电话到警局去,说很想见你,我刚接了电话,你爸很生气暴躁,再三质问为何要把银沙湾那栋别墅送给你前妻,要不要放他过来谈谈?” 连户口本上面的孩子竟然也不是他亲生的,白白替人养儿子大半年,这巨大冲击,彻底击碎他仅存的理智,苏温泽捂住额头,摇头晃脑,眼色恼怒和悔恨,“不放,不想见他们!” “白若玫竟然敢骗我,她现在妥协,认错,离开海沙就行了麽?要不是因为她说孩子真是我的,为了让孩子有个名分,顺利落户,我那时怎麽可能答应和她结婚,怎麽可能和小雀离婚。”(未完待续。(LWXS520。COM))> 127.人心自决 “如果我没有和小雀离婚,叶庭鹰也就没有机会续娶她,都是那贱女人造的孽,我要白若玫这次身败名裂,再没富家子敢包.养她,要苏豪看清楚白诗韵她们两母女都是甚么人。” 他嗓音本就沙哑,加上布满怒气,显得更沙哑难听,使劲挠碎发,绞拧着,语气悲痛,“叶庭鹰该死,白若玫更该死,那贱.人竟敢骗我,为甚么我从没怀疑过她肚子里的是野种?” “为甚么她要骗我,我太傻了,为了她那样一个贱.女人竟然会跟小雀离婚,我好恨,我恨呐,是我联合那个贱人逼走小雀,她现在有了叶庭鹰的孩子,不太想回来我身边——” “为甚么她要骗我,我太傻了,为了她那样一个贱.女人竟然会跟小雀离婚,我好恨,我恨呐,是我联合那个贱.人逼走小雀,小雀现在有了叶庭鹰的种,好像不太想回来我身边。” “埃文斯,你说,为甚么这些事情会这样,其实,我当初就有些怀疑那个孩子不怎麽像我,可能有问题,但实在太忙,不够上心,没来得及带那野.种去作亲子鉴定,拖到现在。” “为了给个不知甚么男人留下的野.种名分和贱.女人,我竟然狠心跟小雀离婚,我真是太可笑,要是早点知道这些,肯定就有机会劝服小雀打掉叶庭鹰的孩子,重新回来我身边。” 满腔悲愤,同事脸色涨得通红,质问时嗓音不大,自问自答,短短时间,或许因为伤口被拉扯。痛得更是声嘶力竭,先是中弹,后是屡屡背叛,心肠很硬的埃文斯也看不过眼。 他坐过去一点,拍了拍同事肩膀,安抚,“苏温泽,别这样怪自己,这些事根本就不怪你。” “你太注重亲情,太想给孩子个名分。就算不爱白若玫,但她那麽爱你,信誓旦旦说有了你孩子。当然是先入为主,时间上又没错,自然就不怀疑,她也不敢再过来探望你了。” “不过,貌似你前妻与叶庭鹰的感情有了变化,不像你所说只是因为观念传统。为了孩子才勉强在一起。她要是真的喜欢了叶庭鹰,两人的感情已经很好。还是打算不放手麽?” 视若无人地发.泄一通后,苏温泽已经从悲愤的海洋里冒出头来。心思也逐渐变得清明,立即听出了言外之意,他本性也很多疑。脸色一凛,急声追问,“是听到小雀说甚么话?” 事实胜于雄辩,换句话说,有时候,一段感情,双方作出的举止比言语可是更令人信服! 刚才,在门外那一幕,他觉得同事的前妻被人亲吻时明显是娇羞的眼色,两手相握的亲.昵很刺眼,那个女人估计早已经移情别恋,不然,怎麽会在前夫病房外与别的男人热吻。 埃文斯为人自认光明磊落,不善撒谎,也不忍再欺骗,把目睹的事实经过全部告知,劝道,“我觉得她对叶庭鹰已经有了感情,要是她不再爱你,花费精力找回来也没甚么意思。” “何况,你前妻的身体一开始就被叶庭鹰用药强.占,但现在两人依旧还有了感情和孩子,就算还愿意回来你身边,叶庭鹰对她也挺在乎,不会放手,你们复婚的可能性太渺茫了。” 何况,要是按照他同事所说,一个思想保守传统的年轻女人怎麽可能会对强.暴自己的男人动真情,但那女人就是与叶庭鹰生出了感情,世事太过多变,埃文斯就事论事地开劝。 其实,他还想说自己得出的结论:以前的感情再深厚都不太靠谱,因为,很多女人有了孩子后,对爱情已经没那麽执着,天生的母爱情怀被激发,对孩子父亲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同事不是傻子,这些事肯定也清楚,所以,他只是简短劝了劝,不再多嘴说太多。 搭档说得确实句句有理,他与前妻复婚的可能性渺茫得心寒,苏温泽眼色更颓废,失望。 纵使,驰.骋风.月战地快五年,但他与部分男人无异,有一种很强的处.女情怀:如果真心爱上一个女人,就无比渴望甚至是要求那女人身心干净,渴望自己能拥有那女人的一切。 所以,得知心爱多年的未婚妻与自己订婚后还和别的男人度过身心结.合的一夜,勿论是否女方出自意愿,他都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就算再爱,心里面始终有个不平疙瘩。 不过,死而复生的这些苦痛日子太难熬,被名义上的妻子瞒骗背叛,替别人养儿子大半年的悲愤,已经改变了他一些固守以来的想法,渴望找回己丢失,并被别人夺走的宝贝。 对待感情的态度多变,他曾把深爱多年的女人当成宝贝,过去相处那十多年,除却爱意,就是不断在体贴和迁就,珍视,随后却是刁难和彻骨的痛恨,如今,剩余更多的是不舍。 当然,处于自尊心和其它原因,苏温泽不打算把自己替人养了大半年便宜儿子的事告诉前妻,他不太希望对方觉得自己是因为悔恨才要求复合,于是,他先前的说辞不太一样。 手机急促震动起来,埃文斯接了个电话,皱眉,快声禀告,“苏温泽,事情不好,你那位妹妹现在就出发去机场了,她没带孩子走,孤身一个人,该怎麽办?你们还没办妥离婚。” 动作这麽快,野.种的事情也只是刚查清而已,竟然这麽快就想逃,苏温泽握拳,想了想,“埃文斯,别让她逃走,麻烦你让同事设法阻止那个贱.人登机,就说她先前偷了些东西。” 虽然此举不太道德,但是诬陷偷东西不算大事,对方需要调查,不能拘捕,也不能离境。 埃文斯拨打电话,让人去做事,随后,重新坐下,“真不打算见你爸麽?他很着急很生气。” 提及他那位老糊涂老父亲,苏温泽就更加觉得心烦,捂住隐隐作闷的胸口,斩钉截铁,“不见,他没甚么正经事谈——”(未完待续。(LWXS520。COM))> 128.人心自决 两人再聊了会,苏温泽觉得伤口处更痛,简直是疼痛难忍,埃文斯猜是因为同事太激动,扯动了伤口导致出血,赶紧叫了医生过来看着,一番检查后见没甚么事,快步离开医院。 晚上八点多,海沙这个大都市已经是华光璀璨,外面车水马龙,加班狂还未离开办公室。 素衣设计室,叶芷玥购买用来私用的一间设计室,等助理离开后,她取了几副润色完毕的设计画稿,展开来,拉扯下就在一旁厮杀游戏的男人,“陈帆,快来看看,感觉怎么样?” 最热门的一款城堡探险游戏,陈帆的眼球没离开过电脑屏幕,头也不回,“不错,超好看。” 他视线与屏幕平衡,挺胸坐直,两脚自然又慵懒张开,手指不断在敲打键盘,敏捷如飞。 这姿势还有专业游戏玩家的风范,太敷衍了,明明都还没看到她的设计图嘛,叶芷玥立即来了气,她最不喜欢被人敷衍,使劲拍了下男人脑壳,啪的一下就关了电脑主机电源。 望着傻在当场的男人,气呼呼,推了一把,“龟.孙蛋,你今年都多大,还玩这些弱智游戏,快来看看,这可是我精心的设计,要送给大嫂的生日礼物,好不好看,颜色适不适合啊?” 闻言,正在收拾画笔的林莞音,凑过来看了看,举起大拇指,欣喜赞道,“真的很好看啊,芷玥,不过小雀最喜欢白色,她似乎都只穿白色衣服,你这个颜色是宝蓝麽,也太艳了。” 快挖到宝了。玩游戏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人中途打断,陈帆有些气闷,“没错,她不会喜欢。” 无视他这种赌气的负面评论,叶芷玥骨子里有股骄傲,也很要强,非常渴望自己赶出来的设计能得到别人的肯定,于是,便拉着林莞音追问更多的看法,“莞音姐。那这一件呢?” 唉,问这种问题,恐怕又要等好久才能离去。这护花使者真不好当,陈帆自娱自乐,重新开启电源,投入那款游戏的厮杀去—— 三人呆到九点多才离开设计室。 叶博宏很不喜欢热闹,最喜欢安静,稍微吵闹些就威严着老脸。何况。明月半山出来一趟市区又很远,很多原因。陈帆不太想去叶宅,又不放心两个女人单独回去。唯有作罢。 接到徐怀轩电话,林莞音中途便去了诊所旁边的公寓过夜,叶芷玥刚到叶宅主宅。就被林阿姨拉着前去饭厅,喝滋补汤,说以后还是别加班到这么晚,女孩子劳累对身体不好。 林阿姨与忠叔有个儿子,在外国留学读法律,但是,两位老人家看在叶家民,楚曼,叶氏夫妇的份上,尤其疼爱叶氏兄妹,比对自己的儿子更贴心照顾,事无巨细,嘘寒问暖。 叶芷玥明白老人家的心意,乖乖坐下,喝汤,“林阿姨,这鸡汤好香,你加了甚么进去啊?” 林阿姨其实最疼爱自家少爷,摇摇头,慈爱地递过去餐巾,“甚么都没加,清汤不腻,但这汤熬了很久,小姐,你要多喝点,最近总去设计室,又这麽晚回来,劳累皮肤可不好。” 补汤养颜,尤其是鱼汤这个理论,是叶芷玥看望老中医爷爷学习和回家来提倡的,自幼,她被林阿姨调养得极好,气血充足,水灵,肌肤细腻,肌肤,水嫩得简直还能掐出水来。 这些汤香浓不腻,与外面的都不太一样,叶芷玥喝完汤后,擦拭干净嘴巴,满足地伸拦腰,抱住老人家手臂,撒娇,“林阿姨,以后我嫁人后,要不你也跟着煲汤给我喝,好嘛?” 林阿姨最放心不下自家少爷和少奶奶,摇头,“不好,小姐你啊要是真想喝汤,嫁了人后也可以常回家来啊。对了,你爷爷说秦少爷人不错,还问你最近还出国不,可能想娶你。” 秦铭,还跟凌霄纶是同学,属于37岁以上的老男人,她当然看不上,叶芷玥嘟嘴,“林阿姨,人家打死也不要嫁秦大哥,他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前他还当众哭过,没骨气。” 不顾形象,秦铭曾经为未婚妻大哭一事她虽有感动,但毕竟不是女当事人—简宁,感动也很有限,她可不希望找个动不动就痛哭流涕的男人,她希望丈夫顶天立地,坚毅勇敢。 她也料到了这样的回答,林阿姨点头附和“没错,秦少爷是老实了点,没甚么情趣,这世界,好男人都比较老实,懂情趣的男人又比较花.心,那小姐你想找个甚么样的老公啊?” 她想找个博爱,正直,属于超级英雄的老公,不过不太可能,这话题谈起来就说不停嘴了,叶芷玥淡笑,“林阿姨,别说这些啦,我赶紧回房去看看哥,他和大嫂回来有没吵架?” 林阿姨利索地收拾碗筷,闻言,笑得更开心,“当然没有吵架啊,你哥最近连笑容都多了。” “你哥脾气也没那麽暴躁了,这都是宝宝功劳,你爷爷最近也开心得不得了,还想和你们周末一块去踏青,散散心,别这样整天忙碌,小姐你到时想吃点甚么,我给你准备好。” 踏青?她已经很久没去了,小时候,她爸妈最喜欢带着她与哥哥去郊外,满山灿烂的野花,蝴蝶,蜜蜂不断飞,湖泊边不少蜻蜓翩翩飞舞,还可以自行去果园采摘各种的水果。 可是,这些美好幸福的记忆太遥远了,已经有十五年的历史,她爷爷是工作狂,哥哥也是工作狂,除却因为公事去农场,几乎都不会去郊外浪费时间,更别提这类周末的踏青。 叶芷玥惊喜,喜笑颜开,“这周末去嘛?林阿姨,吃的随便做就好啦,我要叫上唐伯父伯母,唐弟弟一起,嗯,还得让陈帆也去当苦力,那个龟.孙蛋烧烤的土鸡最好吃,香喷喷。” 他哥哥最不喜欢提重物,可是,每次反正他们出去一趟,要准备的东西都很多,各式美食,各类防敏感的药物,换洗衣服都绝对是必备物品,嗯,吉他也是陈帆的必备物——(未完待续。(LWXS520。COM))> 129.人心自决 叶芷玥乐得手舞足蹈,暗自思忖该怎麽对亲家夫妇提这事,来往多,有欢乐,很快就能打破两家累积多年的不快隔阂,只要有了初步的快乐,以后的来往更频繁,肯定很融洽。 距离周末还有两天,次日,叶芷玥和叶博宏便致电邀请,听到亲家组织的两家春游踏青,唐展和夫妇欣然答允,但因为花苑工程施工繁忙,婉拒了邀约,只是让小乌贼跟随前去。 选定的郊外并不是太远,这事闹开来,不少人都纷纷同意加入,除却叶家两兄妹,林莞音,高水然,陆风,李琦,陈帆,小乌贼,陆雷等全部同意抽空来,一块去亲近大自然。 本来打算的计划是两家人趁机聚一聚,现在全是年轻人,叶博宏和唐彦诚不想再凑热闹。 踏青虽能很好地放松减压,对脾肺也好,但叶庭鹰就是不太想去,因为他觉得妻子怀孕,顶着大肚子别说不方便太疲累,玩得不能尽兴,在野外,就算是房车里面过夜也不舒服。 他妹妹来了玩兴,让别扫大家的兴,他不去,陆风,陈帆,陆雷他们几个大男人都管不住,便好一番怂恿春季踏青的种种好处,说早上去,黄昏时赶回来,并不要在外面过夜; 何况林莞音和陆风两人都是医生,医术熟练,早已备好各种孕妇必备药物,药箱都有三个,让别太过担心,前去地方是休闲农庄,桃园,果园,不必攀山,累了安排舒适住宿; 李琦坐轮椅,不方便走路。可是都那麽热情,这麽多人还有医生还照顾不好一个孕妇麽; 不愿扫妹妹兴致,叶庭鹰最后也是无话可说,见妻子无异议,勉强妥协,去看清楚行程。 周六大清早,四辆房车,十多人兴致饱满,浩浩荡荡出发,叶庭鹰。唐逐雀,古东然;叶芷玥,林莞音。高水然;陆风和李琦;陈帆,小乌贼,陆雷;四组人分别用一辆房车。 其它人都是轻松上阵,高水然,小乌贼两人都是典型的吃货,有玩还不行。以吃最大。喜爱那些乱七八糟的零食,不约而同自备了不少薄饼。甜甜圈,蛋糕。干果,各式糕点。 不同于其它三辆房车的热闹谈笑,他俩的车厢内很寂静。唐逐雀依偎在铺满厚厚毛毯的车窗边,聆听着轻柔音乐;叶庭鹰,则是上车不久后便陷入熟睡,发出沉稳均匀的呼吸。 休闲家居服,俊美五官毫无表情,眉宇间有些揪紧,黑夜和白天对他来说没区别,一样都能睡得很沉,她不时凝望着熟睡男人,享受歌曲的陶冶,心底压着的沉甸甸也轻了些。 宽敞舒适,摆放着简单家具,内脏俱全,简直堪比小房间的车厢,清晨,还夹带着露水的春风清凉清凉,从两面车窗,朝车厢内轻轻吹拂着,带来阵阵凉爽的舒畅,唤醒活力; 唐逐雀握住雪白瓷杯,感受着杯子里面那股温热,不时抿口温开水,轻抚着微微颤动的肚皮,暗暗轻叹:空气好清新,好甜,舒服,宝宝,你也会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对不对? 陈帆让她多和宝宝交流,她都照做,临睡前,除了无声暗语,她有时会轻抚着肚皮,写悄悄话,告诉宝宝她与叶某人,苏温泽三人的矛盾争执,感情,包括那个血光之灾传说。 有些事,已经过去就很难回头去挽救,尤其是感情,苏温泽的那些话可以让她痛哭流涕,但已经圈不住她的心,圈不住她对宝宝的爱,母子连心,她心底认定的人与事逐渐固化。 叶庭鹰是孩子父亲这事实无法改变,何况,他很疼爱孩子,这便足够,他会对孩子很好。 至于与苏温泽的那些悲欢过往,她不会彻底去忘记,也没法再去忘记,为了孩子的感受和未来的幸福,只是不想,也已经不能再去纠缠,以免更添他们三人之间的不快和矛盾。 她奶奶说过:有些事不能在意甚多,觉得为难时就抓重点,先考虑你最重要的亲人感受! 而现在,除了生她养她的一对父母,宝宝便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她做的事直接影响宝宝。 唐逐雀喝完那杯温开水,把瓷杯重新放回茶几的杯垫,坐在床边望着酣睡的男人,浅笑。 他熟睡时,不生气最好看,还不打鼻鼾,可惜,控制欲太强,如果能够改造下就完美了。 唐逐雀默默看着他,这感觉莫名地平和安逸,胃部也很暖暖,或许也是温开水暖化作用。 抵达天地休闲农庄时,已是两个小时后,叶庭鹰睡眼惺忪,快速洗漱,与她前去吃早饭。 叶芷玥,林莞音,高水然三个女人,衣着休闲靓丽,容颜,身材,气质各有特色,或娇美,或优雅,或清纯,却都很拔尖,刚进餐厅,立即就吸引了一大堆异性齐刷刷的关注。 陆风慢慢推着李琦,跟随在自家老板身后,找了个偏安静的位子坐下,点了两份鳗鱼饭; 古东然,陈帆,陆雷,小乌贼四个男人,本来在竹林外的餐台围坐下,见有些年轻男人已蠢蠢欲动,欲搭讪,陈帆率先折返回去女性朋友身边,搭台,扫了眼三人悠闲的衣着。 那些男人的眸光,简直无孔不入,他不悦,不快道,“红颜乱!你们刚来,这里就很乱腾。我的大公主,今天为何穿这麽凉快,都春.光外泄了,应该跟小雀一样,长衣长裤最适合。” 她瞅了眼自己装扮,只是一袭无袖V领绣花的粉色真丝长裙,长度也是刚好,顶多只是露出了手臂和小腿,里面还有打底,其实还不算很凉快,这质问的语气,听着可不舒服。 叶芷玥翻白眼,“还好意思说我,那你呢,穿这麽酷炫干嘛啊?何况,最凉快的是水然啊。” 高水然,一袭抹胸裤裙,淡绿色的裙子,显得肌肤更加白嫩,外面套着件黑色遮阳披肩。 她笑呵呵,啃甜品,“怕甚么,今天本来就是来游玩,何况有古大哥在,没人敢吃我豆腐。”(未完待续。(LWXS520。COM))> 130.人心自决 除非那些男人没眼球,不然,肯定看得见她紧紧挽住心爱男人臂膀,哪还敢上前多嘴呢。 徐怀轩不在,现在真没人敢说她这个大姐甚么,林莞音怪笑,给性子太过腼腆的唐建谨,小乌贼点份清淡山泉豆腐羹,“小乌贼,这个很好吃,我试过,很开胃,不腻,来尝尝哈。” 陆雷视线落在对面浅笑的白衣女人身上,眼底一抹欣慰,感叹,“只是离开短短时间,甚么都变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唐妹妹笑得如此开心,苏温泽性情大变后她就没这样笑过。” 高水然连连点头,“嗯,没错,苏大哥流连女人堆后,真的把表姐伤得很重,她那时不但不笑,还成日躲在房里哭,浪费了三四年光阴,不过,时间总是强悍的,会带走不开心。” 叶芷玥蹙眉,放下果汁,吞咽下,搭嘴,“水然,你一提那个疤痕男的这些风.流韵事我就很生气,他还想死缠不放,说会和白若玫和平离婚,等我大嫂回心转意,我转他的头啦!” 疤痕男?高水然不乐意,“芷玥,别这样说苏大哥疤痕男啦,其实苏大哥这些年也很痛苦。你不太清楚,其实他和表姐感情很深,他俩以前是公认的神仙眷侣,现在也根本没放下。” “他结婚那天表情很无奈沉重,都没任何喜气,跟我保证说娶白若玫只是为了给那个孩子一个名分,他妈就是因为苏伯父多疑,怀疑不忠被逼死,遗言要求他一切以女儿为大。” “苏大哥婚后一样很放.纵自己,对白若玫更不好,经常不回家。连那个孩子也不疼爱,现在才提出离婚,想和表姐复合,或许是因为现在大难不死,彻悟他真正想要的是甚么。” 叶芷玥重新拿过吸管,“是嘛?可晚了!水然,不谈这些,苏温泽要是敢再拿这事影响我哥的大好感情,定要泼他狗血,让他清醒。过去就过去了,抓住过去不放,未来怎麽办。” 这对女人。关注点和维护的对象都不一样,争论也没意思,古东然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见小女友又想点冰冻香草甜品,赶紧劝了句,“水然。别吃太多冰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古东然性子沉默木讷,以前的关心没这麽多。现在多言提醒,主要也是因为腹中刚一个月的胎儿。高水然明白过来,温柔地依偎在男人身旁,甜甜道。“别太担心,我不吃了哈。” 陈帆拿着手机,手指头不停地划动,逗得叶芷玥心生好奇,凑头过去,“陈帆,你在干嘛?” 这女人的好奇心跟猫咪一样,果然很重,陈帆心急,赶紧把手机屏幕锁了,放进裤袋去,“没甚么,吃完没?吃完就该出发了,小乌贼吃饱,人家都等你们几个很久,一堆八婆!” 陆雷立即站起身,笑道,“还好我是男的,非八婆也,小乌贼,我会罩着你,别怕走丢了。” 陈这句一堆八婆的骂话,主要还是骂自己,叶芷玥有些愤然,抬脚踢了下男人膝盖,气呼呼,“龟.孙蛋,你才八婆,这麽小气,整天跟女人计较,你都不会温柔一点说话啊——” 陈帆推开面前碗碟,起身,走向对面,头也不回,“我的大公主,女人家动手动脚就不太可爱,骂得没头没脑,我不属乌龟,也不算孙子那一辈,更不会生蛋,怎麽会是龟.孙蛋?” 见叶芷玥跟随,陈帆加快脚步,迫不及待想离得远一点,他这转身太决然,回话毫不留情,高水然噗哧一声,笑开了,甜腻地依偎在心爱男人身边,打笑,“原来这都是真的啊。” “过来时,莞音姐还说起她认识陈帆大哥多年,觉得你从来不近女.色,连对芷玥这样的绝色美人也温柔不起来,陈帆大哥,你难道真没有心仪的女人啊,难道真的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可都不正常啊,这句话问得就太过直白,古东然脸色变了变,劝也劝不住,何况,他也觉得很奇怪,真想知道陈帆为何已经快30岁,却连女人的手也没牵过。 陈帆长得英俊,经常嬉皮笑脸,但沉默时却有一股忧郁王子的特殊颓废气质,弹得一手好吉他,著名音乐学府出来后,尾随身边的女人和男人都不少,很多人很喜欢他的情歌。 尤其是花好月圆的客人和绝代风华的员工,但陆风查过,陈帆电话簿里,除了熟人,没有任何异性的联系方式,还不曾和女人牵手,甚至以亲密距离靠近,很不正常,不正常。 陈帆嬉皮笑脸,“我怎麽会不喜欢女人,上帝造出男女这事可极好,只是暂时还没喜欢的。” 他肯定是正常男人,不接近女人其实并不是讨厌女人,但也不太喜欢那些太活泼的女人; 因为,女人代表八卦吵嘴,有些花痴女不过是初次见面,竟然就毫无顾忌,开始询问他的名字,职业,收入,身高,体重,血型,星座,父母职业等,气得他扭头就离开—— 他已经扭头就走,有些胆子大的女人好像甚至看不出他已生气,竟然还追上前继续追问; 唉,女人,这种可怕外星球动物,太另类,虽然那些花痴女也只是一小部分,不过也给他留下了女人等于麻烦和八卦的负面印象,抹也抹不去,何况,相熟后女人都会很啰嗦。 这简短的应话不太能满足她的好奇心,但高水然不再追问,小跑着过去,欢天喜地提议道,“表姐,你吃饱了对吧,跟我走,带你去樱桃园玩,这里有个樱桃园,里面特别漂亮。” 樱桃是她的爱,林莞音点头,笑脸盈盈,“没错,这里的樱桃园,樱桃品种多,五花八门,口感也是最好的,卖相又好看,可惜不能存放太久,不然这趟真想采摘多一些带回去。” 樱桃成熟期应该在夏季中,至少也要等到五月底,叶庭鹰蹙眉,“莞音,高小姐,你们都傻了?现在都不是樱桃成熟期,老婆,不准跟她们去,那里不能去,人太多,推挤不好。”(未完待续。(LWXS520。COM))> 131.人心自决 既然不是成熟期又怎麽会多人,推挤,何况樱桃园那麽大,林莞音淡笑,摆手,“算了,水然,庭鹰太紧张胎儿,他是不会放行,我们去,先试吃,如果能下肚子就带一点回去。” 高水然实在不太喜欢跟这位表姐夫交流,转过头去不看他,“表姐,别担心,我们会照顾你,难得出来一趟,今天天气又这麽好,那些樱桃真的很好吃,对孕妇好,养颜又好吃。” 李琦笑呵呵,“你们说得这麽好,陆风你推我去,你负责采摘,我负责试吃和接樱桃装箱。” 现在,陆风果真沦为了妻奴,有求必应,“好好好,你负责吃就行,但是我们现在要回去给你拿顶遮阳大帽子,待会中午,热气会很毒——” 望着满眼希冀的表妹,唐逐雀妥协,叶搂住欲起身的妻子,重新往怀里带,命令式语气道,“喂,都说了不准去,莞音,芷玥,你们几个自己去玩,别来烦我们,她不准离开这。” 他这语气已经很不好了,再坚持下去也毫无结果,就是不舒心,高水然嘟嘴,埋怨,“表姐夫你也太霸道了吧,这样霸占我表姐不放,樱桃园有很多茶亭休息,表姐根本就没事。” “我只是想让表姐去散散步,那里很美,樱桃火红火红,好像海洋,空气也很香甜——” 古东然见自家老板已经冷着脸,两道浓眉也拧成团,就差厉声大骂人,赶紧安抚和带小女友离场,“水然,没事没事。你知道哪些好吃,采摘多些带回去给夫人吃便是,我们走。” 陆风推李琦返回房车,林莞音拉上小乌贼,跟随着往外走,“庭鹰,我带手机,有事电联。” 她还真是不太放心孕妇,出发前,叶博宏再三叮嘱她要陪在身边。胎儿不能拿来开玩笑; 叶芷玥拉了拉陈帆衣袖,“陈帆,你也跟着来。樱桃园那边也有烧烤台,你负责烧烤食物。” 陈帆甩开手,“不去,那里太吵,想吃让农民大叔采摘好带回去就是,你们非要自己折腾。” 叶芷玥气恼。尚未开口。叶庭鹰挥手,沉声命令。“陈帆你也跟去,装箱很重。你和陆雷两个男人要出点力,让人挑好吃的用礼盒包好,好吃就买多点带回去。我还有其它用处。” 老板一声令下,这趟不去都不行了,陆雷笑着应好,陈帆,闷闷站起,跟随在陆雷身后。 离开餐厅后,叶庭鹰搂抱妻子往回走,“老婆,别跟他们闹,坐车累,我先陪你回去休息。” 放眼望去,住宿区,不远房车那边,陆风拿着顶极大米色遮阳帽,覆在李琦头上,整理,再蹲下为其细心套上薄手套,不放心地询问—— 还不请护工,唐逐雀暗叹:陆风秉性难得一见,据说李琦的情况并不乐观,脊椎恢复不好,下半身等于残废,行走不如,这女人可是要照顾一辈子,不知陆风能不能坚持下去。 有些事做起来并没甚么难度,但想要坚持就不易了,往往随着时间和身心疲累就会中断。 她爷爷也是个老实,鲜少偷.腥的好男人,但不算顾家,婚后对妻子的照顾一点也不多,年轻那会总是忙着应酬客户拉工程,一刻也停不下来,周末也是前去工地视察施工情况。 不过也怨不得,当年建筑行业的环境确实很苦,唐建规模又不大,很多事都需要亲力亲为,减少问题,为此,爷爷才那麽悔恨,老来含泪,记挂自己早逝发妻,总说愧对太多。 这个休闲农庄以果园出名,四周绿化做得极好,已是上午十点多也没甚么暑气,风很轻,吹拂而来,那股淡淡的凉爽劲儿,透人心脾,唐逐雀不太想回去睡觉,“我想去走一走。” 望着妻子渴切的眼神,叶庭鹰心软,不愿意拒绝,颌首,“那去桃花源吧,那里比较幽静。” 其实,主要是因为桃花源没樱桃园茂密,还算空旷,他可以视察好周围环境,以免出乱。 桃花源,桃之夭夭,翠绿繁茂,灼灼其华,一片桃花开得灿灿,鲜明光亮,桃粉色海洋。 漫山遍野的桃花,辽阔无尽,一股旺盛,开得生气勃勃,不时有蜜蜂小虫飞旋而过—— 从小到大,唐逐雀外游都没有拍照的习惯,她走得比较快,叶庭鹰不再是挺括有型的商务优雅风西服,一身蓝色休闲的西服,因为面无表情的俊脸,依然穿出商务,严谨味道; 两人每走一处,不少结伴一起来游玩的年轻女人,不时偷偷瞄他,低声议论,或许是人家认出他身份,又或许是他俊美得不能忽略的五官,和挺拔修长的骨架子实在太过招摇。 有他在的地方,其它男人瞬间就被比了下去,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一道道关注的目光夹杂着低声的赞美声投来,叶庭鹰腰背挺得很直,宛若个检阅士兵,唐逐雀惊觉哭笑不得。 因为,他竟然如此这样大大方方接受所有人的赞美,毫无反应,甚至是毫无察觉,完全没有任何谦虚,好像事情本就该这样,这反应超出她意外,果然就是彻头彻尾的自大狂。 百科字典里,自大狂:坚定认为自己独一无二,自大狂世界里,他自身就是宇宙的中心,是那朵万总瞩目的红花,而其它人,嗯,不过是他点缀的绿叶,持有一股强烈主观臆断。 强烈主观臆断不改,何曾有尽量去理解和迁就别人的观念,这样看来,自大狂与控制狂两者合二为一,相辅相成,一点都不奇怪,只是被他喜欢和喜欢的人都必定成为附属品! 附属品,尤其是叶某人的附属品,现在是不是等于生活在他决定和控制下的阴影小人物? 不过相处下来,这些感觉又不像,何况这生活对她没甚么坏处,她属于典型文艺女—— 眼前空旷了不少,桃花树越来越少,唐逐雀觉得有些疲累,咬唇,从方才的咬文嚼字里面回过神来,望着前面那片黄油油的菜花田,一望无际的黄菜花,停步,“累了,回去吧。”(未完待续。(LWXS520。COM))> 132.人心自决 两人还是走得太快,短短时间竟然逛完了一大片的桃花林,叶庭鹰看看腕表,不过也是走了半个小时而已,锐利黑眸不时环视四周,发觉毫无异样,点头,“来,老婆,我抱你。” 他抱着也不舒服,只是不必徒步再走,唐逐雀摇头,“还不是很累,不必你抱,我自己走。” “嘿,先生太太,麻烦等等。”右侧一名陌生的年轻男人快步走了上来,手里挎着照相机。 这该死的搭讪,叶庭鹰下意识把妻子拥进怀里,斜睨对方一眼,语气有些阴冷,“甚么事?” 对方的脸色已经摆明不行,很不欢迎,年轻男子有些尴尬,语气更为恭敬客气,“先生,真是冒昧打扰了,我想给在这里给你太太拍些照,可以麽?你太太很漂亮,皮肤这麽白。” 怒气顿起,来人迎上来,果然跟他猜想的搭讪一模一样,要求协助配合拍鬼照片,幸好人家还懂得上前来问,不然偷偷拍照上传网上还要花费些功夫去查,这些人吃饱了撑的。 前来时他早查到,这些地方,诸多摄影圈的爱好者常来,或者是些摄影学院的学生,或雇请了美女来协助摆姿势拍人像专辑,或拦住偶遇,长得还算比较漂亮的女性帮忙留照。 有些照片,还要女人身穿薄纱,坐在大石头,树上或是躺着,在小溪里面摆出特别姿势,露出小腿,嫩白手臂,或是脖子,还美化为意境,他让人拍清清那些专辑时也这样要求。 女人最美时刻确实需要抓拍下来记住。以前,他觉得这些事太正常不过,很合理,但现在,嗯,庸俗,无聊!这搭讪家伙竟然认不出他,还敢这样问,难道真是外太空来的麽? 占.有欲在作祟,其它男人稍微看多他妻子一眼都觉得怒火烧心。叶庭鹰语气更阴冷,“抱歉,不可以。我太太不能暴露人前,不方便,先生你找别人吧,这类人像专辑并不难拍。” 年轻男子望了眼对方凌厉阴冷的眼色,挺拔过人的身形,恰到好处。共同制造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心一惊,着实有些退缩。讪笑,低头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先生您别介意。” “太太,不知你们身份。为何不方便,但我想拍的只是几张图,行麽?请帮帮忙吧,我会再加工,绝对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这是我用来参加比赛用的,比赛完就回销毁——” 还用来比赛?不死心,暴怒难消,叶庭鹰,猛地握紧右拳,横在对方当前挥舞,厉声,“滚!” 话音未落,那年轻男子神情一滞,吓了一跳,忙不迭低头道歉,快步,几乎小跑着离开。 唐逐雀也吓了一跳,拉住他手臂,“你做甚麽呢,有话好好说不就是了,为何要这样动手?” 好好说,可好好说有用麽,叶庭鹰松开拳头,“SH.IT!今天真不该出来,我们快点回去。” 返回去一路上,叶庭鹰还是阴沉着脸,怒气冲冲,脚步有些沉重,闲人远离的阴冷模样。 唐逐雀着实不明白他为何这麽易怒,一声不吭,跟随着返回去那间竹林餐厅坐下看风景。 四周都是欢声笑语,唯独他们这里,连气氛也是很压抑,她深呼吸,“他们为何还没回来?” 叶庭鹰脸色更加阴冷,嘭嘭捶打两下饭桌,语气也很不悦,“不知道,陈帆和陆雷他们两个也不知分寸,个个都疯了,这里有甚么好玩的,还不如在家好好睡一觉,真浪费时间!” “时间很宝贵,不该这样用,公司和赌场还有很多正经事忙,再不回来我剥了陆雷的皮!” 没错,他本来就不愿意过来,最后因为妹妹的劝慰,妥协了,怕肚子也是闷着一股气,何况他是个工作狂,唐逐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或许他真不该来,来了还要无故闹情绪。 她不想说甚么,望着窗外一个扎着发辫,吹着泡泡,笑脸灿烂的红衣小女孩,皮肤水嫩,黑眼黑发,很可爱很童真的感觉,有些看愣了,提议道,“要是觉得浪费时间就先回去吧。” 他正有此意,叶庭鹰起身,握紧她手腕,“嗯,老婆,那我先和你回去,随芷玥他们去疯。” 为何人家的游玩在他眼里等于浪费时间,唐逐雀挣扎,“可我现在不想回去,你自己回去。” 叶庭鹰蹙眉,怒问,“甚么?我自己回去?老婆,你在说甚么?别闹脾气了,快跟我回去。” 他没怎麽使劲,唐逐雀手腕已经生痛,“我真的喜欢这里,想再多留一会,你先回去好不?” 他自己怎麽可能回去,叶庭鹰放开手,重新落座,掏出手机来拨打起电话,怒气冲冲,一口气命令道,“莞音你们在哪?有没搞错?都玩疯了是不,赶紧回来,该走了,餐厅等。” 控制狂本色上演,唐逐雀气恼,“这样急催人做甚么,芷玥,水然她们难得玩得这麽开心。 放下手机,叶庭鹰蹙眉,语气柔和了些,“可你不走,我不开心,老婆,你肚子这麽大,要顾着我儿子才行,你不累他也会累,何况,这里人这麽多,路也不好走,我很不放心。” 每次都只是拿胎儿说事,唐逐雀更气恼,“这里我来过十几遍,路都很熟悉了,怎会有事?” 挑眉,叶庭鹰狐疑,“都来过十几遍了?那为何这次还来,以前和谁一起来?是苏温泽?” 海沙,开放的休闲观光农庄也就只有三个,天地,花圃,云阳,天地则是最大也最热闹的,常来有甚么问题,唐逐雀转头,望向窗外,“我现在不想说话了,说了你肯定又生气。” 叶庭鹰已经生气了,“真是他?难怪你喜欢这里,不愿跟我走,这里有甚么回忆,对不对?” 确实有回忆,不过她已经不再去想,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唐逐雀怕火上浇油,沉默不语。 不过沉默不语也不对,叶庭鹰恼羞成怒,握拳,捶打桌面,“你喜欢来这里是不是因为他?”(未完待续。(LWXS520。COM))> 133.人心自决 空气都变了,不自觉深呼吸,唐逐雀望着暴怒的男人,心里突然就沉甸甸,“是又怎麽样?没人像你一样只顾着生意,根本就不会生活,眼里永远只有钱财,偶尔放松都是多余的!” 她话音未落,下颚揪心的剧痛,对上因为暴怒,快扭曲的五官,低沉男音冷冽得刺骨,“你说甚么?我眼里只有钱财?错了,我眼里只有你,只有儿子,是不是还真想回去他身边?” 下颚那股钻心的痛楚,来自覆着一层薄茧的拇指,食指,只是两个手指紧紧捏住她下巴,痛得骨头却快想要碎掉,唐逐雀痛得说不出话来,呼吸急促了些,眼泪也跟着滑落下来。 回来时,叶庭鹰见外面大厅游客多了起来,换地儿,两人换了间小型包间,隔开了嘈杂游人,竹子制成的房门被人打开,陈帆进来,见状,惊愕,飞奔来劝,“总裁,你快放手!” 叶庭鹰放开手,冷眼看了眼身后,不悦,“陈帆,怎麽就你一个回来?芷玥,东然他们呢?” 面对暴怒的老板,陈帆稍稍垂下头,应话,“他们都不想这麽早回去,总裁你们在吵甚么?” 背过身去,唐逐雀瘫坐在柔软的椅子,捂脸,匆匆抹去了眼泪,轻揉着疼痛难耐的下巴。 要是叶某人再这样使劲再掐一次,她下巴定要碎了,不碎也怕要变形,他骨子里的暴戾与深情,不甘上下—— 叶庭鹰脸上的冷怒未去,“不听话,他们都造反了,陈帆,樱桃装箱了没。我跟她先回去。” 还记得这事,陈帆点头,“装好了,总裁,不如你等等再回去,他们再玩一会也该回去了。” 斜睨了一眼抱头沉默的妻子,叶庭鹰看看腕表,“嗯,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好好看着她。” 等老板离开后。陈帆拍了拍女人肩膀,“小雀,你下巴没事吧?你和总裁又吵甚么矛盾?” 其实她也不知叶某人为何如此暴躁。每次一提苏温泽,就会变得暴怒如犀牛,两人为了这回事,已经有过很多次不愉快的经验,她还是学不乖,唐逐雀摇头。“没事。没吵甚么。” 两人没吵甚么怎麽会动起粗来,陈帆叹气。无话可说,在一旁坐下。望着半垂头的女人。 一条由上等天蚕丝精良剪裁,白云飘扬般的长裙子覆盖住稍显瘦弱的身子,不施脂粉。却依旧娇美得无以伦比,那双纯净澄澈的大眼垂下,有泪光闪烁,无暇脸庞只剩下哀伤。 那些泪光闪烁着淡淡的哀愁怨恨,莫名瞬间刺痛了他的心,心扉一角有些东西坍塌破碎。 这件雪白的宽松孕妇装裙子,没展露出女人原本该有的曲线,是他老板命人用那些重金饲养的天蚕吐丝,再精心所制,他老板到底有多紧张她,自己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陈帆暗恼自己竟然轻易就晃了神,为掩饰不自在,嬉皮笑脸,“小雀,连我都不愿意坦白?” 叶庭鹰的易怒,主要还是因为她与苏温泽的旧情,他太介怀了,坦白有甚么用处,唐逐雀拉起些纯白裙摆,垂头望了眼隆起的小腹,释怀了些,眨眨眼,让湿润的眼睫毛分开; 觉得视线已没那麽朦胧,才敢抬起头,掀起浅笑,应付道,“真没吵甚么,他觉得来这里玩很浪费时间,不如在家睡觉,让回去,我不愿意便生气了,陈帆,水然他们去哪玩了?” 陈帆不再去看那双澄澈清眸,移开视线,笑道,“我回来时还在樱桃园,现在就不清楚了。你表妹特别爱吃,进了樱桃园就只顾着试吃,不断指挥古大哥忙这忙那,她的嘴没停过。” 想起表妹那副馋嘴样,唐逐雀点头,解释,“她胃比较大,消化特别好,平时也要吃多点。” 叶庭鹰折返回来,见到妻子已经破涕为笑,紧绷的心脏安了些,大步过去,沉声吩咐道,“陈帆,你去找他们,说下午五点一定要回去,老婆,你很累了,先陪我回车上睡一觉。” 陈帆见到老板回来,有些羞愧自己竟然对有夫之妇动了心,佯作镇定嗯了声,快步离开。 唐逐雀没想到对方会妥协,答应返回去房车休息,农庄这里也有住宿,不过对方不习惯。 刚钻进车厢,叶庭鹰从身后抱紧她,语气沉重,“老婆,对不起,我太紧张你了,还痛麽?” 温热气息席卷而来,和煦的春风也吹不去,唐逐雀还很气恼,闷闷道,“你说呢,还很痛。” 叶庭鹰连声道歉,“对不起,想到你和他在一起就怒火狂烧,你说那些话也伤到我的心了。” 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很多事失去了主导权,慢慢就会抓不住,那空虚惶恐的感觉缠紧他。 无言以对,唐逐雀无可奈何,对方纵使现在有短暂的妥协,但很快就又会重拾掌控之权,全方位控制,逼得她像被人追杀的小狗,慌不择路,补补跟随,快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满脸怅然,下颚还在隐隐作痛,埋怨又叮咛,“我知道,可是为何你这麽介意温泽的事情,还这样易怒,暴脾气完全收不住,下次你再那样使劲掐我下巴,下巴估计真会碎掉。” 叶庭鹰化为深情的眼色,“对不起,但想到你和他在一起时我就快发疯,或许是太爱你了,他现在又苏醒过来,还说想和你复合,真担心哪天你会再被他抢回去,老婆别离开好麽?” 这样的他,突然变得很陌生,深情不变,但明显太软弱,那双幽深的黑眸都漾满了恳切,导致她心里的沉甸甸更重,唐逐雀语气沉了下来,“你别这样,我都说过和温泽没可能了。” 这男人的控制欲就像唐僧给孙悟空念的金刚箍,让她很烦,烦闷还又不得不去学着适应。 她的嗓音本来很好听,清润如春分,但语气沉了几分,叶庭鹰觉得她厌烦,脸上立即恢复更柔和更渴切的深情,“老婆,哪天他离婚,来哀求你,也不准再离开我身边了,好麽?”(未完待续。(LWXS520。COM))> 134.人心自决 唐逐雀望进他太过渴切的深情,眼角酸涩,潜藏心底的爱意一涌而上,轻抚那轮廓深刻的容颜,傻笑,“难道觉得我真有那麽好,好到现在怀上你孩子苏温泽还喜欢到发狂麽?” “不会的!我和他自小就认识,四年前当你强行睡了我之后,温泽知道后恨死我,还差些杀了我,觉得我肮脏,破.鞋,碰都不想碰,现在都有了孩子,快当妈,他就更不喜欢。” 闻言,叶庭鹰那双黑眸凝住,里面满是愤怒的锐利之色,转而紧紧握住她的手,急声问,“为何说苏温泽还差些杀了你?他对你做过甚么事?快告诉我!他拿枪使劲来打骂你?” 那些事,恍如隔世,唐逐雀摇头,“没怎麽打,骂,我痛苦,他也很痛苦,不想再说这些。” 叶庭鹰摇头,心急如焚,“不,说,为何说苏温泽那时差些杀了你,快告诉我,我要知道。” 难不成叶某人是项羽霸王转世,不然为何他生来一身蛮力,看上去没怎麽使劲,但唐逐雀觉得手背疼痛得快断掉,痛得整个手臂都发麻,下意识挣扎,痛呼,“放,放手,好痛。” 叶庭鹰松开大掌,拨正她的脸,一字一顿,不放过,继续追问,“苏温泽真的拿枪敲打你?” 唐逐雀摇头如拨浪鼓,“不,当然不是,温泽还没这麽残忍,只是把我的头按进浴缸一会,让想清楚那个奸.夫是谁,你做得太过分,温泽他当时恨得更想拿枪杀了自己,他太痛苦。” 那事要是对苏来说都不痛苦,他苦心做的事哪还有意义。叶庭鹰内心很得意,又不愿在妻子面前展露太邪恶的因子,换了说法,“过分也无所谓,不然还怎麽可能把你抢了过来。” 给人家戴绿.帽还觉得很理所当然,这些话本来很狠心,但出自他的嘴巴便觉得也很合理。 对苏,她心中始终还有不少愧疚和难堪,因为自己竟然喜欢上那事的罪魁祸首—叶庭鹰。 不过,唐逐雀真心觉得叶并不懂爱的本质是甚么。或者说他爱人的方式就是控制,占有。 叶庭鹰见她走了神,不悦。蹙眉,坐在床沿边,握紧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赖皮道,“老婆。回过魂来。以后别想那些陈年往事了,你生来就注定是我的。苏温泽恰巧倒霉而已。” 霸道到令人讨厌的语气,这双黑眸永远炯亮。直勾勾凝视人时似乎带着魔力,简直要将她灵魂勾走,眼神无比蛊惑人;嘴角边扬起难以参透的笑弧。浓眉明显,极具男性气息; 他还不会吃人,唐逐雀放开胆子,细细审视着黑眸里面那片眸光潋滟,这笑弧很浅,笑得很狡猾,给人狐.狸的感觉,可是,他根本就不像狐.狸,反而更像是**的凶猛猛兽; 他最对不起苏,真不应该如此说话,不过,本性难改,叶某人不会低头道歉,苏也不会接受这类道歉,她继续说多也无益,唐逐雀不愿再争论,点点头,洗了把脸,钻进被窝。 两人午睡醒来,下午三点多,陆风和李琦也已经折返回来,两人脸颊累出了淡淡的红晕。 直到下午五点多,叶芷玥,林莞音,高水然,古东然,陈帆,陆雷,小乌贼一行人才折返回房车,欢声笑语,他们可谓满载果类而归,除了樱桃,还有不少其它新鲜采摘水果。 抵达市区,已是八点,一行人分道扬镳,大部分的水果被送到了赌场,娱乐城,夜总会,牛.郎俱乐部等,分派给客人和员工,叶庭鹰闲聊完毕,携带妻子前去叶胜赌窟休息套房。 那个套房除了些男性必备物品,家居不算齐全,甚至也没有烘干机,因为两人的衣服全部是让人送去干洗,那次唐逐雀正因为连内.衣裤都手洗,赤.着身子,最后被人坑骗身心。 叶庭鹰貌似特别喜欢这里,有事忙不愿回去叶宅,便在套房过夜,有时候连续呆一周多。 晚上十一点多,两人熄灯准备休息时,叶庭鹰随身的手机急促震动起来,他接过听了会,穿衣,让她哪也别去,甚么人打电话过来也不要接听,留下几句话便匆匆离开,很匆忙。 这交代不算无的放矢,他只是刚离开十分钟,唐逐雀的手机也跟着急促震动起来,很陌生的号码,接连打进来,她着实不敢接听,见对方坚持不懈重播,索性关机,钻进被窝。 叶庭鹰离开叶胜赌窟,钻进辆黑色宾利,古东然放下手机,发动引擎,车子箭一般离开。 黑色宾利抵达一栋别墅,别墅大门外,救护车和几辆警车停放在一旁,旋转灯光很耀眼。 拉起的警戒线旁,三名军装警察齐齐拦住两人,“先生,我们正在办案,你们都不能入内。” 古东然掏出身份证,陪着笑脸,“我们只是过来看看朋友伤势怎麽样,能否先行个方便?” 军装警察认出了两人,还是摆手,“不太方便,叶先生,麻烦你还是走吧,别让我们难做。” 半晌也不见救护员和伤员出来,叶庭鹰退回车子内,拨打起电话,沉声问道,“陈叔,打扰您休息不好意思,今晚,静海区这里发生了两起伤人案,你们局里哪一组人接的案啊?” 苍老的声音干咳了两下,尴尬又匆忙,笑了笑,道,“原来是叶贤侄啊,静海区今晚的这两起伤人案据说牵涉有些毒.品交易纠纷,由国际刑警和扫黑组管,对了,你为何问这个?” 叶庭鹰拧了拧眉心,“我与其中一位伤者算有些交情,关心关心,陈叔,那不打扰您休息。” 对方话音刚落,他立即放下行动电话,愁眉紧锁,握紧拳头,脸色阴冷得如同地狱鬼魅,怎麽又会涉及到毒.品交易,又是国际刑警和扫黑组,方碧洁又怎麽可能打得过秦朗隽呢? 古东然敏捷钻进车内来,沉声禀报,“总裁,查到秦朗隽的胃液里有不少小袋的海.洛.因。”(未完待续。(LWXS520。COM))> 135.人心自决 “现在,警方怀疑他是故意吞食毒.品,私自体内运.毒,不过他腹部中了好几刀,失血量很大,加上毒品渗透到血液去,很危险,真奇怪,他胃里怎麽会有毒.品,为何会吞这些?” 没错,为何秦会吞毒,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叶庭鹰握紧拳头,骨节嘎吱作响,“都还不清楚,东然,快想办法安排我见一见秦朗隽,捅伤他的凶手真是方碧洁那个女神经病麽?” 一个人要不是自愿的,很难强行喂食一小袋的东西,不可能咽下去,继续道,“那个女神经病疯疯癫癫,但也是女人,力气肯定敌不过秦朗隽,不可能强行喂食,这事有些猫腻。” 古东然摇头,“总裁,这不太容易,埃文斯,苏温泽联同扫黑组的成员都对我们素有敌意,他们现在就一口咬定秦朗隽起了色.心,借醉行凶,欲强.暴方碧洁,那女人只是自卫伤人。” 秦会对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起坏心?叶庭鹰拧着眉心,脸色凝重,“我坚信秦朗隽不会施.暴,方碧洁那个女神经病肯定在撒谎,我要知道谁想加害于秦朗隽,他始终是我的朋友。” “东然,现在你打给宋律师,让他替秦朗隽辩护和见一见面,先去了解下具体甚么情况。” 当初,是他请求秦朗隽替方碧洁作个全面的心理检查,但后来方碧洁已经被凌霄纶的贴身手下苗伟带走,突然间又怎麽找上了秦,还闹得如此严重,这些事,让他内心很不安。 古东然拿起电话,犹豫道。“总裁,现在这事归埃文斯和扫黑组管,他们全都有心针对,肯定不会轻易让你和秦朗隽密谈,现在请律师,闹大后,担心你爷爷知道后又会闹脾气。” “嗯,秦郎隽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他腹部的刀伤刺破了小袋毒.品,情况太严重。秦朗隽的助理和司机都被带去了警局协助调查,总裁,急不得。不如您还是先回去休息。” 没错,这样的情况太危险,该死的,那麽回去休息也没意思,这样根本睡不着,因为甚么情况都掌控不到。叶庭鹰摇头。满脸肃穆,“不了。要快点查清楚这事,埃文斯人在哪?” 古东然如实应话。“埃文斯回了警局,他抓了秦朗隽的助理等人盘问,总裁你真不回去陪夫人麽。她单独留在套房内,大着肚子,套房内电话又切断,有事自己或许顾不来——” 一语点醒梦中人,担心苏打电话骚扰,他出发前已经把套房内的所有座机控制给切断,要是胎儿有甚么不舒服,想求救也没机会,叶庭鹰坐直,系安全带,“东然,开车,快点。” 古东然得令,逐渐提速,返回赌场。 他竟然又忘了小叔和爷爷的再三叮咛:不准让孕妇单独一起,尤其是夜深人静时,孕妇尿频,睡得两眼惺忪,要是起床去洗手间不留神,不注意,摔一跤的话就足以母子危难。 叶庭鹰拨打电话,机器女声提示用户已关机,他的心脏紧缩,慌了神,“东然,再开快点。” 因为父母雷雨天开快车,车子打了滑堕海溺毙,他15岁起就讨厌开快车,甚至不会愿意自己开车,有些负面阴影,才对车技练得出神入化的古东然信任和感激,才敢这样吩咐。 古东然提速,不断超车,两人以最快速度赶了回去赌场,地下车库,钻进电梯,通往员工通道内,钻出八楼走道,叶庭鹰快步匆匆,几乎像在竞走,录了指纹,开锁进去套房。 打了灯,疾奔上楼去,一路上,他的心脏闷闷的,慌慌的,不着地儿,噗噗噗急促跳动。 直到打了卧房的水晶灯,一眼就看见床上已经安然熟睡的女人,他的心脏宛若一支箭般,从高空嚯嚯坠落,落在了绵软温暖的角落,莫名其妙的心安,噗噗心跳声逐渐归于平稳。 大起大落,一时惧怕慌乱,一时安宁—— 他捂住胸口,调整着紊乱的气息,他太怕,怕极了,怕极了那些乌鸦嘴说的事:甚么孕妇睡眼惺忪,要是去趟洗手间,不留神摔一跤,没人在场叫救护车,很快就能母子双毙。 他方才真怕,从来不曾这样害怕,怕得已经不能冷静思考,这感觉比心绞痛病发更难忍。 叶庭鹰放轻脚步,稳步过去,轻轻坐在床沿边,俯下头去,默默凝视着熟睡女人的容颜:他妻子睡得很沉,呼吸很浅很浅,但这睡容很安静,他嘴角下意识浮起满足平和的笑弧。 妻儿都在身边熟睡,这样的归宁感很舒心,让他足以忘却所有的是是非非,但还是害怕; 有时候,他真想找个舒适温暖,隐秘安全的窝,给妻儿安巢,那个巢穴谁也不知道,让那些他痛恨的人,譬如苏温泽就算是煞费苦心,也永远接触不到他妻子,不能纠.缠不休; 不过,这是不太现实的想法,因为,别说妻儿当事人了,他爷爷,妹妹就第一个不同意。 叶庭鹰轻吻着女人光洁如雪的额头,只是浅浅轻啄了口,却也惊醒了熟睡的人儿,盈盈的剪水秋眸立即睁开,水眸惺忪,眼色不太复杂,只是有些茫然,有些不安,有些欣喜。 他只是习惯性想亲吻下,可没打算惊醒人家,自己都准备宽衣休息了,不禁有些懊恼,收起了笑容,语气却不自觉更加柔和,“老婆,你醒了?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也会吵醒你。” 她今晚睡得并不沉,十多分钟前,熬不住睡意才熄了灯,眯眼躺着,现在很困,唐逐雀眨了眨酸涩的双眼,摇头表示无所谓,“你去哪了?走得那麽匆忙,是不是出甚么问题?” 叶庭鹰摸向床头柜,拿过她手机,“没有甚么问题,以后不准再关机,我要随时找得到你。” 唐逐雀坐起身,强撑住因为刚入睡的困倦,解释,“我极少关机,只是你走后不久,手机就有个陌生来电,显示地也不明朗,而且还打好几遍,我不敢接,就关机了,是甚么人?”(未完待续。(LWXS520。COM))> 136.人心自决 没错,她新换的这号码除了唐家,叶家两家人,应该极少人会知道,叶庭鹰担心,赶紧查看下通话记录,一眼看见那陌生来电,立即蹙眉,“SH.IT,是凌霄纶,这是他的号码。” 他想了想就拨打回去,等提示接通后,不悦问道,“凌大哥,你三更半夜为何打给我老婆?” 对方那边嗓音沙沙的,原本雄浑的嗓音因为沙哑,有些像是从地面下传来,唉了一声后,语气平淡之余,有些不可捕捉的哀怨,“我本来想告诉你老婆,她嫁的人到底有多麽狠心。” “叶庭鹰,你真的忘了麽,今天是莹莹忌日,她当年是听了你难听辱骂话语,大受刺激,想不开才割脉,她真心喜欢你,可你有拜祭过她?没有!莹莹死不瞑目,她不想你好过。” 对方口中的莹莹?自然便是方碧莹,叶庭鹰骤怒,“这麽说,你是存心要来骚.扰我老婆?” “谁说方碧莹真心喜欢我,她的喜欢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目的不纯,我为何还要娶她?” “何况我没有故意辱.骂她,当年只是说过很不喜欢人家用过的二手烂.货,和她没可能,这也有错麽?她是你的情.妇,凌霄纶你把精力都发.泄在她身上,身体被你压了千百遍。” “没错,我那时贪新鲜,追求过她是事实,但觉得她脏,从头到尾都没碰过她一根毫毛,连个亲吻也没有,她想嫁给我好摆脱你,我不同意就竟然选择去死,死得好,免得碍眼。” “以前你打我的事不计较了。别再来骚.扰我老婆,否则立即中断你妈的治疗,让她也死!” 宛若听到世纪大笑话,对方冷声狂笑,“哈哈,你没碰过莹莹一根毫毛?在把我傻子哄呢!” “莹莹人都死了,想说甚么都可以,不过全当扯废话,怎麽这麽紧张你老婆,爱上她了?是的话就更好。我妈有事你老婆也有事,保证一尸两命,我反正生无可恋。尽管试一试。” 心脏在瞬间紧缩,叶庭鹰把手机捏得紧紧,暴怒,气得青筋暴突,“竟然想打我老婆主意?凌霄纶,信不信明天就让你老妈死。挖了那贱.人的坟?海沙你没势力了。我不再害怕你。” “秦朗隽我认识他已经很多年,他是大好人。绝不会起色.心,想强暴方碧洁。为了方碧莹那个贱.烂.人的死,你们竟然连无辜的人也不放过,狼心狗肺。你们逃不掉这杀人罪的。” “要不是芷玥心软哭着哀求,我当年根本就不会答应救助你妈,凌霄纶你还欠我人情呢,还要以仇报怨,很好,反正大家现在也撕破脸,没话好说,你尽管试一试,看谁做得绝。” 他嘶吼完后,话筒里面却是安安静静,对方连一个字也不说,叶庭鹰愤然挂了电话,脸色铁青,俊美五官只剩下震怒,恼怒大骂,“贱.人畜.生,都是狼心狗肺,早该杀了他的。” 他那低沉的嗓音因为暴怒也变得有些沙哑,杀人抓到要坐牢,哪怕买凶杀人,唐逐雀听得心惊肉跳,很快又平复下惊惧,慢步过去,“别管他,我和胎儿都不会有事,睡觉好麽?” 震怒和怨恨尚未褪去,叶庭鹰把手机抛向被窝,两手搂抱住她,“老婆,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这事他们放不下,还做得这麽绝,绝不会让你出事,我先杀了凌霄纶,断绝后患。” 杀这个字,已是她能接受的极限,唐逐雀心脏漏跳,忙不迭摇头,“不要,别这样说话,不然落了口实,被人听到就糟糕了。我平时不出门,凌霄纶的人不敢找上门来,别担心。” 叶庭鹰抱得更紧,语气满是忧心,“没用的,你不了解,当年他就是派人不顾保安的劝阻,把我从舞厅强行带走,带出去小巷子去暴.揍,凌霄纶那王.八蛋不怕死,他甚么都敢做,我一定要快点杀了他——” 闻言,唐逐雀只觉得无语,现在好歹是法治社会,也更加心烦,推开他,“杀杀杀,想杀就去杀!可为何偏偏要在我面前说,不想听到这些,我真不想宝宝知道他父亲是这种人。” 叶庭鹰心慌,手劲加大,圈抱得更紧,“对不起,对不起,老婆,你别再这样生气了——” 不知凌霄纶有甚么可怕,就算是黑.社会也不可能无法无天,他今晚好像只会说对不起,眼神很痛恨,也很忧虑,完全没了以往的镇定,显得内心好像很愧疚,也很是软弱无力。 唐逐雀心烦,使劲挣扎,“不要抱我,我想睡觉,你的这些事我都不想知道,你杀了人被抓后我会带孩子回家养大,不会让孩子认一个杀人犯当爸爸,你坐牢也不会去探监——” 他怎麽可能坐牢,但这些气话听得心脏的紧缩感更剧烈,叶庭鹰搂住不放,“别这样担心。” 人家都已经放话威胁,威胁要寻仇,竟然还让她别担心,逻辑很不对劲,唐逐雀挣扎不脱,担心宝宝,停止挣扎,沉默不语,她甚么都不想再说,沦为聋哑人,任由对方安抚。 叶庭鹰拦腰抱起她,轻轻往床上放下,再拉上薄薄的被子,“老婆,快点睡,现在很晚了。” 唐逐雀垂下眼眸,见对方利索地宽衣,立即眯眼,脑海却已不平静:她只是渴望有个平稳温馨的家,渴望和自己的孩子平安没事,可是,她的人生偏偏不如意,貌似不能如愿。 在她发呆的时候,叶庭鹰已经脱掉西服,去了趟洗手间,洗了把脸,掀开被子,钻进去; 柔软的大床因为笨重的身躯,扁了几公分,与此同时,淡淡的男性气息席卷而来:他身上有一股味道,说不清是甚么味道,不是香水也不是烟味,纯粹属于出汗后的气味—— 这气味挥之不去,让她有些不自在,唐逐雀下意识转过身去,刚转身,身板已经被人抱住,温热的呼吸更加靠近,她睁开眼,对上那双黑眸,眼神沉静,脊背却不自禁绷紧了。(未完待续。(LWXS520。COM))> 137.人心自决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叶庭鹰突然翻身跃起,三两下就拔光了她裙子,黑眸闪烁着某种眼色,呼吸也急促起来,“凌霄纶是混蛋,他想伤害你,老婆,我爱你,很爱很爱,——” 黑眸里面的眼色太熟悉,这告白等于某事前的安慰话,唐逐雀撇嘴,甚么都不说,眯眼,假寐,只是,她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想要努力遗忘的一幕幕铺天盖地又鲜活了过来。 曾经,他也是这样,眼里满是精光,飞快,扒.光她衣服,一条裙子语气说是脱,还不如说是扯,他演绎强.奸犯时特别像,简直是本色出演,不过那时戴了副面具,看不出五官。 从短暂回忆缓过来,想起凌霄纶与方碧莹,唐逐雀猛地睁开眼,语气冷冽阻止,“别碰我!” 叶庭鹰傻了几秒,顿了顿,嗓音沙哑,“我很烦,真忍不住,老婆,我是正常男人,听话。” 怀孕后她需求貌似更不强,心生抗拒,唐逐雀冷眼瞪着他,并拢双腿,“不听话呢?是不是又想用强?宝宝6个多月了,你小叔说很容易动胎气,不准碰我,想要女人去外面找。” 她的语气很严厉,很坚定,两手捂住胸前,“叶庭鹰,别逼我把这些事都要向你爷爷禀告。” 有妻儿后他已经不想去外面找女人,叶庭鹰缓缓握拳,翻身站起,二话不说,进了浴室。 叶黎民前些天才提醒两人:胎儿6个月大了,现在最好不要进行夫.妻生活,容易动胎气; 真不明白,叶某人明明很紧张胎儿,但为何连她孕妇也不放过,男人果然还是属于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见对方离开去了浴室,或自我解决,松了心,唐逐雀把睡裙重新套穿上。 浴室里面有淡淡的流水声,听不到其它声响,她重新躺下,因为困倦,很快便沉沉睡去。 叶庭鹰使劲自我安慰了大半个小时,就是得不到释放,更烦躁。抹了把额头,脸上的汗,洗脸。返回床上睡觉,睡了会还浑身不舒服,起床找出当年收藏的私人视频,边看边撸; 折腾到深夜两点多,勉强不再想抱女人身体,冲了个冷水澡。平复了燥热才敢钻进被窝。 次日中午。午饭后,在古东然的陪同护送下。唐逐雀回去叶宅后,有些腰酸背痛。想起凌霄纶的威胁,慌乱不安,跟叶博宏说:顺产前要过些深居简出的日子。哪也不去—— 叶博宏同意她的想法,让别担心,以后抽空邀请亲家过来吃顿饭,省得她跑来跑去折腾。 凌霄酒店,叶庭鹰与相一郎围坐,两名身材妖娆的女人倒着酒,不时举杯往两人嘴边喂。 这两名女人,是陈帆不久前托人花了些价钱,送给相一郎,好来顶替那刚满16岁陈小仙,陈小宝刚考上名牌大学的乖乖女妹妹,这两人长相艳丽,身材妖娆饱满,相一郎很满意。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相一郎也给对方回馈了个漂亮尤.物,半瓶酒下肚后,那个尤.物一袭黑色吊带裙,示意敬酒的女人离开,柔若无骨的手指轻捏着酒杯,送往叶嘴边,媚笑。 叶庭鹰斜睨了眼女人,肌肤雪白过人,五官相当清纯,有童颜的味道,不过,看上去还未满18岁,挥手,沉声客套道,“相一郎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本人不太喜欢未成年人。” 他从不碰未成年人,担心被人抓了把柄,也有些道德上的底线,毕竟,未成年人太稚嫩。 两人相识七年之久,对方玩.弄女人的口味和规则还不熟麽,实在是太熟了,对方喜欢女人的类型,查看下他妻子就明白—沉闷生涩,相一郎朗声大笑,摆手让那女人闪一边去; “叶先生,其实她已经23岁,早成年了,但因为肌肤很白,天生长得孩子气看不出来吧?这是个朋友拍卖得来,说要送给我,本人嫌弃她不会说日语,身材还不够玲珑饱.满——”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显直白,其实,相一郎他的意思就是这女人不适合我口味,但是朋友花了金子拍卖得来,浪费也不好,就送给你了,你不是喜欢皮肤雪白的女人麽—— 抬起头,叶庭鹰瞄了眼那女人,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女人面部五官轮廓,长得跟他妻子竟然有些相似,属于娇俏纯美的类型,而且,皮肤也是雪白嫩滑,淡淡问,“叫甚么名字?” 年轻女人恭敬地低下头,眼底有些羞色,嗓音倒是很清润,“叶先生,你可以叫我嫣然。” 嗓音也有六分相似,哼起小调估摸很好听,叶庭鹰淡淡颌首,“伺候男人的功夫怎麽样?” 问话露.骨,年轻女人脸色羞.涩,头都快垂到了胸口,“我不,叶先生,我功夫不怎么样。” 相一郎张嘴,让陪.酒女点燃了根烟放进嘴里,吸了两口,眼色示意拿开烟,“叶先生,她还是个处,要不?不要我得人送回去给那个朋友,不过,叶太太怀了孕,叶先生有需要。” 他就算有需要也可以自行解决,不过有些吃力和烦躁就是,不愿意其它人得知情.妇,叶庭鹰沉默不语,望了眼那女人,沉声道,“嫣然对吧?进去洗掉脸上的妆容再出来见我。” 对方很讨厌女人化妆,觉得不自然之余,笑容也很虚假,掩盖在脂粉底下,闻言,相一郎哈哈大笑,他身旁那两名漂亮女人也跟着媚.笑,相一郎一个眼色,两个女人不敢再笑; 于是只剩下他自己继续在笑,“哈哈,原来叶先生这习惯还没有改,你,你,你们两个也去卸了粉,我也很想看看你们这些女人不化妆甚么样子,好看不,十五分钟后出来——” 化妆肯定更漂亮点,但都长得不难看,虽有不甘,三个女人前后脚,提包快步进了浴室。 叶庭鹰端起酒杯,薄唇微张,浅浅抿了口,润润嗓子,“相一郎先生打算在海沙呆多少天?”(未完待续。(LWXS520。COM))> 138.人心自决 相一郎靠往椅背,“今晚就回日本了,叶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叶先生现在这麽疼爱太太,听说叶太太娘家的人不太喜欢某些身份,可打算退出黑鹰会?有的话要事先通知一声。--” 两人的谈话素来是直来直去,不过,说出口的话也不一定是心里话,对方这样问,已经猜到了些,敷衍也不是办法,叶庭鹰摇头,又点头,“是这样想过,但暂时还没决定下来。” 相一郎翘起二郎腿,点头,“黑鹰会核心人物是你,真打算退出,我会考虑终止合作——” 两人闲聊了会,那三个女人已经一块出来,姿色本就出众,卸掉了妆容也很不难看,只是没那麽精致,没那麽精神,名叫嫣然的女人,肌肤一样雪白滑嫩,宛若剥了壳的鸡蛋。 相一郎的眼睛瞪大了些,眼底有些惊艳,“她,嗯,长得确实不错,可惜不会日文,可惜。” 叶庭鹰打量起那女人:肌肤雪白,纯美得宛若一朵百合,卸去了妆容,气质和轮廓与他妻子更相似,虽然明明是两个女人,唯独不一样的是,这女人一身黑衣,V领露背长裙。 而他妻子似乎从没穿过黑色,更喜欢白色,跟苏温泽那个该死的男人一样,品味都相同,他淡淡道,“日文不会可以慢慢学嘛,相一郎先生肯定有办法教会她,这身材,也算不错。” 那女人的胸前,丰.盈感好,虽然不算是两座不可掌握的盛.峰,但比起其他女人也算不错。 相一郎大笑,摆手,“难得叶先生喜欢。怎好意思收回来,夏嫣然,以后你就跟着叶先生,规规矩矩,别跟其它男人眉来眼去了,叶先生可是个大醋坛子,他要的东西别人不能碰。” 那名女人,眼色顿时露出两抹娇羞,垂下头去,清润的女声嗯了声。“先生,嫣然知道了。” 难道这样就算是他的女人了?真有赶鸭子上架的味道,叶庭鹰沉默不语。不过,他确实倒不想这女人被其它男人沾.手,因为,她身上那一份纯美娇俏的气质,熟悉得令他动摇。 两瓶酒见了底,与相一郎告别。离开套房后。叶庭鹰快步走着,沉默不语。任由那名女人亦步亦趋跟着,古东然瞅了眼女人后。欲言又止,恭敬垂下头去问,“总裁。现在去哪?” 来到座驾旁,叶庭鹰看了看那名女人,再看看腕表,沉声问,“东然,夫人有来过电话麽?” 古东然摇头,赶紧应道,“没有,我打电话问过小桃,小桃说夫人到家后就回房休息了,她甚么话都没说过,可能因为最近睡得不好,脸色有些苍白,总裁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 心生失望,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叶庭鹰摆手,“不必了,省得她又嫌弃啰嗦,嫣然,上车。” 昨晚,那女人素来对他的请求很服从温顺,可是突然狠心拒绝自己,闹得他整夜也睡不着,今天早上起床后态度冷冷淡淡,吃过饭就嚷嚷要回家住,说真不想奔波,四处奔腾; 可是,回了家后也连个交代平安的电话也没有,嗯,也对,她似乎从来不曾主动打电话; 除了共同拥有个未出世的宝宝,他俩哪里像对新婚两夫妇,再说,他的感情更胜于对方; 有了胎儿后,他已经离不开对方,越来越爱,爱得心脏都绷得紧紧;那女人,却好像越来越烦自己靠近,是因为他太放低大男人该有的姿势,整天表达自己的爱意和霸占感麽? 徐怀轩,长得没他这麽俊美帅气,资产也没有他的十分之一,可女人缘却比他更好得多; 当然,有人很好奇,徐就解释过他女人缘出众的秘诀,就八个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他说得更为具体:坏男人,主要还是少不得土匪头子的无.赖和霸道,女人说不要等于要;要像豢.养顽劣的宠物般,养着心爱女人,要依赖自己,臣服自己,不听话就要吃点苦头。 最近相处,不知为何,完全不符合自己先前狂傲脾性,整天对妻子倾诉爱意,亲吻不停,煽.情得自己也快接受不了,难道正是因为对妻子太深情和温柔,激发了对方的叛逆心理? 其实,徐的那个秘诀还真有些用,尤其是对于那些爱慕虚荣的拜金女人,但他妻子不属于这类,可是,她又愿意留在前夫身边,哪怕苏温泽那时比他更要风.流成.性,辱.骂刁难; 无故又想起苏说的话:妻子思想保守,把贞.洁看得很重,而且心肠很软,主要是因为胎儿,出自母爱,才委曲求全,留在他身边,她潜意识里并不爱自己,甚至厌恶痛恨自己; 近一年来,两人的感情可谓是大起大落,时好时坏,闹离婚的次数比每月的天数还要多,每当他稍微做错点事甚至没做错事,她闷闷不乐时就想离开,但为了胎儿又忍不下心来; 苏温泽对她的了解蛮深,两人十几年感情,或许,苏的话根本也没错,那女人怎麽会喜欢自己,她的喜欢从何而来,喜欢一个人怎麽舍得拒绝他的接近和索.取,欢.爱是互动的; 越想越对了,叶庭鹰,越想越烦躁,脸色不由得阴沉了几分,一副闲人莫近的表情—— 古东然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钻进车内便一板正经地端坐的陌生女人,衣着有些露.骨,但不施脂粉,端坐在一旁,坐姿挑不出问题,坐进豪车眼神没太大起伏,没四处胡乱瞎看; 这年轻女人,脸颊雪白娇嫩,两手放在膝盖上,手臂柔若无骨;但手指指节那么长,肯定不像是外表看上去的18,19岁,要老上三四岁;长得不算艳丽,是属于小家碧玉类型; 放眼一看,脸型和发型与唐逐雀有些相似,唯独眼睛没那麽澄澈有神;鼻子小巧些,没那麽秀挺;眉毛更细长,不然稍微整容下,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如假包换,分不出来。 古东然这麽关注,是因为小女友—高水然再三命令要多加留意老板身边出现的女人,有任何军情火速回报,免得其它莺莺燕燕与她表姐夫纠缠不清,而自家表姐还傻愣愣不知。(未完待续。(LWXS520。COM))> 139.人心自决 虽然内心有很多烦躁的想法,但叶庭鹰依旧是眼尖得很,黑眸如猎豹,炯亮,见贴身保镖,最信任的下属不时看向后视镜,不自觉拧了一下神,黑眸里面的阴沉眼色明明灭灭。 这位下属的打量视线,虽然没有甚么恶意,但停留的时间未免也稍微长了些,幸好,现在坐在他身边的这女人不是他妻子,不然他要拧掉古东然的脑壳,竟敢用这样眼神打量。 嗓音,还是非常低沉,磁性,但语气不爽,叶庭鹰提醒道,“东然,看甚么呢,专心开车!” 始料不及,古东然受惊,肩膀跳了跳,立即正襟危坐,两手抓紧方向盘,眼神再无分散。 身边的女人,坐姿端正,此时突然噗哧一下,浅笑开来,见他望过去,脸色又染了羞涩。 这羞涩流露得不太自然,虽然也垂下头去,却又抬眸温柔笑看了一眼,像欣喜他的关注。 说不出甚么原因,叶庭鹰更觉得厌恶,面无表情,收起了视线,黑眸内的视线平淡无波,若是他妻子,此刻哪还顾得上羞涩低头对望,肯定为古打抱不平,对他的无理表示异议。 这两人的轮廓,脸型,发型,气质,甚至五官确实有五六分相似,但性格估摸很不一样,若不是因为她长得像妻子,五官娇俏纯美得很独特,竟敢羞涩与他眉开眼去就等于找死! 而且,细看,两人的不同之处还是蛮多,妻子的眉毛更粗些,眼睛更水亮,鼻子更秀挺; 这女人。眉毛细长如弯月,眼角更狭长,瞳仁没那麽大,鼻子小巧可爱,唇色更鲜红些。 另外,这女人抬眸与他对望那刻,叶庭鹰就看出来,这女人的眼睫毛没有那麽浓密纤长。 他妻子的眼睫毛,特别浓密纤长,布娃娃般。两排眼睫毛宛若两把乌黑浓密羽扇,哭泣时,眼睫毛也湿润得很有分量。他用手抚摸一遍又一遍,好几遍还擦拭不完那些小泪滴。 无聊地对比着两人五官的差异,得出不少结论,叶庭鹰眯眼,靠在椅背,老天。他真想念妻子。两人不过分开半天,他竟然就有股归心似箭的冲动。想看到她,抱住再不放手。 不过。他或许也是太深情似海,太过主动,显得已经没有男子汉的稳重如山。反而不好,导致妻子竟然心生了厌烦,以后,还是收敛下比较好,淡然和疏离点,等女方主动接近。 叶庭鹰还在苦思着两夫妻相处该怎麽样淡然和疏离些,蝙蝠跑车已经抵达来到花好月圆。 下车后,他见身后的女人亦步亦趋,越走越近,蹙了蹙眉,加快步子,朝身后道,“东然,带这位小姐去找刘主管,看看这里有没甚么工作适合她,对了,陈帆那小子在哪间包厢?” 古东然赶紧点头,“总裁,我明白了,陈帆在1103号包厢,他最近这几天都泡在这间房。” 据说,为了逃避相亲,陈帆已经两周多,没回过自己父母家,不知为何整天在这里泡着,林莞音,陆风等人劝也劝不住,叶庭鹰加快步子,往前大步走去,钻进电梯,面无表情。 让前台接待员致电,联系夜总会的某位主管之一尽快下楼来,古东然朝那名陌生女人,礼貌笑问,“这位小姐怎麽称呼,可有甚么工作经验?不要见外,有甚么要求不妨说一说。” 相一郎那日本男人肤浅,不懂得赏识她的美丽,现在有了机会,她想要的可不是份高薪工作,而是想讨得叶庭鹰这位海沙首富,亚洲三大富豪之一—叶庭鹰,这位金主的欢心。 叶庭鹰身价七百亿,容貌俊美得宛若天神,而且年纪轻轻,但已名列亚洲富豪榜前三列,而日本第二大富豪,相一郎对他还如此恭敬,交情匪浅,或许,他身家远远不止这个数。 这位男人年纪大了些,但气质不凡,五官英伟凛然,身材伟岸,是叶心腹,不应该得罪; 夏嫣然摇头,掩饰心底的失望,露出自认为最得体大方的笑容来,应道,“姓夏,先生请叫我嫣然便是,大学毕业不久,还没工作,不敢有甚么要求,能胜任就好,随先生安排。” 所有海沙市民都知道,海沙的这些娱乐行业已经被叶庭鹰全部包揽,他也很勤快,经常来巡场,留在这便有机会接近这位金主,到时凭她的姿色和手段,叶庭鹰自然手到擒来。 叶家那位新任少奶奶—唐逐雀,太寡言,一股淡泊名利,不食人间烟火的软弱样,中学时候就不是她的对手,只要讨得叶的欢心,最好再怀上孩子,到时能名正言顺分些家产。 古东然笑了笑,不再说甚么,老板让他找刘主管,那说明老板其实对这个女人并不上心。 很快,部门主管之一,刘三军下楼来,跟古东然客套几句,领着夏嫣然上楼去分配工作。 透过古东然的眼色,刘三军了然一切,只是让她在KTV尊贵包.房部当名酒水辅助派发员。 酒水辅助派发员,这工作可以说是可有可无,查看包房里面尊贵客人的下单,再三确认和整理酒水,以免漏单,出错而已,她心里的憋屈感更强烈了,叶庭鹰把她当成了甚么。 她着实觉得憋屈和愤然,其实却不知,很多人想要进来花好月圆谋份职业还得牵桥搭线; 花好月圆虽是娱乐场所,但是不少侍应生也有高学历,前来应聘倒不单纯因为薪酬高,更因为管理明朗,只要表现出色,升职就跟坐火箭,很快调到其它分店当主管,经理等。 现在是大白天中午时段,但因为属周日,KTV区,几乎所有包厢挤满了客人,四周都非常嘈杂,隔音很好,但是,竖耳细听,还能听到隔壁包房里面的歌声,或高昂,或伤感,; 快步走着,摆手让门外那名年轻男侍应生离去,叶庭鹰推开1103包厢的门,扫了眼里面; 偌大的包厢里面,没有歌声,也只有陈帆一个,坐在沙发椅,愁眉苦脸,手上一支银色签字笔飞快转动,见到他推门而入,停止转笔,站起来,嬉皮笑脸,“总裁,你怎麽来了?”(未完待续。(LWXS520。COM))> 140.人心自决 叶庭鹰走过去,往沙发随意一坐,与陈帆面对面相视,沉声问,“为何这些天都不回家住?” 如果说陆风是二十四孝的孝顺儿子,陈帆则是颠倒,吊儿郎当的浪.子哥,不能说他不孝顺,只是他平时在外人面前嬉皮笑脸,回家后则经常与老母亲吵闹,与老父亲出手打架。 陈帆拿过酒桌上面的画稿,卷起来,嬉皮笑脸,“总裁,你管得太宽了,这个事怎么也管?” 他实在不理解有家为何要出走,顶再和父母吵闹而已,叶庭鹰扯过那个画稿,语气严厉,道,“少来嬉皮笑脸,你妈很担心你,打了无数个电话给莞音和陆风,不要做得这麽过分。” 陈帆欲抢回画稿,“总裁,别管我,我妈非逼着娶媳妇,不想回家去,那些女人不适合我。” 不让抢夺,叶庭鹰把画稿举高,举到头顶上方,“别抢,不然撕了!你想不想娶媳妇,这是你的自由,不归我管,但赶紧回家去交代下行踪,别让你妈再给莞音和陆风打电话了。” 陆风劝不住人回家去,又不太方便把陈的行踪告知陈母,唯有跟他求助,已经说了好几遍,他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陈帆不太愿意听人劝,但愿意听从他的吩咐,没有违例过。 早就猜到陆风那家伙会不仗义,但这次也太过分了,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被人强迫着相亲,敷衍应酬,这次竟然出动老板来游说,不回家也不行了,那些女人要设法撵走才行; 望着画稿,担心老板发现自己的心思。陈帆心跳都加快,心急如焚,嗯嗯应好,满脸无奈,收起嬉皮笑脸,举手投降,保证道,“唉,那我回去便是了,总裁。你先把东西还我。” 见对方答应了下来,不必多说废话,他满意地点头。闻言,叶庭鹰随即蹙眉,看了看画稿,不悦道,“你这小子成天都无所事事,最近留在这里是为了画画?我看看画了甚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帆叫苦不迭。欲抢回来,急声辩解。“总裁,不用看了。我没画甚么。” 叶庭鹰动作利索,已经展开画稿,上面并没有甚么钢笔素描画画。有一张剪出来的旧照; 这张旧照,摸上去手感非常光滑,毫无褶皱,估计保存好,早就过了塑,一清二楚,毫不泛黄,里面的人物,是个年约十岁的小女孩,站在泳池旁边,穿连体平角白色小泳衣; 小女孩捂住双眼大哭,那双葱白般的小手,胖乎乎的小腿,全身肌肤都非常雪白,雪白宛若牛奶般光滑细腻,挺秀俊俏的小鼻子,粉润如樱花的小嘴巴,肉乎乎的小手举起来; 这女孩太熟悉,他当年也在场,叶庭鹰脸色骤变,“是我老婆!陈帆,从哪里得来的这个?” 老板脸色变了,陈帆最后的希望也被打碎,急声解释,“总裁,我妈的一位老朋友,那位阿姨当年是海沙少年宫的老师,她刚好有保存当年游泳比赛的不少旧照,我看到就剪了。” 置若未闻,叶庭鹰细细抚摸着那张旧照,自顾自,回忆起来,沉声道,“嗯,她当年才11岁,长得很胖是吧?那次少年宫举办的男女混合游泳赛,子杰也在,复赛成绩也输给她。” “子杰那小子最喜欢玩水,自幼都泡在自家泳池长大,那时可是我们学校小学区最厉害的游泳健将,屡屡拿奖杯,竟然还赢不过个胖乎乎的女娃,他说输掉比赛,到时很丢人。” “子杰不争气,担心输掉比赛不敢去,于是,为了替子杰出口气,决赛前,我就让三个学弟藏在她比赛专用那条泳道底,带着氧气罩,拿着水枪不断往水面喷水,水面冒泡泡。” “我老婆看见后当场吓得大哭,说这泳池的水怎麽热得都开了,是不是有妖怪,胆子真不肥,还哭得跟打雷一样吵,肩膀也一怂一怂,没有教练敢上前劝,越劝,哭得越大声。” “最后,还是她奶奶和苏温泽买了一大堆的雪米糍给她,不断哄骗说有妖怪也被人赶跑了,没事了可以继续比赛,她才破涕为笑,笑得特别灿烂,贪吃鬼,难怪长那麽胖——” 其实,这事他早听闻过,估计这是老板与太太初次相遇的记忆,还是仅有记忆,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分外记挂,有机会就和人家详细谈起,他老板何曾对一个女人这样挂心过。 那女人改变了他老板的铁石心肠,把他的内心改造得如此柔软,陈帆眼色复杂,恭敬询问道,“总裁,那你要这个吗?小雀当年确实很胖,这么胖还能进入决赛,不知怎麽游的。” 叶庭鹰直接撕下了那张黏在画稿上面的旧照,把空白的画稿还给对方,“要,一直想找她当年胖嘟嘟的照片,可就是找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真巧,你就有,陈帆,谢谢你了。” 顿了顿,他挑高浓眉,“陈帆,你不想娶媳妇该不是因为我老婆吧?也喜欢她这类女人?” 这始料不及的问话,让陈帆瞬间瞪大眼,惊愕至极,讪笑,神色尴尬,忙不迭摆手道,“总裁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我怎麽会喜欢她,剪下来,只是觉得小雀那时很胖,特别搞笑。” 我怎麽会喜欢她?对方的神情像被人戳中心事,他看得不舒服,叶庭鹰黑眸闪过深不可测的阴冷,一字一顿,问道,“陈帆,为何要解释这麽多,只是问你是不是喜欢我老婆她这类女人,不是指她。” 没错,他听得不太清楚,听了前半句就急着掩饰,陈帆一时语穷了,对上老板炯亮阴冷的眼色,心生难堪,摇头道,“不喜欢,我喜欢的不是这类女人,只是觉得小雀笑容很美。” 解释就是掩饰,这句台词,现在他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想起对方不少时候与妻子一起时的那些谈笑,叶庭鹰脸色越来越难看,“罢了,陈帆,你现在解释也徒劳无益,她绝不喜欢你,真没适合的结婚对象?”(未完待续。(LWXS520。COM))> 142.人心自决 要是平时,他肯定觉得对方自打狂傲到需要被暴揍,此时却不敢这麽想,不仅是因为老板身份,更是因为他确实有些非分之想,陈帆垂下头,“总裁,我保证以后离夫人远一点。 首发哦亲” 他不想因为这事,老板生气,闹到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管,他老母亲已经很够头痛的了。 他妻子只会拒绝自己的接近,对其它男人以朋友为名义的接近是素来不拒,这样的保证,更符合他的心理,叶庭鹰满意地点点头,看腕表,“我还有事,走了,赶紧回家去交代下。” 等老板离开后,陈帆拿过那个画稿,撕碎,抛入垃圾桶,先前他还担心别人破门而入,撞见意外得来的一张旧照,便让侍应生在门外侯着,有人过来就提醒,未料到防不胜防。 除非他是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混了才会跟老板为敌,那女人,以后离得越远越好,他本来也就没甚么坏心思,被人这样一质问,有股懊恼和强烈的愤然,他这是在开哪门子玩笑。 他怎麽会喜欢老板的女人?不是,他与老板都疯了,事情根本不是这样,他没爱过一个人,但也懂得爱,只是觉得那女人笑容很甜美,只是神情曾经落寞得让人想去安抚—— 要是这事成为他老板心中的刺,他没被逐出黑鹰会,恐怕两人以后见面怕也没以前那麽自在,真是因小失大,吃错了药才会觉得拿人家女人的照片来细细揣摩几天没问题—— 陈帆懊恼无比,使劲捶打脑壳,懊恼时候,手机急促震动起来,看了看屏幕。快步出门。 他走得太急,钻进电梯时,才发现自己的录音笔已经忘了拿了,赶紧返回去,但包厢已经被人清理过,录音笔不翼而飞,找了侍应生过来询问,问了好一会才拿回那支录音笔。 身为黑鹰会的成员,他们每人都有些录音笔,随身放着。而且,私自外出时,不少时候都随时开着。就算没人在说话,也有必要开着,这是规矩,系统联网后,立即同步录音。 但是,他极少开启录音笔。因为觉得没有必要。那次中弹伤愈后,他身手大不如前。以大局为重,现在在黑鹰会里面就等于一个闲人。没有任务和没有交易委托可再接的闲人; 如今,黑鹰会的事他知道的已经不多,不过按照经济原则。他这类闲人也是有其它用处的,老板一声令下,闲来无事的他沦为叶芷玥那个叶家公主的保镖之一,时常需要待命。 叶芷玥在其它人前很优雅大方,典型名媛,但不知为何总与他吵闹,陈帆再次钻进电梯后,电梯门刚合上,一个清润的女声伴随着哒哒的高跟鞋落地声,叫了起来,“请等一等。” 一手快速按下键,一手把那支精致的录音笔捏紧,放进了裤袋里,电梯门重新开启,与此同时,一个有着纯美笑容的年轻女人映入眼帘,看见他,笑得烂漫,“先生,谢谢你哈。” 一头乌黑柔顺,发质极好的长发,因为工作关系,用淡紫色发簪一丝不苟别起来,瓜子脸,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刘海偏分,明亮的明眸,烟波烟烟,红唇娇润,脖颈处白皙细腻; 简洁精神的统一制服,这女人是花好月圆的员工,陈帆打量下女人,五官令他没来由就想起了老板的那位娇妻,再看了看她胸前的员工牌:夏嫣然,酒水辅助派发员,编号**** 他依靠在电梯墙壁,只是看着面前这陌生女人那笑容,不自觉又晃了神,只是短短两秒,但足以令他更为懊恼,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暗暗掐了自己腰腹一把,面无表情道,“不谢!” 语气很敷衍,短短两个字,但嗓音却是异常好听,夏嫣然回头多看了几眼男人,丹凤眼恰好与她对上,里面貌似带些莫名的懊恼,还算英俊的五官,眉清目秀,手指节很修长; 这男人不让人讨厌,她拢了拢身上的制服,搭讪起来,“先生,你看上去好像很不开心呢?” 陈帆收起了视线,他老母亲需要个媳妇,淡淡问,“没有,在这里上班?每月工资有多少?” 现在,别说偶遇的陌生人,就是朋友也不太会这等**问题,夏嫣然,面露狐疑,随即笑道,“嗯,今天我是刚来这里呢,现在每月工资是9K多点,不知先生你问这个做甚么?” 9K多?陈帆挑眉,“花好月圆薪酬偏高,但你刚来,工资还不会达到这个数,主管是谁?” 9K多,工资不算高,可是,在底层职工范畴内,一般是一年以上的员工才有这个薪酬,而且,每月的薪水会持续增长,幅度很大,这不符合原则,花好月圆管理一向很明朗化。 时间很有限,来不及应话,叮的一声,电梯门已抵达楼下,刘三军等在电梯门,看见两人,愣了愣,急忙恭敬垂下头去,陪着笑脸,“陈先生,是您啊,可总裁他刚刚走了——” 陈帆摆手,“这我知道,刘主管,这小姐归你管?新来的,该有的苦还是要吃,别特殊化。” 刘三军怕了,慌不迭摆手,将事实告知,“没特殊化,古先生说总裁留话,给她安排份轻松些的活儿,她又初来乍到,其它事不熟悉,就先做这个,工资方面我们不会泄露出去。” 是老板让这女人留在这?陈帆点头,“嗯,原来是这样,刘主管,我想和这位小姐谈点事。” 大老板身边的这些红人都要给几分薄面,不然有苦吃,礼多人不怪,深谙看人脸色,见对方没以前那麽嬉皮笑脸,眼色有些严肃,难得的严肃,刘三军马上连连应是,退下去。 来到一处无人经过的角落,陈帆看了眼身后那女人,真是越看越像,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分,“你是夏嫣然小姐,对吧?我们总裁怎麽会认识你,什么时候?你也算是他的女人?” 有几分小聪明,心思敏锐,夏嫣然见主管的上司都如此厚礼对人,猜测到对方也是相中那位金主所看重的心腹,不敢隐瞒事实,语气越发恭敬几分,把自己一切事情如实告知。(未完待续。(LWXS520。COM))> 143.人心自决 自从老板也中了爱情蛊惑,被那位妻子软化后,整个人都变了,笑容多了,没以前那麽冷漠,没再放纵自己席卷情场,脾性也没那麽暴躁,据说,心绞痛病发次数也减少很多。 在林莞音大力倡导之下,他们几个也同意,已经私底下达成一致协议:设法让接近老板身边的美丽女人都疏远开去,但这个女人既然是老板指定的,又不好解雇,陈帆在思忖。 思忖了半晌,作出了决定,打给老板,等低沉的男声传来后,他恭敬的语气,坚定又请求道,“总裁,相一郎送给你的那个女人,夏嫣然,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要,我要娶她。” 这话也太突然了,叶庭鹰迟疑几秒,嗯了声,“好,那她是你的了,陈帆你现在回到家没?” 还以为要请求多久呢,陈帆突然就松了口气,“还没,那我带她回家,总裁,你真没意见?” 叶庭鹰低沉发笑,“当然没意见,该不会以为她长得有点像我老婆我就想要,她们两人还是差远了,陈帆你带她走吧,真的要结婚了?嗯,这事先保密,炸炸他们几个脑袋——” 这趟是他多心多虑了,原来老板并不在意这美丽女人,陈帆突然就后悔了,不过,话出了口就很难收得回来,他只能附和,“嗯,我带她回去见见我爸妈,我爸妈没意见就结婚。” 叶庭鹰还有事与人谈,嗯了声就挂掉电话。 夏嫣然大为惊愕,只是旁听,便知道那位金主已经把她送给了身旁这男人,可是这男人默默无闻,怎麽也不及相中的金主。她笑容很勉强,“先生,我们没有感情,不适合结婚。” 其实,嬉皮笑脸也算是他用来应付的面具之一,但此刻陈帆却笑不出来,女人这抹苦笑,跟唐逐雀的很相似,那女人也是这样苦笑过,那笑容落寞得让他不明白为何会闷闷不乐。 又晃了神。他讨厌这不合礼仪的行为,陈帆握拳,暗暗发誓以后不再无端端去想有夫之妇。语气放平,“我也不想结婚,但没办法,我妈需要个媳妇,帮个忙,好处少不了你的。” 刚见面就提出结婚。他突然觉得就有些可笑。这样就结婚,意味着甚么。只是意味着多一个同.床共枕的女人,或许也等于有个不可理喻和八卦。抓着结婚证与自己吵闹的女伴; 不过,他轻率也是无奈,快烦透了父母的逼婚。每趟回家,饭桌上面,三人的话题全是结婚,娶媳妇,生孩子,传宗接代,他说不结婚,父母又疲劳轰炸,现在都害怕回家去。 没想到叶庭鹰这麽轻易就甘愿把她送给下属,证明对自己没甚么兴趣,夏嫣然有些失望,暂时没再说甚么,何况,这男人容貌也出色,只是衣着太平淡,对她似乎也没甚么兴趣。 不过只要有好处,她都不太想放过,人这一辈子短暂得很,有便宜不捞是傻子;现在唯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起码先摸清对方身价,她想了想,面带微笑,“不知先生怎麽称呼?” 这女人竟然不拒绝,好像对他口中所谓好处有些兴趣,小心思与外表清纯不符合,陈帆更觉得可笑,淡笑,“我会跟刘主管说明这事,外面等你,不必辞职,回去换制服就出来。” 叶庭鹰对她没兴趣,留在这里的意义不大了,而且,做甚么酒水辅助派发员这等卑贱工作怎麽能满足她的需求,每月那丁点儿的薪水还养不起她,夏嫣然哦了句,快步上楼去。 中午三点多,外面艳阳高照,五月初,还属于春季,但今日万里晴空,天空如洗过一般湛蓝清澈,加上一拨又一拨的建筑物密集,哪怕有清风吹拂,空气有些憋闷,燥热弥漫。 夏嫣然换了制服,换回了黑色V领紧身小洋装,款步下楼来,很快吸引不少异性的瞩目。 她看见大门外保安恭敬地与刚相识的男人谈着话,随即钻进辆黑色宾利,忙不迭跟上去。 保安说他父母也来花好月圆找过,不回家不行了,陈帆前脚刚坐进驾驶座,望着同一时间后脚就踩着高跟鞋,蹬蹬钻进前座的女人,侧头打量,才发现,这女人侧面更好看些; 鹅蛋脸很精致,清澈明亮的瞳孔,细长的眼角,柳眉弯弯,睫毛卷翘,皮肤白皙无暇,嘴唇玫瑰花瓣般,丰润迷人,她与老板妻子很相似的气质,但散发的女人魅力更强一些; 画着夜总会规定的淡妆,不浓,不是很排斥,一身柔软真丝的黑色长裙,V领设计,开得很低,洁白,暗暗的波.涛露出不少,惹人遐思,露.背,洁白的一大片肌肤全露了出来; 他特别反感女人大庭广众穿得这麽暴.露,哪怕对方身材再好,眉头皱起,“没衣服了麽?” 很不客气的问话,夏嫣然有些委屈,咬唇,这裙子是位老板花钱买来送给她的,特别能展现她的身材,她胜在肌肤雪白,手脚比例极好,双腿修长,但胸部发育不算出色—— 女人神情委屈,咬唇扁嘴,楚楚可怜的模样,或许,自己的话也说得太重了,但是,他绝不会哄这样一个女人,不再说话,陈帆发动引擎,来到一间时装店,停车,“换件衣服。” 夏嫣然哦了句,跟随着下车去,陈帆看了眼橱窗那件长裙子,淡黄色的棉麻布料,中袖,很清纯,毫不犹豫刷卡买了下来,吵一旁默默跟着的女人道,“对不起,请你配合换上它。” 萍水相逢,人家的衣着品味各有千秋,外人自然是管不着的,但他潜意识就是不喜欢这类穿得太暴.露的女人,很不正经的感觉,何况还要带回家去给父母过目,就不得不多事。 在导购小姐的陪同下,夏嫣然不情不愿换上了那条清纯文艺风的长裙子,出来那一瞬,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更吸人眼光,清秀纯美的童颜衬托得很纯净,陈帆也看得愣了下神。(未完待续。(LWXS520。COM))> 144.人心自决 现在,敷衍他父母也觉得有些厌倦,没有感情的婚姻只剩下责任和沉闷,只渴望一份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更自由些,语气不悦起来,“爸妈,你们别吓着人家,我累了,先休息。” 年轻人难得有机会一起休息,陈母最想的事估摸就是她儿子抱住女人睡觉,赶紧叫住儿子,“阿帆,我们也不谈了,我和你爸要出门,约了朋友喝茶,嫣然,把这里当自己家哈。” 夏嫣然赶紧甜笑点头,态度倒摆得大大方方,“我知道了,伯母,我先和阿帆回房去休息。” 望着气质不俗,清纯漂亮,主动依偎在儿子臂膀,贴嘴亲.密说话上楼去的年轻女人,陈母越看越满意,不禁乐开怀,“嫣然真不错,我喜欢,老陈,我就说逼得紧一点才管用嘛。” 两人进去的套房,很是宽敞明亮,一大片落地窗,采光很好,装饰和摆置极其干净简洁; 墙壁雪白,空旷,全是光秃秃,没有任何挂画,天花板很高,几盏水晶灯,大理石地板; 屋内很辽阔,只有些必备家具,沙发,酒柜,床,装饰柜,鞋柜等,更衣室独立,卧室; 夏嫣然,兴致勃勃地参观完套房,望着装饰柜上那把吉他,惊喜,“阿帆,你喜欢弹吉他?” 陈帆斜靠在酒柜旁,望着活泼得太过火的女人,“夏小姐,我改变主意了,交易到此为止。” 嘎?夏嫣然当场傻楞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你在开甚么玩笑?陈先生。” 陈帆深呼吸,“这样太罪恶。我不该这样骗我父母,你走吧,这一万块给刚才演戏的费用。” 聊两句就有一万块,真不错,可是,一千万和一万可是差太远了,夏嫣然看着对方从皮夹取出来的钞票,恼羞成怒,“就给一万?陈帆先生,你不该骗我。我连工作都没了——” 陈帆指着门口,语气平淡如水,“实在对不起。没考虑清楚,你走吧,,还可以回去上班。” 辛苦一个月也不到一万块,她不甘心,夏嫣然来到男人身边。“我有甚么地方做得不好?” 陈帆望向别处。眼色无奈,道歉道。“不是,你都做得很好。只是我想,我要找的,更需要的是位太太。就算并不爱她,我爸妈也确实需要抱孙子,对不起,夏小姐请尽快离开。” 为了钱她还可以出.卖身体,但是生孩子就有些过了火,夏嫣然拿起那一万块,点头离开。 这还不到三分钟呢,陈母见夏就非常气冲冲地离开了家,上楼去质问儿子,知悉情况后,气得连话也不会说,恨铁不成钢,“买来的?阿帆,你给我好好呆在家,继续相亲去——” 陈帆点头,“妈,不必了,你上次挑中的女人叫甚么,你们觉得称心如意的话我就娶了吧。” 始料不及,晴天霹雳,陈母宛若见了鬼一样,惊呆,久久不会说话,“乖儿子,你说真的?” 陈帆点头表示母亲没听错,没会错意,不再多说,没了嬉皮笑脸,一副认命的悲催样儿。 不过,看着朋友都抱孙子,陈母眼红,顾不得儿子的情绪,没有孙子抱,她更觉得悲惨。 ****两个多月后分界线***** 两个多月后。 夜晚八点,叶宅,灯火通明。 卧室内,为了方便坐或躺在这边看书,飘窗上面还铺满了一层软软的床褥,软软如棉花,唐逐雀靠在窗边,翻阅本杂志,不时拿起一旁水晶盘里面洗得无比干净的樱桃放进嘴里。 这些樱桃上品,颜色相当鲜红,灯光映衬下,显得玲珑剔透,特别漂亮,宛若宝石精致。 楼下,突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很快,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每一下,都撞着她的心房。 叶宅,除了叶某人,没人的脚步声会如此沉稳,如此有节奏,简直像打鼓,咚咚咚—— 咚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门被推开,脚步声反而没那麽沉重了,突然就轻快起来。 叶庭鹰放轻步子,看了眼飘窗外的女人,咧唇,舒心浅笑,“老婆,我回来了,在看甚么?” 唐逐雀挥一挥那本杂志,吞咽下樱桃,“反正不是财经类,你绝不会感兴趣,为何走路时声音很大,咚咚咚作响,好像那些擂鼓声,每次,小桃她们估计听到,就知道你回来了。” 叶庭鹰顿步思忖:他步伐稳健,却也算悠闲,应该没那麽沉重才对,她耳朵还是太敏感。 据说,他妻子的耳膜天生就特别薄,听进去的声音比一般人高三四个分贝,太嘈杂的声音会令她很难受,所以,两人那次练枪发出的声音,她会痛得紧紧捂住耳朵,发狂尖叫。 这事他早已经清楚,为此就特地让人把家里很多地板重新铺满更厚的地毯,防滑和消音,脚步声应该听不见才是,她还听得如此清楚,晚上稍微有甚么声音,岂不是就睡不着了。 自凌霄纶威胁次日起,他满腹不安,安排勒令叶宅四周的安保再进一步改进,几大放哨台也添加不少守卫,安保系统让陆风辛苦点,与朋友日夜监督,稍有不对劲就立即通知; 最近这两个月,前来叶宅这一路的车道状况也尽在掌握,所有陌生车辆也经过仔细排查; 每次在外面应酬或工作劳累,回到家一眼就看到妻儿都平安无事,这舒心感真好,每每让他有一股幸运的舒心感,又隐隐心生了些忧愁:凌霄纶不会放空话,肯定还不会死心。 七月份,海沙正值酷暑,外面天气特别炎热,室内保持恒温,但他刚进屋来,却也觉得有些燥热,脱掉西服外套挂好,坐上去飘窗上面的床褥,凝望外面那些恍恍惚惚的树影。 屋内冷气开得不大,妻子喜欢坐在飘窗这边看书,叶庭鹰轻抚妻子脸颊,柔声问,“甜麽?” 他指的自然是樱桃,唐逐雀点头,“嗯,对了,宝宝今天一直在踢我,他很大力气,像你。”(未完待续。(LWXS520。COM))> 145.人心自决 五月份起这胎动便很频繁,现在也不算很频繁,但感觉特别明显,一整天都能感觉得到。 担心凌霄纶打胎儿主意,两个月前她已经不再出门,社交活动变得更加狭窄,大门不迈。 除了她家人和林莞音等人,前来叶宅作客的人也稀少可数,她根本用不着和别人交谈了。 除了叶博宏,叶庭鹰,叶芷玥,林阿姨,忠叔,小桃小兰,叶黎民,她几乎见不到其它人,挺着大肚子,更是觉得乏累,吃完饭,困了便睡觉,惬意得跟没有喜怒哀乐的婴儿。 得意说了句我的儿子当然要像我,力气大才好,不会被人欺负,叶庭鹰起身,弯腰,把头贴往她的大肚子,轻抚,语气平稳低沉,满是宠溺,“乖儿子,听到没,你妈咪说你踢滚的力气大了些,下次轻一点。” 妻子的身体还算好,这两个多月来没再宫缩得昏迷,只是隐隐作痛,他倒是丝毫不担心,因为他小叔说过,胎儿快九个月大,胎动更特别明显,有时只是想知道宝宝在里面干嘛。 叶某人的控制欲依旧不减,而且行为和言语很自然,也体现在对父爱上面,唐逐雀呵呵浅笑,推开他,“滚蛋去,你是在怂恿宝宝淘气,怎麽不叫他听话,安静点,不要再踢我?” 她的嗓音不自觉染上了娇嗔,天生就属于十分好听清润的女中音,此刻更娇柔几分,听得叶庭鹰春.心荡漾,戏谑,打笑,“老婆。我真妒忌,因为儿子到时候可以每天都能吃奶。” 狗嘴吐不出象牙!前车之鉴,猜测到对方接下来可能会说甚么话,唐逐雀瞬间不说话了。 果然,叶庭鹰抚摸上她脖颈,薄唇也重重地印在她额头上,“老婆,我每晚都很难.熬,怎麽这麽狠心拒绝,真不怕我去外面找女人。我勾勾手指就有很多女人排队送上门来陪我。” 每隔几天,他就会满脸需求不满的模样,黑眸满是深情。说这些废话,没错,都是废话,因为根本就不需要回答,他要是敢再次出.轨,被人家抓后叶氏股份自动转到她爷爷名下。谁叫他那次敢签字。签下那份离婚前协议呢,婚内不忠。叶氏股份皈依唐建和答应离婚。 每次,他说得激情澎湃。每次,她回以金口沉默,演讲。沉默,一动一静,属鲜明对比。 叶某人,先前可谓红.颜不断,听闻最近收敛了,因为她和宝宝而收敛了,可是本性难改! 不肯妥协,唐逐雀也担心他会去找女人泄.欲,而且这个可能性很大,但她就是不想去管。 因为经历过感情的分分合合,她明白到有些事根本就管不着,该发生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比如,连最不可能跳进婚姻坟墓的陈帆,大半个月前,也已经在父母威逼和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娶了个年轻女人,据说那女人刚大学毕业,斯文乖巧,两人感情不冷不热—— 男人,因为家庭关系,总是要娶老婆的,这道理简直正常得不必去争辩,更不必去质疑;亏陈帆先前还闹来闹去,说甚么没有感情的婚姻,沉闷,没有生机,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或许,看惯了他爷爷和奶奶那些平淡如水,相濡以沫的夫妻生活,唐逐雀始终坚信:感情可以培养得更好,也可以被生活所摧毁,平常心对待,平淡如水的感情才能维持最久。 她始终也不敢去奢求女人缘拔尖的男方永远守身如玉,因为,一个有资本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这是真理,只求对妻儿有照顾,别做得太过分,也别始乱终弃就行。 叶庭鹰结束了要疼爱的演讲式请求,静静望着妻子:柔和明亮但不算强烈的光线下,把她雪白娇嫩的脸颊照得宛若一块白玉,属于有轮有廓的白玉,娇柔的眼色,柔美的浅笑。 他也不知为何会迷恋妻子的脸蛋儿,可是,这娇美得简直不可方物的脸颊,清眸,挺鼻,玫瑰般的唇瓣,嘴角浅浅的柔美笑弧,那种纯净,淡然一切的眼色,无一不令他着迷着。 四年前,这女人还是属于苏温泽,可是,那一晚,却浑身动弹不得,安静仰卧,属于他的,有时任性点很好—— 因为那时给打入了肌肉硬化剂,为此,哭泣也不能太痛快,浅浅的泪水,宛若一层薄雾,盈满大大的眼眸,两排纤长卷翘的眼睫毛如同精致梳齿,那样的她,无比凄楚,却也绝美动人。 绝美动人最好不过,可是,那抹凄楚怨恨的神情却全是因为苏温泽的关系,她竟深爱苏温泽; 苏温泽哪里好,身为刑警,自持正义的化身,总是多管闲事,莫名的妒忌和铺天盖地而来的愤怒,令当年的他心生有一种火山爆发般冲动,撕毁她的美好,吞吃入腹,好永远记住自己。 可女方呜咽抽噎声,楚楚可怜,不甘,绝望,怨恨,眼色太复杂,那刻起他就不可能再忘记。 在他身边,有很多男人,出自自尊心,总认为夫妻生活时间越长越好,他则更注重女伴的选择,每次下来的质量和感受,反而不太强调时间,只要觉得舒服,哪怕有半小时也就能满足。 换句话说,他只考虑自己,从不介意其它女人的感受好坏,不过,唯独对待妻子却屡屡破例,他渴望自己女人知道自己体力多么充沛,渴望两人的距离能继续靠近,妻子忘记了苏温泽。 不知在想甚么,焦距不集中,他可极少走神,竟然还能够莫名笑起来,唐逐雀哭笑不得,推了把,“喂,叶大总裁,入定了?可怎麽还能笑得这麽高兴,想甚么?想哪个美丽女人?” 被人一推,他立即回过神来,叶庭鹰站起身,对视上妻子那双因为浅笑,更为晶亮的眼眸,明净澄澈,这样云淡风轻问话,女人都有点妒忌心。 凑嘴过去,神秘又得意,“老婆,莞音,你表妹她们不是帮忙看住我身边的女人麽?千万别瞎说,我现在哪还有甚么不三不四女人,只是在回味你身体多麽美好,令我爱不释手。”(未完待续。(LWXS520。COM))> 146.人心自决 叶某人果然是一流的色.胚子,可以说书般扯淡,还甚么话都能说得云淡风轻,竟没有一丝结巴,唐逐雀脸颊染上两抹淡淡的红晕,眼色娇羞又恼怒,“你闭嘴!宝宝耳朵很好使。” 其实,对他坏一点也没事,疼爱他儿子就讨回来了,叶庭鹰朗声大笑,前去宽衣冲澡,冲澡后,开了瓶鸣鹰红酒透气,来到书房,坐进沙发里,托着平板电脑翻阅着电子文件。 无所事事,还有事情想问,唐逐雀跟随前去,这男人沐浴后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迷人:宽肩搭条雪白大毛巾,一头剪裁得体的碎发有些湿润,几缕垂在饱满的额头,合体舒适短裤竟然能衬出结实的臀,上半身赤果果,宽阔胸膛,结实肌肉不张扬,令人难以忽视。 修长,骨节明显的食指,轻轻划动着那部触屏平板电脑屏幕,正在看着一篇篇类似报告的文档,神情专注,棱角分明的俊脸毫无杂志,只剩下认真,乖顺得跟做功课的小孩子。 唐逐雀惊觉自己竟然形容32岁大男人为小孩子,真是疯了,或许,这母爱泛滥得太可怕,没错,肯定是母爱太泛滥了,她在一旁落座,放下刚端过来的樱桃,指了指,“要不要吃?” 叶庭鹰头也不抬,专注得让人惊叹,嘴角却浮起笑弧,“要,老婆,体贴点,过来喂我吃。” 坐了过去,唐逐雀张手,掌心抓了一小把樱桃,往他嘴里放,“呐,张开嘴。真的很好吃。” 还得低头,他这时希望懒一点,叶庭鹰蹙眉,“老婆,你要再体贴点,一颗一颗地喂我吃。” 还好意思得寸进尺,她其实很不喜欢这样,这类打.情骂.俏,耳鬓厮.磨并不是她专长,唐逐雀望着已经张开嘴巴在喂食等待的男人。满心不乐意,但还是拿颗樱桃放进去,“好吧。” 叶庭鹰合拢嘴巴。嚼了嚼,舔了舔下唇,“一般般,太甜了,老婆,继续喂。我要吃十颗。” 不喜欢还要吃。唐逐雀加快速度,依次反复。等对方张嘴就放,短短时间就喂够了十颗。 抿抿嘴。意犹未尽模样,叶庭鹰嘴角的笑弧荡漾开去,“吃着吃着还可以。谢谢老婆大人。” 还会卖口乖呢,他这模样更像小孩子,不该关心公事,唐逐雀不去看屏幕,语气平淡道,“对了,温泽银沙湾那栋别墅,我真不好意思要,能否帮忙找律师,尽快过户给苏伯父。” 听闻,苏温泽苏醒不久,就已经和白若玫低调和平离婚,竟然连儿子也不要了,白诗韵两母女竟被逐出苏家,苏温泽伤势稳定些也已经返回国际刑警总部报到,至今还没回来。 于是,现在,据说苏氏百货的生死大权又交回到了苏豪的手里,苏豪越来越生性暴躁,且很不大方,典型的守财奴,肯定会时不时就拿这事与她父母议论,何况,于情于理,那别墅都要不得。 苏温泽故意把别墅送给她,肯定是因为想要跟别人表明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停止翻阅电子文档,叶庭鹰应话道,“当然不能要,老婆,这事我早就处理妥当,只是没和你说,乖吧?” 问话时,突然抬起头,眨眨眼,黑眸里满是孩子气的眼色,天真无邪,憨憨傻傻的神情,语气很认真,似乎是在讨赞,唐逐雀宽了心,一时之间,哭笑不得,他这算不算在卖萌。 起了玩兴,她忍住笑意,摇头,“你当然不乖,既然早就处理妥当怎麽不说,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晚还有点事要看清楚,叶庭鹰重新埋首翻阅文档,沉声道,“苏温泽离开海沙那天,不然他的律师哪敢低头处理,我不想你和他再有任何关系,何况,苏豪也追得急,想不想知道苏温泽为何狠心离婚?” 不等妻子有机会答话,他大笑,明显幸灾乐祸的眼色,“他当然要离婚了,因为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骨肉,是白若玫和那个陈大海的孽.种,孩子查出有血友病,这事扬开了。” 一语惊人,唐逐雀真不敢置信,“温泽那儿子是陈大海的?白若玫跟陈大海也在一起过?” 叶庭鹰笑得妖孽一样,只是笑容灿烂,却没笑出声音,“嗯,他们离婚前,陈大海偷偷来找过我,拿了份亲子鉴定,他和白若玫在酒店房间开.房快.活的视频过来,让我帮他的忙。” 说一半又停下来,真会吊人胃口,唐逐雀越听越糊涂,“陈大海为何找你帮忙,帮甚么忙。” 眼睛要放松,叶庭鹰关闭文档,拧拧眼皮,一本正经道,“陈大海说苏温泽为人狠毒,连婴儿也下毒手,差些掐死他那位私.生子,想报仇,让打压苏氏,他愿意提供资金和酬劳。” 闻言,唐逐雀只剩下错愕,苏温泽发怒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可是,陈大海还好意思闹大这些事,怒道,“陈大海有没搞错,他让温泽养了大半年别人儿子还要报仇?你答应了?” 虽然苏温泽值得同情,但他不喜欢妻子对那男人的维护,叶庭鹰挑眉,“老婆,你说呢?” 唐逐雀不悦,“你真答应了?温泽就算曾想掐死那宝宝,也只是一时怒火攻心,最后不是没下毒手麽,陈大海不是个好人,不要答应这类无聊事,我不想你趁机落井下石对人家。” 叶庭鹰俊脸沉下来,“老婆,我没答应,但看你这麽维护那该死男人,突然又想做这买卖。” 这心理抓得不对,唐逐雀语塞,失笑,“不要,别浪费时间做这些无聊事,我真的对温泽没感情了,只是觉得白若玫,陈大海很可恶,我们不该助.纣为虐,求求你,别落井下石。” 求求你—这三个字不好听,他特别厌恶,厌恶心爱女人为了前夫求情,叶庭鹰坐过去,勾起她下巴,语气微冷,黑眸又幽深炯亮起来,“可是,苏温泽他对你还有感情,怎麽办?”(未完待续。(LWXS520。COM))> 147.人心自决 “你说对他没感情了,但他还扬言说想把你从我身边抢回去,老婆,站在利益角度,我是应该帮陈大海,借助他资金,打击了敌人,痛快之余,还免除了毒.瘤,你说这对不对?” 他只是用右手食指勾起着她下巴,但下颚的力量感也不容忽视,苏温泽为何要这样说话,这样不是更加惹得三人诸多矛盾,何况,叶某人的占.有欲又这麽强,心中肯定会有疙瘩; 他们的问题,简直是越理越乱,就像缠绕在一起的毛线团,她连去争辩的冲动也没了,这跟她所期望的差远了,还以为能早日淡忘呢,唐逐雀怅然若失,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两人原先还好好的,她喂的樱桃也特别好吃,特别甜,真是百忙之后难得的温馨,看来,苏温泽这三个字真是该死的矛盾催生剂,每次提及,就能闹得不愉快,随后又雨过天晴; 叶庭鹰见妻子脸色怅然,莫名心烦,额头貌似有个川字,不悦,“又怎麽了?是心疼他?” 怎麽又是这些介意问话,唐逐雀摇头,“不,不是的,是你,是你太小气,每次都针对着人家,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你继续忙公事,以后,温泽的事,我们最好都不要谈起了。” 她起身欲走,手腕却被一股蛮力抓住,很熟悉的压迫感,她敢打包票,如今怀孕后,更加身娇体弱,浑身的力气加起来,或许还没有人家一只手大,挣扎是徒劳,不愿再挣扎; 苦笑,眼角却稍稍酸涩。“别这样,我真不想和你吵架,你知道的,我眼泪很浅,动不动就会哭了,我不想哭,宝宝感受得到妈咪的情绪,我不开心,宝宝也不开心,放手——” 他今晚也不想吵架。吵架后两人坦白和告白,有时会增添感情,但太多了让他觉得心烦。叶庭鹰拥抱住她,语气突然间又柔和下来,“不吵架,今晚我要陪你看影片,想看哪一部?” 原来他还屈尊降贵,愿意陪伴一起看影片?这简直完全不属于他的处事风格。撇开公事。他似乎比较喜欢车,消遣顶多也就是看些名车系列节目。或者财经,这真意外得不得了。 唐逐雀抬起头。望着炯亮黑眸柔和了下来,不知不觉又盈满了不可忽视的深情和爱意,这变脸之快简直无人可及。她欢笑起来,语调欢快,“那我要看新出的星际大片,可以麽?” 起身,叶庭鹰牵着她的手,往客厅慢步走去,“老婆,你说呢?想看甚么都行,你是老大!” 坐进客厅的沙发椅,唐逐雀兴致勃勃,搜索好想看的影片,叶庭鹰倒了杯酒,抿了几口,按遥控,关掉了三盏水晶灯,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夜灯,偌大客厅,气氛很适合观看影片。 叶庭鹰抱住妻子,看电视墙:原本是个身姿英挺,俊帅得有些邪气的蓝眼男主角,坏笑着叼了根烟,从一块大岩石慢步走出来,随后,扭动手腕变身为一个钢铁机器杀手—— 除非是心烦气躁,不然,他很不喜欢灌酒,更喜欢小口小口品尝美酒的醇厚,叶庭鹰不时端起酒杯,小口地抿嘴喝酒,他望着已陷入紧张情节里去的妻子—眼色认真,很专注; 原来,大门不出,深居简出,她平时就是这样聊以度日?嗯,他该多花些时间陪伴妻儿,有些愧疚,暗暗保证,叶庭鹰长臂使劲,拥抱紧了些,黑眸里的深情之色浓烈,情深似海:他妻子果真宅,不过这很适合他豢.养小娇妻的守则,两人这样生活在一起就很不错! 二十多分钟后,钢铁机器杀手又化身为一个美男,与美丽的地球女人厮.磨时,宽敞的电视墙,男女交.缠一起的限.制级画面,特别碰撞的声音,音质极好的音响,太有动感了嘛。 唐逐雀听得小脸发热,抓起了遥控器,朝一旁的男人询问,提议,“这,快进一些好不好?” 叶庭鹰原本抿嘴,面无表情看着这些特殊情节,闻言,哈哈爆笑,“哈哈,老婆,不要害.羞,好好看,正好能研究下人家姿势,快看,唉,这姿势好,但高难度,你肯定学不来。” 唐逐雀看着那名地球女人双腿攀上变身为美男的机器杀手脖颈,难度真高,小脸好像有一团火滚过,燃烧起来,心脏也乱了拍子,不知觉捂住了双眼,从手指缝,偷偷看影片。 侧头看着妻子紧紧捂住双眼,诚惶诚恐,想看又害.羞,又透过手指缝隙偷看的模样,叶庭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老婆,你这是在逗我么?别这麽怕嘛,放开手来,老婆。” 从心理学角度,以为遮挡住双眼就能下意识隔离些火.辣辣的片段,她这反应,可谓是本能地抗拒又好奇,又不是甚么恐怖片,这实在也太夸张太逗了,纯洁得让他也不敢置信。 “老婆,快来看看嘛,唉,这机器邪男的肺活量和呼吸也太厉害了,能这样一边喘粗气,一边低.吼,老婆,你说这机器人有没甚么特殊种子,两人睡觉,能杂.交出甚么怪物出来?” 唐逐雀连连摇头,脸颊烧到火.辣辣,低声,忙不迭,“我不知道,别问我,别胡说八道啊。” 大屏幕上面足足五分多种的特殊桥段,终于结束了,她放下手,望着还在哈哈笑的男人,心中突然暖暖的,他笑起来特别好看,没有丝毫的戾气,只剩下快乐,笑容迷人且温暖。 叶庭鹰掐住她脸颊,“老婆,你身子稚嫩舒服,真让我难以节制,但怎麽观念也这麽保守?有没见过含羞草?轻轻一碰就有反应,你真像含羞草,都快当我孩子的妈了还这麽害羞。” 或许他不在这里她就不这麽紧张,不自在,不敢应话,唐逐雀咬了咬唇,重新去看影片。 见妻子重新专注的眼神,不愿打扰这兴致,叶庭鹰收起了笑声,但嘴角边的笑弧不减,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他不疾不徐,好像在用红酒漱口,含好一会才吞咽下去。 那些文件,毫无益处,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徐怀轩的财务状况,徐,越来越脱离管制——他的黑眸变得冷冽了几分。(未完待续。(LWXS520。COM))> 148.人心自决 见妻子重新专注的眼神,不愿打扰这兴致,叶庭鹰收起了笑声,但嘴角边的笑弧不减,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他不疾不徐,好像在用红酒漱口,含好一会才吞咽下去。 今晚需要看完的那些文件,根本毫无益处,已看了半天,分析了半天,也看不出来徐怀轩的财务状况有丝毫问题,被处理过,徐越来越脱离管制——他的黑眸变得冷冽了几分。 凌晨两点多,夜很深,虽是夏季,燥热的夜风从落地窗吹拂而来,室内倒也显得很凉快。 顾氏,海边别墅,五层卧室里漆黑一片,夜空晴朗,透过洒进屋内那些暗淡的月光余晖,隐约可见床上正有两个交.缠在一起,不断滚动的黑影,传来女人那惹人遐想的奇怪声音。 深夜,别墅四周非常宁静,这些声音显得很清晰,清晰入耳,片刻后,恢复了寂静—— 正常男人,某些事都不太管得住,何况是早已放.纵多年的他,只要某些可以看得上眼的女人,用高跟鞋蹭了蹭裤腿边,他就知道下一刻该进行甚么运动,从不拒绝,十分配合。 他有健身晨练习惯,身体还算保持不走样,不过,最近他也总是觉得很疲累,尤其是运动后浑身像有一股使不上劲的无力感,医生认定他是肾.虚,气虚,熬夜和休息不当所致。 肾.虚,这两个字对男人来说都不光彩,尤其是快四十岁的他,这两个字令人更厌恶反感。 男人年轻也就在25岁到40岁,每次做完特别运动,就再度想起了他那位家庭签约医生不久前的再三劝告:女人嘛。太多也不好,还是少碰为妙,男人得要注意身体,悠着点! 再看了眼身边还在微微喘气儿的女人,顾诚的嘴角泛起了两抹狞笑,与他签约的那位家庭医生,那死鬼胖子医生年纪都已经五十多,失去某些能快乐的资本,自然会劝悠着点。 大夜晚,睡不着不运动做甚么?他背靠在床头。按了灯掣开了灯,高级水晶床头灯和挂灯瞬间亮起,伸手拿了一根烟。右手利索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慢慢将一团烟雾吐出来。 弥漫开来一团浓烈烟雾,他还算俊朗的五官,在灰白,袅袅的烟雾里面。显得有些朦胧。 一旁的女人被灯光照亮。有些紧张,盖被子。呼吸明显尚未回复过来,被明亮。刺眼的灯光照得眯了眯眼,再睁眼,爬起身。往男人怀里靠去,“顾局长,心烦?您怎麽开灯了?” 不开灯怎麽抽烟?顾诚搂紧身边女人,淡淡道,“秦玉,叶庭鹰那太太是不是快要生产?” 最近,人家询问点事情,他就觉得莫名其妙心烦,每每都想严肃地质问回去,又觉得费力气,而且,也不符合他云淡风轻的作风,就作罢,沉默不语,可是心情却不怎么愉快。 顾城与老板的交情很浅,几乎可以说不存在,预料不到,有些好奇对方这问题,秦玉手指轻抚着男人胸膛,趴在男人身上,点头道,“好像是吧,顾局长,您问这个事做甚么啊?” 大掌往床头柜一摁,顾诚掐灭了烟头,淡淡的语气,“就随口问问,她预产期在甚么时候。” 秦玉也是间名牌大学出来的尖子生,又在职场上面混了四年多,为人不傻,既然是随口问问,为何要问起预产期,摇头,“顾局长,这我还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在下个月23号。” 跟他想象的差不多,顾城不再说话,灭了灯,很快,两人重新卷入了少.儿不宜的游戏去。 顾家的盛食集团,主营米业,副产品等,已经是海沙唯一没被叶氏染.指的五大家族企业, 顾老爷子年纪很大,但身体保养得还健康,除了玩.各类年轻美丽女人,经商也很有手段; 她与顾诚的这事,秦玉始终心存些许忌惮,害怕顾诚那次找上她是为了查探公司甚么事,不过,她又不是很担心对方从自己口中能探出甚么口风,平时口风素来藏得很密,何况,自从陈仪娜死后,叶庭鹰还没雇请新秘书,只剩下她,秦可蓝,陈茹楠三个秘书,助理。 不过,她们三人虽说并列是总裁的首席秘书或助理,但是,因为老板控制心很强,集团里面比较私密的文件她们没权利过目,除非秦可蓝得到陆风—陆顾问或者是老板的首肯。 顾诚是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不过,他也是盛食集团的太子爷,只是据说从不打理公司。 顾城,今年已快40岁的老男人,容貌不差,身体素质也还行,多金,身居要职,未婚,能成为顾太太是不少她这等白领女的梦想,反正她现在已经没机会成为老板的女人之一。 一切恢复风平浪静后,推开还抱住自己的男人,秦玉起身利索穿衣,“顾局长,我先走了。” 定定望着剪着一头清爽短发,利索套穿白衬衣的年轻女人,顾诚撇撇嘴,欲言又止,这女人的身体很紧,他比较满意,最后还是淡淡开了腔,“这麽晚就先别回去了,明天再走。” 他的话,从来不多,该说的或许也不会说。 秦玉摇头,浅笑,过去给男人送上个重重的唇吻,“顾局长,不了,我还有事忙,晚安。” 顾诚不由得皱眉,因为,极少女人敢这样拒绝他的挽留过夜,“秦玉,刚强易折,懂不懂?” 他本来想说,女人太好强和太独立不是甚么好事,深夜孤身一人驾车回去,根本不安全,但是,这样说,似乎又不太适合他惜字如金的作风,便换了说法,这样说对方肯定也懂。 男人都有心软的时候,秦玉笑眯眯,“我知道啊,所以就让我堂哥过来接我了放心,没事。” 他家这边处于紫苑,海沙很高档的别墅区,顾诚蹙眉,“嗯,可这边闲杂人等不准过来的。” 这里除非独栋别墅主人家同意,不然保安见了外人直接扭送出去,秦玉笑了笑,解释,“我知道,可是我堂哥不算闲杂人等,他在这也有一间别墅,秦铭,顾局长你应该也认识他。”(未完待续。(LWXS520。COM))> 169.人心自决 陈帆望向双手持平板电脑,严密监控会议录音和记录的男人,“陆风你怎麽也同意这事?” 陆风苦笑,“陈帆,你知道的,我只会尊重总裁的意见,这事他已决定了,你再劝也没用。” 陈帆望向身后那五个黑面具男子,沉声询问,“鹫,鸢,鸷,枭,隼,难道你们黑鹰组五人也都同意这事?不管怎麽说,我绝对不同意总裁这时候来脱离黑鹰会,这不是好主意。” 徐怀轩冷笑,投过去轻蔑和漠视的眼色,语气冷冷,“陈帆,就算你一个人不同意又能怎麽样?还指望改变大局?这事一点都不意外,我知道鹰早想离开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叶庭鹰敲了敲桌面,语气严厉了几度,“陈帆,别废话,照做,按手印,别浪费大家时间。” 陈帆推开那份协议书,“总裁,我不按手印,你都决定离开那我也退出,这协议书没效力。” 今晚这个会议只是内部高层几人参加,这份协议书要全票通过才起效力,缺少个都不行。 闻言,陆风立即蹙眉,头痛,“陈帆,别瞎闹,别这样赌气!我们待会还有很多要事商谈。” 他才不是瞎闹,陈帆望向沉默不语的老板,脸色毅然,“陆风,我没有在赌气,也没瞎闹。” “我的意思是,如果总裁真的决定退出黑鹰会,我也已经不太愿意留在这,反正,那次受伤后,我的右手肩骨神经到现在也还没恢复,实在也帮不上甚么忙了,你们继续——” 丁烈。范伟,慕堔,阎昂四人,其余骨干,齐齐站起身,你眼瞪我眼,眼神交流,迷茫。 慕堔率先打破沉默,“我也不太同意,叶大哥你真决定退出黑鹰会?能否告知具体原因?” 叶庭鹰掐眉心。黑眸锐利,扫了眼意气用事的陈帆,“决定了。我想过些悠闲清静的日子。” 响亮打了个响指,表示自己的存在,徐怀轩,满脸鄙夷,“慕堔,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鹰现在只想与心爱娇妻。耳鬓厮磨。抱着乖宝宝平淡过日子,你们四个还不明白?都通气点。别再问这些事了,我还有事。赶时间,陈帆,你不愿意走就走。没人会挽留你。” 两人素来水火不容,加上先前恩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是,他们恩怨消不去。 陈帆握拳,冷声回敬,“我决定要走就没想你们挽留,徐怀轩,别以为我不知你藏在肚子里那点心思,总裁要是退出后,最得意的人是你吧,届时能肆意妄为,就算再去贩.毒,犯法也没了甚么忌惮——” “陈帆!”叶庭鹰厉声喝止,“轩贩.毒的事已成过去,以后都别再提了,大家都不准再提。” “退出决定不会再改,都别劝了,陈帆你想退出就退出,不能共事,但我们还是好朋友。” “轩在我面前发过毒誓,他以后绝对不会再作以前的勾当,你们应该相信他,我相信他。” 他这话一出,一室陷入了深深的寂静,惊得连大家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许久,没人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 老板决定走,他拦不住,陈帆把协议书推开,“陆风,那麻烦你替我再作一份退会协议书。” 丁烈蹙眉,“陈帆,你也真决定退出?” 陈帆英俊的脸上多了些淡然和刚毅,“嗯,有空陪你喝酒,总裁说得对,我们还是好朋友。” 一锤定音。 慕堔,阎昂两人重复,点击屏幕绿色的YES按键,再按印泥,按手印,协议书正式生效,电子档也被锁进黑鹰会的内部系统,重重加密保护—— 陈帆退出后,重新谈好分权的事就变得复杂,少一个骨干,投票权不平衡,这事很难办。 陆风,范伟都提议先把这事搁置,等从其它成员选拔和提升另外一个骨干,再商谈分权一事—— 叶庭鹰不愿再插手这些事,不等会议结束就匆匆离开。 ***** 花好月圆。 精致的桌台,卡座间,彪悍光头男人的手,不老实,探向身边女人白润匀称的大腿,女人长相漂亮清纯,衣着却性感了些,胸bu推挤男人胳膊,随处可见糜烂—— 扫黑组四名警员,嘭一声重响,破门抵达时,那个为首,彪悍光头的男人,粗话咒骂一声,霍地站起身,与此同时操了两个酒瓶子往桌台使劲猛敲,酒液喷洒而出。 偌大奢华宽敞包厢,霎时间却充斥着酒精和美酒的气味,给寂静深夜带了些魅惑。 严肃警告别乱动,四名警员掏出枪来,持枪瞄准他头部,“住手,还动甚么动?!举高手!” 彪悍光头男举着还冒着酒液的酒瓶子,嚷叫,“我说过真的不知道黑豹是谁,别再找我了。” “别嚷嚷,冷静点,胡彪,我们只是想请你协助调查关于一单毒*品——” “协助调查?现在跟你们走明天就死定了!你们警察急着破案就冤枉我们良好市民——” “哈哈,良好市民?!!光头彪,你也算得上是良好市民?真这麽想死?嗯,抡起酒瓶砸你脑袋去!当然,要用点力,不然死不掉,白白受痛——”冷声怂恿,苏温泽推门而进。 他挥手,审视瞪了眼缩那三位躲在角落里,已经惊慌失措,浓妆艳抹的陪酒女,“都出去!” 闻言,三位陪酒女赶紧放下捂住脸颊的双手,惊惶未定,嗯嗯,应好,争先恐后往外逃。 走在最后的那名女子回头看了眼他狭长的疤痕,惊愕,“你是苏探员?啊,你好,苏探员。” “谢谢你上次救了我弟弟,非常谢谢——”年轻女子想起弟弟对家人说的事,忙不迭道谢,就差跪下了。 苏温泽,满脸疑惑不解,“小姐,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甚么弟弟,认错人了,赶紧走!” “不,苏探员,哦,苏警官,上次我弟弟在伦敦被人打劫,他说是你救了他,是你。” 苏温泽想起那天的事,这麽凑巧,“嗯,举手之劳而已,做本分而已,小姐,不必客气了。” 他微冷的语气柔和了下来。(未完待续。(LWXS520。COM))> 170.人心自决 “真的不知该怎麽报答您才行,我弟弟平时很胆小怕事,但他那次竟然想和人家拼命,幸好最后没事,苏探员你真是好人,谢谢谢谢——”年轻女子点头如捣蒜,道谢一番。 她看了眼身后凶残拿啤酒瓶的光头彪悍男,心肝儿抖啊抖,因为那个光头男看着她们的眼神太阴狠,好像一束冷刃,直插心脏。 苏温泽也感觉到了,回头,“怎麽还不动手?胡彪,我救护车都叫好了,你不动手没诚意。” 他让那三名年轻女人离开,悠闲踱步过去,“你真不知道黑豹是谁?那我告诉你,黑豹就是徐怀轩,他最近的货,都是你的人帮忙运送的,还记得麽?据说他给了你很大一笔钱。” 光头彪悍男,身长,体壮,浑浊的眼睛,有些血丝,脸色颓然,“我知道徐怀轩是谁,但我真不知道他就是黑豹,当初他只让我们把货带回来,我没想到那是毒.品,不关我的事!” “苏探员,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些事真不关我们的事,是徐怀轩,那些货是他的。” “我当然知道货是他的,不过,你们也有份参与运.毒,这罪名始终逃不掉,乖乖合作,我保证替你向法官求情,判刑不重,你们在牢里玩三五个月就能出来,这提议,怎麽样?” “苏探员,那要怎样跟你们合作,我合作的话,真的只需要坐牢三五个月?”光头彪悍男看似被说动了,把半破的酒瓶放了下来。 “嗯,你转为污点证人,指证徐怀轩贩.毒,我保证你平安没事。现在跟我们回去再细说。” 不等他话音落下,两位便衣刑警看准了逮捕的最佳时机,立即双双冲上前,掏出一早准备好的银色手铐,合力把下意识奋力挣扎的胡彪铐住双手,扣住,“合作点,合作点——” 两位便衣,双双挟着犯人,刚走出包厢。胡彪刚走一分钟,双脚一顿,嘴角满是泡沫。口吐白沫,前后不到三秒时间,立即挣扎,抽搐几下,栽了过去,再无多余的动作—— 这类紧急的情形他们已不是第一次见。大叫不好。两位便衣,急晕了头。拨打急救电话。 探了探已没有甚么呼吸的人犯,苏温泽。咒骂,返回包厢,看着那些酒瓶。通知技术侦缉组过来提供帮助。 赶来的医生正式确诊胡彪的死亡,客人在花好月圆被毒死,这事再度掀起了阵议论热潮。 事发经过刚五分钟后,哀鸣灯之后,花好月圆四周聚集看热闹的客人,赶紧疏散围观的人群,警方带了包厢内一众酒水,食物等回去化验,还有陪酒小姐和工作人员回去盘问。 可惜,经过化验后查知那间包厢的酒水食物并无被人掺入任何毒.品,死因却是中毒而死。 陪酒小姐们的口供也是无误,一致,说那位财大气粗的客人前来包厢就喝酒,不停喝酒,心情很不好,不时骂骂咧咧,但说的话她们可惜也是听不懂,因为使用的是家乡话—— “灵狼,去看完花好月圆的所有监控视频,有胡彪出现的画面都细细留意清楚,一定要查清楚他死前骂骂咧咧说甚么事,见甚么人和做过甚么事,他是目前唯一重要线索——” 下达指令后,苏温泽走进审问室,跟那名衣着妖娆的陪酒女挥手,“小姐,你可以离开了。” 这事肯定是徐怀轩下的手,只是没证据,真没想到他这麽快下杀手,胡彪半个字还没吐。 胡彪,典型的关中汉子,无亲无故,有女人在的地方,素来财大气粗,但只限于富贵时,没钱时,大方不起来,落魄时用暴力和套交情等跟人借贷,借钱不还的事也做不少—— 胡彪的账户早被关注,最近没有存取款记录,他与徐怀轩的人必定见过面,联络人是谁? 离开警局出外查事时,收到家里来电,让回去一趟,苏温泽取车,往苏宅方向驾驶前去。 客厅,苏豪正与唐氏夫妇相谈,见到他回来,站了起身,“阿泽,你唐伯父伯母过来看你。” “唐伯父,伯母,我没事,你们公事忙,以后不必费心常过来了,小雀呢?她还是没来?”环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他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失望之色,大踏步,过去在沙发对坐。 心中了然,唐展和,楚雅君闻言,双双脸色一怔,神情复杂,摇头叹气,不知该说甚么。 楚雅君失笑,“嗯,小雀要照顾宝宝,没时间过来,阿泽,你的伤怎麽样了?要注意休息。” 儿子问话太明显,苏豪脸色变了,打破尴尬,“有心了,雅君,医生说他的伤势还好,但要吃的药太多,胃口闹得不太好,又整天在外奔波,劝也劝不住,他辞职休养我才省心。” 又来唠叨,苏温泽冷眼扫了眼老父亲,语气放得缓和些,“伯父伯母,今晚在这里吃饭吧。” 楚雅君淡笑,点头,“好,阿泽,小乌贼也过来了,在楼上等你,他说有点事要跟你请教。” 等苏温泽离开上楼后,唐展和再度摇头叹气,“苏大哥,阿泽真没甚么事吧?他脸色不好。” 苏豪,跟着叹气,“身体还没甚么事,但就是心里面不知在想甚么,我和他说不上两句话。” “也都怪我,当时一心急着抱孙子,明知两人没感情,也死活逼着他娶白若玫,未料到白若玫肚子里的那个野孩子也不是我们家的种,唉,真不知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楚雅君提起这事就来气,又不好说得太直白,“无碍,幸好早知道了,阿泽心里应该没事。” 客房内。 跟长辈们没共同话题,交谈不了,总是觉得局促不安,躲在客房,原本边吃紫薯饼边玩着游戏的小乌贼,听到响亮的皮鞋声,猫儿敏捷起身,急忙暂停了游戏,从背包里翻找。 从背包最里侧,掏出了晶莹的水晶盒,打开,把一个通透的翡翠玉观音吊坠,连带礼盒,一块递过去,道,“苏大哥,你,你回来啦,这个玉观音,是姐姐让交到你手上,说给你。”(未完待续。(LWXS520。COM))> 171.人心自决 小乌贼的视线不可抑制,停留在对方狭长明显的疤痕,很快又移开去,声音低了几度,“没,没说甚么了,姐姐只是说让你一定要保重,很对不起,苏大哥,我能不能在这里玩游戏?” “嗯,玩吧。”他的视线停留在游戏机荧幕,惊疑,“小乌贼,这款黑客游戏谁教你玩的?” “是陆风哥哥,他说只要我在三天内一次性闯过了3000关卡,他就教我H217病毒的虚拟设计,苏大哥,你也会玩,要不你当我导师?我总卡在2508关卡。”小乌贼诚实回道。 果真是陆风?也对,这款外行人听都没听过,更别提会玩的黑客游戏,游戏规则诸多,闯关极难,是黑客学习中级者测试进阶游戏,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应用和购买的渠道—— 陆风是黑客联盟的高级黄金成员,属于黑客界响当当的人物,代号LF2,比威廉.泰勒在黑客联盟的阶级更高,只是他正面身份是叶氏的计算机安全顾问和其它顾问,全能人才。 苏温泽把玉观音放入上衣口袋,微笑,“好啊,陆风哥哥电脑玩得很厉害,他教了你很多?” “也没教很多啦,陆风哥哥只是让我先定下心来看书,首先要深刻了解计算机网络架构,短时间快速记忆程序代码和复写,等有了更强的记忆力和接受力,再教我快速编写病毒。” “就是这些?还有没教你攻击防护?小乌贼,这款游戏玩了多久?”苏温泽望着闯关到中途1800关卡又身亡的黑头小龟,皱眉,这样玩下去,别说三天,三十天也没可能闯关。 “攻击和防护。数据分析,潜藏伪装都还没开始学呢,唉,我又输了,又输了,苏大哥,我已经玩了两天了,明天再不过关,我又要重头开始学习,这怎麽办?好难。我玩不过。” 竟然又输了! 这两天为了一次性通关,不敢多喝水,连去上厕所次数都缩短。小乌贼被打击,满脸颓然,看着荧幕已经消失,被炸弹炸得浑身碎骨的黑头小龟,又拿了两块紫薯饼塞进嘴巴。 “别灰心,其实不难的。来。苏大哥教你,就刚才那一关卡。不要管提示,首先要快速捕捉和速算闪过的白色闪烁数据。以桃心形圈住右侧那一块的数据,加起来,输入合计数。来,你先重新玩。” 柔声安抚,苏温泽触屏,点击了下醒目的again键,计时器再度滴滴响起,游戏重新开始,小乌贼顾不得说话,一边吞咽着薯饼碎,一边敲打键盘,目不转睛,陷入游戏里去—— 看了会,起初闯关很快,蛮顺利的黑头小龟,苏温泽起身,提醒道,“小乌贼,切记,游戏暂停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后面有难度再找我,打电话就好了,苏大哥先回房去——” 两天下来,他每次的死胡同都卡在2508关卡,先前那次在中途就失利,主要还是因为外人在,紧张不安,有些心绪不宁才输掉了,小乌贼嗯嗯,头也不抬,“苏大哥你先休息吧。” 这款游戏,讲究的是眼神锐利与否,速算能力的运用,直觉的敏锐,更重要的是不能两个人一起玩,因为,人多噪杂,太容易分心,怎麽也是玩不过的,需要安静平和的心境。 这规则他自然知道,于是苏温泽稳步离开,把门带上,嘱咐让邓春分等女佣暂时不要进去打扰,给小乌贼做多点好吃的,还有等他出来后给泡上花茶,洗一洗太过甜腻的嘴巴。 另外,等明早他起床后,要给房间拖地,打蜡,用他最喜欢,昨日刚订送而来的那款精油固体蜡,同时,吸水吸尘器,打蜡机等都要全新,地板打的蜡,别有丝毫不均匀—— 他这些要求,明显比以前降低了,要是以往,佣人打蜡时他都要在一旁看着,稍有不满,就要全部被罚;房间内的洗漱用品,用完就要立即扔掉,床铺,每隔两周更换一次—— 抹地等抹干,分开,从来都是洁白柔软洁净的白色毛巾,抹得发亮,不能留下丝毫脏污。 为此,专门负责他房间大嫂的贴身女佣,邓春分,负责的活儿,不但繁杂,而且要精细。 习惯屡屡不改,他洁癖有点严重,容不得喜爱的物品被人玷.污过,更何况是心爱的女人。 有些道理是相通的,他就算还深爱前妻,但有机会独处时也不会再碰,因为始终觉得并不干净了,只是又很不甘心把心爱的女人拱手相送,于是,犹豫挣扎,还是选择再挽救。 换了一身舒适休闲服,苏温泽坐在书桌,看着掌心内,那块翠绿通透的玉观音,这是最老式的玉观音,这玉观音应该是叶婉容,病逝的唐老夫人赠与孙女的护身符,他曾见过。 这应该算得上是前妻最宝贵的东西,她的心意,似乎能懂,但是,他觉得心底并不坦然。 她肯定希冀自己别再追查某些事,让他保重多麽可笑,最想要他命的是前妻的现任丈夫。 把那个珍贵的翡翠玉观音戴上后,他拿过座机,拨打起电话,听到用户忙音的提示语,没任何的意外,他咧唇冷笑:叶庭鹰,又是你,你还真是狠!甚么电话都来管,神经病! 如果,没猜错的话,前妻手机属于陌生号码来电,一律都已被转驳到叶庭鹰的手机上去。 故意让前妻拒接电话,管得真严!苏握紧拳头,再次拨打,继续拨打,不停歇拨打—— 他都数不清是第几次重拨,接通话,低沉的男音冷沉沉,“又没吃药?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看来,对方的耐性还是没他的好,苏温泽淡笑,“我没打给你,我要找的是小雀,她人呢?” “Screw you!苏温泽,你听着,我不准你以后再打电话过来我老婆,不然真告你骚.扰了。” 这时候,才发现对方越生气,他越开心,苏温泽快要笑出声,“叶庭鹰,你还真是不要脸。” “随你告,赶紧去备案!小雀,由始至终,她喜欢的人是我,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为何偏偏要下.流强占她,这个世界有那麽多女的,多漂亮的都有,为何偏偏就要抢她?——”(未完待续。(LWXS520。COM))> 172.人心自决 看来,对方的耐性还是没他的好,苏温泽淡笑,“我没打给你,我要找的是小雀,她人呢?” 低沉男声暴怒,怒气直透耳膜,“Screw you!苏温泽,你给我好好听着,不准以后再打电话过来找我老婆,不然真告你骚.扰了——” 这时候,才发现对方越生气,他越开心,苏温泽快要笑出声,“叶庭鹰,你还真是不要脸。那随你告,赶紧去备案!小雀,由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我,那时我们都快结婚了,为何偏偏要强.占她,这个世界有那麽多女人,你要多漂亮的都有,为何偏偏就要抢她?——” “呵呵,快忘了现在警局是你一力作主,我就要她,废话说完了?”低沉男音又沉静了下来,一成不变的阴冷。 “还没,叶庭鹰,你管不了我的所有电话,我迟早能告诉小雀你就是黑鹰,十恶不赦,罪恶滔天的首席黑.市掮客,你还杀过很多人,到时候她绝不再原谅你,小雀是个心肠很软的女人——” “苏温泽,本人以为你上次大难不死应该学乖一点,但没想到还是愚蠢不改,废话连篇。” “没错,我老婆她心肠软,以前或许很喜欢你,但现在只喜欢我,女人只会记住她的第一个男人,哦,当然指的是我,还有,忘了跟你说,她确实是个好老婆,也是个好妈咪。” “每天晚上,她都要喂饱我,我离不开她身体,事后每次都很累,软得跟一团棉花,可是还坚持半夜喂奶。说人奶喂大的宝宝更健康,我儿子真有福气,苏探员,你说对不对?” 好老婆,每天晚上要喂饱我?这话在脑海炸开,苏温泽感觉心脏被插了一刀,鲜血淋漓, 他当然知道心爱女人身体多麽柔软,以前每一次拥抱都让他难以自制,柔若无骨的身子。 他还是太介怀。太过在意,竟然自行脑补起来心爱女人被人压在身下,无力承.欢的画面。那画面承受不住,愤怒低吼一声,气得想要撞墙,把座机摔往书桌,隔绝了所有的通话。 “叶庭鹰,我早晚要杀了你!。杀了你——”挠头狂叫。气得胸口起伏,那双深棕色。像琥珀的眼眸快要喷火,心里头好像有一头要喷火的猛兽。让他克制不住,咆哮叫了两声。 相识多年,他熟知那位心爱女人的需求并不强。但是,叶庭鹰的需求肯定旺盛,他俩每晚要睡在一起也一点都不奇怪,这世界没公义,黑鹰做过那麽多坏事,竟能脱身不被抓。 “少爷,甚么事,您怎麽了?春分能不能进来帮忙?”门外传来女人担忧的叫唤,询问。 心如死灰,这几年来,苏温泽把很多女人都睡过,唯独不会睡家里的佣人,他不愿亲人也对自己指指点点议论,平时除了清洁,也不太喜欢女佣常来他卧室,“没事,不准进来。” 所以,他自知邓春分性情温和,身材和容貌长得也不错,但距离保持得很好,不会越.轨。 铃铃铃的电话响起来,来自求助的小乌贼,“苏大哥,我又卡在2508这一关,快来帮我!” 他差些忘记这事,苏温泽疾步出去,邓春分还守在门外边,满脸担忧,“少爷,您没事吧?” 顾不上应话,他挥手示意,疾步匆匆赶往隔壁客房,教急得满头大汗的小朋友顺利闯关。 “还好有苏大哥你在帮忙,不然,我恐怕永远都不能顺利闯关,苏大哥,你也很厉害呢。” 小乌贼感觉手指头都快要抽筋了,这游戏太讲究效率,玩一局下来,脑细胞也死掉不少。 虽然手指头抽筋,但他还是专注,接着玩下去,后面的每一关卡也并不轻松,要花脑子。 这些黑客游戏,曾是他们国际刑警必学的黑客辅助课程,要不是玩过无数遍,深谙闯关的规律,他也不一定能顺利过,苏温泽拍拍他肩膀,“别说话了,认真点玩,你很有潜力。” 二十分钟后,荧幕终于弹出恭喜的英文字眼,小乌贼跳起来,“苏大哥,我过了,过关了!” “呵呵,真棒!小乌贼,别吃这些薯饼了,吃多真不健康,下楼陪苏大哥和你爸妈吃顿饭。”苏温泽关闭了游戏,看了眼桌上七零八散的零食,皱眉,他这嗜好怎麽老是改不掉。 守在门外的邓春分见两人出来,恭敬道,“少爷,唐少爷,唐总和唐太太说公司有点事,刚刚提前走了,唐太太留话说,让唐少爷可以晚点再回去,少爷,那您待会还要出门麽?” 稍稍顿了两秒,苏温泽回话,“嗯,待会吃完饭我要送唐少爷回唐宅,今晚不回来过夜了。” 这些话,自家少爷其实是想让她转告父亲,邓春分点头,“少爷放心,我会跟老爷说这事。” 小乌贼不知何时又拿紫薯酥嚼着,嘴巴鼓鼓的,“苏大哥,我自己能够回去,不用你送啦。” 苏温泽哭笑不得,小乌贼这麽贪吃,跟小孩子般,难道是因为小时候风餐露宿,饿怕了? 再次想起埃文斯跟他提及,毛大头平时严格限制小乌贼等人饭量,就觉得震怒难分,长身体的时候吃不好,这是罪恶,心生疼惜,“别吃这麽多零食,苏大哥带你去吃法式大餐。” “谢谢苏大哥,但是这些紫薯酥真的很好吃哦,苏大哥,你们太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姐?” 苏温泽顿步,“想,好吃也别吃太多,吃多甜食胃口不好,正餐吃得少,很久没见你姐了。” 小乌贼难得话多起来,“嗯嗯,我知道啊,但正餐我还能吃很多,不怕。阿姨和爷爷都说你以前很爱我姐,最喜欢约姐姐去吃法国菜,知道姐对牛奶过敏,每次外出吃饭都提醒——” 苏温泽心底一阵抽疼,他现在也还很爱那女人,但可惜晚了,有些事怎麽也改正不过来。 他深深呼了口气,强行忍下心中翻腾而起的思念和绝望,笑笑,“嗯,你爷爷他们说得没错,走,苏大哥和你也去吃法国菜。”(未完待续。(LWXS520。COM))> 173.人心自决 白诗韵和白若玫被驱逐离开后,苏霞也出国去,已和前夫复婚,他不想单独面对老父亲,小乌贼有吃的就能把别人彻底忽视掉,肯定说不上话,不面对,两父子就不必冷言吵架。 苏豪见儿子换衣,又准备离开,顿怒,“家里没饭给你吃?小乌贼,留在这陪苏伯父吃饭。” 苏温泽讥讽,勾起冷笑,“可怜,没人陪就没胃口?对着你我真吃不下,小乌贼,我们走。” 小乌贼犹豫不决,头垂低,“苏大哥,要不还是在你家吃吧,我也不想去外面吃,好不好?” 苏豪在一旁附和,“家里的饭比外面的好吃,阿泽,你好久没在家吃饭了,陪老子吃顿饭!” 挣扎了会,苏温泽选择妥协,“好吧,希望苏老先生的心脏够强,不会被我这臭小子气死。” 明明是气话,苏豪却听得老眼带泪,这句话他不再辩驳,沉默,只吩咐人抓紧时间开饭,前些日子,儿子在鬼门关时,他觉得自己也没甚么活着的盼头了,幸好,孩子他妈保佑! 很快,女佣上了菜,看着全是他喜爱的菜品,苏温泽心底有些难明的感觉,“大厨都换了?” “嗯,这大厨资格很老,做的菜还挺能入口,小乌贼,来,尝一尝,看看觉得好不好吃?”刚坐下,拿起筷子,苏豪赶紧夹了一块香喷喷的烤鱼,送到小乌贼碗里,他平时不好客。 小乌贼扒饭,吃掉那块烤鱼,点了好几下头,“很好吃,苏伯父真厉害。这大厨厨工超好。” 这赞美话他爱听,苏豪心情顿时愉悦,他不太喜欢唐逐雀那女人,反倒挺喜欢她这弟弟。 一顿饭下来,一向话不多的苏豪和小乌贼偶尔交谈,苏温泽太沉默,还没说超过三句话。 亲母会跳楼惨死全是因为父亲的不信任,他不可能原谅自己父亲,把心思全放在品尝美食上面,他的老父亲。活了50多岁,总算第一次做了件正经事:雇请到合他心意的大厨。 饮食大于天,白诗韵两母女搬离苏宅后。之前难得两父子协商好去酒店亲自挑选大厨也没达成一致意见,可每次苏豪的意见比他的还多,总嫌弃大厨做的食物口味不符合自己。 苏豪见儿子吃完饭后又准备出门,皱眉,“又去哪,难道警局真有那麽多案子要你去查?” 小乌贼有时候很同情苏豪。虽然苏豪的脾气很暴躁。很确实疼爱儿子,儿子日夜不恋家。苏豪都老得更快,白发没染黑。显得更加苍老了,于是拉着苏的手,“苏大哥。你去哪啊?” 苏温泽看腕表,“有事忙,小乌贼,好好呆在这,苏大哥先出去一趟晚点再回来送你回家。” 儿子对外人永远比对自己来得和善,苏豪怒气难忍,“给我站住,臭小子,整天往外跑,这个家就这麽容不下你?” 苏温泽快速转过身,冷笑,“没错,这个家我真呆不下去,要不是当年你老眼昏花,被美色迷惑,我怎麽会这麽痛苦,若不续娶白诗韵,就没有白若玫那个撒谎不眨眼的贱.女人,我就不会为了她肚子里的野种而和小雀离婚,苏豪,都是你,苏豪,你间接害惨了我!” 儿子直呼自己名字,苏豪气得浑身发抖,“原来你是因为这些事而不愿意回家,当初我是做错了,可从来也没逼过你要离婚,是你自己选择离婚,怪不得任何人,更怨不了老子!” 有风雨欲来的气味,小乌贼满脸忧虑,劝架,“苏大哥,不要吵架了,不要和苏伯父吵架。 他不想吵架,苏温泽叹气,“苏大哥懒得和烂人吵架,小乌贼我们走,先送你回家去,走。” 苏豪捂住胸口,哈哈凄然大笑,“没错,也是老子造孽!要是早知道你这麽叛逆,这麽不争气,当年我就该掐死你,免得你现在来气死老子,老子死了,你再常回家来看一看吧。” 他话音未落,脸色变了,脸色铁青,腰板颤颤巍巍,站也站不住,摇摇欲坠,捂住心脏。 小乌贼惊呼,奔过去,“苏伯父,您怎麽了,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苏豪摇头,“没事,老毛病了,小乌贼,好孩子,就跟你父亲一模一样,憨厚,伯父没事。” “小乌贼,不必管他,年纪大是这样。”苏温泽开口,云淡风轻的语调,委婉清晰的提醒。 听了这话,苏豪的胸口气得一起一伏,“臭小子,快点滚,这家门不喜欢进以后就都别回来了,免得气死老子——” 默默听着,小乌贼心绪沉甸甸,他都不明白两父子为何能够这样冷言冷语,不是说父子没有隔夜仇麽,可两人这样敌对的状态持续了很久,还没甚么可能改良。 “伯父,您真没事?我留在这里陪您行不行?”他想起父亲的感叹,一时于心不忍了。 苏豪化怒为笑,“行,行,你陪着伯父说说话也好。” 笑得这麽灿烂,他父亲忍耐孤独的能力怎麽下降了,苏温泽冷笑,健步离开。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孤寂得很,苏豪握住侄子的手,脸色凝重,不经意问,“小乌贼,你姐和叶少爷的感情好不好?” “不知道,应该很好吧,我都没和姐夫说过很多话,他平时冷酷得很也很忙,很少来我家,我爸,阿姨也很少和他说话,但对着我姐就会笑,伯父认识姐夫不?” 苏豪嗯嗯点头,“当然认识,叶少爷为人很冷漠,但很有本事,也很勤奋,伯父一把岁数了,还没见过一个不到30岁的富家少爷能亲力亲为,短时间就收购和打击到那麽多企业。” “伯父,可他收购和打击人家的公司是不是不太好?”小乌贼想起父亲让他看的工程计划分析书,想起某些事。 一间企业要继续壮大的方式很多,他但认为妥善投资和利用可利用的有效资源,激烈竞争中脱颖是最佳的,而且有些企业被收购后因为母公司雄厚的资本和社会上的声誉反而发展得更好,理性的收购绝对是利大于弊——(未完待续。(LWXS520。COM))> 174.人心自决 苏豪暗自琢磨:这小侄子真不是做生意的好料子,便也不多说,“那些公司被收购也是因为自己做得不好,人家花钱购买股权也不是随意的,没发展潜力收购就等于拿钱扔大海。” 这道理最简单了,可看着竟然还是似懂非懂,满脸不认可的侄子,他不打算说这些管理学心得了,唐展和也不傻,但太看重稳重的效益,从不敢投机,对危险避之甚远,他的儿子也是差不多,或许更憨厚。 要是放在唐彦诚年轻时打拼那年代,小乌贼估计更会节衣缩食,这遗传学和家庭环境的影响还蛮靠谱的,再比如说他儿子聪慧,但太倔强,脾气倔得跟一头牛,他自己也一样。 最近苏温泽出外去办事的频率越来越高,两父子连见面交谈都成了奢侈,平时儿子不拿正眼看他,争吵时,冷眼匆匆一瞥,这估计是他们最为接近和正常的方式。 苏豪每当问起儿子头部的伤势怎麽样,要不要复诊,头部受伤可大可小,提醒要定期去看医生,立即就被人泼了一头冷水,他现在索性都不过问了。 **** 一道道的绚丽,五光十色,夜色迷离,详细资料和画面直播:国内第一大音乐高喷泉,主喷288米,强大,晶莹水柱直冲云霄; 哗啦啦的水声,也能构成一步协奏曲,气势,雄伟壮观,生出一股与天公试比高的蔚然; 副喷由2535个喷嘴888盏水下彩灯组成,最为协调的设计,在一首首浪漫愉悦的乐曲中,通过直喷水帘水浪水松内抛摇摆编网等8种水型; 水型或有规律,或无规律,不断组合成数十个变幻莫测绚丽多姿的喷泉景观。太美,绝了,大诗人都说就是流金溢彩火树银花,孔雀开屏,晚上看一看做梦也更香甜—— “打住,范伟,宣传够了,当这是广告词呢,我只想知道那里安不安全。”叶庭鹰不客气打断了下属连番的吹嘘,看着那清晰直播的画面。目不转睛,夜晚那里的人群明显很多。 “总裁,大大放心吧。你要是真和夫人前去,我们有办法疏散所有人群,保证安全——” 这两人的思路都不在一个点,要是陆风,肯定知道他关注的重点是甚么,叶庭鹰放下平板电脑。浓眉越蹙眉越紧。“不是游客的问题,是凌霄纶。他疯了,我不想再出任何差错。” “总裁。凌霄纶不是还在美国麽,他回来我们就会知道,我们眼线都布满了海沙。安啦。” “范伟,正经点,凌霄纶虽然没势力了,但他还有残余的人,要是想对我老婆和芷玥她们下手根本就用不着亲自回来,我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叶庭鹰不太喜欢和人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交谈。 “抱歉,总裁,那事全部都查到了,详细资料现在就给你发过去,不过,凌霄纶和威利斯.尼尔没谈合作,据线报,他们只是见面和偶尔出海一块玩女人,貌似没甚么可疑——” “这就很有可疑了,凌霄纶根本就不喜欢玩女人,连话也不想说,最喜欢安静,他跟威利斯.尼尔走得那麽近,必定有见不得人的事,你的眼线会不会被人蒙蔽,给我们假消息?” 打听小道消息根本不是他强项,丁烈和陆风在这上面的人脉更强,范伟叫苦,不再应话。 叶庭鹰修长的手指划动几下,屏幕转换,一个蓝眸男人在泳池边与两位金发女搂搂抱抱。 威利斯.尼尔海拔很高,近190公分,高大健壮,长得腰圆虎背,挺身站在泳池边,很显眼。 凌霄纶躺在藤椅,戴着墨镜,身后,站着的是苗伟—— 叶庭鹰的眸光雷达般扫视,停在其它照片里,虽然别墅奢华的泳池边围着一群女人,但凭感觉,这根本就不像个单纯的泳池派对,不过,人家要是谈合作也不会选在这等公开的场所。 “总裁,现在你都已经退出黑鹰会了,这些事还是别管啦,安心,美美过一些小百姓的日子,要是威利斯.尼尔真和凌霄纶有勾当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跟他们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威利斯.尼尔绝对不是善类,他做得不法生意主要是危险,利润丰厚的军火买卖和协助德克的毒集团,现在,德克栽了,罂.粟种植业,威利斯.尼尔碍于声名,绝不可能光明正大染指。 不过,方碧莹死后,凌霄纶那人好像没甚么底线了,要是有钱又轻松,他肯定会乐意。 范伟,不明就里,实在不明白为何要多事去查凌霄纶和威利斯的行踪,老板既然决定退出,跟心爱女人平安度日,就应该斩钉截铁,拖泥带水,只会有害无益—— “嗯,范伟,我自有分寸,凌霄纶的消息更新再报,先挂了。”高清视频聊天被切断。 倚窗而立,叶庭鹰看着窗外如泼墨的漆黑夜色,这样沉寂的夜,最能让一个人头脑冷静,可他眉宇间的忧愁挥之不去,呼吸一深一浅—— 他心底对妻儿的爱,快麻痹了所有进取心,不愿再涉及某一面,但或许别人不会这样想,凌霄纶的厉害之处在于,他平时冷漠又冰冷,但总在你最松懈的时刻送上致命的报复。 譬如,当年他以为方碧莹自尽那事的风波早过了,未料到祭奠都过了大半个月,外出跳舞时再被人暴揍—— 他喜欢跳舞,因为舞蹈可以极好放松人的身体,他舒展下有些僵硬的腰板,前去婴儿房。 婴儿房只是设在妻子卧房内,淡蓝配白,洁净清新,明快色调,借着夜灯的淡白色光亮,他默默站在围栏小床外,看着那熟睡的男婴,黑眸的柔情比秋水还醉人,眼波潋滟—— 已经三个多月了,被雪白毛毯盖着的婴儿,肌肤雪白粉嫩,很胖的手臂,脚丫子,但抱起来便觉得柔若无骨,胖嘟嘟的脸蛋儿,嘴巴很小,有时还吐奶,眼珠子漆黑如黑葡萄。 难怪人家总说小孩子的眼神最纯净纯真,他儿子那双黑眸亮如明珠,现在眯着也能感受到那一片单纯,但不属于大而无神,盯人看时也有一种锐利感觉,仿佛看到人的心里去。(未完待续。(LWXS520。COM))> 175.人心自决 叶庭鹰站着,站了半个多小时,沉默不语,轻抚着娇嫩的婴儿肌肤,丝毫不觉累,想起先前父子相处,四目相对的片段,突然想给自己的儿子改名,直接改为叶熠瞳,因为那双同样锐利的眼眸—— 女人轻柔纯净的声音传来,“他没事,很喜欢睡觉,怎麽还不睡?” 方才,他思绪简直是放空了,浑身神经线长期生活在紧绷下的他猛然转身,嗅闻到淡淡的香味,咧唇而笑,“老婆,我不太懂和儿子交流,你说他甚么时候才会叫爸爸。” 每个父母都满心期望自己女儿刚开口叫爸爸或妈咪的稚嫩,现在三个多大的婴儿不过是咿呀和傻乎乎笑—— 他最近似乎常常失眠,她不知为何警觉性高了些,每次都被惊醒,唐逐雀过去看了看熟睡得好像小天使的儿子,淡然应话,“叶庭鹰,你太急了,他才三个月大,估计还要多等半年,回去睡吧,不要在这白站着,没意思。” “嗯,为何现在还不愿意同房和我睡?我从不打鼻鼾,睡相不差。”叶庭鹰没离开,一步一步过去,看着柔和抚摸宝宝的女人,略显失落,谁也不知道两人一直处于分房状态。 他的手落在女人柔顺清爽的长发,掌心的干爽很舒服,心底被压制的占有感又蠢蠢欲动。 “没甚么,我还是喜欢自己睡,习惯了,睡得更安稳,最近公司有烦心事?”唐逐雀正面面对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他能够为了烦躁而整夜不睡。 鳄鱼皮鞋踩在地板的声音,避免不了,他的脚步声就算放得再轻也很沉稳,听力佳的她无法去忽视。比如今晚,其实早已醒来,也曾无声无语陪着他度过了三个没有好觉的夜晚。 他失眠时,不抽烟,不酗酒,但只是沉默,一动不动,有时竟然能站在窗前,直接站一个小时,表情比雕塑更木然。 只是。黑眸不木然,那些闪烁光芒谁也看不懂,包括她。 那双黑眸。真有着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老脸和世故,故作深沉时,便要令人拍手陈赞了。 她总在猜想对方还有甚么秘密瞒着,期望又失望地挣扎了很久还不敢发问,因为,那秘密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好事情他肯定不瞒着。 “老婆。你到底搬不搬?这样快掏空我耐心了,明早就搬来我房里住。我要每晚都抱着你,不然我让人改一下房间。我搬!” 唐逐雀错愕,霸道,自我简直是他的代名词了。“别这样,我只是想保持有点独立空间,要是想抱着我睡觉直接来我房里就行了,你以前也是这样——” “独立空间?呵呵,老婆,你有我就行了,乖,听话,儿子也要搬去我房里,够大,不挤。”叶庭鹰轻描淡写,坚定的语气不容辩驳,掌心拂过她的肩膀。 这一瞬间,唐逐雀觉得气恼和拒绝也是白搭,轻叹,“叶庭鹰,你还真是个怪人,管得人事物这麽严,到时候你儿子或许不喜欢。” 他把儿子搬回卧室,心知肚明,那她不搬也得搬,叶宅,除了叶博宏,话事人便只是他。 叶庭鹰哈哈笑开来,“怪人无所谓,我只知道事在人为,我对儿子这麽好,他迟早都会知道我的苦心。” 困意袭来,唐逐雀顺势,依偎在他怀里,语气柔和如春风,试探性询问,“对了,我爸说,捐款基金会的那些事不要闹得太大,没必要,到底在烦心甚么事,告诉我,你已经五天这样三更半夜不睡觉了。” “没闹得很大,基金会的系列常务会议开完了,资金管理人选也定了下来,最近睡不着,只是在烦心我老婆明明顺产休养足够了为何不让人碰,我作为正常男人有多麽委屈——” “滚蛋去,我猜你最近烦心的事肯定也是见不得光,对不对?黑豹是甚么人,你告诉我好不好?”她借机询问,在苏温泽的私密笔记本,黑豹似乎是他们国际刑警调查的主线。 这询问永远无果,不愿发怒闹脾气,叶庭鹰闻言,两道浓眉能夹死蚊子,选择偃旗息鼓,休养生息,拦腰抱起她,装作不解,“黑豹?是甚么玩意儿,不知道,困了,陪我好好睡一觉。” 早已猜到了这样的敷衍,但还是不开心,唐逐雀的心像被甚么堵住,失落,闷闷的,很多事她还没梳理清楚:要是黑豹便是指徐怀轩,那麽苏温泽的关注点没错,徐确实有犯法,可是为何苏又这麽恨叶庭鹰—— 这麽多年的了解,苏温泽还算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太可能因为感情别扭而对人家死缠烂打,更不会自私到出动警方资源排查叶庭鹰名下的夜dian物业—— 每次见面,苏温泽总是强调叶庭鹰身份复杂,可有多复杂他从没提过,她以前不敢去追问,现在很想追问清楚。 叶庭鹰拨正她的脸,露出了迷死人不偿命的深情笑容,压制住心中的不耐烦,“别不开心,不管黑豹是谁,都不重要,他永远影响不到我们。”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黑豹是徐怀轩对不对?”他越是不想死,唐逐雀越觉得禁不住发问的心思。 叶庭鹰的脸色,下一秒就变了,似乎有着一闪即逝的愕然,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快得不可思议,语气平淡如一杯水,波澜不惊,还有三分赞美的意味,“我老婆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兼职去当一名编剧写剧本保证也能拿奖——” 她没看漏那一晃即逝的愕然,可唐逐雀不敢置信,这神情的转变太可怕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叶庭鹰,你变脸这麽快,是不是练习过?黑豹真是徐怀轩,那你是不是也有个代号,叫甚么,黑虎还是黑狮?” 叶庭鹰的脸色这下盖不住了,俊美的脸只剩下肃穆,久久不说话,放开她,坐在床沿边。 良久—— 他起身,沉声道,“老婆,既然你不想陪我睡,那我先回去房间,很晚了,早点睡,晚安。” 唐逐雀的表情完全掩不住,急忙拉住他的手,苦笑,“我睡不着了,不要这样子,快告诉我,叶庭鹰,我们现在连儿子都有了,不要甚么都瞒着,我不想等你出了事还懵然不知。”(未完待续。(LWXS520。COM))> 176.人心自决 叶庭鹰轻轻拿开她的手,嘴角边逼出一丝笑容,语气维持着波澜不惊,“老婆,先休息吧,我保证自己永远不会有事,不想骗你,也不想跟你说某些事,或许等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他黑眸锐利深刻,宛若工作中的仿人眼雷达,机器人扫描仪,眼珠子微动,眼波潋滟,但没有太多改变,眼神毫无遗漏,仔细,全方位扫了一遍她脸颊,扫视完所有角落—— 这样的眼色,像带着深情,可是,专注又有些疏离,四分的清冷,貌似还有淡淡的无奈。 他的黑眸生来炯亮幽深,眼神素来深邃迷人,很容易勾住人心神,这次却明显不一样了。 破天荒,唐逐雀觉得两人眸光相对却有了很远,怎麽也迈不过去的距离,比遥远宇宙更远,下一秒,对方就会消失在眼前,她的手重新抓住强健的臂膀,“叶庭鹰,你先不要走。” 先不走?这恐怕是她难得的温柔和恳切,难得这样抓住他手臂,他的心瞬间被柔软包裹。 可惜,他永远也不可能对妻子坦白自己过往的那些阴暗面,因为,那样会令他觉得大街上浑身赤果果更难堪,简直无地自容,她不知道自己表情多麽惹人怜爱,多麽纯真无暇。 有些事情,苏温泽都已经知道了,那麽迟早也是瞒不住,但他还是需要点时间来缓一缓。 以前生活,自己也不愿去回忆,早已成过眼烟云,叶庭鹰的心像被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啃噬,怪异觉得悲哀,再度拿开她的手。“老婆,以后再说,现在很晚了,快—睡—觉。” 对视一会,打定了主意,他现在不能说,永远不能说,苏温泽想揭露,那让他有口难言。 “真的很晚了,我以后再和你说。乖乖睡觉。”他的语气,很坚决,几乎是在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给人辩解的机会,大步离去,直接离开了套房。 听见脚步声是往外走,她无故怕了,夜凉如水,她特别怕冷。唐逐雀跳下床。打开衣柜,披上了件羊毛开衫。套穿双平底软鞋就快步追上去,但走廊已没影儿。真是鬼魅的速度。 咚咚的脚步声在下面的楼梯了,接下来,人家还是疾步匆匆。她现在小跑着也没追得上。 好不容易来到了一楼楼梯口,却只能眼睁睁看见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客厅外,她更焦急 不留神,左脚踩了右脚裤脚儿,啊一声后,因为重心正向前倾斜,自知惊险却已经来不及闪躲,整个人直接滚了下去,后脑勺一阵难忍剧痛,啊也没来得及啊,眼前一黑—— 身后的啊女声不寻常,还沉浸在悲哀无奈的叶庭鹰转身,看见滚下来的白色身子,心脏跳到了嗓子,像一只丧偶公兽,爆发出最为原始,最为悲戚的哀嚎,“不!不,老婆——” 心脏被人揪住,低沉雄浑的嗓音染上了好几分痛苦,凄厉,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有些渗人。 这嗓音原本低沉得印象深刻,此刻陡然拔高了八度,就差掀翻了天花板,把别墅四周大部分人都吵醒了,守在哨台的保卫闻声最早赶来,见状,大惊,不由分说通知急救—— 叶庭鹰飞奔过去,紧紧抱住直接滚落了十多阶梯级才停住的女人,触手所及,满是鲜血。 浓密柔顺的长发也掩盖不住鲜血的显眼,嫣红鲜血从女人的后脑勺蔓延开去,滴落在地板上面,红檀香木的密度厚,那些血液渗不透丝毫,缓缓汇集成了小溪流,不断往外流 疾奔上来楼梯处,他的掌心,手臂,西服,满是黏腻,热乎乎鲜血,瞬间赃物得不成样子,摇头,叶庭鹰的薄唇在发抖,好像冬天那些瑟瑟发抖的落叶,抱住奄奄一息的女人。 掌心紧紧捂住还在大量流血的后脑勺,感受到噗噗噗外流的温热鲜血,他彻底乱了心神,口齿不清,嘶吼,自语“不,不要这样,阿靖,快叫医生,叫医生,打给我小叔!——” 俊美面容彻底被惊惧扭曲,低沉嗓音颤栗得有些刺耳,喑哑又狂烈,只重复着几句话,“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老婆,你快醒醒,醒醒,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叫医生——” 名叫阿靖的便是守卫之一,打完了电话,看着那些急促流失的鲜血,暗叫不妙,脸色惊变,已经不知该怎麽劝慰,从这麽高的楼梯错脚摔下来,还是头部先着地,头部是最脆弱的,轻微撞击就能致命—— 这时老板真的就像丧偶的公兽,悲痛的嘶吼他闻所未闻,不太敢靠近,只是叫了救护车。 叶芷玥穿衣下楼来时,已是五分钟后的事,她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惊得一时不会说话,身体和嘴唇抖得比她哥更厉害,“哥,大嫂怎麽会这样,怎麽摔下来?医生呢,叫了没有?” 叶庭鹰的两手掌心,八字形,紧紧捂住妻子还在流血的后脑勺,不敢放手,根本就没听到妹妹的问话,喃喃自语,语气越来越悲戚,凄厉,“我真想以后再告诉你,为何不听话,为何会摔下来,不要这样对我,快醒一醒,医生呢,医生都死了吗?!” “哥,我们要先送大嫂去医院,我们家这麽远,医生也不会这麽快到的——”当初就反复强调要雇请医生过来这边住,但总不落实她大哥失去了理智特别可怕,想法也荒谬。 “芷玥你是白痴吗,我要拿药箱,我老婆她流血了,流血了,药箱,给我!”他语无伦次,黑眸已经没那麽锐利,微微泛红,有些湿润,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怒气清晰可见—— 现在不去医院不行,有些保卫,其实有急救常识,但这里甚么必备的医疗设备也没,她怎麽是白痴?可是,大哥貌似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时爸妈去世大哥也没这麽悲痛。 比替父母哭丧那刻更可怕暴戾,叶芷玥一时愣在当初,第一次被人痛骂的也来不及委屈。(未完待续。(LWXS520。COM))> 177.人心自决 上次,已有前车之鉴,也是这样的悲痛嘶吼,苏醒赶来的小桃,反应敏捷,不等任何人吩咐就立即把药箱拿了过来,打开,“少爷,赶紧先帮少奶奶止血,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叶庭鹰紧紧抱住妻子,拥进胸膛,面部朝内,外人一时看不清唐逐雀面部有没损伤,这时,叶芷玥看见自家大嫂鼻子有血渗出,脸色惨白,吓得尖叫,“哥,大嫂鼻子也流血了。” 小叔说平时没流鼻血,要是突然头部受伤,而鼻子流血,极有可能是脑出血,这很可怕。 越来越怕,这话却惊醒陷入巨大悲痛的他,叶庭鹰黑眸闪过更深阴霾,“芷玥,你和那些甚么都不会的闲人通通滚,阿靖,告诉他们,救护车十五分钟还不到所有医院都别开了!” 当然,他的警告威胁只是气话,明月半山距离市区太远,十五分钟根本不可能赶得及,除非是直升机,结果,救护车用了最快速度,半小时多才抵达,这时唐头部的血止住了。 小桃家政出身,急救止血手势熟练,尽管后脑勺的血已经止住了,但血腥味浓烈难闻,他尚未干涸的掌心满是血迹,素来有中度晕血症的他本能恶心,干呕,脸色变得也很差。 他的嘶吼声变得沙哑,恐惧和无助感迅速抽干了他的力气,脸色颓然,悲怆,怒气在一点一点蔓延,叶庭鹰看着那辆姗姗来迟的救护车,满心恼怒,开不了口,钻进车内相陪。 三名随车的医生,熟练检查伤势和急救,听诊器。探到薄弱到近乎消失的脉搏,仓皇得面面相觑,只剩下不安,看见一旁如丧偶的男人脸色,默认抢救,全不敢说甚么丧气话。 抵达黎民医院后,叶庭鹰乱了手脚,站在急救室外苦等,拳头握紧往墙壁挥舞几下,古东然来到僻静角落。打电话,“黑鹰组?总裁和夫人刚到黎民医院,你们开启追踪来保护。” “古大哥。那你呢,为何你不陪着总裁?”接电话的叶家鹫,着实不解,要不是老板曾授令:自己哪天若出了事不在,就要第一时间找陆风和古东然,古东然还没资格命令他们办事。 “鹫。夫人摔得很严重。我没去哪,当然陪着总裁。但心隐隐不安,过来医院这一路我的眼皮狂跳。真担心总裁出事,你们都过来吧,先别现身。注意进出医院的可疑人物——” 挂了电话,他望着脸色狂怒又悲痛的老板,满腹不安,今晚,他的眼皮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厉害,警觉性偏高的他对路过的护士也多看几眼,那感觉,像是在走钢线,步步惊心。 四小时后,接近凌晨六点,急救室灯才灭了,医生匆匆出来,交代,“叶少爷,对,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夫人摔得太严重,不但有重度脑震荡,脖颈和腰椎都有严重损伤——” “多严重?为何她的血流了那么多,救护车半小时才到,你们出车比规定时间是不是慢了?”看着妻子失血过大,他那时快要灵魂出窍,怕得已不会思考,叶庭鹰不客气打断。 真冤,这救护车的出车早晚都不归他管啊,主诊医生诚惶诚恐,他已经是科内王牌医生,人家要见需要挂专家号,挂专家号也不一定排得上,除了应付急诊和身份尊贵点的病人。 实话实说是必要医德,这医生是个死板性子,见院方这位大董事,脸色阴沉,比变幻莫测的阴霾天更令人觉得可怕,像避之甚远,语气更不敢有丝毫放松,又不敢再隐瞒事实。 “是这样,夫人头颅骨摔裂很严重,导致脑干大面积出血,出血量已经在13ml以上,应该头部先着地,而且力度不弱,落地那一下是致命的,再快赶到现场也不能救得了——” 他心绪不平,满腹畏惧和无助,仓皇不安,意识不算清醒,先前竟然还听不出来医生话里的意思,也自动忽略了那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但这最后一句话听得很清楚:救不了! 叶庭鹰握拳,脸色惊变,黑眸阴冷如地狱勾魂使者,“甚么意思,嗯?把话说得清楚点!” 好听低沉声线已变得很喑哑,此刻像是久病后的音色,这类阴恻恻的语气,比千年寒冰更阴冷寒冽,那医生吓得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又咽下肚子,不会说话了,可不说话也不行,他又不是哑巴。 头垂低,语气忍不住发颤,“就相似案例而言,脑干大面积出血死亡率都很高,现在夫人她深度昏迷,已经没有了自主呼吸,叶少爷,对,对不起,请有心理准备,请节哀——” 话音未落,叶庭鹰揪住他医生袍,往后猛力一推,“狗pi!她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滚!” 那医生被推了把,险些站不稳,可病人真的没有自主呼吸了,中枢性呼吸衰竭,其它生命体征也逐渐减缓,按照他们推测,肯定熬不过18小时,他们都不知该怎麽说这个结果 其它医生觉得继续抢救,一线生机也别放过,直到最后才宣布,可是他觉得病情不能遮遮掩掩,于是坚持要告知,但看见那要杀人的眼色,心肝儿都碎了,或许先不告知更好。 对方发怒医院要关门,现在能滚,就是最好恩赐,那医生继续道歉两句,慌不迭就溜了。 一旁陪着的古东然,里面躺着的始终不是他自己的女人,于是接受负面消息的能力更强点,但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英伟的脸庞,只剩下了担忧和肃穆,他小女友知道会哭死。 这是天大的不幸,最不能接受的噩耗,不少病人不幸,重心不稳也摔下楼梯,平均死亡率估计还不到百分之五,这一摔就说救无可救,他不知老板能不能承受得住,步步紧随。 叶庭鹰,推门而进,看见那些已经停下急救程序,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一男一女医生,四名年轻的护士,怒不可遏,“全部都滚!叫你们院长过来,她出事,你们医院明天关门!”(未完待续。(LWXS520。COM))> 178.人心自决 这不是他们的错,救不了就关门,不少医生认定阎王要病人几更死就几更死,都麻木了,叶这话说得未免狂妄了,那一男一女医生,面面相觑,在心底抗辩,可大气不敢出,相继离去。 急救室内,寂静能听见呼吸的声音,挨骂后,医生先后离开,只剩下两名护士留下照看。 两人怀揣着小兔子般,心跳也加快些,全程无比战战兢兢,吞咽口水也害怕被骂,更是不敢抬头看一眼俊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的院方董事,更没有胆子提醒他们本来不该在这多站了—— 叶庭鹰俯下身,黑眸染满了痛楚,痛楚把锐利的眼色尽数淹没,目不转睛看着氧气罩下的女人,两片唇瓣发白,毫无血色,脸颊有失血后的苍白,比白纸更白,没丝毫精神气 他那身手工定制蓝色西服,剪裁合体,宽肩窄腰,最美的骨架子,此刻只是颓然,微微摇晃的身板,摇摇欲坠,染上一大片的血污,掌心也满是血迹,干涸了的血迹分外狰狞 薄茧也染满血污,右手修长,骨节感强烈的手指,缓缓滑过那张柔美但无比冰凉的脸颊,黑眸又染了几分湿润,转而握紧妻子的手,清楚感受到近乎无的脉搏,俊脸越发阴冷 久久不语,突然开腔,视若无人,语气悲痛如丧偶的雄狼,不,是比带子雄狼更要悲怆,哀诉话语,萦绕耳边,“不,老婆醒一醒,不能,不要这样对我。你有事儿子怎麽办——” 他的嗓音原本非常男性化,低沉雄浑有力,此刻也很怪异,喑哑得好像久病在床的病患,不知是因为嘶吼后,还是压抑痛苦太多与天生低沉银色所致,低沉又有力,却直透耳膜 “你累了睡一觉就快醒来,不要这样对我和儿子,他还那麽小。需要你——”话语听起来心痛得揪心,那两名护士眼角湿润,从药盘抓过消毒毛巾擦拭干净手。再偷偷抹眼泪 还是第一次见证这样深情悲痛的老板,很陌生和震撼,古东然的紧张感和同情感不比那两名护士少,但他更出自担心,真怕老板摔桌子,或是因为承受不住痛苦而心绞痛再发 等了好一会。见老板的语调越来越悲戚。呼吸急促了几分,心慌。急忙过去,沉声提议。“总裁别太担心,夫人应该没事,她这麽爱念翔。肯定会醒过来,不如赶紧让陆风过来?” 念翔是叶庭鹰的儿子,叶博宏和唐彦诚对取名有分歧,这名字在出生后几天才最终确定;而林莞音在妇科和儿科比较好,应付小病小痛得心应手,但抓起手术刀就没陆风稳当了 相比这些医生,陆风的外科资历不算很老,但已经研究了外科很多年,算起来有10年,在医学界人脉广阔,就算不能亲自操刀,他也能看出个大概和介绍更好的医生过来—— 今晚三点多,有下属致电告知,救护车前去的是接叶家的少夫人,叶少爷快发飙,不知怎麽办,于是黎民医院的老院长惊得不敢再睡觉,连夜赶了回来医院,所以很快就赶来急救室。 老院长也是医学界的权威了,待人处事更老练,见最大董事那张阴恻恻的俊脸,便知这时说甚么尽力而为和节哀等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立即安排了自认为最好的外科医生全部待命。 看着七八名医生一块上阵,叶庭鹰的怒气才压制下去,陆风赶了过来,与其它医生交谈询问。 陆风和另外三名医生操刀后,综合讨论,很快得出了共识:他们轮流照顾,希望熬过两三周,脑干出血的情况不再持续加大,密切注意有没肺部感染,消化道出血,脑水肿等并发症—— 照顾唐这事其实并不复杂,最复杂的是没甚么医生敢经手,因为要是抢救不回来,就等于间接害死了人般,担心叶庭鹰事后丧妻,雷霆大怒,真的让医院开不下去就成为千古罪人。 不该与院方起争执,叶博宏知悉这些事,更想问清楚为何突然发生惨剧,但明显比孙子镇定,斥责孙子言辞不良,吩咐院方要尽力而为照顾孙媳,哪怕只有一线生机都别放过。 “总裁,苏温泽来医院了,他已经到了楼下,要不要去拦截。”叶博宏连夜过来,叶庭鹰在长廊呆傻坐着,总算收敛了所有深情,两人尚未离去,古东然看手机屏幕,沉声报备。 感受不到妻子的生命气息,精神世界的主梁早已坍塌,他的心脏在这一刻似乎都瘫痪了,苏温泽,呵呵,他还真想抱着一块跳下地狱,叶庭鹰冷笑,言简意赅,“不拦截,随他来。” 都已经七点了,貌似苏温泽还来晚了,他不是该在前妻危险送院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麽 他痛苦,也要那男人痛苦,太喜欢揭露他以前的秘闻,妻子滚下楼梯,苏也有部分功劳,叶庭鹰握拳,掌心厚厚血迹因干涸凝固,收起拳头时有些簌簌掉了下来,掉在地板—— 情绪,尤其是极端的情绪,譬如悲痛或快乐,都容易感染,古东然望着这一切,心绪难平,他其实也不太理解老板的悲痛为何这麽铺天盖地,好像涨潮厉害的海浪,难以抵挡。 老板语气比虐恋剧情的男主更凄厉痛苦,他自认这被子还没情深如此,体验不到那痛楚。 就在古东然暗暗遐想时,苏温泽已经问了前台护士得知急救室号,搭乘电梯,来到这一层的急救室,见到熟悉的一行人,脚步加快,来到一名护士前,“里面的小姐伤势怎麽样?” “苏少爷,叶少夫人很严重,医生还在照看,还没脱离危险期——” 不等护士说完,苏温泽来到叶面前,握拳,又缓缓松开,眼眸的嫌恶和痛恨,无形却有神,冷声质问,“小雀为何会突然从楼梯摔下去?你们又吵架,你是不是错手推她下楼?” 他错手推自己妻子?叶庭鹰懒得开口解释,缓慢摊开了两手掌心,黑眸凌厉,淡淡的痛楚,细细看着那些血迹块,语气冷厉如寒冰,“没想到,苏探员你的想象力竟然也很丰富。”(未完待续。(LWXS520。COM))> 179.人心自决 “其实她出事你要负主要责任,来,看一看,这都是她的血,医生说她脑干大面积出血。? wwW.” “要是我老婆出了事,本人发誓会把你心脏,不,你全身每一块肉,每一器官统统挖出来,烧烤好再送去非洲喂秃鹰——” “总裁——”古东然担心盛怒难遏的老板这时候来说气话被人误会,抓了痛脚,这不好。 脑干大面积出血?苏温泽,不以为然这威胁,因为,闻言,咔的一声,这一路过来,脑海紧绷的那根神经线突然就绷断了,从脚底到头皮,升腾起一丝寒意,随即,遍布全身。 脑干出血,主要看出血程度,严重的话就等于死亡,医生到场,大部分都宣布死亡,救无可救,他太清楚这意味着甚么,冷不丁抓住叶衣领,“混蛋你是不是真推小雀下楼梯?” 古东然使劲拉住苏,“苏探员,话不能乱说,夫人是不小心自己滚下楼梯,不关总裁的事。” 往后退了两步,叶庭鹰拍拍西服略干的血污,阴鸷着脸,染了寒冰的黑眸充满肃杀之气,如同地狱掏出来的复仇撒旦,黑曜石般的瞳仁,一动不动,却涌动着风雨欲来的戾气 他不疾不徐把衣领扣子重新扣上,慢条斯理道,“呵呵,苏探员的话,本人真是永远听不懂,苏温泽,我推她下楼梯的机率就等于我邀请你玩成.人游戏的机率,你说这有没可能?” “不堪入耳,疯人疯语!小雀怎麽会嫁给你这疯子,人.渣,造孽!小雀这次最好平安没事,不然我亲手杀了你。别以为做得干净利索就神不知鬼不觉,我知道你做过甚么事,你逃不掉的。” 这些话他听不得,苏温泽气得,一股子气血,快速翻涌,肝脏也弹跳起来,险些被气死。 现在不该吵架,其实都是半斤八两,都没甚么理智。古东然再拦住欲上前对老板不客气的男人,“苏探员你最好冷静,夫人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我们猜测她是踩错脚了。” “东然,不必跟他解释这麽多,苏温泽,她出事主要怪你,你不是总跟她说本人身份多麽复杂,她担心我。心烦不安。顺产后还没睡过一天好觉,精神不好才出事的。都怪你。” 三更半夜,女人精神不好确实更容易出事。但其实他现在还不明白为何踩错脚摔下楼梯就伤得这麽重,叶果然有赖皮的潜质,他哪里有个大男人的担当。竟然把责任全部推开。 看了眼脸色肃穆的旁人,苏温泽脸色越来越黑,满脸鄙夷之色,强调,“但我没说错,你跟小雀确实不适合,她需要的丈夫起码正直体贴,不做些勾当,连累妻儿陷入危险——” 他特别讨厌这些话,叶庭鹰从鼻子冷哼了声,嘴角的冷笑荡漾开去,“起码正直体贴?苏探员想说的那位最合适丈夫是指自己吧,脸皮真厚,也不怕贻笑大方,你的好意送到了,赶紧离开,你在这,很碍眼,不送。” 曾经,在叶庭鹰的字典:男人的世界,名利当先,名与利是春yao,而女人,永远是陪衬。 现在,妻子对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不可比拟,但不同,也只是属于他要放在心底的宝。 至于自己做的某些事,别人不是一样在做?这世界的界限不能分黑白,别惹火烧身就好。 苏温泽,不喜在大庭广众与人争吵,前去询问了下医生前妻的伤势,俊逸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情绪,胸口阵阵的闷痛,选择来到了尽头外围的露台,鼻翼间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他俯瞰,视线落在楼下的住院区供病人休憩散步的花园一角,那些刷得粉白的大理石长凳,汉白玉铺成的走道,没有任何垃圾,洁净如雪,葱郁青草密布的地板,视线没焦距。 该爱的时候偏偏不爱,他一开始就做错了,那时真不该离婚,现在才来珍视和补救,不但挽回不了,还更添两人烦扰——拳头握紧不放,他在隐隐自责,有种快要发疯的感觉。 心脏完全不着地,那些虚浮的担忧,好像无数的细线,紧紧缠住了所有意识,无法思考。 过去的三年隐婚,有名无实,等于金屋藏娇,刻意让心爱女人见证他与诸多漂亮女人怎样厮.磨,构筑爱巢,锁她一人独对四壁,聆听不该听的声音,事后还着魔般,接着不断刁难。 苏温泽的心,越来越沉甸甸,好像在往下坠,坠了一半又漂浮起来,他最沉沦的全部是记忆。 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永远不能甘心豁出去的赌注,也就只有这一段感情,可是甚么都输掉了。 要是她真出事,离开这世界,他唯一的牵挂也没了,以后的日子已经不知该怎麽去接受—— 一间VIP病房,白色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走出来,看了眼对面走廊,迎风而立的男人侧脸,脸带讶异,款步走了过去,“你好,冒昧打扰,请问是苏探员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苏温泽立即转过身。 面前这位女医生,一身雪白的医生袍,白皙的瓜子脸,尖尖的秀挺小鼻,属典型的清秀佳人。 皮肤,白里透红,肤质相当紧绷,看起来比一般女人的更紧致细嫩,脸色疑惑地看着他双眼 他确认并不认识这女人,不悦,挑高了些眉,“不打扰,但是,小姐我并不认识你,有事麽?” 他的疏离和冷淡,换取到女方更为轻柔的呵呵淡笑,“呵呵,无妨,我认得你,你是唐逐雀的那位前夫,我和小雀是大学时结识的朋友,不过,回国后也好久没见面了,最近她还好嘛?” 前夫?那她肯定知道前妻已改嫁给叶庭鹰的事,却来询问自己,真怪异,苏温泽的脸挂不住,他是极少听见这两个字,知道他们婚姻关系的人不多,但现在离了婚,朋友们都避忌不提。 见对方那明显好奇的打量视线,他下意识摸上和盖住自己左脸那狭长的疤痕,不答反问,“是麽,大学的校友?那谢谢关心,小雀她很好。”(未完待续。(LWXS520。COM))> 180.人心自决 “苏探员,别介意我这麽冒昧,我姓黎,名长恩,小雀号码换了,也不好意思找她家佣人要,能否帮我转告她,有空一块见个面,我号码没变过。”移开了打量的视线,赶紧问起正事来。 前妻的手机号码确实经常换,不过都是叶庭鹰的杰作。 苏温泽点点头,想了想,有些犹豫,毅然告知,“黎小姐,那想必你们确实很久没见面了,小雀她她摔下楼梯,受伤了,比较严重,现在就在这一楼的急救室抢救。” “甚么?很抱歉,对不起,那她现在没事吧?”闻言,脸色惊变。 苏温泽,实话实说。 黎长恩摸了摸鼻子,“对不起,我刚给个病人做完紧急心包穿刺手术,想出来透透气,真没想到会见到你,得要先回去交代下工作,再去看望小雀。” 苏温泽微微点点头,望着款步远去的白大褂女子,暗忖:心包穿刺手术?嗯,抽液手术要求很高,难度很大,稍有偏差,病人会一命呜呼; 还是紧急手术,这就是医院,但为何不在手术房,而且这里年资更来的医生,比比皆是—— 那女人,身子娇柔,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抓起手术刀,拿刀剖心,不知得要有多沉稳才能顺利完成手术呢,如今,病患关系紧张,院方会不会冒险让这麽年轻的女医生给病人动手术; 越想越不靠谱了,他疑心很重,掏出手机,“我,现在先马上查清一个女人的底细,姓黎。名长恩,先查她是不是黎明医院的医生,还很年轻,25,26岁年纪,资料马上发给我——” 十分钟不到,手机屏幕提示新邮件抵达,他赶紧点击打开一看,舒了口气,“那就是没错了。” 想起看过木香.吉松那女人的证物。日记簿写满了怨恨和复仇心声,他的心至今还不得放松。 其实,那日本女人都死了。死前没任何遗言,不该太过虑,何况,相一郎和黑鹰会关系密切,应该还不会为了个死去的小姑子而罔顾利益,撕破脸; 叶庭鹰对前妻的感情。有目共睹。怎麽也不会任由别人伤害自己妻儿;除了他,因为叶性情反复。可能会伤害到自家妻儿,一点也不奇怪。 在他凝神思索心事时。那年轻女人又款步过来,换下了一身医生袍,白裤。淡蓝衬衣,白色皮鞋,更加显得有一股子小家碧玉的清秀,脱了白大褂,完全看不出是个能操刀的外科医生。 黎长恩微笑,“苏探员,我们走吧,去看一看小雀的情况。” 苏温泽掩饰下自己的失神,客套一句,“很少见到你这麽年轻的医生,能主刀作心包穿刺手术,你医术应该很好吧?” “嗯,一般,我资历不算老,毕业留学后正式工作才两年,其实我和小雀小时候就见过面了,当年我爸妈也死在那场追尾车祸,直到今天我清楚记得她的痛哭声。”边走,黎长恩边回头对他说道。 “那起追尾事故来得太突然,总共死了四个人,她很年幼的姐姐,我爸妈,还有一个70岁老人,后来养父养母在福利院,听院长说我身世,觉得太可怜便收留,给我很好生活,教育。” “当年我爸爸抱住我,头部满是鲜血,血濡湿了头发,面部,我就坐在车内看小雀痛哭,看着她跑去拉那些人叫救救我姐姐,而那些人不断甩开手,跑远,当时她那表情很绝望,很可怜,我以前是个哑巴,有重度精神紧张障碍,紧张收了刺激时就不能说话,叫不了救命——” 轻柔动听的女声,讲述着自家父母双双葬身于车祸那场的悲剧,语气还是平平稳稳,没有丝毫感情,不明白的人或许以为她在说故事或是悲情节目的广播达人。 苏温泽静静地听着,这每一句话都如同一股寒风吹拂过心头,他很不明白为何突然要谈这些。 根据当年刹车痕迹报告和肇事者口供,那起追尾事故的主要原因在于撞死唐逐莺的那辆货车,后来有三辆轿车刹不住,那路段本来就位于校区不远,车速并不快,除了唐逐莺死得冤,其它伤者不严重,但有一对夫妇是死于特别原因,女方患有心脏病,男方为了保护女儿—— “其实死亡没那麽可怕,说来就来了,看着死亡有口难言更可怕,看着我爸妈惨死我哭不出来,也叫不出来,小雀的哭声就是我那时唯一印象——”黎长恩,嘴角突然扬起浅浅的笑弧。 “黎小姐,这么说,那你原本也姓唐?”不多作评论,苏温泽在记忆里搜寻,语气变得肃穆。 “嗯,对,我爸是唐振林,养父养母对我很好,到了哈佛才偶遇重新见到小雀,她在商学院,我在医学院,我们都很忙,平时空暇也泡图书馆,不能经常见面,除了碰上节日会聚一聚头。” “小雀没和我提过你的事,很抱歉。”苏温泽看了下不远处的急救室,不知为何心绪更沉重。 “放心吧,小雀不会有事的,从楼梯摔下来的平均死亡率还没百分之三。”轻轻的声音传来。 苏温泽不再吭声,依靠在墙壁,与另一边的人保持距离,他害怕自己失控,再次与人起争执。 东方渐渐吐了鱼肚白,一抹晨曦撕裂了如水的夜色,此时,已是清晨,他的眼眶很酸涩不适。 黎长恩与同事低声交谈,返回来脸色颓废的苏身边,轻声提议,“不如下楼去餐厅吃点东西?” “抱歉,我没胃口,医院餐厅的食物也不美味,你自己去吧。”苏温泽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子。 看着他那俊逸柔和的容颜满是疲倦,明显对自己有一种疏离的傲然,心中不知是惆怅还是无奈,黎长恩脸色自若,扯了扯嘴角,“苏探员,叶少爷态度很不好,他似乎不太欢迎你过来。”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性子太倔,太过执着,陷入了爱情的不平衡牢笼,只会像坠入负面情绪的深渊,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喜怒哀乐,哪怕曾受过高等学历,某一种程度而言,这是可悲。(未完待续。(LWXS520。COM))> 181.人心自决 这一出豪门婚恋战的主角,叶庭鹰,容颜确实俊美,但个性好不美,因为无论是电视荧幕或现实里的与人会面,除了那一副冷漠疏远的淡定表情,千篇一律的西服,那毫无温度的淡笑,浑身便是散发一股阴寒霸道的气质,他的气质高贵得让人不敢攀附; 而苏温泽,尽管现在刻意疏离她,但曾经的笑容灿烂爽朗,对待任何女人时笑容都是如沐春风,加上一身白衣,据说尤其钟爱白色,风度翩翩,还有情调,在富家子内的风评极好,身为唯一入选国际刑警的谦谦君子,不知抹杀过多少名媛千金们的芳心; 而唐逐雀,她接触不多,但直觉认为性子太安静,不善言谈交际,表情和心思很容易看得懂,不太喜欢与别人交往太多,朋友不多,有固定的朋友圈和固定化的简单生活,注重亲情,怎麽也不像会纠结在前夫与现任丈夫之间,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还不知进退的女人。 这一事,只要苏温泽妥协,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她平时多半呆在医院,或是去海沙的医学院和其它各地医院参加其它医学研讨会,但是多亏了传媒的力量,多少也听闻了叶,苏,唐三家的矛盾和争执,这些事真不值得这样发展下去。 比如,现在苏温泽与继母的妹妹离婚后,变了,给她的印象变了,变得好像没那麽开朗健谈。与人交谈时的笑容少了,整个人好像背负着担子。有很多心事放不下,嗯,连客套的笑容都假了,好像那些追债不得的苦主。 虽然还不太清楚他们感情争执的具体细节,但有些事稍微退让一步对大家都好,黎长恩。话中有话。作评论,“苏探员,其实你这样和叶少爷对峙真的没意思,他始终是小雀名义上的丈夫,你已经不是,外面的人都在说你为了个女人故意针对叶少爷,跟随警方去打扰花好月圆的生意,公私不分——” 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这样维护叶庭鹰,苏温泽骤怒。冷冷扫了眼女人,打断道,“我公私不分?错了,我查案时一向公正。跟随程序,绝不会故意针对任何人,花好月圆确实需要整顿,那里吸引了太多的年轻人,环境气氛很复杂,年轻人不明辨是非,很容易被引导。或许犯法。” “不过黎小姐这样说话也情有可原,毕竟,叶庭鹰是你们医院的最大董事,自然不该怠慢,但怎麽论交情,我认为黎小姐你都还没半点资格来管我的感情私事,但还是很谢谢关心了。” 因为冷怒,语气有意识控制,语速不快,说话的间歇,简直比机器人更有节奏感,一字一顿。 他以前真的不会这样说话,起码语气绝对不会这麽冲,谈吐不俗,很文质彬彬,现在明显像是两个人,她还不认为现在两个人的交情可以好到被人这样质问出气,说难听话也很不满意,是自己多事了。 黎长恩脸色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又开口,“嗯,我们医生对董事其实还真的不必恭维,对病人一样照顾就行了,苏探员,很抱歉让你不开心,不过你曾是小雀最好的朋友和爱人,但有些感情变了就是变了,我觉得你这样做真的没意思。” “这样,你只会让叶少爷对你更添不和,外面的传闻退不下去,但小雀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的心意,不如安心等她醒来,你们再约个时间好好谈一谈,要是她还是选择孩子和叶少爷,你应该尊重她,也让自己别这麽痛苦了。” 这些话,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高水然也曾说过了,再三劝解,让他放下别再为难自己和表姐,可他不甘心,也做不到,一开始做错事的根本不是他,为何要他吃亏,不愿在这话题多说,苏温泽嘴唇轻抿,微微仰头,不夹杂丝毫犹豫,转身就走,重新往外围的走廊处去。 说不上一会话就生气,竟然还不听劝了呢,变了,都变了,黎长恩唉了声,返回去自己办公室,她下午到今晚都还需要坐诊办公室,并不能离开太久,免得被急救室急CALL,赶不及。 坐在长椅,捂住额头,平素工整的碎发凌乱,显得有些落魄,叶庭鹰浑身满是一股闲人莫近的冷厉气息,俊脸真的黑了,脸色很难看,西服又满是血污,掌心的那些血迹块还没洗去,为此,唐氏夫妇,陈帆和林莞音,高水然等抵达医院时,没人愿意去和他说话。 他们有些问医生,或是叶博宏,林阿姨等,叶博宏摆手,也不愿意说坏消息,从叶芷玥嘴里知悉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后,得知女儿竟脑干出血,楚雅君连叫不可能,险些背过去,被唐展和扶住在一旁坐下,高水然和林莞音脸色煞白,异口同声,“芷玥,怎麽会这样?” 叶芷玥整夜没怎麽睡,因为惊慌和担忧,精神很差,解释不关自己大哥的事,不断让大家别担心,医生已经在抢救了,黎民医院是国内最好的私立医院,一切还要看后续情况,赶紧去安抚唐氏夫妇,“唐伯父,伯母,你们别太担心了,大嫂应该没事——” “叶小姐,小雀脑干都出血了还怎麽会没事?肯定是你哥,是你哥连累,叶庭鹰,肯定是你,我家小雀很小的时候就很懂事,平时上下楼梯都很小心,怎麽会无缘无故摔下来?” “她怀孕那麽久都是一个人照顾自己撑过来,连特护也不必请,你们三更半夜去客厅追逐做甚么?见她要摔倒怎麽不扶着,你这次害死我女儿了,你害了小雀!害人精!我们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所以这辈子你来寻仇,要寻仇你冲着我来呀——” 越说越激动,楚雅君看了眼不远处还在捂住额头,闷声不吭,安静得令人生气的女婿,叫骂着就冲了过去。 “雅君,别,先别这样——”唐展和,没料到太太说着说着就一时跳起来,拉也拉不住。(未完待续。(LWXS520。COM))> 182.人心自决 反应比任何人都快,在楚雅君到来前,古东然已经以身挡在老板前面,“唐太太,息怒,请冷静点,夫人这次摔下楼梯主要是因为大半夜刚醒来,精神不好,真的不关总裁的事,总裁昨晚到现在已经很担心了,能不能先等医生怎麽说再好好谈一谈?” 这些话事先准备好了,是脱口而出,他的语速放得很快,一眨眼功夫就说完了。 因为他觉得老板的这位岳母,素来不满意女婿,平时两家明明没甚么矛盾却都还是冷冷的态度,甚至还诸多挑剔,女儿受伤严重,这事一定又会怪到老板头上来,急忙快人快语澄清。 “我还能怎么冷静?那是我女儿啊,逐莺刚上四年级就不在了,我就剩下小雀她一个了,小雀是我的命根啊,古先生你快让开,今天不打死他,我也从医院这楼梯滚下去——”盛怒难遏,楚雅君推搡着,推搡时眼泪也就掉了下来。 今天不打死他,我也从楼梯滚下去?极少这样说话,闻言,唐展和,焦急得宛若身处热锅,一时间不太敢再拉情绪激动的太太,现在去拉人是火上浇油,他迁就惯了,一时还真不太敢拦住太太的怒火。 林莞音和陆风,陈帆等,急忙上前劝解。 陈帆和陆风完全是出自忠心和朋友情谊才劝解,而林莞音觉得楚雅君这麽悲痛愤怒,眼泪滂沱,心有不忍。但更担心叶庭鹰被惹怒后,后果只会不堪设想。“唐伯母,冷静点,你这样帮不了小雀——” 这是医院,还是重症区的急救室,本不该吵闹,影响其它病人和手术进程。可是那些医生和护士全部不敢过来劝。 —————— 原本这时间段。清晨,本该安静得好像一座死城的医院,这走廊,却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苏温泽听见尖锐的骂声,踱步,绕过拐角,在重症区的一间病房外坐下,隔着远远,冷眼看着。袖手旁观,前妻受伤这事不管是不是因为叶的原因,他也想杀了叶庭鹰,无奈还是没办法。他还做不到。 “唐太太,请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古东然张开双臂,又拦住了,果然对叶忠心得很,真的能够像古代为主子卖命般的奴才,屡屡及时拦截了还想上前打骂老板的楚雅君。 “够了!你们闹够了没?全部住手。”叶庭鹰被吵得太阳穴突突跳动,好像有一股热血要喷涌出来。蓦然直起身,看着与自己相距不过两米距离的争吵,厉声喝了一句。 补充一句,“唐太太,我老婆还没死,马上收起你的眼泪,不必在这哭丧!她绝不出事的!” “吼甚么吼?!我还没吼呢,叶庭鹰,我要打死你这个克星,小雀因为你伤得这麽重,之前又受了那麽多的苦和委屈,打死你,展和你别傻傻站着,快过去给我打死他!——” 女人发脾气都不好劝,陈帆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唐太太,别这样说话啊,小雀伤得这麽严重,总裁其实很自责,已经痛不欲生了,别说不能怪总裁,就算你现在打死总裁,你也要坐牢,那你的外孙念翔怎麽办,他还那麽小——” “唉,陈帆,你怎麽说这些,正经点。”林莞音拉了把他。 “SH.IT!还真吵,你们全部住口,谁要再吵就滚远点吵,别影响医生做手术的情绪,谁再敢在这里大声嚷嚷,我不介意让保安扔他出去!包括你,唐太太,我亲爱的岳母大人。” “里面那些医生要是没真本事,救不了我老婆,以后不用拿手术刀,就也去种地好了,省得浪费资源和耽误人命。谁敢再吵,影响里面的手术,东然,马上给我通知保安过来。” “这个,总裁,这样好像不太好,我们不如先再等一等——”这会,轮到古东然万分为难,他想说这样信誓旦旦说丧气话绝对不是有道理和理智的做法,只怕又要被人议论纷纷了。 “东然,还墨迹甚么,快去!”再度勒令,叶庭鹰冷怒瞥了眼贴身保镖,掐着一块眼皮,眉宇间满是怒意,清楚感觉到妻子在里面跟死神较量,他毫无办法,帮不上任何忙,感觉从未有过的疲乏和无助感。 这疲乏和无助感很陌生,既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理上的,让他很不满意,也更加恼怒了。 平时就算心绞痛病发,他很痛苦,但有毅力,也知道忍一忍,忍一忍就没事了,这病虽然棘手,但痛不死人,给一点勇气,就能让心脏强大一点,但现在,他只能默默祈祷老天爷可怜自己和儿子。 “是,总裁。”在暴躁如老虎的老板面前,古东然自知继续劝解还是无用,选择了遵令去。 “慢着!叶庭鹰,你可别做得太过分了,这医院又不是你的,凭甚么仍人家出去?唐伯父,伯母,不如你们还是先别吵了,安心等小雀醒过来。”苏温泽大跨步过去。 “呵—,黎明医院就是我的,怎麽又是你,还没走?真的这麽喜欢多管闲事,陆风,想办法请苏探员这尊不知人间疾苦的大佛离开这里,他甚么事都管呢,很碍眼,我不喜欢。” 这完全就是孩子气的语气,不,是那些刁蛮野孩子的语气和神情,还真不明白对方为何能够这样不讲道理,难道真不怕别人讥笑?没内涵的男人,他心爱的女人怎麽会喜欢上。 听得苏温泽的脸色铁青,不屑一顾,“叶庭鹰,少来这样讽刺人,让医生去种地?呵呵,你现在说这些丧气话有意思麽,觉得我碍眼,那不如你亲自来请,试一试看是谁请谁滚。” 担心两人要再次对打出手,叶芷玥又担心又害怕,也看不过眼了,挽住自家哥哥的手臂,“哥,别这样,不和他计较,你不喜欢在这里,要不芷玥陪你去餐厅吃点东西再上来等?” “不,哥不饿,芷玥,你和莞音姐她们先走,先回去,我和陆风东然他们留在这就行了,等你大嫂醒了再说,快去看看爷爷身体怎麽样,陪爷爷吃点东西。”叶庭鹰拿开妹妹的手。(未完待续。(LWXS520。COM))> 183.人心自决 昨晚,三更半夜被惊醒,车速快,车途奔波,叶博宏年纪始终比较大,禁不住太多劳累,过来医院那会身体还在颤颤巍巍,在叶黎民的陪伴下,已经去了专属的VIP病房休息。 她很害怕苏温泽和楚雅君等人的吵闹,更担心会气得大哥病发,叶芷玥不想走,摇头,“哥,我想在这里等,爷爷那边有小叔陪着,没事,我和你去吃点东西吧,你别和他们计较了。” 现在是他在计较麽,苏温泽偏要这时候来逆鳞,明明知道自己心情这麽差还来多管闲事,真碍眼,叶庭鹰怒不可遏,扫了眼神色阴冷的苏,蹙眉,“哥知道了,芷玥,你和陈帆去吧,吃点东西再过来,哥想静一静。” 他们现在在急救室外面这里苦苦等待是最没意思的,不但心情焦急,忐忑不安,而且长时间的焦虑和不安,心理和身体吃不消时,更容易情绪波动,很难熬,适量增进清淡营养的食物摄取,便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转移注意力,又能照顾好身体—— 叶芷玥点头,款步过去唐展和面前,放低语气,询问,“唐伯父,伯母,真的很对不起,我们没能照顾好大嫂才让她受伤,能不能等大嫂伤势稳定了,请问你们要吃点甚么不?” 这也是他的主张,现在一切以女儿的安全为主,至于为何摔倒滚下楼梯,女婿有没过错暂时都不应该太计较。唐展和摇头,“嗯。我们两夫妇不饿,不需要,叶小姐不必客气了。” 楚雅君脾气过了后,连话也不想再说,不看叶芷玥,擦拭下脸上的泪。“展和。我想去看看小雀,看不到她我真的很害怕。” “行,陆风,快去问一问医生,可以的话,那你和唐总唐太现在进去,至于其它的多余闲杂人等,还是请尽快离开吧。”叶庭鹰的视线,定定落在苏身上。驱逐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莞音,陈帆,叶芷玥,高水然四人离开了。 古东然返回了老板身侧。 苏温泽在一旁站着。不走也不说话,这世界没人能理解他的苦,人家越是驱逐,他越不愿离开,哪怕被人议论。 站了会,见对方面部的表情丝毫不变,他踱步过去。低声道,“小雀要是跟着你会过得好,那我或许真的想过要放手,但不是,她跟了你才一年多,受的委屈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多。 要是你别动她,我那时没和她离婚,小雀就不会嫁给你,也就不会弄成这样子,叶庭鹰,我在怀疑,是不是你做的孽,却会报应到你身边女人去,真想知道,你还有没愧疚之心?” 叶庭鹰危险地眯了眯眼,这问题他也想过,但从来不信报应之说,挥手,“东然,请他走。” 古东然刚上前,苏温泽双手抱胸,哈哈大笑,笑声怪异,“快来吧!也想看看你们如何请我离开,叶庭鹰,我恨你,也恨自己,是我直接给了你机会这样伤害小雀,我没能给她完整幸福,古东然,我看你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为何是非不分,你甚么都听他的,这是不是不太好?” 古东然作请的姿势,“苏探员,不如还是请先离开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不耽误你宝贵时间。” “古东然,要是你知道自己为一个自私自利,罪恶滔天的恶.棍全心全意地卖命,会不会气死?你可知道,叶庭鹰就是那个恶贯满盈的黑鹰?他有没告诉过你?”不等话音落下,苏温泽快口道。 古东然顿步,脸色一愣,随即摇头,“不,黑鹰已经死了,苏探员可别这样诋毁我们总裁。” “不,谁告诉你黑鹰死了?就因为当年那一场爆炸?大家都认为黑鹰死了,但没人想到那次的爆炸也是金蝉脱壳的诡计,叶庭鹰,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不,拿小雀的生命发誓,你不是那个飞天掮客,黑鹰?” 叶庭鹰抬手,看了下腕表,目光轻轻却又极具侵略性,扫过前面的两人,面无表情,“废话说完了?苏探员原来得了妄想症,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黑鹰,可你偏偏不信事实,沉醉在自己虚构的故事,可怜。” “叶庭鹰,你果真不敢发誓,心虚了?”苏温泽嗤笑一声,鄙夷看了眼对方。 叶庭鹰不动声色敛了敛眸,捏住拳头,微微启唇,“面对这些莫须有的指控,我心虚的机率就等于苏探员是女人的机率,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不好听的话,为何要说?” “里面躺着的是我妻子,不是你的,不敢劳烦费心,请也不愿意离开,苏探员这麽不愿意离开,莫非是要医院这边八抬大轿送你回警局?” 虽然是漫不经心的语调,但依旧沉稳有力。 古东然还在思索老板是黑鹰的可能性有多大,老板怎麽可能是黑鹰,他还这麽年轻,大家认为的那个黑鹰,年龄起码在45岁了,这恐怕是他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玩笑,可从苏温泽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好笑了。 苏温泽没必要开这样的玩笑,可是如此坚定,反而叫他也有些犹豫了。 老板是位心机和城府都很深的生意人,难得的是身手也好,不然不能让黑鹰会那麽多成员威服,可是,是黑鹰的机会为零,没其它原因,就因为年龄不够,太年轻了,才32岁。 对方说的话落地可闻,看似毫无挑剔之处,有理有据,可又何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过,苏温泽心头一怒,叶的演技真不是盖的,隐忍和控制情绪的能力也是超及了普通人。 不过,叶庭鹰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因为,大多数普通人的心肠没这麽硬,是非黑白的观念也没这麽不正常,竟然做错事还死活不认,更不会在抢夺别人女人还觉得别人做错了。 两眼眸光对峙之间,苏温泽的视线不经意停留在对方的西服,那些血污很明显,在深蓝色的西服依然很明显,流了这麽多血,他最爱的女人竟然流了这麽多血,以前连削皮都怕割到手,受尽呵护和疼爱,除了女人的生理期后哪里还会失血——(未完待续。(LWXS520。COM))> 184.人心自决 想起唐彦诚的话,他的眼色不由得幽暗了好几分,瞳仁一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劫难? 四年前,他不该在两人刚订婚后第五天就离开去执行任务,更不该离婚,可都晚了,只能看着这一切惨痛发生。 要面对这个抢夺了原本属于他妻子的可恶男人,简直比煎皮拆骨更难受,苏温泽内心如狂风过境,无法平静,很愧疚,愧疚自己不懂珍惜和认清想要的到底是甚么,无法提供心爱女人想要的生活,眼睁睁看着受尽委屈也无法相助,这一切成了心魔。 叶庭鹰搓了搓掌心,掌心那些血污干涸后,稍微合掌就能清晰感觉到不舒服,蹙眉,前去了洗手间。 老板真是黑鹰?古东然陪着一块去,但心湖好像被人投了大石头,有些沉重,再也无法坦然,也不敢吱声询问,只是默默守在洗手间外面,过去七年多,他都陪在身边,除了夜晚睡觉离得比较远,其余时间都寸步跟随,怎麽会不知道。 那个黑鹰彻底退出也只是五年前的事情,这时间上面总是相差了点,好像扯不上。 看着远去的挺拔背影,苏温泽唇角微微勾起,脸色冷然,直到唐氏夫妇出来,随即追问。 楚雅君脸色很不好看,已经不想再谈女儿伤势,叹气,脸色悲痛,“阿泽,伯母真不明白当初为何你会和小雀离婚,我女儿到底哪里不好?好像在做梦。一会被绑架,一会失踪。离家出走,一会摔下楼梯,跟着叶庭鹰,小雀的日子过得很不平稳。” “对不起,伯母,我太让你失望了。对不起。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弥补。”心绪沉重,苏温泽失去了解释坦白的信心。 唐彦诚曾约他去喝茶,语重心长劝解,让他放下以前的感情,以后和孙女作好朋友—— 唐彦诚,虽然很疼爱他,可是,特别不喜欢复杂,不懂进退分寸的行为。于是有了这一层的顾虑,他和叶庭鹰连正式的交锋都不敢开始,谈甚么去弥补,除非得到唐家的支持。 “唉。伯母现在也不知该怎麽说,小雀和他都有了孩子,她爷爷死活不同意离婚,晚了。” “阿泽,你之前说叶庭鹰身份很复杂,那麽,小雀有没可能是因为知道了甚么不好的事。才故意被人推下楼梯,我怎麽也不明白为何会伤得这麽重,听说脑颅的撞击力度很大,医生说直接摔下楼梯应该不会伤得这麽重。”唐展和脸色肃然,询问起来。 “照伯父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推小雀下楼?可是叶庭鹰对自己的女人,还应该不至于这样做,这事也别想太复杂,我会跟随同事去叶宅作一个详细调查,看看那个楼梯倾斜度,作个模仿测试便知摔下去的撞击力度和伤害有多大,你们别担心。”苏温泽握拳,安抚道。 陆风走了出来,闻言,下意识皱眉,“唐先生,唐太太,你们真的不该怀疑我们总裁,你们接触少,还不太明白总裁的为人,总裁很爱夫人,对你们女儿比对自己的命更要紧张。” 空气似乎凝固了,久久没人说话。 唐展和,楚雅君,两夫妇脸色一变,沉默不语,原本想说,有些男人的心思很复杂难懂。 曾经见识过爱憎太分明的男人失手伤害身边的亲人,生气到极点,失去理智有甚么做不出来,女婿怕也是一个例子,但想到现在心情也不太平复,索性沉默,不发表评论更好。 陆风神情比唐展和的更要肃然,对唐氏夫妇的胡乱猜测实在不太满意,嗓音瑞然清润如春风,但话语的火药味还是隐约听得出,“唐先生,请相信总裁对你女儿的感情,很深厚。” 老板以往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已经改变太多了,还全是因为个女人,他曾经还担心这样会影响老板的心境,但那些深情和温柔却不泛滥,只是与妻子在一起时才表现出来。 苏温泽唇角轻扯,淡淡道,“比自己的命更紧张?要是真有那麽一天,叶庭鹰肯定会选择自己,因为,他最爱的还是自己,陆风,你了解的不会比我多,叶庭鹰的心思藏得很深。” 陆风默然。 听见沉稳的脚步声,几人一块往那边看。 叶庭鹰,清洗干净双手,洗了把脸,手里还拿着块灰色手绢,姿势优雅,慢慢擦拭—— 他从不喜欢使用烘干机,讨厌那种被热风吹拂而过的感觉。 锐利的黑眸深邃如大海,里面的波涛暗涌,扫了眼唐氏夫妇,嗓音沉稳,“陆风,怎么样?” “总裁,别太担心,夫人失血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但伤得很重,一时三刻肯定醒不过来。” 叶庭鹰点头,漫不经心吩咐,“这次我老婆摔下楼梯,我怀疑是她睡衣的裤腿儿设计不太合理,太宽松了,左脚被右脚的裤脚勾住,踩空了,把那间时装公司给我永远封了,那件公司的资料待会问可蓝,她有详细资料。” 陆风点头,“总裁,我们知道怎麽做了。” 因为这样就封了人家公司,使用甚么手段?楚雅君和唐展和惊愕,久久合不上嘴,懒得和女婿理论,先行离开了。 苏温泽看不过眼,觉得既可笑又可叹,着实在心底狠狠苦笑起一阵,还是忍不住开口,“叶庭鹰,你真的就是个强盗,为何你不怪是自己造的孽连累了小雀?甚么都怪到人家身上,你根本就不像个真正的男人。” 叶庭鹰还握着手绢的手指收了收,不动声色又松开来,眉梢挑起,眼色冷冽,傲慢又不可一世,“还真好笑,苏探员你眼睛散光,我哪里不像个真正男人?可我老婆说我很男人,尤其是大展雄风时,她平时都不准我喝鹿茸汤,担心晚上受不了——” 又是废话!男人喝太多鹿茸汤都不行,苏温泽眼色瞬间震怒到极点,眼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着,眸光死死盯住,下一秒就想扑上去,但扑上去也没用,古东然太护着那该死的男人。 陆风忍住笑,老板这类无赖的性子越来越明显,只是怕是越无赖,说明心里的痛苦越深。(未完待续。(LWXS520。COM))> 第473章 人心自决 卓可蓝放下那几份文件,嗯嗯点头,“总裁,我明白了,这些文件也需要您再过目和签字确认,对了,陈大海今早来找过您,昨天也来过,态度很坚持,说非要和您吃饭谈一谈。” 闻言,叶庭鹰顿笔,思索着,“陈大海?那就说我不见,可蓝,待会就回个电话给他,说他的请求我还在考虑中,但让他别太烦人,别三番五次来找我,不然我以后都不会考虑。” 陈大海确实没必要多应酬,卓可蓝点头表示明白,等待老板批阅完那些文件,微笑客套道,“总裁,不知夫人身体怎麽样?我和正霖在想等你儿子满月酒时该送甚么礼物才好。” 满月酒?叶庭鹰咧唇淡笑,放下把玩着签字笔,“这事还远着,有心意就行了。可蓝,不知为何我老婆现在还呕吐,有甚么办法不,要注意点甚么?你那时怀孕吐得厉不厉害?” 原来问起这些事,卓可蓝笑得欢乐,“我吐得不厉害,一般般啦,总裁,看医生怎麽说啊?” “不过,宝宝都9个月大了,现在妈咪还会呕吐,顶多就是因为宝宝的头发长得比较好,可能导致妈咪的胃口也有些不适,饮食上,只要注意清淡饮食,少吃多餐就应该无大碍。” “对了,现在你老婆会特别容易觉得疲累,最好还是让夫人多点卧床,靠着听听音乐和看书,平复情绪,还有特比注意空气的流通,别着凉,会没事的,总裁,别这麽担心啦。” 不知为何,叶庭鹰觉得下属的笑容太过灿烂,这些建议说了等于没说,他小叔还会提及更实用和具体的建议呢,认真问,“我还没那麽多时间陪伴在家,你说她会不会不喜欢?” 他爷爷这段时间与唐彦诚总是琢磨着曾孙名字,也特别搞笑,立下不少很矛盾化的家规; 譬如,一方面反复强调他男人绝对要肩负养家糊口的重任,责任对男人来说是上进的推动力,在家在外的责任感,永远都不能松懈,要抓重公事,不要耽误公司的任何要紧事; 一方面又让他少去应酬,少些在外面忙,下班后多些陪伴自己妻儿,说得他还能分身般; 老板是躺着也中枪,真的被家里那位治得服服帖帖,卓可蓝笑嘻嘻,“肯定不喜欢,女人都喜欢人陪着,但总裁百忙,这个事也是求不得,想知道甚么直接问夫人不就知道了麽?” 现在没听到妻子声音也不安,叶庭鹰摆手让下属出去,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等了一分多钟电话才被人接起来,他不安,急声开口,“老婆你怎麽这麽晚才接我电话?去了哪里?” 传来清晰的哈哈女声,叶芷玥笑得合不拢嘴,“哥,你是忙傻了吧,明明是你说不准大嫂使用手机,担心苏温泽打过来胡言乱语,所有座机和手机不是都在我房里锁起来了麽?” “幸好这部手机还有电,不然接不到电话,刚解锁,自然不能接得那么快,甚么事,说。” 叶庭鹰起身,走到落地窗去,“芷玥,我还真忘了,你大嫂人呢?把电话给我,我和她谈。” 叶芷玥应好,“哥,那你等着哈,不如还是让大嫂带着手机吧,大嫂,开开门,哥找你呢。” 敲门好一会,还是没人来应门,她有些慌,“哥,大嫂又把房门锁上,不开门,你再等等。” 怎麽又是这样,叶庭鹰在心底低声咒骂,“SH.IT!门都锁上了?芷玥,那你还愣着做甚么,快去找小桃拿钥匙开门!你开不了的——” 原本,脑海还想着朋友的建议,那几副设计图要如何修改,叶芷玥惊醒过来,拍脑壳,“啊,哥,搞错了,中午陈帆,莞音姐,水然他们约好一块过来看大嫂,现在应该都在楼下。” “嘻嘻,方才在屋内与朋友视频会面议论内.衣设计太投入,一时想不起来。有莞音姐在,哥,你安心啦,没甚么要紧事说了吧?晚上就早点回来,先挂了,我也下楼去凑凑热闹。” 三言两语说完竟然挂了他电话,叶庭鹰听着嘟的一声后,看着已结束通话的提示语,不断咒骂,转而拨打起另一个电话,语气有些严厉,“莞音?我老婆在哪,你把电话拿给她。” 直到清润的女声传来,他不爽的情绪才骤然减去,“老婆你胃口怎麽样?今天还吐不吐?” 他极少会打电话询问这些事,估计是不喜欢她带着宝宝外出,唐逐雀沉声应话,“还好,吐得不算厉害,天气很好,我想出来晒晒太阳,就跟莞音姐她们走走,你不必担心太多。” 有陈帆和林莞音在根本就不担心,只是有些想念,此刻,听着音质天生就清润甜美,却具有很好安抚作用的女声,叶庭鹰第一次莫名觉得有些局促紧张,不知接下来要说甚么。 他本来也是不太会主动讨好女性的生意人,见对方应了话后,就久久不再应话,没询问他任何事,貌似不太喜欢他的来电,心底就有些莫名的挫败感,为何总不给自己来电话。 他有时候很渴望妻子也温柔体贴,主动对自己撒娇,说些关怀体贴的话语,像某些故意讨好他的女人一样,譬如,秦薇儿和陈仪娜等,不知为何,以往在情场上面是所向披靡; 因为,就算他对其它女人冷着脸,那些女人也喜欢,相处时完全没压力,更不知该怎麽去关心女人,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些木讷,好像告白后战战兢兢等待答案的愣头小子。 战战兢兢也没事,想到对方已经是自己名义上的合法妻子,还正怀着自己的骨肉,心底隐隐有一种大局已定,尘埃落定的归属感和满足感,杀不了苏温泽也无碍,他没机会了! 唐逐雀也不太会说煽.情的情话,等了一分多钟,打破沉默,“既然你没事说,那先这样吧?” 耗着确实不是办法,何况还有很多要紧事处理,叶庭鹰嗯嗯,吩咐要休息好,挂了电话。 第474章 人心自决 唐逐雀放下手机,幽幽叹气,先前苏温泽再三强调叶某人不适合她,就算不离婚也最好要分开,她那时不太在意,现在也越来越确信苏的话,有些事或许叶博宏本人也不清楚。 叶庭鹰的身份还有其它标志,肯定绝对是不止亚洲三大富豪这麽简单,不少爱招摇的富家子开同一款兰博基尼,是千篇一律的两座,他的则是四座,车内座椅设置也稍有不同; 他的座驾,那辆耀眼的亮黄色蝙蝠,先前在高速公路直接掉头,更换车道,提速超车,可谓屡屡严重违反了交痛规则,还差些引发严重的车祸,可是竟然没有任何交警来质问; 叶家,这栋主宅的装饰不算奢华,甚至可以说是很普通的一处豪宅,但是,是属于低调中彰显的不凡,洋房那边连普通一个小闹钟也是上好白玉精工雕刻所成,也算价值连城; 另外,叶宅占地甚广,或许连明月半山都是叶家物业,车库里满是豪华跑车,第四栋小洋房后面除了偌大游泳池,小型高尔夫球地,健身馆等设施,还有个不常使用的停机坪。 其实,豪宅设有停机坪一点也不奇怪,但叶家一家子似乎也不曾使用过私人直升机,据说那个停机坪只是海外某些尊贵客人过来时要用,可是甚么样尊贵的客人可以直接跨境和驾驶直升机过来海沙——; 叶氏集团总部在海沙,子公司遍布各地,但是叶庭鹰的财富也没真正公布过:外面的人们,包括传媒杂志只传言他六百多亿身家,但他本人说九百多亿,这数字也不一定准确; 何况先前她还花时间去查过叶氏的财务,就算刚收购了三家小公司整顿,资金大批量输出,可是,收支比例永远是那样,不曾偏差太多,总觉得还有些说不明来由的资金回笼; 前几天,风势很大,耳膜偏薄,听力最为厉害的她还无意中听到屋顶上面的几名保卫,唱歌时用的竟然是希腊语,要是简单的保全公司员工,哪还会这类晦涩难懂的语种—— 别说资深语言业余爱好者,就算是苏温泽那样精通几门外语的国际刑警唱起希腊语,估计也没能唱得那麽标准,那些保卫来头应该并不简单,肯定是在希腊住上了好一些时日; 可是,陈帆又跟她随口提及,说屋顶和放哨台那些保卫只是保全公司调派过来的出色保镖,工作年限比较长,那态度,语气很认真,陈帆等人好像也不太清楚这些保卫甚么人; 叶胜赌窟虽然赚钱,但肯定也不会纯盈利高达百亿,这些全是个特例,不可思议的特例! 叶庭鹰每天和她躺在一张床上,每天做的事多少也耳闻目睹,属于经商人很正常忙碌的节奏,真没觉得有甚么不同,可是又总觉得哪里有不一样,他看起来是那麽正常的男人。 基于此,叶是甚么身份她不会傻到再去追问清楚,更不会对财富身份迷一般的富家子存有太多希望,比任何人都清楚叶某人的身份尊贵,只是甚么都不说出来,全部埋藏心底。 其实,因为审美疲劳,不少的男女之情起初再好也会不持久,新鲜感和热情肯定会随着时间和逐渐的认识而降温冷却,最后就消磨得一干二净,摸着情人的手就像左右摸右手。 换句话说,新鲜之后总是属于冗长乏味的平淡,白开水一样的平淡,而这这份平淡若是维持下去也是基于一定的感情基础在,还有几分熟络和责任感,也不能说是现实的残酷。 叶庭鹰自身和外在的家境条件都比她要好得多,女人缘拔尖,要是不嫌弃她,不会始乱终弃就应该去烧高香了,何谈甚么一心一意,守身如玉,所以她现在把心态放得很淡然。 林莞音拿过自己手机,在干妹妹眼前晃了晃手,微笑,“小雀,别想了,庭鹰今晚下班后就会回来陪你,来,先坐下,好久没过来看望你。对了,陈帆,你们怎麽还不去度蜜月?” 赶紧收起有些飘远的思绪,唐逐雀在沙发椅坐下,望着满脸闲适,跷腿玩着游戏的男人,她也想知道,那次,陈帆的婚礼举办得很突然,她没去,从她表妹口中和某些照片得知新娘是位年轻漂亮的女人,很活泼,待人很友善—— 叶芷玥说得没错,他是个典型闲人,无所事事,陈帆摇头,头也不抬,目光还是很专注,手指不停划动平板电脑屏幕,“不想去就不去,莞音,要没其它事,五分钟后我就要先走。” 林莞音皱眉,“五分钟后就走?凳子还没坐暖呢,急甚么啊,你整天都没正经事要做,今天是你生日,庭鹰有令,芷玥最近都不能出门,她让我抓你过来,就是想给你送份惊喜。” 游戏结束,传来欢庆的音乐声,陈帆合上平板电脑,摆手,“算了吧,我都已经猜得到她的礼物是甚么,是蛋糕吧?那丫头总说礼物重在心意,不是蛋糕就是衣服,我都不喜欢。” 换了衣服后,叶芷玥关闭与朋友的视频闲聊,已经下楼来,闻言,立即从鼻子冷冷哼了声,两手共提着四个礼盒,礼盒不大,但也不小,完全看不出里面装的是甚么礼物。 她穿着双平底芭蕾鞋,很悠闲的家居风,边走边说,“龟.孙蛋,这个就恭喜你都猜错了,真以为我那麽没心肝?我做蛋糕不好吃,呐,这是送给你和大嫂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陈帆站起身,双手接过那四个礼盒,再往沙发椅一放,“大公主,谢谢,以后不必客气了。” 叶芷玥不乐意,“龟.孙蛋,你好歹先拆开看看,看喜不喜欢嘛,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更换。” 林莞音在一旁附和,“对,陈帆,赶紧拆开来看看吧,我也想看看,芷玥可花了好些心思。” 叶芷玥有个坏习惯—送礼物都特别在意对方的感受,再次道谢后,陈帆拿过那四个礼盒,依次取出来,拆开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对龙凤腾跃,黄灿灿的黄金龙凤镯; 第475章 人心自决 两个盒子里面是五盒高档整套护肤品系列,还有个喜气洋洋的仿真人版模型,年轻的一男一女,新郎新娘坐在摩托艇上面,各自穿着婚纱和燕尾服,笑容灿烂,做工非常细致。 林莞音凑过去看了看,“芷玥,这对黄金龙凤镯栩栩如生,磨砂精致,打造得非常漂亮呢。” 其实,她有些讶异,对方留学多年,初中,高中也是在国外上的,平时送礼习惯偏向于实用性很强的礼品,第一次送上这麽传统的礼物,这些都更像是新婚礼物而非生日礼物。 叶芷玥露出期待的神情,询问,“陈帆,喜不喜欢?真不知道送些甚么好,你甚么都不缺。” 陈帆拿起来看了看,把礼物重新装回盒子,“好看,但我都不喜欢,芷玥,这些你拿回去。” 叶芷玥顿时不开心,眉宇间有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一样,“都不喜欢?那你想要甚么礼物?” 陈帆嬉皮笑脸,揉揉对方长发,“真是傻丫头,这些手镯我爸妈都挑了好多对,说好意头,但我真心不喜欢,我和她都不会戴的,你们也都别想着送甚么,一块陪我吃顿饭更实际。” 他们之间太熟,吃饭甚么时候都行,礼物不送也行,林莞音淡笑,“也对,你家那位陈太太温婉贤淑,需要些甚么她都会主动添置,哪用得着我们操闲心,芷玥,听陈帆的话吧。” 有些话听起来突然变了味道,像是警醒,叶芷玥摇头,头垂低了几分,嘴角咧开,貌似在苦笑,笑容不明朗,“好吧,真不喜欢?那这对龙凤镯收回来,其它东西你还是带回去。&#5搜刮着脑部损伤后遗症等资料。 从她表妹高水然口中,仁心医院早已经替苏作了开颅手术,手术很顺利,脑内的淤血都被清除掉,但是医生说已损害到功能区,以后肯定会有不良的后遗症,譬如,眩晕眼花,头痛,注意力难以集中,听到噪音就心烦气躁,健忘,思考问题也有一定的影响—— 这些不良的后遗症,对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来说算是不太严重的妨碍,毕竟已经大难不死,逃过一劫算是很幸运,但对于心怀梦想的苏温泽来说必定是无比痛苦,难以接受的事实。 身为刑警,思维不够清晰,不能辨别危险,连思考能力受到阻滞是最致命的,还不知国际刑警组织会不会撤除他的职务,他闷声不吭突然就离开海沙,甚至不曾跟她打过招呼。 苏温泽的话还依稀在耳边回响,要是对她还有感情,又怎麽可能甘愿以朋友名义再来往,看着她与别的男人恩恩爱爱,何况,苏很恨叶,事已至此,或许两人已经做不成朋友了。 男人自尊心都很强,尤其是固执的苏,不管以后怎么样,恐怕苏温泽都会一直恨下去吧,叶庭鹰那样的男人,两人等于敌对方,对苏肯定也不合,他们之间根本就没破冰的缝隙。 第476章 人心自决 这些结局,只要用些脑子冷静思索下就能联想得到,但这个认知还让她觉得胸口发堵,苦闷,怅然若失,完全没了章法,满腔都是愧疚和悔恨,恨极了当年为何要不听劝告, 单独深夜离开家—— 其实按照正常逻辑,抱怨和道歉都是在一个人做错事后的惯常反应,遮.羞布一样,渴望得到别人的谅解,可是,也都是最没有实质意思的举动,伤害过人的事情根本无法扭转! 但是不道歉,她还能以甚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苏呢,看着密密麻麻的网页,那一大堆的答案,唐逐雀心烦气躁,索性关闭网页,再次拿起本推理小说翻阅,现在,她宅得快成仙。 破天荒,今天提前了两个多小时,叶庭鹰在下午六点未到就已经回来叶宅,直奔回自己房,打起电话,七点时,叶芷玥,林莞音盛装打扮,离开了叶宅,前往陈帆的生日宴会。 七点半,晚饭后,唐逐雀洗把脸,手机铃声响起来,高水然尖利的嗓音拔高了几个调,“表姐,大事不好了,有人说表姐夫派人在追杀苏大哥,为甚么会这样?快点去劝劝表姐夫!” 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唐逐雀觉得自己要是有心脏病,早就被这些一惊一乍的晴天霹雳吓死,她还未能接受过来这消息,颤声,确认问道,“是甚么人?水然,是甚么人告诉你的?” 对方应该在外面,话筒里面除了些汽车的尖锐鸣笛声,还有些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高水然估摸着很着急,不知是害怕还是焦急,呼吸声也能听得很清晰,嗓音尖利,满是焦急; “不知道甚么人,表姐,那人我都不认识,他长得清清秀秀,说自己最喜欢红色,认识你和苏大哥,还说救得了苏大哥一次,救不了第二次,质问表姐夫为何要赶尽杀绝——” 是红苍!红苍不会无缘无故打扰,说的话还有可信度,啪嗒一声,唐逐雀浑身一抖,掌心的手机掉落在地,脑海里除却空白,还像被甚么碰撞过,一时之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叶庭鹰听到声响,进来套房,手机没开扬声器,但高水然尖利的嗓音还听得出来些许,“表姐,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为何那人说表姐夫要杀苏大哥,他们两人有甚么争执,为甚么会这样?要不要报警——” 听了前半段,叶庭鹰锐利黑眸闪过阴骘之色,以要踢球进门的标准姿势,往后助跑,飞奔几大步,把掉落在地的手机使劲一踢,手机撞往衣柜旁的墙壁,瞬间解了体,摔个七零八散。 啪嗒的巨响,拉回了脑海空白的女人,唐逐雀望着摔个粉碎的手机,缓缓握拳,“是真的?” 动作鬼魅,不知何时早已收回右脚,面无表情,叶庭鹰死死望着她,嗓音低沉,还有些清冷,“是,老婆,我要他死!他被白若玫瞒骗,那时自愿与你离婚后就不该再烦扰我们。” “可他现在大难不死,又借机扮可怜,整天跟院方说有事找你,我知道他在打甚么主意,竟然枉做小人,说你其实不是真的爱我,他不死心,还想从我身边抢走你,不死都没用。” 这些话,好像有重量,每一个字都是巨大的震荡,强烈震荡之下,唐逐雀觉得自身脑细胞都死了一大半,因为,这些话她明明听懂了,一时又反应不过来,还需要些时间消化。 她觉得头有些晕,坐在床沿边,拳头松开,十指交叉紧握,使劲绞拧着,不知该说甚么。 噗噗噗——心脏每一下跳动,急促了两拍,却觉得有些过急,她觉得他们三人都是悲剧。 相处下来,进一步发现叶庭鹰的占.有欲强到已经令人无法理解,前些天才提及过,他哪天要是无故死掉,死也不会答应离婚,任她带着儿子守寡,苏温泽的话摆明在火上浇油。 知道那个孩子不是自己亲生,当年不该和她离婚,苏温泽心生怨愤,这样说话也不为过。 若没离婚,苏温泽愿意重新接纳她,他们肯定可以回复以往的深厚感情,必定破镜重圆。 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是,她竟然这麽轻易对叶动了真情,唐逐雀气极反笑,笑的同时,眼角酸涩,热热的液体在眼眶内打着转,视线有些模糊,眯眼时眼泪就掉了下来。 稳步过去,叶庭鹰半跪在她膝盖前,覆着薄茧的大手轻抚妻子眼角,嗓音没了清冷,只剩下低沉,还有一股难以压制的愤恨,语气却柔和,喃喃劝抚,“别哭,他还没死,别哭。” 他就算是跪着,高度与她也差不多,朦胧的视线,俊美的五官恍然得有些不太真实,喉咙被甚么堵着一样,唐逐雀说不出话来,鼻头却更酸涩,抽噎时,眼角的泪水汹涌而来。 至此,她可悲地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男人,不知道他有几重身份,也不明白他为何能因为丁点儿不喜欢就能心生杀意,漠视良心的谴责,完全不懂人命的可贵,狠心毒辣,跟刽子手一模一样,或许,他就算没亲手杀过人,因为他命令而死的冤魂铁定不少—— 她喜欢上的男人不应该是这样,唐逐雀意识回缓些,用手背直接抹去泪水,捂住脸颊,使劲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别再哭,他做些事全瞒着她,或许,哪天苏温泽死了她也不知。 他的狠心毒辣,不正常的逻辑,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推开屡屡跟随而至的温热大手,这一刻,却对那双温热厚实的大手起了排斥,抽噎,嗓音满是鼻音,“不,你别管我——” 衣着稳重商务,举止优雅,容貌俊美,其实,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杀人犯,就算表情阴冷到极点,黑眸里也没有杀意,没有狠.戾,原来,只是她主观的臆测,这臆测太乐观。 明知他是典型的控制狂,几乎都不会听从别人的任何话语,唐逐雀不想再去面对,索性双手紧紧捂住脸颊,气得咬牙切齿,还是感受到手背温热的触感,更是生恨,恨意强烈。 挣扎时,使劲,唇上的钻心痛楚让她的泪水没再那麽泛滥,只是却尝到了甜腻的血腥味。 第477章 人心自决 望着咬得红肿的嫩唇已渗出血迹,叶庭鹰咒骂,强硬箍住妻子两手,一只手使劲拽住,一手从裤袋掏出块白色手帕,擦拭着已流淌下来下巴的鲜红血迹,“流血了,老婆,痛麽?” 唇上的鲜血流得很快,他擦也擦不完,刚擦完,嘴角和下巴又染红了,急得都乱了呼吸。 起初,清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之后,唐逐雀的眼泪奇迹般止住了,再也哭不出来,只是,唇瓣上面那股痛意还比不得心脏的绞痛,心脏似乎被人用力捏住,捏得滴出血来,很痛。 果真是心痛如绞,痛不欲生,中文这些词形容得真好,她莫名地有些排斥和抗拒对方的接近,温热的手温触碰到她皮肤,唐逐雀惧怕得鸡皮疙瘩也冒起,后被一股股寒意袭来。 其实,唇上的血流得比较急,但咬得并不深,只是破了些皮,血流了一分多钟便停止,可是不知为何,胸腔满是痛楚,呼吸都染满了痛楚,却面无表情,她吸口气都觉得发痛。 脑海里回响着高水然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刻骨铭心,与此同时,喉咙像被一根鱼刺哽住,鱼刺吞不下去,不上不下,说不出任何话来,任由对方摆弄和抚摸着她唇瓣,一声不吭。 叶氏势力雄厚,但苏氏百货根基扎得也很稳,一时要打击苏氏其实也有难度,还惹传媒闲话,难怪,叶某人不必接受陈大海的提议,因为他决定更铁石心肠,直接就起了杀意。 为何会这样子,她真不明白为何一个人可以因为妒忌和盛怒,竟然视生命为草芥,生命脆弱,一个人死了就死了,但就算再狠,杀人者肯定有些罪恶感,除非那人早没了人性。77 t.co千千小Š网 她不断吸气,试图止住泪水,别再当众哭泣时,脑海里浮现回忆,苏温泽满面春风,携手发誓一生一世对她好的画面,轻柔缓慢的亲吻,俊逸五官带着孩童般最为纯净的笑容; 画面一转,随即是一张截然不同的俊美脸庞,熠熠生辉的黑眸最为瞩目,里面充斥是那股浓烈的欲.望和亢.奋,两只深邃幽深瞳仁墨黑墨黑,却带着生命力,炯亮,放佛会说话; 画面不断切割,变换——苏温泽不该死,该死的应该是他或是她本人,唐逐雀咬牙切齿。 一边柔声劝慰别哭,叶庭鹰边轻抚着妻子破了皮的下唇,动作无比温柔,殊不知这不好。 他力气就算再轻,对唐逐雀来说还是显得比较大,唇瓣随着温热的触感,一拨一拨剧痛。 他思维不正常,难道以为这样做她的伤口就能痊愈麽,物极必反,他越温柔,她越愤恨。 唐逐雀再度心生了离去之意,这想法无比坚定,只是她没再说出来,担心惹来无谓软禁。 先前那些软禁是小菜一碟,反正她生活也宅,只要不放在心上就能习惯接受,可是,这男人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越发无语,竟然又要让人追杀苏,他的心肠太黑,所作所为也初次令她见识到甚么叫罪恶,叫狠毒。 杀意强烈,他既然打算瞒骗自己找人私底下杀死苏,那现在求情,怕也是没用举措,叶就算表面答应不会下毒手,背后依旧可以我行我素,苏温泽好歹是刑警,应该有人保护。 无视目光如炬的黑眸,唐唇角深深呼了口气,微抿,嘴角盈了两抹苦笑,焦距保持飘忽,不愿再去看那双锐利得能摄人心魂的黑眸,摇头,轻声道,“不痛了,没事了,你回房吧。” 松了口气,叶庭鹰放开手,松开了所有束缚,语重心长的姿势,满脸疼惜,“老婆,不痛就好,以后不要再这样咬唇,我看得心疼,苏温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他没这麽容易死。” 除却满脸疼惜,毫无愧疚,语气不冷不热,想杀人家的是他,竟然还这样说话安慰,他不慌不忙的应话让唐逐雀惊觉这类淡定,波澜不惊,难道他真觉得杀死一个人没甚么麽。 两人相处,对着细看了这麽多天还不厌,心底又是些惊艳,真不知楚雅君那个泼.妇容貌只是一般,还算不得美艳,却是怎麽生的这女儿,两母女气质截然不同,确有天渊之别。 他妻子生来眉目如画,白如凝脂,娇俏绝美的娇颜,羽翼般卷翘的长睫微微颤动,黄莺般清润柔和的女中音,浑身沉静内敛的气质,加上一袭飘飘的天蚕丝白裙子,就算挺着大肚子,依旧娇美得让人心悸。 因为抽泣,脸颊和鼻尖也只是有些淡淡红晕,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哭起来多麽楚楚可怜,看得他五脏六腑都揪扯在一块,叶庭鹰心脏还在一紧一缩,她轻易就引燃自己心脏的痛。 他让黑鹰组五人追杀苏这事,已宣扬出去,他当然知道妻子心里的想法,但是不打算解释太多,他不杀苏温泽,哪天苏也绝不放过自己,两人的生死争斗此时才刚刚拉开帷幕。 有些话,苏温泽曾经当着他面前严肃地谈过,他也非常认可:自己妻子的心肠还是太软。 况且,得知被白若玫瞒骗,苏温泽妒忌和怨恨,处事风格变了些,已经懂得攻心计,一开始先借助过往感情和可怜打动前妻,接着不断在太天真的高水然面前展露对前妻的爱; 另外,他查了黑鹰会这麽多年,还不知手上握有甚么对自己和黑鹰会不利的证据,竟然能轻易就把办事素来独来独往的红苍也拉拢过去合作,单凭这一点来看,苏已不容轻视。 何况,男人都有一种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最好,苏恨他,肯定也恨自己当初轻易离了婚。 想起苏温泽故意挑衅的那些话,他就想杀人,这是苏自招苦果,根本怨不得他心狠手辣。 黑鹰组五人,是生死岛花费心血努力培养出来的精英,各有所长,他花了大价钱才雇佣到,黑鹰组五人,哪怕一人就足以对付苏,只是他们五个总是如同连.体婴儿,非要一块出动,这样不好,一起出现太显眼,更容易被人发现。 第478章 人心自决 妻子眼神闪躲,或许又开始心生逃离的想法,不过没关系,血浓于水,只要孩子出世后他妻子就不舍得再离开,叶庭鹰轻轻挑眉,就算心有怨恨,慢慢就会被亲情给磨掉—— 叶庭鹰的脑子转得飞快,他真想知道苏是如何在五人严密监控下金蝉脱壳,能顺利离境。 那次他离开仁心医院,三天后从陈大海口中得知白若玫瞒骗苏的事情,苏的那点心思他很了解,心术不正,非要让尘埃落定的结局多添不甘,那时就起了杀意,但行动不够快。 行动其实也已经很快,黑鹰组五人轮流监视,汇报说上午苏明明还在医院躺着,他们计划晚上入夜后再下手,以免惹人怀疑,但没想到,下午,苏去检查后转眼间就不见了人。 对方也早已知道有人在监视,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对方脑袋,也低估了埃文斯等人的狡猾。 轻轻揉了揉红肿的眼眶时,唐逐雀刚抬眸,无意间又对上那双黑眸,黑眸眼色闪过冰冷,狠戾,很莫名,她顿时心悸,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死灰,原来,还是她不会看人。 这双黑眸眨了眨,黑眼仁晶亮晶亮,映入眼帘的已经是深情和柔和,看见清里面的倒影。 她现在终于相信叶某人真心喜欢她,可是却有些害怕了,不敢抱有更多幻想,苏要是出了甚么事,她一辈子都会不安,一辈子都受到良心的谴责,她与叶之间的隔阂只会更深。 在这该生气争辩的时候竟然失去了开口能力,似乎有一股心如死水的沉静,直到又听到低沉又宠溺的叫唤老婆后,她最后一丝强迫冷静别吵架的神经线也被扯断了,忍无可忍,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叶庭鹰,谁是你老婆?非要杀温泽,心太狠,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叶庭鹰脸色一僵,其实,他的骨子里有一股很浓烈的骄傲,身为骄傲的控制狂,更是经受不起别人的再三违逆和伤害,他心脏绷紧,咬着牙,“又想离婚?老婆,还是洗洗睡吧。” 这句话听起来很敷衍,唐逐雀深呼吸,缓上一口气才没被噎死,他骨子里的思想太邪恶。 明明是气质优雅尊贵的富家少爷,叶氏集团总裁,如雷贯耳的商场新贵,原来手刃仇人时可以毫不犹豫,理由这麽牵强,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苏该死,难道他真不怕自己去报案。 她当然不会去报案,这样根本就没用,因为警局局长与叶家也有交情,何况腹中胎儿是他骨肉,越闹越麻烦,唐逐雀想冷笑以对都觉得吃力,沉声辩驳,“不如还是你洗洗睡吧。” 她越是生气越冷静,试图问明白,“真派人杀温泽?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不过我宁可死也不会让孩子叫一个杀人犯爹地,你心肠太狠,我和你都对不起温泽,为何还要下毒手?” “温泽说的那些肯定是气话,我和你有了孩子,根本不会带着孩子改嫁,自然就不会再和他复合,是你疑心太重,还是你们其实有其它争执,才非要闹个你死我活?温泽在哪?” 愤懑生气还忍得住安抚人,叶庭鹰眸光闪了闪,他妻子还真是忍得住,但是就算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离开,他也不安心;死人才没办法继续惹事,他恨极了妻子这样跟他叫板。 他妻子心肠柔软,但也很固执,有时只会吃软不吃硬,语气柔和,“老婆,我不知道他在哪,只要他不再缠你,才不舍得冒险杀他,但他真的太过分了,别生气,顾着我们儿子。” 一个人脱口而出的话一定程度可以反映正在进行的心理活动,难道真是因为苏提及过的那些话语才要下杀手?这理由她还是不敢置信,唐逐雀腰背僵直,因为吃醋杀人很荒唐。 她语气跟着缓和了不少,“是麽,温泽跑哪里去了,叶庭鹰,你这麽紧张宝宝?那麽看在儿子份上不要犯错犯法,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再见温泽就是,不要杀他,算我求你。” 最讨厌自己女人求他,还是因为要维护那位宿敌,尤其现在,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清眸满是不安,故作镇定,他觉得珍贵的所有物被别人霸占住,不过,她的话让他有些欣喜。 叶庭鹰不愿妻子快临产还闷闷不乐,点头安慰道,“老婆,别这麽害怕,我是找人想跟苏温泽聊一聊,不过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要他答应以后都别缠着你,答应就放他一马。” 习惯,或许是个无形,但影响力超级强大的侵.略者,她心底很清楚,其实这男人的话可信度根本就不高,因为,两人吵吵闹闹太多次数都是缘于苏,而且每次吵架都没好结局。 只是现在有了孩子后,她根本就没办法离婚,唐逐雀选择暂时性妥协,拿住对方的手放到隆起的大肚子去,柔声道,“你儿子又不安分了,我想和你还有宝宝平平安安地过下去。” “温泽那样说话只是因为暂时心有不甘,但他以后若找到自己的幸福,肯定也会没事的,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麽多疑,可是请不要再闹事了好麽?不是为了温泽,为了我和宝宝。”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语气如此诚恳地说话,叶庭鹰望着妻子,心中有一股很特别的情愫,那颗心脏缓缓放松下来,不再绷紧,点头答应,黑眸盈满了深情,大手反握住妻子两手。 低沉又霸道重复,“嗯,那暂时放他一马,老婆,这是你说的,永远别离开我,不要食言。” 她最不愿意的事情之一便是让自己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唐逐雀淡笑,“还怎麽会离开,我和宝宝这辈子都赖定你这个大财主了,不准抛弃我们才对,对了,怎麽知道还有没骗人?你甚么事都瞒着我。” 叶庭鹰坐上床沿边,把妻子头部往自己怀里带,沉声道,“老婆,你怀孕后就从没骗过你,相信我。小叔说这两周都是临产期,更要注意,不要再胡思乱想,我明天陪你去医院住。” 第479章 人心自决 他说得不太对,其实,现在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这麽快去医院并不好,提前一周入院就差不多了,叶博宏曾建议月时就雇请相熟的医生带设备等过来叶宅住,好防患于未然,但叶庭鹰死活不同意,说外人不好经常出入自己家,强调过些时间就住院—— 搬去医院住,感觉始终不太自在,她还有恋床习惯,唐逐雀摇头,“为何这麽快就去医院?” 叶庭鹰下巴摩挲着她额头,“听话,你怀第一胎还甚么都不会,我日夜都在担惊受怕,现在去医院住更好,我全都安排好了,有医生日夜照顾你们,到时你爸妈也可以常去陪你。” “对了,据说分娩很痛很痛,别忍着,千万别憋气,现在加强练习深深吸气,慢慢呼气。” 未雨绸缪是她的长时习惯,其实这些事早就已经征询过医生,早就了解分娩是甚么过程,何况,她妈每次来叶宅吃饭闲聊时,也总在私底下反复强调,切忌别紧张,分娩时妈咪的气息调整得规律,分娩过程才更舒畅,没那麽疼痛,宝宝的氧气提供充足也更好—— 深深吸气,慢慢呼气,但呼气量和吸气量要充足,唐逐雀没想到他也会知道,心中暖暖的,连连点头,有些羞涩,“放心,我想找个年纪大点,最好是女性的接生医生,可以麽?” 叶庭鹰呵呵笑,“当然,还有,到时要开一间家庭产房,陪着你和儿子,莞音也在,别怕。” 为了安静和减少压力,普通家庭产房就一个人陪同,一般是准妈咪的母亲大人,为何他们两个人都能在?唐逐雀蹙眉,“你甚么都不会,为何要陪同?不想你陪着,换我妈陪我。77 t.co千千小Š网” 真不听话,叶庭鹰黑眸微微眯起,深深吸了口气,拢了拢妻子散落脸颊的发丝,甚是深情款款,柔声道,“老婆,我可是你老公,别这麽害羞,听话,我想陪你,帮你按摩肚子,减少疼痛——” 这事林莞音做还差不多,唐逐雀险些气晕,生孩子时血淋淋的,他还有晕血症,虽然克制得很好,两人就这事争议半天,叶庭鹰终究还是没妥协,坚持说不怕血,一定要陪同。 叶庭鹰这样坚持是因为陆风说虽然很多男人不愿看到血淋淋的场面,正如讨厌女人的经.血,但是能陪同时,分娩时间会大大缩短,而且能第一眼看见自己骨肉,那心情很难得。 他确实讨厌鲜血,可是已经没那麽排斥,只要鲜血没喷洒在他肌肤上面,他还可以接受。 产子时有异性在一旁总觉得有些难堪,不过,或许让他看看女人生孩子有多痛苦也好,不少臭男人永远不了解女人分娩的痛楚,何况,他还有晕血症,索性就任由他自讨苦吃。 他这麽轻易就放过苏温泽?不太可能,苏温泽肯定也会回击,唐逐雀的心思宛若一潭秋水,虽然泛不起太大的涟漪,却始终有些波澜,她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暂时选择别吵架。 没有任何男人愿意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其它男人睡过,何况,苏温泽还那麽讨厌叶某人,因为黑鹰会,还有其它争执,两人矛盾远比她想象要激烈,岂非她轻易就能缓和的。 唇瓣有些干涩,刚想舔,咝咝,唐痛呼两声,“SH.IT!都怪你,以后又要用吸管喝水了。” 闻言,叶庭鹰突然狂声大笑,笑得整一个妖孽,“哈哈,老婆,我们越来越有夫妻相了。不过,SH.IT这个字这麽粗俗,你怎麽也能骂得这麽好听,嗓音绝了!你唱歌应该很好听。” 中学时代,校园里,除却因为两人成绩优异,她与苏温泽成为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也是因为两人嗓子,她的唱腔清凉圆润,苏温泽的嗓音也好听,男中音,唱起歌来能高能低。 两人天生好嗓子,搭档唱过情歌,可惜她高音部分总唱得不出色,但有很多人称赞过动听,她不像苏全能,唱起歌来并不能收放自如,平时还没这样骂这个字,真是近墨者黑! 唐逐雀有些尴尬,垂下眼帘,闷闷道,“或许吧,我根本就不会唱歌,没系统跟导师练过,中气也很不足。对了,今晚你怎麽不参加陈帆的生日宴会,芷玥,莞音姐她们都出发了。” 看了看腕表,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夜晚八点多,叶庭鹰又止住了舒心开怀的笑容,解释,“那有甚么好参加,又吵又浪费时间,贪玩的小孩子才喜欢那种聚会,我讨厌太吵闹。” 这语气怎麽能说得那麽理所当然,看来他果真变了很多,海沙的男女老少估计还都知道,叶家大少爷,还有那位宋家三少爷宋子杰等人生性风.流,曾结伴**,是海沙市风靡各大舞厅的舞林高手,哪知道时间的可贵; 尤其是叶,那时毫不介意传媒和旁人不做正经事的负面看法,属于名门少爷异类中的代表,换女人真的如换衣服,留学回来时最喜欢与女人跳贴.身舞; 嗯,据说他的舞蹈还特别好,很出众,有活力,舞步和身姿简直无人可及,可他现在竟然这样讨厌吵闹的场合,嗯,还很守时,貌似很珍惜时间,待人处事的心境也不太一样。 不过也不奇怪,男人有时候像个孩子,但3岁以后就成熟稳重很多,唐逐雀见对方已经掏出手机信步离开,慢步过去捡起来摔得粉碎的手机碎片,睁眼傻愣愣,若有所思—— 嗯,其实她也变了,以前那颗心柔软得宛若一汪春水,满眼满心渴盼手执心爱男人十指,对待感情还很执着,但不会盲目,现在变得沦.落,竟然选择妥协,再妥协,实在可笑。 唯一不变的是她还是更喜欢生活一沉不变,喜欢安定和平稳的步调,应酬可免则是则变;还很渴盼温情,一份踏实的感情,一份能让她心境变得宁静却幸福的感情,这有些奢侈。 叶对她的喜欢,从始至终都是有些过火的独占,因为妒忌就心生杀意,有些病.态,有时候她真想变成个更加傻愣愣的鸵鸟,下意识想逃离,甚么都不要再去想,也不要去理会。 但脑海里总是想起他暴戾,因为盛怒而有些扭曲的五官,正如他所说,他这麽紧张胎儿和她,要是真离开,叶不但会气得再度心绞痛病发,还可能心生怨恨,导致伤害更多人。 第480章 人心自决 一处公寓,一场热闹的生日聚会结束,穆依依跟人告别招呼,扶着有几分醉意的陈帆上楼去,往主卧走去,陈帆喝了不少酒,醉醺醺,脚步有些虚浮,自身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新婚娇妻身上。 持着自己手拿包,林莞音拍了拍身旁整晚神色都有些傻愣愣的女人肩膀,“芷玥,别担心,陈帆有穆小姐贴身照顾,会没事的,快一点了,我们也该走了,你哥给你安排好了房间,要休息了。” 她今晚也喝了些酒,但量很少,丝毫没醉意,叶芷玥只觉得心里有些苦涩,嘴角边浅浅淡淡的弧度看不出是否有笑意,望着远去的一对男女,平淡道,“嗯,我没担心,莞音姐,你说陈帆是不是真心喜欢穆依依?” 林莞音沉默,几秒后,轻轻摇头,叹气,“说不准呢,其实陈帆对哪个女人都没有甚么太多的好感,都是普通交情,不过,我听说穆小姐追求他很多年,陈伯父伯母都特别喜欢。芷玥,怎麽突然问起这个?” 他们自打相识以来,陈帆经常嬉皮笑脸,但骨子里似乎有些颓废浪.子的思想,无比倔强和渴望自由,一个多月前匆匆结婚,只怕也是因为安抚父母和承担必须背负的责任感吧; 因为,陈母心急如焚,总是拿年纪大了这事来开劝,“乖儿子啊,你就体谅下爸妈的用心良苦,赶紧结婚,你爸和我都这把年纪了,怎麽忍心让我们在有生之年还抱不上孙子呢?” 叶芷玥沉声解释,“没甚么,只是今晚觉得穆依依真的很喜欢陈帆,但陈帆那龟.孙蛋对人家的态度有些冷淡,莞音姐,哥安排的套房是不是就在花好月圆?很累,好想赶紧睡觉。” 穆依依大学时就追随,跟在陈帆屁股后面跑,终于得到了该有的回报,林莞音点头,“嗯,在这里,走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思太过敏感,前些时日,她总是觉得陈帆对干妹妹有些不寻常的想法,因为陈看女方时眼神有些不自在,态度也似乎故意在闪躲着,像是做错事后的独有心虚; 陈帆暗暗喜欢上了唐也不奇怪,他素来更喜欢婉约柔美的小女人,叶庭鹰脾气甚为暴躁,妒忌心又特别强,知道可不得了,陈帆现在结了婚,她总算松了口气,林莞音还在暗忖。 世间很多事,或许是因为太过巧合而造成不可挽留的悲凉结局。 离开陈帆名下的公寓,在两名保镖的贴身护送下,林莞音,叶芷玥两人刚走出了电梯,准备前往预订好的套房,宽敞走廊对面,衣着轻佻的徐怀轩正搂着当红的曲线名.模过来。 这位三年前尤其当红的曲线名模,名叫陈娜娜,还有个众人熟知的称号—海沙最美的吉普赛女郎,吉普赛女郎,除却因为这女人的身材曲线,属于黄金比例,连衣着有些斑斓。 陈娜娜并非浪得虚名,曾先后获得过国内和世界不少模特大赛的极好成绩,但因为自身年纪实在不小了,已经2岁,两年前已经退出业界,现在开办起服装模特职业培训学校。 身为模特职业培训学校的校长和总监,过气名模,个性依旧高傲,每次出场很瞩目,相比方纹纹那类常上杂志封面的男人杀手,但陈娜娜的绯闻还不算多,这两人何时勾.搭上了? 花好月圆的尊贵套房,连走廊也设有名贵镶钻奢华水晶灯,明亮灯光闪耀着,徐狂野帅气的五官毫无愧疚,朝两个女人招呼,“莞音,芷玥,你们去哪这麽晚,在哪个套房休息?” 林莞音沉默不语,两人那次一致同意不结婚,徐妥协了朋友们的请求,貌似也没再明目张胆贩.毒,已注资叶胜赌窟旗下的三间中型赌场,不过还依旧属夜猫子,经常见不得人。 两人已经极少在一起过夜,徐甚至连电话也不给她多打,她索性也保持偏冷态度,因为,两人快十年的感情一时也放不下,既然决定不结婚,她真不应该花费时间在这男人身上。 说大不大的名模圈内,宛若一个复杂的大染缸,据传陈娜娜还比较特殊,生性最为高傲,没想到现在应该也臣服在了徐身下,袒.胸露.背装,满脸娇媚的笑容,见到这对男女勾肩搭背,无比亲.密的态度; 身为新兴设计师,她很熟悉名模圈,也很了解陈娜娜是何人,叶芷玥一开始就呆愣住了,因为,徐素来是情场浪.子,玩女人跟吃饭一样正常和频繁,可是,这样也太冠冕堂皇。 等到她反应过来之后则很气恼,但还是听从朋友的眼色示意,深谙徐和自家大哥关系匪浅,便不愿在这里起质疑,免得兄长也为难,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先行前往套房休息。 看着面前这对男女,冷静想了想,浑身疲倦更难忍,这还有甚么好生气,这七八年来,她就算不喜欢,可也都见怪不怪了,林莞音头也不抬,绕过两人,跟随着快步往前离开。 徐怀轩立即推开身边水蛇般攀附上来的名模,拉扯欲离开的女人问,“你们今晚去哪玩?” 她都不堪去面对,可对方不这麽想,林莞音低头看了眼被捏得阵阵酸痛的手腕,不由得怒目相视,“我们去哪玩?今天是陈帆生日,这你也忘记了?哦,也对,你和他素来不和。” 有时候他还颇为享受女人这类嗔骂,徐怀轩哈哈大笑,邪气地勾起了嘴角,“哈哈,是嘛?真忘了,但又如何?陈帆不满意我,我也不欣赏他,莞音,今晚我还差个女伴,一块吧?” “已经在夜夜曼舞订了大包.房。”说完,他转头去看身旁那位曲线名模,期许地询问,“陈娜娜,我想你也应该不介意多她一个女人吧?那张水床足够大,我们几个肯定容纳得下。” 夜夜曼舞,大包.房,睡水.床,有些话已不必说得太明白,可是,陈娜娜表情显得很自然,似乎并没任何的生气,林莞音不由得惊怔,难道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已经更寻常不过? 第481章 人心自决 夜夜曼舞,海沙最早的地下狂.欢城,每逢礼拜日,而且在夜间一点后才会火.热营业,鲜少客人知道夜夜曼舞其实就是黑鹰会旗下的娱乐物业,不过那可是隐秘很深的不法会所。 很多人,不少游手好闲的富家子根本还不知道夜夜曼舞的存在,通过特殊渠道介绍才能进去夜夜曼舞,而且要是没花上五百万办理初级会员卡,根本就享受不了帝王般的待遇; 帝王般待遇:夜夜曼舞里面的娱乐节目众多,很多还不为人知,除了舒适的各类高档水.床,还有不少经过系统培训,天生貌美,各有所长的女人,这吸引了国内外的不少富翁; 其中,最为值得注意的是,那些不分肤色,国度和种族,从世界各地搜刮得来,每两周高价出售一次的绝色美丽女人,拍卖方拍下等玩.腻之后就可随手搁置,甚至让女方消失。 传闻,前去夜夜曼舞的客人从世界各地而来,非富即贵,而且可套上面具出入,相当隐秘,套句不夸张的话,夜夜曼舞这个销.金窝,简直就是男人们的天堂,不少女人的地狱! 去过那里的不少男性客人,如获新生,每每流连忘返,不约而同,纷纷感叹:夜夜曼舞里面,那些该死的女人没有任何权利和自由,把自己身体尊严都卖掉,只剩下躯壳—— 当然,黑鹰会还有其它强悍的赚钱渠道,但夜夜曼舞,绝对属于最为肮脏的摇钱树之一。 那地方,从陈帆等人的口中她知道确实存在,可是,宁可死也不会过去,觉得太过罪恶, 她喜欢徐,以前怎样舍.身相陪也心甘情愿,但若要去那陪他过夜,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浑身细胞又满血复活,叫嚣着开扁,太过怒火腾腾,还来不及作多细想,林莞音的手掌又比嘴巴快一步,一记力度十足,火.辣辣的耳光啪地甩在男人狂野的俊脸,“混蛋,滚开!” 这一巴掌下去,徐被掌掴得偏了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发麻的嘴角,这记耳光打的可真重。 他冷笑了下,冰冷的眸光看着气得呼吸不稳的女人,使劲一扯,把女人紧紧地按进怀里,低头对上那张因为生气而微微张着的嘴,“莞音,好久没上你了,真想啊,你呢,想我麽?” 林莞音生得很出众,身材曼.妙高挑,五官漂亮精致,气质还略显高贵优雅,尤其是拥有混血儿的秀挺鼻梁,总体姿色不并因年纪稍大而显得有任何逊色,反倒多添了女人魅力。 “想?想是甚么东西?我再说一遍,徐怀轩,我们之间结束了!”林莞音满脸羞愤,叫道。 “哈哈,想是甚么东西?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有时真的挺想你的,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嗯,现在计算下,你已经有三个月没陪我了,莞音,晚上寂不寂寞,需不需要我的怀抱?” 徐怀轩娓娓善诱,嘴角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坏。 虽然无意不开心,但被人冷落在一边的感受不好,她难得被一个男人吸引,陈娜娜跺了下脚,眼色明显不悦,却还是耐心地等待着,不敢得罪徐怀轩,柔声道,“阿轩,该走了。” 确实该走了,时间过得最快了,徐怀轩,满脸坏笑,意犹未尽,问道,“莞音,你真不去?” 气得呼吸急促不顺,林莞音的胸.口也在一起一伏,她心底还有爱,根本就抗拒不了对方这样接近,每次交谈一会,心软化得跟小绵羊,过去的回忆很难忘,教她忘记东南西北。 她咬紧牙关,“夜夜曼舞麽?我当然不去,因为,只有某一类的臭男人才需要去那些场所。” 闻言,不怒反笑,徐怀轩哈哈大笑,不以为然,笑得眯眼,一字一顿辩驳道,“哈哈,莞音,你说这句话对我可是完全不公平,难道这些年来,就只有我一人是那一类臭男人麽?” “不要忘记那个地方当年可是鹰大力提倡构筑,是他说能稳赚大钱,是他说服弟兄们同意去推动发展,没有鹰,就没有夜夜曼舞,所以他还是比我高级得多,贪婪得多,对吧?” 这些也是事实,叶以前太放.荡,徐怀轩没改变,叶庭鹰改变了,可惜,有些事做得很错就错了,林莞音无话可说,“徐先生,很晚了,我现在需要休息,也不妨碍你们去办事了。” 以前,女人待他关照,说话语气温和,现在语气和话语都有些冷冰冰,并不好听,不过也无所谓,目的反正已达成,徐怀轩满脸坏笑,飞快掐了把她纤柔腰肢,纵声大笑起来。 瞥见女人眼里的怨恨,更是开怀大笑,随即搂过一旁重新展颜媚笑的女人,不顾身后女人怨恨的眼神,一言一语谈笑,慢步离去,两人几乎粘成一团,不用强力胶也如胶似.漆。 宛若被霜打了般,死死地望着那对相互搂搂抱抱,勾.肩搭背,离去的男女亲.密身影,林莞音觉得自己早已死如死水,但此刻心底还是很不是滋味,苦涩得跟吃了无数的苦杏仁。 同一时间就想起男人吻了无数女人再来强吻她,像被人强行灌了一打死苍蝇,无比恶心, 原来徐已经越来越放.浪形骸,她有期望,但对方的行为不堪,两人越走越远,覆水难收。 她容忍了七八年,还是忍不到最终,两人这近十年的感情最为难得,难以抽身,可是,徐在她眼里好像一颗牙位不正的智齿,不拔似乎不行,拔掉也很痛,或许还伤神经—— 想起夜夜曼舞的那些传说,她的眉头更是皱得能夹死苍蝇,内心开始在考虑:夜夜曼舞,地下狂.欢城虽然是黑鹰会成员的共同财产,可是叶庭鹰和徐怀轩都是黑鹰会的核心人物; 作为首领,才有机会提议某些事,那麽,他们两人中的其中一个如果同意废除夜夜曼舞太过分的规定,那麽像夜夜曼舞这等罪恶场所,毫无疑问,届时也极有可能会改良—— 第482章 人心自决 与徐的感情越来越淡薄,跟即将消逝晨雾一般,存在但飘飘欲散,她自认已没办法说服得了徐,那地方他喜欢得不得了,只有劝说叶去作改变,毕竟,他现在已经改变了不少。 平时,担心被警方或有心人窃听通话内容,他们从来不敢轻易用电话与叶等人谈及黑鹰会的事,于是,她打定主意,明早返回叶宅,借机询问,林莞音思忖,快步返回套房去。 守在门外那两名高大保镖,躬身示意,林莞音微笑示意,快步进去,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流水声,叹气:叶庭鹰担心两人有危险,最近,每次外出都安排两名保镖贴身保护。 不过,这也是她们恰恰需要的,因为,自从凌霄纶的老母亲,吴大娘病死了后,交由殡仪馆处理后事,凌霄纶这两天已经返回来海沙,还没离开,他对叶芷玥还有不良的想法。 凌霄纶一直渴望叶芷玥成为他的专属情.妇,他还曾想借着迎娶叶芷玥,取回自己应得的财产,不过,叶芷玥提及自己不需要太多财富,全部留给自己大哥,凌霄纶就无奈作罢。 林莞音刚放下皮包,走廊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还有保镖的厉声喝止,“凌霄纶,请离开!” 话音未落,随后就是拳打脚踢,猛烈打斗时的嘭嘭惯有声响,男人痛苦哀嚎的呻.吟—— 这些尊贵套房内隔音效果一般都很好,可是身处的这间屋子内却听得很清晰外面的声响, 真不确定那两名保镖能否拦得住对方,她快步跑去浴室,“芷玥,凌霄纶他到了,洗快点。” 哗啦啦的流水声消失,叶芷玥哦了声,匆匆忙忙起身穿衣,两分钟就穿衣完毕出来,沉声安慰有些慌张的女人,“莞音姐,别怕他,我不再怕他了,快打给哥,凌霄纶他肯定还不敢在这里闹事。” 林莞音担忧,早已掏出手机来报备,凌霄纶或许不会伤害叶芷玥,但肯定想办法带走她。 电话刚接通时,套房内的房门被人嘭的一下踢开,其中一个保镖鼻青脸肿,捂住肚子,痛苦地哀嚎,望着一身纯黑色,无比熟悉两个高大男人,两个女人心脏都不由得绷紧了。 进来屋内的来人只是凌霄纶和苗伟,凌霄纶现在是极少亲自出手打人,凭苗伟身手还不足以这麽快就对付门外那两个顶级保镖,那麽外面肯定还有人守着,他们怎麽闯进来的。 林莞音不管不顾,快声道,“庭鹰,凌霄纶来抓芷玥了,就在你安排的套房内,该怎麽办?” 苗伟走过去,直接抢过了手机,关机,“林小姐,叶小姐,别小题大做,我们堂主有话说。” 她们两个女人都属于柔弱型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没学过防身术,反抗最没有意思,林莞音鼓起勇气,张手护住身后长发还湿漉漉的女人,强作镇定地望着沉默不语的男人。 她语气有些愤恨不平,“凌霄纶你又来做甚么?就求你行行好,以后别来缠着芷玥了,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妈那麽悲惨可怜,芷玥才不会帮你那麽多,你妈死了,现在你们两清了。” 有些事怎麽能这麽快两清,凌霄纶左手抄在裤袋里,面无表情,朝苗伟那边挥了挥右手。 这手势她知道是甚么意思,林莞音惶急,张开手,往后退,“不,不准你们再带芷玥离开。” 力气相差太大,苗伟单手,轻轻松松就一把推开了林,同事一手拉扯着身后退缩,满脸肃穆和闷闷不乐的女人,语气毫无温度,“林医生,实在对不起,冒犯了,叶小姐,你请。” 叶芷玥刚泡澡完毕,长发还是湿漉漉,不少水珠滴落在睡裙,她低头,望了眼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心生惧意,还有一不做二不休的勇气,二话不说,张嘴狠狠咬住苗的手臂。 牙齿很尖利,隔着西服还被人咬得很痛,快掉了一块肉,苗伟吃痛怪叫了一声,但还是不放手,加大力气,把叶带往老板身边,拦住发疯般反抗的女人,“林医生,请你别多事。” 反抗不得,林莞音恼怒,又气又恨,“是你们野蛮,抓芷玥走有甚么意思,凌霄纶,看在芷玥和庭鹰照顾你妈那麽多年份上,你绝对不应该这样做,快放了芷玥,不然我报警了。” 自幼出来混江湖,凌霄纶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呵呵冷笑,掐住女方手腕的两手加大力气。 叶芷玥痛得流泪,奋力扭动手腕挣扎,“放手,我不想再见到你们这些杀人犯,凌霄纶你完全不讲道理,我宁可死也不会再跟你走,我哥绝不会放过你,莞音姐,别怕,别管我。” 他们为何是杀人犯?就算杀过人也不算杀人犯,苗伟脸色凝重,担忧地看了看自己老板。 真正杀人犯也不喜欢被人这样骂,何况是自诩正义的他们,不过,苗的担忧绝对太多余,凌霄纶早已铁石心肠,那张冰山脸倒是丝毫不变色,嘴角边,两抹冷笑的笑弧蔓延开来; 撇撇嘴,漫不经心的模样,笑了笑,斜睨了眼满眼怨恨的女人,语气有些暧.昧,“芷玥,所谓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服侍过我,怎麽会舍得杀你,我来问你,你哥把碧洁抓去哪了?” 碧洁?是方碧洁?林莞音惊愕,“芷玥甚么都不知道,快放了她,你们可以直接打给庭鹰。” 她话音未落,套房内的座机响起来,苗伟大跨步过去,接过,“堂主,是叶庭鹰,他找你。” 凌霄纶立即松开女人手腕,快步奔过去接过,“叶庭鹰你这该死的狗.杂种,碧洁她人呢?” 他不开口时看上去还好,骂人时尽显粗鄙和野.蛮,不知对方说了些甚么,凌霄纶怒骂嘶吼不行,说大家都等着瞧,跟着就狠狠摔下座机,冷眼望了眼屋内两个女人,健步离开。 想起还有病人需要确认好应诊时间,林莞音赶紧上前拦住前路,“喂,等等,先还我手机。” 苗伟转身,把手机递回去。 第483章 人心自决 门外,另外五个黑衣高大男人跟随着两人快步离开,几乎是同款的黑色西服,气势迫人。 林莞音查看门外还躺在地板那两个保镖伤势,关切询问,“都没事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保镖摇头否定,其中一个伤得比较重,他刚想说话,张嘴时两侧嘴角却流出更多血迹来。 叶芷玥出门来望着伤痕累累的两个男人,又气又恨,“莞音姐,我不明白,碧洁是甚么人?” 她按键开机,得到消息:待会就有朋友过来接受伤的保镖离开,不必操心,林莞音叹气,烦躁,解释,“还能是甚么人,方碧洁就是方碧莹的妹妹,她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方碧洁有神经病,最喜欢自残,上次她想拿刀自杀,我便救她不料还被她划破了手臂,这伤还没好呢,凌霄纶针对你哥都是因为方碧莹的死,这臭男人太愚爱,简直无药可救。” 果然,前后不到五分钟,陆风和三名黑衣男子过来,询问情况和检查下那两名保镖伤势。 被围攻,拳打脚踢,两人的伤势都很重,但还不足以致命致残,陆风松了口气,“辛苦了,只是轻伤,没大事,两位休息两周就好了,莞音你快和芷玥休息,凌霄纶不敢再来打扰。” 还有疑虑,叶芷玥抓住陆风手臂,“陆风,我哥真抓了方碧莹那个妹妹?她被关在哪里?” 陆风看看屋内,没任何打斗痕迹,宽慰了些,语气认真,解释,“芷玥,总裁没这样做,方小姐逃离医院后我派人跟着,所以才知道她藏在哪里而已,相信你哥,他没这麽狠毒。” 得到想要的答案,叶芷玥连连点头,舒心了些,开怀微笑,“嗯嗯,我就知道哥不会这样做,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何况有了大嫂后,哥现在都比以前更善良,那位女人没甚么吧?” 心生怨气,林莞音不让她再多问,“芷玥,以后别这麽好心管他们,是死是活都自作自受。” 倒是难得见这位女性朋友这麽怒气冲冲,陆风傻笑不应,因为据他所知,他老板其实并不善良,不敢苟同,致电联络好医院方面救治,与那三人先后扶着两位受伤的同事离开。 还好这里的套房,人们都早睡了,住客或许也不多,没人围观,林莞音锁门,返回套房内坐下,满肚子怨气,悲叹,“孽缘,真是孽缘啊,没想到,方碧莹害惨了你哥,还有你。” “芷玥,我还是不明白当年为何要那样护住吴大妈,你这样做都没意义,化解不了恩怨,凌霄纶还是一意孤行,以仇报恩,他或许还以为你这样做,是因为你哥和你心中有愧。” 叶芷玥也不知该怎麽解释,“莞音姐,吴大妈很可怜,她一个女人含辛茹苦养大了儿子,可惜凌霄纶不孝顺,吴大妈好惨,她是个好人,还信佛呢,跟我谈很多因果报应的事例。” 现在看来,可怜的人似乎真有些可恨之处,因为,吴大妈性格软弱,太过溺爱儿子,不懂得教育,甚至纵.容她儿子犯法,林莞音无奈,“因果报应?没错,她太溺爱凌霄纶才导致他个性那麽极端,算了,死者为大,吴大妈确实可怜,凌霄纶那混蛋该死又不死——” “芷玥,你那时候对吴大妈和凌霄纶身边的人那麽照顾,我真以为你爱上那个男人了呢。” 叶芷玥擦拭长发,语气轻轻应道,“莞音姐,怎麽会呢,我只是为凌霄纶的痴情专一觉得惋惜,要是方碧莹当年没死就好了,就我所知,他认识方碧莹后,就再没有其它女人了。” “他是不讲理,但是从这点来看,除了陆风大哥和陈帆那个龟.孙蛋,恐怕谁也比不上呢。” 没错,这无可辩驳,这也是铁板铮铮的事实,林莞音再度想起徐,未料到她深爱**年的男人完全没有责任感,满心怨愤,也深谙一个道理:一个人根本就改变不了另一个人。 男人像猫咪—没有不偷腥的,所以,她介意感情不忠也忍耐,两人感情坚固如铁,曾以为傻傻等待下去,只有男方哪天渴望成家立业,两人必会顺利领证,组成个幸福的家庭。 岂料,人家的心愿由始至终都从未改变过,最想要的还是事业和金钱,毫无责任感,抛弃她也不觉得有丝毫内疚,至于对待女人的态度,那些情.妇和床.伴性质关系反而更长久。 不过叶庭鹰的转变又是特例,他从所向披靡的女人杀手转为深情霸道的丈夫,完美蜕变。 世事真奇妙,谁也想不到对女人素来没任何好感的叶家大少爷如今会对他娇妻情有独钟。 日本留学时,参与过不少辅导妇孺慈善活动,辅修过相关课程,跟随几位婚恋专家来往些时日,对婚恋观还有比较深刻认识,她认为只是拿得起,但总放不下不算正常的感情。 何况,徐怀轩说的话,态度,唉,今晚的事让她心底的希望也破灭,决定以后独善其身。 没错,细想,那些女人成为徐的床.伴,关系才能维持得更长久,至于家庭责任感,他根本不明白,也背负不起,整晚她度心事重重,心底酸酸楚楚,泡澡时因为疲倦差些睡着。 花好月圆这边处在繁华路段,从25层楼高的套房往外看去,只见一片霓虹闪烁,更让她内心空落烦躁,叶芷玥心事重重,站了半晌,撕掉脸上薄如蚕丝的面膜,前去浴室洗脸。 曾经的凌霄纶并非这样子冷漠,他还会笑,尤其是看着某些喜剧时甚至会捧腹大笑,把她当成甚么都不懂的小妹妹看待,如今,嗯,甚么都变了,就连陈帆那个浪.子也结了婚。 时间是最大的敌人,推动着每个人的人生改变,有些事,她早已不能以轻松的态度去看。 她曾真切以为只要有善意退让,肯定能化解恩怨,毕竟人心肉造,现在看来,凌霄纶似乎一辈子都不能原谅她哥,方碧莹的死永远是个沉重包袱,她现在想选择站在亲人身边。 第484章 人心自决 嗯,何况现在连久病在床吴大妈也突然死了,远离海沙后,凌霄纶这些年来都没尽过任何赡养责任,也不内疚,除了沉溺在过去的那些悲痛,甚么也不想,迷恋方得有些扭曲。 她对凌霄纶的感情称不上是爱情,可还是很复杂,对其痴心不改的态度有些欣赏羡慕,对其不分青红皂白暴揍自家兄长一事有些怨恨愤怒,对其内心孤独的脾性有些同情—— 凌霄纶的内心是极其颓然和充满恨意,没任何事情可以软化,她再多管闲事也于事无补。 想到很多事,尤其是吴大妈生前再三的请求,叶芷玥的眼色非常黯然,返回了卧室睡觉。 **** 6月1号晚。 黎民医院的高级VIP分娩房,光线柔和。 一番长达十多小时的尖锐痛楚后,唐逐雀顺产生下男孩子,哇一声婴儿啼哭,响亮入耳。 孩子刚钻出来后,再也承受不住痛楚的她直接就晕了过去,脸颊苍白得可怕,毫无血色。 林莞音摇身一变成为了特护,不断轻轻擦拭着女人额头细密的汗珠,悬着的心不再狂跳。 护士长等人忙碌照顾婴儿,医生报备说恭喜,母子平安等话后,叶庭鹰心脏着了地,脚步匆匆,脚下生风般,从外面进来,径自快步奔到病床前,“莞音,我老婆她有没甚么事?” 觉得男人陪产难堪,在他妻子强烈反抗下,除医生护士,陪产人只有楚雅君和林莞音,他没在场,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全程完全听不到女人的任何痛苦喊声,急得坐立不安。 楚雅君笑眯眯,抱着男婴,满脸喜悦疼爱,不悦地瞪眼急匆匆赶进来,急促询问的女婿,“你急甚么?我女儿没事,她身体只是有些虚,噢,宝宝好健康,七斤,不多不少——” 轻轻整理着那件产妇服的领子,林莞音低声应话,安抚道,“庭鹰,别担心,小雀没甚么事,她一直都忍着不叫,后来的呼吸又很乱,快吓死我了,幸好还顺利,去看看你儿子。” 触到妻子已恢复平稳,清清浅浅的呼吸,体温有些低,如释重负,叶庭鹰舒了口气,起身,看了眼岳母怀里毛猴子一样的男婴,“莞音,我儿子怎麽这个样子?这是甚么斑点?” 这些男人都没任何常识,楚雅君恶狠狠瞪了眼女婿,语气不爽解释,“别瞎说话,你懂甚么?所有宝宝出生暂时都是这个样子,这些是胎斑,很快没了,宝宝肯定会很漂亮——” 望着产床上面肌肤雪白,脸颊毫无血色,灯光映照下简直苍白十分可怖的女人脸颊,林莞音心不安,看了看男婴,低声提议,“庭鹰,小雀身体真的很虚弱,比我想象的还虚弱。” “林阿姨,营养师她们要重新考虑清淡营养的月子餐才行,坐月子在医院还是回家好?” 楚雅君抢先答话,“还有说,当然在医院,这里有专职护理人员,我们过来看望也更方便。” 为了更安全,他本来打算让妻儿回家照料,叶庭鹰沉声不语,半晌同意,“那听唐太太的。” 这是两人难得一次没闹嘴,楚雅君语气缓和了些,招手示意,“叶庭鹰,你还傻愣愣站着做甚么?来,快抱抱你儿子,宝宝能闻得见你气味——” 妻子痛得晕过去,虽说没甚么事,他的心还忽上忽下,叶庭鹰不太敢抱宝宝,手势笨拙。 至今还没见过单手使劲,这样不平衡抱婴儿,楚雅君看得心发慌,很快把外孙抱了回来。 次日,凌晨四点时,足足昏睡七个多小时,唐逐雀才自然苏醒过来,睁眼时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这里是病房,床位和四周的空气告诉她,这里还是医院,病房。 身子一动,刚想起身,感觉到手被人握紧,一股无比的熟悉的温热感,耳边传来沉稳均匀的呼吸,她这才感觉到身边有人,不知是因为太疲倦还是睡意未退,她听见有些迟缓。 直觉敏锐,叶庭鹰也幽幽醒转,过去打了灯,俯下头,急声问,“老婆,现在哪里不舒服?” 唐逐雀深呼吸,肚子空落落,轻松很多,浑身还有些发麻疼痛,摇头,“没不舒服,很渴。” 叶庭鹰倒了杯温开水过来,一向沉稳的大手莫名有些颤抖,沉声道,“来,喝,水温刚好。” 她方才渴得说话时也言辞不太清晰,唐逐雀双手用力支撑着床铺,刚起身就感觉到后背被人稳稳托住,这感觉有些陌生,也有些心悸,急忙接过水杯道,“我自己可以来,谢谢。” 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披散在肩膀,她此刻小脸依旧雪白,清丽,可惜没甚么精神气,眉眼低垂,温婉恭顺地捧着那个瓷杯,慢慢喝水,滋润干燥得发痒的嗓子—— 叶庭鹰深呼了口气,眉宇间的凝重之色逐渐消散,她睡得太沉,连自己躺在身边也不知。 她晕过去前也看了眼鲜血淋漓的婴儿,肚子一空,那张感受很奇特,好像解脱所有束缚。 唐逐雀放下瓷杯,望着一身西服的男人,心底百感交集,他看上去很严肃,没太多喜悦。 叶庭鹰坐在床沿边,挪过去,轻搂住妻子,低沉的嗓音也在发颤,“为何不叫?吓坏人了。” 他太惜字如金,闻言呆怔,足足过了两秒,唐逐雀才反应过来他这话询问的是甚么意思,急忙摇头,“不是故意吓你们,或许我还不太习惯,医生说叫不叫随意,宝宝没甚么事吧?” 她的惶急神情让他心脏又缩紧了几分,叶庭鹰摇头表示没事,薄唇轻印在她额头,呼出来的气息跟一团火,很温热,喃喃道,“嗯,宝宝没事,这麽痛,以后别生了,一个就够。” 他的深情和温柔自然流露,眼神醉人,唐逐雀感觉自己意识被淹没,一时不知该说甚么。 搂抱住柔若无骨,冰凉的身子,叶庭鹰的心脏还没完全着陆,先前,在产房外苦苦等待的十来个小时,他焦虑担忧得无法思考,坐立难安,心脏阵阵发痛,比心绞痛病发更苦。 第485章 人心自决 被下属冠以深情霸道大丈夫的名号,名副其实,叶庭鹰现在耍深情都成习惯了,他眨眨眼,黑眸显得更加晶亮幽深,噙满深情,快要迷醉人的深情,满脸疼惜,还有自然流露的焦虑担忧,以疼惜,关爱的口气询问,“老婆,我真的很害怕你出事,那时是不是很痛?” 按照某一套理论:很多美好的事物都是从痛苦里诞生,分娩很痛是大家都不会否定的真理,他不该这样问,显得有些矫情了,唐逐雀沉默不语,她不想说这些,只是点了点头。 叶庭鹰很怕她沉默不语,越来越怕,沉声询问道,“肯定很痛的,老婆,我真没想到你会痛晕过去,太可怕,以后还是别生了,一个儿子也足够,我去作结.扎手术,你说好不好?” 结.扎?也就是只要这个儿子,据说如果结.扎后对男女的负面影响都很大,尤其是对男人、 唐逐雀不知该觉得感动还是其它情绪,他这疼爱的心完全超出了她意料,急声制止,“不要,你还很年轻,何况我爸妈还想要抱个外孙女,我能撑得住,我也没你想得那麽懦弱。” 适度的退让,有时就是最好的围攻,以退为进,在商场打滚,这攻心计早拿捏得很熟练! 其实,他不想去作结.扎手术,只是这样说能够一举两得,可以感动女人,还能试出女方对两人以后未来生活持着甚么态度,负面还是乐观—— 她这样的回答,毫无掩饰,说明以后还愿意为他生儿育女,这答案他很满意,心情愉悦、 叶庭鹰呵呵浅笑,俊脸满是舒心和得意,嗓音又多几分宠溺,“嗯,老婆,我也同意有儿有女更圆满,但再过一两年,等你调整后再生,我们不急——” 她本来就不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心肠柔软的女人听见都很容易感动,唐逐雀果然感动, 她脸上还有不少娇羞之色,顺产后失血过大,脸色显得很煞白,也更为柔弱,惹人怜爱。 唐自然地依偎在丈夫怀里,两手轻抱住他的公狗腰,呼吸也带动身下的痛楚,但却有前所未有的放松。 额头有些摩擦感,不难猜出他的下巴已经冒些胡须渣,于是轻声问,“你没回过家,一直都在医院陪着我?” 他是个特别注重仪表仪态的男人,礼仪和衣着挑不出丝毫瑕疵,反而能成为最佳的楷模。 一套套蓝色精良剪裁的名贵手工西服,优雅的商务范,就连西服纽扣也是上等白玉所致、 那些鳄鱼皮黑皮鞋,永远一尘不染,白衬衫时刻扣得齐整,不像其它男人故意解开纽扣、 发型,也设计得特别合适他面部轮廓,显得精神奕奕,而且头发永远保持很干净,清爽、 整个人都散发着优雅和高贵气质,单凭外表,任何人都看不出他的性格那麽暴戾和易怒。 那次,在花好月圆的尊贵茶座包厢,苏温泽带她出去应酬,两人初次近距离面对面接触,唐逐雀就有惊艳,觉得叶简直俊美得不可思议,商场里,甚至圈子里他的长相最为突出。 只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高傲漠然,眼神冷冽,靠近一些就有强大的压迫感,现在,两人相处时还不到一年半,她给人家生了孩子,还措不及防,将自己的心也给输掉了。 昨晚,他寸步不离,不敢离开半步,叶庭鹰搂抱得更紧,嗯了声,“有你陪着,我才心安。” 温情这东西,他素来都严加控制,参与的份量绝对不能多,因为如果一味纵容的话,一个人的心也逐渐变得柔和,这是掠夺游戏里的大忌,心肠硬的人才能毫不犹豫去算计人。 这准则他曾经教会别人,某些前辈也教会他,可是明白是一回事,愿意不愿意是一回事。 目前,他已经渐渐失控,违逆了这个准则,在妻子面前,宁愿退化为更霸道,沉默专注,还有能力去占有和守护的大男人,甚至希望这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再没有任何骚扰。 这些甜言蜜语,精短中听,唐逐雀眯眼,像一支春藤,趁势攀附上稳重可靠的参天大树一般,紧紧挂在对方胸膛,静静地听着噗噗的沉稳心跳,再也想不起她与苏的前尘往事。 这一刻,世界似乎真只剩下他们两人,她的爱意,还有母爱都已经变得无比细微又坚定! ****** 随后,两人的生活过得依旧顺遂,安逸,直到苏温泽和埃文斯等人重返海沙,出席个新闻发布会。 两个月后,月25日,警方与中央联合召开的盛大新闻发布会里,主题是着重打击毒.品。 苏温泽一身工整白衣,一如往常那样俊逸潇洒,风度翩翩,唯独多了左脸那条狭长疤痕。 他眉宇间都是肃穆,语气平稳,短短的说辞,说得铿锵有力,再三强调海沙毒.品的猖獗。 海沙,作为与国际接轨最早,也是国内一流国际大都市,毒.品一直未曾消失过,有些猖獗早已是事实,不可扭转的事实,但是因为这些而闹出伤人和人命来的曝.光大事件不多。 因为,买卖双方也怕警方盘查缠得太紧,从而影响了交易,他们掌握着一定的尺度——不难理解,只要有了压力,要对普罗大众有所交代,警方的盘查抓捕行动才展开得更快。 毒.品的消化地儿,主要在娱乐场所,而海沙的娱乐场所,大部分又居于叶庭鹰私人名下。 为此,最近带搜查令前来盘查他名下物业的警员来得很频繁,每周都有一次较大的搜寻。 隔三差五,他经常接到下属说名下物业又被警察盘查的电话,报备内容无非是搜寻多少份量和甚么类型的小型毒.品、多少名客人被带走协助调查、客人分别是谁、身份尊贵不,该不该协助请律师等—— 每次盘查和抓捕后,警方办事很利索,证据和证人方面都咬得很紧,不停质问被那些带走的年轻男女,包括夜dian的某些内部工作人员,毒.品的具体来源,联络庄家何人—— 第486章 人心自决 这些事,并不难处理,千篇一律,叶氏集团合作雇请的那些律师团找到证人和证据辩驳,很快处理清楚,不少证人一致说都是客人带进去的,并非夜总会和各大舞厅等供应—— 尽管,律师团与警方的周旋这些事情没闹得严重,但众口难掩,人们私底下都热议纷纷、 海沙的警方,尤其是扫黑组领导的便衣,最近,不分日夜,高调盘查花好月圆,凌霄娱乐城等,加上警方出庭作证花好月圆是毒.品的汇集基地,和叶氏集团的合作律师团打了几场官司—— 一传百,百传千,很快,为此,叶氏暗地里收取了大量钱财,故意包.庇外面的庄家在夜dian出售给客人烈性.药物和毒.品等,传闻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这些含沙射影的传闻很火。 有些比较大胆的记者,甚至还堵住过叶博宏,叶庭鹰等用车,想得到进一步的回应——、 对准镜头,说完这些传闻全属无中生有后,他们唯有故意回避蜂窝般的追问,不堪其扰、 一次又一次,貌似合理指控,实质都是别人有意的针对,警方那边也太不会看人下菜碟。 在闪光灯和七嘴八舌的围攻下,叶庭鹰没有笑容,没有怒气,云淡风轻,保持以往的漠然态度,没正面回应过记者追问的任何问题,只说清者自清,一切事都交给律师去处理。 他重金聘请的合作律师团也很厉害,办事效率,高,抓到关键点,短短时间就拿出不少的有力证人,证据,警方的接连指控都不攻而破—— 叶博宏非常气恼,责怪孙子惹是生非,勒令以后要把所有时间和精神放在管理自家集团、 至于这些火热负面传闻,虽然不好,但更要打理好集团,大事小事都看紧点,只要拿出有力证据来,澄清说自家清白便是,不要做甚么要挟坏事,给传媒和警方那边施加压力、 物极必反,传闻正热火着呢,不少八卦无聊的人们也正等着更多的回应,越闹越乱—— 传闻杂志和报刊的生命力就在于带动市民的咀嚼和热议,需要有爆炸性的新闻,引起大家的关注,自然不会放过这些追踪,但瞎说一通就不可爱了,警方那边不给压力怎麽行、 要不是因为这两方都是在无风起浪,他最近哪有这麽忙碌,每天内要处理的紧急电话都多了不少,每日行程安排多了要出席和参加记者招待会,出趟门还被可恶苍蝇追着—— “嗯,我知道该怎麽处理,爷爷,您放心,顾着身体,别生气。我们压根就没做过这些不法的勾当,那些浪费纳税人的闲人们再怎麽闹腾也白费力气,掀不起甚么风浪的——” 他心口不一,敷衍着。 21世纪,在这个信息化,网络飞速发展,很多事公众都已经掌握有知情权,不少集团内务因为要澄清而要透明化的时代,这些该死传闻无论是真是假,都有一定的负面影响力。 因为,传闻沸沸扬扬时,叶氏集团的股份最近确有影响,但跌幅不大,在控制之中—— 或许,跌得再厉害些也没事,让那些年纪大了,食古不化,认为赚钱要中规中矩,没主见,思想古板的某些股东失去信心,正好低价回购更多股份,注资,吸纳新的血液—— 这两年来,他想加大马力,集中研发些高科技产品,和投资能源行业,但这些对他集团来说还算比较新的选择,而且需要比较多的科研力量支持,每次谈及那些股东都有意见。 白费力气?孙子脱口而出的这话可就有点意思了,叶博宏人老,但脑子很清醒,抬起有些枯瘦的手臂捂嘴,因为看到八卦报刊时怒气上心,嗓子大骂后而干涩,引起了咳嗽下。 他咳咳咳几声后,威严质问,不争气眼神,“臭小子,这麽说,他们又是故意针对你而来?” 聪明的人,有时真不喜欢和同样聪明的人打交道啊,虽然交谈时反应很快,一点即通,丝毫不浪费宝贵的时间,可是事情摊开来谈不太愉快,一个不留神,甚么都看穿了—— 放下还有半杯雨前龙井的茶杯,叶庭鹰十指交叉,淡淡应道,“爷爷,你这表情,嗯,好像我得罪过全天下的人,您也该知道的,苏少爷素来与我不和,他还想与你孙媳妇复婚。” 俊脸,眼色平静如水,他低估了埃文斯,苏温泽等人手段,竟敢这样光明正大与他挑衅。 闻言,叶博宏顿时无话可说了,孙子要是不提,他都已经忘了苏唐两家曾是很好的亲家。 在医院内,接受了为期两个月的坐月子复健后,他孙媳妇如今已经返回叶宅休养,有些话题不谈最好,以免再添不快。 ***** 夜。 黑鹰会,内部高层议事的某间套房,豪华客厅内,八个年轻男人,错落有致,分布而坐。 剩余的五名黑衣男子戴着面具,只露出黑漆漆的瞳仁,身姿,挺立如松,黑色西服合体。 叶庭鹰竖起右掌,陆风从公文包拿出一份工工整整的文件,恭敬道,“总裁,分权协议书。” 叶接过,翻开,细细看了遍,淡淡嗯了声,沉声吩咐,“这份协议,你们几个轮流按手印。” 他把那份协议平放,弹指轻轻推了下,精准落在跷腿,半眯眼的男人面前,“轩,你先来。” 徐怀轩拿过,一言不语,面无表情,在陆风递过来的平板电脑,看了看协议书的内容,按照要求,点击平板电脑的肯定按钮同意,摁了摁印泥,在纸质协议书按下大拇指—— 其它几人一一照做,速度敏捷,点击屏幕按钮YES健,摁印泥,按手印,面面相觑起来。 轮到陈帆,他看了眼协议书,放下来,犹豫不决,脸色黯然,“总裁,你真打算退出离开?” 接过朋友递过来的特制洗手面巾,擦干净印泥,丁烈附和,“总裁,要不还是再考虑下吧?” 叶庭鹰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下,“不必再劝,我决定了,重新分权的事,陆风待会说清楚。” 第487章 人心自决 陈帆望向双手持平板电脑,严密监控会议录音和记录的男人,“陆风你怎麽也同意这事?” 陆风苦笑,“陈帆,你知道的,我只会尊重总裁的意见,这事他已决定了,你再劝也没用。” 陈帆望向身后那五个黑面具男子,沉声询问,“鹫,鸢,鸷,枭,隼,难道你们黑鹰组五人也都同意这事?不管怎麽说,我绝对不同意总裁这时候来脱离黑鹰会,这不是好主意。” 徐怀轩冷笑,投过去轻蔑和漠视的眼色,语气冷冷,“陈帆,就算你一个人不同意又能怎麽样?还指望改变大局?这事一点都不意外,我知道鹰早想离开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叶庭鹰敲了敲桌面,语气严厉了几度,“陈帆,别废话,照做,按手印,别浪费大家时间。” 陈帆推开那份协议书,“总裁,我不按手印,你都决定离开那我也退出,这协议书没效力。” 今晚这个会议只是内部高层几人参加,这份协议书要全票通过才起效力,缺少个都不行。 闻言,陆风立即蹙眉,头痛,“陈帆,别瞎闹,别这样赌气!我们待会还有很多要事商谈。” 他才不是瞎闹,陈帆望向沉默不语的老板,脸色毅然,“陆风,我没有在赌气,也没瞎闹。” “我的意思是,如果总裁真的决定退出黑鹰会,我也已经不太愿意留在这,反正,那次受伤后,我的右手肩骨神经到现在也还没恢复,实在也帮不上甚么忙了,你们继续——” 丁烈,范伟,慕堔,阎昂四人,其余骨干,齐齐站起身,你眼瞪我眼,眼神交流,迷茫。9Ks.co 慕堔率先打破沉默,“我也不太同意,叶大哥你真决定退出黑鹰会?能否告知具体原因?” 叶庭鹰掐眉心,黑眸锐利,扫了眼意气用事的陈帆,“决定了,我想过些悠闲清静的日子。” 响亮打了个响指,表示自己的存在,徐怀轩,满脸鄙夷,“慕堔,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鹰现在只想与心爱娇妻,耳鬓厮磨,抱着乖宝宝平淡过日子,你们四个还不明白?都通气点,别再问这些事了,我还有事,赶时间,陈帆,你不愿意走就走,没人会挽留你。” 两人素来水火不容,加上先前恩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是,他们恩怨消不去。 陈帆握拳,冷声回敬,“我决定要走就没想你们挽留,徐怀轩,别以为我不知你藏在肚子里那点心思,总裁要是退出后,最得意的人是你吧,届时能肆意妄为,就算再去贩.毒,犯法也没了甚么忌惮——” “陈帆!”叶庭鹰厉声喝止,“轩贩.毒的事已成过去,以后都别再提了,大家都不准再提。” “退出决定不会再改,都别劝了,陈帆你想退出就退出,不能共事,但我们还是好朋友。” “轩在我面前发过毒誓,他以后绝对不会再作以前的勾当,你们应该相信他,我相信他。” 他这话一出,一室陷入了深深的寂静,惊得连大家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许久,没人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 老板决定走,他拦不住,陈帆把协议书推开,“陆风,那麻烦你替我再作一份退会协议书。” 丁烈蹙眉,“陈帆,你也真决定退出?” 陈帆英俊的脸上多了些淡然和刚毅,“嗯,有空陪你喝酒,总裁说得对,我们还是好朋友。” 一锤定音。 慕堔,阎昂两人重复,点击屏幕绿色的YES按键,再按印泥,按手印,协议书正式生效,电子档也被锁进黑鹰会的内部系统,重重加密保护—— 陈帆退出后,重新谈好分权的事就变得复杂,少一个骨干,投票权不平衡,这事很难办。 陆风,范伟都提议先把这事搁置,等从其它成员选拔和提升另外一个骨干,再商谈分权一事—— 叶庭鹰不愿再插手这些事,不等会议结束就匆匆离开。 ***** 花好月圆。 精致的桌台,卡座间,彪悍光头男人的手,不老实,探向身边女人白润匀称的大腿,女人长相漂亮清纯,衣着却性感了些,胸bu推挤男人胳膊,随处可见糜烂—— 扫黑组四名警员,嘭一声重响,破门抵达时,那个为首,彪悍光头的男人,粗话咒骂一声,霍地站起身,与此同时****两个酒瓶子往桌台使劲猛敲,酒液喷洒而出。 偌大奢华宽敞包厢,霎时间却充斥着酒精和美酒的气味,给寂静深夜带了些魅惑。 严肃警告别乱动,四名警员掏出枪来,持枪瞄准他头部,“住手,还动甚么动?!举高手!” 彪悍光头男举着还冒着酒液的酒瓶子,嚷叫,“我说过真的不知道黑豹是谁,别再找我了。” “别嚷嚷,冷静点,胡彪,我们只是想请你协助调查关于一单毒*品——” “协助调查?现在跟你们走明天就死定了!你们警察急着破案就冤枉我们良好市民——” “哈哈,良好市民?!!光头彪,你也算得上是良好市民?真这麽想死?嗯,抡起酒瓶砸你脑袋去!当然,要用点力,不然死不掉,白白受痛——”冷声怂恿,苏温泽推门而进。 他挥手,审视瞪了眼缩那三位躲在角落里,已经惊慌失措,浓妆艳抹的陪酒女,“都出去!” 闻言,三位陪酒女赶紧放下捂住脸颊的双手,惊惶未定,嗯嗯,应好,争先恐后往外逃。 走在最后的那名女子回头看了眼他狭长的疤痕,惊愕,“你是苏探员?啊,你好,苏探员。” “谢谢你上次救了我弟弟,非常谢谢——”年轻女子想起弟弟对家人说的事,忙不迭道谢,就差跪下了。 苏温泽,满脸疑惑不解,“小姐,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甚么弟弟,认错人了,赶紧走!” “不,苏探员,哦,苏警官,上次我弟弟在伦敦被人打劫,他说是你救了他,是你。” 苏温泽想起那天的事,这麽凑巧,“嗯,举手之劳而已,做本分而已,小姐,不必客气了。” 他微冷的语气柔和了下来。 第488章 人心自决 “真的不知该怎麽报答您才行,我弟弟平时很胆小怕事,但他那次竟然想和人家拼命,幸好最后没事,苏探员你真是好人,谢谢谢谢——”年轻女子点头如捣蒜,道谢一番。77 t.co千千小Š网 她看了眼身后凶残拿啤酒瓶的光头彪悍男,心肝儿抖啊抖,因为那个光头男看着她们的眼神太阴狠,好像一束冷刃,直插心脏。 苏温泽也感觉到了,回头,“怎麽还不动手?胡彪,我救护车都叫好了,你不动手没诚意。” 他让那三名年轻女人离开,悠闲踱步过去,“你真不知道黑豹是谁?那我告诉你,黑豹就是徐怀轩,他最近的货,都是你的人帮忙运送的,还记得麽?据说他给了你很大一笔钱。” 光头彪悍男,身长,体壮,浑浊的眼睛,有些血丝,脸色颓然,“我知道徐怀轩是谁,但我真不知道他就是黑豹,当初他只让我们把货带回来,我没想到那是毒.品,不关我的事!” “苏探员,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些事真不关我们的事,是徐怀轩,那些货是他的。” “我当然知道货是他的,不过,你们也有份参与运.毒,这罪名始终逃不掉,乖乖合作,我保证替你向法官求情,判刑不重,你们在牢里玩三五个月就能出来,这提议,怎麽样?” “苏探员,那要怎样跟你们合作,我合作的话,真的只需要坐牢三五个月?”光头彪悍男看似被说动了,把半破的酒瓶放了下来。9Ks.co “嗯,你转为污点证人,指证徐怀轩贩.毒,我保证你平安没事,现在跟我们回去再细说。” 不等他话音落下,两位便衣刑警看准了逮捕的最佳时机,立即双双冲上前,掏出一早准备好的银色手铐,合力把下意识奋力挣扎的胡彪铐住双手,扣住,“合作点,合作点——” 两位便衣,双双挟着犯人,刚走出包厢,胡彪刚走一分钟,双脚一顿,嘴角满是泡沫,口吐白沫,前后不到三秒时间,立即挣扎,抽搐几下,栽了过去,再无多余的动作—— 这类紧急的情形他们已不是第一次见,大叫不好,两位便衣,急晕了头,拨打急救电话。 探了探已没有甚么呼吸的人犯,苏温泽,咒骂,返回包厢,看着那些酒瓶,通知技术侦缉组过来提供帮助。 赶来的医生正式确诊胡彪的死亡,客人在花好月圆被毒死,这事再度掀起了阵议论热潮。 事发经过刚五分钟后,哀鸣灯之后,花好月圆四周聚集看热闹的客人,赶紧疏散围观的人群,警方带了包厢内一众酒水,食物等回去化验,还有陪酒小姐和工作人员回去盘问。 可惜,经过化验后查知那间包厢的酒水食物并无被人掺入任何毒.品,死因却是中毒而死。 陪酒小姐们的口供也是无误,一致,说那位财大气粗的客人前来包厢就喝酒,不停喝酒,心情很不好,不时骂骂咧咧,但说的话她们可惜也是听不懂,因为使用的是家乡话—— “灵狼,去看完花好月圆的所有监控视频,有胡彪出现的画面都细细留意清楚,一定要查清楚他死前骂骂咧咧说甚么事,见甚么人和做过甚么事,他是目前唯一重要线索——” 下达指令后,苏温泽走进审问室,跟那名衣着妖娆的陪酒女挥手,“小姐,你可以离开了。” 这事肯定是徐怀轩下的手,只是没证据,真没想到他这麽快下杀手,胡彪半个字还没吐。 胡彪,典型的关中汉子,无亲无故,有女人在的地方,素来财大气粗,但只限于富贵时,没钱时,大方不起来,落魄时用暴力和套交情等跟人借贷,借钱不还的事也做不少—— 胡彪的账户早被关注,最近没有存取款记录,他与徐怀轩的人必定见过面,联络人是谁? 离开警局出外查事时,收到家里来电,让回去一趟,苏温泽取车,往苏宅方向驾驶前去。 客厅,苏豪正与唐氏夫妇相谈,见到他回来,站了起身,“阿泽,你唐伯父伯母过来看你。” “唐伯父,伯母,我没事,你们公事忙,以后不必费心常过来了,小雀呢?她还是没来?”环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他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失望之色,大踏步,过去在沙发对坐。 心中了然,唐展和,楚雅君闻言,双双脸色一怔,神情复杂,摇头叹气,不知该说甚么。 楚雅君失笑,“嗯,小雀要照顾宝宝,没时间过来,阿泽,你的伤怎麽样了?要注意休息。” 儿子问话太明显,苏豪脸色变了,打破尴尬,“有心了,雅君,医生说他的伤势还好,但要吃的药太多,胃口闹得不太好,又整天在外奔波,劝也劝不住,他辞职休养我才省心。” 又来唠叨,苏温泽冷眼扫了眼老父亲,语气放得缓和些,“伯父伯母,今晚在这里吃饭吧。” 楚雅君淡笑,点头,“好,阿泽,小乌贼也过来了,在楼上等你,他说有点事要跟你请教。” 等苏温泽离开上楼后,唐展和再度摇头叹气,“苏大哥,阿泽真没甚么事吧?他脸色不好。” 苏豪,跟着叹气,“身体还没甚么事,但就是心里面不知在想甚么,我和他说不上两句话。” “也都怪我,当时一心急着抱孙子,明知两人没感情,也死活逼着他娶白若玫,未料到白若玫肚子里的那个野孩子也不是我们家的种,唉,真不知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楚雅君提起这事就来气,又不好说得太直白,“无碍,幸好早知道了,阿泽心里应该没事。” 客房内。 跟长辈们没共同话题,交谈不了,总是觉得局促不安,躲在客房,原本边吃紫薯饼边玩着游戏的小乌贼,听到响亮的皮鞋声,猫儿敏捷起身,急忙暂停了游戏,从背包里翻找。 从背包最里侧,掏出了晶莹的水晶盒,打开,把一个通透的翡翠玉观音吊坠,连带礼盒,一块递过去,道,“苏大哥,你,你回来啦,这个玉观音,是姐姐让交到你手上,说给你。” 第489章 人心自决 小乌贼的视线不可抑制,停留在对方狭长明显的疤痕,很快又移开去,声音低了几度,“没,没说甚么了,姐姐只是说让你一定要保重,很对不起,苏大哥,我能不能在这里玩游戏?” “嗯,玩吧。”他的视线停留在游戏机荧幕,惊疑,“小乌贼,这款黑客游戏谁教你玩的?” “是陆风哥哥,他说只要我在三天内一次性闯过了3关卡,他就教我H21络架构,短时间快速记忆程序代码和复写,等有了更强的记忆力和接受力,再教我快速编写病毒。” “就是这些?还有没教你攻击防护?小乌贼,这款游戏玩了多久?”苏温泽望着闯关到中途1关卡又身亡的黑头小龟,皱眉,这样玩下去,别说三天,三十天也没可能闯关。 “攻击和防护,数据分析,潜藏伪装都还没开始学呢,唉,我又输了,又输了,苏大哥,我已经玩了两天了,明天再不过关,我又要重头开始学习,这怎麽办?好难,我玩不过。” 竟然又输了! 这两天为了一次性通关,不敢多喝水,连去上厕所次数都缩短,小乌贼被打击,满脸颓然,看着荧幕已经消失,被炸弹炸得浑身碎骨的黑头小龟,又拿了两块紫薯饼塞进嘴巴。 “别灰心,其实不难的,来,苏大哥教你,就刚才那一关卡,不要管提示,首先要快速捕捉和速算闪过的白色闪烁数据,以桃心形圈住右侧那一块的数据,加起来,输入合计数,来,你先重新玩。” 柔声安抚,苏温泽触屏,点击了下醒目的again键,计时器再度滴滴响起,游戏重新开始,小乌贼顾不得说话,一边吞咽着薯饼碎,一边敲打键盘,目不转睛,陷入游戏里去—— 看了会,起初闯关很快,蛮顺利的黑头小龟,苏温泽起身,提醒道,“小乌贼,切记,游戏暂停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后面有难度再找我,打电话就好了,苏大哥先回房去——” 两天下来,他每次的死胡同都卡在25关卡,先前那次在中途就失利,主要还是因为外人在,紧张不安,有些心绪不宁才输掉了,小乌贼嗯嗯,头也不抬,“苏大哥你先休息吧。” 这款游戏,讲究的是眼神锐利与否,速算能力的运用,直觉的敏锐,更重要的是不能两个人一起玩,因为,人多噪杂,太容易分心,怎麽也是玩不过的,需要安静平和的心境。 这规则他自然知道,于是苏温泽稳步离开,把门带上,嘱咐让邓春分等女佣暂时不要进去打扰,给小乌贼做多点好吃的,还有等他出来后给泡上花茶,洗一洗太过甜腻的嘴巴。 另外,等明早他起床后,要给房间拖地,打蜡,用他最喜欢,昨日刚订送而来的那款精油固体蜡,同时,吸水吸尘器,打蜡机等都要全新,地板打的蜡,别有丝毫不均匀—— 他这些要求,明显比以前降低了,要是以往,佣人打蜡时他都要在一旁看着,稍有不满,就要全部被罚;房间内的洗漱用品,用完就要立即扔掉,床铺,每隔两周更换一次—— 抹地等抹干,分开,从来都是洁白柔软洁净的白色毛巾,抹得发亮,不能留下丝毫脏污。 为此,专门负责他房间大嫂的贴身女佣,邓春分,负责的活儿,不但繁杂,而且要精细。 习惯屡屡不改,他洁癖有点严重,容不得喜爱的物品被人玷.污过,更何况是心爱的女人。 有些道理是相通的,他就算还深爱前妻,但有机会独处时也不会再碰,因为始终觉得并不干净了,只是又很不甘心把心爱的女人拱手相送,于是,犹豫挣扎,还是选择再挽救。 换了一身舒适休闲服,苏温泽坐在书桌,看着掌心内,那块翠绿通透的玉观音,这是最老式的玉观音,这玉观音应该是叶婉容,病逝的唐老夫人赠与孙女的护身符,他曾见过。 这应该算得上是前妻最宝贵的东西,她的心意,似乎能懂,但是,他觉得心底并不坦然。 她肯定希冀自己别再追查某些事,让他保重多麽可笑,最想要他命的是前妻的现任丈夫。 把那个珍贵的翡翠玉观音戴上后,他拿过座机,拨打起电话,听到用户忙音的提示语,没任何的意外,他咧唇冷笑:叶庭鹰,又是你,你还真是狠!甚么电话都来管,神经病! 如果,没猜错的话,前妻手机属于陌生号码来电,一律都已被转驳到叶庭鹰的手机上去。 故意让前妻拒接电话,管得真严!苏握紧拳头,再次拨打,继续拨打,不停歇拨打—— 他都数不清是第几次重拨,接通话,低沉的男音冷沉沉,“又没吃药?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看来,对方的耐性还是没他的好,苏温泽淡笑,“我没打给你,我要找的是小雀,她人呢?” “Screw you!苏温泽,你听着,我不准你以后再打电话过来我老婆,不然真告你骚.扰了。” 这时候,才发现对方越生气,他越开心,苏温泽快要笑出声,“叶庭鹰,你还真是不要脸。” “随你告,赶紧去备案!小雀,由始至终,她喜欢的人是我,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为何偏偏要下.流强占她,这个世界有那麽多女的,多漂亮的都有,为何偏偏就要抢她?——” 第490章 人心自决 看来,对方的耐性还是没他的好,苏温泽淡笑,“我没打给你,我要找的是小雀,她人呢?” 低沉男声暴怒,怒气直透耳膜,“Screw you!苏温泽,你给我好好听着,不准以后再打电话过来找我老婆,不然真告你骚.扰了——” 这时候,才发现对方越生气,他越开心,苏温泽快要笑出声,“叶庭鹰,你还真是不要脸。那随你告,赶紧去备案!小雀,由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我,那时我们都快结婚了,为何偏偏要强.占她,这个世界有那麽多女人,你要多漂亮的都有,为何偏偏就要抢她?——” “呵呵,快忘了现在警局是你一力作主,我就要她,废话说完了?”低沉男音又沉静了下来,一成不变的阴冷。 “还没,叶庭鹰,你管不了我的所有电话,我迟早能告诉小雀你就是黑鹰,十恶不赦,罪恶滔天的首席黑.市掮客,你还杀过很多人,到时候她绝不再原谅你,小雀是个心肠很软的女人——” “苏温泽,本人以为你上次大难不死应该学乖一点,但没想到还是愚蠢不改,废话连篇。” “没错,我老婆她心肠软,以前或许很喜欢你,但现在只喜欢我,女人只会记住她的第一个男人,哦,当然指的是我,还有,忘了跟你说,她确实是个好老婆,也是个好妈咪。” “每天晚上,她都要喂饱我,我离不开她身体,事后每次都很累,软得跟一团棉花,可是还坚持半夜喂奶,说人奶喂大的宝宝更健康,我儿子真有福气,苏探员,你说对不对?” 好老婆,每天晚上要喂饱我?这话在脑海炸开,苏温泽感觉心脏被插了一刀,鲜血淋漓, 他当然知道心爱女人身体多麽柔软,以前每一次拥抱都让他难以自制,柔若无骨的身子。 他还是太介怀,太过在意,竟然自行脑补起来心爱女人被人压在身下,无力承.欢的画面,那画面承受不住,愤怒低吼一声,气得想要撞墙,把座机摔往书桌,隔绝了所有的通话。 “叶庭鹰,我早晚要杀了你!,杀了你——”挠头狂叫,气得胸口起伏,那双深棕色,像琥珀的眼眸快要喷火,心里头好像有一头要喷火的猛兽,让他克制不住,咆哮叫了两声。 相识多年,他熟知那位心爱女人的需求并不强,但是,叶庭鹰的需求肯定旺盛,他俩每晚要睡在一起也一点都不奇怪,这世界没公义,黑鹰做过那麽多坏事,竟能脱身不被抓。 “少爷,甚么事,您怎麽了?春分能不能进来帮忙?”门外传来女人担忧的叫唤,询问。 心如死灰,这几年来,苏温泽把很多女人都睡过,唯独不会睡家里的佣人,他不愿亲人也对自己指指点点议论,平时除了清洁,也不太喜欢女佣常来他卧室,“没事,不准进来。” 所以,他自知邓春分性情温和,身材和容貌长得也不错,但距离保持得很好,不会越.轨。 铃铃铃的电话响起来,来自求助的小乌贼,“苏大哥,我又卡在25这一关,快来帮我!” 他差些忘记这事,苏温泽疾步出去,邓春分还守在门外边,满脸担忧,“少爷,您没事吧?” 顾不上应话,他挥手示意,疾步匆匆赶往隔壁客房,教急得满头大汗的小朋友顺利闯关。 “还好有苏大哥你在帮忙,不然,我恐怕永远都不能顺利闯关,苏大哥,你也很厉害呢。” 小乌贼感觉手指头都快要抽筋了,这游戏太讲究效率,玩一局下来,脑细胞也死掉不少。 虽然手指头抽筋,但他还是专注,接着玩下去,后面的每一关卡也并不轻松,要花脑子。 这些黑客游戏,曾是他们国际刑警必学的黑客辅助课程,要不是玩过无数遍,深谙闯关的规律,他也不一定能顺利过,苏温泽拍拍他肩膀,“别说话了,认真点玩,你很有潜力。” 二十分钟后,荧幕终于弹出恭喜的英文字眼,小乌贼跳起来,“苏大哥,我过了,过关了!” “呵呵,真棒!小乌贼,别吃这些薯饼了,吃多真不健康,下楼陪苏大哥和你爸妈吃顿饭。”苏温泽关闭了游戏,看了眼桌上七零八散的零食,皱眉,他这嗜好怎麽老是改不掉。 守在门外的邓春分见两人出来,恭敬道,“少爷,唐少爷,唐总和唐太太说公司有点事,刚刚提前走了,唐太太留话说,让唐少爷可以晚点再回去,少爷,那您待会还要出门麽?” 稍稍顿了两秒,苏温泽回话,“嗯,待会吃完饭我要送唐少爷回唐宅,今晚不回来过夜了。” 这些话,自家少爷其实是想让她转告父亲,邓春分点头,“少爷放心,我会跟老爷说这事。” 小乌贼不知何时又拿紫薯酥嚼着,嘴巴鼓鼓的,“苏大哥,我自己能够回去,不用你送啦。” 苏温泽哭笑不得,小乌贼这麽贪吃,跟小孩子般,难道是因为小时候风餐露宿,饿怕了? 再次想起埃文斯跟他提及,毛大头平时严格限制小乌贼等人饭量,就觉得震怒难分,长身体的时候吃不好,这是罪恶,心生疼惜,“别吃这麽多零食,苏大哥带你去吃法式大餐。” “谢谢苏大哥,但是这些紫薯酥真的很好吃哦,苏大哥,你们太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姐?” 苏温泽顿步,“想,好吃也别吃太多,吃多甜食胃口不好,正餐吃得少,很久没见你姐了。” 小乌贼难得话多起来,“嗯嗯,我知道啊,但正餐我还能吃很多,不怕。阿姨和爷爷都说你以前很爱我姐,最喜欢约姐姐去吃法国菜,知道姐对牛奶过敏,每次外出吃饭都提醒——” 苏温泽心底一阵抽疼,他现在也还很爱那女人,但可惜晚了,有些事怎麽也改正不过来。 他深深呼了口气,强行忍下心中翻腾而起的思念和绝望,笑笑,“嗯,你爷爷他们说得没错,走,苏大哥和你也去吃法国菜。” 第491章 人心自决 白诗韵和白若玫被驱逐离开后,苏霞也出国去,已和前夫复婚,他不想单独面对老父亲,小乌贼有吃的就能把别人彻底忽视掉,肯定说不上话,不面对,两父子就不必冷言吵架。( 网) 苏豪见儿子换衣,又准备离开,顿怒,“家里没饭给你吃?小乌贼,留在这陪苏伯父吃饭。” 苏温泽讥讽,勾起冷笑,“可怜,没人陪就没胃口?对着你我真吃不下,小乌贼,我们走。” 小乌贼犹豫不决,头垂低,“苏大哥,要不还是在你家吃吧,我也不想去外面吃,好不好?” 苏豪在一旁附和,“家里的饭比外面的好吃,阿泽,你好久没在家吃饭了,陪老子吃顿饭!” 挣扎了会,苏温泽选择妥协,“好吧,希望苏老先生的心脏够强,不会被我这臭小子气死。” 明明是气话,苏豪却听得老眼带泪,这句话他不再辩驳,沉默,只吩咐人抓紧时间开饭,前些日子,儿子在鬼门关时,他觉得自己也没甚么活着的盼头了,幸好,孩子他妈保佑! 很快,女佣上了菜,看着全是他喜爱的菜品,苏温泽心底有些难明的感觉,“大厨都换了?” “嗯,这大厨资格很老,做的菜还挺能入口,小乌贼,来,尝一尝,看看觉得好不好吃?”刚坐下,拿起筷子,苏豪赶紧夹了一块香喷喷的烤鱼,送到小乌贼碗里,他平时不好客。 小乌贼扒饭,吃掉那块烤鱼,点了好几下头,“很好吃,苏伯父真厉害,这大厨厨工超好。” 这赞美话他爱听,苏豪心情顿时愉悦,他不太喜欢唐逐雀那女人,反倒挺喜欢她这弟弟。 一顿饭下来,一向话不多的苏豪和小乌贼偶尔交谈,苏温泽太沉默,还没说超过三句话。 亲母会跳楼惨死全是因为父亲的不信任,他不可能原谅自己父亲,把心思全放在品尝美食上面,他的老父亲,活了5多岁,总算第一次做了件正经事:雇请到合他心意的大厨。 饮食大于天,白诗韵两母女搬离苏宅后,之前难得两父子协商好去酒店亲自挑选大厨也没达成一致意见,可每次苏豪的意见比他的还多,总嫌弃大厨做的食物口味不符合自己。 苏豪见儿子吃完饭后又准备出门,皱眉,“又去哪,难道警局真有那麽多案子要你去查?” 小乌贼有时候很同情苏豪,虽然苏豪的脾气很暴躁,很确实疼爱儿子,儿子日夜不恋家,苏豪都老得更快,白发没染黑,显得更加苍老了,于是拉着苏的手,“苏大哥,你去哪啊?” 苏温泽看腕表,“有事忙,小乌贼,好好呆在这,苏大哥先出去一趟晚点再回来送你回家。” 儿子对外人永远比对自己来得和善,苏豪怒气难忍,“给我站住,臭小子,整天往外跑,这个家就这麽容不下你?” 苏温泽快速转过身,冷笑,“没错,这个家我真呆不下去,要不是当年你老眼昏花,被美色迷惑,我怎麽会这麽痛苦,若不续娶白诗韵,就没有白若玫那个撒谎不眨眼的贱.女人,我就不会为了她肚子里的野种而和小雀离婚,苏豪,都是你,苏豪,你间接害惨了我!” 儿子直呼自己名字,苏豪气得浑身发抖,“原来你是因为这些事而不愿意回家,当初我是做错了,可从来也没逼过你要离婚,是你自己选择离婚,怪不得任何人,更怨不了老子!” 有风雨欲来的气味,小乌贼满脸忧虑,劝架,“苏大哥,不要吵架了,不要和苏伯父吵架。 他不想吵架,苏温泽叹气,“苏大哥懒得和烂人吵架,小乌贼我们走,先送你回家去,走。” 苏豪捂住胸口,哈哈凄然大笑,“没错,也是老子造孽!要是早知道你这麽叛逆,这麽不争气,当年我就该掐死你,免得你现在来气死老子,老子死了,你再常回家来看一看吧。” 他话音未落,脸色变了,脸色铁青,腰板颤颤巍巍,站也站不住,摇摇欲坠,捂住心脏。 小乌贼惊呼,奔过去,“苏伯父,您怎麽了,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苏豪摇头,“没事,老毛病了,小乌贼,好孩子,就跟你父亲一模一样,憨厚,伯父没事。” “小乌贼,不必管他,年纪大是这样。”苏温泽开口,云淡风轻的语调,委婉清晰的提醒。 听了这话,苏豪的胸口气得一起一伏,“臭小子,快点滚,这家门不喜欢进以后就都别回来了,免得气死老子——” 默默听着,小乌贼心绪沉甸甸,他都不明白两父子为何能够这样冷言冷语,不是说父子没有隔夜仇麽,可两人这样敌对的状态持续了很久,还没甚么可能改良。 “伯父,您真没事?我留在这里陪您行不行?”他想起父亲的感叹,一时于心不忍了。 苏豪化怒为笑,“行,行,你陪着伯父说说话也好。” 笑得这麽灿烂,他父亲忍耐孤独的能力怎麽下降了,苏温泽冷笑,健步离开。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孤寂得很,苏豪握住侄子的手,脸色凝重,不经意问,“小乌贼,你姐和叶少爷的感情好不好?” “不知道,应该很好吧,我都没和姐夫说过很多话,他平时冷酷得很也很忙,很少来我家,我爸,阿姨也很少和他说话,但对着我姐就会笑,伯父认识姐夫不?” 苏豪嗯嗯点头,“当然认识,叶少爷为人很冷漠,但很有本事,也很勤奋,伯父一把岁数了,还没见过一个不到3岁的富家少爷能亲力亲为,短时间就收购和打击到那麽多企业。” “伯父,可他收购和打击人家的公司是不是不太好?”小乌贼想起父亲让他看的工程计划分析书,想起某些事。 一间企业要继续壮大的方式很多,他但认为妥善投资和利用可利用的有效资源,激烈竞争中脱颖是最佳的,而且有些企业被收购后因为母公司雄厚的资本和社会上的声誉反而发展得更好,理性的收购绝对是利大于弊—— 第492章 人心自决 苏豪暗自琢磨:这小侄子真不是做生意的好料子,便也不多说,“那些公司被收购也是因为自己做得不好,人家花钱购买股权也不是随意的,没发展潜力收购就等于拿钱扔大海。” 这道理最简单了,可看着竟然还是似懂非懂,满脸不认可的侄子,他不打算说这些管理学心得了,唐展和也不傻,但太看重稳重的效益,从不敢投机,对危险避之甚远,他的儿子也是差不多,或许更憨厚。 要是放在唐彦诚年轻时打拼那年代,小乌贼估计更会节衣缩食,这遗传学和家庭环境的影响还蛮靠谱的,再比如说他儿子聪慧,但太倔强,脾气倔得跟一头牛,他自己也一样。 最近苏温泽出外去办事的频率越来越高,两父子连见面交谈都成了奢侈,平时儿子不拿正眼看他,争吵时,冷眼匆匆一瞥,这估计是他们最为接近和正常的方式。 苏豪每当问起儿子头部的伤势怎麽样,要不要复诊,头部受伤可大可小,提醒要定期去看医生,立即就被人泼了一头冷水,他现在索性都不过问了。 **** 一道道的绚丽,五光十色,夜色迷离,详细资料和画面直播:国内第一大音乐高喷泉,主喷2米,强大,晶莹水柱直冲云霄; 哗啦啦的水声,也能构成一步协奏曲,气势,雄伟壮观,生出一股与天公试比高的蔚然; 副喷由2535个喷嘴、盏水下彩灯组成,最为协调的设计,在一首首浪漫愉悦的乐曲中,通过直喷、水帘、水浪、水松、内抛、摇摆、编网等种水型; 水型或有规律,或无规律,不断组合成数十个变幻莫测、绚丽多姿的喷泉景观,太美,绝了,大诗人都说就是流金溢彩、火树银花,孔雀开屏,晚上看一看做梦也更香甜—— “打住,范伟,宣传够了,当这是广告词呢,我只想知道那里安不安全。”叶庭鹰不客气打断了下属连番的吹嘘,看着那清晰直播的画面,目不转睛,夜晚那里的人群明显很多。 “总裁,大大放心吧,你要是真和夫人前去,我们有办法疏散所有人群,保证安全——” 这两人的思路都不在一个点,要是陆风,肯定知道他关注的重点是甚么,叶庭鹰放下平板电脑,浓眉越蹙眉越紧,“不是游客的问题,是凌霄纶,他疯了,我不想再出任何差错。” “总裁,凌霄纶不是还在美国麽,他回来我们就会知道,我们眼线都布满了海沙,安啦。” “范伟,正经点,凌霄纶虽然没势力了,但他还有残余的人,要是想对我老婆和芷玥她们下手根本就用不着亲自回来,我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叶庭鹰不太喜欢和人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交谈。 “抱歉,总裁,那事全部都查到了,详细资料现在就给你发过去,不过,凌霄纶和威利斯.尼尔没谈合作,据线报,他们只是见面和偶尔出海一块玩女人,貌似没甚么可疑——” “这就很有可疑了,凌霄纶根本就不喜欢玩女人,连话也不想说,最喜欢安静,他跟威利斯.尼尔走得那麽近,必定有见不得人的事,你的眼线会不会被人蒙蔽,给我们假消息?” 打听小道消息根本不是他强项,丁烈和陆风在这上面的人脉更强,范伟叫苦,不再应话。 叶庭鹰修长的手指划动几下,屏幕转换,一个蓝眸男人在泳池边与两位金发女搂搂抱抱。 威利斯.尼尔海拔很高,近19公分,高大健壮,长得腰圆虎背,挺身站在泳池边,很显眼。 凌霄纶躺在藤椅,戴着墨镜,身后,站着的是苗伟—— 叶庭鹰的眸光雷达般扫视,停在其它照片里,虽然别墅奢华的泳池边围着一群女人,但凭感觉,这根本就不像个单纯的泳池派对,不过,人家要是谈合作也不会选在这等公开的场所。 “总裁,现在你都已经退出黑鹰会了,这些事还是别管啦,安心,美美过一些小百姓的日子,要是威利斯.尼尔真和凌霄纶有勾当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跟他们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威利斯.尼尔绝对不是善类,他做得不法生意主要是危险,利润丰厚的军火买卖和协助德克的毒集团,现在,德克栽了,罂.粟种植业,威利斯.尼尔碍于声名,绝不可能光明正大染指。 不过,方碧莹死后,凌霄纶那人好像没甚么底线了,要是有钱又轻松,他肯定会乐意。 范伟,不明就里,实在不明白为何要多事去查凌霄纶和威利斯的行踪,老板既然决定退出,跟心爱女人平安度日,就应该斩钉截铁,拖泥带水,只会有害无益—— “嗯,范伟,我自有分寸,凌霄纶的消息更新再报,先挂了。”高清视频聊天被切断。 倚窗而立,叶庭鹰看着窗外如泼墨的漆黑夜色,这样沉寂的夜,最能让一个人头脑冷静,可他眉宇间的忧愁挥之不去,呼吸一深一浅—— 他心底对妻儿的爱,快麻痹了所有进取心,不愿再涉及某一面,但或许别人不会这样想,凌霄纶的厉害之处在于,他平时冷漠又冰冷,但总在你最松懈的时刻送上致命的报复。 譬如,当年他以为方碧莹自尽那事的风波早过了,未料到祭奠都过了大半个月,外出跳舞时再被人暴揍—— 他喜欢跳舞,因为舞蹈可以极好放松人的身体,他舒展下有些僵硬的腰板,前去婴儿房。 婴儿房只是设在妻子卧房内,淡蓝配白,洁净清新,明快色调,借着夜灯的淡白色光亮,他默默站在围栏小床外,看着那熟睡的男婴,黑眸的柔情比秋水还醉人,眼波潋滟—— 已经三个多月了,被雪白毛毯盖着的婴儿,肌肤雪白粉嫩,很胖的手臂,脚丫子,但抱起来便觉得柔若无骨,胖嘟嘟的脸蛋儿,嘴巴很小,有时还吐奶,眼珠子漆黑如黑葡萄。 难怪人家总说小孩子的眼神最纯净纯真,他儿子那双黑眸亮如明珠,现在眯着也能感受到那一片单纯,但不属于大而无神,盯人看时也有一种锐利感觉,仿佛看到人的心里去。 第493章 人心自决 叶庭鹰站着,站了半个多小时,沉默不语,轻抚着娇嫩的婴儿肌肤,丝毫不觉累,想起先前父子相处,四目相对的片段,突然想给自己的儿子改名,直接改为叶熠瞳,因为那双同样锐利的眼眸—— 女人轻柔纯净的声音传来,“他没事,很喜欢睡觉,怎麽还不睡?” 方才,他思绪简直是放空了,浑身神经线长期生活在紧绷下的他猛然转身,嗅闻到淡淡的香味,咧唇而笑,“老婆,我不太懂和儿子交流,你说他甚么时候才会叫爸爸。” 每个父母都满心期望自己女儿刚开口叫爸爸或妈咪的稚嫩,现在三个多大的婴儿不过是咿呀和傻乎乎笑—— 他最近似乎常常失眠,她不知为何警觉性高了些,每次都被惊醒,唐逐雀过去看了看熟睡得好像小天使的儿子,淡然应话,“叶庭鹰,你太急了,他才三个月大,估计还要多等半年,回去睡吧,不要在这白站着,没意思。” “嗯,为何现在还不愿意同房和我睡?我从不打鼻鼾,睡相不差。”叶庭鹰没离开,一步一步过去,看着柔和抚摸宝宝的女人,略显失落,谁也不知道两人一直处于分房状态。 他的手落在女人柔顺清爽的长发,掌心的干爽很舒服,心底被压制的占有感又蠢蠢欲动。 “没甚么,我还是喜欢自己睡,习惯了,睡得更安稳,最近公司有烦心事?”唐逐雀正面面对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他能够为了烦躁而整夜不睡。 鳄鱼皮鞋踩在地板的声音,避免不了,他的脚步声就算放得再轻也很沉稳,听力佳的她无法去忽视,比如今晚,其实早已醒来,也曾无声无语陪着他度过了三个没有好觉的夜晚。 他失眠时,不抽烟,不酗酒,但只是沉默,一动不动,有时竟然能站在窗前,直接站一个小时,表情比雕塑更木然。 只是,黑眸不木然,那些闪烁光芒谁也看不懂,包括她。 那双黑眸,真有着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老脸和世故,故作深沉时,便要令人拍手陈赞了。 她总在猜想对方还有甚么秘密瞒着,期望又失望地挣扎了很久还不敢发问,因为,那秘密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好事情他肯定不瞒着。 “老婆,你到底搬不搬?这样快掏空我耐心了,明早就搬来我房里住,我要每晚都抱着你,不然我让人改一下房间,我搬!” 唐逐雀错愕,霸道,自我简直是他的代名词了,“别这样,我只是想保持有点独立空间,要是想抱着我睡觉直接来我房里就行了,你以前也是这样——” “独立空间?呵呵,老婆,你有我就行了,乖,听话,儿子也要搬去我房里,够大,不挤。”叶庭鹰轻描淡写,坚定的语气不容辩驳,掌心拂过她的肩膀。 这一瞬间,唐逐雀觉得气恼和拒绝也是白搭,轻叹,“叶庭鹰,你还真是个怪人,管得人事物这麽严,到时候你儿子或许不喜欢。” 他把儿子搬回卧室,心知肚明,那她不搬也得搬,叶宅,除了叶博宏,话事人便只是他。 叶庭鹰哈哈笑开来,“怪人无所谓,我只知道事在人为,我对儿子这麽好,他迟早都会知道我的苦心。” 困意袭来,唐逐雀顺势,依偎在他怀里,语气柔和如春风,试探性询问,“对了,我爸说,捐款基金会的那些事不要闹得太大,没必要,到底在烦心甚么事,告诉我,你已经五天这样三更半夜不睡觉了。” “没闹得很大,基金会的系列常务会议开完了,资金管理人选也定了下来,最近睡不着,只是在烦心我老婆明明顺产休养足够了为何不让人碰,我作为正常男人有多麽委屈——” “滚蛋去,我猜你最近烦心的事肯定也是见不得光,对不对?黑豹是甚么人,你告诉我好不好?”她借机询问,在苏温泽的私密笔记本,黑豹似乎是他们国际刑警调查的主线。 这询问永远无果,不愿发怒闹脾气,叶庭鹰闻言,两道浓眉能夹死蚊子,选择偃旗息鼓,休养生息,拦腰抱起她,装作不解,“黑豹?是甚么玩意儿,不知道,困了,陪我好好睡一觉。” 早已猜到了这样的敷衍,但还是不开心,唐逐雀的心像被甚么堵住,失落,闷闷的,很多事她还没梳理清楚:要是黑豹便是指徐怀轩,那麽苏温泽的关注点没错,徐确实有犯法,可是为何苏又这麽恨叶庭鹰—— 这麽多年的了解,苏温泽还算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太可能因为感情别扭而对人家死缠烂打,更不会自私到出动警方资源排查叶庭鹰名下的夜dian物业—— 每次见面,苏温泽总是强调叶庭鹰身份复杂,可有多复杂他从没提过,她以前不敢去追问,现在很想追问清楚。 叶庭鹰拨正她的脸,露出了迷死人不偿命的深情笑容,压制住心中的不耐烦,“别不开心,不管黑豹是谁,都不重要,他永远影响不到我们。”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黑豹是徐怀轩对不对?”他越是不想死,唐逐雀越觉得禁不住发问的心思。 叶庭鹰的脸色,下一秒就变了,似乎有着一闪即逝的愕然,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快得不可思议,语气平淡如一杯水,波澜不惊,还有三分赞美的意味,“我老婆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兼职去当一名编剧写剧本保证也能拿奖——” 她没看漏那一晃即逝的愕然,可唐逐雀不敢置信,这神情的转变太可怕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叶庭鹰,你变脸这麽快,是不是练习过?黑豹真是徐怀轩,那你是不是也有个代号,叫甚么,黑虎还是黑狮?” 叶庭鹰的脸色这下盖不住了,俊美的脸只剩下肃穆,久久不说话,放开她,坐在床沿边。 良久—— 他起身,沉声道,“老婆,既然你不想陪我睡,那我先回去房间,很晚了,早点睡,晚安。” 唐逐雀的表情完全掩不住,急忙拉住他的手,苦笑,“我睡不着了,不要这样子,快告诉我,叶庭鹰,我们现在连儿子都有了,不要甚么都瞒着,我不想等你出了事还懵然不知。” 第494章 人心自决 叶庭鹰轻轻拿开她的手,嘴角边逼出一丝笑容,语气维持着波澜不惊,“老婆,先休息吧,我保证自己永远不会有事,不想骗你,也不想跟你说某些事,或许等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他黑眸锐利深刻,宛若工作中的仿人眼雷达,机器人扫描仪,眼珠子微动,眼波潋滟,但没有太多改变,眼神毫无遗漏,仔细,全方位扫了一遍她脸颊,扫视完所有角落—— 这样的眼色,像带着深情,可是,专注又有些疏离,四分的清冷,貌似还有淡淡的无奈。 他的黑眸生来炯亮幽深,眼神素来深邃迷人,很容易勾住人心神,这次却明显不一样了。 破天荒,唐逐雀觉得两人眸光相对却有了很远,怎麽也迈不过去的距离,比遥远宇宙更远,下一秒,对方就会消失在眼前,她的手重新抓住强健的臂膀,“叶庭鹰,你先不要走。” 先不走?这恐怕是她难得的温柔和恳切,难得这样抓住他手臂,他的心瞬间被柔软包裹。 可惜,他永远也不可能对妻子坦白自己过往的那些阴暗面,因为,那样会令他觉得大街上浑身赤果果更难堪,简直无地自容,她不知道自己表情多麽惹人怜爱,多麽纯真无暇。 有些事情,苏温泽都已经知道了,那麽迟早也是瞒不住,但他还是需要点时间来缓一缓。 以前生活,自己也不愿去回忆,早已成过眼烟云,叶庭鹰的心像被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啃噬,怪异觉得悲哀,再度拿开她的手,“老婆,以后再说,现在很晚了,快—睡—觉。” 对视一会,打定了主意,他现在不能说,永远不能说,苏温泽想揭露,那让他有口难言。 “真的很晚了,我以后再和你说,乖乖睡觉。”他的语气,很坚决,几乎是在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给人辩解的机会,大步离去,直接离开了套房。 听见脚步声是往外走,她无故怕了,夜凉如水,她特别怕冷,唐逐雀跳下床,打开衣柜,披上了件羊毛开衫,套穿双平底软鞋就快步追上去,但走廊已没影儿,真是鬼魅的速度。 咚咚的脚步声在下面的楼梯了,接下来,人家还是疾步匆匆,她现在小跑着也没追得上。 好不容易来到了一楼楼梯口,却只能眼睁睁看见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客厅外,她更焦急、 不留神,左脚踩了右脚裤脚儿,啊一声后,因为重心正向前倾斜,自知惊险却已经来不及闪躲,整个人直接滚了下去,后脑勺一阵难忍剧痛,啊也没来得及啊,眼前一黑—— 身后的啊女声不寻常,还沉浸在悲哀无奈的叶庭鹰转身,看见滚下来的白色身子,心脏跳到了嗓子,像一只丧偶公兽,爆发出最为原始,最为悲戚的哀嚎,“不!不,老婆——” 心脏被人揪住,低沉雄浑的嗓音染上了好几分痛苦,凄厉,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有些渗人。 这嗓音原本低沉得印象深刻,此刻陡然拔高了八度,就差掀翻了天花板,把别墅四周大部分人都吵醒了,守在哨台的保卫闻声最早赶来,见状,大惊,不由分说通知急救—— 叶庭鹰飞奔过去,紧紧抱住直接滚落了十多阶梯级才停住的女人,触手所及,满是鲜血。 浓密柔顺的长发也掩盖不住鲜血的显眼,嫣红鲜血从女人的后脑勺蔓延开去,滴落在地板上面,红檀香木的密度厚,那些血液渗不透丝毫,缓缓汇集成了小溪流,不断往外流、 疾奔上来楼梯处,他的掌心,手臂,西服,满是黏腻,热乎乎鲜血,瞬间赃物得不成样子,摇头,叶庭鹰的薄唇在发抖,好像冬天那些瑟瑟发抖的落叶,抱住奄奄一息的女人。 掌心紧紧捂住还在大量流血的后脑勺,感受到噗噗噗外流的温热鲜血,他彻底乱了心神,口齿不清,嘶吼,自语“不,不要这样,阿靖,快叫医生,叫医生,打给我小叔!——” 俊美面容彻底被惊惧扭曲,低沉嗓音颤栗得有些刺耳,喑哑又狂烈,只重复着几句话,“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老婆,你快醒醒,醒醒,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叫医生——” 名叫阿靖的便是守卫之一,打完了电话,看着那些急促流失的鲜血,暗叫不妙,脸色惊变,已经不知该怎麽劝慰,从这麽高的楼梯错脚摔下来,还是头部先着地,头部是最脆弱的,轻微撞击就能致命—— 这时老板真的就像丧偶的公兽,悲痛的嘶吼他闻所未闻,不太敢靠近,只是叫了救护车。 叶芷玥穿衣下楼来时,已是五分钟后的事,她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惊得一时不会说话,身体和嘴唇抖得比她哥更厉害,“哥,大嫂怎麽会这样,怎麽摔下来?医生呢,叫了没有?” 叶庭鹰的两手掌心,八字形,紧紧捂住妻子还在流血的后脑勺,不敢放手,根本就没听到妹妹的问话,喃喃自语,语气越来越悲戚,凄厉,“我真想以后再告诉你,为何不听话,为何会摔下来,不要这样对我,快醒一醒,医生呢,医生都死了吗?!” “哥,我们要先送大嫂去医院,我们家这麽远,医生也不会这麽快到的——”当初就反复强调要雇请医生过来这边住,但总不落实、她大哥失去了理智特别可怕,想法也荒谬。 “芷玥你是白痴吗,我要拿药箱,我老婆她流血了,流血了,药箱,给我!”他语无伦次,黑眸已经没那麽锐利,微微泛红,有些湿润,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怒气清晰可见—— 现在不去医院不行,有些保卫,其实有急救常识,但这里甚么必备的医疗设备也没,她怎麽是白痴?可是,大哥貌似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时爸妈去世大哥也没这麽悲痛。 比替父母哭丧那刻更可怕暴戾,叶芷玥一时愣在当初,第一次被人痛骂的也来不及委屈。 第495章 人心自决 上次,已有前车之鉴,也是这样的悲痛嘶吼,苏醒赶来的小桃,反应敏捷,不等任何人吩咐就立即把药箱拿了过来,打开,“少爷,赶紧先帮少奶奶止血,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叶庭鹰紧紧抱住妻子,拥进胸膛,面部朝内,外人一时看不清唐逐雀面部有没损伤,这时,叶芷玥看见自家大嫂鼻子有血渗出,脸色惨白,吓得尖叫,“哥,大嫂鼻子也流血了。” 小叔说平时没流鼻血,要是突然头部受伤,而鼻子流血,极有可能是脑出血,这很可怕。 越来越怕,这话却惊醒陷入巨大悲痛的他,叶庭鹰黑眸闪过更深阴霾,“芷玥,你和那些甚么都不会的闲人通通滚,阿靖,告诉他们,救护车十五分钟还不到所有医院都别开了!” 当然,他的警告威胁只是气话,明月半山距离市区太远,十五分钟根本不可能赶得及,除非是直升机,结果,救护车用了最快速度,半小时多才抵达,这时唐头部的血止住了。 小桃家政出身,急救止血手势熟练,尽管后脑勺的血已经止住了,但血腥味浓烈难闻,他尚未干涸的掌心满是血迹,素来有中度晕血症的他本能恶心,干呕,脸色变得也很差。 他的嘶吼声变得沙哑,恐惧和无助感迅速抽干了他的力气,脸色颓然,悲怆,怒气在一点一点蔓延,叶庭鹰看着那辆姗姗来迟的救护车,满心恼怒,开不了口,钻进车内相陪。 三名随车的医生,熟练检查伤势和急救,听诊器,探到薄弱到近乎消失的脉搏,仓皇得面面相觑,只剩下不安,看见一旁如丧偶的男人脸色,默认抢救,全不敢说甚么丧气话。&#5l以上,应该头部先着地,而且力度不弱,落地那一下是致命的,再快赶到现场也不能救得了——” 他心绪不平,满腹畏惧和无助,仓皇不安,意识不算清醒,先前竟然还听不出来医生话里的意思,也自动忽略了那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但这最后一句话听得很清楚:救不了! 叶庭鹰握拳,脸色惊变,黑眸阴冷如地狱勾魂使者,“甚么意思,嗯?把话说得清楚点!” 好听低沉声线已变得很喑哑,此刻像是久病后的音色,这类阴恻恻的语气,比千年寒冰更阴冷寒冽,那医生吓得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又咽下肚子,不会说话了,可不说话也不行,他又不是哑巴。 头垂低,语气忍不住发颤,“就相似案例而言,脑干大面积出血死亡率都很高,现在夫人她深度昏迷,已经没有了自主呼吸,叶少爷,对,对不起,请有心理准备,请节哀——” 话音未落,叶庭鹰揪住他医生袍,往后猛力一推,“狗pi!她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滚!” 那医生被推了把,险些站不稳,可病人真的没有自主呼吸了,中枢性呼吸衰竭,其它生命体征也逐渐减缓,按照他们推测,肯定熬不过1小时,他们都不知该怎麽说这个结果、 其它医生觉得继续抢救,一线生机也别放过,直到最后才宣布,可是他觉得病情不能遮遮掩掩,于是坚持要告知,但看见那要杀人的眼色,心肝儿都碎了,或许先不告知更好。 对方发怒医院要关门,现在能滚,就是最好恩赐,那医生继续道歉两句,慌不迭就溜了。 一旁陪着的古东然,里面躺着的始终不是他自己的女人,于是接受负面消息的能力更强点,但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英伟的脸庞,只剩下了担忧和肃穆,他小女友知道会哭死。 这是天大的不幸,最不能接受的噩耗,不少病人不幸,重心不稳也摔下楼梯,平均死亡率估计还不到百分之五,这一摔就说救无可救,他不知老板能不能承受得住,步步紧随。 叶庭鹰,推门而进,看见那些已经停下急救程序,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一男一女医生,四名年轻的护士,怒不可遏,“全部都滚!叫你们院长过来,她出事,你们医院明天关门!” 第496章 人心自决 这不是他们的错,救不了就关门,不少医生认定阎王要病人几更死就几更死,都麻木了,叶这话说得未免狂妄了,那一男一女医生,面面相觑,在心底抗辩,可大气不敢出,相继离去。 急救室内,寂静能听见呼吸的声音,挨骂后,医生先后离开,只剩下两名护士留下照看。 两人怀揣着小兔子般,心跳也加快些,全程无比战战兢兢,吞咽口水也害怕被骂,更是不敢抬头看一眼俊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的院方董事,更没有胆子提醒他们本来不该在这多站了—— 叶庭鹰俯下身,黑眸染满了痛楚,痛楚把锐利的眼色尽数淹没,目不转睛看着氧气罩下的女人,两片唇瓣发白,毫无血色,脸颊有失血后的苍白,比白纸更白,没丝毫精神气、 他那身手工定制蓝色西服,剪裁合体,宽肩窄腰,最美的骨架子,此刻只是颓然,微微摇晃的身板,摇摇欲坠,染上一大片的血污,掌心也满是血迹,干涸了的血迹分外狰狞、 薄茧也染满血污,右手修长,骨节感强烈的手指,缓缓滑过那张柔美但无比冰凉的脸颊,黑眸又染了几分湿润,转而握紧妻子的手,清楚感受到近乎无的脉搏,俊脸越发阴冷、 久久不语,突然开腔,视若无人,语气悲痛如丧偶的雄狼,不,是比带子雄狼更要悲怆,哀诉话语,萦绕耳边,“不,老婆醒一醒,不能,不要这样对我,你有事儿子怎麽办——” 他的嗓音原本非常男性化,低沉雄浑有力,此刻也很怪异,喑哑得好像久病在床的病患,不知是因为嘶吼后,还是压抑痛苦太多与天生低沉银色所致,低沉又有力,却直透耳膜、 “你累了睡一觉就快醒来,不要这样对我和儿子,他还那麽小,需要你——”话语听起来心痛得揪心,那两名护士眼角湿润,从药盘抓过消毒毛巾擦拭干净手,再偷偷抹眼泪、 还是第一次见证这样深情悲痛的老板,很陌生和震撼,古东然的紧张感和同情感不比那两名护士少,但他更出自担心,真怕老板摔桌子,或是因为承受不住痛苦而心绞痛再发、 等了好一会,见老板的语调越来越悲戚,呼吸急促了几分,心慌,急忙过去,沉声提议,“总裁别太担心,夫人应该没事,她这麽爱念翔,肯定会醒过来,不如赶紧让陆风过来?” 念翔是叶庭鹰的儿子,叶博宏和唐彦诚对取名有分歧,这名字在出生后几天才最终确定;而林莞音在妇科和儿科比较好,应付小病小痛得心应手,但抓起手术刀就没陆风稳当了、 相比这些医生,陆风的外科资历不算很老,但已经研究了外科很多年,算起来有1年,在医学界人脉广阔,就算不能亲自操刀,他也能看出个大概和介绍更好的医生过来—— 今晚三点多,有下属致电告知,救护车前去的是接叶家的少夫人,叶少爷快发飙,不知怎麽办,于是黎民医院的老院长惊得不敢再睡觉,连夜赶了回来医院,所以很快就赶来急救室。 老院长也是医学界的权威了,待人处事更老练,见最大董事那张阴恻恻的俊脸,便知这时说甚么尽力而为和节哀等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立即安排了自认为最好的外科医生全部待命。 看着七八名医生一块上阵,叶庭鹰的怒气才压制下去,陆风赶了过来,与其它医生交谈询问。 陆风和另外三名医生操刀后,综合讨论,很快得出了共识:他们轮流照顾,希望熬过两三周,脑干出血的情况不再持续加大,密切注意有没肺部感染,消化道出血,脑水肿等并发症—— 照顾唐这事其实并不复杂,最复杂的是没甚么医生敢经手,因为要是抢救不回来,就等于间接害死了人般,担心叶庭鹰事后丧妻,雷霆大怒,真的让医院开不下去就成为千古罪人。 不该与院方起争执,叶博宏知悉这些事,更想问清楚为何突然发生惨剧,但明显比孙子镇定,斥责孙子言辞不良,吩咐院方要尽力而为照顾孙媳,哪怕只有一线生机都别放过。 “总裁,苏温泽来医院了,他已经到了楼下,要不要去拦截。”叶博宏连夜过来,叶庭鹰在长廊呆傻坐着,总算收敛了所有深情,两人尚未离去,古东然看手机屏幕,沉声报备。 感受不到妻子的生命气息,精神世界的主梁早已坍塌,他的心脏在这一刻似乎都瘫痪了,苏温泽,呵呵,他还真想抱着一块跳下地狱,叶庭鹰冷笑,言简意赅,“不拦截,随他来。” 都已经七点了,貌似苏温泽还来晚了,他不是该在前妻危险送院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麽 他痛苦,也要那男人痛苦,太喜欢揭露他以前的秘闻,妻子滚下楼梯,苏也有部分功劳,叶庭鹰握拳,掌心厚厚血迹因干涸凝固,收起拳头时有些簌簌掉了下来,掉在地板—— 情绪,尤其是极端的情绪,譬如悲痛或快乐,都容易感染,古东然望着这一切,心绪难平,他其实也不太理解老板的悲痛为何这麽铺天盖地,好像涨潮厉害的海浪,难以抵挡。 老板语气比虐恋剧情的男主更凄厉痛苦,他自认这被子还没情深如此,体验不到那痛楚。 就在古东然暗暗遐想时,苏温泽已经问了前台护士得知急救室号,搭乘电梯,来到这一层的急救室,见到熟悉的一行人,脚步加快,来到一名护士前,“里面的小姐伤势怎麽样?” “苏少爷,叶少夫人很严重,医生还在照看,还没脱离危险期——” 不等护士说完,苏温泽来到叶面前,握拳,又缓缓松开,眼眸的嫌恶和痛恨,无形却有神,冷声质问,“小雀为何会突然从楼梯摔下去?你们又吵架,你是不是错手推她下楼?” 他错手推自己妻子?叶庭鹰懒得开口解释,缓慢摊开了两手掌心,黑眸凌厉,淡淡的痛楚,细细看着那些血迹块,语气冷厉如寒冰,“没想到,苏探员你的想象力竟然也很丰富。” 第497章 人心自决 “其实她出事你要负主要责任,来,看一看,这都是她的血,医生说她脑干大面积出血。( 网)” “要是我老婆出了事,本人发誓会把你心脏,不,你全身每一块肉,每一器官统统挖出来,烧烤好再送去非洲喂秃鹰——” “总裁——”古东然担心盛怒难遏的老板这时候来说气话被人误会,抓了痛脚,这不好。 脑干大面积出血?苏温泽,不以为然这威胁,因为,闻言,咔的一声,这一路过来,脑海紧绷的那根神经线突然就绷断了,从脚底到头皮,升腾起一丝寒意,随即,遍布全身。 脑干出血,主要看出血程度,严重的话就等于死亡,医生到场,大部分都宣布死亡,救无可救,他太清楚这意味着甚么,冷不丁抓住叶衣领,“混蛋你是不是真推小雀下楼梯?” 古东然使劲拉住苏,“苏探员,话不能乱说,夫人是不小心自己滚下楼梯,不关总裁的事。” 往后退了两步,叶庭鹰拍拍西服略干的血污,阴鸷着脸,染了寒冰的黑眸充满肃杀之气,如同地狱掏出来的复仇撒旦,黑曜石般的瞳仁,一动不动,却涌动着风雨欲来的戾气、 他不疾不徐把衣领扣子重新扣上,慢条斯理道,“呵呵,苏探员的话,本人真是永远听不懂,苏温泽,我推她下楼梯的机率就等于我邀请你玩成.人游戏的机率,你说这有没可能?” “不堪入耳,疯人疯语!小雀怎麽会嫁给你这疯子,人.渣,造孽!小雀这次最好平安没事,不然我亲手杀了你,别以为做得干净利索就神不知鬼不觉,我知道你做过甚么事,你逃不掉的。[]” 这些话他听不得,苏温泽气得,一股子气血,快速翻涌,肝脏也弹跳起来,险些被气死。 现在不该吵架,其实都是半斤八两,都没甚么理智,古东然再拦住欲上前对老板不客气的男人,“苏探员你最好冷静,夫人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我们猜测她是踩错脚了。” “东然,不必跟他解释这麽多,苏温泽,她出事主要怪你,你不是总跟她说本人身份多麽复杂,她担心我,心烦不安,顺产后还没睡过一天好觉,精神不好才出事的,都怪你。” 三更半夜,女人精神不好确实更容易出事,但其实他现在还不明白为何踩错脚摔下楼梯就伤得这麽重,叶果然有赖皮的潜质,他哪里有个大男人的担当,竟然把责任全部推开。 看了眼脸色肃穆的旁人,苏温泽脸色越来越黑,满脸鄙夷之色,强调,“但我没说错,你跟小雀确实不适合,她需要的丈夫起码正直体贴,不做些勾当,连累妻儿陷入危险——” 他特别讨厌这些话,叶庭鹰从鼻子冷哼了声,嘴角的冷笑荡漾开去,“起码正直体贴?苏探员想说的那位最合适丈夫是指自己吧,脸皮真厚,也不怕贻笑大方,你的好意送到了,赶紧离开,你在这,很碍眼,不送。” 曾经,在叶庭鹰的字典:男人的世界,名利当先,名与利是春yao,而女人,永远是陪衬。 现在,妻子对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不可比拟,但不同,也只是属于他要放在心底的宝。 至于自己做的某些事,别人不是一样在做?这世界的界限不能分黑白,别惹火烧身就好。 苏温泽,不喜在大庭广众与人争吵,前去询问了下医生前妻的伤势,俊逸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情绪,胸口阵阵的闷痛,选择来到了尽头外围的露台,鼻翼间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他俯瞰,视线落在楼下的住院区供病人休憩散步的花园一角,那些刷得粉白的大理石长凳,汉白玉铺成的走道,没有任何垃圾,洁净如雪,葱郁青草密布的地板,视线没焦距。 该爱的时候偏偏不爱,他一开始就做错了,那时真不该离婚,现在才来珍视和补救,不但挽回不了,还更添两人烦扰——拳头握紧不放,他在隐隐自责,有种快要发疯的感觉。 心脏完全不着地,那些虚浮的担忧,好像无数的细线,紧紧缠住了所有意识,无法思考。 过去的三年隐婚,有名无实,等于金屋藏娇,刻意让心爱女人见证他与诸多漂亮女人怎样厮.磨,构筑爱巢,锁她一人独对四壁,聆听不该听的声音,事后还着魔般,接着不断刁难。 苏温泽的心,越来越沉甸甸,好像在往下坠,坠了一半又漂浮起来,他最沉沦的全部是记忆。 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永远不能甘心豁出去的赌注,也就只有这一段感情,可是甚么都输掉了。 要是她真出事,离开这世界,他唯一的牵挂也没了,以后的日子已经不知该怎麽去接受—— 一间VIP病房,白色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走出来,看了眼对面走廊,迎风而立的男人侧脸,脸带讶异,款步走了过去,“你好,冒昧打扰,请问是苏探员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苏温泽立即转过身。 面前这位女医生,一身雪白的医生袍,白皙的瓜子脸,尖尖的秀挺小鼻,属典型的清秀佳人。 皮肤,白里透红,肤质相当紧绷,看起来比一般女人的更紧致细嫩,脸色疑惑地看着他双眼、 他确认并不认识这女人,不悦,挑高了些眉,“不打扰,但是,小姐我并不认识你,有事麽?” 他的疏离和冷淡,换取到女方更为轻柔的呵呵淡笑,“呵呵,无妨,我认得你,你是唐逐雀的那位前夫,我和小雀是大学时结识的朋友,不过,回国后也好久没见面了,最近她还好嘛?” 前夫?那她肯定知道前妻已改嫁给叶庭鹰的事,却来询问自己,真怪异,苏温泽的脸挂不住,他是极少听见这两个字,知道他们婚姻关系的人不多,但现在离了婚,朋友们都避忌不提。 见对方那明显好奇的打量视线,他下意识摸上和盖住自己左脸那狭长的疤痕,不答反问,“是麽,大学的校友?那谢谢关心,小雀她很好。” 第498章 人心自决 “苏探员,别介意我这麽冒昧,我姓黎,名长恩,小雀号码换了,也不好意思找她家佣人要,能否帮我转告她,有空一块见个面,我号码没变过。”移开了打量的视线,赶紧问起正事来。 前妻的手机号码确实经常换,不过都是叶庭鹰的杰作。 苏温泽点点头,想了想,有些犹豫,毅然告知,“黎小姐,那想必你们确实很久没见面了,小雀她她摔下楼梯,受伤了,比较严重,现在就在这一楼的急救室抢救。” “甚么?很抱歉,对不起,那她现在没事吧?”闻言,脸色惊变。 苏温泽,实话实说。 黎长恩摸了摸鼻子,“对不起,我刚给个病人做完紧急心包穿刺手术,想出来透透气,真没想到会见到你,得要先回去交代下工作,再去看望小雀。” 苏温泽微微点点头,望着款步远去的白大褂女子,暗忖:心包穿刺手术?嗯,抽液手术要求很高,难度很大,稍有偏差,病人会一命呜呼; 还是紧急手术,这就是医院,但为何不在手术房,而且这里年资更来的医生,比比皆是—— 那女人,身子娇柔,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抓起手术刀,拿刀剖心,不知得要有多沉稳才能顺利完成手术呢,如今,病患关系紧张,院方会不会冒险让这麽年轻的女医生给病人动手术; 越想越不靠谱了,他疑心很重,掏出手机,“我,现在先马上查清一个女人的底细,姓黎,名长恩,先查她是不是黎明医院的医生,还很年轻,25,26岁年纪,资料马上发给我——” 十分钟不到,手机屏幕提示新邮件抵达,他赶紧点击打开一看,舒了口气,“那就是没错了。” 想起看过木香.吉松那女人的证物,日记簿写满了怨恨和复仇心声,他的心至今还不得放松。 其实,那日本女人都死了,死前没任何遗言,不该太过虑,何况,相一郎和黑鹰会关系密切,应该还不会为了个死去的小姑子而罔顾利益,撕破脸; 叶庭鹰对前妻的感情,有目共睹,怎麽也不会任由别人伤害自己妻儿;除了他,因为叶性情反复,可能会伤害到自家妻儿,一点也不奇怪。 在他凝神思索心事时,那年轻女人又款步过来,换下了一身医生袍,白裤,淡蓝衬衣,白色皮鞋,更加显得有一股子小家碧玉的清秀,脱了白大褂,完全看不出是个能操刀的外科医生。 黎长恩微笑,“苏探员,我们走吧,去看一看小雀的情况。” 苏温泽掩饰下自己的失神,客套一句,“很少见到你这麽年轻的医生,能主刀作心包穿刺手术,你医术应该很好吧?” “嗯,一般,我资历不算老,毕业留学后正式工作才两年,其实我和小雀小时候就见过面了,当年我爸妈也死在那场追尾车祸,直到今天我清楚记得她的痛哭声。”边走,黎长恩边回头对他说道。 “那起追尾事故来得太突然,总共死了四个人,她很年幼的姐姐,我爸妈,还有一个7岁老人,后来养父养母在福利院,听院长说我身世,觉得太可怜便收留,给我很好生活,教育。” “当年我爸爸抱住我,头部满是鲜血,血****了头发,面部,我就坐在车内看小雀痛哭,看着她跑去拉那些人叫救救我姐姐,而那些人不断甩开手,跑远,当时她那表情很绝望,很可怜,我以前是个哑巴,有重度精神紧张障碍,紧张收了刺激时就不能说话,叫不了救命——” 轻柔动听的女声,讲述着自家父母双双葬身于车祸那场的悲剧,语气还是平平稳稳,没有丝毫感情,不明白的人或许以为她在说故事或是悲情节目的广播达人。 苏温泽静静地听着,这每一句话都如同一股寒风吹拂过心头,他很不明白为何突然要谈这些。 根据当年刹车痕迹报告和肇事者口供,那起追尾事故的主要原因在于撞死唐逐莺的那辆货车,后来有三辆轿车刹不住,那路段本来就位于校区不远,车速并不快,除了唐逐莺死得冤,其它伤者不严重,但有一对夫妇是死于特别原因,女方患有心脏病,男方为了保护女儿—— “其实死亡没那麽可怕,说来就来了,看着死亡有口难言更可怕,看着我爸妈惨死我哭不出来,也叫不出来,小雀的哭声就是我那时唯一印象——”黎长恩,嘴角突然扬起浅浅的笑弧。 “黎小姐,这么说,那你原本也姓唐?”不多作评论,苏温泽在记忆里搜寻,语气变得肃穆。 “嗯,对,我爸是唐振林,养父养母对我很好,到了哈佛才偶遇重新见到小雀,她在商学院,我在医学院,我们都很忙,平时空暇也泡图书馆,不能经常见面,除了碰上节日会聚一聚头。” “小雀没和我提过你的事,很抱歉。”苏温泽看了下不远处的急救室,不知为何心绪更沉重。 “放心吧,小雀不会有事的,从楼梯摔下来的平均死亡率还没百分之三。”轻轻的声音传来。 苏温泽不再吭声,依靠在墙壁,与另一边的人保持距离,他害怕自己失控,再次与人起争执。 东方渐渐吐了鱼肚白,一抹晨曦撕裂了如水的夜色,此时,已是清晨,他的眼眶很酸涩不适。 黎长恩与同事低声交谈,返回来脸色颓废的苏身边,轻声提议,“不如下楼去餐厅吃点东西?” “抱歉,我没胃口,医院餐厅的食物也不美味,你自己去吧。”苏温泽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子。 看着他那俊逸柔和的容颜满是疲倦,明显对自己有一种疏离的傲然,心中不知是惆怅还是无奈,黎长恩脸色自若,扯了扯嘴角,“苏探员,叶少爷态度很不好,他似乎不太欢迎你过来。”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性子太倔,太过执着,陷入了爱情的不平衡牢笼,只会像坠入负面情绪的深渊,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喜怒哀乐,哪怕曾受过高等学历,某一种程度而言,这是可悲。 第499章 人心自决 这一出豪门婚恋战的主角,叶庭鹰,容颜确实俊美,但个性好不美,因为无论是电视荧幕或现实里的与人会面,除了那一副冷漠疏远的淡定表情,千篇一律的西服,那毫无温度的淡笑,浑身便是散发一股阴寒霸道的气质,他的气质高贵得让人不敢攀附; 而苏温泽,尽管现在刻意疏离她,但曾经的笑容灿烂爽朗,对待任何女人时笑容都是如沐春风,加上一身白衣,据说尤其钟爱白色,风度翩翩,还有情调,在富家子内的风评极好,身为唯一入选国际刑警的谦谦君子,不知抹杀过多少名媛千金们的芳心; 而唐逐雀,她接触不多,但直觉认为性子太安静,不善言谈交际,表情和心思很容易看得懂,不太喜欢与别人交往太多,朋友不多,有固定的朋友圈和固定化的简单生活,注重亲情,怎麽也不像会纠结在前夫与现任丈夫之间,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还不知进退的女人。本章77 t.co更ੈ) 这一事,只要苏温泽妥协,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她平时多半呆在医院,或是去海沙的医学院和其它各地医院参加其它医学研讨会,但是多亏了传媒的力量,多少也听闻了叶,苏,唐三家的矛盾和争执,这些事真不值得这样发展下去。 比如,现在苏温泽与继母的妹妹离婚后,变了,给她的印象变了,变得好像没那麽开朗健谈,与人交谈时的笑容少了,整个人好像背负着担子,有很多心事放不下,嗯,连客套的笑容都假了,好像那些追债不得的苦主。 虽然还不太清楚他们感情争执的具体细节,但有些事稍微退让一步对大家都好,黎长恩,话中有话,作评论,“苏探员,其实你这样和叶少爷对峙真的没意思,他始终是小雀名义上的丈夫,你已经不是,外面的人都在说你为了个女人故意针对叶少爷,跟随警方去打扰花好月圆的生意,公私不分——” 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这样维护叶庭鹰,苏温泽骤怒,冷冷扫了眼女人,打断道,“我公私不分?错了,我查案时一向公正,跟随程序,绝不会故意针对任何人,花好月圆确实需要整顿,那里吸引了太多的年轻人,环境气氛很复杂,年轻人不明辨是非,很容易被引导,或许犯法。” “不过黎小姐这样说话也情有可原,毕竟,叶庭鹰是你们医院的最大董事,自然不该怠慢,但怎麽论交情,我认为黎小姐你都还没半点资格来管我的感情私事,但还是很谢谢关心了。” 因为冷怒,语气有意识控制,语速不快,说话的间歇,简直比机器人更有节奏感,一字一顿。 他以前真的不会这样说话,起码语气绝对不会这麽冲,谈吐不俗,很文质彬彬,现在明显像是两个人,她还不认为现在两个人的交情可以好到被人这样质问出气,说难听话也很不满意,是自己多事了。 黎长恩脸色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又开口,“嗯,我们医生对董事其实还真的不必恭维,对病人一样照顾就行了,苏探员,很抱歉让你不开心,不过你曾是小雀最好的朋友和爱人,但有些感情变了就是变了,我觉得你这样做真的没意思。” “这样,你只会让叶少爷对你更添不和,外面的传闻退不下去,但小雀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的心意,不如安心等她醒来,你们再约个时间好好谈一谈,要是她还是选择孩子和叶少爷,你应该尊重她,也让自己别这麽痛苦了。” 这些话,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高水然也曾说过了,再三劝解,让他放下别再为难自己和表姐,可他不甘心,也做不到,一开始做错事的根本不是他,为何要他吃亏,不愿在这话题多说,苏温泽嘴唇轻抿,微微仰头,不夹杂丝毫犹豫,转身就走,重新往外围的走廊处去。 说不上一会话就生气,竟然还不听劝了呢,变了,都变了,黎长恩唉了声,返回去自己办公室,她下午到今晚都还需要坐诊办公室,并不能离开太久,免得被急救室急CALL,赶不及。 坐在长椅,捂住额头,平素工整的碎发凌乱,显得有些落魄,叶庭鹰浑身满是一股闲人莫近的冷厉气息,俊脸真的黑了,脸色很难看,西服又满是血污,掌心的那些血迹块还没洗去,为此,唐氏夫妇,陈帆和林莞音,高水然等抵达医院时,没人愿意去和他说话。 他们有些问医生,或是叶博宏,林阿姨等,叶博宏摆手,也不愿意说坏消息,从叶芷玥嘴里知悉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后,得知女儿竟脑干出血,楚雅君连叫不可能,险些背过去,被唐展和扶住在一旁坐下,高水然和林莞音脸色煞白,异口同声,“芷玥,怎麽会这样?” 叶芷玥整夜没怎麽睡,因为惊慌和担忧,精神很差,解释不关自己大哥的事,不断让大家别担心,医生已经在抢救了,黎民医院是国内最好的私立医院,一切还要看后续情况,赶紧去安抚唐氏夫妇,“唐伯父,伯母,你们别太担心了,大嫂应该没事——” “叶小姐,小雀脑干都出血了还怎麽会没事?肯定是你哥,是你哥连累,叶庭鹰,肯定是你,我家小雀很小的时候就很懂事,平时上下楼梯都很小心,怎麽会无缘无故摔下来?” “她怀孕那麽久都是一个人照顾自己撑过来,连特护也不必请,你们三更半夜去客厅追逐做甚么?见她要摔倒怎麽不扶着,你这次害死我女儿了,你害了小雀!害人精!我们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所以这辈子你来寻仇,要寻仇你冲着我来呀——” 越说越激动,楚雅君看了眼不远处还在捂住额头,闷声不吭,安静得令人生气的女婿,叫骂着就冲了过去。 “雅君,别,先别这样——”唐展和,没料到太太说着说着就一时跳起来,拉也拉不住。 第500章 人心自决 反应比任何人都快,在楚雅君到来前,古东然已经以身挡在老板前面,“唐太太,息怒,请冷静点,夫人这次摔下楼梯主要是因为大半夜刚醒来,精神不好,真的不关总裁的事,总裁昨晚到现在已经很担心了,能不能先等医生怎麽说再好好谈一谈?” 这些话事先准备好了,是脱口而出,他的语速放得很快,一眨眼功夫就说完了。本章77 t.co更ੈ) 因为他觉得老板的这位岳母,素来不满意女婿,平时两家明明没甚么矛盾却都还是冷冷的态度,甚至还诸多挑剔,女儿受伤严重,这事一定又会怪到老板头上来,急忙快人快语澄清。 “我还能怎么冷静?那是我女儿啊,逐莺刚上四年级就不在了,我就剩下小雀她一个了,小雀是我的命根啊,古先生你快让开,今天不打死他,我也从医院这楼梯滚下去——”盛怒难遏,楚雅君推搡着,推搡时眼泪也就掉了下来。 今天不打死他,我也从楼梯滚下去?极少这样说话,闻言,唐展和,焦急得宛若身处热锅,一时间不太敢再拉情绪激动的太太,现在去拉人是火上浇油,他迁就惯了,一时还真不太敢拦住太太的怒火。 林莞音和陆风,陈帆等,急忙上前劝解。 陈帆和陆风完全是出自忠心和朋友情谊才劝解,而林莞音觉得楚雅君这麽悲痛愤怒,眼泪滂沱,心有不忍,但更担心叶庭鹰被惹怒后,后果只会不堪设想,“唐伯母,冷静点,你这样帮不了小雀——” 这是医院,还是重症区的急救室,本不该吵闹,影响其它病人和手术进程,可是那些医生和护士全部不敢过来劝。[] —————— 原本这时间段,清晨,本该安静得好像一座死城的医院,这走廊,却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苏温泽听见尖锐的骂声,踱步,绕过拐角,在重症区的一间病房外坐下,隔着远远,冷眼看着,袖手旁观,前妻受伤这事不管是不是因为叶的原因,他也想杀了叶庭鹰,无奈还是没办法,他还做不到。 “唐太太,请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古东然张开双臂,又拦住了,果然对叶忠心得很,真的能够像古代为主子卖命般的奴才,屡屡及时拦截了还想上前打骂老板的楚雅君。 “够了!你们闹够了没?全部住手。”叶庭鹰被吵得太阳穴突突跳动,好像有一股热血要喷涌出来,蓦然直起身,看着与自己相距不过两米距离的争吵,厉声喝了一句。 补充一句,“唐太太,我老婆还没死,马上收起你的眼泪,不必在这哭丧!她绝不出事的!” “吼甚么吼?!我还没吼呢,叶庭鹰,我要打死你这个克星,小雀因为你伤得这麽重,之前又受了那麽多的苦和委屈,打死你,展和你别傻傻站着,快过去给我打死他!——” 女人发脾气都不好劝,陈帆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唐太太,别这样说话啊,小雀伤得这麽严重,总裁其实很自责,已经痛不欲生了,别说不能怪总裁,就算你现在打死总裁,你也要坐牢,那你的外孙念翔怎麽办,他还那麽小——” “唉,陈帆,你怎麽说这些,正经点。”林莞音拉了把他。 “SH.IT!还真吵,你们全部住口,谁要再吵就滚远点吵,别影响医生做手术的情绪,谁再敢在这里大声嚷嚷,我不介意让保安扔他出去!包括你,唐太太,我亲爱的岳母大人。” “里面那些医生要是没真本事,救不了我老婆,以后不用拿手术刀,就也去种地好了,省得浪费资源和耽误人命。谁敢再吵,影响里面的手术,东然,马上给我通知保安过来。” “这个,总裁,这样好像不太好,我们不如先再等一等——”这会,轮到古东然万分为难,他想说这样信誓旦旦说丧气话绝对不是有道理和理智的做法,只怕又要被人议论纷纷了。 “东然,还墨迹甚么,快去!”再度勒令,叶庭鹰冷怒瞥了眼贴身保镖,掐着一块眼皮,眉宇间满是怒意,清楚感觉到妻子在里面跟死神较量,他毫无办法,帮不上任何忙,感觉从未有过的疲乏和无助感。 这疲乏和无助感很陌生,既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理上的,让他很不满意,也更加恼怒了。 平时就算心绞痛病发,他很痛苦,但有毅力,也知道忍一忍,忍一忍就没事了,这病虽然棘手,但痛不死人,给一点勇气,就能让心脏强大一点,但现在,他只能默默祈祷老天爷可怜自己和儿子。 “是,总裁。”在暴躁如老虎的老板面前,古东然自知继续劝解还是无用,选择了遵令去。 “慢着!叶庭鹰,你可别做得太过分了,这医院又不是你的,凭甚么仍人家出去?唐伯父,伯母,不如你们还是先别吵了,安心等小雀醒过来。”苏温泽大跨步过去。 “呵—,黎明医院就是我的,怎麽又是你,还没走?真的这麽喜欢多管闲事,陆风,想办法请苏探员这尊不知人间疾苦的大佛离开这里,他甚么事都管呢,很碍眼,我不喜欢。” 这完全就是孩子气的语气,不,是那些刁蛮野孩子的语气和神情,还真不明白对方为何能够这样不讲道理,难道真不怕别人讥笑?没内涵的男人,他心爱的女人怎麽会喜欢上。 听得苏温泽的脸色铁青,不屑一顾,“叶庭鹰,少来这样讽刺人,让医生去种地?呵呵,你现在说这些丧气话有意思麽,觉得我碍眼,那不如你亲自来请,试一试看是谁请谁滚。” 担心两人要再次对打出手,叶芷玥又担心又害怕,也看不过眼了,挽住自家哥哥的手臂,“哥,别这样,不和他计较,你不喜欢在这里,要不芷玥陪你去餐厅吃点东西再上来等?” “不,哥不饿,芷玥,你和莞音姐她们先走,先回去,我和陆风东然他们留在这就行了,等你大嫂醒了再说,快去看看爷爷身体怎麽样,陪爷爷吃点东西。”叶庭鹰拿开妹妹的手。 第501章 人心自决 昨晚,三更半夜被惊醒,车速快,车途奔波,叶博宏年纪始终比较大,禁不住太多劳累,过来医院那会身体还在颤颤巍巍,在叶黎民的陪伴下,已经去了专属的VIP病房休息。本章77 t.co更ੈ) 她很害怕苏温泽和楚雅君等人的吵闹,更担心会气得大哥病发,叶芷玥不想走,摇头,“哥,我想在这里等,爷爷那边有小叔陪着,没事,我和你去吃点东西吧,你别和他们计较了。” 现在是他在计较麽,苏温泽偏要这时候来逆鳞,明明知道自己心情这麽差还来多管闲事,真碍眼,叶庭鹰怒不可遏,扫了眼神色阴冷的苏,蹙眉,“哥知道了,芷玥,你和陈帆去吧,吃点东西再过来,哥想静一静。” 他们现在在急救室外面这里苦苦等待是最没意思的,不但心情焦急,忐忑不安,而且长时间的焦虑和不安,心理和身体吃不消时,更容易情绪波动,很难熬,适量增进清淡营养的食物摄取,便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转移注意力,又能照顾好身体—— 叶芷玥点头,款步过去唐展和面前,放低语气,询问,“唐伯父,伯母,真的很对不起,我们没能照顾好大嫂才让她受伤,能不能等大嫂伤势稳定了,请问你们要吃点甚么不?” 这也是他的主张,现在一切以女儿的安全为主,至于为何摔倒滚下楼梯,女婿有没过错暂时都不应该太计较,唐展和摇头,“嗯,我们两夫妇不饿,不需要,叶小姐不必客气了。” 楚雅君脾气过了后,连话也不想再说,不看叶芷玥,擦拭下脸上的泪,“展和,我想去看看小雀,看不到她我真的很害怕。” “行,陆风,快去问一问医生,可以的话,那你和唐总唐太现在进去,至于其它的多余闲杂人等,还是请尽快离开吧。”叶庭鹰的视线,定定落在苏身上,驱逐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莞音,陈帆,叶芷玥,高水然四人离开了。 古东然返回了老板身侧。 苏温泽在一旁站着,不走也不说话,这世界没人能理解他的苦,人家越是驱逐,他越不愿离开,哪怕被人议论。 站了会,见对方面部的表情丝毫不变,他踱步过去,低声道,“小雀要是跟着你会过得好,那我或许真的想过要放手,但不是,她跟了你才一年多,受的委屈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多。 要是你别动她,我那时没和她离婚,小雀就不会嫁给你,也就不会弄成这样子,叶庭鹰,我在怀疑,是不是你做的孽,却会报应到你身边女人去,真想知道,你还有没愧疚之心?” 叶庭鹰危险地眯了眯眼,这问题他也想过,但从来不信报应之说,挥手,“东然,请他走。” 古东然刚上前,苏温泽双手抱胸,哈哈大笑,笑声怪异,“快来吧!也想看看你们如何请我离开,叶庭鹰,我恨你,也恨自己,是我直接给了你机会这样伤害小雀,我没能给她完整幸福,古东然,我看你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为何是非不分,你甚么都听他的,这是不是不太好?” 古东然作请的姿势,“苏探员,不如还是请先离开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不耽误你宝贵时间。” “古东然,要是你知道自己为一个自私自利,罪恶滔天的恶.棍全心全意地卖命,会不会气死?你可知道,叶庭鹰就是那个恶贯满盈的黑鹰?他有没告诉过你?”不等话音落下,苏温泽快口道。 古东然顿步,脸色一愣,随即摇头,“不,黑鹰已经死了,苏探员可别这样诋毁我们总裁。” “不,谁告诉你黑鹰死了?就因为当年那一场爆炸?大家都认为黑鹰死了,但没人想到那次的爆炸也是金蝉脱壳的诡计,叶庭鹰,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不,拿小雀的生命发誓,你不是那个飞天掮客,黑鹰?” 叶庭鹰抬手,看了下腕表,目光轻轻却又极具侵略性,扫过前面的两人,面无表情,“废话说完了?苏探员原来得了妄想症,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黑鹰,可你偏偏不信事实,沉醉在自己虚构的故事,可怜。” “叶庭鹰,你果真不敢发誓,心虚了?”苏温泽嗤笑一声,鄙夷看了眼对方。 叶庭鹰不动声色敛了敛眸,捏住拳头,微微启唇,“面对这些莫须有的指控,我心虚的机率就等于苏探员是女人的机率,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不好听的话,为何要说?” “里面躺着的是我妻子,不是你的,不敢劳烦费心,请也不愿意离开,苏探员这麽不愿意离开,莫非是要医院这边八抬大轿送你回警局?” 虽然是漫不经心的语调,但依旧沉稳有力。 古东然还在思索老板是黑鹰的可能性有多大,老板怎麽可能是黑鹰,他还这麽年轻,大家认为的那个黑鹰,年龄起码在45岁了,这恐怕是他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玩笑,可从苏温泽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好笑了。 苏温泽没必要开这样的玩笑,可是如此坚定,反而叫他也有些犹豫了。 老板是位心机和城府都很深的生意人,难得的是身手也好,不然不能让黑鹰会那麽多成员威服,可是,是黑鹰的机会为零,没其它原因,就因为年龄不够,太年轻了,才32岁。 对方说的话落地可闻,看似毫无挑剔之处,有理有据,可又何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过,苏温泽心头一怒,叶的演技真不是盖的,隐忍和控制情绪的能力也是超及了普通人。 不过,叶庭鹰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因为,大多数普通人的心肠没这麽硬,是非黑白的观念也没这麽不正常,竟然做错事还死活不认,更不会在抢夺别人女人还觉得别人做错了。 两眼眸光对峙之间,苏温泽的视线不经意停留在对方的西服,那些血污很明显,在深蓝色的西服依然很明显,流了这麽多血,他最爱的女人竟然流了这麽多血,以前连削皮都怕割到手,受尽呵护和疼爱,除了女人的生理期后哪里还会失血—— 第502章 人心自决 想起唐彦诚的话,他的眼色不由得幽暗了好几分,瞳仁一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劫难? 四年前,他不该在两人刚订婚后第五天就离开去执行任务,更不该离婚,可都晚了,只能看着这一切惨痛发生。 要面对这个抢夺了原本属于他妻子的可恶男人,简直比煎皮拆骨更难受,苏温泽内心如狂风过境,无法平静,很愧疚,愧疚自己不懂珍惜和认清想要的到底是甚么,无法提供心爱女人想要的生活,眼睁睁看着受尽委屈也无法相助,这一切成了心魔。 叶庭鹰搓了搓掌心,掌心那些血污干涸后,稍微合掌就能清晰感觉到不舒服,蹙眉,前去了洗手间。 老板真是黑鹰?古东然陪着一块去,但心湖好像被人投了大石头,有些沉重,再也无法坦然,也不敢吱声询问,只是默默守在洗手间外面,过去七年多,他都陪在身边,除了夜晚睡觉离得比较远,其余时间都寸步跟随,怎麽会不知道。 那个黑鹰彻底退出也只是五年前的事情,这时间上面总是相差了点,好像扯不上。 看着远去的挺拔背影,苏温泽唇角微微勾起,脸色冷然,直到唐氏夫妇出来,随即追问。 楚雅君脸色很不好看,已经不想再谈女儿伤势,叹气,脸色悲痛,“阿泽,伯母真不明白当初为何你会和小雀离婚,我女儿到底哪里不好?好像在做梦,一会被绑架,一会失踪,离家出走,一会摔下楼梯,跟着叶庭鹰,小雀的日子过得很不平稳。” “对不起,伯母,我太让你失望了,对不起,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弥补。本章77 t.co更ੈ)”心绪沉重,苏温泽失去了解释坦白的信心。 唐彦诚曾约他去喝茶,语重心长劝解,让他放下以前的感情,以后和孙女作好朋友—— 唐彦诚,虽然很疼爱他,可是,特别不喜欢复杂,不懂进退分寸的行为,于是有了这一层的顾虑,他和叶庭鹰连正式的交锋都不敢开始,谈甚么去弥补,除非得到唐家的支持。 “唉,伯母现在也不知该怎麽说,小雀和他都有了孩子,她爷爷死活不同意离婚,晚了。” “阿泽,你之前说叶庭鹰身份很复杂,那麽,小雀有没可能是因为知道了甚么不好的事,才故意被人推下楼梯,我怎麽也不明白为何会伤得这麽重,听说脑颅的撞击力度很大,医生说直接摔下楼梯应该不会伤得这麽重。”唐展和脸色肃然,询问起来。 “照伯父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推小雀下楼?可是叶庭鹰对自己的女人,还应该不至于这样做,这事也别想太复杂,我会跟随同事去叶宅作一个详细调查,看看那个楼梯倾斜度,作个模仿测试便知摔下去的撞击力度和伤害有多大,你们别担心。”苏温泽握拳,安抚道。 陆风走了出来,闻言,下意识皱眉,“唐先生,唐太太,你们真的不该怀疑我们总裁,你们接触少,还不太明白总裁的为人,总裁很爱夫人,对你们女儿比对自己的命更要紧张。” 空气似乎凝固了,久久没人说话。 唐展和,楚雅君,两夫妇脸色一变,沉默不语,原本想说,有些男人的心思很复杂难懂。 曾经见识过爱憎太分明的男人失手伤害身边的亲人,生气到极点,失去理智有甚么做不出来,女婿怕也是一个例子,但想到现在心情也不太平复,索性沉默,不发表评论更好。 陆风神情比唐展和的更要肃然,对唐氏夫妇的胡乱猜测实在不太满意,嗓音瑞然清润如春风,但话语的火药味还是隐约听得出,“唐先生,请相信总裁对你女儿的感情,很深厚。” 老板以往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已经改变太多了,还全是因为个女人,他曾经还担心这样会影响老板的心境,但那些深情和温柔却不泛滥,只是与妻子在一起时才表现出来。 苏温泽唇角轻扯,淡淡道,“比自己的命更紧张?要是真有那麽一天,叶庭鹰肯定会选择自己,因为,他最爱的还是自己,陆风,你了解的不会比我多,叶庭鹰的心思藏得很深。” 陆风默然。 听见沉稳的脚步声,几人一块往那边看。 叶庭鹰,清洗干净双手,洗了把脸,手里还拿着块灰色手绢,姿势优雅,慢慢擦拭—— 他从不喜欢使用烘干机,讨厌那种被热风吹拂而过的感觉。 锐利的黑眸深邃如大海,里面的波涛暗涌,扫了眼唐氏夫妇,嗓音沉稳,“陆风,怎么样?” “总裁,别太担心,夫人失血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但伤得很重,一时三刻肯定醒不过来。” 叶庭鹰点头,漫不经心吩咐,“这次我老婆摔下楼梯,我怀疑是她睡衣的裤腿儿设计不太合理,太宽松了,左脚被右脚的裤脚勾住,踩空了,把那间时装公司给我永远封了,那件公司的资料待会问可蓝,她有详细资料。” 陆风点头,“总裁,我们知道怎麽做了。” 因为这样就封了人家公司,使用甚么手段?楚雅君和唐展和惊愕,久久合不上嘴,懒得和女婿理论,先行离开了。 苏温泽看不过眼,觉得既可笑又可叹,着实在心底狠狠苦笑起一阵,还是忍不住开口,“叶庭鹰,你真的就是个强盗,为何你不怪是自己造的孽连累了小雀?甚么都怪到人家身上,你根本就不像个真正的男人。” 叶庭鹰还握着手绢的手指收了收,不动声色又松开来,眉梢挑起,眼色冷冽,傲慢又不可一世,“还真好笑,苏探员你眼睛散光,我哪里不像个真正男人?可我老婆说我很男人,尤其是大展雄风时,她平时都不准我喝鹿茸汤,担心晚上受不了——” 又是废话!男人喝太多鹿茸汤都不行,苏温泽眼色瞬间震怒到极点,眼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着,眸光死死盯住,下一秒就想扑上去,但扑上去也没用,古东然太护着那该死的男人。 陆风忍住笑,老板这类无赖的性子越来越明显,只是怕是越无赖,说明心里的痛苦越深。 第503章 人心自决 那群医生出来,被叶庭鹰的那双冷厉黑眸瞥了下,恭恭敬敬汇报完伤势后,说病人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下来,急忙鱼贯离开,对着无理蛮横的富家子,他们还真觉得是度日如年,时不时就被台风尾扫到,他们可是无辜的,要能救人,谁不愿救—— 得知前妻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苏温泽也跟随离开,需要返回警署,还有不少工作要忙。9Ks.co 陆风接了个电话,脸色一凛,贴嘴到老板耳边,以低到只能两人听闻到的语调道,“总裁,出大事了,那两把蛇毒匕首和芯片都被人偷了,还伤了四个兄弟,要先回去基地看看不?” 这可真是个晴天霹雳,祸不单行的感觉,叶庭鹰神情凝住,握拳,又松开,“那你先回去。” “呃,总裁,我们需要你——”陆风有些语塞,要处理的可是大事。 叶庭鹰摆手,“不急,先去查是谁偷的,基地全是指纹防盗门,外人没那麽容易进来,普通成员也不会知道匕首和芯片的藏处,去找阿轩和范伟,先查清楚再告诉我怎麽一回事。” 也对,老板现在一颗心都系在妻子身上,寸步不离守着,又怎麽会离开,陆风无奈,“总裁,那这事还要告诉陈帆麽?” “陆风,你们开会决定,陈帆已不再是黑鹰会的人,没要紧事最好还是别打扰了。”叶庭鹰的心思全被妻子的安危占据住,不愿多说,过去了ICU病房。 虽然做完了紧急手术,接连的白蛋白应用,医生迫于压力,不时来检查,但唐逐雀处于昏迷,重度昏迷,按照医生极尽委婉的话语,直白点来说,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娇俏得惹人疼惜的脸颊因为苍白轮廓更柔美,只是又一次惨白得好像没有人气,那些修长的眼睫毛一动不动,垂落在眼帘下面,单是看五官,原本粉润健康的唇瓣也发白,他妻子看上去更像是个布娃娃。 他反复思量过了,地板防滑,还铺上了毛毯,根本不会滑倒人,都怪那件该死睡裤,裤腿儿太宽大,稍微不留神就能被勾住,踩空,失去平衡,为何要穿那麽宽大的睡裤—— 想到因为一件睡裤就造就成如此悲剧,叶庭鹰的面容阴沉沉,两排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薄唇却是抿得紧紧,手背的淡淡青筋冒出了不少,这主要是因为过度压迫和生气所致。 接到了佣人的电话后,古东然欠了欠身,便先行退出病房去,他过来医院那会就让人给老板送来了换洗的西服套装和林阿姨给作的食物,因为老板讨厌血液,只是这次有些反常了,血污满身都是,竟然还不恶心呕吐—— 林阿姨给他们带了滋养下火的老火汤,昨晚到今天上午,他们加起来已经有15个小时没进食了,老板饿不饿不知,但他太饿了,饿得浑身都有些不舒服,肚子空落落,很乏力。 高水然再过来时已是午后一点,叶庭鹰让他们都离开,于是和古东然去了外面餐厅吃饭。 叶庭鹰不喜欢别人在场,因为不喜欢别人看见他流露的伤悲和无助,他觉得男人太伤春悲秋是件坏事,但满腔悲痛和无助让他连自己都有些讨厌,事情越变越坏了,流年不利。 他过来时,重症监护室其它人就不能多留,坐一会就离开。 ———— 手术过后已经第13天,唐逐雀还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叶宅,唐宅都笼罩在紧绷的沉沉气氛中,两家刚和好的交情又凝滞了,唯一的姻亲联结点是要共同照顾的新生男婴,叶念翔。 楚雅君见女儿不苏醒,担心更甚,情绪非常不好,经常激动,破口大骂女婿,种种不好。 两天后,夜深人静。 从救护车车底钻出来,红苍,今晚特意改换了行头,一身紧身,便于行动的黑衣,避开了守在楼下和走道的守卫,敏锐地查看完监控,就着监控的死角,轻松钻进了ICU病房。 他快步走向病床,站在床沿边,清亮的眼眸闪烁着,看着病床一动不动的女人脸庞,“女人,你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你儿子可要怎麽办,没有母亲的儿子是最可怜的,你可知道?” 病房外传来急促轻微的脚步声,听脚步声不止一人,原本灯光暗淡的病房,突然大亮,叶庭鹰率先进来,看着一身黑衣的男人,嘴角不自觉勾起,“我又赢了,红苍,想不到你还真会过来这,原来,你还会穿黑色夜行衣——” “听脚步声,外面好像才五个人守着,叶庭鹰,你们抓不到我的,不想闹大这事,赶紧让他们滚。”红苍说着,退后到病床前,拉住营养液的输送管,“又或者是,你想你女人一命呜呼。” “呵呵,真是个傻瓜,确定看清楚了没?她根本就不是我老婆,只是个小护士,没人雇请你杀人,我相信你不会动手,乖乖跟我们走,告诉我,到底是甚么人偷了我们那两把蛇毒匕首和芯片就放你走。” 叶庭鹰,黑眸锐利,眨也不眨,满是警惕之色,步步逼近,慢步,双手抄在裤袋里—— “呵呵,真正傻瓜的人是你。”说时快,那时迟,红苍野猫般弯腰,已经钻进病床底下,眨眼,便抱着个一动不动的女人出来,“这该是你老婆了吧?叶庭鹰,你真把我当傻子了。” 他派人偷偷留意了好几天,进进出出,24小时的高密度监控,已肯定这女人根本就没转移过病床,不在床上,那便是还在这间ICU病房内,最大可能便是藏在床底了,这很符合叶庭鹰的个性。 始料不及,对方竟然猜到了他把妻子藏在床底下面,叶庭鹰眼色深了几分,看着自己女人被其它男人紧紧抱住,非常不悦,怒气顿生,怒叫,“快放开我老婆,不然马上杀了你!” “呵呵,叶庭鹰,我们其实是同一路人,都是这麽暴戾,喜怒无常,当然,你最近在想甚么我也都知道,想不想救醒你老婆,想的话,让我现在带她走,我或许有办法酒醒她。” 红苍把怀里昏迷女人瘫软无力的身躯往自己身上靠着,手上没任何武器,慢慢推到窗边。 第504章 人心自决 “我让你放了她,放开她!” 叶庭鹰看着面前两人近似贴身的姿势,这姿势就是特别刺眼,虽然妻子昏迷,任由摆设,气得暴跳如雷,手枪逐渐对准,“红苍,你连我的老婆都敢毛手毛脚,今晚不杀了你,我就跪着叫你大爷——” “不,不要,叶少爷,阿沧,原来真的是你。本章77 t.co更ੈ)”在陆风的帮助下,李琦飞快推着轮椅,进来病房,叫着阻止。 红苍的眸色一沉,本能地防备,“姐,你怎麽在这?嗯,你们猜到我今晚会过来,是不是?” 李琦现在最担心的是叶庭鹰手里的那把枪,拉住叶的西服下摆,“叶少爷,别,请你别杀我弟弟,他不会伤害小雀的,你相信我。” 陆风也恳求,“总裁,我想知道红苍他说有办法救醒夫人是甚么意思,不如先听一听吧?” 焦急得很,李琦站不起来,于是还抓住他西服下摆不放,十足个讨吃黏人的孩子,叶庭鹰蹙眉,“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请了最好的脑神经和外科医生,都束手无策,他凭甚么?” 陆风深谙老板脾性,不喜欢别的女人主动接近他,或是他的衣服,赶忙拉开了李琦的手。 叶庭鹰的枪口还对准红苍的方向,食指正放在扳机—— 见状,李琦脸色僵硬,再度尖叫,“别,叶少爷,求你别开枪,这事不是阿沧做的,阿沧,放了小雀,姐有话和你说,姐真的很担心,你最近到底去了哪里?” 红苍笑得淡若春风,感受着柔若无骨的女人那自然的馨香,有些陌生的愉悦,“哈哈,叶庭鹰,还等甚么,赶紧开枪吧,但别失手,先瞄准我头才下手,不要误伤了你女人——” 空气一阵冷凝,冷若冰窖。9Ks.co 他早就知道红苍完全不怕死,但也没想到会这样豁然,叶庭鹰黑眸幽暗,淡淡应道,“嗯,这好歹是医院,还不打算开枪,但他这样紧紧抱着我老婆,我看得怒火烧心,真的很害怕一时控制不住,李琦,不如你来说说,要该怎麽办?” 李琦顿悟过来,急声,“阿沧,快听话,这病房里里外外都有枪看着,你逃不掉,快放了小雀,叶少爷是醋坛子,他最不喜欢人家抱自己的女人了,放开小雀,和他们合作,会没事的。” 红苍冷笑,眼神转向了那个轮椅,心绪有些沉重,刚才的陌生愉悦持续了只是一会儿,淡定道,“合作绝对不可能,叶庭鹰,我根本就信不过你,姐,很对不起,但你那次不该为陆风挡子弹,我很怕,真的很害怕你会抛弃我离开这世界,他对你的照顾好不好?” “好好,不骗你,陆风很细心,他很爱我,你知道的,姐也很爱他,阿沧,别这样斗气,叶少爷枪法不比你差,姐姐就你和爸两个亲人了,你不能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对了,姐怀孕了,你快当小舅了,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子麽?”李琦吓得脸色煞白,招手,劝解。 身为职业杀手,想杀人不一定要用武器,凭着双手就行了,最简单的方式是把脖颈错位,掐死,她真怕弟弟和朋友都会出事,额头都冒冷汗了,只恨不能站起来,这双腿,废了。 “甚么?姐你怀孕了?真的?不对,医生不是说你根本不方便怀孕,你怎麽会怀孕了?” 不敢大意,头部藏在女人身后,红苍的注意力,回到了姐姐的肚子处,徘徊审视,半信半疑的表情。 “这当然是真的,姐从不骗你,女人都能怀孕,但姐可能要剖腹产,你别斗气,算姐求你了,放开小雀,小雀是无辜的,叶少爷想查清楚是谁偷了匕首和芯片而已,不要僵持下去,和我们好好谈一谈——” 见对方还不肯妥协,陆风有些生气,搭嘴,“红苍,你真的很狠心,你姐是因为你才这样。 她在耳边念叨了你足足有大半年,最心疼的人是你,可你又偏偏不懂她的好,非要和我们作对,这有甚么意思?这麽想要芯片是吧,我们给你资料,你帮我们找回来不就得了。” 没错,那时他要是没开枪,或是子弹打偏一点,自己亲爱的姐姐就不至于要坐轮椅,一辈子就这麽耽搁了,红苍的痛处被戳中,“住口!要不是因为你我姐能中了枪?陆风,该死的人是你,该坐轮椅的人应该是你!” “够了!红苍,你冷静点,医院内外都是我的人,你这次逃不掉,跳窗也没用,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放开我老婆,不然就吃子弹了,保证不杀你,但以后再碰面就说不定了。” 叶庭鹰的视线由始至终都是停留在妻子苍白的脸颊,依旧纯美,却虚弱得不堪,令人心悸,过去的十多天来,他总在幻想,幻想某一天妻子就突然睁眼醒来,却幻想每每破灭,他没甚么信心了。 闻言,李琦急得使劲推,推着轮椅飞快过去,拦在前面,摇头,眼泪就掉了下来,“别,叶少爷,求求你,别杀我弟弟,求求你,对不起,我代他给你道歉,他不是有意这样抱小雀,但小雀身体无力,对不起,求求你别杀他——” 陆风急忙跟随过去,心疼又生气,抱住她,劝着,“李琦,别哭,先冷静点,别这样—” “不,陆风你帮我说服你们总裁,我就这一个弟弟了,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帮帮我,我知道你管不了你们总裁的决定,但帮帮我,就这一次,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 叶庭鹰现在简直是爱妻如梦,暴怒在即,李琦真的相信他手里那把枪的扳机会扣动,这病房这麽狭窄,她弟弟身手过人,但就算想还击和找地方闪躲,也没了机会,何况,身前还隔着个无辜的女人。 她的眼泪,比大暴雨的雨珠子更大,滚滚而下—— 陆风无可奈何,来到老板身边,“总裁,对不起,能不能帮我这一次,暂时先放红苍离开。” 叶庭鹰把手枪递给他,沉声道,“陆风,我可没说杀红苍,但也绝不希望放他走,他愿意放开我老婆大家就坐下好好和他谈一谈,不然,你就开枪,谁叫他敢这样紧紧抱我老婆。” 第505章 人心自决 叶庭鹰把手枪递给他,沉声道,“陆风,我可没说杀红苍,但也绝不希望放他走,他愿意放开我老婆大家就坐下好好和他谈一谈,不然,你就开枪,谁叫他敢这样紧紧抱我老婆。[]” 这样更可怕,陆风身为黑鹰会的成员,不得不听从命令,李琦,痛哭出声,满脸痛苦,“别,陆风,你别开枪!” “姐,你别哭了,也别求他们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从没怕过,死了就死了。” 红苍把怀里女人抱着往病床一放,举起双手,“我唯一没想到的是,叶庭鹰你竟然这麽愚昧自我,不相信别人,我真有办法就醒你女人,偏偏不信,那就让她永远这样沉睡下去。” 李琦抹干了眼泪,一把就抱住弟弟的大腿,“阿沧,姐信你,姐信,你平时藏得那麽好,为何突然会过来这里,这是自投罗网,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们在找你?为何要这麽傻啊?” 红苍点头,“嗯,我知道,姐,你别哭了,小心动了胎气。” 他本来想再等一等,但要等到何时呢,叶庭鹰最不懂资源的综合利用,估计这样严密监视会持续到最后,继续等待只会耗费耐性,于是索性来冒险,何况伤势越拖越不好—— 但他绝对没想到,叶庭鹰竟然这麽介意妻子与别的女人搂抱,那女人都昏迷了,不抱着站都站不稳,有甚么好介意的,神经病,他作为杀手,女人可以有,但想娶女人的心思从不曾有过,更不会对有夫之妇动坏心思。 叶庭鹰掏出手铐,不由分说就把红苍铐住,满脸冷然,狠狠拍了拍脸颊两下,“真是找死!连我的老婆都敢抱得那么紧,故意吃她豆腐,信不信让你当女人?” 红苍冷笑,不说话,暗骂真是神经病。 李琦又拉住叶庭鹰西服的下摆,“叶少爷,你答应我,别为难阿沧,他没有恶意的,别伤害他——” “姐,让你别用这低声下气的语气求他们,要杀就杀,我没怕过,不过真是可怜了那个女人,就这样昏迷不醒睡过去,还有那位小宝宝,刚出生就没妈咪的奶喝,可怜,可怜。” 叶庭鹰揪住他衣领,“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样才可以救醒我老婆,说,不然崩了你。” “我吃软不吃硬,你太硬,对着都烦,我想见苏温泽,只会把这事告诉他,而你,妄想!” 叶庭鹰推开他,过去病床,弯腰抱起妻子,亲了亲额头,柔声道,“老婆,别怕,肯定会没事,你会醒来的,念翔很想你,我也很想你,早点醒来——” 他的语气,温柔到令人不敢相信。 红苍,眼色肃然,静静看着,直到陆风推着他,交给了门外的五个黑衣男好好看守。 李琦坚决和弟弟呆在一起,一行人坐车,先返回去。 陆风轻轻咳下,打断还在低声喃喃自语的老板,恭敬道,“总裁,李琦坚决要把红苍带回去自己的公寓,这事行麽?” 其实,这事恐怕不行也得行了,他讨厌看见自己女人哭哭啼啼的。 叶庭鹰点头,眼神有些飘远,“行吧,随他,陆风,你说红苍是不是真有办法救醒我老婆?” 红苍这一趟明显是自投罗网,但目的为了甚么?估计又是为了芯片,还真是锲而不舍呢。 老板的音色干净醇厚,闷闷的问,语气明显有些期待,连陆风都听得更加心疼了,急忙劝慰一番,“或许是真的,国际清理者有些特殊的医疗手段,但不为人知,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我去问清楚他?” 叶庭鹰嗯了声,不再应话,抱住妻子一块钻进被窝去,他今晚不打算回家了,留在医院。 车上,红苍看着坐在轮椅,想来个拥抱还要自己弯腰蹲下去的姐姐,意有所指,“姐,你真跟定陆风了?” 李琦不作思索就点头,坚定的口吻,“阿沧,还记得姐跟你提过大学时很聪明的那个师兄麽,他就是陆风,办事沉稳,性格内敛,但生活又很细心,要不是因为你们有矛盾,你应该也很喜欢他。” “阿沧,不如还是听姐的话,以后不要和叶庭鹰他们作对,我真的担心你有危险,陆风说那些匕首和芯片都被偷了,也怀疑黑鹰会里面出了叛徒,很狠心,连自己人都杀——” 那个学长,那加起来不都有十三年了,红苍耸耸肩,无可奈何,叹气,“姐,你真是死心眼,不过跟着陆风也好,赖着,让他照顾你一辈子,要不是因为他,你根本不会坐轮椅。” “至于我的事嘛就别管了,别忘了,你也比我只是大几分钟,别总是甚么都管着我,何况你根本管不了我,那些芯片和匕首全部都放在同一个地方?这麽轻易就被人偷了去,他们的防守系统真没用!” “不,事情应该没这麽简单,也不太清楚,但陆风和范伟几人的技术那麽厉害,他们设置的防盗安保都不错,听说基地连洗手间都是指纹锁,黑鹰会肯定有叛徒,而且地位不低,才能有通行,也才知道匕首和芯片的藏处——” 李琦,脸色凝重,慢慢解释道。 解释后,她摇头,“算了,这些事也不太清楚,确实奇怪,叶庭鹰那麽小心翼翼的人,竟然不会把风险分开,芯片和匕首都放在同一处,考虑不周到,阿沧,以后离小雀远一点,叶庭鹰占有心特别重,不准任何男人对小雀有肌肤接触,包括古东然和陈帆他们几个。” 难怪他只是抱了抱那女人,叶庭鹰气得脸红脖子粗,红苍掏出一根不知名的香烟来,用火柴点燃,放进嘴里,吸了吸,吐出一圈烟雾来—— 李琦一把夺过香烟,掐灭,烦躁教训道,“怎麽也学会抽烟了?阿沧,有件事姐考虑了很久,但不知该不该和你说,不如收手,别做那些危险的交易了,姐还有不少存款,给你。” 这事他也想过,但毫无办法,红苍舒了口气,别开头去,语气很沉,“不要你的存款,我根本不缺钱,不是钱的问题,姐,当初我加入组织签的是卖身契,按照规定,不能单方面离开,除非死了,或是组织批准放行。” 第506章 人心自决 国际清理者的清理者成员居多,但她弟弟已经是最热门的红牌,组织还怎麽会放行—— 豪华商务车里,李琦不由得陷入了沉默,她弟弟这境地也不是没预设过,但听闻后还是感觉到力不从心的悲哀,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为了钱去违背自己的意愿,好像跳入了火坑,失去了太多。( 网) 空气似乎也染了几分悲凉。 女人太无聊苦闷或有心事,有时变得很馋嘴,陆风心思很细,在车内的储物小箱子放了些零食,还特意给她备了些最爱吃的酒心巧克力,李琦剥开,啃了三颗,感受到入口即化的绵软香醇,舒心一笑,抓了两颗给弟弟,“来,阿沧,尝一尝,很好吃,这是新出的。” 他也喜欢巧克力,红苍剥开包装纸,尝了一颗,摇头,不太满意,“姐,这酒味还不够,太淡了,我喜欢浓一点,这也是陆风给你准备的?” 李琦嗯了声,看着前后跟得很贴的几辆黑色宾利,凝重道,“阿沧,不要想逃,他们好像都是黑鹰会的成员,但叶庭鹰现在都退出黑鹰会了,现在他们的自主权很宽,我担心他们对你不利,还是赶紧让陆风回来。” 说完,她便掏出了手机来,拨打电话。 红苍见胞姐太紧张,笑了笑,“别担心,在没带走那女人前,保证乖乖的,暂时都不会走。” 这会,李琦更害怕,“阿沧,还是别管这些了,叶庭鹰的醋劲真的很大,不要再去找小雀了,你再见小雀,那男人真会杀人——” “姐,不能不管,叶庭鹰他那是病态的吃醋,对感情的态度都不正常,我或许有办法救醒那女人,但要在海沙就不行了,一定要带她回去组织总部。” 李琦抬手,温柔,抚摸了下弟弟的脸,幽幽道,“别,为何姐怎麽劝你都不听呢?阿沧,叶庭鹰还不是你能惹的,小雀是生是死,我们还管不了,明不明白?呃,阿沧,你怎麽这麽担心小雀,难不成喜欢上她了?” 谈到喜欢这字眼可就太陌生了,身为杀手最大的顾忌就是心中有情,因为能软化心肠,百害而无一利,他不会喜欢那个女人,就算喜欢也会把喜欢转变为普通情义或是厌恶,这不算难事。 红苍挑眉,“当然不是,只是不想她死或昏迷下去,姐,你知道的,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她那个儿子,小小年纪,没了妈咪多可怜,姐,我只是想保护那女人,单纯为了她儿子。” 李琦松开手,暗暗叹气,一阵唏嘘,两姐弟自幼没了母亲,她弟弟特别排斥与自己有相似境况再发生,还是有些担心,“那就好,听陆风说,叶庭鹰对他老婆有非分之想的人都恨不得杀了,包括苏温泽,嘘嘘,姐又多嘴了,唉,反正,阿沧,你不要再去找小雀了。” 红苍听得很清楚警告和劝解,不语,淡然的目光瞥向了窗外的那片霓虹,唇角浅笑,却是勾起不屑的冷笑,他早知道叶庭鹰是甚么样的自私人,有无数人比不得的城府,精明如狐。 他得到的消息比较广,知道的内幕也可比很多人要多,当初还是他和埃文斯帮助苏温泽逃离仁心医院,帮助找到了一处僻静,便于匿藏的养病处,不然,苏说不定已被杀—— 下车后,他双手抄在裤兜,看了眼环境相当偏僻的三层公寓,开怀大笑,“不错,很安静,我想我会喜欢。” 李琦推着轮椅,跟随上去,大喜,追问,“这么说,阿沧,你真会留下来陪姐?” “嗯,当然了,姐,我很想你,让我来,你不累麽?”红苍慢慢推着轮椅,在转身的那一霎那,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扫到那三辆宾利车车头,没有车牌,嗯,果真是黑鹰会的人。 貌似,这些人极少出动,叶庭鹰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推着轮椅,红苍笑呵呵,“姐,明天你想吃甚么,我给你做,最近没事,跟了个厨艺不错的朋友学了学,东西勉强还可以入口。” 李琦背靠在轮椅,半信半疑,想起以前那些色香味都不具备的饭菜,吓得很,连连摆头,“不想再当你的白老鼠了,还是叫外卖吧,或是等陆风过来给我们做,他的手艺比你的好太多了——” 酒店的那些外卖送过来也麻烦,路途有些远。 ******* 苏温泽杵在洗漱台,看向那面清晰的半身镜,左脸颊那条狭长如沟壑的疤痕,依然很清晰,哗啦一声,捧了水泼往镜面,水流缓缓流淌下来,镜面不再清晰反照那条狭长疤痕。 可是他的两手还是紧握成拳,泡澡后,因为血液循环加快,那凸起的青筋更明显,犹如一条条淡青色的小幼蛇,随着他的怒意,越来越明显—— 每每看见自己这张有些狰狞狭长疤痕的脸,他都会愤怒得难以自控,现在真丑陋,她也没醒过来,还没足够的证据表明叶庭鹰就是黑鹰,该死的,他藏得太深,一切都对他不利,老天爷是不是故意玩弄他,为甚么不玩弄叶庭鹰。 他气得磨牙,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下来,来到电脑前,划动几下,弹出一个对话窗,用英文输入一句问话:请问菲力大师到底能不能过来? 五分钟后,回复弹出来:菲力医生真的病了,这半年来的申请都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人选推介给你,他比菲力医生更厉害,只是被人预约,但是还要等一段时间,要不再换人? 又是等,他已经等很久了,心烦气躁,敲入答复:那这次的申请还是取消吧,不换人了。 他登陆的这个系统是国际刑警给内部受伤的探员,无条件预约全世界脑科最著名医生,费力,但预约后才得知连费力医生也病了,身体不舒服,能医不自医,已经大半年没应诊过。 不但记忆力退化,头痛耳鸣越加频繁,最近还开始失眠了,失眠往往令他更他更痛苦不堪,横竖也睡不着,起身洗了把脸,看见脸上的那条疤痕更心烦,连自己都不接受不了。 第507章 人心自决 他已经等了太久,心里生出来的那种情绪,越来越复杂。 要是他的后遗症哪天发作,大脑机能,如果进一步退化,会不会连自己也照顾不了—— 要是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男人,还凭甚么能照顾心爱的女人,真是可笑,满是挫败感和自卑感,苏温泽捡起摔在地板的那条大毛巾,扔往垃圾篓,吞了两片安眠药才安心睡去。 平时他绝对不吃安眠药,副作用太大,尤其身为警察,连自身安危都不能确保是最没理智的,但现在不吃实在难以入睡,白天还有那麽多的公事等待处理。 清晨七点多,黎明医院的ICU病房,陪在病床前的值班护士刚睡醒,查看下病人情况,无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滴滴滴滴的声音,好像是电子钟,但病房内的壁钟并不会出声。 想起科主任的再三叮咛,她按了床头的按钮,让医生过来进行例行检查,同时开门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刚开门,轰隆一声,爆炸的火光突地窜起,医院的火警铃声瞬间大作。 —————— 接到紧急的电话通知,林莞音到诊所还没坐下,又从诊所出发,疾驰赶路,停车,抵达斯兰琴房时,已是八点十五分,她一路小跑,跑得气喘吁吁,急声叫唤,“芷玥,你在哪?” 叶芷玥,昨晚在酒店过夜,今日大清早便来琴房,刚和朋友练完几首曲子,看见她疾步匆匆进来,起身,低声和朋友说有事,要先离开了,下周同一时间过来再见面练琴—— 叶芷玥取了瓶进口的纯净水,递过去,“莞音姐,快喝口水,为何跑得这麽急,有甚么事?” “不,我不喝,芷玥,不好了,你大嫂的病房刚刚发生爆炸,有人放炸弹,三名附近的护士和医生都炸伤了,其中一个护士伤得很重,很危险——” “甚么?大嫂呢?大嫂怎麽样?” “也受伤了,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刚接到医院那边的通知电话就顺便过来找你了,芷玥,怎麽你的电话老打不通?”林莞音来不及喝水,快口解释。 叶芷玥咬了咬唇瓣,不敢置信,捂住嘴巴,“练琴前把手机改了模式,提示忙碌,莞音姐,爆炸,为何会爆炸,怎麽会这样?到底是甚么坏人,哥不是说有人在医院保护着大嫂麽?” “别提你哥了,他的电话也是一直打不通,唐伯父伯母快急坏了,桃姐听到就吓得晕了过去,警方也马上赶到了,但没抓到放炸弹的人——” “没抓到人,真没用!医院的那些保安干甚么吃的,连有人闯进来也不知道,大嫂怎麽样,不行,我现在去医院。” 说完便拔腿跑了,林莞音追上去,看见一眨眼就钻进车内的女人,急声提醒,“芷玥,不,开慢点,不要急。” 要是再来一出车祸,估计要了她命。 两辆车,先后往黎民医院跑去。 医院里里外外,满是警察,警车,警察检查了她们两人的身份证,确认了身份,再放行。 重症区的那条走廊,不少的便衣警察询问着某些护士,技术组的人提着公文箱正在勘察现场。 在楼下的接待台也没查到任何消息,林莞音赶紧询问了医生才得知唐逐雀不是也被炸伤,现在转移到哪里去了,医生解释说不知有没炸伤,病人失踪了,警察已大范围追查—— 是失踪?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吓得林莞音连话都不会说了,那张鹅蛋脸,苍白得很。 叶芷玥除了打电话找自家大哥,没其它反应。 —————— 病房发生爆炸后,坚守在楼下的黑鹰组五人第一时间通知老板,同时看见两辆车用白布包裹住一个人般的,驾车飞驰而去,通知医院一边封锁出入口,搜寻,但还是没抓到人。 得知已经没了妻子的踪影,叶庭鹰立即开启那条手链的追踪器,按照信号,率人追赶到郊外的一间旧房子,在屋子内找到了用白布包裹着的女人,面部有些已经被烧伤,但隐约可看见清丽的轮廓。 他查看了女人手腕的那条手链,确认质地和款式没错,把女人抱着快步回车内,送到医院救治。 苏温泽凌晨才吃了安眠药,熟睡过去,听闻这些事已是午后时分,正准备赶过去医院,中途车子被人截住,截住他车的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女人,面容陌生,打手势让他尾随着。 他们抵达到了一间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女人眼神敏捷如猫儿,看了眼监控的分布,这只是最简单的能力,很快便寻找到死角,下车快步来到苏温泽的车窗,摊开双手,掌心那些字迹清晰明显:国际清理者之一,我是红苍的最好搭档,代号蜘蛛。 蜘蛛?没想到蜘蛛是个女人,还这麽年轻,为何找我,苏温泽给了个疑问不解的眼神,也不说话。 女人掏出一张纸来,打开,上面的内容寥寥无几,不过是几行字:叶庭鹰在废弃屋子带走的不是你前妻,真正的唐小姐已经被我们的人带走了,这是红苍想出来的计划,他说或许有办法救醒你前妻,我们需要你配合,装作那女人就是你前妻,不要露出马脚—— 这些事,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接受幅度,苏温泽想起警署刚接的案子,在手机屏幕飞快输入一行字,眼神转为愤怒:是麽,可为何你们的人要放炸弹,为何要伤害无辜的人??? 红苍让人暗中狸猫换太子,不但带走小雀,竟然连他都瞒着,还放炸弹,疯了,伤了人。 蜘蛛淡笑,这时才开口,“不这样做,怎麽能让叶庭鹰相信是凌霄纶下的毒手?话带到了,红苍不想让你操心。” 说完返回车内,绝尘而去。 这一切,只是很快。 苏温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脑子短路了几分钟,捶打方向盘,等了好一会才驶出地下车库,调转车头前去黎明医院。 负面新闻的风吹得特别快,不到两点,医院外已经聚集了大批的记者和围观的人群,热议纷纷,见到他的车过来,还上前追问具体发生了甚么事。 第508章 人心自决 几名当地刑警表情相当严肃,不客气疏散了那些七嘴八舌的人群,把爆炸情形详细告知,说经过勘察,专家说炸弹是一枚最新型研发的温和型炸弹蛋糕,比最普通的鱼雷强不了多少,爆炸力度不强,那三名伤者的伤势不算很严重,弹药的波及范围在两米而已—— 苏温泽听完后,想起那日的观察,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何红苍的人要在病发门的夹缝放炸弹,不全是为了把叶庭鹰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凌霄纶身上,更是因为要彻底炸毁屋内的监控设备,断绝了事后被追查的麻烦。 叶庭鹰,曾经勒令,除了命定的那些医生和护士或熟人,不准其它陌生人探望妻子,着人在病房内外都设置了严密的电子眼监控,不可能一一去解除,但是唯一的监控信号转换联结仪就是设置在房门上面。 要是把房门处那个监控信号转换仪彻底炸毁,一时间混乱把人带走,同时医院火警铃声大作,医生和护士,探病家属,病人乱成一团,带着个病着趁乱逃掉,对国际清理者的人来说,一点也不麻烦。 只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枚炸弹到底是如何在黑鹰会的严密监视下带进去的,他知道楼下楼上肯定都有人看着。 他抵达医院时,跟同事交谈下,跟随位医生去看了眼前妻,手臂和面部右侧被烧伤了一小部分,但不妨碍认人,五官真的很相似,不,是一模一样的五官,就连发型也是一样,整个人散发的气质都是一样。 难怪心思慎密如叶庭鹰,也会不怀疑,他要是看到的话,估计也绝对想不到这是个假货。 既然要配合,那就要拿出点真诚和温柔来,他坐在床沿,听着医生的禀报,温柔摸了摸床上女人的手臂,肌肤也是滑嫩如雪,如剥壳的鸡蛋,温凉温凉的,可是,他有些心悸。 这年轻女人竟然不是小雀,却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肌肤,简直太吓人了,不知是不是整过容,要是整容,医生看得必定也能看出来,或是她身体状况与刚产后的孕妇不符合,那事情不泡汤了?红苍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心中没有任何悲痛,但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就染了伤痛,低声告白,“小雀,怎麽会这样, 别睡了,快点醒过来,告诉我是谁这样伤害你——” 话音未落,闻讯而来的叶庭鹰破门而入,把他推开,冷怒道,“苏温泽,滚,少来趁机对我老婆动手动脚,滚出去!” 医生吓得先退了出去。 苏温泽恋恋不舍看了眼病床方向,捂住双眼,眼神更为悲痛,“都是你,叶庭鹰,都是你害了小雀,现在你的仇家都找上门了,还放炸弹,是哪一个?凌霄纶,德克的残党,还是你新交的敌人?你这个害人精。” “关你甚么事?快滚!滚出去,再说一句话我杀了你。”叶庭鹰重新变为丧偶的公兽,语气低沉悲戚,歇斯底里叫起来。 啧啧,不费力气,果真又发怒了,自己对人家所谓的死穴查了这么久,万万没想到,原来竟然是前妻的安危,对方这模样百年难得一见,他也被震撼到,要是外面的记者要是能够看到,添油加醋一番,说不定下一年销量都不必愁了。 被震撼是一回事,不过他丝毫不同情,哪怕对方气得要死,他还是觉得是自作自受,苏温泽,故作鄙夷不屑,眼底还带着好几分的恋恋不舍,再看了眼后,才离开病房,眼神的悲痛尽数褪去。 实在没想到,原本在外度假的红苍,一声不吭就返回海沙来,一声不吭安排人带走小雀,连他都瞒着,可是有点过分了,里面的既然不是小雀,那又是甚么人,为何长得那么像。 叶庭鹰坐在床沿边,掌心轻轻掠住妻子脸颊,指头划过被烧得发红的右脸脸颊,原本纤长美丽的眼睫毛也被烧去了不少,显得丑陋难看,只是轮廓隐约还是熟悉的,他的眼色越来越深,无比懊恼,悲痛,叫了医生过来,握紧拳头,暗自发誓:凌霄纶,我杀了你! 他真的相信是凌霄纶命人放的炸弹,这等事是凌霄纶以前最喜欢的手段。 刚离开病房不远,苏温泽迎面撞上叶芷玥等人,冷冷看了眼,大步流星离开了。 林莞音凝步,看着远去的白色背影,拉住陈帆,低声问,“可怜,陈帆,苏探员脸上的那条疤痕是不是磨皮也不能去掉?那疤痕就这样留着是不是不太好?” 人家的事情何必多管,陈帆总觉得朋友的关心太多了,摇头,“这麽严重,可能去不掉吧,也可能是不想去掉,莞音,以后别提他,总裁最不喜欢了,夫人真找回来了,伤势如何?” 想起爷爷发怒时说的话语,叶芷玥,心绪沉甸甸的,低着头,率先进了病房,见医生正在替大嫂检查,走向落地窗前的男人身边,“哥,大嫂没事吧?” 叶庭鹰听见妹妹的问话,却又并不想说话,选择了继续沉默不语。 他现在心痛的是妻子脸上的烧伤,感觉没以前那麽美了,但怎麽能去介意,不能去介意,活着就好——他不断在给自己作思想工作。 “哥,爷爷和唐伯父伯母他们都很生气,不断问为何有人要在大嫂的病房放炸弹,还想带走大嫂,是不是你与别人又有甚么争执?不如报警,把那人抓了,免得大家提心吊胆。” “芷玥,哥有分寸了,告诉他们别担心。”叶庭鹰安抚了一句,眼色却越发阴郁。 放炸弹,还试图带他妻子走,这样的事情就在眼皮底下发生,明明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保护措施还是不足够,他爷爷,岳父岳母等人,又有足够的理由对他百般辱骂刁难了。 隔着几尺远,似乎还能感受到老板不愉快的心情,陈帆上前去,拉住了还欲多问的叶芷玥,坚定道,“芷玥,这事别怪你哥,先过去看你大嫂,听说伤势可以痊愈,不必太担心。” 第509章 人心自决 叶芷玥欲言又止,转身来到病床前,打量着大嫂的伤势,经过了消毒清洗后,女人的肌肤回复了白嫩洁净,清楚看到只是右脸脸颊,靠近脖颈有烧伤,这不碍事,现在科学这麽发达,稍微作个小手术就好了。 陈帆低声问,“总裁,听说黑鹰组五人都出发去美国了,你真确定这次是凌霄纶下的手?” 叶庭鹰点头,“除了他,我已经想不到还有甚么人这麽猖狂,他扬言说还要报仇,是不是,就等家鹫他们五个的消息。” 陈帆想说,凌霄纶的人还没这麽精明,这麽清楚他们的保全和监视分配范围,可老板眼神冷厉精锐,心底不知在想着把人家怎么样臭骂,便也不说话了。 林莞音与那名中年男医生窃窃私语,两人的话题,无非是谈论些疤痕治疗,植皮治疗等。 病床上面的年轻女人,伤痕经过了医生的细心处理,肌肤回复了光滑,但血色褪尽,惨白,惨白的,白得有些透明,甚至能看清毛细血管和绒毛,唇无血色,好像个已经躺卧多年的旧患者。 陈帆细细看着,直到听见老板不悦的轻咳声,急忙移开视线。 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老板也不准靠近和触碰,远远看着总感觉这女人给他的感觉有些陌生了,不过陌生也是正常,他们已经很久没像朋友坐下交谈,老板的脾性太阴晴不定。 唐氏夫妇,桃姐等人过来医院后,陈帆才离开,他还在想着某些事。 ****** 真正的唐逐雀已经被人秘密用游轮,偷渡运送到了波士顿,蜘蛛跟随前去,把她安置在唐人街一间秘密公寓,告知红苍可以回来了。 红苍告诉胞姐,自己还有要紧事忙,不等她挽留,便出发上了飞机,不耽搁一分一秒。 红苍此举,已经违反了国际清理者的最基本规定,不过蜘蛛和黑虫都是他的好朋友,找的三个帮手也有交情,信得过,所以他还不怕。 蜘蛛把地址发给了他,轻车熟路就找到了。 公寓已经有了些年龄,但波士顿的房价特别贵,这公寓只是临时买下来的,也花了他们三百多万美金,费用全部是由红苍支出,他还得签支票,托人一路打点,酬谢其余五人。 蜘蛛是个非常年轻,刚满27岁的女人,见他这样劳心劳力付出,不由得想多了一点,审视昏迷不醒的女人也多了些。 她到了琉璃餐台,端起一杯橙汁仰头喝光,补充点维生素,语气平稳,问正从另一间卧室洗漱出来的搭档,“海沙的事情办得还顺利吧?黑鹰会的成员还有没可能跟踪你?” “蜘蛛,你不是收到了黑鹰组他们五个的行踪云图,怎麽还会这样问?今晚就安排肯尼医生过来为她检查,你最好现在就休息下,这一路辛苦你和黑虫了。”红苍擦拭着头发,盯着布满墙壁上的那些监控画面。 这公寓,外面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似乎多了些,衣着缤纷,男女老少,华人,美国人等,他很讨厌看见蚂蚁般挤在一起的人,感觉太凌乱,不过现在哪个大城市不会人来人往。 “嗯,其实肯尼医生也说过,催眠疗程不能急,最好还是等一等,红苍,能否告诉我们,为何这麽坚持要救她,人各有命,她的事你这次管得似乎多了,是不是有甚么特别原因?” 从把那女人转换,送进了游轮的房间,她便满腹心思,这是她藏在心底很久的疑问,不问清楚总不心安,要是它的顶头负责人问起,更不知怎麽应答,信任归信任,但还是先问清楚更好。 红苍也端起一杯橙汁,喝光,润润嗓子,稍显多余的解释道,“蜘蛛,别多想其原因,你应该明白我的办事风格,这事没那么复杂,真的没特别原因,她有个刚出世不久的儿子,再这样昏迷下去,受罪的是那个婴儿。 何况,那次我曾从德克手里救过她一次,这一次更不能见死不救,不然就白救了,她虽然暂时只是昏迷不醒人事,但长期昏迷,要是大脑功能停滞不前,持续下去,只会退化,以后想复原也需要更多时间,只能尽快尝试,也不知管不管用。” 原来果然是这样,跟她所想的差不离多少,说白了就两大原因,一个是因为自己自幼没了母亲的孤苦身世,一个则是对那女人有了些情义,或许是出自朋友,或许是男女之情。 不过,不管是甚么样的情义,她都管不着,蜘蛛点点头,心底的淡淡失落更重了些,“嗯,过来前我替她把衣服都给换了,换用的衣服和其它物品我明早再出去买,你也早点休息,饿不饿?要不,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刚下飞机,我还不饿,晚点再吃,自己来就好,你先抓紧时间休息吧。”红苍抱了抱她,真诚道,“芝,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都这样相信我和愿意帮助,你真好,谢谢。” 蜘蛛只是个代号,她的原名叫林芝。 林芝,把双手放到他腰部,回抱了下,动作很轻,心底好像有个小人在苦笑她的懦弱和不敢向前,镇定道,“嗯,红苍,你也很好,你厨艺好像提高了很多,那就自己来。” 说完便放开,脚步声极轻,上楼去了。 像他们这种人,心中可以存有爱,但绝不能抱着温情和爱表现在日常,早就没有活得幸福的资格,因为,他们的财富和个人价值建立在死亡和杀戮,踏入这行列便注定有罪孽。 这世界有些事还是蛮公平的。 红苍,弄湿了条毛巾,走进客房,擦拭着唐逐雀那张苍白的额头,脸颊,语气平淡,好像在跟个老朋友叙旧,“女人,加起来你都睡两周多了,要是再不醒来,就真的成植物人。 其实成了植物人也没坏处,可是到时候轮到谁来照顾你儿子,千万别依赖叶庭鹰,他不是个可倚靠的丈夫,他自己都有危险,有集团雇请了杀手杀他,别永远指望运气好——” 第510章 人心自决 翌日 清晨不太热烈的阳光,正透过墨绿色的厚重窗帘洒进来,给有些冷清的客房添了些温暖。( 网) 红苍习惯早起,洗漱后,把那些窗帘和窗户拉开,拿了条柔软的埃及毛毯盖住唐,抱着放在床前的藤椅,拿过牛角梳轻轻梳着那一头有些乱蓬蓬的黑发,动作轻柔,缓慢—— 阳光漂漂洒洒在柔顺黑亮的长发,宛若光滑如黑珍珠的丝缎,可惜她还是没有丝毫生气。 笃笃笃的敲门声,蜘蛛进来,见他那模样愣了下,把餐盘放下,淡笑,“呵呵,还真心细,我都忘记要给她梳头了,不如先吃早饭吧?直接在这里吃就行,昨晚在这睡,睡得好麽?” 听不出女人话里的不开心,红苍放下那把牛角梳,老实嗯了声,“还好,不太舒服,沙发床不太舒服,她的头发很漂亮,很柔软——” 这时,他的目光凝住在监控画面的一个角落,“他怎麽这么快就跟来了?” 蜘蛛蹙眉,转身便走,“是苏温泽!糟糕,他怎麽也会在这?我去拦住他。” “不,芝,你直接去带他过来,别让他瞎转,惹人注意。” 苏温泽跟随进来,神色疲倦,兜兜转转了大半天,他才查到红苍名下刚多了的公寓,便跟了过来。 红苍嘴角勾勒出清清浅浅的弧度,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女人,饶有兴味道,“果真是痴心汉,我也能猜到你会跟来,但没想到动作会这麽快,我明明没留下痕迹,是怎麽找来这里的?” 他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国际清理者特别维护他们这些赚钱的杀人机器,每次外出都有更强,简直神一般存在的黑客把他的机票等痕迹删去,跟踪与反跟踪技术都是一流的。 他真不放心,越想越不安,就想查清楚,苏温泽绕过他,径自蹲下去,轻轻抚摸着日夜思念的女人额头,彻底舒心,叹了叹气,“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红苍,我查了你名下的所有物业,每一个都查探过,你没骗我,小雀真被你们带走了,打算用甚么办法叫醒小雀?” “呵呵,这麽费心,怎麽不直接问我,觉得我不会告诉你?其实我们也没办法了,直接催眠治疗,不早点叫醒她,要是大脑机能退化以后就糟糕了,你过来更好,或许你俩有缘无份的凄苦感情记忆还能叫醒她,饿不饿,来吃点东西?” 红苍指了指那个餐盘。 苏温泽摇头,神色舒缓了些,“谢谢,但真没胃口,你们去吃吧,我和小雀不打扰了。” 他还有些担心饭菜有药,自己要是晕了就更糟糕。 对方话里的意思便是希望他们二人出去外面用餐,红苍知趣地拿起餐盘,朝沉默不语的蜘蛛眼色示意,“芝,我们出去外面吃。” 见两人退出去,苏温泽急忙把门带上,从手提行李箱掏出一副高级耳机,调整着,开启一早同步在平板电脑资料库的一首歌曲,放到她耳边,低声坚定道,“小雀,来,好好听听你自己的声音,这歌是你曾唱给我的,还记得麽?我现在才明白你的心意,都明白了。 快点醒过来,不想你真的要接受催眠治疗,那个心理治疗师肯尼脾气很古怪,不想他在你脑里面胡来,你爷爷,爸妈,桃姐他们真的都很焦急,别睡了,快点醒过来,我也这样过,知道你能听得见,你现在处于深度睡眠,但不能再睡了,不然真醒不过来了——” 他按下ON播放键,清亮圆润的女声,带着三分低沉的绵绵歌调,蔓延开来:人似风身边飘去,没劲身躯已累;冷冷枕边再无伴侣,如何令我能入睡;沉痛的追忆思绪,令我再想也累—— 绵绵,如怨如诉,一遍又一遍,不到四分钟的歌曲,已被反复播放了十多次。 目不转睛,看着还是毫无反应的女人,尤其是瞳仁,手指,苏温泽脸色越发颓然,捧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心痛,自言自语,“不,不要睡,小雀,这首歌还记得麽?你反复唱过的,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何你那时会突然嫁给叶庭鹰。 直到最近,才找到你的网络日记,才明白为甚么,你恐怕是因为心都死了才答应改嫁给他,我不该和白若玫在一起,不该让你以泪洗脸,过去都是我的错,实在对不起,醒一醒,我好后悔,要是你醒不过来,我不但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爸妈,爷爷,桃姐——” 红苍笃笃笃敲起门来,见过了会还是没人应门,不停拨打起电话来。 苏温泽接过电话,犹豫了会,把房门打开,忍住气道,“到底还有甚么事?” “敲门也不应,苏探员,你好像忘了这是属于谁的地盘。”蜘蛛不悦,语气还是平稳地提醒,但眼色明显气恼了,扫了眼里面那副耳边的耳机,“还这麽有闲情雅致,听起曲子来?” 红苍没忽略那个手提箱,皱眉,“包里都带甚么,确定没被人跟踪?不行,我们要换地了。” 现在德国科研组,研发有一款追踪器,特别厉害,能像子弹从发射枪直接打在物体上,当然是无声无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而且能远程遥控,要是预先不开启,有设备在也发现不了特殊信号,防不胜防—— 但该款追踪器未命名,还没流入市场,特殊渠道也买不到,他也曾经见识过,也还没机会使用接触。 他快步过去,欲翻看手提箱—— 苏温泽跟随上去,一把拽住他,“红苍,你这是干嘛?不准动我东西,他们要是想跟来早跟来了,叶庭鹰完全相信那个就是小雀。” “他怎麽可能完全相信?别做蠢事,我从来不对事情抱有百分百的信心,人家迟早都会发现,时间不多了,我已经通知了肯尼医生今晚六点就过来,现在先要给她输点营养液,你要想倾诉旧情,就等以后再说。”红苍挥手,蜘蛛便递给他一个药箱。 蜘蛛拦住苏,语气更不悦,“苏探员,你可知道红苍为了她付出多少?” 第511章 束手就擒 蜘蛛拦住苏,语气更不悦,“苏探员,你可知道红苍为了她付出多少? 我们国际清理者规定分明,从来不准任何人私下与规模较大的组织起激烈冲突,黑鹰会要是发现是我们带走那女人,而且通知上头,要是怪罪下来,我们都会很麻烦,尤其是红苍,他很危险的,等于直接被判了死罪。” 这一点他怎麽还没考虑到,苏温泽顿步,微微蹙眉,“很抱歉,但既然如此,把小雀交给我,你们速速离开便是。” “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芝,先来帮我。”红苍打开药箱,里面满是些瓶瓶罐罐的药物。 嗯了声,蜘蛛快步过去,抓过个绿色瓶子,取了三粒白色药丸,放进试管,倒了些葡萄糖溶解,针筒刺往唐的手臂静脉—— “那些白色药丸是甚么?”苏温泽蹲在一旁,默默看着。 “放心,没有毒,只是可以快速补充能量的,红苍,我觉得,她脉搏跳动好像强了些。” 蜘蛛,手势熟练,大拇指精准握住唐的手腕,把着脉搏,贴耳到唐的胸口,眉宇间有些喜色,“是真的,脉搏和心跳好像都越来越强了,你快来看一看。” 苏温泽大喜,看了眼还是平静如死水的脸色,拨开她的眼皮,想再看清楚一点,“小雀?!” 唐逐雀幽幽醒转,看见凑在眼前的熟悉脸庞,眯了眯眼,再睁大一些,低声如文字哼,“温泽,我头很痛。” 苏温泽一个激动,紧紧抱住她,“小雀,小雀,你,你醒了!你真的醒了,这歌真的有用,真的有用。” 以为走到了穷途末路,突来的欣喜宛若从天而降的馅饼,让他有些结结巴巴,言辞不清。 红苍惊愕得不得了,他从不太相信奇迹,放下手中的输液管,目光微凛,“女人,你真的醒了,有没事?还认不认得我们?” 唐逐雀看了眼三人,太阳穴隐隐作痛,点头,“我头很痛,认得,你是红苍大哥,可这位小姐,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红苍耸耸肩,看着她略显茫然的表情,不客气道,“她叫芝,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还没见过,自然不认得,还记得自己是怎麽受伤的不?不要狗血的告诉你一半失忆,一半还能想起事情来。” 想起这个,唐逐雀就心有余悸,苦闷的讪笑,“不会,我只是踩空了,温泽,我想回家,我爸妈爷爷他们呢?” 苏温泽,高兴坏了,点头应好,还紧紧抱住她不放,如怨如诉,绵绵的歌曲,回响不停 过了会,精神才逐渐活过来,唐逐雀听着这首似曾相似的歌曲,莫名有些淡淡苦涩,在冗长的沉睡梦境里,她好像被人包围在密室,四周都是这一首歌,听得她心头阵阵发酸。 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脸颊,感觉已经没那麽光滑,甚至有些干燥,尤其是嗓子和唇瓣,干燥得不太舒服,她的脸色必定很难看,歉意推开苏,“温泽,我没事了,我想喝水,很渴。” 苏温泽连连点头,给她倒了杯温开水,柔声浅笑,“小雀,快告诉我,你怎麽会突然醒了?” 唐逐雀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只觉得体内似乎从沉寂已久的乏力不再,自然就醒了。 红苍看了眼壁钟,“醒了就好,别忘记你还有个宝宝要喂奶,你们两个打算甚么时候回去?芝,那个女人已经用不着了,通知黑虫,把她尽快做掉。” 苏温泽凝眉,“先等小雀身体好一点再说,为何要做掉那女人?对了,那女人到底是甚么来历,她怎麽长得和小雀一模一样,很可怕。” 两人沉默。 苏温泽又追问了一遍,加了一句,语气更严厉点,“你们该不会是抓人家去整容?可不对,整容过,那医生能看出来才对。” 红苍摇头,“嗯,当然没整过,当年我们组织的老大在菲律宾一处难民营发现她,还很小,见她长得水灵灵便救了,后来她却不安于室,私自勾.搭老大兄弟,惹得大家反目成仇,被惩罚,锁在一栋民房,我们这次只是暂借一用,老大已决定把她做掉,觉得她还不改。” 蜘蛛点头附和,“老大的做法也没错,之前还是太仁慈了,那女人身上有一股很特别香味,很容易迷惑人心,嗯,男人的心,留着迟早也是祸害,苏探员,我们的事你最好别多管。” 唐逐雀紧紧握住马克杯,低着头,小口抿嘴喝水,装作没听到他们的话。 闲事莫理,闲事莫理! 大千世界,怪事不少,长得有点像她的有甚么奇怪,红苍的轮廓与小乌贼也有些相似,都属于很隽秀温和的五官。 做掉的意思出自他们的口,便是除掉,这是犯罪,苏温泽眉宇间的浓重之色越来越化不开,他又不愿意在此刻多作追究,点头,“是嘛?我和小雀先休息半小时,立刻回去海沙。” 唐逐雀放下水杯,拉住苏,“温泽,我想打个电话回家,我爸妈他们肯定急坏了。” 苏温泽把手机递给了她,“嗯,快打,你爸妈真急坏了,桃姐因为太担心你,晕过去两次。” 一个人没那麽容易晕过去,这样说明桃姐的身子骨更不好,她接过手机,却怎麽也打不通,尝试了好几遍—— 苏温泽接过手机,转而打给了自己在警署的办公室,一样还是打不通,皱眉,“红苍,搞甚么?你们这里的信号好像很不行。” 红苍看着监控画面眨了眨,出现不少雪花,随后三秒后才恢复正常,握拳,“监控正在被干扰,老大他们的人现在已经找上门来了,该死!芝,快带他们两个从秘密通道快离开。” 蜘蛛摇头,表情坚定道,“不,红苍,我绝不会离开你的,我要陪你一起面对。” 苏温泽看着两人还在对峙,顿时气急败坏,提起那个手提箱,握住她的手,急声道,“我们两个都很不方便见你们的人,这会真是被你们害苦了,小雀,别害怕,现在能不能走?” 第512章 束手就擒 意识到他的慌张神色,唐逐雀掀开了盖在身上的那张柔软的埃及毛毯,点头,急忙起身走了两步,鼓励和安慰,“我不怕,当然能走,温泽,你别太担心。” 叫他怎麽能不担心,国际清理者的头目,红苍他们口中的老大多半就是青狼,那个也是要命的狠角色,该死,他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人,何况隐隐而来的不安让他更烦躁。 青狼,比叶庭鹰更不讲道理,能躲则躲—— 可是已经来不及离开了,哒哒哒的疾跑声,一群急促,毫无规律,完全听不出多少人的疾跑声传来,就在公寓外面,嘭嘭的敲门声响起,很大声,好像把房门当成了擂鼓敲打。 蜘蛛一向淡如死水的脸有了些惊慌,看了眼红苍,毅然点头,快步过去把房门打开,举起双手,9度低头,“老大,对不起!蜘蛛甘愿受罚。” 一双黑色马靴踏进来,入目的是位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眉目冷峻,扫了眼她,还没看得清他伸手,便啪啪两下就甩了蜘蛛两个耳光。 蜘蛛的头,瞬间就垂得更低。 这屋内太空旷,家具也没两件,没机会躲藏,躲藏也是毫无意思的,苏温泽索性把唐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拥住,用那条埃及毛毯遮住她的脖颈,搂抱得紧紧,心如擂鼓,噗噗噗。 红苍,身姿挺拔笔直,站在那里好像一株松树,一动不动,直到那个黑衣男来到跟前,才垂下头去,“老大,这事与苏探员无关,更不关芝的事,都是我计划的,要罚就请罚我。” “罚你?要不是我们兄弟跟黑虫,跟到海沙,是不是就打算继续瞒着我把那个妖女直接送给叶庭鹰?红苍,老大只是放逐你不管,才一年半载就羽翼丰满了?也想当老大了?” “这麽猖狂,要不让他们也叫你老大?”黑衣男,大力拍了拍他的脸颊,神情阴冷—— 这是一个代表侮辱和压迫的动作,尤其是对于一个男人而言。77 t.co千千小Š网 红苍不摇头,不点头,纹丝不动,僵在了那里。 苏温泽的视线与黑衣男平衡对望,看了两秒,移开眼去。 “这女人便是你们想救的那个?” 红苍点头,“是,她正是叶庭鹰的妻子。” “是嘛?她既然是叶庭鹰的妻子,怎麽苏刑警你却抱得这麽紧?有句老话,朋友妻,不可欺!哦,不对,你和叶庭鹰能算哪门子朋友,难怪这样。”轻描淡写,语气却不尊重人。 苏温泽微微颌首,不卑不亢道,“青狼,我和他的事不劳你来关心,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你走可以,她留下,这事因她而起,我们的人已经无缘无故曝光了,不能就这麽算了。”青狼的食指,指了指他怀里的女人。 躲也躲不掉,苏温泽手劲加大些,“恕我办不到,这事完全不关小雀的事,她刚刚才醒来,要不是因为红苍他们自作主张,偷偷抓了她来这,我们还可以省下机票,红苍你说是吧?” “嘿嘿,办不到也得办,现在凭甚么跟我们作对?苏—刑—警,你只是空有个头衔而已!” 唐逐雀清晰感觉到一股令人不安的强大压迫感,就在背后,她按在苏胸膛的那些手指,使劲活动,轻轻按下了手腕处那条手链的开关——暗暗祈祷,叶庭鹰能捕获到她的行踪。 “不过,苏刑警这样英雄救美也是情有可原,反正你一向是以君子自诩,不如你也跟着去吧,有甚么苦,你或许也好代她受。” 见苏温泽站着还不动,他语气冰冷了几分,“怎麽还不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来人!” 苏温泽呼了口气,“不必叫来人了,我乖乖跟你们走。” 他俯下头,吻了吻女人的头发,柔声安慰,“小雀别害怕,没事的。红苍,小雀真被你害苦了。” 唐逐雀摇头,她没太害怕,只是有些不安,因为苏这样担忧,反而叫她有些疑惑不解了。 苏温泽牵着她的手,跟随他们往外走。 外面的车子,全是黑色,有七辆居多。 红苍和蜘蛛被他们的人锁了手铐,双双被推进车内去。 苏温泽和她钻进后一辆车子,七辆黑色轿车浩浩荡荡离开。 唐逐雀听从了苏的建议,全程都低垂着头,上车后便假装依偎在苏的怀里休憩,趁机又按下手链隐匿在底层的第二个按钮,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弹跳,那就说明这样不算开启了。 她思忖着这条手链应该是坏了,可是又不太可能,这手链叶庭鹰说过这手链五年内都不可能坏掉,也没人能摘下来,需要他的指纹—— 她仔细再摸了摸,只是摸到一个按妞,九颗碎钻,不由得大惊,这是假的!真的那条手链有两个按妞,分为通话和追踪模式,只有平均大小的八颗绿钻。 这会,她从头到脚都在害怕,连求救的机会也没了。 她低声道,“温泽,我,不如——” “小雀,别怕,我们没事的。”苏温泽重新抱住她,往自己怀里靠去,他的心还沉甸甸的。 车子奔驰了大概半小时,在一栋庄园式酒店停下。 四个黑衣男前后围住他们,逼迫着往里面走—— 一眼不经意扫了下,苏温泽看见他们腰间分别别着的两把短枪,眉宇间的担忧又深了些,他一个人凭借着国际刑警的身份还可以安然无恙离开这里,但多了她一个,明显就不行。 青狼双腿交叠,最惯常的姿势,慵懒又警惕地坐在一张虎皮椅,双手放在茶几,笃笃笃,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双眼半眯,看着一块进来的男女,嘴角噙笑,慢条斯理招呼道,“叶太太,苏刑警,请。” “青狼,你其实应该查清楚,这事是红苍他们自作主张计划,你们的人曝光也与我们没多大关系,但看在红苍他们不是恶意的份上,说吧,要甚么条件才可以放小雀离开?我尽量答应你。” 苏温泽,好像害怕人家把她吃了,老母鸡护住小鸡般紧紧护在身后,她娇小的身子完全被高大挺拔的身躯罩住,跟随着在一旁坐下,低眉顺眼,视线扫了眼那些冷硬的灰色地板,忐忑不安。 第513章 束手就擒 站在一旁的男人把一部平板电脑交给青狼,以几不可闻的音调,耳语道,“老大,这就是叶宅,哨塔,主宅,洋房四周的守卫全是死亡岛毕业的精英,我们现在还没办法混进去,但是黑虫说黑鹰现在变了很多,非常喜欢他太太,也为了儿子,应该会答应我们的条件。77 t.co千千小Š网” 青狼扫了眼那个不太清楚的豪宅平面图,根本还拍不到内部,更不清楚内部的安保,点头,挥手让心腹退了下去,“叶太太,真多亏了你,令我最得意的人,红苍,蜘蛛和黑虫他们三个曝光,不管谁想出来,这笔账算你头上,打给你先生让救你,条件我来和他谈。” 对方这样的语气,似曾相似,摆明是想找叶庭鹰谈判,他们又不知因甚么利益争执而想谈判,现在这境况与落在德克那会有些相似。 唐逐雀咬咬牙,一时不敢应话,直到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把一部老式手机递给她,让接过,她才颤抖着接过,怯怯道,“实在很抱歉,先生,我已经和叶庭鹰处理离婚了,他不准我再找他,他的手机号码我也忘了。” “妈的,臭**!骗人,存心想糊弄我们是吧,找死!”那男人一巴掌就要甩她耳光—— 唐逐雀下意识抱住头,蜷缩成一团。 “住手!青狼,最好叫你的人放尊重点,你们是与叶庭鹰有矛盾,直接找他去谈,现在这样为难一个女人算甚么男人?小雀真的甚么都不知道,快放了她。” 苏温泽疾奔过来,拦在她身前。 青狼一个手势,那魁梧男立即垂下头,离开,退了下去。 真的不该让红苍等人接近,太多危险不安定的因素了,苏温泽,脸色懊恼,看着她吓得更加煞白的脸,蜷缩成一团的样子,握拳,语气柔和,“小雀,别怕,你没事吧?” 唐逐雀摇头,却感觉到头部又开始隐隐又痛,咬牙忍住,强笑,“温泽,我没事,走吧,你是刑警,他们应该不敢拿你怎麽样,回去海沙,告诉我爸妈,我在朋友家游玩,但很快就回去,让他们别担心。” 苏温泽苦笑,眸光有读不懂的懊恼和愁绪,一把将她拥抱入怀,“不,小雀,我不会自己回去,别害怕,你刚醒来,有甚么不舒服的要说,都是叶庭鹰的错,他又连累你了——” 不知何时,青狼已经来到他们跟前,看着两人冷笑,“呵呵,抱得这麽密不可分,还真是对野鸳鸯,阿牛,录制完了麽?把片段直接发给海沙的传媒,我就不信叶庭鹰会坐视不理,或许他还会感激我,哈哈,苏刑警,叶太太,你们猜叶庭鹰会怎麽样对你们两个。” 唐逐雀急忙推开苏,看着不远处的一部摄影仪,顿悟过来,怒瞪,“大奸人!红苍大哥竟然是为你这种人卖命,红苍大哥那麽好的人,根本不应该为了你们而去杀人,太可惜了,你根本不配得到他的忠诚——” 苏温泽作势要捂住她的嘴巴,“小雀,别说了,录像公开也没事的,别怕。” 录像要是公开,叶庭鹰的人就会知道那个是假货,也会知道他们有危险,警方也会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并不算坏事。 唐逐雀安静下来,感觉到头痛越来越强烈,捂住太阳穴,“温泽,我头痛,越来越痛,医生是怎麽说我的伤势?” “小雀,你那时从楼梯摔了下来,是头部先着地,伤得很重,脑干出血,大面积出血,那时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医生抢救后还没脱离危险期,后来情况稳定了些,医院那边来你能熬过三周,没任何并发症就可能没事,但你现在就醒了,没事的,头痛只是一时的,我们回去再作个CT检查。” “青狼,你们快给安排下医生过来,小雀受了伤,刚醒来,快给她检查下,要不送我们去医院。”苏温泽见她瞳仁好像有些扩散,在安慰的时候就怕了。 一股很难受的吞咽,唐逐雀还有恶心的感觉,这时候才对上那个所谓的青狼,发现青狼的五官看得不太清,因为他带着个黑色眼罩,只是露出鼻子,嘴巴,眼睛,额头,但分开来看,给人的印象并不深—— 青狼也恰恰对视,清楚看见了她的五官,着实愣了下,靠近两步,“你,你怎麽会长这样?” 苏温泽把她的头拨回去,“青狼,眼睛别直勾勾,放尊重点,快给小雀找个医生过来,她不舒服,小雀,还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唐逐雀看见他那焦虑万分的神情,心中暖暖的,安抚摇了摇头,“头晕头痛,恶心,可能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温泽,我怎麽会在这里?我的手链有没被人动过?我不太记得发生甚么事了。” “都是红苍,你昏迷不醒人事,医生也束手无策,他建议把你带过来,找大师给你催眠,唤醒你熟睡的意识,但后来我给你放了首歌就醒了,是我,我应该一早就想到的,红苍他们给叶庭鹰找了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代替,你不记得很正常,你都昏迷过去了。” 苏温泽见青狼的眼神还直勾勾,更加鄙夷,解释,“小雀不是你的那个女人,别看了,只是恰巧长得很像而已,她们完全是两个人,你们直接联系叶庭鹰,快放她走。” 恰巧长得一模一样?青狼回过神来,沉声,“苏刑警,她可是曾有过双胞胎姐姐或妹妹?” “没,没有,就小雀一个,她是独生女,你们直接跟叶庭鹰交涉,快放了她吧,她的伤势需要进一步检查,青狼,我也见过你那个女人,她们是长得很像,但不会是姐妹,我敢保证。” 青狼踱步,返回了虎皮椅,“阿牛,现在就给叶庭鹰带话,他真正的妻子在我手里,把香香还回来,我和他也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 魁梧男应声而去。 一位黑衣女人款步进来,9度低头,恭敬如奴婢,“老大,红苍说,他现在愿意接受最高惩罚,只求让您放了苏刑警,唐小姐和蜘蛛,并且发誓以后绝不再找他们麻烦。” 第514章 束手就擒 闻言,青狼,愤怒大叫了一声,猛地掀桌,那张木桌被他使劲,翻了,咬牙切齿,“红苍这麽说?好,他这是存心要造反了,就同意他所说,不让他死无全尸,我改口叫他老大!” “死五全尸?不,你们不准杀红苍大哥,甚么是最高惩罚?我要见红苍大哥。77 t.&#6抓尽的危险,只是小错大惩,真愿意保他?好,就给你个面子,至于你太太,得你亲自过来,不准带任何人,等到了会派人接你,到时见。” 他放下手机,又冷冷瞥了眼十字架方向,沉声道,“蝙蝠,叶庭鹰说愿意花至少三十亿,也要保住红苍,先放了他,找个医生来看看,他骨头硬,但伤了我们也不好交货给人家。” 第515章 束手就擒 也不知叶庭鹰和青狼谈了甚么条件,他们果真把十字架降下来,手脚利落,三两下就剪短钢丝,立即把红苍放了,但红苍已经奄奄一息,晕眩过去,浑身上下已被钢丝捆绑住,伤痕数也数不清,血迹斑斑。9Ks.co 蝙蝠便是那名冷酷的黑衣女人,按照命令,把他们几个全部安置在一间尺寸中等的套房,四周派人严密看守,期间,曾有名上了些年纪的老医生过来给红苍看了伤势,止血上药。 那医生坐一会便走,留下了必备药物,蜘蛛坐在床边,细心照料红苍,换药,擦拭冷汗。 她一边细心换药,一边开口说话,把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说搭档黑虫最早坦白,已经获得特赦,获得了老大的原谅,只是要蹲守密室三个月,而最辛苦的只是红苍,红苍这次把自己的命也赌了—— 按照她的语气,匿藏不住的怨恨,多少也有怪责红苍这次要冒险救人的意味。 唐逐雀在一旁坐着,默默听着,对病房爆炸,偷梁换柱等换人这些事还有些懵然,不太理解,他们的催眠治疗还不知管不管用,有机会也要试一试,可是为何要把她的手链也给摘了,而且还要找个容貌相似的女人替代她的身份—— 要是她好不了,那女人却顺利伪装成她,她爸妈,叶庭鹰等人也识破不了,她儿子岂不是以后也要叫一个陌生女人妈咪,爸妈岂不是把陌生人当自己的心肝女儿,越想越可怕,越想越怪异。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又是怎麽能拿到叶庭鹰的指纹?”她最不能理解的是那条手链怎麽被人也给顺利换了。 “这个涉及些秘密,我们不能告诉你。”蜘蛛的音调依旧平稳,心底却有恨不得掐死她的冲动:红苍为了她竟然自毁前途,还愿意牺牲性命。 对他们这些人而言,甚么风险,舍己为人等绝对是精神负担,也就只有性命是最重要的,而前途次之,凭红苍的资历和能力,以后或许就能取代青狼,两者最宝贵的他统统都不要了。 还说只是看在朋友的普通情义才相助,可是,按照他的脾性,甚么普通朋友会看得这麽重,红苍潜藏在心底的柔软情怀全给了这女人,不过幸好这女人是叶庭鹰的妻子,不然真要不得了。 ***** 叶庭鹰已经可以确定黎民医院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冒牌货,跟大家简短交代一句,便以最快的速度带着那个冒牌货赶到了指定地点,很快,有轿车便来接送他们。 那些人戒备森严,把他的双眼蒙上,持枪看管着,经过大概四十分钟车程后,轿车停下。 紧紧蒙在他双眼的黑布被去掉,他环视一眼四周,可以确定这里便是国际清理者的总部,位于波士顿近郊的一处庄园,确是庄园,却是酒店式设计,外观磅礴,格局粗矿大气。 四位黑衣男子把他直接领到了会客厅,说老大青狼正在等待着。 青狼起身,看见一袭深蓝色西服的俊美男人正健步进来厅内,笑得好不开怀,“哈哈,欢迎欢迎,真是好久不见,黑鹰,自从岛主那个老不死,专门剥削的老鬼死后,我们几人中,混的最好的就是你,钱带来了没?” “钱自会给你,我老婆她人呢?还有,青狼,我现在已经不是黑鹰,黑鹰早死了,以后直接叫我名字,怎麽要钱?最近很缺钱用,不太科学啊,你的人接的委托越来越多。”叶庭鹰蹙眉,这名字他已不用。 “嘿嘿,钱赚来,也是要花出去的嘛,黑鹰这名头好用得很,怎麽就不用了?这麽忘本哪能行,来,来,好兄弟,好久不见了,快陪我喝两杯。”青狼,非常好客地拍拍他肩膀。 叶庭鹰抓住他手腕,稳如泰山移开,不动声色,掩饰了不耐烦,“她人呢?别让我说第三遍,既然还把我当兄弟就不该这样做事,明知她是我的女人,为何还放纵你的人带走她?” 之前他们在生死岛苦训,青狼的控制欲远比他的更要强烈,他敢打包票,红苍的这些计划,根本不算瞒天过海,其实青狼全都知道,只是故意暂时不理会,等待着时机,好狠很敲诈他一笔,真够损的人品,好兄弟,还好个屁! “别急嘛,这麽紧张小老婆,难不成真改良了?好兄弟,你孤身一人过来,难道不怕怕?不怕回不去或是少了胳膊瘸了腿?”青狼意有所指,询问。 “谁说我孤身一人过来?”叶庭鹰不经意瞄了眼他,顿了顿,面无表情道,“不是把你养的那个野香香给一块送回来了?她为何会长得和我老婆一模一样?” 谈及这事来,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青狼咧唇而笑,“她们两个确实很像呢,估计克隆也没这麽像,要不,我们换一换吧,看谁的更好用,香香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很迷人?——” “够了!青狼,你的那个野香香,我从头到尾根本都没动过,不屑去动,也没时间和你瞎扯,把她交出来,钱自然到你账户,我很赶时间,想叙旧,只得再约个日子了。”叶庭鹰,不耐烦,他急于想见到妻子。 “你还没动过她?不是吧,她一天没男人陪都不行的,你老婆的胆子没她看上去那麽软弱,不过可惜胆子不太灵活,竟然会为了红苍,为了我的人求你帮助,哈哈,一点都不懂得体谅和维护自己丈夫——”青狼戏谑个不停。 叶庭鹰转身便走,“真的还不交我老婆是吧?行,我自己找,对了,青狼,你们怎麽把苏温泽也给扣押下来,国际刑警的人或许也会找上门来,还是赶紧把人给放了,别惹事,好自为之。” 青狼跟随上去,戏谑还不停,见对方脸色越来越阴沉,收起了笑,严肃道,“没惹事,苏温泽是自愿留下照顾你老婆,怪不得人,不是走那边,跟我来吧,他们都被锁在套房里。 第516章 束手就擒 6. “好兄弟,苏温泽貌似也很喜欢你老婆哟,你们这一出三角感情游戏,最大的赢家是你老婆,赢得了你们两个男人的双双怀抱,啧啧,轮着换,不愁夜晚寂寞,真是羡慕死人了——,呐,她就在这里,进去吧。[]” 在一间套房外,青狼手指了指里面,突然推他一把—— 叶庭鹰以惊人的反应,同一时间,已经反手一把箍住他,冷声,“SH.IT!别耍花样,跟我一块进来。” 他环视了眼空荡荡的套房,恼怒,“人在哪?撒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成不变的奸诈!” 不对,青狼的脾性不难懂,对待比他强的人,奸诈,对待比他弱的人,一味打压,欺凌。 青狼的诡计落空,不但没任何尴尬和羞恼,反而露出了最为温和的笑容,“哈哈,还是这麽锐利,速度,还以为你坐惯办公室,甚么都退化了,不错不错,看来,岛主那会还真是没白疼你。”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会再给你耍诈的机会了,青狼,少来耍嘴皮子,再乱动就把你胳膊扯下来,她人到底在哪?说!”叶庭鹰箍住他胳膊的双手使劲,厉声喝问。 青狼嘿嘿笑,“好好好,我绝不动,被你这样架住还蛮舒服,你老婆他们就在前面一间房。” 叶庭鹰箍住他双手,快步推往着走,来到那间套房前,冷声命令,“叫门。” 胳膊还使不上劲,青狼无奈,叹气,大声道,“蜘蛛!开门,快!” 蜘蛛应声,快步前来开门,见到这一幕,明显愣了下,蹙眉,“老大,他,我该怎么做?要不要按警钟?” “按,还按你的XX,快闪开,好兄弟这是和我逗着玩呢,快放手,喏,你老婆在那,我不玩了,快放手。[]” 青狼扫了眼蜘蛛,自己这任人鱼肉的糗摸样,可真丢面子,要是脱了身,不把叶庭鹰大卸八块,难泄心头之恨。 “老婆,快过来。”叶庭鹰语气柔和,叫唤。 唐逐雀小跑过去,喜出望外,“来了来了,叶庭鹰,你还真来救我了,这家伙的心肠很毒,就是他,刚刚让人放了红苍大哥很多血,故意用钢丝割破红苍大哥的膝盖和手腕——” “老婆,别废话,来,乖乖摸一摸我裤子下面。”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唐逐雀,直接愣在当场,“甚么?” 苏温泽脸色铁青,“叶庭鹰,你还要不要脸?” “老婆,别想歪了,我只是有点好东西要送给青狼,你快帮忙拿出来。”叶庭鹰解释。 “哦,原来这样,还以为你不要脸,故意耍流氓呢。”她差些就想甩人家一巴掌。 唐逐雀羞怯道,依言照做,掏出一瓶药罐子般的东西出来,“就是这个吧,有甚么用处?” “真乖,先拔开,滴进青狼的耳朵里面去。”叶庭鹰扫了眼一脸戒备的蜘蛛,简短吩咐。 唐逐雀刚拔开罐子,苏温泽箭步冲上前来,夺过药罐,“让我来,青狼和蜘蛛诡计多端,小雀,你站在我们后面来。” 虽然叶庭鹰箍住青狼的胳膊紧要关节,因为极度作痛而动弹不得,但要是唐逐雀靠近她,青狼难免会趁机作最后挣扎,要是直接偏头,以脑壳直接猛力撞她,还有机会逃脱—— 苏温泽手脚利索,把罐子内的所有药液全部滴进了青狼耳朵内,把药罐子合上,装进裤袋,“果然是好东西,好了,叶庭鹰,你可以放开,歇一歇。” 叶庭鹰看了眼血迹斑斑的红苍,沉声道,“青狼,你的心这么狠,越来越狠,竟然连自己组织最赚钱的人都下得了重手,别怪我,不这样自保,我担心连自己也不能出去你这里。 这是溶肌液,最新配方,但是与市面的很不同,浓度很淡,暂时还不会致死,但世界上只有我才有独门解药,等安全离开后,解药自然会有专人送至,用法相同,一次性用掉。 解药可以在最快反噬掉溶肌液,对身体不会有太大伤害,只是有些麻,但要是没了解药,毒液更快发作,用不上两个小时,你就会融化成一摊血水,接下来,知道该怎麽做了麽?” “不知道!我青狼真心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傻瓜,黑鹰,还是你更狠,岛主说得没错,我远远还不是你的对手,因为没你来得奸诈狠毒——”青狼,气愤,双眼快要喷火。 “青狼,难道真这麽天真,以为我只是孤身一人前来?要是够狠毒,直接杀了你,再命人把你这里夷为平地也不用费多少精力。 但是,念在好歹相识一场,我还不会赶尽杀绝,只是想把他们带走,最好吩咐你的人乖乖放行,免得后悔。”叶庭鹰语气毫无波澜,看了看蓝色腕表。 “时间到了,苏温泽,你带上红苍,我们走。” 看着奄奄一息的恩人,唐逐雀心思复杂,欲把那个药箱一块带走,苏温泽阻止,“小雀,没这个必要,红苍的血已经止住了,他们的药箱全部都配有追踪定位器,我们绝不能带。” 叶庭鹰喝令蜘蛛退出去,挟持着青狼,在前面开路。 苏温泽背上红苍,快步跟上去。 唐逐雀走在他们之间,看着不知何时已一致持枪,瞄准他们的几十个男男女女,心脏不知觉加快,有些打颤的双腿好像走在棉花上面。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果然说得通,那些高度戒备的男男女女杀手,全部眼色锐利,死死盯住他们,但全部不敢妄动。 不算长的一段路,他们却走了很久。 唐逐雀的头痛,时而发作,强忍着,默默望着面前挺拔的身躯,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坚韧意志,支持着她加快步履跟随。 —————— 十五分钟后,他们才彻底离开了宽阔的庄园式酒店。 派人接他们的竟然是三架虎虎生威,霸气的黑鹰直升机。 唯有在荧幕才能看见的庞大钢铁巨鸟,活生生出现,还在轰鸣,唐逐雀的双眼,瞪大如弹珠,死死抓住叶的衣袖。 第517章 束手就擒 他的时间紧迫,叶庭鹰拦腰抱起呆若木鸡的妻子,步履越发敏捷,钻进机肚,流利的英文吩咐,“先去死亡岛。” 两人制驾驶舱,就坐着三个美国男人,其中一个立即作了个OK姿势。 引擎声震耳欲聋,如野兽般在咆哮,强悍的旋翼,刮刮作响,扬起一片尘土,随着气压的剧烈转变,直升机缓缓飞离地面—— 苏温泽默默跟随两人身后,直到起飞后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静候在红苍身边照顾。 那三个驾驶舱的人在用地道英语笑谈,坐在半硬壳的机体内,唐逐雀坐立难安,按捺不住满腔的惊疑,挣扎着坐直,“叶庭鹰,你到底是甚么人?别骗我,因为你,我越来越害怕了。” 青狼与他也结下了梁子,叶庭鹰抿嘴,看着越来越小的豪华庄园式酒店,搂抱她的力度,变轻了点,语调平稳,毫无波澜,“好,不骗你,可你到底想知道甚么?” “我想知道为何青狼叫你黑鹰,你们是旧相识?在哪里认识的,你的身份到底有几样?你有没做过犯法的勾当?” 现在,他们距离地面起码超过了1米,可是,引擎声很大,几乎还是像在咆哮,她的嗓音,变得怯生生,不仔细听听不清。 放在平时,她没甚么勇气敢这样坦白质问,但那股惊疑压迫着她的神经线,脑子乱哄哄,她突然有一股破罐子破摔,不问清楚就跳下去的勇气。 “听过生死岛麽?有时也叫死亡岛,我和青狼都是在那里认识的,我们离开后,分别都有了与动物名称挂钩的名头,也可以说是代号,我的代号就是黑鹰,至于我做过的事有没犯法,仁者见仁。9Ks.co” 他的语调,越发沉稳,嗓音低沉醇厚。 最为典型的优雅范儿,散发着沉稳气质的深蓝色西服,就连雪白衬衣的衣领,扣子,依旧是工工整整,整理得一丝不苟。 他哪里看上去像是与青狼那类人同一类的心太黑! 见过了伤痕累累,手腕,膝盖都被钢丝划破的红苍,青狼在她严重,等于心太黑的恶人。 唐逐雀还是不太明白,“为何要起代号,那你都做过了甚么事?生死岛又是甚么样地方?” 还真是个问题女人,这麽喜欢发问,叶庭鹰头痛,瞥了眼一旁的苏,语气冷了几分,“苏探员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黑鹰?过来,现在就告诉你,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待苏温泽坐过来,他全盘托出,“没错,我的代号是黑鹰,但并不是你们国际刑警所调查的那个黑市掮客黑鹰,那个黑鹰真名叫周善,他曾经想枪杀我,徐怀轩替我挡下了子弹。 所以,周善,那个黑鹰之前杀过的人,做过的犯法烂事,你们绝对不能算在我头上,他被我们追捕,现在已经潜逃到了越南,没有踪影,我们也想找他,徐怀轩等人可以佐证。 那个生死岛,是个苦训各类人才的培训基地,我们进去时都没用真名登记,只是用阿拉伯数字称呼,满分优秀毕业的学员会被颁发了代号,我是黑鹰,徐怀轩是黑豹,李沧是红苍,青狼原名叫慕绍麟,至于,其它人,没必要说了。苏探员,还有甚么想知道的麽?” 唐逐雀惊愕,首先追问,“原来红苍大哥也是生死岛出来的?可是,红苍,红苍两个字跟动物名称有关联麽?” “我的书呆女老婆,苍也等于是猎鹰,我和他的代号所关联动物恰巧一样,苏探员,怎麽愣住了不说话,万万没想到红苍也是生死岛的人吧?”叶庭鹰下巴抵在她头顶,摩挲。 调查了这麽久,不料调查对象竟然错了,苏温泽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碍眼,却无心再去阻止,“那个黑市掮客黑鹰真不是你,叶庭鹰,你没骗我?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一点澄清?” “这有甚么好澄清,我没做过,根本就不怕你们会起诉,只是没想到你们的调查偏差这麽大,连周善这个人的存在也没查到,他虽然退出那麽多年了,但也不是所有痕迹都能彻底抹掉的。”叶庭鹰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半分嘲笑道。 “甚么意思?请进一步指教。”苏温泽客气询问。 叶庭鹰的眸光没漏掉妻子有些红润的耳垂,心情越来越好,淡然道,“想要他的线索也不是不可以,先来回答我,那次在你的别墅,到底有没碰过我老婆?我只需要诚实的答案。” “叶庭鹰,你还不信我!”唐逐雀抬头,怒目相对。 叶庭鹰把她的头按下去,“没问你,老婆,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两分钟后 苏温泽犹豫着,摇头,坚定道,“没有,我爱小雀,但还不至于像你一样强来,她那次被我用药迷晕了,甚么都不知道,那样做只是想气你,让你决定离婚,我唯一没想到的是小雀竟然会喜欢上你,令她也跟着痛苦这么久——” “嗯,很好,还有,以后都离我老婆远一点,只能像普通朋友相处,答应的话,就把周善的所有资料交给你,包括他身上有没特殊的标志,去哪可能会抓到他。”叶庭鹰打断道。 唐逐雀发现他特别喜欢打断别人的说话,很不礼貌。 苏温泽,表情苦闷,叹了口气,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好好对待小雀,她与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不同,不是给买一些珠宝首饰就行,她比较需要个安稳可靠的家庭——” “苏温泽,别来对我说教,我自有分寸,周善的所有资料,陆风会转给你,记住你的保证。”叶庭鹰再一次打断道。 唐逐雀忍不住,捶打下他胸膛,“滚蛋去,礼貌一点,下次能不能先让温泽把话都说完了?” 话音未落,太阳穴又突突在跳,那股恶心感更强烈,她下意识捂住嘴巴,“我,很不舒服。” “SH.IT!老婆,想不到你还这样晕机,真是没用!不是让你加强锻炼麽?”叶庭鹰有些不耐烦。 第518章 束手就擒 . 苏温泽看窗外,“该死的,你现在还要去哪里?小雀不是晕机,她醒来后就觉得头痛,眼花,恶心,我怀疑她脑内可能还有不少淤血或是甚么,要快去医院,给她详细检查——” “告诉他们,我还是要改日再去生死岛探望,现在去机场,快!”闻言,叶庭鹰放开她,疾步前去驾驶舱,陡然拔高了音调,吩咐。 ****** 他们回到海沙机场,已过九个多小时后了。 叶庭鹰事先和医院打了招呼,让他们赶紧安排脑科主任值班。 唐逐雀的那些头痛,眼花,恶心反应不减,但还是坚持先回家看看,直到唐宅,她才微微松了口气,有一种逃出鬼门关的庆幸。 远远的,就看见一伙人在等待,包括了已经许久未见的陆雷。 一眼望去,桃姐苍老了许多,走路也有些蹒跚,白发也有一些了,她有一阵难掩的心酸。 李琦得知弟弟受伤,被带了回来,感谢,二话不说就去了医院照顾。 一周后 唐宅,客厅,聚餐。 陆风赶过来,同时拿出来一份文件夹,不冷不热道,“给,周善的资料都在这上面了,我一直在盼望有一天能把它们交给你们警方,总算等到了。” 苏温泽打开一看,惊喜,“很全面,很详细,谢谢你们的充分合作,我想周善下辈子都要在监狱度过了。” “呵呵,别谢我们,抓捕计划,祝顺利。77 t.co千千小Š网”陆风浅笑。 “一定,有这些资料,他插翅难逃。”苏温泽看腕表,先告辞离开,“唐伯父,伯母,我还有事办,得要先赶回去警署,改天再来陪你们喝茶。” 唐展和拍拍他肩膀,“好哇,阿泽,记得常来,别把时间安排太紧,嗯,下礼拜日我们约了你爸,一块来吧。” “呵呵,是麽,有时间就来。”苏温泽匆匆离开。 叶庭鹰见妻子的眼神尾随着离开,心不在焉,不悦,掐了掐她脸颊,“真的这麽想看他?抓回来给你看,可好?” 陈帆起哄,帮腔,“对啊,小雀,要看帅哥也最好看总裁,你可不知道,当时你受伤后总裁有多麽心痛悲愤,他都快想杀人了,不断念念叨叨:老婆,你别这样对我,不,别这样对我,快醒一醒——,还说医生要是救不醒你,就去种地,起码还能创造出更多价值。” “嗯嗯嗯,哥那时抓狂快疯掉,衣服都是血,我们都让他去换衣吃点东西,休息下,偏偏不理会,好像不会说话,在医院日夜陪了你三天,不吃不喝,都不知道他怎麽撑过来。” “何止是这样,庭鹰认为是你那条睡裤的裤腿儿的错,设计太宽大了,那次你可能是不经意勾住脚,失衡才摔下去,他很生气,命令要狠狠打压,逼迫人家公司直到关门——” “莞音姐,这是真的?叶庭鹰你讲不讲道理?不,你从不讲道理,可歪理也不能这样算,没错,那睡裤是宽大了些,但主要还是我自己的原因,我那时追你跑太快了,刹不住。” 唐逐雀听着大家的热议,惊疑得不知该怎麽说话,这时总算能插上话了。 “嗯,表姐说得对,表姐夫有时就是个很霸道的粗人,完全不讲道理,劝也劝不住,好在表姐你没事回来了,不然那间公司可够冤,我其实还蛮喜欢他们家的衣服,关门可惜。” 高水然挽住她手臂,笑眯眯道。 “要我说啊,总裁这是爱,爱得越深就越霸道,小雀你多幸福,虽然你和苏少爷有缘无份,但现在有了好老公,儿子,很多女人很羡慕你,可惜,总裁太霸道,我连你那位大胖儿子的面也见不着。”陆雷不忘赞美下老板。 “对对,我表姐现在是苦尽甘来,要是大姨,姨父也能撇开偏见,对表姐夫好一点,就更完美——”高水然越说,音调越来越低,因为,楚雅君不悦地瞪了眼她。 她最近怀孕了,还需要大姨替自己游说母亲好接受自己已经改不掉的女婿古东然,又赖在唐宅养胎,性子比以前没那麽大大咧咧,细心了些,懂得看人表情再决定怎样说话了。 唐展和握了握太太的手,“雅君,水然说得对,或许你对人家也真的太苛刻了,小雀喜欢他,还有念翔,我们怎么样都要接受了。” “唷,当初是谁说在我耳边说这个女婿不可靠,还要观察,唐展和,你变得这麽快——” 前些天,医院给她作了详细检查,并已经把脑内的淤血清除,唐逐雀心绪难得平和,拿开搂住她腰部的大手,“你们先慢慢聊,我去看看桃姐,叶庭鹰你傻愣愣看甚么,快帮忙招呼着大家。” “还能看甚么,老婆,我在看你啊,在想那个女人怎麽能长得跟你这么像,他们这些闲人自己招呼自己,有手有脚的,陈帆你傻愣愣看甚么手机,快给芷玥剥虾,她从小就不喜欢自己来。”叶庭鹰吩咐道,语调也学得很快,跟她的一模一样。 唐逐雀无奈,扫了眼他,前去厨房。 桃姐正捣鼓着炖锅香气四溢的甲鱼汤,见她进来,放下勺子,“小姐,别进来厨房,有油烟,对皮肤不好。” 唐逐雀心底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和苦涩,握住老人家那有些干枯的手,眼眶便泛红,“桃姐你忙碌了这麽多年,都还不见你坐下来休息会,我真不饿,这道汤先不要做了。” 今晚的聚餐,很多菜都只是桃姐让人做的,但并不需要亲自动手,只是在一旁看着,她下厨做的,都是为了她或爷爷的饮食。 “小姐是不喜欢喝甲鱼汤?我这次只是加了很少的黄酒而已,口感很好,不腥不腻,甲鱼含有高蛋白,但脂肪很少,吃再多也不会胖的——” “我知道,甲鱼汤,不但能调节人体内分泌,还能提高母乳质量,桃姐,我知道您做甚么都是为了我好,不如让念翔认您为曾奶奶,叫您姥姥好不好?奶奶不在,我把您也当成了奶奶,不分彼此,事实上您比奶奶更照顾我,桃姐,小雀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第519章 束手就擒 “小姐,我——,太太。”桃姐突然转头望向门外,她是从炖锅玻璃面的反射看见有人进来厨房。 唐逐雀转身,以商量的口吻,柔声询问,“妈,我想让念翔认桃姐为曾奶奶,还有,以后桃姐就不再需要负责我们的一日三餐了,你说好不好?” “念翔多一个人疼,这个当然好,但妈不会做饭,你也不会,桃姐以后都不负责一日三餐那我们吃甚么?外面酒店大厨做的饭菜,你爷爷都是挑三拣四,嫌弃味道不好,要麽咸,要麽炖得不够味——” 楚雅君端了个火龙果拼盘,丢下几句话便又离开。 唐逐雀不由得皱眉,按照她母亲的意思,桃姐不但以后要继续负责一日三餐,而且还要做得好,这对老人家来说一点也不容易。 老人家站一会都会累,何况桃姐的腿脚很不方便,年轻时惹上的旧患估摸处理不太好,后来又有新伤,落下了毛病,只要遇上下雨天就很痛,有时走路都很痛,蹒跚着的步履。 “小姐,其实你妈说得对,你爷爷的口味比较难调,桃姐年纪是大了,但身体还算硬朗,没事,以后不要和你妈再商量这些事了,桃姐很愿意为你们做饭,你想学也学不来。”桃姐往甲鱼汤放了点盐,搅拌几下,随意道。 强笑着,她心底更多了愧疚,唐逐雀有时很不理解叶庭鹰的做法,同时也很不理解她母亲的想法,其实,她爷爷的口味难调,绝对能说得上挑食,恐怕也是桃姐宠着养出来的。本章77 t.co更ੈ) 以前,她爷爷要是说哪道菜不好,桃姐就很耐心地追问哪里不好,不断斟酌,并加以尝试改进,再送上更为适合的饭菜,这口味,惯着,惯着,就很挑了,以后习惯下和改变就是了,而她母亲等人却偏放任甚至是希望桃姐忙碌得不停。 叶庭鹰也是个怪人,把儿子藏得很密,除了叶唐两家的人和命定的几位医生,其它人难以见上一面,现在她明白了,可能是怕被人寻仇,伤害到孩子,可藏掖着也不是个办法。 其实,叶庭鹰生性不太喜欢热闹,大家聚在一块时他连金口也不常开,更多是冷言冷语,显得与其它人格格不入,说不上几句话,闲聊时要是有旁人在,也就更喜欢霸着她抱住,见她久久不出来,进来厨房,追问是怎麽一回事。 唐逐雀拉着他,来到卧室,把刚才烦心的在事情一五一十告知。 叶庭鹰听完,嗯了声,陷入沉默。 “别这麽烦,我也就只是啰嗦点,发发牢骚,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便是了。”不太喜欢他板着张脸,那沉默的模样看上去很严肃,最喜欢他的灿烂笑容,只是每次都是如昙花一现,太短暂。 叶庭鹰摇头,“不是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啰嗦,别烦了,让我和你爷爷好好谈一谈,先想个理由把桃姐接过去,那她至于就不能想着总是做饭了,桃姐在你家,根本就停不下来。” “对,我爷爷嘴刁,除了桃姐做的饭菜,其它大厨都入不了他法眼,想到了甚么好理由?” “你爷爷既然嘴刁,他就算说同意,但心底肯定也不想桃姐停工,暂时还没想好,到时再说,老婆,你都忙一整天了,累不累,要不要老公给捏捏肩?”他的眼神,满是关心。 这些家庭聚餐其实是高水然和他妹妹的计划,为了叶唐两家能多一些交流,甚么主意都想出来,殊不知他的时间很宝贵,公事一大堆,要不是为了应酬岳父岳母,他才不过来。 给捏捏肩?他力气那麽大,受罪的肯定是她,唐逐雀双眼带着深度怀疑,看着那双厚实的大手,“叶庭鹰,少来了,你粗鲁,才不会捏肩呢,我还不如今晚坐按摩椅,自力更生。” “老婆,你果然很没有情调,在这个时候,你应该表现得受宠若惊,赶紧点头同意的,那些按摩椅和我又怎能比?”叶庭鹰无奈,深邃黑眸随着她认真的眼色,夹带了些笑意。 他骨子里滋生有一份自信和狂傲,与生俱来的自信和狂傲,无论面对甚么人,她快步走过去窗边,拉高了些遮光帘,望着窗外被烈阳晒得有些颓的树木,心绪还慌乱,不安宁。 心绪沉闷的时候,她便需要点日光浴。 “在想甚么?”他跟随过去,笔直站着,静静关注看着妻子那透明得几乎能穿透阳光的肌肤,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多,了解越多,他心底的爱意越浓—— “没想甚么,只是有些事还想不明白,你们说的那个女人真的长得和我很像?她是甚么人,还有,红苍大哥以后会不会行动不便?”她自主,钻进了温暖的怀抱去,柔声解释。 前些天,医生说红苍的手腕,膝盖,踝骨等不少筋骨也被利刃伤到,询问是甚么人所为,那些人下的手真狠,不少地方都有神经线,那些伤痕必定痛入骨髓,伤者当时没痛死过去简直是一大奇迹—— 陈帆还给她讲述着模拟的场景,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可以这样放.血:每一刀先划破静脉,血流得很慢,但本人能清楚意识到危险,而且还用钢丝把伤口撑住,简直是残忍! 她听着医生的汇报,陈帆的模拟描述,心,拔凉拔凉,青狼那些人简直人性泯灭,连自己的人都下得了重手。 “老婆,别这麽担心,还没那麽严重,红苍的伤势不至于致残,只是需要多点时间恢复,他身体痊愈力比你想象要好,比很多人要好,红苍以前在生死岛,是最不怕死的那一位。” 他原想怪责妻子又多管闲事,但看见她眉宇间那些挥之不去的愁绪,不忍再说,转而就事论事地安抚。 “嗯,红苍大哥他都不反抗,或许真是不怕死的人,那你呢,青狼会不会还报复,真的很担心你,叶庭鹰,我还是不明白你当时为何要去生死岛,你爷爷芷玥他们知道这事麽?” 后来才深知生死岛的艰苦生活,她的手抚上轮廓坚毅的脸颊,心突然就很痛,隐隐作痛。 第520章 束手就擒 这一刻,又想起陈帆说的那些悄悄话,脑袋灵光一闪,有些担忧,转而拥抱住他腰部,语气柔和,毅然道,“叶庭鹰,有些事我都知道了,别问是谁说的,不如还是先不要退出黑鹰会了?不想你孤立一人面对青狼那人,太危险,不必太担心我和念翔,我们没事的。” 他退出黑鹰会这些事,也是陈帆告诉她的,说为了她和儿子着想,叶不但已经退出黑鹰会,还刻意疏远大家,一山不能容二虎,叶离开,徐怀轩现在就完全有机会取代他位置。 那天晚上陈帆心事重重,诉说了很多她不曾知道的秘密:黑鹰会有叶在,一切井然有序,以情义,忠诚和利益维系,可徐怀轩则宣扬强者为大的理念,最近还联同其它人剔除某些没过错的成员,其实只是因为那些成员不满意他的处事作风,黑鹰会怕是要没落—— 那时心里便很不是滋味,事前她竟然甚么都不知道,一直以为嫁的是个作奸犯科的恶人,没料到却是赢得不少敬畏的大当家,他一人的决定可以间接影响很多人,影响有好有坏。 “嗯,这些事是不是陈帆告诉你的?嗯,除了那兔崽子,也没人会这麽大胆多嘴,老婆,我已经永远退出黑鹰会了,便不会再走回头路,别担心,与青狼的恩怨,我自己就能处理好——”青狼对他素有忌惮,他不太担心对方会胡来,只是更担心妻子和儿子的安危。 烈阳下,身边男人的容颜俊美得不太真实,阳光刺眼,眯起眼时显得有一股可望不可即的疏离,唐逐雀觉得抱在一起很热,松开手,想起父母昨晚的建议,不由得又皱眉,她自知还不是经商的料,何况现在还有了念翔,但也不能无视父母的建议,父母就她一个。 惆怅了十来分钟,思忖了十来分钟,终于打定主意,看着还紧紧眯眼好像已熟睡的男人,她把手晃了晃,还是没醒来,索性推了把,“别睡了,跟你商量个事,我想回唐建上班。” 他当然没睡着,只是其实很讨厌这样的阳光,因为要保护双眼,叶庭鹰下一秒就睁开眼,骄阳太过明媚,白花花,又眯了眯眼,拉着她快步往回走,坐在沙发内,黑眸才完全睁开,有些不悦地拧了拧眉心,随口追问道,“回去唐建上班?老婆,先告诉我为了甚么?” 唐逐雀胜在记性好,见状,马上想起他讨厌烈日,平时烈日天,出趟门都一路戴着太阳镜,陪着站了这麽久,眼睛估摸有些不舒服,熟练地替他轻揉太阳穴和眼眶四周,把理由告知,强调并解释父母的寄望,也是她的责任,但感觉压力很大,毕竟甚么都还不会。 这事拖了很长时间,小乌贼先前被架着去公司,也上了几堂课,还是看不懂各类工程图,他连最基本的工程架构都诸多疑问,她爷爷父母全部很失望,又把接班人担子转给了她。 柔若无骨的手指在他眼眶轻揉,属于难得一刻的静谧,叶庭鹰感觉踏实不少,抓住她的手,“谢谢老婆,不用再揉了,我眼睛没甚么事,既然你爷爷爸妈都这麽要求,那就去公司上班,不要害怕,有麻烦我会帮你的忙,平时公事忙完后要记得放松,我会过去接你。” 她作了详细分析和考虑,工程图那些自幼就能看懂了,工程项目视察等也会,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工程的承接,她的交际能力简直是一大阻碍,具体施工和交接等不必忧愁,唐建已有不少骨干职员,叶氏在商场的资源可是一呼百应,他要是支持,简直是事半功倍。 唐逐雀想要的就是这反应,但又不敢直接开口请求,闻言惊喜,抱住他,依偎过去,“嗯嗯,知道了,叶庭鹰,你真好,那我要是不在家,念翔就要林阿姨,芷玥她们多照顾了,你爷爷会不会有意见?你爷爷要是不同意,能不能帮我说服,我不知道怎麽和他谈这事。” 放着好好的少奶奶不当,妻子去上班辛苦,他心里始终是不太愿意的,但为了改善和岳父岳母的关系,试图改变下,试着迁就和退让,想起刚出世不过四个月的儿子,又有些犹豫,改口道,“老婆,先别这麽高兴,我是同意了,但不是现在,等儿子一岁半后再说。” 叶庭鹰看着神情转为不快的她,语气不由得严肃了几分,“老婆,听话,我儿子最重要,也不想你太辛苦,再等等,你可以先做好功课,不急,有些累,先睡一觉,陪我一块睡。” 他坐言起行,崇尚高效率和快节奏生活,贯彻起冷硬且规律的办事风格,有多余时间还不如用来休息,好休养生息,时间才花得理性,所以是不太理解为何陈帆那等人愿意花费几周时间在写词作曲上,且改来改去,最后还是不会发表,还说只是享受创作的过程。 唐逐雀不愿睡觉,陪着等他入睡,爬下床,掏出父母给的工程制图图册,翻阅细看—— 离开唐宅后,叶芷玥和林莞音前去了附近一间女式会所按脚,换衣时听见隔壁传来无比熟悉的娇滴滴女声,女人貌似在与人谈着电话,内容无非是百般撒娇,哀求给买首饰等。 女声属于秦薇儿,推门出来,一袭有些透明的黑纱长裙,把自己的身材暴露得很明显,见到两人,愣了愣,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难堪到气恼,“哼,怎麽这麽巧,也喜欢来这里?” 上次两人在唐宅大打出手,她还生气,林莞音懒得理会她,把衣服锁上,前去隔壁卸妆。 她们曾是比较好的朋友,一时间见面很欣喜,叶芷玥见四周没人,满脸关切,上前急声追问,“薇儿,我很担心你呢,怎麽会在这里?上次我哥没对你怎样吧?你好像瘦了——” 秦薇儿推开她,闪开,退后,“少来再假惺惺,叶小姐,没错,是我高攀了你哥,他说得真对,钱还是更实际,无条件爱了他那麽多年,挥挥手给点钱就打发了我,你哥真够狠。” 第521章 束手就擒 秦薇儿以前是爱得是很苦,爱得入心入肺,可是也是一厢情愿而已,叶芷玥,听了,脸色复杂,“对不起,薇儿,我代我哥向你郑重道歉,但感情真的不能勉强,我哥喜欢的是我大嫂,对你若是不狠,你又怎麽能死心,对不对?最近过得还好麽?一块喝杯东西吧?” “我过得好,当然很好,但这个事情应该跟你们没关系,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秦薇儿解锁,取了皮包,快步离开。 “唉,要是没有大嫂,哥或许就不会对你这么狠,哥现在是最幸福的,薇儿,你不明白的——”叶芷玥前去隔壁卸妆,见林莞音已去了VIP室按脚,不想要人等,便加快卸妆。 刷卡时,叶芷玥随口问起接待员,秦薇儿是不是常来这里,答案是肯定的,经常一个人过来,模样高傲如孔雀,脾气还很暴躁,动不动就胡乱骂人,这里的同事都不太喜欢她。 她们出了会所,随后进了间咖啡厅歇脚,林莞音见她还是愁绪满脸,忍不住,于是,出言劝慰,“芷玥,还是别管她了,你哥跟她在一起那麽多年,要真喜欢她的话,早就娶了。 男人要实在不喜欢一个女人,做甚么也没意思,挽留是最傻的做法,是她还看不透,自作自受,别怨你哥,对了,和秦薇儿见面这事不要跟你哥说,你哥和小雀好不容易才培养感情来,小雀最喜欢胡思乱想,有心事又闷在心里。” 她自然是不敢再告诉大哥,秦薇儿简直就是个感情禁忌,叶芷玥点头,抬头时恰巧看见对面的靠窗位子,宋语芙正亲密靠往苏温泽身上,不知在谈甚么,两人脸色很僵,不由得就多看了几眼。[] 最后,宋语芙气冲冲,放下那杯咖啡,蹬蹬蹬就走了。 林莞音呵呵笑,搅拌下蓝山,“今天还真不好运,又遇见一个痴心女,脾气也是这样娇蛮。” “莞音姐,你难道能听见他们谈甚么?” “最近刚学的唇语,看唇形并加以猜测,宋小姐或许是想和苏探员复合,苏探员死活不同意,说以后还是别见面了,芷玥,他们两个以前就在一起交往过?” 叶芷玥哦了声,解释,“是啊,我有听水然提过,宋语芙那时就很喜欢苏温泽,还出言侮辱过大嫂,不过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没想到她现在还想复合,海沙难道没男人了麽,真是的。” 林莞音不再多言,掏出震动的手机,看见屏幕的来电显示,直接划了结束通话键。 肯定又是徐怀轩的电话,叶芷玥笑了,“莞音姐还真是我的偶像,拿得起放得下。” 两人坐了一会便离开,在门口等待陈帆过来,街边一个黑风衣的年轻男人经过两人身边时掏出喷雾喷下,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吱一声停下,把三人迅速带往车内。 咖啡厅的某服务员见了,惊慌失措,大叫救命,“抢劫!救命!” 苏温泽也意识到不妥,拔腿追出去时,可惜最普通的那辆黑色轿车已开远,并且融入那一片车流里—— 一切动作极其迅捷,远超意料,他甚至还来不及查看车牌号,致电让同事截查,徐怀轩赶了过来,听闻后,低声咒骂,“我靠!两个傻女人,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接了不就好。” 陈帆,心急如燎,来不及咒骂,让分头去追,他和老板之前都商量好,叶芷玥的那个女表,腕表带里镶嵌有定位器,按照不断移动的地址信号,让人来围截。 黑鹰会的成员和势力,比蜘蛛网更遍布,遍布整个海沙,他一个紧急电话,三辆车寻找到信号,已经把那辆黑色轿车同时团团围住,无路可逃,逼退着来到一处了废弃车场。 只是黑色轿车车速极快,横冲直撞,车上还有人质,他们不敢轻易开枪和撞击,四辆车就僵持在废弃车场。 车内,嘴巴被封住,双手双脚被绑住的两个女人还未醒来,司机和两名黑衣男看着那三辆车,联络方碧洁,“方小姐,任务失败了,他们的人肯定是一早就规划好,不到五分钟就跟来,怎麽办,我们不想死。” “踏马的,训练你们那么久就为了今天,不想死?不抓叶芷玥回来你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这事先别惊动霄纶哥,他对那死女人有点意思,快点脱身,我会想办法接应,淡定点,有她们两个在手还怕甚么,你们三个猪一样的队友!”女人尖锐的教训传来。 现在落难的不是她,还说风凉骂话,某个性子暴躁的男人张嘴,忍不住就要反击,见那四辆车停下来,八个黑衣男持枪,熟练形成了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过来,大气也吞了下去,惊恐得没了下一步的反应。 下一秒,叭叭叭叭的子弹声横飞,划破空气,那辆黑色轿车瞬间成了马蜂窝,只是,有技巧避开了车头,子弹只是打在车胎和车窗—— 为首的高大男人,挺拔身形,气势凛然,神情冷峻淡漠,拔高声音,收起了枪支,“车里面的人听着,立刻把叶小姐林医生交出来,饶你们三个一死。” “慢着,等等,我们怎麽知道你们说话算不算话?!要是人交给了你们,又开枪——” “你们已经没谈判的资格!叶先生有头有脸,不想闹大这事被警察盘问,把人交出来,就保证饶你们三个小命,也不报警,但只给一分钟考虑,是交人还是死,你们自己选吧。” 一分钟后 三名男人举高双手,把人送回去,“别开枪,我们只是受人指使的,是,是方碧洁——” “滚!” 话音未落,三个男,不分出口在哪,立即马不停蹄滚,滚到了铁丝网,又往两侧滚—— 任务完毕,警察肯定马上赶来,三辆轿车也先后离开,只剩下一辆留在原地等候。 陈帆,闻讯赶来,把两个女人带回自己车内,迅速解绑和移开嘴巴的胶布,感谢朋友的及时抵达帮忙,不然,妹妹被抓去,老板发飙,还不把他给掐死。 第522章 束手就擒 他刚才只是顺道去了趟宠物店取点东西,晚一点才去接人,但没想到中途就险些出了事,看来对方还有在跟踪他们的行踪,确认有机可乘才下手。 “陈帆哥,这是我们应该的帮忙,只是他们实在胆大包天,竟然连小姐也敢绑架了,总裁为何还要不杀他们?” “你们也知道总裁的儿子刚出世,他或许想积点德,何况这三个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只是方碧洁刚收买的登.徒子,他们也不会知道很多内幕,秦朗隽的死,查得可有新线索了?” “还没,警方那边的人笔录没错漏,秦总监身上没任何伤痕,体内也没迷.幻药的残留,还是弄不明白他为何甘愿吞下那麽多粉,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催眠,意识被控制住才做傻事,可那时没催眠师来过海沙——” “嗯,知道了,先走吧。”平时没要紧事真不该一块出动,太过惹人注意,陈帆过去检视那辆子弹痕累累的车,皱眉,难怪车速这麽快,引擎大有来头,竟然是先锋版极限系列。 不过这款引擎有好有坏,好在呢,车速堪比FI赛车,但开得太快,又是改装在这类普通轿车,普通司机技术不行,车内配置不行,根本就HOLD不住,极其容易发生侧翻,燃油外泄等事故,而车内的安保又差,晚一点出事也极有可能,没想到,方碧洁的心更毒。 ****** 离开饭厅后,剩余一桌子的美味残羹,凌霄纶靠在泳池外的那张藤椅,抬头,眯眼看着一片繁星,面色淡然,这屋子价格是贵了点,胜在地势好,偏僻幽静,买下来也是不错。( 网) “堂主,打扰您休息,阿三和牛蛙他们被碧洁小姐指使去绑架叶芷玥和林莞音,不一会就被人抓到了,但人没事。”苗伟大跨步走过来,恭敬汇报道。 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又恢复如初,“嗯。” “堂主,我,我知道你很照顾她,可苗伟始终觉得碧洁小姐留不得,她刁蛮任性,又太过张扬,只会给我们添麻烦,何况,叶芷玥和林莞音都是无辜的女人,叶芷玥对伯母还有恩,绑了也不太道德。”苗伟斗胆说,出心中的不满。 “阿伟,你也知道我照顾她,那就迁就点,好了,出去吧,没事别来打扰。”凌霄纶沉了沉眼睛,眸光还是专注,专注在夜空的点点繁星,脸色看不出表情,但语气明显有警告。 苗伟无可奈何,离开。 这时,方碧洁,身穿一袭火红色长裙,踩着双黑色细高跟,绷直了腰肢,一大片肌肤都裸露在外面,不去看脸色稍显冰冷的苗伟,径自过去藤椅,攀附上男人的手臂,“霄纶哥,我回来了。” 这火一般的热情红色,高档面料,剪裁合体的长裙,把她的身材映照得更加光彩照人,巧笑着,笑容明媚,交际时得心应手,绝美如妖姬,她哪里像个精神病人,一点也不像。 要不是先前已经有无数个出名的精神科医生,一致确诊她的躁郁症,受到刺激会有自杀倾向,他还不敢相信,心底的疼惜和爱怜,油然而生,可惜两姐妹都是贪玩,性子还不安定,不然,永远这样好好宠着该有多好—— 凌霄纶的心,突然就有些空荡荡的,想起死去的某人,心底的那股悲凉和痛苦,无处存放,视线也明明灭灭,不动声色抓住女人的手腕,沉声道,“小洁,回来就好,来,坐下一块看星星,今晚的星空很美,跟你一样美。” “看星星?霄纶哥,人家现在真的没心情看这些啦,这条裙子好不好看,我待会要去参加个舞会,这样穿有没问题?”说着,蝴蝶般翩翩转了两个圈,身姿曼妙如羽毛。 “参加甚么舞会?”凌霄纶的眸光没离开过精致的五官,浓妆艳抹之下,五官更精致,却有些不适合他的审美观,这些太过浓烈的香水味,并不怡人心脾。 “就是宋家小姐的生日宴会,她邀请我去玩,霄纶哥,你陪我去好不好?”她像个孩子抱住他,在脸颊甜甜哀求道。 声音一样很娇软,一模一样的美丽脸庞,只是,给人的感觉这却是不一样的,方碧莹永远不会这样跟他说话,嫌弃他混混出身,木讷,粗鄙,毫无文化,还想远离他,攀上叶庭鹰——凌霄纶双目灼灼,忍住心中的痛苦,起身,“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 “霄纶哥,你很久没出去了,难道不想出去放松下?还是你又在想姐姐了?霄纶哥,姐姐已经不在了,她想你过得开心,要不是因为牛蛙那三个没用的东西,我早把叶芷玥卖到菲律宾去陪男人,让她那位海沙第一名媛千金也像小姐般卖掉,最好痛苦一辈子——” “小洁!不要再这样闹事了,其实当年你姐的死和芷玥完全没关系,是叶庭鹰故意出言羞辱你姐,她伤心自杀,不要再找人去寻芷玥麻烦,她是无辜的,她都不认识你姐——” 卖去菲律宾陪男人?凌霄纶的心,被铁锤敲了下,漏跳一拍,有些惊诧她的复仇心声,甚么时候这女人这麽狠心了他也不知,想到叶芷玥可能被其它男人欺负,他的心就很不安,他是不喜欢她的额,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被人欺负。 “哼,反正都是一样,她哥哥做错事害死了姐姐,她作妹妹的来还债也很有道理,我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被臭男人玩个几天几夜,让她还是那麽得意张狂——” 说着最为直白的报仇话,灯光下,这张精致美丽的脸庞微微扬起,倨傲气愤,眼色无畏,完全就像个野孩子,不过这性子再娇蛮任性,也是他惯出来的,他太维护她,哪怕不对。 “小洁,现在是不是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不准再找芷玥麻烦,不,再留在海沙就会沉不住气,我们明天就回去美国,阿伟,进来看着她,哪也不准她去。” 第523章 束手就擒 他素来都认为男人可以狠心,但女人不可以,女人善良是最基本的品德,不要求有菩萨心肠,但起码也不可以太蛇蝎心肠,可偏偏就遇上一个,凌霄纶,心底突然有五味陈杂,一股难言的烦躁攀升,腾地按住她手腕,一把扯下还挂在脖子的毛巾,捆绑她双手—— 那条毛巾很厚也很长,只是他用来擦拭汗水,并不适合用来捆绑人,但是他手势依旧熟练,三两下的一会功夫就把方碧洁的双手捆住,推倒在藤椅,“今晚的舞会,也不要去了。” 方碧洁,满脸怒容,扭动手腕,踢腿,使劲挣扎,不满叫起来,“霄纶哥,你是不是疯了?快放开我,为何不让人找她麻烦,为甚么?!你真的喜欢上她了?霄纶哥你不能喜欢她,她哥害死了姐姐,还记得不?姐姐死得好惨,都是他们的错!” 见对方板着脸沉默,她突然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涩然和愤怒,在缓缓爬升,体内的那股躁郁越来越无法压制,失控般叫,“霄纶哥,怎麽不说话,你不能喜欢叶芷玥,绝对不能喜欢她,你喜欢她,我,我不想活了,姐姐不在,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呜呜,霄纶哥——” “不,小洁,你想多了,我不会喜欢芷玥,但也不能太无法无天,她还不是你能伤害的人,你胡来,叶庭鹰他不会再放过你,不要让我担心,懂不懂?”看着瞬间哭成泪人儿,楚楚可怜的女人,他立即无法再沉默了,这女人如她姐姐,好像也成为了他的精神负担。 苗伟进来恰巧看见两人正在争执,愣了下,对着这女人平时老板说话也不大声,温柔如慈父,绝对有一股铁汉柔情,今天这事怎麽了,不过他不追问,听从吩咐把女人看牢了。 凌霄纶离开后,方碧洁便止住了哭泣,美丽如天仙的脸庞只剩下淡淡的冷笑,看着苗伟,挑衅道,“苗大哥,别看我了,我知道你怎麽想,怎麽?又心疼那位叶千金,或许我该让霄纶哥为你作媒,不过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这一个没权没势的男人,你没任何的优势——” “疯婆子!我自然是不敢也不会高攀人家,少来说话气人,真不知堂主喜欢你哪一点,刁蛮的泼妇——”苗伟恼怒,火苗簇簇蹭起来,只想杀人,但只是骂了一句,放低嗓子。 **** 礼拜日,上午 海沙某射击俱乐部的射击场,练枪者寥寥无几,苏温泽手持一把铮亮的手枪,姿势标准无可挑剔,枪口对准百米之外的枪靶射击,枪枪命中十环,最后一枪因为突来的鼓掌声而心神干扰,打偏了一点。 陈帆站在一旁不远,快步过来,停下了鼓掌,赞扬地指了指那个被子弹击穿无数个孔的枪靶,“不错,没想到你的枪法很好嘛,百发百中,难怪他们都说你是警界的神枪手。” “陈先生,你怎麽会在这里?”苏温泽摘下了护耳套,见他手上没枪支在手,也不戴护耳套,根本就只是路过的,可路过射击场?这也不太可能,这射击场这时间段并不多人。 “我特意过来找你,嗯,想谈点事情。”陈帆大大方方承认。 “是嘛,谈甚么事?” “苏温泽,你恐怕也认识威利斯.尼尔吧?他的生意或许有些不干净,曾和德克合作过,只是从不留下证据,你们国际刑警的调查没跟上他这条线,而且你的那位前特助好像也是他的人。” “这绝对不可能,江嘉良前身便是警察,嗯,他是情报科的,当了两年警长,又怎麽会是威利斯的人。”苏温泽斩钉截铁,辩驳。 “凡事别太笃定,来看看这些便知道了。”预料到他的反应,陈帆把手机递过去。 苏温泽接过手机,看了看那些清晰的照片,皱眉,“这都是甚么时候的事。” “就你结婚那会,江嘉良既然这样私底下和威廉教父聊天,觉得他身份还那麽纯粹麽?” 陈帆的话,字字清晰。 苏温泽的脸,白了又青,半晌说不出话来,匆匆告辞,回了警署办事,他需要彻底翻查江嘉良的身份背景,好像有些事确实忽略了。 当初,江嘉良辞职时曾背负了一大笔债,说是赌马赌输了,可后来很快便填还上,那时他薪酬和家境正是不如意,怎麽会突然有百万巨款还债呢,这事他现在才想起来,但从不会怀疑江嘉良是黑警。 现在看来,辞职可能也是为了脱离某些危险。 他的动作非常利索,赶回去警署,让同事找来了纸质和电子相关档案,很快便证实了猜测,当初江嘉良所欠下的债款竟然用不上三个月就还了,三个月,一次性便偿还了四百多万,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这事明显就有猫腻,为何他当时偏偏就察觉不到呢,当时一颗心全吊在黑鹰会和坠机案上面,现在江嘉良已出国定居,这事没拿到收受赃款的确切证据也不好请美国执法部门提供协助,唯有步步为营,静观其变再说了—— 他在警署又工作到深夜,驾车离开时窗外已是灯火阑珊。 小乌贼给他发了信息,说煮好了大餐,希望他回苏宅一块吃饭,信息是七点多发送的,现在已是十点多,回到苏宅已是十一点多,灯火已没那麽通明,只留下些节能型的壁灯。 他询问还有饭菜麽,还没吃饭,有些饿了,尚未入睡的邓春分急忙把那些饭菜给热了热,他胡乱吃下,摇摇头,其实小乌贼的厨艺还不错,但味道偏重,不是甜的就是辣的,可能是因为毛大头的口味也这样,毛大头家乡口味偏辣,小乌贼那时要给毛大头做饭烧菜。 邓春分站在一旁,为他倒了杯热牛奶,恭敬道,“少爷,老爷今晚身体有点不舒服,早早便休息了,要上去给你放洗澡水麽?” “不用,春分,我自己来,先去睡吧,对了,小乌贼今晚几点离开的?” 第524章 束手就擒 “不用,春分,我自己来,先去睡吧,对了,小乌贼今晚几点离开的?” “十点,小乌贼等了很久,他说今天是自己生日,想和你一块过,但等不到便回家睡觉。” “今天是他生日?”苏温泽放下碗筷,满脸惊愕。 “对啊,小乌贼说苏大哥对他很好,不知该怎麽感谢,只能把您当成亲大哥看,可惜苏大哥最近故意疏远他,少爷,您是不是因为唐小姐的事而疏远小乌贼,其实他对你真的很好——” 他不是故意疏远,只是真的很忙而且小乌贼最近也忙,忙着学电脑技术拜师,苏温泽想说事情不完全是这样,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挥手让贴身女佣离开。 邓春分是他的贴身女佣,但不陪睡,就睡在隔壁房间,这主佣关系维持已经有七年了,七年时间,两人的关系仅此而已。 致电说明早过去拜访,洗漱睡觉,翌日一大早,他便出门去唐宅,补送生日礼物,万万没想到在客厅就再见到了前妻。 还是一贯的奶白色调,奶白色V领简约风的线绒衫,奶白色羊毛直筒裤,高档奶白色的羊皮靴,却独有一种魅惑人心的魔力—— 她的打扮永远以白色调为主,为此那一头柔顺的黑发和红润的嘴唇,很惹人瞩目,现在把黑发挽成了发髻,娇俏柔美的五官,浅淡如水的笑容,浑身上下透着温婉纯净的气质。 在他心底,前妻是个奇女子,眉目如画,肌肤如雪,不需要任何装饰就能无比绝美,别致纯净的美丽,美得令人心动,他当初怎麽会愿意离婚,放手呢,他肯定是瞎了眼才那样不懂珍惜,她当初还是爱他的,爱得痛彻心扉,只是现在貌似改变了,已经移情别恋。 在他失神时,身后传来不悦的咳嗽声,叶庭鹰大踏步进来,见到他明显愣着站在原地,愣了超过五秒钟,两道浓眉动了动,丝毫不掩饰不愉快的心情,直白质问,“哟,苏探员怎麽也过来了,不会是特意来看我老婆吧?” 苏温泽,一动不动,看见叶紧紧抱住前妻,自然而然亲吻着额头的一幕,这动作无比娴熟,仿似做了不止千万遍,只觉得还是无比刺眼,移开视线去,当初唯一有资格这样做的人是他,现在没资格了,他答应别人的事应该做到。 叶庭鹰没漏掉对方任何的表情变化,嘴角的笑弧又深了几分,抱着妻子坐下,“今早海沙的气温好像又降了,老婆,冷不冷?你肯定冷,你这麽怕冷,手还是有些冰呢,让戴双手套又不听话,麻烦的女人,你这样我很心疼。” 埋怨着,有些不悦的表情,但他的语气,简直温柔得能掐出水,温柔认真得不像话,极致的宠溺,握住女人的手,轻轻吻了吻,哈气,好像我在手里的是无价之宝。 明知对方是故意所为,但又能怎么样,苏温泽的眸色更显复杂,跟唐彦诚打了招呼便上楼去找小乌贼。 这是她家,难道以为没人在,唐逐雀阻止了要钻进衣服内的大手,不悦皱眉,“叶庭鹰,你都快33岁了,老男人,还以为自己很年轻,幼稚!温泽过来我家是找小乌贼的,他昨晚就来过电话了,不是特意来看我,放宽心。” “嗯,可他还是看你看得入了迷,我很不喜欢这样子,再有下次,就把他眼都挖了——” “无理取闹!懒得和你说。”唐逐雀刚起身,下一秒又被拽回他怀抱去,被抱得更紧,动弹不得。 叶庭鹰微微蹙眉,很认真地看着她,“老婆,为何你怎麽对我总是这麽没耐性,刚才只是开玩笑的,他不敢再来纠缠,我想你心里只有我,答应我,以后甚么事都想着我会不会喜欢。” 他的黑眸,那两只瞳仁简直是黑珍珠,最能摄人心魂,唐逐雀回视着,心中那股特殊的悸动回来了,她摇头,严肃道“这不可能,我有家人,还有念翔,心里怎麽可能只有你?” “不解风情的女人!老婆你是不是故意装傻?怎麽会不懂我意思?都说得很清楚明白了,真不明白,要不要写出来给你分析分析?嗯?”叶庭鹰伸手,宠溺挠了挠她那头黑发,嘴角却带起笑容,笑容炫目得惹人妒忌。 “哇,哥,大嫂,嘻嘻,原来你们两个这麽快到了,小乌贼呢,我这份礼物早准备好,但昨晚和朋友去了外地,一时都忘记送了,很抱歉,希望小乌贼不会怪我啦,你们继续甜蜜。”叶芷玥进来,笑脸盈盈。 事实上是因为小乌贼的生日都瞒着,她也没告诉大家,直到昨晚才说回家陪弟弟吃顿饭,他们于是都来不及送礼。 唐逐雀笑着,指了指楼上示意,叶芷玥完全不想当电灯胆,更恨不得她大哥继续调.情,小跑着上去,跑到二楼时,中途突然撞上了一堵高大身躯,站不稳时差些后翻摔下楼梯,被人拉了一把,顺势跌在人家怀里—— 两人抬头,四目相对,苏温泽这才看清是她,爱屋及乌,恐怕恨等负面感情也是一样的,他脸色立即不悦,放开手便走。 叶芷玥,脚踝,突然钻心一痛,重心不稳,看似又快要摔倒,一时情急抓住了他手臂,身子柔若无骨般,重新挨到他胸膛,这会儿挨得更近,双手还紧紧抓住了人家衣服—— 投怀送抱!这绝对像那些女人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故意扮可怜惹人帮忙拉同情分,他以前遇见很多次,现在则是很反感,苏温泽,脸色都变了,一把推开她,“叶小姐,请自重点!” “不,不是,鞋,我脚,脚崴了,对不起,对不起,小乌贼在哪,这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叶芷玥被人一把推开后,靠着扶住一旁的墙壁才站稳,还提着两个精致的礼盒,结结巴巴解释。 脚踝痛得很,但她的脸,在微微发烫,方才的姿势真特别,好像都能听见人家的噗噗噗心跳声了,除了凌霄纶,还极少与别的男人这样靠近。 第525章 束手就擒 苏温泽低头,果然,那双细高跟的某只鞋跟已经断了,女人痛得俏脸煞白,咬唇,一拐一拐,正欲光腿离开—— 原来是误会了,他也有些尴尬,索性拦腰抱起,“先别乱动,扭伤也可大可小,待会帮你看看,找小乌贼是吧?” 叶芷玥点头,感觉到有力的臂膀圈住她,心跳微微乱了,仰头看了眼对方,下意识又低下头去,“谢谢。” 一路上,她的心跳似乎都不安宁了。 苏温泽把她放下,放在小乌贼房间的一张沙发椅,让快点去拿冰袋过来。 他把冰袋轮流着敷了会,重新检查了下受伤的脚踝,点头,“还不算很严重,但这大半月都要注意休息,慢点走,别急,很快就没事了,不过劝你痊愈后也还是先别穿高跟鞋了,这里扭伤一次后,很容易二次甚至习惯性扭伤——” 感受到脚上陌生的触感,叶芷玥脊背绷直,忙不迭再度道谢,感觉与人家对视上一眼后,脸颊更加发烫,浑身不自在,于是跟一旁的小乌贼谈起家常来,转移注意力,撇除尴尬。 很快,闻讯赶来的叶庭鹰从楼下赶上来,把妹妹抱回去房车内,说先回家休养,至于设计室的那些工作先别忙了,等脚伤好了再说,当然他没忘记把妻子也带回家去。 回去的路上,唐逐雀还在想着苏温泽细心为自家小姑子敷冰袋时小姑子眼神一动不动,柔情又敬畏的模样,那模样,细心点的人都能看得出,不知苏温泽明不明白,若有所思。 很多女人,与苏温泽相处多一段时间都会有好感,这是他的一大魅力,但叶芷玥容貌和家境出众,挑对象的眼光也不低,普通男人都不放在心上,应该不会这麽快存男女心思。 不过,这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了她意料之外,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来,叶芷玥和高水然总是约在一起,闲聊喝茶,闲暇时互通电话的次数也多了,谈论的话题也有关于苏温泽的。 可叶芷玥以前和她哥一样,很讨厌苏温泽,可以说见面就分外眼红,现在谈及苏温泽时,叶芷玥不再嘟嘴说气话,还神色有异,这差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也包括百忙的叶庭鹰。 这天晚上他下班回来,怒气冲冲,还不等换下西服和皮鞋,疾奔上楼就找妹妹谈话,两人谈了不到一会,只是三四分钟,就激烈争吵起来,其中还夹杂着叶芷玥的辩驳,哭声。 听到大哭声,担忧地赶过来,唐逐雀站在外面,还没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叶庭鹰就气呼呼,摔门而出,“这事哥会处理好,但你保证以后都留在家,乖乖听话,哪也不准去了,现在人家都在议论你,你说丢不丢人——” “哥,你这是变相在软禁我,我才不要,甚么都管,哥你太霸道,沙文主义,完全不尊重人家的意愿,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他们都是八卦的人,爱说就说去,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可哥介意!甚么时候不尊重过你,以为你喜欢陈帆,就让你们有多些时间相处,没想到你不知自己甚么身份,在咖啡厅厕所都和高水然说甚么了?被人家听见你们对话,都录下来了!——” “慢着慢着,叶庭鹰,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甚么人录下芷玥说的甚么话了?”唐逐雀越听越懵然。 叶庭鹰看了眼她,又看看里面哭得无比伤心的妹妹,用不知哪国的语言低声咒骂几句,回房去,离开前丢下一句狠话,“芷玥,从今天起没哥命令哪也不准去!不然把你的设计室也关了,再出国继续进修去,这些事慢慢就淡了。” 他这话,换来叶芷玥更为委屈的痛哭,“不,不准关我设计室,哥,你很不公平,我要找爷爷,我要跟爷爷谈清楚——” 唐逐雀越听越烦,他的控制欲还是丝毫不减,有时特别气人,跟随回房去,开劝,“芷玥这麽大了,她想做甚么你能不能别管那麽多。” 叶芷玥只是比她小一岁,25岁,早就成年独立了。 叶庭鹰站在落地窗前,怒气冲冲,突然转身把她强抱入怀,不由分说就强吻了一番,直到两人气息不顺已有窒息的可能性,才恋恋不舍放开,表情愤懑和痛苦,“老婆,你,最好别来质疑我的决定,芷玥她在家静一静心就会没事了,我无论做甚么也都是为了她好。” 无论做甚么都是为了她好?嗯,他的语气简直不容置疑,有时候还真像父亲多于个兄长。 唐逐雀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擦拭下嘴唇,无奈道,“就怕你是打着为人好的幌子办坏事!反正也劝不住你,我先去看看芷玥,待会最好先洗个澡再去抱念翔,你好像出了很多汗。” 闻言,叶庭鹰不由得蹙眉,蛮力把她又拉了回来,薄唇重新堵上,吻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半晌放开,捧起她的脸,“老婆,芷玥这样不听话,我真的很不开心。 以后不准这样嫌弃!就算出汗,就算臭,也不能嫌弃,我是你老公,明白不?很想你会永远支持我!你嫌弃我时好像都没有了做男人的尊严,想你,以后有事没事都要打给我。” 这语气完全是吩咐,他的话有时真的很奇怪,委屈又理想当然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完全像个小孩子,不清楚这些话说出来人家会怎麽想,唐逐雀一时着实有些跟不上他的观念。 她哪有嫌弃,只是他浑身满是些汗水味,只要靠近点就能闻到了,很浓烈的汗味,要是这样也摩挲宝宝的脸颊,感觉不太清爽,不舒服,“我没有嫌弃你,先放手,你抓痛我了。” 叶庭鹰不满意,抓得更紧,“不嫌弃怎麽又让我去洗澡?” 果然,两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说也说不清,她宝宝好像特别喜欢干爽柔软的东西,尤其不喜欢油腻腻,毛毯稍微不舒适就哭,以后估计也很挑剔的孩子,唐逐雀别开头去,不说话了,“真的不嫌弃,但洗不洗随你吧,我先去看看芷玥。” 第526章 束手就擒 “老婆别去!她真的没事,闹脾气而已,哭一哭就好了,陪我,今天在家都忙了些甚么?” 他的语气突然就柔和了下来,唐逐雀选择了妥协,帮忙去脱西服,“没甚么,就是看看公司的资料,我爸妈先前给找了不少资料,还没看完,念翔刚睡着了,饿不饿?想吃甚么?” “想吃你,老婆你甚么时候会打电话给我?”叶庭鹰戏谑道,帮忙解衣扣,脱下了外面那件西服,衬衫被汗水染湿了些,有些贴身,这才发现自己脖子满是汗味,确实不好闻。( 网) 她快习惯了这无比平淡简单的居家生活,唐逐雀把西服挂好,等小桃送去干洗,淡笑着别开头,装作不去看他的笑脸,“驳回,没有人肉这个选项,林阿姨给你炖了牛肉,很嫩可口,你不是最喜欢牛肉麽?” “错了,我更喜欢兔子肉和雪雁肉,但最喜欢的还是我老婆,不肥不腻,温香软玉,刚刚好,最合我口味了——”叶庭鹰直接脱衣,丝毫不理会这边的落地窗打开后,其实外面的人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稍微不注意就有曝光的绝对可能。 夜深人静,她比较喜欢吹夜风,这些遮光帘和纱帘全部都拉开,屋内灯光明亮,特别容易看清,他有时喜欢赤果果在家,唐逐雀都不好意思了,急忙拉着他靠往衣柜,“先去洗漱,我给你找套衣服。” 叶庭鹰朗声大笑,听话进了洗手间。 叶芷玥敲门进来,双眼很红,有些失态,“大嫂,我想和你谈一谈。” 唐逐雀也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无奈叶庭鹰似乎不太赞同她多事,低声,“嗯,芷玥,那去你房间,你哥洗澡很快,估计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 叶芷玥点头同意,刚进了房间,就扑过来抱住她,呜呜咽咽,“大嫂,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被人录音,连累了苏少爷,希望他不会怪我——” 她呜呜咽咽,也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很简单的一件事,却因为叶庭鹰的插手而变得更复杂。 叶芷玥和高水然在浪漫满室咖啡厅的洗手间时,曾低声谈论那天苏温泽帮她的事,说他为人还挺细心,应该是好男人,她以前错怪了,高水然点头同意,说要是没有表姐与苏的那段旧情,他们在一起也挺般配—— 两人只是多嘴议论了几句,晚上就有人爆料给八卦周刊,胡乱瞎写一通,还说两人曾幽.会过,但因为关系特殊而恋情不能公开,于是就只能发展到地下去,有些报刊已含沙射影说叶芷玥难怪为何今年房龄25,而婚事至今尚未有动静了。 叶庭鹰听闻后,大怒,花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爆料那人给揪了出来,那人就是宋家大小姐宋语芙,让宋立即公开认错,阐清当初听到的所有事情,承认自己是出自坏心才夸张,编故事。 宋预芙,死活不同意,还存心为难,死活不同意澄清所听到的,还扬言说叶家的人再逼迫她认错,就去电台直播,说苏温泽因为前妻的关系而不能娶叶芷玥,两人现在只是各取所需,这地下感情的滋味也很苦,真替叶芷玥打抱不平,身心俱疲—— 唐逐雀越听越生气,皱眉,安慰,“芷玥,别怕,她还不敢去的,她父亲宋添铭会介入此事,她肯定不敢把事情闹大,宋添铭最忌惮丑闻了,偷听和录音这些事并不光明。” 宋语芙也是苏温泽的旧情人,还去过芳华绝代牛.郎俱乐部,与一名牛.郎关系无比密切,难道又吹了,竟然还想和苏复合,那女人的心思并不复杂,但言行全部以自我为中心,而苏温泽当初选择和那女人在一起交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要让她这个为人妻子痛苦。 因为宋语芙在高中时竞争歌唱比赛冠军时结下了梁子,很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平时见面就故意刁难,苏温泽感情追求真挚和相互的奉献,在那些不太正式的感情上,风格属于一刀两断,从不拖泥带水,自然不会长期与那女人一起,宋语芙心底怕是有些怨恨。 “大嫂,就是这样,哥就是因为这些事很生气,生我和苏少爷的气,怨我那次为何不顾场合多嘴,我不怕别人说甚么,毕竟都没做过,但是觉得对不起苏少爷,希望他不会怪我,大嫂你会介意麽?”满脸歉意,叶芷玥把事情说明白了,把鼻涕和泪水快速抹干净。 见她那麽愧疚,唐逐雀这会更不明白了,她会介意甚么?要是苏温泽真为了这些事生气也没甚么大不了的,毕竟,情绪这东西,过了就好,她都看透了,何况这些事的女方才是更大的受害方。 她猜测叶芷玥把这些事坦白,是更想告诉自己与苏温泽其实真的没甚么,不要介怀—— 却忽略了她没半点八卦细胞,从来不追逐那些八卦周刊看,从来不看,只看《普知》和影视类的杂志,所以之前真不明白发生过了甚么事,闹到感情融洽的两兄妹竟然会吵架。 事情理清了就好办了。 唐逐雀想了想,建议这事先别闹大,根本不必与宋语芙谈判,传媒杂志这麽好奇,也只是想知道身份特殊的他们是不是真有在交往,索性来一招还诸舆论:男女双方公开露面,坦言和介绍清楚更好—— 她的建议出发点有两个:海沙的八卦传闻,尤其是这些豪门间的传闻,素来是人们的茶后话题,但日夜更新,真的不必去在意,明日要是有一起更大的传闻,立即就被遮盖了。 可是,现在看来,叶芷玥貌似心理负担很重,需要点释.放,不如就把事情说清楚,暴露在闪光灯下,干脆让大众们连作猜想的空间也没了,自然很快过去,也能对苏有个交代。 她说完了建议,话音刚落,房门被被砰砰大力踢着,叶庭鹰洗漱后不见人知道她来了妹妹这里,怒不可遏,“芷玥,我不是告诉你不准把这事告诉你大嫂?连哥的话都不听了?” 第527章 束手就擒 砰砰砰——那些踢门声,震耳欲聋,可想而知她哥的力气有多大,比敲起擂鼓来更有力度和节奏感,叶芷玥叫着来啦来啦,这会担心房门会报废,小跑着去开门,同时把她的建议告知。 和苏温泽一块,公开澄清两人没关系?用得着这样做麽?用不着!叶庭鹰完全不同意妻子的说法,俊脸更黑沉沉,有暴雨前的乌云盖顶,几乎是吼叫着,“SH.IT!不准这样做,你们两个糊涂女人! 哪间报社要敢再乱说话,直接把他们封了,不准芷玥低声下气认错那些人,明明就不该逮着机会就瞎说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瞎编故事,嘴巴是用来说话和吃饭,不是用来啰嗦八卦,不给他们教训不行了。” 嗯,就历史来看,暴力有时也是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而且,他们两人的想法永远也是凑不到一块去,控制狂要是不愿意退一步,那她退让是最好最快捷的处理方式。 唐逐雀也不想过多理会这事,改了口,点头,“芷玥,那就听你哥的,他说得也没错,那些人不该抓着一点风就制造舆论风暴,快别哭了,这事很快就过了,早点休息,你累了。” “对,芷玥,睡一觉就没事了,哥会帮你处理好。”不等妹妹搭嘴,叶庭鹰满脸赞同,看了看妻子,因为她的一致同意,原本黑沉沉的脸色也好了些,二话不说又拖着回房。 关门,语气急促又欣喜,“晚了,老婆快陪我睡觉,我也很累,最近有很多会议要开,资料多,看得头疼,知道麽,爷爷死活不让再收购,说无论做甚么都不能太快,其实一点都不快,收购只是起步,还需要好好规划以后的发展计划,上次和他理论很长时间——” 看他那有些猴急和埋怨的架势,今晚两人又要同.床,他比以前啰嗦,最喜欢临睡前说些乱七八糟的事,似乎觉得她不知他在公司忙甚么,非要汇报完,唐逐雀刚进房,想了想,阻止,“等一等,你不饿麽?林阿姨给你做的饭菜还没动过呢,你又不太喜欢在外面吃。” “怎麽不饿?我很饿,所以先吃你,吃完了再吃饭,老婆,我很想你,但你一点也不明白。”叶庭鹰刚把门关上就去剥她衣服,黑眸亮晶晶的,脸色因为洗漱,显得精神了些,看不出疲累。 其实,叶黎民很担心侄子的安危,之前就再三嘱咐过,心绞痛不算大病,但是,只要饿了太久也容易心绞痛病发,身体疲累或天冷时最容易发病,只要多注意点就受一些惊吓。 想起来他病发的痛苦神情,唐逐雀还有些害怕,拉住他的手,把衣服重新整理好,“别这麽急,我真的有些饿,不如先陪你吃完饭,别浪费林阿姨的心意,你身体很好,但也不能饿太久。” “嗯,老婆真贴心,那吃完饭再来。”叶庭鹰拖着她,又不快不慢往楼下去。 他的手,紧紧包裹住她手背,拽得很紧,生怕她溜了,让稍微放松点就又挤眉弄眼说又不痛,力气刚刚好,唐逐雀再一次觉得无话可说。 或许是他与秦薇儿那些女人断绝了往来,没了其它女人的慰问分担,每次他们在一起时,叶庭鹰都像那些禁食很久的雄性动物,狼吞虎咽,明明有时累得快不行了还是坚持下去。 为人丈夫,对自家妻子没兴趣绝对不是好事,但太有兴趣绝对也不是好事,她最近都在隐隐担心两人身体有不好的状况,只是,又不好意思劝解,担心会伤害他的自尊心,他属于极度紧张尊严的男人,别说不敢提,甚至不太敢表现出来,担心会被看穿了心思。 她看了眼精致古典的挂钟,真晚了,这时已经快十点,这麽晚才来就餐,这等于是夜宵了,唐逐雀坐在一旁,夹了块嫩牛肉啃着;而叶庭鹰,进餐时的仪态永远高雅如王室贵族,算是日常生活中千篇一律要经过的步骤里面最慢的了,平均花费上半小时才能完成。 嗯,半小时应该是最慢了,严格来说,他每次正餐的时间一般要四十多分钟,除却早饭比较匆忙,平时都不慌不忙,现在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喝着小口小口的红酒,一边不时喂她吃。 但是,他喂食的次数也是极少的,叶庭鹰的温情,绝对很滥,并不太表现在饭桌上面,或许是因为以前的家教实在严苛,容不得太多无意义的举动。 饭后,在她的再三要求下,叶庭鹰让人取了毛毯,勉强答应前去草坪散散步,一路上还是唠叨说回房躺着喝红酒听曲子更舒服,他是典型的商人,尤其珍惜时间,不愿意去做自认为无聊的事情。 为此,唐逐雀觉得他以前竟然愿意花费不少时间跟随林阿姨,去练习如何作比萨薄饼给归叶园的孩子们吃,算非常难得了。 那算是他唯一不为私利,只是简单而纯粹,亲力亲为的善举,也是第一次让她真正意识到原来善举让一个权势不缺的男人更富于人格魅力 两人只是走了一会,还不到十五分钟,叶庭鹰就拥着她,在草坪处设置给歇脚的长凳坐下,脸色一板正经,沉声道,“老婆,累不累?让我抱抱,为何这麽喜欢散步,是寂寞了?” “别这样,盖住毛毯,夜风不能多吹,你体温本来就很低——”他的这类深情,再次自然流露,已经演绎了无数遍,但每次还是让她心中暖如被温开水泡着,暖得快要化开来。 “毛毯有些厚了,盖一会就热。”唐逐雀下意识就依偎着钻进他怀里,感受到凉爽的夜风在轻柔吹拂,更加清晰地嗅闻到淡淡的沐浴液余味,这是他独有的气味,心中柔软的角落,顿时春暖花开。 她摇头说只是走了一会,并不累,却抱得更紧,如**的大熊猫攀附上了翠绿鲜嫩的竹子,嗓子软软的,告白,“叶庭鹰,原来我真的很爱你,你只要别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不要让我觉得连喜欢你也有负担的话,那麽,哪怕现在,以后是个丑八怪,我也会很爱你。” 第528章 束手就擒 她肯定还不会喜欢丑八怪,这是活了这麽多年说得最夸张的话,哪怕曾热恋时也从不曾这样说过,唐逐雀说完,自己连脸颊都红了大半,下一瞬就捂住他咧开的嘴,“笑甚么笑?不准笑,不准笑我!” 无奈,她的手尺寸不大,根本就捂不住人家的嘴巴,叶庭鹰拿开她的手,握住不放,大笑,笑了会便又止住,“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老婆平时都羞答答,从来不会开口说喜欢男人的,还是你不是我老婆——” 唐逐雀更加羞恼,她脸皮太薄,故作恼怒掩饰尴尬,“胡言乱语,没错,我是希望自己吃错药了,恐怕只有吃错药的女人才会喜欢你这控制狂,才愿意被人软禁在家——干嘛?” 叶庭鹰看了眼哨塔方向,再看了看腕表,收起了笑声,抱起她往回走,“没干嘛,老婆,晚了,夜深雾气重,不好多留,别玩了,快点回去陪我这个丑八怪睡觉,丑八怪很想你。9Ks.co” 他刚才笑得太过分,太大声,估摸着哨塔的守卫都听见了,不太喜欢别人知道他的笑声,与他以前的冷酷形象完全不搭。 这件舒适和宽大的白色睡袍,顺滑,柔软如丝缎的黑发倾泻而下,映衬得她更是美如天仙,还这样乖乖依偎在他怀里,单薄柔弱的姿态,嘴角却还有着憨憨的羞恼神色,羞恼却分外惹人疼惜。 这样的她才应该属于他最为期望的幸福女人,不该总是闷闷不乐或是不听话与他争吵,叶庭鹰的心肝突然就装满了满足和柔软感,这是他们这些天相处时最为平淡却愉快的难得一刻,脚步声也轻快了些。 他的心里,却还是把妻子当成了金丝笼的小雀,不准离开金丝笼,把快乐幸福的一面展现给他看,这是唯一需要的义务。 金丝笼,差不多等于是叶宅,完全等于是他身边的寸土。 回到床上,叶庭鹰把带回来的那条绿钻手链,重新细心替她带上,“消过毒了,不脏,以后可不能再丢了,你今晚才这样大胆主动跟我表白,它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丢了以后不饶你。” 唐逐雀握住,喜笑颜开,嗓音有几分激动,“我还以为以后都找不回来了,那,你还能追踪到我?还能不能通话,要不,现在就体验下好不好?” “老婆,我现在只想和你合体。”叶庭鹰坏笑着,推倒她,欺身而上—— 今晚,他们肯定会有个更融洽的夜晚。 叶芷玥洗漱后,卷起了睡裙的衣袖,将进口运来,被冻过的冰凉药水涂抹在还是有些微肿嫩白的脚踝,修长的指头使劲揉了揉,脑海里又是那一幕:苏温泽那个白衣男人低头,双手平稳得纹丝不动,轻轻为她按摩,消肿—— 她的敏感点或许就在脚踝,竟然被轻轻一触碰就心神俱乱,有些说不清的思念,这思念有些荒唐了,她怎麽能喜欢上个早已心有所属,还与自己大嫂有过深厚感情的男人—— “海沙难道没好男人麽,真是个笨女人!喜欢一头猪,也不能再喜欢他,他完全不适合你,他还喜欢大嫂,心有所属的男人是最不能想的。” 叶芷玥无比懊恼,暗骂自己的没出息,自我催眠一番,熄灯睡去。 但种种迹象表明,她的自我催眠似乎不太管用。 或许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她晚上竟然就梦见了人家,那梦境有些生活化,更像是她幻想造成的,还没来得及严肃地自我批评,就接到了远在日本游玩,高水然的越洋电话,说苏温泽约她今天早上出来见面,想谈谈—— 苏温泽约她出来见面的地方,就在市区三环的广华路,一间海沙出名的咖啡厅,环境清幽,上午这个时段,人流不旺,更显得幽静,零零落落的人,数也数得过来,连她并不尖锐的脚步声都稍显有些嘈杂。 她担心市区到郊外的道路会赛车,迟到令人不愉快,于是提前了很多出门,已经提前十分钟抵达咖啡厅,但苏温泽还是早就已经坐下,看似过来很久了,因为咖啡已喝了半杯。 叶芷玥,前些天脚踝扭伤,至今尚未痊愈,并不能穿高跟鞋,就穿了双舒适的平底鞋;今日也穿上了件保守简约,衣扣和袖子设计都有些古典仙女风的白裙子,个子于是没以往高挑,显得娇小点。 她并不是刻意这样打扮,只是觉得大嫂平日穿起来就很美,有一种特别的悠闲田园风,很美丽,当然不能施加妆容,清水出芙蓉般,清丽脱俗,于是也逐渐喜欢上,秋季穿最舒服,但这样的她,在苏温泽的眼里又变了些。 一如往常,他过去尽绅士风度,为女人拉了下椅子,端正身子坐下,搅拌下热咖啡,面无表情问,“怎麽样,叶小姐,你的脚伤好些了麽?这样好,高跟鞋穿着再扭伤可不好了。” 叶芷玥嗯嗯点头,四目相对,破天荒觉得有些压迫,“我的脚伤已好多了,那天真的谢谢你,额,对不起,我不该不分场合说话,对不起!要是你觉得被打扰,我愿意澄清——” “那事并无妨,我没放在心上,传媒的风,都那样,爱吹便吹,今天冒昧约叶小姐出来,只是想请你把一些东西交给小雀,顺便代为告知一声,我今天晚上就会离开海沙,是去美国公干,这次离开,离开会比较长时间。” 苏温泽打断她的道歉,语气不疾不徐,表达请求。 “甚么?你,你今晚就要离开麽?”叶芷玥剩余的话语堵在喉咙,如雨后湖泊的清眸瞪大了些许。 她真的不该这样提出问题,连表情和语气都有些怪,好像不太愿意他离开,那些说他和叶芷玥有私情的传闻,他全当作是笑话听了,别人问起也只是说绝无此事,他老父亲问起,两人还大吵了一场。 苏温泽审视地多看了她几眼,点头,“对,麻烦把这盒子交给小雀,这些东西全属于她的,本来想让水然代劳,但她说还在日本度蜜月,得过两三天才能回来,来不及帮忙,只能冒昧麻烦叶小姐了。” 第529章 束手就擒 “嗯,这些东西对小雀和我来说都很重要,千万不能弄坏,请叶小姐开车时也小心点,谢谢,嗯,可以的话,不要让你哥无缘无故破坏掉,我不会再打扰小雀和他,请他放心。” 苏温泽从椅子上端起一个小型木制的古典储物箱,重新翻查下物品便放在一旁,嘱咐道,他一边礼貌请求着,一边翻看物品,视线始终没离开过箱子,修长手指,搁在箱子边缘。 近距离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些手指头同样匀称修长,指甲光洁红润,全部都修剪得工工整整,但非常美观,透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感,却完全不同于她们女人等因为练琴,故意留得比较长。 察觉到对方的眼眸有些不悦,叶芷玥急忙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强笑着,露出灿烂的得体笑容,“好的,,举手之劳,一点也不麻烦,苏探员请放心,这些东西会完好无缺交到大嫂手里。” “嗯,再次谢谢你,叶小姐,再见。”苏温泽,过去买单,便快步离开。 叶芷玥,环视四周,端着那个长方形的储物箱,箱子上面有一张白色便条纸,上面的字迹,洋洋洒洒,潇洒有劲,占据了大部分的便条纸空间,却只有寥寥几个字:给小雀,我最爱的女人,温泽—留。 她突然间就觉得双眼有些酸涩,仰起头,不停眨了眨,把酸涩吞回去,最爱的女人!没错,他最爱的女人就是她大嫂,她怎麽就忘了。 叶芷玥觉得自己的感情路途,简直就是多灾多难,或欣赏或刚有些好感的男性,全都心有所属,她还不太喜欢凌霄纶,顶多只是有些欣赏,却对苏有了期待,这是不可饶恕的。[] 不仅不可饶恕,喜欢上了心有所属的男人简直就是最愚蠢的做法,她的骄傲和自尊心也不容许继续这样错下去,这事就到此为止了,端起那个盒子就往外走,掏出遥控开车锁。 刚听到哔一声,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前面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呼啸而来,速度极快—— 刚想发车离开的苏温泽因为接了个电话,刚抬头,对上这一幕,见状,暗叫不妙,闪电般掏枪,上膛,接连开了几枪,距离很近,他枪法练得非常精准,简直是弹无虚发,子弹如雨水,接连擦过前面的黑色轿车轮胎,一个轮胎被打爆,吱吱两声,就在中途停下。 四个五大三粗的外国男人,全部用黑布蒙着脸,只露出嘴巴和眼睛,叽里呱啦地咒骂着,三位持枪,跳下车,立即与他还击,一位下车去,朝傻愣愣站在一旁的女人疾奔去—— 上次也是这样被人绑架,叶芷玥啊地尖叫,拔腿就跑,跑回咖啡厅去,大喊救命,救命! 那横肉男已经跟随着她跑进来,一拳两拳,旋风般的两脚,不到五秒,就打倒那冲上来阻止的三名男侍应生,掏出手枪朝天花板叭叭了两下,不流利的中文,嚷嚷道,“踏马的!谁上来谁就死,大家都别动,别动,我只想要那个女人,唐小姐,你这次跑不掉了——” 唐小姐?叶芷玥惊愕,惧怕到极点,还傻傻抱住那个储物箱,“不,我不是甚么唐小姐,你们找错人了。” “没找错,就是你了,唐小姐,别逼我开枪,乖乖跟着走就先不为难你——”他上前去。 话音未落,那人直接被一枪爆头,脑浆迸裂,鲜血滚落,瞬间弄脏了灰白地板,这血腥的一幕,让客人们紧绷的神经线绷断了,咖啡厅内,顿时,惊恐的叫声阵阵,不绝于耳。 苏温泽放下枪,冲进来拉过呆若木鸡的女人,“走!快走!” 只是,他们已经来不及走,话音刚落,外面的刹车声越来越尖锐,起码有超过四辆轿车。 嘴唇不停打抖,叶芷玥看着那具血淋淋的尸体,脑壳空白,吓得脸色惨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反应不过来。 苏温泽咒骂一声,把她推到酒水柜那边去暂时匿藏,让大家蹲下,拿过中弹死亡男人腰间的两把枪,不停按紧急电话,可是显示无法接通—— 日夜苦练,他枪法已经练得越来越好,弹无虚发,每发子弹都打中那些人,但来势汹汹的男人加起来有二十多个,配枪完全不够用,他子弹已经快耗尽,一番激烈枪战后,死亡的气息逐渐逼近,被迫躲在了二楼角落。 为首的金发男,正慢步踏往二楼,哈哈大笑,“苏探员,你这会死定了!还想求救?晚了!你的电话打不出去,全部被我们拦截了!快点滚出来,五秒钟,不然这些人通通都要死!” “先放这些客人安全离开,他们都是无辜的!” “现在你还能谈条件麽?哈哈,都死到临头了!” “放了他们,他们根本就看不见你们容貌——” “啊—啊—不——”叭叭两声,这些距离不远,更加尖锐,刺穿耳膜的子弹声引起客人们更多的惊叫,又因为极度惧怕,自己捂住嘴巴压制下去,有些女人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这两枪只是热身的,还不出来是吧,他们全都要死!你们就在地府相见吧——” 回应他的是叭叭叭叭叭叭,更多子弹,不,简直就是枪林弹雨袭来,无比浓密却精准,子弹全部打在心口和头部,枪战后,他身后剩余那七人哼都来不及哼,瞬间就倒了一片。 他都还没眨眼呢,刚转身就发现只是剩下他一个,金发男,再大胆也吓得魂飞泼洒,瞳仁紧缩,最后,鬼魅般的子弹又分别划破了他手臂,喉咙,倒地身亡,血迹交汇在一起。 苏温泽看着这突然的扭转,突然的剧变,愣了,全部是头部或心脏中枪,这枪法也就只有红苍那些不知练了多少年的杀手才能办到,不过,肯定不是红苍,他现在已没有了这个能力。 一分钟后,陈帆疾奔进来,“芷玥,芷玥!苏探员你没事吧,芷玥在哪?她人应该在这里。” 苏温泽指了指酒水柜方向。 第530章 束手就擒 陈帆大跨步过去酒水柜,打开柜子门,看着蜷缩成一团,因惧怕竟然昏迷过去的女人毫发无伤,舒了口气,要是叶芷玥今日出了事,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竟然不跟着她出门。 他拍了拍苏的肩膀,还在庆幸,“苏探员,谢谢你,幸好你这次及时救了芷玥,但你不该现在逃,潜逃也没用的,有人已出大价钱要你命,离开更危险,总裁不想你死,跟我走。” “嗯,现在也先别回去警署,你们警方恐怕也奈何不了他们,他们都是亡命之徒。” 他欲抱起女人,下一秒,叶芷玥却猛地醒了过来,推开他,还啊啊尖叫,被安抚后才镇定下来,“陈帆,快报警,报警!那些人好可怕,他们说要杀我,要杀死我,为何要杀我!?” 苏温泽走过去,接过那个橡木盒,语气沉重,脸色肃穆,“不,他们想要杀的应该是小雀,他们都是威利斯.尼尔买来的杀手,叶小姐,你今天的装扮和小雀太像,他们认错人了。” 那些杀手,不同国籍,语言不同,但翻译过来的话就是杀了那个白裙子女人,快杀了她,为首的金发男却大声吩咐最好生擒唐小姐,尼尔先生需要,生擒带走的话会有更多赏金。 “他们想杀的是大嫂,为甚么这样?为甚么?”叶芷玥跳了起来,难怪他们叫她唐小姐。 这打扮真的太像了,他差点也认错,低着头就认不出来,陈帆拉她,“芷玥,别说了,回去再说,你哥很担心你,苏探员,请跟我走吧,你现在很危险,他们肯定不止这一批人。” 事情闹得这样大,摆明连警方也不放在眼内,苏温泽这会不死人家恐怕都不会停手,威利斯.尼尔,果然有问题,下手还真是狠,这还是大白天呢,他就不怕被人指证买凶杀人。 现在,苏温泽不死,威利斯.尼尔恐怕就有一身麻烦,黑鹰会的人不敢轻敌,全换上了最好防弹玻璃的高级轿车,加起来总共有十五辆黑色宾利,全部分开来,隔着一小段距离。 这些黑色宾利经过范伟等人针对性改装过,车窗全黑,连顶风玻璃也特制,外面完全看不清里面环境,接二连三,驶往叶宅方向,一路上还隐匿了不少侦察队,保驾护航—— 苏温泽看见这些大排场的车队,没有一辆车挂有车牌,名贵的跑车,车型也都改装过,国内不准任何跑车改装上路,更不准无牌轿车上路,这已经很不寻常,但一路也没有任何交警敢拦车,不由得问,“这些都是你们黑鹰会的人?” 恐怕,也就只有黑鹰会的成员敢这样在海沙如此横行霸道,黑白两道的人都忌惮黑鹰会,只要打个招呼让通行,说有急事就不会有任何麻烦,毕竟这样的特例,平时也难得一见。 前后座有隔离挡板,他看不见司机和保卫等人容貌,因为全部都带着面罩,但身手矫健,脚步声没有丝毫拖沓,轻盈又稳重得令人吃惊,车技也堪为娴熟,超车简直是家常便饭。 “嗯,正是,苏探员不会是想指证我们杀人吧,我们的朋友可救了你。”陈帆严肃,应话。 苏温泽苦笑,“怎么敢,要不是你们我就死定了,那些杀手罪该万死,你们这算做好事了。” 黑鹰会成员,贵精不贵多,这次紧急援救行动,几乎快出动了几乎三分之一的成员,要是警方突然反咬一口,趁机打压,黑鹰会,绝对会悲惨到尽头,现在还战战兢兢,不安! 他都摸不清老板的心思,突然发动黑鹰三级紧急命令符,就是为了救危在旦夕的妹妹和情敌,其实救了妹妹很正常,为何还要多事救矛盾重重的苏温泽,还要把他带回去叶宅? 陈帆不发一语,满脑子烦躁和疑惑,脸色维持着送葬独有的肃穆。 他的视线,晃来晃去,不经意间落在苏温泽怀里的橡木盒,盒子上面那条便条的内容,让他脸色更为肃穆,劝解又戏谑道,“最爱的女人,呵呵,苏探员,怎麽写得这麽直白呢? 就不怕我们总裁看见,暴怒之下亲自把你毙了?哦,难道还没告诉过你,总裁容不得别人对夫人虎视眈眈,嗯,任何人,当然更包括你,还是先藏起来,不但为你好,还有她。” 那个她,便是他永远不想伤害的人,想了想,对方言之有理,叶庭鹰,性子本就暴躁,情绪又反复无常,不得不低头,苏温泽瞅了眼那张便条纸,撕下,放进裤袋去,反问,“这样总可以了吧?” 陈帆但笑不语,望向窗外,半晌,又回过头,“嗯,这样总裁应该不生气,这些都是甚么?” “没甚么特别,只是给小雀的某些纪念物品,应该会喜欢,有些是她高中时代,当年参加全国歌唱比赛的所有参赛歌曲,唱得非常好,我都录制了下来,制成了镭射光碟保存。” 镭射光碟?不就是光盘嘛,那些八十年代的产物对他来说简直都是老古董了,陈帆来了兴趣,“这麽厉害,还有这些恐龙级别的老古董,老到我妈都不会听的小曲儿,她也会唱?” “不,不是指歌曲年代久远,是光碟,最原始的那一类,但质量都很好,镭射光碟是老土点,但保存音质会更好,当然DVD版本也有,光碟现在要播放比较麻烦,要不看一看?” “不知你和小雀熟不熟,她特别喜欢收藏这些镭射光碟的原版曲子,也尤其喜欢看科幻片,有一些是她之前找不到的影片,我已经托人帮忙找到。”苏温泽打开盒子,微笑解释。 “是嘛,哇哦,竟然连这个原版曲子你都找得到,好厉害,去哪找到了这些原汁原味的镭射光碟?全都是老古董啊,其实我也很想看,要不借来也看一看?这个都早就绝迹了。” 陈帆拿起一块星球大战原版,这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影片,他那时还没出世呢,特别喜欢,可惜网络资源偏偏已找不到,不少光碟的店铺也关门了,现在发现他简直爱不释手。 第531章 束手就擒 “嗯,确实绝迹了,这块或许是最后一块,陈先生,很抱歉,现在可还不能借给你,这些都是我答应给小雀找的,想看就找她要,还是建议先转换保存,要是再坏掉就很可惜。” “对了,叶小姐没甚么事吧?她刚才好像很害怕,胆子看来并不大,冒昧问一句,她知不知道叶庭鹰的身份?”苏温泽整理完毕,合上盖子,漫不经心询问,心底却有了答案,肯定是不知的,估计叶博宏等人也不知道。 叶庭鹰的代号,也是黑鹰,但却不是那个罪恶滔天的黑市掮客黑鹰—周善,这位黑鹰是死亡岛的现任授命岛主,但黑鹰不过是其一,据说还有一位,两者不分高低,但现在还没人知道是甚么身份,神出鬼没。 其实,叶庭鹰的这个生死岛岛主身份隐藏得已经够深,要不是他亲口承认,他怎麽也是猜不到这黑鹰原来是会跟死亡岛有关,估计另外那一位岛主也就黑鹰知道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 得知这些事后,苏温泽,简直懊恼到想跳河自尽,他浪费了太多时间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叶庭鹰真是小人,知道他调查方向错了又不早一点纠正,存心让他钻牛角尖—— 怎麽会有两个黑鹰,他们的情报资料全都错了,周善故意把年龄资料灌输错误,真该死。 叶芷玥被安排在另一辆车,她被吓得有些恶心,子弹声特别刺耳,耳膜还有些刺痛,浑身不舒服,上车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车速并不慢,一小时车程,他们抵达叶宅时不过是上午十一点,叶博宏等人刚刚用完了早饭。 今日的天气比较凉快,早饭后,唐逐雀站在落地窗前,推开了些那扇落地窗户,明月半山的山风随即呼呼而来,令她浑身觉得甚是清冷,还打了个哆嗦。 果然,高处不胜寒!这主宅并不高,把哨台都加起来才是四层,但明月半山也算有了些海拔,并不同于地面,山风,在夜晚时尤其有寒意,寒意摄骨。 叶庭鹰进房来,长臂一舒,搂住她,搂进怀里去,“风真大,冷不冷?老婆,在看些甚么?” “冷,没看甚么,你平时睡前总是喜欢站在这里吹风,我想知道站在这里是甚么感觉,可感觉很孤独,很冷。”她的手抚摸下更为冰冷,好像被冷水浸泡过的脸颊,不由得怔住。 她的脸颊平时还没这麽冷,看来真是吹风太久了。 叶庭鹰把落地窗拉上,下巴摩挲了下她头顶,柔声道,“傻瓜,站在这能帮助我放松和思考,冷静下心情,但你不能这样吹风,林阿姨和桃姐再三说你要特别注意保暖,喝杯热巧克力,好不好?” “热巧克力太甜,还不如果汁,不要,我都不喜欢甜食的,芷玥到底去哪了?找到她没?” 今早九点未到,叶芷玥便偷偷出门,连贴身跟随的保镖也被命令甩掉,说只是谈点私事,不准跟着,很快就回来,但连女表的那个定位器也关了,偷溜跑掉,陈帆等人快急死了。 “她瞒着去见苏温泽,两人遇上匪徒,苏温泽与人家爆发枪战,幸好都没事,别太担心,老婆,威利斯.尼尔派来的人或许是把芷玥当成了你,想下毒手,那次真不该让你去冒险,对不起,原谅我!” 要不是那次只能携带妻子入场,其它身份混也混不进去,他根本就不会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去冒险,随便找一个人都比她好。 “甚么?他要杀我,威利斯.尼尔就因为他父亲的那事就要杀我?他这样太过分了!”那次她确实是太过分了,人家出柜关他们甚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唐逐雀抿了抿唇,可那事犯不着闹出人命吧,这是法治社会。 “肯定并不仅是这样,这事苏温泽也有些功劳,威利斯.尼尔真正要杀的人是他,待会你自己问清楚吧,芷玥他们快回来了。”看着妻子大惊小怪的神情,他觉得有些好笑,威利斯.尼尔做的事哪有不过分的。 叶庭鹰看了看那个蓝色腕表,过去穿上西服,还是一套精良剪裁的深蓝色西服,他的西服颜色千篇一律,永远不曾变动,那些原本看腻了的西服套在他身上,依旧迷人得过分,俊美优雅如童话故事走出来的王子。 唐逐雀看得都有些妒忌了,过去帮忙整理着衬衣领子,用恶狠狠的语气赞美,“真帅,帅到惨绝人寰!叶庭鹰你去卖也很值钱,像你们牛郎俱乐部那些美男子一样,但肯定比他们更值钱。” “老婆你甚么时候变得这麽庸俗了?我干嘛要去卖,不缺那点钱,嗯,我自己来就可以。”叶庭鹰拿开她的手,自行整理起来,他手势熟练,捏了捏有些斜的领子,很快整理完毕。 “那就是说齐正霖他们也很庸俗咯?你这老板心口不一!”唐逐雀几乎是脱口而出,辩驳。 她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一时嘴快就这样说,被他这麽一提,真觉得她的思想太庸俗了,他比自己来得高尚,不对,一个对女人毛手毛脚,痴缠如登.徒子的男人又高尚到哪里去。 “SH.IT!老婆!别这样来惹怒我,不想和你谈这个话题,正霖是迫于经济无奈,他不愿意那样做的,明白不?快去穿一件外套,陪我下去。”叶庭鹰对着全身镜,整理完西服,套穿起皮鞋来。 齐正霖不愿意做甚么事了,迫于经济压力?难道是去卖过?猜想到不好的事情,不敢再说话,唐逐雀被他莫名的微怒惊到,取了件白色皮衣套上,对着半身镜,轻轻梳理长发。 镜中的女人,五官精致柔美,肤白如雪,水眸清亮如雨后湖泊,花瓣般的唇,那头黑色微微卷翘的长发如纯黑丝缎,奶白色的简约风长裙衬托得不算高挑的身形越发修长—— 她确实很适合白色,这些偏向于休闲田园风,最为普通的裙子也穿得锦上添花,纤尘不染的纯净气质,无人比拟,叶庭鹰满意地点点头,“我老婆真美,美得最值钱,无价之宝,跟我来。” 第532章 束手就擒 唐逐雀羞得微微垂头,“去哪里啊?” 叶庭鹰掏出手机来,联络陈帆,得知他们已到了林荫道,很快过去洋房,便挂了电话,“洋房那边,苏温泽暂时住那边。9Ks.co” 自尊心作祟,他有时迫不及待想让苏温泽见识自己到与妻子的恩爱,转念一想,这样苏温泽不是也可以亲眼看见妻子,想起对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隐隐盛怒,又有些不乐意。 洋房对面,车库外面的空地,两辆黑色宾利停下,其余的那十多辆车全是黑鹰会的成员,没要紧事,还不能进出叶宅,于是在主宅外的那条林荫道就已经掉转车头,悄无声息,依次离开。 叶芷玥下车后,整个人都像被大暴雨打过,已经疲倦不堪,见到大哥和大嫂时,心情激动,难以自拔,就像只刹不住翅膀的蝴蝶般,飞身,张开手,扑过来紧紧搂抱住了大哥。 她可怜兮兮,雪白长裙因酒水柜的酒瓶被子弹打破,有了些脏污,淡淡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泛滥,嗓音发抖,“哥,哥!他们有枪,芷玥差些就见不到你了,多亏了苏少爷,哥,芷玥现在还很怕,哥,我很怕。” 这样的妹妹,害怕得像刚从死人堆逃出来,模样狼狈得又痛又气,也就在当年父母离世时见过一次,很心疼,叶庭鹰却推开妹妹,抚摸着头发,沉声安慰,“芷玥,乖,别哭,坚强点,累的话就先回房休息,哥和苏探员还有事相谈。” “哥,不,不回去嘛,芷玥也要听你们谈话,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我要知道为何那些人这麽大胆,哥,见到你就好,哥,见到你,芷玥就不怕了,哥,你怎麽会知道我在那间咖啡厅?” 她才不敢自己呆在房间里,叶芷玥不停摇头,不停开口哀求,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麽不整洁,她那时太害怕,眼睛有些红肿,唇瓣有些牙印,头发很凌乱,有些发丝黏在脸颊,脸色很难看。 “芷玥,没事就好,没事了,别怕也别哭,你哥派人保护你是对的,以后不能再乱跑了。”唐逐雀过去为她整理下发丝,看见第一次形象如此狼狈的叶家公主,突然就有几分心疼。 至今才明白叶芷玥对她大哥的依赖心这麽强,强到要不是兄妹自己肯定很妒忌,叶芷玥眼里满是叶庭鹰,好像抓住他,就等于抓住了整个世界!他这个兄长,当得也蛮成功的。 叶芷玥转而抱住她,语气焦急,满是惊慌,“大嫂,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瞒着你们乱跑,对了,苏少爷说那些蒙面男人想杀的其实是你,大嫂,你也不要出门了,你不要出去了。” 唐逐雀还没答话,叶庭鹰一把大力拉开了妹妹,语气严厉了点,“芷玥,乖,别怕,他们都死了,别吓着你大嫂,要麽回房去休息,要麽乖乖别再鬼叫,你这样爷爷会很担心的。” 苏温泽,下车后,眼里都是那抹雪白色纤柔身影,心口闷闷的痛,痛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只是一小段时间不见,他心爱的女人,在金色阳光下变得更美了,容颜焕发,宛若盛放的一朵百合,完全看不出已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叶庭鹰把她照顾得果然很好,好像越活越年轻,这算是慰藉,也是让他更后悔不已的提醒。 陈帆突兀搭嘴,走了过来,恭敬道,“总裁,我带芷玥回房去休息。” 陈帆最喜欢附和她大哥的意思,叶芷玥推开他,“龟孙蛋,你快走开啦,我真的不累,就是很害怕,我以后都不敢出门了,不想休息,哥,你告诉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好不好?” 上次是方碧洁,这次是大型犯罪集团苟延残喘的挣扎和报复!让他怎麽说,难道把事情全告诉他们?说了甚么忙都帮不上,只会给自己徒添烦恼。 妹妹这追问,唉,踌躇要怎麽应话时,突然清晰感觉到身边投来了一道火辣辣的注视,叶庭鹰黑眸顿时沉了下来:这注视无疑属于苏温泽,双眼都看得直勾勾,看的是他妻子。 他差些就想去挖人家眼珠子,下意识搂住妻子,昭告自己的所有权,不悦质问,“芷玥,赶快回去,别让爷爷担心!陈帆,咖啡厅里面的枪战真的很激烈?苏探员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怎麽这样盯着我老婆,嗯?” 问话里的质疑,怪罪意味,耳朵没问题的人都听得出,听得一行人脸色都变了变。 说话还是太直白,不给人余地,一时间,看见苏温泽欲作怒的神情,唐逐雀难堪到想钻进洞里去,心脏都是闷闷,抬眼观察下男人阴沉沉的脸庞,甚么表情,现在不该发脾气。 她不愿再吵架,试图扯开话题,“叶庭鹰,你们不是要谈事麽?不要说废话了,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她的语气,竟然不知不觉就变得和他的很相似。 “别浪费时间,谢谢老婆的提醒,陈帆,苏探员的房间都安排好了麽?地主之谊要尽到才行。”叶庭鹰也意识到这点了,心中一喜,淡淡瞄了眼大家,俊脸的暴怒又压制了下去。 事出紧急,苏温泽收回了审视的目光,把那个橡木盒的东西都交给前妻,说只是她的某些旧物,没特别的意思,希望她收下,说待会要和叶庭鹰密谈,他们其余人都不准旁听。 有没特别的意思应该是由他来判断,叶庭鹰检查完了那堆老古董,才点头同意让她收下,让不用白等,先回房等着陪着妹妹,沉声道,“苏探员,我先要看看你有没合作的诚意了。” 叶芷玥拗不住自家大哥的命令,一早就回了房间洗漱休息。 陈帆领着其余人离开,唐逐雀把苏送回来的那些纪念物品整理好,锁上,全放在保险柜,这些都是老古董,不能损坏,便去了隔壁房间陪着小姑子。 叶芷玥受了不少惊吓,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呆滞,眼神如受惊的小麋鹿,看着便令人心疼,林阿姨给她熬了定惊的汤水也不太管用,抓住大嫂的手便说起那些人的良心泯灭,连无辜市民都想杀—— 第533章 束手就擒 客房内,苏温泽让先打开电脑,掏出了三个U盘,“不瞒你说,这些便都是威利斯.尼尔的犯罪证据,他的犯罪手段并不高明,只是用几间空壳公司的生意账目掩盖住与德克合作买卖的利润簿。77 t.&#6。” 闻言,苏温泽顿时陷入了矛盾,威利斯.尼尔的势力应该还没渗透到美国司法局去吧,只是事情都有变数,人性贪婪,完全可控的计划不存在,他当然还不敢保证这事一定成功。 想了想,还是没辙,不知怎麽给信誓旦旦的保证,于是闭口不提,随口问道,“黑鹰,还不知你们和威利斯.尼尔有甚么利益争执?” “没有利益争执,威利斯.尼尔是跟我本人有点争执,至于因甚么起过争执不必和你细谈,这事先不急,考虑清楚后再给你答复,暂时就住在这,这里起码还能保你平安,算是偿还你今天救了芷玥的恩。” 幸好那些人当初想生擒,不然直接一枪飞来,挡也挡不住,剩余的亲人只能又少一个,这事他还耿耿于怀,越想越烦躁,叶庭鹰悄悄把U盘资料高速备份,安全退出来,还回去,“这个自己保护好,丢了别怨我。” 苏温泽接过,坦白问,“当然,可你肯定有复制备份过了吧?” 他当然要另外留下一份,不,是三份还不够,叶庭鹰不悦瞄了眼他,命令的语气道,“住在这,不准再跟我老婆靠得太近,答应过人的话不能把屁放了就算,当初我把周善的下落告诉你,就是希望你离她远一点,记不记得?” 那个原本是自己老婆,苏温泽闻言就觉得隐隐作怒,怒极反笑,“呵呵,叶庭鹰,其实你这样单方面管制我没意思,难道还能保证小雀对我不闻不问。” “当然能保证,我们都有了儿子,觉得是你这个前夫重要还是亲儿子更重要?除非她是傻子,这里的东西都可以使用,网络使用注意点,都在这里,最好看一看。” 叶庭鹰指了指桌面的小本子,说完便离开,他需要找妹妹好好谈一谈。 第534章 束手就擒 竟敢瞒着保镖私自去见人家,差些就没命了,叶庭鹰安慰和教训了妹妹,要求加强保卫,在她屋子内加设防弹屏障—— 唐逐雀不愿听他那些训话,下楼去陪老人家喝茶。 叶博宏年纪是越来越大,但猜度的心思还是比任何人都看得透,不怒而威,“小雀啊,苏少爷是不是过来了我们这里作客?” “是,爷爷,他,他可能是惹了点麻烦,庭鹰或许想帮忙吧,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她坦白又猜测道。 枣红色的茶杯,那些微皱的茶叶因为开水浸泡,迅速舒展开来,茶水很快就变成了清透的淡绿琥珀色,周围开始氤氲着醉人的茶香,这肯定又是极好的茶叶。 叶博宏,尤其喜好喝茶,茶叶只喜欢雨前龙井,平时所用的茶膏全是御茗阁的系列精品,据闻,御茗阁为他量身打造了不少精品,由他尝试和按季度预订足够量后才拿出去拍卖。 “哦,是嘛,小雀,那平时就注意点分寸,不要让庭鹰瞎想而太暴躁生气,爷爷知道这孙子本性不算坏的,只是霸道一点,你们自从在一起生活后他就温顺了很多,没那麽牛脾气,爷爷很高兴。”叶博宏用茶杯盖子轻轻扇着茶香味,姿势悠闲得宛若古代贵族老爷。 温顺?这两个字用来形容那个控制狂,怎麽听怎麽不妥啊,唐逐雀,点头应是,“爷爷,您放心,小雀知道怎麽做,会懂得避忌了。” 叶博宏不喜欢别人奉承,只喜欢实诚,实话实说的人,她,恰好符合。 老人家瞬间笑不拢嘴,“爷爷就知道小雀是最好的孙媳妇,你爷爷啊总是在我们老朋友面前夸你乖巧听话,还没戒奶就不惹人操心了,又孝顺勤奋。” 叶芷玥这时下楼来,因为洗漱和休息后,也显得精神了些,依偎过去,便熟练倒起茶来,“爷爷,芷玥也很乖巧听话呢,最喜欢听爷爷的话了,芷玥要陪爷爷喝茶,这茶好香呐。” “爷爷,慢慢喝,茶还烫嘴呢,老婆,回房陪我整理东西。”叶庭鹰下楼来,拉着她就走。 明显是借口,他从来不整理自己的物品,还不如直接说要她回房呢,唐逐雀蹙眉,“你别急,有甚么等下午吃完饭再整理,现在有甚么事,说?” “大嫂,别问了,哥肯定是想你了,陈帆他们都说哥得了老婆病,现在每天不时都要发作,走吧,我陪爷爷就好,这茶真香呐。”叶芷玥用手轻扇着茶香儿,不断朝她挤眉弄眼。 得了老婆病?唐逐雀哭笑不得,看着脸色平静,甚至有些严肃的男人,便起身跟随回房。 叶庭鹰拉着她,直奔婴儿房,抱着她坐在婴儿床前的那张改良式安乐椅,修长的指腹极致宠溺地摩挲着她下巴,语气满是兴奋和得意,却沉声道,“老婆,我很高兴,儿子叫了,儿子刚刚叫我了,他开始懂得叫我爸爸了。” “是真的?”唐逐雀也甚为惊喜,起身,但是看了眼那个熟睡,一动不动的宝宝,揉摸好几下脚脖子也没醒来,不由得皱眉,“叶庭鹰,你是不是白天做梦呢,半小时前才伺候小皇帝睡着,他根本不会突然醒来,更不会叫你爸爸。” “是真的,老婆,他刚才真的叫我爸爸了。”叶庭鹰急声解释。 “不可能!整个主宅的人都知道你儿子特别贪睡,睡着后跟小猪一样,是叫也叫不醒,除非他睡着突然尿了不舒服哭,怎麽会突然醒过来叫你爸爸?” “叶庭鹰,你是不是过度幻想,连自己也分不清是想象还是真实情况,让你别整天傻愣愣站在这看他了,这不好——”她语气柔和下来,不好继续纠正下去,因为,男人已扁起嘴转身离开。 糟糕!叶博宏先前还再三让她照顾点孙子的情绪,说甚么情绪好才能正确思考,才能把公司打理好,公司打理好,老人家才放心,一环接一环,他心情好坏,似乎影响很深远。 唐逐雀拔腿追上去,“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叶庭鹰,只是逗你玩呢,谁让你那麽得意,我还真以为念翔会叫爸爸了——” “老婆,没生气,也只是逗你玩,没想到你反应太大,你这麽傻,一半基因,唉,真不知儿子以后会不会聪明。”叶庭鹰趁机抱住她,以身躯压制住,不由分说推着就往卧室走。 去他卧室每次都会腰痛,唐逐雀挣扎不脱,叫了起来,推拒,“要去哪?别推,我不想睡觉,不累,叶庭鹰,你要注意点自己的身体,一滴精十滴血,忘了麽?甚么都不能过频。” 竟然能想歪了,叶庭鹰松开她,自己快步往卧室走,丢下话,“害臊不,老婆,别总想那些!最近有烦心事,没甚么心情办事,陪我去挑一支酒,欠陈帆的,他今晚也过来吃饭。” “哦,原来这样,那你早说啊!我们快去,看看你都珍藏了甚么些美酒,竟然还要加锁,一点都不好玩,你这个控制狂,能不能解锁啊?”唐逐雀真害臊了,拉着他,加快步子。 庞大的酒柜,被无数,五花八门的酒瓶子占据满,她看得眼花缭乱,“这麽多珍藏,你好像特别喜欢红酒和跑车,到底是送哪一款呢,陈帆比较喜欢辣一点的,玛歌绝对不适合。” 玛歌肯定不适合陈帆,还不如送白酒呢,叶庭鹰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像发现新大陆的女人,宠溺地指了指那些名贵红酒,“老婆,不要这样犹豫,这样容易患上选择恐惧症,这酒柜的酒,我非常喜欢喝才收藏,放心,全部都很好喝,你说挑哪支就送他哪支,老婆最大。” “额,可我真的挑不来,怎麽会这么多,眼花了,还是你自己选吧。”唐逐雀终于认栽了。 叶庭鹰,想了想,挑了支白马堡出产的新款酒,“我最喜欢鸣鹰,但这里每一支都是拍卖得来,送给陈帆那个只会灌酒的家伙有点浪费了,这支很好,温和,怎麽灌都不太会醉。” 第535章 束手就擒 叶庭鹰,想了想,挑了支白马堡出产的新款酒,“我最喜欢鸣鹰,但这里每一支都是拍卖得来,送给陈帆那个只会灌酒的家伙有点浪费了,这支很好,温和,怎麽灌都不太会醉。” 这理由,听起来很堂皇,但其实恐怕就是小气,他挑的这支算是比较低价购得的,唐逐雀不太了解红酒,但也知道这一支与其它相比可就不是一个档次了,价格大概也还相差五分之一呢。 “不行,陈帆应该不会喜欢这一瓶,不够辣,不特别,换一支。”唐逐雀阻止他拉移动门。 叶庭鹰犹豫了下,踮起脚尖,拿下最为昂贵的一支美酒来,“哦,那就这支吧,够贵了吧?” “不行,这支都不是真心实意拿出来,留着给你,换一支。”唐逐雀见他明显有些不舍得。 叶庭鹰蹙眉,他很不喜欢妻子这样维护其它人,挑了支不贵不便宜的,偏辣的鸣鹰,嘟嘟囔囔,“真麻烦,老婆,你明明是偏心护着陈帆,这支再不行就不送了,反正他也不缺。” 他嘟嘴的神情真的越来越像孩子,唐逐雀噗哧笑开了,“好吧,就这支,我的老公真乖呢。” 挺拔身材,俊美面容,浑身都是男性的气场,却能像个孩子般委屈,这多面性的性格她还摸不透,心却是暖暖的,暗自思忖,他越来越像个暖男,只是不知心肠冷还是暖—— 她极少叫老公,每次都是直呼其名,迁就果然有犒劳呢,一声老公叫得他心都酸软软的,叶庭鹰在淡笑,心底却笑得无比欢快,黑白分明的瞳仁,熠熠生辉如黑宝石。 两人这样的磨牙竟然比任何时候都让他舒畅,看来还真的心太软了,这,还不知是好还是坏,太软了,绝对是坏事。 **** 唐逐雀怎麽也没想到,叶博宏的心思竟然比孙子的更加难懂,晚饭时竟然还邀请了苏温泽过来一块,说大家打个照面,联络下感情,存心让他们难堪般,苏温泽的座位还是安排在她对面,真是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样有甚么意思,叶庭鹰的脸色也变了,他更希望的是妻子与前夫的疏远,他爷爷这是作甚么,但不违逆,维持着泰山压顶而不变的脸色,沉声客套道,“苏探员,我爷爷素来都是这麽好客,既然请你过来一块用餐,别客气。” 他故意把客气两个字咬得很重,黑眸的那些警告意味怎麽也掩盖不去,再敢乱看就挖眼! 叶芷玥与陈帆调换,换了个位子,坐在苏旁边,给他倒了杯红酒,微笑,谦虚招呼着,“苏探员,我哥说得对,真的不要客气,林阿姨的厨艺比不上桃姐,但也不错,快尝尝——” 高水然曾说过,苏也特别喜欢白色,还有洁癖,平时很不喜欢陌生女人靠近,除非是解决某些男人与生俱来的需要,于是她说话时也不敢靠得太近,害怕呼吸的气息都打扰到。 陈帆在叶博宏—这位叶家太上皇的面前,不敢再嬉皮笑脸,嘴皮子已经乖顺不少,全程嘴巴都不怎麽张开,只是自顾自吃起来,他喜欢海鲜,波士顿龙虾一个又一个下了肚子。 苏温泽和她,毕竟两人有过很深厚的感情,她只希望苏温泽远离自己身边,不必再忍受着难堪和痛苦,这样的相处太残忍了,唐逐雀始终有些尴尬,脚掌如同壁虎死死抓住地板,这样才能让她别想逃; 只是,叶博宏的眼神非常炯亮摄人,身为叶家的少奶奶,吃饭时低头不看人也不对,强作镇定的眼神淡淡掠过大家,维持着淡笑,其实在苏温泽面前她始终不敢笑得太明媚,笑着,笑着,紧绷的脊背都发酸了,心底那股僵硬的不适也逐渐淡了去。 幸好,席间,苏温泽的那些火辣辣视线不再,只是如蜻蜓点水般掠过了精致如艺术品的佳肴,并不怎麽看她,反而跟叶芷玥道谢,赞美起菜肴的美味来,她的心理负担,于是轻了点。 饭后,大家围坐客厅,叶博宏与苏温泽客气谈了起来。 只是,叶博宏的话题,不客气问起了苏离婚的缘由,得知白若玫的孩子不是他所有,突然间就语出惊人,“嗯嗯,原来是这样,孩子还是自己亲生的好,你们离婚好,离婚好啊,苏少爷,觉得我们家小玥怎麽样?算不算好妻子?小玥还没结婚对象呢——” 噗,这麽直白,陈帆直接就喷茶了,那些茶水喷到了自己衣服,满脸涨得通红,道歉便匆匆离开去整理衣服。 他以为是妹妹表现得太明显了,导致他爷爷也这样问,叶庭鹰扫了眼同样惊诧,说不出话来的妹妹,霍地站起身来,不悦怒问,“爷爷,你这样问他是甚么意思?” “哎呀,稍安勿躁,庭鹰,爷爷只是觉得苏少爷年轻有为,和芷玥也很般配,应该是哥好丈夫,就问问有没联姻可能。”叶博宏笑着,笑呵呵地解释,唐老弟把这侄子夸赞得无比狂热,说得此男只应天上有—— “联姻?没可能!爷爷,我不准他娶芷玥,不可能!爷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放肆!臭小子,你心情不好就回房歇着,别打扰我们聊天,平时怎麽教你的——” “爷爷,我说不—准—他—娶—芷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怒吼。 “吼甚么吼,这个家还没轮到你作主!回房,等爷爷先问清楚。”叶博宏也怒叫起来。 “爷爷,你——”叶庭鹰呼吸急促了些,突然顿口,感觉心脏,太阳穴,一块噗噗狂跳。 唐逐雀看着站起身来,气得脸色铁青的男人,皱眉,他似乎又要病发了,鼻翼已经冒汗,双手都不自觉捂住心口,吓得呼吸快停,惊呼,“叶庭鹰你是不是不舒服?别生气,别气,小桃,拿药!” 她下意识叫人,使劲去扶住他,帮忙擦拭冷汗,感觉到有些冰冷的脸庞,心神俱乱,“不,快别生气,乖,别生气,别这样吓我!爷爷,您先别说了,小桃,药呢?小桃!” 第536章 束手就擒 一旁的苏温泽,表情逐渐变得漠然,脊背挺得僵直,十指蜷缩得抵住掌心,默默看着心爱的女人小脸的那些慌张神色,眼色,由惊愕到悲痛—— 她竟然这麽紧张这男人了,完全忽略掉他的存在,有一种彻底失去,挽留无用,两人已经有越来越远的感觉,心痛如绞。 他只是觉得胸闷,叶庭鹰捂住心口,紧紧抱住妻子,忍痛安慰,“老婆,没事,别怕,别担心,真没事,爷爷您是不是真想芷玥嫁给他?他真的不能给芷玥幸福!我死都不同意!” 语气冷冽坚决,这简直是叫板才有的恶劣语气,叶博宏,独断专行,最不喜欢被人这样质问,但是见孙子这病发前的模样,不敢再说话刺激,干脆闭嘴,不发一语了。 有些事不想接受也得接受,现在也没那麽痛苦,只是不愿继续看下去,苏温泽起身,谦逊地告辞道,“叶老,今晚的菜很美味,谢谢,但实在很抱歉,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了,改天再过来陪您品茶,保重身体。” 叶博宏点头,“嗯,苏少爷请随意就好,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招呼不周了。” 没想到她爷爷也看出了自己心思,还突然这样问人家,太突然了,也不可理解,叶芷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见那抹白色身影往左走,大惊,拔腿就追了出去,“苏少爷,你要离开我家?哥说你有危险,不能离开,留下来好麽?我爷爷的话请别放在心上。” 苏温泽顿住,转身,“放心,没离开,我只是想想四处走走,吃得有些多了,胃有些胀。[]” “那让我陪你,苏探员,千万别急着离开,那些人毫无人性,真会杀了你,留在这里,我们家安保还算很严,这里应该安全点,先等安全了再走好麽?”叶芷玥有些语无伦次。 苏温泽看了眼客厅,深呼吸,点头,“那麻烦叶小姐带路。” 叶芷玥怕得捂住心口的手放了下来,加快脚步,“其实我哥的心绞痛不是很严重,但有两次病发时很痛苦,我小叔说要是不注意,身体不好,痛都痛死人了,所以,所以大嫂每次都才那麽紧张,我哥的话也请别放在心上。” 每次?那黑鹰也不是上帝那麽幸运的宠儿,嘛,摊上了这个病,实在可怜了亲人担惊受怕,苏温泽吞咽下口水,心底更是烦躁,受人恩惠应当回报,可他就是讨厌叶庭鹰,谈不上理由的讨厌。 “你怎麽了,苏探员,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叶芷玥关切询问,见他紧紧捂住额头,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无故觉得有些害怕和窒闷。 “没事。” 沿着林荫道,他们走了一小段路,苏温泽,脑海里还是前妻的惊慌叫声,面无表情,始终不发一语。 身边的这女人身形匀称瘦高,起码173以上,但五官精致,却有江南女人独有的娇弱,肌肤白嫩,穿着双镶嵌梅花碎钻的平底鞋,脚踝受了伤,但步履很快,像是故意追随着。 方才,叶博宏的话就像个炸弹,炸了一群人,竟然还想他们两家联姻,这事出突然,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他可不会相信一见钟情,虽然叶芷玥的关切明显过了些正常界限。 两人都沉默,脚步声清晰可闻,叶芷玥绞拧着双手,手指头左右扭曲,玩着叠假山—— “叶小姐,你哥的脾气我也知道一些,不必过多解释,要不还是先回去吧,脚伤未好,注意多一些休息,真的不必陪我瞎逛了。”见她步履始终还有了些一拐一拐,苏温泽终于想起来应该要提醒。 叶芷玥摇头,笑着摆手,“我真没事,不累,苏探员,陈帆说你给大嫂录制的歌曲还是用最原始的镭射光碟,真用心,大嫂难道唱歌很好听的?我以为她喜欢安静,也只会看书。” 她觉得太沉闷了,想找一些话题来融化沉闷的气氛,让活一些。 苏温泽脑海里出现了当年的记忆画面,语气难得柔和下来,“嗯,很好听,她声音清亮圆润,也喜欢看书,以前还替朋友研究修改过剧本,叶小姐,小雀在你家过得很好,是吧?” 叶芷玥的心里再次酸酸的,莫名不是滋味,强笑着,“嗯,原来大嫂这麽厉害啊,连剧本也会修改,我们大家都很疼爱她和念翔,尤其是爷爷和林阿姨,除了和哥偶尔小吵小闹,大嫂过得很开心。 我知道你和大嫂以前感情非常好,羞煞旁人,但哥也很喜欢她,不,爱得不行,陈帆和大嫂谈两句话都会被处罚,苏探员,我哥真不是故意刁难你,只是比较霸道而已,我哥要说了甚么难听话,当作无心的废话,听一听就算了,请不要生气,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他真不愿意听这些维护的解释话,苏温泽,沉默,他至今还不明白前妻为何会这麽快就移情别恋,这事实令人难以接受,有些事说变就变了,唯独他还抱着期望。 “啊!”叶芷玥不经意踢了块石头,吃痛。 “没事吧?”苏温泽眼疾手快,护住她有些不稳的身子,担心又摔倒,很快就放开,语气认真道,“叶小姐,你太客气了,你哥救了我又怎麽能去与他生气,现在你真的不能走了,虽然伤得不重,但躺着多休息是没错的,回去吧。” 叶芷玥觉得脚踝又作痛,点头同意,两人的步伐放慢了些。 刚回到主宅的车道口,陈帆疾奔过来,嬉皮笑脸,“哇哦,走在一起果然很般配,太上皇说得没错,公主,快冲实招来,你们两个瞒着大家去哪鬼混了?” 叶芷玥羞恼,怒嗔,“皮痒了想找抽是不?陈帆,别这样不正经,懒得理你,苏探员,不必管他的废话,他一天不说话都会闷死,刚才我爷爷在,他不敢说话,现在就憋不住了。” 陈帆不理会她,凑到苏身边去,“苏探员,别看追求我们家公主的男人一大堆,其实她还很纯洁,除了被凌霄纶那个打靶的欺负过,联姻后,你可要好好对她,不然不饶你——” 第537章 束手就擒 “说甚么呢?龟孙蛋,快闭嘴!你不说话是不是真的会死?”叶芷玥骤然生气,狠狠推了多嘴的家伙一把,自己却几乎站不稳,脚踝的痛楚更强烈了。 见她这会是真的生气,还当着别人的面动起手脚来,完全没了大家闺秀的样子,陈帆愕然,满脸不解,收起了嬉皮笑脸,“公主,这是怎麽啦,我又说错甚么话了?不骗你,原来你爷爷真打算说服你们结婚,小兰说之前就已经听见他和忠叔谈起苏探员生辰八字—” “不理你,每次都是胡说八道!苏探员,对不起,我,我脚突然不舒服,得要先回去敷药了,请随意住下。”何止是说错话,陈帆现在不该开口说话,凌霄纶欺负她的事是个疙瘩,叶芷玥气得扭头就小跑,跑进了客厅。 看着一拐一拐却跑得飞快的倩丽背影,陈帆着实感到莫名其妙,皱眉,摊开双手,“咦,真奇怪,她这是怎麽了?平时开玩笑也没这麽生气,苏探员你们两个刚才谈了甚么?你该不会说死也不娶我们家公主吧?没好感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绝,直白拒绝很伤女人心。” 今晚,老板拿出了一支放在酒窖起码沉淀了三十五年的法国原产极品美酒,这是送给他的,因为先前他们私底下玩牌时老板输了,输掉的筹码还没兑换,价格上来说,就十万不到,于是说想尝尝鲜,想要一瓶美酒。 那瓶酒胜在沉淀的时间长,酒味微辣,但不呛喉,回味绵长,他很喜欢,于是就多喝了几杯,那酒香甜醇厚,后劲不弱,但他酒量不错,也没甚么醉意,现在应该还没耍混吧。( 网) “怎麽会呢,我们刚刚只是普通谈话,陈先生,失陪了,叶老只是问一问,不必当真。”苏温泽沉声道,不理会追问,快步便回了房歇息,很多事忙着抉择,他还烦恼着,根本不愿意理会这些事。 叶博宏竟然还查问他生辰八字,这事看来有几分真实度,只是这老人家有些迷信,商场的人都知道,送礼多半也要拿去请大师开光才敢奉上,但两家的合作只是限于生意,私底下面也不多见,联姻只是他单方面的意愿。 他刚返回客房,轻轻的敲门声起,一阵奇怪的浓烈芒果香味传来,叶宅的女佣之一,小兰托着果盘和一盅甜品过来,恭敬道,“苏少爷,您回来啦,这是老爷让送过来的,说水果都是最新鲜的,给您尝尝。” 精致的雪白果盘里面全是切好的芒果丁,色泽金黄金黄,芒果香味很透人心脾;甜品看来也是新鲜芒果作的,香味浓烈,可是这根本不属于他的口味,他只喜欢香蕉或葡萄,苏温泽,面无表情道谢,点头让放下,待会再品尝。 小兰低着头就跑了,跑回去禀告,“老爷,您猜得没错,苏少爷看见后眼色就变了,他肯定很不喜欢芒果,但还是收下了,不让我又拿回来。” “呵呵,这就不错了,唐老弟说得对,或许苏少爷才是小玥的真命天子,小兰,做得好。”叶博宏难得赞了一句,他喜欢会看人眼色的后辈,小桃,小兰年纪很轻,但相处久了也摸清了规则,看人眼色的本事是逐日见长。 叶芷玥一口气就跑回自己房里,心里还在埋怨着为何陈帆要多嘴把她与凌霄纶的露水情缘都给透露了,大家都不是傻子,那样的语境,被他那样一说,智商有的成年人都听懂了曾经发生过甚么事。 唐逐雀过来,见她脸色恹恹的,很不寻常,想询问发生甚么事了,却被叶庭鹰抢先了一步,“老婆,你都不会说话安慰人,还是乖乖照顾我儿子去,我会和芷玥谈一谈,别担心。” 不由分说就把她推了出去,并锁上门,这样做当然有私心,理由也很单纯:并不愿意妻子听见和议论前夫任何事,免得又不开心了,他们的感情比以前好多了,不能再往后退。 叶芷玥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后,叶庭鹰索性往沙发跷腿而坐,准备长谈。 加上之前的传闻,便早知妹妹最近的心思都怪怪的,但也以为只是一时意乱而已,没想到如今再见了那人更是三魂七魄都跑了般,好像那些失恋,不知洁身自爱的女人了—— 良好的家教让他妹妹大方得体,但私底下其实就跟斯文乖巧的孩子般,还很需要依赖,这麽多年来,相依为命,从没见过妹妹这悲伤失望的模样,特别生气,一连串的质问就直接冒出来,“芷玥,怎麽这样不开心,是不是因为爷爷的提问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嗯,哥,爷爷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爷爷为何突然这样问人家?爷爷想我早点嫁出去是不是?”叶芷玥满肚子都是不安,绞拧着双手,就像个考试前会怯场,局促不安的学生。 尤其是面对亲人的这些矛盾,叶庭鹰心急如焚,耐性永远不够用,太过自我,见妹妹这焦急模样就更生气,但又压制暴脾气,因为,闹脾气再谈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式。 他想了想,沉声道,“芷玥,怎麽会呢,爷爷和哥都不想你嫁得太早,你也知道哥怎麽想的,那个人完全不适合你,爷爷那边说清楚就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哥都会替你解决好,最近不出门,跟你的朋友聊一聊吧,看以后想去哪里玩。” 她原先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心动,但总是无缘无故想起,两人在一起心跳也失控,现在才确认真的动了心,但太突然了,心烦意乱,需要好好冷静下,可是感情是不能解决的,起码不能按照她哥哥的那些方式解决,“哥,我不想去旅游,那你的意思是?怎样解决?” “旅游没甚么不好,但要过了些时间再说,爷爷肯定只是听了唐老爷对苏温泽的大力夸赞才这样想,等哥与他的某些事情谈好了,马上就让他离开,爷爷一时应该也不会提了。” 第538章 束手就擒 叶芷玥不太乐意,“哥,可是这不关苏少爷的事,人命关天,先不要让人家离开,不知怎麽和你说,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哥,我想冷静下,你不如回房陪大嫂吧。” 叶庭鹰嗯了声,见她眼里满是悲伤,还是恼怒,柔声劝道,“嗯,芷玥,那就开心点,别再胡思乱想了,哥到时候让他早点离开,你们不用整天对着就不用尴尬,其实苏温泽现在破了相,脸上有条狭长丑陋的蜈蚣疤痕,也已经不怎麽好看,配不起我家美丽的公主。” 破了相?美丽的公主?叶芷玥的俏脸煞白,她知道哥不太喜欢人家,但这样说话也不太好听,心急,劝道,“哥,别这样说人家啦,其实苏探员那时的伤势很严重,他的那疤痕留下来也没甚么影响。” 当然不会有甚么影响,但就是很难看而已,叶庭鹰听见妹妹的辩解,蹙眉,抚摸下她那略有些红肿的眼皮,安慰,又语重心长道,“哥都是为了你好,除非别人对你很好,不然就不用对他那麽好,芷玥,懂不懂哥的意思?” 真是老调重弹,叶芷玥明白是甚么意思,又觉得哭笑不得,戏谑道,“哥,你怎麽又来说教了,那大嫂以前对你很不好,你怎麽还是喜欢她?” 叶庭鹰思忖下,宠溺地掐了掐妹妹的鼻头,“傻丫头,因为你大嫂值得,我喜欢,好了,快敷药,早点睡。” 唐逐雀见他回来,道声晚安后却是返回了对面的卧室,知道事情应该谈得差不多了,安下心来,把水晶灯和床头灯都关了,钻入被窝睡觉。 睡到后半夜两点多,她无缘无故又做了个血腥的噩梦,吓得冷汗淋漓,听见宝宝哭声,过去一看,白胖胖的身子很滚烫,比暖宝宝更烫手。 闲来无事,她之前已经系统学习过婴儿病况查看和应急处理,知道这次只是腹部受凉,只要退烧就没甚么大事,急忙拿冷毛巾物理降温,再保暖哄着,折腾了半天体温降下去。 降温还不行,发烧很严重,她心乱如麻,又焦急又有几分犹豫,不知该不该送医院,叶庭鹰说最近危险系数高,连叶宅等人进食的果蔬等食品也经过再三查验有没被投毒—— 或许是因为叶芷玥屡屡险些被绑架,叶宅的安保工作进程很紧张,让大家没要紧事都尽量别出门,这里离医院的路途也不近,犹豫了很久还是不愿意送医院,于是守在婴儿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七点多,叶庭鹰清晨起来时见到就是这幅画面:屋内室温很好,不冷不热,可是她竟然趴在婴儿床边睡着了,凝白纤细如莲藕的手臂也露出来,脸色苍白,看似昨晚不怎麽睡。 昨晚那没听见任何铃声,一时间就心疼得很,轻手轻脚抱她回床上去盖上被子,看着床头柜上面那些翻找出来的药物,立即了然昨晚发生过甚么事,让小桃上来照顾儿子,便又出门上班去了。 反倒是叶博宏,得知曾孙发烧,急得很,气得脸红脖子粗,直接视频聊天,跟孙子争辩了半天,还是说要雇请了个医生过来主宅这边,叶庭鹰死活不同意,便让陆风搬了过来。 陆风搬了过来,李琦也搬过来,红苍也搬了过来。 吃完早饭后,叶芷玥过来,看见一身白衣,半靠在飘窗,认真地捧着文件夹翻阅的大嫂,那柔美沉静的书卷气,活脱脱就是一副绝美的水墨画,让她也是看得痴了些,不忍打搅。 “BB,哟,在笑甚么呀,好了,好了,来,快让姐姐抱一抱——”她只是过来看可爱的小侄子,放轻脚步,挤眉弄眼,过去逗着瞪大双眼眸如黑曜石般的宝宝,笑声欢快,还是惊扰了唐逐雀。 有些责任迟早也是需要背负,只要过了一年多哺乳期,返回唐建上班势在必行,她要赶在这半年更快熟悉公司情况。 可是还是不太能熟悉近几年唐建所接工程等项目,她还发现了个大问题,唐建与很多材料供应合作商的签订条款繁杂,却明显已经让步太多。 按照她父亲的字面意思,改一改,唐建当年能够发家都是因为多了些老朋友的支持,让步是一定要的,可是,让步多了,合作模式也变得固定僵化,虽说有些好处,但同事也是个不可忽视的弊端—— 她不知该怎麽说服父母,曾提及过不如改动下合作模式,可是唐父认为她的思想太激进,不太可行,国内的企业除了声名扩大,主要还是讲究交情和人脉,太严苛和不分亲疏的管理理念不适合。 她放下文件,清清嗓子,过去轻抚着叶念翔,爱子的脚脖子,感受到宝宝下意识微微的挣扎,这具胖乎乎的身子挣扎时力气却特别大,笑了,“芷玥,帮我看着念翔,过去下洋房那边,很快回来。” “哦,大嫂,过去干嘛啊?要不我陪你吧。” “没干嘛,听说陆风,李琦他们搬了过来,我想过去找个招呼,很快就回来,芷玥,帮我看着念翔吧,拜托,他最近很喜欢有人陪着,最好哼着小曲。” “嗯嗯,那大嫂快去快回,BB,快跟妈咪说再见,来,别光顾着笑嘛,来,招手说妈咪再见——”叶芷玥答应了下来。 最好设备,最好药物,双管齐下,短短时间,红苍的伤势好了很多,痊愈能力果然强悍。 这时,他正依靠在走廊的汉白玉栏杆,稳如泰山的双手托着最简单的望远镜,眸光极有侵略性,追逐着白色款款而来的身影,直到望远镜已容不下那句倩影,轻若似无的脚步声后,嘴角勾起,“女人,来看我麽?” 他的语气亲切,淡然,嘴角恍若带着老朋友久别重逢后的愉快笑意,他们应该算是好朋友了,为何每次都这样叫女人,唐逐雀点头,微笑,“红苍大哥,见到你没事就好了,为何你总叫女人呢,我有名字的。” 第539章 束手就擒 “你儿子呢?”答非所问,红苍收起了那个双筒望远镜,垂在身侧。 “念翔还不能走,只能等以后能跑能跳才来看望红苍大哥,伤势无碍了吧?”其实是因为叶庭鹰不让外人看他儿子,他反复强调过不准外人打扰儿子,语气特别严肃,她自然也是不敢违反命令带出来。 “嗯,我的伤势好多了,过来这边是不是有事情想问?”红苍几乎打断了她的话。 没错,有些事闷在心里,就像一根刺儿卡在肉里,不拔掉很不舒服,想调查也无从下手。 唐逐雀欲言又止,看了看那扇禁闭的房门,放低嗓子,“红苍大哥心思缜密,小雀不敢隐瞒,想问点事,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到底是谁,甚么身份,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怎么样把那条钻石手链摘下来的。” 果然如此,红苍看了看四周,“我渴了,进来再说,想喝甚么。” “不用客气了,红苍大哥,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不相信这世界有人长得一模一样,容貌相似的机率已经算是万中无一了,但完全相似,竟然还能作掉包之用简直是神奇,不能相信的神奇。 他早就猜到肯定还会问起,红苍把望远镜放回行李箱,倒了杯开水给她,“先别这麽紧张,她叫野香香,是我们老大的早些年很中意的一位情.妇,后来她勾.搭了位老大的朋友,老大一怒之下就把她软禁,给一栋房子当监狱,其实,我觉得她和你还是不太像,性格上。77 t.co千千小Š网” “后来我们接到命令说要做掉她,恰巧你昏迷不醒,叶庭鹰又不同意让你去作催眠治疗,便拿她来掉包换你去波士顿,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至于她为何和你长得像我也不明白。” “那条手链能拿下来,我们是强行取了下来,但事前破坏了报警器,没来得及发出信号。” 叶庭鹰,可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太过自我,竟然坚信不会有人发现手链的特殊暗嵌追踪和通讯仪,只是在手链带里装了报警器,还是最普通压力感应,只要放在真空灭掉感应基就能顺利摘下来了。 他之前见过一次就觉得有问题了,直觉认定手链肯定有安保,毕竟是那麽名贵的珠宝,检测后,如他所想。 之前见面时,他要麽是持枪杀人,要麽是与人激战,经常带着皮手套,这时才清晰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指节有不少的伤痕,有些像是很久之前的伤痕了,他以前肯定受过很多刀伤,唐逐雀眉心微微一跳。 那女人叫野香香?名字也有些奇怪,这样的解释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却也足够了,反正她们没任何关系,“是麽,原来就这麽简单?谢谢,先回去了,红苍大哥,保重身体。” “慢着,女人,先别走。”红苍拉住她手臂,他力气很轻。 唐逐雀抽回手来,淡笑,“怎麽了?” 红苍耸耸肩,语气郑重了些,“女人,很抱歉,我那时不该带你离开,差些害你落在我们老大手里,对不起。” 老大?老大,唐逐雀蹙眉,“不必觉得愧疚,真的没事的,我知道你们是出自好意想帮忙,红苍大哥,但我觉得青狼不是甚么好人,他那样对你,为何还叫他老大,不是退出了麽?” 红苍眼里,还是平静如水,语气却有些莫名的笑意,“退出甚么?女人,你都知道些甚么?” 她想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但很多事不知该不该问,唐逐雀敛了敛眸,洁白的大理石地板被蒙上了金色的阳光,他面容温和宁静,整个人看上去分外隽秀温和,哪里都不像杀手。 不过,人不可貌相也说得通,她在沙发坐下来,双手握住,沉声说出自己的困惑,“就是你们的那个组织,小雀一直不明白,现在就大胆问了,红苍大哥,你为何会成为了杀手?” 人不可貌相,但他看上去真的不像是热烈追求财富的人,身上更是没有丝毫戾气。 她实在按捺不住,那时曾找人查过,当然查的是李琦身份和家庭,可是得到的消息寥寥无几,只知道他们有个父亲,父亲体弱多病,而生母年幼时便不在了,这是家庭的悲苦。 十分幸好的是,这对双胞胎姐弟自幼懂事,一块上学,读书成绩都非常优异,双双还被保送到国外留学,但只是李琦去了报到,李沧高中毕业便销声匿迹了,校方也叹息—— 女人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是一大共通点! 除了蜘蛛,那女人不喜欢问问题,喜欢听人说话,红苍眼底晦暗,沉默了一分多钟,在她打定主意先离去时,突然开了口,“女人,觉得杀手又怎麽了?是很可怕还是很可耻?” 还是伤到人家了,唐逐雀摇头,“对不起,都不是,我只是不太明白,红苍大哥,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不关你事,那位你见过的小姐,芝是被人卖过去训练营,我,嗯,是为了短时间获取大量的酬劳,我爸需要大量的钱治病,就这麽简单。”既然都问出口了,这事搁置不说也不算个事,他眯了眯眼,还是冷声简短告知。 这样也算是一大苦忍的无奈和悲哀吧,真不该追问,她都曾预想过了,唐逐雀吞咽了下,这解释,无奈又有力,她一时间就不知说甚么了,真希望自己可以隐身,暂时匿藏了去。 他没穿正式的西装,一件纯棉的粉红色休闲衬衣,挽起来的袖口依旧整齐洁净,袖子的纽扣是玫瑰金色,精湛的玛瑙浮雕,藏蓝色的休闲裤,浑身散发着清爽和舒适,比林市长那个私生子更具有富家子的迷人风采,着装,毫不张扬,却具有低调内敛的精致魅力。 “怎麽突然就不说话了?可怕也好,可耻也好,但我从不滥杀无辜,来,教你怎麽看监控设备和逃难路线,知不知道,你先生最厉害的能力就在安保的设置,简直令人惊叹。”红苍拿起了那个双筒望远镜,招手。 第540章 束手就擒 就她相处后的观点,叶庭鹰最厉害的能力恐怕更在于赚钱的决心和压迫手段的花样百出,思维的奇特,决心用**来形容最好不过,手段则是有一支强大智慧军团,想法有些怪。9Ks.co 据说他那时和叶博宏为了回购自家集团股价起冲突,是觉得公司上市后不可控因素太多,决策时有人一旁诸多意见就不痛快,一度想把集团自我包揽,让其它股东通通撤职—— 上市最大好处就在于融资,不过恐怕叶氏资本绝不缺,所以他才那样做,有资格任性所为,叶庭鹰从其它股东手里回购股份的手段也是有些不光彩,连人家祖宗十八代的烂事都查清楚,抓人痛处,要不是叶博宏再三阻止,恐怕叶氏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股东。 加上先前的三次回购和壮大势力计划,现在叶庭鹰已成为了叶氏最大,绝对优势的最大股东,加上叶博宏留给他的股份,股份所占比例高达5%,这是个惊人的数字,极少跨国集团的最大股东所有权竟然会如此集中,都有些畸形,这事曾惹了传媒纷纷追击议论。 不过这些事在预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他是那麽自我,控制欲独霸先行的人,有了好奇,唐逐雀默默跟着,很快跟到了洋房走廊最右侧尽头,这里可以完全看见叶宅那些哨塔的分布。 叶宅的哨塔,站在这里能看见的有十二座,高达起码八层楼,布满了电子眼,哨塔有休息小屋,每座哨塔平均有四个保卫看守,三更半夜时,哨塔会有高射聚光灯四处照啊照。 还从见过那些保卫过来主宅,全部站岗在固定的哨塔,有时会坐车,轮流去外面市区办事,但办甚么事也不知,陈帆说是找女人泄火,叶宅的人也不和他们交谈,除了叶庭鹰。 见她瞳仁闪烁,有些心不在焉,红苍不太有耐心,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甚么?现在先别走神了,女人,认真点,你来看看,每座哨塔的构建是不是恰巧形成了包围圈,能无障碍把叶宅四周的所有风景收纳,九点钟方向那座哨塔,能完全看得见你的房间——” “哨塔内还有枪械和弹药存储,不过你们肯定不知道,保卫全是生死岛训练营出来的精英,光是人力的雇佣费用就上达数十亿,女人你有没去过哨塔,有没和那些守卫交谈过?” 想起叶庭鹰的警告:要远离哨塔,唐逐雀看见那些身姿笔挺凛然的守卫,他们用高清望远镜,肯定能看得见自己这边的情形,突然就有些怯了,害怕事后会被责怪,摇头,“没去过,哨塔那是禁令,也没交谈过,我们都不认识,红苍大哥,我还是不想看了,走吧。” “怎麽不看,不跟你说清楚你怎麽知道他是甚么人——” “不,我都知道了,那次你麻醉昏迷过去,叶庭鹰老实告诉我们了,他是生死岛的人,你也是,温泽也知道,红苍大哥,走吧,我想回去,他让我别过去那边肯定也有理由的。” “傻女人,太单纯,跟你说了半天等于掰扯,还不觉得叶宅这里肯定藏有些甚么宝贝麽?” 叶宅这麽大,还能藏有甚么宝贝,要藏也是藏在他房间,越说越离谱了,唐逐雀快步往回走,“红苍大哥,叶庭鹰身份有点特殊,肯定有不少仇家,这是为了自保和保护他爷爷,芷玥,很正常,走吧,我不想他又生气,他之前让别过去,更不想我胡思乱想,快走吧。” 看着她仓皇逃离,红苍,跟随着往回走,眼脸一低,幽幽笑了笑,“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两人返回去客房,唐逐雀的心才安稳些,但还是不安,那些守卫肯定看见她了,不知会不会汇报上去,已经在琢磨着要是被质问该怎麽解释才好。 ***** 夜,凌霄环宇城 凌霄酒吧的四楼VIP包厢,弥漫着浓烈的烟雾,更加浓烈的是酒味,男女的谈笑声—— 天字号的号包厢前,叶庭鹰让侍应生开了门,沙发床,只有三个人,瞥了眼八爪鱼攀附在男人身上的两个艳丽女人,低喝,“你们两个,先下去,快!” 偌大的VIP包厢就只有三人,说的两人就是她们,那两个艳丽女人赶紧起身,小跑离开。 徐怀轩看着紧紧绷着脸的朋友,嘴角上扬,笑得欢,“我可是和莞音分了,鹰,不要打着为她好的借口又来劝我少玩点女人。” “嗯,爱玩如命的男人谁又管得住,只想问点事,芯片和匕首被盗那晚你怎麽恰巧不在,匕首现在在黑市有没动静?”叶庭鹰在身边坐下,看着那些酒瓶子,浓眉快能夹死苍蝇。 “动静嘛是有的,但没出现真正卖家,全都是不可靠的消息,只能再等等,鹰,为了给那个痴傻女人所谓的安全感,你不是都舍弃我们,不是都退出黑鹰会了,怎麽还管我?”徐怀轩,脸色已有了些酒意,微红,头部仰靠在真皮沙发椅,脸色有些挑衅。 他退出这事已是事实,但并没完全隐退,黑鹰会的成员还臣服,叶庭鹰握拳,骨头嘎吱作响,眯了眯眼,抓起一瓶酒,咕噜咕噜吞了几口,烦躁地放下,“就是要管你,别岔开话题,抓紧点,再给两周,尽快查出匕首下落,那东西我可是花了些钱,不想打水漂了。” “呵呵,那两把匕首可都是好东西,我知道怎麽做了,只是现在还没消息也没办法嘛,要不以后就发求购昭告,至今还没见过你儿子呢,藏着掖着做甚么,真的不给大伙看看?” “嗯,抓紧点,要是两周后还没人出售再发求购昭告,我儿子没藏着掖着,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公开,念翔怕生——”他儿子满月时也只是匆匆露了一面,没人能近距离接触。 喝着酒,他刚坐下一会,和人家聊一会,还不到五分钟,突然就觉得不对劲,感觉到体内有些热血,蠢蠢欲动,咒骂几声,捂住脖子,“SH.IT!轩,你在这些酒里下了甚么药?” 第541章 束手就擒 “哈哈,热了?可别冤枉人,这些酒很干净,酒里保证甚么都没下,是点燃的特殊熏香,鹰,你太久没玩了,连新出的这款熏香都没尝过,这货是新进的,上万元才用一晚上呢。[]” “放心,吸入后也不会伤害身体,找个女人陪下运动下就好了,哇,可这麽快就有反应,要不要给叫一个美人来?”徐怀轩指了指墙壁后面地板所点燃着的深紫色熏香,笑开来。 这东西是他刚发现的,特别好用,让人浑身难耐,男女通杀,今晚也只是刚用上。 “该死!甚么熏香这麽厉害,轩,你越来越放纵了,怎麽不注意点身体,我不行了,先走,下次再来陪你,先走了。”叶庭鹰起身,快步离开,他的嗓音都变得有些怪,那些熏香,简直比药物更强烈,要人命。 “东然,我不舒服,回去,快点。”出了包厢,他的步子更快,疾步匆匆。 看来这东西太辣了,他浑身也不太舒服,不能再继续闻,徐怀轩直接用皮鞋摁灭了熏香,嘴角边淡淡笑着,“现在不玩多点,难道还等以后再玩麽,以后可都老了,力不从心——” 那两个艳丽女人很快又折返回来。 车速已经提得很高,亮黄色跑车放佛一团会飞的钢铁物体,极快,但半小时后蝙蝠也只是来到郊外,距离明月半山还有十多分钟车程。 叶庭鹰,这一刻满脸已经通红,两片薄唇咬得紧紧的,要不是有些晕血肯定咬破了嘴唇。9Ks.co 古东然看着神色越来越不寻常的老板,自己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意有所指,恭敬道,“总裁,要不,您要是实在憋不住,要不还是先不要忍了,东然要不先停车,走远一点——” 他真担心老板会被活活憋死。 意思是让他自己解决?他不喜欢这样,都不太舒畅,叶庭鹰扫了眼他,按住身体某一处,更气恼,捶打了好几下大腿,气得不停咒骂,“别说这些话,该死,没用的,东然,开快点,再快点。” 那些熏香点燃跟没点燃一样,空气里都根本没甚么味道,他也还是太大意,竟然没察觉,进包厢时怎麽会认为那家伙是喝酒才脸红呢,徐怀轩是个酒鬼,素来,酒量比他还要好,不会轻易因为醉酒而脸红—— 好不容易才忍到了叶宅,不等车停稳,他疾奔下车就往客厅狂奔去,如火烧屁股般,抱住还在饭厅坐着的妻子就往楼上快步走,嗓音沙哑,“老婆你在这就好,我们今晚早点睡。” 手腕被一扯,突然就被人蛮横架在肩膀,像一件货物般被扛着,他呼吸的气息,手掌的温度很高,透过衣服还能感受到,并传入她的血液。 唐逐雀吓得浑身抖了抖,嘴里的甜品还没吞咽下去,险些吐出来,身子已经腾空,摸到他浑身**辣,尤其是额头和脖子,不觉瞪大了双眼,“等等,叶庭鹰你是不是也发烧了?” 触碰到熟悉的柔软,浑身那股热血汹涌得一发不可收拾,简直快要崩裂,快死了,叶庭鹰憋得都额头都在冒冷汗了,哪里还想解释下去,继续狂奔只顾着摇头,脚步匆匆—— 之前他们也试过这样,还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来,那次老爷听见声音睡不着,气得险些吐血,听见男人不规律的急促呼吸,那比猴子还红的俊脸,小桃看着脸蛋儿也微红。 她想起老爷的嘱咐,低声跟小兰八卦和商量,“还发烧了,少奶奶真是天真,小兰,少爷脸色很不对劲,肯定好像又吃那些东西,要不要告诉老爷?他真的不能再吃那些东西了。” “要说你说,反正我不说,甚么都不知道的额,要是被少爷知道不得了,小桃,要不我们两个还是先不要说,反正也没闹出事来,少爷他都忍到回家来了,应该有分寸的——” 这个家始终是叶庭鹰来当,叶博宏再过几年恐怕都老年痴呆了,小兰想起金手指后的后果,顿时诚惶诚恐,赶紧把朋友想去作金手指的心思也掐灭在萌芽状态,这想法不理智。 为何要那麽老实,小桃就是太老实了! 几个小时的折腾后,叶庭鹰才沉沉睡去。 唐逐雀翻身爬起,披上衣服,收拾着散落一地的衣物,还清晰闻见西服上面浓烈的烟草味,这麽久还不消失,那烟草味黏上时可想而知有多麽强烈,拿出了精致定制的手机,把衣服全部放到收纳箩里。 手机设有密码,她想了想,输入主人的生日,不对,她的生日,不对,再输入儿子的生日,屏幕解锁,两条新信息抵达,全是古东然发过来的,说明早的行程已作了改动—— 明早的行程自然是要改动的,现在都四点多了,不可能八点便起床,起得太早也没精神。 她嘴里还是霸道的气息,唇瓣有些发麻的疼痛,收拾完毕了地板的衣物,便去洗漱,今晚小桃她们作的甜品很甜腻,尝起来很美味,过后便觉得有些腻了,需要好好清洗一番。 叶庭鹰熟睡后,那双锐利炯亮的黑眸自然是眯上的,于是更加卸去了那份严肃,柔和的俊美脸庞让她忍不住想去触碰,手却僵在半空,不敢也是不忍惊醒他,随即移开了眼神,钻入被窝,轻轻叹气,耳边不属于她的呼吸早已已变得平稳均匀。 礼拜六,叶庭鹰告诉她要出去一趟远门,大概四天后才回来,说平时有空和回来前都会给电话,让她没事别出门去,上车前还再三嘱咐让别出门,有事要办就直接找陆风帮忙。 唐逐雀听从这嘱咐,但他出门后就没了消息,电话也打不通,除了古东然跟着,其它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四天后也没回来,八天后也没回来,叶博宏才焦急了,报警。 没想到,在报警的下午他却回来了,得知报警后依旧是脸色如常,让他爷爷以后别挂心自己安危,他绝不会有任何事,这次改了地方,他和朋友去的地方是片戈壁滩,完全没信号,所以才联系不上—— 第542章 束手就擒 唐逐雀在一旁陪着笑脸,默默听着他的那些挑不出丝毫问题的解释,逐渐心凉如水,却始终都没表现在脸上,心凉的原因很简单:他明明说会有电话回来的,可连最贴身的那部手机也给关机了,叶博宏极度害怕,害怕孙子出了事,怕得茶饭不思,叶宅很不安宁。77 t.co千千小Š网 不但是叶博宏和叶芷玥,她也是怕得忐忑不安,还接连失眠了,就算睡着也是噩梦连连,他要是有事,她和刚出世不久的儿子真的就是寡妇孤儿了,那便是她最不能接受的悲事。 翌日,叶庭鹰又去了外市视察子公司,不回来叶宅,临睡前,感觉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心烦,恐怕又是失眠夜,她取了瓶酒开来呼吸,孕前孕后的这些日子,这是第一次喝酒,独自喝了一瓶,酒意上脑,揉了揉胀痛的额头,才敢睡去。 **** 纽约,奢华的利亚公寓,这是威利斯家族的一处房产。 “哼,黑鹰,真的敢这样与我为敌,他虽独断专行,自私,不怕死,但视亲情为奋斗和维持争夺权势的纽带,自然绝对不会抛弃妻儿的安危不顾,要是再不愿意舍弃退让就想办法去把他的妻儿通通做掉,听明白麽?” 背对那张巨大水床的沙发椅跷腿而作,魁梧的蓝眼男人,威利斯.尼尔嗓音清冽,下了令, 他不会再给机会了。 “是是,抓了他老婆和儿子,我们的人早就知道怎麽办,可是黑鹰的亲人若是出了事,生死岛那边的人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事后,怕是会有些棘手——” “蠢!不是让你以我们名义去做掉,他最近不是和青狼不合麽?马上去跟青狼讨个人情。” “是是是”顿悟过来,感受到蓝眸更为凌厉了几分,担心被踢,身形略显臃肿的男人赶紧离开,跑也似的离开公寓。 “那麽多人还赢不过一个,一群不用脑的东西!都是婊.子他娘养的蠢货!甚么事情都要我来想好麽,踢一脚动一下!”威利斯.尼尔用力踢了一脚水床,立即感受到那些柔软的波.浪起伏,脸色越发狰狞,要是不踢也能动就好了。 很快,他派去的人很快带着厚礼找上青狼的庄园去,一箱沉甸甸的金条,诚意十足。 来人的脑袋快垂到胸口,因为青狼最喜欢看别人鞠躬,9度标准的鞠躬最为卑.贱,自然略带几分害怕道,“青狼,这一箱是我们先生给送的礼物,这是先生手札,请抽空看一看。” 青狼拿过那张纸,看着上面的亲笔信,哈哈大笑,“他的人缘没那麽好了呢,怎麽这么多人想黑鹰痛苦呢,我以前把他当兄弟,现在绝对不是兄弟,但好歹也是一个训练营出来的,惹了他不但情义尽断,也等于玩火,这一箱的金条还不够,再多三箱我会考虑考虑。” 三箱?!这一箱都很多钱了呢,来人的头垂得更低,“我们不敢作主,您的话我们会带回去给先生了,那个,我们先生问起,黑鹰深得生死岛势力的厚爱,不知青狼您到时会怎样处理后续麻烦。” “这个嘛,你们不必知道,滚吧,金子到了我们再做事。” 生死岛的势力再大不就一个岛屿麽,那个是鸟不拉si的半大基地,在地图都找不到坐标,炸了也没人知道,知道也不会去管,有钱的话,不夸张一句,简直连上帝都能收服—— 青狼思忖着,看着一旁从内堂出来,款步而来,打扮妖艳的女人,精致绝美的五官,妖娆和清纯的气质合二为一,一扭一扭的迷人身躯,酒红色的头发,火辣辣的性感装,活脱脱能百分百勾男人的心。 女人进门来,两颗眼珠子,眨啊眨,都快黏上那箱黄灿灿的金子,直接就扑到了青狼怀里,含羞带怯,呵呵娇声,“青狼哥,怎麽有这麽多金子送来啊,能不能分给香香一点吧?拿来炫花了人家的眼也好玩呢。” “要是乖乖的听话,别说分一点,整一箱都给你也行啊,可惜你还是拿不下黑鹰来,亏还长了这张跟他太太一模一样的脸,真是可惜。”青狼的手,掐了把女人柔若细蛇的腰,叹气,真是可惜。 “讨厌!青狼哥,人家是你的女人耶,额,青狼哥,您是想香香再去迷他?可他知道我是甚么身份了,不可能啦。” “世界上没甚么是不可能的,你,去叫牛蛙过来,香香,你要是能迷得他开了口,探知死老头交给他的金库在哪和通行证代号,要甚么青狼就给甚么。”朝身后的一下属挥手,又把注意力转回到怀里的女人来。 牛蛙,国际清理者内部的刑堂天字号子弟,身形威猛有力,脚步声沉稳,进来,6度鞠躬,“老大,有甚么事?” “牛蛙,叫整一容过来,按照黑鹰他太太的行头,给香香收拾收拾。” 一声令下,很快,一个黑衣,高挑如维多利亚秘密名模的金发女人进来,提着金色化妆箱,接过牛蛙手里的资料图,点头,竖起手指表示OK,招手,野香香跟随了进去化妆室。 整一容也是个代号,不过她是兼顾替女人打扮的一把手而已,并不必经常出外执行任务。 见脚步声走远了,牛蛙擦试下鼻子,他有些讨厌浓烈的香味,开口,“老大,我觉得野香香和那哥女人根本就不像,除了脸之外其它地方都不像,尤其是说话的语气和走路的姿势,您的计划可能不太行得通。” 野香香说话娇滴滴,眼眸似乎带着电,走路时婀娜多姿,怎麽看身上都有一股妖媚的气质,那女人清莲般是典型的良家少.妇,他都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何况是精明如狐的黑鹰。 “这个我自然也知道,牛蛙,等了这麽久也没消息,没办法了,银龙,到现在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是死是活,除了黑鹰的嘴巴,看来真的已经没其它能得知宝库的下落。” “那该死的死老头,当年的事我也出了那麽多的血汗,可是他甚么都不给我,偏心,我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第543章 束手就擒 银龙,据说身份与黑鹰并列,都是生死岛岛主早前认的两位养子,也是现任岛主之一,名下管理各执事,同心协力管理生死岛的交易实务操作,可是从来都没露过真面目,除了前岛主和黑鹰,恐怕还没人见过—— “你们别直接去叶宅冒险,只会打草惊蛇,牺牲几个兄弟,把唐家的那对夫妇给抓了,要求用他们的女儿换,把野香香立刻调换,把行头也对换,然后这样——”青狼一番琢磨后,嘱咐下属去办事,他的语调,越来越低。本章77 t.co更ੈ) 他口中的牺牲不无道理,作为与警方对立的一面,真正曝光了,警方必定紧追不放,麻烦也是一堆堆,被抓后前后的罪名,就算花钱请了律师,但有前科在,怎麽也是打不掉。 很快,笃笃笃的沉稳脚步声传来,整一容领着已经脱胎换骨的野香香出来议事厅。 小巧精致的巴掌脸,薄施脂粉,娇俏之余更显得精神,有些勾人的眼影已经彻底被抹去,挺直的俏鼻,樱桃般的唇瓣,浅浅地笑着,一袭雪白的仙女风长裙,把她迷人的身躯笼罩住,却给了几分书卷气—— 怎麽看,都是个名媛。 牛蛙像吃了一打鸡蛋,合不拢嘴,朝金发女人竖起大拇指,“真,真像,好样的!一容姐。[]” 短短时间确实改变了很多,整一容办事他放心,青狼的眼底也有了笑意,招手示意走两步看一看,看着款款慢走的女人,宽大的女裙看不清她扭动的细腰,臀等,一时糊弄过去还算可以吧。 “还算合格,香香,到时进了叶宅,最想做的是和叶庭鹰身边的人打好交道,那些佣人啊,资料全部看熟,藉机探问清楚那女人和黑鹰的相处怎麽一回事,尽量别那麽快穿了。” “是,青狼哥,可要是他知道我不是他老婆,香香不久危险了?”这声音还是娇媚了些。 青狼安抚地摸了摸她肩膀,一只手却搭在了她腰间,笑眯眯,“那也没事,他太太在我们手里,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放宽心去演戏,今晚,青狼哥再好好教你不能忘掉的事。” 整一容,颌首,心中还有不少忧虑,一一提出来,“老大,表面上的东西都可以变,但是还有个关键问题,那个女人生下了个儿子,香香没有,她没乳.汁分泌,这是骗不了人的,母子连心,不少孩子的天性都非常敏感,我觉得黑鹰的那个婴儿也是棘手的东西。” “那个婴儿骗不骗都无碍,他还那麽小,闹不起多大的浪花,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可以让香香也分泌奶.水? “办法是有,注射催.乳素,但也不会像产后孕妇那样大量分泌,最多只能维持两个多月。” “那就是可行,两个月也足够了,最短时间想办法改一改香香的体质,刺激更多的雌性.激.素分泌,找个婴儿给香香先来学习下怎麽当妈咪——”青狼简短吩咐完,拉着女人返回休息的套房。 牛蛙和整一容,呆站着,满脸忧虑,掉包这事怎麽想还是不太对劲,但老大的命令,又不得不听。 牛蛙欲抱女人的腰,“一容姐,野香香能整得那麽像,你的技术简直真神了——” 飞快翻了个白脸,整一容快步离开,事情没这麽简单,需要好好再想一个更好的计划来,野香香不是个涉世未深的女人,可变因素太多了,她有贪婪的强烈心理,不但是钱财,还有优秀男人的宠爱,送回去不一定收得回来。 她回房去,翻阅着所有的杂志,有一期的杂志封面,有叶庭鹰和太太,搂抱住新生儿,举办满月酒时的清晰照。 杂志上,这一家三口,男人眉目英挺,轮廓分明,尊贵非凡的气质;女人婉约浅笑,俏脸柔美秀气,整个人的气质因为独有的蚕丝衣裙显得清秀得很;新生儿还在襁褓睡着,被温暖的毛毯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是露出了黑漆漆的两颗葡萄瞳仁,肉乎乎的娇嫩脸蛋。 她为了执行上级命令,连上等天蚕丝布料的购买都再三挑选,并派人赶紧去找更好的— 他们的动作很快,前后相距还不到两个月,唐宅不远的车道,夜深十点多,从酒局应酬赶回家来的唐家夫妇还在谈话,猛地前倾,司机急速刹车,因为一辆白色面包车冲出来,拦截住了他们。 面包车门拉开,三名黑衣蒙面男跳跃下车,还来不及再开车逃走,车窗被铁锤砸破,唐展和的司机虽然也有几下子,但与受过经营训练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弱小的虾米,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就被一记手刀敲晕了过去。 楚雅君抱住丈夫,刚叫了两声救命,双双就被迷晕了过去,训练有素,迅速逃离了现场。 唐氏夫妇被绑架,最为紧张的便是他们的女儿,唐逐雀坐在警局,唐家那位司机的口供录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想不起甚么人要绑走她父母,全部蒙着面,连五官的轮廓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隔着车窗就被敲晕,绑匪的身高也记不清了,连人家丝毫线索也找不到。 那段路设有道路监控设备,但在事发前,附近所有的监控摄像头便被一枪打烂,事发经过没拍摄记录下来。 唐逐雀坐立不安,心急如燎时,手机震动,一个陌生的号码,经过变声后的男声机械冰冷,“唐小姐,你父母现在在我们手里,带着五千万过来指定的地点,不然等办白事——” 断定了这是一起典型的因钱绑架,警方让她最好是照吩咐去做,会安排人保护,别害怕,临上车前,叶庭鹰才从叶氏集团过来,姗姗来迟,把她带上辆房车,让警察们候等一会。 车内还有个女人,陌生的女人,发型和着装与她一模一样,朝她微笑,“夫人,我代你去。” 不等开口,叶庭鹰便按住了她嘴唇,“老婆,听话,我保证你父母会没事回来的,要相信你老公,灰玛,救了人就把野香香做掉,那女人不能再多留了。” 第544章 束手就擒 叶庭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弧,大手贴上她手腕,十指轻扫了一遍链带,灵活摘下妻子手腕的那条绿钻手链,为那女人戴上去,语气不容置疑,“灰玛,把这个带回来,不准损坏。” 那陌生女人点头,开启个化妆盒,打量了下她,拿出个眼耳口鼻等全部相似,高达99%,高度仿.真的人.皮面具戴上,瞬间,有了张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孔,对着镜子,浅浅笑了笑。 明明是双假的眼珠子和嘴唇,眼珠子竟然还能眨了眨,跟真人无异,这不知是甚么技术,唐逐雀看得心惊肉跳,抓住他手,“叶庭鹰,这样到底行不行?要是他们发现了怎麽办?” “不会发现的,你太胆小,身子柔弱,都没有任何攻击力,去了要是有变数也救不了你爸妈,相信灰玛,她行,特别厉害,灰玛,下车吧。”叶庭鹰抱住她,安慰地安抚了几句。 灰玛应了声是,从化妆盒取了些彩色巧克力,捏着放进了衣兜,点头,拉开车门,离开。 听见警察和那女人低声的安慰,有了几分愧疚,唐逐雀惊惶不定,心脏还在噗噗噗乱跳,又急又怒,“叶庭鹰,我爸妈人缘那麽好,是不是你又招惹来的仇家?你这害人精,混蛋!” “嗯嗯嗯,全都是我的错,但老婆你要相信我,灰玛非常厉害,她单人匹马就能搞掂那几个不要命的家伙,不用半小时,你爸妈肯定就平安无事回来,家鹫,一切准备妥了没?” “老板,一切准备妥当,家枭和家隼已经跟了过去支援。” 司机座的叶家鹫回过头来,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还在诚惶诚恐,不由得笑了笑,“夫人,你真的不必担心,青狼的那几个家伙都还不够灰玛玩,她还带了那麽多巧克力迷烟泪水弹去,你爸妈就交给家枭和家隼,保证一根头发也不会少。” 唐逐雀认出他来,就是黑鹰组的那个老大哥,看上去挺稳重的男人,年龄与叶庭鹰一样,32岁,给人印象却稳重得多,她抓住叶庭鹰的手臂,惊疑,“这麽说你们早就知道是青狼的人绑走了我爸妈,他为何要这样做?我爸妈是无辜的,甚么都不知道,他们都不认识红苍大哥。” “原因很简单,他们只是为了抓你,不过青狼这次真是失算了,我根本就不可能让你去冒险,哪怕他绑架带走的是其它人,都绝对不可能。”叶庭鹰下巴抵住她额头轻轻摩挲,坚定保证。 不得不说,威利斯.尼尔懂得找青狼出面是一石二鸟:青狼早就想对付自己,只不过还在忌惮,作观望姿态,权力与财富的诱使之下极有可能会铤而走险。 灰玛的白色凌志在刑警暗中跟随下,来到了郊外一处废弃民屋,停车,提上手提箱,快步往楼上去。 那扇已经生了锈的大铁门嘭的关上,她加快步伐,上了二楼,拐角处,在一把枪的威胁下,轻轻放下手提箱,举高双手,故作惧怕,把手上的戒指拔掉,跟随着他从后门悄悄离开,甩掉了紧步跟随的警察。 青狼的手下见惯了这些,不能贪心,自知那个手提箱和那个戒指都有定位器,要不得,何况,警察见信号保持不变,断定人定然还是在里面的,完全没发现人已经离开了废弃的民屋。 灰玛跟随他,钻进了一处可通向另一条公路的隧道,浑身脏兮兮,上了轿车,再下车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人已在一艘货轮。 青狼的人果然真狠,竟然兜兜转转,领着她直接来货轮交易,到时直接把人带出境去,只要发现的时间延误一点,人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她看见双眼被蒙着,一动不动的一对夫妇,确认了身份后,悲伤和害怕说来就来,低着头就呜呜哭泣,叫着爸妈,哭了会,手背便抹了抹脸,瞪着那三名黑衣蒙面男,嗓音发抖,“你,你们是谁,怎麽抓我爸妈来这里,这是甚么地方,钱,那钱不是都给你们了麽,快放了我们。” 呜呜哭泣后她的嗓音添有了些沙哑,与唐逐雀的相比,并没丝毫相似了,只是,他们并不知。 “哭甚么哭!真烦。” 野香香从里面的休息间款步出来,看见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凑过去,语气恶狠狠,“啧啧,小妹妹,果然跟我一样呢,青狼哥说得对,你们三个,把她给上了,玩玩再带回去给青狼哥。” “不要动我!”灰玛吓得往后退缩,脸色惊恐,惹得他们哈哈大笑,她扫了眼已经开始脱裤腰带,按住皮带卡头的男人,摸了下衣兜,把巧克力催泪弹和迷烟弹全部掏出,往地板一摔。 霎时间,浓烈的异味呛鼻,小巧的巧克力,散发出的迷烟极薄,只是像一层透明的薄纱,却威力巨大,那三名男子和野香香,咳嗽下,下一秒,迅速捂住口鼻,眼睛却开始泛了红—— 野香香气得开骂,“死女人,咳咳,敢暗算我们,咳咳咳咳,你们三个死了?快开枪啊——” “你们没机会了。”灰玛站在靠窗边的地方,不知何时已把唐氏夫妇两人的眼罩,胶布撕开,吹了个口哨,轻松打了个响指。 丝毫不畏惧那些烟雾,如风般一跃,夺过欲开枪男人手腕,轻松一扭,骨头脆生生被折断,舞蹈般旋转,接连扣动扳机,子弹叭叭叭三下,四人还在晕头转向的脑壳都分别中了弹—— 果然是没机会了,这就是一秒内,绝对不超过两秒的事情。 叶家枭和叶家隼跟踪过来时,刚好看见那四个人中弹一块倒地的那一瞬,感觉自己的脑壳和脖子凉凉的,不由得戏谑,“太快了,灰玛,你,你起码给我们一点点英雄救美的机会嘛。” “少废话,赶紧带他们走,我要先回去,不然那些警察可要起疑心了。” 看着话音未落,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人,叶家隼笑了笑,“MAN UP!我喜欢,三哥,为何他们就三个人过来?这青狼也太小看我们了吧。” 第545章 束手就擒 “真是个话唠子!别废话,抓紧,死相难看。”叶家鸢看了看一枪毙命的野香香,闻着也没多香,放下个定位器,这些尸体还需要交给朋友处理,他扛起已经昏迷的唐展和,快步离开。 灰玛原路返回了那间废弃民屋,啊了声,揉了揉那个高科技的眼眶,让眼球泛起微红,守在屋外的刑警破门而入,急声问她到底是甚么事,灰玛说为何自己突然就晕过去了,那些人呢。 刑警与此同时接到了爆料,海边的岩石找到了唐氏夫妇,绑架案件尚未开始,便宣告了结束。 —————— 原处等待,唐逐雀下了房车,看见担架上面昏迷不醒,但毫发无伤,果然平安无事的父母,热泪盈眶,扑到叶庭鹰身上,激动道谢,“谢谢,你们真的救了我爸妈,我爸妈没事了——” “嗯,老婆,我从来不骗你,你爸妈还要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别哭,又哭又笑的多难看,饿不饿?呆在警局一整天了。”叶庭鹰收到了信息,舒展眉头,连日来的郁闷也消散了些。 婚姻若是一场持久战,先前他属于蛮横的攻击,现在的关切和深情,则是36旋转式的软实力较量,她心底柔软的角落,属于叶庭鹰的位置越来越大,嗯了声,用力点点头,先前怕得茶饭不思,这会终于能安心吃顿饭了。 唐宅,特殊品种的蔷薇盛开和百合盛开,花园里满是花香味,人逢喜事精神爽,唐彦诚见儿子,儿媳没事,忐忑的心才安了,看着灿烂的花,老脸满是慰藉。 唐彦诚简直是个花痴,最爱的是百合和昙花,孙女却是个花盲,两爷孙坐在玻璃花房内,唐逐雀有时甚至分不清玫瑰和月季,听着爷爷念叨要估计丈夫和儿子,也要早点回公司上班的家常,不断点头答应。 “这盆月季长得太快了,苞也与其它的不太一样呢——”原本眸光还停留在月季的上面,唐彦诚,话锋一转,突然又问起叶芷玥的为人来,直白问起她和苏温泽结婚,两家联姻好不好。 想起叶博宏的那些问话,幽幽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是这两位老人家在作主,也释然了些,他爷爷这样做说明真的还把苏温泽当成最爱的后辈,也对叶家这亲家的人好感更多了些。 但一时间又想起叶庭鹰的暴怒,只得撇清些心中的想法,平静应话,“爷爷,我觉得芷玥人很好,温泽也可倚靠,但人家的感情我们还是不要多管了哈,主要还是看缘分吧,爷爷,这一盘是月季还是玫瑰啊?” “当然是月季,这一品种很好区分啊,小雀你这丫头,爷爷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怎麽还是分不清,仔细看一看月季的叶子。”唐彦诚无可奈何,孙女还没有林莞音聪敏,人家一看便知,孙女呢,说了好多遍还傻傻分不清楚。 不过,傻人有傻福,嫁出去的女人家只要夫家对她好,那也轮不到自己再多操心了。 唐彦诚认真为一盆栽松了松土,洒下了些水,不再理会只是对盆栽鲜花故作感兴趣的孙女,有兴趣的话,怎麽会连月季和玫瑰都分不清呢。 唐逐雀不喜欢也不反感鲜花,不喜欢种植,只是觉得树木花草的叶子好像都有些不知名的虫子,尤其是那些毛茸茸的小虫子,看一次会半年都毛骨悚然,因为小时候被吓怕了。 郊游时摘毛桃被毛毛虫爬在手臂,她吓得哭也不知怎麽哭,浑身还发痒难忍,看见就能腿脚发软,为此,每一次,虽然说是陪着爷爷来打理花草,但从不动手,只是离盆栽还有些距离,捂住脖子慢慢欣赏,当然是看有没毛毛虫,又哪会记得住月季和玫瑰的区别。 唐彦诚坐了会,便觉得腰酸,回去喝茶了。 叶庭鹰和唐展和从楼上下来,两人神色淡然,也不怎麽说话,但走在一起时的距离明显没以前那麽遥远了,还是唐展和主动接近,她便知父亲对丈夫的印象也在逐渐改观,心中大喜,撒娇着跑过去。 人心肉造!她相信他们迟早会暖冰破春,只是没想到这麽快,不过也对,她母亲的心更难捂热,父亲则比较好说话,也比较憨厚,要是母亲也更快真正接受了叶庭鹰,那才值得高兴呢。 于是,她脸上的笑弧就没那麽灿烂了,淡笑着询问,“爸,你和叶庭鹰去楼上偷偷谈了甚么?有甚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唐展和看着精神奕奕的女儿,拍了拍女婿肩膀,朗声道,“庭鹰说你总是惦记着桃姐,说想接桃姐过去叶宅住一段时间,他也给你爷爷找了很多大厨,试过之后觉得味道好就这麽办了,好让你能全身心照顾念翔,别分心胡思乱想,小雀,庭鹰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对对,我平时真的很想桃姐,爸,可是你也同意?那到时候桃姐搬过去后,就没办法在家给准备一日三餐了,你们吃甚么,外面请的大厨合适麽。”唐逐雀喜出望外。 “当然同意,一日三餐根本就不重要,找个大厨回来顶替就好了,桃姐也就最疼你,她也想多看看念翔,可那麽远,来回坐车对老人家来说麻烦,桃姐搬过去住最好了。” “嗯,可是,我觉得爷爷肯定不同意,我之前都谈过很多遍了,爷爷说口味都不适合啊。” “没错,我就不同意,阿桃搬走,我也搬过去,也可以看看我曾外孙,那些大厨不用试了,都不会适合。”唐彦诚从外面进来,看来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老脸立即沉了下来。 乖乖,她最怕老人家板着脸了,唐逐雀一惊,彻底无语了,用求助的眼光看着父亲,拉着叶庭鹰来到一旁,低声埋怨,“不是说会直接和我爷爷谈麽?这下倒好,你说怎麽办?” 叶庭鹰也没想到会这样,脸色为难,“嗯,那不如就同意让你爷爷搬过去,反正有地方住。” “这样不行,外面的人肯定会说闲话。” “老婆,闲话听了又不肉疼,别介意那麽多。” 第546章 束手就擒 “你们两个叽里咕噜到底在说甚么呢?反正桃姐要搬走,我也就搬走,我都吃了她做的饭菜几十年,改不掉了,搬还是不搬,你们自己决定。”唐彦诚语气有将军号召士兵的气势,不由辩驳。 可唐逐雀更觉得她爷爷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或许老人家有时就是个孩子,接下来他们怎麽劝也不行了。 两个老人家搬回去,很多事情要交代,重新置办,叶庭鹰原本一脸郁结,但看了眼腕表,已经是时间赶回家去,他非常讨厌浪费时间,平时把所有公事私事的时间都控制得很好。 他的手指拂过妻子的鬓发,毫不掩饰眼底的柔软和深情,沉声道,“别再劝了,那就搬吧,老婆,我会让人照顾好爷爷,别担心了,时候不早了,快去帮忙收拾下,我们晚点就走。” 唐展和也没办法劝服老父亲,这事就只能暂时先这样了,时间紧急,桃姐和唐彦诚都只是带了些衣服,也不打算长住。 叶庭鹰就是个奇葩,离开唐宅前,还再三嘱咐说岳父岳母若是过去探望念翔,必然要先给他亲自致电,好派人去接送,但平时没事的话不必常过来—— 结果,唐展和看着女儿,女婿的那些眼神,好像多了几分审视,有了愧疚,唐逐雀被看得低下了头,这样无端端说话看似客气,实则更像是看管。 叶庭鹰倒是不以为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还大大方方地重新问起桃姐平时可是需要些甚么食材,都会托人帮忙买,这些事直接跟佣人说便是了,平时不能带朋友过去叶宅,因为这是规定。 唐逐雀都不知道他怎麽能对老人家说这些话,人家听起来总是觉得有些不欢迎。 过去,除了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她深居简出,过的是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日子,她爷爷俄亥俄桃姐也差不多,特别好的朋友不会太多,要不是因为想抱曾外孙,她爷爷早就定居国外去了。 上车后,叶庭鹰便靠在椅背眯眼,闭目养神,他在思索着青狼知道野香香死后会是甚么心情,本来不想做得太绝,但透过一早安排在国际清理者的眼线,青狼竟然还打算让那女人取代妻子,不由得勃然大怒。 都不知是他的名号太没有威慑力了还是青狼的野心又变本加厉了,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想伤害,难道过去他想外界昭告的力度还不够麽。 唐逐雀见他浓眉好像凑在一起,两眼之间有个川字,好像有无边的烦恼,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与安抚,他的宠溺,早已经一点一滴渗透进她心底,她渴望自己也能够温暖对方。 虽然猜测他的烦恼与青狼的矛盾有关,但踏入社会的日子不多,性格不算单纯如白纸,但也很简单,知道他不愿意说便不该问,只是在心底揣度下。 叶庭鹰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碰了碰,极其温柔,黑眸柔软,完全没有往日的锐利,“过来,让我抱抱。” 他的语气满是宠溺,这抱抱的类似话语,叶芷玥经常对小侄子叶念翔说。 嗓音低沉,慵懒,又满是疼惜和怜爱,叶庭鹰好像在哄着小孩子,“老婆,快过来,抱抱。” 她就算是小孩子肯定也忍不住,他的怀抱那麽温暖厚实,唐逐雀把安全带解开,移动身子靠过去,一把就钻到他怀里去,像个被驯服已久的猫儿,嗓音软绵绵的,“哦,你是不是累了想睡觉?” 他说过最喜欢抱着她,是因为她身子娇软如棉花,抱着睡觉特别舒服,也特别踏实,比抱枕好多了。 叶庭鹰嗯了声,紧紧抱住她,轻揉着黑亮的长发,甚么都没说,很快便传来比较轻缓的呼吸声。 果然是累了,这么快就睡着,唐逐雀也跟着眯眼休憩,第一次觉得在车上利用闲暇时间休息还不赖。 抵达叶宅时,叶庭鹰安排了唐彦诚和桃姐也是住在洋房那边,佣人一时间忙得手忙脚乱,晚饭后,叶庭鹰说不想太多人上来卧房,会拥挤,于是让她抱着念翔下楼去跟大家聊天。 林莞音也过来了,客厅内,你一言我一句,愉快热切的谈天气氛,桃姐老眼含泪,好像她双手抱着的就是自己的曾外孙,捧着好好都怕磕碰坏了。 桃姐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知足和满意,那种满足,激动的心情彻底感染了唐逐雀,心底跟着一阵柔软,对叶某人的感激心更强了:有些事,她始终不敢去做,结果他转而帮忙努力办妥了。 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苏温泽至今还住在叶宅,不过他是白天晚上都与大家见不上两次面,总是闷在房里,不知在忙甚么,连正餐也是让小兰送过去,并不会再过来一块食用。 与唐彦诚接好了逼婚的计划,叶博宏还想再谈谈孙女的婚事,不过见孙子那气愤的模样,又忍住不提,他真担心活活气死孙子。 叶芷玥也安分守己,不再胡思乱想,让陈帆把设计室内的一大堆素稿搬回了套房,每天不是在研究设计和画图,便是让人把素稿寄出去工厂让人赶样品回来,修改,再修改— 她的时间,全部都花费在设计上面,但是样品图和设计的衣服,只有她和某些固定的朋友才穿,并没打入市场营销,说是自己的经验还不足,设计感不够强,还得摸索多一两年,再慢慢推出属于自己品牌的衣服—— 视频聊天窗,叶芷玥的某位女性朋友举起往期杂志封面,兴奋道,“这便是那个你苦苦暗恋而不得的那个国际刑警干探少爷,对不对?” 叶芷玥看了眼白衣翩翩的男人,苦笑,“谈这个话题的话,脑细胞就会死一大片,换一个。” “哎呀,你哥为何甚么都管,感情是高度自由的,你这样服从强权是不对的,既然喜欢就放胆去追啊,这年代女追男也没甚么不好意思,别忘记都25了,遇上合适的就扑倒吧,不过还是不明白你喜欢他甚么,难道是欣赏他脸上的疤痕够狰狞,煞气够重,万圣节就不怕鬼怪?” 第547章 束手就擒 “甚么叫欣赏人家脸上的疤痕够煞气,其实我都很不喜欢万圣节,你这样出言侮辱人家,呵呵,就不怕你家的那位小晴跟着学你的毒舌?黄秀秀,其实你还不明白苏少爷的为人。” “苏少爷他真的很好,细心又专情,我之前骂过他还愿意帮忙,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过我们始终不适合,他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了,那个还是我大嫂,你也知道的,现在见到他都想掉头离开,怎麽有勇气去倒追。” 叶芷玥,闷闷不乐,心脏好像被人扯着,不断强笑着对朋友解释,反复强调两人不适合。 想起人家嘴角那两抹疏离,浅浅淡淡的笑容,见到大嫂时却眼神幽深如受伤的动物,她的心就隐隐揪着,也就深谙两人距离很远,但是对感情比较高傲的心突然就愿意低下去。 这陌生的感受来得很突然,她之前以为是善良和同情在隐隐作怪,认为是自己大哥抢了人家的幸福和婚姻,有些愧疚和不忍,加上人家还受伤破了相,所以才分外专注,但之前明明又不是这样。 “嗯,可他们那是过去式,很多人交往很多年结了婚也才发现不适合,芷玥你不年轻了,25岁是结婚生子的最佳婚龄,赶紧把自己送出去吧,太儿戏的交往没必要,感情和婚姻都是需要经营的,不是说你爷爷也有这联姻的意愿麽?赶紧结婚吧,听姐妹的保准没错。” “哎哟,别别别,我的小辣椒哟,那是黄酒,小晴你千万别再把这个蛋糕弄坏了,妈咪做了一遍又一遍才成功,再搞砸了爹地今晚吃甚么,说你两句就哭,要哭回房哭,哎呀,不说了,芷玥,等你的请柬哦,掰掰。” 黄秀秀被女儿喷了脸黄酒,气恼大叫,按了结束视频,屏幕的聊天视窗,渐渐没了色彩。 没想到这麽快关闭了视窗,叶芷玥有些懊恼,她刚想谈正经事呢,奈何朋友的小女儿是个需要严厉管教的小魔女,不看紧点随时闹得鸡飞狗跳,估计今天都没时间再上线继续聊了,索性先把样品图放一放。 她关了电脑,听到走廊传来大哥吩咐小桃重新更换羊毛毯的话,踢着鞋子出去,见小桃等女佣鱼贯抱着尚未拆封的羊毛毯进了隔壁房间作地毯铺设,才柔声询问,“哥,你怎麽又让换毛毯了?这么空闲,今天都不用去公司和应酬麽?” 貌似婚后,他大哥的应酬更少了,海沙那些数也数不清,许多大大小小的宴会,自然是极少再出席了,晚上无聊的酒局更是极少参加,除却要见某些子公司的高管老总或是和大投资商谈事。 她的某些朋友都谈及大哥是不是花花肠子被剪掉,改良在家,只会陪娇妻爱子了,询问和请教大嫂的高超驯夫功夫,竟然这麽快就能把名门花心大少管教为合格的老婆奴,她们也好借鉴下。 唯有熟悉他们感情的人才知道,这次大哥是不战而败,还把一颗心都输掉了。 为此,每逢朋友问起哥哥嫂子的感情和婚姻美满秘诀,她的答案是,很简单,其实就是离不开爱和责任,有些男人遇上对的那人,自然就变乖了,甚么都不用做,有时感情胜在运气好,也败在时机不适合——这些话,听得那些朋友幽幽感叹。 “有个约会,但晚点再出去,念翔喜欢爬来爬去,把地板弄得脏兮兮,常换才行,小桃她们换得不够厚,也不够全。” 主要是因为小桃等铺毛毯时,太过疏忽,竟然忘记把桌子角用泡沫布包裹住,叶庭鹰实在担心,担心儿子爬行时,磕着碰着,破了娇嫩的皮,训了会佣人要细心点,这会才亲自来监督了。 “哦,哥,其实,底面那一层不用常换,大嫂呢?”叶芷玥看着那些名贵的毛毯只用了两三天就换掉,都有些觉得铺张了。 叶庭鹰指了指屋内,“不换怎麽行,真的很脏,芷玥,轻声点说话,你大嫂还在里面看书。” “咦,哥你对大嫂这麽好,我都羡慕妒忌了。”叶芷玥夸赞了下大哥,笑着进屋去,直接来到飘窗前,看着背靠抱枕,沉静翻阅资料的女人,跳着坐上去,拿起本杂志,“大嫂,陪我聊天嘛,先别看了。” 唐逐雀看完了最后一行的工程图著录,放下书,起身松了松有些酸的腰背,“好啊,刚好可以松松筋骨,芷玥那你想聊甚么?” “大嫂,陈帆大哥上次和苏少爷说你以前在高中时还是有名的好嗓子,唱歌很好听,有没录副本下来收藏,芷玥想听,大嫂嗓音这麽清甜,唱歌一定很好听。” 唐逐雀过去,打开保险柜,拿出那一箱的纪念物品,“有,不过都是温泽帮忙录制的,不多,都在这,不过就七八首。” 叶芷玥拿起那些镭射光碟,仔细摩挲着已经被岁月留下了昏暗痕迹的封面,恋恋不舍,“怀旧,真好,大嫂。” 唐逐雀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聊天,拿起一块最为喜爱的,笑道,“这一首萨克斯曲子你肯定听过,正宗进口原版,还有肯尼.基的亲笔签名,温泽肯定花了很多心思找,芷玥,喜欢不?送你听。” “哦,这萨克斯曲子确实街知巷闻,原来是这首《GOING HOME》呢,我也很喜欢,它的那个同名黄丝带故事也很感人,这版本肯定是最早期的,能找得到真的很难得,大嫂,你为何不想要?”叶芷玥果然瞪大了双眼。 她可能也是太多心,总觉得苏温泽借着把这曲子送过来是想未完表达渴望破镜重圆的希冀,心里不免得有些苦涩,摇头,稍显多余地解释,“这是温泽最喜欢的曲子,好像也是他妈年轻时最喜欢的曲子。” “我嘛,还是更喜欢这些早期的科幻影片,尤其是这一部,很难找呢,真不知温泽去哪找的,我托人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大家都说找不到,都说绝迹了,有这个很开心了。” 第548章 束手就擒 叶芷玥接过,凝目细看,故作轻松道,“大嫂,我也听过一些事,水然说过,曾听说苏少爷他妈是因为与先生闹感情矛盾,跳楼自杀,性子很烈,他以前肯定很难过,是不是啊?” 捕捉到小姑子眼里的疼惜和同情,唐逐雀心中的猜想全部得到了证实,叶芷玥真的对苏有好感,那麽,她爷爷多管闲事应该不算很过分,她得知此事后竟然有一股释然和轻松。 鬼使神差,她娓娓道来,“不全然是这样,温泽小时候很坚强,他不痛苦,苏伯母我小时候见过,很温柔,性子并不算很烈,那次真的是苏伯父做得不对,不过苏伯父后来也很痛苦——” 往事轻飘飘,不再是负担,短短时间她说了很多秘密,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苏温泽年轻时人前潇洒热情,人后孤僻,迷恋歌曲的两面性格,苏父与儿子的多年不和感情等等。 语气竟然能变得平平淡淡,好像在谈陌生人的悲欢故事,见叶芷玥的眼色越来越凝重,才停止了叙述,拿过那一首原版曲子光碟,交到小姑子手里,“芷玥,改天帮我还给温泽,我觉得这是他对苏伯母的念想,我怎麽也不能要了。” 叶芷玥接过那首曲子的光碟,脸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勉强,看了眼窗外的翠绿,叹气,“好吧,先试一试,但也不一定会过去,大嫂,其实我也不太想见到他了,哥不让我们见面。” 说来就来,叶庭鹰站在门口看了眼两个女人转身又离开,黑眸里的冷冽,令人难以忽略。( 网) 他来去的脚步声,要是放得很轻的话,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唐逐雀有些惊慌,追出去,拉住他手臂,“别生气,叶庭鹰,我,我只是觉得苏伯母当年的惨死很可惜,别生气——” “到现在,你是不是还在心痛他?”叶庭鹰顿步,回过身,定定看着她。 呵呵,苏温泽母亲的惨死很可惜,他父母的双双溺毙更令人扼腕,他至今也还接受不了,但有些事就算接受不了也一样无谓,生活一样要过下去,不过在夜晚时想起还痛彻心扉。 感受到那双黑眸的冷冽眸光,那质疑和不悦的眼色分外刺眼,好像一根根无形的藤蔓,不可逃脱,缠上了她的呼吸,心脏在慢慢紧缩—— 原来,他的眼神就杀伤力极大,唐逐雀觉得呼吸有些痛意,忙不迭摇头,急声否定,“不是,不是那样的,我,我对他真的没你所想的感情了,相信我。” “相信你?老婆,你从来没照顾过我的感受,有哪里还值得我去相信,为何要和芷玥说苏温泽的这些经历,以为我这样疼你宠你就能放肆?我爷爷老糊涂了,你也老糊涂了?” “哦,明白了,自知结婚生子,早已配不起他了,所以想把芷玥推到他身边去代替你的位置?老婆你好大的胆子,芷玥的幸福还轮不到你来断送!,你这个大嫂当得很不合格!” 他语气冷冽,简直是在吼着,表情冷绝,不客气打断了她的话,那厌恶痛恨的表情,陌生,她从未见过。 “不是,不是这样的,甚么叫代替我的位置?叶庭鹰,我真的没这样想,真的没有——”随着他的话,黑眸的冷冽简直快成寒冰,唐逐雀,脸色煞白。 “老婆,我还有事,现在可没时间陪你争论有没有。”叶庭鹰甩开她的手,看了看腕表,大跨步下楼,头也不回。 叶芷玥倚在门边,眼神呆滞地看着两人,半晌,才擦拭眼角的些许泪水,回了房。 解释也徒劳无用,又多了个疙瘩!唐逐雀返回套房,捏紧拳头,她越来越像个情感奴.隶! 信任,始终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他不信她,她曾不信他,这隔阂像是怎也迈不过去。 她收拾了那堆尚未翻阅完的文件,吩咐小桃好好看着叶念翔,便过去洋房那边陪着桃姐,没想到的是苏温泽也在,还是在陪着桃姐看一个烹饪节目,她便有些退缩,无奈桃姐已经过来,拉着她的手,慈爱笑着。 像是察觉到她的退缩,苏温泽眼眸闪了闪,一动不动,默默看了眼她,起身,面无表情道,“桃姐,小雀,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得要先走了。” 她来不及说话,眼睁睁看着离开的白色身躯,保持默然,直到桃姐的叫唤拉回了神魂来。 见面也是如陌路人,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真的能疏离到此,别说好朋友,普通朋友也没机会再做,这些也是亏了叶庭鹰的再三警告,可是他为何还不信任—— 他的世界,永远是自己独我为尊,容不下宽容,唐逐雀的心里,好像有万千愁绪压着。 桃姐以为她是因为苏而这样子心绪不宁,这都是年轻人的感情事了,不多问。 两人谈着还不到十分钟,电话震动,桃姐接了个电话,语气慌急,“不行啊,我没那麽多钱,云妹,我真的没那麽多钱,你们不是买了保险麽?嗯,知道了,那我过去一趟医院。” 唐逐雀见她拿着手机很慌急不安,询问是怎麽一回事。 桃姐说是朋友的孙子患有重型地中海贫血症,医生建议更换骨髓慢慢改善才能彻底根治,朋友借钱来了,急着把钱先送过去。 地贫是遗传病,父母双方都有隐性基因才会容易出现,这病要是摊上了,对家属和孩子都是灾难,那孩子才五岁,桃姐与那朋友有些交情,不得不帮。 要是换骨髓就可以治好,那肯定是尽快手术最好的,手术费需要的费用估计也就不超过五十万,她愿意先垫上,唐逐雀欲跟随过去看望下那孩子。 还没说明要出门,刚下楼,叶宅的保卫队长立即从主宅那边快步过来,拦住她,“少爷吩咐过,夫人您没他批准,绝对不能出门,桃姐我们会派人安全送去仁心医院,和送回来,夫人请放心。” 唐逐雀,这会才是心惊肉跳到骨髓去,她甚么都还没说,他们就知道桃姐要去哪里,桃姐的通话内容或是她屋内想必也是被监控了。 第549章 束手就擒 有潜在危险,没他陪伴都不准她出门,这是叶庭鹰之前就下的命令,保卫的人也是照做,一时改不了,她无奈得很,唯有把支票和桃姐交给他们,让一定要照顾好老人家,跟医院谈清楚尽快安排好手术。 那三位保卫的动作很迅速,高效率,估计是不会在外面浪费时间,不过是两个半小时后的功夫,就把桃姐送了回来,他们说没时间,只是去了仁心医院交代清楚事情便回来了。 桃姐的解释更令人满意全面,说那家人也有些可恶和可恨,每天吵吵闹闹,争吵不停,自打孩子出生后,就因为孩子的这个病父母的关系闹得很厉害,还闹离婚,说早知道有隐性基因就不该冒险; 母方与丈夫没甚么感情,一度认为是先生和儿子耽误了她大好事业,还另结新.欢,根本就不打算动手术了,让儿子自生自灭;父亲生意落败,还欠债了,为此手术也拖了很久; 现在幸好她愿意帮忙,总算凑到手术费,保卫等见不得那家人吵闹,那张支票是直接交给院方,换骨髓手术会尽快,这会总算舒心了,不过那些钱一时他们可能还不回来—— 那五十万就能救了无辜孩子一条命,她觉得很值,唐逐雀闻言,却还是始终舒心不得,她怎麽也没想到叶庭鹰竟然会让人监听桃姐屋内的电话线或许是装了甚么监听器,那她爷爷房内肯定也是这样。 要是桃姐和爷爷知道后,到时会怎麽样呢,不经过别人同意这样做,是不尊重人的行为。 桃姐性格温和纯良,甚么都会为她着想,但她爷爷最注重私人感受和空间,性格也古板,知悉后必然吵闹,她很心烦也很愤怒,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这会才有追问缘由的冲动。 整个下午,无所事事,又心乱如麻,她想了很多种比较委婉的问法,可是等得比较心急,因为叶庭鹰回来得稍晚了,已是十点半才到家。 他平时七点半左右便会回家来,今晚或许是因为应酬,喝了些酒,但没任何醉意,步履甚至比以往更沉稳有力,如擂鼓的脚步声。 身形伟岸,那一身精良讲究的深蓝色西装,海拔过人,却越发显得面容冷峻,黑眸幽深阴冷,在她下楼去迎接看向他的同时,他的那些专注眸光也给扫了过来,越发冷冽淡漠。 唐逐雀想起问罪的事,害怕两人又争吵,控制了下不宁的心神,过去陪着他,直到回房后沉声道,“回来了,你们是不是监听我爷爷,桃姐的电话,还是装了视频监控,装在哪?” “是又怎麽样,全部都有,电话监听加上屋内视频监控,老婆,你可是找不到的,问了也没用,找到也改不掉。”语气薄凉到有些厌恶,带着理所当然的意味,好像她不该这样问话。 她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却还是有些生气,唐逐雀吞咽下,稳了稳薄怒,“嗯,装了没怎么样,但或许没这个必要,两位老人家肯定不会有甚么秘密值得你们去这样做,这不尊重他们,你知道麽?” 叶庭鹰其实是看了监控视频才更生气,这张骨瓷般的小脸现在沉静得有些任性,想起她今日看着前夫那恋恋不舍的神伤,就觉得没来由更恼怒,从鼻腔冷哼了下,脱掉西服— 不管是因为顾忌到监控在还是因为其它原因,幸好苏温泽还知道避忌,不然他绝不会再管那人的生死了,随他死,对他绝对是一大威胁的解除。 他冷冷解释,“没脑子麽?你也知道外面很多人想找碴,别说你爷爷,桃姐房间,我爷爷,芷玥他们房间,主宅和洋房那边,所有房间的电话线和视频监控都有,这有甚么问题?” 她气坏了,一时还没想到这上面来,细想下这样也是有依据的,她以前住在那就知道客房也设有监控,两位老人家不知他的身份,要是被有心人诈骗也能早点防范,有利有弊。 想到这,唐逐雀于是就消了些气,过去帮忙拿西服挂好,镇定道,“嗯,没问题,希望你们把没用的监控视频销毁掉,最好别让我爷爷,桃姐知道,为何这麽晚回来,吃饭了麽?” “那是当然,用不着提醒,被你气饱了,不吃。”叶庭鹰把西服外套交给她,拉扯着衬衣,便大踏步进了浴室。 他的语气,气冲冲,好像是吃了炸药。 唐逐雀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过去照看儿子,儿子叶念翔是她的最大精神支柱,也是让她明白甚么叫责任。 叶庭鹰从浴室出来,有些疏离清冷的眼色扫了遍空荡荡的卧室,在腰间围了浴巾便过去婴儿房,果然,她大晚上不好好睡觉也是没甚么地方可去,主要还是陪着他儿子,这认知让他有些欣慰。 他想要的人与物,势必得到,哪怕对方再不情愿,譬如她,逃了也是会回来,绑不住就毁掉,还不愿毁掉的就继续使出浑身解数继续掌控,这感觉让他有万物紧握的成就和满足,不仅仅是因为满足空乏的感情。 不等女人转身,他便大跨步过去,使劲抱住,看着熟睡如天使的宝宝,咧唇而笑,“整天只会陪着念翔,老婆,我都吃醋了,好歹也要来照顾你老公嘛,不然,信不信揍你——” 他这样说明就不太生气了,她无故有些心酸和甜蜜,唐逐雀掰不开他的手,鼻翼间满是沐浴后的清爽,这气味很好闻,干净的清爽,笑着辩驳,“好男人都不打女人的,你敢揍我敢上诉,别玩我头发,你今晚真的还没吃饭?” “吃过了,只是胃口不好,被你气得胃疼,猜我今晚见了谁,没想到他们现在还在海沙藏着,真是个惊喜。”叶庭鹰继续把玩着她秀发,语气漫不经心,却难掩被人关心后的喜悦感。 “见了谁?”唐逐雀随口问,轻轻抚摸着她儿子柔软若花瓣,却力气明显很大的脚脖子,已经有了些预想。 第550章 束手就擒 “见了谁?”唐逐雀随口问,轻轻抚摸着她儿子柔软若花瓣,却力气明显很大的脚脖子,已经有了些预想。( 网) 预想到她儿子长大后必定也是蛮力很大的,因为现在不过是八个月大的婴儿,走路都一晃一晃的跟个笨鸭子,可是她的双手却是握也握不住那两只调皮的脚脖子,刚握住就被使劲蹬开了,力气特别大,不同于一般的BB。 “凌霄纶,还有方碧莹的那个妹妹,方碧洁,他们害死了秦郎隽,没想到现在还敢留在海沙,真不怕报应呢,唉,老婆,别管我儿子的脚了,让他好好睡。”叶庭鹰拉着她,在安乐椅坐下,语气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让他怎能不咬牙切齿呢,秦朗隽的死因很正常,就是因为腹部中刀,加上毒.品渗入太多胃液太多,根本就救不过来,事实上,他把那起码二十袋的海—洛—因吞进胃部,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棺材。 体内的毒.品存留的时间稍长,或是稍有泄漏就会很危险,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生物制药行业的精英会做这等傻事,毕竟体内没任何迷.幻药的残留;原先是以为被催眠了,但那时只有方碧洁在,那女人的底都查清,并不会催眠术。 警方认定了秦死于方碧洁的自卫错手伤人,主要罪责还是在那些吞食进去的海—洛—因,加上方碧洁还有精神科医生的报告傍身,去精神科医生那里定期复诊就没事了,凌霄纶还花钱疏通保释她出来。 秦朗隽会喜欢方碧洁而喜欢到用强的,他死活不相信,秦的为人绝不至于如此,叶庭鹰想起这事,嘴角抽了抽,他那时真不该让秦去私下查探方碧洁到底是真疯还是装模作样,害了一条人命。[] “老婆,你平时看了那麽多推理小说,不如就来假想下,一个弱者怎麽样能让一个体力明显更好的强者甘愿自行吞食毒药自尽呢,嗯,是没有迷惑或催眠等情况下。”叶庭鹰把玩着她的秀发,环抱住她的腰,不让离开,他需要个人陪伴下。 唐逐雀以为他是在谈推理故事,皱眉,“你说得这麽简短,怎麽假想得到,还有没其它前提条件?” “没了,随你发挥,但要是真打起来,弱者肯定是输掉的一方,强者当时意识是清醒的,也是自愿吞的,脸颊和咽喉没任何的伤痕。” “这样啊,嗯,那就要看强者吞食毒药前还有没性命危险或是他有没其它比较要命的顾虑了,反正都是威胁吧,看威胁方式,或许是被枪或其它武器对着不得不照办,或许是因为他亲人的命在人家手里而选择屈服,你可看过那部影片,那受害者就是因为——” “不过强者愿意吞食毒药,肯定是因为觉得这样还不一定会死,或许还可以拖延时间求救,但身边的危险更大,不照办就必死无疑。”她随口瞎诌,还谈了些推理小说的桥段。 叶庭鹰默默听着,朗声笑了,“我老婆宅得快变傻瓜,没想到脑子还真活,真会瞎编,不过你说得有一点是总结得很对的,秦朗隽没理由不知道吞食毒.品下胃部那样会危险,当时肯定是觉得不照办肯定会死得更快,始终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他为何被方碧洁所威胁。” “甚么意思,你到底在说甚么?”唐逐雀脑袋转得慢,这时才联想他问的问题不是儿戏,对了,他平时从不轻易开玩笑,几乎也不扯无意义的话题。 心血来潮,他渴望有人陪伴他,陪伴着一块对凌霄纶等人恨之入骨,叶庭鹰便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她,“老婆,秦朗隽死得很惨,他的死肯定是凌霄纶和方碧洁的陷阱,现在还觉得他们是有甚么苦衷麽?” “我哪有觉得他们有苦衷,这事我们都是听说,太多可变因素了,陷害的动机也不够明朗,为何你不直接问方碧洁他们,这事没证据,胡乱瞎猜也没意思,直接问他们吧,不过人都死了。” “等一等,叶庭鹰,为何这些事你偏偏要说得这麽离奇荒诞,或许本来就很简单,要是秦朗隽真的对那女人有意思呢?或许是被人哄着就吞下那些东西呢玩一玩?你是不是逗我玩的?”她尽量把话说得不偏不倚。 她那次见过秦朗隽,据说是美国已大型医药公司的中国区总裁,长得确实儒雅风度,一表人才,肯定不缺女人,为此而喜欢到用强的就不太说得过去了,不过也很难说,叶庭鹰也不缺女人,他偏偏就是用不太光彩的手段—— 顾诚也是,都有过惹人厌恶的可耻行为,更为卑鄙,人不可貌相还是对的,她对秦朗隽印象不深,更不敢瞎做评论了,起身,整理着被人弄乱了的长发,“嗯,很困了,我想睡觉,你慢慢琢磨。” 她竟然觉得秦朗隽有可能做过,怎麽可能!他绝对不会的,叶庭鹰当即瞪圆了眼,拉住她手腕,“老婆,不准睡,这事还没想明白都先别睡,我睡不着,先陪着我再好好想想!” 唐逐雀看着壁钟,已经是夜晚零点,困意袭来,打哈欠,“怎么想啊,太多假设了,你们确定没人威胁过他亲人或朋友?拜托,这事真的想不清楚的,真想知道直接问当事人去!” “她肯定不会说真话,肯定是故意让朗隽吞下,再捅他一刀,再把自己衣服弄乱说谎话。”叶庭鹰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估计是与秦朗隽的交情也不浅呢。 唐逐雀重新在他大腿坐下,思忖了会,还是按捺不住疑问,沉声问,“为何你说他绝对不会强迫女人?你也不缺女人,可是也强迫过我的,忘了麽?很多事我们都想象不到的呢。” 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寡淡平平,没任何喜怒,因为,当年的事在两人感情变了质后已经无足轻重,她选择了去淡忘,那那些事也当成了不好的缘分。 她的话没任何责怪,可是尽管如此,叶庭鹰还是敛了敛眸,锐利凝重的黑眸划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懊恼和失落,双手抱得更紧,哑着嗓子,“不一样,别想那些事了,那时我不爱你,但爱你的身体。” 第551章 束手就擒 不爱你,但爱你的身体!单纯爱一个女人的身体,男人就是这样单纯的特别动物,可以把性和爱两者彻底分开,可这不是好的解释,尤其是因为他的动机很不纯,出于报复人。77 t.co千千小Š网 那些遥远却有真切的不愉快记忆隐隐出现在脑海,她都曾经以为可以忘记了,却还是忘不掉,包括苏温泽郁痛悲愤的神情,特别记忆犹新,最幸福的时候却怎麽也是忘不掉的,或许一辈子也是忘不掉的,毕竟,怎麽说他们还是亏欠了苏温泽,却无法再去弥补—— 听见他的安慰和嗅闻到温热的呼吸,唐逐雀眼眸有冷星闪烁,却始终都没有发作,她要是介怀那事就不该选择和他结婚生子,现在甚么都成了定局才来自我烦恼,简直是可笑。 “老婆你怎麽了,又生气?别生气了,乖,好了,我们睡吧,这事交给他们去烦恼。”叶庭鹰见她陷入了沉默,明显拉下了脸,选择去休息,没说他们是谁,搂抱她就往卧室去。 他的那个乖字,说得特别顺口,说得很理所当然,放佛再闹别扭,再不乖就是她的错,她能不介意麽,一个字,硬生生就把刚压制下来的怒火挑起了,虽是愤怒却还是不发作。 这是惊人的发现。 她惊人地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忽略情绪的自然发展了,或许是懈怠于争吵,或许是因为人家说宝宝能清晰感受到父母的情绪,保持明媚的心境和愉快情绪对宝宝的成长才最好了。 一想到有着双清澈,折射出慧黠的宝宝,她便果然乖乖了,把脑海的愧疚和悲愤全部抛诸脑后,安心地回应与他的真实爱意,吻得认真,勾起身体内更多无尽的渴盼接近—— 她的回应,却也很是傻里傻气,完全没有其它女人任何的娴熟技巧,发现嘴唇含住了自己几根发丝时的懊恼,惹得叶庭鹰勾唇浅笑,大笑笨蛋,心里头在雀跃鼓舞,至于秦朗隽的死因调查和揣度,全抛去了太平洋。 他的迷人笑容持续了很久,不再是昙花一现。 唐逐雀第一次觉得原来这样可以让一个人开心大笑,便是赋予了成就感,她的心灵过去都被隐婚时所受的委屈和失望麻醉了,只剩下干涸和苦涩,此刻,明媚的快乐却鲜活了过来,再一次肯定两人在一起,绝对是快乐大于一切,至于争执,退让也是无所谓的。 **** 桃姐搬了过来,除了唐逐雀,最为开心的是林阿姨。 主宅的厨房,从橱柜,抽油烟机,精美古典的瓷碗瓷碟,筷子刀叉,食材的储存和准备,全是林阿姨和桃姐两人挑选处置,两人甚至是结伴一块去农场挑选蔬果等。 那几个农场的饲养日本高级天蚕和名贵的花草,全是叶庭鹰为了讨好爷爷而托人打理,叶博宏有长期食用蚕蛹养生的习惯,天蚕所吐的蚕丝主要还是用来制作叶家等人的衣服。 叶庭鹰让人给妻子制作的那些蚕丝衣裙,几乎全部都是宽松版的田园休闲风格,却显得更具有书卷气质,穿在身上原本似毫无重量,舒适却缺了安全感,加以改良,加上了高级丝缎的内衬,却也显得有些垂坠感。 某次,聚会时,大家惊叹那些蚕丝衣裙的用料讲究和设计的奇特,陈帆说:老板把妻子当成自己最重要的私有宝贝,百般呵护,倾囊去照顾,作为妻子绝对应该投桃报李,也满足自己丈夫最渴切的需求—— 她很明白叶某人最渴切的需求是甚么,为此,陈帆的话,羞得唐逐雀可谓无地自容,叶庭鹰却是听得很满意,还在大庭广众拉上她,表示他最渴切的需求便是妻儿的不离不弃,引发了大家更深的热议和夸赞。 好事,坏事都会传千里,叶庭鹰被冠以了深情大丈夫的名头,而这个名头很快便传遍了海沙,也传到了青狼的耳朵里,他心里便是翻江倒海的盛怒,火山爆发时的溶浆有多滚热,他的盛怒便有多旺盛。 娇妻,新生儿,财富,权势,忠心下属和精英后备军,无一不缺! 作为同一期的天字训练营优秀毕业生,黑鹰,简直混得比他好太多了,尤其是在他设计利用野香香偷梁换柱不成,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惨败后,他直觉上帝也是偏爱人家的。 威利斯.尼尔平时顾忌自家财团声名,只会躲在见不得人的地下室发号施令,心狠手辣也伤不及人家一根毫毛。 青狼越想越生气,背靠在虎皮椅,长腿猛地一扫,灰色茶几的那些茶点和酒瓶一扫而空,乒乒乓乓,眼眸冷厉得快要迸溅怒火,“黑鹰,我以后不会再给你还击的任何机会了,等你死了,你老婆儿子死了,我看谁敢再保你的位置!” 生死岛,多年来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岛主就等于是他们的家主,岛主的亲人就等于是家人,生死岛的所有人,誓死相护,除非家主和家人犯下了大错,损害利益才不需维护! 叶庭鹰的儿子要是长大后,16岁左右也是要送到生死岛接受训练,训练合格,便成为未来岛主的最有机会候选人,那他永无出头之日。 当初,生死岛的前岛主烈焰,精明又能打,霸气外露得很,但亏在不能生育,也是因为膝下无子才收了黑鹰和银龙作为养子,自然而然成为了岛主,这凭的就是好运气,要是真论武功也还轮不到黑鹰,他胜在速度和力气,但持久性不够,银龙却是实至名归—— 至今还没人见过银龙的真面目,因为他总是戴着个银色的骷髅面具,有人便私底下说他非常丑,不,是五官畸形,见了就能把人吓晕过去,所以养父烈焰也才准许他戴着面具。 青狼越想越觉得不公平,他哪里都比黑鹰和银龙好,离开生死岛后,孤身一人就能把国际清理者壮大和坐稳第一把交椅;而黑鹰胜在运气好,投胎时选对了户好人家;银龙则是胜在得到了烈焰的宠爱,不然说不定就是个没头没脑的丑陋男,顶多去参加打拳谋生。 第552章 束手就擒 黑鹰若是莫名其妙死后,而他儿子太年幼,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银龙要是还不露面,那按照生死岛选任岛主的两大规则,以毕业训练的资历和势力为先,那他机会不就来了。[] 叶庭鹰只是把妻儿保护得好而已,他自己可是常年露面,想下手的机会一点也不少,要是死了,死得无声无息,就算怀疑,也没人敢怪罪到他头上来,没错,越想越对了。 青狼返回了套房,灰色调的房间,有一处专门饲养蜥蜴的玻璃缸,缸底满是黄沙和爬虫沙,高达2厘米厚,三条分别是黑褐色,黑黄色,以及五彩斑斓,脊背全部长着尖刺的毒蜥蜴爬行着,吞吐着舌头,吞吃着被人折了腿,半残的蟋蟀和青蛙。 “吃吧,吃多点吧,你们这三个不认爹的毒物,很快就是你们为老爹立功的时机了,对,就是这样,多吃点。”青狼盯着蜥蜴那毫无眼色的眼珠子,冷笑。 不认爹的毒物,他的话言之有理,蜥蜴其实不太认主人,但也不会轻易主动咬人,只是豢养的这三条全是毒性最强的品种,血液加在一起研制出的毒液简直比GH513更为致命。 GH513,新型毒药,可以令心脏快速抽搐而直接死亡,无色无味,可也比不上毒性这三天毒蜥蜴的血液,只需要一丁点就能杀人于无形:降低血液的运行和血红蛋白的活性,血压剧烈骤降,猝死,防不胜防—— 这三条毒蜥蜴还不敢让其它人知道毒性多麽惊悚,于是亲自喂养,他战战兢兢,用染毒的蟋蟀和青蛙养了这三条不认爹的毒物九年,九年啊,试验了多遍,终于有用武之地了。&#5你功不可没,娘.炮没来,他已经有了另外的紧急任务,上次枪战幸亏你没事。” “不是运气好,是叶庭鹰的人救了我,你们确认了他身份没?”苏温泽急声打断了同事。 “嗯,都在这箱子里,黑鹰是生死岛第六期天字号训练营毕业的优秀一员,银龙则是第五期天字号的最佳训练生,青狼与黑鹰属于同一期。但相传他们在训练营的关系其实并不是那麽差,要是青狼想杀黑鹰而取而代之,估计早就动手了。”埃文斯把小钥匙递过去。 苏温泽接了钥匙,利索左旋6度打开公文箱,一目十行,迅速翻阅了下那些厚厚的文件,蹙眉,“果然,国际清理者的人那时曾来过海沙,那麽就不会错了,唐氏夫妇的绑架那麽干脆利落,定然是青狼的人所为,太可恶了,他们内部斗还斗,不该连无辜的人也针对。” “淡定点,秘书长让再三告诉你别感情用事,黑鹰虽然救了你,但他始终牵连在坠机案,你和红苍现在都住在叶宅,可曾见过他,他是不是真退出了国际清理者?红苍也是生死岛第六期的优秀生,被钢丝划了一点点伤身手还不会碍事,不如,趁机争取找他的证据。” “嗯,埃文斯,我没感情用事,红苍或许真的退出了,他现在没接委托,一时半会可也找不到甚么违法证据,但是他当年为何会加入国际清理者,非要替青狼卖命呢,你们有没查过他的档案和身世?” “查了,那份档案真完美,好像还获取过建筑学的全额奖学金和留学补助保额,但我们怀疑有些是假的,没大用处,至于身世还不如直接和他姐姐套近乎询问,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红苍当初是被贩.卖去生死岛,与其它人不一样,训练时因排斥而受尽不少折磨。” 埃文斯从公文箱里熟门熟路地拿了一份档案出来,指着附件上面特别用星号标注的一整排奖励荣誉,示意道。 不到十秒钟,看完了那份无可挑剔,万里挑一的高材生才有的标准档案,苏温泽抿了抿嘴,叹气,多少有些痛心疾首的意思,看了一遍那些资料便拿去碎纸机碎掉,脸色淡淡的痛惜,“学校,成绩历史大致上都吻合,应该假不了多少,他的路看来走得可惜了点。” 可是为何红苍会替青狼卖命啊?这会轮到他来发问,也不理会埃文斯追问的眼神,苏温泽接了个电话,提着那个只剩下了些器材的公文箱,便快步离开。 埃文斯追过来,“等等,刚来就走,现在要去哪?不坐下好好谈谈麽,秘书长想知道为何那卧底临死前会托人会找上你,为何不直接找联络上司,这样递交证据是不是太曲折了。” “嗯,确实曲折,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他怎麽会知道我正在调查的案子,还害我差些丢了小命,但还能怎麽问他呢?那些证据真到美国中心局没?”苏温泽顿步,转身低声道。 第553章 束手就擒 “资料当然到了,他们那边的人效率也不慢,都开始审阅调查了,只是不知何时才能缉捕威利斯.尼尔起诉,你现在去哪?”埃文斯见他拔腿又走,不解。( 网) “那就好,那个卧底的事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现在没空,毛大头说有人要杀他,嚷嚷说要离开海沙,得过去一趟看是甚么情况,待会我就不回来警署了。”苏温泽简短解释,绕过刑侦组的区域,加快步伐。 难怪步履匆匆,毛大头算是他们的线.人之一,是该关心点,埃文斯跟随上去,不再说话。 警署外的车道,陈帆见他俩出来,叫唤声,匆匆驾车过去,摇下车窗,把配枪递了过去,“苏探员,为何这麽赶着出门呢,呐,芷玥说你漏了这个,非要我送过来,不算误事吧?” 苏温泽接过配枪,看了眼副驾驶打扮活力且靓丽的年轻女人,微笑客套,“嗯,我今天是太赶了点,麻烦陈先生了,谢谢,这位可是陈太太?这麽恩爱。” “哈哈,当然不是,这是我们家公主的一位好朋友,黄秀秀,我太太都不长这样,还没有秀秀姑娘这么活泼漂亮,先走了,我们还有点事。”陈帆握紧方向盘,欲再度发动引擎。 副驾驶的女人是叶芷玥的某位好朋友,叫黄秀秀,也是设计室的主要一员,今天与陈帆见面只是把设计图稿刚赶工出来的样品送来,让陈帆带回去给叶宅,看了眼苏,拉住陈帆,笑眯眯,伸手过去,“陈帆,先别开车。” “嘿,苏探员你好,芷玥上次还在我们朋友聚会上提及你呢,她赞不绝口的,今天总算面对面见到了,呵呵,芷玥的眼光一向很好,苏探员有空不如陪我和芷玥吃个饭吧——” 苏温泽与她握了下手,“呵呵,是麽,嗯,有空的话一定请吃饭,黄小姐客套了。” 黄秀秀瞪大眼,还握手不放,“那就这样越快约定了,苏探员,我们等着呢,可别反悔哈。” 陈帆看着隔着车窗就热情地拉起喝茶请客来的女人,嬉皮笑脸,“秀秀姑娘,要不是看在你都是个四岁女孩子的妈咪份上,我还以为你暗恋苏探员了,手拿回去,有事,赶时间。” 黄秀秀喜笑颜开,赶紧拿回了手,哈哈笑,招手告别,看着一旁嬉皮笑脸的司机,“他的手暖暖的,厚实可靠,还真不错,虽然有了那条疤痕还是帅啊,难怪眼高于顶的芷玥都暗恋成伤了,男女住在一起,好事近了,近了——” “近个大脑袋!跟你说,苏温泽对谁都是这样温润谦谦如君子,尤其是你们这些只见不到两次面的陌生女人,他和芷玥的感情有没有戏,最好少来参一脚,免得我们总裁雪藏了你们的设计。”陈帆见不得女人花痴的模样,泼起冷水来。 “你该不是吃醋了吧,陈帆,唉,其实当初芷玥对你有丁点好感就扮冷酷,现在后悔了,可晚了,你是有夫之妇了——” “对对对,我是后悔了,真后悔为何要抛下正经事任你们两个女人差遣,跑腿儿的功夫都不适合我,还得看你流口水的花痴样。”上了高速,陈帆渐渐提速,他还得回家陪老爸母亲大人吃饭呢。 黄秀秀,人如其名,163的公分而已,娇小清瘦,白白小小的一张瓜子脸,细眉细眼,淡妆,但因为过于艳丽的打扮和生动的笑容,反而掩盖了几分小家碧玉的气质。 尚未大学毕业,她便是奉子成婚,如今,26岁的年纪,已经是个四岁孩子的妈了,但欣赏优质男的习惯,屡屡不改,何况这次还是关系到朋友的终生幸福,她省了嘴皮子,开始利用网络资源搜集苏温泽的所有资料来。 陈帆意识到她啧啧陈赞的行为,扫了眼屏幕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新闻,蹙眉,“你们女人还真是更喜欢多管闲事,秀秀姑娘,要是被总裁知道,你们设计室恐怕就危险了,不瞒你说,其实总裁很不喜欢苏温泽。” “这还用你说,你们总裁简直是吃饱了撑的,连妹妹刚刚萌芽的感情也诸多干扰掐死,你问他以后错了,赔不赔得起妹妹的幸福,真霸道!要管管自己老婆不就好了——”黄秀秀头也不抬,她查的是苏常去的餐厅和名下物业等,这些事虽然知道,但清楚点更好。 瞧她不但翻阅屏幕,那认真备战的模样,好像偏偏要做足了功课,掌握到足够多的信息,才能一举拿下,她此刻的心情简直像是自己要上战场,陈帆连连摇头,都不明白这女人为何这麽怂恿叶芷玥和苏在一起。 谁说老板不管自己老婆,管,不但管,还管得36度,管得全面无缝,就差没把老婆揉碎了吃紧肚子藏着了,这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担心这些事情闹大,也是看不过眼,他想了想,还是劝了句,“秀秀,我是说真的,芷玥和苏温泽两个只是刚见几次面,他们现在还是真的不适合,凡事尤其是感情随缘吧,别多事!” 其实,他见过叶芷玥以前因为某些事而哭得凄婉的时候,心痛但不爱,更像是朋友之情。 至于苏温泽,先前用情至深,根本还不太可能这麽快放下对前妻的感情,所以叶芷玥现在淡然漠视内在悸动,冷静下,学会往后退是最理智的,这样想他比较同意老板的做法。 苏温泽的气质很干净,俊逸雅致,还以细心专情吸引了大批的名媛千金追逐,与叶家也算门当户对,要是能攻下就又是一桩美事,黄秀秀不理会他的劝告,沉浸在我行我素里。 平心而论,陈帆很不喜欢对人家进行苦口婆心的劝告,觉得心烦,劝了会还是未果,选择了沉默,专注于开车,把黄秀秀送到了公寓门口,便前往叶氏总部。 感情随缘,不合缘分的人他都不太上心,于是对自家父母非常满意给选中的妻子也不太热情,根据父母的再三要求,让妻子怀孕后,了却了父母一桩心事后便又放.纵自己。 第554章 束手就擒 陈帆生性懒散,自认为是自由无价,两人一开始就没甚么感情,自然也不必故意去培养,于是婚后与妻子在一起的天数加起来都数得清,幸好他父母给选中的儿媳妇并不是娇蛮的女人,不曾因为这疏离感而生气,不然肯定家无宁日。 他的房间,胜在采光极好,屋顶比普通别墅要高些,水晶吊灯也是最为简单的,房间摆设简单,显得更宽敞,甚至有些简陋,唯有喜欢极其简约主义的人或许才会觉得屋内令人感觉很干净舒畅。 今日,林莞音买礼物过来探望陈帆的那位刚怀孕的新婚娇妻,看了眼那些太简单的卧室装饰,不由得感叹,其实说白了陈帆主要还是挺懒的,对家里甚么事都是不闻不问,全都是交给父母去打理,她都觉得有些生气,要是她的生父生母在,必定就好好赡养孝顺。 陈帆的套房内,不特别需要的家具一律不要,甚至连书柜,酒柜,装饰柜等一律不要,连妻子衣柜也是最为简单的,没有丝毫繁复的设计,这说起来还是自我的具体表现—— 她当初曾怂恿过陈帆和叶芷玥在一起结婚过日子好了,好歹也是郎才女貌,在一起过了就等于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后来很快就果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他们谈及过个话题,陈帆坚决认为女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妆品都是多余的,浪费时间和妨碍空间,而化妆柜和衣柜只需要摆放必备的物品,多余的垃圾都一律清除掉—— 他的词是垃圾,语气特别重,叶芷玥当初就炸毛了,认为只会想到自己,根本就是自私。本章77 t.co更ੈ) 而叶芷玥,则是更加喜欢尝试不同的事物,遇上一款比较喜欢的衣服也喜欢购买多个颜色,不适合自己风格也想收藏,两人性格都不像表面那样,便是怎麽也是走不到一块去。 陈帆从屋外进来,招手微笑打招呼,看着手挽手下楼来的两个女人,他的目光看向妻子时和看向林莞音时一模一样,没任何差异,好像两人都只是他的好朋友,亲切但不亲密。 林莞音突然就觉得他这样才是对妻子有些残忍,简直有想把这看法撰写往自己感情系列专栏的冲动,她是某女性杂志的匿名专栏写手,特别特别喜欢研究身边亲朋等的感情事。 “陈帆,我先回去了,不妨碍你们两夫妻打牙祭了。”她很快错开仔细打量的目光,告别。 “莞音,我有时间,送你回去。”陈帆随口道,跟上去,丝毫没看见妻子微微不悦的眼色。 林莞音却是眼尖地捕捉到了,人还是七情六欲的生物,她换位思考,若是自己必然更生气,肯定说出来,唯独不会再忍了。 因为,矛盾总有一天都会爆发。 比如她忍了七八年,徐怀轩还是不愿为她改变,那所做的容忍退让行为等一切毫无意义,只会对自己更不公平,连自己都能刻薄的人没得到别人的爱更是有理可循。 “哎,不用送了,陈帆,我还约了三个大学朋友去喝茶,不如还是好好陪你老婆吧,别让人家委屈跟着你,空守闺房是每个女人都不愿意的,现在你不心疼我都心疼了。”林莞音低声劝道。 陈帆看了眼身后保持着强笑的妻子,两人确实真的更像朋友,他就是没心情讨好和照顾,便觉得有些头痛,“好吧,莞音那你小心点。” 他对自己比对妻子更关心,这根本就不平衡,连空气都有些冷凝了,林莞音嗯了声,快步离开,约朋友半小时后在温悦酒店见。 她刚抵达酒店,就见到徐怀轩搂着个模特界的新人出来,两人简直黏在了一起。 这麽多年的感情没太轻易放得下,她眼也不眨,默默盯着那张英俊但总是邪气坏笑的脸,心,还是隐隐在痛,好像被蚂蚁咬着,不至于让她很难受,但那隐隐心痛的感受,挥之不去。 她却是不该心痛的,既然是自己那时提出来要分开,那便该潇洒点,于是视若无见便往酒店大门走去。 “宝贝,先回去,去逛街。”不由分说,徐怀轩让那女人先走,跟随着大步重新进了酒店。 他的脚步迈得很大,不出一儿会就拦住了前任,“莞音,等一等,现在是和谁来这里见面?” “我的三个朋友。” “是男是女?” 他的语气很冷硬,林莞音瞪着他,“有男有女,怎麽?没吃饱,想要和我们一块再吃饭麽?” “只是吃饭为何来酒店,为何不去餐厅,不要告诉我这麽快就勾了其它男人,这很不好。” 都说了是三个朋友,他的话还是问得很怪,她打了个激灵,近距离下还能嗅闻到他身上弥漫着淡淡的奇怪味道,好像是香水味,又好像是汗水味,估计两人完事后也不冲澡,恶心,真恶心。 她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恶心,意识立即进了防备状态,语气稍冷,“徐怀轩,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那就是说我的事你再也管不着了,哪怕勾了甚么男人也不关你的事,请快让开。” 虽然不想分开,但徐怀轩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两人自从分开后就没给打过电话,也不主动上门恳求复合,除了见面时管三管四,总体上来说,他应该算是个最为薄情的人了。 徐怀轩不让开,语气不冷不热,好像在谈论天气般平和,“莞音,别闹情绪,我喜欢的女人其它男人再来喜欢是找死,跟我走,回来我身边吧,我们那麽多年感情,真的不容易。” “那你能让其它女人都远离麽?想复合,先把那些女人都撇掉,再结婚,不然绝没可能!” “莞音,跟你说过无数遍了,这些年我真正喜欢的只有你,那些女人不过是用来玩一玩,消遣娱乐用的,怎麽就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女人免费自动送上门来,不用难道当摆设啊?” 两人很快就处于拉拉扯扯中。 徐怀轩不耐烦,拽住她就往外面带,“莞音,别闹了,你不就是想生孩子,作个安分的家庭主妇麽?我以后先不作措施了,保证让你一击即中,你在家带孩子,家用无限制给——” 第555章 束手就擒 他的这些保证话语根本就还不是她需要的,两人已经快十年的感情,一直都是无名无份地跟着,要是稍微正常发展的话,早一点结婚安家的话,现在孩子恐怕都有好几岁了吧。 时间过得真快,整整快十年的感情了,她一颗心全吊在他身上却换来了苦痛的分离结局,难道至今还真不知道她的心意,肯定是胡说八道,林莞音突然恼怒万分,甩了他一巴掌。 “住嘴!徐怀轩,你满口胡话,一个字我也不想再听你说,从头到尾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最想要的是甚么,只是想你好好和我过,不是敷衍的结婚了事。 “最重要的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结婚后全都不准再见,见了面也是要保持安全距离,可你的下半身行麽?肯定不行,所以也不为难了,大家好聚好散,我朋友快到了,放手。” “打我?莞音,警告你,别再动手动脚,太久没见你的脾气倒是长了不少,跟我走。”挨了一巴掌,徐怀轩还是死活不放手,一只手抓住她,一只手掏出车钥匙,准备强行带走。 林莞音挣扎不脱,不想跟他走,急忙大声叫人,“保安大哥救命,他要掳我,抢劫,救命!” 正在大门不远闲逛的两位保安,闻声赶来,见到了徐怀轩那张冷冰冰的脸,又听见两人拉扯时的对话,判定两人应该是认识的,可能是闹感情矛盾,一时间也是不敢上前拉人。 其中一位,客套又恭敬,劝道,“这位先生,您别生气,大家有话好好说,请别动手。[]” “别管闲事,不想你们酒店开不下去就住口,闪开!你们这两只好狗,别来挡老子的路。” 右边的脸颊还有些微痛,被女人当众打脸是男人最丢脸的事情了。 要不是林莞音对他自己来说还有点特别,等同这世界上最亲的亲人,早就死得很惨,徐怀轩恼羞成怒,自然把被人掌掴的怒气发泄到无辜的保安身上。 那两位保安一开始选择了低声下气的劝告,除了是因为徐怀轩的那辆上千万跑车,并且因为知道他是与叶氏少爷相熟得很,但并不知他是黑市的黑豹身份,一时也有些挂不住。 另外一位脸色严肃了些,语气也没那麽恭敬了,“这位先生,话不能这样说,这位小姐很明显不愿意跟你走,放开她,保护客人安危和财产是我们要尽的指责,快放手,不然我们报警,大家等着去警局解决——” 他以为与叶氏的总裁,海沙首富之家大少爷相熟,长得又英俊不凡的男人,多半都是非富即贵,大庭广众应该会顾忌自己的身份,听到去警局应该会有所手链,却是彻底错了。 话音未落,更为无比窝火的徐怀轩,抬起了力度十足的一脚,闪电般踢了过去,其中一位并不算羸弱的保安顿时一飞三丈远,口吐鲜血,嘭的一声。 “打人了!打人了,那保安都吐血了,快去报警,叫救护车——” 接待的不少酒店男女员工,有些凑了过来,纷纷叫喊,酒店大门一时嘈杂,惊叫声四起。 对方轻轻松松的一脚,看似随意得不得了,可是就能把自己同事踢得快挂掉,小命不保,脚风凌厉,剩余的那位保安叫了声,脸色煞白,跑着往后退,也下意识叫了援助和报警。 这一刻,林莞音还是挣脱不开,看着那位奄奄一息,被同事抬着的口吐鲜血的保安,心急如焚,又气急败坏,“徐怀轩,你今天是不是疯了?快放手!非要闹出人命才安心是不?” “都是你,要不是你在这嚷嚷鬼叫,大叫救命,惹了老子生气,还用得着打他?林莞音,你胆子和脾气都越来越大了,谁给你这麽大的胆子与我作对?——” 莫名其妙出脚踢伤人,徐怀轩的脸上竟然还没有丝毫悔意,反而把罪责推到她身上来,这一刻,让她更加心烦,也更加心寒。 不出三分钟,林莞音的那三位两女一男的好朋友刚好赶过来,见他们拉拉扯扯,顿悟这时候再想好好叙旧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探听是怎麽一回事,朋友间的聚会也是不欢而散。 一开始,温悦酒店方面很生气,坚决要报了警,因为徐的态度嚣张,还不肯道歉认错,绝对不肯私了,让警方处理这事,何况,因为目击证人很多,他们相信徐怀轩不但要赔偿,也是要起诉,这伤人罪赖不掉。 陆风接报,带着位屡战不败的金牌律师赶过去后,得知是怎麽一回事后,自知徐是理亏的一方,他又与自家老板关系深远,现在还是叶胜赌窟的股东之一,这事怎麽说也不能闹大,不能闹上法庭—— 于是,他先是与酒店取得了一致意见,这事闹大对大家都没好处,再自己与那名保安私下谈了话,一笔绝对不小数目的赔偿金额很快便堵住了人家的嘴,控方主动撤销了起诉。 叶庭鹰得知这件事情圆满解决了,心口的烦闷才消了去,想了想,担心他爷爷会批评,还是嘱咐道,“陆风,别让那些传媒报刊再有机会说我们不好听的话,事前先给点警告,嗯,再给他们爆出一些难以找到的绯闻。” “是,那按照总裁你的意思,是主动制造和爆出某些人的绯闻?是不是想看凌霄纶的?” “嗯,陆风你知道怎麽做了,不能爆得过火太全面,让传媒有点想象和添油加醋的空间。” 下属知悉他的心思,叶庭鹰满意地点头,补充一句,“把凌霄纶的那栋藏身别墅地址放风出去,他和方碧莹,方碧洁两姐妹的感情也公开一点,方碧洁不是曾在海沙的精神病院住过麽,精神报告和主诊医生资料也公开一点,但不要太过——” 爆出的内部新闻太过了也就没那麽好玩了,也间接给人家造成麻烦,朦朦胧胧,却有含沙射影的最好,陆风确实知道怎么做,他揣度人的心思也很厉害。 很快,海沙各大报刊,杂志,便多了凌霄堂前任堂主凌霄纶与情.妇精神病的妹妹的新闻。 第556章 束手就擒 凌霄纶现在已经不是传闻狗仔记者们的热点关注人物,但患有精神病的方碧洁肯定是,加上不少记者收到的匿名资料,还能清楚知道接受治疗她的医生是何人,这就更便于添油加醋了。 凌霄纶平时把那女人藏得很好,有些记者胆子大的,为了挖到独家的头条新闻,甚至还冒险前去凌霄纶刚买下不久的别墅去日夜监守,以拍照证实,获取更多的高清证据—— 这些记者的动作,才是叶庭鹰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少记者的跟踪和坚持不懈的毅力,简直令他佩服,他不是不敢与凌霄纶起正面冲突,只是担心爷爷责罚,他唯有需要借助别的势力去滋扰凌霄纶,滋扰据说情绪很不稳定的方碧洁。 叶博宏,最不满意的便是自家亲人被传媒议论,好坏的议论都不满意,他觉得这样不够稳重,维护自己声名的决心不够稳重。 他们安排了有经验的爆料黑手在背后推波助澜,传媒的这些邪风吹得又急又快,用不着四天,海沙都陷入在一片热议,被滋扰得很,三名为方碧洁治疗过的心理精神科医生也被牵涉在内。 外面的人或许不知道是谁在故意闹事,但他可是心知肚明,凌霄纶的眼睛黑沉沉的,一声不出,外面的传闻对他的心绪没太多的负面影响。 至今,他还有很多事都不明白,最不明白的是为何叶庭鹰会愿意帮助素来针锋相对的情敌脱离危险,苏温泽又怎麽愿意调转枪头与黑鹰会的人联合,一块对付威利斯.尼尔—— 估计是获取到了些扎扎实实的证据才敢掀起挑战的棋子吧,他也隐约收到了风声,如今,威廉斯.尼尔被人彻查,被通告最近都不能离境,随时协助国际刑警美国中心局的调查。( 网) 威廉斯.尼尔的犯法事儿也太多了点,那些黑色调行为他也捕捉得不够全面,两人还没确切的合作,但已经见过面,谈了合作的计划,威廉斯出事,他恐怕也是逃不掉一番审讯。 这事让他真的觉得很憋屈,甚么都还没开始谈呢,要是也被抓去审讯,他们找到以前犯事的证据,不就有理由将他一网打尽了,现在凌霄堂没势力了,根本就没办法去洗白白。 这几天,他所在的这一栋偌大别墅区内,已经是一片沉寂,夜空中也混合着怒气和沉闷。 苗伟,护主心切,命人在别墅四周内外严密看管,不准任何讨人嫌的苍蝇飞进来。 其实,他们凌霄堂在海沙都没任何经营的物业,这些绯闻就算再传得如何活灵活现,有图有据,惹人遐想,也完全不妨碍金钱上面的损失,最不好的便是被记者像苍蝇般追逐,暂时不能毫无顾忌出门便是了。 方碧洁,天性便是喜欢热闹,喜欢被人追捧的女人,看着花花绿绿的报刊,不觉得有丝毫不妥,甚至因为被看管而觉得有些委屈。 有些报刊,根本就没确切的照片等证据来说明两人关系,更多是添油加醋,不合逻辑的猜测,竟然认为是她姐姐或许也有些不为人知的精神病,而凌霄纶最喜欢美若天仙,但患有精神病的女人,越说越离谱的都有。 苗伟等人甚至不允让她去游泳,每天除了卧室和室内等,哪里都不准去,她觉得这栋别墅就是个监狱,藏久了就觉得缺氧,再不出门去透透气早晚都会疯掉。 凌霄纶最喜欢孤独,哪怕他一个人住在密室,几年内都不和任何人说话都毫无所谓,现在脑子想的全是自保,他不怕死,但要是被威廉斯.尼尔出卖而抓去坐牢,下半辈子都在监狱度过,那这就更惨了。 这段时间,美国中心局展开了那麽大规模,明白无误的审查,审查越来越频繁,那十有**,便说明已掌握威利斯.尼尔违法证据,而且还必然是充分且确切的证据,威利斯财团势力虽不小,但也奈何不了律法。 唇亡齿寒,威廉斯.尼尔到时候也出了事,那他有五成机会跟着垫底,他是时候做决定了,抓过手机,把拍摄好的特别照片全给叶庭鹰的号码给发了过去,全是令人双眼发光的照片。 果然,前后相距还不到五分钟,人家主动打电话来,叶庭鹰的声音恼怒,冷冽,“马上把所有照片给删掉!” “删掉可以,先答应两个条件,让我娶你妹妹,并且,要是被人起诉,出了甚么事保我。” “凌霄纶,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不可能!” “不答应?那就没办法了,一分钟内,保证你那位慈善名媛的妹妹,美人沐浴的无数果照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她以前给人家的印象那麽好,相信到时候绝对会更加轰动——” “是麽,那保证你也只会死得更惨,凌霄纶,别来挑战我的耐心,很明显这些照片都不是芷玥自愿拍的,把你们绑架她再欺负的事情曝光,人们可能是在议论,但更多是怕是对你们口头的谩骂吧。” 这等卑鄙无耻的事他也做过,叶庭鹰设身处地,瞬间便理清妥协和不妥协的后果的差异。 他根本就不相信人家会删掉这些照片,这些是难得的软肋,怎麽会删掉,只会一直用来作威胁之用—— 他见对方沉默,冷笑,“至今,芷玥最大的哑巴亏只是因为你那次强了她,要不是因为她坚持帮忙,你妈早死了,凌霄纶,你可以狼心狗肺,这没关系,但她的幸福还轮不到来阻扰,那些照片泄漏出去的时候,便是你死亡的信号,信不信随意。” 凌霄纶沉默了会,才开口,“叶庭鹰你太自大,凭现在处境,很明显,还杀不了我。” “是嘛?那尽管试一试,要杀你根本还用不到黑鹰会的势力,最快把方碧洁交出来,她害了秦朗隽,那或许还有办法救你,不然就抱着她一块去坐牢吧。” “叶庭鹰,你是知道我和威利斯.尼尔正在谈合作才拉拢苏温泽对付我们是不是?是的话你的这算盘就打错了,我还没和他正式合作——” 第557章 束手就擒 “这些没兴趣知道,那些照片要是真公开就先准备后事吧,好自为之。”留下一句警告,叶庭鹰挂了电话,带着手机过去妹妹房间,把那些照片给看一看,看清凌霄纶是甚么人。 叶芷玥正端着咖啡,一边小口喝着,一边在想着该怎麽改那两章设计草稿,见了后蹭的一下就站起身,又羞又惊,“哥,这些照片是他甚么时候偷偷拍的?” 叶庭鹰撇撇嘴,压住隐隐的怒气,“真贱,竟然还在浴室偷录你,还能是甚么时候,估计就是那两次你被他抓去时,芷玥你坚持不告他,但哥会帮你报仇,不要再求情,他以后是生是死,都不准再管,明白麽?” “哦,哥,那你想怎麽做?” “他说要把这些照片公开让我们家出丑,那到时候哥也不得不赶尽杀绝了,要是他还有点良心那就不会计较,反正他的事不准再管,好了,好好修改设计,他的电话不准再接。” “可是,哥,这样你会不会出事?” “哥不会有事,早点睡。” 叶庭鹰转身大踏步离开,刚回到卧室,就立刻打开了隔壁房间的监控视频,看着妹妹抓起电话与人急声恳求和劝慰的神情,微微蹙眉,他就知道妹妹肯定会打电话给人家通风报信。 果然,女生外向!还句老话真是没错,他觉得妹妹对人家的感情还真是复杂,好像喜欢又好像不喜欢,但就是想护着人家,他作为大哥的竟然想管也是管不住,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凌霄纶要是公开照片,他就有下毒手的机会和借口了,心理压力没那麽大,可以接妹妹的电话再次强调该有的警告。 他来到对面的卧室,看见妻子抱着儿子站在飘窗前,轻轻,放缓语调,朗诵着首英文诗歌,清润轻柔的嗓音,比轻柔的清风更撩人心扉。 夜间的风很舒服,那一阵阵轻柔和煦的清风,也吹散了些那头柔顺秀发,宽松的睡裙还能看得出身姿并不乏玲珑,不施粉黛的面颊却红润,因为充满胶原蛋白,皮肤吹弹可破。 因为她的皮肤特别白皙细腻,五官的天生丽质,整个人有时候娇俏柔美得不太真实,吸引着他所有的心神,真不知道以后老了会是甚么样子,貌似女人3岁后很容易就衰老的。 叶庭鹰过去把毛毯给妻子披上,疼爱地微笑着,“老婆,这首诗这麽深奥,念翔看得懂麽?” “现在肯定不懂,但早晚都会懂,刚才他不停在哭,没办法,便哄着,给朗诵下诗歌就不哭了,或许BB还以为我在唱着甚么有趣的摇篮曲,都睡着了,来,你抱着他,我累了。” 唐逐雀赶紧把孩子交给他,抱了这麽久,他手臂还真有些酸痛,也希望他多一些与孩子相处,因为有了个儿子后,他的脸明显没以前那麽冷峻锐利,反而有时显得很柔和可人。 “又是科幻电影,老婆,这影片好看麽?貌似卖座只是一般般呢。”叶庭鹰身形修长,坐在飘窗,长腿还得屈着,看着飘窗放置的平板电脑那又是科幻电影的画面镜头,这是最新出的影片,他觉得不太好看,很枯燥乏味,妻子喜欢简直很奇怪。 “其实设定和构想的内容都还可以吧,能打九十分,但前面的主要情节展开得很慢,后来发展得更紧凑,本来还想和你一块看,但想一想还是算了,你反正不会看,除了名车和财经外,甚么都不会看。” 唐逐雀捧起平板电脑,把那部影片先给关闭了,最近她很累,想早点洗漱,便好好睡觉。 “老婆,我是不爱看浪费时间的东西,来,快让爸爸亲一亲,我的乖念翔,越来越重了。” 喃喃自语,叶庭鹰的脸贴上儿子粉嫩,胖乎乎的脸蛋,看见睁开双眼,眼珠子几乎是骨碌碌与他对望的大眼睛,灿若星辰,宛若举世无双的黑宝石,顿时就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抱得更紧,但刚使劲,孩子就大声哇哇哭了,屋内顿时一片嘈杂。 这下完了完了,她好不容易才哄着睡着,要是哭开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唐逐雀从浴室快步出来,还拿着电动牙刷,无奈叹气,提醒,“叶庭鹰,快点别让他哭,他再哭,我今晚不能睡了,不是会扮猪叫麽,快哄你儿子,孩子最喜欢看奇奇怪怪的神态。” 她的话,说得含糊不清,但叶庭鹰顿悟,便拿出哄孩子的看家本领,扮演讨吃的猪爸爸。 很快,孩子便咧唇而笑,看着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亮晶晶,叶庭鹰满是成就感,整个人轻飘飘的,走向浴室,炫耀似的,“老婆,你看你看,他真的笑了,哈哈,原来喜欢看猪。” “对,我家BB说最喜欢看你这头猪,叶庭鹰,你应该是全宇宙最帅,脾气又最暴躁的猪了,其它猪都非常友善,内在美都是最重要的。”欢声戏谑,唐逐雀不可抑制,微微蹙了蹙眉,他这样是不是在说自己是头猪,自贬呢。 她的话够明白了,可是,叶庭鹰,此刻还沉浸在能把儿子哄着嘻嘻笑的喜悦和震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自贬,抱着孩子,慢慢踱步,“乖念翔,乖乖哈,快叫爸爸——” 默默看着相处融洽的眼前一幕,她好像喝了甜甜的泉水般,嘴角边的笑意浓郁,唐逐雀欣喜得很,他们两父子相处的时间应该多一点,他还是太忙了,一天早晚都不常见人影,反倒是叶博宏和叶芷玥,却是经常陪着。 抱了足足半小时后,叶庭鹰才放手,看着已不时眯眼,很快又睁眼的儿子,好像对他还是恋恋不舍呢,那副小嘴微张,眼睛瞪大,傻兮兮的模样特别惹人恋爱,继续抱着笑,不肯放手,直到妻子让要哄着睡觉,不能再熬夜。 他今晚一直在笑,发自真心的笑容,笑得嘴角都快抽了,临睡前还在想着乖儿子胖乎乎的手抚摸过自己脸颊所带来的满足感和亲切,一种长久以来的空缺都被彻底填满了温暖。 第558章 束手就擒 叶庭鹰看着呼吸似有似无,甚为清浅,安心睡去的女人容颜,心底再度变得最为柔软,妻儿是他最大的幸福,占据了所有角落,他容不得任何人来伤害。 凌霄纶曾说过要以牙还牙,那麽自然是留不得了,就算不做掉也要驱逐离开海沙,做好万全的保护措施。 **** 猫窟俱乐部 精致脸蛋画着淡淡得体的妆容,掩饰住近日来因为四处奔波而显得精神不振的那一份憔悴,林莞音看完了那份刚拟好不久的转让合约,跟陆风示意,“陆风,我都看明白了,应该可以了。” 转让合约的很多条款他已经详细说明,很简单,对方也同意要是以后林莞音回来海沙,可以再卖回去或共同经营,并没甚么纠纷,陆风还是再详细看了看,点头说那签字吧。 林莞音便签了字,把咖啡厅以合理的价格转给了自己的某位朋友,得到的账款转给了叶。 其实陆风不需要过来,但这块地和咖啡厅原先都是属于叶氏的,叶庭鹰当初以生日礼物的名义送给了林莞音,他需要过来了解下情况。 朋友和律师离开后,她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眼角便微湿,这会真要离开了,离开海沙。 “莞音,后天我们会送你上机,到了澳洲好好保重身体,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多点回来看看。”陆风知道朋友这趟回去澳洲主要是为了照顾病危严重的养父养母,可惜这些年来她还是找不到亲生的父母,也是时候该回去了,便也不说甚么挽留的话。( 网) “嗯,谢谢,陆风,帮我看着小雀和念翔,她现在被庭鹰照顾得很好很幸福,但我的心还是七上八下,那个血光之灾的传说快到了。”林莞音不忘记提醒,道谢,待会还要上楼去与咖啡厅的员工道别,看着那些一天比一天长大的小猫咪,她真有几分舍不得。 她选择回去澳洲,一方面是想照顾年迈多病的养父,孤独无助的养母,还有就是想先离开海沙一段时间,好散散心,在海沙这城市不大不小,她不时就与徐怀轩见上面,感觉怪异得很,尤其是她不愿再纠结在过去。 陆风点头,“放心吧,总裁不会让夫人和小太子出事的,你回去澳洲后,有空多回来海沙。” 两天后,国际机场,高水然与林莞音拥抱在一团,依依不舍,迫于有危险,再度被绑架的压力,叶芷玥,唐逐雀等人都没办法出门去送机,只有陈帆,陆风,高水然等来送机。 只是曾抚养过林莞音三年的那对养父养母,经济实力并不差,何况素来是由特护照顾,这生活的状态都好几年了,林莞音之前也不时回去探望,该还的恩情恐怕都还清了,这麽多年的相处,知悉她最大的心愿便是守着心爱的男人和寻找亲生父母,无奈双双落空。 徐怀轩真是狠心,不做任何挽留,或许也挽留不果了,注定是悲剧,越想越是满心惆怅,为朋友打抱不平,他总觉得朋友这一趟离开,更像是因为感情不顺而逃离伤心地—— 为此,从机场驾车回去时,陈帆的脸色便有些僵硬,按捺不住疑问,询问,聊起天来,“陆风,那次在花好月圆闹别扭,莞音是不是一直都没再找过阿轩?他俩真的分开了?你比较了解他俩的事,我都不敢问她。” “应该是吧,我上周曾听高小姐提过,莞音和她喝茶时感叹说感情坚守着坚守着便很累了,她足足坚持了十年还是等不到轩的改变,要嫁一个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没半点家庭责任感的丈夫,还不如不嫁,免得孩子以后和她一样受苦 对了,还有一次,轩为了让刚怀孕的莞音不奉子成婚,还强行灌她吃那些很伤身的药,莞音那时估计绝望了,这趟回去澳洲散散心未免不是好事,反正轩也是不会改变的,希望有个懂得她好的男人出现。” 一对愿打愿挨的男女,热恋状态,两人天天腻在一起,可是竟然连怀孕都不准,竟然还强行扼杀自己骨肉出世的机会,那男人还真狠心,事情原来是这样,陈帆陷入了深思,对徐怀轩的厌恶更深了。 他都不明白为何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怀孕,林莞音今年已经3岁了,可以说也是高龄产妇,现在结婚生子还不晚,可是再等待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就像他,并不喜欢妻子,但对妻子除了比较冷然的态度,从不太狠心,更像是相敬如宾。 陆风驾车直接过去叶氏,叶氏总裁的秘书少了一半,秦玉辞职,如今只剩下两位,卓可蓝和陈茹楠,他要负责的公事变得更多,幸好李琦住在叶宅,有专门的佣人贴身照顾,他才放得下心。 陈帆虽然有两辆座驾,一辆是黑色宾利,这是所有黑鹰会主要成员都配备的车子,一辆是保时捷,但今日他没开车来,又不愿回家,于是便也跟着去了叶氏,搭便车返回叶宅,平时他是极少过来,因为不太喜欢快节奏,紧张严谨的工作气氛。 果然,刚来到27楼,看着那些好像在打战的叶氏员工,他不由得深呼吸,只想离开这空气也压抑的地方,“陆风,你还是自己上去吧,我回去花好月圆,这甚么工作效率,太可怕了,他们用得着一边啃三明治,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文件麽,这样活着高压力,人也短命几年——” 比如,刚刚经过的那一位,双手捧着很大一沓文件的女员工,个子纤细娇小,但走起路来简直像是一阵风,笃笃笃几下就去了隔壁会议室,唉,哪怕赶着去投胎也不用这么赶。 “呵呵,短命几年也没办法啊,总裁平时不提倡懒散,注重高效率,除非真有极大困难,不然都不准留在公司加班,当天规定的任务必然要当天完成,他们不这样后果更严重。” 陆风笑着解释。 陈帆忙不迭摇头,可叹,“用得着这样麽,人活着开心就好,总裁这样,简直是精神剥削。” 第559章 束手就擒 “陈帆,总裁的这类精神剥削,高压状态,但给他们换来的却是高薪和成就感,蛮好的,你太懒散,不会明白抓紧时间让我们完成复杂工作时的可贵。”陆风不以为然,笑了笑。 “嗯,我只知道每个人一生都几乎要工作,忙碌是一辈子的事情,就算退了休还是有很多事忙,神经线不必绷得太紧,不能轻易浪费轻松和快乐的机会,走了。”陈帆语气难得认真,简短表达自己观点,借了叶氏集团的公司用车,前往花好月圆。 他老板就是个最好的铁证,简直可以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的上班时间不少于九个小时,平均晚上七点之后才回家,经常还要应酬,可是这样忙碌是为了甚么,陪伴妻儿的时间太少了,周末也不闲下来。 叶氏总裁办,卓可蓝把最新的一份融资计划书看了两遍,才交给陆风,“数目核对了很多遍,应该没问题了,你再看一下就能交给总裁过目。” 这些融资计划书素来是他亲自拟写处理,根本不会出错,叶氏最近常与国内三大商业银行打交道,但主要还不是为了融资,叶氏资金足够,根本无需融资,他一时也摸不太透老板的意思。 陆风嗯了声,一眼便看见卓可蓝办公桌上面的那略显熟悉的杂志封面,蹙了蹙眉,“这照片的这两人是不是秦铭和秦玉?他们何时这麽亲密了?” “嗯,原来他俩还是堂兄妹呢,秦玉就是秦老板的私生女,她不说我们一直也都不知道,这事刚刚才被狗仔记者扒了出来。77 t.co千千小Š网” “总裁知道这事麽?” “总裁估计还没知道,这杂志只是刚出来,我的朋友刚送来。”平时绯闻杂志方面的交道都是卓可蓝处理,她还没来得及让老板看这杂志的封面。 秦玉如果是秦一江的私生女,现在,秦氏与叶氏的关系不太简单,暗地里在酒店这方面的竞争并不弱,秦玉根本不该在叶氏任职的,惹人闲话。 叶庭鹰捏着签字笔,利落看完了那份融资计划书,点头表示满意,“陆风,那你立刻和银行那边的投资家商洽,记住,是找光大银行的谢格,融资计划并不必谈妥,主要尽快摸清他这两年来做过的事,所有底细。” “是,陆风知道怎么做了,总裁,秦玉瞒着自己身份进来我们公司,这事秦老板可提过?” “秦一江有极好的女儿缘,他的私生女起码有六个,秦玉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秦玉的事情他不会放在心上的,何况我们公司可没亏待她,这事就算过去了。” 陆风听完了,把门关上,退出办公室,捏着那份薄薄的融资计划书,思忖不停,谢格,这名字很熟悉,原来老板的意思是想找机会摸清这家伙的底细,不过有点小题大做了。 谢格顶多算是顾诚的猪朋狗友之一,平时偏颇帮着顾诚家的生意,谢父在海沙股份审阅委员会有谢影响力,不过两家明里都不太来往频繁,要不是暗中查到,他们也不会知道。 但既然只是想调查清楚谢格的底细,又何必这样曲折,他有更好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查询人家账户。 陆风出来跟卓可蓝说老板让别去计较秦玉瞒骗身份的事情,一旁偷听的陈茹楠,冒出头来,知悉,松了口气,呵呵浅笑,“觉得秦玉还真不是有心瞒骗,我之前也问过她的朋友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秦一江的私生女,现在新闻被爆出来才知道,幸好总裁不追究。” 陆风淡笑,不再多说,其实这件事有甚么好追究的,秦玉很能干,也帮了老板不少的忙。 海沙直飞澳洲墨尔本的航班抵达时,九点十分,华灯初上,数不清的霓虹灯像是一座山,点缀着夜晚的都市。 林莞音舒了口气,将不太多的行李托机场安排好的快递事前先送回了养父养母的公寓,直奔医院,她的养母脸色十分凝重,拉着她,嘘寒问暖后,泫然欲泣,“音音,你终于到了,这麽快就回来了?回来得好,回来得好啊,你爸估计快不行了,妈还以为你赶不上。” “怎麽会这样?妈,可你们昨天不是才说爸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麽?怎麽会这麽突然?发生了甚么事?” “本来是这样没错,原先真的稳定了,但他今晚突然醒来,自己下床摔了一跤,磕到了头,到现在还没醒呢,医生说他的心肺功能都特别差,让我们最好还是有心理准备——” 林莞音只觉得天旋地转,甚么话都不会说了。 看来,她回来得还是晚了。 第二天,她的养父便去世。 简单的葬礼后,林莞音才觉得心底逐渐而来的那股悲痛,好几日都无法消去,心脏闷痛,没怎麽哭,但胃口特别差,甚么都不想吃,整个人浑浑噩噩,提不起丝毫的生活兴致来。 这对养父养母只是在她年幼几岁时收养过,后来不到三年,便登报找回了自己被人拐卖的亲生儿子,前后虽然只是照顾三年不到,却是把她当成自己女儿照顾,无奈那位性格暴躁的小弟弟不准她一个外人留在自己家,才被送回福利院,再被叶博宏资助上学—— 养母觉得很对不起她,明明答应好好抚养却又半途而废,先前她曾说回来照顾两位老人家,但养父说让她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必管两人,最好是回去家乡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亲生父母没找到,养父也去了,珍惜眼前人,这话用在亲情份上也是很对的。 看着逐渐有了些白发的养母,她更是满腹懊悔,墨尔本,这个城市很美丽,可是人生地不熟,但还不太喜欢这里,真想回去海沙,那里有她无数的好朋友,最放心不下的妹妹。 七年前,养母的那位亲生儿子因为心爱的女友半夜喝醉没拉住,突然冲出马路,千钧一发之际欲救人,人没救着,反而与女友一块被车撞死,这是个不测风云,痛失爱子,那时起养父养母便憔悴了。 第560章 束手就擒 现在,她养母是孤苦伶仃一人,加上她也还是孑然一人,在这陌生国度,两母女没有太多朋友,却背负着牵挂和痛苦,她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开始新生活,心底无故有些悲戚。 “音音,快回去海沙吧,你是在海沙被人拐卖,说不定你爸妈就住在那,你的名字也是他们起的,或许不难找他们的下落,我们不是你爸妈,回去吧,找回你自己的亲人——” 那些话至今还铭记于心,可是她到今天还是甚么都没找到,陆风在网络世界的通行证权限很高级,广播和登报寻人也屡屡照办,可是至今也找不到她的身份和户口的任何消息。 她的名字并不大众化,可他们知道后为何还不出现,大海捞针也没这麽艰辛,或许她父母有苦衷,根本就不能或是不愿意认她,又或许是早就不在这个世界,这可能性太多了。 她的亲人又少了一个,林莞音摸着养父的黑白照,枯瘦无肉的脸颊,脸色萎黄,映衬得颧骨明显高了些,不自觉顿感悲怆,泪眼婆娑,拉住了养母的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妈,对不起,我们不如尽快回去海沙好不好?这里我真的不喜欢也不适应,跟我回家,以后会好好照顾你,对不起,我真不该让你们单独生活,这些年来我不该对你们不闻不问,不然爸肯定不会走得这麽急,对不起——” 不断在说对不起,越说,她的泪就流得越急,一颗又一颗的豆大眼珠,不断滚滚而下,“对不起,我那时回去海沙,真的以为肯定能找到我亲生父母,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找到。77 t.co千千小Š网”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是住在海沙附近的人,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打算认我了,可为何要起名字,对不起,是我害死了爸,要是我早点回来陪你们就好了,我不该对你们不闻不问。” “傻孩子,别哭别哭,你爸的死根本就不怪你,家耀走后他就酗酒,早就料到了,料到了,爸妈没用处,劝不了家耀,当初为了他狠心抛弃你后,就已经再无脸面要求你的照顾,别怪自己,回去海沙,妈也想跟你回去,带你爸和家耀一块回去,别哭了,傻孩子。” —————— 半小时后,林莞音抹干了眼泪,抽噎着,很快破涕为笑,“那我待会马上订机票,妈现在还喜欢唱曲子不?莞音还记得妈好像最喜欢的歌曲那首是《巾帼英雄》,你说女孩子的骨子里要柔中带刚,要能吃苦,不该受的委屈时要捍卫,不该流的泪水要往肚子里吞——” 许雅竹,看着养女那又哭又笑的表情,百感交集,“都快二十年了,那么久的事情还记得?音音,妈做得最错的事就是当年为了家耀而委屈了你,幸好你后来自力更生,生活得好,还成了医生,不然妈是死也死不瞑目,这麽好的女儿也不要,你爸生前总在埋怨我的错。” 林莞音过来宽慰,劝道,“妈,还是别想那事了,我现在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别想家耀了,他也不想你因为这样伤心难过,跟你说些事,我在海沙生活得很好,还认识多了个妹妹。” “妹妹?” “嗯,她叫小雀,我把她当妹妹,很巧合呢,她奶奶就是当年从人贩子手中买下我的那位善心阿姨,叶婉容,等回去海沙后我就带她来见您,她唱歌也很好听,但还没妈的好。” “傻孩子,妈现在老了,你的那些朋友和客人还是用不着见,只要你好好的,妈就开心。” “妈,不一样,她不是客人,小雀是我亲人,没找到生身父母,但找到了叶婉容奶奶的孙女,看见她这样幸福我真的很开心,她嫁给了庭鹰,叶爷爷的孙子,刚生了个儿子呢。” 叶庭鹰的这一任妻子?许雅竹有些意外,“哦,妈记起来了,她就是那个唯一婚姻关系可以与叶少爷维持超过一年的天才千金是吧,看来你这妹妹确实不是傻女人,懂得讨人欢心,也懂得抓牢丈夫的心。” “妈,为何叫天才千金?其实吧,主要还是之前那些千金太贪玩,庭鹰很讨厌不听话贪玩的女人,又没感情,决定和她们离婚很正常,但这次他们两个的感情非常好,再三闹离婚呢也离不了,还有主要是因为庭鹰对她感情很深,小雀都没花甚么心思抓不抓牢的。” “是嘛,都有这麽多的感情了?妈只记得移民来澳洲前,她那时刚毕业回国,大家都在夸赞,说是哈佛几十年来中国留学生内首位以所有科目满分成绩荣誉毕业,还破例颁予了副教授的头衔,那时海沙闹得沸沸扬扬,说她是天才,那麽以后做生意肯定也很厉害。” “哎呀,甚么天才呢,其实不是,其实小雀主要是因为姐姐车祸死后说要好好读书,才勤勤恳恳读书,现在还没甚么社会阅历,还没上班就嫁人了,哪会做甚么生意,小雀现在是全职少奶奶,妈,其它朋友可以不见,可一定要见小雀,你和她都是莞音最亲的人。” 许雅竹点点头,拍了拍养女的手,“好好,见,你不说妈都知道了,把她放在嘴边不停提。” 前些时日,刚飞过去澳洲,跟大家说是要出去散心,一时间都不会回来了,连猫窟咖啡厅都给转卖,却不到一个月又飞回来海沙,回来海沙,那麽还是要面对那个把她的心都给伤遂透的男人。 徐怀轩肯定不会觉得她回来很好,或许他肯定是以为自己不舍得远离吧,不对,为何还要去想这些毫无意思的,林莞音满腹惆怅,吩咐空中小姐给取了条毛毯给昏昏欲睡的养母盖住,便把脑海的纷乱思绪全部甩掉,因为她的位子在靠窗,睡不着便静静看着外面。 夜晚,机舱外伸手不见五指,那无边无尽的黑暗笼罩了整个天空,没有大都市丝毫的喧嚣,四周只有些乘客压低嗓子的交谈,还有些乘客已经陷入了熟睡,冷气有些大,透着丝丝凉意。 第561章 束手就擒 夜里的这些丝丝凉意,并不是特别冰冷,还不会让人觉得受不了,反而令人意识更清醒,林莞音感受到呼呼沉睡过去的养母许雅竹或许是因为噩梦而微微颤抖的左手,不自觉握紧了些,给与安慰,“妈,没事的,音音在这。本章77 t.&#6) 莫大的痛苦,令人衰老得可怕,她这一刻体味到了。 为人母亲,估摸着这便是了,痛失爱子,许雅竹后来肯定过得很苦,不然,骨子里刚强,注重仪表的女人不会任由自己变丑。 而除了定期转账作为报答的赡养费,她过去澳洲探望的时间极少,尤其是最近这两年,平均一年才过去一次,而且不包括在日本留学时,至今,他们见面的次数加起来还不到十个手指。 “对不起,爸,你在天之灵安息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妈——”她嘴角弯弯,眼角的笑容苦涩。 抵达海沙国际机场时,是翌日清晨六点,许雅竹看着来来去去的拥堵乘客,眼眶泛湿,抓住养女的手,“五年了,妈离开五年了,还是这样拥挤。” 五年前移民定居,现在再回来,恍如隔世,短短的时间,不曾改变过的风景,让她唏嘘不已。 林莞音不告诉其它人这趟的航班降落的时间,但陆风还是准时来接她了,友善跟许雅竹自我介绍,招呼,绅士地打开了车门,“许大姐,你们先好好休息下,我们后天再请你喝茶接风。” “陆风,小雀昨晚为何不断打给我,甚么事?大清早六点,她现在应该还没睡醒起床,先不回电了。”林莞音坐在副驾驶,掏出手机来,看了看那些未接来电,五个昨夜打来的未接来电,她一大早就调为勿扰模式,大意,没设置任何来电允接。 “没甚么事,但事情说来就有些长了,夫人最近心绪不宁,见你过去澳洲大半个月了也没来电话聊天,不知发生甚么事,打给你又总是关机,她昨晚又做噩梦,睡不着,让总裁关注下你行踪,结果我一查,才知道你竟然买票回来了,莞音,你太客气了,既然回来就通知声嘛。” “是麽,我爸去世,那时便忙着用澳洲本地号码联络殓葬的事,一直都没使用海沙的号码,让你们挂心了,我应该给你们打个电话的,陆风,我现在想和我妈先回公寓,我妈有些累了。” “嗯,节哀吧,莞音,不过许大姐还很年轻,听着你这样叫妈有些唐突了。”陆风实话实说。 林莞音犹豫了下,她与这养母相差了就十五岁,叫妈确实有些怪异,但这些年也都叫习惯了。 “音音,其实叫甚么都无所谓,就一句称呼,你现在是不是还一个人住?”许雅竹看着养女有些为难的神情,不经意笑了笑。 “还是一个人住,嗯,叫妈确实显老了,那以后莞音还是叫你雅竹姐吧,雅竹姐,待会想吃点甚么?不如吃点东西再睡,你昨天都没吃过饭,身体会受不了的。” 许雅竹想了想,笑道,“随便吃点就好,谈起吃的,还记得南沙区南沙大道那边有一间连锁的粥家庄,那里的牛肉粥最好吃,牛筋被挑断,吃起来特别酥软可口,以前我们常过去,音音,以后和你去,你肯定会很喜欢的。” “哈哈,真巧,说的是南沙大道芦苇路的那家粥家庄是吧?许大姐,恐怕不用等以后了,我们夫人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到公寓就能吃。” “不会吧,小陆,那家粥家庄六点这么早肯定还没开门呢。”许雅竹惊疑。 陆风,解释,“嗯,没错,七点半才开门,但那家粥家庄原先就是属于叶婉容的,唐老夫人那时卖了出去筹建孤儿院,转手给的刚好是唐老先生的好朋友,他们一家和唐家的人很相熟。 听说夫人以前和桃姐也常去的,赞不绝口,她要安排个厨工回来熬粥很简单啦,是举手之劳。” 许雅竹满意地点头,“音音,看来你认的这位妹妹还很细心呢,处事圆滑,非常懂讨人欢心。” “她不算处事圆滑,雅竹姐,其实小雀性格有点闷,长得倒是很讨人喜欢,陆风,谢谢你了。” 林莞音打起哈欠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麽困,前些天,胃口不好,休息也不好,坐飞机果然是最痛苦的。 半小时后,在公寓楼下,陆风把车停下,帮忙把行李那进去,“莞音,许大姐,你们两人就这一点行李啊?轻装上阵。” “不是,很多家具转卖了,其它要带的行李打包空寄过来了,懒得拿,陆风,不好意思,要你这麽早起床就过来接我的机,好久没见了,李琦的身体怎麽样?听说她的孕吐不良反应还比小雀当初更严重,是不是因为肠胃不太好啊?” 第562章 束手就擒 “嗯,双腿都废了,怀孕要养胎是比常人辛苦点,其实最近她的肠胃和情绪都不太好,莞音,外卖的粥待会到,你们吃一点再休息吧,空着肚子睡觉也不是那麽好,我得先回去看李琦她,她起得也很早,这会估计肚子也饿了,有事随时打给我。” 想起自己家里行动不便的心爱女人,陆风便有些担心,恨不得突然生了翅膀好飞回去看一看。 等他离开后,许雅竹才评议,脸上明显有些惋惜,“音音,这个小陆人不错,细心,脾气应该很好的,可是他也已经结婚,有了太太,都名花有主了?他看上去属于很聪明体贴的男人。” 见到养母满脸惋惜,又赞不绝口的样子,林莞音顿悟,稍显多余地解释,“嗯,陆风的人是很不错,他很聪明,又对亲人和朋友特别照顾,他的太太也是位很坚强又聪明的女人,但为了救陆风才弄得双腿残疾,很要好的两个人,加上大学时,这段感情肯定都有十多年了——” “音音,不必这样作太多解释,我也没多想别的,现在你过得开心就好,真的开心就好,妈真心希望你能很幸福。”至今,许雅竹,觉得女人事业独立了,再晚婚晚育也不是甚么坏事。 很快,外卖送了过来,送外卖的是个看上去很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嘿嘿又礼貌地笑了笑,看见里面的那两个行李箱,顿悟她们两个刚下飞机,“林医生,太太,长途劳顿吃点粥最好,粥特别养胃,这是我们老板特意嘱咐要让安全送过来的,麻烦你们签收,是不是刚搬家啊?” “呵呵,喝粥是很养胃,我们是刚刚才下飞机,谢谢大哥,这麽早要你送过来,真是麻烦你了,这些够不够?”林莞音掏出钱,递过去。 “不麻烦,工作嘛,不用给钱了,老板说这次绝对不能不收钱的,林医生,何况你和唐小姐交情那麽好,你们慢慢吃,就不打扰了。”外卖大哥说完就走,他还要赶回去和老板签到呢。 让送过来的粥和点心很多,她们二人今天肯定都吃不完,林莞音把点心先放好,或许还可以送给邻居,见到洗漱出来的许雅竹,赶紧盛好了三碗粥。 闻见香喷喷的粥香味,这是最为熟悉的记忆,许雅竹便有了些胃口,洗漱下便吃起来,接连吃了两碗鱼片粥和牛肉粥,边吃边赞,“好吃,绵滑够味,牛肉很新鲜,音音多吃点,来,多喝粥养胃,饺子先别吃了,太腻。” “妈,不,雅竹姐,你好像特别喜欢他们家的粥呢,是不是有甚么特别的原因?那里也不远,附近还有分店,以后我们常去,现煮的更好吃。”林莞音笑了笑,看见这些饺子就想起恩人。 “真的很喜欢,以前我和你爸很闷的,没情调,但放假有空就会一块去玩,可是都没甚么地方好去,就最喜欢听完粤剧,然后就去那里喝粥,不过他总是吃得很少,肚子大大的但饭量还比不过我们女人,后来才知道你爸原来是不喜欢喝粥,觉得刚吃一会就又饿了,不填肚子。” “雅竹姐,你对爸的看法很多,能不能知道当初为何选择他,爸大你那麽多,不觉得不适合。” “一开始是很不适合,但后来慢慢磨合了,说是因为喜欢呢,就太虚了,也不讨厌,你爸特别会为人家着想,言谈豪爽,总是宁可自己吃大亏也不肯让人家难为,很多人都觉得他很傻。 那时圣安大教堂刚建好,可后院发生了点坍塌,那时我们在附近,他听闻后就跑着去救人,把我一个人抛在那,后来我自己跑掉了,他出来听说有女人掉进了臭水沟,便又跳下去救人,那时经济发展很快了,臭水沟比现在还臭呢,他真的跳下去了——” 林莞音还是听不懂,“就是因为爸见义勇为?雅竹姐,你是不是有意识把他当成了大英雄?” “当然不仅是这样,因为他还有细心和柔情,对自己亲人更加好的一面,那时我想学跳舞,求他一块学,你爸特别生气,明里说跳舞,扭来扭去多不像男子汉,那是娘们才喜欢的西洋玩意儿,背地里却也跟着师傅偷偷学,学得比我还认真,害怕我们一块跳舞时,我被人耻笑。” “音音,太自私自利的人或许连他自己家人也照顾不好,有感情但也不太懂得照顾人,跟着更苦,人这一辈子,过着过着就完了,要找个对自己好,你也能对他好而觉得值得的,或许我这样说你会觉得很理想,一点也不现实,但慢慢就懂了,幸不幸福,还是要看结婚后——” 那麽多年的感情,等于亲人,难以割舍,徐怀轩要是愿意偶尔体谅她的心,她至今也还是觉得值得,可惜不是,林莞音握拳,释然,松开拳头,笑了笑,“雅竹姐,我好像明白你所说的了,其实不管做甚么选择,还是选择对自己好一点对吧?人一辈子很短,更需要善待自己。” 许雅竹嗯了声,“对自己好才更懂得对别人好,其实你也懂,音音,慢慢来,我先回房休息。” 屋内只剩下她一个,强颜欢笑没必要了,养母的话,林莞音当然懂,作为曾辅导过万千妇女的修女院外派辅助的女医生,她的感情修为可是比普通女人多了不知几倍,可是轮到她也就没那麽决断。 虽然脸上没怎麽表现出来,但是与徐怀轩分开的日子里,她也不会恸哭,但情绪还是受到了不少影响,心理没以前那麽明朗,总是觉得失落,好像心里面最重要的一块缺失了。 她让自己别再瞎想,刚把碗筷收拾完,高水然的电话就来了,语气好是兴奋和开心,“早安,莞音姐,听说你几天又回来海沙了,真好,你先休息好,我过些天有些好玩节目,带你去玩。” 得不到回应,又问了一句,“莞音姐,你听得见我说话麽,你,你没事吧?” 她只是一时反应慢了点,林莞音清了清嗓子,“在,当然在,听得见,水然我没事,那到时见,但你的好玩节目可不能太恐怖了,那些身临其境的鬼-屋体验等,我可是不爱看的也绝对不会去的呢。” “哈哈,不会的啦,上次芷玥只是陪着我去剧院看了两部最为经典的影片就噩梦连连,怎麽还敢带你们去感受那些可怕的东西——”高水然想起朋友的哭诉就觉得又好笑又觉得尴尬。 两人再谈了会,林莞音才掐断了通话,前去卧室去休息,她真的累了,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睡了大半天,起床时,许雅竹抱着她的相册,不断翻看着她与朋友的合照,不时笑得眯了眼。 林莞音顾不上洗漱,便快步过去,看了看相册,那些照片已经是她在日本留学时所拍摄的,于是才松了心,其实,她和徐怀轩也有些不雅照片,但好像扔了,之前也找不到,真担心被养母看到,许雅竹不会喜欢徐怀轩那样的男人,她也都不喜欢,但就是爱上了。 “音音,我睡得很好,也休息够了,不如我们今晚便约你那位妹妹出来见个面,我真的很感兴趣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是不是特别漂亮,竟然可以把叶少爷都迷得神魂颠倒。”许雅竹把相册合上,放在沙发,提议起来。 “雅竹姐,可是小雀都不能出门的,庭鹰不准她出门,说怕有危险。” 许雅竹愕然,表示不理解,眉头皱起,“哎呀,不准自己老婆出门是甚么意思,难道还藏着掖着干嘛啊,又不是见不得人的,音音,我不明白叶少爷的做法。” “嗯,这事说来也不清楚,庭鹰霸道得很,他要是不同意,小雀偷偷出来肯定又会大吵大闹,还是先别约了,下次有机会再介绍你认识。”急忙找借口推辞了过去,林莞音不敢告诉其它人有关血光之灾的预言,算起来,那个所谓的血光之灾就在下一年初,她心里总是很不安宁, 其实在得知那事后,她已经亲自飞去了美国,找过了当年主治叶婉容的医院和医生,有位医生的印象很深,说当初叶婉容临死前还在念叨个不停,一定要坚持慈善,积累善德,保住自己的孙女,那说明她是真的相信丁天赐的预言,不管是真是假都需要注意点,不能掉以轻心。 叶庭鹰的身份和黑鹰会,从头到尾就也是个吸引麻烦的大问题,他也和很多人有矛盾争端,敌人设下阴谋诡计,要是发生了争斗祸及亲人一点也不奇怪,不出门也是好的,在叶宅就很安全。 就此事她也曾质问过徐怀轩,问起要是叶庭鹰退出了黑鹰会,这样黑鹰会的事轮不到他处理,那是不是安全点,徐怀轩冷笑,指出她的愚蠢想法,说不可能,很多人又不是冲着黑鹰会而来,是明显冲着叶庭鹰而来,退不退出,影响都不大,叶庭鹰不退出的话肯定是利大于弊。 第563章 束手就擒 徐怀轩似乎是话中有话,可是他的话又说得不是那麽明白,甚么叫很多人是冲着叶庭鹰前来,她不敢直接去问当事人,叶庭鹰是最为讨厌外人干涉自己的私事,问了也只会撕破脸,甚么都问不出来,于是她只是让陆风解释为甚么退出后还那麽危险。77 t.co千千小Š网 陆风说老板其实并不能全身以退,黑鹰会里面的很多成员还是认定了叶庭鹰才是他们领导者的核心,现在签字表示退出,但只要一声令下还是能号召大家办事,退出等于是个幌子而已。 这公寓楼下,垃圾分类管得特别严,许雅竹前去卧室收拾着衣物,林莞音过去帮忙,“雅竹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平时住这里都自己动手清理自己物品和做饭吃,偶尔请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而已,要是有甚么不需要的物品你可以直接用这些袋子装好,我让人上门来带走。” 许雅竹点头,拿着自己收藏下来的儿子的珍贵腕表,脸色突然又有些凝重,“没事,我的东西其实也是很少而已,需要扔掉的不多,音音,你这些年来真的不恨我们?你应该恨我的,当初要不是我坚持,你爸肯定会去找你回来,当年甚么都是我的错,你爸这些年也觉得愧疚。” 这事她怎麽也放不下,想起曾经那麽狠心亲自把收养的聪敏乖巧女儿又给重新抛弃,她都不能原谅自己,尤其是在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为了个刚结识不到一个月便双双车祸离世的惨痛后,英年早逝之后,她觉得上天是在惩处她的狠心。 这或许不是惩处,但她这些年来确实想到了很多事,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自私的,甚么都只是想着自己好,太过计较自己也不开心,尤其是伴随着阅历多了,太自私的人总会厌恶自己的所作所为。 多了一个人,开支是大了,但是起码他们当年把林莞音带回家时,见到她因为有了个家而健康快乐成长,勤奋,学习优异,聪敏孝顺时,心中的满足和成就感可是无以伦比,以前的那些事,想起来至今还能让她开怀而笑呢。[] 她没想到这事会成为这麽严重的疙瘩,林莞音抱住养母,自然流露了真诚的语气,“那我说实话吧,以前有点恨,但现在真的不恨了,我那时真的不明白为何你和爸突然就赶我出家门。 院长还说你们是因为公司的资金周转不好,把我带回去是希望有更好的人家能收养,我不相信,我只知道你们也不要我了,但那些事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雅竹姐,其实你还这麽年轻,开心一点,过去的都过去了,爸和弟也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 “嗯,开心一点就对了,音音,对不起,我这些年也存了些钱,你给我们的一分也没花掉,女人还是要嫁,找个可靠的快点结婚生子,早点有个自己的家,那麽我和你爸就真的放心了。” 林莞音蹙眉,印象中许雅竹可不是这麽多愁善感的女人,也不像是个突然就会这样催促她结婚的性子,她之前还说要多点花时间,不能慌急把感情大事定下来,她上午的心情还是好好的,越想越是慌了,“雅竹姐,是不是发生过甚么事了?你不要骗我。” “音音,我,我有乳-癌,现在已是晚期,你爸也不在了,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如遭雷击,脑袋一片空白,林莞音脸色煞白,放开了双手,满脸不敢置信,慌不迭打断她的话,“不会的,你在骗我,不会的,不会的,雅竹姐,你还是年轻,皮肤和身体又这麽好,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的姐姐呢。” “是真的,早期时我就发现了,但没选择切除,只是选择了保-乳和放射治疗,可效果不是那麽好,最近又复发和更严重了,胸闷的次数越来越多,以后我有甚么事,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甚么事都想着别人,这样我才真的放心。” “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不早点做手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还想瞒我到甚么时候?” 许雅竹嗯了声,“嗯,真的,这事你爸也不知道,他对身体检查看得不太重,我原本以为会慢慢转好,没想到突然就恶化了,音音,别这麽害怕,我没事,不开心和痛苦的时期都过了。” 她的表情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味,看似轻轻松松的表情,却太残忍,林莞音剩余的希望也被打碎,“不,没事的,乳-癌绝不会致死,我是医生,我知道,不会致死的,我们去医院切了,很亏啊就没事。” 她已经语无伦次了,不敢直白说要切除的是甚么。 “音音,要是愿意选择切除的话,我那时就下决定了,我绝对不愿让自己成为不正常的女人,哪怕是死也不能切。” “雅竹姐,美丽和生命哪个更重要,你不能出事的。” “音音,别这样,我选择了,没了这个还是女人麽,我真的不介意。” “怎麽你和爸都是一模一样,病了还故意瞒着,是不是非要我当傻子,甚么都不知道,你们报喜不报忧,很轻松,可是要是你真的也出事,留下我一个该怎麽办,不会的,你不会出事,不行,我们要好好想清楚怎麽做——” 莞音焦虑得有些失控了,斩钉截铁,“好,我们先去医院检查,看医生怎麽说,现在就去。” 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养女,一时有些心酸,许雅竹劝不住,答应了一块前去。 黎民医院 检查完毕后,林莞音按捺不住满腔的焦急,急忙前去了那位相熟医生办公室,脸色凝重问道,“王医生,这次又麻烦你了,我养母的情况怎么样,现在切除的话还来得及麽,可以痊愈麽?” “莞音,别这麽担心,我们既是同事,又是好朋友,千万别客气,你来看看,她的癌细胞现在扩散很大,切除只怕也是有点晚了,不算亡羊补牢,她当初发现时就应该及时作切除手术,那时还没发生扩散转移,现在已经扩散到其他地方,切除的意义并不是那麽大了。 她身体的其它状况也是一般般,胸闷,气促,还有眼睛也不太好,现在就这个病,我还是更建议她去慢慢调养,保守治疗,要特别注重平和的心态,平时活血抗癌的药物也不能少,其实这些癌症都是早期治疗得到的效果才最好——” 她也是医生,这番话,说来,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林莞音只觉得心里突然就背负了一颗大石头,连说话的语气都满是悲痛,“王医生,那按照你以往的手术病例,我只想知道现在切除的话,她痊愈的机率有多大?” “癌细胞侵染的范围特别大了,其实现在切除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只有不到二成机率,切除后能活超过五年,不作切除的话,嗯,她细胞的癌细胞已经比我见过的病人中更要多,她之前心境保持得肯定很差,莞音,这半年多时间,好好陪着她吧,其实她的胸闷主要还是因为劳累和休息不够——” 王医生这时已经不知该怎麽安慰了,事实上,只要也是医生出身的对方看懂了那些图,就知道现在已经是回天乏术,她只怕是急坏了以及绝望,才傻傻的追问自己还有没挽救的办法。 —————— 离开医院,可是得到的那些答复令她痛不欲生,最多半年的时间,她竟然甚么都不知道,林莞音不知自己是怎麽离开朋友的办公室,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脑抽了,被诅-咒过,这些天来,身边的亲人接二连三出事,手提包里的手机嘟嘟震动时她也没注意到。 直到上了车,看见坐在副驾驶,还在朝她强颜欢笑的养母,她心里更加酸涩,可是,也有些委屈和怨愤,想起医生的话,委屈和指责就快一股脑儿爆发出来,却甚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如死灰,欲启动车子前才注意到笃笃笃的手机,便接了过来。 来电的人是叶庭鹰,一如往常的低沉男音,“莞音,怎麽这么晚才接电话,没甚么事吧,院方刚打给我,听说你那位养母患了乳-癌,还是末期,作切除手术效果也不是那麽好,你准备怎麽办?切还是不切,不要再拖了,决定下来再说。” “是晚了,真的晚了,我现在很心烦,真的也不知道该怎麽办,现在想切除也有点晚了,雅竹姐现在的病情已经很严重,庭鹰,你人脉这么广,还有没好的医生或是药物推荐?” “这方面的我也不熟悉,得要先问问人,莞音,其实王医生也可是这方面的权威了,要相信她,我老婆说想见你们,过来吃顿饭吧,等你们。” 说完,他便挂了线。 “庭鹰让我们过去吃饭。”林莞音朝养母苦笑,“雅竹姐,你是不是故意要让我心里不好过,为何当初就是不愿意切除呢?爸要是知道的话,肯定百分百同意,押着你去作手术的,没甚么比生命更重要了。” 第564章 束手就擒 “音音,理由我已经说过了,女人年轻时最大的资本就是美丽和正常的身体,我不想让自己的身体遭罪,不想变成不正常的女人,这事顺其自然,别这麽担心,你的手怎麽有些抖,到底行不行,还是让我来开车。77 t.co千千小Š网” “没事,这里的路你都不熟,我行,我来开。” 不熟悉这里的路难道不会使用导航麽,可是见她很执着,许雅竹不敢再坚持,拍了拍她的手,“音音,我真的没事,慢慢开。” 叶宅 “莞音姐,你到了。”唐逐雀听见刹车声便下楼来。 客厅里,许雅竹见到唐逐雀时,惊为天人,眯了眯眼,不敢置信,“音音,这位就是唐小姐?” 眼前这女人五官确实美得不可忽视,气质很独特,有着小女人的娇弱,娇俏柔美,白裙如仙,笑容甜美,两排乌黑的睫毛轻轻颤动,淡淡的笑容带着少有的娇憨,有五分腼腆,五分亲切。 可是那精致漂亮的五官,却是无比的熟悉,她们有过一面之缘,但那时的装扮可是截然不同。 那时的那个女人,大红色的烫卷发,极短的皮裙,着装和表情,都有着天与地的差别,花花绿绿的烟熏妆,可是却狂-野得有些妖-媚。 见惯了别人的表情转变,叶庭鹰锐利得很,轻轻松松一扫,只是一眼,一眼便看出了客人眼色是惊异和不敢置信,猜测到了某些事,沉声问,“莫非许大姐曾经还见过我老婆不成?不知是在哪里见过面呢。” “额,叶少爷,你们可是去过洛杉矶和波士顿?” “当然去过,但也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许大姐有甚么疑问不妨直说。” 唐逐雀也意识到了她眼里的不敢置信,活生生就像是见了鬼,想装作不知道也很难。 “我或许曾见过两位,不,或许是三位和唐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一次是在洛杉矶,一次是在波士顿,还有一次就是在澳洲,她们的着装完全不一样,但五官和身高却是一模一样。” “何时?许大姐,你的意思是她们是一块出现,确定不是同一个人?”叶庭鹰浑身绷紧了些。 “就在上一年年底,她们三个倒不是一块出现,只是我看见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她们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不一样,两位都是很美丽性-感的类型,但有一位的着装和唐小姐比较相似,但是穿的衣服质地比较,比较迷人,有些暴-露了腰。” 他深谙妻子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衣着暴-露,那麽,是真是假,不查清楚不行了,叶庭鹰站立不安,笑了笑,“是麽,真奇怪,这是个关键的问题,许大姐,我们要换个地方说话,小桃,给我好好看着夫人和招呼莞音。” 他眼神的警告意味很深,看着便是不让乱跑的意思,小桃忙不迭点头,“是,少爷,小桃会的了,林医生,你别跟去,少爷和许大姐很快就下楼来了。” 叶庭鹰挥了挥手,同时已经迈开了步子,那姿势,强硬如帝王再世,不容人再作推辞,许雅竹看着上楼去的男人,便跟了过去。 怎麽可能有三个人和她一模一样,唐逐雀,心急,追上去,“叶庭鹰,我,我能不能问清楚?” “老婆,别跟来,要乖乖的,等我问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了再告诉你,许大姐,麻烦你走快点。”叶庭鹰拍了拍她的头,宠溺的语气,却是命令的眼神。 最不该在别人面前让他挂不住脸,他的自尊心和自我膨胀感特别强,唐逐雀,无奈地顿了步。 二楼走廊,叶庭鹰看了眼四周,没人在,沉声再问,“许大姐,你继续说,为何这麽肯定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就因为她们的着装不一样麽,其实我老婆也比较喜欢去世界各地旅游,但是不太喜欢化妆,从没化过烟熏妆,我需要查清楚是不是恶作剧,你可不要说半个字的假话。” “叶少爷,我真的没必要骗你们,这些都是真的,第一次见那三个女人我就觉得那麽清秀娇俏的五官为何偏要化那麽浓的妆,所以印象特别深。” “你当时距离她们有多远,她们有没说话,具体的方位大概在哪,我需要你详细清楚告诉我,包括她们身上所有的衣服颜色,款式,鞋子,她们走路的姿势等,所有都要告诉我,明白麽?” 许雅竹蹙眉,“可是我不太记得了,只是大概能记一点,叶少爷,你太太可是还有甚么姐妹?” “没,我老婆是独生女,她有个姐姐,但早就遭遇车祸死了,很多年的事,当初你见到她们分别是什么时候,相隔多久,她们衣服具体甚么样子,头发颜色,烟熏妆是甚么类型,走路时怎麽样的姿势——” “这就奇怪了,叶少爷,可是我真的不太记得这麽多了,洛杉矶那位化的烟熏妆就跟不良的那些女人一模一样,澳洲那位穿的是件很霸气的皮大衣,很清爽的短头发,波士顿那位便是红色烫卷发,走路姿势特别妩-媚,她们距离我都超过很远,我能看得清,她们都没说话。” “就记起这些麽?她们可是有拿着甚么名贵手提包?或是开的甚么车子,身边都还有没其它人,许大姐,麻烦你记清楚一点,你突然说有其余三个女人和我老婆一模一样,我现在很怕。” “名贵手提包?好像都没拿,哦,对了,没错,澳洲那位她有辆很名贵的玛莎拉蒂,她后面还有个光着头的高大男人跟着,看模样应该是保镖,特别霸气的女人,跟你老婆完全不一样。” 叶庭鹰的黑眸眯起,特别霸气,这世界上,能用霸气来形容他妻子的时候怕是有些可怕,他怎麽甚么都收不到呢,“洛杉矶那位跟甚么不良女人一模一样,还有波士顿那位,她们两个可是有甚么更明显的特征?” “特征也没甚么明显的了,反正洛杉矶那位就像是出来卖的,波士顿那位特别妖-媚,走路也特别女人,对了,她还叼着根香烟呢,不少男人频频向她吹口哨,这些不止我一个看见,叶少爷,为何她们和你老婆长得一模一样呢?”许雅竹现在的心脏也是突突的,满腹不解。 叶庭鹰看了看腕表,按照她的描述,波士顿那位十有**便是野香香,但据说她因为感情不忠便已经被青狼锁住,直到后来红苍利用她来换取他妻子,才放了出来,先前又怎麽会单独在波士顿市区瞎晃呢,“许大姐,那麻烦你再详细告诉我他们具体的地址,我好去查个明白。” 许雅竹点头,一一告知。 “嗯,这地址的信息很有效,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目击证人,你就记得这麽多了?许大姐,这事麻烦你了,我老婆,莞音她们要是再问起,你不要细说这些,我担心这麽离奇的事,肯定会吓坏了她们,没别的事的话,你先下楼去吃饭吧,这事我自己会查清楚,切记别和人乱说。” 嘱咐了两句,让许雅竹先离开下楼去,叶庭鹰捂住额头,只觉得惊疑又不安,他自然是绝对不相信有人能长得完全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人一块存在,这克-隆或许才可行吧,但绝对又不可能,那三个女人出现时肯定有戴着面具或是整了容。 可是,就算整了容或是面具,又能整得那麽相似麽,整-容也是要看原先那人的五官甚么模样,就算是整出来的,面具的话可是个麻烦,有甚么人能拿到他妻子五官的3D扫描图呢。 现在不少的技术都特别发达,高超的技术能把那些机器人也弄得跟真人差不离,能整得一模一样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能做到这样而令他毫无察觉的,那人才是更可怕的对手,要是许雅竹没存心撒谎,那麽,究竟是甚么人要来恶作剧,青狼麽,他应该还没这麽大的势力吧—— 还偏偏是与他妻子有关,那人这样做的阴谋是甚么,故意要公开来,好误人视线麽,还是存心让他不安,他的心在这一刻,才掀起了不停的涟漪。 叶博宏也在,心情不错,和许雅竹谈天也谈得非常和气,但话还是不多,席间,满肚子都是疑问,忐忑不安,他却保持着波澜不惊的仪态,还是挑不出丝毫问题的饭桌礼仪,甚至比叶芷玥的吃相更令人称赞。 唐逐雀却很快就看出来了不一样的地方,因为,他挑着筷子扒饭和咀嚼的时间多了些,貌似在思考着甚么,他平时的气场稳如泰山,突然就变了,饭后也不等和人闲聊,便快步回了房。 见她欲跟上去,林莞音急忙拉着她,低声劝,“小雀,还是先别追问了,庭鹰办事很有分寸,要是觉得有必要会自己告诉你的,放宽心,没事,或许我养母也只是眼花了,没事的,别怕。” 唐逐雀点头,笑了笑,可是她根本就放心不了,叶庭鹰连自己妹妹出了事,落在凌霄纶手里还能那般淡定自若,肯定是有甚么烦心事,特别层面的烦心事,他才会这样子心神不宁吧,认识后,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心神如此不宁,总感觉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甚么都不知道。 第565章 束手就擒 叶庭鹰平时习惯了甚么都瞒着她,甚至连他投资给唐建的事情,她至今还全部蒙在鼓里,要不是她父母提及此事,她可能永远也不知,因为他是以私人名义投资,这事媒体也没挖出来。77 t.co千千小Š网 直到林莞音和许雅竹两人离开后,已经是夜晚八点,下午到现在这期间的四五个小时,叶庭鹰再没下楼来,也不准小桃和小兰等上前去打扰,她坚信这会真的有很严重的烦心事。 叶博宏是个茶痴,他喜欢闻着茶香,更喜欢品尝不同的茶膏,还喜欢人陪着,三天前刚刚新入了普洱的一类茶膏,客厅满是一片香醇茶味,她和叶芷玥,讨巧地陪着聊天品茶,喝完茶还是心绪不宁,便上了楼。 她们的套房房门是在里面锁着的,刚敲门,一名陌生的混血儿守卫,便过来开了门,恭敬鞠躬下,便疾步离开,明明是高大的身躯,走路时因为地板铺着厚重的毛毯,没有丝毫的声响。 “老婆,把门锁上,我想安静点。”叶庭鹰还跷腿在起居室的单人沙发坐着,茶几上面有三个经营的高脚酒杯,两个酒杯已经空了,一般是几个人喝酒便是有几个酒杯,他素来如此,那麽刚才他们是在谈甚么呢。 她走过去,这才看清楚,看着那已喝了大半的两支名贵红酒,不由得蹙眉,“叶庭鹰,你平时都不喜欢这个时间段喝酒的,你刚刚吃饭时也心不在焉,为何很反常,到底在烦心甚么?” 他的生活规律都形成了固定的步骤,红酒是要喝的,但一般只会是在睡觉前,平时和人聊天也极少喝酒,当然,除了些朋友和重要的合作商和他敬酒之外,不然,他极少极少这样喝酒。 “烦心为何这么离奇,许大姐的话让我很不放心,她竟然说有三个女人和你一模一样,想起来便觉得心烦了,就喝两杯,爷爷喜不喜欢那茶膏?”叶庭鹰继续倒酒,看似还要继续喝。 “嗯,茶膏真的很好,你爷爷他很喜欢,别喝这麽多,你平时从来不酗酒的,不要喝这麽多。” “嗯,爷爷喜欢就好,现在喝酒也没事,我再喝两杯,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别浪费,老婆,我先去睡了。”说完继续倒了杯酒。 他从不贪杯,可是今晚却自己不断倒酒,而且,连喝酒的习惯也变了,不再是小口小口地抿,而是大口大口地灌,才一会,两杯酒便又下了肚,步履倒是更沉稳,不显丝毫的拖沓,前去了自己卧房休息,幸好他酒量可以,不然她可不愿意要照顾发酒疯的男人。 劝也没甚么用,唐逐雀过去,把那三个酒杯收拾好,放在一旁,看着已经快空了的酒瓶,蹙眉:他都喝光了,喝得那么急,待会肯定很难受,这些酒都不能喝得急,不然很容易醉—— 她前去照顾自己儿子,叶念翔距今已经七个月多,现在开始尝试了苹果汁和配-方奶,小小的人儿,但据说五官的轮廓越来越像小时候的叶庭鹰,每次,林阿姨和叶博宏都在反复强调,说两父子真的特别像,明眼人一看便知,除了嘴巴没那麽像,眼睛和鼻子简直是印制而来。 叶庭鹰的嘴唇,不厚不薄,但相对来说就没甚么曲线美,抿嘴时,唇的弧线成一笔直的线条,加上不常笑的扑克表情,于是就显得严谨且凉薄些,主要还是因为他习惯了这样抿嘴,表示自己的脾气不是那麽温和,自然是不像新生儿那样。 新生儿的五官还没完全长开呢,以后或许一点也不像他,她母亲总是说儿子都更加像母亲,唐逐雀取来小毛巾,打了水,轻轻擦拭着她儿子脸颊,满脸爱意,嘀嘀咕咕,“念翔,你的眼睛特别像你爸爸的,他平时有没告诉你甚么事?没说是吧,嗯,你爸就是喜欢把甚么事都瞒着,他还说希望你比他更聪明——” 后来才发现原来嫁入了叶宅,除了骨肉相连的儿子外,她最大的成就便是可以让他开心点,因为他要是笑起来,黑眸更是灿若星辰,发光得任何人都不能忽视,为何就是不多点笑呢,他的笑容简直可以数着手指头记录下来,因为实在太稀少了。 “少奶奶,少爷呢?老爷让他现在就下楼去喝茶,说是要问点公事。”身后传来小桃的问话。 小桃比小兰更得叶博宏等人的信任,可以自出自入这间套房,不过她和叶庭鹰都在的话,小桃她是极少单独进来,除非是因为叶博宏吩咐,唐逐雀指了指对面和茶几的酒杯,“小桃,他喝了些酒,现在估摸都休息了,不如让爷爷明天再问。” 小桃哦了声,便又带上门,离开。 过了会,叶庭鹰便从对面过来婴儿房,换上了套休闲的家居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香洁净的沐浴露香味,他的速度永远是如此惊人,加起来这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竟然已经洗漱完毕。 她真怀疑他是怎麽做到的,效率与质量竟然能双重保持,嗯,或许是因为他平时极少使用发蜡,这发型也是比较清爽干脆的,护理起来一点也不麻烦,但唐逐雀还是着实有些目瞪口呆,“不是说要休息了麽?你爷爷刚才找你,说要问点公事。” “嗯,我知道爷爷要问甚么公事,待会我出去一趟,没时间,改天再和他谈,老婆,念翔睡了么?为何他总是喜欢睡觉,真懒,和你很像,以后可是要好好教,男孩子不能太懒了——” “别说得那麽远,我妈说BB都喜欢睡觉,他刚醒了,叶庭鹰,你待会去哪,今晚回不回来?” “老婆想我回家陪着睡觉的话,便回吧。”叶庭鹰一边擦拭着湿润的碎发,一边大踏步过来。 他看了眼瞪大双骨溜溜的眼珠子的儿子,黑眸终于有了些宠溺,刮了刮他儿子的鼻尖,“我的小懒猪,还真能睡呐,刚才怎麽抱都不醒,现在可算是醒了,老婆,我觉得他比较像你,又懒又天真,你看你看,这眼珠子总是瞪得这麽大,你说他是不是想和我用眼神交流呢——” “呵呵,快别说调皮话,也不知你在烦心甚么,不过你要是很忙的话就便别回来了,晚上开车不安全,在外面睡吧,其实林阿姨和你爷爷都说念翔最像你,说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总是气她或是发脾气,她生气时才会瞪大双眼,而小孩子则是因为好奇和天生澄净的眼神。 叶庭鹰俯下头,重重地亲了亲他儿子的额头,“宝贝,乖乖的,别哭,你妈特别懒,你要是哭,爸爸不在,没人哄你的,哭也没用,尿裤子了就说,你可是男的,因为尿裤子哭很丢脸。” 他的力度总是太大了,担心弄疼了宝宝,唐逐雀急忙拉住他,提醒,“瞎说,他平时尿裤子哭你都不在家,更少哄他了,何况难道你以前尿裤子都不哭麽,要是有事忙就快点换衣服出门去吧,早点出门,不要让古大哥总是飚车。” “嗯,别担心,我今晚有点事要和人家谈得很晚,要是不回来睡就会提前给你电话,早点睡,别像上次那麽等我,嗯?”叶庭鹰给了她额头一个轻啄,便回房换衣去了,很快,关门离开。 就在他轻啄她额头时,唐逐雀的眼皮子突然跳了跳,心中有一股强烈的不安,甩了甩头,听见楼下悦耳的引擎发动机声,心中的不安更强烈,她跑到了床边,看着已经打灯离开的跑车,直到车影消失在远处,才陪着儿子说悄悄话。 她把很多事都告诉了儿子。 临睡前,林莞音还打来电话与她闲聊,等到了夜深十一点多,叶庭鹰也没给打回电话来,但他的承诺含-金量并不大,每次都说打电话,忙得不可开交便忘记了,失信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她便熄了灯,休息。 叶念翔还是更像父方,除了比较爱睡觉,平时很少哭,睡醒便喜欢滚来滚去,松动筋骨般挥舞着手脚,他的黑眸现在是骨溜溜地眨啊眨的,单纯且澄净,但偶尔静静看着人时竟然也有了些锐利感,令人又爱又有些不忍直视。 翌日清晨,叶庭鹰也是没给她打过电话,吃完早饭回房时,手机得到了条新信息:叶庭鹰与一个眉宇间与她有些相似的女人睡在一起,一旁可见凌乱的男女衣物,那女人把头枕在叶的手臂,睡容恬静,安然—— 这信息,唐逐雀看了一遍又一遍,她以为自己白天也做梦了,脑海里满是这画面,她来不及去追查匿名的联系人是谁,婴儿房传来她儿子尖利的哇哇大哭,好不容易把叶念翔哄了一顿让别哭,她便打电话过去,电话那边显示已是关机,给古东然拨打电话,还是显示关机状态。 其实叶庭鹰每当心烦气躁,偶尔也会躲起来,把手机和腕表的定位器都关闭,但古东然极少一块关机,他们可是极少一块关机的,这会,她是既慌又急,急忙打给了陆风和陈帆,让去查查是怎么一回事。 第566章 束手就擒 刚与陆风结束了通话,叶庭鹰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手机没电,关机了,老婆,你找我甚么事?” “哦,没事,那你现在在哪?”唐逐雀咬了咬牙,才努力别让自己牙齿打抖。本章77 t.co更ੈ) “在凌霄酒店,昨晚和人喝多了两杯,也晚了,回去麻烦,便不回家过夜,在这里睡了,是家里有甚么事麽?” “没,那你忙。”唐逐雀慌不迭挂了电话,挂了线,她掌心都冒了些冷汗。 叶庭鹰晚上八点准时回家来,同一辆的黄色蝙蝠,回来时却换了个司机,不再是古东然,说古东然有事去了意大利,他在饭桌上,一个字也不曾说过,坐下,吃饭,吃完,便上楼回房。 他看似也不知道自己先前偷吃时竟然会被人留了照,唐逐雀心里有些委屈,但想起来他最喜欢的女人也是她这类型,要是出现了个看的过眼的,难免会不心动,何况男人本就没有不偷-腥的,她甚至没有勇气去质问,只是把房门给锁上,表示自己很忙,不想和他聊天甚么的。 她不喜欢婚内不忠的关系,可是要是因为这事就轻易闹离婚,两家刚转好的关系肯定又恶化,她那尚未满周岁的儿子怎麽办,她心里很慌也很矛盾,看着那条信息,越看,反而越平静了,打定了主意先不离婚,但两人先保持适当距离,毕竟,离婚后儿子的抚养权她不一定争得过。 可是,她最不喜欢的事偏偏发生,睡到了半夜,迷迷糊糊觉得不对劲,睁眼,身体被甚么重物压着,感觉到熟悉的气味和隐约的轮廓,顿为大怒,“别再来碰我,叶庭鹰,你闪开,回你的房间,我要睡觉了。” 没错,她的房门反锁也没用,他总能打开,见鬼了。 “老婆,我想你,我们一块睡。”不知是因为睡觉后苏醒还是因为压抑,他的嗓音更显低沉。 还一块睡呢,他可以去找其它女人,她都打算先瞒着,这一下满腔怒火被勾起,唐逐雀暴怒,“可我很不想你,你有这麽多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闪开,不然我真叫人了。” “老婆,你这是怎麽了?” 唐逐雀不想再挣扎下去,啪的一下把床头灯打开,对上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五官,眼皮又跳了跳,视线猛然停在他的浓眉,大惊,“你不是我老公,别动我,滚开,滚开!救命,救命!” 一惊之下,她确实吓傻了,感觉嘴巴被捂住,才知道不该这时候叫,该死的,她怎麽能大叫。 “老婆你在说甚么呢,我是你老公,做噩梦吓傻了?”他下意识捂住她嘴巴,力气也特别大。 口鼻被捂住,感觉快不能呼吸,意识到危险和死亡的来临,唐逐雀的心脏噗噗狂跳,就快要跳出来了,难不成会被活活窒息而死,急中生智,拿过身侧的手机,递给他,挣扎着,“你看,我恨你——” 言辞模糊不清,但她的泪,应景地掉了下来。 耿耿于怀,今晚,她在睡前还在看着那张照片,直到不自觉睡着了,于是手机就放在一旁,平时却是把手机放床头柜。 他果然拿起手机,看见那照片,笑了笑,“呵呵,老婆,原来你这是吃醋了。” 说这话时,也放开了她的嘴巴。 竟然这麽轻易就放了她,唐逐雀捂住心口,感觉到心脏快要跳出来,他不是叶庭鹰,可是鬼魅般一模一样,要不是因为叶庭鹰曾告诉过他的浓眉眉心处有颗很小的黑痣,她肯定也分不出来。 三更半夜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进来她卧室,这太可怕了,好像做梦,真是不被掐死也会被吓死,她急忙换了个话题,“她是谁?你说过除了我谁都不喜欢的,为何和她在一起?” “这个有甚么所谓,你老公我应酬这么多,逢-场作戏而已,老婆,但我最喜欢的人还是你,。” 唐逐雀这才看到,他手腕也没有那个高科技的蓝色腕表,有九成机会他真的不是叶庭鹰,叶庭鹰去哪了,为何让这男人过来自己家,出事了还是被绑了,他是谁,她觉得天旋地转,脚指头吓得也在发抖,抖啊抖,幸好他应该没看到。 这是梦!要快点醒过来! 可理智告诉她,这根本就不是梦,别傻了,她看了再看对方,五官真是无可挑剔的相似,可是总体而言就是不像,看她的眼神更不像,叶庭鹰的眼神,宠溺又深情似海,这男人的更像是看见了猎-物,满是欣喜和惊-艳。 唐逐雀深呼吸,露出自认最美丽又最羞恼的表情来,“逢-场作戏也不对,别卖乖了,你上次说超过了零点就不过来我房间,怎麽又过来了,老公你这样做很不公平,我一睡着再被你吵醒,明天肯定眼很肿痛,我不想眼睛和核桃一样。” “老婆,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别怕,你眼睛再肿也很漂亮,来,别说话了,那我们快点睡吧。” 见他想直接躺下,唐逐雀险些就跳了起来,她的牙齿还在抖,“你这麽喜欢玩女人,出去外面玩,我偏偏不和你睡,之前我们明明都立过规定了,你要是碰了其它女人我们就要分-居,直到我气消了,怎麽,又想说话不算话麽?” 男人又笑了笑,咧唇一笑,“还真是爱计较的女人,亲戚的老婆,那我回房了,来,亲一个。” “我现在很生气,不准亲,老公,你回去睡吧,我们明天还要出门去陪爸妈吃饭呢,早点睡。” 男人把手放在唇边,给了她一个飞-吻,恋恋不舍离开了。 叶庭鹰从来不会这样,他想亲便亲,哪容得她还诸多辩驳,也不会这样小孩子般给飞-吻,最不可思议的是,叶庭鹰极少平白无故咧唇而笑,漏洞百出,还来假扮,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见他真的轻易放她自由,唐逐雀的心脏终于不再狂跳,跟着过去把房门锁上,刚锁上,门被堵住,隔着门缝,那张俊美的脸又凑过来,嘿嘿笑了笑,“老婆,别生气了,晚安,我爱你。” 她的心脏就像在坐过山车,这一瞬间又跳上了嗓子,又急又笑,眼色恼怒,“哼,晚安你的头,爱你的头,罚你单身过三个月再说。” 脚步声终于消失了。 把房门的锁全部都给锁上,她背靠在门,脚软得有些站不稳,现在可以百分百肯定他不是叶庭鹰,竟然连她们相处时详细的资料都没搜集齐全就敢假扮叶庭鹰,当她是吃素的还是弱智。 可是这事或许不能公开说,叶庭鹰平时把叶宅的安保布置那么好,可是他竟然能进来叶宅,大摇大摆进来叶宅,席间叶博宏等也没察觉,那说明其它人都被瞒过去了,不知这屋内还有其它人,要是公开来他们会不会都有危险,主宅这边的守卫不少,可是她全部都不认识—— 为何要假扮叶庭鹰呢,她额头凉凉的,一摸才发现满是冷汗,不告诉其它人更是可怕,越想越慌急,不知该怎麽办,情急之下,想起了叶庭鹰的嘱咐,她抓过手机,打给陆风,听见熟悉清润的男声,才松了口气,努作镇定,“陆大哥,你现在在哪,昨晚可有你们总裁的消息?” “夫人,总裁他不是回家了么?总裁前天便让我过来W市谈点事情,要过两天才能回去海沙,这么晚不休息,有什么事麽? “没,没事,那陈帆呢?他有没可能联系得到你们总裁和古大哥?” “陈帆现在这时候在家睡觉吧,夫人,你很害怕,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是总裁出甚么事了?” “陆大哥,我,我不知该怎麽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你们总裁和古大哥有危险,我的眼皮一直在跳,你能不能联系古大哥?他的电话我一直打不通——” 她话音未落,房门便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她脑壳轰隆一个炸响,这会不说也不行了,死到临头的强烈危险,心脏快跳了出来,嗓音都发抖了,压低嗓子,急声,“陆大哥,这个总裁根本就不是叶庭鹰,他是假的,他真的是假的,他现在来找我了,我很害怕,救命,怎麽办?” “夫人,你在说甚么?总裁怎麽可能是假的,夫人,那古大哥呢,他有没跟着总裁回去,夫人,快打给守卫队长那边,内线直接打三个五,直接告诉他们,要是他是假的,就逃不掉,是假的也开不了你的门,别怕,等一等——” 话音刚落,通话突然就中止,她的心脏简直是要失控,噗噗噗狂跳,唐逐雀捏着手机,就像是捏着一颗定时炸弹,陆风还没告诉她该怎麽办呢,就挂了电话,该死的,可是,笃笃笃的敲门声也突然就消失。 陆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吓得她手不停在抖,连手机也差些掉了,语气比她的更急促,“夫人,没事吧,现在有没把门锁上,你的房门锁上的话就只有总裁才开得了,那人又怎麽能开你的门,别太怕,我已经让人上去看看是怎麽一回事,夫人,你凭甚么原因确定他不是总裁?” 第567章 束手就擒 “是真的,他真的是假冒的,具体原因我以后再跟你说,陆风,那你们打算怎麽办,这事该不该公开?他到底是甚么人,为何能长得一模一样,为何能开叶庭鹰的车和使用他的手机回家来?叶庭鹰和古大哥是不是出了事,快告诉我!” “夫人,千万别急,淡定点,甚么事都等我回去再说,他既然是这样大胆假冒总裁,肯定有所图,一时之间就不可能私自下手打草惊蛇,回去总裁的家绝对不会只为了对你不利,这事先瞒着,别吓了叶老爷和芷玥,夫人,切记不要和他出门,哪也不要去,我明早就到,等我回去处理。” “我知道怎麽办了,陆风,那你也小心点。”唐逐雀嗯嗯应着,放下手机时,才感觉到掌心全是冷汗,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太荒唐,眉头紧缩,再打了古东然,还是显示关机,忐忑不安。 古东然或许也出事了,可是这是她绝对没想到的,曾经叶庭鹰曾私下嘱咐和说过,联系不上他就找古东然,要是古东然也联系不上就说明事情很严重,要直接找陆风她们求助,他们知道应该怎麽办。 其实,他的那些话,根本就不太合理,因为古东然和他总是一块,要是他出了事,古东然肯定也有可能出事,叶庭鹰的话,又说得不太明白,真可恶。 她急忙去擦拭了脸上的冷汗,又洗了把脸,让脑子清醒下,刚出来浴室,笃笃笃的敲门声又传来,不过这时,外面还有熟悉的女声,是小桃和小兰,“少奶奶,开门,少奶奶,没事吧?” 小桃其实有后备钥匙,但她把所有的锁全都给锁上了,所以也是开不了门,唐逐雀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一群人在,叶芷玥也在,竟然惊动了这麽多人,急忙开了门,“我没事,没事。” “夫人,别怕,陆顾问让我们今晚在这守着。”守卫队长领着三个守卫过来,笑了笑,安慰。 那个假冒的家伙呢,她的视线,不自觉就落在对面那扇紧锁的门,“嗯,麻烦你们了,他呢?” “哦,你是说总裁啊,他刚刚又出去了,说和你闹矛盾不开心,加上赌场还有事,需要处理。” “是麽,那今晚辛苦你们了。”没想到竟然这麽快就跑了,她还没来得及查清楚那人到底是谁,竟然能瞒骗过那麽多人,这都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唐逐雀的心脏,总算缓缓落了地。 叶芷玥沉默不语,拉着她到一边去,脸色凝重,打了个哈欠,“大嫂,你们这到底是甚么事?你和哥又闹甚么矛盾?哥他三更半夜还离开家,那些守卫急匆匆上来,把爷爷都给吵醒了。” 原来这会儿叶博宏也醒了,狗急跳墙,幸好那人跑了,不然她们待会如果撕破脸,事情闹大,看见长得一模一样的却不是自己的孙子,这恐怕会吓死叶博宏那老人家,叶博宏还有心脏病。 她哥,闹矛盾?她今晚险些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欺负,要不是开了灯,清白和性命都还危在旦夕,噩梦也没这麽可怕,叶芷玥竟然还在怨怪她和自己大哥闹矛盾,看似一点也知道那个根本不是她哥。 不过,或许不知道这些也是件好事,真不知那人到底是怎麽整得那么像,是戴着面具麽,可是又不像,他的黑眸和鼻子,薄唇等全部都是一模一样,还需要等陆风过来看是怎么一回事。 最近真是见了鬼,许雅竹昨天前来叶宅作客,见面就才说曾见过有三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吓了大家一大跳,她起初还不信呢,现在却是完全信了。 可是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可是竟然能长得那么像,那个人和叶庭鹰五官和身形,着装等完全都是一模一样,相似度起码快百分百,他们要是站在一起就像如假包换的一对,大家肯定都认不出来。 虽然表面整得那麽像,但骨子的那层肯定是不一样吧,比如血型和心绞痛等病历,只怕是一查便知,只是可惜现在那人不在,叶又不在,做不了详细对比,这一刻已经没办法证明,她说了恐怕也没人会相信,恐怕会打草惊蛇而已。 其实,她也很不理解,按照道理,因为肠胃湿热,叶博宏最近都是吃了点饭和喝完茶便回房歇息了,和孙子的相处时间并不多,今晚,后来吃了饭一样因为肚子不舒服而回房,走得有些匆忙,但是叶芷玥和她哥相处那麽多年,为何也会认不出来呢。 毕竟,其实那人的眼神都非常不一样的,黑眸一样的锐利,可是很陌生很陌生,毫无亲切感,反而却富于侵-略性又很胆大,对视一眼便看得人鸡皮疙瘩也冒起,而叶庭鹰的相对来说就比较亲切,她不觉得可怕。 说也不是,不说又担心晚点还会出事,唐逐雀不知该怎么说,想起陆风的嘱咐,摇头,“只是点小事,现在没事了,芷玥,你先回去睡吧,爷爷那边我待会和他解释。” “嗯,没错,小姐,现在都快两点了,再不睡你的冰肌雪骨可就不好了。”自知小姐的脾气很好,平时不顾身份搭嘴也没事,小桃大着胆子劝了一句。 她的哈欠打得比任何人都多,她和小兰很辛苦,明早六点便要起床和林阿姨忙碌早饭,眼睛都快真睁不开了,现在站着都能立即睡着。 “嗯,可是爷爷晚上的精神不好,现在都已经重新睡下了,有甚么事明早再说,那大嫂你小心点,小桃,小兰,你们也回去休息吧,对了,明天记得让林阿姨给大嫂熬点乳鸽汤。”叶芷玥还是不太放心,但想起熬夜可是最伤女人皮肤的,她最不喜欢熬夜,点点头,快步离去。 自出娘胎,平生还没如此惧怕过,那些极度的惧怕让她心脏快跳上了云端,五脏六腑都蹦在最紧张惧怕的边缘,浑身也发抖,这一刻得知那人离去,那透不过气的窒闷才消散,唐逐雀觉得脚步有些虚浮,头有些晕晕沉沉。 她自然是认得眼前这三名守卫,全是负责哨塔和电子眼等的主要守卫,平时都是叶庭鹰直接任命,他们平时都不准过来主宅,却是极少见面的,但陆风和他们应该都是可以信任倚靠的。 “夫人,没事就好,我们需要和你好好谈一谈,陆顾问,刚才打了紧急电话给我们说那个总裁有点问题,或许不是真的总裁,吩咐你最近哪里也不能去,直到总裁离开,我们才能离开。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觉得那个总裁哪里有甚么问题呢,要是不说明白的话我们没办法也没理由去证实,可要是你说的话全都是真的,那麽要是放任他继续假冒,对叶氏和你们很有威胁。” “几位大哥,相信我,我真的没撒谎,他真的不是你们总裁,可是他和你们总裁现在人不在,没对比,我都不确定该怎麽和你们区分,但那人肯定是假冒的,你们现在联系上总裁没有? 对了,昨晚他们两个自从出去后,叶庭鹰和古大哥的另外那些号码都一直打不通,他们是不是已经出了事?是不是被人抓住,现在不回来要不要考虑报警?封锁海沙的码头查一查?” 她从苏温泽口中也知道怎麽查失踪和绑架的人,可这话一出,另外那三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变:报警?恐怕那些警察更感兴趣的是他们这伙人吧,叶宅的人不知道他们是甚么身份,糟糕。 其实他们都是打着特保公司的名义,明里是雇佣的保镖,但实际上都是生死岛的弟子,见不得光,有些弟兄还是有过不算严重的违法行为,再被抓去肯定要判-刑。 要是有意针对,警方也没办法尽快找到,不管怎麽说,现在报警却是最不可取的,免得被人一网打尽,而且没有黑鹰和银龙的命令,根本就不能单独行动。 守卫队长皱眉,快速下了决定,“我相信夫人说的都是真的,这事先别声张,你们三个先离开,在楼下好好盯着,要是那个总裁回来立即通知我,这件事情没彻底查清楚都别闹大了。 那个人既然有办法能拿到总裁的车子和钥匙,说明总裁或许就在他们手里,这事绝对不要闹大了,总裁的安全最重要,我会和陆顾问再谈一谈要不要派黑鹰组她们五个去找总裁下落。 他反复强调不要闹大这事,唐逐雀着实不解,“大哥,真的不说?可又打算怎麽办,那个人会不会去了赌场,要是他假冒你们总裁的名义挪用叶氏的资金或是有其它阴谋可就不得了。” “夫人请放心吧,其实总裁的办事风格也没你想得那麽简单,他要是假冒的肯定就不能开启那些保险柜,更加不能私自动用集团的印章,总裁的重要物品都是需要掌纹和密码才能开启。 别说他一个冒牌货了,就算是陆顾问她们也绝对不知道的,何况,比较大的资金转移,股东会和陆顾问她们都在严密监管,没事,他一时闹不起甚么事来,现在找到总裁的下落最为重要——”保卫队长,熊哲脸色很严肃,解释。 第568章 束手就擒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谢谢你这麽相信我,熊大哥,可是那人为何要这样做呢?对了,他的五官和身高怎麽能整得那麽像?” 确实,叶庭鹰就是个最典型的控制狂,平时好像连她也信不过,自然是不太可能把集团的那些机密资料,保险柜等轻易丢在一边,陆风最深得他信任,都不知道,那麽卓可蓝等人更是不知道。( 网) “这事情还不清楚,但他既然能顺利瞒过了那么多人,还敢这麽明目张胆,登-堂入室,我们怀疑他是经过了精密有部署的整-容和计划,背后还有大人物撑-腰,夫人,我们或许正好需要你演戏先配合他,顺藤摸瓜,好查出到底是甚么来头,但或许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熊哲上次亲眼看见了一向泰山压顶,脸色也不变的老板,只是因为妻子摔下楼梯的那副狼狈盛怒模样,便也知道了两人已经逐渐情深意重,自然是选择相信她的话,这事何况更是事关重要,黑鹰的安全还关系到生死岛的所有权益,还是需要陆风赶回来查清楚了。 “要我配合他演戏?你们难道是想从他嘴里查出你们总裁的下落麽,可是我觉得他不会说的,他应该是存心想取代你们总裁。”唐逐雀不觉得那人会说,就算抓到,拷-问肯定也是闭口不提,那人脸色不善,但对她似乎又没有恶意。 “那倒不是,夫人你绝对不能冒险的,只是想你装作甚么事都没发生,我们的人现在已经开始搜查总裁下落,现在你和小少爷平安没事,我们才能对总裁有个交代,这事先瞒着老爷和小姐,借着你们闹矛盾,要是他回来,我们也会有人暗暗看着,不会让他再靠近你房间——” 他的眼神满是担忧,心中一暖,唐逐雀淡淡笑了笑,“我知道了,熊大哥,那你们也注意点。” “嗯,夫人最好还是不要这麽担心,照顾小少爷最重要,回去安心睡吧。”熊哲这才注意到她竟然是光着双脚,那白-嫩的脚踝也隐约可见,不敢再看下去了,转身便把门带上,离去。 要是老板知道他们竟然能这麽粗心大意,被一个冒牌货混了进来叶宅,还把心爱的女人给欺负了,不拆了他们的骨头才怪。 幸好,阿弥陀佛!没酿成大错。 ***** 可是他们的猜测都完全错了,凌晨七点多,那个冒牌货不但再次回来叶宅,还更是大摇大摆,这时候,叶博宏和叶芷玥等人还没起床,距离主宅还有一大段的距离,熊哲急忙带着四人前去拦截,“先生,我们需要查看你的指纹。” “造反了?本人可是你们货真价实的总裁,最近难道喜欢玩这些以下犯上的游戏,好啊,那现在就开始查吧,不过,要是查了后,结果没问题可就有你们好看的。”薄启龙,摊开了修长,骨骼分明的双手,模样悠闲,毫无紧张和畏惧,放佛做错事的并不是他本人。 当然,指纹肯定就是独一无二的,他还这样笃定,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想,但还是沉默不语。 熊哲,利落翻看了他的西服衣袖,拿出小巧的听诊器,听取对方的脉搏和心率,他的手无意识按了按对方的手臂骨骼,同时吩咐一旁的人拿来指纹膜来套取和克-隆指纹,与电子存档的原先资料进行对比—— 十分钟后 对比结果已经出来,“熊队长,他,他的指纹和收录总裁的电子存档一模一样,没甚么可疑。” 不好的预想就是这个,他的心跳和老板的相近,熊哲握拳,大惊,很快又冷静下来,“他和总裁的指纹不可能一模一样,纹路清晰不,再对比一遍,重启系统,查看原先的电子存档城墙可有没损坏,这位先生,麻烦把你的手再伸出来检查。” “熊队长,不好了,陆顾问出事了,他的车刚才侧翻,昏迷被送医院,现在还在抢救当中,尚未脱离危险期。” 几位守卫大惊,因为他们冒着被严惩的风险前来查老板的岗,便是因为听从了陆风的吩咐,陆风这时候若出了事,他们不知该听何人指令,要是查不清事情,他们吃不了就真的兜着走。 “呵呵,现在还需要进一步检查麽?熊哲,你******肯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的指纹都敢拿,滚开!来人,把熊哲她们全部撤职,撤出我家。”见熊哲失望地放开了自己的手,低沉的男音,突然就染了怒气。 虽然这老板真的跟那个老板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一时却真没人敢上前,谁都知道熊哲就是这些守卫里面叶庭鹰最为信任的亲信,突然就因为这事被突然撤出,本就奇怪,更奇怪的是对方的指纹并无错误,手指头也不是套上硅-胶假的手套,这些事都太荒唐了,不知该听谁的。 “恐怕你现在还没资格来撤我的职,你们两个上去叫醒夫人,接她下来,我需要她来辨别这大骗子,还有,马上联系叶黎民主人,陈医生等尽快过来,我们要查他的心脏和身体所有的脏器,陆顾问那边有医生抢救就够了,陆顾问这么巧就出事,派多点人去细查清楚车祸现场。” 竟然能这样纠-缠着不放,真是碍事,薄启龙,启唇笑了笑,“笑话!你们又有甚么资格查我心脏?熊哲,你突然这样造反,以后你会后悔的。” “大骗子,今天我不把你的皮撕下来,以后才会后悔。”真是触了霉头,熊哲还在思虑着为何指纹对比会是一样的,他的视线落在对方那个蓝色腕表,大惊,这个也是黑鹰的标志之一,“先生,麻烦你合作点,把这个也给我们检查。” “熊哲,够了!你今天出门没吃药?这个岂是说给你就给你的,看来都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 “摘不摘下来?” “不摘又如何?” 听闻了那人竟然又回来叶宅,还子啊楼下和他们闹得很僵,态度更为猖狂,简单洗漱了下,穿衣,唐逐雀快步下楼时,看见的便是两个大男人对峙的画面。 她细细看了眼一身蓝色西服的对方,阴冷,不屑的眼神,黑眸同样的深邃锐利,但不知为何这样看上去更不像了。 平日里,叶庭鹰对下属要求严格,但极少这样阴冷地与人对峙超过三分钟的情况,根本就不存在,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说是懒得在这些事上面浪费时间。 她看了眼身后那辆亮黄色蝙蝠,不由得蹙眉,恐怕全世界就这一辆蝙蝠会是前后座具备的。 叶庭鹰家产雄厚得不可思议,他尤其喜欢追求速度和时间,光是那个车库就有很多名贵的车。 劳斯莱斯,宾利,法拉利,兰博基尼,林肯,玛莎拉蒂,捷豹,能说得出名字的全部都有,但有些车平时珍视得很,几乎都不开,蝙蝠不算好,但却是他最常用的座驾,因为速度很快。 没错,叶庭鹰素来相对来说更追求速度和效率,不然便是舒适的房车,而名贵的车主要都是用来举办豪华车展,或是用来转送朋友或他人,他现在到底身在哪里呢,为何还不回来—— “夫人,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打扰你的休息,但事情很紧急,麻烦现在清楚地告诉我们,他是不是真的总裁?”熊哲提醒已经有些走了神的她。 “不是,他就是假的,他就算假扮得再像,可是眼神都不像,一点都不像,大哥,陆大哥人呢?他不是说今早就会回来麽?” “夫人,很抱歉,陆顾问遇上了车祸,他为了闪躲一辆小轿车,连人带车撞上了山崖边的护栏,幸好没摔下去,还在抢救。” 或许是惊吓太多,唐逐雀这一回只觉得可怕,悲哀,没那麽震惊,肯定没那麽巧,是人为的。 “听到了没,我们夫人是最了解总裁的人,她说你不是就不是,你们都来拦住他,细查清楚。” 熊哲挥手,那三名守卫一块上前。 薄启龙不作挣扎,任由他们把手铐锁住自己双手,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浓,望向熊哲,“你死定了,老婆,没想到你竟然会联同外人一块来造反,这样狠心对待我,待会就有你好看的。” 唐逐雀有些懵然,一时还不知道他嘴里的好看是什么意思,惊恐的大叫已经从后面传了过来。 “少奶奶,别走,别,这是少爷,你们几个,这是在干甚么?快不快放开少爷!你们是不是疯了,少爷,快放开少爷,您没事吧?”林阿姨和小桃急忙从小洋房那边奔过来,边跑边叫。 “林阿姨,小桃,你们两个都别过去,他根本就不是叶庭鹰。”唐逐雀过去,试图拉住她俩。 “少奶奶,你就算是想独吞老爷的遗产也用不着这样对少爷吧,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和苏探员之前还藕-断丝连,存心想把少爷击垮再借着小少爷名义独吞叶氏,少奶奶,真是枉林阿姨这麽疼你啊,白疼了,你怎麽能这样狠心对付少爷呢,他对你这么好,少爷很爱你——” 第569章 束手就擒 “林阿姨,小桃,你们到底在瞎说甚么,难道都是发烧晕了头?怎麽能跟夫人说这些话啊?你们怎麽能冤枉夫人对总裁不忠呢?这个人真的是骗子来的,总裁要是知道,不把你们解雇才怪,小桃,还不快住手?” 熊哲,勃然大怒,把还在与唐逐雀不满地推搡的小桃猛力推开,朝后面挥手,“你们先把他锁了,好好看着,等我们找到总裁的下落再说,这事必然要查个清楚” “少奶奶,你不能这样做的,你想跟苏少爷离开就离开,但不能带小少爷和老爷的身家离开,平时少爷对你这么好,他可是把你放在掌心里疼着的,你怎麽能这样对他,这样会遭天打雷劈的。”林阿姨就要哭了,急得快哭了。 小桃也跟着连连称是,“少奶奶,小桃这样跟你说话是不太对,但你不要这样做啊,别离开,大家都知道少爷最疼爱小少爷,你们把他带走不行的,我们知道你和苏少爷很好,但你都嫁进叶家的门了,不能这样狠心的。” “你们到底在说甚么?我没有要离开这里,没有狠心甚么,你们在瞎说甚么,林阿姨,小桃,你们快过去看清楚了,他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少爷,他是假冒的,虽然我不知他为何那麽像。”这才是让唐逐雀震惊的地方。 她望向那个冒牌货,一眼便清楚地看见他眼里满是阴冷的鄙夷笑意,突然有一股不好的想法,那想法遮也遮不住,没想到竟然被反咬一口,他的用心何在,因为她是深度怀疑他的人麽,那他肯定还想继续留在叶家,或是永远留在叶家,到底是为了贪财还是为了报仇—— 林阿姨,小桃过去,看了又看那男人,对她的脸色变为有些恼怒,语气也是更多的不满,“少奶奶,你还想狡辩,这就是少爷,还不快松开少爷,你们这些人都瞎了?” “林阿姨,小桃,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上楼去叫我爷爷下来为本少爷主持公道,熊哲,真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敢这样背-叛我,这会恐怕生死岛的刑-营处也是容不下你,难道真的忘记了烈焰义父临死前的嘱咐?” 闻言,瞳孔睁大了些,熊哲,突为脸色煞白,细细看了看他,突然跪地,双手放在膝盖,“对不起,老板,熊哲罪该万死,真的知错了,甘愿领罚,但这事与他们几个无关,全是我在自作主张,老板,请放他们一马。9Ks.co” 见队长也调转了枪头,那三名守卫不等吩咐,便又匆匆忙忙把手铐解开了,一块半跪在地,求饶。 “大哥,你这是做甚么?他真的不是叶庭鹰,大哥,别这样!你给我闭嘴,骗子,骗子!”情势突然就来了个大转弯,唐逐雀惊愕到极点,这男人竟然也认识生死岛,还认识前岛主烈焰临死前的话,知道的比她的要多,比想象的要更她突然有一种四面楚歌的危机。 很快,叶博宏和叶芷玥都被惊醒了,叶博宏,与那男人交谈了会,二话不说就责怪熊哲疑心重,连自己的老板也不认得,真是瞎了狗眼;叶芷玥也责怪那些守卫,怎麽不查清楚就抓人,全部都偏帮那男人,全都是没用的东西,熊哲他们要跪在外面领罚,没人再相信她的说辞。 客厅内,那个男人也是一身标志性的蓝色西服,质地不软不硬的白色衬衫,同一款的黑色鳄鱼皮皮鞋,优雅慵懒地翘起二郎腿,凌然地坐在一边,一副准备要看好戏的表情,熟悉又陌生,但同样俊美得令人觉得心悸的五官,目光却是清冷且锐利,完全不同于叶的深情和温和。 低沉的男音,毫无温度,咬牙切齿的语气,还有些难掩的恼怒,“爷爷,芷玥,反正她和苏温泽当初对我不忠的照片都已经扬开了,这事不能就这麽算了,我恨自己也被她骗了这么久。 爷爷,我们公司也已经有了接班人,我不想要她这种外面一套里面又一套的女人当老婆了,免得以后再看见她,气得心绞痛病发,活活痛死,你们说该怎麽处理她吧,我懒得再管她了。” 他的话,驱逐的意思已经太明显,要是还听不懂的恐怕是蠢钝如猪了吧。 客厅内的气氛,顿时便有些沉闷。 唐逐雀心凉如冰,咬着牙,“叶爷爷,您真的相信他就是你的孙子?能不能叫医生细查清楚?” “小雀,怎麽还在瞎说,他有心绞痛,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血型和指纹所有的指标都和庭鹰一模一样,不是庭鹰还会是谁,爷爷这次对你太失望了,你为了维护苏少爷竟然不认庭鹰。” 他顿了顿,捂住心口,痛首疾心,“进了我们叶家的门后,你不但还和苏少爷苟-且不清,竟然帮助他来对付庭鹰,我们家容不下你这种媳妇,但爷爷现在都不知该怎麽和你爷爷交代。” 字字珠玑,不怒而威的老脸此刻布满了阴霾,更显得凌厉严肃。 这是叶博宏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唐逐雀,鼻头酸酸的,心更酸,强忍住委屈的泪水,开口,急忙解释,“爷爷,那件事真的是个误会,那照片虽然是真的,但我们那次甚么都没做,那事叶庭鹰也是知道的——” “小雀,别再狡辩了,做错事就要认,爷爷虽然之前很喜欢你,但绝对不喜欢也不想要一个不诚实的孙媳妇,爷爷那时看你乖巧温顺,又懂得吃亏隐忍,不喜欢发脾气,但没想到你比阿欣更要不懂事,你和苏少爷的感情那么深,或许,爷爷那时真不该逼迫,逼庭鹰娶你进门。” 叶博宏的眼神满是悲愤和厌恶嫌弃,这类太过强硬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她忍了半天的泪还是掉了下来,“小雀没有,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难道爷爷的意思就是要我们赶紧离婚?” “嗯,对,赶紧离婚,但念翔要交给我们抚养,小雀,你平时恪守,有分寸,但这次真的让爷爷太失望了。”叶博宏像是突然想到了脱身之计,老脸既是悲痛,又是释然的决绝。 她不能离婚,这个根本就不是叶庭鹰,苦笑了笑,“芷玥,你哥多麽爱我你也知道的,他最不愿意的事情便是和我离婚,你真的不觉得他的话很奇怪?他不是你哥,他真的是假冒的,不信的话,让我问他几个问题——” 啪的一下,叶博宏老脸恼怒,把茶杯往茶几一摔,“小雀!住口!你已经对不起庭鹰,还在瞎说,难道还指望他能接受你麽,男人最忌讳这个,太丢人了,知不知道你和苏少爷的那些好事都被扬出来了,因为你不检-点,我们叶家的脸也是丢大了。” 真没想到,叶博宏竟然被人蒙骗得这麽彻底,唐逐雀擦拭掉泪水,又急又悲痛,“我没有,爷爷,您相信我没有做错事,不要信他,他真的不是你孙子,他是假的,他真的是假的,千万不要让他进来我们家。” “大嫂,别这样,既然你和苏少爷情-丝未断,那还是回去他身边吧,但念翔一定是要交给我们,不过你是他妈咪,还是可以过来看望的,哥已经很心烦了,你这样说话真有些过分了。” “不,不是这样的,芷玥,怎麽连你都不信我?我要见陆风,陈帆,他们肯定认得出这个人是叶庭鹰还是骗子。”叶博宏,叶芷玥两爷孙竟然完全相信那人,唐逐雀这一刻有些失控了。 “老爷,外面,苏少爷和李沧先生想谈一谈。”另一名女佣进来,有些颤颤巍巍地请示。 “那就让他们进来。”叶博宏放开了捂住心口的手,语气很坏。 苏温泽疾奔入内,隐约已经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朝叶博宏点了点头,“叶老爷,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家事,但那张照片的事绝对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请听我解释清楚。 我那时是很想和小雀复婚,希望她和你孙子离婚,所以就迷-晕了小雀,但那时我没动过她,而她真的甚么都不知道,小雀现在已经给你们叶家开枝散叶,牺牲了那么多,你们不能现在才来命令她单方面认错和离婚,这对她很不公平。” “苏少爷,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现在因为你们的那事已经被人扬开,因为这事我们集团的股价跌了不少,何况,庭鹰都已经决定了离婚,这事你们外人最好还是别插手多管。”叶博宏语气缓和了下来。 苏的解释正好是她唯一的希望,这会,希望却如泡沫,彻底破碎了,唐逐雀心如死灰,五味交杂,“叶爷爷,你还是这样不相信我麽?念翔是我的儿子,离婚可以,但我要带他走,何况,他这个冒牌的根本就不是叶庭鹰,我死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让给个居心叵测的大骗子。” “温泽,你在这就好,求求你帮我,再帮我这一次,叶爷爷,你们不同意把念翔给我的话,那我们只有在法庭上见,至于那照片我再没解释的必要,清者自清,我无所谓。” 第570章 束手就擒 看着她泪如雨下,苏温泽觉得心脏正在被人绞拧着,又是一股股无比熟悉的闷痛,心痛如绞,“好,我帮你,小雀别哭,别哭,我马上就带你们走,彻底离开海沙,对不起,对不起,别哭,叶老爷,叶小姐,你们认识了小雀这么久,还这样怀疑她,好狠心呐,我真是自愧不如。” 红苍的目光转移到冷着脸在看热闹的男人身上,隐隐握拳,又松开,“别说了,我们先走吧。” “红苍大哥,你是不是认不认得出来,他真的是假冒的,是不是?”唐逐雀没忽略掉他眼里的惊疑,急忙追问。 “还不知道,但你觉得是便是,赶紧回家吧,人家都驱赶你,扫地出门了,别在这任人欺负。” “不,先不要走,要走我也要先带念翔走,他留在这里很危险,我要带他走,叶爷爷,求求您把念翔交给我吧,芷玥,要是他真不是叶庭鹰,他真不是你哥,那麽你哥的儿子念翔就是最危险的,你们相信我,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苏温泽眉头皱得更紧,这些话他是半信半疑,只是要是真的话,连权势滔天的叶庭鹰要是都出了事,那对方都不知是甚么来头,他们也已经很危险,更别说顺利能把宝宝带走就安全了。 他也想查清楚这事,“叶老爷,您老人家素来办事公正,为何却不愿意给小雀机会,让小雀告诉你们为何她觉得这人不是你孙子,我坚信个道理,若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叶博宏想了想,点头,“小雀,那我们就给你机会,但希望你能证实到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 幸好苏温泽在,她才能有辩解的机会,她从未如此觉得叶博宏无理,唐逐雀急忙抹干了眼泪,伸出手腕,指着那条绿钻手链,“这手链里面,藏着个我和叶庭鹰的秘密,你告诉我是甚么,答得稍微对的话我也当你对了。” “真是可笑!结婚后,你还和他在一起,早就已经对不起我,我现在很讨厌你,为何还要和你说话,对着你一秒都觉得烦,爷爷,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把她赶出去吧,儿子我要留下。”薄启龙扫了眼她,起身欲走。 以特别快的速度,红苍已经拦在前面,“大帅哥,你是不知道那个秘密?还是心虚了?她说的难道都是真的,你根本就不是叶庭鹰,你不是叶庭鹰,那你这样假冒他到底是有甚么目的,我也不喜欢叶庭鹰,不如说来听听,或许还能给大家乐一乐。” “逻辑混乱,你们真是一群大-白-痴!好,我说,就是个秘密是吧,不就是因为里面藏了定位器还是通讯器,但需要我的指纹才能开启,我把这个送给你,是因为想我们的婚姻很美满。 这问题问得可不可笑?要是我早知道你和他当初真的有和他在一起,我便是瞎了眼才会那麽疼你,机会我爷爷给了,我答得对不对,对吧,怎麽这表情,是无话可说了吧?” 原来不是没做足准备,是以退为进,他远比想象的要难对付,唐逐雀的心,再度咯噔一下,她凑了过去,看着一模一样的五官,相似得无可挑剔,硬下心肠来,一字一顿,“不对,你根本就不是叶庭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上次我摔下楼梯,我们之前在谈甚么事,我昏迷前你说的第一句话是甚么?” “哼,其实那次你刚摔下去就昏迷了,我那次说过了很多话,但说得最多的就是让你快点醒一醒,别这样对我,不过要是知道你这样贱,竟然会去找别的你那人,我宁可你当场就摔死。” 一旁的小桃,连连点头,“没错,少爷那时就是这样说的,少爷声音都变了,不断叫别这样对我,醒一醒。” 唐逐雀想掐死自己,这问题简直是用来坑她自己的,“你只是答对了一丁点,这事小桃都知道,你自然也能查到,其实我并没昏迷过去,叶庭鹰当时都哭了,他说的最多的是个不,字。 还有,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叶庭鹰为何喜欢我,也不知道他和我相处的气氛如何,对不对,所以第一次见面时就算努力装得很温柔,但我还是觉得你的眼神很陌生,一眼就判断得出。 你不知道叶庭鹰的霸道心有多麽强烈,他已经早知道我和温泽的事,但选择相信我们,他说我就算是脏了也是他的妻子,你根本就不是他,你不是他!快说,你到底是甚么人,假冒 他有甚么目的,陆大哥这次受伤是不是也是你们的诡计?你们过来我们家到底想要干甚么?” 薄启龙哈哈大笑,“我这麽信任和需要陆风的帮忙,怎麽会害他呢,亲爱的老婆,原来你还有些妄想症呢,我突然明白了,你心里面一直都装着的就是苏温泽,自然就会看不到我的爱。 就像上次,你先入为主,觉得我不是他,于是就誓死要针对我,爷爷,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你非要逼我娶这个女人,她都是破-鞋了,苏温泽穿过的臭破-鞋!思维又这麽不可理喻——” 叶庭鹰知道她的身子一直很干净,唐逐雀打了个激灵,“你还装,你根本就不是他,叶庭鹰很自我,他觉得除了身边的女人,芷玥,莞音姐和我,其它所有女人都是破-鞋,但他从不会骂破-鞋两个字,他只会骂狐-狸-精!” “我很忙,也很累,实在是懒得和你们这一群白-痴在这里浪费时间。”薄启龙拔腿,推开拦在前面的红苍,“滚开,红苍公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唐逐雀拔腿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骗子,大骗子,你根本就不是叶庭鹰,到底还要装到甚么时候,你和他就算有甚么矛盾也不需要这样偷偷摸摸暗算人,不要这样来瞒骗叶爷爷和芷玥的感情,你这样太卑鄙了,算甚么男人,你们把叶庭鹰藏在那里,快点把他交出来——” 薄启龙得到的资料可完全不是这样,叶庭鹰的妻子不是应该温顺得令人毫无防备意识的麽,竟然敢这样大胆和他对峙,倒令他都有些意外了,他不喜欢和女人肌-肤相触,心生烦躁,使劲一推,“滚,滚开!到底说够了没有,要疯就回你家去疯。” 唐逐雀一个趔趄,站不稳,他力气比叶庭鹰的差不多,被轻松一推,好像就被怪物直接给甩了出去,苏温泽急忙接住,心慌,“小雀,有没事?我现在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叶庭鹰,叶庭鹰从来不会这样对小雀,红苍,快拦住他。” 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红苍不知从哪已经掏出枪来,对准他的太阳穴,“不管你是不是叶庭鹰,但上次我们那一战,我都是没输给你,你也没输给我,我们再来一次。” “红苍公子,青狼那么狠,你的膝盖和手腕都受过那麽重的伤,到现在肯定还没痊愈呢,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滚开!” 这一刻,唐逐雀惊愕大极点,他竟然甚么都知道,他明显也知道生死岛和青狼等,还能这样堂而皇之地取代叶氏的总裁,还能是谁,明显不会是青狼,那麽还能是谁,她脑子快要炸开来,被甩,头也有些晕,幸好在苏温泽的帮助下才勉强站稳了。 不是青狼,不是红苍,不是紫蛇,很快,她脑海只剩下了唯一可能性,失声惊叫,“我明白了,你是银龙,你是银龙,温泽,他是银龙,他想除掉叶庭鹰,取而代之成为生死岛唯一的岛主。 他是银龙,叶庭鹰说过,银龙才是能让这里的守卫全部臣服的人,难怪熊哲大哥明知你不是叶庭鹰,还那样战战兢兢,甚么都不敢和我说,还会对你那样俯首称臣,我全都明白了,你把叶庭鹰带到哪里去了。” “小雀,你到底在说甚么?” “对啊,大嫂,你到底在说甚么?” 叶博宏和叶芷玥几乎是异口同声,齐声发问。 “哈哈,还真是个好聪明的女人,可惜想起来得太晚了,来人!”薄启龙拍拍手。 下一秒,超过三十个穿着紧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从厅外鱼贯而入,训练有素,用不到三秒钟,已团团围住了他们。 “红苍公子,怎麽还不开枪?知道我是你的上-级,于是就下不了手?没用的东西!你开枪吧,杀不了我,但他们都死定了,哈哈,有意思,黑鹰因为个女人败给我,生死岛是我的了。” “叶太太,既然你这麽聪明,不如来猜一猜为何叶庭鹰自愿会束手就擒,甘愿被我的人带走,你猜中,我就立即放了他爷爷和妹妹,猜不中嘛,哈哈,他也就怪不得我不念同门的情义了。” 唐逐雀脑袋还晕沉沉,他一甩,她快没了半条命,鄙夷冷笑,“我怎麽知道你们这卑鄙小人的下-三滥威胁手段会是甚么。” 薄启龙挥下手,一名黑衣男朝叶博宏身边的地板开了一枪,尖锐刺耳的子弹声,快震聋了人的耳朵,叶芷玥捂住耳朵,啊啊大叫,叶博宏受不住惊吓,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捂住心口。 第571章 束手就擒 “爷爷,爷爷,您没事吧,爷爷,你心脏又痛是不是,小桃,快去拿药来。”叶芷玥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爷爷,惊恐大叫。 “哈哈,谁敢离开这里,你们就杀了谁。”薄启龙,这句薄凉冷冽的威胁,硬生生制止了欲上楼拿药的小桃,他才不会那麽善良,为了对手的亲人而宽心,他从不会给别人去通风报信的任何机会。 突然被几十把枪对着,小康之家长大的小桃,胆子其实也不是那么大,吓得就差没晕过去。 叶芷玥扶着呼吸都已变了的爷爷,心急,惊恐,“不,我爷爷有心脏病,求求你们别再吓他,让我们拿药吧,求求你们。” 苏温泽心急,“原来你就是银龙,银龙,没必要这样,不要滥杀无辜了,叶老爷没得罪过你。” 唐逐雀的脑子都已经无法思考了,看着眼含愧疚地看着她的老人家,宛若身处地狱,为何会是这样,她的嗓音又开始发抖了,“银龙,你多半就是利用我爸妈他们威胁叶庭鹰,对不对? 肯定是做好了准备才现身说自己的身份,这里的守卫又需要听从你的指令,只怕我们想求助也比登天还难,我们不会那么傻,现在不会通风报信,不信我们也应该信你的人,你的人去拿药好不好?别连七十岁的老人也不放过。” 薄启龙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她,不再伪装,嗓音比叶庭鹰的清润了些,“啧啧,相识多年,我知道黑鹰最喜欢智商不高,但性格温顺,容貌漂亮的女人,我一直以为他所娶的女人就是个傻子,原来你根本就不傻,比他们都聪明多了,我突然都不太舍得杀你了,你说,杀,还是,不杀呢?” 突然都不太舍得,那说明多少还是想杀的,而且一开始就准备灭口的,又一次与死亡近距离接触,她这是犯太岁麽,唐逐雀吞咽了下,心脏又开始狂跳,她真没胆子,腿又开始发抖了。 苏温泽也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惧怕,“小雀,别怕,叶庭鹰真是害死人了,该死的,银龙,你到底想怎麽样?你想对付黑鹰,犯不着拉上这麽多人,反正他都在你手上了,放我们离开吧。” “没错,他是在我手上,可惜还是少了个能让他开口说秘密的死穴,这不,我才亲自过来了。那个死老头,他的公主妹妹,你,不错,你的儿子,好像都不错,哈哈,再不行,全部都带上,我就不信黑鹰他真的嘴硬得可以连自己爷爷,妹妹,老婆,儿子的性命通通都不管。” 唐逐雀闻言,心寒得结了冰,又是秘密,叶庭鹰身上到底有甚么值得他们穷追猛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他把所有的危险都吸引了过来,现在竟然还连累到自己的爷爷。 薄启龙看着她满是敌意和警惕的眼神,再度哈哈大笑,“母爱,啧啧,真是一物降一物,哈哈,我明白怎麽让他开口了,红苍,不想死就收回枪,滚开!念在同门情义,饶你这次不死。” 红苍略有迟疑,看了看苏温泽和叶博宏他们,“银龙,你难道想杀了他们,老人家也不放过?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其实你需要对付的只有黑鹰,没必要让自己双手沾上太多血-腥。” “连清理者最基本的素质都丢了,看来,青狼上次还是没好好教你呢,死,还是活,自己选一个,你只有五秒钟考虑。”他挥了挥手,那些黑衣人便步步逼近,包围圈变得越来越狭窄。 “银龙,希望你言出必行,可别在我背后开黑枪。”红苍,慢慢放下了枪,绕过闪开的两个黑衣人身边,随即朝外面快步离去。 不等吩咐,两名黑衣男人也跟随着追出去,举起来的枪没放下过,但很快又回来了,手里也多了一把枪,恭敬禀报,“老板,红苍已经驾车离开了,这就是他的枪,我们查过,他的身上没有其它武器了。” 红苍愿意让人搜自己的身,说明他已经认输并等于是个耻-辱,银龙接过那把枪,咧唇而笑,“这小子,哈哈,他还算能屈能伸,要是能拉拢过来就不错,可惜,可惜。” “红苍大哥走得好,他是不愿意意气用事,因为你这等卑鄙小人的话而白白丢了命,叶庭鹰与你的事,全部都不关温泽的事,也放温泽离开。” “不,小雀,别这样,我不会走,不放心你,银龙,其实你想对付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黑鹰,放了我们吧。” 唐逐雀捂住苏的嘴,“不,温泽,不要犯傻,你也走,别管我,他肯定不会放过念翔和我,我要是真的逃不过这一劫,要帮我照顾我爸妈,爷爷,小乌贼,桃姐他们,我好对不起他们。” “哈哈,你们两个野鸳-鸯还是先省着点矫情吧,何时有说放他离开了,苏温泽,你就好好陪着你前妻,这样挺好的,其实也想看看你们这段三-角恋何时才能结束,哈哈,全部搞走。” “薄启龙的话音未落,其余的那些黑衣人动作快如闪电,已经一块涌了上来,啷啷啷几声后,手腕一紧,一双银色的手铐已锁住了她双手,叶博宏,苏温泽,叶芷玥全部都是。 在双手被锁上时,她清晰看见了叶芷玥眼里的惊恐和不安,还有叶博宏眼里的无限愧疚和懊悔,叶博宏言辞不清,脸色说不出的复杂,“小雀,你,唉,你刚才应该走的,你这样叫我很对不起你爷爷,庭鹰害苦了你,还有苏少爷——” 唐逐雀看着呼吸不稳,脸色也很难看,几乎快昏迷过去的老人家,心情沉重再沉重,无奈又痛心,要不是她方才苦苦坚持和逼问,银龙或许不会这么快现身出来,或许就不会吓得叶博宏心脏病发,都是她的错,她到底是怎么了,难怪叶庭鹰之前总说她思绪总是缺了点安稳呢。 她现在突然就有一股自扇耳光的强烈冲动,她都还没搞清楚是谁,最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银龙,他能把叶庭鹰精心安排的守卫全部都给收服,这无法扭转。 她竟然还直接连累了最为无辜的苏温泽,苏温泽和她虽然再无复合的可能,但他是他们一家人的共同亲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也是这世界上唯一能愿意全心全意照顾她家人的朋友了,可也被抓走,她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谷底,要是苏温泽也出了事,这世界简直就没有了光明。 上车后,薄启龙让人把他们的眼睛用黑布条给蒙上,嘴巴也全部封闭,竟然还直接使用了叶庭鹰车库里的几辆黑色宾利,不知他是怎么样与人长得一模一样,但依旧是在假扮叶庭鹰,五官精致俊美,明月半山楼下的其它保安和守卫,见到是他,二话不说就立即吩咐开大铁门。 叶宅在明月半山的半山腰,除了主宅和主宅外的外墙,山脚下也设有障碍物,需要刷卡,报上通行证,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能获取电子通行证,这说明陆风真的受伤了,已来不及把银龙假冒了叶庭鹰的消息告诉其它人,于是,没有任何的阻滞,他们顺顺利利被带离了叶宅。 陆风要是昏迷不醒,说不定他们到时候已经死掉,他也来不及通知其它人并祷告,唐逐雀的心凉到了前所未有,叶庭鹰真是大意,竟然能招惹上这等人,银龙比他更是奸诈,也更卑鄙。 薄启龙亲自把还在襁褓里的男婴给抱上和带走,可是这一路上,她始终都没听见自己儿子的哭啼,其实,叶念翔真的特别喜爱睡觉,这时候也不知所自然入睡了还是被人灌了药而昏迷。 车厢冷气稍大,四周除了名贵的宾利豪车碾过泊油路的微微沙沙声响和正常的呼吸声,俱是寂静,那些黑衣人一声不吭,看来忍受寂寞和无聊的能力,绝对是要比一般人强上很多倍呢。 一路上感受到微微倾斜的车身,唐逐雀保持冷静的思维和敏锐的听力,想要努力去记住和猜测路线,可是终究还是禁不住疲倦睡了去,她再次有了意识后,已经是六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行驶中的黑色宾利已经停下,感受到一支冰冷的钢铁枪口堵在后背,死亡的危险如自己的影子,如影随形,她满腔惧怕和忐忑,只能无意识地跟着那些脚步声,往前走,这境况似曾相似,她曾经被凌霄纶抓时也是这样,前车之鉴让她明白害怕是最徒劳的。 直到咣当一声,身后的大铁门被关上制造出沉重的声音,覆在眼上的黑布条,被拿去,封住嘴巴的胶布也被撕了去,双眼被蒙住,简单的失明之后,她才重新拥有了视线,入目的是一片洁白的墙壁。 这是一间家徒四壁的房间,墙壁有了些发灰,看似有了年龄,四周毫无家具,她刚想对守在身旁的那两名黑衣男人询问其它人在哪里,身后的铁门重新大开,她对上了久违的一双黑眸。 第572章 束手就擒 只是往常一身精良剪裁,名贵手工西服笔挺,身姿英挺伟-岸,优雅翩翩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已有了些血污,唯独那双黑眸里的锐利和深情,她熟悉得不能忽视,俊美的五官也疲倦不堪,熟悉的黑眸,她下意识疾奔过去,“叶庭鹰!” 她还是被抓来了,那他儿子呢,叶庭鹰黑眸既是疼惜,又是恼怒,看着她,抿嘴,一声不吭。 “你们放开我。”挣脱了桎-梏,唐逐雀奔过去,抚-摸着他脸色的疲倦,轻轻柔柔的擦拭,好像要把他身上所有的疲倦和痛楚给给擦掉,“为甚么会这样,痛不痛?你那次说谈点事,却没回来,原来就是被他抓走了?” 近距离下,她才清楚看见他的西服那些血污已经凝结,原本细-腻健康的脸颊也有了些粗糙,叶庭鹰平时不是特别注重保养,但他饮食得当,体魄匀称,皮肤却还是极好的,这事却有了些粗糙和油腻,好像几天都没洗漱过,狼狈又不堪得令人心疼。 “别哭,老婆,我不是早就嘱咐让爷爷和你谈离婚麽,你怎麽在这?该死的,念翔呢?”叶庭鹰见她水眸又蒙上了泪雾,终于开了口。 “念翔也被抓来了,你爷爷原来一早就知道了?” “不,我说要是爷爷见不到东然陪家去就说明出了事,让你和我离婚离开,你怎麽会在这?” “哈哈,黑鹰,就别问了,她不愿意和你离婚,争吵之余,她不幸猜得到了我的身份,没办法,只能把他们也抓来了,你可别怪我不顾义父大家的情义,要不是她这麽冰雪聪明,竟然能猜得到我的身份,我不必把你爷爷,妹妹,你儿子,她还有苏温泽他们都带过来陪你受罪。” 身后,传来有些得意的男声,薄启龙快步过来看了眼两人,稍显多余的解释,简短的几句话,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她身上来,要不是她多此一举胡乱猜测,他真的只打算把叶芷玥和叶博宏等带走,一切都怨不得他。 叶庭鹰扫了眼她,无奈又埋怨,“书呆女!该聪明时你又傻愣愣的,银龙,你快点放他们走,你把他们都带走,那麽海沙警方肯定知道我们一家都出事了,事情闹大对你我并没有好处。” “警方那边我自有办法应付,不过,黑鹰,你还真是不厚道,要不是你我立下了协议,不准伤人性命,我何至于办事处处受到限制,竟然瞒着我想把最重要的筹码输送出去筹谋救你,义父说得对,你在权衡利益上面还是比我精明,不过,你并不比我懂时务。” 薄启龙,眼色落在两人紧握的双手,其实,这一类的小细节最能说明事情的真相,这对男女还真是爱呢,心中又黯然了几分。 要不是叶博宏那样狠心要把孙媳妇逐出家门,苏温泽没过来严辞令色地澄清两人的清白,他还真以为苏与这女人暗-通款曲,还真同意离婚了呢,要是这女人离婚,找机会搬救兵,他的事情就坏了,真险。 “我承认,我故意泄漏那张照片,确实想你放了她,因为你真的只是一知半解,其实她甚么都不知道,就算离婚离开了我,也绝对不会找你报仇,这样为难她真的没意思,银龙,你难道忘了义父的最大教诲:祸不及妻儿,你拿他们来要挟我,这事传出去就算你赢了也不光彩。” “明人不说暗话,平时我也赞同祸不及妻儿这原则,但是非常时期就比较需要非常手段了,何况我已经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胜者为王,要是成功的话,大家就不要管它光不光彩,反正今天这一切你肯定是输给了我,要是生死岛的那些人,他们只会对成功的人比较敬畏。” “这真的是你的心声?银龙,你变了很多,变得太贪婪,你敢这样威胁我,真是太狠,是因为觉得义父死后的宣读那份遗言不够公平,还是你这些年躲在暗夜里,不懂和睦的美好了?” “哈哈,我从来不怪义父的偏心,谁更优秀就值得更大的犒劳,那次确实是你赢了,可贪婪就是好的,黑鹰,你要是不贪婪,怎麽能获取那麽多的财富,怎么能成为全球的大富豪?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少说废话,赶紧告诉我芯片的开启批次密码,不然别怪我不讲同门情谊了。” “贪婪是动力,但过度了就是祸害的根源,银龙,我喜欢财富,但始终和你不同,我知道底线在哪,先前就再三告诉过你,义父再三说过,那些芯片的内容真的不能公开,不然这世界或许会死很多人,那些都是见不得光的秘密,哪怕你杀了我们,我也绝不能违背做人的道理。” “少来耍官腔说大道理,少拿义父来压我,你还要是不说,就别怪我对你老婆不尊重了,我知道她才是你的死穴,你这么喜欢她,爱得都病-态了,承不承受得住看着她被别人欺-辱啊。” “银龙,最好别逼我,你知道我不受威胁,动她一根毫毛我自尽,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密码。” “不,叶庭鹰,你不能出事,你要出了事我们儿子怎麽办,我该怎麽办,他不能没有父亲的,你别做傻事,银龙,我求求你,叶庭鹰这样肯定是有他的苦衷,求求你放了我们吧,念在你们曾是朋友的份上,放了我们吧,叶爷爷还有心脏病,不能经受得住刺-激。” 唐逐雀抓住那双因为忙碌而粗糙,却温-热厚实得令人心安的大手,心中忐忑不安,听见两人的对话,隐约猜测到他们的矛盾根源在哪,越发不安,因为这些对话的内容,如毒药一般,痛入骨髓。 “叶太太,你这麽聪明,肯定知道我们在吵甚么,我和他虽不是朋友,义父说我们曾是兄弟,要是他说了密码,我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那就保证不动你们一根毫毛,还安全送你们回去明月半山,这条件怎么样,要不要劝一劝你老公。”薄启龙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的。 “银龙,你的那些下属有了怀心思,但你始终不让他们伤害芷玥和我,我就知道你没恶意,还有担当,可是,叶庭鹰他宁可死也不说,这麽决绝,那就说明那些事情真的不能那样做,为何你就不明白呢?”她的措辞很小心,可是这一刻,语气却还是多了些埋怨和质疑的意味。 兄弟?这还算是哪门子的兄弟呢,银龙先前应该是利用暗中除掉她亲人的威胁而让叶庭鹰弃械投降,然后又把已经赶过来的陆风拦截住,还令他出车祸昏迷不醒,再把无辜,甚么都不知道的他们抓来,好进一步威胁他松口,这要还是兄弟的话这世界的很多事她都看不明白了。 可是身陷囹圄,一个人的警备意识始终还是因为性命而放松,怨气并不能太多,于是她眼神里的埋怨和质疑,刚唤醒,很快又有意识地压制住。 “银龙,我很怕死,其实叶庭鹰真的很自私,是利-欲熏心的人,但却竟然也为了那些秘密而对我们不管不顾,他也没有利益,那说明那些秘密还是不公开更好吧,能不能放了我们?” 性格明明是天生就怯生生的女人,见到蟑螂都会吓晕过去,面对银龙这样的任务,她却这样有勇气地维护自己,比任何人都深谙他的心思,心思剔透如水晶,令人有一股难言的感激。 叶庭鹰握住她的手,紧了又紧,低沉的嗓音,却是有几分指责,“笨蛋!谁要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要你离婚又偏偏不离婚,你是不是之前过得太舒适皮痒痒,现在就存心想受苦是吧?” 银龙的性格他了解,根本就不会下毒手杀人,落在他手里是麻烦一点,但他却是没那麽害怕。 “都怪你,平时甚么事情都不告诉我,要是你告诉我了那些秘密,说不定我的嘴巴没你那麽严密,禁不住恐吓就告诉了他,人家要是满意了,就没必要花精神和冒险把你爷爷和芷玥,温泽他们就不必受怕被抓来这里,都怪你,叶庭鹰这个害人精,但说实在的,这是甚么地方?” “老婆,你说呢,你不是最喜欢看推理小说,思维也比较灵活麽,猜一猜这是甚么地方,猜对了,你老公我马上就赏你一个亲。”叶庭鹰看着她有些干-涸的嘴唇,很心疼,戏谑地提议。 “亲你的头,我是很怕,想知道警察能不能找到这里来,知不知道,你爷爷心脏病又复发了。” “嗯,爷爷年纪大了,就像很多机器,要是运转久了都恶化,爷爷心脏病频繁复发也主要是因为欧文,可是我现在也没办法,你看你老公我都自身难保了,爷爷骂我骂得对,我总是连累亲人的,真的还不如早死早超生了。”叶庭鹰自嘲又戏谑地扯淡,他希望让妻子别那麽怕。 她看上去还比较镇定,但脸色煞白,唇色泛白,毫无血色,一个人不害怕,眼神不会是这样。 第573章 束手就擒 “叶庭鹰,你这混-蛋!别这样自己诅咒自己,好好想一想,你要是哪天真的出事了那我们呢,你倒好,只是眯着眼,只是想去投胎甚么都不知道,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整天忙着上班,忙着赚钱养家了,可我和你儿子到时怎麽办,念翔,他还没有满周岁呢,他还不会叫爸爸呢。 你知道我是多麽宅的女人,我除了死磕书外甚么都不会,真的不知道该怎麽把他照顾大,从小到大我都好没赚过钱,都是爸妈照顾,我也不会像别人那样又当爹又当妈的,要是你出了事,我肯定就要改嫁给别人,要是人家对你儿子不好,我和念翔肯定也很委屈。” 见他眼色颓然,竟然开始说丧气话,唐逐雀便有些激动,但心里面更多的是不安和惧怕,其实这一路她是很怕,但害怕的时间也没那麽多,因为,只要见到他就没那麽怕。 她从小到大都没志向,只要温饱和平安,健康,所以,现在她和儿子,叶博宏,苏温泽,叶芷玥,岌岌可危,还指望他能软下态度来跟人家和好谈判,平安回去呢,她不能就这麽把性命交给莫名其妙的人手里,她爸妈就这么一个女儿。 “停停,到底在胡说甚么,谁准你要改嫁给别人了,老婆别担心,我只是见你这麽害怕,都怕得发抖了就想逗你玩,没想到,你可是越来越像那些师-奶了,贪生怕死又斤斤计较,他有没为难你?告诉我。” 她竟然哭了,还没说完就掉眼泪,这些女人的眼泪还真是不值钱,叶庭鹰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更为纤-细柔弱的手腕和手指,疼惜得很。 两排修长卷翘,密密实实的眼睫毛,不停地扑闪着,却也戴上了更柔弱的气息,娇俏柔美的脸颊美如白瓷,其实这样的她看上去就是需要别人保护和疼爱的一朵百合花,她这样迷人,他是死也不会放心的。 没错,他是死也不会放心!她这样太吸引人,很容易令某类男人想抢了去呵护,叶庭鹰重重呼了口气,感受到心脏又开始闷闷作痛,眼神便多了些肃穆。 她真的是自己的劫难,见她这样心里所有的不良感受一窝蜂都出来了,因为救她,他已经不能再随意和坦然和人家玩倔强。 “黑鹰,我为难你女人?笑话!我银龙还不至于拿一个小女人出气,你和你女人现在叙完旧了么?叙完旧了,我们是该好好再谈一谈,换一个地方再谈。 现在你在乎的所有人性命都在我手里捏着,斗不过我们的,我给你一个最后一个机会,赶紧的,告诉我密码,就放你一马。” 传闻不假,黑鹰果然是爱妻如命,短短时间,有这个女人在,他才有机会目睹到对方眼里的担忧和怜惜,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哈! 薄启龙看着竟然把周围人都当成透明的一对男女,莫名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还是有很强的存在感,好麽,竟然这麽轻易就把他忽视了。 这一刻,他只想着冲上前去,将两人那类炫耀恩爱的嘴巴都给撕得粉碎,至少也得扇极具女人缘的男人几个大耳刮,不然还真不解气,喜欢叶庭鹰的女人怎麽就那麽多,但伤腿却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 他这次也算是违反了生死岛的最基本规则:对同门的人下手,不仁不义—— 这说白了,只会是最为不好的印象,威逼黑鹰套取芯片密码这事只许成功,不然黑鹰以后可就有理由和借口,联合其它生死岛的人,将他从岛主管理者名单上除去,永无翻身之日,要是能获取到那些芯片的内容,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乖,别怕,别哭,我很不喜欢你哭哭啼啼的,放宽心,你知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和芷玥有事的,老婆,坚强点。”叶庭鹰轻轻把她脸上的泪擦拭干净,其实他真的不太懂得怎麽安慰人,只是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掏出来。 不知为何,感受到那些泪水冰凉,现在这落魄的境况,他心疼得呼吸都染了痛意,轻轻把自己女人往怀里带,语气坚定,看向银龙的黑眸,多了森寒和凌厉的冰冷,似是怨恨,警告。 竟然连对自己最为没有伤害力的柔弱女人都不愿意放过,他从来不会拿别人无足轻重的软肋来威胁,除了那次把凌霄纶的老母亲软-禁,但也主要还是看在妹妹的份上,要为凌母治病。 冤有头,不该对付的人就应该放开,大家好歹也相识了这么多年,就算感情不深,但也算同一个义父名下的两名义子,可是,怎么样也都没想到竟然连自己妻儿都抓过来,银龙的做法,这次明显过了界。 “好,那就好好谈一谈,银龙,你们把我老婆送到好一点的房间去,这里像是一太-平间,没有半点人气,是人呆的地方麽。”他不像是在请求,更像是命令。 这房间密闭性很好,除了那扇大铁门,没有其余的门窗,空气都是有股闷闷的,不太流通的空气,空气里那些积累已久的灰尘和无数的病毒,越是年龄已久的房间,空气尘土里的病毒越多,也最伤女人娇-嫩的肌肤。 他平时精心呵护的女人,哪怕在这里待一天,或许都会白白浪费了最佳的休息,或许还过敏。 这要求也不是难事,很快,银龙的吩咐下,一名脸色冰冷的黑衣男把她带到了一间套房,让好好等着,很快,其它人把叶博宏和叶芷玥,苏温泽都带了过来。 叶芷玥看着脸色萎黄不振的爷爷,很担心,不断拿着湿毛巾帮忙擦拭冷汗,嗓音颤颤巍巍,“爷爷,你有没有事?他们太讨厌了,连点药也不给我们拿,他们这里的药都不适合您吃的,爷爷您撑着点,哥不放抛下我们不管的,很快就能回家了——” 叶博宏的药物全都是国外,主要是瑞士进口,专门的医药精品出产,保健作用占了八成,也是小批量高价选购而来,他们给的这些普通的药物虽然有些应付心脏病的疗效,但他真不习惯,副作用也大一些。 “小雀,你没事吧?”苏温泽的双手还被手铐锁住,进房来,刚刚见到她,眼里有了些神采。 “温泽,我没事,念翔真乖,你来看,他好像都还没哭过,笑嘻嘻的,比我更坚强。”她摸了下软如新生棉花的脸颊,看着那双黑如宝石,又熠熠生辉的大眼睛,就觉得无比舒心踏实。 这就是母爱,对,母爱,油然而生的母爱,很多女人婚后,关注的就不再是年轻时,少不更事的感情,而是自己的孩子,孩子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这一刻,他再度觉得两人的距离停留在朋友的界限内,苏温泽沉默不语。 他看着那个满脸童稚,一眼就能看见两只大眼睛,鼻子都软软,小嘴如粉软的花瓣的男婴,他的轮廓特别像父方,浓眉,大眼睛,顿时,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笑容也苦涩,苦笑了下,“他长得很像叶庭鹰,小雀,为何你们给他起名叫念翔?” “念翔这名字是叶爷爷和我爷爷起的,他们说我和他的名字都与鸟类有关,庭鹰,逐雀,有鹰有雀,便是希望宝宝以后能活得自由,努力奋斗翱翔,得到自己想要的天空,像鸟类一样,温泽,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以前我爱你,但有些事变了,现在我爱他,还有他爸爸,我真的对不起你。” 他没想到突然会遇到这样的话题,闻言一愣,很快就觉得难受,苏温泽眼角有些酸涩,这事他早就知道了,沉默是最好的,可他强行扯了个笑容来,“你这麽紧张他,我就明白了,小雀,那我只能选择祝福你,希望你们幸福。” 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还是不能自我控制,危急关头,每每还想以好朋友的名义去保护和照顾,现在,或许是不必要了,因为她这样直白,说明她有些不赞同自己的帮助和不死心的接近。 或许也是该重新上路了,每个人的感情历程,都像坐一辆长途车,这一站,唐逐雀下了车,下一站,应该换一个女人重新上车来,这是他早些年便明白的道理。 可是,他还是很难受,或许是因为他曾经亲自举动不当,借着自己被伤害而应该报复的念头,与那麽多女人在一起,深深伤害过她,男女之情还多了份愧疚,难以释怀,于是,更想赎罪般去挽救—— 他现在不应该苦笑,让她的心更不好过,唐逐雀宁可他说狠话,挑了些最老土的拒绝话,“温泽,我和你在一起时真的很爱你,那时你是我的所有,但后面这段感情慢慢变了,我的心也变了,对不起,我真的想看到你也能幸福,我早知道白若玫不适合你,你适合个更好的女人。” 叶芷玥捏紧了手指,过去,轻咳下,“大嫂,苏少爷,不好意思,因为我哥的事连累了你们。” 他们三人站得这麽近,她没忽略男人能眼里的悲痛,觉得既坦然又有些心痛,早就该说个明白的,继续拖下去, 任何人都不好。 第574章 束手就擒 “银龙或许是想和你哥谈点事情,谈不拢才这样意气用事,他的名声并不坏,叶小姐不必介怀,我预料到自己这一次不会出事,毕竟你哥该不会连你们的生死也不顾。&#5)” “爷爷!,您怎麽又来胡说了,芷玥还不想嫁人。”叶芷玥又羞又恼,气急,叫了一句,阻止。 “爷爷不是胡说,爷爷这是为你好,芷玥,该抓紧的就要抓紧,爷爷真希望你有个好归属啊,你也不年轻了,是要嫁人了,你爸妈都结婚很早,生活得很好,结婚早一点更好,更好啊。” 叶博宏拉住有些扭捏的孙女的手,“芷玥,爷爷知道你也很喜欢苏少爷的额,你们年轻人感情的事爷爷也不懂,但相处着,慢慢就也有感情了,当年我和你奶奶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苏温泽选择了沉默不语,这是在谈婚论嫁,不是商谈甚么外出的任务,何况他真的还不愿意结婚,但对方的心意,要是装作不知也说不过去了。 他的视线落在前妻脸上,这张娇俏清雅的脸蛋,是他的挚爱,可是却已经不属于自己,想起过往,心,还是隐隐在痛,嗯,至今为止,他还没能完全放下呢,更不能重新开展新的感情。 他的心思很快便转移到了银龙的计划上面来,也真是不知叶庭鹰和银龙那两个男人到底去了哪,还偷偷谈了甚么—— ***** 一个小时后 那两人才重新露面,叶庭鹰和薄启龙,这一次却是像谈完了合作的企业家那般,握起了手来。 “银龙,我真的没想到你这麽贪心了,最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以后就请不要再来胡乱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烦。”有力握了握,随即放开,拿回了自己的手,叶庭鹰的语气很严肃。 薄启龙,笑了笑,“当然,黑鹰,我的好兄弟,要是你我一块合作,前面那些不开心的事,大家不如就一笔勾销,多年不见,大家都变了,你现在还有了儿子和娇妻,可是艳羡死人了。” “合作就免了,这些生意我真的没兴趣,也不想再管,何况我都管不着你,管不住的生意伙伴我信不过,你如果记住义父的教诲行事即可,生死岛那边我自会交代了,我老婆儿子呢?” “哈哈哈,怎麽你的这赚钱和观念都改良了,好好的大男人怎麽突然就成了个老婆奴,别怕,他们都在前面的那间房,你知道我从不真正刁难那些无伤大雅的朋友们,你的女人很聪明。” 还无伤大雅呢,用词也不对,叶庭鹰不愿和他多说,迫不及待过去,看见完好无损的亲人,舒了口气,疾奔过去,半跪在爷爷面前,满是担忧,“爷爷,您的身体怎么样,该死的,他不该连你也抓过来,芷玥,别哭,这不是都没事麽?以后最好是随身带着爷爷要吃的药——” “叶庭鹰,这事你始终脱不了干系,别怪其它人,你妹妹急得都哭了,有事不如回去再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么?”苏温泽沉声问,他觉得在这里多留,或许会有其它变数。 毕竟,那个传闻中的银龙,可不是小角色,跟他过招就像赌大小,赌注是性命和安危,这一盘开大,他们才勉强脱了身,谁知下一盘还会不会开小呢,开小,他们不就白白丢了性命了。 “当然,快走,爷爷,我来背你,老婆,你照顾好念翔。”叶庭鹰作势就要去背自己的爷爷。 “好兄弟,你最近休息不好,累了,不必背,来吧,这轮椅是送给你爷爷的,没办法,你爷爷的那些药物也是****公司的精品,我这里没有准备,真是委屈老人家了。”不知何时,薄启龙领着几名黑衣男进来,把一张轮椅垫上毛毯,笑道。 “叶庭鹰,你和他到底谈了甚么条件?”这麽轻松就能离开?现在,唐逐雀看见还是那一模一样的五官就觉得非常胆战心惊,因为薄启龙,至今也没以真面目示人,那到底是面具还是真实的五官呢,应该是假的吧,她还是不相信两人能长得一模一样,肯定是有甚么原因。 不等扶着,叶博宏已经主动过去,在轮椅躺下,稍显多余地看了看薄启龙,像是客套的语气,质询着,“真没想到,这位小先生和我孙子竟然能长得这麽像,害得我这个老头子也认不出。” “叶老先生,保重身体,我银龙始终是见不得光的人,这不是也没办法嘛,暂时就只有借你孙子的皮囊一用,来人,好生照顾叶老先生,送他们离开。” 他话音未落,便转身大踏步离开。 身后,十几名黑衣男一致点头,朝叶庭鹰鞠了个躬,态度,恭敬却稍显疏离,“叶先生,请。” 说是送,还不如说是押送,前后,围着他们,步子也控制得不大不小,直到来到那些黑色宾利旁,才任务完成,打开了车门,“叶先生,冒犯了,这些车都是你们的,现在就物归原主。” 叶庭鹰自然是认得这些车是自己的,银龙真坑,犯案还是使用别人的工具,看见身后那栋小公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五官,蹙了蹙眉,他是特别喜爱车子的,算得上是车迷,跟妻子交代下,“老婆,你们先上车,苏温泽,你查一查车子,我去去就回来。” 其实不用他说,也是需要查看下车子有没问题,苏温泽已经开始了检查,还钻进车底去—— “叶庭鹰,你还要去找他?” “老婆,我想再问点事,先上车,乖,没事,我和他谈好了。”叶庭鹰摸了摸她的头,安慰。 唐逐雀松了口气,最近她的心情都是在大起大落,一下子在深渊,一下子又因为脱离了危险而飘飘忽忽,抓住男人手臂的手也没那麽紧,松开了,“叶庭鹰,那小心点,我们等你。” 她直觉认定叶博宏和叶庭鹰瞒着她的事很多,尤其是叶博宏,明明是属于敌对双方,现在谈妥低头了,根本就不必要再度低声下气,可是他看向银龙的眼神毫无怨恨,也毫无忌惮,反而更像是相识的人那般;银龙对叶博宏的态度,看似客套疏离,但客套之间又带了几分亲切。 似敌似友,真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刚坐下时,苏温泽便已经检查车子完毕,探头进去,“小雀,小心点。” “温泽,真的很对不起,这次又连累了你,你以后真的不要管我们的事了,你这样要是出了事,我心里很不好受。”唐逐雀拉住他的手,要是这次真的出了事,就算去了地府,她也是不知该怎麽去面对苏伯母。 她还年轻,但也深谙婚姻里面最重要的是责任感,独立且信任的责任感,叶庭鹰就算是因为亲人出了事,情有可原,但没理由牵连到苏身上去,幸好没事,不然,她死也不会安心的。 “小雀,不会有事的,保重。”笑了笑,移开她的手,苏温泽钻进了后面的一辆宾利。 第575章 束手就擒 曾说过要不是离婚,叶庭鹰就不会连累她,或许是主要因为那一份愧疚,苏对她那麽好,不全然是感情。 其实有了这麽多年的相识,了解到苏温泽的性格比她还倔,肯定是明白她的意思却不照做,不管怎么说,苏温泽真的应该远离他们的生活。 可是他那麽倔强,她是劝也劝不住更担心,他还是警方的人,叶庭鹰又不太喜欢警方的人来往,唐逐雀不由得皱眉。 身旁那张儿童椅的娃娃突来的哭声让她大惊,他们被抓来也快半天了,叶念翔这时候才来哭,睁开惺忪的睡眼便哇哇大哭。 客观来说,他天生是个不太爱哭的男婴,因为不爱哭叶博宏还请了不少儿科医生给曾孙彻底检查声道或心肺功能,哪怕是身体哪里不太舒服也从不哭。 上次因为肠胃受凉,医生让等滴液过了三小时后都先别喂食,饿慌了也不哭,但不舒服的次数极少,大家都把他当成心肝儿来疼爱。 哇哇的大哭很响亮,好像那些呱呱坠地的新生儿,身为生身母亲的她也是第一次见儿子这样大哭,急忙检查了下,见儿子身上并无异样。 哇哇大哭,那些眼珠子如珍珠般滑落,才松了口气,心,却是越发沉甸甸,突然醒来就是平白无故的哇哇大哭,她总觉得这是不详的预兆。 “宝宝,乖,别哭了。”劝了一句,叶庭鹰已经过来了,大踏步迈进了车内,沉声道,“开车。” 这车上的司机就是守卫,长得就是个人精,看似很醒目能干的类型,原先也是已经对银龙俯首称臣的某守卫,他仔细地看了看老板的脸色,按了下鸣,很快,前面的黑色宾利依次启动离开,他也缓缓启动车子—— “念翔,妈妈在,别哭,乖,别哭,妈妈抱——”这次太糟糕了,竟然怎麽哄也哄不住,唐逐雀哄着她那位还在哇哇大哭的儿子。 看见前面那些黑色宾利有序不紊的离开,叶庭鹰上车后就背靠眯眼,沉默不语,貌似也不心疼自己儿子,她没甚么经验,因为她儿子极少大哭的。 他竟然能不管自己儿子,这一刻,儿子的哇哇大哭声,令她的心脏却突然就像是有了一个个很大的血窟窿,生痛生痛的,脑壳像起了波澜起伏,就快要在惊涛骇浪中淹没了,无法思考。 那股隐隐不安又来,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着该怎么去解决当前的问题,现在这时候婴儿的哇哇大哭很不寻常,可是叶庭鹰竟然能眯眼休憩,他到底是真是假,现在有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下意识推了把身旁的男人,柔声道,“叶庭鹰,你来抱抱他,念翔不知怎麽了,突然就哭。” “嗯,宝宝,来,乖儿子,快让爸爸抱一抱,对,别哭了。”叶庭鹰大手稳稳地接过儿子,略显粗糙的嘴印在儿子柔软如棉花的额头,眼神幽深锐利之余,多了些柔和下来的光芒。 带着惶恐和忐忑不安,唐逐雀始终不敢眨眼,看着熟悉的黑眸满是爱意,宠溺和疼惜,他不会是假的,这发自肺腑的爱意自然流露,可是,叶念翔还是哇哇大哭,豆大的泪珠丝毫不变。 “老婆,现在捂住耳朵。”叶庭鹰大手突然就轻轻捂住了儿子的两侧耳朵,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说甚么?”唐逐雀不明所以。 下一秒,身后传来叭叭叭叭的尖锐枪声,撕裂了柔和的寂静。 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车道,有些沉闷的死寂,因为这些枪声而消散,被吓了一跳,车速稳而慢的黑色宾利也开得有些不稳了。 很快,两分钟后,那些尖锐的枪声便立即停止,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叶庭鹰,这是怎麽一回事?”那些人大白天的就竟然敢开枪,他们是杀-人了麽,唐逐雀感觉头晕脑胀,耳膜边还在嗡嗡作响。 “没事,听说我们生死岛出了些叛-徒,银龙很生气,正要慢慢想办法,清理除掉,但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老婆睡吧,你累了,念翔也累了。”叶庭鹰薄唇勾起薄凉,微冷的笑弧,语气却是柔和的。 “甚么叫叛-徒?难道被发现了他们就要死麽?”她不敢置信。 “人命关天,当然还不是这样,他们在做错事了伤害更多弟兄的利益又不愿意改正的才需要接受赎罪,老婆,别再问来问去了,这些事你不该知道那麽多,来,眯眼,你需要好好休息,睡一会,乖。” 叶庭鹰见她瞪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这一刻便觉得自己是突然多嘴了,蹙起浓眉,一副她想追问他也不会再回答的模样。 “奇怪,他竟然突然就不哭了,叶庭鹰,他好像很喜欢你这爸爸的抱抱。”唐逐雀有些惊讶。 因为叶念翔的表情彻底变了,由原先的哇哇大哭变为了喜出望外的欣喜,这时候也已经不哇哇大哭了,还傻兮兮地对着自己父亲笑,两只粉嫩嫩的莲藕手伸起来,摸上了那英挺的鼻子。 轻轻摸着好看的鼻子,一边还在不停傻兮兮地笑,发生一连串童稚的嘻嘻笑声,如清脆的银铃般,嘻嘻,好像在玩的是最喜爱的一样玩具。 不对,叶念翔还没满周岁呢,很多方面都还没发育,哪怕是最好玩的玩具也对婴儿没这麽有吸引力吧,玩具房还没建好,因为叶博宏提议让孩子多点与大家相处,可是叶庭鹰又坚持让孩子像大人般,学会自己侍应黑暗和孤独。 这胆子很大,果然与他年轻时一模一样,是不太害怕枪声呢,好像听见了新奇的声音,难不成以为是鸟叫声,还笑得这麽灿烂,叶庭鹰任由莲藕般的手对自己嘴巴和鼻子,耳朵,轻轻拉扯着,肆-虐。 看着五官都隐约已有自己婴儿期模样的婴儿,骨肉相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黑眸带笑,两眼默默地看着,嘴角微微勾起,低沉的男音带了些得意,或是无比的喜悦,满意,一字一顿地说,“这才是我的乖儿子,来,叫爸爸,爸爸。” “叶庭鹰,你还是别来犯傻了,你小叔都说他这年纪太小,才七个月虽然发音可以了,但应该还不会叫爸爸的,你整天都在公司和赌场那些地方忙碌,每天和他的交流和对话又那麽少,要是多一点引导,念翔或许才会呢,要是会叫人了也是叫我妈咪才对。” 丝毫不理会她的不以为然,叶庭鹰黑眸的那些柔和光芒,越来越凝集,一字一顿地教,有一股坚持不懈的毅力,“宝宝,你的妈咪是书呆女,她那麽懒,又那麽傻,我们别管她,来,来,念翔,快叫爸爸,爸爸,爸爸。” “唉,叶庭鹰,你滚蛋去,还真是顽固,不是让我睡觉麽,你这样我睡不着。”唐逐雀摇头叹气,在她转头时,突然就有奶声奶气的叫唤,“爸爸,爸爸。” 这陌生且突然的叫唤,如最美好又最惊心的雷击,她的头如中了邪,立即调转过去,看见粉嫩如桃花的小嘴巴,还在动着,“爸爸,爸爸。” “好了好了,爸爸听见了,真是乖儿子。”重重印下个啄后,好像要盖上自己的专属印章,叶庭鹰哈哈大笑,黑眸锐利的视线如雪亮的匕首,一寸寸地盯着儿子那双清澈明净的水眸,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这柔和且俊美的笑容,太有迷人的魔力了嘛,她还是前所未见,唐逐雀目瞪口呆,表情愣住,五秒后才彻底缓过来,不悦,“念翔为什么突然就会叫你爸爸了?” “哈哈,这个我怎麽知道,我儿子听话呗,知道谁才是最应该讨好的,老婆,你不服气的话教他教你妈妈。”叶庭鹰,那双黑眸满是笑意,薄唇都咧开得比任何时候大,露出了好看精致的白牙,总体上看,笑得有些贱,挑衅地炫耀。 唐逐雀确实有点不服气,因为她母亲总说孩子在婴儿期总是最先认识和记得妈咪,并且也是最早叫妈咪的,轮到她这里就变了。 难道说是因为她平时对宝宝的交流还不足够多么,可是,她闲暇时便与宝宝交谈,把所有的事情都用最简单的语言或手势告诉了儿子听。 她母亲,曾再三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婚姻就像一双鞋,穿在脚上合不合适,是大了还是小了,以后也就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但儿女与父母的粘合度却是可以人为调整的,一定要让儿女感受到自己的希冀,有时候,言传身教还不行,要有良-性沟通,这个可是从娃娃就抓起—— 关于婚姻,亲情和人性方面,她母亲总是很多理论,但阅历比她多那麽多,说的话却也是有些道理的,当时听不太懂,现在却懂了不合适的鞋子穿在脚上会把双脚磨出水泡,比如他们之前每每闹离婚便是因为婚姻这鞋子太大了。 叶庭鹰平时忙得有点过分,除了每周的两三天晚上陪着闲聊,几乎都没有时间陪她和儿子,于是,她便把两人的很多事都告诉了儿子,她把儿子作为夫妇的契合桥梁,一度还担心儿子因为父亲的忙碌而慢于认识和记住他,但现在看来不必了。 第576章 束手就擒 先前的那些父子日后不和的担忧全属于多余和无谓的,至少,现在他们两父子的心灵吻合度比她想象中的更好,竟然刚学会咿咿呀呀便会叫爸爸了,真好。 呼唤爸爸的发音还特别准呢,她是有些开心,也有些疼惜,唐逐雀摸了摸儿子那令人爱不释手的精雕细刻五官,手感是举世无双的滑腻,半分认真,半分戏谑,“叶庭鹰,那你儿子的智商现在觉得怎么样,很满意了吧?” 怀孕那会,他就曾语气铮铮地说过:要是以后他和爷爷安排做了适合的智商和相关系列测试,要是结果表明这个儿子的智商不够高,思维不够缜密,魄力和决策不行就继续再生一个儿子,男女对等,女儿也是需要培养多方面的才能—— 那些原话是怎麽样的狠心她都记不太清了,但那番意思就是还记得很清楚,不知为何,她觉得那些话不但对儿子或女儿,对她也是种不公平的谴责。 这世界上总是没有免费而来的馅饼,成就和努力总是挂钩的,她过去勤学苦练了十来年,没错,是获取了学位上的赞誉,可是却忘记了也没机会去陪伴病入膏肓的奶奶多一些时日。 奶奶的因病早逝,去世前还远在异国,陪伴尽孝的机会都没有,这是她的心结之一,那些虚无的赞誉早就已经成为了水中花镜中月。 舍得,有舍才有得!这又是个奶奶让她铭记于心的教训,如今,她殷切的希冀在孩子的健康,舍弃那些骄傲和赞美,更加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快乐,轻松点活着,每一天若有笑容就很美。 这或许是为何她更喜欢陈帆那一类的人与孩子相处,因为陈帆看重的是孩子的健康和开不开心,而叶庭鹰更看重的是孩子优不优秀,能不能让他为人父亲的更有面子和开心。 这始终是不太一样的。 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生来便是活在高压之下,可惜,这些不太一样的想法她不敢和叶博宏说,更不敢告诉父母。 因为他们本来也是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自然而然,都是认为男孩子更应该承担责任,挑不起大旗便需要去努力,不能愧对了大家的期望。 她母亲,楚雅君自幼聪慧,年纪轻轻便知道自己需要的是甚么,父亲也是爷爷一番教导后的 听见了儿子的呼唤,叶庭鹰现在咧唇,笑得合不拢嘴,简直是开心得东南西北都找不着,忽略掉了她眼里的失落,只是淡淡安慰了一句,“老婆,瞎说,我儿子肯定很聪明,爷爷安排的智商测试又还没开始,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还说甚么呢,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想起他的那些狠话,唐逐雀便索性眯眼休息,叶博宏安排的智商测试很多,但第一期就在三岁,第二期在六岁,距离现在还有那么多时间,她忧虑也是过早了。 苏温泽给过她那麽痛苦的回忆,她都以为自己的心脏早已经是刀枪不入了,可是反而更脆弱敏-感,想起外人可能不认可自己的孩子,她就有一股很冷冽的不悦,同时,一股无名火四处冒起,内心似乎在咆哮起来:人,活着,不是为了取悦别人! 可是,叶庭鹰这类的控制狂要是听见了这话,肯定就会蹙眉说,我的儿子不取悦讨好我,我不喜欢—— 黑色宾利的座椅很舒适,加上脑袋也有些晕晕沉沉,不知不觉,她竟然睡着了,再次醒来,人都已经在熟悉的卧室里面,叶庭鹰躺在身旁,她身上已经换了舒适的睡裙,吓了一大跳。 她最近极度嗜睡,可是也从来不会睡得跟猪一般,更不至于被人抬走和脱去了衣物还连一点意识都没有了,肯定被人家耍甚么手段,他总是这样违反她的意志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行为可恶可恨,一骨碌爬起前去了婴儿房,看见咿咿呀呀地瞪着大眼睛的儿子才松了口气。 “老婆,你怎麽这么快就醒了,念翔他没事,你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给闻了闻催眠香,有助于睡眠,现在觉得怎麽样?还有没那麽累?”叶庭鹰也被惊醒,起床,大步来到了她的身边。 他满眼都是温柔,看见她水眸都染了些血丝,也不知是因为那时和银龙质问,血气翻涌所致还是因为疲倦休息不妥,没甚么精神气的脸颊,发白的双唇,更是看得他满心疼惜。 “催眠香?是甚么东西?” “只是一种生姜为主要原料的植物催眠香料,你打瞌睡时我便让人取来给你闻了闻,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效果特别好,连眼也没睁开就熟睡过去了,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现在好些了没?你身体不好,胃口就不好——”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唐逐雀脱口而出。 她的语气有些冲,叶庭鹰脸色变了变,“不想吵醒你,你不知道自己因为太过紧张和劳累,打瞌睡时呼吸都比以前乱了,也重了。 我之前不是千叮万嘱,再三告诉过你无论如何也千万别出门,你竟然还不怕死地和银龙叫板,没脑子!幸好这次是他,要是青狼他们,你死定了!” 想到她若是有甚么闪失,他真不知该怎麽办,不由得勃然大怒,幸好,银龙是吃脑子的人,他从来就不是血腥的人,只喜欢精神上的暴力和压迫,不然,后果不堪想象。 “我,可是你完全都不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说是去谈点事情,晚上突然就失踪了,还任他不知怎麽就长得一模一样,还假冒你名义进来我们家,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多麽害怕,他还进来我房间,要是我没收到那张照片,没开灯认出来他是假冒的,我估计都和他都睡在一起了。” 甚么叫睡在一起了,这个他没从银龙嘴里得知,叶庭鹰牙齿咬得紧,“他还进来过你房间?” “你说呢,我一眼便认出他来了,可是你爷爷,芷玥他们不知为什么都好像又认不出,熊哲大哥他们后来也说他是真的,还旧事重提,认定我和温泽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坚持要离婚。 他们全都不信我,我真的不知该怎麽办,不和他叫板难道真听话,装作甚么事都不知就离婚,那儿子呢?儿子怎麽办,他明显是针对你而来,叶庭鹰,你是不是任由他看着别人把我们儿子带走?” 想起那晚,她叫起来,眼眶都有些泛红,至今还心有余悸。 见她语气委屈,叶庭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嗯,当然不会,你和儿子是最重要,别怕,现在和以后应该都没事了,我把那些芯片免费给了他,以后要是有甚么麻烦,让银龙去解决。” 那些芯片,就等于是源源不绝的财富,可是他全都不要了。 “嗯,你说的是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好了,不过,为何你会被他突然就抓了去?真的是因为他拿我父母的性命要挟?”她叫了会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很快又平复了心绪,不由得想起银龙让思考的问题。 “不,并不是你爸妈,是小乌贼,陆风之前不是让他去菲律宾接受保全公司的培训麽,为期半年,没完成都不能出来,那间保全公司其实也就是银龙的,他要是想让你弟弟在里面的日子生不如死,丢脸丢到太平洋去都是点个头的事。” 难怪银龙谈及他愿意束手就擒时的原因,神情有些怪,有些可惜和唏嘘的语气,唐逐雀顿悟,又不太明白,“我不太明白,既然如此,为何你不让人过去护送和把我弟弟带回来,解除了威胁就好,干嘛要冒险给他机会假冒你?” “不算冒险,我就算束手就擒,但也是订立了协议,他不能在我不在时干涉公司和赌场的任何事,当然,他就算是混进来我们家,目的没那麽多,也只是想找出更多关于芯片的资料,你们也不会有性命危险。 银龙根本就不会杀人,他是我们当中最反对暴-力的人,嗯,他喜欢和别人玩智力搏斗,何况,义父死前警告让我们别窝里斗,他是绝不会对我下手的,我只是担心凌霄纶或是威利斯.尼尔的人趁机把你和儿子带走,让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出门去。” 叶庭鹰用比较冗长的解释来稳定妻子忐忑不安的心,侧头时,又看见咿咿呀呀在叫着的儿子,黑眸不自觉又多了柔和的笑意,这小东西终于没那麽贪睡了,先前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梦里睡觉,活生生的贪睡虫。 结合了银龙的话,唐逐雀总算明白了过来,不过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竟然这样相信银龙,要是银龙心存歹念,把他给悄悄除掉,再光明正大假冒他,只有有时间和叶博宏等在手,那麽叶氏迟早也是他的—— “温泽呢?”她这才记起。 “他回家了,提他做甚么,你快洗个澡下去吃点东西。”叶庭鹰过去,弯腰,逗了下还在咧唇嘻嘻笑的儿子,便前去了书房。 第577章 束手就擒 前天,陆风在车祸中因为要闪躲一辆刹车失灵的轿车时而往左侧急刹车,不幸撞上了防护栏,车内防护措施极好,但也是受了度脑震荡,并没大的危险,医生提议让留院,没有一个月都还不能出院,公司一大堆的事情还正等着处理。 缺了帮手,接下来的好几天,叶庭鹰忙得比陀螺更日夜不分,日夜不停在书房与高管视频开会或是前去叶氏,每每忙到深夜零点多后才休息。 端着杯提神的蓝山咖啡,叶芷玥放轻了步子,来到书桌,看见还埋头翻阅资料的大哥,露齿一笑,“哥,不用这麽赶,工作上的事情还是慢慢来,快休息一下,先停下来喝一杯咖啡,这是我刚磨好的,很香呢,是你喜欢的口味——” “嗯?甚么事,说。”打断了妹妹的话,叶庭鹰不停地翻阅着资料卷,头也没抬,他看了看那杯蓝山,无事不会献殷勤,肯定有古怪,这话用在他妹妹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哥,下周不是有个比较大型的时装周麽,我想去看看,这次的设计师风格恰巧都是我最喜欢的,都是法系品牌,黄秀秀她们也会过去,要是不顺带旅游和购物的话,大概五天也就能回来了,好不好嘛?” “嗯,那哥让人陪你去,玩归玩,要注意点安全。” “哦,哥,我,我这次想带上大嫂一块去。” 叶庭鹰霍地停笔,抬起头,“不准。” “哥,你先听我说完哈,其实大嫂还这麽年轻,又在家闷了这麽多月,我想带她出去放松下。” “不准,也没这个必要,其实你大嫂根本就不需要放松,她和你们不一样,芷玥,凌霄纶还在虎视眈眈呢,不如你也不要去了,想要甚么设计的裙子先列出来,至于那个秀,让人直播给你看,时装秀的裙子,哥让人过去亲自安排给你空运过来。” “哥,你太霸道了,大嫂也是年轻的女人,这年纪还没任何女人喜欢蜗居在家,何况苏少爷都已经明确表态他不会再来私自找大嫂了,还有甚么不放心的?不放心你可以让人护送我们过去——” “芷玥,哥的任何决定你都不要来管,公司还有很多事忙,很多文件需要审查和批阅,先出去,你想去,我问一问爷爷,晚饭时再谈。”叶庭鹰抿唇,不耐烦地挥手。 晚饭时他们都不谈事的,这已经是明显的驱逐意思,再说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只会两人闹得气呼呼的,她不太想闹大了事情。 叶芷玥无话可说,端起了那杯蓝山,不悦,“哥,那你慢慢忙,你这麽忙,看来一杯咖啡也是没时间喝了。” 叶庭鹰往桌上摔了下那支精致朴素的签字笔,有些疲惫,拧了拧眉,眸光隐忍着不悦和不耐烦:要是不安分的女人,娶回家来也是不合他心意的。 他最需要的女人就要乖顺得如古代的闺秀,大门不迈,免得被外在世界的那些诱-惑都给染了,现在他妻子做得好好的,他妹妹这就是多事! 直到天边最后一丝霞光也渐渐隐落在山腰下,他才把所有的合同和资料全部都给看完,整理着锁上在保险柜,来到落地窗前,远眺窗外那一片霞光万丈的茂密山林,秋风徐徐,心,逐渐变得坚韧:他是从来不会后悔自己的任何想法。 十五分钟后,小桃敲了敲门,恭敬,带着几分战战兢兢,“少爷,现在要开饭麽?” 现在,因为先前提又出了毛病,叶博宏又去了医院住宿区疗养,他们每次都要等叶庭鹰下楼去才能开饭,而且叶宅的规定又多,佣人要等主人家都用完餐才能吃饭,她都快饿死了。 “小姐他们呢?” “小姐,少奶奶她们两个都在葡萄园,陪着小少爷散步,林阿姨说少爷不如先吃饭再忙公事,要照顾好肠胃。” “那就开饭吧。” “是,少爷。”小桃欣喜欢呼,忙不迭就奔下楼去,她不像小兰那样喜欢乱七八糟的食物,她可是好孩子,只喜欢正餐,有营养的东西,小兰呢,则是饿着肚子吃两块三明治就能满意,她则是最喜欢林阿姨和自己熬的热汤,喝汤身体好嘛。 四周都布置得洁净如新的饭厅 “小姐,快来喝杯汤,润润胃,才十月,可是这天气是越来越清冷和干燥了,小少爷却是不太怕冷,给加衣服还嫌弃闷。”林阿姨笑呵呵地给他们添了鸡汤。 她慈爱地笑,双手一刻不停地忙着添加饭菜,手脚麻利,很忙,可是并不傻,一眼便能看见少爷他那有些严肃的脸色,再看看小姐那略显不悦的眼色,顿悟两兄妹又有了不高兴的争执。 不过吵架最是伤害感情,他们两兄妹吵归吵,却是极少撕破脸的,总是点到为止,哥哥疼爱妹妹,妹妹也疼惜哥哥,有时候吵架后的日子会更加和睦,于是也不打算多劝。 “哥,你这样色-迷迷地盯着我做甚么,再这样看我也是不能饱啊,现在想要看女人嘛就看大嫂去,以前的人总说男人都是饱暖后才思淫-欲,哥你倒好,这饭还没吃呢。”叶芷玥抬头便看见自己大哥那有些锐利的视线,不满意地戏谑了一句。 他只是想给妹妹一个警告,以后不要再提他那些会不开心的提议,闻言一怒,叶庭鹰蹙眉,简直是低吼了一句,“芷玥!正经一点。” “哥,现在可是你不正经啦,看人家的那种眼神都怪怪的,好像要吃人,不提就不提嘛,反正我是要去巴黎的,你不同意我就找爷爷去,人家都不是金丝雀,不想整天都呆在房间里,世界这麽大,不出去多点逛一逛怎么行——”叶芷玥喝着鸡汤,不满意,嘟囔。 “哥只是不满意和不理解那些秀有甚么好看的,浪费时间又无聊,你为何偏偏要不听哥的话,还想带你大嫂去外面,她不在家,谁来照顾我儿子?我的念翔还没戒奶呢,你大嫂要寸步不离跟着照顾。”叶庭鹰一字一顿地解释,看见一旁的小桃和林阿姨笑了,才停下来。 “哎呀,哥,你笨不笨,大嫂当然是要看着念翔BB,其实呢,我是想你们三个也一块出去放松下,但没办法了,你的事情那麽忙,爷爷又不在家,算了算了,反正大嫂并不会怪你,我以后都不多事,你就忙吧,为人老公,有你这样不体贴,大嫂竟然还支持你,真是奇怪了。” “知道哥忙就好,你大嫂不支持也得支持,不然,最可怜的不是我,也不是她,是我儿子。”见妹妹等于是打消了拉住妻子前去的念头,叶庭鹰满意地点头,夹了块红烧的鱼唇,尝了尝,“林阿姨,这鱼唇好像没你之前烧的好吃,没那麽滑爽,味道也淡了点。” “是嘛,我来看一看,少爷,可是上次和这次加的调料都是一模一样的,上次和这次的都是白眼鲨,应该差不多才对,嗯,好像是淡了一点,味道不够,或许是酒,下锅时酒加的少了。” 林阿姨平时就特别紧张自己烧的饭菜的口味怎么样,好还是不好,闻言,立即也夹了块,尝着,感觉差不多啊,这味道都是挺好的,但看在少爷嘴刁的份上,还是恭维地同意。 “林阿姨,你还是别管哥的话啦,他其实是心情不好,人家都说心情不好就会影响点味觉,哥,你怎麽又用那种要吃人的眼神看人家啦,要不是我们是兄妹,我还以为你喜欢芷玥。 其实吧,我家的哥,虽然帅得令人移不开眼睛,可是芷玥肯定不喜欢,你这款事业为上的钻石男类型太可怕了,婚后连陪着妻儿的时间都占不到五分之一,真不知道大嫂平时寂寞时是怎麽打发时间的,还那麽霸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对大嫂就是病态的感情——” 叶芷玥,这次是存心让她大哥恶心,口不择言地戏谑。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脸上的羞恼之色,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嬉笑地撇掉了自己方才的一番胡说,“大嫂,我甚么都没说过,快来坐,我们要吃饭啦,大家都等你。” 唐逐雀把她儿子给哄着,喂饱了才下楼来,听见她的戏谑,笑了笑,“芷玥,你们怎么了?” “没呢,大嫂,你可是不知道,哥最近可能是内分-泌不太好,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和看你的眼神很相似,好像要吃人,你说他是不是最近晚上那一顿也吃得不太饱——” “芷玥,你现在好好吃饭行不行,哥不让你去巴黎而已就胡言乱语,老婆,你别和她说话了,让她安静,太吵了。”叶庭鹰突然就有摔筷子的冲动。 他真的是生气了,妹妹这样叽叽歪歪,虽然是不痛不痒的内容,可是也是存在干扰,他根本就没办法专注回想着那份合同的内容。 唐逐雀无奈,坐下,朝身边的男人淡笑,请求的语气开解“芷玥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叶庭鹰,你吃完饭陪我走一走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谈,好麽?” 第578章 束手就擒 “嗯,老婆,吃饭,等吃完再说。”还能谈甚么事呢,不就是想让他别那麽忙,还是抽空去看望陆风麽,他都能猜测人家的心思,她的心思一点都不难猜,叶庭鹰给她夹了块红烧鱼唇。 她大哥是极少主动给人夹菜,连她也是没有这麽好的待遇,叶芷玥不由得咧唇而笑,只是,不是刚才才说这些鱼唇不太好吃麽,没之前那麽滑爽入味,不好吃的东西肯定不会夹给人家吃的,她的大哥还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看见大哥大嫂感情与日俱增,她觉得特别踏实,尤其是因为苏温泽已经坦白说以后没要紧事都不会再来打搅他们的生活。 她刚笑,屋外突然就轰隆一个闷雷滚过,雷声响彻天际,一道闪电夹杂着强光,劈得闪了闪,豁然发亮,恰巧那道闪电就离外面的避雷针方向差不多。 又是这类打雷的天气,叶庭鹰不由得蹙眉,深邃而炯亮的黑眸闪过不悦,他是不太喜欢这雨天,因为距离市区太远,出外一趟都特别麻烦,他们这里下了暴雨和雷雨都极少出门去市区。 那些与人谈生意的三份合同都还在这里,估计又要把签约的日子往后推,真麻烦,他不喜欢把事情往后推,后面的事情肯定更多,打乱了他的行程。 空气有些沉闷,因为气压似乎迅速就降了下来,唐逐雀却笑了,“又是雷雨天,今晚念翔肯定又能睡得很香甜,他好像很喜欢听滴答滴答的雨声。” “嗯,婴儿房的隔音那么好,他晚上还怎麽能听得见?你该不是还把他抱出去外面看雷雨吧,老婆,我儿子要注意保暖。 不要胡乱抱他出去吹风,你自己的体温都变得怪怪的,我可不喜欢念翔吃太多的西药,能不病就是最好。”叶庭鹰不太明白,老调重弹,谈起了小孩子吃药太多很不好。 “当然不是,难道不怕他着凉,可是他真的能听见,上次听着雨声,手舞足蹈好一会便睡着。”唐逐雀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只要增强些免疫力就好了。 “少爷,您说小少爷的听力是不是特别敏锐,上次我叫夫人下楼去接小老爷的电话,小少爷原本还睡着呢,突然就醒来了,那次,我的声音也说得真不大。”一旁侯着的小桃凑了一句。 唐逐雀顿住筷子,其实,她的听力已经很敏锐了,就是因为耳膜天生太薄,现在看来是坏处多于好处了,晚上睡得不安稳时稍有动静就能醒来,秒钟哒哒的声响在她听来也很大了。 不过耳朵和耳膜的构造和偏差的区别等这肯定不是遗传的,她担心的是儿子会遗传到心绞痛,但医生说现在并没此迹象,可是她和父母还是有些担忧。 要是真遗传了心绞痛,无法根治,小小的年龄,小小的身子,她都不知道儿子该怎麽撑过去。 小兰素来是不闲嘴也不多话,现在,不等吩咐就急忙前去把门窗给拉上,叶庭鹰止住,语气稍冷,“小兰,我的房间不要管,不要进去,把夫人卧室和婴儿房的所有门窗给关上便是了。” 饭后,叶庭鹰前去了爷爷的套房,最为简单的起居室除了茶桌,供奉牌位的八仙桌,香炉等便无其他,最为典型的隔壁书房却是中式格局,放着各式的古玩。 他有一晃眼就像是回到了古代的大屋去,他一直没有这个心思去留意自家爷爷的喜好,最近才明白老人家有多麽怀念以前的生活,心里面对奶奶的那一份愧疚也是从来都没离开过—— “叶庭鹰,我能进来吗?”唐逐雀敲了敲门。 叶庭鹰放下手中的黑白照片,过去开门,“嗯,甚么事?” “你到底怎麽了,好像有很多烦心事。”她对上一双静若寒潭的眼眸,清澈明亮,沉静,却有些太沉静,像是藏着很多心事,也像是能洞察一切,她稍微看了会,立即就觉得心神不宁。 “没事,我们回房,我过来看一看爷爷房间的檀木香还有没点燃而已。”叶庭鹰拖起她便走。 “你好像很不开心,是不是借着工作来让自己忘记甚么烦心事,能不能告诉我?”他的心事,总是令人捉摸不定,眼眸沉了下来,猜测也是猜不对的。 其实,他们两人交流,还是在房内更多,叶庭鹰摇了摇头,微微挑眉,“没有,我还能有甚么烦心事,现在有你和念翔就够了,回房陪我睡觉,嗯?我很想你。” “叶庭鹰!”唐逐雀顿步,低低地叫了一声,他总是这样岔开了话题。 “不愿意就算了,我还要回书房忙完点事。”他像是预料到这个答案,语气没有任何的失落。 她默默地看着快步远去的高大背影,高大且寂寞,心,好像在隐隐扎着疼,他的那些心事肯定是存在的,只是藏得比她的还要深,再怎麽温柔去挖掘也是挖了个空,她不敢再去问了。 “大嫂,哥或许是想起了奶奶,过几天是奶奶的忌日,这些事从来都是爷爷管的,可是爷爷现在身体都不好,也是哥要处理,别管他,回房歇着吧。”从楼下上来的叶芷玥见两人脸色也不太对,开解了起来。 “嗯,原来如此。”她朝叶芷玥感激地一笑,忌日,那麽,到时候,叶博宏和叶庭鹰等人都要去祭拜,难怪最近气氛都很怪,她不敢再多说了,他们之前都不叫上她,她甚么都不知道。 叶博宏,现在看重亲情,但年轻时也很薄-幸,狠心,听说,连妻子难产危险而死也不回来看望,后来他的太太在最后一胎时母子都保不住。 那个所谓的奶奶,叶庭鹰,叶芷玥两兄妹自然也是没见过的,她不太知道他们两兄妹是怎麽在没了爸妈,只剩下爷爷一个亲人的照料下长大。 她刚回到房内,好朋友庄一華的来电,说有个新的剧本,让她帮忙看一看,最好给提个意见,到时候见面细聊—— “一華,我最近都有事,不太方便出去,要是真有了意见我就电邮给你吧。” “小雀,我们想和你见个面,你自从嫁了人就脱离我们的友谊圈,唉,不说了,那就这样吧。” “好,抱歉,一華,再见。”她清润的嗓音,明显带了些不悦和落寞,眼角的酸涩,也不知是伤感还是无力感。 大家都以为她嫁得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刻意疏远身份一般的朋友,于是也渐渐疏远了,难怪连高水然也在辩解说不该放纵叶庭鹰的霸道,要拿回自己的私人空间,她或许是时候出去让生活别这麽乏味,可是又放心不下那个童稚的儿子。 三天后 上午十点多,暖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为飘窗上那抹纤柔的身影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唐逐雀专心致志地描摹着工程图,一边翻看着父亲给的建筑百科全书,却丝毫没发现身后的高大身影。 见被人明显故意忽略了,叶庭鹰轻咳一声,一把夺过画板上面的那几张素描工程图,讨好地命令,“书呆女,别画这些了,今天周日,我难得有空,老婆快换衣服,我带你出去玩半天。” 唐逐雀摇头,“不去了,不喜欢玩,快把图还给我,这个我还没研究完。” “这些不该是你要专注的,去换衣服,我约了朋友,你陪我一块去。”叶庭鹰瞥了眼那个画板,随即抛往沙发,这些工程图根本就不该是她研究的范围,但唐展和总是诸多要求,之前还要求女儿去工地,进行实地学习—— 望女成凤,可是这想法真是都疯了,像她这麽娇-嫩的皮肤怎麽能暴晒呢,那些地方他都不愿意去,嘈杂之余,污染和环境也特别乱。 叶庭鹰看着她晶莹剔透的肌肤,几乎能透过阳光来,泛着一层清晖的光芒,牛奶般的手臂精致如玉,抿了抿唇,“老婆,怎麽总是喜欢坐在飘窗这里,不觉得很晒麽?” “飘窗这里风景好嘛,也舒服,我喜欢,你以为我像你那样讨厌阳光,叶庭鹰,别拦住我,真的没时间陪你闹,还给我,我爸让我先把这些看完就能独立和建筑师去工程实地视察,要玩你和芷玥他们去玩,我还要照顾念翔。”刚过去又被人拦住,她没好气地扫了一眼。 “老婆,没想到你的朋友还蛮大胆的,竟然都已经找上我谈判了,说两夫妇都不能太**,要给双方提供多一些适当的自由和私人空间,我约了他们吃饭准备谈个清楚,到底去不去?” “不会的,我的哪个朋友还会找你?叶庭鹰,你在海沙都是讨人嫌的榜样了,总是冷冰冰的扑克俩——” “庄一華,关晨曦,还有黎黛慧三个联合上诉和我谈判,据说她们三个和你特别要好,是麽?我记忆力很好,庄一華要是不是因为她家和秦家的关系,她那个二流的小编剧可是很失败的,估计没有传媒公司会喜欢认可她的剧本。”他打断,实事求是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第579章 束手就擒 “她们三个都一块打电话找你?叶庭鹰,你可不要欺骗我,我的朋友有没这样多事啊——” “嗯,可是她们就是这样多事,不可思议吧,骗你就当众扮狗叫给你听,抓紧点,我们快迟到了,老婆,你不如还是换件衣服,你这样的装扮太像个未嫁的邻家小女孩了,要跟一些老女人喝茶,真是麻烦。9Ks.co” 叶庭鹰帮忙收拾着飘窗那些稿纸,整理完夹着放在画板,一边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看着她有些田园家居风的长裙,提醒道,他妻子穿甚么都好看,但这裙子明显不适合穿出去。 不去理会他嘴里的老女人是甚么意思,满腔不解,满腔疑惑,唐逐雀前去衣帽间,换了一身适合应酬见面,黑白的简约长裙,最为简单的款式,却让她看起来更为清丽脱俗。 他们几人约的地方距离市区很近,就在凌霄环宇城的那露天咖啡厅,刚抵达时,庄一華和黎黛慧却已经提前到了,关晨曦还没过来,她现在是一间外企的高管,周日也特别忙,刚从W市赶回来赴约。 庄一華比她大一岁,是秦铭的表妹,家境也很不错,是个很美丽开朗,又健谈的女人,一头微卷的栗色长发直达腰-际,精致而明艳动人的脸蛋一层薄薄的淡妆,剪裁合身的橘色长裙,身材纤-细而修长。 相比而言,最早已婚,以事业为重的黎黛慧却是一股女强人的气质,梳着利落清爽的短发,见到两人过来,笑眯眯,招手,“小雀,好久不见了,叶先生,你好,小雀,毕业后我们就难得见一次面了,最近怎麽样。” 精良剪裁的西服把他身子衬托得更突出,刚过来便暗暗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面不改色,叶庭鹰敛了敛眉,微微抬手,与黎黛慧等两人握了握手,“你好,我们两个都比较忙,我老婆要照顾儿子,更是没时间了。” “过得很好,就是忙了点,黛慧,一華,你们等了很久?抱歉,我出发晚了。”她浅笑,不打算细谈自己的生活。 “哎哟,稀客呢,我们还是觉得叶先生可是把我们的小雀霸占得太彻底了,竟然连单独出趟门都不行,这样可不行啦,小雀,你就不会反抗? 不过,小雀可是乖乖女,在家就听爸妈的话,嫁了人肯定是以丈夫为天。”庄一華定定看了眼叶庭鹰,优雅地喝着茶,眉宇间那些精致的美丽,透着股风-情万种的味儿。 叶庭鹰只是抿嘴,笑也不笑,他对庄一華的态度有些冷,或者说,他对这一类太任性和娇蛮的女人都没有好的印象,何况他觉得庄一華这女人就是个靠脸吃饭的小编剧。 嗯,小编剧,只是把这职业拿来玩一玩,都并不是正当职业,却总是与娱乐圈的人混在一起,所以,他是有些反感妻子与这女人来往过密,之前在酒会也总是见面,但凑在一起极少交谈。 “叶氏的发展是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听说,叶氏最近还在恒盛科技园投资发展,如今,投资和生意真是遍布全世界,叶先生肯定很忙,百忙之中这次肯陪小雀来喝茶都算是很给面子了。 小雀,你当初是我们当中最没有铜臭味的,我真的没想到你最后嫁的人会是这样的工作狂,当初我以为你和苏少爷是龙卷风也吹不开的一对呢。”庄一華维持着客套优雅的笑容,却语气稍冷地道。 她这话很直白,并不难懂,也就等于说叶庭鹰身上满是铜臭味呢,这两人的氛围不比她预想的轻松,唐逐雀的脸色变了,因为叶庭鹰握住她的手也收缩了些,她的笑容也有些僵,语调沉静了不少。 “一華,你怎麽在我的感情事上面也来说笑了,其实甚么感情都会变的,我和温泽,婚后才发现始终不是那麽适合,他现在还是我的好朋友。” 她的语气坚定,却也不是那麽温和,真心希望大家不要再提这个话题,话音未落,关晨曦清甜的嗓音已从身后传来,“抱歉,你们都到了,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啊,小雀,我快四年不见你了,还是一模一样呢。” “哦,这位就是小雀的新老公吧?真帅,叶先生,说实在话,你比杂志上的照片看起来更要迷人,不过与我们小雀很配,来,小雀,快让我抱一个。”她的夸赞是最夸张和自然的,关晨曦来不及放下手提包,便笑得合不拢嘴,呼吸有些急,与她抱了抱,放开手来。 “去,关晨曦,你这女人还以为自己是十六岁,这麽热情,像一团火,我们都二十六了,成熟点,坐下把气喘平了说话,这次迟到的理由又是甚么?”庄一華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 “哈哈,抱歉,抱歉,我与一位客户谈事才有些耽误了,小雀,你现在专心在家相夫教子啦?上次,我见过詹姆斯教授,他还问起你的情况呢,不断夸赞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希望你在工作上面也大展拳脚——” 黎黛慧急忙打眼色,“关晨曦,大气都没缓过来,就不要像那些调查问卷的制作人,问三问四,小雀现在嫁得这麽好,都不需要在出来抛头露面了,何况叶先生也不太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出来劳累,工作是好的,但压力太大对女人来说都不好,我就是啦,最近总是失眠——” 坐下一会便觉得闷了,他懒得这些应付不熟悉的女人,叶庭鹰还是不怎麽说话,面无表情,只是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看了看腕表,沉声,总算挤出了个笑容来,“三位美丽的女人,你们先慢慢聊,我还有点事。” “叶庭鹰,你去哪?”他口中那三位美丽的女人肯定不包括她,貌似都生气了,唐逐雀下意识拉住他,她紧张得有些缺氧,最不愿意看见他在别人面前发脾气。 “反正在这,顺便就过去看看酒店和娱乐城,老婆乖乖的,我晚点就回来,十五分钟左右就回来,有事打给我。”叶庭鹰在她额头轻啄了下,抚了抚她的长发,大踏步往前面走去,语气宠溺如对待自己的宠物,温柔又不容辩驳。 “他走了气氛都没那麽压-抑,小雀,他平时都是这样不苟言笑麽,还是故意这样对我们呢,我打电话跟他说当人家老公的,始终不能像养乌龟那样养自己的老婆,他当时就不乐意了,说你可是比乌龟过得快乐几万倍,让我们少管闲事——” 庄一華没忽略她眼里的失落,笑了笑,打趣。 “抱歉,一華,但你不太了解他,叶庭鹰他真的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他不让我出门,主要是担心我和念翔,并不是因为其它原因,他与别人说话习惯了比较冷淡的态度,并无任何的意思,别介怀。”唐逐雀急忙维护,解释。 现在,叶念翔就是她最重要的寄托,叶庭鹰次之,她儿子那类童稚纯真的笑容,能毫无阻挡地直接击落她心底最坚韧的防线,而叶庭鹰是她儿子的父亲,这无疑是一个最大的加分项,他以前的那些缺点,现在都被渐渐接受了,在她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 “小雀,一華也就随口说说,为何这麽紧张,难道你真的爱上他了?其实你们为何突然就结了婚,你们好像都没举办婚礼呢。”关晨曦眼色突然变得很认真,那质询的语气,连带的肃穆影响,令其它两人也把咖啡给放下了,大家都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关晨曦,从头到尾都没忘记她和苏温泽那段曾令人羡慕的深厚感情,曾感叹说过海枯石烂也就是这样了,要是他们的感情也变了,苏温泽要是对不起她,那她就真的不再相信感情,不再相信男人之类的—— 唐逐雀坚定地点头,“嗯,我们只是领了证,婚礼没举办,一切从简,进门不久就有了念翔,叶庭鹰的为人我不想细说,可是他对我很好,我也想对他好一点,你们以后别再我们面前提温泽了,他不太喜欢但是又不能在我面前介意,感觉有些怪,好麽?” 气氛,这会真的有些怪。 思考了一会,庄一華捏住咖啡杯的手指加大了些力气,一字一顿地说,“小雀,你们的感情事我们是不应该插手,你说你不喜欢苏温泽了?是不是真的?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开一切忌惮和顾虑去追他了。” 关晨曦啪的放下咖啡杯,语气更不悦,“一華,你有没搞错,这么多年你都不死心?小雀,你别理她,她都是一个疯子来的,这件事都拖了那麽多年还拿出来和你坦白说,女人的青春就那麽几年,她浪费了那么多年时间在游-戏人间上面,要是我是她爸妈,保证掐死了算了。” “关晨曦,你别理会我的事,我没疯,小雀,我瞒着你,其实我早就喜欢苏温泽,只是他喜欢的人只是你,我不能和你抢,现在你结婚了,他又离婚了,我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第580章 束手就擒 怎麽连好像不需要男人相陪的庄一华也喜欢苏温泽?在女人看来,他的魅力未免也太大了,她至今也没发现苏温泽的魅力这么大,可是突然又想起叶芷玥的小心思,唐逐雀深深呼了口气,“一华,你不是在认真的吧?你好像从来没表现出来。77 t.co千千小Š网” 在她们眼中,她和苏温泽曾是金童玉女,情比金坚的一对,如今却是双双分开,覆水难收,这都是定局了,她不该问这样的话,可是又不得不问。 因为,她很明白庄一华其实并不适合苏温泽,起码并不能成为苏所希冀的知心爱人,因为庄的自尊心和倔强都和白若玫很相似,爱得太深便希望回报更多,不然,只会努力去伤害对方。 “小雀,你说呢?我很喜欢苏温泽那样有情有义,又懂得照顾女人的男人,要是他愿意的话我明天就和他去登记结婚,你和他离了婚,现在应该不会再介意吧?”庄一华朝她笑了笑,语气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 “呵呵,多谢庄小姐的厚爱,但我实在受不起,小雀,你真的来了?”无比熟悉的男声传来。 这声音好听又清润,比不少男歌星的更温柔,太过具有象征性了,真的是化成灰都认得,唐逐雀的心紧绷了下,缓缓回头。 不到十五米的距离,苏温泽身姿笔挺地站在那,背对阳光,那俊逸深邃的五官,因为背对的光线和那条狭长的疤痕,却越发棱角分明。 她太过惊呆,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站起来的,嗓音也有些不自在,“温泽,你,你怎麽会在这?” “当然是我约他来的,小雀,你现在可是管不着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见面了,像苏探员这一类的单身贵族不带出来,我们女人哪有机会脱离行列,苏探员,过来坐啊。”庄一华,突然轻飘飘笑了声。 唐逐雀突然间就无话可说了,这些话真是胆大妄为,她一辈子也不能这样开口说话,庄的心思比她所写的那些剧本更令人捉摸不透,故意让她和苏温泽为难麽,叶庭鹰待会回来看见她又与苏在一起就糟糕了,他吃醋的劲头特别大。 苏温泽倒是大大方方落座,点了杯黑咖啡,温和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看着她浑身不安。 苏温泽或许不知道,他现在就简直就像是在她心口的伤疤,伤疤好了消失但还是存在过,不能说不去介意就不去介意,她宁可逃得远远去,两人再不相见,跟叶庭鹰经营好自己的婚姻。 “你们慢慢聊,我去趟洗手间。”短短的五分钟,她觉得被看得快长草了,如坐针毡,唐逐雀终于找了个最蹩脚的借口,抓过手拿包便快步离开,步履匆匆。 她想不明白,为何今天苏温泽还偏偏过来,而且明显还是因为她才过来,难道真是因为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麽,两人没机会在一起了他便后悔了,剪不断,理还乱,她决定远离开点,尽量别和苏温泽说太多话,不然,那些传媒捕风捉影,叶博宏和叶庭鹰两爷孙又要闹不开心。 这一个露天咖啡厅的洗手间就在前面的拐角处不远,她刚走了几步,后面已经传来了有些急促不太正常的脚步声,心,狠狠一颤。 庄一华竟然跟了过来,挽上她的手臂,精致的妆容满是笑容,“小雀,等一等我,先不要走那么快嘛,你难得出来一趟,我有些事想问清楚。” “一华,你今天约我出来,到底水有什么事情?”她的问话,有些犹豫。 庄一华看着她那透着粉红色光泽的脸颊,不禁便有些嫉妒,却是笑容满面,“嫁得好的女人果真不一样,完全没经济压力,又有疼爱和滋润,有人照顾着,小雀,你的气色也比以前好多了。我上次写的剧本你看完了麽,怎么样,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你那个剧本我度已经看完了,但边幅这麽短,可是背景和架构有些复杂,觉得你可以在这方面写得简单精短一点,尽量把角色的特点都凸显出来,但细节的地方还是要写的比较细致,至于对话——” “嗯,也对,这点以后再谈,写来玩的而已,其实我们两个喜欢的剧本风格都不一样,你比较偏向文艺风,小雀,以后肯定不会和苏探员复婚了吧?” “肯定不会复婚,也不介意,我和他现在只是好朋友,但是温泽不是个轻易改变自己的人,我担心你和他一块也有很多矛盾争执,一华,你是不是先考虑清楚了。”唐逐雀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要是苏温泽从今以后也就只有庄一华和叶芷玥两个结婚对象,她肯定希望是选择叶芷玥,不过这些事已经轮不到她来多管了。 “这就不是你要担心的事了,小雀,坦白啦,叶庭鹰对你怎么样,他是不是真像传闻里利-欲熏心,对女人都没甚么兴趣?但我看他好像又挺重视你的。” “一华,你甚么时候这麽八了,我不想和你说这些,叶庭鹰为人挺好的,他和其它生意人一样,就是比较忙,我真的不太舒服。”唐逐雀静静思索了片刻,加快脚步,进了女式洗手间。 洗手间的那些大理石地板,是黑白参杂的简单图纹,洗漱台和隔间的装修很雅致,这雅致却是让原本就有些肃穆的空间更为冰冷,不太像公共场所,显得更洁净和高雅点。 凌霄酒店的咖啡厅,这时间段的人不多也不少,她出来时遇见了几位曾有过几面之缘的阔太,笑着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快离去时还听见别人在议论叶氏最近大幅度的科技公司的投资,他们谈的内容是叶氏正在大批量发展科技和新能源,科技股以后的市场比例会增大—— 前脚刚出了洗手间,嘟嘟两声,手机来电是叶庭鹰的,低沉的男声有些不悦,“怎麽上个洗手间也那麽久,快点回去和你的朋友说一声,我们晚点便要回去赌场,我还有别的事忙。” 叶庭鹰当然知道她去了洗手间,自然也不是问她的朋友们,他有事离开后怕也是找人跟着她,一路上都跟着,严密监控,她过来时透过庄一华的随身化妆镜看见了有些熟悉的黑衣男人,寸头清爽,清一色的黑色西服,步履很匆匆,几乎都是孤身一人出动,不时摆弄着耳廓—— 方才跟着她的黑衣男人,不管是低调又隐秘,普通又具有独特的行头还是走路姿势等,都和叶宅的那些守卫一模一样,她一眼便能捕捉得到,所以也才那麽放心地单独行走。 苏温泽听闻她这麽快便离开,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之色,让她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接着也接了个电话后,便走得比她还快。 苏温泽刚才的闲聊里,对她们的态度还是尊重而谦和有礼,不过她却觉得有些冷了,或许是因为庄一华的大胆寒暄吧。 他最为看重人情与应酬的良好名声,对喜欢或不喜欢的人,不管男女,几乎都是差不多的谦和客套态度,但要是对方作出了他不喜的行为,便疏远点。 往返叶胜赌窟的途中,黑色宾利里,叶庭鹰从文件里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一声不吭的妻子,眸光就带着些探究的意味,“老婆,那个庄一华和你很要好吧?你们性格差了这麽多,你又不喜欢交朋友,你们两个到底是甚么时候才相熟的。” “高中时,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她?”他从不说废话,这样问肯定有原因,她索性也直白点问。 “我是很不喜欢她那种过分自信又故作优雅,狂-野的女人,她最近是不是想追求苏温泽?” “你又知道?叶庭鹰,你该不会是偷偷装了甚么,窃听到我们的谈话吧?” “犯得着窃听麽,庄一华与秦玉,应该算得上是亲戚,她是秦铭的表妹,秦玉是秦铭的堂妹。” “这个我知道,叶庭鹰,可你到底想说甚么,我不懂,把话都说得直白点好不好?”唐逐雀喝了那杯甜咖啡,现在觉得有些腻,她吃了甜品后就觉得不舒服。 庄一华想嫁进苏家,因为最近苏豪和宋家来往比较频繁,她的联想能力不是很厉害的麽,话都说得这麽明白也不知道自己的意思。 叶庭鹰停了三秒后,抿了抿唇也没有回应她的问话,这些事他不想多说,只是想借机看一看苏温泽有没和她谈及过什么事,二话不说,看了看腕表,便重新埋首看文件去了。 他翻阅文件的姿势,专注严谨得令人称赞,最近很多文件功夫要处理,企划案都一大堆了,要快点让陆风出院才行,卓可蓝一人忙不过来,或者是请多两三个秘书才行,把琐碎的功夫都处理完毕。 唐逐雀不悦地瞪了眼他,闷闷低下头,感觉到一股干呕的难受,急忙,捂住嘴巴—— 叶庭鹰总算把卷宗放下,递了块手帕过去,“很难受麽,怎麽回事,你连甜咖啡也会过-敏?东然,开慢点。” 第581章 束手就擒 古东然把宾利的车速降了下来,看着身后的女人,他的思维清晰得很,于是猜测,“总裁,夫人这样子,是不是又怀-孕了?那一次,水然和她呕吐时很像,平白没事就想吐,尤其是因为吹了风或是吃了点食物后——” “东然,去医院,快。”叶庭鹰打了个激灵,催促。 医生很快证实她又怀了孕,并且已经一个多月了,唐逐雀觉得这个消息恍如平地惊雷,顺产后半年多,现在竟然又怀了孕,接下来又是漫长的养胎,她何时才能去唐建正式上班,好偿了爷爷和父母的心愿。 她急忙追问,“林医生,那我现在还应该要这个孩子麽?上次顺产也不过是七个月后,二胎的时间这麽近,以后我会不会太累了,要是先不断奶的话,这样对腹中这个孩子的发育和健康会不会有不好的地方?” 叶庭鹰蹙眉,大力拽起她的手腕,“当然要,老婆,你这是在问甚么鬼问题?林医生,以后还是你来负责她的孕检,这消息不要走漏出去。” 林医生连连点头,恭敬的语气保证起来,“是是,叶少爷,您放心,我知道怎麽办,一定好好照顾少奶奶,宝宝的所有发育指标一定像之前那样看好,给您过目。 少奶奶,可以要的,您放心,顺产后现在你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可以等一个月后可以再尝试断奶,让小少爷少吃点,慢慢来,怀孕后,妈咪的母-乳很快也没的,会回掉,现在您要注意特别营养和休息——” 唐逐雀上了车便眯眼睡觉,想起医生的那些提醒便觉得有些烦闷,她竟然又怀了孕,难道是因为平时的措施不够麽,虽然是喜事,但她父母肯定有些失望,小乌贼对经商管理都没有半点兴趣,辅导也没效果,他现在专修安保和计算机课程,还越学越有兴致。 “老婆,到了赌场你先好好休息,晚上八点再和你回家吃饭,嗯?”叶庭鹰再次把卷宗放下。 “随便。”反正她都没有说话权,何必质询意见呢,她眼睛也不睁开,心里面还在想着该怎麽让爷爷和父母安心。 她根本就不是个三心二用的人,要是怀了孕便是孩子为大,现在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每次措施都做足了还是会有意外,到底是叶庭鹰太厉害了还是天意,冥冥中注定她年轻时便多子多女。 “怎麽了,不开心?” “没,我只是累了。”淡到听不出喜怒的语气,唐逐雀侧着身子,睁眼看着窗外。 “嗯,累了那便好好休息。”装作不知,叶庭鹰搁下了墨镜,慵懒靠在椅背,应答的语气,笃定得有些得意,他很快又当爸爸了,希望这次会是个女儿。 “我现在想回家,我的家,可以嘛?”唐逐雀实在有些坐不住,她需要早些跟父母作个交代。 叶庭鹰摘了安全带,移身过去,揽过她的肩,“可以,过些天再说,等我没那麽忙就立即陪你和你爸妈吃饭,乖,冷不冷?” 他低头便能看见婉约柔美的面容,眉目如画,一张精致娇俏的小脸如精雕细琢般,雪-白无瑕的肌肤如玉,阳光洒在外面,越发显得她的肌-肤晶莹。 一白遮三丑,何况她根本就很不丑,只是让她有一股独特的吸引力,希望未来的女儿也能像她一样,可以延续这美丽,奶白色的长裙让她越发清雅娇俏—— 叶庭鹰思忖着,回味着儿子的嘻嘻笑和咿咿呀呀的模样,于是黑眸逐渐泛起了满足的笑意,这种雪白的美感,每每让他爱不释手,他儿子也是一样,软如新生棉花儿。 唐逐雀有些受不了他的这样靠近,他眼神的宠溺,满是温和到能拧出水来的晶亮笑弧,宠溺得好像她就是个天真无知的小孩子,狠狠瞪了眼,没好气,“为什么我这麽快就又怀-孕了?” “世界上都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同样道理,无论是什么类型的安保和防护措施也都会出错,老婆,这个很正常。”叶庭鹰暗自心虚了一把。 问了也等于是没问,她还期望能得到些想要的答案,又是失望,没他批准,她回趟家都那麽麻烦,现在却连争辩的勇气也消失了,唐逐雀毫不留恋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委屈地垂了垂嘴角,“叶庭鹰,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恨你。 小乌贼因为小时候就流-浪在外多年,他能健康成大都算是不错的结果,学历已经追不上,现在也对做生意没兴趣,不能接我爸的班,我现在又怀了孕,没办法去公司,我爸妈不知该怎麽办。 叶庭鹰,你这麽强大,我有时候真在怀疑那个小木其实是不是就是你和秦薇儿的私-生子,毕竟,你和她在一起那麽多年了,有个一儿半女也是纯属正常不过的,难不成她身体有毛病?不对啊,上次她还去我家闹过,还和我爷爷哭诉说,就因为你狠心没了两次成为妈咪的机会。” 今天难得是个不冷不热的好日子,天气晴朗,秋风徐徐,外面的车道宽敞,建筑物一排排,玻璃外墙却是清爽澄澈,太阳从树梢那头冉冉落下,在深蓝色的天幕上闪烁着,放射出令人眩目的光辉。 嗯,外面这一切风景,都在告诉她现在都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虽然已经是黄昏,那轮落日这个角度看过去却有些炫目,她把视线收了回来,对上一双锐利得有些清冽的黑眸,不同于深情和温和的爱意,那眼神明显就是质问,有一股狂妄的不悦。 “突然这样子看人,我是说错话了?难道你和她的关系很普通?你和她在一起那麽多年,为何还没有孩子?” “是在吃醋?我已经和她彻底脱离关系了,别伤心。” “我没伤心,只是不明白你为何偏偏有意地计划让我接连怀了孕,有意要我当个无所事事的少奶奶,我想背负点责任,想回我家公司上班,这个孩子不要了,好不好?我们现在有念翔。” “呵,甚么意思,以后都不想要孩子了?孩子一个就够?”叶庭鹰不敢眨眼。 “嗯,我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先不要了。”她语气不急不缓,小手却不自觉蜷缩成拳。 “老婆,傻了?这个玩笑就当你是脑袋一时被门夹了才说的,下不为例,睡一会,到了我再叫醒你,我自己的孩子永远不能被不明不白扼杀掉生存的机会,懂么?”他语气还是听不出喜怒,可是已经在心底冷笑。 心脏的那些暖意和因为喜事的快意,好像在一点一滴地萎缩,不要孩子了?可笑! 他才不会扼杀自己的骨-肉,永远不会!秦薇儿那女人说曾怀了孕,医院也有记录,却是因为宫外孕,孩子被逼得根本就留不得,不然他或许也会留下来抚养—— “我脑袋没被门夹过,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反正我都是没有选择的,叶庭鹰,你真的对我有实诚和真实的男女感情麽?还是因为我的性格和脾气都太温顺,单纯地满足了你狂傲的控制-欲,所以就比较特别点?其实,没有男女感情,有亲情更好。” 她的水眸,水-润清透,两颗耀眼如雪亮黑曜石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有些讥嘲的意味,唐逐雀强忍着请求被拒绝后的低落情绪,勉强咧开了唇角,淡淡的笑,倔强的眼色,让眉目如画的容颜更是添了几分柔美和生机。 “别胡思乱想,我真的需要你陪着,乖。”叶庭鹰眼神沉静,带着不知名的情绪,沉声宣告。 他还是如此霸-道强-势,自顾自说话,她这次是主动寻衅,想和他争吵,可是他明显懒得花费时间和她无理取闹,两人一时矫-情地说这些没意思,唐逐雀突然间觉得真的说话无能了。 她家人那麽传统,尤其是爷爷,肯定会认为孩子最重要,还是需要回去交代下,她无声地捂住脸颊,深呼吸,“我话太多了,不好意思,最近这几天我想回家小住,你不是已经把那些芯片交给了银龙,应该没人再寻麻烦了吧,放我回家冷静一段时间。” “你生气就闹别扭,还要回娘家,那儿子怎麽办?他那麽小,现在由谁来照顾?不准回去,乖一点,我最近很忙,是没时间陪你,等没那麽忙,我再好好陪你,你上次有了经验,怀孕期间最好是不要有太多负面情绪,还记得麽?” “当然记得,我是不想你陪着,如果没有你我和温泽的日子都会过得好一点,叶庭鹰,真不明白你为何这样自我自大,大家难道都需要围着你转,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生活真的很有压力?算了,不管怎麽样说,你肯定都不会明白的,我回家一会,晚上再过来接我,行了吧?” 她的坚持让他心软下来,叶庭鹰吁了口气,沉默不语,心脏闷闷的在痛,这一次他连捂住心口的本能意识也强压下去,心绞痛,嗯,这也太软弱,每一次痛得要生要死,好像在博同情。 第582章 束手就擒 心绞痛,这病要是能利用药物治疗而痊愈就好了,子女越多,那麽能遗传上这病的机率便也越多,他担忧的专注点便是在这层面,幸好儿子还并无这一类病患的任何迹象。 叶庭鹰的眸光几乎没有太多的转移变化,头部和身板都安静如雕塑般,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前面来来往往,五颜六色的轿车,突然便沉声道,“东然,待会就打给高小姐,让她过来唐宅陪夫人几天。” 没想到,他这次竟然破天荒就同意了她的请求,唐逐雀想道谢,但看着俊美,冷冽得有些不太真实的脸庞,快到了嗓子的道谢话语全部吞了回去。 她转而侧身,默默看着窗外,那些一闪即逝的建筑物轮廓光影,令人有些头晕目眩,灿亮清澈的水眸眯了眯,方才的怨愤和心烦,却莫名地消散了不少。 黑色宾利在唐宅外缓缓停下,她推车门,道了声照顾好儿子,便下车,头也不回便往里面走。 叶庭鹰,看了看腕表,收回了目送妻子回家的视线,沉声命令,“让黑鹰组五人继续过来这。” 古东然嗯了声,掏出手机来,他素来都知道老板更喜欢性格娴静乖巧的女人,但对夫人的这些态度明显超出了大家的预料之外,唯独女方还傻愣愣,非要争辩,女人心都难以捉摸。 叶庭鹰也已经掏出手机来,示意下属先等一等再开口,语气缓和下来,“莞音,嗯,我老婆又怀孕了,检查完后她突然就心烦,闹别扭,还回去了唐宅,你还是过来陪着她吧,不是因为这些事,唐老和李大姐都还住在我家,诊所先不要管了——” ***** 花好月圆 夜 “老鼠,别跳了,那人到底在哪?”红苍,疾步过去舞-厅的舞池内,拍了拍中-介人的肩膀。 “红苍公子,您这麽快过来了?”停止了舞蹈,看见男人脸色一沉,老鼠也急忙压低了嗓子。 步履匆匆,绕过了一大群的年轻男女,很快,两人前去了包厢,包厢内,坐着位年轻的女人。 澄澈如蒙着一层水雾的大眼,不浓不淡的两道秀眉,挺直的鼻梁,容貌精致又娇俏,柔顺的纯黑长发,松松如瀑布,随性又不显紊乱地披散在后背; 一袭宽松的高领奶白色长裙,衣袖处都有一圈不太喧宾夺主的亮片钉珠或是小碎钻,剪裁很合身,将完美无暇的身形一分不差的衬托出来,长裙款式是法系一品牌,主打为浪漫简约风; 裙子的长度不长不短,恰巧就在膝盖处,奶白色,厚度适中的丝-袜,在明亮的灯光下,不会显得很童稚,不管从甚么角度看,都既不会太露,也不会太保守。[] 无论是举手投足的神韵,还是举杯喝酒的优雅美丽,完美得可以在瞬间就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踩着双黑色的红底高跟鞋,坐姿优雅,左腿,搭在右腿之上,这姿势,令她的双腿更显修长。 红苍眯起了凤眼,犀利的眸光,直直地落在那张娇-美如花的小脸,“老鼠,那人就是她了?” 老鼠忙不迭点头,“红苍公子,没错,您要找的那人便是她,您要不信,可以查看她通行证。” “这个自然会查,这是你的酬劳,先拿着,最好别骗我。”红苍从裤袋拿出一张支票,捏着看了看,便递给了老鼠。 要是这给的消息真的有错,敢在他眼皮底下拿走这支票的人也不多,就算真拿走了也能找回来,还会得到教训—— “谢谢红苍公子,谢谢,那您和她慢慢谈。”老鼠低着头,接过支票,急忙把门给带上离开。 “还不知红苍公子这次找人家甚么事?”女人往晶亮的高脚杯倒了三分之一多一点的酒,完全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你就是生死岛的那个女版百事通使者,白玛?”红苍不打算和人家举杯喝酒,在一旁,跷腿坐下。 “需要看我平时无条件进出生死岛的通行证麽?红苍公子,你既然能找得到老鼠他来买资料,还诸多怀疑,这习惯可很不好,怀疑不该怀疑的人身份,可不是甚么应当的合理行为吧” “因为你真的太年轻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我的怀疑也是很正当的,我想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真面目。” “当然并不是,我们百事通使者,作为信息的转递和获取主要负责人,平时接触的人太多,有些还是岛屿的死对头,都不轻易以真面目示人,既然红苍公子并没要事问,白玛先告辞了。” 她擦拭了下那个精致小巧的开瓶器,便想起身离开。 “我想知道,黑鹰和银龙,到底谁才是烈焰岛主临死前委托保护金库的主要人,是黑鹰吧?” “既然红苍公子已经知道了答案,心中早就有了猜测,为何还来问白玛?” “因为我不确定银龙针对黑鹰到底是真是假,他是为了打击黑鹰想夺权还是两人在演双簧?你们是最有可能知道岛主临死前说过甚么的人,肯定知道些,告诉我真相,这支票便是你的。” “红苍公子,可惜这事白玛还真不知道,当年,岛主临死前只是让黑鹰和银龙先后进去听遗言,我们信息门的人都不能在场,这钱,白玛还是受不起了,抱歉。” 红苍不喜欢强人所难,嗯了声,便大步离开。 ****** 阳台边 古东然把她接了过来,安顿好,说两位孕妇一块有伴,还携带上简单的衣物,高水然顺便把自己的必备零食和平板电脑也带了来唐宅,晚饭后躺在按摩椅便就着那些藕片啃着,一边谈及不久前听闻的趣事。 谈着,谈着,话题又来到叶庭鹰身上来,“表姐,人家以前都说表姐夫其实身心不太正常,最为喜欢性格乖巧的女人,却又喜欢那些女人因为害怕他的责罚而变得不乖巧,所以才那么多女人后知后觉,进了门才后悔,他才离婚那麽多次,有人还说,还说,他有那些不良嗜好。” 她说到这,不敢说得太直白,索性打手势了。 这话题不是她喜欢的,林莞音不满,见高水然那甚是好奇的眼色,今晚不问清楚不罢休,便笑了笑,敷衍过去,“水然,像这一类的传闻是最没有真实度的,别听人家瞎说。 再说流言止于智者,事情怎麽会这样呢,庭鹰他啊,从小到大其实身心都很正常,他离婚主要是因为和林小姐她们始终还是培养不了感情,这不,多疼爱你表姐啊,小雀,你说对不对?” 现在已经是十点多,夜深后海沙便比较冷,夜风也有些凉,虽然她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毛毯,还是觉得太阳穴有些突突的不适,脑海有些混沌,对于这些传闻,唐逐雀真不知该说些甚么。 事实上,她早就知道了叶某人的某些过往,或许叶庭鹰以前心理比较晦暗,所以有那些不良嗜好,但现在却是没甚么事,起码他们之间的相处还算融洽,只要他不要那麽霸道自我。 她还在考虑着明天该怎麽开口和父母说再度怀了孕的事情,唐氏夫妇去了外省出差,要明日下午才能回来,桃姐也是明天才回来,但她想喝粥,为此,今晚她们还试着亲自下厨给自己熬粥。 按照菜谱,捣鼓了好一会,按照桃姐的视频现场指导,准备好食材,精心炮制了好久,那些海鲜粥只是勉强入口,味道和桃姐的就迥异太多了,而高水然也是学厨了很久,却只会一道鲍鱼蒸鸡,其它的都烧不了。 但她晚上都是纤-体练习瘦-腰瑜伽的时间,晚饭嘛,也就一个或两个三明治和果汁便足够了,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海鲜粥,于是今晚还是浪费了些。 林莞音是个不特别讲究生活和享受生活的女人,十分注重和坚持早睡早起的原则,一番闲聊后,让她早点休息,便回房泡了个香-薰浴后便回房听着小曲,沉睡过去。 高水然是典型的夜-猫子,坐在按摩椅都快看完了系列的恐怖片,直到零点后才回房去,剩余她一人,古东然明显都管不住小妻子,任由她在怀孕期间还大吃大喝,连酸辣藕片这些不太健康的食物都吃,简直是百无禁忌,吃完又吃车厘子和青梅—— 放在平时唐逐雀会劝,但今晚她没甚么心情开口,夜深后,半开的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宛若一层看不见的薄纱,洒在地板,她的影子更显得寂寥,再度体会到夜凉如水是甚么滋味。 与苏温泽隐婚那三年,她就不曾开怀过,每夜都是与这些清亮却有些冰冷的月光作伴,对牛奶和蜂蜜等都过敏,安定药不能吃,每晚失眠时,更是独守空房。 那持续了三年多,孤身一人的状况却越发令她倔强,和善于忍受孤独寂寞。 她轻轻摸着平坦的小肚子,感受到里面也躺着个宝宝,那一类无形的母爱又开始泛滥,她根本就不能把孩子打掉,唯一的办法便是先把公司的事情缓一缓。 第583章 束手就擒 其实,要是再好好养胎,过十月后,便能顺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她到时也便是27岁,之后等叶念翔孩子能蹒跚学步了这需要两年左右时间,3岁左右,再去公司上班也未尝不可,人的一辈子太长了,而一念之差就能让她后悔大半辈子—— 思来想去,始终还是孩子更重要,她很快便打定了主意,洗漱完,梳理整齐了长发,刚用丝巾把长发理顺了包裹好,还没躺下,床头旁的固话响了起来,叶庭鹰那独有的低沉浑厚男音传来,“睡了没,有没吵醒你?” “刚准备睡,甚么事?” “照顾好自己,早点睡,明早桃姐就会过去陪你,别再自己胡乱下厨了,你都不太会做饭的。” 他的语气虽然是淡淡的,低沉的声音透过极好的电话线,清晰地传过来,但是那些关切的意思很明显,唐逐雀放下了丝巾,迟疑了下,“打来就是想说这个事?为什么我的事你全部都知道,还一清二楚,你是不是正派人监视我们?” 叶庭鹰那时便强调有了孩子后就要早睡晚起,只怕要是知道她已经入睡了,估计便不会打电话过来了,如今已经是凌晨多,唯一的可能是外面的人看见她卧室还没熄灯,告知了他这事,有人守着也是好的,谁知青狼还会不会找他们麻烦。 “嗯,没很多人,只是让黑鹰组的人,他们五个轮流在你家外面守着,莞音告诉我,你今晚是自己熬粥,那些粥都不入味,没甚么胃口吃,不放心你,早点睡,明天我有空便过去看你。” “不用了,你那麽忙,不用来看我,我睡了,再见。”似乎隐约听到楼下有脚步声,还不等他应话,于是急忙挂断了电话。 前去看了看,原来是名女佣起床,不知拿着甚么便又离开,她想起今晚的决定和未来的计划,握住话筒,还有些傻愣愣的,想了想,又拿过电话,回拨过去,抽着气地说话,“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以后我们要分房睡。” “老婆,我们一直都是分房睡。”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分-居,叶庭鹰,你以后还是不要再碰我了,你太强大,那些防护措施也没用,我真的要回去公司上班,以后不能总是怀孕和照顾宝宝,觉得我说的话对不对。” 她努力克-制着害怕,可是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因为惶恐和紧张而略显加快了,对面是一阵沉默,短短的沉默里,却比一个世纪更要冗长,她更是抽着气,战战兢兢。 叶庭鹰觉得既是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因为她夸赞自己强大,这样简单的几个字便满足了大男人的自尊心,好气的则是她现在对于怀孕这一事根本就是太过蛇杯弓影,竟然以这样的理由而想逃避夫妇应当的责任。 她的想法和顾虑他都完全明白,殊不知,正常男人都是不会同意这样的无理请求,太可笑了,可笑得他一时都不知该怎麽回应,于是便只能沉默。 “叶庭鹰,你,你听明白我的话麽?” “嗯,你发音这麽好听清楚,当然听明白了,可是你的请求我是不会同意的,老婆,你或许太冷淡了,这算是我的错,我会好好检讨和改进,以后一定让你满意。” 他想了想,还是不想就这事谈论太多,不等多想,于是便巧妙地把问题推到自己身上,却又同时把妻子的羞恼心给勾起,他深谙女人的心理。 以后还检讨和改进呢,他们的这类交流都没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唐逐雀一时便无话可说了,他是存心的,她就是因为太过不冷淡才会这麽快就怀上,真糟糕,两人的交流也是有问题的。 听见他还在戏谑着,她的脸颊有些烫,低声解释,“你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叶庭鹰,我是不想以后这么快又怀上,真的不想,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意愿,不要甚么事都想着你自己。” “怀孕其实并不是那麽幸福的事,念翔还没出生前,我那时每天都有些腿酸,很痛,我妈说是胎儿压着神经线,又总是孕-吐,失眠,睡不着,你想要那麽多孩子就找别的女人给你生!” 气冲冲,不停嘴便说完了气话,她心里面还是闷着一股气,和他并不能好好地沟通,说完便又挂了,顺便把电话线都拔掉,手机关机,唐宅一楼的固话因为唐氏夫妇外出,几乎没人打过来,叶庭鹰自然也是不会打的。 叶庭鹰重新回拨,听见占线的忙音,蹙眉,心急如焚,打给林莞音,让过去看着,看着妻子睡了再说—— 林莞音过来时,见妹妹已经关了灯睡觉,便安心地返回客房,致电汇报,“庭鹰,小雀睡下了,其实,她并没你想的那麽软弱,可能是有些心烦气躁,没事的,我有些累了,明天你再过来看她吧。” “莞音,你和她比较谈得来,这几天一定要帮我好好看着她,告诉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管去哪里,做甚么事都更要小心点,有事就找我——” “庭鹰,我知道了。” “还有,没事不要叫她起床吃早饭,让她明早尽量睡晚一点,洗漱时也一定要换上防滑的鞋子,她卧房洗手间的地板有问题,撒了水就很滑,让她小心点,小叔说过前面更关键,她还是回来我家比较好——” “庭鹰!这些我都知道了,两个怀着孕的女人在这里,我不敢大意的,她们两个都早就换了鞋子,别想得那么多,你也太低估准妈咪的母爱影响力了,为了孩子没有哪个女人大头大脑,没事的,快睡吧,明天最好是忙完再过来看她。 她和你闹矛盾,现在不想见面也是正常的,不如给她多一点冷静的空间和时间,嗯,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很多女人生了孩子,心理和生理都始终会改变一点,或许是有些抗拒频繁,你怎麽又忘记了,算了,这方面的事我不该也不方便和你说,就先这样。” 意识到自己太过虑,叶庭鹰嗯了声,收了线,来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黑眸闪烁着,眼色若明若暗:医生说她恢复得不错,肯定不会是很大的改变,就算是真有改变,那也不该这样偏激—— 很明显,两人感情还是不够深,不然怎麽会这麽抗拒,他想到妻子不太愿意为自己生孩子就无法思考,之间的距离还是不够近,哪怕是在有了孩子后。 他太过专注,陷入了沉思和恍惚而不自知,直到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才回复了平静的脸色,前去开门。 叶芷玥睡眼惺忪,看了看他那头湿润得还在滴滴答答掉水珠的碎发,不由得皱眉,“哥,你怎麽还不擦干头发休息,我明天上午就出发上机了,明早不如提前一点,和你去看看爷爷吧。” 叶庭鹰嗯了声,拿过脖子的毛巾,重新擦拭湿发,“小心点,别再故意遣开保镖,让哥安心。” 明天就要离开海沙,去巴黎和人学习进修,她想好好再谈一谈,她心里还藏着很多的愧疚,叶芷玥进了屋子,感觉到略显开得大的冷气,眉头更紧,抱起双臂,“哥,你怎麽了,冷气开得这麽大,不觉得很冷?” 拿起遥控,把冷气给关了,然后,叶庭鹰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移开了毛巾,摇摇头便抓过手机,看见黑鹰组发来的信息汇报,终于安心,吁了口气,“女人都要早点睡,芷玥,你也回去睡吧,你大嫂不舒服,明早就不送你机了。” “哥,晚安。”叶芷玥来到门口,又淡淡笑了笑,故作轻松道,“哥,你是不是还在想大嫂?放心,大嫂其实也不愿意,绝对不会打掉孩子的,只是闹情绪而已,水然跟我保证过,她还说大嫂今晚心事重重。” “嗯,苏温泽最近还有没找过高水然?” “没了,哥,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苏温泽之前还比较曲折地通过高水然,想约他妻子出去见面,真是可恶,就这事,古东然和高水然也有了些协议,不要多管闲事,叶庭鹰看着妹妹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觉得更不解,也有些心急,挥手,“芷玥,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 “哥,其实关于当年的事,你有没打算给苏少爷一个道歉?” “给他一个道歉?我为何要跟他道歉?芷玥,你不要向着个外人,哥不喜欢。” 好好讲道理,就算不听劝也算是了了她的心事,免得离开海沙还总是胡思乱想,叶芷玥暗暗叹了口气,返回了沙发旁坐下,整理着说辞,四五秒才接着说,“哥,你或许不太知道大嫂对苏少爷来说有多麽重要,我真担心他永远不会原谅你的,这个心结解不开,大嫂也不能真正放下,对苏少爷肯定有愧疚——” “芷玥,别说了,回去睡你的觉,我和你大嫂的事别多管,到了那边要给爷爷多打电话。”有些话,只是听了前面的两句就能猜测到是甚么一回事,他没想到妹妹会这麽维护那男人。 第584章 束手就擒 “以后等你真正学有所成,哥再帮你建立自己的公司,黄秀秀也去吧?”叶庭鹰想转移话题。 “哥,你不如还是听芷玥的,要是你和苏少爷以后都不能缓和下这种紧张的局面关系,大嫂的心都会愧疚下去,她和你之间都会横着这道鸿沟——” “芷玥,难怪你今晚会睡不着,到底在胡思乱想甚么?你的想法太天真,其实哥和他的关系本来就紧张,有没有你大嫂都是一样的,他故意针对哥,你又知不知道?别说了,回房睡觉。” “我知道,可是哥你们继续这样,大嫂心里肯定放不下的,她心里对苏少爷的愧疚之心很重。” “你又知道你大嫂心里放不下?哦,是不是高水然跟你说的这些事?她最啰嗦八婆了,该死的,东然管不住一个女人——” “哥,不是水然,不是她,是我自己的想法,你别生气,芷玥,芷玥只是觉得苏少爷始终是被对不起的那一个——” 可是,话音未落,她便已经感觉到空气都冷了几分,看见自家大哥几乎不变的扑克脸是满满的寒意,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收回了冷冽的警告视线,叶庭鹰眼色稍冷,没人能管他的感情私事,包括最亲爱的家人,二话不说便进了自己的卧房。 叶芷玥无奈,把房门带上,离开,低声地嘟嘟囔囔。 因为明早要赶飞机而离开海沙去巴黎暂修半年一个新的设计课程的缘故,她的心绪还是不太安定,总是想起俊逸的一张脸庞,高水然说得对,她哥是对不起人家,可是又有甚么办法呢。 她哥只是霸道了些,其实也并不是没心没肺的恶人,可是在这段感情和婚姻里的态度,明显太固执了,不过也有人说两人在一起经过的矛盾和争执越多,能禁得起时间和其它人事物的考验,才算是有缘有份的相爱。 而在她的眼里,有缘有份的相爱神圣又难得,好比一场大冒险,一场洗劫后的重生,自然都是要折-腾些的,希望她哥的霸道和固执,能换取到幸福吧,她是不会再劝了,免得两兄妹的感情也不和。 叶庭鹰刚躺下,被子还没拉上呢,就听见婴儿响亮的哇哇大哭,吓得连鞋也顾不上穿了,疾奔往婴儿房,他竟然忘了还有个儿子要照顾,刚七个月的儿子啊。 他疾奔到婴儿床,看见宝宝那手舞足蹈,眼珠子哗哗直掉的模样,心便也是揪着疼,“别哭,爸爸在这,乖儿子别哭——” 他的哄,太单调,不太管用,男婴哭泣的哇哇声太大,婴儿床底那设置的电子警钟所制造的报警声能连接到林阿姨房里去,林阿姨已经被惊醒,慌忙赶了过来,伸手利索抱过来,“少爷,您不太会抱,让我来,我来照顾小少爷。” “林阿姨,我儿子他怎麽哭了?怎麽哭了?”叶庭鹰确实不会抱宝宝,他的就是典型的公主抱,力度也稍显大了些,这姿势他儿子不喜欢,后背和头部都没有了倚靠,于是哭得更震天。 林阿姨摸了把宝宝的开叉裤,还是很干爽啊,也是不解,这都没甚么不一样啊,“少爷,小少爷没不舒服,也没尿,我也不知道,真奇怪,宝宝快别哭——” 各种方法都用遍了还是没效果,十五分钟后,小侄子还是在哇哇大哭,哄也哄不住,叶芷玥心急如焚,“哥,该怎麽办,念翔BB他是不是想大嫂了?人家说宝宝这时期的依赖性也很高的。” 儿子的哇哇大哭哭得他心都很不舒服,叶庭鹰掏手机,拨打电话,听见忙音,气得险些就要摔手机了,要不是害怕儿子看见后哭得更厉害,他肯定摔了手机,毫无办法地听着哇哇大哭,“芷玥,你大嫂为了跟我斗气,连儿子也狠心不管,林阿姨,你让念翔别哭了!” 他恼怒,让也赶过来的小桃打电话去请医院来。 小桃不太理解,宝宝明显不是身体上有不舒服,路途遥远,陆风和林莞音都不在,现在请医生过来这边估计都是一个半小时候的事情了,她过去看着还在林阿姨怀里挣扎不安分的宝宝,双手有些发颤,“林阿姨,不如让我来试一试。” 林阿姨轻轻放到她怀里去,“小桃,轻轻抱,小心点,少爷,少奶奶还是不接电话麽?” 小桃轻轻抱着,一只手腾出来,把玩着宝宝的脚脖子,哼起小曲儿来—— 叶念翔看了看她,亮晶晶的大眼凝住,哇哇大哭停顿了下,不到五秒钟,接着又张开双手,哭得更厉害,就快把屋顶给掀了 “小桃,还是我来。”林阿姨急忙把孩子抱了回去婴儿房,“少爷,叫医生,快叫医生,不知小少爷为何哭得这麽厉害,他平时都不爱哭,小宝-贝,哭得心疼死人了。” 叶庭鹰早就吩咐了医生过来,看着还在把玩着儿子脚脖子的小桃,蹙了蹙眉,语气听不出喜怒,“小桃,怎麽这麽喜欢玩我儿子的脚脖子?觉得他的脚脖子胖乎乎的,跟萝卜那样是吧?” “不是,不,少爷,我,我见少奶奶平时都是这样把玩小少爷的脚脖子,她说小少爷的力气特别大,只要我们这样跟他玩时,小少爷就也比较开心,一般这样就不哭了,这次我不知道怎麽又不行了,以前都是可以的。”虽然语气没怒气,可小桃被他的脸色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萝卜?还确实很像啊,但比萝卜的手感好多了,摸着跟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又带着温度,太舒服了。 他连这个也不知道呢,叶庭鹰眯了眯眼,“是麽?下楼去等着,小叔也回来,把房间收拾下。” 小桃逃命般飞了出去,好像身后的都是吃人的可怕野-兽。 他儿子的哇哇大哭逐渐弱了下来,但还是在哭,嗓子都有些沙哑,叶庭鹰来回徘徊,不敢再去看儿子泪流满面的模样,他眼皮子都在抖,总担心自己预想的不良情况还是会实现。 他妻子的房间不算大,但是却有个露台,露台起码有房间一半的大,她当初喜欢这间房,便是因为可以经常躺在藤椅子看书听歌,日光浴之类,这方面的妻子,拥有了些接近大自然和文艺的气质。 那时他爷爷也建议两人结婚,于是,暗中生了喜悦的他果断就令人把那些多余的昂贵家具都给清除了出去,当年林欣进门时买了太多精美家具,现在,这露台和房间都有些空旷。 可是,哪怕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还能听见儿子因为大哭后的抽泣声,呜呜的,跟个可怜虫一模一样,让他的心脏也跟着疼,他站在围栏前,露台这里可以看见一大片的树林,湖泊,还有草丛翠绿的风景,草丛后面的哨塔—— 这里的风景只是最为普通的山林,白天时静静地远眺时会觉得很美,令人心境平和,山风也比较舒畅; 可是今晚,因为漆黑的夜色笼罩住那些象征着生机和活力的树林和草丛,只是能看见不太清晰的轮廓,路灯照射下的草丛,有些昏暗,跟他现在的心理差不多晦暗不亮。 那些捎带着露水的山风,一袭一袭的,让他的心脏更觉得冰冷,发疼。 他平时总是忙碌,早起不到九点不到便离开家去公司,晚上准时是八点多才回来家吃完饭,中午有时没要紧事也会回来,但因为妻儿有午睡习惯,回来也是陪不了多久,于是这情况也是极少的,加起来,他陪伴妻儿的时间太少了。 林阿姨和小桃都能分辨出新生儿的常见病症,可是儿子现在莫名其妙就哭得这麽厉害,黑眸满是惊惶和不安,看着他的眼神,好像还带着疼痛。 他的儿子该不会是也有心绞痛了吧,可是之前的详细检查明明就没甚么问题的,为什么—— 不会!不会的!老天爷绝对不会这麽残忍让一个尚未满周岁的婴儿承受这么痛的病,他根本就承受不起,连他一个已经是三十岁的大男人都觉得太痛苦,那股痛楚简直是刻骨铭心的痛。 叶庭鹰急忙甩了甩头,甩开这些负面的想法,他需要冷静下来,紧张和不安对于要解决问题时,毫无用处,继续拨打电话,沉声命令,“叶家鹭,你们现在都还在我老婆家附近吧,进去叫醒莞音,让莞音叫醒我老婆,再带她回来,马上,立刻,快!” 他的语气有着一听便明的冷冽和焦急,叶家鹭匆匆挂了线,要叫醒林莞音简单得堪比吃饭了,林莞音身上的手机全天候都保持开机,因为她担心急诊病人事后会找,这习惯保持了很多年。 林莞音醒来后,有些起床气,刚想问叶家鹭是怎麽一回事,打来电话吵醒了人又不说话便挂断,刚好也接到了叶芷玥的紧急来电,闻言更是急得找不着北,穿衣整齐便跑去隔壁敲门,“小雀,醒一醒!出事了,醒一醒!” 看见睡眼惺忪的女人,才缓了语气,“小雀,快洗个脸,清醒点,穿衣服,芷玥说念翔大哭不止,医生已经赶过去看是怎麽一回事,我们也回去。 第585章 束手就擒 她们下楼去,两辆黑色宾利已经在候等着,叶家鹭为她们打开车门,“夫人,林医生,我们得抓紧时间,总裁说很急。” 黑色宾利是黑鹰会主要成员的专用座驾,唐逐雀比他还急,刚坐下便抓过安全带绑好,急声,“嗯嗯,叶大哥,麻烦你们开快一点。” “叶大哥,不要太快,小雀现在也是怀孕中,慢一点开。”林莞音不赞同,看了看身后的那辆黑色宾利,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黑鹰组五人,不过这几个家伙出来见面都是藏着躲着。 叶家鹭戴了双白色手套,双手稳稳握住方向盘,眼色有些讶异,笑了笑,“是嘛,这麽快就是二胎,总裁真厉害。” 他在感叹时,已经启动了车子,身后的黑色宾利跟随着慢慢启动,随后,加速跟随上去。 叶家鹭的车速也很好,开得很稳。 其实,叶念翔天生不喜欢哭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饿了不哭,感觉冷了不哭,尿了更是不哭,她父亲说这孩子真能忍,以后必定成大事,她母亲则说小孩子不喜欢哭也不是那麽好; 现在突然就哭得不停,莫名其妙的反差,肯定有些毛病,可是会是甚么呢,现在她连话也不想说,母子连心,她的心脏好像也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疼痛感,唐逐雀捏紧了衣袖,心口好像被蚂蚁咬着,密密麻麻的揪痛。 黑色宾利在宽阔的柏油路面上平稳且快速地行驶着。 见她脸色差得惨白,一向都梳理得很柔顺的长发也有些乱了,衬衫的领子也有些不争气,可想而知刚才有多麽焦急,林莞音也不敢说话,空气有些低沉的闷。 黎明医院专门为叶氏服务的医生团队这次的行动快了不少,半小时多便已经飞车赶了过来,叶宅,已经是一片混乱。 叶庭鹰扫了眼还是姗姗来迟的医生,挥了挥手,医生们连招呼都不敢打,急忙上楼去检查了。 他站在一旁,看着忙碌,哇哇大哭的婴儿声,浓眉越来越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快说,查了那么久还不清楚麽?” “叶,叶少爷,我们怀疑小少爷有,心脏有问题——” “甚么?!” “叶少爷,我们是确诊小少爷也有心绞痛。” “甚么?!”叶庭鹰只会说这两个字,他的语气更像是斥责。 那医生吓得后退了一步,担心解释的不够,急忙详细地说明,“叶少爷,小少爷心律不齐,心跳有很多杂音,疼痛—— 他的心绞痛症状和您的一模一样,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心肌缺血,但是应该着了凉或是情绪激动才发病,他因为疼痛大哭,越哭越痛,然后才大哭不止——” “治好他,快!不然你们医院休想再开了。”叶庭鹰抓住他,急声命令。 “是,是。”那医生感觉到冷汗从额头滴下来。 “哥,大嫂他们到了,你冷静点,念翔BB很坚强,会没事的。” “叶小姐说得没错,小少爷的心脏很强,他的心率不齐,但也不是特别乱和急——” “安静!说个P,治好他!”叶庭鹰突然就吼了起来。 这一吼,连叶芷玥也吓得有些措手不及,这真是太粗俗的字眼,她挽着大哥的手臂,轻声安慰,“哥,相信医生,没事的,大嫂她上楼来了,你这样子她应该是最不喜欢了,冷静一点。” 现在他儿子正处于危险,还叫他冷静个鬼,叶庭鹰拧了拧眉,嘴角不停在微微抖动,“该死的!怎麽会这样,明明没事的,明明没事的——” 肚子里的这个未成型的孩子,时刻就是最大的警醒,看见小桃,小兰等所有人的紧张不安脸色,不等追问是怎么一回事,唐逐雀下车后,更是焦急到了尽头,可还是不敢跑,只是快步奔上楼来。 她正巧听见了那些医生的窃窃私语,心绞痛!浑身一激灵,顿时已经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她腿肚子都软了,泪,顺着脸颊就悄然滑落,她夜怕日怕,还是等来了。 林莞音也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轻步过去,“小雀,别怕,没事的。” 叶庭鹰转过头去,看着那张腮际挂满了两行清泪,我见犹怜的小脸,心脏也在剧痛,只是此刻,他丝毫不敢表现出来,那自备的心又活了过来,他竟然还连累到下一代。 唐逐雀绕过他,慢步往婴儿床去,她有些发软的脚步比踩在棉花上面差不了多少,有些跌跌撞撞,可是眼里的希望又无比坚定有力。 林莞音默默无语地跟着她,站在旁边,看着忙碌中的医生。 婴儿那双灿烂如黑曜石的黑眸,也满是泪珠子,唐逐雀脑壳有些晕晕沉沉,该死的困倦,这时候还想睡觉,她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哇哇的哭声一遍又一遍,已经有些沙哑了,只是不时又拔高了些音调,每一声都在告诉她儿子的心脏现在有多么疼痛,那承受的痛楚,岂非是轻易地大哭就能忍受住,听说有些心绞痛会猝死—— 她好像如坠深渊,神色有些恍惚,只是默默地咬着唇,默默祈祷,泪水淹没了所有视线:奶奶,求求您保佑念翔。 “小雀!庭鹰。”林莞音见她身子颤颤不稳,尖叫了一声。 “医生,快看看她,她现在怀孕了,该死的,你到底在哭甚么?”叶庭鹰伸手欲抱住她,手还没伸过去,便清晰看见满脸的清泪。 她整张脸都是泪水,泪水覆盖住了,纤长卷翘的眼睫毛也被泪水打湿,再也颤动不了,看上去,心如死灰,看得他心脏紧绷的痛楚,哒一下炸开,痛得快要窒息。 医生看了看她,担心地皱眉,“没甚么啊,夫人的身体太虚,真的不好在这里等,小少爷的心率还在增快,我们现在不能直接接种疫苗,还需要更多时间,但他的心肺功能特别好,肯定会没事的。” “莞音姐,念翔他还在哭,我不该回家的,他需要我时我都不在,怎麽会这样,医生,你们之前不是说他没事麽?怎麽突然就变成这样?” 哇哇,越来越弱的哭泣声拉回了她的神志,唐逐雀抽了口气才能平复心脏的闷痛,她的心也在痛,却是因为悲痛的情绪所致,不像他儿子,生来便是有缺陷。 老天爷肯定是在逗她玩。 一瞬间的眩晕后,她强撑着站直了,看着呼吸薄弱的宝宝,感受到越来越冰冷的脊背,死亡好像再次前来问候她。 每次都是这样,危险极度时,她便觉得身处在冰窖里,脊背阵阵寒意。 都怪叶庭鹰,都是他,他们叶家的基因本来就有问题,叶博宏有心脏病,叶庭鹰没心脏病,但有心绞痛的病症,现在又轮到了她儿子,那她肚子里这个的机率肯定也很大—— 直到医生宣告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按照高血压的指数和病发的状况综合来看,其实叶念翔的病情不是很严重,他之前没表现出来,心脏处一切正常,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 摸着陷入了熟睡的儿子脸颊,连平时最为多动的脚脖子此刻都是软软的,毫无力气,让人感觉不到生机,唐逐雀在儿子额头落下轻轻的吻,心底默默哭泣,就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了。 “老婆,别哭了,回房睡。”叶庭鹰按住她的肩膀,哑着嗓子劝。 闹到了这时,已经快是凌晨四点了,不用睡了。 唐逐雀深呼吸,再深呼吸,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进去洗手间的,捧起凉水洗干净了脸上的泪痕,痛到了极致,她觉得很悲哀:再有钱又怎么样,可是他和儿子一点都不健康,叶念翔还那麽年幼—— 她之前有些担忧,但医生检查说没事,于是便认为自己是庸人自扰,没那麽巧的,没想到真中了头等大奖,叶念翔也有心绞痛的事实,击溃了她所有的希望。 屋子里恢复了平静,医生去了洋房那边休息,林莞音,叶芷玥,林阿姨她们也已经回房休息。 她好好洗了把脸,不想再哭哭啼啼的,安静地坐在婴儿床的旁边,看着熟睡的男婴,他真的等于她的天使,最大的倚靠和寄托,却是这麽不幸,不幸! 百感交杂,只是不再心安,感受到门开,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的怒气又卷土重来。 “念翔睡了,你也去睡觉。”依旧是低沉迷人的声线,可是却没那麽雄浑了,带着倦意。 唐逐雀捏紧了拳头,感觉到气得发抖的膝盖,跳了起来,“是你!叶庭鹰,要不是你,我的念翔不会这样,你害惨了他,早知这样我不会要他,不会要他现在这样受苦,我恨死你了,王-八蛋,呜呜。” 明明是在骂人,骂不到二十秒便又哭了,她还是太爱哭。 叶庭鹰不知该说甚么,轻拍着她的背,“对不起,我会想办法的,想办法治好念翔,一定。” 这话,让她越发悲愤恼怒,“心绞痛不是病,是症状,没得治,念翔的心房血管本来就有问题,导致心肌缺血,你怎麽想办法?我恨死你,我不该生下他的,看着他这样,我宁可自己死掉,不,该死的是你,叶庭鹰,是你!” 第586章 束手就擒 该死的人是他!叶庭鹰黑眸凝住,看着她有些失控的怒骂,吁了口气,“老婆,我答应你,要是没想到办法治好念翔,就任你处置。” 刚才的短暂时间,他已经考虑到还在母胎腹中的孩子,选择了一切都忍气吞声,不再争辩,生怕她情绪不稳,惹来了更多的不幸,可是他的忍气吞声也是换不来任何的缓和。 唐逐雀只觉得心肝都要炸开,被一味叫痛苦的弹药炸开,顾不及思考,恨极反笑,“任我处置?我怎麽处置,叶庭鹰,你可是大家都拥护的大-财主,要是治不好念翔,你去死好不好? 不,你就是去死也换回不了念翔的健康,我恨死你,真的不想和你生孩子,你根本就给不了我幸福,我不要你赚那麽多钱,只是想要我的孩子都平安健康,可是连这小小的幸福你都给不了,以后少来抱我,少来打深情牌,我很恨你,觉得很恶心!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她叫他去死,恶心,叶庭鹰的表情凝住。 他母亲曾说:性格乖巧温顺,头发柔软顺滑如丝缎的女人,最是值得去疼爱,当然,这类女人的样子看上去也是最容易惹-人怜爱的,她便是这类型,但她的性格,明显不是那麽温顺。 当年的她,纯真娇俏如莲花,又更似百合,有特别的美丽,现在生了孩子后却渐渐有了些女人的魅力,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性格变得更刚,越来越刚强,好像存心找他讨债一样—— “别这样,我答应你,如果真的治不好念翱翔,那我就去死,这样可以了麽,不要哭,睡觉,你太累了。”叶庭鹰看了看腕表,他都觉得有些沉沉的疲倦,冷冽的语气,带着坚定的承诺。 “胡说八道,就算你死了念翔也不会好起来的,这症状根本就好不了的,叶庭鹰,我恨死你,为何要那样对我,为何偏偏要找我生孩子,恨死你,也恨死自己,念翔哭得我心都碎了——” 唐逐雀,自然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等胡话,蹲在地板,呜呜抽泣,不断捶打着膝盖,痛不欲生:叶念翱翔还那麽年幼,巨大的痛楚受不了,心脏供血不够,猝死的话该怎麽办,怎麽办—— 叶庭鹰心烦气躁,握紧拳头,能听见骨节交错的独有声音,“别哭了,再哭念翔也不会好的,去睡觉。” “滚开,不要管我,我不睡,我要陪着念翔,要睡你就自己去睡,叶庭鹰,以后你要是饿了,就去外面找吃的。”冷冷宣扬,唐逐雀起身,感受到有些麻-痹的腿脚,眼前突然一黑,她没晕过去,急忙抓住安乐椅,勉强站直了。 她身子素来不怎麽样,蹲在地板这样哭,肯定不到一会就头晕了,死撑着做甚么,一时来了怒气,快步过去,拽住她手臂,“这样和我斗气有甚么意思,赶紧睡觉,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念翔打了针,他现在睡着了。” 他的话,立即让她想起了顾虑的另一层,更为惊惧,只是这些惊惧在现在却通通变为了悲愤,猛力挣脱开去,“我不要你的关心,叶庭鹰,你要是治不好念翔,我死也会和你离婚,你只会连累我的孩子,当初就是,德克抓走我你还打算按兵不动,甚么都不作——。” 离婚?这才是他的死穴,叶庭鹰感觉心中的某一角落塌陷了,脑海轰然一白,语气也急了起来,“说来说去就是嫌弃我,嫌弃我有这个病,苏温泽没有,所以你更想和他生孩子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温泽比你强多了,起码很健康,没甚么祸害人的遗传病,我和他哪怕生孩子也不会有这样的连累,孩子都会健健康康的。” 这样提起那男人,他的心脏就痛,叶庭鹰怒不可遏,简直想一耳光打死她,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才忍住,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别这样,人家说母子连心,你这样,念翔肯定也很不开心,睡觉,休息好再说。” 他的忍耐力也比以前好了。 “不想见到你,离我远一点。”冷冷婉拒了他的接近,唐逐雀快缓不过气来,掐了掐突突狂跳的太阳穴。 今晚她真的乱了方寸,心神都全被不安笼罩,差些被自己心里那股强烈的悲愤和害怕给闷死,要再不冷静下,舒缓些紧绷的痛苦神经,她肯定会发疯的,不,她现在或许就已经发疯了。 想起叶念翔承受的那该死的心绞痛,一股无名火冒起,她痛苦到想杀了叶某人,也杀了自己。 “好,我走,我走。”叶庭鹰看着她还是快如筛糠一样发抖不停的身板,黑眸的眸光顿时暗淡了下来,最终还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悲痛和压力,快步离开了房间,他也需要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先疏-泄出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唐逐雀感觉那股快要把她所有理智燃烧殆尽的怒火才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羞恼又无奈,悲怆,突然就像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板,呜呜,低声哭泣—— 要是没有叶庭鹰这个程咬金的出现,她的生活根本就不该是这样,苏温泽的性情也不该是这样故意让自己和她痛苦,叶庭鹰就是控制狂,习惯了把甚么都掌握住,可是现在真的连自己的骨-肉都保护不了。 不,他就是祸害她孩子受罪的罪魁祸首,这算是怎麽一回事,她觉得太失败了也太讽刺了。 翌日,暖阳高升 她从梦魇里醒来,满头冷汗,顾不得去擦汗便去看婴儿床,叶念翔依旧熟睡如小天使,她的心才安下来,这样的额日子担惊受怕,她快要疯了,真的快要疯了,梦里都要和人争吵不停。 叶庭鹰可恨,她自己也可恨,她或许有某些情结,譬如清白要是丢在谁手里,心就偏向哪一方,不然她为何会喜欢上那可恨的男人,苏温泽与她才是天生一对,他们连唱起情歌来都是那麽合拍。 屡屡的不顺,厄运好像找上了她,尤其是在她嫁进叶家后,她的运气就没好过,连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或许她的选择错了,可错了又还能纠正麽。 唐逐雀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心中百转千结,那股伤感和愁绪又回来了。 “大嫂?醒了麽?”门外,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伴随着有些低沉的女声,这女声无疑属于叶芷玥。 “来了。” 叶芷玥已经穿戴整齐,脸色不是太好,看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容,挤不出笑容来,疑惑,“哥真的不在你这里?” “他昨晚就出去了,怎麽了?” “大嫂,哥不知去哪了,他本来答应陪我上机的,但只是吩咐陈帆送我过去巴黎,他人影都不见,不知去哪了,陆风和莞音姐也找不到哥。” “是麽,会不会是去公司上班了或是赌场,凌霄环宇城?”她看着对面半掩的房门,猜测。 “不会的,念翔BB现在还不稳定,哥不会安心上班的,大嫂,你昨晚和哥说了些甚么,哥是不是去哪了?我不知道该怎麽办,爷爷也知道了这事,一直找哥。” 唐逐雀沉下了脸,昨晚,昨晚她说了很多难听的气话,但是她的情绪到了悲怆的极度,话很难听,都快想掐死自己,自然不会考虑到他的感受,现在回想,他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事而离家出走吧—— 还离家出走,呵呵,她真的是疯了,竟然想起这样的词来,他现在都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就算真是离家出走也算是个事麽,何况叶庭鹰经常这样的,心情烦闷时就找个巢穴养伤,这次肯定是因为儿子的事心烦去哪里买醉了吧。 “芷玥,那爷爷的身体怎么样?”叶博宏之前才病情不稳定,转送到黎民医院和叶氏专门新建的一疗养院去,他们偶尔才过去探望。 “爷爷没事,他很担心念翱翔BB,可是疗养院那边不让爷爷出院,说这是哥的意思,爷爷都和人家争吵起来了,大嫂,你真的不知道哥去了哪?” “真的不知道,芷玥,你先去陪着爷爷,小心点,让人送你过去,我一定要在这里看着念翔,没办法去,你跟爷爷说没事,你哥,陆风他们应该会找的了。” 她现在连楼下都不太愿意去,只是想时刻看着自己儿子,母子连心的那感觉难以用言语表达,但却吸引着她去守护。 叶芷玥点头,看着她有些披散的长发,已经因为哭泣和熬夜而有些肿胀的眼皮完全没了往常的秀气,不由得微微感伤,昨晚大家都很难过,轻轻抱了抱,“大嫂,爷爷那边我会陪着了,你要照顾好念翔BB,我好喜欢他。” 恐怕这世界上没人比她更爱和喜欢叶念翔,用爱如生命来形容也不为过,唐逐雀淡然一笑,见小姑子离开,便把门带上,她不愿意别人看见自己这模样,哭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现在肯定很难看。 快步返回去婴儿房,看着恬静的宝宝睡颜,她的心又软又痛,默默祈祷,祈祷老天爷大发善心,再帮她一次。 第587章 束手就擒 老天,你要保佑我的儿子平平安安,健康成长,他还这麽年幼,才只是七个月而已啊,唐逐雀默默在祈祷,她曾经很幸运也真的很有福气,因为叶念翔自在娘胎扎根起后,生命力就很强,当初落在德克手里都没事,现在更不应该出事的。本章77 t.co更ੈ) 苦尽甘来,才是自然法则,她的儿子和她都经历了那麽多的不快,险些连小命也保不住,真的不该现在才来出事—— 她默默祈祷着,可是坐了还不到五分钟,那股难忍,熟悉得讨厌的强烈恶心感又涌出来,她捂住嘴巴便跑去了洗手间,一番不受控制的狂吐后,她脸上本来就剩余不太多的血色也立即褪得干净干净。 可能是因为情绪不好,昨晚又几乎熬夜,休息不好,身体差了些,她的这一类的孕吐更强烈,比之前那一次来得早,也来得强烈了些,吐得浑身疲软,头部好像千金重。 小桃送早饭上来时,见她的脸色还是白得跟一张纸,小桃看得触目惊心,满脸担忧,“少奶奶,要不还是让医生看看吧?” 女主人有事,别说她的工作饭碗保不住,她本来要承受的惩罚也只会更严重,自家少爷把自己的儿子看得比性命更重要,昨晚时几乎把所有的医生都给下了警告,不把小少爷治好全部收拾包袱,滚出黎民医院—— “小桃,我没事,小姐出发去看爷爷了没?”这一刻,唐逐雀感觉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回答话和呼吸都也觉得很吃劲。 “出发了,小姐刚和陈帆少爷出去了,老爷今天早上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来找少爷问话,可是少爷又不知去了哪,少奶奶,您现在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怎么办呢,小桃先去问一问那些医生,看有没甚么办法止吐,您先歇着,小少爷有我和小兰看着了。” “念翔我自己可以照看,没什么事你们别上来了,小桃,林阿姨是不是也去了疗养院?” 要是平时林阿姨肯定一早就上来看叶念翔,今天都快九点了竟然还是不见人,有些奇怪,何况叶念翔比较依赖她和林阿姨,却是不太喜欢小桃和小兰,两人照看的次数极少,她不放心。本章77 t.co更ੈ) “少奶奶,林阿姨是要去看忠叔的,其实忠叔最近的身体也不是那麽好,他的关节炎越来越严重,上次剪花枝时还痛得走不动呢——” 小桃应是,稍显多余地解释,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更是紧张不安,要是少爷回来她肯定很惨的,不好的事情都挤一堆去了。 这事她也知道,林忠是叶家的管家,可是几乎甚么事都管,连园林那边的不少功夫也是亲自去做,叶家的佣人相比而言,还是少了,叶庭鹰不愿意让太多的闲人在家呆着。 唐逐雀让她先下去,现在吐完后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想起了奶奶临死前的嘱咐,便又堵住了鼻子,便把那一碗的鱼片粥都喝了下去,她不能让自己的肠胃也坏掉,身体的健康太重要。 ***** 陈帆把叶芷玥送到了疗养院,让离开后再打电话,于是继续紧锣密鼓地问起有没老板的消息,得到的消息是还没有。 追踪定位也是没用的,他们处于被动的状态,因为那个定位器有些特别,要是老板把定位器彻底关了就连先前去过哪里的一切痕迹都是找不到,连古东然也是刻意回避他们的来电,真是愚忠。 叶庭鹰躲在叶胜赌窟的那间套房,他自然是不会跑远的,透着隐秘的监控,妻儿房里的情况一清二楚,现在,看着高清的屏幕里女人的模样,黑眸又是晦暗不明。 他妻子那身宽大的奶白色长裙随着晨风一吹,裙角也被吹起了些,隐隐可见白皙晶莹的小巧脚踝;那头乌黑柔顺的发丝不知是因为风吹还是没经过梳理,比以前乱了太多; 还有,在不太炽烈的晨光映照下,依旧娇俏柔美的脸颊,毫无精神,更像是破败的一具娃娃。 不,她根本没以前那麽娇俏,灵动可人,因为眼皮有些浮肿,唇色太差了,跟常年病患一个样,脸色苍白得令人提不起欣赏的兴致来。 她哭叫着说儿子最不幸,也跟着他家的遗传而患上了心肌缺血,心绞痛现在才开始发作,最该死的人是他,他不同意,又不愿意辩驳。 自成年后,他父母和爷爷灌输的观点是自己的妻儿,尤其是孕母永远最大,哪怕怀了小孩子的妻子是要怎么样打骂也是不能还手的,何况他在那样的情况下,觉得自己真的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现在唯一的办法,他需要做的都是就是想办法,想办法治好儿子,至于离婚,他现在不想烦。 陈帆,去遍了很多地方都是找不到老板,便前去了凌霄娱乐城的会所,因为从范伟的口中得知徐怀轩昨晚到现在都留在凌霄酒店,大清早的就在这玩着桌球,但老板的踪影就见不到了。 徐怀轩在,那麽老板极有可能也是在这里的,以前他俩哪个心情不好就约在一起,玩女人或是做些他认为很罪过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他明显是错了,徐怀轩确实在玩桌-球,看那萎靡不振的神色就知道昨晚也是不怎么睡觉的,人虽然有些疲倦,但丝毫不影响玩球的技术,一杆下去,全都不落空,只是用的力度明显太大了。 一个打扮得艳-丽如埃-及艳-后,年轻美貌的女人在一旁站着,手指甲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不时给徐怀轩喂着樱桃,仪态展现出来的完全妩媚又成熟,奢华宽敞的VIP球室就两人在。 老板自从有了儿子后,对很多事的态度都改变很多,尤其是在应酬女人方面,现在是见到这样的女人都会避之三尺,恐怕是看也不会看一眼的,觉得太碍眼,太作; 可是徐怀轩偏偏又喜欢这样的口味,恨不得绑在裤腰带上,从方才的侍应口中也得知,徐怀轩整晚都在酒店,大清早吃了个新-加坡的鸡肉饭便来了这里玩球,比较反常,那老板肯定是不在的。 徐怀轩还看得明显是心情不好,陈帆看了会,短短时间,又快结束一场,掉头便想走,走了几步,鬼使神差的,又回头去看那女人,因为那女人有些眼熟,还飞快地回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去。 他便返回去,不过是多看了几眼才认出来,难怪他总觉得这女人很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呢,这一回靠近细看了几眼,才终于记起来这女人,便是当初迫于父母逼婚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他说要假装两人是男女朋友而请的那个临时演员—夏嫣然,她那时还气冲冲离开了他家。 可是她当初是属于娇俏甜美和美丽交杂的气质,两者完全融合,特别令他印象深刻,现在则完全是艳-丽,属于那种令男人看了都移不开视线的艳-丽淑-女,连妆容的风格也变得狂-放不少,这改变太大了,他一时还真认不出来,这些女人化妆的技术也是太好了。 他明显过多专注的视线,此举已经惹得徐怀轩不悦,他每次发怒,动作远比语言更快速,不好听的骂话还未出口,一颗红色的桌-球已经飞了出去。 瞳仁一紧,陈帆急忙闪躲下,那球就是那样,冒险地贴着他的脖子而过,掉在对面的沙发,因为比较舒服软和的沙发质地而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可是屋内的气氛瞬间就不一样了。 “鹰不在我这,滚!”早猜到对方过来的目的是甚么,他今天接了不下于十五个电话,全是来找和询问的,徐怀轩没了兴致,把球杆直接摔在桌上,厉声指着门口方向。 “徐怀轩,最好别再动手动脚,我不会滚,因为甚么事情迁怒到我们身上来?”陈帆见对方脸色阴沉,自己反而突然就冷静下来了,要是平时,他见到徐就像炸了毛,根本就没有好的语气。 “鹰疯了,你他妈也是疯了,你们这一群疯子!不知所谓,鹰竟然妥协把那些芯片免费给了银龙,拱手相送,一分钱也没拿,疯了!他不知道那要是研发出来,可以值多少钱——”徐怀轩怒叫起来,啪的捶了下球桌, “够了,那些芯片本来就是总裁他自己花钱买的,所有的钱都是总裁自己的,爱怎麽处理是他的事,你根本就管不着,我们都管不着,你为了这事生气算是甚么意思。”原来是这件事,陈帆的脸立即也沉了下来。 这事,不过是今天他们才收到的,因为银龙已经宣布了复出,当然,他还是秉持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则,人是没出现,但他名下的那些公司明显都已经有了发展的大势头; 银龙复出最直接的证据便是,银龙的那几名心腹手下已经登堂露面,主动在传媒闪光灯下出入各类的场所; 并且其公司的研发团队还带着那块芯片的鉴定报告和研发的简短计划书出席了个小型的研讨会,最低调的说法则是说要为生-物武器的同行造福等。 第588章 束手就擒 银龙和他的心腹手下有了些不算虚幻的消息,这一事,应该算是近期的特大新闻了,连躺在医院养伤的陆风也拿了自己的作战利器—高计算的平板电脑,整天在忙着监视和跟踪银龙名下公司的最新消息。77 t.co千千小Š网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看着那些复杂,晦涩难懂的报告,都在纷纷赞叹,说银龙匿藏了那麽多年,原来竟然是躲着研究这样的好东西去了,有魄力,睿智如斯,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叹。 除了警方,几乎没人会知道,当然也猜测不到这芯片原本是德克那被关押在最高监狱里的大-毒-枭所投资金而研发,却不料被黑豹和黑鹰抢了过来这些事,大家都在赞叹和关注着这些。 可在他们这一群人看来,尤其是黑鹰会的成员看来,银龙分明就是捡了个大便宜! “甚么是他自己的事?陈帆,你他妈不但疯,还傻!因为那些芯片,我们才被苏温泽那群家伙发现和追踪到毛大头身上,现在他们就是故意针对我,我名下物业的突击检查就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知不知道我最近的生意差了很多。 现在鹰倒好,为了个破女人,竟然想都没想就拱手相送给银龙,还一分钱都没拿,亏了本不说,丢了这么好的机会,就为了那个痴傻,甚么都不会,娇滴滴的千金,他到底有没脑子?我们黑鹰会的兄弟一共花了那麽多功夫去研究——” “够了!闭嘴!徐怀轩,你心里就算再不服气也不应该怪总裁和怪夫人,你甚么都不了解,就这样大骂总裁才是疯了。”陈帆喝止起来,愠怒又有些诧异,诧异对方的怒火怎麽这样大。 其实,那些芯片要是真的能研发出来和测试没问题,可以用在实际生活里面,按照往常的惯例来看,肯定会大规模用在采矿的特殊点和黑-市的某些买卖里面,甚至是军-事上面,真的是大大地赚钱。 但,当初陆风却是不太提议研发的,因为按照他的说法,芯片的那些内容虽然很了不起,属于稀罕的研发成果,可是研发后可能导致的后果将会很可怖; 譬如那些所谓的新型武器和芯片研发项目之一的,按照项目栏的尾页,应该是最为普通,无孔不入的迷你聋-哑弹,其实还是硝-酸类的化学成分居多,很普通的原理,可是攻击的效果太大; 不过是大拇指不到,极其小面积的东西,但爆了后造就的杀伤力无法想像,还便于携带,甚至能加以改进,能制成各种形态,甚至能像药丸那般吞进肚子里,再经过体温和压力的变化而爆炸—— 这肯定是违法的,德克他们的心思太狠毒,陆风模拟过,大胆预测说要是研发顺利,就算是最高科技的防护面-具也有些罩不住。[] 芯片刚到手后,他就为这事已经展开了一系列的测试,一边研发一边试图各种各样的改良,却都于事无补,因为改良后连现在市面的弹药都比不过,一定要按照原先的原料配方和结构。 德克当初肯定是想钱想疯了,也是太过可怕,竟然能请到那些专家研发这些东西,事后,那些专家已毫无踪影,想寻找更多的资料也是无计可施了,这一事就这样拖着,拖着也快半年。 在陆风的坚持下,经过投票后,大家那时都觉得这样的东西出来之后,会让居心不良的人更有为非作歹的本事,也会引起警方的最大密度检测和打击,于是那些芯片一开始是被封锁藏匿在黑鹰会的某基地,先观察,事后再作定夺。 万万没料到,后来芯片就突然被盗,连同那两把的蛇毒匕首也都消失了,之后的封锁和地毯式追击,黑鹰会竟然还要牺牲了六个兄弟才从一群亡命之徒的手里抢夺了回来—— 因为那些芯片,还差些丢了最重要的成员性命,因公受伤,重伤,赔偿方面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额了,这是黑鹰会成立以来最大的失误和晦暗的经历,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悲痛,觉得没有那些芯片或许才是好事。 “陈帆,我没疯,是你们疯了,妈的,我的腰怎麽这么累,不和你吵,你就是鹰身边的一条狗,只会摇尾乞怜,哪懂得我们的难处,宝贝,我们回房睡觉。”徐怀轩感觉腰背有些酸,扭扭头,还扯了扯旁边女人的衣袖。 “阿轩,还是冷静点好不,你心情不好骂人,骂我这样都可以不怪你,可是银龙当初不但带走了夫人,他的人还一块带走了念翔BB,芷玥和叶老爷。 那全都是他的家人,全都是最重要的额亲人,你说怎麽办,总裁是无奈才那样做的,不要怪他了,这事就算是我们对不起你,对了,夏嫣然这女人怎麽会找上你的?” “陈帆,我玩女人这关你甚么事,宝贝,难道你和陈帆也有过一腿?他和我的体力相比,觉得谁更好?”徐怀轩掐了把身边女人的腰,随口道。 “当然不是啦,人家和他都只是在花好月圆见过两次面而已,轩,不用问,你的体力都是最好的,是我见过三个男人里面最好的,这样捏舒服吗?”夏嫣然媚-笑着,讨好地为他捏了捏肩膀。 “有过的男人三个这麽多?难怪你这捏人肩膀的功夫变得这麽好——” 陈帆看着互相戏谑着慢步离开的男女,沉默不语,老板显然又不在这里,有难以言明的无奈。 徐怀轩看似挺喜欢夏嫣然的,因为他平时叫其它女人都是最通俗的三个字,亲爱的,或是直呼其名,这此叫宝贝,语气也没那麽客套和敷衍。 不知他知不知道夏嫣然的底细,这女人曾想钱都快想疯了,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算是好的情-人。 不过,这讨好人的功夫看来倒是拿捏得特别准,何况还特别胆大,胆子大也算很好,女人稍有的一项优势,起码做了恶心的事自己也不会觉得难堪,有勇气继续做下去,看来她可以在徐怀轩身边留得更久一点,只是可怜了林莞音十年来的痴心苦守,守了个花开无果的结局。 林莞音这个傻女人,十足的铁杆痴心湘女,这么多年来,痴痴傻傻在等着,还是等来了这样的结果,她才是徐怀轩字典里的那种痴傻女人,不知她看到这境况,心,会是怎麽样的痛。 依照她的秉性,肯定是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方式,能躲就躲,躲不了就假装没事地面对,唉! 他的感叹刚开了个头,清脆的电话铃声传来,那一边是他母亲担忧的声音,“阿帆啊,你现在在哪啊,你老婆不舒服,快来医院,黎民医院十二楼的病房,医生说她胎位不是很正,也有低血糖,在闹脾气不肯喝粥呢——” “妈,我马上就到,您别急,别着急,马上到。”他赶紧挂了电话,离开桌-球室,驾车离开。 ****** 唐逐雀睡了个午觉,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好多了,洗漱一番后,换上比较干净的衣物,不见人也是不行的,她想起桃姐和林阿姨,还有父母中午打过来的电话,语气那麽担忧,于是抱着叶念翔过去她爷爷的房间。 唐彦诚正在一盆昙花前坐着,见她过来的这好一会都是精神恍惚的,好像陷入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摇头叹气,“小雀,念翔这个病还没事的,爷爷都不生气,你在生气甚么,你和叶少爷这辈子都是要在一起的。” 两夫妇,在有了孩子后还离婚其实是最自私的做法,对孩子的伤害很大,她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她爷爷更是不会允许他们离婚。 只是想到自己疼爱的骨肉以后要饱受病痛的煎熬,她的心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坠谷底,那男人不知去哪了,整天都见不到人影,小桃等人有些着急。 叶博宏爱茶,唐彦诚,则是爱花如痴,养花是他现在的大部分挂念,日子不咸不淡,儿子,儿媳把公司管理得越来越好,他倒也乐得清静,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这个曾外孙了。 只是他比孙女更懂得甚么叫随缘。 随缘,按照他的意思就是,不管是好的,坏的,都是要经历的,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也是于事无补,随其自然,情绪负面了就疏泄出来,之后还是要收拾情绪过好自己的日子。 他看着一脸忧愁的孙女,细心又耐心地劝导,“小雀,你看叶爷爷,他不是也有严重的心脏病,年轻时不是都没事吗,念翔只是有一点心绞痛,没大事的,现在科学这麽发达,不能百分百痊愈,用药物控制就没事。 你现在和他们斗气就是自制力不够,孩子气,不识大体的做法,难道他们就不心烦担忧啊,信爷爷的,叶少爷和你一样很难受,你们再闹情绪,只会别扭,把他往外面那些女人推——” “爷爷,我不明白,为何他们家的每一代都有这个,明明就不是遗传病,我抱着希望,不断希冀孩子健康,可是现在却这样,念翔他还这麽小,我的心很痛,当初宁可不要生下他来。” 唐逐雀说起丧气话来。 第589章 束手就擒 她的儿子竟然患有心绞痛,这病痛还不足以致死,但却会连累一辈子,这一事,彻底颠覆了她心底对以后那种平静和幸福生活的所有希望。 心绞痛并不是一种病,准确来说是患上的是心绞痛型的心肌缺血,心绞痛只不过是病征,就算费尽心思也不可能痊愈,叶家这么多的财富,买不到她儿子的健康,她私底下前问过了医生,绝对不可能根治。 叶庭鹰就是个控制狂,他以前一手操纵了那么多事情,包括外人无法想象的庞大交易和庞大的财富,千万人赖以生存的跨国集团,而现在,哪怕是急红了眼,请最好的医生,买最好的药也没有用处。 唐彦诚看见自己的孙女,已经急的眼眶都红了,于是语重心长地劝导,“叶爷爷年轻时也都没有甚么事的,怎样也都没有医生控制不了的病发,就算是病发了,只要吃一点药就没事了。何况在海沙,黎明医院是最好的,拥有国际顶尖的的医生和设备,病情肯定能控制得很好——” 两个画面颠倒 叶庭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那一片建筑,眼底满是惆怅,还有还有悲伤! 他应该是被众人捧在光环中心里面的最令人瞩目的存在,在商场上自己是最优秀的,只是冷眼旁观,便能掌控到大部分的生死大权,看着那些卑微的合作者,投资商为了一点利益而不断灌酒,那感觉特别美妙。 那些人好像蝼蚁一样卑微,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能自我控制。 但现在他的心里很不平静,捏住手机的那些手指用力的几乎快要将手机都捏爆,连着呼吸都带有激怒,还有无奈之后的疼痛感。 想到只是不过几个月大的儿子,还是稳住了情绪,用一种极其平静的口吻,拨通了电话,不是气急败坏的叫喊和自我辩驳,语气满是疲倦,“是我,儿子怎么样?嗯,我想好了,等他好了点,你想离婚的事,我会再考虑。” “你儿子他没事,这一天都在睡觉,医生给她打了针,睡得特别香甜,有没有想到甚么好的办法,你以前有没有开刀动过手术,要是动手术的话,应该没有危险吧?” “不能动手术!”他的声音故意压低了,这时有些激动,比医生更要简短,一字一顿解释,“儿子这样的情况你也了解了,心脏的供血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波动,儿子的是因为冠状动脉比较狭窄,缺血时,氧气不足,心肌细胞活动,需要的能量也不足,有氧代谢减弱,然后才会出现心律不齐,心功能下降的情况。只要用药物维持,他的心脏不会收缩特别厉害,也不会,功能衰竭。他还这么年幼根本就不能动刀。” 他这一番華,几乎就是对心脏病和心绞痛的最基本解读了,果然经验丰富,只是她越听就越觉得烦躁。 按照他的意思和医生的话来说,现在也只能是用药物治疗还要慢慢调养,刚出生的婴儿应该是最健康的,但他儿子却是因为家族遗传的关系而成了病秧子,叫人怎么能不生气和悲愤呢。 唐逐雀想起了陆风,心底的烦闷莫名缓和了下来:李琦很惨,先前因为子弹而擦伤了神经线,双腿残废,都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好不容易收获了幸福,可是现在陆风又因为交通事故而受伤住院,她一个女人家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但陆风家的那些亲戚她也见过面,都是特别好的人家,特别友善,肯定会好好照顾李琦那个行动不便的女人。 她有时候真佩服陆风能这麽多年,风雨不改,执行着叶庭鹰的所有命令,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这男人这么好?不同于一般的上司和下属关系,更像是朋友。 隔着电话线,时间就这样在一分一秒中过去,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一刻,高度紧绷的神经线,几乎也快要崩断了。 他需要好好的休息,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做主,不能垮掉,暗暗吁了口气,“既然你心情不好,那我先不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再打给我。不过,叫你打电话给我恐怕也是强人所难的,我们结婚在一起已经,也都有一年半了,你还不曾主动给我打过电话,更不会主动关心我。就这样吧。” 唐逐雀有些无语,他这样的话,明显太过伤感,也太过啰嗦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纵横商场多年的人所能说出来的话。 她握住话筒,不安地捏着电话线,看着还在一旁利落地修剪花枝的爷爷,嗓音低低的,“爷爷,是叶庭鹰,他说先不回来了,还有,他挂电话前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说我不打电话给他,没关心过他,语气好像小孩子一样,或许他也想离婚了。 ” 唐彦诚摇摇头,放下了剪刀,“叶少爷他不会同意离婚的,这样说话无非是因为心灰意冷,小雀,这次你也太不懂事了,听音音说,你竟然叫他去死,傻孩子,男人的自尊心可是比命都重要——” 老人家的嘴边,明显有些担忧,语气也变得比较犀利,“小雀,你还说了甚么难听话,爷爷都忘记问你了,以前爷爷教了你那么多道理,怎么都不懂。他又不是没长眼睛的,怎么会看不出来你痛苦,只不过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再吵闹也改变不了,还不如安安分分听医生的话,心里踏实了。睡觉也安稳一点。念翔怎么样?你昨晚又没怎么睡吧,抱她回去吧,爷爷也有些累了。晚一点我还要去疗养院看你的叶爷爷。” 他根本就不必去疗养院了,晚上八点,叶博宏,叶芷玥他们已经回来了,叶博宏的精神还算矍铄,叶黎明也在,陪同着自己的老父亲回家来,吃过了饭,两位老人家就在客厅喝茶,拉起家常来。 饭后也没回来,他真不回家了,唐逐雀的眼色暗了暗,太阳穴的地方有些疼,于是伸手轻轻按了按,只觉得心脏和嗓子都堵得有些难受。 叶黎明拿去了棋谱,陪着两位老人家喝茶。 晚上十点半左右,两位老人家先后都歇息了,他的侄子还没有回家来,这是最反常的事情了,叶庭鹰自从婚后,爷爷出院还不曾这样夜-不归宿,便找了侄媳妇谈话。 “侄媳妇,不该那样骂庭鹰的,他都不曾回骂过你的一个字,为何全都认为是他的错呢?你的话肯定让他很难受,上一次,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庭鹰急得都快疯了,也哭了,他对你的好是心甘情愿的。 你这样叫他去死,就是最不能饶恕的伤害,多么残忍的报复,庭鹰他真的很爱你,所以才改变了那麽多,这事大家都知道,也都不明白为什么,快打个电话给他吧,叫他回来。 我不是偏帮庭鹰,我大哥大嫂走得早,庭鹰是自强和特别骄傲的人,他能爱上一个女人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现在知道爱上的是一个让自己这样痛苦的女人,我真担心他会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叶黎明跟她说。 林莞音也曾说过:叶庭鹰倾尽了所有的深情,全部都给了她,但是到头来,他所受的伤害和痛苦,不仅是因为儿子的病,更是来自于她的嘲笑和辱骂—— 叶黎民的这些话完全就是教导,一时之间,她觉得难堪,心绪陷入了被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电话的话,就可以让他回家吗。 她在自责和痛苦里苦苦挣扎,浑身的疲倦都快让她撑不住了。 其实,林莞音和叶黎民等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是那么一个好强的人,这时候两人来争吵只会是节外生枝。何况,叶柏宏表面上是最为维护她,要是她不开心闹离婚,就逼迫孙子自行放弃公司的所有股份。 叶庭鹰他运筹帷幄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手,他们之间已经有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开来,而这却是两位老人家都最不愿看见的事情,他们两个都说家和万事兴。 到十一点左右,她坐立不安,才拿起了电话,调整着情绪,平和地问,“叶庭鹰,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回来吧,大家都在家里,很担心你,你现在在哪里?” 上次是我的语气比较重了,或许不该怪你,我要怪就应该怪自己命苦,你这么优秀?你爷爷还有你小叔,逢人就夸赞你,但我真的觉得你不怎么样,因为你太过自我。 一开始,如果知道儿子会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应该让我怀孕的,看着念翔年纪那么小就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我的心真的很痛。 你和他始终是不一样,你已经这么大了,这一点痛苦也算不了什么,但他还那么小,他连妈咪都还不会叫,站也站不稳,就要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老天爷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26岁的女人,不算年轻了,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唐逐雀才发现自己如果伤心时,简直脆弱得跟个孩子一样,说着说着又有要掉泪的冲动。 第590章 束手就擒 电话线那边,沉吟了一会,不到两分钟,然后便是简洁低沉的回答,“嗯,我晚点就回去,先休息吧,不用等我。” 说完后又陷入沉默,听见妻子有些呜咽的抽泣声,他不知该说甚么,就连心肝都还在微痛,语气都是比较谨慎的。 见她对自己的沉默也没什么反感,又加了一句,“可是现在回家,你心情不好,该不会又要胡说八道,叫我去死吧。 我叶庭鹰还没那么傻和偏激,老婆,我或许真的很爱你,就算你比我的心脏更重要,比一切都重要,但我也不会为了个女人而把自己毁掉,以后不准再骂我了。” 她昨晚上骂的那些话,情绪很激动,于是,就连说话的语速都是很快很急,一股脑儿就说出来,可是那些话太残忍,就好像刻在他心底,连一个字都不能忘记,想起来心脏就觉得被针扎着,隐隐生痛。 甚么全都怪他,甚么宁可不生孩子,甚么连累了他自己的亲生孩子,有钱还不如有个健康的身体,他就是个沉重的包袱等等—— 这每一个字全部都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好像一根根无形的钢丝,缠住了他浑身,痛得难忍。 去死,去死,就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他最为难受。 平生以来觉得生活哪怕有钱有权,原来还是这样晦暗。 无比的痛苦和不甘,也跟着晦暗一块袭来,他无法思考,躲在自己巢穴里清醒和自我安慰的时候,他犹如醍醐灌顶,终于认清了一个令人不快的事实:她真的没有很爱他,真的很不爱。 嗯,或许两人也是有了一定的感情,但还不会是爱,爱一个人怎麽忍心因为这事就想他死呢。 如果他没记错,那一次的激烈争吵,他们第一次闹离婚,唐氏夫妇特别赞同,不断赞同,还说过自家的女儿死心眼,要是爱上个人后,宁可自己痛苦也不会让男方受太多的委屈和痛苦。 这话也是有道理的,譬如过去那三年,她以泪洗脸的日子,便是她心底深爱着苏温泽的佐证。 不过,爱情根本就不是美好的一回事,因为要是不在准确的时间爱上一个人,便是造孽,他,也是正在造孽的那一个。 想到这,心底带着深深的无力感,黑眸越发清冷凌厉,他干嘛要逃离,干嘛要惧怕去面对呢,他偏偏要回家来,用行动有力地告诉任何人,其实他的心很硬。 叶庭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叶宅,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睡着了,最早睡觉的是叶博宏和林阿姨等上了年纪的人。 他妻子却也是还破天荒没休息,抱着儿子躺坐在飘窗,身上盖着两条埃及毛毯,歪着头,神色看似平静又像是警惕,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下意识将妻子的头轻轻枕在自己的肩膀,语气不冷不热,“不是要你早点休息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睡?” 叶念翔,估摸着是太久没有见到他了,心绞痛后就一直在睡觉,足足睡了一天多,刚见面就咿咿呀呀的,不断叫着爸爸,爸爸—— 那副热切,像是最精美好玩的玩具,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等接到便要扑进他的怀里,黑如宝石的大眼睛满是开心的光芒。 在林阿姨和叶芷玥等人的教导下,可是叶庭鹰,至今都还是不太会抱小孩子,只是打竖轻轻抱着,看着嘴巴不停动着的儿子,满腹的委屈莫名就烟消云散。 她就算是不爱自己,可是也给生了个大胖儿子,不苛求能伉俪情深,相亲相爱,但求还能继续在一起,对,能在一起就很好了,不求别的。 叶庭鹰发觉自己越来越像个阿甘,再失望还是能找到理由自我安慰。 “爸爸,爸爸——”婴儿,牙齿没长好,发音漏风,因而言辞还有些模糊,却非常清脆的独有叫唤,在寂静的夜,不算宽敞的飘窗这里显得特别突兀。 两人就这么静静看着。 看着她因为悲伤和疲倦,近看之下还是明显能看出已经有些失神的盈盈水眸,他的眼神和语气突然就温柔了起来,方才还在车内自我催眠想的狠话,全部都忘记了。 他轻轻掐了掐儿子的脸颊,语气柔和得好像没生过气,“爸爸在这,儿子他今天没有哭过吧?” 其实,要是哭过之后,被泪水洗刷过,他儿子的大眼睛只会更莹亮,新生儿的皮肤滑-嫩得让他想咬一口。 他问有没有哭过,其实是想问自己儿子今天没有病发吧! 这样温和和深情的他最迷人,疏离感立即远去,唐逐雀倒吸了口气,觉得鼻尖酸涩,强忍住要掉泪的冲动,不断摇头,“没有,念翔睡醒后就瞪着大眼,在等,嗯,好像在等你。 他或许很想看见你,见不到你就想爬地自己玩,最近天气有些凉,我于是就抱他过来看看外面的那些灯火,希望他别再乱动了。 叶庭鹰,你昨晚到底去哪了,不知道他依赖你麽,你屋内也没有照片,儿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不能一声不响就跑掉——” 他不一声不响跑掉还能干嘛,留在家里被她责怪大骂麽,真是丢人,他不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被女人怪罪,哪怕是喜欢的女人。 “就在赌场的套房歇脚。”叶庭鹰伸手过去,轻触她又有些浮肿的眼睛,动作轻柔的就怕让她又哭了,“怎么眼睛还是这样红肿。 林阿姨说她帮忙照顾念翔,你今天中午都已经睡了很久,还是睡的不好吗,其实你骂得也对,这一次真的是我连累了儿子,我最该死,但现在有了念翔,我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更有意思。 老婆,我们的婚姻可是百分百合法的,爷爷说我们离婚他就没收我的股份也是百分百认真的,想离开我的控制,不想为我再生孩子其实也可以。 但也用不着要离婚,不如还是留在这帮我好好看着孩子,有你这个妈咪在,我们儿子才能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你离婚,我必然是再娶的,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我娶别的女人进门来欺负他吧!” 娶别的女人进门来欺负她儿子?这话听起来,怎麽就是有点威胁和闹别扭的意味呢,他有时候更像个孩子,唐逐雀在心底无奈地笑了笑。 真可笑,在海沙,就算是打着后母,叶少奶奶的名义,又还有哪个女人敢欺负叶博宏的孙子。 叶博宏把这个曾孙当成命根子,这次都吓得不顾自己身体就出院来了。 “叶庭鹰,不要胡说八道,我不愿意和你离婚,只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孩子在单亲家庭里面长大,这不代表你有正当的资格,继续挟持我的幸福和自由。” 唐逐雀不以为意道,掉过身去,把那温软的毛毯严严实实盖下在儿子身上,看着男婴那双比黑曜石还灿烂的大眼睛,眼角酸涩,还是有些疼惜,真担心不知何时又病发,要全天候照看。 “笑得都流口水了,看来他真的喜欢你这个爸爸,可能是觉得你跟外星人一样,今晚你和他睡吧,反正林阿姨说让念翔他早一点适应配方奶也是好的,我现在怀了孕,很快就不能喂奶。” 儿子的饮食和添衣等,这些琐碎的小事,他不明白也一向管不着,都是有育儿经验和资格的林阿姨和妻子亲自负责的,林阿姨在叶宅常年久住,也是诚心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信得过,说甚么便是甚么了。 叶庭鹰看见躺在怀里的小天使,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比天上最明亮的那颗星还更迷人,没有骨头一样的胖乎乎手臂竟然还懂得找倚靠,攀上了他的脖子—— 一种最为纯粹,最为朴实的满足感和成就感,浑然天成! 说得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儿子特别喜欢他,主动接近,便把所有烦恼抛到了太平洋去。 真乖,以后,他一定要让儿子接受最好的教育,给最好的一切,等小学刚毕业,有了分清和清晰的思维思考能力就送过去生死岛。 生死岛有些与世隔离,但是个培养人的独立和强身健体的好地方,让他小小年纪就学会格斗的技巧,不但健身,还能增强抵抗力,抵抗心绞痛的痛楚。 身为他叶庭鹰的宝贝儿子,未来的骄傲,不但要有帅气的外表,强健的体魄,还要有聪慧的头脑,灵活的思维,以后要比他还能赚钱和经商,更加赢得别人的敬畏—— 这样的想法,他都是藏在心里的,不敢和爷爷说,也不敢和妻子说,因为这儿子的病,就是他压力和痛苦的无底洞。 摔下楼梯让她学会小心和珍惜的可贵,经历了风风雨雨,唐逐雀早就已经学会用推敲的手段却判断事情的真相,看见黑眸里面的神情,满是爱意和宠溺,柔和似水。 叶庭鹰,平时的观念和性格很怪,占了便宜还要卖乖,就连为人处世的原则也是有些不正常,但这一刻,这个控制狂,无比慈爱,那表情真的比慈父还要更慈父,她心底反倒过意不去了。 第591章 束手就擒 他平时总是那麽忙,那些乱七八糟,连赌场巡场的固定时间也不减少,繁忙的公事像是滔滔江水,没尽头,忙得连陪儿子学爬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现在应该给两父子多一点单独温馨的时间和空间,于是她放轻了脚步,自行过去铺设满毛毯的茶几上面,把配方奶都给调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儿子起码还不像她,不像她那样竟然会对牛奶过敏,这确实值得庆幸。 不然按照现在她第二胎的时间隔得这么近,为了肚子里面孩子的营养,叶念翔的戒奶期,毫无疑问,肯定要提早不少,要是对牛奶过敏,肯定要被饿死了。 她母亲说女人柔中带刚最好,但也是不能太任性,两夫妇之间的诚信,信任永远都是要互相的才能起作用。 具体而言,情绪和生活上的疼爱和照顾也是要互相的,单方面的付出都不平衡,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永远无条件对你好。 她爷爷则是说,大家能够相识,其实就讲究一个缘字,他和叶博宏是好朋友,孙女这一代能结成姻亲也是缘分,缘来缘去。 何况孩子就是他们感情的结晶,就是缘分的最大结果,哪怕两人有任何的问题,任何的差错,都是不能轻易找借口去错过该要承担的责任。 起初,她还觉得两个长辈的这些话听起来都有些冠冕堂皇,尤其是母亲的,因为她和父亲在一起吵闹,比自己任性多了,总是把自己放在首位,谈及以前的承诺,幸好她父亲是旷世难得的忠厚男,人家不计较。 于是,她有时还真觉得母亲的那些话有些风凉,要是她父亲也像叶庭鹰这样自我,那她母亲的那一招就不实际,但后来就逐渐明白了。 是因为自己的经历,明白到诚信和互相的风雨同舟确实更美好,应该就是她父母的感情这么多年来都无比深厚,伉俪情深的原因,她母亲远比自己懂的怎么样去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嗯,其实也对,恐龙是绝迹了,但自然还是有愿意吃亏的人,比如古东然那一类,但肯定没人喜欢被人无端端严厉地责怪的,尤其是这一些莫须有的责怪,叶庭鹰是那麽骄傲,眼界高的男人。77 t.co千千小Š网 她那时怒不可遏,甚么都不在乎了,情绪也彻底没了方寸,于是还叫人家去死,哭哭啼啼叫人家去死,真泼-妇,唐逐雀越想越难堪,返回同样笑得灿烂的两父子身边,水眸便多了些愧疚,用力抱住了他的腰身。 张口便不停道歉,“叶庭鹰,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刁难你的,这其实真的不是你的错,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我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太痛苦。” “老婆,别说你,我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这麽年幼就要承受疾病的痛苦,你本来就应该怪我,不,也不是我的错,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原谅,不怪你,到底是怎麽了?怎麽会突然跟我道歉,是不是你爷爷让你说的?” 腰间一紧,低头一看,是属于妻子的手腕,那绿钻手链还在呢,叶庭鹰吓了一跳,两人结婚以后,她还没主动牵过自己的手,更加还没有主动挽上过自己的肩膀,这一抱,来的太突然。 “不是,爷爷也让我道歉,但我心里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不该无理取闹,不该说找不到办法治好念翔就去死,那时太生气了,我不知道该怎麽办,叶庭鹰,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她紧张得很,嗓子里好像卡着块鱼骨,但抱歉的意思很明显。 这道歉,还算是有模有样的,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平时坦然说话时还特别好听,但现在有些鼻音,更显得孩子气了些,就像那些像严厉的爸妈求饶,不要责怪的孩子,就差要哭出来了。 她还知道道歉,说明不算任性得不自知,叶庭鹰的心头大石缓缓落地,“老婆,你长得就是个乖乖女,别人要是不了解才会觉得你温顺,其实你的骨子里很倔,确实也对我有些怨气,看见念翔,就想起来都觉得是我的错,对不对?不过都无所谓了,告诉我,你的这句对不起是真心的?” “嗯嗯,真心,很真心。”他倒是比自己更坦言呢,有勇气啊。 她脸色慌急,忙不迭摇头,又急又羞恼,又难堪,复杂的神情,最后还是尴尬和不好意思占了先,就差抹脖子谢罪的焦虑模样,突然就令他有些啼笑皆非。 “嗯,这道歉嘛,先勉强收下,以后要对我和儿子都好一点,不准动不动就闹离婚和情绪,老婆,你都不是十八岁的小女生了,我忍耐女人闹情绪的次数也不能太多,不然,真生气了。” 叶庭鹰淡淡留下了一句警告,轻松挣脱她的双臂来,把儿子放回了婴儿床,脚步也轻松了些。 脚步轻快起来,因为,她这一道歉,竟然莫名地几乎快化解了他心中所有的委屈,真不争气。 但,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早些和好破冰,早些让爷爷安心养身体,这才是目前需要的。 她那苍白晶莹,几乎快能透光,轻盈细腻的皮肤,甚至还能清晰看到细细的绒毛,唐逐雀眯了眯眼,心底的疲惫越来越浓,垂下头去整理被窝,哪怕为了儿子,她也需要低下头来道歉。 而且,道歉,也没有想象着那么难,像他这样一个控制狂,需要的道歉也是那一点心意罢了。 ***** 平淡的日子持续了四周多,快一个月后,叶氏,因为一起特大的收购案,叶庭鹰和陆风等人都成了传媒疯狂追逐的头号目标。 叶氏这次想收购的一间公司,是一家主要研发汽车零配件的佼佼者公司,蒋强汽配,不少产品在行内已经有不可磨灭的影响力,这也是叶氏这三年来已经是最大的一起收购案。 叶氏收购的时间,恰巧与该公司产品被投诉不合格,以及三名高层携带公款逃离的时间吻合,有传媒说叶氏暗地里做了手脚,买通了蒋强汽配的高层,双棒齐下,目的是为了降低收购价。 这些事,叶氏和蒋强汽配都不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某些人放出的消息,一切都只是捕风捉影, 可是,海沙的传媒,还是在一时间几乎都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全部出笼,团团拦截和追问双方的管理高层。 他们如此关注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叶氏这一起的收购,并不像之前那样理所应当,难度太大,涉及的收购价格也太大,而且双方谈判的进度不太快。 据说,双方的合作态度不太佳,谈判暗地里进行了好几遍,谈判桌也换了十几遍,可是还没有达成共识,由始至终,传媒想知道的内幕资料都没有公开,除了最初的爆料,再无多余的系哦啊系透露。 那些记者堵在明月半山山脚下的车道,有些还堵在叶胜赌窟和花好月圆,纷纷问起,这一次的收购,叶氏是不是大胆了一点,蒋强汽配的高层挟带私逃,对收购有没好的推动作用; 最近听说蒋强汽配,内部的资金分配有没有个非常混乱,叶氏要是收购成功后,对蒋强汽配管理上面还有没有什么重大的改动,会不会按照以前的管理,下层放任,中层以上便严密调整和分配资源和资金—— 当然,那些记者只是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对已知问题的追问上,一块热议的不仅是记者,还有不少行内的人。 有些人,纷纷私底下偏向帮助蒋强汽配,他们都在认为这是跨国集团打击中层企业又一起大的手笔,蒋强汽配的产品一箱记录良好,不该突然就被投诉,而叶氏现在的做法,实在太过目中无人,不过,人家财雄势大,想把蒋强汽配再打击狠一点再收购也行,也无可奈何。 这些难听的话,自然而然也传到了叶博宏的耳朵,连广播也有时谈论起自家公司的收购风波,他想装作不知也是很难,但让财务总监和董事会的两个股东视频议论了后,对这事查清楚了后,便也无话可说。 自然是无话可说的,按照他得来的准确消息,这根本就是蒋强汽配内部的矛盾,内斗了大半年,可是不知甚么人放出来的消息,叶氏的收购风声在后面,却间接影响了自己集团的名声,他等到了晚上八点多,才等到有些晚归的孙子。 见孙子又换鞋要上楼去,叶博宏的语气冷硬,拄着拐杖的手,纹丝不动,“过来,爷爷有事。” 停下换鞋的动作,叶庭鹰顿了顿步,低头,把皮鞋重新穿上,脚步沉稳却稍显快了些, 淡笑问,“爷爷,脸色这麽严肃,有甚么事?公司的事还是家事?” “蒋强汽配,还真想收购?理由是甚么?” “嗯,他们这这一行有很好的根基了,可惜内部管理混乱了点,我想接受来重新管理,不但能赚钱,还能与其它汽车制造的公司达成一线,要是价格合适就签约了,爷爷,有甚么问题?” 第592章 束手就擒 “可现在根本就不是好时机,蒋强汽配的内部高层闹事,两名副总都先后挟带私逃,而且,爷爷不是瞎子,双眼放亮点,他们这几年的盈利明显不行了,感觉收购的价值不是那麽大。 流言可畏,虽然说清者自清,但这时候做收购的决定最不明智,价格高了是亏本买卖,低了也难免惹人的非议,爷爷希望你也不喜欢做冒险的事,庭鹰,我们公司这几年还是把重心放在新能源和科技股的扩大,其它的还没这个必要。 对了,听小乔说,你事前根本就没跟他们谈过这一次的收购价,只是把谈判的权利全部都交给了陆风和可蓝去处理,庭鹰,他们两人确实能帮得上忙,但不要甚么事都自作主张,要考虑下人家的意见,你的员工都希望雨-露均沾——” “嗯,那一切就听爷爷的,不收购就不收购,爷爷,我真的有些累了,想回房去看念翔,吃饭再和您谈。”叶庭鹰打断他爷爷的话,他爷爷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多说无益。 “去吧。”叶博宏挥下手,便让孙子离开了。 等孙子走远后,他眼里的深沉,一闪即过,以后等自己老后不在,集团的心腹肯定会被一一踢走,现在集团里他先前暗暗安排帮助孙子管理和作自己眼线的高层现在都没有实权。 他孙子打压人的手段比自己更高更快,平时在自己面前就真的装孙子,人后却背着他悄悄把看不顺眼的都冷落,借故踢去别的子公司,有些则是把本就不顺利的事情抛给他们—— 始终还是亲孙子,都三十多岁了,他自认没这个实力管太多了,可是,在阴沟翻船的例子数不胜数,却是渴望成功,越是冒险,跌倒的次数可能性也只会是递增,这是他摸爬打滚了多年才总结出来的一个道理。 他不希望孙子也走错了路,太过激进就会容易被自己的决策误导,每个人一生中都有这样的过错,要是过错太大,会让一辈子都难以翻身,一家公司翻了船,船上千千万万的员工可是没有足够的救生艇。 叶博宏想了又想,还有甚么人能管得住孙子呢,孙媳妇?貌似性子也太软弱,虽然能影响孙子的情绪,但在大是大非上肯定还不胜任,目前,恐怕就唯有孙子的身边人,得力心腹,陆风了,他需要和陆风好好细谈下。 后天,他便约了陆风在一间素雅的茶室见面,为了不让孙子起疑心,他约见的理由是让陆风去农场给带些蚕蛹,因为陆风的眼力比较好,其母也有过管理农场的二十多年经验,还想谈一谈农场的发展。 陆风把挑好的上等蚕蛹给交给了一旁的忠叔,冲着老人家得体一笑,语气恭敬,声音温润洗耳,“董事长,这一次的蚕蛹都特别大,又特别新鲜,全部都是活生生的,炒来吃肯定特别美味,请问您还有甚么吩咐麽?” 他自知老人家吃惯了,什么样的蚕蛹算是上等的,现在又是十月份,正是蚕蛹口感最好的月份呢,于是也不细说挑来的蚕蛹有甚么特别之处,只是恭敬地哈了哈腰,站在一旁,隔着两米多的距离。 “坐,坐着聊,小陆,你跟着庭鹰有没七年了?”见对方落座,叶博宏才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语气淡然询问。 “陆风跟着总裁已经六年八个月,快七年了。” “觉得庭鹰的做事风格怎么样?譬如,你们这一次应对蒋强汽配的收购,有没做足了准备和考虑的理由是否充分?” 难怪会这样找借口让他过来,要不是有事情,何必多说别的,陆风敛了敛眸,你们这两个字的内涵可是大着呢,他的笑容收回了些,“董事长,陆风不敢说总裁的是非,但总裁做甚么决定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这一次我们想收购蒋强汽配,主要是想把它的某些精英人才和在这一行的技术一块利索给拉拢过来,为我们所用,毕竟,在海沙,它的产品最前沿。 可惜蒋强汽配的内部管理越来越乱,以后再不调整,只怕盈利也只会逐渐下降,传闻都在说公司的不是,但我们已经准备了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再一笔澄清,可以说,我们这次的准备时间不算很充分,但功夫也并不仓促。” “小陆,人家的管理混乱与否都不打紧,我们公司的也不怎麽开明和得民心,听说,你们这次讨论谈判的协议都内容还没公布是吧,为何连小乔和文强他们都不知道?”叶博宏面色不改,继续追问。 连这事都拿出来说,幸好,幸好老板提前找他谈了,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麽应话呢,陆风眉毛都跳了跳,犹豫了下,看似在思索,便沉声解释,“董事长,小乔先前负责与律师行那边详谈科技园的发展,细节都还没谈妥。 肖文强最近的身体不怎么样,他请病假的次数都比上班的时间多,我们担心他没精力来负责便不让参与谈论,总裁还说他和蒋强汽配的老总是亲戚,不让他参与,对公司来说有利无弊。” 叶博宏早已猜到了对方没这麽好质问,闻言还是愣了下,一时不知该说甚么,肖文强,这兔崽子竟然瞒着他说已经和亲戚家的关系,“小陆,那以后就劳烦你帮着点庭鹰,公司那么多事,多个人多个主意,他一个人想不了所有的问题。” “是,陆风明白了您的意思,董事长,你喝着的这茶好像不香。”陆风嗅了嗅,笑道。 叶博宏抿抿嘴,确实不香,这茶室全是清茶,清茶中的中等品,而且炒制茶叶时似乎也太过了,抿了抿嘴便不打算再喝,“小陆,那你先走吧,我还约了个两个老朋友叙旧,阿忠,打个电话看看慕老爷到了没。” “董事长,那陆风就先不打扰您和朋友谈天呢。”陆风浅浅哈了哈腰,快步离开。 忠叔当然没按照吩咐而打电话,他非常清楚老爷的虚假心思,老爷这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一趟并没约甚么人来,只是想更强调并无意约人家出来,他们待会还要跟茶室的人交代下要是有人问起该怎麽应答,少爷等人除非是跟踪,不然也是不知他们和谁见了面。 “老爷,为何您不坦白约他,其实这个小陆的为人还信得过,他父母都是人品很好的投资商。” “这样怕是也瞒不过的,年轻人的眼光比我们更锐利,阿忠,你也知道庭鹰对这些事最敏-感了,他最不喜欢我现在还过问公司的事,要是知道我约了他的人出来密谈,只怕逼得太紧,他又要抓紧行动。 到时他要是找个借口,再把小乔和文强都踢到别的分部去就更糟糕,我都没甚么人可以再看着他了,唉,这孩子太自信,真担心是过分自信,聪明反被聪明误,总不让人省心,管也管不得——” 感叹着孙子的不服训,叶博宏摇头叹气,看了看墙壁的挂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他还要去疗养院复诊呢,便起身跟着也走了。 “老爷,苏少爷在那边呢。”林忠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提醒。 叶博宏循声望去,抬头晚了点,只是恰巧见一抹白色身影飞快往另一间的茶室包厢而去,一闪而过,“阿忠,我们也快点过去,看看他约的是甚么人。” 这间茶室,十分之九的客人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家,一般子女把父母给送来这里便也离开,鲜少有年轻人会在这边进出,这都已经形成了特色。 两人刚过去两步,前面已经传出了有些熟悉的哈哈大笑声,叶博宏老脸拉了下来,竟然是苏豪,不是说苏氏两父子不和麽,他加快了步伐,拄着的拐杖笃笃笃,便来到了这间包厢门外。 苏温泽的耳朵要灵敏些,不等脚步声靠近便已知道,抬头见是两人过来,立即放下了茶壶,便迎了上去,“叶老,忠叔,真巧,原来你们也在啊。” “是啊,约了朋友,朋友有事先走了。”叶博宏看了看里面,就苏氏两父子,苏豪抬起眼看了看他又低头去端茶壶,不觉好奇,“苏少爷这麽好,和你爸来喝茶?” “是的,叶老要不要坐下一块喝茶?”苏温泽招呼着。 “不过这里的清茶真的还是一般般,但不知为什么你们的茶闻起来好像香很多呢,明明也是普洱,苏小弟,你们为何会过来这边喝茶呢。”叶博宏坐下,笑着问。 忠叔把拐杖拿过,放在一旁。 他的问话很直接,苏豪冷不丁把茶壶放下,发出重重且稍显清脆的一响,“看着别人的东西总是好一点的,人家的老婆看着也是更好,叶老先生的话问得有些可笑,我们来这里喝个茶还有那麽多理由麽。” “叶老,这是新入的茶,您尝一尝。”听见自己父亲的话,带着些酸味和怒意,苏温泽的脸色变了变,过去让茶室的服务员给换了壶新茶,坐在父亲身边,以常人不可察觉的眼色警告了下,把茶壶接过。 第593章 束手就擒 虽然两父子的纠葛是N年前的事情了,但苏豪最是见不得自己儿子对人家总是恭敬有加,对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却像仇人般冷冰冰。 这一会,连喝茶的好兴致一下子全无,放下了啡色的陶瓷茶杯,“阿泽,下午三点,公司还有个例会,你先回去准备下,不要太赶了。” “不行,我待会还要去一趟警局,有事,那十五分钟的例会我已经打电话让取消了改到后天下午,你到时候可以直接回家,不必再过去公司了。” “甚么时候取消的,既然要去警局有事忙,为何还要请人喝茶?你以为老子很多时间招待?” 他最不喜欢听到人自称老子了,何况,现在对方的语气和脸色都很差,已经不是好的聊天时机,叶博宏站起身,推辞着要离开,“苏少爷,既然大家都忙,那我们唯有改天再约喝茶聊天了。” “叶老先生,我们恐怕和你也没甚么好聊的,何必改天再约呢。”不等儿子开口,苏豪便抢先答话。 苏温泽握拳,又松开,“好的,叶老,那您慢走。” 两父子还是一样的不和啊,叶博宏细细地打量了两人的脸色,笑了笑,又重新坐下,枯瘦的手指捏住茶杯,端起来民乐民,“明人就不说暗话了,我怎麽总是觉得苏小弟好像对我过来搭台子有很多意见,有话不妨摊开来说。” “叶老先生,我们恐怕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据说你孙子与我家阿泽有些私人争执,你们公司最近投资在象阳科技园的资金比先前公开的预算的多了很多。 前些天,你们公司的产品营销部的人,竟然还不分先来后到的次序与我们刚竞标的工程负责人见面商谈,这怎麽说也还是不太合规矩吧,是准备挤兑我们公司刚建的科技分部吗?” 苏豪的语气非常公式化。 “苏小弟,你的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太对味了,生意上面的事情我现在已经都不管了,商场如战场,竞争之余,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我相信庭鹰做事有分寸,绝对也不会公报私仇,他平时很有交代,公事私事都会分开来,等我回去问清楚了再和你谈这个。”叶博宏温然一笑。 “不必了,竞标的那些工程我们已经着手安排,可是你们叶氏竟然派人与我们这起工程的产品经理人来往交谈,是不是有意挤兑大家都看得出来,不用你们多解释,阿泽,怎麽还不走?警局不是很多事忙麽?”苏豪眼睛满是不悦,命令。 “叶老,先告辞了。”苏温泽冷眼,看了看自己父亲,快步离开,就算是要算账也应该找个地方吧,茶室这边还是不算很隐秘,人来人往,又都是豪门里的老者居多,穿了出去也不好。 他和父亲的代沟,似乎越来越大了,或许是因为他有点烦躁,就连驾车时也有点心神不宁,太阳穴也有些酸胀,不过只是一会儿的失神,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然。 苏温泽离开后,不到十秒钟,叶博宏很快也拄着拐杖,慢步离开,林忠在上了车后,把拐杖放好,才忍不住开了口,“老爷,苏少爷和苏老爷性格完全不像,苏豪这人精明,但也是暴躁得多,好像又不太讲道理,少爷就算是加大投资也是有理由,不一定是故意挤兑他们公司。” “苏豪的脾气怎么样我最清楚不过了,不过,阿忠,你也觉得庭鹰的人真的那麽实诚?我就觉得苏豪这次真的没错,庭鹰有时候太顺着自己喜怒,担心他做事未免太不知分寸。 象阳国际科技园不过是近期才蓬勃发展,可是之前并没甚么人看好,原先是苏氏,嗯,是苏少爷和许家两家合作一块发展的,据说收到了不少外企要联合本地企业入驻的消息才投资,可是现在他突然就往那边发展,让人家不那么想才怪。” “阿忠不懂那麽多,虽然他只是客气的疏离和招呼,可是苏少爷没说甚么啊,老爷,可他们做生意不都是这样啊,哪里有商机自然就往哪里去,少爷的能力您也是认同的,我想少爷肯定不会是有意挤兑人家。”忠叔则是偏帮自家少爷。 “阿忠,你就是太疼他了,我就是怕庭鹰为了自己的喜怒而有些不理智,要是为了一点小事被人指指点点最不划算了,我明白这个的苦处,不行,我还是要问个明白的。”叶博宏叹气,一脸复杂,眼神瞟向豪车的前座去,话锋一转,“老张,我们先去公司。” 林忠掏出手机来,“好的,老爷,那我先打给少爷。” “阿忠,不要打电话,我是打算突击检查,你打给他干嘛。”叶博宏按住贴身仆从的手背,快口地制止。 林忠只得把手机重新放回手提包去,其实,老爷这样的突击也没用,他们这辆车的行踪诡计都在少爷的掌握之中,去哪都会被知道,他只是担心白跑了一趟,因为少爷要是这时候并不在公司的话。 叶博宏等人抵达叶氏总部时是半小时后的事,卓可蓝听闻后亲自去迎接,笑眯眯,不乏恭敬,“董事长,总裁还在和人视频会议呢,您这怎麽来啦?” “可蓝,那你就说一说,我这个老头子为什么不能来?”叶博宏有些闷气,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 “不是不是,董事长,那您先坐,总裁现在在和人家谈事情呢。”卓可蓝露出客人的微笑来。 “我不坐,我找庭鹰!”叶博宏拔腿就往总裁办去。 见太上皇有些杀气,卓可蓝拦不住,也是不敢拦,但又担心老板事后责怪,于是,只能抢先过去敲了敲门,“总裁,董事长来了。” 叶博宏扫了眼卓可蓝,这首席助理,嗯,还真是太维护孙子,叶氏,现在就成了孙子的天下,要是他两眼一眯,估计就没人管得住孙子了,这真不是甚么好事。 慵懒地倚靠在大班椅,叶庭鹰急忙关闭了与合作商的视频窗,起身,快步迎向咄咄逼人的爷爷,咧唇而笑,笑容亲和,“爷爷,你和忠叔不是去云景茶室喝茶了麽,怎麽突然过来了?是不是想要查你乖孙的岗啊?要不,你还是直接找可蓝问我的行程好了,免得奔波,累着了。” “别嬉皮笑脸,庭鹰,爷爷来问你,你为何又突然加大在象阳科技园的投资?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事,苏家的人怎麽看你的人品,苏豪说我们公司是有意挤兑他家的工程项目进展,你是不是还让人去和人家的产品经理谈话了?” “爷爷,您走得很快麽,呼吸这么急,不如还是先坐下再说。” “我现在是怎麽也坐不下,庭鹰,爷爷之前就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们生意人,也不能太薄的脸皮,可是赚钱有赚钱的路子,但那些损害公司声誉和我们自己声名的事情能避免就避免。 你怎麽总是把爷爷的话当成耳旁风,苏豪那人就是暴躁又直肠子的,他现在是见人就提这些,对你和公司都有很不好的影响,你知不知道,你马上给我处理好这事。”叶博宏恨铁不成钢。 “爷爷,你先坐下,我慢慢跟您解释,我们这次加大投资也有合理的依据,但绝对不是针对他苏氏,苏豪和苏温泽都疑心重,他爱说说去。”叶庭鹰去找计划书。 很快,把一大叠的资料全拿了过来,沉声解释,“爷爷,这便是我们投资象阳科技园的所有资料,象阳国际和联生虽然是同期一块发展的家族企业入驻,这五大同期的工程,但进度明显慢了,象阳国际质量和精英人才大有,可是发展的潜力更大,您慢慢看。” 翻了几下那一大沓的资料,想要的答案起码要多看好多资料才能得到,叶博宏老脸一沉,“这是故意欺负爷爷老眼昏花了是吧,这些全是前文不接后语的数据,我不要看,你直接告诉我,现在还加大了投资幅度到底有甚么好处,你是不是故意跟人家针对着的。” “爷爷,我跟哪个人家针对啊?是指苏温泽?放心吧,他还不值得我们费心思去玩针对,你不看这些可以,但一定要先来看看这一卷我们投资的工程资料,这次我们想参与的工程量本就巨大,要是不加大投资,后期的产业链肯定不能进一步扩大,爷爷,您看清楚了这个——” 叶庭鹰一板一眼解释起来。 叶博宏看了看那些资料,脸色不再铁青,已经逐渐缓和下来,把那一大沓的资料往大班桌一放,凝神想了想,“原来是这样,我是明白了,这样吧,庭鹰,你们还是开个记者招待会清楚地交代下,并且跟我们海沙的大学城那边接触下。 趁机把这五年内的计划给简短说一说,联合大学那边的科研一块公布下,我想苏豪要是不是傻子就能看明白我们的目的,志不在他家的科技股,以后也就不会再那样故意针对你了,不好听的话还是让不要说太多。” 第594章 束手就擒 他真的不太喜欢为了迁就和解释存心与传媒打交道,但又不愿意让自家爷爷再多劝说,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叶庭鹰嗯了声,把资料全部锁回了抽屉去。 “这事我明白怎麽做,但要等一周才才准备说,到时再让公关部那边处理,爷爷,那您先回去吧,我今晚要晚一点才能回去,下午还有两个部门讨论会,晚上要去赌场巡场,嗯,今晚可能要十点以后才能回家了。” “今天怎麽有这么多事要忙啊,现在就可蓝和陈茹楠两个在,要不要再请两个能干点的秘书回来帮忙?那些琐碎的文案工作交给她们去做。 你平时不要甚么都要过问,这样都不是个事儿,你的时间最宝贵,公司现在的轨道很平稳,赌场和足浴城,会所和俱乐部那些交给人去看着,爷爷希望你正常的上班时间之外,还是尽量多挪出点时间陪小雀和念翔。” “要不是你小叔的心,这些年来都只是在手术上,爷爷真的打算让他也回来帮你的忙,但没办法了,你这个小叔连应酬都懒得费心,念翔他又还那麽小,要是快点长大就好了,多少能帮你分担点——”叶博宏在唠唠叨叨。 “念翔等大学毕业了再说,毕业前我想他好好玩,爷爷,你回去注意点安全,忠叔,你照顾好爷爷。” “少爷,放心吧。” 透过楼下公司外面的某监视器,叶庭鹰目送爷爷的轿车缓缓离开,消失在街头的一大片轿车内,于是重新拿出了那一大沓的资料,埋首细看,这些资料其实他也还没看完。 下午四点,他叫来卓可蓝,把资料都给带上,前去象阳科技园。 一路上,卓可蓝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见有些脸色凛然的老板,目光严肃,那双微微抿着的薄唇,很明显透着寒意嘛。 见她多看了两眼,黑眸毫无温度,眨了眨便眯上。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为何老板现在要亲自过去科技园一趟,过去今天下班前或许,不,是根本就赶不及回去开会了,看来,部门的那些内部会议又要延期,老板的时间哪怕是翻倍也是不够用的。 挂上了倒车挡,把车子倒回去一些,再度在指定的车位停稳后,古东然转过头,提醒眯眼休憩的男人,“总裁,我们到了。” 卓可蓝提着文件包,跟在身后下了车。 叶庭鹰看看腕表,蹙眉,“可蓝,宋伯父到了没?” “总裁,是宋添铭律师?您好像没说叫他过来。”卓可蓝老实汇报。 “是麽,那现在请他过来,我们和象阳国际的最近刚要签订的合同有一点问题,需要他过来,东然,帮可蓝拿着资料。”说完,他大步流星,往里走。 “那就谢谢古大哥了。”卓可蓝把资料全部交了过去,摁了摁拨号键,急忙就要致电传达老板的命令—— **** 明亮宽敞的会客室 象阳国际的总裁—左向越与叶庭鹰两边对坐,身边,是两方的律师。 宋添铭把合同里面最大和最不能满意的问题给简短指了出来,“左总裁,我们的意思很明白无误,我们叶氏一开始想要的就是药园和云鹤,星食代等三期的全部控有权,研发也要参与,而你们要做的只是提供充分的配合。 你们现在又在下面添加了附加的条件,条件达不到就需要双方都允许和更多的投资商合作,其它投资商涉足,我们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百分百控股,你们这做法已经是投机取巧了——” “叶总裁,我们一开始便事先说明了这次的合作或许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对你们叶氏让步太多的,因为真的有很多投资商对这次的研发工程很感兴趣,除了苏氏,盛食集团也提供给我们极好的条件,额,条件不比你们的差。” “左先生的意思是这次也要像竞标那样选择对吧?忘了之前的承诺麽?”全程不怎麽说话的叶庭鹰问了一句,平淡无痕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却坚定和犀利得像在质问。 “那个不算是承诺,只是大约一致的共同点,那按照叶先生的意思就是不准其它投资商永远再涉足了?我们公司的做法当然是先和你们贵集团保持百分之八的合作密度。 只不过要是后期工程和研发我们获取的成效并不够的话,便让其它投资商也参与进来,这样可大大分担了风险,但其它投资商所能分得权利也不大,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无弊的,叶总裁,你觉得对不对?” “不对,我要的是百分百的控有,至于风险多大,如何规避,这自然也是让我们去处理,你们只需要把工程和研发的所有权让给我们,签不签字?”叶庭鹰拿起了放在会议桌的墨镜。 “叶总裁,我看我们还是先好好谈一谈——”左向越,困难地开了口。 “可蓝,宋叔叔,走吧,合同撕掉,合作结束。”叶庭鹰戴上了墨镜,抬腿要走。 左向越又急又慌,“叶总裁,请先不要走,我们再好好谈一谈,有商量的余地。” “没这个必要了,左先生,知道我们为何不作太多考虑就选择你们象阳国际麽,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们在生物制药和设计这一行的势力稳定,人才拔尖,但你们最大的特点也是缺点。 需要投入的资金太大,可最终的收效有时还没其它科技园大,普通的集团根本就不能满足,我们冒险和你们合作,也是在冒险,比在赌桌上把钱花出去的风险也小不了多少——” 叶庭鹰语气平稳,不疾不徐地阐述着,他这话一出,左向越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叶先生,那其它的原因呢?” “其它原因?嗯,因为你太太黄秀秀是芷玥的最好朋友和最好的同学,芷玥也建议我们和你们合作,但看来这个建议不太对。” 左向越嘴唇都有些抖,要是中止了合作,其它投资商还没确定,他亏大了,早先的研发成本都要打水漂,语气越发恭敬了些,“叶总裁,看在秀秀的面子上,不如我们再好好谈一谈吧。” “我的所有要求,宋伯父也都很清楚了,宋叔叔你和他谈,谈的要求达不到就回去,同意的话左先生就赶紧签了字,合同可蓝你负责带回给我,我还有事,没多余的时间浪费。”叶庭鹰看腕表,淡淡吩咐,头也不回离开。 “总裁,我们知道了。”卓可蓝急忙应是,和宋添铭重新坐下。 幸好,幸好还有商谈的机会,他险些坏了大事,左向越,吁了口气,重新陪上了笑脸。 出了象阳国际,古东然缓缓启动宾利,想了想,还是搭了把嘴,“总裁,东然有些笨,还是不太了解为何一定要取得百分百的控有权,可是芷玥真的有建议和象阳国际合作?” 他不觉得叶芷玥会是一个干涉自家集团的女人,叶芷玥算是很安静的女人,除了自己的设计,几乎甚么样的商业信息都不太关注。 “你说呢?东然,好好开车,我们不回公司了,去宏基珠宝行。” 黑色宾利的车速加快到时速一百多些,旋风般开往宏基珠宝行。 贵宾室,珠宝行的总经理领着几名专员接待着,吩咐让人把指定的绿钻项链给立即送来。 镶着细碎钻石,精致奢华的一硬质保险箱被护送带来,被打开了三层厚重的秘密锁,雪白的丝绒内盒,一条价值连城的绿钻项链稳稳躺着,色泽通透,晶莹光润得令人不愿眨眼。 一旁的两名女性接待专员眼睛都看得快直了,只差没流口水。 不知为何,他不太喜欢那些女人的眼色,太贪婪也太得意,叶庭鹰挥手,“你们都出去。” 那总经理招手,“大家都出去,快。” “刘总,你也出去。”叶庭鹰扫向他,他的眼色也是欣喜和惊讶羡慕得太过了。 原本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的总经理额了下,愣了下,下一秒,跑得比其它人更快,守在门边,再把贵宾室的门给带上。 “总裁,这六月阿梵制成的项链和手链都漂亮,尤其是这条项链真漂亮,夫人一定会很喜欢。”古东然的表情没他们那些人那麽夸张,但还是自然流露出赞叹之色。 “嗯,东然,就怕她还是会觉得太隆重,不喜欢,带枪来没?”叶庭鹰把项链用丝绒布给包裹上,放进了衬衣内某一处—— “总裁,枪带了,别担心,我一早就已经通知黑鹰组五人过来这边看着,没甚么不寻常的。”不等吩咐,古东然把保险柜合上,提在手上。 “枪,给一把我。”叶庭鹰伸手过去。 “总裁,我就带了一把枪,其余的还在车上。” “那也无碍,走吧。”叶庭鹰率先开了门。 他绕过玻璃的展览柜时,透过洁净的反光玻璃,不经意地看了看原先已经换掉的某女性专员,黑眸便闪过锐利的冷冽:青狼的人竟然能混进来他们集团下的珠宝公司,还真是小觑了他们。 第595章 束手就擒 古东然也看出了原先第一次见面时对那颗钻石项链反应最大的年轻女人,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已经换上了一副姣好的面容,姿色没那麽艳丽,在大群的女性门店接待专员里并不显眼。 宏基珠宝行是叶博宏年轻时大批量收购的珠宝行之一了,现在脱颖而出,已经发展得很不错,这里的接待专员很多都有固定的岗位,不轻易调换,因为便于顾客寻找到相熟的接待专员。 换了人,短短时间就换了人,警觉性偏高的他立即意识到不好,抄在裤兜的手已经按下了快捷的拨号键。 叶庭鹰没他那麽紧张不安,俊美不变的扑克脸看了看腕表,看着渐渐亮起的五个绿色小点,笑了笑,“东然,我们去教堂。” “总裁,去教堂?”古东然不敢置信。 “对,去教堂,我想去祈祷下,在这等你,还不快去取车?” 他都不明白老板为何来到这就停下了,古东然更加为难,这里离可以停车的地方,距离并不近,可变的因素太多,但看着老板的脸色,满脸无奈,便快步前去发车过来。 他前脚刚走一会,端着首饰托盘的一年轻女人稳如泰山,逐步靠近,在距离叶不到一米远时,衣袖口一把锐利的匕首已然握在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往他的脖颈大动脉—— 另一发子弹以更为迅捷的鬼魅速度袭往她的脑门,子弹刺入骨头的独特声音伴随着啪的倒地,女人倒地身亡,匕首落地的啷一声,清脆入耳。 珠宝行内的其它员工,无论男女吓得尖叫,胆子不大的三名女人,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叶庭鹰俯身,一把猛力扯掉女人脖颈的玛瑙小吊坠,抛往外面一处没人经过的空地,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比地震更令人感受到逼真的死亡气息。 珠宝行的声控智能系统已经滴滴启动,四周乱成了一片。 “妈呀,救命!”就快要叫出来,珠宝行的总经理脸色由白,再更白,双腿没那麽软,急忙箭步迎了过来,嗓音发颤,“总裁,您,您没事吧?” “有没有事,是看不见,还是没长眼?她是杀手,可到底怎麽混进来的,今天之内就查清楚,再有下次,外派你去刚果喂秃鹰去。” 半分认真,半分玩笑地命令,叶庭鹰看着脚边这个死相有些狰狞的女人,黑眸越发冷冽又薄怒,再看看自己皮鞋沾上的一丁点而血迹,不禁蹙了蹙眉。 “是是是,总裁,您没事就好。”要是真出了甚么事,何止是去刚果喂秃鹰,只怕去地府了。 古东然手里还持着枪,从车内下车,疾奔过来,贴嘴在老板耳边低语,“总裁,她只是青狼刚收的,还没代号的低级清理者,这里还危险,我们要赶紧离开。” 叶庭鹰点头,简短交代下该怎麽善后,便快步离开了。 “总裁,刚才那样引那女人出来,是不是太冒险了。”发动车子,古东然,脸色凝重,问道。 “东然,怕甚么,我可以放心把自己的命交给你保管,何况那女人的身手真的不怎么样,跟黑鹰组的人说一下,尽快查清青狼最近的动静,他还有没派更多的人过来海沙。”叶庭鹰捂住了心口,感受到顶住心脏的钻石项链,薄唇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古东然点头,不再说话,他现在还有些忐忑,幸好老板的那类眼色没读错,不然真是坏了事。 “总裁,那我们还去赌场麽?”车子在分叉道,他才想起来今天算是个老板的重要日子。 “去,过去简单查一查这半个月的账再回家,先不巡场了,陆雷,陆风他们把账目都整理好了。”他身为赌场的总裁,目前的最大任务是确认那些账目都没错,再把纸质账目簿全部存放锁好,其实专注点看账目也是花不了多少时间。 宏基珠宝行遇袭和爆炸的事情明显宣扬开了去,他们二人抵达赌场后,客人看向两人的目光多了些,赌场外的那些保安也更为战战兢兢。 监控室这一层的楼梯角,陆风和陈帆一左一右地站着,远远便看着平安无事的两人,各自对看了一眼,舒心一笑,陆风先开了口,“总裁,你需要看的账目都准备好了,是去办公室看还是回套房内看。” “还是回套房看,你们笑甚么?陈帆,你怎麽也在这?”叶庭鹰斜睨了眼笑得像个孩子的陈帆,不由得又想起妻子的话,想质问无所事事,但觉得自己的语气或许有些酸,便不说话了,他妻子竟然说陈帆笑起来纯粹,全部发自真心的笑容,令人觉得很亲和。 “总裁,陈帆说那个女人死得很搞笑。” “陈帆,她哪里搞笑?” “她端着的托盘,有两颗钻石戒指掉进了她的衣服内,那钻石很大颗,但看她平平的,还真不知能不在装得稳,玩夹樱桃估计也不占上风,这个其实不是很搞笑,只是真的觉得她死得冤,青狼太狠心了。”陈帆不再嬉皮笑脸,一板正经回话。 “这都能看得到麽,眼力还是这麽好,可惜闲的慌,还以为你想说我狠心呢,该死的,陈帆,你总是这样四处晃荡。 要是真的没事做就去芳华绝代帮忙,要不,我让正霖给你也挂个牌,标个价去服务女人去。”话锋一转,叶庭鹰语气很认真。 陆风和陈帆都愣了。 挂个牌?那不就是个牛郎麽,他最年轻最能开玩笑时也没这样做呢,陈帆嬉皮笑脸,“总裁,还是别开我玩笑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就算不为我着想,也得为我妈和我妈孙子着想啊。” “谁说是开玩笑了,看见你每天在这样浪费宝贵的时间,我真的很痛心,也很想执行物尽其用的原则,让你的个人价值发挥到最大,反正你的女人缘也不差,整天又有一大堆时间挥霍。 以后要是再这样无所事事惹我生气的话,自己收拾包袱,赶紧去芳华绝代卖,乖乖签个生死约,看在大家相熟几年份上,薪酬方面,会让正霖给你算好一点的。”叶庭鹰往套房方向走,大步流星。 “陈帆,放心去吧,你老婆甜美体贴,保证不会怪罪的。”古东然忍住笑,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两人,跟随上去。 不理会古,陈帆拉住陆风,瞪眼,“又不是我一个闲着,总裁这摆明就是故意针对我,他这是怎麽了?我哪里惹他生气不开心了?” “这不是当事人,我又怎麽知道呢,但总裁会这样吃醋,也就只有一个原因,肯定还是在介意你和夫人之前走得太近了,幸好你当时懂得迷途知返,哈哈。”陆风转身,回去拿账目簿。 “甚么?可是这太夸张了吧,陆风你也知道的,我那时只是觉得小雀,不,是夫人难得一见的清秀可人,但总裁不懂得怜香惜玉,总是惹她不开心才想让夫人开心一点,真的没其它的。” 陈帆追上去,语气慌乱地解释。 “陈帆,这样跟我解释不顶用,直接跟总裁说去,不过劝你还是不要去多嘴了,不如还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就没事了,总裁太忙了,今天是他和夫人的纪念日都没甚么时间留在家,心情不好吧。” 陆风停下脚步,想了想,稍显多余地安慰道。 “甚么纪念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怎麽算都不对,怎麽也不该是今天吧?”陈帆推着陆风走。 “别推我,怎麽你们都来问我呢,我要是甚么都知道,谁不定下一个总裁不满意,要送去芳华绝代签生死约的是我了,陈帆老弟,有要紧事忙,就不耽误你继续四处晃荡。” 陆风这会是真的急着回去拿账目簿,那些东西也就他一个人管的,要不是知道老板每次过来监控室都会循例问一问穆安阳他们最近的监控情况,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和陈帆在这里瞎扯。 陈帆气得有些没了表情,他保证要是重来一次,他宁可去招惹最为恶心的丑女也不要招惹老板看似的女人,简直是无穷无尽的报应啊。 多年养出来的高效率,不到两个小时,叶庭鹰便已经把这半个月来赌场从大到小的账目簿全部详细地看完,心中已有了一盘数,锁上,拿起床头柜的那两个枕头,伸懒腰,坐在床沿边,凑近鼻翼端,嗅闻下,可惜却已经完全没有他想要闻的香味,他们已经很久没在这里过夜了。 除了纯粹的身体需要,他对所有,其它女人都没有一丝感情上面的悸动,但每当看见妻子那白皙娇嫩如花瓣的五官,如白煮蛋的皮肤就觉得满心都是暖暖的疼惜,满是占-有,两人争吵闹离婚,情绪不和时,他的心脏比闹心绞痛更糟糕。 肯定是上辈子欠了她,这辈子才来补偿的,就像债主,可是也没有她那样淡然的债主,他现在的状况更像是作茧自缚的可怜虫,他每天除了公事便是想着妻儿,可从没得到妻子的来电问候,一个也没有。 第596章 束手就擒 今天是他们双双真正献上自己身心的纪念一周年,他贪恋不舍地放下了那个有些温凉的枕头,想起要送的礼物,更是归心似箭。 叶庭鹰直接与古东然坐电梯下了车库,这次反常地不走大门,这样可以避免接受与那些客人或是员工的寒暄,从而步行离开赌场的速度还要更快。 叶胜赌窟很大,外面是比风景区更要优美雅致的大花园,从车库驶出去还要些时间,叶庭鹰怀揣着那条项链,紧张和欣喜得好像一位正要上花轿的新嫁娘。 赌场的套房有她的气息,现在闻不到他就像丢了重要东西,急着要去找回来。 他们抵达主宅,草坪外的一空地停放着辆红色法拉利,车身崭新洁净如刚出品的,古东然一眼便认得出车牌属于何人所有,停稳车后,双手还放在方向盘,明显愣了下,“总裁,这是苏温泽的车,他怎麽在这里呢。” 对啊,怎麽在这里,这是他的家,叶庭鹰也想问,苏自从把威利斯.尼尔的那份证据给顺利递交到美国那边去便搬离了叶宅。 搬离了叶宅后,这么多天几乎没再露过面,海沙不大,他们两家公司之前的合作已已经结束,目前都没有来往,见不上两次面,这样一来,他觉得和妻子的关系更为亲近,不免有些庆幸,说不介意还是假的,那对男女曾经是三年多的合法夫妇,也有十多年的深厚感情—— 他,现在除了骨血相溶的儿子,完全没有可比性,可是,他的感情何时变得这样卑微了,太卑微的东西都是掉价,黑眸不知不觉又染上了凛然,还有些坚毅。 叶庭鹰微微低头,敏捷地钻出了宾利,“东然,那辆蝙蝠送去毁掉,不要了。” “总裁,那车你不是很喜欢麽?”古东然讶异,就算不开也是可以收藏着,偶尔拿来看一看。 叶庭鹰不再说话,大踏步进了客厅。 客厅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并无任何人,奇怪的是,连林阿姨和小桃她们也不在。 叶庭鹰焦急地直奔回房,套房内也是安安静静的,他妻子抱着儿子躺在床上入睡,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两母子的呼吸轻缓均匀,看似睡了好一会,睡得很沉,连他进房来也没有察觉。 他把项链放在梳妆台,放轻了脚步下楼去,心中的那股焦躁顿时便烟消云散,刚到了楼梯口,小兰迎上来,“少爷,你怎麽这么快回来?” “那是苏温泽的车,他过来干嘛?”他下意识脱口而问。 “苏少爷啊,他亲自过来给唐老爷和桃姐送药,还有些灵芝孢子粉,唐老爷固定要吃的那种,桃姐关节炎复发,他也给带药过来——” “我们这里没这些药麽,他多此一举,少奶奶有没见过他?”唐彦诚和桃姐需要的药物他一早就让人备放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外面再去拿,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唐彦诚想见苏才让他过来的,这事他就不太适合去管了。 “有,苏少爷是四点半过来的,他和少奶奶只是谈了会便过去洋房了,少奶奶说有点犯困,一早就回了房休息,少爷,有,有甚么问题吗?” “他们谈了甚么?” “小兰真的不知道,少奶奶那时是和小姐一块陪着苏少爷的,我们都在外面,后来小少爷闹哭,少奶奶便回房了,少爷不如,不如问小姐吧。”小兰有些害怕。 叶庭鹰满心欢喜往家里赶,但想到妻子和前夫还是背着自己碰面就失了理智,那股焦躁又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斥责,“干甚么吃的,我之前不是让你和小桃好好看着她,为何不给我电话回报这事?” “少爷,那,那个,苏少爷过来主要是给唐老爷送药的,他不是直接过来找少奶奶,我们本想打电话,可,可小姐,小姐说还是不打扰你了,少爷你平时都那麽忙。” 感受到质问的怒气,小兰这会是慌急了,语无伦次,就算她们打电话,估计也没时间听这无聊的电话吧。 “滚!别找借口,下次再失职直接收拾包袱走人。”连最贴心的妹妹芷玥都不维护他的心思,叶庭鹰握紧了拳头,语气严厉了几分,既然事前都已经有了未雨绸缪的计划,他不允许自己身边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发生。 “是,少爷,我知道了。”小兰头垂得跟受惊的鹌鹑,连连点了点头,便跑回了洋房那边。 叶芷玥正往回走,看见掩面欲哭的小兰,不解,叫住了问,“小兰,等一等,你这是怎麽了?” “小姐,少爷突然回来了,他听说少奶奶今天和苏少爷见了面就很生气。” “哥回来了?今天怎麽提前这么多。”叶芷玥有些惊异,脸色忡忡。 “是啊,小姐,少爷很生气,脸色变了,怎麽办?” “应该没事的,你不如先去看看桃姐那边还有甚么要帮忙的,我会和哥好好解释,这都不关你们的事,他不会怪你们的。”叶芷玥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就怕兄嫂现在就会吵闹起来。 她直奔上三楼,见房门只是轻掩上,便笃笃笃礼貌敲了三下,“哥,在吗?” 叶庭鹰从里面出来时,换上了一套舒适的家居服,见她有些畏头畏脑的,多半也猜到了会说甚么事,佯作不知,“芷玥,甚么事?” “哥,真的不关小兰她们的事,小兰本来想告诉你苏少爷过来的事,是我阻止了,大嫂只是感谢苏少爷带药过来给唐爷爷,两人就说了几句话,真的不是你想象那样叙旧,别生气了哈。” 他需要的解释就这麽多麽,守卫的人竟然也傻愣愣不告诉他这个消息,叶庭鹰不太满意,径自在起居室坐下,“芷玥,他们两个都说了甚么话,一五一十告诉我。” 叶芷玥瞪大了双眼,“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怎麽会记得,他们两个说的都是很琐碎的问话,大嫂就说谢谢苏少爷陪伴唐爷爷,苏少爷就说这也是他想做的,不要太介意之类的话,对了,哥,今天怎麽回来这麽早?” “想我儿子了就回来,芷玥,苏少爷这次过来,爷爷知不知道?爷爷有没和他聊过天?” “没啊,爷爷回来就回房休息了,到现在还没起呢,哥,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感觉怪怪的,。” 叶芷玥依偎在他身边,轻捏着他肩膀。 还没碰到他肩膀,叶庭鹰便抓住妹妹的手,“哥没甚么,只是觉得想多陪我儿子,苏温泽他过来看唐老,那你又跟过去凑甚么热闹?芷玥,哥跟你说过了,苏温泽很不适合你,远离他。” “哥,你说到哪里去啦,人家真的是去看桃姐,桃姐今天中午又扭伤了脚,现在都还走不动,大嫂吐了整天,刚才才睡着,桃姐那麽疼大嫂,我不过去看看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为何又吐?” “还说呢,哥你太厉害,竟然让大嫂这麽快又怀-孕了,她这次的孕吐反应比上次还强烈很多,下午刚吃了碗海鲜粥,还没吃上两口就吐,五分钟内就吐了三次,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林阿姨说吐得这麽厉害,按照经验,多半又是男孩了,大嫂她现在的身子更虚弱,林阿姨给熬了点白粥让吃下就睡了,希望睡着能好一点,哥,你们为何不晚一点再第二胎呢,可怜我的念翔BB现在就要开始戒奶了,吃那些配方奶也不知好不好,可怜。” “甚么你的念翔BB,他不戒奶那你大嫂肚子里胎儿的营养不够,芷玥你先出去,去看看爷爷怎麽这么晚还没起,跟林阿姨说今晚早点开饭,我有点饿。”越听越是心烦气躁,叶庭鹰起身,往婴儿房走。 “哥,你还是先不要吵醒大嫂了,她睡下到现在还不到两个小时,林阿姨说孕妇早期也要注意休息,让我七点后再叫醒她。”叶芷玥出去前,再叮咛了一句。 “知道了,我只是想和念翔说说话。”叶庭鹰解释,把躺在妻子身旁熟睡的儿子抱回自己房间,再把房门轻轻带上。 叶念翔,这次的睡眠不深,刚被抱走就醒来,瞪着大眼睛,呆呆的地看着他,两道眉毛稀薄得远看就像不存在。 “咿咿呀呀,听不懂,不如叫爸爸,来爬给爸爸看,乖儿子你平时太懒了,跟你妈咪一样懒,来,先站起来,要多点爬,手脚才会灵活——”叶庭鹰把他儿子放在被窝,耐心地教导着。 他有些看不惯自己儿子简直就是睡包的这一个德行,晚上下班回来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还睡得跟猪一样,不叫也不醒,导致两父子的交流都少很多。 可惜他的幻想太美好,也不过只是七个月多大的男婴,现在他儿子膝盖和脚掌处都还软绵绵的,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坐,坐着一会便不安分,叫了两声爸爸,便自己四处爬,爬得倒是特别快的—— “慢一点,叶庭鹰守在一旁,他房里这张宽大,可躺十来人的大-床,床垫不软不硬,好到恰如其分,俨然成了他儿子爬行的专属领地,叶念翔爬得好不舒服,咿咿呀呀里染上了喜悦。 第597章 束手就擒 唐逐雀睡到了六点多便醒来,窗外是暖暖,已经没了温度的落日,余晖洒在远处的树林,葱郁和余晖组成了美丽的画卷,刚休息好,她的视线焦距特别好。 屋内很安静,静得连她的呼吸声都清晰入耳,她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心里空落落的,想起了自己的宝宝,下意识腾地站起,一眼便瞥见梳妆台上面的那条项链。 项链并没有包装盒,只是用一块丝绒布包着,奶白色的丝绒和那些翠绿通透的钻石,绿白分明,形成了更为简单的美丽。 叶庭鹰来过她房间,那叶念翱翔肯定也在他那边,她不慌不忙起了床,前去洗漱了一番,换上秋装,现在天气逐渐转凉,她绝对不能着凉。 怀孕期间最麻烦了,连最普通的药物都不能吃,于是保暖功夫素来都做得很好,质地极好,保暖性很高的羊绒长裙加上一件雪白色的长大衣。 叶庭鹰这时也走了进来,抱着还在咿咿呀呀地叫着的儿子,放在婴儿床,大踏步过去,拿起项链,“老婆,过来,我给你戴上。” 唐逐雀犹豫了下,还是把散落后脑的长发给整理了下,双手都拿住,“好漂亮,可是太贵了,叶庭鹰,你真浪费。” “不,送给自己女人的怎麽会是浪费,舒服点没?芷玥说你今天吐得比较厉害。”叶庭鹰利索把项链给整理好,看着美丽得令人快要窒息的绿钻,成就感顿起,嘴角的笑弧也放大了些。 徐怀轩说得没错,看来他确实很喜欢用珠宝犒赏女人,不过,这样太深情的他也不知是好是坏,要是哪天嫌弃了恐怕只会令她更难以承受,她已经有过了亲身体验。 他的钱再多,也是整日整夜利用那些高强度的工作换取而来,真的并不值得这样去挥霍,项链和手链,加起来一亿多,越想越觉得脖颈和手腕都沉甸甸的。 “呵呵,叶庭鹰,你的女人那麽多,这样大方,你凭一己之力就为珠宝行业贡献良多,真难得。”唐逐雀看着他嘴角的笑弧,越来越觉得不了解他。 花了上亿就是为了这六月阿梵,他真的不太明白金钱的意义还是他觉得女人能有这个就有了无比的喜悦。 “老婆,现在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别乱吃干醋,戴着真的很好看,主要还是因为你的皮肤好,把项链也衬得更高贵雅致了。” “不,还是这条项链更好看点,叶庭鹰,谢谢你。”唐逐雀握住那项链,心里的负担感不由得更重了点: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金钱的纠葛,先是唐建借着叶庭鹰的私人注资,再是这些贵重礼物,她觉得自己好像卖掉了。 “我更喜欢实际点的道谢,好好养胎,再给我生个女儿,我需要儿子,但更喜欢抱着女儿。” “可我吐得很厉害,林阿姨说这一胎可能也是儿子,以后,嗯,还要等四个多月才能知道。” “老婆,辛苦你了,这一次是儿子女儿都无所谓,我们都还年轻。”叶庭鹰帮她整理下大衣。 他的态度甚至还有些感激,她一时都不知该说甚么话了,唐逐雀沉默不语。 叶宅没其它家庭那麽讲究育儿的环境,或者说,叶庭鹰认为家里这边不准陌生人经常出入,不准其它保姆或育儿嫂过来,也没雇请,这些天都是林阿姨,小桃,叶芷玥等帮忙照看他们的孩子。 要是再多两个孩子,身负母亲的重担,起码要四五年,现在看来肯定是用不着去唐建上班了,何况,叶庭鹰明显是很大男人主义的,他虽然不怎麽提出来,但心底怕是根本就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外出忙活。 叶庭鹰的眼神锐利得很,却对她的落寞置之不理,转移了话题,“老婆,念翔爬得不够,以后还是让他多点爬,现在他的骨头太软了,他和你一样,太喜欢睡觉了,以后让他少睡点。” 他话锋一转,于是,她现在的角色更像个保姆,育儿嫂,唐逐雀有些不满意,“叶庭鹰,他和你这个工作狂不一样,念翱翔才八个月不到,太年幼了,何况小孩子都很喜欢睡觉的,我妈说喜欢睡觉的孩子长得会更快,是好事。” “可是念翔他整天都在睡,现在等下班回来后我都没时间陪他玩了。” “那你就早一点回来,或者周末拿出多一点的时间来,家庭重要还是事业重要,自己掂量下,反正,钱你是赚不完的。” 她说完便往楼下走,把那条有些招摇的项链放进领子内盖住。 “现在你去哪?” “我要过去那边看看桃姐,桃姐今天下楼梯不小心崴了脚,她的脚新伤加旧患,都快成习惯性的了,我今天也很不舒服便歇息了。” 现在过去难免会碰面,因为苏温泽到现在还没走呢,碍于爷爷的好客面子,他又不好意思驱赶人离开,叶庭鹰蹙眉,“老婆,那我和你一块过去。” “不,你还是先留在这看着念翔,他有时也很顽皮。” 叶庭鹰止住脚步,想了想,还是蹙眉,“先等着,我下楼去叫林阿姨上来看着,我陪你一块过去。” 他的话永远是不容人质疑,话音未落已经拔腿走了出去。 现在这个时间段林阿姨是最忙的,忙着准备食材做饭,唐逐雀有一种把他的耳朵扭断的冲动,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平时上班已经很忙了,回来还不多点陪自己儿子,非要跟着她干嘛,他肯定没那麽好心去看望桃姐的。 果然,很快,叶庭鹰脸色不佳回来了,身后却是跟着叶芷玥,“芷玥,那念翔就先交给你了,我和你大嫂只是过去看一看桃姐,很快就回来,好好看着我儿子,哪也不准去。” 叶芷玥拍-胸口,保证,“哥,放心吧,我最喜欢和念翔BB玩。” 唐逐雀忘了叶芷玥也是个他一个使唤得了,任劳任怨的劳动力,暗暗在心底无奈叹气,“芷玥,我们很快就回来,麻烦你了。” “有甚么麻烦的,老婆,走了。”叶庭鹰拉住她就走。 “大嫂,安啦,安啦。”叶芷玥轻声笑,急忙朝她打手势,放心的手势。 唐逐雀被他拽着,他有双惹人羡慕的长腿,步伐迈得也大,于是连带她的步伐也快了不少,他的手温很高,很暖,特别踏实的感觉。 她安静跟着,心底突然有了些笑意,想起苏温泽今天过来了,于是她开始明白他为何非要跟过去了,啧啧,还是那一类的控制欲在作祟呢。 “叶庭鹰,慢一点。”想到他为什么要跟着,她所有的气势都没了,可是被拉着疾走,好像在比赛,疾步行走不符合她的风格。 叶庭鹰立即放慢了脚步,同一时间就语气严厉地命令一旁见了他好像耗子见了猫的小兰,“小兰,去帮林阿姨做饭,林阿姨一个人做饭很累。” “要不是你嘴刁,每顿都要吃那些生蚝和鱼唇,林阿姨其实也不用那麽累的。” 叶庭鹰瞅了眼她,气宇轩昂的棱角透着认真,好看的丹凤眼都弯了弯,“老婆,我爸以前总说男人都要保持吃生蚝的习惯。” “不可能,你爸怎麽连这些小事情都和你说呢,你每次都拿你爸妈的教诲来当幌子,其实你是因为以前有那么多女人,不吃不行,怕不行的话被人笑,自尊心受不了,王八蛋,谁知道你现在还有没金-屋-藏-娇,你在外玩女人的话要注意,不要连累了我——。” 草坪外,古东然和两名守卫队的人在交谈,她骂人的语调立即减弱。 她平时可以在人后大骂叶庭鹰,可是有人在就不行了,人前她还是需要维持大家闺秀的仪态。 “老婆,真觉得你的这些话有道理?我现在不吃生蚝也一样很行,但几年来都有吃,都习惯吃了,还有,金-屋-藏-娇对我来说都不算潮流了和美事,浪费时间和精力,现在,我最想有自己的孩子。”叶庭鹰的语气永远是不疾不徐的,于是,简短的一番话,出了客厅外才说完。 唐逐雀索性不说话了,她不介意感情不忠才怪,自己的男人谁用都觉得是罪过,尤其是在生了孩子后她所需要的回报和真心更强了。 可惜,她现在是坦白问,或者是旁敲侧击,嗯,他至今还是死不承认现在有女人,但她始终是半信半疑,没有不偷腥的猫。 何况还是这样的一只猫,他们这些富家少爷应酬去的地方不是酒店就是会所,身边围绕着的漂亮女人一大堆,怎麽可能会不逢-场作戏,要不是她母亲的性子也硬,平时外出都贴身跟着,她父亲恐怕也是保不住忠诚的身心。 古东然和那两名守卫朝他俩点了点头。 走得都一摇一摆了,叶庭鹰还在看腕表。 唐逐雀真的不明白那个腕表到底有甚么秘密,因为他时不时就会看,她也想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站在她这边的角度,迎着落日根本看不到,那腕表侧着光时完全看不太清上面有甚么。 第598章 束手就擒 人心叵测,这些年来,一向对他和银龙有些忌惮的青狼,竟然会愿意和胆大光明正大地挑衅,不夸张说一句,他显然是顾不得同门情义,那一切就不太一样了,防备是必须的,他最近需要时刻警惕青狼的消息。 他的腕表算是个接收器,可叶庭鹰自然是不打算告诉自己女人在看甚么,见她缩头缩脑地窥看自己的腕表,好笑地轻敲了下她额头,语气既是宠溺又是警告,“老婆,偷着看甚么呢。 我现在真的没别的女人,没时间也没那个心思应付,不用这样偷偷盘查,要是有肯定不否认,你们女人太疑神疑鬼都不可爱的,我要给自己的儿子立个好榜样,以后那些女人一律都不要,有你一个我都应付不来了。” 唐逐雀略显羞恼地低下了头,“不,我没查这个,只是想知道你为何总是看这个腕表?这表,嗯,有甚么秘密瞒着人而已。” “多事,疑心重的女人,我的秘密就是秘密,你也是不能知道的,你爷爷和他走过来了。”叶庭鹰应着,远远看见唐彦诚和苏温泽一块慢步往这边来,嘴角的笑容下意识就消去。 唐逐雀急忙挣脱了他的手,快步奔了过去,“爷爷,温泽,谢谢你陪着我爷爷。” 苏温泽的视线淡淡的,定在她身上,很快又移开了去,比蜻蜓点水更淡,两人好像陌生人般。 叶庭鹰上前,拢了拢她的肩,提醒自己的存在感,沉声,“唐老先生,您的身体怎麽样了?” “很好,都是老骨头了,虽然不中用了,但是也还耐折腾,小雀,我想去你那边,看看念翔。” 苏温泽放开扶住老人家的手,语气像是对自己的亲爷爷般亲切,“唐爷爷,那我改天再来看您了,保重好身体,告辞了。” 他最后三个字确是对着叶庭鹰说的。 “嗯,阿泽,那你先回去吧,慢点儿开车。”唐彦诚慈爱地朝苏笑着。 苏温泽的视线掠过她,落在身后,随后便一言不发往自己跑车走去。 桃姐就因为最近雾气比较大,也是阴雨天气,腿脚或许又酸痛,没那麽利索,下楼梯一时不注意就崴了脚,幸好小桃那时正过去给桃姐换毛毯,帮忙立即擦了药酒,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她爷爷的腿脚也不太好,但倒是挺能撑,唐逐雀上前去扶住自己爷爷,“爷爷,您要慢点走。” “爷爷知道这些了,小雀,你现在这第二胎,突然就吐得这麽厉害,千万要保暖,可不要着了凉,现在要当人家的妈咪是幸苦点,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身子不好就更要注意休息——” “爷爷,小雀也知道了,会照顾好自己和胎儿,您今晚想吃甚么?林阿姨的菜式设计得也很好,和桃姐的差不多,林阿姨最拿手的就是牛肉汤,特别好喝,清单好喝又不腻,牛肉松软可口着呢。” “给打广告似的,你们有甚么爷爷就吃甚么了,现在这个点,念翔没在睡觉吧?”唐彦诚随口应着。 桃姐刚刚崴了脚,最近的身体也不是那麽好,从早到晚,卧床的时间多了,已经不能帮忙设计菜式和熬汤,他想吃桃姐做的菜也不敢说啊,自己的口味独特点,连累人家要费心多麻烦。 “爷爷,没睡,芷玥正陪着念翔玩,他今天下午陪我睡了会,精神很好,现在肯定不贪睡了。”唐逐雀想起自己儿子,心底便有了最自然的爱意。 大家怎麽都认为叶念翱翔太过喜好睡觉呢,他确实每天都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睡梦里,可他那麽小,不爱睡觉的话,才是值得担忧的事情吧。 叶庭鹰跟在身后,看着远去的红色跑车车影,静默不语。 两家关系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聚会也是一个月多达两三次,可是唐彦诚和他这个孙女婿几乎还是没甚么好谈的。 现在,则是不喜不怒地看了眼他俊美深刻的脸庞,越发觉得不自在,放慢脚步就往主宅的客厅去了,跟孙女唠叨起自己多麽想曾外孙来,可是又觉得曾外孙懒惰,太喜欢睡觉了—— 小兰上去禀告,叶芷玥便立刻抱着小侄子下楼来,让小兰帮忙拿着毛毯和婴儿品,她的嘴巴比蜜还甜,特别讨长辈的喜爱,见面便大赞唐彦诚的精神还是这麽矍铄,叶念翔多麽黏人等。 相比较而言,她和林莞音等更讨得唐彦诚的欢心,平时,唐彦诚对自己孙女和高水然都比较严肃,但见着了外人家的孩子就显得特别亲,一老一小,围着还在咿咿呀呀学语的宝宝交谈起来。 叶庭鹰就坐在一旁,几乎不怎麽开口,只是默默看了会他们,直奔回房去,拿起电话来,沉声吩咐,“你们几个在哪?这几天给我跟着苏温泽,别问为什么,跟紧一点,随时汇报过来。” “老板,可是苏温泽和国际刑警那边忙查别的案子,最近真的都不查我们的事了,为何还要花时间在他身上啊?” “照我吩咐去做,别再问。”叶庭鹰的语气变得冷厉了点,惜字如金。 苏温泽最近是不查黑鹰会的事了,可是他们还在查菲律宾的那起坠机案,那就是个死胡同,绕过去最好了,不能再翻出来,可是对方太执着,所有的行踪偏偏又不在掌控之中,这感觉有些不踏实,很不好。 吩咐完要办的事情后,他下楼去看着逗着宝宝,其乐融融的几人,心底暖和了一点,过去轻掐了下儿子胖嘟嘟的脸颊,“整天咿咿呀呀,乖儿子,你以后肯定是个话唠子。” 说完,便在妻子旁的那张单人沙发坐下。 “难道学你啊,庭鹰,你就是话太少了,笑容也少,小雀也是,两个都不爱说话,交流不够,所以你们两夫妇以前的矛盾争执才那麽多,整天闹离婚,闹得我们都心烦,幸好念翔天生爱笑,一点都不像你们。” “爷爷,哥虽然寡言,少了笑容,可是他的女人缘也不知多好呢,人家都说男人要知道沉默是金的道理,其实也不能太啰嗦的,大嫂也懂得哥的好,唐爷爷,您说对不对?”叶芷玥故意维护,俏脸都笑眯眯的,坐到她大哥身旁去。 “嗯,男人还是要专注在公事,太啰嗦也不好。”唐彦诚淡笑,点点头,看了眼两兄妹,马上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曾外孙身上,他和这个孙女婿的关系不是那麽好,礼貌和善意的交流也顶多也就是点到为止。 “庭鹰,怎麽见到我们也不打招呼,芷玥就是总疼着她大哥,小雀乖顺,又善于包容人,我没看错眼,在海沙的那麽多千金里面,也就她才能忍得住庭鹰的臭脾气了。”叶博宏不满地看了眼孙子。 他的语气说得铿锵有力,但其实现在的身体不是那麽好,动脉硬化,中风,心脏衰竭,他全部都经历过,要不是因为有一大堆的医生和亲生子叶黎民悉心照顾,他至今的精神气不会保持这样好,平时运动下,或要去的车途稍微远一点就要休息好半天。 看见朝自己不断眨着大眼睛的小侄子,叶芷玥的笑容更灿烂,“爷爷英明,大嫂和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命中注定要守候一辈子的,我们家念翔BB很快有个小弟弟啦,爷爷,唐爷爷,你们看,念翔BB的眼睛好漂亮,最像大嫂的——” “嗯,念翔的鼻子和嘴巴也挺像小雀的,以后肯定会长得很俊,但小雀就是没他这麽爱笑,太乖了点。”多年以来的心愿终于得偿,很快还有第二个曾孙,叶博宏笑得脸颊的皱纹也深了些。 “可是太乖就不会说话了,其实以前小雀也很爱笑的,她后来上了小学,死读书突然就傻了点,话和笑容也少了,尤其是读完大学后整个人都变了,不知在国外是怎麽过来的,闷头闷脑,都怪逐莺走得那麽早。” 唐彦诚不开心地看看孙女有些呆滞的表情,突然间就有些伤感,要不是因为那车祸,他的大孙女这时候也是结婚生子了,孙子肯定更年长些,肯定婚姻更要美满点,因为大孙女比这个孙女更聪慧点,也更黏人。 苏温泽完全知道他的爱好,也知道陪着他一块养花和下棋,甚至会和他讨论起海沙最近的新闻,闲暇时便给打电话,所作所为都更像他的亲孙,这个孙女一点都不黏人,也不爱说话; 要不是因为孙女的高学历和荣誉曾经给唐家和唐家老祖宗都给争了面子,性格又乖巧得很,不属于传闻狗仔的追-逐对象,又是属于唯一的孙一辈,他还真不太关心,也提不起来多喜欢,世事无常,苏温泽不能当他的得意孙女婿,怎麽看都真是可惜了点。 “唐爷爷,别想那些事了,大嫂现在不是就挺好的,大家娶妻都求贤淑的,说话太玲珑显得不实诚,哥就不知多喜欢大嫂呢。”叶芷玥对当年的那些重大变故,只是一知半解,只是不想气氛突然会变得凝重。 第599章 束手就擒 按照林莞音和高水然给她说的那些独家消息:唐彦诚这些年来,多少也是有些怨怪因为这个孙女的关系,自己的大孙女才会刚过六岁,便已经悲惨地命丧街头。 本来,海沙那间曾命名为童星的私立贵族小学,那时的保卫就已经特别严格了,去接送学生的轿车和司机都必须再三验证身份,学生没老师或内部保安人员带着,一律都不能外出—— 可是,偏偏在老师眼中是乖乖女的唐逐莺却找了借口,趁着老师不注意,还是因为要偷溜出去外面的小店,给特别爱哭又贪吃的妹妹卖雪米糍而出事的,这事对于唐家一家人来说太荒唐和不可接受。 也直接就导致了叶博宏和次孙女的漠然关系,楚雅君对女儿的偏爱也逐渐滋生,后来,发妻又染病逝世,死前让他别再怪自己的孙女了,慢慢的,十多年的时间也磨去了老人家心中的巨大悲痛和郁结,两爷孙的情况才有所改善。 长达半小时多,长水细流的家常过后 “老爷,现在是不是能开饭了?现在七点半了,你们不如早点吃饭吧。”忙完了菜式的林阿姨过来,笑着询问。 “老弟,那我们先吃饭再聊了,今天庭鹰他难得回来吃饭。”叶博宏点头,让林阿姨去开饭。 “芷玥,你吃饭吧,他交给我来抱,我和他上楼去休息下。”唐逐雀从叶芷玥手里抱过叶念翔,往楼上慢步走去—— “小雀,你不吃饭?念翔现在回房不也是一个人玩的。”唐彦诚还想多看一看自己的曾外孙。 “爷爷,我最近的胃口不是那么好,想待会再吃,现在还不饿,你们慢慢吃吧。”唐逐雀实话实说。 她的胃口确实很不好,无缘无故就爱恶心,平时是闻见稍微的油味也呕吐,偏偏最近他们的饭菜并不算清淡,隆重了点,实在不太乐意和他们同一桌吃饭,最近都是吃得清淡点就算了。 叶庭鹰跟随上去,“爷爷,芷玥,唐老先生,你们先吃吧,放心,我看着我老婆儿子就好了。”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照顾念翔。”唐逐雀回头,不满地瞪着公然在卖口乖的男人,他在一旁浑身都不自在了,想吐又担心丢了脸面。 叶庭鹰像是完全没看到的她的脸色,充耳不闻,步履沉稳又欢快地跟着上楼去,以极低的嗓音在她耳边飞快说了句,“老婆,别大惊小怪,我只是想照顾你腹中这位我的孩子,乖儿子。” 说完,又轻轻掐了掐他儿子胖嘟嘟的脸颊。 话已至此,唐逐雀一时就无话可说,把孩子交给他,“抱着,先照顾这一个,我手都抱酸了。” 他根本就不是个喜爱照顾宝宝的男人,当然,身为父亲的疼爱是毋庸置疑的,但他连尿片都不会换,每次都叫林阿姨或是小桃上来换。 叶庭鹰急忙接过儿子,稳稳抱住,看着又已经转身下楼的女人,不解蹙眉,“老婆,你去哪?” “不是自诩为慈父麽,儿子你就看着,我要好好陪爷爷吃顿饭。”她头也不回,加快了脚步。 唐逐雀确实很能忍,快到忍术无敌的境界了,或许被狗咬了迫不得已也会跟狗说些好听话,可是她的隐忍不像之前那麽乖巧,现在温顺之余,却又带着不服气的倔强。 现在的生活平静又安稳,可是,她还是在想着某一天能与他这个控制狂在夫妇的相处之间能平起平坐,就算不能平起平坐,起码也要摆脱现在大门都不能出的境地。 之前那次叙旧后,那些朋友像是在开玩笑,现在都快把她当成了古时贵人府邸的妾,约她一次还得再三询问是不是通过丈夫的批准和通行证,不过她们不太会直接跟叶庭鹰打交道的。 高水然最近去了处安静的地方养胎,孕后比她还更为懒惰,极少前来叶宅;林莞音要陪着养母许雅竹,也是没甚么时间陪着她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外界的联系也就更为狭窄了。 叶庭鹰下意识又跟着往楼下走,一边低声,“乖儿子,你妈咪突然这样狠心,都想抛夫弃子了,怎麽办,你要是能开口的话,就要帮爸爸劝一劝她怎麽当人家的贤妻良母——” 唐逐雀霍然回头,看着还在胡说八道的男人,“叶庭鹰,你还是省点气力好不,念翔那麽小,根本就不会明白你的这些歪理,不,他就算是长大了也不会明白你的这些歪理,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抛夫弃子,嗯,抛夫倒是很有可能。 她才刚说完,感觉那一股恶心又来了,急忙捂住嘴,绕过两父子,往楼上疾奔,“我不舒服,想吐,不要让儿子跟着了。” 简直是逃命的速度,还能说出话来,太神奇了。 又是这些强烈的孕吐,没完没了的,这个时间段,真的不愿意影响了自己的胃口,叶庭鹰摇摇头,索性抱着儿子往一楼的饭厅去。 他再爱一个女人,估计也不会爱上她孕吐时脸上的狼狈和令人呕心的气味,疼惜倒是有一些,毕竟现在还要吃饭的。 看着那双胖嘟嘟的小手柔弱无力地拉住他的耳朵把玩着,叶庭鹰轻勾唇角,挑起浓眉,笑得一脸宠溺,“乖儿子,爸爸可不是外星人,耳朵不会全角度旋转——” “哥,快来吃饭啦,先别逗念翔BB了,他喜欢玩耳朵,可能是因为耳朵不会动,长得又怪,林阿姨给你做了醉鸡,闻着特别香呢。”叶芷玥正掏出大大的餐巾来,优雅地放在膝盖上面。 叶庭鹰把儿子交到林阿姨怀里去,剥下还在使劲却力气还不如挠痒痒,不停地拽拉着自己耳朵的小手,“乖,爸爸等一会再给你玩,玩个够本,一个不够爸爸给找一大堆的耳朵来——” 要是真的那样他就要站出来制止了,叶博宏看着孙子那大小孩的模样,摇头,无奈又舒心地笑,“不要当真的,现在还小,小孩子都新奇嘛,庭鹰别玩了,念翔就交给林阿姨,先吃饭。” 他现在是极少没看见孙子那一类冷冰冰的脸色,要把人大卸十八块,总是犀利如剑的眼神了,这改变真好。 男人在成家立室后就知道要顾家,等老后才不会懊悔和遗憾,毕竟他真懂了,亲情还是最可贵的,这样总算能够对早死的儿子儿媳都有个交代。 儿子以前心里面只有工作,不停的忙碌,连个好人家的女人也留不住,真担心叶家断了香火。 唐彦诚看着俊美无可挑剔的容颜,双腿优雅交叠而坐,浑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不可直视太久,都是疏离和尊贵的孙女婿。 那些手指,指骨分明,指甲修整得洁净整齐,修长得堪比钢琴家的,怎麽可能拿起铁锤敲打别人的手背呢。 当初,苏温泽把那些事全数告知,他还是想象不到的和不敢置信的,要是真的,这男人的心有多狠呢,浑身上下布满了神经线,稍微不注意,伤了人家的正常自理能力后就能酿成大错。 这些狠心的男人,好在魄力够足,能做大事,但一般而言,性格也很自私和凉薄,走极端化,要麽凉薄,要麽有病态的狠毒无情。 在他的世界观里,男人的气质和涵养,对人与事的责任和态度是否讨巧才是比容貌重要很多倍的,所以他才那麽喜爱苏温泽,因为苏温泽是那一类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会伤害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他抬起头,正好看见唐彦诚的眸光带着审视,懒得去戳人家的那点心思,叶庭鹰席间便不再说话了,优雅又闲适地就餐。 严格控制体重,叶芷玥的胃口素来不大,她每一顿都只是吃个八分饱,不到二十分钟,很快便吃饱先离开了,抱过林阿姨怀里的宝宝又逗玩起来。 “念翔BB真乖,林阿姨,你看他是不是越来越重了。”黑亮的眼睛和挺翘的鼻梁,甚至连嘴巴都像她大嫂的,可是眉毛和五官轮廓又看不出来像谁的,还没张开的小毛孩。 “小姐既然这麽喜欢小孩子,不知甚么时候也给生一个?”林阿姨看着爱不释手的她,笑道。 “林阿姨,您又取笑人家了,芷玥现在是连能成为先生的对象都没找到合适的,何谈结婚生子。”叶芷玥最喜欢摸着新生儿那软如棉花又带着温度的皮肤,滑爽到令她想咬一口。 “小姐这话说得林阿姨都急了,苏少爷难道还不合适麽,你们很般配的,同样孝顺又疼爱小孩子,他又是刑警,听说在行内很得大家的推崇,这算不算是你心目中的正义英雄?” “林阿姨,可芷玥还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现在我们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相处还是很少,以后这些话可不要当着哥的面说,哥和苏少爷的关系不是那麽好,有点僵,我不想让哥不开心发脾气。” 叶芷玥急忙压低了嗓子,提醒,她们现在在客厅坐着,客厅距离饭厅有些距离,不过他们一家人吃饭都那麽安静,耳力稍微灵敏点的要是想听到这边的谈话也不是那麽难。 第600章 束手就擒 自家少爷的喜怒是她不能越过的雷池,林阿姨立即不再多嘴给说别人的好话了,只是笑着再怂恿,“小姐,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要是你过得幸福少爷也不会说甚么了。” 叶芷玥咂了咂舌,争取的幸福是最踏实的,有时候先斩后奏也不是不可行,毕竟努力过就问心无愧,这个道理她也懂,可是她和苏温泽怎麽可能在一起,横在他们之间的是尼罗河,不,应该是太平洋。 苏温泽和他们是水火不容,为了不激怒大哥她宁可死了心,安分守己地等待缘分的安排好了。 明明是男才女貌,眉目精锐的好对象不知怎麽就不能选择了,见她面露纠结和毅然,林阿姨也不多问,摇头叹气,上楼去需要看一看少奶奶,然后还得要准备老爷需要的茶具和茶膏等。 叶庭鹰回房,斜眼,便见到又半靠在飘窗,用手帕捂住嘴巴的妻子,“老婆,吐得还痛快麽?” “很不痛快,现在我都不想和你说话,慈父,还不照顾你的乖儿子去。”吐得都快虚脱了,唐逐雀心中闷闷的,闻言,不由得拿眼扫他。 可惜她的眼神不够凌厉,每次一扫都惹来他更为专注的凝视,好像要与她对望个海枯石烂。 叶庭鹰那本来还有些凉凉的眼神,一瞬间又深情似海,“吐得不痛快可是很难受的,老婆,要不然,那继续去吐吧,要不要让小桃给你拿片榴莲来?你好像最不喜欢榴莲的那些气味。” “没错,我出生后就运气很不好,那些本人最不喜欢的东西都自动送来,喜欢的东西又跑掉,叶庭鹰,其实我也最不喜欢你了,也不想这麽快又有孩子,现在不要在我面前晃悠,能不能闪开?晃悠得我头晕了。” 她有些烦躁,很明显,叶庭鹰浓眉动了动,下一秒又恢复了往常,看着她清理干净的脸颊苍白得染了颓然,妥协地往衣柜而去,沉声的话掩饰心中的不悦,“我让可蓝给你订购了新的衣服,后天就会到了。” “是标准孕妇要穿的?” “嗯,有何问题?”叶庭鹰反问。 “没有,但我真的不要那么多的衣服,二十套就足够了,你还是太浪费,不懂得物尽其用,对了,我爸妈这几天有没打过电话给你?”唐逐雀想起她已经快三个月不曾陪着父母唠叨和喝茶了,有些愧疚。 “没来电话,怎麽了?”叶庭鹰打开她的衣柜,细细查看。 他们有另外的衣帽间,但在穿衣室那边,一般的浴袍和常穿的衣物都是摆放在衣柜,为此,衣柜不算拥堵,显得很有条理,清一色的白色衣物,整齐干净,一眼望去,真令人赏心悦目。 “没事,就是不知道花苑世纪的工程进度现在怎麽样了,我妈说我现在又怀了孕就别瞎操心用脑,工程的资料都不再发给我,能不能帮我问一问?” “问谁?” “问我爸啊,他最了解。”唐逐雀挑眉,他的逻辑今天怎麽有些不严密。 “这个还是别问了,那麽庞大的工程自然有专人负责,你家雇请的工程师都忙得晕头转向,你爸没时间也不想你操心就别操心了,不如想一想怎麽以后怎麽带眼识人,分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叶庭鹰把衣柜门拉上,嗓音越发的低沉,带着谈正事的严肃。 “甚么意思?” “你的朋友,庄一華,关晨曦,还有黎黛慧,她们三个都不算好的朋友,尤其是那个小编剧。” “还是不明白你的那句话是甚么意思,我觉得,在评论一个人的人品时也要先拿出证据来。”唐逐雀很不满意他的语调总是那样慢悠悠。 他说话时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模样,小时候肯定就经过了详细的言谈举止的教养,可是语气也太笃定,好像别人总能和他站在同一思维,但其实两人交谈时思维总是南辕北撤。 “呵呵,庄一華,她把你和苏温泽的那些感情故事改了改,写成了剧本想大肆暗示大家;关晨曦想借你是我的女人,套交情合作生意;黎黛慧心术更不正,她很想跳上我的床,挖你的墙角。”叶庭鹰轻描淡写,简短一句话总结出来。 打了一个激灵,唐逐雀直接就从飘窗跳了下来,一股气奔到他跟前,“都是真的?不要骗我!” “老婆,我可不是混着玩的那些小编剧,又何必拿这些来骗你玩,怎麽这傻愣愣的表情,还不相信?不信我也要相信事实,怎麽不去问她们? 那个剧本已经让人拦截了下来,不准跟其它公司谈,不过她仗着自己与秦铭的关系,有没副本还真是不知道,黎黛慧和关晨曦前几天都打电话约我半夜去温悦酒店,有事不说,你说这是甚么意思。” 半夜约去酒店?唐逐雀的一口气险些缓不上来,“她们两个会不会是因为别的事想你帮忙?” “照老婆这样说,那我就尽管放心地同意请求和赴约去了,老婆,要是她们有不轨的目的,我不从,可就是要找别的金主给代替出力了,告诉我,你那两个朋友都喜欢那一类的金主?” 他话里的意思是反其道而报复,大惊,唐逐雀无法思考,“你疯了!不,怎麽会是这样呢,关晨曦不会的,她绝对不会的,我相信她不会的。” “哈哈,就知道你是这样,人性丑陋嘛,别慌别慌,幸好我的通话都有录音,马上找来给你听,你听完后要是还再不服气我叶庭鹰三个字倒着写。”叶庭鹰哈哈笑,前去了自己的卧室。 他原来很喜欢用这句话来强调事情的真实性,用不上两分钟,很快,他就拿回来另一部手机,唐逐雀这才发现他不仅有三部手机,起码四部,现在拿的这一部她从没见过。 叶庭鹰摸索了下屏幕,利索地调出了录音文件,清晰的音质,男声低沉醇厚,女生明媚好听。 “叶先生,想不想知道多一点小雀以前的事,我可是全都知道哦,有意的话找个地方聊一聊。” “哪里聊?” “温悦大酒店的套间都很不错,有空嘛?” “光是聊?”低沉的男音拔高了些,有些玩味。 “呵呵,先聊嘛,你要是想别的也行,小雀能和你做的我也能哦,小雀生了孩子可还是女人味不够,样子太纯真了,对不对?不过你们男的也有些好这一口。”这是属于关晨曦的声音。 “关小姐,真想知道你想的和我想的是不是同一回事?我老婆愿意为我生孩子,你也愿意?” “只要叶先生你愿意的话,我就没甚么不愿意的。” “关小姐还真是懂得讨人欢心,可万一我老婆知道了怎麽办?我可是很不喜欢她哭哭啼啼。” “你们结婚不久,其实小雀她不爱哭,再说,我们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叶先生,你该不会是有了小雀就彻底洗心革面了吧?” —————— 唐逐雀被雷得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台词太直白,可怎麽会这样呢,她惊得话也说得磕磕巴巴,“这,关晨曦或许是想,想试探你婚后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那样守身如玉,她是在试探你的吧。” “老婆,还是别为她们找借口了,摆明就是想跳上我的床,真是不自量力,我现在有了你和儿子,别说是她们两个老女人,再美丽如天仙的女人,比方碧莹更美的我都看不在眼里。” 叶庭鹰把录音关闭。 唐逐雀还想再听下去,只想看看关晨曦到底想怎么样,但见他脸色坚毅又满是轻蔑,开不了口,双手不自觉又绞拧起来,要说是庄一華她还会信,可是关晨曦,关晨曦是她们中最讲究情分和厌恶感情不忠的同学了。 “怎麽听完整个人都呆了?老婆,你还是不信啊,要不要再给你听黎黛慧的声音,不过她就没关晨曦这样直白,是暗示的,她应该是你们几个中最进取的女强人,问我的全是有没合作的机会,谈多了才问要不要找个地方细聊。” 叶庭鹰碰了下她的额头,滑-腻的纹理,冰凉冰凉的,她的体温还是偏低,黑眸不由得有些寒意,没很大的改善呢,看来,那些药酒浴都算是白泡了。 唐逐雀愣住了良久,这才回过神来,心里面真的有些难堪和不是滋味,低声闷闷埋怨,“叶庭鹰,要是长相过人是犯罪的话,你都可以判死刑了,招-蜂-引-蝶!当没有接到这些电话。” “该羞愧的是她们,老婆,你这表情是甚么意思?”叶庭鹰把手机抛在床边,便去扶她的肩。 唐逐雀下意识拍开了他的手,看着他俊美得可以让天神都逊色的五官,突然就有满腔的难以言明的难受,“干嘛要跟我说这些,关晨曦不管是真的还是想试探,你都不要顺着接下去,严辞令色地拒绝不就好了? 你这样找台阶让人说下去,其实也不知她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所以就想问清楚了,要是关晨曦说的是真的,真有那个意思,以后要是有机会好瞒着我去,对吧?叶庭鹰,你太过分了。” 第601章 束手就擒 “就是这样看这件事?我坦白,无非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并没纯正的交情,她们都不是你朋友,明不明白?要是我真需要别的女人也用不着找她们吧,图她们恰巧就是你的同学麽。” 叶庭鹰脸色剧变,变得焦虑和冷峻,拽住她的肩膀。 “当然不需要,你爸妈把你生得好看,而且你们叶家的财富都不知有几百亿了,这麽庞大,空前的吸引人,要是大方地愿意花点钱和送珠宝,海沙大部分的女人都会委-身于你。 但你不该这样对我说这些,不该把我朋友和你的对话都录下来的,我真的不想知道,要是关晨曦只是和你开玩笑,并无坏的心思,但我的心还是难受的。” “那她为何要和我开这些玩笑?好借机来试探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那麽真,这样很好玩麽,我和她的交情很深麽,我和她只是见了一次面,凭甚么身份来多管我们的事情,做法真幼稚! 老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个,但她们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了,做了亏心事,再惹我和你不开心,就让她们嫁不出去,也没了工作,养不活自己,卖也没人要——” 唐逐雀不知该怎麽和他交流,他的话似乎是言之有理,可是每一个字都令她很想辩驳,又没有理由去辩驳,肩膀无力颓然到想躲进被窝去。 关晨曦都喜欢他?一种早已麻木了的疼痛袭来,那一股微妙的刺痛感,熟悉又陌生,像目睹到当年苏温泽为了报复她而去和别的女人,尤其是宋语芙在一起。 她真的尝遍了以泪洗脸的卑贱和反复哀求也不能挽留的无力感,和甘愿把情绪自私地浪费在宝贵的生活里,婚姻对女人而言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也不是一切。 看着俊美得秒杀万千男女注意力的男人五官,心底的坚毅格外的清晰,带给了她勇气。 挣脱了握在肩膀的大手,往后退,脸上逼出最得体的笑容来,“嗯,不说了,其实关晨曦真的喜欢和看得上你也没甚么所谓和奇怪的,你这麽优秀,家产也优秀,我会看开一点,放心。” 她的笑容,绝美,却也客气疏离。 说得太激动,气血翻涌,肠胃的那股恶心感渐起,又被有意识地压了下去。 叶庭鹰抿唇,“放心?放心甚么,放心去睡你那些朋友同学,傻了还是疯了,在说甚么反话。” “不是,真的不是,在我之前你就有了很多女人,你对很多女人来说都是金山银矿,大受欢迎也是最正常的,要是至今还没免疫力,想自怨自艾的话,就真的是幼稚,该自己找问题了。” “呵,那按照老婆这意思,别人喜欢和看得上我,就该全部接纳?我就连基本的自由和选择都该被一时的快乐,你和你妈认定男人都是偷吃的那些歪理论所给取代。 你这样说丧气话没意思,要是难受就直白说。”叶庭鹰的薄唇微启,语气冷之更冷。 坦白说很难受,求他不要去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麽,唐逐雀闭口不提,后退了几步,退回去飘窗,这里的风景真的真美,稍微打开一点,被风吹着真的很舒服,她不自觉就很留恋了。 世事无常,甚么都会改变的,一辈子那麽长,她都不敢知道是不是永远都会是那些女人心目中艳羡的叶少奶奶,又何谈去博取他的安慰和保证。 男人如醇酒,女人如鲜花,优质的醇酒好像是永远都有市场,而鲜花谢了就是谢了,要是哪天他有了新-欢,把再无吸引力的她抛诸脑后,不待见她的人肯定也不少。 不过叶博宏,叶芷玥,林阿姨等人与她的感情或许不会改变太多吧,她不知不觉真的把他们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虽然平时没表现出来,这算是她最近生活的美好记忆。 “这麽喜欢这里,不如以后我们就每晚都在这里睡了,可惜狭窄了点。”叶庭鹰垮了步,便坐在飘窗的坐垫上去,他身形真的太修长,哪怕是坐着也与她站着差不多高。 “你可以试一试的,不过这里都不是睡觉的好地方,你今晚都没事要忙了?”他是无话可说了吧,这里能睡觉麽,唐逐雀拿过飘窗的两本杂志,把书签放好,再放回了一旁的书架。 “有,要忙的正经事还不少呢,但陆风和可蓝都会处理妥当了,他们在公事上面的能力是最好的,现在我只想陪着你,吐完后好没好点,想吃甚么?吐完了要是没东西可吐会更难受的。” “我知道,但真的甚么都不想吃,没胃口,还不走,是想陪着我孵蛋麽?叶庭鹰,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这孩子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我绝对不会对不起他和伤害自己的身体,无论怎么样都会小心的了。” 他的那架势,稳稳的修长双腿,慵懒又警惕地坐在座垫上面,好像那些孵蛋的母鸡,打算一时都不离开,加上话语,这让她既心塞又窝心。 不过是最简单一个坐姿,却也能自然地彰显出尊贵和优雅来,他的那些慵懒神态是与生俱来的,估计是自出娘胎就有,但警惕的眼神却是不乏关切和焦虑地望向她的小腹,他真的算是个称职的父亲。 早年便没了父母,他以前到底是怎么样过来的,甚么样的教养才能培养出贵如王室的神态,优雅尊贵的气质浑然天成,可是却是黑白两道里的人物,名号还响当当,唐逐雀有了些感触。 她跨过去,捏住镶嵌着玉石的纽扣,公示后的语气询问,“这套西服真的很好看,大家说人靠衣装,可是你的姿色却是能最好地装扮衣物的,把西服都穿出了最迷人的构架,这身骨架子真棒,你爸有没你长得帅?” 见对方不语,她故意恶趣味地用无比羡慕,不,是仰慕又贪恋的眼神不停地打量他的五官,想必,秦薇儿,许梦恬那些女人就是这样看着他的吧。 “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和她们生孩子?秦薇儿的性格偏执娇蛮,许梦恬是娱乐行业的人,都不讨你爷爷的喜爱,不过据说你的另一位红-颜,陈仪娜可是美丽端庄,大方得体,是不少海沙男人娶妻的第一人选,死得真是冤了。” 他还是不语,那双炯亮的黑眸微微眯了起来,也在不动声色地默默打量着她,得不到想知道的,心结还是没打开,唐逐雀有些泄气了,捏住衬衣领子的手很快就松开来,“不说也罢。 你不说我都猜得到,你爷爷的思想很传统,主要还是因为你爷爷不同意她们是吧,嫌弃不够门当户对?不过有一事也怪,林欣是你爷爷挑的得意孙媳妇,长得漂亮又乖巧,又门当户对。 水然和她是大学同学,说她以前也很迷恋你,还没毕业就想早别人一步嫁给你,后来为何宁可去喜欢女人也不敢和你继续生活下去呢?你有甚么毛病她到底是受不了的呢,告诉我吧。” 叶庭鹰的嘴皮子终于动了,“我有甚么毛病你现在都还看不出来,唐逐雀,你猜测完了没?原来,怀孕的女人无所事事就爱做梦,胡思乱想,你这麽喜欢胡思乱想,不如也去当小编剧?” 他口中的小编剧似乎带着嘲讽的意味,终于还是生气了,唐逐雀闭嘴,望向窗外,沉默不语。 有时候,她真的就像钻进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围成,一座用控制和婚姻建筑而成的围成,只是不知何时能逃离,有了孩子,再离婚就成了自私和不负责任的想法,为了孩子,她现在连想都不敢再去想了。 “老婆,要是你的这一胎还是个儿子,我们就要接着生,你一定要给我生个可爱聪慧的女儿,真喜欢女儿晚上能陪着我,不然等到老了就没人陪着。”叶庭鹰的专注话题,马上就改变了。 “那找别人生去,你的这套观念就像是流水线出来的,谁说女儿就一定可爱聪慧,又特别会黏爸爸,儿女的福气顺其自然,反正不能强求,我现在觉得很累,别说这些了,你回房去吧。” 他的意思明显是好的,可是她还是把自己当成了生娃的工具。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明显有些丧气,唐逐雀觉得自己的情绪最近又有些不稳,总是想发脾气,但按照医生的话,她的五脏六腑都没甚么,或许也是该好好冷静和调整自己的情绪了。 叶庭鹰的心理承受能力果然更强大点,这一句话也是她埋怨的固定强调,要是平时都气得脑门冒烟,只顾澄清自己多麽忠诚,不会找其它女人,女儿都是特别黏人的,这会却是直接过滤了她的丧气话,眸光移到飘窗旁的橡木书架去,从上往下打量。 看了会,他起身移步到最上面的保险柜前面,伸手便去拿保险柜。 那个保险柜很小,几乎是正方形,长宽都不到半米,里面的物品加起来也不重,他轻松便拿了下来,打开,看见里面的物品,愣了愣,便翻查起来。 第602章 束手就擒 他的动作特别快,唐逐雀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打开了保险柜,不由得大吃一惊,应该是她上次整理物品都忘记锁上了,竟然都不用输入密码,打开便能一目了然看见里面的是甚么物品。 现在,来不及阻止,也没办法阻止。 眼睁睁地看着他拿出了苏温泽送来的那些纪念品镭射光碟,还不停地翻查,越看那两道好像泼墨又硬挺的浓眉皱得越紧,他的动作有些大,令她下意识便想提醒,“小心点,别弄坏了。” “坏了最好,再惹我不开心,这些统统都烧了。”叶庭鹰回以一个不悦的眼色,继续翻查— “甚么?还没这个必要吧,你吃醋吃傻了,这些都只是我平日真的很想看的影碟,温泽也没甚么特别的意思,他就是想让我能没那麽闷,别翻查这些了,叶庭鹰,停,你到底在查甚么?” “我偏要查,还不说是吧,难道害怕了?老婆,我在查你和他的定-情-物,把它藏在哪里了?” “没有,我们真没有这个定不定情的物品,甚么能藏进影碟的盒子里面去,开甚么玩笑,叶庭鹰,快住手,你想多了,别这样大力地乱翻我的东西好不,弄坏了,没礼貌,你爸妈——” 说到这,她顿住不再说下去,她记性不算差,可是突然竟然又忘记他算没父母教的野孩子了。 按照她旁敲侧击所打听的消息,林阿姨的话最可靠,当年,忙于经商的叶博宏在他孙子还只是十二岁不到时就送去了别的亲戚家,或许是因为培训时的严格保密协议,叶博宏不曾宣扬。 其实叶家的那位亲戚就是幌子,那个地方应该就是所谓的生死岛,叶庭鹰大概是十七岁毕业回家的,而叶氏夫妇在他十五岁时离世,照这样计算,他和自己父母相处的时间肯定很少。 儿子儿媳早年堕海溺毙离开,这事算得上是厄运,但相比较也恐怕只是对叶博宏的损失最大,对子女来说也是惨重的悲剧,但或许是多亏了林阿姨和叶博宏的悉心栽培,两兄妹都不算特别叛逆。 叶芷玥,没有特别的多愁善感,反而还热衷慈善,还特别渴望自己家能热闹点,喜欢快乐温暖的气氛,她的大哥却是阴沉霸道的人物,一点都不显温柔,一样的环境也造就不同的性格。 “不在这里,老婆,你到底把它藏哪去了?交出来!别逼我翻箱倒柜查。”一时半会,叶庭鹰找不到,有些气急败坏。 “别乱来,我不喜欢凌乱的摆设,查甚么,我到底藏甚么了?把话说明白点,不要再冤枉我。” 叶庭鹰重重地合上了保险柜,放回原处,恼怒,“冤枉你也得有名目,我不会故意瞎编名目出来,你和他都有相同的玉佩,一模一样,就是一整对,我见过,别妄想混过去,藏在哪了?” 玉佩?她唯一的玉佩就只有一枚,那是她自幼带在身上的护身符,唐逐雀拍脑门,“不,真不是一对的,温泽身上那块应该是我的,上次交给小乌贼让送给他了,咦,你怎麽知道温泽身上有我的那块玉佩?你该不会是翻查人家的身吧?” 叶庭鹰脸色更差,“细心观察就看见了,他还当珍宝地随时带着,老婆,那为何你不送给我?” “送你干嘛,那时温泽救过我和你儿子,但后来他不是受了伤出事,那是拿来给他辟邪的,那是我的护身符,你有那麽大的三间珠宝行,不稀罕那玉佩,玉佩很老,但质地不很好——” “不稀罕是另外一回事,不想你送他是一回事,再说,我很稀罕,你怎麽连自己的护身符都给了他?为何不给我?为何要给他?你们最近装着不认识,和他是不是暗暗约定了甚么?” 像是机关枪的质问,每一个问题都像是炮轰而来,唐逐雀有口难言,“先冷静点好不?温泽那时中了枪,伤得那麽重,我觉得有人想找他寻仇,自己又帮不上忙就把玉佩先给他了——” “先给他?那就是说现在可以拿回来了?”黑眸瞪圆了,恼怒在头,他的思维还是特别灵活。 “原则上是这样,但送出去的东西还是不要拿回来了,你送给那些女人的礼物会要回来麽?” “不,这不一样的,我就要拿回来,老婆,你对他还是比对我好太多了,我想着让你幸福,多贵的礼物都舍得送,可是你呢,你竟然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护身符都给了他,你说,你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这样还对不对得起我?” 这神情委屈和不甘,十足的怨男,叶庭鹰急红了眼,一把就抓过她脖颈的项链,急声,“知不知道,六月阿梵那时的拍卖价值不过是两千多万,可是很多人抢,我花了它实际价的五六倍才抢过来,因为它可以护佑我们婚姻美满。 你要甚么我都可以给你,可是你真的不能对他那麽好的,为甚么要连珍贵的护身符都给了他,这样最对不住我,最对不住我和儿子了,你还信誓旦旦说不喜欢他了,你们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又骗我!” 他的语气说得好像很多女人骗过他本人,对不起他倒是有一些的,所以她才瞒着这事,还是惹他一个控制狂不开心了,可是怎麽会对不起她儿子,突然就烧到她儿子那一块去,要不是因为苏温泽和红苍她早就死在了德克手里去,哪还能这样完好地站在他面前。 他的力气很大,突然就一把拽住了那条名贵的项链,身子不由得前倾,可是还是一样令她脖颈也有些痛,就怕被勒得窒息,唐逐雀心急比他也弱不了,见他又急又跳,也开始心急如焚。 “痛,痛,冷静点好不?我是孕妇,叶庭鹰你别用体型和蛮力来欺负人,我只想和你讲道理。” “我哪里有欺负你了?好,讲道理是吧,又撒谎,现在明明是你在欺负我,在欺骗我的感情。” 又是轻易就挑起了这些争吵,唐逐雀快想要仰天长啸,哭骂摊上了个神经病,心烦气躁,顿时连争辩的兴致也变为零,“那拿回去,项链我不要了,快放手,想谋害也不是这样动手的,再使劲,我,我一定告你——” “你就算是想告我也是行不通的,在海沙肯定也没有哪间律师行敢受理这委托,项链是女人节家的,我才不要,你把玉佩拿回去,不,你不能出门,我叫他送回来。”叶庭鹰松开了手。 “我刚送给人家你就气冲冲地命令送回来,有没搞错,你这样我的愧疚更多,叶庭鹰,你太自私了,真的像个神-经病,人家说精-神病很多都会遗传的,幸好你是神-经病,不是精-神病。”唐逐雀气到极点。 “你才神-经病,要是你送个馒头或是一根头发我肯定不拿回来,不,你的头发也不能送,可那是你的护身符,怎麽可以送人,是不是烧坏脑子了?”叶庭鹰看上去竟然比她还气,呼吸都有些急了。 “别这样杀气重重的,最好先顾着你的心脏,叶庭鹰,是个正常人恐怕都不能和你沟通,好,别气,别气了,你拿回来,但话不要说得太难听,你说想给儿子的保佑他的,温泽谅解肯定会还回来的。” “反正他就是要送回来的,说,还没说为什么你要送自己的护身符给他?”叶庭鹰不依不挠。 “被你气死了,我说,我说,因为温泽那时受了伤,伤得还很重,他奄奄一息时我和你也闹离婚,你亏欠他,我也亏欠他,真的很懊悔,可甚么都帮不了。 别又瞎想,我该嫁给你后就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想借护身符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还是保重自己的性命最要紧,那些不该多管的闲事不要管了,满意了吗?” “把他当成亲人?甚么亲人,他根本不是你的亲人,再说我们没亏欠他,是他与你无缘无份。” “谁说没亏欠,有亏欠,无缘无分的本该是你,你都忘记自己做错了甚么事,算了,算了,反正你习惯了只想着自己,甚么都是你说了算,你继续生气,气死心脏病发痛死算了,想睡了,快点离开我的房间。” 任何人恐怕和这般无理地生气的他说不上十句话,就算是能忍住,和他说话也是怒气烧身的。 唐逐雀气得头发都快竖起,心脏狂跳。 “别再这样旧事重提,那件事是我有些不对,可是都已经过去了,再说如果不是因为那事,他能对你厌恶和离婚麽,你们不离婚你还能嫁给我麽,没有我先有了把柄让你们分开,你和他早就恩恩爱爱地不知有多少孩子了,我做得没错,没错的。” “住口,住口,能不能消停一会,你再这样说话会肯定会气死我的,过去了不代表没有错了,你爷爷说孕早期更要注意休息,营养也要注意好,我又饿又累又烦,快闪开,别碍着我的眼。” 这一刻,着实已经忍受不了,唐逐雀真有把他嘴巴缝起来让变成哑巴的冲动,无奈他看上去就是个危险,完全不可欺负的人。 第603章 束手就擒 他的生父,叶家民,据说是个温文尔雅又聪明绝顶的新进物理学家,也曾是亚洲区物理协会的特别委员;其母—楚曼,则是跨国传媒集团的企业高管,也都是吃脑子,注重仪表的行业内精英,可是这样出色的一对夫妇,怎麽会生出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儿子来。 见他身子还是如松树般挺拔,根本就不打算听从自己的要求先离开自己房间,黑眸似乎还满是委屈和不甘,不知该怎麽办了,唐逐雀叫苦不迭,他凭甚么这样子委屈和不甘,最委屈的是她,孕吐这麽难受还要应付他的质问。 这样的他不讲道理,厚脸皮,综合来说就显得有些孩子气,也有些难以应付,就像那些故意捣蛋的野孩子,或许他本性还是顽劣的,嗯,或许也还是因为太缺乏父爱和母爱的后果之一。 “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叫你爷爷上来了,说你不让我睡早觉,故意惹我生气吵架,对肚子里这个宝宝很不好,不过你爷爷身体不好,气不得,为老人家着想点,快点回你的房间去。” “我不走,不要找爷爷,别这麽傻愣愣,这事情都还没解决,为何你不送给我?”叶庭鹰的语气斩钉截铁,脸上没有丝毫被人驱逐后的困窘,他的脸皮果然很厚,她是怎麽也比不上的。 狠狠瞪了眼面色愠怒的他,唐逐雀气得快要哭了,也气得快要笑了,一股脑瘫坐在飘窗的座垫,两耳不闻任何事,抱住膝盖,索性装哑巴。 她暗暗发誓:再被这样逼问下去就放声大哭,大声地哭,把叶芷玥等人给吸引过来那就好了。 他喋喋不休,太烦人了,忍无可忍。 “怎麽突然就安静下来都不说话了,你刚刚气呼呼的,气得像那些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是不是又不舒服?”叶庭鹰见她不说话,也重新跨坐上去那个坐垫。 他的脸色还是有些铁青,看着她垂在额头的细发,轻轻地帮忙别到耳旁去,动作温雅,好像无比珍视。 好听低沉的男音,却带着安-抚的魔力,她突然间的怒气就消了不少,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摇摇头,“不是,只是真的有些累了,温泽的事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和你这样讨论他,我们都有孩子了,他永远也打扰不到我们的。” “老婆,现在有胎动没?” “没,胎动起码在五个月之后才出现的,上次不是和你提过了麽,身为总裁,你记性那麽差?” “嗯,我记起来了,你脸色很差,不吃东西不行的,现在想吃点甚么,我让林阿姨给你一点,一定要吃。” 唐逐雀的嘴唇有些干,说话才觉得嗓子也有些干,语气缓和了不少,“随便熬点粥吧,不要加海鲜或肉类,我最近闻着就很不舒服,莞音姐她们都没事吧,我已经很多天没和她联系了。” “应该都没事吧,不过许雅竹患有乳癌,而且是末期的,扩散很严重,据说现在才想着要切除也不是最好的办法了,莞音急坏了,担心会想不开,于是就每天都寸步不离地跟着雅竹大姐,听陆风说,每天去诊所时也带上,才没时间来陪你。” “你的手还是这麽冰冷,握着让人害怕,那些药酒明明泡了那么长时间,怎麽也都没点用处,那个中药师的药是不是也不对——” 叶博宏认为自己的孙子话少,也不爱笑,真可笑,现在他根本就是太过啰嗦的人,唐逐雀直接用手掌按住他絮絮不休的嘴巴,“都说体温是比较难以改变的,叶庭鹰,你还是先别说话了,安静点陪我静静坐一会,我头有些晕。” “不,老婆,我不坐了,你的脸色真的很差,一副营养不良的可怜样,嗯,这手温也太低了,我去找一趟林阿姨问点事,在这乖乖的,要不老婆,不如回被窝睡一会,睡一会再起来喝粥。” “知道了知道了,你的话真的是越来越多,可是我不能睡,现在睡一会晚上就很有可能失眠,失眠现在又不能吃褪黑素调理,更不可取,你下楼去吧,我真的没事。” 良辰在即,她真想他陪着,倚靠着他厚实温暖的肩膀,一块静静看窗外的风景,这样或许是无声胜有声的交流,但他明显就属于不解风情的类型。 现在她宁愿自己好安静独处一会儿,唐逐雀突然就很想推这个啰嗦得好像神-经病的他离开。 叶庭鹰疾步离开,不敢吱一声了,生怕自己再说话就惹她不开心一样。 嘀嘀咕咕着,唐逐雀摇头叹气,轻轻地摸着那条项链,这些翠绿通透的绿钻堪比翡翠,但却比翡翠更稀有,手感特别温凉如瓷,却并不僵硬,反而还透着如水般的琉璃。 当初,他拿着这项链和手链给亲手戴上时,看着她的眼神能醉人,嘴角的满意笑容太迷人,有秀-才-中-举,小人得志的狂喜,印象深刻,他的疼爱心思瞬间浮现了出来,想不明白都难。 可是每次又特别反常,都啰嗦地利用苏温泽与她的旧事质问,闹得不欢而散,他或许比不少男人更深情,但这优点无疑也被太强烈的控制欲所蒙蔽了。 结婚初期有反感很正常,可现在这境况早不一样了,她和苏温泽都知道保持距离,要是叶庭鹰在场,两人能不打招呼都避免了,要是他不在,也只是朋友间的闲聊,真不知还有甚么需要避忌,叶芷玥都不觉得有问题,就他一人在夸张地抓狂。 她真的不能理解对方这麽强烈的控制观念,坐着发了一会的呆,一整天都在吐,如今肚子空落落的很不舒服,她下楼去喝粥,林阿姨给她准备了一盘水果沙拉,让喝碗粥再吃会舒服点。 叶芷玥抱着小侄子整晚都在逗着玩,直到后来接了朋友的电话才回房去视频聊天,把宝宝交回给林阿姨。 林阿姨坐在身旁,看着她慢慢的吃着,不怕噎着也就不提醒了。 “林阿姨,你们少爷他去哪了?”唐逐雀放下了汤匙,下楼便见不着他的人影,真担心他闹情绪又躲起来,他有时候就像个孩子,孩子现在也早熟点,不像他本人那样太过情绪化。 “少爷在车库呢,说有不少车要尽快举办个大型的展出和一次性给拍卖掉。” “上次他才说要凑钱卖掉,结果推迟到现在,那些车好像是全新的,他当初买了过来自己不用的目的就是为了转卖出去麽?”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车库,难道还做起了经销商的买卖来。 “不全是为了转卖出去,少爷自幼就特别喜爱跑车,小时候玩着模型长大的,他觉得汽车是世界上最神奇的设计,买了回来多看看也是值得的,收藏好几年不需要了再转出去。 不过,那辆黄色蝙蝠不一样,那是他爸给买的十五岁生日礼物,前后座这不同的设计,这特殊的一款当年我们国内也就只提供了三辆,少爷对它很珍视,这些年来都维护得很细心——” “原来如此,难怪他整天都开着那一辆除了速度其它都不怎么样的蝙蝠,林阿姨,我吃饱了,也想过去看看,您让念翱翔早点睡吧,他手舞足蹈的,今天玩得怕也累了。”唐逐雀挑了些樱桃,尝了尝,起身拉开了餐椅。 “好的,少奶奶,哎哟,我们家的小少爷可真爱笑,这样朝林奶奶挤眉弄眼,笑什么呢——” 林阿姨笑得合不拢嘴。 现在笑多点是好的,叶博宏虽然无比疼爱曾孙,捧在手里都怕摔着,可是也有极高的要求,以后的系列智商和逻辑思维测试可严密得很,以后她儿子的生活和压力都完全不一样了,开始负荷般的逐渐加重,她现在隐隐都有些担忧。 宽敞的车库外,那个钢制的大吊门已经被电脑控制移动到另一旁的角落,卷帘门也是一样被大开,于是车库里的景象映入眼帘,不下于三十辆,五颜六色的各类豪车,跑车全数都在令人瞠目结舌,奢华和尊贵的车身令人快要尖叫起来,这,就堪比比一个州所举行的豪华车展。 唐逐雀错愕地站着,收敛了下吃惊的神情,维持着淡然进去。 叶庭鹰果然在,身姿英挺地站在一辆劳斯莱斯的身边,与两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窃窃私语,不知在说甚么,她耳力极好也只能隐约听见甚么这辆车,那辆车都送返回去劳斯莱斯集团去,把维护的年期先增长至五年内等。 这些跑车多年都闲置不用时需要更细心的养护,养护不当也是更大的损害,他有这麽多的跑车,每一款的车维护团队也不一样,团队的工程师不在少数,那麽,相对而言,恐怕维护团队的费用也是庞大的,还真是不懂物尽其用的道理呢。 她刚走了两步,叶庭鹰从车镜已经看到,挥手让那两人先去查看别的车子,便转身走过来,不轻不重抱住她肩膀,“怎麽过来这边了,喝粥没?” 第604章 束手就擒 “嗯,粥都喝了,特别好喝,清淡,但有些酸,我不喜欢酸和甜的东西,不过肠胃现在也舒服了点,放心你还没出世的孩子吧,叶庭鹰,你为什么会有这麽多的跑车和豪车,有些都只是差不多的款,根本就不必要入吧?” “那就好,小桃说林阿姨给你熬的粥好像加了陈皮,说偶尔加一点陈皮进去,熬开了吃下去也会开胃呢,但看你这样子还是吃得不饱,买车有没必要不仅是看用途吧。 各大汽车集团每年都会有些车要停产,不愿它们绝迹,特别喜欢的就入了,不用看着也开心,这里的灰尘带病菌,这里空气也不是很好,不流通,又干燥,对皮肤最不好了,和你先回去。” 车库这里的设计有些特殊,室内的温度有意识地控制在不干不湿,湿度还不到百分之八十呢,加上每周的消毒,车库内的空气和外面的相比差了很多,有时候进来还需要带上防护面具呢。 “嗯,不过汽车行业内这样的淘旧产新是不可扭转的,只会制造出越来越好的车来,性能和技术也大幅度提高,你可是因为想看看收藏而买,这个理由就浪费资源是不是太不理智了?” 全都是名贵的车,唐逐雀看着那些全新,用透明的防尘罩罩住的跑车,全都是五百万以上的豪车跑车,不由得就有些气闷,这麽多辆,加起来价格不菲,何况,哪怕是叶宅一家人轮流着使用一辈子也用不着的,他还在持续买入。 三十多辆的车内,有四辆劳斯莱斯幻影,两辆还是巅峰版的,五辆各色的宾利,其余大多是跑车,英伦风的两辆捷豹,兰博基尼等,目测这里的车加起来价格肯定不低于七亿; 她的心算极好,简单一算,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这七亿是最低的价格估算了,当然还是不加上这多年来的庞大维护费用,怎麽看都真是太铺张了,难道叶博宏都不管孙子的财政了麽。 或许是想管也管不着吧,要是他利用购车的钱他可以收养更多的孤儿,归叶园的建筑可以更多,师资力量更好,嗯,就算不花出去也可以把资本利用在更好的地方去,譬如当作投资去。 他平时为了弄清楚赌场半天的款项,离开叶氏总部后便又不停歇地查看财务等,尤其是赌场每一桌那些盈利,每一桌的盈利不算大,但实在也够琐碎,可谓都忙得晕头转向,又何必呢。 “嗯,老婆,很晚了,别说这些了,这样买车是很不理智不理智,那以后我听你的就考虑清楚,没必要的话都不入了,这些都能转出去,不亏很多的,心疼甚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此时已经是夜快十点,他的声音低沉,却放得很轻,俊脸带着一丝柔光,有些车现在转出去的价格还不到买入时的一半,不过也算有个好归宿,有些则是比原先的价格更要高点,买主恰恰找到了心头好。 他自己或许没察觉嗓音的轻柔,唐逐雀却察觉到,心脏一紧,这是他难得的迁就,抬头,静静地凝望他,两人的视线相对,一年多的相处了,她还是有些紧张无措,对方的眸光却沉稳似海。 十多秒后便移开了视线,叶庭鹰咧唇而笑,“别傻傻的看我,先回去睡觉吧,你摆着这样我见犹怜的神情我都不忍拒绝了,可医生吩咐说你怀了孕我最近不能陪你睡,盖好被子,别让我担心。” 他平时办起正事来总是疏离阴冷,现在好像褪下了那些冷漠的外衣,可这改变太大,一个字也不知该怎麽开口说,眉眼素来宁静的唐逐雀低下头,转身便走,心脏噗噗狂跳,幸福如如饮冷水,冷暖自知。 现在她的心是加快跳着的也是温暖的,之前则是有些薄寒和心酸,悲怆等,她的心跳,直到临睡前才缓缓减缓。 叶庭鹰不是开玩笑,果然直接致电找苏温泽,坦言要回妻子曾经送出去的玉佩,不过苏温泽说自己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在海沙,前去了伦敦公干,还要过些日子再送回来,到时也要先见到玉佩的主人再说—— 叶庭鹰暴跳如雷,语气和怒气形成了反比,清冷愠怒,“你没对峙的资格,东西是我们的。” “呵呵,做生意对人与事的观念一定要百分百准确,玉佩是小雀的,可她都说送给我了,这是她奶奶留给她的传家之宝,很宝贵的,她都愿意送给我,叶庭鹰,你知道这意味着甚么吗?” “意味着甚么,不就是意味着你死期到了,哪天最有可能惨死街头,我老婆可怜你和她家是世交,几十年的交情,见死不救不好,所以算是打发了可怜的乞丐那样。”叶庭鹰咬牙切齿。 “哈哈,能见识到叱咤闻名的黑鹰竟然会这样吃醋还蛮可笑的,不过收起那些酸酸的语调吧,坦白告诉你,小雀与我是绝无可能复婚了,她顺产你们的那位宝贝儿子后就苦求我不要和她再多作来往了,就是因为怕你不高兴。 她的心思很简单,现在一心都只是想着孩子和你,我不会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不过要是对她不好我肯定会代为照顾,谢谢上次帮忙递交威利斯.尼尔的犯罪证据,改天玉佩再拱手还上,还给你的手里。” “那就多谢了,不过为何你的心情这麽好?他和德克的终身监禁判刑是一定的,可据我的消息,威利斯.尼尔的真正判决书到现在还没下,或许是因为你们的证据不够有力还是他的家族已经开始办事求情了。”叶庭鹰语气缓和了些。 “嗯,不过那也不是我们要管的事了,但我们的证据很充分,他这次必定逃不掉制裁的,据说国际特警那边也已经有了他更多的证据,已经陆续补充递交过去了,迫于压力,威利斯家族也不敢太过放肆求情的,先这样了。”苏温泽挂了电话。 叶庭鹰放下手机,拧着眉心,他还想借对方的口查知下国际刑警现在查坠机案到底是处于甚么进度,不过想想便也罢免了。 那根本就是不能多去想的闷天惊雷,要是挖掘了出来,烈焰造的孽,他早早遭到了意外,可是却轮到,银龙,他和生死岛的一行人都得受罪,肯定会受万人唾骂。 他妻子竟然早就已经和前夫恳求别再纠葛下去了,这倒是有些舒心和意外的消息呢,想起先前的争执,心中真是百转千回,叶庭鹰手指往烟灰缸一摁,便轻轻地掐灭了手里那根只是刚刚点燃的烟。 他其实蛮喜欢看着妻子生气,好像被气得跟踩了尾巴的兔子,要咬人又害怕被扒了牙齿的犹豫不决,明明就是外表纯真温顺得很的女人生气时也是没甚么怒气,反而更有活力,脸上的表情更要多姿多彩。 ***** 两周后 住在黎民医院的许雅竹因为乳癌扩散太过严重,化疗太频繁,身心俱疲,不想再受病痛的折-磨,更加不想看见作为自己女人最基本象征的器官也彻底变了样子,瞒着大家偷偷请求医生允许签订同意书,而安乐死而去世了。 这一事就是个晴天霹雳,闻讯而至的人都惊了个呆,可是因为病人以死请求,还立即就坚决签了字,林莞音不敢去怪院方。 许雅竹生前只是名家庭主妇,没有正当职业,和家人都移民去澳洲多年,在海沙也并没有太多的朋友,举行的是最为简单的葬礼。 只是带走了养母留给她自己的两封遗书,遗产在遗产执行律师的处理下已经全部过到林莞音账户里,但也在殓葬的总共费用也是花去了不少。 林莞音觉得养母爱美,因为贪恋美丽才不作切除手术,把命都赔了,这些钱留着也没用处,坚持一切都要花上最好的,不但购买了最好的墓地,也挑选最名贵的意大利水晶墓碑石块等。 处理一切后已经是两周后的事情了,养父和养母先后因病离世,林莞音的情绪变得很差,主营的那间私家诊所一切运作都暂停了下来,叶芷玥约她过来吃饭,再度出现在叶宅,已经是一个月后。 叶芷玥看着她形容憔悴,原本端庄美丽的脸庞找不出任何的精神气,连安慰的话也不知该怎麽说,只是问起以后有甚么具体打算,还登报不,以后还找不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林莞音摇头否定,嘴唇没有血色,说完便捂嘴,打起哈欠来,“先把诊所交给白医生,他要是处理得好,还想去考个外科证书,我生身父母暂时先不找了,就算找到了也会害死他们的。” “莞音姐,甚么意思?” “芷玥,丁爷爷说得对,我是二月出生的,还是在最坏的日子那天出生,是个还没出生就已经倒霉了几辈子的厄运星转世,会克死身边的亲人,我本来也不信的,现在我是不得不信了。 幸好当年没嫁给你哥,不然连你们都给害了,或许当年我生身父母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要我。” 林莞音拿起面巾纸来,堵住了口鼻,嗓音沙哑道。 第605章 束手就擒 “莞音姐,你千万别这样说话,千万不要怪自己,我就知道你有可能想不通才想和你好好地谈谈心的,丁爷爷的话虽然爷爷是很相信,但我却不是很相信的,芷玥只相信好人好报。 你开诊所不就是为了可以聚合些医生朋友的力量,好开展多一些的义诊,你这样做,直接就帮了那麽多病人,别说你不是甚么厄运星转世,就算真那麽无辜,就算是的话也该消除了。” “芷玥,你不明白的,我身边的长辈,疼爱和照顾我的都先后去世了,我养父养母,婉容奶奶,他们三个,真的对不起他们,我还见不到养父和婉容奶奶的最后一面,我真是个祸害精。” “可是他们三个都是因为病魔才去世的,叶奶奶也是一早就患上了胃癌,她自己都知道,但是无药可救,莞音姐,不关你的事,爷爷,您醒了?”叶芷玥背对客厅楼梯一方,看见拄着拐杖下楼来,急忙叫唤道。 “叶爷爷。”林莞音擦拭下鼻涕,起身。 “莞音,你怎麽会过来了?”叶博宏在一旁坐下。 “爷爷,我想莞音姐现在一个人在家闷着不好,便想和她出来散散心。”叶芷玥抢先答了话。 “芷玥,你回去换件衣服,待会和莞音去外面散心,爷爷现在有些话想和莞音她说。”叶博宏挥手,让孙女先离开。 “爷爷,我要换衣服干嘛啊?” “不换也给我先回房去,现在都是甚么时候,整天还笑吟吟的成甚么样子呢,最好给换一件庄重点的裙子,不要太华俏的。”叶博宏瞪了眼她,不怒而威,眼里明显就有些怨怪的意味。 林莞音愣了下,很快就已经反应了过来,跟着劝,“芷玥,你爷爷说得对,天气转凉,现在很冷了,不如还是先回去穿厚一点,待会陪我去海边玩,我很想过去银沙湾那边看看海鸥。” 叶芷玥哦了声,不情不愿地离开。 “叶爷爷,对不起,我最近的心太乱了,一时还没考虑到小雀现在又怀了孕,现在我不该过来的,您别怪芷玥,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看见叶芷玥离开,她急忙低下头去解释,嗓音沙哑又焦虑。 “莞音,爷爷也没太怪你,我们一直没把你当成外人,你和芷玥一样都是爷爷的孙女,你一直都懂事识大体,比芷玥更值得称赞,但现在小雀肚子还有着宝宝,改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你和小雀也很亲,可是她现在不方便与你接触,不如这样吧,等你养母的事再过两个月,你认念翔为干妈,干脆也搬过来我们这边住,一家人热闹点,免得你过来一趟还那麽麻烦。” 语气不冷不热,叶博宏把镶嵌翡翠的拐杖放在一旁,这时又拿了放在手心,看似不打算长谈。 林莞音急忙摇头,跟着坐了下来,“爷爷,这次实在是对不起,我心烦,一时真是大意了,能做念翔BB的妈咪我很开心,但真的不打算搬过来了,这里距离诊所太远,不是很方便。” “这里去市区要一个半小时,嗯,确实是不太方便,可听小陆说你最近都很少去诊所了,那里应聘的几位医生都足以应付得来,怎麽不搬过来,还是觉得爷爷不通情理,老顽固是吧? 莞音,你独立是好的,可是爷爷这次真的很想你搬过来,不是为了你好,是为了爷爷好,趁着现在身体还好,想你们多陪一点,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和在这边住也是差不多的。 何况小雀这次的胎儿没上次那麽稳,她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我和黎民都非常担心,所以,该避忌的还是要避忌的,哪怕你怪罪爷爷不通情理,两个月后等你搬来后,或许还能照顾点。” 闻言一惊,林莞音的头微微抬高些,“嗯,爷爷这次做得很对,莞音真明白的,爷爷,可小雀的身体之前不是都调整很好了麽?林阿姨认识的那个知名中药师据说开的药都特别好,就是有些贵和奇怪。” “对,可经过之前几个月的调理后还是老样子,宫寒的迹象不怎么减,黎民说她顺产后连体质都没以前那麽好,孕吐反应也更强烈,现在都三个多月了还是不断恶心,胃口也差,吃完饭就特别嗜睡——” “是这样麽,爷爷,那医生现在怎麽说,是不是因为小雀的胃口不好,导致营养也跟不上去?” “是啊,医生都说她胃口越来越差,营养跟不上很不好,可是林阿姨的饮食都安排很好,胃口就是提不上去,吃完就吐了,现在是吃药比吃饭的量还更大,也比较贪睡,幸好还有散步。” “真不知道小雀这次的胎儿会这样,爷爷,医生有没安排过来这边住?”林莞音比他还急了。 “安排有,还是别说这些了,莞音你考虑下,尽量搬过来住吧,有你在的话,或许会方便点,小雀也很想你一块陪着。”叶博宏起身,坐了会就觉得累,这天气太冷了,他只想回房间去。 “爷爷,那我到时就搬过来,您放心吧,小雀很有福气的——”林莞音很懂得老人家想听的是甚么话,脸上没有丝毫被人暗示先不要过来做客的尴尬和不喜,反而还大大方方地宽慰。 “大嫂当然很有福气啦,现在她去哪里都有林阿姨贴身照顾着,莞音姐,我们要走啦,很想去银沙湾看看那些海鸥是不是真像水然说得真那麽多,能把一片天都围得密不透风的,爷爷,天太冷,您还是回房暖暖喝茶哈。” 叶芷玥调皮地亲了亲她爷爷的脸颊,便整理下刚刚跨起精致的那个小腰包。 “看个甚么海鸥还带这麽多东西?鼓鼓囊囊的呢。”叶博宏指着那个毛茸茸的淡粉色小腰包。 “爷爷,这里面的就是相机和望远镜啦,想看清楚点,不带也不行,您快回房歇着,太冷了。” 叶芷玥两手都戴上了贴合比较好的桃-粉色真皮手套,她真的想过去玩的,天冷点也无所谓。 高水然前天就跟她唠叨说,银沙湾那边,不知为何这天才刚冷呢,反而突然之间就出现了更多的海鸥群,很奇怪,因为那边都不是码头海港的,四周都没有旅客或大家留下的食物残渣。 大家猜测,这样的话,最大的可能是因为上次前几天的小型台风,加上后来的涨潮都很厉害,把不少的鱼虾都给搁浅在密林那边的岩石缝隙里,台风逝去后,加上退潮远远不如涨潮轰烈; 那些鱼虾多半都会因为窒息而死,加上东南向的海风,正好是面对海港那边,于是腥臭味引来了海鸥转飞过去吧,但也太多了,海鸥的饭量可是不小的,一些的鱼虾吃不到这么久吧。 高水然的夸张说辞风格,也是有目共睹,但这次也太夸张了,比喻和形容词都使用了一大堆,说那些海鸥极多,成群结队飞翔时能把一大半的天空都遮住,甚为蔚然壮观,她至今还没见过这样多的海鸥呢—— 还说要是好些人若是平躺或站稳了在一大群的海鸥里面,说不定就能飞起来,因为密度太厚了,数量太多了,就能支撑起不算特别笨重的东西来,如此等等。 这些夸张的描述,说得她心思也乱动,她也极少能看见那麽多海鸥,现在都有机会,要是还不去探究下都不死心,正巧她爷爷恩准可以陪伴朋友出去散心,太好不过了。 最主要的是,暂时可以去亲近下自然,也可以让林菀音别一个人又回去对着四堵墙博伤心难受了,这次出门不用跟她大哥交代和再三撒娇请求了,叶芷玥有些欣喜雀跃,主动请缨驾车。 主宅外的车道,守卫队长赶了过来,戴着厚厚的手套,他自然是不放心,本来要派些人跟着她们,但是被叶芷玥一口便拒绝了,说跟着引起大家的热议很不方便,又影响观看的兴致; 凌霄纶,他的心思很黑,而且至今了还报复心不减,行为太可恶,总是把叶芷玥当成了那些免费可以使用的女人,借故气她们,有了上次在酒店起冲突的前车之鉴,出门还是不敢冒险。 林莞音想了想后,心有余悸,还是偷偷给叶庭鹰发了信息,把两人待会的会去的一路行程都明白告知,叶庭鹰让她带着录音笔,并开启,汽车的定位系统也一路开启,很快就派人过去暗暗跟着保护; 既然都出去玩了就要放松点,完全不必担心,凌霄纶的手下不怕死,可也还是不敢这样贸然大白天就掳人的,因为银沙湾毕竟也是公众场所,而且那边还有不少的别墅,认识她们的人也不少,有事赶不及就报警叫救命,玩够了就让芷玥尽快回家去—— 想一想也是有道理的,凌霄纶的报复心就算再可恶,却有一大顾忌,他们这些年来最害怕与警方打交道,因为他的手下和本人的行为多少也算是有些瑕疵,大部分都在警方的黑-名单里,要是进去了局子就没那麽容易放出来了,林莞音的心才没那麽怕。 第606章 束手就擒 没那麽揪心和是一回事,一路上她的心还是忐忑不安,其实林莞音这次说去银沙湾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本来想借故找理由推辞这一次不是主动登门来谈天,而是两人约好了去外面玩。 这话都说出口了就已经收不回来,唯一的目的也只是想让叶博宏别那麽介怀,岂料叶芷玥或许是因为太孩子气了,竟然大冷天的一反常态不在房间冬眠,还真的想去那边,拉也拉不住。 十一月底,在不算偏北的海沙,也只是属于初冬天气,不算特别冷,可是之前有了台风袭来,不管早晚,现在靠近海边的地区空气都有些干燥和清冷,两人驾车刚刚来到了银沙湾这一区。 这一区的别墅大概有十三栋以上,十八栋以下,可大部分都是独栋的,别墅与别墅之间的墙体都分得很开,加上四周鲜少车辆和行人经过,显得很寂静,距离很远就已经清楚地听到海水拍打岩石的嗙嗙水声。 进了银沙湾这边的别墅区,布满着不少已经枯萎鲜花的两侧车道更加空旷,可以允许**辆跑车并肩而行,她们的车速也已经提到一百多,车子距离所说的密林岩石区已经越来越近。 四周空旷也很辽阔,海鸥飞翔天际嗷嗷在叫,距离越来越近,海风哪怕逆向,可估计住在别墅里面那些耳朵不算迟钝的人都已经能听见海鸥的嗷嗷叫声,难怪这事会引起大家关注了。 光是听那些此起彼伏的嗷嗷叫声便知那边真的很热闹,比较靠近那边的那五栋别墅,可能大家晚上也会被这些嗷嗷的叫声所打扰吧。 叶芷玥生来就有些艺术家的性子,平时就特别喜欢亲近自然,也曾近距离去海港和广场喂食过些海鸥和鸽子等,是怎麽也不愿意相信仅仅是些鱼虾就能吸引那么多的海鸥投奔这边来。 投奔这一边,意味着那些海鸥竟然会放弃了海港那边随处可见的美食佳肴,因为海鸥本来就很喜欢吃大家剩下的面包屑或其它食物残渣,真是太奇怪了。 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都能看见不少海鸥翱翔在半空,这麽多,更奇怪了,不过相信很快也就能查清楚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她这一刻欣喜得很,前面已经是一大片的密林,地势也比较低洼,涨潮时弥漫的海水更靠近车道一些。 大家都把车停在这边,她急速地转弯,在一处比较靠近海鸥群的空地先缓缓减速,停稳车后,飞快整理下有些乱的头发,从柜子里翻找,找到和戴上了顶帽子,把头部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错不错,开得快又稳呐,之前你和水然她跟着陆雷学习驾车,这车技这麽快就变得越来越娴熟了,咦,芷玥,想不到你还装备齐全呐,连这一类护耳的滑雪帽也随时放在车内,看来你和我一样都特别怕冷。” 林莞音谈了两句,把风衣的拉链拉上,跟随着下车,看了看已经停放在身后不远的一辆黑色宾利,抓过手机,看见上面发过来好一会的新信息,才舒了心,叶庭鹰还是派人跟着来了。 刚下车,那些呼呼的清冷海风夹带着明显的海水味扑面而来,风势太大了,险些把她们吹倒,两人都先后打了个喷嚏,这样冷的海风根本就不适合散步啊,更不适合安静地拿望远镜观看。 叶芷玥从车尾箱拿过些巧克力,带入小腰包里面去,锁了车,跑上去抱住衣着稍微单薄的林。 埋怨起来,“莞音姐,我们快去看一看那边是不是真的有大量已经死去的鱼虾就回去,嗤嗤,这边也太冷了,在家明明都没这麽冷的。” “嗯,今天比昨天还冷,我们在家都有暖气嘛,而且你房间的地板和墙壁还有隔热层,关闭门窗后寒意就不算重,芷玥,幸好你有这帽子,不然就糟糕了,这样吹着海风,人是最容易着了凉的。” 她一头柔顺长发一下车就变成乱哄哄的,林莞音说完,蹙眉,干脆把头发都给利索扎了起来。 “这里比家里起码低十度,真是冷死人,在家好,天冷还是在家好,要不是那边的沙子太软了,地势也太低,我们还是开车直接过去看好一点,这样走,我的脚冻僵了恐怕都走不过去。” 她这双跑鞋里面的袜子只属于秋季穿的,根本就不够厚,因为觉得这次或许要攀爬一会岩石,穿得太厚不方便驾车和走路,现在,脚底的那些寒意太重了,叶芷玥瘦一点,更觉得寒冷。 那些呼呼而来的海风起码有十二级,正顺着这边吹来了,阻力也特别大,一步一步走很艰难。 走了会,林莞音刚想应话,还尚未张嘴,又一个冰冷的激灵,喷嚏不断打,浑身都有些抖擞,这海风简直能把她心底的那些难受和郁闷也能给吹散去,整个人除了寒冷,却也精神了很多。 “莞音姐,没事吧,我抱抱哈,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算了,这麽冷,改天再来,你穿得不够。” “可是都来了,还是过去看一看,我没事。”林莞音被她这一抱,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忘拿了。 叶芷玥也跟着打喷嚏,背对着海风而站,急忙拉住脚步还往前的女人,“莞音姐,我,我们还是不去了,真没想到这边会这麽冷,我的手脚都没有温度了,也没有带太阳镜过来,这风吹得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哎哟,真冷,这样干燥的海风也是最能伤害皮肤的,再吹下去,我皮肤都变干了,到时候哪怕是做再多的facial也补不回来,我真笨啊,人家说在戈壁滩和海边的女人皮肤都不好,要挑日子来——” 不停地唠叨,她感觉两边的脸颊就好像是被带着冰刃的海风吹过,也更像是刮着般,这样吹,皮肤肯定会变干不少的,这海水味也很难闻,想到海风对美丽的伤害很大她就不敢再走,双手还紧紧地捂住脸庞。 “好吧好吧,我们先走,原来爱美的女人天性竟然能把最强烈的好奇心给压制下去,真神奇啊,坚持嚷着说不冷,要来查清楚不然不罢休,我手机都忘拿了,芷玥,车钥匙你还带着吧?” “当然啦,车钥匙就在腰包这,钥匙要是忘了一时可就进不去,我们还要在这里瞎等,到时还不如去那边看看呢。”叶芷玥急忙掏出钥匙来,按车门,解锁,不忘把暖气迅速开大些。 “冷得我手指都打结了,待会再开车了,莞音姐,也来尝一尝这个。”她抛过去一个巧克力。 林莞音扒了包装纸,尝了口,蹙眉,“有些硬,口感不适合我的,怎麽会有这麽浓的姜味呢?” “嗯,继续吃。” “好像还有杏仁味,酒味。”她又咬了口,味道更奇怪,结果,这一会,眉毛都成了蚯蚓状。 “神奇吧,一块巴掌不到的巧克力,主要材料还是普通的巧克力砖,没加其它的东西,可是你要是慢慢吃下去的话,起码就能尝到十五种的口味,口感各有不同,这是水然最近的挚爱。” “包装纸更怪,这是哪个星球出产的食品。”林莞音停下,看了看没有一个字的黑色包装纸。 “哈哈,这是水然自己做的,之前她不是闲着没事去学烹饪麽,结果就只学会了一道鲍鱼蒸鸡,还是鲍鱼和鸡块都不属于美味的那一类,现在她突然又心血来潮,想学习糕饼,这就是她自己做的,叫甚么可可大杂酥。” “口味还真的很杂,我猜是利用杏仁,干红,姜汁等与巧克力砖一块融化和搅拌做的,做法肯定不难,水然那丫头,现在都是快当孩子她妈的女人了,还这麽喜欢玩,古大哥不管她?” 高水然腹中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就快要出世了,上次,古东然还有些焦急地询问临产的事。 “管,怎麽可能不管呢,只是管不着嘛,水然喜欢零食,特别爱,哈哈,这个味道很怪,不过我蛮喜欢的,古大哥在自己心爱的老婆大人面前乖得不得了,嗯,比我哥还更像个软柿子。” “芷玥,这话不对,你哥哪里会像个软柿子,你哥太霸道了,甚么都要别人按照他的主意,根本就不怕软的,怎麽掐都不低头。 要是个软柿子的话,按照小雀的那种温顺性格,估计也就用不着整天都和你哥生气了,水然还是要戒一下口,现在有了孩子甚么都吃最不好了。 芷玥,下次你和她再提一提吧,为了宝宝的健康戒掉零食这个瘾头,这些也没甚么好吃的,没有滋补,吃了只会长胖。”她现在还不方便过去探望。 “要是提一提就能戒掉的话就好了,古大哥都没这个影响力,我就更加不敢邀功了,水然这个习惯小时候就养成的,随她吧,她身体比较好,瑜伽联系那麽多年,现在都能兼职去当瑜伽大师了,莞音姐,我手指冻得有些痛,这会由你来开车好不好?” 第607章 束手就擒 没那麽揪心和是一回事,一路上她的心还是忐忑不安,其实林莞音这次说去银沙湾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本来想借故找理由推辞这一次不是主动登门来谈天,而是两人约好了去外面玩。 这话都说出口了就已经收不回来,唯一的目的也只是想让叶博宏别那麽介怀,岂料叶芷玥或许是因为太孩子气了,竟然大冷天的一反常态不在房间冬眠,还真的想去那边,拉也拉不住。 十一月底,在不算偏北的海沙,也只是属于初冬天气,不算特别冷,可是之前有了台风袭来,不管早晚,现在靠近海边的地区空气都有些干燥和清冷,两人驾车刚刚来到了银沙湾这一区。 这一区的别墅大概有十三栋以上,十八栋以下,可大部分都是独栋的,别墅与别墅之间的墙体都分得很开,加上四周鲜少车辆和行人经过,显得很寂静,距离很远就已经清楚地听到海水拍打岩石的嗙嗙水声。 进了银沙湾这边的别墅区,布满着不少已经枯萎鲜花的两侧车道更加空旷,可以允许**辆跑车并肩而行,她们的车速也已经提到一百多,车子距离所说的密林岩石区已经越来越近。 四周空旷也很辽阔,海鸥飞翔天际嗷嗷在叫,距离越来越近,海风哪怕逆向,可估计住在别墅里面那些耳朵不算迟钝的人都已经能听见海鸥的嗷嗷叫声,难怪这事会引起大家关注了。 光是听那些此起彼伏的嗷嗷叫声便知那边真的很热闹,比较靠近那边的那五栋别墅,可能大家晚上也会被这些嗷嗷的叫声所打扰吧。 叶芷玥生来就有些艺术家的性子,平时就特别喜欢亲近自然,也曾近距离去海港和广场喂食过些海鸥和鸽子等,是怎麽也不愿意相信仅仅是些鱼虾就能吸引那么多的海鸥投奔这边来。 投奔这一边,意味着那些海鸥竟然会放弃了海港那边随处可见的美食佳肴,因为海鸥本来就很喜欢吃大家剩下的面包屑或其它食物残渣,真是太奇怪了。 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都能看见不少海鸥翱翔在半空,这麽多,更奇怪了,不过相信很快也就能查清楚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她这一刻欣喜得很,前面已经是一大片的密林,地势也比较低洼,涨潮时弥漫的海水更靠近车道一些。 大家都把车停在这边,她急速地转弯,在一处比较靠近海鸥群的空地先缓缓减速,停稳车后,飞快整理下有些乱的头发,从柜子里翻找,找到和戴上了顶帽子,把头部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错不错,开得快又稳呐,之前你和水然她跟着陆雷学习驾车,这车技这麽快就变得越来越娴熟了,咦,芷玥,想不到你还装备齐全呐,连这一类护耳的滑雪帽也随时放在车内,看来你和我一样都特别怕冷。” 林莞音谈了两句,把风衣的拉链拉上,跟随着下车,看了看已经停放在身后不远的一辆黑色宾利,抓过手机,看见上面发过来好一会的新信息,才舒了心,叶庭鹰还是派人跟着来了。 刚下车,那些呼呼的清冷海风夹带着明显的海水味扑面而来,风势太大了,险些把她们吹倒,两人都先后打了个喷嚏,这样冷的海风根本就不适合散步啊,更不适合安静地拿望远镜观看。 叶芷玥从车尾箱拿过些巧克力,带入小腰包里面去,锁了车,跑上去抱住衣着稍微单薄的林。 埋怨起来,“莞音姐,我们快去看一看那边是不是真的有大量已经死去的鱼虾就回去,嗤嗤,这边也太冷了,在家明明都没这麽冷的。” “嗯,今天比昨天还冷,我们在家都有暖气嘛,而且你房间的地板和墙壁还有隔热层,关闭门窗后寒意就不算重,芷玥,幸好你有这帽子,不然就糟糕了,这样吹着海风,人是最容易着了凉的。” 她一头柔顺长发一下车就变成乱哄哄的,林莞音说完,蹙眉,干脆把头发都给利索扎了起来。 “这里比家里起码低十度,真是冷死人,在家好,天冷还是在家好,要不是那边的沙子太软了,地势也太低,我们还是开车直接过去看好一点,这样走,我的脚冻僵了恐怕都走不过去。” 她这双跑鞋里面的袜子只属于秋季穿的,根本就不够厚,因为觉得这次或许要攀爬一会岩石,穿得太厚不方便驾车和走路,现在,脚底的那些寒意太重了,叶芷玥瘦一点,更觉得寒冷。 那些呼呼而来的海风起码有十二级,正顺着这边吹来了,阻力也特别大,一步一步走很艰难。 走了会,林莞音刚想应话,还尚未张嘴,又一个冰冷的激灵,喷嚏不断打,浑身都有些抖擞,这海风简直能把她心底的那些难受和郁闷也能给吹散去,整个人除了寒冷,却也精神了很多。 “莞音姐,没事吧,我抱抱哈,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算了,这麽冷,改天再来,你穿得不够。” “可是都来了,还是过去看一看,我没事。”林莞音被她这一抱,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忘拿了。 叶芷玥也跟着打喷嚏,背对着海风而站,急忙拉住脚步还往前的女人,“莞音姐,我,我们还是不去了,真没想到这边会这麽冷,我的手脚都没有温度了,也没有带太阳镜过来,这风吹得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哎哟,真冷,这样干燥的海风也是最能伤害皮肤的,再吹下去,我皮肤都变干了,到时候哪怕是做再多的facial也补不回来,我真笨啊,人家说在戈壁滩和海边的女人皮肤都不好,要挑日子来——” 不停地唠叨,她感觉两边的脸颊就好像是被带着冰刃的海风吹过,也更像是刮着般,这样吹,皮肤肯定会变干不少的,这海水味也很难闻,想到海风对美丽的伤害很大她就不敢再走,双手还紧紧地捂住脸庞。 “好吧好吧,我们先走,原来爱美的女人天性竟然能把最强烈的好奇心给压制下去,真神奇啊,坚持嚷着说不冷,要来查清楚不然不罢休,我手机都忘拿了,芷玥,车钥匙你还带着吧?” “当然啦,车钥匙就在腰包这,钥匙要是忘了一时可就进不去,我们还要在这里瞎等,到时还不如去那边看看呢。”叶芷玥急忙掏出钥匙来,按车门,解锁,不忘把暖气迅速开大些。 “冷得我手指都打结了,待会再开车了,莞音姐,也来尝一尝这个。”她抛过去一个巧克力。 林莞音扒了包装纸,尝了口,蹙眉,“有些硬,口感不适合我的,怎麽会有这麽浓的姜味呢?” “嗯,继续吃。” “好像还有杏仁味,酒味。”她又咬了口,味道更奇怪,结果,这一会,眉毛都成了蚯蚓状。 “神奇吧,一块巴掌不到的巧克力,主要材料还是普通的巧克力砖,没加其它的东西,可是你要是慢慢吃下去的话,起码就能尝到十五种的口味,口感各有不同,这是水然最近的挚爱。” “包装纸更怪,这是哪个星球出产的食品。”林莞音停下,看了看没有一个字的黑色包装纸。 “哈哈,这是水然自己做的,之前她不是闲着没事去学烹饪麽,结果就只学会了一道鲍鱼蒸鸡,还是鲍鱼和鸡块都不属于美味的那一类,现在她突然又心血来潮,想学习糕饼,这就是她自己做的,叫甚么可可大杂酥。” “口味还真的很杂,我猜是利用杏仁,干红,姜汁等与巧克力砖一块融化和搅拌做的,做法肯定不难,水然那丫头,现在都是快当孩子她妈的女人了,还这麽喜欢玩,古大哥不管她?” 高水然腹中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就快要出世了,上次,古东然还有些焦急地询问临产的事。 “管,怎麽可能不管呢,只是管不着嘛,水然喜欢零食,特别爱,哈哈,这个味道很怪,不过我蛮喜欢的,古大哥在自己心爱的老婆大人面前乖得不得了,嗯,比我哥还更像个软柿子。” “芷玥,这话不对,你哥哪里会像个软柿子,你哥太霸道了,甚么都要别人按照他的主意,根本就不怕软的,怎麽掐都不低头。 要是个软柿子的话,按照小雀的那种温顺性格,估计也就用不着整天都和你哥生气了,水然还是要戒一下口,现在有了孩子甚么都吃最不好了。 芷玥,下次你和她再提一提吧,为了宝宝的健康戒掉零食这个瘾头,这些也没甚么好吃的,没有滋补,吃了只会长胖。”她现在还不方便过去探望。 “要是提一提就能戒掉的话就好了,古大哥都没这个影响力,我就更加不敢邀功了,水然这个习惯小时候就养成的,随她吧,她身体比较好,瑜伽联系那麽多年,现在都能兼职去当瑜伽大师了,莞音姐,我手指冻得有些痛,这会由你来开车好不好?” 第608章 束手就擒 难怪宋驰远会那麽讨厌和痛恨徐怀轩,刚才在别墅楼下时丝毫不担心自己离开后被人寻仇,还感叹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时眼神那麽嫉妒和痛恨了,又是因为这些陈年往事的烂感情。 他那时没顾忌,自己直接回房去换衣是因为别墅楼下的那些监控,包括两公里之内的监控镜头都很严密,要是损坏,或许要是有人过来就响起警报,可宋驰远也太坦然不害怕了。 他有些理解宋驰远的心情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夺了去,苏温泽放下了签字笔,“张督察,你们应该是直系的堂兄弟,为何又不同姓?要是他撒谎,觉得他的口供有甚么可信的地方。” “驰远的名字原先是驰峰,后来才改的,而且他是跟随他母亲娘家的姓,我叔叔在家都是没甚么说话权,也没很多的经济实力,婶婶家有势力点,我叔叔,嗯,差不多等于是半入赘的。 现在驰远的口供唯一可信的地方就是徐怀轩真的跟杰斯有些见不得人的来往,不管他是亲眼看见还是因为听说了甚么而瞎猜的,这一点可能性都很大,我们要继续循着这方向调查下去。 因为之前我的组员曾密切留意过杰斯的踪迹,他到了海沙后一直在徐怀轩的那些地-下赌场出没,徐怀轩应该有在收留他,不过,后来杰斯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丝踪影也找不到。” 张光远详尽地解释。 “嗯,下次再找到杰斯的踪影还是把他抓了吧,他跟在德克身边那么久,反跟踪技巧应该也很出色,老奸巨猾,你们等蛇出洞这一计似乎都不是那麽管用。”苏温泽埋首继续看文卷去。 “还是先等等,没有他的犯罪证据,抓来审一下就要放人了,不打扰了。”张光远关门离开。 其实也没甚么文书工作需要忙的,这些年来都坚持每天的事每天完成,只是想安静点,做个样子好让人先离开,扫黑组现在的那些任务他都不愿意多参与,知道后不去帮忙又于心不安。 苏温泽拿过西服口袋的玉佩,紧紧捏住,这算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可这个也要还回去的—— 他身边有那么多的美丽女人,可全都是为了钱或是其它目的,甚至纯粹是为了玩乐而送上门的,只有她是真心实意喜欢他这个人,两人一早就情投意合,婚都快结了,却还是被人破坏。 老天爷好像也是故意在惩罚他,他根本就斗不过叶庭鹰,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都是一开始就输了个彻头彻尾:查了那麽多年才查到黑鹰会与叶庭鹰与坠机案有关,突然线索又中断了; 此黑鹰非彼黑鹰,幸苦挖掘到对方所谓的最后死穴也算笑话,过去的几年努力全都化作了泡沫,输得最彻底的是最心爱的女人也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对他死心塌地的了,一切全都变了。 ***** 中午两点 一法式餐厅内 叶庭鹰看着纷纷投过来的目光,有惊艳,有羡慕,有好奇,神色渐冷,擦拭着掌心,看着对面已经梳洗一番,薄施脂粉显得更美丽,却浑然不知已经引起了大多数客人注视的妹妹,恨恨地把餐巾丢在一边。 “芷玥,要是吃饱了就擦擦嘴快走,明知自己魅力比较大就别穿太艳丽的裙子,橙色这一种颜色多麽显眼,这样人家一看就认出你来,那些臭男人这样看着你哥都嫌烦,苍蝇一样烦人。” “哥,你又来取笑芷玥了,他们爱看就看,又不是大嫂,你烦甚么,我要是觉得害羞的话他们肯定更喜欢看的,装作没看到就是了,人家不会一直看的。 哥,好吃么,觉得这餐厅的食物和环境怎麽样?上次,林阿姨和她的几位阔太朋友也来过,她们胃口特别叼,不过也赞叹说很正宗呢,我也是来过两次而已,很多菜都没尝过。” “谁敢,要是敢这样看你大嫂,就把那些臭男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烤熟了再扔到下水道去,到底吃饱没,吃个烤虾也慢吞吞的,吃饱就走吧,哥不太喜欢法国菜,这里环境雅致,很不错,食物确实也正宗,但还是不喜欢。” “哥,你怎麽这样说话,幸好我的想象力不好,要是有那些画面感真的都吃不下了呢,哥,你都还没怎麽吃,好歹也吃一点嘛,这里的烤大虾和荔枝桂鱼都特别好吃,我觉得真的很好吃,他们的大厨名不虚传——” “哥都说不喜欢了,芷玥,你要是已经吃饱就走,我不饿,别在这迷了这些臭男人,被看都亏了,公司还有事,东然先送你到赌场,这里接近赌场,陈帆在那巡场,到时会送你回家了。” 最近因为妻子的胎儿屡屡闹得有些痛,最后又是虚惊,心情很差,叶庭鹰接过了古东然拿来的外套,套穿好,看着正笔挺走过来的男人,浓眉拧了拧,不等扣完纽扣便快步上前几步。 他压低嗓子,语气冷冽,“还以为见鬼了,东躲西藏,你有种干脆躲到外太空去,是早就回来海沙了还故意藏着不见我的人是吧,苏温泽,我老婆暂时借给你的那块玉佩呢?拿出来!” 她哥的语速很快,不经思考就哗哗啦啦的,跟倒豆子般,闻言,叶芷玥被噎着,咳嗽下,把烤大虾吐在餐巾,包住,放在一边,擦拭下嘴巴,急忙起身,“哥,有话好好说,这里人多。” “好好说他会听麽,玉佩快拿出来!妈的,因为这件小事就拖了这麽多天,没时间跟他墨迹。”他已经让人上门去找了几趟都被驳回,叶庭鹰气恼得想捞起一把餐椅就把来人敲碎脑壳,要不是因为旁边有人在,他肯定控制不住自己了。 “哥,别说脏话,有甚么事先好好说,他拿了大嫂甚么玉佩?”叶芷玥有些急,真是冤家路窄,海沙不算小的城市了,中环这边也更是人多,餐厅等也多,可是能一天之内撞见两三次。 “叶庭鹰,这样大呼小叫只是丢了你的高贵形象,不,你手段不光明,根本就是个强-盗,其实一点也不高贵,那块护身符玉佩是小雀送的,你都快疯-癫,想要回去也是正常,但现在不在身上,下次我会还给小雀了——” 凑在对方跟前一字一顿说着,苏温泽环视下四周,不等说完便挥手让身后的侍应先离开。 “不交出来撕了你,刀疤无敌丑男!”叶庭鹰看着对方左脸的狭长疤痕,盛怒,便语出伤人,他快疯癫,哪里疯癫了,他现在都怀疑这玉佩被人故意藏着不准备还,又不能直接找上门去。 “哥!别这样说人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苏少爷,请你,请你别怪我哥,对不起,我哥只是最近都有些心烦——”叶芷玥的脸色煞白,又急又羞恼,这可是大庭广众,闹甚么情绪。 “他拿了你大嫂的护身符,不该拿的东西都拿走,快要饿死的乞丐肯定也比他有乞讨的道德,你还道歉个鬼,芷玥,你给我让开,不要和他多废话了,现在再不交出来我在这就把他撕了。” 或许就是因为玉佩在不该拿着的人身上,他妻子的胎儿才屡屡不顺,胎动和必须的常规孕检都要频繁了些,一家子都在战战兢兢地害怕担心,叶庭鹰见妹妹低着头,不停地与人道歉,更心烦气躁。 苏温泽,微微眯了眯眼,冷笑,笑了持续三秒便又冷若冰霜,语调也快了些,“叶庭鹰,你不顾场合说话,存心挑衅是吧,小雀的护身符我留着其实也没用处,但算是她的一番心意,本来真想还,现在你这样说话我再妥协都没尊严了。” “对不起,对不起,苏少爷,要不,要不你还是把那块玉佩,不,是护身符先还给我哥吧,我现在代我哥跟你赔罪,真的很对不起。”几人中,神情最急,但态度最好的就属叶芷玥了。 “叶小姐,劝你还是先认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玉佩呢,这是我和你大嫂的事,你就算是磕头赔罪也没必要,其实你哥出言不逊已经是无数次了,难道你永远都要跟在他身后帮着善后? 这麽大的男人了,还是一点礼貌也不懂,小雀以后跟着你这样的人,我真为她觉得惋惜——” “死-王-八!”怒骂一句,叶庭鹰拳头都来不及握住,盛怒难遏,上前就想掐住对方,掐死再说,岂料被古东然一把拉住了右手手臂,语速更快地警醒,“总裁,有很多人在看热闹,别动手,现在不适合。” 叶庭鹰往后退下两步,黑眸大大的,简直快要喷出火来,扫了眼四周那些侧着头,或直接公然地直勾勾看着这边的客人,还真是一副看热闹的千百种姿态呢。 低声咒骂几句,“敢再说下去试一试,欠揍的刀疤无敌丑男,等会换了没人的地方再撕了你。” “哥,哥,你刚才不是说公司还有事麽?要不先回去上班吧。”叶芷玥的心脏快跳到了嗓子。 第609章 束手就擒 原来,劝架这任务还是非常任重而道远的,她反正就不适合劝架,不管打架的双方对象是男是女,但男人劝架还是最好了,要是嘴皮子劝不住的话还可以利用力量制止,像古东然这样。 这两人要是真当众打起来,只会给传媒添油加醋宣传的机会,凭力气不大的她肯定拉不住,事情闹大她爷爷知道又会是家无宁日,不能再争吵了,叶芷玥不由得暗暗感叹和庆幸起来。 “神-经病!撕撕撕,那麽想把人当手撕鸡麽,叶庭鹰,没想到你现在是疯癫得连脸皮都不要了,小雀跟着你是最不幸的。”冷眼看了看两兄妹,苏温泽转身离开,跟那个侍应说取消预订的位子。 “王-八,你说甚么?玉佩快交出来。”好不容易被劝住,此刻怒火从脑门蹭起,叶庭鹰握拳就要冲上去—— 古东然加大力气,拉住老板的手臂,“不要,总裁,冷静点,不跟他一般计较,现在不适合。” “哥,古大哥,你快拉着哥,我去找他要。”叶芷玥拉不住,急得快跳脚,说完便跟了上去。 苏温泽的步子迈得很大,出了餐厅她才能勉强追得上,“苏少爷,请你把玉佩还给我哥吧。” “玉佩是小雀的护身符,她是自愿交给我的,完全不关你哥的事,叶小姐,你不要再跟着了。” 看见他眼里的笃定,叶芷玥感觉到了更莫名而来的酸涩,“可,可你和大嫂的事已经过去了。 大嫂的东西你现在留着也没用的,大嫂第二胎怀得很辛苦,现在胎儿的情况不是那麽好,我哥才心烦气躁,想早一点拿回大嫂的护身符,苏少爷,你体谅点,快把玉佩还给我们好不好?” “要是小雀身体情况不好也是你哥连累的,都把她当成甚么?关在家里就是满足他和生娃? 知不知道,唐伯父伯母现在是一年到头也不能随心见到自己的女儿,这算甚么意思,你哥根本就不该关着小雀,当然,他也是不能关一辈子!不要再跟来。”苏温泽拉开车门,钻进去。 “我知道这样做也不好,但哥这样做其实这是为了大嫂的安全着想,以后等宝宝出生了就好了,等等,苏少爷,你先别走,请你把玉佩还给我们吧,我哥都快急疯了,你帮个忙好不好?” “帮你们的忙?不好,叶小姐,原来你和你哥一样,都是听不懂别人话里意思的聋子兼神-经病,自说自话,别妨碍人了,玉佩的事我会和小雀说个明白。” 冷言冷语制止了所有的请求,苏温泽狠狠地发动引擎,见她咬唇难堪的模样,冷冷地笑了笑,车子扬长而去。 才刚开了不到五秒,看着又嘟嘟地震动个不停的手机,从后视镜看见捂住脸,还站在原地的女人,想了想,咒骂一声,又熟练地倒车回去,停稳。 探出头来,“抱歉,对女士都是不该这样无理的,叶小姐,有点事想你帮忙,你帮了我的忙玉佩必定双手奉还。” 叶芷玥放下捂住脸庞的双手,她方才险些被别人的两句话就气得要哭了,真是没用,干脆捂住脸颊把眼泪逼回去,现在,有些惊讶,急忙调整出公式化的语气,“真的?要我帮甚么事?” “上车。”苏温泽开了车门。 叶芷玥坐进去,看着还在嘟嘟不停地震动的手机,满脸不解,“苏少爷,你怎麽还不接电话?” 每次都是这样,关机的话也不是那麽方便,烦透了,苏温泽捂额,语气是难掩的烦躁,“帮这忙,叶小姐,请你来帮我接,就说我不在,问她到底有甚么事,不是正事的话就别打来了。” 就这麽简单的小事,叶芷玥愣了愣,接过,礼貌地询问,“您好。” 她话音未落,与此同时,有些娇滴滴的女声传来,“苏探员,现在在哪啊,咦,小姐你是谁?” 对方一开始好像没听到她的话,叶芷玥有些哑口,“我,请问小姐你现在找苏少爷有甚么事?” 方才还死皮赖脸地请求,现在竟然还开不了那麽直接的口让人家不要打电话来了,略显紧张和不安,那气势就输掉了人家一大截,这挡风牌并不好用。 靠她来推辞这黏人的来电是不太可能了,苏温泽一把夺过手机,“庄一華,你到底闹够了没?” “苏探员,那女人是谁,是你们公司新来的秘书?男未婚女未嫁,现在连小雀都有好归宿了,我们门当户对,又有多年的感情做基础,不如还是结婚吧,我等了你那麽多年,结婚不合适可以再离,百分百尊重你的私事——” “神-经-病!庄一華,你好好听着,不结婚不会死的,我宁可打光棍也永远都不和你结婚,我对你一点的感情,不,是好感都没有,不介意?庄小姐,你这麽厚的脸皮,你爸妈知道麽?” 不等说完,他一把把手机摔往座椅,烦躁地敲了敲方向盘,气得脸色也变红了些。 “苏少爷,你没事吧?”叶芷玥被吓了跳。 庄一華,嗯,这名字也就是独一无二的常听了,那大胆,号称是大家口中的悍女千金,她自然是非常认得,因为庄一華就是秦铭的那位小表妹,上次她还和秦铭来过聚会喝茶。 不过,她们因为秦铭的关系也只是有过点头之交的几面之缘,近距离的接触还是极少,那女人长得挺漂亮的,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着装,都是属于很狂放的美,也很大胆活泼,但并不算特别贪玩,与秦轻仪不一样。 这年代,尤其是海沙这等大都市,因为环境的熏陶,天然或人工的美丽女人多了去,多数的异性在看见庄一華的第一眼,却反而不会在她的美丽上面,而是比较豪迈又略显艳丽的笑容。 庄一華和秦铭一样,因为背靠家族企业的关系,都是海沙传媒圈的年轻新贵,她现在是个不太入-流的小编剧,创作不少,但真正被大家所认同的剧本佳作极少,属于游手好闲的异类。 她印象最深的是,对方明明是个美丽的女人,女人味很浓的,可是在大多数情况下笑起来跟男人一样哈哈,敞开来大笑,而着装和妆容屡屡都是最为明媚的橙色系—— 短短时间,有些出自本能般的迎敌,她便在脑海把属于那女人的所有信息都给翻找了出来。 “没甚么,虽然你这次真帮不上甚么忙,但还是谢谢了,你先下车吧,叶小姐,为了小雀好,我真心奉劝一句,你哥最好不要对小雀太苛刻,唐伯母不喜欢一味要求和管制妻儿的男人。” “我知道,唐伯母已经和我哥提过,苏少爷,原来庄小姐是你的女人?额,她是你的未婚妻?” “不是,叶小姐的思维还真是奇怪,是听到结婚两个字就能想到未婚妻和婚礼去?她以前是小雀的朋友,也是我们中学时的一大票朋友之一,她最近特别恨嫁,想找个男人就要嫁出去。” “我明白了,她喜欢你,选中了你作为结婚对象,所以便缠着要结婚,苏少爷,那你愿意麽?” “你觉得呢?愿意的话我还会让你接她的电话?她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女人,比白若玫更厚脸皮,我都不明白小雀那时怎麽能和她成为好朋友,她们根本就不是能说上话的两种女人。” “交朋友这个其实很难说,或许她在大嫂面前就没那麽黏人吧,大嫂的好朋友不多,我也都没见过,苏少爷,那不如我帮你说服庄一華,让她以后都不要再缠着你,你把玉佩还给我们。 大嫂身体不是很好,我哥为这事真的急疯了,他只是想拿回大嫂的护身符而已,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他这样坚持,麻烦你。”叶芷玥把这时来的手机来电拒接,发了待会再回家的信息。 “你有办法?是甚么办法?” “每个人都有弱点,多亏秦玉,我只是恰巧有庄一華的把柄在手,但这是个秘密,原谅真的不能现在告诉你,但我有办法让她不再烦你。” 庄一華,不得不说,属于比较野-性,是比较难说话,但也只是个特别容易对付的女人而已。 “行,我不问,你能帮我说服她,我就考虑下,嗯,现在就约她出来。”苏温泽拿起了电话。 “苏少爷,那能否先把玉佩还给我们,拜托了,拜托了。”叶芷玥双手合掌,感受到提包里面已经又开始嘟嘟地震动的手机,这来电是她大哥的,就急了几分,语气和神情都满是恳求。 苏温泽愣了下,她这恳求的手势和那双清莹的水眸突然都令他想起了前妻,想了想,从西服口袋掏出玉佩来,看了看,递过去,“嗯,就是这个,小雀她奶奶给的,请带回去给你大嫂。” “谢谢,谢谢,一定的,我与我哥说清楚,苏少爷,麻烦你等一等,我很快就回来。”面露惊喜,叶芷玥握住那块玉佩,两手不经意触碰到,她变得有些紧张,立即垂下了头。 第610章 束手就擒 看着那女人脸色的转变,以及急匆匆跑下车去,苏温泽剩余的问话梗在喉咙,一旁的那个精致皮包还在,摇了摇头。 不过是双手合掌以示拜托人的这一样手势而已,突然就令他乱了心神,都这么多年了,可神经还是太脆弱。 他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这样的神经兮兮反应,想了想,又掐断了尚未接通的致电。 叶芷玥把玉佩交给大哥手里,“哥,你带回去给大嫂,我要去秀秀家一趟,晚点直接回赌场。” “芷玥,等等,那死-王-八怎麽还给你了?你们谈甚么条件?” “就只是和他说道理嘛,有理人家就会听啦,像哥你这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怎麽行,不说了,我约了秀秀,晚点再回赌场,咦,哥,你不是说这些菜不好吃,怎麽又吃了?” 叶芷玥问着,却不打算等待答案,说完便又快步出了餐厅,一口气快步来到法拉利车旁,刚想钻进去,苏温泽已经把皮包从车窗递出去,“叶小姐,你的包,谢谢你,但先不用帮忙了。” “甚么意思?苏少爷,你不是很讨厌庄小姐的逼婚?刚才连她的电话都不想接——” “她那还不算逼婚,只是约吃饭的电话追得比较频繁,我自己想办法,不管怎麽说,我希望玉佩最后是交回到小雀手里,那是婉容奶奶在小雀她姐姐出事时就请大师开光的玉佩。” 叶芷玥接过皮包,“哦,苏少爷,那改天再见。” 苏温泽嗯了声,升起车窗,不一会,跑车绝尘而去。 叶庭鹰和古东然稳步出来,看见刚才那一幕,古东然去取车,叶庭鹰握了握拳,来到失神,一动不动的妹妹身边,沉声提醒,“他那条疤痕那麽丑,与哥又最不合,芷玥,不要喜欢他。” 又是这句话,可她怎麽却没怎麽注意到那狭长的疤痕,叶芷玥沉默,看了眼前面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跑车,心中的失落更重,苦笑,“哥,喜欢也没用,你那麽凶和不讲道理,现在人家见到我们都怕了,跑得跟赶着去投胎。” “他知道怕最好,芷玥,别说全世界不分种族肤色了,光是在我们海沙,青年才俊就多的是,你可是爷爷和哥最疼爱的公主,不要为了他这种人弄得心神不宁的,哥给你找个好归宿——” “我不要,哥,你觉得很好的归宿其实不一定适合芷玥,就像陈帆,我和他算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我从没想过和他结婚生子,他也是,还有爷爷让我去见的秦铭,和我都完全不合适——” 古东然已经取了车来,叶庭鹰拉着妹妹,上了车,“秦铭那人简直是老实得被人欺负,年纪也太大了,还有,他之前的感情哥不喜欢,甚么时候说你嫁给陈帆,只是觉得你晚点嫁人无所谓,但一定要找个会照顾你的,而不是你要首先为人家付出感情的,东然,直接去赌场。” 叶芷玥系好安全带,望向窗外,“哥,从小到大,连升学和选课,几乎所有事都是你帮芷玥的忙,可是为何现在要连感情都来多管,可有没想过我的感受,知不知道我心里面在想甚么? 我开始和你一样,也觉得苏温泽很烦,根本就是不知好歹的渣男,明明是他先对大嫂不好,等你和大嫂结了婚又来挽回纠-缠,可我完全没想过原来是你之前就做了些对不起人家的事。 哥,当年你们三个人的事我也查过,可甚么都查不到,那时苏温泽和大嫂都快结婚了,为何你要那样做呢,哥你那时就有那麽多的美丽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我还想着撮合你和秦薇儿。 哥,我不明白,有时真的很想知道那时为甚么要找大嫂来发-泄,我不敢相信哥你会对女人都用强的,那事确实是你错了,苏温泽和大嫂才是受害者,难怪他结了婚还那样对大嫂——” “芷玥,你说完没?” “没说完,哥,你还是告诉我好不好,为甚么你那时要找大嫂,喝醉酒了?可你需要女人直接叫人安排就是了,许梦恬要是太滥,觉得不干净,不好就找茹楠姐啊,陈仪娜也很好——” “别说了!”叶庭鹰恼羞成怒,推了把妹妹。 叶芷玥胳膊发痛,痛得眼泪也快掉下来,委屈和不甘,“哥,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相信你会对女人用强的,方碧莹,陈仪娜她们你都看不上眼,那时怎麽会找大嫂呢,你和苏温泽那时是不是就有很多矛盾了?” “是又怎么样?苏温泽那时刚考上国际刑警,大家都纷纷称赞他,小人一朝得志,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多猖狂可恶,他觉得自己好像救世主,把所有犯法的人都能抓光一样,就像苍蝇一样黏着我们,他还把陆风当成了头号目标调查。 那时哥是不认识和看不上你大嫂,但苏温泽很爱很爱她,他们订婚的照片看上去那麽幸福,拥抱在一起,好像九头牛也分不开,我觉得最好是做点事让他痛苦下才解恨,最好就是让他斗志消褪,就不会像苍蝇那样乱飞烦着我们了。 只是也没想到你大嫂那时和他在一起还是清白的身子,把照片发给他后果然就斗志消褪了,但颓了不到半年又开始像苍蝇围着我们飞,还照样和你大嫂偷偷结婚了,我们没做犯法的事,可他太多疑,故意玩针对,是自作自受。” 看着大哥那阴恻恻的冷笑,叶芷玥目瞪口呆,语气也急了,“所以你们的那些矛盾根本就不是因为大嫂改嫁而引起的,一开始就有了,哥,你怎麽可以那样做?难怪他恨你恨了这麽多年,哥,现在有没办法去补救?这些事我全都不知道。” “芷玥,你越来越傻,也太天真,为何还要去补救,有些事错了就错了,要不是因为那事,要不是因为他死心眼,钻牛角尖,不再碰你大嫂,到现在早和你大嫂结婚和一起当孩子爹妈。 那时哥有戴着面具,不露脸,苏温泽根本就不知道是哥,但结婚后针对着你大嫂,干脆玩女人报复,要怪也怪他心底的阴暗面太多,其实哥那次只是想让他受点教训,没打算让他这麽难堪,不然早把照片公开了,是他自己钻牛角尖,怨不得人。” 在妹妹面前说这些还是有些丢了脸面,想到这,叶庭鹰轻描淡写地回忆,收起了阴恻恻的笑。 叶芷玥一时半会还消化不过来,迟疑了几秒,再问,“哥,要是他有感情洁癖,接受不了大嫂的遭遇,婚后宁可去玩别的女人,但还是领证玩起的隐婚游戏来,可后来为甚么又和大嫂离婚呢?” “很简单,因为白若玫正好怀孕了,苏温泽和他妹妹也睡一块去,于是以为肯定是自己的种,舍不得孩子没户口就赶紧签了离婚协议,当然,这百分百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没人逼过他。” 想到这一事,叶庭鹰就觉得很可笑,白诗韵那两母女,等于是间接推了一把他和妻子的婚约。 “哥,芷玥还是不太明白,大嫂那时肯定还很喜欢苏温泽的,她又是怎麽同意和你领了证的。” 叶庭鹰长话短说,“说起这个哥是开心又不开心,苏温泽那时恰巧失踪了,哥骗你大嫂说答 应改嫁的话我给她苏温泽的下落,她很快就答应下来了,领证后来的事太琐碎就不细说了。 芷玥,现在,哥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了,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最好也离他远一点。” “哦,大概都明白了,原来你和大嫂的那张结婚证就是哄骗来的,还以为你们是用钱来交易的,哥,芷玥真的也没想到你会这麽奸诈,不过只是做了一夜-夫妻就喜欢上大嫂了。 爷爷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怪你为甚么不早一点把大嫂给娶进门来,虽然是他主动选择离婚,那件事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苏少爷,哥,你心里面真的不觉得愧疚?” 因为白若玫还是贪玩,肚子的那个孩子其实是属于别的男人,然后苏温泽因为这一事而和她结婚,发觉真相后,肯定是觉得被欺骗,意识到离婚是错误的选择,所以才再来对前妻挽留。 水然给她的那些消息零碎,也不够全面,她终于都明白了,明白为何之前苏豪对前儿媳改嫁一事大动肝火,对唐家一家人都那麽痛恨,还说要断绝两家的关系,苏温泽受伤昏迷那段时间闹得最为厉害,后来苏豪又和唐家的人往来了。 “愧疚?没有很多,凄凉和痛苦也是他自找的,芷玥,你待会到了赌场就安静呆在房里,陈帆他会陪着你,有事就给哥打电话。 你那个好朋友黄秀秀前天就去了东京还没回来,没约她对不对,这些事骗不了哥的。”叶庭鹰不太满意妹妹竟然还撒谎,不客气地点破。 前天晚,陆风把要去探亲的李琦和红苍都送上了飞机,特别巧合,李琦的邻座乘客是黄秀秀,她带着淘气的女儿一块去东京游玩购物,李琦把这事告诉了陆风,他不会不知道。 第611章 束手就擒 “呵呵,哥,前天其实是黄秀秀的生日,也是她一位日本同学的结婚大喜日子,她和她宝贝女儿去了东京游玩的事我没提起过,这你也知道?真乃神人也,是不是她老公和你说的?”谎言被揭穿后,叶芷玥不好意思地笑。 “不是,李琦凑巧和她同一班机,李琦甚么都告诉陆风,陆风便顺口告诉的,我和左向越开会谈生意从来都不提私事,芷玥,你觉得象阳国际这一次的科技园计划怎么样?觉得云鹤的那工程值得大力投资不?” “哥,你知道我是数字和资本盲,要是问哪件衣服我或许就知道,你们那些投资金融的事一律都别问我,象阳国际的科技园?嗯,这些工程计划你们不是正在谈合作麽?左向越和我们公司的合同签了没?” 叶芷玥听见这些就头疼,云鹤所说的那一单工程都尚未展开,还只是一块最商业的地皮,要说发展得谈不少因素,尤其是所在的环境,可又是地处最普通的市区,一带都没甚么特色。 药园,云鹤,星食代都是叶氏想全权拿下的几块地块,这地原先就是象阳国际名下的,现在象阳国际一块和某些家族企业合作,计划着要改头换面,发展为统一的科技园,让不少科技集团公司进驻,类聚成海沙又一科技区。 引进更多的子公司,尤其是本来已经有合作的几大家族企业,叶氏,苏氏和林氏,本来只是很简单,但是规模庞大些的项目而已,但无奈苏氏早先在象阳国际的名下已经有了合作,科技园所需要的那一区就有三栋商业大厦和不少的商户都属于苏氏。 苏豪和苏温泽两父子都拍板这事先缓一缓,两父子也都对他们叶家的人有些意见,哪怕明里是风平浪静的,现在苏氏不愿意和叶氏直接商谈,而象阳国际和苏氏又一时谈不拢,叶氏要想取得所有的主动权就比较困难—— 而叶庭鹰最烦恼的就是这事,他利用要是合同上面所说的条件达不到就不合作来威胁象阳国际尽快和苏氏谈妥,但还是迟迟未有回应,估计左向越还是谈不过苏氏,不愿意赔偿吧,毕竟是象阳国际违约在先。 可计划书都早已拟定,资金也是一早就拨了出来,但合作的细节和大体需要的还有冲突,这些投资的事拖得越久越不好,别说用来参与科技园投资入股的那庞大的五十多亿资金,连其它有关联的项目等都被全部搁浅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会是箭在弦上,不发更糟糕,尤其是因为叶氏的土地开发部门最近的决策有些糟糕,需要再好好调整。 其实他公司的土地开发部门闹腾和决策不对也没事,真正的文件都是经过他手里,眼里。他心中有一盘数,事情总会解决的,可他最不喜欢这慢吞吞的节奏,加上妻子的胎儿不是那麽好,时不时就看医生,最近情绪闹得很不安定,七上八下的。 五十多亿的资金,对资金充足,枝叶繁茂的叶氏来说还不是很多,但苏氏明显就是不乐意退让,存心让他们苦恼,要不是他们两家集团也有早先的合作和顾忌传媒的负面影响,两方都撕破脸来谈判了。 叶芷玥自然是不会了解这些事,但是见大哥极少和自己谈公事,这时无来由地发问,眼色也不太轻松,便也多问一句,“哥,你们的合作是不是还有甚么问题?你这两天都很心烦气躁。” 刚换的黑色宾利已经在叶胜赌窟停下,叶庭鹰不再应话,下车,一改方才的脸色凝重,身姿英挺,换上了气宇轩昂,又带着几分慵懒的气质,他这一现身,门外的保安都严肃了几分。 叶芷玥款步跟上去。 两兄妹在外面的形象,又变回了有些高高在上的尊贵不可侵,目不斜视,乘坐私人电梯直奔上了七楼的一间休息套房。 叶庭鹰让陈帆陪着妹妹,自己便下楼去巡场。 休息套房还有咖啡机,叶芷玥爱喝蓝山,很快便端了杯咖啡坐下,不忘打开平板,网上冲起浪来—— 陈帆闲来无事,玩着24这一款游戏,他是已经不知道甚么游戏可以在手机上玩,还可以随时暂停,便只能选择了这一款趣味性不高的益智游戏。 他老板还真是不客气,整天让他陪着妹妹,也不怕自己的太太生气和吃醋—— 有这同感的不仅是他,叶芷玥也这样想,但她只认识陈帆和陆风,其它人都不熟悉,陪着也略显尴尬,想了想,还是放下平板便过来,笑嘻嘻坐在一旁,看见游戏上面战绩不错的记录。 “哇,原来你也这麽有耐性玩这一类的游戏,这最高的记录谁创造出来的,啧啧,是甚么人来竟然能玩到这么高的记录,估计都没人破得了,先别玩了,陈帆,你肯定也认识庄一華吧?” “当然认识,庄一華她在海沙的不少聚会,尤其是秦铭一家召开的宴会那些都很活跃,你肯定也见过的,有甚么事?”陈帆放下手机,总算有交谈了,没那麽闷,精神也为之一振。 “陈帆,你帮我约她出来,有点事想和她谈一谈,但是你要先瞒着我哥帮我约她出来见一面。” “昨晚我爸妈他们点的菜太辣了,导致今早我还有些渴,都快缺水,公主,想喝点甚么,你约庄一華,见她谈甚么事?你和她好像没两句话可谈吧?”陈帆把手机拿去充电,前去冰箱取了罐酸奶。 “不要,甚么都不要喝,这天太冷了,你看,这咖啡才刚放一会就又凉了,陈帆,身体为重,大冷天的你也还是少喝点冷冰冰的。 真的别喝了,这酸奶这麽多,不知要吸收你多少热量才能笑话掉,快打电话,至于是甚么事你不要问嘛,你快帮我约她出来,最好是约在隐秘点的地方,我们和她一个小时后见,哥到时候肯定回公司了。” 叶芷玥重新拿过平板电话,不眨眼地看着个专栏。 这一块的专栏就是林莞音业余时间给写的,都是些属于医学类的专业文章,但流量不算很高,她时常都关注。 尤其是因为最近林莞音更新更勤快了,或许也是因为心情不好,不去诊所而是窝在家里,比较多的时间吧。 林莞音的消遣很多,可是永远都是安静的私人爱好,上午,还私下告诉她,想过些天也要前去美国读书考试,考个外科的资格试,但加起来起码要四个月,叶博宏让她两个月后就搬回叶宅,照看自己的孙媳,于是,考试这事还没确定下来。 “这麽急,那我现在就发个信息给她,嗯,我和她不熟,还是以你的名义约她出来喝茶,对了,莞音人呢,怎麽不叫她陪你去? 她养母的事还真可惜,明明不至于这麽早离开的,她肯定很难受,最近露面少了,整天窝在公寓没事吧?”输入着信息,陈帆想了想,还是把酸奶放回去,他有些饿,需要先充饥。 “发甚么信息,要是看不到怎麽办,打电话,你没她电话麽,可怜,儿子和老公都死了,厄运连连,身无寄托,雅竹大姐也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看她的遗书就知道了。 莞音姐一直都很坚强,没什么,她今天早上还过来我家,后来陪我去过银沙湾,后来说诊所有点事便先走了,陈帆,你觉得庄一華怎么样?知不知道她最近和哪家的公子哥走得比较近?她最近好像少被记者追了。” 林莞音又怎麽会把自己养母的遗书给公开呢,他当然是看不到的,陈帆举目,看了看眼前提出的问题有些奇怪的女人,找到了需要的号码,但还是不拨打。 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解,“大公主,不知道,我平时都不关注她的风月事,问来做甚么,你想和人家谈甚么,还是先说明白了,不然你哥事后责怪和惩罚我你恐怕也帮不了忙。”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庄一華知难而退,就不会再退缩隐瞒,叶芷玥把心底的想法全盘说出。 —————— 不打岔,静静地听完,陈帆起身,踱步,“嗯嗯,你不用说了,这会我就明白你想怎麽做了,你想借着庄一華的丑闻让她听话是吧,可是现在你凭甚么身份去管人家的感情? 公主,你理智点,该不会是觉得把庄一華说服了不再与人家联-谊,你和苏温泽的距离就拉近了吧?他就和你结婚,我想他不会感激你的,别多事了,你哥要是知道这些事肯定要骂人,他骂的肯定是我,说我不劝你——” 叶芷玥重新把他按下落座,“说甚么呢,先做好听我解释玩,哥爱骂就骂,反正不会痛的,我没想和苏少爷拉近距离,只是真的看不惯庄一華永远都是以她为中心,还那样骄纵厚脸皮的大小姐性格。 陈帆,你肯定也觉得她和苏少爷不适合吧,我不全是因为帮他,庄一華以前和我也有矛盾,我还没找她算账,你到底帮不帮我?担心甚么,你又不需要做甚么坏事,只要帮我瞒着哥就行了,那些照片的事是我自己负责,你甚么都不用做。” 第612章 束手就擒 在他的世界里,自由和随性是主题,可是这就是建立在远离麻烦和争执的基础之上,现在这样做就等于是主动挑起事端,庄家和秦家在海沙的势力不同于叶家,比不上,但也不能忽视。 他就怕这位千金大小姐自幼被人恭维和呵护,不是人间险恶,也太身骄肉贵,认为事情太简单,没丝毫秋后风波也很难平息的觉悟。 陈帆迟疑不决,“公主,不行,你还是先把偷拍人家的照片给我看看,看看到底有多么不雅,想一想,要是人家控告你,闹大了吃官司的话,我们也好有心理准备,知道该怎麽解决问题。” 见他执意要如此,叶芷玥不再隐瞒,利索地调出了自己的网盘账户,输入密码,打开,“呐,看吧,都在这里了,肯定不会吃官司的,庄家也不是小家小户,要是闹大了他们的脸面往哪里放,庄一華难道是傻子麽。” “这不是傻子与否的事了,要是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还是她呢,真激-情,尺寸还真露,公主,你是怎麽拿到人家的这些视频?与她一块的这男人是有妇之夫吧?有些想不起来了。” “天呐,她竟然还喜好这一口,这光天化日的还真是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了麽。”陈帆吃了一惊,看着屏幕可以令人移不开视线的画面。 “大惊小怪,别看她现在假正经地写起剧本来,以前玩得很开的,比白若玫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我和秀秀也在度假村,他们玩得最快乐时我们经过,脸都听得红了,见了秀秀就偷拍下来,这是五年前的事了,我一直保留着。” 陈帆收起了惊讶的神情,“嗯,其实庄一華她现在还是不务正业,剧本是写来玩的,但没想到以前还会这样激-情和人玩这些游戏,公主,你和黄秀秀也太凑巧了,为何要偷拍人家?庄一華还不知道这事吧?” “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还不找我拼命啊,陈帆,原来在面对诱-惑时你的定力这麽好,画面和听觉都一块攻击,可你还是看得脸色丝毫不变,啧啧,真厉害,你是不是因为平时都看过更大尺度的了,免疫力很强——” 这女人说话越来越大胆,他不客气打断,“大公主,你才是大惊小怪,男人看了也正常吧,少来取笑我,芷玥,我觉得威胁这事还是不能做,太缺德了。 何况这画面不是那麽清晰,角度也不时很对,她和以前变了不少,我一眼都不是认得很清楚。 画面还不稳呢,看这角度,你拿着去和人家谈判,她要是不承认视频的那女人是她自己,你也无奈吧,总不能把事情扬出去吧,还有要是事情扬开去,你和黄秀秀的声名一样丢大了。” 再看下去他就忍不住要找个地方冷静下,这还真是可怕又不顾脸面的女人,陈帆顺手就把视频给关了,不忘加上一句,“别看了,别留着,还是把这东西删了,要是被人挖出来很不好。” 叶芷玥推开他,把账户安全退出,“没胆子的鼠辈!不删,我就要留着,这账户是我私密的,连哥都不知道,更别说被挖出来。 陈帆,她那麽娇蛮和自我,胆子也大,我要是不拿这个,没把柄在手的華也和她谈不下话来,你还有别的办法说服她别缠着人家苏少爷麽?” “没有其它办法了,不过人家要是喜欢就去追求,这是自由的也很正常,你还是别多事了好不好,芷玥,你要是真的那麽喜欢苏温泽,舍不得被别人带走,也可以放开矜持去追,但是别耍小手段,不光彩。” 陈帆看了看壁钟,“难怪我的肚子饿了,这会都快三点了,我十二点就过来等你们,连午饭还没吃。 芷玥,你想吃甚么,我现在需要一份吃的填饱肚子,一块让送过来,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你这公主,唉,这差事还真是不好当,幸好不是免费的劳动力。” “谁说要你守着我了,我要是公主的话,你这名侍卫是不是应该有求必应,我不喜欢庄一華太不把女人的矜持看一回事,但也不会去追求苏少爷,只是觉得他被那女人烦得喘不过气,他之前好歹也救了我一命,想帮忙而已。” 陈帆这时觉得解释就是掩饰还真有道理,因为对方神情明显慌了点,语气也冲了点,摇头叹气,“好吧好吧,你又是想报恩做慈善而已,到底吃甚么,我好一块叫人送过来。” “炸鸡柳!南瓜羹,还有炸陈帆!我现在最想吃炸陈帆了。”叶芷玥气呼呼作答。 “后者恕不供应,抱歉!叶芷玥,你别怪我泼冷水,好好想一想你自己的心,想一想是否真的值得为苏温泽做这些不讨好又吃力的事,这视频你们也不应该拍下的,真的太缺德了。 唉,你们女人要是感情来了,没理性,吃醋起来还真更加可怕,人家爱玩是一回事,是人家的自由,可是你们怎麽说也不应该跨过界限去多管,更不应该去多动坏主意的,真的很缺德。” 嘀嘀咕咕的,陈帆说完便去打电话叫餐。 有其兄必有其妹,他老板要是这样做很普遍也很正常,但换做是他妹妹,他还真是不敢置信,这女人的心思太可怕也太复杂,他就算是再不喜欢庄一華,这时候也开始为人叫屈了。 闻言,叶芷玥凝神,眼色黯淡下去,真的开始思考起来,没错,她那心思确实有些过分,可庄一華更过分吧,倒追还开足了马力,当自己是大帝国的女王麽,哪个男人都会喜欢她麽。 她的心,很是分明了,心绪复杂,苦涩又带着些恼怒。 两人叫的餐很快就送来了,赌场给他们安排的送餐方是附近酒店的外卖,效率很高,不到二十分钟便送来了,炸鸡柳很美味,南瓜羹很甜腻可口。 叶芷玥埋首大吃,看着扒拉着意大利面,又啃着小面包的男人,心底的阴霾被客套的随和遮掩了去,“陈帆,你怎麽那麽喜欢吃这个,真的不觉得特别难吃麽?” “额,你说哪一个难吃?小面包还是意面,你哥说让我五点半就送你回去,陪着你大嫂。”陈帆抬起头,放下手机。 “当然是意面,这一种的小面包一点都不松软,更难吃了,陈帆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这么冷的天气竟然喜欢冷冰冰和干燥的食物,要不要给你来一杯咖啡?我的手艺可是很不错哦。” 叶芷玥怂恿道,那些意面相对而言,根本就不是她的喜好。 说完,见对方一下子顿住了筷子,好像尝到了最为难吃的毒药,但毒药有不少都还是美味的,于是就哈哈大笑起来,“瞧你这苦瓜脸,哈哈,觉得不加咖啡还是会吃得很尽欢是吧?陈帆,你这是看不起我的咖啡。” “我的公主,你现在吃这么多份量的炸鸡柳,能量很多,为了保持身材和体重的均衡,明天你又要加倍多运动,现在这天气运动,更不划算。 意面或许不适合你的口味,但吃再多也不发胖,君本酒店的意面份量一向不够,我就叫了这一份,加一点小面包,没那麽容易饿,吃一点更能垫肚子,最适合我这种懒惰的人了。” 陈帆淡淡的应着,也算是解释了自己叫餐的缘由。 “哦,难道你最近都不练拳了?吃这些不是不好,但感觉就是缺了点碳水化合物,晚上要早一点吃,下次有拳赛一定要通知我,我们给你去呐喊助威。”叶芷玥看着他,好像在看怪物。 陈帆,他的生活习性如蛇,强调自由和舒适,确实是很懒惰,整天都无所事事,幸好也不用工作,家里不靠他来养,可是在以前那几年都极少承认自己懒惰。 看来,男人嘛,还是年纪大一点才能更懂得谦逊的展现呢,年轻时不谦逊也是有些道理,毕竟还意气风发—— 这一句话,就是她爷爷给教导的,她那时听完便觉得没道理,她大哥就从不谦逊呢,哪怕五十岁估计还是一样的狂傲和自我。 “练,懒人也是要强身健体,怎麽能不练呢,没拳赛了,晚上我自己会懂得再补充多一点的营养和能量,对了,芷玥,徐怀轩最近都没去过你家吧?”吃了会,他又再发问。 “没有啊,徐大哥他起码都半年没过来我家了,以前也是极少过来作客,我爷爷不喜欢他,每次徐大哥过来,后来就会拉住我哥,问来问去的,怎麽了?你该不是又和人家起争执了吧。 陈帆,不是说你哈,其实徐大哥除了冷酷一点,女人也多一点,其它方面还行,嗯,人还是蛮好的,只可惜不适合莞音姐,他一辈子不结婚我也觉得很正常。”叶芷玥表情一松,应着。 “不是,你就这样看我的八-卦潜质和师奶的争吵本色,现在他连莞音都不再找,我们也极少闲聚喝酒,和他连争吵的机会也没了,赶紧吃你额炸鸡柳去。”陈帆往她脑门轻敲了下,故作轻松的表情还是盖不住那些肃然。 第613章 束手就擒 “唉,反正徐大哥和莞音姐的这段感情呢,无疾而终,还以为他们是一定会结婚的,现在这样,还真是无奈,只能用神女有意,襄王无梦,有缘无份来形容,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哈。”叶芷玥摇头晃脑,吃了一半的食物便想进了浴室洗脸。 陈帆看着还几乎好好的南瓜羹和一半多的炸鸡柳,叫住她,“慢着,大公主,你要是没甚么胃口就不要叫多一份的南瓜羹了,这样尝了两口就不要,多么浪费,待会你收拾,我不愿意帮你的忙这样浪费。” “知道啦,知道啦,还真是个小气的男人,陈帆,其实你以前不也是浪费很多的资源,现在是故意看我不顺眼对吧,我很快就出来清理,你慢慢吃,别噎着。”应话间,女式皮鞋踩在地板的清脆声往浴室而去了。 自己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话,陈帆摇头,定了定神,她极少如此直白又突兀的调笑,肯定是因为庄一華的事而闷着不开心,心里估计就有一抹涟漪般的不悦,不过这些感情事他不愿意去管,耗费心思也不能得到圆满的结局。 叶芷玥洗了把脸,小脸便回复了素净和俏丽,说到底她不太喜欢带着淡妆,这些化妆品可以让人轮廓更精致深刻,却是因为停留在脸上太久那伤害很大,敷了面膜靠在按-摩椅,眯眼休憩,,一袭轻松简便的长裙,外形和神色一看则是像闲居在家已久,不能被人打扰。 他也是知趣的人,看见那还在碍眼的南瓜羹和炸鸡柳等残渣,陈帆不满,但是也不打算和她说话,想了想,还是拿过手机发信息,让人马上给调查起庄一華的行踪和最近的所有情况来。 很快,一连串的行踪详细汇报和电话记录,简短的总结等全部发了过来,吸引他眼神的是当事人每天固定给苏温泽所拨打的电话,定时的通电,每天八个,很多都是未接拒接—— 这些详细的电话记录有限定了时间,也是最近四个月而已,但已经可以看出看出问题在哪,最先两人的通话还是有的,后来那八个电话里不过就接了一两个,通话时长不到两分钟。 苏温泽要是觉得庄一華厌烦,厌烦到连人家的电话都不想接听,又怎麽又不把人家的号码给特殊处理呢,电话打得这麽频繁,还是每天的下班时间,那麽,就算是摊开来质疑是属于不太和气的做法,但设定为骚扰的理由也足够充分了吧。 他不觉得苏温泽是那麽愿意吃亏的男人,看他怎麽对待自己的妹妹就是了,白若玫被苏氏两父子逐出家门后,抱着患病的儿子无奈跟着孩子父亲混吃饭,最近还是在海沙的某些场合出现过,但有了疲惫和臃肿,无论是身形还是神情,怎麽看都不像以前那样风光了。 听说苏温泽曾经勒令白诗韵两母女赔偿,不然就以甚么欺诈的名义坐牢去,白诗韵自然是没有甚么财产的,于是协商好,她和苏豪分开后,财产一分钱都是拿不到,幸好女儿儿子的亲生父亲也是个大老粗的老板,有了家庭,但对她们的照顾不算苛刻,起码饿不死。 白若玫就算不是为他生了孩子,但也是法律上曾认可的妹妹,这些年来也算是对他一条心,孩子的生父她也是不知,哭哭啼啼地请求原谅过很多次,这就是一场误会和悲剧夹杂的经历,结果被净身出户,连直接连累了无辜的母亲吃苦。 这一事后,他便觉得苏豪和苏温泽两父子其实并没有外界所认定的儒雅和大方,反倒还自私和小气,这样看人品都还比不过自己老板。 叶芷玥洗脸和护肤出来后,陈帆便把那些资料全给她过目,“这么多的打电话,要是苏温泽觉得烦不胜烦,他早就有借口和理由要求还自己清静甚至是控告庄一華识相点,可他都没这样做,你拿着人家把柄去多事,事情扬开去,不但对你,对你家的议论会更多。 或许你会觉得人家好歹那次都救了你,又或许是心里面的那点倾慕情愫盖不住,想示意和想帮忙,对人家好一点,可是最主要的一点是你现在根本没说得过去的身份去为人解难,只怕你好事到头来会变成被传媒大肆借着你们争风吃醋,到时可怎麽办呐。” 不怕得罪了这公主性格的女人,陈帆的脸色肃然,变得比墨水还黑,争取把话说得严重一点。 叶家,苏家,庄家都是海沙的豪门家族,要是事情闹大了就不仅是小事情的争风吃醋,牵扯的太多了,生意和声名,这些事越是澄清越是会闹得乱哄哄,他老板要是知道妹妹这样做,不气死才怪。 这女人的眼神没冒桃心,可是看向苏的时候明显不太一样,要是传媒知道了或是有心人撒播出去,也是已经够麻烦了,怎么能再傻傻地给人家添油加醋的机会,“咦,你的衣服怎麽了?” 叶芷玥看完了那些资料,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脸一红,“嗯,我换件衣服再说。” 她方才洗脸时竟然把上衣都给弄湿了,恰巧还是女人最容易迷住异性的部位,衣服是带隔层的薄纱,弄湿了还是不雅,难堪,急忙跑回房间去。 只是难得一见尊贵优雅如白天鹅的叶家千金这般失魂落魄,不由得脸色淡然,两人的关系不疏不近,顶多也就算是好朋友,没甚么难堪的,陈帆往沙发椅一坐,重新玩起了24来。 “陈帆,那我还是删掉那视频吧,这事你要帮忙保密,千万别告诉别人,尤其是我爷爷和哥,走吧,我要回去看大嫂。”虽然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她暂时打定了主意别做可以火烧连环船的导火线来。 叶芷玥没忘记她现在应该做的事,于是赶紧把吃剩的那些食物整理好,好带了出去套房扔掉。 这房间永远都不会留给赌场的客人,平时是陆风,陆雷他们一块用的轮流休息,有时还作开会用,有些私人物品,没批准的话没人进来打扫,需要进来的人离开钱都保持整洁的环境。 陈帆把手机往牛仔裤一放,拿过车钥匙便走。 车上,叶芷玥半天都闷着不说话,静悄悄的。 “芷玥,你大嫂最近怎麽样?听陆风说她最近的身体都不是很好。”陈帆坐在驾驶座,问道。 他是不想这样继续沉默下去,一路开车到叶宅,这还得有一个半小时额车程呢,不说话,显得两人是哑巴又或是聋子一样。 “大嫂很好啊,就是女人怀着胎都比较辛苦,最近她胃口不好,林阿姨照顾得很上心,安啦。” 她想找个好点的距离倾诉,叶芷玥摘了安全带,从后座摇晃两下身子就钻到前座去,一边扶着椅背,一边系安全带,吓了他一跳,“你这个笨蛋,车还开着呢,别乱动,过来前座干嘛。” “没事,你的开车技术我信得过嘛,陈帆,你说,我以后会嫁个甚么样的人,哥和爷爷会给我安排哪个乘龙快婿,不知有没你这麽好呢。”她的语气淡淡的,但这样问话便能知道失落。 “我自认自己的人品是一点都不好,放心,你哥和爷爷都是最疼你了,绝对不会把你给卖了的,到时候肯定会找个最好的老公给你,你安心等着,不出两年你就能开开心心作新嫁娘。” 他用了不少带着肯定性质的字眼来安慰人,就怕自己的话平时因为嬉皮笑脸多了,显得没有说服力,随口一说,但注意力还是专注在查看前面的路况。 车子又开了五分钟 “陈帆,我真的喜欢他。” “甚么?” “陈帆,我喜欢苏少爷,是真的。” 吱一声,车子不太稳,陈帆急忙握紧了方向盘,“妈的,手滑了,我先缓缓,待会再和你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甚么,车子再次开得稳稳的,但不说也不对,呼了口气,“芷玥,上次枪战后,他救了你一命,你不停念叨,我就知道你对他可能是有些好感,但,但他可是你大嫂的前夫。 而且,我觉得你对他的感觉不是那麽真,很多人在危难时会对身边出现提供帮忙的恩人有特别的感受,有依赖心,但不全是男女之情,有时就是特别的感恩,你还是不要想得太复杂了。” “然后呢?你的意思是甚么?”疏冷,有些冷漠的回答,她说的是英文,语气,极为公式化。 “就是你们两个永远都没然后!你哥最不喜欢他,苏温泽和你大嫂之前的感情又那么深厚,估计没三五七年都不容易放得下,苏温泽或许还喜欢你大嫂,你现在说喜欢他,喜欢他甚么? 觉得他没了你大嫂这爱人,又被妹妹欺骗养别人的儿子大半年,觉得很可怜,同情是吧?没想到现在你叶大小姐的慈善心又莫名其妙地泛滥了,你要是喜欢他,你哥肯定接受不了——” “停车!”语气冰冷的,叶芷玥抿了抿唇,板起脸来。 第614章 束手就擒 “偏偏不停,大公主,先不要闹别扭,你就算是生气我也是要劝你的,别怪我说话太直接了。 其实我们男人在面对一段曾经付出过不少真心的感情真的都没你们女人薄情,对待感情创伤之后所需要的痊愈和重新开始时间都更长点,原因很多,主要因为我们的自尊心还更强一点。 不怕告诉你了,我对你大嫂和苏探员的那些事也了解一点,人家是青梅竹马,读书时代就情投意合,他们两个离婚的时间还不算很长,加起来都还不到两年,他很有可能还喜欢你大嫂,所以才对庄一華那些女人看不上眼。 你现在说喜欢他,就算是真的喜欢又如何呢,你哥不喜欢他,他对你的了解也没多少,再怎麽喜欢又不能结婚,那这算是怎麽一回事,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犯病想自己故意找罪受是吧,费心神又徒劳无果的这些事不要去做,你想一想就知道有多麽冤枉,还不如轻松点忘了——” 这女人平时被不少男人追着迷恋都是那个平静无波的样子,现在没想到要发-春,简直比世界末日即将到来还要严重的大事,要是被老板知道生气,找他开刀,他肯定也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不得不说,陈帆一边在开车,一边不假思索地劝导。 “就知道长篇大论地啰哩啰唆,我只是说喜欢他,不能再骗自己了,又没说要和他表白,你这样急甚么,哦,还是那麽担心我哥发脾气,一怒之下炒你鱿鱼麽?那还不如先把自己辞了。” 叶芷玥见他一板正经又诚惶诚恐,急得语气也不是那麽好听,担忧之色盖不住,反而冷静了点,讥讽起来。 “既然都不打算表白你说甚么呢,真是的,我还以为你想先和我报个案,打算先斩后奏,发动女追男的攻势和庄一華争夺结婚对象去了,腆着脸去和人家说清楚自己心意,真被吓死了。 这样也好,把烦心的事说一说,心理负担没那麽重,那麽人也轻松点,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对他的态度改变了,你以前处处护着你哥还骂过人家,现在这感情来了也是来了,拦不住,但你说出来就好——”陈帆舒了口气,还有不少的感叹。 “别再啰嗦,陈大妈你越来越啰嗦,专心开你的车,嗯,在前面拐个弯,往前两百米就停车。” “干嘛停车,大公主,你要去哪?”陈帆额头冒汗,一时理智全失,他还是吓得不轻,脱口而出,发问的语气又急了。 “别整天叫我大公主,难道没名字给你叫麽,还能去哪,我要去黄秀秀的店铺拿几件衣服,今天上午就到了,我差点都忘了,你也下车去挑几件吧,秀秀家的衣服最美了,给嫂子带吧。” “我去!就为这事啊,衣服还是让人送过去啦,我的女人喜欢自己挑衣服去,不劳我费心的。” “不行,大衣一件是水然的,一件是莞音姐的,还有一顶帽子和手套是大嫂需要的,我都需要看一看有没问题,暂时没问题再让人送过去给她们试试,顺路很方便嘛,额,就在这,快停车。” “快停车,倒回去,不,快停车。”车子往前了一点,见他不应话,叶芷玥作势就要去帮忙踩刹车—— “别闹!好,你抓紧点,我送你到家也要回去交人的,我妈现在有多严你也知道的,不要和人家谈天说地。”嘴里说着,陈帆抢先把车子停稳,快步跟随下车去,他还是不放心。 这些女人对美丽的衣服没免疫力,见了就像孔雀看见色彩缤纷的羽毛,尤其是这女人更加夸张,而自己对逛公司,购物这些事最烦了。 “放心吧,保证这次很快的,秀秀前天就去了日本参加同学的婚礼,她女儿也跟着去,顺便游玩,现在还没回来海沙呢,我去看看,把大嫂的东西带回去就行了,不放心就跟着来。” 陈帆自然是跟着进去。 眼光锐利地捕捉到,他暗叫不妙,海沙不小的大城市,但这真是冤家路窄,原本还想避开呢! 两人刚进去,就看见一个说话声音和五官都无比熟悉,姿容美丽的女人,衣着打扮都是前-卫狂放的风格,女人一件橙色大衣,皮包也是橙色,很显眼,就是叶芷玥心心念念的庄一華。 醒目橙色系的行头,唇妆纹理明显光润,也是相同的色调,镶嵌着粉色细碎钻石,精致华美的指甲宛若珍宝般熠熠生辉,她浑身上下都是经过了精雕细刻的美丽,想不惹人注意都很难。 庄一華翘高了右脚,她身边还围着三名店员,恭恭敬敬的,随时准备着添加或更换饮品等正坐在休息区的舒服座椅,懂得讨好客人的两名店员甚至正给她低着头,殷勤地按着肩——— 见到两人进来,又惊又喜,候等在一旁的时装店那些店员有些就松了口气,急忙的先后过来,两名则有条不紊地从后面的那些珍藏柜子内把货品都给整理好,把他们所需要的衣服连带礼盒全部都拿出来。 让吩咐奉上了上等的蓝山咖啡,领头的店员,殷勤地问,“叶小姐,我们刚准备安排人及时送过去给高小姐和林医生呢,没想到您会亲自来了,衣服都在这,请您过目下,您这趟过来是还需要点什么吗?” 这家时装店的衣服都是出自些名设计师品牌,衣服比较贵,但是款式却是最新的,而且独一无二,品质和设计都是无可挑剔,论起珍贵度和稀罕,比不少时装秀的原款更要高一个台阶。 但是这里经营的模式比较特别,有些中介和库存的意味,货源和衣架都极少,店内的环境清幽浪漫,衣服全部用玻璃柜装饰摆放好,更像个休闲的会所,衣服鞋子等都是客人指定了要求,再交给老板亲自过目和联系,让人设计; 这些店员一共有十二位,全部也是黄秀秀亲自挑选出来的,聪慧如古时的丫头奴婢,衣着也精致浪漫,不说大话,主要职责只是要照顾妥当客人,负责不好当即炒掉,没有第二次机会。 身处市区中心路段,当然这里的店铺地址并不算隐秘,但招牌甚么都没有,很多时候人们都觉得这里是会所,而来这里的多半是千金名媛,大手笔的交易是经常的,为此利润却也极好。 叶芷玥,高水然等穿衣服都有固定,适合自己风格的牌子,平时也是很少来这里,但这次有些衣服的款式和设计都要经过黄秀秀才能优先拿到定制,自己去联系估计要等时间比较长。 低声让店员先不用再按肩膀了,退下去,庄一華呵呵笑,款步起身,过来打招呼,眉开眼笑,“哎哟,稀罕啊,原来叶小姐你也是这里的客人,看来我的朋友推介得还真是不错,这还算是大隐隐于市的好店。” “嗯,确实是这样,累了过来歇一歇脚也是很不错,庄小姐,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抱歉,我想先去试一试衣服,先失陪了。”叶芷玥淡笑,不愿意和她多说。 “叶小姐,您这边请。”一旁的店员赶紧提上礼盒那些衣服,跟在身边,一块都给送过去。 “哈哈,叶小姐,等你试完了,我们不如再找个地方喝杯咖啡,陈先生,你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你们总是形影不离,真的还好像一对连-身娃娃呢。”庄一華大笑,洁白牙齿都露了出来。 叶芷玥回头,只是笑了笑,没应声。 “朋友是算的,但连-身娃娃就不太适合。”陈帆应声。 “又是司机又是保镖,陈先生平时都跟得美人这么紧,我们女人最喜欢可以依靠的肩膀,或许,你和叶小姐以后的关系算日久生情,又成就一桩美满姻缘,海沙的男人都羡慕着呢——” “庄小姐,你也太爱开玩笑了,我都已婚,和我们总裁,叶小姐顶多也就算是朋友,好香呐,庄小姐的这香水特别,可是香了点。”想拉开话题,陈帆脸色波兰不变地应付着客套的搭讪。 “是嘛,是不是真的香了点?”庄一華果然成功被吸引了过去,忘记自己上一秒都说过甚么。 “对,显得就隆重了些,但和你的妆容和裙子还是挺适合的,明媚又动人,让我冒昧地来猜一猜,庄小姐这样紧张,待会是不是还要去赴约?约会的对象肯定是男人,而且还很重要的。” 不太愿意看见叶芷玥伤心失落,但他还真是有些好奇这女人能把男人当成甚么追捧,最好是从当事人口中探一探风,陈帆索性又变成嬉皮笑脸起来,这样说话也舒服点,不用顾忌太多。 “嗯嗯,陈先生你还真是会察言观色——” “哪里呢,只是庄小姐生来就这麽美丽大方,今天一看更是光彩照人,豪爽又不乏女人味,在我们海沙,又有哪位公子哥,老板大亨还会不喜欢你呢。”陈帆不等对方说完便又赞美道。 第615章 束手就擒 这赞美明显太过了,好像一顶高帽把她的所有不开心都盖住了,庄一華心底还是美滋滋的, 想起待会和苏温泽的约会,对方还是会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又有些担心,故作随性地谦虚道,“陈先生还真是会说话讨人欢心,其实也不一定啦,你们男人看我们女人,都是多方面多层次的,不单单是外表,主要还是要看内涵。” “这个是当然的,不过庄小姐你美丽大方,又是编剧,外人都知道你的这才华多着呢!我敢打包票,海沙超过半数的男人男人都渴望能娶到像你这样美丽大方,出得了厅堂,带出去也倍有面子的女人。” 反正这些话顺手拈来,根本就不耗费任何的成本,陈帆不停赞美,就担心别人听不到他的话是多么动听。 另一旁的店员听见这些话,两人的目光也多了些猜疑,可是脸上赔着的笑容更甚:这位先生是老板朋友的朋友,平时都是沉默寡言的,好像不一样了,今天怎么油腔滑调,哪个字好听就说哪一个,不切实际的赞美话语也顺溜地蹦出来,还真是奇怪呢! 不过,好听的话没有人会讨厌,就算讨厌反感,不喜欢也不会说出来,都会藏在心里呢!她们平时也说的已经很多。 叶芷玥从试衣间出来,吩咐人把那些已经没有问题,瑕疵也是找不到的所有衣服尽快送过去给朋友,带上大嫂的衣服和围巾,帽子,“陈帆,我们要走了,庄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改天再见。” “好的好的,改天我再请你们喝茶,叶小姐,你到时也一定要叫上你大嫂哦,忘了和你说,我和你大嫂其实也是好朋友来。我们在高中时候就认识了,可是形影不离的。 你大嫂那时长得美,读书棒,唱歌又好听,特别受欢迎,大家都很喜欢她,她和苏探员是我们学校的金童玉女,可现在她突然就嫁给了你哥,但也不错,不错。”托陈帆甜死人不负责的赞美话,庄一華这次是真想套近乎。 闻言,两人的脸色不约而同都变了变,惊疑又不解,庄一華和唐逐雀认识,她们这两类人嘛,这可都不是同一路的人呐。 叶芷玥的笑容更灿烂了点,“原来是这样啊,庄小姐,你和我大嫂原来是高中同学呀,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改天一定要让我哥,我大嫂约你一块喝茶,好叙叙旧。” “好啊,但上次我和你大嫂还有你哥一块喝茶过,无奈你哥的生意那么多,真是个大忙人,刚坐下就先离开去忙正事,以后还是不要约他出来,约你大嫂就可以了。”庄一華收起了烂漫的笑容,笑眯眯,喜悦倒是可以看出来的。 陈帆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没想到老板也已经和这女人见过面,于是,一时之间也不敢再乱说话了,只是还维持着嬉皮笑脸。 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这女人会是她大嫂的朋友和同学,幸好她还没拿那些不雅的视频过来与人谈判,要不糗大了,叶芷玥刚想开口再道别。 庄一華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过,立马就咧唇笑得欢,“苏探员,没想到你还会主动打给我呢,甚么,你到了?很抱歉嘛,很快到,别生气哈,人家马上就到。” “叶小姐,陈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约了人,都快迟到了,急着走,我们改天再联络哦。”扭着腰,斜跨着橙色的名贵皮包,她款步,却脚步稍显急促地离去。 三人刚离开,店员便把泡好,还没被尝过的蓝山咖啡倒掉,收拾休息区的座椅,给老板打电话汇报工作。 叶芷玥把装着衣服和围巾等的礼盒统统都放进车后座,闷闷不乐的系上了安全带,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埋怨,“陈帆,你说这个庄一華她怎么会是大嫂的朋友呢,说她是白若玫的朋友我就信。 我听水然说过,大嫂是最爱学习,中学时代是很受师生们的欢迎,但其实好的朋友,现在还保持联系的朋友根本就不多,嗯,有一个好像是叫甚么戴依琳,但是也都是在国外结识的,来往不多。” 陈帆启动车子,点头,“嗯,人不可貌相,她肯定没撒谎,你大嫂认识她是朋友其实也不奇怪,海沙最好的高中就那海沙承德中学那一间,你哥也和那女人吃过饭,也算是有过应酬的。 幸好我方才拉住了你,不然真把视频拿出来,你说她翻脸了找上你大嫂和你哥,那到时候怎么办?闹出了事不好办,最麻烦的是人家认识你哥,还喝过茶,到时想算账也不怕没有路子。” 越说越烦了,她最不愿意亲爱的家人知道自己的心思这麽坏,而且还是为了那麽不可理喻的小事,叶芷玥给家里打电话。 陈帆把她送到了叶宅便又离开。 叶芷玥把那些新进的衣物全部都原封不动地送到大嫂房间,帮忙先逐一都放进衣帽间先给摆放好了,取了罐矿泉水喝着,坐在床沿边,关切地笑问还靠在床上的女人,“大嫂,你今天觉得怎么样?烧退了没?” “还好,烧都退了,芷玥,莞音姐今天上午是不是来过我们家?”她足足因为感冒发烧睡了快两周,唐逐雀鼻腔有些堵塞,嗓音没以前那麽清润和精神。 “是啊,但是雅竹姐的死刚过,我们国内不是都有那些红白事不能相撞还是甚么类的禁忌麽,莞音姐不方便多来看望你,说等了些时间再来看望你和念翔BB,大嫂,你嘴唇很干,我给你倒杯水去,等着哈。” “希望莞音姐能尽快从伤痛里走出来,我很想她,她很久没笑过了。”唐逐雀接过,道谢,她本来就觉得胎儿压着腿脚特别酸痛,现在好些天没做简单的散步和运动,整个人都有些沉,嘴唇也不全是因缺水,主要还是因为胃口不好,维生素不足,而且体内的循环不是那麽好。 “大嫂,听说你和秦铭的表妹,庄一華是高中同学,而且还很熟,你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吗?我刚才在黄秀秀的店铺里还遇见她呢,打扮得特别漂亮,听说她最近和苏少爷走得特别近。” 叶芷玥实在按捺不住。 “嗯,我们算是交情还不错的高中同学,那时候和她一块参加过校际之间的游泳比赛,她平时不怎麽练习,但临时发挥的泳术也特别好。 我和她搭档时也取得不少金奖,是最近才知道一華她是一早就喜欢温泽,现在,男未婚女未嫁,走得近也是很正常了,芷玥,怎麽突然问起这个?”唐逐雀放下了瓷杯,细细地看着她。 “是嘛,其实也没突然啦,我和陈帆回来前就在时装店内看到她,打扮的特别艳-丽,说是约了苏温泽,大嫂,其实大家都说你和她的性格都完全不一样,我真的很难想象你们能成为好朋友呢,所以就想问一问。” 性格不合也能成为好朋友,唐逐雀一时只能选择沉默,提起她这些朋友现在也不敢说百分百了解,尤其是因为得知关晨曦等还私底下联系过叶庭鹰,还约着一块去酒店,这事就像她心底的一根木刺,扎在肉里,隐隐的不舒服。 她是绝对不能接受朋友和她的丈夫在一起,以前就试过了,虽然宋语芙和白若玫不算特别要好的朋友,但一个是同学,一个则是父母朋友的女儿,总算是认识和相熟的。 这些天,身子越来越弱,好像苦行僧一样在经历甚么考验般,连普通的睡觉和吃喝都难受,她躺在床上想了又想,眯上眼睡不着时,都还在想着自己过去和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也想起了苏温泽过去与她一块的情形,但心绪没以前起伏不定,而是渐渐平静了,或许是因为胎儿和儿子的影响,苏并不会喜欢庄一華,事实上他甚至并不喜欢这一类性格比较开的女人,两人是不太适合的。 叶庭鹰帮过苏温泽的忙,代价是远离他们的生活,苏现在也不再给她打电话了,除了偶尔会过来看望她爷爷,两人的距离,回复到最为普通的陌路人层面上,这算是新的开始,事情必然会是这样的。 “大嫂,你怎麽了?是不是提起这些事惹你不开心,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她是不是真的好朋友,我不太喜欢她,但你们是朋友的话以后和她也免不了见面,想问清楚点——”叶芷玥见她心神恍惚,语气不由得更关切了点,也有些尴尬。 “没事的,芷玥,我真没事,只是觉得或许你爷爷说得很对,很多事都可以改变的,只要点时间和努力就能改变,嗯,或许你爷爷说得对,其实你和温泽结婚也未免不是好事,你比一華更要懂得付出和去照顾别人。” 她心烦的又怎麽会是这个,这过去匆匆的两年,她的生活好像就彻底变了个样,未来的生活是甚么样子也不难想象,作个好母亲,教育自己的孩子,一切都有固定的轨迹。 第616章 束手就擒 “不好不好,大嫂,你千万别瞎说这些,我承认苏少爷是个好人,我对他的好感也不少,他也值得很多女人嫁过去,但我和他之间都没任何了解。 嗯,我和我哥都觉得我和他结婚就是没可能的,爷爷那时说想我们两家联姻,也只是想我早点嫁人都快急疯了才那样说话,大嫂,你饿不饿?听小桃说你都睡大半天了。”闻言,叶芷玥有些急。 “还不饿,芷玥,我想抱一抱念翔,能帮忙抱他过来麽?”她们两人谈这些有些怪异,叶庭鹰自然更是不准自己的宝贝妹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她也就随口一说。 叶芷玥应好,很快就把小侄子抱了来,顺带给放到她怀里去,“大嫂,你看,念翔也是刚醒,哥说得没错,念翔BB他还真是喜爱睡觉。” “嗯,你小叔说小孩子现在爱睡觉是好的,长得快,最怕他以后被你哥磨成像他不分日夜的工作,成天都想赚钱的工作狂,你哥就是太忙了,连最基本的休息时间也不够,陪伴儿子的时间也不够。” 唐逐雀看着睡眼惺忪的儿子,心底的疼爱一股脑儿出来,浑身也没那麽沉重了。 怀孕的第一个月,医生就说这次的胎位都不是很正,胃口也不好,连带身子不好,被迫无奈,为了肚子里的胎儿营养足够,她的儿子才七个多月大就已经彻底戒奶了。 而那些配方奶很多,也是叶庭鹰和叶博宏花了大价钱从澳洲直接买来的,但他母亲总说接近妈咪多的孩子以后会更孝顺也更聪明,喂奶是不现实了,她需要陪着儿子,好再多一些亲近。 “大嫂,这一次真的是辛苦你了,你最近好像瘦了很多,病了后连面容都没以前那麽好,嗯,连下巴都比以前尖了,哥很心痛呢,而且更因为你的身体不好,哥最近的心情也不好。 哥他今天还不分场合,在餐厅就和苏少爷争吵,把你之前送给人家的玉佩给拿了回来。听苏少爷说那玉佩是你奶奶送的,还是护身符,大嫂你怎么会把自己的护身符都送给别人。” 絮絮叨叨地拉家常,别说是她哥了,其实叶芷玥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做法,送甚么不好呢,非要送这代表最贴-身的心爱东西,她想起自己大哥在公众场所就抓狂,完全没了优雅形象就觉得一定要问清楚。 “是嘛,芷玥,你哥还是太霸道,玉佩这不算甚么过分的礼物吧,其实那时温泽真的伤得很重,已经好多天都昏迷不醒,连续开了三枪,那些人下的毒手很重,只是觉得他在查的案子很复杂也很危险。 医生把温泽他脑内的淤血全部清除掉,后来幸好醒了,但据说又有杀手潜入医院要杀他,幸好警方都有了安排,觉得他的性命还有些危险,就希望能保他平安吧,也没多想就送了。 念翔,妈咪在这,先别睡,最近妈咪和你一样都真的睡太多了,芷玥,你过来先抱着他,我要去洗个脸,待会和他去楼下散散步,他又想打瞌睡,真需要出去走一走,最好是看风景。” 叶念翔刚睡醒,宛若黑葡萄大小,无比水润晶亮的大眼睛半眯着,看她的眼神还带着满满的困倦,眼色浓烈得都显得可怜如彷徨无助的小麋鹿,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嘴巴,然后又要眯眼。 他们说得没错,这宝宝真的这麽能睡,她简直快要给这个儿子起名为睡觉大王,唐逐雀掀开被子,就急着要下床去洗漱。 最近海沙气温降到十度以下,这天气太冷了,她也特别喜欢睡觉,但睡得腰酸背痛就意识到这样很不好,两母子都需要动一动筋骨了。 “大嫂你慢点,别急,我逗他玩,哼小曲给他听,保证就不困了,他体温很高咧,舒服——” “芷玥,那就拜托你了,千万不要让他再睡,他要是睡着很难叫醒,叫醒又闹腾。”她坚持平时都是自己带着自己孩子,但心累时有小姑子陪着哄着觉得特别心暖,唐逐雀,喜逐颜开。 一番洗漱后,来到衣帽间寻找换穿的衣物,透过全身镜,清晰地看到自己已经没甚么精神气的面容,显得眼神更大,却没那麽有神,但身体明显浮肿了不少,不过是五个月多的身孕,看起来像是快要生了。 手臂和双腿也是没以前纤细,真丑,这是她看见自己这模样的第一念头,她觉得自己很不美。 叶庭鹰则不同,他的五官精致,天生就是俊美,能把女人都迷得移不开眼的好苗子,基因基础好,平时又吃好的,补品也是不断,饮食和生活上有人细心地照顾着; 现在,他的工作是忙了点,压力也是大了点,但是身体和皮肤都挑不出丝毫瑕疵,往哪儿一放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他眼界那麽高,经历过那麽多美丽的女人,她现在却是这麽丑,唐逐雀眼色黯淡下去,这时候她才惊讶地发觉自己竟然开始都有些自卑了—— 短短时间,她快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怀了孕,身体浮肿,到时候又瘦下去,这麽厉害的皮肤拉扯,孕后哪怕再花费心思也不可能像别人那样紧-致和年轻了。 女人怀了孕,产后,或果然过了二十五岁便开始贬值,她是因为安逸舒适的生活和专人护理,五官一时还看不出来,但怎麽也感觉变了。 心情失落点,她换了件保暖的薄大衣,把自己打扮得尽量精神点,把睡了好些天,显得没那麽柔顺的长发,披散着不好看,于是便梳着挽成个韩式发髻。 叶芷玥已经让小桃上来帮忙,拿了不少的毛毯出来,就像包粽子般,再给小侄子围了厚实的毛毯,“今天比前两天暖了点,但也还是很冷,小桃,再给我拿那条毛毯过来,念翔BB冷不冷呀,小家伙的手温好高,舒服——” 在小桃的提醒和帮助下,一番保暖的功夫做好后,她还没能与小姑子一块下楼去,“芷玥,还是不要把他包得那麽厚,念翔不是很怕冷,他体温很高,抱着都特别暖,让他适应下寒冷的天气也是好的事情——” 帽子包裹得她儿子的头,快把眼睛都遮住了,她急忙把帽檐拉高些,小孩子都特别喜欢看四周的事物,从孕妇瑜伽会所学习的她全都不敢忘记,林阿姨交代的育儿事项也全部记得很熟。 下楼梯那会,上一次不小心踩错脚摔下楼梯的阴影还没消散,叶芷玥异常小心地扶着她,“大嫂,你怎麽还是坚持下来呢,哥之前说,千叮万嘱说千万让你别下楼的,千万是别让你累着。” 叶芷玥明显是过度紧张了,就叶庭鹰紧张,担心丧偶,难道她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麽,现在想起摔下楼梯那无助,那股疼痛都害怕,那一次险些从昏迷回不过来了,自然是会慢慢走的。 下意识便坚定地安慰,“没事的,我不会累,下楼就只是走走,现在天气好一点了,你哥是太紧张胎儿了,芷玥,在房里我很闷,走一走会舒服点,有你陪着,我不会有事,你哥也应该放心。” 林阿姨在二楼帮忙医生给清理掉他们现在已经不需要或接近过期的药品,正从叶博宏隔壁房间出来,见到她们,小跑着过来看了看小少爷的腹部和手脚,发觉全身都厚厚实实的,透着暖和,这才放心。 “小姐,少奶奶,太阳还没下山呢,你们出去走一走也好,二十分钟就要回来了,外面的风大着呢,小桃,你给少奶奶带着杯暖水去,这天气又冷又干燥的。” 唐逐雀推辞道,“不用了,水壶带着麻烦,林阿姨,我走走,十多分钟就回来,待会想喝点粥,您帮我做好不好?” 她现在最需要足够的营养能摄取。 “好嘞,阿姨马上就去做,马上做,今儿给你好好炖碗鲤鱼粥好不好?”林阿姨忙不迭应着。 “好,谢谢林阿姨,两碗就够了,不要太多。” 看着眉开眼笑忙去的小兰和林阿姨,叶芷玥也放心地笑了笑,“大嫂,你看,林阿姨多担心,你先前好几天都没点胃口,吃甚么都闹不舒服,她和爷爷都特别担心,现在她快高兴坏了。” “对啊,林阿姨真的特别担心少奶奶,每次都念叨着做甚么才能让你多吃一点,现在就好了。” 抱着叶念翔的小桃,搭了把嘴。 叶芷玥突然就拉住她,看向花园那个方向,立即转头,语气不满,“小桃,你给我站住,上次我不是让你把花园的所有鲜花都给用塑料袋先给屏罩起来或搬走,怎麽还能闻见花香呢。 大嫂,我们别过去那边,那边太香了,你们孕妇都不会喜欢闻太浓的花香味,小桃,你现在是连我和哥的吩咐都不听了吗?是忘记了还是根本就没搬完,为什么都不按照吩咐去做?” “小姐,对不起,我,我们本来要搬走那些花的,有些先剪掉花瓣,可是唐老爷说有鲜花在,花园才显得没那麽萧条,生机一点,他说少奶奶又不会下楼来的,让我们就先不搬了——” 第617章 束手就擒 叶芷玥平时很斯文大方,待人也特别的和善,哪怕是对着女佣也特别和气,可是这会突然就教训起人来,而且语气却也很冲,尤其是看人的眼神,竟然有些凌厉,严肃得不像本人,她这样一看跟叶庭鹰确实还真有些相似。 小桃的头垂得很低,脸色也急了。 唐逐雀急忙打圆场,“芷玥,没事的,我爷爷是特别喜欢鲜花,他看着就很欢喜了,这风向,嗯,恰巧是对着这边才能闻见那麽大的味儿,小桃,我想要个口罩,上次我用的那个,回去帮我拿,念翔我来抱。” “大嫂,还是我来抱吧,这会你还饿着呢。”叶芷玥接过小侄子,扫了眼小桃跑掉的背影,还是不太满意,“既然是这样又不和我说,大嫂,小桃瞒着我们最近也谈恋爱了,打电话给她男人的时间也多了不少,我也只是担心她做事不上心。” “是嘛,芷玥,要是小桃她们结了婚还可以留在你们家麽?她挺乖巧的,做事也让人放心。”小桃今年已经二十一岁,谈恋爱也是正常的,但她倒是没看出来。 海沙不少富家人里面的佣人,尤其是女的,都不能私自谈感情和男人一起住,有些与主人家比较处得来的倒是可以,要是结了婚后,很多女佣都会被逐出去另谋工作。 “大嫂,这个就要看爷爷和哥同不同意了,小桃小兰她们的长期合约都是哥管的,我没看过有甚么条例,但小桃暂时不会结婚吧,念翔BB,你怎麽这样调皮了,还朝姐姐吐口水——” 叶芷玥捂住了嘴巴,她穿的是一件最新秋冬系列,裸色系的羊羔皮夹克,颜色很洁净纯粹,可还是在肩膀处有些看不出样子的口水沫,叶念翔估计喷给她的也只是一丁点的口水沫。 两人刚在草坪的长椅坐下,小兰就奔了出来,短短的路程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想而知有多麽着急,“小姐,小姐,少爷刚刚打电话回来,指明要你接听,快回去接电话。” 叶芷玥蹙眉,站起来,“有什么事,哥怎麽不打我手机?我手机都带着。” “不知道,少爷都没说。” “好吧,小兰,你在这陪着大嫂和念翔BB,我现在就回去。”叶芷玥抬腿就走。 小兰等到小桃拿了口罩过来,才离开。 小桃抱着叶念翔,哄着—— 唐逐雀戴上了口罩,完全隔绝了不时被风送过来的浓烈花香味,看着远处越发绿油油的青草,心情舒畅了点,主要是因为清冷的天气让人的细胞都醒了过来,五脏六腑也没那麽闷。 叶芷玥很快便回来,转手抱过小侄子,“念翔BB,爸爸要出差了,你最近都见不到爸爸了。” “大嫂,哥说要出差去T市五天,视察几间子公司,订了晚上八点的机票,让我们不用挂心他。”想了想,她还是解释道。 唐逐雀点头,“他不用跟我交代的,芷玥,我们回去吧,饿了,林阿姨的粥也应该煮好了。” “好,大嫂,其实哥本来很想打给你的,但是他说你平时最讨厌和他通电话,于是就不打了,让你有甚么事或者想起他的话就可以直接打给他,你平时极少打电话给哥,哥还不乐意呢。” “知道了,你哥他先忙完了正经事吧,不打扰他。”唐逐雀再次淡淡嗯了句,转身往里面走。 她其实也想打给他,尤其是中午他们的儿子想起爸爸时,不停地叫唤爸爸时,可是想起他整天都忙得不停,那些无数送过来,好像怎麽也看不完的厚重资料的时候便没了这个心思,两人打电话也不知该说些甚么。 他先前的电话还少不了的,可是自从那次,她爷爷说平生最不喜欢啰嗦的年轻男人之后,叶庭鹰的那点自尊心太敏-感,莫名其妙地觉得是在说他,也不会主动给她来电话了。 于是,一来二往,两人的交流都是面对面,幸好他还算按时下班回家吃饭,不然她儿子想见自己父亲都比较难,叶念翔更黏着父方。 叶博宏吃饭时见她精神好了些也很欣慰,听见林阿姨说小少爷欢快地叫唤起爸爸,说着又唠叨起自己孙子只顾着忙,都这麽大的人了还不会调-剂时间,既然是要出差五天,怎麽还不懂得利用下班时间先给妻儿视频见面的机会—— 忠叔和林阿姨也忿忿不平,总觉得自家少爷应该不用那么赶,先回家来抱抱儿子再出差嘛,于是,叶博宏他唠唠叨叨的,也就叶芷玥能劝得住,这两爷孙的感情特别好,比她和自家爷爷好得多,唐逐雀有些感触。 叶庭鹰疼爱儿子如性命,不回家来看自己儿子一眼便这麽急着出差,肯定是有些要紧事需要处理,她没任何的不满,只是吃完了饭便回房,上网查看起叶氏最近的动态。 平时她的上网时间严格地控制在一个小时内,但看见叶氏最近进行中大批量的投资项目的动作,光是看卓可蓝和陆风等人的那些采访便看了两个多小时。 叶氏最近与象阳国际谈的科技园项目,至今还很多合作细节估计都没谈妥吧,加上先前收购正需要调整转型的三间潜力子公司,很多事都需要他这个总裁来处理,那么多的公事,他能忙得过来便很不错了,叶博宏还真是要求诸多。 看完了想看的资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叶念翔也在林阿姨的照顾下早就已经入睡,她洗漱完,浑身上下的倦意很深,尤其是双眼有些酸涩,于是很快便睡着,睡到了大半夜,外面传来尖锐的枪声,还有玻璃落地声。 她一骨碌爬起,眼睛还未睁开,便感觉到急促的呼吸和脚步声正从门外而来,扒拉一下便开了床头灯,正看见一抹无比熟悉,浑身透着琉璃光泽的红衣行头的身影,把浴室的房门关上。 这打扮她也就看见过一次,德克被杀那次!就红苍才会这样打扮,吓得捂住嘴巴才没叫出来。 不等她有更多的反应时间,外面已经传来了守卫大声的吆喝,“不在这,快去搜岛主的房间。” 浴室里面正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淡淡的血腥味隐约地传来,透过空气弥漫开来,很快又消失,转而的是牙膏的蓝莓味和沐浴液的茶花味,混杂在一起,特别浓烈—— 那些守卫叫的是岛主,岛主,真的是生死岛的人,他们这次是连叶庭鹰的房间也搜,要是他在肯定不会同意手下的人这样打扰,当然他们肯定也会搜她的房间,她根本就没权利说不行。 那些守卫平时都不亲近,连叶博宏也不怎么样待见,态度冷冰冰的疏离,预想到待会要发生甚么事,唐逐雀的心快跳上了嗓子,穿上棉拖便快步前去浴室,压低嗓子,“红苍大哥,是你吗?开门!开门!快开门。” 下一秒,精致雕花的门便打开,红苍捂住手臂,咬着牙,“我手臂中弹了,帮我,帮我这次。” “为甚么会这样?——”她还没来得及问第二个问题,不远已经传来守卫的询问和敲门声。 红苍拉她进来,把房门锁上,再把水龙头打开更大声,不停把毛巾弄湿,紧紧捂住手臂—— 他的动作,一连串流利无比。 唐逐雀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浴室柜和已经被打翻的牙膏,沐浴液等,皱眉,很快也明白他在做甚么,试图掩盖住血腥味。 这样根本就掩盖不住他中弹流血和躲藏在这的事实,她进来时很匆忙,可是也已经看见外面的地板也有丝丝的血迹,地板铺上了防滑的毛毯,雪白色,那血迹特别明显。 按照那些守卫的眼力和搜查的敏捷速度,他现在是,躲无可躲! “红苍大哥,你快告诉我发生了甚么事?不然我真的不知怎么样帮你的,你为甚么会在这?” “青狼,他出卖我,他联合银龙一块指证偷匕首和芯片的人是我,我这次死定了,我死定了。” “甚么匕首和芯片?” “你先生买来的,要是我真偷了去我会承认,不是我偷的,不想就这样受冤枉而死,不是我。” “叶庭鹰回来了?可他不是说去T市出差麽?”他离开海沙去出差这事不假,叶庭鹰还在T市的酒店住下,叶博宏今晚才和孙子通了电话,谈论要视察的子公司状况,她也旁听了一会。 “女人,你好烦,别再问这些了,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你先生他人是不在,但把叶宅的守卫权利全部都交给了他手下看着,黑豹要杀我。” “黑豹是谁?” “黑豹就是徐怀轩,该死的,子弹也没多少了,老天这是要赶尽杀绝我——” “黑豹是徐怀轩,他有甚么资格在这里动枪,红苍大哥,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唐逐雀看着他拿着柄短枪,正拆卸弹匣,骂骂咧咧的,她更急。 “哇哇——”男婴的哇哇大哭,突然就撕裂了深夜的寂静,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多,越来越近,包括有叶芷玥和小桃等人的说话声。 第618章 束手就擒 不过是来了几个人,可是那些疾奔的急促脚步声一时间充斥在耳,却跟震天一般,凌乱又急促,方才的美梦被中途打断,突然间,外面一片刺耳的声音,那些子弹就没带眼睛地横飞,子弹声叭叭叭叭的。 枪声尖锐又繁多,不但无比刺耳,而且没有任何的隔绝,快要刺破耳膜,就连走廊的两颗精致水晶吊灯也被打碎了,那些名贵的水晶玻璃或水晶,还有不少的碎钻掉满了一地,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打劫了呢。 枪声叭叭叭叭的,叶博宏也快吓得心脏病发,于是,在忠叔的担忧建议下,好不容易以有危险,杀手闯进来的理由,好让已经被惊醒的林阿姨,她爷爷等回房去等着,担心再度被气得心脏病发,因为真的是一片狼藉。 而且最不能忍受的是,她习惯了反锁房门再睡觉,可房门也被踢得很响,一时间从美梦里惊醒,吓得出了身冷汗,吓得也快心脏病发,房间也被这些人要求彻底搜查一番,扰人清梦; 现在,走廊已经有不少的子弹孔,那些水晶吊灯也是要重新装上去,这工程算起来怎麽也是省不得,走廊这很多地方很不堪脏乱,三楼这里的走廊,几乎都要一块要重新装饰和粉刷了; 她不太理解,可是也知道有些装修不会短时间就完成,很不方便在这边出入,她还认床,这样下去这几天又睡不着,睡眠不足,皮肤要是不好都不敢去见人,她现在就有明显的起床气。 听见小侄子的哇哇大哭,这哭声不同于以往,显得很害怕和不舒服,心都快碎了,叶芷玥的神情和语气都更加急躁,不满地申诉,“徐大哥,你们要搜就搜嘛,干嘛要破坏我们套房和大嫂的门?你瞅瞅,现在都吓哭念翔BB了。 徐大哥,其实你的枪法那麽好,要是看见怎麽不一枪打死他,说来也奇怪,那些甚么杀手又怎麽会在大嫂房里,还有你们,要搜查不会叫醒小桃拿钥匙呢,大嫂,大嫂你在里面吗?” 叶芷玥这时的话也不是无凭无据,因为她大嫂的房间就在大哥房间对面,哥的套房在最右边,大嫂的房门也可是最不起眼的,要是晚上熄了灯,根本就不会想到这里还有另外一间房—— 这里的设计简单不俗,尤其是房间格局,除非那人早就已经摸清了这里的环境,来过了这里。 “小姐,小姐,其实他们在一楼搜查时就找过我和小兰她们要带路和拿钥匙了,但是我还来不及穿好衣服,来不及去拿钥匙,他们就急匆匆的,就跟投胎一样上楼来,还每个拿着枪,真是吓死我了。” “是嘛,你们都长得五官端正,难道连人话都听不懂是吧,哪个外太空的星球偷渡过来的怪物,有钥匙不拿,破门,全都没有礼貌和不守规则,你们信不信我哥生气就把你们全解雇了? 你们防护和监视不力,才让人家闯了进来,还竟然连本小姐的房间和衣柜也翻查一遍又一遍,要是有杀手闯进来,有危险的華,我怎麽不叫救命,我怎麽不叫救命啊,笨蛋,一群笨蛋! 徐大哥,你们真要搜是吧,不要乱来,好好在这等着,大嫂,你在里面吗?大嫂,先开个门。” 叶芷玥叽叽喳喳地申诉了无数的怨气,来到浴室外,话音未落,房门再度被笃笃笃地敲三下。 红苍屏住呼吸,打手势跟她交谈:不要开门,别开口。 “我靠,她是不是聋了,芷玥你让开,让他们破门。”这下是徐怀轩略带不悦和冷漠的声音。 “不准!徐大哥,你们这是干甚么?全部都站远一点,你们这样子又枪又雷射枪的,大呼小叫的喊打喊杀,都吓坏念翔BB了,小桃,还傻傻站着干嘛,还不去抱着小少爷?快过去啊!” 叶芷玥最心疼的就是小侄子,现在只想扑过去抱住小侄子远离这群人,可是也怕他们再破门。 她也已经看见了地板上面地毯的血迹,但不知这血迹是自家大嫂的还是那些杀手的,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想先看清楚是怎麽一回事,能妥协就妥协吧,毕竟那杀手都还没害死过任何人。 “闭嘴,芷玥,快睁大你的眼看清楚,再晚开门你大嫂就没命了,那可是两条人命,你哥更生气,你看看,你看看这是甚么,这么多的血迹都没看见?你大嫂是被他抓了挟持了,不会回答你的问题和应门的,你们几个准备破门!” 她这是瞎了还是装疯卖傻,忍受不了别人的这样敷衍和礼貌的敲门,徐怀轩恼怒,指着地板的那还没有手指宽度,呈现为蜿蜒形状的血迹。 他一声令下,两名守卫不敢懈怠,隔着紧身衣还能察觉到强壮的手臂充满了力量美,敏捷地提起了两把笨重的高温雷射枪,枪口微微颤动,发出了嗤嗤的声音,枪口处正冒出不少火花。 火花处,靠近一米之内都能感觉到枪口所散发出来的阵阵热气,快能把人的皮肉也给烤熟了。 浴室内 唐逐雀捂住狂跳不已的心脏,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应声,“芷玥,我没事,打电话给你哥。” “大嫂,那个,里面是不是就你一个嘛?我很担心你。” “没事的,芷玥,快去打电话,让你哥回来,快。” “哥现在估计都睡了,大嫂,现在方便的话你先开门,徐大哥他们说是有甚么杀手之类的逃进来我们家了,你是不是被他抓了不能开门啊,那个,那个人,我们是文明人,不要乱来。 我们有话好好说哈,杀手先生,你,你可不要动我大嫂,她是孕妇,弱者,对你没有任何的威胁,不要乱来,我们给你钱,要不,要是你有甚么条件你尽管提,大嫂,你别怕,别怕哈。” 叶芷玥不停安慰着,故作镇定,柔声地让她别怕,可是她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更怕,都发抖了。 两年了,都快两年了,大家已经相处这麽久,都存在有一定的了解,其实叶芷玥看上去就是小女人,很需要大男人的保护和照顾,但人不可貌相,她真的也还不算是那麽懦弱的女人; 起码她内在的勇气还远远不如外表那麽软弱可人,不能轻易被人占便宜,那时她在医院第一次被人被绑了去,看叶芷玥孤身前去,甩脱诸多保镖的跟随,主动提出自己并不怕死,好换她回去,镇定如何和凌霄纶周旋就知道了。 唐逐雀已经可以想象外面有多少的枪,那些人多麽令人紧张不安和气氛多麽严肃,才会让她如此害怕,捏眼眶,把紧张和害怕压制下去,想了想,能压得住徐怀轩的也就只有叶庭鹰了。 叶宅的守卫大多数是生死岛的,陆风他们也拦不住,但叶庭鹰估计还不知道这些事呢,急忙提醒,“芷玥,去找你哥,打电话,打电话给他让快回来,不,等你手机打通,我和他通了电话再开门。” “哦哦,我打了,现在就打了,大嫂,可是你现在都不开门的话,能怎麽和哥通电话?这门没有缝隙,都不能放手机进去呢。”她没手机在手,叶芷玥索性夺过了小桃手里的手机,便拨起自家大哥的号码来。 “芷玥,电话通了没,话筒给外放,快让我和他通话。”过了两分钟,唐逐雀催促起来。 “不,大嫂,现在哥的电话没法接通,全部都是没人接,三个手机号码全都打不通,怎麽办?” 外面的嗤嗤声音又安静了下去,只剩下叶芷玥焦急如焚,嘀嘀咕咕电话怎麽会打不通的埋怨,红苍凑近她耳边,语气又急又恼,却还是能忍住能以极低的音调解释。 “女人,看来你们女人还是都不懂最基本的常识,也缺乏最基本的判别能力,叶庭鹰既然要管那麽多的生意,尤其是赌场和娱乐城的生意,不得不管,电话是不可能同时全部打不通的。 她是不是叶庭鹰的妹妹,胆子不够大,听声音和语无伦次的模样,比你还要害怕紧张点,看样子她也是肯定拦不住人,他们开门就会开枪,我今晚死定了,踏马的,老天爷今晚不开眼! 我在猜测,他们有备而来,非要赶尽杀绝,嗯,徐怀轩,他身上就应该带有干扰信号的东西,电话要是接不通就让她直接去找苏温泽,尽快联系他,我就算是死了,也希望别死得太冤枉。” 近距离下,在奶白色的灯光映照下他此刻更显得脸色苍白,估计是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和失血,甚至是因为逃命后的疲累等综合所致,这一身纯正的红衣是她毕生所见最特别的印象了。 怎麽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狼狈,世事难料!因为,那次他枪法如神,威风凛然,轻而易举就除掉了德克和他的肿瘤手下,直接从火炕里救过她的那事栩栩如生,还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事之后,与德克视死如归地对峙等的回忆深刻地住进了心房,无数个时刻,她都在感激着,感激上苍让苏温泽找到了红苍,红苍单人匹马能对付到德克,怎麽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开枪打死。 第619章 束手就擒 听了他这些埋怨的气话,死定了的重复话,想象到那些子弹贯入他身体,瞬间死去的那一幕,唐逐雀心头一热,心跳也一停,跟着重复,大叫起来,“芷玥,那去找温泽,把这事告诉他。” 按照这麽说,那他们说的搜查和开枪的理由就是真的,真的有杀手在里面,这时候只怕报警也是没多大用处,路途遥远,已经来不及,叶芷玥左右为难,脸色更慌了几分,“大嫂,到底是怎麽了?你现在到底有没有事?苏探员没那麽快过来,徐大哥,不,不要动我,你放开!” “我靠!好吵好烦,芷玥,这里交给我们把,你话太多了,还是先离开,出去外面等,别耽误我们的事。”徐怀轩等不得,耐性全被耗尽,索性一把就把她双臂都揪住,带出去房间外。 “你们破门!”临走前,他再度命令。 嗤嗤的声音又响起来—— 当初,叶庭鹰的观念也是不正常额,自从被凌霄纶绑了去,他就再三让她这个弱女子都要练习射击自保,最后因为臂力不行,连扣动扳机都有些困难,当然还没学会,可是却也有收获。 那个时段,她已经看过不少枪械和武器的专业冷门书籍,许是因为读书时养成的良好习惯,先理解和想象所结合,记性还很好,还记得有一种可以在瞬间融化铁器等的高温雷射枪,那东西破门不过就是五秒钟内的事情—— 相比外面那东西就是高温雷射枪了,这东西的原理极好理解,唐逐雀情绪紧绷,害怕因子一下子拔高到顶峰,一把推开红苍,豁出去叫,“不!外面的人全都住手,我现在就开门出去。” 她开门,再把门飞快关上,横在门前,视线顿时开阔了,这时也才有机会看清楚外面的状况。 五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守卫各自持枪,身形都高大英挺,脸色严肃,两个的手上还各自提着两把超大枪管的高温雷射枪,已经关闭,枪口还有些热气,至今为止,她还没见过这些守卫。 这些全都是陌生的面孔,都不知有没在叶宅任过守卫的职,幸好的是,这些人看她的脸色淡然客气,一眼便知道并没有任何的戾气,而且顿住脚步,往后退了退,这给了她谈判的希望。 红苍要是真的冤枉,那他们应该还会查清楚吧,于是语气也放得柔和下来,“各位大哥,你们好,我知道你们都是生死岛的兄弟,并不是甚么特护公司的保镖,叶老爷是管不住你们,芷玥也不知道你们的来历,但我知道一点点。 你们岛主现在是出差不在家,但他也曾经把所有事都告诉过我,包括他是你们前岛主烈焰老先生的义子,还有银龙也是,青狼也是你们的人,青狼是国际清理者的头,也是红苍大哥的老板,可是这一次,他是联合了银龙想要拔除自己的眼中钉,想借你们的手来铲除红苍大哥。 红苍大哥救过我,是我们的恩人,我先生也救过他,现在红苍大哥中了弹,你们人多势众的,他肯定逃不远,他说自己是无辜的,请相信他没甚么理由再撒谎为自己脱罪,要是这样,你们就不能对他开枪,不如先通知这事,等叶庭鹰,不,你们岛主黑鹰先回来了再处理好不好。” 有事相求的时候,她就温顺,语气就变得很客气,就像现在,完全是客气得如同对方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别听她的,给老子闭嘴!你这女人,妇道人家的都知道些甚么,人家装可怜,在你面前说两句话就相信,红苍曾经为青狼卖命,他听从命令,给青狼偷去鹰花高价买来的匕首和芯片。 不过那些芯片的内容陆风自然存有备份,其实偷了再找回来也没很大的事,可是他存心是挑衅,那次还狠心打伤过我们的人,四个弟兄都中弹,就差逃不出阎王殿,越说,我是越生气。 有仇不报不行的,告诉你,最好是别挺着大肚子站在这拦我们路,快给滚开,别逼我打女人!要是现在都不杀了红苍,怎还对不起那四个兄弟的吃下去的子弹和流的血,你们,说是不是。” 徐怀轩已经把外面套房的房门反锁,隔绝了叫喊不停的叶芷玥,快步进来,上前就想要抓她。 叶庭鹰不在这里,他就是最大的角色,现在确实说话很有分量,这话一出,那些人全部都不再看她,那眼色的转变,表示自然是不打算听下去了,只是都看向徐,眼色都变得有些悲愤。 黑豹—苏温泽调查的重点对象,可徐怀轩也是生死岛的人麽,他在这些人里面算是鹤立鸡群。 既然都不能再好好说话,她真的已经不知还能怎麽办,叶庭鹰真该死,为何会放任他们这样,唐逐雀有些泄气,见徐怀轩正跨步上来,急了也惊了,下意识抓住门把,可是也知道没用。 因为,他们看上去就无比的强悍,力气特大,只要双手一提,两手一抓就能把她横空提起了。 她被抓走,红苍估计也就死定了,这么多的枪,一把枪就算只是五发子弹,还不打成马蜂窝,忙不迭利用嘴皮子耍赖,“别过来,别动我! 不然流产了就怪你,徐大哥,你最好是不要动我,医生都说我这一胎怀得很不稳定,轻微的磕磕碰碰也很危险,要是胎儿出事了就怪你,你也是知道的,小桃,让念翔别哭了。”她儿子还在哇哇大哭,令她更急。 “哟哟,伶牙俐齿的,啧啧,鹰还真是厉害,他这娶的女人,个个都是我讨厌的极-品,为了顾着相好的小命,这快能挑大旗了是吧,妈的,就动你,拿你自己孩子来威胁老子算个P! 别怕告诉你了,鹰不喜欢意气用事的行为,要是知道他的胎儿因为你这样而出事,依照他的性格,当然会很生气,可是肯定也只是怪你不懂事,而多过怪老子的狠心,白痴,现在逞强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快让开!——” “徐先生,不要这样,不要,徐先生,少奶奶要是有事少爷会打死你,不,会打死我,会打死我的,不要动少奶奶,不要用力。”小桃放下叶念翔,一把冲过来,一把就拉住徐的手臂。 “妈的,快滚开!你们一个个的女人都是不长脑子,不分事情轻重和这样碍事。”徐怀轩轻松地反手一推,小桃刚抓住他手臂,下一秒已经被推开去,跌坐在地板,眼泪也跟着下来。 就在徐怀轩的手刚抓住她手臂,咚咚咚咚咚,类似于古时候擂鼓,沉闷有力的电话铃声传来。 这电话铃声就是专为叶庭鹰所设的,当然也是他那时主动给设置的,唐逐雀大大地舒了口气,好像快要溺水而死的人看到被救的曙光,大喜,“小桃,是你们少爷打来的,快去拿我手机。” 他也知道这样的铃声属于何人所喜好,徐怀轩明显愣住,抬头看了眼四周,恹恹地缩回了手。 小桃直接在地板忙不迭爬了几步,爬了几步,才终于觉得还是站起来更快,于是站起身,跌跌撞撞跑向卧室的床头柜去,很快就拿着她的那部手机过来,喜出望外,破涕为笑,递给她,“少奶奶,你快接,真的是少爷。” 一只手还拉住门把,唐逐雀接过手机,听见熟悉的低沉男音,眼泪也是跟着掉下来,又急又气,“王-八蛋,你快点回来好不好?他们要对红苍大哥下毒手,我现在不知该怎麽办了——” “哭甚么,老婆,我暂时有事,真的还不能回去海沙,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最好别再别拿我儿子开这种玩笑,让红苍跟他们走,乖乖回去睡觉。”低沉的男声,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 “还不能回来?为甚么还不能回来?叶庭鹰,你只是视察几间子公司而已,还有甚么事情那麽急没时间回来,别那麽没良心,不管你们的矛盾是怎麽一回事,可我都不会眼白白地看着自己恩人被无辜害死,我做不到的,小桃,快抱念翔过来,他哭得太久了。” 叶念翔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响亮,他平时怎麽就不见得这麽能哭呢,唐逐雀听得心烦又心疼。 小桃很听她的话,手脚也麻利,飞快地把还在婴儿床大眼睛都水汪汪,手舞足蹈,哇哇大声啼哭的小少爷给抱了过来,“乖,别哭哦,少奶奶,小少爷就在这,他没事,我们宝宝没事,只是被吓哭了,没事的,您放心。” “念翔不爱哭都哭了,叶庭鹰,来,听一听,听一听你儿子被他们吓得都哭成甚么样了,念翔,快叫爸爸,跟你爸爸说他很不负责任,连妈咪和你的救命恩人也想害死,真没良心——” 每次都是更多的对峙和冷战,她和叶庭鹰,两人都在情绪负面状态时就都说不上几句话,更别提请求之类的事情,现在事情紧迫,也容不得两人叽叽歪歪的。 唐逐雀干脆把话筒调成了外放模式,便是故意要让他听一听自己的儿子都哭成甚么样了。 第620章 束手就擒 “爸爸,爸爸,哇哇哇哇,baba——”真不枉费那会怀胎时幸苦快十个月,叶念翔很给她长脸,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就扑腾得要逃离怀抱,挥舞堪比莲藕版的手,不停地给对方叫唤。 只是,他后面爸爸的发音都不太准确,不知是不是哭得太过了,发音差不多是更像巴巴,爹声爹气的,而且那些叫唤的巴巴被那些哇哇啼哭声掩盖住不少。 “baba,baba,哇哇哇哇,baba你在哪,BB很怕,baba,你快回来抱BB——”看来,她的这一棋还下得真不错,至今也还不过是一岁三个多月的叶念翔,还是果真最黏他的父亲了。 在小桃的怀里,不停地往四处观看,没有见到自己爸爸,可是却听见叶庭鹰的声音就哭得更卖力,卖力地好像要把自己的不开心通过哭声给传达,那双胖乎乎的手臂还勾住小桃的脖子。 哭得真厉害,不知那男人到底给儿子灌输了甚么,平时他陪伴的时间那麽少,可是竟然也能赢取这麽大的迎合和喜爱,看着这一场景,有些哭笑不得。 唐逐雀忍住心酸,不去哄,也心痛得几乎要把到现在还是只让她别闹孩子的别扭,先把儿子哄着别哭,照顾去睡觉的叶庭鹰给掐死,他竟然还不说回来,心肠真狠呐。 不过也有新发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儿子已经可以知道怕是甚么意思,还有,她儿子自称BB,那麽叶庭鹰原来平时多半是叫自己儿子为BB,他平时就只会直呼儿子,儿子,甚么时候有了代号也不知,这些天卧床养病养胎,她也错过了太多的母子亲近机会。 只是,她儿子这一会的大哭肯定是太卖力了,不到三分钟,那哇哇啼哭的嗓音就没那麽响亮了,嗓子有些沙哑,这爸爸的发音,更加偏向于巴巴这两个字眼,这哭声她都不忍再听下去。 要是对面那人,还不管自己这亲生儿子的这一类啼哭,这一类的情绪,要是他真那麽狠心不回来安慰,她都要怀疑这个还是不是如假包换的叶庭鹰,难不成又是银龙或哪个人给假扮的。 “老婆,你到底还管不管我们的儿子,乖BB,别哭别哭,哭得爸爸的心都痛了,别哭,SH-IT! 小桃,你是干甚么吃的,我BB哭成这样都不管?给你的额外薪酬都翻三倍了,不就是让你好好照看着我的儿子和少奶奶,你是死了还是想找死了?我儿子再哭就准备收拾包袱滚蛋!” 叶庭鹰在另一边,柔声哄了自己儿子两句,见哄也哄不过来,无奈又气恼,索性又骂起人来。 这是他之前就表现出来的行为,有时的为人真是不讲道理,不顾别人感受,唐逐雀更为气恼。 “你才收拾包袱滚蛋!都甚么时候了,别胡乱骂人,这完全都不管小桃的事,徐大哥和那麽多的大哥带着枪,杀气重重的,念翱翔不哭才怪,人家都说小孩子对危险额意识也最为灵敏。 叶庭鹰,你平时在你我爷爷面前就一副慈父,爱子如命,现在才知道在你的世界里生意和钱财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还打算不回来?行,你儿子要哭哑了不要怪任何人,就怪你自己狠心,利-欲熏心! 你儿子的眼泪比雷雨还来得多,念翔,还是不要哭了,你爸爸不心疼你的,白哭了。小桃,我们把手机给徐大哥,让他们好好谈,反正红苍大哥就是不能有事,我和胎儿都不同意红苍大哥有事,不然都不认他了。” “念翔,来,妈咪抱一抱,乖,别哭了哦,为了你爸爸那种眼里只有钱财,完全没良心的人哭不值得,红苍叔叔救了你,要是红苍叔叔受伤,念翱翔以后不要认你爸爸了,有妈咪就好。” 唐逐雀觉得她儿子再这样哭下去的话肯定会不行,对声道有损害,接过来,把手机交给小桃。 小桃吓得现在连双手都还微微颤抖,把手机调为正常通话模式,递给徐怀轩,“徐先生,您和少爷好好谈吧,不要在我们家动枪,我们老爷最讨厌有人动刀动枪了,说家里地方染了血就很不吉利,何况现在少奶奶又怀着孕呢,更不好——,您,您好好说话,我现在不说话了。” 仗着胆子把话给说明白,可说了一半,见人家的眼色恼怒,突然就高冷得能刮下一层寒冰来,急忙又闭上了嘴巴,生怕又被一个狠狠的摔跤,摔得腰背都痛,这样额战斗力,她想象不到。 小桃下意识就跳着躲到唐的身边去,低声控告起来,“少奶奶,您没事吧,毛毯我和小兰都铺得那么厚,可是他刚才还是摔得我很痛,力气比野牛还要大,千万不要和他硬碰,很吃亏。” 这样自然是吃亏的,那些守卫至今也没说过半个字,看样子全部都是听从徐怀轩的命令而行事,要是叶庭鹰这会还没打电话来,红苍已经危险了,他怎麽会突然打电话过来呢,是叶芷玥的帮忙麽。 哄了一遍,把眼泪都给亲吻干净,唐逐雀把总算哭得没那麽厉害的儿子交给她来抱,“小桃,这不关我的事,我想你家少爷会处理好的,快来哄着念翔,我脚有些软了。” 她这话是因为站得太久,身子最近还调养得不好,但在徐怀轩耳里听来就是被吓的,吓得脚软,别人要是很怕他的话,那些强烈的自尊心和虚荣心都得到奉承,他的怒气就消了不少。 虽然自以为得到了奉承,可是接过电话,徐怀轩的语气还是很不好,“鹰,快叫你女人滚开,她在这碍我们办事,红苍就躲在她房间的浴室里,枪失准了,都没一枪打死这个扑街的——” “轩,你大方点,不要和我老婆计较,你们把红苍带回去先锁着,等我回去了再好好盘问他。” “鹰,千万不要心软,红苍竟然为青狼偷窃芯片这事,人证物证都已经齐全,监控和录像你也看到了,千万不要因为你女人两句的哭诉就放了他,我们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把他做掉。” “知道了,红苍做错的事一定要负责,可是我儿子哭得那麽厉害,要是真的哭哑了是不是你赔?现在他虎落平阳,没任何人再收留他,想做掉也是随时的事,我还有些事需要利用到他。 先把铐起来严加看管着,一切都等我回去再处理,轩,记住,可不要意气用事,就先这样。” 对方已经挂断了,这是再无商谈的余地,满腹怒火,徐怀轩放下手机,气得脸色白了又变青,青了又黑,凑近她的耳边,咬牙切齿,“妈的,还滚不滚开?快滚开,我打起架来就控制不住自己,最好别逼我打女人,我是从来不打女人,但现在真想杀了你,当初就知道鹰会因为你而改变很多,全是不好的改变,现在他变得没这样魄力,男人做正事女人还干涉个P啊?” “徐大哥,别P不P的,争吵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还是好好说话,现在能不能讲道理,我们先讲道理好麽,不用这样用暴-力和体型来威吓我,你高大又强壮,看上去就知道很能打。 我一个女人而且现在还怀着孕,真是手无缚鸡之力,一点也不夸张,我也从不打人,反正也很少有打得过的,可是自从你竟对莞音姐始-乱终弃,我也就很想打你。 莞音姐现在还很美丽,可是终究也不年轻了,都三十岁了,大家都看得出,她想有个稳定和睦的家庭,而你,她还觉得你就是未来生活最亲的人,全心在意你,从头到尾都是忠心不渝。 可你呢,身边的女人那麽多,没任何的顾忌,感情不忠也算了,到头来不但辜负了她一番感情,还直接耽误了莞音姐十年,你们男人无所谓,可到底有没想过十年时间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甚么? 十年,要是那时到适婚年龄就结婚,二十五岁左右就结婚,莞音姐和你的孩子恐怕都五六岁,你和莞音姐都错过了,莞音姐对你太宽容,她现在还关心你的安危,还让我们别总责骂你。 可我们对你真的很失望,不明白你为何可以这样狠心,一个借口说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就放弃责任,真对得起她麽?要是真可以打你,打死你我也不解气。” 想起林莞音这半年来独自所默默承受的委屈和痛苦,唐逐雀心痛如绞,原来沉重的悲伤绝对都可以化为勇气,就是觉得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 其实,她以前那麽害怕对方,但现在只是表情镇定,眼色更加沉静地看着他,眼神充满了不屑和轻蔑,还有悲痛和怨愤,真想利用眼神就杀了他。 “哟哟,又想来挑大旗了是吧,踏马的,我们的事哪轮得到你来管,要不是看你是鹰的女人,现在要是还能完好无缺,无伤无痛站在这,对我大呼小叫,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儿子当球踢!” 盛怒难以遏制,徐怀轩拳头都捏得青筋暴突,好不容易才忍住别开扁,并不害怕别人说他薄情,他本来就是觉得对自己好才是最应当的,可是现在最不能忍受的也就是别人为前未婚妻求情喊冤。 第621章 束手就擒 因为,当初就是林莞音先放弃他们的十多年感情,态度决绝,他连改正的机会也没有,再说又不是不想结婚,只是觉得自己不是好丈夫和好父亲,别连累了人,林莞音真不懂他的心麽,她那麽聪慧,心清如镜,肯定会明白的才对—— 这里的空气有些闷,把那部手机用力一抛,丢到沙发椅上去,徐怀轩握了握拳头,咒骂几声更加难听,无法形容的脏-话,看着身后还是脸色淡然如水的守卫,“还愣着干嘛,快办事啊!” “鹰现在是滥-好人,犯了错的还可以无罪释-放,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了儿子这次网开一面,你们把红苍带走先锁起来看管着,但要是有人再敢阻拦,你们知道怎麽做了,我不管了。” 说完,便大踏步往外走,看见还站在门外正急得不停跳脚的女人,拉了过去,戏谑又认真地解释,“芷玥,你别担心,你大嫂这女人可是厉害着呢,为了那个相-好的杀手连我都想打,她拿自己的胎儿来威胁不准让子弹飞,他们是旧相识,感情或许还比你和你哥更好,回去吧。” —————— 小桃看着又逼近的几人,横在她前面,一副视死如归,忠心护主的架势,“站住,快站住,你们想干甚么?别动我们少奶奶和小少爷,不然少爷就要你们几个好看,我,我们少爷可是最疼小少爷了,掉了根毛你们都死定了。” 难怪能深得叶博宏的喜爱,小桃吓得连自己的声音都发颤了还是壮胆护着她儿子,现在还抱着太上皇的宝贝曾孙,叶庭鹰再坏也不会对自己妻儿下手,唐逐雀还是有恃无恐的,但自知也是尽力了,他们要带走红苍是叶庭鹰的命令,无法改变,拉了把小桃。 再次以请求的语气道,“各位大哥,麻烦你们先查清楚,红苍大哥帮过我们,我以人格担保,他不会撒谎的,既然说不是他做的,事有蹊跷,表面证据也有错,你们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岛主有话,红苍要么死,要麽同意合作交代清楚,先让开。”为首一男人面无表情对她说。 他们果然冷酷得很,连她和儿子也是不放在眼里的,这些守卫,才是她应该重视的任务,唐逐雀便拉着小桃先让开,与此同时,红苍已经开了门,他脸色这时候更苍白了些,清俊苍白的脸色乍一看真有演着吸-血鬼的风格,那子弹刺了他胳膊,不算致命伤,失血量也不算小。 “谢谢,女人,欠你一次,要是没死,以后再还。”红苍看了眼她,语气平静得好像在打招呼,可是眼神带着寒凉,他给的感觉就是在说遗言一样,唐逐雀的心,咕咚一下,这会她想到更不好的事。 “大哥,拜托,拜托你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些事,不要伤害红苍大哥。”她双手合掌,跟领队的那高大男人请求。 可是,她态度再虔诚也没用,因为对方的眉头,动也没动,两名守卫前后持枪指着红苍的脑壳,几人快步离开了。 她脸色很难看,小桃脸色跟着很难看,不明白她这样的做法,见她还满脸失望,更是满腹不解,“少奶奶,你还是不要多事了,少爷都不求情,我们再怎麽求情也没用的,这男人一身奇奇怪怪的衣着,看上去也不像甚么好人呐。” “小桃,你别多管,照顾着念翱翔,哄着他睡一会,你也早点休息。” “少奶奶,你还要去哪?你穿得太单薄了。”小桃叫住脚步匆匆的她,她就只是穿着件睡袍。 唐逐雀疾奔往衣柜,取了外衣套上,再拿起手机,刚出了走廊,叶芷玥站在那里,木然地看着她,“大嫂,徐大哥说得都是真的吗?你和那个杀手原来是认识的?现在还想替他求情?” “芷玥,你先冷静听我说,当初要不是红苍大哥我早就死了,念翔也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红苍大哥虽然是杀-手,但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温泽说他除掉的全都是罪该万死的人——” “罪该万死的人?呵呵,是嘛,陈仪娜呢,仪娜姐也罪该万死麽,徐大哥说就是这个人杀了那名日本小姐木香和仪娜姐的,大嫂,你和他到底是甚么关系?,为什么你要这样护着他?” 陈仪娜是红苍杀的?她还以为是叶庭鹰连累额呢,这会儿,唐逐雀被雷了下,摇头,“我不知道,芷玥,你相信我,红苍大哥真的没那麽狠毒,你不认识他的为人而已,当初要不是他,我和念翱翔都会出事的,他其实很善良——” “善良?大嫂,我才不知道你在说甚么,他可是杀手,你知道杀手是甚么职业麽,就是专门要为了钱去害死人的,你怎麽这样说话,你为什么和那些人一起,哥要派守卫抓了他就随他去,你不要为了这些坏人和哥唱反调好不好?” 那些守卫她也不敢再掉以轻心,这位小姑子想的事情太简单,红苍被说得一文不值,她都解释清楚了还是满脸的气恼,唐逐雀心生无奈,“芷玥,你还是回去睡觉吧,我去看看爷爷,爷爷今晚肯定很担心。” “大嫂,不必下楼去,爷爷已经睡下了,爷爷被吓得心脏病发,忠叔照顾爷爷吃药睡下了,大嫂,你听我的好不好,以后不要管这些人,他或许不是想救你的,或许是,或许是怕哥报警,或许是想救了你找我们拿取报酬。” 叶芷玥抓住了她的手臂。 红苍绝对不是为了钱财才救她,是因为苏温泽的关系,唐逐雀怎麽也没想到叶庭鹰把所有事都瞒着妹妹,包括她从德克手里逃脱的事,叶芷玥看似一点也不知道,太可怕了,那男人的心思比深渊还深。 “芷玥,那我们先睡吧,有事等你哥回来再说。”唐逐雀破天荒觉得没法和小姑子交流下去了,在她心里眼里,恐怕叶庭鹰和徐怀轩才是正人君子吧,才是守法的好公民,好大哥吧。 第622章 貌合神离 “大嫂,被他们这一闹,芷玥现在心乱哄哄的,满脑子都是枪声,现在根本是再也睡不着了,我一直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有道理到都应该听,可是现在这一次你这样隐瞒我们,是甚么意思呢? 敲门你也不应,刚才,我以为你被他挟持了,徐大哥说他最危险,让我甚么都不要管,可是你呢,你和人家原来是旧相识,你要是和那个人来往太密切肯定会连累哥的,会连累爷爷的。 那些坏蛋身份不明,为了钱财就能去做很多坏事,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接近他们,那个坏蛋一身鲜红的紧身衣,这衣着是怎麽看怎麽邪气,摆明就是要与哥作对,不然他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潜进来我们家干嘛--” 她这算是质疑和警告自己麽,透过这些语气不算和善的言语,唐逐雀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深深无奈和悲哀,她根本就不算接近红苍,相反,还疏远,因为他们好久没见面了。 自从那次红苍因为狸猫换太子而带走昏迷不醒的她,直接就触怒了青狼,后来就被打得半死不活,从青狼手里带着难以痊愈的伤痕,血迹斑斑回来海沙,便去了双胞胎姐姐李琦家住。 后来,因为叶庭鹰的吩咐,陆风和李琦过来小洋房那边暂住,他有一小段时间也过来叶宅,但只是限于要照顾行动不便的李琦而已,几乎不会见面,他们那时见面的次数还不到三次呢。 小姑子的话很急,神色很彷徨,也很急,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指手画脚的,完全也没有了往日的形象,唐逐雀叹气,同时也算了然了些她的忧虑,小姑子的心绪果然乱哄哄的。 两人的争吵终于来到关键点上,其实红苍为什么三更半夜出现子啊这里,这也是她想知道的。 那些守卫每个都带着枪,枪法也不算弱,按照道理,子弹横飞,也不会一直追逐,肯定没时间和地点躲藏,红苍是没理由被人家从外面缉捕逃跑进来叶宅,他肯定是早就过来了主宅内。 可是,他为何突然能过来叶宅呢。 何况叶宅的安保,从明月半山山脚下便是密密麻麻的监控摄像头,还有不知不知在哪的守卫轮流下山去检查经过额车辆,要是早就出现在主宅这边的话更是奇怪,他又怎麽能避开那麽多哨塔的红外线等监视。 “芷玥,红苍大哥真的不是坏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会连累你哥和爷爷的,你别这样说人家好不好,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哥是甚么人,你哥是甚么身份你不太清楚。 红苍大哥怎麽能连累得了你哥,你哥也不算是好欺负的,不,你哥的身份更加可怕和复杂,他恐怕用一只手指就能掐死红苍大哥,先睡觉吧,有甚么事等你哥回来,你亲自问他更加好。” 唐逐雀的心也乱哄哄的,整个人都失去了解释的兴致,身处乱葬岗般,茫然又惶恐。 徐怀轩那人的人品根本就不行,她信不过,也没半点的好感,要是红苍再出了意外,一切就都晚了,她现在最需要和苏温泽通电,求助— “大嫂,我哥是甚么可怕又复杂的身份?你这话是甚么意思?”叶芷玥皱眉,她心绪不宁,捕捉关键点的能力还蛮厉害的,不等她话音落下便急问。 “芷玥,我真不知道这些事该不该和你说,想知道就直接去问你哥,打电话问他也行,反正大家都睡不着了,我要联系温泽,不然红苍大哥出了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快回去睡吧。” 叶庭鹰既然把所有事都瞒着家人,那说明多半便是不愿意把自己的那些事给公开的,她都已经说漏嘴了,这烂摊子留给他去收拾,唐逐雀返回套房,让还在哄着宝宝的小桃先回房休息。 叶芷玥知趣地没再追来问三问四。 唐逐雀这会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哭得双眼都浮肿如核桃的儿子哄着给入睡,躺在软绵绵的被窝,很累很疲倦,精神都快涣散了可还是睡不着,精致的电子闹铃告诉她现在快三点。 现在是深夜,正是大家休息的时候,怎麽说也是不便打扰,犹豫着打不打电话,最后她还是拿过手机,想了想,只是先给苏温泽发了信息:红苍被叶庭鹰和徐怀轩带走,他找你,能帮他麽— 等了会还是没得到苏温泽的回复,再后来,叶庭鹰有两个来电,她昏昏欲睡,没接到,最后再打过去已经是忙音状态,也不知叶芷玥有没催命CALL和她大哥追问起来。 ***** 翌日上午十点,饭后,叶博宏席间一路上都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 放下碗筷,让忠叔拿用热水浸泡过的毛巾先给自己擦了擦手,便把她叫到了自己房间。 估摸着是因为昨晚心脏病发,他的脸色现在看上去还是有些萎黄发青,原本就因为年老衰老,病发折磨得不堪的枯瘦脸庞没有几两肉,头发也黑白不分,现在是白发更为显眼。 他拄着金龙雕刻的名贵拐杖,腰背也没站得那麽直,站在檀木桌旁,脸色肃穆地看着桌上的黑白照。 黑白照里的全都是他的已故子女和媳妇,全部都是意气风发的面容,却过早地褪去了生命的颜色。 天有不测风云,叶博宏不知怎麽承受得住,他年轻那会本该多子多福,可是命运捉弄,短短时间便丢了三个儿女,一个儿媳,这就是个噩耗!常人都无法接受的噩耗吧。 “爷爷,您有话请直说,小雀就听着呢。”顿住脚步,唐逐雀一眼望过去,目光就被那女人的淡淡笑容给定住了,默默地看着楚曼,她便是叶庭鹰的生母。 楚曼,只是半身照,头部摆得很端正,唇红齿白,那头轻柔的黑发修整得很美,额头光洁。 长发就那样披散在肩膀,眉宇间清秀温婉,这是花-容月貌却又无比端庄秀气的一个女人,怎麽看都有些古典大家闺秀的气质。 惊人的是,她以前没靠得这麽近,这样细看,她觉得楚曼有些相似,有些像她—— 这突然而来的认知,宛若霹雳,让她心头在打鼓,无法平静。 “小雀,自打你进门后,爷爷老了,不开心的事也不想去提,于是都还有很多话都没告诉你,这个便是庭鹰和芷玥的母亲,这是他俩的父亲,我的大儿子家民。” 有些沧桑悲叹的音调唤醒了还杵在原地的她。 “家民很乖,很孝顺,也最聪明有担当,可是他与我们这些企业家不一样,他是物理领域很出色的教授,阿曼是环月传媒的管理高层,很好很能干,我这个儿媳很好啊。 这些林阿姨应该都告诉过你了,当初丁大哥跟我提过很多要防范的某些事,可是我压根没放在心上,没听,一心只顾着打理生意,结果就害死了家民和阿曼。” 他这话一出,嗓音也像被堵住,带着明显,不可忽视的哽咽,叶博宏重重地打了下自己的脑门,“都怪我啊,我害死了他们,其实不应该怪黎民,都怪我这个老头子。” 他这神情,好像就在自怨自艾,埋怨得就快要自己打耳光,唐逐雀的心,一沉,语气也跟着沉重,“爷爷,您不必告诉小雀这些的,不开心的事全部都过去了,您现在最要紧的是保重身体,养好身体,才能陪念翔。” “不,爷爷没事,爷爷要是不把这些告诉你,只怕以后会更遗憾,我理解庭鹰,也是我这个老头子才把庭鹰教得这样严格。” 叶博宏找了张雕花的红木矮凳,坐下。 吃饱了站着最好的,可是现在站着明显不太适合,唐逐雀跟着坐下,她面对着老人家便觉得心情很沉重,这或许就是人家所说的负面情绪是最能感染人的。 收回了伤春悲秋的神情,低低地唉了一声,叶博宏拿过了儿子和儿媳的遗照,两手捧住,满怀不舍和悲痛,把当年的惨事娓娓道来—— 当年,叶家民自从举世闻名的理工科大学毕业后,不听从父亲的命令,反而带着满腔抱负,便潜心钻研于物理领域。 他尤其喜好研究汽车的全方位防震和防护构造和能源的洁净化处理,想着就是要为环抱多出一份力,毕业后有一段时间竟然把自己所在研究室长达三年之久,这是叶博宏所不能接受的。 为了让儿子尝遍苦头回心转意,停止那些无所谓的研发活动,于是叶博宏停止了主动划给儿子大学时便开始的一笔庞大研发资助,那时叶家民研究的是旧式的汽车排气如何能再减低污染。 那时候不同于现在,连最为普通的汽车也只是进口的居多,叶家民认为和坚持的还属于比较新的研究课题,国内也是没甚么人研发。 他对工作和研发所开展的项目,那些毅力过了火,得不到父亲的理解,可埋首的程度还是不可想象,有时因为灵感甚至废寝忘食。 两人结婚后便顺利生子,两年后,楚曼正巧是第二胎,怀上了叶芷玥,请了产假安心在家。 第623章 貌合神离2 叶家民是叶博宏最为宠爱的儿子,也是个典型的偏执狂,他想要完成的研发工程规模再庞大,哪怕便是外人认定再不可能也是要完成的,一心投身于实验室和实验工厂,于是自然而然便也忽略了深爱的妻儿,叶庭鹰和叶芷玥出生后便没有父亲的呵护和陪伴,吃饭的时间也少。 倒是楚曼,她既是事业上难得一见,令人敬佩的女强人,也是一位深爱子女,温情似水的慈母,事业和家庭双双兼顾,对两兄妹是有求必应,尤其是把还很年幼的叶芷玥教导得很好,见人便礼貌打招呼和微笑,一碗水端平,强调自六岁便要让两兄妹独立,思维更需要独立。 叶庭鹰渐渐长大后,五官便显示出得天独厚的精致,俊美的容貌长得是更像他母亲,但年幼时性格所展现出来的最大特点便是好强和固执,性子贪玩,渴望赢得别人更多的注意力,这说像他父亲也行,但出发点偏向证明自己的能力。 顶着首富之家大少爷的名头,本就是能给他更多的优越感,加上大家鉴于叶博宏等都对他特别恭维,不过是几岁的他在学校时因为性格好强和不甘吃亏,做错事也觉得没甚么大不了,很多时候都会闯祸,最喜欢让别的学生吃亏,尤其是那些对他不够重视的同学,俨然的小霸王。 那时叶博宏已经大生意做得很大,也是权势压人的校董,私立的学校没甚么人敢告状,师生们哪怕再有不满也是略略提醒罢了,终于意识到这样持续下去不好,楚曼对他的要求变得也越来越严格。 后来还指定了做错事便必要接受的几大惩罚:跪地板忏悔,两天两夜不准睡觉和面壁思过,两手手腕都顶着碗冰水,坚持一段时间的练习书法,安排了一大堆琐碎的工作让儿子需要的零花钱都自己去挣等等。 儿媳的家教那时做得很多,反正有林阿姨,三位家庭教师和一系列的保姆照顾着,他忙于公事也不多干涉,只是知道惩罚的方式各异,叶博宏至今也记不清具体的惩罚了,譬如他现在还一大最印象深刻的便还是做错事,如欺负了别人就要跪在地板忏悔,直到想明白了自己的过错在哪才能吃饭—— 有时候一跪便是一整夜,长达五个小时,叶庭鹰的膝盖都跪得发红,皱的死皮也渐多,在家人面前也越来越不爱说话,后来林阿姨开劝说孩子不能罚得太过分,劝不住楚曼,便偷偷给他膝盖买来和塞小小的软枕,林阿姨那时等于他的半个母亲,关怀备至,更得叶庭鹰的喜爱。 楚曼,也是出国留学归来的,总体而言思想并不传统,但是却很是望子成龙,深信一个男人做错事要是得不到别人给提出的教训指点便会变本加厉,也体会不到真正的责任感和对自我的要求,很多小孩子受了最初的几番惩罚后不服气也更加叛逆,她儿子也是这样 跪地板,手腕枕着冰水写字,不准睡觉,自己做家务赚生活费等这样的惩罚并不稀罕,短短的几年,叶庭鹰吃过的苦头比日历表的数字还要多几倍。 “爷爷,伯母这样罚他您都不管吗?看不出伯母会是家教那麽严格的人呢,她看上去很端庄温婉,笑容也和美。”听到这,唐逐雀笑了笑道。 “小雀,爷爷当然不能管也没时间管,更赞同阿曼的做法,那些惩罚都不伤身体,真不碍事,我明白阿曼的做法,只是想庭鹰吃点苦,让他知道日子不能过得太顺心,也要知道做错事就要受罚,他自小就自尊心太强,优越感也高,觉得自己就是更好的一等人,这样的惩罚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唉,你不知道他那时多麽蛮横霸道,走街上要是看别人稍微不顺眼都能抡起拳头揍人,好像大家都要对他臣服,我现在都还没见过几岁大的孩子就有他那麽大的虚荣心,惩罚也不怎麽管用,罚得越多,他性格越暴戾,我和阿曼渐渐都管不住他啦,但他在阿曼面前还是很乖的,就是不爱说话。”叶博宏想起孙子的孩童时代便不停地摇头。 他是个见惯了市面,见过不少风浪的人,本来的感叹不该如此之多,但想起孙子以前的恶行便满腹悲愁和无奈。 “爷爷您别说了,他现在也很蛮横霸道,一样是有些目中无人,但也不好说,这性格或许也会是进取的动力,看他现在多麽能干,帮您把集团打理得那麽妥当呢。” “嗯,没错,人的心境要是能豁然点,哪怕是看再坏的事也有些好的方向,小雀,但爷爷今天想告诉你的并不是这些事,毕业和婚后,足足努力了十二年久,当初家民的研发成果终于得到了一部分的支持,也回家来了,整个人都足足瘦了不少,但很开心。 可他还有不少的计划,我担心他以后还会越来越沉迷,到底还是会罔顾家庭和事业,于是狠下心来,私下让人偷偷把他们那一组研发团队的所有研发成果买下,然后利用合同,不顾他的反对把实验室和实验工程全部中止封尘,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样害死了家民和阿曼。 我把试验和研发都中断后,家民整个人都失了神,整天就闷在房间,连庭鹰和芷玥也没心情陪伴,可是阿曼还是支持家民做任何事,我不给他们资金,两人竟然瞒着我就商量着要去外地再重新找个试验场开始,没想到那天正突然来了大暴雨,他们在T市就遇上暴雨,警方认为是轮胎打了滑,刹车失灵便掉进海里去,两个都回不来,是我害死了他们两个啊——” 乍一看,叶博宏的老眼隐约有了些水润,眼膜也是凉凉的,他掉过头去抹了把眼。 唐逐雀移开视线,“爷爷,别伤心,别伤心,您要做的是保重身体,这全都是意外,不是您,都过去了那麽多年,您为何突然和我说这些呢?” 她宁可是不知道,不想知道叶家民也是个那麽固执,不,是偏执的人,偏执到认为自己的存在价值无比大,为了些追求而可以连自己的妻儿也不顾,说是为了研发改善那时的汽车安全和城市环境,可连自己的家庭都不照顾好,他又于心何忍呢。 “小雀,爷爷说这些就是希望哪天要是庭鹰像他爸爸那样钻牛角尖,非要去做些吃力不讨好又不太可能的事,你知道后千万吵闹和不要阻拦他,也不要陪着他,现在都不一样了,念翔和胎儿最重要。 我们家现在不愁吃穿的,爷爷到时会把一部分的钱转到你账户去,但你先不要用,要是爷爷哪天不在了,你们有一天还真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就想办法带着孩子走,好好帮爷爷照顾好念翔哈。” “爷爷,您千万别这样说,您疼爱念翔,我也很疼爱念翔,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怎麽很不好,要是他以后不主动和我离婚我都不会提出也不会轻易同意离婚的,钱我不要。” 其实,他们就算是哪天真要离婚了,按照爱子如命的叶庭鹰肯定也是不会让她把孩子带走的,抚养权她自认就争不过了,而且这说法太荒唐了,那个是他孙子呢,叶博宏的想法太令人费解。 想起悲惨的往事,哭泣是理所当然的,但他没怎麽流泪,泪水只是在眼眶内打着转,也不怕人笑话,叶博宏老眼还有些湿,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捏住儿子儿媳的黑白照,手背上的青筋也逐渐暴突了些,这是情绪不稳,通常是压抑情绪或是生气的常见特征, 听完了方才的那些事,她还没来得及理会清楚,现在这会,突然就觉得这里的空气很闷,唐逐雀心中也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不上不下的,很难受,看了看那些黑白照,打破沉寂,试探地请求,“有些渴了,爷爷,小雀陪您下楼去喝茶好不?” 叶家的男人都是事业狂,叶黎民特别孝顺,虽然年轻时不得父亲宠爱,但现在也是百忙的外科权威医生,平时因为兼顾不少的医学研讨会和手术也常年不在叶宅。 前天离开去医学讨论时就再三强调让老人家好好休息,不要累着,太疲累对心脏负担很不好,也千万别受刺激,太高兴也不好,情绪保持宁和最好了,可是现在他这样是主动找虐,他的心肌梗塞越发严重了,血压等也不是一般的高。 唐逐雀这会是真觉得自己杯弓蛇影了,很害怕他突然间就当场再来一次心脏发或是中风偏瘫过去,毕竟叶博宏中风了两次,但后期的恢复还算好,身体没大问题,但医生都说他是中风的机会还是比普通老人家要大些。 “好,喝茶,喝茶,我们再叫上你爷爷,对了,小雀,你觉得苏少爷和芷玥两个人合适麽?你和苏少爷怎麽也说是十多年的朋友了,了解更深一点,你爷爷总说他很好,相貌好,人品好,也最顾家,平时的处事又有分寸,海沙都不知有甚么女儿家还能嫁给苏少爷。” 叶博宏把那两块黑白照放回桌上,语气认真地笑道。 第624章 貌合神离3 “我爷爷对温泽的评价一直都很高,但温泽人真的很好,只是芷玥和他适不适合小雀真的还不知道,爷爷要是想把芷玥嫁进苏家,或许还得考虑下苏伯父的意见,虽然苏伯父和温泽的关系不是那麽好,但现在他家里很多事还都是苏伯父管的。” 之前他和她爷爷已经讨论过很多次,叶博宏看来还真是存了心思要和苏家联姻呢,唐逐雀干脆把话说得更明白点,叶芷玥要是进了门,苏豪莫名其妙地又给她不好的脸色看,那是重蹈覆辙,她以前的经历就不是很好。 “嗯,言之有理,这个爷爷会考虑了,小雀,大家昨晚都睡得不好,你再回房去睡一会,爷爷让忠叔去请你爷爷一块喝茶就好了,我们老头子喝茶喜欢的话题你们都不会爱听。” 唐逐雀起身,慢步离开,门外,林忠已经守着,恭敬地朝里面哈了哈腰,“老爷,您该吃药了。” “先放着吧,我自己会吃,阿忠你带上清茶坊的几样普洱茶膏,我想去和唐老弟谈谈天。” 应了声好,忠叔不放心地看了眼,把端着的那些药和一杯温开水先在茶几放下,转身便离开。 唐逐雀实在是不敢让他一个七十岁的多病老人在这,看着还静静地守着那些黑白照的人,实在更不放心,人家总说睹物思人不是没道理的,他真的是存心找虐,便把药端过去,“爷爷,您先吃药好不好,吃完药再和我爷爷喝茶。” 叶博宏接过,利索地把药一股脑给放嘴里,端了茶杯喝了两口,便吞咽下去。 忠叔今年五十多岁,比妻子林阿姨大了快八岁,年老,但动作蛮利索,很快便把不少的茶膏从隔壁房间取了来,“老爷,我挑了你最喜欢的那一款茶膏,药您吃了?” “嗯,那走吧,小雀你待会打个电话给庭鹰,让他没事就早点回来。” 唐逐雀走在身后,把门带上,“爷爷,知道了,您慢着点走。” “少奶奶,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老爷,倒是你千万要慢慢走,上次你摔下楼梯那事真的吓坏老爷和少爷了,现在少爷经过楼梯那块还满脸的生气呢,何况你现在还身怀六甲——” “好了,阿忠,我们走,这不,让小桃过来陪着小雀便是,小桃,你过来,过来陪着小雀回房,以后照顾紧一点。”打断了话,叶博宏说话间,把正经过客厅的小桃也叫了上来,他是不太喜欢拿这些不吉利的事反复提,别人提他也不开心。 丁天赐是他远房一表哥,祖宗四代下来都是为别人占卦算命为生。 丁天赐年纪轻轻便总是说自己可以算准很多事,在他婚后还曾赠与他一句老话,顺应缘分,父母与孩子其实也是缘分,他会有儿子和女儿,但切忌不要强求多子多福,尤其是不要太多儿子不然只会更痛苦—— 那时候很多家庭都很热闹,一个个大家庭人口数加起来不少,他自然是不信的,与发妻也是心有灵犀,觉得孩子多了才热闹,没想到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儿子的死与他也有些干系。 这是他永远的一个痛。 ***** 返回房间,唐逐雀便给他打电话,开门见山,“叶庭鹰,你什么时候回来?” “待会和子公司这边的人开完会就能走,下午四点多就能到海沙,甚么事,念翔想我了?” “不仅是念翔,你爷爷也很想你,他问你甚么时候能回来,怎麽还立下那么多规矩,你不让人进来装修,甚么都需要你额批准。 知不知道你那些朋友把三楼这边的走廊墙壁打了不少的子弹孔,这很不好看,对了,那些水晶吊灯也坏了两盏,要早一点才能定制得到,你的那些守卫,不,是朋友又使唤不动。” 那些守卫,对着他们都是冷若冰霜,自然是不敢劳烦的。 “原来是爷爷让你打电话给我的,主宅就客厅有外人进出,三楼客人看不到,好不好看有甚么所谓。” 心底有些不开心,完全没了刚接电话的喜悦,叶庭鹰顿了顿,继续道,“先忍着点吧,过两天陆风会安排人修好了,赌场晚上也需要我回去查几笔账,老婆,我还真不想回去,回去晚上看着你,我饿了又吃不着——” “不明白,你在说甚么?”她故作不知。 “老婆,你明白的,我们男人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但那件事最缺不得。” “滚蛋去,别耍流-氓!我来问你,为何你要偷偷改换我的手机联系人?” “不明白,你在说甚么?”叶庭鹰重复她的问话,只是他的语调更认真了,恍若未知,全然不知道她问甚么一样。 这便是演技,他真的有极好的演技! 唐逐雀只觉得脑门有股怒火在涌上来,“别装疯卖傻了,你们有个号码和温泽的很相似,就差了一个号码是不是,你们把那个号码改为温泽的姓名备注,把他的号码给删了,为什么这样做?和谁联系,那是我的**和自由!” “别生气,现在不准生气的,你肚子里还养着我儿子,想骂人先留着,生完儿子了再来骂人。” “不骂你,但我怎麽能不生气?为何你要这样做?你明明都相信我和温泽真的没有来往过密的。” “老婆,要顾着我们儿子,我不是妇科医生但也知道生气是孕妇,不,是你们女人的大忌,女人怀了孕身材本就走形,还生气像个泼妇是甚么样子,难道林阿姨没告诉你心平气和的孕妇最美麽——” “又是儿子,为何就不能是女儿?王-八蛋。” 昨晚,她给苏温泽发了信息把红苍的事告知,没想到今天早上起床也没得到回复,细看了下信息,这算是很重要的信息了吧,发送显示成功,苏温泽没理由没收到,收到的话会回复才对,于是赶紧改为拨打电话过去,没想到电话显示忙音,一直都没人接,这一看,才发现号码都错了,中间两个数字都不一样,顺序调换。 现在她大门不迈,几乎整天留在房间,那麽能有机会动她手机,会动她手机的也就是叶庭鹰了。 她知道了也是忍住怒气,装作不知道这一事,先不去找他理论,因为叶博宏身体不好,加上叶宅最近的事也太多了,不想没事找事来争吵,可是他还无动于衷,竟然还想瞒着过去。 唐逐雀的怒火蹭蹭的就上来了,她平时情绪还算平和,但现在,叶庭鹰便是最容易令她情绪失控的根源,他好意思让她别生气麽。 “哈哈,要是女儿的话就更好啊,我更希望是女儿,女儿漂亮可爱,是贴心小棉袄,儿子聪明帅气,就是我的骄傲,哈哈,但医生不是都说看得出来是儿子了麽,你当人家妈咪的那麽健忘怎么行? 还有,老婆你是孕妇嘛,孕妇最大,我大方点让你一马,骂我是王-八蛋无所谓,可那我们孩子不也是小王-八蛋?念翔可要生气了,你先把我哄高兴了,我和念翔那麽好,到时候可以为你求情——” 他肯定练过了演讲式的谈话,肺-活量肯定有练得很棒,一口气便叽叽歪歪,语调不疾不徐,每个字发音恰到好处,却有晴朗如风。 “你,卑。鄙。无。耻!”她气得一口气险些缓不过来。 心口就像是堵着一团怒火,呼吸也急了些,“叶庭鹰你这个王-八蛋,凭甚么整天这样管制我,有这闲功夫不如去找个后备的女人,反正你是喂不饱的。” “老婆你真生气了?女人我有很多,但不想吃而已。”低沉的男音带着明显的疑问。 她生气和不生气难道都分不出,唐逐雀觉得自己迟早会被气死,“叶庭鹰,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好,老婆,你不说话,快开视频窗,让我看看念翔。” “既然这样有空,还是看你的那些女人去吧,不吃也可以先解解馋。”唐逐雀把电话挂了,她捂住心口,发现心脏跳得快了些,深呼吸,再深呼吸,现在真的不能动气的,其实她最近的身体也不好。 可是叶庭鹰真厉害,他快把家教素养良好,性格温和的她都给气死了。 从叶博宏口中隐约都能猜到他年轻时候是多麽霸道蛮横又目中无人的野孩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也觉得他那时可以为了报复而伤害苏温泽,也伤害她的事有多麽正常,哪怕他因为要报复苏温泽而做更离谱的事也不会觉得惊疑了吧。 她不听话,听话的不是还有小桃嘛,小桃三分钟后便敲门进来,“少奶奶,少爷说想视频先看看小少爷,少爷的航班在下午四点抵达海沙。” “不准,不,我的意思是小桃,先不要让他看念翔,他,外面那些子弹孔就是他的杰作,是他做事不分青红皂白,还害我们大家昨晚都睡得那麽差,不可饶恕。” “少奶奶,可是我们的合约就在少爷那,要是不听他的话就等于是违约,不但没饭吃,还要赔偿的,赔很多钱,我卖自己也赔不起啊。”小桃低下头,可怜地解释。 第625章 貌合神离4 见到小桃低垂着头,低头看地板,恹恹的不敢多说又渴求同意,那样十足就跟被人打了头般的鹌鹑样儿,唐逐雀瞬间就不说话了。 叶家好歹也是属于大门大户的,平日里对待下人倒也大方,有甚么必要和小桃这样的女佣签订如此苛刻的合同,可是叶庭鹰那麽精明,还是更深谙剥削的规则怎麽制订,反正这些事就是损人又利己,何乐而不为呢。 她知道和敬佩叶博宏是商场这些年来大家还都乐此不疲地议论的悍将,作风雷厉风行,眼光独到专行,叶氏才能稳步壮大,却不知道叶庭鹰原来更狠呐,那把砍人剥削的刀都伸到家里的下人身上来,其实就算是没有这些合同怎麽闹经济纠纷也只会是下人们吃亏,何必如此呢。 她笑了笑,“小桃,那去吧,好好看着念翔,累了,我要再睡一会。” “谢谢少奶奶,小桃知道了,您好好睡。”小桃忙不迭便去了婴儿房。 婴儿房就在她房间,衣帽间那边不远,只是隔着一堵墙,小桃听她说要午睡,是提早了午睡,脚步声放得很轻,把叶念翔抱住,开了摄像头等。 叶庭鹰看了看揉着自己脖子的儿子,“小桃,她呢?” “少爷,您是说少奶奶啊,她已经睡了,昨晚少奶奶三点多都没能睡,很累了。”小桃把嗓子压得很低。 “嗯,那先不视频了,有点事,她醒来前,给好好看着我儿子。”叶庭鹰不等说完便立马给关了聊天窗。 小桃看着宝宝似乎恋恋不舍的大眼睛,嘀嘀咕咕,“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少爷,桃姐姐还是来陪你玩好了。” 也没甚么好看的,她要做的就是抱着宝宝,指着图册那些,轻声说这些都是甚么而已,这样好进一步让小少爷咿呀学语,很多图册她不仅翻阅了一遍,要是宝宝觉得好看有趣,她会重复。 洋房那边,林忠把茶给沏好,便坐到一旁去,茶香顿时袅娜,渗人心脾。 唐彦诚不由得就赞了几句,“叶大哥,不是我的话非要赞你的,可还是你的这个茶最香,清香得好啊,闻着就令人舒畅,外面的那些茶膏可是完全比不得,你早先的那间茶园真值得买,值得买啊,就是贵了点,不能赚甚么钱。” “那间茶园我刚好有相熟的朋友在,和他们合伙也花不了多少钱,倒是真能得到最好的茶叶,现在想买个心头好难,赚不了钱也不亏。 这茶膏还有很多存货,唐老弟你喜欢就好,以后要帮我用,分担点,对了,这次我是想和你再谈一谈小孙女和苏少爷的事,看看有没可能把他们两个拉拢进教堂。 你也知道的,我这个身子实在是拖不得,三天两头就闹腾,看医生吃药都是这个老样子,现在要是能看见芷玥也有个好归宿,以后是走也走得安心,也对得起我儿子儿媳了。” “唉,不吉利的话不要说,你儿子和孙子那麽疼你,一大堆的医生照看着,没事,叶大哥,那你怎麽又不直接和阿泽谈呢,感情这事谁都多管不着,他要是愿意的话一切都好办,只是结个婚而已,有甚么难的,你们芷玥又是那麽美丽的女孩子。” “和他谈过了,可苏少爷跟芷玥见了面也都不怎麽说话,看起来比陌生人还客气,现在我不敢上门和苏先生谈,毕竟也还不知道他们谈不谈得来,要是真的谈不来,那这事就要停了。” “可这有甚么谈不来的,他们两个男才女貌,生辰八字也非常适合,不熟是要客气点,还有啊,感情这个可以慢慢培养,就拿小雀来说,她那会刚进你们的门,和阿泽还有感情,她爸妈和我都不知道多担忧呢,现在不是一样和你孙子相处得好好的。” “对对,我们也是那样过来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但也要看情况,这可不太一样,你家小雀性子乖,善于隐忍和吃亏,哪怕是平时受点委屈也知道分寸不争吵,要不是这样,我那时也不指望她和庭鹰能给我叶家开枝散叶了。 芷玥是受了委屈就不能忍,她啊,就是很直心眼,和小雀相比就完全不一样啊,加上她爸妈死得早,我们大家自小就把她宠得比公主还过分,长大后导致她的眼光也有些高,我早先给安排见的青年才俊都看不起,难得见她对苏少爷有些好感,我才想着撮合他们。” 叶博宏那时是从林阿姨口中得知孙女原来对人家有好感,不仅打了电话道谢救命之恩请吃饭的,还把自己打扮得更漂亮,而且那明显的关系之情不言而喻,他那会儿便在琢磨着该怎麽把孙女和意中人拉拢。 “对了,老弟,我们海沙的人都爱议论,那次在茶阁我还听说啊,苏少爷他父亲对所有要进他家门的儿媳给的要求也不低的,不能浓妆艳抹,不能在家吵闹,平时在家也还不能睡懒觉了,吃饭都不能说笑等,要遵守很多要求。 那这些要求是不是真的啊,应该是吧,不然那时怎麽会和小雀那么好的儿媳关系也不是那麽好,不过这些要求也不算过分,我们家芷玥晚上都习惯早点睡,习惯睡美容觉,就是吵闹这一点不好说。”他这会是试探着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哦,苏豪嘛,不怕不用顾虑这个,有些是真的而已,苏豪他那人就是嘴硬心软,性格暴躁,也爱喝酒,后来肝脏不好就习惯早睡,不喜欢吵闹而已。 我们是世交,但不喜欢他是因为他以前都没点集团董事长的风度,总是贪恋点小钱,也是有些不讲道理,但现在老了态度还可以,也很好说话,这事要和他说一说,叶大哥你要是看不准他的心思,我就帮你去问一问去有没联姻的可能。”唐彦诚大大方方应着。 “这样就最好了,联姻,嗯,我还是不太希望芷玥和苏少爷的婚姻要从两家集团合作和有利益才开始,合作是可以有的,但庭鹰不太同意,那孩子要是见不得别人顺眼的话,说话也就比较野-蛮点。”他也知道孙子和苏家的关系闹得不是很缓和,便先把话说了。 叶博宏为他再倒了杯茶,两人的话题回归到香茶上来。 ***** T市的机场,候机室的某贵宾房,叶庭鹰搁下了电话,望着外面人来人往,薄唇越发轻抿,黑眸锐利却更冷冽,无形中透着不怒而威的薄凉气息。 老板刚才和子公司的老总通电话,说要检讨和炒掉负责招标案的四位高管,那语气阴沉沉的,古东然站在他身后不远,一直不敢打扰,直到两人在带领下,上了机,他才舒缓下战战兢兢的心情,利索敏锐地去观察四周的环境。 感觉没甚么问题,没可疑人物,才在座位安心地坐下,但随时戒备的状态还不改变,直到飞机起飞,才决定开了口,“总裁,那起招标的不太合理价格还真的是高健然和顾诚的阴谋?” “那两个混-蛋现在约着去了一块玩高尔夫,估计是庆祝,不是他们还能是谁,不管是海沙还是T市,地产行业除了高家还能有谁有大财力那样挥霍和有胆子和我叶氏斗,连这种以退为进的钓鱼小技巧都上当,真是养了一群废物,我要炒了他们四个。” 他都已经炒了人家,这事他还不太清楚,理由也比较更可怕,那可是跟随着叶博宏的心腹了,古东然凝神,“没想到那次当众被人揭露他和不男不女的名模一块,丢脸那麽大,高健然现在竟然又哄得了高耀,返回了公司,重新拿回大小所有的决策权。” “哼,血浓于水,我也没想过高耀会傻愣愣地把亲生子驱逐离开自己公司一辈子,但也没想过他这次竟然与我们竞争等逐渐拉高了价格再弃自方招标方案,一起这麽简单的招标都办不好,被人拉高了价格还不懂反应,那四个全是猪脑袋!” “总裁,那个,我有旁听你们的会议,听的不是很清楚,但要是没算错的话这起招标损失的钱不多啊,最终招标我们公司给出的价格加起来其实也只是比预期多了一千多万,工程还是拿到了,那只要按时竣工,这笔钱很快也就能赚回来。” “东然,不是损失了钱的问题,这是原则,我要是不要的钱一把烧了又如何,可就是不能因为他们的暗算才平白无故送出去,我烧了我开心,可这样等于是被人家骗了去,不,是抢了去,送乞丐不是都更应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最简单的计谋,那四个猪脑袋竟然还觉得自己没错,现在直接炒了他们也没消我的气。” 这一次他是真的很生气,一口一句猪脑袋,他连去想骂人的字眼也没兴致,从摆放整齐的桌面,叶庭鹰狠狠地拿出雪茄盒,取了根,啪嚓一下火折点燃,狠狠地吸了口,又把雪茄头一摁,“SH-IT!这烟味这麽浓,是想熏死人麽,难怪那么多烟民得肝癌,都是自找的!” 第626章 貌合神离5 “总裁,你这样生气,嗯,连脸色都气得变青了,到了家你爷爷肯定又问发生了甚么事情,那四个员工全都是你爷爷看重才让升职的,你这突然就把人家炒掉了,我真担心你爷爷知道后会有意见。” 老板生气起来比街上的混-混都还没风度。 “东然,你心仁慈,不炒掉难道还由着那四个猪脑袋下次继续糟蹋我的资源?明明就是他们的过失,我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爷爷要是生气我也没办法,到了叫我。”叶庭鹰重重地呼了口气,还是要想好理由应付他爷爷,眯眼,调整床椅躺下。 “总裁,那您先休息。”古东然望向那根雪茄,蹙了蹙眉,他也见过和近距离接触高健然,那次他带着礼物去高宅要见楚雅丽提出要迎娶高水然时,跟高家上下的人也都打了个照面。 他那次给高健然的见面礼物也是这两盒巴西上等的雪茄,对方并不是个健谈的人,性格很内敛,也很直白,让他把该有的礼金,十几年来高水然吃喝等花了的钱,全部给送来再带没血缘关系的妹妹,那个拖油瓶离开,以后有困难也不要再来求助。 原来,事情比他所想更令人泄气,高水然不但不受欢迎,反而受尽高家一家人的排挤。 高水然平时很软弱,但和家人闹不开心就找唐氏夫妇为自己作主,死活都不让继父他们摆弄自己婚事,于是在她二哥看来就是毫无利用价值的拖油瓶,还不能成为与宋家或市长家联姻的筹码后,高耀,高健然,甚至是生母楚雅丽都不太赞同他们的婚事。 那一次谈判后,她和高家的关系更不好了,后来与他结了婚,不承认那个家,平时约了要吃饭也总避开。 隔绝了往来,所以后来她怀了孕连楚雅丽也还不知道,直到与女儿在商场偶遇,看见微微隆起的肚子,这才勉强认清了事实。 出自本能的母亲责任心,便与女儿的往来也更多些,但一个月加起来也就不超过三次,更别提像别的母亲那样忙前忙后照顾怀了孕的女儿,幸好在林莞音的照顾下,前些天高水然已经顺产生了女儿。 古东然想起因为要跟着自己而与母亲也闹得不开心,逐渐疏远的娇妻便觉得有些抱歉,但是他也不会主动去联系楚雅丽,一来没那个时间,二来则是比较害怕热脸贴了冷P股。 航班抵达 走在VIP通道,简单的检查后,叶庭鹰加快脚步钻进了黑色宾利,脸色还是很冷怒,却是自顾自落座,慵懒地环起手臂,便让前来接机的陆风先一块过去赌场对账和存档,本来这些事是留给今晚的,他想一块都处理完毕了再回去安心陪伴儿子。 黑色宾利才开了不到半小时,本来洁净清晰的车窗有些雨珠,天空便突然就下起了蒙蒙细雨,则是近年底的初冬,海沙这边的空气越发清冷些,何况老板的脸色都已经很冷冽了,陆风给开了些暖气。 叶庭鹰望向窗外,隔着细细的水珠,视线不算很清明,可是还能看到豪车外面那四周矗立的一栋栋建筑物都想蒙上了一层轻雾薄纱,却因为车声和霓虹灯等鲜艳的广告招牌而不显得宁静,只是透着不少模糊,还有带着迷离的喧嚣。 下雨天,他喜欢抱着想抱住的人好好睡一觉,把所有的烦恼全部都先抛诸脑后,这样的一幕在他回忆里却是安宁的,怒火没那麽浓烈,安静了下来。 脑海里不由得又是再次想起儿子那些不停地哇哇大哭,还不停叫唤他巴巴的声音,莞尔一笑,他儿子的发音太平了些,可是却令他更想抱一抱宠溺。 以前,他觉得妻子是最不能被替代的珍视物,现在便轮到了他儿子,还有妻子腹中那个未出生的女娃。 人生几乎所有事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运气所赢取,而努力往往起了决定的因素,所以,他不能懈怠,尤其是这个世界,但婚姻和儿子的双双健康存在,他却觉得是运气起了决定的因素。 要不是红苍那次受苏温泽所委托而直接救了他妻子,她和孩子都没了,都没了,虽然极其不愿意承认这是苏温泽和红苍的功劳,这这是事实,就冲着这一点红苍的性命可以先留着,哪怕他手上就握有红苍亲手把芯片交给青狼的证据。 “总裁,有一件事我想现在就要先和你说,陈帆昨晚已经把那个账户的钱全部都划到了你的另一个账户,分文不动。”陆风把平板交给他。 叶庭鹰接过一看,“是嘛,连这么多的钱都不要,陈帆那小子甚么这麽这麽变得两袖清风,故作清高。” “这笔钱是当年陈帆中了弹,但后来我们好不容易追讨回来委托交易额的十分之一,总裁你白白送给他的,他说不想要,该得到的都拿了,对了,陈伯母和伯父都想移民,可陈帆还没跟我们说,不知这事也是真是假,是真的话那他会不会跟着离开国内。” “他们移民去哪?” “好像就是美国,但消息不确定,我妈也只是听陈伯母和她的那些麻将友随口提过而已,总裁,要是陈帆也跟着移民,您要不要劝一劝他留下。” “想走就走,不留,陆风,你妈的耳朵和记性都很好,很不错,她最近也帮你拿取了不少值得注意的消息,东然,开快点,赶时间。” 古东然嗯了声,但还是把车速控制在一百之内,这下雨天,他都习惯开慢点全是因为叶家民夫妇的悲剧。 半小时不到他们便到了赌场。 前去监控室时,徐怀轩也从三楼赌厅大步出来,见了便迎过来,不由分说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鹰,你这麽快就回来了,回来得正好,赶紧回家去教一教你的女人甚么是妇德,你以前跟我说妇德就是再能干的女人都要听话,以自己为天,可她貌似就不怎麽听你的话。” “不用你管,我的女人我自己会教了,轩,你怎麽在这,难道你们把红苍藏在这?”徐怀轩手上有一阵女人的香水味,叶庭鹰不悦地拍了拍肩膀。 “我啊,就只是过来玩两把,红苍现在就放在天宇沐足城锁着,那里才是最佳的藏票地点,这事你说的嘛,鹰,要不要一块玩两把,每次玩梭哈总是赢不过你,但我最近学了点,谁输谁赢就说不定了——” “你在这玩两把要玩到什么时候,红苍要跑了怎麽办?”叶庭鹰蹙眉头,也就只有他俩是红苍的对手了。 “这肯定不会的,我们轮流给他打镇静剂,跑不动,加上我昨晚又暴揍了他一顿,双脚估计都软了,还有我告诉他,要是敢跑惹我生气,连你女人也要受罚,不想连累别人就乖乖装死,你知道麽,他果然就乖乖装死了,哈哈。”徐怀轩想起自己的小聪明便觉得开怀。 “是嘛,还是赶紧回去看着点,我还有事,明晚或过两天再过去审问他。” 徐怀轩还在身后大笑,笑得得意而猖狂。 叶庭鹰蹙了蹙眉,徐一点也不懂得藏好情绪,吩咐让陆风去准备账目簿。 等进了办公室,古东然才不解地询问,“总裁,我不是很明白,为何红苍会愿意听阿轩这样的威胁?” “要不是我老婆昨晚死活都要护住他小命,早就让轩一枪崩了他,红苍他敢跑,我要他生不如死,双腿都砍下来,作标本。” 这不像是回答,但古东然也已经明白了过来红苍的顾忌,点头,“希望他能交代清楚偷窃的事,最好是能交代清楚他幕后的老板是谁。” 叶庭鹰停住脚步,狐疑地看了看他,“东然,你觉得红苍的老板不是青狼,那是谁?” “总裁,或许那人就是银龙,银龙他也一直想得到那些芯片和匕首,要不然当初就不会费劲换掉你家的守卫,并且还绑了你爷爷,芷玥,夫人他们来要求换。” “嗯,银龙想要芯片这件事你说得也对,可是那录像很清楚,里面的那人就是红苍,红苍明显把芯片给了青狼,青狼和银龙素来也是不合,我若是站不稳了或出了事,银龙只会多了个敌人而不是相安无事的朋友,我和他没宿仇,怎麽也没理由暗通害我吧。 而且,大家都知道青狼这人不但狠心,还很贪心,尤其贪钱,他不想要芯片的研发也绝对想拿了好卖钱,银龙要是把芯片先让给青狼,很大机会就等于是扬开出去,银龙他没这麽不用脑的,这怎麽也是说不过去。” 叶庭鹰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论点还是哪里行不通,青狼要是不贪钱,他根本就不会早早脱离了生死岛给安排的高等级职位,却跳出来自己建立清理者好培养手下和进行买卖了。 “总裁,按照你的意思他们是绝对不会合作,那或许那个录像里的青狼并不是真正的青狼呢,您忘了,银龙身边有人可以把面具给研制改良得跟真人五官相差无几,上次他戴了那些面具连你爷爷和芷玥也认不出来他是冒牌货,没想到夫人却能看了出来。” 第627章 貌合神离6 要是那个青狼真不是青狼,而是银龙,这个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倒是也很适合银龙的心思,一切就说得过去了,红苍一直是为银龙卖命,在国际清理者驻守多年说不定也是银龙的指使,他们在生死岛受训时的交情也比较好,后来因为一次对打而伤了和气,反目成仇—— 叶庭鹰沉默,至今为止都没甚么人知道银龙的真名就是薄启龙,他心事重重的,陆风把账目簿给拿了过来让他过目,这过目的进度也有些慢。 平常花费两个小时就能看完的账目,今天足足多了五十分钟,把账目看完让最终存档时,已经是近晚上七点了,陆风整理文档。 叶庭鹰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心绪有些七上八下的,站了会,便去取了杯咖啡,见陆风那专注的模样,坐过去细看着陆风如何扫描和传真最近要更改的赌桌分布图,“陆风,轩现在走了没?” “还没有,总裁,他说今晚十点才走,现在还和一个女人在梭哈区玩得不亦乐乎,说今天手气很顺。” “他带了多少钱来?” “没带,他让人先给兑换了不少筹码,说赢了再说。” “那输了呢?” “输了那就再签支票,不过他说自己不会输的。” “SH-IT!还真以为这里是他家的?陆风,查清楚是哪个人给他换的筹码?”叶庭鹰刚压下去的烦躁又上了喉。 “总裁,你之前是把百分之十的股份卖给了轩,这份额不小,他算半个总裁了,要是现在再命令人给偷偷兑换筹码,没甚么人敢不听。” “我不管,赌场一向都是规定了不准员工私自拿取筹码玩,要是他想玩就拿自己的钱来换,给我去找给他换筹码的人过来。” 这是强人所难,为难不直接相关的人也没意思,陆风无奈,刚想打电话让人赶紧去安排,叶庭鹰却摆手,“算了,我先来看看他今天的手气是不是真的那麽顺。” 说着便去打开了挂在墙壁的监控屏。 陆风先放下了手上的功夫,过去帮忙调取三楼赌厅梭哈区的监控角,“总裁,我倒是觉得他手气很一般而已,半小时内就输清光的机会比较大。” “哼,那他待会就是要签支票了。”叶庭鹰恨恨地咬牙,快要把银牙给咬碎,牙齿因为碰撞而吱了两下。 顶多也就是在他们面前埋怨一句,当着面不就一样还是会好声好气地说话,徐怀轩为他挡过子弹,毕竟老板还欠着人家一条命呢。 其实,当初徐要求说想要自己不贩-粉可以,但要入股叶胜赌窟,先找个地基把生意慢慢合理化等,他就有些意见,但也是毫无办法,决策上他顶多是建议,还说不上甚么话。 这些年来,徐怀轩更习惯的已经是地-下赌场的管理和经营,完全不喜欢一板一眼,有些墨守成规的风格,平时很懒惰,也是连赌场大小的事全都不管,连最基本的巡场和监督也不帮忙分担,却又能够分取利润。 管理上来说不但要严苛,还要有弹性,起码可以服众,现在就有人不服气徐怀轩的做法了,老板的做法迟早会遭到别人的抗议,除非徐怀轩能改变,迷途知返改正八,陆风摇头笑了笑,签支票这也是不太可能的。 要是真愿意拿自己的钱来玩,何必还非要以权压人命令让人给兑换筹码,这是明码规定的,这些特例连总裁也没开过,徐怀轩的做法他管不住,也不愿去管了,免得伤了兄弟情还不能解决此事。 这不过是短短一会,徐怀轩又输了,而且接下来还是升级到一局五十万最低赌注,他傻愣愣的就跟根本就不会玩,赌注又越来越大,不到十分钟就能把筹码都给输光了,输光了筹码也打进 叶庭鹰的脸色越来越青,强忍住不骂人,眸光移到徐怀轩身边那女人去,微微蹙起,“陆风,轩抱着的这女人是不是曾是花好月圆的员工,姓夏名嫣然?” “是啊,总裁,她,她就是阿轩最近的那位心头好,听说那功夫特别好。” “好不好,我早知道。”叶庭鹰放下敲着的二郎腿,嘭的一下就摔下咖啡杯,起身便往外走。 “总裁,你要去哪?”陆风有些被他的脸色给吓到了,杀气重重,好像要去找人开打。 “去削了他!” “总裁,等等。”削了他? 叶庭鹰自然是不会等他的,陆风急急忙忙跟上去,又退回去把文档再继续扫描,他的工作还没完呢,外面有古东然陪着也没事。 电梯下行,叶庭鹰一路直奔到了三楼,见他浓眉都拧成了一团,古东然也是不敢拦,跟着加快步子。 徐怀轩还搂着夏嫣然,距离很近,两人的脸都快贴到了一起,窃窃私语却不知在低声说甚么,衣着整齐的年轻女荷官正处理桌面那一大堆的筹码,朝正疾步过来的两人点头,然后便继续自己的工作。 叶庭鹰看着对面那两位男人几乎数不过来,已经成小山堆似的筹码,再看了看徐这边还剩不到二十万的筹码,黑眸越发冷怒,这还叫手气顺,怎麽不说背到外太空去了,这样再输下去,连带他赌场的运气也给比弱下去了。 古东然让人加了张靠背椅,便退到一边去。 寒暄完毕后,叶庭鹰挥手,俊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冷,“陈总,李老板,你们可真是好兴致,东然,你来坐,陪陈总他们玩两把。” 他是不能破例与客人玩牌,平时偷偷玩两把还行,现在太多的客人在,影响不好。 古东然看了看老板的脸色,点头应是,便端坐下,同时从兜里拿出了张现金支票,让人去兑换二十万的筹码送过来。 才二十万支票,一丁点的筹码,根本就还不够输一局的,也没道理刚来就准备输钱吧,在座几人的脸色倏忽便变了,尤其是赢得最多的陈振。 徐怀轩现在看古东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UFO,微微眯了眯眼,推开黏在胳膊的女人,“古大哥,原来也会玩梭哈?” “呵呵,看你们玩多了也就会一点,大家都玩得开心点。”古东然笑了笑,应了一句便再也不语。 筹码送来,很快,牌局再开始。 叶庭鹰在一旁注视着,这吸引了其它的不少客人也跟过来看热闹,议论纷纷的。 又一局下来,徐怀轩已经彻底输清光,他是豪赌类型的,见自己的牌有赢的机会便全部押了。 古东然不赢,也没输。 再一局,荷官刚发完了牌,大家都刚翻牌,尚未开始叫牌,陈振接了个电话,脸色忧愁,“真的?那我现在就回去,古先生,李老板,这会是实在不好意思哈,我小儿子病了,现在得急着回去一趟。” 他说完便让人给清点筹码兑现—— “陈总,既然想好好玩牌就要尽兴点嘛,这样才能玩得开心,可你怎麽都不关手机呢?你儿子真的病了,是什么病?”叶庭鹰沉声叫住他,他平时是长话短说,现在是说得啰嗦了点,故意给对方想着应付的时间。 “是发烧,发烧啊,听说还烧得特别严重,现在都快三十九度了。” “是嘛,我现在也是为人父亲,很明白你的心情,毕竟小孩子抵抗力不好,发烧可大可小,稍微不注意就可能会烧坏脑子,那可就真要回去看看了,陈总,那你儿子现在送医院了没?没送的话要赶紧送了,不要耽误。” “送了,送了,叶先生说得对,小孩子发烧我们最担心的就是烧坏了脑子,我太太那个蠢女人竟然给我小儿子买冷饮,这大冷的天气买甚么不好呢,还给小孩子买冷饮,都怪那个蠢女人,叶先生,改天再来玩了,不好意思啊。”陈振忙不迭接着话。 “哦,那送医院了就好,肯定有医生看着呢,陈总也别着急回去了,不是还有保姆麽,没事的,其实小孩子发烧打了退烧针也是得睡一会,现在过去没用的,不急着赶过去,陈总要是实在不放心,要不要本人帮忙介绍两位好医生过去看看?” 话锋一转,叶庭鹰不再是平淡的语气,反而语气和脸色都更冷了几分。 “叶先生,不用不用,我,我是真的有事啊,真的不得不走,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哈,李老板,真的不好意思啊。”陈振看一旁的李一南,不知是急得还是怕得,很快也涨红了脸。 “叶先生,既然陈总有急事的话,那就让他先走吧,我们改天再玩。”李一南轻轻咳嗽下,看向两人的脸色,终于帮忙搭了把嘴。 “好啊,可以走。”不等对方喜悦,叶庭鹰慢条斯理,再扫了眼对方,招手,“玩完这一局再走,陈总,哪怕你现在赶过去也不差这十来分钟了,顶多你离开后,我派位车技不错的司机送你飞快抵达医院看你儿子,对了,你儿子是住哪间医院?” “叶先生你的话怎麽就像是针对着我呢,我有事要走不玩了还不行,你们赌场是不是一定要客人输光了好赚钱才能离开?”陈振看向周围议论纷纷的人,表情可怜又不甘。 第628章 貌合神离7 周围那些客人的议论好像一**隐形而且密不透风的攻击,主要都是冲着叶庭鹰的这行为而来,说身为正当挂牌的海沙第一大赌场,总裁还怎麽态度这样子,虽然他们有些忌惮,于是就把嗓子全部都压着很低,但耳朵敏锐的话,还是能听见些很不好听的言论。 这些言论包括了很多不中听的话,很不客气的埋怨,譬如说:这样揽着赢大钱的客人不让离开,又偏偏不说明白为何要把人留下,这就等于是拐着弯故意让客人输钱,没天理的,这样下去,他们就算走运,真是好的运气都不能赢钱等等。 这些话出自的多是刚刚也输了钱的客人,那些嘴巴藏不住碎碎话的客人,他们的话凑成了一块去,自然是对赌场有着不少的负面影响,可始作俑者便是大老板,于是从头到尾都还没人敢上前劝阻,包括赌场的不少高层内部员工。 “陈总,玩完了这一局再走。”好像没听到周围的质疑话语,叶庭鹰坚定地挥手,让那名荷官先给重新收回牌,待会再重新发牌,他的表情和手势加起来,那是不容拒绝的姿态,看着他的眼神也锐利了点,好像两把冷刃。 眼神凌厉又满是警告不要再吵闹的意思,别人看不看得懂不知,他却是看懂了,头皮发麻,陈振被看得退缩了下,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客人,扯高了嗓子,“不玩,我就不玩又怎么样? 叶先生,你们这样是欺人太甚!你们赌场是不是存心要让我们客人输个清光才能离开,要是这样做生意还不如直接去抢,麻烦你们,我要点算筹码先离开,抓紧点。”最后这话是对着他身边那名巡场经理说的。 “陈先生,请你嘴巴也放尊重点,我们赌场打开门做正经生意,每一张赌桌只是都收取了不到百分之十的手续费,保证为你们客人提供专业的服务,也见证你们合作地按照规则来玩牌,运气好就赢钱,不好就输钱,大家都知道,赌场主要还是提供最好的环境给你们,你们好玩得光明点,不然赢了钱也不光彩。”那经理语气严肃地纠正和解释。 客人是上帝,平时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就算挨骂也不能还嘴,可老板就是上帝他爹,更是不能得罪啊,那经理猜测总裁是怀疑这人作弊,所以才亲自过来了想揪出来,所以让贴身保镖给下注,自己好看着,还不让人走,这事以前也发生过的,要是真的,老板只会夸赞他善于看人眼色。 “马经理,你,你这是甚么意思?你们的意思就是说我这次作弊对不对?无凭无据的可不要瞎说,你们赌场要是有合理根据觉得和认定我作弊的话,你们就尽管来搜我身啊,要是搜不出,你们赌场等着被投诉!我一定会投诉的。”陈振这会是失去了所有理智。 周围的人,这一刻的议论声更大了,这些议论声给了他勇气,他壮着胆子,指着自己心口,“不过,你们赌场要是搜不出来,时候可不然在背后做甚么事,我肯定会告你们,告你们。” 那名经理还想说话,叶庭鹰起身,瞪他,“马经理,你闹够没?身为高层管理人员,更是要明白赌场的规则,永远都不要无缘无故拿客人的人品来猜测,没喝酒也醉了?真是不知所谓,你,现在就跟陈总道歉,诚恳点,不然你知道员工犯错我们赌场的第三级惩罚是怎麽。” 这一下,那凌厉的眼神是转向他,经理的额头在冒冷汗,“总裁,我,陈总,对不起,是我不会说话,请您原谅。” 他这态度被老板吓得胆儿都碎了,语气颤颤巍巍,显得果真是诚恳无比,头部垂到了最低点,姿态卑微如空气里的一粒尘埃。 “算了算了,其实你们赌场我也是常来玩的,你们对待作弊的手段那麽严格,我又怎麽会作弊呢,不生气,我不生气,但这次我是真的有事要先离开,叶先生,马经理,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改天再来玩了。”陈振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容来。 “陈总,等一等,或许有个比较容易忽略的规则有可能是这位新来的荷官还不太懂,所以她就没及时提醒你,其实我们赌场在比较大的赌注,在每一次超过二十万赌注便有了明文规定。 要是你们同意开始,荷官已经把牌发了,而你们当中的人也已经触到牌,那就要继续玩下去,这是为了更大程度上的公平,不然就等于是违规,违规最不好,因为就要扣掉你们今天所赢了钱的一半,所以我才提议你先继续玩,你明白麽? 这荷官要是不知道还好,只是记了小过,要是知道的话而不提醒你也算是她的一大过错,我们赌场也会重点记录在案,当然我们巡场的人肯定都是知道的,所以到了兑换区你的这些筹码兑换的也只能是一半的现金,要是这次漏了没扣掉,我们的监控室看监控才发现,事后也还有权利让你把钱还回来。” 叶庭鹰一字一顿地看着他,他最不喜欢这些不熟读规则,只会给赌场添了坏名声的员工,这名女荷官看上去很年轻,也很漂亮斯文,很能讨得那些男客人的喜爱,但也是留不得的。 “甚么,是吗?叶先生,你们赌场有这个规定吗?这样子麽,你们怎麽设置有这麽奇怪的规定?”他把话说得特别有说服力,但是真有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陈振满脸狐疑地看向他,脱口而出。 “当然有,但这个绝对不算是奇怪的规定,无论是在甚么赌场,不准中途离场并且要本人从一至终的牌局才合理,这样也主要是为了保障客人的一致公平,给每个客人输了钱还有翻身,赢了钱还能赢更多钱的同等机会,马经理,还不带原始的规则簿过来让客人过目? 看陈总这表情还是不信啊,要还是不信,你便可以去问这里常来的相熟客人,我相信客人是不会也没理由骗你了吧?所以,陈总,还是先把这一局玩了,这是为你好,不然硬是要按照规定而扣掉你的钱可就真的有点不近人情了。”叶庭鹰冷声让那名还脸色涨红的经理去取规则簿过来。 “哦哦,这个规则是说赌局要是开始了就不能中断,我记起来了,赌场确实有这样的规定,但很少有人会玩到中途而离开的,上次我就见过一个例子,但那人是患有哮喘病,他病发后都是没能力也没意识再分辨该怎麽下注,我记起来了,叶先生说得没错,这是甚么荷官呢,连规则也记不得了。” “对啊对啊,我也记起来了,之前还有个澳大利亚的富商旅客也是玩了一半就离开,在同一张赌桌所赢的钱也被扣掉一半,但他不介意这个恶,还把不少的筹码都给分了好些客人呢,那个可是特别大方的客人——‘ ______ 一阵风,跑也似的去了高层会议室,健步如飞,闹哄哄的这些议论声中,不到四分钟,心急着要将功补过的马经理便已经把厚度长达三十公分多的规则簿拿来,给他甚至是身边好一些客指着人细看并解释,周围的议论声渐渐消了下去。 “陈总,客人的话可信了吧,留下来是为你好,那牌局便开始了?”叶庭鹰已经让那备受客人热议的荷官先换班休息,换了规则更熟练的年轻男荷官上来。 “不,,不,还是不玩了,那钱扣掉一半就扣掉吧。”陈振还没反应过来,见荷官又要发牌,急忙摆手,指着那对筹码,肉疼地做了选择。 这会四周的议论顿时更大了,围观的人这会是议论也顾不得太多,更是不怕被听到,音调都拔高了,只是议论的中心已经转移到他身上来,最多的议论是为何这样选择,傻不傻啊,有女人也跟着笑他傻,因为就算是运气不好而输了一局也没扣掉的钱那麽多。 “陈总还真不玩了?多可惜,我还真想和陈总来玩两把,听大家说陈总牌品好,而且在我们赌场玩梭哈总是赢钱都特别多,运气好,也足够镇定,我的牌拿得也不错,还以为又输了呢,输了也没事,就当交学费了。”古东然起身,语气平静无波地跟着客套一说。 “大家给脸而已,都是运气,只有运气好才能拿到好的牌,古先生,那就等下次,下次啊,我们下次再玩,清点筹码走了,麻烦你们。”陈振脸上无光,客套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扣掉一半,他赢的钱不到三百万,亏了,亏了。 他这一离开,那些议论也渐渐散了,不少客人重新返回了赌桌下注去。 徐怀轩这时才从隔壁的那张赌桌过来,夏嫣然挂在他臂膀,他看着脸色还不好看的朋友,掐了掐女人的腰,打笑,“女人呐,你黏得老子都怕女人了,鹰,难怪你能凭借这间赌场就赚大钱,连这麽小的规则都记得,这次我赢不到钱,陈振也不算赢得太多,我心服了。” 第629章 貌合神离8 “这些规则是一间赌场想经营好就是最基本的,也是上至总裁下至荷官所有的员工都需要记住,你作为第二大股东,自然也是应该记住的,觉得琐碎而记不住不算甚么,同样也就是你的错,还有以后都不必这样说好话,好听的话我也不爱听太多。 看在朋友的份上提醒你,轩,你的手气比任何人都不顺,不要玩了,不然以后肯定会输死你,这次输的钱是要自己负责掏腰包解决,一分钱也别欠着,最好不要赖了账也不要现在就在这里和我吵,你没钱的话就慢慢还,但我相信你这两个月都少给女人买礼物就够还了。”叶庭鹰凑近他耳边低声道。 他的嘴巴是对着徐的耳朵,但打量的目光却是落在夏嫣然脸上,这张原先还算是清纯秀美的鹅蛋脸已经有了更精致的妆容,徐手上的那些浓郁香水味便是来自她身上。 这香水味他或许是太久没从女人身上嗅闻到了,现在一时近距离闻着竟然觉得有些恶心,徐怀轩甘愿和这样的女人一起也不愿意和林莞音结婚,继续走下去,他对这两人现在都有些厌恶和反感,很快便站远了些。 “鹰,你怎麽这样说话呢,别忘了你这赌场我现在也是有股份的,赌场一天赚的钱都那麽多——” “轩,玩女人玩得连我的话都可以忘了是吧,要是不明白我就再告诉你一遍,别说你持有的百分之十股份而已,就算是我也没资格这样破例动用赌场的筹码来赢钱。 记住,赌场的营利再多也不全是你我的,股份你确实有,但欠下的钱也是要还,我们不算你利息已经很好了,别想太过分的事,当然,要是有这么多意见的话就把股份还给我,我用同样的价钱买回股份,并且这笔债我来替你还又如何。” “你现在还计较得这麽清楚,别欺负我没学历就讲大道理,我听不进去的,嗯,我是不相信陈振那混-蛋的运气有那么好才和他玩,没想到都输了,可这笔债加起来也就才四百多万,我还得起,明早,等明早我睡了觉起来就签了支票给你们,可以了吧?” 徐怀轩不服气,拍胸,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见身边这女人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朋友,嘿嘿笑,“鹰,要不要她?她比你那个只会跟男人作对的女人好多了,包你用了一遍就肯定会离不开。” “呵呵,为什么用了一遍就离不开?能怎麽用?拳打还是脚踢麽,我现在只想揍人。”叶庭鹰看了眼还朝自己抛眼的女人更是火大,整一妖女一样,举步便走。 “轩哥,叶少爷真的好凶哦,还好你和他不一样,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要吃人。”古东然走在后面,耳朵动了动,隐约能听见夏嫣然娇滴滴的声音。 “越凶越不喜欢是吧,昨晚是谁哀求着死活都让老子再凶一点的,警告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这样跟别人眉来眼去,你要喜欢被人睡就被人睡去,但是就想办法背着我,我装不知道,老子没鹰那样眼界和虚荣心都高,但脸面也丢不起,知不知道?” 他也是不想和别人分享同一样东西,尤其是那些还比不过他的男人,徐怀轩这会是毫不怜惜,使劲掐了把女人的腰。 “痛,轩哥您轻点。”夏嫣然故作娇滴滴,眼泪汪汪地可怜哦了声,看着远去的高大背影,又咧唇,语气就带上了不舍和悲伤,“轩哥,人家真的很喜欢你啦,你还真的愿意把嫣然送给叶少爷啊?他那麽凶,那脸整天又冷冰冰的,我不要陪他啦。” “愿意,怎麽会不愿意,只是送了他也不要,人家换口味了,更喜欢青菜豆腐,现在有老婆儿子就够了,筹码现在不能换,回去。” “轩哥,可人家还想玩咧,为甚么现在不能换筹码了?” “可以换,掏腰包拿你自己的钱去换,自己有脚,就不要我拖着你才走。”一把推开几乎把身子的所有重心都放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徐怀轩索性不再说话。 真是没脑子的女人,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这麽蠢,不过也只是一时的生气不快,很快又回复了冷傲,这些女人,用来解闷可以,但根本就还不值得他生气。 因为夏嫣然就是常见例子,见怪不怪了,要生气早已气死,因为他身边的女人都是这样,他心情好就应付两句,不好就喝令住嘴。 除了林莞音,她有正当职业,不需要男人的照顾,是自学成才的医生,也有这些只喜欢打扮的女人所缺乏的聪慧体贴和洁身自爱,两人已经这么久没见,他还真有些挂念了。 那些蒙蒙细雨飘飘扬扬地洒着,外面可见的天空都是昏暗的一片,赌场外的车辆更多了,有不少富家公子哥趁着下雨不用再陪女人逛街便来了赌场玩牌,庞大的车库停不下,车位毕竟有限。 古东然过去赌场找人取了把深蓝色雨伞,撑在老板的头顶,两人稳步往宾利走去,旁边不少的男男女女捂住头发,女人直接用皮包挡住细雨,疾奔往各大赌场—— “总裁,他们这样担心也是很正常,因为海沙是国内最大的车辆使用数量城市,工业也发达,空气污染重了点,大家说这些雨水也毒得很,不能淋雨。”古东然见老板的目光狐疑地看向那些不过是顶着细雨便狂奔的男女,多余地解释。 更怕的是雨水淋湿了没形象,他自然也猜测到了,只是不知为何突然间就想起自己年轻时在生死岛的受训,那时是冒着狂风暴雨也要完成艰巨的不少任务,身体再好也是炼出来,一时间才觉得有些疲惫,也觉得现在的人太脆弱了,生命本该强大的,被呵护得矜贵了不少。 叶庭鹰只是淡淡嗯了声,钻进车内,拍了拍有些清冷的下巴,这么冷的天,那些女人穿着单薄的衣裙,真是要命。 等车子启动,空气也暖和了些,他掏出手机给打了电话,“爷爷,我正要回去,嗯,八点半左右就到家,航班有准点到,只是顺便就来了赌场看账簿,他们四个的事我回去再和您解释。” “总裁,您决定把他们四个给炒了,老爷是不是真的很生气?”古东然把车速还是放得很慢,不过是八十时速,他不是担心自己的车技,而是担心别人习惯下雨天就匆匆忙忙的,要是有意外的话,还能躲避得过。 “嗯,爷爷很不认可我的做法,他说人都是会犯错的,每个人都至少需要三次机会。”他则是认为人顶多可以犯两次错误,事不过三,在他面前要是犯了三次错误便不能再给机会了,没有原则,便没有坚持。 “总裁,您别心烦,我这次很赞同你的做法,很多人天生便具有些懈怠心,机会要是给得太多,也会不珍惜,也不会觉得下一次做得更好,增加自己价值是应尽的本分——” “不用多说,东然,好好开车,开快一点,爷爷这会等急了。”叶庭鹰看着前面已经不算拥堵的车道,吩咐,他爷爷等得焦急是一回事,他更想念儿子。 古东然看似粗人一个,却懂得些道理,也是有些慧根的人,他母亲就曾是在富人家太太所安设的佛房陪着和长大,属半个大师,多少也会给儿子一点关于这方便的影响,父母多少都给子女一点影响,他和妻子现在给儿子的影响是怎麽样的形式呢。 这是他第一次心无杂念,认真地思考类似的问题,所有的围绕点也只是如何让儿子现在和以后都能理解自己,拉近彼此之间的契合,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要是缺点甚么就想要甚么。 这不仅体现在身体上,更是精神层面。 现在就无比渴望不过是快一岁半儿子了解他多一点,再多一点,是因为他就从不了解父亲,不了解父亲为何会愿意为了些看不到多大希望的梦想而浪费时间和伤害父子间的大好感情。 他爷爷最疼爱他父亲,在他年少时那仅有不多的印象里爷爷并不是特别慈祥,可是逢人便夸赞大儿子多麽聪明孝顺,直到两父子因为父亲组建了一支资费缺乏,人力不足,而研究试验也不属于热门的团队而不去公司上班导致的裂隙出现。 两父子那些屡屡和颜悦色的商量得不到一致的结论,一眨眼功夫,就把两父子由和睦的画面改为了极其不和的画面。 父亲叶家民几乎没时间陪伴他和妹妹,了解也不多,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但他那时更不喜欢母亲楚曼,除了觉得母亲都是偏爱妹妹芷玥,对他这个哥哥就只有更严格,几乎天天都是惩罚和责怪,幼小的心灵没得到呵护,主要也是因为母亲完全不理解他的心思。 他心智比较早了熟,自有了自己的想法后,年少轻狂的他便只想更与众不同,只是想博取别人投过来更多的目光而已,到底有甚么过错呢,母亲不理解,她不理解好了,还偏偏要拿出家长的威严来惩罚他的不听话行为—— 第630章 貌合神离9 那时所读的是海沙,费用综合收得最贵,当然也是师资最好的一所私立贵族小学,身边的那些小孩子宛若父母的心肝,要甚么就会给甚么,而且还是最好的,家境与他类似的不管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毫无例外都被佣人和保姆打扮得漂漂亮亮,再一辆辆的名车送去上学,女孩子像小公主,男孩子就像小王子。 当然,他也是一样,被那些为了从母亲手上获得不少薪酬而可以表面上都变得无比听话和勤快的佣人打扮,每天都是穿上相差不多,但还是精致优雅的礼服西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那些皮鞋子质感多好啊,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好像童话王国里面图片的那些小王子。 小王子也好,小公主也好,等上了学就没那麽自由了,因为那些斯文大方的老师对他们这些富家的公子小姐既是喜爱的,但也是有不少要求,他们也不能再像在家里那样任性,全部都要表现得乖巧听话,不能闹别扭,不能哭哭啼啼的,否则便是不听话的孩子了。 在那些外观似乎仿造不少欧式别墅而更胜校园建造的私立贵族小学,周围都栽满了高大梧桐树的宽阔车道等下了车后,那些尽责任的保姆或佣人几乎都会拉着他们的手,带着父母的话再反复提醒一遍,说在上课时甚么是能做的,甚么又是不能做的,提醒完了再帮忙整理下衣着,就怕发辫扎得不稳或领子歪了。 时隔多年,可他至今还隐约记得当年那个保姆福妈再三嘱咐他的话:少爷,课堂上要端坐好,可不能乱动,饿了就举手叫老师,自己可不能乱吃东西; 你要是不明白,有甚么问题要问就要先举手,和老师同学说话时要礼貌点,洗手后要先擦干净,下了课和同学交谈,但不要和调皮顽劣的同学玩等等,你这样做就不会有错了,你可一定给大家留下好印象,太太说让我下了课再来接你—— 听从他母亲的交代,保姆福妈在唠叨时不知道的是他记性好,别人说两遍这些话时根本就全部都记住了,还能倒背如流呢,用不着隔三差五便重复,听着烦人呢。 他们四百多的学生,衣食无忧,几乎每天都过着这样乖巧听话的校园生活,太过井然有序了,偶尔让他比较开心的是外出的扩展活动。 被下人们给照顾得无微不至,那些全部都低眉顺眼的,言听计从,因为就只怕自家少爷和小姐要闹不开心而被主人家责罚的下人们太多了,那些被人尊称为少爷小姐的同学也太多了。 何况,那时叶家虽然财雄势大,但还不是大家都公认的海沙首富,除了热心教育的爷爷是学校校董,他的家境更是一点都不突出,有时候他宁可穿得脏一点,乱一点。 因为在那些学生们加起来的总和都还不超过五百,与其它学校相比可谓是为数不多的同学当中,他那时的成绩不算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只是中等,而且容貌也不是最帅气的,那麽要想一鸣惊人,想要与众不同,方式就要特别一点了。 他母亲希望他在外面能言谈有礼貌,衣着更得体,穿得脏乱自然也不是想要的,也不合理,而身边生来的性格太乖巧的孩子多了去,他便反其道而行之,作个野孩子,小霸王,令大家见了面都总是敬而远之的野孩子,最好是那些乖顺的孩子更要俯首称臣的野孩子。 犯了错,不再乖乖听话改正,还变本加厉,令人只能无奈地叹气,尝到了野孩子的那种随心所欲的自由感后,又不太满足了,便想着利用自家家境的富裕来笼络其它个性不是那麽乖巧的同学,因为他还想当个野孩子的核心,一个人再野也是一个人,没很多的小跟班根本就体现不出自己的凝聚力啊。 于是,他手段频出,愈演愈烈,用不上两个月便成功当了全校师生敬而远之的野孩子,小霸王—— 叶庭鹰的思绪如飘在云端,幽幽然,他至今也不觉得自己有错,那些惩罚不过是作为母亲应有的权利,他会无奈地接受,但并不会改正。 精神和经济都独立后,便把年少时的想法用切切实实的行动表达了出来,把自己变得与众不同,于是,西服也反其道而行之,定制得千篇一律,好形成了他独有的标志,权势的话还需要慢慢再去挖掘,再去获取。 回家这一路来,不长不短的一个多小时车程,他的那些回忆和因为回忆而衍生出来的繁杂思绪,反复,反复地回旋在脑袋里,好像打着转。 那些回忆看似鲜明,可似乎又记不清了,努力回想还是空白,原来已经记不清当年他母亲说过了哪些话,也记不清当年他父亲说过了甚么话,他对父母的回忆和那些画面更多的是自己自顾自给想象出来的,带着虚渺的悲凉,有些经历过但也记不清了。 闪过那些已经记不太清的画面,就好像一个个沉淀了很多的泥球,把他素来保持清明的思维破天荒地都堵得找不到出口,最后则是儿子两只肉乎乎的手臂柔弱无力地牵住他脖子不停叫唤巴巴时的一幕,他儿子的发音还需要些改正呢,是爸爸,而不是巴巴—— 最为熟悉的半山风景,那一大片说不出名字,无比葱郁的树木,前面有些蜿蜒不见尽头的山路车道也已然出现在车窗外,古东然还是沉默专注地小心翼翼开着车。 太阳穴有些发胀,叶庭鹰摇了摇头,他的意识好像刚从另一个世界回来,有些找不着北的迷茫,自己竟然能陷入在过去的回忆太过了,差些就忘记了当下,忘记这是在回家的路上。 明月半山已经到了,距离市区一个多小时的近郊,这有利也有弊。 对他而言最好的是明月半山现在是他的私人地盘,等于有个最大的巢穴可以养伤和安置亲人,这里的山路九曲十八弯,不少的盘山路以前还是不少赛车的高危地,现在他在这里建立了监视区,外面的人更加不容易进来也没必要过来,环境清幽又宽阔。 而最大的弊端便是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行车上,去总部上班的路途习惯了也还是觉得枯燥无味了些,平时带着浑身的疲惫,心急着想躺下休息,但总觉得回家的路漫长了点,这次却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点。 在主宅外那条宽达三米多车道,古东然把车刚停稳,便回头温和地问,“总裁,您今天晚上还要过去市区那边吗?” “说不准,怎麽?”叶庭鹰下车,便无意识地看向客厅,想起待会要和爷爷解释一遍招标的事他就有些来气,顾城和高健然竟敢这样让他的公司掉坑去,以后要加倍让他俩难堪。 “总裁,您今天晚上都不用出门的话我想先回去看看水然和孩子。”知道他工作非常忙,在车上的时间比睡觉的有时还要多,于是高水然与他结婚后都极少黏人了,可今天家里是一整天没来电话和信息了,他反而有些怕,古东然说得有些心急,家里就太太和保姆,月嫂在。 他给了三倍的价钱让保姆和月嫂都别请假,随时照顾好,但也怕有甚么不测。 “嗯,回去看她吧。”叶庭鹰点头。 他现在都差些忘了下属现在已经是个丈夫和孩子的父亲了,拧了拧眉,他的精神现在还有些恍惚,意识原来是动态的,都尚未从一路的回忆走出来,曾经他以为下属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原来还是甚么事情都有变数的。 “谢谢总裁,那我明早九点准时过来接您。” “不,东然,你回去,待会就把高小姐和你们的孩子也接过来,暂时先接来我这边住下,省得你以后都要两头跑。” “总裁,接水然和孩子过来?不行的,她和孩子都搬过来的话你们会很不方便,我们也不方便。”古东然一口回绝。 “有甚么不方便?搬来,照顾她和孩子的佣人我都自有安排,全部重新安排,你们的先给退了,毕竟也不知是甚么来路的。”叶庭鹰放下拧眉的手,沉声吩咐,他会让人安排信得过,起码都知道甚么底细的人过来,至于别的陌生人都不会同意入住这边。 突然就炒掉人家?这个他也有顾虑,那两个阿姨就是挺好的人,只是老板一句话就要先把人炒了,一时哑口无言,古东然左右为难,只能先说搬了家,以后再联系了。 其实他觉得这样甚好,住在这里,一来可以随时保护和看着老板的安危,二来则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与妻儿一块,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因为老板对高水然的态度素来都不是很好,是因为妻子的缘故才愿意这样照顾吧。 高水然曾经在大家面前公开提及过苏温泽可是疼爱和关心表姐,两人最合适一起生活,然后就被老板不分理由地给鄙视了,说不会说话就闭嘴吃她的零食去,因为这事高水然对老板的意见更多,说独.裁霸道得没有平等的意识等。 第631章 貌合神离10 “东然,怎麽还不去?你现在三天两头就往家里跑,奔波的话精神不好,精神不好做甚么事我都不会放心,高小姐那边要是闹情绪,我到时便让她表姐劝一劝,肯定会愿意的,女人不是都喜欢热闹麽,需要的东西也可以搬,可以让陆风找些人过去帮你收拾,今晚就搬过来,别拖了。”他有更多的吩咐要说清楚,可客厅外,林阿姨已经快步迎了过来,也只能长话短说。 “总裁,那我先回去。”洋房那边该有的家具都不会少,现在搬家的话他们随时都需要的东西就是些衣服和女儿的婴儿用品,这些他找朋友帮忙送上车便是,并不算麻烦,古东然朝林阿姨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上车。 黑色宾利扬长而去 林阿姨看着一阵风远去的车子,笑道,“呵呵,现在有了老婆的男人就不一样,老实得多,古先生都回家了,不在这过夜,少爷,您现在可总算回来了,老爷听说你们是下午四点到海沙的航班,要是去赌场巡场的话一般也是花上两个钟就行了,用不着这么久,不断问到八点怎麽还不见你。” “下了飞机,我打过电话给爷爷说今天会晚一点回家了,这不是忙完便回来了,林阿姨,东然,高小姐和她的儿子今晚都会搬过来洋房那边住,只是住一段时间,你现在就让小兰再多找两个人过去那边收拾下客房,可以打给东然直接问意见。” “是吗,他们一家三口也全都搬过来啊,可我担心套房可能会不够。”洋房那边适合一家大小都入住的套房本来就少,主要都是个人套间,而老爷方才的脸色本就阴沉,她更担心的是自家老爷喜静不喜热闹,有不同意见的话又要争执。 “洋房有那么多套房,一间都足够大,肯定够的,很多房间都不必腾出来,对了,林阿姨,你上次不是找了很多月嫂麽,人品靠不靠普?给我她们的详细资料,高小姐或许也需要的。” “少爷,她们五个人品都还算可靠的,给的身份地址等详细资料还存着,那我晚点就给你。”林阿姨简直是举一反三的精明,这会是立即反应过来:原来保姆都是给人家客人准备的。 对古东然还真照顾,又多了人吃喝,这样的话意见更多,但她见自家少爷神情怔愣,似乎是有些不悦,便赶紧答应了下来,其实那些月嫂叶家的人都看不上眼,于是才让她和小桃都给亲力亲为照顾了。这会让她再联系别人也是唐突了些。 叶博宏坐在客厅,看见他进来,拐杖指了指沙发椅,“坐下,我有话问。” “我回来了,爷爷,想先上楼去看看念翔,招标的事我们等吃完了饭再跟您解释。” “小雀和念翔看字画识图,现在没空,不用去,给我坐下!”那支井楠木的拐杖嘟嘟地敲了敲地板,叶博宏生气地喝了一句,看向身后脸色凝重的忠叔,“阿忠,去拿藤鞭。” “老爷,您这是要做甚么啊,少爷这才刚回来——” “阿琴,不关你的事不要管,这次要是不打死这个只顾着自己的不孝孙,以后见了朋友,人家问起的话,我的老脸都不知往哪儿搁。” “爷爷,您要打便打,林阿姨,刚才吩咐你的事去—”临危不惧的模样,叶庭鹰话音未落,叶博宏的一拐杖,横风一扫,一阵风似地扫向他。 血压血脂血糖都偏高,心肌梗塞,心脏病,中风后的后遗症,其实多病得很,现在叶博宏只是个年老体弱的老人,但盛怒难遏,这次也是用了些力气,拐杖的另一头就打在叶庭鹰的胳膊,痛意轰得连他脑袋原本的那些混沌都急速消散了。 这一挨打,真是太过猝不及防,要不然以他的反应怎麽还会躲不过呢,从小到大,几乎都没人敢这样打他,原来只是一拐杖就会是这样痛苦和难受,他以前中弹被凌霄纶的人打得半死也不觉得苦。 除了他爷爷和母亲,母亲也极少动手的,何况现在他都三十三岁了,这年龄才来被长辈挨打就更像是对尊严的剥夺和侮-辱,胳膊痛得发麻,他清晰听到骨骼和拐杖碰砸一块的声音,紧紧捂住胳膊,黑眸越发冷冽,不等拐杖收回去便转而鬼魅地抓住了拐杖。 挨了这一拐杖,要是还不生气不正常,叶庭鹰的语气也急了,“爷爷为何这样生气?因为炒了他们四个就要打我?他们四个全都是办事不力的猪脑袋,不炒掉等于是占着职位不办正事的蛀虫,您当年退下来时可是说过,等让我打理公司时一切就全凭我处理的,不会再多管的,犯了错损害公司利益的人还不准炒掉是甚么道理?” “人家主动打电话给请求原谅,这件事情我都问清楚也都知道了,事情根本就没那麽严重,你才猪脑袋!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会儿炒掉的两人里面就是爷爷以前大恩人,你那康叔叔的大儿子和三儿子?爷爷和奶奶曾受过人家很大的恩惠,直接连累你康叔叔都没了一颗肾,爷爷也知道他的两个儿子都是没甚么能力,但贵在老实,也知分寸,给了机会就也会是能干活的人。 知不知道,其实你康叔叔他身体本来就很差的,可他那时还愿意捐出肾脏救你奶奶,没康叔叔就没你奶奶,也就没你爸,更没有你啊,要不是因为你康叔叔没了一颗肾,身体不会更差,得了急性胃炎也就不会突然就死,康叔叔死了我我们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家人,这事是再多钱也买不回来的,欠人家的这份情太重,爷爷几辈子可是还都还不清了。 这一期的招标价格比预期只是多了两千万而已,只是一笔小数目,那钱呢,又没进他们的口袋,甚么叫人家都没做足功夫,天生蠢钝,说话不经大脑。 你现在因为这样的一个不忠不实的理由二话不说就把人两个儿子都给炒了,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这兔崽子让老子的老脸往哪哪儿搁!我叶博宏贪图钱与权,亏心事也做过,也不是好人,但还知恩图报,怎麽有你这样只认钱不认恩情的孙子,你想气死爷爷是不是,是不是啊? 现在怎麽就不说话了,你还好意思装没甚么事去看念翔,自己发脾气就不顾人家的感受和生死了,存心想气死爷爷是不是?你说是不是啊?爷爷百病缠.身,也活不过个十年,很快也就死了,爷爷要是死了你就想做甚么就做甚么,爷爷想到这,就是不敢死,怕以后走也走不安心,都是有老婆儿子的人了,还是肆意妄为,你怎麽会这样没良心啊——” 痛骂的语气百般恼怒,千般无奈,又痛彻心扉,叶博宏是在责怪孙子,可是更像是在嚎哭极其不公的遭遇,捶胸顿足的,想必在他因为至亲离去而哭丧也差不多是这样了。 长篇大论地骂着,叶博宏还在嚎哭不已,他估计也不愿在大家面前这样没形象地哭,刚掉两颗泪就又直接用手背去抹干,哭得无比痛快,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叶博宏是个硬汉子,他连老婆死了,大儿子儿媳,三儿子和女儿都死了,也没这样在旁人面前流过泪,都是躲在屋子内抱着黑白照悲痛的。 “阿忠不要,这条藤鞭快拿走,拿走啊,你给我,那麽大的人了,不能打少爷的。”本来见横风一扫的那一拐杖下去,都快吓破了胆儿,吓得僵着不动,林素琴亲眼看见叶博宏这麽痛苦,生怕会当场气得病发,来不及叫医生,也不敢先去找医生和药酒给少爷了。 这老人家的哭诉也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哭得愁肠寸断,老泪纵横,比最悲惨的电视剧更要令她震撼惊疑,她这会都还没反应该怎麽劝告,听见脚步声转头就看见自己那位傻愣愣,对人家吩咐不会做假的丈夫真的听话拿来了那条两个大拇指粗的藤鞭,吓得扑上前就去抢。 那藤鞭,很粗也很坚韧,属于大型养马场那些最常见马尾鞭的形状,也是类似的质地,但里面却巧妙地利用九尾草的草头捆绑而夹杂些细针,很短很短的细针,挥舞几下就能让人血淋淋,死不了人,但肯定会很痛。 外面因为包裹着比较好的外皮,平时那些细针看不见,用力挥舞,离心运动作用下,那些藏匿在内的细针才随着压力而挤散开来,每一鞭,足以让人难以承受。 可是,这藤辫已经有一定的历史,据说是叶家祖宗留下来的,一直都藏在叶博宏的箱子,叶宅也是没甚么人知道,叶家的一个禁.忌,要是用来抽人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他爷爷也有其它的藤鞭,以前再生气也是不会用这一条,忠叔肯定不会私自先取来这一条最可怖的,是他爷爷吩咐的,他爷爷铁了心要抽死他,为了恩人那两个庸碌无能,没脑子的儿子而抽他这个亲孙子—— 第632章 貌合神离11 这一回,叶庭鹰也吓呆了,但更多的是悲凉和怨愤,慢慢在滋生的悲凉和怨愤,就好像一波一波隐形的潮水,慢慢地上涨,别说老人家抽不死他,就算只是一鞭也不愿意挨,不愿意又不能还手,又怕爷爷抽不到自己而更恼怒,心脏病发。 这一刻,心里头好像有无数的野兽在打着架,拳头捏住拐杖咯吱作响。 康叔叔,便是指倪康,他在小时候就从父亲和母亲的口中听过这名字一次,为何叫康叔叔呢,因为那就是个短命鬼,嗯,死者为大,他不该这样说,但据说倪康他的寿命真的很短,死了也就是四十五还不到,他年轻时娶了个女人,但脑子不太好,也没有生个一儿半女。 四十岁时,也就是倪康临死前几年不久才另外再娶了个泼辣的中年女人结婚,婚后就生小猪般,一年生一个,很快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绝对可以说是中年得子,当年为了不少的钱就大方地把自己的肾脏捐给了他奶奶,婚后三年也离开了据说是因为急性胃炎而脱水,是海沙当年医院公开说要注意作为例子,这也是那时鲜少的死因。 那时的很多人对健康观念还有些守旧,总是不轻易相信人要是没了一颗肾脏还可以活得好好的,哪怕是医生反复解释也是不信,而倪康不一样,他为了钱也可以说是心地善良,真的为了助人豁出去,主动请缨体检帮忙,而他的肾脏恰巧与他奶奶的很合适,手术很快便进行了。 一物换一物,他爷爷给倪康的那钱说用来养身体,报答的,前后加起来花了也好十多万,还不包括后来提供的帮忙,那时,哪怕只是五万就已经是天价了,怎么说肾脏都并不是免费捐出来的,是高价买来的。 事情本该峰回路转了,大家都很满意的一笔买卖,可是这并不算美事,因为婚后不到五年,他奶奶不知是因为可笑的命运捉弄,还是因为倪康的肾脏本就不好,连累了其它器官。 生产叶黎民时,他奶奶竟然会因为意外的肠胃肉毒病菌感染和难产跟着大量失血,羊水也只是刚破,医生没想过会这样,事前不得而知,还是没办法救,在能剖腹保住叶黎民后也跟着死了。 叶黎民是母亲气息奄奄时被医生剖腹所产,出生时身体也不怎么样,日子更不吉利 这些事他自然是不知,那时都还没出生呢,爸爸也只是几岁大而已,但后来旧的妇保健医院挪了地儿后,也想起了当年的事,于是他让陆风翻阅过奶奶和倪康的病历,倪康身体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他总觉得这两者是有关联的,但更加没想到原来爷爷看重的那两个庸碌无能财务部高层便是倪康的儿子,两个儿子。 听见林阿姨的再次惊慌失措的叫声,叶庭鹰这从短暂的回忆缓了过来,他这会明白爷爷为何这样痛苦了,医生说倪康身体本来确实很差,但看起来也不会是四十岁多就会撑不住的大男人,捐出了自己一颗肾脏,始终还是不一样的。 父母说的话成了画面,汇成更多的信息量,他脑袋好像已经看了一场电影那麽漫长,可是其实也不过是几秒内的事情,意识和现实的时间不一样,因为林阿姨还在和自己老公生气地争夺那条不该出现的藤鞭。 林素琴和林忠这对夫妇都在叶宅已经服务多年了,深深地明白到其实两爷孙在固执和暴躁的性格展现形式都很像,譬如叶博宏越是痛苦,越是会趁着还生气,在情绪涨到最高峰时把孙子给揍扁的,主要是觉得真要罚就罚,不然情绪逐渐退下去后,等那股气消了就再也下不来手。 之前也已经试过一次,那次方碧莹割脉自杀后,海沙的报纸把他们三人的感情故事也写得有声有色,凌霄纶把少爷打得半死,叶博宏也相信是孙子太狂傲而不会说话而闹出了人命。 当时闹得乱哄哄的,加上负面消息交杂袭来,叶氏股价跌到最低点,于是又痛又气,在医院等医生给检查完说休养好就没事,又恨铁不成钢地把孙子给揍了一顿,说叶家要是断了后怎麽办,但那次是担忧多余痛恨不争气,情况不同。 那次要不是叶芷玥心急地以身拦住爷爷,叶庭鹰估计会更伤,对了,可以找小姐,叶博宏不会连孙女也打的,林阿姨明白了要怎么做,可是又担心自己离开后这藤鞭真立刻就有利用染血的机会,大叫,“小桃,桃丫头,你们在哪,快来啊,叫小姐来!” “不用再叫,叫谁也没用,就知道你们每个都只会溺爱他,都只会为他求情,我已经让小桃,芷玥她们都去那边呆着了,阿琴!放手,不要和我抢,你和阿忠都先回房去,今天要是不打死这没良心的东西,他就不会知道自己错了,心肝竟然比我的还硬,以后还得了。” 叶博宏明知林阿姨平时就是故意维护自己孙子,本该不对她生气,可是见两人在争执,更是实在忍不住,喝了一句就放下拐杖去拿藤鞭。 “老爷,这鞭下来就会流血,皮都不知要破多少啊,不要打,不要啊,少爷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少爷,您快跟你爷爷说啊,说你真的知道错了,把那甚么恩人的儿子请回来,升他们的职,加薪,只是小事情,没事,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叶博宏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由分说便扯住了藤鞭另一边,细针也有些扎进他掌心,丝丝的血迹渗出来,见此大惊,可林阿姨还是完全不敢放手。 忠叔倒是见了就浑身一惊,立刻放开手,这会他是两人都拉不住了,也不敢拉,担心会伤得更重,这东西要是挥舞的姿势不对也有机会伤到自己,站到一边去,“阿琴,快放手,你不要乱推,老爷的手,唉,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都是你,阿忠,你甚么不好拿,要拿就去拿鸡毛掸啊,怎麽拿这个,你这傻人,傻!老爷,您快放手,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不要吵,不要动手,慢慢说啊。少爷,你快点跟你爷爷认个错,再亲自去把那两位先生给请回来,道个歉,和好就没事了。” “认错,我要跟他们道歉?林阿姨,你要是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就不要这样说话,你说的请回来和升职加薪完全都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了,我根本就没错,错的是他们,我们公司给出的价格在各大参与招标的公司都算很合理了,他们只要坚持,给点耐心,要想拿取招标也是绰绰有余了。 这份恩情是要报,可是早就报完了,前后都拖多少年了,现在算起来都快五十年,你们不知道,康叔叔的两个儿子不争气,他们之前是仗着爷爷的感激和疼爱就不知进取,甚么都不去学,最基本的价格谈判也不会,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这十几年来我们公司的大功臣。 爷爷您说,您说我哪里错了,损害公司利益的就该开除,哪怕是天皇老子也没情面可说,倪到底为公司带来了多少价值,有没两千万的零头,甚么都没,我先前见他们四个好歹也是长辈要尊重点,虽然平时没甚么功劳,但也没过错才高薪地把他们当两尊残废供奉着,就当可怜他们的。” 姓倪的那两个家伙加起来一只脚都快百年归老后踏进棺材了,办正经事还像个天真无邪的年轻小伙,没半点的戒心,要是有一点的话,那麽顾城和高健然的这点小诡计都不会得逞,他原本以为绝不会这样傻,没想到少看一眼都会出事。 两千多万确实不算很大的损失,但这高价购买不符合市场价格的做法绝对是最不理智了,这次怕是整个海沙的人觉得他们叶氏是有钱也没地方撒了,想到这他就生气。 叶庭鹰扫了眼林阿姨,眼神的那股冷冽藏也藏不住,还请他们回来和道歉呢,还升职和加薪,除非他脑子是花岗石。 他这话一出,叶博宏嘴唇发抖,气得也不嚎哭了,胡乱地抹了把老眼,不再和人争夺藤鞭,直接去抢孙子的拐杖。 林素琴急得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拦又不敢拦,突然看向楼梯后面,惊叫,“小雀,老爷,少爷,你们别吵了。” 唐逐雀捂住脸,加快步子往回走。 “爷爷您闹够了没?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消停下。”叶庭鹰把那只拐杖往外面一扔,疾奔着追上去— “老爷,您有没事?”忠叔急忙上前扶住浑身都在发抖的老人家,扶着在沙发坐下。 叶博宏气得嘴唇抖啊抖,脸色也不对劲,“阿忠,他还不知错,这样不念旧情,我老脸往哪儿搁,我怎麽会有这样狠心肠的孙子。” 小桃等人已经被支开,林阿姨急急忙忙去取药,等取来了药,见还没病发,松了口气,不敢刺激,又实在是忍不住,“老爷,为何您这样生气呢,其实少爷这次或许也做得不是那麽过分。” 第633章 貌合神离12 “老爷,您想想,损失了有两千多万啊,只是一起不算大型的招标来说这也不是小数目,要是不给个警告以后其它人和人家合作谈生意也觉得把价格提高了点也没事,利润降低很多,那麽公司会少赚很多钱。” 林素琴不太会这些,见对方不反对,也努力把话说下去,“少爷对其它人就很好,对其它下属,比如古先生就很不错,他还让古先生不用整天跑来跑去,不如把高小姐接过来这边住,高小姐也刚生了个女儿,平时可以陪着小雀,我觉得少爷不是那麽没良心的人啊。” “是嘛,他那麽体恤下属了?阿琴,可你不知道那么多,这兔崽子是谁对他好或许就对谁好一点,但真的是没甚么良心,我们欠倪康家的那麽多,倪康那是一条人命,别说只是财务部的总监和营销副总,就是副总裁我也愿意让人家儿子当,只是倪邵江和倪邵海也都老了,目前都没这个必要。” 气得太厉害,过了这三四分钟后,叶博宏的气息还是不平稳,他的一番话说得很吃力,满脸愁容,现在气喘也是不适合吃药,林阿姨给他拿来了温水来先喝下顺顺气。 叶博宏这样生气,是因为他觉得孙子是故意排挤自己恩人的儿子,因为无论是规模如何的哪间子公司都好,所有的财务类无数文件有哪些是不会经过陆风的眼呢。 陆风知道也就等于是孙子也会知道,这次的招标突然间就提了那么高的价格,竞争对手还是高氏股份,子公司那边肯定有开会讨论过,他们怎麽会说事前不知。 就算是不知开会内容,资金庞大的拨出也肯定有人要带着招标方案报备进度和请求总部那边的批示,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事前便故意让倪康两位儿子全权处理,资金也先给拨出去了,知道他们会处理得不太好便有借口做事;另一个可能性也是那边的开会内容或许是没空去听,但肯定接到报备的,只是故作不去看不去管,最后,等于也是能把过错又往人家身上推。 在叶氏,报备和请求批示的工作哪怕是上司没时间来处理也肯定是划分为下属的错,而且各大财务部额资金,他相信孙子都紧盯着呢,提价一事怎麽想也是应该知道的,知道了还不阻止,他越想越觉得心寒。 忠叔过去弯腰把拐杖捡回来,提议,“老爷,您的身体最重要,随时随地都切记要保重啊,这事已经开了通告,现在和少爷争吵也于事无补了,不如让懂事的人去安.抚下倪先生两人吧,折中一点,老爷,反正他们两个也都那麽老了,又不是专业的会计师,不如就再给他俩一笔钱好了,反正他们也不太适合对数字类的工作打交道。” “先考虑看看,倪康当初愿意舍自己的命都捐出一个肾来,哪怕他也是为了钱,但这份恩情是跑不掉的,人都因为这个而不在了,我们哪怕一辈子也是要感激的,庭鹰这没良心的东西一点都不懂得人情世故。”想起孙子的所作所为,叶博宏于是就缓不过气来,又想抽死孙子。 “老爷,可你怎麽知道倪康一定是因为缺了肾才导致身体变得更差呢,他又不是肾衰竭,是死于急性胃炎,这个病也可大可小,小老爷当年谈及这事不是都说过麽,人要是少一个肾也没甚么特别大的影响,就是不能整天劳累,一个就能满足身体的需要了,但就是比其它人更要重视仅有的肾,饮食注意点就没事了,他拿了钱后也不用干重活,按道理是没事的。” 是舍掉自己的命,这样说就未免太夸大了,现在这社会因为亲人或其它而捐出一个肾的年轻人都不少了,林阿姨不由得提出自己的看法,她就见过很年轻的男人因为亲人或其它长辈而捐出一个肾来的,根本就一样活得很好,她为这事还问过了叶黎民,这些事会不会影响捐肾者以后的生活和身体,叶黎民也是回答不会,只要注意点就完全没事。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阿琴,你是一知半解,倪康那时也才二十岁,当年的身体就不好,是天生体质就弱,他要捐出个肾来本来就是有些危险的事,这个有那麽多的变数,他死时才四十五岁,那麽年轻。 入殓时,有位医生说他的身体主要也是因为负担太重,根本就负荷不过来,后来得知他是自愿捐出了肾,那医生跟我感叹说其实帮人也要看自己的身体行不行,不然就是害了自己,医生的话我忘不掉,就是说倪康他当年不该捐的,说起来都是我害了他,我应该自己捐的,真的不该让倪康帮这个忙。” “老爷,您可千万不能这样说,您当时可是像少爷这样,成天都要做生意,要照顾那么大一盘生意,平时连做些手术都不能全麻。 那时经济不发达,机场集团更不发达,我们出差后的交通多麽不方便,公司的正事又那麽忙,您要是没好的体魄怎麽撑得下去,反正都过去五十年了,是与不是,补偿倪康他家人就是了,少爷不知道当年那么多的事,他观念有偏差也是无可厚非的。”这会说话劝慰的是忠叔。 反正,现在他们说的都是好话,叶博宏不再说话,这对夫妇明显就是受了儿媳儿子的委托,说不上两句话就来维护他孙子,他心底总有个不太舒畅的疙瘩,觉得倪康要是没捐出肾来给发妻就不会这麽早离开人世,说起来都是欠了人家,一辈子也还不清。 叶庭鹰一口气追到了二楼才拉住慌乱而逃的妻子,没想到这些挺着六个月大胎儿的女人也能跑得这麽快,担心再摔一次,腹中女儿也没了,极其气恼,低吼着问,“唐逐雀,你也是猪脑袋么,跑甚么跑,爷爷要打的人是我,不是你,爷爷不知多疼爱你。” “我知道爷爷很疼我,你们一开始是吵甚么,这次爷爷为甚么要打你?”她听到叶博宏的嚎啕大哭才下楼去想看看发生了甚么事,前面的没听到,听得不太清楚。 叶博宏素来对孙子额要求是要严厉点,但是总是板着脸,不怒而威的姿态教训,从来没见过这样狼狈的两爷孙,两人拉扯着拐杖,好不做退让,弄得要大打出手般,觉得也不适合劝便想先离开,没想到只是探出个头也被林阿姨发现。 “你耳朵不是很厉害很灵敏,说平时连楼下三层的说话声都能听到些,爷爷都说好几遍了这样也没听到吗,我把爷爷大恩人的两位儿子给开除了,爷爷现在就是觉得很对不住人家,快回去楼上,念翔呢,你一个人跑下来,有没脑子?”怒火未消,他的语气很严厉,好像现在做错事的是她,该打的也是她。 “念翔就在床上,你放心,没事的,我只是听到你们说甚么康叔叔—” “床上?把我的念翔一个人放在床上?唐逐雀你是不是有毛病,他要是掉下床来怎麽办?!”说了一句骂话后,叶庭鹰扔下她就往楼上小跑,三两下便消失在眼前。 他竟然就这样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唐逐雀无奈地撇撇嘴,来不及解释。 天气很冷,她是用毛毯把儿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再放在婴儿床,这样还能有甚么问题呢,她自然是极少让儿子在她自己床上,因为叶念翔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喜欢勾住别人脖子就咿咿呀呀,牙牙学语时有口水沫。 她返回卧室,看见他脸色已经舒缓地站在落地窗前,紧紧地捂住右手胳膊,刚想戏谑说你儿子没掉下床吧,见此,不由得一愣,“你的手怎麽了?” “爷爷,他刚才用拐杖打我这,拐杖打下来时很重,我觉得手这里痛得发麻了,没有甚么力气。” “甚么?”唐逐雀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叶博宏竟然这样做,连自己亲孙子都下得了手。 “快脱了衣服看看。”她急声叫。 叶庭鹰看她一眼,又转头看向了窗外,脸色闷闷的,毫无动作。 “快脱了外面的衣服看看。”她心急,跨前两步,催促。 “别叫了,你现在也怪烦的,我的手到现在还没甚么力气,很麻,林阿姨待会会让小桃上来帮我脱了。”叶庭鹰淡淡阻止了她更多的重复。 “为何要小桃帮你脱?”唐逐雀的话未出口,顿悟,目前还不知伤成怎么样,自然是要不动先最好了,不由得暗恼自己嘴笨,在他面前她就不太会冷静也不太知道自己的问话有问题,来到跟前,“先看看,不要动,我帮你脱,也配合点。 她刚解开西服的两颗贝扣,叶庭鹰很自然地配合,右手胳膊只是微微往后放,因为他的配合,很快便把西服摘下。 “这么冷的天还穿这么少,呵呵,你们男人果然都爱逞威风。”唐逐雀看着他里面只是一件白衬衫,不由得蹙眉。 第634章 貌合神离13 手触到衬衫,感受到并不低的体温也是微微愣住,他这时候的体温反而比秋夏季更高,不软不硬的衬衫质地顺滑,温凉如水,握在手里也觉得很舒服,却似乎又染了些体温的余暖。 “谢谢。”低沉一声道谢,伴随着有些温.热的呼吸洒在她头顶。 “不用谢,举手之劳,应该的,其实你也没这麽拘小节,说好听点就是不会主动感激说谢谢的,对不对,因为平时你也不会谢谢小桃对你和念翔的照顾。”唐逐雀本想低下头,看见他那已经发红的伤痕,再次倒吸了口气,伤痕很明显,红肿,还微微凸起一小块了。 叶博宏下手还真狠,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 要不是看在他是长辈,又是亲人,她觉得都可以拿这事状告说伤害他人身体了。 “对,因为我花了合理的价钱请小桃她们,属于合法,不拖不欠的雇佣关系,大家都明白不过,何必再道谢,想谢谢的是,你给了我念翔,还有这个女儿,我都很喜欢。” 唐逐雀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为掩饰心中的酸涩,赶紧淡笑,谈起别的,“叶少爷,你这么紧张念翔,那看来要是哪天我们离婚,我想把他带走也是绝无可能的了。” “会带念翔去哪?” “没去哪,就回家。”有时候真不喜欢他的这种答非所问,因为,显得屡屡被动的都是她,他还是那个连大小所有事都需要掌控的怪人。 “那我也去你家。”叶庭鹰挑眉,答得不作思索。 “凭甚么?” “凭你和儿子都是我的,你既然不想跟着我,那换我跟着你。” 他的神情有些不悦,脸上的坚毅比俊美的五官更要吸引人,唐逐雀觉得那股酸涩感更强烈些,低下头,“我就是你不要跟着,还真不要脸!爷爷下手太重了,我先去让人给你找药,等处理下再去医院。” “不用去,五分钟之内,林阿姨和小桃一定很快就把药和药酒都拿来,你现在下楼去叫也是多余的,你带着我女儿就不要跑来跑去。”叶庭鹰用左手拉住刚转身的她。 “五分钟之内?原来你都安排了她们五分钟之内再过来给你敷药。”唐逐雀感受到包裹住冰冷手背的大手那麽温暖,突然就贪恋地不愿再动。 “不用安排,以前就是这样,我每次挨了罚,林阿姨和忠叔见爷爷情绪平缓些便会找对头的药或拿些食物给我,一般都是七八分钟,这次爷爷脾气特别大,估计要十分钟,这样算一算也差不多五分钟才能过来。”叶庭鹰的语气平缓得没有丝毫的起伏。 想起叶博宏今天所说的关于他童年时的野性格而招惹的各类惩罚,唐逐雀便微微蹙眉,她真的是不知该说他心肠太过冷硬还是表现得过分镇定。 要是她爷爷也这样伤害自己,将心比心,觉得现在这世界都不该存在严惩,不管是出自甚么理由,她最初肯定都觉得无比委屈和怨愤,情绪绝不会这样平静,以后毕竟血浓于水,或许那委屈和怨愤才慢慢消逝。 他的字体属于眉飞色舞的行书,也有草书,全部都显得大气,很阳刚,但力度明显也很重,屡屡签名都能力透纸背,幸好那些文件纸质极好,签字笔也有特殊,墨水不会轻易影响背面,这或许也是源于楚曼那时对他的长期惩罚:手腕要枕着两碗冰水练习书法。 “叶庭鹰,我,我们这个女儿以后取个甚么名字好呢,能不能让我取名。”唐逐雀不愿去想那些事,有什么好去伤感同情的,都过去了,他现在是苦尽甘来,比绝大多数的男人都要成功。 “嗯,当然能,不过等你取好了,我觉得同意好听才行,爷爷应该也同意,你的手总是没有温度,跟握着块冰一样。”叶庭鹰搓了搓,黑眸又回复了那一类的深情似海。 “林阿姨应该快到了,我先去开门。”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目光,她现在已经隐隐觉得是一种负担,潜意识觉得她要是再敢闹情绪就罪该万死,唐逐雀拿回自己的手,快步过去开了门,刚把门打开,便也听见不远传来林阿姨和小桃的说话声。 林阿姨催促小桃要快一点,少爷等急了,接着便是小桃加快脚步,一边小跑一边应着,“嗯嗯,林阿姨,我帮唐老爷刚把花瓣晒干,都还没包装好你就催我,待会还要过去,老爷怎麽下这麽重的手,要这麽多的药酒。” 林阿姨见了她,不再理会身后跟着的小桃,面露一笑,“小雀,少爷的胳膊怎么样了?” “很重,林阿姨,麻烦你和小桃了。” “少奶奶,你去哪?”小桃见她把门带上便问,她这是下意识的担心了,不知叶庭鹰是怎么样勒令她的工作要办好。 “我想去看看爷爷和桃姐,小桃,你不用跟着来,我会坐久一点。”唐逐雀加快脚步。 客厅内安静得甚至能听见钢针落地的声音,刚出了客厅,叶黎民的专用车子也已经抵达,他提着个看似药箱快步匆匆而来,身后的那辆轿车停在原地,透过明亮的光线,唐逐雀看见车内坐着的也是个白袍的人,看长发便知是个女人。 她急忙笑着跟上去,“小叔,您原来有朋友过来啊?吃饭了吗?” “她只是我们医院新挂牌的医生,我答应了先要带一带她,好等以后能独自上手了,饭就不吃了,待会还要和她去邻市,我先去看看庭鹰,这是要去哪?” “我去看爷爷,我爷爷,小叔总是这么忙,刚回来又要离开,难怪芷玥说要是自己生日哪天可以的话和小叔吃顿饭比得到多美的礼物都要开心,小叔,常回来吃饭,我先过去了。” “小雀,帮小叔个忙,你不要告诉爷爷他们我有带这个同事回来,我不想他们知道后问长问短的,这年代,男人可以不娶,女人也可以不嫁。” “好,小叔,我不会多嘴的。”唐逐雀一口便答应了,转身离开,别人的事她是能不管就不愿意去管。 小桃说得没错,唐彦诚在屋内整理着晒干的花瓣,见她过来也不说甚么,让怀着孕走到哪里就找位子坐下,不要干站着。 “爷爷,你想喝花茶啊?这是玫瑰还是月季?”她找了张矮凳,一块凑过去被晒得没甚么水分的花瓣,细看了再看,还是分不出是甚么花种来。 “月季,当然不是用来泡茶,那是女人才喜欢的,你还是分不出,要是看多点看看这花色的对比便该记住。”唐彦诚对她的眼光明显很不满意。 “爷爷,那您要晒这些花瓣干嘛啊?”也对,叶博宏最多的估计便是茶膏,那些名贵的无数的茶膏,分别藏在不同的木柜内,全部都藏在他房间的储物室,何必自晒这些东西呢,再说也不好喝吧,高水然偶尔会喝这些,但也不常喝。 “喂鱼,反正谢了也是浪费,拿来晒了喂鱼多好。” 她确实不认识鲜花的种类,有很多都分不出,尤其是月季和玫瑰,还有蔷薇,可是也是第一次听说干花还有这样的用途,唐逐雀差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爷爷,鱼或许都不吃这些吧。” “你知道甚么,阿泽说有些金鱼就是爱吃这个的,以后要来看爷爷就挑吃饭时来,那样还能和爷爷吃顿饭,现在爷爷装完了这些,再洗个澡就睡了,没甚么时间陪你的。”唐彦诚把那些干了的花瓣装进网格的布袋里面去,不远的装饰柜上面已经有三袋这样的干花了。 “哦,温泽说的那应该没错了,他以前博览群书,现在估计还记得不少,可有行动百科全书的美誉,爷爷,小雀这次是特意来陪您,待会您要忙没空也没事,早点睡,我待会想去看桃姐,您的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听说你的血压比上个月高了一点,爷爷,是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合口味?” 有时只要是心情不好,心里面只要有一点的郁结,老人家的血压便能神奇地升高了,血压高容易摔倒和中风,她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一件事了,唐彦诚有时过去那边陪吃饭,但主要还是留在这里,一般是林阿姨和小桃负责他和桃姐的伙食。 “不是,口味还好,人家提供的饭菜真的很好,只是这里始终不是自己的家,我想回家去看看,也很久没看到你把么了,真的住得不太习惯,爷爷想着下个月便搬回家去住了,你这么大的人了,现在都当人家妈咪,该懂事了。 以后要有个甚么事要说就打电话,叶老爷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以后,和叶少爷有矛盾纠纷可以坦白说,不好的就让他改,改不了也好让他们知道个底,谁有理在先,总之,不要学你奶奶,有甚么事情都闷着不说,不开心的事闷着哪天也是要说出来的。” 他和孙子素来是没甚么话题,没能聊得热.火的话题,冷场了几分钟后,唐彦诚见她垂头丧气,好像无话可说,自己反倒絮絮不休地教育起来了。 第635章 貌合神离14 她爷爷被阅历沉淀所得出的处事智慧令人不得不服,有时说的话很有道理,没错,除了极个别的特例,再不开心的事闷着,闷在肚子里不说,但终有一天也是要说出来的,每个人接受事实都是这样的阶段。 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一定能处理得好,她的性格,还是太过寡断,犹豫不决,有时特别讨厌自己,要是拿出点果决来,她可以完成以前订立的不少计划。 她爷爷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就是她永远都不会说话,说话既不太顺溜,处事又不玲珑,总之这二十七年都是以忍字决活下来的,比如在苏宅那段时日,受了委屈还需要父母出头,真是世界上最软的软柿子也没这样好捏。 人不太会改变,这顾虑现在也没少,所以隐约还是担心她和叶庭鹰相处过得不好也凑合着过,但他那时反对离婚,心底却是不希望离婚的,看似也是有些矛盾,既担心她过得不好,又担心她现在离婚,不但丢了脸面还以后也嫁不好— 唐逐雀忙不迭点头,想了想,释怀地点头答应,“这个我明白的,爷爷先不要担心小雀了,我和念翔都会过得很好,回家也好,让桃姐和您一块回去,这里太偏僻,你们要想出门一趟太不方便了。” “知道就好,反正日子就是你们一块过的,你闹情绪也是自己受苦,不说会觉得自己更委屈,你有老公和儿子了,以后不要让你爸妈还担心不安,听了,小乌贼下个月也说能通过一系列的考核,外出实习五天就能毕业回家,到时你和叶少爷回一趟我们家。”唐彦诚点了点头,又提醒道。 “好,爷爷,早点休息,这花瓣我来帮您装好了,先去洗澡,都九点多了,花瓣是这样装进去这网格不带就好了?要不要加一点甚么?”学着把花瓣放进布袋去,她轻手轻脚的,但有些花瓣还是有些细碎的掉下来。 “嗯,最好还是不要用手拿,有些花瓣收回来的时间忘了,昨天都晒得太干了,用力不好很容易就会碎,来,用这块卡片把它们挑着放。”唐彦诚教着她怎麽不要把花瓣弄得太碎,便先去了房间。 这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她还是会害怕爷爷责怪亲自给教了也不会,手指跟棉花一样,轻手轻脚的挑着比较整齐的花瓣,碎掉的都扔掉,唐逐雀还是花了快半个小时才把花瓣全部放进网格形的布袋里面去,再把摆放得有些凌乱的茶杯洗干净放好,过去跟她爷爷道别。 唐彦诚已经洗了澡,自己就在卧房内整理着下个月便要带回去的个别衣服,听见孙女的敲门声,也不开门,大着嗓音,“去陪你桃姐,爷爷待会就睡了。” “爷爷,那晚安。”唐逐雀听见又有些冷漠的声音,觉得心底的酸涩压得快喘不过气来,无奈地慢步离开,她躲在门外几分钟还是听不见开门的声音,先离开了。 她爷爷觉得要不是她那时嘴馋,姐姐唐逐莺便不会死,要不是她奶奶临死前让不要再怪也不要去想了,估计他们两爷孙现在的关系也没这麽温和,估计还是时不时便拿她嘴馋的事儿来指责,现在偶尔还能得到温和的交谈她已经很欣慰了。 本来还想着说以后等儿子大了些便让他去上学,去外面上学,上了两年再去正式入学,想先询问下家人的意见好不好,因为按照叶家的规定,叶念翔作为长孙,叶博宏又如此合心意,想必就是叶家未来的接班人,叶庭鹰的命根子,也是受到绑架的高危对象,是会一直留在家里,请家庭教师过来教导,直到小学的合适年龄才送去学校。 这样看要便是到了六岁才能离开家,离开家去融入别的同龄孩子圈,这样或许不太好,在叶家被所有人都宠着,尤其是叶庭鹰,林阿姨,把他看得比旷世明珠还珍贵,要是以后等大了些,还是被人恭维宠着,意识到自身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恐怕也是要目中无人的那一类。 她最怕的就是儿子的性格也像父亲,因为最不该像的地方也像叶庭鹰了,心绞痛,那麽年幼就要承受这个病痛,想到这里她的心更痛,痛得都完全感受不到呼吸的自在。 桃姐就住在唐彦诚的同一层,走了一分钟便到,桃姐在房里打着毛衣,银针来回穿梭,眼睛不好,一副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距离眼眶还有些距离,房门打开着,里面灯光明亮。 桃姐放下手里头的毛衣,见她要把门带上,便快了一步阻止,“小姐,小兰待会就会过来,不要关门了。” “哦,桃姐,你的这毛衣打给谁的?”淡紫色,年轻款式的毛衣,估计快要完工了,只是领子还带着些尚未处理完的毛线,她母亲楚雅君偶尔也要桃姐给织着的毛衣,但只是限于吊带类,颜色是偏藏蓝,最讨厌紫色系。 “给小兰的,好看吗?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偏说要薄一点,其实毛线还是要粗一点才煖,比如这件,好看,但不够暖,像这样的这天气穿还不行。” “好看,但也太费功夫了,桃姐,是小兰让你做的?”颜色属于淡淡的紫色,有些梦幻风格,毛衣细看确实挺漂亮的,简单高领,没有衣袖,弹性也好,但看款式怎麽也只是适合那些二十岁的女孩子。 “没有啊,我只是见没事可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织着来玩,小兰上次见了说好喜欢问能不能教她,她没甚么时间,我想着费心思去教还不如让她说些款式和要求,等我打好再送给她,小姐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唇色也亮了点,肚子都这麽大了,小姐以后还是要早点休息,对了,听说叶少爷今天晚上回来了?” “嗯,因为他晚到了家两个小时,叶爷爷很生气呢,桃姐,问你个事啊,你觉得叶爷爷的为人还有脾气怎麽样?国外读书那会,有个教授对他印象很不好,讨论组上课时还偷偷拿他来提及过做生意的一刀切风格,决策要快准狠,不然商机过了等于是间接也损失了未来的无限商机。” “做生意的不懂了,但叶老爷还可以啊,看上去很严肃但其实比较好说话,小姐是不是受了甚么不开心的?你妈上次还念叨说要是你跟着叶少爷过得不开心就离婚 ,念翔给他们抚养也行,但这个女儿最好要回来,说念翔那孩子的抚养权不是一定要争的,尤其是现在宝宝的心脏也不好,让你以后再别的打算。” 别的打算?这话尽管便不是母亲亲口跟她说的,但唐逐雀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个别的打算指的是甚么,便是离了婚后再要结婚,再有个自己的儿子,她是与母亲唯一有血缘的孩子,自然是要有自己的亲骨肉,一个女儿还不够她母亲儿女成双的想法。 “桃姐,我明白妈的意思,可无缘无故怎麽会这样又说离婚的事了,我从来没说过自己过得不开心。” “小姐,其实你也知道你妈更希望你嫁的是对女人做生意在外面工作都能更开明又宽容的富家公子,就像秦铭那样的,和太太能在商场互相帮忙和照顾,可叶少爷他有这个能力,没这个心呐。 你妈说白了还是更想你以后能去公司上班,她觉得苏少爷是最适合你的丈夫,可你们又有缘无份,听脚步声应该是小兰来了,我先把毛衣的线再给处理下,这针脚处理好了她自己把线剪了便是。” 桃姐有些焦急地拿起银针,再来回穿梭几下,因为小兰很忙,平时过来坐一会便又要离开。 两人交谈时小兰已经过来屋内,轻快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很清晰,桃姐不再怎麽说话,帮忙再去处理那件毛衣的线。 小兰看似完全没想到她在这,一见面,那双眼睛都瞪大了,满脸的慌忙和害怕,“少奶奶,这么晚您在这啊?这毛衣我,我会给桃姐些报酬的—” “哎呀,傻丫头,不用报酬不用报仇,我们家小姐又不怪你。” 唐逐雀见她慌慌张张的,讶异又迷糊,真是不问清楚都不行,“小兰,其实桃姐眼睛不好,晚上是不能这样累,但她说也是消磨时间才来打毛衣,都没怪你也不要钱,为何主动这样请罪?” “少奶奶,我知道桃姐眼睛不好,总之我以后都不会了,您千万不要生气,也不要告诉少爷,不要生气,上次我们忘记和来不及把泳池边的那些藤椅搬回屋去,少爷都已经很生气了,这次少爷要是再生气的话,我真的都没这份工作了。” “泳池的那些藤椅为何要搬回屋,芷玥最喜欢晚上游完泳躺在那了,我不明白他到底说了甚么,小兰,你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为甚么要搬,少爷是嫌弃那藤椅有些破了,放在那碍眼吧,少奶奶,你别生气—” 第636章 貌合神离15 “小兰,把毛衣拿回去剪掉这些毛线就好,小姐,小兰现在怕的可能是你,唉,那个其实也是我的错,小兰,你先回去,我家小姐真的不是那麽可怕的人,是个误会,小姐,先别问,待会我和你说。”桃姐把毛衣递过去。 “桃姐,小兰她到底是甚么意思,突然见了我就像见了阎王爷,我没骂过她。” “不是这个,之前我给叶少爷做饭时小姐你不是非要让他给我五百万麽,觉得我忙着辛苦,支票我没拿,还给叶少爷时他不同意,说这钱是小姐觉得我忙太辛苦,等于是辛苦费,非要他给的,不拿就生气,小兰恰巧都听见了,她们便不敢找我要甚么,更不用说帮忙做事。” “是嘛,桃姐,可你怎麽要把钱还回去呢,反正他的钱不是用来赏赐给别人便是也挥霍拍卖那些红酒名车,反正也是是要花的。”唐逐雀被雷倒了。 那男人好意思说这些话,她就是见不得他那次颐指气使,好像谁都应该为他服务便那样说话,原来这件事也扬了开去,难怪最近小桃看她的眼神比以前更敬畏了些。 “哎,那笔钱就是个玩笑话,没事的,人家总.统的那些首席烹饪师也不能收这个价,小姐开玩笑的。” “啊,叶少爷,您来了。”桃姐说着,看向门外。 他来了?唐逐雀深呼吸,闭了闭眼又睁开,他走路怎麽会没声音的,有声音的话她没理由听不到,回过头便明白了,他穿得是双很贴脚的棉拖,也是一身家居服,平时的脚步声沉稳得很,那皮鞋落在地板,完全不一样。 “回去睡觉。”叶庭鹰不打算进来人家的房间,就站在门外,视线看了看桃姐,又看住她, “怎麽会过来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她忙不迭应话。 他的手臂还是敷着药包,隔着很远还能闻到浓烈的药味,目光有些冷凝,唐逐雀的脚好像被甚么钉在了地面,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目光,还有那深情得醉人的注视。 “回去睡觉。” “小姐,既然姑爷都来找你,赶紧回去休息,改天再说,都十点了,我也要睡了。”桃姐讪笑着。 “那走吧。”唐逐雀跟着他,叶庭鹰预料到她会跟上来,转身便走。 穿着软皮的平底鞋,让她个头更显得娇小,把大衣拢了拢,安静不语地看着前面那双脚步轻得很的长腿。 两人一路无语,回到了套房。 唐逐雀低头不去看他,道了声晚安便回自己房间,刚把门带上,他用脚挡住了门槛,“今晚,我们一块睡。” “叶庭鹰,我们之前都说好了,等怀孕后就会分开睡的,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我的手都这样了,你觉得现在能做甚么?适合做甚么,平时不敢和我睡一起不就是怕累怕痛麽,由不得你,我今晚要和念翔还有我女儿睡,老婆,你很安全。” 唐逐雀呵呵笑,她差些忘记了他的为人,取了飘窗坐下。 他这张俊美的脸庞要是微微沉下来便显得英气逼人,笑起来便是尊贵和优雅,平静时给人的感觉偏向精致和眉目如画,无论是什么样的表情几乎都不会丑化,反而更添不少风.情,唯独他愤怒时,她会觉得丑。 他震怒时便是真的很难看,黑眸犀利得发亮,可是也好像能喷出火来,尤其是因为他生气,偶尔就病发,病发后一大堆的麻烦,让叶家其它人全部都那麽挂心,心脏跟着受苦。 她对容颜这个不太感冒,只是庆幸当年的肇事者还可以入眼,长得俊美还不靠谱,毕竟没人能保持不老的神话,但他和叶家权势滔天,这就是一大好处,这是很多家族都不能媲美的,要是这辈子都没更好的归宿也算没理由再闹。 她那时知道真相后在想是他其实也好,总好过是其它那些游.手好闲,玩女人就跟换衣服一样换着玩的富家公子,现在就不那麽觉得了,他其实也就是那样的公子哥,其实以前也是她最讨厌的人,后来为了让自己有资格去鹤立鸡群而选择了认真学着经商。 基因遗传的不仅是可以看得见的,无形的因素也有不少,很多也包括性格,至于心脏病,精神病等也是机率比较大。 幸好他还没有精神病,不然遗传下来她儿子也有精神病的话,这辈子她注定多了不少的痛苦,窗外越发漆黑了,她把飘窗的推窗拉上,整理下那些有些凌乱的毛毯,他来这里坐过又不把毛毯放得整齐点。 洗漱完出来后,婴儿房那边两父子正走过来,在林阿姨的照顾下,每晚十点,叶念翔都已经定时地熟睡,此刻被他单手抱起,便是又醒了,瞪着大眼看爸爸,小嘴巴咕咕哝哝地叫唤巴巴。 “宝贝,是爸爸,不是巴巴,来,快叫爸爸,让爸爸亲下。”温声地纠正道,叶庭鹰把儿子放在床上,便凑嘴过去亲着,低沉的男音也在喜悦地唤不停。 “呵呵,在外面没人爱,自己觉得可怜无聊就来找儿子的爱,叶庭鹰,能不能把你的牙膏,须后水拿回你房间去?” “老婆,以后请不要对我这麽凶,儿子会不喜欢。”直接忽略了她的戏谑,叶庭鹰抬头看了眼她,很快又回过头去。 因为那一个请字,唐逐雀怔住,不再说话,她凶,她哪里凶了,不过却是打扰了他们的天伦之乐,轻步过去把水晶吊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床头灯,拉上被子,静静地看着一旁嘻嘻地笑着的两父子,眼眶莫名有些湿。 因为叶庭鹰这时的举动看起来很傻:他用左手刮了下儿子的鼻尖,在叶念翱翔反应过来要抓他手指时又闪开,见宝宝那小嘴下意识不满地嘟起,咕咕哝哝地叫唤巴巴时,便又笑得很开心。 他的笑容无比地灿烂,无比地喜悦,那前所未有的灿烂和喜悦,藏也藏不住,快亮瞎了她的脸。 唐逐雀眼角突然就凉凉的,急忙转过身去把滑落的眼泪擦拭了去。 就这一点看,他的笑容原来并不是昙花一现的稀罕。 他肯定是个缺爱的人!父母早亡,爷爷又太严格,而妹妹是用来呵护的,自然是不能照顾自己,大男人的自尊心在面对无知,对世界还处于迷糊无知的状态的宝宝前才展现和放低下来。 心理学家不少都说,控制狂其实心底更脆弱,因为缺乏了太多,心底的渴望太多,才慢慢衍生出想掌控更多的心理。 她突然就觉得他其实更应该被怜悯,而怜悯心她一向不缺,唐逐雀过去,看着还散发出药味的药包,“先别和他玩了,让他睡觉,你的手怎麽样了?明天还能公司上班麽?” 伤的偏偏是右手,叶博宏太狠心了,忍不住要打也不看着点。 “上班是要的,但不去公司,这样敷着又丑又臭的药包被人笑话,你表妹有来电话了麽?他们怎麽还没到呢。”叶庭鹰左手直接挥开她伸过去要抱儿子的手,又去刮着叶念翔的鼻子。 “没有啊,水然为何会打给我?他们今晚会过来你家?”他头也不抬,直接就推开她手,这一刻,唐逐雀觉得她被冷落了,不再受宠,要是以往的话他肯定不会这样无视自己的关心,也对,她儿子现在才是人家的心头好。 “对,想让他们先搬过来,免得东然整天两头跑,他这时也没来电话,真是的,都快十点半了,多麻烦。”说着便去拿手机,叶宅外面的五道门禁全部就设在十一点,等十一点后,山脚下通往车道的那扇大铁门也准时电脑控制关闭,到时再过来还得通知守卫去接。 他有些生气,电话刚接通便怒气问,“东然,你们几点到?不是让你今晚就带他们过来麽。” “总裁,我们收拾好准备出发,可水然突然就身子很不舒服,她一直在恶心呕吐,对不起,医生现在都还正忙着帮她检查,没来得及通知您—” “行了行了,我想先休息两天,明天开始先不用过来接车了,你们方便了再搬过来。” “总裁,您的车还在我这,那我明天再让陆风开过去吧。” “不用,我不出门。”叶庭鹰和别人谈电话都是惜字如金,简短两句便说完挂了电话,重新去哄着儿子。 哄着一会,看着一旁的她,蹙眉,“还傻乎乎的看着干嘛,要是累了你就早点睡,你们怀了孕都麻烦,孕前孕后都一样麻烦,好端端的还能恶心又来孕吐,我和BB要多玩一会,BB,乖儿子,你这反应力不行,爸爸都给你示范这麽多次,下次要在爸爸的手碰上你鼻子前就抓住—” “我们?叶庭鹰,你是在说谁孕吐?水然吗?可要是生完了孩子就不会再孕吐了。”唐逐雀看着白痴一样地示范的男人,不知是该叹息还是该欢喜,他儿子这才一岁多,要是反应那么好,估计心智也已经足够成熟,到时候才没心情陪他玩这等弱智游戏。 第637章 貌合神离16 “她现在还不停地恶心呕吐,这是东然亲口说的难道还有假啊?你表妹还真麻烦,她那么大的人还那麽贪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说不定就是中毒了。”谈及这,叶庭鹰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因为高水然和苏温泽的关系比较好,帮忙说过些好话,素知他对表妹的成见很大却没想到会这麽深,原来要是对着不喜欢他的人果然都没有好脸色,辩解也是没意思的,唐逐雀刚刚涌起对他的同情和怜惜一哄而散。 “我手机没存古大哥号码,叶庭鹰先借用你手机给我,我想打给古大哥问一问是怎么一回事,水然虽然是贪吃但肯定也有避忌,她在学校修过不少营养膳食的课,肯定也知道些怀孕期间甚么不该吃的。” 她伸手去拿放在床沿边的手机,这是定制版的手机,普通市面买不到,外表纯黑简约到没有任何的按键,全屏幕控写,可是拿在手里就感觉沉甸甸的比一般的要重好些,见对方没异议打开方才的通话记录。 电话很快就接通,古东然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总裁?” “不是他,古大哥,水然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夫人原来是你,谢谢关心了,水然现在确诊是中毒,她今天晚上吃些柿子干,原来这个也是不能吃的,但之前说吃过了都没事,吐过后她现在好了些,要不要和她谈?但是她吐得比较厉害上吐下泻的,可能不是那麽方便,不如明天再让她回电给你?” “好,让她早一点休息,古大哥,照顾好水然,其实她只是特别害怕孤单,并不是天生就黏人的,小时候我小姨都没照顾好她,现在经常需要人陪着,嘴馋也是想找些乐子而已。” 听完了对方的答应,唐逐雀放下了电话,感觉手竟然有些累,这部手机好像就是用铁做的,她把手机放回去时,不免多看了两眼,外表上看没甚么异同,拿起来怎麽会那麽重。 叶庭鹰还在不亦乐乎地与他儿子玩着刮鼻子的游戏,可是见她闷闷不乐的模样,猜到了**正在忧虑的是甚么,忍不住戏谑,“老婆,原来我还真猜对了,她真的是食物中毒?那样还死不了吧?要是她不舒服东然也浑身不自在,人家说老牛吃嫩-草,可那嫩-草难啃的话,老牛的嘴巴和肠胃也不舒服,吃了也不消化嘛。” “不要胡说八道,为何会这样讨厌水然?我真的不明白,她只是觉得你对我管得太严有时说的话不和你心意而已。” 原来他心情不好后毒舌的功力也更深厚,逢人便能有针对地贬损,可殊不知这样的行为看来显得很小气和幼稚,她特别反感。 “不全是这样,我们的事她害怕东然因为我而不高兴也不敢多说,只是你知不知道你表妹还该死的曾经怂恿过苏温泽和你复婚,说你们才是天生一对,呵呵,天生一对,这世界没甚么人本来就是天生一对的,你以前那样不喜欢我,现在不是一样愿意为我生孩子。 爷爷那时给爸妈下葬时说以后都会好好照顾我,结果现在他是恨不得我死了不用再照顾,哈哈,最好也把家产都留给恩人的儿子,那两个猪脑袋的老家伙,儿子,你说爸爸说得对不对,你快点长大,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叶庭鹰忿忿不平,可见到儿子一时又俨然摇身一变为慈父模样。 “我先睡,你好好看着他,也早点睡。”叶博宏下手这麽重,他冷嘲热讽也算疏泄负面情绪得了,她不会安慰人也不想多管,唐逐雀心知他闷着一股气,或许是存心想发脾气但她不愿意吵架,拉上被子便眯眼睡觉,她很累,这麽快就第二胎,总感觉虚弱得身体根本就没有恢复过来。 叶庭鹰看着很快眯眼刚睡过去,但已经呼吸均匀的女人,在儿子额头落下个吻,“BB,你妈咪说要睡了,我们也睡。” 叶念翔的小手好像就充了电,在暖暖的被窝里面依旧不安分,四处摆动,满是童稚的嗓音,“巴巴,巴巴抱抱,抱抱BB。” 唐逐雀睁眼,看着不断往他怀里钻的宝宝,人家说孩子出生后多数都是喜欢妈咪,这是百年不变的道理,可偏偏叶念翔就这麽喜欢黏着他,完全倒置过来了,是因为她慈母的魅力不足麽。 “还真是同道中人,都交上这麽好的知己朋友了,叶庭鹰,他以后肯定和你一模一样,宝宝过来,你巴巴现在抱不动你,过来妈咪这边。”她往后移开些,把孩子拉往自己这边,他的手伤了,单手抱着孩子特别令人不放心。 叶庭鹰把孩子又抱回去,“还给我,他的手脚都爱乱动,踢了你就不好,老婆你还是先睡吧,不用管我们。” 他们这样在一旁瞎闹根本睡不着,唐逐雀侧着身子看着儿子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不停地用手去勾住,扒拉着睡袍领子,叶念翔竟然这样喜欢他,难道是上一辈子有甚么父子情缘而这辈子来偿还的吧。 父子相处和睦,看着看着就呆了,这样的生活正是她以前梦寐以求的只是不知还能维持多久,唐逐雀轻抱住他右手贪恋地把头靠在肩膀,享受着难得一刻的静谧。 她的精神因为疲倦而显得迷迷糊糊,睡过去前柔声请求,“叶庭鹰,其实我很想给我们的女儿取名为叶念汐,欧阳汐的性格我很喜欢,就是上次在台湾那女孩还记得么?我好想我们的女儿和她一样纯真快乐无忧无虑,每天都有最美的笑容,可惜你和你爷爷这麽霸道,以后说不定要女儿小小年纪就去学这学那。” 她现在已经联系不上欧阳两兄妹了,当初他们给的联系方式等回来海沙便不作效,看来也是故意避开她的,而苏温泽曾经提及过两兄妹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是因为他们父母的遗言,说有人要寻仇之类的,父母的意愿不敢违背,她也不愿意去追问。 “嗯,我也想女儿快乐,但这些等以后再说,快睡吧,你眼睛都睁不开了。”叶庭鹰点头应着,却是没怎麽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儿子哪里还顾得上其它事。 十来分钟后叶念翔也累了,大眼睛没那麽有神欲睡未睡,他才把被子拉上笨拙抱着儿子也眯眼休憩,可今晚他爷爷责骂和用拐杖打他的那一幕挥之不去,怎麽也是睡不着,夜色渐深,看着已经呼吸平缓的母子俩,熄了床头灯回自己房间。 酒精还真是好东西,现在工作忙碌时每晚熬夜不睡觉也是不行的因为没有精神,于是这些年来每当睡不着失眠便能给他最大的安慰,两瓶酒下肚他微微有了醉意,来不及清理桌面便回房呼呼睡着。 翌日早,林阿姨早起上来循例要给叶念翔更换些尿片,顺便说让小桃给端早饭过来,问饿了没,唐逐雀不喜欢在房间就餐,洗漱完说下楼去吃,路过时看着禁闭的房门,推了推门便能嗅闻到淡淡的酒味。 看着厅内茶几那两瓶红酒她皱起眉头,还喝酒了,一次性喝两瓶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他爱酒却从不贪杯,这两支酒瓶无疑是昨晚留下的,他起床后小桃或小兰每天定期过来收拾和清扫,房门也没关过去便能看着呼呼大睡的人,连素来均匀而平缓的呼吸也比以往多了几分沉重。 她知道他因为亲爷爷为了外人而殴打一事而很不开心,却也无奈打他的人谁也怪不得,可是见昨晚与叶念翱翔玩得很开心笑得也很开心没想到最后还是会借酒消愁,过去把被子盖好一些同时看着四周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物品,心,微微在酸痛。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叶博宏和孙子的矛盾能演化得这麽深,有话还不能好好说了,小桃和小兰平时做事有规有矩,从不乱翻好像也没资格进来他的卧房,可是还是平时书架和酒柜都锁着,那麽是不是也因为叶博宏也定期前来偷偷查看他的东西,于是干脆也锁上了— 难免她会这样想的,这些根本没必要锁着除非他的书架和酒柜也藏着些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唐逐雀过去翻找书桌也没找到那些钥匙于是蹑手蹑脚地拉开抽屉,最上层抽屉没锁摆放的是些过了期的财经杂志,底下两层都锁上。 她翻阅着那些财经杂志倍觉百无聊赖,这些全是海沙不少传媒对他的个人专访,传媒记者所问的问题全是标准的公式化答案,那些答案所反映出来的主人该是个温文尔雅又心思缜密的商人,却一点也不像他的霸道性格,留着也估计只是做个纪念,把杂志放回原处便把门带上离开下楼去。 叶博宏已经起了床正由着忠叔陪着吃早饭,见到她慈爱笑着招呼一块来坐,“小雀,怎麽起来这麽早,来陪爷爷吃早饭,阿忠你回房吧,我自己来。” “爷爷,芷玥还没起?”唐逐雀听话地在他身旁坐下对他的笑容有些莫名的抗拒。 第638章 貌合神离17 “芷玥那丫头最近不知在忙甚么现在都起得比较晚,小雀昨晚睡得怎麽样,庭鹰起了没?”叶博宏放下碗筷,问着。 唐逐雀为自己添粥的手顿住,摇头回答,她心里还是藏不住话,把语气放得平稳些问,“还没,他昨晚喝了两瓶酒估计要晚点起,爷爷为何要打他,有话不能好好说啊,小雀见他昨晚很不开心。” “小雀你不用为他求情,这臭小子是不打不行,连自家的大恩人也敢忘记,他奶奶年轻时要换肾当初人家冒着危险帮了我们家后来还因为身体不好过早去世了。 他那时还不知在哪没出生是甚么都不知道,可我告诉他我安排的人不能炒掉和降职,而现在因为子公司要招标一个简单案子负责方价格稍微抬高了点就把人家两个儿子都给炒了,没良心的东西。” 默认分章[14] 叶博宏现在说起这事还激动,要是孙子在这估计又要把拐杖抡过去。 “爷爷,可招标的价格不是集团总部都给了指示麽,子公司私自抬高的话不用经过他批准?”她也猜到了会是因为这样,只是叶博宏比她想象还要念旧得多。 “爷爷都查过了,子公司那边的价格是半小时内就立即提高多两千多万,来不及正式以文件告知总部请求批示,电话因为庭鹰忙着与人开例会没及时接,后来打回去时人家已经把价格给抬高了招标一事也已经落幕,来不及反悔,不过也就两千多万的差价他何必那样大题小做,连几十年的恩情也不顾了。” “爷爷,小雀愚钝还是不明白为何要突然提价,提价幅度还这麽大,你们那起招标那些竞争方给的价格都很高麽?事前应该都有了解吧。” 每次的招标海沙除了叶氏还能有谁能争夺了去,叶氏权势大得到的消息也更准确,没道理突然要大幅度提价。 “这次的竞争有高氏股份而人家的价格和我们的差不多,听说相差还不到一百万,当时的叫价器都响个不停,追得很紧要想取得胜利自然是要提价,不然怎麽行呢,怪他当时开会就不听电话事后再来责罚多麽打压士气,这没良心的东西只顾着自己心情不好。” 叶博宏对孙子这次处事态度很有意见,短短时间便不停说没良心。 “原来是这样,姨父家做生意也最喜欢和人比价格了。” 唐逐雀倒不知老人家以前因为雷厉风行和打压对手闻名,原来对恩人竟会是如此大度宽容了。 要是价格攀高了再取得招标的话,依照叶庭鹰算盘素来都打得精的性子又怎麽会满意呢,子公司负责方那边要是不好好交代也是行不通的。 “小雀,等以后顺产后不如也去公司帮爷爷的忙吧,你聪明,肯定能帮庭鹰的忙。”叶博宏在考虑着另外的打算。 “爷爷,可小雀不想去,这粥好好喝,软绸香滑呢,爷爷快多吃点。”唐逐雀调皮一笑,赶紧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海鲜粥来。 以后去叶氏上班绝对不是好主意,那里上至副总裁下至小文员都是叶庭鹰的心腹,她已经不愿意再去见识他霸道又耍手段的作风,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你要是不愿意更想留在家里也好,庭鹰疼爱你,都不舍得让吃苦,要是不疼爱的女人他打都不知道要省点力气。” “爷爷这话是说他以前打过谁,他会打人?”唐逐雀险些被噎着,神情满是惊疑。 “额,爷爷是多嘴了,不过庭鹰的性格以前真的很暴戾,有时就专挑女人来打,林欣那位市长千金也被他打怕了宁可去结识些女人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也不是经常打,就有那麽两三次吧,这事爷爷后来才听阿欣提起的,那孩子对庭鹰是又爱又怕。” 叶博宏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眼色不由得也尴尬了些,这事他不容别人去提自己反而提起了。 “是嘛,连女人都打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嗯,爷爷的话要是真的小雀现在都更怕他,要是小雀以后做错些事岂不被打死了,林小姐是因为家-暴才愿意离婚?” 唐逐雀心底饶有兴致地想知道,可莫名又觉得失望,他竟然还会打人呢,还是女人,还是位蛮横得能没风度的男人。 “这倒不会的,庭鹰再生气也绝不打你,他现在就是因为有了你和念翔才变了,爷爷都很放心,好了,爷爷吃饱了,小雀你慢慢吃,吃完就回房休息会,千万别累着。”叶博宏把碗筷一放便往客厅外走去。 “爷爷要去哪?怎麽不让忠叔陪着啊?”现在忠叔回房了,老人家一个人不放心,唐逐雀下意识问。 林阿姨给精心熬制的海鲜粥越来越有桃姐的味道,咸淡适宜,可突然就没了心情,没想到叶庭鹰曾经还打女人呢,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会是个连女人都会动粗的,或许她也便是在苏温泽动手打她耳光那一刻才不再去爱。 “爷爷就去一趟花园,你爷爷也在,没事的放心。”对她的关切问话很高兴,叶博宏回头笑笑,拄着拐杖便离开。 唐逐雀喝了两碗粥便上楼去,林阿姨抱着叶念翔在套房的起居室喂奶,叶念翔边吃边叫唤着巴巴,小嘴巴都快装不住奶嘴了还在叫唤着。 林阿姨笑得开心,“小雀,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宝宝会这麽喜欢爸爸的,少爷疼爱他我们念翔BB原来也是知道的啊。” “林阿姨辛苦你了,他都是喝一点就停了,每次都这样。”唐逐雀看着推开奶瓶还在牙牙学语叫巴巴的儿子,有些莫名的怒气,打女人,他还打女人呢。 她的心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 站着一会还是沉不住气便又进了对面的房间去。 叶庭鹰还没起床,呼吸依旧是有些沉重,这一状况看得出最近要麽是因为身体太疲惫要麽是因为情绪不好肝火旺盛。 她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俊美得宛若不像人间的五官,因为熟睡而平静如孩子般美好,却有莫名的恼怒和酸涩的心痛。 “叶庭鹰?唉,你为何要打女人?人家说竟然会打女人的男人其实是自卑又最没风度的,可你哪里会是自卑呢,这里还是这里,嗯哪里都这麽俊帅,论起容貌和家境来海沙的所有少爷公子哥都比不上你呢,告诉我为甚么打女人好不好?” 她叫唤一声,确定对方熟睡后轻轻幽幽地问着,更像是自问自答。 “算了算了,反正你们打女人或许也应该正常,毕竟压力也这麽大嘛,方法特别点,想从打人中得到疏泄是不是?” 她的手轻轻触上对方鼻尖刚感受到微弱的呼吸便收回来,毅然的眼色默默看着,“哪天你打我一次就离开,儿子和女儿也都留给我好不?我不想让孩子被一个会打人的爹地养着,孩子学习力都特别强……” 外面突然传来林阿姨的问话声问她在哪儿,唐逐雀急忙直起身出去,“林阿姨,我就在这。” “小雀,现在少爷起了没?” “怎麽还没啊,那你刚刚在少爷房间做甚么?” “我只是想过来叫他起床,林阿姨,是不是有甚么问题?”林素琴看上去有些慌张,看她下一秒又往房间里面看。 “小雀,你来了我们家只是两年不到,可能还不知少爷最不喜欢别人不经允许就进他房间去的,连小姐也不行,之前因为这个还发脾气打人。”林阿姨压低嗓子解释。 唐逐雀的心咯噔下快步往沙发椅坐,这时候更是想知道更多详细的内容,急忙拉住她的手问,“林阿姨,我也知道这些了但不太清楚,我们还是先坐下聊,他之前打的是不是林欣小姐?” “不止她啊还有少爷之前娶的那三位千金,她们四个反正多多少少都被少爷打过,特别是林欣小姐加起来都很多次了,这些事老爷和小姐也知道的但我们都不说,现在老爷都不让我们提了害怕少爷又发脾气,林阿姨担心少爷知道你偷溜去他房间会不高兴又骂人。” “这是为甚么?他凭甚么无缘无故打人呢,这要是传出去都犯法了。”唐逐雀惊愕得又想站起来。 “可能主要是因为那时少爷的精神压力太大和她们四个又不听话,你也知道老爷早就想抱曾孙了,动不动就施压的,但少爷不想晚上也几乎不和那四位千金一块。 他们那时都是貌合神离的两夫妇,平时吃饭和见面的气氛就闹得特紧张,每次都是老爷小姐调停才好的。”或许女人多少天生都是有八卦因子,林阿姨谈起这事来也特别严肃,正色了不少。 “林阿姨,可他连女人都打你们还帮着隐瞒啊?”唐逐雀觉得自己听的这些就是天方夜谭,没想到叶博宏还瞒着不提,要不是刚才无意说漏嘴了瞒不住简短告知的话估计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叶庭鹰到底拽甚么拽嘛,他还有心绞痛这个病,很多人都会介意的,要不是因为他的家境肯定才不会愿意嫁进门来。 第639章 貌合神离18 “唉呀,其实也怪不得少爷啦,那些女人有些就是因为不听话偷偷去了少爷的房间,两人争吵时还拿少爷这个病的痛处来戳,我听得都生气了何况是少爷要面子的人呢,小雀不和你说这些了,以后就记住少爷没允许的话不要去他的房间。”林素琴感叹一句便又不说了。 “林阿姨,我还想知道多一点,他为何会连女人都打这麽没羞愧心。”可唐逐雀还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打人这麽严重的事,可外界一点也不知可想而知这保密功夫做得多好。 “你是在说我没羞愧心?”身后突然传来冷冰冰的质问声。 林阿姨往后一看捂住嘴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少爷,您醒了?” “林阿姨,你以后再是再像这样多嘴的话就收拾包袱滚出我家,我想我们家最不需要你这样嘴碎的佣人下人。”叶庭鹰冷眼一扫,黑眸定在林素琴身上。 “林阿姨麻烦你先去看着念翔,我和他有话说。”唐逐雀看着她离开后深呼吸,过去看着他略显惺忪的睡眼心生恼怒,他竟然说林阿姨是下人佣人,她就没见过佣人会这麽疼爱自己少爷的,估计连亲生儿子也没这麽照顾得细致吧。 “王八蛋你心情不好忍不住发脾气这样说别人可以,林阿姨不行,知不知道她对你比对自己亲儿子还好。”她低声骂了一句,感受到黑眸突如其来的浓烈杀气又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唐逐雀刚后退两步就更加暗恼自己的软弱和往后退,到底有甚么好害怕的,现在她还有他的骨肉,顶多一拍两散,她肯定是被欺负惯了逆来顺受得都没自主意识了。 “这样想知道我的事为何不直接问?你若是问我就全部都告诉你,根本就不用去问别人,我最不喜欢听别人嘴碎在背后说些陈年旧事,都说流言止于智者可这世界从来就没多少智者。”叶庭鹰比她还生气,咬牙切齿的。 又是咬牙切齿的他这样果然是最难看的,唐逐雀深呼吸总算把闷在心头的恶气都给缓了过来,“那你告诉我为甚么连女人都打,既然你的房间不能进事前说一下便是了,就算她们不听也没理由打吧,男人不要轻易动手是最基本的绅士风度,你连女人都打太过分了。” “呵呵,这麽说又一口认定是我的错了?你和爷爷永远都是一知半解,先入为主,既然想知道为何不直接问我,嗯?为何不问我?现在还是宁可去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是吧?”叶庭鹰低下头来,那股犀利的视线专注锁住她脸颊,不太好闻的气息扑鼻而来。 他这举动让人感受到更惶恐的压迫感,唐逐雀的心脏很快又失去了正常的节奏,身子要寻找倚靠般地靠在墙壁,也真正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身形和海拔距离,捏住手指,迟疑不决,“我,我真的不知该怎麽和你交流,我说话你好像都不放心上,都是应付一两句。” “呵呵,这麽害怕是以为我现在也想打你?老婆,我脾气来了忍不住连芷玥都可能打但就是不会打你的,明白吗?” 叶庭鹰呵呵冷笑两句,他的这一句话是心声,想起下手打人时她会哭得委屈和再闹离婚就没了勇气,现在已经没再动手。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其实打人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和秋后如何摆平受害者的资格的,要不是那些下-贱的女人都像没人要怨妇一般讨好他爷爷和妹妹,人前乖巧但人后还耍小手段非要做错事惹他生气,有时候他或许连生气打人的兴致也没有,直接无视掉。 “叶庭鹰,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假笑,到底为甚么要出手打人你快告诉我好不好。”唐逐雀讨厌他说话不疾不徐而慢条斯理的样子,尤其是他们这些稍微有点权势的人说话都特别慢。 “为甚么?因为她们都给我胡乱下药想早日怀上孩子分家产,打也没用只能离婚,听明白了没。”叶庭鹰烦躁往后走,他很不愿意提起往事偏偏人家都要提。 闻言这会儿唐逐雀是顿时凌乱了,要是她是叶念翔那样的小孩子还可以故作无知地问:巴巴,那甚么是下药,下甚么药啊,下药就能分点家产吗— 可她不是。 顿了顿,反映了过来为何要打人她噗哧一下笑开来,那些女人还想给他下药套取种子呢,叶博宏早先还跟传媒热情地放话为孙子续娶大家闺秀而开枝散叶,嫁进来叶家就能分得一批家产是自然的,这可能性很大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真相后便让人有哭笑不得的感想。 “你在笑甚么?疯子一样。”叶庭鹰脸色更难看,他已经打开衣柜翻找西服出来,敷了一天的药胳膊能自由行动了。 翻来翻去还是拿出一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纽扣质地不同的深蓝色西服套装,流线型的剪裁,精致优雅的设计款式,西服浑身上下是满满的细腻。 这些西服款式略有不同,剪裁合身又优雅高贵完全符合他的气质,眼光独到高雅,只是最为简约的设计穿在他身上却总是令人移不开视线。 “现在换穿衣服干嘛,不是说这些天都不出门麽?你答应过要好好陪念翔的。”见他公然地换衣,还是拿起那些质地精致的白衬衫套穿,这打扮也是出外才会穿的,他平时不喜欢穿白衬衫,她一时间也不想再谈那些为何打女人的事情了。 “约了轩今天出海,晚上八点回来,去拿双鞋子给我。”与他性格和五官一样特别,他的声线低沉迷人甚是好听,微扬开去,淡淡一句不像是解释。 “要拿就自己拿。”语气带了写犀利,唐逐雀转身离开脸上有难掩的失望之色,不上班难得有整天空闲可以陪伴两母子可他宁可去应酬徐怀轩那些男人。 徐怀轩身边腿长的漂亮女人可是一大堆左拥右抱也抱不过来,有了合适的环境他过去难免也是会寻欢作乐。 现在不少女人不但年轻貌美而且有心机,只是略施小计的话能禁得住考验的男人少之又少,最主要的是很多女人是不需要男方负责,这样令更多的已有家室的男人度不安于室。 利落地一番洗漱后再穿衣穿鞋,不过是十来分钟便出来套房客厅,下巴刮得干干净净张嘴便是透着股薄荷牙膏和须后水的好闻气息。 “老婆我走了,应该吃过饭了吧,没事做就乖乖看片可不要乱跑,照顾好我们女儿——”临出门前,他啰嗦了两句。 “赶紧滚蛋去吧。”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掌,看见他越发神采飞扬就觉得心里隐隐不安的,那些蜂蜜最爱采这一类的花,尤其是因为他显赫的家世和俊美的皮相。 “怎么突然又生气了?天气转凉,你再穿厚一点也是没错的。”叶庭鹰脸色不解过来看着衣着略显单薄的她,里面只是衬衫外面是厚实的毛衣,他觉得还是不够的。 看着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那头碎发映衬得五官更迷人,唐的心微微在酸,自然地眯眼又睁开,想到秦薇儿或是有更多漂亮的女人围绕他身边这一时她感觉很无助很无力,要哪天两人闹感情矛盾而真的离婚她的人生便是沦为颠覆的凄苦。 “你手还没好利索,那些无谓的应酬不要去,陪我和念翔好不好?你昨晚明明都答应了不会出门的。”她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明显过于卑微立即又正色几分了。 “嗯,陪你,但今晚再陪,我约了轩谈点事,一定要去,乖。”轻轻公式化地在她额头落下个吻后便大踏步出了门。 唐逐雀摸着微微温凉的额头无奈一笑慢步来到窗前,不出五分钟很快便看到一辆绝尘而去的黑色玛莎拉蒂,省去与叶博宏等人打招呼的时间他离开的速度更快,眨眼间便能驾车而去。 窗外的天蔚蓝,没甚么乌云应该也不会下雨,那些清冷的山风不停地吹拂着葱郁的树木,在冬日来看今天的天气算是很不错了,确实很适合外出游玩,出海也行只要不怕冷—— 站在窗前这里所有的情绪能更清晰地自我捕捉到,傻傻地站着直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 来人是叶芷玥,这位小姑子几乎每天都花不少时间陪她儿子,她好看的眉头马上舒缓开,笑了笑,“芷玥,念翔和林阿姨还在婴儿房。” “大嫂我是来找你的,哥说今天和徐大哥还有两个朋友会出海放松下晚上才回来,怕你觉得闷让我过来陪你,冬日来看的话你这皮肤更白更晶莹,好像能透出光来,不可思议,大嫂你真是天生丽质,快点告诉我你有甚么秘方好不好。”叶芷玥给她个拥抱后还轻轻晃了晃她胳膊。 “芷玥你这样说话我会脸红的,其实那是因为你心情好,看甚么都觉得更加好,或许我心情像你这么好的话哪天被人欺负也觉得没非常生气,我脸色那更多的是苍白。” 第640章 貌合神离19 “不是啦,大嫂你皮肤真的好,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清亮晶莹剔透的肤质,堪比剥了壳的荔枝,我哥肯定也很喜欢。”叶芷玥立即否决,夸赞的话剪短却形容得更卖力。 唐逐雀这回是真的笑了,他们还真的无论是谈及甚么度会主动扯到他身上去。 “大嫂你在笑甚么?”叶芷玥看得出她脸色有些怅然,这笑得不明所以。 “没甚么,想笑就笑了,芷玥你喝点甚么,咖啡还是热巧克力?猜你是还是更想喝咖啡,但大清早的还是不适合。” “大嫂你喝甚么我就喝甚么。”叶芷玥往沙发椅舒服一坐,拿了个靠枕抱着,摘下了绒线手套。 唐逐雀干脆倒了温开水过来,“芷玥,我喝的是开水,你肯定会不喜欢。” “不是吧,我不太爱这个。”果然,叶芷玥大惊,起来急忙忙自己去弄了杯热咖啡。 满意地闻到熟悉的咖啡香,她舒心一笑,“还是这个最对我的味。” 叶芷玥和他哥都比较贪图这个蓝山咖啡,她早就知道可也也没想到会这么痴迷,那货真的不好喝,偶尔喝两口还行。 能证实到叶庭鹰原来爱车入迷其实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父亲叶家民,她猜测这两兄妹年幼受父母的影响太深,这影响下来或许还是一辈子的事情呢,突然就很想去了解叶家民楚曼两夫妇是甚么样的人了,虽然林阿姨多少也说过但还不够。 “芷玥,我现在突然很想看看你哥以前的照片,听说你哥以前在校园时很霸道很顽皮的,平时大家见了都绕着走不敢正对面打招呼,这些是不是真的啊,你还有没你哥以前的照片,最好是上学后的。” 她其实更想看叶家民和楚曼两夫妇对女儿儿子的疼爱,有些事或许光是看合照就能推测不少出来,但鉴于叶氏夫妇始终是不幸事件,还是不敢提。 “大嫂,喏,就是这些了,哥不爱拍照,很多是我和莞音姐拉着家人请了摄影师非要留着他采愿意拍的。”闲着没事也是要找个话题才行,叶芷玥应好回了房间很快又返回来,带着个可以在设置在固定时间便自动更换显示照片的智能玻璃框电子相册。 合照上面最为瞩目的男孩一身清爽的白衣白裤,浓眉大眼,薄唇挺鼻,额头饱满,一眼看去给人的印象是精神气很强眉目清俊如画,偏偏他眼色隔着冷冰冰的照片还能散发出清冷狂傲的意味,全程的拍摄也没甚么笑容的脸上十足是一副别人欠债不还的冷酷样儿。 原来白色系的衣服也很适合他,人好看真的是穿什么也没任何问题,只是他穿起来更显得冷峻和张扬,白色系的套装好像把他盛装映衬得如黑夜出来的小王子,看他们的那些隆重衣着那时应该是甚么家庭聚会后才拍摄的,照片属于同一个系列,场景不是在花园便是在泳池和树下。 或许也是不会摆姿势,于是神情和姿势几乎不变,站的姿势甚至是岿然不动,叶庭鹰还是屡屡如此清冷狂傲的眼色,叶芷玥倒是能看清楚年轻时更要娇俏和清秀些,最后的好几张是林莞音和他们两兄妹的不少三人合照,三人感情和睦确实能看出来。 “大嫂,哥以前就很帅吧,他啊可是从小学起便是不少女孩子心目中非要嫁给的最佳白马王子,不过对她们的态度是淡漠疏离的,直到秦薇儿对他特别好才和女人好的。 嗯哥以前就是面冷心热的人了,你看这些那时大家对他有害怕但更多的是欣赏,哥年轻时甚么都很厉害,竞赛获得奖的我哪怕再读个十年也比不过。” 那时顶多也就十来岁,五官过早长开,可他的五官确实是非常精致和立体的,也俊朗优雅得很深刻,人家总说面由心生,单是看容貌和脸色的表情变化就直到他的心思,为什么狂傲呢,嗯,他也绝对是豪门世家子弟所独有的优越和尊贵。 狂傲和清冷说明他或许是拒绝外人靠近,还有借机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可每次她看见都是那双眼睛眼神炯亮如那些猎豹肉食动物的眼睛,又隐隐觉得他好像更像融入到别人的世界里去。 清冷又张扬的矛盾,这又是很特别的所在,倨傲,可是又不像一般的公子哥那样浮现于色。 再多看两眼,她真心觉得心神能被那锐利又传神的黑眸给摄了去,唐逐雀点点头也抿了抿嘴,原来那男人年轻时便充斥着很强的气场,一枝独秀,习惯了众星拱月的尊崇。 “大嫂,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我说错甚么话了?其实薇儿那时是非常喜欢哥但哥不喜欢她,把薇儿也只是解闷的而已,你千万不要多想。” “不,别担心,我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多想,秦薇儿和你哥的那些感情旧事也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介意的,只是觉得你哥以前也是这样冷酷有些感叹。 芷玥,我总是觉得念翔以后会长得和你哥一模一样,或许连性格也一模一样霸道,我妈说小孩子,嗯是第一个小孩子长得最像父母了,念翔现在又很粘着你哥,他们两个的磁场很吻合。” 唐逐雀现在是真的害怕和隐隐在顾虑,叶芷玥用面冷心热四个字来形容得真好,他的心思现在她也只是猜测了一些。 他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这样,神情和眼色没太大的改变,看眼色就推测得知性子多么倨傲而淡漠,还以为年轻时会和别人一样有多些的笑容,内心的角落明媚一点呢,她所希望的全都是子虚乌有的幻想,他的性格就是冷冰冰的。 这样的性格其实也没甚么不好,只是这类男人对不熟悉的人甚至是他本人只要觉得不重要的人就态度冷漠得过分了。 他对自家父母也完全没有对岳父岳母本该有的尊敬和忌惮,连最基本的孝顺长辈功夫也不想去做,除非是需要来讨好她才间接帮助唐建也等于是讨好了她父母。 两人感情尚未升温时他就曾说过除了她,其他外人在眼中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当然是不存在更好。 “大嫂,这些合照看完了没啊?其实我还想给你看看我和爸妈出去游玩时的合照,你现在也还没认识他们呢,只是当年哥顽皮被妈咪罚很多次不准跟着去玩,他不喜欢妈咪和我们的合照也少,没哥在的话合照你应该也不喜欢不感兴趣。” “怎么会呢,芷玥,要是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好好看看你爸妈,那些过去不开心的事别想了,跟我好好说说你爸妈的事情,好嘛?林阿姨说你爸可是国内首批专注在汽车科研新方向的物理学家,也帮过她和忠叔很多的忙,做的事情特别伟大,只是因为太忙就没多少时间回家来吃饭。” “对,大嫂,但其实也没甚么能告诉你的,爸爸妈咪当年离开的时候我太小了,十岁而已,那时都还不知道爷爷为何要哭,我还经常缠着要妈咪给我扎着羊角辫,后来做恶梦就梦见妈咪不要我了就不停哭,爷爷给我请了家庭心理辅导老师才好一点。”叶芷玥这次是长话短说,信息量不大。 两人还在谈着时林阿姨抱着牙牙学语的宝宝过来,很快就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顾着去逗着小侄子而冷落了她。 林阿姨拿起那本玻璃相册,看着慈爱一笑,“嘿嘿,小姐那时候长得可真水灵灵,少爷也帅可就是严肃了点,小雀,小姐,你们好好看着宝宝,他刚吃饱了不饿,我下楼去给你们做点吃的来,小姐,哎呀,你以后还是少喝点咖啡,这些咖啡喝多了也还是对牙齿和肠胃都不好。” “无所谓,只是隔两三天就喝一杯啦,林阿姨,我们现在还不饿,你不如先歇着吧,念翔BB我保证会陪着,让他笑不拢嘴,BB,你说对不对,见到姑姑是不是很开心,这样扁着嘴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唐逐雀看着不停地哼着小曲还挤眉弄眼,那些宠溺笑容发自真心的小姑子,放心地请求,“芷玥,那他暂时就先交给你了,有本书想安静看看。” “大嫂安啦,BB,来快点跟着小姑姑说妈咪,你要看书愉快哦,BB会想你的—” 叶念翔很艰难地从嘴里发出不太准确的音符来,“妈咪,你要BB愉快,想BB哦的—” “哎呀,是妈咪要看书愉快,我们BB会想,算了,大嫂BB他现在好像还不知道书是甚么东西。”叶芷玥赶紧纠正道。 “哈哈,小姐这么喜欢教宝宝说话,还是不如也尽快找到结婚对象就生一个,趁着我还方便能给小姐也带。”收拾着咖啡杯的林阿姨不忘继续调侃,也是发自内心的希望。 “林阿姨,你这样说话大嫂和BB估计都要笑人家了,我现在连结婚对象都没有合适的,生孩子可是很遥远的事呢。” “怎么会啊,我们小少爷也想等大了一点后就有伙伴以后能陪着玩电子游戏和练习射击的嘛。” “林阿姨,念翔要练习射击?甚么时候?”心神一顿,唐逐雀折返回去问。 第641章 貌合神离20 “哦,这个是少爷说现在就要先有计划地锻炼下小少爷的臂力和反应力,等到了五岁时就正式开始教导练习射击,当然了这也只是最基本的课程,小雀,少爷原来都没和你说过啊?”林阿姨顿了顿才解释。 “没有说过,他不说估计也是担心我不同意吧,林阿姨,他还说了甚么?你们平时是怎么样锻炼念翔的臂力和反应力。”唐逐雀一时气得想不出还有甚么需要问清楚的,他竟然瞒着她打这样的主意,明明都说好了等孩子真正独立后才能安排学校之外的辅修课程。 原来这些话在她面前都说了还是瞒着太太的,现在林阿姨一时又不太敢解释了,上午自家少爷才发脾气指责嘴碎,端着咖啡杯进了茶水间,一言不发。 唐逐雀也不为难不再追问,只是应付了小姑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男孩子身体锻炼得好也是福气的理论,便闷闷返回被窝里看书,整天她的脑子里都是叶庭鹰神采斐然,意气风发的模样,往常最为吸引的情节也看不下去,忍不住中午一点多时分拨打了电话过去。 铃声只是响了不到五秒便被接过,低沉男声似乎还带着喜悦,“老婆?找我什么事?” 听到他全然轻松自在的语气,不愿扫兴,她没办法就把所有的质问吞回去,强笑着也故作轻松自在,“没事,就是想知道你在干嘛。” 话音未落,对面电话隔壁一个清润的女声也响起,“大哥笑得这样灿烂肯定是家里嫂子给来的电话,我要来代他玩这一局,你们也不用手下留情,谁输了当场跳泳池里去裸.泳半小时就算了,不过我们女人例外可以穿衣服,自然还是不能给你们占了便宜——” “你们在玩甚么游戏,大伙的兴致听起来好像很高。”那女人的声音之后便是大伙的戏谑,唐逐雀心底的郁闷消散了去,她没听错的话对面那些人是黑影组还有那两个女人,他对那两个女人肯定没私人感情参合。 “游戏?是扑克牌,没特别的也是梭哈,不过是分成三队的来玩,加起来有十来个人就吵闹一点,我儿子呢?” “他和芷玥在外面玩,叶庭鹰你身边有没女伴陪着?你们玩牌都喜欢抱着个美人儿。”她问完后心虚地咽了咽唾沫。 “有啊。” 叶庭鹰停顿下便哈哈大笑,“现在灰玛在我身边陪着算不算你不喜欢的那类女伴?她是难得对你老公没任何非.分之想的女人,我更没兴趣了,放宽心。 哪怕脱了裙子手舞足蹈我也没兴趣她也不会脱的,现在我很满意也或许是看破红尘了定力很好,等女儿出世后顶多也只是有兴趣想看你脱.裙子——” 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唐逐雀听着他朗朗笑声,嘴角也不自觉荡漾开一抹浅笑,声音很快便低了下来,软如蜜枣,“你都不正经,我不和你说了。” “哈哈,你真是容易害羞,不说便不说,乖乖在家等我回去。”叶庭鹰在她要挂电话前便先挂掉,他不喜欢别人先主动挂自己的电话不然握着手机也会生气一小会。 放下了扑克,灰玛赶紧把位子再让出来给他,“大哥,你怎么能拿我脱不脱裙子这些事和大嫂说呢,她现在被你宠着养在温室完全不知道我们大家的关系,说不定想歪了也是可能的,哄女人这方面你还是要学徐大哥。” 她指的是徐怀轩。 “徐大哥,那些女人不知为何爱你都爱得发了狂,再高傲的也愿意跟小绵羊讨好你,不如你来说说有甚么好办法驯.服像也这一类喜欢安安静静性格又比较固执的女人,怎么以后让叶大嫂粘着我们大哥离不开,说不定他们感情再好一点大哥到时候笑得牙齿都掉下来了,你看现在只是一通电话他就笑得孩子一样开心。” 徐怀轩撇撇嘴,“呸,我宁可去哄又老又丑跟老妖怪的老太婆也不想和鹰的那位迷糊娇妻说话,她以前是苏温泽的女人,我现在也信不过他们之间还是清白的,说不定在私下暗.通,不过这些女人只要给你生了孩子就会死心塌地的哪里又需要去哄,再说鹰那样大方,钱比好听的话更难收买女人的心——” “扯完废话没?扯完了就开你的牌来见我,轩,保证这一局你肯定会输得裤子也没了,你平时太不懂得看人脸色。”听完对方的话黑眸掠过不易察觉的愠怒,叶庭鹰把花了出去要看人家底牌的筹码推过去。 按照规矩徐怀轩翻看下底牌,果然不比人家的大,后面的也不吉利,握拳生气敲了敲桌面,“一直输!一直输!我不想玩了,你们玩个够去,这样输下去也没意思。” “你现在也没筹码可输了自然是不能再玩。”不算是正式的赌局,没荷官也没裁判,叶庭鹰亲自把他桌面的筹码一股脑儿拿过来,顺便鄙夷斜睨一眼。 “鹰你最近是不是也看我不顺眼?非要咬着我不放干嘛,非要看我的底牌干嘛?非要大家知道我在赌桌上面的运气是多么差干嘛?”徐怀轩大为恼火,一挥手便把桌面剩余的筹码会挥掉在地。 “呵呵,输不起就不要玩,轩,你这样发火显得整个人不但没赌运还没赌品。”叶庭鹰淡淡一句,语气带了些冷冽。 “妈的!鹰你现在存心激怒我是不是?我到底是惹你哪里生气了,因为我说你老婆还比不上又老又丑的妖怪老太婆对我有吸引力?”徐怀轩最恨的便是人家说他没赌品,这就相当于说一个矮子的身高哪怕是站着在一群坐着的人里面也能被忽视时更难堪羞恼。 要不是其他人拉扯住,他说不定便上前去动起手来了。 “呵呵,这话我不生气只是觉得可笑,她何必要吸引你,有我便够了,轩,我之前说过不准再把她和苏温泽一块提起,她现在是我的人,我本人都还舍不得说一句不好听的也就轮不得你来多嘴,你屡屡这样我很生气,知道不?”他的尾音带着很霸道的意思,眼神分明是警告。 “她和苏温泽之前本来就是两夫妻要睡在一起的,人家都睡过的破鞋你还当着宝贝疼爱,我现在还不能说两句了?” 叶庭鹰霍地起身,不等人有反应拳头已经打了过去—— 他出拳太快,其他人都僵住。 嘭的闷响,凌厉沉重的拳头打在嘴角,徐怀轩的嘴角边很快就有血迹渗出,被打得退后了两步,眼色也无比愤恨。 “再说一个字就把你杀了扔海里去,轩,最近你真的说太多不好听的话了,我告诉过你她不是破鞋,她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人,但我也没必要和你交代前因后果为甚么,明白麽?哪怕是不明白的话也不要再说,下不为例。” 返回赌桌取了包他们专门用来玩牌后要擦手的精致贵价湿巾打开,叶庭鹰再靠近两步把湿巾递过去擦拭着朋友嘴角。 湿巾的一面脏了点便换一面再擦拭,他的动作依旧是显得慢条斯理的,甚至是优雅尊贵得挑不出丝毫瑕疵的,可一旁的人傻傻地看着眼睛瞪大,全都处于深呼吸戒备状态,生怕下一拳头落在自己嘴边来。 “鹰,不邀功地说吧但我以前好歹也救过你的命,可你现在为了那个女人就来打我?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还比不过一个女人?”徐怀轩眼色愤恨之余还有不敢置信。 同时也一把夺过了湿巾径自擦拭起来,不喜欢那些慢条斯理的动作,这动作原本是替他擦拭血迹但更像是施舍的怜悯和小孩子被处罚后安慰用作的糖果。 “对,那一次被人暗算还真是多亏你救了我不然我估计死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感激所以打了你这一拳也说不过去,但她是你不能再拿来说笑的,要真觉得救了我很亏就掏出枪来再射三枪,也可以往同样的位置来,我保证不怪你,其他人也不准怪你,这样行了么?” 叶庭鹰的话可谓是一字一顿的,还听不出甚么感情来只是黑眸的那股冷冽之色越发浓重。 徐怀轩握拳,“你这样用这一种耍英雄的腔调来说话就觉得没事了,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开枪?我也不是不怕死,可子弹没打在你身上是不知痛,那三颗要命的子弹下来翻转刺进血肉痛得我休克了一周,我真的以为自己撑不过去了,要不是我见你是能文能武是个吃脑子的人跟着以后也保准能飞黄腾达,我是绝对没那么好心的。” 其他人惊慌失措劝阻了起来,“徐大哥,不要,这些话也就只是个玩笑,千万不要当真的。” “闭嘴!不用你们多管,那女人在你心底真的那么重要到可以连命都不要了?我对你态度是不好但多年来都敬佩和羡慕你赚钱的手段和携带我能创一番事业,我们已经是十多年的兄弟了,她只是跟着你不到两年,柔柔弱弱好像温室小花的对你也没怎么上心。”徐怀轩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第642章 貌合神离21 等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后叶庭鹰的脸色还是没缓和过来,嗓音沉沉的昭告,“没错,女人以前在我眼中是玩物,当然再漂亮和听话的怎么也是比不过兄弟,但现在我老婆不仅是我的女人还是亲人,我儿子的妈咪,比我的命更重要,你甚至还可以说我坏话但就是不能这样再说她了。” “大哥好样的!要是大嫂知道你为她这样英勇和兄弟翻脸也在所不惜都要挺身而出,保证就心软得五体投地,比甚么甜言蜜语都管用呢。 徐大哥你也知道我们大哥现在是爱妻如命,就大方点不要计较这些了,少说两句又不会死,我们不玩牌了,下一楼船舱好好喝酒好不好?”灰玛突然想鼓起掌来,打起圆场来。 “不喝,我要走了,去找女人,不,是那些玩物给消消火,快让你的游艇靠岸!”徐怀轩往湿巾呸了口血水,过去窗边再把湿巾往海里一抛,看了眼旁人就大踏步往下面而去。 他们身处的是游艇独立建构的麻将和扑克室,很宽敞,落地玻璃窗外便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天气微微清冷但因为多了暖阳也显得和煦,外面海鸥徘徊,海天一色的美丽和里面气沉沉的气氛迥然不同。 吩咐下面的游艇司机现在就回岸边去后,叶庭鹰开了瓶酒返回靠椅坐下,脸色也是阴沉沉的。两拨人坐得一东一西。 原来玩得正开的十几人纷纷找借口离开,游艇很快便开往岸边去。 灰玛也取了瓶柳橙汁坐在他身边,嬉笑地套话,“还没从生死岛过来前我早就听说大哥有了大嫂和自己的宝宝后整个人都不一样,可是也没想到能改变这么大,大哥,其实我也想知道苏温泽和大嫂的感情事是如何惊心动魄是如何令人倾慕,不然为什么你会这样介意他们以前的婚姻—” “滚!信不信连你也揍?!”叶庭鹰到了杯酒往嘴里灌,冷怒一声要斥退这些好奇的追问。 偏偏灰玛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反正他爆发时多少也影响自己的好心情了,只是坐远一点感叹,“大嫂还真是幸福,有大哥你这么疼爱和霸占她,女人最害怕的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多么凄凉,哪怕有人疼爱着在地狱也觉得是天堂。 灰玛可就不同了,来了海沙想找个知心能说悄悄话的朋友也没,改天真要找机会去你家看看大嫂长什么样子多么迷人才行,竟然能把大哥你迷得找不着北,连徐大哥也打了,啧啧,以前他说话或态度坏,做错了事你也不会为难他的,我们都觉得你对他偏爱。” “啰哩啰唆,不准你见我老婆,你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悄悄话烂在肚子里去,我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红苍那时找你就是为了义父临死前说过甚么?他还有没别的话问。” 叶庭鹰心情烦躁时便习惯地想借着忙碌来转移负面情绪,身为叶氏这等企业的掌.舵手,他年轻时的情绪太过于流露于色,还不合格,于是他爷爷给他训练了好些时日才渐渐懂得如何在最生气时压制怒火,和在最开心时只是淡淡的挑眉表示心情并不坏。 他妻子到底有甚么迷人的,要别人来评价的话便是最迷人的便是未施粉黛却惊为天人那身软白如瓷的皮肤和娇俏的五官,还有憨而娇的笑容,而他却是觉得搂着便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满足和踏实,现在两人有了子女后这感受没那么强烈,可是正在升华为更亲的恩情和亲情。 没错,他真的很感激她愿意妥协自己的要求,和苏不再见面和安心养胎,更加感激两人有了孩子,感激自己的儿子那么聪明和粘着他,可有时候他觉得就像是在做梦,时间怎么可以过得这么快,在做过了那么多违背良心的交易后老天爷还怎么会善待他。 可转念一想,这幸福而平静的日子参与者和最大的功臣便是他们啊,其实与老天爷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老天爷唯一的用处是让他俩遇见了和有机会成立家庭而已,要是她不愿意那时坚持离婚,他的家就散了。 “大哥,红苍真的就只是问了那么多,他很相信我们百事通的使者,不过也把话说得很简短,从他的神情和语气我暂时还判断不了是真是假,为何要独立锁着他来调查,你不怕青狼到时候会借故为难你们黑鹰会?”灰玛正色起来答话。 “他还没这个胆子,红苍他不知道你是我的眼线但银龙肯定知道,他们要是一伙的估计很快也就有行动了,你明天便回去生死岛待命罢,我最近也没时间陪你在海沙游玩了。 这酒的味道不错你拿回去喝不喝的话拿来泡澡也好,我老婆泡完后皮肤总是特别好,滑溜溜令人爱不释手。”答非所问地吩咐,叶庭鹰起身把剩余的酒递给她。 灰玛看着只是喝了不到五分之一酒体的精致酒瓶,愣了一会才反映过来追上去,“这款酒最便宜的也要五万块,这还是纪念版的不少于七万,哎呀,大哥你在开甚么国际玩笑,我才没大嫂那样浪费呢,拿回去给那些朋友品尝不是更好。” “哦,原来你这个人类绝缘体在海沙还有些朋友的?”重音放在些这个字眼,叶庭鹰薄唇微勾,嗓音低沉浑厚带着促狭的笑意,现在还有人愿意跟整天讨论稀奇古怪而又是这一类冷门犯.罪心理的女人交朋友麽。 “也不算是朋友啦,只是昨天要搬家离开那小区后还能见了面能打招呼的邻居而已,大哥,我离开海沙回去也不知甚么时候才能看见大嫂,不如让我去一趟你家好不好,就看一眼大嫂,看一眼就够啦。”用这样名贵的红酒泡澡真是大手笔,灰玛的好奇心又隐隐而来。 “哦,原来充其量也就是邻居是吧,忘了告诉你,我们海沙的市民特别友善,心情好的或是善心的人哪怕是见到乞丐或许也会打招呼,你把朋友说得那么笃定的还以为人类绝缘体也有春天了。”丢下一句打笑的话,叶庭鹰不再搭理她。 “大哥,你老说我是人类绝缘体那又怎么不绝你?你外太空来的生物是吧?”灰玛不服气地辩驳。 “所以我绝对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朋友啊,还有不是你不绝我而是我百无禁忌,甚么都绝不了。”叶庭鹰正经地解释,他话里的绝就等于是自我隔离的意思了。 灰玛眼睛溜溜转,其实人类绝缘体这名头还蛮好听的,算了可以不计较的,她继续恳求,“大哥,还是让我去一趟你家吧,上次我帮了你们那么多的忙你忍心拒绝人家啊?我顶多不看你老婆我看你儿子行不行?” “不行,我儿子和你也不是一个世界的,我儿子那么纯真可爱,你太邪恶了,人死了还不放过偏要研究人家的头骨,手骨,你又不是这一类的专家,志不在此何必多研究。” “那是兴趣,兴趣是有益的,那我顶多不看你儿子,我好奇嘛只是想研究下你家里的人,回去看你那位貌若杨玉环的妹妹行不行?我们都是女人有话题可聊,我绝对不和她说我是那些甚么惩.戒所的顾问和另类的心理辅导老师,我问你妹妹几个问题就直到她大概是属于哪一类人信不信—”灰玛不死心。 “不行,还有我妹妹不胖其实跟那贵妃也不像,你要是没人陪着玩还是回去对着那些骨头琢磨吧,别再说了,省点力气还是好好想想为何红苍只是来找你问这件事吧,他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起的。” 叶庭鹰见从甲板回来的徐怀轩还是冷着脸,看自己的眼神满是阴冷和愤恨,浓眉微微蹙得更紧,他没忘记徐怀轩是个多么小家子的男人,这一拳头他打得痛快只怕也是打断了两人多年来建立的兄弟情谊了。 叶庭之鹰在岸边不远处时,黑鹰组五人得到他的先后允许戴上了大墨镜先后乘坐小艇离开,三辆小艇高速地乘风破浪,不消五分钟很快便消失在海港的另一边。 这五个家伙屡屡如此中途便跑掉,既然是见不得光的又这样招摇不知道是摩托艇尤其是先后这样的拉风最吸引眼球的麽,灰玛看着那一端的方向微微皱眉,“大哥,他们这么快离开要去哪啊,待会谁开车送你回家,难道古大哥有时间会过来接你麽?” “灰玛,不关你的事就别问,待会到了赌场你便和陆风去机场早一点离开,岛那边最需要你们接收信息。”叶庭鹰看蓝色腕表,黑鹰组五人的距离已经很远,舒心地呼了口气后勒令道。 这一次他的语气只剩下命令,灰玛不再开口,拿出袖珍的通讯器出来检测下和眯眼看了看四周环境,刚才还有很多的海鸥,过来岸边突然就全部消失了。 叶庭鹰和她也乘坐小艇离开,让司机把游轮开回去。 徐怀轩跟在他们身后,其余的几位前来护驾的黑鹰会成员下了游艇便私自离开。 第643章 貌合神离22 “徐大哥,等一等,大家都是顺路的,你难道也不开车送我和大哥一程麽?我们去赌场而已。”灰玛见徐上了辆车便要离开,急忙问。 “呸,他有手有脚为何要人送,走了。”冷冷一句便启动车子。 “还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大哥那怎么办,你现在就只有两个守卫在,他们身手怎么样?”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银龙红苍和青狼要是真有合作肯定会过来发难的,黑鹰是关键人物,更是备受危险找上门的人物。 灰玛不太放心地看了看那从叶宅出来便闷声不吭地跟着的两名黑衣守卫。 “两个加起来绝对顶得过东然,怎么样,跟他们说了何时回去岛上。”两人回去车上等启动车子后叶庭鹰才问。 “大哥,可我真的不想回去,日子过得怪枯燥的,你们这些人五年也不回去看望人家一趟,奇怪,这边怎么突然这么安静呢?” 她的话说到了一半便中止,看着稀少得掰手指头能数得清的旅客,满脸狐疑和戒备之色。 “灰玛,别这样疑神疑鬼的,海沙的人比较怕冷,如果天冷了海边这会来散步游玩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是中午时候了大家赶着去吃饭又有甚么奇怪。” 叶庭鹰见她下了游艇后便是这幅戒备的神色不由得安慰下,他的安慰不怎么起作用因为灰玛还是很紧张。 黑色玛莎拉蒂刚开上两侧都是设置了防护栏的车道内,两辆高速移动的货车前后围着来,车速快得不像话简直比跑车还极速—— “倒车,快。”叶庭鹰最先反应后是大吃一惊。 玛莎拉蒂往后退了会便戛然而止,车身也稍微前倾,四人都有不良预感。 “老板,车轮被人动了手脚车胎爆了,现在开不动,老板快下车。”话音未落,守卫用中控锁先开了车门。 叶庭鹰刚要推车门,两辆货车已前后发动后夹攻,车身嘭的重重一响再次受到前后的撞击车门感应重新关闭。 不等他们有更多的反应,咣当一声一辆货车拉着车的拖车钩已经往海边而去。 “灰玛,快逃出去。”安全防护系统已经启动,两人身子瞬间被安全气囊护住,叶庭鹰帮忙把她的手从安全气囊提前拖出来。 “大哥你手这是怎么了?我们等等就跳车,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给我枪,我一定要出去杀了那两个开车该死的砸碎,连我们也敢暗算下手。” 灰玛见他被车身受到撞击那一刻瞬间捂住胳膊,心下一急也使劲顺利从压力巨大的安全气囊把手给拿了出来。 “老板,实在对不起,原本想只是过来游艇出海会没事的我们没带枪出来。”守卫对视一眼应声。 “没带枪来?你们两个是不是平时猪脑羹吃多了以形补形竟然能蠢得这样?!不知道现在是甚么时候麽,都滚,赶紧下车去想办法。” 侧身,灰玛小辣椒的模式开启,敏捷地利索钻到前座去,把车门一开就把两人连推带踢踢下去。 叶庭鹰跟着上前去以极低音调快速道,“灰玛,别指望他们,他们原来也是银龙的人,真是看漏眼了。他们不会让我轻易离开的,你走后赶紧去找陆风通知这事。” “大哥可你也是岛主之一,他们怎么敢背叛,这样以下犯上真不怕死啊?”灰玛的音调压得比他还低。 “不算以下犯上,他们最多也就是袖手旁观,不会下手,这事很复杂,要是没猜错的话银龙父母就是被义父害死的,他暗暗藏匿多年招兵买马只是想知道义父留下的那笔遗产下落,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待会假装救不了我离开后就赶紧偷偷找陆风陈帆商量下,他们会知道怎么办,你好歹也是义父亲自安排的通信者,他们还没这个胆子伤害你的,快下车。” 在距离海边只是极短距离时,灰玛抹了把脸便破窗滚出去,往那两名守卫撒了把沙子,“你们两个吃猪脑羹的蠢货还不去救大哥,大哥!你再等等。” 两名守卫对视两眼,过去扶起她,“灰玛,别担心,老板肯定会没事的,这样的飚车事故我们以前在生死岛经常练习,难度也只是玩家家一样,只要控制好头部别被磕破晕过去就能逃出来的。” “我不管,你们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我把你俩这次的行为都记录下来你们以后就不再是生死岛的人了。”灰玛故作非常恼火。 守卫无奈地相视苦笑,两方都是这样的威胁,教他们怎么办才是。 叶庭鹰在距离海水只剩下十米远突然跳车而出,在地面抱头打了个滚,下一秒,那辆玛莎拉蒂轰隆一声爆炸,连带靠近的两辆的重型货车也起了火—— 这与想象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两名守卫这才害怕起来,把匆忙逃下车来的司机三两下三脚猫功夫竟然就给击晕,再忙不迭疾奔过去,“老板,您怎么样?有没伤?” “没事,别担心,只是油箱溢出些油来。”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见到他灰玛喜出望外。 “灰玛,我们先回去再说,陆风他们几个也快到了,你们两个和警察负责一块把他们带到警局去查清楚是谁下的手,记住一定要查出是何人所为。” 叶庭鹰其实没把握能审问出来,这些话也就是说一说,有时间审问还不如去猜度下更有效率呢。 陆风和警察等人的车过来时在近十分钟后。 灰玛看着后面正拖着长达好几米的水袋利索地正处理爆炸车辆的警察人员,尤其是那两位跟警方交代事发经过的守卫,摇头,“我还真是看不出他们有这么好的身手却能装得其貌不扬,开车时的呼吸也急促得好像一般人,但那三脚猫功夫就能把有几把刷子的司机也能给撂倒。 大哥你是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你先前在车内也不是说要顺水摸鱼见招拆招跟他们去见银龙麽,为何现在要冒险弄坏油箱?要是爆炸时间和跳车时间控制不好你会受重伤的。” “不,油箱是真的有问题,燃油过热时绝对有可能中途爆炸,还真不是我弄的,这事没那么简单,幕后黑手若是银龙的话就说不通了,他肯定还不会想我死。 灰玛,我现在就带你回去看看我老婆,见面时间有限你尽量记清楚她说话的神态所有细节,你接下来甚么都不用做,就只是全心全意去搜寻其它有没长得和我老婆一模一样的女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我曾经得到消息有些女人和我老婆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真是假还没确定,你得到的消息肯定更广,说不定能帮上我的忙,陆风,你们过来时有没通知我爷爷这事?” 许雅竹已经不在人世但说的话印象深刻,这事他至今还心心念念记挂着呢,叶庭鹰在车内想的第一人是儿子第二个便是妻子和妹妹,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再冒险了。 “当然还没有,总裁,不过你这次是真的快吓死我们了,中途就发紧急援助令,古大哥吓得最不轻,要不是因为高小姐还不舒服他也过来了。”陆风解释道。 “嗯,大哥家里人都是帮不上忙的,出了事先不要说说了也帮不上忙只会让老人家担心,大哥,可要不是银龙的人还有谁能进出你家和在车上动手脚呢?” “我也不确定,只是觉得还没知道芯片和义父遗产的下落后银龙还不会要杀我,到时候查清后再说吧。”叶庭鹰抱着被陆风简单清理过的胳膊,瞎想,眯眼过去。 他们车速很快,短短时间外面的风景便变了样,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车辆后便是略显萧条的郊外。 ***** 在叶宅下车后灰玛见到想要见的女人第一眼便是蹙眉惊愣,又是这略显熟悉的五官,那个香香也是长这样子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庭鹰,她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上次不是她代替我去与人谈判换我爸妈回来的麽?她来你家干嘛?”唐逐雀自我介绍后便拉着他去一旁低声问。 “不,老婆,灰玛她们的代号一样或相似但其实是不一样的人,她们都戴了同一类的面具,她是我请来替你查清楚有些女人和你很相似是怎么一回事,她问甚么就回答吧不用害怕和觉得不好意思。” “灰玛,摘掉面具来。” “大哥,你确定?” “确定,摘掉。” 灰玛从脖子下锁骨的位置摸索下便往上一撕就撕开了面具,露出年轻姣好的五官来,笑容淡淡的,“大嫂,这才是我的真面目,是不是被吓坏了?” “只是有一点,我之前已经见识过这一类面具的神奇用处了,不摸上去的话很难发现有甚么不一样,科技真神奇。” “是嘛,没吓到你那就好,大哥把你当宝贝的我可不敢让你不开心,接下来我的话可能会直接一点,请问大嫂以前可有过同卵姐妹?或者你母亲结婚前可有别的亲生女儿?”灰玛开门见山问,这煞白的脸色令对方看上去怎么都像是温室的一朵娇贵百合,可是眼神很清明看人时透着谨慎。 第644章 貌合神离23 “当然没有,为何你们都这样问?叶庭鹰,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唐逐雀摇摇头,看向一旁神色也凝重的男人。 “大哥,现在既然能确定并不是别的姐妹信息被人截了去那就只能是大嫂的五官轮廓和体质都被人仿造过,而且哪怕是留下了三维模板,可也没道理只需要普通的体检报告,她们肯定需要很详细的全面检查才能整得一模一样,而且整.容过程是要一蹴而就,越整的话只会越不像。 能拿到大嫂这么详细资料的人可很不简单呢,医学背景必定要特别复杂才行也特别了解你们,因为他知道怎么去避开你们的疑心关注点,你们身边有甚么人是与医学挂钩而又能有不少时间与大嫂单独相处的?” 灰玛这些话是对着叶庭鹰解释的。 “没有这样的人存在,有也不会这样做的,问够了,先问到这里,剩下的事情灰玛你找朋友帮着自己查,尽快给我更多的资料,陆风还在楼下等你先走吧。”叶庭鹰挥手让她先离开。 灰玛离开前还拉着她细细打量再问了些问题,眼神是友善的但明显过于探究,唐逐雀默默看着他脸色也莫名凝重起来,他小叔叶黎民不就是麽,但他还不说怀疑话那她也不会说。 下午简单吃过饭后两人回了房,叶庭鹰突然就把她按在沙发,掌心压住她五官并慢慢往下放,“这么说真的有女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了,雅竹大姐没说错,可到底是谁呢,整得像有甚么用都不是同一个人,早晚我就能认出来,老婆你说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甚么。” 脸颊也被压得痛,他体温高得很掌心更像是一团烧热的炭火,唐逐雀不舒服扒开他的手,“这些事先查清楚再说好不好?其实现在无凭无据的不要相信这些道听途说了,何况你说得好像是科幻故事,要是真的那么相似你估计到时候也认不出来了。” “老婆,给我严肃点。”叶庭鹰捂住她的嘴巴,浓眉明显有不悦,好像在谈着甚么正经事。 “呵呵,我哪里不严肃了,明明是你们的错还又胡言乱语的,要是这样多的人哪天你肯定就能认错,你吓得我胡思乱想晚上又睡不着觉只会更辛苦,别靠得这样近是不是又想我吐?咦,你现在的身上好像还有一股海水味,离我远一点,我很讨厌这味道。” “真的有海水味,走远一点或者你去洗个澡好不?”唐逐雀隐隐尝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海水味,有些恶心不由得就拨开他的手,她这次用的力气很大。 银沙滩那一带最近涨潮很频繁,他在海边的沙滩打了个滚因为摩擦而西服当然是容易沾染那些盐水味,西服也没来得及换下,可这嗅觉也太厉害了点。 他吸了吸气也没闻到自己身上的海水味,叶庭鹰干脆就移开手去而只是默默地看着妻子,其实以现在的高生物科技,想把人狸猫换太子不是没可能。 要是有足够的渠道和金钱去寻找最好的医生和设备,这几乎是一件简单的事,两个人的五官哪里都可以像但眼睛就是不能换,能换掉的也可以说眼珠子没这么像的,眼神是一个人综合阅历后沉淀出来的独特层面,对待不同事物展现的眼色完全不一样,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 三个月后 提前下班回来叶庭鹰正陪着已经快两岁的儿子蹒跚学步,外面客厅的电话响起便立即抱着儿子并接过,是苏温泽的来电,说想见一见他们有些要紧事谈,事关唐逐雀的安危—— 苏温泽的车很快抵达叶宅,他也把最近在调查中五个女人的档案复印份带了来,“就是她们几个,先后家人或朋友报称失踪,比如这位江小姐我最后见她是在一个小型舞会里,她已经改头换面和小雀几乎是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她只有五官有八成像,其它地方都不一样。” “这些就只有些近期的照片还拍得模糊不清,她们五个失踪前去了哪也不知道?查了几个月也只是一丁点的资料,看来你们警方的办事效率也很低。”叶庭鹰翻阅下那些资料,放在一边去。 “她们每个人的背景都很干净,我们没办法打扰人家,不过有个结论的是她们最近的行程也只是像被人做了手脚遮掩起来至今也还没详细的记录,但最近活动的交叉圈都是在T市。” 叶庭鹰把妻子叫了过来让一块听清楚。 唐逐雀快速地看完资料,看了又看,可那五个女人只是乍眼一看会觉得与自己有些相似近看的话就不相似了,尤其是衣着和打扮也完全不一样,熟悉的人很明显就能区分开来。 她心中狐疑的关注点太多,“温泽,这太不可思议,你觉得她们只有五官整过,其它地方都没整,这又是为甚么?” “原因还不知道,其它地方不整或许是技术限制,而且她们每个人的五官综合对比也稍有不同,不像是完全模仿你,只是把你当成了最初的模板而发展的系列,叶庭鹰你到底招惹了甚么人要这样开小雀的玩笑,你真的是祸害人的东西。” 叶庭鹰的视线反复落在她们的档案上面,“再骂人滚出去我家,建议你们警方不如先把人抓了,我要告她们几个。” “上诉告人家?叶庭鹰你要我们抓人的合理理由是甚么?我跟你这样说吧,她们至今连红灯也没闯过一个,循规蹈矩没抓人的理由。” “办正事都需要理由的话哪有效率,非要理由是吧那盗窃总行了吧,基因不同那这么多人不可能长得八成相似,肯定有问题,你们警方还是先把人抓了再说,到时候审问下取了哪里不就行了,你们不抓我可让人动手了。” “温泽千万不要听他的废话,我的体检信息保密很好没那么容易拿得到,要是人家投诉的话你会很为难,不过你们警方真的确定她们几个有整过还和我一模一样?要是她们也只是带了面具制造玩笑而已呢?说实话吧我现在也不敢相信这事会是真的。” 叶庭鹰看着在一旁因为够不着自己脖子而急得几乎快挠破脑壳,牙牙学语叫唤着巴巴的儿子,过去亲了亲笑道,“嗯,巴巴就在这,不要怕,其实我总觉得有人只是在跟你巴巴妈咪恶作剧而已,我的宝贝儿子你说是不是啊。” “不,按照我的直觉总觉得没人会花如此庞大的人力和财力和你开这样的恶作剧玩笑,之前到底有惹了甚么人,现在人家非要这样弄得小雀惶惶不安的,叶庭鹰要是你给不了她最基本的保障安全就应该自我忏愧,当然还是要把事善后。” “不要以为我让你过来我家一趟就可以这样不客气说话,为甚麽一口咬定就是我的错,难道不能是别人的错?你们警方连基本的查证功夫也没做好,甚么都考虑诸多因素还想怎么样,难怪最近的破案率也那么低,乖儿子你说对不对,来快帮巴巴教训这坏叔叔,他口无遮拦连巴巴也教育,有甚么资格教育巴巴你说是不是——” 俨然慈父的模样,叶庭鹰却抱起儿子握住儿子的手作势要打人。 苏温泽往后退了两步眸色微冷,嘴角也浮起冷笑,“啧啧,现在是连小孩子也利用,叶庭鹰你真混蛋,我这次亲自过来不是想主动和你吵架,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么严重好早些防备,真有人对你和小雀打算盘,到底有没这觉悟?” “哟哟,说得真好,我儿子打不到你现在都闹不开心了你还说废话,连小孩子也不知道要疼爱下,快主动把脸伸过来给我儿子打,乖儿子打不着是吧不怕,你长大后他就老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别哭别哭,先叫他你大爷的给巴巴听听。” “巴巴,他大爷的是BB的大爷还是巴巴的大爷?BB现在想妈咪抱一抱。”肺活量不好说话带着结结巴巴,叶念翔脆生生的童音嗓腔如初晨黄鹂,可是显得太迷糊而茫然,看向苏温泽的眼神明明是纯真的又带着些不解和因为无知的好奇心。 “乖儿子千万别乱动,你妈咪肚子里的那个妹妹还没出来还不方便抱你,她没力气,还是巴巴抱,来先叫他你大爷的快点去死给巴巴听,来,跟巴巴说,你大爷的快点去死,说完了巴巴再让你妈咪抱你—”叶庭鹰循循善诱,看见苏那吃了苍蝇的恶心样儿觉得分外痛快。 “甚么大爷的去死真不好听,叶庭鹰快抱你儿子远一点,不要这样欺人太甚,你这样会教坏小朋友的,小雀你也不管他这样教育孩子?老是说些不文雅的字眼,小孩子学东西很快的以后真骂人怎么办?”苏温泽躲闪着,朝她惊讶地询问。 不知何时起叶庭鹰貌似对苏温泽的关系突然就好了点,没以前那么嫌恶冷漠和疏远只是态度依然恶劣,她觉得两人之间的误会或许已经澄清了,而加上互相帮忙有了些来往后便能说得了话,这是转好的趋势,于是自己却是不愿意去干涉免得更添乱。 第645章 貌合神离24 “温泽,你不要管他的这些弱智行为,他今天估计精神病病发了也没吃药,叶爷爷因为以前也管不着他所以现在才变得孩子气,我们念翔平时很乖很乖的才绝对不会打人,都是他教的,念翔乖不要学你爸爸,是要叫温泽叔叔才对。”唐逐雀现在见两人略显剑拔弩张的气势更觉得很无奈和烦躁。 她过去一边握住儿子的手同时也柔声纠正着儿子的话,一边不自觉又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八个多月了她就快要临产,现在还说这些是不是存心让她三更半夜睡不着。 那次灰玛过来询问些问题和私下调查后说她并没找到这样的人,让他们不如还是多注意身边的亲人或朋友有甚么可疑,其实叶黎民有这个条件和资格获取她的详细资料,但总感觉不会那样做。 他是医疗界的权威翘楚和黎民医院的副院长,当然这名声和位子也是依靠在叶氏资产给黎民注资入股的树根之上,后来叶黎民在医院的私人股份增大而且这些事还是叶庭鹰敬重自己小叔给援助的,没理由和对自己敬爱有加的小侄子为敌。 何况叶博宏早就说叶氏是属于有经商能干这位孙子的,但是该给叶黎民的资金和家产也貌似不少,那两人的家产之争也不太可能,那么借用她这样做觉得能让他们家破人亡或她被逼疯,可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呢。 她相信每个人做事都有出发点,不管出发点是好是坏。 没了孩子在身边碍事,叶庭鹰和苏温泽再一次放开了正经事不谈而冷言冷语吵起来的时候,叶芷玥闻声也急忙过来劝架,“哥,苏少爷,你们有话还是先慢慢说,不要吵,吵架永远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呵呵,吵得这么欢要是不知的话谁还能相信他们以前可是见面就要用眼神杀人的死对头呢,她觉得这两人凑一对过日子也不差吧,别人常说女人心如海底针难以猜测,他们两个现在的改变也是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实在是不喜欢儿子见识这些争吵的场面,唐逐雀抱着儿子再看了看三人越发无奈只得先返回卧室锁上门,把儿子放回自己的婴儿床去,“念翔乖乖先自己玩着,你巴巴没空陪你。” “妈咪,不要巴巴,BB想妈咪抱一抱,妈咪抱抱—”叶念翱翔手舞足蹈摸着婴儿床的围栏便颤颤巍巍站起来。 唐逐雀被他吓了一跳,他平时不会主动站起来顶多刚站连腰板也挺不直就又脚软了,叶庭鹰最近带着他的蹒跚学步看似也挺管用的,摸着儿子软软的脸颊,心柔似水,“念翔真乖,妈咪在这陪着你睡觉,睡醒妈咪再抱抱,来先睡一觉。” 叶念翔还是太黏人了,她宁可看着他安安静静去睡觉当个美好的睡眠天使也不要总是要人家抱一抱的。 看着儿子瞪大眼睛宠溺地对视可她的心思还是停留在苏温泽给提供的那些资料上面,其实整得再像也没用,只要有了怀疑去作父女鉴定便水落石出了,要是说逼疯的话也不对她起码还没那么容易被吓疯的,而且那些女人也没能进来叶宅。 不过要是存心戏弄的话何必找上四五个冒牌货呢,只要一两个都足够了也没理由这么早就泄漏风声让他们防备吧。 越想越不对,她总觉得这些女人并不是冲着她而来而是冲着叶庭鹰来,因为要是哪天她失踪,别人拿那些女人伤害也能逼疯他,对,肯定就能逼疯他的。 对于她和儿子的事情叶庭鹰的神经线异常地绷得太紧,深谙他们两夫妇婚姻现状的人或许就知道从她或者是从叶念翔着手都能直接打击他。 她这个没甚么社会阅历的小女人都一目了然呢,何况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一切显然又回归到他身上来。 外面那两个男人还在吵,平时两人都很理智的偏偏这回还没她冷静。 唐逐雀出去看着吵得已经有些脸红脖子粗的两人呵呵冷笑,还在吵呢,不知恬耻,她急得不知该怎么理清这些矛盾。 “大嫂,你不劝劝他们两个麽?”叶芷玥这个和事佬看来也劝不住。 “芷玥别理他们,现在还有甚么好劝的,本来就不该吵的而他们看来还没吵够呢,都是半斤八两的男人,要是我是你们的妈咪让你们两个吵够了就抱着头去面壁思过。” 她平时就算很生气顶多也闷声闷气不说话,何时这样生气过冷嘲热讽,叶庭鹰的舌头好像在打结,“老婆,你在胡说甚么?你是骂我还是骂他?” “我有胡说嘛,你们两个总是见了面就这样,真的是你们不烦我也烦了,有这个精神来吵架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像是恶作剧,为什么会找上我来,我没得罪过别人—” “小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苏温泽略显尴尬应着。 “温泽,我还是想要她们几个多一点的资料,这里离你们警署太远其实也不用亲自送过来,给我打电话或网上传来便是,没事的话你先回去了,我们既然已经有心理准备,肯定不会有事的,不要和他吵了,没意思。” “对,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不送。”叶庭鹰冷冷让人离开,把她一路拖回自己房间去把房门闭上,凝视一遍又一遍。 唐逐雀刚动,头部下一秒又被拨正。 他的声音似乎也带着迫切忧愁和担忧,“老婆别乱动,我要这个这个这个姿势先好好记清楚了以后要是有冒牌的出现也会知道。” 呵呵,都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就应该不会让这件事发生才对,他反倒有希望这事发生的意思,这世界原本很美好的,因为他突然就多了不少的争执。 “叶庭鹰,要是哪一天你不能近距离相认的话可怎么办?你神经越来越衰弱了,要是真有一模一样的我出现而你又认不出来肯定会被逼疯的是不是? “我怎么会认不出来你,要是有两个的话还真认不出来跟她睡一觉就知道了,不可能在所有事上面都是一样的,因为你每次都是羞答答的模样。”叶庭鹰鄙夷地撇撇薄唇。 唐逐雀气得肠子都变青,就怕人家没给你这个机会反复辨认,“白痴!你平时很精明的额,怎么现在像个孩子一样不懂事,要是你有了怀疑就问我两个问题。 “甚么问题?” “你自己想。” “那我问老婆你会不会一辈子都跟着我你该怎么答?” “问题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语气和答案,不管你问甚么问题真有那么危险的时刻到来,我就答儿子是我的女儿是你的,无论是问甚么我也这样回答,听明白了吗?” 她的这语气越来越像他质问别人,就连有些轻慢的神情也有些像,这或许便是人家所说的夫妻相吧,叶庭鹰掩不住笑意,“明白了,我的爱人,我这么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福,只要你和他来往不多不过界我愿意和他成为普通朋友。” “呵呵,温泽能不介意当你的朋友才怪,还有王八蛋的爱人也就是王八蛋,谁稀罕谁当。”唐逐雀心血来潮地戏谑。 叶庭鹰哈哈大笑,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点,“真不稀罕?不稀罕的话怎么连小龟蛋都给孵了两个,为何你不直接说我是乌龟?在我字典里乌龟可是既专情又很长情的动物,尤其是公龟更是对老婆一心一意的,龟夫妇的寿命也长,我的爱人,先让我亲一亲。” “叶庭鹰你快放开我,我不要和你玩这弱智的游戏了,咦你还没刮光胡子,难怪最近你的儿子都嫌弃你了不要你抱抱。”唐逐雀的手摸到微微扎人的下巴胡须渣,推拒。 两人正嬉闹时,叶芷玥敲着门询问,“哥,大嫂,爷爷说想留苏少爷下来吃顿饭,问你们让早点开饭有没问题啊?” 叶庭鹰忙不迭应着,戏谑上了瘾,“随便没问题,龟母爱人别走,我们再来谈谈情嘛,都是几百年的两口子了,千万别害羞,再害羞可就是矫情了。” “天吶,叶庭鹰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谁想和你谈情,谈情还不如谈钱呢,不对,你现在是习惯了以权势压人,和你谈交易都是不理智的行为。” “谈钱也行,来快陪我谈谈你余下这辈子陪我睡的价格加起来总共是多少,有没能优惠的亲情价,看在儿子和女儿的份上不如也给免费试用下——” 唐逐雀直接不再说话了,他这话等于是询问她卖掉自己的价格是多少,怎么答都是错误的。 电话答录机的留言正智能嘟嘟工作中,叶庭鹰见她气鼓鼓的才恋恋不舍地终于松了手,“应该是陆雷打来的电话,他习惯了留言不说话,老婆你先等等,我去打两个电话再来陪你玩。” 下一秒他又恢复了把时间当性命珍视的工作狂,大踏步便过去床头柜拿起手机来。 唐逐雀整理下稍显凌乱的领子出去,身后正听见他已经沉下来略显严肃的腔调。 第646章 貌合神离25 叶芷玥竟然在门外偷听,“大嫂你脸怎么有些红润,哥不会和你在里面做甚么坏事吧?” 她现在还羞恼得难以说话又急忙解释,“芷玥连你也取笑我麽?你哥最近不知怎么跟孩子一样喜欢瞎闹,他希望我和他是一对恩爱和每天只会谈情的乌龟,我真的快被气死了,脸肯定也是被气红的。” 叶芷玥捧腹大笑,无奈又关切地给她一个拥抱,“大嫂其实这样很好啊,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有动物角色扮演的兴致了,哥以前很喜欢模仿猫猫狗狗或其它动物,他开心时就会这样的。现在只有你和念翔BB能让他那样开心,这样真好。” “是嘛,可我倒觉得他最近是陪着太家太久和大家来往生疏,现在是被念翔感化得连心智也是退化了——” 两人还没谈完,叶庭鹰便出来就意犹未尽地凑嘴过去嬉笑问,“儿子感化我甚么,老婆,到底又在说我甚么坏话?” 叶芷玥急忙给他一个拥抱,“哥,来给芷玥也抱一抱,大嫂现在被你黏得有些怕了,好冷,哥你要穿多一点衣服。” 叶庭鹰的视线在她脸上,“我妈说女人帮不了公司的事起码要照顾老公的饮食和添衣工作,老婆你觉得有没道理?” 唐逐雀装作没看到他眼里的殷切期望,她现在还是孕妇咧,可是也没看到他有多么体贴就是知道耍嘴皮子和她嬉闹。 饭席刚开始后,叶庭鹰冷冷扫了眼对面正和自家爷爷客套的客人,彰显主任存在感般就把她的位子往自己一旁靠,“老婆现在想吃甚么尽管告诉我,我给你夹,你只管吃就好了。” “好的,那我想吃两个醉虾。”她明白这是示威呢,因为苏温泽就坐在她对面。 “不行,醉虾有酒精成分。”叶庭鹰一口回绝。 “那麻烦给我夹一点清炖鱼唇和柠檬鸡。”她继续为难又强作微笑请求。 “鱼唇可以吃一点,柠檬鸡也不行,微辣的口味而且也太油腻了,不适合准妈咪吃。” “哥,其实林阿姨做的柠檬鸡最好吃大家都知道不油腻,果汁下得刚好也不酸,鸡还去了皮呢,怎么会觉得油腻?” “芷玥好好吃你的饭,不准多嘴说我的事。”叶庭鹰不满意扫了眼妹妹,只是往她碗里夹了点鱼唇。 “那么佛跳墙肯定也是不行的了?那么油腻,叶庭鹰那我可以吃甚么?”她平时爱吃的也就这些,唐逐雀白了眼他。 今晚林阿姨做的饭菜不少,而且几乎都是最拿手的好菜,可他的要求来说是每样也不能吃的,尤其是焖炖的海鲜类。 “老婆你可以喝多点乳鸽汤或这个鱼汤,林阿姨专门给你做的。” “天天都是喝这个,我都腻了。” “腻了也是要喝多一点,你想吃别的就等我的女儿出世后再说,老婆你知不知道甚么叫贤妻良母,现在就是好时机展示和学习贤妻良母怎么当。” 她刚想夹块柠檬鸡可筷子被挡住,叶庭鹰这时候又开始控制狂般本色出演,“说了不准吃这个,要顾着我们女儿。” —————— 苏温泽默默地看着两人,席间几乎是一言不发,偶尔应付着叶博宏让多吃的客套话。 没忽略对方眼色的隐隐失落,叶芷玥的心慢慢沉下去,莫名就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 饭后叶博宏擦手,“芷玥,你待会送苏少爷出去。” “叶老,不用了。” “怎么不用,你们年轻人才有话题聊,你跟我老头子是没话说而已。” “爷爷,我知道了。” 叶芷玥作请的姿势,“苏少爷,让我送你出去。” 苏温泽的车就停在客厅外的车道,走了三分多钟便能到,他开了车门,“不用送了,叶小姐请留步。” “额,苏少爷,其实你是不是还没放得下大嫂和哥的事,哥真的很爱大嫂,我们家人对大嫂特别好,你可以放心。” “叶小姐,这些话不应该对我说,我放不放心与你们有甚么关系,再见,不用送了。”苏温泽钻进车内,启动车子。 叶芷玥目睹车子的离去,转过身看见自己爷爷强笑着,“爷爷,你怎么在这?吃过饭后你怎么不喝茶了?” “光是看有甚么意思,进来,爷爷有话和你说。”叶博宏摇头叹气,率先往沙发坐下。 “芷玥你要真喜欢人家就直接说明白自己的心事,以后最好还是不要拿小雀和你哥的事谈,这些事说来说去也没意思,男人没你们女人那样扭捏和陌生人提及自己的感情私事,你说明白了,你和他有没缘分结婚都好以后也不觉得遗憾。 苏少爷要不喜欢你也就算了,以后就死心吧,好好收拾心情打扮漂亮点去见爷爷再给你安排别的对象,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不然就跟秦少爷再见面看看,秦铭那个人年纪是老了点但人品还是不错,就图他老实没脾气又不图我们家家产。” 叶博宏旧事重提,因为他身边那些老朋友的孙女都出嫁,孙女已经快二十七岁,要面子也是不愿意孙女嫁个不算门当户对,于是得意孙女婿的抉择对象就圈定在豪门子弟里面,说能选择的对象也是不多,他现在看上的就只有苏家和秦家。 不能不门当户对,这孙女的脾性受不得委屈也不喜欢别人高攀,适合的人才行不然以后肯定天天闹情绪的。 “爷爷为何很想芷玥赶紧嫁出去?我现在还不想嫁人,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以后可就不能像这样陪爷爷喝茶和帮您捏肩膀了是不是?”叶芷玥过去讨巧地帮着他捏肩膀。 “爷爷知道你的心思,你喜欢人家可还是没勇气告白又觉得或担心人家不喜欢,可爷爷和你奶奶以前不也是没见过面没感情一样就在一起好好过了几十年,要不直接看你哥和小雀就知道,感情是培养下就有了,爷爷也不想你嫁给秦铭少爷但是你不想嫁他那就只能先要嫁给苏少爷了。” 叶芷玥停下手来帮着忙端过林阿姨端过来的那杯普洱放在茶几,“爷爷快喝茶,这茶闻着就好香哦,爷爷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种普洱对不对啊。” “别闹,安静听爷爷喝茶,不,是说话,芷玥,你不敢说那爷爷就给你作主了?” “老爷其实不急,小姐长相好脾气好又能干,谁家要过去当媳妇也是福气,不急不急,现在这社会女孩子嫁人晚很多也是三十岁才结婚的,大家也不急啊,苏少爷这人我们认识的也还不长时间。”林阿姨急忙凑了一句,这事就他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急着把孙女卖出去好赚点彩礼钱呢。 “阿琴,这样不一样的,我们家不一样,女孩子要是不上班也没事业要努力就是要嫁人的,她现在事业也不稳定,抱着那间设计室还能过一辈子啊?而且女人过了二十七人家再嫁人,别人看我们家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芷玥她在这两年嫁娶最好,她和苏少爷不是很合适麽,我前些天已经让唐老弟和人家苏先生说说看有没和他家联姻的可能了,这两天估计很快就有答复。”叶博宏心底的意思很明朗化,不过认同他的人就没有了。 “爷爷您竟然已经和人家说了要联姻?为何不事先告诉我?这样人家知道后会怎么议论和看我呢,好像是女追男没点骄傲了。”叶芷玥又惊又急,她的语气因为焦虑带了些不满意的顶撞。 “怕甚么,你唐爷爷和苏少爷他父亲的交情很好都是几十年的世交,他们商量也是有分寸的,是偷偷商量这事,成不成也就很快知道了,不成的话别人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会嚼舌根,谁让你和人家单独相处那么多次也没告诉自己的心呢,非要爷爷为你作主。”叶博宏把茶杯往茶几一放,起身往楼上而去。 “爷爷,这也不一样,这婚姻大事不是说有点意思了就能成,要讲缘分的,永远也不是单方面的意愿就能成事,何况苏少爷喜欢的人是大嫂厌恶的人是哥和我,现在他对我的态度比对仇人好不了多少,别说不同意联姻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婚后相处也不会开心的,爷爷您这样是不是害了芷玥的幸福。”叶芷玥正急急忙忙地解释。 客厅外的守卫某队长正快步进来。 她立即闭了嘴,觉得私隐被人听了去脸色不悦,“这三位大哥,哥难道都没告诉你们外人要进来我们家客厅前要先让人通知麽?有什么事情?” “叶小姐,叶老爷,打扰到你们的谈话真不好意思,不过事出紧急我们没办法,苏探员的车刚到山脚下的警告危险区就出了事,我们只是想问老板要不要派人去帮忙,老板的电话一时打不通。” “苏少爷的车出了什么事?”叶博宏略急。 “苏探员的车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撞上了车道右侧防护栏,防护栏也撞歪了险些连车也掉下山崖去,他人现在没事,我们拦截到他报警的电话—” 第647章 貌合神离26 明月半山的山脚下确实有一段地势艰险,高速驾驶转弯时就比较容易打漂也难以全面观察前面甚至是两侧路况的路特别容易发生车祸,不少的人经过那段路特别谨慎小心车速慢如蜗牛。 之前他们雇请来的某位常备司机也出现过差些行驶中打滑坠山崖的事件,其实真的不算是人为的过失,因为那司机的技术还是挺不错的,车一直以来也开得稳,个人生活休息和身体保持不错,视力过关,平时开车时绝对不会心不在焉的。 一次前车之鉴便足以重视,他们一家也免不了出入,在叶博宏经常强调个人自身安全最重要的基础下,于是他们现在的所有轿车全部是装上了最新型的安保防护和不定时更新,连最普通给司机配备的用车也是装设了顶级的智能助驾系统。 这最新型的智能助驾系统远远比人为来得令人放心,计算机控制的观察来得准确和敏捷,可是这还不够,而且之前他们就商议着要修改下但她哥死活不同意,只是在那一片车道前后设立了危险慢速驾驶的警告牌,没想到现在真的出事了。 守卫还在,她也顾不得外界时总是大方优雅的形象,叶芷玥脸色煞白,嗓音怕得有些慌,“爷爷,现在要怎么办?” “人没事就好,苏少爷的人不是没事麽,芷玥快让你哥下楼来,他是怎么做事的现在连人家的电话也不接呢,问他不接电话在干嘛,不接电话有事也找不着他——” 不同于孙女的慌张失色,叶博宏脸色倒还镇定,只是对孙子竟然不接紧急电话这一事意见特别大,这些守卫他也见不上几次面,在不知道事情详细经过后更是不知道如何处理,只是担心山脚下已经又围聚了些记者。 不等说完,叶芷玥便急急忙忙小跑上楼去。 “芷玥等等,不要让小雀也知道—,唉,这孩子说风就是雨跑那么快,你们的人先过去看看有甚么要帮忙的,一定要把人救了带药箱过去看他伤着哪里。”最后这话是对着还在客厅外等着的人说得。 守卫的那三人点头,快速下山去。 叶庭鹰不接电话是因为他忙着与陆风视频聊天谈正事,屋内的那个固话响起也不想去接想再等一等,一般多是守卫询问有甚么有人要探访或是突发的意外但觉得不碍事,于是听见妹妹心急如燎的呼喊,疾奔出来听明白了后也是一惊,把视频关掉便离开。 叶芷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哥,我现在能不能和你们一块下山去?我想去看看他伤得怎么样,苏少爷他之前还不知道那里危险需要小心驾驶啊,怎么还会出事,我们明明提醒过—” “不提醒也是知道的,是意外,别这样大呼小叫的,你大嫂还在里面看书,你不能下山,芷玥你好好在这陪着你大嫂和我儿子,哥会处理好,没事的。”叶庭鹰丢下吩咐便匆匆离开。 在他的地盘出了事报警警方若是问起后也是需要处理的,那段路正是他对自家这边环境最满意的天然安保优势之一,绝对不能改,他现在是想和人家私底下了解处理好,尽量不能动工修改那一段的路况。 “有甚么事忙连电话也不接?”叶博宏见到孙子便质问。 “爷爷,我和陆风对最近的科技园投资项目还有些需要跟进的事项,现在不需要去公司也是有很多事谈,刚才我在和他讨论下一季有想买入新地皮的资金—” “算了,这些事你处理就好我也不想听,你把人家受伤这一事给安慰好,不要让那些新闻记者又瞎写我们家的事便是了。”叶博宏挥手便让他离开。 他看见不远处正脚步畏缩地跟在身后的孙女,想了想,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芷玥你别慌慌张张的和你哥也一块过去看望人家,你哥不会说话,替爷爷陪着你哥给人家好好道个歉,苏少爷要没事不急着去医院的话就让他过来下,爷爷有事。” “爷爷,这刚吃完饭人家刚走,现在你又和人家有甚么事说?”叶庭鹰把卷起的衬衣衣袖放下,脸色微沉。 “还能说甚么,最起码的礼仪来说我也要跟人家好好赔礼道个歉啊,他在我们家外面出了事不道歉哪说得过去,难道还想我这个老头子亲自奔波下山去是不是,他不需要急着去医院的话就先请上来再送人家回去,你们快去别耽误了。”叶博宏回以孙子有些不满意的眼神。 这要是依照哪国的礼仪来评论也是轮不到他长辈的给晚辈道歉呢,受伤是对方的疏忽大意,这是两码事,叶庭鹰不再说话,看着乖巧地跟在身后的妹妹,眼色微微闪过不易察觉的光芒又很快隐了去,把车内的真皮座椅给调好和不开心拧了拧眉心。 就是故意让妹妹跟着过来挂心人家和表示一点不必要的关心,他很明白自家爷爷的那点心思:想和苏家联姻,呵呵,除非他的脑子是被驴踢了才会同意,联姻后疼爱多年的妹妹也等于是吃亏给了人家,而且以后经常相见的话妻子和前夫的那些所谓深厚的感情难免又复活。 这年代经济飞速发展日新月异可人有些方面的事不注意了更容易闹笑话,譬如儿子爱上和想娶的女人老子也可以用,顾城两父子的行为让他意识到人性有时是多么自私和荒唐。 尤其是因为比较要好的一对朋友徐怀轩和林莞音十来年的感情也一朝瓦解,还有些反目成仇如见陌路人,他是绝对不相信这世界是有从一而终的感情何况还是婚姻,有备无患是他的作风,把最可能对自己不利的给掐死在萌芽状态才行。 联姻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如何把他爷爷要给妹妹找婆家的想法先给应付下去呢,难道要找个更好的联姻和结婚对象?可这也不符合目前的计划,因为不管是海沙还是别的城市大多数门当户对的人其实盘算和他家联姻无非也就是图利益和以后生意上的合作,他微微握了握拳头。 叶芷玥的心乱哄哄的,没注意到他眼色的变化,从窗外郊区半山腰的风景回过神来,小心试探问,“哥,为何不让施工队的人改一改那车况,他们也只需要移动下些树木再把前面那几段的给整得开阔点,嗯在车内看外面两边的视野开阔点估计就不会那么危险了。” “麻烦,而且上山的路不好走,工程量太大也没必要,那段路本来就是不好开车的自己技术不好就别怨了,芷玥,最近念翔已经会走路了,他现在能站得很笔直,以后你要多陪着他练习走路知不知道。”叶庭鹰的嘴角带着笑容,属于得意又骄傲的笑容。 “哦,这些我知道了不用反复提,可是大嫂貌似对你整天把念翔BB当未来的童子军操练有些不开心呢,她上次还说只希望宝宝轻松自在的长大,要给营造最好的宽松环境,日子过得不用太辛苦,哥,以后有甚么事不如和大嫂商量着点。” “现在吃点苦以后就能让别人吃苦了,不强大的人哪有更多的资格去获取更大的成就,是她愚笨而已,芷玥,你大嫂还是有点过于文艺和理想化的观念,总是觉得简单点就是好的生活了,要求低也不太现实,难道你也不明白哥的打算?” “哈哈,我当然明白,哥你是想把念翔BB培养成他这一辈里面最具有出色头脑和魅力兼备的美男子嘛,你太霸道啦,芷玥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可你敢不敢当面说大嫂愚笨,我最爱的哥听说你在老婆面前可是完全温柔得没有理智的小男人。 上次你说希望自己是乌龟可以甚么都不做天天黏着龟母谈情说爱的,连大嫂现在都说你弱智了,整天在她面前嬉笑,不过她很开心的,哥你不如也给芷玥再扮演多几次的猫猫狗狗,我真的太怀念你以前被粘着还好心情地说故事——” 对妹妹的这些唠叨家常,没想到妹妹知道的还挺多,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便不知该怎么参与,叶庭鹰只是呵呵笑了笑不再开口,因为现在已经能看见前面不远的一幕了,苏那辆红色法拉利还在栏杆前停放着,车旁有两名守卫带着工具在检查中。 有些慌张不安还有隐隐的担忧,刚下了车叶芷玥下意识就挽上她哥的手臂,挂满不好意思和客套担忧的脸朝一旁沉默的男人扬了扬,“苏少爷你伤得怎么样?” “叶小姐请放心,苏少爷伤得不重,他紧急刹车在快撞上栏杆前制止得很好,但他之前的一百多码车速还是太快了,撞得急刹车时的冲击力还很大,连栏杆都松动不少,他的车子也只是查一点点就能摔下山崖去了。”应话的是守卫之一。 “芷玥你不要过来,在这里等哥。”叶庭鹰把妹妹的手先轻轻拿开,过去栏杆那边再三确认下车身的受损程度,栏杆外便是山崖,深不见底的山崖,这车道并不算狭窄但前后车道弯曲的幅度很大。 第648章 貌合神离27 “苏少爷你还好吧?这件事情实在是对不起啊,不知你这次伤到了哪里,要不要紧,刚才有没叫医生来?”叶芷玥见大哥不在,记得爷爷的吩咐便小心翼翼地询问一句,那些守卫明明带了医药箱过来但看来还没打开过。 看着一旁蹲在地面可脸色颓然看不出哪里受伤的年轻男人,她自己的呼吸也不知为何有些窒闷,而手心凉凉的,属于汗水被山风吹干时的感觉,掌心真的也好像冒了汗这是紧张时常见的反应,她那时设计的作品被选秀方评论时便是这心态,战战兢兢怀里像有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 “我没伤着哪里但还是谢谢了!不过叶小姐不必这样假惺惺的,又要害人又要假装送上关心你们演戏也不累麽?”他看似在抬眸远眺可心底的怨恨快要烧掉了所有理智,苏温泽抬起头从远处的海景收了回来,语气带着怒气和冷冰冰。 “苏少爷你,你怎么能这样子说话呢,这事是意外这路段我们之前确实没让整改是我们的错,可是你的车速是快了点,经过这里要减速——”她这回是直接懵了,要不是自幼以来便有着良好的教养让先谈清楚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 叶庭鹰这妹妹长得很漂亮,那双温柔似水如同会说话般的大眼睛,挺直秀气的鼻子加上那洁白无瑕的肤质,美丽炫目,比海沙不少的名媛也更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只是这美丽更是衬托出他脸上疤痕丑陋的苍凉,表情有些淡淡的委屈可让他更鄙夷和烦躁,还在装! 竟然还在装!他车被人动了手脚那些栏杆的一部分也被动了手脚,这根本就不是甚么意外,过来还正常,能有时间和机会这样做的便是叶宅的人,他原先准备报警了但想起这是人家的地盘还是先私下问个明白,何况自己本身也就是警察。 苏温泽冷眼扫了眼她,再看向对面低声和守卫说话的男人眼眸更是红得能喷出火来,嘴角的冷笑冷若北极的风雪,“呵呵,叶小姐,没想到你哥耍心机和使用下三.滥手段先无赖抢走小雀现在还想直接害死我,这手段绝对阴险毒辣,非常人能比,难怪我也比不上他。” “苏少爷!你,你不能这样说我哥,我很不明白你为何这样说话但这起事故的主要原因也不是我们直接造成的,你不能无缘无故这样说话,我哥和大嫂的事已经是过去不能再改变的事实了,要觉得委屈可以索赔,不要阴阳怪气地说话。” 她原本还是结结巴巴,可叶芷玥瞬间拔高了嗓音于是气势上也没显得那么柔弱,只是俏脸一白,这点明眼人也看得出她多么紧张害怕。 “我是受害者还凭什么不能说你哥,不过现在懒得说你哥和小雀的事了,要不是因为那些女人的容貌接二连三改变而事情诡异我本来也想着放手不再找小雀了让她以后能安心好好过日子,可没想到你们连我也想害死,卑鄙无.耻,小雀嫁给你哥算是不幸中的最大不幸!” 苏温泽的辱骂话语义正词严,一字一顿,那几名守卫脸色瞬间也变了脸色变得看似探究又凝重,他们当中的不少是生死岛直接委派过来的人,别说海沙连国内的事情也并不多了解,看了看老板又看看别处,有些对两人的感情争执并不知。 “芷玥,清者自清,不要和他这样生气理喻会丢了你的公主形象,这事不是我们做的你知道就行了。”叶庭鹰快步过来把妹妹往身后一带,摸到她略显冰凉还有薄汗的掌心和看着失望和愠怒的眼色,心中微微揪起,妹妹何时这样紧张过。 “哥别笑话芷玥,我哪有甚么公主形象,他的车到底伤成甚么样子,损伤要是稍微严重的话我们赔一辆给他好了,免得人家胡言乱语全部责任都市=推到我们身上来还说我们坏话。”叶芷玥觉得有些难受,依偎在大哥身旁才稍稍心安些。 苏温泽嘴角不由得勾起,现在赔一辆法拉利就算了,殊不知一辆车没了不是多大的损失,可他生气的点子关键不在车子上,这女人对她兄长的事看来是完全不知,当然也对,不少人犯法也是瞒着自己的家人。 他握拳压住怒气才能说出话来,咬牙切齿,“叶庭鹰,我真后悔那时把小雀拱手相让给你这种不择手段,阴险狡诈,明着一套背地里玩着另一套的人,怪我自作自受成全了你,想我死就直接找人来下手,又何必在背后耍这样的阴招呢。” “苏温泽你的嘴巴给放干净点,这事真不是我指使的。”全是不好听的字眼,叶庭鹰微怒,这件事他还想问清楚呢。 “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侵入我系统的信号就是来自你们叶宅的某台电脑,我的车也只有你们的人能靠近,现在还说不是你指使的?在侮辱我智商是不是,在你家这边你的人没允许哪有这样大胆连我的车也黑了混进去动手脚,做了就要认。 真是不知小雀知道这事后会怎样看你,阴险狡诈的人配不上小雀那么善良的女人,可怜的是现在她连儿子和女儿都给你生以后再离婚也是吃亏,女人年轻的黄金时期她全被你—” “苏温泽你说够了!再说一遍,我从来没让我的人动过你的车,栏杆的松动也不是我让人做的,现在她是我儿子和女儿的妈咪你没理由接近我老婆还害你?有这个必要么,你们几个到底查到了甚么没?”叶庭鹰瞥了眼身后看热闹的守卫。 他这一喝问凌厉得那几名守卫立即低下头去一致摇头,看热闹被抓后的那些尴尬更是无地自容,领头的硬着头皮往前跨了两步道,“老板,栏杆和车子包括四周真的没任何的痕迹留下,所有角落我们都细细查清楚了,是谁做的我们暂时真的还查不出来。” “那就再去查,查不到任何痕迹你们就自动隐退回去本来该呆的地方,我就不相信人明明来过了还能把一切痕迹都带走抹去,两个小时还查不到就是你们的失职。”冷冷命令,叶庭鹰拿出手机来看见陆风的信息心急打开,看完后眉头皱得更紧。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叶芷玥这时候才敢发问。 “很简单,他的车被人黑了有人进去过,那些栏杆也被人动过手脚弄松了些,现在心里闷着不开心还怀疑是你哥我做的,也不用脑子想一想为何我要下手,还有就算要他死又何必在自己的地方,存心惹得一身臊麽。”叶庭鹰言简意赅解释,更多的是不以为然的埋怨。 “甚么?怎么会这样?” 苏温泽走远些接了个电话,返回来再看着两人的眼色越发冷怒,“叶庭鹰,你们要是不交代清楚我就真报警让人拿搜查令来查了,到时候你们就算不同意可不能再诸多阻拦也不准和我们的人施压交涉。” “苏少爷先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爷爷特别不喜欢哥因为外面的事惹得街知巷闻,你们警察来了那么那些记者也肯定会大肆议论,不行的,你先不要报警等我们查清楚了让你满意好不好,哥你快说句话啊,爷爷不能受太多刺激他身体不好,哥还记得不。” “对,这事还是不能也不要小题大做,这事真与我无关,我不是你们要查的对象也没必要施压,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自己在我家暂时住下调查等查清了再说,我给你权利审问他们但我也要在场,不能过问不该问的问题,还有住在这里也离我老婆远一点。” “我想先要他们这些人的身份资料,能大白天就钻进车去的人多半就是你守卫或是女佣等。”苏温泽脸色缓和了些。 这资料岂是想给就能给的,叶庭鹰隐忍着愠怒,淡淡冷笑,“也行,我爷爷待会也正好要见你,最好不要提这些。” 叶芷玥舒了口气,“苏少爷,不知你的车现在还能不能开?” 不等回答叶庭鹰便霸道把妹妹往身后拉了下,以身来拉开些距离,“别多嘴,芷玥你是好心过了头,他的车损伤也不重,和人一样完好无缺,顶多也就是车头刮损一些,当然能开。” 叶芷玥沉默到回了车内,叶庭鹰启动车子还踩油门不放,家用轿车旋即消失在眼前。 叶芷玥坐在副驾驶,见车速明显快了脊背下意识坐直不少,闷闷道,“哥,苏少爷真的又要在我们家住下?他上次也住了很长时间,我不是不欢迎,可爷爷说已经请唐爷爷和苏豪私下商谈我们家和他家有没联姻的可能,要是这些被人家知道他又住在这里是不是不太方便?” “你不是有些喜欢他麽?为何说得不愿意他住下,哥刚才看你望着人家的眼神又生气又畏畏缩缩的,芷玥他不适合你,就算没有你大嫂他也不会是你的良人。信哥的话,他是刑警中查案态度太较真的一个,脑筋不转弯,很多人都不想他好过,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第649章 貌合神离28 “哥,我只是对他有些好感而已,真还谈不上喜欢,住下其实也没不方便的,爷爷特别喜欢他的为人,可要是别人知道他这次又在我们家住下不知会怎么说话了。”叶芷玥违心地应话,她很害怕直面这样感情和亲情可能会有矛盾的话题。 “傻丫头,绯闻也要看轰动率和议论价值高不高,他过来住下哥自然也有借口说是因为正经事,外面的人也不敢议论多荒谬。”放心笑了笑,叶庭鹰的车技稳如泰山,开的很快但握住方向盘的手更是如藤蔓紧抓,两人不出五分钟便回到主宅。 停车后,叶芷玥比平时多看了几眼守在车道边那哨塔的人,带狐疑的脸色再度挽上他手臂,“哥你愿意让苏少爷住进来调查,那说明也相信是他们那些人做的?这些人很冷酷哦,哥你是从哪里请回来的,以后不如不要那么多人守着了。” “别多事,乖,先去看看爷爷,爷爷不用陪着就陪你大嫂,快去。”叶庭鹰轻拍了下妹妹脑壳。 “哥那你呢?哥体温这样高,抱着特别舒服温暖,难怪晚上念翔BB更喜欢你抱着他睡觉。”叶芷玥送上灿烂的笑容。 “不用这样讨好哥,哥还要去查清楚这事好快点把那瘟神赶了走,免得你和他住得近真的会日久生情。”叶庭鹰半分认真半分严肃掐了掐妹妹的脸蛋。 苏温泽开着那辆如今车身已有不少刮损的法拉利返回来时叶博宏也正下楼来,见到车身的刮损不觉有些讶然,可见人家他那套米白色的西服没之前那么洁净如新人倒是毫发无伤,放心笑了笑,招呼着在客厅坐下。 苏温泽在老人家面前还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十分有风度地不提事故的内在原因。 开口说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叶庭鹰带着三名守卫队长亲自搜查了洋房那边空置出来的房间电脑,逐一排查检查很快也就找出曾近期联网使用过的某高档电脑,电脑的所有与外在链接痕迹已被清除掉他们搜不到更多的资料。 叶宅不仅是主宅,洋房,车库,所有的监控也十分严密,可对方能把他们监控视频删改再窃取了钥匙进来套房操作,再看准了他们守卫何时会离开有机会安心上网破解,能在不超过一个小时内便完成如此苦难工作那人的能力一点也不小。 毕竟苏温泽也是国际刑警,基本的物产保护和防备意识也不弱,检查得出他那车辆安装捆绑的也是比较新型的系统,在对方竟然接收不到系统智能发出可能被攻击而警醒的信息后破除了网络安全锁等,这样再要想黑进去的可能性太微。 陆风在黑客技术的造诣是国内最顶尖了吧,他也熟悉这里的守卫分布和明显和隐形监控配置情况,也绝对有这样的能力偷取钥匙,可不会是他,因为他人根本就不在这,已经能确定那人使用的是洋房这边的网络通道甚至还是这一台电脑。 不是陆风的话可他身边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呢,这些从生死岛毕业出来守卫一致是经过他的合格挑选,要是对黑客技术造诣突出而有这能力的也被剔除,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到,叶庭鹰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那人藏得如此之深他也不知道。 “这一部电脑被用了他也知道我们会查到也不损毁掉,那人还真胆大心细,老板,可这事也太奇怪了,不管是车道那边还是洋房这里的监控录像我们查过所有的摄像头等硬件肯定是没问题的,线路也没出错,要没被故意剪辑过就能知道是谁来过。 可小兰说这里的钥匙是前两天就被人偷了又说不准具体甚么时候被偷的,还有她最近常常轮班过来这边清扫为何也没察觉,我总觉得她有些问题,会不会是她因为贪图钱财被人使唤而做了错事?”在叶宅驻守超过五年的某守卫大胆说出自己的怀疑。 “不会是她,小兰那丫头还没这个能耐也没这个胆子这样做,你们回去继续查监控录影要慢镜头找出这天在这附近出现过神色可疑的人,给我全部圈出来,不信人来了这还真能抹掉所有痕迹。”叶庭鹰让他们先回去。 对方明显是老手,键盘最容易套取指纹,因为重复性的动作敲击时难免留下便自然会带了感应贴合也极好手套,可就算如此带着手套是最难快速操作运算—— 而且这部电脑显示屏主机等硬件的位置完全没移动过,因为这些电脑装设的安保虽然是价格低廉的重力感应,为了节约成本不会把所有的监控开启,后备的监控系统简单得不能识别系统有没切入外在的链接和开启后视监控,也就是说被移动了才会启动后面的防护和警铃。 那人连这个都知道,叶庭鹰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当初陆风让别把这些声张,他于是也就不对守卫和其他人提及过,只是电脑很轻易也就能移动,很多人因为坐姿问题往往会调整下显示屏的支撑架,这也算移动了。 那人挑选的这套房也是至今还没人入住过的,眼光很好因为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僻,在走廊最后一间,只要把门带上不发出任何声响的话,佣人哪怕是过来清扫也不会知道里面有人,他对这里的一切似乎了如指掌。 诅咒一声,叶庭鹰握拳往墙壁锤了下,这感觉太坏了,事情像是完全脱离他的掌控,那人就如影子一般躲在某处恨不得伺机反咬一口,可是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出现在他身上来呢,现在,那隐隐的不安也掩盖了最初被人暗算和背叛的薄怒。 这样不声不响就能把人神经线拉到最直的算计作风很像是银龙的手法,又想卷土重来兄弟反目?芯片不是拿走了麽,电话突然响起,最简单的和旋铃声差些吓了一跳,他接过手机看了眼屏幕压低嗓子把怒气压下去,“芷玥,甚么事?” “哥你快回来,大嫂昏迷过去流了很多血,你快回来,林阿姨说是可能要提前要生了。”重复的叫喊,满满的焦急。 闻言心脏一紧一停,不应声掐了通话,叶庭鹰把门带上便匆匆离开,怎么现在来生,大白天的而且比预产期足足早了快一个月,昏迷过去还流了很多血,他妹妹的话是带着致命魔力的魔音一遍一遍反复响起。 这皮鞋不适合跑也不习惯跑,于是他几乎是在竞走。 走得越快,心脏便越痛。 三楼套房 叶博宏和苏温泽两人脸色凝重又惊慌守在门外,尤其是叶博宏,消瘦但还高大的身体摇摇欲坠,见到他那支险些一拐杖又敲了来,却只是挥舞着,“兔崽子你去哪你去哪啊,在家也不好好陪着你老婆,林阿姨说小雀摔了下来很危险,现在是不是为了赚钱谈生意连老婆孩子也不要了,小雀和孩子要是有甚么三长两短你给我死滚出家门去——” “叶老您不要这样,现在怪谁也没用的,医生已经正赶过来小雀肯定会没事的,让他先进去看看小雀。”愣了愣,苏温泽看见他那不知用甚么语言来形容无比难看的脸色,拉住气得脸色铁青的老人劝了句。 叶芷玥听见外面的声音让佣人先开了门小跑着过来,梨花带泪的俏脸因为呼吸不稳有些微红,“爷爷,能不能不要怪哥了,大嫂现在都快不行了,您怎么能每次有事就想打哥骂哥,这不是哥的错啊。” 叶庭鹰把门带上箭步过去,他妻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原本那雪白的床单全是血,鲜红鲜红的,血腥味很浓烈沉重弥漫在空气里,握住冰凉冰凉的手,这就像是死人的手无比冰凉毫无一丝温度,女人唇色异常发白苍白甚至还带些淡青。 林阿姨急得快老泪纵横,忙不迭就迎过来,“少爷您可回来了,小雀她——” “为甚么会这样?”不等对方开口,他好像在做梦,叶庭鹰感觉如坠深渊,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不敢置信这眼前一幕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问话。 “少爷我不知道,我抱着小少爷在婴儿房练走路突然听见砰地一声过来一看小雀她就躺在地板,她从飘窗摔下来,地板满是血,叫也叫不醒快吓死我了,那时小姐也刚从楼下回来,那地板凉冰冰的,我们来不及通知就先把她搬回床上。” “小桃人呢?” “小桃今天上午就请了假去看她哥,她哥那次胃出血原来身体还有别的毛病至今还没出院,哥,我真的都不明白大嫂为何偏偏那么喜欢和要在飘窗上面看书,现在天气转凉后那山风也冷冰冰的吹着便不舒服,可她偏偏喜欢坐在那看书—” “那时还开着飘窗?”叶庭鹰黑眸凌厉吓得林阿姨往后退了退。 现在飘窗那里是关闭的,因为已经调好足够大的暖气套房内无比暖和,可是这暖和让那些血腥味更明显,看着那一大摊血他莫名觉得头晕目眩,这晕血的反应还是改不掉。 第650章 貌合神离29 最后这话是对着林阿姨问的,这天本就是林阿姨照顾他妻子,本来应该是最放心的可偏偏出了事,他现在还不相信。 “少爷我真的不知道飘窗为何会开着,平时小雀很注意保暖她之前坐在那里也从不开窗,可能是觉得最近胸闷想呼吸下新鲜空气,我见风很大急忙把飘窗关好。”林阿姨脸色惶急解释,解释了一半见人脸色越发阴冷暗沉于是不敢再说话。 叶庭鹰紧握住的手如往常的温软,可攥住好一会还是觉得冰凉如雪,脉搏也虚弱似无,心底的那股沉痛如被掩盖深海的大石头逐渐浮现上面来,沉默了会再问,“医生到底甚么时候到?” “少爷,出事后我们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让医生过来了林医生他们也说很快很快就到,可这里毕竟那么远不会很快来的,我们又不好再移动她担心胎儿,之前明明说医生月底再离开没想到—” “连基本医护也不懂,那你们这群废人全都留在这有甚么用,出去!给我出去。”叶庭鹰往身后几位女人怒吼两句。 “少爷,您别生气赶我们走啊,现在少奶奶这血流得这么急这么快,我们要帮忙帮忙换被单,看有甚么办法止血。” “这血你们要能止得住就不会流了这么多,被单不值钱不用换,都给我滚出去!” “哥,别这样,要是大嫂醒了有甚么要做的她们能帮忙的——” “很吵,你们全都出去,芷玥你也出去快出去!”叶庭鹰见大家不停令更是烦躁,更是怒从心生索性把一旁的推盘狠狠踢了脚,盘子上面的热毛巾,止血绷带毛巾等散落在地。 乒乒乓乓的声音刺耳,叶博宏用力敲起门来询问怎么一回事。 林素琴无奈带着那四名女佣离开。 叶芷玥把手放在他肩膀,“哥别这样怪她们,看着你这样我很难受,本来不想说的可这事主要还是怪大嫂她那么喜欢坐在飘窗,飘窗那么矮其实以前她摔下来没事,但现在带着胎儿不同,现在走步路都怕磕着碰着她怎么还能去那里坐。” “芷玥你也出去。”叶庭鹰的语气有些无力。 “哥,这是为甚么?我要陪着你和大嫂。” “不用,你先出去,这事瞒不住,你大嫂她爸妈估计很快也过来了,出去照顾好爷爷,哥想冷静下,听话先出去。” 叶庭鹰把妹妹推往门边不等她再多阻拦开门推出去再反锁了门,返回床沿边心绪沉甸甸的,平生以来他觉得脚步沉甸甸的,沉重得抬不起再走。 居高临下看着脸色苍白毫无生机的脸颊,一样的俏丽柔美只是太苍白了,还有更多的血源源不绝地流,他看着那片红色不由得紧紧捂住额头,那双深邃清澈的黑眸也因为被淡淡的泪水染过更显得光泽盈盈,只是并不迷人,满是悲痛之色。 “醒一醒老婆,我们女儿还没出世的,你先醒一醒,不然我咬醒你了——”他的唇落在一样冰凉的额头,低沉闷痛的呼唤更像是从地府传来。 没得到回应,他的牙齿一开一合便真的咬住女人的手臂还按住人中,只是依旧没得到回应,再咬一下加大了力气,等了会还是最细微的回应也没有。 叶庭鹰缓缓松开虚软无力的手,掏出手机来拨打电话,等电话接通便开口,“莞音,快过来我家,我老婆出事了。” 打完了再打给陆风让一块过来,他总觉得只是摔了下不可能这么巧合就摔得昏迷,女人现在一动不动该怎么办,最大的悲剧是一胎两命,可他不要女人因为昏迷就连女儿也保不住。 一众医生过来检查 半小时后,主队的林医生脸色沉重摇头叹气,“叶老爷叶少爷,这个催.产素可不是开玩笑,少夫人哪怕是昏迷我们也有办法救孩子,可你们私自使用这么大剂量的催.产素对少夫人身体子宫伤害太大了而且她现在还没有要生的迹象。” “医生你在说甚么?可我们少奶奶从来没挂过催.产素啊。” “哎呀,我们也不会告发这事,可怎么会没有呢,明明她体内就有,叶老爷您想孩子平安出世享受天伦之乐也完全可以理解,可现在快临盆了胎位有些移动再来胡乱用药对大人来说真的很危险,我们检测到她体内含有大量的催产素,而且剂量比我们规定限制一次挂的还多上三倍多。 你们这次也真的太急了,我不赞同这做法,妈咪就算是昏迷也没事我们有办法接生,可胎儿能不能出来这事千万不能急的,她这一胎比预产期顶多也就是早两三天,你们这样私自用药导致子.宫收缩太厉害出血量也更大,这危害多么大你们可知道,她现在没要生的迹象我们也还不能剖腹产一定要先等羊水穿了——” “医生,那我大嫂体内的催.产素是甚么时候挂的知不知道?是不是出错,我们真的没用过药。”叶芷玥满脸惊疑。 “根据剂量和吸收作用来看那药是在两个多小时前下的大概就在今天上午十点多到十一点多,或许还早点但误差不大,叶主任是你们的家人,他医术高也能接生可也真的不能胡来的,这些药正当可对大人来说身体和子.宫伤害太大。” “林医生,我们真的没对大嫂下过药,你们诊断这算怎么一回事?” “哎呀,可少夫人体内真的有药啊,我们不会出错的——”她之前也不是没见识过,林医生明显不相信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开骂,要死别的家庭她恨不得教训一番,很多家庭在母子为难不能同时施加手术时肯定都选择抱住孩子而不要大人。 “林医生,她和孩子现在怎么样?”叶庭鹰冷冷扫了眼身后那四个不做言语的女佣和自家爷爷,语气严厉了不少。 “叶少爷请放心,少夫人的大脑皮层只是因为曾经受到过非常严重的撞击损害才导致昏迷不醒,胎儿没事胎位很正只是她流血太多子宫伤害也大,以后要不好好休养身子会非常虚弱还可能会导致不育,因为她之前的宫寒也比较严重,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我至今也还没见过怀胎八个月多的妈咪掉下楼梯还能保得住胎儿的,这个孩子生命力很强很健康——” “医生,我大嫂她不是掉下楼梯,是从飘窗坐不稳掉下来的。”叶芷玥纠正,她那时打电话太急来不及说明白,医生过来后叶博宏便让进去,甚么都不准大家说,尤其是担心大家说些不吉利的话,叶博宏特别注重这个。 “是嘛,可少夫人的头部撞击力度特别重脑震荡也很严重,按照道理你们这个飘窗距离地板高度的话还是不会伤得这么厉害才对,我所以就以为她是从比较高的地方摔着滚下来,飘窗这也可能是她脚抽筋坐不稳摔下来头部先着地吧——” 叶庭鹰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在沙发跷腿而坐。 唐氏夫妇过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因为林莞音和叶芷玥陪着不停解释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两人一开始也没敢说甚么,唐展和还埋怨自己女儿不懂事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怎么还总爱坐在飘窗,难道不知道这样坐着气血不通的话更容易抽筋,本来孕妇就更容易抽筋了。 楚雅君看着一旁的女婿眼色变得越来越复杂,自己的宝贝女儿现在可以说是接二连三出事,还是不可思议的诡异,明明只是从飘窗摔下来可就能陷入昏迷不醒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女婿命太硬而有些克妻,无奈知道最宝贝的外孙和父亲相比更融洽也不便说甚么了。 因为人家说天生克妻命硬的人人缘也不好尤其是不能得到孩子的喜爱,这情况不一样,现在她那位只是两岁大的外孙对女婿的喜爱不亚嘴馋猫儿见到美味猫粮,见了便欣喜雀跃,加上女婿那脸色比任何人都沉重于是也不说话了,只是心里很不舒服。 这时候冷静了些,她便问起苏温泽为何人会在这里,苏氏和叶氏现在也有生意上的合作麽,苏温泽长话短说过来看唐彦诚可还没来得及过去便出事了,叶芷玥见到他面不改色地撒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能帮着应付搭腔说确实是这样。 还不等那些医生离开后,叶庭鹰放下黏着自己的儿子给林阿姨抱着作势抬腿就要闷声闷气回了房。 叶博宏厉声叫住,拐杖嘟嘟敲了敲地面,“去哪里?现在哪也不准去,给我好好陪着小雀,她不醒来哪也不准去。” “嗯,我只是去洗手间,很快便过来。”叶庭鹰头也不回,留下一句话便离开。 “平时能连电话也不接做事不分轻重,你爸妈那么好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不听人劝的倔牛,老子我白疼你了——”叶博宏脸色还是铁青,说了这么一句后面还狠狠骂了几句不好听的话。 其他人面面相觑,甚么也不说。 叶芷玥委屈不甘心地扁嘴,“爷爷,为甚么您怎么总是这样骂哥呢?” 第651章 貌合神离30 “芷玥,你以后不要这样帮他说好话,你哥他就是该骂的,还嫌以前骂的少了,现在他翅膀硬了再怎么骂了也没用,爷爷比你看得通透,现在你哥他啊,爷爷骂了他也不听,只知道自己的利益和赚钱,有想过别人不。”叶博宏怒气不减。 “爷爷!我就是不明白哥为什么就是该骂,哥现在有做错甚么事了?大嫂这个真的是意外,哥解释过上午是因为和陆风大哥视频商谈投资项目的具体事项才没来得及听电话而已。 哥甚么时候做事不分轻重,我觉得哥特别好,他以前或许是太贪玩和那些女人谈不来所以也就不听您的吩咐开枝散叶,可现在哥改变了那么多,每天都照顾公司还要给爷爷您挑这样那样的香茶,蚕蛹的。 尤其是又这样疼爱大嫂和念翔BB,海沙有多少少爷公子哥有哥这样重视老婆孩子的,您要求太严厉,上次康叔叔两个儿子做错事后被炒掉也是合理的,哥哪里也没错啊——” “还说是吧?以后不准为他说话了,爷爷知道你,你哥平时疼你嘛所以就总是护着他,有没道理的都护着他,你哥那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现在不骂多点死了也对不住你爸妈。 还记得你妈以前的教训不,做错要承认,男子汉吃亏吃苦也应分和需要对家庭永远负责,你看看,现在你哥就没一样做得对的,要不是你大嫂能忍他们早就离婚了,这次他要多抽时间陪你大嫂,你大嫂就没必要天天只是看书消磨时间。” 叶博宏捂住心口,因为大声说话和满心的担忧连呼吸和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爷爷您蛮不讲理,我不想和你说了。”知道爷爷谈及父母是因为真的很生气了,叶芷玥委屈来了也有胆子和长辈顶嘴,可是就没甚么勇气一直争执下去,每次都是争执来几句话便软了态度不敢再说,这次她的勇气算是比较强了。 她捂住脸,觉得再在这里会当众哭起来,掩面便奔出了套房。 “小姐你去哪里啊?”林阿姨抱住小少爷,见状急忙就想要起身跟出去可是立即又忍住,冬日,外面的山风又大又冷不适合宝宝。 “这孩子哭起来就要往外跑还真像小雀,小雀以前也是这样动不动闹哭鼻子还爱往外面跑掉,但其实叶大哥你又何必这样动肝火争吵呢,我那时刚来你们家住下,有次询问为甚么我们过来看望念翔BB还要得到批准。 结果啊你那宝贝孙女就急急忙忙辩解说只是因为明月半山这里山路险峻,车道九曲十八弯,让哥派专车接送其实也是为了我们好,一点也不提别的,那时起我就知道她特别护着自己哥哥,两兄妹感情很好。” 唐彦诚有些看不下去,因为叶芷玥这样心虚又大胆地维护大哥的行为令他无意间也想起总是护着妹妹已经车祸离世的长孙女来,他最疼爱的孙女小莺就是特别护着妹妹,觉得好吃点的漂亮点的都往妹妹身上推。 “爸说得对,叶叔叔,芷玥这孩子真的很懂事又疼爱大哥,哭鼻子也知道要忍让和尊重长辈,以后谁家要是娶了就是谁家的福气。”唐展和,和父亲一样不太理解人家的这爷孙俩关系时好时坏的,平时明明也没甚么怒脸相对啊。 “唐老弟,展和,她哪有你们说得这么好,没小雀懂事,只是没那么倔和比她哥听话一点,当然不好的就是特别护着她哥,小时候庭鹰霸道又顽劣,经常被罚着手腕枕着冰水练书法芷玥这丫头也总是偷偷把冰水换成温开水,我们知道没办法也就由着去,庭鹰也特别疼爱她。” 叶博宏对过去的生活还是有些难以释怀,不知不觉就谈及起来。 “小时候就这样练习书法了?难怪现在他的字体特别端正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是花了不少力气,那次签合约时我现在还印象深刻,叶叔叔,我们能不能在这里暂住,想再等这两天看看小雀是否醒了。” 楚雅君拉住今天莫名多了些话的丈夫,“展和你也住这里?那到时候小乌贼回来后就是在家里一个人住,你回家去,公司的事还需要处理,少不得你的,我留在这就行了。” 她这是一言在先就不得辩驳的强势风格,真是个霸道的女人,可是现在自己的女儿昏迷不醒还提公事呢,他现在甚么都不想管只是希望女儿平安醒来,唐展和看着太太不满意和严肃的脸色心里不乐意又不愿意再说了,只是眼色有些不悦。 自己本来性格勤恳实诚,绝对能引以为傲的儿子果然是在这女人面前就弱势得很,唐彦诚看了两人眼色在交流,白了眼不争气的儿子,不容再反对的语气命令,“都不用再争辩了,你们两个都回去,守着除了浪费时间和耽误正事也没用。 这两天小雀和胎儿都还不能动,人家安排好的十几个医生和设备药物全运来了医生全部都驻扎在这会没事,你们不用太操心,阿音也在,何况建谨到时候要是回来了你们就可以带着他过来姐姐,建谨不爱说话,可比你们还懂得照顾人。” 楚雅君只得应好,“爸,那小乌贼回家后我们再过来了。” 唐展和看向太太的神情很快便温和了下来,赶紧接过林阿姨怀里的孩子过来抱,“宝宝乖,让外公抱一抱,真乖。” “嗯,雅君你快来看,念翔真的是长得越来越像小雀,还记得不,那时小雀出世不久后也就这模样,爱把人家脖子当攀山,小雀四岁前都特别俊,我们带出去吃饭喝茶人家见了问起还常常以为是男孩子,一眨眼她现在也有自己孩子了。” “真的?唐先生,原来小雀以前长得就跟男孩子一样啊,我还以为她以前很漂亮,因为我们家小姐小时候就漂亮得跟瓷娃娃一样。”林阿姨笑道。 “林大姐,小雀那时是很漂亮只是更带着英气,因为她的眼睛很大脸颊也胖乎乎的,像男孩子主要是因为她的眉毛粗一点还没修理过,没现在这样细,阿泽你现在回去不?刚才看见你的车刮损了不少,没什么事吧?”楚雅君抢先开了口。 苏温泽摇头,淡笑,“没事,只是点小意外,唐伯母你们先回吧,我还有事。” “有甚么事啊,是不是关于你们公司和叶氏现在争夺的那些科技园地皮?可小雀现在都这样了,你暂时不要和叶庭鹰争吵,免得那男人谈不合拢的话闹情绪和人家也都医生又冷言冷语看了怪别扭的,有什么事都还是等小雀醒来再说吧。” “雅君,你不要连阿泽的事也多管,怎么就知道人家谈事就一定闹情绪。”唐彦诚丝毫不给儿媳面子,不客气提醒。 她确实看见女婿和人家医生说话的语气阴冷得不得了,楚雅君虽有些不高兴也不再应话,一时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不是生意上的事,是我主动约了苏少爷要谈点事,他和庭鹰素来没话说是想吵也吵不起来,苏少爷,不如我们上楼去谈。”叶博宏笑了笑,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唐展和太敦厚实诚,楚雅君聪慧又善于把握丈夫的心理,于是被太太压制住;唐彦诚见不得女人太强势更不喜儿子被人管得太密不透风,逐渐也端出公公的威严来,楚雅君自认大方得体又不得不服。 一物降一物,阴阳协调永远是真理,一方强势的话另一方便显得更弱势点,要是孙媳以后能把孙子压住更为强势点,不让孙子甚么事都说了算的话他估计会更开心,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也没把握能改变得了孙子目空一切的性格。 苏温泽跟在身后,进了二楼套房见对方把房门也给带上,微微蹙眉,“叶老,有甚么事请说。” 叶博宏拄着拐杖慢步过去檀木桌边拿过儿子的黑白照,用温和的语气招呼对方坐下。 这里看似就是老人家的套房,除了对面这复古风的檀木桌,浮雕精致遍布的脚凳,其余的那些摆设更像是家庭式的佛房,对面还有一大片的手抄类佛经挂着,香炉香烟袅娜,苏温泽不坐,也不打算久留,“叶老,请还是实话实说吧。” 对人家略显疏远的态度不放在心上,叶博宏自顾自坐下,把那支随身不离的拐杖放在一旁,双脚直接放在脚凳上,毫无感情地笑了笑,“其实苏少爷也不用这样见外。 外面的人传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悍将,为了赚钱和名利是不把人家赶尽杀就绝不罢休,但私底下我也是半个吃斋念佛的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还是懂的。 那次多亏你见义勇为伸出援助之手,虽然芷玥现在是对你有男女方面的心思但也要看你意愿,你真不愿意的话我也不敢不舍得把自己孙女送过去你家受委屈,联姻的事便是不能强求的,你说是不是?只是你父亲还是愿意和我结为姻亲。” 第652章 貌合神离31 总算能开门见山交谈了,那些应酬的客套说来人听着没事可也累,苏豪要是真能代表他的话他当年也不用投考和去当国际刑警了,苏温泽环视下四周环境,这里的空气全是些淡淡香味,不说特别难闻可也不清香,长期困在这样的套房身体又怎么会好呢。 不远处那个名贵银色香炉里的香烟还在燃着,估计点燃用的也是属于明火,燃烧得特别快,那些浓郁的香味怎也排除不了,这样的环境他素来觉得是苦行僧用来苦练心志所用,并不适合疾病缠身的老人家,这样年纪较大的老人家更需要空气清新和比较向阳的房间。 叶庭鹰的品味应该还不低,他不知那身为医生的叶黎民自然也是知道这样其实并不好,还是这样的环境那很大可能是因为老人家一意孤行,或许是因为年轻时造孽子女薄弱的悲痛想让心理好受一点。 这样的祈福,目的应该是在保佑孙女孙子还有未来的后代,积累更多的善德,可只是殊不知叶庭鹰身为生死岛的现任岛主,他们那些人的行为全是处于灰色边缘,虽然还罪不至死但他的行为也是建立在不少人痛苦的根源之上。 他在积福,孙子却在造孽,叶博宏这简直是徒劳无用的做法。 小雀,他心目中至今也还是最爱的女人却偏偏要在这样的家庭成家育儿,叶庭鹰那么强势和霸道的男人,更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不再年轻漂亮受不受委屈是一回事,但肯定限制了她和家人更为自然的沟通。 当年他们本就是最好一对,结婚生子,相濡以沫直至终老这承诺对他们来说比旭日东升更要自然和水到渠成,可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子呢,人算不如天算,他现在回想起来也是错在当年不甘心的心结繁琐,始终不愿释怀,说起来也错。 现在她真的出了事,还是接二连三的出事,能否复合在一起等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只要她能健康过下去便是最大的恩赐了,可是那么危险,要是再伤得重一点医生说或许会直接脑死亡,意识到自己失了神,脑海的负面想法也很快褪去。 他觉得站着和人家说话也不是那么合适,在另外另一张的靠背椅端坐,不冷不热应酬,“看不出来叶老家里的佛房布置得如此古朴雅致,连那些佛珠也是上等手工定制的,联姻的事不要再找唐爷爷和我父亲详谈,除了这事只是我还不知您到底想谈甚么。” “这样问吧,苏少爷对我家芷玥有甚么好的看法没?为何偏不同意联姻呢?”叶博宏豁然又坚定问起。 他年轻更明显的性格特点是锲而不舍和胆大,别人不太敢冒险的事他几乎是通通全做了,包括现在还被人口口相传的发迹事迹:在金融风暴的几年内以低价购入当年经济不景气而频频关门的小公司,进行整合—— “好的看法自然有很多,叶小姐年轻貌美和知书识礼,疼爱小孩子,耐心又热心慈善,以后必定也是和小雀一样的好太太,只是我和她真的很多方面都不合适,两人没任何感情的话真的没必要联姻,谢谢你们的赞赏,联姻还请别再提。” 苏温泽不骄不躁,语气却略显疏远应着,说到最后那没有任何商量又太自我的昭告语气明显会让人不高兴了。 “嗯,你既然能把我们芷玥说得那么好,那么说明并不讨厌芷玥可是又不愿意娶她,苏少爷你也太客套和敷衍人了,其实世界是没甚么是一成不变的,也罢,现在事情太多了,联姻这事就先搁置,今天我要和你谈的是你和小雀以前的事。 唐老弟已经告诉我很多事,他说你们两个孩子当年还不到七岁就已经在少年宫认识和一块长大,你家和唐家是世交,来往频繁,你也算特别照顾小雀,或许便一直以为小雀和你是天生一对的,所以她改嫁过来我们家你多少也是不开心吧。 我听说你和庭鹰之前还曾经因为小雀而不分场合吵闹过,不过你们暗暗结了婚没甚么人知道,你以为全是庭鹰的错,但现在我直接告诉你吧,小雀生来便不会是你的未来伴侣,你们注定有缘无份,因为她生来便是要给我们庭鹰当老婆。” 苏温泽霍地站起,“叶老您这话到底是甚么意思?该不会以为小雀两年前还真是心甘情愿要和我离婚再嫁给你孙子吧?我那时是因为误会对不起小雀和她离婚,我做错了,可你孙子也不过是耍了手段才让小雀那么快就答应下嫁,手段我不知道但肯定也不光彩,还有很多事你们根本就不明白。” “苏少爷,请还是先稍安勿躁,庭鹰的手段哪怕不光彩现在也已经得到他想要的是不是?要是你的怎么抢也抢不走,当年是我病入膏肓让庭鹰想办法把小雀娶进门来,其实他原先根本就没打算娶小雀,你要怪也应该怪我太急着抱孙子了。 庭鹰有过不少的女人,钟情于他的更不少,由我作主,先后明媒正娶进门来的女人加起来也能凑一桌麻将友了,可惜无奈他和人家不来感情,怎么培养也没感情后来还只能闹得大打出手,家无宁日,他的行为那时比较暴戾,连老婆都打。 不怕你笑话,对这个唯一的孙子管得很严,担心他和别的少爷做错事会利用不合理的药物来减压,平时也不停看过他的抽屉和私人物品,庭鹰在抽屉里放有不少你和小雀几年前订婚喜宴的合照,还记得他把你们两个用签字笔划分开来。 他爱整洁,没任何价值的东西绝不会藏了那么多年,那时寻思着他是不是就喜欢小雀,可是怎么试探都一口否认,还说娶个花瓶一样整天闷闷不乐的傻女人只会浪费米饭,他骨子里觉得娶二婚的女人吃了亏,或许也是担心别人会说闲话。 庭鹰怎么也不愿意去追求小雀,然后这事也只能我说着他听着便也没甚么进展,直到你那时突然委托宋添铭律师所办理离婚协议书,恰巧我在他办公室内委托一桩物业转让的合同,他那个固话话筒有些问题只要坐近一点便能听见些通话。 我耳朵不好使,只是听见了你们的一两句,但也足以隐约猜测得知你们的通话谈的是怎么一回事,觉得机会来了便让庭鹰带小雀回家来把这事告诉她,那时也还不敢确定,这话只是赌一赌,可没想到听了后小雀那时很绝望,但并不意外。 她那时听完你和她会离婚觉得根本就不意外便是说明多半也猜到你会和她离婚,你们感情并不如外面所说的那么好,小雀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改嫁的可能也大,对了,她当晚也在我们客房留宿,但从头到尾也没表现出来过多的委屈,性子特别能忍。 这世界几乎没甚么女人能长期忍受得了庭鹰的臭脾气,于是我当即便认定了她便是我想要的孙媳妇,决定让庭鹰和林欣果断地离婚,等她在你们的离婚协议刚签了字后,好让庭鹰哪怕是不合理的方式也要把小雀先娶了,以免夜长梦多,这事你知道麽?” 当然是不知道,还用得着问麽,这些简直是荒唐,天方夜谭,晴天霹雳,罪魁祸首不仅是叶庭鹰,还有这老不死的! 苏温泽不敢置信,捂额,当年知道他结婚的人不多,离婚自然也不能太高调,只能委托律师,宋添铭和叶博宏是好朋友但在行业内也是最为专业的律师所了,万万料不到这样私密的通话宋添铭也能让人意外知道了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那时打的算盘两全其美,哪怕闹到会离婚也不会让前妻离开,万万没想到不设防便被人钻了空子去,苏温泽气得牙齿咯吱作响,也顾不得礼仪,“叶老,您说了这么多给我听是想说你和你孙子一块合谋,我和小雀注定有缘无份是吧?” 他的真正意思是你们双贱合璧,注定防不胜防,在心底暗骂起来,这老不死的竟然能为了抱孙子就耍这样的心理战。 这老不死的简直比传闻所说的更要人人为我,私心这样重,确实懂得抓住机会,在人最脆弱的时候下手是最容易成功的,可惜太自私又奸诈,嗯,海沙老狐.狸这名头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万万没想到离婚后同时发生的还会是这样的故事。 叶博宏明白他的怨愤,强笑不出来和脸色凝重了些,他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些意思,“苏少爷,你现在生气我也明白,只是还真不是炫耀,这事我们是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没错,苏少爷,小雀不属于你是因为她出生一开始便属于庭鹰。” 又是这样过于笃定的说辞,按照世界上没一成不变的事来讲,又有甚么是一出生就注定的呢,苏温泽越听越来气,他也知道叶博宏特别相信缘分和命运之类,更准确来说便是迷信,听说最初接手公司董事长连不少决策还和大师斟酌过呢。 第653章 貌合神离32 若是这老不死的相信唐逐雀果真是一出生便是属于孙子的那又何必绕这么大圈子和自己说废话呢,苏温泽这回是完全不顾礼貌和礼仪,话语说得不算直白也不算隐晦,“看来叶老更加要保重身体才行,因为您现在说话也显得空白无力了。 我从来不认可甚么缘分,两年前若不是你们耍诈小雀便不会那么快就意气用事改嫁,我后来再离了婚也还有机会和她复婚,是你们两爷孙在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离间,小雀醒来知道这些事的话肯定也觉得你们手段很不光彩,觉得呢?” 这反问质问的语气太气冲冲,果然还是年轻人,他不太喜欢在别人生气时讲诉自己发自真心的观点,因为觉得对方会接收不了影响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致,叶庭鹰拿过拐杖,慢腾腾起身把儿子的黑白照放回原处,沉默了会还是只能摇摇头。 “叶老,您要没别的事谈那我得告辞了。”苏温泽深呼吸,原来这里的空气很不清新,他现在甚至还觉得有些恶心。 心境已经坏到了极点,无法再假装温文尔雅大方地忍受对方的冷嘲热讽交谈下去,叶博宏或许觉得他的出发点没错,但这样的坦白和讲述毫无利处只是深深让他心底很不舒服,同时也很不甘心,过去故意去忘记的一幕幕全部鲜活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让人最痛苦的录像截图,那是永远的痛苦根源,他简直无法忍受自己下意识就要重新去回忆,这一切明明是叶庭鹰造的孽而痛苦的却是他,可是他又不能说出来而说出来也讨回不了说法,只能让心爱的女人心底的负担更沉重。 “等等,苏少爷,等一等。”叶博宏叫住他,拄着拐杖前去手抄佛经旁边的观音玉翡翠雕像下面取了块玉佩再过来。 他把玉佩摊平放在掌心内,一字一顿,“这个玉佩当年属于婉容妹,叶婉容也就是小雀的奶奶,我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她是我父亲朋友的女儿,我们刚识字便认识,彼此的感情也比较真挚,也偷偷有过盟誓相约但可惜最终也有缘无份。 这些事或许听起来老套但全部是真事,这年代不一样,人的经历包括事业和婚姻大事等很多事也能不一样,我当年虽然不用上.山下乡但也被派遣离开海沙去不少外地帮忙开办棉纱厂,多年后和婉容妹再遇后才重新来往,是很好的朋友。 当年她的生活已经过得很好,儿子孝顺儿媳能干,大孙女也刚出世,我比她还早好几年就结婚,那时我们便约定过若是未来的孩子,不管是儿子或孙子孙女若是还能有机会的话便让他们结秦晋之好,小雀也应该有一块,你还认不认得?” 苏温泽一眼便认出来,沉默不语,这玉佩不算贵重但上面的图案隐约看便像是一块扇贝,很容易认出来也比较独特。 见对方略有迟疑,叶博宏淡然回顾起来,“不像你们现在突然闹情绪就分开,我们分开的原因比较特殊比较没办法,但当年的事也不好和你说太多,婉容妹那些知青上.山下.乡,我有别的路子就不用去,她在回城第一年便结识了唐老弟。 婉容妹那时也还只是把唐老弟当朋友,他们两个认可的方向更一致,而那时我也通过她认识到唐老弟这朋友,我和婉容妹还是说好等再过了两三年安定点便结婚,因为她从外山边回来城里的时间也很短,我们分开不算长感情还是特别好。 那时我们首批留学生接触到和比较有兴趣的是资.本主义的建设,各地工业浪潮已经开展要四处去,而她比较喜欢的也就只是西方教育,并不太赞同大批量的投资建设,两人的分歧越来越大,于是我离开海沙去外地办厂便不再和她联系。 他们两个不愿意四处去还是更愿意留在海沙寻找和摸索自己的事业,她和唐老弟的感情越来越好很快便也成了家,这玉佩我那时藏着也不好再还回去了,之后我们再见面来往或许是因为经历多了处事的分歧也有不少但不影响大家的交情。 婉容妹和我想的是把庭鹰和小雀她姐姐小莺拉拢结为夫妇,只是这事我们刚谈,她姐姐便因为车祸不在了,婉容妹和我便想着要不换成小雀或许也行,可她后来也因为胃癌又离开,我更加不好单方面再提,也不愿意唐老弟心里带着刺。” 叶博宏掩住口鼻,嗓子干哑而咳嗽下便接着说,“对了,庭鹰和小雀很年幼时也已经见过几次面,比你认识还要更早好几年的,只是他们那会太年幼了现在互相不记得而已,第一次见面时庭鹰只不过五岁大而小雀还只是牙牙学语的时候。 小雀在庭鹰手臂咬过了几口,她那时特别爱哭,哭得哇哇哇的连别人说话也听不见,哭声响亮得很,庭鹰那时最不喜欢她哭,霸道说她要哭了太吵闹说耳朵都痛,每次都哄着小雀让不要哭哄不了就生气跟着也哭,还发脾气说干脆以后也不把她当成小老婆了——” —————— 没理由说这些老到掉牙的故事,在儿子儿媳等牌位面前老人家更是不会说故事,全是真的,意识到这一点可苏温泽还是无法接受这些,明明已经是无法扭转的事实为何现在才来跟他说这些呢,这样等于是给了他更多理由去怨怪自己粗心大意。 现在,他觉得自身好像站在海绵知道的浩瀚大海里,理智和感情也失去了方向,浑浑噩噩,寻找不到最明朗的出口。 别说是促成这段婚姻的叶博宏了,现在他也比较倾向于那两人确实更有缘分,他捂住额头使劲敲了敲,语气倍感悲愤和无奈,“叶老您和唐奶奶原来还曾是那么好的朋友,可是为何连这些事也和小辈说,说了这么多您到底想说些甚么?” “很简单,想让你放下心结,就当小雀是最好的妹妹照顾了十来年,现在轮到庭鹰来照顾她,你可以不用再管了。” “哦,原来叶老还是菩萨心肠,见不得别人郁结不快。”苏温泽不自觉嗤笑,说得多么大义凛然啊,全部是为他好。 “苏少爷别这样说冷话,其实我也有私心,帮了你也就是帮了庭鹰小雀甚至还有芷玥,芷玥知道的事也不少她对你抱有很多的愧疚,当然她也是因为庭鹰觉得很对不住你,现在一切都成了定局,不过你想要别的补偿我也可以考虑给你。” 捕捉到他眼里的鄙夷和怨恨,叶博宏一脸凝重,他实在不太明白外面的人怎么把这人说得跟能舍身为人的谦谦君子,现在他看上去就是来讨债的,可是需要讨债也不用这样说话啊,坦白说他还是觉得更痛快点。 “这里空气有些窒闷,叶老您唐奶奶有缘无份的故事我也听完了,没事的话先告辞。”苏温泽转身便走,这儿的空气实在是熏人。 “我这里的空气不好,不过还请苏少爷以后不要为难庭鹰了,让他和小雀好好过下去,你也希望小雀以后可以像她奶奶那样过得幸福安康吧。”叶博宏跟在身后他看着这个剑眉眼神温和又带着深邃,鼻梁高挺的年轻人还真是越看越满意。 容貌不差家境也不算差,何况孙女坦白说不喜外国人,而国内的名门公子哥少爷也很多但就是快看不上眼,这仅有的一个他不愿意抓不牢,又怕抓得太牢了人家挣脱跑掉没了后续机会,要是孙女嫁给对方也能婚姻美满的话他宁可现在就把人给先绑了,倒贴也无所谓。 他没被自己不着调的想法雷倒也不怕别人笑话,认定的事情便要做成,还直接拿过了拐杖跟着过去再说,“苏少爷,年轻人还是要懂得审时度势,感情也是需要的,你和小雀既然是有缘无份又何必冷冷拒绝我家芷玥呢?芷玥有甚么不好她就只是心眼儿高,看不起其他人。” 哪怕是听了一番故事后苏温泽心底的怨愤还没消退,这一刻他体验到百味交杂的复杂,“没错,一看便知叶小姐心眼儿,没多少人敢高攀我也高攀不起,叶老为何还是这样强人所难?只要你们一句话放出去你家孙女不会嫁不出去,不知还有多少人愿意无条件入赘呢。” 平心而论,叶芷玥长得是属于漂亮秀气的大家闺秀,不同于唐逐雀的娇俏柔美,多了些亮丽的年轻灵动,可因为涵养不同注重形象所以平时是连吃饭和说话也是带着秀气,温温柔柔又略显低沉的语调无形中便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更令人赏心悦目的是叶家的权势。 身为叶家叶博宏的入赘孙女婿在海沙像螃蟹横行也没所谓了吧,尤其是因为叶庭鹰疼爱妹妹自然也厚待妹夫,要是能讨得叶家两兄妹的喜爱在海沙的日子可谓是要风得风也更有机会查出当年坠机的真相,不过他偏偏不屑这样,不愿意再违背自己的心。 第654章 貌合神离33 “苏少爷,可我不需要入赘孙女婿只是想你和芷玥先好好相处,以后你一定会知道她的好,你们肯定会有感情的,不是我这个老头要卖花赞花香,芷玥是真的很好又难得对你有心思,我现在不搀和下帮助她也觉得对不住她死去的爸妈。” 佯作没听到任何话,现在漠视那藏不住请求是最好置身于外的做法,苏温泽推开门要走,叶庭鹰脸色阴沉站在门外。 摆着这样的死人脸给谁看呢,苏绕过他便蹬蹬下楼去。 叶庭鹰是在摆着冷冰冰阴沉沉的死人脸,可偏偏叶博宏的脸色比孙子的更难看,鼻孔也气得有些一起一伏,“兔崽子你在偷听我们的话?还有没教养?” 别人肯定告诉他自己和人家在房里密谈,所以孙子干脆是连房门也不敲了。 “爷爷您和他刚才说甚么?” “还能说甚么,爷爷想搀和他和芷玥这你也知道的净是破坏也不帮着点忙。”叶博宏气呼呼的,明明有机可乘的一桩美事就他一个老头子在瞎弄,孙女也不积极,一点能令他舒心的意思也没。 “爷爷,他对芷玥没感情也不会对芷玥好的,您现在都老糊涂老年痴呆了是不是?”叶庭鹰语气冷冽,他爷爷真的是老糊涂了,这样追着人家说要娶妹妹,他越想越气拳头捏得骨头也快碎掉。 “我或许是老年痴呆了,可爷爷还认得你们各自的心思也没老糊涂,是你自己眼睛被妒忌和偏见蒙蔽了,不知道芷玥现在喜欢他啊,你妹妹和你一模一样心高气傲又不愿意放低自尊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以后人家苏少爷要是再有称心的太太那就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她要是伤心绝望以后都不想嫁人怎么办?想一想芷玥现在也快二十七了,她和小雀年纪还差不到一岁,年轻不再是优势了,爷爷只是想尽快看着她能找到好归宿也有错?” “不可能!芷玥没那么不可理喻会因为他而不想嫁人,爷爷您别再和人家说这些,他以为自己是谁,愿意娶我也不会答应的你们现在谈了也等于白扯淡,爷爷,你要是闲着空着还不如省电力气休息,保重好自己身体。”叶庭鹰神色倨傲。 孙子那倨傲狂妄的神色要多蛮横就多蛮横,叶博宏险些被气死,现在是绝对不能好好说话了,“老子身体好得很,你有这精神多管你妹妹的事还不如想办法让小雀醒过来,告诉你小雀没醒来我的曾孙女有甚么三长两短你一毛钱也分不到,没良心的东西,是不是上次打你打得轻了?” 打得轻了?是不该打,叶庭鹰蹙眉,那次的事他现在想起还自然生恨,不耐烦,“爷爷,反正芷玥是不能嫁他的。” “你爷爷我没耳背用不着叫这么大声,现在这个家是你作主还是我作主?这事我说了算,人家要是愿意芷玥立即嫁,你要是敢多管阻止他们进教堂的话公司股份我全部留给遗产管理委员会打理,到时候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叶博宏索性把狠话说在前头,他的股份和其它不动产挂钩一并处理归属权一直握着就是希望能用来挟持孙子能低头。 叶庭鹰的脸色一阵青,怪那该死的协约,若是股份的那份转让合同得益者不是自己也等于是没资格继承家产,自家公司的股份他现在也暗暗买入不少股权在不断壮大但其它累积的不动产加起来才是天文数字,留给外人打理算个甚么逻辑。 “爷爷,您怎么能这样做?别忘记我才是你的亲孙子,你的钱不留给我那念翔也拿不到,不疼爱我也该疼爱念翔。” “你偏要跟爷爷对着干就是这样不近人情你永远也拿不到钱和股份,芷玥最听你的话你不同意她肯定绝对不会嫁,你们两个都不尊重爷爷那我宁可便宜那些外人,反正你的本事也有你和芷玥也是不怕饿死的。”叶博宏当作没听见孙子的这句丧气话,他哪里不疼爱曾孙。 谈到这事就没话再商量了,叶庭鹰拂袖而去,头也不回,“那随爷爷把一大笔钱送别人管,念翔长大后气的会是您,芷玥绝对不能下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看着孙子远去的背影叶博宏皱起了眉头:还是这么倔,还是这么不听人说话呢。 叶家主宅内现在是十几位医生和护士等人的场地还有不少需要饮食和帮忙的佣人们,大家来来往往的明明人数上热闹却显得压抑,苏温泽瞎逛,听见葡萄园传来低如蚊声的哭泣心觉好奇急忙加快脚步过去。 素白棉袍的某女佣蹲在葡萄园最隐秘的角落不停啜泣。 “在这哭甚么?”被他一问吓了跳女佣急忙抬起头,泫然欲泣又楚楚可怜的,眼睛哭得红肿看见他吓得就要走。 这举动更可疑,近看之下发现她脸色煞白,嘴唇也在发抖,或许是惊吓,苏温泽拦路,厉声质问“说到底哭甚么?” 叶博宏迷信尤其是因为现在孙媳还处于昏迷不醒不准下人们议论不吉利的话和哭泣,上午叶庭鹰喝了几声那些女佣照顾不力她们吓得眼红红的也不敢哭出来,他不觉得这些下人们有这个胆子在葡萄园这边哭泣被人抓到不斥退也只怕受罚。 “苏探员,我,少爷很凶他怪我们说少奶奶不醒的话我们全部回家去炒掉,我家里还有人照顾不能没了这份工作。” 女佣涨红了脸眼泪刷刷往下流,她眼神却是闪闪躲躲的,外人看来都觉得不对劲何况是他已有几年盘问经验的刑警。 “撒谎,你不敢看人就是在撒谎,不去干活到底在哭甚么?不信你胆敢因为这事就在这里哭哭啼啼招晦气,说不说? 不说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带回去给叶老爷查问,他最不喜欢人家现在哭哭啼啼,连离开,摔伤,没醒都不让人说,你还敢在这里哭?他们知道你这工作就真的保不住了,快说!” 葡萄园这边并不算特别隐秘因为靠近着花园,那边有不少园丁或女佣定期过去采摘些鲜花回去摆放在洋房那边房间,在这哭迟早会被人发现,要不是害怕得忍受不住怎么有胆子哭。 直觉告诉事情有问题,他一把狠狠抓住女佣的手臂,严辞令色的模样令女佣脸色更煞白,“痛,我,苏探员不要抓哇,我,我现在只是可能知道少奶奶体内的催.产素哪里来了,可能是叶医生给的,我,我很怕很怕,求您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甚么?叶医生那些东西从哪里来?你好好说,说不清楚现在就过去说在这哭哭啼啼招晦气。”苏温泽打了个激灵,索性一把提起她。 “我,三天前我好像听见叶医生跟少奶奶说现在胎儿营养关键更要补充多点的蛋白质,多喝牛奶和哪怕吃多点肉类也绝对不会腻,少奶奶笑着跟叶医生说自己自幼就对牛奶过敏平时也不能喝,很多人不知道因为她说更喜欢喝温开水而已。 可叶医生昨天又给少奶奶拿了些葡萄糖和维生素,因为少奶奶之前宫缩很严重肚子很痛吃不下饭吃了就吐,他好像给少奶奶输入些葡萄糖还吩咐要接下来吃不下饭就要按时冲淡了喝,一定要照顾好身体不然后面的生产过程会更加痛苦。” “你说完了?觉得那些葡萄糖和维生素原来有问题?”女佣被他吓得一溜嘴便全部都说了出来,一口气也来不及喘。 “小秋你在瞎说甚么?”身后传来叶芷玥的严厉质问,一口气疾奔了过来。 苏温泽回头,看着她脸色发白和被风吹乱些的长发,脸色羞恼又生气,估计是和自家爷爷争吵后在外面呆了会时间。 “苏少爷麻烦先放开她,别吓坏了她,小秋你这丫头到底在说甚么话,大嫂这一胎后身体很虚弱爷爷便再三吩咐小叔要好好照顾大嫂的身体,小叔给大嫂营养品是应该的也是想照顾好大嫂身体可营养品还能有甚么问题?不要胡说八道。” 苏温泽不放手,“或许并不是胡说八道呢,叶小姐不要这样说话吓她,真是胡说八道的话我一查便知,是真是假可以去调查,可这要是真的就不仅是你们的家事你小叔就等于是谋害人命,等我查清楚了再说,小秋是吧,那当时小雀,嗯你们的少奶奶有没觉得不舒服?” 大学前便泡在书堆里博览群书,他多少也知道些这方面的,那些催.产素的作用一是般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发作,在妇产科应用得特别常见,剂量控制好有利无害,而对于医生来说特别容易获取,可是如果昨天喝的便没理由今天才来发作。 “没有不舒服,没有觉得不舒服因为少奶奶那时根本就没喝,少奶奶那时因为恰巧来了电话和高小姐视频聊天很久也都没喝过那些东西,后来还吩咐我和小兰把那些东西先放好,还笑着说其实那些东西太甜了她真的不爱喝又不好意思拂了叶医生的好意。” 第655章 貌合神离34 “小秋,为何你又会那么巧能详细注意到小叔给大嫂拿的营养品都是些甚么?”叶芷玥明显还是不相信女佣这些话。 他们一家几口的饮食素来比较注重健康和安全,何况是现在为了她大嫂和肚子里的孩子营养着想大家也都特别上心,连蔬菜水果也是林阿姨亲自去农场挑选和吩咐定时送过来的,可叶黎民给的补胎药物她也认不得多少于是也不多注意。 “小姐你要相信我的话真没骗人,本来也觉得维生素那些很好的适合孕妇喝没甚么问题,叶医生又是医生更没甚么问题了,可少爷说过少奶奶平时喝了甚么吃了甚么见了哪位全部都要详细报备不然就是做错事收拾包袱滚,我就特别留意。 对了,那天晚上我还看见叶医生偷偷把我们放回医药室的那些液体维生素和葡萄糖全部倒外面花丛里去了,他脸色很怪好像特别害怕别人看见,回房后还摔了一跤,那时已经是三点多,很静,三更半夜我那时觉得好奇不明白又不敢多问。 小姐,少奶奶的一日三餐全是林阿姨负责,我们都没动过呢,少奶奶平时倒的水也是她自己来的而林阿姨肯定没给下过甚么催,产素,那不是叶医生是谁啊,我那晚很怕又不敢说没想到少奶奶现在真的出了事,少爷这回知道真的要打死我了,怎么办,少爷肯定要打死我了——” “他哪敢活活打死你的,不用这样怕,你说的这些全部是真的?”苏温泽的脸色沉了下来,就冲着要倒掉便很可疑。 “苏探员,我说得的全部是真的啊我真的没骗你们,小姐你们能不能不要告诉少爷不然他真要打死我的,不打死也要我们赔偿照顾不好少奶奶现在失职的违约金,那份合约说我们做错事不但没薪酬还要赔偿违约金,违约金要几十万我没那么多钱,我家里也没钱的。” 她哥和女佣签的长期雇佣合约她也不知道有那些甚么违约金的存在,这是欺负人,叶芷玥捂住脸,望着她越来越害怕的脸色心底有些难堪也还是有些迷惑,“可三点多你起床干嘛,你不是住在洋房那边麽,为何会过来主宅这边的花园?” “我那时还睡不着,小姐你还是不信小秋说的话是不是,那晚是约了小桃小兰,小桃说她哥其实因为欠人债又去玩人家的老婆争斗时还被人打伤了腿,她哥不敢告诉别人和家人就找小桃拿钱,小桃还要赔人家医药钱就想我们借点钱给她。 少爷平时还不准我们往外面借钱,小姐你家哪里都是监控我们不敢在屋里谈便偷偷出来花园这边,这边没监控啊,不信你去问小涛小兰,她们那时还没来但真的约了我,小姐你相信我啊。”小秋越来越怕,抓住叶芷玥的手臂不停摇晃着。 “好了,我相信你说的全是真事,你跟我过去和他们说清楚,有我在没人敢打你,明白不?”苏温泽拉过她就要走。 “苏少爷等一等,小秋先等一等不要说,这件事情能不能先不要张扬若是真事也不能太张扬,很多事情你还不清楚,其实我小叔自幼就被人说是丧门星,因为他在二月份最差的日子出生,出生后不久就被丁爷爷批了命和爷爷说他命硬会克死自己兄弟姐妹。 我爸妈和三叔他们后来也恰巧因为不同意外而死了,所以小叔以前很不得爷爷的喜欢,他们直到几年前才和好,若是现在因为这事爷爷生气的话后果很严重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再认小叔了,小叔不但要坐牢还要一辈子也不能再当医生了。” “要是你小叔存心让小雀不到能生产时就难产而死,这样摆明就是蓄意谋害人命,别说你爷爷不认他我们警察也是不会放任不管的,手快放开!”苏温泽瞪着拉住自己手臂的女人无故就有些厌恶,这时候她显然还意识不到是怎么一回事麽,这样的事情也要偏帮。 “苏少爷你先不要声张这件事情先交给我们处理好不好?”叶芷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无意识就扯住人家的手,来不及道歉就被他脸上的厌恶和生气伤到,因为满腹而来的羞恼又慌张而头低了些。 “叶小姐,慈悲心太过泛滥不好还有我觉得小雀现在远比你小叔重要,别这样是非不分,劝你还是快点去找小兰小桃她们两个过来对证,这事情要是查清楚没错的话你小叔下药存心谋害小雀就要交给我们警方来处理了。” 有人要谋害前妻!这事如致命鱼刺梗在喉咙不上不下,浑身不得安宁害怕得不拔掉真不行,迟疑秒钟两秒钟也不行。 苏温泽不由分说便拉着小秋就快步往主宅里面去让那些医生护士先离开,同时让人赶紧上楼去通知叶庭鹰下楼来主持大局,这事确实还不能声张,因为叶宅这里是案发现场说不定里面还有别的猫腻需要进一步的排查,他需要别人的配合。 叶博宏也在客厅,质问小秋听闻那些事情后老脸气得皱纹也扭曲些,生气让忠叔打电话叫小桃和小儿子立即赶回来。 还没查清楚呢就通知当事人这样才是太过张扬,苏温泽不太放心,现在已经有了合理怀疑可以审问人了于是打电话让同事赶紧去带叶黎民来。 小桃小兰,警方和叶黎民等带过来时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情。 只是留下了林莞音在楼上照顾孙媳妇,其它医生护士佣人全部离开主宅,叶博宏急急忙忙让其余闲杂人等全部离场,除了当事人,四位便衣警官,苏温泽等在,连比较衷心的林素琴和忠叔也被请了回房,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家丑被传出去。 叶庭鹰挑眉坐在沙发椅看着几人脸色阴沉要吃人般,瞥了眼对面面色沉重的中年男人,“小叔,小秋说你是存心要利用催.产药物来害死我老婆和孩子,我真的不敢相信,可她说得很真,这事是不是真的,是怎么一回事?好好交代下。” 侄子的语气好像问的是无关痛痒的话题,大家看他的眼神却带着好奇和有些不明白,真能沉得住气,叶黎民不说话。 “黎民,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小桃,你来说,你嘴利点。”见小儿子木然地站着不动嘴巴,叶博宏比孙子还着急。 “是,老爷,少爷,小秋说的那些话应该全部是真的,主要还是怪我哥那人不懂事只会惹是生非,他之前喜欢上人家的老婆,勾.搭不成后来还去酒吧喝醉酒被人打伤,他不敢和我父母说,只是问我拿钱,可那些医药费我一时也凑不够。 你们规定我们私下不准互相借钱或向外面借钱,没办法,那晚我是约她们两个在花园密谈和借钱,只是借五万不到,不过我并没亲眼看见叶医生下药也没看见他倒掉那些药,我和小兰那时还没过去,小秋后面的话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桃,我当然没骗人,我的话全部是真的,叶医生,那晚我真的有看见你偷偷把给少奶奶的葡萄糖和维生素全部给倒掉了,就倒在中央花坛的右侧角落。 我那时不明白还想过去问你为甚么倒掉,那些全都没过期还是最好的牌子倒掉多么浪费,可又不敢让你知道我三更半夜在外面,担心少爷知道我们的事会辞退所以便不问了,我看见你很慌张回去主宅没留神还在客厅外的台阶摔了一跤。” “等等,小秋你那时怎么知道那些就是葡萄糖和维生素?不准黎民倒的是其它东西啊?”叶博宏现在还是半信半疑。 “老爷,其实葡萄糖和维生素制作成液体时大量多少也有些味道,不会很快吹干,尤其是葡萄糖我妈以前是常拿来喂给那些因为生病而虚弱不能进食的小猫咪当水喝,那股甜腻腻的味道我现在也很熟悉,两者一块倒的话就很容易区分的。 那时我好奇过去就拿起摘掉花瓣尝了尝就能立刻分辨出来是甚么,我第二天早上去医药室给小姐拿暖腹片时发现我们先前整理摆放的果然全不见了,于是就问少奶奶那些刚送来的葡萄糖和维生素全都不见了要不要找叶医生再送一点过来。 少奶奶说那些东西太甜,太甜太酸太辣的东西她都不爱,那些葡萄糖更不爱喝让最好不要再送了,第二天少奶奶就出了事,还说是催.产素挂多我怎么想也不明白,后来突然想起这事很害怕,害怕又后悔不早点说才躲在葡萄园那边哭。” ”少爷,事情就是这样,不关我的事求求别辞退我。”小秋边说边躲在苏温泽身后,生怕自家少爷气冲冲过来打人。 “黎民,小雀体内的那些催.产药物真的是你给她输的?甚么时候输的?你为何要这样做?小雀有甚么对不住你的?难怪小雀伤成这样你也借故手术繁忙不回来,心虚了是不是?”叶博宏说话时见小儿子还是不应声,一拐杖便扔了过去。 第656章 貌合神离35 那支无比结实的拐杖横飞出去,精准地撞在身体后就咚一下摔在叶黎民前的地板,这一下也撞得不轻,因为他后退了两步,见身后那四名便衣警官的脸色也望着自己,又恢复了平静淡然的面色。 叶博宏扔起拐杖比扔起标枪来的气势差不了多少,一击即中目标。 “小叔,你快解释清楚,大嫂大出血和昏迷不关你的事对不对?你这样急坏爷爷了,爷爷身体不好最受不得刺激。” 全场内的人都看向发怒气得捂住心口的老人家,叶芷玥最为担心,眼眶也泛红扑过去小叔面前便恳求,“小叔,求求你,你快解释清楚,爷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快解释清楚不关你的事,不要让爷爷这样生气,他身体受不得刺激——” 偌大的屋内只剩下她的声音。 等了会还是不见开口,苏温泽脸色顿为更加恼怒,“那些葡萄糖和维生素是液体易吸引的也能被土壤花瓣吸收或已经吹干汲取不到,不然鉴证科的人肯定也能立即查出你倒掉的东西有没含催.产类的成分。 叶黎民你别以为这样不说话就没事了,现在有了小秋她们的目击你倒掉加上合理怀疑我们会慢慢查出来的,不过,在你进监狱前我真的很想知道为甚么连小雀和孩子也不放过,你看在叶老疼爱小雀份上也要先说清楚到底为何要害小雀?” “苏少爷你不能这样就认定是我小叔,他平时不知多疼爱大嫂又怎会害大嫂和胎儿,没其它证据前不能这样说话。” “芷玥你给我回来,别大呼小叫的别耽误人家查事,别说是他们在怀疑其实哥也想知道是不是小叔做的,他说不是那我们便信,但要是他做的今天不好好交代清楚也不行,你大嫂现在还昏迷不醒。”叶庭鹰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沉声示意。 “哥你这样说话那你也觉得是小叔做的?不会的,小叔那么疼爱大嫂,在大嫂怀着念翔时不知多紧张胎儿,怎么会这样做呢,不会的,小叔不会害大嫂和胎儿,小叔没理由这样做,爷爷,哥你们别这样生气,我们是一家人,有甚么事情都先好好问清楚好不好?” “对不起,芷玥,确实是我下的药。”叶黎民低下头。 “甚么?小叔,不会的,你为甚么要害大嫂呢?”叶芷玥如遭雷击僵在当场。 叶博宏也是迟疑了会才消化掉这句话,反应过来后就扑过去捡起那支拐杖就要往小儿子头顶上打。 叶庭鹰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拿过拐杖,语气还是平静得令人吃惊,“爷爷您别动手,小叔我现在想知道为了甚么,你是觉得爷爷以后把家产分给我们你拿不到?我不是告诉过你就算爷爷的家产你分不到我也不会,你应得的那一份少不了。” “庭鹰,我不是为了钱,只怪小雀太聪明,我不想这样的,她甚么都知道了我担心她偷偷说了出去不得不这样做。” “小叔,你到底在说甚么?你怎么能害大嫂呢?” 叶庭鹰把惊慌如被人赶入地狱的妹妹往身后一带,语气严肃阴冷几分,“芷玥你现在乖乖别说话,扶着爷爷坐下。” 叶芷玥被他这样一说果然镇定下来,扶着叶博宏坐下,眼神还是满腹不知惊诧看过去。 “小叔,你不要急,我们都在,先好好交代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叶庭鹰重新跷腿坐下,姿态还是慵懒得令人敬佩。 苏温泽自认还是没他忍得住气,因为别说叶芷玥和叶博宏他现在也快急疯了,只是因为还没有机会去质问。 “上次爸您不是打了庭鹰一拐杖,那晚大概是九点半后,我回家来正好遇见小雀,她下楼来说要去洋房那边探望她爷爷,我们的车停泊在客厅门外比较近,她一眼便看见了我的那位同事,其实她不是我的甚么下属女同事,是男扮女装的。 小雀当时没说甚么话只是问起是不是带朋友回家吃饭,我骗她说是位女下属需要指导,可前些天她突然又说起这事,原来她早就知道那长发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还让人去调查我的私.生活,我真的没办法,不得不这样做,爸,对不起。” “小叔,我不明白你在说甚么,甚么女扮男装,额,男扮女装。”叶芷玥急声打断道。 “芷玥,你以前不是常问起小叔为何到现在也不结婚,不结婚是不是打算以后决定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其实我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但也有喜欢的人,那人是男的,他那次匆忙来我们家还担心别人会认出来就戴上了假发化妆和墨镜等遮盖住。 主要还是怪小雀她太聪明那次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可她还是一眼便知道那人其实是男的,后来她还打电话让人去暗暗调查我的事情,我很无奈也没有办法,不想她把这件事扬出去又不能正面承认自己喜欢的人是有妇之夫和让她别多管闲事。 她最近身体不好,于是干脆在她常用保温水壶壶盖下了足量催.产素和镇定剂,水壶那么大我知道她又爱喝水,每次饭后喝很多水一定会喝光,喝光了应该就会保不住胎儿,小雀这次胎位不是很正,难产后救治稍微晚一点就能出事——” “小叔你是不是在哄骗我们说故事,事情不会是这样的——” “芷玥你给我闭嘴!闭嘴!继续说下去,说下去。”叶庭鹰突然蛮力狠狠踢了脚那张茶几,他的话语带着重复行为。 “哥,你干嘛?别踢了。”叶芷玥捂住心口不敢置信,这张茶几是她爷爷的挚爱,特别钟爱,平时谁也不敢碰一下。 “说下去?可是该说的都说了,庭鹰那你现在还想知道甚么?”叶黎民看向家人脸色终于缓和些,平静中有些后悔。 “以后不准再叫我庭鹰!你这丧.门星现在疯了还是被鬼上了身竟然连我老婆孩子也不放过,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谁,怕被人认出来还男扮女装?怎么不直接去做手术,竟然就为了维护他的名声连我老婆都要害死,该死的你还是不是人?” 叶芷玥让别踢而他踢得更狠,嘭嘭嘭嘭连续的几下猛踢后,那张本来笨重而且固定在原地的茶几也已经被踢得往前去了点,可想而知力气多大。 叶庭鹰的语气冷怒得宛若从地府冒出来的撒.旦,那四名警官看了也捏把冷汗,其中两位把手铐拿出来铐住叶黎民。 “庭鹰你别这样,先冷静点,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对不起,你们骂得好我真的是丧门星。”叶黎民也被吓了一大跳。 “爷爷!哥,爷爷心脏病发了。”叶芷玥还要发问更多的为什么,回头见自家爷爷脸色发白,便捂住心口惊慌大叫。 “该死的!叫医生,快去叫医生过来。”叶庭鹰发脾气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他身上来,没人及时发现叶博宏的异常。 “芷玥,爸是心脏病发,我能帮忙让他们放开我去拿医药箱,我要陪着爸。”叶黎民看着小跑出去的侄女急声提醒。 “你没资格!永远也没这个资格再作医生,芷玥还不去叫医生?”叶庭鹰黑眸里面翻腾着怒海好像要把小叔给撕掉。 叶黎民转而恳求警察,声泪俱下,“我是做错事了,现在你们先帮帮忙,好歹让我先把我爸救了再说,帮帮忙——” 还好意思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呢,看起来明明是事业得意,心理正常,风度佳,也无比成熟稳重的大男人竟然却喜欢男人,这样的行为已经够恶心了,还一错再错连亲人也不放过,连他老婆儿子也故意去谋害,难怪会气得他爷爷心脏病发。 叶庭鹰踢下沙发,感受到不知从哪里涌来的惊异和盛怒快把大脑炸开,看了眼似乎束手无策略有迟疑的几名刑警,“已经认罪你们还不带他走?想继续留他在这里气死我爷爷是不是?苏温泽最好管好你的人,赶紧带他滚出我家。” 这些是本地刑警专门处理这事的却又不属于他的下属,大家都知道他也不能多管,这人还真的气疯了,苏温泽挥手示意,让那四名便衣警官先把人铐起推往客厅外。 他看着眼前暴怒如狮子的男人,冷静时或许火山爆发眉头也没动,现在发脾气太可怖,癫狂暴戾如失控的精.神病人,对,他现在无故发脾气还把自己亲爷爷晾在一旁的不理智行为比精.神病人还不如,苏温泽的心有说不出的同情感。 “叶庭鹰,你们现在还要不要联系律师为他辩护?” “还让律师为他辩护?笑话!有这个必要麽他不是都承认了麽,其实这样的人坐牢也没意思,真恨不得把他杀了,哦,不对,去坐牢那么多男的说不定更是好的结局,呵呵,姓苏的你******现在问甚么问是不是在嘲讽人?” 叶庭鹰冷笑着摇头,好像听到最好听又最令人不齿的笑话。 “小人之心!这样继续生气你肯定也爆血管,叶老的心脏病原来这么严重。”说话间医生团队已经跟着叶芷玥过来。 第657章 貌合神离36 苏温泽同情看了眼屋内那几名披着白大褂手忙脚乱抢救的医生,还有些没事去可做竟然不避忌低声议论纷纷医学科权威的外科一把手,叶黎民为何双手会被手铐铐住被警方带走的护士,这里真的快乱成一锅粥了,面色不由得有些凝重。 把妹妹拉到一边,叶庭鹰想把自己的脑袋放水里清醒清醒,无法去思考现在要做甚么,这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强作镇定地吩咐,“芷玥,你在家好好照顾好爷爷,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莞音也不要说,哥现在还要去一趟警局。” “哥,真的是小叔对大嫂下的药?可他为甚么要这样做?”叶芷玥眼眶被泪水浸染过亮亮的,明显接收不了这事实。 “不是他已经不是我们小叔了,记住不要和别人提及也不要胡思乱想暂时也别提这些事,在家好好呆着和莞音姐照顾好你大嫂和爷爷,哥很快就回来,坚强点,明不明白?”其实他还有更多的不解和迷惑,譬如那男扮女装的人到底是谁。 苏温泽跟随他上楼去,“叶庭鹰,我要看小雀喝水用的那个保温水壶还有叶黎民先生在这边的卧房,找更多证据。” “证据?这些搜证工作是你做的吗,应该是海沙鉴证科的所在职责,你一个国际刑警又何必多事给你方便的话又能查到甚么来再说这案子与你是八竿子也打不着,苏温泽,真想看我老婆也不用找这样的借口,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明白不?” 他满肚子都是火气,无论现在说的是甚么话题估计都能有意见,叶庭鹰马上回身冷笑着应话,他还想说自己小叔现在是已经认罪了不打官司的话又何必需要证据呢,意识到这些话很意气用事又只是沉下了脸来,那个人竟然会是他小叔。 “请配合,我只是不希望你们的人出自私心到时候会把证据藏起来,小雀这次是受害者你明白麽,我更要秉公办事,我没资格去查不过也有最基本的责任保护证据不受你们所破坏,鉴证科那边的人要晚一点才到。” 苏温泽不骄不躁地冷声提醒,明月半山这边的路段九曲十八弯的,他们一早就报了警可今天并不算工作日,鉴证科的人休假回来组队也需要点时间,加上路途真的并不好走,其它工作人员估计还有一会才能到。 “苏温泽,没想到你脑浆比石灰泥还凝固不会转,他连我老婆孩子也下得了手,以为我还会维护这样的亲情和他那种人.面兽.心的脸面?”叶庭鹰现在说话要多难听就多难听,口不择言,想起妻子躺在血泊里的虚弱模样他现在就想杀人。 “注意你的言辞,你心情不好也注意点,我们不是你出气筒,再说你们待会证据藏匿这也不是没可能,没看到你妹妹刚才多么维护他,怎么说也还不相信,幸好现在小雀福大命大没死,你们不想家丑外扬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很正常。” 叶庭鹰大踏步往楼上去,真是越说越生气,因为他妹妹的反应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 两人返回三楼套房。 守在房里寸步不离照料的林莞音透过猫眼见两人一并过来,整理下头发和拢了拢大衣,开门让他们进来。 叶庭鹰刚进房去便翻找妻子的那个保温水壶,可这样的保温水壶有很多加起来有五个他还真不知道是哪一个,这样算起来还真不体贴不够细心,只能问人,“莞音你过来下,我老婆最常用的保温水壶是哪个?她今天早上用哪个知道不?” “不用问了,小雀最常用的应该是这个,他说的应该也是这个。”苏温泽过去拿起放在琉璃台最前面的雪白色水壶。 “这事你又怎么知道?苏温泽,难道你还是我老婆肚子里的蛔虫是不,是的话也不该说话,我活了三十多年也没听过蛔虫会说话,还是废话。”鄙夷说了一句,叶庭鹰满脸的不以为然,不过在心底却隐隐觉得对方所言不虚,只是不服气。 “庭鹰,你真的太不够悉心了,小雀每天早上喝水用的就是这个水壶,他没说错,怎么一回事上楼来便找这东西?” 林莞音不好意思朝苏报以尴尬的眼神,这样的话一听便知道对方现在的心情很差,他心情很差便特别喜欢贬损别人。 “反正就是很麻烦,是一言难尽,以后等我心情好一点事情处理完后再和你说,我老婆有醒来过没?”叶庭鹰在床沿边坐下,握住妻子手腕,感受到还是冰凉冰凉的眼色越发浓重了些,镇定剂,按照道理些许镇定剂不该让她昏迷这么久。 因为陆风那次拿来的蛇毒血清特别珍贵是最稀罕的毒蛇所精炼高密度炼制,当初她被蛇咬伤给注射的血清有抑制大脑太兴奋或太沉迷而昏睡的功效,别说普通的镇定剂哪怕是些药效强烈的镇定剂也不应该让她昏睡太长时间。 林莞音摇头失笑,不问其它的便给两人倒了温开水来,“苏探员,请喝杯水坐下说话吧,其实只是从飘窗上面摔下来,可小雀能伤得这么重还真奇怪,庭鹰,你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奇怪不?人要是清醒下意识会站稳点,没道理会这样的姿势摔下来的。” “呵呵,我现在只知道是谁给我老婆下的催.产药物,该死的日防夜防也防不了,老婆快醒一醒,醒一醒啊,不然我咬你了?想和你说点事事。”叶庭鹰亲了亲妻子的手,不经意又咬了口,要是可以咬醒昏迷不醒的病人他绝对首创先例。 暗暗说对方心智不成熟耍小丑的行为,这类的昏迷不醒是脑部细胞也处于昏睡,等于是毫无意识又岂会觉得有痛感呢,苏温泽看他那模样心底便闷闷的,这样多变的男人和他完全不一样,前妻怎么能喜欢上呢,一点也不科学。 苏温泽不喝水,只是拿过那个保温水壶过来端详起来,这样的水壶其实很普通是最常见的一款了,用于冬日来保暖的效果会特别好,这壶盖盖住了后不需要打开,只需要往水杯倒水时再需要按一按壶盖上面的旋转口,按住的话水便会流了出来,没喝完之前她多半不会更换。 叶黎民瞅准了一次便能把那些药物间接喝下去保准达到目的,因为早饭之后就喝完了这壶水,爱喝水的前妻便前去飘窗拿起书翻看着,然后宫缩更严重肚子当然也会觉得很痛,或许是痛得要命结果不慎便摔了下来,头部先着地结果便令大脑皮层受到严重损害—— 可是他总觉得这样还是有甚么不对劲,催.产作用起了那女人们宫缩严重时第一反应是捂住肚子吧,捂住肚子挪动时再摔下来的话身体往前倾,那么摔下来时后背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姿势而应该是双脚屈膝摔下来,重心停留在双脚而不是头部,可若是相反的话那么膝盖更不应该擦伤。 他在脑海里以身代入受害者的角度来反复模拟着却也找不到更为自然又合理的姿势,能在同一时间捂住肚子摔下来头部受到撞击而膝盖又擦伤,这怎么都觉得有些怪,除非她头部是先受到撞击后再以相反的姿势摔下来。 “林医生,小雀当时真是一个人在房里?能不能再详细说一遍事情经过。”他不愿意去问叶庭鹰,那人知道太少了。 “我当时也没在,是事后才过来的,苏探员你不是在楼下麽,事情经过大家不是都很清楚了?那时林阿姨就在婴儿房那边,诺,就是对面的那小屋内,小雀饭后便在飘窗上半靠着看书,她看的是本母婴类的杂志,林阿姨进去婴儿房看念翔前还问好看不,因为小雀看得很专心。 林阿姨教念翔走路,比较专注没注意别的事,后来突然就听到重重嘭的一声后林阿姨急忙跑出来一看,可小雀就倒在地板这里昏迷不醒了,流了很多血叫也叫不醒,那时芷玥也刚回来,地板那边很冷,看见便一块把小雀搬回床叫医生。” 林莞音说完后便看着他大胆猜测,“苏探员你是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对不对?有问题不妨说出来,我也觉得不对劲。” “确实是有些地方不对劲,林医生你不妨先说哪里不对劲。”苏温泽怎么也是想不明白。 要是前妻一开始便摔下来又怎么能造成两处迥然不同的伤势,要么摔伤的是额头和膝盖,要么便是脊背和后脑勺,可要是坐在飘窗上面便已经撞了头那昏迷时也没理由再摔下来,时间也赶不及吧。 “是这样的,我觉得最不对劲的便是当时会开着两扇窗,小雀因为特别怕冷平时便特别注重保暖,她也从不喝生冷饮品,还有她的膝盖和后脑的伤势不太平衡,嗯,以大部分的角度来看都好像不是一起撞击造成的。 可是林阿姨说只是听见嘭的重重一声便跑了出来,连念翔也来不及抱,婴儿房那边出来,嗯,是林阿姨当时所在的位置一口气跑出来这边大概只需要不到七秒的时间,可要是小雀那时醒着没理由不叫救命,这两点我真的觉得不太对劲。” 第658章 貌合神离37 “你们两个到底唧唧咕咕在唠叨甚么,我老婆现在都这样子了,你们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碍着我的耳朵和影响她的休息,知不知道?”叶庭鹰很烦躁和不耐烦看了眼两人还在探讨的认真样,说得好像有很多的阴谋诡计要对付他妻子。 “林医生你说得对但还有一点也很不对劲,小雀当时在地板流了很多血,是腹部流的血对吧,可是为何飘窗边只是一丁点的血迹,要是她摔下来到林阿姨跑出来的时间相差不到七秒多,按照血流速度飘窗和地板的血量应该差不多才对。” 他这只是在猜测,苏温泽放低了嗓子,“事情真的很不对劲,这样说吧,其实我之前也查过不少这样类似摔伤的案子,伤势我很明白一次摔倒绝对不会这样,我先大胆推测小雀根本就不是在嘭的那下时间摔下来的,而是一早便昏迷了。 当然也是一直都在地板躺着而那一声响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吸引林阿姨过来,好让我们先入为主就认定小雀是自己摔下来的,这样才能解释得了那些血的面积和奇怪不太协调的伤势,你觉得对不对?” “那依照你的意思是小雀其实是被人故意推下来的,当时房间里还有第三者在?”林莞音试探性地询问。 “不,我的意思是不管是人为或是自己不慎所致,小雀都不会是从飘窗摔下来的,飘窗距离地板一米三,这高度还真不算高,可要是从飘窗摔下来后因为这是那边的是木板地面多少也有声响,摔一下就能吸引人过来而且伤势也不吻合。 唯一的可能性是小雀一早便被人敲破了脑袋放在地板,那人没料到小雀会因为喝了含有催.产素的水而恰巧大面积出血,于是他没有把飘窗上也染血,这是他最大纰漏,小雀那时出血量那么大衣物也染湿不少没理由飘窗上那么干净的。” 叶庭鹰松开手,脸色凝重走过来,“苏温泽看来你是查案查得疯掉,我老婆的房间除了林阿姨并没其他人能进来。” “叶庭鹰,你真能确定这一点?你这天只会不停骂人现在还能思考别的正经事不,根本就是因为太心乱气躁没来得及去细想其中的不对劲之处,连林医生都能一眼看出小雀身上的伤势有甚么问题,那些医生也是。 那些医生看了后所以他们一开始便觉得小雀是滚下楼梯才能伤到后脑勺和膝盖等处,我当时就在想为何医生那么专业也看不出伤势如何造成的,他们觉得比较尖锐的东西譬如地砖侧边缘,除了你小叔,你家里肯定还有人要对小雀不利。” “你小叔不是叶黎民医生?他也要害小雀?庭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莞音看向朋友的眼神满是震惊和疑惑。 叶庭鹰不想说这些,看向飘窗处想了想后,语气越发轻蔑和傲慢,“哦,苏温泽,那现在照你的意思有人蓄意要行凶,而且那人把我老婆打了后就从飘窗里逃走? 笑话!不是我喜欢自吹自擂,这里的监控系统可比一级博物馆更森严,他能顺利逃出去这屋子也没机会顺利离开。” “嗯,说得没错,正是因为你们这里大白天时外面那四周的视野都显得很开阔,守卫和哨塔又是居高临下的观察和监控姿态还有无数监控摄像头,当然为了不惊动其它人他若是外面来的人时间不够想要毫无破绽地乔装也是很不方便离开。 所以觉得那凶手是熟人或是趁混乱已离开,当然也有可能还在这附近,还有我从来都没说过他是从飘窗往外逃走的,飘窗这里面对的是那些森林,小雀喜欢坐在这里是因为风景是绿色的,这里望过去对面六十度便是你们的另一座哨塔。 上面便是电子眼和带电的外墙,风险很大,他若身手不好绝不会从飘窗这里离开自寻死路,还有这推拉窗还需要从里面推开,他要是在外面的话如何确保在顺利推开窗而小雀不叫救命或逃走,媒推测错的话他当时更可能是藏在屋子里。” 他语出惊人,林莞音和叶庭鹰同时瞪大了些瞳孔,满眼不敢置信。 林莞音不由得捂住嘴巴,像是受到更大惊吓,轻轻拍了拍心口,“苏探员你这回是真的快吓死我了,那人怎么能躲避过守卫的监控进来屋内,我刚才就一个人在这里陪着小雀,不知为甚么也还真觉得有些脊背发凉,好像被甚么人盯着。” 叶庭鹰拧了拧眉心,他现在满心疲惫,甚么也不愿去想,可这一刻被惊吓到,同时想起连自家环境熟门熟路那可能潜藏在自己家的影子般敌人,拿起电话让守卫把今日上午这附近的视频监控录像全部转接过来给自己看。 “苏温泽,你既然这么喜欢推测是吧,这电脑有今天的监控录影,那就好好看,专心看,等看完视频后若觉得有可疑的继续给我讲故事,莞音,你先陪着我老婆。”叶庭鹰拉扯下西服的袖口处后便稳步过去衣柜,姿势慵懒又警醒推开门。 林莞音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感觉到有人在暗处正紧紧盯着便手脚有些发软,狐疑望过去,“庭鹰,他躲在那里面?” 叶庭鹰借着整理衣袖的功夫不易察觉捏紧拳头,返回来床沿边,摇头,“好像没有,他说话故意让人大惊小怪,莞音,你过去浴室给我拿块毛巾来,记住先用暖热水浸泡下,她额头和手总是凉冰冰的,体温偏低,握住也觉得不舒服。” 苏温泽拿过平板过去细细慢镜头翻阅起监控录像—— 在林莞音刚转身去的瞬间叶庭鹰鬼魅般速度起了身同时使出全身力气一拳朝她脖颈处挥过去,林莞音竟然轻易闪开,他再接再厉提拉住她手臂用力往后一扯,两人几下太极的互推后叶庭鹰的长腿伺机往女人下腹一脚,她便被踢倒在地。 叶庭鹰顺势踩住她膝盖再狠狠下了重重两脚,“你根本就不是莞音,差些连我也骗了,这神态装得还真像,厉害。” 苏温泽惊愕,来不及问便听见他的话,整个人一阵凛然,拔了枪上膛便对准女人,“叶庭鹰,那这女人到底是谁?” 不回答也是没机会回答,叶庭鹰夺过他的枪不等阻止便朝女人膝盖和胳膊等处开了四枪,他枪法神准,子弹分别打在右手手腕,左脚脚踝还有两处肩膀,新鲜的鲜血立即溅洒出来,喷洒在地板上面,鲜红和米白色的地板形成了强烈反差。 女人的啊啊啊几声痛呼声响彻屋顶,凄惨又带着不甘。 “青狼让你过来做甚么,莞音她人到底在哪里?说!”把枪还给苏,叶庭鹰开了枪后还不解恨,几脚再踢过去。 他的脚板主要是踢在女人的膝盖,还能听见骨骼被踢打错位的声音,女人的脸色痛得一阵白,一阵青。 “叶庭鹰,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温泽被他这一举动给吓了个彻底,整个人如老僧入定,不知作甚么反应。 “苏温泽,她是青狼的女人,青狼还真是忍耐不住了,竟然这么快就要对我赶尽杀绝,你现在还有甚么话说?” “哈哈,黑鹰,其实你也没我想象中机警聪明嘛,还不如你老婆的前夫,要不是他的话让你能从悲痛醒来你根本就不会防着我,你那位朋友死了她死了,哈哈,一命抵一命,不,还有你和你未出世的孩子,这样算起来,我一点也不亏!” “贱.人,莞音要是死了我和黑豹必定要把你和青狼挫骨扬灰,不,黑豹肯定会杀了青狼喂狼,苏温泽你看着她。” 叶庭鹰过去抓过手机急声通知陆风,“陆风?你发动人去找莞音,今天和你们过来的这个是冒牌货,是青狼的人。” 苏温泽的枪现在只剩下四发子弹,看着还在冷眼盯住床沿边的女人怒不可遏,“叶庭鹰,亏你还说自己家这边的监控多严密,可现在连青狼的人也能混进来还让小雀也受到波及,陆风他们中还有没青狼的人?有的话你这也是打草惊蛇。” “贱.人你在看甚么?”叶庭鹰看她的眼神再看看床底,低下头去看见熟悉的女人一动不动躺着,这个才是林莞音。 他把朋友拉了出来探鼻翼和脉搏看呼吸还有些薄弱,舒了口气,拍打着女人脸颊,“莞音,醒一醒,快点醒一醒。” 苏温泽不解,他今天是大开眼界这易.容的奇妙,“叶庭鹰,这个又是真的还是假的,不通知他们林医生人在这?” 其实他也曾近距离接触过林莞音可刚才真的毫无察觉原来是个加了层皮的假货,竟然能这样蒙混过关,这些人怎么能装扮得好像另一个人,那与前妻相似的女人根本就用不着整,叶宅有太多的危险,这样如走在悬崖边,浑身没一处放松。 “不用你多事,她的腿废掉了现在就交给你们警方处理,你们的警车估计也快赶过来了。” 第659章 貌合神离38 “叶庭鹰,她是青狼的人,也是个清理者?代号是甚么?”苏温泽感觉自己甚么也不懂,这参与的便是一部独角戏。 “呵呵,至今还没和这些贱.人打过交道所以我也不确定,这么贱的如果不是紫狐便是黑虫,除了红苍其他人是没脑子的蠢货,青狼给他的人起的那些代号和身体特征,性格喜好等几乎没任何关联和吻合,想知道便撕了她面具自己看。” 检查到床底下昏迷的女人面部皮肤是真实的,根据诸多特征总算确定是朋友后,他深呼吸时隐隐觉得满脑子的烦躁和郁闷消散了不少,叶庭鹰方才那几下也打得有些累,不过倒是打得很好,因为把小叔背.叛所造成的郁闷也给打了出来。 他穿的这双皮鞋是鳄鱼皮还是最为软的一类鳄鱼皮,今天在楼下踢打茶几使劲过猛后他腿脚至今还有些痛,使劲时更痛,返回床沿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和隆起的大肚子,恍恍惚惚更觉得很疲惫很不安,她到底甚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撕了面具?可苏温泽还是不敢收起枪,十分戒备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好笑,也是第一次觉得对方其实不是那么可恶,过去看着还在相互冷眼怒瞪的女人就往脚踝中重重踩住,只怕踩不碎,“刚才叫得那么贱,声音那么尖利肯定是紫狐。” “拔了牙的蛇咬人也不痛,苏温泽,谢谢你刚才的点醒让我懂得这屋内还不安全,呵呵,现在来给你撕她的面具。” 他说的撕,方式无比残忍,取来一大壶还只是刚沸腾不久的开水就直接往女人面部全部倒下去,嘴角的冷笑阴恻恻,“哈哈,紫狐,喜欢麽?我老婆是你下的手?不认也没事,接下来的两天,我保证会让你觉得死也只是一种解脱。” 那些开水倒下来时透明却带着沸腾的温度,浇洒在地板还散发不可忽视的热气,瞬间就把女人面部的仿.真面具熔得滋滋作响,可是同时也与原本的面部皮肤贴合更紧但肤色和质地还是没丝毫的变化,看来抗热效果还不错,果然是上品。 倒了三壶开水后女人脖颈已经和红烧肉办红肿,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喊逐渐沙哑,嗓音越发沙哑如疾病缠身的老人。 看着女人痛苦撕拉长发的模样,叶庭鹰的哈哈冷笑越来越狂妄,再看苏温泽满脸的凝重,拍拍手,“干嘛这神情,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同情她,别忘记是她下的手,青狼的人里面紫狐是最贱的,要不是嫌弃麻烦还想让牛马也和她交配。” “叶庭鹰你说话还是不要这样狠毒,先放了她吧。”人.畜交配,额恶心到极点,苏温泽满脸震惊,缓缓收起枪来。 “放了她?哈哈,这个可以,但是要等我先玩够了,不知她到时缺了胳膊少条腿后青狼看见会如何责骂她的窝囊。” 紫狐的嗓音因为剧痛和被开水烫过喉咙,沙哑,发音模糊不堪,“黑鹰,早知连你儿子一块掐死,你简直不是人。” 不过他们两人还是清楚听见了,叶庭鹰嘴角阴恻恻的冷笑收起,“就冲着你这话牛马也不会喜欢你这类蛇蝎心肠的贱.人,苏温泽,你真觉得我能做出那么残忍伤害牛马弱小心灵的事来,我做的事还没有青狼和他们的十倍之一残忍。” 青狼为了赚钱是连妇孺病残也不放过,除了红苍还算有点职业道德,其他人都坏透了,全是没有心肝的废话垃圾!” 苏温泽被他那句伤害牛马心灵的辩驳震慑住,看了看床上,“小雀不知有没意识,若是听到的话不知会多么害怕。” 这件事是他现在最悲痛的关心点,叶庭鹰把那个开水壶往地板一扔,看妻子的眼神多了不少沉重,放低嗓子,“是我的疏忽,没想到这女人也能悄无声息蒙混守卫的监控混进来,她是应该害怕可她不会听到的若是能听到的话早醒过来了。 紫狐,看在青狼那么丑而我们两个长得这么帅,你可以大饱眼福和有幻想基础的份上,快说青狼让你过来做甚么?” 他明知这话是废话,青狼的人被抓宁可去死也抱着所谓忠诚不会坦白任何事,对方绝对不会说的但还是循例问一问。 苏温泽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白了对方几眼,“叶庭鹰,不怕人家笑话你要自己赞自己就尽情,但别拖我下水。” 他说完便过去再度致电联系警方那边,这次警车过来的时间也拖得太慢了。 心底的那股悲痛又逐渐缓了过来,叶庭鹰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踩住鲜血还在快速流着的子弹处,先踩住手腕再踩住肩膀,看着女人脸色越发白嘴角的阴恻恻冷笑再度浮现出来,只是这次他干脆连甚么话也不说,而倒是加大了不少力气。 不知为甚么,或许是源自妻子现在昏迷不醒的缘故,现在他有股想把脚底下这女人踩成碎片的狠劲,这是空前绝后的浓烈恨意,若是放在以往打斗后他哪怕再狂妄和生气,如果占了上风他连面对这一类落水狗的兴致也不存在又何谈报复。 苏温泽见他还不作罢,眼色不悦,或许是天生的正义感或是鲜少如此直面血.腥,他还是见不得太残忍的画面,于是便过去拉了把,“够了够了,叶庭鹰,还是别这样狠毒,她现在哪怕是不死也半残了,何必这样。 林医生为何也是这样昏迷不醒,呼吸薄弱,她外面的伤势几乎没有,但病症却是和小雀也一模一样,感觉她们是中毒了,不过中毒的话医生为何检查不出来,按照头部受损的情况不会昏迷这么久,不如先检查下她身上有没别的药物吧。” “苏温泽,别好奇心太重了,警告你一句,不想惹麻烦的话就不要直接用手动这贱.人,我找人来处理,或许也是因为医生和设备还不够高明,已经约了三位世界顶级的医生过来,他们的专机明早就到,到时便知是中毒还是别的原因。” 因为放在的行为现在叶庭鹰的皮鞋已经沾染些血迹,踩在地板还带出来更多的血脚印,前面的两个还清晰印在地板,后面的逐渐变淡,直到再也看不出来,行走时也掏出手机来,只是他不打算在这里面通话,房门一开便回了自己房间去。 苏温泽看着地板奄奄一息一动不动的女人,默默无语在摇头叹气,可怜者必有可恨之处,他现在只是想到这句话,说同情紫狐又不算,毕竟她的凶狠也正透过前妻展现出来,这算是他入行以来袖手旁观任由伤人案发生而不阻止的一次了。 叶庭鹰再度回来时身后已经跟着三名年轻健壮的黑色西服守卫,其中一个提着方形的黑色皮箱,公文包大小的皮箱,他一个手势三人便同时利落戴起黑色皮手套来,手起针落,针管的药物输入后女人连哼都不哼下一秒便昏迷过去。 三个开始检查女人身上的所有物品,先是简单翻查衣物的袋子,再搜查的角落包括耳廓,口腔,指甲内面,头发等等,动作利索又毫无怜惜看淡定如山的表情就如在检查一件毫无生命的死物,还是直接用匕首割开女人的皮靴来检查—— 一番几乎遍布角落的详细搜查后,其中一个黑衣守卫最后取了女人其中皮靴的鞋跟过来放进透明密封袋,嗓音带着尊重外别无感情,“老板,这是她身上唯一的通讯器不过是关闭的,没任何信号存在,这一个要不要带走和进一步处理?” 这一个指的是紫狐。 苏温泽看着三人的动作默默暗叹,这搜查的效率极高也显得毫无感情,面对看似漂亮的女人半点柔情也没有,可是连女人的指甲和印制掌纹指纹时使用的工具也比他们警方好不逊色,三个全部是受到很好的训练后才能有这个心理和眼力。 “带走,进一步处理,晚点再交给警方,动作快点。”叶庭鹰的嗓音已经恢复了低沉,神情也看不出丝毫波澜起伏。 两个守卫直接用黑色的压缩袋把女人装入和带走后,提着公文箱的守卫重新打开公文箱,还过去衣帽间等利索搜查。 苏温泽看着那整套检测工具,惊讶盖不住,“你们的人还有鉴证科的能力?系统学习过还是雇请这方面退役的人?” 他也懂基本的搜查,但能在瞬间便抓住甚么是可能带有毒或需要进一步化验和利用衣物和鞋底来判断等多还不专业。 “两者都有,外面雇请回来的有保密协议要签,不该知道的也不能知道,可我们的待遇不错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又能发挥长处的任务他们没道理不接。 不知是懈怠还是人家太精明,现在是连青狼的人进来屋内他们也没察觉,我也想不出为何紫狐能大摇大摆进来我老婆的房间,你那么喜欢推敲便来推一下敲一下这是通过甚么路子。” 这是困扰他的问题,问题没找出来人家还有机可乘,以后这屋内还是不安全。 第660章 貌合神离39 “这里我不熟悉,你们外墙通了电还有红外线感应器,哨塔监控这边的功夫若是做得也好,那就没机会从门窗进来便是从正门进来了,但如何伪装躲避过你们的人这个很难说,还是先要排除哪个佣人有没被易容乔装过和多次进来这屋内。 不过刚才简单看你们监控,除了套房四周和走廊的监控没死角,有些摄像头是多余交叉,但屋子内却没任何的摄像头和红外线检测报警器,为何不装一个系统可以全面监控屋内的情况?你儿子也在这里,这麽疏忽可并不像黑鹰的风格。” “因为她不同意,先前我们就因为这事争吵过,那次红苍也偷偷潜进来过她房里来我看了实时监控便让黑豹过来抓,她知道这里有监控后便吵闹闹不开心,没办法,我爷爷不想她怀着孕还不开心,勒令我不准当老婆儿子当犯人看管着。 第二天没办法就摘了所有摄像头,明显的和隐形的全部没了,苏温泽,不要找借口总说我老婆身上来,她不用你多余的关心,你们警方应该处理这入屋伤人的事件,在程序上你有责任,还是来说说为何紫狐那贱.人能躲在这屋内这么久。” 他的语气带着埋怨,苏温泽哭笑不得,他有责任可他有甚么责任,这里不是他家那怎么算也说不到要负责来,只是他也觉得这事太荒唐和影响严重,现在有两个女人昏迷了,这里还是觉得危机四伏,环顾四周,“我想先参观下这间房。” “除了我的房间你随便参观。” 等苏温泽刚离开后,叶庭鹰坐到床边便拉开蚕丝被再拉开女人的宽大家居服来,探手过去感受到胎动才重重呼了口气,有胎动那说明女儿还是没事的,紫狐没对他儿子和胎儿下手算是不幸中的最大意外,但眉宇间的凝重之色丝毫不减。 先别说容貌一模一样,可紫狐方才能把林莞音扮演得那么相似,神态也像,他担心某天真的连自己的妻子也认不得。 刚舒了口气,很快又沉下脸来。 青狼的人是有预谋有计划,可现在林莞音是在过来后才被人击晕那么说明那人一早就知道她会过来连面具都准备好,但紫狐是事先带了面具进来还是没办法后来才让人送面具过来,若是后者的话叶宅四周还潜伏着些属于敌对势力的人。 这认知让他满心惊疑和不甘,青狼要有这等能力的话早就来让他过得不舒心了,自己家的安保还是抱着信心的,说不准背后协助青狼的人进来屋内的是银龙,因为只有他和他的人才进来过屋内,那次有机会,他们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叶宅的这些守卫有三分之二都属于生死岛的弟兄,也只有作为另外一位岛主的银龙能完全不用他的批准而暗暗调动使唤,那麽先找人直接黑了苏的车再把监控视频换掉或直接剪辑便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为何现在青狼或银龙竟然要对付起苏,想激化他们的矛盾?可看似不会要苏的命,否则的话直接放炸弹便是了; 现在想想也只有银龙的人才能弄来那么相似的面具等工具来,他的某些公司现在研发的东西偏向科技化和生物化,主要是家庭机器人之类,甚至连某些肉类也可以研发得跟真的几乎分不出来,营养成分差一点而已,不过研发成本比较高。 银龙的人也是绝对有这个能力弄来别的面具与别人百分百吻合,只是他以前对青狼这类人最看不起的,那是心底真正的厌恶和不屑,按照他自傲的性情别谈和人家合作,觉得像是没脑子又残暴的大猩猩,怎么会突然联合青狼来对付自己。 预想到这里,叶庭鹰眉宇间的神色越来沉重:薄启龙是不是疯了,连不齿的人也会同意合作。 他最怕的便是实力相当,防无可防的人做起事来却没原则,这样完全预想不到接下来人家还能过分到甚么程度。 苏温泽很快也返回来看着他凝神站在落地窗前,轻轻咳嗽下提示自己的过来,“叶庭鹰,这间套房的窗户对出去便是扇形监控区,只要你们的监控设备正常运作和守卫眼球没懈怠就肯定能发现有人潜进来。 你们女佣若是最近也没可疑被人家收买或不是冒牌货,我也还真不知道紫狐怎么顺利上楼来,不知道还有没人继续过来捣乱,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加强点安保,要不送小雀去医院,她现在再被暗算就危险了,争取撤换掉不必要的人进出。” “你的话一半有道理,一半没道理,只怕医院没用,银龙和青狼的人绝对不会害怕你们警方,我不能拿她来冒险。” “这关银龙甚么事?上次你们不是已经谈妥了?我有消息说他似乎对你还不错,难道你们也有矛盾争执?” “你这智商让我怎么说才好呢,银龙和我都是义父直接授命管理生死岛的大小事务,但他之前很懒惰躲到地图也找不到的角落去休养生息几乎是甚么也不管,义父离开后我在生死岛里面的声誉比他还高点。 他为人狂傲绝不可能喜欢这一点,只是我们不可能让外界知道我们关系并不好。”叶庭鹰手抄在裤兜里,语气放慢了下来,他还在思考该不该说这些。 “难怪上次他会伪装成你过来这边我还以为他真的只是为了芯片,看来他们现在已经对你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了,他和你的关系既然不好你就赶紧解决,不要连累别人,尤其是小雀,他知道小雀和你儿子是致命弱点一定会紧咬不放的。” 叶庭鹰深深呼了口气,他现在知道银龙的想法是甚么:把他权利逼退当个傀儡并交出义父那笔遗产,那钱他也不想要但数额巨大,义父临死前让他保管日后也只是用来分派给生死岛等所有人,生死岛解散后做个正常的人,有正常家庭—— 别人的陈年旧事他也不清楚,调查也无处可查,只是隐约从义父口中得知薄启龙的父母是研发公司的高管却是因为义父的所作所为而死,为此满腹冤屈的银龙现在觉得那笔钱理所应当便是属于他的,义父哪怕是用那笔钱来赎罪也还不够。 他的野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一直以来也没任何机会压制得住,义父也压制不住,却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他。 见他呆头呆脑的不动也没回应自己的要求,心底的阴霾更重,苏温泽重复了自己的意愿再问,“你听明白我的话没,你们的事就自己处理,不要连累别人,真没想到小雀现在跟着你是连性命也保不住,你平时根本就不该做那么多错事。” “怎么不问为何我和银龙的矛盾会闹这么激烈?先入为主便觉得是我做错了事对不住人家,人家是寻仇来了,你的话现在让我很不开心,苏温泽,其实你也是个小人,若不是因为我老婆把你当亲人,我最应该做的错事便是把你也除掉。” 叶庭鹰说得有些咬牙,他最近看这人还挺顺眼的,不算朋友也不算敌人,可问题来到了这里又觉得很厌恶,因为对方明显是把自己当成一切问题的根源,他算是连累别人的罪恶麽,现在是别人在不断连累他,他心底的冤屈比银龙的更重。 银龙凭什么觉得冤屈,他才是冤屈的无辜受害者,因为当年义父就不该宠溺着银龙也不该把这事交给他来办,那钱虽然庞大但一个人消化不了,可银龙喜欢便拿了去他知道后顶多也就是觉得不公平,不知道更好,但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 何况他念在生死岛无数子民的生活和吃苦受累所流下的血汗后觉得他们也应该取得一份,而不是银龙一人独自霸占。 要不是念在自己不但有爷爷和妹妹还已经有心爱的妻儿要照顾不能冒险丢了性命的话,他真想现在就立即返回生死岛与银龙对簿,质问对方凭什么他现在违背义父的遗言竟然只是为了自己的恩怨就把子民也牵扯了进来,这做法多么自私。 哪怕回去后不敌人家而身陷囹圄,哪怕两败俱伤也无所谓毕竟也省得闹腾,现在是连时间和精力去管理自家公司也没那么随心,他有了资金后便逐渐懂得钱生钱的规则,可命呢,命和时间是独一无二的,丢了就是丢了,过后甚么也没有。 银龙确实是吃脑子的也能屈能伸,竟然能够放弃了原则和鄙夷不屑的青狼合作,青狼胜在他的人身手不错也不怕死,银龙则是审时度势和明白他的想法,强强联合这样的算计是在不可扭转地把他逼到死胡同,逼到自己需要去见面和低头。 他很不喜欢别人这样无形中逼迫和要挟他低头,好像被人掐住了致命点,这完全逆反了他把一切掌控于掌心的原则。 把银龙交给警方去处理也不算解决办法,反而会进一步激化矛盾,因为他的势力比自己还大,现在也没有他的把柄。 第661章 貌合神离40 把银龙和青狼交给警方去解决就会激化矛盾,独自解决又不够实力,这是他长这么大以后遇见的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叶庭鹰脸色颓然灰败,唯有在看向带着女儿的妻子时会显得柔情和精神些,希望以后女儿能顺利出世,能凑成好字。 苏温泽不喜欢他故作高深,“不是哑巴的话就应一下,小雀怎么办,你这里这样不安全,她的预产期在甚么时候?” “医生说大概还有十八天左右,两周多。”其实他也不确定这预产期是不是准确,上次他儿子的就提前了快有一周。 苏温泽调动下耳廓的精致对讲机,“到了?叶宅安检是这样,没办法,只能让他们先等一等,等安排人出去接车。” “海沙鉴证科的人现在到了山脚但没法通过那扇大铁门,叶庭鹰,他们没通行证你是不是应该安排人去接人家再来发呆?我们还有正经事办,时间很赶。” “嗯,这个陆风会安排人和你去接,现在去外面等,他们的车和司机技术肯定不行,车道也不熟悉容易出事,为了免除麻烦和安全点不能开进来,我们自会有车去接送。” “你呢?” “还用问?守卫有不少是银龙的人,这里人多鬼也有,我谁也不相信,接下来要寸步不离陪着我老婆,哪也不去。” “呵呵,你现在是杯弓蛇影了是吧,其实寸步不离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是不用吃喝拉撒的机器人,还是安排可靠的人过来守着更多一层保障,好吧,我们也无话可说了,楼下你小叔的房间门有开着是吧?人家过来后待会你还是要下楼去。” “不去,小桃她们有后备钥匙,我待会让她开门便是了。” 甚么都让女佣去处理,这样是一点也不配合,苏温泽有些不耐烦,“其实我真的不能管这些事,但你这态度任何人都会生气,小桃那些佣人并不是你小叔的亲人,按照规则一般还需要亲人陪同人家鉴证科的人取证,人家有些问题要问。” “那你就去找芷玥帮忙陪同,她就住在隔壁,芷玥对那人的情况也很熟悉,不过我觉得你们查也查不出甚么来。” 以那人作为代替来交谈,叶庭鹰现在不说是自己小叔了,因为想起叶黎民的话还满腔怒火也觉得丢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小叔喜欢的会是男人,四十多的老男人了还追潮流喜欢这样的玩意儿,还知道丢人,脸面没了又如何,脑袋也坏掉。 苏温泽把门带上便去敲隔壁房间的门,叶芷玥听明白了他的来意,可是明显不确定所言是真是假,于是再过来询问大哥是不是那么一回事才跟着下楼去。 叶庭鹰听见敲门声和妹妹的问话便走过去,只是开了门便应声是这样,他害怕屋内地板残留的血和昏迷的林莞音能吓到单纯的妹妹,同时他也害怕这个妹妹也是冒牌货。 于是灵机一动,他等解释完鉴证科的人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叶黎民屋内有没相关的药物后便宠溺地掐了下妹妹的鼻子,“芷玥,你喜欢的那种蓝山咖啡到底是配蛋糕还是三明治好吃呢?待会你顺便让小兰拿点吃的给我吧,想喝咖啡了,但我要陪着我老婆走不开,待会有文件看提提神也好。” “哥你怎么问得这么奇怪,你知道我喜欢喝的那种蓝山是配蛋糕和三明治都特别难吃的,你也不喜欢甜点和大嫂一样,还是让林阿姨给你煎个牛扒吧好不好?只是半块的话吃得不饱你坐着看文件也不会难受。”叶芷玥略显狐疑看着他。 苏温泽看向他的目光也带着狐疑,这个确定是如假包换的叶芷玥,因为她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总是畏畏缩缩又带着点过多的客气,怎么会有假,他还真的是杯弓蛇影了,这样下去倘若导致神经衰弱的话怎么能照顾得了别人,自己都顾不上。 “也行,你抓主意吧,跟林阿姨说我饿也想吃暖点的汤便行,还有让她亲自送过来,我想知道念翱翔在那边住得开心不。”叶庭鹰无视苏眼里的狐疑,那质疑的眼神太明显太令他心里不舒服,把他现在当成病患或嫌疑犯看待。 叶芷玥嗯了声便转身离开,嘀嘀咕咕询问,“苏少爷你觉得我哥今天怪怪的不,其实他平时从来不吃蛋糕,小时候就这样子了,因为哥觉得蛋糕不加奶油不好,加了又太甜会坏牙也不美味,按照他的话啊,蛋糕简直比垃圾好不了多少。” “言之有理,但你哥的情绪不稳定主要是因为担忧。”苏温泽淡笑道,略显疲惫掐了掐鼻梁,他觉得这样也很正常。 因为按照高水然提供的消息说叶庭鹰和林莞音的关系还不错,今天却突然见到能把朋友演绎得惟妙惟肖难以辨别,估计心底的落差还没缓过来吧。何况确认是紫狐对妻子造成的那些伤势后,他现在满脑子估计都是如何找青狼等人报复。 报复也好处理矛盾问题也好,他知道这些事自己并不能袖手旁观,同时也只是希望别再殃及池鱼了,而这样的希望与怨恨再无关系,他竟然还能开始正视前妻和别人的婚姻,甚至还希冀对方以后的生活会变得更顺利点,没了太多的恨意。 原来一个人对自认为不能接受的事实那接受能力远远比想象的要强,不刻意去记挂便能更好放下。 两人正不快不慢往楼下走,她还是有些紧张,叶芷玥走着走着便又打破了沉默,她刚才在屋内悄悄给相熟的律师打了电话以不太坦白的角度询问过叶黎民的事情了。 律师说如果当事人坦白一切并已经认罪的话事情比较麻烦只能打求情招式,但事情还不明朗,他们又没接下委托,只是给了建议让她去询问更清楚点,也还是需要知道警方处理此事的态度,便忍住被人冷眼漠视的委屈问。 “苏少爷,大嫂弄成这样我们真的很对不起,其实我小叔真的不是那么坏的人但我现在也没想到他不喜欢女人还给大嫂下了那种药,他以后会不会真的要坐牢?哥很生气爷爷也很生气,爷爷说随你们警方处理他不管了,现在你们警方是不是一定要起诉他。” “嗯,肯定要起诉,而且一定会控告他蓄意伤人,我不能管这些案子,但按照惯例如果小雀没事的话或许就不会判得太重,但他的行为依旧是很严重,因为伤害的是自己亲人还是孕妇,徒刑多久我觉得并不乐观,对了,你小叔要维护的人是谁,知道麽?” 叶黎民那时解释说那人三更半夜的来过叶宅可是还怕被人认出来被迫无奈心虚才戴了假发等遮掩,可是谁会刻意去记住那只是一面之交的人呢,除非那人有一定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很多人认识而且绝对不能被人议论,不然损失的声名很大。 他们警方已经再三审问过很多遍可惜叶黎民死活不愿意说另外那人是谁,还有从来是对八卦寡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雀为何要去查这些事,这可能性不难猜,说明那人与她或许也相互认得而且觉得这关系不能持续下去了所以才要关注。 按照这样的思路那人才是罪魁祸首,说不定便是那人给叶黎民施加压力让这不正当的伴侣下手来除掉不必要的风险。 “听说我小叔小时候的性格就有些内向,平时的笑容和话比哥的还少,很喜欢做手术他觉得救人会让自己生活更有意义,但人缘并不算很广,也从来没提过他身边有甚么好的异性朋友,全是普通关系,你们警方不是查过他的联系通话了麽到现在也没头绪?” “应该还没有吧,我问过了同事他们说调查后觉得那些通话没要找的人,叶小姐,要是你小叔是受了那人的教唆才做错事,让他把你人交出来证明那人才是主谋说不定你小叔不会被判得很重,不然的话我真不敢说他以后还能不能出来。” 他的话就好像是一颗炸弹,叶芷玥情急之下又抓住他的手臂,语气焦虑,“甚么意思,甚么他以后都不能出来了?苏少爷,我小叔该不会是要被监禁一辈子吧?现在大嫂人和孩子也没事,顶多也就是蓄意伤人案,我问过的律师说坦白认罪会加分坐牢也是七八年,小叔他真的不算坏人。 自幼爷爷就听信丁爷爷的那些话说小叔是丧.门星就不认他,还把他扔在外地寄养可他也没自暴自弃,后来和我们相认了对我和哥还特别好,家里谁要是病了他都特别紧张赶紧回来看望,不说这些是亲情,他作为医生也救那么多人——” “我也听说过他的医德还不错,不过每个人做错了事就要负责,现在小雀和孩子幸好能没事不然你小叔他良心也过不去,叶小姐,我觉得你对你小叔的感情太深厚这样已经是在偏帮他,你或许要站在他伤害的人和亲人角度想一想才行。” 第662章 貌合神离41 叶芷玥这样的问话等于下意识是把叶黎民以前的善举当成了不可多得的求情佐证,苏温泽心底也不喜欢她这样偏颇的想法,难道以前做的一点好事就能抵消现在的狠毒做法麽,何况身在其职就该明白救人是医生的职业道德,叶黎民对病人多好可那也是责无旁贷的。 担心对方还是不懂自己要谈的置换角度看待索性直接说,不过因为自在的恼怒连他的语气也严肃了不少,“就拿小雀他爷爷,唐伯父伯母,还有桃姐小乌贼他们来说,你调换角度想想,小雀是他们的家人,若出了事有哪个会不担心痛心。 我和他们相熟了很多年,唐爷爷唐伯父还算讲道理,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可唐伯母爱憎分明,小雀是独女,她真的把小雀当心肝疼爱,小雀真有甚么三长两短别说小雀和你哥的女儿无辜,我真的不知也不敢想象唐伯母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嗯,我想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对不起。”叶芷玥听见他的话一句反复强调真的真的等字眼,心底还是有些酸涩。 “呵呵,大嫂还真幸福,你和哥都那么爱她特别是哥,现在念翔BB都出世了可我还是从来没想过哥有天会把女人看得这么重要,苏少爷你还会记得当年海沙西湾区公寓方碧莹割脉自杀的那起案子吧,哦,你那时还不是刑警不过肯定听过。 方碧莹她天生丽质长得应该是我们海沙最漂亮的女人了,没哪个男人不想要,连霄纶哥都难过美人关可哥就是不珍惜她,我那时就觉得哥是性情最凉薄,这辈子估计对女人都没真情的人,所以以前每次爷爷让他要开枝散叶,哥的抓狂我很明白。” “方小姐的死很可惜,她那时太过年轻或许你哥也太年轻,很多男人还处于年轻气盛的年纪就还不想被婚姻束.缚,对了,你哥那时是怎么样抓狂?你哥不好的一点是脾气有时暴躁得很,嗯,生气时有时骂人的话也不好听,我见识过。” “对对,哥那时估计主要还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吧,哥生气时要么不说话,说话专挑最难听的来说,因为我爸妈当年突然的意外爷爷之后就特别相信天有不测风云,加上那时想抱曾孙的愿望很夸张很强烈,放话说只要哥让女人怀孕就行。 爷爷说婚姻若是门当户对的话相处下来才更得心应手,两人的分歧也不会很多,于是希望哥娶的是知书识礼的大家小姐,担心玩出事来反对夜不归宿,可后来也不反对哥外面的那些女人,连那些三.流小明.星也无所谓,说要孩子不要妈。 哥对那些女人也只是逢场作戏根本也不打算要孩子,于是一开始就是应付着爷爷,后来不开心就和我前面那几任大嫂说不想被打骂就最好安分守己点,别打坏主意也别和爷爷撒娇,各式各样的威逼和恐.吓都有啦,有时还动手。 额,其实绝对不是家.暴,因为哥真的极少会打女人,那些也只是很少会发生的争执,我知道哥在想甚么,哥觉得女人应该都不喜欢暴力的男人,林欣姐姐都是被他吓得生怕不敢再靠近,爷爷后来就让人给哥做些特别的药羹,再后来哥主要是和爷爷争吵。 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哥估计被爷爷逼太急,甚至大声说过爷爷以后再逼他传.宗接代就要去结.扎,他的孩子想要了自然会找女人给生,那次他语气很坚定让爷爷气得不得了,话也吃不下,苏少爷,很不好意思,我好像说太多了,小桃,小叔这房间的钥匙拿来没?” 两人已经来到二楼叶黎民的套房前,小桃正微笑着站在门外等候摇晃着手中的钥匙串说拿来了,“小姐,就在这。” 要是她哥知道自己现在和别人说这些不该说的可笑往事估计又会生气了,无奈她太紧张又担心和别人没话题可说,竟然没了这个自觉导致一溜嘴说开了,叶芷玥见他掏出手机来明显不悦地蹙眉便急忙打住,说得一时兴起还有点语无伦次,脸色不由得又带上几分的尴尬。 “不用觉得尴尬其实也没甚么尴尬的,你爷爷看事情全面做生意也有手段,改天我还想知道更多你爷爷逼人办事的手段,这还蛮新鲜的或许可以在我们审问犯人时借鉴下心理压迫,你们两个先在这等着,我还有点事,要下去一趟山脚。” “是不是要去接其它的警官,小姐何不跟着去啊,苏警官虽然在这里住过,但住的时间也不长好像还不太熟悉我们这里的路,苏警官等等,不如让我们小姐陪着你去啦,我一个人守着哪也不去,保证别让其它人进去打扰了环境。” 小桃笑着提议,因为身高关系从她角度可以清楚看到自家小姐脸上的尴尬和微红的脸颊,啧啧,竟然还会害羞了,难得一见高高在上的大公主会脸红的。 “不用这样劳烦,叶小姐你哥有安排陆风在外面等,他们很快会过来,小桃,你们守着等到了再开门。”苏温泽吩咐两句便匆匆离开。 等人走远了后,叶芷玥满脸羞恼,轻轻掐了下小桃胳膊,“小桃,你现在胆子大得哟,连我也来取笑,哥让你照顾念翔BB,可你现在还这样伶牙俐齿肯定会教坏小孩子,人家苏少爷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会不认得路,我们家这里的路全有标志和指示牌,要是还能迷路的比猪还笨了。” “不是这个意思,小姐快手下留情,我这也是为你好啊,其实吧,上次你和高小姐在外面说的话被庄一華宣扬后海沙有很多人都知道,我们更加知道你是在暗暗喜欢人家了,你刚才看人家的眼神软如秋水又怯生生好像小猫咪,太可爱了。 苏警官不会不知道,唉,只能怪他的心那么冷,坐怀不乱,看来小姐还是需要花更多功夫把他的心给捂热了,小桃以后会为你们两个制造多一点的机会,小姐以后能不能给小桃也免费送好看的衣服,我哥把我钱都那走了,没钱买衣服。” 叶芷玥的衣服最多,每次要帮忙整理衣帽间时她们也觉得特别开心,因为很多好看又名贵的衣服买了不喜欢穿便让给她们,这是很大便宜,她又不好意思这样有时候还花钱顺便给她们带合适码的礼物。 小桃对自家小姐是真的好,对少奶奶好那则是因为自家少爷吩咐的,两者不一样。 “存心找掐是吧,怪我平时太惯着你和小兰,以后别乱说话尤其不要说我喜欢人家的这种话,苏少爷是大嫂的朋友,苏家和唐家是世交,唐伯母吩咐他这次帮点忙,所以事情他本来也是不用负责但过来看看也只是看交情,你千万不要乱说话把人弄得不高兴尴尬,明白不?” 她特别紧张于是叶芷玥正色提醒起来。 她作为不能得罪的主人家成员连语气都这样严肃了还能说不明白麽,小桃不得不温顺点头,“小姐,我知道了,不过看你现在只能偷偷喜欢人家实在忍不住要打抱不平,我们家小姐人好脾气好长得更好,苏警官没眼光才会不喜欢。 人家说暗恋就是最痛苦也是最令人惆怅的事情,默默喜欢人家,害怕人家知道,更害怕人家不知道,唉,牵肠挂肚,小姐其实你可以大胆点,直接说你对人家有好感也没事,苏警官也没甚么好,现在脸上那条狭长疤痕又不动手术去掉。” 或许别人看见的是他那条疤痕,叶芷玥看见的估计是整体,她不觉得丑便行,“小桃,觉得庄一華是不是更勇敢,她就是属于有甚么话想说就要说出来的人,胆子很大,我也想说可就是说不出来,苏少爷对我的态度特别冷淡让我更怕。” “庄一華那种女人怎么能和小姐比勇敢不勇敢,我们家小姐比她好几千倍只是更有矜持,小姐你放心,苏警官绝对不会喜欢那样的女人,小姐再加把劲和给点时间以后就能心想事成。”小桃明显维护着她。 “对了小姐,上次舞会庄一華打扮得好像交通督导员,浑身橙红,她的品味也没小姐的好,甚么也没小姐的好——” 这些话的语气听起来就有些尖酸刻薄,叶芷玥这回是真的蹙眉不满意,海沙自古举办的化妆舞会时庄一華那女人最喜欢以奇异古怪的服装来喧宾夺主,那套衣服是故意设计成交通督导员的行头却并不算得上是不会搭配,行外人不知而已。 她不愿意这些话被人家听到说自己家喜欢贬损人,不太满意阻止道,“好了小桃,别再说人家的这些事,庄一華喜欢橙色是大家都知道,何况她还是大嫂的同学和朋友,以后尤其记得不要在大嫂面前提这些八卦,免得别人指责小家子。” 小桃木讷应是。 七八分钟后,陆风领着鉴证科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入叶黎民的房间去搜证,前后相距还不到半小时,鉴证科的人简单问起他们些问题便顺利取了证离开。 第663章 貌合神离42 鉴证科的人离开后陆风也要跟着离开去警署处理后续工作,老板给的任务是尽快找出与小叔有不正当关系的那男人,那人的线索藏得深,现在事情进展似乎比想象的还要棘手,他是一刻也不敢耽误,与叶芷玥等闲聊几句后便离开了叶宅。 小桃在屋内帮忙整理被翻乱的家私用品。 叶芷玥看着墙壁挂着的几幅名贵油画神情又悲伤起来,这些油画全是她哥送给小叔的礼物,加起来总共有七副,他们以前的感情多么和睦,完全没其它家族常见的家产纷争,现在没料到却因为如此令人意外的矛盾,亲情的美梦完全破碎。 最痛心的估计还是她爷爷,自从不久前心脏病发后整个人脸色苍白萎黄说话也模糊不清可是还念念叨叨着这些事,他吩咐让别管等警方处理,可心底真的能完全抛掷开不理会麽,那是血浓于水的骨肉父子情,何况他爷爷还那么注重亲情。 叶芷玥陷入了悲痛的遐思,直到小桃说家私用品已经全部整理完了要不要出去锁门,她才回过神来把门锁上就离开。 小桃陪着她出门见到苏温泽还在外面,心一喜,反正她只是女佣根本就不害怕人家追究说话得不得体,于是就不听劝告地快人快语,“苏警官,他们都走了,原来您还在这啊,小姐说不想回房,能不能跟我们家小姐出去花园那边散散心? 她心情很糟糕出去走走是最好啦可我还有事情不能陪着,小少爷在洋房那边林阿姨一人忙不过来,我又不放心小姐,苏警官要是愿意舍身相陪的话我们家小姐肯定没那么闷,毕竟多个人就有个伴嘛,她平时都喜欢我们陪着,害怕孤单—” 不等她多说,苏温泽便点头应好下来,“这个当然可以,只是举手之劳,只要叶小姐不害怕看见我脸上疤痕的话。” “真的?那就拜托了哈,我们家小姐当然不会害怕看见你脸上的疤痕,这个您有所不知了,其实她不知多喜欢和你一块,不说话只是走一走就足够开心,她平时和你对着太近都有些脸红,小姐您有事再找我,少爷千叮万嘱吩咐要好好看着小少爷的,不能离开太久。” 小桃道谢便小跑着离开,好像真的很急去照顾小少爷,因为她溜得很快,脚底像抹了油,生怕自己在这会碍着两人谈话,苏温泽的目光停在她微红的脸颊,“叶小姐,你真的没事吧?你的脸真的有些红,不会是被我脸色疤痕吓着的吧?” 小桃连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听明白小桃话里的意思,她的心脏加快了不少,叶芷玥脸上的尴尬更多,“当然不是,苏少爷你不用客气了,其实小桃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有事便请去忙,我才不害怕孤单不需要你作陪。” “嗯,小桃或许是在开玩笑但我确实想邀请你出去走一走聊一聊,但拒绝这么快果真是害怕看见我脸上这条疤痕,也罢,先告辞了。”苏温泽嘴角带起冷冷的笑。 “不是,不是这意思,那苏少爷你想去哪走一走?” “当然是去外面找个安静点也没有视频监控的地方,有些事想和你好好秘密谈,免得你爷爷再三和我提,带路吧。” 他的语气这时候带着些促狭的冷冽,她爷爷也不知道和人家说了些甚么,叶芷玥捏了捏拳便往外走,绕过花园来到葡萄园停下,“我家的话只有这里的葡萄园没视频监控也算比较安静的地方,苏少爷有话请直接说。” “确实安静但也会有人经过还有下人在那边,这里还是不适合办事。”苏温泽看了眼斜对面的花园,推她往里面走。 “苏少爷你干甚么?”叶芷玥被推了两步刚想问他们办甚么事,抬起头时却恰巧对上他略显狰狞的神情,心里一慌。 “叶小姐,你爷爷不是让唐爷爷找我父亲商谈联姻麽,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可你爷爷的毅力可真令人佩服,和我父亲谈了三遍,他很想你嫁给我不如先来试试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你说对不对?”苏温泽以身拦住伸手作势要解开西服纽扣。 叶芷玥吞咽下,语气完全没了镇定,“对不起,我爷爷是太强人所难了,我保证让我爷爷以后别和你父亲说这些—”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父亲还不能代表我结不结婚的意愿,叶小姐你年轻美丽家境又好要是愿意委屈下嫁的话,我哪有不娶哪有大便宜在眼前也不捡的道理,可我以前抱着其它女人办事情想的也是小雀,这个能忍受得了麽?” 苏温泽解开第一课纽扣,话语是一字一顿地说,他没坦白说但话语的暗示意味没人会不明白。 第三颗纽扣后,他低头正看见女人在咬着牙脸色越发涨红,珍珠般的白牙有些微红是属于血迹所染,便停下来,“现在就受不了?小雀是我至今唯一真心想娶的女人,可是拜你哥所赐,我以前和其它女人在床上也在幻想身下的就是小雀。 她反对婚前便有可能怀孕于是哪怕当年是已经订了婚我也从来没碰过她,可那时候在梦里大白天也能想起她的身体来,这也是我的心结,当然这个你也能接受觉得不委屈,要是愿意的话那我们便结婚,省得你爷爷反复重提联姻一事。” 叶芷玥眼眶盈盈却正感受到唇瓣的痛楚,手背一抹发觉流了血,摇头晃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哥对不起你。” “事情过去了现在说对不起没用处,但不知叶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没?”苏温泽把纽扣重新扣上,语调恢复了温和。 “明白,明白,你放不下我哥曾做错的事放不下我哥半路杀出去抢了大嫂的清白,不愿意联姻,还讨厌和怨恨我们,我知道了,以后绝对不再让我爷爷胡说八道。”叶芷玥的心好像被蚂蚁在咬着,密密麻麻的酸涩和闷痛,不假思索道。 “不,你这样委屈的神情说明显然还是不明白我们两家不能联姻的原因,你哥对我做的事还放不下这也只是一部分,小雀现在是你大嫂她对你很好,没放下心结前哪怕是娶了你对你也不公平,因为我真的没勇气保证会一心一意对你好。 别人还不知道的是我的性格很自私也很矛盾,以前我不断玩女人主要是为了报复小雀,想她伤心难过,但现在真的更希望在小雀心目中我还不会是个玩弄感情的男人,依照叶小姐你的条件肯定还有其它更好的结婚对象,但绝对不会是我。 等小雀这次苏醒后和她道个别便会离开海沙,我或许还不结婚若是结婚的话便会和个叫慕涵的女下属领证,她不争不闹的性格蛮适合我现在的要求,她想有稳定的事业和稳定的温.存却并不需要给感情,而除了感情其它的我都能给她。” 这次他的语速因为冗长而加快了不少,苏温泽把衬衣那三颗纽扣全部扣完后,这并不简短的一番心声话语也说完了。 随着他的话叶芷玥嘴唇的血迹也越渗越多就连手背也沾染了不少,头越垂越低她这模样,苏温泽眼色闪过难以察觉的心疼但只是淡淡的心疼,把手帕递过去,“擦干净便回去,在你爷爷面前说得坚决点不要让他再想联姻的事,很抱歉。” “不用,谢谢,我知道怎么做那我先走了。”这里感觉无地自容,叶芷玥捂住嘴唇低下头绕过他快步离开了葡萄园。 她刚回到客厅沙发旁的固话便叮铃铃响起,急忙接过,来电的是她哥,询问为何林阿姨还不送餐过来,他现在很饿。 “哥,对不起,刚刚我忘记跟林阿姨说了,我现在就过去让林阿姨给你做饭。”她吸了吸气忍住假装朗声应着电话。 “竟然忘了?哥特地嘱咐过还忘记,芷玥你干嘛,不用了,哥直接打电话过去给林阿姨,鉴证科的那些人走是吧?” “是,他们过来还不到半小时就能搜证完毕离开。” “现在过来你大嫂房间,有事。”叶庭鹰说完便挂了电话。 叶芷玥边走边擦拭干净唇上的血迹,三楼套房外敲门进去套房内看见昏迷在沙发椅的林莞音,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哥,莞音姐她这是怎么了?莞音姐快醒一醒。” “还能怎么了,你莞音姐现在就是昏迷了没看见?先别问这个,不要去管她醒不醒,知不知道你大嫂的手机放哪去了?我找了大半天还是没找到,快点帮忙找找,她平时可能会把手机放哪?” 这会儿叶庭鹰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寻思着想先透过手机最近的通话来直接查看妻子找甚么人调查小叔的事情,这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叶芷玥闻言,急忙前去四处翻找起来,还是没找到,便找便说,“哦,这里也没有,可是大嫂的手机一般都放在床头或者是梳妆台睡前多半放在床头,哥,打不到还不会打电话让人去查定位号码卡的位置啊?” 第664章 貌合神离43 “已经找人查过了号码卡可就是还查不到,号码卡的最终位置是在屋子内,陆风可能有办法可是他现在也没空去定位,手机或许应该还在屋内,你也快点帮忙找找,她手机很重要的。”叶庭鹰就差把房间给拆了,屋内四处被翻得很乱。 “哥,手机这些大嫂应该不会乱放的,找不到就是丢了,定制个新的算了。”翻找了会,叶芷玥已经放弃了不再找。 他妹妹常来这边,比较熟悉这屋内的摆设,也找不到那就是说真的可能丢了,可怎么可能丢了,她的手机被绑定过能追踪定位现在定位还不成,叶庭鹰不耐烦踢沙发椅,“SH.IT!手机还怎么会丢了,不能丢的,这不是手机的价值,我找不到不知道她给谁打过电话。” “唉呀,哥你太傻了,这个通话请电.信那边给查一查就是了,很简单的因为人家有详细的资料,去问肯定知道。” “这么简单的话哥现在还急个P,她好像有两张号码卡,你大嫂有两张号码卡是不是,另外一张没登记也没号码卡资料怎么查?陆风又忙得不可开交。”叶庭鹰又踢了两下沙发椅。 感情失利后,叶芷玥现在没心情更是看不得他这样子的暴躁,起身挽上手臂劝,“哥,别踢了,你现在踢甚么踢,你今天还踢了很多次爷爷最爱的那张茶几,冷静点好不好,再说你怎么知道大嫂有两张号码卡,我看她就用一张卡而已。” “因为我之前还让人截查过她的两通通话,她肯定还有张没登记身份资料的卡,我不知道谁给她弄的卡,该死的那时和爷爷吵架忘记拿去记录卡的资料了,后来又不记得这件事,陆风现在又要忙着没时间帮忙,不然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哥你查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你要是想查些秘密的话就直接看大嫂的电子版日记本不是更清楚,上次我见她在写些甚么记录见我来便关闭,猜她应该有把重要的事情都记下来。”叶芷玥话音刚落,她哥已经把常用的平板电脑给取了来。 叶庭鹰赶紧把电脑递给她,催促,“那快打开来给我看。” 叶芷玥叫苦不迭,“哥,可我不知道密码啊,你见过人家把日记公开的额,是人家老公还甚么都不知道,不合格。” “她不喜欢我过问这些事我不敢问,你快打开给我看,芷玥你的嘴唇怎么了?”叶庭鹰心急如燎但观察力还特别好,近看下一眼便发觉妹妹的唇瓣破了皮不由得蹙眉,他看得觉得自己也痛。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咬破的而已,哥你得要冷静点,大嫂现在都这样了你还不如好好想办法该怎么治好大嫂,不然爷爷真的会崩溃的,小叔又这样,哥你给林阿姨打了电话没?为甚么你今天会这样暴躁?” “还是让陆风过来比较稳妥,靠你完蛋了。”答非所问,叶庭鹰重新拿起手机来,他安排陆风和叶黎民去交涉,陆风知道怎么去谈判可现在这件事能先放一放。 叶芷玥懒得去和他说话,他现在真的太暴躁了和犀牛有得一拼,连呼吸也急促些,过去看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女人。 她这次是真的受内伤了,绝对是哭都哭不出来,没想到的是这么久苏温泽喜欢的还是她大嫂,这段还不等自己鼓起勇气表白就夭折的感情应该尘封起来,不过还是先要等她小叔和大嫂先醒来再考虑如何尘封,人家说好好工作绝对是能麻醉人的创伤。 这些天陆风绝对是忙得团团转,连坐轮椅的李琦也没多少时间照顾,刚才他随着那三名刑警还没去警署呢可中途又不得不折返回来叶宅,叶庭鹰把平板电脑给他让第一时间就要把妻子的秘密全部给找出来。 找个了最舒适的坐姿后陆风接过电脑,看着老板那双黑眸如狼的眼睛看着食物般直勾勾看着屏幕,快要看穿屏幕顿觉心理压力更大,笑了笑,“总裁你着急,也别这样盯着我,都快毛骨悚然了,给我半小时的活动时间保证就搞掂任务。” 嘴上笑着说着压力大,这电脑的软件和网页很简单浏览时还有痕迹,其实这等的事情还不入他觉得困难的任务列表,他在屏幕滑动的手指如飞,随着手指在键盘的输入字符无数的画面不停眨着和切着变换,堪比在演绎手指间的绝妙舞蹈。 屋内被青狼的人闯进来等还不方便让女佣知道,因为女佣知道也就是担心自家爷爷知道,于是只得辛苦点亲力亲为,叶庭鹰不久前还帮忙守卫一块亲自把地板的血迹给清理干净,现在他有些累得慌也急得慌,索性躺在沙发椅便眯眼休憩。 二十分钟不到陆风便推了下他,“总裁,都查到了,夫人最近用过的网页全部在这,这些窗口先别关掉你慢慢看。” 确实得慢慢看,因为他妻子最近使用的网页一大堆眼花缭乱,叶庭鹰看了看没用处的网页逐一排查和关掉,看了会才找出妹妹所谓的电子日记账户。 可惜这账户没甚么所谓的秘密里面记载的却是以前的某些事,附设的网盘里面更多的是些国外留学学习资料和唐建需要注意的工程项目和文件名汇兑总结,最没有纪念价值的也只是包括妻子和朋友的留学时的纪念册。 而日记列表里面真的就是日记,还有些及其简短的生活流水账,最近的日记故事本也只是他儿子出世时所记载的过程,接下来的再无其他了,把网页看完还是没找到他觉得可能调查自己小叔的联系人和记录,叶庭鹰的眉头越来越蹙紧。 陆风打着电筒查看林莞音的眼瞳,叶芷玥在一旁好奇问,“陆风哥,莞音姐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这灯光行不行的?” 其实他的这精致袖珍的小巧电筒可不是甚么普通的照明电筒,而是能够一物几用的宝物,但叶芷玥这样的科技盲不会了解的,电筒造型小巧简单,性能却不简单,方便随身携带还可以分辨血迹呢,和车钥匙随着一块放置,出门都会带上。 他还不敢确定心中的猜疑不说也不行,陆风朝还在不停看网页的老板解释,脸色越发凝重,“总裁,莞音是中了毒。 我敢保证她现在十有九成就是中了麻痹大脑神经的毒,她昏迷前或许还有过强烈的血气上涌,你看这两眼的眼球也有些血丝有些微红,那药的药性比较烈,还运行得很快,我不知道是甚么药我想你真的要和可能下药的人好好谈谈才行。” “陆风哥你只是这样简单看两眼就知道是中了毒?好神奇啊,那你现在快去看看大嫂,看大嫂是不是和莞音姐一样,那些医生都说大嫂体内有催.产和镇定剂,镇定剂药量大和大脑皮层受到撞击才会昏迷,可是这都大半天也一动不动。” 叶芷玥急忙拉着陆风就往床沿边去。 叶庭鹰放下平板电脑,拨开朋友的眼睛细看,果然如陆风所言:眼球那些异常的血丝交杂,脸上也没有任何精神气。 陆风检查后便摇头,“症状差得远了和莞音的不一样,夫人的昏迷不醒真的是因为大脑皮层受到伤害而处于抑制,她失血过大身体太虚了,脉搏和呼吸薄弱,现在是连五脏六腑的新陈代谢也减慢,要好好照顾,芷玥,那些医生有没给夫人输过血?” “输了点,营养针也是每隔三个时间段就打,他们还说大嫂早晚会醒过来的应该就在这两天内,可是现在都这么久了,爷爷很急,担心孩子,现在大嫂不吃不喝身子怎么受得了,预产期就在两周后,到时大嫂还没醒过来的话怎么办。” 到时还不能苏醒的话就只能剖腹产了这点医生肯定已经跟他们说过,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剖腹产不比顺产健康而已,陆风把女人的手放回被里去,“芷玥,我也没办法,还是好好照顾夫人吧,多点和她说话,她应该能听见我们的话,让念翔也多和她说话。” 叶庭鹰把网页看完了也没找到有用的消息,过来参与两人的交谈来,“陆风,她之前好像有另外没登记身份资料的卡,能不能查到通话记录,还有她的手机不见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那人也说过我老婆还有让人去调查他那些破事。” “甚么夫人的手机不见了?不是的,夫人的手机是陈帆他前些天就拿去了,号码卡不知道,这陈帆没和你们说麽?” “没有,陈帆那小子拿我老婆的手机到底去干嘛?”叶庭鹰脸色阴沉,这事陈帆还好意思瞒着他,害他好一番苦找。 “我也不知道,陈帆昨晚还跟我说过这事,他也没多说只是说夫人让办的事处理好就过来你们家把手机还给夫人,我还以为你们知道的,总裁要不您打电话问陈帆吧。”陆风有些为陈帆捏了把冷汗。 叶庭鹰已经拨打电话了,电话刚接通他便厉声问,“陈帆你拿我老婆手机干嘛去?” 第665章 貌合神离44 “总裁,这不是我拿的,夫人那时也只是让我亲手把手机交给她弟弟唐建谨,额就是小乌贼,现在手机已经给了他有什么问题?” “怎么不早说?” “那总裁你不也没问,再说我不觉得这是重要事,你平时不让夫人出门,可她那时说有点秘密的东西要交给小乌贼看,就在手机里,我还能不帮忙啊,现在那手机是出了甚么事?” 叶庭鹰恨恨收了线,“这小子总是当我不存在,我老婆有事也不提前说,早晚都要扒了他的皮,陆风你去帮我接小乌贼过来。” “哥你使唤人也不带这样的,陆风哥刚过来还不到半小时,这气还没喘过来呢,你让其他人去接不也行啊?小乌贼他现在还在新加坡呢,跑来跑去不嫌累人。”叶芷玥满脸不同意。 “总裁这样吧,不如先打电话问清楚小乌贼,问夫人把手机交给他有什么事,要是事情不急的话先不过去,我安排了律师下午会面谈事,还有小乌贼他现在已经是来到封闭式考试,我昨晚才和他通着电话来,他说最近还不能出门否则要重考,孩子很紧张,他现在回来也麻烦。” 小乌贼心理质素不是很好,他现在担心的是对方如果知道家里出了事后还能不能顺利通过培训后的测试,不然还得花时间去学习,这没必要,说着陆风便掏出自己手机来打给学生,电话很快便接通他说明白了老板有话问便把电话递过去。 听见对方怯生生的招呼问是不是叶哥哥,叶庭鹰好不容易压住心底焦急沉声问,“听说你姐把手机交给你看点东西,看甚么东西?” “没甚么啊,姐,姐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 “不知道,温泽哥呢?他很久没打电话过来了,姐是不是出了甚么事?” “你甚么也不知道又第一时间猜测你姐出了事,有事还瞒着别人不是好孩子,你姐手机有甚么,不说后果很严重,你姐让你看甚么东西,说不说?不说以后不让陆风教你电脑教程。”叶庭鹰不喜欢这样拖拉的对话,现在语气越发严肃了。 七八秒之后,本就不长时间的沉寂,叶庭鹰见对方沉默耐性也被耗尽,语气冷冽和愤怒,“真不说是吧,那赶紧回来 你也不要考那些试了,脑子如果坏掉不分事情轻重还有什么用,没要紧事情的话你姐把手机给你有甚么意思,我们不是小孩子,现在出了事就要知道你姐那段时间做了甚么,明不明白?” 叶芷玥和陆风在一旁白着急,小乌贼平时胆子不大,大家在一起时他头抬得也不高,被这样一骂说不准要哭鼻子。 在他耐性真的耗尽要挂电话前,小乌贼总算开了口,嗓音怯生生的有要哭的前兆,“叶哥哥,我说我说,姐说帮我找到了舅舅,说舅舅身份特殊,这件事情还不能扬出去也不想太多人知道,于是只能把电话给我,她平时也用不着电话的。 若是舅舅打过来给她的话,那我就可以亲自和他说明白我小时候的事,然后等考完试回去海沙后才相聚,我让她不要告诉爸和阿姨,可这里的公寓很怪我们不能打电话出去只能接到电话,舅舅没打过电话给我,温泽大哥也很久没打电话给我了,是不是出了甚么事?” “就是这样?那你舅舅是谁?他是甚么特殊身份,你舅舅和你现在还有没其它的亲人。”联想到与小叔不好的事情,叶庭鹰心底凛然,可是听着对面几乎快哭出来的声音语气缓和了点,看来小乌贼的情商还真的并不高,情绪比他还激动。 “姐没说过这些啊,只是说如果她手机里面指定那个号码打电话过来的话就接,跟对方说我是姐姐同父异母的弟弟,然后详细解释说自己以前的事和血型,身上的特征,姐说打电话的那人就是我舅舅,他知道我身世后会带我去见妈—” “告诉我号码。”叶庭鹰打断他的话。 小乌贼把那个号码一字一顿读出来,说完后还是很害怕,“叶哥哥,姐是不是出了甚么事?你,晚一点能不能让温泽大哥打电话给我?他很久没打电话给我了。” “能,我叫苏温泽晚点就打给你,你姐的事等以后再说,好好考试,考完了回来海沙姐夫就送你大礼物,想要甚么都行。”叶庭鹰保证的语气好像在哄着小孩子。 小乌贼的紧张消退不少,“我会好好考试的,谢谢叶哥哥,那姐的手机到时候再带回去了?” 叶庭鹰嗯了声,挂了电话,问一旁已经调查号码的陆风,“查到了没?” “总裁你看,是他。” “秦烁?怎么会是他?”叶庭鹰捂额,秦烁是是秦氏 “哥,秦烁如果真是小乌贼的舅舅,除了堂侄秦铭他们家就两兄妹而已,那秦婕岂不就是小乌贼的妈?这事怎么可能啊。”叶芷玥惊呼,捂住嘴巴。 “难怪夫人说事情先不能张扬,秦捷现在才三十八岁,又嫁了人,小乌贼已经二十二,那她岂不是十六岁未满就怀上了小乌贼,太可怕了,他们不一定会承认小乌贼的存在,没想到唐总看上去那么老实憨厚的人当年是连这么小的妹妹也能,额,总裁,你在想甚么?” 陆风一时说得太快这时候才看见老板阴恻恻的脸色,不由得凝住。 “原来我老婆让人调查的是小乌贼的舅舅,秦烁是小乌贼舅舅,那叶黎民就是和这个男人一块玩见不得光的玩意儿是吧,这事很好办,呵呵。” “哥你怎么了?小叔,不,我觉得这事还是不对劲,秦烁,秦铭和秦家集团在海沙的知名度也那么高,现在秦氏集团里面秦烁比秦铭的威望还更大,大家都觉得他是除了哥你之外最能钱生钱的点.金手,他的两个孩子也那么大了,怎么能这样不珍惜声名呢。” 叶芷玥听见他直呼小叔的姓名愣着好半晌才能回应过来。 “陆风,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叶庭鹰气得咬牙切齿,他小叔要维护的竟然是秦烁,为了秦烁连他老婆孩子也伤害。 “总裁,哪个消息?小乌贼是秦捷儿子还是秦烁是小乌贼舅舅?”陆风头有点晕,他还没从这个晴天霹雳回过神来。 “不,事情很明朗了,现在除了我老婆估计也就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这些,小乌贼的话听起来他对这些还迷迷糊糊不知呢,他的身世不一定能得到秦家的怜悯,毕竟见不得光,先不用揭露放消息出去,是叶黎民和秦烁的不正当关系放出去。 我要秦烁和叶黎民他们两个名声扫地,这事传出去后他们秦氏股价肯定会狂跌,让范伟他们几个给我暗中买入和找他们其余股东的资料,最好是关系和秦家没那么铁的,接下来我还要想尽办法收购秦氏,哈哈,这次正好出师有名,就当是给我老婆女儿报仇。” “总裁,秦氏在海沙怎么也算十大家族企业,而且他们的发展势头快能追赶得上我们公司,现在按照它的市值来说突然要生吞掉,怎么估算的话,不管是哪一方在谈判桌提价,起码也要不少于四百亿才能令人信服,我们绝对,不,是不一定有那么多充足资金周旋。” “陆风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不知道借力打力麽,秦铭现在持有的只是秦氏极小部分的股份,倒是多亏了秦玉隐瞒身份我后来让可蓝盘问过她家很多事,我们知道秦铭和他堂叔秦烁暗地里的关系不和,他肯定也想拉秦烁下来,就先帮他一把忙,秦铭那人更好对付了。” 叶庭鹰把话细说了一半,剩余的用点脑子也知道该怎么去继续做。 陆风不敢违逆,却也还有不少顾虑,“总裁,只怕这事情扬出去后不但秦家丢脸被议论,我们也会被人议论,毕竟现在伤人的是你,是叶医生,他怎么也是你爷爷的小儿子,那些人议论的还是你家这些事,你爷爷再受到刺激不得了的,您真的考虑清楚了?” 他不敢说那人是老板的小叔了,身为长辈却不珍惜自己的声名,如今还直接给小辈丢脸和连累,怎么也不算光彩。 “哥,陆风哥说得很对,这事影响太重了,我担心爷爷知道这事情越闹越大后会更生气,我们先有话好好说,小乌贼以后迟早也知道的,他知道我们瞒着他这样对付他亲生母亲和舅舅只怕要生气—” “叶黎民不再是我们家的人,他现在这么狠心,别人除了议论他们过了火的行为因为看在我老婆八个多月大的身孕还昏迷不醒肯定也有怜惜,只怕股价再跌也有幅度吧,股价嘛偶尔损失一点很正常我不介意,陆风,还不照我的话去做?” 这一回叶庭鹰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再辩驳,他现在每当看着妻子越发消瘦的脸颊和感受到尚未出世的女儿那轻微的胎动好像也在不安,就心痛如绞,现在只怕是两败俱伤也无所谓了哪里还担心被人笑话。 第666章 貌合神离45 叶芷玥还在拉着要利用网络渠道先散布这些消息的陆风劝导说着不要,“不要,陆风哥千万不要听哥的话去做,我爷爷心脏病越来越严重,真的已经受不得再多刺激了,陆风哥你最好了,不要散布,哥这次只是太生气,他冷静后就会没事—” “芷玥你不懂这些就不要阻止我们,放开手,别这样妇人之仁碍着陆风办事,哥这次豁出去了,就算预算要吃亏也陪着他们被人议论,难听话话听了也不怎么样,你快去找苏温泽过来,小乌贼想和他通电话,他那里打不了电话只能接电话,哥顺便也有事和他谈。” 叶庭鹰过去不由分说大力拉开妹妹还拉住人家的胳膊,解救了脸色为难的陆风。 陆风接收到老板眼色那命令不能拖延的示意,也不敢再劝,他是最忠实的下属,最害怕的还是老板闹不开心,急忙拿过电脑去一旁下达消息,他和卓可蓝身为叶氏的顾问和总裁的首席秘书,因为不时要应对传媒的采访,现在能散布消息的渠道和人脉都广着呢。 对他来说这点小事要传出去给别人知道只需要隐藏自己真实身份先点一点鼠标输入几个字,接着就会有细胞一生二,二生三的群体繁衍模式传播这些消息,只怕用不着半小时,多亏网络传媒的强悍这消息很快就街知巷闻了。 谁也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对传媒这一块了解不少的叶芷玥自然更知道,只是无奈被拦住不能再去阻止,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叶芷玥眼眶泛起泪光,脸色变得更加灰白。 她现在甚么也做不了,在大哥面前习惯了以弱者的身份,于是只能不停摇着叶庭鹰的手臂,“哥,大嫂去查小乌贼的身世是歪打正着啊,小叔是紧张惧怕过了头才会做错了事情,大嫂现在没事,可是大家始终还是一家人又何必这样意气用事呢,这事真扬出去后小叔一辈子都不能当医生了。 我小时候就知道了,当外科医生能及时救治很多病人扶危救难是小叔的终身职业和梦想,这些事情扬出去后不可收拾的,他以后连这点男人的尊严也没了如何重拾手术刀,大嫂那么善良的女人,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狠心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来自家人打自家人,这次听我说好不好?” “我心意做好了就不能再改变,芷玥你现在说的话很烦人知不知道,不要吵了,哥现在就已经很烦的。”叶庭鹰索性还是自己拿过电话吩咐人去找苏温泽来,他妹妹这是快抓狂了,出去见到人胡说的话也不适合。 “哥,你难道都忘了吗,你小时候心绞痛病发很多次都是小叔治好你的,要不是小叔你的病痛更多,不要这样做好不好,这样做就等于是我们两家人完全彻底决裂了小叔肯定不会再原谅你,爷爷也不高兴的,哥你这么聪明又有本事,芷玥以前甚么事都听你的,你现在就听我一次劝好不好?就听这一次好不好?” 在他父母离开后小小年纪的他就意识到以后也就只有妹妹是最亲的人,叶庭鹰其实最见不得他妹妹这些最亲的人声泪俱下恳求自己的模样,这让他更心痛,连那颗心脏也在一紧一缩的,可是也不愿意妥协,等电话接通后便冷声吩咐,“让苏探员过来我房间,马上。” “哥,你太狠心了,你忘记小叔以前对你多么好,现在你这样做对不对得起他,他只是做错了事,你再火上浇油他这辈子都会被人议论评头论足的怎么能抬得起头见人,爷爷肯定会气死的,哥,你怎么能这样,我对你很失望,很失望—” 今天她的暗恋感情宣告被强行要自行夭折后,叶芷玥心底原本就闷在一股委屈,现在又来一出,她情绪达到了最委屈的沸点,眼泪掉下来后便让她的委屈有了可以疏泄的门,眼泪大有排山倒海而来的趋势,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很快便哭得满脸是泪。 她觉得委屈,捂住脸便坐在沙发椅哭,也不再阻止了,只是不停哭— 陆风看着也很不忍心,他何时见过女人哭得这么厉害,生性好强的李琦也就在他面前哭过那么一次而已,他的心肠并不硬,脸色疼惜又无奈,“总裁,芷玥现在哭得这么厉害,你不如先听她的?” 叶芷玥的这次哭泣来得猝不及防,听见呜呜咽咽的哭泣也令人心酸,可是没有老板的吩咐他也不敢停,进退两难啊。 “陆风,别理她,哭一哭就没事了,芷玥她心肠软而已,其实我现在也想哭,我老婆孩子都差些没了命是哭也哭不回来的,谁做错了事都要受罚,刚才那消息发出去了没? 发出去就立即联系范伟他们先做好准备和时刻关注秦家那边的变动,有任何要注意的变动立即报备给我。”叶庭鹰沉声让陆风继续去执行自己的命令。 妹妹的哭泣还算好的,殊不知他见着妻子那模样是想哭也哭不出来,只恨得要杀了人杀了自己,那种无奈无助他前所未有觉得的害怕要把所有理智淹没掉,然而情绪总会过去,情绪过了害怕之后又想着会没事,自己安慰自己保证会没事。 没错,他妻子怎么能有事,她是他现在赖以安稳和舒心的支撑,他小叔真的是被不正常的感情关系给蒙蔽了双眼,他儿子也还这样小,两母女若是真的有甚么三长两短他绝对接受不了,平时让照顾得那么好,险些不小心最爱的人就死掉。 这无比的震惊,这巨大的惊慌,这事情真相已经脱离素来要掌握于心的无力,这样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他快不能承受,放过了他们两个以后再回想起来他肯定会懊悔得不可自拔,绝对不放过他们两个,尤其是秦烁,秦烁在海沙的威望很大。 因为秦烁他也足够精明心思缜密和懂得如何让人记住自己的好,整个就是老奸巨猾的狠角色,他现在只是比小叔大一岁,可是已经在商场打滚二十年,之前还趁机会与不少重量级的基金会落下自己慈善的影子,所以在海沙的影响还颇深。 幸好大家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只要那两个男人竟然有不正当的感情而且为了自保连孕妇也下毒手这事一闹大,秦烁之前故意营造的个人形象绝对会一落千丈,他这年纪了被人家评头论足也是很悲剧的,那哪怕是收购不到秦氏他也很开心。 原先听闻小叔的坦白后,他还真的以为小叔是狼心狗肺和隐藏在皮相下的一颗坏种子,但平时对妻儿和妹妹爷爷的悉心照顾也是有目共睹,他小叔没理由要这样狠心吧,现在一想也极有可能是秦烁在暗暗施压和引导小叔对自己妻子下手。 因为他秦烁觉得免除后患嘛,加上他小叔既有亲人关系不容易被怀疑也是医生,他妻子现在快要生产先使用催.产的药物让人先死了甚么以后也查不出来,他小叔这次不但是狠心,还很糊涂呢,差点酿成大错,叶庭鹰联想起来这些,越想越生气。 今年时运很不好,惹来了一大堆的麻烦,他这一次要把秦烁那人连根拔起,无奈的是银龙也在伺机而动,连能无微不至照顾妻儿的林莞音也出了事,不能急,先收拾秦烁再收拾青狼那些人—暗自思忖,叶庭鹰狠狠踢了下没人坐的沙发椅。 叶芷玥还在哭泣哀求,哭得还呼吸不均匀打起嗝来,见她哥脸色冷冽,怒气腾腾又踢沙发椅也不敢再说语气太重的话,只是擦干了眼泪满脸无奈,“哥,你这样做太不近人情了,到时候怎么跟爷爷交代,我担心爷爷会受不住打击的。” “芷玥你哭甚么哭,你哥我现在也快受不住打击了,你再哭是不是想要气死哥,你大嫂肚子里还有我女儿,她快九个月大了,差一点就没了差一点就没了,要是你大嫂和我女儿有事,别说只是这样不近人情把事情扬出去让他们脸面扫地,我还要让人把他们两个该死的都扔海里去!” 愤怒又烦躁吼完,叶庭鹰话音未落房门就被有规律的敲了三下,他闻声快步就过去开了门,见苏温泽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的小兰,皱眉,“你不用跟着进来,下楼去帮忠叔好好看着老爷,爷爷有事立即通知我。” “是是,少爷。”小兰被他的铁青脸色吓到,态度恭顺如古时的奴婢,少爷的模样简直好像要吃人的,狰狞又铁青。 苏温泽看着屋内的气氛便不悦看了眼女人,叶芷玥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说过的话而要闹到这么大的份上吧,不过应该不是,因为叶庭鹰看他的眼色还是一如往常的,于是只是不冷不热,莫名有些愠怒,“叶庭鹰,叫我过来这还有甚么事?” “小乌贼说想你打电话给他聊聊。” 苏温泽掏出手机来便又要出了门。 “打完电话想和你谈点事,关于我老婆是被谁人害的。”叶庭鹰在他身后冷冷道。 第667章 貌合神离46 “嗯,那待会我再回来。”挑了挑眉,苏温泽开了房门便离开。 叶芷玥哭得杏眼红肿,有些尴尬捂住脸,见人离开后才站起身拿过更多的纸巾擦拭脸颊,她很久没这样嚎啕大哭,眼睛被窗外微微透进来的光线刺了眼。 她还在打嗝,嗓音浓浓的鼻音问,“哥,你该不会是打算拉拢苏少爷一块对付秦烁吧?” 听了这话,叶庭鹰脸色复杂,带着欣赏又懊恼的深意,他妹妹素来不笨只是太心软,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计划,顺着她的话沉声解释,“苏温泽这种人呢,心肠说冷不冷,但人绝对不老实,身为国际刑警他见过了太多人太多黑暗的现象。 对一个人若是没感情的话,那么态度还不如对街边的猫狗有心,他喜欢你大嫂那么多年很难放得下,所以怎么说哥也不想他娶你,这样委屈你,但有需要的话和苏家交个朋友也不差,他对你大嫂有情要是知道那人是秦烁肯定会帮忙的。” “随便哥怎么做,但是哥先不要让爷爷知道这些事。”叶芷玥不太明白为何非要拉拢人家,不过她哥的话还是伤害和提醒心底的伤痛,苏温泽对她还真的是不如对待小桃小兰等那么和气呢,眼眶又酸涩起来,捂住口鼻便去了洗手间洗漱。 她现在哭得这么厉害,晚上若是要吃完饭可还没消退下去的话,还不知怎么跟爷爷解释,这些事能瞒着就先瞒着吧。 叶庭鹰不轻不重拉住起身要去洗漱的妹妹,看着红肿,连双眼皮也没那么明显的杏眼,疼惜地擦拭下那些泪痕,“别哭了,你哭得哥心疼死,等你大嫂醒来一切就好了,不要埋怨和怨恨哥没心肝,哥也不希望这样做,但真的没办法不做。 秦烁那人精明奸诈,也比哥更懂得经营形象,海沙很多人不喜欢他,但胜在他花了不少心思营造假象,把自己打造得德高望重的企业家,传媒还是偏重他的名声,说不准还是他施压那人才鬼迷心窍的,哥给他一点教训也等于替我们家挽回点脸面,去洗把脸和待会好好休息下,乖乖听话,嗯?” 他觉得叶黎民喜欢男人这惊天的大新闻迟早也会散播出去,迟早叶家声名也会受损的,现在还不如顺便拉秦烁下水。 “哥,如果这些事情过去的话你还能不能原谅小叔,他这次是做错了还错得很离谱,可小叔以前对你那么好,你现在还记得爸妈的话麽,人是不能忘本的,爸爸当年没有很多时间陪我,可我现在还隐隐记得爸爸说的话。 爸爸说要我们永远都要记住在自己不顺利时愿意帮忙的人,这是最基本的感恩,人比动物还要富于的人格魅力之一,这样不管以后生活富裕还是贫穷我们的心才能安宁和祥和,因为于心无愧,芷玥真的不想你和小叔以后都撕破了脸皮。” 原来她妹妹那时不过几岁大,衣食起居等还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却也已经记得父亲的这些话,那么多年的事情了,他也已经不记得,这些话或许是爷爷或林阿姨说的,或许也是林阿姨教导得好,算起来相距也快十七年,反正他就是忘记了。 忘记了当年父母跟自己说过了什么话,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母亲说的一大堆道理,譬如男子汉大丈夫要勇于认错和承担责任,不能借助欺负弱小来彰显自己的强大等,这些道理他很不赞同,觉得是不理解自己才这样的诬告于是印象特别深。 他很想母亲现在能看到自己的成就,并没欺负弱小,欺负的全是该欺负的人,但一切再无可能,叶庭鹰心中流过微微的酸涩,听到妹妹话只是微微蹙眉,心底的回忆和悲痛一块袭来,漫不经心应付着,“以后的事不知道就等以后再说,你好好休息,冷静点,哥会处理好的。” 叶芷玥洗漱离开后返回自己房间休息,而五分钟后苏温泽也已经回来了。 “呵呵,我还以为你们兄弟情深你又很久没打电话给他,这一谈就能谈几个小时呢,没想到这么快谈完了?”叶庭鹰敲着二郎腿坐在沙发椅看着他笑道。 小乌贼叫苏温泽是叫温泽大哥,叫他是叫姐夫或是叶哥哥,这叶哥哥还是林莞音当时教小乌贼叫的,没有名字也没有太多的感情。 “叶庭鹰,时间宝贵,我也有些累,你不如就有话直说,真的不想和你客套废话。”苏温泽的脸上线条绷得有些紧。 他说的哪里会是废话,叶庭鹰险些炸毛,这是他第一次难得心平气和对人家客套微笑,不领情呢,“其实这些事情不复杂也不简单,我实话告诉你,小乌贼的生母是秦捷,秦烁是他舅舅,当然,秦烁和叶黎民确实就有不正常的感情关系。 叶黎民为了维护他才想除掉我老婆,因为我老婆或许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又或许只是想替小乌贼找生身母亲而歪打正着被他们认定为要除掉的人,她还把手机给小乌贼拿着,若是秦烁打过去能详细说自己身世方便以后作了鉴定再相认。” “还是不够开门见山,到底想说甚么?”苏温泽脸色凛然,他刚才也问了小乌贼为何对方会知道让自己打电话过去。 “哪里不够开门见山,我的话已经很坦白了,该说的现在好好说一遍,等会还是听不懂的话就是你智商堪虞,有些毒蛇要一棍打死不能拖,我不缺钱,但为了目的能够保障和和预想完全达到,我想你答应合作尽快把秦烁教训得身败名裂。 打铁趁热,我已经让陆风把这件事情散播出去,当然现在散播出去的只是他们两个男人的感情关系,这新闻的议论价值足够大,秦烁老婆娘家也有资金,不过他们肯定也是见不得这些不光彩新闻的发生,届时为了不沾腥气肯定袖手旁观。 到时候秦氏股价肯定狂跌而因为最近的资金周旋泰国繁琐一时之间就无法自救,抓紧时间,你我到时候趁低吸纳可以买入不少他们的股份,当然你不想要的话也可以以市场价格给我还是能赚钱的,这笔生意怎么算你这不亏,觉得如何?” 叶庭鹰觉得自己的话足以明白无误了。 这些话还真是够坦白的,他要是再不明白的话智商果然堪虞,却既不觉得意外也不在想象里,苏温泽找了张单人沙发椅坐下,“没想到你现在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收购秦氏,叶庭鹰你的胃口是不是太贪婪,不担心肥肉太大你吞不下去。” 现在来收购秦氏,这简直是在开天大的玩笑吧,秦氏是除了海沙叶氏,高天股份,苏氏,唐建,林氏,盛食等几大家族之外发展势头最凶猛的新进企业,主要还是因为现在的发展势头不比他苏氏差,至今为止,估计其它人连想也不敢想。 他知道叶氏资金庞大,但庞大到能收购秦氏而又能兼顾其它的产业,现在还因为科技园那边的投资,这话可笑了点。 叶庭鹰看他阴阳怪调,甚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带着讥嘲而有些恼火,“要是时机合适我连你苏氏也吞得掉,信不信?” 这人竟然是他前妻的丈夫,狂傲到令人发笑啊,苏温泽这回是真的笑出声来,“我信,你现在都把话说得到如此清楚明白的地步了我还能不信麽,叶庭鹰,我信你现在真的是因为小雀昏迷不醒和你小叔喜欢男人那人还是秦烁的事情打击太大,神经虚弱而有些疯了,竟然还开始胡言乱语。 秦烁为人爱出风头,其它的人品如何我先保留不作多余的评论,但秦铭的亲戚,庄家也是背靠秦家发展,唇亡齿寒的道理人家岂会不懂,秦氏股价刚下跌,庄家的人为了以后能不背水一战肯定现在就不顾别人的议论而出资帮忙稳定股价。 庄家的发展这十年来都属保守型,留存的备用资金并不少,他们出资补救狂跌的秦氏股价,我们傻愣愣买入,这一上一下的别说买不了多少而损失资金和破坏时间,我只怕你完全是做徒劳无用之功,当然,你想做就做,千万别拉着我。” 这男人的野心还是太大了而不自量力,也不知是否有叶博宏年轻时的影响,估计最喜欢玩收购的手段,苏温泽讥嘲完解释自己不同意合作的观点,按照现在这发展势头再过三五年,秦氏肯定跻身为海沙几大企业前列去,他不敢小觑人家,既然是如此就没必要为了一时的意气用事冒险了。 “你现在也太过保守,买卖哪有包赚的,连普通股民该有的勇气你也缺乏,那钱不是个事儿,贪图蝇头小利不能发达,要想赚大钱都是要冒点险的,只有你苏氏答应合作的话给买入他们百分之八的股份即可,其余的我自有办法解决了。 苏温泽,你平时不是正义凛然说多么厌恶那些奸诈不仁,作恶多端的人麽,有甚么别人觉得有难度的案子就抓住不放,现在有机会让你在生意上面打仗,而且必然大战拳脚就畏首畏尾,没胆子的鼠辈你还没你老爹一半要赚钱的雄心!” 第668章 貌合神离47 就他所知,苏豪平时花钱很小家子但若是有良好的投资或赚钱商机可是比谁都来得焦急,对于他先是讥嘲后是一字一顿的解释,试图还说服自己别意气用事,却没一口答应合作这反应,叶庭鹰甚为恼火,于是他的话也发自真心轻慢鄙夷。 其实苏氏只是要买入秦氏百分之八的股份,这怎么也不算大手笔吧,要是庄家真的出资相助的话买入时价格不利顶多也就是后背中了一刀,流点血就好,要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去找高天股份,何苦来找自己曾无比厌恶痛恨的人来谈合作呢。 高天股份,房地产和酒店业的翘首,而且家大业大子公司诸多,自然是这次首选的合作对象,始终是高健然的物业,高耀对儿子不太满意但也是骨肉情深血浓于水的两父子,不然经过了那么骇人的丑闻之后也没理由继续让儿子主持大局。 再说吧,高耀那也就是个除了能对自己有些忌惮而已,平时性情暴躁,喜好烟酒赌女人等之外的庸才,没能在公司大型的决策有甚么魄力,换句话来说,高耀他说话再有道理的话,因为不得人心股东等人还不同意,谈不来生意上的合作。 “这些激将法很老套了就不要再用,我父亲赚钱做生意的作风如何你也管不着,这次的合作很不理智所以我不想和你谈,不过有句话还是要说,叶庭鹰你真的太贪心,秦氏现在的发展是如日中天,你们要是没五百亿备用资金就不要想!” 最后这句话发自肺腑的建议,也是想试探对方为何这样狮子大开口要吞掉人家秦氏,若是可以的话也想为心爱的女人报仇,苏温泽还想说,其实五百亿资金还是在确保秦氏股价狂跌的情况下,不然的话肯定收购不了还只怕要被贻笑大方。 当谈论这些合作的简单起步,现在这一刻他的心理活动特别多:这男人小雀竟然会喜欢,小雀到底在喜欢他甚么,足够狂傲自大啊还是长得特别俊美冷酷呢,说来他还是很不甘心,不甘心前妻后来喜欢的不再是自己,那么快就移情别恋。 只是因为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叶庭鹰有甚么比他好的,现在综合起来,这人比他还要好的就是心眼坏又足够贪心吧— 他的这种不甘心想法还只是刚萌发又被低沉又轻慢的话语再次打断,“你看你看,还没开始合作你就打退步的主意,晦气!苏温泽,你做生意的想法还真的是太保守了,完全不知道倾囊进取和绝地而生的危机,危险才能带来更多的生机。 还有你这些年来查案子太麻木,现在连全面又有依据简单估算一间公司实际市值的本事也没我强,因为股市不稳定,股东与董事关系不稳定,企划案和供应商坐地起价,这些完全不稳定因素繁多,那么一间公司的市场价值也是会变的。 还是不明白对吧,详细来说,正因为他秦氏发展如日中天,正在进行中的项目繁多,所以只要这丑闻一出他们就有一大堆的麻烦和争议,因为人性丑陋而爱看人家笑话和落井下石为自己打算多淘点利益的心思几乎是天性的,挡也挡不住。 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新闻越来越轰动秦氏那几间小公司还有合作中或正谈合作的必然会借机闹事,而他们的股东到时候多少也对秦烁有意见,合作能否谈下去就要看让步多大,又何必要五百亿,我觉得只要三百多亿就能把秦氏拿下来。” 三百多亿?被这几个字惊动倒了极点,天方夜谭也没这样不可思议,想笑用来表达自己的鄙夷,可苏温泽这回是笑不出来,满腹的惊诧和不敢置信,这男人不合理说话是不是会死,三百多亿要是能拿下秦氏的话他真的想知道凭借的是甚么 这好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他还能思考也是天方夜谭,苏温泽呼了口气,摇头极其无语,“叶庭鹰你果然是疯了,三百多亿拿下?可知道秦氏现在的市场价值就已经不低于四百五十亿,还勿论他们现在进行中项目完成后带来的利润价值。 就算不计算后期的利润价值只是三百多亿你顶多就只可以买下人家的那几间子公司,确实很口若悬河,不过却是痴心妄想,你爷爷要是知道自己孙子这样不自量力,痴人说梦要损害自己辛苦大半辈子江山的话估计会气得起身又要揍你。” 忍到无可再忍,苏温泽这次用的全是不中听的四字词,只因为他真的被惊了个呆,谁在他面前这样夸大自己的本事都是疯的,现在想想叶博宏还真可怜,现在仅存的小儿子喜欢男人不成婚不成家还是被自己侄子亲自命人把丑事扬了出去; 而他的这位孙子呢平时冷漠得很,优雅是用来应付外面传媒的,实质是暴躁易怒,现在还简直是患病了,患上了间歇性的精.神病,一时疯癫失常踢桌椅一时又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能改变不合理的规则,低价高卖容易,低价低买却是最难。 其实秦氏的那些股东与秦烁关系好不好还真是不知,因为这些事关起门就是一家人,人家不会拿到外面去说,顶多也只是在股东会议上才能看得出来,除非叶庭鹰这边的人已经有人探查清楚这些层面,秦氏的股东到时候肯定会落井下石。 但因为利益不相关的大家也都想顺便捡便宜尤其是听说有利可图便奋发下注的股民,所以以常人的思维去思考的话,秦烁肯定也意识到趁乱有人要捡便宜,而站在他是掉便宜的角度看那就要阻止捡便宜所为,他现在觉得怎么做也行不通。 因为换句话说就算秦氏的其它合作商和子公司趁机捣乱导致项目要加大成本后减少利润,秦氏的市场价值会下降一点,可这还是之后的结果,双方联合低价买入秦氏股价而庄家来不及也没那么多财力力挽狂澜的话,这事真的行得通。 可惜还有关键点,秦烁那根本就不是蠢人,又怎么会不知让人防范股价以防别有用心的人趁低吸纳自己公司股份呢— “苏温泽,既然如此看不起我的计划为何又不答应合作,其实你们只需要设法买入百分之八的股份而已,就算价格高了点也还可以按照市场价之后再转让给我,你们真的亏不了多少,保证你不会亏损还狠狠大赚,只是中间差价就赚很大。 你不是一直以来都看不起我麽,既然认定我这次的收购肯定会输为何又不敢陪着下注,只是事前垫一点钱而已就可以顺便直接看内幕知道我怎么输,这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交易,你现在不愿意的话是不是因为其实你觉得我有机会收购而不愿助一臂之力?” 叶庭鹰随心说完又过去探了探朋友的鼻息还是这样薄弱,眉头不自觉蹙起,“不答应算了,你走吧,你不便在这。” “只是不想花时间去陪你们玩这局铁定输得一败涂地的游戏,叶庭鹰,你说你们很不缺钱,我们价格不合理买入也愿意高价接收那些股份,那为何要拉拢我苏氏,你到底在想甚么?我真的不太明白你这样的做法,这次你们赢面在哪里?” 苏温泽投资时头脑最不发热,他冷静计算了一遍又一遍这次的合作也是觉得不亏,但叶氏还答应他们事后若不愿意持有那些股份还可以以市场价格接收回去这就显得不可思议了,何必如此折中让他们参与呢,这样摆明就是要给他们好处。 摆明给自己便宜?要是父亲在的话肯定同意合作了,可是他不觉得对方有这么好的心肠,必定有所图,可图的是甚么呢,这还真的想不出来,叶庭鹰本来就是个怪人,他想不出来正常的,只能说明自己的逻辑与思维没对方那么异类而已。 “其实要用上五百亿来收购秦氏还真的不值得,因为三百多亿就绝对可以完成,找你参与是因为我不能一下子批准动用那么庞大的资金,我爷爷早几年就是彻底退出了董事长职位,可他脑袋不知多精明还在公司里面安排了不少人紧盯我。 我爷爷人聪明得很,当然他的人我也不能解雇也没办法全部瞒住,他们全部像雷达紧盯我的动作,要是有哪些流向暂时不明的大规模资金挪用就立即报备给我爷爷知道,我没把握拦得住他们的告状,当然,我爷爷他迟早必然也会知道的。 事情迟早会扬出去,我也只是不想他这么快在东窗事发前就知道或猜测到这事,他身体越来越差了已经受不得太多刺激,但等事情完成了之后就没法再阻扰我,你们亏损的哪怕是无条件垫付又有甚么所谓,这样说清楚没,你明白了没?” 说这番话时满腹的不甘和无奈令叶庭鹰现在还都咬牙切齿,他爷爷要是彻底放手后他做起事来不再绑手绑脚多么好。 第669章 貌合神离48 “哪怕有合同合法文件保障可又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条件到底是真是假,若是你事后真的背信弃义导致我满盘皆输还被利用一次,要和你们闹大此事被人议论我的行为,那还不如撞豆腐死了,不,撞豆腐死了只怕也还不瞑目,叶庭鹰,其实我最恨的人还是你,绝对没理由被你欺骗的。” 看着对方那张无比俊美又故作高深无奈神情的脸庞他就觉得迟疑不决,叶庭鹰的为人现在先不谈深不可测可也不得不防,苏温泽摸上自己左脸的伤疤,这伤疤让他记住了当时濒临死亡后的痛,是用来时刻警醒行事前要彻底考虑各种利弊。 就拿这件事来说,好在或许能大赚一笔和为前妻出口恶气,可坏处也是蛮多的,最明显的就是会被人中途抛弃导致要背负着秦氏的百分之八股份,外面的那些人知道事情扬出去后也不怕揭发议论自己的落井下石,蛇心不足吞象等难听话。 毕竟,不仅是在海沙国内外的商场里同等规模的企业相互之间趁机吸纳股份还是鲜少发生,到时候价格上不占上风抱着那百分之八的股份成为秦氏的股东,不大不小的股东,话事权又不够受到的指责反而蛮多的,这也不算是划算的买卖。 按照秦氏的发展他们两家公司以后说不定会成为竞争者或合作者,还是竞争者居多吧,人家就着这方向深度议论的话只怕指责的话会更难听,而这样的后果不是他愿意承受的,他和父亲叶博宏等人做生意的手段从来不一样,不愿意顶风赚取权势时也落得个人人议论奸诈的下场。 叶庭鹰见他凝神思考后明显又有了迟疑,原本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耐性也被耗尽,“算了,这事你或许不参与也好,免得到时候小乌贼的那些家人知道后怪我老婆和我做事不留情,你这人好面子不喜欢被人议论不参与是正确英明的,这事你知道了但绝对不准声张出去,不然我绝对不放过你。” 苏温泽现在不想探究对方是如何的不放过自己,闻言只觉得哭笑不得但忽地又想起别的顾虑来,“你真的要这样做?叶庭鹰,小雀好歹也是你老婆,而你好歹也是小乌贼的姐夫,这事闹大了秦家的人翻了脸后会连累小乌贼以后的认亲。” 秦捷若果真是小乌贼的母亲,她现在嫁的人也是秦烁给安排的,两兄妹情深意重,到时秦捷见儿子这边的家人连累大哥声名扫地,公司也被收购只怕永远不再与小乌贼相认,他不觉得这样是好事,秦捷那位生母始终也算是小乌贼的亲人。 “呵呵,苏温泽,这就是你我的区别,人家说你文质彬彬温文尔雅还真当回事了,你还是太注重不该注重的方面,竟然到现在还觉得小乌贼应该认亲,我反倒觉得那些家人不要也罢,秦烁喜欢男人还教唆叶黎民把他姐姐嗯,我老婆还是孕妇都要下得去毒手来谋害,他们是真的不怕遭天谴。 小乌贼有个这样狠心和工于心计的舅舅只会被人议论和心底带着一根刺,还有秦捷那个女人也绝对不算是好的母亲,想来能狠心把自己儿子抛弃多年不管不顾,当年小乌贼在街边乞讨时她看见后心估计也不痛,就这样说来也觉得厌烦的亲人还认了干嘛,我老婆他们对他就足够好的,该满足了。” 他不说起这事的话自己本来也不想说这么多负面的想法,他站在悲痛的角度来想他老婆和小叔沦为如此境地的根源还是秦烁和小乌贼,叶庭鹰现在很不满意,不满意对方的看法怎么能与他的有如此大的出入,最该懊悔的便是小乌贼了。 他老婆也是一样需要教育,明知带着女儿孕妇还需要人照顾就应该好好安心养胎,最起码也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该多管闲事给弟弟找甚么亲人,小乌贼与她只是同父异母的弟弟,这说起来也是不够亲,隔着一层关系了,偏偏要那么大方,现在连他们的女儿也差些没了。 叶庭鹰现在的想法极其矛盾和极端,要不是因为妻子的缘故他现在哪能对小乌贼漠视不理还难得和气说话,只怕要把那从小沦落街头乞讨却脸面又薄,整天都扭扭捏捏像个女孩子的弟弟给驱逐离开海沙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没办法,他妻子自找到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后就分外怜惜弟弟当年所受的苦难,平时也是分外疼爱小乌贼,他自然也该帮着忙先疼爱照顾着,所以之前才吩咐陆风多留个心眼,教导小乌贼学会了必备的教程后就送去新加坡接受更多的培训。 这样是两全其美的安排,因为一来可以让妻子安心养胎,二来还可以培养独立自理的生活能力和学会思考,早一点独立后他妻子就不必像带着小学生的弟弟,如今一切安排就按照他的意愿在进行。 值得欣慰的是听闻陆风说小乌贼在人缘上不是特别好,因为他自幼就没甚么朋友,都是一个人生活过来的,取了陌生的地方更是寡言寡欲的,在那间封闭式的黑客训练基地也交不了多少朋友; 可是很珍惜这次的学习机会,学习特别勤奋,因为特别的关照和态度腼腆,那些老师也喜爱他,等顺利毕业后或许还能留为己用,留为己用的话他和陆风的一番心血才不会白费,他从不喜欢没回报的投资。 说来也对,当年秦家若是愿意承认小乌贼这个孩子的存在又怎么会至今还丝毫不关心和寻找呢,毕竟小乌贼和唐展和两父子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要是秦捷愿意承认儿子的话只怕不会等到现在还坐视不理,不疼爱孩子的母亲要不要也罢; 现在唐家的人对他也不差尤其是楚雅君,因为她想给人留下好印象于是也特别关照这个孩子,不认秦捷更好也免得生性内敛的小乌贼见了秦家那些人还得尴尬和不自在,于是苏温泽也不再说话了。 他其实也这样想但也不太希望母子分离所以才存着一丝希望小乌贼到时还会找生母,这件事还是一切取决于小乌贼。 他的视线停留在沙发椅上始终还是一动不动的女人,“林医生她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叶庭鹰,你先前说的高明顶级医生要明早才到,会不会赶不及?医生看过了没,为何不直接问紫狐到底把人怎么了,拖着算甚么意思,这人命关天的。” “你以为我们想拖?陆风说莞音很有可能是中毒,麻痹脑神经的毒,可他医术不错却也说不清是甚么药无法针对下药,其它那些医生更没办法了,来了也没用,紫狐只对青狼效忠和坦白,她宁可死也不会告诉我们莞音是怎么一回事。” 叶庭鹰俯下头把女人散落的额头的刘海轻轻拨往后面去,这样一看脸色更苍白了而且唇色也比之前还白,更令他吃惊的是女人的体温现在竟然比妻子的更要低,整个人都冷冰冰就好像一块冰,屋内暖气足并不冷,体温不该下降这么快的。 “她体温变得很低,SH.IT!快,去衣柜给我拿毛毯来,快。” 一直以来林莞音身上几乎没任何的病症变化于是就暂时不理,除了眼球有血丝,可为何突然间体温变得这么低,陆风说想办法又急不得,叶庭鹰心慌了点,拿起电话来真的要找医生,就算不知道那药是甚么也得先判断出为何体温会改变。 现在事情紧急就不去介意自己被人当佣人使唤,苏温泽大踏步过去衣柜把两条毛毯取了来,盖在女人身上,摸到果然冷冰冰的手腕,可不但是体温变低,林莞音现在是连脉搏都虚弱了不少,本来就薄弱的脉搏变得更缓慢和薄弱,要不是认真把着还险些听不到。 他把女人略显凌乱的头发也拨好些,去探脖颈边的大动脉想知道新陈代谢到底是慢到甚么程度,同时沉声问,“叶庭鹰,紫狐现在能开口说话了没?让我和她谈一谈。” 他还是把林莞音当徐怀轩的女人,其它男人不能碰,叶庭鹰一把推开他代替而把毛毯缠上朋友的身上去,烦躁应着,“还不知道能不能说话,就算能说话也是不会说的,她是青狼的狗,对青狼她才会吠,刚才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 “呵呵,这话就真的说得特别可笑,人家如果是狗的话那你还跟一条狗计较那么多干嘛?到底能不能开口说话,难道你们黑鹰会还会没有别的特殊药物可以让人不受控制开口?譬如吐真剂,听说陆风是个科技狂,他肯定有这些药物,没有也能找得到。” 吐真剂这些药物迫于性质的审问需求不少组织都也有,但在国际刑警的总部而且每次使用要经过文件的申请和批准。 苏温泽现在也急,不久前都怪叶庭鹰该死的把开水直接往那女人脸上和脖颈倒,后来发现女人的烫伤程度也不轻要是不能说话的话该怎么办才能交谈,那些清理者原本就不把自己的性命看得重,现在惹恼了人只怕会更生气,索性装哑巴。 第670章 貌合神离49 “吐真剂还当然有,可是有也没用,紫狐她的意志很强都不一定管用的,我们审问的手段更多也问不出甚么来,除非加上有效的催眠,光是药物还不行的不然只会浪费,但肯定不配合催眠,苏温泽,你现在话很多,现在最好不要惹怒我! 紫狐那死贱.人连我老婆也敢敲脑壳导致还昏迷不醒这么久,我没让她立即死已经是最大的恩赐,她该跪地拜谢了,如果我们不是还要留着她亲自来给青狼带个消息他的阴谋不会顺利,她死了也就死了,一只蚂蚁也比她那种人性命值钱。” 叶庭鹰把两条毛毯盖上后就抱起女人快步往楼下去,挪出一只手来开门,“在这给我看着,我让医生给莞音看看。” 就算那些医生查不出药的成分也要试图先抽血来验证下体内的到底是甚么,竟然能把体温改变得这么低,他现在诚惶诚恐的,也顾不得先前说会寸步不离陪着妻子了,叶庭鹰抱起林经过妹妹房间,踢了踢房门,“芷玥过去陪着你大嫂。” 最近的事情太多,浑身疲惫却也睡不着,叶芷玥索性抱着膝盖靠在起居室的沙发,昏昏欲睡时被房门声惊醒,拔腿出来看见哥抱着女人往楼下疾奔,焦急着就追上去几步呼喊着问,“哥,去哪,莞音姐怎么了,你们去哪?” “快去看着你大嫂,苏温泽还在房里,我们过去洋房那边,哥很快回来。”叶庭鹰留下几句话重新拔腿快步离开。 套房的房门没掩上,叶芷玥不用敲门就进来时,苏温泽正坐在床沿边居高临下看着前妻,两人额头和额头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三十公分,他还往下低头,深情绵绵,可是这姿势几乎是情侣常见的爱昵行为,既焦急又愕然,不由得急忙轻声咳嗽下。 咳嗽警醒时就快步奔过去,她立即明白过来为何哥要多此一举了,就是叫她过来看着苏温泽不要轻举妄动趁机乱来的。 苏温泽回头看了眼她,手放在前妻额头,冷冷一笑,“你看,这就是小雀跟着你哥的下场,你哥根本就是个祸害。” 叶芷玥被他的话有伤害到,语气也没之前那么唯唯诺诺,“苏少爷,请自重,不要对大嫂摸手摸脚的,哥会生气。” 苏温泽把手缓缓移放到前妻的脸颊,皮肤也有些干涩没以前那么光润细腻,神情眷恋又心痛,“你哥会生气?我还更生气,这样下去小雀到时候还不醒来要剖腹产的话营养更是跟不上,到时候变得皮包骨,你们根本就没照顾好她,唐伯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消瘦成这样后不知多么伤心—” 叶芷玥过去借着把被子往上挪把他的手推开些,“你有心了,其实唐伯母也知道大嫂的情况,伯母还说每隔一天就会过来看大嫂,大嫂这样子现在无谓地伤心的只有你,其实大嫂没昏迷前就是这样消瘦的,大嫂只是因为胃口不好,我们有照顾好,苏少爷请你离大嫂远一点,不要让我哥产生误会。” “是嘛,可你哥还能误会甚么?小雀现在是他的老婆又不是我的。”苏温泽恋恋不舍收回了自己的手,现在想抱一下再牵个手都成奢望,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大,想当初她温顺站在眼前可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可现在呢只能失望。 “明知故问!就是误会你趁机想要对大嫂轻.薄,因为就刚才那姿势看来你还想亲大嫂是不是苏少爷,要不是我刚好过来看见你是不是就亲大嫂了,苏少爷你千万不要忘记大嫂现在是我哥的女人,想喝点甚么?我给你倒,去那边坐好。” 以客套又稍显疏远冷漠的招呼语气示意着,叶芷玥莫名想要生气连说话也觉得酸酸和恼羞,活像要对爱人赌气撒娇,可眼前这不是她的良人,她哥说得对,这男人现在一颗心全系在大嫂身上,以前怎么就不懂珍惜现在才想着珍惜却晚了。 “呵呵,那你哥不用误会了,因为我现在就真的很想亲小雀,要么我亲小雀要么给我亲你,选哪个?但还是更想亲小雀,叶小姐你最好先让开,我和小雀以前也这样亲过无数遍,你哥都不会介意。”苏温泽推开她往下低头,作势又要亲。 “以前的我不管,反正现在你们都不是那关系了,现在你绝对不能也不要动大嫂,不要,苏少爷你现在怎么不讲道理?不要乱来!”叶芷玥急忙拉住他,神情复杂显得羞恼又愠怒,两者之间只是相差五公分,只差一点点,她急得脸红。 苏温泽的唇还没落在前妻额头,可女人熟悉娇美却憔悴苍白的脸色放大,他心脏酸痛,手臂传来揪心的一痛,叶芷玥正狠狠捏住他手臂,看样子还使了很大的劲,俏脸涨红,气恼又羞愤的神情看在他此刻的眼里显得更像个吃醋的小女人。 这痛其实不碍事,苏温泽有机会往下亲但想起前妻说好聚好散不要来打搅的话便又猛然抬起了头挺腰,“快放手!” 叶芷玥其实不敢放可是见人脸色薄怒冷冽又不得不放,气场不足又恼羞,“苏少爷你怎么能这样对大嫂耍流.氓,信不信我哥揍你?要女人就去外面找,反正你女人那么多又何必来打扰大嫂,大嫂现在都是孕妇你这样不觉得很不厚道?“ 他现在真的只想想亲一下而已却被说得好像要挖人墙角,女人的神情这幅委屈又恼怒的样子真的更像白若玫那些吃醋的小女人,冷言冷语辩驳,“甚么要不要的,现在我还没你所说的那个坏心思,要女人解决需要也不必要亲的,这不一样,在外面你可以亲的野男人也很多难道你也会去亲麽? 有些事我是只想对小雀做,我们以前总是这样你哥要介意的话气死也来不及投胎再被气死,叶小姐,现在好像是你介意吧?我只是想唤醒小雀,上次她昏迷你们没办法也是我唤醒她的,你哥和她感情不深,回忆也不多,我能帮得上忙。” “这是两码事,我才不会去亲人家你也不能亲大嫂,现在你们顶多也就是朋友关系还是不要对大嫂再存那些心思了,不然我真告诉我哥你刚才的不良动作,我哥知道后不会放过你,因为我哥特别霸道又爱吃醋,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别哥哥哥,这里有咖啡麽?”苏温泽打断她絮絮不休的警告,还真是偏帮叶庭鹰,好像当成偶像般整天挂在嘴边。 “有有,你想要喝哪一种?即溶的还是手磨咖啡?先来一杯手磨的好不好?你想喝就先坐下,嗯,是去外面坐下。”叶芷玥招呼着还是不放心。 苏温泽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女人往外走,叶芷玥把被子往盖上,如释重负吁了口气跟着出去,离开前还把房门先带上。 因为设计的原因有时灵感来了就喜好抿着咖啡再去思考这是好几年的习惯了,她常常喝咖啡,上好的各类手磨咖啡粉也给了不少哥和大嫂,于是很快便把咖啡端上,香味袅袅,精致咖啡杯放在茶几,面带希冀又略显紧张问,“尝尝看。” 他觉得有些困,苏温泽端起来抿了口,“味道还可以只是苦了点,你哥让寸步不离守着小雀,我们还是进去看着。” “喝这个咖啡我习惯不加糖,因为大嫂从不喝咖啡,哥也不爱加糖,这里没有,喜欢加糖的?我过去给你拿糖来。” 欣喜得好像没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听到他说味道还可以,眼色立即带着难以忽略的欣喜,叶芷玥说着便要往外走。 他怎么能离开那房间呢,其实叶宅这里的人还信不过的,真要真来多一个紫狐怎么办,苏温泽把咖啡放回碟子去,端起往房间走,“不用了,我也不喜欢加糖,你哥说小雀随时会醒过来,在里面守着最好,害怕我再乱来的话也跟着来。” 叶芷玥跟在他身后暗觉自己的话又多了,诚惶诚恐不自在得反而更好像是初来乍到的客人,暗暗骂着自己白痴白痴。 “呵呵,叶小姐你或许真的是白痴,不是白痴的话怎么能因为生气连自己嘴唇也咬破。”苏温泽听见后嘴角微微咧开,转身淡淡道。 回去房间在可以安然坐下的某雪白饭桌坐下,抿了几口后再把咖啡杯放在一旁桌上,双脚放在矮凳,“越喝越好喝,叶小姐,其实这咖啡我真的也很喜欢,只是这泡得太淡,我更喜欢口味浓一点的,不过不常喝,一般只是用来提神。” “是嘛,那以后水少一点。”看着他完全不是客套的脸色,略显欣赏的眼光看自己,低下头去的同时叶芷玥的眼神果然亮了些,她还在想着为何是白痴就能把嘴唇咬破,上午她太失措一时不知道自己的牙齿放在哪里,这绝对不是故意的。 苏温泽默默看着她光泽明亮发质柔顺毫无烫染的黑发散落在肩膀,有些恍惚感叹,她这羞怯的姿态令他有要抱冲动。 第671章 貌合神离50 唐逐雀素来性子安静木讷又怯生生,显得太过温顺乖巧,十几年来相处后对他的感情更是带着亲人般,在他面前的表现主要是更属于小鸟依人型,需要人家的照顾和保护,而白若玫的则是讨好又爱撒娇的,其它女人的更多也是偏于讨好。 现在叶芷玥对他的态度则是战战兢兢又带着点畏首畏尾,可是被自己的话伤得连嘴唇也破了还这样不计较的倒也新鲜了点,弄得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低垂下头去黑发散落在肩膀的娇俏甜美与前妻年轻时一模一样,他的心,在荡漾。 “叶小姐,你的嘴唇现在没事了吧?这虽然是小事但破了皮最好还是暂时不要用唇膏上妆不然会比较容易感染,你唇色足够亮了。”他拿过咖啡杯继续抿着,暗自想着其实还是更喜欢白若玫那一款,只是那女人太激进也不合适他的要求。 “没事没事,这些我知道的,谢谢提醒,苏少爷,这咖啡你真的喜欢喝?不要骗我。”叶芷玥看了眼他又移开视线。 “真的,没必要骗你开心,不好意思,或许我在葡萄园说的话太重了,你泡咖啡的手艺真的很好,嗯,以后也喝不到你这么好的咖啡,这咖啡你哥也爱喝的吧。”苏温泽喝了一半后放下看腕表,觉得自己过意不去后反而有些找不着话了。 “哥更喜欢的是另一种,苏少爷,你说等大嫂离开后就离开海沙那到时候去哪?你那个未婚妻慕涵会跟着一块去?” 叶芷玥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不对,尴尬笑着又补充一句,“小乌贼和你感情好像很好,你会等到他毕业回来再走吧?” “当然等,不会走那么快,我如果结婚的话便找慕涵,但她并不是我的未婚妻,她不会去哪里,她还有母亲照顾,她母亲是日本人这里的语言还不是很熟,她很孝顺,不会离开海沙太久,我去美国公干而已,但近几年估计也不回来了。” 如果真几年不回来的话说不准那时候会在美国成家立业了,叶芷玥突然觉得很失落,其实她也没想着能结婚,可是觉得对方已经三十岁,唐爷爷说苏家的男人最晚也是三十岁结婚,她等不到机会,其实是上午那番话就注定两人没了缘分。 “苏少爷,那你以后还回来海沙吗?”这样你眼看我眼好像也不对劲,她觉得说话气氛好一点,急忙又不冷不热问。 “肯定回来海沙,毕竟我的家就在这。”苏温泽觉得她比较不好的一点就是话太多了,竟然比白若玫的话还多,哪怕是两人的心情不好还能忍着继续搭讪,已经不知是说勇气可嘉还是本来就是这样厚脸皮 ,他其实不喜欢脸皮厚的女人。 他的回答简短,看似不愿意多说,叶芷玥死了心不再搭讪,两人不再说话,陷入了沉默。 叶庭鹰在五分钟后回来,神色疲惫,直接返回床沿边。 “哥,莞音姐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是不是真的中了毒?”叶芷玥总算觉得自在点,总算没了芒刺在背的那感觉。 “嗯,体温控制下来了没再降低,是不是中毒不知,医生说她体内有三种药但成分是甚么的化验结果还要等,芷玥,不要喝那么多咖啡,你要是累了就去好好休息,精神要不好你想哭也没眼泪的。”叶庭鹰看着那剩余的咖啡,提醒一句。 “哥,我知道了,这是倒给苏少爷的咖啡,我今天没喝过,莞音姐怎么会这样。”她看一旁眯眼不知在想甚么的人。 “甚么?倒给他喝的怎么不用别的杯子?芷玥,这是你的杯子吧?你连这点也忘记了怎么回事?”叶庭鹰跳了起来。 苏温泽睁眼,看着他阴恻恻的脸色是正对着自己,倍觉意外,好气又好笑捂住嘴,“放心,叶庭鹰,我不会介意。” “可我很介意我妹妹的卫生问题,你先出去。”朋友体内的那三种药医生说还没见过的,能让人血液加速流动或减缓,叶庭鹰突然想揍人,他现在很生气看谁的笑容都觉得欠揍,谁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主要是看笑容的主任是哪一位。 现在苏温泽在这里导致他疼爱的妹妹似乎紧张得连自己的手好像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一本正经放在膝盖,那正襟危坐的姿势可以拿来当坐姿样板,他其实很不喜欢妹妹在这男人面前这样子,好像多么紧张和在意这男人对自己的看法。 原因一时也说不清道不明,觉得卑贱弱势的女人在面对喜欢的男人面前才是这模样,他绝对不准妹妹会是这种女人。 “那先告辞了,我也需要休息。”苏温泽浅浅打了个哈欠,起身看着前妻还是昏迷不醒,也没甚么耐性继续在这等。 “芷玥是你出去,哥和他还有事谈,回你房间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休息好照顾爷爷。”叶庭鹰严肃看着妹妹。 叶芷玥看着两人哦了声便款步离开了顺便把门带上,苏温泽重新坐下看着那咖啡杯若有所思,难怪他刚才第一眼就觉得咖啡杯的款式只像些女人喜欢用的,因为特别精致,淡淡粉红色瓷杯,可方才她取杯子有不少还是最简单男女通用款。 “苏温泽你千万不要勾.引我妹妹,你这样的人配不起芷玥。”见妹妹离开后就忍不住快要揍人,叶庭鹰冷眼怒瞪。 “叶庭鹰你要是疯了就去吃药别诬赖人,真不觉得你妹妹有甚么值得勾.引,还有我本人也有注意卫生的习惯,刚才喝咖啡嘴离咖啡边还有些距离,别总是这语气和我说话,你更配不起小雀,如果可以完好无缺把她还给我就感激不尽。” 他的妻子可以说还就还麽,叶庭鹰不再说话,真是欠扁,拳头直接抡了过去,厚重的压迫感袭来,苏温泽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就和他扭打起来,两人有意识离床榻远一点,你一拳我一拳,不到五分钟,两人都挨了好几拳,嘴角渗出血迹来。 唐逐雀从黑暗里幽幽醒来刚努力睁开眼睛就看见不远处正在扭打的两人,渴得要命,她下意识叫唤,“我要喝水。” 低低嗓子干哑得如踩在棉花上无声也无力,那两人显然也是完全没听见还是在打,见鬼了她的头现在也很痛,头晕目眩的还有一阵恶心,哇哦一声她就忍不住真的吐了,吐的全是水迹的腥臭,胃里面空落落的,这一吐,眼泪也掉了下来。 两人这才意识到她已经醒过来也同时住了手,大喜所望,叶庭鹰急忙扶她坐起依在自己肩膀,”老婆你总算醒了。” “小乌贼呢?” “小雀,小乌贼还没毕业,你足足睡了大半天,现在都七点多了,要不要喝点水?” “我要—”可话音还没出喉咙她点头改为回答也急忙捂住嘴巴,因为那股恶心的呕吐又来,看着一旁的床铺脏兮兮的她更想吐,这回真的是像个废人了,竟然能吐在自己床上。 “小雀幸好你醒了,我得要赶紧告诉你妈这个好消息,你昏迷不醒,叫也没反应,伯母都快急死了说让我无论如何都帮着忙先在这守着,如果明天还不醒来就让你搬回去你家,这里太邪门,小乌贼还没毕业的,他后天才能回来你忘了?” 苏温泽把温开水递过来时,她接过杯子就咕咚咕咚灌下去,用力灌了几口却呛着,那难受恶心又被呛着时言语无法形容的难受。 叶庭鹰眼神恶狠狠瞪着他,要不是要抱着妻子他现在又要打人,“苏温泽,你******家才邪门!” 她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惊慌失措揪着男人的领子,“叶庭鹰,玄关柜的大柜子里有人,女人,她要杀我—” 叶庭鹰疼惜捧住她的脸看见莹莹的眼眶那惊慌越发觉得疼惜,“我知道知道,那女人我们抓了,你的头怎么伤的?” “这还用问?肯定是紫狐敲的,不会是从飘窗摔下来,只是工具我们警方到现在还没找到而已,都怪你没问出来。” “温泽,她是直接用手敲的,她的手很硬比铁还要硬,我听见声音以为是老鼠过去打开,她钻出来说自己是芷玥的朋友想开个玩笑我说那先去通知芷玥,转身头就很痛整个人都酸软无力了,她是用手敲的她的手很硬比骨头更要硬得多。” “小雀,你那时转身便晕了过去怎么知道她是用手敲的,别说女人我们男人的手哪怕使出全身力气也没能这么大的力气把头骨都能敲伤,坚硬度绝不够,还有你的右耳朵这边伤得很重,肿起流了不少血,医生认为你是摔楼梯被磕破的。” “我不知道,她敲了重重一下我就觉得很晕然后她肯定还继续敲,因为我晕过去还能觉得很痛,眼角好像能看到她没拿着别的东西可她的手怎么能那么硬,我那时很害怕可嘴巴被紧紧捂住又叫不出来,她力气也很大,跟你的差不多大—” 第672章 貌合神离51 紫狐那时藏在玄关柜的大柜子里被发现后又担心她会叫惹起惊动,所以一开始就要紧紧捂住妻子的嘴,而下意识妻子反抗怎么也会有声响那么就要在瞬间制服并抱住好让人不摔倒发生声响而这需要极短时间的致命攻击,说是用手也没错。 叶庭鹰透过她的这些话已经能轻易想像得到那时的画面,身手再好的人类因为骨骼问题哪怕是徒手是不可能把人打得这么伤,紫狐手里肯定有东西,估计就是缠在手背的铁带子,因为与手背贴合好打人时只要注意点就能不制造太大声响。 他的这联想也不是没根据,因为那时把人放倒后还看见那女人手背异常白,脂粉涂得很多估计是用来掩饰红肿淤青。 紫狐这回是百密一疏才没及时灭口,不过她也是不敢泄漏自己的存在才把妻子过后又擦破膝盖伪装成是从飘窗上摔下来,这反而给了他们更多的理由认定这是有蹊跷,不知为何现在受了伤的人不是他自己,反而更有劫后余生的狂热欣喜。 惊险的威胁都过去了如今她没事连孩子也没事,老天爷又一次厚爱啊,叶庭鹰又惊又喜,胡乱整理了一通她的头发,连声安慰起来“老婆别怕别怕,没事了,苏温泽,你******不要在这里再说话刺激我老婆,赶紧打电话去叫医生过来。” 她现在自然不怕了,他的话有时就是比废话还不需要存在,唐逐雀更加蹙眉是因为醒来后他一开口便是说这些脏话,而且还连续说了两遍也不害臊,她心底急着想要见到父母说自己已经没事,她母亲因为就她一个孩子,现在不知多担心。 她想到这里急忙看向一旁关切看着的男人请求道,“叶庭鹰,不要再说脏话,温泽请先通知我爸妈他们,说我醒了没事,不要让我妈太担心。” 叶庭鹰肯定没这个意识要通知她父母,因为他想的全是自己,她现在没事他不知多高兴因为他爷爷不会再责怪他了。 “嗯,小雀,放心吧,你妈很快就知道,不担心的。”苏温泽这时候看她的眼神多了欣慰和复杂的无奈疼惜,他曾不断希冀能尽快醒过来,可是醒来便又能被叶庭鹰控制得乖巧听话,以后他们两人天南地北的估计也没多少机会再见面了。 苏温泽出去客厅打电话给唐展和说他女儿已经苏醒没事让别担心了,再打电话让小兰等人去请医生过来,打电话时叶芷玥已经过来,看他的眼神因为那个端错的咖啡杯,两人脸色有些尴尬,叶芷玥只是听明白后便小跑着奔向她大嫂房间。 “老婆你真的醒了,还以为女儿这次是要剖腹产了,醒得好,让我好好抱一抱。”苏温泽不在后叶庭鹰的动作更夸张,双手紧紧搂住她,力气大得好像要把掐进骨子里,她有些呼吸不过来,隆起的肚皮撞上他结实的身体也觉得有些痛。 “不要这样,孩子真的没事?”今年她恰巧就是二十七岁了可这算是那个所谓的血光之灾了麽,能苏醒后觉得上天太眷顾她,或许也是她奶奶的祈福起作用了,不愿一尸两命,可她心底还是没那么轻松,除了浑身的难受后还有隐隐不安。 “医生说我女儿没事和两周后就能出世,怎么不让我抱?就要抱,你的头发还是这么香,好闻—”叶庭鹰的头埋在她脖颈蹭着,那低沉的嗓音带着满满的激动,她既推不开也感受到他的狂喜心情,有难以言喻的负担感和窝心的淡淡温暖。 叶芷玥不满意要拉抱她太紧的大哥,“哥你现在就是个话痨,大嫂没事我开心得一时说不出话,你倒好还不停说。” “芷玥,哥不话痨以前怎么能编故事哄得你不停又笑又闹的那么开心,上午又教训哥没良心不知感恩,要是你知道要感恩的话,以后哥说话最好别打岔也别反对有意见才是。”叶庭鹰推开妹妹,却把她抱得更紧,好像一辈子也不肯放开。 “以前哪能说感恩,你说话我一般不打岔主要是你现在太啰嗦了,不停说人家回不上嘴,哥你真的太奸诈了,我小时候睡不着你就装着模范哥哥帮忙林阿姨哄我,可你不是免费的苦力,爷爷可是有给你不少奖金的,不然你哪会那么卖力。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时信誓旦旦说是亲自编的神奇故事其实全是从书里学来的,除了那个乌龟因为修炼后长了毛被雷劈变成半人半龟的你是自己编好而已,早知道那时就让爷爷把你的卡全停了,你那时花掉的钱都不少于两百万。” 当年她见不着爸爸妈咪了才哭哭啼啼不愿意睡觉要抱抱,林阿姨也没办法于是她哥就自荐说有办法,叶芷玥好笑地戳他的不知好歹,那时她哥几乎每个月都花了两百万,不过因为她爷爷看父母离开两兄妹心理阴暗才会同意把钱当流水用。 也怪那时她太天真,只是些不符合逻辑又神仙又宝物的简单小故事就能听得入了神,哪怕是因为他表情的夸张化而不分情节好笑与否就又笑又闹,重绽笑颜,笑得特别开心,结果哪怕故事并不幽默,结果林阿姨和爷爷以为他多么用心哄着妹妹给哥哥的零花钱也特别多,月用的卡额度加大好几倍。 不过那些钱他又不是自己花的,家里吃喝的全是佣人保姆打理妥当,那些卡花去的钱全是用来拉拢那些对他稍微有些崇拜和倾慕的男孩收了当小跟班,钱是暂时的工资,她多少也知道不少,估计她哥就是那时这样学会慢慢拉拢人的手段。 “芷玥,其实那个半人半龟的故事也是抄来的,我在爷爷常听的新闻广播里有听到过,只是几句话,奇闻故事里说的,前面是抄的后面的全是我自己编的,那故事很好听吧,不然你不会到现在还记得,你还是应该感激我的别出心裁。” “确实很别出心裁啊,大嫂你有见过乌龟会长毛呐,其实我现在明白了哥那时想的全是不切实际,他觉得我反正不明白就往夸张里说,越夸张说得越激动,因为我那时我因为太年幼单纯,现在他说我绝对不会又笑又闹继续说喜欢听了。” 叶芷玥看来真的很介意那时以为自己被人呵护着其实却被人戏弄着当猴子耍,不停说起当年的事说起叶庭鹰多么想尽办法讨好她其实是为了讨好爷爷而想要更多的零用钱来拉拢那些小跟班,而她只是过渡的,两人看似玩笑又说得很认真。 她现在只是还刚醒呢,这两人就这样情绪激动去争吵陈年旧事打算不管不理会自己的伤势了,唐逐雀有些被要开展辩论会的两兄妹打败了,端起水杯慢慢喝水,不时看着两兄妹无奈地笑,苏温泽进来门后默默看了会,见状又警告完离开。 医生过来检查说没事后,而她苏醒后的消息很快便传遍叶宅上下,屋内聚集了一大堆的人,病后脸色还不是很精神呢的叶博宏和唐彦诚,叶芷玥,林阿姨桃姐等每一个人比她还更要开心,桃姐一时哭一时笑,这才让她觉得能醒来多么好。 屋内的人,唯独情绪稳定不变的是叶念翔依旧是睁着大眼睛在叶庭鹰怀里牙牙学语嬉闹叫唤着爸爸,没想到这发音也纠正了纠正成功,不知是谁下了苦功夫,估计是林阿姨和叶芷玥帮的忙纠正,小孩子现在不激动是因为什么事也不知道。 “你们太吵闹,现在全部立即出去,我老婆现在要休息,想聊天就去外面聊,林阿姨你先来看着我的BB,让他多点坐这里,学会自己玩。”半小时后,不理会大家还是热络的闲聊,叶庭鹰起身把儿子交过去儿童安全座椅放好,沉声吩咐。 “哥,大嫂刚醒,不用这么快就休息,再说唐伯母他们还没到呢,你还是陪着念翔BB吧。”叶芷玥第一个提出异议。 “芷玥你现在是连哥的话也不听是吧?我说要休息就要休息,你们全都出去,林医生,她真的没事了吧?可我老婆的脸色唇色还是很苍白,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接下来要怎么办?”叶庭鹰不放心看向一旁的主治林医生。 “嗯,失血后需要慢慢调理,叶少爷,少夫人现在主要只是有些虚弱提不上多精神,慢慢休养后脸色就会好起来。” “行,那你们的人大部分可以先回去,还是留下两位医生在这边看有其它特别事故,我家没那么多人招呼你们,林阿姨做饭也够累的。”十几位医生和护士一块在这边住下,他家佣人和林阿姨在饮食上会忙得手忙脚乱,赶紧让离开才对。 现在他钟爱的孙媳妇还有已经快能出世与大家见面的胎儿平安无事后大家都欣喜雀跃激动得不得了,欣喜的不仅是因为这事,还因为大家觉得时运转好了,世事无常但始终有希望,可孙子突然想到的就是这些,不客气就要驱逐人家离开。 第673章 貌合神离52 虽说雇请的这些医生团队每次应急需过来他家诊疗的费用也给得高,可是这都麻烦人家快一整天,现在拖延到晚上八点多了还不能开饭请人家吃顿便饭,叶博宏想到这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拄着拐杖过去与那些医生客套着说下次请喝茶。 “都出去都出去,散了散场了。”在叶庭鹰不容辩驳的严肃清场后很快大家便又散了去,连妹妹叶芷玥也不能留下。 大家离开后这屋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刚才也就只是看他们说话和微笑,唐逐雀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是因为浑身还是很疲惫,看着坐在床沿边脸色突然由冷峻难掩喜悦而突然又确实很凝重下来的男人,不满意侧过头去,故作闷声闷气戏谑。 “尊贵的叶少爷你故意让大家匆忙离开就是方便你又展现自己的行为多么弱智是吧,刚才还板着脸得意张扬,赶客人时凶得不得了你爷爷也不喜欢,现在又故作思考哲学家,叶庭鹰,你这快速改变的表情就像个小孩子,弱智的小孩子。” 想起朋友病情来他现在完全没心情开玩笑,叶庭鹰握住她的脸颊,“老婆别闹,弱智这些字不要说我怕的就是这个。 你那时被人敲了头昏迷后我只能让莞音过来照顾你,她一个人单独在那时那个敲破了你的头的女人还没离开,也不知她给莞音不知打了甚么药,体温时高时低还能大面积麻痹神经,医生说就算能恢复后也会神志不清,对大脑伤害很大。” “大面积麻痹神经就能导致神志不清?这是永久性的还是一时的影响,那些医生都说没其它办法了?”唐逐雀嘴角边的笑顿时就凝住,她的心因为最后一句话总算彻底凉了,难怪她醒来后还是觉得隐隐不安,一块出事的原来还有林莞音。 “没有,那时那女人还带着面具伪装成莞音后来被我识破,莞音却被藏在你床底下,她那时也突然就昏迷不醒,而身上没有其它的伤痕,没受过伤于是以为只是被打镇定剂过一会就没事,直到后来陆风过来说是中了毒也说急着去找办法。 那时太担心你又被其它闯进来的人伤害,我只能寸步不离跟着守在这,又不敢张扬莞音也被那人暗算,担心大家知道那贱.人能躲在屋内那么久更害怕,莞音送医生那边晚了来不及清理那些药物,那些药在体内还是颗粒状,剂量很大—” “王八蛋!那就是你直接连累莞音姐,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找医生来看莞音姐为何昏迷,你以为自己甚么都很厉害不用医生陪着就能治好病?你也知道那女人下手狠还不立即找医生,害苦莞音姐了。”她的手拿出来,狠狠捶了下他手臂。 “怎么会是我连累害苦的莞音,老婆我刚才不是说过了,莞音她也是为了照顾你才受伤的,我忽略的只是那女人还躲在屋子内,就是那个贱人害的,这是意外,不关我的事。”叶庭鹰挑眉,他不喜欢别人把这事赖自己身上,妻子也不行。 “不是,就是你连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那个可怕暴躁的恶毒女人就是冲着你来的,她那时候留在玄关那边一动不动的肯定是想等你来了后再暗算吧,只是没想到我耳朵因为耳膜天生偏薄那么敏锐能听到她皮鞋与柜面的轻微摩擦声。 不会是我,之前我都不认识她也没见过她,是你们惹来的祸害被人家寻仇来了,先是连累了我,我再受伤后就连累了莞音姐,莞音姐是脑神经被麻痹后的后遗症?你再去请其它的脑科专家去看看好不好,说不定有办法的,我想看看她。” 为何这件事还要争吵,他有时候小气得令她厌烦,唐逐雀急得手足无措,大呼小叫争辩焦急时脑部的那股隐隐疼痛又有些,痛得倒吸空气,她也担心自己以后有后遗症了,现在虽然说只是脑震荡而已,可是思考时就觉得脑袋痛得要炸开。 “老婆,你觉得那个打你的贱女人是躲在柜子等着暗算我?”叶庭鹰被她提醒才又想到紫狐过来的目的还是不明朗。 “不是你还有谁,这屋内就我们两个人住,出事前芷玥也来过但没听到声音,不然她早就被发现了,是你连累的。” “听到有声音就觉得是老鼠?你这没脑子的女人,我们房间怎么会有老鼠,长这么大还没在家里见到过老鼠出现。”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玄关那里有鱼缸,鞋柜,还有你上次没让人送走的运动衣,脏兮兮的惹来老鼠有甚么奇怪?” “那套运动衣我只是去车库才会穿根本就不脏,你这没脑子的女人,我家绝对不会有老鼠的,除非你还会变出来。” 这该死的厮,她不喜欢争吵啊。 唐逐雀被气得头越发疼,那玄关柜附近几乎全是他的物品而她只有四五双鞋子,他平时也注重整洁可是昨晚回来后就把运动衣挂衣架也没让人拿起洗,运动衣明显穿过了因为刚脱下来就挂起,这些事他应该注意的她没这个心思还去提醒。 “你头还痛?那不说了,乖乖睡觉,休息好再喝粥。”见她下意识捂住套养血,叶庭鹰把被子往上拉就轻推她躺下。 “我不想睡,我爸妈就快过来,你离我远一点,叶少爷我看见你这么帅的脸觉得眼花缭乱,你还不停说话,啰嗦!” “老婆,你会一辈子都跟着我吧?”闻言叶庭鹰勾唇,试探性询问,那打量的视线意味深长,她还是这样娇柔美丽,皮肤晶莹剔透,而且就连说话的神态也带着埋怨,可是她以前从不这样戏谑说话,这女人要不是因为胎儿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真的就是妻子。 “干嘛?以为我也是假的,儿子是我的女儿是你的,你想要听的是不是这答案,王八蛋,我真现在的很累,不想和你吵来吵去,我是假的那这孩子是不是也是假的?”唐逐雀顿觉他的可笑,竟然觉得她是假的,看来他的防备意识过了度。 “只是担心你会失忆,伤的是脑袋,后果严重可大可小,来,老婆,你现在应该先练习下怎么靠在我肩膀休息,你一点也不懂这些,真没脑子,不要乱动。”叶庭鹰舒了口气,搂着她往自己身边靠,摸着紧实的胎儿感受到那明显的胎动。 还能绕圈子这样好能解释自己的心虚,不说机智但脸皮还是很厚的,劫后重生的喜悦令她现在的心境更平和,唐逐雀笑而不语,她温顺靠在男人的肩膀既不安心也觉得不舒服,顺势而来的亲昵才会自然,像他这先说白的就不觉得温馨了。 “不是这样倚靠,先想象下身子完全没力气需要攀住我肩膀,也不是这样软得像泥,唉,你太不放松太僵硬,来放松点,老婆,还是你觉得我的肩膀没他的好?你太过分了,我平时不准其它女人这样撒娇的,你特殊又不懂,我生气了。” 几番说教之后她还是不配合,身体总是装得完全没力气,叶庭鹰终于也意识到不对劲,因为姿势是做足了可还是感受不到身为大男人可以令自己女人小鸟依人的虚荣,不悦提醒着,他是真的很不满意为何两人连普通的这亲昵也做不好。 唐逐雀推开他肩膀,“玩够了没,我们怀孕时这姿势不舒服,以后再来学,叶庭鹰,现在想喝水,倒给我好不好?” “好,要多少温度的?还有别的要求不?” “口渴想喝水而已,我才没你那么多要求,不要太烫的就可以,我还想抱抱念翔。” “等你身体好点再说,儿子越来越重了你现在浑身无力抱不动,安静点,乖。”叶庭鹰笑着便去倒水。 唐逐雀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精致雪白的骨瓷杯已经明白了,可故作看着上面的两根吸管,满脸不解,“怎么有这个?” 炫耀似坐下不让接过骨瓷杯,还贴心把吸管放她嘴边,“老婆慢慢来喝,用这个方便,保证不会烫手,给你端着。” 多么体贴啊,于是她的眼这一刻才觉得有些酸涩,呵呵道谢着就咬着吸管喝了两口温开水润润嗓子,借着看着他也咬着吸管那酸涩的难掩感动又立即散去,他好像在往骨瓷杯喝了水又吐回去,不由得气恼,“叶庭鹰你就是个神.经病!” “老婆,我这是爱你和女儿才爱得神.经病了,你应该觉得开心和满意。” 瞪着他这样霸道的孩子气表情,她满腹无奈,同时也觉得胎儿没事是天大的喜事,但对于发生的事情心底还是有些阴影,试探地问,“为何连莞音姐被人袭击后你们也不知道,叶庭鹰,我们这间屋子那些隐藏的监控镜头你们真的拆了?” 应该是的,那次因为她护着红苍躲在浴室里面两人争吵后,不久后他立刻就支开自己然后带着守卫进来很快又离开,但其实她完全不知道镜头到底藏在哪里,只知道浴室飘窗边还有卧室这边都有但就是找不到,如果有监控的话没道理林莞音被下了药还能伪装成— 叶庭鹰只是点点头表示是的,继续咬着吸管玩。 第674章 貌合神离53 “真的拆了所有镜头?你们原本装在哪里?额,不如还是在屋内的某些地方装上安全一点尤其是念翔的房间,不过很不喜欢你这样全天候让人盯着,每个人都有私隐,到时候就你一个人看着好不好,我真的很不喜欢别人看见我的生活。” 要是可以的话最好还是不用那些冷酷的守卫轮流监控了,想着他们一群陌生人坐在电脑前却能毫无遗漏实时看见她的生活就觉得毛骨悚然,心底很不舒服。 所以那次争吵着死活都让拆掉否则搬回家去,不然或许会没事的,起码林莞音不会在她受了伤后还被人下药,她越想越觉得懊恼又难受。 “老婆,真的没时间,我不可能永远不工作全天候亲自看着你,装上后也没事但我就只能过后再看录像,休息时偶尔会看一看,这样行不行?” 其实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装了监控主要还是慰藉自己的思念,而对于专业的人来说那些监控很容易被找出来,打爆镜头也就能安心为非作歹。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让陆风去安排寻找更好更灵敏的顶级探测和警报器,之前那些明显还不够,连紫狐进来屋内也没捕捉到,真是一点用处也没用。 频频点头答应了下来,她又想到这一点,“嗯,反正我也不懂你们的这些,但浴室绝对不能装绝对不能装,我想没人会喜欢洗澡洗漱还被录影和盯着。” “要装。” “不能装。” “要装。” “不能装。” ———— 几个来回后,她气得不想再说话,“那全都不要装了,你王八蛋的,装了我以后都不敢再去浴室,脸皮没你的厚。” “老婆你还真是没脑子,装了也没事,顶多我到时候再告诉你镜头在那,等洗澡时就拿胶布贴上,之后再撕下来。” 叶庭鹰气得也粗声起来,只能无奈地提起主意和安慰着,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装了我看也没事,都是两夫妻害羞甚么。 他现在吃素,天天吃素,嘴巴吃素浑身上下也是吃素,于是逐渐发现自己见了女人都没那些邪念,这是不好的迹象。 再继续下去他估计会不行了。 不行了?!这三个字是要命的。 唐逐雀看着他歪着头那愁眉苦脸的模样,还真是莫大的苦瓜脸,赶紧明白过来,便扯着嘴角笑,“谢谢你的点醒,叶少爷,那就装吧,不过不能瞒着我,全部的位置都要清楚无误告诉我,免得我做了甚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你还录影去了。” 她淡笑着,只是越来越觉得这张脸具有欣赏性,不全是因为天生俊美,更主要的是因为那双黑眸没以前那么冷冽没感情,现在有眼色的变化了,喜悦时连眼角弯弯的,俊美得也特别迷人,那难得一见的昙花一现笑容,让她的心也暖暖的。 于是,渐渐的,没了最初想逃离的冲动和厌恶,反而希冀亲近,她开始愿意去嘲弄和戏谑两句,哪怕语气很认真不好笑也希望得到他的回应。 原来,她真的对这男人有了感情,希望他能开心,笑容多一点— 她现在是连自己也骗不了。 唐逐雀心底没有往常的讶然和失落,反而踏实了下来,好像浮游在太空已久的人终于有机会着陆,脚下大地很踏实。 她现在甚至连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角冷怒时也觉得怎么突然要生气,别生气更好之类的想法。 这些念头出来后,她的笑容也越来越自然,真切的爱意弥漫,抱着他的手臂依偎过去,娇柔告白,“叶庭鹰,我想到该给女儿取什么名字了。” 这次轮到他的肩膀突然有些放松不了因为她的动作太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亲近让他觉得弥足珍贵却也担心不长久,叶庭鹰爱昵摸了摸她的头,“是嘛,那你说。” “有两个,念瞳还有念曦,还是念曦好不好?晨曦的曦,那女人把我一下敲晕后也没人来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林阿姨和念翔也会出事的,没想到还能醒来连胎儿也没事,我觉得这一切就好像在做梦,晨曦之后又是新的希望,新的一天。” 她的嗓音清润却放得柔软,莫名的好听却也莫名的温柔,太突然了,竟然让他有些颤栗,一个字一个字落在他心间。 “全都听你的,只是晨曦这个字笔画太多我不太喜欢,女儿要练字时估计也不喜欢,还是改为希望的希或许更好。” 叶庭鹰搂过她的肩膀感受到比之前更为消瘦,疼惜又感动,“知不知道,若是没女儿我现在只想爱着你,好好爱。” 他口中的爱可就是真的爱,身体力行的爱,这个以前验证过无数遍,唐逐雀的脸一下子挂不住,或许他的话很直白但也没再觉得排斥,只是时间不合适。 “现在只想我,那其它女人呢?比如那个秦薇儿和许梦恬或者其它我还不认识也没见过面的女人,你现在或者是以后将来还有打算和她们谈这种爱吗?”这两个女人都是很符合他口味,五官和神韵没其它女人的庸俗,透着水灵灵的娇俏。 “当然没有,她们离我们现在滚远点才好,相信我,我要的从来都只是你,她们是过去不重要的。”这样的问题她加起来也直接或间接问了很多遍,本来没耐心但现在却愿意回答,他甚至希望自己以前从来没认识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而叶庭鹰也答得很坚定,底气很足,原本他就对那些女人没甚么感情也不能说没有兴趣,但唯一的兴趣也只是人家的身体可以满足一时的需求,挑几个女人养着可以满足自己也不用麻烦,反正是要挑的于是挑着顺眼点的几个,仅此而已。 其实这个女人是个意外,他把想使用的女人当衣服挑选的最大意外,在当初也是一样的不重要,当初下了药带回去酒店套房也只是想用来报复苏温泽的工具,一颗连秦薇儿的地位也比不上的棋子但后来却意外占据了他的心,满满的占据。 他的霸道控制欲,想完全拥有她的念头,相处后情绪起起落落的转变,情感失意或慰藉时的心动或悲痛感觉,初尝感情背叛的痛苦和离别的挂念,甚至是一向认定孩子是负担后的想法也彻底转变,洁身自好的无意识培养等,全与她挂钩。 最主要的是他以前因为父母生前就百忙之中和意外离开几乎都没照顾好自己和妹妹,他这些年是一个人撑过来的,大小事是自己作主,虽然衣食无忧但爷爷拿藤鞭责罚时也没爸妈帮着吃了苦,于是也总觉得有孩子其实很麻烦也是项工程。 以前他还打算哪怕是违逆爷爷的意愿也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坚持这辈子都不会和那些女人生孩子,等以后就接归叶园里面那个自己还比较喜爱,生性聪明早熟的小男孩小木过来收养长大为义子,想他义父那样来也空空去也空空,一身轻。 如果没了她或许他也不会觉得原来有了儿子是一点也不麻烦还觉得很幸福有人叫唤巴巴也好爸爸也好,其实没太重的负担,反而会觉得欣喜和庆幸自己这么早就事业家庭婚姻皆美满,这样的欣喜和幸福感带着祥和,连暴躁心情也感化掉。 她的清丽容颜以前因太年轻而显得俏丽动人现在却是温婉清丽,那娇俏的美丽因为清眸的温柔之色和真切爱意更令他难以忘怀,叶庭鹰把她按往怀里再度语重心长,“听见没有?人最重要的是心脏,你比它还重要,以后都不要离开我。” “老婆听清楚,趁着你现在带伤需要我的照顾也很听话,好好记清楚了,以后绝对不准再偷偷离开我也不准说离婚,不准说要带我儿子走更不准说苏温泽那人的好话,不准跟别的野男人眉来眼去背叛我更不准私自去见你妈安排的宴会—” 不准不准,一听就令人生气,这些霸道又满是控制的话语又来了,可是他的语气太严肃不容别人辩解的余地那模样说得好像是古时候公堂的大人,唐逐雀目光澄澈瞪着他,上次她母亲安排的只是朋友的儿子,再说她不是也没过去那宴会。 越听担心说得越过分,急忙打断和焦急辩解,“等等,我哪里有跟别人眉来眼去过,哪里背叛过你,我对感情需要忠诚可自己的态度也是最忠诚的,以后你就算不要我了也绝不会和别人眉来眼去,叶庭鹰,你不要想着这样就能冤枉我!” “老婆你以前还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叶庭鹰淡淡挑眉,他不放心的是她的前夫,那就是甩不掉的大麻烦。 “当然是真的,我自从嫁给你之后和别的男人连握手也不超过五秒钟,再说很少出去见客人,怎么算眉来眼去了?” “那以后你也不要和别的男人握手,握甚么握,这有接触的行为全部省掉。”他其实还介意她当初甚么也没穿躺在苏温泽床上,那一幕是最不能接受的了现在得到她的保证后才安心点。 第675章 貌合神离54 “你这个不讲道理的控制狂!还不能握手的话,那到时候我是不是就要和别人用脑电波交流问好是不是?”连手也不能握,唐逐雀羞恼气急,这些话要是她父母知道的话估计又要教训他的异类行为,他这还是变本加厉的霸道,蛮横无理。 “老婆反正你也这么宅,那些公众的场合我们是能不去就不去,多省力气,其实连脑电波也用不着,你陪着我和儿子女儿就行。”叶庭鹰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安排,他的女人绝对不能出去抛头露面,至于其它宴会或酒局也是能免则免。 “按照你这样说我是永远在家不出门了?我不管你怎么想可这绝对是不现实的话,我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被你关着,人家金丝雀还有自由放飞的时间呢,等念翔和念希长大点我一定要帮我爸妈打理生意,你不同意的话我找爷爷找说法去。” “哈哈,这也没用的,忘了告诉你其实爷爷也不喜欢他的孙媳妇出去抛头露面,尤其是我老婆这么漂亮,到时候事情商量时爷爷肯定也是站在我这边来,老婆你这是白费力气,还是乖乖听我的话我要是有空就帮你家打理生意,感动吧?” 她父母坚持她去公司帮忙,怎么也是不会同意女儿一辈子在家相夫教子,她气得不想再争论,就还不信叶博宏有那么不讲道理了,叶博宏的发妻当年也是陪着他做生意,直到孩子长大后和集团稳固后退回幕后去,但这也是她的私人决定。 外面的人议论这些陈年旧事的话或许还不可信,但这些也是叶博宏亲口提及过的,老人家的观念比孙子的要来得开明根本就并不反对女人抛头露面反而更欣赏能主内外的女性,叶庭鹰想扭曲了他爷爷的意愿来说服她,这居心叵测的男人— 晚上九点半后,唐展和,楚雅君才来到叶宅,两夫妇都是典型的工作狂,听闻女儿已经无大碍后就因为酒局重要也不愿意拖延等正事谈完结束了,才过来而耽误了点时间后等他们过来时叶家的人已经吃过了晚饭。 而叶博宏今日心脏病发后还没缓过来,在忠叔的照料下吃了药便躺下休息,交代孙女叶芷玥好好陪着亲家闲聊,林阿姨安排好客房休息。 “傻女儿你还真的醒了,这么早就醒来,那个林医生没骗人,小雀你叫也叫不醒呼吸也薄弱得听诊器才能听出来,真的快急死爸妈,哪里还有没觉得不舒服,看这头包裹得,听说打伤你的还是女人,这人怎么这样狠—” 楚雅君眼眶泛红拥抱一番后总算放开女儿在对面的沙发椅坐下。 唐逐雀见母亲已经能安心展露笑脸来不再是一把泪哭诉她命不好,心安不少拉着丈夫的手臂笑着询问,“爸妈,真的没事了,我刚才和叶庭鹰已经说好了,等我们的女儿出世后就取名为念希好不好,希望的希,希望她以后遇到困难也能心存希望好好生活,你们觉得好不好?” 唐父点头应好,“好,小雀,这个自然随你们,取名这事我们无所谓也没意见,就是你爷爷看重而已,叫甚么无所谓,主要是以后能乖巧又懂事,懂得孝顺你爷爷就更好了,爸总念叨着你还不够贴心,希望念翔长大后就能陪爸开心。” 楚雅君过来后见两人的眼色比以前更要亲近,心里面是既喜又忧,严肃对着女婿下最后的通牒,“叶庭鹰你以后要是真的对小雀不好,你们两个正式离婚后念希就归我们抚养,看在你爷爷疼爱的份上念翔还是你带着,有没不同的想法?” 唐展和最见不得的就是妻子的自作主张,劝和着不满意,“雅君,你这是干嘛,大家还说得好好突然又说起这个。” “我哪有说错,他以前离婚加起来那么多都有四五次了,这找女人的碴儿业务不知多熟呢,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人家抛弃,可是我们家小雀是个心智不够坚毅的傻姑娘一定是受不起这个委屈,阿泽当初提离婚她好几天没出来吃饭。” 楚雅君说来说去还是见不得女婿以前的韵事,毕竟叶庭鹰也是海沙甚至是国内首名离婚次数多得很,他的前妻人数比麻将友还要多的富家少爷了,她怎么能不防着点,还想和叶博宏谈离婚后争取外孙子的抚养权呢,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离婚不是四五次,而是只有四次,绝对不会再超过四次了,不合适的就要搬走,我或许是离婚很多次但那些婚姻也不是我想要的而是爷爷硬塞给我的,您的这话不太对,以前不是我主动找碴而是她们生活和外面说话就不检点故意找碴。 还有我真的很希望唐太太以后不要在外面随便听人家说两句闲话就过来我老婆面前动不动提离婚这一事,当然也是为了我儿子女儿好,不然还以为你是故意怂恿她要和我离婚想结识别的亲家,抛夫弃子然后跟你朋友的那些儿子交朋友。” 叶庭鹰沉声看向岳母,不骄不躁道。 他这些话自己听了都不满意,又要开始争吵,这很烦,唐逐雀拉了他一把示意别再说话,他从不曾开口说爸妈连岳父岳母也少说,以前说岳母大人时都是吵着架她母亲还以为是讽刺的称呼,这也是她母亲不太满意这桩婚姻的一大原因吧。 “叶庭鹰你这话是几个意思,我就算是真想结识别的亲家还用得着怂恿小雀不要孩子还跟你离婚?我是见不得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你以前那乱七八糟的女人那么多,又是秘书又是小明星模特,你有这个前科,谁不知道没有不偷腥的猫。 可我女儿小时候就性子特别纯,平时受了委屈也绝对不说,现在有孩子在挂心你以后欺负她还不一定知道要离婚的,她性格没你来得果断也没这个离婚的勇气,我先给你打预防针,你对不住小雀念希归我们抚养,别的甚么都不用说了。” 这些天确实听过些不中听也不难听的闲话,有人包括自己的朋友还对她夸赞这女儿多有能耐,竟然能把离婚业务有四五次经验的叶少爷拿捏得住,这不,连孩子都快有了两个,母凭子贵,以后有叶氏这靠山唐建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好等— 其实吧,她的生活阅历好歹也有二三十年,明白到人家的话再好听也是只能听听,还母凭子贵呢,这女人傻愣愣的,就怕离了婚连孩子也保不住,打官司的话也没优势,于是她一方面笑着说孩子的日子自有他们过法,实际上不知多担心。 楚雅君把心底的顾虑直接当成条件全数抛出来,说完后就见女儿的脸色煞白了几分,又在暗恼生了个不争气的孩子。 “唐太太,那本人就不知你说的是怎么样才算是对不住我老婆?有了别的女人就是对不住她对不对,如果是这个顾虑的话你大可放心,我现在对其它女人真的不感兴趣,哪怕她们现在送上门来倒贴也不想要,老婆你来说,相不相信我?” 叶庭鹰说完后,抱着她的手加重些力气笑着示意,他们刚才感情进展得快要狂呼,一个女人都应付不来了还提别的,楚雅君这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年轻时受过感情伤害,在这方面完全不信任人,他怎么说她好像还是认定两人终究要离婚的。 这就是个问题,他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大问题,岳母不停说这些其实心底就认定他有朝一日要找别的女人开荤和妻子离婚,他连想都没想过又怎么会这样做,就算哪天别的女人躺在他身下也是不可能和妻子离婚的,这是他的誓言。 唐逐雀不会在父母面前和他眉来眼去情浓绵绵,点头应是便劝着,“妈,你先不要和他说这些了,我们暂时过得很好不会考虑离婚的,嗯,我更想念翔和念希以后会在好一点的家庭环境长大,林阿姨说这些火龙果特别甜,您来尝一尝?” 这水果就是她母亲的挚爱,没道理会不吃的,先前叶芷玥问她父母喜欢吃甚么时她全都说,也好以后两家有个照应。 她也看得出女儿的不太乐意谈这个话题,楚雅君果然接过果盘的水果丁先尝了块,脸色缓和了些,一言以蔽之表明自己的关怀,“小雀,你也别怪妈烦,你太懦弱他要是对不住让受了委屈和爸妈说千万别忍着,爸妈给你做主,知道不?” 唐展和平时是不爱说话的但尤其爱看人脸色,别人说话时他反而会喜欢看人的眼色,这时明显看见女婿的脸色没刚才那么好,有点不和谈就别谈了吧的意思,也觉得太太的话也多了些,赶紧想着先别说不开心的,“雅君,这些小雀会知道了。 你看念翔现在有多么喜欢黏着叶少爷就知道小雀和他是不可能离婚,叶少爷也不是做事没分寸的人,小雀又选定了他,肯定会没错的,他们知道有话好好说,你今晚也累了后天还要去新加坡,我们早点休息,小雀,你们也早点休息。” 第676章 貌合神离55 一番不到半小时的闲聊,等到唐氏夫妇离开去客房休息后叶庭鹰的脸色才好看点,他的岳父好说话但岳母还是个大麻烦,比妻子更麻烦,言不由衷也要说两句,“老婆,其实你妈以前是不是试过被甚么玩女人的花.心男人抛弃后,感情创伤太重,导致现在误解也蒙蔽了理智公平看别人婚姻。 不然的话为何她每次是见面就要提我们要离婚和孩子抚养权的事,本来好好的都被她这一提,她也不听人解释的,保证也没用现在我都想生气,你爸还被她管得半句话也不多,以后我们真鬼使神差要离婚的话,主要就怪你妈的乌鸦嘴。” 婚姻初期或者是说他们见面打交道的起初,楚雅君对苏温泽的印象还不错,以前还在他面前提及过不少好话,后来知道苏温泽和白若玫搞在一块而伤害自家女儿后就不再赞叹苏的为人多么好。 不过,那也是一段时间的不满意,后来对人家的态度明显还是比对自己的态度好,这才是邪门的道理,他明明对唐建的帮助也不少了,别说明目张胆的偏袒和资金援助,连在酒桌上也是坦白了希望朋友能和唐建合作的就合作— “别说乌鸦嘴啦,我妈其实也不愿意那样,我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说但她真的不想我们离婚所以才更紧张,别想太多。 我妈说话比较直没我爸委婉但没恶意,或许她对你的印象不是那么好,担心你前科再犯出去玩女人而已,没事的,要说的话你也有不对,每次和我爸妈说话的那语气不是客套敷衍就是强势自我,能不能改,我爸妈都不喜欢这样的语气。” 解释了几句见没有回应回头一看,叶庭鹰穿着双棉拖快步已去了洗手间估计也没放在心上,唐逐雀起身看着安全座椅里还在手舞足蹈和牙牙学语的儿子,软得令人爱不释手,真想搓圆再压扁的新生儿皮肤暖暖的,叶念翔的体温也是偏高。 于是在她的手刚触碰到后,小家伙的大眼睛都瞪得更大些,要不是因为还说不准冷是甚么意思估计早跳起来了让她离远一点,小家伙现在也只是把自己的手推开,两只莲藕的手没甚么力度抓住她,“妈咪,BB要爸爸抱,不要妈咪的手—” “原来念翔现在是要爸爸不要妈咪了,可妈咪就很想抱抱你,你的这双脚脖子也越来越结实了,是不是因为你爸爸和姑姑经常陪你练习走路,不要乱摸,记住妈咪肚子里的这个妹妹到时候出生后要疼爱,念翔,你妹妹叫念希,记住哈—” 她觉得小孩子多少也能听懂母亲的话,平时也常说些觉得要倾心详谈的话,希望给两母子留下更多的默契,可现在不知是疲倦了还是听不明白,叶念翱翔看她的眼神完全是半睡半醒的,十足迷迷糊糊,没有看父亲那般闪亮着喜悦和高兴。 因为挂念着儿子要陪着数数,他的动作更利索,不到十五分钟叶庭鹰就简单泡了个澡洗完头,只是在腰间围着浴巾,碎发还是湿漉漉的,神清气爽来到两母子旁,他下意识俯下头,作怪的嗓音说着听不懂的字符,他儿子立即嘻嘻大笑— 她傻愣愣看着,不觉得只是外星文的话就能逗得孩子笑得连没长牙的口腔也露了出来,急问,“你对他做了甚么?” “哈哈,还能做甚么,只能老婆你太笨,想一想人家BB现在才两岁多,喜欢好玩的,何况现在又困了根本就没兴致听你说这些天书,你想和他拉近关系就先要逗他开心,他要是笑了觉得你好玩以后你才会认真听你说话,还是不懂我的话? 这样吧,我的绝招你是学不会的,先看看你的眉毛能不能动,不能单道眉毛动?要不就掐着鼻子嘟嘴随便逗他开心,小孩子这么容易哄你也搞不掂,你这个妈咪不合格。”叶庭鹰炫耀的把眉毛动了下,以更详细的方式来转达自己的办法。 可惜她的眉毛不能像别人那样只是部分作动,尝试着要挤眉弄眼时叶念翔还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神情,完全没笑,一点面子也不给,而叶庭鹰倒是被她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一番尝试还是不行后,唐逐雀放弃了,看来她与儿子的磁场还是不太合。 叶念翔被从安全座椅解了出来立即就黏上了父亲,两只粉.嫩的小手抓住一小撮还往下滴水的头发,越笑越精神,“爸爸,你的毛毛有水,BB手也有水—” “对,这些是毛毛,以后人家说头发,爸爸的乖儿子真聪明,爸爸要再教你这个,来抓住爸爸这里,这里是甚么?” 叶庭鹰抓住儿子的手放在心口,循循善诱问,一边问一边把嘴巴贴近儿子的耳朵,以不大的声调低声事先告诉答案,“爸爸的,爸爸的心。” 这动作已经练习过很多遍了,已经有了条件反射的后果,孩子是不假思索就应,“心,爸爸的心,爸爸的心会动。” 叶庭鹰回头朝她示威,嘴角笑弧无限烂漫,“哈哈,爸爸越来越喜欢BB,今晚赏赐BB和爸爸觉觉,先不要你妈咪。” 唐逐雀这回是惊讶到不敢置信,担心跟着凑了过去,“叶庭鹰,你还是让他和林阿姨一块睡,你连尿片也不会换。” 叶庭鹰把安全座椅推着往床边去,满脸不以为然,不同意道,“谁说我不会换,只是不想换,BB你说爸爸对不对?” 他竟然把孩子直接放床上去,转而擦拭起头发来,唐逐雀过去先把被子挪开,“你刚刚不是说和他回自己房间睡?” 她担心儿子顽劣要掉下来,急忙把孩子往里面抱盖上被子后她才发觉问话不太对,其实他也不是不会换尿片,只是每次换尿片还要戴着墨镜和口罩,这是有多么嫌弃他儿子的尿,这事等叶念翔长大再拿来说,估计也是个可以取乐的玩笑。 相处了两年多可以断定他肯定没有洁癖,叶家的人都没洁癖,顶多也只能说是喜好洁净而已,但每次叶庭鹰在屋内摘下那些墨镜和口罩急着去洗手间后全家的人都知道他刚才经历了甚么惊天动地的惨事,他的爱在这一点上面被严重打折。 不是说很疼爱麽,连换尿片这等事也觉得多么委屈和屈尊,唐逐雀看着儿子在雪白如云的被窝里打滚但大眼睛还是看着他,心理面的醋味也大了些:叶念翔估计把他当成了百变怪人,眨巴着大眼睛楚楚可怜要抱抱,嗯,是要他爸爸的抱。 “老婆,你看着他,我回去那边。”雷厉风行的不仅是公事,还体现在这里,叶庭鹰简单擦拭了头发后便关门离开。 唐逐雀看着还在牙牙叫唤爸爸的宝宝,过去把他的手重新放回被窝去,“念翔,你爸爸睡了,今晚和妈咪一块睡。” “妈咪,BB要爸爸抱—”小家伙是直接不乐意就要推开她的怀抱,这不要妈咪的本事还见长了,唐逐雀把他放在被窝中间,不再说话。 还不到五分钟叶庭鹰又过来还拿着个精致的黑色礼盒,大手一挥便挪开了被子,俯下头去抱孩子躺外面来同时打开那个黑色礼盒,礼盒里面躺着的是个看似很通透精致的玉佩,把那玉佩挂在孩子脖子,再看看和摸了把儿子肚子,笑呵呵。 “这是甚么东西来的?这块玉佩真找温泽拿回来了?”唐逐雀过去便一眼认出来,还差些忘记这护身符在苏的身上。 “不,这块是我的,爷爷以前给我的护身符,你的那块还在这里,它们应该是一对的。”叶庭鹰把黑色礼盒递过去。 这还是一对的,她急忙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大为惊疑,“玉佩这为甚么有两块一样的?” “爷爷还没告诉过你?他说这两块玉佩其实都是你奶奶的,你奶奶当年把其中一块送给了爷爷当作两家娃娃亲的订约礼物,嗯,是说好了等你长大后就嫁给我当媳妇,但后来用不着,你奶奶因为人不在了于是只能先藏好,我觉得玉佩老土从来都没戴过,现在先交给BB来戴着,BB快告诉爸爸喜不喜欢?” “为甚么你不早说?”还有这个说法,唐逐雀有些急。 “有甚么好说的,这也只是你奶奶和我爷爷私底下的誓约,你爸妈和爷爷他们全部不知情,不过是我的就是我的,转了个弯你还是要嫁给我,BB先替爸爸戴着,不要动它,不要动,找不到了是吧?”叶庭鹰见儿子要抓玉佩就往背后放,见急得又抓不住的可爱模样,随即又哈哈大笑。 夜深,身旁两父子沉沉睡去,她却因为白天昏睡了大半天直到零点还是毫无睡意,想起病逝的奶奶唐逐雀惆怅满怀,原来当年她奶奶一直说缘分天注定,注定她这辈子会有第二次的婚姻,注定要等到二婚才会婚姻美满,甚至临死前还不断告诫她说等毕业后先不要急着进苏家的门,等一等再说— 第677章 貌合神离56 那时唐苏两家就是世交,还是海沙交情最深的世交,她和苏温泽两人从小青梅竹马,相亲相爱,感情深厚甚笃,等大学后她家人全都默许了她和苏温泽的婚事。 还有她奶奶也十分喜爱苏温泽懂得照顾和包容人的性情而不提任何反对,可那时她又说等一等,到底是等甚么呢,现在看来就是等叶博宏带着玉佩上门来给孙子提亲麽。 她奶奶临死前那样说话肯定只是因为有了这个未能如愿的誓约,不过也害怕伤害了苏家的情谊也不好意思去找叶博宏再谈娃娃亲,于是这种遗憾就越来越重,临死前也不能释怀。 甚至由始至终都坚信苏温泽还不是她以后会携手相濡以沫那一个人,不过她奶奶贤淑又多半是维护爷爷的意愿,所以不忍心也就从来没提及这事。 辗转反侧到两点多,她才受不住沉甸甸袭来的困意而入睡。 翌日早,她便心急如燎去问叶博宏。 叶博宏对她的来意早已明了,把当年的事详细告知,他的话还是很详细只是除了他和叶婉容有缘无份的感情。 他是有意要瞒着这些后辈这些没必要说的旧事,那次也只是告诉苏温泽,不但是想借机说服他感情事也不太太死心眼不如好好看清楚孙女的好给大家培养感情的机会,同时他还希望借着这事试探苏温泽的人品是否真如唐彦诚所说的可靠。 就他所知,苏温泽和唐彦诚不是亲爷孙却胜似亲爷孙,两人这些年来几乎无话不说,要是苏温泽竟然会不识大体把这些不该说的也告诉老人家当年他们三人的感情矛盾而心存芥蒂,他就不算是一个可靠的人,那就也不会把孙女再嫁给他。 得知她小时候便和叶庭鹰见过面还是欢喜冤家,她是不记得了,唐逐雀听完后还觉得不敢置信和唏嘘,她默默念叨着等女儿叶念希出世后一段时间就要带儿子女儿去拜祭奶奶,告诉泉下有知的老人家她的遗憾其实不是遗憾,一切都实现。 “小雀,这些事现在知道后你也该明白为何当初爷爷一口就评价说你和苏少爷有缘无份,而你和庭鹰才是有缘有份了吧,爷爷老了,过了年就七十三,现在也没别的挂心不过就是芷玥的终身大事还需要操心,现在爷爷其实还是想问你是否介意苏少爷和芷玥的婚事。” 他不用这样说唐逐雀也知道叶博宏确实老了,衰老得特别快,或许老人家到一定的年纪就会老得特别快,加上病发和所受小儿子的刺激,这些天的疲累让他头上的那些白发也多不少,不适的咳嗽也多,完全不同于两年前矍铄和不怒自威。 “爷爷,小雀把温泽当哥哥,这是真不介意,只要温泽和芷玥如你所想也有缘有份婚后真的能幸福就很好,爷爷当初约我过来第一次见面说让我和温泽离婚后就早点嫁给庭鹰,那时是不是也因为和奶奶的誓约?为何您当初不坦白说呢?” 站在她的角度对这些陈年旧事的看法很不一样,其实这事有甚么好瞒的,要是早点知道的话她估计不会在前面的日子里与叶庭鹰那男人总是闹离婚,日子肯定就会平顺点。 她潜心还是更倾向同意和认可奶奶的话,和苏温泽是真的有缘无份,苏温泽那时根本就不珍惜与她的婚姻,把不属于她的过错夸大和扭曲化来惩罚,只恨不得要伤她个千回百转。 “那时你奶奶人都早就不在,单单一块玉佩不能改变甚么,你和苏少爷那时的感情大家都公认最深厚,鹣鲽情深,突然拿玉佩出来就让你嫁给庭鹰你会愿意麽,爷爷还是更愿意看着你和庭鹰是否真有缘有份,不然这些事烂在肚子里更好。 不过到头来爷爷还是作对了而庭鹰也真懂得把握时机,那时等你进门后还不到两个月,爷爷就知道庭鹰真的能被你影响,庭鹰自幼就是个狂傲又特别自我的孩子,他觉得别人说的话哪怕是对的也不会听,自然更犯不着和人家生气。 可你每次和他闹情绪时他情绪也就特别暴躁,庭鹰能被你影响,那就说明你们还是有感情的迟早也会磨掉棱角,以后有机会的,缘份也是需要时间才能看出来。” 老人家说这些话的态度不偏不倚,那带着满意又不夸张的神态貌似也没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带着智者的处事通透。 “爷爷的这些话有道理,有些事没有合适的机会先不说明白或许更好,我那时若是知道或许也会带着心理负担,庭鹰能有您这样的爷爷真好但爷爷以后很生气能不能不要拿拐杖打他,他因为这事生气后来几天的情绪都特别坏,事后也还是觉得自己没错,他哪怕是有错您这样打了也于事无补。” 这件事闷在她心里面很久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叶博宏那次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她没亲眼目睹但也错不了,叶庭鹰胳膊的伤痕也不轻,敷药好几天才没事,他孙子今年要是过了生日都已经三十三岁加上自尊心那么强还怎么还能动手。 “小雀,你懂得这样维护他是好事但那次爷爷还真没打错,不管怎么说那次真不全是别人的错,他不能只顾自己心情不好就胡乱开除人,爷爷那时很生气,庭鹰其它还没甚么,但就是太自我和性情凉薄,阿康的恩情我不能忘他更不能忘。”因为孙媳妇的胎儿,叶博宏看着她的脸色严肃点很快又缓和下来。 唐逐雀自知话多了老人家会不高兴也不再劝慢步返回房间去,叶庭鹰这时候已经起床洗漱好和把深蓝色西服刚穿好,那面清晰洁净的全身镜透出优美的线条,背影宽肩窄腰,腰线明显身姿挺拔,他从那里看都是大家最不容忽视的关注点。 今早起来林阿姨照顾他儿子喂奶时说妻子早起和下楼去了让不用担心,出门前他也刚想找妻子,叶庭鹰把衬衣原本就无比笔挺的衣领又整了整,从镜子里一眼便看见她进来,便转身稳步过去在脸颊亲了亲,柔声似笑非笑一句,“老婆,吃完早饭就歇着,千万不要乱跑,要顾着我女儿。” 之前时不时说要她顾着的是儿子,现在是女儿,脸色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的语气像是在说笑但绝对是出自关切的警告,昨天他是花了好些力气威逼又使唤也幸亏老天爷开眼才让医生把妻子和女儿从死亡线拉回来,容不得胎儿再出意外。 “嗯,你去哪?”嗓子也放低了几分,因为她一身宽松的孕妇装在意气风发又身姿英挺的他面前整个人显得更羸弱。 “今天要去趟赌场看账目,晚上八点就回来,记得要乖乖在家等我,不能乱跑,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不准忘了。”叶庭鹰随口应付着,伸出手帮着她整理下有些散乱的长发,全部拘成两块放在肩膀,黑眸的柔情如秋水泛滥开来— 他的手指也是特别修长匀称,但并不细弱反而显得有力,只是捏住长发时眼神的眷恋躲无可躲,她其实很想让他留下来陪着自己,就这十来天的功夫了能不能不要总是去公司或赌场,她担心可能会早产可是他决定的事想要说服也是不易。 原来他们以前在自己还是襁褓时就见过面,还存在总算心想事成的娃娃亲订约,两人现在的感情还有甚么不能说的,可是犹豫了会还是说不出话来,因为正如她爷爷和叶博宏所说女人应该贤淑和贴心,这是区分男人和女人的主要衡量尺。 唐逐雀默默咬牙只是咬牙犹豫了几秒钟,便故作脸色平静抬起头凝望他,她现在似乎是彻底能放开以前的所有矛盾。 其实叶胜赌窟共有三楼的偌大赌厅,账目庞大而繁琐,一向是陆风看管的而陆风看完确认有无问题之后再交给他也无需经常查看,但他是赌场的唯一大股东自然是要抓紧点,那钱赚得再多也是他的,他又是工作狂,比父母还喜欢上班。 “怎么又不说话了?老婆,我真的有事,别黏我,嗯以后再给你黏,自己照顾好自己,待会芷玥会过来陪你,想我就直接打电话。”他的时间很赶和不能耽误了正经事,于是叶庭鹰虽恋恋不舍却放开手,过去了玄关穿好皮鞋便关门离开。 他步履异常匆匆甚至连头也不回,平时出门还是会在玄关处穿鞋时再和她唠叨几句不算用心但却是霸道让照顾儿子或不准私自为难守卫而离开家的提醒,这次走得太匆忙。 唐逐雀的脸色由平静转为暗淡,她刚才看的时间还不够,其实想他就打电话有甚么用,没事的话她最不爱通电话,而他人不在家而回来一趟也要一个多小时。 叶芷玥很快过来作陪,还把最近要用上的设计草图也带了过来看似要常呆作消遣之用,小兰给她送来了一小碗温度恰好的鹿胎,而叶芷玥的早饭和她哥一样偏向西式简单又快捷,有时候最简单的只是三明治牛奶再加小米粥甚至只是蛋羹。 第678章 貌合神离57 唐逐雀看着那鹿胎便有些恶心但这是林阿姨让吃的不得不吃,林阿姨为了她的身子忙碌不停,各式各样的补汤也喝了不少,但那药酒浴没用之后也有些无计可施。 虽然她宫寒严重但因为孕期也不能多吃鹿胎等,更赞同她母亲让多喝鲫鱼汤或是红参鸡汤的提议,她看着小姑子不时对着屏幕放大的样板图不时又在画板上面修修改改,忙碌得很,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叶芷玥陷入在自己的思维里去等到再放下笔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窗外因为正午半山腰这边的温度也升高了不少,看着尚未满意的设计稿便先放开,打哈欠伸懒腰。 她好朋友黄秀秀学甚么都特别快上手容易花的时间也少,现在二十六岁已经是四岁大女娃的妈咪,但活得健康朝气,而且生活幸福事业也稳定,其实黄秀秀和丈夫的感情也不是特别好但她有女儿啊,起码有一份抹不掉的挂念。 而她若不是出自叶家和有无比疼爱自己的爷爷兄长便完全没能发光的地方,连感情也是失利再失利,苏温泽喜欢她大嫂且至今未变,她为何喜欢上的都是这样的男人,无药可救了。 以前在国外喜欢的两位男人也是造诣有了未婚妻只差进教堂宣誓,那两位男人不算优秀但胜在性格乖张,和她来往也只是不能见光的感情还甘之如饴,不过别人对她不真的感情自己也明白,是不会答应结婚的,现在是时候该着急婚事了。 “大嫂,你在看甚么书?”叶芷玥知道她爱喝水便不等问就给她倒了杯温水,给自己也倒一杯,坐了过去笑着问。 “只是无聊看看,芷玥其实你不用听你哥的吩咐这样特地陪我,你最近都不去练琴了?”双手接过水杯后唐逐雀把封面翻给她看,是本海沙有不少独家专访的财经杂志,不过是上半年某期的。 “练琴也就是不想琴技生疏,以后有些场合可以用上,现在是不方便去啦,哥说凌霄纶还在海沙让我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加上我每次出去哥就让陈帆跟着也是麻烦不自在,陈帆的老婆去了美国,想在那边生孩子,据说陈帆会跟着去。 大嫂,这本杂志可是给哥做过不少专访的你有没看到?上一期的也有,那首席记者估计与哥都成老朋友了。”陈帆以前还不介意,现在是她介意,陈帆和他妻子估计对这事也心存介怀。 “嗯,那为何不把琴带回来?” 唐逐雀眉目不动微微看着小姑子越发颓然无两天的双眼,提议道,“我或许不该这么说,芷玥,但你最近有些郁郁寡欢,不如和朋友去外面散散心,念翔现在有林阿姨和我照顾就行了。” “大嫂,我没有郁郁寡欢,最近想的事情多了,很多时候就只是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要是哪天能像哥那样也能被爷爷称赞能干该多好,整天闷在家里没任何建树。” 建树?很多千金小姐几乎都没任何建树,一辈子庸庸碌碌而过的不在少数,叶家两兄妹原来都是个事业狂,只是小姑子看上起一点也不是个能巧妙猜度人心思和算计精明的人,不太适合经商。 “呵呵,开个玩笑,芷玥,我觉得你长得这么漂亮去娱乐行业拍戏只要努力过就必定很顺利,不过你肯定是不愿意的,你哥也不会愿意。女人不一定要特别能干和被人肯定,对了,刚才我在这本杂志的专访看见你哥对外界的回应有时说的话特别好笑。” “特别好笑?大嫂,不是吧,其实爷爷也称赞哥在传媒营造形象这方面练就的技巧造诣特别深,不该说的话别人怎么问也是问不出来的。每次采访完毕大家对他的好奇只会更高却又不会影响急着要预约以后采访时间,哥是说了甚么令你觉得很好笑?” “嗯,你来看看这版面,就这句话,原来有位女记者说你哥是上帝偏爱的天之骄子,二十多岁就能成为独霸一方的跨国集团总裁。不管是不是客套的赞美,可你哥回应得太张扬,他说这当然值得骄傲,可别人就羡慕不来,觉得很理解。” 叶芷玥显然也没看见这个,满脸讶然睁大了凤眼,“咦,哥这样说大话不怕被人议论批评脸皮厚啊,我先前还没真没看见这句话,还以为哥平时在我们面前霸道嚣张一点而已,大嫂看杂志也这么细心,连这句话放在这里角落边也能看见。” 唐逐雀淡淡一笑,“呵呵,最近已经看了很多期,现在才发现你哥确实很会打-官-腔,但随意说的某些话还是轻易就能看出是很自傲的人,总觉得念翔以后的性格也会和你哥特别像,想了解多一点便看得比较细心,前年的有几期找不到。” 叶芷玥放下杂志,“找不到就说明那几期并没甚么值得看的,这些收藏的杂志全是我们觉得喜爱看的或是有哥的独家专访才留下,真想看的话我让人去找,其实大嫂到现在是不是还介意因为爷爷和哥的关系念翔BB才有心绞痛,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健康?” “不用故意去找,不看了,介意也没用,只要能像现在这样痛几分钟就没事就放心,对了,温泽是不是还住在这?” 她醒来后也从林阿姨和小桃口中得知当初原来是叶黎民担心自己喜欢男人的丑闻会因为她打电话让私家侦探去调查秦烁而东窗事发而给自己下了提前的药。 这让她有些哑口无言,怎么会这样巧合,叶黎民竟然和秦烁有不正当的感情关系。 “是,大嫂找苏少爷有事谈?” “嗯,芷玥你能不能帮我约他过来,想问点事,最好不要让你哥知道,我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但也不想他想太多。” 叶芷玥犹豫了下还是应好离开。 苏温泽进屋,狭长深邃的眼眸稍显不悦看着还等在一旁的女人,“叶小姐,请你出去,我们的谈话你不方便听见。” “大嫂,你们到底谈些甚么?”她多少还是有些顾虑,叶芷玥不看他。 第679章 貌合神离58 “放心吧,只是想谈谈小乌贼的身世,芷玥你先出去吧。”唐逐雀发觉自己表情厉害,现在是撒谎也能不打草稿了。 叶芷玥半信半疑但还是先把门带上离开。 苏温泽去开门见外面并未异常,重新把门锁上在沙发椅坐下,语气温和,“小雀,你没事就好,现在身体好点没?” “好多了,温泽你们查得怎么样,红苍为甚么会被徐怀轩他们追着要打要杀?总觉得他那时真的没撒谎,那些甚么芯片肯定不是他偷的,我真的不想看见叶庭鹰一时因为糊涂连无辜的人也害了,红苍怎么也算是我和念翔的救命恩人。” “我知道你心急,但这件事查得还不明朗,红苍这些人太行踪不定又懂得外出时避开所有的道路监控,我们现在也还没查到有丝毫的实质证据证明他有把芯片交给谁。 但红苍确实被黑鹰会的人关押着现在也没恢复行踪自由,要是完全是误会的话青狼那边的人肯定不会这样按捺得住,毕竟红苍算是他最中意的下属了,小雀,这些事别再瞎操心,交给我们警方去处理,事情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恐怕是赚钱工具吧,青狼那人一看便知比叶庭鹰更要利欲熏心,红苍怎么会跟那样的人签订估计已无法脱身的协议。 “小雀,你现在都快要生了,情绪要保持平静,不要让伯母太担心你,叶庭鹰又去上班?他现在也没时间陪你们?为何你不让他留下来?” 情绪不好影响生产的因素太多了,这里能靠谱的男人不多,要是他是叶庭鹰那该死的男人,现在才不舍得离开自己女人太远。 看着前妻素净却清丽绝美的脸,因为担心滑倒而特制的一双平底柔软的白色布鞋,哪怕是怀孕后那灵动的大眼睛也没变过,不,几乎整个人似乎也不曾变过。 唯一改变的是她的子宫,已经快是两个孩子的妈咪了,苏温泽嗓子突然涩涩的。 他以为自己会放得下但只要见面还是会不自觉开始惆怅懊悔。 他到底是错过了甚么,看着前妻现在与别的男人婚姻幸福生儿育女,过去那几年自己玩女人难受她也难受,要放.纵报复的生活现在就像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男性的自尊也摇摇欲坠,要不是决意要离婚他们有了孩子或许现在全然不一样。 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最后便是冷肃的涩苦,他现在连争风吃醋的权利也不再有。 “温泽,你怎么了?”唐逐雀正要开口再说红苍的事,见他眼色变得怪便关切问。 “没事,只是不太习惯对着这样的你,呵呵,你和叶庭鹰他现在都有两个孩子了,小雀,有时候我真后悔。” 他不自觉就说出口了。 看着前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盛满了要逃离的无奈和尴尬,他也不知该说甚么,索性便正了正脸色,“小雀,不用担心,人各有命,再说红苍和青狼的事埃文斯他们已经在处理。 埃文斯的头脑很厉害,身手也很厉害,这些年来他破的案子是我们探员当中最快和最多的,放心吧,你没事就好,我想是时候要走了,以后你要自己多保重。” “温泽,你要去哪?” 这算是长期分离而需要道别前的话吧,她不会听不出来的。 “是去英国或者是意大利,或许两个地方都去,一切听从总部那边的调派,总部觉得我这样是在浪费时间,让不能再私自调查黑鹰会他们有新的案子要跟,或许会过去公干好几年暂时不在海沙,你照顾好自己,我已经和你爷爷说过,他也知道。” “温泽,真的是因为总部那边新下的指示因为公事才想着要离开?你去好几年那你爸和公司呢,你离开后他就剩下一个人在,他年纪也很大了。”她本能地不愿他离开。 “小雀,不是因为公事你觉得还会是因为甚么?公司有人帮忙看着,而且我爸脾气和身体一向硬朗,也不喜欢人陪着嫌吵闹,我决定先离开了,你以后有困难直接找叶庭鹰,他是你的男人不该甚么都袖手旁观,如果他对你不好那就离开,不要犹豫了。” 苏温泽的心闷闷在痛,眼神变得疏离了几分,看她失望他更心痛,原来还是没放下。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养伤放逐。 “原来你们已经请团队来打理公司,可是也真的那么放心?你不说明白的话我还真以为是叶爷爷逼婚逼得你太心急。 温泽,有些话因为我们以前的感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适不适合说,可是芷玥对你后来真的是一见倾心,她对你很有好感,或许你们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别说了,是不是觉得以后不能再给我生孩子就想找别的女人代替?小雀,我对她真的没兴趣,只是觉得长得很漂亮而已,其实我特别讨厌这种光有容貌和家境的女人,我想结婚也是和慕涵一起,起码她懂得孝顺和独立,没事先走了。” 苏温泽眸光变得幽深,语气也是异常冷冷的。 她可以觉得破镜难圆而果断离开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但绝对不能再来干涉自己的感情大事,聪明内敛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所以一直以来也就是唐彦诚稍显多事提及叶苏两家联姻会更好一事,她从未提起过,现在却还是忍不住要干涉。 为什么要突然这样维护叶芷玥,这是因为爱屋及乌,因为喜爱叶庭鹰顺带连他妹妹也心疼了麽。 唐逐雀被他这突然的怒气吓得大气不敢出,这陌生又熟悉的怒气她还是不能承受住,下一秒就连语气也是怯生生的,“温泽,不要走好么?我们真的还可以好好相处的,我现在是把你当成我的亲人,真的和爷爷他们一样都很重要—” “不能,真的这样想我别走?那就给我个理由留下来,小雀,我不想因为这样的工作需要也要亲眼看着你和他甜甜蜜蜜,这样我受不了。”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孩子气和情绪化,苏温泽深呼吸,语气放得平静些,看她的眼神却还是多些复杂的疼惜,“小雀,没错,上次要不是他帮忙我早死了,于是心血来潮也有试图去跟他好好交谈可到头来还是觉得他最可恨。 我没办法去原谅他以前的错,更没办法去娶他的妹妹,叶庭鹰为甚么那样,就连老天也帮着他,是他故意从我身边抢走了你,是他故意毁掉了我们的感情,忘记了?现在你选择了他也选择原谅他,我无话可说但我的事情你不能再来干涉。 当然,叶庭鹰也是不会容许你这样跟我说这些话,他那人霸道得很,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我离开他应该最开心,小雀,我真的要离开,离开海沙透透气,别这样挽留我,不然我会更心烦,以后我觉得没事了就再回来海沙,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