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成员的加入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这是什么猫?”小蕊放下行李迫不及待的问。 “据说是科拉特猫,你喜欢么?”我笑着问小蕊。 “当然了,科拉特猫是吉祥的宠物呢。”小蕊伸出手,“宝贝,让妈妈抱抱好不好?” “他怎么目光呆滞的没有点反映啊?”小蕊皱着眉头 我拍拍小蕊的肩膀,“可能是认生的原因吧。” “母猫吧?有个名字也许能好点,这么呆,叫小呆得了。”小蕊笑了起来。 小蕊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交往六年,她是个长相端庄的女孩子,虽然没有多美但是很有气质,我的朋友都说“好逼让狗rì了”,我很气愤这样的评价,可是无能为力,事实正是如此。 “小呆,小呆”小蕊一声一声的唤着,可是小呆完全没有反映,依旧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小蕊。 “小呆,到爸爸这来。”我温柔的唤着她,她竟然“喵”的一声走了过来。 小蕊生气的看着我说“真是同xìng相斥,异xìng相吸啊” 我sè迷迷的对小蕊说,“没办法,谁让我长的帅呢。” 小蕊假装嗔怒的打了我头一下,未及把手抽回,小呆忽然浑身毛倒竖,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刹那间小蕊的手上就多出了一条伤口,小蕊“嗷”的一声,“怎么了怎么了?”我焦急的看小蕊的手。 小蕊暴跳如雷,“这猫脾气也太她妈暴躁了,你在哪弄得啊?” “我在网上买的啊……” 是的,这猫是我网上买的,就字小蕊这次出差之后。 我是一名画家,也算是现在流行的富二代,可惜我不高也不帅,所以只能借助画画填补我感情世界的空白。六年前我和司空蕊在扬州的无灯巷相遇,有人会问,就是扬州十大灵异地点之一的螺丝结顶么?是的,就是那里,当时我在画画,她在猎奇。她请我把她画进巷子里,我照做,本来因为传说而yīn森的巷子在她的身后却变得温暖可人,就是那次我被她深深的吸引。于是我克服了自卑,向她表白。有人会问我,富二代也会自卑么?我只想说骑白马的不一定王子,也有可能是我。物质才富并不一定能使所有人都自信满满,我就是个例子。前面说过我们交往六年,准备结婚。可是我总觉得小蕊最近瞒了我什么,要知道不止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有。我的直觉告诉我小蕊一定有事瞒着我,她的薪水不断提升,出差的频率也不断加大。 十天前小蕊出差之后,我决定给小蕊买只宠物。我完全可以调查她的手机话单或者雇佣一名私家侦探,可我不想这样,我很爱小蕊,不完全因为她漂亮的外表,还有她灵动的xìng格。我听说如果有了宠物女人就会比较留恋宠物所停留的地方,所以我在网上翻看各类宠物信息。 我在一张挂着猫咪图片的网页上停留,就是我买的这只科特拉猫,我开始向猫的主人询问。 “这是什么猫?” “科拉特猫,你买了吧。” “……我在想想。”我觉得店家居然这么直接,肯定是这猫有什么问题,的确,这猫确实有问题,但不是我所认为的有病。 “科拉特猫,是猫中的智慧之王,而且她能辨忠jiān。” “真的假的?有这么神么?开下视频给我看看” 我打开视频,没把我吓死,视频那端就一只猫,端坐在那,它通身银sè,目光冷厉。 我说,“就是她?” 店家没有说话,只有猫叫了一声,她的声音不大,很温和。而且神态举止上可以看得出来确实是科拉特猫。 “多少钱啊?”没等我问完,视频突然中断。 店家打字回复我,“19” 我瞠目结舌,“十九?你没开玩笑吧?” “就是19,但是你要保证,你要永久的陪着她。” 原来19就是“永久”的谐音,但我还是有点狐疑,“店家,着猫没毛病吧?” “没有,放心,你只要不食言就没什么。” 三天后,科特拉猫就被邮寄到我家,也就是小呆。 我看着她感觉她有点像死神之猫,但是她叫声婉转,温柔可人。我怎么也不能把她同能变忠jiān联系起来,我说,“你能辨忠jiān么?” 她的目光突然不在柔和,好像变成了两颗针,然后突兀的一声厉叫,让我头皮发麻。 我草!感情这猫通人xìng?我怀疑她的能力她就生气?我心里这样想,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万一她真通人xìng听到我这么说,她还不气疯了么? 我摸摸她的头,“乖啊,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我就是随便一说。” 没想到这货竟然又变成了一只傻傻很天真的猫,“喵”的一声就来蹭我的脚。 “书放!你想什么呢?” 我回转过神,看见小蕊一脸怨愤的看着我,“你快给我擦点碘酒啊,这猫打了针没有,不然我还得去打预防针。” “她打过针了,没事,我给你擦擦,疼么?” 小蕊生气的说,“要不你让她抓一下试试,这是什么猫啊,脾气这么暴躁。” 小呆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俩,眼神很凄凉的感觉。小蕊看了看小呆,对我说,“你看她,好像委屈的人是她似的。明明受伤的人是我好吧。” 小呆走到小蕊身边,用头蹭着她的脚。小蕊俯下身摸摸她的头,像家长一样语重心长的说,“小呆,你要乖噢,不要随便抓伤人,否则我就把你丢出去做流浪猫。” 不知为什么,小呆突然眼光发直,又发出“呼呼”的声音。她盯着小蕊的脸,正如《一帘幽梦》里楚濂说的,“如果眼光能杀人”,小蕊已经死在小呆眼光下几百次了。我知道小呆是有通人xìng的,就赶紧说,“小呆,小呆,不会的噢,妈妈是骗你的,骗你的。” 可是小呆像完全听不懂我说话一样,仇恨的看着小蕊,继续发出凄惨可怕的叫声。 “小蕊,你快说啊,说你不会把她丢出去。” 小蕊也是个倔脾气,“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就是一只猫而已,脾气还这么大?难道我不说她今天要杀了我么?” “喵呜”,小呆突然跳了起来,抓住了小蕊的衣角,小蕊害怕地一阵乱抖,把小呆扔到了墙上。我听见一声闷响,小呆就晕乎乎的躺在了地上。 “你!”我有点生气的看着小蕊,“她就是耍耍脾气,你怎么这样对她。” 其实我知道她刚才是吓的,况且她本身就很喜欢猫,只是我看小呆这下肯定很痛有点心疼才说了几句。 小蕊后悔的看着小呆说,“对不起嘛,就是开个玩笑嘛,怎么可能随便把你丢出去嘛,看你爸爸都骂我了。” 我有点后悔刚才那么说小蕊,“小呆,爸爸妈妈都是爱你的,不要生气了。”我伸出手,小呆竟然也伸出一只爪子,“喵”地看着我。 “这猫好像能听懂人话。”小蕊不可思议的问我。 我点点头,“是啊,她的前主人说她能……” “能什么啊?”小蕊追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她能辨忠jiān,虽然我也不对小呆寄予什么期望,但是我也不希望打草惊蛇。 “能听懂人说话。”我看着小蕊,“你喜欢她么?” 小蕊笑笑说,“当然喜欢啊,你送我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就是觉得她有点脾气太暴躁了。” 小蕊用指尖点点小呆的鼻子,小呆看着小蕊的眼神已经不那么怨怒,但仍然是冷峻的。 我满含深意的看着小蕊,“那么,以后你要多多陪她。” 小蕊笑着点点头,可是小呆的目光突然停滞在小蕊放在梳妆台上的全家福上,小呆突然冲了过去…… 小呆直奔照片让我和小蕊以为她在玩,于是小蕊就愉快的看着小呆。 “老婆,你这次出差一个月,有没有想我。”我从小蕊的后面环住她,亲她的耳垂。 “当然啊”小蕊转过来圈住我的脖子,“我先去洗个澡,等我噢。” 我的确是有些兴奋的,与小蕊交往一年之后我们顺利的滚了床单,我把我珍贵的“初jīng”交付给了小蕊,因为她是我的初恋。我们在一起六年多了,但是我对她的身体还是有着异样的渴望。我总是觉得小蕊是狐狸变的,不然怎么会让我如此痴迷。 我yín笑着说,“不如一起洗?” 小蕊娇羞的说“去你的” 小蕊先走进浴室,而我则收拾一下床铺,要知道没有女人的男人生活总是纷乱的。我收拾停当就脱了衣服走进浴室,小蕊整个腰身都展现在我面前,修长的大腿和雪白的脖颈,宝石黑的头发半挽着盘在头顶。我走过去从背后亲吻小蕊的脖子,然后轻轻抚摸她的腰肢。她也转过身来与我拥吻,我感觉到她的手摩挲着我的背,一阵热流涌过我的身体,小蕊轻轻的呻吟,那声音就像chūn风拂柳。 yù火焚身使我声音沙哑,“就在这里好么?” 小蕊脸sè微红的看着我,慢慢的蹲下身,然后吐出她樱桃一般的舌头。“喵呜”一声,我发现小呆站在浴室的门外盯着我们。我感觉老二一阵疼痛,低头看见小蕊满脸愠怒的看着我。 “你把我当什么?你的泄yù工具么?” “我……” 小蕊站起来,怒目圆睁的看着我,“我刚出差回来,你就这么着急,难道说我除了帮你泄yù就没有别的用途了么?” 小蕊突然的转变让我摸不着头脑,于是我的狐疑加重了。 我冷冷的了一眼小蕊,然后拿起浴巾走出浴室,“既然你累了,就休息吧。” 小蕊半天也没有出来,我猜她应该是正在生气,而我也很气恼。难道我担心的事是真的么?以前我们就算分别两天,她也xìngyù盎然,但是这次分开了一个月,她竟然因为房事跟我发货。他妈的!老子好歹是个男人!我也没有理会小蕊,径自躺在床上看书。 过了一会,我气消了大半。她平时工作也经常受委屈,回到家里竟然还要看我的脸sè,唉,男人么,就要大度点是吧?于是我就起身去浴室,“小蕊,你干嘛呢?别生气了好么?” 我走进浴室却发现小蕊昏倒在地上,小呆就蹲坐在旁边看着小蕊。我慌张的抱起小蕊,“小蕊,你怎么了啊?怎么了啊?”我把窗子都打开,然后掐她的人中。 小呆跟着我们来到卧室,然后看着小蕊“喵喵”的叫。小蕊睁开了眼睛,疑惑的看着我,“咦?我怎么在这?” “你刚刚在浴室昏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焦急的问 小蕊起来揉揉脑袋,“昏倒?我记得我们正在……怎么昏倒的?” 我不愿意提起刚才的事,就胡乱应付,“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我掐你人中你也不醒,还是小呆叫了几声把你叫醒的。”我回头指着旁边的小呆,我感觉小呆的眼神中飘过一丝得意,她随即转身跑回了客厅。 小蕊搂着我,“老公,谢谢你送给我这样一个天使。” 经过刚才的争吵,我本已无心与小蕊缠绵。可是她娇滴滴的附在我身边,还甜甜的叫着老公却又让我没出息的硬了。 “老公,刚才我昏倒了,现在我们接着好不好?”小蕊歉疚的看着我。 她竟然像没事人一样,我知道了,她肯定是因为刚才我生气所以感到内疚才这样的。但是我已经yù火难耐,我翻身压在小蕊的身上,开始疯狂的亲吻她的身体。然后不等小蕊反映过来就挺身而入,我知道我的这些行为还夹杂着一点猜忌的愤怒,我打心里觉得小蕊出差的时候一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呜,疼”小蕊痛苦的叫着。 可是我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我要占有你,司空蕊,你永远都只能是我书放一个人的。我愤怒的**让小蕊痛不yù生,终于,我倾泻而下,小蕊马上推开我,然后蜷缩的到床边。 我开始悔恨,其实我也没有真凭实据说小蕊做了什么,只是一点猜测。因为猜忌我就这么对我最爱的女人,我简直不是个男人。 我抱住小蕊,“小蕊,你没事吧?对不起……” 小蕊费力的转过身,抱歉的看着我“傻瓜,干嘛说对不起,该说的人是我,把你扔在家里一个月,就知道工作,才让你寂寞难耐。” “小蕊”我把小蕊的头抱在怀里,“不如你辞职吧,我们又不缺钱。” “不”小蕊坚定的看着我,“我不要,我也要有我自己的生活和事业。你以前不是答应我了么。” 我以前是答应过你,那时候我是看小蕊在家里无所事事。但是现在我觉得小蕊的工作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感情,我必然不能轻易松口。 “可是小蕊,你不能把全职太太当成你的事业么?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书放,你爱的是作为女人的司空蕊,而不单单只是一个女人。如果我辞职做全职太太,这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事。你有你多彩的画笔,空灵的世界。我也有我的广阔的天空,我们不是说好了,尊重彼此么?” 我有些生气,但是我无论如何也要说出我的心声,“可是你经常出差,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家的感觉么?哪有一个老婆会放任老公一个人在家呢?” 小蕊也生气起来,她眼含泪水,“原来就是忍受不了寂寞,我就知道你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就是受不了没有女人的生活。我是一名记者,早在一年前我工作的时候你就知道这项工作就是要经常外出采访,你当时怎么不说,现在和我发起脾气算是怎么回事?” 小蕊负起的起身穿衣服,我也不去理会。我觉得女人就喜欢用眼泪欺骗感化男人,这一招曾经对我来说算是百发百中,但此时的我已经狐疑满腹,怎么还会上当受骗? 我点起一颗烟,不咸不淡的说,“你不想辞职,不会不只是舍不得你的事业吧?” 小蕊明显一愣,然后很恨的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抽了一口烟,继续说,“我知道你高中同学周古也在台里,你们两个高中的时候不就暧昧不清么?” “你说谁暧昧不清?” 我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定定的看着小蕊,“说你,你他妈的不想辞职不会是因为他吧?你每次出差不也是跟他去么?” 小蕊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书放,你jīng神病吧?他是摄像师师,哪个记者采访他都得跟着!” 我嘲讽的看着小蕊,“摄像师?摄什么类型的像?没吃出差就你们两个人清楚吧?” “啪!”小蕊抽了我一个嘴巴,然后拎起包拂袖而去。 我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却看见小呆趴在我的对面同情的望着我。 “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么!” 我一脚踢开小呆,是的,我不喜欢猫,我只是为了取悦小蕊才买的。我以为以小呆的脾气肯定要发怒,因为她是那么有灵气。可是她竟然被我踢得在地上打了个滚也没叫,而是淡定的站起来申了个懒腰,嘲笑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悠然地走到猫床上趴下,然后闭上眼睛。 第二章 陌生人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晚上七点的时候,小蕊还没有回来。我心绪不宁就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我走进电梯,一个穿银蓝sè衣服的女人冲我微笑点点头,我心情不好就没有理睬她,因为我感觉她长相妖媚,绝对是以勾引男人为生,我没有那些沾花惹草的坏习惯,抽出一颗烟点火吸了起来。 “咳咳”女人皱着眉头看我,真他妈的晦气,做什么事都不顺,要是没这个女的,我在电梯了抽烟也没人管。我把烟掐灭,然后等着电梯到16楼。 “你是住16层三单元的吧?”女人看着微笑着。 我抬头看看这个女人,感觉她是有点眼熟,于是我“恩”了一声点点头,走出电梯。 女人跟在我身后,在二单元门口停下来,一边翻钥匙一边跟我说,“我住五单元,大家都是邻居。”她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她抬起头,有点抱歉的问我,“我忘记带钥匙了,我给开锁的打电话,能不能先去你家坐一会,等开锁的来了,我再回家?” 我觉得这有点扯,孤男寡女的,再说已经快九点了,如果小蕊回来看到也不好。我正在犹豫的时候,她又开口说话了。 “你不会是怕你爱人误会吧?”她讪讪的笑了笑。 她这不是挑战我男人的尊严么?我堂堂男子汉会害怕自己女人误会我么? “没事,来吧”我掏出钥匙打开门。 “你太太不在么?”她登堂入室,没经我同意就坐在了沙发上。我抬起眼觑她,她有点窘迫的说,“我可以坐着吧?” 我倒不是小心眼,只是有点反感她enjoyherself的样子。“你坐吧。” 小蕊一直也没回来,我俩就闲聊起来,她叫苗苗,住在隔壁二单元。职业么,专业二nǎi。至于什么人不保养她,她也没跟我说,不过看得出来她并不以为此为耻,人么,用什么为自己谋福利都不算过分,何况她也没**,就算是鸡也没什么可耻的,男人用上面赚钱,女人用下面赚钱,xìng质一样,方式不同。大概九点半的时候,开锁匠来了,苗苗就走了。 “我先生平时都不来,你要是自己一个人无聊了就来找我聊天哈。”苗苗冲我飞了个吻。 小蕊还是没有回来,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电话里一个甜美的女生说,“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生气的摔了电话,然后恶狠狠的躺在了床上。 我突然想起来小呆好像还没吃晚饭,我就喊,“小呆,小呆,这个死猫,小蕊走了,她也不知死哪去了。” “叮铃铃”,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小蕊回来了,我赶紧冲过去打开门,可没有任何人影,正在失望之余,我看见小呆悠闲自在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漫步走进来,抬头看看我,“喵”了一声,那眼神让我打了个冷战,据我所知猫的瞳孔在晚上是应该放大的啊,可是她的眼神却是眯成了一道线,看见我惊讶的眼神,她又“喵”了一声,躺在了地上,铺开她的四肢,诡异的看着我。忽然一阵冷风吹过,现在已经是七月份,正是桑拿天气,怎么会有这么冷的风,冷的我头皮发麻,脊背发冷。我回头看看,门外什么也没有。可是小呆却不淡定了,她“嗖”的一声跳起来,冲着门口呲牙咧嘴的哼哼。其实我从买了她就有点后悔了,以前就听说宠物都比较灵异什么的,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这货“嗞哇”的冲着门口疯叫,我肯定是不淡定啊。我“嘭”的关上门,然后自己给自己壮胆似的,“你她妈的能不能不叫?有病吧你?”我一脚把小呆踢到墙上,她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幽怨委屈的看着我。我也觉得自己有点无厘头,就把她抱起来,放在她的猫床上,继续给小蕊打电话。 “嘟……嘟……嘟……”电话响了大概有四声之后,有一个男人接了电话。 “你是谁啊?是这小姑娘的家人不……”,对方有点吵闹,感觉很多人在乱吼说话,我就大声问, “你谁啊,大点生我听不见。” 大概一两秒,听声音是一个妇女在说话,“我说小伙子啊,这个小姑娘要跳桥啊,你快来吧,jǐng察怎么劝都不下来啊。” “你说什么???在哪个桥?银江桥?我马上来。” 我赶紧拿了手机和钥匙就冲出了门,小呆在这个时候“喵呜喵呜”的叫着,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她扯着我的鞋带不松口,“你他妈的别烦我”,我一脚把她踹开,她也跟着我冲了出来。 银江桥属于那种吊桥,我到的时候,小蕊站在桥顶,目光呆滞。我怎么叫她她都不理我,jǐng察正在疏散人群,得知我是她的男朋友就让我过去劝劝她。 “小蕊,我是书放,你不要做傻事,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解决啊!”我站在桥下,一个劲的扯脖子喊。说实在的,那场景真有点像《情深深雨蒙蒙》依萍跳江那段。但是这是回想,当时那个情况是挺棘手的,虽然民jǐng已经在江下布置了皮艇,但是如果小蕊真跳下去,就是江水的冲力也可能对她造成伤害。我真的是有点后悔了,不该跟她吵架,可是以她的脾气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小蕊这个人生xìng倔强,任何事都不肯服输。我们以前也吵过架,她也只是跑出去,过一会也就好了。这次可能是我说的话确实重了,唉,“小蕊,我错了,你不要做傻事,下来好不好?!” 小蕊忽然把头低下来看着我,她得意的笑起来,那种笑声简直冰凉彻骨。 “小蕊,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了,你下来,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你生气,你下来打我骂我都好,不要这么折磨你自己。” “我要你后悔,我要你后悔,我要你后悔!”整个银江桥都弥漫着这五个字 ,小蕊的脸扭曲变了形,她的眼神里都是恨,我没想过原来我伤她这么深,让她如此恨我。 “小伙子,你快哄哄她啊”人群里有一些大妈出谋划策,我真的很后悔,要说爱小蕊,我觉得任何人都不能比得上我。我们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她正直失恋,原来快乐可爱的外表下隐藏的是被爱情欺骗的无尽痛苦。看电视的经常有**丝在女神失意的时候极尽努力陪伴,现实生活中又有几个?但是我这个矮挫**做到了,我与她走过她最痛苦的一个时期,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击败了其他的竞争者。但小蕊有一句话说对了,可能别人是因为她的外表和她的xìng格才喜欢她爱慕她,但我不是,我是衷心的爱慕她,我懂得她看似追求浮华物质的外表下有着淡泊名利的灵魂,她所追求事业上的绝对胜利其实大部分都是为了她所爱的人能过的安宁祥和。 所以现在看着她要这样折磨自己真的觉得很心疼,我一次又一次的喊着,小蕊要么就是不看我,要么就是看着我得意的媚笑。有那么一刻我感觉我看见的似乎不是小蕊,慌乱之中谁都没注意有只猫也来到了我旁边,她“喵喵”的叫着,我低头一看,卧槽!这不是小呆么!她怎么也跑来添乱? “小蕊,你看看,小呆也来了,你不要做傻事啊” 小蕊看着小呆,她看起来变得更加暴躁不安,小呆一直看着小蕊叫。 “哼哼,你来干嘛?谁来了也阻止不了我!” 小呆突然浑身毛发倒竖,只听小呆声嘶力竭的一声叫唤,小蕊伴着得逞的笑声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我永远也忘不了小蕊的神情,她的眼睛放着恐怖的目光,妖艳诡谲,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在哪见过? 第三章 平安无事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小蕊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开始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书放,会失去这个女人,是的,可能我有些小题大做了。事实上我应该很清楚,小蕊跳下去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救援人员早就星罗棋布的在江上排开。 当时小蕊跳下去之后我也纵身跳了下去,我在水里摸索小蕊,终于我摸到了她的手,我想把她拉起来,可是怎么也拽不动。其实救过跳河跳江的人都知道,在水里他们真的挺重,再加上一挣扎有可能连救人的人也一命呜呼。我和一个消防员一起拉着小蕊,可是怎么都拉不上来,小蕊显然是已经昏厥了,可是她就好像灌了铅怎么都拉不上来。 我把头尽量的低到小蕊脚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绊住了她,可是银江水不浅,小蕊脚下什么也没有,但就是定定的在那。陆续又来了两个消防员,我们一起拽可是怎么都弄不动小蕊。我再一低头的时候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旁边的那个消防员突然发了疯似的踹了小蕊几脚,我当时很生气,你消防员就是救人的,拉不动你也不能冲她泄愤啊。就在这个时候小蕊奇迹般的动了,然后我们赶紧把她拉上了岸。 小蕊被送进医院就推进了手术室,我在手术室外面等的心急如焚。刚才踹小蕊的那个消防员还没走,也在旁边站着,好像yù言又止的样子。我看看他,“怎么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术室,“你是她什么人?” “她现在的男朋友,未来的老公。”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凑近我,“刚才在水下救她的时候,你看见什么没有?”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确实看见一个黑影,但是我以为是哪个消防员。我就疑惑的问他,“不是想消防员么?” “胡扯,我们平时都穿的是绿sè的,哪来的黑sè的?” “可能是水里看不清楚吧,怎么了?”我感觉这个人有点毛病,我老婆在里面抢救,他还有闲心在这跟我谈黑影的事。我突然想起来他踹小蕊了,“你刚才踹我老婆干嘛?你救人不是你的责任么?” “我就是想说这个事,”他拽我坐下来,“我刚才也看见有个黑影在你女朋友脚下,你看我这年纪也不小了,我干这行念头也不短,当时我们四五个大老爷们都没能把她弄起来,肯定有点邪门,我当时踹她一脚就是防着有什么东西把她定在那。” 我突然感觉毛骨悚然,想想事情确实有点蹊跷。之前我就觉得小蕊自杀这事有点反常,她不是那种做事不理智的人。而且她刚才在桥顶说的话也有点不像她平时的风格。 “小伙子,不行你就找个人看看吧。”消防员说完了就走了。 我正在低头寻思这件事的真实xìng,小呆突然跑了过来,这货一路跟到医院,估计是跑的慢,才到。小呆蹲坐在手术室门口,冲着里面“喵喵”的叫。我把小呆抱起来,“小呆,你也担心小蕊是不是。”她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很哀伤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点奇怪,她是怎么感到银江桥的?又是怎么来到医院的?正在这个时候小蕊被推出来了,“司空蕊的家属,司空蕊的家属。” “我是,我是。” “病人是肺部呛水,现在没事了,得注意休息。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怎么这么莽撞,回家好好劝劝她,多水灵个女孩子,这要是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我连连点头,把小蕊推到病房。 小蕊脸sè苍白,带着氧气罩呼吸也不是很顺畅,医生说一个小时以后就能醒过来了。我就握着小蕊的手在旁边等着,忽然我听见小呆歇斯底里的“喵呜喵呜”的叫,我赶紧跑出去,看见小呆站在走廊的尽头,对着窗户把尾巴竖的老高,尾巴上的猫根根都立了起来。小呆的叫声也引来了医院的值班护士,“保安,叫保安来,这哪的野猫,大半夜乱叫。” “护士小姐,是我的猫,我老婆住院,她不放心自己跑来看了。” 护士打量了我一下,“你的猫?还有这事?医院不能带动物进来,要是传染了疾病怎么办?赶紧送回家,不然我们就把他送动物协会去了。” 我唯唯听命,抱起来小呆,开车把她送回家。 到家之后,我拿出钥匙开门,有人突然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隔壁的苗苗。 “你老婆怎么样了啊?”她关切的问。 “现在在医院呢,我回来送小呆,这货跑到医院去了,害我被医生一顿好骂。” 我把小呆放进屋就赶紧锁门,不对,哪有点问题?我回头看看苗苗,她也不见了踪影。她怎么知道小蕊的事?小呆在屋里疯狂的叫着,看来不想自己在家。 我到地下停车室,刚想打开门,苗苗在后面叫我,“书放,书放。” “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你一个大男人,照顾她也不方便。” 我觉得她有点多余,我是小蕊的老公,她身上有有几根汗毛我都知道,怎么能不方便呢,不过她既然这么热心,我拒绝也不太好。 “谢谢你了,那上车吧” 我心急如焚,车开的也快了点,苗苗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担心你爱人啊,开慢点吧。” “嗯,她刚脱离危险,但我还是不放心。” 苗苗娇滴滴的笑起来,“你还真是爱她啊。” 我笑而不语,忽然我想起来一件事,“苗苗,你怎么知道小蕊出事了?” “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我正好出来倒垃圾,我看你忙三火似的,再加上听见有人说银江桥那边有人跳江,我猜可能是你爱人出事了。” 我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我和苗苗到医院的时候,小蕊还在昏迷,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书放,你要不先睡会,我来帮你守着,咱俩都这么熬着明天小蕊醒了没人照顾她了该” 我想想也对,毕竟苗苗看起来挺热心的,何况小蕊现在还在昏迷。只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哎呀,你还不放心啊,要是她出了问题,我负责好不好。你快去休息吧。” 我转身走了出去,到旁边的休息室打了一会盹,我可能是真的困坏了,没想到一个盹就打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我看了一下表赶紧冲进了病房,小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我微笑。我走到小蕊旁边,握着她的手,“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小蕊摇摇头,“你走不一会就醒了,但是我看她还是有点虚弱,就劝她再睡会,她问你去哪了,我说你折腾了一夜去休息室先休息了。” 我的余光看见了小呆,她趴在小蕊的床下。我奇怪的看着小呆,“不是把你送回家了,你怎么还在这?” 小呆“喵呜”的叫了一声,我赶紧示意她不要叫,我知道了,她是担心小蕊所以才想办法跑来的,不过一只猫能这么神通广大?不过也说不定,买她的时候不就有点灵异么?小呆会意的不再叫唤,只是安静的趴在那。 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小呆就躲到一边。我笑着对小蕊说,“你看你的小呆多聪明,一点都不呆。” 苗苗看着小呆说,“可不是,她要是会说话就成jīng了。” 苗苗说话的时候,小呆一直瞪着圆眼看着苗苗。 我感觉小蕊应该吃点东西,就对苗苗说,“我出去买点早餐,你现在这陪着小蕊。” “还是我去吧,你们说会话。”苗苗不等我拒绝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苗苗带着早餐回来,“我喂小蕊吃吧,你也吃点。”苗苗朝我的位置走了过来,没想到小呆忽然跳了起来,盯着苗苗的眼神满是愤怒。 “还是我来吧。” “也好。”苗苗走到门口的椅子上坐下,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呆,然后微微一笑。 第四章 回家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小蕊出院的时候天朗气清,我扶着小蕊回到家里。小蕊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呆发呆。 “发什么呆呢?这几天她一直躲着医生护士陪着你啊。” 小蕊醒过神,“书放,我一直想问你,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小蕊的疑问令我大吃一惊,按照那天的事情发展顺序,我应该是提出疑问的人,怎么小蕊反倒问起我来了? 我赶紧坐到小蕊身边,“那天的事你不记得么?” 小蕊摇摇头,又点点头,“我记得,我记得我醒来的时候你说的那个邻居苗苗在照顾我。” “那么之前呢?” “之前?”小蕊揉揉脑袋,“那天我跑出去之后在楼下被车撞了一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被撞了?” 小蕊点点头,“我一直以为我是因为出了车祸而被送到了医院,可是那天我听你和苗苗说我肺部呛水,我就一直疑惑,我怎么会肺部呛水?” 原来小蕊对那天跳江的事情浑然不知,也就是说她被撞到了之后又yīn差阳错的去了银江,可是她既然被撞到了为什么要去银江?本来我不想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怕小蕊又想起我们那天吵架,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提了。 “小蕊,你不记得那天你站在银江桥上要跳江的事么?” 小蕊明显被我的话吓了一大跳,“我跳江?我懂了,所以我才会肺部呛水。可是……” 小蕊站起身来认真的看着我说,“可是我对我跳江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到底怎么回事?” 我回想起消防员大叔对我说的话,就小心翼翼的看着小蕊,“当时的情况就是我接到电话敢去银江桥,看见你要跳江。简而言之就是你无论如何不肯下来,还喊着要我后悔之类的话。后来你跳下去了,我和几个消防员一直打捞你。这中间……” “这中间什么?”小蕊焦急的看着我。 我正在考量要不要把消防员大叔的话告诉小蕊,小蕊平时胆子比较大,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这件事有点诡异,到底要不要她知道?但是如果不告诉她,她这种大而化之的xìng格不会注意,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会不会也像这次这么好运气? “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我说了,你不要害怕。”我扶着小蕊坐回沙发上。“那天救你的时候,我们开始无论怎么都不能拉你出来,你好像是一个漂浮在水中的铅块。最后,有个消防员大叔踹了你几脚,我们才把你拉出来。” “为什么踹我?”小蕊不解的看着我。 “因为我们俩都看见你脚下好像有个黑影,貌似是个人影。” 小蕊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 我定了定神,“如果是‘人’要害你,那么你完全不记得跳江的事怎么解释。所以我猜测,可能就是有什么要害你。” 其实我心里想的另一种情况是小蕊可能jīng神有点问题,其实小蕊平时做事理智有余,但仍然是个很感xìng的人。她的jīng神世界就像我画笔下的世界,完全脱离现实,抽象的很。我这么说只是想分散小蕊的注意力,心底里打算的是找机会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其实我不是很相信。”小蕊定定的看着我,“我做人做事坦坦荡荡,连带我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爷爷nǎinǎi都没做过亏心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除非……” “除非什么?” 小蕊恐惧的看着小呆,“除非是这只猫的原因。” 小蕊转过身来对着我,“这猫你是在网上买的?那个卖主是什么人?” 买这猫的具体原因小蕊自然不知道,我行不坦荡,就有点心虚。“我也不知道,就是网上买的,哪知道买主什么人。” “科拉特猫产量不多,这只品种又这么jīng纯。价格不菲吧?” “嗯……”我一边挺着一边考虑着说多少钱合适。 “多少钱?”小蕊一刻不停的追问。 “五千吧。”我模糊的回答。 小蕊想了一下,“你把电脑打开,我要和那个卖主聊聊。” 我拗不过小蕊,只能打开电脑,打开网页之后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卖主。我确实是心虚不敢让小蕊知道我买小呆的真实用意,但是我也很疑惑怎么就找不到这个卖主,她的信息好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呆开始一直一声不吭,这个时候突然走到小蕊身边,用身子蹭着小蕊的腿。小蕊低头看着小呆,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唉,是我多疑了。小呆这么可爱,还跑去医院看我。”小蕊抱起小呆,放在怀里摩挲着。 小蕊不犹疑了,但是我的疑问却来了,我一直在翻那个卖家,可是他确实是那么凭空的消失了。我开始打消了小蕊是jīng神有问题的想法,现在看来这只猫确实大有来头,不然无论如何不可能这么可疑。然而我回顾了这几天小呆的种种做法,她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确实有点怪异,但最大的可能是她认生。接下来的这么多天,她一直很乖,而且小蕊住院她还陪同。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书放,改天找个时间陪我去看心理医生吧。”小蕊担忧的看着我。 “什么?去看心理医生?”我没想到小蕊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嗯,这几天的事的确有点怪,那天跳江的事无论如何我也想不通。我是唯物主义者,其实我不信。那么解释就只有一个,是我自己的问题。可能是我有了心理疾病,会不会我是人格分裂,所以有时候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勉强的点点头,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小蕊并不是心理的问题,病人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小蕊,快睡觉吧。你刚出院应该多休息一下。” 小蕊睡了之后,我久久不能安睡。忽然有敲门声,我看看小蕊,她睡的很沉,全然不知的样子。我起身开门,原来是苗苗。 “有事么?” 苗苗娇笑的看着我,“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小声说,“小蕊睡了,我不想吵醒她。我们在楼道里说吧。” 我把门带上,走出门。 “我也就是来看看小蕊,她还好么?”小蕊关切的问。 “嗯,好了。谢谢你那天在医院照顾小蕊。” 苗苗笑了笑,“这有什么,不过你好像真的很爱她?”苗苗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妩媚的看着我。 我拨开她的手,渐渐的靠近她的耳边,“小蕊就像我的生命,我不可能做对生命不负责任的事。” “可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呢。”苗苗把双手抵在我的胸前低低的说。 “对于你,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是怀揣感谢之心的。可是如果你玩火**,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我托起苗苗的下巴,“这么美丽的有夫之妇要勾引有妇之夫,确实有点扑朔迷离吧。” 苗苗打开我的手,若无其事的说,“你不要以为我怕那个港商,他管不了我的心,也管不了我的人。我不信你爱屋里那个女人爱的矢志不移,因为我从来就不相信会有男人爱女人爱的终生不悔。” 我准备回家,在我转身的时候,我得意的看着苗苗,“那么,作为这样一个男人的邻居,你终于可以见证了。” 我以为这样的话至少可以激怒她,但是没想到我转身回家的时候,苗苗却气定神闲的看着我,并且满脸都是志在必得的样子。 前一阵看《小时代》里面有一句话说了这样的道理,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事会使我们的人生发生什么样的转变。而且确实,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随口说出了真心的话却引发了那么多的困扰和痛苦。而在那一秒,浑然不知的我转身回到房间,看着熟睡的小蕊,亲吻她的脸颊,想着一定要为她披上婚纱。 第五章 画室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小蕊修养的这段时间请了一个月的假,从小蕊的角度来看,不仅身体状态不好,主要是jīng神状态不够好。台长打了好多次电话催促,但是小蕊都不急不缓的婉拒了。从个人来看,这一个月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每天都能看见满眼只有我的小蕊,再加上小呆,简直是其乐融融。 月初的时候小蕊又要上班了,因为马上就是九月十rì教师节,台里要针对这个做一个社会采访栏目。而小蕊是台里的台柱,这种重要节目必然少不了他。尽管我不情愿,但还是不能阻止小蕊。时隔一个月小蕊似乎已经忘了之前的事,但说实话我还一直耿耿于怀,我害怕这样的情节再次重演,可能是关心则乱。 早上小蕊上班以后,我也起来洗漱准备去画室,因为九月末我将有一场画展。事实上我的画没什么水平,我属于悟xìng不高但是喜爱有加的那一类画者。开画展不过是我无事可做的结果,但是依然有人愿意出高价买我的画,原因么,我自然知道,买的不是我的画,而是我爸的面子。而我呢,既然了然于胸也就乐此不疲。 我带着小呆驱车来到画室,我的画室在扬州的市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当时选定这里也是为了安静一点,我平时不喜欢与人交往,所以朋友也少,喜静不喜动。一个月不来画室,感觉画室好像更肃静的样子。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画室,然后坐在窗口开始画画。我把小呆放到模特架上,然后拍拍她的头,“小呆,你要乖,我来给你画一副画好么?” 小呆“喵”一声,蹲坐在模特架上,然后打了嗑欠,然后就一动不动的等我画。 小呆通身是淡淡的银蓝sè,我觉得上sè太妖,不上sè又太素。我正在考虑之时,忽然听到小呆“喵呜”一声,我抬头竟然看见苗苗站在门口。 苗苗的脑袋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定在我的身上。“这是你的画室?” 我厌恶的点点头。 “书放”苗苗郑重的看着我,“我知道你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讨厌我,可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而已。你可以怪我行为不当,但你不能责怪我对你的娟娟情深。” 苗苗继续说,“我知道你想问我怎么来到这纠缠你,我不是要来纠缠你,而是我朋友家在这附近,我看见这边有一座画室,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是你的。” 我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不起,我……” 苗苗笑逐颜开的看着我,“没关系,对了这画室名字叫‘舒心画室’,难道跟司空蕊也有关系么?” 我笑了笑,“是的,我姓书,她名字里有心。我也是希望能娶她为妻,以书为姓。” 苗苗的神sè似乎更为喜悦,但是那种喜悦只停留了一秒立马转为失望,她讪讪的笑了笑,“原来如此。” 苗苗走到我还未着sè的小呆的画像面前,“这猫画的不错么?”苗苗看着小呆微小。我感觉小呆似乎不那么高兴,她走到门前趴下,脸冲着门外。 苗苗在画室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我爷爷的画像面前。她把手凑近画像,“书放,这也是你画的?” 我放下画笔,答应了一句,走到苗苗身边,“这是我祖父书修毅。” “书修毅,是坚毅克己的意思么?”苗苗用手抚摸着爷爷的画像问。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和我爷爷不怎么接触。他一直在上海,我也有两三年没回家了。” “这是我祖母,不过她已经过世了。”我指指旁边的另一张画像,画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大大的眼睛,粉白的皮肤,她穿着绿sè的军装,带着军帽,两个辫子直垂至胸。苗苗听见我的画之后眼光马上shè向了祖母的画像。 苗苗眯着眼睛,挑着眉毛问我,“你祖母这么年轻么?” “怎么可能,这是我祖母年轻时候的画像,不算是我画的算是我和爷爷合作吧。当时爷爷只画出了一半,不知为什么后来他就不再画,后来爷爷生病,jīng神也比较恍惚,我看了祖母的照片,又问了我父亲,根据自己的想象画的。 苗苗斜着眼看我,“你还挺有想象力的么?你祖母还挺漂亮的嘛?” 这个我必须得承认,因为据我父亲说,我祖母确实很美,因此我点点头。 苗苗看了一会我祖母的画像,然后拎包要走。 “你要走了么?” 苗苗回头负气似的看着我,“你舍不得我走么?” 我觉得苗苗实在太双重人格,有时候温柔可爱,有时候咄咄逼人不可理喻。“请便,我白了一下手。” 苗苗气不打一处来的往外走,突然苗苗“啊”的一声,我应声跑了出来,看见地上有一条巴掌大的小蛇。这里地处郊区,有蛇也不是什么异世。苗苗看起来被吓得不轻,但是她看着蛇的目光确愤怒异常。 “打死它。”苗苗几乎是用牙齿发出的声音。 “你没事吧?它就是一只小蛇,放它走吧。” “你!”苗苗用尖刀似的目光盯了我一秒,然后回到画室取了一根木棒,迅速流畅的把这条小蛇打成了两截。 我“啊”了一声,目瞪口呆的看着苗苗。 她看着我狡诈的一笑,“害怕了么?让我受伤害的,不管是人还是物,我都不会放过他。” 说完苗苗就走了,她的背影看起来与九月的阳光多么不协调。即是被阳光照shè着,苗苗看起来还是yīn冷无比。 我把小蛇的尸体用袋子装好,在画室的旁边挖了一个坑埋了起来。我其实不是多爱护小动物,只是觉得蛇是灵物,苗苗这样未免不好,又死在了我的画室门口,怎么想起来都有点不妥。 “小蛇啊,下辈子不要投胎做蛇了,我代她像你道歉了。” 我回到画室打开电视,小蕊正拿着麦克风采访街上的行人。 “大家好,这里是非常调查的现场,还有几天就是教师节,通过调查我们发现每年的教师节学生都会给老师送礼物,那么我们来听听家长对此怎么看呢?” 小蕊采访一味大叔,“还怎么看,有的老师就借着过节收礼,孩子送的东西要是不好了,就!不说了!”大叔一摆手打到了近处的小蕊,小蕊吃痛的“啊”了一声,镜头一阵混乱,还有一个声音特别紧张的问小蕊怎么样了,不错这个声音就是摄影师周古。 小蕊赶紧收起表情,对准镜头。“观众朋友们不好意思,我们继续来看看其他的市民朋友对此事的看法。” 我看着就来气,司空蕊是我老婆,他周古算怎么回事,我“啪”的一声关了电视。打算收拾东西回家,可意外的是小呆不见了。 我走出画室找了一圈还是没发现,我就站在门口喊小呆的名字,喊了大概五分钟还是不见踪影。 我心里想这小东西肯定是跑出去玩了,不如我就在这等会,她通人xìng不会像别的猫一样跑出去就不回来。我点了一颗烟,看着祖父的画像打发时间。从我有记忆起,祖父的表情一直是这样,好像有无限令人猜想的故事,给人以无限遐想。他的表情说不上是痛苦,看起来好像是麻木。坦白说我不能理解,他是退休以前是江苏省水利局的一把手,财权两握,为什么还郁郁寡欢呢?也许是祖母的去世令他神不守舍?可是祖母是怎么去世的呢,祖父是一直jīng神飘忽,所以不可能告诉我。而父亲,每天板着yīn鸷的面孔,什么也不肯跟我说,也许是因为母亲十年前去世的原因,从那以后他就变得冷漠,对我也不管不顾。我正沉浸在无尽的思考当中,忽然听见小呆的叫声,我冲出画室,看见小呆与苗苗面对面的站在远处的马路上。 我听不清楚苗苗说了什么,我只是能隐约的听见小呆的叫声。我本能的把身子隐藏在一棵树的后面,然后伺机窥探。不一会,苗苗悠闲的走了,可是小呆还是在惨叫着。等苗苗走远,我跑过去抱起小呆,安抚她。 第六章 不速之客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我与小呆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疑惑,看刚才小呆和苗苗的状态,他们似乎是有交流的。我开车的时候时不时的看看小呆,她若无其事的趴在副驾驶上。难道小呆会说话?!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我自己否决了,虽然我和小蕊都确信小呆确实通人xìng懂人语,但是未见得就能和人类交流。 我把车停在停车场,下来的时候我感觉背后似乎有人看我,我一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可能是我最近太多疑了么?但是我始终觉得有人盯着我,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抱着小呆上了楼,路过二单元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静静的关着。这个叫苗苗的女人,奇怪的很,我本来想问问小呆,她既然通人xìng就应该能懂我的话。我把小呆放到床上,像看人一样的看着小呆。 “小呆,你刚才和苗苗在干嘛?” 小呆舔舔爪子,然后趴在那闭上了眼睛。我简直是疯了,竟然真的以为她能听懂,这件事如果想要知道原委只能问苗苗,可是我的直觉又告诉我绝对不能问苗苗。 “叮叮咚”,我拿出手机看到书耿泰发来的短信,“我在明亚酒店等你。” 书耿泰,是我的父亲。我与他之间有很深的隔膜,已经有好久不联系了,他突然与我联系还真是有点让我意外。我收拾了一下,把门锁好,驱车来到了明亚酒店。 “少爷,老爷在三楼咖啡厅等您。”明亚咖啡厅的门卫替我开了车门,我点点头走了进去。 书耿太还是没变,威严的坐在那,不苟言笑。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是这样,呵呵,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有事么?”我站在书耿泰的面前。 书耿泰示意我坐下,“有什么事就快点说,一会小蕊要下班了,我还要去接他。”我没有理会书耿泰的示意。 “放放,你都不叫声爸爸吗?” 我没有言语,“放放,先坐下来,爸爸有事要和你说。” 我摘下墨镜,坐了下来,看着书耿泰。“你还和那个叫司空蕊的女孩子交往吗?”书耿泰探寻的问我。 我点点头,“我不可能离开她,而且我要和她结婚生子。” “放放”书耿泰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你真的就不能听爸爸的话吗?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我愤怒的看着他,“就因为她没钱没权吗?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真是好笑!” “不是!你知道爸爸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书耿泰激动的说。 我讽刺的冲他笑了笑,“那么是因为什么?书总!你有权有势,为什么不肯接纳一个小小女子?” “放放,我不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爸爸告诉过你,我不同意你和司空蕊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她在物质上不能与你般配,爸爸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不然我也不会与你妈妈结婚……”书耿泰说到我妈妈的时候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我妈妈?”我把眉毛挑的老高,“你有资格提起我妈妈?如果不是你,她会离开我,让我成为一个没有母亲的孤儿吗?” “你!”书耿泰用手按着起伏的胸口。 “书总,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娶司空蕊,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还有,不要再和我提起妈妈,否则,只能让我更恨你!” 我抓起墨镜就要走,忽然书耿泰叫住了我,“放放,那个叫司空蕊的女孩子是电视台优秀的记者,我看见她身上的阳光和朝气,如果你娶了她,她一定不会……不会……反正就是不好!” 我回头看着书耿泰,“什么意思?” “爸爸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无论如何不要和她结婚,因为她是你真心爱着的人。”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你在为曾经对妈妈的伤害而悔恨么?不要以为你伤害了妈妈,我就一定也会步你的后尘。我会娶她,爱她照顾她一辈子,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她。所以,我们的事就不让您cāo心了。” “放放!放放!”书耿泰叫着我的名字,但是我没有回头。其实看见他rì渐苍老的面容我也有些心痛,但是我不能原谅他,就是因为他的背叛和食言,我的母亲才会自杀。 我把车速提到120码,横扫街道,一个交jǐng把我的车拦了下来。 “下来!开这么快,有急事啊?你当这是高速公路啊!驾照!”我心烦意乱,把驾照扔给他,然后等着他开罚单。有那么一秒我觉得人生来就是为了还这些罚单,我妈是为了还我爸的,我爸是为了还我的,那我呢,我是为了还谁的?也许是为了还小蕊的,我想的世界只有小蕊,可是她的世界却如此丰富多彩。 我厌烦的接过罚单,然后踩了一脚油门,回家! 每天的六点绿源小区的楼下就满是散步的人,平时我和小蕊也经常出来散步。让我奇怪的是小蕊这个时间应该已经下班回家,我不在家她竟然不给我打电话?我掏出手机,确认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回想起她白天的采访,难道是佳人有约吗?我气不打一处来,从电梯出来路过苗苗家的时候,我看她的家门虚掩着。感觉苗苗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虚掩着门?我透过门缝往里面瞧,令我吃惊的是这房子里面根本就是个毛坯房! 里面没有任何家具,也没有刷墙涂漆,显然这是一个未装修的房子! 我头脑纷乱,难道她一直住在这样的房子么? 突然我听见一声凄厉的猫叫,我马上跑回家。可是钥匙无论怎么都打不开门,我使劲的转动钥匙,“啪”的一声,钥匙断在了门里面。我惊慌失措,打小蕊的电话,铃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把门撞开了。我看见小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小呆在她旁边一动不动,猫毛倒竖,显然刚才受了一场惊吓。我抱起小蕊冲到楼下,开车去医院! “司空蕊家属,谁是司空蕊家属?” “我,我,她怎么样了?” 医生厌恶地瞪了我一眼,“下次看清楚情况再送医院,她就是睡着了你送什么医院?现在醒了。” “书放”小蕊走了出来,“你怎么把我送医院来了啊?”小蕊憋着笑对我说。 “我……”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我刚才经历的怪事告诉她,“既然没事,我们走吧,饿了吧?”我牵起小蕊的手。 小蕊挣脱我的手,走到我面前,抚摸着我的脸颊,“书放,不要这么在意我好不好,这样让我看了很心疼。” “傻瓜,你是我最珍惜的人,我怎么能不在意你。” “自从,那天我出事之后,我总觉得你有心事,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啊。”小蕊担忧的看着我。 我拉起小蕊朝外面走去,“你不要多想了,我哪有什么心事。今晚吃什么呢?西部牛排好么?”我看着小蕊,“你应该多吃点东西。” 我们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又看见小呆和苗苗站在我的车旁边,小蕊也看见了就喊了一句,“小呆!” 苗苗看见了我们,抱起小呆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在这?”苗苗笑呵呵的看着我和小蕊,“我和朋友在这附近吃饭,结果看见你家的小猫在这,我就猜到你们应该也在这。”苗苗摸摸小呆的头,笑眯眯的说“小呆是不是啊?” 小呆“喵呜”一声从苗苗的怀里挣脱,走到我和小蕊的身边。 小蕊害羞的笑笑说,“还不是他,还以为我昏迷了,其实我正在睡觉。” 苗苗哈哈的笑了起来,“果然是你有福气啊,我老公要是这么对我,我早就心花怒放了。” 我瞥了一眼苗苗,你老公?是别人的老公吧? 第七章 画像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叙述已经到了秘密似乎该揭开的时候,请允许我的叙述具有断章xìng。我不喜欢对听故事的人说些废话,因此我只能把一切重要的因素用我书放的方式向大家呈现。 自从那天小蕊被我误送进了医院之后,我头脑里就一直有着许多疑问。一个来源于小呆,她在第一天来我们家的时候似乎不那么喜欢小蕊,根据卖给我猫的人说小呆既然能辨忠jiān那就说明小蕊有问题,但是小呆现在对小蕊的态度似乎缓和了许多。我觉的有一种令我恐惧的可能就是小蕊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与小呆的出现有关,我回想了她那天跳江和今天的深度睡眠,小呆都在现场。另一个疑问则是来源于苗苗,那天晚上我误打误撞进了她的家,一无所有的未经装修的房子会是一个被“包养”的二nǎi的家么?而且小蕊这几天发生状况的时候,苗苗虽然都没有出现在现场,但她都是一个没有错过的因素,每一次的“善后”她都会“适时”出现。显然苗苗之前对我说的理由并不能让我完全信服,所以我打算好好的调查一下。 首先我没有放弃寻找小呆前任主人的信息,但是一无所获。 早上小蕊上班之后,我拿起画具起身敲开了苗苗家的门。 “噢?书大画家?有空光临寒舍?”苗苗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我讪讪的笑了笑,“那天在画室把你吓到了,所以我打算来道个歉。” 苗苗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掩嘴笑了一下,“道歉还拿画具么?” “画一幅画像送给你当作补偿,不好么?”我挑衅的看了看苗苗。 苗苗把门一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刚踏进了一步就停住了,因为事情发展实在太扑朔迷离,青绿sè的透明纱帘遮着落地窗,阳光若隐若现的漏进来,桌上的咖啡看起来似乎还有温度,墙上是一幅女人的画像,画里的女人穿着一条红裙子站在雪地里。 “怎么了?”苗苗疑惑的问我。 “没,没,没什么。”我指着墙上的画像,“这是你?” 苗苗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你不是也要画我么,画吧。” 其实此时我已经没有画画的心情了,苗苗墙上的这幅画我看起来好像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那天晚上这房子明明是个毛坯房,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装修典雅的豪宅了呢? 我敷衍的让苗苗躺在沙发上,然后开始心不在焉的摆放画具。 “给我画画,就要心无旁骛,否则我会生气!”苗苗挑衅的看着我说。 我也不去理会,我只想快点画完,然后回家好好想想。我看一眼苗苗,她把衣服退到了rǔ线的分界处,然后风sāo的看着我。想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看苗苗,她属于身材高挑十分有味道的女人,可谓是胸大腰细屁股翘。从我的角度来看,我算是专情的男人,可是看见苗苗还是有些心痒痒,这种感觉倒是真的可以用方鸿渐的一句话来概括,“世间哪有真情,不过是生殖冲动”,是的,我就是这种情况。 “快画啊”苗苗一声浪笑把正在出神的我惊醒。 我低头选颜sè,可是整个调sè盘里面都是满满的红sè。我抬头看一眼苗苗,哪还有她的影子。我四处看看,余光却撇到了我的画布。我草,我还没开始画怎么就出来一个女人!她分明对我怪笑!怎么会这样?我觉得这个女人好眼熟…… 我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只是一副雪地图而已,画像上的女人呢? 墙上画像里的女人跑到我的画布上来了!她的裙子动了,她不再对我笑,转过身,背对着我,一直走进画布的深处。 我一把打翻了画布,我得快点走,这绝对是撞鬼了! 我跑到门口,打开了门,那女人却站在门口,她悲戚的看着我,“要一起走么?” 当时我一阵头皮发麻,“走你马勒戈壁!”我“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跑到另一间卧室,倚在门上,我心乱如麻。这个苗苗肯定不正常,她家有鬼!不,也许她就是鬼,她不说那个画像上的女人就是她吗! 我赶紧掏出手机给吴勇打电话,前面说过了我没几个朋友,这个吴勇和我是大学同学,关系还不错,现在开了个服装店。 “嘟嘟嘟嘟,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我草,不能吧,这么背。妈的!老子今天和他拼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女鬼要是有种就把我弄死,等我变了鬼我就和她一样了,到时候还不一定谁怕谁了呢! 我这么想着就开了门,忽然,我听到“嗙”的一声,我的脑袋一阵疼痛。 完了,这下真的要变成鬼了!我想我被打死了…… “书放!”我睁开眼睛,苗苗眨巴着眼睛看我,“你醒了?” 我揉揉眼睛看看周围,画布和支架散了一地。墙上画像里的“苗苗”也没跑出来,画布上一片纯白什么也没有。我又冲到玄关,打开防盗门,门外什么也没有。 “你找什么呢?”苗苗慢悠悠的走到我的身边,拽了拽我的衣袖。 我擦擦额头的汗,“没,没,没什么。” 难道是我做梦了? “刚才怎么了?”我转头问苗苗。 苗苗走到茶几前,端起咖啡杯,挑眉问我,“你不知道?” “我……”确实不好告诉苗苗,刚才那可能就是个梦,一个大男人让一个梦给吓的满头大汗,说出去多丢人。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跟苗苗说,苗苗就开口说话了。 “你刚才跌倒了,摔在了茶几上,碰翻了画布和支架。你看,地板上都被你弄得到处是颜料。”苗苗指了指地面上的红sè颜料继续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命案现场呢。”苗苗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我并没有挤出那么多的红sè颜料啊,我疑惑的盯着地上的颜料看。 苗苗好像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似的继续说,“你说也要画我穿红裙子的样子,就像那幅画里的我一样。”苗苗又指指墙上的画像。 我看了一眼苗苗身上的衣服,确实是红裙子,只是样式和画像中的裙子有点不一样,苗苗穿的抹胸式长裙,而画像里的裙子是一字领的长裙。 “所以我就进去换衣服,我刚换好就听见‘扑通’的一声,我赶紧跑出来就看见你躺在了地上。” 我揉了揉太阳穴,这么说我刚才确实是做梦了。“可能是这一段时间休息不好的原因吧,苗苗,今天真抱歉,我可能不能为你画画了。” 苗苗微微一笑,“没关系。” “可是……”我指了指地上的颜料,“这个,我帮你清理了吧。” 苗苗神秘的一笑,“不用了,就放在那好了,这个家每天就只有我自己,那是你弄得,让我感觉你好像就在我身边,省的我寂寞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苗苗有点可怜,事实上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之后我已经把我这次来苗苗家的目的忘的一干二净了,坦白说刚才那个“梦”确实把我吓的不轻。 我正自失神的时候,苗苗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我,“不要一起走么?” 不要一起走么?要一起走么?苗苗的笑容好像扭曲了,跟刚才“梦”里那个女人的笑容一模一样,我浑身冷汗,身子好像被钉在了沙发上看着苗苗。 “书放,我要出去买点东西,不要一起走么?”苗苗复杂的看着我。 “哦……哦……走,一起走吧。” 苗苗心满意足的打开门,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其实说冷冷的不太恰当,但那一瞬间我确实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冷森,“这才对,我还以为你舍不得走了。” 我夺门而走,迅速的跑回家,关上门,可是回头却看见小呆讳莫如深的眼神。 第八章 世事难料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咚咚咚”,我被敲门声吓了一跳,我盯着门不动,“咚咚咚”又是三声。小呆“喵”了几声,她走到防盗门边,继续叫了两声。我回转过来,拉开了门,小蕊焦急的看着我。 “你怎么了啊,书放,电话怎么打不通!” “我……”我拿出手机,竟然一点信号都没有。 “你刚才在哪啊?” “书放,小蕊,你们都在啊?”苗苗笑呵呵的看着我们两个,“这位是你们的朋友么?” “书放,你怎么了啊?”吴勇一头雾水的问看着我,“电话也打不通,我只能打给小蕊。” 小蕊马上接上说,“我还是打不通,有点着急就请假回来了。”小蕊朝屋里看了看,“你刚才在家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刚才电梯坏了我就走楼梯下楼,结果看见书放晕倒在楼梯里。”苗苗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担忧的对小蕊说,“他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我们进去说吧。”我把身子一侧,让小蕊和吴勇进屋说话。 “我就不去了,我和朋友约好了。”苗苗凑近我,小声说,“别让小蕊误会我们噢”,然后摆摆手转身走了。 “书放,你没事吧?”小蕊走过来担心的看着我。 “没事,小蕊,你快回单位去吧,这样跑出来多不好,我没什么事,刚才下楼的时候脚底一滑跌倒了。”我示意吴勇,吴勇知会我的意思就也说,“小蕊你快回去吧,我在这陪他待一会,我们哥俩也好久没聊天了,我看他也没啥事,要是有事现在还能跟咱俩这么说话?” “就是就是,你快回去吧。”我附和着。 “真的没事?不然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这样我不放心。我都请了假……” “哎呀,准嫂子,我陪他去行不?你快上你的班去,不让我们哥俩聚聚了啊”吴勇嘿嘿的笑了起来。 小蕊佯装嗔怒的看着吴勇,“好吧好吧,那你帮我照顾一下他。”小蕊转过头看着我,“那你要注意噢,不打扰你们了。” 小蕊走后,吴勇一把拽住我,“书放,你刚才是不是和那个苗苗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 “你把小蕊支走就说明你有事瞒她,刚才那事你说的语无伦次,那个苗苗还帮你打掩护,你俩肯定有事。”吴勇坏笑起来。 “那个苗苗还真不傻,一席话把你俩的嫌疑都撇的干干净净,小子你行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质量还都真心不错。”吴勇继续说。 “少来,”我皱了下眉头,犹豫的看了一下吴勇,“吴勇,你刚才接到我电话了?” 吴勇点点头,“我接到你电话,你在那边没命的喊,我还听到有人让你和他走,我以为你被人堵了,所以就赶紧回你电话。可是怎么也打不通。” “这就奇怪了。”我喃喃自语道。 “哪奇怪?”吴勇不解的看着我。 于是我就把我为什么去苗苗家和在苗苗家做了什么告诉了吴勇,当然我没有跟他说我那个梦。 “对了吴勇,你怎么知道她叫苗苗?”我突然jǐng醒的问吴勇。 “说到这个事我也有点迷糊,刚才我来的时候和她乘同一个电梯她就一直看着我,当时电梯里就我俩我也就没当回事。我出了电梯接了个电话然后打算来你家找你,到你家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就走了进去,可是进去之后发现竟然有个女人坐在那,我就问这不是书放家么?然后她走过来绕着我看了一圈,问我是谁。我说是书放的朋友,然后就问我叫什么,我说了之后也问她,她就笑呵呵的说自己叫苗苗。我记得我看的很真切,就是三单元。但是她说我走错了,我知道自己走错了就说要走,她开始让我坐一会别走,后来听见小蕊敲门我就冲了出来,结果她就也跑出来了,就这么回事。”吴勇把手摊开看着我。 吴勇是个谨慎的人,所以我也感觉他不能看的那么不仔细。 “吴勇,我跟你说点事,你做好心理准备。”我犹豫之后还是觉得应该找个人和我分担一下,毕竟小蕊是个女孩子,况且我也不想她害怕。于是我就把在苗苗家做的那个梦以及其前一阵小蕊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吴勇。 “书放,我觉得那个苗苗会不会有问题?” “我开始也觉得,可是现实情况是,我们两个今天去她家一切正常,很有可能那天是我看错了。而今天你走错单元这件事,事实摆在眼前也有可能是你走错了。” 吴勇瞪大了眼睛,“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挺邪乎的。” 吴勇沉默了一会,忽然小声对我说,“书放,我觉得这事不能挺了。你说就算是你幻觉,那也不可能那么真实,况且我确实接到你的电话了,你梦里的那女的说话声我都听的真真的。” 我斜着眼睛看吴勇,“那你说怎么办?” 吴勇叹了口气,“依我看,不行就找个大师看看吧。以前你总说我迷信,我跟你说这个不信真就不行。” 我默许的看着吴勇,吴勇顿了顿,“给我店看风水那师父挺不错,少言寡语的一般都是高人。” 我点点头,吴勇给师父打了电话大概说了下情况,本来想明天约个rì子的,可是师父说让吴勇现在就带着我去。 我将信将疑的和吴勇来到了师父家,他家在榆梅村,半个小时车程才到。我将信将疑的跟在吴勇的身后,师父家是一个dú lì的小院,大门两边两棵柳树引出了一条幽静的石子路,一直通向一个小平房。 “这师父这么低调?行不行啊?”我担忧的问吴勇。 吴勇挤挤眼睛,“别乱说话啊,不能得罪师父。”我只得把嘴闭上,跟着吴勇走进了屋以后, 师父先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看吴勇,吴勇赶紧介绍“师父,这是我铁哥们,书放。” 我向师父敬了个里,师父点点头。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吴勇,“你今天除了去你这朋友家还去了哪?” 师父这么一问,我和吴勇都面面相觑,吴勇赶紧说,“也没去哪啊,之前一直在店里,然后中途去了趟超市,后来接到书放的电话就去他家了。” 师父摇摇头,“不对,你肯定去了别的地方了。” 我推推吴勇,“你忘了,你不是中途还去了苗苗家。” 吴勇赶忙说,“对对,我中间走错了单元,走书放他们邻居家去了。可是师父,我这朋友最近总是有怪事,你给他看看,我这都是小事,咱以后慢慢说也行。” 师父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走到我身边仔细的看了我一圈,然后又把目光投向吴勇,“你今天去你朋友的邻居家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没有?” 吴勇云里雾绕的看着师父,“没有啊……” “吃了什么东西没有?”师父探寻的看着吴勇。 吴勇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有,有,我在她家喝了一口咖啡,那咖啡味真不好,发涩,所以我就喝了一口” 师父点点头,回了趟里屋然后拿给吴勇一片柳叶,“吃了吧。” 吴勇没敢多问,立马就吃了,“师父,你给我吃这个是什么啊?我……” “这是我家供奉的观音的玉净瓶里的浸泡过的一片柳叶,你吃了就能驱除今天的邪气。”不等吴勇问,师父马上说道,“你这位朋友问题倒是不大,也不过是眼里见了幻想而已。真正要出事的人是你!” 我和吴勇都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呢? 第九章 复仇计划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师父说完了之后我和吴勇都吓了一跳。吴勇因为害怕有点磕巴,“师父,你可别吓唬我,见鬼的人是我这位朋友,怎么和我又……” 师父走到太师椅上左下,掐指一算,摇摇头又点点头。“吴勇,今天你喝的那杯咖啡里面掺了尸油,我刚才让你吃的东西能把尸油吸附。所以这次你可能不会见到什么让你恐怖的人和事,但是下次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觉得大师说的有点慎人,再看看吴勇已经面如土sè。 “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明白告诉我啊。” 大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不过我已经感觉出‘她’的趋势势如破竹,我只知道她非人非鬼非妖。” 大师讲完这席话之后,我不知道吴勇是什么反映,但我确实已经目瞪口呆。其实我是那种胆子比较大的男人,用一个比喻来说就是无月夜晚让我守着死了的啦灯我不害怕,但是如果大白天让我看见活着的啦灯我肯定要吓个半死。现在苗苗的情况恰好属于后者,合着这么多天来我和小蕊看着的、交谈的“邻居”竟然非人非鬼非妖,也就是说连眼前这个吴勇认为是无法无边的“大师”也岂不是拿他没辙? “师父,你看,这个事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我试探的问大师。 大师皱皱眉头,“要不你们先回去,尽量不要和这个人有接触,也别吃她的任何东西。我马上去上海找我的师兄,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我和吴勇从大师家开车回去的路上吴勇一直冷汗连连,我知道他是害怕了,难为一个大老爷们给吓成这样,但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信,毕竟这种江湖术士都是靠着蒙骗别人来赚取生活费,所以也不是没可能他就是吓唬吴勇。 “吴勇,你也别太担心,一会你回家好好睡一觉。”我看看,安慰他。 吴勇哆嗦的回答,“妈的,怎么能让我碰见这事,合着这女鬼是为了引我去你家的啊!”吴勇忽然紧张的看着我,“书放,你今晚别回去了,要是她是奔我来的,找不到我她也不会放过你。” 我看了一眼表,现在已经是七点了,不知不觉时间过的这么快,这个时间小蕊肯定已经早就到家了。“不行,小蕊现在已经下班回家了,我得赶紧回家。你从这下车吧,应该能打到车了。”我说话间已经把车停在了路旁,吴勇下了车,“那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担心小蕊开车的速度就快了许多,我停好车之后赶紧上楼。我到家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的,我就赶紧推门进去,却发现家里没人。小蕊的高跟鞋在门外,包放在沙发上,水杯里的可乐还有冰,说明小蕊就在刚才还在家,可是现在她去哪了呢?我紧张的跑进楼道大喊小蕊的名字,可是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忽然我的目光扫到了苗苗家,她家的房门也是虚掩着的。难道小蕊去了那?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客厅里什么也没有,又恢复了那天我看到的景象,没有家具也有没有装修,但是水泥地面上的红sè颜料还是清晰可见。不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墙上,墙上的画!对,这家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唯独那幅画还在那!我大声的喊“小蕊,小蕊,你在哪?” “你就那么急着找到她么?”我寻声回头,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苗,苗苗,是你?” 苗苗惨然一笑,她穿着是那条红sè的抹胸长裙!她走到我面前,“你确定你非要找到她不可?” “你把小蕊弄哪去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是人,是不是。”我脸上的青筋暴露,冲着苗苗怒吼着。 我感觉苗苗的脸慢慢的扭曲,眼睛里流出了血水,鼻子也流出了血水。我紧张的倒退一步,去抓地上的木板,“你,你别过来,告诉我,你把小蕊弄哪去了?” 苗苗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哪去了?你也这样问我,哈哈哈哈,你们注定都是得不到幸福的人,我不会让你们得到幸福,我失去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我颤抖的掏出手机给吴勇打电话,苗苗就一直yīn森的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冷笑。 “吴勇,吴勇,吴勇能听见么,喂,喂” 苗苗走到我面前拿过我的手机,“吴勇么?他也知道我不是人了么?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了一下苗苗的样子似乎什么也瞒不了她,索xìng就大着胆子吓唬一下她也好,说不定能吓住她,“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找了一个大师了,他说了能收拾你,你要是识相最好马上就走!” 苗苗鬼魅的一笑,把我的手机扔到地上,把她那张沾满血水的脸渐渐靠近我的脸,“大师?”苗苗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书放,大‘干’都救不了吴勇。既然吴勇这么急着与我打攻坚战,我的复仇计划看来要提前了!哈哈哈哈!” “书放?书放!”我睁开眼睛看见小蕊站在我面前紧张的唤我。“小蕊,你没事……” 小蕊摇摇头,“你怎么搞的,还一直问我有没有事。”小蕊把我扶了起来,“书放,这是哪啊?苗苗的家么?”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苗苗不是人,这房子应该就是她“借住”的,肯定不是她的。 “可是,这房子,怎么……她怎么住啊?”小蕊对我提出疑问的时候突然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像,“这女孩儿是苗苗吧?”苗苗问我。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画像,点点头。“苗苗真漂亮,穿红裙子更漂亮。衬得她皮肤更白了,这画也画的好,颜sè点染的很到位。”小蕊兴趣盎然的点评,可是我却没有那么大的兴致,忽然我想起来刚才苗苗跟我说复仇计划,难道她和吴勇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么?不好,刚才她说复仇计划要提前!我得赶紧去救吴勇! 我拉起小蕊就往电梯跑去,“你要带我去哪啊?”小蕊气喘吁吁的站在电梯里问我。 “小蕊,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先去朱静家住一晚,无论如何都别回来,我有事要去找吴勇。” “可是为什么啊?” “以后我再跟你解释,但是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独自回家!”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吻了一下小蕊的额头,就转身去停车场。 在去吴勇家的路上我一直给吴勇打电话,可是无论如何电话都打不通,不是正在通话就是没有信号。我担心的不得了,如果要是吴勇出事了也都是因为我,当时我要是不给他打电话他就不会来到我家,也不会惹来这样的祸事。 到了吴勇住的公寓,我跑到一楼问公寓保安吴勇回来没。 “小吴啊,回来了,好像还带回来个女的。” 我大惊失sè,“那女的是不是还穿着一条红sè长裙?” 保安点点头,“是啊是啊,那女孩子挺漂亮的,眼睛挺大的。但是小吴对她好像特别冷淡,跟没看见她似的。那女孩子还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一下。” 我靠,这个吴勇当时肯定是没看见苗苗跟着她啊。保安还要和我说点什么,可是我没听就直接冲进了电梯。吴勇住十四层,的十四单元。当时他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我就说这房子多不好,两个“14”谐音就是要死。可是吴勇笑嘻嘻的说,“我是生意人,十四加十四就是二十八,2828,就是我发我发!” 现在坐着电梯一层一层的向上,别提我心里有多紧张。 “吴勇,吴勇,是我,书放!”我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吴勇来开门,我想下去找保安来开门,可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 我马上冲进去,“吴勇……”我看见吴勇穿着苗苗的那条红裙子躺在卧室的床上,“吴勇,你干什么呢?”我过去拽了吴勇一把,吴勇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yīn阳怪气的说,“书放,你把我手绑起来,快点。” “别她妈发飙了,吴勇,快点起来,谁给你穿上的这个裙子?快脱下来,都让你给撑坏了。” “坏了?”吴勇低头看看,然后得意的看着我说,“坏了才对,这条裙子原来是好的,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更加确信吴勇的确是出事了,我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要是真出事我弄起来也不方便,我就听他的话把他的手给绑到了床头。 我到客厅找到了吴勇的电话然后赶紧给那个大师打电话,“喂,大师,我是吴勇的朋友书放,吴勇他……” “啊!疼死我了!救命啊救命!” 我立刻跑进卧室,看见吴勇痛苦的左右甩头,好像有人在扇他的脸。我跑过去按住吴勇,“吴勇,你怎么了啊?!” 不一会吴勇的脸上就起了好几道红凛子,“书放,你把这个疯女人拽走啊!”吴勇一边甩头一边乱喊。 他这一喊我整个都吓瘫了,这屋里就她妈的我俩,哪来的女人?! 第十章 消失的秘密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吴勇还是不休不止的叫着,我赶紧拿起电话给大师大概说了下这边的状况。大师说他师兄也已经从上海赶过来了,现在马上到吴勇家楼下。 我在桌子上拿起吴勇家的门钥匙,把他家的窗子都关好,然后把门锁了三道锁就下去接大师他们。 “大师,你可来了。吴勇在上面发疯呢!”我和两位大师在坐电梯的时候把吴勇的状态又描述了一遍,然后我们三个快步的走到吴勇家,我掏出钥匙开门,大师的师兄突然“嘘”了一声。 说实话当时真是有点害怕,我就停下来也认真的听了起来,可是我什么也没听见。我看看大师,大师摇了摇头,大师的师兄也摇了摇头。 “来晚了。”大师的师兄摇摇头看着大师,我一下就慌了,赶紧把门开开。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以为吴勇这次难逃此劫肯定是一命呜呼了,赶紧冲进卧室,这么一看我有点惊慌又有点高兴,因为要是吴勇跑了至少证明他还活着。我看看大师,问道,“他去哪了?” 大师摇摇头,我再看床上,那条红sè的抹胸长裙还在床上,吴勇家里什么东西也没少,就是少了吴勇! “师弟,我看我们也尽力了,这个吴勇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完大师的师兄跟我遗憾的摇摇头就走了。 “大师,这……这怎么回事啊?”这一阵我一点侥幸心理也没有了,我急切的问大师。 “唉,你们说的这个女孩子,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和我师兄在路上研究了一下,她可能是一股怨气。如果要救吴勇就要知道这女人因何而怨,而这个只能问吴勇,但是吴勇现在去向全无,所以也只能就此作罢!”大师摇着头说。 “怨气?不可能吧,吴勇为人老实,不太可能做什么……而且……”我看着大师,“他也有可能是因为害怕跑出去了……” 大师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没猜错你出门的时候是把门锁好了吧?”我点点头,“这种门如果在外面锁了,里面的人没有钥匙是出不去的吧?”我又点点头,“就算吴勇把门打开跑出去了,你一直在楼下等我们不应该没看见他吧?” “对,也有可能是我们上来的时候,吴勇坐另一辆电梯下去的!”大师绝望的摇摇头,但还是跟着我赶紧跑到电梯口坐电梯到一楼,抓住保安就问,“保安大叔,你看见吴勇没?刚才他下来没?” “看见了,刚才你带着俩人刚做电梯上去,他就下来了。神情恍惚的,我跟他打招呼也不理我。” “那看见一个女人没有?”大师马上jǐng醒的问。 保安摇摇头,这次我是真的确定吴勇是凶多吉少了。首先能把反锁的门打开就很让人奇怪,其次吴勇跑出来的时候用jīng神恍惚,这也不是正常人能做的出来的事。 “小伙子,你打算怎么办?”大师探寻的看着我。 “我……报jǐng吧,大师,那女人就住我家隔壁……” “先别报jǐng了,一来吴勇失踪不到48小时不能立案,何况这样的情形去了jǐng察局也说不清楚。我先跟你回趟家去她家看看。” 我和大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苗苗家的门依旧是虚掩着,本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是真的不敢再来了,可是身边有了位大师好歹给我壮了胆,虽然说他在路上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帮我,但是有他在我就心安了点。 我俩推门进去,屋里一片漆黑,我用手机照了一下,按了一下开关,竟然有一个灯泡。就是那种以前用的那种钨丝的灯泡。 “就是这里了。”我悄声向大师说,大师没回答我,只是点点头,然后先去洗手间看了一下,洗手间里没有灯了,我就用手机照着,一圈巡查下来什么也没有。 我们决定再挨个房间检查一遍,因为我发现苗苗挂在客厅里的画像也不见了。就在我们在卧室里查看的时候,忽然防盗门“吱嘎”一声开了,我登时脊背发麻,“怎么办?!”我惊恐的看着大师,大师摆摆手,示意我别慌张。他示意我跟着他,然后我们走到卧室的门后。 借着客厅昏暗的灯光,我们看见一个人影,影影绰绰,不一会一道强烈的光线照进了卧室。 “谁在那?”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问。 我草,我还以为是苗苗又回来了,原来是个人。我和大师走出来与这个男人面面相觑。 “你们是谁?半夜三更来这干嘛?”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原来这个小区的物业张叔。 张叔好像也认出了我,“是三单元的书先生啊,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支支吾吾,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理由,“我家猫跑了,我看看跑到这来了没。张叔你……” 张叔笑笑,“猫最容易跑丢了,这房子不是还没租出去么,我看灯亮了以为又是哪个工人跑这来打地铺,就过来看看,要知道是你我就不来了。” 我讪讪的笑笑,与张叔攀谈了一会就赶紧和师父出来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小蕊在朱静家今晚肯定也没事,不如就让大师和我在这住一晚,也省的我害怕。大师同意之后我们俩就一起回我家,我开门把大师让进来,关好门一回头当时就愣在了那。 大师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感觉浑身的肌肉都不听我的指挥了,他们疯狂的抖动着。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一直落到我的下巴,再到我的衣服上和地上。我颤颤巍巍的指着墙上的画像,苗苗第一次让我有了yīn魂不散的感觉。 是的,那幅苗苗的画像,穿着一件红sè长裙的女人,她站在雪地里,昂着头,放纵的笑着。刚才在苗苗的房子里我以为那幅画也随着苗苗消失了,但是现在看来她不仅没有消失,反而离我越来越近,她就不偏不倚的挂在墙上。 大师看我的神情已经明了了一半,他慢慢的走到画像旁边,然后摘下画像认真的看了一会。 “这就是一幅普通的画像,只不过年代已经有点久了而已。”大师看看我。 “可是……它原来不在这,它原来在那,它有问题……”我语无伦次,“你慢点说,别着急。”大师把我拉到沙发上,安慰我说。 我捋了一下思路,再一次详细的说了一下这些天来的所有奇怪的情景,包括我是因而如何买来了小呆,以及怎么与苗苗相识,怎么把吴勇牵扯进来,还有这幅画的种种怪事。大师听了之后,沉吟半晌,“你的猫呢?” 我忽然也想起来,小呆呢?平时有人回来她就会跑过来,今天怎么没见她?我在家里的没个角落都呼唤了一遍,可是这猫就像没有来过似的消失了。我摇摇头,“不知道跑哪去了。” 大师闭眼掐指算了一算,然后睁开眼睛对我说,“这猫与你的亲人有着很强的联系,只是我现在看不见这猫也能肯定,你的家人可是谁养过她么?” 我认真的回想了一遍,我们书家人对小动物其实没有什么爱好,尤其我爸爸和我爷爷,可以用喘气的除了人什么也不喜欢来概括,就更别提饲养了。我摇摇头,大师思考了一会也甚为不解,“你女朋友呢?”大师突然问到。 “刚才我去找吴勇,怕她一个人在家出事所以让她去她朋友家住一晚了。”忽然我也意识到了什么,大师刚才问了猫,又问了小蕊,难道这些怪事与小呆也脱不了干系? “快打电话给你女朋友,我现在也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家的猫很不寻常,她现在又不在家,如果和这只猫有关系,你女朋友很可能在朋友家也不安全。” 我赶紧给小蕊打电话,可是无论如何打不通,我心急如焚给朱静打电话,一直也没人接。打到第三遍的时候朱静才接电话,“书放啊,我们在汶水东路,你快来吧。” 我和大师赶紧去了汶水东路,我下车直奔小蕊,小蕊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不等我问,朱静就说话了。 “不是我说你,书放,你也不能让小蕊一个人出来啊。刚才幸亏你家那只猫,不然小蕊就出车祸了!” 我和大师都吃了一惊,大师不等我介绍就问朱静,“怎么回事?” 小蕊一边哭一边说,“刚才你把我送上车之后我就特别担心你想给你打电话,车刚开不一会小呆忽然不知在哪窜到了马路中间,司机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也幸亏他停车了,大概就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其他三个路口忽然各自出来一个货车,不偏不倚撞到了一起。要不是我们的车停了,恐怕……” 我往那个方向一看,人都围在那个十字路口。大师也一直默默不语,小蕊又哭了起来,“要不是小呆我就死了,我就和朱静一直找她,为了照明我手机也没电了。” “大师,你看这个……”我看看大师等着他给我点意见。 大师把我拽到一边,“现在我只能帮你到这,我回去之后会继续帮你想办法找找吴勇。我建议你们想办法知道那只猫和那幅画的来历,万事由因及果。” 我点点头,打算把画展提前。 第十一章 丢不掉的秘密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我把画展提前的唯一目的就是希望能通过画展把这幅画像展出,如果有人知道它的来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小呆的消失,本来她的来历就不明,网上的所有信息也已经找不到,送小呆来的快递公司我也查看过,没有任何地址的记录。所以我现在只能全力以赴找我能找到的线索。 在办画展的前一天我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小蕊,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小蕊也是这事件中的一个参与者,她必须知道,因为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确定。 “书放,你的意思是苗苗要害我们,但是小呆保护了我们?” 我摇摇头,“我也不确定,那天虽然你免于车祸,但当时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无论小呆的目的是什么她都出现在了案发现场,那天你跳江她也在场,还有那天你晕倒。所以我觉得小呆如果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所以你不要再找她了。好吗?” 小蕊点点头,我们开始筹办下周的画展。 我把苗苗的那幅画像放在了展览室最引人注目的zhōng yāng位置,周围还做了一些装点,以便于被第一眼就发现,其他的画像不过就是我平时的随笔。 “书放,这都是你画的吗?”方叔叔看了一圈画展不无赞赏的问我,我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方叔叔是我爸爸的朋友,因为他也居住在扬州所以对我多有照顾,我把他带到苗苗的画像前让他看看这幅画怎么样,方叔叔笑着点点头,“这个画的我认为最好,颜sè搭配的很具有震撼力,人的火热和环境的冷肃融为一体,构思不错嘛。不过……” “不过什么?” “这画我好像在哪见过。”方叔叔皱皱眉头,“是你画的吗?” “方叔叔你眼睛真厉害,不是我画的,是我一个朋友画的。” 方叔叔点点头,“我也只是觉得他眼熟而已,好像小时候见到过。这种画人像的画很多,不过你朋友也很厉害。” 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来看画展的人不是赞叹我的画就是赞叹我的才华,间或有人买了画,也有人要买这幅红裙女人的画像,可是我都没卖。 “放放”,书耿泰站在门口。 小蕊听见之后赶紧跑了过去,“叔叔……您来了。” 书耿泰对小蕊点点头,继续问“不是要下个月才开画展么?” 小蕊尴尬的笑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道,“书放说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就提前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和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小蕊也知道他并不认同我们的爱情,但是小蕊是那种比较重视礼节孝道的人,“书放,快过来,书伯伯来了。”小蕊皱皱眉头示意我过来。 我不情愿的走到书耿泰面前,“进去看吧。” 书耿泰跟着我一路看了几幅画,“放放,你真是画的越来越好了。”他脸上都是慈祥而欣慰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好像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而不是明亚企业的董事长。 忽然书耿泰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盯着那副红裙女人的画像,左手颤抖的指着它问我,“放放,这画你在哪弄到的?” 我也停下了脚步,“你知道这幅画?” 书耿泰满脸恐惧的望着那幅画,“放放,不管你从哪弄来的这幅画,把它丢掉,把它丢掉!” 书耿泰一定知道什么,不然他为什么要让我把这幅画丢掉?“爸!”这是母亲去世后我第一次开口喊他爸爸,“为什么要我丢掉?” 他忽然发了疯一样的对我大吼,“让你丢掉就丢掉,没有为什么!”,他突然冲到那副画的面前把它从墙上拿了下来,然后歇斯底里的冲了出去。我和小蕊以及观展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我和小蕊追了出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爸已经把那幅画撕成了碎片,只有相框还孤零零的躺在那。 他颤抖的手不停的撕,直到撕的已经撕不成了片他还一边嘟囔一边的撕。 “书总,书总,你怎么了啊?”我爸的死机小赵上来扶着他,紧张的问。 我赶紧跑到他的身边,“爸,你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他恍惚的眼睛里突然流出了两行清泪,他痛苦的捂住了脸,不一会又开始打自己的头,我和小赵按着都不能使他停下来,“琳琳啊,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她又来了,她又来了,她不仅要报复我们,她还不放过我们的儿子啊!” 我突然浑身一颤,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爸爸还是不停的呼喊痛哭,我知道这个时候也不能问出什么,就在一旁抱着他,小蕊在旁边也担心的安慰他。 “小赵,把我爸送回明亚酒店休息一下,让小蕊跟着你去。我把这边的画展收拾一下就去找你们。” 小赵点点头,然后和小蕊把我爸弄上车,我看着地上被撕的七零八落的画像,无限的疑问涌上心头。转身回去,送走了客人然后关门去明亚酒店! “小蕊,你必须和书放分手!”爸爸严厉的对小蕊说。 小蕊沉默着没有言语,“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必须和他分手。” 我走到门口正好听见爸爸对小蕊说的话,我开门看着爸爸,“爸,到底有什么事,告诉我,你不同意我和小蕊在一起也与这件事有关系吧?” 爸爸摇着头,手握成了一个拳头,他重重的砸在他的大腿上,“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们必须分手!” 我拉起小蕊的手,坚定的看着他,“爸,你必须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和小蕊分开!” 爸爸突然站起来,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是谁告诉你可以这么和父亲说话?!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说真的,长这么大爸爸都没打过我。一来我是家里的独生子,二来母亲去世之后我感觉得到他对有更多的愧疚,所以他甚至连反对也提出的很温柔,但是这次竟然打了我,要知道我今年已经26岁了,而且是在我的女人面前打我。 当时可能是被打蒙了,就怔怔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我拽着小蕊就离开了明亚酒店。 “书放,书放,你别这样啊。”小蕊祈求的拽我停下。 “书放,虽然书伯伯打你可能不太妥当,可是他说的话我能感觉出来都是为了你好。” 我没有理会小蕊,直接把她拖上车,然后一脚油门,“回家!” 一路上我和小蕊都没说话,好像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到家之后因为互相都没有胃口所以也就没有吃完饭,小蕊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觉。我越像越闹心,乱事一大堆,我爸还什么也不说。画像又被他撕了,也没法问别人,我点着了一颗烟,再看看熟睡的小蕊,又掐灭了,她不能闻烟味。我收拾了一下,打算洗漱一下也睡觉吧,明天再去找一下我爸,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什么。 我尽量的不弄出声音小声的走到洗手间,洗脸刷牙。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哆嗦,原来洗手间的窗户没关。不对,这个季节哪来的冷风? 小蕊“啊!”的一声惨叫,我立刻冲出洗手间,小蕊呆呆的站在客厅里,惊恐的指着墙壁,我把客厅的灯打开,顺着小蕊的手指看去,苗苗的画像稳稳的挂在客厅的墙上,她笑靥如花,红sè的裙子很有质感的垂在雪地上。 我走过去摸摸,竟然一点被撕扯的痕迹都看不出来。那一刻我真的有点六神无主了。 “书放,把她扔出去吧……”小蕊捂着嘴慌张的说。 其实那一刻我心里都知道,就算我现在把它扔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它还是会出现在我家的墙上。只是小蕊这么说我就只能算是安慰她,照办吧。 我点点头,拿着画像走出房间。 其实这个时候我有点害怕,因为电影里不是都是在电梯里遇见鬼么,何况我还拿着“鬼”的画像。我在电梯里一直注视着画像,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不得不说这是一幅多好的画像,不仅人美,画功也好。 我到了楼下,毫不留情的把它扔到了垃圾车里。然后转身上楼。 我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听见小蕊的一声哭号,我赶紧跑回家。发现小蕊跪坐在地上,画像依旧一动不动的挂在墙上。我冲过去抱着小蕊,小蕊恐惧的瞪着眼睛看着画像,“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我们……” 不像读者你们所想象的那样,没有什么女人得意的笑,也没有怪声,甚至连什么动作都没有。它的画像就那么平静的挂着,而且画面里的苗苗就那么温柔的看着我们,丝毫感觉不到她对我们有什么不利。 但是,如果你设身处地的想象一下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还能稳如泰山么。我和小蕊这一夜都如坐针毡,终于捱到了早上六点,我把画像用纸包好,带着小蕊去了明亚酒店,这次我一定要让父亲开口,他不能再隐瞒了,因为这是个丢不掉的秘密。 第十二章 回忆的开端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早上六点的马路上行人并不多,我心急如焚,好像车后座的那副画像随时都有可能跳起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吴勇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难道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和小蕊么? “书放,小心啊!”随着小蕊一声喊叫,我把方向盘紧急右转,我感觉视线模糊,迎面过来的摩托车因为我的避让而幸免于难,但是我感觉车撞上了什么东西,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我看见那是一棵树,树的旁边站着她――穿着红裙子的苗苗,她满含幽怨的看着我和小蕊。我无力的絮语着,“到底……到底……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妈妈含着泪光质问爸爸。 爸爸把头扭转到妈妈相反的方向,不去看看妈妈脸上的泪滴,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摇着头说,“穆琳,我们离婚吧。” 妈妈锲而不舍的走到爸爸的面前,把爸爸的头扳过来,“耿泰,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离婚?你告诉我,告诉我!” 爸爸甩开妈妈的手,“穆琳,你就不能明白吗?”爸爸也哭了,“我说要离婚就要离婚,你不要再想着我。就当我死了,当没有我整个人!” 爸爸说完就要走,可是妈妈的手死死的拽着爸爸,“耿泰,不要这样对我。放放呢,他才只有十岁,你要他怎么办,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求求你……” 两人僵持了很久,妈妈一直痛苦的哭着,爸爸也痛苦的站在原地。忽然爸爸转过身,斩钉截铁的看着妈妈,“穆琳,我没想到你竟然也这么贱,呵呵,我书耿泰有钱有势,为什么要守着你这样一个只会读书赏花的女人?我告诉,我爱上别人了。” 妈妈不再哭了,她呆呆的看着爸爸,爸爸似乎被妈妈看虚了心,低着头,但是嘴唇却咬的更紧。 “你再说一遍。”妈妈不再哭泣,平静的看着爸爸。 “我爱上别人了,你可以滚了。”“啪”的一声,妈妈的手已经落在了爸爸的脸上,爸爸的脸上瞬间起了一道红印子。 “我不会把放放交给你抚养的。”妈妈没再说求爸爸留下来的话,她牵起我决绝的离开了。十岁的我回头看爸爸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站在原地,低着头,像一个服刑的罪人。 “妈妈,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吗?”我抹干了妈妈的眼角的泪,带着哭腔问妈妈。 妈妈摸摸我的头,“当然不是,爸爸只是希望我们放放能快点长大,所以呢,让妈妈带着放放dú lì。”妈妈笑着继续说,“放放能成为一个男人么?代替爸爸支撑起这个家?” 可是妈妈啊,那是我已经十岁了,已经不是你搂在臂弯里讲着希腊神话就能睡觉的小傻瓜了。我懂,我什么都懂,爸爸他抛弃了我们,我看着妈妈点点头。 爸爸在我十岁那年和妈妈离婚了,第三者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女孩儿。就是妈妈打爸爸的那天,我和妈妈从游乐园回家,妈妈开门的时候发现爸爸和那个女人站在家里。妈妈以为是爸爸的朋友,“耿泰,有朋友在啊?” 女人冷冷的看了妈妈一眼,拂袖而去。 爸爸突然歇斯底里的对着女人的背影吼起来,“你他妈的别胡来,我离婚还不行么?我离婚!我不爱她了!” 女人走过妈妈的时候,yīn森的笑了一下。爸爸随后追了出去,接着妈妈也追了出去。然后在大街上,妈妈结束了她与爸爸八年的恋情和十年的婚姻。 “放放……”我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家里到处都找不到妈妈。 “妈妈,你在哪?”卧室里面没有妈妈的影子,客厅里也没有。 “放放,快去找你爸爸……” 我感觉声音是从洗手间传出来的,我跑过去开门,可是怎么都打不开。我一直后悔自责,如果那时候我能强壮一点,就能一脚把门踹开,就能把妈妈救出来。 我一直不停的敲门,可是只能听见妈妈微弱的声音,“放放,快走,去找你爸爸,快去……” “妈妈你开门,他都不要我们了,你开门,你怎么了啊!” “放放,让你爸爸来救我……” 我赶紧跑到客厅拿起电话给爸爸打电话,可是怎么都打不出去。只能跑出家门去爷爷家找爸爸,我刚出了门就听见妈妈一声惨叫,我立马掉头回家。奇怪的是,我轻轻一推,洗手间的门就开了。 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妈妈的两个手腕和脚背上的动脉都被刀割破了,浴池里的水混着妈妈血的味道扑面而来。有人说血的味道是腥的,也有人说血的味道是甜腻。可是有人知道,妈妈血的味道就像杏花一样,有种淡淡的苦味。因为妈妈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的端庄、美丽和善解人意都让成为这样一个女人,无论有多辛苦,她还是保持着恒定不变的微笑,可是这次,妈妈,你为什么不笑呢?我抱着妈妈一直哭到爷爷和爸爸赶来,邻居报了案,jǐng察通知了妈妈所谓的“家属”。 “书放……”这么轻柔的声音是谁?她那么小心翼翼的唤着我,是妈妈吗?不会的,妈妈已经离开我了,况且她一直都只是唤我“放放”,那么是谁?有水落在了我的手上,还有人亲吻我的手,就像亲吻初生的婴儿?到底是谁? 我视线模糊,隐约看见掉在天花板的吊瓶,我把头转了一个适当的角度,小蕊胳膊上包着纱布,她握着我的手一直在哭。 我举起手想去擦干她的眼泪,可是我感觉小蕊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是谁呢?她yīn森的看着我笑,诡异的向我使了个颜sè,让我看小蕊。 我“啊”的一声把小蕊推开,天花板上的吊灯直直的落在我的身上,我痛苦的叫了一声然后失去了意识。小蕊大声的喊“医生医生!”。 一天以后我清醒过来才知道那天我和小蕊出了车祸,小蕊那边的安全气囊没有弹出,而且安全带都没有锁死,情急之下的我竟用双手护住了小蕊的面门,一个粗壮的树杈穿过了挂在小蕊前方的挡风玻璃,险之又险的停在了距离我左手一公分的地方。结果就是小蕊只受了一点轻伤,而我却因为双手腾空而撞到了脑袋,差点“自挂东南枝”。 “书放”小蕊把粥喂到我嘴里,“以后不许那么傻了,不要只顾我……” “少爷”,我刚要对小蕊说话,小赵就跑了进来。 “少爷,你怎么样了?”小赵焦急的看着我。我摇摇头,“没事,不用担心我。” 小赵急的说话哆嗦,“哎呀,急死我了,这可怎么办,书总刚才突然昏过去了,现在在抢救呢。说脑袋里面有个肿瘤,要切除。” 我和小蕊对视一下,我自己拔了针就往手术室跑。韩雨婷也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等着,韩雨婷是爸爸的董事长助理,是我外婆家那边的一个表姐。 “小放,小蕊你怎么了?”韩雨婷担心的问我。 我也没时间解释,“姐,我爸怎么样了?” 韩雨婷叹了口气,“现在只有等。”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把爸爸推了出来,“谁是书耿泰的家属?” “我是,我们都是”我、小蕊和韩雨婷异口同声的说。 医生看看我,我说,“我是他儿子,他怎么样了?” “手术了,但是还没脱离危险期,二十四小时之内醒来就没事,不然就有植物人的危险。” 我突然暴怒起来,指着医生的鼻子就骂,“你他妈的怎么当医生的?你知道有植物人危险还给手术?” “你怎么说话呢?他晕倒了,病势紧急,不手术等死啊?” 我上去就是一脚,“你他妈说谁等死呢?!” “小放,小放,小蕊,你把他拽走。”韩雨婷把我拉开,又对着医生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弟弟是太担心他爸爸了,您别介意。” 我和小蕊在特护病房里守了一天一夜也不见爸爸醒过来,第三天,韩雨婷把我和小蕊叫了出来。 “小放,把你叫出来有两件事要跟你说。”韩雨婷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爸爸,“叔叔这个情况恐怕很难醒过来,你也不要太伤心。一来书爷爷还一个人在上海,对这件事还浑然不知,恐怕也瞒不了多久,这件事你是书家唯一的孙子,得要你去告诉他老人家。第二件事,公司的情况暂时还没什么问题,主要机构都是我们家的人,你现在不在我可以帮你盯着。安抚完了书爷爷,恐怕你还得回来接班,不然肯定有人想趁机夺利。” 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姐,你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有点邪门,我肯定要回趟上海,去见爷爷,顺便也把爸爸的事告诉他。至于公司,你先帮着顶住,爸爸以前对你很信任,我也自然。我还有别的事,一时半会解决不完,所以爸爸和公司就托付给你了。” 就在我说这一席话的时候,我又看到苗苗走过医院走廊的尽头,她还是那一身明艳的红裙,得逞似的嘲讽的笑了一下就消失了。 我知道我必须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就像大师说的那样有果就有因,而这个因爸爸知道,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能开口说话。那么如果还有人知道,唯一可能的人就是爷爷。我和小蕊商量了一下决定马上回家收拾东西,带上那幅画回上海去找爷爷。 第十三章 回忆的追索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爷爷住在上海市郊,那是一幢比较老式的二层别墅。进入大门是一小片松林,松林的两侧才是石子路,这样从外面看起来好像大门内根本没有小路。别墅所在的范围四周都是松树,紧紧包围着别墅,听说爷爷年轻的时候被下放到黑龙江,所以他特别喜欢松树。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王妈看见我回来了很高兴,“这位就是司空小姐吧。”王阿姨兴奋的看着小蕊,“先生也很久没回来了,老爷每天一个人孤零零的。”王妈说着就落下泪来。 “王妈,你带着小蕊去收拾一间房子,我们可能要长住。”我吻了小蕊一下,“你先跟着王妈去,我去见见爷爷然后再带你去见他。” 小蕊点点头顺从地与王姨去收拾房间了。 我穿过一楼大厅,从侧楼梯走上去,我有多久没回来了,但是这里丝毫没变的样子。楼梯上的漆好像老人的胡子,不再浓密也不再清晰。我走到二楼的书房,爷爷坐在藤椅上闭着眼睛摇着,我悄悄的走到爷爷的身边,他显然没有意识到是我。 “阿玲,我晚饭不吃了,不用叫我了。”爷爷显然是老了,杖朝之年的爷爷脸上的皱纹不能用道来形容。在我的记忆里,爷爷总是威严的,现在我感觉他除了威严还有寂寥。 “爷爷”我轻轻的叫了一声。 爷爷睁开眼睛,惊讶的看着我。“放放,你回来了。” “是,爷爷,我回来了。您还好吗?”我伏在爷爷的腿上,深情的看着爷爷。是的,他一直很严厉,但是我一直也知道他疼爱我,这是他的严肃所掩盖不了的。 他摸摸我的头,叹了一口气,“你没和爸爸一起回来吗?你还不肯原谅他吗?” 我突然一怔,爸爸,爸爸的事要怎么告诉爷爷?他还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吗?我胡乱的应付了一下,“爷爷,我把小蕊带回来了,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你也从来没见过她。” 爷爷的脸抽搐了一下,僵硬的点了点头。 “那爷爷我先下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会晚饭好了,我上来叫你。”爷爷点点头,我转身离开。就在我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爷爷突然叫住了我。 “放放,你……”爷爷yù言又止,我看着爷爷等待他的问话。 爷爷摆摆手,“没事,去吧,我们一起吃个晚饭,这个家也好久没有女主人了。” 听了爷爷的话我感到高兴,不管爸爸怎么不同意我和小蕊,但爷爷的这句话从事实上已经承认了小蕊。 我下来的时候,王妈正和家里的佣人介绍小蕊,俨然小蕊即将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又想起了爷爷的话,心里一阵欢喜。但随后我又被爸爸的事缠住了心绪,唉,先这样吧,好好的吃顿饭再说吧。 我把小蕊叫过来,跟她说了下刚才和爷爷的对话,小蕊似乎也很高兴的样子。 “少爷,少nǎinǎi,马上开饭了。”王妈喜气洋洋的叫我们,小蕊害羞的满脸通红。“王妈,我帮你端端菜吧。” 王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是我们书家的少nǎinǎi,哪能让你端菜,这么多佣人呢。你们去请老爷吧,他今天肯定也特别高兴,我们忙活就行啦。” 我冲小蕊点点头,我们两个走上二楼扶着爷爷下来吃饭。 “小蕊啊,放放是独生子,他做错了什么你要多多包涵。”小蕊笑着点点头,爷爷欣慰的看着我俩,“小蕊的xìng子很好,跟你nǎinǎi一样安静。”爷爷望着他左侧的椅子失神,据说那个座位是nǎinǎi活着的时候吃饭坐的位置,难得爷爷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 吃过了饭,我们把爷爷送回他的卧室,忽然小蕊噤若寒蝉,我疑惑的看着小蕊,她的脸sè煞白的盯着爷爷卧室的墙壁。 我和爷爷也向那望去,爷爷忽然上气不接下气的剧烈咳嗽起来。小蕊帮我把爷爷扶着坐到了床上,我们三个人就一直盯着墙上的那幅画像,不错,又是那幅红裙少女的画像。 “小蕊,是你拿出来的吗?”我低声问小蕊。 小蕊惊恐的摇摇头,“没……没有……我们不是一直把它放在后备箱里了,刚才和王妈去拿东西的时候并没有拿出来。” “会不会是王妈拿出来的?” 小蕊马上又摇头,“不可能,刚才拿东西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之后管家刘叔去停车了,再说谁拿出来了会挂在爷爷的房间里……” 我还要说什么,爷爷摆摆手,惨然道,“这么多年了过去了,我还是躲不掉你。”爷爷又摆摆手,示意我和小蕊出去,“放放,我累了,你俩先出去,我想睡一会。” 我和小蕊只得走了出去,我俩在门口站了一会,听见爷爷一直在叙说着什么,不一会就没了声音。 “书放,要不要进去看看?”小蕊担忧的看着爷爷的房间。 我摆摆手,拉着小蕊回房“爷爷可能已经睡下了,我们出去走走。” 我带着小蕊来到花园,这里的温度较上海市区要第一点,尤其傍晚这个时候感觉凉风习习,甚为爽朗。 “爷爷一定知道什么。”我忽然肯定的说。 小蕊顿了一下,“我也觉得,可是爷爷似乎不想说。”小蕊忽然停了下来,“书放,答应我,如果爷爷不想说不要逼他,我相信就算他隐瞒了什么也是为了我们。我看得出来他疼爱你,爱屋及乌也疼爱我。” 我把小蕊拦在怀里闭着眼睛点点头,忽然我感觉刚才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什么。我马上睁开眼睛,是苗苗!她也来了!不!确切的说从扬州到上海,她一直都跟着我们是么?那幅画怎么毁都毁不掉,怎么丢也丢不掉,她一直都跟着我们。我再度闭上眼睛,就让她yīn魂不散吧,反正我们也摆脱不了她不是么? 这天晚上我和小蕊都睡的不好,我是一夜未睡,小蕊总觉得有人站在床头看着她。其实小蕊不是心理作用,在我仅有的几次试图睡觉的时刻,我也都觉得床头站着苗苗,她yīn冷的目光冻的我浑身哆嗦。时值九月,竟然让我干冷彻骨。所以后来我只是抱着小蕊,让她的头埋在我的臂弯里,睁着眼睛看着周围。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我也昏昏然然的睡了过去。 “少爷!少爷!少nǎinǎi!快醒醒!” 王妈拼命的敲门声把我和小蕊都惊醒了,我们赶快穿好衣服。“王姨,怎么了?”我带着一丝被吵醒的不快问王妈。 王妈哭哭啼啼的说,“老爷他,老爷……你去看看吧……” 我赶紧跑到了爷爷的卧室,他躺在他的床上,抱着nǎinǎi的遗照,面容安详。我试了一下呼吸,知道爷爷已经走了。苗苗的画像就挂在爷爷床对着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画像里的女人好像不再放纵的笑,而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屋子人都哭个不停,我亲爱的爷爷就这样的走了,医生来了之后确认爷爷属于自然死亡,爷爷确实没什么疾病,只是视觉和听觉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变得不那么敏锐。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爸爸还躺在医院里天地不知,我回来看爷爷却又遇上爷爷去世。曾经我认为这个与我没有什么牵扯关系的家在一夜之间都要依靠我的支撑,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包括那个躺在医院的书耿泰,和我身边这个我矢志不渝爱着的司空蕊。 “王妈,你去通知所有的亲友来参加爷爷的葬礼。”我顿了一下,“不用通知我爸了,他正在医院里,前几天他刚做了脑瘤手术,我这次回来其实也是为了告诉爷爷这件事,没想到……”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留下了眼泪。 “少爷,这个家都靠你了”王妈也哭了起来,我把大家的工作都分配好,几个人去选棺材,几个人去买葬礼用品,几个人收拾别墅,一个人去请算命先生,剩下的人去接来吊唁的亲友。我猜爷爷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死去所以对身前身后事从来都没做过安排,这又让我不得不悲从中来,小蕊在旁边也是散乱的帮着忙,她知道我心里的痛,知道再多的安慰也是徒劳,所以就静静的陪着我。 我来到爷爷的书房,坐在爷爷平常坐的这个藤椅,闭上眼睛摇了几下。我想,苗苗,是你害死我爷爷的吗?如果是你现在一定会出现的,我冷笑一声睁开眼睛却什么也没看见。但是我的余光却瞥见了爷爷写字台上一个厚重的本子,它的封皮已经泛黄,大概有五厘米厚,我随手把它拿起来。随手翻开一页,上面写着: 1965年10月4rì晴 今天是我23岁的生rì,也是令我迷茫的一天。“双百方针”感觉是很久远的事了,反反复复这么多年,弄乱了人心。我不敢对别人说这些话,只能写进我rì记里。当然,还有一个人能理解我信任我,那就是雅涵,她总是相信我,在这样令人窒息的岁月里,因为有她我有了一丝活气。 “雅涵”是谁?一种好奇突然驱使我不顾一切的一页一页的阅读爷爷的rì记…… 第一章 永不停歇的疑惑(第二更)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更新说明:我最亲爱的读者们,非常感谢你们长久以来对新手的支持,老巫婆在此表示万分感谢。本书在周一到周六每天一更,时间在下午一点到六点之间,周rì两更,第二更的时间在下午六点到十点之间。谢谢支持~~~ 1967年4月23rì: 我和雅涵被下放到黑龙江一个叫五峰的村子,这里一片萧条,但他们都热情满满,是的,我没有那样的热情。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压抑的生命不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我所庆幸的就是,雅涵还在我的身边。 “书放,宾客都到齐了,是不是该……”小蕊站在门口询问。 我把爷爷的rì记放在桌子上,冲着小蕊点点头,然后出去见亲戚朋友。少不了又是一顿伤心,但是我心里有更多的疑问,心不在焉的把爷爷送出殡然后下。虽然小蕊并没有和我结婚,但是她善解人意的充当了孙媳妇的角sè,披麻戴孝接待亲朋。忙碌的一天就只能这么一笔带过,但是有一点确是让我触目惊心,在爷爷下葬的那一刻我看见不远处的红裙女人怔怔的望着爷爷的棺木,她看起来没有得意也没有骄傲,只是那么空虚的望着。我跑过去,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可走近了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王妈,把nǎinǎi的照片跟爷爷放在一起吧。”爷爷去世的时候就是抱着nǎinǎi的遗照,相信这也是他的愿望。 王妈把nǎinǎi照片的相框擦了一下,正准备放进去的时候,忽然天上打了一个巨响无比的雷,接着雨瓢泼而下,王妈“哎呀”的一声,相框竟然碎了。我抬头又看见她站在刚才的那个位置,只不过这次她看起来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王妈只得把相框取下,把照片放了进去。红裙女人突然狂笑了起来,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那个人有神经病吧?”韩雨婷皱着眉头嫌弃的嘟囔了一句。 小蕊因为害怕而不敢出声,只有我和小蕊知道这个穿着红sè裙子来观看葬礼的女人可能是爷爷死亡的原因。 爷爷的葬礼之后,我和小蕊在书房里整理爷爷的遗物。 “书放,这是什么?”小蕊奇怪的看着手里爷爷的rì记本。 “是爷爷的rì记”。 小蕊叹了口气,“你这样看爷爷的rì记是不是不太好。” 我从小蕊手里接过rì记本,一不小心rì记本掉在了地上,我和小蕊赶紧低头捡rì记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本rì记很明显年头太多,已经散开了,我和小蕊手忙脚乱的把它捡起来。 “咦?这是……你nǎinǎi?”小蕊在散落的rì记本里抽出一张照片,是爷爷和一个女孩子的合影。女孩子穿着绿sè的军装,齐平的刘海,两股乌黑的辫子垂在两肩一直到腰。她两颊显出可爱的酒窝,就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在她的脸上嬉戏。而爷爷的表情明显现出幸福和满足,整个人不是nǎinǎi,我见过nǎinǎi生前的照片和爷爷为nǎinǎi画的画像。那这个是……雅涵?爷爷rì记里的雅涵难道就是她? “书放”小蕊忽然拽了我一下,“你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很眼熟?”小蕊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拿着这张照片就跑到了爷爷的卧室。 我紧跟着小蕊跑进了爷爷的卧室,小蕊把这张照片放在画像的右下角,“书放,你看!” 是的,刚才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儿很熟悉,可是我怎么也没想起来到底为什么,现在小蕊拿着照片和这幅画像比对我才想起这个照片上的女孩就是画像里的女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六岁的时候在爷爷的书房里翻书玩,不小心把爷爷的书籍弄乱了,爷爷紧张的捡起所有的书,我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对这张照片瞥了一眼,所以我在苗苗家第一次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原来我并没有见过这幅画,但是我曾与这幅画中的女人的照片有过一面之缘! 我头脑纷乱,如果苗苗就是雅涵,她曾经是爷爷的红颜知己,但是爷爷后来和别人结婚了,所以她深受苦楚不能原谅爷爷?可是既然不能原谅的是爷爷,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纠缠我? 我和小蕊静静的躺在床上,相对无言。忽然一声惨叫,我和小蕊立马上跑下楼,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只拖鞋。 “书放,这鞋,好像是王妈的。” “不好!”客厅的门开着的,显然刚才有人出去了。我和小蕊赶紧追了出去,爷爷的别墅四周都是松树,这更增加了恐怖情绪,我和小蕊因为出来的匆忙没有拿手电。这一时茫茫四处,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老爷!”王妈悲痛yù绝的哭喊声给我和小蕊指明了方向。我们按着声音寻去,看见王妈跪坐在地上痛哭,而苗苗,不,应该是雅涵,就站在她的面前。 我刚要跑上前去,雅涵突然没了踪影,王妈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在了地上,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我跑过去,推推王妈,“王妈,王妈,你没事吧?” 小蕊也不停的叫着“王妈”,可是王妈怎么都醒不过来。我们把王妈抱回家,放到床上。 “书放,要不你先去睡觉,我在这守着王妈吧。”小蕊关切的看着我。 “发生这么多事,我怎么能睡得着,一起吧。”我和小蕊并排坐在王妈的窗前,不知不觉我们就都昏昏yù睡,我感觉雅涵走到了我的面前。 “书放,书放,书放。”我睁开眼睛,起身跟着她,她走进爷爷的房间,在红裙女人的画像前停了下来,她凄楚的抚摸着画像,还自言自语的说着些什么。 忽然她把目光转移到爷爷的床,然后眼睛眯成一条线,我看见她的嘴唇抽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尖锐的鼻音,她转过脸看着我,“谁都逃不掉,一个都逃不掉!” “王妈!王妈!你下来啊!”小蕊的尖叫声迫使我睁开眼睛,王妈失神落魄的站在窗前,她瘦骨嶙峋的胳膊不停的摇曳着。 “王妈,你下来啊!”我慢慢的凑近王妈,“王妈,你听我说,有什么事下来再说。” 王妈把头慢慢的转过来,斜着眼看着我,“你爷爷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王妈开始“哈哈”狂笑,我趁她不注意把她一把拉了下来,小蕊也赶紧过来帮我把王妈按在地上。突然王妈安静了下来,她就那么的直直的躺着。 我和小蕊松了一口气,“王妈这是怎么了?感觉和她平时不太像。”小蕊气喘吁吁的说。 我也甚是疑惑,难道王妈被附了身?但是我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雅涵的话,她恨爷爷彻骨,就算报复也应该是报复我们书家的人。王妈是个无辜的人,与她何干?但是我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吴勇就是个例子,我感觉这个叫做雅涵的女人简直就是疯了。 我站起身来,“小蕊,把王妈弄到床上吧,这样在地上躺着也不是办法。” 小蕊点点头,我抱起王妈的身子,小蕊扶着王妈的头。这个时候我的所有力量都既中在把王妈抱起来,王妈突然睁开了眼睛。当时那状态真的就和恐怖电影里一样,突然就睁开了,毫无预兆,然后王妈迅速的挣脱我,然后又跳上了窗台。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jīng力去拉扯王妈,小蕊立即拽住了王妈的手。我反映过来的时候,王妈已经把小蕊也拖到了窗台上,王妈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小蕊。王妈开始的时候只是想挣脱小蕊,然后自己跳下去,但马上她就死死的拽着小蕊。 “书放,快来帮忙!”小蕊吃力的喊我。 我过去拉住小蕊,可是我发现王妈的力气竟然惊人的大,小蕊很快被她拽的半个身子都趴在了窗台上,“司空蕊,你想陪我跳下去吗?”她邪恶的笑着,那眼神,怎么会这么熟悉?是她,又是她! “小蕊快松手,她不是王妈!”小蕊一时失神,王妈突然就跳了下去,但是她却抓着小蕊的手,就这样,我趴在窗台上,小蕊掉在下面,然后是王妈。这个别墅是三层的,掉下去死倒是不一定,但肯定会摔残。我一个人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已经力不从心,王妈还yīn险的笑着,晃动着。 就在我马上要承受不了的时候,一只银蓝sè的猫突然从隔壁阳台窜了出来,她直接落在王妈的身上,王妈吃痛的大喊一声,然后松开了手。我当时觉得王妈掉下去可能不至于死,就想着赶快把小蕊弄上来,然后送王妈去医院,可是王妈却不知道为什么头朝下的掉了下去,“嘭”的一声,血和脑浆的颜sè混在了一起,王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家里的仆人这个时候听见声音都赶了过来把我和小蕊拉了上来。 惊魂未定的小蕊忽然发了疯似的站了起来四处寻找,“小呆,小呆,你在哪?”。 是了,刚才那只猫就是小呆,她又一次出现在小蕊生与死的边缘。这次我看的真真切切,她的目标就是来保全小蕊的。我和小蕊来到楼下想仔细的找找小呆,可是小呆就像蒸发了似的,无影无踪。 从扬州到上海,我一直都在试图解开这些怪事和危险的秘密,可先是父亲的植物人,再到爷爷的去世,现在王妈也自杀死在了我和小蕊面前,是不是我该去找找这个雅涵?如果有线索,那就是爷爷rì记里他们曾经下放的地方! 第二章 可怕的梦魇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我和小蕊当天就收拾了行李,买了第二天去哈尔滨的机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但是我和小蕊都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我们去。我在临走前给大师打了电话,吴勇依旧下落不明,大师对我此行不赞成也不反对,“万事小心吧”这是大师唯一的话。 本来不想带着小蕊同去,可是又着实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因为我总觉得那个女人下一个目标就是小蕊,这更让我疑惑,如果她恨得是我们书家人,又为什么不直接了断我,却对小蕊不依不饶?还有小呆,有那么多秘密等着我解开。 “书放!”我和小蕊出了机场就看见许沉毅站在那向我们招手,许沉毅算是另一个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大学毕业到现在也有几年不见了,他依然神采飞扬玉树临风。 他潇洒的抱了我一下,然后看看小蕊,“司空蕊,我们也好久不见啊?不想抱我一下么?” 小蕊笑了一下,指指我,“书放代劳吧。” “司空蕊还是那么机智啊,我车在那边,走吧。”许沉毅拎起行李箱就走。 “哈尔滨凉快吧?”许沉毅一边开车一边与我闲聊。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的街景。 “书放,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到这来了?” 我想了想,还是不要把这些事告诉许沉毅,就应付道,“到这边来玩玩,我爸年轻的时候不是被下放到这边了,所以想来看看。” 许沉毅嬉皮笑脸的看看我,“怎么?想来体验生活?我看你真是富贵rì子过够了!” “少在那讽刺我”我也苦笑了起来,“对了,沉毅,你知道五峰屯么?” 许沉毅想了一下,“好想知道,我有个表叔在那住,是不是尚志下面的一个村子?”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叫五峰屯,应该离哈尔滨不远。” 许沉毅把车停在酒店旁边,“你们这几天就住着吧”然后下了车,他一边走一边说,“那可能就是我表叔那个村了,那个村子很穷的。明天正好我有时间,我带你们去吧。”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第二天我们早早就起程了,从哈尔滨到五峰屯大概有四个小时的车程,过了尚志之后路就变得很难走了。 “这个地方,别说当年了,就是现在来也算是下放了!”许沉毅皱着眉头驾驶着摇摇晃晃的车,“到了!”许沉毅面露喜sè的看了我和小蕊一眼。 许沉毅车一停下来就有好多村民都站在旁边看,穷乡僻壤来一辆奥迪A4肯定是引人注目的。许沉毅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抱了一下,把买的营养品拎给他,“表叔,这是我好朋友书放和司空蕊,来这边体验生活,在你家住几天。” 表叔高兴的看着许沉毅又看看我,把我们让到屋里。“老婆子啊,饭好了没啊?”表叔冲着厨房喊了一声。 “马上马上,等一会就吃饭。”表婶答应了一声。 表叔和我爸年纪相仿,他家有两个孩子,儿子已经成家,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女儿今年17岁,正在读高二,因为住校所以没有回来。 “你们到了咱这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别外道。”表叔热情的看着我和小蕊。 许沉毅笑着跟我说,“外道相当于客气,我表叔说让你别客气。”我和小蕊点点头。 “这城里的姑娘就是俊”表婶不无羡慕的看着小蕊,倒把小蕊看的不好意思。“娟娟上学去了,现在也不在家,你们俩就住她那屋,行不?” 我和小蕊很是感激,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就继续吃饭。吃完了饭许沉毅说要回哈尔滨,“我一会坐客车回去,反正我家里还有一辆车,这车你先开着,不然这边不好打车去哪也不太方便。” 许沉毅家里是做建筑材料的商人,他大学毕业就接了家人的班。所以他既然说把车借我,我也就不推辞,我和小蕊把许沉毅送到了能坐车的地方就又回来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我看见表叔表婶在杏树下乘凉,就拿着爷爷的照片走了过去。 “书放啊,快过来坐这,这凉快。”表叔热情的为我让出了一个位置。 我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这边还好,上海那边才热。夏天都是三十仈jiǔ度呢。” “哎呀,这么热啊”我很快就和表叔攀谈了起来,“表叔,我想跟你打听个事,你认识这个人吗?”我先把爷爷的独照递给了表叔,表叔端详了好一阵,然后拿给表婶,“红梅,你看看,这个是不是给咱糖那个画家?” 表婶看了又看,皱着眉头,“这我也记不住啊,那时候我还没你大呢,看着挺像的,他那时候哪有这么老啊?” “你们认识他吗?”我着急的问。 表叔又看了一会,“俺们也不敢肯定了,那时候我才十来岁,你表婶比我还小了三岁。那时候俺们这旮达来了可多知青,好像就有他,但是你这照片上的人年岁大了,所以吧,咱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给俺俩糖那个画家了。” “你是说,当年给你们糖的那个知青是个画家?” “可不是嘛,那画家画画可好看了。给俺家的牛画过画像,还给俺爹画过。” 我从兜里掏出来爷爷放在rì记里的那张和雅涵的合照,拿到表叔面前,“表叔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男人?” 表叔看到这张照片神sè突然不自然起来,然后疑惑的问我,“书放啊,你告诉表叔你和这男的是啥关系啊?” 看样子表叔是知道些什么,我料定瞒不过,就诚实的回答,“这是我爷爷,他是不是叫书修毅?” 表叔点点头,“是,他叫书修毅。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女知青,就是照片上这个,叫竺雅涵唉……” 表婶突然捅了表叔一下,“你个糟老头子,大晚上的别啥都说”。 “表叔,你也认识这个竺雅涵吗?” “书放啊,这都快九点了,你和小蕊也都折腾一天了,赶紧睡觉去吧。农村人睡觉都早。”表婶尴尬的下了逐客令,我也就只能跟表叔表婶问声晚安回屋去了。 “你说你这老头子,大晚上的什么都说呢,你说你让我说你啥好,脑袋灌猪尿了吧!”表婶还在责怪表叔。 “哎呀呀,那书放是修毅哥的孙子,我说几句咋啦!” 我意犹未尽的往屋里走,小蕊站在门口和我一起进了屋。“书放,我们明天问问别的村民吧。” 我点点头,抚着小蕊的脸,“小蕊,辛苦你了,让你陪着我到这来。” 小蕊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什么呢,我们是爱人,陪着你经历所有是我的责任。” 我把小蕊揽入怀中,吻着她的长发,感觉到有股淡淡的玫瑰花香萦绕在我周围,那是她头发的味道。我把嘴唇下移,亲吻小蕊的额头、鼻梁,然后是嘴唇。虽然我觉得在表叔家做这种事不太好,可是我突然有种异样的冲动,让我想要在这一刻与小蕊合二为一。 小蕊似乎也觉察出在这里做这种事的不妙,她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我的热吻。我们的舌头交叠在一起,互相追逐打闹。我把小蕊平按在床上,解开她衬衫上的第一个扣子,深深的吻了下去,小蕊一声嘤咛,我情绪无限激荡。 我闭着眼睛亲吻小蕊,上下其手的奔腾在小蕊的身体上。忽然我感觉小蕊有一丝一样,她一把把我推开,然后手像在空中抓着什么似的,最后稳稳的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瞪大的眼睛,嘴里上气不接下气的叫喊着救命。 “小蕊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抓住小蕊的手想把她的手扯下来,可是小蕊的手就像是被强力胶水粘附在脖子上一样。小蕊眼睛瞪的越来越大,我感觉她好像看着什么,但是明明是她自己用手掐着自己以至她不能呼吸的啊! 表叔表婶听到了叫声之后赶了过来,表叔当时有点发懵,表婶却异常镇定的回到客厅,抓起一把供奉观音的香灰,直直的扔在了小蕊的手上。 不一会小蕊的手松开了,小蕊也半昏迷的躺在床上。 “她这是让鬼给压住了,现在没事了。”表婶又瞪了一眼表叔,“就说让你别晚上什么都说,你看看你!” 表叔表婶走了以后,我握着小蕊的手,“刚才你怎么了?” 小蕊惊魂未定的看着我,“我看见她了,她要杀我……刚才她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没法呼吸……” 我本来还想问点什么,可是小蕊的jīng神状态已经不适合再说其他的。我抱着小蕊,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 小蕊睡了之后我还依旧睡不着,我睁着眼睛,忽然看见竺雅涵开门走了进来,她坐在床边扶着小蕊的脸,“她好看的很啊?”她诡异的看着我笑。 然后她凑到我的面前,“书放,你越是爱她,你就越不能得到她。哈哈哈哈……”说完她就把惨白的双手伸到了小蕊面前,我大喊一声“不要啊!”。 我睁开眼睛,看着昨晚被惊吓的小蕊还在熟睡,太阳已经升起,啊!原来我又做了一个梦! 第三章 庄疯卖傻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我悄悄的起床洗漱,昨晚小蕊受了惊,让她再多睡会也好。我跨出房门,乡下的早晨就是令人神清气爽,我穿过葡萄藤,站在大门口看早起的村民。 “娘,娘!”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拽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喃喃的叫着。 “装疯卖傻,你真是个疯子!”中年妇女嫌弃地把男人推搡到路边,路过的人都逗趣似的看着那个男人。 我站在那目睹了一阵,觉得无趣,转身正要回屋。表叔的儿子张伟良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书放,起来啦?”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那个疯男人,“他……” 张伟良把我拽到一边,“这个疯子你离他远点”,张伟良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继续说道,“我听我爸说的,他爸和他妈都让他克死了……” “伟良,你媳妇咋样?”表婶看见张伟良马上问,张伟良走向表婶说了几个“好”,他媳妇好像怀孕了。 小蕊这个时候走了出来,“书放,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我点点头,和小蕊顺着村里的黄泥路开始散步。 “咦,这房子好奇怪。”小蕊皱着眉头看着远方的一个土房,我看了一下也觉得奇怪。有房子怎么不盖在村里,孤零零的在这扯院盖房?我和小蕊对视了一下,默契的往那个房子的方向走。 “这房子还挺别致的”小蕊冲我笑了笑,摸着院子外围的木头篱笆。小院不大,房子前院左侧应该是个菜园,右边是个压水井。我和小蕊绕道院子的后身,后面是三排玉米,正好挡住了窗子。 “设计的倒是蛮好的,不用挡窗帘了。”小蕊指着“玉米林”笑着跟我说。 我们绕回来的时候看见刚才那个路上发疯的男人一步一瘸的走了过来,“这不是那个疯子吗……”我嘀咕道。 “谁?”小蕊好奇的问我。 疯子不一会就走到了我们面前,他看见小蕊马上取悦似的笑了起来,“娘啊,你回来啦!” 小蕊往后一退,疯子眉头一皱,“娘,你咋还躲着我嘞?” “书放,我们走吧。”小蕊低低的在我背后说,我点点头,拉着小蕊就走了 我们回到表叔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表叔站在院子里看见我们回来,远远地就迎了过来,“你们去哪了啊?” “我们去村东头那边散步,看见个小泥房,就在那张望了一会。” “村东头?你们去那干嘛?”表叔皱着眉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小蕊赶紧解释,“我们就是随意散步到了那,看见有个房子好奇就看了一会,结果,还遇见个疯子”小蕊咬了一下嘴唇,显然是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表叔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以后不要去那了,回家吃饭吧。” 我对小蕊做了鬼脸,跟在表叔身后回了家。 “书放,你俩上哪去了啊?”张伟良看见我们就问,我又把刚才对表叔说的话简洁的给张伟良叙述了一遍,张伟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们去庄疯子家了啊?他家闹鬼!” “伟良!说啥呢!”表叔使劲瞪了张伟良一眼,然后转身看着我,“你大哥就胡说,不用搭理他,吃饭。” 张伟良挤了下眉,入座吃饭,这顿饭吃的压抑沉寂。表叔表婶一直严肃的沉默着,张伟良吃的小心翼翼,我和小蕊本来就满腹狐疑和心事,现在更是一点也吃不下去。好容易熬到吃完了饭,张伟良要回家照顾他老婆,我跑到大门外叫住了张伟良。 “伟良,我有点事问你。” “那咱往我家说吧,要不我爹听见了又该骂我了。” 我和张伟良一路边走边说,“伟良,怎么好像你们都挺怕那个疯子的啊?” 张伟良恍然大悟的说,“你是想问他的事啊?他是我们村有名的庄疯子,姓庄,叫庄峰。”张伟良说到这悄悄的凑到我耳边继续说,“下面这些都是我听老一辈人说的,庄峰十岁的时候他娘死了,好像他是第一个发现他娘死了的,然后就吓疯了。没过几天,他爹也死了。俺跟你说了,你可别跟别人说。” 我点点头,接着问,“那你们为什么害怕他啊?” 张伟良看了看四周,带我走到一棵没人的大柳树下面,“他爹娘死了以后,村里人都说他是扫把星。咱们村有几个小孩去他家里偷他的菜,听说还拿石子打了他,你猜后来咋了?” 我摇摇头,张伟良神秘的对我说,“那几个小孩后来都陆续死啦,而且都死在村东头的后山上。村里人发现的时候这些小孩跪在那,那跪着的方向就是庄疯子的家啊!打那以后就没人敢去找人那庄疯子了,大家在路上走都躲着他,唯恐和他沾上边。” “那他怎么见人就喊娘呢?”我疑惑的问张伟良。 “可不,这就是邪门的地方。当时村里死人了,jǐng察也来调查了,可就是啥也没查出来,倒是那个庄疯子,站在那小孩死的地大喊,‘娘啊,你可回来啦’,jǐng察都只当他是疯子,可是俺们村的人谁不知道,感情是他娘看见儿子挨欺负来报复啦!不过俺们都觉得他是jīng神病,所以看见女的就喊娘,是想她娘了吧。”张伟良摸摸嘴巴上的唾沫星子继续说,“那死了小孩的人家都恨死了庄疯子,可是jǐng察查不出来也只能那么样了,其中有一家的男人气不过,正好天在路上碰见庄疯子,上去就打庄疯子,你猜怎么着?” 张伟良瞪大了眼睛,跟讲一个世界为之迷似的,时不时的还问我,我心里感到厌烦,但是为了知道其中原委又不得不敷衍他,也就瞪着眼睛问,“怎么了?” 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因为我的好奇而成就感颇增,“那大白天的忽然刮了阵邪风,那沙子啊满天的飞,当时看热闹的人都迷了眼睛,睁开眼睛就看见那男人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送了医院,大夫说是脑溢血,就这么死啦!” 我点点头不无感慨到,“所以大家就都怕这个庄疯子了。” “哎呀”张伟良一拍脑门,“跟你说了这么半天,我那老婆子还自己在家呢,我得回去了。不和你说了啊,你自己回去吧。” 我自己往回走,东北的阳光不像上海那么毒辣,照在脸上也感觉到焦热,但却不感灼伤。我抬眼望望天空,却看见庄疯子坐在一个土堆上用土棍桶蚂蚁窝玩。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庄疯子看见我之后,笑嘻嘻的撅撅嘴,“娘,你咋也来了。” 我一头雾水,他不是见到女人叫娘吗?怎么现在也叫起我来了?这不是侮辱我长的xìng别不明吗? 我拍着庄疯子的肩膀,“庄峰,你好好看看,我是男人,不是你娘。” 庄疯子还是笑嘻嘻的看着我,用手指指我的右侧的,“俺没说你是俺娘,俺说她嘞。”我转过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只是觉得右侧的胳膊凉飕飕的,我有点狐疑的继续问庄疯子,“庄疯子,你瞎说什么哪?你娘不是死了吗?” 庄疯子忽然不高兴起来,他瞪了我一眼,抓起一把土就扬到了我的脸上,“你娘才死啦,你娘才死啦,我娘就在这!”他哭闹着指着我的右侧,我把脸上的土清理干净,睁开眼睛却看见庄疯子冷冷的看着我,“咦?小哥哥,你看见我娘去哪了吗?” 我四下看看,什么人也看不见。“庄疯子,你娘长什么样?” 庄疯子可怜巴巴的低下了头,把小木棍也扔在了一边,抹着眼泪,“俺娘又走了,俺娘又走了,都怨你,你把俺娘吓跑啦!” “庄疯子,你娘跑哪去了啊?”我摇着庄疯子的肩膀问,庄疯子一把推开了我站起身来就朝村东头的小土房跑,我在后面跟着庄疯子,可是他跑的那么快,我脚上好像被坠了铅块,怎么也追不上庄疯子,庄疯子一边跑一边哭,“娘啊,娘啊,你怎么来了又走啦,没人管你的儿啊”! 我停下来用手拄着大腿,大口大口的喘气,“这哪像是五十多岁的人啊,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站起身来打算回表叔家,抬头却看见一个小脚老太婆,当时给吓的浑身汗毛倒竖。要不是大白天我真的以为自己见鬼了,尤其是刚才庄疯子一直在大喊他娘站在我身边。 我“啊”了一声,退后了一步,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个小脚老太婆。 她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又转了一个圈,脸上松弛的皮拧成了一个圈,她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我按捺不住她这样奇怪的眼神,“老婆婆,您瞧什么呢?” 小脚老太婆“咂咂”了两下,然后yīn阳怪气的说,“小伙子yīn气这么强,还能这么健康,有高人相助?” 我不解的看着小脚老太婆,忽然感觉脸上一阵yīn冷,顿觉毛骨悚然,小脚老太婆好像还想说什么,可是突然一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俺老婆子不懂人事,大仙别怪罪了俺啊。”说完就拔腿就跑,我心一惊,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第四章 小土房的秘密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我一路小跑回了表叔家,却发现小蕊不见了。 “表婶,小蕊去哪了?”我问在院子里摘豆角的表婶。 表婶扑扑身上的豆角叶子,“刚才出去了,还拿着一本书。” “她没说什么吗?”我皱着眉头问。 表婶想了一下,“这我倒没注意,不过她好像往村东头那边去了。我叫她,她也没理我。” 不好!小蕊去村东头,难道是庄疯子的家吗?我撒腿就往庄疯子家跑。 我一路狂奔,到庄疯子家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小蕊,小蕊,你在哪?小蕊小蕊,听见了回答我啊!” 我绕着庄疯子家走了一圈却连小蕊的影子也没看见,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候,庄疯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他看见我“嘿嘿”的傻笑。 “小哥哥,你来啦?”庄疯子其实已经五十多岁,但是可能因为从小就发了疯,因此智商可能还停留在十岁的时候,看见我叫小哥哥也不奇怪。 我走到庄疯子身边,“庄峰,小哥哥问你,你看见一个这么高”我用手比比小蕊的高度,“长的很漂亮的姐姐了吗?” 庄疯子不停的吸吮手指,听见我问他,摇摇头。我无可奈何的继续说道,“就是那天你叫妈妈的那个姐姐,也没看见? 庄疯子还是摇摇头,难道是我想错了,小蕊不在这? 庄疯子忽然拽着我的胳膊,翘着脚把嘴巴凑到我的耳朵旁边,“小哥哥,我家这有可多大耗子啦,你要不要看看?” 我一心都只想快点找到小蕊,哪有心思看他家的老鼠?我挣脱庄疯子,又在附近找了一会小蕊,可还是一无所获。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我看见庄疯子家后院的玉米林里好像躺着一个人,我慢慢的走过去,翻过了木篱笆,却看见小蕊躺在那里,她手上的rì记平放在地上,正是爷爷的rì记。 1968年8月6rì: 我与雅涵在玉米地里约会,因为只有那里面才不会被人发现。到处都有眼线监视我们,我们这些“文艺黑线”的写手们,是没有资格获得人类最基本的情感需要的。但是我就那么近距离的握着雅涵的手,她丰腴的体态对我是完整的诱惑,我伸出手,触摸到他柔软而坚挺的rǔ防,我感到身上一阵激荡。雅涵双颊泛红,看着我微笑,我把她平铺在玉米地里的垄沟里,然后压了上去。是的,我二十几年的处男之身,在这一天把最jīng纯的宝物交付给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我要把这天记下,那是我最珍贵的爱啊! “小蕊!小蕊,你醒醒,你醒醒!”我摇晃的了几下之后,小蕊逐渐清醒,她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书放,我怎么会在这?”我摇摇头算是回答,但是我心里大概猜到又是这个竺雅涵搞的鬼,我咬咬牙,“小蕊,起来吧,我们回去。” 我和小蕊站起身来,正准备要走出庄疯子家的院子,小蕊突然停了下来,她皱着眉头“咦”的一声,我急忙问怎么了。 “书放,你闻闻,这是不是有什么味道?”小蕊筋着鼻子到处闻,我也下意识的闻了闻周围,果然有股馊臭味。 我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这是庄疯子的家,一个疯子,自己都神志不清的,说不定是吃的东西放坏了也有可能。” 小蕊走到庄疯子的土房旁边的一个木头棚子闻了一下,“哇”的一口就吐了,我走上去拍着小蕊的降肩膀,“你怎么样?” 小蕊反过劲来,痛苦的看着我,“这棚子里面是什么啊?这么难闻?” 我也疑惑起来,要说是事物馊了不该是这个味道。这个味道混合着臭味和烂味,认真闻了一下我也一口反胃。正在我和小蕊心下狐疑的时候,庄疯子站在棚子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我俩,“小哥哥,小姐姐,你们来看大耗子啊?” 我心下一惊,难道这棚子里都是腐臭的耗子?这庄疯子虽然人疯了,还挺重口味啊? 庄疯子笑哈哈的打开门,然后一脸嫌弃和害怕的躲到了一边,示意我们去棚子里看看。 我和小蕊走到棚子门边往里看,虽然是白天,但是棚子四圈钉的也很严密,能透进的光很少。我和小蕊定睛一看差不点叫了出来,小蕊首先跑了出去又开始吐了起来,而我,这场景给我的惊吓不少。 一个人平躺在那,然后身上都是老鼠,这些老鼠一口一口地啃噬着这个人的身体。这个人的衣服想来已经快烂掉了,而且浑身散发着腐臭,右大腿的地方只剩下一根骨头,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与其他的身体已经分离,脸也已经被啃噬的血肉模糊,我顾不上看到底这个人已经被老鼠吃剩多少,但是我却赫然发现这个人的鞋子底下清楚的印着两个大写英文字母――“WY”! 这是吴勇吗?吴勇在两年前开了一家服装店,他平时穿着都很cháo,他的鞋也大部分都是定做的,他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每双鞋在脚底都会印上自己名字的缩写。 想到这我惊慌失措,马上掏出手机就报了jǐng,然后呆呆的坐在庄疯子家的大门口等待jǐng察的到来。这中间庄疯子还跑到我面前递给我黄光,我一想到这个庄疯子和吴勇的尸体隔壁而居不知道多久就一阵毛骨悚然,庄疯子显然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他的眼睛里只看见了耗子而已! jǐng察来了之后查看了现场,并且在村委会里给我和小蕊做了笔录,我大概的描述了下我们发现的经过,然后失落的看着jǐng察,“jǐng察先生,我感觉死的这个人好像是我的朋友吴勇。” 在场的几个jǐng察愣了一下,“你认识死者吗?” 我摇摇头,“我也不确定,我只是看见他鞋底有我朋友名字的缩写,而且我朋友已经失踪了有一段时间了。” jǐng察几下我说的这段话,然后问我,“你朋友是哪里人?这里吗?” 我又摇摇头,“不是,我朋友是扬州人。可是……如果这个死者真是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这……”我百思不得其解。 jǐng察把笔录交给另一个jǐng察,继续问我,“你不是本地人,来这是探亲吗?”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被下放到这,所以我来这体验一下生活。”jǐng察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第一次来就遇到这样的事,你先稳定一下情绪,暂时先不要离开,我们回jǐng局进行一下化验,然后调查一下,有结果了就通知你,也许不一定是你的朋友,要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况你朋友不是当地人,怎么可能在这遇害。” 我点点头,跟着jǐng察走了出来。 表叔表婶看见我和jǐng察一起出来,表叔赶紧给jǐng察递上了一颗烟,“jǐng察同志,这个男孩儿是我侄子的好朋友,为人清白,可不是犯事的人,您可要明察啊。” jǐng察笑了笑,“我们就是给他做一下笔录,老人家你不要担心,现在已经做完了,你们可以带他回去了,不过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来找他。” 表叔好像还不放心的样子,还想说什么,jǐng察继续说,“老人家,您就放心,我们不会错抓人的。” 回表叔家的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好像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进家门,表叔不高兴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书放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是看你和沉毅是好朋友把你当自家人才说的,我说了多少遍,你怎么还上那旮达啊?”。 表婶瞪了表叔一眼,“你个老头子,瞎说啥啊?”表婶歉疚的看着我,“书放啊,你表叔就这么个脾气,你可别跟他生气。” 我叹了口气,感激的看着表婶,“表婶我哪能和表叔生气,今天这个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抬头看看表叔,“小蕊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就去了庄疯子家,我赶到那的时候,她晕了过去,后来就发现那死了人。” 表叔表情微微一顿,“你说小蕊神志不清的就去了?” 我点点头,“可不是,我今天看这孩子怎么也有点不正常”表婶也接过了话,“平时这孩子表婶长表婶短的,可是今天我招呼她,她也不搭理俺,俺还纳闷。” 小蕊一头雾水,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是说她知道的也许还没有我多。 表叔拿起旱烟袋,点着,抽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书放,你跟俺们说实话,你这趟来到底是来干啥的?” 我知道我要是不说事情的原委,我也不能从他们那获得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我刚要开口,就听见庄疯子在外面大喊,“俺没杀人啊,俺没杀人啊,是俺娘杀的,是俺娘啊!” 我们全体跑到门外,给我做笔录的jǐng察看见我,连忙解释说,“我们排查了现场,因为案发地点在他家,所以他算是嫌疑人,所以要带回去。他的jīng神不正常,所以极其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表叔一声叹息,旁观的人都指指点点的议论。 “竺雅涵又回来啦,杀人啦” “那是谁又触了庄疯子的眉头啦?” “谁知道啦,安分守己吧,别管闲事啦!”。 第五章 纠缠不休的梦魇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插播广告:亲爱的读者们,我叫老巫婆非常感谢一直以来大家对我的支持,所以我要祝所有的读者们每天幸福快乐开心!我的朋友“圆尺”也开了新书《不狗血的爱情》,非常有文采非常温暖清新的轻小说,如果你在惊吓之余也会想感受一下纯真的爱恋,一定要去看看噢~~“咸盐”少叙,开始进入《恶天使》! 我与表叔对视一眼,回到屋里。 “书放,你说吧,你们到底是来干啥的?”表叔继续“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我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一些事实告诉告诉表叔一家。 我从兜里把爷爷和竺雅涵的照片拿出来,放在表叔面前,“这个是我爷爷,那天我说过了。他前几天在上海过世了。”我看了一眼小蕊,她也担忧的看着我,“刚才那个在庄疯子家发现的死人,我怀疑是我的朋友吴勇,他在将近一个月以前失踪了,我们一直没找到他。有一个大师跟我说,吴勇的失踪可能和这个竺雅涵有关系。” 表叔皱着眉头听我说完,大家一阵沉默,表叔叹了口气,“书放,俺对你说这些话都是为你好,你找的那个竺雅涵,也就是那个女知青,就是那庄疯子的娘。” 我和小蕊不禁大吃一惊,表叔似乎预先就知道我们吃惊的表情一样,“她就是那个女知青,俺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当时她和你爷爷一起来的俺们屯下放,后来你爷爷回城了,她没回去,不知道怎么的就嫁给了庄立国。” “那后来呢?”我不能抑制自己对秘密的渴望,急切的追问,以求获得更多的信息。 “后来”表叔叹了口气,“那女知青嫁给庄立国之后没什么不妥的,小两口一直都挺好的。她刚来的时候给过我和你表婶糖,就是上次俺们说的,她和你爷爷在玉米地画画,咱们在那玩,她和你爷爷给了我们几块糖。所以俺们算是和她熟络,有几次看见她出来晾衣服,她还冲俺笑,可是后来不怎么的就死了。” 竺雅涵的结局我知道,因为张伟良跟我说了。我更想知道的是竺雅涵是怎么死的,于是我继续追问,“她是怎么死的?” “俺们也不知道,就是一连好几天都没看见她,她男人,也就是庄立国,天天喝的醉醺醺的,俺就跟他打听知青姐姐哪去了。他瞪了俺一眼,好像还要打我,我就跑了,后来就天天看见庄立国他儿子庄峰满村的跑啊,说自己看见个红衣服女鬼啊,吓人啊!” 红衣服!红裙子!那不是苗苗,不,是竺雅涵的标准装扮吗?从我去她家看她的画像,到我给她画画,她不是一直都穿着红sè的裙子吗? 表叔吸了一口烟,有点颤抖的继续说,“后来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庄立国一命呜呼了,还是村东头的小孩发现的,说庄立国跪在他家大门口,眼睛睁得挺老大,嘴里淌着哈喇子,还塞着一个这么大的耗子。”表叔用手一比划,小蕊吓的浑身一抖。 我静静的听着,表叔继续说,“然后,俺们村就报了案,那时候jǐng察来了也没查出啥来,也看不出来是别人杀的,说是自杀,好像是自己用手把自己掐死的。” 说到这我一身的冷汗,那天晚上小蕊就是自己掐着自己。幸好我当时在她身边,如果不在后果可想而知。还有今天,如果不是我敢去玉米地发现了小蕊,又会发生什么呢? 小蕊也似乎想到了这些,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表叔,然后呢?”小蕊恐惧的问表叔。 “然后?那庄峰就跑了出来,然后看着他爹笑嘻嘻的说‘爹,你找俺娘去啦?,俺娘说啦,她才不要你!’,当时在场的人都糊涂了,jǐng察就问这孩子的妈呢,有人就说不知道哪去了,没影啦,都好久没见了,谁知道那庄峰忽然咧嘴一笑,指着她家土方旁边的那个棚子就嚷嚷‘谁说俺娘没影啦,俺娘就在那里头’,几个jǐng察外带一群村民呼呼啦啦的进了庄家的院,打开棚子们没把俺们吓死。” “竺雅涵死了吗?”小蕊捂着嘴惊恐的问。 “死?”表叔看了小蕊一眼,“俺们也不知道她之前死没死,可是发现的时候都烂的不成了样,可哪都是蛆,苍蝇乱飞。” 我又想起今天看见的场景,不由一阵反胃,这个时候小蕊早就忍不住了就跑了出去。 “表叔,那jǐng察怎么说的?” 表叔没开口,表婶倒是说了话,她撇撇嘴,“jǐng察?查了一溜十三招,也没查出啥,说是意外死亡。” 这更让我疑惑了,庄家一家三口,短短的一个月之间,夫妻双双自杀,只留下一个傻儿子。两死一傻,而且还死的这么特别。 “你也觉得稀罕吧?”表叔皱皱眉头问我。 我点点头,表叔继续说道“俺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有小孩欺负庄疯子,也莫名其妙的死了。”我说,“这个我知道,昨天张伟良跟我说了。”张伟良站在旁边伸伸舌头。 表叔开始抽旱烟袋,不再说话,表婶补充道,“人家都说这五峰屯闹鬼,可是依我看这竺雅涵就是回来报仇,我估计她男人把她杀了,然后她回来报仇来了。” 表叔瞪了一眼表婶,“没根据的事就别胡乱说。”表叔看看我,“书放,咱们知道的也都告诉你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你要是还有啥问的,想起来就问俺。” 我满怀感激的谢过了表叔就走出了房门,我坐在葡萄架下想了半天。一晃就到了晚上,我和小蕊吃过了饭两人决定在村子里走一圈,消化消化食。 我和小蕊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村东头,我心下一惊,看着小蕊,“小蕊,怎么走到这来了?” 小蕊也是一阵惶惑,前面就是庄疯子的土房,他今天被带走还没有回来,前面一片烟雾,基本上除了房子的轮廓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和小蕊都望而却步,毕竟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让我们都一时消化不了。可是那房子好像一点一点的逼近,我一望脚下,原来我和小蕊正在不停的向那土房行走。 “小蕊,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我大呼一声,小蕊也叫了起来,“我也是!”。 我们两个一直走到那个土房的后面才停了下来,雾好像突然消散了,夕阳的余晖又笼罩了过来,玉米地在傍晚的阳光下显得温馨可人,我和小蕊犹疑的往玉米地看去。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画成片成片的玉米地,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长的清秀可人,水汪汪的眼睛认真的看着男人画画。 “咦?那不是你爷爷吗?”小蕊突然说了一句,我把手指比在嘴唇边,示意小蕊不要说话,小蕊马上收了声。 那女孩子走到男人的身边,天真烂漫的看着男人笑,“修毅,你画的真好。”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女孩子,没有说话,还是自顾自的低头画画,“修毅,你讨厌我吗?为什么不肯跟我说话?”女孩子似乎有点惆怅的问。 男人还是不说话,但是他抬头怜惜的看着女孩摇摇头。 女孩突然高兴了起来,她的眼睛闪着快乐的光芒,“那么,你帮我也画一幅画像好吗?” 男人沉默了,他沉默了好一会,把原来那张画满玉米的纸扯掉,他冲她点点头,让她站在离自己一米多的地方,然后开始专心致志的画画。 我突然有点思考不过来,为什么这场景这么熟悉?爷爷那幅画了一半的画?就是这个女孩子?不,这个女孩子就是我的nǎinǎi,饶倩倩! 忽然我在玉米地里看见一个晦暗的眼神,她的眼神那么凄凉,那么萧索。她直直的盯着男人的画笔,好久都没动。她开始躁动不安的扯下一片玉米叶子,然后窝在自己的胸前琐碎的撕扯,直到她的手开始滴血,她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她的眼睛里似乎快要喷出火来了。 男人画好之后,把纸扯了下来递给女孩,女孩接过之后幸福的审视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放到了衣服的最里层。 “修毅,谢谢你!”女孩突然在男人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就像一只小鹿一样的跑掉了。 男人呆愣在那里,然后摸摸的把纸和笔收拾起来。 “噗”的一声,那个刚才躲在玉米地里的女人走了出来,她把她刚才撕碎的,混着自己血液的玉米叶子都扔在了男人的脸上,然后带着泪水跑走了。 她路过我们的身边却忽然停了下来,她带着痛苦的表情看着我和小蕊。我和小蕊都张大了嘴巴,“你……你是……竺雅涵……”,小蕊喃喃的嘀咕道。 她没有理会我们,径自的跑走了。我们再回头的时候,男人和画具什么的都不见了,又是一片昏暗的玉米地夹杂着烟尘迷雾,一声一声女人的惨笑次第传来,我和小蕊捂住了耳朵,都不能使这声音消失。我拽起小蕊就往回跑,一回身却看见竺雅涵,她依旧穿着那条红sè的长裙,她狰狞的看着我们笑,我一阵惊慌! 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天已大亮,难道我又做了一个梦吗?小蕊此时也醒了过来,她惊魂未定的看着我,“书放,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们去村东头……”,我愕然,回首看见床头打开着的爷爷的rì记: 1969年6月2rì 我与雅涵第一次发生争吵…… 第六章 寻找沈沛玲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1969年6月2rì 我与雅涵第一次发生争吵,她把撕碎的玉米叶子一股脑的丢到我的脸上,我愤愤不平的看着她,她转身离开,我没有追上去,因为她竟然是这样的不可理喻。从前的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竟然随着岁月流逝吗?我从心底里哀叹,哀叹她的“美丽”竟然凋谢的如此之早。 小蕊看着我呆愣的深情,柔声问我,“书放,你也梦见了吗?” 我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小蕊,算是默认了。小蕊也呆呆的自言自语,“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过她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她忽然明媚的笑着看我,“书放,我们一同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不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吗?” 我不禁对小蕊产生了敬畏,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在经历这么多生与死的挣扎还能这样淡然的与我谈笑风生。 “发什么呆呢?”小蕊顽皮的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保持冷静和平静。” 我点点头,与小蕊起来梳洗。 今天的早饭是表婶做的手擀面,我和小蕊在家里都没吃过,所以很新鲜。本来已经没什么胃口的我,想起小蕊今早的话,所以决定管他明rì何事发,领取而今现在时。已经知晓事情原委的表叔表婶看见我和小蕊的绝佳jīng神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表婶喜气洋洋的说,“小蕊、书放,你们今天多吃点,这几天你们都没怎么好好吃顿饭。” 表叔看到这样的我们也似乎很高兴,饭迟到一半,表叔突然把筷子一放,然后拍了一下额头,“你说我这个臭记xìng,书放啊,我想起来一个人,估摸着你去找她应该能有点用。” 我和小蕊连忙竖起了耳朵,打起了十二万分jīng神等待表叔把这个人的信息说出来,表叔整理了一下思路,想了一下,“我不知道这个女的叫什么啦,活不活着我也不知道。反正当年她是嫁到了咱这个屯子的邻村五湖村,她当年也是下放来的知青,和你爷爷他们都是一起的,叫沈什么来着……”表叔皱着眉头,“对,叫沈沛玲!” 小蕊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表叔,“表叔,怎么当年下放的知青都没回城吗?为什么竺雅涵是嫁给了当地的村民,这个知青也嫁给了村民?” 表婶眉毛一挑,似是对知青们的不公予以支持,又好像是对当时政策的嘲讽。她夹了一根小葱放进碗里,“哎呀,这都是常事,你以为当年回城那么好回啊?那有多少回不去的,都留在这了,男的基本就娶了当地的女人,女的自然就是嫁给当地的男人了!” “既然文格结束了,为什么回不去?”我继续问到。 表叔拿起旱烟袋,叹了口气,“文格那会闹得人仰马翻,说完就完啊?”表叔抽了一口继续说,“何况当时要回去的那么多,城里哪能都接收的了啊?” “那为什么不自己走啊?”小蕊有点生气的问。 表婶“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的傻姑娘呦,你啊,就是从小没吃过苦,那年代要是自己偷着跑回去了,没这边的村委卡的戳子,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证明呦,那不是成了黑户了呦,回去了还不如留在这。” 我微微沉思,是了,看样子当年爷爷回了城,但是竺雅涵没回去。爷爷怎么回去的?这是个迷,一方面我还没读爷爷的rì记,另外就算我读了爷爷未必会写。所以为今之计去拜访那个和爷爷一起下放下来的知青,但愿她还健在。 我和小蕊满心都是这个沈沛玲,所以就胡乱的吃了几口,就要去五湖村。 表叔表婶追了出来,“书放啊,你开这个车可小心点,那个村子叫五湖村是因为有个五个大水库,所以道都窄,你俩可悠着点。” 我和小蕊点点头就上了车,到五湖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半了,我们站在村口跟来往的村民打听沈沛玲的事。 我看见一个村名正好走了过来,就掏出一颗烟,拿在手里“大叔,你好啊。”大叔眯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我的车,知道我是有事要问,就快步走了过来,“小伙子有啥事啊?” 我嘿嘿一笑递上一颗烟,“大叔,先抽颗烟,我这想跟您问个路。” 大叔点点头,“嘿,小伙子挺场面啊。说吧,去哪?” 我和大叔并排站在车的前面一边抽烟一边闲聊,“大叔,你们村有没有一个叫沈沛玲的大娘啊。” 大叔一愣,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你是她亲戚?” 我马上嘿嘿一笑,“是一个远房亲戚,多少年不见了,我爷爷是他表哥,这不,我爷爷让我来看看她。” 大叔笑了笑,“我说么,沈老太太一直都一个人住,多少年了也没见个亲戚来看她。” “她一个人独居吗?”我疑惑的问。 大叔抽了一口烟,“可不是啊,她男人都死了好些年了。” “也没个儿女吗?” “哪来的儿女啊,刚结婚那时候生了一个,一生rì就死啦。”大叔叹了口气,“她一人也挺可怜的,一个村的也都想帮帮她,可是她呀,谁也不理,门也不出的,也不让人去看她。” “有这样的事吗?” 大叔的烟快抽完了,“哎呀,小伙子你要是不信你就去看看。不过……”大叔凑到我跟前,我也会意的把耳朵凑了过去,“你要是去她家你可小心点,她jīng神可不好。” “jīng神不好?”我惊讶的看着大叔。 “可不是”大叔扬了扬眉,“之前有个女娃娃好心给她送包子,结果看见她跪在她家院子里又哭又嚎的,你说那可不就是jīng神不好吗?” 我愕然,这个沈沛玲难道有jīng神病吗? “所以小伙子,我看在你给我抽了一颗烟的份上才告诉你,而且”大叔又开始神秘兮兮的跟我说,“我们都怀疑啊她老公是她杀的。” “啊?没报案吗?” 大叔一拍我肩膀,“咋没报案?jǐng察来了她自己说是她杀的。” “啊?不会吧?是她杀的,怎么没抓起来?”我更是疑问不解了。 “你听我说啊,jǐng察来了调查了几天,然后问她咋杀的,她也说不出来。而且jǐng察说她丈夫是自杀,找不出来证据说是她杀得,然后jǐng察那个二五子就说她是因为死了丈夫受刺激啦!” “那你们还说是她杀了她丈夫?” 大叔翻了个白眼,“嘿,你说说要不是她杀的她咋会自己承认啊?要不她咋心虚不和俺们乡亲往来,还总说自己有罪有罪的。” 我头脑里交叠的事件实在太多,一时脑容量不够,倚在车门上发呆。 “小伙子,小伙子?”大叔在我面前摆摆手,“我得上地了,不和你唠嗑了啊,你小心点哈。” 大叔说完就走了,我从怔愣中醒转过来,转身开门上车,却发现小蕊在那笑个不停,我问小蕊,“你笑什么呢?”。 小蕊笑的喘不上来气,“书放,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我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略带责备的说,“你听见了还笑,这事好笑吗?” “你问了那么多信息,可是你没问沈沛玲家在哪啊?”小蕊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自己也哭笑不得,只得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重新找个人问问,“可是我刚才打听那些也不是没用吧?” 小蕊笑着说,“是是是,当然有用,但是现在还得麻烦书大少爷再去问一下啦。”小蕊冲我挤眉弄眼,弄得我尴尬非常。 我下车之后左右张望,迎面恰好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我赶紧走上去叫声大姐,她退后一步看看我,“干啥?” 我赶忙解释,“大姐,我不是坏人,想跟你问个路。” 听我这样说这个大姐才放松了jǐng惕,“去哪啊?” “沈沛玲家在哪?” 大姐转圈看了我一遍,“你是她亲戚啊?”,我点点头,我只想快点知道沈沛玲家在哪。 大姐迟疑了一下,然后有点走神的指指,“前面那个路口,右转,然后有个三岔路口,走最左边那个,一直,她家是个红sè的大门。” 我说了声“谢谢”就走回了车里,那大姐闪到了一边,但是没有离开,她盯着我们的车看,一直到我们走远,直至我的后视镜里已经看不见她的前一秒我还确定她在看着我们。 “怎么这村子里的人都觉得沈沛玲是怪人”小蕊不可思议的说。 我满心充满期待,所以加了速。只是这乡间的路难走,三岔路口的最左边的确是沿着一个巨大的水库,湖面就像银制的镜子,夏天是没有太大的风的,所以微风路过的时候也仅仅是引起几片涟漪。东北的天空蓝的能荡涤心神,我放慢了车速沿着窄窄的堤坝前行,小蕊闭上了眼睛,舒爽的“啊”了一声,然后伴着这清丽的风景沉沉入睡,她说她要吻着湖水的清香去面对所有的黑暗。 我不再看湖面的风景,看着前方的路,我停下车,黯然一笑,我看见了那扇红sè的大门,他严丝合缝的密闭着,好像沈沛玲出不来,而我和小蕊也进不去。 小蕊慵懒的睁开眼睛,“到了吗?”我点点头,走下了车…… 第七章 一无所获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我走下车,小蕊跟在我的身后,我们走到大门口。这是一个很高大的门,院墙也和五湖村以及五峰村的其他院墙不一样,是那种高高大大的,好像是一个大盒子,紧紧的扣在这个地方。 小蕊四下看看,“她怎么住这么偏僻的地方”,我抬头向四周细细的看了一圈,发现的确很偏僻,四周只是零星的几户人家,但是离着都大概有百米左右。我走到院墙的后身,茫茫一片的荒地。 “怪不得院墙包裹的这么严密。”小蕊点点头,然后开始敲门,小蕊轻声的叫门,“沈阿姨在家吗?” “咚咚咚”,“沈阿姨?你在家吗?”小蕊敲了一会不见有人来开门,我也敲了起来,“沈沛玲住在这吗?” “噹”的一声,门上的小铁窗开了,一个老女人的脸冷冷的浮现在窗子里,她面无表情,目光冷峻,满脸的褶子显示了她的年龄,她悠悠的问,“你们是谁?” 我和小蕊被吓得退后一步,小蕊马上堆起一张笑脸然后走到铁窗跟前,“您是沈阿姨吧?我叫司空蕊,这个是我男朋友书放,我们……” “嘭”的一声,她把铁窗关上,“我不认识你们。” 我大声的喊道,“沈沛玲,你难道也不认识书修毅了吗?” 大门的另一侧一点声音都没有,小蕊失望的怂了一下肩,“不愧是怪人。” 我准备另想办法的时候,大门突然开了,刚才的那个老女人瘦小的立在门口,她看看我,又看看小蕊,冷冷的说,“进来吧。” 我和小蕊惊讶的对视一眼,就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她家的院子不大,因为四面都是墙所以即是在这样的正午也似乎透不进来多少光。我和小蕊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穿过了门厅,才是露天的院子,小蕊忽然惊叫了一声,我向小蕊的方向看去也吓了一跳,就在大门的右手册有一个纸人,应该是葬礼上个给死人烧的那种,我把小蕊的手牵在手里,安慰她不要害怕。 沈沛玲回头看看我们俩,冷笑一声,“就这点胆子也敢来找我?” 我和小蕊俱不言语,一直跟着沈沛玲穿过院落走进了房子。进门之后左拐是客厅,室内相当昏暗,基本没什么光线,我很不理解沈沛玲为什么要住这样的房子,不怕得湿疹吗? 我们走进去发现客厅的摆设十分简单,沈沛玲指指门口的沙发,“坐吧。” 我刚要左下却被沙发上的一个布偶吓的浑身冒汗,小蕊此时也是紧紧的拽着我,我定定神马上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强行拉着小蕊,一起坐在了布偶的旁边。 沈沛玲呆呆的看着那个布偶,一直也不说话,这样僵持了能有十多分钟,我也开始好奇的打量我身边的这个布偶。它看起来做工很jīng细的样子,是个男布偶,其实女人如果喜欢布偶也多数喜欢女布偶,例如洋娃娃都是女的。 我开始试图与沈沛玲交谈,“沈阿姨,这是你做的吗?感觉很jīng致。”我赞赏的拿起布偶准备好好看一看,不想沈沛玲突然眼睛通红的一声大吼,这时候我的手已经碰到了布偶,我感觉一阵刺痛,原来布偶里面藏满了密密麻麻的针,我赶紧收回了手,沈沛玲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布偶拿走了。我看见她的手被布偶上的针扎的流了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布偶的裤子上,然后被布偶吸收。原来那布偶的裤子是白sè的而不是红sè的,难道这红sè就是沈沛玲的血染成的? 沈沛玲狡黠的看了我一眼,“哼,谁敢碰它,碰它就要流血。” “沈阿姨,我们来找您是有些事想问您。”我不打算和沈沛玲绕弯子,因为她看起来神志也不是很好,而且她家里又这么慎人,早点问完早点离开也好。 沈沛玲又恢复了刚才的面无表情,她抱着娃娃的手还在滴血,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我们。 “沈阿姨,你的手……要不你先把布偶放下?” 沈沛玲把布偶轻轻的放在一个木头做的婴儿车里,那样子就好像抱着一个活的婴儿。然后她慢慢的坐到我们对面的椅子上,用手比了一个“嘘”的姿势,她悄声说道,“你们小点声,小豆豆要睡觉了。” 我把声音降小了一点,可是我感觉这屋子里就像是没有人似的,又或者有好多人在听着我们之间的对话。 “沈阿姨,你认识我爷爷书修毅吗?” 沈沛玲的脸上闪过一丝柔和的,但是很快又被恐惧所占领,“书修毅……书修毅……你们来我干嘛?” 我皱着眉头,左手握紧了拳头,小蕊推了推我,然后温柔的看着沈沛玲,“沈阿姨,书修毅是我们的爷爷,我们这次来就是听他说当年还有个一起下放到这来的知青沈沛玲,他让我们来看看您。” 沈沛玲一声惨笑,“来看我?他让你们来看我?” 小蕊继续云淡风轻的说,“是啊,爷爷说他很惦记你,但是他自己年纪又太大所以不方便来,因此就让我们前来问候问候您。” 沈沛玲挑起眉毛看着小蕊,yīn阳怪调的问,“你确定是他让你来的?” 小蕊本来是想回答“是的”,可是沈沛玲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shè向小蕊,小蕊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我明白了小蕊的用意,她是想在不经意间从沈沛玲那套出点消息,我就马上接口到,“是的,是的。” 沈沛玲又把目光转向了我,她一点一点的走进我,一点一点的贴近我的脸,就这样,我看见她像牛一样的眼珠在我的面前毫无生气的圆睁着,“你确定是他让你们来的?” 我坚持不住这种对事,尤其是从进来她家的院子我就已经很紧张了,我结结巴巴的说,“是……不、不是……可、可、可是……” “可是什么?”沈沛玲抓住了我的肩膀,“可是你不知道你爷爷已经死了吗?!” 我和小蕊大惊失sè,一时间都六神无主,她竟然知道我爷爷去世的消息!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也瞪大了眼睛逼视着沈沛玲。 她的眼神忽然暗淡了,她颤颤巍巍地走到婴儿床,抚摸着那个布偶,然后失魂落魄的看着我们,“是她让你们来的吗?” 我以为她说的是爷爷,就点点头。她突然恐惧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不是故意的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啊?” 我和小蕊赶紧走过去扶起她,“沈阿姨,你怎么了,是谁不肯放过你,是谁啊?”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刚才问的那个让我们来的“她”不是爷爷,忽然我感觉一阵yīn风吹过,我浑身无力倒了下来,在倒下的前一秒我还听见小蕊叫我的名字。 恍惚中的我看见竺雅涵站在我的面前,她苍白的手抚摸着我的脸,“你看,你和年轻时的他长的有多像。”她微笑的看着我丝毫没有从前那种yīn冷悚人的感觉,我无力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我的脸,我问她,“你为什么要害小蕊?” 她的表情凝滞了几秒钟,然后幸灾乐祸的继续抚摸着我的脸,“她?还不是因为你?” “你想要得到什么?”我愤愤不平的问她。 “我想要得到的,你能给的起吗?”她诡异的看着我笑。 我点点头,“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设法办到,只要你别伤害小蕊。”竺雅涵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她的脸开始扭曲,变成了只有三个黑洞寄生的白板,最下面的那个黑洞一张一翕,“真是愚蠢的一家人,你爸爸当年也是这么求我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感觉她身上的裙子不是那件红sè的了,而是黑sè,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黑sè的裙子仿佛自己会动,那是老鼠吗!竺雅涵痛苦的喊道,“救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啊!”她身上开始聚集更多的老鼠,她的叫声也更加惨烈,我不由得一阵呕吐,睁开眼睛却是躺在了炕上。小蕊坐在旁边焦急的唤我,沈沛玲则站在旁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坐起身来,还在回忆着刚才我所经历的“梦境”,难道妈妈也是竺雅涵害死的?那么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她说她想要的我给不起,那么她到底想要什么? “沈阿姨,我开门见山的说,你认识竺雅涵是不是?” 沈沛玲一个趔趄,幸好她后面是墙壁,否则她一定会栽倒,她凄惨的看着我,“你问她做什么?” “因为她要害死我的未婚妻”我指指旁边的小蕊,“就是她”。 沈沛玲摇摇晃晃的走到沙发前左下,“你们走吧,我没什么可说的。关于她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跳下了炕,走到她的面前,“沈阿姨,看在我爷爷书修毅昔年曾是你的战友的份上,难道你就不能跟我门说点实情吗?” 沈沛玲惊恐的看着我,“实情?你要实情吗?事情就是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一个庭院里孤独终老,午夜梦回我都要伴着她的哀嚎!” 沈沛玲突然激动起来,她抓起身边的鸡毛掸子,把我和小蕊赶了出去,“你们滚,你们滚,你们滚!” 我和小蕊呆呆的站在沈沛玲的门外,远处有几个村民絮絮叨叨的指指点点,我和小蕊充耳不闻,我走到大门前,大声的说,“沈阿姨,我们会一直在你家门前等,等到你愿意说了为止!”。 第八章 荒地见闻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我和小蕊被轰出来的时候,天sè已经渐晚,农村里又没有宾馆旅店,我和小蕊无可奈何,好在还有一辆车,小蕊有点好笑的看着我,“少爷,今晚我们是睡野地还是睡车里?”。 难得小蕊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我忽然想起什么,饶有趣味的看着小蕊,“我说老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可还没有……” 小蕊纳闷的看着我,“什么?” 我向车里努努嘴,“瞧,天时地利人和,你不同意今晚也得车震喽?”我搂着小蕊的肩膀,凑到她的耳边,“除非,你想打野战!” 小蕊一把推开我,“好不正经,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兽yù。” 我和小蕊钻进车里,我把车开到了沈沛玲家门口的位置,然后把车灯熄灭。小蕊突然叫了一声“书放”,我看看小蕊,她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专注的看着车上的后视镜,我也会意的看了一眼。 因为沈沛玲的家几乎就是在荒地包围中,所以后视镜里看到的背景应该是荒地。只是这三更半夜的,荒地上哪来的三个人? 我和小蕊具是疑惑,就一直看着,只见那三个人,有两个走在前面,另外一个跟在后面,摇摇晃晃的向西走去。 我看见他们越走越远,后面那个人不知怎的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但是我感觉这一回头怎么这么熟悉?我悄悄的把车门打开一个缝然后匍匐的走了过去,小蕊看见我下车显然吃了一惊,也慌忙悄悄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我们两个一路跟着三个人,天越来越黑,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我们五个人在自然的灯笼下不停的向西走。 我和小蕊渐渐走的越来越近,看清楚了前面两个人,他们上身穿着一个粗布的衣裳,下身是一条棉布裤子,脚上是一双草鞋,只不过两人的衣服一黑一白,他们穿着长袖,我还纳闷这么热的天怎么不穿半袖,小蕊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悄声道,“书放,那不会是黑白无常吧?”。 我再仔细一看确实有点像,可是又摇摇头,“黑白无常都是穿大褂的。” 三个人忽然的停了下来,黑白两个人回过头看着后面的人,“庄立国,你不要再眷恋红尘了,下次投胎不要再做人了。” 那个叫庄立国的男人斜过脸来看了一眼我和小蕊,我和小蕊都捂住了嘴巴不自己叫出声来,那人分明就是吴勇,怎么又变成了庄立国?庄立国不是庄疯子的爸爸吗?我和小蕊对视一眼继续看着他们三人的对话。 “两位好人,就放了我吧,我死之前都不知道我自己叫庄立国。” 黑衣人对白衣人说,“白无常,要不咱就先让他去和他朋友会会?”黑衣人指指我和小蕊的方向,“他俩都跟了咱们好久了,要是一会跟到冥界,又要出乱子了。” 白衣人看看我和小蕊,尖锐的笑了一声,“他俩?那两个大傻子跟人都不会跟,还能让人发觉。过来吧!”白无常一招手我和小蕊竟然自顾自的飘了过去。 我和小蕊都吓的面sè惨白,我们到了他们三人面前之后一个落地,小蕊吓的说不出了话,我又看了看黑衣人和白衣人,“你们是黑白无常?” 黑衣人翻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们是唱戏的?还穿大褂?你以为这些死鬼好领啊?”说着把手中的链子一摔,就没了踪影,吴勇脖子上的链子也消失了。 “去去去去去,一边上去,有话赶紧说,误了时辰我们两兄弟又该挨骂,庄立国我告诉你这次你要是再跑,我和白无常就奏请阎王让你投不了胎,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不死心!” 我和小蕊面面相觑,白无常和黑无常一眨眼就没了踪影。我和小蕊走到吴勇跟前,“吴勇,怎么回事啊?” 吴勇声泪俱下,“书放啊,咱兄弟一场,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吴勇一边说着一边“呜呜”的哭了起来,“吴勇,你说说啊,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小蕊有点焦急的问,“一会黑白无常就要来了!” 吴勇擦了擦眼泪,“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死的……” 我和小蕊愕然,“不知道??” 吴勇点点头,“那天我醒来了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木头棚里,我想起来,可是身上就好像被定住了似的。我就躺在那想喊救命,可是也喊不出来,我闻见自己身上一股子菜汤味,这样又过了一天就变馊了。然后开始有只老鼠咬我的手,我疼的想叫,可是叫不出来就只能哭。就这样过了一天,老鼠越来越多,我感觉他们在我的身上上窜下跳开始啃我的肉,我简直想咬舌自尽,可是连舌头都动不了。” “然后呢?”我和小蕊异口同声的问。 “然后……”吴勇又开始痛苦的抱着头,“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痛苦,我就等着那些老鼠吃了我的身体然后吃我的脸,最后我的头也被他们啃得一点不剩,我是一直到脑死亡才死的,所以我直到死的最后一刻才停止那种钻心的痛。” 我和小蕊已经没有承受能力听吴勇说他的死相,因为那天是我和小蕊发现了他。“吴勇,你不知道谁把你带到那个小木头棚的吗?”我抓着吴勇的手问。 吴勇摇摇头,“那天我在家里感觉有人扇我耳光,后来你下去了我就昏过去了,醒来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些。” 小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吴勇,“刚才黑白无常为什么叫你庄立国?你不是叫吴勇吗?” 吴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庄立国,黑无常说我以前叫庄立国……” “庄立国!”一个粗重的声音大喝了一声,我和小蕊定睛一看是黑白无常两人立在我们面前,他们脸sè青黑,黑无常一咧嘴,“庄立国,你该上路了!” “两位大哥,我这朋友是冤死,你先让他留留,我们好问问清楚。”我急急的央求还白无常。 白无常一声冷笑,“哼!”他看了一眼吴勇,又瞪了我一眼,“每天有那么多人死,偏就你朋友是冤死?” 我只得强辩道,“不是,我这位朋友是被冤鬼缠身,所以才被牵连丧命。” 黑无常yīn森森的看着我,“你也说是冤鬼,怎知他就是冤死?” 我一个怔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黑无常的话,“可是……”我朗声说道,“那女鬼是找我的,所以我朋友是冤死。” 黑白无常“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既然知道,那就等着我们下次来接你!” 我和小蕊还没反应过来,黑白无常就伴着吴勇的哭号声消失了,小蕊忽然拽了拽我,“书放,我们怎么办?” 我疑惑的看看小蕊,“什么怎么办?” 小蕊指指脚下,我才发现我们都是悬空的。小蕊又指指那边,我看见我俩躺在荒地里,我想了一下拽着小蕊就飘到了我们的身体旁边,“小蕊,你走进去试试。”小蕊听了我的话,走到了她的身体里面就消失了。我看见她醒来以后站在原地推我,“书放,我醒了,你醒了吗?” 我见此法奏效,也就跳进了我的身体,我醒来以后和小蕊面对面的坐着,刚才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 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我接起来一听,原来是上次来调查吴勇的案子的jǐng察打来的。 “是书放先生吗?” “嗯,我是。” “不好意思啊,这么早给你打来电话,只是因为我们刚才对照了DNA,结果显示死者就是你的朋友吴勇。” 我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吴勇确实已经死了。我“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还有书放,你朋友的死确认为自杀。其实我也很疑惑,但是现场找不到任何人的指纹或者线索,那个庄峰,他是个jīng神病患者,就算是他杀得恐怕也不能处置他。” 我叹了一口气,我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这件事跟庄疯子也没关系。和jǐng察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我放下电话看见小蕊一脸疲惫的样子,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成四点了,我搂着小蕊回到车里,让她靠在我的肩上睡觉,我看见沈沛玲家的大门还是紧紧地关着,心底有一丝的遗憾。 忽然吴勇和庄立国这两个名字又在我脑海中浮现,如果吴勇是庄立国的转世,那么吴勇是因为竺雅涵而死,之前的庄立国也是竺雅涵害死的吗?如果是的话,竺雅涵为什么要害死庄立国,又是多大的仇恨让竺雅涵竟然一丝怜悯也没有的不肯放过什么也不知道的吴勇?我脑袋里一团浆糊,怎么也想不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皮沉沉的,竟然昏昏然然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nǎinǎi正温柔的看着我,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nǎinǎi,她抚摸着我的脸,“我们放放都长这么大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那是妈妈,我痴痴的看着她。 忽然一个红sè的手臂伸了过来,把这个慈祥的女人抓走,然后竺雅涵疯狂的站在我面前笑,“你们都不能脱离我,都不能!” 第九章 沈沛玲的往事(第二更)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我和小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小蕊晃了晃脑袋,“书放,我出去买点吃的东西,你在这等沈阿姨,好吗?” 我点点头,小蕊打着嗑欠就下车了。 我随手打开储物盒,拿出爷爷的rì记读了起来。 1972年2月6rì: 林镖坠机了,这是去年的事,我现在才知道,真是可怕的时代。我听姜主任说知青现在可以返城了,我心里很激动,我终于要重获zì yóu了。 1972年3月15rì: 今天是除夕,大家都忙着过团圆年,可是我们的团圆年在哪?我和雅涵只得苦中作乐,我和雅涵穿着军棉袄跑了出去,村子里下了好大一层雪,一直到了脚踝。我在这已经有五六年之久了,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雪。我们跑到了荒地,看见了一望无际的雪白,我突然想亲吻我的雅涵,但是她却推开了我。我看见他缓缓的褪去外面的军大衣露出了里面火红的裙子!我心cháo澎湃的问雅涵何以穿这个,雅涵娇羞的看着我,说是为了在新年给我个惊喜。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在天的昏黄下和地的纯白上与雅涵共度这最美好也是最孤独的夜晚。虽然是在雪地里,但我们彼此都觉得无比的热烈,丝毫未觉寒冷。当我把内心的最后一股热流完全奉送给雅涵之后,我穿上衣服跑回我简陋的宿舍取来了寒酸的画具,我要画下我最挚爱的雅涵,她就静静的站在白雪里等我,她的小脸冻得通红,但是我摸上去是那么的温热。 爷爷的这篇rì记让我愕然,他竟然和竺雅涵有过那么浓烈而炽热的爱恋,两个在冰冷中拥抱的人是最容易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的。我有些失神,如果爷爷那么爱竺雅涵,为什么又娶了nǎinǎi? 我望着车窗外发呆,“小蕊怎么还不回来?”我喃喃道,却看见沈沛玲拎着一桶脏水走了出来,她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空气中满是她装模作样的味道。她把桶里的脏水倒掉,然后转身走回大门,她走走停停,最后她停在了大门,她看着我,yù言又止,最后还是走了回去,关上了大门。 我走下车,有点失望的看着沈沛玲家的大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沈沛玲站在门口,她穿着一件米白sè的半袖衬衫,下身是一条纱料长裤。她的头很小,稀疏的头发懒散的趴在头皮上,瘦弱的身体在大门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凄凉,她冲我摆摆手,我走了过去。 “唉”,她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我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她一步一步的挪动着,我感觉她每一步走的很痛苦,“沈阿姨,你没事吧。” 她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继续走,就这样从大门到她家的房子我们足足走了十分钟。 这次她没有带我去客厅,而是把我引进右侧的房间。由于房门很低,我低着头走进去。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很多老照片,我赫然发现爷爷也在其中,我指着照片看着沈沛玲。 “这……” 沈沛玲满含柔情的抚摸墙上那张旧照片,“对,这就是你爷爷。” 我愕然的看着沈沛玲,她的眼睛望着墙上的老照片,神sè飘渺。 “那一年我和你爷爷、竺雅涵一起被下放到五峰屯,你爷爷一直知道竺雅涵深爱着他,但我知道的却是我也爱着你爷爷。” 我被沈沛玲的话彻底震撼了,难道爷爷当年也是个风流才子? “可是你爷爷最后还是选择了和竺雅涵在一起。”沈沛玲略带伤感的说。 我点点头,不说一句话,因为我不想打断沈沛玲回顾往事。 “当年的我并不是一个好女人,我嫉妒竺雅涵,嫉妒你爷爷对她的爱,也正因为这样,在竺雅涵死后的长达数十年里我都一直遭受她残忍的报复……”沈沛玲不无后悔的低声说,那声音几乎低到我听不见。 “可是,为什么?还是你做了什么?” 沈沛玲自嘲的看着我,“你认为一个知识青年会做什么?其实人的本xìng都没有多坏,也不会更好。我没有挑拨他们的爱情,也没有勾引的你爷爷。我只是不希望竺雅涵那么骄傲的幸福着,你知道在那样一个混沌的年代,每个人都渴望在寒冷里抓住一丝火苗。” “那……” 沈沛玲苦笑的看着我继续说,“书放,你应该感激我,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有你的存在。” 我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沈沛玲说的什么意思。 “因为我把你nǎinǎi饶倩倩一步一步的推到他的身边。” 我不解的看着沈沛玲,她不无得意的说,“你nǎinǎi饶倩倩当时被下放在另一个支队,离五峰屯也不远。你也许并没来得及见你nǎinǎi一面,但是饶倩倩在年轻之时是极富美貌的,竺雅涵也很美。”沈沛玲嘲讽的继续说道,“只是她的美较饶倩倩多了几分yù望的热火,所以你爷爷最后选择饶倩倩也无可厚非。” “刚下放的第一年chūn节,我们这些知识青年好不容易获得了休息的机会。饶倩倩因为与我是小学同学就来五峰屯找我,她见到你爷爷第一面就萌生了爱恋之情。”沈沛玲又叹了口气,不无哀伤的说,“其实作为一个女人我应该感到多么酸涩,但是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损人不利己的想法,呵呵。” 沈沛玲的额头微微抽动,然后她闭上了眼睛,“我极力的劝说饶倩倩去接近你爷爷,并对她说竺雅涵只是你爷爷的一个表妹,因为当时的普遍氛围,你爷爷和竺雅涵就算是谈恋爱也要小心谨慎,因为一旦被发现就会多披上一个‘破鞋’的罪名。” “然后呢?然后我爷爷爱上了我nǎinǎi吗?” 沈沛玲突然情绪激动,她把墙上的照片胡乱的撕下,“是又如何?当年选择跟饶倩倩返城的人是书修毅,我又没有逼他去,竺雅涵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沈沛玲伏在墙上然后慢慢的滑了下去,她苍老的脸上泪水肆意横流,我蹲下身来,“沈阿姨……” 沈沛玲忽然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站了起来,带我走进了里面的屋子。“当年,你爷爷和你nǎinǎi回城之后,我和竺雅涵都被迫留在了这里。她嫁给了五峰屯的庄立国,我嫁给了五湖村的马振兴,我看见竺雅涵像疯了似的去追你爷爷返城的汽车,我前所未有的快感涌上心头,说到底,竺雅涵,我争不过你,你还是争不过饶倩倩。” 沈沛玲用颤抖的手摸着屋里的一个个的拨浪鼓,然后拿起一个在我面前“叮叮”的摇,“就因为这样,竺雅涵恨我,她要让我一辈子都孤苦伶仃,让我身边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让我饱尝失去亲人的痛苦,让我知道没有人爱的孤独。” 她再不说一句话,我心里空的简直容不下什么,如果紧紧因为女人的嫉妒心就要惩罚一个弱女子,竺雅涵会不会有些过份? 沈沛玲跪在地上,手上握着拨浪鼓,“豆豆他才不到一岁啊,我看着一个不应该学会走路的小孩自己走上了房顶,然后疯狂得意的看着我,叫了一声还不清晰的‘妈妈’,就在我面前跳了下来。都是她做的,都是她,豆豆跳下来的一刹那我就看见竺雅涵的脸,她笑的永远是那么的灼热,那样的笑不是想要温暖我,而是把我烧死,让我的心蒸发啊!”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原来竺雅涵的复仇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只要是她想要破坏的她都会尽全力的破坏,哪怕是一个还未懂事的小孩子…… “我跪在地上哭,哭到泪已干涸。马振兴痛苦的把我扶起来,就在那个时候我看见竺雅涵那愤怒的微笑,我知道不幸不会这么快结束。我让马振兴休了我,和我离婚。可是马振兴说他是个没文化的农村人,娶了我已是三生有幸,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和我离婚?我就要马振兴走,走到哪都好,只要别在五湖村,过一阵再回来。虽然马振兴并不知道原因,他还是听话的走了。”沈沛玲说到此处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早晨,雾气迷蒙,马振兴背着一个包袱走出家门的时候,大门上的柱子不偏不倚的砸了下来,他就那样直直的在我面前倒下,临死前还喊我的名字!” 沈沛玲怒目圆睁的看着我,“她就是要毁掉所有人的人生,你nǎinǎi去世的时候,她来到我的面前,告诉我书修毅不会再有幸福,你母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来告诉我,说书家的人永远都不会有幸福。”沈沛玲绝望的坐在地上,“我想过去死,可是她都阻止了我,她说她不要我死,她要我长寿,要我在以后的人生里都享受绝望,享受曾经她一样享受的绝望。” 我忽然一愣,nǎinǎi和妈妈都是竺雅涵害死的,所以她才会一直对小蕊纠缠不清吗?那么,因为nǎinǎi是爷爷最爱的女人,妈妈是爸爸最爱的女人,所以她们都死于非命,那么我最爱的人是小蕊……我不敢往下想,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小蕊刚才出去买东西一直没回来,我听沈沛玲说这些往事竟也把这件事给忘了,我慌张的冲出门外,大门却意外的推不开。 我回头想叫沈沛玲来帮我开,却看见她跪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我,我感觉手上沾了什么粘稠的东西,我转过头却看见整个大门都被血浸染,一滴一滴的血落在我的手上,脚上,一直蔓延到沈沛玲的身边…… 第十章 失而复得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 沈沛玲因为惊恐而把眼睛睁的浑圆,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呆呆的看着那些粘稠的血液像水蛭一样蠕动到沈沛玲的身上,它们成功的抵抗了地球引力,稳稳的附着在沈沛玲的身上,并且慢慢的向上扩充领地。 沈沛玲忽然解脱似的狂笑起来,她举起双手,然后看着天空暂时路过的云朵,我分不清她的表情是快乐还是忧伤,因为她的双眼流下了泪水,但那笑容确实幸福的。 “竺雅涵,你终于不再容忍我了,把我也带走,让我和我的豆豆、马振兴一起离开这里吧,没有我,你就永远都是孑然一身!”她“哈哈”地笑着,只是不一会那涌上来的血液就封住了她的嘴唇,她不再能出声,她祈望似的看着我,就那么淡然的被血液吞噬,然后消失不见。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有秩序的进行,当沈沛玲已经完全消失了踪影的时候。这些红的发慌的血液一点点的退回到大门的原点,包括我手上脚上的血液,她们都像是被cāo控的玩偶,在完成任务之后就被召回。 我已经不再惊慌,不是因为经历过多少恐怖,而是当一个人反复目睹死亡之时,他就不再为生死而恐惧,更多的是对人世的感叹。我们活在这世界上,学会爱学会恨,以爱融化恨,又让恨把爱吞噬。我甚至不知道,原来恨与恨在某些时候也能相依为命。 我发了疯似的用大门旁边额铁锹敲击着大门,我打不开它,确切的说是竺雅涵不让我出去,这一幕绝对不是偶然,小蕊一定遇到了危险,她不在我的身边,而竺雅涵要留住她。 我一边敲一边嘶吼着“有没有人,帮帮我开门。”一直未果,我从来没有的绝望涌上心头,我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丧尸一样不断的重复敲门和喊叫的行为,最后不知道在哪一刻我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沈沛玲的家里灯火通明。 难道沈沛玲的死又是我的一个梦魇吗?我扯起酸痛的四肢,一步一步的走到房子的面前。 我在窗子里窥测出两个人影,我向里望,真实的看见了沈沛玲,她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那男人满含爱怜的看着沈沛玲怀里的孩子,难道这个男人是马振兴?那么沈沛玲怀里的孩子是豆豆吗? 我慢慢的走进房子,沈沛玲看见我之后一直微笑着,从刚才我看见沈沛玲就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原来眼前的沈沛玲不是那个衰老的老太婆,两颗黑棋子镶嵌在白棋子里的双眼玲珑的镶嵌在她秀气的脸蛋上。她把手里的孩子交给旁边的男人,然后向我走来。 我迷茫的看着沈沛玲,“沈阿姨,你……” “书放,快去找小蕊吧”沈沛玲柔和的看着我。 我气恼的说,“门打不开。” 沈沛玲歉疚的看着我,“我们现在就要走了,等我们走了你就能出去了。” “你要去哪?” 沈沛玲把那个男人唤到跟前来,“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书放,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恨竺雅涵吧,至少我们都有投胎的机会,可是她……” “沈沛玲、马豆豆、马振兴,你们现在该走了吧?”我回头却看见昨天牵着吴勇的黑白无常站在门口。 他们看见我也调笑的说,“呦,小伙子,你可真是阳气旺盛啊,哪个地方死人你都离了魂来告别!”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见黑白无常要带走沈沛玲就大喝一句,“为什么不把竺雅涵带走?”黑白无常又是一阵大笑,“竺雅涵非人非鬼,不在我们冥界主管之内,你们和她有因缘,只能慢慢了却。 一眨眼沈沛玲一家就不见了踪影,我感到头痛yù裂,身体不由自主的栽了下去。 是什么东西晃得我眼睛生疼?是什么东西灼烧我的皮肤?小蕊……你在哪?我要找到你……我睁开眼睛,看见天空正中的太阳,它一刻不停的闪耀着光辉,却不知道总有一些地方是它永远都照shè不到的地方。 我发现自己背靠着车坐在地上,我站起身来,沈沛玲家的大门肆无忌惮的敞开着。我走进去喊了几声“沈阿姨,沈阿姨”,可是没有一个人。我走了出来问路过的村民看见这家的主人出来,大家都摇摇头。我猛然回忆起了刚才的景象,我知道我并未做梦,一切都是真实的,沈沛玲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那么小蕊呢? 我赶紧给小蕊打电话,电话铃声微弱的响起,我向四周观望却什么都没发现。我循着声音找,才发现小蕊的电话安详的躺在车座上。我低头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也就是小蕊离开已经有了好几个小时。 我跑到五湖村里唯一一家小卖部,焦急的问柜台卖东西的妇女,“请问,有没有一个女孩子来买过东西?扎着一个马尾辫,眼睛大大的,很瘦。” 妇女想了想,“有倒是有,可是那是早上的事。” “她去哪了?!” “不知道啊,她站在那门口跟我说话,结果看见一只猫就追出去了。” “什么?猫?”我疑惑的看着妇女。 妇女有点感叹的说,“可不是啊,幸亏她追猫去了,她当时就站在这。”妇女给我比了一下,“就这,你看我家这个门框比较宽,她当时要是没走,就得让这个门框砸死。” 我大惊失sè,看看那个门框,果然上面的一段石头都已经掉了下来,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搭架子准备安上。 “你她往那边走了吗?” 那妇女想了想,“没注意啊,要不你出去问问别人。” 我在小卖部四周转悠了几圈,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见小蕊,我又回到小卖部门口,百思不得其解的站着,我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如果小蕊只是追着一只猫跑出去,她一定会回来的,因为我的车就停在沈沛玲家门口,而沈沛玲家和这个小卖部的路是一条,而且是直路,不管她从哪边回来我都能一眼看见她。 我就那么呆呆的站着,一个大叔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干啥呢?”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们来的第一天问路的那个大叔,我满心烦乱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他“嘿嘿”一笑,“吵架啦?” “什么?”我皱着眉头问大叔。 大叔还是带着笑,眯着眼睛,“我说你和那闺女吵架了啊?” 我疑惑的看着大叔,“怎么这么问?” 大叔指指小卖部对面的那条土路,“那闺女自己跑那边去了,我跟她说话她还没搭理我,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因为那天她就坐车里也没出来。我是看你有点不高兴的站在这才确定刚才看见的就是那闺女的。” 我突然激动起来,“什么?她往那边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叔若有所思的说,“我也忘了,反正有一会了,身边还跟了一只猫,那猫一直跟在身后喵喵的叫,她就跟中邪了似的。” “那猫是不是一身银蓝?” 小卖部的妇女也出来了,“可不是,就是那么个sè,我还想呢,俺们村哪有这样的猫。” 是小呆! “大叔,这条路是通哪的?” “通哪啊?这条路也不通哪啊,是不是通东风水库的啊?”大叔有点不确定的问小卖部妇女,小卖部妇女点点头,说“是,是,是。” “能过车吗?” “咋不能,年年都有城里人上东风水库去钓鱼。”小卖部妇女接口道。 我也来不及跟他们道谢,马上跑回沈沛玲家,开着车就直奔那条土路而去。确切的说我心里已经什么都来不及想了,我只是担心小蕊,因为她在扬州就跳过一次江。我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是竺雅涵的故伎重演,不知不觉我旁边的存户越来越少,只有零星几个,我渐渐的看见一片银蓝sè的湖水,这就是东风水库吧,我把车停到堤坝上,然后下了车。 东风水库很大,但是视野却很好,站在堤坝上就能把所有景物尽收眼底。我大声的含着小蕊的名字,可是我的声音一经发出不一会就被湖水淹没。因为视野有限,我又没有望远镜,东风水库的四面好像都有一些钓鱼的人,我站在堤坝上看了一会,决定还是地毯式搜索,我就一个一个的走到近处,然后确认了不是小蕊之后就打听一下看见小蕊没有。一圈下来,我不仅没找到小蕊,也没有人看见小蕊。不过我还是搜索到一点有用的信息,那就是这些人从早上六点就在这钓鱼,中间都没有看见小蕊,所以小蕊暂时还可能没有危险。 我从东风水库的另一端走上堤坝,原来它的另一端是一片土地,里面种满了水稻。此时已经快到了收获的季节,这些水稻们一片金黄的低下了头等待主人的斩首。 咦?那是什么?我隐约看见有一团东西在两百米的地方跳来跳去,好像是一个动物的形状,我走近了一点,才发现那是小呆,她浑身毛发倒竖,然后左右的跳着。我又走近了一点,她的叫声像唢呐一样绵延不绝,凄厉愤怒。 我沿着水稻田旁边的田埂快速的走到小呆的身边,让我惊诧的一幕再度出现,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再一次找到了小蕊? 第十一章 小呆再现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我发现小蕊的时候,她的头正浸在水稻田里。此时的季节水稻田里基本没什么水,有也不会太多。小蕊的头几乎就是浸泡在泥浆里,小蕊不停的扳住旁边田埂上的一个树桩。 我冲上去使劲拽小蕊,可是怎么也拽不出来,小呆“蹭”的一声从小蕊的头顶跳过去,然后“呜呜”的叫起来。 “竺雅涵,你要是想报仇就冲我来,别对一个弱女子下手。”我气急败坏的喊道,可是小蕊的头就像在泥里生了根,怎么都不能拔出来。 周围除了我和小蕊就是小呆,只能听见一阵又一阵的风吹过水稻田的嗖嗖声。我感觉再这样拔下去就算是拔出来了,小蕊的脖子估计也会受到伤害。 我脱了鞋站进水稻田里,然后把手伸进淤泥里,想从里面把小蕊弄出来。我把手伸进冰凉的泥浆里,忽然一阵悚然传遍我的全身。 我并没有感觉错,小蕊之所以一直不得救的原因是因为下面有一只手。我浑身发凉,顾不了许多,那只手的手指就像长在小蕊的头上似的,我摸住一根,一用力,我听见地下传来的微弱的关节折断的声音,我感到恐惧的氛围就弥漫在周围,我听到一声又一声的狞笑,我四处看都看不到是谁在笑。 就这样,一根,“咔吧”。两根,“咔吧”。直到我把是个手指都掰折的时候,小蕊啊的一声把头拿了出去。幸亏我来的及时,小蕊还没有淹多久,她出来之后赶紧去旁边一个小河洗脸。而就在我要走出水稻田的时候却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猛然抓住,我应声躺在了水稻田里。 我看见有无数只手从我的身旁一点一点的蔓延上我的全身,其实它们并恐怖,不像恐怖电影中惨败的手和乌黑的指甲。那只是一个女人白皙的手,如果不是这么多同时出现在你的面前,恐怕读者们会对它大加称赞,可是在我面前,它们成群结队的扣住我的胳膊、腿和脚,他们让我不能动弹,我想大声叫救命,可是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嘴。 “书放”小蕊跳到我的身边,疯了似的把那些手拉扯到一边,她不停的喊“救命啊,救命啊”,那些手被扯断之后就像死了一样的躺在旁边,我拉起小蕊就跑上了田埂。这时候刚才在东风水库钓鱼的几个人应声而来。 “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看着小蕊问。 “这水稻田里都是手……”小蕊惊慌的说。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指着水稻田,“就是那个?” 我和小蕊转过头看见被我们连根拔起的水稻凌乱的躺在水稻田里,我俩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我低低的说到,但是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和慌乱。 “你们是谁啊,怎么把咱地给祸害成这样?!”一个老婆婆连跑带颠的跑到我们面前,指着我们声讨我们的罪行。 那几个钓鱼的男人其中的一个扶住了老婆婆,“老婆婆,这两个年轻人是来着玩的,不小心弄坏了。” 老婆婆登时嚎啕大哭,“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啊,你说这让我这些水稻怎么办啊……” 小蕊赶忙安慰老婆婆,“老婆婆您别哭,我们赔你点钱您看怎么样?” 我和小蕊赔偿了水稻田之后,就打算回五峰村去,我看小蕊的状态,基本没什么事,虽然鼻子里进了点泥水,幸亏她当时一直憋着气,嘴里也没怎么进泥水,不然呛了器官事情就严重了。 我俩一边往停车的地方走我一边问小蕊到底她买完东西发生了什么。 小蕊“哎呀”的一声,开始到处喊小呆的名字,刚才太混乱我竟然也把小呆忘了,小呆为什么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呢? 小蕊有点失落的说,“你刚才怎么知道我在那的?” “因为我听到小呆的叫声,也看见她跳来跳去的。” 小蕊长叹一声,“是了,今天一天小呆救了我两次。” 我忽然恍然大悟,“第一次是在小卖部,如果不是小呆你就会被门框砸中是吗?” 小蕊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二次就是刚才,我以为在那样一个地方我只能等死,可是你却来了,而你却是因为小呆的召唤。” “难道,小呆是你的保护神吗?”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小蕊。 小蕊失落的笑了一下,“也许是吧,可是她为什么救了我就要消失,却从来不肯和我在一起呢?但是事实证明,她一直都在关注着我,不是吗?” 我抱了一下小蕊,“宝贝,不要想了,我们回五峰村吧。” 小蕊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不去沈阿姨家了吗?” 我落寞的摇摇头,“不去了,沈阿姨已经去世了。” 小蕊瞠目结舌,“怎么会这样?!” 我在回五峰屯的路上把沈沛玲的事叙述了一遍,小蕊很久都没有说话,我们到达表叔家门口的时候,小蕊呆呆的说,“书放,你说竺雅涵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是吗?” 我握住小蕊的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我们两个一起承受就都不是最糟糕的,是吗?” 我和小蕊一下车,表叔表婶一家就迎了出来,“怎么样了啊?书放?”表叔急忙问。 我和小蕊具是摇摇头,“表叔,我们进屋去说吧。” “对对,进屋说进屋说,你表叔老糊涂了”表婶笑着把我们引进屋。 我又把沈沛玲的事像表叔一家人说了一遍,大家都对竺雅涵和沈沛玲的纠葛感到瞠目结舌。表叔抽了一袋旱烟,叹了口气,“要说竺雅涵活着的时候,为人爽直,对我们村民都不错,是不是,红梅?” 表婶点点头,“那年他们来下乡,他们来之前村委书记说不用给这些知青好眼色,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可是你爷爷跟这个竺雅涵对乡亲们都特别和善,这个竺雅涵还教过我和你表叔写过字,要说她这么狠毒,俺们真不敢相信。” “书放,照表叔表婶这么说,竺雅涵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一个人死后还有这么大的怨气肯定事出有因啊。”小蕊担忧的看着我说。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之前吴勇介绍的大师就说过,苗苗非人非鬼亦非妖。而且照理说如果竺雅涵死了,理当有黑白无常来带走,可是她现在能为所欲为,也正是印证了大师的话。何况我在沈阿姨家见到黑白无常的时候他们也说过竺雅涵和我们是有因缘,只能了却。”我顿了一顿,无奈的看着小蕊,“所以,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只能等着竺雅涵来找我们了却,我们根本没有主动权。” 表婶皱着眉头,看着表叔,“老头子,我不听说人家有怨气的人,要是烧点纸就能好,要不要让书放和小蕊给这个竺雅涵烧点纸试试,这人死了,又不能投胎肯定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我看要不就给她烧点钱去,让她高兴高兴,至少没坏处。” 表叔一家人对此都比较同意,我虽然没说什么默许了这件事,可是我心里清楚的很,与竺雅涵的恩怨已经波及三代,如果是一场烧纸就能解决的,奶奶和妈妈就都不会死去。但是现在已经黔驴技穷,没什么其他的好办法,我只能驱车去城里买了好几捆纸钱还有“金元宝”拿回了表婶家。 表婶把纸钱挨个摆好,然后又把元宝串好。分成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给小蕊。“你们啊,一会出门了之后呢就一直向前看,走到十字路口画个圈,然后把纸钱和金元宝放在圈里点着,记住了一定别烧到外面去,这中间你俩也不能互相说话,嘴里念叨着,竺雅涵,你要是缺钱就拿了钱快走吧,不要再找我们了。烧完了就赶紧回来,无论谁叫你们都千万别回头。” 我和小蕊点点头,拎着“冥币”走了出去,我俩大气不敢喘的一路走到十字路口,小蕊看看我,然后拿起路边的一根树杈,谨慎的画了一个圈。我把纸钱放在里面,然后点火。表婶说过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东西出了这个圈,我和小蕊一人一面围住这堆纸钱生怕它被一阵又一阵的风吹走,我和小蕊按照表婶教的叨咕了一遍。好不容易熬到烧净之后,我和小蕊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去。 刚走出两步就听见有人喊,“司空蕊、司空蕊……” 小蕊停了下脚步,我狠狠的掐了一把她的手,她继续跟着我快速走回表叔家。 表叔表婶一直在门口等着我们,看见我们回来了,表婶用铁锹搓了一锹煤灰,等着我和小蕊进大门之后好扬在门口,据说这样可以挡住不干净的东西。 我和小蕊马上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一声猫的惨叫,小蕊挺住了脚步,我看见她马上就要回头,一把就拉起她就向前跑。等我们跑进表叔家大门,表婶把煤灰扬在门口的时候,我和小蕊回头一看,小呆的一条腿在不停的流血,小蕊想要挣脱我追出去,可是小呆用受伤的眼神看了一眼小蕊,拖着一条病腿,匆匆离去…… 第十二章 爷爷的往事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我和小蕊回沉默的回到了房间里,小蕊面无表情的说,“我应该去把小呆抱回来。” 我拉过小蕊的手,“小蕊,刚才那种情况,绝对是竺雅涵。我们都不知道如果回头了会发生什么,但是肯定……” “可是小呆她受伤了啊!她今天还救了我两次。”小蕊低低地说,“而且书放,你看见她刚才看我们的眼神了吗?那眼神里有痛心还有憎恨,她恨我……” “怎么会呢小蕊,你想多了,她就是一只猫而已,就算是有点灵气的猫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她救了你两次,一次是偶然,一次是本能,主人有难就算她没有灵气,她也一样会围着主人叫。”我不断的安慰小蕊,小蕊虽然不再说话,但是她的表情在我看来确实依旧介怀。 小蕊好不容易睡着了的时候,我又翻开了爷爷的日记:1973年5月2日:我听说有的知青已经返城了,这消息让我震惊。我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穷知青,想要回城简直是异想天开,我听说饶倩倩回城的事已经快办妥了,她对我说愿意和她一起回城吗……我犹豫了,我不想背叛我和雅涵的爱情,也不想让我的一生就此葬送在这个人烟荒芜的地方…… 1973年6月6日:倩倩今天对我表白了,我感到局促不安,虽然我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拒绝。甚至在她问我是不是与竺雅涵有感情的时候我都否认了。我说不清楚心里想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书修毅啊,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么,爷爷,你最后选择和奶奶一起回城了是吗?”我喃喃的说。 “放放。”谁在叫我?我抬起头,却看见爷爷摇摇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我起身走下床,跟着爷爷出了院门。 “爷爷,你这是要去哪?”我追不上爷爷的脚步,但是爷爷的步伐又好像不能甩掉我,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似乎就是故意这样做。 爷爷也不理我,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我跟着爷爷转过了村头,爷爷就一晃不见了踪影。 “书修毅,听说你已经办了回城的手续了?”竺雅涵红着脸问书修毅。 书修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竺雅涵对面。六月的黑龙江还是有点微微发凉,书修毅却感到燥热不堪,他把衣领口解开一个扣子,继续低着头。 “你就这么着急吗?”竺雅涵走到书修毅面前冷冷的问,“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回去的吗?” “根本就等不到!”书修毅有点急了,“前年林彪就坠机了,只是我们不知道。如果消息大规模的传出来,文革是早晚要结束的,到时候返城的人多了,恐怕我们这种穷知青根本等不到了就!” “那我呢?”竺雅涵绝望的看着书修毅,“你走了,想过我吗?” “雅涵,等我回了城,会托关系让你也回去的……”书修毅的最后一句话说的他自己都牙齿发颤。 竺雅涵冷笑一声,“既然你有关系,为什么不现在就把我调回去?” 书修毅看着远处的稻田不再说话,他的脸上写着“局促不安”四个字。 “承认吧,书修毅。”竺雅涵走到书修毅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的脸,“你为了返城,连卖身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不是吗?” “啪”的一声,书修毅的手僵在竺雅涵的面前,竺雅涵的脸上红晕晕的一道掌印。“你胡说什么!” 竺雅涵狂笑起来,“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你不是预备回城之后就和饶倩倩结婚的吗?这个消息都传遍了!” 书修毅的身体开始发颤,他觉得竺雅涵这个女人实在可怕,他不看竺雅涵,反而泰然自若的看着远处的风景。 “我现在就去告诉饶倩倩,你根本不是她心目中的大艺术家,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竺雅涵甩开大步往村子的方向走去,书修毅一把拽住竺雅涵,“雅涵,你不要乱来。”书修毅“呜呜”的哭了起来,“雅涵,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家里还有个老母亲,我如果不会去,她晚年怎么办……” 竺雅涵静静的站着,她不动也不骂,她泪流满面的看着书修毅,“修毅,你真的要丢下我吗?我们相处十多年,难道你都不会留恋吗?” 书修毅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坚定的看着竺雅涵,“雅涵,相信我,我返城之后就想办法把你弄回去,然后我们在一起?” 竺雅涵的脸上抹上一丝惨笑,“我们怎么在一起,你和饶倩倩已经结婚了,我们又怎么在一起,让我成为你们之间的第三者吗?” “不,我会和她离婚,然后和你结婚。我不会忘记我们十几年的情分!” 竺雅涵不再言语,她低着头走回了村子,书修毅一个人站在那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跑到书修毅面前,叫了声爷爷,书修毅回过头又变成了那个年老的书修毅。书放试探性的问爷爷,“那你有把竺雅涵调回城吗?” 我感觉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迷糊之中他来到了爷爷所居住的小别墅,一个长相标致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走了进来,“修毅,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书修毅点点头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书放定睛一看,那个中年妇女竟然就是自己的奶奶饶倩倩。饶倩倩走到书修毅跟前,“修毅,我都知道了……” 书修毅瞪着眼睛诧异的看着饶倩倩,“其实我们回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根本不是因为爱我,可是我并不知道你心里爱着雅涵姐,因为她也没有告诉过我……” 书修毅打断了饶倩倩,“你想说什么?” 饶倩倩顿了顿,“这么多年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你。我也知道我欠雅涵姐的,不如我让我爸想办法把雅涵姐调回来?” 书修毅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不知道是因为感激还是诧异,“你真这么想吗?” 饶倩倩局促的看着书修毅,“当年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让你跟我回城。” 书修毅长叹一声,“我何尝不想弥补雅涵,可是我们回城的第三年我想把她调回来的时候却意外得知她已经结婚生子。” 饶倩倩难以置信的问,“这怎么可能?” 书修毅点点头表示默认,“我也想把她调回来,至少给她一份安稳的工作,算是我补偿她了。可是局长说她现在已经结婚,如果调回城就很麻烦,而且也许她根本不想回来,才急匆匆的结婚了。” 我有点头脑混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胡子花白,他看着我悲痛的说,“其实当年不把雅涵调回来我也是有那么一些私心,虽然那么多年我与你奶奶相敬如宾,但是对我而言,竺雅涵仍然是我最重要的爱人。当时我听说她已经与庄立国结婚,并且生子的时候,我生气到了极点,所以我想既然她这么守不住自己,不如就让她和那个农村人相伴到死好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消化爷爷的这些话,只能沉默的听着。 爷爷继续说,“她在几年之后曾经回上海找过我。” “什么?她找过你?” 爷爷“嗯”了一声,“她直接到了我上海的家,当时你奶奶和你爸爸在晚饭之后出去散步。她走到我的面前喊了一声,‘修毅’,我以为我是做梦,但是抬头却真真切切的看见雅涵站在我的面前。我走上前去问她怎么来了,她说她想我,所以就来了。” 我不解的看着爷爷,“那么她找你干嘛?” 爷爷悔恨的说,“她问我要不要和你奶奶离婚,和她在一起。” “那你怎么说?” “我知道那样做很伤雅涵的心,可是我和你奶奶在一起十年了,那不是一场简短的岁月。你的奶奶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就算面对我的心猿意马她还是那么的善解人意。我拒绝了竺雅涵,说不能和她在一起,她问我是不是爱上你奶奶了,我只能诚实的点点头。” “等等,爷爷,你说几年以后?奶奶说要帮竺雅涵调回城的时候爸爸多大?是九岁吗?”我急不可耐的问爷爷。 爷爷只是点点头,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么奶奶是什么时候生的爸爸?” “我们回城的第三年吧。” 之前表叔曾经告诉过我,竺雅涵死的时候庄峰十岁,而爷爷说在她回城的第三年就得知竺雅涵已经和庄立国结婚并且生子,也就是说爸爸比庄峰小了一岁左右,庄峰十岁的时候爸爸是九岁,那么爷爷在“几年以后”所见到的就不是活着的竺雅涵! 我把这翻推断告诉了爷爷,爷爷惆怅的说,“正是如此,但当时我并不知道。只是在我拒绝了她之后,她没有一丝的生气,只是抛下了一句‘我会让你后悔的’就走了。时过境迁,她当时或许只是想要一个安慰吧……但是我却没给她,因为我也的确没资格给。” 就是因为这样竺雅涵就如此的恨爷爷,做出那么变态的事吗?我刚要开口问,一道光线射来,我用手挡住,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白天,爷爷的日记本依旧放在我的身上,这到底是我多少次与日记心意相通了? 第十三章 竺雅涵的往事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我迷糊地睁开眼睛,习惯性的想要抱一下身边的小蕊,可是一手搭过去却什么也没有。我眨眨眼睛,看见小蕊的确不在。 我起身洗漱完毕走进表叔表婶的房间里,表叔正在看戏剧,“表叔,看见小蕊了吗?”表叔摇摇头。“你去问问你表婶,她一直在厨房。”表叔指指厨房。 我走到厨房问表婶,表婶也摇摇头。 我一头雾水,走到院子里,张伟良从外面走了进来,“起来了,书放!” 我笑着点点头,“小蕊干嘛去了啊?”张伟良漫不经心的问我,“我叫她她还不理我。” “什么?不理你?”我一阵惶恐,难道又被竺雅涵给控制了? 张伟良点点头,我急忙问,“往哪去了?”。张伟良指指村东头,我脊背一阵发凉,不及张伟良细问,我就跑了出去。 我走到庄疯子家,先是在玉米地旁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小蕊我就进了庄疯子家的院子。庄疯子现在看来是不在家,但是门并没有锁,我径直走到房子里,屋里传来沙沙的缝衣服声音。 “小峰,妈妈给你做一双新鞋好吗?”我看了一眼坐在炕上缝鞋子的女人,吓的我一身冷汗,这不是竺雅涵吗?她穿着一件粗布衣服,坐在炕上满脸宠爱的看着地下的小孩,那小孩好像有十几岁的样子。 小孩点点头,继续玩手里的弹弓。竺雅涵做好了鞋子,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件红色的裙子,然后换上。对!就是这件裙子,和竺雅涵的那幅画像上的裙子一模一样,竺雅涵穿上这条裙子之后转了一个圈,忧伤的从柜子底层拿出了一幅画,那幅画就是怎么丢都丢不掉的那幅画!她痴痴的看着那幅画,然后嘤嘤的落下了泪来。 “嘭”的一声,我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怒气冲冲的开门走了进来,他就像没看到我一样,直冲冲的走进了房间。竺雅涵看见男人显然一惊,不知所措的站在地上说不出话。 “你她妈的和那个男知青睡过是不是?”男人揪起竺雅涵的衣领就问。 竺雅涵瞪着男人,没有说话。 男人看见炕上的画像,把竺雅涵推到一边,“这是他给你画的?你俩不仅睡过,你还怀孕了是不是?” 竺雅涵还是不说话,只是愤怒而羞辱的看着男人。 男人一把抓起在地上玩的小孩,“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啊?有人说你嫁给我的时候就带着野种!” 竺雅涵疯了似的抢过小孩,“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对小峰这样。”竺雅涵一边哭一边抱着小孩,小孩也大哭了起来。 男人怒目圆睁,“你承认这孩子不是我的了?” “不是,这孩子是你的!” 男人把小孩推到一边,然后撕扯着把竺雅涵推到炕上,“那你她妈的说,你和那个男知青睡过没?” 竺雅涵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睛斜着不去看男人。 竺雅涵越是不说话,男人就越生气,他放开竺雅涵,抓住小孩的脖子按在墙上,“我要让这个野种去死!” 竺雅涵冲上去阻拦,可是怎么也不能把男人的手抓开,她拿起炕上的针,“刷”的一下就扎进了男人的后脖子。 男人一声惨叫,“妈的,你敢扎我?!” 男人一把扯起竺雅涵,拽着竺雅涵出了屋,我跟着他们后面走过去,看见男人把竺雅涵一把摔进了房子旁边的小木头棚子,竺雅涵被摔倒之后马上站了起来,“庄立国,小峰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伤害他。” 男人残忍的一笑,把门一关,走回房子里把那幅画拿上,又到厨房里把锅里的饭菜一并盛着拿上,然后回到小木头棚子。他先把画扔在竺雅涵的脸上,竺雅涵“啊”的一声,头上出了血,就晕晕乎乎的倒在了地上。男人又上前把竺雅涵的衣服撕扯开,“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衣服?我让你穿,我让你穿!”男人开始把饭菜都泼在竺雅涵的身上,你个破鞋,你个*,我让你烂,我让你烂! 男人把门锁上,小孩在一旁拽着男人,“爸爸,你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 “你个小杂种!”男人一脚踢了过去,小孩一声惨叫倒在了旁边。 我想去把门开开救救竺雅涵,可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门。不一会天黑了,我透过小木头棚子看竺雅涵,她微微睁开眼睛,叫着男孩的名字“小峰”。小峰透过木头缝叫妈妈,只听竺雅涵一声恐惧的叫声,我大惊失色,有一只老鼠已经爬到了竺雅涵的身上,竺雅涵惊恐的看着那只老鼠喊救命。小峰在门外大声的喊“妈妈”,就这样老鼠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竺雅涵的叫声越来越凄厉,小峰站在门外开始是痛苦的喊“妈妈”到后来“哇”的一口吐了一口血,我再一看竺雅涵此时已经血肉模糊,小峰也晕了过去。 我走过去扶起小峰,“小峰你醒醒,你醒醒。”庄峰又变成了我一直所见到的那个庄疯子,他颤颤巍巍的指着大门外,“妈妈……妈妈……回来了。” 我顺着庄疯子手指所指的方向,看见打竺雅涵的那个男人站在门外,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脖子,而他脖子上的绳子一头圈在他的脖子上,另一端则在大门门梁上绕了一圈,悬空的直直的拉扯着。“这怎么可能?”我喃喃道,再一抬头看见竺雅涵披着乌黑的头发,穿着一席红色的长裙,用力的拉扯着圈在男人脖子上的绳子。 “庄立国,我要你生生世世做人都枉死,小峰他是你的亲儿子,你竟然把他*疯!”,那个叫庄立国的男人不再挣扎,他绝望的看着竺雅涵,然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我还没有反映过来,竺雅涵已经幽幽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张开她鲜红的嘴唇,鬼魅的看着我说,“书放,你看见了吗?那就是我活着时候的人生,你说我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恨你爷爷,你奶奶和你们书家世世代代的人!” 我只觉得身子麻木动弹不得,忽然之间我好像又变成了一团空气,没有任何形式,但就是能看见周遭发生的一切。 竺雅涵不停的跑着,她一边跑还一边的喊“修毅,不要走啊,修毅!” 爷爷坐在拖拉机上,回头看了一眼竺雅涵,然后对前面的司机说,走吧,没事了。 竺雅涵“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她无声的哀嚎着,就在这个时候我想大喊一声不要啊,可是一辆摩托车突然奔驰而过,随着竺雅涵的一声惨叫,摩托车的男人马上走过来抱起竺雅涵就往村医院跑。 我看见竺雅涵的裤腿不断的有血低了下来,她低低的呻吟着,“我的孩子……” “孩子肯定是没了,都五个月了,可惜了,要不是你营养不良这个时候都该显坏了。”医生淡淡的对竺雅涵说,竺雅涵没有说话,静静的做起来穿好衣服,扶着墙壁就走了出去。 “哎,你去哪啊?你现在不能动。” 我恍然大悟,竺雅涵和爷爷的那个孩子已经在当年就流产了,所以竺雅涵嫁给庄立国之后所生的孩子就是庄立国的血脉,可是庄立国疑心不消,竟然致使家里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小哥哥……小哥哥……” 我睁开眼睛看见庄疯子,他站在我的面前,“小姐姐被我妈妈叫去啦,你不去看看?” “去哪?” 庄疯子指着村东面的后山,然后跑到了我的前面领路,我跟着一路跑到山上,看见小蕊站在山崖的边缘,背对着我,竺雅涵就站在小蕊的身边。 而一声猫叫才让我注意到,她的旁边就站着小呆。竺雅涵冷漠的一笑,“苗苗,你何必总是阻止我呢?你看看这个你一直维护的女人,那天晚上她都不肯回头看你一眼。” 我惊讶的发现小呆霍然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她幽凄的看着小蕊,淡淡的说,“她总归是我的主人,我是恨她,可是我从来不想伤害她。” 竺雅涵疯狂的笑了起来,“可是你做不了主!”她直直身边的小蕊,“这个女人,从当年书修毅抛弃我的时候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我要他们书家人一生都孑然一身,我要让他们一生都在得到最爱和失去最爱中度过。哈哈哈哈哈哈!” “竺雅涵,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现在也该放手了。” 竺雅涵眉目一转,“是吗?那些人都是自己死的,何况他们都该死。” 我冷冷的说,“我的奶奶,妈妈,还有沈沛玲一家,你的丈夫庄立国,就算直接或者间接的造成了你的悲剧,那么王妈呢?为什么要害死她?” 竺雅涵娱乐性的笑了一会,“她吗?她和你爷爷有私情,所以我看着不开心。我说过我要你们一生都在得到和失去之间徘徊,你奶奶死后的数十年里,王妈都和你爷爷眉目传情,你爷爷深知如果我知道也不会放过她,所以一直隐瞒我。可是你爷爷葬礼的当天晚上我却看到这个贱人抱着你爷爷的照片哭!” 我浑身悚然,这个女人果然是仇恨化成的实体,她走到小蕊的身后,然后得意的看着小呆化成的少女,“你救不了她!” 我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小蕊直直的跌落下去…… 第一章 大难不死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就在小蕊和小呆跳下去的那一刻,竺雅涵得意的看着我,我一个箭步冲到悬崖边上,我愤恨的看着竺雅涵,我想掐断她的脖子,可是手在要触碰到她脖子的瞬间紧紧只像是碰到了一团雾。 竺雅涵狂妄的笑了笑了起来,“书放,我不是鬼,你奈何不了我,我只是因为恨而永生的一团怨气。要是你想要我死,除非我不再恨你们!” 我委顿的垂下了手,我知道不管沈沛玲也好,庄立国也好,他们的死就是终结。而我们书家人,只要活着就是永远无休止的深渊。我放空的看了一眼竺雅涵,然后转身。竺雅涵忽然阴阳怪气的喊住了我。 “书放,你要去死吗?” 我没有回答,算是一种默认。 竺雅涵诡异的看着我,“书放,如果你放弃选择和司空蕊一起死,我就答应放过你。” 我觉得她的筹码压的可笑,其实竺雅涵从来也没害过我不是吗?我有点嘲讽的看着她说,“竺雅涵,承认吧,你爱着我爷爷书修毅,这么多年,你杀了他生命中的所有女人,又杀了他儿子的妻子,现在百般伤害他孙子的女人,其实你从来都不希望书家的男人受伤,你只是用伤害他们所爱之人的恨来掩盖你对我爷爷书修毅的爱,不是吗?” 竺雅涵定定的看着我,忽然微微一笑,“你觉得你聪明吗?我只是不想你们完整的幸福着,而我却残缺的悲惨着。” 我释然一笑,“我是书家现在唯一的儿子,如果我死,你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复仇的对象了。” 竺雅涵虽然定定的看着我,但是她眼中的慌乱我还是看的一清二楚,我继续释怀的说,“竺雅涵,你说你是一团怨气,那么如果恨消失了,你还会存在吗?” 竺雅涵不再说话,只是威胁的看着我。 “我记得那次看见黑白无常,他们说庄立国转世不会再为人。就算你恨他对你的误解和不信任,他不能转世为人,你也就没有报复的对象了吧?至于沈沛玲一家人,应该下落全无。纵然是转世为人,你也要能找得到才对。” “你到底想怎么样?”竺雅涵眯着眼睛说。 “我想结束你这悲惨的形态。”我走到竺雅涵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睛,“我爸爸已经因为你而变成了植物人,他这辈子可能都醒不过来,纵然是醒过来了他也不会再有女人。而我,就算我今天可以忘记了司空蕊,那么下一个被我爱上的女孩也是难逃一劫,所以你就还有存在的理由。而如果我和司空蕊一起葬身在这山崖之下,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微微一笑,退到悬崖边,伸开双臂,舒展身体,直直的冲着悬崖躺了下去。 “竺雅涵,这次终于我占了主动权。” 我好像什么都忘了,但是我却记得竺雅涵清冷的面孔,然后一点点消逝的表情,后来她的红衣服渐渐变淡,我不知道是我落下的太远还是她在慢慢的消失,总之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我赢了,也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就算我输了,但是我和小蕊一直走在了一起。 “呱呱,呱呱”,是什么在我耳边聒噪,我疲惫的睁开眼睛,我的后背疼的要命,我把头转了一个角度,一直青绿色的青蛙瞪着大眼睛正在看着我叫,我“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却又被脚底的鹅卵石滑倒了。 我忍着浑身的剧痛慢慢的坐了起来,原来这山崖下面是一个小溪,水好像是从山上留下来的,我跳下来的那个峭壁上并不是光秃秃的,而是树木蓊郁。我观察了一下形式才推测出来当时我可能是先挂到了一棵大树上,然后又掉了下来,然后又凑巧挂到了另一个树上,而最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悬崖其实没有很高,所以电视中的狗血得救情节才能在我身上上演。 地上的青蛙还在瓮声瓮气的叫个不停,我四面看了一下,想找找小蕊,可是我现在的确没有力气喊出声,况且就算我喊了小蕊估计此时也许也正在昏迷。我就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在附近到处看看,好在这下面的这片树林并不是很大。 我走了一会看见两棵杨树,只是它们的树杈交叉在一起,就像一个吊床,而小蕊正稳稳的躺在上面。我走过去叫了小蕊几声,她没有回答,估计还是在昏迷着。至于从上面摔下来,肯定是会受些皮肉伤,我小心翼翼的爬上去,轻轻的摇醒。小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我,“书放,这是哪啊?”。 我摇摇头,“回去再解释吧,小呆呢?”。 小蕊向四周看看,然后摇摇头,“她和我们一起来的吗?” 我指指下面,“我们先下去。” “书放,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小蕊皱着眉头问我,“我怎么好好的睡觉却跑到这来了?”。 “又是竺雅涵捣的鬼吧,不过小呆和你一起跳下来了。只是不知道你没事,她怎么没了踪影。”我指指上面山崖,小蕊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 “我们现在得先找个路回去,这下面不知道有没有蛇什么的。幸亏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就糟糕了。”我扶着小蕊四处看看有没有路,那个青绿色的青蛙憋着腮帮子使劲的叫唤,我有点厌烦的看着它,“这东西总是叫,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它在我耳朵旁边叫,给我吓了一跳。” 那青蛙还是不停的看着我俩叫唤,然后开始向西一跳一跳的,跳一下转过来叫几声。小蕊诧异的看看青蛙,又看看我,“它给我们带路呢?” 我觉得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但是想想小呆跳下去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个少女,就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说不定是碰见山中仙了,这蛤蟆仙估计是大发善心了。 我和小蕊就将信将疑的跟着青蛙,突然小蕊停了下来,“书放,你说小呆跟着我跳下来了,我们得找找她啊。” 其实我开始的时候是想要找找小呆一起回去的,可是我在悬崖上看着她分明是少女的模样,所以就猜测这只猫大有来头,基本如果小蕊没事小呆就没事。我把刚才的情形给小蕊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小蕊呆呆的听着,然后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你没骗我?小呆变成个少女?”。 我点点头,小蕊惊诧的问我,“那我们岂不是遇见猫仙了?” 我疑惑的看着小蕊,小蕊继续说,“我们家那有个传说,说猫要是修成仙了就能有人的形体。你说这小呆是不是猫仙?” 我也有点认同小蕊的观点,点点头说,“那么就是每次你有危险小呆就出来救你,所以这次估计她就是救了就走了。” 青蛙好像耐不住了似的,使劲憋着腮帮子叫,我不禁失笑道,“小蕊,我们快走吧,要是再磨蹭一会我怕它把腮帮子给鼓破了。” 我和小蕊跟着青蛙一路走,一会上一段斜坡,一会上一段斜坡。五峰村的面貌竟然一点点的浮现在眼前。原来五峰村得名是因为有五座山峰,而我们掉下去的正是其中的一个。我们看见村子之后,那青蛙鼓着腮帮子叫了一声,我和小蕊低头一看,青蛙的爪子上都磨破了皮。 “这青蛙真好心,你看哪个青蛙能走那么远啊。”小蕊感叹道。 我没说话,但是冥冥之中感觉总有什么在我和小蕊走入绝境的时候给我们以指引,我其实不信就凭我们的运气就能有这么好命,我蹲下身来看着青蛙,“小青蛙,为什么要帮我们?” 青蛙还是鼓着腮帮子大声的聒噪,“呱呱”的声音叫的极其大声,然后转过身又是一蹦一蹦的蹦到了旁边的杂草里。 我和小蕊相互扶着一步一步的走回了表叔家,表叔和表婶看见我们俩都很诧异。 “你们俩这是去哪啊,怎么弄的这一身伤。”表婶担忧的问。 我和小蕊对视一眼,走进屋里,张伟良拿来消毒药品给我们处理了一下伤口,我把经过说了一遍。 “老张婆,老张婆!”一个五六十岁的妇女连跑带颠的跑了进来,表婶急忙问,“咋了啊,老王婆?进屋坐下说”。 老王婆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定,然后神神叨叨的看着表婶,“你猜庄疯子他咋了?” 表婶看了我和小蕊一眼,问老王婆,“咋了?” “死啦!”听了王婆的话我和小蕊都是一惊,王婆继续说,“有人从村子那边过来,说庄疯子家的房子塌啦,然后有人说庄疯子在里面睡觉呢,然后大家伙就想把他弄出来,结果扒了一会看见他脑袋了,拿手指头一试,都没了呼吸了。” 我没听完王婆说话,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庄疯子家的确是塌了,简直就是塌的一塌糊涂,我站在大门外看了一会。那个小木头棚子也塌了,我走进了一看竺雅涵的那条红裙子和那幅画都在里面。那幅画不是应该在我这吗?我疑惑的凑近去看,只见“呼”的一道火光,然后整个小木头棚子着了起来,接着整个庄疯子的家都烧了起来…… 第二章 是结束还是开始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庄疯子的家在一瞬间付之一炬,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竺雅涵痛苦的渊薮被数不清的火苗吞噬,我有些疑惑,更有些恐惧。 我和小蕊算是死里逃生了吗?庄峰与这间小土房紧紧贴合,他出生在这里,然后目睹自己的母亲死于非命,然后发疯,过着介乎于人与鬼之间的生活,现在他被压在这下面,也许对他来说是另一种重生。但是这个竺雅涵爱与恨交结的世界,她已经不恨了吗?或者她依然充满恨意,只是她倦了,不想再报复了吗?又或者,是我一厢情愿,这场大火烧掉的不是竺雅涵的恨意和报复,而是新一轮折磨的宣告。 熊熊火光炙烤着我的脸,竺雅涵的那幅画像被跳动的火光照射的一闪一闪,她的明眸皓齿,她的娇嗔微笑,在这样的场景下竟然那么诡异和令人恐惧。我不知道她的衣服和火苗竟然是一样的颜色,我也才发现原来我与竺雅涵相遇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因缘注定。当我走进苗苗家为她画像时,我一直好奇为什么苗苗身上穿着的那条裙子与画像里的裙子不同,而现在我清楚的知道,那裙子的变化印证了竺雅涵一段悲惨的经历,就是在庄立国的极尽羞辱之下那裙子才被撕得粉碎,所以当吴勇被竺雅涵纠缠之时,吴勇作为庄立国的转世才会戏剧化的穿上这条裙子,并且鬼魅的告诉我这裙子原本就是坏的。因为当时竺雅涵就是被庄立国这样的凌辱践踏。 我闭上眼睛,仿佛听见竺雅涵的哭诉,她在不停的拍打小木头棚子,她想念一门之隔的儿子庄峰,她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被那些长期处于黑暗的老鼠一口一口的蚕食自己的皮肉、五脏甚至灵魂。 “书放”,小蕊站在我的身后,“都结束了吗?”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小蕊,到底是结束还是开始?“我也不知道。”我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场似是而非的火灾。 “小蕊,纵然爷爷当年做了背弃竺雅涵的事,纵然她有那么多的恨,可是已经都过了三代,她为什么还要杀害那么多人,难道恨都超过了重新投胎做人吗?” 小蕊若有所思的走近一点被火烧的只剩渣子的小土房,“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对爷爷的爱吧。”小蕊微微叹息,“竺雅涵或许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母亲。其实最无辜的那个人是庄峰,不是吗?” “庄峰从出生就背负着‘野种’这样的名字,在最无知无畏无忧无虑的年纪里,他并没有同你的爸爸一样过着美好快乐的生活,而是承担着父亲的责骂与母亲的丧生。他的疯,也许是竺雅涵更恨的一个原因。” 大火燃烧的余热把我和小蕊熏得满脸冒汗,我走到小木头棚子残存的灰烬前,把竺雅涵那幅画像烧剩下的相框取出来。 “竟然没有烧坏?”小蕊惊讶的看着相框问我。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火,连曾经我们丢不掉的竺雅涵的画像都烧的一干二净,可是这相框……” 那相框的确是木头做的,无论是从外观来看,还是触摸的材质来看,但是火竟然烧不掉吗? 我和小蕊盯着相框愣愣的发呆,“书放,小蕊,回家吧,俺妈做好了饭啦!”张伟良站在人群的外围跳着脚喊我和小蕊。 我和小蕊提着相框向着张伟良走了过去,“咦?这不是你拿来的那竺雅涵的画像吗?画呢?” 张伟良摸着脑袋疑惑的问我。 “你知道竺雅涵的画像?”我惊诧的问张伟良,因为竺雅涵的画像虽然我和小蕊当时拿来了,但是一直放在我和小蕊住的那件屋子,从来没拿出来过。 “我哪知道,是俺妈给你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的,她知道竺雅涵长什么样,我听她和俺爸说起的。不过,书放,这里面的画哪去了?” “烧了。”我简短的回答。 张伟良更是不解,“你耍笑我啊,哪有画烧了,相框却没事的啊?” “是真的”小蕊疑惑而笃定的回答。 我们三人一路具是疑虑重重,回到家之后表叔表婶也是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我和小蕊吃了饭之后出去散步,再次走到村东头,没有那个小院和小房子竟然有些感叹。 “书放,你听!”小蕊忽然停了脚步,谨慎地观察四周。 我也顺势停了下来,的确听到有人似乎在说话,“主人,你会忘了我吗?”,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幽凄哀伤,我和小蕊具是疑惑。“主人,你已经忘了我吧……” “这声音怎么会怎么熟悉……”小蕊皱着眉头喃喃地说道。 “你听到过吗?”我紧张的问。 小蕊摇摇头,并不说话,只是认真的听着声音的飘来。 “白无常,你能不能快点走?误了时辰,阎王又该骂我们哥俩了!”我和小蕊听见有人说话,骤然望去,又是黑白无常。小的时候听人说道黑白无常总是感觉挺长的舌头煞白的脸,简直就是比鬼怪还令人恐惧,因为他们能带走人的生命,可是最近总是与他们相遇,竟然有了一种再见朋友的感觉。 “呀,又是你这小子!”白无常“哈哈”的笑了起来,黑无常看了看我也“哈哈”的笑了起来,“小子,这次你又是来送她的?”,我和小蕊顺着黑无常的手指一看,竺雅涵凄楚的站在他们的身后。 “竺……” 竺雅涵并没有说话,只是悲戚的看着我和小蕊。半晌她才说了一句话,“我也要走了。” 我和小蕊面面相觑,竺雅涵继续说“书放,你以后可以放心的爱她了。”她指指我身旁的小蕊,“我不会再伤害她,因为我也没有伤害她的能力了”她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链子。 “可是,你不是非人非鬼吗……怎么会投胎呢……”我疑惑的问竺雅涵。 黑无常得意的一笑,“说你们凡人蠢笨就没错,竺雅涵之前非人非鬼,不属三界,是因为她怨气未消,故而魂魄无归。现在她既怨念已无,魂魄既也需要回归本位。” “两位大哥,快上路吧。”竺雅涵凄楚催促黑白无常,我和小蕊看着三人缓缓离开的背影都是心里一惊。 “等一下”小蕊突然叫到,竺雅涵和黑白无常停了下来望着小蕊。 “小呆怎么回事……我一直不能明白,她不是普通的猫吧?” 竺雅涵有点歉疚的看着小蕊,“其实她和我是一样的。只是我是恨,她是怨。几年前,我在游荡之时遇见了她,她说她因为被主人抛弃而克死郊外,她一直郁郁不解,为什么一直善待自己如家人的主人要吧她赶出家门。” 小蕊疑惑的问,“她曾经的主人是我吗?” “你想起来吗?那时候我以为我们是同道中人,虽然她是猫,我是人。我们相依为命过了一阵子,我才知道她曾经的主人是你,而你,又是我报复计划中的一个。她的怨愤迟迟不去,因为她经常在暗地里窥探你的生活,却发现你从未想起她。我就劝说她让你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这样才会另你想起她。” “所以你才会化身苗苗来勾引我吗?”我朗声问道。 竺雅涵微微一笑,“是,可是我没有成功。司空蕊,你难道还没想起来吗?小呆曾经的名字就是苗苗。” 小蕊的表情渐渐的不自然,慢慢的开始哭了起来,“那么,小呆呢?不,是苗苗,她现在在哪?” 竺雅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看向黑白无常,黑白无常推卸责任似的摆摆手,“你们可别问我们,我们掌管的是人世的死鬼,兽类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因为有的是可以修仙,有的是可以成妖。” “不过,如果她怨气已消,也许就也投胎了。想她之前如此有灵气,也许来生不会再投胎为兽类了吧。”竺雅涵用推测的口吻说。 竺雅涵和黑白无常又要离开的时候,竺雅涵突然转过头对我说,“书放,那相框你拿走了吗?” 我好奇的点点头,不知道竺雅涵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那相框是你爷爷当年在一个破烂对立捡了一副坏掉的棺材的木头订成的,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总觉得那相框有些奇怪。” 我心里疑惑的很,但是知道竺雅涵所言乃是全部也就不加追问。我望着竺雅涵的离去,终于感觉可以松了一口气,但是小蕊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知道她的心事和小呆有关。她既然不开口证明她还不想说,我就陪着她到她想说的那天好了。 那天晚上之后的第二天,我和小蕊辞别了表叔表婶,带上那个没有画像的相框驱车到哈尔滨找许沉毅还车然后打算回扬州。 “我听表叔说了一嘴,爷爷的事书放你可要节哀顺变。”许沉毅担忧的看着我。 我笑笑摆摆手,许沉毅继续说,“书放,我有个事求你,你能帮下忙不?” “什么事?” 许沉毅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说来话长,三年前去世了。她生前特别想当模特,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能不能照着照片画一张画像,就当是圆了她的梦吧,也能让她安心了,我这个哥哥也不能为她做什么了……”许沉毅忧伤的叹了口气。 我一口答应了下来,画好之后,我把画像交给许沉毅,但是许沉毅却摇摇头,“你带回去吧,如果有一天你能办画展,请一定要把她展出,成为大家目光的焦点一直是她的梦想。对了,我看你拿回来的那个相框就很配我妹妹的这幅画。”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许沉毅说,不等我说出下句,许沉毅就说,“没关系,都是死去的人,算是我的一个请求吧。” 我点点头,把许沉毅的妹妹的画像镶进相框。于是我和小蕊带着另一张画像回了扬州,几个月之后我的另一场画展如期举行,依许沉毅的要求,我把她的妹妹放在了展厅最显眼的位置,这幅画像的名字就是许沉毅妹妹的名字——许森淼。 本书因为是第一人称叙事,所以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其他章节补充,敬请期待,不要停下噢 第四章 书修毅(下)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随着返城列车的持续行走,书修毅与饶倩倩的婚期迫在眉睫。书修毅有时候望着饶倩倩的面容发呆,她有着清秀的面庞、乌黑的秀发、玲透的双眼和丰满的身姿。其实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饶倩倩与竺雅涵相比都只增不减,更重要的是饶倩倩从来都是温柔的给予书修毅以爱恋和注视。其实,书修毅除了回城这件事以外,要的也并不多。 于是,在时间的奔跑中书修毅打算随波逐流,就像觉新娶瑞珏的心理一样,无论如何一个同样优秀的女人还是能唤起书修毅心底的爱情。书修毅浑浑噩噩的度过了结婚典礼,虽然那个年代的典礼简单的简直就是一场演讲。可是书修毅还是感觉繁琐,好多次他都好像看见竺雅涵站在门外,泪眼朦胧的咬着嘴唇看他,他的手一抖,手里的酒杯就掉在了地上。 “新郎官还没入洞房就手抖了,这是怕咱们闹洞房啊!”宾客叫嚷起来,饶倩倩的脸红了一片。书修毅敷衍的推拖着,但是手还是不停的抖。等到众人闹洞房离去之后,屋里就剩下了他和饶倩倩,书修毅早就不是处男,他十分明白如何褪去一个女人的衣服,如何让这个女人消除紧张感,如何在温婉多情里开始令人振奋的冲刺。可是他犹豫不决,他就和饶倩倩这么一直坐在床头。 “修毅……”饶倩倩尴尬的推了书修毅一把,书修毅转过头看着一头雾水的饶倩倩,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要说这都是他的错也不为过,为了一己之私的回城之利,他扔下了自己的爱人,同时也耽误了另一个女人。可是这都是他书修毅的错吗?要是没有那场呼啸而过的“斗争”,他也不至于被错划,要是不错划也许他早就和竺雅涵结婚了,还有这么多是非吗? “修毅,不早了,我们……”饶倩倩低着头,后面的话憋进了嗓子眼。 书修毅不知道怎么回应饶倩倩,告诉她今晚他很累,不能圆房?还是告诉她自己总觉得竺雅涵在怨恨的注视着自己所得到的一切?书修毅摇摇头,轻轻的把饶倩倩拢入怀中,然后反复的摩挲着饶倩倩的头发。 “修毅,我真高兴。”饶倩倩低低的在怀中絮语。书修毅抬起饶倩倩的脸,轻轻的吻了下去,可是眼前却出现竺雅涵一席红裙站在雪地里的身影,他皱了皱眉,把眼睛一闭,直直的吻了下去。 饶倩倩被书修毅突然的猛烈一惊,但转而害羞的依偎在书修毅的怀里。书修毅一层一层的褪去饶倩倩身上的衣服,一个雪白圆润的身体渐次展开在书修毅的面前,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审视着另一个胴体,当年他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的欣赏竺雅涵的身体,而现在看着眼前这令很多男人都欲火焚身的画面,他却无论如何都有一些提不起兴趣。 但书修毅还是把心一横,不管怎样,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应该做的完满点不是吗?他觉得他好像就是在完成一个工作,当交合变成一件工作的时候就完全谈不上舒适和满足,而书修毅在这样的时候完全忽视了饶倩倩的痛苦,他只想着在最快的时间里完成这件工作,而饶倩倩咬着嘴唇痛苦的呻吟,豆大的汗珠一丝丝落下。 在书修毅完成后代的交接礼之后,他长舒一口气,然后“通”一声躺了下来。他转身看看旁边的饶倩倩,她白皙的小脸似乎变的更白,他猛然发现自己的禽兽不如,他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啊。书修毅怜悯的看着饶倩倩,然后伸出胳膊让饶倩倩枕在胳膊上,他抚开饶倩倩额前的一缕头发,“痛吗?”。 饶倩倩强颜欢笑的摇摇头,他把饶倩倩紧紧的拥入怀中,这个女人的隐忍成了一剂开解书修毅的良药。其实在刚才的某个瞬间书修毅觉得即是是痛苦也是该饶倩倩承受的,如果没有她,他就不会背负背叛的恶名回城。但是他现在又觉得就算没有饶倩倩,也会有丁倩倩、张倩倩,根本原因在书修毅,而不在饶倩倩。 书修毅在与饶倩倩漫长的十年生活当中过的相当稳定和幸福,但是他并没有忘记竺雅涵,只是在他们结婚的第三年他试图把竺雅涵调回城,在那个时候他的确是有享齐人之福的贪婪,可是他听说竺雅涵不仅嫁了人还生了孩子,一方面他有点气愤,一方面他又有点解脱。其实竺雅涵也不过如此,她不能没有男人,对于这样的女人,弃之也无可惜。但是饶倩倩竟然在知道当年的那些事之后还能大度的恳求岳父把竺雅涵调动回来,这让书修毅万般的惊诧,也同时让他觉得也许饶倩倩才是最值得他珍惜的女人,就算自己背叛竺雅涵在先,竺雅涵如果是深爱自己的,那么三年她也等不了吗? 将近不惑之年的书修毅紧紧的抱着饶倩倩,他们的儿子书耿泰今年已经九岁了,这个家完整幸福,而且从各各方面来看书修毅算是走了龙运,岳父退休之后的职位无可争议的被书修毅填补,因为岳父只有饶倩倩这么一个女儿。这十年之间,他就很少想起竺雅涵,即使想起那也是回味自己的年少轻狂或者是书生意气。 有一晚饶倩倩和儿子出去散步,书修毅在书房里看书,竺雅涵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书修毅大惊失色,“你怎么来了?” 竺雅涵满脸苦笑,“因为想你。” 书修毅赶紧把门关上,把竺雅涵拽到一边,“你不是已经嫁了人,还生了孩子……” “修毅”竺雅涵抱住了书修毅,“我只问你了,我来了,你愿意娶我吗?” 书修毅愣住了,他没想过要与饶倩倩离婚,即使竺雅涵为他守身如玉,何况她现在已经嫁作人妇?他推开竺雅涵,“我不能,雅涵,你也不要想太多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何况倩倩很善良,她善解人意,虽然什么都了解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善待我。” 书修毅以为竺雅涵听过之后会大闹一场,可是竺雅涵却出奇的平静,她看着书修毅诡异的一笑,然后丢下一句,“我会让你后悔的”就扬长而去。 书修毅怎么都不知道这是竺雅涵给书修毅下的一旨斩立决。 那天下了大雨,饶倩倩撑着伞进了门,然后兴奋的把一幅画递给书修毅,原来是当年在玉米地书修毅给饶倩倩画的画像。饶倩倩把它摆在书修毅的书房里,然后静静的观赏。 “咚咚咚”,饶倩倩听到有人敲门就走下楼去开门,书修毅还是一个人站在书房里看这幅画,也顺便想着当年的往事。 “啊!”饶倩倩一声惨叫,书修毅连忙要走出去,可是她刚到书放门口,就看到饶倩倩一步步的背对着退上楼梯。而她的对面则是一席红裙的竺雅涵! “雅……”书修毅惊慌失措的看着竺雅涵。 竺雅涵阴险的看了一眼书修毅,抓住饶倩倩的衣领,“饶倩倩,你知道我和书修毅的关系?” 饶倩倩慌乱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以前并不知道。” “书修毅,你爱这个女人吗?”书修毅冷冷的看着竺雅涵,“雅涵,我现在是爱着她的,我们的一切已经过去了,请你不要激动。” 竺雅涵放声大笑,她的脸开始扭曲,血泪不停的留下来,她的脸、脖颈和手脚都被血的颜色染红,饶倩倩惊恐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竺雅涵的手抚上了饶倩倩的脖颈,她幽幽的对饶倩倩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我也不想让无辜的你死,可是如果你不死,这个男人怎么会难过呢?” 书修毅大叫一声“不要”,可是饶倩倩已经被竺雅涵甩下了楼梯,饶倩倩的脑袋直直的摔倒了楼梯下面的大理石板上,当场身亡。 “你……”书修毅一点一点的退回书放,竺雅涵就一点一点的*迫,而当她看见书房里饶倩倩的画像时,她再一次被愤怒的火焰燃烧,书修毅知道竺雅涵不会放过自己,他闭上了眼睛绝望的等待命运的到来。 可是等到书修毅睁开眼睛的时候,竺雅涵已经不在眼前,只是饶倩倩的画像被血浸湿然后被撕得粉碎,偌大的书放里回荡着竺雅涵的声音,“书修毅,我不会让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着,要你子孙满堂,只要你有心爱的女人出现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杀了她,而你的后代,凡是有了心爱之人都会和你一样。我要你知道失去所爱的滋味,我要你承受我所受痛苦的百倍千倍。” 书修毅绝望的抬头,却看见书耿泰站在门口,儿子哭着问书修毅妈妈怎么了。书修毅闭上双眼,他知道这不是悲剧的结束,而是复仇的开始。 及至他在垂死之际,竺雅涵依然是一席红裙站在他的面前,问他“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书修毅抖着满脸的皱纹,哀求似的看着竺雅涵,“如果能放过放放和他的女朋友,我愿意娶你。” 竺雅涵冷漠的一笑,书修毅知道无论如何他都阻止不了竺雅涵,他摘下饶倩倩的遗像,抱在怀里。 倩倩啊,到底是谁错了? 第五章 竺雅涵(上)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书放坦然的跳下悬崖,竺雅涵呆呆的愣着,她回想着小蕊目光呆滞的跳下去,苗苗惊慌失措的跟着跳了下去,现在又是书放。其实她也是那么的抑郁着,他们是一对甜蜜的爱侣,他们善良和睦忠诚,仅仅因为历史恩怨就要承受命运的重压。 竺雅涵冷哼一声,“这又能怪谁呢?去找书修毅算账吧,不是他把你们的幸福破坏了吗……”只是这些话说到最后,竺雅涵的声音却渐次低了下去,她憎恨的其实也并不是书修毅、饶倩倩,她憎恨的只是别人的幸福映照下的自己的不幸,因为幸与不幸的对比是这么的强烈。 她慢慢的回想,回想自己也曾经有过的幸福。她在碧玉年华与书修毅相识,书修毅的局促不安让她颇为喜欢,竺雅涵只是喜欢一个老实平和的男人。只是书修毅怎么会这样的紧张,连自己的名字都说的吞吞吐吐,竺雅涵“咯咯”的笑了起来,阳光洒在书修毅年轻的脸上,折射出一缕又一缕摄人心叵的光芒。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回想书修毅成了竺雅涵的功课,她站在报社的前台无端的放空目光,书修毅俊秀而青涩的面庞来回摇荡。忽然之间,这面孔怎么这么生动?竺雅涵揉揉眼睛,书修毅怔愣的站在她的对面,她“噗哧”的就笑出了声,声音还是“咯咯”的脆响,婉转的就像山谷里的风铃。书修毅还是呆呆的站在竺雅涵的面前,竺雅涵看一眼书修毅就要笑上几声,是笑自己的梦想成了真,还是笑书修毅永远都是一幅局促不安的表情? 竺雅涵的心里再也不能波澜不惊,这个叫做书修毅的男人每天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搅动着一池春水,让她心神不安,只是书修毅呢?他每次见到竺雅涵脸上都是一红,他是害羞了吗?竺雅涵又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真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子。 竺雅涵与书修毅的关系在1967年彻底的发生了转变,这一年对很多知识青年都是悲壮的一年,但对竺雅涵来说却是痛并着快乐。她与书修毅被下放到了同一个村子,在这里他们是老乡还是知己,她对书修毅的关怀显得理所应当,而书修毅的回应竟然渐渐巨大。动荡的年代里不仅不能冲淡人们对爱情的向往,反而会加重人们对彼此的渴望,就像久木和凛子的依恋,外界越是寒冷难耐,相互拥抱取暖的欲望就越是不可抵挡。 1968年的夏天,竺雅涵与书修毅在玉米地里约会,那是美好的一天,有阳光,有空气,有绿树,有芬芳。竺雅涵与书修毅并排坐在玉米林里,书修毅一刻不落的盯着竺雅涵看,竺雅涵第一次感觉到男人的目光是如此灼热。书修毅拉起竺雅涵的手,竺雅涵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但还是任由书修毅拉着,最后她脸红如桃,水杏似的眼睛盈盈婉转。 “雅涵,我……”书修毅要说些什么?竺雅涵低头不语,她渴望他说出点情话,哪个女孩子不想听情话?村委会的大喇叭里经常说要反帝修,反资产阶级,说情话也算是走资了吗?就算是,竺雅涵也想听,她心里想,如果能听听书修毅说的情话,被他抱在怀里吻一下,就那么一下,给她挂上一辈子“资本主义”她也愿意。 可是书修毅吞吞吐吐,竺雅涵满含娇羞的抬起眼睛望着书修毅,书修毅抬起手,他是要抚摸自己的脸颊吗?竺雅涵忐忑的想,可是书修毅的手却碰到了竺雅涵全身最柔软的地方。书修毅“哎呀”了一声,一下就把竺雅涵扑到。竺雅涵满脸红晕,她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女,她懂得男人和女人的爱恋里包含着一种叫做阴阳调和的行为。她为自己的想法羞得红透了脸,她想停下来,可是她忽然有点迷恋书修毅笨重的喘息声,那气息喷到竺雅涵的脖颈上,让竺雅涵浑身颤栗,竺雅涵柔和的看着书修毅,“修毅,慢点……” 书修毅像是得到了尚方宝剑,爱怜的点点头。竺雅涵有时候会想,没有结婚就和书修毅做这种事是多么不贞节的表现,可是书修毅答应过她会和她结婚的,虽然说很多人都说男人的话不可信,可是竺雅涵觉得哪怕是书修毅的谎话,她也是视作珍宝,谁让那是书修毅说的? 可是竺雅涵慢慢的就不那么开心了,他们的世界里挤进了另一个女孩儿——饶倩倩。如果说竺雅涵是一篇散文,那么饶倩倩就是一首诗。散文的优美确实让人心醉,但是诗歌的韵味却更值得回味。竺雅涵每每盯着饶倩倩小鹿般的身影看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这怒火并不是无来由的,有一次她无意间听见沈沛玲和饶倩倩的对话,一个优秀的男人必当也是人见人爱的,所以饶倩倩也像自己一样爱上了书修毅。可是她又不能跑去告诉饶倩倩她是书修毅的情人,那是怎样一个年代?难保饶倩倩一怒之下不会宣之于众,到时候她和书修毅的处境都会很难堪。 书修毅对竺雅涵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存,这样竺雅涵有时候觉得自己十分可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修毅连注意都未曾注意的人动怒呢?这不是太可笑了?她有时也想问问书修毅知道饶倩倩对他的爱慕吗?但是她还是把话忍了下来,如果书修毅现在并不知道,她这么冒失的去问不仅给饶倩倩创造了机会,还破坏了自己在书修毅心目中温柔大方的形象。女人啊,总是这么患得患失,所以多数女人永远都放不好风筝,抓的太紧风筝飞不起来,放的太松风筝又断了线。 让竺雅涵担忧的一幕终于出现,书修毅每天都会起大早去玉米地里偷偷画画,为的是不让别人知道,以防拿这个做文章。竺雅涵偶尔会偷偷的跟过去给书修毅一个惊喜,可是那一天玉米地旁边不止有竺雅涵,还有饶倩倩。竺雅涵吃惊而愤怒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书修毅告诉饶倩倩的,饶倩倩怎么会知道他每天都会来作画?其实饶倩倩可以观察,要知道一个坠入爱河的女人的眼睛就是一个显微镜,她爱慕的男人在她眼里经常会被分解为一个又一个的细胞。但是女人在愤怒和吃醋的时候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就像竺雅涵,她认定了这是书修毅与饶倩倩的阴谋诡计,及至书修毅给饶倩倩画了画,竺雅涵再也按捺不住,她撕扯着玉米叶子,冒着背上“毁坏社会主义农作物”罪名的危险,持续不断的撕扯着。她的手被玉米叶子划开了猩红的一片,但是她似乎忘了疼,她的眼睛一丝不苟的盯着这个贱人饶倩倩。她从书修毅的手里取了画,竟然还不知羞耻的亲了书修毅。但这不是让竺雅涵最愤怒的,令她最愤怒的是书修毅竟然没有推开她! 竺雅涵丝毫不觉得受伤,因为在那样一刻她只是觉得恶心,清纯的饶倩倩顿时变成了一首*诗,而忠厚老实的书修毅也立刻化成一个狡猾奸诈的放浪之徒! 饶倩倩轻巧的跳跃而去,竺雅涵拨开玉米叶子,像一只发怒的母豹一样冲到书修毅的面前,书修毅望着竺雅涵的眼神有点游离,在这一刻竺雅涵才发觉原来自己心痛如刀绞,书修毅甚至没有立刻对自己解释?!她把撕碎的玉米叶子发泄似的扔在书修毅的脸上,书修毅惊愕的看着竺雅涵。竺雅涵瞪着眼睛看着书修毅,怎么了?震惊了吗?原来我竺雅涵也有疯狂的一面,如果有,那也是你书修毅*迫而至。竺雅涵这样想着就跑开了,可是竺雅涵跑了一段路之后就停了下来,她转过身,玉米地和书修毅的身影都已经模糊。 竺雅涵忧伤的蹲下身来抱着膝盖幽咽起来,书修毅要是坦荡荡,怎么会一句话也不说?书修毅要是心里还有自己,怎么会连追都不追?无数个问号在竺雅涵的心里都化成了一个叹号,但是她还是不能停止爱着书修毅的心,她绝望,她忧伤,她嫉妒,她憎恨,都是因为她最最无能的爱恋。 而这件事既没有以书修毅的道歉为结果,也没有以竺雅涵的吵闹为终结,他们在冷却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和好如初。这只是一个不能互相理解的误会,如果双方都不解释,依靠着强大的爱和吸引,他们还是互相离不开。 只是如果那一次算是个误会,接下来的事情又怎么理解呢?竺雅涵经常惶惑不安,据说饶倩倩的家里很有背景,其实林彪坠机的事件和文革即将行入土之礼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感觉,包括竺雅涵在内很多人都明白,一旦政策有变,这么多错划的人就会蜂拥回城,但是局势不能乱动,一旦有人控制,回城这件事就变得复杂了。 竺雅涵每天焦虑不断,直到有一天沈沛玲趾高气扬的看着竺雅涵,“你心爱的人即将与饶倩倩回城结婚了”,沈沛玲的脸上满布着嘲笑和讽刺,女人就是这样,当得到成为无望,便盼望着所有人都失去。 第六章 竺雅涵(中)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竺雅涵惊讶的听着沈沛玲幸灾乐祸的爆料,她甚至没有精力去思考,她飞快的跑了出去,她要往哪跑呢?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在漫无目的的搜索书修毅的身影。 当她站在书修毅面前的时候,竺雅涵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竺雅涵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再聪明的女人也会在重大刺激面前变得愚笨不堪。 “书修毅,听说你已经办了回城的手续了?”竺雅涵明知道这句话是明知故问,但她还是想问,事实上在这样的时刻,除了问这样结果既定的问题还能问什么呢?对一个痴迷于事业和未来的男人谈爱情总是无力的。 书修毅不说话也不动,他就像一个雕像。竺雅涵开始绝望,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就不是当年局促不安的那个年轻男孩,他现在是一个男人。一个创造了男人的女人,永远不可能得到这个男人。(张贤亮的《绿化树》中的一句话),竺雅涵不仅从生理上过渡了书修毅,也在心理上给书修毅以支撑,现在书修毅在最痛苦的形势下做出了一个最幸福的决定,如果这个决定里有竺雅涵,竺雅涵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这个决定里的关键性因素是另一个女人,竺雅涵能怎么办? “你就这么着急吗?”,竺雅涵说出这句话已经满是嘲讽,她从心里看不起这个男人,但是她还是不死心,“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回去的吗?” “根本就等不到!”,竺雅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后来书修毅所陈述的理由,竺雅涵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难道非要回城才能完成人生的梦想吗?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哪里不都是天堂吗?不过,这样的想法是女人的想法。 竺雅涵在绝望嘲讽之后,终于说出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那我呢?”,她觉得这样问有点愚蠢,可是她不得不问,因为她怀孕了,这是两个人的问题,她并不知道如何处理,毕竟那个年代堕胎和吃方便面有很大的差别。 竺雅涵痴痴的看着书修毅,果然不出竺雅涵所料,他顺理成章的许下以后会把她调回去的诺言。她不想放过书修毅,咄咄*人的问书修毅,“既然你有关系,为什么不现在就把调回去?”,彼此都心知肚明,纵然书修毅有关系,也是饶倩倩。 书修毅不再说话,竺雅涵心里有点得意,她竺雅涵不会轻易被骗,“承认吧,书修毅,你为了返城,连卖身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不是吗?”随着竺雅涵的话音落下,“啪”的一巴掌就打到了竺雅涵的脸上。竺雅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彻底的打怒了,她狂吼着要去向饶倩倩揭发书修毅“卖身返城”的诡计,可是书修毅开始温和阻止她,他说他上有老母,他不能把母亲一个人留在城里等死。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书修毅,她心碎,不是因为书修毅打了她,而是这一下恰恰是打到了书修毅的痛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尊严更值得留恋的呢? 竺雅涵并不想与书修毅进行这样的对话,她现在终于想清楚了,她来找书修毅是为了留住他,但是她现在却把他越推越远。她就那么惨淡的看着眼前陈列的现实,书修毅的也流泪了,他抓着竺雅涵保证他会把竺雅涵接回城,竺雅涵期待似的看着书修毅“我们怎么在一起,你和饶倩倩已经结婚了,我们又怎么在一起,让我成为你们之间的第三者吗?”。 “不,我会和她离婚,然后和你结婚。我不会忘记我们十几年的情分!”书修毅干脆利落的说出了这些话。 竺雅涵轻轻一笑,她知道这些不过是痴心妄想,书修毅越是干脆就越是不可能办到,是她太梦幻,书修毅已经走的很远了,她却还站在原地声嘶力竭的声讨书修毅的不忠。她不想在提及腹中的孩子,因为竺雅涵不想用一个孩子留住书修毅,何况这个孩子也留不住他。竺雅涵深色恍惚的离去,就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她听见书修毅一声解脱似的“长叹”,竺雅涵无奈的笑了,书修毅果然最了解她竺雅涵,任何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都有最柔软的感情,她不会做任何妨碍书修毅大好前程的事,这就是竺雅涵悲剧的最深根源。 竺雅涵这样度过了一段痛苦难耐的岁月,她没有再去找书修毅,她明确的知道再去纠缠只能让书修毅对自己厌恶,不如就给书修毅留下一个深明大义的竺雅涵,就算是没有未来的爱情,竺雅涵也希望自己在里面扮演完美的角色。 可是书修毅走的那一天竺雅涵还是想去看书修毅最后一眼,她跑过一块又一块的荒地,当她跌倒在地的时候她看见书修毅坐的那个拖拉机慢吞吞的开走了,她知道书修毅肯定低着头,因为书修毅有愧于她。竺雅涵站起来像行尸走肉的走了过去,只是拖拉机早就走远了,她就站在原地哭了起来,可是突然竺雅涵疯了似的朝着拖拉机的方向追了过去,她不想书修毅走,她要留住她。 “嘭”的一声,竺雅涵跌倒在地,她迷糊的似乎要睡了过去,但是她感觉小腹疼痛欲裂,一点点温热的液体慢慢的流出来,竺雅涵自嘲的想,这个时候来月经……但是她知道不是,这都是命,是不公平的命,她突然觉得自己比梅侍萍还要悲惨。 “姑娘,你咋了啊?” “赶紧送村诊所去”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些什么?竺雅涵听不清楚,也没有力气问。当她醒了的时候,村诊所的大夫穿着白大褂满含鄙夷的看着她说,“流产了,没事了,可以走了。” 竺雅涵愤怒的看着大夫,没事了?一个生命没了,做医生的竟然可以这么云淡风轻? “看什么看?你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最不检点,说你没事了,赶紧走赶紧走。”竺雅涵咬着嘴唇,忍受着下腹的阵阵痛苦,艰难的走出了村诊所,她本来想骂那个大夫的,可是她没力气骂,诊所的护士们在竺雅涵的面前公然交头接耳,诉说着她如何的不检点。 书修毅走了,但竺雅涵的命运却没有停止,她要继续生存。村里有个大婶看竺雅涵可怜,就给竺雅涵介绍了庄立国,大婶千叮咛万嘱咐竺雅涵一定不要让庄立国知道她流过产,庄立国是五峰村的迁移户,自己的地在另一个村子。本来竺雅涵应该跟着庄立国离开五峰村,这样就不会流言四起,可是竺雅涵舍不得五峰村,这里是她全部少女情怀的接收地。庄立国就奔波在两个村子之间,所以也不怎么回家,回来一次也是住一晚就又走了。 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八九年,村民里有人进了城回来之后就开始传唱着书修毅要接竺雅涵回城当二奶的话,三人成虎,谣言传到庄立国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庄峰是书修毅的儿子。 庄立国气急败坏的找竺雅涵质疑,竺雅涵只能否认,可是她的否认却也变得那么无力。 竺雅涵穿的那条红裙子落在庄立国的眼里简直是碧绿一片,竺雅涵知道这场风暴不会那么轻易的停下来,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因此丧了命。 其实她也知道庄立国并不是想要害死她,他只是太过生气。她能理解庄立国的痛苦和愤怒,他只是一个朴实而有些暴躁的农民,但是她的愤怒在庄峰疯了的那一刻却如火山喷发似的爆发了出来,她痛心庄峰因为别人的误解而遭受这样可悲的命运,所以她在死后依然不能离去,她徘徊在小土房附近,终于在一个晚上,她把庄立国的身体吊起来了,她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庄立国,她要在庄立国死之前让他确认,庄峰就是他的儿子,他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毁了,还毁了他的血脉。 庄立国死了之后,竺雅涵开始空虚,开始怨恨,如果不是书修毅她的命运不会如此悲惨。她找到了书修毅的家,可是当她看见书修毅伏在桌子上看书的时候,她的心再一次被一种叫做牵挂的东西撕扯了一下,她慢慢的走到书修毅的面前,满含爱恋的问他愿意娶自己吗?其实竺雅涵并不奢求书修毅真的会娶她,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在书修毅心里还有多重,如果还有那么一点重量,至少书修毅会把远道而来的她先安顿下来。可是书修毅慌乱的神情以及他后来的拒绝让竺雅涵彻底绝望了,她开始怨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书修毅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自己却一直遭受冷眼接受怜悯?书修毅的儿子成长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自己的儿子庄峰却精神失常?竺雅涵彻底被仇恨的怒火燃烧了,她要报复,报复每一个使自己痛苦过的人,她冷冷的丢下一句“我会让你后悔的”,可是她又何尝不知道,无论怎样报复书修毅,她都是那个最最后悔的人。 第七章 竺雅涵(下)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一个阴雨天的夜晚,饶倩倩拿着一幅画走进了书家,竺雅涵站在书家的门外嘴角勾起一丝诡异而残忍的微笑,竺雅涵轻轻的把门弄出响声,果然是饶倩倩来开门了。她虽然已经将近四十,但是脸上依旧是年轻时候纯真的微笑。竺雅涵的心底不禁产生一丝冷笑,有钱人的小姐和穷人的女儿就是不一样,美丽、幸福、完整,所有的都是她饶倩倩的。 “雅涵姐……”没等饶倩倩说出口,竺雅涵就掐住了饶倩倩的脖子,她狰狞的面孔开始吞噬周围的空气,在饶倩倩的视角里她的对面就是一片血红。饶倩倩“啊”的一声惨叫,竺雅涵把饶倩倩*退上楼,而书修毅应声从书房里出来,竺雅涵目不斜视的看着书修毅。我说过会让你后悔的,瞧,书修毅的满脸都写着悔不当初。 “书修毅,你爱这个女人吗?”竺雅涵看似疑问,其实是确认,她要确认这个女人的死能带个书修毅多大的打击。 “雅涵,我现在是爱着她的,我们的一切已经过去了,请你不要激动。”书修毅上齿打下牙的声音充分证明了他的惊慌,竺雅涵的恨意遍布全身,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她扬起手,把饶倩倩轻巧的掀到楼下。书修毅大呼“不要”,可是为时已晚。竺雅涵欣赏似的看着饶倩倩大头冲下的死状,无限的快感次第浮起,饶倩倩,你死的没有多痛苦,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她转身看着书修毅,他一步步的倒退回书放,竺雅涵就一步步的*近。 那是什么?竺雅涵的目光聚集在一张画像上,饶倩倩脸上的两个酒窝就像两个灵活的小兔子,雀跃在画纸上,背景则是一片优雅的玉米地。竺雅涵紧紧的盯着书修毅,如果眼神会杀人,竺雅涵肯定已经把书修毅千刀万剐了。书修毅和饶倩倩把建立在竺雅涵痛苦之上的幸福随时拿出来观看,竺雅涵开始后悔,应该让饶倩倩在死之前遭受一段惨无人道的惊吓,她绝对欺骗了自己,难道她不是经常把这些战利品拿出来瞻仰回顾吗?竺雅涵一步步的靠近书修毅,书修毅一步步的倒退,最后书修毅不知道是淡然了还是绝望了,他死鱼一样的闭上了眼睛。竺雅涵冷笑一声,饶倩倩的画像开始渗出一滴滴的血液,竺雅涵怒视着这幅画,它优美的线条和精心的着色无疑都是竺雅涵身上的血肉。竺雅涵的眼睛里放出幽蓝色的冷光,直直的射向那幅浸满鲜血的画像,一瞬间那画像就像进了碎纸机一般跌跌撞撞的落在了地上。竺雅涵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报复计划,她要书修毅这一生都沉浸在失去当中,既然书修毅这么在意所得到的,那么没有比失去更让他生不如死了。 书修毅睁开眼睛疑惑而恐惧的看着没有了竺雅涵的四周,可是竺雅涵此刻却正站在书修毅的面前,只是她现在不想让书修毅再看见她一眼,因为她觉得就算是一眼也是对自己莫大的羞辱。她轻松的冲着书修毅诡异的一笑,“书修毅,我不会让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着,要你子孙满堂,只要你有心爱的女人出现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杀了她,而你的后代,凡是有了心爱之人都会和你一样。我要你知道失去所爱的滋味,我要你承受我所受痛苦的百倍千倍。” 竺雅涵已经不想看见书修毅那懦弱的模样,曾经这个在她心里重如千金的书修毅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复仇的对象。有时候竺雅涵也憎恨自己,可是她还是那么的不甘心。她瞥见了门口的书耿泰,那是一个十岁的男孩子,他和庄峰差不多大啊!而十几年之后当竺雅涵看着书耿泰与穆琳幸福的生活着的时候,竺雅涵的怒火再次燃烧,他的儿子庄峰混混噩噩的度过了十几年,当书修毅的儿子即将享受爱情的时候,庄峰却过的疯疯癫癫,庄峰的一声声妈妈就是竺雅涵心里最深的伤痛。 竺雅涵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书耿泰的家里,在穆琳数度在梦中惊醒之后,书修毅只能悔恨的把这一切告诉了书耿泰,书耿泰想过各种方法,可是阴阳先生告诉书耿泰,这是前因后果,只能承担,这世界上只有因果循环是不能阻挡。竺雅涵阴险的看着书耿泰,她不会放了穆琳,书耿泰果不其然的与穆琳离婚了,竺雅涵的心里有点兴奋,书修毅和饶倩倩没能被自己拆散,但是书耿泰却坦然的放弃了自己的爱人,但是竺雅涵并没有因此怜悯书耿泰,父债子尝。 当时穆琳在洗手间里洗脸,竺雅涵就站在她的身后,竺雅涵从来没觉得看见另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恐惧是这么的快乐,穆琳用毛巾擦干脸,抬起脸的一刹那,镜子里出现了竺雅涵苍白的脸,穆琳吓的“啊”的一声就丢掉了毛巾,她敏捷的转过身,希望像所有恐怖电影中表现的那样,身后什么都没有。可是穆琳转过身却发现竺雅涵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穆琳颤颤巍巍的看着竺雅涵,“你是……” 竺雅涵得意的勾动唇线,“我不是书耿泰的情人,不过确是你的……”竺雅涵说到此处不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穆琳。 不等穆琳反映,竺雅涵的头发已经从穆琳的脚底一点一点的缠到腰身,而此时书放就站在门外疯狂的敲门,穆琳用最后一丝气力让书放快走,竺雅涵的头发慢慢的渗出了一丝丝的血液,竺雅涵也分不清楚那是谁的血液,只是穆琳气若游丝的时候她感到一种凄凉,她报复书修毅的方式也不过是伤害别人,她终究是不能对书修毅下毒手。书放的哭声一声一声的传到竺雅涵的耳朵里,她突然有点欣慰,她不是在为自己复仇,而是为了她唯一的儿子——庄峰。 穆琳死了之后书耿泰曾经痛苦的站在那间盥洗室里咒骂着竺雅涵,竺雅涵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她看见书修毅面目表情的走进来,然后跪蹲在盥洗室的门口,嘴里不停的絮语着什么,她不想现身,也不想知道书修毅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书修毅不会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否则,现在书耿泰一家也不会发生如此悲剧。 竺雅涵有点倦了,就在她要离开书家的时候,书修毅却突然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竺雅涵,我永远都不会爱你,我恨你!” 竺雅涵的心如千万只蜂蜇一般痛苦,女人的恨意就算烧成了灰烬,只要有一点火星,都会死灰复燃。她挂着一丝惨笑,静静的看着门外痴呆伫立的书放,飘然而去。 她看着司空蕊和书放被她*得发了疯,她用当年自己死的方式让庄立国的转世也死了一次,可是她站在行将就木的书修毅面前还是不满足,书修毅之死也没有说出让竺雅涵满意的答案,她看着书修毅抱着饶倩倩的遗像,曾几何时她认为能和书修毅相依到老。书修毅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竺雅涵空虚的望着这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她还是没能赢了书修毅,这个男人为了躲避她疯狂制造的痛苦,竟然隐忍着和家里的女仆精神恋爱数年,竺雅涵愤怒的了解了最后一个与书修毅有瓜葛的女人,她所要做的最后一步就剩下司空蕊了。 书放和司空蕊一路追到五湖村的沈沛玲,竺雅涵就站在书放的身后饶有兴致的听沈沛玲如何叙述她曾经犯下的过错。她没想到的是,最恨她的沈沛玲竟然是最了解她内心的人,尽管沈沛玲失去了那么多,尽管自己似乎在复仇中得到了那么多的快感,她仍然是最孤独最悲哀的那一个人。竺雅涵发怒了,她把一个又一个和她有关系的人消失殆尽,或者她是在用愤怒隐藏自己的孤寂。 而现在她把司空推了下去,那只作为司空蕊守护神的科拉特猫也跳了下去,书放也以一种极其潇洒的姿态承受竺雅涵所施放给他的痛苦,竺雅涵开始空虚寂寥,那个承载她痛苦的小土房即将倒塌,大火烧掉了一切,她也该走了…… 第八章 追寻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苗苗是一只流浪猫,确切的说在司空蕊收养她之前她没有任何名字。她的周身是对称与不对称的完美体现,她左边的脸是纯正的黑色,右边的脸则是纯洁的白色,她是一只阴阳脸的猫,据人类的传说像她这种猫是死神的仆人,常常会带来死亡。她游走于大街小巷,被人嫌弃,被人嫌弃,那个时候她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她不懂那些仇恨的目光和鄙夷的神色代表着什么,她只是哀叹自己的命运,恐惧人类的目光。 司空蕊在上学的路上与她遭遇,她站在司空蕊的对面,她知趣的让开一条路,因为她不想在吃不饱的情况下还挨揍。司空蕊疑惑的看着她笑,“*,你给我让路吗?”。 司空蕊伸出手要摸她,她担忧而惊吓的后退,司空蕊收回了手摇摇头,站起身来继续走。她开始觉得这个小女孩似乎没有恶意,她怯懦的叫了一声,“喵——”。 司空蕊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又怯懦的倒退了两步,她试探性的又叫了一声。司空蕊走到她的身边,她转头抛开一段距离,但是回头看见司空蕊浅浅的微笑,便半信半疑的走了过来,司空蕊摸摸她的头,“*,你饿了吗?”。 司空蕊站起身快速的跑开了,她站在原地,心里无限落寞。她饥肠辘辘的望着四周,这里是城市,到处都有人类,到处都有香气四散,可是没有她能捕食的东西。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她有时候觉得其实狗拿耗子也不算是多管闲事,反倒是人类,那是最喜欢管闲事的一种生物,它们把看不惯的生物都驱逐出境。作为猫的一员,她本来是应该生存在野外的,她也并不喜欢群居,独立和自由是她的愿望。可是被迫活在人类中间,连领土尊严都没有了。 她自怨自艾,落寞的蹲坐在原地,却看见司空蕊远远的跑来,她手里握着一个什么东西,然后自言自语的拨开,露出一节粉红色的香肠,她闻到了肉的香味,便不顾一切的叫了起来,她已经多久没吃东西了,她自己都差点忘了,她徘徊在司空蕊的身边,不停的望着司空蕊手里的东西叫着,司空蕊蹲下身来,把那截香肠送到她的嘴边,她开始狼吞虎咽。她吃饱了之后就站在原地看着司空蕊,司空蕊拍拍手站起身,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冲她摆摆手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她追在后面不停的跑,司空蕊停下来,微笑的看着她,她便也停下来,她看见司空蕊走进了德育中学,她在门口眺望着司空蕊的身影,她的势力并没有人类那么好,所以她后来看到的只是一片雾蒙蒙。门口的保安伸着懒腰把她驱逐开,她留恋的看了一眼学校,转身钻到另一个胡同里。 晚上八点的时候又到了她觅食的时间,饥饿感并没有因为早上的大快朵颐而减少,反而变得更加饥肠辘辘,她跑到街道一侧的垃圾箱里翻来倒去,结果一无所获,垃圾箱里刺鼻的气味弄得她晕头转向。她转身走到一处干净的地方,然后开始*自己的爪子,忽然她听见有人喊“*”,这是人类对她们的总称,通常如果有人这么叫相信至少有那么一点的善意在里面。她抬起头竟然是早上的女孩,司空蕊把一小块红肠摆在她的面前,她犹豫了一下,对食物的渴望令她一点怯懦都没有,她开始肆无忌惮的饕餮。司空蕊转身离开,她却不能继续若无其事了,她跟着司空蕊,一步、两步、三步,司空蕊回头看看她,她就停下来,司空蕊就笑着继续往前走。等到司空蕊到了家之后,她呆呆的站在距离司空蕊一米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司空蕊。司空蕊对她招招手,并且把大门开开了一个缝,她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走进去。这个小女孩接济了她两次,所以可见不是坏人,可是她的朋友也是因为被一个男孩收养却死于非命,同伴们都说那男孩是虐猫狂。她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跑开。 第二天的早上她又开始了痛苦的求食之路,她好像觉得那女孩今天还会接济她,所以她就在路口像司空蕊家的方向眺望,不久司空蕊果然来了,而且她的手里还捏着一小块牛肉,她飞快的跑到司空蕊脚下,然后望着她手里的牛肉“喵喵”的叫,司空蕊把牛肉喂了她之后,就又去上学了。于是,她全天的生活就变成了期待司空蕊放学,这样的一晚她又是在吃过晚餐之后跟着司空蕊到她家的门口,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开。 第三天晚上,她终于有点忍受不了温暖的诱惑。她昨晚曾经在深夜来过一次,她跳进了司空蕊家的院子里,然后注视着窗户很久才离去。今天她站在司空蕊的旁边,犹豫了一阵,然后轻轻的走了进去,司空蕊喜悦的看着她,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司空蕊的身后。司空蕊进了门,叫了一声“妈妈”,司空蕊的妈妈似乎不怎么喜欢她,那是她意料中的事。司空蕊跟妈妈解释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嗔怪妈妈太过迷信之类的。接下来她见到了对司空蕊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司空蕊的外公。他看起来很喜欢自己,这让她很欣慰,外公摸着她的头问司空蕊,“叫什么名?”。 司空蕊想了想,“叫她苗苗吧,苗苗,喵喵,同音吧。”外公点点头,司空蕊凑到外公身边,“外公,把苗苗放在你这屋,妈妈不喜欢她。” 之后苗苗就开始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相依为命,司空蕊每天会来看她两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有时候会带来一点好吃的。她开始习惯自己的新名字,她不再是流浪猫了,她有名字,有家,有亲人,虽然这并不是她自己的家,可是司空蕊收养了她切善待她,让她免于困境,延长寿命,她很感激。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司空蕊读了大学,她在家的次数少之又少,但是她每次回来都要来看看外公和她,她变得臃肿,变得嗜睡,因为她今年已经有7岁了,这相当于人类的五十岁,她没有活泼的心力,没有昂扬的精神,她的声音也变得绵长而软弱,司空蕊摸着她的头她只能顺从的闭上眼睛,不再像从前一样打起精神与司空蕊的手指玩耍打闹。而随着时间变得衰弱的不仅是她,还有外公,这个患心脏病的老人经常要在深夜里爬起来吃速效救心丸,他的脸上也难得一笑,只有在司空蕊回来的时候外公才会打起精神。 有一次,司空蕊回家看望外公,外公坐在床边与司空蕊聊天,苗苗就卧在司空蕊的一侧,这一次她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瞪着眼睛看着外公,她是一只猫,但是她却有很多人类感应不到的事。司空蕊要起身回学校,外公叫住了司空蕊,司空蕊笑着回头安慰外公说自己还会回来,苗苗不安的叫了几声,司空蕊浑然不知的摸摸她的头,然后离开。苗苗失望的低下了头,然后静静的走到外公身边,紧贴着外公的腿趴下,外公苍老的手在她的身上抚摸了一阵。 那天之后不久的一个晚上,外公照常起来拿速效救心丸,她看见外公的手停在速效救心丸的药瓶上一下,然后重重的摔了下去,她迅速爬起来叼起速效救心丸,可是外公此时已经没有气力,外公看着她笑了笑,摆摆手,就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她以为外公是睡着了,就卧在旁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爸爸妈妈来给外公问好,却发现外公已经过世,悲痛的消息把司空蕊从学校召唤回来,司空蕊哭着问外公去世的情况,妈妈冷冷的说,当时只有这只猫在场。 司空蕊愤怒的看着苗苗,歇斯底里的叫喊,然后抓起无知的苗苗把她扔出了大门。 第九章 失落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苗苗神魂不知的徘徊在司空蕊家门前,好几次她都看见司空蕊从她身边走过,她冲着司空蕊叫了几声,司空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走开了。这样过了三四天,她感到饥饿无比,她站在门外大声的叫,可是司空蕊一直没有出来,最后司空蕊走了出来,她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嘭”的一声砸向苗苗。苗苗没有躲闪,“嗷呜”一声的跑开了,她跑了一段距离却又停了下来,她回头看看司空蕊,司空蕊决绝的转身走了进去。她有点伤心,外公去了怎么把她也抛弃了,现在她彻底的死了心了,她不能在这里了,本来都人人喊打,何况连司空蕊都不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了。 自从有了这样的经历,苗苗不想在城市里与人类撕扯,她径自走向了郊区,她已经年迈,行动也不再灵活,本来已经饥肠辘辘的她此刻却什么也不想吃,她停在一片水稻田边,呆呆的蹲坐在那发愣。很快天就黑了,偌大的天边有时吹来几丝风,苗苗怯懦的躲到一边,其实她从前是一只流浪猫,流浪对她来说没什么要紧,可是她过惯了几年的家猫生活,就算是能吃的东西她也有点反胃,何况多年的安稳生活让她对危险感到恐惧。她这样在野外飘零了多久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一天夜里她忽然感觉自己飘飘悠悠的浮了起来,黑白无常远远的也飘向了自己。 “有因就有果,有果才有因,猫魂苗苗还不快快随我离去?”黑无常摇着铁链,苗苗知道他们是黑白无常,就知道自己此刻恐怕是已经死了。 “你们是来带我走的吗?”苗苗问黑白无常,白无常仰天大笑,“走吧,走吧,下辈子你能当人了,恭喜啊。” 苗苗深思怔忡,魂魄就跟着黑白无常飘飘摇摇的走了起来,苗苗一低头却发现自己已经不是猫的魂魄反而是一个女孩子的魂魄,苗苗大惊,“两位大哥,我怎么……” 白无常哈哈大笑起来,“你既然要投成人胎,现在必不能以猫身存在。快随我们去阎王那报备,你也赶快投胎享乐了。” 苗苗突然把手一甩,“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不投胎,我要去问问司空蕊为什么把我抛弃!”黑白无常把铁链一甩,直直的拴住了苗苗的脖子,“真没见过你这么奇怪的死鬼,做人还不好?”只一晃的时间,苗苗已经跟着黑白无常来到了阎罗殿,阎王高坐堂上,未等阎王开口,苗苗就朗声说道,“阎王大人,我不要投胎,我还有夙愿未了,原因未明,我誓死不投胎,哪怕投胎做仙人。” 阎王翻开生死簿,找了半天,然后等着黑白无常,“你们两个蠢货,你们拴她来做什么?她有因由未明,投不得胎!” 黑白无常具是一骇,“猫魂苗苗,你现在可以走了,你和这个司空蕊有前世冤孽,走吧走吧。”苗苗便飘飘忽忽的除了阎罗殿,俄而降落在一片荒凉的原野,苗苗跟着黑白无常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魂魄,又没有投胎,加之此时心有疑怨,所以只是一团无实体的怨气,她在原野上飘来荡去,毫无方向可寻。 忽然苗苗看见一个红裙女子飘荡在远处,苗苗慢慢的走过去,看见红裙女子正在出神的望着远处。 红裙女子回头看见苗苗,微微蹙眉,然后兴致盎然的看着苗苗,“你……” 苗苗忧郁的看着红裙女子,“我是个魂魄,没有实体。” 红裙女子正是竺雅涵,她微微一笑,怜悯的看着苗苗,“你有什么哀怨吗?怎么和我一样?” 苗苗幽怨的把自己如何被司空蕊收养,又如何经历了外公的亡故,以及如何被司空蕊赶出家门的。竺雅涵微微蹙眉,好像察觉出了什么似的,“那么,你想怎么办?” 苗苗咬着嘴唇,“我要她也尝尝被人抛弃的感觉。” 竺雅涵微微蹙眉,“我叫竺雅涵,你我联手怎么样?”苗苗疑惑的看着竺雅涵,竺雅涵的脸部抽动了一下,“你的那个主人现在是我仇人的女朋友。” 苗苗低下了头,“我不能,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抛弃的滋味,并不想伤害她。”竺雅涵微微一笑,温柔的扶着苗苗的头发,“我也不想伤害她,我只是想让我的愁人没有心爱的人陪在他的身边,让他孑然一身而已。” 苗苗懵懂的看着竺雅涵,她其实心里也很矛盾,可是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司空蕊是她唯一的牵挂,如果司空蕊还是以前的司空蕊,苗苗的全部身心应该是去找她要解释。可是她现在却渐渐的感觉到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她想让司空蕊知道被人抛弃的伤痛,这样她或许会知道当年她那行为的可憎。 “好……可是我们要怎么做?”苗苗六神无主的问竺雅涵。 竺雅涵胸有成竹的一笑,然后对苗苗说,“你只要听我的就好,你已经是魂魄,所以能幻化成各种形状。你现在就化成一只科拉特猫怎么样?” “嗯?为什么?”苗苗疑惑的问。 “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到司空蕊和她男朋友书放的家,虽然我们目的不同,但是殊途同归。你想让司空蕊被书放抛弃,我想让书放离开司空蕊。你去了她家之后我们明暗相助,达到目的,如何?” 苗苗点点头,之后竺雅涵就在电脑上与书放聊天,而后又把苗苗送进了书放的家。科拉特猫的价格是苗苗自己的主意,其实她心理总怀着一线希望,希望司空蕊能想起点什么,或者她更想要的是主人永久的陪伴与不离不弃。 她顺利的进了司空蕊和书放的家,苗苗第一眼看见司空蕊仍然是没有忍住,她愤恨的想扑上去问她到底为什么抛弃她,无意中却抓伤了司空蕊,她开始后悔。等到苗苗看见相框里外公的照片时,她激动的扑了上去,如果外公不去世,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早的被赶出家门。 苗苗看着司空蕊,她竟然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等到司空蕊和书放在浴室洗澡的时候,苗苗穿梭到司空蕊的身体里,让她和书放起了冲突,苗苗想着,如果这样下去就不用担心司空蕊有不被抛弃的一天。 可是让她完全没想到的是,竺雅涵竟然要让司空蕊去跳江,而且还化名苗苗。她跑去质问竺雅涵为什么要这么做,竺雅涵却志在必得的说,“我化名苗苗,难道不是在帮你吗?帮你让她想起你。” “可是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主人。” “哈哈哈哈哈,主人?你不要傻了,她抛弃了你怎么会想起你?”竺雅涵的复仇行动此起彼伏,苗苗逃离了司空蕊的家,但是却一直跟在司空蕊的身边,只要每次需要救司空蕊她就变成小呆,就这样她跟着司空蕊从扬州到上海再到哈尔滨,她每救司空蕊一次,就对当年的恨忘了一些,直到司空蕊站在悬崖边上,竺雅涵要将她了结她的时候,苗苗不顾一切的跟着跳了下去。 她和司空蕊一起坠崖,她不顾一切的垫到司空蕊的身下,司空蕊平安落地,苗苗跪在她的身边,“主人,你为什么要丢弃我?”司空蕊微微泛红着脸,躺在地上闭着眼,苗苗忽然觉得一点都不怨恨司空蕊了,其实她也从来不想报复司空蕊,她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要一个能够心安离去的理由,可是现在她甚至觉得解释也不重要了。司空蕊曾对她有恩,就算是赶走了她又怎么样呢? 因为怨恨消失了,苗苗也就消失了,她幽幽的在空气中四散,黑白无常走到她的面前,“这次可以走了吧?” 苗苗点点头,看了一眼司空蕊,彻底的消失了。 第十章 回忆 - 恶天使 - 我叫老巫婆 对司空蕊来说,回忆总显得无足轻重,她不是个喜欢回忆的人,喜欢回忆的人证明自己现在正活在遗憾中。司空蕊是一个优秀惯了的人,所以在她眼里成功和荣耀都显得无足轻重,她看似温柔和善,骨子里却不乏让人难以忍受的骄傲感。 她在上学的路上偶然见到一只流浪猫,她端详了许久,这是一只阴阳脸的怪猫,她其实不相信迷信,但是她觉得灵异之事终究是存在的,她做了很久思想斗争,到底是多看这猫两眼还是看一眼就走。 可是她了那猫一会,觉得她似乎很可怜。司空蕊从不喜欢别人可怜自己,但是她却喜欢怜悯她人,对她来说,被人怜悯是无能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而怜悯别人则是强者应该有的风度。她温柔的唤了一句,那猫显然是有些恐惧的,她恐惧的眼神让司空蕊不禁有一点享受。其实笔者叙述到这里都觉得司空蕊是有些心理变态的,可是她就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也许就活在我们中间。她又唤了一声,那猫似乎对她放松了一点警惕,司空蕊觉得成就感倍增,她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而此刻,这只猫对她的疏离程度就是她挑战的难度。 她看着这只可悲的猫慢慢的向她接近,她觉得或许应该做点什么奖赏一下听话的它,就像好的老板总是对用心工作的员工予以奖励一样,她跑开了,她去买了一根香肠。司空蕊知道这对于流浪猫来说就是大餐,她饶有成就感的享受流浪猫对她的感恩,然后站起来回了学校。 可是这只猫一直跟着司空蕊的步伐,一刻不停。司空蕊皱皱眉头,“动物就是动物,满脑袋只有吃的。” 可是她发现这只“动物”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不同的东西,那种目光是与贪婪美味的目光有着分别的,它似乎是依依不舍的,司空蕊转身跟她招招手,回了学校。 她在学校里度过了匆忙的一天,离到放学的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只流浪猫,它不知道吃饭了没有?她拍拍脑袋,拿出旁边一本厚厚的数学习题埋头做了起来,放学之后大家都走了,司空蕊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牵着就又去买了点东西,是个那个流浪的小家伙吗?她总是喜欢在心里自言自语,很难想象她这样的外表和性格之下竟然会有一个广阔的内心世界,当然这也是她在后来的时间里才慢慢发现的。 她走出了校门,那流浪猫果然在等她。司空蕊喂饱了它,可是它依然不离不弃的跟在身后。“真贪心”,司空蕊嘟囔一句,可是语气已经和早上不同,似乎带着点怜爱。她走到了家门口,开了大门,示意这流浪猫走进来,可是流浪猫怯懦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司空蕊摇摇头,也许明天她便不会跟着来了。 这样过了三天,那流浪猫一直跟着司空蕊。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司空蕊完美的完成了挑战,这只猫被她收的服服帖帖,但是就是在这三天,她似乎对猫这种生物有了另一种解读。猫和狗的最大差别就是猫缺乏安全感,所以就很难让她信任你。 第三天,流浪猫半信半疑的随着司空蕊走进了房子,正如司空蕊所想,母亲又是一阵大惊小怪,什么阴阳脸的猫是不好的兆头,她草草辩解几句就可以收场,因为她是家里的独生女,还有什么比独生女的快乐更重要。司空蕊把这只猫送到外公的房间,并非她不想把它养在身边,只是她讨厌在自己的空间里有更多的东西,哪怕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猫。 流浪猫在外公的房间里过的不亦乐乎,她总去看它,给她取名叫苗苗。而渐渐她觉得这只猫似乎能听懂她的话,她的善意她的好,落在猫的眼里都是无上的宠爱。她开始接纳小动物,要知道以前说司空蕊是个冷漠的人也并不为过。 后来她上了大学,偶尔回来也只能和苗苗擦身而过,但是她心里是记挂这个小东西的。可是就在她人生最美丽的时间里,外公带着对她殷切的期待和深厚的爱意弃她而去。她悲伤的回到家,却意外获知苗苗是外公死前的唯一留守者。 她愤怒的看着苗苗,她对苗苗所有的好和记忆都已结束,她要把它赶走,因为是它给外公带来了灾难。她无情而且决绝,有好几天她出来看见苗苗绝望的站在门外都有一些犹豫,可是想到外公的离去,她还是不能忍受心中的痛苦。后来苗苗消失了,她回到学校开始平静的大学生活。 她在很久都不能忘记苗苗,因为也许就是她错了,如果苗苗是灾星,不会来到家里那么久才把厄运加诸在外公的身上。司空蕊开始后悔,可是后悔能怎么办?苗苗一去不复返,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找寻苗苗,有时候想想,走了便走了,一只猫又能有什么大不了呢?但是苗苗从心底里变成了一根刺,她忘不了那种痛,也不能将它拔除,她开始用爱怜的眼神看待各种猫,她不再是不可一世的从头到尾冷漠贯穿的司空蕊,她开始感受某种炽热的感情,随后她与书放相遇,绽开了她人生中最美丽的一朵花,她开始渐渐的忘了苗苗,有时候她觉得就是因为失去苗苗所以才让她对人生得以改观。 书放把小呆接回家的时候司空蕊真的很高兴,她看着小呆的眼神竟然有几分像苗苗,她感到有点恐惧,还有点神伤。加之怪事连连,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苗苗回来找她复仇,但是小呆无辜的神态却又让她打消了念头。 那次在扬州的车祸,她看见了小呆的身影。在书放家的楼上,又是小呆出现保了她一命。在后来的许许多多件事里,小呆都适时的出现,司空蕊有时觉得这是她与猫的缘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山崖上跌落,她听了书放的叙述觉得这件事与小呆有关系。可是当她得知竺雅涵一直喊着小呆苗苗的时候她似乎明白了一切,也许邻居苗苗的出现就是对她一直的提醒,这些事跟小呆绝对有关系,但是如果她是来报复自己的,为什么又屡次救了自己,而且现在她不知去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这里为止,我所要向大家叙述的故事已经接近结尾,小说中的一些事算是真实事件的改编,包括那只猫的回忆和过往。我一直觉得人类生命中的惊悚灵异可能与鬼混冤孽并无关联,最最阴暗的其实是人类的内心,有时候觉得说出这样的话有点矫揉造作。但是我却必定要说出来,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我的这部书是娱情遣兴之作,但是我总想在我的每一本书里写出我最纯粹的感悟。故事的结局也许就是不了了之,也许司空蕊永远都不知道那只阴阳脸猫的经历,而那只猫也永远不知道司空蕊曾经变化如天边云朵的心理。竺雅涵也永远不清楚书修毅的无奈,而书修毅也永远不了解竺雅涵的孤寂。但是我渴望给这个故事中的人物一个完整而美好的结局,不是因为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而是因为我希望所有对自己的生活存在悲观和失望的人都能给自己一线希望。故事中死去的人都将面轮新一轮的生死疲劳,而只有两个人例外,竺雅涵和苗苗怨念消失以后得以投胎重生,而回到扬州的司空蕊却在一个月以后被检查出怀孕,书放司空蕊两人在经历这么多是是非非之后选择结婚。十个月以后,司空蕊诞下一对双胞胎,姐姐的眼神和竺雅涵一模一样,妹妹的眼神则是苗苗眼神的复制。 但是,大家记得许沉毅让书放带回来的那幅许森淼的画像吗?是的,她是下一个故事的主角,关于画像,到底还能展开多少?我不知道,但是也许你知道,因为每个人的记忆力也许都有那么一幅画像,画像里的人有深邃的眼神和充满故事的微笑。 PS:我的下一本书《死湖》今天已经推出啦,敬请关注噢~~我最亲爱的读者们,非常爱你们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